第十章 杀鸡儆猴

    关于今日的黑衣人，叶兰儿心中有数，想来也是慕容轩派来的。慕容轩一直狼子野心，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
    奈何，他不过是一介商女所生，所以，他非常聪明，步步为营。他一面戴着文质彬彬的假面，在人前卑躬屈膝，伪装成无辜的小白兔；一面阴险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慕容轩为人十分谨慎，前世甚至对娶过门的叶兰儿也是处处防范，并未将自身的全部势力暴露。
    叶兰儿再度觉得，前世的自己是脑子有坑吗，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结为连理！
    但叶兰儿依旧通过蛛丝马迹发现，慕容轩的手下有一批死士。
    这群死士不仅个个功夫了得，本事各异，可以满足慕容轩的任何需求，而且，他们对慕容轩忠诚不二！
    叶兰儿完全搞不懂，这群死士为何听命于慕容轩这畜生，总不能是看中了慕容轩的人品？
    要想真正与慕容轩对抗，叶兰儿必须拥有与之相等——不，应该说胜过慕容轩的势力才行！
    叶兰儿的眉头紧皱。她明白，要达到这一点，非常之难，需要从长计议。
    叶兰儿一回府，便见爹爹与大哥气势汹汹地坐在大堂等候着她。他们一见叶兰儿的人影，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
    “你这孩子去哪里了？还知道回来了？出去也不通报一声的？你是要让你爹爹担心死吗！”
    “出去干嘛不带个护卫，万一你出事了，你让大哥我怎么办！”“……错了。”
    叶兰儿心知肚明，爹爹与大哥的责骂都是为了她好，都是怕她出事。
    她的心一软，挽住了爹爹和大哥的手，撒娇道：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爹，大哥……”
    “罢了罢了。”丞相一向宠女儿，哪里受得了女儿的这般撒娇，道：
    “总之，以后出去必须通报，必须带护卫，听到没有？”
    “是，爹爹！”叶兰儿答应得非常爽快。
    “对了，月儿，”叶重道：
    “你上次说要护卫，我都准备好了。我在牙婆子那边精心给你选了护卫与丫鬟各20个，够了吗？”
    “太少了！”没等叶兰儿作答，便听得爹爹道：
    “好歹兰儿也是宰相之女，多些人伺候才是理所当然的！”
    “还是爹爹考虑周到。那我明日再次多挑选些……”
    “不不不！”任凭这两人发展下去，叶兰儿的房间怕是都住不下了：
    “多了！太多了！算了，明日她自己挑选，况且她好像没说要丫鬟！
    叶兰儿作为丞相之女，众星捧月，在拥有仆人方面自然也是优待。
    幽兰阁内，叶兰儿除了拥有紫苏与紫嫣这两位自幼跟着她一起长大的一等丫鬟之外，还有四个二等丫鬟，十个三等丫鬟，以及粗使丫鬟若干。
    护卫方面。
    虽然明月王朝并未明确禁止不准设置暗卫，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加上皇上生性多疑，培养只听命于自己的暗卫，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所以，丞相府并未设置暗卫。不过，对于叶兰儿，他依然保护有加。
    叶兰儿的身边，可谓是护卫如云。
    这群护卫各个身手不错。但相比于慕容轩身边专门培养出来的冷酷的高手，他们难免显得有些资质平平。
    翌日，晨曦刚撒下大地。叶兰儿刚洗漱完毕，便听得紫苏过来通报：
    “小姐，大少爷来了。”
    “兰儿！”叶重在外人面前表现沉稳帅气，但在叶兰儿的面前却总有点急性子。
    紫苏的通报还未结束，他便已经踏步走了进来：
    “护卫与丫鬟我都给你带过来！现在他们都在院子里站着呢！”
    可一进屋，见到叶兰儿明眸皓齿，沉鱼落雁的模样，他又忍不住调侃：“我妹妹这般好看，以后不知道便宜了谁！哎，便宜了谁，大哥都觉得心痛！”
    前世便宜了慕容轩，确实心痛。但这一世，她定会活出锦绣人生！
    叶兰儿掩面一笑，道：“别调侃我了，我们出去看看。”
    来到院中，叶兰儿见满院子站着的丫鬟与护卫，有些头疼。
    原本昨晚说好丫鬟与护卫各20人，怎么今日一早人反倒多了？
    叶重邀功道：“我今日一早特地又去个选了十人。怎样？”
    叶兰儿：
    “……”
    不怎么样！你是希望我以后出去的排场比当朝公主还要大吗？
    院中的众人见主子前来，纷纷俯首行礼，态度端正。
    毕竟这可是丞相府！
    听闻丞相勤政爱民，对府上的下人更是十分厚待。如若能有幸在此服侍，想必就不用担心三餐不饱，每日遭受挨打了。
    所以，他们各个铆足了劲，渴望能被选中。“
    “……”沉默着，顾月朝的目光闪过了一丝寒光，扫过众人的头顶，猛然发现了异样。
    她的脚步轻盈，来到了两名丫鬟的面前，声音冷若冰霜：
    “抬起头来。”
    “是，小姐。”
    那两名丫鬟微微抬头，眼眸之中努力展现尊敬的姿态。
    叶兰儿再问：“可曾服侍过他人？”
    “回小姐，没有。”
    “没有……”
    叶兰儿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且听得叶重的声音传来。
    叶重道：
    “兰儿你放心，我刻意问过牙婆子的，这群丫鬟都是刚被爹娘卖掉不久，没有伺候过人。我哪会挑二手的给你！”
    二手？叶兰儿的眼眸一跳，对叶重的这个措辞感到无语。
    如若真如叶重言，她们都是新人的话，那么，这两名丫鬟的举止便有些可疑了。
    这两位无论是下跪的姿势礼节，还是被问话时候的应答，都太规矩了，就像受过调教一般。
    哼！叶兰儿在心中忍不住冷笑。
    王氏，这个在丞相府看似透明的人，果然不让人省心。
    叶兰儿可不能被王氏她们小瞧了！
    不！应该说，她要立足威严！不仅是在王氏母女的面前，还是在众下人们的面前！
    “这样！”叶兰儿的声音冷漠得令人退避三舍：
    “将这两名丫鬟拖出去各打三十大板！”
    “小，小姐！小姐饶命！”
    那两名丫鬟的心中一惊，抱住了叶兰儿的脚苦苦求饶：
    “奴婢……奴婢们是哪里得罪了小姐吗？”
    其他匍匐在地的众人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不知所措。
    叶兰儿尖锐的视线俯视众人，继续下令，道：
    “对了，将这两人拖到王氏的面前去打！”
    听到“王姨娘”这三个字，叶兰儿发现，这其中还有三名丫鬟与两名护卫的神色一怔，面露恐惧。啧！王氏可以啊！居然敢一下子安插那么多人！
    五名丫鬟与两名护卫被拖到了王氏房间外执行杖刑。
    王氏听着外面传来的哀嚎声与打在屁股上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气得面色苍白，恨不得将叶兰儿碎尸万段！
    她明白，叶兰儿这是在给她震慑！她知道，叶兰儿正在用这种方式警告她：
    她不过是一个姨娘，不过也是从牙婆子那边买来的奴婢罢了！
    而幽兰阁这边。
    经过刚刚的这般操作，地上趴着的这群人各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都起来。”
    叶兰儿的声音恢复了云淡风轻。
    “……奴婢（奴才）们不敢。”
    奈何，地上的众人却觉得还是跪着比较好。
    “……”
    叶兰儿此时一阵无语，将目光看向了叶重。叶重俨然也被叶兰儿的雷厉风行给惊到了。叶重承认，叶兰儿自小冰雪聪明，不仅是学武还是读书，都比普通人要快些。
    奈何她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被万人恩宠，故而在人情世故、读懂人心的方面比较单纯。
    可如今一看，叶兰儿在这方面也是毫不逊色。
    反倒是叶重因为没有识别出王氏派来的奸细而感到深深的自责：“抱歉，兰儿。”
    “大哥，要道歉的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叶兰儿掩面一笑。笑颜之中，尽是对王氏她们的痛恨。
    除去奸细5名，剩下的35名中，叶兰儿经过精心挑选，总共留下了10名丫鬟。叶兰儿这边的丫鬟刚选完，便听得下人来报：
    “小姐，人打完了。
    “带上来。”
    “是！”
    下人得令，将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七人带了上来，扔在地上。“小……小姐饶命……”
    趴在地上，那七人的嘴里发出了悲鸣与哀求。
    屁股，隔着衣服渗出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被选中的10名丫鬟因为害怕，赶紧转移了视线。
    “怎么？谁让你们转移视线了？都给我好好看看！”
    主子——叶兰儿的命令在耳边响起，冷若寒霜。
    那10名丫鬟心中一怔，不敢不从，再度朝那七人看去，全身忍不住发抖。
    这一招，便是杀鸡儆猴！
    叶兰儿的声音响彻整个幽兰阁的院子，道：
    “我生平最讨厌背叛，如若你们乖乖听命于我，好生侍奉，我定有重赏。如若你们……”
    叶兰儿故意拖延了一下时间，望着地上七具屁股开花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若你们敢在我的面前耍花样，我保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中，被恐惧覆盖。被选中的十名丫鬟再度跪了下去，尽显尊敬：
    “是，小姐！奴婢们定当好生侍奉，绝无二心！”
    “紫苏，你带她们下去洗漱一番，好好调教一下礼仪。”
    这十个丫鬟十种跪法也是醉了。
    “是，小姐！”紫苏将十位丫鬟带了下去。
    “这七个人怎么办？”
    叶重嫌弃地瞧了一眼地上的七人，真恨不得将他们就地处决！
    叶兰儿淡淡的说道：
    “拉出去发卖了。
    ”不，不要啊……小姐，请您开恩……我们……我们定会一心一意服侍您的……”
    那七人苦苦哀求，觉得惩罚重了。
    “就这样？重新发卖？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叶重还觉得惩罚轻了呢：
    “要不追加三十大板之后再发卖？”
    “看来你是想打死他们呀！”
    “下人如果对主子存有二心，死不足惜！”
    “哥，你消消火。”
    明明叶兰儿才是受害者，怎么反倒是她来安慰叶重：
    “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你要怪，也不该怪他们。算了，饶他们一命。”
    说罢，她赶紧朝着下人们挥了挥手，将那七人带了下去。
    “……好。我听你的。”
    叶重心中的怒火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被压下去。一会儿，他定要去找那个贱婢王氏好好谈一谈！
    丫鬟挑选完毕，接下来便是选护卫了！
    叶重得意洋洋道：“我帮你试过，他们的身手还算可以的。”
    “还算可以”是什么意思？府上身手还算可以的人那么多，不是照样被慕容轩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进来。
    叶兰儿冷厉的目光扫过那38名男子，道：
    “我要的不是进来充人数的泛泛之辈！是真正的强者！是可以保护我，为我效力的强者！”
    “是，小姐！”
    38名男子双手抱拳，声音洪亮。
    “功夫可不是用嘴巴吹出来的。”
    叶兰儿顿了顿，下令道：
    “这样。你们用木剑进行战斗比赛，留下五人。
    ”五人？是不是太少了点？”叶重插嘴道。
    他可是将京城功夫最好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啊。
    “是，小姐！”
    38名男子接过了木剑，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因为被选中的人数有限，有些人在拿到木剑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攻击，渴望增加被选中的机率。
    叶兰儿倒不讨厌急着表现之人。毕竟，机会总要自己争取。
    不过，还未等他人拿到木剑就开始，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了？“嗯？”
    叶兰儿在转身回屋之时，突然留意到了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
    该男子的身材挺拔，纤细但并不瘦弱。
    他犹如被抛弃过一般，蓬头垢面，全身污泥。
    叶兰儿全然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何会被叶重选中，进入丞相府。叶重俨然注意到了叶兰儿的疑惑，解释道：“他的身手很不错。”
    “是吗？”
    叶兰儿的眉头微微一皱。她注意到这名男子除了他“肮脏”的衣着之外，还有他的人品。
    当手持木剑之人攻击还未拿剑的人时，他竟然出手相助了。
    他的声音似是有些嘶哑，平静如水，道：
    “请注意公平。”
    叶兰儿淡淡一笑，不免觉得这个男人挺有意思。
    不过，这个世界一向以实力决定。
    如若这名男子仅仅只是人品绝佳，那可是不能引起叶兰儿的注意的！
    叶兰儿转身回屋，给自己沏茶一杯，静等结果。
    “我还是觉得五个人太少了！”叶重在这个问题上过不去了：
    “你是堂堂宰相府的千金！哪有护卫只招募五个人的，像什么样子啊！”
    叶重虽然跟随叶兰儿一起回了屋，但却没闲着，而是开了窗，观察外面的战斗动静。
    叶兰儿闭目养神，悠哉地喝着茶，纠正道：
    “大哥，我不过是说，在这场战斗比赛中留下五人，可没说留下的五人都要。
    ”……啊？！”
    留下五人叶重都觉得少，合着你连这五人都不是全要：
    “月儿，你不会是耍我——嗯？”
    叶重的话音未落，便见外面的战局发生了有意思的改变。
    “怎么啦？”叶兰儿问道。叶重的脸色尴尬，有些难以启齿：
    “可能，正如你所说……可能五个人真的有点多……
    ”啊？”
    叶兰儿的好奇心成功被吊了起来，起身来到了窗边，然后，跟着愣住了。
    院中的战斗快要接近尾声。
    弱者被淘汰，但却伤势不重，甚至有人毫发无伤。似乎，与他们战斗之人，只是夺走了他们手中的木剑罢了。
    到此，看似毫无任何问题。
    直到，叶兰儿将目光移到了那位蓬头垢面的男子身上。他的腰间，别着淘汰者的二十把木剑。
    也就是说……
    像是为了证实叶兰儿的猜想，一直观战的叶重道：
    “不用怀疑，基本都是他一个人淘汰的。”
    叶兰儿：
    “……”
    太夸张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叶兰儿对叶重的话半信半疑。除非是这帮人实在太弱，否则哪会一人淘汰大半呀！
    直到，叶兰儿看到了接下来的战斗画面。
    蓬头垢面的男子一身污泥，身材挺拔。
    他那长而脏的刘海之下，是一双锐利无比的双眸。
    他的速度如风，一个健步便冲到了对手的面前。
    对手一怔，慌忙正面迎敌，但却扑了个空。
    污泥男子的行为难以预测。他突然一个侧身，来到了对手的身后，刀起刀落。
    “小心！”
    就在这时，原本两人的战斗中，突然冲出了第三者。
    第三者的剑一挑，挡住了污泥男子的木剑。
    污泥男子一时错愕，拉远了距离，眉头微微一皱。
    污泥男子的对面，剩余的九人竟然达成了暂时的合作。
    他们决定先将这名最大的竞争对手——污泥男子干掉再说！
    “这样也太卑鄙了！有失公平！”叶重有些气愤，便要冲出去阻止。
    但却被叶兰儿拦下了。
    叶兰儿的目光锁定在那名污泥男子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兴趣的微笑：
    “且看看再说。”
    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她要用的人！
    面对九人，污泥男子的面色重回平静，竟然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吗！居然还在装！”
    他的举动俨然激怒了剩下的九人。
    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木剑，纷纷冲他而来。
    风在污泥男子的身边缓缓流逝。
    哪怕眼前一片漆黑，九人的行动也能够通过风的流速传来。
    许是时机成熟！污泥男子的身躯一歪，执剑迅速飞出。
    “啊！”
    “呀！”
    眼睛并未睁开，但污泥男子的耳边却传来了对手的悲鸣声。
    在要打断第七名男子的木剑之时，污泥男子忽而一愣，迅速睁开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迷茫。
    他的目光扫了一下众人，数了数：
    “1、2、3、4……啊！”
    他忍不住惊呼一声，将手收了回来。
    这样子，五个人，正好。
    在窗前目睹到这一切的叶重一时语塞：
    “……这，他故意留了五个人？这也太自信了——
    喂！兰儿，你去哪里？”
    叶重一转身，竟见叶兰儿把剑冲着那名污泥男子的身后而去。
    难道是自己刚才数错了，还有第六个人？
    不过，这位第六人的功夫俨然比自己刚刚战斗的任何一人都要高！
    污泥男子如此想着，一个转身，飞速地抓住了第六人的手臂，将木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小，小姐？”
    当目光看清第六人的容貌之后，污泥男子眼眸之中的杀气全无，变得茫然无措，吓得当场跪了下来：
    “见过小姐！请小姐恕罪！”
    “兰儿！”
    叶重见状，赶紧跑了过来，问道：
    “没事？受伤了？”叶兰儿动了动刚才被污泥男子抓到的手臂。不得不说，其力道是真的大，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叶兰儿也的确低估了污泥男子的实力。
    明明自己掩藏起了气息，明明是偷袭，但动作犹如全部暴露在了这名男子的面前一般。
    仿佛，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是个强者。
    “手……被抓得有点疼。”
    叶兰儿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对不起！属下该死！”
    污泥男子将头磕在了地板上，尊敬地回答：
    “请小姐责罚。”
    “责罚……”
    叶兰儿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用剑托起了男子的下巴，声音冷若冰霜，道：
    “你可愿意为了我去死？”
    “……”叶重的心中一怔。虽说下人伤到主子的确该受惩罚，但这处死有点过分了？
    “你是我大哥买来赠送于我的奴才。理应，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叶兰儿见污泥男子迟迟没有回答，道：
    “怎么？主人的问话都不回答？”
    “不……不敢。”
    脑袋被用剑指着，污泥男子努力让自己全身都精神放松，身子弯曲，尽显顺服，声音卑微：
    “是，主人。属下……属下愿意。”
    阳光洒下这个四季如春的幽兰阁。
    叶兰儿望着眼前这位跪在面前的、顺服的男子，难免有了兴趣。战斗之时，他的眸中尽是杀气，光是气场便令人退避三舍；但诚服时，他又是如此卑微，仿佛任人宰割。
    他，可信吗？
    他这般强大的身手，是如何养成的？
    叶兰儿陷入了沉默。
    如若能为我所用，定是如虎添翼，最好不过；如若他不能为我所用，亦或者是奸细，留着怕是一个祸害。
    不过在此之前……叶兰儿扫视了一遍他的全身，道：
    “先去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
    虽说没有明确表示，但傻子都知道，这是叶兰儿要了他的意思。污泥男子再度将头磕在了地上：
    “谢主人。”
    随后，他便被两名家仆带了下去。叶重瞧了一眼污泥男子的背影，心中不觉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要杀了他呢。”
    “他的命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中，而要看他自己的抉择。”
    叶兰儿淡淡一笑，眼眸却尽显沉稳：
    “大哥，剩下的人，我不要了。”
    “好。”
    叶重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故而也没强求。
    既然剩下的37人都不敌污泥男子一人，那又有何留下的必要呢？叶重带着剩下的丫鬟与护卫离开之后，叶兰儿回屋看了会书。
    过了一段时间，家仆们重新将那污泥男子带了上来。
    叶兰儿的眼眸一亮，不免感叹了一声：
    居然是个大帅哥！
    经过梳洗之后，男子一身朴素的深色衣服，将他纤细完美的身材衬托无疑。
    一头柔顺的青丝用丝带扎起，露出了那张清秀无比的俊朗面容。他看上去估摸着十六七岁，非常年轻。
    男子的双眸微垂，尽显顺服。他的礼仪得体，在叶兰儿的脚边跪下，伏地叩首：
    “属下见过主人。”
    “抬起头来。”
    “是，主人。”
    男子的头微微抬头，但视线却不敢逾越尊卑，乖巧地低垂着。
    “你叫什么名字？”叶兰儿问。“回主人，”
    男子答：“秦昭。”
    “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叶兰儿道，声音带有绝对性的服从：“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对我的命令无条件地服从。哪怕，我让你去死。”
    “是，主人。”
    秦昭将刻在骨子里的绝对命令执行得淋漓尽致，再度叩首，非常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