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抉择

    “就不要如果了，你想跟吴铭建议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石井和迟疑的话止住，毒岛冴子来的有些突兀，绕个弯来到吴铭身旁坐下。

    “当然是建议尽早扯清啦！不然下去可是很伤脑筋的。”石井和挠着后脑掩饰尴尬。

    “事实上我刚才已经跟井椿月谈过了。”

    “哈？”啥？吴铭有些懵，八字没一撇呢这是要闹什么后宫起火。

    “我跟她坦白我们已经确认关系。”

    “……她怎么说。”吴铭还是觉得应该开口问下。

    “她说那又如何。”

    毒岛冴子脸上带着笑意，看不出有什么介意，也不知道是否在意。

    “然后呢？”

    毒岛冴子摇摇头耸耸肩摊摊手，一脸奇怪的看着满脸迷惑的吴铭。

    “就这样，我不介意她的挑衅，也不会有丝毫让步。”毒岛冴子凝神，目光犀利，“毒岛家的女人，会坚定自己的选择。”

    吴铭深深的吸气，抹了把脸正了正身，稍稍镇定住神色。

    “怎么了？吴铭似乎为自己的魅力感到头疼？”

    “呵……我寻思我们也不熟啊，也是丧尸出现后才偶遇。” 吴铭沉吟，当着毒岛冴子的面，并不好开口。

    “一个女生对男孩子的喜欢，可不是熟悉与否决定的。 当然，这也证明我喜欢的男人确实相当优秀。”毒岛冴子似笑非笑。

    她并不在意，神情间甚至在欣赏他这份局促，实在不像是18岁少女会有的温婉。

    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暧昧，做了灯泡的石井和考虑着是不是该离开把空间留给二人。

    细细的脚步声响起，突然进入的小室孝让这个话题终止，也让氛围消散。

    “大家……外面乱起来了。”

    平野户田在外面呼喊，几人闻声赶到阳台。

    哈～

    “还真是热闹。”

    “这可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小室孝锁着眉头。

    “已经完全乱套了，不久之前警察就已经对平民下手了。”

    简简单单的话，引来的惊诧不是一点两点，惊诧于这种事，也惊诧于吴铭没把这回事当回事的样子。

    “所以你还是这么一脸风轻云淡的跟大家聊天，你是如何做到这么冷淡的看待这些的？”小室孝失笑，感到不可理喻般的荒谬。

    “小室，别这样，就算上心，这个样子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啦！”小胖子挤到中间打着圆场。

    “什么叫我别这样！这个家伙……”咬着牙皱着眉，一时说不上来的愤懑，怎么大家老帮着他说话，明明是这家伙总是冷漠的对待着所有事物。

    “冷静点，现在可不是只靠着男子气概就能有所作为的世道了。”

    毒岛冴子上前安抚，小室孝稍稍压住气愤，吴铭根本没有理会，今夜才算是真正末日的景象。行动缓慢，又只能靠声音判断目标的丧尸可不可怕？身在城市里，当大多数人都慢慢的变成这种东西之后。

    无惧生死，密密麻麻前仆后拥，除了爆头根本无惧伤痛的怪物们，会无情的吞噬掉活人。

    “那我们就只是这样看着吗？”小室孝看向吴铭，吴铭还在看着外面，又看向毒岛冴子，“毒岛，你不会愿意是这个样子。”

    “这不会是我愿不愿意的样子，小室。”目光划过小室孝，落在吴铭身上。

    他还没做决断。

    一时没人说话。

    “真是危险呢。”

    终究是吴铭开了口，他看到人影在逃窜，敏捷的身手手里的武器也无法逃避被封锁的命运，重重包围之下丢掉性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疏漏或者意外。

    “要动手就会有动静，有动静就会被包围。”吴铭看着几人，没人回答，神色各异。

    吴铭看不到，望远镜沿着街道看，最终还是发现那一道身影。算起来主角团也包括那个小丫头，救的话沿途一番查看，目光最后落在身前的平野户田，早已经端起枪透过瞄准镜发现那边儿的动静。

    “是来求救的，那户人会开门吗？”

    不会，不需要太多依据，他也给过类似的说法，贸然的接应本身就存在风险，现在的处境思维而言，任何无关人的出现都只是在影响自身的生存可能。拒绝不会是一个有错误的选项，威胁的选择，促使开门的反杀。姑且算是反杀，那一幕还是发生了，房门打开，面对求助者破门的威胁，屋内的人以自制的武器将他捅死。

    丧尸群纵横交错，道路并不算宽敞，不可能任人畅快的驰骋救援，想顶着人群骑摩托冲杀什么的，可不比那赵子龙在万军丛中七进七出。

    “我忍不了了。”

    狠狠甩手，小室孝扭身就走，石井和正欲阻止，却见回头的吴铭轻轻摇头。

    小室孝走了，这次连摩托都没有，不是找不到可以用的，只是现在的交通不允许走的那么潇洒。被撞的丧尸并不会那么单纯的被顶开，不然那些骑车开车的人就不会死那么多。

    “吴铭。”毒岛冴子喊出他的名字。

    “你们都不是适合在这种世道生存的人啊。”

    知道什么叫连绵不绝嘛，知道什么是多米诺般的效应嘛，知道什么叫蜂拥而至嘛，闹起来就不可能消停了啊！

    砰！

    砰！砰！

    “我实在没法看着一个小萝莉不管啊！”大喊着，小胖子接连开枪精准射杀。

    枪声起，嘹亮的声音响彻夜空，会像撕裂黑夜的那一簇烟花，也如拨开涟漪的那一颗石子。

    “哈？小室孝是想干嘛啊！这个数量就算是车子也开不动！”

    高城沙耶揉着头朝外看，小室孝已经去到门口，看着外面数量可观的尸群有些发怵。

    并不引人注意的一个小东西于此时被抛出，伴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

    “那是什么？”

    “手机。”

    哈？

    诧异间，手机砸落在一只丧尸身上翻滚落地，平稳中声音依旧悦耳。上方的枪声还在响，引到进出的丧尸无头苍蝇似的抬头望，手机铃声成了他们唯一可判断方位的声源，快速的聚集道路飞快被堵死，门口的丧尸同样。

    已经可以出去，小室孝却陷入迟疑，站在楼梯看密密麻麻一坨丧尸的那边。

    他在迟疑，却没人指责，也不会指责。

    小胖子紧盯着小女孩那边，嘴里开始念叨着安静啊！安静啊！保持安静啊！

    刚刚失去父亲的女孩哭喊着，声音不算太大，引去的丧尸不算多却络绎不绝，以至于小胖子根本不敢停下射击。

    “可恶！不能再发出动静了啊！”

    快速换弹，一个弹夹打空也只是片刻间的事情，一发未空的表现再出彩也没法让他有紧张外的任何感受。不敢空，也不能空，这是莫大的压力。

    碰！碰！

    “吴铭！这样不是办法。”

    “其他人不要动，冴子去叫上能战斗的人一起，行动起来。”

    小女孩爱丽丝那边的状况在稳定，丧尸没在聚集进那个院子，似乎是安静了下来。平野户田压力锐减，下面小室孝也终于下定决心迈入道路。小心的行走，并不敢靠着钝器猛击，动静会吸引聚集，这个丧尸数量打起来很容易被缠上。

    好在大多并不聚集向此，那边儿的铃声吸引着更多注意，接连闪过几个，有心下手也不敢贸然动作。压脚步压的心情更加压抑，紧张之下冷汗直冒。

    忽的一个靠近，赶忙的一个闪躲，不巧又撞到另一个。明明应该是没有触觉的丧尸，这样的碰撞似乎仍能吸引他的注意。

    不知是能听到那样轻微的碰撞，还是单纯的因为靠太近，亦或者纯粹因为紧张的误判。小室孝不知道吴铭是如何做到在丧尸之间闲庭信步，但此刻他还是没忍住抡起金属球棍，狠狠砸在当面扑来的丧尸脑袋。

    接二连三的，一个个的来，都没走出多远。

    “可恶！”不可能平安前进了！

    小室孝一咬牙，不敢在压什么动静死命挥击拔腿接连闪避。

    潇洒？冲杀？

    成年人的自重，站在那儿不动让你冲杀又能跑出多远？

    根本走不动，很快丧尸围拢。

    砰！

    枪声，精准的爆头支援拦下小室孝不及顾及的丧尸。单独行动什么的，太勉强了啊！

    咻～

    又是箭支，不用问，肯定是井椿月。扭头一眼，那一行人让他不自觉的露出会心的微笑，可惜这环境让他实在不敢出声感谢。

    不过，真好啊！果然大家不会如同吴铭那么冷漠的看待一切。

    众人很快支援而上，汇集到一起互相配合。后面吴铭不疾不徐的脚步也跟上，手里拿着手机拨弄，头也不抬。

    “大家……情况紧迫，我们得尽快突破过去才行。”再次击倒走来的一只丧尸，话虽这么说，看着愈渐汇聚的丧尸小室孝心里还是发怵。

    没人动作，都仿佛没小室孝说话一般，直到回头去看，也只看到毒岛冴子在对他比着噤声的手势。都没有继续前进，以至于吴铭的前进逐渐赶上并越来越靠前，他瞟来一眼，什么也没说。

    几只就近的被迅速解决，以吴铭带头绞杀压住动静聚拢的趋势减缓。

    趁着空荡，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比叉，指指自己又指指前面，再比了个前进的手势，最后是ok，和摊手耸肩。

    什么意思？

    小室孝完全看不懂，这完全不会是什么手语，明明都懂的肢体动作，组合再一起就一脸懵逼。其他人倒是纷纷反应，或是点头或是回以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