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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回:办私塾鼎力积善德 试蒙童惊叹宋家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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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道,你出过几次门,见的比哥多,想到哪就办到哪,要用钱的事给哥说一声,保准不会打摆。”宋守法听宋守道一说,倒与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就这么定下了。我到东马庄看看那个私塾先生想不想到这教书,那可是个人才呀,考了几次乡试,只因家贫没钱赂官,那名字被有钱人捐了。他怀才不遇,就回乡靠教书为生。他可是满肚子学问呀!”守道似乎早有了解,对守法说道。

    “啥是乡试呀?是在咱这乡里考试吗?我咋没听说过呀?”宋守法听守道说出这一能来,对那些说法叫法的很有了兴趣。

    “哥,这做学问的学问可大啦,我也是到新郑阁老庄时听高阁老那待生说的。他说咱这乡下的孩子初上学叫蒙童,在私塾读完“四书”、“五经”,能作诗作文了就去考取功名,就是咱说的赶考。这考试要过几道关呀,有县试,就是由知县主考,每年农历二月考一次,考上了接着就是府试,每年四月由知府主考,要是及格了为童生。再进行院试,在府城考试,咱这呀要到郑州去考,考中者为生员,咱老百姓就叫秀才,他说又叫啥庠生、诸生。这考中的生员还分级别哩,叫啥附生、增生、廪生。乡试是从这些秀才中选出来的前三名才能参加的,在省府举行,三年考一次,子、卯、午、酉年举行,时间在八月。乡试录取者称为举人,第一名的举人称为解元,第二名的叫亚元。那东马庄的老先生本已以得举人之资,可被人捐了举,也就只能成个贡生了。考中举人的还要进行会试,会试在京城举行,由礼部主考,三年考一次,在乡试的第二年,就是辰、戌、丑、未年举行,时间是三月。参加会试的必须是举人,会试录中者为贡士。那高拱的老待生就是个贡士,当年高拱是看中了他的学问才把他留在身边的。考取贡士的就进行殿试,由皇帝主持,派阅卷大臣、读卷大臣协助,只考一天,晨入考房日落交卷。考官按考分分出头十名进呈皇帝,由皇帝钦定。一甲三名,第一名叫状元,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二甲八十名,称进士。三甲二百多名,叫同进士。“

    守法听守道这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一大通,摇头说道:“守道,让咱那孩子能识字记帐就行,我听你说这一通头都大了,再说咱仓王坟里没有那棵蒿子能成大树吗?”

    “哥,你可别小瞧咱宋家的后生,说不定咱宋家能出大人物,成大气候呀。”守道满有信心地说。

    “咱先把这私塾学堂办起来,让孩子们有地方读书识字。要是咱宋家真能出人物,咱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供他念书。”守法很有感触地说。

    “那我就先到东马庄跑一趟,看那塾师愿不愿意来。”守道说。

    “那我就先把东边那院子腾出几间房做学堂吧,咱这家也要搬到楼院去住了。”守法说。

    “还要置办些桌椅板凳,还有再给塾师腾间住房。听说有的地方塾师是轮着在学童家吃饭,我看咱家人口多,也不在乎多添几舀水,这饭就让在咱家吃罢。”守道就要出门,又回头对守法说道。

    “咋说都行,咱家的茶饭还不知合乎不合乎人家的口味啊。其它的你别管,学堂用的东西和塾师住处我安排就行。”守法说。

    守道骑着那大骡子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东马庄,把办学堂的事对那牛姓塾师讲了,那牛塾师听说是宋寨新楼院的宋家要办学堂,自然十分乐意。守道问他束修资费,那老生说:“学者,善也。尚不为学童学识,岂敢谈其禄奉乎?能为贵府学子所学才本老朽之兴事也,束修之资岂敢张口矣。”这老学究一番之乎者也把个守道说懵了头。

    “老先生,俺不识字,不懂这也那也的,这办学堂都有哪些规矩您就直说,俺们一定会尽力办好的。”守道直言说道。

    “大侄子言之极是,痛快痛快,那老朽就直说了。”这塾师捋着花白的胡须,伸曲着指头一一说来。

    守道细细听着这塾师对学堂的摆设、教学用具及礼遇的讲解,一一记在心里,末了守道说:“牛老先生,待晚辈按先生的赐教把学堂安排停当就请先生到俺穷地方屈就了。”

    这牛塾师听守道把话讲得这么妥切入礼,连声道:“能到知书达礼的人家献丑是老朽之幸事也,岂敢称屈就,岂敢。”

    听说宋家楼院办学堂,村里的学子家长纷纷来到楼院问个仔细。守道对他们说:“这学堂是村里族人们的事,我家只不过是腾出所房子,出些资费罢了,咋能说是我家学堂?对塾师的束修资费,有钱的就拿出点,聚费不够的我家就多拿点。要办好学堂还要仰仗族人及村里老少爷们齐心共力,旨在使孩子们学些知识,懂些礼遇,方便识字持家。若有孩子能考至功成名就的也是邻里族人的荣光。”宋守道这一番话把前来探讯的人说得议论纷纷:“有老宋家的鼎力相助,这学堂一定会办好。”

    “听说请的塾师是东马庄那老秀才,他可是学识渊博,教学有方呀。”

    “听说他对学童很严厉,犯了学堂规矩轻则训斥,重则罚跪或用戒尺打手心,打屁股呀!”

    “严师出高徒,不打不成材吗!要是当年杨寡妇不那么娇惯那宋孬,就凭他家那金银财宝,就是捐个官也不至家破人亡呀!”

    “别提他家啦,真是坏了咱宋家姓氏的好名声,如今这楼院可是今非昔比了。”

    “你看人家守法、守道家那几个孩子肯定有出息,还没进正式学堂,只到东马庄学了几个月就能背古诗,背《三字经》倒背如流呀!”

    “学教不如家教,学堂再好,家教不严照样出非才。人家守法、守道家老几辈子都是积德行善,这办学堂可是又做了一件大善事呀。”

    闲话少叙,书归正题。

    却说开学这天,秀兰和春花一早就把宋龙、宋楷叫醒,说是该上学了。小兄弟俩听了很是喜欢,起床洗了脸。宋龙穿上红缎子面小袍子,戴六块颜色的瓜皮小帽子。宋楷穿上绿色缎子面的小袍子,也戴上颜色一样的瓜皮小帽子。守道按那牛塾师的交待,把两套笔墨纸砚等上学用品摆列在供有先祖的牌位前,这叫蒙童入学拜祖。守道递给宋龙和宋楷每人三柱香,两人在牌位前那闪着火苗的红蜡烛上点燃,顿时堂庭中便弥漫着榆皮香气。宋龙和宋楷双手把点燃的香火对着先祖牌位躬身举过眉头作揖行礼后,恭恭敬敬地把香插进牌位前的青铜香炉里,然后跪在秀兰和春花亲手缝制的桔黄色的棉垫上。

    按守道对他俩的交待,宋龙、宋楷同时说道:“宋家列祖列宗。”

    宋龙说:“嫡孙宋龙。”

    宋楷接着说:“嫡孙宋楷。”

    宋龙、宋楷又同时说道:“今天是嫡孙儿入学拜祖之日,嫡孙儿给列祖列宗上香叩首,望祖上在天之灵保佑嫡孙儿们学业能成,功名能就,光耀宋家祖宗。”

    两人说罢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望着青铜香炉里那袅袅扶摇直上的青烟和红蜡烛那格名明亮的烛光,守道开心地笑了。

    守法、秀兰和春花有些不解,向守道笑为何意?守道说:“听那牛塾师说学童入学拜祖之时要看那烛光是否忽明忽暗,或永亮如炽。忽明忽暗者学业无就,永亮如炽者学业光明。再看香火青烟是否飘摇不定或扶摇直上,飘摇不定者学而无功,扶摇直上者定能步步高升,必为国家之栋梁。”

    守法、秀兰和春花听守道这话,再看蜡烛液如水般纯净围着烛捻。说也奇怪,往常她们点蜡上香供奉祖上,那蜡烛总是流着蜡泪,今儿个那蜡液咋不溢出?那烛光的火苗儿把个庭堂照得亮堂堂的,光亮照在先祖的牌位上,映射着牌位上油漆的明亮光点,似乎是对嫡孙们长大成人成材功就的笑容?再看那香柱,六柱香火六道青烟缕缕扶摇直上升腾,那烟色如一,那烟柱同样升到楼房的顶棚,在木板的顶棚飘散开来,似乎是孩子们功成后德播四方?看到这一切更使守道、守法、秀兰、春花欢欣不已。他(她)们一个个心中同想着蓄家财,拓家业,把宋家的祖业发扬光大下去。

    拜祭后,秀兰和春花早按守道的吩咐用红布把守道从密县县城买来的《三字经》、《幼学诗》、《千字文》三册启蒙书和印有“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的宫格纸本及笔墨砚台包好给了宋龙和宋楷。守道还分别把两把剥了老皮显出葱白的大葱插到宋龙和宋楷的夹袍兜里,守法问:“这是干啥?”守道说:“牛老先生讲了,这是让孩子‘聪明’呀。”妯娌俩深为守道的细心所动,宋龙和宋楷深深记住了父辈们的良苦用心。

    拜祭后一切就绪,宋守道提着写有“文星高照”的红灯笼引路,带着宋龙和宋楷朝学堂走去。

    再说这学堂。学堂设在宋国邱在世时住过的三间瓦房里,房里的界墙拆掉了,墙壁上的尘垢清除后又刷上了白石灰水,使得房里更加明亮,两个窗户贴上白绵纸。学堂的东山墙正中立着块牌子,上写“至圣先师孔子之神位”。牌子下摆着张供桌,那是宋国邱常用的那三斗条桌,被涮洗后又重新油漆一遍,看上去跟新的一样。桌上摆着一只守道专到县城一家铜器老店买回的铜香炉,香炉里装上了麸皮是插焚香用的。学堂里摆着几排用青砖垒成的砖礅,砖礅上摆着木板,这就是学童的课桌了。这一切都是守法听守道说的,是按牛塾师的交待做的。牛老先生来看学堂那天是由守法陪着,牛老先生看到学堂做的这么规矩,心里甚是欢欣。可他看了学堂后,又东瞅西瞅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牛先生,您找啥呀?”宋守法问。

    牛老先生扶了扶老花镜摇了摇头,欲说又止。

    宋守法看到老先生这神态心里有点慌,便对他说道:“老先生,俺是庄稼人,不识字,更没进过学堂,这学堂的摆设都是俺兄弟按您说的对俺说的,要是哪些不周全,您请直说,俺会尽全力办好的。”

    牛老先生听到这话吁了口气说道:“老夫今年已近花甲,虽脑瓜好使,可这腿脚不很利索。虽说这宋寨离俺庄不远,但来回走路少说也要半个时辰,万一哪天来晚了,岂不误了学童时间,也负了学东你家的好意啊。”

    “怎么哪天来晚了?”宋守法不解地问。

    牛老先生有点谦卑地说:“恕老夫直言,先前老夫在他处教学,都是宿居学堂,可老夫看到这学堂摆满课桌,无有老夫宿居的榻床,老夫岂不要晚归门庭,早到这里呀?”

    守法一听是说先生住的地方,便笑着说道:“老先生原来是说这个,您请跟我来。”说着就走出那堂房学堂。

    牛老先生不解,就跟着守法走出学堂。

    守法推开了院子里东厢房的门,把牛老先生让进屋里说:“这就是您宿居的地方,床是新打的,被褥是孩子他娘和他婶母新做的,褥子、床单、被子和枕头全是里表新。这桌上的油灯,还有茶壶、茶碗全是新的。就是罗圈椅是俺爹用过的,不过俺洗涮过又油漆了,您要是嫌弃呀,俺就再给您买把新的来。”

    牛老先生看到这一切有点发呆,半天才说:“学东家,我教私塾都二十多年了,接了多少‘关书’,又继聘了多少年,到过不少地方教书,都是学堂是住室,住室是学堂,白天人济济,晚来孤一个,可从来没人把我这举人被人捐了的穷秀才当人看,你们宋家积德行善使我受益匪浅啊。”牛老先生这声音有些发颤。

    “还有,饭也在我家吃,我家开有糖坊,秋忙时有短工,做糖时也雇有人,饭菜咸淡香辣如不合口味您就直说,保准不让您挨饿。”宋守法直朴地说道。

    牛老先生急忙抱拳揖礼道:“幸哉,幸哉,老夫能在宋家教书实乃幸哉也。”

    “还有,这束修您也别担心,要是哪家学东家一时拿不起,我家就给您凑齐,保准不让您少获分文。”宋守法又诚恳地说。

    “老夫有您这样的学东家以诚相待足矣,束修之事就免谈,免谈了。”老先生谦卑地说道。

    话说开学这天。

    村子里和邻村听说宋家楼院办学堂,便纷纷携子前来就学,一时间院里院外挤满了学东及学童。

    按学堂规矩,学童入学前塾师要先对学童进行听、说、背咏的测试,塾师凭其聪慧因材施教。对那些听不专致,说不致理,咏不成句的笨学童,塾师是不让其入学的。因这私塾学堂对学童是注入式单人面授,先生将学生叫到讲桌前,教一句,学生学一句,教到一定分量,让学生回位复读,然后背诵。学完一本书还要通背,挑背,达到无一差错方能过关。如若入学时净来些听不懂,说不清,咏读音难辩的笨学童,岂不多费塾师心血,劳而无功?所以入学测试就非常必要。

    当牛老先生把入学的规矩一讲,那些携着学童想入学堂学习的学东带着孩子便走了很多。

    剩下的仍不少于三十个学童。

    学童入得学堂,学东们不得入内听,只得在学堂外听塾师对学童测试。

    为做一下示范,牛塾师就唱念道:“学童宋龙到本师桌前应试。”

    宋龙把兜的书包放在桌板上,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欲要下跪。

    牛塾师道:“现仅是测试,不祭拜圣师,不必行跪拜礼。本师问,你答便是。”

    宋龙恭敬地说:“学子明了。”

    牛塾师说:“‘五经’‘四书’听说过吗?”

    宋龙说:“听说过,‘五经’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四书’是指《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

    牛塾师一听甚为惊奇,又问道:“你会说些啥?”

    宋龙说:“先生,学子会说二十四节气歌。”

    牛塾师说:“能背诵吗?”

    宋龙说:“能。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每月两气不改变,有差不过一两天。上半年是六、甘一,下半年是八、甘三。”

    牛塾师惊叹道:“背的这么好听,跟谁学的?”

    宋龙听先生夸奖,欣喜地说:“跟俺爹学的,俺弟弟比我学得还多还好。”

    塾师问:“你弟弟是谁?”

    宋龙指指宋楷说:“是他,他叫宋楷。”

    门外的学东们看到宋家楼院的孩子如此聪明,便啧啧称赞。

    这正是:

    朝为田舍郎,墓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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