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习武之惑

    姚远也是强忍住内心的翻腾，否则早就吐翻了，如此血腥的场景，就是以前在游戏中也很少见。如今却亲身经历，甚至于一些山贼那破碎的内脏还在自己的脚边，散发着阵阵血腥味，这怎么能不让他不心惊？

    看见姚远这般模样，哈迪骑马过来，问道：“是不是觉得很残忍？”

    “嗯！”姚远无力地点了点头，人都已经杀了，他再说什么也无意义，何况，自己也阻止不了，只是心里憋得慌，既然哈地问及，他也好说一下，“那毕竟是两百多条人命啊，就算你们武功再高，也没有剥夺人家生存的自由，每个人……”

    话还没有说完，姚远就被打断，不过打断他的不是哈迪，而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哈斯。哈斯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简单地反问了姚远一句。

    “如果今天他们遇到的只是一群普通的商队结果会怎么样呢？”

    是啊，要是他们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怎么办呢？这里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若是他们都不会武功，或者说今天遇到一群更强的山贼，那么他们的结果大概也和那些山贼一样，甚至更糟！

    对付恶人，就要用比恶人更恶的手段。

    若是放了他们，这些山贼以后或许会制造更大的杀戮，虽然他们的名号是只要钱，但那些人的话，谁信？

    坦白说，杀了这些山贼并没有错，只是姚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屠杀，自己又是从小生活在法治社会里，姚远无法第一时间接受而已。

    不过一切都会改变，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就得遵守什么样的规则！

    接着哈斯的话，哈迪也说了一句，“习武虽然不是用来杀人的，但却是用来杀敌人的。”听着哈迪的话，一时间，姚远迷惘了，习武之人到底习武是为了什么？保护自己亦或是杀敌人？

    姚远将心中的疑问告诉了哈斯。只是这个问题又怎么能说的清楚，哈斯也无法给他解答，只是跟他说：“习武是为了保护自己觉得该保护的东西！”

    保护自己该保护的东西？拿什么又是自己该保护的呢？这个问题太抽象了！

    但这倒也不能怪哈斯，习武到底是为了什么，能够想明白的又有几人？这本来就是一个随性的问题。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而鸿鹄又岂能明白燕雀之悲？

    子非鱼，鱼亦非我！

    其实不光姚远有这疑问，就是哈斯也不能避免，以前只是需要学武就学了，后来发现自己的武功不够，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但自己又何尝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学武？武艺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呢？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难怪自己一直无法再进一步，没有明确的目标，又怎么前进？一直封闭的心，刹那间似乎有所松动，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得到。哈斯虽然骑在马上，心却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无法言其玄妙。

    姚远也陷入到沉思之中。自己究竟该不该学武？要是学武的话我该保护什么呢？财富？亲情？爱人？尊严？

    难道说在这个世界不学武就保护不了自己，只好任人宰割？就像今天一样，如果以后，也遇到类似的情景，自己能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呢？姚远第一次产生了一个想法，原来武功竟也有这般好处。

    不过习武的概念也只是一闪而过，自己还没有想明白习武的目的，反正目前自己还不需要。现在重要的是跟着商队，只有进入商行，才能展示自己的所学。才能做一个有用的人，他可不相信李馨羽会一直养着一个废物。

    想完这一点，姚远没有在纠结于此，而是骑着马快速赶上商队。这陌生的地方，姚远可不敢独自行走。

    车辇内，烟儿正发着呆，受托香腮，六神无主，与平时的叽叽喳喳形成鲜明的对比。

    “臭丫头，在想什么呢？”

    看见烟儿这般模样，李馨羽笑着打趣道。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见她如此一面，平常的她可都是不苟言笑的。

    “哼，馨羽姐姐，你又来笑话我。”

    春梦被打断，烟儿的心里立刻就不高兴了，一张小嘴翘的老高。

    “呦，还脸红了。”

    “没有，人家才不脸红。”烟儿赶忙捂住脸，反驳道。

    只是那个模样任谁都知道是“少女含春思先露，玉人怀情窦初开。”被馨羽说中了心思，烟儿立马就不干了，缠上了馨羽，不依不饶起来。

    “咦，没想到，天意啊……”馨羽不知感应到什么，喃喃道。

    “你在自言自语的什么嘛，莫名其妙！”烟儿很不服气，凭什么她的把柄就让人家给抓住了，多不公平啊！可是生气也没有办法，只好故意和李馨羽作对，获得一点小小的平衡。

    “在说你的小情郎还真不错！”馨羽收回注意力，不以为意地说道，显然，烟儿这个样子是司空见惯的事，似乎看见这平时风风火火的小辣椒这般模样，也是一种享受。

    “讨厌死了，他才不是我的情……情郎呢。”烟儿娇羞地说道，竟然还有点扭捏。

    “他？他是谁啊？”

    “姚大哥啊……你，你又作弄人家，我不依……”小心思又被馨羽戳穿，烟儿竟然扑到馨羽身上撒起娇来，来掩盖心里的慌张。两个人扭在一起，闹成一团，不一会儿两人均气喘吁吁，面红耳赤，衣衫凌乱，尤其是馨羽还露出一截粉嫩藕臂，要是让别人看见里面香艳的场景，肯定会被刺激得血脉喷张，无法自拔。

    “好了好了，以后不说了。”馨羽被折腾了好久，面对烟儿的无赖行径，只好让步，“你先出去一下，让大家不用急着赶路，或者停下来休息。”

    “嗯”既然得到想要的保证，烟儿倒也没有再闹下去，看见馨羽认真的模样，乖巧地答应一声，就走出车辇。

    车辇的门打开时，正好姚远朝这边看了一下，两人目光交接，烟儿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忙低下头去，好久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匆忙将小姐的意思传达完，就逃也似地钻进了车辇。

    “烟儿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哈斯奇怪的问道，一脸怪异的看着姚远。

    “我怎么会知道。”姚远心虚地说道。

    笑话，面对烟儿刚才那火辣辣的眼神，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太相信，老子的魅力有这么大？那小妞放在地球上怎么着也是一巨星。可是他敢承认吗？

    “哈斯这是怎么了？”

    姚远感觉到大家的眼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恰好看见只有哈斯继续骑着马行走，有点奇怪，赶忙岔开话题，否则自己恐怕会被众人的眼光杀死。

    “咦，今天的人怎么都有点奇怪？”哈斯有点莫不着头脑。

    只见哈斯仿佛没有听见刚刚烟儿的话，继续骑着马行走，已经和大家拉开好一段距离。好像还不自知。

    “要不要去看看他是怎么了？”哈迪建议道，两人是亲兄弟，哈迪当然担心哈斯的安危。

    “不用，他是有所感悟了。”馨羽的声音从车辇内传来，及时制止了哈迪的鲁莽，要不然哈斯突破的机会就被打扰了，那样的话等到再遇上突破的机会就难了！

    “感悟？难道是……？”哈迪有点不敢相信，惊诧地望着姚远，“竟然这么快就要突破了。”话音尚未落地，就听见哈斯大笑起来。

    “我又何必执着，无欲无求，不也是一样吗？没有目标也是一种目标呀！”

    “这……？”姚远带着询问的眼光看着哈迪。

    “他这是突破了！”哈迪肯定地说道，“现在，哈斯已经是一名七级战士了。他又走在老子前面了，不服是不行啊，看来以后我也得努力了，不然可混不下去了，哈哈哈……”自己的兄弟突破了，哈迪心里也高兴，浑然不在意被兄弟给超越了。

    “姚兄弟啊，你可真是个福星！”哈迪笑着对姚远说道。

    “福星？我？”姚远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一张苦瓜脸，心里在说，“老子全身上下哪一点和福星有关？差一点连命都丢了，没遇上扫把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福星？”

    大概姚远还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突破了。寻常，突破是何等的困难，这一路上竟然已经发生了两次，一次是几名武者突破到战士，这一次更是哈斯突破到七级战士。

    这一路上，唯一不同的就是救下了姚远，这让人不得不把他看成是福星了，毕竟习武之人要突破是很难的，越到后来就越难。

    “和姚远在一起，有利于增加突破的几率。”有人于是乎想到。

    “嗯，以后多和姚远走动。”一时间大家纷纷像看美女一样盯着姚远看，搞的姚远的心里也是麻麻的，就像有无数条毛毛虫在爬动。

    这时候，哈迪也从突破的状态从醒来，大笑一声，骑着马快速跑过来，整个的人的气质，大为变化，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下，向姚远抱了一拳。“多谢姚兄弟，否则我哈斯也不可能如此快地突破。”

    “我？”哈斯这一番不着边际的话，立刻就让姚远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禁捶胸顿足，“这和我有关吗？难道是人品问题？”

    “哇！果然是和他有关系！”

    “哇！兄弟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现在连原本怀疑的人也相信跟着姚远就能突破了。正如那句话：

    “有了姚兄弟，生活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