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巷

    昨晚和文叔叔家一起吃饭，到大晚上才回来，今天程虚整个人精神就不好了，拖着个困倦的身体走去公交站，一路打着哈欠，程虚这个人从小就瞌睡多，老妈还带他去看过医生，怕他是嗜睡症，结果医生说他啥事没有，可能天性如此。

    公交车来了，今天没多少人，大概因为这条线没几个一中的学生，所以大早上上课就没多少人，程虚继续打着哈欠上了公交车，眼睛模糊不清，看见后座那个熟悉的身影，想都没想就坐过去了。

    “啊……早啊！”程虚半打着哈欠给兀渡打招呼。

    “早”兀渡说了一声。

    “啊……我不行了，我要睡觉！”说完程虚就闭眼睡着了。

    很快到站了，兀渡推了推程虚的头，程虚一个惊醒，发现刚刚是靠在兀渡肩膀上睡着的。

    他们下了车走向教室，程虚跟在兀渡身后，不敢说话。

    “我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程虚心想。

    “他是到站了才推开我！！”程虚又想，满脑子都是自己靠在兀渡肩膀上的画面。

    再看着前面兀渡的背影，程虚总觉得他在笑话他，便加快脚步跟上去准备解释解释。

    “刚刚不好意思啊！睡着了。”程虚把手放在兀渡肩膀上说到。

    兀渡没说话，没继续走了，只看了一眼程虚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程虚眼见兀渡的眼睛就盯着自己的手，慢慢的把手收回来了，两人继续向教室走去。

    “啊这个…额…那个…你住哪里啊？也坐的9路公交，以后咱俩应该天天都会坐一辆车来上学了。”程虚缓解尴尬的说到。

    “蓝水岸”兀渡说。

    “9路站啊？，我初中就在蓝水岸中学读书，你是不是啊？”程虚问到。

    程虚这个人呐，他没兴趣了解的人那他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也很少喜欢和人聊天，可他一见兀渡，就想逗他说话，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惜字如金。

    “我初中不在蓝水岸，在湄山中学。”兀渡说到。

    “湄山中学，怪不得我没见过你，我姐姐以前也在湄山上过初中，本来我也要去那里的，不过我老爹硬要我去蓝水岸，大概觉得那里的校长是他老朋友…”程虚啦啦说了一堆。

    “诶，我发现刚刚你说了13个字！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我还以为你真的惜字如金呢！”程虚不可思议的看着兀渡。

    “你还统计我说话字数吗？”兀渡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程虚。

    “啊，这个……我只是觉得你似乎不喜欢和我说话，每次都冷冰冰的。”程虚居然有些委屈的说到。

    “我只是不太喜欢与人相处。”兀渡说。

    “没关系，我喜欢啊。”程虚看着兀渡的脸一脸天真的说道。

    兀渡什么也没说，转脸走了。

    两人到教室后很快就开始上课了，程虚时不时就会瞟向左边，看见兀渡的侧脸，他觉得自己像被“鬼迷心窍”了。

    “兀 渡 ，我真的对你很好奇！”程虚心想。

    “后面那位同学，上课呢，你想什么呢？思绪飘到天上去了是？起来给我把这首诗给我朗读一遍！”台上语文老师刘雨朝程虚扔了颗粉笔说到。

    程虚一下子站起来了，惹得全班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刚刚在上什么课，看了眼旁边的才把语文书抽出来。

    “第五页，雨巷。”前桌的刘林拿着书遮着脸悄悄对程虚说到。

    “干什么呢？还要人提醒上到哪里了吗？”刘老师在上面说到。

    “没有没有，老师，马上开始念。”程虚说。心想看个兀渡却被揪起来读课文也是没谁了。

    “雨巷，戴望舒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

    没一会儿程虚就念完了，刘雨叫他坐下，勉强过关，让他下次别再走神了。

    “同学们知道这首雨巷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吗？有同学回答一下吗？”刘雨向同学们抛出问题。

    “他想遇到一个姑娘。”有人说。

    “他在追求自己的理想。”又有人说。

    “老师我感觉他不开心。”还有人说。

    …………

    “看来同学们对这首雨巷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但是老师得告诉大家，我们品读一篇好的诗歌，要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诗人的人生经历等因素来更好的分析其想表达的感情，我们的同学们目前都大多数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也没有很深刻的体会到人生的某些道理，就像老师我当初学习这些诗词，我的老师就说背了能写下来就可以了，也不管你懂没懂，在之后我读大学，工作之后，再翻阅这些诗词，就有一种“初读不识曲中意，再读已是曲中人”的感觉了，所以老师希望同学们可以用心感受你所学的每一首诗词。”

    “好啦，废话不多说了，这首雨巷呢，诗人把当时黑暗而沉闷的社会现实暗喻为悠长又寂寥的雨巷，而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比喻什么？可以是他的爱情，也可以是他的理想，还可以是带领他走向光明的所有……”

    语文课很快就结束了，程虚没想到自己会在某一天被老师点名批评，还是因为自己在看一个大男人！！当然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程哥，上课想啥呢？”前桌的刘林转过来问到。

    说到底这才第三天上课，程虚连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满脸写着“我和你很熟吗？”

    “哦！程哥，我也是蓝水岸的，久仰大名，没想到这次来一中和你分到一班了，还是前后桌，简直缘分呐！”刘林非常自来熟的说到，就像和程虚认识很久了一样。

    “你认识我？”程虚问道到。

    “当然认识啊，你就是蓝水岸的知名人物，谁不知道啊！”刘林非常自豪的说到，仿佛出名的是他一样。

    “过奖。”程虚敷衍的对刘林说了句，转眼看了一眼兀渡，他还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之后又上课了，刘林也没再转过来自来熟的聊天了。

    下午上课，程虚总想睡觉，本来就爱睡觉，这懒洋洋的阳光更让人想睡觉了，下午的第一节下课就想着去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一出教室门就看见齐一。

    “去哪？程大少？去厕所醒瞌睡？”齐一太清楚程虚了，初中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

    “管我？”程虚白了他一眼，准备走向厕所。

    “诶，留步，本少侠这里有醒瞌睡法宝，要不要？”齐一一脸神秘的说到。

    “爬开，你能有什么好东西！”程虚继续白了他一眼。

    “当当当当！”齐一拿出一个绿色的糖果在程虚眼前。

    “来，吃了，保证没瞌睡了！”齐一自信说到。

    “我不吃，这什么鬼……”程虚一脸嫌弃。

    程虚还没说完，齐一就把东西放他嘴里了，一个猝不及防。

    “狗齐一，芥末，你t……我真谢谢你！！”程虚无语了。

    “看！是不是效果好得很！哈哈哈哈哈哈！”齐一指着程虚说。

    好，勉强承认狗齐一的芥末真的很醒瞌睡，之后程虚一点瞌睡没有，精神抖擞，只是闲不住，总是走神。

    据程虚同学不完全统计：

    把语文课本上封口的字找了两页来涂；

    数学老师莫章的皱眉次数22次；

    化学老师张立本的“所以这个嘞！”说了15次；

    以及兀渡看向窗外2次、与他眼神对视3次、喝水2次

    ……

    程虚放学回到家，老妈和老爸正在等他一起吃饭。

    “阿简，儿子回来了，准备吃饭！”程毅说。

    “儿子，来，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李简笑着说。

    之后一家人在饭桌上说说笑笑，程虚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以前父母的公司还在不成熟的阶段，所以他们经常不在家，也没人陪他吃饭，现在好了，公司稳定了，老爸老妈天天都回家，程虚感觉很快乐。

    “老妈，我瞌睡怎么这么多啊？”程虚笑着说，他自然知道老妈也不知道。

    “之前带你去医院，医生说也不是生病，也不是啥嗜睡症啊？儿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啊？”李简担心的说到。

    “没有，就是觉得睡多了，错过了好多。”程虚笑着说。

    “没事就好，你不舒服老妈也感觉不舒服。”李简看着程虚说。

    “儿子没事就好啦，别担心，就是觉睡多了嘛，没什么。”程毅说了句。

    “都是因为你，一点不关心儿子！”李简抱怨着程毅。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好了，阿简。”程毅安抚着李简说到。

    程虚看着这场面都笑了，急忙说：“老爸老妈我真的没事，我吃好了上楼了。”留老爸老妈在那里“打情骂俏”。

    人这一辈子，睡觉的时间要除去三分之一，而程虚，昏昏沉沉一直在睡，就像在一条悠长的雨巷里，似乎没有尽头。

    却有人一起淋雨走过这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