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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恶毒反派亡国公主(18)(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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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

    漫天燎原的烈火。

    傅沉渊从北境一路赶往京中,熬了三个昼夜、跑死两匹马,将将在这兵荒马乱的一夜赶到长安城,踏入宫门,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这场火来势汹汹,比一年前凤栖宫走水的架势还要大。焰火如炬、席卷八荒,将整座乾元殿都包裹在内。这座楚朝建国以来最古老的宫殿在一片火红中辗转呻吟、扭曲崩塌,正如这腐朽破败的旧朝一般迅速枯萎着。

    然而今夜宫中却没有惊慌失措的宫娥,也没有四散奔逃的侍卫太监。

    人人都望着火焰中乾元殿的顶楼,目不转睛、神色痴迷——那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傅沉渊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立时揪住一个路人的衣领,厉声喝问道:“乾元殿上那是谁?!”

    路过的小太监被揪住了衣领,眼神却还止不住地往那个方向飘:“是…是昭和长公主。”

    长公主。

    …昭和长公主。

    …楚月?

    楚月啊!!!

    傅沉渊的心脏好像有一瞬间不跳了,眼前骤然一黑,耳边也出现震耳欲聋的嗡鸣声。

    楚月在里面。

    楚月还在里面啊!!!

    不眠不休三日,他的肉体已几近达到极限;然而精神上骤然受到的剧烈刺激却使他的身体骤然生出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巨大力量,疯了一般地推开挡在身前的所有人,向乾元殿门口冲去。

    苏月娆就站在乾元殿顶端的一处平台上看着他。

    她的目光越过熊熊燃烧的烈火,越过翩跹的尘埃与月光,越过他们之间短若沟壑、却如隔天堑的距离,静静地向他投落过来,依然是那样骄傲而睥睨的神情。

    她今夜盛装而来,威仪庄严、神采飞扬,全然不似个公主,倒比她的弟弟更像一个皇帝。玄朝冠、五环佩,提天子剑,着公主冕服;乌发如云、肤白若玉,额上画了浓厚的朱砂——傅沉渊认出这是楚国皇室大祭时巫女的妆容,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架空世界的楚朝很奇怪,官员制度类似唐朝,却如殷商一般崇玄鸟、以白为尊,皇室的服制皆是一水的玉色。苏月娆此刻一身白衣立在烈火之上,衣袂纷飞、飘摇临空,烨然若姑射神女,仿佛下一秒便要临风西去、飘然归天。

    “殿下。”傅沉渊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而绝望,近乎乞求:

    “殿下,楚月…下来,下来好不好?”

    苏月娆一笑。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低下头,从华丽而嵌满宝石的剑鞘中抽出那把雪亮的天子剑,引剑而上,直指苍天!

    空中适时响起祭祀的音乐,十二面牛皮大鼓同时奏响,奏出雷鸣一般的浩大声势,兼有箫声缕缕、琴声铮铮。这古朴而威仪的声音曾出现在每一次国之大祭上,立时便将人们带入了已然泛黄的史书中。

    ——大齐,楚国,这二百年波澜壮阔的历史,这光辉闪耀的朝代,在它的开国之初,似乎也有过这么一场神秘而威仪的祭舞。

    傅沉渊骤然明白了苏月娆想做什么,手中脱力,长枪滑落在地,砸出一阵巨响。

    而人群却好像骤然被这古朴沉重的氛围击中了,人人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几近虔诚地看着这神圣的一幕,几万人的行宫,此刻安静得宛若死地。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那个纷飞飘舞的身影。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杨柳腰、芙蓉面,火光中美人艳色灼灼、姿容绝世,绚烂如一朵海棠盛放;然而她的每一个动作却又都是那样庄严有力,完全舞出了祭祀的古朴威仪。回旋转身、偶尔与人对视时,一双明眸亮若寒星,触之便觉威仪逼人而来,叫人生不出一丝亵渎的旖旎心思,只能虔诚地仰望着神女、仰望着这场神圣华丽的盛大祭奠。

    鼓声愈发急促愤怒,大巫嘶哑而独特的音色也开始在夜空中回响:

    “天命玄鸟——降于齐汤——”

    “楚土茫茫——正彼四方——”

    探身向西,剑光忽闪,如惊雷疾呼、其势吞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旋步转东,剑气灼灼,似潜龙入渊、琼影横秋。

    随着古朴神圣的调子越拉越长,耀眼的火光也拾阶而上,漫上苏月娆脚底的平台。

    繁复层叠的玉色冕服逶迤于地,袍角滚了一圈儿金边,金丝绣出的万里江河,此刻在烈火舔舐之下扭曲变形,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美感。

    这是一个王朝的谢幕。

    火光明灭、烈焰冲天。狂风中大巫终于唱到最后一句,歌词却跟开国大祭中那个庄严魄力的结尾不同,反带了十足的悲壮决然之意:

    “国运已矣——天命归墟——”

    “归以天下——以谢万民——”

    当最后一声凄厉的长调响彻皇城上空,苏月娆一个旋步、引刀身前,以一个夸张而庄重的姿势横剑于颈,含笑谢幕。

    这一幕画面宛如西方浓墨重彩的宗教油画,带着浓厚到令人窒息的神秘与荒诞之美,几近神迹。在场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含痴迷、忘了呼吸,要将这一幕深深地、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皇位、军队、天下……看着火海中的她,傅沉渊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火海之中!

    而高台之上,这出祭典也走到了最后一幕。炽烈明亮的背景中,美人引剑自刎、姿态优雅而端庄。

    但恰是此时,一根着了火的横梁骤然断裂、倾倒下来,挡住了她最后的诀别。

    一瞬间,众人只见一线剑光忽闪,紧接着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暗红顷刻间浸湿了玉色的冕服,那柄华贵庄严的天子剑也黯然落地,结束了它作为楚朝皇室象征的荣光岁月。一瞬间,鼓停箫息、雪歇风止,世间安静得几乎寂寥。高潮之后,一切都在大火中归于沉寂。

    ——这就是大齐最后一位亡国公主,此生最华丽的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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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将军醒了吗?”

    “现在叫将军是不是不太好啊,应该叫陛下了?”

    “不是还没登基么。不过,殿下也真是胡来,假死的事情不告诉别人也就罢了,竟真的一点儿没透给将军……”

    “就是呢!傅将军冲进火海的一瞬间,我都吓死了!”

    “要想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嘛……”

    ……什么人?

    傅沉渊听到身边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脑中昏昏沉沉。

    他是谁?他要去哪?要做什么?

    脑海中骤然浮现一个女子于火中翩然起舞的画面。

    ……对了,楚月。

    楚月!

    楚月还在那里!!!

    傅沉渊猛然从床上坐起,口中惊呼:“楚月!!”

    “诶,在这儿呢。”苏月娆正坐在他床侧的一张美人榻上翻话本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忙不迭地应了声。

    青鸢与莺儿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一叠声儿地跑去叫大夫:“大夫!大夫!傅将军醒了!傅将军醒了!!”

    苏月娆刚想下榻去看看他情况,就被傅沉渊狠狠搂进怀里。他用的力气大极了,像是要把失而复得的珍宝揉进血肉中去一般,声音哽咽:

    “殿下…楚月……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苏月娆感受到颈间落下一点滚烫的液体,无奈而有点儿心虚地放松了身体,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温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在这里。”

    苏月娆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很简短地复述了一遍从放火烧宫到祭祀之舞、再到假死脱身的过程。但傅沉渊根本没听进去,只是死死地抱着苏月娆,把头埋在她馨香柔软的颈间,头脑几乎放空。

    痛失所爱的滋味刻骨铭心,他再也不想尝试一次了。

    两人相拥温存半晌,傅沉渊还要抱,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扯开。一旁坐着的萧晏清脸黑得能滴水,声音也阴恻恻的:

    “抱够了吗?殿下被你抱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殿下愿意给我抱,关你屁事啊。”情敌在侧,傅沉渊瞬间恢复如常,冲萧晏清笑得嚣张而挑衅。

    二人盯着对方,眼神皆是冰冷与厌恶,室内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

    然而一阵婴孩的啼哭之声骤然打断了两个男人的争斗,傅沉渊这才注意到萧晏清怀里竟一直抱着个奶娃娃,此时正哇哇大哭,不由得目瞪口呆:“这、这是……”

    苏月娆懒懒地卧在美人榻上:“这就是信中说的惊喜——我生的,但不知道他爹是谁。”

    先是爱人失而复得,再是她生了个与自己爱的结晶(他非常自信孩子一定是他的)……巨大的惊喜接踵而至,巨大的狂喜骤然击中傅沉渊,本就大病初愈的身体一下子经受不住,踉跄一下、又摔回床上了。

    在门外听了半天都没找到机会进去的两个大夫终于趁机进来,给他把脉。

    与此同时,萧晏清已经很熟练地抱起小屁孩开始哄,见状冷笑一声:“幸而孩子的父亲是我,换了你这个不靠谱的,还真是倒霉。”

    傅沉渊都被两个大夫一左一右按着把脉了,嘴上还不消停:“呵呵,萧大人就好好照顾我儿子,说不定我一高兴,能让你做个干爹呢?”

    苏月娆:……

    又来了。

    好在这次两人又没能吵起来,只听门外几声惊呼,一道人影重重地推开门,如一道旋风一般窜了进来。

    林蕴玉一个滑铲冲到美人榻前,一把抱住苏月娆:

    “殿下,我好想你啊!!!”

    “…你先等等。”苏月娆艰难地爬起身,把她的脸掰向自己:

    “你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你不是文官吗?!”

    黝黑的皮肤、粗犷的眉毛、颊上的剑痕……上次告别前,她们家蕴玉还是个眉眼清冷、气质出尘的才女,这才不过一年,怎么就变成码的张飞了?!

    苏月娆目瞪口呆!

    林蕴玉一愣,随即带点儿不好意思地一笑:“在军队做文职没什么意思,我自幼习武,马术和枪法都还算看得过去,就跟着傅将军一块儿上战场了。”

    “我从前想做官,也不过是欲为天下人做点实事罢了。同样是建功立业,做文官施政进谏,与做武官上阵杀敌又有什么分别呢?”

    傅沉渊从她身后探了个头:“林小将军倒也不必如此自谦,你的马术和枪法可是全营公认的好,军功头衔也是自己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这话不假。以北境围杀匈奴一役为,林蕴玉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屡立奇功。

    本朝的军功一向是以斩杀敌人人头数来计算的。林蕴玉虽是女子,却有一把子好力气,马术奇绝、枪如臂使,又比寻常男子行动更加敏捷灵活,在敌阵中穿行如鱼得水,砍下的匈奴头颅快能垒起一座小山了。是以她的军功涨得飞快,短短半年多,已迅速从无名小卒成了声名鹊起的林小将军。

    自逼宫那夜起,傅沉渊昏迷的一周发生了不少事。

    当夜得到消息后,假扮成傅沉渊的林蕴玉立刻带着大军疾行北上、赶往长安;萧晏清则第一时间宣布拥立新朝,同时兵分两路,留下小部分镇守云安,大部队秘密前往中州埋伏。

    其余诸侯既没有强盛的兵力,又没有名正言顺的名头,胆子小些的当场便归顺了;不服气的欲举兵向长安,先是被天下人喷了个狗血淋头,又在中州遭到萧晏清的伏击,几近全军覆没。一些剑走偏锋、绕开中州的,也在北上途中被林蕴玉大军截杀。剩下几个既不甘投降、也没胆子上京,只好盘踞在老家一动不敢动,生怕被注意到。

    “总之,举事至此,一切顺利。”说完这一长串话,林蕴玉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苏月娆看着她黝黑的脸庞,还是有点儿不能接受,沉痛地对091说:“完了,罪过大了,我把几百年出不了一个的女相弄没了。”

    091沉默半晌,试图安慰她:【没关系,几百年出不了一个的女将军应该也是一样的。】

    “殿下。”苏月娆忽觉身后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是萧晏清。从来风光霁月、疏疏朗朗的萧相,此刻神态表情都像个被始乱终弃的小寡妇,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

    “…殿下还未回复我那夜的问题呢。您…可愿跟我走?”

    苏月娆一顿,这才想起那个萧姓的史官传的话。

    “什么意思?”傅沉渊当时不在场,但野兽一般的直觉让他骤然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你要把殿下带哪儿去?死心,殿下要跟我回宫做皇后,哪儿也不会去的!”

    “呵。”萧晏清反唇相讥:“你凭什么替殿下做决定?做首辅夫人还是皇后,全凭殿下自己的意志,还是说你要以权压人、逼迫殿下?”

    说完转头看向苏月娆时瞬间就变了张脸,眼神期冀、眼睫微垂,样子无辜又可怜。

    傅沉渊:……

    他妈的,死绿茶!

    两个男人都殷切地看着她,紧张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回答。谁知苏月娆噗嗤一笑,兀自起身,打了个响指。

    门外迅速传来马车靠近的声音,还有女孩子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莺儿一福身,推门进来,挽过苏月娆的手,扶着她向外走去。

    “怎么办呢?我既不愿做首辅夫人,也不想当新朝的皇后。”苏月娆站在马车前的脚蹬上,回头冲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一笑。

    这一笑恰似春暖花开、冰川乍融,千般风情、万种妖娆,就连褒姒当年倾国倾城的一笑只怕也比拟不了。两人脑子一热,登时什么都忘了,只知道痴痴地看着她。

    “昭和长公主楚月死了,自焚殉国而死。现在我是越璴,月氏商会的会长,江南饰品成衣行业的龙头——”

    “姐姐我呀,要做富婆去咯!”

    阿杏自她身后的马车中探出个头来,冲两个男人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臭男人!

    我家殿下不要你们咯!

    ……

    引自李群玉《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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