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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宋国邱造访楼院地 来头婆诼话乐匠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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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那赵木匠见宋国邱一会用手捻石灰,一会又掂着砖头凭重量,拿石块敲着听砖声,便对他说道:“这石灰和砖头可真都是好货,跟俺盖那军营用的是一模一样,就连这垒墙的标准也是一样呀。”

    宋国邱一听问道:“垒墙啥标准?不就是四角扎线上下直,墙板平整不错砖缝吗?”

    赵木匠说:“宋大哥,你说的这是一般标准呀,可这砌墙的刀工砌法可就不一样了。”

    宋国邱问道:“那还有啥不一样的?”

    赵木匠说:“这砌墙的学问经盖那军营时那巡抚潘大人一讲这学问可真是大着呢。”

    宋国邱有点好奇:“咋大着呢?”

    赵木匠说:“咱以前给人家盖房,为了省工省料,对这砖呀都是四边挂灰,一刀石灰就能垒一块砖,从外边看砖缝都有石灰,可这砖心没灰是空的。你想那四边挂泥,砖心是空的,这墙会经多少年,这墙不裂体不裂缝吗?要是那石灰赖点,砖再酥点,那虽说是砖墙瓦房,能经几年就不好说了。俺匠人都叫这砌法是上刀灰。”

    “那这楼墙哪?”宋国邱问。

    赵木匠说:“咱经那潘大人一指教,就用下刀灰。就是把这石灰均匀地摊在这墙体上,垒一块砖呀要用几刀石灰,要摊的薄厚均匀,厚了墙缝不一样,薄了砖放上去不稳,砖缝还细。这样垒一个墙要比以前少垒六七块呀。可难为我这些徒弟们了,他们还要偷用上刀灰我见了就骂他们,人家来头不怕费工钱,人家拿钱让你学手艺为何不好,再说这样砌墙又不累,有干有歇的咋不好。反正来头家的钱多着哪,他可不在乎省这几个钱。”

    宋国邱好像悟出了什么说道:“哦,原来是这样的。”

    赵木匠一本正经地说:“宋大哥,说实在话这楼盖成经他上千年都没事,这墙的结实我最把底,你家要盖楼就这么着盖,到时候我还领着我这群徒弟们给您盖,到时候徒弟们用下刀灰的手已学成了,盖出的结实劲比这楼还强。”

    宋国邱笑了笑:“大兄弟,你取笑大哥我了吧,俺哪能跟来头比呀,咱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钱盖这样的楼呀。”

    赵木匠这时走过来对宋国邱说:“宋大哥,不瞒您说,这楼盖得这么好,说不定宋来头能不能住上年二半载呀。”

    “那是咋啦?”宋国邱问道。

    赵木匠说“那一天他那儿子叫着要他爹给他盖青楼,我那徒弟装点赖,说那新郑县有青楼,还说高阁老在那听过戏,让他去看看青楼是啥样,结果这兔崽子就跑了。您说那才十几岁的毛孩子懂点啥?就跟杨寡妇要钱说要出去玩,杨寡妇不给他,他就指着杨寡妇的脸大骂,说出的话让我都说不出口,杨寡妇就给他了。谁知他就带着刘赖、赵丑那三个毛屁孩跑到新郑了,回来说那青楼可好啦。”

    宋国邱听懂了,说:“那不是逛窑子啦。”

    赵木匠说:“不是是啥?自那以后就上瘾了,隔三岔五地跑去一趟,那些小毛孩知道点啥,还不是被那黑心的老鸨骗钱吗?您说这么个小孩,再大的家财还不让他葬干净,到时候还不卖楼卖房呀?”

    宋国邱思忖了一下说:“大兄弟,你是匠人,就是用手艺混饭吃吧,人家的事,咱能管得了吗。”

    赵木匠说:“宋大哥您说的也是,咱是听说书人落泪,替古人担忧呀。”

    宋国邱扬手说道:“快去盖楼吧,把墙垒结实点,就是以后有人买让人家住上也安心。”

    赵木匠似乎听出了这弦外之音,大声说道:“宋大哥您放心吧,说归说,做归做,咱拿人家工钱就要替人家下力,让将来住这楼的人儿十辈子都放心。”

    这时杨寡妇走了进来,手里掂着一大块猪肉和几条鲜鱼,听到赵木匠这话心里一乐,便对赵木匠说:“大兄弟,听了你刚才说这话呀,老寡妇我就像吃了块‘宋家麻糖’心里甜呀,这肉呀,鱼呀就是专为你们买的。这晌午再让羊老头到铺子里掂两瓶老烧酒喝几盅,也是表表俺对你刚说的那句话的心吧。”

    赵木匠笑着戏谑地说:“大嫂,俺可不敢叫您老寡妇呀,你那孬蛋都十几岁了,还知道青楼啥样了,俺咋敢叫您老寡妇呀。”

    杨寡妇知道说漏了嘴,自嘲道:“说惯啦,难改啦,寡妇不寡妇的没啥丑,只要有人*觉就行。”

    众木匠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寡妇一听众木匠笑她,生气地说:“笑你娘那脚,再笑老娘就不让你们吃这肉、鱼,就喂俺家那狗。”

    王木匠说:“俺不吃了,中午您和来头叔吃吧。”

    杨寡妇又被噎住没词了。杨寡妇在想咋对付这王木匠时一眼瞥见了一边的宋国邱。看见宋国邱杨寡妇似乎有了精神,有了词。她用手捋了一下头上戴的景泰蓝发卡说:“宋大哥,你知道这是啥吗?老嫂戴过吗?”

    宋国邱摇摇头说:“没见过,我老婆也没戴过。”

    杨寡妇趾高气扬地说:“这是皇宫里的女人才戴过的呀!”

    宋国邱一听明白了,诘问道:“皇宫的女人戴的你咋会有呀?”

    王木匠接上说:“是不是你从逃户地那冤魂堆里扒出来的呀?”

    杨寡妇一听这话感到说漏了嘴,对王木匠说道:“扒你娘那头,俺家宝物多着哪,你再给老娘犟嘴,老娘就分文不给你们工钱。”

    王木匠也不气软地说:“你敢不给俺工钱俺现在就走人。”说着把垒墙的瓦刀一摔就跳下垒墙的架子。

    看到这阵势杨寡妇真慌了,她急忙对宋国邱说:“宋大哥,都怪寡妇我说话嘴没把门,您就念俺给您羊粪那面子,劝劝他们别走吧。”

    宋国邱笑了笑说:“还记着你家那羊粪啊?”

    杨寡妇忙说:“不记了,不记了,您就劝劝吧。”

    众木匠见杨寡妇越是这样就越吓唬她,纷纷从架上跳了下来,赵木匠在一边捂嘴笑了。

    宋国邱强忍住笑,故意逗她说:“要我替你说话,那得有个说法。”

    杨寡妇见木匠徒子们就要走的样子,心一横说道:“啥说法你说吧,别要我头撞墙上去死就行。”

    宋国邱终于憋不住笑了:“你要是把这花卡子摘下来让王木匠他老婆戴戴,我就劝劝他。”

    杨寡妇犹豫了一下。

    王木匠和宋国邱对了一下眼神,他便大声说道:“弟兄们都走吧,咱再干也没工钱呀。”

    杨寡妇听到这话真急了,急忙从头上摘下发卡递给宋国邱说:“中,中,就给他老婆吧。”

    宋国邱没有接发卡,一本正经地对杨寡妇说:“来头家的,有钱不能太盛,他们挣的是血汗钱,可也是人呀,做人谁没脸皮?你说那话让他们把脸往哪儿搁。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这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下力人争的是口气,赚的是良心钱。”

    宋国邱一席话把这群木匠徒弟说地啧啧称赞。

    “还是人家大户人家,说的是理,咱是卖了孩子买口笼,蒸(争)的就是一口气。”

    “就是呀,要是宋大叔家盖楼院,咱就凭他老人家这句话,就得掏真劲拿出真本事。”

    宋国邱听到这话急忙转身双手抱拳向众木匠揖礼道:“小老弟,大侄子,这房全当是给我宋国邱盖的,就都上架子吧。墙还得垒好点,要结实,别图省力省工,咱下力挣的就是良心钱。”

    赵木匠听到宋国邱这么知礼大度的话,对徒弟们大声说道:“听宋老先生这话是咱匠人的德性,手艺再高,德性不好,好手艺也不会出好活。都听到了没有?”

    木匠徒弟又纷纷跳上架子,用砌墙的瓦刀敲打着墙砖众口一声:“知道啦,师傅放心吧。”

    杨寡妇见木匠徒弟纷纷又都上了架子,那吓惊的心又放进了肚里,忙把摘下的那景泰蓝发卡递给宋国邱说道:“宋大哥,这发卡就送给老嫂子戴吧,俺啥也不要,就给两包麻糖吧。”

    宋国邱笑了笑说:“啥也不要还要麻糖呀。还是你戴吧,你老嫂子命里没那福分,就是戴在头上,承当不起要生病头疼呀。”

    杨寡妇一听说承受不起,戴到头上会生病头疼,急忙把发卡扔在地上说:“怪不道这几天我总做恶梦还头疼,原来是这卡子生的祸呀。”可她又急忙捡起来说道:“这不能白扔了,谁要是惹我生气,我就把这卡子送给谁让她也生病头疼。”

    众木匠听了这话又哈哈大笑起来。

    杨寡妇这次再也不敢发火说脏话了。

    宋国邱瞧了一下杨寡妇说:“来头家的,就别在这逗闲话啦,你就快把这肉炖好鱼炸焦,这晌午饭就让这群年轻人吃好点吃饱点,那么重的砖头垒的这么好的楼墙我可是少见的呀。”

    杨寡妇一听宋国邱这话给她解了围,急忙应着“中,中,中”地跑进

    了屋里。

    这时宋来头走进了院里,后边跟着儿子宋孬。宋来头铁青着脸,宋孬哭红了眼。

    原来这天一早宋孬又哭着向杨寡妇要钱,杨寡妇不给,宋孬就骗她说他大姨死了。这一下杨寡妇着了急,她姐妹二人,姐是老大,她是老二。娘死了后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听说姐死了她就不顾一切地往姐家跑。谁知这宋孬是听那刘赖的话用的调虎离山计,等杨寡妇一出门,宋孬就钻进娘住的那房子里东刨西捡,咋也找不出一点银钱来,最后在娘的首饰盒里拿出一串珠子来。这串珠子碧绿透明,是一串上等的祖母绿翡翠。于是揣在怀里,又和刘赖、赵丑三个赖皮孩奔上了去新郑的路。可杨寡妇疯疯颠颠跑到姐家门,进了姐家庄就“姐呀,姐呀”地大哭起来,等她推开姐家门,只见姐正在活蹦乱跳地喂鸡子。一揉眼中的泪印印惊喜地叫道:“姐,您没死呀?”在那喂鸡的姐一听这话,很是生气地说:“大清早地说的啥话,我咋啦,姐咋对你不好啦,大清早就咒我死?”这时杨寡妇才明白过来,不与姐说些什么,又急转跑出姐家门,扭头说道:“又是那小杂种骗我了。”望着疯子似的跑走的妹子,老姐姐叹了口气:“家里有了邪财,这人也不正经了。”杨寡妇跑到家里见藏钱那地窖子没有动,就急忙去翻那首饰盒,果然不见那串绿珠子,顿时她气冒三丈。她曾到密县城让一个老先生看过这串珠子,老先生说这是珍宝,他见过好多绿珠子,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会不会是皇宫里才有的呀。杨寡妇自然知道这珠子的来历,便急忙揣在怀里连声说:“不是,不是。”回到家里她想戴又不敢戴,怕被人知道。于是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戴一戴,自己照着镜子看一看,自个乐一乐,享受一下这宫中珍宝的快活。没想到被这不争气的儿子拿走了,保准又是到新郑县青楼里听曲儿了。于是她急忙到集市上找到买肉的来头,没对来头说明什么,只是让他赶快到新郑县把儿子找回来。宋来头知道他又去那地方了,于是就把买肉的银子交给杨寡妇,抄近路往新郑县方向赶去。过了溱水就是新郑地界,他远远看见有三个小孩在路上寻找什么。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不争气的儿子,大声叫道:“孬蛋,在这干啥?快回家。”刘赖急忙说:“孬的珠……”宋孬急忙捂住刘赖的嘴说道:“娘割猪(珠)肉了吗?”来头忙说:“割了割了,快回去吧。”宋孬只好跟来头回来了。刘赖和赵丑他俩见给宋孬出的孬点败露了,编了谎言就跑开了。半道上宋孬求来头说,娘要问那珠子你就说给你了,你给弄丢了。宋来头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就有生以来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真的打得很重很重,宋孬半个脸蛋都肿了起来。就这样宋来头铁青着脸,宋孬哭红了眼走进家门。

    杨寡妇见来头和儿子进屋,忙问那珠子的事,宋孬只好承认偷拿了,半路上丢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是半路上刘赖和赵丑施了个小计谋把珠子从宋孬怀里揣走了。这是后话。

    杨寡妇听说这珠子丢了,只得暗暗叫苦,她不忍心再打那老来得的儿子,只得对儿子说道:“丢就丢了,那是不值钱的东西。以后要啥娘就给你,别再偷鸡子摸狗地让人笑话。”

    宋孬原来想爹打了右脸,娘肯定要打左脸,一听娘这话不但不生气,还劝着给他说好听的话,心里自然高兴。

    可杨寡妇哪里知道由此引来吮奶噬乳之痛。

    这正是:

    常言娇子如杀子,娇儿非孝害自己。

    棍下自有孝子在,方能立业成大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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