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杜松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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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宋时桉边大声数着，边在父母卧室找寻线索。
屋内右侧是一排衣柜，左侧是被帘子挡住的窗户。
床榻两边分别放了一个木制的床头柜，各有两个抽屉；铺着的床单有些大，边缘垂到地面，将床底全部遮掩。
上方依旧是一片漆黑，灯泡孤零零的悬浮着。
宋时桉打开靠窗的床头柜抽屉，第一层是一本相册，里面放着父亲每年与杜松树的合影；第二层是木雕要用的工具。
另外一边的床头柜，第一层是一叠玛尔肯的蜡笔画。玛尔肯和男孩儿的画很好分辨，妹妹以水果、小动物为主；哥哥画得更多的是人像。
第二层是一个带锁的盒子。
宋时桉在放置女士衣服的木柜侧面，找到了那把用布条贴在角落的钥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封皮泛黄的本子。
“39年7月2号，我扇了他一耳光，我开心极了。”
“39年7月3号，我狠狠的骂了他，我高兴坏了。”
“39年7月4号，我打了他一顿，让他面壁思过，他一回头，我就扇他一耳光，哈哈哈。”
……
记录一直持续到46年的5月19号。
女人每天都会在本子上写下自己如何处罚男孩、如何从殴打辱骂中获得快感。
宋时桉翻阅完后，把本子、钥匙都放回原位。
她弯腰掀开垂着的床单，发现床底藏了一个箱子。
借着屋内泛红的灯光，她发现箱子上面有两个黑色的剪影。
剪影呈婴儿状，蜷缩着。
“咔咔咔……你好笨呀，亲爱的哥哥，我怎么会藏在父亲、母亲的床底下呢？”身后蓦地响起玛尔肯诡异的笑声。
蹲在床边的宋时桉抬眸，看着捂嘴笑的妹妹。
玛尔肯一双弯着的红色眼睛，一瞬间仿佛要融进屋内的红色灯光。
“啊，是的。”宋时桉附和的笑了笑，“瞧我这脑子，真是比皮鲁特爷爷家的驴还要愚蠢，你呢？你怎么自己出来啦？”
她边说，边放下掀起的床单。
床单被放下的刹那。
箱子上的剪影睁开了眼睛。
“我在柜子里躲好久，一直没等到哥哥来找我，所以我就自己出来啦。”玛尔肯说，“哥哥……这次轮到你去藏了。”
“你千万要——”
“藏好噢。”
玛尔肯站在原地捂住眼睛，嘴里开始数着数字。
宋时桉朝四周环视一眼，随后掀起床单躲进床底。
床底一片漆黑。
她什么也瞧不见。
她从背包空间拿出手电筒，打开的一秒，她看见剪影的白色眼睛正缓缓闭上。将手电筒的光挪到一旁，眼睛就会慢慢睁开。
宋时桉搞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箱子上挂了一把密码锁。
她手刚伸出去，那个黑色的剪影就弓起身子、四肢并用的爬行，将锁挡住，不想让她触碰。
剪影的行动并不受光线的限制，宋时桉手里的手电筒只能让它暂时闭上眼睛。
数数声停止。
宋时桉默默盯着剪影，随后，她抓住剪影探出的脑袋，将剪影拽下来。
“呲！呲！”
她捏着的黑色东西拼命挣扎，发出刺耳的、奇特声响。
宋时桉还未瞧清密码锁的模样，一侧的床单就被人掀起。玛尔肯蹲在床边：“哥哥……咔咔咔……我找到你啦！”
“你怎么把我送给母亲的小人儿撕下来了……快粘回去，亲爱的哥哥，否则母亲一定会生气、大发雷霆的……”
妹妹的说话声有些卡顿，像零件生锈的机器。
宋时桉晃晃手里还在挣扎的剪影：“这个——是你送给母亲的？”
“对的，我剪下了故事书上的黑色小人……母亲最近总睡不好，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书里说，这个东西可以压制恶鬼……”
说到这儿，玛尔肯语气焦急，“哥哥！快贴回去！母亲将它贴在那里，箱子中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宋时桉垂眸看向箱子上的密码锁，把剪影重新贴在了上面。
她从床底爬出，试探着问：“亲爱的妹妹，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啦？”
“没呢，没呢！我的生日是9月1号！还早呢！”
“啊，是我记错啦。我怎么总记得家里有人快过生日了……难道是母亲？”
“母亲是2月27号！早就过啦！父亲的是3月2号，也过啦！”
“真棒！竟然能记住父亲、母亲的生日。那哥哥考考你，哥哥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6月14号！”
“太厉害了！亲爱的妹妹，你怎么这么聪明呀。”宋时桉一面夸着，一面默默记下这四个日期。算上日记本的最后一个日期，总共五个。
箱子的密码锁是四位数。
她想，这五个里，一定有一个是密码。
“咔咔咔……”
玛尔肯突然诡异的咧嘴笑着，“哥哥，你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你是不是该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送给我，作为奖励呀？”
“还有，我找到你了……咔咔……我们不是说好，谁赢了，就送谁一根手指头嘛？”小女孩儿说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短刀。
她歪着头。
“亲爱的哥哥，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呢？”玛尔肯脸上的皮肤愈来愈薄，逐渐能看到皮肤下的血肉，还有血肉里不停旋转的螺丝钉。
宋时桉缓缓朝门外移动，“妹妹，我们回到屋里，我教你画画好不好？”
玛尔肯“咔咔”大笑，握着短刀，双眸瞪大，紧紧追在宋时桉身后。她披着红色光辉，好似一个杀红眼的恶魔。
她一路追到卧室，看到了哥哥从娃娃堆里拿出的紫色方巾。
“哐！”
短刀落地。
玛尔肯的皮肤开始肿胀，她喃喃两遍“方巾”，血泪夺眶而出。
“我得找到方巾呀……我找不到我的方巾了……没有方巾可怎么办……”她的身体里掉出一枚枚生锈铁钉。
家规第8条，[如果妹妹对你说“找不到方巾了”，请你一定要捂住耳朵。]
宋时桉把紫色方巾搭在门把手，捂住耳朵，默默倒数10个数。
和上次一样。
掉落的钉子腾空而起、钻了回去，玛尔肯止住血泪，下垂的嘴角僵硬的上扬，生硬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宋时桉边大声数着，边在父母卧室找寻线索。
屋内右侧是一排衣柜，左侧是被帘子挡住的窗户。
床榻两边分别放了一个木制的床头柜，各有两个抽屉；铺着的床单有些大，边缘垂到地面，将床底全部遮掩。
上方依旧是一片漆黑，灯泡孤零零的悬浮着。
宋时桉打开靠窗的床头柜抽屉，第一层是一本相册，里面放着父亲每年与杜松树的合影；第二层是木雕要用的工具。
另外一边的床头柜，第一层是一叠玛尔肯的蜡笔画。玛尔肯和男孩儿的画很好分辨，妹妹以水果、小动物为主；哥哥画得更多的是人像。
第二层是一个带锁的盒子。
宋时桉在放置女士衣服的木柜侧面，找到了那把用布条贴在角落的钥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封皮泛黄的本子。
“39年7月2号，我扇了他一耳光，我开心极了。”
“39年7月3号，我狠狠的骂了他，我高兴坏了。”
“39年7月4号，我打了他一顿，让他面壁思过，他一回头，我就扇他一耳光，哈哈哈。”
……
记录一直持续到46年的5月19号。
女人每天都会在本子上写下自己如何处罚男孩、如何从殴打辱骂中获得快感。
宋时桉翻阅完后，把本子、钥匙都放回原位。
她弯腰掀开垂着的床单，发现床底藏了一个箱子。
借着屋内泛红的灯光，她发现箱子上面有两个黑色的剪影。
剪影呈婴儿状，蜷缩着。
“咔咔咔……你好笨呀，亲爱的哥哥，我怎么会藏在父亲、母亲的床底下呢？”身后蓦地响起玛尔肯诡异的笑声。
蹲在床边的宋时桉抬眸，看着捂嘴笑的妹妹。
玛尔肯一双弯着的红色眼睛，一瞬间仿佛要融进屋内的红色灯光。
“啊，是的。”宋时桉附和的笑了笑，“瞧我这脑子，真是比皮鲁特爷爷家的驴还要愚蠢，你呢？你怎么自己出来啦？”
她边说，边放下掀起的床单。
床单被放下的刹那。
箱子上的剪影睁开了眼睛。
“我在柜子里躲好久，一直没等到哥哥来找我，所以我就自己出来啦。”玛尔肯说，“哥哥……这次轮到你去藏了。”
“你千万要——”
“藏好噢。”
玛尔肯站在原地捂住眼睛，嘴里开始数着数字。
宋时桉朝四周环视一眼，随后掀起床单躲进床底。
床底一片漆黑。
她什么也瞧不见。
她从背包空间拿出手电筒，打开的一秒，她看见剪影的白色眼睛正缓缓闭上。将手电筒的光挪到一旁，眼睛就会慢慢睁开。
宋时桉搞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箱子上挂了一把密码锁。
她手刚伸出去，那个黑色的剪影就弓起身子、四肢并用的爬行，将锁挡住，不想让她触碰。
剪影的行动并不受光线的限制，宋时桉手里的手电筒只能让它暂时闭上眼睛。
数数声停止。
宋时桉默默盯着剪影，随后，她抓住剪影探出的脑袋，将剪影拽下来。
“呲！呲！”
她捏着的黑色东西拼命挣扎，发出刺耳的、奇特声响。
宋时桉还未瞧清密码锁的模样，一侧的床单就被人掀起。玛尔肯蹲在床边：“哥哥……咔咔咔……我找到你啦！”
“你怎么把我送给母亲的小人儿撕下来了……快粘回去，亲爱的哥哥，否则母亲一定会生气、大发雷霆的……”
妹妹的说话声有些卡顿，像零件生锈的机器。
宋时桉晃晃手里还在挣扎的剪影：“这个——是你送给母亲的？”
“对的，我剪下了故事书上的黑色小人……母亲最近总睡不好，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书里说，这个东西可以压制恶鬼……”
说到这儿，玛尔肯语气焦急，“哥哥！快贴回去！母亲将它贴在那里，箱子中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宋时桉垂眸看向箱子上的密码锁，把剪影重新贴在了上面。
她从床底爬出，试探着问：“亲爱的妹妹，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啦？”
“没呢，没呢！我的生日是9月1号！还早呢！”
“啊，是我记错啦。我怎么总记得家里有人快过生日了……难道是母亲？”
“母亲是2月27号！早就过啦！父亲的是3月2号，也过啦！”
“真棒！竟然能记住父亲、母亲的生日。那哥哥考考你，哥哥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6月14号！”
“太厉害了！亲爱的妹妹，你怎么这么聪明呀。”宋时桉一面夸着，一面默默记下这四个日期。算上日记本的最后一个日期，总共五个。
箱子的密码锁是四位数。
她想，这五个里，一定有一个是密码。
“咔咔咔……”
玛尔肯突然诡异的咧嘴笑着，“哥哥，你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你是不是该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送给我，作为奖励呀？”
“还有，我找到你了……咔咔……我们不是说好，谁赢了，就送谁一根手指头嘛？”小女孩儿说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短刀。
她歪着头。
“亲爱的哥哥，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呢？”玛尔肯脸上的皮肤愈来愈薄，逐渐能看到皮肤下的血肉，还有血肉里不停旋转的螺丝钉。
宋时桉缓缓朝门外移动，“妹妹，我们回到屋里，我教你画画好不好？”
玛尔肯“咔咔”大笑，握着短刀，双眸瞪大，紧紧追在宋时桉身后。她披着红色光辉，好似一个杀红眼的恶魔。
她一路追到卧室，看到了哥哥从娃娃堆里拿出的紫色方巾。
“哐！”
短刀落地。
玛尔肯的皮肤开始肿胀，她喃喃两遍“方巾”，血泪夺眶而出。
“我得找到方巾呀……我找不到我的方巾了……没有方巾可怎么办……”她的身体里掉出一枚枚生锈铁钉。
家规第8条，[如果妹妹对你说“找不到方巾了”，请你一定要捂住耳朵。]
宋时桉把紫色方巾搭在门把手，捂住耳朵，默默倒数10个数。
和上次一样。
掉落的钉子腾空而起、钻了回去，玛尔肯止住血泪，下垂的嘴角僵硬的上扬，生硬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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