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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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在人间」
朦胧中，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很舒服。
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夜梵辰正朝着我温和微笑。那表情太过温柔，温柔得让我有点想哭。
那是你的手，曾几何时也是这样，轻轻抚摸我的额头。但也正是这双手，硬生生的甩开了我的手。
心中所有的难过、委屈、愤恨……凝聚在了一起，让我本应该病得无力的手有了力量，一掌拍开了额头上的那只手。
“你这小姑娘简直不识好歹！我家公子好心替你看病，你竟敢冒犯我家公子！”一个粗鲁的声音吼。
“就是！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给剁了！”另一个声音，配合着拔剑的声响。
“大爷饶命啊，那丫头肯定是烧糊涂了。才不小心冒犯了你们家公子，对不住啊。”
“是啊是啊。请大爷宽恕。”
是乞丐爷爷和豆豆的声音。
“无妨。”这个坐在我旁边，挡住我所有视线的人转过头说。
“请问公子，这丫头的病是不是严重了？高烧一直不退。”乞丐爷爷问。
“是的，看样子必须服药才行。”
不对，这个声音，不是夜梵辰。我一把抓住他放在我右边的手，他转过头来看我。
一张清秀的俊脸，鼻梁细而长，温和透亮的嘴唇微张，露出贝齿，眉似新月。我一定是烧糊涂了，眼前人又变成了曲白羽的样子。于我而言，仿佛仙人从画中走出来一样，不真实。
“一会儿变成夜梵辰的样子，一会儿变成曲白羽的样子，你到底是谁？”
“姑娘认得我？”他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在场的人估计都蒙了，其实我也蒙了。
半天才缓过来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曲白羽，莫非你真是……？”他睁大眼睛仔细端详我的脸。
“你……真的是曲白羽？”
“如假包换。”他轻笑道。
这么说，他真的是曲白羽？刚才我把他当成了夜梵辰？这两个人完全是相反的类型啊！一定是我烧糊涂了。
“公子，你们认识？”
“你们认识？”在场的四个人异口同声。
“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幻觉吗？我听见有人倒抽一口气，有人松了一口气。
我掏出怀里随身携带的莲花手帕：“你还认得它吗？”
“认得。你是徐姑娘吧。起初我帮你看病的时候还在怀疑，现在我更加确定了。”
“……你还记得我?”
“当然，我专用的手帕迄今为止也只送过你一个人。不过，你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他皱了皱眉。
“哎，说来话长……”
“那就先别讲，先把病治好了再说。”
其实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比如，曲白羽为什么会在这里？比如，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这一切都被淹没在了他将我横抱起来的一瞬间。
我根本不能继续思考，立马喊：“我一身很脏，快放我下来。”
“不要紧。”他温柔的朝我微笑。
我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准确的说是更急促了。
“公子，这种事情小的们来就好了。”
“是呀是呀。”
“你们就别废话了，马车现在能走了吗？”
“暂时还陷在泥巴里，我跟阿虎现在就去推。”
“嗯，现在天也亮了，雨也停了。应该比较好推出来了。”那个唤作阿虎的人说。
两人说着向外面走去。
曲白羽这才把我又放回了地铺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去治病咯。”曲白羽淡淡的笑。
“公子，容老夫说一句成吗？”这时，乞丐爷爷插话。
“请讲。”
“既然公子跟这位姑娘是旧识，又要替她治病。何不好人做到底，让她跟着你或者给她找户好人家，也比跟着我们每天乞讨的强啊。”
“在下正有此意。就不知徐姑娘愿不愿意？”
“你是指……？”跟着你？还是让你给我找户好人家啊？要是后者就算了，我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的，唯一的好处是总算自由了，我可不想又重蹈覆辙。
“跟着我。正巧我缺一个伺候的丫鬟。当我的跟班好吗？”曲白羽盯着我，认真的说。
我怎么有种病情加重的感觉？脸更烫了。
“好……”
看着那张天使般的脸，想拒绝也是很困难的吧。
曲白羽的跟班……看来，我离脱贫致富不远了！崭新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乞丐爷爷。”我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玉貔貅。回想起，夜梵辰那句“戴上去就不准取下来知道吗？”，我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执意把它给取了下来。
“送给您。把它拿去当了，再把房子修一修，这辈子估计也不愁吃穿了。”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当街乞讨的时候，我都没舍得把它给拿去当掉。但此时此刻，我可能再也用不上它了，不如把它留给帮助过我的人，让乞丐爷爷跟豆豆从此过上不用乞讨的生活。不过也不完全就是这样。其实我还是有私心的，不想再看见它，不想再因为看见它而想起他。
“姑娘，这可使不得。”乞丐爷爷推脱。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您老收留了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您就收下吧，就当是为了豆豆，您也不想他一辈子就当个乞丐受人家欺负不是？”
“这……”一提到豆豆，乞丐爷爷就犹豫了。
“就听我一句劝吧，这样也能让豆豆去学堂读书，将来才会有出息。”
“那好吧。我们往后都住这里，不会搬家，姑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这里也是你的家……”老乞丐含着眼泪。
“豆豆不要姐姐走。”豆豆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哭着说。
“豆豆乖，姐姐会回来看你们的。”
“真的？不骗豆豆？”
“姐姐保证！”
我摸了摸豆豆的小花脸，想着这张脸洗干净，长大后一定也是个英俊的男子吧。如果用功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上秀才，举人，状元郎什么的。
“公子，马车能走了。”阿虎擦了下额头的汗。
“阿龙呢？”
“已经在马车上了，随时可以驾车出发。”
“多谢老人家的照顾。事不宜迟，徐姑娘的病要紧，我们就先告辞了。”
曲白羽又横抱起我。
“公子慢走，这位姑娘就拜托你了。”老乞丐牵着豆豆。
“嗯。”曲白羽看了我一眼。
“姐姐再见。”
“姑娘，保重啊！”
看着乞丐爷爷和豆豆一老一小站在门外目送我们，直到马车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他们。我才把帘子放下来。
正巧对上曲白羽的眼。他像是观察动物一样观察我。
“曲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小心翼翼的问。
“离这儿最近的医馆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曲白羽打开水袋，把水倒在一张跟我手里一模一样的手帕上，润湿后递给我。
“擦擦。”
“……是。”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脸一定很花。用力在脸上擦了又擦。
“……”曲白羽不答，从我手里拿过手帕，往我下巴上轻轻擦了两下，然后笑眯眯的说：“好了。”
曲白羽，你又救了我一次。你总是出现在我最困难的时刻。不快一步，也不慢一步，总是那么刚刚好。
如果人间有天使，那一定就是你这个样子。如果世间真的有神灵，我愿意去相信，你就是天使在人间。
（高歌一曲：
不管世界变得怎么样
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
像孩子依赖着肩膀
像眼泪依赖着脸庞
你就像天使一样
给我依赖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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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很舒服。
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夜梵辰正朝着我温和微笑。那表情太过温柔，温柔得让我有点想哭。
那是你的手，曾几何时也是这样，轻轻抚摸我的额头。但也正是这双手，硬生生的甩开了我的手。
心中所有的难过、委屈、愤恨……凝聚在了一起，让我本应该病得无力的手有了力量，一掌拍开了额头上的那只手。
“你这小姑娘简直不识好歹！我家公子好心替你看病，你竟敢冒犯我家公子！”一个粗鲁的声音吼。
“就是！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给剁了！”另一个声音，配合着拔剑的声响。
“大爷饶命啊，那丫头肯定是烧糊涂了。才不小心冒犯了你们家公子，对不住啊。”
“是啊是啊。请大爷宽恕。”
是乞丐爷爷和豆豆的声音。
“无妨。”这个坐在我旁边，挡住我所有视线的人转过头说。
“请问公子，这丫头的病是不是严重了？高烧一直不退。”乞丐爷爷问。
“是的，看样子必须服药才行。”
不对，这个声音，不是夜梵辰。我一把抓住他放在我右边的手，他转过头来看我。
一张清秀的俊脸，鼻梁细而长，温和透亮的嘴唇微张，露出贝齿，眉似新月。我一定是烧糊涂了，眼前人又变成了曲白羽的样子。于我而言，仿佛仙人从画中走出来一样，不真实。
“一会儿变成夜梵辰的样子，一会儿变成曲白羽的样子，你到底是谁？”
“姑娘认得我？”他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在场的人估计都蒙了，其实我也蒙了。
半天才缓过来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曲白羽，莫非你真是……？”他睁大眼睛仔细端详我的脸。
“你……真的是曲白羽？”
“如假包换。”他轻笑道。
这么说，他真的是曲白羽？刚才我把他当成了夜梵辰？这两个人完全是相反的类型啊！一定是我烧糊涂了。
“公子，你们认识？”
“你们认识？”在场的四个人异口同声。
“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幻觉吗？我听见有人倒抽一口气，有人松了一口气。
我掏出怀里随身携带的莲花手帕：“你还认得它吗？”
“认得。你是徐姑娘吧。起初我帮你看病的时候还在怀疑，现在我更加确定了。”
“……你还记得我?”
“当然，我专用的手帕迄今为止也只送过你一个人。不过，你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他皱了皱眉。
“哎，说来话长……”
“那就先别讲，先把病治好了再说。”
其实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比如，曲白羽为什么会在这里？比如，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这一切都被淹没在了他将我横抱起来的一瞬间。
我根本不能继续思考，立马喊：“我一身很脏，快放我下来。”
“不要紧。”他温柔的朝我微笑。
我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准确的说是更急促了。
“公子，这种事情小的们来就好了。”
“是呀是呀。”
“你们就别废话了，马车现在能走了吗？”
“暂时还陷在泥巴里，我跟阿虎现在就去推。”
“嗯，现在天也亮了，雨也停了。应该比较好推出来了。”那个唤作阿虎的人说。
两人说着向外面走去。
曲白羽这才把我又放回了地铺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去治病咯。”曲白羽淡淡的笑。
“公子，容老夫说一句成吗？”这时，乞丐爷爷插话。
“请讲。”
“既然公子跟这位姑娘是旧识，又要替她治病。何不好人做到底，让她跟着你或者给她找户好人家，也比跟着我们每天乞讨的强啊。”
“在下正有此意。就不知徐姑娘愿不愿意？”
“你是指……？”跟着你？还是让你给我找户好人家啊？要是后者就算了，我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的，唯一的好处是总算自由了，我可不想又重蹈覆辙。
“跟着我。正巧我缺一个伺候的丫鬟。当我的跟班好吗？”曲白羽盯着我，认真的说。
我怎么有种病情加重的感觉？脸更烫了。
“好……”
看着那张天使般的脸，想拒绝也是很困难的吧。
曲白羽的跟班……看来，我离脱贫致富不远了！崭新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乞丐爷爷。”我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玉貔貅。回想起，夜梵辰那句“戴上去就不准取下来知道吗？”，我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执意把它给取了下来。
“送给您。把它拿去当了，再把房子修一修，这辈子估计也不愁吃穿了。”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当街乞讨的时候，我都没舍得把它给拿去当掉。但此时此刻，我可能再也用不上它了，不如把它留给帮助过我的人，让乞丐爷爷跟豆豆从此过上不用乞讨的生活。不过也不完全就是这样。其实我还是有私心的，不想再看见它，不想再因为看见它而想起他。
“姑娘，这可使不得。”乞丐爷爷推脱。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您老收留了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您就收下吧，就当是为了豆豆，您也不想他一辈子就当个乞丐受人家欺负不是？”
“这……”一提到豆豆，乞丐爷爷就犹豫了。
“就听我一句劝吧，这样也能让豆豆去学堂读书，将来才会有出息。”
“那好吧。我们往后都住这里，不会搬家，姑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这里也是你的家……”老乞丐含着眼泪。
“豆豆不要姐姐走。”豆豆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哭着说。
“豆豆乖，姐姐会回来看你们的。”
“真的？不骗豆豆？”
“姐姐保证！”
我摸了摸豆豆的小花脸，想着这张脸洗干净，长大后一定也是个英俊的男子吧。如果用功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上秀才，举人，状元郎什么的。
“公子，马车能走了。”阿虎擦了下额头的汗。
“阿龙呢？”
“已经在马车上了，随时可以驾车出发。”
“多谢老人家的照顾。事不宜迟，徐姑娘的病要紧，我们就先告辞了。”
曲白羽又横抱起我。
“公子慢走，这位姑娘就拜托你了。”老乞丐牵着豆豆。
“嗯。”曲白羽看了我一眼。
“姐姐再见。”
“姑娘，保重啊！”
看着乞丐爷爷和豆豆一老一小站在门外目送我们，直到马车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他们。我才把帘子放下来。
正巧对上曲白羽的眼。他像是观察动物一样观察我。
“曲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小心翼翼的问。
“离这儿最近的医馆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曲白羽打开水袋，把水倒在一张跟我手里一模一样的手帕上，润湿后递给我。
“擦擦。”
“……是。”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脸一定很花。用力在脸上擦了又擦。
“……”曲白羽不答，从我手里拿过手帕，往我下巴上轻轻擦了两下，然后笑眯眯的说：“好了。”
曲白羽，你又救了我一次。你总是出现在我最困难的时刻。不快一步，也不慢一步，总是那么刚刚好。
如果人间有天使，那一定就是你这个样子。如果世间真的有神灵，我愿意去相信，你就是天使在人间。
（高歌一曲：
不管世界变得怎么样
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
像孩子依赖着肩膀
像眼泪依赖着脸庞
你就像天使一样
给我依赖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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