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光（下）

    不止是顺子这般，这条小河里有太多的东西，太多的让他们从前想知道却没有办法知道的事情，很真实不容的他们去怀疑什么。

    何老汉斜斜的目光看着步独行，这个男人就是亲手了断他何家后人的那个禽兽！这是何老汉一直的心痛，每当想起来就会想要吐血，甚至比顺子的老爹那股肝肠寸断更加的激烈。他是看到那股血腥场面以后才把斜斜的目光抛到步独行身上的，他现在的心情就像当初他在蹶子岭上痛骂步独行一样，甚至他想亲手宰了这个王八蛋。

    那一幕太过血腥，这无声无息的流水中像是一面硕大的屏幕，承载着他们这几个人的思绪。当何老汉媳妇的手术车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墙上的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何老汉在门外坐立不安，因为他这个媳妇在县医院已经得到了诊断，说是会难产，县里的医院不敢接，说什么万一出错会导致母子双亡的下场，劝他快点送到市里的大医院，那样会更加的有保障一些。

    只是何老汉没有想到，这一趟市里的医院，会让他的心里多出那么一道疤，隐隐的作痛。主刀的医生正是与他这些日子以来生死与共的步独行，他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可是经不住好奇还是把眼睛睁得很圆，看着手术室里的那一幕。

    这水似乎有灵性似地，不止会有人影在水里晃动，还会有微弱的声音蔓延出来。就是这份微弱，让何老汉更是提心吊胆，手术室里他的妻子的声音更是微弱累卵，气若游丝。一针麻醉剂过后，她像是死了般没有了动静，事实上她确实死了，和她的孩子一起到了佛祖的怀抱里。用禘戈的话来讲——上帝需要你们。

    步独行冰凉的手术刀在经过微火慢烤一震后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何老汉妻子的肚子上。这是步独行在行的，解剖尸体。何老汉也不愿意相信，在给他妻子手术的时候，步独行居然像是对待一具尸体一样。步独行面无表情，甚至额头上连汗珠都没有，很冷静，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在人的身上划来划去了。

    血顺着手术刀流了出来，索性流的很少，腹中的每一幕都清新可见，那个圆圆的幼婴儿似乎正期待着他的新生。一个护士在步独行的耳边窃窃私语一番，步独行的表情变了，变得很不自然。那番窃窃私语何老汉没能听到，只是步独行的表情却看的很清楚，他猜想，或许是这番话令步独行把他的妻儿送上了西天。为此，何老汉要发狂了，可他还是忍着，往下看着。他暗下决心，一旦如果要是步独行刻意的害死他的妻儿，这里就只能剩下他跟步独行一个人，他要为他的妻儿报仇。

    仇恨的怒火一直带着何老汉的思绪。而那像是放电影的河水仍旧进行着那没一幕。

    步独行的手一抖......

    大出血！步独行的额头仍旧没有汗珠。像是这一切本就应该发生似地。当何老汉妻子的手术车被推出来，和何老汉看到的时候已经蒙上白布，护士对着他摇摇头，说他们已经尽力了，只是.....结果是母子双亡。事后的何老汉一直认为是天意，是病的太严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他又娶了一位媳妇吴静以后，他就像对待以前的那位妻子一样对待吴静，因为他知道吴静就是他以前的老婆，对外面也说他没有死过媳妇，这样是为了让自己渐渐的忘记。可媳妇可以再娶，这孩子吴静始终没有怀上过。没有孩子是何老汉一直的心病，他渐渐的变了，原来的才气也尽失，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土里土气的庄稼汉，他好酒，好事，希望能让自己的痛苦轻一些。好事的习惯导致了他去抛坟的那一幕（前文好像是第三章的泣婴吧！），当他看到神童的时候，他爱不释手，就像看到自己死于腹中的孩子一样，那时候却又遇到了步独行，显然那时候没有立刻认出来。

    何老汉的眼神已经不再像是以前的那么憨厚了，他变得像头狮子，像是正在释放身体里那股炼子的血液般。他怒了，因为那一直以来被蒙蔽了，就算是自己的妻儿死了，也应该把实情告诉他，可他自己却被一个天真的谎言骗着，这么多年。如今还跟这个仇家亲如手足，他想立刻的自杀掉，可这自杀也必定要把步独行一块的扯上，让步独行的血祭奠他那最爱的妻子。

    何老汉的眼神牢牢的订在了了步独行的身上。不过何老汉不想就这样让步独行死，他要让他带着愧疚的死，

    “独行，我又以一件事想问你！”何老汉放下了手中的手电，他完完全全的忘记了周围还有那些黑蝙蝠的存在，少了一个手电光束的圆场，整个光束带顿时间缺了一角，那些蝙蝠猛的将那个角补充上了，此时已经近在咫尺了，眼前的困境还是无法消灭何老汉的怒火，他无法令自己释怀，因为他梦寐以求的孩子，他多么想自己的家也能享受妻儿的天伦之乐，可这份乐趣就葬送在了步独行的手里，还有就是那个在步独行耳边窃窃私语的护士，何老汉冷笑，他发誓如果他能活着出去，那个护士将死无葬身之地！

    步独行从望着河水发呆中缓过神来，他觉得这河水很诡异，诡异到从中看到的真实无比，这些水是怎么知道这些真实的事情的？这真应了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步独行觉得，他做的每一件事，对于自己都是问心无愧的，他也想到了多年前自己亲手将何老汉的妻儿送到佛祖那儿去的那一幕，可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没有一点的私心。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好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生死与共！”步独行的话很是坚定，他试图用手拍打一下何老汉的肩膀，可是被何老汉的一个反手打开了，气氛就凝固在了这一幕。

    何老汉道：“我问你，你曾经在给我老婆做手术的时候与一个护士耳语来着？！”

    步独行毫不避讳的答道：“没错，可是......”他的话很急促，他挤了一下眉头，可被何老汉打断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将我老婆子害死了？”这句话说完，何老汉已经是怒火上到了嗓子眼，随时将会与步独行狠狠的打上一架，这一架将会把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送到鬼门关。

    “你别动怒，你听我说，那护士跟我耳语了没错，可是那耳语说的是，你老婆子在那时候已经不行了，她劝我尽快的结束了她的命，免得她受罪！”

    “你他妈的放屁，明明是你故意弄死了我老婆子，今天老子要你的命！”大战一触即发，如果他们要打起来，不止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会被打死，更可怕的是这些蝙蝠会趁虚而入，把他们这几个人的命尽数了结。

    顺子连忙上前，拉住了何老汉，这一拉被何老汉愤怒的手推开数米，顺子倒在了石桥的另一头，在光束微弱的那里喘息着，黑蝙蝠一拥而上，与顺子的距离不到即使厘米了，它们尝试这突破这层光晕，可都失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赵老五大吼道，“这条河怪异的很，如果我们想活命就要团结一致，不要被蒙蔽了！”

    事实上这条河没有蒙蔽什么，都是些真实情况，把那些真实情况中的误会展现出来罢了，这些误会远远比刀枪更可怕，它是杀人的利刃，杀人于无形。

    何老汉没有理会赵老五的大喊，他冷言道：“我发誓，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弄死这个狗.操的，来吧！”说着，一个青筋暴露的拳头直扑步独行脸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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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自己以前写言情时候的感觉，是不是等这本书写完以后写写都市言情呢？砍来我的言情功底还没有丧失掉，加油！——笔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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