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养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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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孙江想的头晕脑胀，还是没搞明白，索性一个电话打到了母亲那里。

    手机里的“嘟”声低沉而漫长，孙江的心也是“砰砰”跳动如钟长鸣。

    “喂——”电话终于通了，母亲王丽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妈——”孙江强忍着从胸膛喷涌而出的悲伤，让颤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眼泪却是滚滚而下。

    “小江，既然回家了，就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多注意身体......”

    孙江流着泪听着母亲在电话里唠叨，心里却满是庆幸和甜蜜，他庆幸自己能够醒悟，原来母亲的唠叨是如此的让人感到幸福。

    一个小时的电话，基本上都是王丽在说，孙江在应答着，这是孙江第一次认真的听着母亲所说的每一句话，第一次真心的回应着母亲的唠叨，完全没有一丝的敷衍。

    挂了电话，孙江长长的吁了口气，母亲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根本就不像是个精神分裂的人，更别说是鬼附身了。

    虽然如此推断，可是孙江还是不放心，于是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结果孙江却被父亲一句话给打发了。

    “你妈没事，别瞎操心，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吧。”

    心里稍稍的安了心，孙江盯着头顶正在“呜呜”旋转的大吊扇，眼神中透着一丝迷惘。

    父母都已经五十多岁了，此时却还在没日没夜的工作赚钱，小妹上学需要钱，自己娶媳妇也要钱，想要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更是需要钱，如果母亲真的是病了，需要的钱将更多，总之，所有的困难总结成一个字，就是“钱”。

    孙江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愁眉苦脸的想着赚钱的方法，买彩票？那纯粹是扯淡，他买了六七年的彩票，零零总总的花了有两三千块钱，可是中奖获得的钱却总共不超过二十块，这让孙江可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发誓以后再也不买彩票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果真是太少了。

    买股票？孙江一没本钱，二也不懂，估计进去了只有赔钱的份。捡漏赌石？虽然某些节目把古董收藏、翡翠玉石炒得火热，可孙江对这些却是一窍不通，扑上去了也只能是找死。

    想了无数种赚钱的方法，孙江也不得不承认，凭他的脑子，想要轻松赚钱，不劳而获，真的是难上加难。

    没办法，孙江只好寻摸着一个凭他现在的条件，能够脚踏实地的赚钱方法。

    想了半天也没想什么头绪，孙江一脸的苦相，心中很是后悔当初没能好好的读书，要不然他也会像高中的那帮同学一样，大学毕业之后，一个个都成了都市白领，社会精英，每天朝九晚五，喝喝咖啡，坐坐酒吧，轻轻松松的一个月就上万的工资。

    摇头晃脑的感慨了一番，百无聊赖的孙江打开了电视机，电视上的画面却是让孙江的眼前一亮。

    电视上播报的新闻讲得是最近物价上涨，国家如何采取措施抑制通货膨胀，特别是提到猪肉价格已经突破十五块钱的时候，孙江的眼睛更是发亮，猛的一拍大腿，也顾不上被拍得通红的大腿，大声的做了一个决定——养猪。

    因为兴奋，孙江的脸上涨得通红，好像被他发现了一个迅速发财致富的道路，虽然不知道养猪到底能够赚多少钱，但孙江想来，凭着现在的猪肉价格，养猪那肯定是稳赚不赔，不管赚多赚少，总比以前在工厂里不分白天黑夜，每天十二小时上班的强。

    年轻人总是爱冲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孙江就骑着家里那辆服务了六七年的自行车到了镇里，花了六百多块钱拉了电信宽带。

    接待孙江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营业员，开始还好，很热情的回答着孙江的各种问题，可是在付钱的时候，孙江一遍又一遍的数着六百块钱，女营业员的脸色随着孙江数钱次数的增多也是越来越差。

    虽然因为职业道德关系女营业员仍然是面带微笑，可是心里却鄙视无比，不就是六百块钱吗，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竟然拽了几次都没能从孙江的手中把钱拿走，女营业员的笑容有些僵硬，无奈的听着孙江在那儿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

    磨蹭了好一会，孙江才把钱交给嘴角有些抽搐的营业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上门安装宽带，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把钱交给营业员。

    办理完宽带，孙江咂了咂嘴，他手中本来就只有三千块钱，这六百块钱可是占了他总资产的五分之一了，但是没办法，他的家在农村，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信息渠道，紧靠从电视上得到一些信息肯定是不够的，网络这个大神，就是孙江以后的消息来源地了。

    在镇上唯一的一家网吧开了一台机器，孙江仔细的查了一些养猪需要注意的事项，还特意记在了准备的小本子上面，随后便开开心心的回了家。

    决定了养猪，可是买猪仔的渠道孙江却不清楚，不过这应该也不难，村子里左邻右舍的总会有人知道的。

    孙江刚想出门到大伯家里问问情况，就看到一群十几个人热热闹闹的走过，老的少的都有，但大都是村子里的留守妇女，这些可都是村里八卦门的主力军。

    三姑，四姨，六嫂的叫过，孙江和她们聊了一会才知道，原来都是去隔壁村看热闹的，隔壁村子里王坤一家前段时间家里的老人刚去世，最近就听说闹鬼，一家人被折腾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花钱请了镇上有名的陈一仙过来捉鬼。

    “捉鬼？”

    孙江皱了皱眉头，难道是那天在学校看到的鬼？可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孙江一直就没有再见过其它鬼魂，要不是头上的墨玉印记还在，孙江都以为之前的事情是南柯一梦。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特别是涉及到这些稀奇诡异的事情，更是会把好奇心放到最大。

    孙江同样如此，他本就是见过鬼的人，要是真的有能人能够捉鬼，孙江还想问一下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向隔壁的村子，中午火热的太阳.根本就阻止不了人们的好奇心，等到孙江他们到了的时候，那户人家近百平米的院子里早就里里外外的围满了人，甚至是周围的树上，围墙上都站了不少的人，由此可见人们的好奇心是多么的大，就连对于鬼的敬畏害怕也早就抛诸脑后了。

    为了能够看的清楚，孙江可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将挤，推，贴，踩脚，撅屁股发挥的淋漓尽致，孙江可谓是见缝插针，只见他所过之处，人群是东倒西歪，好在人多，倒是没有人摔倒，不过骂声却是响成一片。有人想抓住孙江，可是人挤人，人推人，又哪里能抓到已经钻到最里圈的孙江呢。

    一条大红色的细线圈出了一个直径有五米的圆圈，里面放着一个长两米宽高各有一米五左右的黄色雕花香案，香案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高二十多厘米的青色盘龙香炉，周围摆满了鸡鸭鱼肉和各种水果，香炉后方则放着一个大大的猪头，猪头的鼻孔里各插着一颗大葱，正对着堂屋的大门。

    香案的前面站着一个一米七左右，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这个就是陈一仙了，他身着印着太极八卦的暗金色卦衣，一根翠绿的玉质发簪穿过头上挽得整整整齐齐的发髻，手上拿着一根黑色长柄的拂尘，背上则是一把用铜钱制成，长一米左右的金钱剑。

    装备卖相不错，但人却很普通，尖嘴猴腮，甚至有些猥琐，至少在孙江的眼里是如此，除了那一身衣服还有下巴底下那捋山羊胡须值得称赞外，其它的孙江根本就看不上眼，孙江估计就是他自己穿上那身衣服，可能看起来也要比那个陈一仙更加的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