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老者离开

    老者欣慰的目光聚焦在杨天的脸庞之上，他凝视着眼前这几天之间，似乎就成长了许多的少年，心中有着几分宽慰。

    本来依据他的估计，此子要是想成功凝聚刀意的话，至少也得需要三四天的时间，然而，杨凡却是将这份时间，生生缩短到了十分之一，即使是他的心境，都是有着些许震撼。

    虽然他并未修炼过这套功法，但是从卷轴之上隐约透出的那股可怕气息来看，这种功法，比起他本身修炼的功法，等级都是要高一些，霸道程度，也是要强上几分。

    这种功法，即使是晋升一个层次，恐怕也是极为困难，更何况，还有那极为苛刻的修炼条件？

    从杨天身上斑驳的血迹来看，他能够隐约感觉得到，后者在凝聚着一缕刀意的过程之中，受了多大的苦痛，倘若要是毅力不够坚定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因为这种难以形容的可怕痛苦，走火入魔，重伤陨落了。

    然而，让他欣慰的是，这名看似稚嫩的少年，却是坚持了下来，并没有让他失望！

    更让他好奇的是，仅仅是第一重的入门，如今的杨天身上，就有着模糊的凌厉气息，这功法的好处，也是可想而知了。

    他甚至有着一种期待，倘若这个小家伙，有朝一日修炼到刀诀最顶端那一重的时候，又会是何般境况？

    即使不是傲视寰宇的强者，至少也是雄踞一片的霸主吧！

    “说实话，看你这般进步，我倒是也想修炼一下这套号称最为神秘的功法，只不过，老夫却是舍不得一道魂魄，呵呵！”

    老者笑着拍了拍杨天的肩膀，道。

    “前辈说笑了，谁又舍得自损魂魄呢，我要是魂魄齐全的话，也绝对不会修炼这功法的！”

    杨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有他自己亲身经历过，方才是能够真正体会到这功法的霸道与可怕之处，仅仅第一重的修炼，就在体内造成那么可怕的破坏，那日后进程的困难，又会是何种情况？

    微微失神了片刻，杨天却是回过神来，此时的他，暂时还不需要考虑未来的情况，第一重的修炼，才是仅仅入门，想的再远，又有何用？

    即使此刻得到了那些功法，想来，也只能够引得诸多人的眼红，这功法虽然极难修炼，但是他却是能够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一种可怕力量，想来，一旦功法在自己手中的消息传出，还真会有不少强者闻风而来，到那个时候，他就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或许，还真是有一些家伙，心血来潮，自废魂魄，以尝试这般功法呢？

    “依我看，一旦入门的话，日后的修炼，想来就会容易了一些，坚持下去，或许会有不小的希望，在下一次天罚来临之前，修炼到刀魂的境界，到那个时候，你才是能够正面面对天罚，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成功，但是也有着一定的把握了！”

    “不过，要是能够在两年之后，修炼到刀魂的下一重的话，想来，就连天罚都是不在话下了！”

    “呵呵，老夫的废话似乎说多了，”老者似乎有些尴尬，杨浩父子二人相对无语，两只耳朵倒是竖起来，极为认真的听他讲话。

    “缘分到此，已经尽了，老夫我，也是要离开了啊！”

    半晌的沉默之后，老者终于是再度挤出一句话来，苍老的脸庞之上，忽然有着一丝隐约的悲凉之色。

    “前辈，您要走？”

    听到老者的话，杨天楞了一下，旋即有些焦急的问道。

    “天下之大，岂无我容身之地；漂泊四海，必有置身之所！”

    老者的声音有些悲壮，却是又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豪气，他本来就随性惯了，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反而会有些不舒服。

    “那前辈，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够再见呢？”

    “一切随缘，我们终会再见的，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可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老者沉吟了一下，手指微微屈伸了几下，神秘道。

    “是，弟子一定不负师傅厚望！”

    杨天眼圈微微有点发红，重重跪倒在地，老者话语之中的意思已经是极为明显，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起来吧，为师这一辈子一事无成，混到只能依靠算命过活的狼狈模样，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也就只是收过你一个徒弟，不过，就这一件事情，也是让为师极为高兴啊！”

    老者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那波澜不惊的脸庞之上，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激动的表情，深陷的眼窝之中，也有着些许晶莹。

    虽然只是相处了几天，这个弟子，却是给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除却他本来就是逆天者的原因，后者这惊人的坚韧的性子，倒也是颇合他的口味。

    “好好修炼吧，这套帝刀斩天诀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的弟子，终究会有一番不平凡的成就！”

    “嗯，师傅，弟子定然努力，绝对不让您老人家蒙羞！”

    “时辰已到，我也该走了，缘来缘去，终会再见吧！”

    老者叹息了一声，身形便是极为诡异的消失在原地，瞬息之间，已经是出现在数百米开外，无论如何追赶，也已经是难以追及了。

    “师父，一路走好！”

    杨天的目光凝视在远方的那道逐渐模糊的身影之上，带着些许稚嫩的嗓音在山谷之中回荡着，那道身影仿佛也是听到了这声童稚的呼唤，身躯微微顿了顿，便是再度暴冲而出，几个闪掠之间，便是消失不见。

    “凡儿，你师父走了！”

    杨浩看着深深伏在地面之上的杨凡，轻声道。

    听到父亲的这声提醒，那跪伏在地的杨凡方才是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再度望向远处，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有模糊的云气缓缓聚拢，证明着一个人影的刚刚消失。

    他知道，今后的路，他需要自己走了。

    或许，这就是逆天者注定的命运，他们来时孤独，处世孤独，即使是死亡，也依然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不少逆天者生前或许辉煌过，然而，最终却都是无名陨落，消散在人世之间。

    而他杨凡，也是要最终走上这一条路的。

    不久，他就要离开自己的父亲，踏向未知的旅程，那，才是他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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