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正邪对持

    前言道尽，再叙眼前。却说魔尊龙腾已经呼出五人参加比武，而正道又是哪五人迎战？正道中人却迟迟没有定出！直到无色道人看到晦月君程威到来，才不由面露笑意。

    众人不解，正道群雄中已经有数人吆喝道：“我来，让我来……”

    其实，人所皆知。唯有参加比武之人才有资格去寻求那传说中的宝藏，去碰碰运气。玲珑玉牌后的诱惑可想而知！可是，他们却忘记了此次比武的凶险！一时不慎便是性命难保！

    “师叔，依您看我们派哪几位出场？”武当掌门明净道长上前说道。

    “少林方丈、武当掌门、峨眉星辰子、以及晦月君成檀越……”无色道人说道。

    “可是还差一人呢？”武当掌门又道。

    “也许他已经到了武当山……”

    “哦？”群雄听得此言无不惊奇，要知道在场的正派高手还不在少数，诸如丐帮帮主杨丰、华山掌门燕南飞，四川唐门、崆峒派的掌门人，以及还有断刀郎岳小开、天涯人司徒无忌、南宫二少、峨眉双剑等少年高手。

    群雄不解，正道武林之中有谁的武功会比这些人还要高？既然无色道人如此说了，自然便有其道理。大都只在心中嘀咕，猜测着莫不是武林三圣之中有人前来？那样的话，正派胜算必将大大增加！

    “哈哈……选了半天才选出四人来，看来你们所谓的正派武林多是浪得虚名之辈！”龙腾笑道。

    “魔头，休得猖狂！到时候自然有人上场……”无色道人说道。

    “哈哈……莫不是老道你要亲自上台？”龙腾道。

    “魔头你不上场，贫道自然不会上场！”无色道人冷哼道。

    “呸，魔道匪类，无耻之徒也配谈公平决斗？”晦月君在一旁不肖道。

    龙腾未理会程威讥讽的言辞，依然笑道：“哈哈……既然如此，咱们便划下道儿，手底下见真章！”

    事已至此，再无多说的必要。江湖事，江湖了。若能以言辞解决，这里也不叫江湖了。

    因此，无色道人只说了一个字——“好”。

    龙腾转身坐回轿中，懒意洋洋地斜在竹藤软椅上，准备欣赏这一场事关正邪二道前程的决斗。

    武当派众道士也抬来桌椅让正道中有声望之人坐下，各大门派掌门、帮主就座后也均齐视场中变化。

    可以说，百年来正邪二道还是头一次进行如此盛大的比武！而且这次比武是息关今后武林命运的关键！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不是拭目以待的！

    微风过处，武当山上树动枝摇；幽冥教的黑色幽冥旗正迎风飘荡，发出啪啪的声响。原本宁静闲适的武当山上笼罩了一层紧张的气氛，几乎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正道中还没有派人出场，却已见自幽冥教众中踱出一人来。其步甚急，三五步便登台立定；又见其将手中宝剑旋转三百六十度后哐然一声跺地，掌心下按于剑柄之上，两眼微闭作浑然未知状。来人正是以十剑不败传名武林的西门一恨，他也是魔尊龙腾的大弟子。

    “无量寿佛，各位远道是客，这第一回合便由贫道先来吧！”明净道长缓缓起身道。

    明净道长上台后，走至西门一恨身前说道：“贫道前来讨教，请！”

    西门一恨望着面前的明净道长淡淡的一笑，道：“武当掌门亲临指教，实乃晚辈有幸！”

    “动手……”场中正邪二派里均有人开始吼了起来。

    二人未再言语，只是面色渐渐沉重起来。

    西门一恨缓缓拔出玄玉宝剑，果见一道红芒呈现众人前；明净道长亦将手中三尺青锋横于胸前，作开门迎客式。

    武当掌门明净道长深得武当剑法精髓。在武林中，人尽皆知武当派以剑法称雄，尤其是张三丰传下的太极拳、太极剑更是名动天下，历久不衰。明净道长在武林正派掌门之中几乎亦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又以此次英雄大会的东道主首战第一回合，可以说这种压力是非比寻常的。而且与他比武之人竟是一个年轻人，在年龄方面他比西门一恨至少年长二十岁……在众人眼里似乎有点以大欺小之感，然而他知道此次出战绝对不能输……否则他将会是武林正道的罪人，有何面目立世。因此他下定决心，必当全力以赴！

    然而话又说回来，魔尊如无信心也绝不会让西门一恨等五人上场。因此，魔尊对他徒弟这一战乃至以下与正派所订四战还是有信心的！尽管他刚才见到了一个他极不愿意见到的人；但他相信他的计划以五战论输赢，一局二局的成败不会影响太大。故此，魔尊龙腾依旧面泛阴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明净道长不愧为名家风范，他没有抢占先机，在静观西门一恨一剑横空而来之际，剑方出鞘。

    玄玉剑以夺魄之势横扫明净道长胸前要害，红芒扑面而来，剑势甚为了得。明净不敢怠慢，青锋剑顺势荡出，正好搭在玄玉剑背之上，剑锋一转一旋之间竟然将玄玉剑顺势激荡开，西门一恨此招剑势至此走老，威势不复。

    群雄见状都开始呐喊起来，均为明净道长剑法精妙处赞叹不已。

    “好个四两拔千斤，太极‘粘’字决……”幽冥教中已有人喝道。

    西门一恨自知方才一剑已经被明净轻松化解，心中并未过甚吃惊，其实他早就料到结果。他原本也只是以一式剑招投石问路而已，真正的厉害招数还在后头。

    西门一恨立时撤招回剑，又翻剑回旋，借后退之势抡剑反扑出第二招，这招正是其名震江湖的“十剑不败”里的剑招……红芒大盛，一道剑光直射明净道长面门，其速之疾，令人不寒而栗。

    明净道长见状，挪步侧闪一旁，手中青锋剑反手斜击而出，看似无迹可循的一剑却挟着淡淡的剑影……

    青锋剑正好迎上西门一恨的玄玉宝剑，只闻叮咛一声，青锋剑又搭在了玄玉宝剑之上。西门一恨只觉一股激涌的内力由剑尖湍急而来，力道甚是不弱；心头微惊之余，急忙撤招下刺明净道长外腰数处穴位……赤芒排空，剑势如虹，西门一恨已经使出了一招“五月人去不回头”。

    “极魔十一式……”无色道人在见到西门一恨接连使出二招精妙霸道的剑法之后，竟脱口呼出。

    难怪西门一恨能以十剑横扫江湖而罕逢敌手，原来他竟然学会了百年前魔教教主的剑招“极魔十一式”……

    “牛鼻子果然好眼力！”魔尊阴笑道。

    百年前魔教教主所创的剑法，本就以霸道绝伦、凶残无情著称；无色道人原本以为此等霸道凶残的剑法早已经随着魔教教主长埋地下，未料世间还依然有人学会！

    明净在听得无色道人一语道破西门一恨剑法来历之后亦不觉一惊，因为他果然感觉到了玄玉剑上那霸道无情的威力。他瞬即屏气凝神，息心使剑。太极剑法如数家珍般接踵使出，绵绵不绝的剑式，连贯无缝的剑影。明净手中的青锋剑看似缓慢无其，不时又快捷惊人，每一招每一式却能封挡西门一恨那剑中的霸道赤芒。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卦化无穷。他自强来任他强，我似日月照大江；他若横来由他横，我作清风扫乾坤……”

    太极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可是西门一恨也绝非省油的灯，更何况他那十剑不败的剑法之后竟然还藏有一剑，这个秘密若非无色道人一语道破，便只会有不幸的人才会知道了。

    六月飞雪何时休？

    七月鹊桥难再会；

    八月中秋阴阳路，

    九月重阳魂飞去……

    西门一恨手中玄玉剑所喷发的赤芒已经迷漫了较技场，剑光肆虐着空气；剑中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杀机早已经将其双眼衬红……此刻，他已经将极魔剑法使到第九招上依旧不能伤得明净道长分毫，他的心开始不平静起来……毕竟他只有二招极魔剑法可使了，如果使尽仍然不能将明净击败……不过这种念头，在他心底只是一闪即逝。因为他知道那不太可能，他相信他的剑法！

    明净的太极剑法如大海般无穷无尽，又似苍穹般空旷无奇；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剑一式往往又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明净能位居武当派掌门，自然绝非寻常。

    直待西门一恨使出第十招“十月地府遇阎罗”时，众人的眼珠如同被钉子定了一般直勾勾的锁住二人。要知道江湖中目前能挡西门一恨第十招的人不多，能让西门一恨使第十招的人更不多……在众人的记忆中，断刀郎还是唯一一个。但那次，断刀郎身受重伤较之西门一恨尤重，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

    极魔剑法第十招的威力，有好多人是第二次见了，但这一次的威力似乎比上一次强悍了许多。那种威力是恐怖的，令人不敢正视；剑气纵横驰骋，红芒万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明净道长一见此招，果然面部不再如先时那般镇定自若，手中长剑上下抡回，脚踏九宫连环步法，走坤位、退坎位、移震位、转乾位……直将太极剑法运至毫颠。

    长剑交击，叮咛相闻，均是当今一流的剑法。一正一邪，正者太极阴阳俱备，邪者刚猛阴邪无一不有。

    这等比武，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自然有多少人自叹弗如，仅在心底暗叹良久。

    可惜，胜负依旧未分。虽然明净的内力远比西门一恨深厚，但是西门一恨自持手中宝剑锋利竟然弥补了自身内力上的不足……第十招用尽时，仍然是平手。再看西门一恨似乎并未过甚意外，已如老僧入定一般岿然不动，只是横剑当空与地面成平行一线。又见他闭眼封口，并开始缓缓地吸气，渐渐地越来越久、越来越长……直到见着其胸腔内膨胀的气体与下额相齐……

    猛然间，西门一恨一声大吼如虎啸山林般咆哮而出，声震四野，那道声响开始在群山间回荡。

    西门一恨双手举剑，同时弹身而起，玄玉剑与上升的身体成垂直一线，势作冲天一击；人剑上升的半空，西门一恨陡睁双目，二道逼人的红光屏射出……这时，众人才看清楚他的双眼竟然充满了血液。

    玄玉剑开始在空中奔腾翻滚；那种气势尤如蛟龙出海，胜过猛虎下山。剑光交织成网，剑影交错为海，最后剑光与剑影交熔在一起竟成了一个球，一个由剑编织而成的“剑球”。“剑球”将西门一恨裹于其间，如天外飞石般直向明净道长当头砸去……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奇观，无不张大了嘴巴，盯着那如同天外飞来的“剑球”。难道，这便是极魔剑法的最后一招……

    好奇怪的剑法，好恐怖的剑招，好可怕！

    明净在见到西门一恨人剑飞升的同时，他已经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是一种感觉，是一个武林一流高手经历过无数次凶险后所具备的一种危机意识。因此，他知道他们胜败的决定性时刻就要到了！

    “太极者，以柔克刚，以刚化柔，刚柔并济；手持阴阳，脚踏乾坤，内藏五行，外隐八卦，天地合一，人剑一体……”

    明净出剑，平稳无奇；起时缓如云彩，末时快如惊鸿。剑出无形，剑回无痕，到最后剑似乎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不见有剑只见人……

    此时，又一壮观的景象呈现在众人眼前：那天外飞来的“剑球”已在明净道长四周爆开，又以狂风扫落叶之势袭卷明净……明净的剑终于出现了，没有剑光也无剑花，看似极为平常的一剑却直刺迎面飞来的“剑球”……

    “剑球”散了，但散的同时七道剑光外泄，将明净道长的青锋剑斩为数截。亦在同时，明净的道袍被剑光撕裂五处，每一处撕裂的位置都渗出了鲜血……有的伤处深可见骨，血肉暴露……

    西门一恨也在“剑球”散开之时腾身落地，见其手抚左胸面露痛楚之情，左手五指间还透出缕缕鲜血，后背还有一缕血箭射出……这时，众人方知西门一恨也被明净道长一剑贯穿左胸。

    明净与西门一恨互望一眼，他们均看到了对方面部的痛楚表情。这时，明净的身体开始晃悠不安起来，脚下踩着的模糊太极八卦图样在一阵微风之后变得更加模糊了……西门一恨摇摇欲坠的身形若非玄玉剑支撑住只怕早已经倒下多时。

    全场静寂，正邪之战的第一回合已经结束。只是这一回合是一个旗鼓相当的结局！没有人胜，也没有人败。

    谁都看得出二人已经尽了力！没有人品评结果，也没有人有责怪二人的意思。因为这只是正邪相争的第一回合，大家都还有机会！

    “武当太极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第一场算是平局，开始下一场……”龙腾见着爱徒受伤，似乎并没有半点伤触，仍然对无色道人笑道。

    此刻，明净道长与西门一恨已在自己人缠护下回归各自队列之中，便有门人上来为其包扎伤处，自不必提。

    过不多时，幽冥教中又有一人缓缓走出，来者身魁体壮，手中一柄血红弯刀在阳光反射下更加显得光彩夺目。只看这柄刀，众人已经知道来者是何人？这柄刀在武林中有上百年的历史，那是邪恶与血腥的象征；因此武林中人一点也不会陌生。诚然，来者正是血刀狂魔的传人，原欧阳世家主人欧阳无敌。

    正道群雄一见此人上台，无不怒容满面，耻之以不屑。尽管如此，正道中还没有人上场出战。少林方丈似乎仍然沉浸于悲痛之中，口中佛经诵个不停；峨眉星辰子欲起身时却发现已经有一人正缓缓步入场中……

    那种步伐是稳重与自信的象征，他每向前走出一步、就好像是越逼近胜利一步。就连血刀传人欧阳无敌见着这人，也不觉一愕。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到场的晦月君程威。

    “欧阳无敌，你竟还有脸上台亮丑？”程威走至欧阳无敌身前道。

    “哼，无礼小辈。一会就让你尝尝老夫血刀的滋味……”欧阳无敌老脸一横，愤然道。

    “哈哈……凭你也配在小爷面前耍横！十招之内，小爷定让你横在台上！”程威自信道。

    欧阳无敌闻言气愤至极，只将手中血刀握得格格直响，迎面的冷风已将其满头棕发拂得漫天乱舞。

    欧阳无敌何曾受过如此羞侮，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大吼道：“小辈看刀……”

    果然见其拔刀出击，竟向程威迎面一刀砍来。刀未至，刀风逼人，一道血影如划过天际的美丽彩虹。血影当头，刀光现，威力就在眼前。

    程威见之，只在脸畔闪过一丝不屑。一道白光串出，迎向那道血影。叮咛一声传出，血影被白光逼回……

    剑，不知何时已经在程威的手中牢牢握住。几乎没有人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的！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看到，程威的宝剑在他手中如磐龙謦石一般稳固。

    “出招吧，小爷让你二招！还有一招……”程威冷冷道。

    欧阳无敌听见此语，直没气个半死。冷哼一声道：“你找死，看招……”

    欧阳无敌气甚，血刀回收的同时旋身又再起刀，上步直袭，刀至半空竟又倒转身形从左右二侧分光掠影而起。在劈出一连串血影刀光后，众人看到了一片七彩云霞罩向程威头顶……

    这时白光又现，直劈向那片七彩云霞……

    白光横穿云霞，云霞破。是被白光一分为二的，最后在程威头顶散开，似被风吹过一般。

    至此，欧阳无敌的第二招血影刀法顿时又被程威一剑破去，心头怒气已然消退多半，平添几分的是惊惧……

    月余不见，晦月君程威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不少。这种想法不仅在欧阳无敌一人心头涌现，就连魔尊龙腾等人在见到程威方才使出的二剑后也颇为吃惊。

    “二招已过，欧阳无敌，你现在滚回去还来得及！否则后悔莫及！”程威望着吃惊的欧阳无敌说道。

    “哼，凭你也吓得了老夫！看刀……”说完欧阳无敌又凌空跃起，迎天一刀劈出，刀在空中幻化出八种变化，大片血雨以狂风倒卷之势从四个方位分袭程威。

    欧阳无敌这一招果然比先前二招凶险得多，仅凭这气势也可以令人望而生畏。但是，他今日所遇到的对手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出奇的镇静。镇静得令人害怕的那种！

    程威见到欧阳无敌此招刀法后，他已不再防守而是跨步上前，迎面一击，长剑抖出二道闪电般快捷的剑光。剑光顿然在空中交错成十字形，在那一刻剑光似乎已将空荡荡的气流切成了四份……最后迎面而来的大片血雨在气流涌动下淡了，散了，消失了。

    同时，欧阳无敌被程威的长剑惊退，身体上虽然没有半点受伤但是心中却遭到了重创。因为他做梦都想不到程威的长剑仅凭二道十字交错的剑光，竟能将其血刀幻化的一片血雨刀影击溃，并且若非他避得及时几乎受伤在身……

    这时，程威已经收剑，望着比刚才更加惊恐的欧阳无敌摇头道：“你也接我一剑试试……”

    程威出剑，是一剑平推直刺欧阳无敌胸前大穴，没有过多的奇幻变化、虚实相加，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剑：出剑时极缓，长剑横空时极快；却在那一刻程威与宝剑一齐飞了出去，仿佛剑成了人，人也成了剑。

    “人剑合一……”无色道人与魔尊龙腾几乎同时说道。

    欧阳无敌陡见一道白练般的剑光电射而来，心知厉害不敢大意，急忙移步避闪，右手还横劈一刀欲阻挡程威的剑势。

    未料那道剑光出奇的快，快得肉眼无法分辨；快得就连以快剑闻名的天涯人司徒无忌也望尘莫及。

    剑光刚从欧阳无敌身畔擦肩而过，便闻得一声惨嚎传出。再看程威的剑时，剑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剑尖之上兀自滴滴流淌……

    这时，众人已经看清欧阳无敌的右臂竟被程威一剑从腋下齐肩斩断……

    全场一片哗然，叫好之声不绝。

    很明显，这一局胜负已分。

    欧阳无敌手抚断肩处，鲜血正从指间泌出，渗湿了半面衣衫，痛苦的表情完全呈现在一张老脸上。

    血影刀哐然掉地，是与欧阳无敌的断臂一起掉下的；可笑的是欧阳无敌的断臂落地后，手指依旧紧紧握住那柄邪恶的血影刀……

    程威从腰间拿出一块白布来，将剑锋上的鲜血一抹而净。过得半响才对欧阳无敌说道：“滚吧！今日暂且饶你老命，断你一臂算是报还昔日之仇。”

    此时的欧阳无敌只能颤巍巍地望着程威，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颓废和恐惧。他只怕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久，即有幽冥教中人上来将其断臂与那柄血影刀捡走。他亦头也不回地踱下了较技台……

    血影刀法曾经是江湖中人人欲得的武功，但是今日在晦月君手下走不了三招便落得惨败。众人不解，但又不得不信！

    幽冥教众见了更是胆战心惊，只是月余时间，程威的武功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其实，这月余间程威回到了白云谷，潜心修习白云剑帝所遗下的武功；又将白云剑帝留下的最后一粒灵药天香丸服下，不仅毒伤尽除、内伤痊愈而且内力更是大进……

    因此，欧阳无敌的惨败是注定的！更是天意难违！要知道程威的武功便是在其先前时已经远甚欧阳无敌，何况现在？

    “小娃儿，好功夫……你既然已经胜了，为何还不下台？”从幽冥教中走出一人，大喝道。其声如响雷般炸开，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程威回头横了一眼来者，正欲发火。却听见一声佛号宣出：“阿弥陀佛，成施主这一回合且让予老纳……”

    程威闻言，已知是少林方丈。只得将手中宝剑还鞘，缓踱下台后复归原位。

    众人看着程威那坚定、自信的步履，无不由衷地敬服！想这少年：虽年及弱冠，一身武功却已至超凡脱俗之境，还远在各派宗师之上。如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人群中的天涯人、断刀郎、南宫二少等辈，早就有欲与程威一决高下的想法，可在见到程威与欧阳无敌刚才的过招后，他们都彻底地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