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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书卷 第十五章 天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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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以为自己站在天上便能看尽天下,却没有想过,其实天的外面还是天。

    ——周小天

    下了鱼山,段唯一找了一个无人密林深处,流水潺溪,云天鸟语,却并不为他欣赏,将手按在心间,脚下漾出一圈耀眼的光,环中三丈之地是一片夜的黑,其中星辰闪耀,正是白羊宫。

    “梦,如何?”

    星光在段唯一面前凝聚,一身白衣,长发浮动,梦沉吟了一下,说:“那里面有一个人。”

    “那前辈没死?”段唯一不由疑惑,要说那洞府虽然可笑,但再看那年久岁月也不下千年,无论何人过了千载也该化为或白或粉的骷髅,可梦却说那里确有人在?

    点点头,梦问道:“唯一,你可知黄道宫几何?”

    段唯一没有立时回答,神情直接凝重了起来,道:“你是说,那是一个黄道宫?可黄道宫不该都如同你一样只有虚体?”

    梦听着,然后似笑非笑,看着段唯一,说:“黄道十二,神一上三余八宫,我白羊只不过是余八宫的一个普通首座,自然只有虚体,”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叹气道,“上三宫,可都是人啊。”

    段唯一浑身一震,满脸错愕,从小到大,何曾有过这样的表情,便是段遥离去之日他也是一脸平静,这种感觉,似慌张,又似迷茫,像十年前的周小天。喃喃道:“人——”

    “你的意思是那洞府便是一座上宫?里面是何首座?”

    “双子,但不是上宫。”

    “可里面的人?”

    “双子是唯一的例外,因为她生而有双,一为宫,一为人,相生相伴,是为双子。”

    段唯一已经恢复了平静,说:“原来如此。”

    “对了,适才你说余八宫是虚体,上三宫是人,那这神宫又为何?”

    段唯一话将刚尽散于空,便马上明白过来,却没有后悔出言,他不敢自己作想,因为那些太过遥远,像天与地。

    梦虚身淡化,如过眼云烟,星光入殓,贴进心间,水溪与清风和声拂来,杂草丛动,一只白兔兴许受了惊吓,跳开觅去,不知此间话,不闻此间事。

    “既为神宫,首座自然是神。”

    神什么的离人们实在是太遥远,尽管每天都无数人在桌案供奉拜天拜地拜神仙,但若是突然从天而来一个神,拿了案上蔬果烹肉大吃特吃,也一定会遭到当家人一阵乱棍,毕竟神秘在于遥远,若是天天能见,那我还拜你作甚?

    周小天虽然站在天上,但依然是人,所以他没有烧香点烛,而是自己把眼前桌上的菜肴狼吞虎咽,加了一个肴字的菜就不是普通菜,所以周小天吃得很开心,也很得意,毕竟无论何时美味总是令人愉悦,而且身处如此之远,也不用想着怎么厚着脸皮给林哲打包。

    饭饱过后,他剔了剔牙齿,说:“朱富啊,话说你这一桌菜是什么意思?可不要想着我帮什么忙,我周小天的身价可没那么低,没有一千桌——诺诺喏,这些菜,你想都不要想。”

    朱富连忙说:“师兄哪里话,你这来得急,我没有出城仪仗锣鼓已经是有失了礼数,今夜安顿下来,自然要孝敬孝敬您老人家才是。”

    “可别,你老可比我大多了,作我爹都成,什么孝敬不孝敬的,丑话说在前头啊,你也知道楼里管得严,便是我也只能每月领那二十来两银子,不敢逾越。要是你待会儿再上个一盘金银珠宝什么的,你这外门执事也不用做了。”

    一双肉厚的手掌在那张肥脸上摇来摇去,却也挡不住朱富那张脸,说:“不会不会,师兄怎么能把我当成那种人,咱做这执事可是靠的实力,那种行贿苟且之事我老朱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我不上金银,上酒总可以吧?”说着拍了拍手,朝后说,“来人,上酒。”

    一阵香风拂来,周小天陡然精神大振,正想着是什么酒居然有这么浓郁的女儿香,难道竟是陈窑半百的女儿红?抬头一看,果然是女儿红。

    那女子丝发红唇,样貌身材标志有落,红衣裙罗宛似晚霞落云,一如水中婷婷芙蓉,又若丛中雍雍牡丹。女子将酒盏轻置在周小天面前,斟上一杯,顿泄醉香。

    周小天的表情却僵了一下,然后一把将朱富扯到桌下,蹲着道:“朱富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富笑意更浓,说:“周师兄,那是小女,年方十八,尚未婚配,正好与师兄同年,又长得花容月貌,真可谓良辰配美酒,郎才配女貌啊。”

    周小天把朱富的脖子勾住,说:“朱富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这般匆忙,怕是有些不妥吧?”

    “师兄,你就别逗了,你这家里我可是清楚得很,说句不敬的话,你父母他们老人家不是早登极乐了吗?也没成婚,这如何不妥?”

    “你看,你也说我父母是登了极乐,那自然是成了神仙,说不准现在就在天上看着呢,我要大喜总得来个沾衣十八跌三拜九叩告慰一番,至于小的嘛,暂时是没有,不过你瞧我也正值健硕,没有也快了,这要突然带一个女人回去我可是要进棺材的啊,我名气大,棺材自然也大,说不得还得找你陪着是不是?”

    朱富听得明白,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木纳不动,周小天却是站了起来又重新坐下,看着那朱姑娘轻轻点头,然后拿着那盏杯,把玩了一会儿,说:“真像棺材啊。”

    罢了一饮而尽。

    朱姑娘不知道他与朱富在桌底说了什么,奇奇暗道,这杯怎么就像棺材了?

    朱富仍在那里肉跳,周小天却转了话题,说:“朱富,说说这洞府是怎么回事,人来了还不让进去,什么古怪?”

    朱富抹了抹汗,说:“师兄有所不知,那洞府其实发现已经好久了,只是寻常人等根本靠近不得,便是离炎境的修士也是个狼狈下场,不过周师兄既然来了,那便不是什么问题了,只是,最好还是等一等。”

    “离炎境也不得?有点意思,那又为何要等?”

    朱富暗暗看了一眼周小天,发现他脸上已经没有了责怪只有疑问,便道:“事情过了这么久,人们也总算发现了那洞府的一些规律,只要是月朗星稀之日,那洞府拒人之力便不是那么强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也许一个街头巷尾的普通百姓也能知道。”

    “我懂你的意思,不过也没什么,他们怎么来就该怎么回去,难道还敢抢我的东西?”

    说到这朱富终于认真起来,说:“师兄,不是我菲薄于你,只是知道这事的人多,少不得会有些麻烦。”

    周小天不再说话,虽然他是绝天七子之首,但也不可能说说话就能让所有人滚蛋,确实是个麻烦。

    这时一个小丁跑了进来,在朱富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退了下去。朱富转头说:“师兄,下人报说有人找你。”

    “何人?”

    朱富脸色有些古怪,说:“就是那位段公子。”

    “哦,那我出去看看。”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说:“那小公主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现在正在客房里睡着。”

    “嗯,好生看着。”

    周小天没有走得很快,而是越走越慢,在庭院中停了下来。十年间,段唯一从来没有找过他,无关风月,无关天下,这就是段唯一的本心。许多人也许会为一个久别重逢的友人的到来满怀兴奋,可周小天不是这样的人,段唯一也不是那样的人。

    人之本性非我之本心,所以他们才能是人上之人。

    周小天不由想起了火光中的黑,黑衣与黑发,像魂牵梦绕的丝线。

    有事情么。

    周小天没有再想,提起了步子。

    到了府门外,借着幽昏的灯笼烛火,见段唯一正靠在院墙上闭目沉思,周小天走了过去,打趣道:“怎么了,搞这么文艺?”

    段唯一提起眼帘,说:“什么文艺?”

    “呃,我胡说的,什么事大半夜地跑来,别不是说你没钱了要找我借地方你住吧?”

    “不是,”顿了一下,段唯一说,“你要入那洞府?”

    周小天怔了一下,刚想说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我来这作甚,却看到段唯一的脸上布满了认真,他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认真,无论何时还是何地。

    夜已深,所以无人,显得很安静,只有那府前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似轻耳的濡语。周小天比段唯一高,所以看得很仔细,然后他无声中退了三步,食指中指并拢举眉朝天,平静道:“我周小天,在此立天请誓,绝不染鱼山洞府一指,若有违言,天必遣之。”

    风更大了些。

    周小天的头发被风吹翻了一浪,灯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发影随之左右,如森径竹林的丛叶沙沙。

    在十年前的一天,周小天借着林哲的银子叫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有些陋,所以很热,颠簸中段唯一搂着段遥入了梦,梦境早已不存记忆,只是仿佛有一阵如同现在的沙沙声。

    很遥远。

    段唯一看了良久,然后笑笑,说:“你周小天也信天?”

    “唉,不是说什么修道从心若有违誓天诛地灭吗,学学看管不管用嘛,”周小天低头在府前的台阶上吹了吹,然后拉着段唯一说,“来,坐着,说说那洞府有什么要紧,怎么你去看了一眼感觉人都变了?”

    段唯一坐了下来,说:“你可曾听说过黄道宫?”

    “黄道宫?十二星座?”周小天闻言错愕,下意识地道。

    “你知道?”

    “不,不是知道,只是听说过这说法。那十二宫不就是天上的星星么,怎么,落鱼山上了?”

    本意也只是说说,却不想段唯一点了点头,说:“不错。”

    “难道昨天那流星雨不是淋剑下的?”

    “流星雨?”

    “呃,当我没说,你继续,继续。”

    周小天经常会说出一些很奇怪的话,段唯一通常不解,却也不追问,说:“你也知道,我从小待在谷里,一直没有入境,也是想入不能的缘故,所以便听了姐的安排,只识得了一些布阵破阵之法。”

    “我知道,以前还以为是你有什么宝物能遮掩境界,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是真的没入境,不过阵道也不容小觑啊,如今知你存在的人又有谁敢小看你,想当年我初入凝岳还兴致勃勃信心满满说要一炷香内破了你的阵,不想最后还是输了你十两银子。”

    段唯一没有接话,继续说道:“阵道万千,但无论如何繁杂,如何威力,也莫不是世人所创。”说到这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群星,说,“而黄道宫,是天赐之阵。”

    “天赐?”

    段唯一没有回答,他知道周小天需要时间,所以用手指裹了地上的一层灰,两指摩挲,没有声音。

    在上天的下面,说自己是蚂蚁,好像还是显得有些重。

    “那洞府就是一座黄道宫?”

    “嗯。”

    “如何做法?”

    段唯一沉吟了一下,说:“进去。”

    “如今可行?”

    “不行。”

    “那便等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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