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贩卖孙子的老头

    北境，苦寒之地。

    凶禽猛兽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艰难的环境铸就了北境彪悍的民风，也注定了这里的百姓生活好不到哪去。

    那天离开小水村的姬发踏上了前往北海的路程。

    汜水关离北境不远，但是北海却是在北境最北之地。

    约等于蓝星的北极圈。

    若是一路骑马，路上少不了在驿站换上百八十次。

    路途的遥远加上心情的烦闷，姬发在汜水关与北境交接的一个驿站处，将马匹留在了驿站。

    带着些许干粮清水，一人一剑踏上了前往北海的道路。

    没了马匹的限制，姬发专挑深山老林、高山悬崖之地奔走。

    饿了有猛兽送上门，渴了山泉水找找就有，困了以天为被地为床。

    大半月时间，姬发就来到了北境之北的第一座城市附近。

    大半月的时间里，也让姬发消耗了大半葫芦的丹药，如今气血之力更加旺盛。

    至于实力到了哪个地步，姬发也说不好，自打出西岐后他也没遇到过像样的对手。

    这个时期的武道修行之路，人间武圣之下的境界，没有做明确的境界划分。

    因为没有必要。

    武道虽然是从人族流传开来的，但其实武道并不是人族自创的。

    武道一途存在于所有体系的修行者中，只要你战斗了，那你就会使用到武道的东西。

    人族只是将武道从诸天万道之中给提取了出来，就好像如今仙道尊道祖鸿钧为源头，但其实在鸿钧传道之前，洪荒就已经存在各种各样的修行方法。

    也包括仙道的修行方法，道祖鸿钧只不过是在仙道修行之上走得比别人更远，后将其整理出来让后人走得更容易。

    并将其命名为：仙道。

    之所以会出现像哪吒、杨戬这样以武力闻名仙道的修仙者。

    是因为武道最大的特性之一就是兼容性，武道不像其他道一样会排斥不同的道。

    你修仙的可以练武，修妖的可以练武，修香火神道的也可以练武。

    也造成了极少有人单纯的以武道作为修行之路的现况，所以人间武圣之下的武道境界就显得很没必要了。

    只有等武道出现登顶之人，也就是以武证道混元大罗金仙后，洪荒武道才会迎来春天。

    不然只能等到四大部洲时代，天道隐去，法则不显，修行变得艰难时才会有完整的武道境界划分。

    以仙道境界来对照的话，姬发觉得自己应该有天仙左右的实力。

    北云城。

    北境之北的第一座城池，过了北云城就是北海七十二路诸侯的七十二个领土所在。

    姬发打算在这里休整一番。

    下了山后，姬发一路走向北云城。

    路上遇到了好几拨难民，基本都是些老弱妇孺。

    难民大多是从北海七十二路诸侯的领土中逃难出来的。

    半路上姬发还跟一小股难民一起分享了在山林中打的野味。

    一开始是一个小孩见姬发蓬头垢面的，以为姬发也是难民，就分给了姬发小半块饼。

    见小孩心善姬发也不藏着掖着，将一路上打的兽肉拿出来分给了一众难民。。

    吃东西时，小孩的爷爷告诉姬发，他们原本是生活在袁福通手下的一个小部落，以打渔为生。

    袁福通起兵后，强行征召了所有青壮年去打仗，他们这些打不了仗的就被赶来出来。

    袁福通要求他们一路往南边去。

    袁福通主动将属地的百姓赶走，这点让姬发很不解。

    老人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说袁福通的人将他们的粮食也抢走了，他们只好饿着肚子一路向南，路上饿死了好多人。

    直到出了北海，北境官府跟大商军队才给了他们一口吃的。

    莫非是让这些人来消耗大商的粮食军需？

    这是姬发的第一个念头。

    吃饱肚子后，小孩就跟着爷爷继续往南，他们要离开北境去寻一个鸟语花香，且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姬发本想将部分兽肉留给他们，但老人婉拒了，老人说从离开北海后，官府告诉他们沿途都官府设立救济粥棚。

    这话不假，事实上从帝乙到帝辛，大商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真正的大战了。

    北海之乱都只能算是小规模战争，根本影响不到大商的根基。

    现在的大商粮库充实，并不缺少粮食物资。

    自帝辛上位后也曾下令，若民有难，各地官府应打开府库救济灾民。

    这是死命令，这条命令对八百镇诸侯同样有效。

    送别他们后，姬发继续往北云城走去。

    约一两里地后，有一老人一直跟着姬发。

    莫非是为了讨口肉吃，姬发将其叫了过来。

    姬发尚未开口，老人就鬼鬼祟祟、低声细语地说道：“公子可需要服侍之人？”

    姬发皱起眉头，老人以为姬发听不明白，又解释道：“就是平日里服侍公子起居，遇险时可替公子挡刀剑的仆从。”

    人贩子。

    这是姬发的第一个念头：“你难道不知道，当今大王曾有令：买卖人口者，受千刀万剐之刑。”

    老人顿时手忙脚乱地说道：“公子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

    “公子误会了，老头不是人贩子，老头子要卖的是~~是~~\\\"

    “是什么？”

    “唉！”老人满脸悲伤，哽咽着：“是老头子的孙子。”

    姬发拽起老人的破旧的衣领：“买卖子女，同罪。”

    “命都快没了，那还顾得上罪不罪的啊？”老人双脚离地却并不扑腾，像一条咸鱼一样：“自逃难以来连口饱饭都没得吃，老头子我能怎么办？”

    “老头子见公子在先前给予那些人肉吃，公子应该不是难民，老头子也不敢奢求。”

    “只求换点肉吃，能让我们挨到离开北境，就算没有，至少也可以让孙儿跟在公子身边有口肉吃，不至于跟着老头子饿死。”

    先前的老人说沿途官府有救济他们，而现在这个老人却要卖孙子换口饭吃。

    不过一两里地的两个老头，他们走着同样的路线逃难，却有着不一样的说法。

    姬发其实更倾向于之前那个老头的说法，随即开口道：

    “沿途官府皆有设立救济粥棚，饿了可在哪里吃顿饱饭，寒了可在那领身衣物，你这老头莫不是觉得我是野人不识大商政策？”

    “呵呵~~~公子应该是在那伙逃难之人口中得知的？”

    “那又怎样？”

    “怎样？”老人不知是嘲笑姬发无知还是自嘲命运不公：“他们不过是运气好，刚出北海就能吃口饱饭。”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