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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解密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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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吴地归来,交辰睡了两天两夜,偶尔醒来,恍惚依旧,只是嘴里反复念叨着:“以拉盼,辉——辉”以拉什么?盼?盼什么?辉又怎么了?交朔不忍唤醒,便一直守在儿子身边。虽然没能听出更多的信息,但她意识到,此话无疑是江父的风格。
    交朔仍能忆起江父的模样,看上去木讷笨拙,其实是将智慧藏在了心里,偶尔示人,连母亲都会敬佩。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江父,这不是母亲唱过的吗?”
    “是啊,朔。”
    “我也会,我也会。”
    “你会什么呀,好好跟着姐姐学。”
    “哼。”
    “来,辉儿、清儿、朔,你们都说说为何‘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思念呗。”交清抢先答。
    交朔答:“青色衣襟,是代指父母健在的男子,所以这是一首少女思念情人的歌谣。”
    “对,没错。”
    “我也知道。”
    “你又知道。”
    “哼。”
    “你们再想一想。有什么人,什么事情,‘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见众人沉默,交江继续道,“我来举个例子,“清儿爱吃桑葚,倘若吃不到,是不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对,‘一日不吃,如三月兮’。”交辉高声道。
    交清不甘示弱,“兄长喜欢光父揍他屁股,‘一日不打,如三月兮’。”
    “你!”
    “哼!”
    “好了,好了,我再举个例子。来,看看左边这棵树,你们觉得它高吗?”
    “高!”交清道。
    “比我高!”交辉答。
    “不算高!”朔笑答。
    “嗯,树没有不变,只因你们不同。”
    “我知道了。”朔答,“天上的星星何其多,母亲以为井然有序,而我一点也看不出。星星的数量不变,而我和母亲的观察就差了很多。”
    “很好。”
    “我也看懂了一些呢!”
    “好,好,我的清儿最聪明。”
    “辉,你说说,有没有类似的?什么东西是相对的,而什么又是绝对的呢?”
    “父亲是绝对的,父亲的脾气是相对的。”
    “行。”
    “那他的脾气,有何标准没有?”
    “江父,您的脾气就是标准,父亲若是有您一半的耐心就好了。”
    “嗯——很有道理。”交江顿了顿,继续道:“刚才辉儿讲父亲是绝对的,这个的确是。我和光的年纪要比你们大,这是无法改变的。”
    “还有,制矛。”辉的灵感说来就来,“必须要先砍树,再制矛,不能倒过来。”
    “很好。除去绝对的,其他就是相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察,看事情都有独特的想法。”
    “父亲,我知道了,光父揍辉的时候,辉总是大叫,看上去很疼的样子,而我就觉得光父还不够用力。”
    “唉,行。辉儿觉得疼,而你觉得他实际上并不疼,对。”
    “都练出来了。”
    “倘若倒过来呢?”交江板起脸,讲道,“我现在要打你的屁股,辉儿会怎么想呢?听见你哇哇大叫,他是否也会觉得,我打你不够用力呢?”
    “肯定是!”交清噘着嘴大叫。
    “不是。”交辉低声道。
    “嗯。”
    “真的吗?”交清皱起眉,斜眼瞧着兄长。
    “当然,你的屁股只能我打。”
    “哼!”
    “江父,这种误解如何才能避免呢?”交朔认真地问。
    “这就需要像我们现在一样呀,坐在一起,每个人都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了,需要真诚的讨论。”
    “是的,朔。不过呢——我再问以你们一个问题。”孩子们的眼神聚拢了过来。“你们觉得是玄母做的羹好吃呢,还是我做的好吃呢?”
    “这还用问?”“唉,一言难尽。”
    “好,好。不仅是你们,光、季,包括我,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是呀。”
    “那——你们如何知晓,一个乞人不会认为我做的羹好吃呢?”
    “哦,我懂了。”朔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我们与他人意见一致的时候,还是有可能产生误解。”
    “没错。你讲得很对。”
    第三日午后,交辰终于清醒。顾不上吃喝,他用沙哑的嗓音向母亲重复着同一句话,“江大父言:‘以拉之幻,父之所盼。辉之所迷,投杼之疑’。”交朔一时之间毫无头绪,急忙唤来交清。交清大惊,她猜到了一些。在此之前,不仅是交辉,交清从父亲那里同样得知了谶璞的秘密,并且预知兄长将会得到赤尾羽。她当时半信半疑,甚至有些轻蔑,归齐后便忘得一干二净。
    在交朔母子的注视下,她反复揣摩这句隐语。“父之所盼”明显是催促;“以拉之幻”是何意;又干交辉什么事?交清来回踱步,急得直跺脚。她并非觊觎宝物,而是对父亲的一种责任。只可惜,她无论如何也摸不着头脑。
    半个月后,交辉归来,朔和清如实相告。本以为他会感到意外,可是当交辉将赤尾羽小心翼翼捧到面前时,二人顿时睁大了双眼。交清下意识地揉了揉那块伤疤,“伤愈如此之快,难道只因这小小羽毛?”她不敢相信,却也不敢轻易否定如高山一般的光父。交朔更觉不可思议,本想引用“投杼之疑”反驳交辉,可辉的自言自语,令她无需再言,“伤口似鸟?如何可能?”
    三人合议良久,仍旧捋不出头绪。交辉真想现在就回静泊坡,当面问问清楚;交清则指向南边,直斥道:“儿时只要犯了错,父亲就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直到月神拽来云彩捂着眼、堵住耳,才肯罢休。而今为何变得如此惜言?一共十六字,还句句隐晦,字字是谜。倘若母亲在世,一定会替我好好教训父亲。”
    交辉长叹一声,缓缓走出屋子。此时,浓重的大雾弥漫于天地之间,好象从天上降下了一个极宽极厚的筵。交辉踏着雾气,径直走向祭坛,重新整理着线索。“谶璞位于五方,代表五行江父所谓‘以拉之幻’必定是谶璞线索,否则家务之事何必使用隐语赤尾羽并非谶璞,为何不明说,却要引用‘投杼之疑’?”他用手抚着羊毛般沉重的迷雾,思绪一下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呆呆坐了一阵,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回屋。
    交辉从屋内奔出,向着交朔的大内冲去。刚要兴冲冲地揭晓答案,不料脚下一绊,碰碎了陶碗,还割伤了脚腕。未及交清奚落,交辉捡起绰的梭子,咧着嘴大叫:“母亲使用的那支,上有飞鸟!”交朔皱眉舒展,顿时有了头绪,会心一笑,“啊——原来‘以拉之幻’是这个意思。”望着呆滞茫然的交清,交朔笑出了声。“当年在静泊坡,以拉常常在山洞描绘飞鸟。他曾说,自己想要幻化为一只鸟,回到遥远的家乡,嗅嗅那里的花草,看看精美的雕塑。”交清恍然大悟:“以拉喜用赭石,还常常用它涂抹我的鼻子。对没错,‘以拉之幻’指的就是飞鸟!没错,飞鸟属木,木乃东方之行!齐乃诸侯之东。没错,谶璞就在齐地!”交清一下抱住了朔。交朔笑而不语,她的心中依旧有所困惑,不过暂时没想明白。
    交辉的神情也突然起了变化,看着妹妹兴奋的样子,摇着头问道:“齐地?哪座城邑?飞鸟众多,既盘旋于天,又嬉戏于水,如何找寻?大阳五行,南方属火,若赤鸟之羽亦是谶璞,难道五件谶璞皆与飞鸟有关?”这样一问,交清顿时哑口无言。交辉一瞧,赶紧打了个圆场:“这样好了,待荷的病情稳定,我们一齐向东,无论是否有幸寻得,至少可以踏青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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