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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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信上说,大将军王敦,在湘州调集兵马,欲举兵****,希望司马措能顾全司马氏的颜面和天下大局,说服容峥出山,前往建康相助。

    司马氏的颜面,卿九朝不由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这高高在上的皇帝,想的不是战乱一起,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想的竟是先维护司马氏的颜面,真真是可笑至极。

    晋国大司徒王敦,是朝廷众多大臣中,势力最为强大的权臣。

    自永嘉之乱后,晋国朝廷几近瘫痪,权利集中程度几乎为零,内部纷争不断,自顾不暇,对北方广大的疆土失去控制力,于是北胡趁势入侵,刘渊军队占领原先的都城洛阳。为保存国本,当时还是琅琊王的司马睿举国南迁,退居长江以南,在王敦和他的堂兄王导的扶植下,建威立望,成为大晋皇帝。朝廷内部,由太尉王导主掌政务,由大司徒王敦主掌军事,自此,王氏一族蒸蒸日上,并有了“王与马,共天下”的说辞。

    自古以来,大臣的力量强了,就容易成为皇帝眼中刺,肉中钉,何况是王敦这原本就极有野心的人。

    司马睿担心王氏一族的势力过强,影响自己的皇位,于是便提拔其他氏族人士,用以制衡王家。企图架空司马睿实权,将朝廷握在自己掌中的王敦当然不会允许司马睿这番反抗。

    现下纵观大晋朝野,已经没有人能和王敦相匹及,立刻就坐不稳当,举兵篡权了。

    卿九朝揉了揉眉心。

    这权利纷争,她是最不想掺和的。

    回想当日,她随容峥离开建康,自此再也没有受这个国家的分毫恩惠,她没有一个公主骄纵的童年,可容峥却给了她一个公主该有的宠溺;他给她横行霸道的权利,给她缓慢成长的时间,容许她懒散,不正经……

    凭什么叫她为了一个毫无思量过自己的甚至称得上陌生人的父亲,为了一个苟延残喘的国家,就舍弃她现在最想过的这种生活,舍弃她最想成为的那种人呢?

    就当她,从未见过这封信吧。

    于是她缓缓睁了眼,将两页薄纸投进了香炉。

    一直在旁边桌案上习字的容峥,看似一心在笔下,实则时不时的窥视她的动作神情,见她将信往香炉里一丢,信笺被细小的火焰吞灭,悬着的心顿时安定下来,薄凉的嘴唇轻轻抿成一条缝隙。

    晌午的时光,本该是无限惬意的,可惬意的过分了,总是会唐突的冒出一些不安分的因素来,于是贵叔来了。

    他站在距书房十步开外的地方,恭谨的道:“宗主,有贵人求见。”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的刚刚睡意朦胧的卿九朝一哆嗦。

    容峥倒是平静得很,头也没抬,始终专心致志的写着手中的字。

    贵叔一直弓着腰,没听见容峥的命令,他是断然不敢抬起头来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局促。等容峥写完手中这幅字,吐词缓慢,而威严无比的说道:“贵叔,你难不成忘了规矩?”

    贵叔的头埋得更低了:“老夫万万不敢。”

    “我的规矩是什么?”

    贵叔回答道:“不见权贵,不见无名小辈,不见仰慕者,不见贪婪之徒,不见求访的文人墨客,凡有求于大过宗,先奉上诚意。”

    这五个“不见”的意思,全面的覆盖了一切来大过宗求见容峥的人的类型,简而言之就是:我任性,有目的的没目的的,我谁都不见,天王老子我也不见。

    容峥重新为自己换上一张纸,重新提起笔来:“你该知道怎么办。”

    “可来人是二……”紧接着一个“皇子”一词,硬生生的卡在贵叔的嗓子眼中。他被容峥那陡然一记森凉的目光瞪得心慌。

    容峥手中虚握着的毛笔一紧,好好地字便写坏了。他吩咐卿九朝道:“阿九,这两日俗园的木槿开的甚是好看,你去着两支来。”

    容峥不爱花,原先俗园里,只有成片成片的竹子,只因小时候卿九朝艳羡大户人家后花园里那些奇花异草,奈何辽东气候恶劣,不易养殖花草,于是容峥就想法子种了半园子的木槿这类好养活的花草。

    容峥几乎是没什么事是瞒着自己的,连十七是辽东公慕容廆三子慕容皝一事,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非事出有因,他断然不会瞒骗着自己。

    于是她意会的应了一声:“好。”

    翻身起来,一边伸胳膊,一边打呵欠,拖着懒散的步子往俗园走。

    他走出书房,见卿九朝的身影逐渐从拐角消失,他才微微皱起眉:“他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见他神色,应该只是有求于大过宗的,不像是知道君乃大过宗宗主一事。”

    贵叔抬起眼皮,瞧瞧打量了一眼容峥,寻思着能否从他微皱的眉尺和深不见底的眼中,揣测出他半分心思来。

    见容峥不语,他继续说道:“听闻,数日前,二郎的母亲贺夫人犯了什么过错,被君上看押起来,老夫猜测,他大抵是想求大过宗救他母亲。”

    容峥轻笑,神色悠然:“就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可是那是……”贵叔还想争辩几分,却被容峥下一句话堵住了嘴:“如今,我是大过宗的宗主容峥,我说不见,不需要理由。”

    二郎,指的是拓跋绍,魏国的二皇子。

    容峥听过不少他的流言。

    他六岁时在街上游荡,见到一怀胎妇人,便当街将她的肚子剖开,拿婴儿出来观看。

    此人心狠手辣,阴险歹毒,若说他回顾及母子情分,便千里迢迢从魏国都城襄城来至平州岐山,说出来,任谁都是不信的。

    魏国国君拓跋开,有贤明之德,在位二十四余载,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加之魏国太子自幼常年在外,不知所踪,这二皇子拓跋绍,这怕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龙椅,企图以营救贺夫人为名,向大过宗借兵

    ——举兵篡位。

    这天下纷争,百转千回,有晋国王敦图谋江山,有魏国拓跋绍意欲篡权。

    ——真是不让人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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