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 第四十五章 那哈莽之路

    每前进一小步都是那么困难的事！

    丁诺风急火急的跑到老书记那里询问关于那哈莽的情况，而老书记淡淡的告诉他，那哈莽在早期确实取得了一些实质性的突破，但他在三十岁的时候，在一次施法失败后，失踪了。后来，人们在贫民区见到个一个疯掉的乞丐，样貌和他有些像。人们估摸着他已经疯掉了。

    “那，有没有关于他的文字记录呢？”丁诺着急的问道。

    “可能是有的，但此人是百年前的人物了，你是如何知道那哈莽这个人的呢？”老书记反问道。

    “这个……”丁诺一想，明白了，为何不去问问李玉的导师呢，他既然知道这个人，相关的文献一定就在他那里。

    只是丁诺没有权利上楼啊！万恶的等级制度又一次阻碍了他的发展，得想想办法！

    正在丁诺开始打鬼主意的时候，老书记盯着他看，然后眼睛里开始闪出了红光！

    “怎，怎么了？”丁诺惊慌失措的摇摆，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贫民区，一贯的脏乱差，只是路上行人的装扮有些上个世纪的风格，建筑物的形态也稍稍不同于现在。

    他突然听了一阵怪异嚎叫，什么奇特的动物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时丁诺看到了一个怒目而视的男人，俯身向前，吼叫并且低声咆哮。看起来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修剪他的头发了…他的头发这么长，象帘子一样遮住了眼睛。他有一些长长的绳子状的胡须，有油和汗水的结块，下垂的胡须极多，头发和胡子纠缠到了一起，就像一蓬乱草。

    他，他就是那哈莽？丁诺立即想到，这里一定是老书记施加给他的幻境，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如同看不见丁诺一般，匆匆忙忙的从他的身边经过。

    只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爷爷，面目慈祥，穿着魔法公会的黑色长袍，却戴着一顶红彤彤的尖帽子，默默的走到了那哈莽面前，手里拿着一袋子钱，缓缓的递了过去。

    这个男人在咆哮中停了下来，他伸出手分开遮住眼睛的那堆象窗帘的头发。当他枯萎憔悴的手拉开他那肮脏的一髻头发时，一些奇怪的紫褐色的虫从他的头发里掉了下来，散落在脚下鹅卵石上。在像披肩般的头发后面，他的身体像月光一样苍白，而且满是皱纹。当他怒目瞪着老爷爷时，他厚重浓密的眉毛形成了一个V字型。

    “你还好吗？”老爷爷的话像是一声叹息。

    “爆发，爆炸！爆发，爆炸！混乱，有序！有序，混乱！”这个男人皱了皱眉，但他的眉毛挑起来象一个囧字型，这是一个奇异的表情。丁诺都没有办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出这个表情的，但要看着他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个囧字，让人很不舒服。他都看不出他是在生气，或是好奇，或两者都是，或两者都不是。

    “真是可伶，也许你不该去做那样的研究，真是苦了你了。”老者的话语里流露出痛苦与后悔的神色。

    “混——乱！”他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个字，好象要他说出来有些困难。“理智，混乱！混乱，寂寞！”他弓着背坐在膝盖上，开始前后摇动，好象个小孩高音地在唱歌，眼睛里却开始流泪，泪水在他满是油污的脸上都无法留下痕迹，急速滑落。

    眼前的景象随着那滴眼泪的落地急速坍塌，丁诺又回到了老书记面前。

    “这是我爷爷在我七岁时，给我看过的景象，现在你也看到了。”老书记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的那哈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19点智力，比你还高呢，世家子弟，顺顺当当的进入魔法学院进行研究，我爷爷给予了他不错的指导，可惜，后来还是疯掉了。”

    “从此，魔法学院就有了不成文的规矩，使用混乱元素的学生是不教的。”老书记感触的补充了一句。

    “原来如此，难怪我在魔法学院一直受冷落，我还一直在怨恨林先生呢，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丁诺抹了下鼻血，受幻术影响会流鼻血，他都已经习惯了。

    “也许你该听一听关心你的人的建议：在恰当的时候，放弃对混乱元素的研究吧。在它的深邃面前，人的智力似乎根本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也许只有神灵和恶魔，才能掌握它的奥秘。”老书记谆谆教诲到。

    “老书记，我现在已经到了是选择生存还是毁灭的时候了，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背后施压，让我不前进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丁诺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的是司徒义吗？你可以选择逃走的，只要离开这个国家……”

    “我不可能离开，即使离开也会有新的力量促使我前进。”丁诺自信的回答。

    “很好，我欣赏你的决心”，老书记放下了他的鹅毛笔，说道：“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试图了解的混乱元素，也许根本就不可能被了解，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有瑕疵的，一个本身就充满了随机性的有缺陷的元素，可能根本就不值得去花时间去了解！”

    “如果这个元素其实并没有缺陷呢？只要存在，就必然有他合理的地方！万一这些看似缺陷的缺陷是你无法了解的力量呢？”

    “对你的问题，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混乱元素确实有缺陷，而你也看到它照成了实质性的影响，比如它能把一个天才逼疯，你会怎么办？”

    “针对你的问题，我也有一个问题：你宣称混乱元素的存在有缺陷。你宁愿接受这种想法，而不愿意探索更伟大事物的可能性。这件事表示你是有缺陷的…而且你并未寻找知识，只想获得简便的答案。”

    老书记陷入了沉默。

    “我们问的问题没有答案，但是混乱元素依然存在，就是这样。”

    但丁诺没打算放弃，他接着说道：“如果我们遇到不理解的事物就停止探索，那么永远都不会有可以回答的答案。老书记，当年那哈莽遗留的那些研究文件，一定还得以保存是吗？您能告诉我他们放在哪里了吗？相信那哈莽先生知道有人继承他的事业，心里也会挺高兴的。”

    “哎……”老书记轻轻的一声叹息，“丁诺，你答应我，一定不能走那哈莽的旧路！如果你需要帮助，立即来找我好吗？”

    丁诺认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