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劫后重生

    医院去学校方向的电车上挤满了人，上杉青几乎快要脚不沾地。
    但这样极具代表性的东京日常生活场景，也不能让他回到现实世界。
    宫野医生当场被医院认定熬夜工作，心力衰竭而死；远山雪希面无表情的黑衣手下，熟练地处理他流了一地的鲜血
    一时间，跟着电车摇晃的上杉青，有一种‘我现在哪里，接下来又要去哪，去了之后又要做什么’的晕眩感。
    电车到站，麻木地跟着人群离开车站，站在去青叶高中的坡道上，四周穿校服打闹的学生，总算让他回过神。
    再次踏进校园，绕开那棵高大的橡树，因为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上杉青被朝仓香织叫到办公室。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她问道。
    “昨天看书看得很晚，今天起晚了。”上杉青回答。
    “真的吗？”朝仓香织不信，“周末的时候没有去做什么坏事？”
    “老师！”
    “啊？嗯？怎么了？”
    上杉青突然提高音量吓到她了，座位靠得近的几位老师也看过来。
    “我今天迟到，是为了老师！”
    “为了我？”
    四周同事的目光，让朝仓香织白皙的鹅蛋脸开始变红。
    “我之所以迟到，是因为昨晚一直熬夜努力学习英语！我喜欢朝仓老师，所以唯独英语这么功课，我一直拼尽全力地在学习！”
    教室办公室一片安静。
    穗子嘴里含了一口水，忘记咽下去；
    上杉青上了年纪的数学老师，推了一下老花镜；
    正在阳台给花浇水的中年女教师，手上的洒水壶长时间保持一个倾斜角度
    朝仓香织涨红了脸，一下子站了起来。
    “上杉！你在说什么啊！”
    “朝仓老师，过来一下。”没事到处闲逛、总是背着手巡视自己领地、被吵闹声吸引过来的校长，在办公室门口招呼道。
    上杉青要晕过去了，他只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把远山雪希的事瞒过去，怎么校长突然出现了。
    青叶高中对恋爱方面很开放，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上杉青听远坂武说，有男生公开向女生告白，老师们也是一边笑一边看戏。
    但老师与学生之间是绝对禁止的。
    他连忙解释：“校长，我对朝仓老师是师生之间的喜欢，是非常尊敬她的意思！”
    校长看了站在一起的两人，老师年轻漂亮，学生还有些少年气，但同样俊秀帅气。
    不过不管那名学生心里对朝仓香织是什么看法，朝仓香织本人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而男学生憧憬漂亮的女教师，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事。
    他背着手，警告地看了眼朝仓香织，放过了他们。
    校长走后，穗子咕噜一声把水咽下去，朝上杉青竖起大拇指：“上杉，了不起，我支持你！”
    “谢谢穗子老师，我会继续在「东京帅哥」的道路上努力前行。”
    “那个怎么都好啦，我是说爱~情~！你和青奈的年纪只相差”
    “穗子！”
    “嗯哼，我去倒杯水。”
    穗子拿着只喝了一口的水杯走了，临走前对上杉青偷笑了一下。
    加油，少年这是上杉青理解的这个笑容的意思。
    上杉青回了一个少年感十足的笑容，意识是：感谢支持，但真的不是老师您理解的那样啦。
    穗子楞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随后一副出了大事似的回过神，把水杯放在唇上，也不喝，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走了。
    嗯？
    这个动作表达了什么意思，上杉青无法理解。
    朝仓香织头疼地重新坐下：“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差点被你害死。”
    “对不起，老师。不过我说都是真的，不管努力学习英语，还是尊重喜欢老师您。”
    朝仓香织快速地眨眨眼，然后扭过脸，打量桌上的多肉盆栽，嘴上说道：“不是去做坏事就好，快回去，第二节课马上开始了。”
    “嗯，那我先回教室了。再见，老师。”上杉青回头笑着应下。
    “上杉。”
    “还有什么事吗，老师？”
    “你”朝仓香织只用余光看着这边，“你能不能别这样笑。”
    上杉青一愣，反应过来。
    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为了活命而兑换、原以为毫无用处的魅力——「微笑·美魅」！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老师不是说你笑得不好看，或者其他什么，老师的意思是，自然一些。”
    “也许是昨晚趴着睡，脸麻了。”上杉青揉着脸。
    “这样啊，学习虽然重要，但也要记得好好休息。”
    「微笑·美魅」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让朝仓香织慌张到连这种理由都信了。
    不过朝仓香织除了是将来注定伟大的他的英语老师这个身份，终究只是一位普通的女性，不像出生精英家庭、意志过人的远山雪希。
    上杉青为了防止自己笑，一边揉着脸一边走回教室。
    周一教室的早上很热闹，大家互相聊着周六周日做了什么，去哪玩了，作业做完没有。
    他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远坂武和远藤良介两人围过来。
    “上杉，怎么这晚才来？”
    “睡过头了。”
    “你脸怎么了？”
    “牙疼。”
    远藤良介理解地“啊”了一声：“牙疼真的让人受不了，饭也不能吃，睡觉都睡不好。”
    “那么疼吗？”远坂武不信，“有被棒球砸中脚指头疼？”
    “牙疼更厉害？”
    “不不不，怎么想都是砸中脚指头更厉害！”
    别吵了，被刀子捅最厉害上杉青才不会把这话说出口呢，不过他也没实际经验，只是看着非常疼的样子。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朝仓香织走进来：“大家坐回座位，上课了。”
    上杉青透过教室的窗户往外看，初夏晨风吹动白云，有乌鸦掠过网球场的铁丝网，耳边是朝仓老师不厌其烦的教导，偶尔能听到驶过四谷站电车的汽笛声。
    这才是正常人的世界。
    绑架、琥珀酰胆碱、被匕首放血、兆亿资产的大小姐、穿黑衣的手下，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但是，远山雪希坐轿车离去，任由他回到学校，那不用说也吃定他的表情，仍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或许对远山家而言，只要留意到，把他一个乡下来的穷学生关进笼子，和放在东京都、放在整个岛国，没有任何区别。
    ‘使用博闻强记一折兑换券，兑换博闻强记’
    「博闻强记一折兑换券已使用」
    「扣除一万积分」
    「玩家获得‘博闻强记’」
    积分还剩18万5千，六月会新增一项可购买物品，五个随机新技能，中途还有秋元柚子一月签到奖励和远山雪希的一周签到奖励。
    很好，活下去的机会很大！
    上杉青从书包里拿出《了不起的盖茨比》。
    这本书他匆忙看完，除了学到‘完善自己，可以让大部分事情变简单’和一堆英文词外，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随手翻了一页，看了一秒，眼睛看向窗外。
    说好的博闻强记呢？看一秒记下第一句，这程度他自己原本也可以做到啊！
    上杉青捧着书，这次认认真真用心看了一遍，然后眼睛看向天花板。
    这次背下了半页，上杉青很满意了。
    ‘远山雪希，我正在用你根本想象不到的速度和努力成长着，等我崭露头角，就是你感受痛苦的时候！’
    “上杉！”
    “啊？在！”
    “不好好上课，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英文名着，只有朝仓老师您的英语课，我无奈论如何都想”
    “好了好了，你赶紧坐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