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事无常

    “只要我握着这把匕首，我的内心就会盈满杀人的欲望！”

    王二牛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

    他的思想意识就被一把破匕首影响了！

    不！应该是被污染了。

    这种污染发生在不知不觉间，如潜入大地上的春风般悄无声息。

    或许，某一天醒来后的满园春色中，他可能就不再是原来的他！

    这并非是王二牛自己吓唬自己。

    自从捡到这把残破的兵刃起，他就觉得它非常特殊，拿在手里说不出的舒服。

    尤其是用它杀了人之后，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和迷恋再也无法控制。

    王二牛想用它去杀人，杀更多的人。

    最初之时，他还能挣扎着放过了孙赛的妻妾，下意识徒手扭断了他的脖颈。

    可是后来，随着和匕首接触的愈多，污染就越严重。

    日夜积累之下，那天它操控王二牛杀了穆姓打手。

    所以今天中午，他在太阳下拿出了这把匕首，尝试用思想中与其沟通到：

    “你想要干什么？”

    期待中的回答没有发生。

    王二牛叹息一声，“是我太弱了吗？”

    他取出布条，将这把破烂层层缠上，放入了梳妆匣中的最底层。

    如无必要他不会再碰这把邪性的兵刃。

    也许有朝一日，他会有能力破解这把匕首的秘密。

    至于现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就是修炼。

    没日没夜的修炼。

    此后每天，王二牛会偷偷的溜下画舫，寻找人迹罕至之地。

    他已经不敢在船上修炼。

    不止是因为他感觉船上不安全。

    更大的原因是他现在功行大涨，每次修炼都会引起不小的动静。

    就如此时，随着王二牛忘我的动作，他的周身似乎刮起了一阵灵气的旋风。

    他是身体在闪闪发光，与天上的月亮交相辉映，照的附近十丈之内银光闪闪。

    王二牛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与常人无异。

    不，比常人更好，它们细腻、水嫩的如同新生婴儿一般。

    结合仙国历史故事，他在心中对这一现象产生了一个猜想：

    “功力越深的妖，外形就会越像人类。”

    若这个猜想正确的话，他身上某一个器官应该很快会起变化。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他自己的身体达到了某种临界状态。

    最近几天，灵气开始在身体里堆积、酝酿，微小的量变将会引起不可思议的质变。

    为了证实他心中的猜想，他更加的卖力练习起来。

    其实，除了是肉身将会有质的变化外，

    王二牛发现自己的精神意识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变得更加的清明透彻。

    以前每天仅能使用5此的特异功能，现在能动用的次数增长了一倍。

    随着精神意识的增强，他打通了意识和废品分析仪程序之间的联系。

    使用特异功能时，王二牛尝试修改脑中输出的信息。

    结果，经过修改的信息，会自动存储进程序自带的数据库中，完成数据库实时更新。

    看到这种变化之后，王二牛新生大欢喜。

    按照以上的方式，他的特异功能将会不断的被驯化成长。

    没准未来的某一天，他的眼睛就会变成真正的系统电子眼。

    眼中所见都能数据化。

    见到某个大修士时眼中显示：

    人物：飞升大仙

    战斗：……

    弱点：无

    建议：有多远跑多远。

    见到某个菜鸟笨鸡，眼中数据显示：

    人物：练体菜鸟

    战力：1，

    弱点：全身漏洞

    建议：轻松虐待，请随意……

    哈哈，想到这里王二牛居然大笑起来。

    到了那时候再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见了修仙者，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隐藏。

    他越想越高兴，就如身体和心灵上都找到了前进的目标一般。

    为了完成心中那虐菜的梦想，他用已知的各种方法训练自己。

    挥拳、踢腿、跳跃、奔跑等等无所不用。

    自从平安镇归来之后，王二牛的也胆子大了很多。

    他的活动范围，早已经不受探春舫的限制。

    画舫停靠范围附近的城镇村庄，小山密林等等，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甚至不远处的玄甲城，他也鼓足勇气去过一次，满足了二牛的好奇心。

    王二牛对所谓的玄甲城却十分失望。

    不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平安镇吗？

    浪费了他宝贵的修炼时间。

    就这样，时间平静来到了夏日的季节。

    这几天，王二牛觉得自己的腿脚很不舒服。

    尤其是那对牛蹄子，变得肿胀肥大，每走一步都会如针扎的一样疼痛。

    今天，他已经走不动路，只能躺在探春舫底舱之中休息。

    按照他的设想，几天之后，他的蹄子将变成人脚！

    他期待这一变化早点到来。

    这时，舱口却传出一段冰冷的命令：

    “今年夏狩时间到了，点到名字的小厮出来汇合！”

    本来活泼喧闹的底舱突然变得死寂般安静。

    那些年龄大的小厮，面色已经一片惨白。

    有些年龄小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乐滋滋的悄声的问身边的同伴：

    “夏狩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但大孩子们的恐惧却是传染给了他们，他们的脸也变得恐惧惊慌起来。

    整个底舱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

    这种情况唤醒了王二牛心底深处记忆。

    模模糊糊中，每年夏天都有些人被喊走，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以前的二牛是个傻子，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

    有那些时间，还不如和大牛一起出去讨碗剩饭。

    现在的王二牛却不一样，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舱外的点明开始了。

    被点到姓名的孩子，挨个脸色惊恐往外走去。

    没有人违背命令，他们早已经被画舫驯服，习惯了听从各种命令。

    似乎知道再也回不到这里，它们每一个都会怀抱最珍贵的物品往外走，似乎这样才能给他们迈步的勇气。

    破烂的被子，缺口的饭碗，鲜红的头绳……

    其实他们一无所有。

    王二牛的名字被点到了。

    他是被谷三水和二狗子抬出来的。

    似乎也知道自己回不来了，二牛回头看了一眼被收拾的略显温馨的窝棚，怀抱着不大的梳妆匣，离开了底舱。

    忽然，一声哭号打破了底舱压抑的平静：

    “怎么会有我，我明年就16岁成年啦，怎么会有我？”

    却是年龄最大的小厮传声虫。

    他的这一声哭号，打破了底舱的平静，几百名小厮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

    似乎想要将内心的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画舫上层的妓女和丫环们隐在窗口后面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不知怎的也都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