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花侠女传》 引子 蓼花乡位于五峰县中部,紧临中国几大淡水湖之一的“彭蠡湖”,偎依在匡山“五老峰”脚下,与着名的五峰温泉及千年古刹“回宗寺”仅十华里远。 蓼花乡因蓼花池而得名,蓼花池是否因池旁长满蓼花不得而知,但打小生于兹长于此天真烂漫的陶芷茹却是宁愿蓼花乡是因到处开满蓼花而得名的。 因为陶芷茹从小就是闻着蓼花香,头扎蓼花,在蓼花丛中追逐戏闹长大的。 陶芷茹实在是太喜欢蓼花了,而蓼花也实在是太美了。 虽然蓼花属于俗称的“狗尾巴草”一类,但蓼花乡的蓼花却又不是一般的“狗尾巴草”,她花穗修长,花色粉红或浅红,中国四大名着中的《水浒传》及《红楼梦》均有提及。 《水浒传》梁山泊里有一个蓼儿洼,此地就长满蓼花。 《红楼梦》贾宝玉诗《紫菱洲伤怀》“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蓼花洼的蓼花见证了好汉的豪情万丈! 贾宝玉的蓼花见证了迎春的愁肠断魂! 蓼花乡的蓼花见证了芷茹的无限情深! 喜欢蓼花的芷茹将掀起一场江湖风暴! 蓼花奇遇 童年的小陶芷茹扎着一对小羊角辫,白里透红的小圆脸,婴儿般水嫩,一双扑椤扑椤的大眼睛总能问个为什么。 每当忙碌的妈妈脸上挂着汗珠时,这个贴心而又天真烂漫的小棉袄时不时踮着小脚尖给妈妈擦汗,这个时候,妈妈总是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小陶芷茹喜欢穿着妈妈亲手做的淡红色小碎花衬衣,蓼花盛开的时候,小陶芷茹总缠着妈妈用蓼花做花环,然后戴在头上,蹦蹦跳跳的和一群小朋友在蓼花丛中你追我赶的戏闹着,嘴里不停的唱着“鲁冰花,虫儿飞,采蘑菇的小姑娘……”。 这天,妈妈在地里干活,穿着淡红色小翠花衬衣的小陶芷茹就在蓼花丛中玩耍,妈妈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小陶芷茹在不在她的视线内。 小陶芷茹头上戴着妈妈扎的蓼花环,手里拿着自己采的粉红色蓼花,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突然,一只漂亮的蝴蝶划着美丽的弧线飞到了小陶芷茹面前的蓼花上,好奇的小陶芷茹正想凑近看仔细时,美丽的蝴蝶好像故意逗小陶芷茹玩似的。 当小陶芷茹想凑近看,它就飞走了,然后在不远处的蓼花上扑落着翅膀瞧着小陶芷茹。 就这样,小陶芷茹一步一步跟着蝴蝶慢慢的远离了妈妈的视线。 蓼花越来越来密集,树也越来越高大。 不知走了多远,小陶芷茹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呼吸也已经有点急促,专注的小陶芷茹全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被高出自己的蓼花给淹没了。 蝴蝶终于停在了一处更密集,又隐约有点像山门似的蓼花丛中。 小陶芷茹兴奋的凑了过去,心里想着,这下你没地方飞了。 可当小陶芷茹伸出手去抚摸蝴蝶时,不知怎么的,密集的蓼花竟然洞开了,小陶芷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刚刚能钻进去的洞口,美丽的蝴蝶慢悠悠飞进去了,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好像对小陶芷茹说: “快进来呀,小姑娘,不用怕,里面好玩极了” 从小在蓼花丛中打闹惯了的小陶芷茹,经常一个人独自玩耍,所以不知道害怕的小陶芷茹稍犹豫一下就勇敢地钻进了洞里。 蝴蝶象带路似的在前面飞着,小陶芷茹在后面跟着,好奇的她左瞧瞧、右看看。 走了大概一二十米的样子,本来只能容下小陶芷茹身高且有点阴暗的洞一下子豁然开朗,一束阳光从高高的洞顶直射下来,就象一盏灯照亮了整个洞,而宽大的洞里更是开满了蓼花。 这里的蓼花好像与外面的不一样,她粗大得多,而且一棵棵更象是人为排列的一样整齐划一,而且长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有的向前弯曲,有的向后弯曲,有的侧弯,有的不可思意地螺旋状扭曲着,有的两棵缠绕在一起,象在打斗似的。 小陶芷茹被这些美丽的奇特的蓼花吸引住了,她边看边模仿着蓼花的姿势,手舞足蹈的小陶芷茹越模仿越起劲,越模仿越沉迷。 当小陶芷茹模仿到螺旋状蓼花时,只见她上身旋转着,两条腿交叉着,但总也站不稳,试了几次,最后还是倒在草丛里,头不小心撞到了一块坚硬的圆石头。 正当小陶芷茹摸着被撞痛还鼓起了包的头想哭时,石壁竟然又打开了一扇门,原来小陶芷茹头撞到的小圆石正是这扇石门的机关。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美丽的蝴蝶正停在一只木盒上,拍打着翅膀好象对小陶芷茹说: “打开这个盒子呀,里面有好吃的呢,难道你不饿吗?” 你还别说,小陶芷茹也好象明白蝴蝶的意思似的,一下子感觉又饿又渴,她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木盒。 一阵奇妙的蓼花香夹杂着很多未知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人神清气爽,随着香气不断的吸入,一股气流在小陶芷茹周身血脉游走、冲撞。 只见小陶芷茹全身血脉怒张,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头顶冒出一丝丝热气,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小陶芷茹终于平静下来了,这时的小陶芷茹之前撞的头也不痛了,鼓起的包不知怎么也消失了。 小陶芷茹高兴极了,这下回家妈妈就不知道小陶芷茹又淘气乱跑了,就不会挨妈妈骂了,虽然每次小陶芷茹在外面疯,时不时弄点小伤小口回家妈妈嘴上骂着,心里却心痛得很。 小陶芷茹也知道妈妈是心痛她担心她,所以她尽量不让妈妈担心,但每次又止不住的好奇,将妈妈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高兴的小陶芷茹定眼一看,咦!木盒里还有个造形象蓼花花穗一样的东西,摸起来有点软,就像妈妈做的发糕似的。 蓼花乡的发糕是当地一绝,这个是用当地盛产的稻米和糯米按一定比例用石臼椿的粉做成的当地特产,因这个小吃很费力费时,不到过年过节,一般也不会经常做。 而小陶芷茹妈妈做的发糕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不仅做出的味道多种多样,形状也是小陶芷茹喜欢的各种小动物,小陶芷茹最谗的就是妈妈做的小动物发糕,每每想起来小陶芷都要咂几下嘴。 又饿又渴的小陶芷茹想,原来妈妈把发糕藏这了,难怪每次小陶芷茹生病不想喝中药时,妈妈总能象变魔术似的变出小动物发糕来说: “芷茹呀,快喝呀,喝完了妈妈奖励你一块发糕”。 好奇的小陶芷茹象发现了妈妈的秘密似的,兴奋的三下五除二给解决了。 吃完“发糕”的小陶芷茹得意的拍拍小手,突然她看到木盒底下还压着一本书。 小人书是她的最爱,小陶芷茹高兴的跳了起来,可这一跳不要紧,小陶芷茹竟然一跳几丈高,头几乎碰到洞顶。 双脚稳稳着地的小陶芷茹拍拍胸口,自言自语道: “还好,还好,头没碰到洞顶的石头,否则又要碰个包出来了,又要让妈妈担心、心痛了”。 可她对自己为什么能跳这么高不知不觉。 必定是小孩,一心想着的是她关心的事,却不知道正是吃了这个“发糕”和之前吸进身体里的香气,让她一下子有了一等高手练上几十年也没法企及的内功修为,由于她没有任何的武功基础,吸进去的香气和吃进去的“发糕”可任意在全身血脉冲撞而毫无阻挡,所以在瞬发之间和毫无知觉之中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就是机缘巧合,越是有武功基础的练武人士,即使吸了香气和吃了“发糕”,由于本身练有内功,而且内功练得越高,香气和“发糕”越发挥不了奇效。 毫无知觉的小陶芷茹心想:“莫不是妈妈把小人书藏在这里了”,小陶芷茹最喜欢妈妈给她讲小人书的故事了,每天晚上小陶芷茹都是听妈妈讲的故事进入梦乡的。 每当小陶芷茹要自己看小人书时,妈妈总是说: “芷茹呀,快快长大,等你长大识字了就可以自己看了” 再次兴奋过头的小陶芷茹拿起书打开一看,咦!倒象是妈妈的小人书,书上画的都是一些小人,不同的是这些小人有的拿着一把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左挥右砍,就象妈妈夏天为小陶芷茹赶蚊子似的,但又没看到蚊子,有的又象是跳舞一样,甚是好看。 只要是小人书就行,管他是赶蚊子还是干啥,小陶芷茹津津有味的看着。 可看着看着,小陶芷茹不知不觉还跟着书上的小人比划起动作来了。 这并不是说小陶芷茹知道了这本书是武功秘籍,而且还知道了要去学它,而是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小陶芷茹潜意识学起了绝技武功。 不知又过了多久,比划中的小陶芷茹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呼唤声。 小陶芷茹赶紧合上书,重新压在木盒底下赶紧跑出了洞口,在洞口小陶芷茹还用小手拨弄了一下洞口的蓼花好让别人发现不了。 你当小陶芷茹这么小能想出不让别人发现这个地方的想法么,其实小陶芷茹的心思只是不想让妈妈知道她发现了妈妈的小秘密,否则她就没有小人书看了,因为她认为这一定是妈妈藏的秘密。 这就是小陶芷茹的鬼灵精之处。 就这样,小陶芷茹天天陪着妈妈在地里干活,趁机溜进洞看小人书,学蓼花奇怪的造型,比划着小人书里小人的动作。 不知不觉,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妈妈经常发现小陶芷茹总有些奇怪的动作令她不解,可一天到晚忙碌的妈妈也没有往深处想。 讲到这里,就不得不交代一下小陶芷茹在洞里遇到的奇怪事了。 千年绝技 蓼花乡是东晋“隐逸诗人之宗”陶渊明隐居生活地之一,这位大文豪与妻王氏、翟氏生五子。 五子散布全国各地,其二子陶俟定居彭蠡并在潘阳湖周边开枝散叶。 陶渊明虽是大文豪,可他的后代大多从武并建功立业。 其中一脉明朝陶敞更是在江浙宁海卫及威海卫抵御倭寇大放异彩。 随着明亡清兴之后,卫所制度最终走向衰落。 崇武的陶氏不再受重用,大多数重新弃武从文,其中一后代决意学习先祖,重回先祖隐居之地过隐居生活,并将一身绝技修研成书。 由于当地到处长满蓼花,这位前辈从蓼花的特性获得灵感,创造出一套独特的绝技,这项绝技最大的特点就是融合了蓼花枝干的柔韧,能随风飘动做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动作,这项绝技就叫《蓼花拳法》。 当花穗成熟时,蓼花的花籽又能随风飞洒,不经意间射出无数暗器飞镖,令人防不胜防。 小陶芷茹看到的各种造型的蓼花就是前辈修研武功种下来的蓼花,这些蓼花经这前辈打造成《蓼花拳法》的武功造型。 这些造型经过一代代的繁殖遗传,竟然将造型固定下来并遗传给了下代。 所以小陶芷茹仍然能看到一千多年前先辈修研的武功。 虽然先辈已不在人世,但有这些维妙维肖的蓼花造型,就如同先辈亲自传授一样。 已经过上隐居生活的前辈不想带徒弟打扰自己的清静悠闲的生活,可又不想这项绝技失传,因此选了这个山洞,由天意作主,待有缘之人自行习之。 天随人愿,陶氏这一绝技不仅遇到有缘之人,而且这有缘之人竟是陶氏先祖二子陶俟的后人。 散布全国各地的陶氏后人经过一千多年的时光隧道又重新血脉相融了。 练就绝世武功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 天真烂漫的小陶芷摇身变成豆蔻青春美少女。 (在这里得交待一下,小陶芷茹怎么变成了小陶芷了。当年小陶芷茹的父亲拿着户口本到学校给小陶芷茹报名,才发现户口本上的名字少了一个“茹”字,虽然芷茹的名字从小叫顺口了,但陶芷这个名已经成为事实,何况陶芷这个名字也不错,可能是命中注定的,父亲这么想着,于是将错就错,小陶芷茹从此以后就改名叫小陶芷了。) 在过去的数年期间,小陶芷每天放学飞快的做完作业。 然后要么和妈妈说去找同学玩,要么说有题目要问同学。 其实她的成绩好着呢,老师一讲就会,作业三下五除二就能做完,而且从来都是满分。 这也得益于她学武功养成的做事特别专注,加上内功深厚,能沉得住气、耐得住坐,所以她的学习效率非常高,学起来也特别的轻松。 当别的同学还在为完成作业而苦恼时,小陶芷早已在蓼花丛中、高大树林间上下飞奔,与小鸟为伴,时而将不小心掉落到树下的雏鸟捧着送到树梢的鸟巢里。 小陶芷早已和鸟儿们混熟了,鸟儿们也愿意和这位非常有爱心的人类做朋友,经常和小陶芷一起在树林里飞翔、戏闹。 洞里蓼花的造型和秘籍,小陶芷早已练得滚瓜烂熟,一招一式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本可以不用再到洞里去模仿了,但是她每天都要到洞里去给前辈磕个头,可见小陶芷是多么的懂事、知礼节。 随着年龄的增加,知识的增长,小陶芷早已知道了她机缘巧合学到的是一种绝世武功。 而且也知道了这位前辈是她的先祖,所以她每次都怀着无比的敬意感谢前辈的馈赠,也深深懂得了绝不能轻易用学到的武功去欺负弱小。 所以小陶芷从不在世人面前暴露她的武功,总是一个人静静地修炼,连妈妈也不知道,因为她可不想让妈妈知道她天天在树林里蹦上跳下。 那还不得把妈妈担心死、吓死。 窈窕少女惹人眼 不知是遗传还是练武的原因,小陶芷长得比一般同龄女孩都要高,发育得也稍早些。 上初中的陶芷已经是亭亭玉立,修长的身体匀称而又不失结实,雪白的脸蛋还是那么的水嫩,瓜子脸上弯弯的柳叶眉下,两颗大眼珠闪闪发亮,微翘的嘴唇总是那么讨人喜欢,稍稍隆起的胸脯总能让不怀好意的男孩移不开眼。 这天,扎着马尾燕,穿着淡蓝色碎花连衣裙,脚背露出白色袜子穿粉红色带扣小皮鞋的陶芷(已经不再是小陶芷了)高高兴兴的往蓼花乡蓼花中学走去。 蓼花中学虽是乡中学,但在五峰县也是数一数二的中学,所以当地的富裕大户都愿意将小孩送到蓼花中学读书。 陶芷虽不是生在富裕大户人家,可她是土生土长的蓼花人,且成绩优秀,就算她想到县中学去读,蓼花中学也不会把这么好的尖子生拱手相送的。 所以长得漂亮又成绩优秀的陶芷非常受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 蓼花中学大门正对着省道,这是一条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车子,特别是后八轮的大货车特别多,扬起的灰尘大还不安全。 每年都有个把小孩丧命在飞驰的后八轮下,所以这条省道在带动当地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也成为了全省有名的死亡公路之一。 所以陶芷一般不从大门进学校,她先是走过一段蓼花乡老街,再走一段蓼花乡新街,然后向左拐进村间小道。 这条道虽小,且还是土路,但没有车子过,很安全,最主要的是路两旁长满了蓼花。 陶芷每天经过这条小道时,总忍不住这边瞧瞧,那边看看,美丽的蓼花她总也看不厌,一如既往的喜欢。 只不过现在喜欢和小时候的喜欢略有不同,小时候的喜欢是因为蓼花一直陪伴着她的成长,她是在蓼花丛中长大的。 现在的喜欢又增加了一层含义,因为她的绝世武功是从蓼花演变而来的,也是蓼花教会她的,可以说蓼花就是她的师父。 看着蓼花在风中摆舞,她总能领悟出秘籍中一招一式的妙处,时不时还能悟出些新的招式。 恶少惹蝶 正当陶芷沉醉于蓼花飞舞时,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大呼小叫声和吹口哨声。 陶芷直起身来一看,一位身材比同龄孩子魁梧的男孩,上身穿着花格子衬衫,上两粒扣子敞开着,下身穿着直筒牛仔裤。 只见他吹着口哨,一手夹着一根香烟,一手不停地甩着书包,一步两晃的朝陶芷走来。 身后跟着三位男同学,都胡里胡梢的,流里流气。 这几位同学,陶芷都认得,一个学校的,带头的叫胡大发,蓼花中学有名的“恶少”,不爱学习专爱胡作非为,连续留级两年,现在和陶芷同年级。 胡大发的父亲胡富贵在当地开花岗石加工厂。 五峰县的花岗石全国有名,而蓼花乡的黑花岗石是花岗石中的极品。 胡富贵就是靠开采加工黑花岗石发家致富。 当然,胡富贵的发家并不是靠本本分分赚来的。 当地做花岗石生意的挺多,但资源却是有限,谁占的资源多,谁就是老大,因为资源多就掌握了花岗石价格的话语权。 胡富贵从小就在当地与石头为伴,从山上撬石头,那个时候还没发现这些石头那么值钱,从山上打下来的石头都是做墓碑用的,也卖不了几个钱,所以一身腱子肉的胡富贵只能混个吃饱饭而已。 从九十年代初起,中国的房地产和建筑行业高速发展,高档装修一下子把花岗石的价格抬了起来,大家一哄而上,抢石头就像抢钱一样,事实上也是如此,只要抢到了石头就等于抢到了钱。 膀大腰粗的胡富贵凭着一双大拳,以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本来就一穷二白我怕个球的冲劲,渐渐成为了这个行业的老大,不光卖石头,还办起了加工厂,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终于对得起他老爹给他起的“富贵”这个名了。 靠拳头起家的胡富贵尝到了拳头的厉害,打小就把他儿子胡大发送到少林寺做俗家弟子。 这小子什么都没遗传就遗传了他老爹的一身腱子肉。 有钱的胡富贵向少林寺捐了一大笔香火钱,少林寺的师父因材施教尽心尽力的教胡大发少林各种拳法和内功心法。 这小子还真是一块学武的料,几年的功夫就将少林寺的各种拳术练了个遍,内功修为也算得上是少林寺武僧中一等高手。 虽然胡富贵知道拳头的厉害,可他也吃过没文化的亏。 看到儿子学艺有成,赶紧把儿子弄回学校读书。 可胡大发学武是块料,学文化也随了他老爹,硬是学不进。 心思全用到胡作非为上,靠着一双铁拳征服了几个小混,在当地是打打杀杀,强吃强喝从不付钱,把人打伤了反正有他老子出钱摆平,在学校谁也不敢惹他,连老师也不敢管他。 那在当地绝对是一大害,普通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打又打不过,告又告不发,人家有的是钱,啥事都能摆平。 施绝技惩恶少 胡大发早就对美丽的陶芷垂涎三尺,几次叫小跟班传话陶芷做他女朋友。 一身绝世武功的陶芷那会把这小子放在眼里。 何况她一心扑在学业上,只想着初中毕业考个中专,好早点出来工作为父母减轻负担。 所以陶芷的成绩一直在学校名列前茅,是老师表扬和同学羡慕的对象。 胡大发眼见软的不行就谋划着来硬的,想逼陶芷就范。 这天他带着几个小跟班一直暗中跟着陶芷,见陶芷拐进了村间小道,心中大喜,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条小道人少,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所以他决定用他的铁拳去征服眼前的美女,让她乖乖的做他女朋友,否则就有你的苦头吃了。 只见胡大发三步并做二步,直冲到陶芷的眼前,人未到,一只铁拳眼见就要打到陶芷的胸口。 这是少林拳中的一记黑虎掏心。 这小子藏着坏心眼,一方面他想着一上来镇住陶芷,一方面想着趁机摸陶芷诱人的胸脯,来个一举两得。 当然胡大发这个时候还没想着就的伤陶芷,他可不忍心伤害了自己日夜垂涎三尺的小美人。 已经练得游刃有余,收发自如的胡大发满以为得手,正鸣鸣得意之即。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陶芷两脚不离地,整个身子快速往后倒,就象风吹蓼花枝干一样,以不可思议的身姿躲过胡大发的铁拳。 陶芷的这个动作叫蓼花随风掌,风吹得越大越急,蓼花枝干倒得越快越弯,而枝干反击的速度和力度也随之增大。 所以这个动作专门对付偷袭者,你偷袭得越狠,我反击就越大。 胡大发一举两得全部落空,举而不得。 只见向后倒下的陶芷象反射的弓箭一样迅速弹起,还没等胡大发反应过来,只听到“啪”一声响,蓼花随风掌已经在胡大发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这下急怒了胡大发,本就心狠手辣,现在又在小美女面前丢了个大脸,气得胡大发“嗷嗷”直叫。 不愧是少林寺教出来的一等高手,第一回合,胡大发是小看了陶芷,而且不知道陶芷也会武功,所以吃过亏后马上回过神来,深吸一口真气,气运丹田,将全身内力聚集于两铁拳之上,气随拳动,两脚追膝,先是一记双风贯耳,直奔陶芷的脑门击来,这是记虚招,虽是虚招,但力道绝不虚,那要是被击中脑门,绝对是脑浆迸出,一命呜呼。 紧接着双腿使出少林金刚三十二式连环十八绝命踢,“啪啪啪啪”,那真是一环接一环,快如闪电,令人眼花缭乱。 这金刚十八绝命踢就像十八条钢金铁条,专攻下盘,条条都能踢断对手下肢,轻则致人残废,重则全身震碎而亡。 这哪里是要和人家谈对象,分明是要人家残废啊,这一招使来可见胡大发的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啊。 胡大发心想,你不是会倒吗,你身子倒了双脚不还在吗,所以一记双风贯耳就是逼陶芷后倒,双腿连环十八绝命踢就是冲陶芷的双脚来的,心里想着我看你往那躲,这回你得真倒下不可。 只见陶芷双手上举,整个身子象摆钟的发条一样,旋转起来,周身卷起一股旋风将胡大发的双拳硬生生的挡在双脑门寸余之外,随后她象弹簧一样,“嗖”的一声向空中弹起丈余高,同时,一记天女散花,数十粒蓼花籽直奔胡大发周身,这是秘籍中的蓼花绝技,拳法与暗器一气哈成,令对手无法想象,当然也就无计可施,只能被动挨打。 这蓼花籽也就芝麻粒大,一般使出来也打不伤人,但陶芷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已打通任督二脉,内力随意而发,深厚无比。 只听见胡大发“哇哇哇”嗷嗷直叫,痛得满地打滚。 这是现在,不能随便伤人,伤人要负法律责任,而且陶芷也无伤人之心,所以她随身只带蓼花籽,只打痛人,把对手打退就行,但绝不伤人。 换着是过去,打出去的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伤人暗器,恐怕胡大发再已命丧黄泉了。 胡大发的几个跟班那是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平时文静软弱的美女有如此之功力。 两招下来,胡大发没占到一丁点便宜,人家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胡大发打得满地打滚,而且看不出使的是那门那派的武功。 吓得几个跟班抬起胡大发一溜烟跑了。 再看陶芷,脸不红来心不跳,跟个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整理了一下发型,沿着小道快步走进了学校。 陶芷这边没事,胡大发家可就热闹了,几个跟班和胡大发一唱一和就跟他父亲诉起苦来了。 说什么没招没惹的被那小妮子一顿好打,说什么还指着胡大发的脑门骂胡富贵的钱是不义之财,迟早是要挨枪子的。 这一顿胡编乱造可把胡富贵气得,围着客厅直骂娘。 其实胡富贵气的不是说他的不义之财,他的财是怎么来的自己清清楚楚,本来就不怎么光明。 他气的是胡大发的无用,在少林寺白学了那么多年,还花了他那么多香火钱。 不是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吗,人家小妮子打的是他儿子,丢的可是他的老脸啊,平时胡大发在当地欺男霸市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有他目地的。 他自己现在是成功商人,在当地有头有脸,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拿拳头说事,他就是要拿他儿子在社会上立威,让大家知道他家是不好惹的。 儿子被打,那就是扫了他家威风,动了他家根基呀,这以后在当地还怎么混,还怎么做生意,这才是胡富贵生气的缘由。 胡富贵的这口恶气是不会轻易咽下去的。他将几个小跟班叫到跟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了一番,几个小跟班不停的点着头,然后一溜烟的跑出大门各自分开去了。 单身赴会救弟弟 小小的蓼花乡,人口不过二万余人,可最近街上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不速之客。 看那身板,个个精壮挺直,双脚踏地那是噌噌有声,再看那双眼,个个是贼亮贼亮,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的高手。 奇了怪了,小小蓼花乡,怎么会引来如此多的江湖高手。 这就要说到胡富贵和几个小跟班的嘀咕了。 原来胡富贵要他们到江湖上广发英雄帖,传播蓼花乡出了一位恶女子,她身藏绝世武功秘籍,仗着武功高,小小年纪就目中无人,在当地胡作非为,谁得到这个秘籍就会天下无敌,就可以做武林盟主。 胡富贵还假惺惺声称愿意拿出十万赏金,谁能为民除害打败恶女子夺得秘籍就奖给谁。 你道胡富贵怎么知道陶芷有武功秘籍呢,其实胡富贵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歪打正着。 他瞎编胡造的目地就是要吸引江湖高手来蓼花乡,然后重金收为己用,好为儿子报仇,为自己挣回面子,否则以后就没人听他的了,没法在蓼花镇混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练武之人谁不想得到武功秘籍,谁不想天下第一,何况还有十万赏金呢。 陶芷就更觉得奇了怪了,最近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家门口转悠,有时对着陶芷指指点点,可把陶芷的妈妈吓坏了。 妈妈一直为陶芷担着惊受着怕,因为陶芷太突出了,人长得漂亮,亭亭玉立,文静,成绩又好,这样的女孩谁不喜欢。 可孩子还小,才上中学,这样经常被人盯着,万一出个三长两短,被坏人给糟蹋了,可让人怎么活呀。 妈妈每天都在惊恐和担心中度过。 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只不过不是陶芷出了什么事,而是陶芷正在上小学的弟弟失踪了。 下午放学时间已过了好久,平常弟弟这个点早回家了,可这会儿却不见弟弟的影子。 妈妈是急着这头顾不上那头,上初三的陶芷放学时间晚,妈妈只好跑到蓼花小学去找弟弟,可学校早已一个人影都没有,问门卫说学校早放学了。 回到家的妈妈已是六神无主,丈夫在建筑工地上做工一般不回家,妈妈只好在家干等,希望是弟弟调皮回家晚了。 总算等到陶芷放学回家了,妈妈正跟陶芷讲弟弟没回家。 突然“嗖”一声,一颗包着石子的纸条飞进堂屋撞到墙上掉落在地。 陶芷赶紧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今夜子时在乡北石材切割厂一手交秘籍,一手交人,切记,江湖人按江湖办事”。 妈妈看了急得团团转,她什么也不知道,更别说什么秘籍了。 陶芷感到奇怪,这绑匪怎么知道她有秘籍呢? 不管怎样,今晚既要救出弟弟,也要保护好先辈的秘籍,绝不能让先辈的心血落入恶人之手而祸害江湖。 总算挨到晚上十点,陶芷换上回力球鞋和蓝色运动服,用一块红布包了一本旧课本揣入怀中,摸摸腰间装满蓼花籽的锦囊踏入夜幕。 乡北石材切割厂离街镇不过两三里路,白天这里机器轰鸣,尘土飞扬,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毛也没有,死沉沉一片,碜得慌。 陶芷虽然只是一名上初中的小姑娘,但打小就一个人在洞里练功,习惯了孤独,再加上艺高人胆大。 陶芷一边小心的向前搜索,一边小声的呼唤“弟弟”。 “哈哈哈哈” “小妮子,胆够大,不愧是江湖中人。” 说话间,石堆中冒出几名蒙面大汉,只见他一身黑紧身衣打扮,右手拿着二尺见长的点穴钢笔,左手紧扶腰间一锦囊,身后两名大汉同样一身黑衣打扮,背上斜插双刀,左右押着弟弟,而弟弟蒙着眼,嘴里塞着布,动弹不得。 你道这三位是谁,江南赫赫有名的“鬼见愁拼命三郎”。 这三位在江湖黑道上那是恶名远扬,人见人怕,专门黑吃黑,心狠手辣,被这哥仨给盯上了,那就是财空人残,只剩一口气了。 “弟弟,快放了我弟弟。” “好说,小妮子,拿秘籍来。” “我没有什么秘籍。” “别嘴硬,江湖早传开了,你这小妮子人小心坏,凭着秘籍上的功夫为非作歹,今天我哥仨就收拾了你,为江湖除害。” 这脸皮厚得,比那长城上的砖还厚。 “血口喷人,你们到底想怎样?” “要想你弟活命,就拿秘籍来换。” “可我怎么相信你会放了我弟弟?” “江湖自有江湖道义。” 陶芷表面装着似乎相信对方的话低着头思考着,心里却说: “鬼才相信你这帮恶人。” “好,我数一二三,我把秘籍丢给你,你们把我弟弟放了。” 这哥仨只想得到秘籍,哪顾得上伤人,有了秘籍,以后是想什么就有什么了。 “三” 随着“三”字一出口,陶芷将红包向大汉左边空中一抛。 陶芷早就暗中观察了地形,大汉左边石头林立、杂乱,双脚不好着地,更不能在第一时间飞身折回,这就给陶芷留下了时间差。 只见面前的大汉飞身去接红包,押着弟弟的两位大汉目光也随之盯住了飞起的红包。 秘籍实在是太诱人了,虽是哥仨,可谁都防着被独占,所以那哥俩心思早不在弟弟身上了。 就在一刹那,电光石火间,陶芷已飞身靠近了弟弟,紧接着拉起弟弟拨地而起,纵身跃到一丈开外,将弟弟护在身后。 陶芷本可以一气呵成,背着弟弟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可她想知道这秘籍的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真是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陶芷。 再看那哥仨早顾不上她弟弟了,围在一起打开红包一看,里面露出了一本旧历史课本。 这哥仨是要好好看看中国历史,补补课。 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做武林盟主。 力战三煞震江湖 江湖黑道闻之丧胆的“鬼见愁”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忽悠了,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混。 恼羞成怒的哥仨猛的一跳跃将陶芷姐弟俩给围住了。 只见右手拿点穴钢笔的大汉暗聚内力,直取陶芷檀中穴和欺门穴。 这两穴位是任督二脉交汇融通之处,被打中真气无法聚集,任你有再好的招式也无法发挥,只能象打绣花拳一样,毫无力道,好看不中用。 这么重要的穴位怎能让人轻易得手。 只见陶芷使出蓼花功中的飘移法,身子往后仰,整个身子与地面成45度角。 这要是换着旁人绝对无法做到。 就在身子仰下的一瞬间,两侧各握两把钢刀的另两大汉的四把钢刀带着四股劲风直扑陶芷的上身砍来。 “鬼见愁”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出手就是狠招、杀招,绝不给对方机会。 只靠两只脚支撑整个身子向后仰的陶芷绝不可能躲过这四把刀。 因为重心不稳,无法出招,只能眼睁睁看着四把钢刀朝自己砍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只见陶芷整个身子向后360度弯曲,将蓼花枝干的柔韧性发挥到极致,接着两只脚顺势向后踢去,四把钢刀全部落空,还没等他俩反应过来,陶芷的两脚已踢过来。 “啊!” “哎呀!” “碰!碰!” 只见两名大汉朝后直飞了过去,直接撞到三丈开外的两块巨石上,软踏踏的身子沿着巨石滑坐在地,“噗”的各吐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借着踢两大汉的反弹力,陶芷两手向前伸出食指,整个身子笔直冲向拿点穴钢笔的大汉,直取大汉的中丹田。 此穴被点,真气化散,再深的内力也只能像常人一样毫无力量可言。 好家伙,不愧是“鬼见愁”的老大,一招点穴未成,立马变点为扫。 这就是点穴钢笔的妙处所在,这钢笔能伸出两尺,能缩成三寸,平时可直接放在口袋里,外人还以为是文化人呢,打斗时可点、砍、劈、扫,令人防不胜防。 钢笔横扫的同时,大汉向后直纵出一丈开外。 陶芷见钢笔横扫过来,立即收住双手,向后一个鲤鱼打挺,也跳出一丈开外。 大汉见两个兄弟口吐鲜血,昏死在地,点穴钢笔指着陶芷就骂开了: “好狠毒的小妮子,下手这么重,老爷今天和你拼命。” 说话间,仗着手中的点穴利器,先声夺人,连点带攻,转眼间十余招招招直取陶芷的重穴。 以一双肉掌对钢铁利器,既要防着利器碰到自己的双手,又要防着自己的周身穴位,再加上对手人高马大,自己必定还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和对方硬碰硬,肯定要吃亏。 只见陶芷施展蓼花奇异步法,闪展腾挪,每每点穴钢笔即将点到之时,无不恰到好处的滑身而过,化险为夷,并时不时以类似于大擒拿手的怪异手法反取大汉穴位。 大汉越打心越凛,想道:“这小妮子身手果然不凡,就此下处,只怕稍有不慎,就得败于小妮子手下。我得拿出绝招,小妮子,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以我的身份和大名,死在我的手下,你也不亏。” 主意一定,只见大汉右手虚晃一招,点穴钢笔快如闪电般直取陶芷前胸,将陶芷硬逼后退三步,然后左手腰中一摸,“嗖、嗖、嗖”三枚毒镖分上、中、下三路直奔陶芷而来。 虽说现在是深夜,但练武之人那个听力和眼力劲非比常人。 也就三步之遥,这要是换着旁人,绝无生还可能,难怪大汉有如此自信的想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陶芷整个身体就地360度旋转,使出蓼花飞籽绝技。 上百料蓼花籽直向大汉飞出,三只毒镖应声落地,三粒蓼花籽将毒镖打落在地,其余蓼花籽直奔大汉全身而来。 大汉连忙舞穴钢笔,只见那钢笔在大汉身前舞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墙。 可钢墙挡得了上边,管不了下边,管得了下边,又挡不了上边,数十颗蓼花籽打在了大汉的脸上,顿时大汉变成了麻花脸,满脸是血。 痛得大汉扔下钢笔,双手捂着脸“嗷嗷”乱嚎。 陶芷指着大汉平静的说道: “我和你们素无瓜葛,也无深仇大恨,为了一个什么所谓的秘籍,就绑架我弟弟,对我痛下杀手,本来我可以要了你的双眼,但为了你们今后能自食其力,不拖累他人,留你双眼,你的两个兄弟休养后也可以自食其力,但功力全无。希望你们哥仨吸取教训,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凭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别再做杀人劫货的勾当。如果再听到你们犯奸作科,绝饶不了你们,带着你两个兄弟滚出蓼花乡。” 霍霍有名,闻风丧胆的“鬼见愁拼命三郎”败在了一个上初中的小妮子的手上,灰溜溜滚出了蓼花镇。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蓼花乡,其他的江湖人士再也不敢打什么秘籍的主意了,悄悄的溜出了蓼花乡。 蓼花乡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回宗寺少女遭暗算 话说经过了七月七日、七月十七日,高考生、中考生开始了放飞自由的生活。 七、八月的蓼花乡酷暑难耐,坐等成绩出榜的日子也实在难熬。 昨晚的雷阵雨使得今晨难得清凉,陶芷决定骑车到十里开外的回宗寺看看,打小就听大人们聊回宗寺以前怎么香火旺盛,僧人众多,可陶芷还从来没去看过。 这么个千年古寺就在身边,不去亲眼看看、亲自拜拜感觉对不起这千年古寺,对不起先人。 陶芷带着崇敬的心情独自骑着凤凰牌二八大杠自行车来到回宗寺。 可近眼一看,很是失望,杂草丛生,一排三间土砖火瓦的房子,早已不见当初的宏伟,只剩下孤独的木鱼声预示着这还是个寺院。 陶芷无不遗憾的摇摇头,对着千年古松思索着。 “小妮子,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哥哥我呀,哈哈哈!” 陶芷闻听一皱眉,转过身来一看,又是那狗东西胡大发。 胡大发身后站着一位瘦猴似的年轻男子,但眼睛贼亮,直裸裸的盯着陶芷凸起的胸脯,哈喇着嘴直流口水。 真是臭味相投的一对癞蛤蟆。 陶芷厌恶地转身就走。 “别走啊,小妮子,陪哥哥玩玩” 胡大发和瘦猴拦住了陶芷,伸手就要摸陶芷的脸和胸。 陶芷是又气又急的向后连退三步,圆瞪着双眼呵斥: “滚开” 并摆出一副自卫的架势。 “别急呀,哥今天可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哥今天是来和你耍朋友的,做哥的女朋友,看哥有的是力气和钱,绝不会亏待妹妹的”胡大发流里流气的说道。 你道胡大发几个月前还没被陶芷打怕吗,今天还有胆来调戏。 原来,胡大发今天带来的瘦猴是他请来的帮手,人送外号“留一手”刘一菽。 “留一手”不仅说他做事喜欢留一手,而且提醒别人凡是遇到他千万要留一手,要留个心眼,否则肯定会吃大亏。 自从几个月前,胡大发在陶芷面前败得一塌糊涂后,胡大发仍贼心不死,一直以来对陶芷垂涎不已,想占为己有而后快。 但胡大发自知不是陶芷的对手,不敢造次。当得知父亲广发英雄贴时,他满以为这下定能制服陶芷,天天在家做美梦,谁知等来等去仍是落个两手空空。 这妮子真是朵带刺的玫瑰,我非得想个办法弄到手不可。 说来是巧,正当胡大发想了几个月仍无计可施之时,他收到了一封信。 原来胡大发在少林寺练功时,在少林寺周边的武馆交了一位朋友,这朋友就是“留一手”。 “留一手”乃河南嵩山人,打小在武术氛围里长大,有些武功基础,父母见这小子读书不行,就送到武馆学武,既能锻炼身体,说不定还能弄个武打明星出来。 自从李连杰主演《少林寺》出名后,当地凡是家有读书不行的小孩都往少林寺及周边武馆送,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为武打明星。 “留一手”虽然有武功基础,但这小子不愿吃苦,一门心思专用在钻研下三滥的歪门邪术上。什么蒙汗药、软身散、淫心术、老鼠偷油等等。 蒙汗药、软身散、淫心术不言自明,老鼠偷油就是当夜深人静受害人进入梦乡时,从屋顶揭开瓦片,放下一根细线,然后往细线上滴一种油性液体,液体沿着细线慢慢流到受害人的鼻子或嘴里,受害人在不知不觉中要么昏迷过去,要么中毒死亡。 通过老鼠偷油手段,这小子在当地做了几单大案,一是当地几个大户一夜之间家里失窃,丢失了大量现金和财宝,二是当地一年轻漂亮姑娘深夜被人强奸还不知奸贼怎么进去的,这几个案子门窗门锁均完好无损,当地警察忙活了几个月均未破案,搞得当地人心惶惶了好几个月。 幸好这小子只是小试身手一下就蛰伏了下来,继续偷偷研究他的下三滥去了。 这俩小子一打交道便气味相投,时不时溜到外面喝酒胡吹,互相切磋技术,竟然相见恨晚,成了八拜之交,“留一手”为兄,胡大发为弟。 “留一手”信中写道:“少林一别,思念已久,现弟中考已毕,兄也闲来无事,近日将前往弟处一叙,以解思弟之苦。” 你看,书没读几下,写起信来文绉绉的,假作正经。 看完信的胡大发脑袋一拍,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我这位大哥,有了大哥的下三滥,何愁得不到陶芷这小妮子。 “呸,臭流氓,想挨揍啊” 陶芷一看这贼就来气,说完转身就欲离开。 “别走呀,我们聊聊”,胡大发边说边伸手拦在陶芷面前。 “我和你没什么聊的,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妮子,给脸不要脸,你当真我怕你不成”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想和你耍朋友” “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完,陶芷平推一掌,这一掌只施了三成功力,因为陶芷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并不想伤胡大发。 可这一掌把胡大发给激怒了,心想“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这小子也知道真正来硬的也没用,他根本不是陶芷的对手,所以他先“留一手”偷偷做了一个眼势,然后向陶芷急攻过来。 只见他脚踏七星步法,步步刚劲有力,振振有声,右手长拳直攻陶芷胸前,左手由直变勾,直抓陶芷胸脯。 这小子是在故意激怒陶芷,他就是要陶芷发怒,一门心思攻向他,为“留一手”创造机会。 陶芷见胡大发一上来两手不离她的胸脯,恼羞成怒,喝道:“你这是找死,今天姑奶奶非废了你不可”。 说完陶芷暗聚十成内力,施出“蓼花拳法”第一招风吹蓼舞,只见她脚走梅花,身体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看似毫无章法,手忙脚乱,实则对手始终无法摆脱陶芷的攻击。 再看胡大发,不到十分钟时间,已经是脸红脖子粗,满头大汗,两脚由振振有声、轻巧快捷变得越来越沉重。 胡大发一边手忙脚乱迎接陶芷绵绵不断的掌法,胸口被陶芷罡强的内力压得透不过气来,一边暗暗叫道 “留一手,大哥,你这一手还要留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手,老弟我就一命呜呼了。” 其实胡大发的险境,“留一手”看得明明白白,但这小子还真留了一坏心眼,心想: “这么漂亮的小妞,岂能让你小子抢去,大哥不是白跑一趟了么” “嘿嘿,先看看好戏,等胡大发这小子打得没力气和我争了,我再去捡个大便宜岂不是美哉美哉。” 你看,这就是八拜之交的狐朋狗友,没有一点情义道义可言,没在后面捅你一刀就算你运气好了。 胡大发的少林功夫也不是白学来的,只见他收回依靠大哥的心思,凝神聚气,先用少林铁布衫功将周身护住形成铁板一样,接着一招飞龙撞钟。 胡大发这一招狠啊,他想:“我练的可是少林硬功,全身硬如铁石,你小妮子招术再好,你身体能有我硬”。 要么你小妮子退出攻击,束手就擒。 要么你我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陶芷一招“风吹蓼舞”眼看就要得手,谁知这小子来个鱼死网破。 陶芷赶紧使出一招后空翻,身子向后急射出一丈开外。 胡大发见陶芷已弹射出去,自己的“飞龙撞钟”已落空,想收回身子已不大可能,也赶紧来个就地十八滚,滚出陶芷的攻击范围。 一再受辱的陶芷这次决不再放过胡大发,再次凝聚内力于两掌,可不知怎么内力无法聚焦丹田,全身无力。 陶芷心中大惊,心想不好中了贼人奸计,今天难逃一劫。情急之中,身体急速旋转,一招蓼花飞籽,向两贼人打出数十颗蓼花籽。 虽然蓼花籽全数打中两贼人,因内力无法聚集,两小子均无大碍。 急火攻心的陶芷再也无法支撑,身子软绵绵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少侠初遇侠女施援手 你道陶芷怎么就中毒了,“留一手”是什么时候施毒的呢? 原来正当胡大发与陶芷鱼死网破之即,陶芷全力躲避的瞬间,“留一手”悄悄使出了他自己研制出来的绝世独门“软身散”。 这“软身散”可不一般,据说是“留一手”关门偷偷研究了一个月才弄出了那么一点,材料选自新疆的曼陀罗花,云南的白玫瑰等十余种植物精油和化学制品“嗨乐神”按一定比例提炼而成。 这比例很重要,多了就成剧毒,杀人于无形之中,只有比例恰当,受害人才会在短时间内昏迷而无生命危险。 它无色,在空气中易散发,略带淡淡玫瑰香味,即使女性闻出了玫瑰香味,因这一香味为大多数女性所喜好,本能的第一反应是多吸两口,而不会往毒气上想,等反应过来往往为时已晚。 “留一手”一直没机会实验,今天正好拿出来一试。 一试果然非同一般。 陶芷虽身怀绝技,但必定没在江湖行走过,没有江湖经验,一下子就中了招,昏了过去。 两小子见陶芷昏迷过去,立即扑了上去,迫不及待的去撕陶芷的上衣。 转眼间陶芷上身就暴露在两小子面前,两小子脸红脖子粗,四颗眼珠子就要蹦出来了。 这时两小子为了谁先下手为快而打了起来。 胡大发说:“陶芷一直都是我的,你是来帮我的,怎么得也是我先来”。 “留一手”说:“这么好的美事,要不是我的独门绝技,那会有你小子的事,肯定得我先来”。 正当两小子打得不可开交之即,突然听得一声大喝: “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们撒野” 两小子打住手抬眼一看,见几丈开外一戴眼镜的瘦小伙子骑一辆二八大杠,一只脚踏在脚踏上,一只脚支撑在地上,正盯着他俩。 “小子,识相的赶紧滚,别没事找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又能怎么,这事我管定了” 说完小伙子放下自行车,平静的向二人走去。 两小子见就一瘦小子,想赶紧解决,好成就自己的美事,二话不说,各自使出绝招,直扑向小伙子。 别看这小伙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身手却不凡,只见他以一对二,见招拆招,丝毫不落下风。 几招下来,小伙子见两小子的招术均与少林有渊源,心想: “好小子,少林弟子竟做出如此违法乱纪的下流之事,今天我一定要替少林清理门户” 打定主意的小伙子不再手下留情,暗聚十成内力,使出三十六路东林寺莲花拳法。 只见他进、退、反、侧、收、纵、起、落,纵如金猫捕鼠,进如饿虎出林,起如大鹏展翅,退如老翁持拐,落如蜻蜓点水,身轻如燕,出手敏捷,打不露形,手到劲发,离身劲消。 两小子见小伙子的招术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师出何处,越打越心虚,越打越胆怯,心想: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小妮子已是难以对付,谁知来个小伙子更不是善茬,赶紧撤为上策。” 可小伙子岂会让他们轻易跑掉,今天务必要代少林清理门户。 你道这小伙子为啥非要代少林清理门户。 原来小伙子与少林有着极大的渊源,待我细细讲来。 除恶徙救侠女 来者名唤王宏,赤县人氏,王宏打小在农村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后因爷爷病重到县城治病,王宏伟便与奶奶相依为命,用他那弱小的肩膀挑水、打柴、种地,独自在农村撑起一片家园。 王宏的奶奶心地善良,经常接济身边的和过路的穷苦人,而且一心向佛,坚持在家吃斋念佛,王宏从小耳濡目染。 奶奶进城后得知几十里外有一座香火非常旺盛的寺庙叫东林寺,一心想着亲自到东林寺上香诵经,了却自己一生的佛念,为家人祈福。 可家人哪能放心已八十高龄的奶奶独自前往,何况奶奶又不识字,而且三寸金莲行走也不方便,但奶奶决心已定,说不识字不还有嘴吗,有嘴就有路,非去不可。 家人拗不过奶奶,就让王宏陪着一起去,虽然王宏小,但起码识字,而且一来王宏一直与奶奶一起生活,互相照顾惯了,二来王宏从小耳濡目染,潜意识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佛根,只是自己不知道,所以非常愿意陪伴奶奶一起去寺庙拜佛。 如此这般,八岁的王宏与八十岁高龄的奶奶一少一老先是坐绿皮火车、再搭公共汽车,最后来到山脚下只有羊肠小道,于是奶奶踏着三寸金莲,牵着小王宏走了好几里弯弯曲曲的山路终于到了心心向往的东林寺。 一到东林寺山门前,果然不同一般,信徒络绎不绝,进香拜佛一片肃静。 东林寺方丈果一上人见如此高龄的奶奶仍不辞辛劳,踏着三寸金莲远道而来感其心诚,决意收奶奶为入室俗家弟子。 在方丈室,果一上人慧眼一看,小王宏佛缘较深,似与东林寺颇有缘分,遂将小王宏收入方丈室,精心调教将一身绝世武功传授给小王宏。 果一上人的武功可不一般,自东林寺慧远大师开寺以来,历代方丈主持便与南、北少林来往密切,经常互相交流研讨佛学及少林武功。 所以果一上人虽不是少林僧人,但对少林寺的武功了如指掌 回寺后在少林武功基础上不断创新发展,慢慢形成了一套东林寺自有的不外传武功,特别是莲花拳法,从东林寺特有的蜻蜓戏白莲获得灵感,融合了少林易筋经内功心法及少林拳法,脚走莲花步,在荷叶莲花上修炼轻功的独门绝技,身轻如燕,脚法灵活,招式更是至刚至纯。 时光飞逝,冬来暑往,小王宏每年的寒暑假都到东林寺由方丈大师亲自传授,平时上学期间每天做完作业,就跑到无人处偷偷练习。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苦、肯吃苦、愿吃苦,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果一上人精心传授下,小王宏不管是招式还是内功修为日渐精进,非一般练武之人能及。 一晃十余年过去,慈祥的老奶奶早已往生极乐世界,坐地成佛,而王宏也刚刚参加完高考。 十几年以来,除了练功习武,王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夜夜只在灯下读的王宏鼻子上架起了一付黑框眼镜。 熬过了所谓的黑色“七月七”,趁着高考后的长假,王宏决定好好放松一下,他先来到果一大师的圆寂座前上香拜师徒大礼,当晚便留宿东林寺,第二天一大早往“回宗寺”奔去。 王宏对回宗寺神往已久,回宗寺开寺比东林寺更早,而且历史文化底蕴毫不逊色东林寺,但经过千余年的时光洗礼,特别是近代日寇炮火的摧残和人为破坏,回宗寺淹没在东林寺的霞光之下,王宏早就想瞻仰一下回宗寺,再加上王宏对五柳先生也神往已久,很想踏着千年前五柳先生的足迹走一走,与五柳先生神交一番。 由于这次时间很充足,而且再也没有了学习的压力,王宏一人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一路走一路看。 真是机缘巧合,王宏刚到回宗寺,就碰到胡大发、“留一手”两人欲对陶芷图谋不轨,王宏岂能坐视不管。 王宏眼见两人想跑,赶紧脚走莲花独门步法,施起蜻蜓点莲轻功,一个纵身跃到两人身前拦住了他俩的去路。 “做了坏事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位小兄弟,少侠,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俩和你无冤无仇,放我们走,今后定当重谢。” “想走也行,把少林功夫留下,否则休想逃命。” “少林功夫?难道少侠和少林有什么渊源?” “明人不说暗话,我乃东林寺俗家弟子,东林寺与少林寺本属一家,阁下既然使的是少林武功,自当一心向佛,行侠仗义,但今日两位做下如此大义不道无耻之事,我当然有责任代少林清理门户了,岂能放你俩。” “原来如此,既然是同属一门,那你我就是师兄弟了,还请师兄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做出如此不齿之事,想放你们绝对不可能。” “师兄武功虽然高,可是我们合力拼死一搏,未必能输。” “那就试试。” 王宏话音未落,只见两人抢先一步各施一招看家底的本领,胡大发使出连环十八绝命腿,专攻王宏伟下盘,“留一手”轻功了得,一个向上纵身直取王宏伟脑门,一上一下配合默契。 胡大发和“留一手”想着纵使你武功再高,可英雄难敌四手,你顾得了上,难道还能顾得了下么?这一招下来即使不能获胜,也能为自己逃命争得一线机会。 可王宏乃果一大师的关门弟子,十余年的苦练,身怀东林寺绝技,岂会让他们轻易得手。 只见王宏暗聚十成内力,左脚点右脚,借力打力,好一个蜻蜓点莲花,纵身一跃丈余高,躲开二人的攻势,空中一个翻转,双掌向下,凌空一击。 两人攻势落空,招式已用老,想换招已是来不及,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好看不好看了,两人各施起驴打滚的身法,就地十八滚各滚出一丈开外。 再看这两人,全身上下灰不溜秋,就像刚从烟囱里钻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这下还把这两小子给激怒了,两人话也不说,两脚向后一蹬,同时向王宏上下盘攻来。 王宏一边施起莲花步法,腾挪跳闪,与胡大发的少林三十六路十八绝命踢周旋,一边使出莲花拳法,与“留一手”的少林金刚拳见招拆招,三人使出的招法均出自少林武功,但王宏的招式却是果一上人在少林武功基础之上独创的武功,再加上深得果一上人手把手的真传,即使是以一对二,王宏也是应付自如。 转眼几十招过去,王宏是越打越猛,再看胡大发和“留一手”已是满身大汗,如此下去,这两人绝无逃命可能。 只见“留一手”偷偷向胡大发施眼色,准备故伎重演,想用对付陶芷的方法将王宏毒倒。 这伎俩却被王宏看到眼里,心想:“我倒看看,你们是怎么毒倒那女孩的,今天我得让你们知道坏人终有恶报的下场。”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留一手”拿出毒药,王宏左脚点右脚,借力打力,身子直冲上天,接着空中一个翻转脚上头下,双手出掌,如老鹰扑鼠快如闪电,一招万佛归宗,百十只手掌如泰山压顶朝两人攻来。 再看两人已是面如死灰,想躲躲不了,想跑跑不得,天灵盖各受王宏一掌。 以一对二几十招内就将两人打败,可见王宏的武功之高深莫测。 若不是王宏一念之间收回几成内力,两人早已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即使如此,两人命门已破,顿时内力散发,功力全失,两人如常人般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清理完门户后,王宏赶紧脱下自己的衬衣,将陶芷暴露在外的上身盖住。然后来到“留一手”身上搜解药,果然搜出一红色小瓶,从小瓶内倒出一小药丸,自己先闻一闻觉得没有异常,就再次走到陶芷身边轻轻分开陶芷双唇,将小药丸塞入陶芷口中。 大约半盏茶工夫,陶芷慢慢睁开了双眼。 见自己身旁蹲着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小分头,穿着白色背心的小伙子看着自己,陶芷连忙看向自己的胸前,见胸前已被小伙子的白色衬衣盖住,陶芷苍白的脸颊升起了两朵娇艳的红晕。 王宏赶紧转过身去,轻声说道: “这位女同学,不要担心,那两人已被我打倒,你没事的” 王宏知道这个时候的陶芷最担心的是自己是否已受辱,所以赶紧解释好让陶芷放心,同时转过身去以便陶芷整理自己的衣服。 陶芷赶忙坐起身来,羞红着脸重新扣好了上衣,并拉了拉上衣下摆整理齐全,然后将白衬衣递给王宏,王宏仍背着身子向后伸手接住了衬衣,并迅速将衬衣穿上。 陶芷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深深弯下腰,柔声说道: “感谢少侠救命之恩,小妹终生难忘。” 王宏这才转过身来稍看了一眼陶芷,见陶芷如此漂亮,天生腼腆的王宏止不住脸红了起来,立即眼睛低垂不敢直视陶芷,只不过皮肤稍黑看不出来红脸来。 不好意思的王宏赶紧回礼道: “不用,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谁遇到都会出手相助的,学武不就是为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不就是为了除恶扬善。” “请问少侠高姓大名,大恩不言谢,小妹一定铭记在心。” “你太客气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如果有缘日后定能相见。” 陶芷见王宏不肯说出大名,也就不再坚持,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说道: “我真想一刀宰了这俩畜生,挖了他俩双眼,太可恨了。” 说完陶芷恶狠狠看了一眼仍昏迷一旁的那俩人。 “我已经废了他俩的武功,活着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同学赶紧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忘了今天的不快,我也要就此别过了”王宏抱抱拳说。 陶芷低垂着双眼听话的推着她的凤凰二八大杠自行车,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几步,犹豫再三然后骑上车离开了。 陶芷将王宏牢牢的记在了心底。 王宏目送陶芷的背影走远后,也骑上自己的永久二八大杠自行车继续踏寻五柳先生的足迹去了。 此次少侠与侠女邂逅便匆匆一别,不知今后是否有缘再次相遇? 少侠步入高等学府 九十年代的江城医专坐落在江城闹市中心,位于匡山之麓、长江之滨、彭蠡湖之畔,校园美丽古朴,办学历史悠久,可上溯至1901年由美国基督教卫理公会创办的但福德学校。 虽然是医学大专院校,但江城卫校也在校内,学校大门朝南,后门朝北与学校附属医院连在一起。 九月初,江城依然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茳城医专热闹非凡,趟过激烈竞争的高考独木桥的洗礼和百里挑一的中考,天之骄子和不谙世事面带羞涩的小姑娘们在家长的带领下,在排成一列的桌子面前焦急的询问着,生怕晚了报不上名似的,而桌子后面的学长们和老师们面带微笑耐心指导着。 扎在人堆里的王宏梳着四、六开的小分头,略黑的脸膛中间高耸的鼻梁挂着一付老式黑框眼睛,中等身材略显瘦。身怀绝技、文质彬彬,一向遇事平静的王宏今天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十几年来一直在学校里只知埋头苦读,两眼不识窗外事,今天终于来到了大学,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而在离王宏不远处的护理专业的报名处,羞涩的陶芷也在父亲的带领下,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包正排着队等待报名。 今天,扎着马尾辫,身穿崭新白色连衣裙的陶芷虽然从表面看起来十分的平静,一直以来对考入卫校她是很有自信的,因为她的付出比任何人都多,除了练功她一心扑在学业上,她坚信有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今天就是她收获的节日,所以内心也是异常的激动。 虽然隔得不是很远,但人头攒动,喧闹不止,大家都急着报名,特别是长辈,想着尽早将子女安顿好,好早点搭班车回家,晚了就赶不上班车了。 所以大家排着队焦急的盼着早点轮到自己,无暇顾及其他。 “小伙子,看你满头大汗的,是不是太急了?你的血压好高,到旁边休息一会儿再来量一次。” 体检医生量完了血压,抬起头略带可惜地说道。 只知道数理化的王宏并不知道医生的话意味着什么。 可作为医生的姐夫知道,一个劲的安慰: “莫着急,莫着急,肯定是刚才报名的时候挤来挤去挤高了,到旁边坐下来休息一下。” 休息了一会儿,再去量,还好,有惊无险,通过了。 接下来,就是领学校统一买的床单、被子、枕套、开水瓶、脸盆、水桶、饭碗,床单是白底细蓝条的,被子、枕套是军绿色的,饭碗是不锈钢的。 王宏和姐夫手提肩扛的来到了男生宿舍二楼07室,姐夫交代完话就赶时间回去了,那时侯坐趟车不容易,得赶紧去车站,晚了就回不去了。 07室所在的大楼是当时最好的四层男生宿舍,王宏的寝室是二楼上楼梯靠西边第二间,除了最西边的08室,所有这一层的寝室都要经过07室。 紧挨着男生宿舍西边的是护理专业的小护士们的四层宿舍,王宏的专业是临床医学,班上仅有的九名女生除了两名家住江城走读外,其他七名女生也住在小护士们宿舍的一楼,两栋楼虽然是紧挨着,但有围墙和铁门隔开着,铁门口有门卫守着,一般情况下男生是很难进入小护士们的宿舍。 王宏所在的赤乌县离江城市相对较近,所以王宏最先到07室。 铺好床后,无所事事的王宏趟在进门左手边的上铺。 看着窄窄的床,仅床沿一半有大概20厘米高的护栏,很担心晚上睡着了会不会掉下来。 “晚上睡觉脸朝外睡保险些,再不行拿些衣服或书在床外侧挡挡。” 王宏暗自思索着,并躺下朝内朝外试了几下。 不一会儿,来了一位新生,住进门右手边顶头的上铺,经互相自我介绍叫匡全,来自秋水县。 秋水县是革命老区,秋收起义的发源地,离江城二百多公里,那里的人们热情好客,开口就说:“来戏啊”,“戏”是秋水县的方言,就是做客、玩、耍的意思。 匡全父母均未出过远门,这次是他老师带他来报名的,听说这次报名还欠着学费,而且匡全年龄在07室是最小的。 陆陆续续07室8名同学都到了,有进门左手边下铺家住江城玻璃厂的刘奎,刘奎身材很壮实,上下一般粗,大屁股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后来被同学取外号叫“大屁股”。 进门右手边上铺是来自秋水县的喻大冲,名字叫大冲,但身材并不高大,做起事来也的确挺冲的,人瘦瘦的,看起来很机灵,一副公子哥样。 进门左手边顶头上铺来自彭城的时中华,是王宏班的班长,瘦长的身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看书,闷骚型的,大家有时叫他石头,有时叫他石班长。 石头的下铺是来自秋水县一个偏远乡村的卢荣,中分的头发经常梳得光溜的,走起路来一跨一跨的,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很绕舌头,所以大家叫他“卢员外”。 进门右手边下铺是来自彭城的甘平平,07室年龄最大的,一副老练的面孔,所以被选为室长,外号“老甘”。 住右手边顶头下铺的是来自宁县的王亮,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呆”当然不是真呆了,他把聪明全用在了学习上而已,天天只知道学习,大家叫他“酒桶”,到不是因为他酒量大,反而是因为他酒量小,几杯啤酒就不行了,然后就搂着酒瓶发呆。 王宏在班上高考分数最高,所以在班上的学号是一号,且担任班干,因高中语文课鲁迅先生《阿q正传》里有一句“洪哥,我们动手”,而被同学取外号“宏哥”。 痴心侠女重遇“少侠” 浔城医专有个传统,因为大专班大多数是理科生考上来的,男生占绝大多数,而中专护理班的小护士全都是女生,大家互相调和一下,搞个友好寝室。 大学嘛,男男女女在一起,才像个缤纷多彩的大学生活。 当然,作为第一个学期,刚进入大学校门,大多数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课余时间到操场打打篮球、排球和足球。 可是到了第二个学期,也算是半个老生了,这个时候的男生就有其他想法了,也就是去护士楼的女生搞联谊寝室了。 护士楼207室也住着八名女生,王宏207室友们决定和她们搞友好联谊寝室。 这天周末,207室友们决定一起到女生207室联系。 可临出发时,班主任传话叫王宏到办公室去谈事。 非常不情愿但不得不去的王宏独自一人来到班主任办公室才知道,班主任打算近期开展一次解剖知识竞赛。 因王宏是学习干部,这个活动由王宏主办,今天叫王宏来就是交代任务的。 出竞赛题,组织竞赛,前前后后一个月时间,王宏忙得不亦乐乎。 所以也一直没机会参加寝室联谊活动,只能通过室友之间的谈话,王宏大概知道了两个207室友联谊进行得很顺利。 尤其是余大勇和一个叫陶芷的女同学谈得正欢。 陶芷,正是王宏在归宗寺救下来的那位女同学。 经过中考,陶芷顺利考入了江城卫校,能考入这所学校的学生,至少在所在中学名列前三名才能考得上。 陶芷打小聪明、懂事,成绩一直非常优秀,考入当地重点高中,然后经过三年高中学习考入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但懂事的陶芷想早点参加工作,好为父母分担,减轻父母的负担,所以就考入了江城卫校护理专业。 话说回来,这天,陶芷她们几位女生正在寝室桌旁埋头复习功课时,来了一群自称是男生07室来联系友好寝室。 陶芷放下手中的课本抬起头来扫视了一下这群不请自来的男同学。 突然,陶芷的目光停在了戴黑框眼镜有点瘦的余大勇的身上,先是惊呆了,接着脸微微红了一下。 “这不是日夜思念的救命恩人么,怎么这么巧,他也考到这个学校了,真是太好了,当时他不肯告诉我姓名,说有缘会再次相见的,果然是有缘啊。” 陶芷激动不已,可她见喻大冲好像并不认识她似的,并没有特意和她打招呼。 “他是没认出我来,还是故意不让别人知道他身怀绝技,救过她一命的恩人呢?” 一向矜持的陶芷见喻大冲没主动提起往事,也就不好主动提出来,只好装着不认识似的互相打了招呼。 其实喻大冲不是不愿提起往事,而是陶芷错把喻大冲当成王宏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陶芷,因为喻大冲和王宏确实有点像,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梳着四六开的小分头,身材有点瘦,身高也差不多,学校有很多人都会认错,何况还是差不多一年前仅有一面之缘的陶芷呢。 陶芷不知道,也羞于问喻大冲,善解人意的她认为喻大冲不主动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她内心认定了喻大冲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以为是自己心心想念感动了上天,是天大的缘分。 由于陶芷的主动,喻大冲和陶芷很快就打成一片,经常来往。 可这一切王宏并不知道,他只从大家的口中得知喻大冲正和女生07室的一个叫陶芷的女生经常来往,火热着呢。 “芷”是一种香草,形容女孩香美、聪慧、伶俐。男生207室茶前饭后讨论这女孩时都说人如其名,长得很漂亮,身材较高,不胖不瘦,乌黑的长发,很有灵秀的脸蛋,笑起来很甜,是那种耐看的自然美。 王宏和寝室的同学一样,在忙着竞赛各项工作的闲时和大家讨论着这位未曾谋面的美女,并记住了陶芷这个名字。 自从遇见喻大冲后,一向只知埋头读书的陶芷近来很活跃、很兴奋,也觉得很幸福。 一年来一直在心中念想、梦中相见的恩人竟然和自己一个学校读书,而且还上门来和自己搞友好寝室,每每想来陶芷就会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 饭堂冲突 九十年代的初期,家家户户还不是很富裕,而大学生正是虎虎生威的年龄,食量大,消化快,而十五六岁的小护士正是发育的旺盛期,所以更需要多吃多补充营养。 虽然陶芷的生活费不成问题,她母亲生怕女儿营养补充不到位,宁愿自己辛苦些,也要为女儿多准备一些生活费。 可懂事的陶芷知道自己手中的一分一厘都是父母辛辛苦苦的血汗钱,所以她从不大手大脚,化妆品也是少之又少,幸好天生丽质、皮肤白皙纯净的她也不需要什么化妆品。 学校的食堂在大礼堂的一楼,没有饭桌,学生打了饭菜都回到各自寝室吃,所以寝室前的过道到处都是嘻嘻哈哈的打笑声、吃饭声。 一到饭点,消化快、代谢旺盛的男同学拿着饭盒迫不及待地冲到打米饭的台前,就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 当然饿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男生的性格所致,喜欢闹腾,特别是小护士们被挤得大声尖叫时,男生更是挤得来劲。 场面虽然有点乱,偶尔也会有些小冲突,但总的气氛是好的,男女生在一起,正是青春懵懂的年龄,也需要有个消化的地方你说不是。 所以虽然有学生会干部在维持,一方面闹腾得欢的主要是老生,得给点面子,另一方面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个大的男生自然占优势,特别是老生,一人拿着好几个饭盒,主要是帮中专班的小护士打饭,因为在这种场合下,年少弱身的小护士是挤不进去的,而男生正是向小护士大显殷勤的好机会,帮她们打饭是最能获得小护士好感的。 每当打到饭时,男同学就象凯旋的英雄送到小护士面前,小护士也是笑逐颜开的笑纳了男生的殷勤。 大多数新生一样刚开始是不敢和老生挤的,老老实实的等第二轮饭上来。 喻大冲可不管他是不是新生,公子哥惯了的他虽然体瘦人轻,却看不惯老生的霸道样,何况现在他还得帮陶芷打饭,在美女面前他得表现出强大的一面,所以硬是和老生对着挤。 这不,眼看着喻大冲就和上届的男生干了起来,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别看喻大冲瘦,打起架来毫不吃亏,飞起一腿就将老生踢翻在地。躁动的人群一下子将他们俩围在了中间。 陶芷和她同寝室的女同学一边等男同学打饭一边在闲聊着,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只看见人群涌动,就知道肯定是男同学为了打饭起了冲突,也站在外围伸着脖子往里看。 还好她个子高,虽然围着一大群男同学,她还是看到了冲突的主角竟然是喻大冲。 这下把她可急坏了,当然她急的不是喻大冲打不过人家会吃亏,他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身的本领,她急的是怕喻大冲打伤了同学,那这祸可就闯大了,至少得背个处分,搞不好开除都有可能,所以把陶芷急得直跺脚。 新生打老生,这还得了,在场的学生干部立马围上来干涉,有的飞奔着向学生处老师报告。 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啰,虽然食堂打饭有点乱,但也只是推推挤挤,起个哄什么的,顶多拌个嘴,打架的事还是非常少的。 这次还是新生打老生,不好好管教,等成了老生那还不得飞起来,学生处的龚处长决定要重重处分喻大冲。 善于交际、信息灵通的老甘得知龚处长要处分喻大冲的消息后,赶紧将喻大冲拉到一边问是谁先动手的,喻大冲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懵懵的说道: “只知道当时推挤得厉害,推来推去手上动作就大了,哪还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啊。” 站到一边的陶芷着急的说:“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经验丰富的老甘一合计,反正当时场面混乱,大家都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要喻大冲一口咬定是老生先动的手,并赶紧向班主任汇报。 班主任不到三十岁,中小身材,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经常笑着个脸,对学生非常和蔼,作为省医学院的高材生,一毕业就分配到浔城医专,带这个班是他带的第二届学生,大概比学生也大不了多少,班主任经常把学生当弟弟妹妹对待。 由于工作突出,学校正考虑申报市级优秀班主任。 新生刚到学校就受处分,既对学生有影响也对整个班有影响,班主任也没法向学生家长交代呀,到时家长要是说: “孩子好好的交到你班主任手上才几天,怎么就受处分了呢?” 班主任也赶紧向龚处长汇报: “据现场学生反映,当时场面很乱,可能是老生先推了喻大冲一把,血气方刚的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出脚重了点,何况在场的学生会干部也有责任,没有维护好秩序,希望学校给喻大冲重新改正的机会” 班主任都出面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到底谁先动的手也说不清。 龚处长叮嘱道:“回去要好好管教,让余大勇在班上做个检讨,这次学校就不追究了” 就这样一场打饭引起的打架风波就此平息了。 得知结果的陶芷也长嘘了一口气。 不过冷静下来的陶芷有时也自疑自问道:“不对呀,喻大冲做事应该不会这么冲动的呀,他可是身怀绝技的少侠,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和不会武功的同学起冲突能?” 虽然有些疑问,但她坚信喻大冲就是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 人体标本室里的演讲比赛 看官这会儿肯定有疑问:“这王宏到哪去了,怎么没露面呢?” 原来王宏又接到了新任务,作为学习干部,本来也比其他同学要忙些,一切与学习有关的事项他都得去安排好,大学不比中学,学校大,教室多,老师上完课就走了,很多事都需要学生干部联系好,再通知同学,否则同学们都不知道在哪个教室上课呢。 这个新任务就是班主任要搞一次班级演讲比赛,由石班长和王宏一起负责,所以刚忙完解剖知识竞赛的王宏又忙起了演讲比赛的事宜,吃饭就比其他同学要晚些,余大勇食堂闯祸的时他正往演讲场地教室赶呢,演讲安排在教学楼三楼解剖标本室。 当王宏一个人走到三楼走廊时,着实把他吓一跳,全身鸡皮疙瘩立码起来了。 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就这样与人体器官标本不期而遇了,有整个人体标本的,有各部位器官标本的,全都浸泡在装满福尔马林的密封玻璃瓶里。 身怀绝技的少侠会怕这些标本吗? 只能说这是人的本能反应,毕竟之前从未接触过,再加上从小在老家听着大人讲鬼故事长大的他一直有心理阴影。 那个时候一到冬天,大人的家伙忙完了,小孩也放假了,到处都是白皑皑一片冰天雪地,这个时候大人小孩就围着一堆大柴火,大人们就开始讲鬼故事了,这鬼故事那真是有板有眼,什么村,什么人怎么遇到鬼的,活灵活现。再加上那个时候谁家出了不顺的事,都会请灵姑做法事,法事一般在晚上进行,搞得神神秘秘。还有就是那家小孩生病了,发烧了,大人就会在傍晚黑蒙蒙的时候围着村子叫魂,说是小孩的魂被鬼吓掉了,大人请鬼把小孩的魂放回来。所有这一切,小王宏那是亲身经历过的,由不得他不信鬼。 记得小时候,小王宏都不敢面对窗户睡觉,生怕黑乎乎的窗外突然冒出个鬼来,天黑后更不敢一个人出门,最痛苦的是到村两里外的一个国有油库看电影。 那个时候,整个村庄没有一台电视,由于是计划经济,储备油库的福利待遇还是非常好的,经常会放一些电影给职工看。 每到油库放电影的时候,周边村庄的孩子们就会跑去看,小王宏虽然怕黑,但那经得住电影的诱惑,每次都屁癫屁癫的跟着一起去。 整个大礼堂那真是人挤人、人挨人,全面坐着的当然是油库的职工,后面伸长脖子站着就是周边村庄的老百姓。 看电影时很过瘾,回来的路上也还是结伴而行,但到村后各回各家时,就要一个人经过一条黑黑的长廊,长廊两边的杂屋里都放着棺材,大白天看着就吓人。 小王宏白天经过时,就小声的哼着歌,因为他听大人说鬼怕听到歌声。 但晚上经过时,漆黑一片,这时的小王宏连唱歌的胆都没了,一溜烟飞快的跑过,头也不敢回,生怕看到后面有鬼追他。 后来跟随果一上人习武,胆子大了不少,一般情况也吓不到王宏,但今天这么冷不丁的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王宏还是吓得全身冒冷汗。 哈哈,医学生嘛,迟早是要面对这些的,晚遇不如早遇,何况今天只王宏一个人,虽然很失态,但也没丢脸,因为根本没人。 王宏一边用手拍了拍心跳加速的小心脏,一边加紧了步伐,同时暗自庆幸道: “幸好没人,要不丢死人了” 与邂逅人体器官标本相比,王宏这个班的演讲比赛会场更是有点意外和富有创意,不是学医的学生根本想象不到,会场设在解剖标本室。 坐在教室里,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人体标本,空气中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同学们看着人体标本,吸着福尔马林,一个个声音高亢而充满激情地演讲着。 王宏演讲的题目是《知识的力量》。 虽然从初中、高中以来一直担任班长职务,算得上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但学生时代只知苦读,从未参加过演讲,所以王宏还是很紧张,尽量控制着颤抖,王宏激情的讲着: “盖真能读书者,良亦贵乎强有力也” “旧雨三年精华碧,孤灯五夜眼常青” “劳则善心生,佚则淫心生。尔今未弱冠,一刻千金,切不可浪掷光阴” 曾氏家书伴随着福尔马林味在标本室里荡漾。 最终,王宏拿了个三等奖,算是没有辱没学习班干的名声。 侠女省城得遇真少侠 “五一”国际劳动节放假,喻大冲决定带陶芷到省城找读大学的高中同学玩,但做事稳重的陶芷不同意只他们两人去,怕影响不好。 喻大冲和王宏商量,希望兄弟帮他一把,否则就错过了和美女一起过节的大好机会。 王宏想,这段时间为解剖知识竞赛和演讲比赛忙晕了头,现在正好放松一下,何况兄弟有求于他,自当帮忙,于是和隔壁寝室外号叫小凳子的同学跟着作陪,做超级大电灯泡。 从江城到省城要坐火车,估计是喻大冲故意为之,喻大冲和陶芷坐一节火车,王宏和小凳子坐另一节火车,一路南行,王宏和陶芷竟无谋面的机会。 隆隆的绿皮火车冒着浓烟慢悠悠的驶向省城,到省城时已是漆黑一片,王宏四人一出火车站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打个招呼,就被早已在火车站等候的同学热情地拉到了大学旁边的餐馆。 不愧是来自山城的老乡,那个热情反正王宏是招架不住,几个回合下来,王宏早已不胜酒力,直接趴到桌上了。 但是在喝多之前,王宏隐隐约约感觉到和余大勇坐在一起的陶芷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王宏也来不及细想就被直接喝趴下来了。 王宏的感觉没有错,陶芷的确是一直在看着王宏。 一路上陶芷都沉浸在和喻大冲一起的幸福之中,而且也没机会和心思细看和喻大冲一起来的王宏和小凳子。 直到坐到酒桌上,陶芷才有机会细细看了王宏等一干人,当陶芷的目光落到王宏身上时,陶芷惊呆了,这不是救我的恩人么,可是,身边的喻大冲又是谁呢,怎么会出现两个恩人呢。 一定是之前搞错了,难怪喻大冲一直没有和她挑明救她的事情,肯定是自己一直搞错了,眼前的王宏才是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 陶芷的心啊,那是一个纠结,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喜的是能和救命恩人在一起,忧的是弄错了救命恩人怎么办呢? 回想起和喻大冲交往的一个多月来,陶芷几次暗示,喻大冲都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陶芷更加确定眼前的王宏才是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 难道真是我弄错了,陶芷暗自懊悔不已。她真想当面问问王宏,可是一直没机会,只能一直盯着王宏看,越看越觉得王宏就是当初救她的恩人,眼看着王宏喝醉了她无计可施,只能默默的为他着急担心。 一顿大酒大菜下来,王宏被喝得天昏地暗,一个人走到树丛里大吐不止。 不知何时,陶芷来到了王宏的身边,轻拍着王宏的背尽量让他舒服些。吐完后的王宏搭着陶芷的肩膀踉踉跄跄到了同学的宿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喻大冲当然不会放过和陶芷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拉着陶芷并排坐在学校公园石凳上,还未搂过陶芷的喻大冲不知是真有点醉还是借着酒醉伸手去搂抱陶芷。 如果是之前,陶芷一定会幸福的偎依在喻大冲的怀里,因为能偎依在自己心心念想的人的怀里,是自己一直梦想的幸福。 可今晚陶芷却躲开了,因为她的心思已经在王宏的身上了,她爱着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喻大冲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绝不允许他这样做,虽然她知道喻大冲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可她的心早已许给了她的救命恩人,已经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 但陶芷的心思至少目前无法向喻大冲说,只好向喻大冲说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说完匆匆跑回了女生寝室,这和之前主动热情的陶芷简直判若两人,呆立的喻大冲不知怎么回事,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陶芷不高兴了。 跑回到喻大冲高中女同学寝室的陶芷一头扑倒在床上,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打湿了枕巾,一会儿对自己之前的莽撞后悔不已,一会儿心里暗暗骂到: “你个臭王宏,你和喻大冲不一个寝室吗,搞联谊寝室都这么久了,你咋就没在我面前出现过呢,你叫我今后怎么办呢,我的心早已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以后怎么面对余大勇呢,我!我!我……” 陶芷越思绪越乱,一夜无眠的陶芷转辗反侧。 想了一夜的陶芷做了一个决定,在省城是没办法没机会扯清楚这个事情的,只有先回江城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陶芷坚决要一个人先回江城,无论余大勇怎么问怎么挽留都没用,喻大冲、王宏、小凳子三人只好送陶芷上了回江城的火车,然后继续和喻大冲的同学一起去另一大学找同学玩。 王宏昨晚大醉,整个人晕晕沉沉、身子软绵绵的,只能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走,根本没想过陶芷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但昨晚陶芷主动搀扶王宏的举动,似乎又让王宏对她的离去有着说不清的丝丝不舍,而且王宏隐隐约约觉得之前好像见过陶芷,由于宿醉后头痛得厉害,王宏也没想许多,只是脑子一闪而过罢了。 泪洒江城侠女左右为难 回到江城卫校寝室,陶芷无精打采的扑倒在床上,和寝室的谁都没打招呼,寝室的田丽、徐凤、张霞和冷儿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因为她们以为陶芷和心心念想的人儿去省城一定会玩得很开心、很幸福。 谁知道不但不开心,还提前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跑回来了。 陶芷的寝室也住着八名女生,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女生主要是田丽、徐凤、张霞、冷儿。 田丽和王宏一样来自赤县,徐凤来自安德县,张霞来自宁县,冷儿来自秋水县,秋水县和五峰县虽远在江城市东西各方,但都是山清水秀出美女的地方。 “冷儿”大家都愿意这么叫她,真名冷冰冰反而不常提起,白皙的皮肤,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圆润微翘的双唇,齐肩乌黑的头发,周身一副讨人喜爱的她却寡言少语,不苟言笑,一旦笑起来,一对小酒窝更衬托出一副天生的美人坯子,所以大家都叫她冷儿既亲切又确切。 这五大闺蜜平时在一起无话不说,所以陶芷对余大勇一见钟情的缘由清清楚楚,这么有缘分的一对人儿应该是很幸福的,大家也真心希望他俩幸福。 所以陶芷的状态出乎大家意料,最后只得由性格大大咧咧的田丽坐到陶芷的床沿大声的问道: “伤么事心,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急死了。” 缓了好一阵子的陶芷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大家都在为她担心,很过意不去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什么不知道怎么办?”大家一脸茫然的问道。 “太尴尬了,我怎么会认错呢”陶芷低垂着脸,象是回答大家的疑问,又象是在问自己。 “你要急死大家怎么的”大嗓音田丽问道。 “哎呀,就是我认错人了,喻大冲不是救我的那个人,救我的另有其人。” “怎么会呢,救命恩人也能认错,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难道你在省城遇到了真正的救命恩人?”田丽急急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其他几位女生也是一副急切想知道答案的表情。 “他们长得那么像,他们就一个寝室,我们都联谊了这么久,怎么他才出现呢,难道他是故意躲着我么,那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呀?”陶芷仍是一副象是问大家又象是问自己的表情。 “你个死陶,再只顾自言自语,我们就不管你了”一向寡言少语的冷儿都沉不住气了。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救我的人竟然和喻大冲长得那么像,而且他俩还都是男生07寝室最要好的哥们,这次去省城,我才发现,真正救我的不是喻大冲,而是和我们一起去的王宏。” “王宏是谁呀,07室还有叫王宏的,怎么一次也没参加我们的联谊活动呀。” “是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你们说我现在怎么办呀,我只爱我的救命恩人,其他的人我是不会考虑的,但余大勇是我自己弄错的,而且难就难在他俩还是最好的哥们,你们说我怎么和喻大冲说呢,况且王宏是怎么想的我还一点都不知道,你们说我能不发愁吗。” 寡言少语的冷儿冷冷的说道:“不管王宏有什么原因,我们联谊了这么久,他都不参加,说明他压根就不想和我们来往,说不定他早就有心上人了,没心思也没时间和我们联谊呢。” 冷儿分析得确实有道理,陶芷不敢相信的看大家都若有所思点着头,急得又扑倒在床上双肩微颤的小声抽泣着。 由于大家对王宏无任何了解,无法对他继续讨论下去,只能安慰安慰陶芷一下。 寝室联欢相见如隔世 再说喻大冲他们三人,在省城几所大学之间游玩三天,每天都喝得醉醺醺不亦乐乎,特别是喻大冲早把陶芷一事忘得九霄云外去了。 回到江城医专的寝室,三人累得跟狗似的早早上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照常上课,晚上,大专班的学生可在图书馆、教室和寝室自习,但护理班的女生们只能在教室自己的座位上自习,所以周一到周五大专班的男生和护理班的女生是没办法在一起的,只能眼睁睁等到周末休息时才能约会,当然每天吃饭时是可以在一起的,但那种嘈杂的环境是没法谈恋爱的,更没法说事。 周一这天中午,喻大冲照常在他们之前约定的地点等陶芷一起吃饭,可是左等右等不见陶芷的影子,只好自己打好饭回到了男生寝室和大家一起吃。 喻大冲没等到陶芷打饭,难道陶芷不饿吗? 不是陶芷不饿,而是大家觉得如果陶芷只想和真正的救命恩人谈恋爱,就不能和喻大冲继续交往下去了,否则陷得太深就没法处理了。所以陶芷的午饭是田丽她们帮带回寝室吃的。 就这样总算盼到周末了,喻大冲急不可待的拉着寝室的同学去和女生07寝室搞联谊活动。 一来到女生07寝室,一群男生女生还是和往常一起开心的聊了起来,必定上了一周的课,很辛苦也很枯燥,大家还是很愿意调节一下生活的。 王宏这次是第一次和她们联谊,不象他们互相已经很熟悉了,聊起天来很随便,再加上王宏本身就是一个腼腆的男孩,不知道怎么主动和女生聊天,只好一个人坐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 在大家的说笑中,王宏观察到了两位不同的女生,一位就是喻大冲交往的女友陶芷,一位就是冷儿,这两位女生应该是女生207寝室长得最好的,两人不分上下,她们应该是这群男女同学的焦点,可是这两位女生今晚一个寡言少语,一个闷闷不乐。 寡言少语的冷儿是性格所至,闷闷不乐的陶芷是心事重重,时不时呆呆的看着王宏,看得王宏不知所措,只好硬着头皮移到冷儿面前和冷儿打招呼。 王宏问冷儿那里人。 冷儿回答秋水县。 王宏说那你回秋水县要经过赤县,经过我家哦。 冷儿“哦哦”了两声。 不善言语的王宏再也找不到说下去的话题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正当王宏觉得难堪的时候,冷儿说道: “你应该去和陶子聊天,看她多可怜,你去安慰安慰她,不要在我这儿。” “什么应该和陶芷聊天”王宏有点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冷儿是不想和他聊天,故意打发王宏呢。 王宏只好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看着大家热火朝天的聊着。 你道王宏就没注意过陶芷么,何况在省城第一次见面时王宏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他一直把陶芷当作好哥们喻大冲的女朋友,有这个潜意识在心里,王宏是不可能过多关注陶芷的,关注她也只是把她作为喻大冲的女朋友看待的。 真是有缘人近在眼前却晃如隔世,一个心如明镜,情意绵绵,一个却恍如梦里,后知后觉。 喻大冲几次挨近陶芷想和她说话,可陶芷一会儿拿课本翻看,一会儿转身和其他的同学聊天,喻大冲无计可施,只好和大家一起聊着。 心情愉快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熄灯的铃声一响,意犹未尽的男生们只好告别女生相约下周继续联谊。 冷儿球场探底 十点灯准时熄了,07室的男生在荷尔蒙作用下仍兴奋着,每晚的夜话开始了,瞎灯熄火的,大家什么话都可以说,反正大家互相看不到表情,所以这个时候的聊天更是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甚至很黄很黄的话都可以大胆的说出来,大家正值青春期,通过语言发泄一下也是正常的,否则就要天天画“地图”了。 大家一会儿问喻大冲和陶芷怎么回事,喻大冲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陶芷,一会儿问第一次参加联谊活动的王宏感觉怎么样,对哪个女生有兴趣。 王宏嘴里说没有没有,可是被大伙一问,心里还真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冷儿,他觉得冷儿很特别,但这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因为王宏觉得和冷儿不可能,今晚冷儿好像对自己并不感兴趣。 同样的时间,女生07室的夜话也在进行着,大家首要的话题当然还是陶芷当前的烦心事。 “陶子,既然认定了你的救命恩人王宏,你就大胆表白”女生07室的闺蜜都是称呼陶芷为“陶子”的。 “不行,先得摸清楚王宏有没有女朋友,万一王宏有女朋友,那陶子岂不是太尴尬了。” “还是先找喻大冲,和他说清楚原因,我想喻大冲是能理解的,必定这是一场误会,陶子爱的另有其人。” “可他们是要好的哥们,以后怎么相处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陶芷听了更加苦闷,不知接下来怎么办。 最后还是大大咧咧,做事干脆的田丽拿定主意道: “先弄清楚王宏有没有女朋友,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做。” “可是由谁去问呢?” 大家又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田丽说: “我注意到王宏主动找冷儿说话,说明王宏对冷儿还是有好感的,就由冷儿找机会问王宏。” 冷儿一听,立马说道: “不行不行,我和他没说几句话。” “你就别推辞了,这是大家一致的意见,你就勉为其难。”其他女生异口同声的说。 陶芷也哀哀的求道:“求你了,冷儿。” 冷儿只好默认了。 接着大家又开始讨论起王宏这个人来了。 “王宏挺帅的,人看起来也挺正直的,陶芷的眼光没错。” “虽然王宏和余大勇两人长得像,但还是有明显区别的,余大勇瘦弱些,骨架细些,王宏虽然也显瘦,但骨架粗壮些,更有男人味些。” “哈哈哈” “这两人在一起,一看喻大冲就像个还没长大的男孩,而王宏就沉稳得多。”冷儿随着大家一起说道。 “冷儿,你和王宏挺有缘的,你不会也看上了王宏,哈!哈!哈!”,大大咧咧的田丽又拿冷儿开涮。 “要不,让冷儿和陶芷一起去竞争,看王宏选择谁?”不怕事多的张霞继续开涮道。 “你们,你们,不说了,我睡了。”看大家都拿她开涮,冷儿假装生气躺下不吭声了,可她心里还是起了一点涟漪,脸上泛起了红晕,还好瞎灯熄火的,大家都看不见。 虽然只是大家的一句玩笑话,可听到心里的陶芷也起了一点涟漪,心想: “冷儿可是个大美女啊,今晚王宏坐一个晚上也只和冷儿说过话,可见冷儿有多大的魅力,要我是男孩,我也会喜欢冷儿的。不过,我们都是好朋友,相信冷儿不会和我争的,必定王宏与我有救命之缘。”想到这里,陶芷也不再胡思乱想了,见大家一边倒的夸奖着王宏,陶芷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更加坚定了非王宏不可的决心。 这天下午吃完晚饭,离晚自习还有好一段时间,王宏和喻大冲及其他几位同学在蓝球场打球。 “王宏,王宏。”冷儿在球场外叫王宏。 “看啊,冷美人来找王宏了,王宏好有美人缘啊”在场打球的同学拿王宏开玩笑,弄得王宏很不好意思。 突然冷儿来到篮球场找王宏,王宏大感意外,冷美人找他会有什么事呢。 在同学们的注视下,王宏有点不好意思地跟着冷儿一前一后的走到操场边相对僻静处。 两人独处,腼腆的王宏两手都不知往那儿放,紧张的问道:“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好紧张,也不知道是不习惯和美女独处紧张还是心里对冷儿有好感紧张,反正王宏的紧张感让一向冷面的冷儿也忍不住想笑。 “受人之托,你有没有女朋友?”冷儿问道。 还是那么寡言少语,单刀直入。 “我,我,你什么意思啊?” “就问你有没有女朋友,这也听不懂?” “没有。” “真的没有?你敢发誓?” “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干嘛!” “必须发誓。” “好,好,真拿你没办法,我发誓,我若骗你天打雷劈!” “这还差不多,走了。”冷儿满意的转身就走。 留下王宏一个人楞在那里。 可没等王宏回过神来,走了几步的冷儿又转身回来问道: “之前那么多次搞寝室联谊活动,你怎么一次没参加呢?你是不想和我们联谊呢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这个问题是冷儿临时想起来要问的,而且似乎是替自己问的,连她自己也有点懵自己为什么要问。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想呢,真是事有不巧,最近太忙的,又是准备知识竞赛又是准备演讲比赛,我实在是没功夫参加。”王宏急急的解释着,生怕冷儿不相信。 “好,走了。”不愧叫冷儿,绝不多说一字的冷儿仍是转身就走。 王宏若有所思的摆摆头回到操场继续打球。 冷儿不负使命 晚上十点灯一熄,田丽就问道: “冷儿,今天都第三天了,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么?” “看陶子那痛苦样,我能不完成。” “那王宏有没有女朋友?”田丽急切的问。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听说王宏好像和你是老乡,你怎么对他一无所知?” “哦,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不是替陶子着急吗?” “到底问出来了没有?” “快说,别卖关子了!” 几大闺蜜都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现在急了,当初干嘛叫我去呢,我嘴这么笨。” 看大家都这么急,平时少言冷语的冷儿今天也开起了大家的玩笑,故意吊大家的胃口。 “嘿,这个冷儿,还卖起关来了,看我不去挠你痒痒。”田丽说着就要上来挠冷儿的痒痒。 虽说寝室的灯熄了,但窗外走廊的灯还亮着,所以人影还是依稀可见的。 “我说,我说,你别过来。” 田丽个大力气大,她要想挠谁的痒,谁都会被她挠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王宏没有女朋友。”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陶子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的假的,这么帅会没有女朋友?”几大闺蜜怀疑的问道。 “他发过誓,而且看他那样,也不像是有女朋友”冷儿想起白天王宏那紧张样忍不住还是想笑。 “这年头发誓能说明什么?”张霞说道。 “发誓没用,那能怎么办,要不,你们去把他揪过来当场审问得了”冷儿回敬道。 “哟,冷儿,急了,你是不是也看上帅哥了,你那么相信他”不怕事多的徐凤拿冷儿穷开心。 “你,你,别瞎说,要不是你们逼我去,我才不去找王宏呢”冷儿急切的撇清道。 可不知怎么的冷儿心里还是起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涟漪。 听到冷儿肯定的答案,陶芷开心的说道: “冷儿,谢谢你!我相信你,也相信王宏。”陶芷感激地说道。 “哟,今晚陶子肯定睡不着罗。”田丽又开起了陶芷的玩笑。 “陶子,这下安心了,赶紧向王宏大胆表白,晚了就被别人追去了,哈,哈,哈。” 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大家也就放心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拿陶芷开玩笑。 陶芷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对大家善意的玩笑她也全部笑纳。 可是还有一个难题摆在陶芷的面前,那就是怎么和余大勇说,开心的陶芷还是有点发愁。 思前想后的陶芷决定快刀斩乱麻,这个周末就和喻大冲讲清楚,然后再约王宏出来表白。 下定决心的陶芷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中,陶芷和王宏一会儿手牵着手在湖边公园里漫步,互相追逐戏闹着,无比的幸福。 可是一转眼陶芷的手儿空空,怎么也找不着王宏…… “爱情”不再友情在 越是盼时间快点过越是过得慢,好容易挨到周末,陶芷吃过晚饭主动来约喻大冲到公园约会。 喻大冲喜出望外,07室的男生都取笑他终于雨过天晴了。 在离学校不远处的湖边公园里,一抹晚霞还挂在天边,好像要给这美好的时光多留一会儿色彩似的,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晚霞,五颜十色。 喻大冲和陶芷并排慢慢走着,几次欲言又止的陶芷终于停下脚步,面对着喻大冲平静的说道: “大冲,对不起,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怎么了,怎么就对不起了?” “我,我,我弄错了,我一直把你当成了我的救命恩人,可真正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 “什么救命恩人?” “就是在初中毕业暑假期间,我被当地的坏人欺负,是我的救命恩人及时出现,否则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个人” 陶芷一边向喻大冲解释,一边脑子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那情景陶芷实在是不愿提起,可又不得不提起。 “你之前怎么没和我提起,否则也不会误会这么久。” “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主动说起,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提起救人之事或者是和我一样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身怀绝世武功呢,要不是为了说清这个误会,我也是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会武功的。” “哦,也就是说,你一直把我当成了你的救命恩人才对我这么好的。” “对不起,真的是我的错”陶芷真诚的道着歉。 “那么说,你已经找到了你的真正救命恩人了。” “嗯” “他是谁?” “他,我,你认识的”陶芷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认识?谁呀?” “就是你的好哥们王宏。” “王宏!怎么会!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会武功,隐藏得这么深!” “他真的是一位隐世的少侠” “真没看出来。” “你们俩长得这么像,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要不是看到王宏,我会一直认为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的。” “那倒不假,有一次晚自习点名,我在寝室自习,王宏在教室自习,学生会的干部查岗还以为我俩是一个人跑到两个地方签两个人的名字呢。” “所以说也不能全怪我是。” “是,是,只要说清楚了就没事,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那当然,不过,我和王宏会武功的事你得替我们保密。” “另外,我有一事不明白,我们两个寝室联谊了那么久,为什么王宏一直不参加我们的联谊活动,他是不是会女朋友去了”陶芷还是不放心。 “那倒没有,王宏还没有女朋友,本来第一次就一起来的,临时被班主任叫去办事了,班主任想搞一个班级解剖知识竞赛,因为王宏是学习班干,这个任务就交给他,他一个人又要出题,又要写竞赛规则,还要组织竞赛活动,刚忙完知识竞赛不久又忙着搞演讲比赛,忙得很,没时间参加我们的活动。”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老天故意在考验我的决心”陶芷心里想道。 “你真的不怪我?”陶芷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真的不会,我和王宏是好哥们,既然你们那么有缘分,我也希望你们好。” “谢谢,谢谢你的理解,我们一定会是好朋友的。” “大冲,我还有个不请之请,我想请你帮我把王宏约出来,就在这个地方,一个小时后见,行么?” “哈哈,好事做到底,就这样,我先走了”说完喻大冲潇洒的转身走了。 望着喻大冲的背影,陶芷长嘘一口气,她对喻大冲的理解和仁义非常感激。 看着渐渐远去了喻大冲,陶芷感慨万分:“别看喻大冲平时一副吊儿郎当,大事不糊涂,还真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大男人!” 痴心侠女断情肠 等喻大冲走远了,陶芷也赶紧回到了寝室,重新梳理打扮了一番,换上了她喜爱的浅绿色碎花连衣裙。 一阵忙碌,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陶芷急急向约会地点走去。 远远的,陶芷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湖边等待,陶芷的心止不住的狂跳不已,白嫩的脸蛋飞起了两朵红晕。 话说,喻大冲回到寝室,大家深感意外,这么快约会就结束了,再看喻大冲的脸,既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失意。 躺在上铺的王宏正想问喻大冲约会怎么样,喻大冲叫道: “宏哥,我们出去转转。” 王宏从上铺跳下来和喻大冲向外走,王宏一个劲的问: “怎么样,怎么样,约会还好,你们没什么事?” “没怎么样,有人叫我带话约你在湖边公园见面,你赶紧去。” “约我,谁呀?”王宏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喻大冲,一脸的不相信。 “去了你就知道,有好事别忘了请兄弟喝酒哦!”说完喻大冲潇洒的转过身向寝室的方向走了。 王宏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远去的喻大冲,满怀疑虑的向湖边公园走去。 等走到湖边公园一看,什么人也没有,王宏耐着性子等了大概十余分钟没见一个人影走来。 “又被这小子给耍了。”王宏摇摇头。 这俩哥们在一起经常开玩笑互相耍着玩,所以被耍也无所谓,开心一笑就完事了,回去不就ok了。 “宏哥!” 正当王宏决定回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柔柔而又略带羞涩的叫声。 王宏回头一看,在路灯的照映下,此时的陶芷显得更加美丽动人,飘逸的长发随风向后飘拂,飞起两朵红晕的脸蛋在路灯的照映下柔情万千,沉浸在爱情中的陶芷真是百媚生娇,风情万种,把王宏看得那个呆呀!!! “怎么会是陶芷呢?难道喻大冲说有人约我的是陶芷?不可能呀,哦,明白了,肯定是他们之间出了点问题不好当面讲,需要我这个传话筒。” “对,一定是这样,这个忙必须帮,否则叫啥哥们。” “哦,是陶芷啊,一定是喻大冲这小子惹你不高兴了,有什么委屈实话跟我说,我回去教训他。” “不是,是,我……”见王宏这么说,陶芷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急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还真是这小子欺负你呀?!” “不是,跟他没有关系,我找你是说你我之间的事。”陶芷鼓起勇气抬起头深情的望着王宏说道。 “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能有啥事啊?” “宏哥,你真不记得了,你仔细看看我。” “哦?!”王宏看了陶芷有那么一会儿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想起来了?”陶芷高兴的问道。 “还是没有,只是觉得好像在那见过,在省城第一次见面时就有这种感觉。” “这就对了,再想想,在回宗寺。” “你是那姑娘?!”王宏不大相信的醒悟道。 “对呀,我就是你救下来的那女孩。”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时还说过有缘还会再相见的,还真是有缘啊,我们竟然在一个学校读书。” “就是就是,我说过我一定要报答你的。”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还记得当时也说过这是举手之劳的事,练武之人不就是打报不平,拔刀相助么,这点小事不值得报答。”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一个女孩子来说那是天大的事,如果不是你救得及时,我想我是不会活到现在的。”想起当时自己胸乳全露,尽收王宏眼底的情景,陶芷脸上再次飞起了两朵红晕。 “真的没什么,现在你是喻大冲的女朋友,喻大冲是我的好哥们,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我是把喻大冲当作你的,你们俩长得那么像,当时在那么尴尬的情况下就匆匆一别,我一看到喻大冲就以为是你,这也怪你,我们两个07寝室搞联谊,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参加,害我弄了这么个大误会,丢脸丢到家了。”陶芷象是解释又象是撒娇的说道。 “这也不算什么误会呀,你们不是谈得挺好的。” “你怎么听不明白,我喜欢的不是他,我只是弄错了把他看成你了。” “可喻大冲看起来也是喜欢你的呀。” “我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他对我的误会很理解,真的,他一点都没怪我。” “这么说你要和他分手。” “本来就是个误会。” “不行,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做对不起兄弟的事呢,何况我觉得你们在一起挺好的。” “宏哥,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不爱他,我,我只爱你,连喻大冲都能理解,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一片心意呢?”陶芷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行!” “为什么呀?” “我,我,我有心上人了。”逼急了王宏第一次撒了谎。 “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亲口发过誓你没有的。” “最近才有的。” “怎么会呢,她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她是谁我才死心。” “冷儿。”再一次逼急了王宏脱口而出。 “冷儿,冷儿,好好,你们都骗我,你们都是大骗子。”掩面大哭的陶芷转身向学校跑去。 看着陶芷伤心欲绝的背影,王宏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王宏啊王宏,你该死。”?。 我喜欢冷 儿 自从上次在省城第一次见面后,陶芷的身影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王宏还为这个几次暗骂自己可耻,人家是好哥们的女友,你干嘛老惦记着。 经陶芷这么一说,王宏才明白,归宗寺匆匆一瞥,虽只那么一眼,陶芷的身影已深深刻在了王宏的脑海里了。 这么个美丽可爱又有缘分的女孩谁不喜欢,可她偏偏是余大勇的女朋友,我能怎么办,夺人所爱,那我不也成了令江湖人人所不齿的小人了。 又懊悔又无奈的王宏重重地坐在湖边石凳上。 满眼泪痕气喘吁吁的陶芷冲回寝室一头扑倒在床上抽泣着,不一会儿枕头就湿了一大片。 几个闺蜜赶紧围上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王宏已经有心上人了。” “怎么可能,她是谁呀?” 陶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冷儿,欲言又止,再一次扑倒在床上抽泣着。 几个闺蜜齐刷刷看着冷儿,意思说:“陶芷说的是真的吗?” 冷儿一脸无辜,一会儿指着自己,一会儿指着大家:“怎么可能是我,有没有搞错,陶子?” “王宏亲口说的。”陶芷再次坐了起来,擦了擦眼泪望着冷儿。 “好你个冷儿,叫你去打听王宏有没有女朋友,你倒好,自己捷足先登了。”田丽叫道。 “看你平时寡言少语的,埋藏这么深,把我们都给骗了。”徐凤说道。 “我没有,没有。”冷儿百口难辩。 “那好,你把王宏找来,我们亲自审问审问。”田丽说。 “为什么又是我呀?” “不是你难道是我呀,人家又没看上我。”田丽接着冷儿的话说。 “你!”冷儿手指着田丽:“找就找,谁怕谁。” 说完冷儿咬牙切齿的走出寝室。 男生07室门口,冷儿冷中带怒的叫道:“王宏出来!” 07室的男生齐刷刷的看看冷儿,转头又齐刷刷的看着王宏:“你们这是唱的那出啊?!” 可王宏心里明白,只能从上铺跳下来老老实实的跟着冷儿往外走,走到楼梯口,王宏跟在冷儿的后面一个劲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本来王宏想说当时只是找个借口随便说说,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一是怕伤了冷儿自尊心,二是当时冲口而出说出冷儿的名字,事后也觉得奇怪,自问道难道我心里还真对冷儿有那个意思么?所以王宏只结巴着,没办法说下去。 “哼,我知道你想说只是拿我当借口,可在你眼里我就只配当个挡箭牌么?”冷儿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王宏冷问道。 “我……” “算了,走,跟她们说清楚,我可不当冤死鬼。” “到哪去啊?”王宏着急的问道。 “还能去哪儿,07呗!” “我还是算了。”王宏转身想溜。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我嘴笨,我怕说不清楚。” “直接说不就得了,反正我……”冷儿本想说“反正我无所谓”,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其实冷儿心里还是挺想王宏不仅仅是拿她当挡箭牌的。 虽然接触不多,冷儿对王宏确实有好感,之前男生07室其他7位男生到女生07室搞联谊活动时,冷儿大多数都是被动参与,作个旁观者,自从王宏第一次来她们寝室参加联谊活动,冷儿就对王宏有好感,只是自己性格所然,再加上陶芷那么一闹,她也就不再往下想了。 可是要她亲口说出“我无所谓”还是说不出来。 “走、走”眼见冷儿就要上前拉扯王宏了,王宏只好跟着冷儿走。 一到女生07室,女生们全盯着王宏,陶芷更是伤心欲绝眼泪汪汪的望着王宏,本就腼腆的王宏更是不知道手往那儿放了。 田丽首先发难:“老乡,下手挺快的,才见面几次就和07室第一大冷艳美女勾搭上了。” “没有,我” “哟,就反悔了,还是不敢承认啊?”徐凤冷笑道。 “没有反悔,没那事儿。”王宏双两手胡乱摆着,说出的话不知道是表达什么意思。 “没哪事儿啊?”张霞故意问道。 见王宏语无伦次的说不明白,冷儿着急的催促着: “你道是说呀,是不是拿我作挡箭牌?” 王宏顿了顿,望了望陶芷,此时的陶芷淡红的眼圈内,流转着晶莹的伤心泪,欲言不能的王宏低下头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是的,我喜欢冷儿。”说完转身就跑了。 一行眼泪终于止不住从陶芷的脸颊流了下来:“王宏啊王宏,我的命都是你的,你怎么就不能接受我呢,你真的不爱我吗?” 伤心欲绝的陶芷真是肝肠寸断。 其他女生一脸惊讶的呆立着,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陶芷,而冷儿更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守卫护士楼 眼见就要期末考试了,不管是热恋中的还是球场中的同学都收起了心思,赶紧拿起课本来临阵磨枪,以便顺利通过期末考试。 正当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时,一向平和安详、纯情可爱的护士楼里的小护士们笼罩在些许恐慌中,护士楼已连续两个晚上闹贼了。 这个贼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第二天一大早,总有几个寝室的小护士发出尖叫: “啊!我的短裤不见了?” “我的胸罩不见了!” 吓得小护士们再也不敢把内衣胸罩放在外面过道上晾了,一到晚上就紧锁窗门,睁着个眼就是不敢睡着,生怕贼会光临。 对十五六岁的小护士们来说只偷衣服还罢了,虽然那个时候普遍都不富裕,衣服偷了也是个不小的损失,但如果人受到了侵犯,那这个脸可就丢大了,所以小护士们不敢大意。 校学生处和保卫处更是十分重视,加强了保卫,要求24小时值守,但保卫处的力量不够,时间长了受不了。 校学生处决定在保卫处的带领下,由男生以寝室为单位轮流值班。 今夜,轮到王宏07室的值班了,吃晚饭的时候,07室的男生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着晚上值班的事。 喻大冲说:“晚上得穿厚点,里面绑上一些书,万一晚上和小偷干起来了安全。” 王宏笑着说:“如果我们发现了小偷,是先大声喊抓小偷呢,还是悄悄上去抓呢?” “肯定是先抓,这样不就立了大功,说不定在小护士面前成了大英雄呢。”喻大冲也笑着说。 这小子是时时不忘小护士,处处念叨着小护士。 “你们是巴不得有小偷,好趁机冲进小护士寝室饱饱眼福。”老甘不怀好意地对喻大冲和王宏说。 喻大冲回敬说:“说的是你自己,大家彼此彼此,就不要装老实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着,有一点是相同的,大家对晚上的值班有点莫名的期待、兴奋、不安。 期待和兴奋是因为,虽然男生寝室楼和小护士寝室楼紧挨在一起,但到了晚上男生是不能进小护士寝室的,如果晚上有贼,这些值班的男生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冲进小护士们的寝室抓贼,这对于荷尔蒙旺盛的十八九岁的男生们来说是个不小的刺激。 不安当然是因为抓贼必定是个危险的活了,何况这个贼还来无影去无踪,挺厉害的。 不过王宏例外,身怀绝技的王宏肯定不会不安,反而有点期待能碰到小偷,也好过过招,看他有多大的本事,但王宏表面上还是要装着和大家一样不安的。 晚上十点,所有寝室准时熄灯,男女生寝室楼在一片嘈杂声中慢慢安静下来,同学们渐渐进入梦乡。 王宏和07室的同学们穿着保卫处统一发的黄军大衣,手里拿着电筒,在值班室值守。 上半夜,大家仍然处于兴奋中,不但丝毫没有睡意,还期盼着能抓个小贼出出名呢。 “石头”一如既往的在搂着书看。 “酒桶”呢,当然是在复习白天上课的知识。 匡全和“卢员外”在用秋水县方言叽里咕噜不知聊着什么。 同是秋水县的余大勇时不时插嘴打诨道:“你小子也不知道换个好点的地方看,跑到教室看这种小说,大好的机会白白丢失了,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边看边捏两把过过手瘾也是好的。” 原来“卢员外”和匡全聊的是白天上课和一女生在教室里看武打小说的事,那个时候最流行看武打小说和言情小说。 主流的武打小说主要是四大名家金庸的“飞雪连天射白鹿、书笑神侠倚碧鸳”、古龙的《绝代双骄》、梁羽生的《白发魔女传》、温瑞安的《四大名捕》。言情小说最受欢迎的是琼瑶、三毛和池莉了。 但“卢员外”课堂上看的绝不是什么主流武打小说,看的是入不了门面的非主流武打小说。 最近这小子每天晚上熄灯夜聊总要吹上两句,用他那慢条斯理的语调说: “今天上课和隔壁班女生一起看武打小说,内容太黄,小说里的美女总是哥哥、哥哥什么什么的叫个不停。” “隔壁班那女生看得两眼放光,脸红脖子粗。” 隔壁班女生大家也知道,虽说不上漂亮,但该大的地方发育得挺好。 所以喻大冲不失时机的插话打诨着。 老甘大概在回味白天和“大姐”的卿卿我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王宏和喻大冲斜靠在床头上闲聊着班上女生打发时间,他俩一会儿聊谁谁长得怎么样,谁和谁哪个地方长得好,哪个地方又长得又不行,说谁和谁在谈恋爱,搬配不搬配,从头到脚评论了一番。 特别是聊到“大屁股”想追班上的王大美女王晓莹时,喻大冲从鼻孔里连发出两声: “哼!哼!怎么可能呢,王大美女哪会看上他!” 王大美女家住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宿舍楼,与学校仅一墙之隔,江城长大的女孩也许是从小吸纳了匡山的灵秀,天生有着一股雅气和秀美,在学生会担任文艺委员的王大美女追求她的可不少。 “听说学生会老大正在疯狂的追求她,仅在校广播站担任小编的'大屁股'怎么入得了她的法眼。” “估计只能是剃头佬的担子,一头热一头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一会儿又聊起班上另一位家住江城市的女生刘妍,毕竟吃匡山的水长大的,刘妍也算得上是美女,但说起话来有点发嗲。 喻大冲说着说着还学起了她的嗲样: “喻大冲,你个死样!” 喻大冲还站起身来扭着腰走了两步。 “和她谈个恋爱也不错。” “你受得了她的嗲样?” “受不了,但听起来酥麻酥麻的,也不错。” “你小子,真贱!” 一会儿又聊起护理班的美女高霞。 “身材、脸蛋、五官还真是漂亮!” “好像有点美中不足哦,仔细的看两眼下方还是长了些许淡淡的雀斑,远远是看不出来的。” “这么漂亮的校花,好像没听说过她谈恋爱的传闻。” “就是就是,这就叫高处不胜寒啊!” ““和她一起叫朱婷的女孩其实也不错,虽然矮了些,但身材小巧玲珑,五官精致,乖巧可爱,很讨人喜欢。” “她不应该和高美女在一起,和高美女在一起当然就成陪衬的了。” 这两小子对高美女的观察还真是细致入微,对高美女的关注度也一直是高涨不退。 反正这两小子在一起闲聊,三句有两句不离美女话题,看起来像个花痴似的,可真让他俩去找美女当面聊,他俩又好像没这个胆,看来也只是过过嘴瘾的两个“二货”。 王宏性格腼腆,办事沉稳,一般跟交往不深的人在一起时,王宏是不会这么和别人聊天的。 但再沉稳的人也是要放松的,每当和喻大冲等同寝室的人在一起时,王宏也会表现出吊儿郎当的样子的。 “大屁股”早已是走读生了,不再住07室,所以今晚值班不会有他。 随着下半夜的到来,小护士楼仍是一片安静,大家的兴奋劲慢慢过去了,趴桌上的、靠床上的渐渐进入了梦乡,王宏和喻大冲聊完了美女,早就靠着床头在梦里继续聊着美女。 不知怎的,王宏今晚梦到了陶芷,朦胧中好像是陶芷很害怕,不停的在呼唤他抓小偷,而王宏被锁着的铁门挡着怎么也进不去,急得不知怎么办好,竟然一下子给急醒了。 醒来的王宏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看到同学们仍在酣睡着,他起身走到铁门前,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王宏若有所思的回到值班室继续打起盹来。 侠女勇斗飞贼 二更时分,王宏他们处于深睡当中,深藏武功的王宏的确与众不同,虽然也是深睡状态,但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一阵疾风从围墙传来,黑暗中的王宏立即警醒过来,这分明是有武功的人进入了护士楼。 王宏没有叫醒同学,他知道对方是有武功的人,叫醒同学只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何况这种事是他练武之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王宏脱下大衣,轻轻走出门外,再轻轻掩上门,然后一个纵身跃入护士楼前的草坪里左右打探,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时,王宏听到护士楼的背面传来打斗声,急忙几个跳跃飞身来到后院一看。 只见一名身穿学校运动服的女生正和蒙着面全身穿黑色练功服的男子缠斗在一起,再定眼一看,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陶芷。 自从护士楼出现贼后,身怀绝技的陶芷就暗下决心,在小姑奶奶我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生擒小贼,不把他大卸八块也要废了他的武功,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这身武功。 所以这几晚陶芷一直在暗中守候,可这小贼实在狡猾几次得手后溜走,今晚总算被陶芷给逮个正着,岂能让他再跑掉,于是欺身上前和小贼扭打在一起。 只见这小贼一个掏心捶,以左拳直击陶芷心脏部位,紧接着使出推山靠,两脚向前,再向左右各一个滑步,整个身子顺势向前向右猛地撞向陶芷,似与陶芷同归于尽。 当然,在分出胜败之前,小贼可不会轻易拿自家性命去和对手搏,他这招的巧妙之处就在于用自己身体的侧面去撞击对方的胸腹部,这是以己之硬击他人之软,丢命的只能是对手,自己毫发无损,听这名字“推山”就知道这招的力道有多大。 这两招有去处,他是散落在江湖几十年未曾出现过的少林秘籍“三十六路绝手”。 据江湖传闻,当年日寇侵占我中华大地河南境地,日本华中派遣军第十师团一军官对少林寺舍利、佛珠及武功秘籍垂涎已久,在少林寺大肆搜刮,盗抢了诸多珍宝秘籍,使得一些从未外传的少林武功秘籍流落坊间,其中就有“三十六路绝手”。 至于这小贼是怎么得到这“三十六路绝手”就不得而知,可这小贼的来历不小。 九十年代赤县,也就是王宏的家乡,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巨毒失窃案,上百公斤的剧毒化学用品氰某钾丢失。 此案惊动了公安部,公安部派出着名痕迹专家会同省城破案专家,数百名民警奋战数十天,最后才被痕迹专家告破。 由于未造成严重后果,这小贼吃了十余年牢饭,但在江湖却上搏得了“小鼓上蚤”的名号,小贼的真名朱时迁倒不被记起,朱时迁倒也愿意别人叫他“小鼓上蚤”而不叫其真名。 出了牢门,这小贼不免手痒痒,十余年没有作案,大概江湖早已忘了我“小鼓上蚤”了。 但这小贼也学乖了,大事不能犯,动不动就吃几年牢饭,甚至有可能吃枪子,太不划算了,还是小打小闹好,既能让大家记得我“小鼓上蚤”,又不会吃牢饭。 所以这小贼来到江南名城江城转了几圈,对江城卫校的小护士打起了坏主意,这才有了小护士短裤胸罩被偷的事,还好他开始只想拿小护士寻开心,过过手瘾,也过过眼瘾,至于以后胆子大了就不好说了,这么危险的人物盯着小护士,如果不及时制止任其发展,后果可想而之。 当年东林寺果一方丈在教小王宏武功时,也跟小王宏讲了很多与少林寺有关的故事,其中就讲过少林寺“三十六路绝手”秘籍流落江湖的故事,还详细讲解了这武功的绝妙利害之处及应对方法,并提醒一旦遇到对手使出“三十六路绝手”一定要多加小心应对。 王宏还记得当年果一方丈无不担心的说过,如果“三十六路绝手”秘籍落入东洋人之手或落入江湖败类之手必将是武林之不幸,并嘱付王宏要尽全力追查收回“三十六绝手”秘籍。 所以王宏一看小贼使出了“三十六路绝手”,暗叫一声不好,陶芷会吃亏。 再看陶芷,艺高人胆大,一上来就想一招制服小贼,所以使出了一招极平常的小擒拿手欲抓住小贼右手。 也怪她小看了这小贼,心想:“专偷内衣的小贼能有多大本领。” 陶芷一招落空,正想变招使出蓼花拳法时,小贼接连使出掏心捶和推山靠绝招。 “不好”陶芷暗想不妙,电光石火之间也容不得她多想,身体习惯性的使出了“蓼花摆舞”,整个身子向后倾斜几乎贴着地面,同时两脚用力一蹬,双脚擦着地面,身子向后噌噌噌急射出一丈开外。 “好险”差点小命丢在这小贼手上了,真没看出专偷女人内衣的肖小小贼有这身功夫,真是大意了。 要说陶芷的功夫绝不在小贼之下,只是小看了小贼才一招失手,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损失,否则非死既残。 正当陶芷重新凝神提气,准备使出蓼花拳法时,王宏急叫一声“让我来”,便欺身挡在了陶芷和小贼之间。 少侠出手力惩飞贼 陶芷一看是王宏,委屈之声脱口而出:“要你管,让开。” 陶芷还在生王宏不接受她爱的气呢。 “之前的事算我对不起你,今晚我绝不能让你受半点伤害,打斗的事就由我来”王宏关切的说道。 说完,王宏指着小贼:“你这身三十六路绝手从那里学来,据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宏一上来就说出了小贼的武功的来历,着实让小贼吃惊不小,心想: “这江城卫校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刚才这小妮子武功就够厉害了,要不是她求胜心切,那能让我抢得先机,想不到这小子更棘手,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招数。” 可“小鼓上蚤”也不是浪得虚名,虽心里发慌,但绝不形露于色:“就你两学仔学妹能奈我何。” “三十六路绝手乃少林不外传秘籍,今天我要代少林收回你的武功和秘籍”王宏坚定的说道。 “那就看你有多大本事了”小贼嘴上硬着,心里却明镜似的,一个小妮子都对付不了,如果两人联手,那这个跟头栽定了,所以小贼一边应付着一边盘算着如何找个机会脱身。 “那你就看好了”说完王宏滑步向前,使出一招莲花鸳鸯腿,左右直拳攻击小贼面部,这招可虚可实,关键在下一击的鸳鸯腿,只见小贼一个挫身身体下坠,躲过王宏的双拳,随后顺势上前攻击王宏的下盘,王宏一个转身欲作逃避之势,小贼大喜以为招式见效,继续欺身向王宏攻来。再看王宏右脚突然蹬地向后猛踹小贼腹部,接着趁小贼收腹低头之机,右脚快速落地,左脚向后用脚后跟猛力勾踢小贼下颌,这招鸳鸯腿确实厉害,此时的小贼重心已下坠,无法再向后躲避,只见他一个侧身,然后来个就地十八滚,滚出一丈开外,吓出一身冷汗。 自知不是王宏对手的小贼起身跪在地上求饶道: “两位同学、大侠,饶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来你们学校了。” “把秘籍交出来,自废武功我们就放你走。”王宏想着,只要小贼交出秘籍,自废武功不会再危害社会做个平常人也就罢了。 “自废武功,还不如要了我的命”,自知难逃一劫的小贼小眼滴溜溜一转,打定主意的他起身从怀里拿出了秘籍,一句:“拿去”,暗中使出十成内力,以秘籍作暗器向王宏面部激射过来。 小贼心想王宏为了不损坏秘籍要么躲避要么顺势接住,不管怎样都给他留下了逃跑的机会。 所以在打去秘籍的同时身体后向激射出去,可身子刚离地一尺,一直在旁边看得明明白白的陶芷一扬手,“休想逃走”数十粒蓼花籽向小贼周身打来,只见小贼应身落地,动弹不得。 王宏走近小贼说道:“心术不正的人练武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还是收了你的武功,这也是为你好。” 然后气运丹田,内力聚集到右手掌,抬手拍向小贼天灵盖,化去小贼的内力。 “你走,希望你以后重新做人,秘籍暂由我代为保管,等放假后我亲自送到东林寺由方丈处置。” 失去内力的小贼再无反抗之力,带着满眼怨恨牙根直咬,心里念叨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然后扶着墙根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见小贼已远去,王宏将秘籍收入怀中,转身望着陶芷关切的轻声问道:“你没事?” 陶芷柔情的说道:“你还知道关心我呀,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的心早已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可余大勇是我好哥们,我怎么能做夺人所爱的事呢,还不得被人耻笑。” “余大勇都能理解,你个书呆子,怎么这么老封建。”陶芷柔中带情的骂道。 “好,此事慢慢来,先说说今晚的事,我觉得今晚的事还是不要让同学们知道了好,免得惹是生非,麻烦不断,这本秘籍我先收着,等放假了我亲自送到东林寺由方丈处理。”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拒绝我。” “我何尝不想和你在一起呀!”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轻轻潜入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07室的男生们并没有期盼到小偷的到来,小护士楼也再没闹过贼,这件失窃案在大家心中也一直是个谜。 尸体解剖 俗话说,护士相当于大半个医生,这句话不仅仅指护士工作重要,也指护士几乎和医生一样熟练掌握各种医学知识。 所以对护理专业的小护士来说,解剖课是至关重要的基础课,她们首先从课本学起,把整个人从头到脚,从皮肤到内脏,从肉眼看得到的血管、神经到看不到的细胞,必须一一熟记他们正常的结构和功能,然后到标本室,拿起人体每个部位、每个器官,一一找寻、触摸、感受他们的结构并烂记于心。 当然这些课程医学生也是必学内容。 这个过程需要学整个一学期,到第二学期开始就要在尸体标本上进行操作,一般每七个学生共分一具尸体进行解剖,头颈部一个学生,两上肢各一个学生,胸腹部各一个学生,双下肢各一个学生,每个部位的学生解剖出重要组织、器官时都要展示给其他学生看,以便互相学习。 陶芷解剖的是头颈部,大家拿着手术刀,从皮肤开始,由浅入深,一层一层的解剖,等解剖完了,一具完整的人体标本就只剩一副骨头架了,学生们也就完成了标本上的学习和操作了,接着下来就要在活体标本上进行实验。 刚开始解剖尸体,大多数小护士还是有点胆怯的,其他的女生唯唯诺诺没有一个敢上,唯有大大咧咧的田丽拿着手术刀毫无畏惧首先上前解剖了起来,因此得了个“田大胆”的外号,当然这个外号也只是偶尔打笑时称呼一下,大多数情况下都还是称她田丽的。 虽说身怀绝技的陶芷艺高人胆大,但那是指面对敌手和孤身一人的黑夜,当第一次面对尸体解剖时也还是有点害怕的,女孩子嘛,怕是天生的,否则要男孩干嘛,你说是不是?其实不仅是女孩子怕,相信大多数人第一次遇到也会怕。 听学校老师说解剖用的尸体标本大都还是七十年代以前的,因为那个时候国家基础薄弱,再加上自然灾害又多,经常有无名尸体,经公安机关确认无人认领后,便通知医学院校领回做标本。 随着国家越来越富裕,国家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也越来越强,无名尸体也就很难得了。 所以,学生们都是带着崇敬和倍加珍惜的态度进行解剖,而解剖也是为了今后更好的为病人服务,救治更多的病人。 当然,科技也越来越发达,总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的,将来一定会有比尸体更好的标本让医学生学习。 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敬爱的周总理生前就留下遗嘱,将部分器官捐献给医学研究机构进行病理研究,将他的一生和生后全部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 周总理的无私伟大值得我们每个人、特别是医学生们敬仰和学习。 随着解剖次数的增多,小护士们对尸体解剖也习以为常了,刚还在解剖尸体,中午下课铃一响,脱下白大褂和手套,带着一身福尔马林味的小护士们,午饭仍然吃得津津有味,有说有笑。 活体标本上的操作,也是从小动物开始的,先是试验用的青蛙和小白鼠,接着是小白兔,小白兔主要是用来练习寻找血管和练习注射的,因为小白兔大耳朵上的血管丰富且一清二楚,是感受血管的理想标本。 都是从小白兔身上这么小的血管练出来的打针技术,所以可以想象得出将来在医院里,打针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所以这所学校毕业的小护士都很受各大医院青睐。 作为医学生,最后拿来练手的就是小白猪了,学校统一购来二三十斤重的小白猪,实验的目的是活体模拟阑尾炎切除手术,同学们四人一组,按头的按头,捉脚的捉脚,在一片嗷嗷猪叫声中割开肚皮,对猪阑尾进行切除和结扎,最后再封合肚皮。 经过这一系列的实体操作,医学院校的学生基本能掌握常见的临床技术。 吃解剖猪 由于手术都是按照给人做手术的无菌程序给猪做的,做完手术后的小猪仍然是可活可长大,所以有专人会来低价收购回去继续养,养大了就是一头肥肥的大白猪了。 而做手术的学生们也是不会放掉这么好的打牙签的机会,他们也将小白猪低价买来送到学校旁边的小餐馆进行加工,基本上是以寝室为单位aa制聚餐。 王宏班的这节课刚好是周末的下午,上完课正好送到餐馆去加工,鲜嫩的小白猪在厨师的加工下别有风味,07室的七位同学大快朵颐的吃着刚解剖的猪肉,喝着浔城啤酒,一个个脸红脖子粗。 这不,喻大冲最不服老甘的酒量,和老甘干了起来。 其实老甘的酒量是在07室是最大的,但对什么事都不肯服输的喻大冲非要见个高低。 “老甘,有本事我们两个对吹,谁不喝谁是龟孙子。” “吹就吹,谁怕谁!” 老甘这时候也早已被酒精刺激得豪情万丈。 两人拿起酒瓶对吹了起来,看谁不换气喝得最快,那个时候的浔城啤酒是750毫升一瓶的。 因此,吹酒不仅要酒量大,还得有点技巧,否则不仅会输,而且呛到气管里,难受着呢。 王宏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大,所以聚餐时从不敢叫板喝酒,可和老甘吹完啤酒后的喻大冲非要王宏再和老甘吹一个,王宏可不敢和老甘对吹,只好向“酒桶”挑战。 “酒桶”人不如名,没什么酒量,王宏是很有把握不会输给“酒桶”的,两人在大家的吆喝下,竟也对吹了起来,但显然两人既没酒量又没技巧,喝到一半就都喷了出来,弄得大家大笑不止。 在酒精的刺激下,大家开始又唱又跳的,老甘放开嗓子唱起了“酒干倘卖无”、“大海”,豪情万丈。 大学的生活就是这样,医学院校的生活更是与众不同,管你是刚解剖完尸体还是解剖猪,该吃照吃,该紧张学习时就紧张,该放松时也绝对是任意挥洒青春,张扬个性。 “闪电厨娘”的南塘小院 王宏他们喝酒的餐馆叫“南塘小院”。 说起江城医专湖边公园旁边“南塘小院”餐馆,王宏第一次见这名字时以为餐馆因位于湖的南面而得名,后来与餐馆老板娘熟了问起时,才知道女主对南唐末代君主李煜情有独钟。 李煜虽为亡朝末主,但却是天才的词人,且书法、绘画、音律无一不精通,其《渔父?浪花有意千里雪》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渔父?一棹春同一叶舟》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词中描写的世外家园,自由自在的生活令人神往。 餐馆女主不爱李煜的权贵,偏爱李煜的情才,再加上女主同为李姓后裔,所以取名“南塘小院”,寓意深远,喜好独特。 再看女主,十几岁就在外打拼,从餐馆洗碗妹做起,历经风霜,一步一个脚印,到现在也不到二十岁,终于做成了女主。 但岁月丝毫没有抹杀那副嫩白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略显丰满但不失匀称、不妖娆,性格开朗、豪言快语但不失女性本色,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显示着她是一位能挣且兜得住财的生意好手,烧得一手人人吃了咂嘴三日的绝妙好菜,那鲜肉包子、三鲜水饺更是令人垂涎三尺,手中的月牙小弯刀使起来快如闪电,出手如风。对待恶人她疾恶如仇,对待穷人她出手大方,她就是江湖人称“闪电厨娘”李婧婧。 江城医专的学子都喜欢到“南塘小院”小聚,王宏寝室的同学也不例外,所以“南塘小院”里生意火爆。 王宏、喻大冲、小凳子经常来“南塘小院”喝点小酒,一来二往就和女主李婧婧混熟了,也成了好朋友,通过交谈不仅知道“南塘小院”名字的来由,而且女主还和王宏是老乡。 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了这层关系,王宏和女主关系自然比其他人要密切得多了。 所以王宏会经常到“南塘小院”和女主聊天,空闲之余两人还会到湖边公园走走,聊聊家乡的一些见闻。 虽然王宏和女主只是单纯的老乡加朋友关系,在王宏和陶芷成为正式恋人之前,最多也就是寝室的同学夜话的时候拿来取笑一下而已,说什么王宏你小子艳福不浅,竟然和这么年轻漂亮的老板娘打得火热。 对这种夜话,大家都习以为常,并不当真,王宏当然也不在意。 可自从和陶芷确立了恋人关系后,玩笑开多了,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陶芷就有点不乐意了,心想,我们在谈恋爱,你怎么老和老板娘走得这么密切呢,何况老板娘还那么年轻漂亮。 其实陶芷并不相信王宏和女主会有什么,可人言可畏,谣言的力量是无穷的,就算感情再深也架不住谣言的攻击,哪怕王宏多次在陶芷面前表示,他和李婧婧只是老乡加朋友关系。 陶芷还是越来越焦虑,特别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老是有意或无意在陶芷后面叽叽咕咕。 那样子好像在说:“傻子一个,人家正和别的美女打得火热,你还像个没事似的,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哈哈哈!” 说完还捂着嘴偷笑几声。 俗话说得好,冷箭伤人肉,冷语伤人心哪! 陶芷再也没法平静下来了,她决定找李婧婧好好谈一谈。 女侠拜访“闪电厨娘” 这天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陶芷来到了“南塘小院”。 小院很安静,这个点不是吃饭喝酒的时候,陶芷在门前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走进了小院。 李婧婧正在忙着包晚上用的三鲜饺子,洁净的桌面上已经摆满了包好的饺子。 李婧婧见有客人进来,忙打招呼道:“哟,这位女同学,这么早就饿了?” “久闻老板娘包的饺子好吃,今天一看果然不一般,饺子包得有棱有角,大小一致,就是不知道馅怎么样,我听老人说这要是心坏了,那面子再怎么好看,里儿也是坏的”陶芷冷冷的说道。 “哟,这是来挑事的”李婧婧心里想着,嘴里却说道: “小妹妹,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和姐姐我说说,姐姐虽只是个做饭的,可见的世面不少,说不定能帮你点什么。” 经验老到的李婧婧见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话里有话,知道一定是对自己有误会,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仍笑盈盈的招呼着。 “姐姐,我就实话实说了”陶芷本就心地善良,从不轻易向人发火,刚才已经是鼓足勇气才说出了那一番火起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心里想着: “你是来和人家好好谈的,又不是来打架的,说不定人家也是被冤枉的。” “嗯,有话直说,我就喜欢直来直去。” 李婧婧爽快的说道。 “姐姐和王宏是老乡啊?” “是的,王宏人很好,经常照顾我生意,我们也经常在一起聊聊老家的事情。” “你喜欢这个老乡?” “喜欢呀,文质彬彬,又会关心人,又长得帅。” “可人家已经有了女朋友呀!”陶芷红着脸着急的说。 “人家的女朋友又不是你,你担心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个时候李婧婧已经大概知道了陶芷来的目的,可她并不急着解释,故意开陶芷的玩笑。 “不管他女朋友是不是我,可你们是老乡,现在弄得谣言四起,对王宏影响也不好啊。” “什么谣言呀?”李婧婧装傻道。 “你,你,说王宏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还和他搅和在一起”陶芷真给逼急了。 “什么搅和在一起,我们也是在谈恋爱呀,我也喜欢他呀”李婧婧继续开陶芷的玩笑。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看你温温柔柔、漂漂亮亮的,火气还挺大的,不客气你还能和我打架呀?” 不愧是老江湖,到这个时候李婧婧仍是笑盈盈的说着,可陶芷必定还是个学生,心思简单,心里怎么想的嘴里就怎么说,那看得出李婧婧故意拿她开玩笑。 “打架就打架,但我们得有言在先,如果你输了就不要再和王宏搅和在一起了。” “这姑娘真有意思,和她玩玩也无妨”李婧婧心里偷着乐,嘴里却说道: “好,一言为定,如果你输了就不许再管我和王宏的事。” “就这样说定,这个周末晚九点我们在湖边公园不见不散,另外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连王宏也不说么?”李婧婧问道。 “当然,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陶芷说完就回学校了。 女侠大战“闪电厨娘” 周末转眼就到,陶芷和李婧婧如约来到湖边公园一僻静处。 李婧婧问道:“不知妹妹如何打法,是扯头发、撕脸还是?” “这是平常女人的打法,我听王宏说老板娘是隐藏不露的高人,我们就比划招式。” “哟,看来你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好,就按你说的。” 说完两位美女摆开了架势,陶芷身体直立,两手自然下垂,而李婧婧从腰间拿出一把尺余长小弯刀,这小弯刀如月初的弯弯小月牙,光亮锋利无比,平时用来切水果做水果拼盘,防身时就是一把趁手的利器。 此时的李婧婧,小弯刀在手指间高速旋转,突然小弯刀带着一道银弧向陶芷飞去,在小弯刀飞向陶芷的同时,李婧婧双脚一点,追着小弯刀直奔陶芷。 李婧婧这一连串的招式快速无比,眼见小弯刀直奔陶芷的头顶削去。 看来李婧婧这一招主要是试探陶芷的身手,心想如果你陶芷武功不济,小弯刀最多削去头顶的一束头发,不会伤到身体。 虽说是试探,但高手过招最忌失先手,所以李婧婧追着小弯刀上去了。 也就是说如果陶芷躲过了小弯刀,说明陶芷身手不一般,接着下来就是实打实的招式了。 只见陶芷上身下挫,躲过了高速飞来的小弯刀,身体向后弯曲成弓状,就像风从中部把蓼花枝杆吹成弯曲状,头和根向前,中间的枝杆向后。随后上身一个旋转整个身子飘到了李婧婧的身后。 李婧婧暗吃一惊,这妹子的确不一般,身手这么敏捷。 李婧婧的小弯刀已落空,而且冲过去的身体也扑了空,身后的空虚全露给了陶芷。 果然是经验老到,身手不凡,眼见李婧婧就要吃亏,只见她伸手接过飞回来的小弯刀,整个身体向前360度翻滚,然后向身后甩出小弯刀,逼退可能攻上来的对手,以确保失去先手的自己全身而退。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哈成,令人眼花缭乱,陶芷也是暗自佩服。 不过陶芷躲过李婧婧的攻势后,虽然也看出来了李婧婧露出了空虚,但她也知道李婧婧对她手下留情了,所以她并没有趁虚而入,只是打出一粒蓼花籽将飞来的小弯刀打落在地,然后站立不动,等李婧婧重新拿稳身子。 “妹妹身手果然厉害,姐姐谢谢妹妹手下留情”说完李婧婧捡起了地上的小弯刀。 “姐姐说笑了,要不是姐姐手下留情,我这颗脑袋怕是要分家了。” 看来这两美女都没有把对方当作真正的敌手,都是口直心软,性情中人啊。 “可这样下去没法分出高低呀,而且打得也没意思,要不我们都使出看家本领,就当练练手”两人商量着。 说打就打,两人一个刀法刚中带柔,刚柔并进,一会儿劈,一会儿削,八大基本刀法扎、截、拦、崩、斩、抹、带、缠被李婧婧使得炉火纯真,看似刀法简单,若是平常练武之人自当平凡无奇,可出自李婧婧之手后变得奇幻莫测,刀刀致命,且李婧婧使来就如切水果般娴熟自如。 自古刀术讲究身动刀动,刀随身动,即所谓“刀不离周身,手足肩膝与刀俱动”,肩肘腕,足膝胯,以及胸腰,都须与刀法配合,身与刀协调。刀法所动,要做到以身带肩、以肩带臂、以腕制刀、腰腿助力。这些练刀心法李婧婧打小熟记于心,用心体会,有时切菜都能领会出新的刀法,可见李婧婧乃使刀之天才,非一般人能企及。 只见银光闪闪,寒气逼人,陶芷周身被刀光缠住。 再看陶芷以柔克刚,以退为进,腾挪躲闪,李婧婧的小弯刀始终无法近其身。 转瞬间,两人各使出了几十招看家本领,仍无法分出上下。 两人心里直呼过瘾,但越是这样,越想分出个输赢,要么怎么会有高处不胜寒呢,高手从不怕有对手,就是怕没有对手,独孤求败,那得多孤独啊! 这会儿两人的招式越来越快,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只见周边的树枝不断摇摆,地上的树叶被狂风卷起,在两人周边飞速旋转。 只听“砰”的一声,旋转的树叶四分五裂,两人均向后各退一步。 李婧婧使出了最后一招“千手飞刀”,这一招是从千手观音和万佛归宗获得灵感,手法奇快,李婧婧的身前就如千百把小弯刀飞向陶芷,你不知道那把刀是真,那把刀是假。 而陶芷也使出了最厉害的绝招“天女散花”,千百粒蓼花籽向李婧婧打来。 这两招使出来真是奇险无比,稍落下风者,那是非伤不可,看来两人真是打红了眼。 正在这千钧一发间,只听见有人大喝一声“住手”,紧接着一阵罡正之气向陶芷和李婧婧之间逼来,将两人飞出的小弯刀和蓼花籽悉数震落。 “你们两人不要命了!” 只见王宏飞身来到了两美女身前。 原来,周末王宏去找陶芷,寝室的女同学说陶芷不是早就出去和你约会去了么,怎么你还在找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你俩闹别扭了? 王宏回想起最近陶芷在他面前几次提过“南塘小院”老板娘的事,心想:“不好,要出事。” 赶紧跑向“南塘小院”,见李婧婧也不在店里,于是又急急忙忙的赶到湖边公园。 还好,来得不算晚,正赶到要命时刻。 “我说,两位姑奶奶,有什么不好好说,非要拼命呢?” “谁拼命啊,我们俩正在切磋呢,你瞎掺和什么?”陶芷说道。 “哟,看把你着急的,是怕我把你心上人伤着了”李婧婧打笑道。 “这还不算拼命,都使出绝招了,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俩肯定有一个要受伤。” “受点伤有啥,要是心上人被人抢跑了那才伤心呢”李婧婧继续打笑着。 陶芷象心思被人拆穿了似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晕,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陶子,你别听其他人瞎传,我和李婧婧是老乡和朋友”王宏解释道。 “可是,可是,她刚才说她也、也”陶芷说不出两个女人为争王宏才打架的原因,这太尴尬太丢人了。 “哟,原来你就是王宏的女朋友啊,难怪刚才这么拼命,生怕别人抢了你心上人”李婧婧假装才明白,笑眯眯的说道。 “你刚才不也是拼命来着”陶芷不好意的辩解着。 “哈哈哈,我是和你开玩笑的,王宏经常和我说起你,说你们情投意合,天地有缘,又都会武功,所以我才故意逗你,想会会你的武功,果然是身怀绝技,不错!”李婧婧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姐姐才是高人,刚才妹妹多有得罪,还请姐姐谅解”已经释然了的陶芷顿时觉得和李婧婧亲近了很多。 她俩是不打不相识,一打成姐妹了。 从此以后,陶芷经常来“南塘小院”玩,和李婧婧一起包饺子,说心里话,有时交流武学心得,切磋武术。 医院见习 浔城医专特别重视学生的动手能力,所以经常安排学生到医院见习。 就近的医院如浔城市区的几大医院一般只安排一天见习,那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但最重要的一次见习是安排到浔城市各县级医院见习七十天,一个县医院安排一个医学班和一个护理班,由于时间较长,同学们必须把生活日用品全都带去。所以除了坐人的大巴车外,还专门安排一辆装生活用品的车。 浔城市有一个县叫都县,这个县人口多,偏远,当地又没什么工业,所以失业的年轻人就比较多。 这些年轻人一般不到二十岁,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流入社会又没什么事干,整天在街上晃悠惹是生非。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学生特别是护理班的女生,很是招惹那些十七八岁闲杂人员的注意。这些无业青年专盯少不更事的小护士,天天厚着脸皮围着小护士,大多数小护士是不会搭理这些小年青的,但每年总有个把不上进的小护士架不住小年青的死打烂缠,跟着小年青上班到处溜达。但僧生粥少,小年青们经常为争小护士互相大打出手,而医学生们为了保护小护士不得不跟小年青干起来,严重影响了见习学生的人身安全。 上届见习的学生就和当地的这些小混混干上了,据说还打起了攻城战。 这个医院见习生宿舍楼在二楼,只有一个公共楼梯上下。见习生和当地的小混混产生矛盾后,为了安全起见,全部都躲在二楼。小混混们上不去,竟然搬来了梯子,手拿棍棒顺着梯子往二楼爬非要找学生打出个高低出来,这架势还真象攻城战,最后打了110,通过警察才平息了这场纠纷。 因此,不管是班主任还是学生,都不愿意到这个县去见习,危险系数太大。所以今年安排那个班去这个县见习成了校领导的烦心事。 经过大会小会研究慎重考虑,校领导决定派王宏这个班去都县医院见习。原因有二:一是班主任是该县人,和当地政府、医院都比较熟,沟通起来方便;二是校领导对班主任的工作能力较信任,对他带的这个班也比较放心。 而见习的护理班对王宏来说也是个天大的好事,陶芷所在的护理班也被分到了都县,可把陶芷和王宏给高兴坏了。 就这样,两个班就浩浩荡荡开赴都县医院了。不过,由于上届见习生闹的动静太大了,同学们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到了都县医院,由于同学们都有心理准备,所以大多数情况都只在医院里活动,基本上不怎么出医院,大家都相安无事。 护理班的小护士安排在医院各科室护理部,跟随护士一起见习打针、换药等护理方面的日常工作。 而医学生的同学分成几组,每个组安排在一个科室。 王宏这个寝室的同学安排在内科。 每天早上,同学们跟着医生一起查房,参加交班会。 交班会就是头天晚上值班的医生要跟大家交代昨晚所有内科住院病人的情况,包括病情变化、处理方法以及新收住入院病人情况,然后大家共同研究一下复杂病情处理方法。 见习主要是看,学习医院医生处理病人的方法。 这段时间,学校也会派内、外、妇、儿科的专家老师下来指导学生。 这天,指导老师带着王宏这组的学生来到了内科住院部,现场指导学生如何问诊、写病历。 在一位女病人床前,指导老师要求大家按学号顺序一个一个进行问诊,由于王宏是一号,第一个开始的就是他。 第一次面对病人,又是第一个问,王宏还是有点紧张。当他问到女病人月经情况时,王宏问道: “请问你是哪天来月经的?” 这一问引来了同学们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意思是说: “王宏啊,你对一位女性这样问是想干什么啊!哈哈哈!” 指导老师也当场纠正了王宏的错误问法。 正确的问法是:“请问你的月经情况怎么样?” “多长时间来一次?” “每次持续多长时间?” “量有多少?” “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指导老师这种手把手的实地教学的确非常有意义,效果非常好。 王宏也对这次问诊教学印象十分深刻,深感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临床经验的积累、临床技能的熟练掌控是多么的重要。 妇产科男医生的无奈 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妇产科里的男医生总会受到病人和家属的异样眼光,特别是男实习生有时甚至受到不公正的责骂和挨打。 这天学校派专家老师来都县医院妇产科实地指导见习,在妇产科门诊,老师后面跟着一大群男女见习生和见习小护士,当然王宏和陶芷也在这群学生里面。 这时,来了一位驼背孕妇,以前多次流产,这次又好不容易怀上了,怕又保不住胎儿,所以她丈夫、婆婆都非常着急,带着她来医院检查,听说有浔城的专家在,非常高兴,但看到有那么多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她婆婆非要赶男医生出去,不让男医生在场。 妇产科的女医生劝说道: “这都是浔城的专家,平时你们请都请不来的,今天你们运气好,碰到了,还不赶紧让他们看看,好好的会诊一下,怎么还赶他们出去呢!” 婆婆听到这话后才十分不情愿的默不作声了。 王宏仔细看了孕妇,发现她背弓得非常厉害,这就大大压缩了宫腔向上扩张的空间,所以每当孕娠中后期,胎儿已经没有空间长了,自然就很容易流产。 这对医生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无非是叫孕妇一方面控制一下饮食,尽量不让胎儿长得太大,另一方面多到医院检查胎儿情况,随时做好剖宫产准备,免得胎儿太大又流产。 “唉!” 王宏挤到陶芷身边小声地说道: “真是一位可怜的孕妇,命运已经对她不公了,还要这么折磨她,太可怜了,希望她能好好生下这个胎儿。” 再看陶芷,早已眼圈微红,对孕妇的遭遇就如感同身受般难受。 被赶还是算好的了,这天,陶芷正在妇产科护理部见习,突然从产房传来吵架声。 原来,妇产科有一年轻产妇在产房待产,看到有男实习生在场,要男实习生出去,医生们跟她解释说都是医生没关系的,不管病人是男是女,在医生眼里就是一个病人,医生目地就是治病,为病人解除痛苦的。 可产妇就是不听,还大声叫着外面的丈夫,丈夫就是当地一个二浑子,本来对男医生进产房就不满,听到妻子在里面叫他,冲进去就对着男实习生又是挥拳又是踢腿。 陶芷赶紧冲到产房,挺身隔在男实习生和二浑子中间,二浑子见只是一名小护士,气焰更加嚣张,继续挥着拳。 陶芷真是气不打一处,伸手略施小擒拿手,扣住二浑子的手腕,两眼怒视着他。 只见二浑子痛得眦牙裂嘴,满脸胀红,再也不敢嚣张了。 但大家对孕妇和她丈夫的行为太生气了,医生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无奈了。 虽然气愤,但医生还是尽职尽责帮助产妇顺利产下了婴儿。 中国有着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好的传统我们不但要继承,而且还要发扬光大,但有些陋习和迷信还是要革除,要不断提高人民的文化素养,否则会影响科学技术的发展。 妇产科大多数是喜庆的,不管是生男生女,都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是爱情的结晶,医生、护士这个时候总会收到家属们送来的喜糖。 这个时候也是医生、护士最开心的,他们既为新生命的到来开心,向家属们表示祝贺,也为自己的辛勤工作得到家属的认可而开心。 但有一曲流行歌唱得好“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伤心的事总是不期而遇,这天陶芷正在妇产科见习,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二十来岁,一脸的羞涩和痛苦,双手握着肚子痛苦的蹲在一旁,男的是她哥哥,带着气愤的语气数说着妹妹的不是。 原来他妹妹谈了一个男朋友,但她家人对这个男朋友不满意,认为他只混了个初中毕业,虽然家里花钱让他学了汽车驾驶证,但文化低,素质差,不同意他们来往。 女孩在男朋友的怂恿下决意双双出走。 结果还没走出城,当晚发生关系,因年轻没有经验,导致女孩下身隐私处撕裂,出血不止。 男朋友吓得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女孩只好求助哥哥,哥哥虽然生气,但还是带着妹妹来到了医院。医生的处理是简单的,就是清创缝合。 但这种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奇耻大辱对女孩的影响可能是一辈子的。 陶芷一面安慰着姑娘,一面心里也为这个可怜的姑娘担心: “今后她还能相信爱情吗?所谓的海誓山盟、依靠一辈子的男人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看来女孩子面对爱情的时候除了脑子要清醒外,还要擦亮一双慧眼,不能被眼前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有时听听父母、长辈的意见也是醒脑的一副良药,虽然良药有时是很苦口的。 年轻的女孩付出真爱前不妨主动设置一些小考验来验证男友的真爱,不要等到付出了身体的伤害和精神的创伤才验证出男友是否真爱,那无疑是有点晚了。 看着姑娘的痛苦表情,陶芷庆幸自己遇到了真男人,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无限向往。 幸福不过一条鱼 都县紧靠中国第一大淡水湖潘湖,因此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鱼,鱼在当地非常便宜,当地最有名的是一种银鱼,银鱼通体透明,晒干后成雪白银条状,所以得此名,银鱼营养价值高,而且非常丰富,是当地主要农产品。 每当医院食堂有鱼的时候,全班同学都会要一份鱼,一份鱼就是一整条四、五两重的鲫鱼,很划算。 嗬!场面还真壮观,只见每位同学碗里都是一条大鱼,大家齐涮涮专心吃着鱼肉,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每当吃饭的时候也是陶芷和王宏最幸福的时候,只见两人坐在院内大樟树下,王宏把陶芷喜欢吃的蔬菜、鱼肉给陶芷吃,而陶芷每每把红烧肉分给王宏吃,这小日子过得太幸福了。 真是幸福不过一条鱼啊,平常人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鱼多实惠,但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当地的自来水有一股鱼腥味,特别是烧开了的水,王宏实在是难以下咽。 由于适应不了这种环境,王宏很快就病倒了,发高烧、拉肚子。 还好,又都是学医的,又在医院,治病很方便。特别是在陶芷的精心照护下,两天下来,基本就痊愈了。 王宏因病躺了两天,就听说余大勇、“小凳子”等几位同学和同在这家医院实习的其他学校的女学生给扯上了,天天往那个实习生住的地方跑。 这帮家伙还真是无孔不入,见缝插针,到哪都能聊上美女。 王宏这个班除了学习还不错外,男生的球也玩得不错,特别是足球。 这不,罗同学就和当地的师范学校联系上了,准备来一场足球友谊赛。 这是好事,既能丰富同学们的业余生活,免得天天关在医院里闷出事来,又可以拉近和当地年轻人的关系,通过他们传递友好信息,缓解以前的紧张矛盾,班主任很是支持。 王宏和余大勇都是班上的足球队员,都很喜欢足球运动。 这场友谊赛谁赢谁输王宏并不重要了,输赢不是目的,和当地的年轻人交流才是主要的。 每当王宏在球场上潇洒自如时,陶芷就静静的坐在球场边看,时不时的为队员喝彩,为王宏递上水和毛巾。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同学们还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医院里,基本上足不出户,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那个时候,为了丰富医生们的业余生活,医院都喜欢搞舞会。一到周末,医院大礼堂里就挤满了人,当然主要是医院职工,大家翩翩起舞。这个时候,医学生的男同学就会邀请护理班的女生一起跳,陶芷和王宏从小只知道练武,只对练武感兴趣,一有时间两人就会跑到僻静处互相交流武术心得,对交谊舞并不感兴趣。 医院大礼堂是敞开式的,所以一些小混混也是可以进来跳的。当晚,有几个小混混非要邀请班上的美女同学及小护理班的小护士跳舞。由于打了预防针,不要招惹社会上的小混混,所以这些女同学死活不同意。结果就拉拉扯扯起来了,在场的同学们怕女同学吃亏,也都围了上来。 这个架势,小混混是最来劲的,巴不得有事出呢。 眼看着打架的事一触即发。 幸好班主任和医院保卫处的人来得及时,大家都是当地人,熟人熟事,沟通起来还是能互相给个面子的。所以最终没有出什么乱子。 看来学校领导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啊。 施绝技比翼双飞 这个周末,阳光明媚,陶芷和王宏相约到都县南山公园玩。 都县南山公园位于县城南侧,距城区1公里,景点有南山博物馆、野老泉、爱乡亭、南山寺、碑廊、集贤亭、溢香池等。山上树多,这个季节满山郁郁葱葱,据说森林覆盖率达到95以上。 诗人苏东坡的一句“水隔南山人不渡,春风吹老碧桃花”为南山增添无限光彩,爬到南山山顶还可饱览浩浩鄱湖的秀丽风光。 不过,东坡先生写这首诗时心情极为郁闷,此时的他年迈受贬,仕途潦倒,天南路遥,而爱妾又重病卧床,偏偏又遇狂风。处处受阻,心绪烦乱,伤感万分。尽管苏东坡此诗原意人难以知,但他那大手笔却无意为都县留下了一首千古绝唱,为南山增添了深厚的文化底蕴。 今夕非比,当年东坡先生走南山情绪低落,如今登山的陶芷、王宏心情无限好。 虽然风光秀丽,可想爬到山顶也确实不易,可对身怀绝技的陶芷和王宏来说却算不了什么。 面对着深山密林,陶芷建议道: “平时我们只能在一起交流练武心得,最多也就比划比划,何不趁今天树密人稀之机,我们比比轻功如何?” 王宏愉快的回答道:“好啊,是得好好舒展一下筋骨了,否则功夫都要生锈了。” 说完,两人各施起看家本领,陶芷施展起蓼花轻功,王宏施展起莲花步法,只见两人上下飞纵,快时如矫健的飞燕,慢时如花间的飞蝶,两人技艺高超不分伯仲。 转眼间的功夫,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山顶。 在山顶,两人举目远眺,远处的潘湖和近处的都县县城尽在眼底,只见湖面波光粼粼,远处帆影点点,近处几艘渔船慢悠悠划动着,令人顿觉宁静幽美。 转眼间又见白鹭飞翔,鸣声不绝。 潘湖鱼类繁多,取之不尽,养育着当地数百万的百姓和不尽的鸟类,当地的百姓也尽心维护着潘湖的种群,并不大肆捕捞,所以百姓、鱼儿、鸟类共同繁荣,生生不息。 陶芷和王宏十指相扣,互相偎依坐在石阶上,尽情的享受着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享受着如诗如画的景色,脸上露出无限的幸福。 两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就过去了,陶芷和王宏在都县度过了难得的最美好的时光。 见习终于顺顺利利结束了,大家又回到了学校。 冷儿的决别信 重新回到学校的学生们又恢复到正常上课模式,周六下午五点,一周紧张的学习终于迎来了周末,陶子来到王宏的男生寝室,想约王宏一起到湖边散散心,放松放松。 陶子高高兴兴来到男生207室时,却只看到石头一人躺在床上看小说,石头说他们可能是去打球了,但也不确定。 陶芷失望的坐在了王宏桌子旁的凳子上,无聊的看着桌子上的课本。 突然,陶子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一封没有密封的信,陶子好奇的拿起信封一看“王宏亲启”。 落款为冷儿。 “冷儿为什么给王宏写信呢,信里会写些什么呢?” 陶子惊讶而又好奇的前后翻看着信封,想打开看又觉得不妥,思前想后自己安慰自己道: “这封信没有密封,想必不是什么不能看的信!” 犹豫了几次的陶芷还是拿出信纸打开看了起来。 宏哥: 犹豫了很久,我也不知道这封信该不该写,但还是忍不住写了,因为不写的话,我就永远没机会说出来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到我们女生207室参加联谊活动的情形么,其他的同学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兴高采烈的聊着天,只有我们俩就像个旁观者,那时我就对你有了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之前你们男生207室来联谊活动时所没有的,当时的我虽然对你冷言冷语,但内心是渴望你能和我多聊聊的。 后来她们指派我去当面问你有没有女朋友,虽然我是代陶子去问的,但我心里莫名的紧张,好像生怕你有女朋友似的,当你回答你没有女朋友时,我同样是莫名的感到高兴,而这份高兴却不仅仅是为陶子的,为此我还暗自骂了自己呢。回到寝室,当我将你没有女朋友的消息告诉她们,看到她们为陶子高兴时,我却又莫名的感到失落。但看到你和陶子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有缘分,我不能也不敢往更深处思考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和大家一样由衷的为你们重逢感到高兴。 可是,经过这几天的磨难,我越加抑制不住的在思考着这种越来越强烈的莫名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爱上你了。 宏哥,你是我爱的第一个男生,也是我爱的最后一个男生,我今天说出来了,虽然不是当面向你表白,可我觉得没有遗憾了,我将带着这份爱以及对你和陶子的祝福去向另一个世界。 可是我是多么的不舍,我还这么年轻,我还只是一朵未开放的花蕾,我还不知道人生的第一次亲吻是什么味道,我实在心有不甘。 可这帮人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一个来自偏远山村的学生妹除了以死相争别无他法,我要以死来维护我身子的清白。 永别了,我的爱人,请原谅我这样称呼。 冷儿 看完信的陶芷大吃一惊,她着急的问石头:“石班长,你知道王宏桌上的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么?” “你来之前没一会儿,好像是一个小护士送来的,当时还问这是不是王宏的寝室,说有一封信,我说是,放在这个桌子上就行了。” 那个小护士放好信就走了。 “不好!” 陶芷拿着信赶紧向球场跑去。 着急的陶芷跑到球场一看,王宏果然和他寝室男生在打篮球。 “王宏”陶芷一边喊王宏,一边用手挥着信。 听到叫声的王宏看看大家都在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擦着额头上的汗向陶芷跑去。 “什么情况?!” “快看信。” 王宏疑惑的拿着信一看,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回事?” “唉呀,赶紧找去呀,救人要紧。” “可到那去找呀,我对她又不了解。” “我想想,我想想,对了,冷儿平时跟我提过说她喜欢长江,说她从小长在山村,周围都是大山,打小没看过这么大的水,她也经常一个人跑到那个长江水闸边看长江。一定是,我们赶紧去那找找。”?。 冷儿身陷囹圄 陶芷和王宏急忙往长江方向跑去。 还好,两人身怀武功,虽然不能施展武功绝技,但跑起来却也是比一般人快得多,不到半个钟头,两人已经经能看到陶芷说的那个长江水闸了。 “看,冷儿!”陶芷边跑边指着江边说道。 两人加紧了脚步急跑了几下,然后停下来慢慢的向冷儿靠近。 这时的冷儿,临着长江一直呆立着,脸颊的泪水已风干,她还在留恋这美好的青春。 “冷儿,不要做傻事!” 冷儿转身一看,王宏和陶芷正急切的看着自己,能再看一眼心爱的人,冷儿既高兴又悲伤。 “你们不要管我,我的事谁也管不了。”冷儿痛苦的说道。 “你要相信我们,你要相信王宏,当初王宏能救我,今天一样能救你的,王宏,你说呀,是不是?” “冷儿,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解决。”王宏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没用的,那么多钱,没用的。”冷儿绝望的捂着脸跌坐在江坝水泥地上。 “不管多少钱,我们一起想办法。”陶芷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冷儿身边蹲下来双手抱着冷儿的双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上来的王宏关切的问道。 冷静下来的冷儿慢慢述说着她痛苦的经历。 原来,就在上个月,冷儿收到家里的来信,说父亲突患重病,做手术需要七八千上万元,冷儿是家里的老二,姐姐刚成年就远嫁外地,无法照顾到家里,下面还有两个分别读初中、小学的妹妹、一个幼小的弟弟。而妈妈只是一个帮人做衣服的裁缝,又要照顾丈夫,又要照看小的,实在是忙不过来,而且最关键是缺钱。 偏远的山村,人们封建思想较重,父亲总想生个儿子传宗接代,所以就是超生罚款也要往下生,直到生个儿子为止,家里被罚得几乎没有现钱,连冷儿上卫校的学费也是东借西借才凑齐的,本来就不宽裕的家庭,现在顶梁柱也要塌了,真是雪上加霜。 如果不能尽快弄到钱,冷儿只能辍学回家,一方面帮带妹妹弟弟,一方面找个家庭富裕些的人家定个亲好收些定亲彩礼钱给父亲治病。 冷儿不想就这样毁了自己的人生,只好利用课余时间跑到离学校不远的ktv歌舞厅打小时工,做些打扫卫生的杂活。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靠小时工一下子也挣不了几个钱,可家里又等着急用,没办法的冷儿只好向ktv老板借,老板看到水灵灵的小姑娘,假装同情冷儿,说只要冷儿肯陪客人喝酒,就愿意借钱给冷儿,还说陪酒有回扣,来钱快,很快就能将钱还上,不谙世事的冷儿勉强答应了,向老板借了八千元钱寄回了家里,解决了家里的燃眉之急,可是……。 说到这儿冷儿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八千元钱,对那个年代的人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陶芷的父亲在工地打工,一个月工资也就几百元钱,家里还得靠母亲弄些地来种些菜,补贴家用,何况是来自偏远山村的冷儿家呢。 这段时间课余总看不到冷儿,有时冷儿回来总是一身酒气,问她什么也不说,倒头就睡。 听到这儿的陶芷好像回想起来什么。 可是,老板的同情是假,借着冷儿急迫用钱的机会,先是逼迫冷儿陪酒,这哪儿是陪酒,简直是灌酒,而且客人还时不时的在冷儿身上乱摸,防不胜防。 再到后来,老板竟然要冷儿陪睡,这冷儿哪能同意。 这时候老板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就是要一步步逼迫冷儿走上一条卖身的路。 冷儿死活不肯,老板说要么三天内还钱,要么同意陪睡,否则把冷儿陪客人喝酒的照片寄到学校领导,看学校怎么处理冷儿。 冷儿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照片一看,全是一些冷儿陪客人喝酒,客人乱摸的镜头,看来老板是早就设下了陷阱。 这样的照片寄到学校,不但要开除,到时候全校的同学都知道了,这脸往哪搁呀。 三天之内还钱是没有可能的,可要冷儿陪睡是绝不可能答应的,可到时候真的……。 想来想去的冷儿实在没有办法,想着反正父亲收到钱了,把病治好了就没事了,我还是一了百了,我要以死扞卫清白的身子。 “呜呜……”说到伤心处,冷儿再也说不下去了,大哭了起来。 “岂有此理,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不可”王宏气愤的说道。 “你是打不过他们的,他那里有好几个打手,专门看场子的”冷儿小声的说着。 “这个我们倒不怕,王宏,你不要激动,我看还是先找他们看能不能宽限些时日,然后再想办法”陶芷冷静的说。 少侠侠女勇闯虎穴 冷儿打工的这个ktv歌舞厅老板可不一般,人送外号“笑面虎”朱大华。 别看他见人总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打斗起来心狠手辣,整起人也绝不手软。 八十年代靠着不怕死和一双拳脚在社会上打打杀杀,竟在浔城这个地方打出一片天地,手上积累了一些不义之财,跑到沿海一带转了一圈眼界大开,想着原来还有不用靠拳脚就可以赚大钱的生意,回来后立马开了一个当时浔城唯一的一家ktv歌舞厅。 这ktv歌舞厅从外看金碧辉煌,高大气派,从内看就是个卖身场,专门收罗年轻漂亮女子陪酒陪睡,吸引了当地官场商贾无数名人夜夜歌舞升平,生意那个火爆劲惹得浔城黑道上人人眼红,于是老板重金收买了几个江湖人物专门为他看场子,威胁被骗来又不听话的小姑娘。 身怀绝技的王宏和陶芷可不怕这些,本来这种事报警让警察来解决是最好不过的。 但冷儿不想让事弄大,警察来了就要调查问话,说不定还会到学校调查冷儿平时的表现情况,到时候弄得人人都知道,这个脸可就丢大了,何况借钱是真,借了人家的钱还是要还的,所以他们就想着去找老板宽限些日子,好让他们想办法还钱。 说去就去,王宏和陶芷及冷儿一起来到了这个ktv歌舞厅。 歌舞厅高大的门楼上写着“天上人间”四个大字,“天上人间”也是朱老板从外地学来直接用上,看到这四个字,陶芷心想: “什么天上人间,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醉生梦死的地方。” 冷儿直接把王宏陶芷带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笑面虎”正背靠着老板椅,双脚放在宽大的老板桌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正在吞云吐雾,看见冷儿来了,身边还带来了一位更漂亮的学生妹,满脸堆笑的说: “想通了,唉,这就对了,就是要趁着年轻漂亮多赚点钱才对嘛,哈哈哈。” “老板,我们是来请你给我宽限些日子,我们想办法还钱”冷儿急急的解释着。 “宽限,三天已经是最大的宽限了。” “可三天我到哪儿去弄这笔钱啊?” “路已经给你指出来了,就看你上不上道。” “她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学生啊!”陶芷气愤的说。 “未满十八岁好呀,客人更喜欢,赚钱更快,只要你愿意,到时候赚的钱可就不是千儿八百了,而是几万上十万了,哈哈哈。” “无耻!”陶芷红着脸鄙视的说道。 “这个年代只要能赚钱,还要什么耻呀。”“笑面虎”边吞云吐雾边说。 “你就不怕我们报警关了你这个黑店么?”王宏正色道。 “报警,哈哈哈,警察的官都到我这儿唱歌喝酒呢,你到哪儿去报啊!”‘笑面虎’故意拿假话来吓唬涉事不深的学生,其实哪有什么警察来这么个黑地方。 “走,别跟这无耻之徒讲道理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我们一星期之内还钱,否则我们就到报社电视台去揭露你们的恶行。” 说完陶芷气愤的拉着冷儿就往外走。 “走,没那么容易,两位小美女得留下,你,回去拿钱”朱大华指着王宏说。 “不要逼人太甚!”王宏圆睁双眼盯着老板。 “小子,我就逼你了又能怎样?”老板露出了凶残的目光。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轰出去,把这两小美女给带进去”老板一声令下,从门外立马窜进三男一女恶狠狠的向王宏三人逼来。 其中一男一女长相相似,一身练武打扮也相似,只是男的一身黑,女的一身白。 双侠大战“黑白无常” 这一对男女是朱大华专门从沿海一带请来的一等高手,当地人送外号“黑白无常”,一是这两人一个喜欢穿黑色服装,一个喜欢穿白色服装,二是这两人喜乐无常,心狠手辣,凭着一身武功在沿海一带胡作非为。 当年朱大华到沿海一带转悠就有意将二人收入门下,回来后由于“天上人间”ktv歌舞厅生意火爆,引起很多黑道人物眼红,于是朱大华高价请来这二位专门在“天上人间”看场子,后来出手摆平了几次黑道故意砸场子的武斗,一下子在浔城黑道扬名立万,再也没有人敢到“天上人间”闹事。 这对男女是一对孪生双胞胎,打从娘胎出生时就营养不良,经常闹病,好不容易长到六岁,个子比同龄人矮一个头,父母怕养不大,便将二人送至泉州开元寺,想着一是有佛保佑好生长,二是跟着武僧一起练功强健身体。 这天已经十岁的两小孩正跟着师兄们在寺院练功,听到师兄们在讨论一位高僧,说这位高僧来自宝岛台湾一个叫小西天寺的寺庙,现在正在方丈室和方丈大师交流武功心得和佛法。 听说来自宝岛台湾,天生好奇的两小孩偷偷溜到方丈室窗外扒着窗户伸着两个小脑袋看。 谈性正浓的方丈大师和高僧见罢笑哈哈的叫他们进来,高僧仔细一瞧这两小孩骨架子虽小于同龄人,但身体灵巧,可塑性极强,是个练武功的好料子。 于是高僧请求方丈将这两小孩交给他传授武功,后来高僧就长住在天元寺将自己一生武学心得精心传授给两小孩。 这高僧的武功修为可非同一般,宝岛台湾与内地虽同属中国,但隔着一个台湾海峡,武术交流就没有内地这么密切了,所以高僧的武功虽源自中国大陆,但又自成一体,内功阴柔飘忽,绵里藏针,伤人于无形之中。 再后来,由于小西天寺老方丈坐化西去,高僧不得已回去担任主持方丈,便离开了开元寺。 再后来两小孩的父母年事已高,思子心切,将已经“十四五”岁的孩子叫回了身边养老送终。 就这样这两孩子虽然学得了一身武功,但没有师父的言传身教和父母的管束,慢慢染上了一身邪气,长年混迹在三教九流当中,竟然成了当地黑道上人人听之便怕的“黑白无常”,这可是当年传授武功的高僧所没有想到的结果,否则他绝不会传授武功给这样的人。 当然,如果这两人一直跟在高僧的身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什么样的人学什么样。 只见“黑白无常”向王宏逼过来,他们想着,就这小屁孩,还要我们俩出手,吓唬吓唬赶跑就得了。 陶芷见“黑白无常”向王宏逼近,怕王宏一对二吃亏,赶紧向王宏靠近和“黑白无常”对峙。 “黑白无常”见男孩并没有吓到,连小姑娘也毫无畏惧,两人便随手一挥,使出三成内力,心想,叫你出去你不出去,这下你俩非滚出去不可。 可这两人非但纹丝不动,自己挥出去的内力反而向自己攻来。 “黑白无常”大吃一惊,心想遇到硬茬子了,赶紧凝神聚气,只见这两人左掌对右掌,气运丹田,气流互通,两人内力叠加,另外两掌一个刚强,一个阴柔,各带着一股邪风分别向王宏和陶芷袭来。 王宏和陶芷一看也是暗自一惊,这是什么邪门武功,内力竟然这么雄厚,王宏赶紧一个错步,陶芷一个侧身飘移,躲开了这股内力。 只听见“咣、哐”两声,一丈开外三角几上绿色翡翠貔貅摆件竟被内力震碎掉落一地。 你道“黑白无常”的内力怎么这么雄厚? 原来当年来自台湾的高僧见这两人是孪生双胞胎,心灵相通,血脉相近,专门为他们打造了一套内功心法和阴阳拳法,内力可互通叠加,互补阴阳,所以内力才非同一般。 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宏、陶芷互相对视一下,暗聚十成内力,同时向“黑白无常”各施一掌。 只见一股内力刚劲浑厚,一股内力绵柔劲道,分别从左右击向“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仗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内力,分别伸出一掌硬接了这一招。 “嘭”四掌相击,刺耳的声音传向四周,站立一旁观战的其他人赶紧捂紧了耳朵,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四人拼起了内力,只见四人头发怒张,满脸涨红,胸脯急促起伏,真是打得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就这样足足对峙了一刻钟,再看这四人,高下逐见分晓。 “黑白无常”已是汗流满面,脸无血色,而王宏、陶芷仍如当初,内力绵绵不绝向“黑白无常”压去。 按理说“黑白无常”从小学武,受高僧指点量身打造,武功非同一般,内力叠加无人可比,不应该输给这两年轻人。 其实除了这两年轻人身怀绝世武功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黑白无常”“十四五”岁开始没有了师傅和父母的管教,天天在外花天酒地,生活糜烂不知自律,慢慢消耗了自身的内功修为,对付一般高手显露不出来,和王宏、陶芷这样的绝世高手过招,时间久了自然就后劲不足,败下阵来。 “噗、噗”只见“黑白无常”同时向后仰身倒地,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昏死过去。 再看老板朱大华及手下两人惊得目瞪口呆。 王宏、陶芷收起武功,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对老板说:“我们并不想伤人,实在是你们欺人太甚,冷儿借你的钱我们一星期内如数还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难为冷儿。” 吓呆了的老板语无伦次:“好、好,不会的,不会的。” 陶芷拉着冷儿和王宏走出了“天上人间”。 回来的路上,陶芷无不担心的对王宏说:“好险,这对男女招术奇特,内力高深,我们差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是的,要不是他们内力突然减弱,我们也撑不了多久,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王宏感叹着。 “谢谢你俩,否则我就不在人世了”冷儿真诚答谢道。 陶芷说道:“没事,我们是同学,好闺蜜,就算是路人,我们遇到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对了,我们会武功的事还得请你保密,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对了,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还这笔钱。” “我觉得要发挥团队的力量,我们207寝室共同组织一次爱心捐助活动?”王宏说。 “可是,可是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在那个ktv歌舞厅的事,太丢人了。” “这个不用提,我们就实事求是的说明你父亲突发重病急需用钱做手术,请大家伸出援助之手,献出一份爱心就行了”陶芷搂着冷儿的肩膀安慰道。 “就这样说定,正好明天周日不上课,今晚我们各回207室,发动室友一起准备材料,特别是要写几份大字报,要醒目,内容要煽情。” 打定主意后,三人脚步轻快的往学校赶去。 爱心捐款冷儿解脱 由于事情紧急,三人一直想着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事情,全然忘了冷儿写给王宏的那封表达爱意的诀别信。 一夜无眠,在两个207室的男、女生共同努力下,第二天一大早,学校教学大楼前竖起了几个醒目的广告牌,内容如他们商量的无非是冷儿家庭怎么困难,父亲怎么突患重病无钱治疗,如果大家不伸出援助之手,冷儿就要辍学回家嫁为人妇,卖身为父亲治病了。 内容真实伤感打动人心! 由于这样的捐款活动在学校不经常出现,再加上有两个寝室这么多同学共同努力,且内容真实煽情。 两个207室的男女同学使出浑身解数,登记的登记,有的发捐款倡议书,有的向过往的同学宣传,大家感同身受,情真意切。冷儿更是不断的向献出爱心的同学表示谢意。 过往的同学都为之打动,纷纷伸出援助之手,一元、二元,十元、二十元,有的同学没有现金,拿出饭票也要捐出一片爱心。 那个年头,大家都不宽裕,能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由于捐款活动非常成功,两个207室还受到学校学生会、团委领导的表扬,而且,第二天上班的老师也加入了捐款行列。 仅两天时间,捐款就达到了一万元,陶芷、王宏他们赶紧收摊不让同学再捐了,并对捐款的同学和老师深表谢意。 当晚,王宏、陶芷、冷儿三人来到“天上人间”老板办公室,如数归还所借的八千元钱,同时要求老板拿出所有偷拍冷儿的照片和底片,并保证不再为难冷儿。 这个时候“笑面虎”的威风早已不见踪影,脸上露出的不再是笑容满面,而是似笑非笑,更像是哭的表情,乖乖收了钱交出了照片和底片,保证不再难为冷儿。 此时的“笑面虎”可不敢再惹陶芷和王宏俩了,请来看家护院的“黑白无常”被打废了武功灰溜溜的跑回了老家,哪里还有底气耍横呢。 走出“天上人间”的陶芷三人轻松愉快,陶芷和王宏决定让冷儿把剩下的二千元寄给她父亲,因为后期还是要钱吃药的,可是冷儿坚决不同意,说父亲做手术的钱够了就行,以后吃药的钱自己想办法解决,同学们都不容易,还是上交给学校,以后同学有困难了可以再捐给他们。 陶芷、王宏看冷儿这么坚决也就不再坚持了,同意冷儿的办法。 同时对冷儿自立自强的不屈精神所感动。 说着说着冷儿恨恨的骂道:“这个死朱老板太可恶了,天上人间简直就是个毒窝,这么个坏地方怎么就让他存在呢?而且生意还这么好,生意越好,说明受害的女孩越多。” “我们报警”王宏说。 “还是不要,我们只是个学生,大人的事就由大人去解决,不是有那一句话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去收拾这帮社会渣子的”陶芷坚定的说。 “一定会的!”王宏、冷儿异口同声的说。 并排走在中间的陶芷左指指王宏,右指指冷儿,笑着说:“你俩好默契啊,哈哈哈!” 冷儿红着脸说:“陶子,对不起,我、我、我不该写那封信,不该有那样的想法。” 冷儿的道歉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她真心祝愿陶芷和王宏永远幸福! 一旁的王宏也略显尴尬。 “哈哈哈,开个玩笑,现在不是很好嘛,大家开心点。” “敢爱敢恨本来就是江湖儿女的真本色”陶芷继续开着玩笑说。 冷儿感激的看了陶芷一眼,紧赶两步挽着陶芷的手臂三人又并排说说笑笑地往学校走去。 侠女的甜蜜爱情 大学里的恋爱是美好的,陶芷和王宏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 他们一起吃饭、晚自习,校园、体育馆、图书馆和湖边公园留下了他们美好的足迹。 校园旁的湖边公园离浔城医专仅几百米远,和浔城一样,历史悠久,如棠湖的水来自着名的匡庐山泉水,清澈见底,湖中有着名的清水亭。 东汉末年,东吴名将周瑜曾在此演练水师,所以清水亭上有周瑜点将台。 湖边绿树成荫,柳絮飘飘,是个绝佳的恋爱景区。 夏天的时候,王宏、余大勇、“小凳子”、王大美女、刘大美女还一起在如棠湖里游过泳呢,不过水性都不好,大家一起趴在用汽车内胎做的救生圈上,两只脚在水下乱蹬着。 傍晚,一抹金色的晚霞迟迟不舍离开清澈的湖水,一会儿变成一朵嫣红的霞彩在湖中绽放,而树枝上吱吱喳喳啼鸣着的鸟雀仍在为这对恋人伴唱着,有时扑楞楞地在他们头上上下飞窜。陶芷和王宏偎依在湖边柳树下,湖中的倒影与晚霞映衬出一幅美丽而甜蜜的画面。 夜幕下的体育馆里,陶芷和王宏时而紧紧相拥,时而四目相对,恋爱中的男女最不需要的就是言语,其实任何言语也无法表达他们此时的情感。 沉浸在甜蜜和幸福中的陶芷多么希望王宏能主动亲吻自己的双唇,可是别看王宏与恶人打斗时那么坚定和果敢,平时和余大勇聊天时总是三句不离美女,可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胆子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连主动牵个手都不敢。 “宏哥,你平时和余大勇在一起不是挺开放的么,胆儿挺肥的么,天天对美女评头论足的”陶芷轻声暗示着。 “约会之前,我就决定一定要牵你的手,吻你的脸,让你感受我炽火的爱情。可一到关键时刻,我咋就不敢呢。看来男人平时的吊儿郎当都是装出来的,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心爱的人。一旦遇到心爱的人,就会百般呵护着这份感情,生怕一不小心会伤害到心爱的人,所以平时的胆儿早飞到无影无踪了”听着陶芷的声音,王宏心里自我安慰似的想着,可嘴里结巴着“我、我,那有啊”。 温柔体贴的陶芷懂得王宏的心思,心里暗笑道:“有贼心没贼胆,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看样子只有我主动了。” 陶芷故意放慢脚步,“看你,走那么快,我都赶不上你了”说完上前抓住王宏的手一拉,顺势将身子贴向王宏。 两人心贴着心、嘴挨着嘴,陶芷能感觉到王宏的心狂跳不止,她用鼓励的眼神直视着王宏,王宏终于用他那颤抖而火热的双唇亲吻着陶芷的额头、鼻尖及炽热的双唇,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恋爱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眼看就要放假了,大家将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这也是热恋中的恋人最难舍难分的时候。 结束前最后一天,陶芷正在寝室里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东西,王宏跑进来说道:“陶子,跟我来。” 走到湖边公园陶芷才知道,王宏特意请来喜欢摄影且拥有凤凰205-a照相机的“小凳子”为他们照像,那个时候能拥有一台照相机那也是非常稀罕的。 在体育馆、如棠湖边,陶芷和王宏一会儿手牵手,一会儿相拥而坐,一会儿互相默默注视,两人尽情地展现着美好的瞬间,将如醉如痴的时光永远定格在脑海,此时的陶芷多么希望时间走慢些,再慢些,让他俩永远沉浸在爱的海洋。 晚上,陶芷和王宏又相约来到体育馆,两人坐在台阶上相互依偎着,一起追忆着相恋的点点滴滴。 虽然此时周围一片漆黑,但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依依不舍,两颗相恋的心紧紧相连着,王宏再次用他那滚烫的热唇亲吻着陶芷的额头、脸颊、鼻尖,陶芷尽情地享受着这份陶醉,最后彼此的热唇相吸着、缠绕着,好像要将两人彼此的气息永远吸入各自的心肺和脑海,让彼此的气息永远停留在每一个细胞里。 相约东林寺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假期,同学们各自回到各自的县城,陶芷回家之前和王宏约好时间,到时一起到东林寺将夺回的少林寺武功秘籍送给方丈。 到了约定的日子,陶芷早早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和妈妈讲了要去东林寺和同学一起玩。 自打上次陶芷一人救回了弟弟后,妈妈大概知道了陶芷练就了一身好本事的武功,所以对陶芷也放心了很多,仅叮嘱几句路上小心点,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就让陶芷去了。 陶芷坐着去往东林寺方向的中巴车,虽然路况不好一路颠簸,但想着马上就要和心爱的人见面了,心情十分愉快,哼着小曲竟然也能打起盹来。 一身碎花连衣裙的陶芷在遍地开满蓼花丛中飞奔,边跑边回头笑哈哈的叫道:“来呀,追我呀,看谁的轻功厉害,哈哈哈!” 身后不远处的王宏边追边笑哈哈说道:“比就比,输了可别怪我没让你哟!” 说完二人施起了轻功,只见陶芷施起蓼花飞舞轻功,身轻如燕,如蓼花随风摆动般轻巧快捷。 再看王宏,施起蜻蜓点荷轻功,如蜻蜓点水借力打力,点着蓼花穗上下飞奔。 两人就像一对蝴蝶在蓼花丛中飞舞追逐,穿过树林的阳光撒落在两人身上,给两人披上了一层晶莹闪亮如梦幻般的霞影,灿烂的笑声穿过树林飞向远方。 追上来的王宏和陶芷手牵着手一起在空中飞舞,他们越飞越高,飞过了树梢,飞过了空中的小鸟,白云在他们身边萦绕,两人手牵着手,整个身体在空中漂浮。 突然一个闪身,两人牵着的手松开了,陶芷从空中飞速往下掉,耳边的风呼呼直响,吓坏了陶芷欲张嘴喊王宏,可怎么喊也喊不出来。 王宏却越飞越高,一会儿飞得无影无踪,陶芷是想喊喊不出,想抓抓不住,而身下就是万丈深渊,眼看就要掉落深渊了,急得陶芷双脚一用力,整个身子站直了,身体终于停了下来,可头却不知被什么硬东西给撞到了,痛得陶芷“啊”的一声睁开了双眼。 原来陶芷睡着了正做着梦呢,车子掉进一个大坑,突然一个起伏,将坐着的陶芷给抖起来了,直接撞到了头顶上的货架,痛醒了梦中的陶芷。 陶芷摸摸撞痛了的头,琢磨起梦来:“原来只是个梦啊,可这梦到底是个好梦呢,还是个不好的梦呢?” 一个时辰左右,陶芷来到了东林寺,陶芷知道,自己离东林寺比王宏近些,王宏还要中途转车,不会这么早到的,所以她在东林寺门前找了个凉亭坐下来耐心等待,边等待边四周打量了一下东林寺。 千年古刹东林寺座落在匡庐山脚下,始建于东晋时期,香火鼎盛,禅音远播,乃佛教净土宗祖庭。寺前有一条水质清澈的小溪,其实小溪不小,宽约三丈,名呼虎溪,溪水之上有“虎溪桥”。这里环境优美,群山环绕。山门为青砖砌成,穿过寺门,依稀可见院中的莲池,池中莲叶有的浮在水面,有的莲叶亭亭玉立,悠闲的蜻蜓静静的落在高耸莲叶上。 陶芷边打量着莲叶边想,这就是宏哥武功的源泉,其实和我的武功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来源于大自然,从大自然中获取灵感,人只有融入大自然,和大自然和平相处,大自然也一定会慷慨回馈人类的。 陶芷想起了老子讲的“大道无形”,练武的最高境界就应该是“大道无形”,看似有招实无招,看似无形实则来自大自然的万物,只有这样,才能吸取万物之精华,内力随意而发,招式无形胜有形。 女侠单挑四大“少林”武师 陶芷正沉浸在自我的深思中,不知不觉身边围拢了几位不速之客。 陶芷打眼一看,这几位都是一身紧束衣服打扮,双庭饱满,目光炯炯有神,一看都是练家子的好手。 “你们这是?” “你是那什么城卫校的学生么?” “你们问这个干啥?”陶芷警惕的反问道。 “你同伴呢?” “你们到底想干啥?” “你得告诉我们同伴在哪?”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陶芷站起来欲转身离开。 “不告诉我们,就别想离开。” “我想走就走,这是我的自由。” “要么告诉我们同伴在哪,要么交出少林寺秘籍,否则休想脱身。” 陶芷大吃一惊,心想:“他们怎么知道我和宏哥今天要来东林寺还秘籍呢?不管怎样,我得弄清楚来龙去脉,否则对宏哥不利。” 打定主意的陶芷故意激怒他们道:“就你们这帮无名鼠辈,还想逼我?” “好个小妮,果然狂妄”惹急了大汉竟飙出了河南方言,并抢先一步向陶芷攻来,只见他一出手便打出了一记长拳,双拳快如闪电,直攻陶芷上盘。 看样子这大汉也是少林寺周边武馆出身,招术形似少林长拳,但又不同于少林长拳,比少林长拳要狠毒,少林武术均以防身健体为主,招式以退为进,点到为止,但这大汉招招紧逼,绝不给对手任何喘息机会。 再看陶芷身体向后仰躲开大汉攻势的同时,顺势弹起左腿,直踢大汉腹部,这叫你攻上我就击下,看你收不收回攻势,不收回的话就被击中腹部,收回的话就由主动变被动,所以高手出招就在一念之间即可见高下。 大汉一见自己的招势变老,心知不妙,赶紧收回攻出去的长拳,同时收腹缩体,总算躲过了陶芷的反击,但已经是先机尽失。 此时的陶芷左脚落地,以左脚为轴,身体快速向左后旋转,借旋转之势,右腿向上向左斜扫大汉头部,这一招左踢右扫乃蓼花拳法中的蓼花双吐,他的特点仍是依靠蓼花茎干的柔韧性,通过旋转带动下肢,这就好比弓弦之势,又快又猛。 大汉好不容易躲过左脚,再也没法躲开右腿,但这大汉的武功也绝非泛泛之辈,在万无躲开之即,也要尽量减轻自身损失,所以大汉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招式好不好看了,来个饿狗扑食,直接向前扑倒在地,整个脸在水泥地上擦出一道血迹,弄个大花脸,头是保住了,但左耳仍是给踢得鲜血直流,就差没被掀下来。 剩下的三位大汉见陶芷功夫高深,便呈三角之势将陶芷围了起来。 陶芷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气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以静制动。 三名大汉从前方和左右三个方面同时攻向陶芷的上盘,他们想着,英雄难敌四手,总有一手你没法躲。 可陶芷非比常人,她双脚一用力,整个身子冲天而起,紧接着向后呈360度翻转,躲过左右两名大汉攻击的同时,双脚顺势由下向上勾踢前方攻来的大汉下颌。 只见左右两名大汉从陶芷跃起的身体下方交叉而过,仅差丝毫之离,真是险之又险。 而前方的大汉急收回前攻的双拳,变拳为掌,双前臂呈格斗姿势护在面部,硬生生接了陶芷攻来的双脚。 只见这大汉“噌噌噌”向后连退三步才止住身体,两手痛得连连直甩,龇着牙咧着嘴。再看两手,已肿成馒头似的,估计没骨折也骨裂了。 跳出三人包围圈的陶芷止住身体,气若神定,厉声喝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苦苦相逼?我不打无名小辈,赶快报上名来。” “小妮,你听好了,我等乃嵩山少林寺武馆拳师,刘一菽乃我等弟子,前年被你俩废了武功,回来后向我们诉说你们如何如何的恶毒、蛮狠,他只是到你们当地找朋友玩,就被你们废了武功,你们也太狠毒了,太不将少林放在眼里,本来我们想着这是他不走正道,专走歪门邪道咎由自取,也就懒得理这档子事,可近来江湖传闻你与同伴仗着武艺高强,专横跋扈,强抢少林寺流落民间的武学秘籍,据为己有,还说你们俩要在放假期间向东林寺挑战,先打东林寺,再挑南北少林,我等实在听不下去。这次专门来此守候你俩,一来为徒儿报仇,讨回公道,二来替少林寺收回武功秘籍。” 这几位大汉一来是被徒弟给骗了,二来也是对所谓的秘籍迷惑了心智。 秘籍重回少林一脉 原来,前年陶芷在回宗寺受辱,王宏废了胡富贵和“留一手”的武功,“留一手”回到少林武馆后,来个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想激怒师傅们为自己报仇。 可“留一手”平时的表现师傅们是看在眼里,心里亮堂着,并不十分相信“留一手”说的话,只是劝“留一手”接受教训,老实做人,不要在外惹是生非,也就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可江湖上怎么知道王宏手上有少林寺武功秘籍呢? 这又要说到“鼓上蚤”朱时迁了。这小子被王宏废了武功后,不但没有汲取教训,反而是怀恨在心,心想这辈子靠自己是没法报仇了,于是他眼珠子一转,何不到嵩山少林寺周边散布消息,凡是与少林武学沾边的练武之人,谁不想得到少林寺真正武学秘籍呢。 如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编了一大堆谎言在江湖中广为散发。 这个消息极大的吊起了少林武馆拳师们胃口,再回想起徒弟武功被废的事,这几位拳师决意到江南走一趟,说不定还真能抢回少林寺武功秘籍,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后在少林寺武馆的分量就会急剧上升,就是在江湖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打定主意的拳师们当然得为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也是所谓江湖名门正派一贯的做法,所以才有了一为徒儿报仇,二为少林收回秘籍的说辞。 “原来如此,你们的徙儿刘一菽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们比我清楚,他是咎由自取。你们可是堂堂武馆拳师,怎么能轻信江湖传言呢,再说,别说我们没有什么少林秘籍,就算有,我们也不能交给你们,除非少林寺派人来取,否则我们只会交给东林寺,东林寺与少林寺如出一脉,由东林寺方丈处理是再正当不过了,你们说不是么?” 陶芷言正理状的说着,妥妥一代大侠风范,说得几位大汉哑口无言,面露愧色。 “哈哈,我是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王宏笑嘻嘻的从远处一个纵身飘落到陶芷身边,既如一片落叶般轻巧,又如大雕扑兔般快如闪电,气不喘来心不跳,神情若定。 “看你,现在才到”陶芷娇嗔道。 “看你一身本领,根本不需要我出现呀!”王宏继续打趣道,根本不把四大汉放在眼里。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才王宏故意露的这一手轻功,四大汉心知肚明,他们绝不是王宏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是两人联手,他们没有一丁点取胜的把握。 再加上这四位拳师本质并不坏,只是一时被所谓的秘籍蒙蔽了心智,经陶芷这么一说也就清醒过来了。 所以就着刚才陶芷的话借坡下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信了你们,就此别过,我们后会有期。” 说后四大汉一抱拳转身走了。 陶芷和王宏都是极低调的人,既然他们不再纠缠下去,也就由了他们去。 他俩手牵着手一起往东林寺走去。 “陶子,看你刚才气若神定的样子,真有女侠的风范。” 王宏由衷的赞叹道。 “别取笑我了,要不是你刚才露的那一手轻功,说不定他们还会纠缠下去呢。” 陶芷也是打心眼里佩服王宏的轻功。 “对了,你的轻功是从这莲池里的莲叶和莲叶上的蜻蜓获得灵感的”陶芷指着身边的莲池说道。 王宏笑着点点头。 王宏首先带着陶芷参拜了果一大师圆寂座塔,然后来到方丈室。 见过方丈后,王宏拿出少林寺三十六路绝手秘籍交给方丈,并详细说明了秘籍得来的前因后果。 方丈大师对王宏和陶芷的处理十分赞许,他讲道:“宏儿,当年果一大师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不争强好胜,不窥伺不属于你的武功秘籍,很有大侠风范,老纳我也放心了。秘籍暂由东林寺保管,待以后少林寺来东林寺交流时交与少林寺。” 拜别方丈大师后,王宏感叹道:“总算没让果一大师失望,完成了大师嘱托的任务,这下轻松多了。” “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哦,打算怎么报答我呀?”陶芷笑嘻嘻的说。 “那当然,没有你,那肯定不行,你说,需要我怎么报答你?”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当然,你说。” “以后,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听你的,听你的,你是女侠嘛!” “去你的。”陶芷边撒娇边捶了一下王宏的肩膀。 心情舒畅的二人决定到匡山一游,去踏寻《匡山恋》恋爱的足迹。 他俩首先来到花径,这里曲径通幽,湖光山色,风景如画。 看着这如诗如梦的景色,陶芷开心的在花径中穿梭,甜蜜的笑声在花径中荡漾,王宏看着笑靥如花、美丽动人的陶芷在花丛中飞奔,晃如有种穿越千年梦回世外桃花园的错觉。 在芦林湖,看着蓝天碧水,似晶莹剔透的碧玉镶嵌在绿荫秀谷中,在缥缈梦幻的云烟下湖水如镜。 陶芷蹲在水边,倒映在水中美丽的倩影和山色倒影构成一副美丽动人的画面,王宏看得如痴如醉。 仙人洞里,陶芷学起了僧人在仙人石上打起坐双手合拾“阿弥陀佛!”俏皮的陶芷惹得王宏捧腹大笑。 最后,他们俩在匡庐山恋影院观看《匡山恋》,看着陶芷时而羡慕影中恋人甜蜜的爱恋,时而为恋人别离伤心流泪,最后为恋人终成眷属开心不止。 王宏止不住的感叹,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啊,我这辈子决不辜负她的一片情意,绝不让她受一点委曲。 由于怕在外时间太久妈妈担心,两人游玩了几个景点就匆匆下了山。 这次匡山游玩,陶芷和王宏感到无比的甜蜜和幸福。 直到把陶芷送到家门口,两人仍是难舍难分,看着王宏越走越远的背影,陶芷是恋恋不舍。 分离如蜡重逢如蜜 时光飞逝,转眼两年学校学习的时间过去了,接着就是一年医院实习的时间,在这一年里,所有同学都将在各医院实习中度过,也就意味着热恋中的恋人不能像在学校那样天天见面了,只能天各一方。 陶芷分到了吴县人民医院实习,而王宏回到了家乡的人民医院。 巧的是陶芷竟和喻大冲在一个医院实习,而王宏和冷儿在一个医院实习,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接下来会弄出什么幺蛾子还真不好说。 这一天,所有同学都在忙着搬运东西,陶芷边整理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死王宏,关键时刻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来帮我搬东西,这大件小件的,忙得我满身臭汗。” 话不累赘,专拣重要的说,转眼医院实习已两月有余,陶芷既没接到王宏的电话,也没收到王宏的只言片语,这是咋的了,难道王宏就把我给忘了,移情别恋了,难道是和冷……,不会的,不会的,陶芷摇了摇头,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是闺蜜,一个是恋人,我应该相信他们,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否则对不起他们。 晚上休息的时候,看到别的实习生成双成对的卿卿我我,陶芷既羡慕又倍感孤独,不免有些胡思乱想。 别的恋人可以分到一个医院实习,分配之前王宏怎么从没有跟我讨论过实习分配的事呢,一般情况下学校是不会将学生分回到老家医院实习的,既然王宏能分回到自己家乡实习,他应该也有能力将我弄到和他一起实习的,他就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事情呢,难道王宏不想和我在一起实习,难道他外表看起来诚实稳重,实际是个花心大萝卜。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早已视对方为一体了,可……。 陶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是想睡,越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失眠。 一天又一天,打针、配药、换药,白班、小夜班、大夜班,陶芷在医院不同科室护理部跟随带教老师一起忙碌着。 “陶芷,你的信。” 刚值完大夜班回到寝室的陶芷终于收到了王宏的来信。 陶芷顾不上一夜没睡的疲劳,赶紧爬上床拉起床帘看起了信。 亲爱的陶子: 分别已三月,甚念,这么久才给你写信,一是回到老家的医院熟人多,得努力实习,不能丢自己和家人的脸;二是在学校学的都是理论知识,真正实践起来还是有很大距离,得全身心的投入实习当中。 陶子,你在医院还好么?等过一阵子我去吴县看你。 想你的宏 字不多,既说明了没联系的原因,也表达了浓浓的情意,打消了陶芷的顾虑。看完信的陶芷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写个信,也不知道多写点,加起来还没一百个字呢。不过也不打紧,反正要来吴县,就等着,我得补补觉了”陶芷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静静躺在床上的陶芷,面带微笑,一脸的幸福感,原来她正做着甜蜜的梦呢。在梦里,陶芷和王宏手牵着手,在开满蓼花的草地上跑着、笑着,你追我赶着。 这天周末,轮休的陶芷正在房间无聊的翻看着书本。 “陶芷,有人找”随着一声叫唤,王宏出现在了陶芷的面前,陶芷开心的将王宏拉到床边坐了下来,他们聊着分别以来的日日夜夜,分享着在医院实习的感受。聊着聊着,两人不约而同的相拥在一起,陶芷尽情的享受着王宏火热的双唇,此时的他们感到无比的幸福。 女侠小惩三小混 在吴县人民医院不远处的小河边,陶芷和王宏偎依着坐在岸边草地上,王宏抚摸着陶芷纤细的小手,看到陶芷染红的指甲,王宏关心的说: “真漂亮,不过实习护士涂指甲油,带教老师会不会反感呢,我还是帮你刮了。” “你啥得刮么?”陶芷开玩笑的说道。 “当然不舍,可是只要你好,什么我都愿意干”王宏深情的说,然后小心翼翼的刮了起来,生怕弄痛了陶芷的手。 “咚”的一声,水面溅起的水花溅到了陶芷和王宏身上,还把两人吓得一大跳。 “哈哈哈”陶芷和王宏身后传来了不怀好意的笑声。 两人转身一看,原来是三个男孩故意丢石头到河里打断两人谈情说爱。 看到心爱的人受到戏弄,王宏起身就要冲上前找他们理论。 可陶芷一把抓住了王宏的手:“算了,不要理他们,我们走就是。” 陶芷不想弄事情,因为她还要在这个县城呆上一年,如果惹上了他们,三天两日来找茬那多麻烦,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就忍了。 这三个男孩陶芷认识,是喻大冲结交的当地朋友,其中两人是吴县卫校的学生,也在吴县人民医院实习,喻大冲这小子就喜欢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这次王宏来吴县,正好碰到喻大冲回老家秋水县了。 另外一人是他们初中的同学名叫钱小伟,这小子混了个初中毕业后,就再也不想读书了,家里没办法,就把他送到县城驾校学开车。 可这小子不好好学车,却天天和吴县卫校的同学混在一起,还盯上了漂亮的陶芷,可陶芷正和王宏热恋着,何况他还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小混混,陶芷怎么能看上他呢。 当然,这些王宏不知道,可陶芷心里明白着,所以她不想王宏和他们这帮小混混起冲突。 可钱小伟这三人却不这样想,他们就是要搅散这对恋人,事情弄得越大越好,所以三人见陶芷王宏要走,一起围了上来。 忍无可忍的王宏再次欲出手。 陶芷向王宏使了一个眼神,把王宏拉到一边劝说道:“这种小事不用你出手,让我来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以后就不敢来骚扰我了,如果你出手,等你走了以后,他们肯定还会来骚扰我的,你说对不对。” 王宏见陶芷说得有道理,而且他也知道陶芷对付这三人那是绰绰有余,所以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陶芷安抚好王宏后,镇静的走到三人面前,说道:“王宏是我男朋友,喻大冲和王宏是好哥们,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来骚扰我们,这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钱小伟厚着脸皮说道:“男朋友怎么的,我也可以做你男朋友,大家公平竞争。” “无耻,你们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就不客气了又能怎样?”这三小子自以为对付陶芷两人胜券在握,不但不听陶芷的劝说,还向陶芷紧逼了两步,钱小伟伸出手欲摸陶芷的脸。 陶芷伸手一挡,使出小擒拿手,将钱小伟的手反扣住,痛得钱小伟龇牙咧嘴,动弹不得。 其余二人见状一齐挥拳打向陶芷。 陶芷首先一个踢腿,将钱小伟打翻在地,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各一巴掌。 “啪、啪”两声脆响,两个小子的手还举在半空中,脸上已经留下了五指山印。 一个还躺在地上,另两人各握着半边脸,都给呆住了,他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痛却是实实在在的,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你们还想试试么,还不赶紧滚。” 钱小伟从地上爬起来,三人灰溜溜的跑了。 “宏哥,你看我身手还行么?” 陶芷见三人跑远了,开着玩笑的说道。 “女侠出手,非同凡响,在下佩服得五股投地。” 王宏也抱着拳笑着答道。 “切,要是宏哥出手,那他们还不得丢掉半条命。” “还是女侠心地善良,心慈手软,我可比不上女侠。” 两人边打笑边往医院走去,毫不将三小混混放在眼里。 小混上门纠缠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这次相会,两人的恋情得到了升华,纵有千百般不舍,王宏还是不得不回去,必定还是在实习,身不由己啊。 “宏哥,你要经常给我写信、打电话,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情意”陶芷情意绵绵的分别道。 “怎么会呢,今生我只爱你一人,绝无二心,我会经常联系你的,你小心那几个小混混,不要一个人独自外出。” 陶芷点点头,目送王宏坐着火车走远了。 思念只能压在心底,实习还得一天天的过,头戴护士帽,身穿护士服的陶芷在配药室和各病房间忙碌着,洁白的护士服衬托着修长的身材是那么的惹人眼,这无疑是医院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不知何时,在吴县实习生间传来了一些不好的信息,虽然大家有意背着陶芷议论,但陶芷还是听到了一些大致的内容,说什么王宏移情别恋,在那边有了新女朋友,和陶芷只是玩玩而已。 尽管陶芷坚信王宏不会移情别恋,坚信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但架不住流言蜚语,何况王宏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大美人冷儿,冷儿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死心塌地的爱着的,只是因为自己相爱在先,再加上又是闺蜜,冷儿才把这份爱深埋心底,但两人长期在一起,谁能保证不会出事呢。 其实关于王宏的这些流言蜚语是钱小伟这伙人故意捏造出来的,虽然上次陶芷有意教训了他们一下,但他们仍不死心,加上王宏长期不在陶芷身边,以为有机可乘,一门心思想拆散陶芷和王宏。 这天下午,陶芷轮休,一个人背靠着床头翻看着相册,看着相册里一张张和王宏在湖边公园里的甜蜜合影,陶芷时而合上眼睛仰望着天花板,回味着学校里和王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脸上时而露出甜蜜的笑,时而又露出丝丝忧愁。 正当陶芷昏昏欲睡时,门外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陶芷想,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点,实习生不都在医院科室上班么,没上班的也是和她一样在睡觉休息呀,会是谁呢? 打着问号的陶芷缓步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脸色一变,立马想关上门。 可还是晚了一步,显然敲门的人早有准备,陶芷一打开门,有一只脚立即就伸进了门缝。 陶芷为什么想关门呢? 因为来的不是别人,还是那个死缠烂打的钱小伟,钱小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年龄和钱小伟差不多的男子。 关不了门的陶芷只好用力顶着门板不让这两人进房间,可钱小伟边用力推门边大声威胁着:“再不开门,我就要使劲喊了啊,你就不怕受影响吗?” 陶芷一想,寝室就和医院行政办公区在一个地方,如果这两家伙大嚷大叫的对自己影响确实不好。对付这种无赖只能用实力彻底打消他们的念头。 打定主意的陶芷松开了手,退后两步低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面对正义凛然的陶芷,心虚的钱小伟向后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同伴,抖了抖身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别紧张,我就是想和你耍朋友,今天看你休息,一个人无聊,就想来陪陪你。”说完就想往陶芷的床上坐。 陶芷双手拦住了钱小伟,说道:“这儿是医院办公楼,要谈我们还是到上次的那个河边谈。” “好啊!” 钱小伟不得陶芷到人少的地方呢,心里盘算着: “人少不正好吗?到时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来,这次我带来的帮手可不一般,如果不听话,定有你好果子吃,嘿嘿!” 陶芷关好了门,和钱小伟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了医院不远处的河边。 高手果然不一般 这个时候河边空无一人,几棵柳树倒垂在河边,知了忽高忽低的鸣叫着,给人一种莫名的烦躁。 陶芷面对着钱小伟两人冷静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趣,上次就已经手下留情饶了你,而且说得很清楚,我有男朋友了,就算我没有男朋友,你也不能强求啊,再看看你,你觉得我能看上你吗?要文化没文化,要素质没素质,每天只晓得耍无赖,就算我答应和你交朋友,我们在一起能有共同语言吗?我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呀。” 并不想把事闹大的陶芷好言相劝,她希望通过劝说打消钱小伟的念头。 可陶芷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就是因为没素质没文化,人家才这么死缠烂打,有文化有素质的小伙子也不会这么干呀。 “这么漂亮的学生妹我岂能轻易放过”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陶芷,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答应我。” “绝不可能,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纠缠了。” 说完,陶芷转身欲走。 钱小伟赶紧给他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即拦住了陶芷的回路。 “怎么,你们还想强蛮啊!”陶芷正色道。 “没有,没有,只要你同意,什么事也没有”钱小伟心虚的说着。 陶芷看大个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挥手用了三成的内力向大个子胸前平推了一掌。 好家伙,再看这足足一米八的大个子丝毫没把陶芷放在眼里,只见他胸一挺,硬是接住了陶芷的一掌,硕大的身体纹斯不动。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人均心中暗吃一惊。 大个子本想着:“这么个文弱的小学生妹,我这么一挺,即使不会震倒,至少也要倒退三步。” 陶芷暗想:“虽然对手人高马大,但我这用三成内力的一掌,一般人绝吃不消,不说立即倒下,至少也要退出三步远,看来钱小伟请来的这个帮手不一般,我得小心应付着,否则今天非吃大亏不可。” “宏哥临走前叫我不要独自往人少的地方去是对的,我今天是大意了,小看了他们。” 钱小伟今天请的帮手确实不一般,来历还真不小。 来人乃吴县西湖镇蔡村人氏,个子从小就比同龄人高大,又有一股子蛮力,当地人称蔡蛮子。 蔡村蔡氏先祖自福建浦江蔡村搬迁而来,浦江蔡村乃武术之乡,习武之风盛行,有着八百余年的武术历史,以武传世。 其武功先祖为南宋武进士蔡珏,他将黄帝内经、阴阳太极、八卦易经融会贯通,自创一套独有的蔡氏内功心法和蔡氏拳法,以硬功见长。 至此,浦江蔡村历代以武建村,全村男女老少人人习得蔡氏拳法。蔡村人氏曾是保家卫国的典范,在抗击倭寇中屡建奇功,乃倭寇的克星,卫国的功臣。 几千年历史如星辰大海,有高潮就有低潮,蔡村因建功较多,遭当地官人妒忌陷害,为避祸其中一脉远走他乡,几经周折、迁移,就在吴县西湖镇蔡村开荒建巢,定居下来,经几代人的努力开枝散叶,形成了现在的蔡村。这里三面环山,一条村路弯弯沿沿十几里与西湖相连。当年老祖宗就是看中了这里有山有水,远离世外,所以定居下来。 西湖镇蔡村一直传承习武传家、以武建村,以武护村,人人崇尚武术。 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文明的进步,武术不再重要,大多数人家不再要求自家小孩习武,只有少数具备练武先天条件的小孩才从小教其武术。 蔡蛮子无疑具备练武先天条件,打小个子大,有一股蛮劲,正好与蔡氏内功心法和拳法以硬功见长相得宜章。 所以蔡蛮子从小就在家人有意培养下专心练功,这小子也的确不负众望,练功肯吃苦,自此练就一身本领。 蔡蛮子练武是好苗子,但读书就不行,和钱小伟同在西湖镇中学读书,两人都不喜欢读书,经常一起逃课,成了一对好朋友。 由于不喜读书,两人勉勉强强混了个初中毕业,钱小伟被家长送到县城学开车,蔡蛮子先是在村镇混,时间长了就觉得无聊,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想着自己除了有一身武功外也别无他长,于是就想到县上开一家武馆。听说钱小伟在县城,所以就投奔钱小伟先到县城考察一番再说。 正好,钱小伟上次带人调戏陶芷反被挨打,一直想着怎么出这口恶气,怎么将陶芷这个美女拿下束手无策时,蔡蛮子出现了。 于是钱小伟心生一计,用激将法对蔡蛮子说遇到了一位武功高手,而且还是一个女学生,我正在追这个女学生,但她凭一身武功硬是不答应,上次还把我几个要好的朋友打败了,你蔡蛮子不是常说自己出自武学世家,身怀绝技么,现在就有一位现成的对手,难道你不想试试你的身手吗? 练武之人谁不想知道自己的身手到底如何?练了十几年的蔡蛮子一听就来劲了,心想一直没有机会露一手,这次终于有机会了,而且这几天一直吃钱小伟的、住钱小伟的,正好还他一个人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所以满心欢喜的答应了钱小伟,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棋逢对手技高一筹 再看陶芷和蔡蛮子两人,各自打起十二分精神,提神聚气,暗自将内力聚集于手掌之上,双眼对视,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蔡蛮子抢先向前欺身一步,双拳带着一阵劲风,一记双拳贯耳,直取陶芷太阳穴。 再看陶芷,端的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轻巧灵快,以不变应万变,瞬间变化无常,等到蔡蛮子的双拳离自己双耳寸许之时,头向后稍仰,同时右脚直踢蔡蛮子的下肢巨虚穴,这个穴位乃四肢关节气血融通之处,如被踢中,四肢关节苏麻瞬间无法动弹。 练武之人都知这穴位的厉害。 陶芷想着等你双拳用老无法变招之时,直取下盘一招致胜。 可别看蔡蛮子以硬功见长,可别忘了蔡氏拳法乃融合了太极、八卦独创的拳法,硬中带柔,招式变化奇快。 蔡蛮子眼看陶芷躲过自己的双拳,就在陶芷抬腿瞬发之间,双拳突然变拳为掌,由上向下直扫陶芷胸部。 此时如果双方都不撤招,一定会两败俱伤。但相比之下,陶芷受的伤肯定要重于蔡蛮子。 所以两人均毫不犹豫的撤回了招式,只见陶芷一个蓼花飘舞,整个身体滑至一旁。而蔡蛮子收回双掌的同时,向后一个纵身躲开了陶芷的踢腿。 两人一过招,心中均暗自佩服对手招式变化的独到之处及应对的灵巧之处。 一个是以硬见长,刚中带柔,一个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真是棋逢对手,不分高下。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各使出浑身绝学,有时如狂风骤雨,有时又如和风细雨。一个如游龙戏凤,一个如红鲤戏水,一个如猛虎下山,威猛无俦,一个如灵猴转世,腾挪闪跳快如脱兔。端的是密不透风,只见地上的树叶在两人周身高速旋转。 再看一旁观战的钱小伟抱着一棵垂柳,脸色煞白,心想:“我的个妈呀,我干嘛去惹这位美女、大侠呀,这不是找死么?” 转眼间,几十招过去,陶芷心想:“看来今天是碰到了硬茬子,而且对手刚猛无比,力沉如牛,我可不能和他硬碰硬,否则定会吃亏。” 如是使起蓼花飘舞招式,利用蓼花的柔韧和身体的轻巧,腾挪跳闪,如此这般又是半柱香功夫。 再看蔡蛮子,心想:“我乃武学世家,早在邹玮面前夸下海口,如今对付一个学生妹,上百招也拿不下来,这要是传出去,还开什么武馆啊?”如是一招紧似一招,双拳轮起来虎虎生风,可怎么也沾不到陶芷的一丝半点,时间一长,难免心焦气燥。 高手过招,特别是棋逢对手的过招,那是不能有丝毫破绽的,最忌心焦气躁,因此蔡蛮子使出的招式再也没有以前的威力和迅捷。这一细微的变化早被陶芷瞅住了,只见在蔡蛮子周身腾挪游走的她突然虚晃一招,上身故意露出一丝破绽。蔡蛮子果然上当,已经百十余招的他其实已成强弩之末,再这样下去不输也得累死,所以一见陶芷露出破绽,以为陶芷也是黔驴技穷,心中窃喜,赶紧一招“直捣龙门”,双拳直取陶芷的破绽。 再看陶芷上身向后弯曲,一个“反鲤鱼跃龙门”,身体后纵,躲过蔡蛮子的直拳,顺手使出蓼花飞籽,数十粒蓼花籽直取蔡蛮子周身大穴。 不愧是武学奇材,出身武学世家,眼看蔡蛮子招式落空,双拳已用老,再加上上盘不稳,换着一般人绝无法躲过陶芷的蓼花飞籽绝技,只见蔡蛮子双手由拳变掌,双手在前身抡起来如高速旋转的飞轮,将上身护得密不透风,连个蚊子也钻不进。 可上身给护住了,下身却顾不上,“下巨虚”还是被蓼花籽打中,顿时下肢苏麻,不由自主向前扑倒在地。 陶芷见蔡蛮子扑倒在地,并没有趁虚进攻,而是站在一旁看着,等蔡蛮子站起来,然后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见你身手不凡,武功应该也是出自名门正派,你怎么干起这么有失身份的事,帮宵小之人欺负女孩子起来了呢?” 陶芷的一席义正严词,蔡蛮子听得满脸通红。 从小受武学熏陶,生自武学世家,蔡蛮子除了学习不好外,为人也是正正当当,从不耍歪门邪道,也不依仗武功欺负弱小,这次来县城也是一门心思想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开武馆谋生,怎么就一时糊涂上了钱小伟的当呢? 蔡蛮子是越想越后悔,双手抱拳道:“女侠,承蒙手下留情,受教了,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 说完也不管钱小伟转身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蔡蛮子,陶芷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她暗自道:“太险了,要不是对手求胜心切,心浮气躁,被我钻了一个空子,否则输的一定是我,我这一招真是险之又险啊!” “钱小伟这小子自个不行,请的帮手不但身手好,武德也好,一定是出自名门正派或武学世家,这样的对手才值得尊敬和交往。钱小伟你这个小混子还想和我交朋友,梦都别想,哼!” 陶芷边想边怒视着钱小伟。 爱情坚如磐石 眼见请来的帮手败下阵来溜走了,不知悔改的钱小伟边跑边叫道:“不和我耍朋友,你不也被男朋友甩了么,有什么得意的。” 心地善良的陶芷虽然坚信王宏不会移情别恋,但她万万没想到是钱小伟这帮小人故意在背后捣鬼,再加上有冷儿这么个美人在王宏身边,所以陶芷的内心还是很着急、焦虑的,虽然陶芷在外人面前装着什么事也没有。 可接下来不好的信息接二连三的传到陶芷的耳朵里,说什么王宏和冷儿在一个科室里实习,两人经常一起出双入对,打趣骂笑,一副准情侣的样子,还说什么因为冷儿长得太漂亮,被当地的小混子给盯上了,天天骚扰冷儿,冷儿躲也躲不了,藏也藏不了,天天担惊受怕,偷偷一个人流眼泪,又是王宏出面将小混子制服,冷儿非要以身相许,天天粘着王宏。 这么有板有眼的谣言,由不得陶芷不信,陶芷天天郁闷不乐,决定亲自到赤县看看。 这天,陶芷坐着绿皮火车,一路停停靠靠的驶到了赤县火车站,陶芷的心情那个纠结啊,一会儿希望火车快点到,好早点见到心爱的人,早点亲耳听到宏哥对自己说我只爱你一个人,一会儿又希望火车慢点,再慢点,这样她就可晚点知道宏哥变心了,抛弃了自己。 傍晚五点多,天渐渐有点暗了,灰朦朦的好像要迷住行人的眼,急不可耐的晚风吹乱了陶芷的长发,陶芷没有心情去整理凌乱的头发,只机械地跟随着三、两个同在赤县火车站下来的旅客,沿着铁轨向县城走去。 突然,铁轨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陶芷以为看花了眼,以为是错觉,赶紧揉了揉眼睛,整理了一下挡着自己视线的乱发。 是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宏哥。 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来赤县啊,难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么,陶芷又惊又喜。 那个时候通信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打个电话还要到邮政局去排队,好不容易说上几句话,几块钱就没了。 那个时候几块钱对一个学生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一个月的伙食费也就几十块钱,那像现在,那个小孩一天没有个几块零花钱,想了随时拿起手机想聊多长时间就聊多长时间,想怎么视频就怎么视频。 可以说那个时候相恋的人因通信不便造成的误会不能及时消除,无法沟通而分手的大有人在。 这次陶芷来赤县之前没有跟任何人说,也没有跟王宏通过电话,只是一个人悄悄的来,陶芷想着,万一传言是真的,再悄悄的回去,不惊动任何人。 此时王宏也看到了陶芷,几个快步赶到陶芷面前,拉着陶芷的手说: “太好了,终于等来了你。” 陶芷睁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啊?” 王宏笑着说: “不是我知道你今天要来,而是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火车站走走,等这趟火车下来的人走光了,我就回去,刚才我差点就转身回去了,不死心的多等了一会儿,果然就看到你了,太好了。” 此时不用再说什么了,陶芷所有的疑问都烟消云散,顿时整个身心充满了幸福感,陶芷开心的和王宏手牵着手向县城走去。 其实谣言有一部分是真实的,那就是王宏和冷儿在同一个科室实习时,两人关系确实很好,也经常是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结伴而行,也确实是有一社会小混子缠着冷儿不放,王宏帮助冷儿解决了这个难题,本就喜欢王宏的冷儿也确实更加暗恋王宏。 可冷儿知道自己的闺蜜陶芷喜欢王宏在先,也知道王宏只喜欢陶芷,所以她只能把这份暗恋深深的埋在心底。 而王宏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冷儿是陶芷的闺蜜,加上冷儿家世困难,导致冷儿心情不畅,天天寡言少语,王宏对她关心比别人多一些而已,而并无其他的想法。 王宏一直深深的爱着陶芷,可他这个人嘴有点笨,面对心爱的人说不出甜蜜的语言,想着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心底坦荡,就不用理会别人怎么说。 这种性格说好也好,做人简单,说不好那也是个致命的缺点,再加上有人处心积虑的陷害,那这个性格就更加致命了。 话不多说,陶芷的这趟赤县之行彻底打破了谣言,两人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度过每分每秒。 因这次来赤乌县只是个临时的决定,并没有请假,所以第二天陶芷就要回吴县。 当晚深夜,所有的实习生都进入了梦乡,陶芷和王宏仍偎依在宿舍院子里的小滑梯上,陶芷不无担心的说: “眼看实习就要结束了,实习一结束也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各奔东西,我们怎么办?” “你那么喜欢蓼花,你的绝世武功也是蓼花传授的,我也特别喜欢你陶氏大诗人的田园生活,我们一起回蓼花乡,我愿意和你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们一起研究武学,相伴一生,怎么样?”王宏毫不犹豫的说道。 “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陶芷抬起头来望着王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真的。”王宏望着心爱的陶芷坚定的说。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你不许反悔”陶芷调皮的说道。 “不反悔,我们拉钩。” 两人一本正经的拉起了钩,陶芷再次将头深埋在王宏的怀里,闭上了双眼,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次赤县之行,不仅打消了陶芷的疑虑,还确定了毕业后的去向,陶芷非常满意、非常开心,心里想着: “去你的谣言,我们的爱情坚如磐石,岂是你们这等宵小之人能够动摇的。” 坐上回吴县的绿皮火车,陶芷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毕业演出惊为天人 三年的学习结束了,陶芷和王宏顺利通过了毕业考试,学校组织了一场毕业联欢晚会,陶芷和王宏共同出演了一个武术表演的节目。 不是说陶芷和王宏不想让同学们知道他俩身怀绝技么,为什么现在这么高调呢? 陶芷想着,以前隐瞒是怕人在江湖,身不由自,影响学习。现在毕业了,成年了,大家将各自奔向天南海北,让大家见识一下绝世武功也未偿不可,也借机宣传一下中华武术的高深莫测。 节目开始了,先是陶芷上场,只见她一身白底镶粉红色蓼花汉式服装,身姿随风摆舞,轻盈婀娜的身姿时而快如闪电,时而如空中慢步,打出一套令人眼花了乱的蓼花拳法,接着身体软如弹簧,全身仅靠贴在地面的双脚支撑,向后呈360度弯曲,突然如满弓出箭,身体向空中急射,同时周身高速旋转,上百粒蓼花籽打向一事先准备的靶墙,竟然在靶墙上打出了一个丘比特图案,看得全场师生一片惊呼。 接着王宏出场,一身黑色紧身束腰练功服,先是在舞台上摆满气球,然后气运丹田一个纵身跳上气球,只见王宏在气球上脚走莲花步,双脚如蜻蜓点水在气球间飞奔,一套莲花拳法使得是虎虎生风,快如疾风。 突然王宏左脚点右脚,借力打力,全身向空中一纵,身体稳稳的落在气球一丈开外,然后双手向前平推,一股掌风势如雷霆,只听见“呯”的一声,舞台上数十个气球同时爆裂,气球里面的彩纸满天飞舞。 再看陶芷和王宏俩人,同时从舞台的两边奔向舞台中央,两人手牵着手,使出了轻功绝技。 两人如蝴蝶般在空中飞舞,空中的彩纸围着两人飞旋,此时的他们就像化蝴后的梁山柏与祝英台,一对神仙眷侣展现在全场师生面前。 全场先是鸦雀无声,突然雷鸣般的掌声响遍全场,经久不衰,同学和老师被陶芷和王宏的绝世武功给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平时文质彬彬的王宏和温柔可爱的陶芷竟身怀如此绝世神功。 陶芷和王宏的表演征服了全场所有的观众。 这次表演也给陶芷和王宏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本来毕业生都是按原籍回到本县,再由本县分配工作。 也就是说陶芷和王宏事先约定回蓼花乡工作的事不一定能成行,至少会很困难,经过这次表演,一是全校师生没人忍心将如此神仙眷侣般的二人分开,二是两人也向学校表达了想一起将一身绝世武功编写成书,好为中华武术发扬光大贡献一份力量,这个理由也让学校领导无法拒绝,便遂了二人的心愿,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天大的意外收获,得来全不费功夫。 医闹原来是他 就这样,陶芷和王宏一起分到了陶芷的家乡蓼花乡卫生院,一个是护士,一个是医生。那个时候,国家还不富裕,特别是深处内地的省份,乡镇单位大多数都缺钱,所以很多有技术的人才都辞职到沿海一带发展,而且专业出身的医生和护士在沿海一带非常吃香,如果陶芷和王宏也辞职到沿海一带发展,一定会大有前途。 但陶芷和王宏非但没有辞职,还很安心、很快乐的在卫生院工作,这实属难得可贵,所以院领导非常看重他们,将他们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如此这般,陶芷和王宏很快就成长为卫生院的技术主干,当地的老百姓非常喜欢和相信这对年轻的医务人员,认为他们出身专业,技术娴熟,对待病人又态度和谒,脸上始终挂满了笑容。 这天,陶芷和王宏正在卫生院忙碌着,突然听到外面嘈杂声不绝于耳,两人赶紧跑到院门外看,只见院大门已被十几人给围住了,还打上了白色横幅。 陶芷和王宏打眼一看,横幅上竟然写着:刽子手王宏医死病人天理难容! 陶芷和王宏大吃一惊,这怎么回事,一直以来,经王宏医治的病人没有出过意外呀? “看哪,那就是王宏医生,大家找他评理去。”人群中不知谁用当地的方言喊了那么一句。 一听到喊声,看起来嘈杂的人群竟同时向王宏涌来。 有人喊叫道:“医死了人,就应该上门磕头谢罪,要赔钱。” “对,要磕头。” “要赔钱。” 随着喊叫声,就有几个大汉欲上前拉王宏。 陶芷赶紧挺身挡在王宏身前:“你们干什么,事情还没弄明白,你们就随便拉人,还讲不讲理,要不要王法?” “看哪,这小妮子,医生医死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大家不要听她的,上啊。” 那几名大汉又向王宏紧逼了几步,无奈陶芷寸步不让,面对一个女孩子,他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妮子和他是一伙的,大家一起上,把他们俩一起拉到灵前磕头。” 喊叫的人一直用当地的方言,要是平时,说话的人慢慢说,王宏还能听个八九不离十,可今天喊叫的人语速快,环境又嘈杂,王宏没听太明白。可陶芷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她可是听得明明白白,这明摆着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有领头的,有帮腔的,有动手拉人的。看样子我得先施一些手段,先把这些人解散了,然后弄清楚情况,才能解决问题,否则等这帮人动起手来,我们又不好动武。 打定主意后,陶芷趁这伙人大喊大叫时,随手打出一串蓼花籽,这串蓼花籽有的打向欲动手拉王宏的大汉,有的打向那个领头喊叫的人,而且专打下肢的巨虚穴,当然内力不能太大,必定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让他们知难而退就行。 不愧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高手,内力运起来得心应手,这力道不重不轻,只见打中的几人,均双脚一软,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其中那领头喊叫的人不仅打中了巨虚穴,还打中了哑穴,想叫也叫不出来,无计可施。 只见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回事。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了。 这时陶芷打眼一看,一直躲在人群后面领头喊叫的人竟然是胡大发。 陶芷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这小子来报复了。 原来,当年在回宗寺,胡富贵和“留一手”使用下三滥手段迷倒陶芷欲行不轨被王宏废了武功。“留一手”灰溜溜的回到了河南老家,胡大发没有了武功,再也不能胡作非为欺男霸市了,还好他老爸有的是钱,也不用他做事,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 没想到几年后陶芷和王宏竟然回到了蓼花乡,还成了一对情侣。而且陶芷是越长越漂亮,胡大发是又气又嫉妒,可自己的武功废了,也奈何不了他们,天天在家唉声叹气。 这天胡大发在一小酒店喝闷酒,听到邻桌在聊县医院有一医生医死了人,家属拉了一帮子人又是打横幅,又是围医院大门,最后不仅让医生下跪磕头赔罪,还赔了不少的钱。 胡大发眼球子一转,计上心头,他对自己的主意很是得意,一口气将剩下的大半瓶老白干喝完,直冲冲回到家。 原来,就在几天前胡大发隔壁邻居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过世了,过世之前老太太在蓼花乡卫生院住院治疗,主治医师就是王宏,因老太太年岁已高,已是油灯将枯之人,在医院也只能使用点能量维持生命。 老太太家属不愿意再为老太太花钱治疗,坚决要求出院。当时王宏将老太太的情况向家属作了说明,只要老太太在医院打吊针是可以维持生命的,一旦回家老太太很快将会过世。可家属仍坚持老太太出院,王宏只好叫家属签字依程序办理了出院手续。 胡大发带着一身酒气直接来到邻居家,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向老太太的孙子出了一个医闹的计划。这老太太的孙子和胡大发是同学,之前一直跟胡大发屁股后头混,胡大发武功废了后,他也是天天无所事事,手头正缺钱。听了胡大发的主意后那真是喜上眉梢,一个劲的点着头。听完赶紧出门叫了十几个之前一起混的呼朋狗友,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着横幅直奔卫生院来了,于是就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陶芷趁那伙人不能动弹发愣之即,一把将王宏拉回卫生院问道:“宏哥,你认识这伙人吗?” “别的人不认识,但之前有个在我手头住院的老太太的孙子我倒是认识,这次他也是闹得最凶的那个。” “这就对了,你还记得几年前在回宗寺救我的事么?” “当然记得,那可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我怎么能忘呢,但这和那事有关吗?” “你可能已经不认识当时的那个混蛋了,这次医闹就是当时那个人组织的,这混蛋就躲在人群后面指挥,一定是他来报复我们了,这些家伙是有备而来,而且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我们报警?” “好,报警,由警察来处理,这次不能再放了那小子,让他好好接受法律教育,否则以后会没完没了。” 正当陶芷和王宏在商量的时候,回过神来的胡大发又鼓动那帮人在门外大喊大叫,而且不停的摇晃着卫生院大门,老太太的孙子更是拿一块砖头砸门,眼看大门就要被他们推翻了,王宏赶紧用办公室的固定电话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先是制止了闹事的人,接着调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破坏公共财产的活动,胡大发和老太太的孙子均被处以行政拘留。 这事总算及时解决了,那个时候很多医院受过医闹之苦,王宏这次因处理得当,卫生院和王宏均没受什么影响,否则要是让这些医闹天天堵着卫生院大门,那多堵心啊。 神仙眷侣 时间慢慢流逝,这年蓼花乡的蓼花开得额外鲜艳,蓼花乡卫生院,白天,王宏看病、开药,陶芷配药、打针。晚上,两人一起参研蓼花拳法和莲花拳法,蓼花丛中时不时的出现一对上下飞舞的神仙眷侣。 他们已将陶氏先祖留下来的武功秘籍捐献给了当地陶渊明纪念馆永久收藏。两人决心将蓼花绝技和莲花绝技合二为一,创造出一种新的武功。 当然,虽然两人都是武功奇材,又勤奋好学,但创造一种新的武功绝非短时间能完成的,相信经过两人不断努力,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创造出新的武功绝技,那必将是几千年中华武术的又一次传承和创新。 每到周末,陶芷和王宏都要露上一手,当然不是露武功了,而是各自做一些拿手的好菜孝敬陶芷的父母,陶芷的父母辛苦一辈子,父亲长年在工地上卖苦力,母亲在家抚养陶芷姐弟俩,经常为从小优秀、漂亮的陶芷担惊受怕。陶芷和王宏轮着劲为父母亲做好吃的。每当夜幕降临,王宏便将小桌子搬到陶氏宗祠旁边的柳树下,摆上四五个菜,陪着陶芷的父母喝着当地酿造的糯米酒,美哉、幸哉! 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 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蓼花丛中必将出现另一个可爱的生命,她将在陶芷和王宏精心抚育下继续书写蓼花侠女传奇。 穿越千年 光阴似箭,时光如梭,陶芷和王宏利用休息时间研究的新拳法和新剑法总算完成。 这是个耗时费力的活,而且他们得专找没人的地方和夜深人静的时候边练边修改,有时还为一些分歧小声争吵。 为此,陶芷经常被父母追问他俩怎么回事,老是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人,深更半夜的也不熄灯睡觉,争吵个不停。 可陶芷没办法实话实说,只好打马虎眼,说是为工作上的事意见不统一,争一争也就完事了,不用二老担心。 特别是新剑法,那可不敢人前屋后的操练。 就这样,可以说二人是偷偷摸摸、神神密密的完成了新拳法和新剑法的研究,陶芷将这套独创的剑法取名为“鸳鸯双飞剑”,共七十二式。 二人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没有白费劲。 这套剑法最大的特点是阴阳结合,刚柔并济,一攻一守,严丝合缝,既可以两人联手,也可以一人两手各执一剑。当然一人各执一剑,必须两手配合相当熟练,才能发挥这套剑法的威力,但与两人联手相比仍稍逊一筹,当两人联手时,必须心灵相通,视对方的生命如己,必须充分相信对方,因为当一人进攻时,他将防守完全交给了对方,所以必须是相亲相爱的人才能练就这套剑法,也正是由于一人只须进攻,一人只须防守,两人随时互换,这相比其他剑法,既要做到进攻又要做到防守,顾此失彼,所以才威力无比,无人能及。 两人利用闲暇时间反复研究,不断改进,已经配合得相当熟练。 这天正是月圆之夜,陶芷和王宏决定到之前陶氏先祖藏秘籍的地方操练一下,看看这套剑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因这套剑法太过厉害,两人的内功修为也是相当的深厚,必需等到夜深人静,到人烟稀少的避静之处,否则惊扰了别人或伤到了别人那可就坏事了。 所以他俩就选择了月圆之夜的子时来到这个只有他们俩知道的隐秘之地。 这个时候正是月亮最圆之时,月亮如银盘高挂在浩瀚夜空中,银光洒满大地,一丝丝银色光线穿过树梢照向满地的蓼花,照向飞舞的双剑,只见银光闪闪,人影飘忽,瞬间树枝摇曳,地上的树叶漂浮起来围着两人,就像一个巨大的球形鸟巢高速旋转着。 演练达到了高潮,“鸳鸯双飞剑”最后一式“鸳鸯双飞”一经使出,只见围着两人高速旋转的树叶突然“嘭”的一声响四散炸裂,两人拨地而起,双剑上举,竟然越过树梢,直冲向天。 正当两人即将翻转身体,向下使出双剑归一之时,突然一道银光照在两人的剑刃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二人全身罩住,就一眨眼的功夫两人随着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 汴京卖艺 当陶芷和王宏两脚重新在地面站定时,睁开双眼的二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想着怎么稀里糊涂的跑到古装电影或电视的拍摄现场,要么怎么都穿着古代长袖长袍式的服装呢?可是没有看到哪怕是一位拍摄工作人员,难道是穿越? 可这只是在小说和电影电视里才能遇到的事怎么可能落到他俩身上了呢? 陶芷和王宏俩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是穿越,那可不妙,他俩还穿着现代的衣服呢。 还好,他俩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家庭式的后花园,有树和围墙挡着,围墙不是很高,所以他俩能看到围墙外街上熙熙攘攘行走的商贩和行人,但街上的人却不容易看见他俩,否则,满大街的人还不得把他俩当着怪人围观。 陶芷和王宏赶紧低下身子,两人商量着怎么办? 虽然他俩身怀绝世武功,不惧怕什么危险的事情,可这种事情他们从没遇到过甚至想都没想到过。 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冷静下来的陶芷小声说道:“我看这样,先不管怎么一回事,我们俩赶紧弄一套和他们一样的衣服穿上,这样才能慢慢打听是怎么一回事。” 王宏觉得有道理,转过身来四向打探花园。 原来这是一户富裕人家的后花园,这个时候后花园没什么人,但前庭依稀有说话声。 王宏拉着陶芷的手低着身子往前庭潜行,来到一排低矮的房子前,见房前竹竿上挂满了男男女女长袖长袍衣服,应该是这户人家下人的住处和晾晒的衣服。 陶芷和王宏双眼一对视,心里默念着: “实在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作为仆人不容易,只能暂借一下你们的衣服穿穿,等有了钱定当赔偿你们。” 当时陶芷和王宏身上除了剑以外什么也没有,他们俩是深夜出来练剑的,除了各带一把剑外当然不会带其他的东西,更不会带钱了,不过即使带了钱也没什么用,人民币人家可不认。 两人边默默念道着歉意边各找了一套合身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可衣服有了,发型不对呀,还好陶芷留的是长发,稍弄一下也差不离,可王宏是短头发,没办法整理,但只能这样了,虽然有点怪,但还不至于被围观,一个社会总有个把奇装异服的人也不足为怪。 两人整理好后走进大街人群中,拉住一位年纪稍大的花白胡子的老者一打听。 虽然心里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还是大吃一惊,二人竟然穿越到了宋朝,此时的皇帝正是赵匡胤。 王宏努力的从高中历史课本的知识中计算得知,他们已经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大概是公元九百多年,历史上称北宋。 王宏想着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个南唐。 陶芷和王宏两眼相对,面面相觑,打死也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可眼前的现实不仅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实实在在的听到了两人肚子咕咕叫,两人的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怎么办呢?”王宏想来想去,突然看到了两人手中的剑。 “既然已经身处古代,就按照古人的办法办事,我们何不也来个卖艺,武打小说和电影电视里的落难的江湖人士不都是这么解决困境的么?” 打定主意的王宏对陶芷说道:“我们就说夫妻二人走亲戚途中不慎丢失随身携带的钱物,现路经宝地,以武会友,求助乡党,如何?” 无计可施的陶芷点点头说道:“只能如此了。” 于是二人找了一个较宽广的街区,王宏首先耍了几招莲花拳法暖暖场,等路过的人慢慢聚拢多了,双手一抱拳,扯开噪子学着武打小说里的样子喊了起来: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们夫妻二人路经宝地,以武会友,希望路过的朋友捧捧场。” 说完王宏又耍了几招剑术,剑招虽然平常,但王宏耍起来快如闪电,引来围观人群的大声喝彩。 王宏见场子暖得差不多了,从路边捡来几个丢弃的破损的碗摆放在数丈开外的地方,然后对陶芷耳语了几句。 陶芷点点头,摆开了架势。 围观的人群见有如此漂亮的女子开始表演了,都睁大了眼睛盯着陶芷,心里想着:“这么漂亮的美女会表演什么呢?” 精钢剑惹祸端 只见陶芷凝神聚气,突然身子一个旋转,还没等围观的人反应过来,只听见数丈开外一字摆开的破碗“砰、砰、砰”几声响,均四分五裂开来。 “好、好!” 人群响起了炸雷般的叫好声和鼓掌声。 不明就里的人群简直不敢相信,这位漂亮的女子竟然能隔空打物,实在是太厉害了。 其实陶芷不是隔空打物,而是打出了几粒蓼花籽,只是蓼花籽太小,陶芷身手又快,一般人没有看出来而已。 蓼花籽如芝麻般大小,随手抓一把放在香囊里,携带非常方便,陶芷从不离身,所以那晚练剑时,陶芷除了带一把剑外,蓼花籽是必不可少的,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陶芷对不明就里高声叫好的人群报以羞涩的微笑,然后拿起一个破损的碗走向围观的人群。 一个铜板,两个铜板,甚至还有碎银子。 面对如此漂亮又身怀绝技的女子,围观的人均毫不吝啬的给予了慷慨回报。 陶芷感动得连说:“谢谢!” “哼哼!”当陶芷走到一高大男子面前时,只听见这名男子连声冷笑。 陶芷抬头打眼一看,这男子人高马大,络腮胡子,双庭饱满,眼放精光,一看就是练家子的行家。 “小女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不就是耍暗器么,这等雕虫小技还敢在大宋天子脚下班门弄斧,不怕笑掉大牙?” “你、你,我、我” 本来就怀有谦意的陶芷被大汉这么一说穿,满脸羞红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陶芷想说:“要不是穿越到了宋朝,身无分文,鬼才会站在大街卖艺呢,何况我也没说是隔空打物呀,你不给钱也就算了,干嘛这么挖苦人家!” 可陶芷没办法说出来,说出来人家也不可能相信,说不定还会把你当成疯子呢。 只见冷嘲热讽的这名男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块足足有五十两的银子,丢到陶芷的破碗里,说道: “这样,我也是看你们可怜,我出五十两银子买你丈夫手中的剑,你看如何?” “五十两银子,在那个时候可不是小数目,那是可以买田买地买房的,这男子竟然出那么多钱买我们手中平平常常的剑,有没有搞错?” 陶芷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陶芷和王宏手中的剑到底是个什么剑呢? 在现代来讲,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精钢制作的剑。 王宏有一个要好的同学在王宏的老家赤县一油嘴油泵厂上班,那里有上好的精钢,还有现成的锻造工具和车床,王宏就请这位同学利用废弃的钢条打磨了两把剑。 这两把剑是为他俩量身打造的,使起来很趁手,也是他俩穿越时唯一携带的现代物品,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这次穿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这可是唯一的念想,纪念意义重大,他俩是不可能随便丢弃或卖的。 但是他俩不知道的是,这两把精钢打造的剑在现代社会平平常常,但对于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可就非比平常了,虽然中国古代人工冶炼技术高超,但和现代先进机器制造相比,那还是有天壤之别的,所以现代一把平常的精钢剑拿到一千多年前,那绝对是一把稀世宝剑。 所以对于行走江湖的高手、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吹毛断铁的稀世宝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站在一旁的王宏当时也是一愣,但随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这把剑对他俩来说除了纪念意义大外,其他的倒没什么舍不得的,但王宏转念一想,如果这男子是一个坏人,是个江湖败类,这把剑交给他那绝对不是件好事,一定会给江湖带来腥风血雨,所以这两把剑不能随便落入他人之手。 想到这里,王宏赶紧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这位兄长,实在抱歉得很,我们夫妻俩在贵宝地卖艺只是想解燃眉之急,解决一下肚子问题,不想卖什么剑,何况这把剑只是一把平常的剑,不值得买,还请兄长谅解。” 那大汉一听,本想发火,可眼珠子一转,心想:“这里人多眼杂,强买强卖传出去不好,还得想其他的法子,这把稀世宝剑我必须弄到手。” 打定主意的大汉从破碗里拿回银子,转身从人群中消失了。 但这大汉并没有走远,他远远的盯着陶芷和王宏的一举一动。 陶芷和王宏并不知道大汉的想法,还庆幸大汉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呢。 陶芷和王宏见吃饭的钱有了,也就双双抱拳对围观的人群表示感谢,然后转身找小馆子解决肚子问题去了。 这可不是旅游,他俩必须精打细算,可不敢大手大脚。于是找了个街边脚店坐了下来,脚店类似于现在的早餐铺,但不仅仅是提供早餐,而是早、中、晚三餐都开着,主要是粥、面、饼之类的。 陶芷和王宏找的这个脚店其实挺有名的,叫“曹婆婆肉饼”,肉饼类似于现在的煎肉包子,因这个店的肉饼馅多皮实,很受顾客欢迎,当然来的大多数是普通平民百姓。 两人选了一个小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碗凉茶,六个肉饼。 就着凉茶吃着肉饼,肚子的问题有着落了,二人这才有心情细细四周看看。 原来他俩所在的位置是北宋皇城汴京,再看店外的街道,虽然宽广,但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有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有摇着拨浪鼓卖针线活的,还有牛车拉货的,骑着马随着人流而过的,各色人物,非常繁华。 吃饱了、喝足了,看着繁华的都城,陶芷的好奇心和小顽皮劲上来了,拉着王宏就往街上人群里钻,边钻边说着:“以前只在课本上和电视上看到大宋汴京怎么怎么繁华,现在来了,管他什么穿越不穿越的,先好好瞧瞧,逛逛再说,以不枉此行。” 王宏陪着陶芷这边瞧瞧,那边看看,陶芷见到什么都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惊喜,王宏也很开心,心想:“只要陶芷开心就行,管他什么朝代。” 不过细心的王宏总感觉好像有人在不远处跟着他俩,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梁上君子欲盗剑 天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人流也慢慢的稀少了,陶芷一手拉着王宏的手臂,一手捶打着下肢,说道: “汴京真的是好大啊,逛了一天的街,我的脚简直要逛断了,赶紧找个旅馆歇歇,我现在是一步也不想走了。” 由于要省着用钱,他俩找了一个较偏僻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这家小旅馆四周由密密的篱笆围着,走进篱笆门是一个园子,园子的西侧有一棵高大的梨树,正对着篱笆门一字排开四间房铺,房铺的两头各伸出一间房,东边的是厨房兼饭堂,西边紧靠大梨树的是杂物间和茅坑。 还好,小旅馆虽然偏僻,价钱低廉,店老板乃一老妪,年纪虽较大,且佝偻着身子,但手脚较勤快,房间打扫得挺干净,床铺也很干净整洁,陶芷很满意。 由于逛了一天的街,累得慌,陶芷洗漱一番后倒床就睡着了,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王宏虽然也很累,但由于白天逛街时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所以有了些警惕。 王宏吹熄了油灯,和衣靠着床头双手抱着剑闭着眼进入似睡假睡状态。 窗外一轮弯月一会儿钻进云里,一会儿又从云里探出身子,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隐隐约约能看出房内的轮廓。 大约三更时分,月亮也有点要打瞌睡了,光线较之前更加朦胧。突然,似睡假睡状态的王宏听到了房顶踩瓦片的细小声音,王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身子仍是之前的状态纹丝不动,就像仍在深睡中。 不一会儿,一根细丝从房顶揭开的瓦缝中慢慢的伸向了王宏怀中的剑,细丝前端的弯钩钩住了王宏的剑。 王宏仍是纹丝不动,等到剑大概一半从怀中钩出的时候,王宏怀抱的双手一收紧,上身往下一沉,来了个千斤坠,将细丝直接给拉了下来。 房顶两声瓦片破碎声的同时,随着一声“哎哟,不好!”,一个黑影从房顶滚落到了园子里。 这个黑影就是白天奚落陶芷并声称要买王宏手中剑的大汉,他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陶芷和王宏,所以王宏白天的感觉一点也没错。 当陶芷和王宏打到这个偏僻的小旅馆住了下来时,这大汉心想:“必定还是年轻啊,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小旅馆,真是毫无江湖经验,白天逛得累,晚上一定睡得死,这不是专给我下手的机会么,哈哈哈!”大汉越想越得意,就在离小旅馆不远处安顿了下来,专等夜深人静时分。 当大汉揭开瓦片打探房内小夫妻俩情况时,看到陶芷和王宏睡得和死猪一样,这大汉就放心大胆的来了个房顶钓鱼,毫无防备之心,所以当王宏猛地来个千斤坠,这大汉差点就随着细丝一起给拉了下来。 还好,这大汉身手不错,反应也够快,身子往下坠的同时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直接从房顶滚落到园子里,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一个纵身穿过篱笆墙,施展起轻功几个跳跃就飞到数十丈开外,可大汉突然又停了下来。 大汉为什么停了下来呢? 其实大汉之前的一连串的动作乃是他本能的反应,必定是梁上君子,一失手当然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跑着跑着,脑子醒了过来,自语道:“我跑个啥子,我是来夺稀世宝剑的,不动手能拿到宝剑当然最好,非要动手我能怕他不成,对付这个小年轻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大汉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正欲转身回去。 再看王宏,一个转身从床头来到房门前,一手拿精钢剑,一手轻轻拉开房门,扭头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陶芷,转身又轻轻关上了房门,再几个纵身就来到了大汉的身前。 王宏这一连串的动作无声无息,且快如闪电,轻功绝不在那大汉之下。 大汉也是大吃一惊,心想:“好快的身手,我只愣了一下,就赶上来了。” 王宏想着:“陶芷白天太累了,现在正睡得香,睡得甜,我一个人对付梁上君子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王宏尽量不弄出动静。 可陶芷也是身怀绝技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高手呀,就算睡得再沉,房顶上瓦片的破碎声对于高手来说也足以被惊醒。 其实这也不奇怪,一来陶芷白天确实逛街逛得太累,二来她对王宏是一百二十个信任和放心,心想着有王宏陪着,能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呢,何况他俩刚穿越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发生,所以就睡得特别放心,特别香。 看来他俩还真是心灵相通,心心相印啊。 王宏跳到那大汉面前,大汉正好转身欲返回去,抬头一看王宏就站在眼前,大汉心中一惊:“好快的身手,看来我白天是看走眼了。” 王宏低声断喝道:“你是什么人,白天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们,晚上又来偷我的剑?” 这大汉一身黑色紧身长衫,腰间束一牛皮腰带,头扎蓝色丝巾,当然晚上看起来是黑色的,虽是来偷剑,但并没有蒙面。 看来这大汉对自己今晚的行动是胸有成竹,认为偷这俩位毫无江湖经验的年轻人的剑一定会手到擒来,根本不需要蒙着面,可偏偏今晚他就失算了。 大汉心有不甘但面不改色,双手抱拳道:“少侠能告诉我你手中的宝剑从何而来么?” “什么宝剑?我这就是普普通通的钢剑,只是因为是我随身携带的物品,用习惯了,不舍得赠与他人罢了,否则我白天就卖给你了。” “少侠可别说笑了,你这不是打我脸么?我好歹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人物,我能看走眼,你手中的剑可算得上是稀世宝剑,别说是我,江湖上任何一位练武之人只要知道了你手中的这把剑,都会眼红,欲得之后快的。” 听完大汉的话,王宏也是心中一惊,心想:“没想到这随随便便带来的一把剑,还成了烫手的麻烦事。” 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仍说道:“我跟你扯不清楚,你请回,反正这把剑我是不会给你的。” 王宏也的确是没办法和大汉扯清楚。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今晚你不把剑给我,一定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到时候剑还是会落入他人之手,这对我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所以我今晚必须得到这把剑。” 看来大汉有点着急了,说话也没有了之前的礼貌。 这大汉何许人也?这大汉来历还真不小。 大战“无影剑侠” 大汉名唤欧阳临风,大概他父母希望他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江湖人称“无影剑侠”,乃汴京第一大武馆“镇北武馆”首席大标师。 欧阳临风凭着手中一把剑,在江湖中行走那是所向披靡,单说他的剑术,名唤“无影剑”。当年“镇北武馆”威镇北方时,诸多江湖侠客上门挑战武馆,想以打败“镇北武馆”扬自己威名,欧阳临风硬是凭着自己的“无影剑”战胜一切挑战侠客,由于他招式极快,很多侠客连他出招的剑都没看清楚,就败于剑下,加上他的剑招叫“无影剑”,所以江湖人称“无影剑侠”。 王宏想道:“标师?镖师!连字都写错,还声称第一?” 其实不然,宋朝以前,还没有形成专门的保镖行业,所以也就没有镖局、镖行、镖师一说,但走镖、保镖这个行业也还是有的,一般只作为武馆捎带的副业,而且刚开始还是被动接受的业务,因为有市场需要,一些富贵官宦人家贵重物品、重要货物的长途运输,拨山涉水,难免会受到山贼强盗的袭扰,所以他们就找一些有名号的武馆武师随行保卫,慢慢的就有了标师这么个称呼。据考证,真正有镖局、镖师这个行业的是在明朝,清朝时期达到鼎盛。 这些王宏当然不知道,他只是从小说和电视电影里才知道有镖局、镖师,也没有深究他们的历史。 再说“无影剑”欧阳临风,刚顺利走了一趟大买卖的保镖业务,武馆对他进行了重赏,还特意给了他三天假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所以“无影剑侠”这天身揣赏银,在大街上瞎逛,正不知道这白花花的银子怎么花呢。 因他单身汉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大把的银子只要自己消遣快活就行了。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陶芷和王宏摆场卖艺的地方,本来对“无影剑侠”来说,卖艺耍花枪的他从不放在眼里,大多是一些花拳绣腿,骗骗不懂行的老百姓还行,骗他这个大行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从不感兴趣。 可偏偏他今天闲得无事,眼睛往那场子里一瞄,正好碰到王宏在耍剑。 “无影剑侠”对王宏耍的剑术倒没在意,因王宏也是随便耍一耍剑,除了动作快以外,招式很平常,但对王宏手中的剑却很是大吃了一惊,心想: “别看这小子武功不咋样,手中的剑那绝对是一把稀世宝剑。” 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特别是对“无影剑侠”这样长年行走江湖走镖的武林人士,那可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不仅很看重武功,对武器的看重绝不亚于自己的身体,而“无影剑”又是使剑的高手,今天能遇到这把稀世宝剑,他哪能放过,所以誓必得之而后快,否则等成了他人手中物,对自己今后行走江湖也是极大的威胁,因此就有了跟踪做梁上君子的行为。 “无影剑侠”万万没想到,这一对小年轻虽然江湖经验不足,但警惕性和武功却是大出他的意外。所以情急之中只能从房顶翻滚下来,狼狈至极。 “无影剑侠”在这么个无名之辈面前吃了大亏,这要是传到江湖,“无影剑”还怎么混,还保什么镖啊! “无影剑侠”是又气又急,开始还压着火,见王宏不上路,手腕一翻,“噌啷啷”一声响,从他身后拨出一把剑。 “无影剑侠”手中的剑虽比不上王宏的剑,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把好剑。 “无影剑侠”今晚要凭着他的“无影剑”强夺王宏手中的精钢剑。 王宏一看对方都拨出剑了,心想:“这是要强买强卖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强买法!” 王宏也拨出了手中的剑。 二人均凝神聚气,将真力聚于握剑之手,双眼对视,脚步缓慢移动,大有一招见高下之势。 两人均是以快见长,不出招则已,出招必将是雷霆之势。 只听得“噌”的一声,转瞬之间,两人已出手十余招。 王宏不管是内功还是剑术都不逊色对手,但缺乏江湖经验和实战经验,好在他手握精钢剑,对付千年前的任何宝剑,都是削铁如泥。而“无影剑侠”那是经历了无数滚刀片的日子,经验丰富,但他得防着王宏的剑,他知道自己的剑虽也是宝剑,但和王宏相比,那是绝对不能碰的,所以他得处处防着和王宏的剑相碰。 这一长一短,时间长了打斗就有了微妙变化,特别是王宏,他是越打越自信,越打越有经验,半百招之后,王宏就略占上风之势,只见王宏一招“蜻蜓摆尾”,“无影剑侠”拆招不及,只得硬着头皮用剑隔挡,否则必将命丧王宏剑下。 “咔嚓”,火星四射,“无影剑侠”的剑被王宏的精钢剑削成两截。 虽然“无影剑侠”心里有准备,他只能弃剑保命,但他仍存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凭自己的内力能保住自己的剑,剑断之时还是有点不相信,所以在剑断之时就愣了那么一下,王宏的剑尖已经抵到了“无影剑侠”的胸前。 “无影剑侠”双眼一闭:“动手!”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王宏别说没杀过人,连重伤别人都没有过,之前的“留一手”他们,也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好让他们不再祸害社会。 而且王宏还想着:“这位侠士还算不上坏人,虽然他想偷我的剑,那也是因为练武之人都想有一把稀世武器,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他没用下三滥的手法,如果他用什么蒙汗药、软身散之类的手段对付我和陶芷,那我们还真是危险之极。” 所以王宏并没打算要“无影剑侠”的命。 “大侠,看你的武功和所作所为应该也是名门正派,为啥非要强索我的剑呢,你走,我和你并无深仇大恨,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们了。” 王宏平静的说道。 “无影剑侠”后退一步,双手一抱拳:“多谢少侠手下留情,在下心领了,我们后会有期。” “无影剑侠”说完转身就走。 “无影剑侠”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提醒道:“我见少侠乃侠义人士,菩萨心肠,虽武艺高超,但江湖险恶,以后行走江湖还得多个心眼,不要随便显露你们的宝剑,告辞。” “无影剑侠”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此时的弯月仍羞涩的从黑云中露出半边月芽儿。 陶芷失踪 眼见“无影剑侠”消失在茫茫黑夜中,王宏将剑重新插入剑鞘,几个纵身跳回到了院子里,正欲开门进房,却见房门是开着的。 王宏走进房间一看大吃一惊,房间空无一人,陶芷和她的剑竟然不知所向。 “难道刚才‘无影剑侠’跑到园外是故意引我出来,使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他还有同伙?亏我还把他当作正义之士,原来他还有这一招,真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王宏懊悔不已。 可转念一想:“即使有同伙,他们是为剑而来的,没必要把陶芷也掳走呀?” “对了,一定是陶芷见剑被盗,去追盗剑之人了。” 王宏仔细查看了房间,房间并无打斗的痕迹。王宏跑到院子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不应该啊!”王宏百思不得其解。 王宏来到房东门前,可房东的房门也是开着的,但那老妪也不见了踪影。 王宏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这老妪也是他们的同伙?如果是这样,那这老妪装得可太像了,唉!看来我江湖经验真是太差了!” 王宏四向奔跑着大声呼喊着陶芷的名字。 王宏内力深厚,这喊声足够传到几里外,可声音如泥沉大海,消失在茫茫黑夜中,除了惊动了树上几只昏睡的老鸦外,四周一片寂静。 王宏这个着急啊,真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心里想着: “穿越到千年前的宋朝,还把陶芷给弄丢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去怎么跟陶芷的父母交代啊!” 王宏撤开脚丫毫无目地的奔跑着,边跑边喊,可他又不敢跑远了,生怕陶芷回来了找不到自己。 就这样不停的跑呀喊呀,天边渐渐露出了鱼白,天色渐渐亮了。 王宏颓废地坐在门前台阶上,心里默默念叨着:“陶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啊!” 就这样,王宏守着这个小旅馆三天三夜,就是不见陶芷的踪影。 三天,王宏几乎滴水未进,绝望中,王宏走进他俩住的房间,拨出剑,对着墙一阵狂舞,瞬间墙上留下了“曹婆婆”三个大字。 写完后,王宏来到之前他和陶芷吃饼的“曹婆婆肉饼店”,将身上仅有的一些铜钱送给店主,请店主如果以后有一位年轻的女孩子来店里问,就叫她在附近找个旅馆住下,不要走远,他会回来找她的,店主满口应承下来。 王宏交代完后,信步走进茫茫人海中。 大半年以来,中原大地,江湖中出现了一位自称“弘一剑狂”的后起之秀,凭着手中的一把宝剑,专打不平之事,对江湖败类、小偷盗贼、贪官污吏从不手软,老百姓那是拍手称快,人人传颂。 这位百姓传颂、江湖败类闻之丧胆的“弘一剑狂”不是别人,正是王宏。 此时的王宏已是长发短须,已经和宋朝的人没有两样了,这倒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他实在没有心情打理自己的外形。再说,身边没有了陶芷,他能打扮给谁看呢?他的眼里只有陶芷,别的女孩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多。 茫茫人海,他不知怎么找寻他的爱人陶芷,唯有一边寻找,一边在江湖中打出名声,希望有朝一日能传到陶芷的耳中。 所以他得张狂,他得做出大动静来,只有这样,才能快速传遍江湖。几个月前“无影剑侠”提醒王宏不要轻易出示他的宝剑,免得惹来麻烦。可王宏不仅不藏着,反而故意显露他的剑,他就是要吸引江湖豪杰,以便打听陶芷的下落。 这样一来,江湖可就热闹了,人人都想得到这把宝剑,四面八方的武林人士都向王宏聚拢过来。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总有那么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王宏,估计都是一些身手不咋样,但对宝剑又垂涎三尺,总想捡个便宜什么的。 野猪沟遇袭战“四煞” 这天,王宏来到了一座大山脚下,他手握精钢剑,沿着官道心事重重的走着,全然不知道此时的这条官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处于大山深处。 再看这大山,树茂叶密,光线穿过叶隙时明时暗,远远望处,黑压压就象进入了幕帐。 从远处看,大山云雾缭绕,如梦境仙地般,当地人称这山为“云山”,还真是名副其实。 王宏所在的地方叫野猪沟,行人稀少,经常有野猪、猛兽出没,知道的人一般走这条道时都是结伴同行,不敢一人独行。 可王宏哪知道这些,他也没心思管这些,只顾低着头想着心思走自己的路。 “呜……”冷不丁突然一声长啸,还真给王宏吓了一跳,以为有猛兽来了。 王宏抬头四周一打探,四个大汉从路边树丛中跳出来,其中一人手拿长剑,一人手握三尺见长的狼牙棒,另外两人各持一把明晃晃的朴刀,四人将王宏团团围住。 拿剑的大汉剑锋一指王宏:“来者可是‘弘一剑狂’?” “正是在下,你等何许人也?即知我名号,还敢挡我去路?” “哈哈哈,看来传言不假啊,‘弘一剑狂’果然狂得很!” “小子,你听好了,站稳了,我四人乃结义兄弟,人送外号‘漠北四煞’。” “‘漠北四煞’不呆在漠北,也是冲我的剑来的么?” 王宏冷冷的说道。 “少侠英雄也,即知我等来的目地,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拿剑的大汉大拇指一竖,说出了他们意图。 “哼、哼,好得很,只要你们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宝剑双手奉上。” “好说,痛快,不要说一个问题,就是十个问题,凭我们‘漠北四煞’没有回答不了的。” “你们知道有一个叫陶芷的女孩的下落么?” “这、这……” “漠北四煞”没想到王宏问这么个问题,他们哪知道名不见经传的陶芷的下落。 “你们走,别耽误我找人。” 大失所望的王宏脸一沉,懒得再理什么“漠北四煞”,转身欲离开。 “慢着,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把宝剑留下。” 手拿狠牙棒的大汉见王宏要走,狠牙棒一横,拦住王宏的出路。 “你们找死!” “镗啷啷”一声响,王宏拨出精钢剑,透过密林照到剑锋上的反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 四名大汉先是眯了一下眼,转而露出了贪婪的眼神:“果然是一把稀世宝剑。” 四大汉同时向王宏紧逼了一步,并暗聚真力,大有一招致王宏于死地之势。 王宏也是暗聚十成内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静制动。 只见正面持剑的大汉手腕一抖,剑锋直取王宏的眉心,一侧手握狠牙棒的大汉大棒一挥,直向王宏的腰横扫过来,另外身后两名手拿朴刀的大汉手腕一翻,从下往上直撩王宏的双脚。 “漠北四煞”果然名不虚传,心狠手辣,快如闪电,出手就是死招,绝不给对手一丝生还的机会。 躲闪肯定是不行,人家没有给你留下任何空档,王宏怎么来破这必死之招呢? 五人出招几乎在同一时间,单嘴说不出两个字来,我们还是说说王宏怎么出招,只见王宏手腕一翻,剑锋轻轻一挑,挡开正面攻来的剑锋,同时左脚点右脚,一个蜻蜓点水,身体直冲上天,躲开了四人的攻击,然后空中一个鹞式翻转,精钢剑直取握剑的大汉,同时左手施展金刚擒拿手,直取大汉握剑的手腕。 王宏早就打定主意,心想:“英雄难对四手,时间长了肯定得吃亏,我得先拿下持剑的大汉,夺取他手中的剑,然后施展‘鸳鸯双飞剑法’定能十拿九稳,险中取胜。” 而且王宏也断定,自己的精钢剑削铁如泥,对手一定不敢拿剑碰我的剑,只有躲闪,我就专等你躲闪之即,半路劫道,施展擒拿法,夺取对手手中的剑。 持剑的大汉果然如王宏所料,见王宏的剑直攻向自己的脑门,又不敢用剑去挡,只能采取躲,这个躲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持剑的手就留下了空档,一下子被王宏扣住了手腕,只听到“啊!”的一声,大汉手一松,宝剑就落入到了王宏的手中。 王宏双剑在手,就要施展“鸳鸯双飞剑法”单挑“漠北四煞”。 前面交代过,“鸳鸯双飞剑法”是陶芷和王宏糅合了“蓼花剑法”和“莲花剑法”独创的新剑法,可以两人联手也可以一人手持两剑,他最大的特点是一攻一守,互相配合,虽然一人施展不如两人联手,但威力仍非一般。 持剑大汉的剑被王宏给夺去,既让“漠北四煞”深感意外,又恼羞成怒。 “漠北四煞”那是什么角色,那是横扫北方大地无一对手,凡是碰上“漠北四煞”的非死即残,那是“煞星”啊,谁不闻之丧胆,躲都不躲不急。“漠北四煞”独霸北方大地数十年,今天被一小年轻把剑给夺去了,这脸哪能丢得住。 剑没了,武攻还在呢。持剑大汉施展起“天罡十二煞星绝命法”,和其他三位煞星再次围上了王宏。 这次可真是打红了眼哪,他们想着:“这次再也不能输,输了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他们拼着命来围攻王宏。 有双剑在手,王宏可不惧怕他们,但他们可是拿命来拼的,王宏可不想丢了命,只要陶芷一天没消息,一天没找到,王宏绝不会拿命开玩笑。因此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剑将王宏周身守得密不透风,攻剑一招紧接一招,一剑比一剑快。 “漠北四煞”哪见过这招式,这哪是四对一,这明明就是四对二嘛,而且“漠北四煞”的武器又不敢硬碰王宏的剑,数十招下来,“漠北四煞”渐渐就落了下风。 一个不注意,两朴刀大汉的朴刀就碰到了王宏进攻的精钢剑,“咔、咔”两声响,两朴刀被削成四段,紧接着,攻剑变守剑,守剑转守为攻,又是“噗、噗”两声,持朴刀的两大汉胸前各被戳了一个窟窿,两大汉当即扑倒毙命。 另两大汉见状那是又哭又喊:“两位弟弟,你们死得好惨啊,黄泉路上你们慢慢走,兄弟我为你们报仇来着。” 说完,剩下的两大汉红着眼、拼着命的攻向王宏,那还讲什么招式,什么能拼命就用什么招。 这个时候的他俩哪是王宏的对手,何况心智尽失,这是高手打斗之大忌啊。 只见王宏一个侧步刚好滑至两大汉的侧身,左攻右守的剑胸前一个交叉,正好分别插进左右大汉的肋下,只听见“啊,哎呀!”两声,两名大汉相继倒地毙命而亡。 王宏丢掉大汉的剑,就着大汉的衣服把自己精钢剑上的血迹擦干,插入剑鞘,对着地上的大汉冷冷的说道:“我说过这是你们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何况你们兄弟四人恶贯满营,死有余辜。” 说完,王宏继续沿着官道边走边心里默默念道:“陶子,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我一定要找到你,你可一定要等着我,陶子、陶子……” 一行热泪沿着王宏坚毅的脸颊滚落下来,临着风的王宏慢慢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战“玄空”命悬一线 又是十几二十多天过去了,时间对王宏来说已没有什么概念,所以也不知道是十几天还是二十几天,反正他是一路走一路打听,饿了就找个街边小街随便吃点,如果是在荒郊野外,就找个破庙或山洞过夜。 这天,王宏骑着一匹棕色马,信马由鞭的由着马儿一路奔跑,来到了一座大山脚下。 王宏怎么骑着马呢?原来王宏一路走来,打了不少不平之事,收拾了不少江湖败类、贪官污吏及想夺王宏精钢剑的江湖人士,开始他还没想着收集他们身上的银两,因为身边没有了陶芷,他对吃穿住没怎么在意,但后来一想,仅凭着一双脚,一天走不了多少路,于是才想着要弄些钱买只马代步,所以后来每次收拾完江湖败类、贪官污吏及想夺王宏精钢剑的江湖人士,顺手拿了一些银两,买了一匹马。 想来马儿也是跑累了,亦或是饿了,脚步慢慢放缓了,时不时还啃点路边的嫩草。 王宏也懒得管马儿,抬头四周看了看,这座大山还真是少见,稀稀疏疏的大树下,怪石林立,悬崖峭壁,远处悬崖上还挂着一幅瀑布,薄雾缭绕,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白纱布在云雾中飘浮。 除了远处瀑布传来的轰鸣声和近处惊起的乌鸦云鹊的鸣叫声,真是人迹罕见。 王宏正四周打量着。 “无量天尊,小子啊,你可是号称‘弘一剑狂’的狂儿么?” 突然一声叫唤,着实把王宏吓了一跳,马儿也惊吓得长嘶了一声,前蹄不安地刨着地上的草。 王宏顺着声音打眼一看,十几米远处一悬崖怪石上站立着一老道,白发白髯,手持道禅,背后背着一把长剑。 王宏双手抱拳:“老前辈,正是在下,请问老前辈,叫在下有什么事么?”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前辈,看你这意思是专程找我么?” “狂妄小儿,我找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哦,这就怪了,我可不认识前辈啊?” “小儿,你可还记得大半个月前,惨死在你剑下的‘漠北四煞’么?” “前辈和‘漠北四煞’什么关系?” “那持剑的就是我那可怜的徒儿,今天我要替徒儿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漠北四煞’恶贯满营,死有余辜。我是替前辈清理门户,前辈应该感谢在下怎么反而怪罪起在下了呢?” “小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前辈怎么称呼?” “哈哈哈,我乃漠北天蟾宫道长,法号‘玄空’。小儿,死在我的手下你也不冤啊。” “前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怎么出口就要我的命呢?” “小儿,别废话,亮出你的宝剑,江湖传闻你的剑乃稀世宝剑,让我也见识见识。” “玄空”道长乃世外高人,出家前姓张单字英,早在年轻时就凭着一套虚无缥缈的“太玄”剑法独步天下。 当年张英那也是胸怀大志,意气风发,专打不平事,专惩不良官,一门心思要干出一番大事业。 无奈身处乱世,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张英不屑与之同谋,便游历于江湖,专惩武林败类。后来在感情上又遭遇挫折,纠缠不清,以致性情大变,行为乖张,由人人敬而爱之变成了人人敬而惧之的一代怪侠。 再后来年纪大了,也不愿行走江湖了,于是在漠北天蟾宫出家为道,除收徒授艺外,不问世事。 “漠北四煞”之一的持剑大汉也算是“玄空”道长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出山后纵横北方大地数十年从未败过,“玄空”道长对这个徒弟在江湖中闯荡出来的名号很是满意,却对他的为人处世不管不顾,可见“玄空”道长性格变化极大,与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打抱不平截然不同。 如今徒儿却命丧王宏剑下,这对“玄空”道长来说是个奇耻大辱,那管三七二十一,一心只想找王宏报仇,挽回自己的名声。 王宏心想:“这怪老道也太不讲理了,对自己的徒弟太护短了,平时对徒弟胡作非为睁一只闭一只眼,现在徒弟死于非命就要报仇,你这不是老糊涂了么?” “看来今天不出手是过不了老道这一关的。” “既然前辈非要出手,那晚辈就陪前辈活动活动筋骨。”王宏说完从马背上跳下来,拍了拍马,让马到一边找草吃,然后“嘡啷”一声拨出精钢剑。 “玄空”道长见王宏拨出了剑,点点头:“果然是一把好剑,小儿,老朽虚长你几辈,就让你三招,你出招。” “尊敬不如从命。”说完“唰、唰、唰”施展莲花剑法,一眨眼工夫向老道上中下连攻三招。 别看老道年近八旬,花白胡须,身手步法极快,就在王宏剑锋即将穿衣而过之时,老道只一个躲闪,瞬间消失在王宏眼前,转到王宏的身后了。 王宏大吃一惊:“虽然自己这三招未尽全力,出的招也是先礼后兵,但手法也是极快,即使伤不了老道,也不至于让老道轻而易举的跑到了自己的身后,如果老道转到自己身后的同时向自己出招,自己是非死即伤。 看来这老道还真不是一般人,我得拿出看家的绝活才行,否则非死在老道手上不可,我死了不要紧,陶子怎么办呢。” 打定主意的王宏左手持剑鞘,以剑鞘当剑,右手持精钢剑,施展起“鸳鸯双飞”剑法。 “玄空”道长仍是倚老卖老,心想:“这小儿不过如此,并没有江湖传闻的那么厉害,我那徒儿咋就败了呢?” 所以老道仍是手持道禅与王宏对决,他以为对付这小儿不需要用自己成名的剑法来取胜。 老道的想法并非自不量力,只见老道的道禅时而缠绕王宏的剑,虽是以柔对刚,虽王宏的剑乃削铁如泥的精钢剑,但王宏的剑每每被缠绕之时几乎脱手而出,而道禅毫发无损,可见这老道的内力之深厚无人企及,所以王宏得防着被老道的道禅缠住,这就使得“鸳鸯双飞”剑无法发挥自己的优势。 王宏在险境中勉强与老道交手三十余招,那真是险象环生,要不是“鸳鸯双飞”剑一攻一守的独特剑法,恐怕王宏早就败在老道的道禅下。 三十多招没有把王宏拿下,老道有点不耐烦了,只听见老道大喝一声:“小子,看好了。”然后手腕一抖,本来柔软之极的禅丝顿时变成坚硬无比的钢针直插王宏的胸前而来,那手法之快,哪怕是电光石火也无法形容他的快捷。 王宏大吃一惊,心想:“完了,我命休矣!” 陶芷巧遇救王宏 此时老道那根根如钢丝的禅丝正从王宏的攻剑和守剑刚要汇合而又仅差丝毫之离的时候直插向王宏的胸前。 这并不是说老道找到了“鸳鸯双飞”剑法的破绽,而是老道的身手比王宏的身手快那么一丝丝,而高手对决,也只需要那么一丝丝就高下分明。 当然光身手快还不行,你还得发现守剑与攻剑合而未合这么个点。 老道正好是有能力发现这个点的顶级高手。 老道那可是纵横江湖数十载,威名远扬的时候王宏还没出生呢。 当然这个没出生是指王宏的年龄。 老道的临战经验和眼力见儿那可是历经百余次生死决战换来的。 王宏能和老道过招数十招已经是江湖罕有的高手。 正在王宏命悬一线之即,只听见一声娇喝:“老贼,看打!” 三枚带着劲风激射而来的暗器竟然划着弧线绕过王宏的身躯直取老道上中下三处要害。 老道此时如果仍不撤招的话,虽然可以取王宏的命,可自己的老命也要丧于暗器之下,老道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而且也不划算啊,所以赶紧撤回自己的道禅,同时一个侧身滑步,端的是老道身手极快,这要是换着别人,即使撤回了道禅,那也不一定能躲过激射而来的三枚暗器。 要说来者何人?别人不知道,王宏那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就是过了一百年那也是耳熟能详啊。 王宏那个激动啊,手脚竟然不知道怎么办了,眼泪在眼眶里只打转就差没落下来,心想:“陶子啊陶子,能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没事,我现在就是死在老道的手下也无遗憾了!” 王宏慢慢地转过身来,仍然不敢相信的问道:“陶子,真的是你吗?你还好吗?” “宏哥,我很好,我们先联手教训一下这老贼,然后慢慢叙说。” 陶芷刚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差点就命丧在老道的手下,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对老道直称老贼。 陶芷款步走到王宏的跟前,对王宏耳语了一下:“宏哥,我们还是用‘鸳鸯双飞’剑法对付老贼。我攻你守,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打败这个老贼。” 陶芷见王宏欲言就知道王宏想说让他来攻,所以赶紧补了后面一句话。 王宏点点头,两人并肩而立,面对着老道,陶芷说道:“老贼,真是为老不尊,手段毒狠,今天我二人非取你老命不可。” 陶芷仍是怒气未消。 到这个时候,先得交代一下陶芷是怎么消失的,又是怎么这么巧正在王宏危难之机出现了? 话说那晚在那偏僻的小旅馆,陶芷因白天逛街累坏,加之对王宏百分之二百的信任,所以倒床就睡得很沉很香,以至于房顶有梁上君子都不知道。 后来王宏追赶到院子外和“无影剑侠”欧阳临风打斗之声激烈,才惊醒了陶芷。 可当陶芷刚要起身之时,一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陶芷的穴位,陶芷是欲动不能欲喊不出,眼睁睁由着黑影将自己背出房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身上背着陶芷,这黑影竟然在重重树林间上下纵跃,速度之快令陶芷暗自佩服,心想:“我也算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之人,内力深厚,轻功也非常人能比,可和这黑影相比,那真是雕虫小技呀!今晚落到这黑影之手,真是凶多吉少啊!宏哥,你得要好好的,早点来救我啊!” 就这样,陶芷被黑影背着,穿山过谷,纵涧越壑,黑幕重重,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更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在东方鱼白,天蒙蒙亮之即,来到了一悬崖绝壁之处,只听见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原来这是一处巨大的瀑布,瀑布从天际冲流而下,落入万丈之渊。 陶芷暗想:“这黑影将我掳到这人迹罕见的绝壁之处干嘛?” 陶芷又想:“这黑影武功真是极高,背着我奔跑了几个时辰,既不用休息也不见喘。” 正当陶芷暗自佩服之际,只见这黑影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直冲向湍急的瀑布,吓得陶芷眼睛一闭:“妈呀,这黑影是要背着我一起跳崖自杀么?!” 陶芷被逼学艺 黑影可不会无缘无故的跳崖自杀。 原来这巨大瀑布里有很多突出的巨石,从远处看只看得见瀑流看不见石头,可到了近处依稀可见这些巨石,湍急而下的瀑布落在巨石上四向溅开,巨石的下方出现了一个一丈见宽的洞口,四向溅开的水花将洞口遮住,从远处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黑影背着陶芷纵身一跃借着几个巨石在瀑布上向上纵跃,然后穿过瀑布进入洞口。 陶芷也算是胆大的,见过不少世面的,可从未见过黑影这样的,在万丈高悬崖瀑布上飞纵,身上还背着个人。简直没把陶芷吓死,紧闭着双眼不敢看。 当然,即使有人看出了这瀑布之下有洞口,没有高深的内功修为和绝顶的轻功那也是白费。 进入洞内才知道洞内真是别有洞天啊,什么石凳石椅石床一应俱全,石桌上竟然摆放着应季的各种水果和糕点。 黑影将陶芷放到石床上,并点开了陶芷的穴位。 几个时辰没有动弹,陶芷手脚麻木,过了数十秒方才血流畅通。 陶芷一个轱辘从石床上站起来,转身就往洞外跑,刚到洞口就站住了。 “妈呀,吓死我了,这么高,一眼望不到底。”陶芷拍打着胸口尖叫着,她可没本事自己下去。 缓了好一会儿的陶芷定下神来转身面对着黑影,这才看清楚了黑影的面目。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小旅馆的店老板,那佝偻着身子的老妪。 陶芷怎么也不相信,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前佝偻着身子的老妪和黑夜背着自己纵身飞跃武功深不可测的人差距太大,没法联系在一起。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我掳到这里来干什么?”惊讶的陶芷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什么你、你、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说话结巴,真是可惜了。” “你才是结巴呢!赶紧把我送回去,宏哥会急死的。” “不结巴了,不结巴了就赶紧过来陪我吃点东西,背你一个晚上可把我饿坏了,没想到你这小妮子身体挺沉的。咋不减减肥呢” “你才肥呢,我才一百呢。”陶芷听老妪说她肥,立马急了眼反驳。 看来女孩到哪个时候都是很在意别人说自己的身材不好,胖呀什么的。 “好好,不胖就好,先吃饱肚子才好说事。” 这个时候陶芷才知道真的是饿了,深咽了两口不好意思地走到石桌上拿了两块糕点吃。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点。”老妪和谒的说着。 “吃饱了么?吃饱了我们就谈谈。” 陶芷点点头,疑虑地看着这老妪,心想:“接着下来是要杀了我么?可没必要跑到这么远来杀我呀,何况我又不认识这老太太,我也没得罪过千年前的人呀,而且这老太太看着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恶人呀。” “小姑娘,跪下来,跟我磕个头,我收你做徒弟,传你绝世武功怎么样?” “真是万万没想到,费这么大周章,把我掳来就为了收我这个徒弟,教我武功,可我不能呀,宏哥回来找不到我,还不得急死,我得赶紧回去找宏哥。” 想到这,陶芷说道:“老人家,我不想做什么徒弟,我只想赶紧回去,您发发慈悲,送我回去。” “小姑娘,别急着拒绝,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做我的徒弟学我的武功吗?学了我的武功,不说天下第一,到少也是罕有对手了。好好想想。” “我不用想,我只想快点回去。” 陶芷一扪心思只想着快点回去,别让宏哥着急,她可不想学什么武功。再说,都二十世纪了,女孩子有点武功防防身就可以了,学那么高深的武功干嘛,我又不想做武林盟主什么的。我怎么就稀里糊涂穿越来到宋朝了呢?我和宏哥在蓼花乡卫生院好好工作着,日子虽平平常常但过得好开心好幸福啊! 陶芷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急着要回去。 她一会儿走到洞口,一会儿走到老太太面前,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 可这些又没法跟老太太说,说了老太太也不会相信,谁会信呢,老太太只会把她当作不想做徒弟胡编乱造的借口。 “那你走,凭你的本事自己走,我不拦你。” “这,我”这下把陶芷给难住了,“我是想走,可我走不了啊。” “那你只好留下来做我徒弟了。” “不行。”陶芷语气坚定,说完也不管老太太了,躲到一边既是赌气又是在想办法怎么出去。 老太太也不管不问陶芷了,自己忙活自己的,打坐、练功、休息什么的。 陶芷见老太太既不管她也不放她,心一横绝起食来,心想:“我不吃不喝,你能奈我何?”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陶芷是连急加上饿,终于挺不住晕了过去。 陶芷潜心学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石床上的陶芷慢慢醒了过来,手里端着半碗米汤坐在陶芷身边的老太太见陶芷醒了过来,说道: “你这姑娘,咋这么犟呢?你早一天答应做我徒弟,不就早一天学会我的武功么,这样你就早一天自己出洞去找你的心上人啊。” 陶芷缓了一会儿,问道:“老太太,你咋就非要我做徒弟呢?” “孩子啊,不满你说,我也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我不想我这一身的本事就这样带到土里,所以我就想找一个称心的徒弟把我的武功继续传承下去。” “想我年轻的时候,也就比你大不了多少,独闯江湖,意气风发,快意恩仇,有多少英雄俊杰想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我那个时候眼界高啊,什么人都不看在眼里,只知道在江湖我行我素,因我经常是来无影去无风,再加上功夫了得,出手极快,江湖人送外号‘追风女侠’。” 老太太沉浸在回忆中,慈祥善目的脸上既有悔恨但更多的是骄傲。 “就这样,年纪越来越大,身边追求的人却越来越少,那些曾经发誓要等我一辈子,非我不娶的人也都娶妻生子了,等自己意识到时已为时过晚,以至于后来也心灰意冷了、累了,于是就不再跑江湖了,在这个名叫黑山的大山找了个隐密山洞修练武功,觉得烦了就到江湖上走一走,碰到不平事、不顺眼的事就出手管一管,渐渐的之前的人都老的老,走的走,后来的江湖就再没有人认识我这个曾经的‘追风女侠’了,以至于被现在的江湖人尊称为‘黑山老母’。” “还好,没有被叫成‘黑山老妖’”已经快上百岁的老太太自嘲道。 “可找个称心的徒弟哪有那么容易,再加上年纪大了,不想动了,于是就开了这么个小旅馆,想着来来往往住店的人里总能找到。可是开了快有大半个年头了,还是没能碰到如意的人选。正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看来是上天可怜我,给我送来了你这么个称心如意的徒弟,你说我能放过你吗?” “你还是把心落下来,一心一意的跟我学武功,早一点学成早一点下山找你的心上人。” 陶芷被老太太的一番话感动了,也知道再这么犟下去老太太也不会放自己下山,可又一想:“我已经有师父了,我的师父就是我陶氏先祖,我现在再拜其他的师父那岂不是对不起我的先祖吗?” 于是陶芷小声问道:“老人家,我已经有师父了,我不能再拜师父,再拜那就是大逆不道,要不这样,我跟你学,但不拜师父行么?” “哈哈,没想到你这姑娘倒是有情有义得很,行,把武功传给你,我现在更放心,我还真怕传给了大恶大奸之人呢,只要我的武功不埋进土里,什么师父不师父的。” “还没问你叫啥名字呢?” “我叫陶芷,大家都叫我陶子,您也叫我陶子,亲切。” “陶芷,陶子,好听的名字!” “那我叫你什么呢?不能叫师父,江湖人叫你‘黑山老母’,那我就叫你老母!” “哈哈哈!一母一子,好得很,我就说是老天把你送来的,这么有缘分。”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陶芷从床上一轱辘爬起来跪倒在地:“老母在上,请受陶子一拜!” “哈哈哈,起来起来,你身子还弱着呢。”老太太高兴地把陶芷扶了起来。 就这样,陶芷把对王宏的思念藏在心底,一心一意跟老太太学武功。 由于陶芷打小就会武功,可以说是不师自通,所以她对武功的悟性极高,一教就会,一点就通。 老太太将她一身的绝学毫不保留的教给了陶芷,特别是暗器和轻功,是老太太看家的本领,那算得上是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无对手。 说起学轻功,陶芷很是吃了一番苦,每天都要在寒气逼人的瀑布里上下跳跃,光是飞流而下的水对身体的冲击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刚开始陶芷一接触到水就冷得牙齿直打颤,蹦不了几下就被激流冲下去。 可陶芷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因为她心中有一个念想,早一点学会就能早一点见到宏哥,她知道宏哥一定会急得满世界找她的,而且她可不想让老太太的故事在自己身上重演。 人家都说,错过一次就会后悔一生,年轻时的任性到老了就一定会为年轻时的任性买单。 老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到老了仍是孤身一人,老无所依。 再说这暗器,本来对陶芷来说,她也是打暗器的高手啊,那蓼花飞籽就是她的一绝,曾经让无数人败在她的蓼花飞籽下。 可跟老太太的打暗器相比,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陶芷的暗器虽然能做到出人意料,速度极快,但也只能直来直去,可老太太的暗器不仅快还能转弯,它能划着弧线绕过障碍物,你说绝不绝。 要想练成这手绝技,那手法和内力的拿捏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必须每天从天亮练到天黑,边练边总结手法和内力的运用。 还好,陶芷不仅聪慧还很能吃苦。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半年的时间,陶芷已经学得八九不离十了。 老太太对陶芷肯吃苦、肯动脑非常赞赏。 这天,老太太把陶芷叫到跟前:“孩子啊,每天起早摸黑,大半年的时间你就学会了我的本事,真是难为你了,如今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我的心愿也了了,你现在收拾收拾下山去找你的心上人去,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你了。” 下山去找王宏,这是自己心底里一直的念想,可如今真要离开老太太,陶芷又有些不舍,必定是相处了大半年,老太太不仅教她武功,也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照顾的,自己也是从心底里把老太太当母亲看待的,怎么舍得呢! 陶芷很是犹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老太太知道陶芷心里是怎么想的,安慰道:“孩子,我老了,终究是要走的,但你还年轻,你得去追求你的幸福,可不能像我一样,到老了才知道后悔。” 陶芷强忍着泪水,收拾好东西,跟老太太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老母,你就是我的母亲,请受女儿一拜,女儿如今一别,不能再在老母身边伺候,老母千万要保重啊!” “好,好,陶子,我的好女儿,你也要保重,快去。” 陶芷一步三回头的走到洞口,纵身一跃,冲天而下。 这地方她太熟了,什么地方有突出来的石头,她闭着眼睛都知道,而且她现在的轻功,出这山已是轻而易举。 只见一个影子在瀑水上跳跃而下,就如神话里的石猴出世,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密林中。 再看洞中的老太太,带着万般不舍,面带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寿终正寝了。 一代侠女,“追风女侠”、“黑山老母”,带着遗憾,更多的是带着欣慰、带着传奇消失在浩瀚历史烟尘中。 “鸳鸯双飞剑”大战“太玄”剑法 说来真是巧,当然如果说是缘分也未偿不可,陶芷和王宏还真是这么有缘分,棒打鸳鸯都不行。 陶芷飞出洞口,直奔山下,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只知道她和宏哥是在皇都汴京分开的,只要找到官道,找到大路,就应该不会错到哪里去,所以正当陶芷在悬崖怪石间飞速奔跑时,突然听到远处有打斗声。 现在的陶芷可非比常人,那听力方圆几里都能听出打斗的声响。 陶芷想:“这么个人烟罕迹,到处都是悬崖怪石的地方有人打斗,要么就是过路的人遇到了打劫的,要么就是江湖仇家寻仇到这里遇上了。不管那样,我得去看看,该管的我一定要出手管管。” 所以陶芷寻着打斗声就直奔过来,还没到现场,远远就看见一熟悉的身影正在施展“鸳鸯双飞”剑法与一老道对决。 虽然此时的王宏因无心打理,已是满脸长须,满头长发,但那熟悉的身影,那只有陶芷和王宏会使的“鸳鸯双飞”剑法,陶芷知道一定是宏哥。 本来激动万分的陶芷冲口而出的是叫一声“宏哥”,可她看到宏哥正处在十分凶险的境地,贸然的叫“宏哥”,王宏一定会愣神的,那还不得要了王宏的命,高手对决那可不能有一点的分神,何况王宏正处于劣势。 所以陶芷想着先逼退老道把王宏从险境中摆脱出来再说。 可她绝非无耻之徒,可不想乘人之危施暗器伤人,所以打暗器之前先提醒了一下老道。 话说回来,老道见陶芷出口收他老贼,怒道:“看你这小姑娘,出手也算是光明磊落,不像是没教养的人啊,怎么出口就骂人呢?” 原来,陶芷打暗器之前提醒了一声老道,意思是说:“我要打暗器了,老道你赶紧躲,如果你不躲或者躲不及,就不能怪我没提醒,只能怪你不躲或身手不行。” 这可是江湖侠义之士光明磊落之举。 老道对陶芷刚才打暗器时提前打招呼也很是赞许。 “老贼,你以大欺小,招招欲取他人性命,还舔个老脸教训起我来了。” “呀呀呸,小丫头片子,看我不打烂你的嘴,看你还怎么伶牙俐齿!” “来呀,不要再倚老卖老了,取出你的剑,到时候别说我们胜之不武。” 陶芷是三分带气七分带激。 老道闻言也就不再客气了,加上刚刚陶芷打暗器的手法那也是天下无敌了,老道这个时候可不敢大意,取胜和保命最重要。 “嘡啷”一声,老道从背后拨出宝剑,将道禅插入腰带。 老道的宝剑也是当世稀有宝剑,乃“姣龙唐刀”,唐朝刀剑煅造工艺达到古代巅峰,锋利坚韧无比,而且老道这把宝剑乃乌铁所制,由唐朝名匠打造,比一般剑稍长稍重,那也是一把吹毛断铁的名剑,当年江湖为抢夺这把剑那也是血雨腥风数十年,最后被技高一筹的“玄空”道长收入囊中,至此江湖再也没人敢打这把宝剑的主意了。 “姣龙唐刀”虽是当世宝剑,唐朝煅造技术虽达到古代巅峰,但和千年后的现代煅造工艺相比那还是稍逊一筹。 社会在发展,科技在进步,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之势。 “鸳鸯双飞”剑法对阵“太玄”剑法,宝剑对宝剑,究竟谁能取胜,这注定必将是一场空前绝后,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 这要是在陶芷和王宏分开之前和“玄空”道长决斗,那陶芷和王宏绝不是道长的对手,“玄空”道长的内功修为比一个甲子还长,那可不是一般的高深,纵使你有独创的“鸳鸯双飞”剑法,高手比的不仅是剑法,更重要的是比内力和身手的快捷,不是有一句老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么,只要我比你快,再高深的剑法我也能破解。 可今非夕比,陶芷是比“玄空”道长出道更早的“黑山老母”唯一的谛传弟子,若按辈份来讲,陶芷和道长同属一辈。 所以不管是内力还是身手与道长相比毫不逊色,逊色的只有经验。 真是针尖对麦芒,虽然陶芷经验稍逊一筹,但陶芷不需要防守,她放心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王宏,自己一心一意全力进攻,这就好比人家舍了性命和你拼命,而你呢却舍不得自己的命,何况人家的武功也不比你差,你说这还能打下去吗? 只见飞沙走石,狂风突起,剑气所到之处,草木皆断。 五十招之内,“玄空”道长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力、绝世的“太玄”剑法以及丰富的对阵经验,与陶芷和王宏打了个平手。 五十招过后,“玄空”道长气也开始喘了,额头也开始出汗了,心想:“这俩小年轻,使的是什么剑法,这是拿命来玩啊!” 老道不知道,陶芷可不是真拿命来拼,她和王宏心心相印,心灵相通,性命互托,两人幸福的日子还只是刚开始呢,他俩可舍不得和你这八十多岁的老道拼命来着,这多划不来。 老道是气喘了、出汗了,可陶芷和王宏却是越打越精神,因为他们一不需要分心,二只要防守或进攻就行,这多省心省力,当然耗得起。 再看王宏,心里暗自佩服:“想不到事隔大半年,陶子的武功进步这么多,我甘拜下风,以后我得加倍努力了。” 又是几十招过去了,老道虽然勉强支撑着不败,但出招再也不像之前那么迅猛和浑厚了。 只见老道大喝一声“开”,左掌直奔王宏右肩而来,这老道也着实经验丰富,他看出了王宏的武功比陶芷差那么半截,所以他想着一掌逼退王宏,这样只攻不守的陶芷就会露出破绽,然后他右手一招“玄虚”剑法,只见剑锋化成虚虚实实的几十个剑直奔陶芷上半身而来,真真假假,玄妙之极。 这老道拼尽全身之力使出了最后的绝招。 数十年来,有多少人死于老道的这一绝招之下,老道已数不清了,这招使出,老道是胸有成竹。 再看陶芷,见王宏被老道的掌力逼退,立马手腕一抖变攻为守,精钢剑在自己和王宏的身前抖出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墙。 这就是“鸳鸯双飞”剑法妙处所在,能攻能守,两人攻守随时互换。 再加上陶芷的身手极快,纵使你老道有千百把剑也无法穿透陶芷的剑墙。 只听见“咔”的一声,火光四射,陶芷的剑和老道长的剑交错在一起,老道长宝剑的剑锋被陶芷的精钢剑给削断了。 看来还是现代科技更胜一筹,当然,两剑相交并非此一次,之前过招陶芷的剑和老道长的剑多次相交,两剑均无受损,为何此次老道长的剑就给削断了呢? 说来正常,之前虽然老道长的宝剑比之陶芷的精钢剑略逊一筹,但凭着老道长深厚的内力护着,宝剑并无大碍。随着老道长内力消耗,后劲不济,而陶芷却是越战越勇,有道是此消彼长,这么一消一长,老道长的内力再也无法护着他的宝剑了,所以这次两剑相交,老道长的宝剑就显出稍逊一筹了。 端的是老道身手极快,在剑锋被削断之即,老道向后一个纵身直飞出一丈开外,这也是老道经验丰富,换着是别人,断剑之时定会愣一下,如果是这样,就凭陶芷的身手,定不会让对手活着跳出去。 当然陶芷是不是真会要对手的命那是另说。 陶芷见老道手拿断剑跳出一丈开外,也没有趁势追上去,而是持剑护着王宏和自己。 “玄空”道长看着手中的断剑,心痛不已,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小、小姑娘,好、好利害的剑法,你、你师从何人?” “黑山老母”陶芷毫不隐瞒。 “难怪小姑娘武功这么高强,算起辈份来,‘黑山老母’高我一辈,那么你我同一辈,败在‘黑山老母’徒弟的手下,我也不丢人。” 听闻陶芷暗自想道:“亏我还不肯跟老母学武功,老母的辈份那么高啊!” 老道又问道:“姑娘能否告诉老朽尊姓大名及江湖称号?” 老道见陶芷和自己同辈,就把之前的“小”字去掉了。 陶芷一听心想:“这老道长还算正派,如果我告诉他我没有称号,老道长一定会以为我不想告诉他,这对他来说是大大的不尊敬。” “小女子姓陶名芷,不才自称‘旋风陶子’。” 陶芷被老道长一问,也是灵光一闪,心想:“老母年轻时江湖人送外号‘追风侠女’,自称侠女不敢,就称‘旋风陶子’。” 所以陶芷随口就说出了“旋风陶子”。 “无量天尊,好样的,‘旋风陶子’有当年‘追风侠女’的风范,和‘黑山老母’相比,我可是差得太远了,教的徒弟不仅武功不如人,品行更是不端,自己也是好坏不分,只知道护短,我还出来瞎混个啥子。得了,我得好好学学人家‘黑山老母’,回我的北漠天蟾宫隐居去了。” 说完,老道长将手中的断剑一丢,从腰间抽出道禅,几个纵身消失在巍巍山崖中。 自此,“旋风陶子”在江湖疯传开了,行走江湖的人士私下里聊天,说“旋风陶子”怎样的年轻,那身板、那脸蛋如何如何的漂亮,那武功如何如何高深莫测,特别是她那打出的暗器能拐着弯追你,自己又是和她怎样的熟等等,说什么的都有,越传越玄乎。 这些都只是在江湖人士中传闻,陶芷和王宏当然不知情。 陶芷王宏汴京被抓 话说陶芷和王宏二人见“玄空”道长扬长而去,也是长嘘了一口气,两人心想: “这老道长武功着实厉害,要是我们俩单打独斗,定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大宋时期的江湖不好混啊,以后还真得小心为妙,否则要是死在了宋朝,那还不得急死陶芷的父母。” 想起父母,陶芷着急说道:“我们稀里糊涂的穿越到了宋朝,父母和单位找不到我们,还不得急死,我们得赶紧找到怎么穿越回去的法子。” “是呀,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宏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陶芷四周看了看,先是眉眼双锁,然后又看了一眼王宏,突然笑了起来。 “你咋还笑了呢?” “你看你,长须长发的,现在还真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宋朝人,哈哈哈。” “这还不是你害的。” “这咋就是我害的呢?我可没让你不刮须剪发呀?” “那晚,我打败那盗剑之人赶回旅馆房间一看,你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可把我急死了,我还那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头发和胡须。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就失踪了?你的武功怎么进步得这么快?” “宏哥,别急,我正要告诉你呢。” 陶芷就把自己如何如何被“黑山老母”给掳走被逼学武,自己开始如何如何以绝食相逼,后来又如何如何被老母的一番话所感动同意学武,大半年的时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要不是心中有个信念,想早点回去找你,我还真坚持不下去呢。还好,这苦没白吃,不但大功告成,还和你一起打败了“玄空”道长,要不是学了这不世的武功,还不一定能打败“玄空道长”。 陶芷感叹道:“最后我们以母女相称,自己依依不舍离开老母下山找你,竟然天意巧合就碰到你和老道长正打的紧要关头。” 陶芷一一娓娓道来,不禁想起了“黑山老母”的好,老母一个人该多孤单啊。 陶芷没说王宏被老道长逼得差点命丧老道长的剑下,她怕王宏心里不舒服,因为之前王宏的功夫是在她之上的,现在她的武功可是远远高于王宏的。 可见陶芷是多么的体贴人意,善解人心,对王宏充满了爱。 可王宏哪是这样的人。 当王宏听到陶芷被掳走、绝食时,眉头紧锁,面露紧张。 当听到陶芷和老母学到绝世武功时又露出喜庆之色,由衷的为陶芷感到高兴,心里一丝一毫没想过陶芷的武功远超自己而心里不痛快,由此也可见王宏对陶芷的爱有多深,任何时候只想着陶芷的安危,只要陶芷好自己怎么着都行。 两人是心中只有你,永远心系对方,真是有缘千里也能重逢,两人的爱比海深,比天长啊! 叙述完自己的际遇后,陶芷拉着王宏的手说:“这样,我们穿越时是落到汴京的,我们还是回到汴京,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法子。” “对,还是陶子聪明。”王宏刮了一下陶芷挺直的鼻梁夸奖道。 “去你的!” 打完情骂完俏,二人同骑着王宏的马,心情愉快的向着汴京的方向任由马儿不紧不慢地跑着。 大半个月的时间,陶芷和王宏又回到了汴京,汴京的大街上依然是人流如潮,繁华无比。 和之前在汴京不同的是,街上的官兵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 陶芷和王宏不明所以,他俩找到了之前吃肉饼的“曹婆婆肉饼”店坐了下来,告诉店老板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并对店老板表示感谢,然后还是要了一壶凉茶和六个肉饼,边吃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突然一个腰挂长剑满脸络腮胡子的长官带着两个手持长矛的士兵闯进了“曹婆婆肉饼”,对着正在吃饼的食客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然后就走到了陶芷和王宏这桌边,大声叫道:“来人,把这两人带走。” “大人,大人,我们可没犯什么法,你们怎么抓我们啊,是不是搞错了?” 王宏见那两名士兵要来拉他们俩,赶紧起身问道。 “没错,看你们俩这身打扮,应该是识文断字的。” “实不相瞒,我们是能识几个字,可这也犯法吗?” “哈、哈、哈,我可没说你们俩犯法,两位是刚从外地来的,没看我们贴的告示吗?” “是的,刚到汴京,肚子饿了,所以就先来找吃的了,没注意什么告示。” “没看告示也没关系,只要是识文断字的就行,走、走。” “大人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直坐着的陶芷对王宏点点头,意思是说:“先和他们去看看再说”。 然后站了起来,拉着王宏的手,跟着官兵一起走。 “还有一个肉饼没吃呢。” 王宏说完拿起碗里剩下的一个肉饼,边往嘴里送边被陶芷拉着走,逗得陶芷噗嗤一声想笑但看了一眼严肃的官兵又忍住了。 三名官兵将陶芷和王宏带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大帐篷里,帐篷里已经挤满了年龄大小不一的人,有的人围到一起低声讨论着,有的在沉思,还有的面露恐色,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是书生模样的打扮。 正当陶芷和王宏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名文官打扮的人走到前头双手一挥,现场嘈杂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只见那官人讲道:“大家不必惊慌,圣上有旨,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广逻天下奇才,想必大家也看了告示,在下就不必细说了,请各位先生挺身而出,有力的出力,有主意的出主意,凡是被采用且有效果的,为皇上解了忧,皇上必将重重有赏,一生的荣华宝贵可不要错过啊。” 这话从何而起,皇上有烦恼,为何要专找识文断字的先生呢? 难道皇上有不识得的字或不懂的文章,可陶芷和王宏也不擅长这个呀。 秦国长公主得怪病 这话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当今皇帝赵匡胤的御妹秦国长公主,那可是赵匡胤最宠爱的妹妹。 当年陈桥兵变之前,赵匡胤怕举事不成惹来杀身之祸,一直犹豫不决,在家与母亲商量。 当时在厨房做事的赵匡胤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秦国长公主突然冲了出来“面如铁色,引擀面杖逐太祖,击之,并喝骂:大丈夫临大事,可否当自决,来家内恐怖妇女何为耶”。 一语惊醒梦中人,清醒过来的赵匡胤果然举事成功。 因此,赵匡胤建立宋朝之后感念妹妹的恩情,对妹妹十分宠爱,一登基就封妹妹为秦国长公主,并赐以豪宅珠宝,十分尊贵。 几个月前,秦国长公主的第一个老公米福德去世,秦国长公主寡居孤苦,抑郁不欢,于是就到山郊野外打猎散心。 回归大自然,到处郁郁葱葱,野花飘香,飞鸟走兔,长公主暂时忘记了忧愁,完全沉浸在大自然中,一顿飞马奔驰,就将随行人员远远甩在了身后,以至于自己也迷失了方向。 长公主迷路了,而随行人员也找不到长公主,天也慢慢暗了下来,虽然长公主在赵匡胤当上皇帝之前也不是深居高墙,也经常亲近大自然,可现在独处高山密林,不知方向,只好由着马儿奔跑着。 还好,这长公主的马可非一般的马,那可是一匹经验丰富的宝马啊,虽然没有把长公主带回皇都,但在漆黑一片的大森林里把长公主带到了一户猎人家。 这户猎户也就夫妻二人和二十几岁的小女,小女已出嫁在大山外的村庄,夫妻二人四五十岁的年龄,二人本来也可以搬出大山生活,可夫妻二人习惯了打猎的日子,所以一直住在这荒郊野外的大山里。 夫妻二人平时在这大山里难得见到一个人,今晚不但见到一个人,而且还和自己的女儿年龄相近,甚是喜欢,将女儿出嫁之前的闺房让与长公主住,好肉好汤伺候着。 虽然这闺房长时间没人住,而且山高林密的,很难见到阳光,潮湿得很,也不是很干净,甚至还带点霉味。 由于在大山里跑了一天,早已累得不行,吃饱喝足了的长公主竟然很快进入了梦乡。 自从丈夫去世以来,长公主还没这么快、这么香地睡过一次好觉。 长公主是睡了一个好觉,可把一行随从人员给吓坏了,把皇上宠爱的长公主给弄丢了,这回去怎么交差,还不得人头落地。 所以随从人员既不敢回皇都禀报,也不敢睡觉,就在这大山里像个没头的苍蝇四处寻找。 就在天朦朦亮的时候,随行人员竟然也找到了这户猎人家,可把大家给高兴坏了,长公主睡了一个好觉,并没有怪罪随行人员,还送给了这户猎人一大笔银子表示感谢,然后就回到了皇都汴京,再次过着深宫大院的独居生活。 十天半个月过去了,长公主身上开始莫名其妙的痒,一痒就挠,越挠越痒,开始是长公主自己的医官治,可怎么也治不好,不得已禀告皇帝哥哥,请来了皇医可也是治不好,每次都是用了医官的药后开始好了些,可怎么也断不了根,奇痒难忍,身上被挠得没有一块好皮,有的还溃烂出水。 长公主是生不如死,天天要死要活的,可把皇帝给急坏了。 有大臣就出主意说这皇宫里找不到医治的方法,就到皇宫外去找。 于是皇上广布告示,寻找江湖奇士、秘方,人是找来了不少,可还是没有治好长公主的痒。 实在没办法了,只好采取瞎碰乱撞了,只要是能识文断字的先生要么自己自报家门,要么抓来一个一个的问。 这不,陶芷和王宏一到汴京就被抓来了,人家抓的当然是王宏,因为王宏的长相、穿着就是一副先生模样。 陶芷和王宏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把心放下来,开始还以为是犯了什么大罪呢。 可满帐篷的先生是不少,但没有一个人主动动出来应下这个差事。 给皇帝的妹妹治病,治好了那就从此走上荣华富贵,可要是治不好,或者给治坏了,那可就人头分家,搞不好还会连累全家,这个富贵之路可不好走啊。 好大一会儿也没有谁自告奋勇,那当官的急得团团转。 王宏正要举手自告奋勇,被陶芷被拉住了,陶芷附着王宏的耳朵低声说道: “虽然你也是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是你的职责,可从电视电影里你也看到,古代封建思想浓厚,总有男女授受不清之说,给皇宫里的皇后、公主们看病,连手脉都不让摸,更别说脱了衣服让看皮肤了,皮肤病你比我清楚,不亲眼看看皮肤是没办法确诊的,同样都是痒,病因可不只一种,不找到病因怎么对症下药?你这不是自找麻烦,自寻死路吗?” 王宏虽然不是一名皮肤病专科医生,但他有一位皮肤病专家的姐夫,王宏之前在医院实习时也跟他姐夫学了很长一段时间,根据那长官的描述,他对这位长公主的皮肤病还是挺有把握的,所以王宏用自信的语气对陶芷低声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她的病,虽然我不是冲着什么荣华富贵去的,但你我都是医务人员,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这样,你就在‘曹婆婆肉饼店’旁边的那家大旅馆住下来,等我的好消息,我治好了公主的病立马来找你,你没事的时候尽量少出门。” 说完王宏举起了手,那长官见有人举手,喜出望外,心想:“今天总算有人出头了,否则回去又要被上头大骂一顿,说不好还会丢掉官职呢”。 所以这长官客客气气的将王宏引进马车带进了长公主的行宫,而其他的先生也都长嘘了一口气,心想:“要不是这位先生出头,还不知道被关到什么时候呢?” 王宏这一去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不是有句话说:“伴君如伴虎”吗,皇帝一高兴,你就升官进爵,你一句话没说好,就得脑袋搬家,全家遭殃。 王宏巧治长公主怪病 先不说陶芷怎么去住的店,单表王宏这一边。 王宏被带进长公主的行宫,一进门只见太监宫女那个个都是面露愁云,看样子是被长公主的病连累的不轻,随时都有丢命的危险。 走进深宫,陶芷说得一点没错,长公主躺在床上,床前被一纱帘隔着,王宏什么也看不到,别说什么看皮肤了,连面也见不到。 其实王宏在大帐篷里就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二。 不是御医不行,而是这御医一方面不能亲眼目诊,长公主和她的下人也瞒着御医之前因在深山老林里走失住在猎户家的这个情况,宫女们也更是不敢告诉御医长公主把皮肤病传给了她们。 如果这样一说,那可是对长公主大不敬的行为,你竟然说长公主把病传给了宫女,皇亲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之骄子,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所以御医对长公主的病情是一点也不知道,你说还怎么对症下药,还怎么治得好。 所以王宏什么也没做,只对长公主提了四个问题,并且告诉长公主,只要如实回答他的四个问题,就一定能治好长公主的病。 长公主已经被这皮肤病折磨得不行了,到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答应了王宏的要求。 王宏问道:“长公主的痒是不是从手指缝开始的?是不是晚上睡觉时痒得更厉害?长公主是不是曾经离开过行宫到外面住过?长公主的贴身宫女身上是不是也和长公主一样的痒?” “住嘴,你竟敢问长公主这样的问题。”说着大太监就要上去抽王宏的大嘴巴。 “住手,你们没听见问话吗?有没有痒?” 贴身宫女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王宏突然一个快步,还没等旁边的宫女反应过来,拉起宫女的袖子一看,心里已经有了十成把握。 王宏想着:“长公主不能看,这宫女还不得好好看看,看了才心中有数啊。” 所以他生怕不允许,来个先下手为强再说。 果然他这一举动把太监和宫女吓得着实不轻。 躺在床上的长公主懒得管这些大义不道之举,刚才王宏前三个问题就已经让长公主对王宏的医术相信了一大半,心想: “他竟然知道我的痒是从手指缝开始的,还知道我睡觉时痒得厉害,更为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我在猎户家住了一晚,今天还真是来了一位神医。” 所以长公主问道:“既然先生知道了这四个问题的答案,先生赶紧开方子!” 王宏说道:“我的方子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长公主必须答应依着我的方子和方法去做,否则再好的神医也医不好长公主的病。” “我答应就是了。”长公主点点头说道。 “大太监,听好记好了,地肤子500两,蓖麻仁500两,大枫子500两,硫磺50两,再准备两大一小三个缸子,大缸子装满水,架上大火烧开。” “这,长公主,开药哪有开这么多的,这不还得吃死人哪,这哪是神医,是江湖骗子故弄玄虚?” “长公主,您可是答应了必须听我的,不然我可就走了。” 那么王宏要这么多东西是不是真是故弄玄虚呢? 其实不然,经过王宏的四问和看宫女的皮肤,王宏已经知道了长公主得的肯定是疥疮,这个病如果是放在现在,那就简单多了,有现成的药一搽就好。 可古代没有现成的药啊,只能自己配制,而且除了长公主外,还有很多宫女也得了这个病,再加上居住环境要消杀,衣服被褥要消杀,所以用量就比较大。 “听神医的,赶紧准备去。” 长公主有令,不到一个时辰全准备好了,大缸子也装满了水架上大火烧开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王宏开始忙活了。 王宏先是把地肤子放在一个大缸里煮一炷香工夫,等水温降下来后,叫长公主和所有被传染的宫女依次在大缸里浸泡一刻钟,然后将她们随身的衣服和用过的被褥全部放在另一个大缸里煮半个时辰。 接着王宏把大枫子、蓖麻仁放在小缸子里捣碎出油,再把硫磺放进去不断搅拌成泥状。 王宏一个人在忙得不亦乐乎,站立一旁的太监们和宫女们是看得目瞪口呆,一脸茫然。 捣鼓好了以后,王宏吩咐宫女把泥状的糊糊从长公主颈脖子以下一直到脚髁全部涂抹一片,不能留下一点皮肤。 然后宫女之间也依照方法互相涂抹一片。 当然涂抹时,王宏和太监们回避到屋外。 当全部涂抹完后不到一刻钟,奇迹出现了,本来奇痒难忍的长公主和宫女们立马不痒了。 这下可把长公主高兴坏了,立即重赏了王宏很多珍宝。 王宏心想:“我要这干嘛,我又不想在宋朝长住,我还得赶紧想法子回去呢。” 不过王宏也没办法明说,也跟他们说不清楚。 王宏跟长公主嘱咐道:“长公主要按照今天的做法连做三天,七天后就不再痒了,三十天后皮肤就会完全恢复如初,另外,还请长公主务必去除烦恼,每天开开心心生活,多运动运动,不能天天躺在床上,躺在床上没事就老想着去挠皮肤,这样的话皮肤就不容易好,最后还请长公主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辣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不能吃,尽量多吃带叶子的菜。” “当真,太好了,只要能治好我的病,我当然天天会开心,我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你们听好了,每天的饭菜先给神医过过目。你乃真神医也!”长公主嘱咐下人后又对王宏竖起了大拇指。 就这样,依照王宏的方法,长公主和宫女们连续做了三天,长公主的痒果然一天比一天轻,到了七天,长公主的皮肤彻底不痒了,这下可把长公主高兴坏了。 王宏见长公主不再痒了,就请辞离开长公主的宫殿,心想: “我都离开陶子七天了,也不知道陶子还好不好,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然陶子也会为我担心的。” 长公主的病治好了,不痒了,心情非常好,立马答应了王宏的请辞,不过长公主要大摆宴席犒劳王宏,要王宏吃完宴席再回去。 王宏心想:“就这样,都七天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长公主大摆宴席,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长公主叫太监把纱帘给拉开了,之前长公主与王宏之间一直隔着这层纱帘,虽然同处一屋七天,还没曾露个脸,真正见过面。 这层纱帘一打开,长公主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宏。 这一打量不要紧,竟然给王宏惹来了杀身之祸。 拒做驸马打入死牢 这一打量不要紧,长公主之前一直以为能有这般神奇医术的一定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没想到却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年龄不过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这下把长公主给惊呆了,看得两眼发直,紧闭的心扉好像又重新打开了,怦怦直跳的心就像怀里的兔子呼之欲出。 这是长公主自从她老公去世以后从来没有的感觉,好像自己一下子从二十几岁的寡妇又重新回到了少女时代,看得自己脸都有点红了。 怦然心跳的长公主频频举杯敬王宏的酒,长公主府上的人很久没见长公主这么开心过,也是打心眼里感谢王宏,不仅感谢治好了长公主的病,其实也是感谢王宏救了他们,因为只要长公主的病一天没好,他们也就没一天好日子过,甚至哪一天惹恼了长公主,那可能连脑袋也要掉的。 所以他们对王宏很殷勤,频频斟满酒杯。 王宏本来就不胜酒力,再加上也没经历过这阵仗,对笑颜如花的长公主的敬酒,不胜言辞的王宏只能来者不拒了。 很快王宏就醉倒在桌旁。 看着醉成不省人事的王宏,长公主是越看越喜欢,心想:“这么英俊潇洒又有本事的小伙子到哪去找啊,我这前夫刚离开人世不久,上天就给我送来了这么个可心人儿,本公主一定要把他收为驸马。” 打定主意的长公主吩咐下人把王宏扶到客房睡去了,并嘱咐没有她的同意不准王宏离开公主府。 然后长公主开府门,坐大轿,直奔皇宫而去。 来到皇宫,长公主是三步并做二步,直呼要面见皇帝哥哥。 刚处理完奏折的赵匡胤正对长公主的病犯愁呢,就听见长公主大老远的大呼小叫,听那声音神清气爽不像是久病不治之人,赵匡胤很纳闷,心想:“御妹这是咋的了,哎呀,莫不是疯了?” 赵匡胤正担心着呢,长公主一阵风似的飘到了他面前。 “皇帝哥哥,你看看我,咋样?咋样?”长公主笑成一朵花似的开心地问赵匡胤,并在赵匡胤的眼前转了两圈。 赵匡胤一向对这个御妹宠爱有加,所以对长公主的不拘礼节从不在意。 赵匡胤疑惑地查看了长公主,果然是病好如初,光彩照人哪,问道:“御妹,你的病怎么就好了呢,我都问过了皇医,他们对你的病可是束手无策呀?” “是呀,好了,全好了,哈哈哈!” “皇帝哥哥,你过来,我告诉你,我的病不但治好了,我还帮你找到了一位好驸马爷呢!”长公主附着在皇帝哥哥的耳边一五一十的把前后经过细说了一遍,特别是对王宏大大夸奖了一番。 赵匡胤不大相信地看着御妹,问道:“这么厉害?赶紧叫来我看看。” “他现在喝多了,正在我府上睡呢。” “来人,去长公主府看看那个叫王宏的醒了没有,如果醒了立马带过来。” 中午吃的宴席,到下午未申之时才醒了过来,王宏赶紧起床欲离宫,却被拦住了,太监说皇上有旨,宣王宏进殿见驾。 王宏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还治出麻烦来了,皇帝见我干嘛?” 皇帝要见的人想走是不可能的了,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乖乖地跟着太监进了皇宫面见皇上。 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上,王宏学着电视里跪倒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别说,学得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抬起头来。” 王宏抬起了头。 “果然一表人才,御妹说得还真没错,不知是否有真材实料,我得好好问问。” 想到这里的赵匡胤继续问道:“下面跪着的姓字名啥,年岁几何,哪里人氏?” 名字是报上去了,年龄也好说,二十四岁,可是哪里人氏,王宏一下子给难住了,他搜肠刮肚也不知道在宋代赤县叫啥地方。 “这,我……”王宏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到底哪里人氏?” “河南洛阳大王庄人氏。” 问急了的王宏只好瞎编了一个地方,心想:“皇帝也未必知道有没有这个地方。” “听长公主讲是你医好了她的病,你师从何来?” “是的,我没有师父,是自学的。”王宏可没法说是从医学院校学的。 “好,不师自通,看来你还真是一位奇才。” “你治好了长公主的病,寡人要重重奖赏你,你要什么奖赏?” 看来皇上是真要考验王宏啊,看看王宏是图钱财还是图官职。 “回皇上,我不要什么奖赏,只想早点回家。” 这是王宏的心里话,钱财和官职对他可没什么用。 “好,一不图钱,二不图官,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品德也不错,御妹眼力不错,是个做驸马的好人选。” 想到这,赵匡胤说道:“你既不要钱,又不要官,这不是为难寡人么,寡人一向是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这样,你做长公主的驸马。” “这可使不得,小人无才无得,不配当驸马,而且我也不想当什么驸马,皇上还是另选他人。”这下把王宏给急坏了,也是王宏当初主动请缨治长公主病所没有想到的结果,心想:“陶子还在旅馆眼巴巴的望着我回来呢,我可不能做陈世美。” “这小子还真是个硬骨头,这么好的美事和前程他都不要,是一块好料,大宋正是用人之即,必须德而用之。”赵匡胤向站立一旁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太监立马喝道:“大胆,皇上的封赐哪能容得你拒绝,还不快领旨谢恩。” 不是王宏大胆,而是王宏不能啊,他既不能辜负陶芷,也不能欺骗长公主啊。 王宏对陶芷还真是情深义重,面对高官厚禄、美女佳人不为所动,如果王宏意志稍有一点不坚定,恐怕就没有高怀德什么事了。 高怀徳是大宋开国重要功臣。想当初陈桥兵变时,高怀徳第一个带头在军中说:“当今皇上年幼,我们拼死拼活也不被知道,不如拥立点检做天子!”因为这个,赵匡胤十分感谢高怀徳,即位后就把他提为殿前副点检。后来高怀徳丧妻,赵匡胤便把已丧夫的妹妹秦国长公主嫁给高怀徳,从而一生荣华安乐。 实在没办法,王宏实话实说:“回皇上,不是小人不领旨,而是小人已经有妻室了。” 这话一出,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这是给皇上添堵啊,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怎么能收回呢,何况这还是为长公主找驸马,现在搞得好像长公主没人要似的,太丢人了。 “大胆狂徒,竟敢抗旨不遵,打入死牢,择时问斩。” 这下完了,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在皇宫那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 就这样,王宏被打入死牢。 陶芷夜探公主府 被打入死牢,这可是王宏万万没想到的结果,来给长公主治病他是胸有成竹的,只要长公主配合就一定能治好,治好了就可以离宫和陶芷团聚了。 这下可好,不但不能团聚,还要丢了性命。 王宏被打入死牢,一直躲在屏后的长公主给急坏了,急急的从屏后跑出来。 “皇帝哥哥,你可不能杀了我的驸马,否则我也没法活了。” “御妹呀,寡人也是没办法,他死活不同意呀。我得给他来个下马威,戳戳他的锐气不可。” “对了,他说他有妻室,把这人找来,让她写一纸休书解除婚约。” 找陶芷不难,倒着查很快就查到了“曹婆婆肉饼店”,再一查就查到了陶芷住的旅馆。 一帮带枪持刀的官兵就冲往陶芷住的旅馆,把住店的客人惊得大呼小叫。 陶芷刚从二楼走廊往下打探情况时,正好听到官兵在柜台前打听陶芷的房间。 陶芷不看情况不对,心想:“一定是宏哥给长公主治病出了状况被扣下来了,我可不能也被抓了,否则就没有人来救我们了,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拿定主意的陶芷转身快步冲进房间,拿上自己和宏哥的剑,打开后窗,纵身一跃,再在空中一个翻转,跳到房顶上放低身子蹲着。 陶芷为什么不直接跳下去逃跑呢?这就是陶芷心思缜密的地方,她一方面让官兵误以为自己跳窗逃跑了,另一方面她也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这队官兵冲进房间一顿搜查后看见后窗开着,以为陶芷从后窗跳窗逃跑了,转而冲出房间直奔街道而去。 陶芷在房顶上悄悄尾随在他们的后面,她得知道这官兵打哪来,这样她才好打听王宏的下落。 只见这队官兵在大街小巷搜查无果后,返回到皇宫复命去了。 一直尾随到皇宫外的陶芷心想:“宏哥不是去长公主府上给长公主治病去了么?怎么有皇宫的官兵来抓我呀,难道是宏哥把长公主治坏了,惊动了皇帝,被皇帝给抓了。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坏事了。” 陶芷先是想着怎么进皇宫救宏哥,可转念一想:“大白天的人家正找我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得晚上来。” 于是,陶芷卖了一套男服装,将自己乔装打扮成一年轻男性,然后在皇宫附近找了一家茶馆,边喝茶边盯着皇宫里的动静。 这个时候,天渐渐有些黑了,突然从皇宫里出来了一台大轿,大轿的两旁各有两名宫女跟随着,一看就知道轿里坐的是女眷。 陶芷想:“看这架势,至少是皇亲国戚的家眷,这个时候从皇宫里出来,应该不是皇帝的皇后嫔妃什么的,只能是外眷,对了,莫不是长公主,是不是长公主在皇宫,所以宏哥才在皇宫给长公主治病,然后没治好给抓起来。一定是,我得找长公主问个明白。” 于是陶芷悄悄地尾随着这抬轿的人,穿过大街,转了几个弯,果然这队人来到了长公主府,轿子直接抬进了公主府。 陶芷是不可能直接跟着大轿进入公主府,她绕着公主府的围墙看到围墙外有一棵大树,陶芷四周看了看,见没人,就纵身一跃,跳到大树上,再借着树枝跳入府内。 先是猫着身子躲着,见周围没什么人,这个时候已到了晚上,天已全黑了,陶芷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朝着灯火通明的方向摸去。 陶芷来到院子正中央一座大厅外,找到一转角无人处,悄悄用手指在窗户上捅开一猫眼往里看,只见屋内一年轻漂亮打扮高贵的女子在大厅里直打转,身后跟着一太监不停地安慰着:“长公主,不要着急,神医不是说了不能着急、生气吗,何况皇上只是把神医打入死牢,没说斩立决吗?” “他怎么就不同意呢?他怎么能有妻室呢?哎呀呀!不行,我不能没有他,明天我要去求皇帝哥哥放了他,我要亲自和他谈。” “好好好,明天再去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否则病又要复发了。” “哎呀,你出去,不要围着我转,烦死了。” 太监只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长公主一人,她还在想着明天怎么劝说王宏呢。 陶芷见机不可失,悄悄打开窗户,轻轻一跃,跳进大厅,再悄无声息的来到长公主的身边。 长公主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边转身边骂道:“奴才,不是叫你出去么,怎么” 话还没说完,看见身后站着的是一英俊的年轻后生,惊得张大了嘴准备尖叫时,陶芷手一伸便捂住了长公主的嘴。 “别叫,叫就要你的命。” 陶芷见长公主瞪着个大眼睛点了点头,慢慢松开了手。 长公主长吸了一口气,小声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你可知道擅闯公主府是死罪?” “我也是没办法,我看长公主的样子应该是病好了,可你们不放了王宏,还派官兵来抓我,是何道理?”陶芷上下打量着长公主问道。 “你是王宏什么人?” “我是王宏的妻子,王宏可是一番好意,主动要给长公主治病,而今长公主的病也治好了,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们夫妻俩?” “你就是神医的妻子,为何这般男子打扮?”长公主也上下看了看陶芷。 “你们派官兵到处抓我,我不这样能进得了你府上?” “哎呀,什么抓你呀,那帮官兵只晓得耀武扬威,什么事也办不好。” “不是抓我?” “当然不是抓你了,只是要找你进宫,我皇帝哥哥爱惜人才,见你夫君是一大材,想招为驸马,为大宋效力,可是神医说他已经有了妻室,死活不同意,所以我皇帝哥哥想找你来问一问可不可以成全这桩美事?” “那为什么还把王宏打入死牢?” “嗨,我皇帝哥哥那是吓唬吓唬神医的,不过话说回来,皇帝说出的话是一言九鼎,如果神医硬是不同意,恐怕也难免一死啊。” 长公主这是拿话来唬陶芷,想着陶芷为了保王宏的命能主动解除婚约。 话虽然是唬陶芷的,如果王宏死都不同意做驸马,结果还真不好说。 陶芷该怎么办呢? 力劝公主解救王宏 陶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长公主,我就实话实说,我和王宏不是大宋朝的人,我俩是一千年后的人穿越到你大宋朝的,所以我俩和你们不是一个朝代的人,我们是一定要再穿越回一千年后的,也就是说我们俩随时会消失的,所以王宏才死活不同意做驸马。虽然他有时候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拈花惹草的样子,但真正了解他内心情感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诚实重感情的人,他既不想辜负我,更不想欺骗长公主,如果他真同意了驸马,那他就是品德有问题的人,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是一个只图荣华富贵的人,这样的人,长公主真的喜欢吗?” “什么,什么穿越,一千年后的人,说什么呀,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过你说的王宏的为人这点我赞成,如果他真是一个只图荣华富贵的人,我肯定不会喜欢他的,这样的人我大宋多的是,可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一千年前的长公主当然明白不了陶芷所说的穿越的话,但对感情专不专一、品德端不端正的标准,不管什么朝代,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可陶芷不得不说明白,她必须要让长公主明白王宏是不可能做驸马的。 陶芷继续说道:“长公主,你仔细想想,你这病,连皇医都治不了,你说大宋朝还有谁比皇医厉害呢?然后你再想想王宏的言行举止,是不是和你大宋朝的人不一样,做事大胆,不遵常礼?” 长公主一想:“也是啊,哪个皇医敢问我那四个问题,敢向我提要求,敢当着我的面撸我贴身宫女的袖子,还真是胆大,不拘礼节。换着是皇医,就是叫他这么做恐怕也是不敢的。” “可是你说的什么穿越,什么一千年后的人,我听不明白,听不懂啊,也没法相信啊。再说,就算我相信你所说的,皇帝哥哥也不会相信,估计满朝文武官员也没人相信你说的话,所以这行不通啊。” “长公主,看在王宏治好你病的份上,请你帮帮我,帮我出出主意。” “我想想,要皇帝哥哥收回旨意,除非立功,立大功,将功赎罪,可这大宋江山已经打下来了,哪还有机会立大功呢。对了,听说南唐那李煜小儿最近不老实,老想着要反大宋,除非你能说服李煜老老实实的归顺大宋,不要动歪主意,这样就免除了大动干戈流血牺牲,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长公主不好意思在人家妻子面前说是自己看上了人家的丈夫,就把什么都推到他皇帝哥哥身上了。 “可皇帝会让我去南唐劝说吗?” “这个,明天你随我一起去见皇帝哥哥,我们一起劝说皇帝哥哥。” “啊,万一,那个,什么……”陶芷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说万一皇帝不同意,把她也抓起来了那不就完了。 长公主多聪明,一听就知道陶芷想说什么,安慰道:“没事,包在我身上,皇帝哥哥最喜欢我了,我的话他会听的。” 陶芷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这事定下来后,长公主拉着陶芷的手说:“今晚你就住在我府上,来,跟我讲讲你们一千年后的事情。” 刚才还是敌人,现在倒成了好姐妹,可见长公主是个有大义、重感情的女子,虽然长公主的确是看上了王宏,但陶芷的一番话也让长公主明白了他俩感情深厚,他们不属于自己这个朝代,不是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吗,再说我长公主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啊,所以长公主也就释然了。 能成奇女子必有过人之处,难怪在陈桥兵变前能一棒打醒赵匡胤成就了大宋王朝。 见长公主把事情都想好了,陶芷也就稍稍把心放下来了,就和长公主聊起了一千年后的事情,她说道:“一千年后,社会进步,科技发达,男女平等,自由恋爱,父母不得干涉子女的婚姻等等。” 说得长公主张着个大嘴巴,睁着个大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陶芷说的话。 虽然不相信,可长公主的心给聊得不平静了,心想:“我要是那个时候的人多好啊,就算不做长公主我也是愿意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满世界去找我的驸马,不,我的爱人,那个朝代可不兴什么驸马。” 想得长公主的脸都起了红晕。 陶芷拿起手中的剑继续说:“就拿我手中的这把剑,在我那个社会,这剑就跟废品一样平常得很,根本不值钱,可是到一千年前你的这个时代,这剑就成了稀世宝剑,为什么?就是因为我那个社会技术先进,随便做出来的东西拿到你这个朝代都是稀罕物。” 长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同意陶芷的说法。 陶芷心里感叹道:“那晚只想着练剑,除了带剑其他什么也没带,要是带个电子产品,哪怕是一个手电筒,他们看了肯定会相信我说的,哪需要我费这么多口舌,结果还不一定相信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王宏身上了,长公主说:“来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陶芷就把她如何受辱,王宏及时出现救了她的命,保住了她的贞洁,如何有缘竟然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再次相逢,又如何遭遇重重困难,终于结成夫妻,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却又如何穿越到大宋朝遭受种种危险,以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危险时泪流满面,说到开心幸福时笑靥如花。 长公主虽高居皇府,身份高贵,万金之躯,确实非一般人,但真乃性情中人,陪着陶芷流泪,陪着陶芷开心。 这两姐妹有说有笑直到深夜因第二天还有事才各自睡去。 不知第二天进宫结果如何,陶芷仍带着忐忑不安进入梦乡。 挑战一品带刀护卫 第二天,长公主和陶芷洗漱完毕,吃过早餐,二人就来到了皇宫。 此时正是上朝时间,皇帝正和大臣们商议着国家大事,当议到南唐李煜的时候,对如何处理仍心存反意的李煜之事,大臣们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主张是用武力解决,以除后患,另一种主张采取说服的方式解决,理由是大宋开国不久,国力不强,百姓因连年战事影响生产,吃不饱穿不暖,急须息兵以休养生息。 两种意见无法统一,只好先议他事,待明日再议。 朝中大事总算商议完毕,赵匡胤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后宫。 长公主见皇帝哥哥议事完毕,脚步轻快地来到皇帝身边拉着赵匡胤的手说:“皇帝哥哥,累了,赶紧坐下来,御妹帮你捶捶”。 看见御妹,一扫先前的郁闷重拾愉快的心情,赵匡胤也很开心高兴,便坐下来任由长公主捶肩捏颈,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长公主一边捏,一边问:“皇帝哥哥,今天朝议可有什么为难的事么?” “哎,还不是那李煜小儿这个破事,杀又杀不得,留又留不住。” “就这芝麻点大小事,看把皇帝哥哥给急得,今天御妹帮你解决了。” “哦?!” 赵匡胤不相信地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长公主,心想:“你能有什么好法子?” 长公主向站在一侧的陶子挥挥手,陶子赶紧走到赵匡胤面前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跪倒在地。 “御妹,她是何人?”赵匡胤看着跪在地上的陶子,此时的陶子在长公主府中就已经换回了女装。 “她就是我找来帮你解决烦恼的人呀。” “哦,跪下的女子站起来说话。” 陶子赶紧起身站在赵匡胤的面前,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大名鼎鼎的皇帝,陶子还真是有点紧张。 赵匡胤见就一名年轻漂亮的小女子,有点不相信的说:“说说看,你什么人,怎么帮我解决问题?” “我乃昨日被皇上打入死牢的王宏的发妻陶芷,今天就是来帮皇上解决难题,以换取王宏的人头。” “你就是那王宏的发妻,昨日没找到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说完,赵匡胤面色一沉:“来人,拿下。” 皇帝一声令下,两名御前带刀侍卫就要拿下陶芷。 “慢着!”长公主制止了带刀侍卫,转身对赵匡胤说: “皇帝哥哥,听我说,王宏和陶芷两人感情深厚,我不能强人所难硬拆开他们俩,这样硬抢来的驸马要了也没什么意思,我不再强求王宏做我的驸马。但考虑到皇帝哥哥乃九五之尊,说出的话一言九鼎,所以陶芷主动要求立功劝说李煜小儿,以便将功赎罪。” “皇上,请给小女一个月时间,要么劝说李煜放弃反宋图谋,要么提李煜脑袋来见皇上,如若不然,我和王宏夫妻二人甘愿受罚。”陶芷立誓道。 “好,看在御妹的份上,寡人给你一个机会,但寡人怎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呢?” “皇上,恕小女斗胆请教一下皇上一品带刀侍卫,可否?” “一品?哈哈哈,你可知寡人的一品带刀侍卫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手?” “小女感谢皇上的关心,如果输了甘愿受罚。” “好,传曾英。” 一名身穿护甲的带剑侍卫应声来到皇上面前跪倒在地。 “哦,好,曾将军就和这位女子较量较量,点到为止。”赵匡胤对来的这位曾将军很满意。 “遵命!” 曾将军单字英,山东人氏,家境较富裕,家里请了一些护卫,曾英从小对武术非常感兴趣,经常跟着护卫练习,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有一天,十岁的曾英正在院子里有板有眼的跟着护卫比划着,这时有一老和尚从门前经过,发现曾英是练武的奇才而且很有天赋。 这老和尚,肥头肥脑肥身子,但脑门发亮,两眼放着精光,颈上挂的佛珠足有鹌鹑蛋大,手拿月牙佛禅,一丈多高,重达八十余斤。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内力深厚。 身怀绝技之人,哪个不想找到一位好徒弟传承自己的武功,而且人才难寻啊,错过良机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碰到这么有天赋的人才呢,所以老和尚就想收为徒弟,传授他武艺。 于是老和尚和曾英的父亲说明来意,曾英的父亲当然高兴,以前自己经商就经常吃不会武功的亏,被强买强卖,所以才花大价钱雇了护卫看护家园,现在有江湖异士上门来教自己儿子武艺,哪有不同意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于是,老和尚就在曾英家住了下来,精心教授曾英不世武功。 想那曾英不仅具备习武天赋,而且因对武术特别感兴趣,所以特能吃苦,特用心学习,再加上老和尚毫不保留的传授,曾英的武功是突飞猛进,特别是剑法,老和尚的这套剑法名叫“金刚七十二路降魔剑”,刚劲威猛,快如疾风,招中带招,每招又能变出三招,变幻无常。 老和尚这一住就是十年,这十年,对于极具天赋的曾英来说至少相当于别人练三十年,老和尚非常满意,见曾英已学得差不多了,于是将曾英叫到跟前,说道:“于今天下正处于乱世,国家四分五裂,俗话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和’,你如今学艺已成,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以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为己任,不要老呆在家里,赶紧出去建功立业,我出来已经很久了,加上年岁也大了,我得回山庙了”,交代完老和尚一声“阿弥陀佛”便离开了曾家。 十年时间,师徒二人感情厚,曾英怎么舍得老和尚走呢,苦苦相求,无奈老和尚去意已决,曾英直把老和尚送去十里远才依依不舍挥手告别。 曾英牢记师傅嘱咐,告别父母和妹妹,曾英这个妹妹叫曾红英,年龄比曾英小个七八岁,这时还跟个孩子差不多,不过人很懂事,和曾英一样聪明伶俐,曾英的聪明用在了学武上,曾红英的聪明用在了经商上,小小年纪经常帮父亲记账、算账,所以曾英临出门时交代曾红英代他好好服侍父母,尽量帮助父母,让父母少操点心,待他建功立业后再来接父母及妹妹。 说完出门闯天下,因此才有了沙场危难之中救赵匡胤的故事。 曾红英呢,也的确没有辜负哥哥的嘱托,不仅把父母的生意打理得有条不紊,还开了一家“永乐客舍”,专门做来往客商行脚的生意,在千年前的宋朝,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 旗鼓相当领命南去 赵匡胤在五代十国乱世着名战役“高平战役”中初露头角,立下战功,很是抢眼。 接着在“寿州之战”中,后周对南唐寿州久攻不下,赵匡胤带领一队士兵抢了几艘小船走水路向寿州发起进攻,无奈寿州凭高墙居高临下以箭阻之,赵匡胤急红了眼,奋勇向前。 一支响箭向赵匡胤急射而来,等到赵匡胤发现时已为时过晚。 就在这危难之即,一个身影猛的扑向赵匡胤,用身体撞开赵匡胤的同时,手中剑胸前一挡,将离胸前寸许的箭尖打落,端的是身法极快,一气哈成,否则赵匡胤必将死于此箭之下,如果是这样,是否有大宋还真不好说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英,他恰好也在赵匡胤的这艘小船上,看到赵匡胤身为将帅,奋勇当先,大为感动的同时,密切关注着赵匡胤的安危,眼见一支响箭向赵匡胤射来,而赵匡胤浑然不知,立即挺身而出,将赵匡胤救下。 曾英离开家以后,先是在江湖上闯荡,凭着老和尚教的“金刚七十二路降魔剑法”除暴安良、惩奸除恶,干了不少老百姓拍手称快的正义之事,江湖中也的确闯出了一点名气。 但曾英总感觉这与师父临走前对自己的期望不一样,自已时时想着:“仅凭着一己之力,你就是再有本事,能杀得了多少坏了,能打抱多少不平之事,只有从军,在军中建功立业,当上将军,才能发挥更大的作为,才能如师父所说安天下、慰民忧。” 所以曾英后来就当了兵,希望在军队建功立业,可在军队里没有人举荐,纵使有一身的本事,也只能从一名普通的士兵做起,再加上一直没有好的机会表现,虽经历了几次战斗,仍是默默无闻。 此次危难之际勇救赵匡胤,曾英至次进入赵匡胤的视线。 后来,赵匡胤率五千精兵对阵两万兵马,由于双方力量悬殊,所有人都认为赵匡胤不可能取胜,然而曾英对赵匡胤充满信心,见赵匡胤仍是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前面,紧紧跟随在赵匡胤身后,默默的保护着这位不怕死的将军。 将军不畏死,士兵岂会怕死,真是人人誓死如归,奋勇杀敌,硬是将南唐两万兵马打败,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从而为赵匡胤建立大宋王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曾英也因此战役成为了赵匡胤最信任的贴身护卫。 历经无数次沙场生死,赵匡胤终于赢下了江山,曾英成为了赵匡胤大内一等带刀护卫。 虽然曾英没能和赵匡胤其他开国大将一样封将封侯,实乃他的作用不允许他高调,只能做个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默默的保护着赵匡胤。 皇上、长公主等来到皇宫大院,观看陶芷与曾英的对决。 再看陶芷和曾英,手握宝剑,面对而立,陶芷施展“蓼花剑法”,曾英舞起“金刚七十二路降魔剑”。 因两人互相不了解,先得试探试探,加上皇上交代点到为止,所以两人出手的前三招都只用了五成功力。 虽只五成功力,用在这两人身上,那也是威力无比,快如闪电。 高手一交手,就知有没有,一经试探,两人均暗自佩服,一个心想:“今天可算是遇到对手了,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能赢不能输啊,宏哥还等着我救命呢。” 另一个心想:“哎呀,没想到这么个小女子武功这么厉害,我得小心应对,我可不能输了,输了可就不是丢我一个人的脸,那也是丢皇上的脸啊。” 三招过后,两人暗聚十成功力于一剑,只见曾英一招“飞龙闹海”,宝剑胸前一挥,一股排风倒海般劲风随着剑锋拦腰削向陶芷,这内力是何等的雄厚,真是平地起狂风,飞沙走石。 再看陶芷,一招“蓼花摆舞”身体随着劲风向后倒,躲过这股劲风,接着身子侧移,手中剑从下往上一撩。 这一撩是在曾英剑已横过去的地方从下往上直取曾英的下盘。 也就是说曾英的剑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回过头来挡陶芷的这一剑,这要是换着别人,就这一招就可分高下,可曾英不同,他的剑法招中有招,在他的剑横扫过去的时候,下一招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出,只见他身体就地一个360度旋转,剑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刚好挡住了陶芷上撩的剑。 两人真乃旗鼓相当,一个是在万丈悬崖绝壁和冲天而下的瀑布中练就的身法和剑法,一个是在百万军中提着脑袋锤炼出来的金刚剑法,两人都身法极快,不同的是一个以柔见长,一个以刚克柔,就这样你来我往各使出浑身解数,几十招下来仍是打得难分难解。 这下可把赵匡胤和长公主给看呆了,赵匡胤心想:“没想到这小女子有如此之绝技,武艺如此之高强,竟然能和我大宋第一护卫打个平手。看来南唐游说可行,即使不能说服也能提李煜那小儿的头来。” “既然已经验证了陶芷的说法,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万一打个两败俱伤岂不是我大宋的损失么。” 想到这儿的赵匡胤立马制止道:“好了,两位英雄,点到为止,不用再打下去了。” 激斗中的两人一听手中剑各自一撤,双手抱拳表示佩服。 赵匡胤对着陶芷说道:“小女子乃真英雄也,寡人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说服了李煜或提了李煜脑袋来,我就放了王宏,否则要么做驸马要么立斩不敕。” 立下军令状的陶芷和长公主一起回到了公主府,长公主赠送了一匹红棕色宝马和足够路上用的银两给陶芷。 陶芷十分感激,临行前,陶芷说道:“长公主不仅不计前嫌,还尽力帮助我和王宏,这辈子都感激不尽,不过,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去南唐的这段时间,还请长公主好好关照王宏,另外万一我有什么意外,也请长公主转告王宏让他想尽一切办法穿越回去给我父母捎个信。” 说完,陶芷给长公主深鞠了一个躬,骑上宝马向着南唐的方向绝尘而去。 陶芷力闯南唐城门 看着陶芷远去的背影,长公主自言自语道: “真是个重情义的女子,放心,虽然我不再强求王宏做驸马,但我也是真心喜欢他,敬重他的为人和才华,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就这样,陶芷离开了汴京,向着南唐都城一路狂奔,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历经无数艰难困苦不一一叙说。 单表这天陶芷远远看到了南唐都城南京,一路风尘仆仆、面露疲色的陶芷不禁泪流满面,谁能想象得到,这一路陶芷独自一人经历了多少困难,而这困难又能向谁叙说,举目远望,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朋友,连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每当夜幕降临时,陶芷不禁感到孤独无助,心中无限悲凉,可又转念一想,我不能气馁,宏哥还在死牢里等着我救命呢,就是靠着这个信念,陶芷硬是坚持了下来,现在南京城就在眼下,怎能不感慨万分呢。 可再一看南京城,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士兵戒备森严,可见南唐对大宋的防备心有多重。 陶芷打马来到城门外,向城墙上的守卫喊话:“喂,城上的长官听着,我乃大宋派来的使者,要面见你们的皇帝。” 城墙上的士兵听闻往下一看,见一侠士打扮的小伙子骑着高头大马在城门外叫喊,身上背着双剑,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不相信陶芷的话怎么的,反正是一阵乱射下来,陶芷见状赶紧拉转马头跑到数十米开外。 城上的士兵看到的陶芷怎么是一位侠士呢? 自从陶芷离开汴京后,就换了一身小伙子的衣服,这也是单身女子出门在外最好最简单的防范措施,这样既方便出行,又可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独自行走实在是太惹人眼了。 可见陶芷的江湖经验是越来越丰富了。 陶芷见城墙上的士兵不问青红皂白就一阵乱箭射来,心想:“这要是换着普通老百姓还不得老命丢在这了。”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纵身跃上城墙好好教训这帮兵痞子,可转念一想:“时间紧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得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嘛。” 正当陶芷想着怎么跟这帮兵痞子解释呢,突然城门大开,从城门内跑出一队人马来,滴溜溜就将陶芷团团围住,打头的骑着一匹灰色大马,手拿月牙长刀一指:“呔,什么大宋使者,是宋国派来的奸细,赶紧束手就擒,如实招来,还能保你一条命,如若不然,叫你脑袋搬家,有命来没命回。” 陶芷听闻心想:“怎么南唐不管是士兵还是当官的,说话都这么蛮狠?” “连士兵都这么蛮狠,怎么打起仗来就不行呢,看来皇帝不行,下面的人再怎么行也无济于事啊。” 其实不是官兵蛮狠,主要是南唐自上而下对大宋是又怕又恨,每年进贡那么多金银财宝,都是从老百姓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搞得民不聊生不说,还长年担惊受怕,生怕大宋皇帝一不高兴,就派兵来灭了南唐。 这样长年累月的压抑,文官们还好些,当兵的可是窝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今天一看大宋来人了,而且还只一个人,一个人就敢大遥大摆的来我们南唐叫板,不气才怪呢,所以还不得好好出出火气。 可陶芷不知道啊,心想:“既然来了,那就打一下,否则人家还真不把我当一回事呢。” 于是拨出自己的精钢剑,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对大宋使者无礼,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说完精钢剑劈头砍下,那武官双手举刀向上一横,只听“铛”的一声,陶芷的剑被反弹了回来。 陶芷暗吃一惊,心想:“虽然我只使用了三成内力,可这小子还真是臂力过人,竟然将我的剑给反弹回来了,看来我是小看了这武官。” 其实那武官的手臂也麻着呢,只是人家大刀是重兵器,重达几十斤,而陶芷的剑属轻武器,这一砍一挡当然陶芷就吃亏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挡过陶芷的一剑后,那武官也不答话,大长刀“呜”的一声就直奔陶芷的腰横扫过来。 这一下陶芷可没法躲,因为人家的兵器长,扫过的范围大,两人又是马头对马头的,距离近,所以不管是弯腰还是后仰都是躲不过的。 只见陶芷双脚一用力,整个身子冲天而上,长刀就挨着陶芷的脚底扫了过来,就在此时,陶芷来个千斤坠,双脚竟然稳稳的站在那武官的长刀上。 那武官的刀是扫又扫不过去,抽又抽不回来,太沉了,千斤坠纵使没有千斤,也有好几百斤呢。 陶芷剑锋一指那武官的脑袋,喝道:“服是不服,还不赶紧带我去见你们的皇帝,否则要你的脑袋。” 其他的士兵看见这阵势,丢下长官撤开脚丫子赶紧跑回城报信去了。 正当陶芷押着那武官往城门方向走时,从城门内又跑出一队人马直奔陶芷而来。 女侠大战女将军 话说陶芷刚降服了南唐北门关的一名守将,从北门关内又冲出了一队人马。 陶芷眉头一皱:“怎么还没完没了。” 陶芷打眼一看,远处一白色高头大马上端坐一银色铠甲眉清目秀的年轻将军,双手各持一把尺余长的小弯刀,后面跟着数十名女兵。 陶芷心想:“拿着这么短的兵器,坐着高头大马,这交起手来也够不着啊,后面还跟着女兵,这位将军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待那将军走近再一看:“咦,咋有点面熟呢?看来中华民族的基因还真是强大,千年前和千年后都没啥大变化,还能撞个脸熟!” “大胆宋贼,竟敢独闯我大唐城门,伤我大唐将军,赶紧放了我大唐将军,否则要你横尸马前。” 对方一开口,陶芷明白了:“怪不得眉清目秀的,带着女兵,原来是位女将军啊,这女将军也够狂妄的,口口自称‘大唐’,还以为是李世民时代啊。” “对面的这位女将军不要口出狂言,实乃你方蛮不讲理,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乃大宋使者,要面见你唐主。” “什么使者,是来劝降的还是来搜刮民膏的,我唐主已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唐主了,你大宋欺人太甚,今天要你有来无去,拿命来!” “呵,这女将军火气比刚才那将军还大哪!就是不知道武功是不是和她的火气一样大,我非得压压她的火不可。” “嘡啷啷”,陶芷从背后拨出双剑,双剑对双刀。 可两人一伸手,都傻眼了,两人都是短兵器,都骑着高头大马,够不着呀。 两人当即跳下马鞍,瞬间就交战在一起。 开始还能看出两人你一招我一式的你来我往,十余招后就分不清两人的身影谁是谁了,只看到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旁边的两匹马被刀剑之气惊得嘶鸣着跑开了,观战的女兵更是远远的躲在一旁,生怕被刀剑之气所伤。 陶芷施展的是“鸳鸯双飞剑法”,这剑法虽然一人使用稍逊于两人联手,但陶芷不论是内力还是轻功,特别是临战经验已今非昔比。 可面对陶芷这般高强的对手,那女将军丝毫不落下风,双刀使起来也是密不透风,有攻有守,步法轻巧灵快,进退有余。 几十招下来,陶芷心想:“没想到南唐还有如此厉害的女将军,看来南唐还真是气数未尽啊!” 而那位女将军也是边打边想:“别看这宋贼细胳膊长腿,说话细声细气一副女人味,可武功的确不同凡响,要不是我半年来潜心研究皇上赐给我的皇宫秘藏的武功绝技,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深知对手不一般,均打起十二分精神,暗聚十成内力,脚踏绝世轻功,转眼间就远离女兵视线之外了,两人所到之处狂风骤起,就如千军万马两军对垒卷起的漫天飞沙,真是打得个天昏地暗,落日无辉。 夕阳眼看就要躲到山后去了,百十招过去,两人仍是势均力敌。 陶芷偷眼一看,女将军腰间别着上十把小飞刀,心想:“看来也是个使暗器的高手,何不比比暗器。否则照这样打下去,不知打到何时才能分出胜负呢。” 打定主意的陶芷突然一撤招,纵身向后一跃,跳出女将军刀势之外,然后娇喝一声:“停,这样打下去,打到天黑也分不去上下,这样,我看你腰间别有暗器,我们就在暗器上分高下。” 女将军心想:“也是。”然后将双刀插入刀鞘,向后撤回一步,手按腰间小飞刀。 陶芷见状,也将双剑插入背后的剑鞘,从腰间囊袋里抓出一把蓼花籽。 两人均将内力聚于手掌之间,只听见女将军一声娇喝:“看打。” 一把三寸见长的小弯刀带着疾风直奔陶芷脸门而来。 真是艺高人胆大,直到小弯刀离自己脸门寸许之时,陶芷一个侧滑正好躲过小弯刀,可令陶芷没想到的是,这小弯刀也能转弯,划着弧线朝陶芷侧滑的地方袭来。 还好陶芷的武功以柔、灵、快见长,一见小弯刀又奔自己过来了,身子赶紧向后倒,双脚“噌噌噌”向后连退三步,方才定下身子,躲开了这旋转的小弯刀。 “好险,看来江湖中不只我一个人使的暗器能转弯啊,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幸好自己也能使这招,否则还真得中招。” 站定身子的陶芷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打。” 说完随手一甩,三粒蓼花籽直奔女将军上中下三路而来。 蓼花籽比芝麻粒还小,速度极快,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但内力深厚之人耳目非一般人能及。 女将军耳听到三路暗器破风而来,力道雄厚,用手接是不可能的,前翻后仰躲闪也不行,有三路呢。所以唯一的办法也是侧滑,只见女将军“嗖”的一下向右侧滑了一步。 可同样的,陶芷打出去的蓼花籽也能转弯,三粒蓼花籽分三路追着女将军划了过来,女将军也的确身法过人,见暗器追着自己来,就知道对手打出的暗器和自己的暗器如出一撤,身子逆时针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硬是比蓼花籽快了半步,躲开了陶芷的三粒蓼花籽。 你道这两人的暗器咋都会转弯呢?这种手法非一般人能做到,必须内力深厚,收发自如,还得讲究手法,而且还要做到一个字“快”。内力和快还可以通过刻苦练习做到,手法那就有讲究了,那可是经过世外高人经过无数次研究练习才摸索出来的,所以这手法那在江湖中绝对算得上是人人梦之以求想方设法想学到的绝世武功。 能有幸学到这绝世手法的人少之又少。 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能使这种手法的人碰到了一起一决高下,机会难得,可惜没人看到。 第一回合,两人打了个平手。 紧接着第二回合,只见陶芷手一挥,上百粒蓼花籽直奔女将军周身上下。 这次女将军可不敢托大等暗器靠近了再出来,见陶芷手一挥,双手同时各飞出两把小弯刀奔着蓼花籽而去。 四把飞刀对付上百粒蓼花籽怎么打? 只见四把飞刀在女将军前面旋转,就像四个高速旋转的飞轮在女将军面前筑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只听见“叮叮当当”,蓼花籽与飞刀碰撞声不绝于耳。 蓼花籽与飞刀悉数掉落在两人面前。 第二回合,两人还是打了个平手。 第三回合,两人各施展起轻功,在上下跳跃互相追逐中各施暗器。 只听见“嗖嗖嗖,嗖嗖嗖,当当当”,暗器破风飞驰的声音以及与地面碰撞声声不绝。 陶芷的蓼花籽用之不尽,女将军的小弯刀虽数量有限,但旋转的飞刀还能飞回手中。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你追我赶,腾挪躲闪,忽高忽低,速度极快。 半柱香的功夫,两人仍是打得个难解难分,就在此时,两人几乎同时“啊”了一声,只见陶芷头上的“幞头帽子”被小弯刀击中掉落下来,一头秀发脱帽而出,活脱脱一漂亮女子展现在女将军面前,而女将军的头盔也被陶芷的蓼花籽给打飞,齐耳的短发映衬着一幅娇嫩美白的面庞。 两人一愣,各指着对方:“你不是……” 南唐遇旧故 话说陶芷女扮男装大战南唐女将军,双剑对双刀一百多个回合仍不分上下,于是两人各施暗器对决,同时将对方头巾和头盔打落,两人均显出本来面目,二人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互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陶芷?” “李婧婧?” 两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可能呢?自从陶芷和王宏毕业后,江城一别一直未曾谋面,这穿越到一千年前,两人还能遇上?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虽然两人一打眼都觉得有点面熟,可一个是从头到脚身穿盔甲,一个女扮男装,而且是穿越到了一千年前,自己穿越了就已经觉得是个意外,好长时间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也不会想到对面之人也是穿越过来的老相识?所以即使觉得面熟也是一闪而过的想法。 虽然两人在江城医专的时候经常切磋武术,但这次两人交手时不论是武器还是招式与之前大不相同,一个由原来的单剑施展的是“蓼花剑法”变成了双剑施展的是“鸳鸯双飞剑法”,一个是由原来的单刀变成了双刀,而且施展的是在皇宫封存百年以上的绝世刀法,两人绝不会想到彼此是旧相识,即使后来施展暗器,陶芷使用的仍是蓼花籽,可那是在打了一百多招后的生死对决,那容得想那么多,只想着怎么胜了对方。 所以打了大半天,两人都只是把对方看着敌手,一个想着赶紧赢了早点去见李煜,一个想着我得为李煜守好北门关,其他的什么也没想。 “你也穿越过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下我再也不会孤单了,这段时间可把我给孤独死了,每天睁开眼见不到一个脸熟的人,身边没有一个朋友,这日子太煎熬了。”陶芷说着眼圈都有点红了,这段时间的确是难为她了。 “怪不得一打眼就觉得有点面熟呢!打了老半天打死我也不会想到是你陶芷呀,真是太意外了,我们也太有缘分了!” 两人激动万分,互相拥抱在一起。 激动过后,两人手拉着手互相问对方:“你咋这身穿着?你干嘛来着?” 李婧婧首先讲叙了她的变化和穿越后的经历。 自从王宏和陶芷毕业后分配到蓼花乡卫生院后,身边一下子少了两位知心的朋友,李婧婧心情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做事总提不起精神来。 有时也想:“王宏陪着陶芷如愿回到蓼花老家了,我十几岁就在外打拼,很久没回老家了,总是在外面飘着也不是个事,落叶还得归根呢,干脆回老家开餐馆算了,到哪不都是做生意,回老家开还能照顾父母,一举两得,有家人陪伴才是最幸福的。” 李婧婧思虑很久,最终心一横,将“南塘小院”转让出去,回老家赤县又重开了一家餐馆,同样取名为“南塘小院”,继续干着老本行。 由于待人热情,为人大方,经验丰富,饺子、肉包都是自己手工制作的,皮薄肉厚,味道好又实惠,再加上经常做一些新菜品,客人每次来都能偿到新口味,回头客多,虽然是重新开业,那也是生意红火,经常忙得很晚才打烊。 这天,李婧婧仍是忙得晚上十余点钟才打理好餐馆关好门,这个时候“南塘小院”就只剩李婧婧一人,周围一片安静,李婧婧洗漱完后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抬头一看天上一轮圆月高悬,李婧婧心想:“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回来就好几个月了,今晚又是月圆之夜,记得在江城医专时,每到月圆之时,都要邀上陶芷到湖边走走,聊聊天,分享一下练武心得,甚至还会互相比划比划,有个知己的人在一起,那日子多幸福啊,唉,也不知道此时陶芷和王宏在干什么,既然睡不着,干脆耍耍刀,活动活动筋骨,出出汗,况且生意一直忙,很久没练了,手都有点生了,再不练,下次再见到陶芷可就不是人家对手了。” 于是走到院子里,四周一看,正好没什么人,还正是练刀的好时机。 李婧婧赶紧换了一套运动服和运动鞋,在月光下耍起她的独门刀法,只见刀光闪烁,人影飞舞,刀刃在银色月光照映下发出逼人的寒气。 就当李婧婧伸手使出她的最后一招“千手飞刀”绝技时,一束耀眼的月光直射向她手中的刀,刺眼的光芒罩住了李婧婧。 还没等李婧婧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瞬间光芒和李婧婧消失得无影无踪。 穿越南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婧婧睁眼一看,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自己问自己:“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南塘小院’的院子里练刀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再打眼一看:“呵呵,这是到了古装戏拍摄现场了,房子是古建筑,路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古代的服装,一定是拍什么武侠电影电视什么的,说不定能碰到哪个大明星呢?最好是刘德华,华仔,机会难得,我得找他签名。” 李婧婧摸摸身子,除了小弯刀,啥也没有啊。 “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呢,哦,对了,我当时正在练刀,不可能带其他的东西的,好,就在我身上签得了,幸好我这运动服是浅色的,机会难得,可不能错过。” 打定主意的李婧婧兴奋不已,竟然忘了她怎么就来到了这么个地方。 可李婧婧四周一看,别说什么刘德华了,连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没看到,至于什么摄像机、灯具、导演等拍摄道具和工作人员一个也没看到,只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穿着古装。 “这布景和化妆也太逼真了,演路人的群演也这么专业?”李婧婧都被这来来往往穿着古装衣服的路人给看呆了。 “不对,这不像是在拍戏,可不是拍戏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反应过来的李婧婧终于想起了她自己的事,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运动装,和他们真是格格不入,太扎眼,还好自己站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墙角,不显眼,四周也没人,心想:“要不这样,我先偷偷去弄一套和他们一样的古装穿穿,再去问问不就明白了吗。” 可又一摸身子,没钱呀。 那就先偷偷拿一件将就将就,等弄清楚了再偷偷还回去就行。反正是演戏的服装,即使被发现了最多被工作人员骂几句。 武功高强的李婧婧几个纵身翻墙入院,偷了一身小姐的衣服直接套在身上,过耳的短发是没办法弄长的,又随手拿了一个帽子一条丝巾罩在头上。 嘿,还别说,这么一弄真看不出来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走到大街上,李婧婧拉住一位路过的大娘问道:“阿姨,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拍什么戏啊?” 这位大娘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婧婧:“什么姨不姨的,我可没你这个亲戚,小姐,看你漂漂亮亮的,怎么竟说糊话,连唐都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可不兴叫阿姨,人家还以为李婧婧叫她姨是想攀亲戚套近乎或糊涂了呢。 李婧婧心想:“这阿姨群演得还真专业,这么入戏,可她面生的很,不像是哪位老演员啊。” 李婧婧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演这位的是哪位老演员。 连忙改口问道:“大婶,大娘,唐都是哪个省的?” 大娘手一甩,从李婧婧侧身走过去了,边走嘴巴还嘀咕着:“年纪轻轻的咋疯了呢?”,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婧婧,生怕李婧婧跟上来继续缠着她。 大娘彻底把李婧婧当成疯子了,可李婧婧还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李婧婧又拉住一位路过的大爷问道:“大爷,唐都是什么地方?” 大爷说:“天子住的地方。” 李婧婧又问道:“天子是谁?” 李婧婧问这样的问题并不是装傻,而是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来对穿越南唐这事就已经是稀里糊涂的,还以为天子是谁的名字呢。 大爷一听,脸色大变,赶紧把李婧婧拉到一边,小声对李婧婧说: “这位小姐,可不敢乱说,天子的名讳可不是随便能问的,还好你问的是我,要是问到了官差头上,那还不得把你关进大牢,大爷我悄悄告诉你,当今天子叫李煜,小姐,赶紧走,以后可不敢再问他人了。” 说完大爷赶紧走了,生怕李婧婧又要问他一些大逆不道的问题。 这大爷还真是一副热心肠。 李婧婧闻之心中大吃一惊,心想:“我这是咋的了,我怎么到了唐朝来了?这可是一千年前啊,哦,小说、电影、电视里经常看到穿越,莫不是我也穿越到了唐朝,这如何是好。” 可转念一想:“穿越也不错,挺有意思的,而且还是穿越到我最喜欢的皇帝李煜的朝代,这可是我李家的天下哦,说不定哪天能碰上李煜呢。到时候我得和他掰扯掰扯一下辈分,说不定他还会封我个公主什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不愧是打小在外打拼的人,到哪儿也不慌不忙的,而且还这么想得开,还想着做公主的美事来了。 “咕噜,咕噜。” “不好,肚子有意见了。这是多长没吃东西了,也不知道是几月几日几时,手表都没带一个来,真该死,要是带个什么电器之类的,随便是什么也能吓死他们,到时候还不得把我当神看待。” 李婧婧后悔地摸摸肚子,再摸摸身子,还是啥也没有,一张人民币也没有。 有钱也没用,人家只认铜板和银子。 “这可咋办呢,衣服是偷的,总不好再去偷吃的。要不我还是做我的老本行,找个餐馆什么的打打工。” 主意已定,可是穿越到一千年前的李婧婧能否找到打工的地方解决肚子问题呢? 千年技艺惊动李煜 话说李婧婧肚子咕咕叫了,可身无分文,决定找个餐馆打工解决肚子问题。 于是李婧婧在唐都逛了一下,可是小餐馆都是夫妻店,小本经营,能维持生计就不错了,哪还需要打工的。最后找了一家稍大一点的店家问道:“老板,你这要服务员或打杂的吗?” 问的虽然不是唐朝的话,人家还算是听明白了,可人家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婧婧,然后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小姐,你闲得无聊是拿我们穷开心的,我正忙着呢,可没功夫搭理你。” 李婧婧一听糊涂了,心想:“我看起来像是拿人家穷开心的吗,我这肚子早就抗议了,哪还有心思拿你穷开心,你不拿我穷开心就不错了。”心里想着可嘴上不能真说呀,只能老老实实地请求道:“老板,我真的是来打工的,你看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可我身无分文,你就收下我,只要有口饭吃就行。” “小姐,你咋就不明白呢?我这小店,哪容得下你这么个大小姐,你该不是看中了我这店,我求求你了小姐,我们开这个店实在是不容易,吃了多少苦才干出了今天这个样子,你可不能打我店的主意啊,小姐,求你了。” 店长哪相信李婧婧的话,一个劲地作揖求奶奶告爷爷的反而求起了李婧婧,生怕有钱人家看生意好眼红,想打店的主意。 李婧婧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店长,总算是明白了:“我这身小姐打扮,根本不像是身无分文要找工作的人,我得再去偷一套下人的衣服,得了,干脆找身男的衣服穿着,女扮男装,这样肯定更容易找到事做。” 李婧婧又返回到之前偷衣服的那户人家。为什么又回这户人家呢,李婧婧想着这户人家应该比较有钱,院子大,房间多,拿个件把两件衣服对他家影响不大,如果是穷人家,你偷了人家的衣服,搞不好人家就只这一件衣服,那还不相当是要了人家的命,所以她决定还是回到这家把之前的小姐衣服还回去,然后再拿一套合身的男装及帽子。 穿戴好后,李婧婧重新找了一家生意特别好的店。 吓,这家店气派,高大的门楼挂一牌匾“江南大酒楼”,两层楼的房子,上下两层共几十间包房,一楼的大厅,宽敞明亮,热闹非凡,摆的二十多桌几乎坐满。 还真巧,这家店正缺人手,管事的店长见李婧婧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当即就同意了,叫李婧婧先去后厨帮忙。 李婧婧摸摸肚子说道:“店长,先给点吃的垫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店长说:“你到后厨随便拿点东西赶紧吃,吃完了赶紧做事,后厨忙不过来呢。” 就这样,李婧婧在这家店暂时住了下来,洗刷、抹桌、端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虽然累,但总算在人生地不熟的千年前有个落脚的地方和填饱肚子的事做。 这家店为什么生意这么好,李婧婧一留意,发现这家店客人大多数是冲着店里的煎饺和煎包来的,但来了总不只点这两样吃的,那还得喝酒,喝酒就得有菜,慢慢的菜也就跟着出名了。 李婧婧心想:“店家还真是懂得经营之道,我得好好学学。” 可有一天,专做煎饺和煎包的大厨老母病故,大厨请假来不了。 古代特别重视孝道,所以这个假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了的。 这下把店长给急坏了,虽说店里的炒菜也出名了,可客人来了煎饺和煎包是必点的,没了这个,客人意见很大,感觉不该来这儿吃,就想换个店换个口味。 如果是这样的话,回头客就会越来越少,做生意就是这样,要么就是良性循环,要么就是恶性循环,搞不好还得关门大吉呢。 店长可是深知其中的道理,所以店长很着急。 可着急也没用啊,你总不能让人家带着孝来做煎饺煎包,那还不得把客人吓跑。 反正店长是无计可施,干着急。 看着店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李婧婧自告奋勇说让我试试。 店长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李婧婧,心想:“这小伙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这种砸牌子的事能轻易让你做么。” 李婧婧知道店长不相信她,她说:“你让我试一试,你先尝尝如果不行也没什么损失呀。” 无奈的店长看李婧婧语气坚定,就同意让李婧婧试试。 之前交代过,李婧婧的饺子和包子那也是她的一绝,吃了让人咂嘴三日呢。 何况一千年后的手法和技术哪能是千年前能比的。 店家一直不放心的站在旁边看着。 李婧婧这顿神操作,至少在店家眼里是神操作,因为打十几岁跟着师父学徒,到自己做主厨,到如今做店长,几十年来他没见过李婧婧的这些做法。 大功告成,店长不相信地试了一试,结果睁大眼睛给呆住了,心想:“外焦里嫩,火候恰到好处,特别是那个鲜味,简直妙不可言,比那大厨至少强个十倍百倍。” 店长就像捡到了宝似的,双手扶着李婧婧的双肩一个劲的夸奖,立马让李婧婧担任大厨。 这下可不得了了,本就名气大,天天爆满,真是邪乎,宁愿排队也非吃这家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客人还真是有口福,能吃上千年后的味道。 这名声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皇帝李煜的耳朵里去了。 李煜这人大家都知道搞政治不行,对诗、词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而且精书法、工绘画、通音律,对研究吃也很感兴趣,大概擅长文学的人一般都注重生活情调,有情调才能写出好文章嘛,单调的生活那能生出华丽的词藻来。 李煜心想:“皇都脚下出了这么个能人,这段时间我正憋的慌,赵匡胤那贼今天收拾这个的,明天收拾那个的,搞得我大唐上上下下人心慌慌,天天担惊受怕,我何不去品偿品偿,也好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于是李煜换上便服,带着两名随从,微服私访来了。 千年美味获李煜青睐 心情郁闷的李煜带着两个随从来到了江南大酒楼,要了一间最豪华的包间,点名要李婧婧做的煎饺和煎包。 店长眼力见儿多好啊,天南地北的人见得多了,一见这客人气势非凡,虽不知道是皇帝来了,但知道这肯定是个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不敢怠慢,很快就让李婧婧各做了一份煎饺和煎包送上来了。 李煜挟起煎包一品尝,紧锁的双眉顿时舒展开来,想着:“这么美味的包子,别说现在偏居一方的南唐,就是以前我泱泱大唐也没吃过这美味,真是名不虚传。” 李煜一边吃一边不住的点头。 “不错,不错,店长,把大厨叫来,我要好好奖赏他。” 知道是大人物的店长一直站在一旁伺候着,一听立马去把李婧婧叫进了包间。 李煜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婧婧,问道:“你就是大厨,这煎包、煎饺是你做的?” “回大人的话,是小人做人的,不知合不合大人的口味?”李婧婧学着电视、电影里说话。 “不错,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手艺,不知哪里人氏?” 这下把李婧婧给难住了,本来高中历史学得不咋地的她可不知道老家在宋朝时期叫什么地方,只好糊弄着说:“小人江、江、江南李村人氏,叫李婧婧。” 本来李婧婧想说江西的,可历史再怎么不好也知道那时候可没江西这一说的,所以顺口说了一个江南糊弄一下。 其实李煜也是随口一问,他并不关心李婧婧的哪里人,他关心的是李婧婧的手艺。 “好,李姓好哇,李姓出能人啊,李婧婧,你可否愿意到我家去做大厨?” “回大人话,小人不敢高攀,只想着有吃有住的就行。” “放肆,竟敢回绝我家老爷。”站立两旁的下人断喝道。 “不得无礼。”李煜阻止了随从。 “小伙子啊,实不相瞒,我也姓李,你我本属一家,我看你也是个本分老实的人,而且我对吃也很感兴趣,也喜欢研究做吃的,我想和你探讨怎样弄出这么美味的鲜味来,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条件。” “好不好条件我倒无所谓,你也研究吃的,这我倒是感兴趣,没想到,你这么个大人物,还对这个感兴趣。” 李婧婧也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大人物,气势都不同一般人,所以她听说这么大的人物还对弄吃的感兴趣,打心眼里佩服。 “我不但感兴趣,我家里还收藏了很多关于吃的书籍,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这个好,让我想想。”李婧婧沉思了一会儿又说: “我这样突然就走了,挺对不起店长的,当初是他收留了我,要不我可能睡大街呢。这样,给我一个月时间,等我把这个手艺教给之前的大厨,正好我一直为抢了那大厨的位置感到不安呢。一个月后,你如果还想要我,就让人来叫我如何?” “好!好!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小伙子,就这样说定了。” 就这样,李煜离开“江南大酒楼”回宫了,李婧婧继续在店里忙碌着,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件事,就是教之前的大厨手艺,其实之前的大厨手艺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所处时代不同,思想上和认识上还没到千年后这个境界,但基础好,只要一点拨就明白了。所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大厨就学会了,这样一来,李婧婧倒清闲了下来,有时候不禁想:“那大人物该不是随口一说的,他哪有那闲工夫研究这个。不过也好,教会了大厨,总不至于因为我让他失了业,否则就罪过大了,跑到一千年前去抢人家饭碗,想起来就挺对不起人家的。” 一个月很快到了,这天,李婧婧正在后厨看那大厨做煎包子,店长带了一个人进来了。 这个人李婧婧认识,才一个月时间,没那么容易健忘,这人就是上次那大人物带来的随从。 那随从说:“李婧婧,你和我家老爷约好的时间到了,现在就随我一起到老爷家去,我家老爷还在等你呢。” “你家老爷还真是说话算数啊,我还以为他就随口一说呢,看来你家老爷对吃的还真是感兴趣,我的决定看来没错。好,我现在就和你去,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一把随身带的小弯刀,这是我做菜用的,我得带上。” 李婧婧跟着那随从一路沿着大街走,边走边看,呵,唐都真气派,街真大,人也多,不过看起来不怎么繁华,百姓处在战争的边缘,没法繁华,但大唐曾经繁华的影子还在,特别是房子,尽显昔日荣华。 李婧婧之前要么没心思,要么没时间好好逛过这唐都,边走边看边想:“以后有时间还真得好好逛逛,否则白穿越到了南唐,到时候回去和人家吹牛,人家问你唐都是啥样都不知道,那别人怎么相信你穿越了呢,别人肯定说你是做梦。” “到了。” “到了?这是什么地方,你家老爷是谁呀?”李婧婧看着眼前高大威武的宫门及站在门前的甲士,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什么地方,皇宫啊,皇宫里你说住的是谁?” “啊!上次,那人、那人是李,是皇上?!”李婧婧差点直接说出李煜的名字,可话到一半立马改口了,上次问话的那大爷就告诉李婧婧可不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会惹麻烦的。 “不是皇上还能是谁,我说你小子还真有福气,竟然被皇上看上了,以后大富大贵了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在下哦。” “那里那里,以后还请兄长多多关照。”李婧婧对随从抱抱拳。 “走,进去。” 李婧婧跟着随从穿过宫门,来到皇宫大院。 李婧婧是一边走一边心里直打鼓:“这也太刺激了,太紧张了,我还真遇上了李煜呀,我还要和他切磋做菜,他可是我最崇拜的才情皇帝,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啊。” 李婧婧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到了皇宫,也不知是福是祸。 进宫巧获绝世武功 话说李婧婧是一边走一边心里直打鼓:“这也太刺激了,太紧张了,我还真遇上了李煜呀,我还要和他切磋做菜,他可是我最崇拜的才情皇帝,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啊。” 李婧婧悄悄掐了一下左手,痛,真痛,不是梦。 随从把李婧婧带到了偏殿,李煜正在那等她呢。 李婧婧赶紧扑倒在地:“小人叩见皇上。” “碰碰碰”嗑了三个响头。 这些都是在电视电影上学的,到了什么地就得学什么样,这就叫入乡随俗,当然在千年前见皇上,可不光是入乡随俗就行了,那可是不能有一丁点的错,否则受罪的只能是自己,搞不好被关进了牢房或掉了脑袋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呢。所谓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这回事,今天上朝时你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大无边,说不定哪话句没说好就掉了脑袋,全家跟着遭殃。 李婧婧虽然穿越到千年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跑到千年前遭受牢狱之灾也太不值当了,所以还是照着电视电影上老老实实地学着做。 “好,好,小本家,免礼,一月没吃你做的煎饺煎包,馋得很啊,你先做一些让我和皇后尝尝,皇后还不相信呢。” “李煜这皇帝说话挺随和的,嗯,挺好,看来我的决定还是对的,否则呆在‘江南大酒楼天天累死累活的,我不是白来一趟南唐了吗,今天能见到李煜也是值了。’” 李婧婧心里想着,嘴里答应着:“遵命。” “不过,皇上,我、我,有一事还请皇上恕罪。” “什么事讲来听听?” “小人实乃一女子,只因女子独身一人在外不安全,也不好找事做,所以不得已才女扮男装,并非故意欺瞒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哦,你是女子,那就更了不起了,事出有因,敕你无罪,来呀,拿一套女服给小本家换上,女子好啊,皇后定会喜欢的。” 坐在一旁的皇后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皇上说的话。 换上女装的李婧婧重新来到偏殿,李煜和皇后一看,这小姑娘还真是好看。 唐朝历来以肥为美,李婧婧本来就属于微胖的身材,这一穿上唐装,正符合唐朝的审美观,还真有点杨贵妃味道,李煜和皇后更加喜欢李婧婧。 李婧婧精心制作了一份煎饺和煎包呈了上来,皇上和皇后吃了非常满意,特别是皇后,早就对皇宫里一日三餐的饭菜吃腻了,今天换了一种口味,而且还是非常鲜美的口味,皇后非常高兴,于是要奖赏李婧婧,问李婧婧想要什么奖赏? 李婧婧回答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之前皇上答应我让我看皇宫收藏的美食书籍,我其他的不想要,就想皇上、皇后娘娘准许我进藏书阁看看美食的书籍,研究一些的菜谱好让皇上、皇后尝尝。” “这个好说,难得你有这么一片心意,以后随便你怎么看都可以,就要这个,不想要其他的了?” “是的。”李婧婧心想:“要再多的金银财宝我也没法带回去呀,只有技术学到家了,才能带回去。” 可这个没法和皇上、皇后说。 就这样,李婧婧除了随时皇上、皇后想吃了做煎饺、煎包外,就钻进藏书阁看古书籍。 大唐数百年,收藏的古书珍宝不计其数,什么内容的古书都有。 刚开始李婧婧可真是奔着做美食的书籍去的,也确实找到了不少这方面的古书籍,学到了不少的知识,可后来在找书籍的时候,竟然翻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好家伙,这秘籍放在藏书阁少说百年以上没人动过,上面已经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尘,这本武功秘籍彻底吸引了李婧婧。 为什么呢?因为这秘籍记载了一种独特的内功心法,另外还记载了一种小巧玲珑的双刀刀法和飞刀技法,这正是李婧婧擅长的武器,你说这能不吸引李婧婧吗? 据说,李世民当上皇帝后,德高望重,四海朝服,纷纷进贡奇珍异宝,以示臣服。 这本秘籍就是一海外岛国送给李世民的贡品,李世民收到的珍宝多,也没当一回事,和其他的珍宝一样按类别就收藏到了藏书阁。 李婧婧就在这皇宫大院里既学到了古代美食做法,时不时的做给皇上、皇后尝尝鲜,又偷偷的学起了绝世武功,经过一番苦练,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李婧婧的武功突飞猛进,内力绵绵不绝,收发自由,特别是飞刀绝技那更是江湖罕见。 李婧婧没想到自己进宫有这么多收获,不但见到了才情皇帝李煜,还学会了不少的古代美食做法,更令自己意外的是机缘巧合学到了绝世武功,这可是多少学武之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好事啊。 封大将军镇守北门关 这天,李婧婧照例把做好的煎包煎饺送给皇上、皇后吃,可皇上、皇后好像食欲并不佳,面对美食也没见动一下筷子,两人面对面唉声叹气。 李婧婧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皇上、皇后这是怎么了,是我的煎饺煎包做得不好还是皇上、皇后吃腻了?” 由于皇上、皇后对李婧婧很是喜爱,不但没有责备李婧婧问不该问的问题,而且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婧婧,可见皇上、皇后还真没把李婧婧当外人啊。 原来,宋朝那皇帝赵匡胤最近东打西攻的,灭了几个周边的小国,弄得唐都气氛紧张,生怕哪一天赵匡胤率兵来攻打唐都,皇上是又气又怕,打又打不过人家,身边连一个得力的将军都没有,你说这皇上、皇后每天如坐毡毯的能有食欲吗? 李婧婧一听气血上涌,说道:“欺人太甚,请皇上下旨让我守城,我一定不辜负皇上的圣恩,决不让一兵一卒的宋贼进入我唐都。” 通过这大半年距离的接触,李婧婧亲眼目睹了李煜的为人,她自认为:“李煜不仅诗词出众,才华横溢,而且为人随和,不拘小节,重视人才,心有大志,只是在国家处于风雨飘摇、疾重难返之即执掌皇权,心有余而力不足。后人称李煜为灭国君主,贬多于褒,那是因为后人没有亲身体会到当时国家的内患外忧,换作任何一个人来当这个君主,也没办法重现大唐荣耀,最多是苟延残喘长些而矣。所以灭国不能全怪李煜,他只是不巧做了这个灭国君主而已。” 李婧婧对李煜的评价是对是错无关紧要,每个人对事物认识的角度不同,所带的情感不同,从而得出的结论不同。 每个朝代的更迭是大势所趋,是社会不断进步、发展的结果,李婧婧从个人情感上想帮助李煜无所非议,在此不表。 “让你守城,爱卿,不要说梦话了,想我大唐将帅众多,如今落成这等地步,你一个女子除了做美食,还能会什么,难道你会带兵打仗?” “皇上,带兵我可能不一定行,打仗守城我一定行。”李婧婧自信地说。 “哦,怎么讲,说来听听?” “皇上,这还得感谢您呢。” “感谢寡人?” “对呀,是皇上准许我进藏书阁看美食古书,我在藏书阁里偶然翻到了一本绝世武功秘籍,所以学会了一种特别厉害的武功,不说天下无敌,至少罕见敌手。” “哦?能否展示一二给寡人看看?” “遵命,不过,皇上能否让我从武器库里找些趁手的武器,我这里除了一把做菜的刀外什么也没有?” “这有何不可,来人,带李姑娘去武器库,随便她选。” 李婧婧来到武器库一看,了不得了,真是琳琅满目,什么样的武器都有,件件都是精品,都是珍宝,可把李婧婧看花了眼。 李婧婧看了好一会儿,才照着秘籍上的图按图索骥找了一把尺余长的弯刀,这弯刀和自己的刀刚好凑成一对,另外她又从暗器堆里找了十多把小飞刀。 李婧婧重新来到偏殿,首先她耍了一套双刀刀法,只见她手中的两把刀上下翻飞,银光闪闪,两把弯刀轮起来呼呼炸响,时而如飞轮高速旋转,时而如蛟龙闹海,平地起狂风。 再看李婧婧,在偏殿飞梁跃柱如履平地,突然,两把弯刀脱手而出,“呼”的一声直飞到一丈开外,然后划着一道弧线转个弯又回到了李婧婧手中。 把偏殿里的皇上、皇后以及太监宫女们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想:“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不仅厨艺好,武功也这么神奇,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啊。” 这下把皇上高兴得拍手称快:“好,好!真乃神功也!” 表演完双刀,李婧婧把手中弯刀放在地上,拉来站立一旁的一名太监,然后随手拿了一个花瓶放在太监身后的桌子上,太监的身子正好挡住了花瓶的视线,然后李婧婧正对着太监向后倒退到一丈开外,站定后深吸一口气,突然两手一扬,“嗖”的一声,还没等太监反应过来,当然更没看明白怎么一回事,只听见太监身后的花瓶“咣当”一声炸裂开来,碎片散落一地。 皇上还来不及心痛花瓶呢,你想皇宫里哪样东西不是珍宝,李婧婧你随手一拿,这上千两银子的花瓶可就遭殃了。 皇上心想:“这、这,这李姑娘还有隔山打牛的本事啊!”简直不敢相信。 不是李婧婧能有隔山打牛的本事,而是李婧婧的飞刀和她的弯刀一样也能拐弯。 这“拐弯”两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不仅要有深厚的内功,而且还要收发自如,还要加上独特的手法,要做到快如闪电。这里边任何一条都不是轻易能拥有的。一个必须是有高人指点,二是必须勤练苦学,三必须有天赋。能具备这三点的可就少之又少了。 李婧婧虽然没有高人亲自指点,可她有秘籍,加上她具备另外两条,而且她还有练弯刀的基础,对刀法极感兴趣,所以大半年时间学会了古籍上的绝世武功。 这可能就是大家口中说的缘分,这绝世武功秘籍封存了百年以上无人识得其价值,偏偏是穿越一千年的李婧婧给发现,这缘分还真不小呢。 皇上看后大喜,立即宣旨:“封李婧婧二品辅国大将军,领兵镇守皇都北门关。” 就这样,李婧婧做了镇守北门关的将军,你还别说,李婧婧把手下的兵马治理得有声有色,号令统一,军心稳固。这应该不是李婧婧的天赋所为,李婧婧的天赋是学武和做生意,而不是带兵,最大的可能是用千年后的知识和思想去带领千年前的军队,只要有心,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很好。 姐妹联手劝降李煜 这天,李婧婧正在大营看兵书,李婧婧想着:“既然当了这个将军,带兵打仗的本事还是要学一点,总不能只靠自己一人的本事打败宋军。” 所以李婧婧一有空就拿着兵书研究着,正看得起劲呢,几个兵士慌慌张张地跑进大营:“报、报、报大将军,大事不好,宋朝有人闯北门关,还抓住了当值的将军。” 李婧婧闻听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就一人。” “饭桶,一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平时我是怎么训练你们的,临阵全给忘了,前面带路。” 李婧婧拿起双刀和暗器囊,边走边想:“领兵一月有余,还没真正动过手,正好,今天我要试试我这绝世武功到底如何。” 想完骑上战马直奔北门关外,从而与陶芷大战三百回合才得以相认。 李婧婧叙述完她的经历后,陶芷也把她和王宏如何练武时穿越,自己如何被掳被逼学艺,王宏如何寻找陶芷,两人又如何经历重重生死再度重逢,再后来王宏如何帮长公主治病被逼招驸马,王宏宁死不从,自己如何立下军令状来南唐劝说李煜归服大宋以保王宏不死的经过一一述来。 想到自己独自一人,人生地不熟,孤苦伶仃,跋山涉水跨越千里,有苦没地方诉,有泪一个人抹,今天终于遇到了旧相识,陶芷扒在李婧婧肩上是抱头痛哭,将心中长久积压的苦闷发泄一空。 李婧婧听闻陶芷的叙述也是欷吁不已,感叹道:“同样是穿越,我和陶芷他们俩相比可算是幸运多了啊!” 哭着哭着,陶芷突然止住了,自言自语道:“糟了,我咋只顾哭了呢,时间紧迫,我还有正事要办,宏哥还等着我救命呢。” 陶芷连忙拉着李婧婧的手说:“婧婧,你现在是大将军,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引荐给李煜。” 李婧婧推开了陶芷的手,说:“虽说你是为了救王宏,我和王宏既是老乡,也是好朋友,我也很想救他,但如今我们各为其主,我答应皇上镇守北门关,保卫都城,我怎么能帮你去劝降皇上呢,我这不是背叛么?” “婧婧,你好好想想,凭你一己之力,能扭转历史的车轮吗?回想李世民开创贞观盛世,大唐举世闻名,四海归依,如今再看看南唐现状,唐朝气数已尽,改朝换代是大势所趋,是无法改变的历史,如果南唐一意孤行,执意挑战大宋,一旦开战,就会有无数士兵和老百姓为此丢掉性命,难道你希望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和士兵继续为苟延残喘的南唐流血牺牲吗? 大宋皇帝赵匡胤仁慈,只要李煜真心归顺,一心臣服大宋,赵匡胤一定会善待李煜,让他偏居江南,继续享受国主待遇,这样既可保李煜免遭杀戮,又要保南唐百姓平安,这岂不是一件对双方有利,对百姓有福的大好事么?” 陶芷一口气讲完了大道理,李婧婧听得是暗自佩服,心想:“陶芷分析得太有道理了,相比陶芷,我的眼光太局限,太狭隘了,只依个人的感情喜好去思考问题,不错,我是喜欢李煜这个大才子,这个多情皇帝,也感激他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同情他,想帮帮他,可我从来没从老百姓的角度去想问题,没从历史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嗯,看来我还是书读少了啊,惭愧惭愧。” 想到此,李婧婧说:“听君一席言,胜读万年书,我答应你,带你去面见李煜。” “真的吗?太好了,太感谢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和王宏的。” “我们是老朋友、老相识,现在又一起穿越到了千年前,这么有缘分,我不帮你们我帮谁呢,是不是。” 说完,两人手拉着手回到了北门关,李婧婧的女兵们都在翘首以盼大将军得胜归来,一看两人还手拉起了手,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逼相。 李婧婧手一挥:“把我们俩的马牵来,回去,误会了,不是敌人。” 陶芷和李婧婧并肩骑着高头大马,穿过北门关,顺着皇宫的方向一路扬鞭策马,直奔皇宫。 大将军进宫,没人敢阻拦,李婧婧直接将陶芷带到偏殿面见李煜。 两人行八拜九叩大礼。 李煜问道:“李将军有何事要面见寡人哪?” “皇上,末将给皇上带来了宋朝的使者。” “大胆,拿下。” 四名带刀甲士得令将陶芷前后围住。 “慢着,皇上,请皇上息怒,先听使者怎么说再拿下也不迟。”李婧婧赶紧劝说道。 李煜手一挥,四名带刀甲士退下。 陶芷见机说道:“唐主,在下乃大宋使者,其实唐主心里比在下明白,如今大宋气势正盛,拥雄兵百万,横扫四方,四海臣服,大宋皇帝赵匡胤仁慈,只要唐主上书归顺大宋,再无二心,按岁纳贡,仍可偏居江南,永做江南国主,保万世继业,保一方百姓平安。” 陶芷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到李煜心坎里去了。其实就如陶芷所说,李煜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自己无心政治,被逼坐上这南唐皇帝的位置,即使有心图强,却无力扭转乾坤。 如果赵匡胤说话算数,实为最好的结果,既可保我李姓万世平安,又可保我南唐百姓安家乐业,避免生灵涂炭,实乃我心所愿也。 “罢了,罢了,为了数百万黎民百姓,我写降书。” 李煜奋笔疾书,大意是为黎民计,为生灵计自愿取消唐号,降为属国,尊大宋为正统,岁岁纳贡以求偏安。 陶芷劝降成功,确实保全了李煜的命,也让双方战士减免了流血牺牲,黎民百姓免遭战争涂炭。 北宋皇帝赵匡胤也算是说话算数,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没有怎么为难李煜,更没有杀李煜,李煜也确实安逸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只是后来赵匡胤突然暴毙而亡,由他的弟弟赵光义继承了皇位。 赵光义可没给李煜什么承诺,他对李煜一直怀疑有加,后来以李煜的一首诗词为借口杀了李煜以除却自己心头之患。 这个结果可不能怪到陶芷头上,谁也没想到赵匡胤突然就死了,赵光义继位了,后面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也无法控制。 就这样,陶芷劝降成功,拿到了李煜降书,着急的她立即就要打马回宋。 李婧婧拉着陶芷的手说:“别急,别急,劝降这么顺利,还有时间,我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边吃边聊,好好述述旧,也算是和你践行。” 于是李婧婧将陶芷带到了“江南大酒楼”,要了一间小雅座,点了煎饺、煎包及一碟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盅酒。 这地方熟啊,老板和大厨对李婧婧传授手艺非常感激,那是亲自端酒送菜,热情服务。 两人对酒当歌,聊起往事旧情,回想学生时代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一个回忆起毕业后回到家乡点点滴滴的幸福生活,一个回忆起在老家重新创业的种种艰辛和与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日子。 两人说的是有泪有笑,接着两人又聊到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给穿越了呢,打破脑袋两人也想不明白,继而两人为能在千年前重逢举杯庆祝,最后又为即将分别依依不舍。 半个时辰过去了,酒也喝完了,两人不得不挥手示别,李婧婧一直把陶芷送到了皇都北门关外,望着陶芷渐渐消失的身影仍不舍离开,而骑着宝马的陶芷也是频频回首忍泪策马而去。 遇山贼出手相救 别开李婧婧不说,单表陶芷一路狂奔,长公主送的宝马果然不一般,除了脚力强,关键是能识途,知道返回去的路程,这为陶芷省了不少心。 这天,已经是除了吃饭睡觉马不停蹄狂奔了五天,陶芷心想:“这样不行,不只马要累死,我也要累死,死了谁回去救宏哥,我得和马儿歇息歇息。” 可陶芷打眼一望,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条官道直通向深山密林,这座山重岚叠嶂,一个山峰连着一个山峰,人烟稀少,估计没有一天的脚程过不了这座山。 陶芷再抬头望望天,太阳刚过头顶,估计午时已过,心想:“这可不行,单枪匹马的,万一天黑后还在深山密林里没出来,实在不安全,而且也碜得慌。不如就在这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也让马儿养精蓄锐,明天一口气穿过这高山,安全些。” 自从离开汴京以来,为了赶时间,经常是走到哪儿就在哪儿风餐露宿,陶芷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带了干粮,马儿可以吃草,晚上和马儿相依为伴,披个风衣将就就行了。 天作帐,地为床,繁星作明灯,陶芷举目远眺,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陶芷自言自语道:“宏哥,此时的你独坐死牢,孤苦伶仃,有没有想我呢?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赶到汴京救你出来,到时候我们比翼双飞,再也不分开,你千万要保重,等我回来。” 想着想着,陶芷进入了梦乡。 天朦朦亮时,陶芷被耳边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惊醒了,她揉揉眼,四周看了看,除了鸟叫声,及不远处山泉流水声,周围一片寂静。 陶芷顺着流水声来到山泉旁就着水洗了洗脸,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原路返回,脚踏马蹬,跨上宝马,马儿早就吃饱了,睡足了,见主人坐好,扯开蹄子顺着官道向深山密林狂奔而去。 这山还真是大,宝马带着陶芷越岗跨坎,穿林过溪,两个时辰过去仍看不到山的尽头。 陶芷见马儿有点累了,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来,吃吃草,喝喝路边小溪里的水,自己也取下背囊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 吃完了,喝足了,一阵忙活后就安静下来了,可刚一静下来,从前面似乎传来了打斗声,这声音应该离得有点远,似有似无的,要不是安静下来了,根本听不到。 陶芷心想:“这地方渺无人烟的,怎么有打斗声?不好,肯定是山贼强盗打劫路人,我得去看看。” 陶芷急忙跳上马,手拍马背,宝马一看,主人着急赶路呢,撤开脚丫子直向前冲。 也就四五里路的样子,陶芷打远就看见前面数十人持着各种武器围着一大圈,圈中央一大汉手拿宝剑正和另一双手拿着一把子午钺的大汉打斗。 再看路边,两辆插着“标”字的马车倒在一旁,车上已空无一物,马车周围横着的、竖着的,仰着的、趴着的,已经死伤几十人。 地上的武器也是横七竖八的满地都是,几把丢弃一旁已经熄了的火把还冒着丝丝黑烟。 现场惨不忍睹,可见当时打斗的场面多么的激烈。 看现场这情形,走标的这一方应该死伤得差不多了,被围在中间其中的一名大汉应该是剩下的最后一人仍在苦斗,满身是血,步伐蹒跚,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住手,大胆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劫货,就不怕王法吗?” 随着一声断喝,陶芷打马来到了这群山贼面前。 “哟,好漂亮的小姑娘,我们寨主正缺压寨夫人呢,你竟然送上门来了,哈哈哈。” 其中一手拿钢叉的山贼看见来了一位美女哈喇着嘴叫道。 其他的山贼一听“哈哈哈”一阵浪笑。 陶芷气不打一处,“找打”,随手一扬,一颗蓼花籽直奔那仍张着嘴哈哈大笑的山贼打去。 只听“哎哟”一声,那山贼的一颗门牙掉落在地,山贼丢掉手中钢叉,右手握着嘴痛得直跳脚。 这帮山贼都还不知道那山贼的门牙是怎么被打落的,因为蓼花籽实在是太小,陶芷的手法又极快,没有看明白,但再也不敢笑了,紧闭着嘴生怕自己的牙也被打掉。 可围在中间的两位大汉看得明白,这就是高手的区别。 陶芷刚才一声断喝,正在打斗的两大汉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各自虚晃一招后撤一步停止了打斗,满身是血的大汉用剑杵着地支撑着身子看着陶芷,摇了几摇瘫坐在地,另一手拿子午钺的大汉手一抬,指着陶芷喊道:“呔,来者何人,竟敢出手伤人,找死不成?” “你是何人,竟敢杀人劫货?” “看到没,这山叫‘七子山’,山上有座寨叫‘紫霄寨’我就是‘紫霄寨’的寨主人送外号‘索命无常’段天奎。” 这山为什么叫“七子山”呢,因为这座山由七座山峰一峰连一峰组成,所以这山大呀,一般的马一天绝对是穿不过去的,马车就更不用说了,至少两天两夜不停的走才能走出这大山。 因山高林密,云雾缭绕,阳光一照,紫气腾腾,所以这七座山峰最中间的一峰,也是最高的峰就叫紫霄峰。 “想发财要取之有道,你即使要抢劫,你劫货就劫货,干嘛杀人呢,你看这满地都是人命啊,哪一个不是一家老小妻儿在等着他攒钱回家养家糊口呢,你看你们做的这事真是丧尽天良。” 陶芷是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上去每人甩两个耳光子。 “臭丫头,我看你是活腻了,多管闲事,看招。” 段天奎说完右手一甩,手中的子午钺旋转着划着弧线极速奔向陶芷。 子午钺最大的特点就是既能当武器,又能当暗器,由于他成弧形,所以能旋转。 在陶芷面前耍暗器,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只见陶芷在子午钺即将接近胸前时,身子向后一仰,子午钺离上身寸许擦身而过,划着弧线飞回到段天奎手中。 能耍这种武器的人一般都是高手,因为你得快,要眼疾手快,只有快甩出去的子午钺才能划着弧线飞回来,只有快,你才能接住飞回来的子午钺,高速旋转的子午钺那刀刃朝外,你得瞅着空隙伸进去拿,一个拿捏不准,那就等于自残。 段天奎就是凭着一套“日月乾坤钺”的独门绝技占山为王,打家劫财,手下喽喽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俨然一副山大王。 这段天奎不仅武功高,而且心狠手辣,他不光劫财,他还要人命,被他盯上的目标,往往是人财两空,家破人亡,所以江湖人送外号“索命无常”,真是人如其名,一点不假。 段天奎见自己的子午钺连陶芷的边都没沾到,心中大怒:“你给我下来。” 话音没落,一个纵身直奔马上的陶芷而来,双手一抡,一招“猴子摘桃”,子午钺拦腰截向陶芷。 再看陶芷双脚一用力,整个身子冲天而起,空中一个鸽子翻身,跳到马后,双脚刚一着地,段天奎就扑了过来。 原来就在陶芷向上冲的时候,段天奎见双手搂空,两脚一缩,脚蹬马鞍身子向马后一纵,来个“饿猫扑鼠”直扑向陶芷落地的地方。 “索命无常”还真是名不虚传,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哈成,快如闪电,决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你想,刚从空中落下来,脚跟还未站稳,人家就到了,换着是谁恐怕难逃一死。 不知陶芷能否躲过这一招。 战群贼命悬一线 上回说到段天奎一上来就一连串的狠招想致陶芷于死地。 可今天段天奎遇到的是陶芷,“蓼花拳法”加上“黑山老母”的轻功绝技,陶芷的身手不但快到极致,而且柔到极致。 只见陶芷双脚一着地,身子向后倒,躲过直扑过来的段天奎,接着双脚点地“蹬、蹬、蹬”,整个身子仰面朝上,手拿精钢剑伸过头顶,斜擦着地面直插向扑空了的段天奎。 扑空的段天奎感到身后寒气逼人,心想不妙,赶紧来个就地十八滚,这个时候命要紧,哪管招式好看不好看,直滚到一丈开外,虽是躲过了陶芷的这一招追命剑,但也弄得个浑身灰不拉叽,狼狈不堪。 气急败坏的段天奎见自己斗不过陶芷,手一挥,喊道:“大家一起上,砍死她。” “哗……”数十名山贼将陶芷团团围住,钢、叉、剑、戟,斧、铖、钩、锤一起砸向陶芷。 此时的陶芷双剑在手,施展起“鸳鸯双飞剑法”,专打山贼手中的兵器,只见听“乒乒乓乓”,凡是碰到陶芷精钢剑的一碰就断,转眼间围在前面的十几名山贼的武器全部削断。 这十几名山贼本想趁着人多好好表现表现,到时候分赃能多分些,哪想到不但没沾到陶芷半点,反而武器全给削断了,惊得个目瞪口呆。 陶芷手握双剑,怒目圆睁,大喝道:“还不赶紧住手,否则断的就是你们的手脚,丢掉的是你们的脑袋。” 陶芷心地善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从不忍心下重手,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父母生你、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岂能随便糟蹋。 可这帮山贼哪懂得陶芷的一番苦心,换了一批人仍然不要命的围着陶芷打。 这下陶芷可没法手下留情了,对方人多,你再不下重手,恐怕得被他们一波又一波的山贼给累死。 但要他们的命陶芷还是有点下不了手,只好专挑他们的手脚,这个手臂上戳个窟窿,那个大腿上来这么一剑,这个手筋上划一剑,那个脚髁上踢一脚,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几名山贼哭爹喊娘搂着手、抱着腿倒在一旁。 陶芷刚站定下来想喘口气,只听见“咚咚咚、当当当”一阵锣鼓声响,从山上又下来了几十名山贼,和之前的山贼汇合在一起不下百人。 陶芷一看,“糟了,掉到贼窝里了,这可如何是好?对了,书上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吗?我得把那段天奎给治服了。” 陶芷扭头一看,段天奎一边盯着陶芷一边指手画脚指挥着山贼往陶芷这边围呢。 段天奎一见陶芷在找自己,这小子贼着呢,知道陶芷想找他“擒贼先擒王”,所以专往陶芷身后躲,而围着的山贼又不给陶芷抽身的机会,真是小鬼难缠。这下把陶芷给急坏了,想跳出包围圈可山贼太多了,围了一圈又一圈,想打退山贼人家不要命的跟你玩,你说能不急吗。 就这样,从早上一直打到日头偏西,山贼是倒了一圈又围上来了一圈,非要致陶芷于死地。 这段天奎真是“索命无常”啊,一点也不假。 陶芷是又急又累又饿,身手也就慢了下来,招式也没有开始那么凌厉了。 只听到段天奎一阵哈哈大笑,“哈哈哈,怎么样,臭丫头,看你有多大本事,孩儿们,给我站立一旁,看我怎么收拾这丫头。” 围着陶芷的山贼一听立马“呼”一声全部散开站立一旁,他们早就等着大王的一声令下呢,谁还真的不怕死的。 段天奎双手拿着子午钺洋洋得意的走向陶芷,这小子心想:“你都打大半天了,不吃不喝的,我看都看累了,你能不累吗。这个时候拿下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段天奎边走边暗聚十成内力,走至离陶芷一丈距离时突然提速,左手向后,右手向前,子午钺的刀尖带着寒气直插向陶芷的胸前。 陶芷左手用剑挡住子午钺,可段天奎来势凶猛,陶芷连退三步才止住了身子,陶芷想回抽左剑,可左剑却被子午钺给钩住了。 这就是子午钺的厉害之处,钺上带刀又带钩,能刺能钩,攻防兼备。 这也就是陶芷在极累之下段天奎的子午钺能钩住陶芷的剑,并且能逼退陶芷三步。 要是之前,恐怕段天奎的子午钺早被陶芷的精钢剑给削成两半。 所以段天奎算盘打得很精,陶芷确实很累,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一天不吃不喝的,还不停的打斗,内力肯定消耗不少。” 段天奎见陶芷的剑被钩住了,用力往怀里一带。 此时的陶芷由于内力不足,要么撤手不管剑,要么身体被带着前扑,重心不稳。 可陶芷怎么舍得扔剑呢,这可是王宏的剑,所以陶芷极力拿稳身子,但身子仍被带得前倾。 就在此时,段天奎一直在后的左手子午钺从后往前,从下往上抡向陶芷的身体。 此时的陶芷整个身体受制于段天奎,而且身体前倾,重心不稳,如何能化解段天奎这招凌厉攻势。 只见陶芷左脚点右脚,一招“蜻蜓点水”,施展起王宏独有的莲花绝技,整个身体旱地拨葱,冲天而起,由于内力消耗过多,还是慢了那么一丝丝,只听见“噗”,段天奎子午钺的刀尖沿着陶芷的小腿肚划过。 陶芷心一紧,心知小腿已中招,仍牙关紧咬,从段天奎的头顶一跃而过,躲过了段天奎致命的一招。 由于小腿肚受伤,落地时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可段天奎是多么狠的角色,而且经验丰富,他可不打算放过这么绝好的机会,所以他不给陶芷任何喘息的机会,陶芷双脚刚一着地,段天奎右手向后一甩,子午钺已脱手而出直奔陶芷而去。 情况真是万分紧急,陶芷刚勉强躲过一劫,还没站稳,子午钺已到眼前,陶芷心想:“完了,我命休矣。” 已无力回天的陶芷双眼一闭,只能坐以待毙。 及时出手救陶芷一命 已无力回天的陶芷双眼一闭,只能坐以待毙。 就在这危急时刻,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马未到,声音已到:“陶芷,莫急,我来也。” 紧接着一把小弯刀破风而来,“当”的一声将子午钺打落在地。 来者不是别人,是李婧婧。 李婧婧来得还真是及时,段天奎的子午钺距陶芷的脑门仅丝毫之离。 李婧婧怎么会赶来救陶芷呢? 话说李婧婧在南唐北门关送别陶芷后,情绪低落,想着自己穿越千年来到南唐,举目无亲,虽然李煜待自己不薄,可我也不能总是待在千年前呀,我还是要回去的,可怎么回去,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碰到好朋友、旧相识,而且还有王宏在,我们三人在一起,办法总比一人多,而且还可以相互照应,如今李煜已表降书,唐都北门关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我也应该去找王宏他们俩。 主意已定,李婧婧策马扬鞭赶到皇宫,向李煜辞行。 本来李婧婧想着,陶芷走了也没多久,我抓紧点时间,应该还能赶上,两人一起有个伴。 可李煜怎么也不同意,想着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能放过呢。 李婧婧无奈,只好如实告诉李煜说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千年后穿越过来的人,现在碰到了和我一样穿越过来的人,我得和他们一起想办法再穿越回去,否则父母还不得急死。为了让李煜相信,还举了一些例子,比如汽车、飞机什么的。 费了大半天的劲,可李煜还是瞪着个大眼睛,怎么也不相信,当然也听不大明白,估计也没有人能听得明白。 虽然不大明白,可他被李婧婧一番情真意切的言语给感动了,只好勉强同意。 就这样,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再加上陶芷骑的是少有的宝马,李婧婧骑的虽然也是一匹上好的战马,可还是赶不上陶芷的宝马。 李婧婧虽是日夜兼程,风餐夜宿,还是没能赶上陶芷。 这天,李婧婧策马扬鞭,加紧赶路,耳听到几里外的前方传来打斗声,李婧婧心想:“糟了,莫不是陶芷出事了,可应该不会呀,陶芷的武功多厉害,那在江湖上少有对手,不管怎样,我还是加紧赶过去看看再说。” 还有半里路的时候,李婧婧打眼一看,那熟悉的身影不是陶芷还能是谁,再仔细一看,“不好,陶芷有危险。” 虽然隔了半里路远,可行家一看就明白呀,陶芷的身手明显比之前慢了不少啊,这下可把李婧婧急坏了。 “驾,驾” 李婧婧双腿用力一夹,这战马明白呀,主人是要我拼了命跑啊,四个蹄子一用力,这马就差点没飞起来,转眼间就来到了十几米外,这个时候陶芷刚躲过一劫,双脚着地站立不稳。而那对手却紧追不放,扬手甩出了子午钺。 骑在马上的李婧婧是看得明明白白,陶芷的生命危在旦夕,赶紧从腰间镖囊里掏出一把小弯刀劲射过去,将子午钺打落在地,救陶芷于危难之中。 李婧婧一声喊叫,陶芷听得明明白白,心中大喜:“好个婧婧,你真乃神仙姐姐也,来得太及时了。” 大喜过旺的陶芷精神一放松,立马瘫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李婧婧。 李婧婧赶紧从马上跳下来,跑到陶芷面前蹲下来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啊!出血了,小腿受伤了!” 陶芷说:“还好,皮肉伤,帮我从裙摆撕一块布下来,我绑上好止血。” 护士出身的陶芷忍着痛,镇静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李婧婧见陶芷处理好了伤口,也没什么大碍,站起身来,对着段天奎怒道:“你这贼寇,也太心狠了,非要致人于死地。” “又来了个找死的小丫头,‘索命无常’专索别人的命,哈哈哈!” “今天姑奶奶就索了你的命,看招。” 李婧婧拨出双刀直奔段天奎而来。 段天奎在李婧婧帮陶芷处理伤口的当口早把打落在地的子午钺捡在手中,见李婧婧持双刀冲过来了,双手各持一把子午钺迎战。 这两对武器还真有相似之处,近能攻,远能飞,两人你来我往,时而武器碰武器,时而飞出手中的刀、钺,三十招之内,两人打得个旗鼓相当。 三十招过后,段天奎就有点招架不住了,边打边想:“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之前的丫头已经够厉害了,打死打伤我几十名弟兄,现在这位丫头武功绝不在那丫头之下,还是扯呼为上,保命要紧,反正标物已经被抢到山寨里了。” 打定主意后,段天奎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大喊一声:“弟兄们,扯呼。”一溜烟似的带头跑进密林,眨眼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手下的喽兵们也大呼小叫地钻进密林去了。 有道是穷寇莫追,李婧婧懂得这个道理,她见贼寇们都跑了,也懒得管他们。 “婧婧,过来。”陶芷一副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 “婧婧,你也看到了,我受伤了,伤口太大,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恐怕不能长途跋涉,可时间不等人,已经在这里耽误快一天了,宏哥那边还等着救命呢。这样,你拿着李煜的降表,趁着太阳还未完全落山,赶紧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这,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李婧婧关切的说。 “虽然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可我自保绝没问题,而且你我也就是前后脚的事,你赶紧拿了降表走。” “好。”李婧婧无奈的说道。 “你换上我的宝马,我的宝马脚程快,而且这宝马是长公主送给我的,你到了汴京先到长公主府,这个宝马也可以作为我的信物,长公主一看就明白了,她自会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我记住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否则我没法向王宏交代。” “放心,没见到王宏,我还不想死呢。” 李婧婧拿过李煜的降表,骑上陶芷的宝马,一步三回头的扬鞭而去。 临终受托 看着李婧婧消失在山的尽头,陶芷慢慢站起身来,牵着李婧婧的战马正欲跨马上路。 “女侠,女侠。” 陶芷听到一声微弱的喊叫声,打眼一看,“哦,我还忘了这茬事,我为什么受伤,还不是为了那人。” 陶芷赶紧朝那大汉走近。 大汉身边已经是血流一地,伤口又多又深,就现场这条件,没法止血,在陶芷和段大奎打斗时,因失血过多,大汉几次昏死过去。 要不是大汉吃了随身携带的跌打止伤丸,恐怕支撑不到现在。 常在江湖走的武林人士,特别是走标这行业,那是在刀尖上行走的活,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都会带着独门救命丸。 可救命丸也不是什么伤都能治好,像大汉这种情况那也是回天无术,只能拖延点时间。 要是拿现在,及时送到医院,清创缝合,失血多就输点血,命就能救回来。 虽然陶芷是现代的专业护士,可那个时候那个地点陶芷也无可奈何。 大汉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女侠,你还认得我么?我之前曾经想买你的宝剑,我叫‘欧阳临风’,人送外号‘无影剑侠’,乃汴京‘震北武馆’首席大标师,在下不行了,我想请女侠帮我带个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武馆,让他们为我报仇,夺回标物。” “无影剑侠”欧阳临风断断续续说完以上的话两眼一闭一命呜呼了。 陶芷一听,想起来了,心想:“我和这人还真是有缘,这人当时那狂妄样着实不招人喜欢,可这人不坏,并没有当场强卖纠缠不清,还算是个正义的武林人士,现在临死受托于我,我还真得送这个信,这可是十几条人命啊,家里的人还等着他们回去呢,可不能让他们不明不白的丢了命,否则我心有不安哪。” 要说这“无影剑侠”欧阳临风也是老江湖、老走标的了,这深山老林里,他怎么就晚上穿山越岭呢,这不明摆着要招贼吗? 其实啊,欧阳临风这条路走标多了去了,都走熟了,哪座山有没有山贼,贼头子是谁,他一清二楚,而且多次打过交道,都熟了,成朋友了,再加上“震北武馆”名气大,一般人也不敢惹他,所以这欧阳临风胆就大了,就想着早点完成走标,好回去交差,然后再美美的享受一下。 还有一点就是,欧阳临风想着这趟标太大了,太招人眼了,早一天完成走标,就早一天了事,自己悬着的一颗心就早点放下来。 正所谓利润越高,风险就越大,可不冒风险哪有好日子过呢,所以走标虽然风险大,利润也大,是“震北武馆”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一般都由欧阳临风亲自出马。 就这样,也不管什么山高,什么密林,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尽想着赶路早点回去,一头就扎进了这七子山。 再说这紫霄寨的寨主段天奎,早就得到消失,“震北武馆”的首席大标师“无影剑侠”欧阳临风这次保的标可是肥标啊,价值连城,可“震北武馆”和“无影剑侠”名气太大,风险太高,何况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好意思劫啊。 这要是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是肥标,眼巴巴地看着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心有不甘。 段天奎坐在议事庭的虎皮大椅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里可痒痒了,自我安慰道:“你‘震北武馆’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可我是山贼呀,我就是干劫道的事的,这要是这个不敢劫,那个是朋友也不好意思劫,我手下几百上千号弟兄不得喝西北风啊,再说了,你‘震北武馆’是厉害,可我又不是上门去打劫,这是在我的地盘上,我怕个逑啊,得了,不劫白不劫。” 于是“索命无常”段天奎带着百十号弟兄趁着“无影剑侠”欧阳临风半夜人疲马乏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和四面埋伏。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无影剑侠”欧阳临风凭着“无影剑”一马当先,拼命抵抗,手下的趟子手见头儿这么拼命,也都是玩命的拼杀,一个时辰过去,双方死伤一片。 无奈山贼人数众多,“无影剑侠”欧阳临风这边总共十几人,任你再怎么拼命,也无法扭转败局。 又一个时辰过去,就只剩下“无影剑侠”欧阳临风一个独立支撑,手下的趟子手全部战死。 再看“无影剑侠”欧阳临风,已是遍体鳞伤,可他仍然是拼死抵抗,边打边骂:“段天奎,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丧心病狂,今天我和你拼了。” “索命无常”段天奎自知理亏,也不搭理欧阳临风,一个劲的猛攻,心中也是暗自吃惊:“这‘无影剑侠’还真是名不虚传,要不是我们弟兄多,消耗了他大量的内力,否则我还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这次绝不能让他活着走出七子山,否则我这紫霄寨恐怕要后患无穷,那‘震北武馆’还真不好惹,光这一个‘无影剑侠’就打死打伤我数十名弟兄,要是让‘震北武馆’馆主得了消息,那我就是逃到天崖海角恐怕也难逃一死。” 就这样,一个拼死抵抗,一个招招索命,双方从半夜一直打到天亮。 就当“无影剑侠”欧阳临风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陶芷出现了。 话说回来,这“无影剑侠”欧阳临风临死请托陶芷带信,陶芷不能不办啊,俗话说:“将死之人,其言也信,其情也哀”,人家受托于你,你不办,那就死不瞑目,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要骂人的。 陶芷只能照办,她先从“无影剑侠”欧阳临风身上搜出一些跌打止伤救命丸吞服了几粒,然后找了一件披风将“无影剑侠”欧阳临风盖上,接着骑上李婧婧的战马。 这个时候也不管天黑不天黑了,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上,说不好那“索命无常”段天奎杀个回马枪可就完蛋了。 由于陶芷小腿肚上的伤口太大,不敢走太快,陶芷只能由着战马自己慢悠悠地走着,自己也趁机在马上打个盹。 这边陶芷边养伤边赶往汴京不提,单说李婧婧这边。 冲法场刀下救王宏 话说李婧婧骑着陶芷的宝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这天终于赶到了汴京。 “哇,汴京这么繁华,这么大啊,一眼望不到边,该到哪里去找长公主呢?” 李婧婧牵着宝马,一路打听一路找,终于来到了长公主府邸前。 长公主的府邸高大豪华,朱红的大门前站着的兵甲见李婧婧走过来,喝道:“站住,长公主的府邸也敢乱闯。” “请长官禀告长公主,就说有一位旧相识求见,有要事相告。” “长公主不在府上。” “长公主去哪儿了?” “大胆,长公主的行踪能随便打听吗?你想干什么?” “长官,要不这样,你好好看看我这匹马,这是长公主送给我的宝马,我和长公主真的是有要紧的事相告,晚了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那长官围着马边看边摸摸头,自语道:“这还真是长公主的那匹宝马,好,既然是长公主的朋友,那我就告诉你,长公主去法场了。” “去法场?法场是什么地方?怎么走?” “看你这姑娘,连这都不知道,法场就是杀头的地方。” “杀谁呀?长公主干嘛去那地方?” “唉,长公主还真是菩萨心肠,人家宁愿杀头也不肯做长公主的驸马,长公主还急着去救他。”那长官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李婧婧说。 “糟了,来晚了,赶紧带我去法场,我就是来救那人的。” “什么,你就是去南唐劝降的人,快,快,快随我去法场,长公主都急死了。” 看来这长官对长公主的事情都知道啊。 那长官赶紧牵来一匹快马,带着李婧婧直奔法场。 只见法场已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周围站满了兵甲。 就差午时三刻就要开刀问斩了。 李婧婧骑在马上远远看到王宏五花大绑被押在刑台上,连忙高举李煜的降表,高声喊道:“刀下留人,李煜的降表已到。” “哗”,围着的人群见有人骑着马闯法场,一阵骚乱让开了一条道。 “长公主?长公主?” 李婧婧冲进法场,高声喊叫长公主。 “来人,把那闯法场的女子拿下。” 法场主官一声命下,站立一旁的兵甲立即围了上来。 “慢着,把那女子带到我这儿来。” 长公主有话,主官可不敢不听。 正急得团团转的长公主见有一名女子闯法场还叫自己,心中大喜,心想:“一定是那陶芷回来了。” 等兵甲将李婧婧带到长公主面前一看:“这马是我送给陶芷的宝马,可这女子并不是陶芷,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女子,你是何人?为何闯法场?” “长公主,我是陶芷的朋友,陶芷半路受伤,叫我代她送李煜的降表给长公主。” “哦,陶芷受伤了,伤得怎样,严重不严重?” “还好,只是怕耽误行程,所以叫我先走一步,她随后就到。” “那就好,把降表给我看看。” 李婧婧赶紧把降表递给了长公主,长公主一看,喜上眉头,转身对主官说道:“李煜的降表已到,我现在就去禀告皇帝哥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刀问斩,来人,给我看着。” 长公主的随从,一个太监一个宫女得令一左一右的站在王宏的两侧。 长公主是谁,那是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她的话谁敢不听,所以没人敢动王宏。 随后长公主拿着李煜的降表直奔皇宫。 长公主来到皇宫见到皇帝哥哥赵匡胤呈上李煜的降表,并告诉赵匡胤陶芷因救人受伤才耽误了时辰,而且也就半天时间。现在李煜已臣服,避免了两国交战,挽救了我大宋多少士兵的生命,我大宋开国不久,国力空虚,李煜投降给了我大宋喘息的机会,大功一件无人可比,请皇帝哥哥开恩免去王宏死罪。 赵匡胤一想:“这功劳确实不一般,本来也是为长公主找驸马,既然长公主不介意,我何不做着顺水人情,一来显示我宽宏大量,二来我开国功臣高怀德前不久妻子去世,何不把长公主许配给高怀德,这高怀德还不得对我感恩戴得,死心踏地。” 想到这,赵匡胤说道:“好,就依长公主所言,放了王宏。” 长公主又带着赵匡胤的圣旨来到法场。 长公主宽容仁厚的心怀确实不同于其他的公主,历史上不少的公主骄横跋扈,说一不二,自己看中的人即使得不到也一定不会让别人得到。也正因如此,长公主后来和开国功臣高怀德结为夫妻相亲相爱,互相尊重,两人得以安享晚年。这和赵匡胤其他的开国功臣遭受杀戮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这还是应了一句古话:“好人有好报,善举必有善果”长公主的善心得以善报。 话说长公主拿着赵匡胤的圣旨来到法场宣旨完毕,王宏当场释放。 李婧婧这个时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仔细打量了王宏,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把李婧婧吓了一跳 这死牢还真不是人坐的,短短一个月,王宏已是满脸胡子拉碴,头发就像鸟窝一样,披肩散发,衣冠不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这要是走到大街上,谁能认得出,妥妥乞丐一名。 李婧婧看了心疼不已,必定是老乡和朋友,能不心疼吗。 长公主见王宏这个样子,也心疼不已,赶紧叫下人扶着带到长公主府好好洗漱一番,刮刮胡子,整整头发,重新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 这一打理,王宏重新焕发英俊帅气的模样,当然瘦一圈是没法一下子改变的,而且脸色仍显苍白,精神萎靡,这是坐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所幸王宏乃练武之人,底子好,身体没大碍,在长公主府每天吃饱喝足了就睡,这样休养了三天,终于恢复了五成的样子。 这天,长公主、王宏和李婧婧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这个时候王宏才有机会着急地问李婧婧道:“李婧婧,你怎么也到宋朝来了?怎么是你送来了李煜的降表?陶子呢?” 由于有长公主在,王宏也不好说穿越的事。 之前几次问同样的问题,都被长公主和李婧婧以王宏身体欠佳为由给搪塞过去了,可把王宏给急坏了,但一是身体确实需要恢复,二是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也不好总是逼人家说。 所以这几个问题憋在王宏心里可难受了。 李婧婧见王宏恢复得不错,安慰道:“王宏,你不要着急,陶子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一点小事,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叫我先走一步,她随后就到,至于我是怎么一回事,以后有时间再细说。” “出了小事,什么事,要不要紧?”王宏不放心的追问着。 看王宏如此不放心,李婧婧心想:“这俩人感情还真是深,我还是如实相告得了。” “就是陶芷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山贼打劫走标的,这帮天杀的,不但劫货,还杀人灭口,十几条人命哪。陶芷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结果被群围,小腿肚受了伤,所以不能赶急路,就让我先来了。” 王宏一听,立马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去找她,万一再有什么事情发生,叫她一个人怎么办?” 王宏说完就往外走。 “哎哎,等等我,你晓得往哪里走不?我带你去。” 长公主知道拦不住王宏,为了陶芷连命都不要的人,说什么也没用,只好叫下人再牵来一匹马送给王宏。 王宏和李婧婧骑上马,李婧婧在前,王宏紧跟在后,两人策马扬鞭朝着陶芷出事的地方狂奔而去。 陶芷到汴京错过王宏 话说陶芷走走歇歇,两天过去小腿肚上的伤口才止住了血,于是她加快了速度,穿山过岭,跨溪涉河,日夜兼程,虽然一路紧赶,由于此战马非彼宝马,这样就比李婧婧晚到了几天。 等陶芷赶到长公主府一见长公主,才知道王宏已经被无罪释放,已于昨日和李婧婧着急赶忙地去找陶芷去了。 陶芷一拍脑袋,叫道:“哎呀,该死,还是晚来了一步。不过,还好,没耽误救宏哥,以后得好好谢谢李婧婧,先是救了我,现在又救了宏哥,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放下心来的陶芷和长公主详细叙述了怎么去南唐见李煜,回来的路上怎么遇到山贼打劫拔刀相助从而受伤的经过,并把李婧婧及时赶到出手相救并代自己回来救王宏的经过一一道来,这一去一回真是千辛万苦,惊心动魄。 长公主一听也是感慨万分,自责道:“这都是因为我,让你们受苦了。” “长公主不必在意,这都是命中注定我们有此一劫。” 如此一来,陶芷也不能在长公主处多呆,她还得赶到“震北武馆”去报信,然后再去会王宏。 陶芷一打听,“震北武馆”在汴京的另一头,陶芷穿过几条街,拐过几个弯,走近“震北武馆”一看。 好气派的武馆,光是门楼就有两层楼高,与周边低矮楼房形成鲜明对比,门前两侧各站一名紧身束衣,上身对开短襟的年轻后生,虎虎生威,里面“呵呵哈哈”练武声响声震天,此起彼伏。 陶芷刚靠近门楼,一名后生高声断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麻烦小哥禀告你们馆主,就说我有要事相告。” “你是谁?我们馆主哪是谁都可以随便见的。” “我是谁不重要,你总该知道‘无影剑侠’欧阳临风?” 陶芷这么一说不打紧,那两名后生立马紧张起来,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陶芷,然后凑在一起耳语了一下,其中一转身向里面跑,一个原地盯着陶芷。 原来“震北武馆”正在为欧阳临风的事紧张着呢。 按照以往的脚程,“无影剑侠”欧阳临风的这趟标早在几天前就应该回来了,可到现在仍杳无音讯,既不见人回,也不见消息。 “无影剑侠”欧阳临风这趟标价值连城,如果标出事了,有个三长两短,“震北武馆”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几十年积累的名声和财富可就付出东流了。 所以“震北武馆”上下下下都紧张着,派出去打听的人也一点消息没得到,可把馆主给急坏了。 就在这紧要当口,你说陶芷这么冷不丁一提“无影剑侠”欧阳临风的名号,那两人能不紧张吗。 不一会儿,只听见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门楼里走出一童颜鹤发的老者,内穿紧衣束腰练功服,外罩金丝绿底锦罗披风,眼睛是灼灼有神,两脚着地是步步生风,后面跟着一大帮老老少少的徒子徒孙,个个都是紧衣束腰打扮,手拿刀、枪、棍、棒各种武器。 “恕老朽眼拙,敢问这位女侠怎么称呼?” “在下不才‘旋风陶子’。” “哦,你就是最近江湖最最有名的后起之秀‘旋风陶子’,老朽真是如雷贯耳啊,佩服佩服。”老者双手抱拳道。 “惭愧,惭愧,请问您是馆主么?”陶芷也双手抱拳问道。 站在老者身边一中年武者说道:“这位就是我们‘震北武馆’馆主,江湖人送外号‘飞剑神叟’欧阳昆”。 “失敬,失敬,欧阳前辈,‘无影剑侠’欧阳临风是你的门下么?我有他的口信带来。” 原来欧阳临风不仅是“震北武馆”的首席大标师,也是欧阳昆的义子,当年欧阳临风进武馆学艺时,欧阳昆见他头脑灵活,肯吃苦,认为是练武的好苗子,甚是喜欢,再加上他俩又同姓,所以就将欧阳临风收为义子,全力传授他武功。 欧阳临风也不负义父的期望,刻苦练功,很快便成长为“震北武馆”的顶梁柱。 “啊!临风的口信?女侠,里面请!” 欧阳昆的手下两边一分,让出一条道,陶芷随着欧阳昆走进武馆客厅。 分宾主坐下后,欧阳吩咐上茶。 “请问女侠带来临风什么口信?”欧阳昆问道。 “这个,哎,还请欧阳前辈保重,欧阳临风及其手下十几人已全部遇难。” “哎呀呀!”欧阳昆一听大叫一声,几乎坐立不稳,站在身后的两名中年徒弟赶紧上前扶住了欧阳昆。 “师父,师父。” 两徒弟叫唤了好一会儿,欧阳昆才缓过气来。 “请女侠如实相告老朽临风是怎么遇的难?”欧阳昆颤巍巍地说道,已完全失去之前的威武之气。 陶芷便将她如何路过七子山遇见紫霄寨山贼打劫,“无影剑侠”欧阳临风及其手下如何力战“索命无常”段天奎一帮山贼,最后全部战死,自己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小腿受伤,就在危急关头,朋友赶打跑山贼,“无影剑侠”欧阳临风临死前请我带口信“标物被紫霄寨‘索命无常’段天奎劫走,请‘震北武馆’夺回标物,为他及手下十几名兄弟报复雪恨。 陶芷说的是义愤填膺,欧阳昆听得是老泪纵横,站立两旁的徒弟们听得是血脉怒张,牙关咬得嘎嘣嘎嘣直响。 “临风,你死得好惨啊,我一定为你们报─仇─雪─恨。”欧阳昆悲伤而又语气坚定的说道。 “还请欧阳前辈节哀,多多保重身体,既然口信已带到,我也该走了。” “女侠请留步,女侠为我们带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我们还没好好感谢你呢,老巧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女侠方便的话,请女侠为我们带路,以便我们找到准确位置收殓临风他们的骸骨。”欧阳昆抱拳道。 “这个…” 陶芷想了一想:“人家这个不情之请也是情理之中,欧阳临风他们死得本来就惨,更不能让他们抛尸野外,反正我也要去找宏哥和李婧婧的,不如一路同往做个顺水人情。” 陶芷抱拳道:“依欧阳前辈所言。” “那好,今天时辰已过午时,请女侠到‘永乐客舍’住一宿,待我们将门下所有弟子召集完毕后,明天一早共同赶路,另外晚上设宴重谢女侠,请女侠务必赏脸。” “设宴就不必了,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再加上我一路奔波很是疲劳,想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管我。” “既然女侠要休息,就依女侠所言,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再谢。” “来人,将女侠请到‘永乐客舍’安顿好。” 说起这个“永乐客舍”,和陶芷还有一些牵连呢。 “永乐客舍”认姐妹 话说陶芷为救王宏入皇宫请命劝降李煜,赵匡胤命一品护卫曾英试探陶芷的能耐,曾英有一妹妹曾红英头脑聪明,擅长做生意,在老家山东开了一家“永乐客舍”。 欧阳昆所说的这个“永乐客舍”就是曾红英开的。 自从曾英保赵匡胤升为一品护卫后,曾英就将父母及其妹妹曾红英接到汴京享福,可曾红英闲不下来,非要继续留在山东做她的生意,曾英就想了一个办法,将山东的生意卖掉,到汴京重新开一家“永乐客舍”,曾红英才同意来到汴京,这个“永乐客舍”刚好就在“震北武馆”不远处。 因“震北武馆”门徒多,生意广,经常安排客人到“永乐客舍”住,一来二往两家就成了朋友。 曾红英这姑娘脑瓜确实聪明,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学其他的东西也上手快,自从哥哥出门闯事业后,她也跟着家里请的护卫学武术打下了一些基础,后来又经常跑到“震北武馆”,学会了不少“震北武馆”的一些武功,也算得上是非正式徒弟。 “震北武馆”欧阳昆的徒弟将陶芷在“永乐客舍”安顿好后就回去了。 陶芷这一个多月来确实累得很,没有真正好好睡一觉,经常是风餐露宿,还担心误了时间救不了王宏的命,哪能睡得了好觉,现在王宏也救出来了,“永乐客舍”的床又这么舒服,陶芷稍洗漱后倒头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呀,睡到天已全黑也没睡醒,直到一阵敲门声才把睡梦中的陶芷给惊醒。 陶芷揉揉眼,懒洋洋的问道:“谁呀?” “女侠,女侠,起来吃晚饭了。”一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入房内。 原来“震北武馆”欧阳昆嘱咐弟子交代“永乐客舍”的老板娘曾红英,说女侠是“震北武馆”的贵客,一日三餐要好生伺候,一切费用全算“震北武馆”的。 “震北武馆”乃“永乐客舍”的大客户、老顾客,他特别交待的事情曾红英当然得重视。 曾红英见天不早了,陶芷仍在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不大放心地问了一下,顺便叫陶芷吃晚饭。 醒了的陶芷确实饿了,起床撑上灯后重新洗漱一番,曾红英就把四菜一汤外加一盅酒端进了房间。 陶芷一看,这菜够可以的啊,一盘卤牛肉,一盘花生米,一盘红烧鲤鱼,一盘手撕走地鸡,一大碗麻辣囫囵汤,上面几片绿叶菜点缀着,看着就有食欲,而且也下酒,看来这曾红英还真是下了一番心思弄出来的。 陶芷边吃边点头。 站在一旁的曾红英问道:“女侠,这菜合您口味么?” 陶芷说:“不错不错,味道很好,这菜都是你弄的么?” “是的,您是‘震北武馆’欧阳昆老前辈的贵宾,也就是我的贵宾,我可不敢马虎。” 陶芷笑了笑,心想:“这姑娘年龄和我差不多,倒是做得一手好菜,而且很有生意头脑,我得向她学习学习。” 于是说道:“你还准备了酒,要不,你坐下来我们俩一起喝点,我正好找个伴呢。” 曾红英赶紧说:“好嘞,求之不得。”转身又拿了一套碗筷在陶芷的对面坐了下来。 其实曾红英站在一旁没有走就想着和陶芷聊聊,她对陶芷挺好奇的,可她又不知道陶芷怎么想的,万一人家不同意,那多尴尬啊。 现在见陶芷主动邀请自己一起喝酒,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曾红英为什么对陶芷好奇呢? 你想啊,“震北武馆”馆主“飞剑神叟”欧阳昆多大年纪、多大人物啊,他却对陶芷这么个年轻女子如此重视,见谁都会好奇呀。 两人开始还有点矜持,必定第一次打交道,不熟嘛,小口的互相敬了几下酒,天南海北地闲聊了一会。 这样一来二往,积累起来几杯酒就下了肚,两人的情绪也就高了,也不再那么矜持了,互认起姐妹来,陶芷大两三岁为姐,曾红英为妹,两人姐姐妹妹的越喝越起劲。 曾红英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问:“陶芷你怎么和“震北武馆”欧阳昆熟呢?而且欧阳昆还这么看重你,专业交代要给最好的房间和最好的饭菜。” “唉,什么熟不熟的,是受人之托,给他捎口信的。” “捎口信,什么口信这么重要啊,让欧阳昆这么看重你?” 陶芷趁着酒劲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了曾红英,还把明天和“震北武馆”的人一起去紫霄寨为“无影剑侠”报仇的事也告诉了曾红英。 曾红英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说道:“真是丧心病狂,不行,这事我得管,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会会这个‘索命无常’,我要索了他的命。” “那怎么行,你一做生意的弱女子,怎么能参与到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来呢。” “不瞒你说,我也算半个‘震北武馆’的弟子,这事我得管。” 曾红英把她平时如何在武馆学艺的事告诉了陶芷,欧阳昆虽然没有正式收她这个徒弟,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曾红英跟着学些武功。 其实曾红英不知道欧阳昆的想法,还以为他们是朋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其实欧阳昆得知曾红英的哥哥是当今皇上非常器重的一品带刀护卫,心想有朝一日可能用得上这个关系,所以才对曾红英学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时还偷偷教曾红英几招绝招。 虽说是半个徒弟,可曾红英天资聪明,学东西快,“震北武馆”里一般的徒弟还真打不过曾红英。 两人越聊越觉得气味相投,直到深夜才不得已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曾红英把客舍的事情交代给店小二,叫他小心打理,并且写了一封信叫人送给了她哥哥曾英,信中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 曾红英交待完后,就和陶芷一起来到了“震北武馆”。 召集人马欲报血仇 曾红英把“永乐客舍”安排好后,一大早就和陶芷一起来到了“震北武馆”。 两人一看,好家伙,一夜之间,“震北武馆”就召集了不下二百余人,加上马匹,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震北武馆”数十年来教的徒子徒孙不下千人,这些徒子徒孙分散在天南海北,各行各业什么样的人都有,远的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就叫他们直接到七子山会合,近的可全都来了,各自带着马匹兵刃,真是一呼百应,上下齐心。 只见“飞剑神叟”欧阳昆大手一挥,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各位爱徒徒孙们,向来我‘震北武馆’开馆数十年徒弟不下千人,我们“震北武馆”以诚信为本,以强身健体为宗旨,几十年来从未欺压百姓,以大压小,对待朋友也是以诚相待,深得武林人士的敬重。没想到七子山紫霄寨寨主‘索命无常’段天奎背信弃义,丧心病狂,抢我‘震北武馆’标物,杀我‘震北武馆’十几名弟兄,如今十几名弟兄尸骨未寒,死不瞑目,等着我们为他们报仇雪恨,你们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去。” “愿意,愿意,杀了‘索命无常’那小儿,灭了紫霄寨,为兄弟们报仇啊。” “不杀‘索命无常’段天奎,誓不为人,为兄弟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哗……”喊杀声震耳欲聋,在场的弟子们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铖、叉、棍,什么样的武器都有。场面十分的震撼,真是人群俱愤,势有不荡平紫霄寨,不削掉“索命无常”段天奎的脑袋誓不罢休的冲天豪气。 “飞剑神叟”欧阳昆等徒子徒孙们安静下来后,衣袖一甩,跨蹬上马,振臂高呼:“兄弟们,随我来”。 说完一马当先,直奔七子山,陶芷和曾红英紧随其身后。 “驾,驾” 身后二百余人马此起彼伏,紧跟“飞剑神叟”欧阳昆。 一时间尘烟四起,马蹄隆隆,这阵仗吓得老百姓纷纷躲避。 要说这“飞剑神叟”欧阳昆还真是一代武林豪杰,年轻时凭着“飞剑”绝技独闯江湖,他这一“飞剑”绝技是自己独创。 江湖中不管是那门那派,凡是练剑的都出现了分歧,也就是剑宗和气宗之说。剑宗之说以练剑的招式为重,注重一招一式,而气宗之说以练气为重,注重修炼内家功力,要求先练内功,再学剑招。 这两种练法互有所长,不分上下,因此就在剑家武术中出现了两种宗派即剑宗和气宗。这两种剑派都认为自己是练剑的正宗,互不承认,时间一长就形成了积怨,以至出现内斗,当剑宗略占优势成为掌门人时就打压气宗,反之气宗就会打压剑宗,如此一来,练剑的门派日渐削弱,一些正义的弟子因看不惯兄弟内斗互相残杀纷纷弃门独闯江湖。 欧阳昆就是弃门的练剑弟子之一,当年他一气之下离开自己的门派,下山独闯江湖,阅历逐渐丰富,加上自己天资聪明,就萌发了要将剑宗和气宗合二为一,互取所长,互补所短。经过数年的苦心钻研,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硬是自创了一套独特的剑法,这套剑法的最大特点是人剑合一,充分发挥内家功力达到快速出招,内力越深,剑招越快,当内力达到一定程序时,剑可离开人体,以内力控制剑。欧阳昆就凭着自己独创的新剑法打败剑宗和气宗,行走江湖,除霸安良,与邪派为敌,从而被江湖尊称为“飞剑神叟”。 后来为发扬他的新剑法,统一剑宗和气宗,开设“震北武馆”,广收徒弟,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气候,这份家业实在不易,如今却被七子山紫霄寨“索命无常”给打破了,被劫去的标物就是变卖所有的家产也赔偿不了,何况还有十几名弟兄被杀,此仇不报,有何颜面在江湖立足。因此才有了“飞剑神叟”欧阳昆振臂一挥,数百名弟子随“飞剑神叟”欧阳昆直扑七子山紫霄寨。 初探紫霄寨 先不说陶芷随着“飞侠神叟”欧阳昆怎么直扑七子山。 回过头来说说王宏和李婧婧火急火缭地奔向七子山,他俩是一路走一路打听,可直到七子山紫霄峰下,既不见陶芷的踪影,也不见陶芷的任何消息。 这下可把王宏和李婧婧急坏了。 李婧婧急得直跺脚:“该死,怪我,怪我,陶芷可是受了伤的,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下来呢。” 王宏虽然也很着急,但看李婧婧这么自责,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也是为了救我吗,要怪也是怪我。” 两人互相自责着,可自责也没有用啊。 王宏想了一会儿担心地说道:“莫不是那‘索命无常’趁你走了重新返回来了,把陶子给掳到山上去了?” “有这个可能,那怎么办呢?” “趁着天早,我们上山探探消息再做打算。” “好。” 两人拉转马头,沿着山路向紫霄寨走去,这紫霄山不仅高,而且险峻,开始还能骑着马走,没一会儿就只能弃马走路了,因为山太陡,路太窄,所以两人把马放在半山腰上,任由马吃草休息,两人手脚并举,连爬带走,每爬一段时间,必停下喘息。 两人凝神抬望,但见峰峦起伏,参天的古松像撑开的巨伞,叠叠重重的树枝,遮天蔽日,只漏下斑斑点点碎细的光影,再看脚下,山路蜿蜒崎岖,陡峭深远,左侧不远处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起层层氤氲之气,成鬼神之态,变幻无常。 深邃的山谷,时而静谧无声,时而突然从远处传来乌鸦的“呱呱”声,时而从身边惊起只几鸟雀,不由得令人心跳加速,背脊冒冷汗。 李婧婧心想:“妈呀,这么个鬼地方,要是我一个走,准得吓个半死。” 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处山冈,但见这山冈,位于两山谷之中,由山石砌成了一堵高墙,足有三丈多高,高墙外临悬崖绝壁,绝壁上时不时的伸出一棵迎客松寓示着大山的好客,可惜山上的人却不怎么好客,这从仅留一拱形山门就可得知,这山门很窄,同时仅一个人可通过,高墙之上有两名巡逻喽兵日夜看守,不经过这山门,是没法再往上走。 紫霄寨共三道寨门,每道寨门都是依山而建,三面临崖,仅有一条道可上山。 这是第一道寨门,光这第一道寨门就险峻无比,真乃一人当关,万夫莫开,更别说后面还有两道寨门,可见这紫霄寨是易守难攻。 看样子大白天是没办法强行闯入的,王宏示意李婧婧先躲在石头后,自己一闪身跳到山门前,高声叫道:“呔,山上的兄弟,麻烦禀告你家寨主,就说‘弘一剑狂’打扰。” “啊,啊!” 突然一声叫喊,先是把那巡逻的喽喽兵吓一跳,接着又被“弘一剑狂”的名号给惊吓了。 最近“弘一剑狂”的名号在江湖中名气可不小,那是人见人怕的后起之秀。 一个喽喽兵从垛墙上往下看,另一个喽喽兵飞快地跑向一排石头房。 这高墙之内是一平坦的大院子,院子紧靠内侧山崖建了一排石房,这石房子就相当于现在的值班室和营房,值班室里每天都有当值的头领,今天当值的是紫霄寨三寨主人送外号“乾坤铁爪韩三鬼”,这家伙长得还真是碜得慌,瘦瘦的身体,高不过五尺,瓜瓢脸,上窄下宽,倒八字眉下长着一对眯缝眼,下颌巴向前翘着,三条黑不溜秋的山羊胡子扎着小辫,一脸的麻斑。 虽然长得不咋样,可这人武功非同一般,一双鹰爪功出神入化,抓石石头破,抓树树立断,若是骨头被他钳住非折即碎,所以才有韩三鬼的称号,他的真名“韩三魁”倒少有人提起,稳坐紫霄寨第三把交椅。 这小子正在石房里闷头大睡呢。 “报,三爷,三爷。”喽喽兵边跑边嚷嚷着冲进值班室。 “啪”,“乾坤铁爪韩三鬼”一个巴掌拍过去,“鬼哭狼嚎”的找死啊。 喽喽兵摸着印有“五指山”的脸小声说道:“山外有一自称‘弘一剑狂’的要见寨主。” “‘弘一剑狂’,紫霄寨和他向来素无瓜葛啊,他来干什么?” “乾坤铁爪韩三鬼”随着喽喽兵来到垛墙上往下一看,见一身青衣打扮的英俊小伙子站在山门前,问道:“呔,来者何人,竟敢独闯我紫霄寨?” “我乃‘弘一剑狂’,请问您怎么称呼?”王宏尽量先礼后兵。 “我乃紫霄寨三寨主‘乾坤铁爪韩三鬼’韩三爷,你来此有何事?” “韩三爷,我有一事相问,请三爷如实相告。” “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们最近有没有抓一名年轻女子上山?” “哈哈哈,年轻女子多了去了,我们紫霄寨几百上千号弟兄总是要吃要喝要玩的,不抓年轻女子还能抓老太婆。” “有没有自称‘旋风陶子’的年轻女子?” “我管她是旋风桃子还是旋风梨子,只要是年轻的女子我们都会抓。” 到这个时候王宏可没办法沉住气了,气血上涌,巴不得跳上去抽他两耳光子,声音就提高了几度:“到底有没有叫‘旋风陶子’的?” “好小子,你倒来劲了,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如果没有就横则罢了,如果有就快快放了,我们接回去,大家相安无事,否则的话,哼!” “否则怎样?” “踏平你们山寨,一个不留。” “嘿,就算你‘弘一剑狂’本事再大,可这也太狂了,滚,三爷懒得理你。”“乾坤铁爪韩三鬼”转身欲回。 站在石头后的李婧婧早就按捺不住,一个闪身跳将出来,手一抖,“嗖”的一声一枚小弯刀带着一股尖锐之声直射向“乾坤铁爪韩三鬼”。 “乾坤铁爪韩三鬼”还真不是无能之辈,耳听一阵疾风从身后急射而来,心知必有暗器,赶紧脚步一滑,侧身一转李婧婧的小弯刀擦着他的耳尖呼啸而过。 大战“韩三鬼” “乾坤铁爪韩三鬼”虽是躲过了这一刀,可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劲道真不小啊。” 可身后的喽喽兵可就没这么幸运,只听“啪”的一声,小弯刀直插入喽喽兵的脑门,喽喽兵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仰身倒地而亡。 可把“乾坤铁爪韩三鬼”给吓坏了,“快,快,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嗖、嗖、嗖,嗖、嗖、嗖。”躲在垛墙后的弓箭手一阵猛射,十几支箭同时射向王宏和李婧婧站立的地方,这地方太小,没办法施展身手,两人赶紧躲闪重新躲到巨石后面。 两人面对着乱箭也是无计可施。 等乱箭过后,王宏又跳到山门前,喊道:“韩三鬼,韩三鬼,什么乾坤铁爪,有本事你打开山门让我一个人进去,我们单打独打,一决高下。” 山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什么‘乾坤铁爪韩三鬼’,你看你就是个胆小鬼,缩头乌龟,有本事我们较量较量,什么三寨主,给我提尿壶我都不要。” 这王宏也是给逼急了,实在没招了,只能来点下三滥的手法激激“乾坤铁爪韩三鬼”。 这招果然奏效,只听“乾坤铁爪韩三鬼”说道:“好小子,给我耍嘴皮子,等下叫你有嘴说不出,把门打开,让这小子一个人进来,我看他有多大本事。” “咣啷啷”石门打开。 王宏小声对李婧婧说:“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多加小心。”李婧婧嘱咐道。 王宏快步穿过石门,又是“咣啷啷”一声石门重新关上了。 王宏走进一看,这里面够大的啊,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右边是一排石房,左侧摆放了几个武器架,武器架上有刀枪剑棒,斧铖钩叉。 再一看,除了垛墙上站岗放哨的喽喽兵和弓箭手外,其他的喽喽兵全部从营房里出来看着王宏,手里拿的兵器啥样的都有。 “乾坤铁爪韩三鬼”这个时候已经把他的兵器戴在了手上,这件兵器也是世上少有,乃一双由极细淬火铁丝混合金丝、天蚕丝编制而成,戴在手上软柔无比,但却刀枪不入,而且这手套内藏玄机可大了,每个手指尖均有利钩,就像鹰爪一样,戴在手上配合鹰爪功既可以徒手夺对手兵器,也可以当武器使用,最为厉害的是在中指背上还带有暗管,内藏飞镖,这飞镖与一般飞镖不同之处,它有一根细丝连着,打出去后可以回收,反复使用,他伸出去的手不知道是拳头还是飞镖,令对手防不胜防,所以称“乾坤铁爪韩三鬼”,韩三鬼就凭着这件武器打遍天下少有对手。 “韩三鬼,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有胆量和我打个赌么?” “怎么个赌法?” “赌你十招之内必输。” “哈哈哈,你小子真够狂的啊,十招,百十招也不在话下,你赌什么?” “只要十招之内我赢了,你得回答我三个问题。如果我十招之内赢不了你,任由你处置。” “好,好小子,你看好了。”说完“乾坤铁爪韩三鬼”欲抢先发招。 “慢着。” “你还有什么鬼主意?” “你得让我找个兵器呀。”王宏边说边走到兵器架上取了两把剑拿在手上掂了掂,重新回到“乾坤铁爪韩三鬼”面前。 “来,可别客气,我开始数招数了。” “谁跟你客气,看招。”说完“乾坤铁爪韩三鬼”伸出利爪直扑向王宏。 “呜”右手五个利爪带着寒光朝王宏的脸面横扫过来。 王宏左右双剑施展起“鸳鸯双飞剑”大战“乾坤铁爪韩三鬼”。 要说王宏平时做事挺稳当的,今天怎么敢下海口十招之内胜“乾坤铁爪韩三鬼”呢。 玄机就在这“鸳鸯双飞剑”上,前面交代过,“鸳鸯双飞剑”法既可两人联手也可一人独自施展,当一人施展时就如同两人,所以你想,表面上是王宏一个人与“乾坤铁爪韩三鬼”交战,实际上是二打一。 再加上王宏上山可没带什么兵器,他不这么一激,怎么能轻易获得两把剑呢,何况这么一激,对方势必求胜心切,就不能按平时最熟悉的打法一招一式的来,除非是顶级高手,任何招式信手施来毫不逊色,稍差一些的高手难免容易出破绽。 如此心思缜密,经验老到,可见王宏在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打斗中,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已今非昔比。 王宏见“乾坤铁爪韩三鬼”的利爪带着寒风扑面而来,左手守剑一挡,谁知手套“嗖”的一声,一支飞镖脱手而去,直奔王宏脑门而来。 这“乾坤铁爪韩三鬼”一上来就使出了绝招、杀招,真是求胜心切。 王宏也是大吃一惊,心想:“难怪这小子能当三寨主,确实有一招。” 只见王宏不慌不忙,等飞镖离脑门寸许之时,身体往后一倒,竟然使出了陶芷的“蓼花摆舞”绝技,看来两人早已学会了对方的武功,互补长短。 王宏身体往后倒的同时,一个侧滑飘到“乾坤铁爪韩三鬼”的左前方,随后右手的攻剑从下往上直戳“乾坤铁爪韩三鬼”的左肋。 王宏的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而“乾坤铁爪韩三鬼”的右手已用老,回撤已不可能,身子更没办法躲。 只见“乾坤铁爪韩三鬼”左手一伸,使出鹰爪功直接用手抓王宏的剑刃。 这就是“乾坤铁爪韩三鬼”手套的厉害之处,刀砍不破,剑划不穿,还能空手夺刃。 可惜王宏手中不是精钢剑,否则就算你手套再怎么厉害,遇到千年后的精钢剑也是无计可施,仅此一招王宏就叫取胜。 “乾坤铁爪韩三鬼”以铁爪成名,要是被抓住,恐怕难以脱手。 王宏右手腕一翻,剑尖划了一个圈躲过了“乾坤铁爪韩三鬼”的铁爪,变攻为守。左手剑变守为攻,趁“乾坤铁爪韩三鬼”右手飞镖未收回之际,一个下劈直接砍到半路的飞镖上,这飞镖着实厉害,竟然缠住了王宏的这把剑,可王宏这一剑下来已聚集了十成内力,“乾坤铁爪韩三鬼”的飞镖怎么能缠得住他的剑,只见王宏顺势往前一送,剑尖已抵在了“乾坤铁爪韩三鬼”的胸口。 仅四招,“乾坤铁爪韩三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了,可不信不行啊,剑尖已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只要自己一动,胸前立马就一个大窟窿,给你来个透心凉。 “大侠你问。”“乾坤铁爪韩三鬼”不得不认输。 “‘旋风陶子’有没有被你们抓到山上来?”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错,几天前我们是抓了几个年轻女子,可我们没问她们叫什么呀,我们也没必要问啊,抓来也就是给弟兄们乐乐,问这干啥,何况问了人家也不一定说真名啊。” “她们现在在哪?” “唉,这几个女子性子也确实烈,打死也不从,这不,被我们大寨主给关在山洞里,已经几天没给吃的了。” “怎么到山洞里?” “这,这”话还没说出口,这小子趁王宏放松警惕突然来个驴打滚,“骨碌碌”一下子滚到一丈开外。 王宏正欲往前赶,身后传来了数支利箭声。 王宏赶紧转身用剑挡开了射向自己的箭,同时几个纵身越过垛墙跳到山寨外。 夜闯紫霄寨 王宏知道再想抓住“乾坤铁爪韩三鬼”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以最快的速度跳出山寨外,才能脱离险境,否则等他们反应过来围住自己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这一仗下来陶芷到底抓没抓到还是不知道,唯一有用的就是被抓的女子还没有受到侵犯,只是被关在山洞里几天没吃。 看着天也快黑了,无计可施的王宏和李婧婧只好下山来到放马的地方,从马上取出干粮,边吃边商量着怎么办。 “大白天强行硬闯看来是行不通的了,就算闯过了第一道寨门,还有第二、第三道。”王宏说道。 “那是,墙高不说,还有弓箭手,确实没办法。” “看来只有晚上了,今晚我们就试试。” “可那墙太高了呀,足有三丈多高,恐怕凭你我的轻功是不行的。”李婧婧担心地说。 “白天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个高墙,是用大石块垒成了,石块和石块之间有缝,只要看准了用手中的剑插到石缝里,然后借着剑就可以跳上去。”王宏说。 李婧婧说:“瞎灯熄火的,这万一没插准可就要掉到悬崖下去了,而且还可能会弄出声音惊动站岗巡逻的人。”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白天我已经找好了地方,今晚还有点弯月,只要有一点光就行。至于站岗巡逻的,只有等到夜深人静他们犯困打瞌睡的时候了,所以我们抓紧休息,等下半夜行动。” “好,可这还只是第一道关卡,第二第三道怎么办?”李婧婧问道。 “这个,等闯进了第一道关再看情况。” “好,只能如此了。” 商量好后,两人找了一棵大树背向靠着大树调着息打着盹。 这种做法足见两人的江湖经验老到,背向靠着一棵大树,既可以互相照应,又可以把四个方向全部防到。 将近子时,两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行装和武器,沿着白天的路向山上走去,由于山高林密,微弱的月光很难穿透进来,两人几乎是连摸带爬的,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爬到寨门前。 这个地方倒是没什么树,估计是为了防守,怕大树挡着视线,被砍光了。 两人借着微弱的月光抬眼一看,垛墙上没有走动的站岗巡逻的人,估计是犯困靠着垛墙睡着了。 王宏在地上捡了一小石子,轻轻往上一扔,石头掉到垛墙地上发出了很小的碰撞声。 王宏和李婧婧闪身躲到石头后面竖着耳朵听,没有听到一点反应。 看来这些站岗巡逻的喽喽兵早已深睡过去了,进入了梦乡。 王宏和李婧婧重新来到寨门前,王宏指着石墙半腰上的一个石缝,然后指指自己,再指指李婧婧,意思是说:“我先把剑插到那石缝里去,并借着这个剑跳到垛墙里面去,然后你再上。” 李婧婧向王宏点点头。 只见王宏深吸了一口气,两脚一点地,一个旱地拨葱,身子呼的一下窜到石墙半腰上,接着手中剑不偏不倚对着石缝,只听见“咝”的一声,半个剑身已插入石缝中,然后借着剑一个鹞子翻身直窜到垛墙上。 站在垛墙上的王宏猫着身子,看了一下左右睡着的喽喽兵,见没有一点动静,对着墙下李婧婧挥了一下手。 再看李婧婧也是双脚一用力,身体向上窜,左脚准确地落在剑柄上,然后右脚点左脚,左脚一蹬剑柄,身子稳稳落在王宏旁边的垛墙上。 王宏对李婧婧的身手暗自佩服,心想:“这李婧婧的轻功不在陶芷之下。” 两人赶紧沿着山路直奔向第二道寨门。 王宏和李婧婧不知道,在他俩奔向第二道寨门的时候,石墙外悬崖上伸出来的松树上,两个身影借着松树一纵一跃不声不响地飞上了第一道寨门。 紫霄寨陶芷王宏终相见 且不提这两个身影是谁?干什么?还是说王宏和李婧婧。 王宏和李婧婧趁着微弱的月色直向第二道寨门摸去。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两人来到第二道寨门外。 第二道寨门的石墙倒是比第一道矮些,可能是想着有第一道寨门的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觉得万无一失,第二道寨门修建的时候就没那么用心了。 王宏在李婧婧耳前耳语了一下,李婧婧点点头。然后王宏站了个马桩,双手叠在一起,李婧婧往王宏手上一跃,王宏身子一挺双手往上一送,李婧婧借着王宏的力量身子一纵,跃到了垛墙上。 李婧婧在垛墙上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动静,也没有人,估计站岗巡逻的喽喽兵认为有第一道寨门守着,没第二道寨门什么事,全部跑到石房里睡大觉去了。 李婧姨从腰间取下早已准备好的长绳从垛墙上放了下来,王宏拉着绳子“滋溜溜”一下子就窜到了垛墙上。 没有任何声音,两人顺利穿过第二道寨门,又是一炷香的功夫,两人站到了最后一道寨门前。 这最后一道寨门把守得相当严,垛墙上的火把通霄不灭,将高高的垛墙照得一览无遗。 在火把的余光下,依稀可见石墙光滑无缝,足有四五丈多高,墙上墙外没有任何遮拦物。 王宏和李婧婧看了足有三分钟,虽然也没见站岗巡逻的人走动,估计也在打瞌睡,这深更半夜的,不打瞌睡谁熬得住。 人是睡着了,可这个石墙他俩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越过去的。 正在王宏和李婧婧无计可施的时候,之前的那两个身影也来到了寨门前。 深更半夜的,突然出现两个黑影,也不知是敌是友,着实把王宏和李婧婧吓了一跳,李婧婧差点没叫出声音来,双手握着张大的嘴巴。 来的两人也是大吃了一惊,两脚刚一落地,冷不丁的眼前站着两个人,能不吃惊吗。 可再一看,其中一身材相对小巧些的黑影显然是被王宏和李婧婧给惊住了,差点就要扑过去了,却被另一高大黑影及时伸手给拦住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那小巧的黑影压低声音轻轻地叫了一声:“宏哥。” 听到熟悉的叫声,王宏猛然一看:“这不是日夜思念、担心的陶子么,真是太好了,陶子没有被抓到山上来,可把我给担心死了。” 王宏三步并着一步拥了上去,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这时李婧婧也看清了是陶芷,她也为陶芷和王宏终于相见感到由衷的高兴,可这个地方不允许他们发出任何声音。李婧婧等陶芷和王宏平静下来后,走上前拉着陶芷的手表示庆祝,庆祝她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和王宏得以重逢,眼含泪光的陶芷频频点头表示感谢,感谢李婧婧替她救了王宏。 此地不宜细谈,陶芷小声地互相介绍了一下对方,王宏和李婧婧双双抱拳表示对“飞剑神叟”欧阳昆表示敬仰,“飞剑神叟”也抱拳还礼。 双方介绍完后,只见“飞剑神叟”欧阳昆从腰间拿出一飞虎爪,先示意叫他们三人把身子贴紧石壁,以防万一飞虎爪弄出声音惊醒了站岗巡逻的喽喽兵,可以隐藏一下身体。 只见“飞剑神叟”欧阳昆把手上的飞虎爪甩了两甩,然后手一抖,飞虎爪带着绳索“当”的一声抓在了垛墙上。 “飞剑神叟”欧阳昆甩出飞虎爪的同时身体紧贴石壁,屏住气仰头向上看,见上面没有动静,用手拉紧了绳索试了一下是否牢固。 “飞剑神叟”欧阳昆向陶芷点了点头,陶芷立即闪身来到“飞剑神叟”欧阳昆面前,伸手抓住绳索“嗖、嗖、嗖”脚点石壁瞬间爬上四五丈高的垛墙,猫着腰四周看了看,果然数名喽喽兵抱着兵器靠着垛墙正做着美梦。 陶芷先用手指在嘴边一“嘘”,然后指指垛墙下,表示有喽喽兵,小心不要弄出声音来。 接着王宏、李婧婧依次越上垛墙,手持兵器对着喽喽兵警戒着。 最后“飞剑神叟”欧阳昆也爬上了垛墙,收回了飞虎爪。 四人蹑手蹑脚地跨过喽喽兵,直奔山寨而去。 这山寨果然非同一般,房屋众多,一排接着一排,大多数由石头建成,少数由木头搭建,都是就地取材,依势建造,最后一排最为宽大,房前竖着一高大的旗杆,旗杆顶挂着一面锦旗,上面依稀可见“紫霄寨”三个大字。 这最后一排宽大的石房中间是大厅,大厅的门头上挂一牌匾,上面写着“聚义厅”,进入大厅,这气派,足够容纳数百人,正对着大门的上头一字排开三个虎皮大椅,中间一个尤为高大,应该是大寨主的座椅,两边分别是二寨主、三寨主的坐椅,大厅两排各有十把交椅依次排着。 连着大厅的两头分别有数间房屋,应该是头目生活居住所用。 当然,深更半夜、瞎灯熄火,深入险境,这陶芷他们四人可没心情观赏这些,他们只是大略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就看到大厅左手边有一房间仍亮着灯。 这么晚了,竟然还亮着灯,难道还有人没睡觉? 四个人飞身跃到亮灯的房屋下,有的钩檐倒垂,有的贴墙侧听、有的摇擢窗窥视各施展本领一看究竟。 只见房内灯火通明,里面坐着四个人,陶芷和李婧婧认识其中的一人是“索命无常”段天奎,另外李婧婧和王宏还认识一人是白天闯第三道寨门时遇到的“乾坤铁爪韩三鬼”,另外三人就不认识,可“飞剑神叟”欧阳昆却认识其中一最年长白发白须的老者,只见这老者瘦长的脸,两眼深陷,但眼睛贼亮贼亮,炯炯有神,两侧的太阳穴向外突出,足见内功深厚。“飞剑神叟”欧阳昆一见是暗吃一惊,心想:“这老家伙怎么也在山寨,这下就有点棘手了。” 这位老者的底细陶芷、王宏和李婧婧当然不知道,可“飞剑神叟”欧阳昆却是清清楚楚。 “飞天蜈蚣”再现江湖 话说陶芷、王宏、李婧婧和“飞剑神叟”欧阳昆夜探“紫霄寨”,看到一白发白须的老者,“飞剑神叟”欧阳昆暗吃了一惊。 这老者是何来历? 这老者就是几十年来无恶不作江湖闻之胆颤的“飞天蜈蚣”吴罡,与“飞剑神叟”、“玄空”道长同一辈的人物,但武功在他俩之上。 这吴罡以一对双飞挝称霸江湖,人家的双飞挝前端成爪形,他这对双飞挝前端形似蜈蚣,所以他取名为“蜈蚣挝”,全长不到半丈,也就是现在的一米二左右,里面暗藏毒液,通过机关在打斗中随时发射毒液,他的毒液由云南四大毒虫“蜈蚣、蝎、蛇、毒蛛”的毒汁混合曼陀罗、断肠草等十余种毒草制作而成,毒性极强,只要沾上哪怕是闻上便会侵入血液,立即昏迷,如治疗不及时毒走心脉,即使华陀再世也无计可施。 而且“飞天蜈蚣”吴罡以手段毒辣,杀人成性着称,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江湖人士死在他的“蜈蚣挝”下,“索命无常”段天奎就是他的弟子,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师父毒弟子狠,俩人虽为师徒,实则狼狈为奸。 “索命无常”段天奎在紫霄峰占山为王,专做杀人劫货的勾当,师父“飞天蜈蚣”就在紫霄峰的后山建造了一个道观,取名为“飞天宫”,“飞天宫”的旁边还有一个“仙人洞”,这洞着实是一好处去,冬暖夏凉,平时“飞天蜈蚣”吴罡就在“仙人洞”里练功打座,炼制毒液。 “飞天蜈蚣”吴罡一切生活所需均由“索命无常”段天奎派专人负责。“飞天蜈蚣”对这徒弟的安排非常满意,就在这“仙人洞”里过起了神仙日子,一心一意练功,所以虽然已八十有余,武功比年轻时更有长进。 “飞天蜈蚣”吴罡已经很多年没在江湖出现了,因为不需要他出现啊,徒弟“索命无常”段天奎在江湖已经是少有对手了,他也就懒得再到江湖中跑了,图个自在。 可这次不同啊,“索命无常”段天奎对“无影剑侠”欧阳临风的这个肥标太眼谗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抢了再说,本打算杀人灭口,来个毁尸灭迹,人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不承认不就得了。 谁知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一前一后来了两个年轻女子,硬是将他们打回了山寨。 幸好这肥标给抢到山寨了,有这肥标,山上的兄弟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够吃一年的,所以段天奎很是高兴,在“聚义厅”和兄弟们大吃大喝很是快活了几天。 可日子一长,这段天奎也就冷静下来了,心想:“这斩草未除根,也不知‘无影剑侠’欧阳临风死没死,如果没死,消息传到‘飞剑神叟’欧阳昆的耳里,这‘飞剑神叟’欧阳昆非来我紫霄寨报仇不可,不行,我得找个帮手来。” 于是“索命无常”段天奎亲自跑了一趟“飞天宫”,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什么“无影剑侠”欧阳临风欺人太甚,自己忍无可忍才抢了人家的标,杀了欧阳临风等一行惹下了大祸,现在紫霄寨上下几百上千人等着师父去保护呢。 “飞天蜈蚣”吴罡一听哈哈大笑道:“这算个啥,不就杀了几个人么,我年轻的时候杀的人比你多多了,现在不还好好的么,徒儿,休要慌张,为师随你去就是了。” “索命无常”段天奎把他师父“飞天蜈蚣”吴罡请到紫霄寨,紫霄寨上上下下一扫几天来的紧张气氛,纷纷杀牛宰羊,大吃大喝了一顿,全寨上下醉的醉了,睡的睡了,实在不行靠着垛墙也要偷偷睡上一把。 所以陶芷等四人才得以顺利来到山寨。 手下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头头们可不能放松,这不,喝到深夜了还不忘凑到一起商量着怎么对付“震北武馆”的人。 他们在房内商量着,陶芷等四人就来到了窗外,“飞天蜈蚣”吴罡的出现让“飞剑神叟”欧阳昆吃惊不小。 “谁?”随着一声断喝,“飞天蜈蚣”吴罡手一抖,手中茶杯带着疾风直射向窗外,陶芷等四人连忙跳地跳,跃地跃,均向来路奔去。 这可是贼窝啊,要是被他们给围住了,就算你武功再高,上千号的山贼,累都得给你累死,更别说有高人助阵。 所以他们趁着山贼不明情况时赶紧走为上策,一溜烟似地越过三道寨门,直奔山下而去。 四人来到山下,天已经擦边亮了,王宏一看,好家伙,这阵势够大的,好几百人呢,沿着路边安营扎寨。 周密部署欲攻紫霄寨 话说“飞剑神叟”欧阳昆光从“震北武馆”带来的徒子徒孙就有二百余人,这二百余人一路走一路会合四面八方赶来的弟子百二十人,等到了七子山紫霄峰山脚下时,差不多有四百余人。 陶芷跟随着“飞剑神叟”欧阳昆也是一路走,一路留意着王宏和李婧婧的消息,可一直到了紫霄峰下也没遇到王宏和李婧婧,也没听到关于他俩的消息,心里很着急,但也不知道怎么跟“飞剑神叟”欧阳昆说,只好藏着心思看看情况再说。 等“飞剑神叟”欧阳昆将所有人安顿好后,陶芷来到“飞剑神叟”欧阳昆扎的帐篷里说道:“馆主,我们几百人浩浩荡荡开到这大山里来,也不知道大山里什么情况,如果贸然冲进山里,万一中了埋伏,恐怕伤亡太大。不如等夜深人静时我们先摸进寨里打探一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打算如何?” 陶芷除了怕中了埋伏伤亡大外,内心还有个担忧就是怕王宏和李婧婧被山贼所抓,冒然冲进山里万一激怒了山贼恐怕对王宏和李婧婧不利,但这个担忧不好对“飞剑神叟”欧阳昆直说,仅第一个理由足够说服经验丰富的“飞剑神叟”欧阳昆。 “飞剑神叟”欧阳昆何等老辣,他也正有此意,见陶芷这么一说,便频频点头道:“女侠说得有道理,待夜深时就辛苦女侠随老夫一起上山打探打探。” “飞剑神叟”欧阳昆一路对陶芷非常尊重,认为陶芷重情重义,帮“无影剑侠”欧阳临风打退山贼带回口信不说,还不辞辛劳为他们带路,现在又为弟子们的安危着想,虽然年纪轻轻,但经验丰富,做事稳重,更是让“飞剑神叟”欧阳昆敬重,所以开口闭口以女侠相称,搞得陶芷怪不好意思的。 到了深夜,两人换上黑色夜行服,陶芷带着精钢剑,“飞剑神叟”欧阳昆的确是经验丰富,除了随身武器外,还准备了飞爪钩索攀岩越墙之类的工具。 由于对山况不明,不像王宏和李婧婧白天已经探了路,他俩怕有埋伏,既没有用照明之物,也没有走山路,而是借着微弱的月光各施展起轻功绝技在树枝之间上下纵跃,因此错过了与王宏和李婧婧的相遇,在王宏和李婧婧越过第一道寨门后,在悬崖上飞跃的两个黑影正是陶芷和“飞剑神叟”欧阳昆,他们直到最后一道寨门才得以相会。 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焦躁不安的曾红英正等待陶芷返回时,陶芷领着王宏和李婧婧走进了帐篷。 曾红英见陶芷安全返回,还带了两个同龄人,非常开心,缠着陶芷给她介绍。 四个人互相介绍完后,陶芷就和王宏、李婧婧叙说分别的情况,特别是陶芷说到为救王宏一人独行千余里历经重重困难去南唐劝降李煜时,王宏很是感动,深情地注视着陶芷,意思是说:“陶子,难为你了,辛苦了。” 而李婧婧和曾红英也为陶芷和王宏至死不渝的感情深受感动,也为他俩终于重逢由衷地感到高兴。 正当四人有说有笑时,“飞剑神叟”欧阳昆派人请他们四人过去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陶芷四人在来人的带领下来到“飞剑神叟”欧阳昆帐篷内,这个帐篷非常大,足够容纳二十余人。因条件有限,帐篷里摆放了二十多个石块围了一个圈,“飞剑神叟”欧阳昆和他的几个大弟子已经坐在石头上正等着他们。 “飞剑神叟”欧阳昆见他们四人进来了,也没客气,点头示意大家随便找个石块坐下来,大家围坐在一起。 “飞剑神叟”欧阳昆见大家已坐定,双手抱拳说道:“感谢四位少侠出手相助,对于攻打紫霄寨,不知四位少侠有什么好的办法说来听听?” “紫霄寨到处都是悬崖绝壁,易守难攻,而且戒备森严,强攻的话伤亡可能比较大。”王宏首先说道。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呀,不强攻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叫他们下山来打,他们也不会听我们的呀。”曾红英说道。 “强攻肯定是不行的,人多了站都没地方站,人家弓箭手是来一个射一个,把我们当活靶子。人少了,人家上千号山贼来个里三层外三层,我们累都得累死。”李婧婧接着说。 “我觉得,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面佯装强攻,一路想办法偷偷溜进山寨,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这样可能好些。可关键是怎么溜进去,得找到一条不易发现的路才行。” “飞剑神叟”欧阳昆点点头说:“陶芷姑娘的主意可行,但临时去找个不易发现的路估计困难,我看这样,昨晚已经打草惊蛇了,山上的防范一定更严了,这两天我们按兵不动,等他们疲劳放松了警惕我们再行动。” “如何个行动法?”李婧婧问道。 “还是和昨晚一样,利用深夜,李姑娘和王宏兄弟仍从寨门潜进去,我和陶芷姑娘仍从悬崖上去,这样即使有一路被发现了,另外一路也能趁乱进入第一道寨门。其他人员悄悄潜伏在寨门外。不管是哪路只要成功进入第一道寨门,要么悄悄打开赛门,要么制服主将逼其打开寨门,其他潜伏人员再全部进入,这样我们首先控制第一道寨门,这个地方比较宽,可以做我们的落脚点,我们可以在这个地方和山贼一决雌雄。” 在场的人员见“飞剑神叟”欧阳昆安排得如此慎密,都佩服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巧夺第一道寨门 “飞剑神叟”欧阳昆见大家点头表示同意,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昨晚你们应该看见了山寨里那个白胡子的瘦老头,这应该是他们请来的帮手,这老头可不简单啊,姓吴名罡,人送外号‘飞天蜈蚣’,凭着手中的一对‘蜈蚣挝’打遍天下无敌手,他手中的‘蜈蚣挝’暗藏机关,可随时发射毒液,几十年来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死在这毒液之下,当年我为除掉这江湖祸害,也和他有过几次交手,因处处防着他的毒液未能得愿,他的武功也绝不在我之下。昨晚见他那精神劲,武功比之前应该更加精进,一是这几年下了不少苦功夫,武功长进不少啊。你们见到他一定要小心他手中‘蜈蚣挝’里的毒液。” 陶芷一听,心想:“昨晚看到了那老者就是‘飞天蜈蚣’啊,早就听‘黑山老母’跟我提起过他,说他的毒液里的毒天下无二,无人能解,老母为了研究如何解他的毒,几年来尝遍了黑山上几十种解毒草药,终于制出了专门针对‘飞天蜈蚣’毒液的救命丸三颗,这救命丸既可以中毒后吞服下去解毒,也可提前吞服预防中毒,老母临别时送给了我,并嘱咐我如果见到这老贼,一定代她除掉这老贼,也算了她一桩心愿。” “黑山老母”在崖洞里经常跟陶芷讲一些江湖上的厉害角色,“黑山老母”隐居崖洞之前一直想除掉这个“飞天蜈蚣”,无奈这老贼狡猾得很,他虽然在江湖上少有对手,但他知道这江湖中有一位比他资历更高的高人即“黑山老母”,他对“黑山老母”一直忌惮有加,凡是“黑山老母”出现的地方他绝不出现,所以尽管“黑山老母”有意为江湖除害,却未能找到“飞天蜈蚣”,只是从受害人身上搜集到一些毒液的标本。后来年纪大了不想行走江湖了,隐居崖洞时专门研究出了解毒救命丸想着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所以陶芷在崖洞学艺已成后,临别时交给了陶芷。 陶芷想到这,说道:“老前辈,放心,如果这老贼出现,就把他交给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这也是为了却一老前辈的嘱托。” “哦,我知道陶芷姑娘身手了得,但还是要小心为上,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飞剑神叟”欧阳昆见陶芷这么有信心,虽然心里想着:“这姑娘也太自信了,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你一小姑娘行么?到时候还是我先出手探探情况再说。”可嘴上不好说出来。 商量完毕后,大家各自回到临时搭建的住处养精蓄锐。 陶芷、李婧婧和曾红英三姐妹年龄差不多,相差个几岁,挤在一个帐篷里说说女儿家的话,王宏一个大男人就不好进去了,“飞剑神叟”欧阳昆叫手下匀出一个帐篷给王宏,王宏就在陶芷的帐篷旁边搭建了一个,没事的时候就打打坐,练练功。 话不多说,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所有人吃饱了除了站岗放哨的外,其余的在帐篷里打坐休息,只待夜深人静时分。 弯弯的月牙爬上树梢,所有人穿上黑色夜行服,紧腰束腿,刀枪剑戟、弓茅盾斧,各持武器。 陶芷和“飞侠神叟”欧阳昆仍按上次的路线向悬崖飞纵而去,由于是重复的路线,比上次可就快多了。 其余的人在王宏和李婧婧的带领下,沿着山路悄无声息地扑向第一道寨门。 不到一个时辰,王宏和李婧婧带着四百余“震北武馆”的徒子徒孙们来到了第一道寨门外不远处,王宏停下来吩咐大家潜伏在转弯处的山岩后面,待自己和李婧婧打开了寨门再往里面冲。 然后王宏和李婧婧一闪身来到了山寨门前,王宏刚要查看上次插在石墙缝里的剑是否还在,只听见“嗖嗖嗖”十余支响箭急射向王宏和李婧婧。 原来,那晚陶芷王宏四人夜探紫霄寨,惊动了“飞天蜈蚣”吴罡,再加上三寨主“乾坤铁爪韩三鬼”的报告,山上的确是提高了警惕,二十四小时值守,严禁偷懒睡觉,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所以王宏和李婧婧一出现在寨门前,就被暗哨发现了,所以也不做声,想着一顿乱箭射死再说。 可王宏和李婧婧是谁,都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到哪都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不管是听力还是眼力非同一般。 只见王宏手持精钢剑,李婧婧手握双刀,对着乱箭一阵狂削,将乱箭悉数打落在地。 趁着这当儿,王宏高声叫道:“山上的喽喽兵们,给我传个信,就说‘弘一剑狂’到访,要将你们山贼杀个片甲不留。” “哗”站岗的、巡逻的全部踊到寨门上的垛墙上,有的手拿火把将寨门前照得通亮,有的手持弓箭严阵以待,有的飞奔营房向山贼头子报告。 当值的仍是三寨主“乾坤铁爪韩三鬼”,这韩三鬼一听喽喽兵说“弘一剑狂”又来了,吓得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拿着软手套就往垛墙上跑,可刚跑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对紧跟其后的副将说道:“你们把寨门给我守好,不管人家怎么说也不要打开寨门,等我去向大寨主报告搬救兵来再说。” 说完一溜烟地向山上跑去。 原来这“乾坤铁爪韩三鬼”深知不是王宏的对手,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了就是搬救兵。 副将和喽喽兵们见三寨主跑了,只好硬着头皮搭箭上弓,在垛墙上守着王宏和李婧婧的一举一动。 就在所有喽喽兵们将注意力集中在王宏这一边时,陶芷和“飞剑神叟”欧阳昆施展起轻功,几个纵身悄无声息地跃进寨墙内,陶芷和“飞剑神叟”欧阳昆见所有人都在盯着王宏和李婧婧,两人快速的移到山贼的身后,“飞剑神叟”欧阳昆手拿宝剑从身后抵住了副将的后心,陶芷在“飞剑神叟”欧阳昆的旁边持剑护着。 “飞剑神叟”欧阳昆大声断喝道:“别动,赶紧下令叫手下把寨门打开,否则要了你的命。” 这位副将先是暗吃一惊,可又不敢转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上来了,心里想着:“三寨主都跑了,我还反抗个啥,活命要紧。” “兄弟们,听我说,大家不要动,赶紧把寨门打开,保命要紧。” “两个喽喽兵”战战兢兢地把门上粗大横木抬了下来,王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踢开了寨门,李婧婧闪身招呼躲在岩石后“震北武馆”的徒弟们。 “哗……”,几百名徒弟早已按捺不住,一见招呼立马潮水般涌进寨门。 曾红英勇战“韩三鬼” 第一道寨门顺利夺下。 “飞剑神叟”欧阳昆命令徒弟将喽喽兵的武器收缴,并将他们全部关在石房内。 刚一安顿好,从山上就传来了呐喊声,“兄弟们,冲啊,杀啊,一个活口都不留,全部杀光。” 只见大寨主“索命无常”段天奎和他的师父“飞天蜈蚣”吴罡率领着二寨主、三寨主及几百名喽喽兵从山上冲了下来,和“飞剑神叟”欧阳昆率领的数百人马就在第一道寨门内的操场上摆开了阵式。 “呔,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紫霄寨?”“索命无常”段天奎阵前高声叫道。 “你个死山贼,竟敢杀人劫货,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你迟早要遭天遣的,还不赶紧丢下武器受死。” 还没等“飞剑神叟”欧阳昆答话,心直口快的曾红英从身后跳将出来,指着“索命无常”段天奎就骂了起来。 曾红英得知“震北武馆”“无影剑侠”欧阳临风等十几名弟兄就是冤死在“索命无常”段天奎手下,见“索命无常”段天奎阵前叫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早就按捺不住了,所以第一个跳出来大骂“索命无常”段天奎。 见被一个年轻姑娘当众大骂,“索命无常”段天奎气得嗷嗷直叫,舞着子午钺就要找曾红英决斗。 “索命无常”段天奎旁边的三寨主“乾坤铁爪韩三鬼”韩三魁一把拉住了“索命无常”段天奎,说道:“大寨主,且慢,这小丫头片子哪需要您亲自出马,让小弟给你出出气。” 这“韩三鬼”可不是想抢风头,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呢,心想:“这第一道寨门是在我手上丢的,让我在大寨主面前丢了脸,那‘弘一剑狂’我是打不过,打这个小丫头片子我还不是小菜一碟,我得在这小丫头片子上攒回我的面子。” “韩三鬼”戴上他的金丝软套走到阵前对着曾红英叫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报上名来,让三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曾红英见来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家伙挑战自己,拨出剑指着“韩三鬼”说道:“你个丑鬼,你管我是谁,跑到人间来作恶,看我不把你打回阴间去。” “哎呀呀,气死我也!” “韩三鬼”最忌讳别人说他丑,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丑鬼,气得挥舞着双爪“呜”的一声朝曾红英脑袋抓来。 “韩三鬼”的铁爪多厉害,哪是抓石石破,抓树树断,要是被他的铁爪抓到,曾红英的脑袋还不得像个西瓜一样被抓得粉碎。 只见曾红英身子一挫,脑袋一缩,躲过了“韩三鬼”的铁爪,接着手中剑从下往上斜撩上来。 “韩三鬼”见两手抓空,曾红英的剑向自己招呼了过来,他躲也不躲,双手顺势向下一抓,迎着曾红英的剑刃一把抓住了曾红英的剑。 曾红英一看心想:“不好,难怪这丑鬼戴着个手套,原来这手套不怕刀剑呀。”赶紧往回抽。 可剑纹丝不动,曾红英赶紧抬起右腿照着“韩三鬼”的小腿肚一脚踢去。 “韩三鬼”一个闪跳躲过了曾红英的右脚,接着双手用劲一拧。 “韩三鬼”的鹰爪功厉害无比,一股强大的暗劲透过“韩三鬼”的手指传过剑身,再传到曾红英握剑的手,曾红英要么松手脱剑,要么和“韩三鬼”比内力,可曾红英的内力哪能和他比,如果硬撑着,恐怕手臂就要被拧断。 曾红英只好松手,然后仰身向后一个鸽子翻身跳出圈外。 可还没等曾红英双脚着地,只听见“嗖”的一声,“韩三鬼”软套内的毒镖直射向曾红英。 这个时候的曾红英,手上没剑,双脚还未着地,眼见无法躲过“韩三鬼”的毒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只听见“叭”的一声,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韩三鬼”的毒镖被什么东西给打偏了方向,擦着曾红英的耳边“呼”地过去了。 曾红英躲过了一劫,虽然是躲过了一劫,可也是吓得脸色苍白,站立不稳。 几乎同时,只见一年轻小伙冲了上来,一手拉住了曾红英的手,将曾红英稳住免得摔倒,否则一个大姑娘在众人面前来着仰面朝天也是够丢人的。 小伙子另只手拿着剑护在曾红英的身前,防止“韩三鬼”再次发毒镖。 前面交代过,“韩三鬼”的毒镖与众不同,有细丝连着,一发不中可收回再发。 话说“韩三鬼”的毒镖被什么东西给打偏了呢?不是别人,正是陶芷的蓼花籽,陶芷和曾红英从汴京到紫霄峰一路走来,两人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同吃同住,无话不说,关系处得如同亲姐妹。 陶芷知道,曾红英是个口直心快的姑娘,待人热情,疾恶如仇,见不得世上不平事,和“震北武馆”徒弟们处得也好,特别是“无影剑侠”欧阳临风对这位小师妹很是关照,经常指点她练武,所以得知欧阳临风被害,曾红英气得牙根直咬,恨不得一个跟斗飞到紫霄峰把山贼全灭了为欧阳临风及弟兄们报仇。但曾红英的武功对付一般的练武之人不成问题,对付江湖上高手可就差了一大截,再加上曾红英打斗经验不足,平时只是在武馆里偶尔和弟兄们练练手,从来没经历过生死决斗,哪知道江湖人心险恶。 陶芷一见曾红英跳了出来,心知不好,所以一直做好准备随时出手帮助曾红英,刚才看曾红英命悬一线,及时打出了蓼花籽救了曾红英一命,本想再出手,但看到“震北武馆”有人出面相助,也就想着看看情况再说,反正“震北武馆”高手也不少。 “玉面小飞虎”力除恶徒 上书说到曾红英被“韩三鬼”的毒镖吓得站立不稳,被“震北武馆”一年轻后生及时出手拉住,从而避免了曾红英当众出丑。 大家仔细一看,这后生长得可真帅,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头扎白色冠巾,身穿白色练功服,干净利索,玉树临风。 此人乃“震北武馆”孙子辈的弟子,姓张名飞虎,人送外号“玉面小飞虎”,这小伙子在孙子辈的徒弟里面那也是出类拔萃之人,很有练功天赋,再加上本人也肯吃苦,深受“飞剑神叟”欧阳昆的喜爱和器重,把他作为“震北武馆”孙子辈的重点对象亲自培养,所以武功非同一般,年轻气盛,一套剑术练起来虎虎生风,人长得又帅,所以得了个“玉面小飞虎”的绰号。 这张飞虎对曾红英早有爱恋之心,无奈那个时候男女婚姻必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决定,男女之间即使互相爱恋,也不敢私订终身,所以张飞虎虽然喜欢曾红英,但羞于表达,只能暗恋。今天一见曾红英有生命之忧,岂能不救,所以一上来就拿自己的身体挡在曾红英的身前护着曾红英。 张飞虎见曾红英平稳了下来,关切地说道:“红英姑娘,你休息一会儿,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丑鬼。” 说完也不待曾红英答话仗剑来到“韩三鬼”面前正色道:“呔,你这丑鬼,暗箭伤人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和我比划比划。” 曾红英一见是“玉面小飞虎”张飞虎拉住了自己,也不知怎么的脸色由白立马变成红晕,不好意思的退后一旁。 感情曾红英也对“玉面小飞虎”张飞虎有暗恋之情,现在心爱之人当众拉着自己的手,岂能不脸红。那个时候未婚男妇青年私自都不能见面,何况还当众有身体接触。 “韩三鬼”正在生着气呢,和曾红英一战本来在大寨主面前露了脸,挽回了自己的一些面子,可没想到毒镖给打飞了,自己还没看明白怎么一回事,现在又跳出来了个小年轻骂自己丑鬼,真是火冒三丈,嗷嗷叫着就向张飞虎扑了过来。 “韩三鬼”扑向张飞虎时顺势脚尖点地,身子向上一纵,一招老鹰扑兔,一双利爪带着点点寒光照着张飞虎的脑袋抓了过来。 别看“韩三鬼”怒气冲天,可招式一点也不乱,可见这小子打斗经验十分丰富。 张飞虎见“韩三鬼”的爪子抓了过来,他知道这小子的软套刀枪不入,鹰爪功力了得,自己的剑可不能直来直去,否则也会像曾红英的剑一样被他抓住。 只见张飞虎手一抖,“唰、唰、唰”,剑尖抖成一朵花似的直刺向“韩三鬼”冲天而下的脑袋。 这剑花抖得何等的快捷,张飞虎乃“飞剑神叟”欧阳昆亲自教出的徒孙,功夫自然不同一般。 半空中的“韩三鬼”想抓却无从下手,张飞虎的剑尖抖成千百个,这万一没抓准,自己的脑袋可就要被张飞虎的剑当成糖葫芦来穿了,这个险“韩三鬼”可不敢冒,只见他空中一个急翻身,想跳出张飞虎的圈外。 张飞虎见“韩三鬼”翻身躲过了自己的剑,手一划,上举的剑从上往下直劈向“韩三鬼”。 这“韩三鬼”正弓着身子往下翻呢,耳听见身后一阵寒气逼来,知道来势不好,心知坏了。可这小子功夫也确实了得,只见他双手一搂双脚,身子缩成了一团肉球硬是躲过张飞虎的剑,张飞虎的剑尖离着肉球半寸之许划过。 躲过一劫的肉球“滴溜溜”滚出一丈开外。 张飞虎见一剑落空,向前欺身追着肉球挥剑就砍。 突然肉球里“嗖”的一声射出一道寒光,“韩三鬼”的毒镖又发射了。 这就是暗器的威力所在,随时随地可发射,令对手防不胜防,而对手也要随时防备着对方发暗器,从而进攻的威力就大打折扣。 张飞虎确实防着“韩三鬼”的毒镖,所以他每一招都留着后手,眼见肉球里寒光一闪,张飞虎就知道有暗器飞出,只见他手腕一翻,砍向“韩三鬼”的剑竖着拦腰截向毒镖尾部的丝细。 毒镖与剑缠绕在一起,双方互不相让,各自用力回抽。 张飞虎和“韩三鬼”将全身内力聚集到手上,两人斗起了内力,大有在内力上一决高下。 半柱香的功夫,两人头上都冒出了白烟,额头上挂着汗珠,再看两人的脸色,张飞虎由白变红,而“韩三鬼”的脸则变成了猪肝色,更加狰狞难看。 突然,张飞虎大喝一声:“开”,握剑的手用尽全力一拧,只听见“咔嘣”一声,缠绕在剑上的丝细断成几截,到底是丝细,韧性再强,和剑刃相比,在两人全力内力比拼之下,也还是敌不过剑刃。 “韩三鬼”没想到丝细给绷断了,一个没注意,加上对自己的宝贝武器心痛不已,向后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而与此同时,张飞虎几个箭步欺身向上,剑尖追着“韩三鬼”就戳了过来。 因张飞虎是有意为之,所以有心理准备,在细丝绷断时,张飞虎只是剑向怀里一收,然后手腕一抖,剑由竖变直,同时双脚一用力,身子随着剑就直奔向“韩三鬼”。 高手过招,也就在一瞬之间,张飞虎是有意为之,而“韩三鬼”方寸已乱,步伐不稳,结果被张飞虎来了个透心凉,剑尖从前胸入后胸出。 “噗。” “啊!” 纵横江湖几十年的“乾坤铁爪韩三鬼”韩三魁倒地而亡。 “好,好,师弟太了不起了,打得好!”“震北武馆”的弟兄们高兴地为“玉面小飞虎”张飞虎高声叫好。 这是“乾坤铁爪韩三鬼”应有的下场,这家伙凭着毒镖杀人劫货,不知多少江湖冤魂命丧他的毒镖之下,“玉面小飞虎”张飞虎总算为江湖除去了一大害,也为曾红英出了一口恶气。 “玉面小飞虎”也因此一战名震江湖。此后他得到多位名师指点,武功精进,数年之后成为武林正义之翘楚在此不表。 王宏大战“轰天雷” “闪电厨娘”切“西瓜” “紫霄寨”的喽喽兵将“轰天雷”抬到一旁。两战一死一伤,“紫霄寨”上下一阵骚动,有的干脆在下面小声嘀咕着:“这下可好,大寨主非要劫‘震北武馆’的标,这不是往马蜂窝上捅么,看来‘紫霄寨’没法呆下去了,唉!唉!”军心动摇,人心涣散。 大寨主一看,心想:“不行,我得出马,压住阵脚,否则军心不稳,不攻自破,我这辛辛苦苦打下来上千人马的‘紫霄寨’可就要土崩瓦解了。” 想到此,“索命无常”段天奎大踏步走到王宏面前,高声叫道:“‘弘一剑狂’,我紫霄寨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横插一杠,与我紫霄寨为敌,打伤我二寨主。” “‘紫霄寨’杀人劫货,恶贯满盈,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诛之,我是替武林除害。另外,你紫霄寨不是和我无冤无仇,我妻子就被你们这帮小人所伤,这个仇我岂能不报。” “你妻子是何人?” “前段时间‘无影剑侠’欧阳临风在紫霄峰下被你们劫财谋命,我妻子打报不平出手相救,被你们这帮山贼以多欺少所伤,大寨主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啊,是那丫头,谁叫她自不量力,多管闲事。” “呵、呵,她自不量力,要不是你们以多欺少,上百人围攻她一人,就凭你,两个脑袋恐怕也不够用。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自不量力,拿命来。” 王宏想起陶芷受的伤就心痛不已,越说越气愤,举剑就要取“索命无常”段天奎的脑袋。 “少侠且慢,听老朽一言。” “飞剑神叟”欧阳昆高声止住了王宏,阔步来到王宏和段天奎面前,说道:“段天奎背信弃义,劫我‘震北武馆’的标物,杀我‘震北武馆’十几名弟兄,此仇不报,我‘震北武馆’今后有何颜面立足江湖。少侠,你且休息,这个无耻之徒就交给老巧了。” 王宏一听有道理,必定人家“震北武馆”死了十几条人命呢,这仇肯定得由“震北武馆”来报。 王宏点点头退回到“震北武馆”阵营,和陶芷并肩而立,陶芷伸出手来握了握王宏的手,意思是说王宏你辛苦了,谢谢你要为我报仇啊。 王宏微笑着点点头,意思说没事,谁要伤了你我就和他没完。 两人悄悄表示心意后,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两军阵前。 “欧阳老英雄,您老亲自来了,有失远迎啊,您老这么高的身份怎么能和我们这帮小人一般见识呢,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岂不是有失您老脸面么。” “索命无常”段天奎双手抱拳似恭非恭,话外有话的讥讽着欧阳昆,意思是说你欧阳昆辈分高,和我打不是以大欺小么,就是赢了也不光彩。 江湖中最讲究一个身份,讲究一个所谓的“公平”,不能以大欺小,以多胜少,否则为江湖所不齿。 被段天奎这么一说,老英雄欧阳昆还真是给说愣住了。 这就是君子和小人的区别,你段天奎背信弃义在先,劫人家标物,杀人家十几条人命时不讲江湖道义,现在倒和来报仇的人讲江湖道义来了。 这脸皮估计比长城上的砖还要厚三寸。 可老英雄欧阳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自己的辈分确实比段天奎高啊,所以出手不好,可不出手又心有不甘。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没法说呀。 “欧阳老前辈,对付这种小人,何须您亲自动手,就由小女子我来代劳。” “飞侠神叟”欧阳昆闻听回头一看见是和王宏一起的李姑娘,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眼光,可他对李婧婧的武功又不是很了解,又有点不大放心,正犹豫不决。 “欧阳老前辈,放心,就由李婧婧代劳。”陶芷知道欧阳昆是担心李婧婧的武功,可她知道李婧婧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对付段天奎绰绰有余。 欧阳昆见陶芷这么说,也就放心地退了下来。 李婧婧双手拿着弯刀来到了段天奎的面前。 这段天奎滑得很,知道自己打不过欧阳昆,就拿话激欧阳昆,心里盘算着,打欧阳昆是打不过,换个徒弟过来还是有把握的。 段天奎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没想到欧阳昆是给激回去了,可又出来了个棘手的丫头,这两丫头都交过手,没一个是善茬的,自己没一个能对付得了。 可人已经站出来了,总不能一招不打就退回去呀,只好硬着头皮叫道:“呔,好个丫头片子,上次让你侥幸跑掉了,这次还敢送上门来,快快报上名来,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段天奎这是自己跟自己仗胆,上次明明是自己跑掉了。 李婧婧心知肚明,也懒得和他口角上争高下,拿刀一指段天奎说道:“我乃‘闪电厨娘’李婧婧是也,有本事你就上,别啰啰嗦嗦的”。 “索命无常”段天奎见李婧婧用刀指着自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欧阳昆那老儿名声太大,我自知不是他对手,可你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无名小姑娘,虽然上次赢了我,那是我上次无心恋战,真要是打下去,还不知谁输谁赢呢。” 所以这次“索命无常”段天奎决定放手一搏,先下手为强,想到此也就不再言语,身子一纵,舞着子午钺向李婧婧劈头扫过来。 李婧婧举刀迎战,双刀和双钺再次交战在一起。 前书交代过,这双刀和双钺都属于短兵器,都是近能打,远能飞,打时是兵器,飞时是暗器。因此双刀和双钺随着两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影上下翻飞,寒光闪闪,每当两人身体错开时,两人的刀、钺便脱手飞向对手,随着“乒乓”声两兵刃相交火星四射,然后划着弧线飞回各自的手中。 一个是混迹江湖数十年,经验极其丰富,加上心狠手辣,招招欲致人于死地。一个是自海外进贡深藏皇宫百十年不曾面世的绝世武功。这套来自海外的绝世武功,既形似于中原,又完全不同于中原任何一派武功,招法奇异,如龙游四海,内功心法更是与众不同,内力就如同浩瀚大海,深厚而又绵绵不绝。 这两人打斗在一起,就如同平静的海面突然卷起千层浪,一浪高过一浪。可是在这风高浪急中打斗的两人,三十招过后,就显出高低来了,只见“索命无常”段天奎已经是气喘吁吁,手上的动作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气势宏伟,游刃有余,脚底也不再那么轻松快捷,而是略显沉重迟钝。再看“闪电厨娘”李婧婧,就像海中的美人女,游姿轻松自如,一双弯刀就像切空中的水果一样,只听见“唰唰唰,唰唰唰”始终不离段天奎的脑袋,这李婧婧恐怕是把段天奎的脑袋当西瓜了,正沉浸在切水果的游戏当中去了,你说她还会累吗?恐怕是越切越有劲,越切越兴奋,真不愧是“闪电厨娘”什么时候都是“我切,我切,我切切切。” 李婧婧这边是越切越起劲,可就苦了“索命无常”段天奎了,这个时候“索命”的劲头早就没有了,能保住脑袋不被当成西瓜一样给切下来就阿弥陀佛了。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只见李婧婧一个纵跃,身子就如出水捕食的鳄鱼一般快如闪电,紧接着左手弯刀一个下劈,“索命无常”段天奎赶紧举双钺挡。 可这个时候段天奎那挡得住,李婧婧下坠的身体加上深厚的内力如同千斤重的海水压在段天奎的双手上,段天奎举起的双钺硬是被李婧婧的弯刀从头顶压到了胸前。 再看李婧婧右手一挥,手中的弯刀带着一点寒星就朝段天奎露出的脑袋“呜”的一声划了过来。 只听见“噗”,“索命无常”连喊叫一声都来不及就变成了“索命无脑”了,脑袋就如西瓜般掉落下来,“咚咚咚”滚到一丈开外,身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心狠手毒的“索命无常”段天奎数十年来占山为王,杀人劫货,不知索了多少无辜者的命,今天终于把自己的命给索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好,好样的,女侠的武功真了不起啊!”“震北武馆”的弟子们一片叫好声,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飞剑”对“飞天” 陶芷大战“飞天蜈蚣” 陶芷剑挑“飞天蜈蚣” 树倒猢狲散 夺标救女 酒酣夜宿“震北武馆” 这趟下山,虽然山高路陡,但大家心情都很好,边走边互相说着俏皮话,也就不觉得累了。 大约晌午时分,大家总算平安地来到了紫霄峰下的官道上。 “震北武馆”的人忙做饭的做饭,整理行装的整理行装,陶芷、王宏、李婧婧和曾红英把救出来的八名女子安顿在自己的帐篷里休息。 陶芷叫曾红英在帐篷里照看着,她和王宏、李婧婧三个来到帐篷外无人处,三人随地而坐,陶芷说道:“这山上的事处理完了,我们三人也终于聚在一起了,回想起来我们穿越到大宋有一年多时间了,家里的人和单位肯定急死了,我们得想想怎么穿越回去。” 王宏边回忆边说:“是呀,回想起来我们俩就是大晚上的在练剑,突然一道强光,结果莫名其妙就来到了大宋。” “什么,你们也是大晚上练剑,然后有一道强光,我也是耶,记得是大圆月的晚上,我睡不着,然后想着好久没练功了,既然睡不着不如练练刀,结果一道强光,我就来到了南唐。”李婧婧吃惊地回忆道。 “对,我们也是在一个满月的晚上练剑的。”王宏补充道。 “这么说,虽然我们和婧婧不在一个地方,最后穿越过来的地方也不一样,一个是北宋,一个是南唐,但时间是一样的,都是在一个满月的晚上,而且当时发生的情景也差不多,都有一道强光。”陶芷分析道。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也要在满月的晚上,才有可能穿越回去。”李婧婧接着陶芷的话分析着。 王宏接着说:“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想,现在应该是过了满月的日子,我记得昨晚的月亮只剩下一轮弯月。恐怕我们要等到下个月满月时候才行。” 三人正说着话,“飞剑神叟”欧阳昆派弟子来请陶芷三人去商量事。 陶芷三人随这名弟子来到“飞剑神叟”欧阳昆的帐篷里。 “飞剑神叟”欧阳昆见三位进来了,欠身点头道:“如今山贼给灭了,被掳的女子也救下来了,被劫的标物也完好无损,我们‘震北武馆’带来的人马无一个受伤,这全仰仗三位少侠鼎力相助,老朽在此谢过了。另外还有几件事不知三位少侠是否同意?” 陶芷还礼道:“老英雄过奖了,除霸安良,本就是我们练武之人份内的事,我们也只是尽了一份力而矣,老英雄不必放在心上,老英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飞剑神叟”欧阳昆接着说:“分咐不敢当,老朽我认为接下来有几件事要做,一是我的弟子临风等十几名冤死的尸骨我们要重新安葬,好好祭拜一下他们,让他们在底下好好安息,刚才我已经问过了那个山贼赵士杰,他带我们找到了埋葬临风他们的地方;二是赵士杰愿意改过自新,希望投奔我们‘震北武馆’门下重新做人,我们认为他在救被掳的女子和找被劫的标物这事上确实立了功,如今又带我们找到了临风埋葬的地方,的确是想悔过自新,也就打算收下他;三是被救下的八名女子,我打算派几名弟子护送她们到本地官府,交由官府代为寻找家人;四是请三位少侠随我们一起回到震北武馆,我们要大办庆功宴席好好感谢你们。以上安排不知三位少侠是否同意?” 陶芷闻言向王宏和李婧婧看了一眼,王宏和李婧婧向陶芷点了点头,意思是说你做主。 陶芷如是说道:“老英雄言重了,就依老英雄所言,只是感谢就不必了,我们三人随你一起回汴京,宴席就不参加了,我们还有事要办。” “务必请三位少侠不要推辞,否则老朽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飞剑神叟”欧阳昆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真诚地邀请。 陶芷、王宏、李婧婧赶紧起身回礼道:“老英雄太客气了。” 八十多岁的老英雄如此诚意满满,再不同意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飞剑神叟”欧阳昆见陶芷三人答应了他的邀请,便吩咐弟子开饭,并将各项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至于“震北武馆”怎么重新安葬欧阳临风等人,怎么安排人手护送被救的女子不一一细说,单说陶芷、王宏、李婧婧和曾红英随着“震北武馆”几百号人浩浩荡荡返回到汴京武馆后,当天晚上“震北武馆”大办宴席,一是庆祝重新夺回标物,为“无影剑侠”欧阳临风等十几人报了仇,二是感谢陶芷、王宏和李婧婧出手相助。 这“震北武馆”也真够宽敞,园子里摆了几十桌,几百名弟子欢聚一堂开怀畅饮,另外在待客厅里摆放了一大圆桌,“飞剑神叟”欧阳昆坐主位,王宏、陶芷、李婧婧和曾红英分坐两旁,“玉面小飞虎”张飞虎及四名年长的弟子分坐下位作陪。 只见“飞剑神叟”欧阳昆站起身来,高举着酒中杯说道:“承蒙陶姑娘、李姑娘和王少侠三位侠士鼎力相助,我们‘震北武馆’才得以渡过此劫,老朽代‘震北武馆’上下数百弟子敬三位少侠一杯。”说完仰头饮完杯中酒。 陶芷一看,这“震北武馆”馆主“飞剑神叟”欧阳昆够豪爽,这饮酒的杯也够大的,这杯酒没有一两也有七八钱的样子。 但人家八十多岁的老英雄敬酒,这要是不喝就太不够礼貌不够豪气了。 陶芷、王宏和李婧婧三人连忙站起身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还好,虽然是白酒,但千年前的酿酒技术跟现在还是没法比,而且那个时候的白酒跟现在的白酒也不是一个概念,制酒方法不一样,酒的度数也比较低,陶芷喝的这酒估计也就二三十度,跟现在的黄酒度数差不多,所以陶芷、王宏和李婧婧勉强能应付。 “好,痛快,三位少侠够爽快!”在座的一阵叫好。 馆主、师父都敬酒了,弟子们当然也得敬,其他作陪的弟子除了曾红英和“玉面小飞虎”张飞虎比陶芷三人小几岁以外,其他的弟子都比陶芷三人年长,论年龄至少是父字辈的,大上个二三十岁呢,人家敬酒也不好意思不喝。 酒桌上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每个敬酒的都有要喝的理由,而且你还得要回敬啊。 酒过三巡,这一来二去,酒差不多喝到深夜了,陶芷、王宏和李婧婧酒就有点大了,头也有点晕了。 “飞剑神叟”欧阳昆今天也特别高兴,所以酒也有点多,其他“震北武馆”的弟子更不用说了,近一段时间以来,由于“无影剑侠”欧阳临风的事,这事对“震北武馆”来说太大了,感觉天就要塌下来似的,眼看着就要关门大吉了,如今报了仇,夺回了标,压在大伙心头上的乌云烟消云散了,大家还不得好好痛饮一杯,来个一醉方休。 本来陶芷、王宏和李婧婧是要到曾红英的“永乐客舍”住的,结果大家都有点醉了,“震北武馆”也有客房,所以就直接住在了“震北武馆”。这“震北武馆”也确实大,光客房就有四五间,晕晕沉沉的陶芷、王宏、李婧婧和曾红英被仆人搀扶到客房倒头就睡下了。 精钢剑不翼而飞 这一睡睡得真香、真沉,不仅仅是陶芷这边,估计“震北武馆”上上下下都睡得香、睡得沉,一是这段时间确实累,从汴京到七子山距离遥远,单趟就要四五天的时间,到了七子山还要翻山越岭上山灭山贼,身体一直紧绷着,再加上酒喝得也多,能不睡得香、睡得沉吗。 天已大亮了,阳光透过窗纸照在了陶芷的脸上,陶芷眯着个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啊,好久没睡过这么香的觉了,太阳都这么高了,也没有个手表,都不知道几点了,赶紧起床,可别让人笑话了。” 坐在床上的陶芷边自言自语边起身下床。 陶芷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位年纪四五十岁的女仆端了一盘洗脸水进来了。 陶芷对着仆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自责道:“昨晚咋就喝那么多酒呢,连门都不晓得上锁,真是该死。” “小姐起床了,昨晚睡得可好?” “谢谢,睡得很香,你们馆主起床了么?” “我们馆主也是刚起床,现在正在院子里练功呢。” “哦!” 陶芷仍有所思的沉思着:“老英雄这么大年纪还坚持练功,我真得好好向他学习,可不能睡懒觉。” “请小姐洗漱,我去给你送吃的过来。” 女仆说完退出了房间。 一杯水,一盆洗脸水,盆边搭着一件全新的洁白的毛巾。 陶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这水还放了盐,主家还真是照顾得周到。” 陶芷心里想着,闭着嘴仰着头“咕噜噜”洗漱着口腔,然后吐出嘴里的水,再用毛巾就着水洗好了脸。 一切打理完毕后,陶芷想着:“宏哥肯定还没起床,昨晚他帮我挡了不少酒,他的酒量比我大不了多少,估计醉得够呛,我先到园子里练练剑,活动活动,让宏哥多睡会儿。” 打定主意后,陶芷转身来到床头前拿剑。 “咦,我的剑呢?” 陶芷在床头没看到剑,她回过身来四周查看着房间,可连剑的影子都没看到。 陶芷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昨晚虽然喝得有点多,但也不至于把剑落在大厅呀,练武之人,都视自己的武器如生命,丢什么也不会丢自己的武器,而且陶芷记得昨晚明明是拿着剑回房间的,这点她还是有把握记得的,可剑到哪去了呢? 陶芷坐在床沿一边努力回忆着,一边等女仆送早餐来,到时候问问她知不知道,看没看见。 没一会儿,女仆端着一盘早餐进来了,还挺丰盛的,一个馒头,一个包子,一根油条,一个煮鸡蛋,一小碗白米粥,还有一碗豆浆,外配一小碟豆腐乳,一碟小菜。 女仆把盘子放到桌子上,说道:“小姐请用餐。” 陶芷现在哪有心思吃早餐,她问道:“阿姨,你有没有看见我床头上的剑啊?” 陶芷虽然有点急,可还是尽量压着声音,主要是怕吓着人家,做仆人可不容易,你要说东西丢了,特别是贵重的东西,伺候的仆人一听还不得吓死,因为这责任可不小,受责骂事小,搞不好要被打出主人家门。 “小姐,我没注意啊,一大早我就在门外伺候着,听见您起床的声音就进来了,我不知道啊。” 果然,这女仆一听陶芷问她东西就有点急了,生怕怀疑是她偷拿的。 “阿姨,你别急,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没事就回去,我自己找找。” 女仆迟迟疑疑地退出了房间。 陶芷见女仆走远了,现在也顾不得王宏醒没醒了,赶紧出门来到王宏的房前。 陶芷敲了敲门,然后用手轻轻一推门也开了,看来王宏昨晚也没锁门就睡了。 王宏果然还在沉睡中。 陶芷一看床头,王宏的剑还在,可也只有王宏的这把剑在,没有陶芷的剑。 陶芷上前边摇边叫道:“宏哥醒醒,快起来,快起来。” 王宏揉了揉眼,看着陶芷懒洋洋地问道:“陶子,你就起来了,几点了?” 王宏还以为是在现代呢,那个时候哪知道几点,只知道是什么时辰。 “宏哥,你快起来,我的剑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叫同学再弄一个不就得了呗。” 王宏还潜意识地沉浸在现代社会里。 陶芷有点生气地拍打了一下王宏的肩膀,转过身不再理王宏。 王宏一看陶芷生气了,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现实,这不是在蓼花乡的家里,而是在大宋呢,在人家“震北武馆”呢。 王宏一个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 “陶子,你说什么,剑没了,怎么回事?” “我正问你呢,我一起床就发现剑不在了,还以为是你昨晚帮我带回房间了呢,结果你这也没有我的剑,只有你的剑在。” “不会,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到‘震北武馆’来偷东西?” “怎么不会呢,虽然这把精钢剑在我们那个时代只是个平常东西,可到了千年前的大宋,可就是个人人求之不得的稀世珍宝了,说不定有人眼红,趁我们喝多了睡死了就给偷走了。” “说得也是。我们的剑很多人都想得到,之前‘无影剑侠’欧阳临风就想得到我们的剑,而且之前你失踪时,我在江湖上到处找你,就有很多人找到我想得到我的剑。我们反正是要回去的,如果我们的剑是落在正义侠士的手上还好说些,如果是落在恶人、不法之徒手上可就坏事了,到时候他们利用我们的剑做坏事,甚至杀人劫财,那我们就成罪人了,不行,我们必须找回这把剑,把它带回我们的时代,不能留它在过去。” “所以你赶紧起来,我们一起去找馆主帮我们找找。” 王宏立即起床,随便洗漱了一下,正要出门,李婧婧和曾红英正好也走过来了,两人边走边说:“没想到这一觉睡得这么沉,到现在才起来,陶芷、王宏你们俩睡得还好?” 陶芷玩笑一半带着情绪说道:“和你俩一样睡得死猪一样呢。” 王宏生怕李婧婧和曾红英有误会,赶紧接过话头说道:“昨晚都喝多了,睡得很沉、很死,今天一早起来陶芷发现剑不见了,我们正准备找馆主帮忙找找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俩和你们一起去。” 四个人一起来到馆主练功的园子里,“飞剑神叟”欧阳昆刚练完功,正一手拿着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一手端着杯子喝茶,一名弟子站在一旁伺候着。 王宏一个快步赶到前头抱拳道:“老英雄真是老当益壮,精力一点不输我们年轻人啊。” 王宏知道陶芷情绪不佳,怕陶芷说话不当会尴尬所以抢先了一步。 “哈哈哈,老了,老了,动一动就出汗,比不了你们年轻人,你们昨晚睡得可好?” “睡得好,睡得好,老英雄照顾得如此周到,不胜感谢!不过……” “不过什么,如有照顾不周之处,请少侠如实告诉老朽,老朽一定吩咐下人改正。”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晚陶芷放在床头上的剑不见了。” “什么,陶姑娘的剑不见了?”“飞剑神叟”欧阳昆闻听大吃一惊,陶芷的剑他也是亲眼过见的,比自己的宝剑好多了,自己的宝剑砍不断的铁链陶芷的剑一剑就砍断了,可见陶芷的剑必是稀世之剑,如果陶芷的剑在“震北武馆”被偷了,即使不是“震北武馆”的人所为,那也跟“震北武馆”脱不了干系,必定剑是在“震北武馆”的府上被偷的,这要是传到江湖上,“震北武馆”的脸可就丢大了。 贼性不改 陶芷的精钢剑在“震北武馆”被盗,这对“震北武馆”来讲可不是小事。 “飞剑神叟”欧阳昆脸一沉,对身边的弟子说道:“去,把武馆里所有的人都给我叫到大厅里。” “飞剑神叟”欧阳昆和大家一起来到了大厅分宾主坐定。 不大一会儿,“震北武馆”的弟子及仆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大厅。 大管家也是“飞剑神叟”欧阳昆的大弟子雷响向欧阳昆汇报道:“回师父,所有在武馆的弟子和仆人都到齐了,请师父发话。” “啪”,“飞剑神叟”欧阳昆桌子一拍,面露怒色,站起身来,强压着怒火讲道:“这几位少侠对我们‘震北武馆’那是有天大的恩情,我们感恩还不及,如今却有人偷了陶姑娘的剑,这是要砸了‘震北武馆’的招牌,是要了我欧阳昆的命啊。” “飞剑神叟”欧阳昆越说越来气,八十多岁的人脸涨得通红,说到后来连话都不利索了,缓了一会儿,他环顾全场所有的人足有三分钟,接着继续说道: “你们听好了,不管是谁,只要现在把剑交出来,我就不当你是偷,只当你是好奇,只当你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我向在座的几位少侠求个请,可以既往不咎。若不然,被我查出来,我定要废了尔的武功,逐出馆门。” 说完“飞剑神叟”欧阳昆坐了下来,盯着在场所有的人。 在场所有的弟子和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莫名其妙,又被“飞剑神叟”欧阳昆的震怒给吓得不知所措,生怕“飞剑神叟”欧阳昆盯着自己,怀疑到自己头上来,全场一片安静。 大管家雷响见大家没有动静,也急了,“震北武馆”出了贼,而且偷的还是客人的剑,不管是谁偷的,他这个大管家总脱了不干系,所以见大伙不言不语,更没人站出来,他着急地指着大场的人,骂道:“你们倒是说啊,有本事偷,没胆子认,算什么武林好汉,你们,你们……” 雷响又急又气地直跺脚。 坐在一旁的陶芷见场面有点没法收拾,她站起身来说道:“在场的兄弟姐妹们,你们不要怕,其实我这把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只是它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至于什么特殊意义我在这也不好说,而且这把剑如果是被坏人、心术不正的人拿去了,我怕他在江湖上做坏事,这对我来说就是罪过了,所以我希望拿我剑的兄弟把剑还给我,如果有谁发现了也可以私下地告诉我,我感激不尽。” 场面还是一片安静,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人说话。 “雷响,所有的弟子和仆人都来了么?”,“飞剑神叟”欧阳昆问道。 “应该都来了呀。” 雷响环顾四周然后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不对,还有一个人没来,我倒是忘了。” “谁?” “飞剑神叟”欧阳昆追问道。 “就是、就是师父您从七子山紫霄寨带回来的‘圣手小诸葛’赵士杰没看到。” “赵士杰?好小子,我有心收留他,没想到这小子死不悔改,真是狗改不了吃食,赶紧把所有人派出去找,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一想到可能是这小子,“飞剑神叟”欧阳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他那悔过的样子,没想到是做给人看的,肚子里尽是坏水。 “是。”雷响一听手一挥,你们赶紧出去给我找,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来。 可到哪去找啊,汴京这么大,随便在哪藏个人还不是跟玩似的,何况人家还是惯偷,是“圣手小诸葛”啊。 “震北武馆”上下一、两百人撒到汴京城连续找了三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到第四天,陶芷、王宏和李婧婧再也坐不住了,他们跟“飞剑神叟”欧阳昆告别说: “这样,我们三人一直住在你这里也不是个事,我们先搬到曾红英‘永乐客舍’去,你们明里找,我们三人暗地里找,一明一暗,可能更好些。” “飞剑神叟”欧阳昆一听,说道:“这、这、这,唉,太对不住三位少侠了,没想到赵士杰是这样的人,我欧阳昆太对不起了。” “飞剑神叟”欧阳昆一连着地道歉,弄得陶芷三人都挺不好意思的。 陶芷赶紧说道:“老英雄快别这样说,你也是一番好意,要怪只能怪赵士杰这小子太不地道了,等找到他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另外我们三人在武馆里打搅多日,感谢老英雄的盛情款待。” 说完三人抱拳向外走。 “飞剑神叟”欧阳昆一直将三人送到武馆大门外,嘴里不停地说着:“那里话,那里话,招待不周,还请原谅,宝剑我们会一直找下去,三位如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震北武馆’定会全力照办。” 陶芷三人来到“永东客舍”,曾红英很开心,本来她也要帮着一起找的,但生意在身,无法分神,现在三人住进客舍了,正巴不得呢,赶紧将陶芷三人安顿到最好的房间。 安顿好后,这三人就坐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 陶芷说:“这离月圆之夜还早着呢,反正没什么事,我们先继续找剑,实在找不到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我们尽了心,即使有什么我们也不后悔。” “赵士杰这小子轻功了得,手脚快,他要是真心想跑,我们还真是难找到他呢。”李婧婧说道。 “不但手脚快,脑子也好使,可惜尽往坏处想,人要是想坏,拉都拉不回来,唉!”王宏感叹道。 三人决定今天就在客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汴京街上转转。 第二天起床洗漱完毕,吃过曾红英精心准备的早餐,三人来到汴京街头。 这汴京城和现代的城市当然没法比,但在当时那个年代可是个了不起的城市,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业城市之一,水陆交通便利,手工业和商业相当发达。汴京有三重城墙,每重城墙之外都有护城壕环绕。最外面为新城,内为旧城,即唐汴州的外城,位于新城中央稍偏西北,最里面是宫城。居旧城的中央稍偏西北。由于赵匡胤崇尚节俭,北宋开国后没有大兴土木,所以当时的汴京城不是很大,但赵匡胤非常重视工商业的发展,因此虽然汴京不是当时最大的城市,工商业应该是最繁华的城市,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旅店住宿生意兴隆,曾红英的“永乐客舍”就在新城的东南角靠近南薰门。陶芷三人出了“永乐客舍”,先是沿着蔡河的东岸向北走。 此时正值春夏交季时节,两岸的垂柳刚长出嫩绿的柳叶,满眼尽是绿色的世界,令人心旷神怡,水里一群小鸭子在母鸭的带领下顺着河流悠闲游着,一只黄背白肚的田园猫在陶芷三人前头翘首望着河面,不知道是羡慕鸭子可以自由在水里游还是想着要是有一条鱼吃就好了,这时见有人来了“喵”地一声转身钻进草丛里去了。 陶芷三人边走边四处打探,看人群中有没有赵士杰的影子,找较偏僻的旅舍和废弃的破房子有没有赵士杰藏身的痕迹。 沿着蔡河向北大概走了四五里的样子,蔡河向西几乎九十度转了个大弯,三人转过大弯向北张望,又看见一座城门,门头上“朱雀门”三个大字依稀可见,“朱雀门”是进入旧城的南大门,三人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朱雀门,穿过朱雀门进入旧城,旧城是唐代汴州州城,相对新城就小了很多,街道也很窄小,但来来往往的人更多,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繁荣景象。 三人继续沿着笔直的街道向北走,两侧除了临街的店铺作坊外,最多的还是衙署、寺观、王公宅第,而着名的相国寺,就坐落在这条街道的东侧。 李婧婧说:“我们来都来了,不如到相国寺参观一下,也不枉我们辛苦穿越一趟,反正找人也不急于一时。” 陶芷和王宏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三人信步来到相国寺,吓,好气派,果然名不虚传,进进出出的信徒、香客络绎不绝。 再看那殿堂,难怪有“金碧辉映,云霞失容”之称,其辉煌瑰丽之程度不亚于皇宫。 三人依次参观了天王殿、大雄宝殿、八角琉璃殿、藏经楼、千手千眼佛等殿宇,但见这座座殿宇崇丽,高大宽敞,巍峨壮观,令人叹为观止,三人由衷感叹道:“真是不虚此行啊,这哪是进了寺庙,分明是进了皇宫,要不是这来往的香客、佛徒,你还真以为身处皇宫呢。” 在佛殿密宗四面千手千眼观世音巨像前,三人也学着香客的样子,上了香跪拜在佛像前默默许着愿,虽然三人的心思不尽相同,但有一个愿望是相同的,那就是希望菩萨保佑他们顺利找到赵士杰夺回陶芷的精钢剑,早日穿越回去。 相国寺太大,没法一下子全部参观完,许了愿以后,陶芷三人重新返回到街道上四处张望搜寻着赵士杰的身影。 沿着街道再往北走就是宫城了,宣德门的牌匾高挂在门楼上。 陶芷三人没法再往前走了,里面就是皇宫,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入的,而且也没必要进去,因为他们进不了,赵士杰一样也进不了。 陶芷三人向右一拐,沿着曹门大街由内城向外走,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继续寻找赵士杰。 已近午时,肚子有点咕咕叫了,三人决定就近找个特色小吃店品尝一下北宋的饮食,坊间不是有这么一说吗,如果你要穿越就穿越到北宋,至少你有口福了。可见北宋饮食之丰富、种类之繁多已达古代之巅峰。 汴京虽然不临海,但有沟通南北的大运河,所以交通方便,在汴京可以吃到全国的特色饮食,甚至可以品尝到异域的美食。 陶芷三人找了一个临街的二层小酒楼,要了二楼一间临街的雅间,点了一盘鱼羹、一盘薄皮春卷、一盘虾仁饺子、一盘太学蒸糕,外加每人一份小碗笋淘面。 三人边吃边聊着一路看到的景色,分析着赵士杰可能藏身的地方。 王宏说:“这小子是不是害怕了,早就拿着偷来的剑离开汴京逃之夭夭了。” “不是有句俗话叫狗改不了吃屎吗,这小子天生的惯偷,如今宝剑在手,又身处在繁华的汴京,难道他手不痒痒?”李婧婧分析道。 坐在对面的陶芷一听“噗呲”一笑。 “陶芷你笑什么,难道我分析得不对吗?”李婧婧见陶芷笑就问道。 陶芷忍住笑,用嘴嘟嘟桌上的菜。 李婧婧这才明白过来了,刚才的比喻太不是时候了,大伙正在吃东西呢,自己也大笑了起来。 正当三人有说有笑时,街上一阵骚乱,三人打眼往下一看,只见两名军士正在对面墙上贴告示,周围围了一大圈人,大家指着刚贴上的告示指指点点着。 李婧婧眼尖,指着对面的告示说:“你们看,那告示上的人还真像陶芷。” 陶芷和王宏定眼一看,还真是,确实很像。 三人都是练武高手,所以视力很好,王宏在读高中时因学习紧张,一天到晚的用功,眼睛成了近视,还戴上了眼镜,自从上了大学,学习相对没有了高中的紧张,再加上练武的原因,视力早就不再近视了,一双锐利的眸子精光发亮。三人虽然图像看得清楚,但下面的字看不大清楚。 王宏说:“你俩吃着,我下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王宏说完起身下楼来到对面的墙上一看告示上的字,大吃一惊。 陶芷蒙冤受通缉 王宏看了告示为什么大吃一惊。 只见告示上写着:“缉拿大盗陶芷,赏银一千两。”云云。 陶芷成了朝廷要犯,能不吃惊吗? 王宏赶紧回到酒楼雅间,把门给关上,小声对陶芷、李婧婧说:“告示上写着要捉拿皇家大盗陶芷,赏银一千两。” “难怪画得这么像,还真是陶芷啊,怎么才一千两?”李婧婧脱口而出,她一时还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想开个玩笑说陶芷怎么只值一千两纹银呢。 陶芷、王宏看着李婧婧,李婧婧赶紧手一握嘴,向街上看了一眼。 陶芷疑惑地说道:“我咋成了缉拿的皇家大盗,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宏和李婧婧摇摇头,两人也是一头雾水。 王宏说:“曾红英的哥哥不是皇上的贴身护卫吗,我们赶紧吃完回去找曾红英,请她进宫问问她哥哥看是怎么一回事。” 陶芷和李婧婧点点头,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吃啊,赶紧回“永乐客舍”呗。 陶芷刚要出门,李婧婧一把拉住陶芷,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个丝巾,说道:“这是我以前头发短的时候用来遮头的,后来头发长长了,就一直没用,没想到现在又派上用场了,你用这个把头遮到,万一在回去的路上被人认出来报官可就麻烦了。” 陶芷接过丝巾,并向李婧婧投去感激的目光。 陶芷遮盖好头面后,三人付好了钱走出门,这个时候可不敢走大道了,专找小路急急地往“永乐客舍”赶。 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光明正大的找人家,回来的时候是躲躲藏藏的怕别人找到,这天壤之别的遭遇可真让陶芷三人碜得慌。 兜兜转转,收收掩掩,三人终于回到了“永乐客舍”,李婧婧一把把曾红英拉到陶芷的房间,关上门,神秘兮兮的,弄得曾红英莫名其妙。 “妹妹,你看到告示了吗?”陶芷对着曾红英问道。 “什么告示?我今天还未出过门呢。”曾红英莫名地回答着。 “还是我来说。”王宏见陶芷有点急,怕说不清楚。 “就是刚才我们在街上看到军士贴缉拿皇家大盗的告示,说陶芷是大盗,正被全城揖拿呢。你也知道,陶芷和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又没分开,怎么可能进皇宫偷东西呢,一定是弄错了,我们想着你哥哥是皇帝的一品贴身护卫,想麻烦你进宫一趟问问你哥哥是怎么一回事。” “进皇宫偷东西?怎么可能呢,好好,我这就进宫,陶芷你不要急,就在这里等我消息,我去去就来。”曾红英知道这事不是小事,是要掉脑袋的事,所以二话不说,赶紧骑着马直奔皇宫。 陶芷、王宏和李婧婧如何在房间急着等消息不提,单表曾红英快马加鞭一溜烟似的来到宫城宣德门外,跳下马对值守的护卫说:“请长官给我捎个话,就说妹妹曾红英有事找哥哥曾英。” 如今的曾英不仅是皇帝赵匡胤的一品贴身护卫,也是宫城九门提督,掌管着宫城内的一切安全保卫。 当值的一听说是曾英的妹妹,哪敢怠慢,二话没说,就向宫城内传话去了。 不一会儿,曾英打宫内来到了宣德门外,曾红英拉着哥哥来到宫墙外无人处,小声问道:“哥哥,陶芷怎么成了皇宫大盗,这是怎么一回事?” “唉,我也不相信是陶姑娘干的,可这事我是亲眼所见,虽然是深夜,蒙着个脸,可她的剑我是认识的,之前陶姑娘和我比武时我是见识过她的宝剑的,确实是一把世间罕见的宝剑。” “不会,哥哥,陶芷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分身到皇宫偷东西呢?” “是这样的,昨晚我当值,深夜子时,我正打算打个盹眯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巡逻护卫的斥喝声,我赶紧向往跑,正好拦住了一名蒙面黑衣人,这黑衣人身材小巧,轻功极佳,见我拦住了他,也不搭话,上来就用手中剑向我当头猛砍下来,我向后一退,举剑就挡,谁知‘咔嚓’一声竟将我的剑给砍断了,妹妹你知道我的剑可不是一般的剑,也是一把上好的宝剑,竟然被对方的剑给砍断了,当时就愣在哪儿了,也就一瞬间的事,那贼趁机几个纵身越墙跑得无影无踪了,等我去追已经来不及了。事后一回想,那剑我眼熟得很,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是和我比武的陶姑娘的剑。如果贼就这样被打跑了,没有惊动皇上也就罢了,可那贼偏偏把皇上赐给娘娘的一颗举世无双的夜明珠给偷走了,这颗夜明珠来自西域,价值连城,而且还把娘娘给吓坏了,这事可就瞒不了了,皇上震怒,我只得如实禀告皇上,皇上这才下旨缉拿陶姑娘。” 曾英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了曾红英,曾红英还是不相信,自言自语道:“昨晚明明就住在我的客舍里,难道深更半夜趁我们睡着了偷偷溜进宫里的,可陶芷不是这样的人啊,她从来不看重金钱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他,对,就是这小子。” “妹妹,你说什么?”曾英问道。 “哥哥,真的不是陶芷干的,陶芷的剑几天前被一个叫赵士杰的家伙给偷走了,我们这几天一直在找这家伙呢,没想到他跑到皇宫里偷东西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曾英追问道。 “这赵士杰江湖人称‘圣手小诸葛’身材瘦小,脑子灵活,凭着一身极好的轻功在江湖上专门翻墙入户偷盗,从未失手,所以被称为‘圣手’,可这家伙胆子越偷越肥,竟然偷到官府人家,结果被官府通缉,被逼无奈,上七子山紫霄寨投靠‘索命无常’段天奎,专做段天奎的谋士、军师。前段时间我们‘震北武馆’为报血仇夺回被劫的标物到七子山灭山贼么,这小子见风使舵,表示愿意悔过自新,重新做人,为我们带路立了大功,所以被‘震北武馆’带回收入门下。谁知这小子悔过是假,窥伺陶芷的宝剑是真,趁我们在‘震北武馆’开庆功宴喝多之即,将陶芷的宝剑盗走。这几天我们正四处寻找这小子呢,谁知道这小子竟偷到皇宫里去了,真是害惨了人家陶芷,这小子真可恨。”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我,还没弄明白就栽赃给陶芷姑娘,还好妹妹来得及时,我这就去向皇上禀明实情,你回家等我消息。” 曾英听完妹妹曾红英的一席话,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感自责,决心进宫为陶芷姑娘洗漱清白。 话说曾红英回到“永乐客舍”将打探的消息给陶芷三人一说,这三人真是气愤难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说过陶芷对这把剑被偷到没什么可惜的,主要是担心被坏人偷了拿去做坏事,所以才急着要找回自己的剑。 这下好,赵士杰这小子竟然拿着自己的剑偷到皇宫里去了,这不是把天给捅破了,这小子胆怎么这么肥,这下可把陶芷给坑苦了。 正当四人越说越气之时,突然一声:“圣旨到,陶芷接旨。” 领圣旨缉拿飞贼 四个人一听是面面相觑,可圣旨不接是不可能的,四人跪倒在地,谢恩接旨。 圣旨大概的意思是请陶芷即刻进宫面圣。 曾红英起身后笑着将传旨的公公拉到一旁,问道:“大公公,不知皇上传陶芷进宫有何要事?” “这个……”公公支唔着。 曾红英赶紧偷偷塞给公公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说道:“大公公辛苦了。” “唉,皇宫不是招贼了吗,皇上要陶芷限期捉拿。” “谢大公公,请大公公稍等片刻,我们准备一下就随大公公进宫。”曾红英赔着笑说。 公公一听退到门外等候。 王宏见公公退出门外着急地说:“陶子,我和你一起去,你一个去太危险了,不是有句俗话叫伴君如伴虎嘛,万一皇上一生气,那可怎么办。” 曾红英说:“你去了也没用,皇上只叫陶芷一人去,没有圣旨你根本进不了宫的。” “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宏哥,你不要担心,我之前进过宫见过皇上,皇上还是很讲道理的,何况还有曾红英的哥哥在呢,没事的,你就在客舍等消息。”陶芷见王宏很着急,安慰着说。 就这样,大家虽然很着急,可也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陶芷随公公一起走了。 公公将陶芷带进偏殿,皇帝赵匡胤端坐在龙椅上,曾英站立一旁。 陶芷跪倒在地,学着电视上的样子三呼万岁。 赵匡胤说道:“下面的女子是谁?” “回皇上,民女陶芷。” “来呀,绑了,投入死牢”皇帝赵匡胤一听二话没说就下旨要绑陶芷。 “皇上,皇上,臣有本要奏。”站立一旁的曾英赶紧跪倒在地,他要救陶芷。 “怎么,曾将军要为这女子求情么?”皇帝赵匡胤威严地问道。 “皇上,臣是为皇上的夜明珠着想。”曾英跪着说。 “哦,怎么讲?”皇帝赵匡胤问道。 “皇上,夜明珠实乃江湖上一飞贼所盗,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上次和这姑娘交手,知道这姑娘武艺高强,看在她之前两次立功的面上,请皇上降旨由这姑娘缉拿飞贼,将功赎罪,还请皇上开恩。” 这理由,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人,表面上是为皇上的夜明珠作想,实际上是为陶芷求情。 “陶芷姑娘,你可知寡人为何要绑你?” “民女知罪。” “何罪之有?” “赵士杰偷了民女的剑跑到皇宫来偷东西,民女没有看好自己的剑,请皇上恕罪,请皇上给民女一个机会,民女定将飞贼捉拿归案,夺回夜明珠。” “陶芷姑娘,念在你前有劝降李煜之功,后有灭山贼之劳,寡人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命你一个月之内将那小贼赵士杰捉拿归案,你可愿意?” “谢皇上,民女愿意,民女保证一个月之内将赵士杰捉拿归案。” 陶芷领旨返回到了“永乐客舍”,将皇上先是要将她打入死牢,幸好有曾红英的哥哥曾英说情,后限期一个月捉拿赵士杰的经过说给大家听。 可把大家给吓坏了,心想还真是伴君如伴虎,谁都不知道早上去上朝还能不能回得了家呀。 李婧婧说:“这赵士杰我们本来就要找的,可一点头绪都没有,一个月是不是短了点,我们到哪去找这小子呢。” “这小子轻功了得,他总不是自学的,总应该有师父,而且应该是很厉害的师父才能教出轻功这么了得的徒弟来。”王宏说。 “对,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向,可我们哪知道江湖上有哪些厉害的高人呢?”陶芷问道。 曾红英说:“这个不难,‘震北武馆’欧阳昆可是老江湖、老前辈,这江湖上的人和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我们去问问他。” “对,对,对”陶芷、王宏和李婧婧三人一致表示同意曾红英的说法。 四人一起来到“震北武馆”。 “震北武馆”馆主“飞剑神叟”欧阳昆正在院子里教徒弟们练功,听传话的人说陶芷等人来了,赶紧将四人请进客厅。 宾主分次坐定上好茶后,“飞剑神叟”欧阳昆双手抱拳说道:“陶芷姑娘,是我们‘震北武馆’连累了你,老朽我实在惭愧。” 陶芷说道:“老英雄不必自责,都是那赵士杰惹的祸,如今皇上降旨令我限期捉拿赵士杰,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特来打扰老英雄。” “陶芷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吩咐不敢当,老英雄可知江湖上有哪位前辈轻功了得。” “飞剑神叟”欧阳昆沉思了好一会儿说道:“要说轻功了得的前辈,有倒是有一个,已经很多年没有他消息了,而且这人脾气古怪,喜欢独来独往,一般不收徒弟,难道他晚年收了徒弟不成。” “叫什么?住哪?”曾红英冲口而问。 “江湖人称‘踏雪无痕’姓独孤单字望,当年独孤望、‘飞天蜈蚣’吴罡、‘玄空’道长张英和我并称江湖四大侠客,独孤望就是凭着一身无人能及的轻功独步江湖,也因之得了个‘踏雪无痕’的称号。这独孤望身法极快,经常来无影去无踪,飘忽不定,后来年纪大了听说在汴京城南百余里处一名叫麂角窝的小村庄过起了隐居生活,不知是真是假。” “赵士杰这小子太滑头,当时攻打紫霄寨时没见他出过手,只要他一出手,我就知道他的轻功是不是出自独孤望。” “看来我们要亲自跑一趟麂角窝村了,还好这个地方不远,要不了多长时间。”陶芷说道。 四人告别“飞剑神叟”欧阳昆重新回到“永乐客舍”,这个时候太阳也快落山了,忙了一天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来到餐厅四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商量着明天去麂角窝村的事。 曾红英坚决要求一起去,陶芷三人力劝曾红英留在“永乐客舍”,曾红英死活不同意,她已经视陶芷为亲姐妹了,和李婧婧也聊得来,现在陶芷有难,她怎能袖手不管,而且也舍不得和他们三人分开。 陶芷无奈,只好同意曾红英一起去。 第二天一大早,曾红英交代好客舍的事,四人分乘四匹快马一路向南奔向麂角窝村。 麂角窝寻隐不遇 由于不知道麂角窝村具体的位置,一个时辰后,四人下马边走边打听。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四人来到了一个离官道不远的小村庄,从官道远看这座小村庄还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不同的是他没有与世外隔绝,下了官道一条弯弯曲曲的村道直通村庄。 这村庄四面环山,官道在两山相连之处穿山而过,村庄有山有水有田有地,除了官道北侧的北山为石头山外,其他山都长满了树,以松树和樟树为主,村后背山山脚以竹林为主,山上是各种杂树,村前一大一小有两个呈葫芦型的池塘,大池塘上头有一水井,下头是连片的水田,水田里刚插上了稻苗。 村头的地里有几位老农正在翻地,陶芷四人牵着马沿着村道往村里走,村道的两侧都种满了农作物,油菜花已经全掉了,油菜秆上长满了青绿的油菜籽,而嫩绿的麦子有的已经开始抽穗了,地里、田埂没有一丝杂草,看来这村庄的农民一定很勤劳,没有一处土地闲着,也没有一处土地有杂草。 “老伯伯,请问你这村庄是叫麂角窝村么?”陶芷亲切地问在地里干活的老农。 老农听见有人喊,停下手中的锄头,抬头挺起身来说:“是的,姑娘,这里就是麂角窝村,你们找谁?” “这就是麂角窝村啊,太好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曾红英一听高兴地叫了起来。 “哦,老伯伯,你们村有没有一位叫独孤望的老人么?”陶芷继续问道。 “我们这个村总共三四十户人家,只有张、李二姓,没有姓独孤什么的。” “没有啊,难道‘飞剑神叟’欧阳昆听来的消息是误传?”李婧婧失望地说着。 “莫急,我再问问。”陶芷说。 “老伯伯,你村里除了本村的人外,还有没有外来的人。” “外来的人?我想想,哦,是有那么一个人,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可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我们村从不把他当外人。” 老农见陶芷说话客气,一口一个老伯伯,所以也愿意帮助陶芷,尽量把自己知道地告诉陶芷。 “哦,老伯伯,你能说具体些么?” “这话说来就有点长了。”老伯伯干脆把锄头杠在田梗上,然后坐在锄头柄上,拿出旱烟,点着了抽了一大口。 陶芷四人也蹲下来围着老伯伯。 老伯伯边回忆边说:“二十多年前,村前的南山上来了一只猛虎,这虎凶得很,吃了我们村里好几头耕牛,这耕牛对我们老百姓来说那就是命根子啊,村里几个小伙子商量着一起去赶老虎,结果也被老虎咬伤了好几个人,搞得村里小孩不敢出门,大人不敢下地干活。眼看着地里的庄稼就要荒废了,可把我们给急死了,正当我们一筹莫展时,村里来了一位路过的大侠,这大侠真是好本领啊,硬是凭着一双肉掌和老虎搏斗,把老虎惹得嗷嗷直叫,我们村里老老少少吓得躲得远远的,我呢胆子还算大点的,站在村头看,只见大侠和老虎一起上蹦下跳纠缠在一起,足足一个时辰,硬是把老虎给打得七窍出血,给打趴下了。这大侠不但本事大,力气也大,一个人扛着老虎下山,让村里人把老虎皮剥了把肉分了。村里男女老少可高兴坏了,非要留着大侠晚上一起吃肉喝酒,大侠没办法就留下来了。到了晚上,我们全村的人围坐在一起,就着虎肉吃酒,酒喝多了就问大侠叫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大侠说你们就叫我阿望或望大哥,我一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就是到处乱跑,走到哪里算哪里。村里一听这感情好,要是把大侠留在村里,以后村里可就安全了,正好村里头有一处公用的房子,平时放些干草之类的,所以大伙拼命留大侠,大侠见村民真心实意的留他,加上我们这个地方确实不错,青山绿水的,只要肯干,不偷懒,肯定能吃得饱,所以大侠就留了下来。唉,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当年的阿望大哥现在变成了望大爷,我也变成了老伯伯了。” “如此说来,这个望大爷很有可能是独孤望了,不知他现在是否在家?”王宏问道。 “不巧得很,今天一大早他老人家就上山打猎去了,因为本事大,他老人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深山老林里转上几天,打一些豺狼野猪山鸡什么的给我们全村打牙祭。” “那他一般什么时候回来?”陶芷问道。 “这可说不准,得看收获如何,运气好可能第二天就回来了,运气不好可能好几天也不一定能回来。” “老伯伯,他家在哪?我们想过去看看。”王宏问道。 “就在村最里头,你们顺着这条村道一直往里走,看到碾盘就是了,他家就在碾盘旁边,那就他一家,好找得很。” “谢谢老伯伯,我们这就去看看。”说完四人告别老农往村里头走,边走四人边说着这老农还真热情,知无不言,没有丝毫要防着外人的意思,看来这村子的民风很淳朴,勤勤恳恳,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平静生活,以自己的真情换过往之人的实意。 村子确实不大,就一条弯弯的村路穿村而过直到村里头山洼里变成了山路,在村最里头很容易就看到了一个大碾盘,一块直径约半丈的碾石中间凿个孔,一块木头穿孔而过,两头栓着粗绳,碾石放在一圆形深约半尺的凹槽里,由牛拉着碾谷物之类,村民就是通过这个方法将谷壳去掉获得米的,也可以将米碾成粉制作米粑。 碾盘的旁边只有一间房子,门虚掩着,也没有上锁,陶芷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四人依次走进屋内,也就是一长形直筒房,中间被隔成两间,里间是睡房,外间是客厅,陈设极其简单,中间有一火灰堆,火灰上架一三角形支架,支架上吊一陶罐,估计独孤望就用这烧水煮饭,火灰堆周围零散地放着四把竹木小凳小椅子,墙上挂着一件蓑衣,一个斗笠,墙角放着锄头、铁锹、柴刀之类的生产用具。 从这屋里还真看不出这主人曾经是一位顶尖的武林人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极其简陋的农民居家。 四人边看边唏嘘不一,对独孤望虽身怀绝技却不争名夺利,甘于清贫的行为敬佩不已。 同时也很疑惑,“飞剑神叟”欧阳昆说独孤望性格怪异,喜欢独来独往,而依刚才老农所说,独孤望又是一位和蔼可亲,助人为乐的好人,性格如此迥异,让人很是怀疑“飞剑神叟”欧阳昆与老农所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