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无心 第二十一章 千年等待

    就在这时，突然发生异变，古老的佛像突然绽放出道道金光，异彩纷呈，王羽来不及呼唤，便将他笼罩在了里面。

    空间在剧烈扭曲，形形色色的古怪生物从身边游动。王羽感觉自己仿佛破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万千道霞光中，一个骷髅盘腿坐在那里，双手结印放在腿上，身上披着一件黄色的袈裟。虽然没有外放出强大的气息，但却强烈的给人一种感觉，这个人就是那天！就是那地！诸般法相，他仿佛就是天地的自然。

    细细看去，王羽发现那骷髅其实还有一层皮在，就好像一个木乃伊一样，两只眼睛的部位已经干瘪成两个黑洞，整个看起来远比白骨要更加恐怖骇人，整个躯体一动不动，像是早已失去了生命，根本感应不到一点生机，跟一截枯木没有什么区别。但王羽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级的存在！

    一具形似骷髅一样的躯体，血肉彻底干涸了，没有一点光泽，干巴巴的包在骨头上。不过他身上蕴涵的佛家大道气息，王羽始终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在远方观察着。

    “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终于，来了……”干巴巴的声音缓缓响起。

    “居然还活着……”王羽吃惊，步子微微小退，右手握拳，发出淡淡的白光。

    那具骷髅原本就是死物一般，但随着刚才的那一句的响起，骷髅立即绽放出一股生机，并且迅变得蓬勃开来。

    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从那具骷髅小腹部位升起，渐渐的笼罩了全身，附近周围的温度似乎慢慢降了下来，空气中凝结了一阵阵的水雾，逐渐的被那具骷髅吸进了身体之中。七色的光芒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他的头上，在他身体周围的那圈白光之中，似乎有无数花瓣显现，飘转舞动，回旋，升起，飘落。

    一朵金灿灿的莲花从他身体下面生出，托住了身体。

    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阵阵梵音禅唱的声音，让人心神宁静。

    “阿弥陀佛，先师诚不欺我，等了整整两千年，终于，有人来了……”

    那人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便又不再说话，似乎在追忆往昔，虚空又陷入了无止境的沉默。

    王羽屏息凝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一幕活死人重生，深深的震撼到了他，心里不禁惊叹这人的道法之强，竟然能白骨复生。

    半响。那人见王羽迟迟不说话，倒是先开口，干巴巴的声音又起。

    “施主，相见已是缘分，贫僧在这里禅坐多年，终于见到施主到来，施主莫慌，若有什么疑问，贫僧愿意为你一一解答？”

    王羽看了那位大师一眼，平复了下心情，想了想，道：“请问，这里是哪里？”他双手合十，尊敬的问道：“请大师告之。”

    “什么地方？……”那僧人看了王羽一眼，他的眼神智慧而又深邃，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虚幻。

    高僧凝视叶凡，声音平缓，无波无澜，并没有直接回答王羽的问题，倒是口风一转，道：“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有缘踏足此地，说明施主是有大智慧，大气运之人，而贫僧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妨施主先别着急，暂放尘世俗念，听老衲诉说一段往事，施主意下如何？”

    王羽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随后他点点头，神态恭敬。

    王羽道：“大师请讲。”

    “贫僧就先从佛门初始给你说起吧……”高僧眼眸滑动，那一刹那，斗转星移，五彩光芒迅速不停的转换，王羽只觉得一个星空，在自己面前打开。

    透过那神僧漆黑的眸子，王羽看到周天无数星辰运行的轨迹，看到无数世界，在黑暗中生生灭灭……

    …………

    “还是从千年前说起吧，那很久远的事情了，虽然贫僧记性不强，但模糊记得那时的状况，我会一一给你说来。千年前，我本一佛门弟子，宗门名称‘雷音圣地’位于祁连山脉天灵山之上。”

    王羽内心震撼，极为吃惊，对方张口便是千年之前，那他的身份……王羽心里开始猜测起来。

    刹那间，王羽还来不及细想。身旁花花绿绿的景象不断旋转，他仿佛身临其景，到了一座巍峨无限的山峰顶端。

    “这里就是天灵山。”圣僧指着雄壮的山峰，向一旁的王羽开口解释道。

    王羽点点头，压下心中的种种念头，默然不语。

    他和圣僧一起站立与虚空当中，遥遥相望。

    此时峰顶山风呼啸，一群大鸟从山林中飞出，扑哒扑哒扑哒，在天空中不停的飞舞，回旋。

    “吼！”仿佛是山林中某种野兽的嘶吼。

    群鸟受到静吓，散作一团，拍动着羽翼快速的从王羽身中穿过。

    王羽身上绽放着阵阵的涟漪，鸟儿自由的穿过，自己身体却丝毫没事。

    “这……？”王羽吃了一惊，赶紧摸着自己的胸口。

    “还好，没事！”王羽看向圣僧：“究竟？怎么会……”话止，他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圣僧点点头，微微一笑。仿佛洞察了他的一切心意。

    王羽在他眼神的支持下，走到一棵古树前，伸手，手掌便从树中穿越而出，看着这令人吃惊的一幕，王羽怔怔出神。

    “这都是虚无之象。”圣僧看了看王羽，微微一笑，颔首道：“施主无需担心，此处均为幻境而已。我带你来只是告诉你一些故事而已。”

    王羽点点头，暂时压下心中的震惊。

    圣僧继续开口道：“瞧，那里，就是我派开山祖师，他老人家乃是从长虹大江那边乘坐一条大船横渡而来，名字叫做‘释迦牟尼’，法号‘如来’后世多尊称他为“如来大师。而我派中人多尊称他老人家为‘真佛’。”

    王羽朝下看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乘坐在一只龙舟上，龙舟缓缓的在大江上前行，任由河水激昂流荡，龙舟仍然巍然划行。

    老僧站立在船头，就仿佛与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与这大川，大水仿佛就是浑然一体，看起来那么自然。

    “传说，祖师初始到了万灵山上，已是傍晚时分，登上峰顶，忽见山上金光闪动，那绵延不绝的山峦处，似有万千佛像在跃动。”

    忽然，王羽眼前的晚霞也如一条彩带挥舞，在天空中飘动，飞扬挥舞，异乡纷呈。

    ……

    圣僧继续道。

    如来祖师心有大触动，看着这天地奇景，竟然心生感应，得悟天地之道。

    自那以后，祖师云游的脚步便在那圣山上停了下来，他风餐露宿，在山上开洞造窟，打算建造一座举世闻名的寺庙，那那些诚心拜佛之人到这“圣地”参拜，感悟天地佛法，未几，如来祖师却在开洞之时，发现了一个被层层黄土深深掩埋的一个洞窟，并在其中获得一本金色古书，上写无数太古佛法，难解难懂，但却是威力无穷，借之可普渡众生。

    于是，祖师如来便将自己封闭在那洞窟之中，三十年不吃不喝，静心修习，最后练成佛家仙法。

    之后，他广收弟子，颂传佛门奥义，将天灵山寺庙取名为‘雷音圣地’。

    这雷音之圣地便就此产生！

    圣僧双手合十，闭上双目，口中缓缓道：“阿弥陀佛，当来之世经道灭尽，我以慈悲哀愍，特留此经止住百岁。其有众生，值斯经者，随意所愿，皆可得度。如来兴世，难值难见。诸佛经道，难得难闻。遇善知识，闻法能行，此亦为难。若闻斯经，信乐受持，难中之难，无过此难。”

    佛门之语，满含对世上苍生的苦度之情，大慈悲之心。

    从此以后，四方朝拜之徒络绎不绝，一时间里，天灵山上，人声鼎沸，到处宣扬着佛法，佛门信徒彼此在研讨着，议论着，那时候佛法得到百姓的接受，门生最盛极之时便有十数万之多，天灵山上好不热闹……

    画面一转，身旁景象急速流动，变幻！

    王羽与圣僧忽然出现在一座庙宇中，身旁人来人来，但那些人仿佛都没有看到他们二人，自行的从他们的身体中穿过，继续行走。向前看去，前来上香的人们却是摩肩接踵，络绎不绝，王羽在心中默默点头，由此可见，当时雷音圣地内寺庙香火的鼎盛。

    默然，圣僧看着这极为繁华的一景，忽然却又叹了一口气，语气仿佛极为无奈。

    圣僧继续讲着故事，接着自语道：“可悲，可叹，这繁华盛况，却只是恍然，转眼间，那五六十载便过了，如来祖师终于也得到天地大道，印证飞升，化仙而去，而这种事情，即使在当时各种英才璀璨出现的修道界内，也疯传的一片沸沸扬扬。而从那之后，‘雷音寺’也声名大震，转眼间成为了正派六大圣地之一，寺内门徒成千上万，一时风光无限。你所见到的这些景象，便都是圣地最为鼎盛的时候，但岁月无常，经过漫长的年代变迁，上千年的古老传承，历史变迁，雷音圣地也慢慢由盛到衰……”

    圣僧神情惆怅，脸色悲悯，捏着脖子上盘挂的念珠，手指快速的捏住，不停的转动着。

    从无生有，有而盛之，盛极则败，败终虚无，这便是一个轮回。

    王羽站在一旁，时间如匆匆流水，耳边有声音不停高喊，或怒吼，人影快速流动，风声呼啸，花开花败只是眨眼间，天空上白云如流水般迅速飘动，然后渐渐平息，只觉得刹那间便已是百年一梦。

    一眼万年。一切繁华，恍然如梦，一刹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