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警察有点野》 第1章 上岗福利 八月，烈日当空。 “站住！别跑！”董泽撒开双腿猛追。 前面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小年轻却在埋头往前冲，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 董泽内心是兴奋的。 虽说实习第一天就来这种大活儿对他来说有些突然。 但四年警校生活，给了他一副强健的体魄。 不就是追捕嘛，不怂。 沿途群众很茫然，警察抓坏人吗？要不要帮忙？ “抢了东西还想跑？”董泽边追边吐槽。 前方有两位热心路人一听这话，刚迈出的步子忽然又顿住了。 这是抢劫犯，不是小偷，也不是公车咸猪手，那还上不上？ 正犹豫着，人却已经跑远了。 追出了两条街，那花衬衣小年轻浑身大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董泽一个猛虎扑食冲上去，硬生生地将其压倒在地上。 虽然董泽在警校学过控制动作，但这一刻全抛在了脑后，左手锁着对方的脖子，右手掏出别在腰带上的手铐。 单手上铐。 “咔嚓……” “啊……疼！疼！” 董泽斜着眼睛一看，这家伙手腕上的肉被夹了。 他顿时一瞪眼，“谁让你挣扎的？你不挣扎不就不会夹了吗？” 劫匪：o(╥﹏╥)o 董泽将控制住的劫匪拎起来。 “哐当……” 一把匕首掉落在地上，董泽忍不住与劫匪对望了一眼…… 如果刚才自己扑倒的时候对方用这东西冲着自己胸腹之间来几下，会不会实习第一天就喜提一等功？ 这时，一位年长微胖警察追了上来。 他叫方子平，任职时间超过二十年的科员。 看着被控制住的嫌疑人，他长长吐了口气。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人不得不服老。”这位微胖警察说完，目光落在了那匕首上。 “还带了刀啊？” 说话间，他随手往兜里一掏，取出一个物证袋，然后往那匕首上一套，便收了起来。 在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中，二人押着嫌疑人走回案发现场——警车还停在那里呢。 董泽刚将嫌疑人推上警车，一行金色文字凭空出现于眼前。 “恭喜你，前置条件满足，阵营激活，生成一级兵营权限。”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2。” 董泽：(⊙_⊙)? 他脑袋晃动了一下，那两行字也跟着晃动，就像是带着全息头盔一样。 数息之后，字迹消失无踪。 董泽很激动，这是警察的上岗福利？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车已经启动。 警灯闪烁，奔向派出所。 “小董，感觉咋样？”微胖警察一边开车，一边半调侃地向董泽问道。 “啊……”董泽惊醒，随口道：“哦，没事！我体力好，不累。” “……”微胖警察尬笑一声，旋即说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抓人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嫌疑人：你们礼貌吗？ 董泽咧了咧嘴，道：“感觉……还行，就是与学校教官讲的不太一样，刚才给这家伙戴铐的时候他居然不配合。” “习惯了就好。” 嫌疑人：…… 说话间，警车已经回到了西城派出所。 “下车！”胖警察拉开车门，略有些粗鲁地喊了一声。 那劫匪脖子一缩，手忙脚乱地跳下车，被对方扯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温顺得像只鹌鹑。 董泽则陪着惊魂未定的被害人跟在后面。 很快，人送进办案区，董泽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留下来学习一下怎么问笔录。 “小董，今天人手紧张，大部分人都被抽去执勤了，你还是继续守电话！”一位发量稀疏的中年警察迅速做了安排。 这是所里的副所长王涛，也是今天这个值班组的带班领导。 “好！” 守电话也不错，正好抽空搞清楚那所谓的一级兵营到底是什么鬼。 坐到值班的坐席上，董泽瞄了一眼眼前的座机。 之前自己刚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响了，然后就有了刚才那场追捕。 它会不会又响？ 算了，这不重要。 “系统？” “……” “金手指？” “……” “兵营。” 忽然，一副虚拟画面出现在视野中，右侧是一个矗立的雕像，左侧顶部则是两个小方框。 一个小方框里是一条狗，正经的德牧造型，舌头伸得老长——警犬。 另一个小方框里是一个穿着暗红色军装的士兵——动员兵。 董泽顿时麻了。 这不就是红警2里最基础的小兵兵吗？ 这游戏他熟，还打过联机，可惜被对面各种骚操作虐到心态爆炸，然后戒了。 这肯定不会是警察的上岗福利。 董泽有点慌。 在这太平盛世中被强塞了一座兵营，换谁都慌。 意识轻触警犬，一行提示信息跳出来。 “警犬，招募价格：20金币。（首次招募只需要1金币）” 董泽皱了皱眉头，意识移向动员兵。 “动员兵，招募价格：10金币。（首次招募只需要1金币）” 狗比人贵，很合理。 迅速梳理了一下，董泽心中大致有了底。 第一，自己得到了一个类似于红警游戏中兵营的系统。 第二，初步判定自己可以用金币从兵营中招募兵种。目前只能招募狗和动员兵，但兵营权限等级应该是可以提升的，将来或许也能招募一些高级货，比如超时空军团兵啥的。 谭雅似乎也不错。 甚至说不定还能出兵工厂、超级武器…… 至于金币哪儿来，系统提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抓捕敌对阵营目标。 警察的敌对阵营是什么？不就是犯罪嫌疑人嘛。 警察抓嫌疑人是天经地义，金币也就相当于白嫖，这很不错。 嫌疑人=金币=狗或者动员兵。 董泽在脑子里问了一句话：“系统，如何提升兵营权限？” 原本董泽只是试探性地问问，结果屏幕上却闪现出一行字。 “提升二级兵营权限条件：任一作战单位升级到三星。” 董泽有些懵。 游戏中不管是狗还是别的兵种，都需要击杀敌对目标才能升级。 可在现实中，这怎么操作？ 管他呢！招募一个单位出来试试就知道了。 不过眼下时间不对，不管是突然冒出一个人，还是一条狗，都很难解释。 时间缓缓流逝，被现场抓获的嫌疑人选择躺平，审讯过程很是顺利。 快到中午的时候，外出执勤的所有民辅警都如倦鸟归巢般回到了所里，董泽首次觉得派出所还是蛮热闹的。 “小董，过来！”王副所长招呼了一句。 “好咧！” 当下王副所长便带着董泽来到所长办公室。 “周所，这小伙子叫董泽，上午政治处带过来的实习生。因为一大早你就带队执勤去了，我就先将人收下了。小伙子不错，今上午追捕一个抢劫犯，追得对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呢。”王所乐呵呵地介绍着。 周所赞赏的目光落在董泽脸上，念叨道：“年轻人干劲足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安全。” “谢谢周所。”董泽想起那柄匕首，心有余悸。 周所又问道：“你在这边有没有住处？要是没地方住，所里可以安排一间宿舍。” 董泽连忙道：“有！我家就在汉昌市，这边有房子。” “这敢情好！”周所笑了。 但董泽总觉得周所笑得有些勉强，或许是错觉。 随后周所看向王副所长，道：“老王，你下午的时候安排人带小董出去转悠一圈，让小董也熟悉一下辖区环境。” “好的！” 随后周所又简单地问了下上午那件抢劫案的细节，言语间甚是高兴。 没办法，都快被kpi逼出魔怔了。 …… 董泽在所里吃的午饭。 三四十号人凑在一起，虽没有大学食堂那种人声鼎沸的氛围，但也比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吃要强，最重要的是还不需要自己做，还不用自己洗碗。 饭后，除值班人员外，其他同志获得了难得的午休时间，董泽则趁机回了家。 房子是董泽父母给董泽买的。 老两口是做生意的，前些年奋勇拼搏，攒了一些钱，可自董泽考上警校后，他们便没了奋斗的热情，彻底放飞自我，买了辆房车，全年不是在旅游，就是在旅游的途中。 打开指纹锁，董泽走进热气腾腾的家中，第一时间打开了空调。 “兵营！” 呼出兵营界面，他开始了人生的首次招募。 虽然招募栏中有两个选项，但董泽觉得这就是一单选题。 平白无故出现一个人，这事儿没法解释。 再说了，董泽是警察，一条听话的警犬绝对比动员兵有价值多了。 种花家缺人吗？ “招募警犬。” “判定本次招募为首次招募，金币-1。” 在董泽忐忑的目光中，一条壮硕、神俊的德牧便凭空出现在了客厅里。 “汪汪……” 董泽却没心思理会它的叫声，目光迅速移向兵种的提示信息。 果然，“首次招募只需要1金币”这话没了。 不仅警犬的没了，动员兵这边也没了。 看来这个首次招募是针对所有兵种的…… 抛开这件事情，他看向了地上的警犬，他发现自己仿佛与这家伙有一种神奇的联系。 闭上眼睛，循着那条纽带，董泽只觉眼前一亮，他又“看”到了客厅里的场景。 视角比较低矮，应该是警犬的。 游戏里，派出去的兵种能开地图，那么现实中自己能共享兵种的视野，不是很合理吗？ 就在这时，警犬忽然急促地叫了三声，转身冲向房门，爪子往门把手上一搭，防盗门一下子便打开了。 紧接着警犬便冲了出去。 董泽：(?◇?)？ 第2章 我这狗，灵性！ 董泽吓坏了。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红警中警犬一口一个小兵兵的画面。 太吓人了。 虽然根据董泽的推断，这警犬应该不会攻击本阵营和中立阵营的目标，但谁又敢打包票呢？ 再说了，万一小区里真有犯罪分子呢？ 抓获犯罪嫌疑人，和纵狗一口咬死犯罪分子，完全是两码事。 一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董泽哪敢有半分耽搁？第一时间便冲了出去。 耳中传来警犬奔走的声响，他确定了一下方位，便沿着楼梯向下飞跃。 一层、两层、三层…… 虽然董泽只住在六楼，但以前也从未爬过楼梯，这次撵狗，算是开了先例。 不过二十多秒钟，董泽从一楼楼梯口冲出来，正好看到警犬窜出单元楼的大门，朝着不远处在树荫下乘凉的一群人扑去。 “停！” 然而，那警犬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瞬间冲近了十米距离。 那群乘凉的人也都看到了扑上来的德牧，顿时炸了锅，疯狂四散逃窜。 警犬盯死了一位不到五十岁的大叔撒丫子追，嘴里更是不停地乱吠。 那大叔吓得尖叫连连，脚下却不敢慢上半分。 可人哪能跑得过警犬？更何况这还不是正经的警犬。 眼瞅着就要追上，警犬一个纵身跃起，大张着嘴朝着大叔颈部咬去，锋利的犬牙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董泽脸色大变，急中生智大喊一声：“警犬，住口！” 就在这一刹那，警犬张大的嘴瞬间闭上，但撞上去的身子却是刹不住了，直接撞在了那大叔的背上。 只见那大叔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警犬稳稳地踩在对方的背上，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吼声，仿佛在威胁。 但这一幕却吓坏了围观的几个人，一个个惊叫连连，有的更是已经拿起了电话报警。 董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抓住警犬的后勃颈，将其从大叔身上扒拉下来。 警犬被董泽抓着，也不反抗，只是呜呜地叫着，似乎有些委屈。 “大叔，你没事？”董泽放开警犬后，立即将倒地的大叔扶了起来。 惊魂未定的大叔颤颤巍巍地站起，一看像孙子一样站在董泽身后的警犬，一股气从心头升腾起来。 “你这小杂碎咋养的狗？老子教你……”大叔一边骂着，一只手猛地扬起，就要朝董泽脸上扇去。 “汪汪……”狗吠声响起，一道健硕的身影从董泽背后窜起，前爪探出，撑在大叔的双肩，巨大的惯性再次将大叔撞倒在地。 “救命啊！”看到距离不过几厘米的锋利犬牙，感受到狗嘴里喷出的热气，大叔歇斯里地地尖叫起来。 董泽愣了愣神，看了一眼警犬的后背，心底暖暖的。 莫名地，他断定警犬不会伤害这大叔。 他也就不急了。 恢复理智的他深深看了这大叔一眼。 旋即他蹲下身子，道：“大叔，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我信你……相……相信！快让这畜……这狗走开。” “我让它走开，你能心平气和地与我谈吗？”董泽认真地道，“当然，别勉强自己，我这人不喜欢强迫别人。” “能！能！快点……” 董泽憨厚地笑了笑，他就喜欢这种心平气和的氛围。 当即拍了拍警犬的后背，后者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身子一趔，从大叔身上走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大叔脸色惨白地坐起来，虽然心底多有不甘，但那恶犬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可不敢轻易试探对方的底线。 “小伙子，你也太过分了？”十多米开外一个大娘嚷嚷着，“纵犬伤人，还威胁受害者，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话间，她气愤填膺地上前两步，目光不经意扫过警犬，又猛地退了回去。 旁边有人附和。 “就是！养这么大一条狗竟然不栓绳，想害死人啊！” 董泽听到这些话，内心很惭愧。 虽然这是个意外，但这锅自己是甩不掉的。 “对不起，回头我……” “呵呵！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反正我已经报警了。”最先开口的大娘乘胜追击。 董泽没反驳，回头看向那位大叔。 下一秒他便在心底笑了，因为他发现大叔脸上原有的惊怒消失，变得慌乱起来。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叔，那位大婶说的有道理，我的狗吓着你是我的不对，既然大婶已经报了警，那我们就等警察到了再说。该我赔的，我肯定赔。” “不用！不用！”大叔忙不迭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受伤，哪用得着找警察啊！不用赔了。” 董泽还没说话，远处的大婶嚷嚷起来：“老陈，这事儿可不能这样算了！这么大一条狗养在我们小区，要是这次不让他长点记性，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天天担惊受怕？必须让他去派出所走一趟！” “对！必须去派出所！” “不用！真不用！”大叔苦着脸道，“刘姐你给110回个电话，让他们不用来了。” “不可能！就算老陈你不追究，刚才这狗还吓着我们了呢。” 老陈顿时有些着急上火了。 忽然，他眼睛一转，道：“那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小伙子，这事儿我不追究了，我先回家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 董泽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认真说道：“大叔，既然都报了警，那就一起去一趟嘛。毕竟你才是当事人，你要不去，这事儿就扯不清了。” 老陈脸皮直抽搐…… 正在这时，警报声响起。 “哇儿……哇儿……” 老陈急了，口里不断地说着不用去了不用去了，但他手臂被董泽控制着，挣脱不掉。 终于，在老陈的焦躁不安中，两名警察赶到了现场。 看到来人，董泽挤出一缕笑容，尴尬地笑笑，道：“王所，你咋还亲自来了呢？” 来人正是西城所王涛，谁让董泽住的小区正好属于西城所辖区呢？ 王涛看到董泽也不由得愣了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董泽正要解释，旁边那位被称为六姐的大婶却是凑了上来：“喂！你们还认识啊？警察同志，丑话可说在前头，你们可不能因为是熟人就徇私舞弊。这小伙子养狗不栓绳，刚才这狗一下子窜出来，差点就将老陈给咬死了。” 王所长连忙顺着对方的手指瞅了一眼好端端地站在一旁的老陈。 -_-|| 虽然派出所经常接到类似于“打死了”“砍死了”之类的报警，去了后却只是轻微伤，连轻伤都算不上，但你这个，是不是稍稍过分了点？ 好在王副所长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民警了，肯定不会直接去反驳对方的话，转身看向蹲在地上的德牧。 没有狗绳。 王副所长皱起了眉头。 “小董……” “王所，我没看住它，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你看要不我们去一趟所里，坐下来好好谈谈，该赔偿的我也不含糊，但白纸黑字，必须得有协议。” 说话间，董泽还悄悄向王涛使了个眼色。 王涛有些迷糊…… “真不用了！”老陈强作镇定地说道，“本来就没多大个事儿，我也没受伤，赔什么赔？小伙子现在也认识到了错误，以后给狗拴上绳子就行了嘛，多大的事儿啊！” 王涛赞赏的看了一眼老陈，这大哥，还真通情达理。 要是辖区所有老百姓都像这大哥一样，派出所的警情能少一半。 董泽一看王所神色，心头道了声要坏！ 连忙上前一步，将王涛拉到一边，低声道：“王所，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要带回所里查一查。” 王涛神色变得怪怪的，别人都不追究了，你竟然还说对方有问题？良心太坏了？ 董泽急道：“真的！只需要核实一下身份就行，反正又费不了多大的事。” 王涛虽然不太相信董泽的判断，但倒是认可他的这个说法。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王涛回到人群中，笑着问老陈道：“老陈，你确定不追究对方的责任？” 老陈立即道：“那肯定的，一个唾沫一个钉，还能撒谎不成？” “那行！小李，你现场将情况登记一下，让当事人双方签字。” “好！”旁边另一位穿着警服的小青年立刻摊开登记薄，开始登记相关信息。 最先问的便是人员身份信息。 王涛看似百无聊赖地取出手机把玩着…… 忽然，王涛眉头皱起，道：“老陈，你这身份证号码不对？” “呀，怎么会？”老陈有些慌，道，“我……” 没等老陈说完，王所将手机一扬。 老陈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人的身份资料，只是里面的照片与自己差距太大。 他这下可慌了，眼睛一转，撒腿就往外跑。 然而，他这才刚刚起步，只觉背部被一巨力撞上，又是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这感觉，他熟。 不出意外，下一秒他便听到了警犬护食般的龇牙嘶吼声。 现场安静了两秒，董泽最先回过神来，上去就将警犬给扒拉下来。 “王所，我这狗……灵性。” “……” 第3章 都是小事 王所怪异地看了一眼德牧，然后又看了一眼董泽，没说什么。 接下来便属于正常流程了。 察觉到老陈可能谎报了身份证号码，王所自然提高了警惕，再次严肃地对其身份进行核实。 当看到手机上查询出的资料，王所凌乱了。 网上逃犯？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是不是巧合的时候，王涛二话没说，掏出手铐就给老陈铐上了。 “喂！你们干什么？你们……”老陈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周围围观群众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犯错的一方啥事儿没有，被害人却被铐上了？ 幸好周围只是一群老头老太太，要是换做别有用心的年轻人，掐头去尾录个视频，再配上煽情的文案往网上一传，绝对能上热搜。 而这些老头老太太刚才也都看到了老陈试图逃走的场景，估计里面是另有隐情，便都摆出一副吃瓜的样子，坚决不出声。 “先回所里。”王涛干脆利落地说了一句，“小董你也一起……带上狗。” 小李立刻上前与王所一起押着老陈，董泽则招呼了一声警犬，四人一狗朝警车停放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群吃瓜群众议论纷纷，估计等不到傍晚，小区就会传出无数流言版本。 …… 警车一路开回西城派出所，车上除了警犬偶尔呜呜地叫上两声，没一个人说话。 除了小李，每个人各怀心思。 当他们走进所里，同事们略有些惊讶。 又戴着手铐的？ 派出所的同志都知道，一般来说，打架斗殴一类的行政案件，只要不是在现场蛮横无理不听招呼，一般都不会戴手铐。 不会又是一个刑事案件？ 上午才刚刚弄回来一个抢劫案的嫌疑人，还没送进看守所呢，现在又弄回来一位。 照这节奏，是不是应该找个庙上上香了？ “别担心，在逃人员而已。”小李暗戳戳地传递着信息。 其他人松了口气。 王涛安排人带老陈去做笔录，完事后方才找上董泽……和他的狗。 “小董，你是怎么发现那人是逃犯的？” 董泽一五一十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逃犯，只是觉得他挺可疑的。当时我的狗将他扑倒，我上去把他扶起来，结果这人破口大骂，还准备动手打我。到后面围观的人说报了警，他态度就来了个360度大转弯，我这才觉得他有问题。” 王涛微微颔首，忽又问道：“那你的狗是怎么回事？” “呃，你说它啊？”董泽指了指趴在身边的警犬，当即说道，“这是我前些天收养的一条流浪狗，在学校里我自修过警犬驯养方面的知识，就想找条狗实验一下，感觉这狗挺灵性的。” 王涛再次瞄了一眼地上的狗，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 “你确定它是流浪狗？” “嗯！”董泽审视地看了警犬一眼，道，“虽然它长得是壮实了一点点，精气神也比一般流浪狗好了一点点，但它之前真的在流浪。” “……” 流不流浪不重要，王涛关心的是别的情况。 “那它之前为什么一直盯着老陈？” 董泽认真地说道：“可能是它嗅出了老陈是在逃人员！我就说它有灵性来着。” “……” 王涛斜了他一眼，他头一次听说在逃人员能被嗅出来。 很显然，这小子是在开玩笑，肯定是个巧合。 看了一眼董泽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王涛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转而说道：“算了，这件事情就先这样！不过你小子以后可别放任它到处乱跑，真咬着人，就麻烦了。” “嗯！” …… 待王涛走后，董泽蹲下身子摸了摸警犬的狗头。 警犬兴奋地伸着舌头，一个劲儿往董泽身上蹭。 “是条好狗！” 空闲下来的董泽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根据系统兵营造型可以看出这是苏军的兵营，可德牧皮肤明显是属于盟军警犬的。 游戏中，苏军军营倒也能召唤出盟军警犬，但那需要工程师占领盟军阵营的兵营才行。 可自己刚得到系统不久，连工程师的影子都没看到。 更何况自己这兵营都是存在于虚幻中，又哪儿去找敌对兵营占领？ 所以这条规则应该不适用于这里。 或许，自己的兵营自带召唤所有红警兵种的特效呢。 ヾ(?°?°?)??，一定是的。 真要是这样，自己也就不用头疼怎样才能招募到谭雅了。 红警2的兵都可以招，那红警3是否也可以期待一下呢？比如百合子？ …… 所长办公室。 “周所，你叫我？”王涛进来后随手掩上了门。 “坐。”周所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难掩喜色地问道，“听说你们下午抓了一个逃犯？” “嗯！”王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稀疏的头发在空调的微风下摇曳多姿，“本来是有人报警说狗咬人来着，去了后发现那狗是董泽养的，它没咬人，只是扑倒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巧是个逃犯。” 随后，王涛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周所长听后，不由得伸长了脖子，道：“这么巧？” “可不是嘛！”王涛碎念道，“董泽那小子还说是他的狗嗅出了那人是逃犯呢，呵呵！这不胡说八道嘛，怎么可能？” 周所长倒也没再这个问题上多做考虑，道，“这次的实习生分到你们值班组，我看董泽这小伙子挺灵性，你们可得好好带着。” “……灵性？”王所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数秒，他说道：“所长，值班组能带的也只是接处警相关工作嘛。重点还得是他从事哪方面工作。究竟是做基层基础工作呢，还是搞案子。” “他是学什么专业的？” “治安学。” “哦，这倒是万金油专业。一会儿我问问他。”周所面容一正，道，“老王，你是抓案侦的，今天破了一起现案，还抓了一名逃犯，不错！不过这月kpi考核下差任务还很大，我们得合计合计……” ……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2。” 董泽很欣慰。 好狗！ 他仿佛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不仅如此，在这则系统提示出现的那一刻，董泽还看到了警犬头上闪过一个进度条。 “2\/20。” 不出意外，这代表了升星的进度。 抓十个逃犯就能升到一星…… 这要是对一个警察说，你得单独抓十个逃犯才能从三司升到二司，这警察得疯。 但系统招募出的警犬不一样。 从刚才警犬冲向老陈的势头来看，警犬对敌对阵营的目标有着神秘的感应。 就像是游戏里那样，只要进入警犬的警戒范围，不管你间谍伪装得再逼真，也都是一个送。 这样的一条警犬，带着他每天到辖区去转悠转悠，还怕警犬升星慢？ 只是不知道警犬的警戒距离有多远，回头得好好试验一番。 “小董，周所找你！”王所走过来交代了一句，随后便去处理逃犯的事情去了。 董泽没多想，交代警犬老实在原地呆着，便快步走向周所办公室。 “周所，你找我？” “对啊！小董，快坐！”周所热情地招呼着，“你可真是一员福将啊！今天刚一来就帮我们完成了两个指标！” 董泽倒是很想说一句‘基操勿6’。 但考虑到这样容易挨揍，他便很谦虚地说了一句：“都是小事。” 第4章 太突然了 周所长正经地说道：“小董，既然上边安排你到我们所里实习，我们所里班子也得负起责任来。我先问问，你打算从事什么岗位？基层基础、案侦，另外还有内勤。” 董泽自动忽略了最后一个选项，虽然他还没真正加入公安队伍，但也知道什么岗位千万不能碰…… 特别是他的特殊情况，当内勤？呵呵。 “我还是先学学做基层基础工作！”董泽做出了决定。 周所微微有些意外，年轻人不都是喜欢办案子吗？ 虽说治安管理的重点确实是基层基础工作，但治安案件办理同样属于治安管理的范畴嘛。 “那行，做社区工作就得多熟悉社区，多与群众打交道。你可别小看了这项工作，它可是一切公安工作的基础。你就去老方那一组，他在我们所算是做群众工作的老行家了。。” 董泽颔首应诺。 走出所长办公室后，董泽便又看到了王所，准确地说是王所找上了他。 “小董，上午周所说带你去熟悉一下辖区环境，正好现在没什么警情，带你出去转转。” “好咧！” 很快，二人来到了警车前。 “你会开车吗？” “四年驾龄了。”董泽快速应道。 王所正打算说那你来开，忽然顿了一下，问道：“开过几年车？” “呃，电瓶车算不算？共享的那种。” “……” 王所没说话，直接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董泽很平静地坐进了副驾驶，紧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警犬扒开了后排车门，蹲坐在椅子上。 再用爪子一扒拉，门关上了。 然后，它安静地坐着，耷拉着舌头，很欢乐。 “……”王涛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张狗脸，半晌道，“小董，你这狗，确实很灵性。” “嗯！”董泽当仁不让地认了。 “你还是弄条绳！我们是警察，不能自己乱了规定。” 董泽当即说道：“一会儿顺道买一条。” 王涛点点头，脚下油门一踩，警车咆哮着冲了出去。 坐在后排的警犬纹丝未动…… “小董，你这狗真是捡来的？” “嗯！”董泽道，“王所，你也喜欢养狗？” “呵呵，家里那小崽子都照顾不过来，还养什么狗啊！”王涛苦笑了一声，摸了摸头顶稀疏的头发，很忧伤。 这话没法接。 董泽没再说话，目光看着两侧不断倒退的街景和人流，感觉像是一枚枚行走的金币。 西城所的辖区面积不算大，但论常住人口数量，却是占据了整个汉昌市主城区的五分之一强。 这么大的群体，藏几个逃犯不算过分？ 董泽要求也不高，来上七八……十个，够警犬升三星就差不多了。 “汪汪汪……” 这声来得挺突然，加之是在密闭空间，将车上两人都吓了一跳。 董泽二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后面便又传来咣铛一声。 开车的王涛感触最灵敏，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状况。 狗！自个儿开车门，跳车了。 太突然了。 这特么是条急性子狗啊！ 王涛没敢耽搁，方向盘一打，便将车停在了马路边上。 他倒是不担心狗跳车摔伤，主要是怕狗冲出去把人给咬了…… 这瞬间，他完全能理解董泽之前的心情了——没想到它真能开门啊！ 车停下，王涛董泽二人几乎不分先后冲了下去。 警犬已经沿着跟前的一条小巷子冲出了三十米开外。 大街上三三两两闲逛的人群因为突然窜出一条凶猛的德牧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特别是在德牧飞奔的那条线上，人们像是遇到什么大恐怖一样向两侧退避。 董泽二人二话没说，撒丫子开始追。 其实董泽藏了私心。 他明白，如果自己这时候招呼警犬停下，它肯定会停下。 但自己带着它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希望它能再帮自己找到一两个逃犯吗？ 虽说过程有些出人意料，但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曲折一点也是能接受的。 警犬绕过一道弯，直接钻进了旁边的一栋单元楼。 人奔跑的速度终究比不上警犬，等二人冲到单元楼门口，连狗影子都看不见了。 “你……你这狗会不会咬人？”王副所长气喘吁吁，身体累，心更累。 董泽有些迟疑，要说警犬不咬人，恐怕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 若是参照现实，红警里的警犬绝对是比现实中的老虎还要凶猛许多的动物。 但这个不能说，他担心王涛听了会当场抽过去。 好在王所也没等他回答，直接往楼上冲去。 二人快到四楼的时候，突然一阵怪异的声音从四楼走廊里传出，像是指甲刮着金属，频率贼快。 狗在扒门！ 王涛就要冲上去，步子还没迈出，就被后面跟上来的董泽给拉住了。 “干嘛？”王涛着急上火地问道。 董泽道：“王所，先等等！” 王涛眉头顿皱：“为什么？” 董泽道：“王所，你知道的，我这狗很灵性……” 王涛打断道：“灵不灵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它咬了人，我们两人都得受处分，至少是警告。” “不会！我这狗听话，肯定不会咬人。”董泽笃定地说道。 王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想法很危险啊！ 但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场景——老陈被扑倒时，这德牧是真没下口。 好像也不是不行。 董泽一直关注着王涛的表情，稍稍松了口气。 “我瞅瞅……” 他嘀咕了一声，随后伸头往走廊里瞄。 …… 孔学军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听着房间里传出的轻微碰撞之声，脸上的笑容不由得灿烂了几分。 那都是银子入袋的声音呐，谁不喜欢？ 他是个很低调的人，给自己定位也很准确——一个开茶馆的小老板。 仅此而已。 至于说有人在自己茶馆里倾家荡产，那关自己什么事？ 更何况他还是蛮慷慨的，这社会，借钱是很难的事情，但他只要客人开口，从来都不会有半点的犹豫，当场就借了。 至于是否担心有人借了不还，他倒是没考虑过。 毕竟要钱的手段多种多样不是？ 正盘算着今天能有多少入账呢，忽然听到房门传来响动。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防盗门前，透过电子猫眼往外看，那小孔里透过来的画面让他有些懵。 只见视野中一条狗尾巴晃来晃去，这算什么事？ 作为一名合格的茶馆老板，养狗是基操。 他在家里养了两条牛头梗，和一头比特犬，茶馆这边常年呆着一只纯种的杜宾犬。 其实之前他是将比特犬放这边的，结果客人反馈说那狗样子太凶，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杜宾这才得以走马上任。 而实际上，杜宾的战斗力同样不弱。 孔学军稍稍定了定神。 虽然不知道这狗是哪儿来的。 但狗而已，问题不大。 孔学军当即一嗓子，没拴绳的杜宾便冲到了跟前，摇晃着尾巴…… “上！”孔学军随意地招呼一声，同时侧身拉开了房门。 杜兵没等门彻底打开，便扭着身子从门缝里往外挤。 孔学军面带笑意，杜宾犬不愧为是烈性犬，攻击意识确实强。 然而，杜宾的身子还未挤出去一半，整个身子突然趴在了地上。 第5章 还有这种好事 这下孔学军是真懵了。 养狗这么多年，他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多想，那门被一股巨力撞击，门板直接扇在了他的脸上。 “啊……” 孔学军从门缝里仿佛看到有一条狗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但他此刻脑子正嗡嗡的，反应有些迟钝。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时，便看到两位警察站在大厅中央，那条陌生的狗正撞开最近的一个房间。 里面的一幕瞬间映入两名警察的视野。 满桌子的红色钞票，周围围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各自面前还放着扑克牌。 加之其他房间里也有或激盎，或歇斯底里的声音传出。 这情况就很了然了。 “聚众赌博？”王所惊呼一声。 王所迅速拔出腰间的警棍，大声道：“所有门打开！一个都不许跑！” “双手抱头，蹲下！”董泽咆哮一声。 孔学军乱了：“完犊子了！” …… 十分钟后，王涛拿起电话给周所长拨了过去。 “周所，需要增援！” 其实出来巡逻是带了对讲机的，但当时追狗追得太急，放车上忘带了。 毕竟派出所警察不同于巡逻警察，对讲机随时带身上的。 对面的周所听到增援二字，心头一紧。 “什么情况？” “抓了一群赌博的，人有点多。” 周所那边沉默了许久。 “你该不会是端了某家茶楼？老百姓打点小麻将，娱乐娱乐，也挺正常……” “不是！真的聚众赌博，初步估计赌资有几百万，现金。现场还有抽头放水的。” “……”周所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场控制住了吗？” “控制住了。”王所瞄了一眼在那头狗子巡视下瑟瑟发抖的赌徒们，心情很复杂。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结果还未等几秒，对方又打了过来。 “现场有多少人？” “三十多个，还有几个是看场子的。” 对面二话没说，又挂了电话。 很快，所里增援警力赶到，周所亲自带队，足足来了六十余人。 不是周所小题大做。 几百万赌资，还涉及抽头放水。 这在汉昌市妥妥的大场面了，周所想不重视都难。 一进门，周所就看到现场蹲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王涛和新来的实习生董泽站在人群中央，威慑全场。 倒是那条德牧在大厅里撒欢地四处乱窜，很不安分。 “辛苦了！”周所拍了拍王涛的肩膀，很是欣慰。 在周所看来，两个人控制这么大的场面，可想而知当时的场面有多紧张。 说他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来也不为过。 王涛讪讪一笑，想解释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随后周所安排警力对现场人员进行控制，并随便将现场指认给做了。 半个多小时后，现场的工作初步告一段落，分局支援的警车也已经赶到现场，开始分批将人员带离。 这带人也是个技术活儿，隔离是基本要求，不然警察这边还没开始审讯，那边嫌疑人就已经串供，这就没法整。 回程途中，周所吩咐王涛和他同车返回，估计是要提前了解案情。 这案子，涉案金额高的那几人，赌博罪肯定够，刑事案件没跑了。 至于其他人，估计也就是行政处罚。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这案子的核心还是那孔学军，他至少涉及开设赌场罪，至于是否还涉及其他罪名，有待进一步深挖。 …… 董泽带着狗随队回到派出所。 一下子抓这么多人，还是涉案金额高达数百万的大案子，全所都很兴奋。 董泽却是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的是一下子抓了这么多人，收获肯定不小。 而忐忑的却是这事儿该怎么解释，刚才闪电的表现已经不能用灵性来形容了，根本就是灵异。 很快，董泽淡定了。 解释？解释什么？ 这狗为什么能自己打开车门？我不知道。 这狗为什么知道那房间里在聚众赌博？我也不知道。 这狗为什么这么猛？我还是不知道。 我捡来的狗，你问我，我问谁去？ 大不了你把这狗宰了炖汤呗。 在所有嫌疑人被带进所里大门的那一刻，一行行金色的文字在眼前滚动。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2。”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 “……” 一连串的提示，碾碎了董泽的忐忑，只剩下兴奋。 激动啊。 至少能再招一条狗了。 忽然，他神色呆滞——刚才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似乎这些提示中混进来了一句不一样的东西。 可因为那一行行文字跳动太快，他是真没看清。 这就尴尬了。 “系统，能查询历史提示信息吗？” 系统界面忽然弹了出来，在最右上角有一个小问号疯狂闪烁。 董泽心头一动，连忙轻点了一下小问号。 紧接着，一个页面弹了出来，上面罗列了一连串的系统提示，董泽目光如电，一眼便看到了那条与众不同的提示信息。 “提示：警犬升级到二星，各项属性大幅度提升。” “提示：警犬升级到二星，宿主获取二星警犬能力大礼包一份。” 董泽：╰(°▽°)╯ 还有这种好事？ 这是否表示他有机会成为超时空飞行海豹心灵突击队成员？ 妥妥的现实版超级英雄！ 好，那是个遥远的梦想，他现在拿到的只是警犬的能力大礼包。 红警中警犬有什么能力？ 灵敏的嗅觉能力？ 凶猛的搏杀能力？ 还是不知疲倦的奔跑能力？ 董泽的期待感瞬间拉满。 正在这时，王所远远地招呼了一声：“小董，过来一趟，周所有事找你。” 董泽回首：“来了！” …… 十多分钟后，董泽离开了周所的办公室。 可老周脑瓜子还是乱糟糟的。 他回想着王所和董泽二人刚才所描述的经过，总有一种智商受到侮辱的感觉。 那是狗干的事儿？不应该是提前掌握情报的眼线吗？ 董泽说他也不清楚，可能是那狗对麻将声比较敏感…… 对方要是一个人，他肯定得去印证一下，可对于一条狗，他能咋办？ 周所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或许是巧合！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这狗是真的猛。 一狗镇得三十余人不敢动弹！ 也得亏是狗去扒门，要换做是警察，里面的人从猫眼里看到穿警服的人杵在门外，肯定会提前做好准备。 赌博这种事情，若是没被现场抓获，参与的人咬死不承认，就很恼火。 这狗狗算是立了大功！ 可问题来了。 它不是在编警犬，自然不能被授予奖励成为功勋犬。 那么这功劳该记给谁呢？周所不由得想起了董泽。 “真是个好运的小伙子！” 正想着呢，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看上面的名字，眉头微皱，忽又舒展开来，接通了电话。 “喂！吴大队，你这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周所，我们是兄弟单位，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 “你可拉倒！上次那个逃犯，明明是我们摸到的，结果你们抢先一步把人给抓了。你就是这样对待兄弟的？” “那次……只是一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你们也发现了这人嘛。再说了，打击犯罪我们是分秒必争，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第6章 我想多去辖区转转 “呵呵……” “……老周，听说你们今天抓了一群赌博的人？”吴大队试探着问道。 周所冷哼一声，道：“你鼻子倒是挺灵嘛。” “嘿嘿，职业习惯！职业习惯！……我说老周啊，你们所里民辅警算上都还不到七十人，一下子抓这么多人回去，估计忙不过来？” 同行二十年，周所哪能不知道吴大队长的想法，嗤笑一声，道：“没关系！最多也就多加会儿班而已，习惯了。” “……老周，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这眼瞅着就过了大半年了，可我们队里的目标任务还差一大截，你看这事儿能不能通融通融，将案子移交给我们来办？” 说完，不等周所拒绝，吴大队立刻补充道：“当然，表彰奖励的名额肯定得是你们的，回头我请客……” “不可能！” 说完，周所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他又不傻，这案子要是移交了，所里年终总结报告上可就少了几分颜色。 至于对方会不会因为拒绝而生气，肯定是不会的，吴永和虽说有些不要脸，但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好。 接下来，周所走出了办公室，双手搭在背后，开始巡视所里的办案区。 一片繁忙。 这一刻，成就感拉满…… 下班时间很快来临，但所里连半点下班的氛围都没有，大伙儿就像是忘了时间一样。 坐在值班室的董泽屁股抬起了几次，最后还是坐下了。 肚子饿忍忍就过去了，印象坏了那可是会贯穿整个职场生涯的…… 七点左右的时候，一位女警走了过来，年龄看起来比董泽还小。 她左手拎着袋子，里面装着两个餐盒；右手则擎着一个盆。 “你就是今天刚来实习的董泽？” “嗯！” 小美女警察嫣然一笑：“我是所里的内勤，惠颖。你肯定饿了？这是食堂准备的盒饭，吃了不够告诉我，我再去拿。” 董泽欣然接过。 “对了，你养的那条小狗呢？” “喏，那边蹲着呢。”董泽迫不及待地打开餐盒，同时朝后方角落里呶了呶嘴。 惠颖扭头一看，便端着盆凑了上去，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灿烂了几分。 董泽丝毫不担心警犬会咬人，拿起筷子便往嘴里使劲儿刨了两口。 趁着咀嚼的功夫，他回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便觉得手上的盒饭不香了。 狗盆里红白红白的，而自己饭盒里却是透绿透绿的…… 董泽略有些幽怨地看了惠颖一眼，这小姑娘不厚道。 不说我吃什么狗吃什么，至少也得是狗吃什么我吃什么？ 咬了咬牙，董泽压下与警犬共进晚餐的疯狂念头，将餐盒里绿油油的蔬菜，就着米饭往嘴里塞。 …… 凌晨两点，董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虽说他很想躺下睡觉，但一想着系统背包里还有一个宝箱没开，还是强撑着打开了系统界面。 这系统死板是死板了些，但背包的格子倒是蛮多的，不像当下的某些游戏，开背包格子还得充钱。 那宝箱闪烁着绿光，一如晚上盒饭里的蔬菜。 董泽抹了一把因疲倦而有些僵硬的脸，直接选择了“开启”。 一阵亮光闪烁，一团绿油油的光芒炸开，董泽感觉整个人都沐浴和煦的暖阳中……尽管现在是盛夏，但那种感觉就是暖和，而非炎热。 “恭喜你，获得一星级警犬能力——撕咬。” “恭喜你，获得全新能力，满足个人属性系统开启条件。” “姓名：董泽；” “特殊能力：撕咬（☆，升级进度0）” 董泽神色微喜。 “系统，如何让能力升级？” “多练习！” 练习？董泽有些懵。 控制着咬合肌动了动，牙缝间迸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他有种感觉，这时候若是给他扔一根骨头，分分钟给咬碎吞了。 许久之后，董泽发现那进度一点都没提升。 询问系统方才知道，练习也得借助工具，比如……骨头。 董泽黑着脸假装没看见，随后瞅了一眼金币余额，42。 这是一笔巨额财富，相当于四条人，e……或者两条狗。 董泽心头早有定论。 “招募动员兵一位。” “请输入动员兵姓名。” “……”董泽稍作犹豫，“王铁柱。” 下一秒，眼前空间变换，一道人影如同从次元世界走出来一般，凭空站在了董泽身前。 这人身高与董泽相仿，大约一米八，标准的华夏人面孔，看起来不到20岁，身材匀称而又干练。 董泽难掩欣喜之色。 这么说来，以后招募的谭雅什么的，也都会是华夏人面孔？ 这波董泽给打满分！谁让他的审美太传统呢。 “啪！”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指挥官，第一梯队动员兵王铁柱，向您报道！” “好！”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问道：“你的身份问题……” 他话未说完，王铁柱迅速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小卡片。 “指挥官，这是我的身份证。” 董泽顿时一脸木然，接过一看，这不就是身份证吗？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这就是真的身份证。 要是还能在系统里查到他的相关资料，那就很奈斯了。 “说说你的能力。” “我能打枪、打炮……” “停！你的武器……？”董泽发现了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细节。 王铁柱顺手操过背上的那支波波沙冲锋枪，道：“不是在这儿吗？” 董泽头皮有些发麻。 好家伙，这算私藏枪支了？ “这枪，能销毁吗？” 王铁柱：sヾ(??﹏?)?? 不过服从命令是士兵的天职，面容一正，立即说道：“能！” 董泽松了口气。 他需要的是人，而不是枪。 随后，董泽扫了一眼王铁柱，心头一动。 “你徒手搏斗能力如何？” “打两三个普通人完全不在话下，而且还有一些提升空间。” 董泽点头，对此也算满意。 随后他又问了对方几个问题，有关于生活常识的，也有关于逻辑推理的，结果这王铁柱竟都能说个一二三来。 智商在线，事情就好办多了。 再招一条警犬。 很快，房间里多了一条黑背。 …… 第二天一大早，董泽交代了王铁柱一些事情后，便独自前往派出所——据说派出所食堂会供应早餐，他想去验证一下。 清晨的派出所是一天里最特别的。 或许是辖区百姓都刚起床，神清气爽，也可能是一宿没睡，脑子里只惦记着家里的床，这个时间段的纠纷是最少的。 可一旦接到报警电话，一般都是有大事发生。 毕竟，随着朝阳的升起，潜伏在黑暗中的龌蹉，总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然后就会有人报警。 不过这种警情，大多数都会移交刑警大队。 所以总的来说派出所的清晨属于一天里最清净的。 董泽领着警犬迈进派出所大门，后者一溜烟便朝洗手间冲去。 透过一间间虚掩的房门，可以看到每间办公室的沙发上或四仰八叉、或抱头蜷缩地躺了人。 办了大案子，总得付出点什么不是？比如精力。 昨晚董泽在凌晨两点回家，并不表示当时所里已经忙活完了。 仅仅是因为所领导觉得实习第一天就让别人熬通宵，有些不太人道，容易留下心理阴影，所以就提前给放了。 但别的老油子，有一个算一个，全留在了所里。 “小董……”一个声音热情地招呼道。 董泽一回首，便看到一双充满血丝却又带着兴奋的眼睛。 这是周所。 “周所，您好。” “上午局领导要到所里调研工作，主要是了解案情，这案子是你和王所长挖掘出来的，到时候你也参加一下。” 董泽稍稍一愣，随即摸了摸后脑勺，讪讪道。 “周所，我能不参加吗？我刚上班，想多去辖区转转。” 第7章 我也希望是这样 周所对此似乎并不意外，摆摆手道：“年轻人，不喜欢与领导打交道很正常。……对了，你那狗呢？” “呃……你是说闪电？” “闪电？你给那狗起的名字？” “哦，不是我起的，它原本就叫闪电。”董泽认真地说道，“我也是刚知道它的名字。” “哦！”周所虽有些狐疑，但也没多打听，转而问道，“那……闪电现在在哪儿？” 话音刚落，只见一条德牧便从不远处的洗手间遛了出来，口里还衔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在它脖子上。 它一双狗眼炯炯地看着周所：你找我干嘛？ “闪电……训练得真好。” “……” 你的标准还真低。 周所犹豫了一下，随即道：“小董，如果你真想熟悉一下辖区，那就去，正好所里的反诈宣传任务还没完成。但闪电可得留着，一会儿领导肯定会问起的。” 董泽身子一僵。 把狗留下？ 那我还去个der啊，难道靠我自己去识别嫌疑人？ 想到这里，董泽面色一正：“周所，闪电认生。” “可我听说闪电是你前些天捡的呐。” “呃……可能是它觉得与我比较投缘。” 他话音刚落，德牧闪电朝着老周很不友好地哼哼了几声…… 周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看董泽那一脸无邪的认真样儿，又仿佛觉得有道理。 也是，闪电连一个人是否犯罪都能辨别出来，与某些人觉得投缘也就很正常了。 “既然这样，那你上午还是先留在所里！” “好的！”服从命令是警察必须具备的品质。 董泽虽然觉得留在所里有些耽误自己招募谭雅的时间，但系统在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更何况自己还有多手准备。 …… 派出所的食堂也有早餐供应，但在所里吃早餐的人却并不多。 毕竟，外面的早餐馆子花活儿多，相比之下单位食堂就单调了许多。 董泽却是一点都不嫌弃，反而觉得味道不错，分量还很足。 重点是这里的阿姨身体很好，手一点都不抖。 就连闪电的胃口都很好，虽然它昨天吃了一大盆肉，但对于面条它也不嫌弃。 塞饱肚子，差不多也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换做别的单位，这会儿工作人员才开始陆陆续续步入单位，可灯火通明一夜后的派出所，却是陆续有人往外走…… 接处警、安全检查、反诈宣传、入户走访、案件查办。 事情就这些事情，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 董泽原本以为自己会安静地等着局领导到来，却不曾想刚走到办公区，就被一位头发斑白、四十多岁的老民警给拉住了。 “小董，你们年轻人对电脑熟，来！帮忙把这些流动人口资料录一下。” 说完，不待董泽反驳，便被摁在了椅子上。 董泽能说什么？ 录呗，反正都是工作。 黑背闪电安静地蹲在一旁，也不与别人互动，坐实了认生这一说法。 虽说董泽熟悉电脑是没错，但对这流动人口系统却不是很熟悉，刚上手时效率并不高，录了几份之后才有所好转。 期间老民警离开了一趟，董泽眼疾手快，查了一下王铁柱的身份信息。 数秒之后，王铁柱的信息显示在屏幕上。 “果然如此！” 刚查完，巷道里传来一嗓子：“董泽，过来一趟……带上闪电。” 闪电耷拉的脑袋一下子扬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董泽。 “走。” 董泽一招手，闪电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径直来到了周所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多了几个陌生警察，其中一人坐在原本属于周所长的座位上。 周所长正递上一摞案卷，回头见董泽进屋，便含笑介绍道：“杨局长，那就是我说的那条狗，它叫闪电。额，对了，这个小伙子就是董泽，昨天政治处刚送来的实习生。” 董泽朝杨局长点了点头。 杨局仔细地瞧了一眼那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的闪电，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小董啊，没看出来，这么年轻就有如此丰富的训犬经验。” 董泽保持着稳健的笑容，道：“我哪有什么训犬经验呐！主要是闪电灵性，要换别的狗，我就没那本事了。” 杨局没多想，反倒是好奇地问道：“小董，你这狗真能嗅出犯罪嫌疑人？”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昨天那两次被它盯上的，确实都是犯罪嫌疑人。” “这是基于什么原理呢？”杨局头很大。 “我也不清楚。” 董泽瞅了杨局一眼，眼神深处带着几分怜悯。 原理？他当然知道，红警中的警犬，只要敌对目标进入警戒范围，它就能感知到并发起攻击。 但这不能说。 杨局稍作沉吟，忽然说道：“小董，我能带它去警犬基地做个测试吗？” “当然可以。”董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他也想知道闪电与普通警犬有什么区别。 至于会不会因此把自己暴露出去，不存在的，闪电是他捡的，又不是他生的，就算有问题，关他董某人什么事？ 杨局对董泽的通情达理很满意，笑着说道：“这次你们破获了这么大的涉赌案件，回头局里肯定会向市局报功。小董，到时候你说不定会成为你们学员大队第一个被授予三等功的学生呢。” 董泽心头暗喜，但面上却还是很谦虚：“功劳是大伙儿的，我也只是发现了他们的窝点而已。” …… 杨局带走了闪电，说是等会儿就还回来。 董泽不着急，耽搁一会儿也没什么损失。 昨天带警犬出去有那么大的收获，那只是一个巧合，这种事情不可能天天有。 若真是一个派出所每天都抓几十个违法犯罪嫌疑人，那只能说汉昌市是犯罪之都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领导走后，董泽要没再去录什么流动人口资料，而是被那位脂肪丰富、发量稀疏的老科员方子平带走了。 “方……哥，这反诈宣传怎么宣传？去广场搭个展台发传单？”董泽不懂就问。 方子平挤在座位与方向盘之间，略有些痛苦。 “那算什么宣传？受众面太窄，你也不能保证辖区每一位居民都接受教育。” 董泽可就头大了。 “这……让每一位居民都接受教育？这也太难了？哪怕是让央视轮番播放反诈宣传视频，也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看？” 方子平咧了咧嘴，道：“难，但也得做，总归是有办法的。” 没过多久，董泽终于明白了方子平所说的办法。 挨家挨户敲门，只要开了门，就给对方简单宣传反诈常识，提醒安装反诈app，同时还送上一叠反诈资料。 最后还得让对方签字确认。 这个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不在家的，甚至大部分人家都没人在家。 这种情况，就在家门上贴条，贴那种盖了派出所章的条，提醒对方看到条儿时拨打电话。 说实话，董泽看得是真懵。 这宣传工作做得真扎实，但工作量也太大了？ 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上门走访式的宣传，一点都不与时俱进。 “方哥，这种宣传力度之下，我们辖区肯定没人被骗？”董泽满是感慨地问道。 刚一脸憨厚地掩上一户房门，方子平嘴角一抽，答道：“我也希望是这样。” 正走着，方子平手机上忽然响起短信提示音，他迅速拿起瞅了一眼，眉头忽地一皱。 “走！” “怎么了？” “反诈中心发的信息，有人存在被电信诈骗的可能，我们得去复核、阻止。” 第8章 何必呢！ 方子平转身便朝楼下跑，那臃肿的体型竟多了几分灵巧。 上警车、发动机轰鸣，没过多久便冲到了一个比较豪华的小区——富华小区。 放在十年前，这种有着奢华大门的小区那是身份的象征，但这十年，汉昌市建成了无数个这样的小区，它也就显得很平凡了。 警车直接驶入地下停车场，几个漂移般的转弯，熟练地停在一个单元楼门口。 这方哥驾驶技术是真不错，最关键还是熟门熟路，就像是回自家小区一样…… 乘电梯到达十三楼，方子平毫不犹豫地上去敲响了1303号住户的房门。 等了差不多两分钟，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个带着眼镜的小青年。 他看到穿着警服的两人，眉头不经意地一皱，问道：“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方子平立刻道：“小伙子，你叫毛福生是？” “嗯，什么事？”男子语气有些生硬地问道。 “你最近是不是接到过什么诈骗电话？或者有陌生人要求汇款……” 话未说完，毛福生瞬间炸了。 “诈骗？拜托，警官，我像是会被骗的人吗？我看起来很傻吗？” 方子平神色淡然，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也算习以为常了。 “毛先生先别激动，你先仔细想想……” “没有。”说罢，毛福生使劲将门一关，差点没撞上方子平的鼻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方子平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然后再伸手准备敲门。 董泽被这一番操作弄得头皮发麻。 “方哥，警察……不是国家暴力机关吗？怎么……” 方子平面容一正，道：“你这服务意识还没树立起来呀！” “阎王难挡送死的鬼，我们该劝的也劝了不是？”董泽有些愤愤然说道。 方子平笑笑，道：“何必与群众置气呢？没错，他要是被骗，吃亏的确实是他自己，但我们不也得受牵连不是？笔录你得问，相关平台的信息你得录入？还有，辖区诈骗案的发案率高了，上面会认为我们的反诈宣传浮于表面，免不了受批评。何必呢？” 董泽陷入了沉默。 里面的小青年很刚，头也很铁，方子平敲了几次，他都没再开。 片刻后，屋内响起了恢弘的低音炮，敲门声被掩盖。 董泽朝着方哥手一摊，满脸无奈。 “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方子平一本正经地说着。 “那……我们走？” “等等，我打个电话。” 没等董泽说话，方子平拿起手机便拨了过去。 “帮我查一个人，找下他亲属的联系方式。……哎，别提了，这人可能被骗了，我们来劝阻，结果这家伙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着。” “查到了，你记一下电话号码。” 一切都很顺利，电话记下，打过去后不到两声就接通了。 对方是那小青年的父亲，在接到方子平的电话后很激动，急匆匆地挂了电话，估计是教训自己儿子去了。 方子平吐了口气，道：“走！我们继续去搞宣传。” …… 半个上午的时间，董泽二人跑了四栋楼，仅占这个小区的五分之一。 而类似于这样的小区，西城派出所足有十来个。 当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所里时，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端到了餐桌上。 闪电比董泽早回来几分钟。 据说是被带去做了系统的测试，然后抽了一管血，就被送了回来。 还据说，警犬基地的战友变得自闭了，但这与董泽没什么关系。 六十来号民辅警和一条非在编警犬济济一堂，比早上可要热闹多了。 每一位同事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疲倦，毕竟熬了一夜，年轻人还好点，而对于出厂时间超过三十年的资深警察来说，熬夜确实伤身又伤神。 董泽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盘东坡肉，看得方子平直流口水。 最后方子平以绝强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双手夹了些炝炒凤尾、凉拌三丝，舀了一碗清淡的豆腐白菜汤，然后找了个远离董泽的角落坐下。 董泽转身准备找位置坐下，突然发现取餐位旁还放了一口桶锅，里面有汤。 拿勺子探了探——大骨汤。 他左右瞅了瞅，一脸平静地取碗盛了一碗汤，一不小心带起了一根猪大骨。 都舀到碗里了总不能倒回锅里？那不礼貌。学着那方子平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一块猪大骨夹起来，双目迅速扫向四周，确定没人关注自己，这才一口咬下去。 “咔擦……” 真带劲！ 以前坚如铁石的猪胫骨，在自己这口铁齿铜牙之下也变得松软香脆。 不过董泽也没得意忘形，他牙口好是没错，但肠胃可没有得到强化。 为了稳妥，他必须将骨头咬磨粉碎之后才敢吞咽。 不到一分钟，那根猪大骨就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那“撕咬”进度终于有了变化——01。 ┌(。Д。)┐，一千根骨头？ 忽然，董泽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连忙收起思绪回头一看，却见一位穿着+++++大号警服的浓眉壮汉正朝身旁的空位坐下。 壮汉放下餐盘，一脸自来熟的笑容：“小兄弟，肥肉不能吃太多，不然明年你的体检报告里就会出现‘肝上脂肪沉积’的检查结论。” “没事，我年轻，消化快。”董泽很老实地回了一句。 壮汉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看你面生，就是刚来的实习生……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闪电……” 董泽脸微黑…… “闪电的主人。对？” 董泽：…… “我叫董泽。” “哦，小泽。” 董泽腹诽：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呐！ “你可以叫我小董。” 壮汉哈哈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不用太在意。” 董泽假装没听见，问道：“你怎么称呼？” “我？我叫傅力。”壮汉笑笑，道，“我今天刚回单位，就听同事说你昨天端了一个聚众赌博窝点。” 董泽很老实地说道：“那是闪电的功劳，没有它我们也发现不了那个窝点。” “不……我不关心是谁找到那群赌鬼的，相比这个，我更好奇你们是怎么唬住那么一群人的，你是不是很能打？”傅力看着董泽，就像是蹲了十年大狱的精壮汉子突然看到一朵出水芙蓉。 董泽一脸老实巴交地道：“闪电能打。” 傅力表情僵住，扭头看向角落里吃得正欢的德牧，脑子有些乱。 他迅速回过头来：“那你能干嘛？” “我能养闪电。” “……” 傅力想骂人，但看董泽那无比真诚的眼神，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刚走出校门的孩子，纯洁的像张白纸。 场面略微有些尴尬，董泽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继续干饭。 呵呵，装傻，谁不会呢! 东坡肉是真爱，一口下去，肥美的油脂弥漫整个口腔，幸福感瞬间拉满。 忽然，周所咆哮的声音在食堂响起。 “值班一组，集合!楼下登车！” 场面安静不到一秒，一部分人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推，起身便朝楼下冲去。 董泽稍稍顿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小董，你也是老许这个值班组的？” “不是。”董泽回头，“这不是有事嘛，万一需要我帮忙的呢？” 傅力呵呵一笑，还是太年轻。 正在此时，刚咆哮一声的周所长喊道：“董泽，你也去，记得把闪电带上。” “好咧！” 第9章 命案 汉昌作为标准的五线城市，具有鲜明的五线城市特征，比如城区几个派出所的辖区全都包含了部分农村区域。 两辆警车呼啸而出，驶过繁华的街道，一路向北，随后无缝切换到郊区。 董泽坐在这辆差不多五年车龄的捷达警车副驾驶，闪电端坐在后排，一副正经狗的模样。 开车的周所长闲聊了一阵，忽然道：“小董，忘记给你说了，局里送闪电过来的时候，说市局警犬基地的领导打算给闪电弄个编制，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董泽微微一愣，弄编制？ 狗都比自己先拿到编制，这哪儿说理去？ 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闪电若是有了编制，还算是自己的狗吗？ 如果不算自己的狗，那它抓了嫌疑人还能不能给自己带来金币收益？ 董泽也希望能，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不断用金币招募警犬，让其遍布天下，这样犯罪分子就无所遁形了。 到那个时候，自己哪还需要担心金币不够？每天躺着不动，招募谭雅……呃，招募各种红警兵种，最终也能成为全球无冕之王。 但希望归希望，董泽觉得可能性不大。 要搞清楚这个规则很简单，弄条警犬测试就行了。 但董泽可舍不得用闪电来测试，这不仅仅是极具纪念意义的第一个红警兵种，而且它还是一条一星警犬。 别看自己只花了一天就让闪电升级到一星，那不过是机缘巧合，若是正常情况，一个月都很难。 “怎么？你不乐意？”周所长见董泽没说话，忍不住问道，“也没关系，市里也只是提这么一嘴而已，不愿意也没关系。” “我也不是不愿意，主要是闪电认生，别人的指令它也不懂。” “也对！”周所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就留在身边，编制什么的不重要，所里包吃包住。” 董泽顿了顿，转移话题问道：“周所，这次……是啥事呢？” 周所表情淡定，道：“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命案？”董泽感觉浑身毛孔都炸开了。 上班第一天追抢劫嫌疑人虽然也很刺激，但与命案相比，它什么都不是。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周所应了一句，“我们先到现场，等刑警大队的人过来。” 他内心清楚，这类情况，大概率不是案件，不管是失足落水还是跳河自尽，都比命案的可能性要大，还有小概率是塑料模特或硅胶娃娃。 但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派出所所长，他很清楚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妄下结论。 思维定势这东西可不是说说而已。 特别是对刚接触公安工作的新警而言更是如此，不能一开始就养成这样的坏毛病。 很快，两辆警车沿着国道绕过一个陡嘴，一条河流从山谷间缓缓流出。 汉昌市虽属山区，但海拔落差不大，水流相对平缓，烈日洒下，泛起粼粼波光。 河岸边的一处开阔地，三个人站成一团，面朝河面方向。 或许是听到警笛声，他们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然后便小跑着迎了上来。 待警车靠边停下，三人正好跑到跟前。 周所长迅速拉开车门下来，张口就问道：“尸体在哪儿？” “就在河边。”其中一个中年男子随手一指，道，“刚才可吓死我了，我们正钓鱼呢，突然一个大黑漂，我拉扯半天，结果冒出来一张死人脸……幸好不是夜钓。” “走！过去看看。”周所长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董泽提拎着狗绳，拉着闪电迅速跟上，惶惶中带着几分期待。 那三个钓鱼佬也迅速跟了上来，中年男子还在诉说着刚才的惊悚过程。 董泽远远看到河岸处水面上一团黑影载沉载浮，不出意外就是那尸体了。 跟着周所长靠近几步，一股淡淡的恶臭飘来——应该不是硅胶娃娃。 董泽眉头皱起，目光却不由得看向了水面上的尸体。 一眼过去，一幅极具冲击性的画面映入眼帘。 它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浮肿到变形的脸庞绿白绿白的，舌头微微外伸，很是吓人。 加上味觉的冲击，董泽感觉胃部一阵翻腾。 周所回头，看了一眼蹲在董泽身边的闪电，神色中有些失落。 他刚才听报警人说河里发现尸体，便抱着试试的心态让闪电过来，看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可现在一看这尸体的状态，估计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小董，第一次接触这种尸体？” 董泽脸色略有些苍白，压下心头的不适，苦笑一声：“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尸体，而是第一次接触尸体。” “没事，习惯了就好。” 董泽：…… 这话也有道理，想想法医这个职业，确实是习惯了。 所里的第二辆警车这时候也赶到了。 周所长并未让人将尸体打捞上来，而是安排警力在周围拉起了隔离带。 虽说周所长不是刑警出身，但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遇到这种场面多了去了。 从当前情况来看，这里是案发现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不是作案现场并不代表着拉警戒带就没有意义，至少……显得重视。 没过多久，又一辆警车乌拉乌拉地疾驶而来。 警车在路边停下后，上面走下来四个人，其中两人迅速穿戴好隔离服，然后一道朝河边走来。 领头的是一位瘦削中年人，一件淡蓝t恤，显得很精神。 “老周，什么情况？”中年人朝周所打着招呼，可目光却看向了站在旁边的董泽，重点在他牵着的闪电身上瞄了几眼。 周所长头也没回，神情肃穆道：“还能是什么情况？死人了呗，尸体是钓鱼的人从河里拉起来的，估计死了有几天时间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得等你们将尸体弄上来检查之后才能知道。” 中年人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即安排那两位穿好了隔离服的警察捞尸体。 其实也不算捞，就是将它拖上来。 那边刚一动，周所长等人便忍不住退后几步。 没办法，他们对这臭鸡蛋味儿虽然熟，但没人会喜欢，能避则避。 那三位报警的群众此刻也被叫到了一边，做简单的信息登记。 趁着打捞的功夫，中年人问道：“老周，这位就是你们队上新来的实习民警？” “对！”周所干脆地应了一句，“小董，他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吴钊，这家伙经常干些不要脸面的事情，你离他远点。” “喂喂喂，老周，你这可不厚道啊！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你厚道？你清白？”周所长回了他一个眼神。 “……”吴大队长有些郁闷，“老周，我昨天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你不也没同意嘛。” “呵呵！” 随着尸体逐渐被拉上岸，尸体的情况逐渐映入众人眼帘，所有人逐渐皱起眉头。 从衣着上看这应该是一位男子，个子不算高，但也不矮。 上身一件深灰色衬衣，除了中间那颗纽扣还扣着之外，其他均已经脱落，可以看到里面还有衣物。 毕竟被河水冲刷漂流这么长时间，衣服有破损很正常。 下身一条西裤，一只脚上穿着皮鞋，另一只脚上则只剩下袜子。 在其背上有一个背包，看起来沉甸甸的。 这也能解释为了这尸体在河里泡了这么久，却没能浮起来。 紧接着那两位现勘民警开始对尸体进行简单的体表检查，包括衣服上的可疑物、裸露在外的表皮伤口。 因为是河里打捞起来的尸体，随着河水漂流，加之尸体逐渐变得腐朽，身上难免会撞出一些伤痕。 首先被清理的是背包，当里面几块石头被扒拉出来之后，现场所有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杀人……沉尸？” 第10章 呵呵 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 然后，便是衣服。 让众人更为惊讶的一幕再次出现，这尸体身上居然套了三层衣服，上身三件衬衣，下身六条裤子——连内裤都是三条。 要知道现在正值夏末，属于一年中最热的时节，谁没事儿穿这么多？ 最后便是尸体上的伤痕。 因为腐败比较严重，凭着肉眼粗略观察无法判定这些伤痕的情况，只能带回去做尸检后才能确定。 这时，殡仪馆的车也赶到了。 而在现场附近，也有了不少吃瓜群众。 虽然这是郊区，往来行人不多，但车多啊…… 某些好奇心特重的司机，在看到路边停了警车，还拉起了警戒带，不下来看看心里直发痒。 有一就有二，然后人就越来越多。 好在这不是什么矛盾纠纷现场，地上的尸体也不会说话，很难引起人们的共情，所以场面没有失控的风险。 当尸体被送上殡仪馆的车后，吴队和周所等人都没有离开，分管刑侦的杨局长也赶到了现场。 初步了解情况后，杨局长开始做出安排部署。 “吴大队你们这边要尽快进行尸检，确定死因，我一会儿与你们一起去殡仪馆。同时要尽一切手段确定死者身份。……杨所长，你们派出所当前任务是沿着河道往上搜索，看看能否找到尸体入水的地点。” 待杨局与刑警大队的人一起离开后，派出所的人还留在原地。 除了留下一人收警戒带之外，剩下六人围着周所领任务。 “各位，南河上游是饮用水取水点，有一道堤坝，我们需要排查的范围也就只是堤坝下游这一段。一会儿我再从所里抽两个人过来，分成四个组，分别从两端往中间走，河两边各两组。邱虎，你带郑飞一组，去河对面。冯成，你带张健一组，从上游往下搜。马柳，你带董泽一组，从这里往上走。” 几人对此自是没有意见。 周所长安排完后，便先驱车返回所里——作为一名派出所所长，特别是城区大所的所长，重点是做好统筹安排，懂得识人用人，而不是事必躬亲。 …… 南河大部分河道两侧都是山坡。 山路难行，没路的山更难走，更遑论还有荆棘缠绕。 但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这些怪石嶙峋的山坡被选为抛尸地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能放过。 董泽牵着闪电，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刚才周所长没说，但他既然主动提出让自己跟来，并让自己带上闪电，目的肯定是希望闪电能在事件调查中发挥作用，可到现场后周所却是绝口不提，估计是觉得闪电在这次调查中所能发挥的作用基本没有了。 而董泽本人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想法。 虽然它对犯罪分子有着神奇的感应，甚至哪怕它的嗅觉远超普通警犬，不懂办案的它并无太大优势。 “小董，你还没经手过命案？”马柳薅开河边茂密的茅草，一边娴熟地在乱石间蹦跳，一边与董泽闲聊。 跟在后面的董泽看了看他的后脑勺，像看傻子一样。 “也对，你才刚参加实习呢。”马柳自己先笑了，“其实办案，命案也好，其他案件也罢，方法就那几种。” “如果这真是一起命案，我们先得考虑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和作案动机，作案手法这东西，主要得依托尸检结果，而动机……” 董泽那表情看似是悟了，但到底听没听进去，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 这时，他们正好绕过一道乱石堆，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废弃多年的采砂厂——除了几处石碓还依稀能看出人工堆砌痕迹外，这里完全就是一片荒滩。 但荒滩并不代表着没有人气，十多个白花花的男人正在河水里扑腾。 马柳看到这一幕，脸顿时就黑了。 “都给我起来！不准下河游泳不知道吗？” 随着马柳扯着嗓子一吼，那些浪里白条一个个调转方向，朝着岸边游来，然后麻溜地穿好衣服。 “这天太热了。” “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这属于面皮较薄，比较通情理的人。 但也难免有少部分低声埋怨：天这么热，洗个澡而已，怎么了？这里又不是水源保护区。 董泽牵着闪电凑近，低声问道：“马哥，他们爱游便游呗，都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马柳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太年轻。没错，他们确实是自个儿来游泳的，可真要有人在水里淹死了，总会有不讲理的人冒出来以各种理由找人为他亲人的愚昧埋单。去年我们辖区就有这样一起案件，一个人钓鱼的人被高压电给电死了。那地方立了警示标志，高压线的高度也符合规定，可死者家里人还是不依不饶要政府赔偿，闹腾了大半年。” “那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呵呵……” 董泽茫然，他从马柳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的无奈。 场面瞬间变冷。 正在此时，董泽感觉手中狗绳一沉，只见闪电四条腿狂躁地在蹦跶着，朝着荒滩北侧狂吠。 “汪汪汪……” 虽说马柳这两天也听说过关于闪电的传说，但他内心还是不信居多。 警察是一种最相信唯物主义的职业，不然办案都去找天桥上算命的，那不乱套了嘛。 而关于闪电的经历，听起来更像是童话故事。 现在见闪电如此反应，他第一时间看向董泽，目光中带着询问。 董泽却没理会马柳，没有人比他更懂闪电，这不是一条喜欢叫的狗。 它既然叫了，那肯定有事情。 当下董泽将手中狗绳一抛，闪电伸嘴将绳子衔在嘴里，身子一弓，便冲了出去。 董泽快速跟上。 刚冲出几步，闪电前腿猛地一蹬，稳稳地停下，开始绕着地上的几块石头转圈，嘴里不停地呜呜叫着。 董泽心有所感，当即蹲下身子，打量着地上的石头。 石头是正经的鹅卵石，表面上附着一层脏兮兮的泥沙污垢，看不出任何异常。 董泽看了差不多半分钟，甚至伸手翻动了那几块石头，可还是没看出一丝端倪。 “小董，这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了，也没什么可疑痕迹，我们还是继续往上查。” 董泽也是这样认为的。 看了一眼闪电，它正一脸憨憨地望着自己，像是在表功。 这就很无奈了。 董泽虽能通过意识给闪电下达指令，但闪电却无法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董泽。 它朝着这里叫是什么意思？ 里面有狗屎？还是有宝藏？ 稍作思索，董泽觉得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 关键是他也说服不了马柳。 先继续往前走，将这条河道看完再说…… ……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派出所的四组走访人员陆续返回所里，连饭也没顾得上吃，开始开碰头会。 参会的不仅有所里的走访民辅警，还有刑警大队的侦查员，就连杨局长也亲自到场。 “根据初步的尸检结果，我们判断这是一起命案，因为死者在入水之前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而且死者颈部的伤痕是刀伤。”杨局长扫了一眼，沉重而又有力地说了一句话，“现在，这起案件移交刑大办理，成立专案组，西城所抽调精干警力全力协助。” 会议室里的氛围顿时变得凝重了几分。 命案，与一般的非正常死亡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 入水之前就没了生命体征，加上背包里的石头，妥妥的杀人沉尸案。 吴大队将笔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们下午走访可发现什么异常？有没有发现抛尸的位置？” 第11章 肯定有问题 下面的四组走访人员全都沉默着，答案都写在脸上。 吴大队长对此倒也没有太意外，朝着旁边的一位警察招了招手。 对方会意，立即打开了投影仪，幕墙上显示出一副地图。 “这是尸体发现的位置到拦河坝之间这段河道的地形图。”吴大队长介绍道，“周所，你们下午对这一带进行了摸排，对地形也很熟悉，麻烦你们将可能存在的抛尸地点标记出来。” “行！”老周很干脆地应下，“不过我琢磨着符合要求的位置比较多，是否需要我们先做个初筛？” “不用。”吴大队道，“倒是另外有件事情需要你们所里协助一下，就是了解一下辖区近期是否有人员失踪。当然，目前并不确定死者就是你们辖区的，其他地方我们也会发协查通报。” “好！” 紧接着杨局和吴大队又提了一些工作要求，817杀人案的第一次碰头会便告一段落。 待杨局和刑大的人都离开后，周所长点了下午走访的八个人，连同分管案侦的王涛副所长一起，又开了个小会。 重点是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不管是确定抛尸位置，还是摸排失踪人员，说起来简单，但也还是有许多细节需要注意。 特别是对董泽这种新人，所领导还不完全放心，自然得仔细交代一番。 至于现在已经是晚上……当警察的，谁又在意呢？ …… 董泽回到家里，感觉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榨干了。 究其原因，还是下午的摸排太耗体力。 倒是闪电继续维持着精神抖擞的状态，董泽甚至怀疑它是否具有系统赋予的“永不疲倦”特性。 一进门，董泽便看到一个人如青松般笔直地坐在沙发上，正是那动员兵王铁柱。 “报告指挥官……” 董泽眉头顿时皱起。 昨晚刚招募出王铁柱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称呼的，那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这一听就感觉出不对味了。 这要是一大群人称呼自己为指挥官，先不说别人会不会怀疑自己精神有问题，至少背景审查是少不了的。 “停！以后你别叫我指挥官，直接叫我名字，或者老董，董哥，都行。” “这不尊重……” 董泽一脸严肃地批评道：“尊重是放心里的，不是挂嘴上的。” “好的，董……董哥。” “今天可有收获？”董泽问起正事。 王铁柱立马说道：“有！我今天带着警犬在市内巡逻，期间警犬共示警两次，因为有指……有董哥您的交代，我没有惊动对方，拍下对方的面容，然后追踪到落脚点后，就离开了。” 董泽顿时大喜，道：“拿来，我看看。” 王铁柱立刻递上一部手机——这是董老爹出去旅游前淘汰下来的二手货，九成新。 打开相册，屏幕上立马显示出许多照片。 虽然照片毫无美感，不管是取景，还是角度选择，都没有技术可言，但它还是有自己的优势的，比如清晰。 看得出来，拍摄者手很稳。 这些照片分属于两个人，一男一女，有正面，也有侧面。 他们是在逃人员吗？ 这一刻，董泽很羡慕王副所长手中的那部手机，貌似可以直接查询一些内部信息。 但那宝贝只有正式警察才给配发，而他现在还是实习生。 只能明天到所里再想办法查了。 安排王铁柱先去休息，董泽也在洗漱之后躺到了床上。 可诡异的是，本来就很疲倦的他横竖睡不着。 脑子里不时浮现出那张仰在河面上的人脸，还有闪电对着鹅卵石狂吠的场景。 系统出品的警犬会乱叫？ 董泽回想了一下这两天闪电的表现，除了发现敌对目标，这家伙基本上都是一声不吭。 “肯定有问题！” 自己对警犬的信任度还是不够！ 董泽一个翻身爬起来，套上衬衣便来到隔壁卧室。 “小王，跟我出去一趟。” 王铁柱才刚躺下，听了这话立马爬了起来。 随后二人一狗一起出了家门。 董泽进入电梯后，手指在负一楼按键处停顿，问道：“小王，你会开车吗？” 王铁柱摇头。 董泽很失望，直接按下一楼按键。 快步到小区大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董泽拉开车门：“师傅，去北山桥上边的那个废采沙场。” 那司机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董泽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心中的警惕却没有丝毫降低。 法律又没说帅逼就不会犯罪。 “不好意思！我们出租车的服务区间仅限城内，不去郊区。” 董泽一看就知道对方的心思，迅速从兜里掏出学员证，道：“我是警察……实习的，需要到那边去调查一些东西，麻烦师傅跑一趟。” 司机瞄了一眼证件，目光回到董泽身上，满脸为难道：“警官，不是我不想去，主要是跑郊区确实太亏……” “加钱！” “行！”司机很干脆地应道，“60，低了可不能去。” “给你两百。不过需要你在那儿等一会儿，等我们把事情办完再送我们回来。” 司机谨慎地问道：“大概需要等多长时间？” 董泽道：“很快，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成！” …… 董泽属于很稳健的人，说是不超过一个小时，但实际他估计不会超过半小时。 再次来到那片荒滩，闪电又汪吠乱叫，冲向那片平平无奇的鹅卵石河滩。 此刻周围一片漆黑，配合着杀人案天生自带的恐怖氛围，还是萌新的董泽说不慌那是假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带上王铁柱。 壮胆。 董泽举着手电筒，凑近了地面观察。 闪电则在一旁摇着尾巴转来转去，仿佛是在给主人加油鼓劲。 董泽蹲下身子，找了个小树枝把石头一块块撬开，就连泥沙都一点一点扒开，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不得不说河道里的沉积物还是蛮丰富的。 各种金属塑料垃圾，圆筒状的、碎片状的，也有诸如笔帽、纽扣、玩具等小物件…… 地方就这么大一块，认真看过两遍之后什么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董泽有些失落。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是自己能与闪电进行心灵沟通就好了，这样就能知道它为何要对着这里狂吠。 但现实却很残酷，他倒是可以通过意识将指令传递给闪电，可惜闪电没法将它的思想传递给自己。 半晌，董泽站直身子，锤了锤有些酸软的腰，目光灼灼地看着闪电，想骂人……骂狗。 闪电歪着脑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董泽叹息一声，招呼上王铁柱和闪电准备回家。 走了几步，他有些不甘心地转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强光电筒再次照向那片被扒拉得一片狼藉的河滩。 一道光线反射过来，在夜晚比较显眼。 河滩里有反射光线的物件再正常不过，特别是贝壳之类更是随处可见。 可董泽觉得那光线较暗，不像是贝壳。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几步走回去，蹲下身子看去。 看清那反光物，董泽眉头微皱。 那是一枚白色纽扣，刚才被他从泥沙里扒拉出来的。 纽扣呈圆形，直径不到一厘米，上面有两个小孔，普普通通。 但有一点，它不像是长时间浸泡在水中的样子。 对于可疑物品，不管能不能作为证据，提取回去自然是没错的。 他稍作沉吟后，先用手机对着地上的纽扣拍了照片，然后用一个小袋子将它装了起来。 虽然一个人取证确实存在问题，但此刻董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在这纽扣就算真与这案子有关，它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有效力的证据，因为它太普通了，这条河里绝对不缺少这样的纽扣。 要不是闪电对着这里吼叫，他连看都不会看这里一眼。 将纽扣收起后，董泽便起身离开了。 第12章 巧合吗 第二天清晨，董泽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射到床上时便爬了起来。 王铁柱已经走了，带走了2号警犬。 董泽简单地洗漱之后，一路小跑来到了西城所。 西城所大门好像从来就没有关过，哪怕现在还不到早上8点。 去食堂叫了碗肥肠面——董泽内心是遗憾的，他更希望这是一碗大骨面，哪怕只有大骨，没有面也成。 端起碗，他看到了一位熟人。 “方哥，你也在食堂吃早饭？”这话不能说毫无营养，纯粹是毫无意义，但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 “我每天都在食堂吃。”方子平肉嘟嘟的笑脸永远都是那么和善。 董泽瞅了眼他端的那碗一点油腥都没有的白水面，有些理解他为什么一直在食堂吃早饭了。 这面……外面的早餐馆羞于去做，太没技术含量了。 方子平身子一趔，绕开董泽朝角落里走去，哪知道董泽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把面碗放在方子平对面，董泽坐了下来。 “方哥，你一会儿有空不？” 方子平很干脆地说道：“没空，之前有起纠纷，约了双方当事人今天上午调解。” 董泽呆了呆，迅速又道：“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就帮我查两个人。” 方子平一下子慎重起来，连忙说道：“个人信息可不能乱查。” 董泽连忙道：“方哥！别误会，规矩我是知道的，肯定不是随便查的。我就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逃犯呢。” “逃犯？”方子平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小董啊！你还是太敏感了，真以为满大街都是逃犯啊？” 董泽面色一正：“哪能啊！” 方子平狐疑地看了董泽一眼，他总觉得董泽好像有些遗憾。 错觉吗？ 董泽继续劝道：“方哥，真是公事！我这里也只有两个人的照片，连他们的身份都不知道，就想核实一下是不是逃犯。是的话，我们就去将他们逮了，也算功劳一件嘛。” “抓个逃犯就能立功？你想多了。”方子平脸上带着世故，道，“不过如果真是逃犯，对所里来说也是一项战果。” 董泽顿时一喜，道：“这么说方哥你同意了？” “既然是工作需要查的，有什么不可以？”方子平一本正经地反问。 …… 看着显示屏上标红显示的一项标签信息，方子平内心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在逃人员？？？五年前的抢劫案？” 他猛然转头。 在他侧后方，董泽右手撑着办公桌，左手扶着椅背，弯腰瞪着屏幕，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兴奋。 “是不是他？”方子平做着最后的确认，毕竟人脸识别这玩意儿还是有误差的。 董泽却迟疑了，若他见过本人，倒能有几分把握，但要靠人眼去分辨证件照和手机照片是否是同一人，难度可就大了，毕竟人眼不是机器，没法搞什么特征值计算。 “应该是！” 方子平脸色一僵：“你不是见过他们的吗？” 董泽讪讪道：“这个……没见过，是我一个朋友在街上遇到，拍了照发给我的。” 方子平脑壳痛。 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要早知道是这样，他肯定不查了。 可现在既然查了，而且还真查出一个可能是在逃人员的人，那这事儿总不能就这样算了不是？ “你知道人在哪儿吗？” “人住在万福街，但现在在不在家不好说。要不……我们去确认一下？” 他话音才刚落，办公室外的巷道里便有人大喊：“专案组的同志，集合了。” 董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道：“方哥，这说的哪个专案组啊？” 方子平木然地看着他：“一个派出所还能有几个专案组？” 董泽一拍脑门，连忙道：“杀人案啊？那我得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方子平麻了，忍不住喊道：“(`o′)，这摊子你就扔给我了？” 董泽头也没回地道：“我让我朋友给你带路，他马上联系你。” 音落，董泽已经出了办公室，独留下方子平一个人在房间里凌乱。 这活儿怎么就到我手上了？ 说得好像自己很闲似的。 抓逃犯虽然重要，但纠纷也得调解不是？ 逃犯没有立即抓住后面还有抓的机会，要是纠纷没及时调解，矛盾被激化，搞出个民转刑，那就头疼了。 方子平看了看时间。 8:42。 距离正式上班还有18分钟，距离约定的调解时间还有48分钟，有些仓促啊！ 要不……让别人去查验身份？ 可是，那毕竟是一起抢劫案的逃犯，分量很重，万一真对上号了呢？他舍不得。 正犹豫着，忽然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你好，是方警官吗？” “对，我是方子平。” “我叫王铁柱，董泽董警官的朋友。刚才董哥让我给你带路，你看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正在万福街，要不我先去核实一下他是否在家？” 这听着似乎可行。 但抢劫案的犯罪嫌疑人，警惕性都很高，万一打草惊蛇，让对方先跑了，再抓就很费劲了。 “先别急，我马上过来。” 方子平一咬牙，快步走向王涛副所长办公室。 不管是核实还是接下来可能的抓捕，一个警察肯定是不行的，得摇人。 再说了，遇到这种事情，多请示多汇报总是没错的。 …… 董泽来到会议室时，里面才三四人，都是昨天下午搞摸排的老面孔。 倒是坐在上首位置的一位便衣看起来很陌生，他胸前挂着一个警官证说明了他警察的身份。 这大概率是刑警大队的——细数全局各科室，穿便装最多的便是他们。 此刻，这位便衣正在捣鼓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估计是要用投影仪放什么东西。 这时陆续又有人进来，董泽还看到昨天与他一起摸排的马柳。 他正准备与对方打招呼，冷不防眼前一亮，他立马扭过头去。 墙上的幕布已经显示出画面。 那是一件件摊开摆放的衣物，连三条裤衩子都在。 董泽目光没留在那裤衩子上，而是死死地盯着那几件衬衣。 因为这些衣物都是分开摆放，一目了然，董泽瞬间就注意到了其中一件衬衣。 纽扣！ 这件衣服的纽扣脱落了两颗。 剩下的三颗纽扣——白色，圆形，直径不到一厘米，上面有两个小孔，毫无特色。 董泽默默地将手伸入裤兜，掏出了昨晚捡到的那枚纽扣。 一模一样！ 正常来说，就算这颗纽扣与死者衣物上的纽扣一模一样也说明不了什么。 毕竟这种纽扣太常见了，那河道里没有百枚也有五十。 它没有作为证据的效力。 但对董泽而言意义却不一样，因为闪电在那片区域狂吠不止。 巧合吗？董泽选择相信狗子。 这纽扣虽然无法作为证据，但至少能给自己提供一个侦查方向。 但后续的侦察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也没那资格。 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王副所长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便又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脚才刚跨出门，一道身影矗立在眼前，差点没撞上。 定睛一看，这不正是王所嘛。 “王所，我正准备找你呢。” “我也正准备找你。”王涛略带调侃地问道，“是不是又是闪电的新发现？” 董泽一愣，没道理啊！老王不可能知道那纽扣的事情的。 忽然眼前光线微暗，却是那方子平走到了王所身后。 董泽顿时悟了。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发现的。” “哦！”王副所长虽有些讶异，但也没多想，“既然是你朋友，你去更方便一些，今天这边的走访，我另外安排人手。你……” 董泽没等他说完，便快速道：“王所，这事儿先不急，我有新发现。” “又有什么新发现？” 董泽没有说话，径直将攥在手心里的纽扣递给了对方。 王所接过，却是一脸疑惑。 “纽扣？……啥意思？” “这枚纽扣，与昨天那具尸体所穿的一件衬衣上的纽扣一模一样，而尸体身上那件衬衣，脱落了两枚纽扣。” 王所满脸惊喜，问道：“这纽扣是在哪儿发现的？” 董泽说道：“上游，靠近拦河坝的位置。我在那河滩里刨出来的。” “呃……这么远啊？”王所脸上难掩失落，拦河坝距离尸体发现地点将近一公里，纽扣又是从河滩里刨出来的，这真不能说明什么。 忽然，他眉头一皱，道：“刨？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纽扣？” 董泽倒也没隐瞒，将闪电白天的异常表现说了一遍。 这事儿没必要隐瞒，马柳当时也看见了。 随后他继续说道：“我昨晚回去之后睡不着，总觉得闪电不会无缘无故乱叫，便又打出租车过去了一趟，结果一路正常的闪电到了那里后又叫了起来，所以我就用棍子把那片沙滩刨了一遍，发现了这枚纽扣。” 王涛眉头微皱，扭头看向蹲在值班室门口被慧颖逗弄的闪电，陷入了沉思。 闪电……真这么灵性吗？ 它在河滩边发现了什么？总不能是这枚纽扣？ 忽然，他心头一动，对董泽道：“走！我们去那河滩看看。” “王所，那我这边……”方子平着急道。 “你带一名辅警去，那起纠纷……你给值班的人说一下，当事人来了后先在会议室坐坐。” “……” 第13章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南河区分局刑警大队，是一个比西城派出所更繁忙的地方——至少今天是如此。 昨天从南河中捞起来的那具尸体，已被初步判定为他杀——命案。 死者身份、凶手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一切都毫无头绪。 这无疑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不管是作为分管领导的杨局长，还是吴大队长，都对此无比重视。 这种时候，按上下班时间开展工作？不存在的。 一大早刑侦楼就人去楼空了，只呆在办公室里肯定是不能把案子给破了，得出去调查走访，搜集线索证据。 将警力都安排出去后，吴大队给杨局做了简单的工作汇报。 虽然昨天傍晚安排了西城派出所继续排查尸体投河的地点，但他们对此却没报多少希望，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查找尸源。 而查找尸源的活儿，不仅仅是西城所在做，整个南河区的派出所都已经接到了这个任务。 “昨天晚上队里已经将尸体特征情况做成了ppt，包括衣物和随身物品。西城所那边我安排了专人去做讲解，其他所则是将ppt传过去让他们自己看。”吴大队一脸严肃地说道。 杨局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监控呢？” “已经安排人调取了，不过这事儿不好办，毕竟无法确定抛尸的地点，从上游拦河坝到尸体发现点，沿途所涉及监控太多，时间跨度也长。” “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实在不行将那些硬盘录像机都提回来。” 吴大队长点点头，沉默少顷，忽然道：“杨局，虽然目前我们已经将这案子定性为故意杀人案，但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你是说死者身上的衣服？” “嗯！这穿着很符合下葬的风俗。” “那也或许是凶手故意用来干扰我们的判断的呢。” …… 沙场旧址，王涛站在沙滩上。 地上刨开的痕迹清晰可见，而跟随着董泽二人一起过来的闪电则如之前两次一样对着这片沙滩狂吠。 王涛面色沉着，扫了一眼地面，随后又看向河面。 刨开的这片沙滩距离河岸线只有两三米。 “小董，你觉得这里是抛尸地点的可能性大不大？”王涛自言自语道。 董泽道：“是不是抛尸地点不好说，但这地方大概率是与案子脱不了干系的。” “说说你的理由。” 董泽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王所，这河里的水是不是只有这么深？” 王涛道：“那倒不是，前些年为了打造河道景观，在下游也建了一道拦河坝。很多时候水是被蓄满的，我们现在站的这地方也处于河水淹没的区域。现在夏天嘛，为了防洪，水经常被放掉。所以水位并不固定。” 董泽神色顿喜，道：“那看来是没错了。之前我还疑惑那纽扣怎么被泥沙掩埋了呢，原来是被水冲刷过。”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道：“王所，闪电之所以一直对着这里叫，可能是因为这里有什么气味，而能让它如此敏感的，很大可能是……血。基于这个猜测，就算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死者尸体也曾在这里停留过，而且流了很多血。” 王涛看了一眼闪电，它现在倒是没叫了，但那一双灵动的狗眼却仿佛是在表功。 “你这么相信闪电？” 董泽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也没把握，对闪电我也不敢说完全了解，如果仅仅是它在这里叫嚷几声，我也不敢如此笃定。但有了那枚纽扣，我觉得这事儿可能就八九不离十了。毕竟，这总不能全是巧合不是？” 王涛倒是没有反驳，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听了董泽的汇报后如此急切地赶过来。 看向董泽，他心头甚喜，小伙子心思还是蛮缜密的。 随即他不无考究地问道：“你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我觉得，抛尸的时间至少是在上一次河道蓄水之前。” 王涛点头，道：“你说得对，但不够精准。如果真是我们所想的那样，那么基本就可以锁定尸体入水的时间了。” “为何？”董泽满脸的求知欲。 办案，不是搞什么高科技，只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经验，科班出身的董泽不缺专业知识，但没有经验。 王涛道：“这段时间天气炎热，每天都有人到这里来游泳。如果这里有一滩血，肯定会有人发现报警。既然没人报警，那说明这滩血在天亮之前就被冲刷掉了。而我们城区差不多有半个月都没降雨了，能将血水冲刷掉的，只可能是下游关闸蓄水。” 董泽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查出河道关闸蓄水的时间点，就能锁定抛尸的时间了？” “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水利局，调取关闸蓄水的记录，然后根据时间节点调监控。” “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二人一狗便快步马路边，开着警车往城里赶。 …… 方子平挤在驾驶室，带着一名辅警赶往万福街，一路上嘴里不停地碎念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到了地方后，他正准备打电话，忽然看到了一个牵狗的年轻人。 人是正常人，属于扔在人堆里都找不见的那种。 狗也是普通狗，黑背。 但方子平总觉得这狗看起来与董泽那条狗差不多。 鬼使神差地，他凑过去问了一句：“请问你就是王铁柱吗？” “嗯！你是方警官？” 方子平点点头，再次瞧了一眼被王铁柱牵着的黑背，感觉有些怪怪的。 “你这狗……与董泽那条狗很像啊！” “方警官眼力真好。”王铁柱憨厚地笑了笑，“这两条黑背本就是一胎所生，前些日子因为疏忽，闪电走丢了，还好董哥收养了它。两天前发现闪电，我也因此与董哥成了朋友。” 方子平看着他那神情，生不出任何怀疑。 但他内心却不平静，难道那灵性的闪电，竟然是这憨厚的王铁柱训出来的？ 忽然，他心头一跳，问道：“那闪电你是要领回去吗？” “那倒不会！”王铁柱笑着道，“闪电与董哥挺有缘的，我也不差这一条狗，便将它送给董哥了。” 方子平松了口气，却又对董泽的好运感到羡慕。 王铁柱紧接着道：“方警官，先不说狗的事儿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你们要找的那人！刚才我已经确认了一遍，那人现在正在家里。” “呀……”方子平一拍脑门，“快走！快走！” 这里毕竟不是西城所辖区，为了方便，方子平和那辅警都没穿警服，一路上方子平有一句没一句地与王铁柱搭话，尽显人民警察为人民的热情。 当然，如果他的目光不往旁边的黑背身上瞄就更好了。 很快，王铁柱将他们带到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他伸手就要去敲那防盗门，却被方子平给拦住了。 “我来！你先躲旁边楼梯里。”方子平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上前一步，伸手敲门。 “笃笃笃……” “谁啊？”很快，里面有了回应。 “我是社区的，做个入户宣传，麻烦开下门。” 屋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上猫眼光线微转，片刻后防盗门半开。 一男人露出半个身子，年龄大约三十左右，脸庞瘦削，眼神中多有不耐。 “你们整天是闲得慌吗？宣传啥宣传？” 方子平如变戏法般取出了一叠资料，胖嘟嘟的脸上带着人蓄无害的笑容，道：“老弟理解一下，我们也不想跑啊！但没办法，上面有要求。你看，这是创建文明城市的资料，没事多看看。还有这……反诈的……哎，任务重，没办法。”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旁边那位穿着便衣的辅警拿着手机拍照。 上门宣传嘛，总得留下点轨迹照片什么的不是？这很正常。 “行行行！”中年男子没多想，只是不耐烦地接过资料。 “还有一件事情，上面有个惠民政策，符合条件的可以报销门诊费，要不我先给你登记一下？” “不用，我户口又不在南河区。” “没事儿，这是按居住地办理的。” “不用，我不需要。”中年男子很执着。 “那行！”方子平回头，对那辅警问道，“小刘，照好了吗？” 小刘微微颔首，眼神中的意味只要同行才能明白。 方子平不着痕迹地将脚往前跨了半步，顺手从兜里取出证件，往那中年男子面前一摆，道：“我是派出所民警，麻烦你把身份证……” 没等方子平说完，中年男子神色顿变。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下意识间，他使劲要将门关上。 可惜方子平的腿正好顶在了门和门框之间。 关门失败。 同一时间，小刘一下子窜上来，双手撑门，大吼道：“住手！蹲下！” 突然的变化让那中年男子方寸大乱，慌忙转身就要往屋里跑。 一道黑影猛地从人缝里窜出，朝着中年男子后背扑去。 男子本就慌乱，被这一撞，重心不稳，当场仆倒在地。 “你跑什么跑？”小刘眼疾手快地上去压住对方的右手胳膊，问出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在这瞬间，那男子左手突然从身下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小刘胸口扎去…… 第14章 或许……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这一刀太出乎意料。 一个五年前旧案嫌疑人的抓捕，没人会料到他会如此丧心病狂。 方子平站在门口，那肥硕的身躯想要冲过来已是来不及，只能焦急地大喊：“小心！” 声音尚未传到，电光火石之间，那匕首刃尖已经碰触到了小刘的衣裳。 随后只听一声惨叫传来…… 就在方子平以为悲剧发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匕首好像没刺进去。 e……没刺进去还叫得这么惨烈？ 下一秒，他的关注点转移，终于看清楚了情况。 那一刀，不是这逃犯幡然悔悟、终止犯罪，也不是他刺偏了，而是他的胳膊肘被狗给咬住了。 那是一条黑背。 而那声惨叫，自然就是中年男子发出的。 方子平长吐了口气，内心充斥着对这条警犬的感激。 中年男子使劲挣扎，可是手臂怎么也扯不出来，反而叫得更惨烈了。 方子平三步并作两步上去，取出手铐便将中年男子给铐了。 这时候对方是不是逃犯已经不重要，仅凭着刚才的事情，铐了他都没问题。 再说了，刚才这家伙的表现，要说不是逃犯估计都没多少人相信。 王铁柱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让方子平疑惑的是，这小伙子看黑背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不过方子平也没多想，现在人抓到手上，后续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核对身份什么的不需要在这里做，带到讯问室后往审讯椅上一放，相信这家伙会老实很多。 “小王，谢谢你的帮助！”方子平伸出肉嘟嘟的手与王铁柱握了一下。 王铁柱憨厚而又平静地道：“方警官客气了，协助你们警方打击犯罪也是我们老百姓应尽的义务嘛。” 辞别王铁柱，方子平和小刘押上那中年男子赶回西城所。 …… 王涛副所长领着董泽从水利局走出来。 他们没做任何逗留，直接赶回所里。 正如之前所说，他们现在要调取监控。 王涛作为西城所老资历的副所长，对辖区环境了如指掌。 那处废弃的沙场河滩，只有一条主道通往离岸不远处的省道，距离不到一百米，而在与省道的交叉口就有一个监控探头。 比较麻烦的是在其间还有两条小岔道，虽不能行车，但同样也没有监控。 现在王涛只希望尸体不是从小路带到现场来的，否则调查范围可就太大了。 当他们赶回所里时，所里属于专案组成员的民辅警均已经出去了。 王涛之前听了董泽汇报后，因为情况尚不确定，便只是给周所说了声出去调查情况，别的都没提，其他人自然还得按照计划继续摸排。 再说了，就算查出了那废弃沙场是抛尸地点，不也一样要查找尸源嘛？不冲突。 来到所里的监控室，王涛亲自上手，打开了监控系统。 根据他们从水利局调取的信息，河道最后一次关闸蓄水是8月6号晚上7点，7号上午9点左右达到水位上限。 再往前一次的蓄水时间则是在20天前，已经与尸检结果不符。 所以他们需要调取监控的时间只是8号晚上。 很快，画面呈现在显示屏上，整个路口都被囊括在里面。 “这画面质量不行啊！”站在旁边的董泽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 王涛无奈道：“没办法，这套监控建了六七年了，给局里打了几次报告升级改造，但上面说财政没钱。没办法，我们这样的小城市就这样。” 董泽轻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监控画面。 毕竟是以八倍速播放，不管是人还是车，都是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得盯紧点。 看监控无疑是非常枯燥的，也挺伤眼睛。 看了十分钟，董泽便忍不住问道：“王所，不是说现在的视频监控都是结构化的吗？可以以图搜图啥的。怎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穷！财政没钱。” 董泽再次闭了嘴，认真看监控。 过了一阵后，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王涛点了个暂停，快速回头看了一眼。 “咦？所长你怎么来了？” 周所长先看了董泽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道：“听陈江说你和董泽一回来就跑到了监控室，便过来瞧瞧。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涛难掩兴奋之情，道：“所长，这可能是重大突破。” “哦？”周所连忙道，“说说看。” 王涛看了一眼董泽，道：“这是小董发现的，还是由他来说，我先看监控。” 董泽咧了咧嘴，也没拒绝，当即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周所听完却陷入了沉思，半晌后道：“先看监控。” 视频快速播放…… “停！”董泽迅速喊了一声，王涛同时也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中，一辆出租车快速驶过，灯光照射下，在画面的边沿位置，似有一道人影晃动。 王涛立即选择了单帧播放。 那影子果然有动静。 可在出租车驶过之后，画面变得非常昏暗，人影几不可辨。 好在没过多久，又有一辆车驶过来。 借着灯光，他们确定了那就是一道人影，但因为视频质量较差，那人影更像是一团行走的马赛克。 而随着人影走近，他在画面中占比增大，虽然画面已经昏暗，但也还是勉强能分辨出这是一个人在走动了。 周所三人神色严肃而又紧张。 毕竟这可能关系到一个命案的真相！ 此刻监控时间显示凌晨2点，这荒郊野外，单独一个人在这里活动，确实太可疑了。 那人走得很慢，等到了岔路口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这一下子就让周所三人更紧张了。 那人影在路口停了差不多半分钟，忽然一道光线从他手上发出，应该是打开了手电筒或者是手机的手电筒——大概率是后者，现在随身携带手电筒的人基本上没了。 明暗反差增大，画面中反而看不到人影。 好在有亮光作为参考，倒是能判断出目标朝着废弃沙场去了。 几步之后，这人走出了监控范围，画面归于平静。 “看不到了！”王涛难掩失落地吐了一句，“画面太模糊，看不清他是否背东西。” “我感觉……他背上倒像是背了东西。”董泽不是很肯定地说道。 “不太像！”周所严肃地说道：“不过这人确实可疑！继续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从河滩下上来。” 王涛点了点头，点击播放继续往下看。 遗憾的是，直到视频时间指向早上7点，也没见有人从下面上来，而此时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王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低语道：“会不会是从小路离开了？” “可能性不大，从这人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没有刻意躲避监控，而那两条小路可不好走。”周所皱着眉头，“这人是步行过来的……继续调取来时方向前面的监控，我记得在入城的位置有一个新建的监控探头，夜间画面效果很好。” 王涛当即照做。 在这条省道上，从废弃沙场到进城处，属于警察部门自建的监控点位一共有四个。 郊区的监控质量不太好，但城内的监控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进出城的主要通道上，更是建设的重点。 刚才周所所说的那个监控，便属于这一类。 有了刚才岔路口得到的时间点，根据距离和那人的行进速度往前推，大致能得出一个时间，所以后面的点位倒也不用从头看到尾。 直接调出进城处的那个监控探头，彩色高清画面立刻呈现出来，与刚才的黑乎乎一团完全是两回事。 不过这也与进城处有路灯有关，不像那农村道路，完全漆黑一片。 从晚上9点开始往后看，随着时间的推移，监控画面中的人、车越来越少。 过了12点后，除了偶尔有一辆车经过之外，已经很少见人了。 就算看到有经过的人，其步态和行进速度也与在废弃沙场那段路上看到的人影不相符。 监控时间指向凌晨1点，画面中便出现了一道身影。 男子，穿着灰色衬衣、深色长裤，背上还有一个不大的背包。 “我怎么感觉这人像是那死者？”王涛嘀咕了一句。 他所说的像自然不是长相，一来这监控中的面部特征也不是特别清晰，二来河里捞起的尸体腐败、巨人观，根本不具备辨识的条件。 现在作为判断依据的，只有衣着特征。 灰色衬衣、深色长裤、背包！ 完全相符。 周所和董泽也有着同样的看法。 忽然，董泽说道：“从这地方到废弃沙场，以正常步行速度过去，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周所，我们刚才的判断或许有问题，在之前监控中看到的那个人影，或许不是嫌疑人，而是死者。” 王涛跟着说道：“我赞同小董的观点，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没有躲避监控。” 监控室内安静下来，三个人的脑子都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案件的每一个细节。 忽然，周所抬头，喃喃道：“或许……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第15章 这绝对不可能 王涛扭头看向董泽，董泽也同样看着他。 目光对撞，他们都明白周所话里的意思。 之前因为尸检结果，专案组一致认定这是一起杀人抛尸案。 可就目前他们所掌握到的情况来判断，就不太好说了。 如果在凌晨1点步行出城的这人就是死者，且与废弃沙场处看到的人影是同一人，那么这大概率就不是一起杀人案，而是自杀。 虽然这只是一个推断，要证明这个结论成立，还需要很多证据佐证，但这终究是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方向。 可要证明这个事情，却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里面包含了大量的工作。 王涛略有些担忧地说道：“所长，要是这不是一起刑事案件，刑大那边可能会撒手不管，我们的压力可就大了。” 周所笑笑道：“这不是还没得出结论嘛，哪是他们说不管就能不管的？老吴虽然经常做些没脸没皮的事儿，但撂挑子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那我们现在将情况报过去？” 周所犹豫了一下，道：“也行！我给老吴打电话。……对了，你与治安大队那边联系一下，刚才你让方子平他们去抓了一个逃犯回来……” “真是逃犯？”方子平先是一惊，随后又疑惑地问道，“所长，与治安大队联系干嘛？我们抓了逃犯，直接通知办案单位过来领人不就行了吗？” 周所心有余悸地说道：“抓捕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那家伙反抗，动刀了，袭警的案子，我们总不能自己办。若不是有条狗帮着，小刘恐怕就被一刀捅了。” “狗？闪电？不对呀，闪电今天一直跟着我们呢。”说完，他一转头，看到了正蹲在董泽身边的闪电。 董泽笑笑，道：“可能是我朋友那条狗。那条狗也很灵性。” “……” “我听说，闪电也是你那朋友养的？”周所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董泽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嘛，闪电是我捡的，前两天在街上遇到了王铁柱，他认出了闪电，我也因此与王铁柱成了朋友。算起来，他那条狗还是闪电的兄弟呢。” 这是董泽早与王铁柱约定好的说辞，虽然这里面也存在一些瑕疵——比如王铁柱突然住在自己家里这事儿——但他也不担心什么，警察都很忙，只要不是违法犯罪，哪有那功夫调查自己人啊？ 周所只是有些感慨，摸了摸闪电的脑门：“闪电，谢谢。” 闪电狗嘴咧开，很高兴。 董泽也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其实早在半个多小时前，他就已经知道那逃犯被抓获的消息。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3。” 这是董泽自系统激活以来最大的单笔收益。 不过因为王铁柱和2号警犬不在身边，他也无从知道这个人头是算在了警犬身上，还是算在王铁柱身上。 董泽希望是后者，这样王铁柱便能尽快升级。 他对动员兵的能力可是非常期待的。 至于警犬的能力，他想到了“撕咬”，脸又忍不住有些黑。 啥也不是！ …… “老吴，在忙啥呢？”周所长靠在那把pu皮椅子上，拨通了吴大队长的电话。 “看资料呢，走访调查的反馈，不过东西太少，没法串联起来，死者身份还无法确认。”吴大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道，“你那边有没有收获？” “有啊！” “有……啥？有收获？你们发现什么了？死者身份？案发第一现场？还是抛尸的位置？”吴大队瞬间认真起来。 周所长道：“这可能不是一起案件，而是自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吴大队斩钉截铁地说道，“难道尸体还能自己把自己扔河里啊？” 周所长道：“万一死者刚好在河滩上自杀，然后涨水了呢？” “呃……没这么巧？”吴大队道，“再说了，如果这人是真是自杀，那也是用刀自杀的，又何必在背包里装石头呢？没必要！这不符合逻辑。” “我也没说一定就是自杀，只是觉得我们之前将这案子定性为杀人抛尸案可能有点问题。”周所长道，“而且，我说这些，也不是毫无依据。” 随后，周所长便将董泽调查的结果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讲完之后，对面的吴大队长陷入了沉默。 须臾，吴大队长说道：“我明白了！老周，你让人将监控点信息和具体时间发给我一下，我让队上的人看看。” “行！”周所长回答得很干脆。 他不得不承认，在视频侦查方面，刑大确实比派出所要专业，不仅仅是办案经验方面，专业的视频分析软件也更齐备。 没过十分钟，吴大队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老周，确定了，凌晨1点步行出城的男子就是死者，衣着、身高完全相符，而且我们调取了后面几个监控，虽然视频质量不好，但能确定他就是沿着那条路过去的。”吴大队长语气有些怪怪的，好像是松了口气，又好像有些忧郁。 感觉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 周所长感慨道：“还是你们厉害，这么快就拿出结论了。” 吴大队长脸有些发红，道：“厉害个屁！要不是你们提供线索，我们还在全市查找尸源呢。现在有了这条线，摸出死者身份就很简单了，这可是节约了大量人力物力啊！好了，我挂了，有新进展我们再沟通。” 说完，手机里便传出嘟嘟的声音。 周所长看了看手机屏幕，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相信，要不了半天，吴大队那边就能将死者的身份给摸出来。 毕竟，有确定的时间、地点，还看到了目标人物使用手机，这就相当于考试给出了参考答案。 随后，周所长给王涛打了电话，让他通知那些还在摸排走访的人员回所。 …… 董泽跟着王涛到了办案中心，里面的几间讯问室、询问室灯都亮着。 生意兴隆啊！ 一般情况下派出所的办案中心是没这么忙的。 可谁让前天董泽抓了一群赌博的呢？ 别看人现在都关进了看守所，真正的工作任务才刚刚开始。 若只是赌博，调查倒是简单，可这里面还涉及组织赌博、抽头放水等犯罪行为，需要调查取证的方面就多了许多。 要不是因为那具尸体，分管案侦的副所长王涛肯定会将全部心思放在这件案子上。 现在他们过来却同样不是为了赌博案，而是瞧瞧那敢动刀子的逃犯。 侯问室里，小刘和一位叫廖军的辅警看守着那名男子。 小刘此刻还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那条狗，他说不定就凉了！ 那一刀，可是奔着胸口来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男子早死千百遍了。 “小刘，你方哥呢？”王涛进门扫了一眼，问道。 小刘立刻道：“已经调解那起纠纷去了，让我和廖军先看着。” 王涛点了点头，拍了拍小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刘，下次可别这么勇！人跑了还可以再抓，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想想你那一家老小。” 小刘神色有些复杂，道：“明白，王所。” “那这人怎么处理？移交给办案单位？” “移交个屁！”王涛说道，“我已经给领导汇报了，袭警案由治安大队来办，至于他原来的案子，按流程处理就行了。” “谢谢王所！” “你先看着，治安大队的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一会儿你也做一份笔录。” “嗯！” …… 正午的烈日照着南河区刑侦大楼，楼顶的警徽璀璨夺目。 四楼的案件研判室内，吴大队长接过了一叠刚刚打出来的资料。 “刘亮，男，27岁，西河省人，未婚，现在南河区麟瑞商贸有限公司工作，租住地址滨河路3号附2号702……” “老陈，你带一组人，立即去麟瑞商贸公司了解情况。” “晓军，你和张邹去一趟他的出租屋，联系一下房东，进屋去看看。记得把执法记录仪带上，如果条件成熟，顺便把搜查做了。” “冯飞，你联系一下刘亮老家那边的派出所，找到刘亮亲属的联系方式，通知对方过来做dna比对。” “老熊，你还是带视侦中队的兄弟，把当天晚上刘亮的活动轨迹刻画出来，另外再调取城北那座废弃沙场周边的监控，范围稍微拉大一些，尽量把所有路口都兼顾到，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进出。” 一连串的工作指令发出，刑大专案组如上足了发条的机器，迅速运转起来。 没过多久，情况陆续有了反馈。 首先便是老陈那边传回的消息。 刘亮以前确实是在麟瑞商贸公司上班，但半个月前已经辞职了。 根据公司同事的反馈，刘亮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怪异，不喜欢与同事交往，也没有女朋友。 至于辞职的原因，没人知道，公司老板倒是问过，可刘亮没说。 紧接着，前往刘亮出租屋的马晓军组也有了反馈。 那是一间单间的出租屋，里面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在房东的见证下，他们对房间进行了搜查，找到了一些可能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几张扔在垃圾桶里的购物小票，包含的物品有衬衣三件、长裤三条、内裤三条…… 另外房间里还有一台电脑。 第16章 嘎嘣脆 翌日。 西城所，所长办公室。 闪电不知道被拐骗到什么地方去了，而董泽坐在周所对面，显得平静而又稳重。 周所对此很是欣赏，换做是别的实习民警，多少会有些局促。 周所缓缓说道：“小董，刚才刑警大队那边已经给出了反馈结论，肯定了我们之前的推测，817不是故意杀人案，而是一起自杀事件。死者叫刘亮，刑大那边在他的电脑浏览记录中提取出了许多关于自杀的搜索关键词，另外刑大在水利局那边调取出了一个监测河道的高点监控，虽然没有现场详细的画面，但因为死者在河滩上开着手机手电筒，根据灯光的移动可以判断出当晚没有剧烈打斗痕迹，这一点也与尸检结果相印证了。” 董泽认真地听着。 他明白，周所这不是为了向他解释什么，而是教授他经验。 任何一名警察，不管是办理案件，还是调解纠纷，都是在一件件事务处理中逐渐成长起来的。 “伤口是怎么回事呢？还有包里的石头？”董泽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周所说道：“对于这类案件，警察的职责只是排除他杀，至于死者是用什么手段自杀死的，这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当然，对于这次事件，刑大那边也有一些推测，可能死者一开始是打算用刀自杀，捅了之后怕疼，便又用随身携带的包装上石头，准备跳河自杀。结果因为流血过多，他还没走到河边，就晕死过去，然后因流血过多而死，这也能解释闪电为什么一直围着那个区域乱叫，因为那儿被血给浸泡了，虽然后来涨水把那儿给淹了，但可能还是留存了一些气味。” “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现场只有死者一人，他究竟怎么操作的永远是个迷。”周所接着说道：“等刘亮的亲属赶过来，只要dna比对没有问题，这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了。” “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机敏，说不定我们还在将这当成故意杀人案在办呢。”周所感慨道，“刘亮这人孤僻，在这边没什么朋友，若是没有指向性的线索，估计查上十天半月都查不到他身上。这浪费的人力财力可不是一点半点。” 董泽笑笑，道：“这也是巧合嘛，若非刚好那里留了一枚纽扣，我也想不到闪电的示警会与死者有关。” “哈哈……你小子就别谦虚了，你这要是都算巧合，那所有破案过程都可以说成是一种巧合。”周所笑道，“不过可惜的是，这不是案件，你的立功机会没了。会不会觉得遗憾？” 董泽很认真地说道：“不会！立功的机会以后还有很多嘛。” “你这心态就很好！”周所笑笑，“我们派出所每年接到非正常死亡的警情至少十多起，但命案却是极少，我记得上一次发生命案还是两年前。虽然调查这类非正常死亡警情基本上得不到什么表彰奖励，但还原事实真相却也是我们的责任。” 董泽颔首领会。 “小董，我看你很有侦查天赋嘛，要不你还是去案侦组？” “谢谢周所，我还是更喜欢做社区工作。” “……” 闲聊几句后，董泽便从所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踏出门的那一刻，他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系统提示。 “提示：参与完成阵营任务1件，任务难度☆☆☆，任务贡献度高，金币+3。” 这也行？ 原本董泽以为只是消灭（抓捕）敌对阵营目标才会有奖励呢，没想到还有任务奖励！ 这倒也不错。 可惜都给任务了，居然也只奖励金币，系统好像有脱了裤子放屁的嫌疑。 当然系统愿意怎么干那是系统的事，董泽不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相比这方面，他更想知道哪些警务活动会被归类到阵营任务。 这需要进一步探索。 找了一圈，董泽终于在内勤办公室里找到了闪电，它面前放着一个小盆子，里面竟然是一小团风干牛肉。 董泽脸皮颤了颤，抬头看向惠颖，微笑道：“惠姐，你这样可不好，将它嘴给养刁了，我还不得破产啊？” “小惠，盖个章！”惠颖还没说话，一个人中年警察走进来，乐呵呵地道，“小伙子，可别乱叫姐，估计小惠年龄还没你大，你这不是将她叫老了吗？” 董泽明显不相信，笑着道：“怎么可能！惠姐都入警一年了，我还是个小萌新呢。” 惠颖飒飒地笑了笑，没有接话，起身从保险柜里取出印章，简单查验之后这才盖上。 董泽自然也没去纠结这个问题，又不与你结婚，何必在乎年龄？ 招呼一声，叫上闪电走了出去。 他现在很高兴，因为闪电头上的进度条变成了“32\/40”。 而在此之前，这个进度条是“29\/40”。 如此看来，红警单位参与阵营任务，同样可以获得升级进度。 也就是说，它若再协助自己赚取8个金币，就能顺利升级为二星警犬了。 “小董，现在忙不？”旁边办公室突然伸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正是方子平。 若是派出所的老油子，这时候铁定能给自己安排上一大堆事，可董泽很单纯。 “方哥，我现在没事儿。” “那正好，来！我教你组卷。” “……” 董泽想拒绝，但又想试试组卷是否也算是阵营任务，于是就爽利地去了。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种不太需要用脑子、也不太费体力的活儿，系统不认。 倒是对于卷里的内容，引起了董泽一些兴趣。 这是昨天方子平调解的那起纠纷，小小的邻里矛盾最终演变为两家人大打出手，两方均有受伤。 起因很简单，一家人经常将垃圾袋放在门口，而垃圾袋用的又是使用过的旧袋子，漏水，加之是在夏天，巷道里经常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于是邻居就劝他们家要么买个好垃圾袋，要么不要放门口，直接拎下楼扔垃圾桶里。 然后……吵起来了。 再然后……打起来了。 于是，派出所来了。 这种纠纷说处理也很容易，调解不成就该拘留拘留，该罚款罚款，然后双方医药费、损失什么的自行到法院起诉。 但话是这么说，实际操作中却很少这么做。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没事儿谁愿意落个行政处罚？谁又想去对簿公堂？ 所以，派出所接到的大部分纠纷，最终都已成功调解结束。 派出所的民警在这上面费了多少精力不好说，但“和稀泥”的名头就这样落下了。 …… 午饭时间，董泽端着餐盘来到盛饭区。 辣子鸡、芸豆炖猪蹄，都是好菜！ 这种有肉有骨头的都是好菜。 至于另外两个素菜，董泽没看见。 他还专门去看了汤菜。 豆腐白菜汤啊，o(╯□╰)o 吃着东西简直就是对他牙齿的不尊重。 盛满两份饭菜后，董泽找了处没人的角落坐下，闪电也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跟了过去。 一块带骨的猪蹄入口，嘎嘣脆…… 闪电歪着脑门看着主人，仿佛在等待什么。 直到主人口里停止咀嚼，它也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骨头，两只狗眼有些迷惘。 “吃啥骨头啊！吃肉。”董泽直接夹了一块带皮猪蹄肉，轻轻一抛。 闪电身子一窜，便将肉衔进了嘴里，囫囵地吞了下去。 就这样，一人一狗配合默契，没过多久餐盘便空空如也。 端上餐盘放到盥洗区，正好惠颖也刚好吃完。 “闪电的牙口真好，一块骨头都没剩下。”惠颖微笑着将餐盘放下，欣然地拍了拍闪电的狗头。 董泽挤出一个笑容，心头却如一万头草泥马狂奔…… 这是人话吗？ 惠颖忽然抬头，问道：“董泽，你中午需要休息吗？” “没这习惯！” “那正好！”惠颖纯真的脸上带着狐狸般的狡黠，“下午局里要过来检查，有些资料还没准备妥当，能帮下忙吗？” “这……好！” 其实董泽很想拒绝，他打算出去与王铁柱碰下头，确认一下得了这次奖励的到底是人还是狗。 但看在她给了闪电这么多零嘴的份上，这声拒绝却是说不出口了。 十多分钟后，董泽来到二楼自己的办公室，惠颖已经抱着一摞资料走了过来。 董泽不由得头皮发麻。 果然，内勤就不是人干的！ “你只需要把这些资料里勾画的部分誊抄到会议记录本上就行了。”惠颖轻快地说道。 董泽双手使劲擦了擦脸颊，道：“惠姐，这……有必要吗？” “你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问，但估计也没人能给我答案。”惠颖双手一摊，道，“抄，谁让我们是基层单位呢，谁都可以来检查督导。” 董泽：…… 第17章 头这么铁吗 “小伙子不错，踏实肯干！”忙碌了半个下午的董泽受到了路过门口的周所真诚赞赏。 董泽倒是想说一句“我谢谢你啊！” 但终究是没说出口。 他的理想是做基层基础工作，每天牵着闪电走家窜户，掌握社情民意，可现在……似乎不务正业了。 帮惠颖搞完资料，董泽长长吐了口气，誓不当内勤的决心更加坚定。 刚站起身准备活动下酸软的臂膀，忽然听到楼下传来阵阵喧哗。 极富有工作热情的董泽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一个年轻人靠在值班室的窗户上，满脸着急地说着什么。 而在他身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来回走动，坐立不安，都快要急哭了。 董泽一眼便认出了这年轻人，正是三天前他和方子平搞反诈宣传的时候遇到的毛福生。 “警官，快帮我想想办法呀！一万多块呢，大部分都是我借的，你们可一定要帮我把钱追回来！” “先别着急！把事情说清楚。”坐在值班岗上的是陆哲言清晰而又快速地说道。 毛福生正要说话，眼神不经意间扫到董泽身上。 他就像瞬间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呀，这位警官！是我呀，毛福生！前天……前天你到我家来过。我被骗了，我真的被骗了……” 换做正常人，这会儿肯定会怼上一句：“呀，以你的智商怎么会被骗呢？肯定不会！” 但警察不能这样说。 陆哲言听到毛福生的话，眉头微皱，看着董泽问道：“小董，什么情况？”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我和方哥一起去的，当时方哥说他可能被诈骗，我们去劝阻过。”说着，董泽指了指毛福生。 陆哲言表情有些僵，回头问毛福生：“你被骗是在这之后还是之前？” “之后。”毛福生弱弱地说了一句。 陆哲言不由得紧了紧拳头，又松开了，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你都还会被骗？” 站在毛福生身后的半百老人气不过，一巴掌拍在毛福生后脑勺上，骂骂咧咧道：“这兔崽子，我当时接了警官的电话后就给他打了过去，结果这小混蛋说什么警察搞错了，没那回事。我当时特么还真信了。” 说着，他又举起巴掌朝着毛福生脑瓜子拍去，却被毛福生给躲开了。 毛福生嘴里还嘟囔着：“爸，你打我有什么用？打我就能把钱追回来吗？这也怪你，当时你要是直接赶过来，不也啥事儿都没有了嘛。” “你……” “先别吵！快点把转账信息给我，我先做紧急止付。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运气了。” 陆哲言这话一说，对方二人也不吵吵了。 毛福生迅速拿出手机，将账户信息告诉陆哲言。 陆哲言一边操作，一边对董泽道：“小董，麻烦你去把这事儿给方哥说一声。” “好！” 董泽快步上楼，直奔方子平的办公室。 方子平正挪动着他那敦实的身体走向旁边的文件柜，估计是拿什么东西。 “方哥，前几天那人来报案了。”董泽快速说道。 “什么？”方子平有些懵。 董泽解释道：“就是前天你带我去阻止被诈骗的那个年轻人，他真的被骗了，现在跑来报案了。” “嚓……”方子平着实没忍住，“头这么铁吗？他老子都拉不住？” “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被骗了多少？” “好像说的是一万多。” “做了止付就让他去刑警大队报案，那边会给他做笔录的。”方子平肥嘟嘟的脸皱得都快起褶子了，“哎，估计又得写情况说明了，这一天天都什么事啊！” 董泽应了一声，便回到值班室，低声将方子平的意见告诉给了陆哲言。 陆哲言只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董泽站在旁边，反正闲着，便随口问道：“毛福生，你平时接受过反诈宣传吗？” “那肯定啊！手机铃声全是这东西。” “那你怎么还被骗了？” 毛福生哭丧着脸：“其实……其实我知道那是杀猪盘，不是说杀猪盘前期都会放点小利引人上钩嘛，我就捉摸着能赚点小钱，没想到那些混蛋下刀这么快。” 董泽也不想说话了。 心累。 …… “明天周末，不过鉴于近期工作任务比较重，全所不放假，等忙过了再调休。” 下午例会，周所的结束语为这一周工作画上了一个句号，但周末没了。 至于调休？那是一张大饼，能吃到嘴里才是自己的，大部分都会一直搁那儿，直到变质。 董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感觉浑身除了牙齿是硬的，其他什么地方都是软的。 今天“撕咬”技能又提升了1个百分点，还不错。 刚到家，董泽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王铁柱，以及蹲在一旁的2号警犬。 闪电冲上去便与2号警犬打闹。 董泽的目光在王铁柱和2号警犬身上逡巡片刻，面色微喜。 两人头上都有了升级进度。 王铁柱：1\/20；2号警犬：2\/20。 看来系统是根据红警单位所发挥的作用来分配“经验值”的。 这次能成功抓获那名抢劫案在逃人员，2号警犬发挥的作用确实更大一些。 可问题来了，这种模式下，动员兵想要升级可不容易。 总不能让他们也去参加招警考试？先不说他们有没有学历，现在社招名额那么少，再让他们去挤占别人上岸的机会，多少有些不人道。 可既然入了警察阵营，不管是阵营任务，还是“消灭”敌对目标，都无法与警察划清界限。 难不成让他们去当夏国版的蜘蛛侠？ 夏国不需要蜘蛛侠！ 算了，这事儿还得慢慢捉摸，先还是让王铁柱继续当街溜子。 看了看账户，金币余额达到了18点，距离招募下一条警犬还需要2点。 “不过仅有警犬还不行，还得有人。” “动员兵……” 忽然，董泽有些头大，他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现在只有王铁柱，倒是还可以住在自己家里，可以后自己肯定不止这一位动员兵，怎么办？ 一想到满屋大汉，董泽便不由得头皮发麻。 不对，不仅是住的问题，衣食住行都成问题。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老爹老妈做生意虽然有点钱，但那点小钱不足以让自己买楼。 所以，得厚财！ 动员兵能干什么？ 打仗？算了，这太平盛世，别说打仗，打架都会被关小黑屋。 总不能靠狗子赚钱？ 呃…… 董泽瞄了一眼2号警犬，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大不了卖狗。 前提是卖出去的狗同样能给自己赚金币。 想了一阵，董泽着实困倦，羡慕地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王铁柱，便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明天先让王铁柱自己去租房，总住家里也不方便。 刚躺下，手机响起一个消息提示音。 打开一看，却是所里的微信群冒出了一个通知，是慧颖发的。 “接气象局通知，今晚到凌晨，汉昌市主城区将有暴雨，请全所民辅警做好应急抢险准备，保持通信畅通，谢谢！” 董泽想了想，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放在靠耳的位置。 迷迷糊糊间，董泽仿佛听到外面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 夏天，哪怕是八九点的太阳，也照得人睁不开眼。 其实当警察与夏天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夏天里，哪怕半夜下了暴雨，你也不敢保证第二天早上太阳就一定不会出来。 警察也一样，哪怕你头天晚上将第二天工作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但第二天究竟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准。 这样每天都有新鲜感，也挺不错。 董泽走进所里，闪电衔着绳子跟在后面。 一进门，董泽便看到值班的陆哲言一副怨妇般的表情坐在值班席上。 “陆哥，咋了？熬了通宵？” 陆哲言抬头，无奈道：“那倒没有，就是昨晚又有人报案了，电信诈骗。” 董泽之前那种“在这等宣传力度下，肯定没人被骗”的观点已经改变。 他深刻认识道，虽然电信诈骗只是一种犯罪类型，但被骗的人却有千百种姿势，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又是怎么被骗的？” “网上招嫖。” 第18章 你血口喷人！ 董泽嘴角一抽，到嘴的那个“该”字又咽了回去。 陆哲言吐槽道：“你说这人啊，怎么就一点警惕都没有呢？今天才周四，就已经接报了三起电信诈骗，再这样下去，恐怕又得挨批了。” 董泽现在也知道一件事情，派出所虽然不负责大的刑事案件，但如果一个辖区发案率太高，那也从侧面说明当地治安防控不到位，派出所也是有责任的。 “这个……也算情有可原？毕竟该宣传的也宣传了，劝阻也劝阻了，还是被骗，我们也没办法不是？”董泽义正言辞的说道。 “上面只看数据，哪看数据背后的曲折与原由？真要去辩解，一句‘哪那么多客观原因？多找主观方面的原因！’就直接让你闭嘴。” 董泽愣了愣。 只讲主观，不讲客观？这不是耍流氓吗？ 还不如直接说“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是错了。” 忽然，他心头一动，问道：“陆哥，听说电诈案不好破啊？” “可不是嘛！”陆哲言说道，“你读的是警校，应该也了解，电诈案涉及的资金流非常复杂。顺藤摸瓜这个词说起来轻松，但真要做起来，却非常困难。当然，再复杂的资金流水，总还有摸清的机会，可大部分电诈团伙，都藏在国外，就算查到了，也无法实施抓捕。” “这两年不是经常有报道说和某某国警方合作，打掉多少诈骗团伙嘛？只要加强国际合作，这应该不难？” 陆哲言叹了口气，道：“深层次的东西我不知道，但就我所了解，一些小国的地方政府完全将这当成了一个产业，甚至电诈行业贡献了当地主要财政收入。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去与对方谈合作？新闻里确实有这方面的报道，但报道里可没说国家为促成这件事情付出了多少努力！算了，不说这了，小董，你先帮我看着，我去将昨天晚上的接处警录了。” “我……想先去食堂吃饭。” “没事，我叫人给你端下来就行了，你想吃什么？” “大骨面！多弄点骨头。” “闪电爱吃骨头？” 诚实的董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回了一个完全符合致谢标准的微笑。 陆哲言打着电话离开了，闪电一溜烟地冲进了一楼的洗手间——要用餐了，它得将肚子里的存货清理掉。 董泽屁股才刚落地，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警官，我想咨询一件事儿。” “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他想开个无犯罪记录证明，能开吗？” 董泽抬眼，道：“应该能。” 男子有些不高兴了：“警官，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怎么能说应该能呢？” 董泽和气地解释道：“我是刚来实习的，不太熟悉，我帮你问问。” 男子眼神微亮，立马道：“不用麻烦！警官你直接帮我查一查他有没有犯罪记录就行了。” “不行，我没有查询权限。” 男子正欲再说些什么，忽然一阵狗叫声从走廊里传来，然后就见一条风一般的黑背扑向靠在值班窗口上的男子。 那男子吓傻了，一个趔趄慌忙往后倒退，嘴里迸发出声声尖叫，墨镜也掉到了地上。 “闪电！站住。”董泽一声大喝。 闪电当场来了个急刹车，四脚在光滑的地板上溜出老远。 男子见黑背站住，连忙从地上爬起，这种劫后余生的体验让他气冲牛斗。 “呀……呀……怎么着，警察还纵犬伤人咧？今天这事儿要不给个说法……” 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发现董泽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让他心底寒气直冒。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董泽瞬间笑了，笑容很灿烂，“你别怕，它叫闪电，也就看着凶，从来不咬人的。” “你管这叫不咬人？”男子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董泽诚恳地说道：“真的，你刚才受了惊，进来坐坐，我给你倒杯茶。” 说罢，他扭头看向闪电，喊道：“闪电，去屋子里呆着，别到处乱跑。” “呜呜呜……”闪电叫了几声，一步三回头地朝二楼走去。 那男子踟躇片刻，忽然身子一顿，连忙左右四顾，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顺手戴上，然后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走了进来。 “小兄弟，我也就是看你态度好！换做其他人，我今天非把事儿闹大了不可！” “是是！这件事情上我们确实有点问题，没把闪电管理好。” 正在这时，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从楼上下来，其中两人各自端了一只碗，走在前面那名警察则是马柳，他空着双手，步履间有些匆忙。 “咦？小董，我刚才听到狗叫了，咋回事？” 董泽笑笑道：“刚才闪电朝着这位大哥吵吵了两声，把他给吓着了。” “闪电冲他叫？”马柳目光一下子落在了那男子身上。 他也算切身体会过，闪电一般不叫，叫了肯定有问题。 虽然这不科学，但派出所就一定能用科学解释？那你说说为什么有的人值班时警情总会比别人多，而且一些重大警情总会落在对方头上？ 这玩意儿，只能用玄学来解释。 “先生，麻烦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马柳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男子脸一抬，道：“干嘛？我没带身份证！不带身份证不违法？” 马柳道：“当然不违法，不带身份证没关系，只要你记得身份证号码就行。” “不记得。我从小记性就不好。” “那你出生年月总该记得？”马柳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 一旁的董泽内心也在暗喜，成熟的同事已经学会自己辨别嫌疑人了，这是个好现象。 “那肯定记得，93年1月出生的。” 马柳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道：“行！麻烦你取下墨镜，我给你照张相。” “你凭什么给我照相？”那男子有些急了。 “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当你存在违法犯罪嫌疑的情况下，警察有权查验你的身份证。你现在无法提供你身份证，我们就只能以其他手段来核实你的身份。” “我哪违法了？哪犯罪了？你血口喷人。我……” 马柳气定神闲地解释道：“别着急！我说的只是嫌疑，至于你是否真的违法，则需要进一步调查。而对于犯罪，那是法院才能认定的事情。” 那男子呼吸有些乱，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吓的。 “你总不希望我们用强？”马柳很温和地说道。 可在那男子听来却完全不一样：这混蛋，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笑面虎。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男子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马柳一边取出手机照相做人脸识别，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蒋益军。” 马柳点点头，没说话，手指不断地点着屏幕，偶尔抬头看着蒋益军的脸。 一旁的董泽伸长脖子瞅着，他看到马柳没费多少工夫便确定了蒋益军的身份。 但他同样看到，蒋益军并非什么逃犯。 董泽很头疼。 他相信闪电，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样。 可蒋益军不是逃犯，那也不能证明他就没问题，只能说明他的犯罪事实尚未被警方查出来而已，就如前天王铁柱带着2号警犬所筛查出的另一个人叫冯颖的女人一样。 2号警犬虽然示了警，但在警方的系统中，她同样不是在逃人员。 对冯颖，董泽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 但眼前这蒋益军却是送到家门口的，不好好深挖一番就是对对方的一腔热情不尊重。 马柳也有着与董泽同样的想法。 他虽然没有董泽那般对闪电的信任，但未发现对方的犯罪事实还是心有不甘。 继续查看了一番对方的信息资料。 忽然，他眉头一凝，以探究的眼神看着对方，道：“你去年年初去过彩云省边境？” 第19章 那是相当不好用 蒋益军身子一僵，随即道：“去过，去年过去旅游了一趟。” “你这旅游的时间有点长啊！”马柳说道，“你先不用解释，我们到询问室里慢慢聊。” 说罢，也不管蒋益军是否同意，另外两名早已将面碗放在桌子上的同事往蒋益军左右一站。 或许是感受到一种压力，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蒋益军忐忑地站起身来，被警察带到了询问室。 董泽看了一眼被带进去的人，又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大骨面，略作犹豫，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民以食为天！ 两个碗，一碗大骨、一碗面。 看来陆哲言是有心的，交代得很清楚嘛。 “闪电，吃面了！”董泽拉长了声音呼喊，不到片刻闪电便冲到了他跟前。 …… 时间很快指向9点，董泽被周所长叫到办公室，对方告诉了他关于817自杀事件的最终结论。 dna检验结果显示，死者正是刘亮。 所有证据形成闭环，均指向刘亮自杀死亡这一结论。 死者父母在听了警方的陈述之后，虽然内心难过，但也接受了这一结论。 至此，原本闹得全局沸沸扬扬的817杀人案以一种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方式结束。 最后，周所说道：“小董，杨局长刚才打了电话过来，说局里考虑你在这起事件调查中突出贡献，准备给你一个嘉奖。若这真是一起杀人案，以你在调查过程中发挥出的作用，至少都是一个三等功。但这只是一起自杀事件，没法往上级报功。” “谢谢周所！” “不用谢我，这是局里对你工作能力的肯定，以后继续努力！” “周所放心，维护公平正义、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本就是我们警察职责所在。” “小伙子觉悟不错！”周所笑道。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 “请进。”周所眉眼微抬，应了一声。 门被迅速推开，王涛那颗发质稀疏的脑袋伸了进来。 “咦？小董也在啊？正好！” “什么事？”周所好奇心顿起。 王副所长神经兮兮地说道：“所长，我们貌似抓到了一条了不得的线索。” “直接说事。” “刚才8点钟左右，小董带着闪电在楼下坐班，有个叫蒋益军的人过来办事，闪电朝着他一通乱叫。这情况，所长你也熟不是？” 周所一惊：“又是逃犯？” 一周抓三个逃犯，这绝对是西城所的高光时刻 更何况还有816聚众赌博案这起堪称全市近年来最亮眼的赌博案在手，周所感觉自己的腰板儿比任何时候都要直。 “不是逃犯，但比逃犯的含金量更高。”王涛说道，“经过马柳几人刚才的突击审讯，这家伙全交代了。他叫王泽，从去年年初开始，就一直呆在甸北地区，从事电诈活动。前不久接到国家层面针对滞留甸北地区的我国公民发出的规劝书后，王泽感觉事态有些严重，就偷偷溜了回来。” “他怎么溜回来的？边防那边怎么没给任何线索？” “这就是关键了。”王涛道，“据他说，那边有人掌握了一条隐秘的偷渡通道，只要给钱，来往于两地之间完全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周所心头一震，这情况确实劲爆。 “他记得这条通道的准确位置吗？” “他说不清楚，当时是蒙了眼睛带过来的。” “那有什么用？” “所长，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王涛说道，“与王泽一同入境的还有十来人，或许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来一波狠的。据这人交代，那边的诈骗团伙动辄数百人，而像这样的团伙，那边有很多。” 周所瞧着王涛，语气怪怪地说道：“你觉得这是我们一个派出所能经营的案子？” “呃……”王涛脑子一呆，这确实是个问题。 别看西城所民警不到30人，但属于案侦组的也就十多人。 除开要办理行政案件、刑事案件现案的警力，剩下那三瓜俩枣……呃，好直接就没剩了。 毕竟，派出所与刑警大队一样，同样不缺案源，缺的是人。 董泽直愣愣地说道：“那我们将王泽和那份笔录交给刑大，将来收网清算，这总也该算我们的一份功劳不是？” “这也太可惜了？”王涛有些不甘。 周所长虽然没开口，但从他神色中也可以看出他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想法。 董泽左右看了看两人，道：“这有什么可惜的？我们又不缺案子。” 周所倒是明白董泽的想法，但他作为一位所长，总不能把全所的希望都寄托在一条狗身上？ 再说了，董泽还是实习生，将来能不能分到汉昌市都难说。 董泽若都走了，闪电还能留下来？怕不是想桃子呢。 周所稍作沉吟，忽然问道：“小董，你昨天说你那朋友的狗与闪电一样？也很灵性？” 董泽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嗯！狗嘛，都挺通人性的。” 周所仿佛没听到董泽的话，继续道：“闪电在这几天已经立了四次功，之前我觉得这里面可能巧合居多。但连续四次，恐怕就不是巧合能解释了。或许闪电真有某种特殊能力，能辨别嫌疑人。” 董泽还没说话，一旁的王涛便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嗯，有这种可能。就好比某些动物能预测到自然灾害的发生，甚至有些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相比这个，闪电能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董泽连连点头，道：“说不定是基因变异呢。” “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反正，我就觉得，闪电确实是条好狗。”周所满脸欣赏地看着董泽，接着道，“小董，你那位朋友是叫王……王铁柱是？” “对！” “你们关系咋样？你对他了解不？” 董泽道：“虽然只接触过几天，但我觉得他这人还不错，就与他名字一样朴实无华。” “如果说我们想要买他的另外那条狗，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董泽一听，差点当场就答应了，不过又憋了回去。 “汉昌这边没警犬吗？” “市局倒是养了两条警犬，但……哎，怎么说呢？不好用。” 王涛在一旁嘀咕：“那是相当不好用！” 董泽没接这话茬儿，略作沉默后说道：“王铁柱那边……我不敢打包票。不过，倒是可以问问。” “那行！你快点去问。” 董泽正准备出门找个隐蔽的地方“打电话”，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的事情，问道：“周所，这个……要是他同意卖，所里能出什么价呢？” 周所一咬牙，道：“只要王老弟愿意卖，价钱好说。虽然这两年我们市财政比较紧张，但买条狗还是没问题的。” 董泽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他也没法再深问。 “我先去问问。” 说罢，董泽出了门，直接去了空荡荡的备勤室。 打开手机，他没有打电话，而是拿起手机开始搜索相关信息。 黑背的价格。 5g的网速确实牛，搜索结果立马呈现出来——4g至少还得“唰”的一下走个进度条。 可董泽却失望了。 不能说黑背不值钱，只能说它与自己的期望值差距太大。 均价大约两千上下。 自己差这一两千吗？我差的是买楼的钱。 第20章 胆子得大一点 董泽抓了抓脑门，忽然心头一动，他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则新闻。 有一位盲人的导盲犬被顺走了，据说那条导盲犬价格在15万以上。 导盲犬基本上都是用拉布拉多或者金毛训练出来的，而这两种犬的价格与黑背相仿。 那导盲犬为什么能这么贵？不就是因为训练的好，有着极高的使用价值嘛。 从这个角度来看，那自己的警犬没道理只卖普通犬只的价格不是？ 一万？还是两万？ 不！胆子得大一点，心思得放开阔一点！ 就十五万！ 系统出品的警犬，没道理比导盲犬便宜。 就算周所等人觉得这价格高了，那也不关自己的事，卖家是王铁柱嘛。 做好了心理建设，董泽回到所长办公室。 “周所，王铁柱不太想卖那条狗。” “啊？”周所很失落，忽然心头一动，道，“不太想卖？那也没说一定不卖？” “他说他在这两条狗身上花了很大的精力，有很深的感情。当时决定把闪电送我，主要是他觉得这也算一种缘分，而且他还剩了一条，不至于难以接受。可现在你们要买他另一条黑背，他感情上不太能接受。” 周所有些头大，你说要是价格不合适，还能解决，感情上的问题怎么处理？ 就好比派出所处理的一些警情，若是损毁财物，那简单，照价赔偿就是了。可要是有诸如“精神上受到了侮辱”、“咽不下这口气”这类诉求，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小董，你再帮忙劝劝呗？” 董泽满脸为难，道：“我也是刚认识不久，不太好劝。周所，你看要不这样，我把他约过来，你们直接当面与他谈。如何？” 周所想了想，道：“也行！” 见面的时间定在下午，董泽从周所办公室离开后，脑子里却想着一开始王涛向周所汇报的事情。 每个团伙几百人！这样的团伙很多！ 这是多少人？至少几千！ 越想越气！ 必须想办法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随便自己能赚点金币，给红警单位升升级什么的。 几千人啊，董泽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兴奋劲儿消散之后，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那些人都在国外，不好搞啊！ 董泽思前想后，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第一步！ 情报。 当警察的若是不知道情报线索的重要性，那就不是好警察。 至于情报怎么来，当然是靠人去做。 别人或许会缺人，但董泽不会。 10金币就能招一个动员兵，物美价廉。 他瞅了一眼系统界面，金币数量19——多出来的这1个是送货上门的。 “凑到20个金币，招两个动员兵去试试。” 试一下，能不能成功不好说，但不试肯定不会成功。 再说了，20个金币，亏了也不心疼。 “争取今天把这1个金币赚到手。” 赚金币，最简单的当然是抓犯罪分子，现抓现结。 可抓人这事儿随缘，并不是想抓就能抓。 昨天王铁柱又带着2号警犬在市里转悠了大半圈，但却没发现一个可疑人员。 倒是之前发现的那个女性可疑人员暂时还在外面放飞自我，可那也没法抓！ 总不能我认为你违法了你就肯定违法？办案是要讲证据的。 难道说要将这1个金币的重任放在阵营任务上？ 可对于到底什么才算是阵营任务，董泽也没有头绪。 他现在能确定的是，搞反诈宣传是不算的，一般的接处警也是不算的。 总不能只有排查非正常死亡才算阵营任务？ 这不科学。 自己也不是旁边那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个小学生，走哪儿都有人死。 “小董，有时间不？”方胖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董泽虽然才实习几天，但已经能预判这句话后面的内容了，不过他还是很单纯地笑着道：“有啊！正闲着呢。” “那行，跟我一起去搞安全检查。” “检查什么？”董泽好奇地问道。 方胖子道：“道路安全，昨晚下了暴雨，得去看看有没有地方有风险隐患，比如塌方什么的。” “马路怎么会塌方？” “农村道路嘛。汉昌属于山区，久旱降暴雨，最容易引起山体滑坡啥的。” “好！”董泽说道，“需要带上闪电吗？” “无所谓，都行。” “那还是留在所里！”董泽犹豫了一下说道。 毕竟是去农村，就算带上闪电，估计途中遇到的人还没有到派出所来办事的多。 几分钟后，方子平挤上一辆老捷达警车的驾驶室，车子咣咣直晃。 董泽眉头微皱，问道：“方哥，这车，有些年了？” “十来年。”方子平一边努力地系安全带，一边笑着回应道，“这车老是老了点，但皮实！” 说完，方子平扭动钥匙，车身连抖，便突突地动了起来。 “感觉咋样？”方子平抬了抬下巴问道。 “很有节奏感！” “……” 车开了一阵，大多数时间都是方子平唠叨着从警生涯的一些酸甜苦辣，追忆往昔。 快出城的时候，董泽觉得自己得主动点。 “方哥，我们所案子多吗？” “案子？发案肯定不少，刑事案件大部分都移交给刑警大队了，行政案件和一些刑事案件有关键线索的现案留下来自己办，毕竟所里也有考核任务的。” “没破的案子多吗？” “那得看是什么案子。刑事案件肯定基本上都是破了。”方子平笑着说道。 董泽表示不想说话，有关键线索的现案要是都破不了，那还不如去粮食局上班！ “那行政案件呢？” “打架斗殴、故意伤害这一类的案件基本上都会结案，但盗窃之类的就难了。比如在公交车上被扒了几十块钱，又比如养在楼顶的老母鸡被偷了，这些案件涉案金额低，侦破难度却不小。在没有比较好的线索的情况下，这类案件大部分都只会存档备查。” 董泽有些失落，很显然，这些破不了的案件，估计让闪电出马也够呛。 正想着，方子平慢慢将警车停在了路边。 这是一段笔直的公路，车流量不低。 见方子平费力地挤下来，董泽也连忙走了下来。 他左右瞅了瞅，这上面有一段比较陡峭的山壁，下方则是缓坡。 “方哥，这应该没什么危险？” 方子平抬头看向陡坡，悠悠说道：“去年夏天有次下暴雨，一辆小车从这里经过，上面一块大石头砸下来，那车上的人估计都是做了八辈子的善人，石头将车头砸成了零件，车上的人却只受了点小伤。要知道，那时候车还在往前开呢。” 董泽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现场画面…… 确实好运。 正想着，忽然听到半山腰上传来喊叫声。 “救命啊……” 第21章 我这嘴，有劲！ 听到呼喊，董泽二人定睛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山林茂密，藤蔓荆棘缠绕，看不见很正常。 放在十多年前，这山林除了稀疏的树木，地上绝对被薅得光秃秃的…… 不得不说这些年植被保护得太好。 “走！去看看。”方子平没有多想，直接喊了一句，然后撒腿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董泽也跟着迈出了脚步，转眼间就跑到了方子平前面。 冲出二十多米的距离，那呼救的声音到了头顶。 是个女声。 董泽抬头看去，透过密林缝隙隐约可见一道鹅黄色身影悬在一处断崖上，双手抱着一根树桩，岌岌可危。 “你坚持住！我们马上上来救你。” 董泽一边给对方打气，一边往山上爬。 他跑了几步突然回头。 “方哥，车上有绳子吗？” 方子平双手撑着膝盖，看着上方晃动的人影，气喘吁吁地道：“这也不是处警的车，哪有应急装备？” 董泽不敢耽搁，救人也不一定需要绳子，见机行事。 看了下方子平那臃肿的身躯，他忍不住道：“方哥，你在下边等着，我上去救人。” “你……你一个人怎么救？我上去还能搭把手。” 说罢，方子平一咬牙，攀着山坡上的树干跟了上来。 董泽也没再多说，这种时候，总不能还停下来劝方子平不跟上来？ “快救救我！我快坚持不住了。”半山腰那人的声音满是恐慌。 “马上！”董泽应了一声，双手拔开荆棘，顾不得手上被划拉出伤痕，抓着地上的矮树枯藤往上爬。 方子平动作确实慢了许多，但他真的竭尽全力了。 好在一路上董泽已经把荆棘给扒开，他走起来要轻松不少。 汉昌市属于丘陵地形，这里的悬崖不同于华山、黄山那般万丈深渊，它仅仅是一面七八十米宽，四五十米高的峭壁。 而在峭壁的两侧，虽还是比较陡峭，但却因是泥土地面，长满了树木藤蔓，可供人攀爬。 遇险的那人就正好挂在峭壁上沿中间位置。 下方虽有树木，但同样也有乱石，真要摔下去，谁敢保证一定会被树梢给拦下？ 那人的呼救还在继续，但也是偶尔才喊上一声，毕竟等待是焦急的。 董泽爬到大半时，山坡变得陡峭起来，一块块硕大而又光滑的石头遍布于山坡上，极大增加了行进的难度。 他的身手还算敏捷，于石头缝隙间不断往上爬。 忽然，一团茂密的藤蔓拦住了董泽的去路。 这些藤蔓彼此缠绕，形成了一面坚固的网，他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无法拔开。 关键是这玩意儿还非常密实，钻也无法钻过去。 董泽迅速回头看向落后自己十来米的方子平，快速问道：“方哥，带刀了吗？” “没！”方子平仰头看着这一幕，满脸苦涩。 他是真没料到，就出来搞个常规检查，就遇到这种状况。 然后，他看到董泽忽然转过身去，并且埋下了头。 “这是啥情况？”方子平有些懵逼。 不过方子平并未停下，全身用力，继续往上爬。 可怜他那本就有些紧身的警服早已贴在了身上，全是汗水。 眼瞅着靠近了董泽，却见对方身子朝那藤蔓中一钻，那藤蔓结成的大网竟然破开了一个大窟窿，他直接钻了过去。 越过藤蔓，董泽没有丝毫停留，铆足了劲往上爬。 方子平很快靠近那一团藤蔓，举目一观，发现那些足有拇指粗细的藤蔓竟然全被弄断了。 他从小在农村长大，自然明白要弄断这些藤蔓的难度——要是没有镰刀一类的工具，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眼前这些藤蔓，断口比较齐整，不像是用镰刀割开的，倒像是用大钳子直接给夹断的。 董泽随身携带了大钳子？ 肯定不可能。 联想到董泽刚才的动作，一个荒诞的想法从方子平脑子里冒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方子平脑子有些乱，动作却没有停，用那肥嘟嘟的手扒开已经破开的藤蔓墙，他也钻了过去。 这时，那个遇险的人距离他只有不到二十米，也没有了树木遮掩，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现在的处境。 看清之后，方子平心头更慌了。 事情很麻烦。 挂在山崖树桩上的是一名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裙子。 那女子抱住的树桩虽然是在石壁的上沿位置，但石壁上方却是一片很陡的斜坡，人仅仅是站在这里都不稳，更遑论要站在斜坡上把一个成年人拉上来。 真要去救人，大概率会一起摔下山崖。 若是带了安全绳，这个问题倒是能解决。 可眼下哪儿去找绳子？ 方子平不由得看向董泽。 却见董泽并没有呆在原地，而是抓起旁边一根缠绕在树上的藤蔓。 方子平亲眼看到，董泽一口咬在那藤蔓上，然后……藤蔓断了。 这时候也由不得他多想，人命关天呢。 没用到半分钟，董泽便弄出了一根长达十多米、直径超过三厘米的藤蔓。 根据方子平的经验判断，这藤蔓足以支撑两个人的体重。 但问题是这藤蔓如何捆缚？ 上端倒是容易固定，找棵大树缠上两圈，他再把末端抓住，稳如磐石。 可如何安全地将董泽绑住？ 藤蔓很硬，不像绳子可以轻轻松松做出个死结。 在这陡坡之上，一旦滑脱，大概率小命就没了。 亦或者一手固定绳子，另一只手单手救人。 但这却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力量，不是谁都能单手凭空将一个人提起来。 方子平终于挪到董泽身前，满脸痛苦，感觉肺要炸了。 “小……小董，有把握吗？” 董泽没有直接回答，直接将藤蔓的一端在大树上缠了两圈，然后将末端交到对方手上，半调侃地说道：“方哥，我的小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说罢，董泽将藤蔓的另一端在胸口前缠了两圈。 为避免滑脱，他直接将末端往嘴里一塞…… 方子平被这操作弄得头皮发麻。 “小董，你这也太草率了？” 董泽闻言又把藤蔓取出来，道：“放心！我这嘴，有劲，就没我咬不住的东西。” 说完他重新将藤蔓末端咬住，双手抓住藤蔓往下走。 挂在树上那女子早已筋疲力尽，要不是双手十指交叉抱着树桩，恐怕早就掉下去了。 现在见这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慢慢靠近，满眼希冀。 董泽很快到了悬崖边，伸手便准备去抓那女子双手。 下一秒就尴尬了，够不着。 那女子很着急，她倒是想双向奔赴，可惜不敢松手。 略作犹豫，董泽拉扯了一下手中的藤蔓，很结实。 于是他身子前出，以绳降的方式缓缓下降。 董泽除了嘴硬，其他方面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下方又是几十米高的悬崖，要说不害怕那是吹牛。 好在他在学校里也经历过索降训练，不至于恐高，不然这时候十分力气最多也就能用出五六分，这就尴尬了。 很快董泽降到了与那女子齐平的位置。 因为之前便大致测算过，此时藤蔓刚好没了剩余。 董泽双脚蹬着石壁，双手松开藤蔓，一把将对方拦腰抱住。 女子感受到腰间的力量，双手脱力般自然松开，一下子趴在了董泽怀里。 目光从董泽脸侧掠过，正好看到下方悬崖，她不由得心头一紧，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第22章 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董泽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否则若是他双手还得抱着对方，那就只能靠方子平把他们拉上去。 以方子平的体能，够呛。 为了稳妥，董泽并没有立刻将双手松开，而是单手搂着对方的背，另一只手握着藤蔓末端，腾出嘴来。 “美女，我一会儿得往上爬，没法用手抱着你，你可得搂紧了。” “嗯！”女子轻应了一声。 董泽能感受到对方手臂紧了紧，双腿更是用力夹在了自己腰上。 他倒是想提醒对方别这么用力，但考虑到安全，也就没多理会。 一口咬住藤蔓末端，董泽双手抓住藤蔓，开始往上攀爬。 不得不说，身上坠了一个人，花费的力气截然不同。 这不仅考验他的手臂力量，还考验腰部力量。 毕竟，他差不多是以四十五度角斜蹬在石壁上的，怀里抱着的这个女子，大部分重量都承载到了腰上。 好在需要攀爬的距离并不长，也就一两米的样子。 憋住一口劲，董泽就带着人爬了上来。 再上方虽然还比较陡峭，但却不再是笔直的石壁，董泽顺势将这女子放在地上，让她抓着藤蔓自己往上爬。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终于走出了危险区域。 那女子劫后余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感觉浑身脱离，脚下发软，眼瞅着就要倒在地上。 董泽也才刚刚站定，连忙一把扶住。 “小心！可别又摔了。” “谢谢！”女子轻声道。 “不用谢，我们是警察嘛，这是我们的职责。”董泽有些气喘地说道，脸上仿佛带着正义的光。 “提示：参与完成阵营任务1件，任务难度☆，任务贡献度极高，金币+3。” 如果能给系统做满意度评价，董泽铁定给它打1分。 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人救上来，这是一星难度？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哪怕系统将他救人的行为判定为非阵营任务，他也无可奈何。 3个金币，还是很香的。 今天的任务超额完成。 这时，董泽终于有时间打量这名女子。 但在看了一眼之后，眉头却皱了起来。 只见这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汉服古装，虽然青丝散乱，但也隐约可辨之前的精致发型。 这是脑子有病？打扮得这么精致，钻到这山崖密林之中来，为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跑这里来干嘛？”一旁的方子平或许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开口便问道。 这女子歉然道：“我叫纪芸芸。昨晚不是下了雨嘛，我就想进林子里捡些野菌，走到这里的时候一脚踏空，便摔了下去。实在抱歉，给二位添麻烦了，要不是你们，我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董泽和方子平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读到了一种荒诞。 实在无法忍受智商被侮辱的感觉，方子平问道：“你穿这身衣服捡野菌？” 纪芸芸撩了一下额前散乱的刘海，解释道：“我是主播，主要是做传统美食方面的内容，穿这样的衣服主要是为了节目效果。” “主播不是都有专门的摄影师吗？”董泽问道。 纪芸芸讪笑道：“我只是小主播，才刚开播不久。” 董泽这下没疑问了。 网络上，为了博流量毫无底线的大有人在，穿着汉服进钻树林真不算什么。 “行了，你早点回去！”方子平忽然顿了一下，又问道，“你能自己回去吗？” “能倒是能！”纪芸芸很诚恳地道，“两位警察叔叔，你们救了我一命，我至少得请你们吃顿饭？不然我……” 说话的时候，她满眼希冀地看着董泽。 毕竟她能活命，主要还是靠董泽。 哪知道董泽还没等她说完，便摆手道：“不用！你以后别再往这种危险的地方跑便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 纪芸芸表情一僵，旋即嫣然一笑，道：“谢谢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行，我们送你到大路上，然后你自己回家。” “这……要不你们先回？我得找找我的手机。刚才摔倒时，掉在这附近了。” “那一起找找！”董泽很无奈。 他倒是想走，可万一要是这女子又掉下山崖，谁知道还能不能那么好运地抱上一根树桩？ 纪芸芸连声道谢。 当下三人便开始扒拉地上的枯枝败叶，寻找手机。 很快，董泽便在一处湿漉漉的枯叶堆里找到了那部手机，旁边不远处还有根自拍杆。 捡起手机，董泽惊讶地发现那屏幕竟然还亮着的，上面正显示着直播界面。 不出意料，董泽入镜了。 他还瞄到了下方粉丝的议论。 专修航母：报警了没有？ 社会杨哥：芸芸是汉昌市的，我已经给那边110打了电话。 xhfdj311：祈祷芸芸平安！ 不仅如此，董泽还看到右上角的直播间人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董泽没给里面这些粉丝反应的机会，一键息屏。 “纪芸芸，手机找到了！”董泽顺手就将手机递了出去。 …… 董泽二人将纪芸芸送到山坡上方的公路上。 原本他们打算再走路下来，纪芸芸却说她开了车，就停在前方路边，可以送送他们。 董泽二人自然求之不得。 十多分钟后，在纪芸芸的再次感谢下，董泽二人坐上警车走了。 这时候也别检查什么安全隐患了，一身警服被汗水打湿不说，关键是两人手臂上都有不少被荆棘划破的伤痕，得回去做个简单的消毒处理。 二人一身狼狈地回到所里，自然受到同事们的关注。 方子平被拦下来满足同事们的好奇心。 董泽趁机遛走，快速洗了个澡，顺便认真地簌了口——藤蔓的味道确实不好。 因为在所里没有放置多余的警服，他只好穿上便装，然后才开始处理伤痕。 伤倒是不重，都只是划破了皮，但如果不消毒，容易发炎化脓。 处理好后，董泽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路过所长办公室门口时，却听到周所训话的声音。 “老方，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宣传意识还是没树立起来呢？今天这事儿，多好的宣传素材啊！” “没错，救助群众确实是我们应该做的！但该宣传的还是得宣传嘛，往大了说这事关警察形象的树立，往小了说也能完成局里下达的宣传任务不是？你没看惠颖那丫头每天编写信息有多难吗？归根结底是什么？不就是缺素材嘛！” “小董救人，没法拍照，这没问题。但你站在上面拉那藤条，也用不了多大的力，随手就能拍两张嘛。” 正训得起劲的周所正好看到了从门口走过的董泽，脸上顿时现出灿烂的笑容。 “小董，今天这事儿做得漂亮！不过以后还是得多注意自身安全。我刚才听老方描述，心底都为你捏了把汗。”周所说到最后，颇有些语重心长。 董泽憨厚地笑了笑，道：“周所，我也是有把握才敢去的，谁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 “你有这观念我就放心了。”周所乐呵呵地道，“回头我让人去将那藤条取回来，现场拍几张照片，让惠颖写份简报报局里。没工具就用牙齿咬断藤蔓，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多难得啊！肯定得给你记功才行。” 董泽听到记功二字，心情不由得有些兴奋。 可转念一想，却又有些忐忑。 上班刚一周，周所承诺会记功的就有两次，还有一次嘉奖。 是不是太多了？能兑现吗？ “周所，记不记功无所谓，那毕竟是一条命，不管怎样都得救。” “你的想法没错，但单位却不能有功不赏嘛。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我去找领导汇报。” “谢谢周所。” “谢啥谢！”周所豪迈地挥了挥手，道，“你去找惠颖，把经过详细给她说说，她也好把材料写得漂亮一些。” “好的！” 随后董泽便与方子平一起从周所办公室走了出来。 “方哥，你说周所咋就这么看重考核任务呢？”董泽有些不解，“当然，我不是说考核不重要，但也没必要什么都与考核都联系到一起？” 方子平脸上带着微笑，看不出半点被批评的样子，道：“你要是三天两头被领导叫到办公室说明情况、解释原因，逢会就要做表态发言，你也会非常看重考核。” 董泽呆了一下，竟是无言以对。 “不说这事儿了，刚才我记得你弄那藤条，是用牙咬的？”方子平还是觉得刚才那一幕不可思议。 “嗯！” “牙齿怎么可能一口咬断那么粗的藤条？” “这不很正常嘛，牙齿是人体最硬的器官。”董泽很懂科学地解释道。 “就算牙齿够硬，那也得咬合肌有这么大的力气才行啊！” “多锻炼，肌肉自然就有力量了。” 方子平：(〃''▽''〃)，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第23章 共享警犬服务 董泽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将救人的经过简要地描述了一遍。 总结起来三个步骤，爬上山，咬藤条，救人。 至于过程，那是惠大管家需要去丰满和完善的。 搞定之后，便进入了愉快的用餐时间。 荤菜：红烧肉、青椒肉丝。 不带半点骨头，差评。 可饭还是得吃，董泽兴趣了了地扒完饭菜，便回了办公室。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壮汉坐在他办公室对面。 熟人呢，那天去河边捞尸体前在食堂里同桌的傅力。 “傅哥，有啥事呢？” “没啥事，这是我的办公室。”傅力起身笑着道。 董泽愣了愣，上班一周了，他才知道与自己同办公室的是肌肉猛男。 “你这几天都没上班？”董泽好奇地问道。 傅力道：“被市局抽去参加应急处突演练，要脱产训练一个月。” “哦！” 傅力忽然眼睛一转，问道：“你对这类演练有没有兴趣？” 董泽稳稳地回了一句：“没兴趣。” “……”傅力沉默一阵后道，“多锻炼总是有好处的，警察什么都可以不行，但身体素质必须得跟上，不然容易猝死。” 董泽虽不认可这个观点，但也懒得反驳。 或许是看出董泽的想法，傅力道：“你可别不信，我们局近五年已经有两位老同志倒在工作岗位上了，眼瞅着就要退休了，太可惜了。要是他们平时多锻炼一下身体，本是可以避免悲剧发生的。” 董泽犹豫了一下，道：“傅哥，其实你可以去劝劝方哥，他那么胖，更需要锻炼。” “他不行。” “为什么？” “老方肥胖不是因为缺乏锻炼，而是激素药引起的。锻炼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加重身体负担。” “……”董泽顿时沉默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老方的身体有问题，想想今天上午他那拼命爬山的模样，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敬佩。 虽说救人这事儿自己出力更多，但方哥的精神更值得敬佩。 这时，周所突然出现在门口。 “小董，你那朋友什么时候过来呢？”周所很是期待地问道。 “什么朋友？”董泽有一瞬间的茫然，自己有朋友要到派出所来？我咋不知道呢？ “王铁柱！” 董泽连忙道：“呃……应该快了，我发个消息问问。” 说罢，董泽拿起手机便开始发信息。 周所站在门口等着。 半分钟后，董泽抬头道：“周所，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最多十分钟就能到。” “行，我在办公室等着。人到了后你就带过来。” …… 十分钟后，王铁柱来到所里，手里牵着2号警犬。 当董泽将他带到周所办公室时，受到了周所的热情接待，同时被热情接待的还有那条警犬。 几句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周所开始引入正题。 “王先生，没想到你如此年纪轻轻，训犬水平这么高。” 王铁柱很社会地点头微笑，道：“技术还行。其实与狗相处久了，便能感觉它们与人没多大区别，相互之间是可以交流的。” 周所感慨道：“以前只是在某些新闻报道里听过类似的说法，这次总算开了眼了。” 王铁柱笑笑，没说话。 周所顿了一下便说道：“王先生，上午小董也跟你提过这事儿，我们想买下你这条犬只作为警犬，你看能不能割爱？” “这个……实在不好意思，周所长，雷神是我从小养大的，感情很深，我不太想将它卖掉。”王铁柱歉然说道。 “雷神是这犬的名字？还真贴切。”周所哪会轻易放弃，紧跟着说道：“王先生你对雷神的这份感情我自然能理解，不过若是将雷神卖给我们，它的人……狗生价值才能最大化实现嘛。你刚才也说了，狗与人没什么区别，人这辈子追求的不外乎就是价值实现和认同，狗也一样嘛。而且，南河区分局永远都在这里，你将雷神卖给我们，还是随时可以过来看看嘛。” “这个……”王铁柱有些意动。 “相信王先生你也听说过，我们公安局的警犬，吃得比人还好，你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王铁柱咬咬牙，道：“周所长，你说的也有道理，雷神跟着我估计也就是做一辈子宠物狗的命，就卖给你们。” 周所大喜，他还以为要费很多口舌呢，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就劝下来了，看来这王先生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王先生，你准备卖什么价格呢？” “我不太熟悉这里面的行情。”王铁柱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雷神身上花的精力可不少，估计就算是训练导盲犬，都没这么费神。我听说一只导盲犬的价格区间在15-20万，我也不多要，就15万。” 周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几分。 15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其实仔细想想，真要养一条警犬，每年的经费也得几万，这还没计算训犬员的工资。 而一条警犬从幼犬开始训练，到可以投入使用，差不多得一到两年时间。 这样算下来，15万买条训练有素的警犬不仅不贵，反而还是占了便宜。 但15万啊！那是他们派出所能决定的？ 就算让分局来办也同样头疼，一方面是局里经费确实紧张，另一方面拿15万买狗不太好操作，怎么采购是最大的问题。 总不能脑门一拍直接就卖了？那不符合财务制度。 王铁柱平静地问道：“周所长觉得这价格高了？” 周所讪讪一笑，道：“这么大笔金额确实不是我们派出所能决定的，而且目前局里经费紧张，我担心领导那边不会批。” “这样啊！那要不就算了，其实我也真不太想卖。” “别啊！我先给领导请示一下。” 不等对方回应，周所就对董泽说道：“小董，你在这里陪着王先生，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罢，周所便走出了办公室，顺手将门给掩上了。 王铁柱四下瞧了瞧，有些忐忑地看了董泽一眼，低声问道：“董哥，你觉得这价格高吗？” “不高！我用过闪电，绝对物超所值。”董泽道，“但局里没钱也是真的。小王，其实这事儿，我觉得可以变通一下的。如果我们这边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我们还可以采取其他方式完成这个交易嘛。比如采取租赁的模式，推出共享警犬服务。” 提到共享，王铁柱就明白了。 “董哥你真是太聪明了，这办法不错。” 董泽感觉这马屁有些尬…… 周所很快走了进来，神色略有些沉重。 “王先生，刚才我给局里分管财务的领导汇报了一下，这价格我们这边确实无法承受。” 王铁柱当即说道：“周所长，你们也确实诚心想用上雷神。我看要不这样，我们用租赁的模式来做这事儿。” “租赁？你是说购买服务？” “嗯！”王铁柱说道，“可以按次收费，也可以包年。这都可以灵活处理的。” “按次怎么收费？” “这得看你们的需求，可以达成目标才收费，也可以按时长计费。当然，前者价格肯定更高一些。另外，也与你们需要搜索目标的难度有关。比如找人，出走十多天和刚离家出走的人难度肯定不一样。还有你们若是要设卡盘查，这种就得按天收费，具体的价格我得回去测算，但最高不会超过两千。” “两千是不是有点高啊？” “不高，还有我这个训犬员呢。两千包含所有的费用。” “这倒还算合理。”周所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你回头做一个方案！对了，你最好是注册一家公司，这样我们才能签订合同。” “行！”王铁柱回答得很干脆。 …… 下午，董泽再次被方子平召唤走了。 安全检查还没完成，得继续。 这事儿很重要，不仅要检查，还得有记录。 否则真要出了问题，说不定就被追责了。 好在这事儿并不复杂，沿着农村大大小小的公路跑一趟，基本上就完成了。 回到所里，见大家都闲散地换上了便装，一副即将下班的样子，董泽蛮高兴的。 上班一周，终于可以在正常下班时间回家了。 哪怕今天是周六。 其实董泽对于加班这事儿一点都不反感，要是每次加班都能带着闪电去抓一两个嫌疑人，那就更完美了。 但董泽也知道，这世上坏人没那么多。 虽然可以下班了，但董泽还是在所里蹭了晚饭方才离开。 他就单独一个人，总不能自己回去做饭？ 至于王铁柱，这家伙除了打枪、打炮，其他还会什么？让他带着2号警犬混餐馆就挺好。 踏着夕阳的斜晖，董泽走进了小区。 可刚踏进大门，他脚下一顿，扭头走出小区，拦住一辆出租车一屁股坐了进去。 “师傅，去城西大桥。” 第24章 千万别立flag（求追读！） 城西大桥位于汉昌市郊区。 几年前那一带还属于纯粹的农村地区，良田阡陌。 可这几年城市开发到了这边，地面上矗立起了一栋栋建筑，基本上都才修了四五层，几个塔吊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看得出来，这些楼盘正在烂尾和准备烂尾之间挣扎。 在派出所上了一周班，董泽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 董泽之前觉得，烂尾楼这种事情与警察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但现在董泽知道，这玩意儿都快成为派出所的一项主业了。 在桥头下车，董泽沿着一条尚未硬化的大道往里走。 很快到了一个狭窄处，他左右瞧了一眼。 周围没人。 “召唤动员兵两名。” “请输入动员兵姓名。” 董泽输入了一个名字“王富贵”，以后他就是王铁柱的亲兄弟了。 然后又随便起了一个“钱松”。 点击确定。 忽然间，眼前空间如镜子般破碎，两个人如从虚幻中走出来一般。 两人与王铁柱刚出来时的穿着一致，面容和身高存在差异，但都是夏国人面孔。 “报告指挥官，第一梯队动员兵王富贵，向您报道！” “报告指挥官，第一梯队动员兵钱松，向您报道！” 董泽点了点头，道：“你们自己想办法将武器毁掉，然后去彩云省那边，想办法进入甸北，摸清楚那边的情况，特别是那些搞电信诈骗的团伙。” “是！”二人很干脆地敬了一个军礼。 “你们晚上再行动，这周围没什么监控，你们可以绕远一点。你们记一下王铁柱的电话号码，到地方后有什么情况就与他联系。” “明白！” 随后，董泽取出了一叠现金，足有五千。 “这些钱估计只够你们进入甸北，后面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指挥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董泽看了看二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交代了一些细节，这才动身回城。 王富贵和钱松二人，属于董泽布下的一条长线，也是一次对系统规则的试探。 他没奢望这两人在短期内就给自己带来极大的收益，可一旦成功，却将能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金币、能力！ 虽然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但20金币召唤出的动员兵，董泽觉得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进城后，董泽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联系了王铁柱。 二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合计“共享警犬”的方案。 经过昨天的那番讨论，董泽思路打开。 既然是“共享警犬”计划，自然不可能只与西城派出所共享，得扩大目标用户范围。 先定个小目标，拿下南河区的业务。 …… 星期天照常上班，董泽没被方子平拉去搞检查，而是被案侦中队的马柳叫上去问笔录去了。 不管是询问还是讯问，都得两名民警，这是规则。 特别是像816聚众赌博案这类大案子，更得遵守规则。 当时吴大队建议周所将案子交给刑警大队，理由是派出所没有充足的警力办这件案子，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随着对这个案件的深挖，上百个曾在孔学军的茶楼里参与赌博的人员浮出水面，其中更是有五人因在赌场借债还不上来而被非法拘禁。 这些人既属于违法人员，同时也属于被害人和证人，他们每一个人都需要做至少一份笔录。 而整整一天下来，董泽与马柳只问完了四份笔录，这效率已经算不错了。 这些人曾参与赌博，肯定得给出处罚结果。 董泽原以为自己参与了对这些人的询问，也算是抓捕敌对阵营目标？ 可结果事与愿违，四个人都问完了，系统半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给四个人做了询问笔录后，又做了辨认笔录，然后同步将行政处罚决定书给签了，这才算基本告一段落。 所里加班的其他民辅警，也基本上忙着这些事情。 幸好昨天早上那位送货上门的诈骗嫌疑人王泽已经被移交给刑警大队，不然以西城所的警力，根本玩不转。 刑警大队接到人的时候，吴大队长嘴角都笑咧了。 相比816聚众赌博案，这种规模的电信诈骗案侦破难度更大，含金量自然也更高，一旦破获那肯定是能大书特书的。 只是这个时间会很长。 董泽之所以建议将王泽移交给刑大，也是这个原因——派出所经营长线，掣肘太多。 …… 周一并不会因为社畜们的诅咒而迟到，经过周末的休整，他们也能以崭新的姿态开始新的工作。 但对西城所的人而言，这只是一个很正常的星期八。 少有人抱怨什么，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明白肩上的责任。 董泽照例在食堂蹭了早餐，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 他心中有种紧迫感——系统账户上没了金币，很慌。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靠等是等不来嫌疑人的，昨天忙活了一整天，一个金币都没见着，怪谁呢？ 还是得主动出击。 前几天王铁柱带2号警犬发现的那个可疑女子，还可以深挖一番，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要深挖就必须进行数据查询，可公安系统中有很多数据只有民警才能查到。 看来又得去与方哥套近乎了。 还没去找，董泽心头一动。 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方哥呢？王所应该是一个更好的目标不是？ 作为所里分管案侦的副所长，王涛的查询权限肯定比方哥要高，而且老王对闪电的信服度要比方胖子更高，自己也能更好地说服他。 这样想着，董泽直奔王涛办公室。 所里大部分民辅警的办公室都在二楼，王涛的办公室就在董泽办公室的隔壁。 敲门进去，王涛正在里面翻看一本卷宗。 “王所，忙什么呢？”董泽乐呵呵地问道。 王涛抬头，笑着道：“还能忙什么？案子上的事情呗。上周你抓回来的那个抢劫案嫌疑人，拘留时间马上就满了，得提捕，我看下还缺不缺材料。” 科班出身的董泽清楚办案的流程，神色微喜道：“这么说这案子快结束了？” “这是单人单案，案情不复杂，只要同意批捕，后面只剩下起诉，确实轻松多了。”王涛耷拉着肩往椅子上一靠。 忽然，他看向董泽那张脸，不由得警惕起来，问道：“你问这干嘛？” 董泽薅了薅头发，道：“王所，前几天我不是让方哥帮我查了一次逃犯嘛，当时还差点出了岔子。” “这事儿我知道，现在那袭警案已经交给治安大队办理。” “其实当时王铁柱一共给我提供了两张照片，当时只查出那男子有前科，另外还有一个女子，没查出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不是很好吗？”王涛笑着道，“你还真希望到处都是犯罪嫌疑人啊？那我们还不得忙死？而且，今、明两天该我们组值班，咱低调点。” “……” 西城所一共排了四个值班组，每组连续值班两天。 其实按照所里的警力，排五个值班组都挺充足，但所领导只有四个——一个所长、一个教导员，再加两个副所长，这就没办法了。 董泽上周一刚来所里实习时，便是王涛副所长这一组值班，他也就被强拉硬拽地进了这一组。 周所对这个既成事实，也只能认了。 算算时间，似乎今天真该自己值班。 “就算值班也有空闲时间嘛……” “呸呸呸……别乱说。”王涛很敏感地打断道，“小董啊，值班有两忌，一是立fg，二是自我埋汰。” 董泽：“……” “行！那我直接说事儿！我刚才说的那女子是王铁柱的雷神发现的，基于对闪电的信任，我觉得那女子多半也有问题。” 王所第一反应是荒诞，可一联想到近期这两条狗的骚操作…… 其实偶尔信点玄学也不是不行。 周所都准备高价包养雷神这狗子了，自己多给它一点信任有毛病吗？ 就好比大伙儿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为了值班时能清静点，去庙里烧几根香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瞄了董泽一眼，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一楼值班室有人叫喊。 “出警，有人打架！双方人很多。” 王涛一下子站了起来，嘴里絮叨着：“大清早的，打什么架嘛！” 但他动作却丝毫不慢，起身就往外走，没忘了顺便叮嘱董泽。 “记住！千万别立fg！” 一辆七座警车拉着警笛驶出派出所大门，里面挤了六个警察——还有一条狗。 其实一般处警两名警察就够了，但这种涉及人数较多的打架斗殴类警情，人少了会很麻烦。 虽说正常情况下当事人双方不会与警察发生冲突，但血压升高、怒气上头之后就难说了。 打警察一般不至于，但若是压不住场面，双方继续斗殴，再被炒作一番，那就是一个大麻烦。 不几分钟，警车便开进一个小区地下停车场。 下车、进电梯。 “等等……” 电梯门刚要关闭的时候，外面一个声音呼喊着。 站在按键旁的董泽连忙按下开门键。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映入众人眼帘。 对方同样看到了电梯里的状况，脸上期待的神色逐渐固化。 “我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自我怀疑。 第25章 好大一条狗（求追读） 电梯还在行进中，董泽便已经听到了吵闹声。 他发现，人在愤怒时，声音同样各具特色。 有的尖锐、有的粗犷…… 当然共同点也是有的，比如都在不拘一格地问候对方的长辈。 很快，电梯停在12楼，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辣眼睛的一幕映入董泽眼帘。 狭窄的过道里挤了近二十人，热闹程度超过菜市场。 地上，两个女人抓扯在一起，相互抓着头发，四条腿纠缠着。 一边惨叫、一边咒骂。 在她们周围，有拉扯的，有打黑拳的…… “住手！”王涛大喊一声，“都站起来！” 他的声音不大，完全被现场的争吵声盖过了。 但这些人也没瞎，不少人看到电梯里挤出一群警察，一下子安分了不少。 吵吵还是继续吵吵，但大多没有继续表达对长辈的问候。 只是地上那两个女人，却还在浑然忘我地继续拉扯。 “小杜，小侯，把她们拉开。”王涛脸有些黑地说道。 “好嘞！” 两位同行的女辅警立刻上前拍了拍二人肩膀。 “别打啦！……松手！” 那位红衣女子尖锐地喊道。“凭什么我松手？先让这死女人松开。” 另一位穿灰t恤的女子反驳道：“说谁死女人呢！你这疯狗……” “停停！”杜瑶听不下去了，向小侯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抓住二人手腕，硬生生地将她们拉扯开。 刚将双方拉开，灰t恤女子瞬间像死了爹娘一般惨嚎起来。 “警察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一边闹嚷，一边在地上打滚。 这下可算炸了锅。 “警察凭什么打人？” “快录下来！发网上！” “穿了身虎皮就无法无天了？” 各种嚷嚷声在巷道里回荡，混乱的场面让董泽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不是没见过这种混乱场面，甚至比这更大的混乱场面都有。 但那仅限于课堂上的某些视频录像，切身体验这还是头一回。 这瞬间，他很疑惑——天下竟有如此不讲理之人？ 而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两边的人已经开始往中间挤，大有冲上来一泄心头怒火的趋势。 王涛迅速上前一步，瞬间撤出腰间的伸缩警棍，霸气一挥。 “啪……” “站住！我现在警告你们，听从警察现场指挥，否则我将依法使用警械！” 董泽等人也跟着站了上去，将杜瑶二人和那两名打架的女子围在了中间，同时拔出了腰间的警棍。 这既是保护，同时也是隔离。 “警告一次！” “警告两次！” 王涛的声音郑重而又严肃。 那试图往中间挤的两伙人迟疑了，虽然嘴里还在不服气地骂骂咧咧，但终究没有继续往前走。 这时，两个女人终于被拉扯着站起来，各自都很桀骜地闪回到己方阵营中，嘴里不服气地嚷嚷着。 王涛维持着脸上的严肃：“说说看，你们是为什么事打架？” 红衣女子粗着脖子道：“这疯婆子蛮不讲理，老娘家里装修碍着她哪儿了？偏要故意上来找茬……” 灰t恤女人也不甘示弱地吼道：“你这死女人才是胡搅蛮缠，什么叫故意找茬？你这是噪音扰民，我就不惯着你这德性！” 红衣女子又要还击…… “停！你们两个，都跟我去西城派出所调查调解。”王涛当机立断，“其他人都做好登记，等候通知。” “为什么要去派出所，你们是不是想包庇他们！”灰t恤女人身后有一男子喊道。 紧跟着又有人喊道：“凭什么要调解？我妹妹被他们打了，我们是受害者，你们派出所要是不把他们关起来，这事儿没完。” 那灰t恤女子顺势往地上一倒：“还有没有王法啊！我不活啦……” 场面可谓是一团糟。 董泽几人内心都不由得生出几分愤怒，其中又以董泽为最。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胡搅蛮缠、无事生非、撒泼耍赖，这些词完全就是为这女人而设的！ 王涛心态却很稳，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带走！” 杜瑶二人立刻抓住这女子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往电梯里带。 “警察乱抓人了！” “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 “……” 这一刻大伙儿内心是愤怒的，但却又不得不克制。 按照法律规定，这一刻他们就算使用警棍，也是完全合理合法的，但实际操作中却没这么简单，这棍子真要打下去，后续麻烦的事儿一大堆…… 派出所不怕麻烦，可如果遇到所有类似的事情都这样处理，那派出所也就不用干别的事儿了。 就在王涛等人与对方纠缠的时候，董泽眼神微微一动。 下一秒一声洪亮的狗叫响起。 “汪汪汪……” 闪电龇牙咧嘴朝着那些涌上来的人一阵乱叫，眼神凶狠无比。 “啊……” “狼狗！” “好大一条狗！” 一声声尖叫响起，大家无不拼命躲避，生怕离得近了被狗咬上一口。 这一幕让王涛等人有些懵，不过他们反应很快，杜瑶二人趁着空档将灰t恤女子带进了电梯。 王涛立刻道：“你们先下去！吴钊，你也跟着一起。” “好！”吴钊应了一声，紧接着便退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门关上，数字跳动间，电梯迅速下降。 王涛并未给现场双方更多反应的时间，满脸严肃地说道：“小董，你立即对现场人员进行登记。王德，录像！谁要敢再胡搅蛮缠，以阻碍执行职务处理。” “好！”王德取下胸前的执法记录仪，正对着董泽。 董泽从另一位民警手中接过接处警登记薄，跨步上前。 警犬闪电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时还龇龇牙。 那些人一脸愤愤然，但却连嚷嚷都不敢。 他们很清楚，一般情况下，警察会有很多顾虑，不敢真的下死手。 但狗就不一样了，谁敢保证狗不咬人？ 看看这牙口，一口下去，腿都能咬折了。 慢慢的，他们冷静下来，偷瞄着王德手中的录像机，有些心虚。 接下来董泽的登记很顺利，不到片刻就将这些人的姓名、身份证号码以及联系方式登记完毕。 王涛一直关注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待最后一个人记录完毕，他便开始安排起来。 “刘芳，跟我们一同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其他人，愿意现在去派出所的，自己赶过去，不愿意现在去的，等候通知。” 刘芳便是那红衣服女人，听了王涛的话后，稍一犹豫，便同意了。 待电梯上来，王涛扔下一句话：“我警告你们，不许再在这里起什么纠纷，不然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动了手，全关起来。 然后一群警察便带着刘芳下了楼。 其他两方人员相互看了一眼，以各种不同音调冷哼一声，然后分头赶往派出所。 …… 回到所里，闪电因为又立新功，得到了一大袋牛肉干作为奖励，自个儿跑备勤室里吃独食去了。 刘芳和那灰t恤女子冯梅则被分开询问。 这不是做询问笔录，而是了解情况。 别看王涛在现场严肃得像是黑面神，但他还是准备先调解。 邻里纠纷引起的打架斗殴，大多都会这样处理。 真要把人给拘留了，双方梁子可就结大了。 而要做好调解工作，自然需要先将事情经过了解清楚。 王涛亲自带着董泽对刘芳进行询问，地点就在副所长办公室，同时在场的还有杜瑶这位女辅警——这是为了避嫌。 “刘芳，说说，今天你们为什么吵起来？” 刘芳明显还没气过，愤愤然地道：“谁知道那死女人……” “好好说话。”王涛黑着脸说道。 或许是没了身后推波助澜的人，刘芳没了闹腾的底气，深吸一口气道：“我家这段时间在装修，每天都是在物业规定的时间范围内施工。结果今天早上那女人冲进来就骂，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我都被骂了，总不能不还口对？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王涛眉头微皱，问道：“谁先动手的？” “当然是那个女人先打的。”刘芳想都没想便说道。 王涛对此未置可否，继续问道：“现场怎么有那么多人？” 刘芳颇有些骄傲地说道：“我是本地人，拆迁户，本家亲戚都住在一个小区里，听到我被打了，他们就都赶过来了。” 王涛脸一下子就黑了，道：“你是准备把你们亲戚都送进拘留所吗？” 根据王涛这些年在派出所工作的经验，大部分的纠纷其实都是很小的事情，之所以会越闹越大，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亲戚朋友呐喊助威，亦或者是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啥？关他们什么事？” “小董，你给她解释解释。”王涛一本正经地说道。 第26章 承不承认没关系 董泽可是正统科班出身，调解的经验或许欠缺，但对于法条的掌握却很是熟稔。 他当即面色一正，道：“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之规定，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在此基础上，结伙殴打、伤害他人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根据刚才我们从电梯出来时看到的场景，你们这边至少有三个人动手打了冯梅，完全符合结伙殴打的情节。” 刘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忽然又脖子一横：“你说打了就打了？凭什么？冯梅那伙人还不一样打了我们？” 董泽面带微笑，道：“这个你承不承认没关系，执法记录仪都记录下来了。至于你说的冯梅这一方打人的情况，肯定也是存在的，我们同样会做出处理。” 刘芳一听傻眼了。 被执法记录仪记下来了？ 这麻烦大了。 王涛敲了敲桌子，道：“刘芳，其实这个事情的处理，也得看你们双方的意愿。如果你们愿意接受调解，我们也可以不进行处罚。” “调解？怎么调解？”刘芳很警惕地问道。 王涛笑笑道：“这个取决于你们自己。我们派出所提供地方，尽最大努力让你们双方能谈下来。但如果你们双方都没诚意，我们也就懒得费这功夫了。” 刘芳身子一咧，生硬地道：“这得看冯梅他们的态度！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她要还是那副蛮横的样子，我跟她没什么好谈的，大不了一起关进去。这件事情可是她欺负到我家门口来了，怎么着也得比我关得更久。” …… 在王涛、董泽与刘芳交谈的时候，冯梅也同样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先把不接受调解的后果摆出来，然后进行一个友好、平等的交流。 随后双方参与的人员陆续赶到所里，王涛同样安排人员对他们中的部分人进行了简单的询问。 这种事情，多问几个才更容易掌握真相。 经过一番对双方的询问了解，警方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说到底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刘芳家装修的噪音影响了冯梅休息。 刘芳家装修时间确实符合规定，从这点来说刘芳确实占理。 但冯梅经常上夜班，刚回家准备休息，就听到楼上“哐哐哐”的声音，怎么也睡不着，换谁都恼火。 于是冯梅就冲到刘芳家门口理论，一番夹杂着各种问候语的争执之后，气不过的刘芳便推搡冯梅，然后……就打起来了。 动手的过程有现场装修工人作证，结合当时当事双方的陈述，倒也公正客观。 至于双方殴斗的结果，伤情倒都不算严重。 最多也就是头发被扯掉了几缕，外加一些软组织挫伤。 也幸好双方没有头脑一热，说什么伤情严重，要去医院住院，调解的难度大大降低。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双方的这口气给顺下来。 王涛虽是分管案侦工作的副所长，但在派出所干了十来年，对于调解同样熟悉。 稍作思索后心头有了大致的方向，便将双方叫到了调解室。 董泽捞了个记录员的活儿，规规矩矩地做旁边做调解记录。 这可是他主动争取的，一切为了参与度——万一这次调解算阵营任务呢？ 接受调解的不仅有刘芳和冯梅，还有双方各自的一两位比较有主见的亲戚。 王涛开始表演。 他先将警方的调查结果做了个公布，然后分析了一波双方的对错。 对于王涛讲述的内容，不管是刘芳还是冯梅，内心都有微词，她们总觉得王涛有些拉偏架——自己怎么会错？错的都是对方！ 好在王涛的气场不错，牢牢掌握着调解的主动权，没给她们反驳的机会。 接下来才是考验调解技术的环节，磨合双方的诉求。 一开始，不管是刘芳还是冯梅，都咬定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没错，都要求对方道歉，并赔偿医药费。 吵吵了十来分钟，冯梅略占劣势。 没办法，从法律角度来讲，刘芳装修没错，冯梅上门辱骂不占理。 可后面刘芳抢先动手，将骂战成功引入到武斗层面，也就亏了一些理。 后面的混战则没什么可说的，双方都有责任。 这种事情，法律没有细致而又完善的规定，更多是由警方来权衡责任的大小。 可调解这种手段并没有任何强制性，双方不乐意接受，警察说再多都不管用。 要想解决，就得慢慢磨，慢慢降低双方的预期标准，然后才能达成协议。 因此王涛见现场双方暂时无法达成一致，便又以再私下里征求双方意见为由将刘芳和冯梅分开了。 “王所，我去劝劝冯梅。”董泽又给自己揽了个活儿。 王涛迟疑了一下，问道：“有把握吗？这调解可是讲究技巧的，弄不好还会将双方矛盾越闹越大，甚至将火引导我们警察身上。” 董泽笑笑道：“王所放心，不就是劝人嘛，这事儿我在行。” “行，你试试。”王涛同意了。 别看他刚才说得严重，但事实上只要不是脑子少根筋，都不会弄出引火烧身的事情来。 …… 董泽来到办公室时，冯梅早已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此刻的冯梅早已没有现场那种撒泼耍横的气场，估计也是知道可能会被拘留…… 董泽并没有做下，将屁股靠在办公桌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冯姐，你觉得这事儿你占理吗？” 冯梅脖子一拧，道：“我……我就算有理亏的地方，但那也是因为她刘芳引起的，更何况还是她先打了我。” 董泽道：“我这么跟你说，刘芳在这个时间点装修是没问题的，国家有这方面的规定。至于说对方先打你，这也不完全准确，那只能算推。毕竟你都跑别人家门口骂人了，她将你推出来有问题吗？你想想，换做是你，别人跑到你家门口来骂，你不也得急吗？” “我……”冯梅圆瞪着眼，强辩道，“她那是推吗？那就是打人！” “行！你觉得是打人也行。”董泽也不在这上面辩解。 “既然是她先打人，那我就是正当防卫！”冯梅给自己动手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支撑点，感觉整个人都站起来了。 董泽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道：“冯姐，你在说正当防卫之前，请先搞清楚正当防卫的概念。按照法律条文和相关司法解释，你们这是典型的互殴。” 说罢，董泽在手机上找出一篇关于界定正当防卫的司法解释，直接递到了冯梅面前。 冯梅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刚站起来的心又趴下了。 “冯姐，你要是有诚意调解，我们就再帮忙说说。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按照办案的程序走。” “我……我是想调解啊，但这也不可能完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刘芳同样有责任，我头发都被她扯掉了。” “责任肯定都是有的。”董泽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看要不这样，你适当给点赔偿，简单道个歉，这事儿……” 冯梅一下子炸毛了：“凭什么我又赔偿又道歉？合着你是觉得这就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警察……” “停！你能不能等我先说完呢？”董泽的嗓门拔高了两度。 冯梅闭了嘴，但却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盯着董泽。 董泽继续道：“冯姐，你想想看，就刘芳家的装修进度来说，至少还得忙活一两个月。对方只要不在法定之外的时间装修，你也拿她没辙，这次要不是你们双方形成了互殴的事实，错就完全在你这一方。你们双方真要彻底撕破脸，这一两个月你就别想睡好觉了。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服个软，我们再从旁劝说一下，让刘芳同意在装修的时候注意着点，尽可能将会产生噪音的装修事项放到下午，或者说让装修工人采取一些降噪的措施，这样你也能安安心心睡个觉不是？” “这个……” “可别犹豫了，我还不敢保证对方一定能答应呢，毕竟这也会影响对方的施工进度。” 冯梅瞅了董泽一眼，点了点头。 见对方同意，董泽立即从办公室里退出来，溜到了王所这边。 王所还在继续做刘芳的工作，从他那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判断，还没能说服刘芳。 董泽飘过去一个眼神，王所心领神会地应付一声后便走了出来。 “小董，你那边有进展了？”王所低声问道。 董泽微微颔首，将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 王所听完后面色一喜，不由得调侃道：“小伙子不错啊！办事能力强，跟闪电有得一拼！” 董泽翻了个白眼后，假装没听懂，问道：“刘芳这边能同意吗？” 王涛笑笑道：“问题不大，我刚才还劝她相互道歉就算了呢，虽然她暂时没答应，但看她的神色，大概率能成。更何况你现在这提议对她更有利一些。” 说罢，王涛便招呼上董泽，一起回到他的办公室。 一屁股坐下后，王涛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刘芳，刚才我与董警官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你们这事儿不能简单调解就算了事。” 第27章 瞅什么呢 刘芳心头一突。 这话听着有些吓人啊，难道派出所不准备调解了？ “王所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涛看着她那神色，内心越发笃定，好整以暇地道：“是这样的，其实就今天这事儿来说并不复杂，就打了一架嘛，要调解也不难。可关键是你们核心的问题没解决啊！” “什么问题？” “你家里装修还得持续一两个月，而冯梅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事儿就不上班，更不可能整天不睡觉，所以矛盾点还在。就算这次调解了，下次不还得发生矛盾嘛。” 刘芳急了，道：“那我也不可能不装修！” “我知道！”王涛说道，“按照国家相关法律规定，你哪怕是在工作时段内装修，也有义务采取相应的措施降低噪声污染。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在网上查一下。” 刘芳没有怀疑王涛所说的，现在的法律条款，都能在网上查到，骗不了人。 可她还是不甘。 “别人都是这样装修的，凭什么我就要采取降噪措施？” 王涛耸耸肩，道：“这就好比交通事故，车同样都是这样开的，可一旦出了事故，不就得负责任吗？只能说你刚好遇到了一个需要白天睡觉休息的人。” “那怎么办？” 王涛说道：“其实这事儿你们可以商量商量，毕竟都是邻居，以后还要楼上楼下一起生活几十年，闹得太生分也不好。再说了，你新居装修本来也是件喜事，总不希望天天闹腾？” “商量？这有什么可商量的？你刚才都说了，我不可能不装修，她也不可能不睡觉不上班。” 王涛笑笑道：“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绝对。我就举个例子，比如你可以给装修师傅说一声，让他们将噪音大的活儿放到下午去，上午尽量做一些噪音小的事情，然后装修的时候小心一些，弄些隔音的木板、塑料垫一垫，这样不就能解决了嘛。” 刘芳却很是不甘，道：“凭什么就我让着她？她就不能在睡觉的时候买个耳塞将耳朵塞上？” 王涛道：“塞耳塞也是一种方法，但耳塞毕竟不能滤掉所有声音，所以还是得你们配合嘛。至于说谁让着谁，领居间嘛，相互礼让、和和气气不好吗？这样，就今天这件事情，我们再去给冯梅做做工作，让她给你赔礼道歉。你看如何？” “道歉就完了？我……” 没等刘芳说完，王涛便道：“刘女士，要懂得适可而止呐。今天这事儿双方都有错，真要闹僵了，我们将这当成行政案件办理，你们都得到拘留所住几天，何必呢？” “关就关！”刘芳脖子一横，“我这边还要花钱弄什么隔音的木板、塑料垫，她一分钱不花，合着好处都让她给占了。” “行！行！多大点事啊！”王涛打着圆场，“我们再与她沟通沟通，适当给点补偿，这总可以了？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个数额肯定不大。你要弄木板、塑料啥的，最多也就百来块钱。” 刘芳嘟囔道：“反正让我一个人吃亏就不行！” …… 调解进行到这里，基本上也就稳了。 再经过三方一两次沟通，协议条款明确下来，董泽便在王涛的指导下制作了实习以来的第一份调解协议书。 内容很全面，完全将刚才双方的约定都罗列了进去。 赔偿金额不大，也就两百块钱。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王涛更是当面对装修工人做了交代——降低噪音污染，他们同样有责任。 当冯梅做了道歉，并赔付了两百块钱后，双方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有派出所民警在一旁营造气氛，双方和和气气握了手，这事儿也就算告一段落。 待双方离开派出所后，王涛拍了拍董泽的肩膀：“小董，今天调解这起纠纷，有何感想？” “还是蛮有成就感的。”董泽欣然之色溢于言表。 “哈哈，可不是嘛！”王涛笑道，“其实就这起纠纷来说，我们完全可以不在调解上费太多心思，不接受调解直接关人。但派出所不同于刑警大队这类案侦部门，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呐。能让群众化干戈为玉帛，比生硬地拘留、罚款更有意义。” “嗯！” 王涛招呼了一声后便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董泽看了眼时间，也没再缠着王涛去查询之前那位可疑女子的信息。 他现在对系统刚才的一则消息更感兴趣。 “提示：参与完成阵营任务1件，任务难度☆，任务贡献度中等，奖励随机兵种能力卡（☆）一张。” 董泽快走几步，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研究系统背包里的兵种能力卡。 原来参与阵营任务不仅仅能获得金币，还能获得道具奖励，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看着这张卡，董泽本想立即使用，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去了趟洗手间，用洗手液好好地将手洗了一遍。 回到办公室，董泽先祈祷了一番。 “菩萨保佑，最好是尤里的心灵控制，实在不行超时空军团兵的超时空移动也行。” 念叨完之后，他选择了使用。 下一秒眼前出现了一个无比玄奇的画面，无数光点从天而降，董泽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抓，一个光点落在手心。 “恭喜你，获得警犬能力卡（察言观色）。” 董泽很是失落。 但很快这股失落就转变为惊讶。 我信你个鬼，警犬有察言观色能力？ 哪怕你说这是间谍的能力我也相信啊！ 警犬？察言观色？ 呃，细想的话好像也没毛病。 别说是游戏里的警犬了，哪怕是现实中的土狗，对主人的语言、表情都是非常敏感的。 忽然，董泽哑然失笑。 自己费这心思去研究警犬是否具有察言观色的能力，意义何在？ 只要确定这是个好技能就行！ 不管是侦查办案、还是社区工作，哪怕是日常生活，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混得都不会太差。 “使用！” 道具卡消失……然后，没有然后了。 Σ(⊙▽⊙“a，该不是用了个假道具？ 他记得很清楚，前些天获得“撕咬”能力的时候，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咀嚼肌的强大。 可现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任何变化，这就很尴尬。 打开系统界面，他豁然发现在特殊能力一栏中，多出了一项。 察言观色（升级进度9102） 这瞬间，他有所明悟。 这张卡所附加的能力等级极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将自己所拥有的察言观色能力给数据化了，并没有带来任何提升效果。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没啥感觉了。 (???)，没想到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不错，都快升级到一星了。 这种单纯的能力数据化看似没有任何好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刚得到“撕咬”能力的时候就知道，呈现在数据面板上的能力，是可以通过“锻炼”提升的。 至于如何锻炼“察言观色”能力，还需要他进一步摸索。 董泽没有留在办公室，虽然他需要尽快完成刚才那起纠纷的组卷工作，但却也不急于一时。 刚走出门，就看到惠颖行色匆匆走过来。 董泽双目灼灼地看着对方，问道：“惠姐，有急事？” “局里通知马上开会，我去给周所说一声。” 话落，两人擦身而过。 察言观色（升级进度9122） 就这？就因为认真看了惠颖一眼，这个能力就提升了02的进度，也太容易了？ 岂不是说，只要自己观察四五十人，就足够让“察言观色”升级到一星了？比咬骨头容易多了。 这还等什么？瞄人去！ …… 董泽慢悠悠地走过每一个楼层，遇到有人的办公室，都会在门口瞄上两眼。 可让董泽郁闷的是，他连续瞅了十几个人，“察言观色”的进度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顿时有些迷了。 原因在哪儿？ 他现在观察的这十多人全是男同志，但这能力总不可能是只有瞄女人才能升级？ 这不科学。 问题出在哪儿呢？总得有个原因。 一边想着，一边上楼，很快董泽便来到食堂。 满屋的经验怪…… 董泽感觉自己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特别是女民警，他更是多看了几眼——单纯只是想验证一下这个能力是不是只能瞄女人升级。 “小董，瞅什么呢？”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方子平在说话。 “呃，没什么，我想找个合适的位置坐。” “呵呵……” “方哥，你不相信我？”董泽眉头微皱，满是无奈地问道。 第28章 方哥你车技也不错（求追读） “相信！怎么不相信？”方子平嘿嘿笑着，“走，我们一起到那角落里吃，聊聊。” 董泽瞅着他那贱笑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我信你个鬼”。 下一秒，董泽笑了。 方子平以为他悟了，立即说道：“我先过去，你搞快点。” 董泽愣了愣，也懒得解释了，因为他发现刚刚“察言观色”又提升了02个百分点。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性别上，而是自己观察的过程和结果。 分析两次的共同点——自己观察了两个人的语言、表情和举止，并据此对他们的行为作出判断，最后得到正向反馈。 他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点。 随后董泽打了一份精心挑选的糖醋脊骨，然后又选了一份水煮鱼……排，这才端上餐盘到方子平对面坐下。 “方哥，你上午在忙什么呢？”董泽将一块脊骨塞进嘴里，很是认真地问道。 方子平撇撇嘴，道：“你小子可别想岔开话题。” “我岔开什么话题？”董泽很茫然。 “切，你就直说，是不是想谈女朋友了？可别否认，你都快大学毕业了，这时候才想找女朋友都算晚了。” “……” 方子平见董泽看着自己，并不否认，当即神秘一笑，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所里哪位美女了？所里没有男朋友的未婚女青年还有几位，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你想给我做媒？”董泽憋出一句话。 “呃……”方子平愣了愣神，董泽的直接将他整不会了，随后讪讪笑道，“就介绍认识认识嘛，也不算做媒。” 其实就是做媒！ 董泽很失落，为什么“察言观色”没动静？ 方子平看着对方神色变化，很茫然。 o((⊙﹏⊙))o，什么情况？ “谢谢方哥，不过不用了。”董泽挤出一个笑容。 旋即再次塞了一块鱼排到嘴里。 很有嚼劲。 董泽现在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比如猪大骨、脊骨之类的骨头，嚼起来嘎嘣脆，口感好，关键是锻炼效果更好。 可排骨、鱼骨头一类的东西，口感较软，不容易嚼碎。 相对来说董泽更喜欢猪大骨，但为了全面锻炼，他觉得自己都应该尝试一下。 就好比汽车跑磨合，高低速状态都要照顾到。 正嚼着呢，方子平盯着董泽的嘴，瞪大了眼。 “小董，你咋将骨头都吃了呢？” 董泽咧嘴一笑，牙齿是还镶着几根骨头渣子：“骨头……补钙。” “……” 沉默良久，方子平语气怪异地说道：“难怪你口活儿这么好，原来是锻炼出来的。” 董泽憨厚一笑：“还行。方哥你车技也不错。” …… 饭后，董泽还是找上了方子平。 “方哥，中午没什么事？” “有！”方子平认真地说道，“午睡。” 董泽龇了龇牙，想想还是算了，带着讨好之色笑道：“少睡点也无所谓嘛，我需要查一个人员信息……” “不查。”方子平条件反射般地跳开了，真难为他这么圆润的身体居然没拉长反射弧。 “别啊！还是上次那个女人呢。”董泽循循善诱道，“方哥，你想想，既然雷神发现了两个可疑人员，其中一个已经证实了是犯罪嫌疑人，另一个是不是也大概率是犯了事的？” “不是！”方子平意志足够坚定。 随后他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道：“小董，我们之前就已经查过了，那女人没有前科，也不是在逃人员。哪怕她真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们也无从查起啊！总不能将全市所有案卷全给翻一遍？再说了，她就算犯了什么事，也不一定就是在汉昌市犯的？你怎么查？” 董泽听了这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儿。 可一想到有这么个宝箱怪在自己面前晃悠，他心里就直发痒。 “我还是再看看她的信息，万一有什么发现呢？我保证，如果没发现什么异常，肯定不会再去琢磨这件事情。” 方子平见董泽语气坚定，想着反正就是再查一下资料的事情，也就允许了。 之前就查过一次，现在就算再查，信息也不会变化，方子平也不担心会多出什么事来。 随后，两人猫进办公室，方子平在打开查询系统后便在一旁看着，任由董泽发挥。 董泽对这套系统虽不是很熟悉，但它就只是一个查询信息的平台，从操作层面来说没太大技术含量，他能够轻松入手。 上次董泽让方子平查询，那是有的放矢地奔着确认是否是逃犯的目的去的，而这次不一样，他需要全面的信息。 然而，半分钟后，董泽傻眼了。 这个叫高美华的女人确实没有前科信息，也不属于在逃人员，但她在其他方面的信息也少得可怜。 特别是近两年，连一条涉及实名制的数据都没有。 心存疑惑的董泽看向方子平，问道：“方哥，你看这女人的信息是不是很可疑？” “可疑什么？” “她这两年就仿佛没用身份证似的，这不正常。” 方子平无奈地说道：“小董，你这疑心病也太重了？就我们这小城市，几年不出市的女人一大把，她们既不住宾馆、又不坐飞机、火车，用身份证干嘛？” “可她之前……” 没等董泽说完，方子平便道：“小董，不管你怎么怀疑，我们都不可能因为对方近两年没有使用身份证就传唤对方。再说了，就算传唤过来，你下一步又打算怎么做？审讯？拘留？” 董泽哑口无言。 他算是有些理解之前在学校里老师讲的一些话了：当警察最悲哀的不是破不了案，而是明知道对方是犯了罪，却没有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好了，中午还是要休息一会儿，不然下午没精神。” …… 董泽趴在办公桌上还没睡到半个小时，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小董，快起来！”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方子平那张兴奋的胖脸挤在门框中。 董泽一下子把腰直起来：“什么事呐？” “快点！有人送锦旗呢。”方子平催促道。 “送锦旗？送就送呗。”董泽无所谓地说道，他对看热闹是真没兴趣。 方子平道：“什么话呢，你的锦旗！周末的时候你救的那个姑娘送来的，还请了鼓号队呢。周所让我过来叫你下去合影。” “合影啊……” 董泽脑子里浮现出被老年腰鼓队簇拥在中间拍照的场景，前面几个人咔咔照相，周围还有无数吃瓜群众围观。 这算不算卖身？ “能不去不？” 方子平笑道：“周所肯定不会答应，没有照片的信息会让人觉得是在作假，特别是这种体现警民一家亲的送锦旗活动。” 董泽见无法反抗，只好认命。 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刷一波“察言观色”熟练度，弥补一下损失。 打定主意后，董泽与方胖子一道走下楼。 刚到值班室，他就一眼便看到了那位叫纪芸芸的主播小姐姐。 她上身是一件百褶雪纺衬衣，下身穿着修身的湖蓝色牛仔裤，将修长的身材承托得格外诱人，满满的青春气息。 董泽不得不感慨，有容乃大的姑娘，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同时董泽瞄了一眼正忙着照相的惠颖，更加认可了这个观点。 “董警官！”看到董泽走过来，纪芸芸立即欣喜地招呼了一声。 与救命之恩相比，周所长算什么？ 董泽乐呵呵地上前，问道：“纪芸芸，你是专程过来送锦旗的？” 跟着董泽一起下来的方子平差点没将董泽的嘴给堵上。 这话问得跟二傻子一样，别人不是专程来送锦旗的还能是什么？难道专程来看你啊？ “是啊！”纪芸芸很高兴地应了一句。 董泽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 察言观色的熟练度纹丝未动。 哎，果然羊毛不是那么容易薅的，傻子都知道的结果，对“察言观色”没有半点锻炼效果。 “喏……这是给你的锦旗！”纪芸芸双手递上一圆筒状物品，“感谢你和方警官的救命之恩。” 董泽迅速伸手，就要将锦旗接过。 “小董，你这也太随意了！”周所嗔怪道，“这位纪女士专程来送锦旗，总得有点仪式感不是？来！来，站到门口，合个影。” 周所长大手挥舞，指挥着现场一干人走到派出所门口摆造型。 背景选择派出所的牌匾，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能体现出是在西城派出所。 然后董泽和纪芸芸双双站在中间，各自单手拎着锦旗轴筒的一端，周所长本人和方子平则分别站在董泽和纪芸芸的两侧。 另外便是老年鼓号队，这也必须得入镜，不然怎么能体现出纪芸芸的诚意呢？ 于是这足有十二人的鼓号队分成两列呈八字形站在两侧。 “好了！小惠，拍照！多照几张。”周所长脸上笑容无比灿烂，像盛开的野菊花。 “咔咔咔……” 第29章 这都不给上分 赠送锦旗只是派出所日常工作的小插曲，董泽摆了poss拍了照后就回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唯一认为送锦旗是一种不友好行为的只有惠颖。 因为她又得写一篇信息给局里报上去。 锦旗、救人性命，就凭着这两个关键词，哪怕信息篇幅不长，也足以登上分局门户网站首页了，甚至市局采用的可能性都非常大。 董泽此刻正忙着组卷。 他现在很不想干这个工作，既没有金币，也无法提升自己的特殊能力，但却又不得不做。 所以只能寄希望尽快完成，然后另找事做。 要么进社区做一些基础工作……好，这不太现实，今天该自己值班，除了接处警外，其他日常工作都要先扔一边。 装卷花了二十分钟，毕竟这只是一本调解卷，不复杂。 弄好之后，董泽找王涛审核签字，然后才将卷交给惠颖。 此时惠颖刚刚将编好的信息挂到派出所的网页上。 看到抓着案卷走进来的董泽，惠颖闪亮的卡姿兰大眼睛有些幽怨。 “董哥……” 董泽忙不迭地道：“呀，惠姐，你是姐，咋能叫我哥呢。” 他是怕了，上次还没叫哥，就让他帮着造了一下午的会议记录，手现在都还感觉酸呢。 现在再叫哥，还让不让人活了？ 惠颖翻了个白眼，道：“去你的！你就这么肯定自己年龄比我小？” “这不废话嘛，我都大学还没毕业呢。”董泽有些小得意。 忽然，他心头一动，真诚地问道：“你年龄真比我小？” “那是当然。”惠颖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句。 董泽沉默了数秒，却没发现“察言观色”有任何变化。 这不合理！ 自己刚刚可是认真地观察了惠颖说话的神情、语气，通过这些，他判断惠颖应该没撒谎。 这都不给上分？ 系统出错的概率极低，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薅错了方向。 “撕咬”的提升很简单，只要是啃噬硬物，能起到锻炼牙齿、咀嚼肌的效果就行。 那“察言观色”锻炼的规则又是什么？ 根据之前总结的经验，“察言观色”是通过观察目标的语言、表情和举止，据此对他们的某些隐性状态作出判断，并得到正向反馈。 若是这样，自己刚刚与惠颖的交流肯定是达到了“察言观色”的标准。 之所以没起到锻炼效果，可能有两方面原因。 第一，一个目标只有首次察言观色能起到锻炼作用。 第二，察言观色对单个目标的使用有冷却时间限制。 现在样本太少，董泽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种。 不过这事儿不急，大不了多与惠颖和方子平交流沟通，总能有验证的机会。 坐椅子上的惠颖见董泽半天没开口，还以为他很在意年龄呢，当下也就不再继续纠缠这件事情，指着显示屏道：“你看看这些信息，有何感想？” 董泽凑过去扫了一眼，在工作动态栏目中有几条红色显示标题，表示这是新近发表的。 “西城派出所破获一起开设赌场案！” “西城派出所抓获一位在逃人员！” “西城派出所成功处置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 旁边是“警苑风采”，第一条的标题红得发亮。 “悬崖勇救坠崖女，群众感恩赠锦旗。” 董泽摸了摸后脑勺，道：“你是不是想说这几件事情，我都参与过？” 慧颖未置可否地笑笑，转而说道：“刚才局里政治处打电话过来，说是明天有两份嘉奖的荣誉证书要送过来。” “两份？都是谁的？” “一份是你的，另一份也是你的。” 董泽愣了愣，好奇地问道：“是哪两件事情给的嘉奖？” 惠颖也没打算隐瞒，乐呵呵地说道：“一个是816开设赌场案的奖励，若不是你……的闪电，估计也挖不出这个号称建市以来最大赌博案来。另一个则是在调查817非正常死亡事件中发挥关键作用。” 说完，惠颖看了一眼董泽，随口解释道：“其实那件赌博案，局里是准备等案件办完后给你向市局申报三等功的，谁曾想材料还没开始写，你又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上救下一条人命呢。所以局里才改了主意，准备以救人的名义给你报三等功。那起赌场案，就先给你一个嘉奖。” 董泽对于奖励看得不重，都是有系统的人了，凡俗之物看不上很正常，但有总比没有好呗。 再说了，表彰奖励也是一种社会认同度的体现。 人本就是社会性动物，若没有他人的认可和衬托，与虫豸有什么区别？ 只是对于奖励的高低，董泽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三等功和嘉奖，都行，他不差那点奖金。 董泽没有继续在这个容易拉仇恨的问题上多做讨论，伸手递上“这是今天上午调解的那起纠纷的卷宗，王所让我交过来存档。” “这十来天里纠纷卷都七本了。”惠颖无奈叹息一声。 董泽笑笑，道：“天气热，脾气都不好。” 惠颖不经意地问道：“有没有兴趣学学编写信息？这对你将来考申论可是很有好处的。” 董泽一下子绷紧了身子：“没兴趣。” 难怪刚才那么热情地喊自己“董哥”呢，原来是准备给自己挖坑啊！ “没劲！”惠颖顺手将案卷扔进了柜子里。 董泽落荒而逃。 …… 下午的时候，王铁柱携“共享警犬方案”拜访西城派出所周所长。 周所长召集了所有所领导一起与王铁柱进行了坦诚而又友好的探讨。 最终拿出了一个意向性的结论。 派出所在有警犬使用需求的情况下，向王铁柱开办的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租赁符合要求的警犬。 收费则分为两种。 一种是以结果论，完成既定目标才给钱，每次租赁单独议价。 第二种则是按天计费，1000元一天。 这价格听起来很高，但若是将训犬员也算上，就不算高了。 在交谈结束后，王铁柱顺嘴提了一句：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的业务不仅面向公安系统，同时也面向公众。 王铁柱还说了，如果将来公司盈利可观，便可以将面向公安方面的业务做成公益性质。 周所作为派出所所长，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一下子就听出了王铁柱话里的意思。 不就是想让派出所帮忙打个广告嘛。 按照相关规定，派出所自然是没法给对方打这个广告的，但从服务群众的角度来讲，如果老百姓有需求，派出所提供一些参考性意见却也合情合理。 于是周所长很高兴地道了谢，并表示以王铁柱的训犬本事，公司的业绩一定会芝麻开花节节高。 将王铁柱送走之后，周所长立即安排王涛将刚才会谈的要点整理一下，然后写一份报告给局里。 这事儿还得局领导开会讨论决定才算最终落地。 不然，到时候花了钱没法报账，那麻烦可就大了。 …… 与王铁柱的商谈董泽没有参与。 他很清楚，现在就算谈下来了，目前西城所与灌江口特种犬只公司合作的机会不多，毕竟他还在所里实习呢。 对于这一点董泽其实也考虑过，要不要找个理由把闪电挂到公司名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自己确实缺钱，但差的是买楼的钱，甚至买小区的钱，而不是这点小钱。 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乱了节奏。 作为值班组的一员，今天他的主要工作便是接处警。 在将那份卷宗交给惠颖后，董泽便坐到了值班席位上。 这位置，绝对是刷“察言观色”熟练度的风水宝地。 只要有人来访，董泽都会主动与之攀谈，通过观察对方的言谈举止，热情地用设问句询问对方来派出所的目的。 西城所作为城区五所之一，生意肯定是很好的。 不到片刻便刷到了02的熟练度。 不仅是接待来访人员，做这位置上，在接处警方面也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发优势。 不管上面是通过电话指令警情，还是通过平台推送，董泽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然后他就表现出入警萌新应有的热情跟着一块儿去处警，至于守值班电话的任务，自然有其他人来接替。 一下午的时间匆匆过去，董泽参与处置了三起警情，没一起警情被系统判定为阵营任务，自然也就没捞到金币，更不用说道具奖励了。 好在收获还是有的，比如“察言观色”熟练度提升了04个百分点。 金乌西坠，被炙烤了一天的大地升腾着热气，微风卷着热浪，整座城市就像是一只大火炉。 若是没有空调，根本无法想象城里人会怎么活。 派出所值班室的空调就像是得罪了老鸨子的姑娘，每天二十四小时不断地接客，感觉吹出的风都有气无力了。 方子平带着董泽搞定一起夫妻打架的警情，浑身冒着热气推开值班室的门。 冷空气扑面而来，方子平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 就连跟随在董泽身后的闪电都忍不住将舌头往里缩了一截。 “走！吃饭。” “也不知道晚上是什么菜，有没有闪电喜欢的骨头。”董泽略有些怨念地嘀咕了一句。 方子平瞅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第30章 至少是个二等功 晚餐确实有骨头，而且是大骨熬汤，整整一大盆。 其他人基本上都舀上两勺汤，或者加点冬瓜之类的配菜，可董泽不一样，直接弄了两只大碗，垒上满满两碗大骨头。 别人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摇尾晃脑的闪电，除了感慨一句你这狗胃口真好之外，倒也不会多想。 董泽心安理得地端起餐盘和骨头，寻了个安静的角落。 他就连方子平都避开了。 虽说方子平见过他吃脊骨、鱼骨的情况，但这些骨头的硬度与猪大骨完全没法比，做人嘛，还是低调点好。 好在方子平也不想与他坐在一起，两人就这样一起进食堂，然后各自寻了个角落吃饭。 愉快的晚餐结束，吃了一肚子肉的闪电愉快地跟着主人下了楼。 对董泽来说，别人躲都来不及的值班室是他的最爱。 他就像是一位经验老道的钓者，气定神闲地坐在值班室的坐席上，等待着来访群众。 一般来说，老百姓不会在晚上到政府部门办事，但派出所绝对是例外。 “警官，我身份证丢了，麻烦给我开一个身份证明文件。”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年轻男子行色匆匆地走进来。 董泽带着一脸符合社会期许的微笑，问道：“你是要住酒店？” 年轻人一脸无奈：“可不是嘛！我到这边来出差，正准备办理入住登记呢，结果身份证不见了。” 察言观色：+02。 董泽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行！先把你的身份证号码写下来。。” 说着，董泽顺手扯过桌子上一张报纸，连同一支笔一起递给了对方。 然后他便给共同值班的方子平打电话。 他不知道开具这类证明的流程，问下老司机准没错。 电话刚接通，窗口外的年轻人便将号码递了进来。 董泽便在方子平的指导下，完成了从警以来第一份身份证明材料的开具。 热情地起身送对方离开，董泽感觉自己的忙碌是值得的…… 可惜他屁股还没来得及坐下，旁边的值班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这里是西城派出所。” “你好，我是110指挥中心，有人报警称在西华巷有人打架，请立即前往处理。” “好！报警电话是多少？” “137……” 董泽迅速记下号码，然后拨通了报警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五六声才接通。 “你好！我是西城派出所……” 没等董泽说完，对面就焦急地喊道：“你们快点来！要打死人了。” “好！我们马上过来……” 没等董泽问完，听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挂断了。 董泽很无奈，他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求证是否真的有人打架吗？肯定不是。 没办法，继续打过去。 “你好……” “喂，你们怎么还没来呢？” “……”董泽迅速稳了一波心态，总结刚才的教训，快速问道，“请问具体地点在哪儿？现场参与打架的人有多少？是否有人使用器械？” “打架的人有七八个，拿着啤酒瓶砸人呢，地点就在西华巷中间的烧烤摊这里。” “好！” 说完，董泽主动挂了电话，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快点！出警，有人打架，七八个。” 董泽这话喊完，微张着嘴，总感觉这句话咋就这么熟悉呢？ 下一秒，他醒悟过来。 原来上午他在王所长办公室时，便听人这样喊过。 不过眨眼功夫，至少六七人从派出所各个角落钻出来，边走便整理随身装备，陆续到了值班室里，其中也包括带班的王涛。 “小董，什么情况？” 董泽迅速道：“打架，边走边说！” 王涛点点头，立即安排道：“行！你一起去，王放、刘杰、张磊，跟我们一起处警。其他人留所里值班。” 其他人没有任何异议——就算有异议也只能保留。 董泽与众人一道登上那辆七座警车，不知什么时候闪电也已经挤进了车门。 待众人坐下后，董泽便将警情简要地描述了一遍。 所有人听后全都慎重起来。 坐在副驾驶的王涛回头叮嘱道：“大家都小心点，这种情况大概率是酒喝高了。你们把催泪喷射器准备好，一旦情况不可控，立即用。还有警棍，该拿起来就得拿起来，别怕这怕那，写检讨总比被人打趴下强。” 董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握了握拳头。 沉稳有力。 紧接着他又龇了龇牙，便默默地松开了拳头，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 系统，不当人子！ 警车呼啸，给喧嚣的汉昌市夜景增添了几分点缀。 从西城所到西华巷，距离不足一公里，但此刻正值晚上8点，汉昌市这个五线城市虽没有大城市的命，却得了大城市的病——堵车。 足足耗了六分钟，警车才在西华巷里停下。 西华巷是一条夜经济比较火的巷子，各种烧烤、麻辣烫路边摊养活了不少家庭，也让忙碌了一天的市民有了一个廉价的交友闲聊的去处。 夏天更是属于旺季，晚上在这里喝啤酒、撸串的人比某3a级景区看人妖表演的都多。 王涛刚从副驾驶钻出来，便感觉一物凌空飞来，他条件反射般地偏了一下脑袋，那东西径直砸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定睛看去，那东西竟然是一只啤酒瓶子。 满车的警察瞬间炸毛。 太特么无法无天了。 门口的董泽一步跨出去，就看到前方一家烧烤摊上乱成了一团糟。 差不多有十来个人正在烧烤摊上大打出手，桌椅板凳摔了一地，有的小凳子更是碎裂了。 不知道是摔碎的，还是用来砸人砸碎的。 此刻周围有大群人在围观，但却没人敢上去劝架。 王放和刘杰两个大个子快速拉开后备箱，取出盾牌、长棍。 王涛已经冲上去，一声暴喝：“住手！我们是警察！都给我蹲下！” 声音响亮，动手的人大半都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他们看到来了五个警察，还带了棍盾器械后，立刻就有四五人蹲到了地上，其中有两个还是女的。 另有两人看到这一幕，撒腿就跑。 “闪电！追上去，拦住他们，别咬伤了。”董泽第一时间下达指令。 闪电整个身子瞬间弹了出去。 人能比狗跑得快？或许有可能，但这些狗里面绝对不包括闪电。 那逃走的其中一名男子还没跑出五米，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巨力传来，将他当场撞翻在地，摔出老远。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条狗从背上窜出去，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撞在了前方跑得正欢的那人后背上。 然后他就看到那人也同样摔了个狗啃屎。 他内心还有些怀疑，自己刚才也是被狗撞倒的？ 可怜他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别说跑了，连爬都爬不起来。 然而让他感到恐慌的是，那狗竟然一口咬住了前面那人的后腰，生拉硬扯地往他这边挪…… 而在打斗的中心现场，还有三个人仿佛没听到王涛的喊叫一般，其中两人摇摇晃晃地扭打在一起，另有一人则在地上搜索着趁手的物件。 王涛见那两人赤手空拳，当即朝董泽和张磊招呼一声，三人迅速靠近，试图将两人拉开。 正在此刻，那搜索物件的男子顺手捞起地上一把椅子，步履不稳地朝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冲去。 持盾牌的王放看到这一幕，举着盾牌就挡了上去。 提长棍的刘杰顺势跟上。 那拎着椅子的男子明显是酒喝懵了，见王放挡在前面，举着凳子就朝盾牌砸去。 “嘭！”一声闷响，凳子砸在盾牌上，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让凳子弹飞出去，男子也随之向后倒退。 王放见此空档，一个箭步上去，盾牌正面撞上男子，将他当场撞倒在地，两人联手将其控制。 而在另一边，王涛和张磊年龄更大一些，气力自然比不过董泽，他们只能合力控制一人。 董泽则单独扒拉另一个人。 三人费了老大的劲，终于将扭在一起的两名男子扒开。 喝醉了酒的两人却继续在原地胡搅蛮缠，像两头蛮牛。 王所二控一，倒还比较轻松。 可董泽一个人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不是说对方力气就比他大，关键是他属于控方，若无法绝对压制，就很难真正将对方控制住。 这一刻，董泽很希望王铁柱能快点升级，若是能弄个“搏击”“力量”甚至“体力”之类的能力，应对这场面就能轻松许多。 “不要欺负我哥！”一声凄厉的嘶吼从旁边传来。 一个原本规规矩矩蹲在地上的青年男子抄起一根断桌腿，猛地扑向董泽，举起木桌腿朝着董泽当头砸来。 此刻董泽双手与那名男子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躲避。 这一幕被王涛看在眼里，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完蛋了！至少是个二等功！” “说不定是一等功！” 第31章 二等功没了 想归想，王涛还是第一时间大喊了一声。 “小心！” 其实董泽在听到那男子喊叫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对方的动作，怎奈脱不开身。 眼瞅着木棍就要砸下来，他心头也万分着急。 说是迟那是快，董泽脖子猛地一扭，正脸迎向砸下来的棍子。 这一操作可是将周围的人看傻眼了。 用脸去接棍子？不怕毁容吗？ “哐！” 棍子砸在了脸上，直接嵌……咦？不对，好像砸在了董泽的嘴里。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闪电那健壮的身躯从后方窜出，张大了嘴朝着这男子颈部咬去…… 董泽此刻是什么状况？ 换做别人，这一棍子下来，先不说别的伤，满口牙还有剩就算不错了。 但董泽的牙又岂是一般人能比？ 除了因为巨力撞击让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之外，啥事儿也没有。 可当他看到护主心切的闪电冲上来时，顿时吓得不浅。 这要一口咬下去，这家伙的脖子肯定是折了。 虽然对方刚才袭击自己，但那毕竟只是木棍，让自己丢掉小命的可能性不高，这人就算有罪，但也罪不至死。 莫名地想到一件事情：闪电若真咬死了对方，算不算正当防卫？ 这个问题，哪怕是张三估计也得头疼！ 他想要阻止闪电，可嘴里要咬着一根木棍呢。 忽然心头一动，意念瞬间切换，闪电就像鬼上身一般闭上了嘴，一双狗眼满是茫然。 董泽能控制闪电的嘴，但却无法控制闪电腾空的身形，不过转眼间便直接撞在了那男子后脑勺上。 “啊……” 男子一声惨叫，向地上栽去，手自然松开了棍子。 闪电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前脚一抬，扒在那男子的背上，一张狗嘴凑到对方眼前，龇牙咧嘴。 “啊……”那青年男子本来就不算很醉，感受到狗嘴里呼出的热气，吓得尖叫连连。 董泽气定神闲地吐出木棍，继续控制着身下这名男子。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王涛的那句“小心”才刚刚叫完。 一系列的变化让大家有些傻眼，好在一众警察都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几人迅速给控制住的人戴上手铐，然后匀出人手过来帮忙。 很快，人均一对银手镯，现场清静了许多。 可惜最开始被闪电扑倒的那两名男子居然趁乱跑掉了，不然这场现场控制堪称完美。 好在这不是大问题，现场明显是两方人互殴，只要每方有一个人落网，剩下的跑不掉。 这时王涛才看向董泽，见他嘴角连一点血都没流，心头有些奇怪。 但他还是慎重地看着董泽，道：“你张嘴看看，牙齿断没？要是断两颗牙齿，那就是轻伤了。” 董泽淡定地笑笑，道：“那家伙喝了酒，没什么力气。” 说完，董泽还是龇了下嘴，露出一口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如果牙缝里没那几根木屑就更完美了。 王涛心情复杂地拍了拍董泽的肩膀。 “你的二等功没了。” 董泽一脸茫然：“什么二等功？” 王涛笑了，这样的二等功，没了最好。 “好了，王放，通知所里再派辆车过来，把人带回去！”王涛安排道，“小董，你一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刚才那一棍子可不轻。” 董泽刚要反驳，却被王涛一眼瞪了回去。 “这是对你负责！也是对你父母负责，必须去检查！” 旁边有围观群众也劝道：“对啊！小伙子，去检查总是没错的，就算没问题也求个心安嘛。” “就是啊！万一年纪轻轻就出了问题多可惜？” “咦？我看这小伙子挺眼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也好像在哪儿见过。” 话题逐渐跑偏，董泽却也没再坚持。 “张磊，你送小董去医院，路上小心点。” “王所，自己去就是了！我真没事。” “真没事？” “肯定没事。” 王涛也没再坚持，毕竟现场抓了六个嫌疑人，警方这边人手确实有些紧缺。 于是王涛亲自给董泽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上去。 还没来得及关门，闪电也一下子窜了进去，王涛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将它拉下来。 车开走后，王涛开始安排现场工作。 首先是把抓获的六个人拉到一起看管，这些人都带了手铐，而且全是背铐，有两个人看着就够了。 王放被安排去做登记，这件事情可不小，证人证言肯定不能少，好在周围围观群众不少，尽管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出面作证，但总还是有社会责任感、正义感比较强的人。 王涛则亲自清理现场，并对现场进行拍照。 满地狼藉，破碎的啤酒瓶子、散落的饭菜、翻倒的桌椅…… 照了几张照片后，王涛忽然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一截断桌子腿。 桌子腿是正经的桌子腿，木制的，虽然断了，但还维持着它的方正。 王涛目光落向桌腿上的一排深深的压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是人咬出来的？该不会是属湾鳄的？ 将木棍收起来——这可是作案工具，很重要。 不到几分钟，又一辆警车开到现场，被抓获的嫌疑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带上了这两辆警车。 …… 坐在出租车上的董泽并未去医院。 要是普通人挨上这么一棍子确实需要去医院检查检查，但对他来说却没必要。 君不见人拿棍子打狗，经常被狗一口咬住棍子吗？ 红警兵种警犬的“撕咬”能力，又岂是普通狗能比的？ 基操而已。 出租车绕过街口，董泽便下了车。 “闪电，刚才那两人的气味你记得吗？” 闪电欢快地蹦跶着，尾巴不停地晃动。 “ok！”董泽欣然道，“追上去！” 闪电的能力虽然强大，但却也在规则限定范围之内，不可能凭空判断出目标的位置。 好在它的嗅觉过人，动作敏捷，悄悄摸回刚才那两人倒地的地方，沿着气味弥散的方向追了上去。 董泽并没有跟过去。 刚才的遭遇让他有所警醒，万一对方又躲在角落里敲闷棍，自己岂不是很吃亏？ 若是非自己去不可，他当然义无反顾，可他拥有能与自己共享视野的闪电，这就有了很大的操作性。 平时好吃的都给了它，自己都只是啃骨头，现在干活儿让它冲前面不也合情合理嘛。 而且他可以意念传导给闪电，不用担心闪电真将嫌疑人给啃了。 …… 死里逃生的吴远和高明连滚带爬地冲出近百米远，终究是没了力气，撑在一棵树上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这一晚的经历，完全可以用波诡云谲来形容。 一群好兄弟坐在街边上吃着小烧烤、喝着小啤酒，然后…… “你瞅我干嘛？” “我就瞅你了咋地？” “老子干你！” 年轻人干事就是这么干脆利落，更何况还有女生在旁边，仿佛只有动手才能展现出自己雄性的魅力。 人啊，酒精混合着热血上头之后，就啥也顾不上了。 等到警察赶到时，吴远和高明被吓醒了大半，撒腿就跑。 可还没跑出几米，他们便经历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特别是跑在前面的吴远，他被狗给撞趴下后，被对方咬着裤腰带，硬生生地拖回来了。 没人能理解那过程中他有多绝望。 他反抗过，但那狗子仿佛有着无穷伟力，他就像是被巨汉拖着的柔弱小女子，任何的反抗都没有效果。 等他被拖到高明跟前时，那狗子终于松开了他。 在那条凶恶德牧的看守下，他们两股战战，哪怕只是手指头动一动，对方就对他们龇牙。 幸好这个过程没持续太久，那狗子不知为何突然跑开了。 这时候他们哪还敢停留，翻身爬起来就跑。 “那……那是什么狗？” “不……不知道，或许是警犬，跟着警察一起出现的！” “嚓……警犬就这么蛮横吗？”吴远一想起刚才的经历，快要哭了。 高明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一样：“老吴，李哥他们肯定被抓了，现在咋办？” 吴远像看傻子一般瞅了高明一眼，觉得对方问的都是废话！ 还能咋办？当然是跑啊！难道像傻x一样的回去送人头啊？ 可下一秒，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傻x是自己！ 没错，他们现在确实可以跑。 但能跑到哪儿去？ 李哥他们都被抓了，难道寄希望于李哥他们讲道义不将自己二人供出来？他不知道李哥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对此没什么信心。 既然警方能轻松掌握自己二人的信息，那还跑个der啊！ 可就这样回去送他们又有些不甘。 大聪明吴远权衡了一番，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我们先在这里观望一下，等警察走后，再找个熟人去问问今天这事儿严重不，会不会判刑。如果不严重，我们就去自首。真要是……算了，应该不严重。” “就听你……呃……它来了！它又来了！” 吴远听着高明这话的语调都感到毛骨悚然，第一反应是什么让他这么恐惧？ 带着这样的疑问，吴远扭头看去。 “哇……”吴远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32章 二星狗子 “呜呜……”闪电身子一窜，便落在了吴远身前。 一张狗脸距离吴远的眼睛不足半尺。 “呀……”吴远一声尖叫，后背往地上一沉，双肘杵着地面，拼命向后挪动。 “吼吼……”闪电龇着牙，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吴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躺平的瞬间，闪电直接忽略了他，目标指向高明。 然后高明也躺平了。 毫无挑战性！ 闪电狗嘴微微咧开…… 吴远感觉这狗子是在嘲笑自己，可他不敢反驳，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希望对方只是嘲笑，千万别下口咬人。 这样度日如年地过了几分钟，他们终于看到一道雄壮的身影进入视野。 那身警服是如此的神圣，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亲切。 至于落入警察手中会怎样，他们也懒得考虑了。 至少警察会讲道理，而这狗子，完全没道理可讲。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这个警察摸向这头恶犬的脑袋后，感觉自己的心都活过来了。 “警官！我……我自首。”吴远一副很配合的样子说道。 如果这时候他没有躺在地上，这话的可信度肯定要高许多。 高明连忙跟了一句：“我也是！” “手伸出来。”董泽冷冷地招呼了一句。 吴远二人哪敢有半点犹豫，立刻就伸了出来。 董泽取出放在裤兜里的手铐，干脆利落地将二人铐在了一起。 “起来！” 听到董泽的吩咐，两人立马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闪电给吓的，还是酒喝多了，二人起来时身体还有些摇晃。 董泽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现在是不是很慌？” 吴远二人有些懵。 这不废话吗？ 嗯，或许是这位年轻警官想体验一把优越感。 于是二人拼命点头。 董泽很失望，“察言观色”毫无动静。 他也没多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 王涛正带队往派出所赶。 途中的时候还给惠颖打了个电话，让她通知案侦中队所有民辅警到所里加班！ 在派出所，一般小打小闹的案子，值班组自己就解决了。 但这次当事双方人数就接近十人，仅靠值班组这些人肯定是搞不定的，更何况值班组的人还得预留警力负责接处警，没人敢保证这会是今晚的最后一次打架斗殴警情，但所有人都坚信这绝对不会是今晚最后一个警情。 除了董泽，王涛这个值班组里的每一个人，从警时间都超过一年。 他们很清楚西城派出所接处警工作量，要是一天能少于十起警情，那就该烧高香了。 而晚上若是能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种时候，拉别人下水，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王涛也想过尽快去抓那两个逃走的嫌疑人，但确实派不出警力，就很无奈。 车刚开出西华巷不足百米，王涛电话响起。 拿起一看屏幕，王涛心头不由得一突。 “该不会是小董有什么问题？” 这般想着，他立即接通电话。 “小董，什么情况？检查了吗？”王涛关切地问道。 对面的董泽有些迷糊，道：“王所，我都还没到医院呢。” 王涛似乎感觉自己错付了，没好气地质问道：“那你打电话干嘛？” 董泽道：“我也是没办法呐，刚好走到这里碰到了那两个逃走的嫌疑人，就顺便把他们给拦住了。” “啥？”王涛感觉天上砸下来一箩筐馅饼，依次排队砸在了董泽脑门上，贼准。 鲁树人先生说过，努力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董泽这孩子确实很努力，但这运气也太好了？ 忽然，王副所长想到一种可能：这家伙会不会是故意去碰到的？ 对别人而言或许没这个能力，但董泽绝对是个例外，谁让他有一条好狗呢。 不过王副所长并没有说破，反而问道：“小董，你脑子真的没问题？” “……王所，你这样聊容易把天聊死。” “呃……哈哈，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的反应能力！看来那一棍子是真没给你造成什么伤害。”尬笑过后的王涛岔开话题，“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过来接你。” “西华巷靠水井街这边，君合大药房门口。” “好！马上到。” …… 很快，两辆警车开到董泽所在的位置。 三人一狗挤进警车，随后两辆车便乌拉乌拉地冲回派出所。 等这一群人回到所里时，已经有接到通知的民警赶到了所里。 住得近就是这么任性！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买房专门找单位附近的楼盘买。 无他，上班方便而已，当然加班也方便。 至于后不后悔，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董泽没那么复杂的心思，他只是在心里揣测着系统的规则。 这次带了这么一大群人回来，却没有收到系统提示。 联想之前的两次经历，董泽猜测这次大概率是被系统判定为阵营任务了。 阵营任务这种事情太看脸。 要是奖励金币，两三枚着实上不了台面，但若是能来个随机兵种能力，那就很哇塞了。 怀着这种期待，董泽安静地呆在一边，看着王所调兵遣将。 王涛正在安排人对抓回来的八个嫌疑人进行询问。 可问话尚未开始呢，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倒在了地上，正是刚才打得最激烈的其中一人。 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吆喝着：“呀，我脑壳痛，痛死了！我要去医院！” 王涛眉头一皱。 这情况他不陌生。 这人大概率装出来的，类似于这种打架斗殴类警情，某些当事人会故意装出一副受伤很重的样子，以期在后续的处理中占据主动。 毕竟，这些年来，谁受伤谁有理已经深入人心。 基层民警对此可谓是深恶痛绝，但却无力改变，至少短时间里改变不了什么。 而对于眼前的情况，王涛严肃说道：“你可以通知你家属送你去医院检查治疗，但也希望你能明白，目前案情还没有定论，你现在花费的医疗费用，可能最终会由你自己承担。” “你什么意思？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居然说要我自己给医药费？……” 王涛丝毫不为所动，道：“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而且我只是提醒你，至于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 那人神色阴晴不定，在地上呆了片刻，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在派出所，我被人打了，快来送我去医院。” 王涛没再理他，安排了一个人看着这家伙后，便开始让其他警察进行审讯。 xc区派出所已经算是建设得比较好的派出所了，但讯、询问室加起来也才只有四间，无法一次性为这些人提供一对一服务。 分成两批是必然的选择，这也预示着仅仅是做嫌疑人的笔录，也得将时间拖到晚上11点后。 董泽这次没有分到任务，王副所长让他休息，等待治安大队派人过来给他做笔录。 没办法，谁让他处警的时候被打了呢？ 尽管看起来没伤，但这并不代表着打了一棍子就没事。 这相对于今晚的打架斗殴案件来说，又是另一起案件了，而且是一起袭警案。 作为袭警案的当事人一方，西城所是没资格办理这起案件的。 同样的，董泽也无法参与到打架斗殴案件的调查处理中。 董泽在刚一知道这个结果时，无比失落，毕竟审讯可是难得的刷“察言观色”熟练度的好机会。 不过下一秒，他释然了。 一大波的系统提示在眼前闪现。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2。”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3。” 一下子收获七枚金币， 7\/10个动员兵，或者7\/20条警犬，还是很香。 现在董泽账户上已经有了9个金币，明天多努力，又是一条好汉！ 而更让董泽兴奋的是后一条信息。 “提示：警犬升级到二星，各项属性大幅度提升。” “提示：警犬升级到二星，宿主获取二星警犬能力大礼包一份。” 在之前完成那起非正常死亡事件的调查之后，闪电距离升级二星就只差8点进度，而上午处置那起打架斗殴事件，自己虽然得到的奖励是“察言观色”能力，但闪电得到的却是实打实的升级进度。 眼下被自己抓获的四名嫌疑人，有三个都有闪电的功劳，刚好让它顺利完成了升级。 这可是二星警犬！ 关键是还有二星警犬能力大礼包。 已经在“撕咬”能力上尝到甜头的董泽对此可是垂涎不已。 虽然是警犬的能力，但只要好用，都香。 “咦？我怎么感觉闪电好像不太一样了？”王涛忽然看向闪电。 董泽连忙回头看去。 虽然之前闪电从无星状态升级一星时外观并无显着变化，但谁敢保证升级二星时不会有变化呢？ 万一它突然来个凹凸曼变身，那乐子可就大了。 第33章 小董，你火了 看到闪电那那一瞬间，董泽第一感觉也是这狗子似乎不一样了。 精神！ 它给人一种无比精神的感觉。 没错，这种变化并不是肉眼直观可见的，而是一种感觉。 董泽松了口气，咧嘴笑笑，道：“王所，你眼花了？闪电不还是这副怂样吗？能有啥变化？” 王涛扭着脑袋看着闪电，闪电也偏着狗头看着王涛。 须臾，王涛突然苦笑一声：“我咋还跟一条狗较上劲儿了呢？行了，小董，你先休息休息，楼上休息室的床今天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是觉得单位上不清静，回家也行，等治安大队的人过来了再通知你。” 看得出来，对于王涛被一棍子抽嘴这事儿，王涛还是没完全放下。 可董泽哪会愿意回家？ 在所里呆着说不定就能抓一两个嫌疑人回来，又或者完成个阵营任务啥的，回去能有什么？ “那我去休息室躺会儿！晚上要是有警……” “呸呸呸！胡说八道，我们晚上啥事儿没有。”王涛连忙纠正董泽的疯狂想法。 董泽挤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容，就朝楼上走去。 闪电也跟着屁颠屁颠地走了，果然不愧为是认生的闪电。 西城所的休息室在五楼，也就是派出所的顶楼。 这休息室并不是酒店的那种单间，甚至比大学四人宿舍的条件都不如。 一间屋子，里面满满当当放了四架双层铁架床，除了每人有一个铁皮柜格子放置衣物外，连个凳子都没有。 当然……也没必要。 毕竟除了睡觉需要在上面躺着之外，其他时间根本不会到这上面来。 而此刻，大伙儿该加班加班，该回家的也早已回家，整个五楼空荡荡的。 这也正是董泽想要的结果——除了像蒸笼一般热之外，其他都还好。 但为了开大礼包，热也是可以忍的。 董泽其实也考虑过去洗手间开大礼包，但他担心万一开出的是警犬的嗅觉，那场面太不友好，还是宿舍更稳妥。 董泽带着闪电找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后便随手将门给反锁了。 打开系统背包，董泽一眼就看到了那闪亮的礼包状道具。 直接打开。 又是一团绿油油的光芒炸开。 绿，是一种光，代表着生机、希望！ 董泽感到一阵泡桑拿般的舒爽。 “恭喜你，获得二星级警犬能力——奔跑。” 董泽无喜无悲，对于奔跑这能力到底强还是不强，他暂时不得而知。 沉下心来，认真地感受了一番身体状况。 首先呼吸更加悠长、心脏跳动更加有力，这是心肺功能增强的表现。 然后就是感觉整个人精力变得旺盛。 要知道他今天可是处置了一天的警情，别的不说，单单计步就超过了一万五千步。 累是肯定的。 不仅是他累，值班的每一位同志都累。 可在此刻，他浑身的倦意就像是被一双温柔的小手给抚平了一般。 “是不是体能变得更好了？” 男人嘛，谁不希望自己体能好？大肌霸才是王道！八块腹肌返璞归真、九九归一啥的，那不过是自嘲罢了。 董泽稍一考虑，便迅速打开房门。 “闪电，走！锻炼身体去。” 派出所有健身室。 虽然面积不大，锻炼器械不多，但最基础的跑步机还是有两台的。 董泽到了健身室后迅速瞄了一眼，除了入口处有监控外，室内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这倒方便了董泽的操作。 “来！上去，走两步！” 闪电依言跳上了跑步机，董泽开启跑步机，开始不断加速。 很快，董泽发现自己做了件傻事。 因为他直到将速度拉到最快的每小时25公里，闪电在上面依然气定神闲。 连忙拿起手机查了一下资料，貌似……哪怕是普通黑背，跑出25公里的时速也很轻松，这是测了个寂寞啊！ 于是董泽也懒得再管，任由闪电在上面玩耍，他开启了另一台跑步机。 迈动步子，双腿稳健而又有力。 很快，速度达到9，董泽感觉很轻松。 12k\/h，气定神闲。 一般来说，在健身房里跑步，基本就没有超过12公里的。 毕竟健身房里的跑步机是为做有氧运动准备的，而不是为了表演百米冲刺。 董泽却还在继续加。 一个刻度一个刻度往上调，很快就到了最大值。 时速25公里，相当于每秒7米左右的速度，放在百米冲刺中，绝大部分人都能跑出这个速度。 可现在董泽完全不像是百米冲刺的状态，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倒好像在草原上奔走的羚羊。 半分钟……一分钟…… 十分钟…… 董泽停了下来。 他有些慌了，怕再跑下来去会死。 系统强归强，但能量守恒定律也很强呐。 他莫名地看向一旁的体重秤，想着要不要去称下，是不是轻了。 最终他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再看向旁边的闪电，这家伙还在继续奔跑，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轻松。 这让董泽放心不少，至少闪电比自己跑得更久不是？ 就它那身板儿都没问题，自己这一百多斤，哪怕是折算成能量拼消耗，也比它更持久。 忽然，董泽笑了：“闪电，你继续跑！跑不动了再下来。” 然后，他拎了一把椅子过来坐着。 闪电偏着狗头看着他，脚下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几分钟过后，董泽左右瞅了瞅，感觉缺了包瓜子…… 又是把那个小时过去，董泽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下来，别跑了！” 闪电累不累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看累了，心累。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居然坐在这里看狗玩跑步机，还看了半个小时。 闪电果真一跃而下，却因为突然变换节奏，重心不稳，在地上打了个趔趄。 董泽不由得莞尔一笑。 紧接着，董泽又对闪电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 他发现闪电增强的不仅仅是肉体方面的能力，连表达领悟力、气味辨别能力等多方面都获得了提升。 如果说雷神是正经的警犬，那么闪电就是开挂的雷神。 “狗子，咱们现在强归强，但一定要低调。” …… 原本董泽是准备听从王副所长的安排，去五楼睡觉的。 可刚推开门，便感觉胃部一阵不适。 想来大抵是饿了。 蹭蹭蹭跑下楼，看到喧哗如菜市场一般的值班大厅，董泽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找上在一旁坐镇的王涛。 “王所，怎么这么多人啊？” 王所很淡定地扫了他一眼，道：“你想想，我们抓了多少人回来？” “8个？” “那你算算，这八个人有多少亲戚朋友？” “……”董泽悟了。 王所叹了口气，道：“派出所就这样！要是换做刑警大队抓了人回去，估计没人敢进去闹腾。” 董泽看着王所，心情很复杂。 你丫这对比有意义吗？ 派出所带了人回来，大概率是纠纷，回旋的余地很大，说不定领导综合考虑、权衡利弊，就把人给放了。 刑警大队抓的人就不一样了，那大概率是要进去蹲大号的。 “对了，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又跑下来了？” “呃……我感觉肚子有些饿，想出去吃点东西。” “你晚上没吃饱？”王涛很疑惑，“我记得今晚食堂饭菜不错嘛，还有两个硬菜。” “对！确实硬！我吃得挺饱的。”董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可能我年轻，消化功能比较好。” “……去！” 董泽朝着闪电招呼一声，就要往外走。 “等等！”王涛喊了一声，“把闪电留下！今晚来的人比较多，说不定能捡到漏网之鱼呢。” 董泽一听这话，哪有拒绝的道理？ 他正要应下，忽然看到闪电一双狗眼正幽怨地看着自己。 虽说董泽无法接受闪电的意识，但这瞬间还是悟出了它要表达的意思。 当下董泽很为难地看向王涛，讪讪道：“王所，闪电可能也饿了。” “没事，我记得惠颖上次买了几大包狗粮呢，管够！” 董泽笑着离开了，看也没看闪电一眼。 大半个小时后，董泽抹着嘴从一家快餐店里出来，脸上略有懊恼之色。 自己不就是吃得多了点吗？一份芸豆炖猪蹄啥也没剩吗？有必要哪种眼神看着自己？ 果然，人生有领不完的经验教训。 下次一定要将闪电带上。 …… 回到所里，值班大厅竟然安静了许多。 董泽还看到有十来位巡特警大队的队员站在那里。 原本在值班室里闹腾的一大帮子人少了许多，剩下几个真亲戚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派出所的初步调查结果。 董泽刚到值班室里面，原本正逮着手机猛瞅的方子平一眼便看了过来。 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小董，你火了！” 董泽心头一突，难道自己吃骨头的事儿暴露了？ 第34章 突如其来的三等功 “什么情况？”董泽故作淡定地凑了上去。 方子平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然后顺手递给了董泽，道：“好事儿！自己看呗。” 董泽将信将疑地接过。 手机正播放着某音小视频，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熟人。 纪芸芸。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脑子有问题的小姑娘又要作妖了？ 可随着视频播放，董泽发现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致谢视频。 一开始纪芸芸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当时被救的经过，接着是几张图片编辑在一起配合文字给出的后续。 董泽很震惊的发现，这里面竟然有两张自己的照片。 你说有后面那张赠送锦旗的摆拍照也好理解，当时跟随着纪芸芸过来的不仅有老年腰鼓队，还有纪芸芸的几个亲戚朋友，随手拍下几张照片很正常。 但那张自下而上拍出的大脸照是什么鬼？ 显自己脸大吗？ 他猛地抬头，向方子平问道：“方哥，这算侵犯肖像权吗？” 方子平说道：“从法律角度来讲是算的，但从人情角度来说，这不算。” 董泽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想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对？” “对！” 察言观色毫无反应，董泽有些抑郁了。 默默地顺便瞄了一眼这条小视频的数据，居然很火。 点赞过百万，评论也眼瞅着奔十万去了。 “要不回头找主播小姐姐收点版权费？” 这想法董泽压在心底没说出来，只是点开评论内容看了看。 评论区很正能量，很多爱说实话的人。 比如点赞最高的一条：这位警察小哥哥真帅！ 董泽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过于偏颇，主播小姐姐为了宣扬警方先进事迹，怎么能收版权费呢？ “感觉咋样？是不是火的有些措手不及？”方子平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董泽平静地点了点头：“其实火不火的不重要，我主要是觉得小视频内容说的挺中肯的，没有别的视频那么浮夸。” 方子平顿了顿，忽然道：“你这把肯定是稳了。” “什么稳了？” 方子平道：“你的三等功啊！按照正常情况，你的三等功再等上十天半月估计都下不来，但有这一把火，最多两三天，市局铁定给你送奖上门。” 董泽原本有些迷糊，但想想周所长，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不过他不太想讨论这件事情，转而问道：“方哥，外面是什么情况？怎么巡特警都来了呢？” 方子平道：“呵呵，有人想撒泼耍横让我们放人呗，所以我们就呼叫了巡特警队员支援。现在周所长已经到所里了，这事儿肯定不可能再调解。” 董泽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问。 正聊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出现在门口，方子平立刻迎了上去。 一番介绍后，董泽知道这两人是治安大队民警，一个叫赖亮，一个叫余才林。 是专门来给自己做笔录的。 董泽瞅了一眼二人，见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 不由得问道：“两位师兄，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好奇。我挨了那么一棍子，为什么嘴上却没受伤？” 年龄稍长的赖亮摇了摇头，正准备解释…… 董泽脑子反应很快，又迅速问道：“你们也看到抖音上那小视频了？” 赖亮点头，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方子平，仿佛在问你所里这小同志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方子平眼神漂浮，根本不接这茬儿。 倒是董泽脸上笑容灿烂了几分。 察言观色：+02。 “走！先把笔录做了，就麻烦两位师兄了。” 赖亮二人虽然觉得董泽与人交流上存在一些问题，但也不好交浅言深。 再说了，作为一名警察，精神障碍患者见得多了，董泽这还差得远。 …… 派出所在处理这类打架斗殴事情上已经轻车熟路。 治安大队的民警在办理袭警案上或许还欠缺一些经验，但阻碍执行职务的案子却是办了不少，所以也算是驾轻就熟。 直到凌晨2点，该问的笔录都问了，剩下的便是走法律程序。 虽然按照当时处警民警心头的火气，恨不得直接将这当成刑事案件给办了，但现实不允许。 别看这群人当时打得挺热闹，但没一个伤情达到轻伤标准的。 就连那位嚷着要去医院的当事人，在经过一番检查后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软组织伤，也同样构不成轻伤。 于是，只能作为行政案件办理了。 调解是不可能调解的。 至于原因嘛，法律规定的只是因民间纠纷引起的打架斗殴可以调解，又没说必须调解。 拘留！罚款！ 这种随意在大街上大打出手的人，必须将流程都走上一遍，不然不会长记性。 待所有流程走完，已经快凌晨了。 董泽虽然没参与到这起案件的办理，但因为大部分警力被耗在案子上，他不得不与其他值班民辅警一道，成为接处警的主力。 一同熬夜待天明。 好在天快亮的时候，没有新增的警情，一个个筋疲力尽的家伙都躺床上睡觉去了。 得回复一下状态。 不然等天亮后又得继续奔忙。 希望运气足够好！ 但他们一想想王副所长就没这念头了。 自从他带领这个值班组，大伙儿就再也没有值班期间一觉睡到天明的经历。 上一轮值班原本还以为可以破个例，结果董泽薅了赌窝，打破汉昌市赌博案的记录，这也是没谁了。 …… 第二天的工作照常开展，虽然董泽基本上一夜未睡，但精力却还很旺盛。 对此，他只想感慨一句：年轻，就是任性。 浑然忘了前几天他被累成狗…… 今天上午还算安宁，只出了两个警就到了晌午时分。 其中一个是别人带董泽一起去的，另一个是董泽带别人一起去的。 不是所里派不出其他人，主要是董泽主动担当作为…… 他刚回到所里，就被周所长一记大召唤术交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了几个人，都穿着警服常服，一副非常正经……正式的样子。 其中一位董泽认识，政治部主任范哲，上周一到分局报到时就已经见过，另外两人很陌生。 在他们对面坐着周所长、教导员康飞。 “来，小董，快坐下。”周所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董泽倒也没客气，直接坐了过去。 “周所，这是准备给我颁奖吗？”董泽压低了声音。 他想刷察言观色的熟练度是没错，但还知道这问题不能大声问出来，得要脸。 但周所长还是差点被董泽的直白闪了腰，快速瞄了一眼对面的几位领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同时低声道：“坐下！” 董泽成功薅到02个百分点的熟练度，心满意足地坐下。 周所咳嗽一声，稍稍掩饰了一下尴尬，接着正色道：“周处长，这位就是我们所的董泽，警校今年派来的实习生。” 坐在对面最中间的是一位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他在听了周所的介绍后毫不吝惜地赞赏道：“小伙子不错！” “小董，这位是市局人事处的周处长。” 董泽立即回了一个应景的微笑：“周处长好！” 可他内心却泛起了嘀咕，市局？不说是分局的表彰吗？ 坐在旁边的范哲说道：“周处，那我们就开始！” “行！” 于是，那人便开始道：“周处长此次到我们西城派出所，主要目的是为了对立功人员进行表彰。现在，我们有请周处长宣读市局对董泽同志的表彰决定！大家欢迎。” 一阵掌声之后，周处长开始宣读文件。 “各县、区局，局属各部门：xx年8月20日，警校实习生董泽……不顾个人安危，勇救坠崖女子……为表彰先进、鼓舞士气，经市局研究，决定给予董泽同志记三等功一次。希望立功同志珍惜荣誉……” 表彰文件读到一半，董泽终于清楚了表彰的缘由。 他不由得有些佩服方子平，不愧为是老油条，猜的太准了。 这边周处长刚宣读完，范哲又开始宣读南河区分局的表彰决定。 与此同时，董泽眼前闪过一道字幕。 “恭喜你，获得阵营正式行文表彰，记三等功一次，阵营荣誉+3。” 阵营荣誉？字面意思好理解，但它有啥用？ 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董泽得先听对面的领导将表彰文件宣读完毕。 很快，一份文件宣读完毕，董泽又如愿看到字幕飘过。 “恭喜你，获得阵营正式行文表彰，嘉奖一次，阵营荣誉+2。” 然后，范哲又拿起了一份文件。 “恭喜你，获得阵营正式行文表彰，嘉奖一次，阵营荣誉+2。” 周所长听得是喜笑颜开。 一次三连，这绝对是创下了西城派出所立功受奖的记录。 虽然董泽只是实习生，不是西城所在编民警，但这所有的事迹，不都是在西城所实习时发生的嘛。 接下来是枯燥的摆姿势拍照环节，董泽被两位领导夹在中间，多少有些拘束。 但他忍了。 为了阵营荣誉！ 第35章 阵营荣誉 周处长等人在宣读完表彰后并未立即离开，因为周所长很真诚地留他们吃午饭。 反正是食堂的工作餐，周处长等人也就没推辞。 不过吃饭还需要再等会儿，他们便坐到了周所长办公室里闲聊起来，董泽也被拉来作陪。 对此董泽内心是拒绝的，他被那阵营荣誉弄得心里跟猫抓一样…… 但没办法，他今天注定是主角，现在也是主陪。 因为闲聊的主题便是他。 没办法，实习才一周，便拿到两次嘉奖和一次三等功，这绝对是开了先河。 他们想多了解了解这小伙子的成长经历。 然而，之前的经历还未了解清楚，倒是听说他昨晚被敲了一记闷棍，被抽在了嘴上。 要是眼神能杀人，主动提起这事儿的周所长早就被董泽给刀了。 可惜周所长毫无察觉，兴致勃勃地跑去将那作案工具给提了过来。 百闻不如一见，周处长在看到那印有两排牙印的桌腿时，忍不住看了一眼董泽的嘴。 然后颠了颠桌腿。 又粗又硬！ 这是怎么咬出来的？ 周处长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小董，这真是你咬的？” “应该是！” “你是怎么做到的？”周处长还是难以置信。 董泽道：“我也不清楚，以前听说人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能激发潜力，爆发出非同寻常的力量，我可能就属于这一类。不过我牙齿从小就很好，估计也占了一定因素。” “……”周处长觉得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 午饭之后，这些上级领导终于离开，董泽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 趁着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他找了个无人的房间向系统咨询起关于“阵营荣誉”的信息。 这系统傻是傻了些，但只要是它知识库的内容，它大抵都会给出答案。 所谓阵营荣誉，就是纯字面意思。 而它的用途却很广泛，其中最主要的功能有两个。 一、招募某些英雄单位需要累计阵营荣誉值达到一定标准。 二、消耗阵营荣誉值可进行抽奖，奖品包括任意普通兵种、兵种能力道具以及特殊权限卡。 听到这些内容，董泽心里开始长草了。 通过字面意思不难判断，系统中的兵种分为普通兵种和英雄单位。 比如百合子，大概率属于英雄单位的。 而不管是海豹突击队，还是超时空军团兵，都应该属于普通兵种。 唯一让董泽有些拿捏不准的便是谭雅。 谭雅属于有名有姓的英雄角色，但在某些版本的兵营中她又是可以被无限重复招募的兵种，这就难以界定了。 对此他问过系统，可这人工智障居然不知道，让他自信摸索。 摸索个der啊！鬼知道啥时候才能摸……呃，才能招募到谭雅！ 但对于第二条，董泽心底却开始腻歪起来。 抽奖耶！可以抽任意兵种、兵种能力道具以及特殊权限卡，如果谭雅属于被抽出来了，自己岂不是就摸索清楚了？ 对了，还有尤里！ 这老头儿长得是丑了些，但好用。 特别是办案，一个心灵控制甩过去，嫌疑人立马连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胖次都会交代得清清楚楚。 “怎么抽奖？” 他这念头刚起，界面上的兵营右上角便开始闪烁起来。 这时董泽才发现，哪儿多出了一行小字：阵营荣誉：7。 而在数字的旁边，则有一个彩色的骰子。 当下董泽点击了一下筛子，然后界面上便出现了十八张翻开的卡牌，最下方则有一个开始抽奖按钮。 相比那按钮，董泽更关注卡牌的内容。 他一眼便看到了摆放在第一位的卡牌，上面画着一位着装清凉的美女，双手各持一把手枪。 谭雅！ 英姿飒爽！ 更重要的是，她是东方人的面孔。 其实董泽就长相而言，东方西方无所谓，主要是东方人面孔在国内不扎眼。 嗯，就是这样的。 第二张，这东西熟啊！动员兵。 第三张，警犬。 第四张，警犬。 第五章，警…… 这特么是掉狗窝里了吗？ 虽然你这第五章换上了二哈造型，但不也还是警犬吗？ 好在第六张不再是警犬，而是警犬能力——嗅觉灵敏☆☆☆ 撕咬+嗅觉？ 董泽脸有些黑，自己想招募警犬是没错，但真没想变身警犬。 后面的卡牌董泽迅速一扫而过，有海豹部队、国大兵、防空兵、辐射工兵，以及各种兵种能力，看得董泽是垂涎三尺。 特别是中间那张“心灵控制☆☆”，更是让董泽垂涎三尺。 虽然没有尤里，但有心灵控制也行啊！ 看完之后，董泽有些忧愁，这怎么抽？ 他看了看开始按钮。 一咬牙，点了！ “提示：抽奖需要消耗阵营荣誉5点，是否确认？” 一次5点？太黑了。 我赚点阵营荣誉容易吗？ “确认！” 然后董泽就看到了那十八张卡牌羞涩地转过身，然后打乱重组，每张卡牌背面都出现了一个编号。 与此同时，界面上跳出三个骰子。 骰子滴溜溜地旋转，就在董泽觉得自己都快眼花了的时候，三枚骰子停了下来。 “3、6、6？” 紧接着，对应的15号卡牌缓缓转身。 董泽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海豹部队。 要说董泽不遗憾那是假的，谭雅都摆出来给他看了，居然不让他上手，这太没人性了。 不给谭雅也就算了，连个心灵控制都不给，死抠。 很快董泽又想通了。 得亏没抽中动员兵，不然自己还不得哭晕在厕所里啊？ 看了一眼静静地躺在系统背包里的这张角色卡，董泽很欣慰。 说实话，刚才他真有些担心这家伙不讲武德，直接从虚空中蹦出来。 …… 一下午的时间，董泽都在忙着接处警方面的工作，但心底却一直盘算着关于这个海豹部队成员的事情。 很显然，自己短时间里想要通过金币招募的方式从兵营招募海豹部队基本上不太可能。 也就是说这家伙现在极具稀缺性。 怎么才能让他发挥最大作用呢？ 想想海豹部队的能力，貌似……只有战争才能让他的价值完全体现出来。 总不能把他扔东中地区去干仗？ 先不说他有没有危险，关键是也不确定能赚取金币啊！ 至于留在身边，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有这样一个家伙呆在自己身边，安全感瞬间ax。 可就国内这种治安形势，这份安全感多少有些多余。 忽然，董泽想到一个情况，这可是自己获得的一个新兵种，还是非常多才多艺的那种，让他尽快升级才是王道。 兵种升级，自己才能获得对应的兵种能力大礼包。 而海豹部队，无疑是一座巨大的宝库，动员兵与他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只可惜刚召唤出来的海豹部队铁定是全副武装，没法见人，不然现在董泽就把他召唤出来了。 现在嘛，只有另寻时机了。 招募这种带了装备、穿了作战服的兵种，还是在家里最稳妥。 …… 事实证明，董泽对派出所值班繁忙程度的认识还不够深刻全面。 居然还想着寻时机？ 直到第二天早上值班结束，他也没找到扯幌子的机会。 而在交班之后，他难得的获得了一天休息时间——这便是连续值班48小时的福利。 当然，要想这一天都能安安稳稳地休息，还得祈祷辖区不发生什么大的事情，亦或者局里不召开什么全局性的会议。 哪怕他因获得二星级的奔跑能力而有了过人的体能，此刻也同样感到一阵阵疲倦。 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是爱吗？是责任吗？ 回到家的董泽第一时间关好门窗，拉上窗帘。 随后打开系统背包，毫不犹豫地选择使用卡牌。 “请输入海豹部队队员姓名。” “海豹！” “警告：不符合命名标准，请重新命名。” 董泽就郁闷了，“海”不是姓吗？“豹”不能当名吗？ 可他拗不过系统。 “海大富。” 在他惦记确定后，周围空间如镜面一般破碎，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从虚空中走出。 “报告指挥官，第一梯队海豹部队队员海大富向您报道！” “以后你叫我董哥！” “是！” 董泽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海大富要比王铁柱机灵一些。 仔细打量了一下海大富身上的装备，一身棕色迷彩，战术腰带捆绑出了倒三角体型。 腰带上有手枪、匕首，背上还背了一把p5冲锋枪。 另外腰带上还有几个盒子，保不齐就是c4，当然也可能是子弹，谁说得准呢。 “你想办法将你的武器装备藏起来，务必做到让人无法找到。” “是！” “我给你一个电话，是王铁柱的。你将东xz好后就去找他，以后你们就是朋友。” “是！” “你现在的目标是尽快把星级提升起来，具体的方法王铁柱会教你。” “是！” 董泽忽然有些明白别人为什么喜欢当领导了，这种言出必从的感觉确实很棒。 将海大富打发走后，董泽躺床上准备休息。 结果却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昏昏欲睡，闭上眼脑子就无比清醒。 “刷会儿手机得了。” 五分钟后，董泽心态有些崩了。 第36章 老周，你有些飘了 董泽现在对方子平之前那句话有了更深刻理解。 因为他发现自己又成了一款爆款小视频的主角。 这条小视频是市局官方账号最先发出的，内容大抵是说汉昌警方为弘扬从警为民精神，表彰先进典型，迅速给出表彰决定…… 然后该视频被多个警方账号转发，然后……火了。 可董泽就不太爽了，他感觉自己被白嫖了。 这些领导确实是来颁奖的，但同时也是来蹭热度的。 分局这边嫌疑小一些，毕竟提前一天就已经通知了惠颖。 市局那边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三等功，居然在事情发生后三天就拿出来了，多少显得有些急躁了。 但不得不说这波三等功给的非常值。 三等功常有，而爆款小视频不常有，这是宣传警察形象的好机会。 就目前这种现状，一款爆款小视频达到的宣传效果，甚至比一些中低层次的官媒报道都要好。 据说宣传口在这方面还有考核加分。 合着大家都占到了便宜，就自己……呃，也占了便宜。 不对，自己这不算占便宜，那阵营荣誉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 想到阵营荣誉，董泽觉得做人还是不能太斤斤计较。 划着小视频，没多久董泽便酣然入睡。 …… 就在董泽睡着的时候，西城所周所长接到了杨局长的电话。 周所长接通后，很放松地说道：“杨局，什么事呢？” 换做以前，他肯定没这样的心态，可谁让这段时间西城所确实很风光呢。 “老周，你有些飘了。” “呃……杨局说笑了，我就算再飘，绳子不也还攥在领导您手上的嘛。”周所连忙补救了一句，“杨局有什么指示？” “董泽呢？在不在所里？” “不在，他前两天值班，今天轮休呢，估计现在正在睡大觉。” “那闪电呢？” “闪电当然是跟他一起回去了。”说到这里，周所突然心头一突，忙问道，“杨局，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局语气略沉重，道：“嗯，高阳镇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目前赶到现场的法医做出了初步的判断，是命案。因为发案地点在农村，监控密度低，想要通过监控查找线索很难。” “你打算让小董带闪电过去？” “嗯！”杨局说道，“你也知道市局养的那两条警犬是什么情况，我确实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它们身上。” 周所长稍作犹豫，咬咬牙道：“杨局，小董熬了两天夜，刚回去休息呢，现在就把他叫起来有些不人道。而且，闪电这两天也跟着小董跑上跑下的，没怎么休息，状态肯定不好。” “那怎么办？” “你看要不这样，他那朋友不是还有一条狗嘛，能力不比闪电差，而且我们所还与王铁柱的公司签订了意向协议，可以让王铁柱带着雷神跑一趟嘛。” 杨局有些不乐意，道：“我知道那条狗，你们之前的报告里提过，但它真有闪电灵性？这次可是命案。” “嗯！小董和王铁柱都这样说呢，肯定没错。” “行，那你将人和狗都带上，马上到局里汇合，一起出发。” 周所长立刻应下，然后拿起电话就给王铁柱拨了过去。 对面的王铁柱自然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 上次雷神动作太快，让他损失了2点升级进度，可是让他抑郁了很久。 很快，周所长按照王铁柱给的地址将警车开到了一个小区大门外，不到片刻功夫，里面就出来了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王铁柱。 看到王铁柱身后跟着的那条狗，周所感觉心底很安稳。 可等到王铁柱拉开车门，另一个男子当先挤了进来后，周所就有些不解了。 “这位是？” “他是我一个朋友，叫海大富。” “海大富？”周所长一脸怪异，不过想想户籍系统中连郭靖、黄蓉都有，海大富不也挺正常嘛。 王铁柱解释道：“这不我寻思着都开公司了嘛，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就叫……就请他过来帮衬着点儿。” “哦！他也会训犬？”周所问道。 王铁柱连忙点头道：“那肯定啊！不会训犬我请来干嘛？” 他没撒谎，只要是到了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哪怕是头猪，那也是会训犬的。 “那费用……”周所有些为难。 王铁柱笑着道：“周所放心，肯定不会坑你。海哥这次是先陪着我去走一圈，熟悉一下流程。” 周所心底满是狐疑。 熟悉流程？什么流程？ 但这话他当然不会问出来，当即开车往局里赶。 在分局大门口与杨局长汇合之后，两辆警车直奔高阳镇。 南河区分局一共有十二个派出所，除了城区五所之外，还有七个农村派出所。 相对于城区派出所的兵强马壮来说，农村派出所在人员上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但相对来说，农村派出所的事情要少很多，每个人的工作压力还是要比城区派出所的要小。 待两车开至派出所门口时，一位年龄不过三十出头的青年警察迎了出来。 在杨局的介绍下，双方相互握了手。 王铁柱他们也知道了这人的身份，正是高阳派出所所长何军。 对于这只潜在客户，王铁柱自然是很热情的。 当警察的都有几分雷厉风行的作风，特别是遇到这种案子，双方根本就没有多做寒暄，便一起赶往案发现场。 山路蜿蜒，速度提升不起来。 从镇上到事发地点就跑了近十分钟。 这是一片小斜坡，有一块开垦出来的田地，周围树木萦绕，显得非常静谧。 但此刻这里却一点都不安静，一条警戒带将其中一块田地围绕起来，几位穿着现勘服的人正在里面忙活，隔离带外还站了七八号人。 这是一块油菜田，油菜已经收割，只剩下田。 嗯，还有草。 田里画了一些白线，还有圈儿，其中还有一个人形的。 这些白线都是石灰洒出来的，为了将现场的一些物品、痕迹给标记出来，方便做勘察。 海大富下了楼，瞄了一眼现场的痕迹，皱眉说道：“现场还有打斗？” 杨局讶然，扭头问道：“吆？海老弟对现勘也了解？” “还行，了解一点点。”海大富很正经地说道。 杨局默然，倒也没怀疑。 所谓现勘，只要不涉及太专业的东西，确实只要带了眼睛，都能看出些许端倪出来。 如果喜欢推理类文学作品，一眼看出现场有过打斗也没毛病。 等大伙儿都下了车，刑警大队的吴大队长也小跑着到了近前。 “闪电？”吴大队先叫了一声蹲在王铁柱身边的狗子。 周所长瞅了他一眼，嫌弃地道：“这是雷神，闪电的兄弟！” “呃……” “它能行吗？” “那你得问它。” 吴大队剜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杨局打断他们的挤兑，道：“王经理，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死者生前曾与人在田地里打斗，如果不出意外，对方应该会有气味残留。不知道王经理能不能让雷神试试，看看能否将嫌疑人进入和逃离现场的路线给摸出来。” “有没有凶手残留的物品？” “没有。”杨局很无奈。 “我试试！”王铁柱很谦虚地说道。 随后他看向雷神，道：“雷神，上！” 王铁柱很清楚雷神的能耐，甚至比董泽这个指挥官还要清楚，毕竟他们的生成逻辑是一样的。 但他对于雷神能否找出嫌疑人，并无把握。 警犬的嗅觉强大是没错，但前提是现场必须有气味残留，如果时间久了，哪怕警犬再厉害，那也没辙。 这时，雷神已经进入现场，很机灵地到处乱嗅，但却没有踏入那些划线区域内一步。 这一幕看得杨局等人啧啧称奇。 最让他们感到疑惑的还是从头到尾王铁柱都没有给雷神任何引导性的动作和指示。 他就只说了一句“雷神，上！” 如果这种情况下雷神都能完美完成这个任务，那就说明雷神能基本理解人类语言。 嗯，快成精了。 “大富兄弟，你觉得雷神有把握吗？”王铁柱低声问道。 海大富很镇定地道：“问题不大，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案发时间应该就是昨天。” “为什么？”王铁柱不解地问道。 别说是他了，就连杨局也看了过来。 “海老弟是怎么看出来的？” 第37章 你就这样放弃了（求追读） 海大富也不藏拙，解释道：“你看田里的那些草，有很多打斗过程中压倒、损毁的痕迹，这是我们判断现场有打斗过程的依据。同样的，这些草的恢复情况，则可以用来推断案发时间。” 杨局等人顿时明悟过来，可又忍不住多看了海大富几眼。 说实话，海大富所说的道理并不复杂，但如何从草的恢复状态判断出它被压倒的时间，却不是谁都能掌握的技能。 不同的植物、不同的气候条件，其恢复速度都会不一样。 海大富能一口道出时间，说明他的知识储备很丰富。 “海老弟以前是做什么的？”杨局好奇地问了一句。 海大富很淡定地说道：“我？当过几年兵，平时喜欢看书，只要是悬疑推理方面的，都喜欢看。” 杨局也不问了。 喜欢看悬疑推理是一个方面，而当兵又何尝不能锻炼一个人的观察推理能力呢？比如侦察兵。 话刚说到这里，在田里细细嗅探的雷神忽然身子一窜，跳到了路上，然后汪汪叫着朝下坡方向跑去。 所有人相互看了一眼。 “追！”杨局当先喊了一句。 雷神奔跑的速度并不快，一路嗅嗅停停，非常敬业。 跑出百来米，雷神突然停住了，在周围一带四处乱窜。 几乎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虽说市局养的那两条警犬不太给力，但这画面却也多次给过他们。 跟丢了呗！ “怎么办？”跟着杨局一起跑过来的吴大队忍不住问道，同时一脸希冀地看着杨局的还有何军。 杨局瞪了他们一眼，他还想问怎么办呢！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他看向了王铁柱。 要是无法直接通过追踪的方式找到嫌疑人，那这案子工作量就大了。 首先现场大量痕迹物证提取；其次海量的视频监控调取，周边群众走访。最后还有在死者身份核实清楚后，对其复杂的人际关系进行时梳理…… 最让人头疼的，便是这一切也都不敢保证这案子一定能破。 虽然现在这些工作都已经在做了，但杨局还是希望案子能以最简单的方式破掉。 哪怕这样破掉的案件含功量不高，但没破的命案，那才是真正时刻悬在头顶的警钟，比如几年前的那起命案，还时常让杨局半夜惊醒。 王铁柱倒是想知道该怎么办，可他的知识储备不足以支撑他将这个b装下去。 然后，王铁柱转头看向海大富。 其实不用他看过去，海大富已经动了。 他开始在这一带地面上仔细检查起来。 一看这画面，杨局不由得瞪了吴大队一眼。 吴大队苦笑一声，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果然，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外物身上，哪怕对方是条狗，不然容易将注意力带偏。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看到刚才雷神在原地打转时，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检查现场痕迹吗？ 结果因为注意力全放在雷神身上，以至于…… 吴大队不想再去想这事儿，他也同样谨慎地在周边寻找起来。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跟着观察起来，就连杨局长和王铁柱也不例外。 特别是王铁柱，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不过大家也没凑在一起，那样太没效率。同时大家也很谨慎，都只是站在马路上，尽量不去踩踏两侧的泥土地。 乡村公路很窄，也就三米左右，要是遇到两车交汇，就得一方退到宽敞的地方才行。 而这地方并不宽敞，内侧是一条水沟，外侧则是一面碎石夹杂着野草的斜坡。 没过几分钟，便听海大富轻喊一声：“找到了！” 所有人为之一顿，然后迅速围了上去。 在海大富身前，是水泥路面的边沿，旁边便是土石地。 而在水泥路面与土石地的交汇处，残留着一道浅浅的车轮痕迹。 痕迹不宽，只有三厘米左右，肯定不是汽车留下的。 何军看了一眼后，略有些茫然地说道：“这应该是摩托车或者电瓶车碾压的痕迹，可我们这边乡村道路上，摩托车来来往往的很多，有这样的痕迹很正常。” 吴大队表情却很慎重，道：“不！不一定。这车痕，只有一截，并不延续，可见它不是行驶过程中留下的，而是有车停放在这里亦或者车在这里调头压出来的。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小路，也没有人家，一般不会有人将车停在这里。而且，上周六凌晨下过一场暴雨，而车痕周边的灰尘尚在，这说明这痕迹是在上周六之后留下的。” 杨局认可地点了点头，补充道：“刚才雷神追踪到这地方刚好断了线，如果嫌疑人正好是骑车离开的，那一切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一番讨论，所有人内心不由得火热起来。 别以为这一发现与找到嫌疑人没有半点关系，实际上意义重大。 要找到一个步行走过公路的人，与要找到一个骑着车在公路上经过的人，这不是一个概念。 说直白点，步行很容易改变路线，而骑车却只能在具有骑车条件的路上行驶，特别是在这种山地地形中，除了这种乡村公路，其他路基本上不具备通行条件。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走访还是调取监控，都要有效得多。 “老吴，立即安排人，把车轮痕迹拍摄下来。” 吴大队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没过几分钟，便有一位拎着长镜头照相机的女警察跑了过来。 她来到那车痕前，先仔细观察了一下，随后用镜头怼着那车痕，咔咔拍照。 不同角度、不同姿势都拍上了一遍，这才满意收手。 侦查到了这里似乎没警犬雷神什么事了，杨局看向了王铁柱，道：“王经理，嫌疑人现在大概率是骑车离开了，雷神还能追吗？” 王铁柱瞅了一眼雷神，见它趴坐在地上，嘴里呜呜地哼着。 “估计是不行了，实在抱歉。”王铁柱无奈地说道。 杨局连连摆手道：“哪能说抱歉啊！你们能找到这条重要线索，已经对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我们当警察的，哪能只盼着一条警犬直接就把嫌疑人给找出来呢！” 王铁柱憨厚地笑笑，倒是没说什么。 杨局转头看向周所长，道：“老周，回头你把费用给王经理结一下，然后到局里来报销。” “好的。”周所答应得很干脆。 不就报个账而已嘛，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这次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西城所辖区，但“共享警犬计划”可是他推出的一个项目，如果将来真能成功，那也有他老周一份功劳不是？ 杨局交代完之后，略有些遗憾地扫过海大富，很真诚地说道：“王经理，海老弟，眼下确实走不开，不然怎么着也得陪你们吃顿午饭。现在就只能让老周陪你们回城吃了。” 王铁柱立刻道：“杨局客气了，能服务于这种重大案件，也是我们的荣幸嘛。” “哈哈，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杨局先画了一个大饼，然后对周所道，“老周，就麻烦你先送他们回城。回头将你们前两天交上来的那份共享警犬计划报告再丰富完善一下，等下次局长办公会上讨论，尽量先在全局推广开。” 王铁柱自是喜不自胜。 倒是海大富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不知道想着什么。 随后，周所长便邀请王铁柱二人和雷神登车，返回市区。 杨局作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自然得坐镇现场指挥，高阳镇派出所就是他的临时办公地点。 而刑侦大队重案中队的民警们，现在一个个都像是开足了马力的小马达，疯狂地运转着，以期能尽快破案。 …… 杨局那边如何忙碌看似与王铁柱等人无关，但实际上却还是有着千丝万缕。 至少，不管是闪电还是海大富，现在都还没赚取到半点升星进度，估计得等案件破获之后计算贡献值，方才会进行结算。 而王铁柱已经认命，刚才的整个过程，他除了牵绳遛狗之外，就没别的贡献了。 系统结算若是有他一份，估计也就是计个辛苦费，没有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得不说，论能力，动员兵和海豹部队成员差距不小。 开车的周所长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将两人一狗直接拉到了派出所。 由于这是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第一次出任务，加之周所长催得太急，以至于出任务前并没有谈价格。 现在事情忙完了，三人往会议室一坐，突然就有些傻眼了。 这次是按出场场次计费？还是按结果计费？ 总的来说，这次雷神出任务还是很成功的，如果最后因此而破了案，雷神和海大富肯定要居首功。 按照当初签订的意向协议，警犬搜索成功才给钱的话，这种价格就会更高一些。 这样算的话，这次按结果计费对公司这边更有利。 但老周是一个恨不得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人，哪愿意给高价？ 好在王铁柱这边也不是特别在意收多少钱，这第一次服务最重要的还是打开市场，目前来看效果是好的。 于是经过双方一番友好协商，公司这边就只收了个1000元的出场费。 但现在还拿不到钱，得先回去开了发票再过来报账。 谈妥这一切，二人一狗在派出所食堂吃了午饭，这才走出派出所。 “海哥，我们先回家？” 海大富看着远处，目光深邃：“你就这样放弃了？” 第38章 那没问题了 王铁柱有些抑郁了。 什么叫我就这样放弃了？ 我放弃什么了？刚才还与周所长据理力争收款呢。 “海哥，这不叫放弃，只是暂时还没拿到钱而已。再说了，这么大一个派出所摆在这里，还能不给钱不成？” “我说的不是钱，而是案子。” “案子啊？”王铁柱就很麻瓜了，“雷神都已经没招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再说了，刚才杨局的态度很明显，后面的侦查过程不能带我们玩了。” 海大富咧了咧嘴，道：“别人不带我们玩，我们可以自己玩嘛。” “这个……行不行啊？我们没有资源，恐怕不好办。” “谁说我们没资源？雷神就是我们最好的资源。”海大富信心满满地说道。 王铁柱犹豫了一下，道：“海哥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 海大富道：“你跟董哥联系一下，这事儿必须得有他参与。” “为什么？” “他若是不参与，怎么拿功劳？”海大富瞪了王铁柱一眼。 王铁柱脖子一缩，不敢再有任何质疑。 随后，王铁柱便按海大富的要求给董泽打了个电话。 …… 董泽正睡得香甜，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半眯着眼睛瞅了一眼屏幕，董泽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喂，小王，有什么事呢。” “董哥，你吃午饭了吗？”王铁柱谄媚地问了一句。 “刚被你从睡梦里吵醒，你说我吃饭了没？” 王铁柱立即道：“那董哥你出来呗，请你吃大餐！” 董泽差点没笑哭了：“你请我吃大餐？那钱还不是我的？” “今天我们赚钱了，一千块。”王铁柱邀功般地说道。 董泽一听顿时好奇起来：“今天帮西城所找失踪人口了？” “不是，是高阳镇那边发生了命案，分局让周所长带我们过去的……” 没等王铁柱说完，董泽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你们现在在哪儿？见面细说。” 要放在昨天，他铁定不会太在乎这件事情。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为了阵营荣誉！警察的荣誉！ 命案，必须得破了。 自己作为一名警察——见习的，那也不能袖手旁观。 王铁柱还不太明白董泽为何表现得这么热衷，但还是第一时间给出了见面方案。 “董哥，就你们小区外面的八仙阁茶楼，谈事儿方便，还能点简餐。” “行！你们先过去。我洗漱好就过来。” 说完董泽便挂了电话，急匆匆地冲进洗手间洗漱。 不到三分钟，他就从厕所里走出来，套上外套后便出了门，闪电则被扔在了家里。 他生怕介入太晚，案子就被刑大的某个大灰狼给破了。 正好这时王铁柱的电话打来，告诉了他所定的包间。 八仙阁茶楼他是知道的，以前放假的时候他还和同学在里面喝过茶，畅谈过人生理想。 很快，董泽就见到了王铁柱和海大富。 桌子上还有王铁柱点来的一份简餐。 “这里安全吗？”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董泽看向海大富。 海大富很懂事地道：“董哥放心，没有录音录像设备。” “先说说案情！”董泽说着端起餐盒吃了起来。 王铁柱想开口，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看向了海大富。 海大富当即从头到尾将案情讲述了一遍，并且给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董哥，我觉得我们是具备破案条件的，哪怕没有警方的数据支撑。” “你说说看。” 海大富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首先，根据车痕判断，那只是一辆小排量的踏板摩托车或者电瓶车，正常情况下骑这种车不会跑太远。凶手大概率就在高阳镇，最多也就临近的两三个镇。我们完全可以带着警犬，骑车将这几个镇大大小小的路转上一圈，包括镇上的大街小巷。我认为重新发现凶手踪迹的可能性很大。” 董泽悠悠地点了点头，海大富的这个办法谈不上有多高明，但确实有效。 昨天发的案子，就算嫌疑人已经畏罪潜逃，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案发前的踪迹。 雷神已经记下了嫌疑人的气息，只要他在某地停留过，肯定能发现。 虽说这工作量确实大了点，但不失为一种方法。 不过骑车这事儿不太好办，要说轿车，董泽家还有一辆停在地下停车场，可摩托车是真没有。 “你们一会儿去买一辆。对了，你们有驾照吗？”董泽忍不住问道。 王铁柱很郁闷。 海大富没说话，只是顺手掏出了一个小本本。 董泽抬眉瞄了他一眼，接过看了一眼。 驾驶证？ a1a2d？ 然后他又抬头瞧了海大富一眼，双目中光芒闪烁。 要不让他去跑运输？ 每月收入肯定比自己高。 不过仔细想想后他还是压住了这个想法，毕竟跑运输也不给升级进度，更没有金币，舍本逐末了，没必要。 再说了，自己也不差他这点钱，靠当司机挣的那点钱也买不了楼。 “回头你去买辆摩托车，然后带雷神去走一趟。” “是！” 董泽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去取五千块钱给你，买车。” “董哥，要不钱的问题我自己想办法解决？”海大富很委婉地说道。 董泽瞪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善良守序阵营，不能瞎搞。” 海大富缩了缩脖子，也就不再说话。 董泽继续刚才的话题，很认真地说道：“如果你们找到目标，千万别惊动对方，让我来！” 这话要换做给其他人说，对方绝对一个大耳刮子就过来了：这是给你脸了是？ 现在对面是海大富和王铁柱，那没问题了。 交代好这些事情后，董泽在附近找了台at。 插卡，取钱。 看着卡上仅剩的六位数余额，董泽感觉有些头疼。 距离买楼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虽说租房子也能住，哪怕弄成大学宿舍那种格局，海大富之流也不会有意见，但那终究不好。 取出五千块钱之后，董泽重新回到茶楼，将钱交给海大富，这才心安理得地回家。 一副葛优躺倒在沙发上，董泽忽然觉得空虚起来。 他不得不感慨一句，人啊，都很贱。 你忙的时候，就想好好休息，可当你休息的时候，又觉得无聊…… 早上那会儿也一样，加班熬夜的时候，随时都想倒下睡觉，可当他躺下的时候，脑子比看片……看电影的时候还清醒。 算算时间，从警校回汉昌市也快十来天了，还没与以前的同学联系过呢。 当下董泽拿起手机，在初中群、高中群发了一通信息，大抵是宣告自己已经回汉昌了。 很快就零零散散地有人回了消息，董泽一条一条看下去，兴致也逐渐消退。 因为……那些同学就没一个在汉昌这边的。 这其实不怪别人，他能考上警校，高中成绩自然不会太差，加之汉昌市本就属于五线城市，整体教育水平一般，也因此他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在本市最好的中学就读，而且进的还是尖子班。 从这样的班级里走出来的同学，自然都会到大学走一遭。 而绝大部分人读的都是普通高校，这会儿要么在返校的路上，要么已经返校，更甚者也已经步入实习阶段。 所以，没人留在老家这边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来就我一个人现在闲得无聊。 正常人这会儿应该拍张照片，在朋友圈炫一下。 董泽没这么做，他很干脆地站起身。 “闪电！走！遛弯去！” 原本同样百无聊赖趴在内阳台瞄窗外的闪电一下子蹦起来，摇着尾巴冲到董泽面前打转。 “去，把绳拴上。” 狗子当即风一般地冲到自己窝里，咬起狗绳往空中一扔，狗头一下子钻了进去。 紧接着它咬着绳子一扭头，那狗绳便套牢了。 然后，它咬着绳头，晃动着尾巴走到董泽跟前，一双狗眼满是希冀。 董泽笑着拍了拍它的脑门，当先走了出去，闪电立马跟了上去。 …… 此刻正值下午两点左右，差不多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而眼下又正值三伏天，属于一年最热的几天。 这个节点，出门都是靠勇气。 董泽出门却是靠责（you）任（huo）——一想到外面还有许多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他哪儿还能坐得住？ 当然，顺便赚点金币、阵营荣誉啥的，有机会把谭雅和百合子什么的招募出来，也很合情合理。 烈日炙烤着大地，董泽穿着速干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走了短短的一段便已汗流浃背。 闪电同样伸长了舌头，连口水顺着舌头流下来也不愿将狗嘴闭上，倒是它的一双狗眼锐利地盯着四周，时刻保持着警惕。 有时候董泽也挺疑惑。 按理说，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有过犯罪行为的人不会太少。 比如用弹弓打过鸟的、没事儿砍砍树、电电鱼什么的，做过这些事的人肯定不少，但真正诉诸法律的却很少。 但严格从法律层面角度来说，这就是犯罪。 可为何狗子就守口如瓶呢？ 正想着呢…… 忽然，原本安静地跟在身旁的狗子低声汪汪地叫了几声。 第39章 老板，按个摩呗。 这声音传入董泽耳中，如聆仙乐。 虽说闪电的叫声不大，但这不过是董泽要求的罢了。 毕竟每看到一个有违法犯罪的嫌疑人它就狂嘶乱叫，那不是自讨麻烦吗？ 特别是对那些尚未被公安机关掌握犯罪事实的嫌疑人，不仅容易给自己惹来麻烦，还可能打草惊蛇。 低调才是王道。 也幸好闪电不是正经警犬，否则仅这一个要求，就足够训练十天半个月了。 而对闪电来说，则只需要董泽一道指令而已。 这时董泽低头扫了闪电一眼，顺着狗子的目光看过去。 此刻大街上人本来就不多，除了穷逼和苦逼，这种天气没人愿意到大街上瞎逛。 而在闪电所看的方向，连个人影都没有。 视线尽头是一排门市。 那一扇扇门都紧闭着，里面空调正呼呼地吹，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董泽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可以看到闪电正对着的那间门市内的情景。 这是一间按摩店——看门脸装饰风格和里面的陈设，应该是一家正经的按摩店。 此刻，里面正有两个人在享受着按摩服务。 这个时间点就有生意，只能说这家按摩店确实是懂技术的。 除了这两位客人之外，还有两位背对着大门，正在按摩的服务人员，另有一位坐在前台，看不出具体身份。 董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五个人，谁有问题？ 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还没来得及看出什么苗头，那坐在前台的女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小跑着过来推开玻璃门。 “老板，按个摩呗。我们这里所有的技师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虽然董泽觉得这个按摩店是正经的，但这样站在大街上被邀请，还是有些尴尬。 “不用了，谢谢。” 这女子热情地笑了笑，说道：“老板还害羞啊！我们这里可是正规按摩店，拼的就是技术和服务，保证让老板你满意。” 闪电此刻还在呜呜叫着，似乎快要压制不住想要往里冲的洪荒之力。 董泽犹豫了一下后，便很干脆地说道：“好！我体验一下试试。” “欢迎光临！” 这个店不大，入眼只能看到四张床位，另有一个小楼梯通向楼上，不出意外的话楼上应该也能接客。 “老板，你这狗长得可真壮！”女子挤出一个笑容，心底有些发毛。 特别是这狗一直呜呜地叫着，她总有一种逃离的冲动。 董泽很随意地笑了笑道：“品种好嘛！纯种的黑背。不过你放心，它可通人性了，不咬人的。” 或许是董泽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这女子倒也不是那么怕了。 “老板，你看你选择哪种价位的按摩？我们这里从58到198的都有。” 董泽左右看了一眼，似乎在观察别人消费的情况，当他目光落在其中一位正在给别人按摩的女子身上时，身子稍稍僵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 他心底叹息了一声亏了！ 但面上并未表现出什么，还煞有介事地问道：“他们都是按的哪一种？有什么区别呢？” 那女子立刻很热情地将业务内容介绍了一番。 “给我按个58的就行，正好前两天熬了夜，肩颈有些酸软。” 说着，他有意无意地走到那正在给人按摩的女子身边，在其旁边的那张床上坐下。 打量片刻，他目光落在旁边这女子身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她手法挺好的，要不我先等一下，让她给我按？” “都可以的！”这女子乐呵呵地说道。 “看来你是老板？”董泽抬头看了一眼。 “哦？眼光不错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察言观色+02。 董泽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咧嘴一笑，道：“这不是有眼睛就能看出来嘛。” 等了没多久，董泽所指定的这位女子一单结束，开始给董泽按摩。 这不是董泽第一次按摩，但以前多是在洗头的时候让服务员帮忙按按肩颈，像这种专门的按摩，还是头一回。 手指落在略有些僵硬的肩颈之间，感觉很通透。 董泽一边享受着，一边开启了闲聊模式：“大姐，你这手艺不错啊？做这一行有些年了？” “四五年了！这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多练练就出来了。”女子很平淡地回应道。 “那也得有心思去钻研才行啊！”董泽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句。 女子笑了笑。 就这样，在董泽有意无意地挑起话题之下，双方交流还算愉快，只是这女子不太喜欢说话，倒是让董泽多费了些心思。 58元的按摩套餐只有半个小时的服务时长，时间很快就到了。 董泽也没续钟的打算，站起来抖了抖肩膀，感觉确实轻松了许多。 “老板感觉咋样？”那位女老板热情地走了过来。 董泽笑笑，道：“还不错！” “那以后可得常来啊！” “成！现在上班成天坐在电脑旁边，确实需要多按摩按摩。”董泽很干脆地答应了。 随后，董泽走出了按摩店，悠然走远。 倒是紧随其后的闪电三步一回头，仿佛对什么东西念念不舍。 走出十多米的董泽面容逐渐严肃起来。 刚才给他按摩的那名女子是一位熟人，他认识对方，可对方并不认识他。 而在刚才有意无意的闲聊间，他已经套出了对方的名字。 冯颖。 正是之前王铁柱带着雷神发现的那名可疑女子。 名字也对上了。 很显然，闪电刚才的异常表现，肯定就是冲着冯颖来的。 如果仅仅雷神这一条狗对她汪汪直叫，那说不定还会有错漏，但现在闪电也是同样的表现，董泽也就愈发肯定了她有问题。 刚才之所以提出让对方按摩，也就是希望能从她的言谈举止间找到一些线索。 事实证明，线索不是那么好找的。 他除了从其言语间感受到她内心藏了什么事情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察觉到。 可谁心里又没事呢？谁又真敢说自己这一辈子都是坦坦荡荡的？ 所以，这个发现没有太大意义。 虽是如此，但有了刚才这段经历，董泽更加肯定她有问题了。 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虽然眼下看似对冯颖毫无办法，但他还是一直思谋着对策。 …… 此刻的高阳镇派出所，人气可谓是达到了建所以来的一个小高峰。 上午的时候杨副局长来了，而且在短时间内，他还将在高阳所坐镇指挥，全权督导案件侦办。 命案嘛，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而在下午的时候，分局的局长亲自到场，说是要听取案件侦办进展的工作汇报。 对此，不管是所长何军，还是刑大吴大队长，都有些心惊胆战。 毕竟这位号称哮……咆哮龙王的龙局长，其工作要求之严格，堪称全局民辅警心头的梦魇。 西城所周所长之所以天天念叨着kpi，大部分原因都要归结到龙局长身上。 但大伙儿还不真不能抱怨什么，谁让这位龙局长自己就是一位拼命三郎呢？ 他敢让大伙儿加班，因为他自己也加班，而且比绝大部分人加得更久。 你能抱怨什么？ 当几位主要的案件负责人在会议室落座之后，龙局长也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那张脸严肃得跟庙里的关公一样。 而吴大队等人觉得此刻的龙局长其实更像张飞…… 吴大队字正腔圆地说道：“报告龙局，经过尸检和今天上午到现在的侦查，已经有了一些结论。首先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名叫蒋静，女，49岁，本地人。目前已经确定死者死于刀伤，致命伤在心脏位置，伤口深七厘米，直接刺穿了右心室。凶手大概率是骑摩托车进入案发现场的，作案时间大概是在昨天下午3点到晚上7点之间……”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龙局长抬手打断，问道：“你们是怎么确定凶手是骑摩托车进入现场的？” 吴大队丝毫不慌，做了个手势，旁边一名警察便打开了几张照片投到了墙上。 “龙局，上午的时候我们调了一条警犬进入现场，警犬追踪到距离现场百米左右的地方后停止不前，而后我们在这里发现车轮痕迹，也就是这张照片。结合多方面因素，我们判断凶手是骑车进入和离开现场的。” 龙局长没再去问他所谓的多方面因素是什么，看他没有任何疑惑的表情，大概率也是想到了。 “哪儿的警犬？市局的？” “不是，西城所周所长那边联系的。” “哦？是闪电？上次在调查817非正常死亡事件中立功的那条警犬？” “不是！是抓那抢劫逃犯的那一条，当时它还救了我们一名协警的命呢。这条犬和闪电是一胎所生，同样非常灵性。” 龙局长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狗的事情，转而问道：“你们下一步侦查计划是什么？” “先在沿途进行走访，看看是否有人看到可疑人员。然后就是调取高阳镇所有路口的监控。虽然农村的监控没有城里那般密集，但一些重要路口还是锁死了的。只要嫌疑人跨镇流动，肯定会留下行迹。” 第40章 大姐，我想借你祖传DNA用用 龙局长认可地点了点头，后又问道：“还有吗？” 吴大队立即又道：“有，我们已经安排了人员对死者的亲属朋友进行询问，主要是弄清死者生前的关系网，看看是否与人有过情仇关系。” 龙局长严肃地说道：“你们要想得更周全一些，把各种情况都给考虑到，把问题想深想细，把工作抓好抓实。不要最后没了招，又在一开始的侦察过程中找各种原因。” “明白！” 随后，杨局又做了一番表态性的讲话，大抵意思是克服困难、发扬“命案必破”的传统，从快从速破案。 会议结束后，龙局长又到各侦查组去检查看望了一番，一是对工作的一种督促，同时也是对一线侦查员的慰问。 一圈走下来，龙局方才返城。 留下杨局等人继续奋战在一线。 而此时，视频监控组的同志已经跑完了整个高阳县大大小小公路，只要能骑摩托车经过的路，都走了一遍，同时将沿途的监控都做好了标记，甚至一些能够调取的都已经调取了回来。 另一个关系梳理组的侦查员，也同样完成了对死者亲戚朋友的询问，掌握了死者生前的一张关系网。 人嘛，只要活在世上，肯定都有一些恩怨情仇。 正常时候，这些恩怨情仇不过是茶前饭后的谈资，哪怕是自己偶尔想起，可能都只是付诸一笑。 可一旦遇到命案，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挖出来。 甚至连生前是否找过情人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都会被翻查出来。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事情只要有两个人知道便都不是秘密，现在都出人命了，谁还敢瞒着？ 而这个案件的死者蒋静的关系却不是很复杂，属于典型的农村妇女。 年轻的时候跟丈夫一起在沿海城市打工，前两年因为有了孙子，就回家帮着带孙子，空闲时候就做点农活，日子过得很是安宁祥和。 当然，纠纷也是存在的，比如邻里间因田间地坎的边界划定出现矛盾。 又比如背地里嚼人舌根，召来怨恨也实属正常。 至于这种怨恨会不会让人以命相搏，那就因人而异了。 除了这些，警方还着重对她昨天的行踪进行了调查。 昨天上午，她带着孙子去镇上赶集，回来后吃了中午饭，便去了庄稼地干活儿。 然后就是飞来横祸。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起案件，情杀、仇杀的可能性较低，但抛开情杀、仇杀之外，就只剩下临时起意的杀人，比如抢劫杀人、强奸杀人等。 可警方对此却同样存有疑惑。 强奸杀人是可以排除的，而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同样不太大。 一个动了心思去抢劫的人，为什么要将抢劫的地点放在农村？直接在城里去找有钱人不香吗？ 所以，这个事情其实还是一头雾水。 好在目前警方办案也不是很依靠逻辑推理。 直接看监控，所见即所得，这就很好。 案发地周边监控确实很少，但每个村的主要路口基本上都有监控，虽然这些监控因为资金等多方面原因，维护不是很到位，总有这样那样一些故障，但仅依靠那些健在的点位，画出一个个封控圈还是能没问题的。 哪怕这圈有些大，也比到处是漏洞的网要好。 转眼间就熬到了深夜。 虽然案情重大，警方也经常用日夜奋战来表达对案件的重视程度，但实际上还是得睡觉。 人嘛，又不是机器，怎么能不睡觉呢？ 或许等到有重大突破，需要抢时间的情况下，连续熬夜一两天，这倒是可以接受的。 …… 在刑大和高阳所这边在为823故意杀人案头疼的时候，董泽也同样在头疼。 怎样才能把冯颖的事情给弄清楚呢？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尤里的心灵控制，可惜老天爷不眷顾自己，没抽到那技能。 只能走常规途径了。 董泽先在内心做了个假设，假设冯颖确实有问题。 如此，她这些年谨小慎微，不敢用身份证，大概率就是担心自己暴露。 要是她真认为自己所犯之事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焦虑的，那么她就应该是留下了某些证据的，至少她认为当时留下了某些证据。 若是警方这边掌握了某些具有身份指向性的证据，没道理查不出她的身份，以至于现在在逃人员中都没有她的存在。 是什么样的证据能让警方无法与它身份联系上呢？ 作为一名警校学生，董泽第一反应就是dna和指纹。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目前警方都没有做到全民覆盖。 前者就别提了，除了有违法犯罪嫌疑的人员之外，警方不可能大面积做血样采集。 但在很多违法犯罪过程中，留下生物检材的可能性很大。 但董泽如何去证实这件事情？难道要跑到对方面前说：大姐，我想借你祖传dna用用？ 那样容易挨打。 另外就是指纹。 相对于dna来说，指纹的采样率就高很多了，只要是新办身份证，都会采集一次指纹。 如果……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 他想到了自己在内部平台上查到的那些关于冯颖的活动特征。 一开始的时候她使用身份证还算频繁，后来变得少了，而在两年多前，更是直接不再使用。 为何完全不再使用？ 董泽觉得，遗失的可能性比较大。 正常人遗失了身份证，必然会立刻去警方的户政窗口补办。 但补办身份证得录指纹，冯颖不敢去。 这样就能解释她为何一直没用身份证了。 董泽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也越来越兴奋。 如果能采集到对方的指纹，是否就能水落石出了？ 可如何才能采集对方指纹呢？冯颖不管是居住地点还是工作地点，都不在西城派出所辖区，也无法以检查为由督促这个按摩店要求员工到派出所登记。 关键是这样的督促本就不合情合理。 忽然，一个念头从董泽脑子里蹦出来，脸上不由得现出一缕微笑。 妥了！ 睡觉睡觉，狗命要紧。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撒娇版地射到董泽脸上。 他睁开了眼睛，有些嫌弃地瞅了一眼那因使用日久已经无法完全闭合的窗帘。 “回头把你给换了！” 花了三分钟洗漱，董泽唤上闪电，便走出了家门。 途中董泽给王铁柱打了个电话。 在得知对方还在忙活的时候，也就没再追问，他相信王铁柱二人一旦找到目标，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在食堂里混了顿早餐，新的一天工作又愉快地开始了。 董泽今天的任务倒是很轻松，跟着方子平一道完成对辖区所有特种行业的安全检查。 这种安全检查单调而又繁杂，但又不得不做。 相比较上周末检查道路交通安全，董泽更喜欢这种检查。 毕竟，被检查的这些单位负责接待的人笑容又灿烂、说话又好听。 最重要的是，哪怕自己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对方都会热心地逐一作答。 这种状态下，“察言观色”经验值自然飞涨，比值班期间都要嗨，而且心态上还更轻松。 他们除了中午回所里吃了顿饭之外，全天都在辖区转悠。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方子平感受着双腿灌铅般的沉重，再看看董泽跃跃欲试的样子，总觉得他的精力比旁边那活蹦乱跳的闪电还要旺盛。 “小董，下班了，明天再继续。” 董泽意犹未尽地左右看了看：“这条街也只剩下两家单位没检查了，还是……” “据说晚上食堂有粉蒸排骨。” “呃，还是回去！估计被检查单位也要下班了。”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方子平那张胖脸笑得跟花儿一样。 回到所里，证实了方子平确实没撒谎，食堂里的硬菜确实是粉蒸排骨。 但方子平自己却埋怨上了，说好的粉蒸排骨，结果里面大部分都是猪脊骨，虽说切成了很小块的，但还是脊骨不是？ 董泽对此却很满意。 吃过之后，董泽回到办公室，拿起自己的茶杯，悄悄从傅力的抽屉里弄了点枸杞，然后倒上大半杯开水，这才悠哉悠哉地离开了派出所。 第41章 你都干了些什么 八月间的天气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刚回所的时候还清空万里，现在出来却发现空中飘起了几朵乌云，让原本还很亮堂的城市变得昏暗了许多。 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暴雨。 董泽倒也没太过于担忧，毕竟西城所辖区地势相对较高，一般不会出现洪涝。 刚走了没多远，董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王铁柱打过来的，这让他心头不由得多跳了几下。 这由不得他不重视，那可是真正的命案。 破了是铁定能立功的——至少是三等功。 一个三等功等于3点阵营荣誉，加上账上剩下的2点，就能再次抽奖了。 只要想想奖池中那些自己目前通过正常途径无法获得的卡牌，他浑身就充满了干劲。 顺手接通电话。 “喂！小王。”董泽保持着作为指挥官应有的矜持。 “董哥，我是海大富。” “哦，小海啊！你们那边的事情是不是有新进展了？” 海大富道：“对！刚才我们带着雷神，在高阳镇的菜市场上发现了异常，不出意外，凶手应该是高阳镇本地人。目前我们正在进一步追踪，以找到其藏身之处。董哥你是现在就过来？还是等我们找到了人再来？” 董泽心头大喜，当即就要迫不及待地赶往高阳镇。 可很快他又迟疑了，看了一眼自己的保温杯，略作沉吟，道：“你们继续找！找到之后让小王带雷神远远地盯着，你再骑车回来接我。” 海大富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很干脆地应下之后，就挂了电话。 董泽将手机揣回兜里，拧开茶杯盖子小嘬了一口。 有点烫，不过味道还不错。 枸杞的品质挺正。 盖上杯盖，董泽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他感受到车内的凉意，长长地舒了口气。 “师傅，到市旅游局对面。” “好呐。”师傅迅速瞄了他一眼。 待车弹射出去后，师傅笑侃道：“小伙子，像你们这种年轻人，这种天气不应该喝冰可乐吗？” 董泽低头看了一眼杯子，一脸无奈地说道：“主要是用这保温玻璃杯装冰阔乐看起来不正常。” 师傅笑容尬在脸上，这是保温杯的事儿吗？为什么一定要用保温杯装？ 董泽扭头看着师傅，笑着道：“师傅，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不正常？” 师傅挤出一缕生硬的笑容，点头道：“怎么会呢，我……” 似乎感觉自己的回应有问题，他立马摇头：“确实有点……” 察言观色：+02。 董泽满意地笑了。 刷熟练度就是这么简单，哪怕没有适合切入的点，俺们也可以自己创造。 成功薅到熟练度，董泽正经起来：“开个玩笑而已，师傅你别在意。” “呵呵……”师傅松了口气，谁不怕接的客人是精神病啊？ 车内陷入了一种迷之沉默，健谈的出租车师傅连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幸好汉昌市区不大，虽然这个时间点有些堵车，但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车就开到了目的地。 董泽付了车费后便下了车，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不远处的那间按摩店招牌上。 虽然此刻气温很好，但依然没有他心头火热。 董泽迈着轻快的步伐，熟练地推开按摩店的玻璃门。 此刻店内已经有三个人正在接受按摩，从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他们此刻很舒坦。 店内坐在服务台上的年轻老板娘见有人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老板，里面请！你需要什么服务呢？” “我按个摩！”董泽很是社会地应着。 “要不去楼上，你看这下面人都满了。”老板娘笑着邀请，身子微斜，把通道让了出来。 董泽脚下却没动，指了指正在给人按摩的冯颖，道：“不用！我昨天来过，是这位冯大姐给我按的，回去后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今天专程过来让她再按一次。” 老板娘倒也没怀疑什么，在按摩店找熟悉的技师服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就只能麻烦老板你稍等片刻了。” 董泽随意地摆了摆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片刻功夫，冯颖完成了那一单的按摩，到洗手间去洗了手，这才满脸微笑地招呼董泽。 做服务的，谁不喜欢回头客呢？ 特别是像汉昌市这种五线城市，若是留不住回头客，店也开不长久。 董泽坐到床上，揭开保温杯喝了一小口后，顺手就将保温杯放到了床脚位置。 按摩的过程确实很惬意，董泽既然是要演戏，当然得好好享受。 按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董泽忽然说了声：“等等！” 冯颖愕然停下，董泽爬起来捞起地上的杯子，揭开后轻嘬了一口。 “好烫！”董泽一脸郁闷地吐槽道，“冯大姐，帮我接点冷水！” 说话的同时，董泽顺手就将杯子递了过去。 冯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接过了杯子，然后起身去饮水机旁接了冷水。 待杯子重新递到董泽面前时，董泽单手托着杯底，凑到嘴边喝了几口，接着随手盖上杯盖，将杯子放到了地上。 没过多久，董泽按摩结束，单手很随意地抓着杯盖，提着杯子离开了按摩店。 听着背后传来的“老板以后常来”的招呼声，董泽扭头应了一句，这才打车离开。 不想节外生枝的董泽直接开车回了派出所。 此时所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只剩下值班组的同事和一些手头上工作还没做完的倒霉蛋。 这一值班组的带班领导是周所长，董泽犹豫了一下后，便拎着保温杯准备去敲周所长的门。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隔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董泽惊讶地问道：“咦？王所，你怎么还没回去？” 王涛同样看到了董泽，先瞄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闪电，然后目光自然地落在了他手上的口杯上。 “呀，小董，才熬了两天夜，就开始保温杯里泡枸杞了？”王副所长调侃道，“身体不行啊！” “王所，我身体行不行，你还不清楚吗？”董泽随口说道。 王副所长顿时哭笑不得，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吗？ 这几年所里来的实习生不少，但像董泽这样敢理直气壮地调侃他这个副所长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董泽忽然面色一正，问道：“王所，你是不是想歪了？……我是说我在悬崖上救人这事儿你是清楚的，要是身体不行，能做到这一点？” 王涛神色逐渐怪异：“你小子下次说话能别这么大喘气吗？” 察言观色：+02。 董泽笑了。 他在昨天就已经试出来了，目标被“察言观色”薅过一次之后，需要24小时的冷却时间。 老王现在也满足了薅的条件…… 可他的笑容在老王眼里嘲讽感直接拉满，对方没好气地问道：“你小子回所里干嘛？要是觉得无聊，我给你安排点事情做。” 董泽怪异地着王涛，有些哭笑不得，道：“王所，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王涛顿时一阵恶寒…… 自己才刚说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呢，结果还没安排，倒被反安排上了。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上几次董泽请人帮忙的后果，说不定就有什么大案子来了，最低也是抓逃犯。 但对方话都说出口了，自己总不能假装没听见？他王副所长也是要脸的。 “什么事？” “我想……能不能把这个杯子上的指纹提取一下？” 王涛没多想，开口就道：“这杯子不是在你手上吗？没事儿瞎提自己指纹干嘛？” 董泽帅脸微黑，道：“王所，我是认真的。这上面可是我出卖身体才搞到的指纹。” “啥？你都干了些什么？”王涛脸色顿时变得比董泽还黑。 第42章 董泽呃，那没事了 董泽一看对方这表情，连忙道：“我说的是按摩！正经的按摩。” 随后，他快速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王涛听完，不由得苦笑一声，道：“你这小子也太轴了？还真逮着那女人不放啊？” 董泽认真说道：“我不是轴！只是一想到有一个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就浑身不舒坦。” 试想一下，一个宝箱怪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你能忍着不打？这不是折磨人嘛。 王涛自然不明白董泽那复杂心思，作为从警多年的老警察，他比董泽看得更透彻一些。 “小董啊！我们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保证将所有违法犯罪人员全部绳之以法，毕竟人力是有限的，警力也是有限的，我们必须将有限的力量用好……”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董泽认真地说道，“相比起那些没有任何头绪的案件，这个摆在我面前的嫌疑人办起来才最轻松。” 王涛差点没抑郁了。 “小董，相对于拿着案子去摸排嫌疑人来说，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再去反推他犯了什么案子，这个更难。” 董泽道：“正常情况下这个确实难，但万一这个人在作案时留下了指纹什么的呢？只要在拿到库里比对一番，答案不就出来了嘛。反正也费不了多少事不是？” 王涛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好！” “谢谢王所！”董泽喜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听说提取指纹……” 没等董泽说完，王涛就道：“我们这边没有提取指纹的条件，得去刑警大队那边才行。” “呃，那就去！” 王涛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先给周所汇报一下。” 说完，王涛敲响了周所办公室的门，一脸无奈地说道：“周所，小董有个事情，要我陪他去刑警大队那边一趟，我开辆警车过去。” “什么事？”周所抬头，好奇地问道。 王涛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次王铁柱带着雷神在城里转悠的时候，雷神曾对两个人进行示警，其中一个就是上次抓的那个抢劫案逃犯，另一个女的没有查出什么可疑信息，但小董总觉得那女人也有问题，就悄悄跑去套取到对方的指纹，想拿到刑大那边做一个指纹提取，看看能不能比中。” 周所看了一眼门口，从楼道里的灯光可疑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墙后。 他不由得笑了笑，道：“既然小董觉得可疑，认真调查一番也是应该的，你开所里的车陪着去一趟。” “行！” “要不要我给老吴打个电话？” “那倒不用！”王涛说道，“只是件小事，没必要那么麻烦。” 说完，王副所长便转身走了出来，招呼董泽一声，二人一狗一起离开了西城所。 所长办公室内，周所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终究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一接通，周所便热情地问候道：“杨局，在忙什么呢？” 对面的杨局却没好气地怼了过来：“你这不废话嘛？我现在还能忙什么？” 周所讪笑一声，他刚才确实没想那么多…… “那边案子有新进展了吗？”周所问道，“需不需要我再联系王铁柱他们过来一趟？” “不用！”杨局说道，“你打电话该不会就为了这事？” “那倒不是！”周所连忙道，“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件事情想向杨局您汇报一下，刚才我们所的小董同志发现了一条可疑线索，说不定是一件大案子呢，眼下正拿着指纹去刑警大队那边做比对，等有结果了我再向杨局您汇报。” 对面的杨局一开始没多想，只是好奇地问道：“什么可疑线索？” 老周顿时迟疑了。 脑子一阵飞快转动，迅速笑笑道：“这事儿暂时还没谱，您也知道，小董带着闪电，总会搞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还是等有了结果再给杨局您汇报！” 杨局习惯性地说了句：“那倒也是！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 等到电话挂断，杨局突然有些懵。 这家伙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他好像说了什么，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仔细想想董泽这个实习生这些天的表现，他似乎也能理解周所长的顾虑，万一急急忙忙地汇报完，结果却什么收获都没有，那岂不是很尴尬？ 可问题又回来了，老周为何这样急着给自己汇报？ 他忍不住看了在自己旁边忙碌的吴钊，忽然想通了。 这不是老周的锅，而是老吴。 那家伙乃是惯犯，经常干些截胡的事情来。 如果董泽送去的指纹真比对出什么大案子，这战果能不能算到西城所头上可就不好说了。 老周给自己打这个电话，相当于提前向自己报备…… 都特么是千年的狐狸！ 而此刻，电话对面的周所长却长长地吐了口气。 老吴，我劝你善良！ …… 董泽没他们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在他眼里，只要能破案，能把嫌疑人抓到手，那就行了。 他内心毫无波澜地跟着王涛来到了刑大。 南河区分局刑警大队作为局机关科室之一，其办公地点自然是与分局在一栋楼——主要是财政没钱，建不了新楼。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汉昌市不是什么大城市，警力并不多，一个刑警大队还没必要专门修一栋楼。 此刻刑警大队的楼上还有灯光亮着，而且还不少。 就加班这事儿，天下公安凑在一堆能吐槽一年。 董泽虽没有在刑警大队待过，但在警校数年，多少听过师兄师姐或者老师讲过一些。 派出所的熬夜基本上与值班同步，而刑警大队的熬夜……毫无规律。 不过董泽听说现在这种规律似乎正在逐渐改变，有时候因为上面的一条命令，莫名其妙地就熬夜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都不知道忙了些什么。 王涛匆匆忙忙将警车停在分局院子里，招呼董泽和闪电下车。 结果董泽却提出让闪电在院子里呆着不要上楼，理由是刑大这边说不定抓了犯罪嫌疑人正在审讯，闪电要是遇上那还不得吵吵？ 王涛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于是就同意了。 很快他就带着董泽上了分局三楼。 虽说南河区刑警大队相对于其他大城市分局的刑警大队规模很小，但在分局内部，它却是当之无愧的编制人员数量最多的一个部门，甚至政府一些小局的编制数都还没一个刑警大队多。 也因此，刑警大队在整个分局独占三个楼层。 当王涛推开307房间时，里面坐了几个人。 许是听到推门声，他们都转头看了过来。 一见是王涛，脸上都带着一缕笑意。 王涛是西城所分管案侦的副所长，平日里与刑警大队打交道比较多，特别与技术室这边联系更加密切，双方都很熟悉。 “老王，这大半夜的，跑我们这里来干嘛？”其中一个体型微胖的男子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王涛板着脸道：“当然是来催单的！我上周就把伤情鉴定申请书交上来了，怎么还没出结论呢。” “伤情鉴定流程你能不清楚？少打马虎眼，直接说事。”那微胖男子根本不接这茬儿。 王涛嘿嘿一笑，道：“确实有点事，小事！” 说着，他指了指董泽手中的茶杯，道：“想请老李你帮帮忙，做个指纹提取。” “这杯子上？”那微胖男警疑惑地问道，“哪儿来的？” 董泽立刻道：“杯子是我自己的，杯身上留有指纹，我怀疑这人之前犯过案，所以就套了她的指纹比对一下。” 老李听得眉头一皱，也没理会董泽，而是看向王涛，带着几分质问道：“老王，你也是搞侦查出身的，得有专业的……” 没等他说完，王涛悠悠说道：“他是董泽，我们所的实习生。” “实习……”老李的语调一如既往的硬气，可刚吐出两个字，他却硬生生地憋住了，“……生，董泽？呃，那没事了。” 说完，老李再次看向董泽，满脸和煦的笑容，很是热情地说道：“你把茶杯交给我！你们先在这里等等，要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 董泽立即将茶杯递了上去。 “等等，我先戴手套。”老李连忙止住了董泽，一边拉开旁边的柜子取手套，一边说道，“老王，要不这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让小刘带你们下去吃烧烤？等有了结果我再通知你们？” “不用了！我们不饿。”王涛很干脆地拒绝了。 其实他内心是想去的，但自从吴钊当了刑警大队大队长后，这边的画风逐渐变化，他怕等这顿小烧烤吃完，那嫌疑人就无了。 老李一翻白眼，道：“你这家伙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不就是担心我抢了你们的人头嘛。我李东俊在技术室主任这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干过这种龌龊事？” 第43章 ？ °□°？？ 王涛被点破心思，略有些尴尬。 但他还是不想冒险，换了种方式说道：“你老李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我信不过某些领导啊！你懂的。” 李东俊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这事儿，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在我们大队长面前提半句。” 王涛半信半疑地看着李东俊，有些犹豫。 “老王你又不是没吃过，我们分局外面那家烧烤店，腊排和烤鸡爪味道是真不错，你就不想带小董去品尝品尝？” 董泽眉眼一抬，悠悠说道：“王所，我觉得李主任是个老实人，没说谎。” 李东俊顿时喜不自胜，笑道：“还是小董慧眼识人，老王你这家伙心是脏的，看谁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董泽也很高兴。 察言观色：+02。 距离升级一星只差两个百分点了，董泽的兴奋完全能理解。 “那还是我请你们！毕竟是找你们帮忙，再让你们破费，多不好意思？” 李东俊嫌弃地剜了他一眼，都：“你居然会说不好意思？脸不红啊？这些年你麻烦我们的少了？也没见你主动请过我们？” 换做旁人，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早就恼羞成怒了，可王涛不会。 一方面他和李东俊关系很好，也知道对方这样说没有恶意，另一方面这些年确实蹭得有点多，既然得了物质上的实惠，让别人嘴上占点便宜，也是合乎情理的。 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自己占了不是？ 其实不是他抠，主要是家境确实不富裕，家里有老人孩子要养，哪还有闲钱请同事吃饭？ 这时，李东俊接过玻璃杯去了旁边的刑侦实验室，走之前将小刘叫到了一边念叨了几句，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涛看到这一幕心底有些长草，但毕竟都已经答应了，他也不好再反悔。 幸好李东俊没说几句，小刘就走了回来，叫上另一位叫柯景的辅警一道，陪着王涛董泽下了楼。 在穿过分局院子时，董泽没忘了将闪电叫上。 这是经过他充分总结的经验教训，吃饭必须得带条狗。 李东俊所说的这家烧烤店并不是正经烧烤店，而是一家路边的烧烤摊，晚上六七点开业、凌晨三四点收摊的那种。 但也就是这样的烧烤摊，味道是真的好。 几人拉了几把椅子坐下后，小刘很是大气地挥挥手。 “你们随便点！李主任请客，吃大户呢。” 王涛笑侃道：“老李打算拿多少钱出来请客？” “吃够！吃好！”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虽这样说，但王涛还是没敢大肆铺张，节约这种性格，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张口说了几份自己喜欢的菜品就算了事。 小刘关注的重点根本不是王涛，转头就看向了董泽，递上一张符合烧烤摊身份的菜单，笑着道：“小董，来，随便点。” 董泽也没客气，拿起菜单便开始勾勾画画。 不到片刻，他将菜单递回去。 小刘高兴地接过，扫了一眼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点的都是些什么？ 只要是与骨头沾边的一个不少，腊排、鸡翅、鸡爪…… 关键是数量还多，除了腊排只点了五串之外，其他每一种都超过二十串了。 而没有骨头的连影子都看不到，荤的没有，素的更没有。 小刘心头略有不快。 一般来说，这种烧烤摊点餐，要么只点自己吃的，你喜欢吃的每一种点上串，这样就算别人不喜欢吃，点餐的人自己也能消灭掉。 要么你点的时候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大家都喜欢吃的才多点一些。 “果然，还没走出校门的大学生都属于愣头青！” 正这样想着，小刘视线忽然扫过蹲坐咋董泽身边的闪电，一丝明悟从心头涌起。 心头的那点不快迅速消散…… 他脸上堆满赞赏的笑容，道：“小董，你还真照顾你的狗，点的全是带骨头的。” 董泽笑笑道：“上面的肉也不少嘛。” 小刘也没再说什么，当即又在菜单上勾画了一些大家都喜欢吃的，这才将菜单递给老板娘。 此时已差不多晚上9点，烧烤摊的生意逐渐火爆起来，几张小桌子上都坐了人。 虽然小刘将菜单递过去了，但要等菜端上来，还需要些时间。 趁着这功夫，小刘拉开话题便聊了起来。 “小董，你实习也快半个月了？还习惯吗？” “还不错！”董泽很悠闲的说道，“感觉挺充实的。” 听到这话，坐在旁边的王涛莫名地有些慌，不过想到这十来天做出的成绩，王副所长又很满足。 充实，挺好的。 小刘给董泽和王副所长面前摆上茶杯，顺手掺上茶，笑着说道：“小董你很喜欢办案？” “嗯！……主要是喜欢抓人。”董泽很老实地回答道。 小刘几人不由得笑了，连王涛也没忍住。 没办法，“抓人”时的威风，确实是很多从警人心中的白月光。 小刘很喜欢董泽的实诚，当即就问道：“我听说小董你老家就是汉昌市的？” “对，从小就在汉昌长大的。” “那你毕业后打算在哪儿工作？有没有打算回汉昌？” 董泽没太当回事，很随意地说道：“刘哥，这个还说不准，毕竟还得参加联考，去什么地方得看成绩。” 小刘喜道：“这点你根本不用担心，只要你想回汉昌，肯定没人跟你争。” 这话确实没毛病，以警校联考的淘汰率，嗯……相当于没淘汰。 再考虑到汉昌市在全省的地位，嗯……那就是没地位。 以正常社会人的理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是能去大城市，谁又愿意跑到五线城市工作？ 所以，能否回汉昌，完全取决于董泽是否愿意回来……嗯，还取决于他本人是否愿意当警察。 这道理董泽也是懂的，他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其实根本原因就在于他尚未下定决心。 老家有老家的好处，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优势，现在还不到需要董泽做决定的时候，他大可以再观望一阵。 揣度这位刘哥的心思，董泽笑了笑。 “刘哥，你是希望我毕业后进你们刑警大队？” 小刘虽没料到董泽会这般直接，不过他还是爽朗笑道：“啊！当然，小董你愿意到我们队上，我们肯定是求之不得啊！” 一旁的王涛顿时头皮发麻。 原本他之前只是怀疑刑大这些家伙想在案子上分一杯羹，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单纯。 这哪是分羹？根本就是要端锅嘛。 他瞪着一双眼睛，像是发怒的公牛，道：“小刘，这就是刚才老李给你交代的事情？” 小刘有些瑟瑟发抖，很委屈地道：“李主任也只是让我先争取一下嘛。再说了，这事儿我们几个说了管什么用？将来就算小董到了我们汉昌市，能不能分到我们局还不好说。就算到了我们分局，具体去哪个部门还不是得局里通盘考虑啊！” 王涛微微颔首，小刘这话也算在理。 小刘是否邀请，与董泽将来分配到哪个单位，没有半毛钱关系。 董泽却无心听二人瞎扯，他更关心自己的收获。 对面明明是一只白嫩嫩的小刘，为什么就没薅到熟练度呢？ 难道说自己薅的姿势不对？ “王所，你真不用在意这个事情。”董泽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小刘，问道，“刘哥，其实你真正想邀请到你们刑警大队的是闪电，对？” “呃……”小刘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你问得这样直白，我怎么回答呢？ 小刘还是懂得人情世故的，乐呵呵地道：“怎么会呢！” “那我回头就将闪电给宰了炖汤。”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闪电：??°□°?? 第44章 忘记录音了 小刘一听急了。 “那怎么使得呢！” 不是小刘没城府，关键是董泽这表情太真了，而且他也太在乎闪电，这样一条好狗，没道理被熬成汤的。 董泽笑了。 熟练度到手，再找9个目标差不多就能让“察言观色”升级了。 对此董泽期待感十足。 可一想到自己要加点熟练度这么难，他还是很郁闷。 别的小说里，主角吃吃饭就能赚到属性点，提高各种能力，而到了自己这里还要费脑筋…… 下一秒，他想到了刚才点了一大堆的鸡翅、鸡爪、腊排…… 原来主角竟是我自己，有些尴尬。 “开玩笑呢。”董泽应付了一句，随后有找了个借口将话题给岔开了。 对他而言，这样的话题简直不要太多。 而董泽选择了一个对自身最有利的，比如聊闪电这个大家喜闻乐见的话题。 然后再从闪电聊到雷神，再从雷神聊到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 可惜还没聊几句，老板便端了烤串上来。 先上来的自然是肉串，包括董泽的鸡翅，至于腊排，火候还不够。 小刘热情地招呼大家开吃。 董泽拿起一根鸡翅，连骨带肉一口咬掉半只。 嘴里囫囵地咀嚼了几下，然后随口朝地上吐出了些东西，一口又将剩下的吞了下去。 蹲在旁边的闪电屁颠屁颠地上前，将董泽吐掉的“骨头”给吃了。 小刘似乎看出闪电爱吃骨头，也拿起一根鸡翅咬起来，小心翼翼地吃掉上面的肉，然后将一根几乎完整的鸡爪骨扔到地上。 闪电嫌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骨头，半点上前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董泽。 小刘傻眼了。 “小董，闪电不是喜欢吃骨头吗？怎么我扔的它理都不理？” 董泽随口又吐了一团，笑着解释道：“可能是闪电认生。” 王涛连连点头，道：“这个我可以作证！闪电确实认生。” 董泽默默地低头啃鸡翅…… 一顿烧烤的时间，四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要不是因为工作日不能饮酒，说不定他们还会拿起啤酒瓶走上几个。 当桌子上的烤串去了大半的时候，小刘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瞧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不由得看向王涛和董泽。 “李主任打过来的？”董泽条件反射般地问道。 “嗯！”小刘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董泽有些失落，这只白嫩嫩的小刘刚才已经被薅过，不然铁定又能为“察言观色”的提升添砖加瓦。 小刘这时接通了电话，凑到耳边。 还没说上两句呢，小刘就表演起了川剧脸谱。 “嗯！……啊……什么？好的！我们这就回来。” 说完后迅速挂断电话，目光怪异地看了董泽一眼，说道：“李主任说指纹提取出来了，比对结果也出来了，让我们立刻回去。” 董泽眼睛一亮，道：“结果咋样？” 小刘道：“李主任没说，不过听他那语气，恐怕事儿不小。” “走！”王涛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怕去晚了，连口汤都没有了。 其他人虽不知道王涛的想法，但好奇心都是有的，也都站了起来。 董泽瞄了一眼桌子上还剩下的烤串，忍不住指了指，问道：“这些怎么办？” “打包呗！”小刘说完，很干脆地招来了老板娘。 对方麻溜地将烤串装进餐盒，与此同时小刘也付完了账，拎起餐盒就走了。 …… 此时此刻，分局三楼的刑事技术办公室，李东俊看着屏幕上现实的比对结果，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就那枚指纹，居然与未破案件指纹库里的指纹比对上了。 这是什么概率？呃……好，现在这是100的概率。 可比中的这枚指纹所关联的案件还是南河区刑警大队自己的，这让李东俊不得不感慨人生如戏。 他刚才在从董泽手里接过保温杯时，就想着哪怕真比对出什么嫌疑人，也绝对不先将这事儿告诉吴钊吴大队长。 但现在，他感觉自己有些扛不住了。 自己部门的案子啊！现在嫌疑人就差送到自己面前了，他敢不给吴大队长说？回头不怕被穿小鞋啊！ 可做人啊，不应该讲究个诚信吗？ 李东俊很挣扎。 最终，他觉得工作更重要，于是拿起手机就给吴钊打了过去。 不到三秒，对面便接听了电话。 可怜李东俊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开会，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大队长，我有件事情给你汇报一下。” “我不是说了吗？等会儿再说。” 李东俊听到这一句后，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他神色麻木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挂断界面，略有些懊恼道：“忘记录音了！” 既然对方都拒绝了，他自然不可能再打电话，继续盯着屏幕上的两枚指纹，仿佛看着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几分钟过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门就被推开，王涛当先冲了进来。 “老李，比对结果是什么？” 李东俊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显示屏，道：“你自己看！” 王涛嘀咕了一句：“什么嘛，搞得这么神叨叨的。” 虽然在吐槽，但他眼睛还是第一时间转了过去。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两枚指纹。 王涛虽不是专门做痕检的，但干了这么多年案侦，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两枚指纹相同区位上的纹理一模一样。 不过这不是王涛关注的重点，他刚才就已经知道指纹比中的消息，这上面俩指纹要是不一样，那才是真奇怪了。 他的目光飘向上方，那里显示着指纹所关联案件的名称。 “321杀人案？” 王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地看向李东俊，问道：“哪儿的321杀人案？” 李东俊木然地看着他：“这个平台你虽然没用过，但至少也见过？只要不是本部门的案件，案件名称后面会显示办案单位。” “你们的案子？”王涛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晃动，“你们的321杀人案？” “不然呢？” “这么说这悬了四年的案子终于破了？”王涛满脸的不可思议，一切恍如梦中。 忽然，他拍了拍额头，谨慎地看着李东俊，道：“你通知吴钊了？” 李东俊耸了耸肩，很委屈地说道：“打了电话，结果大队长没空理会。” “哈哈……”王涛实在没憋住，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当吴钊弄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的时候的表情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王涛同情地看了李东俊一眼，半调侃地说道：“没事，到时候我给你作证！” 说罢，他拿起电话，就给杨局长拨了过去。 正常情况下还轮不到他这个副所长直接打电话给杨局长汇报，但这件事情不一样。 它够急，也足够重大。 至于吴钊都在开会，杨局会不会也在开会，这重要吗？ 然而，王涛电话才刚打通，直接就听到嘟嘟嘟的声音，这明显是给按掉了。 看来领导确实再开会。 继续打！ 这次对面终于接了。 王涛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里就传来杨局满是质问的声音：“王涛，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换做任何时候，王涛听到这样一句话心里都会哇凉哇凉的，但现在他不会。 “杨局，321杀人案，指纹比中了。” 第45章 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钱 这时候杨局长是什么心情王涛不是很清楚，反正他现在是挺爽的。 此刻还在高阳镇派出所会议室里开会的杨局只感到脑子一阵发懵。 虽然只是没头没脑的一句321指纹，一般人第一反应都会去想321是什么案子。 但对杨局来说，321这个数字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在他的任上，有一起未破的命案，那就是321故意杀人案。 那起案件发生后，他作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全程参与到案件的侦办之中。 该案中被杀的是一名黑车司机，发案时间是在晚上，地点是郊区。 专案组奋战两月，除了在车后窗玻璃上提取到一枚指纹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收获。 虽说在侦查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很多看似有价值的线索，警方也根据这些线索开展了细致而又漫长的侦查工作，但最终都证明这些侦查工作是无效的。 甚至于警方为了找出那枚指纹的主人，将侦察的范围扩大到了极致，但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再后来，虽说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这起案件的侦破，但也不可能将主要精力一直放在这件案子上。 可对于这起案件的主办人员来说，未破的命案一直都是心头的梦魇，包括杨局。 现在猛然间听王涛说321的指纹比中了，瞬间的震撼竟让他有种无所适从之感。 至于之前感觉王涛不懂规矩、这个时间不该打电话什么的，那都是啥啊？他不记得了。 须臾，杨局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确定是321的指纹？” 坐在杨局旁边的吴大队长原本还想着是哪个头铁的家伙在打电话呢，听到这话却一脸懵逼。 他听到了什么？ 321的指纹？他们现在办的不应该是823杀人案吗？与321有什么关系？ 电话对面的王涛很慎重地说道：“杨局，我非常确定！我现在就在刑大的技术室，指纹是李东俊刚才亲自比中的。” 杨局眉头微皱，他想到了周所长刚才给自己打过的电话，当即问道：“刑大？小董带过去的？” “对！”王涛虽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刻给出了答复。 杨局长长地吐了口气，让头脑尽可能地保持清醒。 “嫌疑人现在在哪儿？”杨局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王涛道：“肯定是在市区，这个董泽最清楚。” 杨局听懂了：王涛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这倒也正常，就这件事情来说，在比对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会认为那指纹真能比出嫌疑人？哪怕对方真有犯罪事实存在，警方是否掌握了她的指纹还是两说呢。 这种情况下，王涛没想过去问董泽嫌疑人在什么地方也很合情合理。 杨局立刻道：“你立即带人，去将嫌疑人带回来……等等，先别急，你们先去将对方盯着，不要打草惊蛇，等我赶回来再说。” 王涛迟疑了一下，道：“杨局，我觉得盯人这事儿，小董去最合适，如果对方真是321的凶手，很可能认识一些刑警的面孔，而小董是新人，没这方面的担忧，更何况他还有闪电，追踪这种事情没有比闪电更合适的了。” 杨局一听也觉得在理，当即就同意下来。 至于说董泽单独去盯人会不会有危险，杨局根本没考虑过这事儿，他可是听说了，闪电这一条狗就压得三十多人大气都不敢喘，现在就一个人，还能翻天了不成？ 挂断电话后，吴大队长终于找到了机会，低声问道：“杨局，刚才你说什么321，还说什么嫌疑人，啥情况啊？” 杨局瞅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刚才李东俊给你打过电话？” “嗯！刚才你不是正在讲话嘛，我就把电话挂了。”吴大队长内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杨局说道：“王涛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321指纹比对有结果了。我现在立刻赶回去，你……” 吴队听了前半句后心情很复杂，兴奋中参杂着那么一点点忧伤。 兴奋的自然是悬了数年之久的杀人案终于破了。 忧伤的则是他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可当杨局说了后面的话，他也顾不得忧伤了，忙不迭地道：“那我也得回去啊！反正现在案情研讨会也开完了，晚上11点了也没法开展别的工作，我回去后明天早上再赶过来。” 杨局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同意了。 眼下这起杀人案重要，321同样重要。 再说了，如果一会儿真的将嫌疑人抓到手，审讯也是非常重要的，而这方面吴钊可是行家。 …… 王涛挂断电话后，眼中的兴奋无法掩盖，他看向李东俊的眼神，更是有几分像骄傲的大公鸡。 你们刑大破不了的案子，我们西城所能破！ 虽然严格说来，这枚指纹的发现与西城所没半毛钱关系，但谁让董泽是在西城所实习呢？ 李东俊懒得理他。 一个派出所分管刑侦的副所长，在业绩上常年被刑警大队吊打，心里苦也是很正常的！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还不让对方显摆一下，有些说不过去。 “小董，你知道对方人在哪儿？” 董泽很干脆地说道：“当然知道，那地方我都去过两次了，熟！” 王涛吩咐道：“刚才杨局交代了，你先去盯着对方，不要打草惊蛇，待杨局回来后再做决定。” 董泽点了点头，心底还是蛮高兴的。 若是单纯地从立功的角度来讲，一旦这起案件破获，以他带回的这枚指纹，他已经是这个案子的最大功臣了，所以这并不影响他赚取阵营荣誉。 但因为奖励金币的多寡与阵营任务的参与度有关，而抓获敌对阵营目标更是可能直接给金币，这是董泽无法拒绝的。 当下董泽招呼了闪电一声，闪电咬着狗绳就跟了上去。 “等等！”王涛立刻叫住了他，“你总得先说说那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然等杨局回来了我们还得给你打电话不是？” 董泽顿住脚步，道：“就在市旅游局对面，那里有一家按摩店，那女人就在店里。你们过来之前最好还是先打个电话，我也不敢保证她一直都在店里，要是离开了，我也得跟过去。” “行！” 董泽不再停留，直接走了。 他还真担心对方离开了，虽说只要对方没有警觉，抓捕难度不会增加太多，但能一次性就解决的问题，又何必麻烦呢？ 站在原地的李东俊却是一脸狐疑。 “老王，你们说这指纹是一个女人的？” “对啊！”王涛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可从来没说过那是个男的。” “可是……当时我们都一致认为作案的是一名男子。” “那肯定是你当时搞错了。” 李东俊一时间无言以对。 …… 董泽拦了辆出租车，再次来到市旅游局。 他目光跨过大街，观察着对面按摩店的情况。 这个时间点对按摩店来说属于生意最兴隆的时候，吃了饭、喝了酒的人就喜欢这个时候来按个摩。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别有用心之人，嗯……大抵是有的。 但只要店够正规，也就不怕这些乌七八糟的人。 董泽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冯颖还在店内，这是个好消息。 而此时周围其他店铺基本上都已经关完了，整条街除了路灯，也就两三家店门还开着的，其中就有这家按摩店。 董泽不知道这按摩店什么时候会关，但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 时间慢慢过去，按摩店又送走了几个客人。 快到晚上12点的时候，董泽发现里面的人开始打扫卫生，看来是准备下班了。 没毛病，正规按摩店嘛，这个时间点下班很正常。 为了以防万一，董泽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我是警察，一会儿帮我跟一辆车。” 原本看到有客人上车还有些高兴的出租车司机，听到这话笑容却凝固了。 董泽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钱？” 司机师傅讪讪一笑，道：“怎么会呢！” 察言观色：+02。 “放心！只会多，不会少！”董泽的笑容很真实。 第46章 左右为难 没过几分钟，一名女子从按摩店里走出来，正是冯颖。 她来到马路牙子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冯颖坐上车远去，董泽示意司机师傅跟上。 这司机师傅同样看到了冯颖上那辆出租车，听董泽这样一说立刻一脸怀疑地看了过来。 董泽有些嫌弃地看了司机一眼，无奈地取出了自己的警校学生证…… “我真是警察……警校学生，现在在派出所实习。” 司机这次却没客气，很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董泽的证件，这才冲着董泽歉然地笑笑。 “小警官，这也不能怪我不是？这大半夜的，你一个男的让我开车去跟一个女的，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岂不成了帮凶了嘛。” 董泽哪有时间啰嗦，迅速道：“没事儿！快点跟上，要跟丢了那可就麻烦了。” “好咧！”司机应了一声，一脚踩下油门，车便飙了出去。 这个时间点，要是换做大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但在汉昌市这个五线城市，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车同样也少了。 这对董泽而言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不容易跟丢，坏处则是容易被对方看出来。 当然，大街上两辆出租车同时往一个方向开也很正常，特别是这种小城市，大街就那么几条，对于疑心病强的人来说，那岂不是天天都在被跟踪？ 还没开出一公里，前面的出租车就拐进了一个小巷中。 “小警官，这巷子是条死路，走不出去的。” “你在前边把我放下。”董泽很干脆地说道。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扫码付款，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董泽多付了一块钱——人嘛，得言而有信，警察更是如此。 待车停下后，董泽迅速下了车，闪电也跟着蹦了下来。 一人一狗气定神闲地摸进那条巷子，正好遇到之前那辆出租车开出来。 董泽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确认冯颖已经下了车。 再往里走了十多米，已经可以看到巷子的尽头了。 其实原本这条巷子是规划的一条完整的路，只因为前方是一条小河沟，需要搭一座桥，投入成本相对较高，加之位置有比较偏僻，这事儿就暂时搁下了。 微弱的路灯下，巷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包括刚坐车进来的冯颖也不见了踪影。 董泽丝毫不急，默默地在意识里给闪电一个指令，闪电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很快就呜呜呜地跑了回来。 有闪电这种堪称bug级的追踪大师存在，跟丢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一人一狗钻进了旁边一栋单元楼。 这是一片比较老旧的住宅楼，不是现在那种成体系的小区，连物业都没有，更不可能有电梯。 董泽和闪电很顺利地爬到了七楼，后者在一扇防盗门前停下。 很明显，冯颖就住在这里。 这老旧楼栋里路灯可以忽略，几乎隔上几层楼才有一盏灯是亮着的，正好他目前所在的这层楼是黑的。 说实话，就这样杵在这里有些瘆得慌。 不管是自己看到其他人，还是其他人看到自己，都得吓一跳。 更重要的是，万一冯颖从房间里出来，还不一眼就看到自己？ 但他又不能离得太远，盯梢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特别是目标还与一件杀人案有关，警惕心肯定很强，这从一直以来她都未曾补办过身份证就可看出端倪。 这时候要是海大富在这里的话，他一定有办法，甚至要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内监视都很轻松。 正想着呢，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董泽被吓了一跳。 连忙伸手按下音量键，这才有心思去看屏幕上的名字。 屏幕上显示是王铁柱的电话，但董泽清楚，打电话的铁定是海大富。 虽说王铁柱追随自己的时间较长，但谁让海大富的位阶高呢？ 放在游戏里，再多的动员兵在海豹部队面前都是菜。 现实中虽然没那么夸张，但王铁柱在海大富面前着实硬气不起来却也是事实。 董泽迅速下了两层楼，这才压低声音开始说话：“小海，是不是有情况？” 对面的海大富立刻道：“是的，董哥。我们通过大半天的追踪，已经摸到了对方在高阳镇的落脚点。可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了，我旁敲侧击地从周围的邻居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这人是租住在镇上的，在镇上的一家小厂子里打工，老家在乡下。我们紧跟着赶到他乡下老家，发现这人并没有回去，有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了。” 董泽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身份已经确定了吗？” “我们现在只打听到了名字，叫李熬，其他详细信息还不清楚。” 董泽对此也很理解。 说实话，海大富二人能查出这些东西，已经费了很大力气了。 对对于目标的身份证号码之类的信息，海大富确实有心无力。 要说兵营里能招募出来的那些家伙，除了间谍、尤里和百合子之流有能力轻轻松松搞到这类涉及个人隐私的资料外，其他兵种都够呛。 其实现在董泽若是去派出所查一下内部资料，亦或者将李熬的名字告诉给专案组，一下子就能弄清楚这个李敖的身份，可那样的话怎么去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呢？ 难道说是海大富他们侦查出来的？ 这不太合适。 但如果不将这条信息告诉给专案组，要是嫌疑人远走高飞，甚至于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那自己岂不是要铸成大错？ 董泽在这一刻很纠结，左右都很为难。 但他并不后悔让海大富二人去调查这起案件。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问道：“你们在他家周围发现那辆摩托车或者电瓶车没有？” 海大富立刻道：“没有。” “那能不能确定他是否骑车回家？” “应该没有！”海大富道，“我们是根据周围气息的延续性判断。而且，我们仔细检查过他租住地周围，没有任何与现场残留痕迹一致的车轮痕迹。如果对方真是骑车回来的，没道理会将车停在很远的地方。” 董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没骑车回家？ 如果真是畏罪潜逃，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又怎么会放弃摩托车而选择步行呢？ 亦或者是雷神嗅探失误，他其实就是骑车回来的？ 董泽当即讲出了自己的疑问。 海大富很肯定地说道：“董哥，雷神肯定不会弄错。而且雷神嗅探出了一条气味比较浓郁的路线，比在现场嗅到的都要强烈，我们判断可能是目标在今天早上或者上午早些时候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昨天犯了案，今天早上才畏罪潜逃？” “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当然，也不一定是远走高飞，他也可能是睡了一晚上后，觉得心里不踏实，不敢继续在这个被别人知道的落脚点待下去，所以先去找个隐蔽的地方避避风头，观望一下形势。” 董泽对海大富的分析还是很认可的。 “雷神嗅探出的那条路线通往哪儿？” “就在高阳镇场镇的过境省道上。” “也就是说他大概率是坐车走的？” “对！” “坐车？”董泽喃喃自语。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我想到了！” 第47章 问了个什么 海大富没有追问，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领导认为该告诉他的肯定会告诉他，不该告诉他的他就不应该问。 董泽在惊呼之后，没有立即解释什么，转而问道：“你们去工厂那边了解过情况没有？” “去过，但没问出什么来。他在厂里属于打零工的那种，有活儿的时候才去，没活儿的时候厂里也不管。这段时间厂里没接到什么单子，他已经有三四天没去上班了。” “看来是没错了。” 董泽嘀咕了一句，当即说道：“海大富，你们立即回城。查一下从高阳镇方向进入汉昌市的短途客运车规划路线，沿途让雷神好好嗅嗅。” 海大富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好的！我和王铁柱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后，董泽长出了口气，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缕笑容。 嫌疑人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并不觉得自己所犯的事儿会暴露，不然昨天他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回镇上，而是跑路。 这毕竟是杀人之罪，大概率是要偿命的。 海大富的分析没错，虽然对方不觉得自己会暴露，但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他心里不踏实也很正常。 所以他先找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观察下风向，没问题再直接回去。 基于这种心理，他不太可能跑太远，最好的去处便是去汉昌城内。 而从凶手自身角度来讲，作为一个以在这种镇上小厂打零工为生的人来说，他的经济状况肯定不会太好，这样的人要离开镇上，大概率不会选择租车之类比较费钱的方式，最可能的就是坐客运车。 高阳镇距离汉昌市区不是很远，返回汉昌市的长途客车不太可能在高阳镇停车载客。 那么就只剩下短途客运车。 汉昌市这些年对客运车的管理非常严格，都是规定了行驶路线的，允许沿途上下客，但不允许偏离规定路线。 这样一来，只需要在进城后的路线上走上一圈，大概率就能找到目标。 这个过程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算没有收获，董泽再将情况报给专案组也不迟。 毕竟，凌晨1点和凌晨2点，差距真不大。 可他这边才刚挂断电话不久，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 杨局和吴大队长急匆匆地从高阳镇赶回来，一路上虽不能说风驰电掣，但也可以说一句鬼都撵不上。 车是杨局亲自开的，老吴坐在副驾驶。 一个急转弯开进南河区分局大院，杨局一把推开车门便冲了下来。 老吴动作要慢半拍，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受了某种折磨一般。 杨局走了两步，回头嫌弃地看了一眼：“你倒是快点啊！” 吴大队长一脸痛苦和悔恨：“杨局，这不能怪我啊！你车速太快，我都快吐了。” “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杨局吐槽一句后，也就不再理他，直接快步冲进楼里。 吴大队长咬咬牙，只好强忍着跟上。 当杨局来到刑大的技术室时，里面的四个人正凑在电脑观察着什么。 “你们在干嘛？”杨局进门便问道。 原本坐着的李东俊一下子站起身来，道：“杨局，我们正在看监控呢。刚才你不是让小董去追踪那女子嘛，我们担心会有什么变故，所以就通过监控一路看着。” 李东俊刚说完，就见杨局一脸惊愕：“女子？那是个女的？” “确实是个女的！”李东俊也是一脸无奈，道，“我刚知道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但当时我们判断凶手是男子的依据仅仅是现场有打斗，从力量对抗的角度得出这样的结论的，这个推断也不一定完全正确。” 杨局微微颔首，但脸上的疑惑并未消退。 好在这个疑点并不会存在太久，等到人带回来，自然就揭晓答案了。 “我看看指纹！”杨局突兀地冒出一句。 其他人很干脆地将电脑让了出来。 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当时杨局告诉王涛让他们先按兵不动时，他们就想到了这一点。 杨局这是不放心，要回来亲自核验！ 谁让杨局本身就是刑事技术出身呢，全局最权威的痕检专家就是杨局。 哪怕现在担任技术室主任的李东俊，那也是差了辈儿的。 指纹比对会出错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要都是完整的指纹，自然不容易出错。 但一般现场提取到的指纹并不是完整的，污损在所难免，这种情况下能比中一些关键点就算不错了。 而321那起案件，提取到的便是一枚污损的带血指纹，杨局不放心也可以理解。 虽说命案侦破关系重大，但也不能乱抓人不是？ 在当前这种自媒体时代，你没日没夜做了无数工作，保持了社会安宁稳定，可能没有人会知道，或者说没人会关注，可一旦你工作出了一点瑕疵，那就会被放在显微镜下批判。 按理说只要是存在嫌疑的人，警方都有权力传唤甚至拘留，可如果最后证明其无罪，那就是一个大麻烦。 杨局这边认真地观察着两枚指纹的特征，其他人则站在一旁，安静得想一只只受惊的鹌鹑。 吴钊也到了，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不少，但还是不怎么想说话。 片刻之后，杨局抬起头来，吩咐道：“关于这个女人的资料你们查了吗？” “已经查过了！”李东俊立刻道，“她叫冯颖，根据其身份证使用频率变化判断，她的作案嫌疑确实很大。在321案发前，她还留下了不少外地使用身份证的记录。可在那之后，使用记录寥寥无几，近两年更是一次都没有……” 随后，李东俊将有关于冯颖的信息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杨局听完，稍作沉吟，嘴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抓捕！” “我立刻安排人手！”吴钊立刻回应道。 杨局严肃地说道：“找几个机灵点的，目标现在在家里，这大半夜得去敲门，肯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我们得做好多方面的准备。” “要不把破门器带上？”吴钊沉吟道。 “那肯定得带上。”杨局说道，“另外，虽然你们查了她所住的房屋内只有她一人，但小心一点、人手带充足一点准没错。另外，辖区派出所也得通知到。” 吴钊点头应下。 一旁的王涛说道：“杨局，要不我先向董泽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这小伙子，灵性，说不定有新发现呢。” 杨局对此自然不会反对。 王涛拿起电话拨过去后，不到两秒钟便接通了。 “小董，你现在那边情况如何？是否适合抓捕？”王涛开门见山地问道，这种时候，就没必要婆婆妈妈了。 对面的董泽似乎思索着什么，数秒后道：“我这边……没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抓捕。” “……” 其实董泽觉得自己很低调了。 要不是因为闪电不算一个警力，而他自己也只是警校实习生，直接抓捕不符合规定，不然他自己现在就冲进去把人给抓了。 危险什么不存在的，这样一套房子里能住几个人？顶天了个。 有闪电在，只要对方没有热兵器，他都有把握将对方镇压了。 大不了解锁一下对闪电的限制，让它可以将人咬骨折，别说个了，二三十个都轻松。 “那行！你先盯着，我们立刻赶过来！”王涛交代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 他对着杨局讪讪一笑，道：“杨局，小董说那边一切正常，随时可以抓捕。” 杨局愣了愣，这通电话，好像打了，又好像没打，问了个什么？ “行！立即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第48章 破门 董泽重新摸回到七楼，楼道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若是换做目前那种成型的小区，在这夏日里还能听到些许虫鸣声。 但在这里，连个绿化带都没有，虫子都没栖身之所，自是什么也听不到——除了汽车的声音。 他这次没有再去考虑是否藏起来的问题。 要是对方真开门发现了他，那就先动手抓了。 虽说警察才能执行入室抓捕任务，但作为群众，扭送犯罪嫌疑人总是没毛病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直到杨局亲自率人赶到现场，那道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里面的人睡得还是蛮香。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杨局也只是拍了拍董泽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只环视了一周，杨局便没有再看的欲望。 这就是一座普通的旧式预制板结构的楼房。 一栋楼只有一个楼梯，每层楼四户人。 这种简单的结构，没有太大探究的必要。 “走！到楼下说。”杨局的声音比蚊子声音大不了多少。 好在大家站得很近，都听到了。 一群人便又蹑手蹑脚地往下走，董泽也同样跟了下去。 说是到楼下，其实就是到下面这层楼。 一群人围了个圈，因为大家都穿着便衣，在这黑灯瞎火的夜里，反倒像是一群准备为非作歹的坏人在谋划什么。 “袁军，这是你负责的社区，这栋楼的结构熟悉不？”杨局低声问道。 站在杨局旁边的男子同样低声道：“肯定熟悉呐！都二十多年的楼了，这些年不管是处警还是搞入户调查，走过了无数遍。刚才那户是一套小两居室，只有两个卧室。” 说完，袁军蹲下身子，一只手打开手电筒，控制着光照范围，另一只手则在地面上比划起来。 “这里是进门的位置，右手边是厨房和餐桌的位置，客厅左边是两个卧室。每个卧室都有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推拉窗。因为早些年治安环境不好，每户人都给窗户安装了防护窗，实心钢筋焊接的那种。” “客厅呢？有没有防护窗？” “这个不一定，有的安装了，有的没有安装。” 杨局微微点头，对袁军的回答甚是满意。 搞基础工作，就要熟悉基层的方方面面，否则真要遇到事情，一问三不知，那就头疼了。 虽然最后那个问题没有给出准确答案，但谁又能记清楚每户人是否安装了防护窗呢？能记得一栋楼普遍性的东西，已是非常难得。 当然，这种事情在经济发达的大城市不存在的，有的地方都已经完成了辖区每一栋楼的3d建模，要知道每一户的户型，直接调出来就行了，比口述更直观。 只不过这种3d建模会不会细致到连窗户是否安装防护窗都标识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只能说人力也好，科技也罢，各有优势。 “既然客厅不确定是否有防护窗，那就不敲门了。”杨局当机立断，“直接用破门器破门，进去后同时控制两个卧室的门，以最快的速度把门打开，将人控制住。” “现在我们先分一下组。” 杨局扫了一圈后道：“陈刚，你负责破门。吴大队长，你选三个人组成一组，控制一个卧室。马中队，你也选三个人控制另一个卧室。袁军，一会儿闹出动静，要是引来围观群众，你就负责向他们解释。” 吴钊等人对此没有异议。 别看杨局安排的人有点多，但这是基于一间卧室里有两个人的这种情况。 虽说他们通过信息系统反馈回的信息得知冯颖是一个人居住，且尚未结婚，可谁有敢保证屋里就真的只有一个人？ 真正抓捕的时候，一控一的难度比较大，容易出问题，二控一就要稳妥得多。 当下吴钊和马金成二人便开始选人。 这次杨局一共带了十个人过来，其中包括两位女警察，人手是比较充足的，也可以看出领导对这次抓捕的重视。 吴钊眼神一动，便瞄向了董泽。 董泽抢先开口问道：“吴大队，你是想让我跟着你一组吗？” 吴大队不由得愣了愣，被董泽这种交流方式弄得有些不适应。 这性格有些奇葩…… 你就算猜到了，也没必要说出来？ 不过，有能力的人性格古怪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小董你愿意跟我一组吗？”吴大队顺着他的话问道。 董泽脸上的笑容甚是灿烂。 察言观色：02。 就在他满心以为对方会同意的时候，董泽却摇了摇头。 “吴大队，我还是作机动力量！一旦出现变故，我也好指挥闪电处置。要是我直接参与抓捕，反而容易出现疏漏。” 说实话，吴钊觉得董泽这话有些骄傲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董泽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压阵的角色。 什么人有资格压阵？自然是能力最强的那一个。 杨局适时说道：“小董说的有道理，他就不跟你们一组了。” 领导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人员分配好之后，陈刚提着破门器就来到了那扇已经显得有些老旧的防盗门前。 “嘭……”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开。 与此同时，几位负责机动的警察打开强光手电筒，瞬间将周围照亮。 借着灯光，吴钊等人以最快的速度扫了屋内一眼，然后便冲了进去。 从破门到他们冲到卧室门前，花费时间不超过五秒钟。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刑警，只见他伸手往一间卧室门的门把手上一搭，用力一压，卧室门便被打开了。 灯光同步跟上，里面空空如也。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另一组的人也冲到了另一间卧室门口。 结果却发现那卧室门是敞开的，一眼就可看到床上有一个人，此刻正震惊地坐起来。 很显然她是被破门器撞门的声音给惊醒的。 众人看得分明，这女人正是冯颖。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她就要从床上翻下来，身上的凉被脱落，里面竟只穿着内衣。 虽然就抓捕来说，对方穿什么衣服并不重要，但冲在最前面的马金成还是稍稍慢了半步，让女警饶可先垮了进去。 这也是基于里面看起来没什么危险才这样做的，毕竟对方明显是刚从梦中惊醒，身无长物之下，自然危险性不高。 “蹲下！我们是警察！”马金成高喊一声，表明身份。 冯颖一声尖叫，见门口被警察堵得死死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哭丧着脸蹲在了地上。 饶可上去以最快的速度给对方戴上手铐，然后拎起床上的凉被裹在她身上。 跟在后面进来的杨局见局势已经控制，一切都很顺利，不由得松了口气。 正要说些什么，他目光忽然扫过进门处的位置，那里摆放了两双鞋。 一双是皮鞋，另一双也是皮鞋。 只是，另一双明显是男人的鞋。 “老吴，注意，相互警戒！先把灯打开。” “搜！” “等等！”董泽连忙阻止道。 第49章 看热闹就行了 客厅灯光亮起。 将整个房间照得通透。 这确实是很老旧的房子，里面的陈设都能让人体悟到一种历史的年代感。 方方正正的餐桌、水磨石的地板…… 但这些不是董泽等人关注的重点，他们在找人。 客厅里除了他们这一群警察，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董泽的目光却瞄向了厕所。 不是他对厕所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主要是闪电呜呜地叫着，身子还朝着那个方向用力。 这是经过教导后的闪电低调地表达有嫌疑人的方式。 其实在刚一进门的时候，闪电就有些躁动了，就连一旁的杨局都看出来了，只不过杨局认为闪电只是因为冯颖的存在而躁动，其他就没再多想。 哪怕后来看到门口多了一双男人的皮鞋，也只是单纯地认为房间里可能还有其他人存在，也没往更坏的方向考虑。 但董泽不一样，闪电示警了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也是一个有过犯罪行为的人。 至于这人是不是与冯颖犯的同样的事儿，董泽还无法确认，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杨局等人听到董泽这一声招呼，也硬生生地停顿下来。 董泽低声说道：“闪电，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杨局马上明白了董泽的用意，但又总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合适。 一方面是觉得董泽太谨慎了些，另一方面又觉得仅仅是在房间里搜索而已，如果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展开搜索有危险，让闪电去结果同样不会太好。 不过出于对董泽的信任，同时也是对董泽在这起案件中的表现的一种认可，他们并没有反驳。 闪电没有任何的迟疑，径直走向了厕所。 不管是杨局还是吴大队长，都皱起了眉头。 难道人藏在厕所里？没道理啊！ 他们刚才冲进来的那瞬间已经观察过，客厅几道门内的灯全都是关着的。 这大半夜的，起床上厕所没道理不开灯的。 除非……上厕所的人听到撞门声，第一时间将灯给关掉了。 想到这里，杨局和吴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慎重。 什么情况下会下意识地关灯？ 这里面问题不小啊！ 那扇厕所门与卧室门一样，都是木门，上面有一个把手。 闪电靠近之后，忽然人立而起，右前爪搭在墙壁上，左爪则搭在门把手上。 与此同时，连同吴钊在内，三位带了手枪的警察将枪拔了出来，做好了射击准备。 却见闪电左爪用力向下一按，只听嘎吱一声，门锁被按下，然后它使劲往前一推。 门应声而开。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刀光闪过。 刀光之下，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 “都给我死！” 然而，这一刀注定要砍空了。 因为里面的人认为开门进来的肯定是一个人，刀也是奔着人脑袋的位置去的，谁曾想进来的是条狗呢？ 门被完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提着刀的男子，他正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窜进来的闪电。 啥时候狗开门都这样顺当了？ 由不得他多想，闪电已经动了。 只见它猛地窜起，一口咬在刀背上，然后脑袋一摆，巨大的力量让这男子完全无法握住刀柄，一下子就脱了手。 “呀……”这男子同时也惊醒过来，一声吼叫后，竟然疯狂地提着拳头砸向闪电。 董泽有种抚额叹息的冲动。 这是有多想不开才拿拳头去打闪电呢？ 不过董泽也不能任由闪电发挥，这家伙可能是个高附加值的存在，可别被闪电一口给弄嘎了。 通过意识将命令传达给闪电，董泽继续一脸懵懂地站在那里。 那男子的拳头尚未打到闪电的身上，闪电便已经一口咬了过去，直接咬住了他的手腕。 “啊……” 一声惨叫从这男子口中发出。 “死狗！松开……放开我！”男子被咬住的右手不敢挣扎，一动就疼，但左手却在拼命地薅闪电的脑袋。 董泽悠悠说道：“你不动的话，他就不会咬了！” “我……”男子手上停了那么一瞬间，他正要批判对方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但下一秒却惊愕地发现狗嘴里的力道减弱了许多。 他不敢再动弹。 刚才他确实存了拼命的打算，甚至认为自己只要拿刀疯狂地砍向警察，警察绝对会开枪，不管自己是否砍中对方，自己肯定就死了。 可想死并不代表着不怕疼，比如现在，手被狗咬了，他是真的害怕。 杨局也没料到一个简单的搜查会如此凶险，更没料到事情会如此戏剧性地结束。 “给他戴上手铐！”杨局长出了口气，下令道。 当即就有两名警察走上前去，他们或许是被闪电刚才的勇猛给吓倒了，竟然有些不太放得开。 好在董泽及时让闪电退下了，他们这才得以顺利将目标控制住，然后从厕所里拖出来。 “全都带回去！”杨局见一切尽在掌握，便吩咐道，“吴大队长，你带人留下来，对现场展开搜查！不要漏过任何一件有价值的东西。” “明白！”吴大队很干脆地应下，“要不……让小董也留下，他的……他挺机灵的，心又细，很适合搞搜查。” “行！”杨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的那点小心思他能看不出来？他不就是想留董泽的狗嘛。 话语虽然隐晦，但话意却是明目张胆。 好在杨局也认可这种做法，他没有反对的道理。 应了吴大队后，杨局忽然有扭头看向董泽：“小董，你没意见？” “当然没有！” 董泽笑了笑。 人都抓了，他跟回去的意义不大。 虽说审讯嫌疑人有大概率刷到“察言观色”的熟练度，但像这种命案的审讯，他肯定是参与不了的。 这与能力无关，而是身份问题。 命案的审讯，肯定是要全程录音录像的，他这个实习生参与审讯，哪怕只是中途问上几句，都可能会让案件存在瑕疵，没必要。 还有一点很重要，如果他跟回去，这一晚上就别想睡觉了，肯定得协助办案。 而海大富那边回城后，如果一切进展顺利，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李熬，时间若是拖得太久，容易生出变故。 杨局见现场安排妥当，也就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这种命案的嫌疑人，还是带回办案中心更稳妥一些。 此时，外面的楼梯间里站了几个人，都是周围的住户。 估计是被刚才的动静给惊醒的。 撞门的那一下声音确实大，然后又是各种喊叫，这大半夜的让人睡不安稳。 于是就有人怒气冲冲地推门出来，想要问个究竟。 但看到这种大场面，一个个都不开口了。 老百姓其实很清楚，小事情他们闹腾一下没毛病，哪怕是派出所处置一般警情时惊扰了居民休息，他们也敢质问一二。 可眼下是什么情况？警察直接破门，来了十多个，还带了枪。 这阵仗，一看事儿就小不了。 不是毒就是命。 看热闹就行了，哪怕在一旁喊“666”都行。 在杨局等人带人出来时，这些居民自发地让出了一条路。 他们的目光落在那冯颖和男子脸上，带着审视、鄙夷，还有少许的慎重。 第50章 狗灵性，人也机灵 在杨局等人带着两个嫌疑人离开的那瞬间，他眼前闪过两道金灿灿的文字。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5。”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6。” 这让董泽小心脏不由得多跳了几下。 太吓人了，含金量这么高！ 而这两个人给的金币有多有少，董泽估摸着与对方在案件中的参与度有关，主犯肯定要高一些。 刚才杨局几人出门的那一刻，董泽看得清清楚楚，那男子后被带出房间的。 这男子才是主犯？！！ 好在这事情不需要董泽操心，他相信南河区刑警大队的审讯功底，肯定会将细节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了这11枚金币，他便又能招募一只警犬了，或者招募两个动员兵。 e……暂时还是别考虑这些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这样想着，董泽看向了略有些嘈杂的门外。 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哪怕现在已经是半夜，而那两个嫌疑人都被带走了，围观的群众还是没有半点回家睡觉的想法。 谁让这房间里还留了四个警察呢？ 说明这里事儿还没完。 除了自己和吴钊之外，派出所的袁军也留了下来，负责现场秩序。 另外还有陈刚，他是专门留下来负责摄像的。 别以为陈刚刚才是拎破门器砸门的，就以为他只能做那种粗活儿。 能当一名刑警，自然是能粗能细，粗细都能干。 还未正式开始搜查，吴钊走到了门口。 看了一眼围观的十来位居民，目光落在了两个一看就很老实的中年人身上。 他一脸和善地说道：“两位老哥，反正你们也没打算回去睡觉，要不帮忙当个见证人呗。” “见证什么？”其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有些憨憨地问了一句。 吴钊很耐心地解释道：“就是一个搜查见证。我们做搜查的时候，你们在旁边看着。” “真的只是看着就行？” “嗯！最后需要你们确认一下我们所做的搜查报告与实际是否相符，如果没有异议，就在上面签个字就行。” 那胖乎乎的中年人有些犹豫，扭头看了一下旁边的邻居，正要商量呢，哪知道对方直接开口同意了。 他能咋办？ 不答应显得自己不支持警方工作，虽然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老百姓一点都不怕警察，但万一对方拿个小本本记下来，然后来个秋后算账呢？ “好！”他终究也是答应了。 …… 搜查的过程很漫长，但对于是否能搜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吴钊都不报半点希望。 根据当年的尸检报告，死者身上虽有锐器刺伤痕迹，但真正的死因是被绳子勒住了脖子，窒息而亡。 当时现场并未找到那件锐器，更没有找到绳子。 四五年前发生的案子，难道还能寄希望于对方将作案凶器藏在家里？ 纯粹是想多了。 一件物品一件物品搜索过去，吴钊和董泽可谓是细心到了极致。 陈刚则安安静静地扮好自己的工具人角色，提着摄像机在一旁一动不动。 这种摄像不需要什么技巧，只要将人和检查的物品框到镜头内就行。 当二人搜到冯颖的卧室中时，陈刚更上心了。 倒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嗜好，而是因为人们的习惯就是将私密的物件藏在卧室里。 “小董，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要全给搜到。” “好的！”董泽这还是第一次执行搜查任务，而且还是事关命案嫌疑人的搜查，自然是万分慎重。 很快，董泽搜到了床头柜处，拉开抽屉便看到里面放置着几盒小雨伞。 董泽好奇地拿起一个盒子摇了摇。 嗯，是正经的小雨伞。 其他几个盒子他也都摇了一下，都很正常。 然后董泽又将抽屉拉出来，直接将手伸进床头柜的内侧。 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摸过去，以确保达到吴钊刚才所说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标准。 忽然，董泽顿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在床头柜内侧、也就是面板背面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应该是用胶带粘在上面的。 正常情况下谁会将东西粘在这种地方？除非是藏私房钱…… 但他刚才摸了下，那手感完全不像纸笔。 “吴队！有发现。” “什么发现？”吴钊很是惊讶地凑了过来。 董泽对陈刚说道：“陈哥，麻烦你拍一下里面。” 说着，他趴下身子，用强光手电筒照射床头柜内侧。 陈刚也放低了摄像机，让镜头对着里面。 他同样很好奇董泽说的到底是什么，但他不用趴下去看，只需要看摄像机小屏上的画面就行。 吴钊嫌弃摄像机小屏幕看不清楚，直接学着董泽趴了下来。 目光望进去，吴钊一眼就看到了董泽所说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个u盘，个头还挺大，与时下流行的小u盘不太一样，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了。 “这东西有没有提取的价值？”老吴脑子里盘算起来。 虽然杀人案很重要，搜查需要细致入微，但并不代表着要雁过拔毛。 只要能排除与案情相关的物品，都可以不用管。 比如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肯定是与案件无关的，但这u盘呢？ 很显然，这u盘既然用如此隐秘的方式存放起来，它里面肯定装了见不得人的资料，而且非常重要。 至少不会是某些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拍的小电影。 “取下来！用物证袋装起来。” 董泽当即依言将胶带撕开，取下了u盘，放进物证袋，然后贴上标签。 一条龙操作完成，董泽继续搜索其他地方。 足足花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将这个两居室的房子搜查完毕。 除了那u盘看似比较可疑之外，其他再也没发现什么有提取价值的东西。 也幸好将那u盘放进物证袋了，不然他们这次的搜查就真的就是查了个寂寞。 “小董，你是跟我一起回局里吗？”吴钊提着物证袋，颇有些期待的看着董泽。 他是越来越欣赏这小伙子了，明明可以靠狗吃饭，但偏偏要靠能力！ 狗灵性，人也机灵…… 第51章 走！闪电，带你上分！ 董泽很干脆地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明天还得去派出所上班呢。” “现在也一样是工作嘛！”老吴给出了一个非常领导范的回答。 董泽无奈说道：“可是我的实习报告需要派出所签字盖章，而不是刑警大队。” 一时间，老吴无言以对。 不是他解决不了董泽所说的问题，关键是他感觉董泽确实不想过去了。 强扭的瓜不甜！ “行！那你先回去。”老吴乐呵呵地说了一句，随后便与其他人将房间收拾了一番，这才带着一干人离去。 董泽是同时离开的，他向西，其他人向东。 他没有选择打车，而是步行。 闪电步态稳健地跟在身后，一人一狗异常和谐。 …… 数千里之外的甸北边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 按理说这半夜里，这种地方完全就是人类的禁区，但现实却是此刻正有两个约莫二十岁的男子在林中摸索着前行。 他们衣衫褴褛，估计在森林中行走的时间不短。 不过精神头都还算不错，行动间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又爬过一段山梁，二人站在一处断崖前，看到下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灯光。 “王哥，我们这是走出来了？” “应该是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董哥让我们过来找情报，我们得先在这边站稳脚跟才行。据说这边挺乱的，我们先去找两把枪。” 这两人正是千里跋涉赶到甸北的动员兵王富贵和钱松。 钱松听了王富贵的话，为难地道：“可董哥给我们的钱不都用完了吗？” 王富贵悠悠说道：“我不是说了嘛，这边很乱。” “乱……”钱松先是一愣，下一秒便咧嘴笑了，“我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几天从汉昌市那边一路过来，都习惯了需要什么东西得拿钱买这个规则。” 王富贵却很严肃地说道：“规则当然得遵守，但得看针对什么目标。对待敌对阵营，各种手段都是可以用上的。” 钱松对此也十分认可。 忽然，他伸手指向下方，道：“快看，那边好像停了一辆车。” “走！过去看看。” …… 董泽在大街上走了差不多三百多米，手机便响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能给他打电话的人肯定不多，除了派出所值班室，估计也就只有海大富了。 拿起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电话刚一接通，海大富那迫不及待的声音便传入董泽耳中。 “董哥，有收获！” 听得出来，海大富作为海豹部队的一员，心理建设做的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所发现，但还是非常冷静。 董泽连忙问道：“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滨河西路，对方应该是在这里下了车。”海大富立刻道。 董泽为之一喜，滨河西路距离他现在的地方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钟，好事啊！ “行！你们继续追踪，不要惊动对方，我这就赶过来。” 说完之后，董泽挂断电话，低头看向正一脸懵懂地看着自己的闪电。 “走！闪电！带你上分！” 闪电不懂上分是什么，但有这么一个自己吃骨头，将肉留给狗子的主人，它觉得自己永远不会输。 走起！ 绕过一个弯就来到河边，不过这是滨河路中段，要走到西段还需要一点时间。 但董泽不着急，他要摘下这颗桃……不对，他要不被怀疑地抓住嫌疑人，得有一个合适的说辞。 总不能说他故意找上门去的？ 所以，遛狗就是很不错的借口，而在河边遛狗就更合理了，虽然现在已经过来半夜两点。 睡不着，想在街上溜达溜达不行啊？ 十分钟过去，董泽看着南河美景，又一次接到了海大富的电话。 “老板！找到地方了。” “哪儿？” “新宇网！就在滨河路这边的一个巷子里。” “他在上网？”董泽略有些惊讶。 自己也有过通宵上网的经历，这不奇怪，但这家伙刚干了这么件大事，竟然还有心思上网？ 海大富道：“没有，我在店外看了一下，他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董泽立刻明白了。 李敖因为犯了事儿才到市区来的，他就算有亲戚在市里，估计也不敢过去住。 总不能去住宾馆？一个镇上小厂的打工人，舍得每天花一百多块钱住宾馆？ 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网上网，熬通宵的那种。 既能睡觉，还能玩。 “你们先在附近找个烧烤摊，我们坐会儿。” 海大富一时没想明白为什么董泽不急着去抓人，反而要先吃烧烤，但作为一名下属，听从命令服从指挥才是最重要的。 汉昌市虽只是五线城市，但凌晨两三点时路边的烧烤摊却是不少。 很快，三人就在滨河路的一处巷子口的烧烤摊上坐下。 此时老板已经热情地端上烤好的烤串，董泽刚才已经吃过，肚子还饱着呢，现在也只能随手捡起一串应付着。 吃烤串不重要，重要的是聊天。 董泽没去问关于嫌疑人的事情，而是询问起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经营的相关情况。 摆在王铁柱面前最大的一个麻烦，就是没钱。 都成立公司了，总不能没有一个合适的场地？一个没有地址的公司连营业执照都办不下来。 而为了办理手续，他之前就从董泽这里借了两万块钱，用来租房子：一个偏僻小巷里的小门市，只有一个门脸的那种。 现在这个门市唯一的作用就是在营业执照上有个地址，里面的装修什么的都没搞。 若是只与政府部门合作，这个门市是否装修都无所谓，但现在既然要面向大众，门市肯定得要，而且还得有一定档次。 而这些，都需要钱。 董泽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沉默了。 装修可不是几千上万就能搞定的，虽说他现在账户上还有六位数的存款，但那是最小六位数，总不能全给公司拿来装修？ 稍作犹豫后，董泽一咬牙，道：“我先给给你拿五万，把基装弄好，至于软装和别的，再缓一缓。反正搞基础至少都得半个月，说不定到时候就有钱了呢。” 说完，董泽看了看时间，坐了差不多也有十多分钟了。 “好了，你们继续吃，我就先回去了。”董泽起身笑了笑，招呼上闪电就离开了。 王铁柱有些懵，说好的抓人呢？ 他正要询问，海大富一把把他拉住了。 “董哥自有安排。”海大富低声道。 王铁柱嘀咕道：“这需要什么安排？直接上不就行了吗？” “你懂个屁！董哥需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到时候别人问起，他怎么回答？” 海大富还是很蒙圈。 “算了，这种烧脑子的事情还是你们去考虑！我只管莽！” “说得好像你莽就能莽过我一样。” 王铁柱：?゛ 他表示不想说话。 已经走出去几十米远的董泽心情很不错。 一晚两鸟……呃，一晚上抓获两起杀人案的嫌疑人，这恐怕也是破了汉昌市的记录？ 市里要是不给自己一些表彰奖励，肯定说不过去。 二等功有没有不好说，但三等功肯定是没跑的，大概率会有两个。 正想着呢，突然董泽眼前连续闪过两道金色的文字。 “提示：成功消灭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0。” “提示：成功消灭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0。” 董泽很懵，自己做了啥？ 虽然疑惑，但并不妨碍他看到后面的金币+10。 天降横财啊！ 一条警犬就这样到手了？ 是何等穷凶极恶的歹徒，才会被系统奖励10个金币？ 很快，他注意到前面的关键字。 “消灭！” “我消灭啥了？这几天办的案子也没有够得上死刑的？呃，今晚上那两个人可能在那边沿徘徊，但哪怕够得上，也没这么快就执行啊！再说了，就算有执行死刑的，也不可能将‘消灭’的人头算在自己头上。” 忽然，董泽想起了一个可能，眼中多出了几分凝重。 第52章 配合演出（求追读） 这些天，董泽对系统的规则也算摸得比较熟了。 不管是自己招募的兵种还是自己抓获目标，只要达到系统结算标准的，自己都会收到系统提示，哪怕自己不在现场。 “消灭敌对阵营目标”这事儿不是自己做的，也不是海大富和王铁柱做的，两只狗子也都在身边，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王富贵和钱松。 可惜他没有王富贵和钱松的联系方式——这不怪董泽，因为对方两人现在手头上连部手机都没有，还处于赶往甸北开荒的阶段。 而现在突然冒出这两条系统提示，说明他们很可能已经到了甸北，而且很可能与当地的不法分子交上了火。 一想到这里，董泽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不知道两人现状如何，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生命危险。 要是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还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可惜没有。 而作为招募兵种，除了警犬可以与自己共享视野之外，不管是动员兵还是海豹部队，都没有这种附带功能。 所以，他现在只能等，等对方联系他。 若是海大富在那边，他还不至于太担心，可去的只是两个动员兵铁憨憨，他就很难放心了。 哪怕因为系统的因素，就算是最弱的动员兵也有着不俗的战斗力，但临场应变能力与海豹部队成员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一点从王铁柱和海大富身上就可看出端倪。 “还是将海大富也派过去！反正现在金币也够，再招募一只警犬一起送过去，战斗力也有所保障。” 其实这何止是有点保障啊！ 以那边军阀最多皮卡加步枪的配置来说，一名海豹部队成员加上一条警犬，简直就是碾压的存在。 关键是他们还能升级，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局。 之前之所以没想将海大富派过去，主要是不确定在国外系统规则是否适用，会不会影响海豹升级。 毕竟系统从来没说他是什么阵营。 只是根据系统的某些细节推断自己属于警察阵营，而敌对阵营则是那些犯罪分子。 但他不确定这个警察阵营只是单纯地指夏国的警察阵营，还是指全球范围内维护秩序的这一个大群体，亦或者屁股决定脑袋…… 现在董泽收到刚才那两条系统提示，也就不担心海大富过去无法升级了。 心头有了打算后，董泽也就没再多想这件事情——关键是想了也没用，他现在不可能亲自跑一趟甸北。 就在这思索的功夫，董泽已经走到了新宇网所在的巷子口。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巷子口的那个监控，董泽嘴角微微上扬。 监控啊，那可是好东西。 于是董泽牵着闪电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故意走到了监控区域。 下一秒，闪电便不可控制般地躁动起来，朝着那巷子冲过去。 毫无准备的董泽被闪电差点拉得一个趔趄，幸好他反应速度还算快，向前冲了几步便稳住了。 然后他一边想着是不是演得太过了，一边跟着闪电冲进了巷子里。 闪电一路上并没有大叫，只是狗嘴里低呜着。 很快闪电便拖着董泽进了新宇网，董泽顺着闪电关注的方向，一眼看到了那个仰躺在椅子上睡的男人。 这男子差不多三十岁上下，脸型瘦削。 此刻虽是睡着了，但眉头还是紧锁着，仿佛有着令人忧心的事情。 不出意料的话，这应该就是李敖了。 董泽默默地看了一眼周围，除了几个还在认真打游戏的网民之外，就连网管都趴在简易床上睡了。 他并没有立即实施抓捕，而是拿起手机选了个角度给李敖的脸来了张特写，然后在微信好友中选择了“好人一生平安”，将照片发了过去。 随后，董泽走出网，到巷子里拨通了周所长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所长那爽朗的笑声便传了过来：“小董，我还以为你今晚是不准备给我打电话了呢。” 董泽笑笑道：“哪能啊！这不是刚忙完嘛。周所你已经知道那事儿了？” “王涛已经告诉我了。”周所说道，“你这次可是又立了大功啊！悬了四五年的命案积案被你给破了，给个二等功都不过分。也得亏你有这种永不放弃的精神，不然这件命案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董泽对周所的话是信一半忘一半。 这家伙画大饼的本事超强，上周许了自己三个三等功，结果市局只批了一个，剩下两个就只是分局给了个嘉奖。 现在说是二等功，他觉得自己想想三等功就行了。 他很是谦虚地说道：“功劳不功劳无所谓，我主要是一想到有犯罪分子还逍遥法外，就浑身不得劲。” “哈哈……看来你小子天生适合当警察。”周所笑道，“今天你忙到这么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给你放一天假，不用来上班。” 面对周大饼的好意，董泽突然觉得有些惭愧。 你看别人都一心想着让他多休息，可他却想让对方加班…… 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结果确实是这样的。 “周所，明天上不上班暂时先不说！我这儿有件事情，想麻烦周所您帮忙查一下。” “什么事情？”周所长有些警觉。 今天是他在所里值班，虽然目前来看还算镇得住场面，但也怕出现意外。 董泽一本正经地问道：“周所，你是担心我给你找事情？” “……”周所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样问礼貌吗？ 他这两天也听所里的几个同志反映过，说董泽这小伙子能力确实有，但有时候脑子有些轴，尽拿大实话膈应人，上周刚来时还没看出来，这周就彻底暴露本性了。 现在他算领教到了。 哎，看来这世上确实没有完人。 “小董你这是哪儿话呢，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是合理合法的事，我肯定得支持你呐。” 董泽笑了。 察言观色：+02。 “我刚才在微信里给你发了张照片，看看能不能识别一下他的身份。” “照片？我看看。”周所慎重起来，他记得很清楚，今晚抓到的那个女人，可就是一张照片引出来的。 他也没挂电话，只是将照片弄了出来，然后导入系统中进行人脸比对。 很快，反馈结果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排在相似度最前面的那个人，其户籍就是汉昌市本地的，应该是没错了。 “小董，查出来了。你这张照片是哪儿来的？是不是本地人？” “我刚才在网里照的呢，应该是本地人！” “那就没错了，他叫李敖，不过这人没有违法犯罪记录。”周所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没什么事情，反而问道，“你需要了解他什么信息？” 董泽一副很随意的口吻问道：“他户口是哪儿的？” 周所没多想，直接回答道：“高阳镇的，离市区没多远。” “高阳镇？”董泽一边思索一边嘀咕，“行！谢谢周所，我得再核实一下情况。” 说完，董泽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拨通了王铁柱的号码。 “小王，你们还在烧烤摊上？……快点过来一趟，我这边有点事情。” 简单地说了两句，中途周所又打过来电话，因为董泽在通话中，他又挂断了。 董泽挂了电话后并没有立刻回过去，而是等待。 为了能让自己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地捞点功劳，同时又不让自己与海大富、王铁柱牵扯太紧密，他是真的煞费苦心了。 不到两分钟，海大富和王铁柱赶到网外。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海，你们之前不是带雷神去过高阳镇吗？为了那起命案。这网里有个高阳镇的人，刚才闪电示警了。麻烦你带雷神进去核实一下，看看能不能瞎猫碰到死耗子。” 王铁柱虽然满心狐疑，但见指挥官大人如此入戏，他也只好配合演出。 “雷神！上。” 第53章 万一你把责任推给狗呢 王铁柱带着雷神进去不到一分钟，便摸了出来。 “董哥，就是那个味儿！”王铁柱一脸兴奋地说道。 他有些忧郁，自己如此精湛的演技，可惜周围没有观众。 董泽正要说些什么，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见是周所长打过来的，他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自己是真不想让老周加班，可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周所，有什么事吗？”董泽明知故问。 老周没好气地说道：“你说有什么事？就你刚才查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董泽道：“呃……这个，可能是条大鱼。” “……”老周脑子有些乱。 你丫才上班两周不到，咋就那么多大鱼撞在了你手上？你是大鱼杀手吗？ “你说说什么情况？”老周嗓音有些干涩。 董泽道：“高阳镇那边不是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嘛……” “这我知道！昨天我还带王铁柱和他那朋友……叫什么来着，对了，海大富……这名字特么的怎么这么不正经呢……呃，不好意思，小董，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我昨天还和他们两人一起去了趟高阳镇，当时王铁柱的那条黑背雷神嗅出了嫌疑人的气味，为专案组提供了非常宝贵的线索……” 说到这里，周所长忽然有些怀疑人生了，问道：“小董，你所谓的大鱼，该不会是这件案子的？” 董泽悠悠说道：“现在王铁柱和海大富就在我身边。” “啥？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呃，我和王铁柱不是朋友嘛！他们在滨河路这边吃烧烤，硬要叫我过来，我这边事情刚结束，正好路过滨河路，就一起坐了会儿……” “说正事！”周所长连忙打断了董泽的啰嗦。 董泽瘪了瘪嘴，这老周…… “雷神嗅出了气味，与现场残留气味相符。” “你确定？”周所长音调提高了八度，也不知道是否惊到派出所其他值班的同事。 这也不能怪周所长，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了。 发案地点是高阳镇，现在专案组还在高阳镇紧锣密鼓地开展侦破工作，这边董泽却不声不响地将嫌疑人给抓了，这算咋回事？ 董泽很无辜地道：“周所，你觉得这事儿我有撒谎的必要吗？亦或者说我敢撒谎吗？” 周所长却不吃这套，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不能？万一你把责任推给狗呢？” “……”董泽差点没抑郁了，自己是让狗子背锅的人吗？ 他懒得解释了，道：“周所，我就先不跟你聊了，我给吴大队长打个电话。” “等等……”周所长连忙问道，“你们在滨河路哪一段？” “西段。” 周所长立即变了语气：“呀……我立刻赶过来。” 随后手机里便传来嘟嘟嘟的挂断音。 董泽愣了愣神，这周所长赶过来干嘛？闲得慌吗？ 别说这案子本身与西城所没半毛钱的关系，哪怕这案子就是发生在西城所，那也得归刑警大队负责。 虽然董泽没想明白，但这却不妨碍他给吴大队长打电话。 …… 南河区刑警大队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冯颖和那男子被抓回来后，队上立刻组成了两组精兵强将对两人进行突击审讯。 杨局长亲自坐镇指挥室统筹谋划，一切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 而审讯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或许是今晚的一切发生得太过于突然，让冯颖毫无防备，在警方有策略的审讯攻势下，特别是最后关头那枚带血指纹的出现，当场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很快交代了犯罪事实。 据她的交代，这不是她一人作的案，而是两人，另一人正是刚才被一起抓回来的那个男子，那人叫林志强。 甚至这起案件中，林志强才是主谋，而她只是在双方缠斗的时候用随身携带的修眉剪在对方身上戳了几下。 至于作案的原因，她说是因为自己在付车费的时候被司机摸了一下手，然后林志强就与司机发生口角，继而在车上打了起来。 林志强用围巾缠住了司机的脖子，而司机也用同样用手卡住了林志强的脖子。 然后她上手帮忙，戳伤了司机的手臂，这才让林志强占了上风，最终司机窒息晕了过去——没错，他们当时只以为司机是晕了过去。到第二天司机被杀的消息传遍全城，他们才知道杀了人。 警方接着连续又问出了几个现场的疑点，比如司机身上的现金、手表等物全部被取走，整个打斗现场未发现林志强的任何指纹等。 冯颖说取走财物是林志强的主意，说是要伪装成被人抢劫的样子，这样警方不容易怀疑到他们身上。 至于为何没有林志强的指纹，是因为他从上车到离开的整个过程，手上都带着手套。 毕竟那年的阳春三月很冷。 不得不说冯颖交代的作案经过还是能经得起推敲的。 而在另一间审讯室，对林志强的审讯则要艰难许多。 一开始林志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警方根据掌握到的林志强个人信息，对其展开心理战、亲情战，林志强倒是开口了，但却只说了一句“人是我杀的！”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哪怕警方摆出了现场发现有冯颖的指纹，他也还是一口咬定人是自己杀的，与冯颖无关。 这怎么能行呢？ 于是警方继续审问。 直到冯颖那边审讯完毕，这边审讯人员以冯颖已经全部供述为契机，这才成功让林志强如实交代。 案发过程也确实如冯颖所交代的那样，两人的供述基本上吻合。 期间警方也提出一个疑问：为何大晚上的要打车往郊区跑。 两人给出的解释也基本上一致，他们准备去新河水库边去坐坐，过过浪漫的二人世界。 这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当时案发时间是晚上11点多，虽说城郊的新河水库也算是汉昌市周边的一个小景点，晚上还有路灯，但这么晚过去，还是有些不合常理。 可情侣间的事情，往往不适合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包括杨局也觉得这案子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 这时吴钊回来了，带回了那枚u盘。 他当场将u盘交给了业务熟练的电子物证勘验员顾勇去处理，而他则与杨局等人探讨起案情来。 其实按常理来说，那u盘中有没有资料已经不重要了。 但考虑到东西都带回来了，还是应该看一看的。 而两个审讯室里的讯问工作好在继续，这毕竟是命案，所有细节都必须完善。 好在根据二人的陈述，案情不算复杂，要不了多久就能结束。 可结果这边审讯还没完全结束，那边负责电子物证检验的顾勇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一脸兴奋地说道：“杨局，重大发现！” 杨局瞅了他一眼，道：“什么发现？” 第54章 真相 顾勇从u盘里提取出的资料是一份录音文件。 文件信息显示这份资料是在两年前的4月29日录下的，也就是案发后两年多之后。 内容是林志强和冯颖二人的对话。 而根据录音文件中声音大小判断，这份录音应该是林志强录下的。 对于杨局的问话，顾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播放起了录音文件。 在录音中，林志强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了两年前的那起案子上，并且通过两人的对话，将案情几乎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让所有人惊讶的是，这里面的陈述与他们刚才的交代有些许出入。 在这份录音中，两人说出了他们作案的最根本原因。 是冯颖让他去杀掉死者刘永昌的。 冯颖这样做的原因更令警方震惊。 刘永昌曾借开黑车拉客的机会，强奸过冯颖，还录下了视频，威胁她不准报案。 冯颖当时怕事情传出去丢人，也就忍气吞声，没敢报警。 哪知道后来一次机缘巧合，刘永昌又在街上碰到了冯颖，或许是吃定了冯颖不敢报警，于是就以此相威胁，再次与冯颖发生了关系。 冯颖本就已经交了男朋友，也就是林志强。 这个事情让冯颖每天过得都很痛苦。 没过多久，林志强就发现了异常，一番逼问之后，冯颖只好将事情说了出来。 林志强确实爱着冯颖，加上冯颖的哭诉，他将所有愤怒都算到了刘永昌头上。 一开始林志强也想过去报案，可冯颖说她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要是刘永昌一口咬死不承认，警方也拿对方没辙。 这样不仅没法报仇，自己的名声也毁了。 在冯颖的鼓动下，林志强决定亲自动手，宰了刘永昌。 因为刘永昌是开黑车的，所以林志强就决定以坐车为由，把他骗到郊区杀了，为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包括手套等物。 而杀人的方式便是围巾勒脖子。 在他看来，坐在驾驶室后面出其不意地用围巾勒司机脖子，刘永昌绝对躲不掉。 原本林志强是打算一个人去的，可冯颖坚持自己也要跟过去，她要亲自看着刘永昌死掉，以泄心头之恨。 林志强也觉得确实应该让冯颖出口气，于是就同意了。 为了避免被对方认出来，冯颖穿了宽松的羽绒服，专门带了帽子，还有围巾将脸给围了。 因为是晚上，这番打扮确实瞒过了刘永昌。 后面作案的过程确实与二人刚才描述的相仿，主要是林志强动的手。 只是在动手的过程中，原本答应只在一旁观看的冯颖没忍住，掏出包里的眉笔就朝着被林志强勒住脖子的刘永昌身上猛戳…… 她却没料到的是，林志强之所以选择用围巾勒死刘永昌，而不是用刀之类的凶器，主要是他有些晕血。 最后刘永昌虽然被勒死了，可林志强精神稍一松懈，看到对方身上的血，当场就抽了过去。 冯颖慌了神，连扶带背地将林志强弄下车，在地上摆弄半天才将他弄醒——那枚带血指纹估计也就是这时候留下的。 醒来后的林志强按照之前的计划，取走了刘永昌身上的现金和手表，伪装成抢劫杀人的现场，二人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等二人回去后，第二天，黑车司机被杀的消息就在全市传开了。 杀人之前他们内心只有愤怒，可现在怒火没了，剩下的便是对法律的恐惧。 他们也怕现场留有某些证据，以至于他们后来虽然生活在了一起，但一直没领结婚证，也一直没有要孩子。 只要涉及摁指纹、抽血检查之类的事情，他们都不敢去做。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将近五年…… 听完这段录音，所有人面面相觑，心情变得很沉重。 他们也没想到这起杀人案的背后竟然还有如此复杂的经过。 也看得出来，林志强确实很爱冯颖，刚才最开始审讯时，他就想一个人扛下所有。 至于为何两人之前的陈述会如此吻合，杨局等人猜测他们二人大概率在之前是对过口供的。 估计在林志强二人看来，预谋杀人与打架斗殴致人死亡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质。 至少，按照他们二人刚才的陈述，冯颖需要承担的责任不会太重。 可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林志强为什么要录下这段录音？ 这个问题从录音中无法得到答案，只能去问林志强。 而当林志强见到这个u盘时，脸上除了苦涩，却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随后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全给交代了。 这次他所供述的作案过程与录音中所呈现的内容一致。 至于录音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在两年多前的时候，他总感觉冯颖会抛弃他，所以就偷偷录了这段音，目的就是如果冯颖真要离他而去，他就用这段录音相威胁。 结果这个情况并未发生，而录音也就一直藏在床头柜内侧…… 至此，案情真相大白。 杨局看着手头上这份林志强的第二次讯问笔录，当即安排人再次审讯冯颖。 “这两人，既可怜、有可恨。”吴钊叹息一声，嘀咕道，“恨铁不成钢的恨！” 杨局也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们能做的只是还原真相，至于到底如何判罚，那是法院的事情。” 二人沉默了数息，吴钊忽然抬头，道：“杨局，这案子也算是破了，我们南河区命案破案率重新达到100，回头找机会给大伙儿庆个功呗。” 杨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这案子是你们破的？” “呃……”吴钊咽了口口水，还想为队上再争取一下，道，“主要功劳肯定是小董的，但这也得益于我们当时从车窗玻璃上提取到的那枚指纹嘛。” 杨局道：“那么一个明显的血指纹，只要有眼睛都能看见，这算什么功劳？” “……”吴钊顿时哑口无言。 杨局似乎觉得这样有些打击士气，毕竟是自己分管的部门，而且还是局里的主要侦查力量，没了士气可不行。 当即便道：“你们刑警大队立功的机会不少，高阳镇的这起命案你们好好办，快侦快破，争取在72小时内破案，到时候我肯定给你们请功。” 正在这时，吴钊的手机铃声响起。 “蓝蓝的天上……” 他一下子按掉铃声，目光扫过屏幕，眉头微皱，嘀咕道：“小董打电话干嘛？他不是已经回去休息了吗？” “可能是刚破了命案，兴奋得睡不着！”杨局调侃着说道，“你还不快接电话？” 第55章 这就尴尬了 吴大队长立即接通电话。 “喂，小董，你不是要回去休息吗？又打电话干嘛，是不是关心这边的案子？我跟你说，这案子案情之曲折，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站在网门口的董泽看了看里面继续熟睡的李敖，突然也不急了，问道，“哦？有什么曲折的？” 作为一名警察，对案情感兴趣是很正常的。 吴钊摘要式地说道：“死者生前曾强奸了冯颖，还录了视频，以此胁迫她继续维持那种关系。冯颖气不过，就与林志强合谋将对方给杀了。” 董泽愣了愣，忍不住问道：“都有这样的过节，还录了视频，当年发案后你们刑大就没查出来？” 吴钊的脸顿时有些烧，他感觉董泽这话就差说“你们是猪吗？” 换做别人这样问，他或许还能怼回去，一句“你行你来”，就能让对方哑口无言。 可面对董泽，他真没法这样说，谁让对方真的把案子破了呢？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就不该在董泽面前提这茬儿。 但既然说了，他总得有所解释，不然南河区刑警大队的名头可就毁了。 “我们当时也查过有关于死者刘永昌的社会关系，也对他生前的个人财物进行过细致的梳理，没有发现任何与冯颖有关的东西。甚至他都没有通过自己的手机与冯颖联系过。至于说视频，我们更是连影子都没见到。而冯颖二人在杀了刘永昌后，因为担心手机被警方定位找到，当场就将从刘永昌身上撸下来的所有财物全给扔进了河里。” 董泽皱眉道：“这么说来，现在这所谓的经过也只是二人的一面之词？” 吴钊庆幸地笑了笑，道：“当然不是，一开始他们也没承认，幸好有你找到的那枚u盘，里面有一份录音资料，记录了案发经过。” “犯了罪还录音记录作案经过？这是什么癖好？”董泽表示不理解。 吴钊道：“录音另有原因，但不妨碍它成为一份佐证资料。再加当年我们存留的一些视频佐证和走访资料，与现在冯颖二人的供述对照，也能印证一些事情，可以形成有效的证据链。” 董泽没再刨根问底，毕竟要讲清楚证据链上的所有环节，耗时较长，他又不是办案人员，没必要去问这些。 “这么说这案子也就算破了？” “嗯！”吴钊语气很轻松，笑侃道，“刚实习两周，就破了这样一件命案，你可以吹一辈子了。” 董泽又看了一眼网里的李敖，一本正经地说道：“吴队，既然案子已经破了，它就只是过去，没有吹的必要，我们得向前看。” “……”吴钊有些懵，自己是不是被上了一课？ 他觉得这家伙太不要脸了，忍不住吐糟道：“你小子别的不学，咋就将这喊空口号的作风给学会了呢？” 董泽就很委屈了，道：“我说真的，我现在就在滨河路西段的新宇网外，这里有一个人，可能就是高阳镇那起命案的嫌疑人。” “啥？”吴钊感觉有些懵，可细细一想后，又觉得董泽是在瞎扯，“你就吹！你知道高阳镇那起案子的案情吗？” 董泽悠悠道：“王铁柱和海大富现在也在这里，还有雷神。” “……”吴钊这下真的麻了。 若单纯只是董泽说找到了人，吴钊肯定不相信，但现在雷神竟然也在，他感觉这事儿恐怕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最能断定谁是这起杀人案凶手的人，肯定只有凶手本人，但要是把“人”扩大到动物，那就得将雷神加上。 因为雷神曾在现场嗅探到凶手的气味，并进行了追踪。 至于说雷神如何向王铁柱反馈它找到了凶手，那是王铁柱与雷神之间的默契，他懒得去想。 沉默少顷，吴钊咽了口口水，求证道：“是雷神嗅出来的？” 董泽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从这里经过，闪电给我示警，我就进去看了一下，然后拍了张目标的人脸照给周所长，让他帮忙核实身份，结果周所长说这人是高阳镇人，而且没有违法犯罪记录。刚好我刚才与王铁柱、海大富一起坐了会儿，听他们提起过他们参与高阳镇杀人案现场勘查的事情，所以就请王铁柱带着雷神过来碰碰运气，哪知道雷神一下子就嗅出了那人的气味。” 吴钊感觉满头的黑鸟飞来飞去，分辨不出到底是乌鸦还是喜鹊。 但作为主办这起命案的刑侦大队长，他知道当下他应该做什么。 “你先在原地盯着，不要惊动对方，我和杨局立刻赶过来。” 说完，吴钊挂断电话，满眼怪异地看向杨局，然后将刚才董泽讲述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杨局的表情比吴钊更精彩。 “这个……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感慨一声后，连忙说道，“走！先过去看看再说。” 说着杨局又顿了顿，继续道：“多招呼两个人，把家伙带上。” “好！”吴大队应了一声后便下去安排去了。 走出门的那一刹那，他听到杨局在嘀咕：“这一晚上就破两起命案？感觉像做梦一样。” 吴钊何尝不是心情复杂呢？ 他也觉得一晚上破两起命案不太真实，而关键是这两起命案的破获与他刑警大队没半毛钱的关系，这就尴尬了。 …… 董泽挂了电话后，心中对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做了个复盘，确信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纰漏后，便安静地等待着。 没过几分钟，一辆警车呼啸着赶到巷子口。 它没开警灯、也没开警报。 车刚停下，上面就下来三个人。 当先一人正是周所长，后面则跟着一个一男一女两名警察。 男的叫什么董泽暂时没记住名字，女的他却是认识，惠颖嘛。 周所长和那名男警察都佩戴着单警装备，惠颖则只是肩上挂着一部相机。 三人刚一走近，周所长目光快速扫了三人两狗一眼，然后礼貌地与王铁柱和海大富打了声招呼。 几句简单的客套，周所看向董泽，问道：“小董，人在哪儿？” 董泽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网大门，道：“还在这网里睡觉。” 周所听后却没有立即冲进去，而是看向王铁柱，问道：“王总，你确定你们找到的那人就是高阳镇那起案件的凶手？” 王铁柱正要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海大富却插嘴道：“周所长，这不是我们确定他是不是凶手。我们只是根据雷神的反馈，确定他就是当时从现场离开的那人。” 周所微微有些惊讶，这海大富还真的挺谨慎的，说话滴水不漏，适合当律师。 “既然确定他是从现场离开的那人，那也可以抓捕了。”周所正色说道，“小董，走！我们进去试试他的反应。” 董泽看了一眼他们三人穿的警服，一下子就猜到了周所的意图。 可惜周所刚刚已经被薅过一次，他也懒得再拿话往他脸上怼。 他更没有去问周所长要不要等吴钊他们，这是西城所辖区，周所要盘查一位可疑人员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 “我先进去！” 董泽说完，便步入网。 周所长等人也连忙跟上。 王铁柱本来也准备进去，却被海大富给拉住了。 董泽几步走到李敖身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李敖一下子惊醒过来，看到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当即就要质问他为什么吵醒自己。 哪知道对方伸手指了指网门口，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下一秒，他脑子嗡嗡的，整个身子就要从椅子上弹起来。 然而他的动作没能完成，一只手掌压在了他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害怕见到警察？”一个如魔鬼般上声音在他耳边悠悠响起。 李敖好险没惊厥过去，抬头看向董泽，满眼惶恐。 第56章 分秒必争（求追读） 察言观色：+02。 董泽笑了。 怕警察就对了。 李敖看着董泽脸上的笑容，内心更慌了，准备挣脱逃离。 可对方的力量确实不小，加之他之前本就仰躺在椅子上，不好发力，他就这样被死死地摁在了上面。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过两三秒，那跨步进入网的三个警察已经走到了椅子旁。 李敖顿时像被几只大猫逼到墙角的老鼠，一动也不敢动。 “小伙子，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我……”李敖想拒绝，但不敢。 他颤抖着手，从裤兜里取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虽然他在尽力掩盖，但眼神中还是带着深深的恐慌和绝望。 周所长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身份证显示他确实叫李敖，而且户籍地址也正是高阳镇。 他随即眉毛一抬，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李敖。 “小伙子，你什么时候到城里来的？” “我……我是……今天早上进的城。”李敖不敢在这个事情上隐瞒，他主要是觉得这个事情自己瞒不住。 “你到城里来干嘛？” “我……我……我来上网啊！” “你在撒谎。”周所长面色一正，道，“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有个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说着，周所长朝旁边的那位男警察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刻会意，取出手铐便要给李敖带上。 李敖更慌了。 “凭什么给我戴手铐？”李敖色厉内荏地叫喊着，“我又没犯法，我……” 网里的其他人全给惊动了，网管也麻溜地从简易床上爬过来。 可当网管看到那边站着的几位警察后，他内心是拒绝过来的，但现实却让他不得不迈开脚步。 “几位警官，请问……”刚说到这里，周所长一眼瞪了过来，他的话风也为之一变，“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有！”周所长很干脆地应了一句，那网管便被晾在了一边。 随后周所长看向还在闹腾的李敖，冷声道：“你最好配合点，你犯没犯法，我们调查后自然清楚，没有谁能冤枉你。” 这时李敖内心怂得很，被周所长这样一说，手上便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手铐刚戴上，网门口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一群人冲了进来。 都是熟人呐。 杨局、吴大队长…… 吴钊一眼就看到了周所长，也看到了被铐上的嫌疑人，心头也是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他敢打包票，老周这家伙绝对是来恶心自己的。 “周所长，你动作倒是蛮快嘛？”杨局长见人已经带上手铐，反倒不急了，上去笑着打了声招呼。 周所长微笑道：“杨局过奖了，我这也是在向吴大队长学习嘛！打击犯罪我们是分秒必争啊！” 杨局回头看了吴钊一眼，吴钊郁闷得想吐血。 杨局接着说道：“这案子是刑大在负责，你老周就别掺和了。” 周所连半点争辩的想法都没有，很是热情地说道：“这是当然，老吴你就算不来，我们也得给你送过去呐。来，我们现在就将人移交给你，回头所里再给你们补一个抓获记录。” 说话间，周所和那名派出所男警察夹着李敖，推到了吴钊面前。 吴钊很自然地将人接了过来，内心骂没骂娘，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与此同时，相机咔咔闪烁，引得吴钊的目光不由得看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了惠颖。 照相很正常，他吴钊能说什么？ 现在人已经到手，他们也不宜再在网里呆着，在请示杨局后，双方便相继撤了。 因为需要进一步锁定李敖的一些情况，王铁柱和海大富都需要去刑大做个笔录。 别看现在李敖是抓住了，但能不能撬开李敖的口，还有待警方努力。 不过吴钊对此并没有过于担心，因为在现场勘查中，还是发现了不少的痕迹物证的。 其中最突出的便是脚印，这是比那车轮印更直接的证据——前提是能将那鞋印与李敖关联上。 虽说不管是脚印，还是警犬的嗅探示警，都无法作为定罪的证据，但用来作为确定侦查方向的证据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至于周所等人倒是不需要做笔录，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明天以派出所的名义给刑警大队出一个抓获记录就行了。 刑大这边开了两辆警车来，其中一辆七座警车负责押送李敖。 董泽和王铁柱、海大富三人以及闪电、雷神被杨局热情地邀请到了另一辆车上，同车的还有吴钊。 原本吴钊是要谦让王铁柱坐副驾驶的，毕竟后排要挤三人两狗，确实拥挤了些。 作为为这起命案立了大功的雷神的主人，王铁柱理应受到礼遇。 谁曾想王铁柱死活不同意，还说什么让董哥去做。 可董泽又怎么可能跑去坐呢？ 于是董泽就和他四位下属挤在了后排，那两条强壮的黑背只能蜷缩在脚下。 幸好这段路不长，没过多久两辆警车便开进了分局院子里。 下车的那一刻，吴钊忍不住对董泽调侃道：“小董，你今晚终究是没逃过到我们刑警大队再走一遭的命啊！” 董泽对此报以傻笑。 他没办法不笑，因为在他下车的时候，眼前飘过了系统提示的文字。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6。” 他高兴的原因不仅仅是系统奖励的6枚金币，更重要的是系统的这则提示，变相地告诉他人没抓错。 破了一件命案值得高兴，破了命案后还能立功受奖，那更令人高兴。 可惜这个小细节他没法说出来，不然还能与人提前分享成功的喜悦。 很快，各方人员都到了办案中心。 吴钊此刻心情莫名的有些兴奋，这或许不是南河区分局办案中心最热闹的时刻，但绝对是“含罪量”最高的一次。 两起命案的嫌疑人同日接受审讯，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若是这两起命案都是刚发生的，那不值得骄傲，甚至还应该反省，何等的治安环境能让汉昌市这等小城市一天发生两起命案？ 但现在这两起命案一起是积案，这是真难得。 正在这时，一间讯问室的门打开，有两名警察押着林志强从里面走出来。 两名嫌疑人目光交汇，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羡慕，同时也为自己的将来哀叹。 双方默默地交错而过，李敖被押进了旁边的讯问室，第一轮审讯正式开始。 第57章 这都特么什么事啊 对嫌疑人审讯时机的把握，并没有一定之规，有的办案人员喜欢搞突击审讯，也有的人喜欢先摸清楚嫌疑人的底细再出手，二者各有优劣。 这次杨局和吴钊都确定用第一种方式。 这倒不是他们喜欢用突击审讯，而是李敖刚才的表现已经暴露出他很心虚，这时候突击审讯很容易打垮对方的心理防线，取得最佳审讯效果。 而若是先将他扔在侯问室，这边再去调查关于李敖的相关情况、背景，等这一切查清楚后再对他进行审讯，说不定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所以，先审讯更合适一些。 这边在进行审讯的时候，杨局将董泽叫到了综合指挥室，而王铁柱和海大富则去接受询问去了。 “小董，刚才你给吴大队打电话，说是你最先发现李敖的？”杨局满是好奇的问道。 这确实由不得他不好奇。 一晚上连抓两起命案的嫌疑人，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这得有多逆天的运气啊？ 先不说能否分辨的问题，仅仅从两个人时空交汇的几率来说都不太可能发生。 董泽对此早有腹稿，从与吴钊分开开始，讲到到滨河路边上遛狗步行回家，然后接到王铁柱邀请吃烧烤的电话，最后分别后没走出多远闪电就开始示警…… 杨局听完，除了感慨董泽的运气好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他丝毫没有怀疑这是海大富和王铁柱先找到了人再通知董泽过来的，完全就没往这方面想。 原因很简单，不知道三人深层关系的人，永远不会认为海大富和王铁柱有这样做的动机。 至于说去调查，呵呵，真当警察闲得慌啊？ 解开了心头的疑惑，杨局几人开始研究起案件本身来。 同在综合指挥室的吴钊先让人将李敖的相关信息拉出来，越详细越好。 这个工作不难，特别是在当前大数据背景之下，任何人都很难有自己的秘密。 可看着屏幕上呈现出的信息，不管是杨局还是吴钊都有些不解。 根据之前的侦察结果，专案组更倾向于该案是因恩怨杀人。 因为通过对死者家人的询问，他们都说死者生前身上没带钱，也没带什么值钱的首饰，因抢劫杀人的可能性着实不大。 可现在查了李敖的关系网，他与死者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这同样不符合因恩怨杀人的特征。 “该不会抓错了？” 这个念头只是在杨局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否决了。 这不仅仅是出于对闪电和雷神这两条神奇“警犬”的信任，同时也是基于自身观察能力的自信。 虽然他只是刚才与李敖见过一面，但他敢肯定李敖肯定有问题。 那种带上手铐后的精气神，说明他肯定有违法犯罪行为，而且性质还很严重。 既然从明面的信息资料上看不出端倪，那就可能还有一些尚未被警方掌握的隐秘事项，就看警方能不能掌握到了。 就在刑警大队这边对李敖展开审讯，并对其信息进行综合研判时，高阳镇那边的专案组也同样没有闲着。 既然有了一个明确的怀疑对象，很多工作就可以有针对性地开展了。 虽然此时已经是凌晨，但为了配合局里对李敖的突击审讯，专案组其他成员不得不做一些事情。 比如前往李敖的住所、工厂展开相关调查。 这种调查肯定会惊扰到李敖的邻居和工厂的工人。 要是普通案件，警方则会尽量避免半夜去吵醒别人，可这是命案，性质截然不同。 随着镇上的几个地方小范围的鸡飞狗跳，警方逐步掌握了很多关键性的信息。 首先，通过走访李敖的邻居，警方确定了李敖确实有一辆电瓶车，而现在这辆电瓶车却没有停在出租房的楼下，同时也没有停在工厂中。 其次，李敖确实是早上离开的，有人看到他步行到省道上去搭的短途小客车。 最后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发现。 警方在依法对李敖的住所展开搜索后，发现了一双运动鞋，其鞋底纹理、鞋码都与案发现场留存的鞋印完全吻合。 这些信息在得到确认后都第一时间反馈到了办案中心的综合指挥室。 杨局通过无线对讲耳麦将相关信息告诉给了审讯人员，以让他们更好地把握审讯的主动权。 而随着审讯的进行，一开始还准备硬抗的李敖没能坚持下来，在警方的步步紧逼下，他终究还是招认了。 高阳镇的命案确实是他做的。 作案的动机是抢劫。 说实话，杨局等人在指挥室里听到对方这句话时，也愣了一下。 抢劫杀人这种案子不少，但眼下这桩案子，你到底抢了个什么？ 审讯室内，负责审讯的主审民警马俊冷眼看着对方，继续审讯。 “你为什么对蒋静实施抢劫？根据我们的调查，她身上应该没带什么钱？” 李敖脸色灰败，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道：“她身上有件古董，据说值几十万，我知道后就起了贪心，这才跟踪她准备实施抢劫。其实我也没想过要杀人的，哪知道她拼命反抗，我就只好下了狠手。” “古董？什么古董？” “一个玉佛牌，她挂在脖子上的。” 马俊有些懵，蒋静身上还带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家里人都不知道？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 这个疑问不仅马俊有，看到审讯室内同步影像的杨局等人也同样疑惑。 吴钊心头一动，立刻通过耳麦说道：“马俊，你问问他是怎么知道那玉佛牌是古董的？” 讯问室内的马俊一脸平静：“你是怎么知道那玉佛牌的价值的？你能辨识古董？” 李敖道：“我哪儿能分辨古董啊！我前天上午在镇上闲逛，看到一个在镇上收古董的人，他拉着蒋静神神秘秘地进了个巷子，我就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正好听到那人说蒋静的那枚玉佛牌是古董，值钱。” 听到这番话的几位老刑侦无不露出怪异的神情。 李敖话里的这个收古董的人怎么这么像骗子呢？ 真要收古董，用得着去高阳镇？整个汉昌市都与历史古迹不沾边，农村地区能收到古董的几率与大海捞针差不多。 但农村人容易骗，特别是老人。 “你就这么相信那人的话？” “对呀，这人到镇上有两天了，我之前看他花三万收了一个别人家里的旧碗呢。” “那这个人对蒋静是怎么说的？” “他说蒋静带的玉佛牌是宝贝，价值至少五十万以上，如果拿去拍卖，价格肯定更高。” 马俊差点没骂出来，顺口问了一句：“他是不是还说如果要去拍卖，需要给一笔鉴定费？” 李敖颓然的神色竟然多出了几分惊奇：“呃……他确实说过。虽然话不是这样说的，但意思确实是这个意思。” 审讯室内外的几名警察内心都是崩溃的。 那蒋静上没上当他们不知道，但这李敖确实上当了，还因此杀了人。 都特么什么事啊！ “蒋静呢？当时她怎么说的。” “她好像不太相信，当场就走了。” 马俊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就不认为那收古董的人是个骗子？” 第58章 以后他就是你兄弟，亲兄弟！ “怎么会呢，我亲眼……”李敖有些恼怒，这种恼怒近乎癫狂。 可这句话还未全部喊出来，他的神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原本他觉得之前的事情很正常，可经这位警官这样一问，再在脑子里琢磨琢磨，好像真有问题。 特别是“骗子”这个词，仿佛勾起了他的某些记忆。 这一刻，他内心临近崩溃。 自己为了那玉佛牌都杀人了，结果那玉佛牌竟然是假的？老天爷太捉弄人了？ 马俊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内心并没有多少怜悯。 或许单纯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李敖动了抢劫的心思是因为那收古董之人编纂的假话，但最根本的原因却是李敖的贪心作祟。 或者说，就算没有这个收古董的人，李敖在看到其他人携带价值高昂的财物时，还是会干出同样的事情。 “你将你作案的过程详细交代一下！” …… 讯问室的讯问还在继续，可指挥室里的杨局却黑了脸。 “高阳派出所是干嘛的？这么明显的骗局，竟然还让那家伙在镇上晃悠了这么多天。” 吴钊立刻道：“杨局，我们队上不是还有很多人在那边嘛，这天马上也要亮了，我通知他们立刻摸排，把这人揪出来。” 杨局想了想，道：“先与高阳所对接一下，让他们去查一下这人到高阳镇几天了，同时查查他近期的轨迹，向对应的兄弟单位了解一下有没有这一类诈骗案件发生。” “好的，杨局。” 一旁的董泽欲言又止。 他一听到这种可能有违法犯罪行为的人，第一反应是先上去把人给抓起来，而且最好是自己亲自冲过去抓。 但现在既然杨局这样说了，他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这种诈骗案嫌疑人，都非常狡猾，抓人不难，难的是如何才能撬开他的嘴。 这也是杨局如此安排的原因。 要是受害人都找不到，那还抓个der啊！把他弄进来吃24小时的伙食吗？ 交代完后的杨局看了看时间，便看向董泽，道：“小董，你这也熬了一晚上了，东奔西走的，肯定也倦了，先回去休息！” “没事，我精神好着呢。……阿……”董泽刚说完，一个呵欠便打了出来，瞬间打脸的感觉很不好。 杨局笑笑，眉眼间带着几分慈色：“去休息！” 董泽也没再争辩，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留下来其实也无事可做，不像杨局和吴钊他们，还得在现场坐镇。 他略作沉吟，说道：“那我先去看看王铁柱和海大富，与他们一起走，正好可以先去把早餐吃了，回去再睡觉。” “也行！” 董泽从指挥室出来后，去了王铁柱所在的询问室，得知对方的询问马上就结束之后，他就在一旁等着。 趁着空档，董泽看了一下王铁柱头上的进度条，又增加了1点。 这是他参与高阳镇这起杀人案的收获。 好奇之下的董泽又去看了下海大富、雷神和闪电。 海大富+2，雷神+3。 倒是与贡献大致相符。 而闪电则是啥也没得到。 由此可见，升级进度这玩意儿，靠蹭是不行的。 不管是海大富还是王铁柱，距离升级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董泽也就没去过多关注。 没过多久，王铁柱二人的笔录做完，三人两狗联袂离开南河区分局。 此时东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 附近的一家臊子面馆子迎来了开店以来最大单笔消费——董泽很大气地让老板加臊子，排骨臊子，加两百元的。 老板一开始坚信对方是在调侃他，可当董泽指了指面前的两条雄壮黑背后，老板信了，开始高高兴兴地准备起来。 三人坐下后，海大富左右扫了一眼，房间里除了他们仨，就只剩下在厨房里忙活的老板和老板娘，抽油烟机还在呼呼作响。 他随口低声问道：“董哥，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先把公司拉起来吗？” 董泽道：“公司这边需要运作，不过这事儿王铁柱负责就行了，你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 “什么任务？” “去甸北，我先期已经安排了两位动员兵过去，一个叫王富贵，另一个叫钱松。我怕他们能力不足，所以由你过去统筹指挥，再给你安排一条警犬。” 海大富眉头顿时皱起，道：“可是，万一有什么威胁到董哥你的安全，我担心王铁柱应付不过来。” 王铁柱脖子不由得缩了缩，嘴上却道：“海哥，我肯定会全力保护董哥安全的。” 海大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当然相信你会全力保护，但我担心的是你‘全力’后还是然并卵。” 王铁柱脸有些红…… 董泽瞪了海大富一眼，道：“小海别瞎说，王铁柱的应变能力虽然差了些，但其他方面能力还是不错的。再说了，我可是警察，哪需要别人来保护我的安全？这说出去还不成了笑话？” 海大富听了也没再争辩。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等那边联系我们再说，不然你去了也只能瞎碰。我给他们留了小王的联系方式，应该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联系的。” “明白！” 董泽看向王铁柱，道：“以后王富贵就是你兄弟！亲兄弟。别人问起，你就说他从小被领养出去，几年前又被骗出国，再也没有回来，明白吗？” 王铁柱忙不迭地点头，脑子里不断默念着王富贵这个名字，生怕把自己亲兄弟给搞忘了。 董泽并不担心这个设定被拆穿，一方面，系统招募出来的人虽然都有户籍，但基本上都具有某点主角模板——孤家寡人，父母双亡；另一方面，他将王富贵派出去，根本就没打算再让他回国，连身份证都扔了，就算有人想查也无从查起。 吃过饭后，董泽与海大富二人分开，他独自一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这一刻他真希望能招募到谭雅或者百合子。 想想前些年老爸还在工作的时候，每天忙碌完回家，老妈总是温柔地在门口迎接，从老爸手中接过外套…… 忽然，董泽面露苦笑。 别人的父母在儿女快要大学毕业的时候，总会千方百计地要求儿女谈对象，甚至强迫相亲这种事儿都时有发生。 可自己父母倒好，开着房车全国各地到处旅游，连电话都很少给自己打。 想到电话，董泽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很久没给老爸老妈打电话了。 “回头还是问问老董跑哪儿去了！” 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回到家，董泽倒头便睡，哪怕有一缕朝阳调皮地跳上他的眼睑，也丝毫没影响到他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到了老妈，她拉着一个姑娘推到自己面前，说这是给自己从小订的娃娃亲。 董泽很兴奋，老妈还是靠谱。 可仔细看向那姑娘时，却发现那姑娘竟然是惠颖。 他正茫然呢，那姑娘又变成了前凸后翘的西方美女，怎么看都像是游戏里的“谭雅”。 董泽竟然没觉得有半点违和感。 热情奔放的谭雅拉着董泽游山玩水…… 正高兴呢，忽然自己手机响起来。 董泽摸出手机，按下接听……手机居然还在响。 他猛地一惊，性感的谭雅如梦幻泡影般消失，眼前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 “原来是个梦。”董泽很遗憾，甚至对这不合时宜打过来的电话充满怨怼。 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是王铁柱打过来的。 “该不会是他们又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了？” 如果真是这样，董泽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 一座城市，哪怕是五线城市，游离于法网之外的违法犯罪人员都不会少。 他立刻接通电话。 “董哥！” “怎么了？小王。” “我兄弟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 第59章 这属于个人技能 “什么兄弟？”董泽刚从熟睡中被吵醒，脑子还有些懵。 对面的王铁柱愣了愣，迅速说道：“王富贵啊，我兄弟，亲兄弟。” 董泽一拍脑门，回过神来，然后急切地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说……呃，海哥说电话里聊不太方便，你看要不找个地方坐坐？” 董泽很头疼，这家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三个人哪怕只是正经地喝喝茶，也得花小一百呢。 现在公司装修还剩下一个大窟窿，当省则省。 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到中午了。 “要不你们到我家来？”董泽开口说道。 之前他或许觉得让二人到家里来有些不稳妥，现在无所谓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在所有人眼中，他和王铁柱的关系都算更近了一步，而与海大富也有了交情。 邀请两位朋友到家里坐坐，有问题吗？ 关键是家里谈事儿安全。 王铁柱马上就同意了。 就在他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董泽连忙又问道：“对了，你和海大富谁会做饭？” “我不会。”王铁柱很无奈，下一秒便高兴地说道，“不过海哥会。” “那你们顺便去菜市场买点菜。” “好咧！” 挂断电话后，董泽一边起床洗漱，一边想着事情。 从王铁柱刚才说话的语气判断，王富贵与钱松应该都很安全。 但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董泽现在是非常想知道。 如果说之前董泽将人派往甸北，主要目的是想遏制那边的电信诈骗，那么现在已经证实自己招募的兵种同样能在那边升级，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将步子迈得更大一些，同时也能做更多的试探。 当然，要确定下一步怎么走，还得先向王富贵二人了解一些东西，以便摸清楚系统规则。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董泽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海大富。 王铁柱站在他身后，手里拎着几大袋食材。 董泽晃眼看到里面有排骨、猪大骨…… 嗯，不错，这两个家伙没白养。 董泽满脸笑容地说道：“进来，家里灶具齐全，随便用。” 两分钟后，海大富便穿起了围裙，开始在厨房里摆弄，王铁柱则很勤快地打着下手。 他虽不会做菜，但洗菜摘菜却是可以的。 至于董泽，堂堂指挥官怎么会下厨？所以他端了把椅子在厨房门口坐下，与二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王，王富贵刚才电话里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已经到了那边，弄到了一部手机，还弄到了两把武器。” “他们说没说是怎么弄到的？”这是董泽最好奇的，要知道昨晚他可是得到了20枚金币的奖励呢。 王铁柱道：“王富贵简单地说过这事，他们说他们刚到那边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两个人在河边扔尸体。因为刚好是半夜，他们依靠偷袭，顺利地解决了那两人。这两人身上有手机，还有两支步枪。另外还有一辆皮卡车，但他们不会开，也就没要。” 董泽愣了愣，忍不住道：“扔尸体？” 王铁柱还以为他不相信，立刻解释道：“是真的！王富贵他们赶过去时，尸体还在岸边。他们检查过那具尸体，死得老惨了，惨不忍睹！两个腰子都被噶了，浑身伤痕累累，有烧伤的、也有打伤的，指甲盖都没了。” 董泽听到王铁柱的描述，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最近一两年，网络上关于甸北地区的信息可不少，特别是一些自媒体爆出的视频，更是在不断刷新人们的认知。 一个个骄傲的小公主、小少爷在那边受尽折磨…… “他们说没说死者是哪儿的人？”董泽语气沉重地问道。 “呃……这个倒是没说。” 董泽又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原本想要摸到城里去的，结果那边有许多巡逻的人，这些人坐着皮卡，都带着枪，他们不想发生正面冲突，就没敢露面，目前在附近的山头藏着，等董哥你做进一步指示。” 董泽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进一步指示？ 他现在对那边的情况都是两眼摸黑，指示个der啊！ 据说那边现在还是军阀割据呢，董泽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天才，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刚将排骨焯水放入锅里的海大富开口道：“董哥，要不我下午就出发！让他们先按兵不动，等我过去弄清楚形势后再做打算。” “也行！”董泽从善如流，“你过去后的首要任务是在当地站稳脚跟，至于如何站稳，你自己想办法。同时，你要尽快做几件事情，第一、抓捕或者消灭那些针对当地人犯罪的犯罪分子测试一下，看看是否能提升你们的升级进度；第二、想办法在各大诈骗团伙中安插眼线，以便为国内警方打击犯罪提供支撑；第三，在保证你们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铲除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尽快把自己的星级提升上来。” 海大富一一应下。 董泽停顿了一下，又道：“一会儿我再给你取两万块钱，你先拿去用，这样起步应该也能更顺利一些。” 海大富咧嘴一笑，道：“董哥，你给我两千块钱做路费就行了。在你凌晨给我说起这事之后，我专门查过资料，我要是真到了那边，两万块钱估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以我的能力，我想在那边弄到钱还是很容易的。” “行！”董泽也没再坚持，随后他又说道，“我准备给你再弄一只警犬带过去，到时候让王铁柱办托运，至于具体寄到哪座城市，你们自己商量。” 警犬可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海大富他们战斗，董泽也想借机实验他与警犬之间贡献视野是否还能成功。 要是警犬到了甸北都还能与自己共享视野，这作用可就大了。 “行！” “还有其他什么需要吗？” 海大富笑笑道：“需要肯定需要，比如说人手，肯定是越多越好，但也不是必须的。” 董泽看了一眼系统账户，上面刚好40个金币。 “我再给你配两位动员兵！” 海大富有些犹豫：“董哥，这会不会影响你这边的安排？” 董泽倒是很乐观，道：“只要你们那边顺利，我肯定不会缺招募兵种的金币。” 海大富顿时明白了董泽的话意。 “董哥放心，我去了那边后一定尽快打开局面。” 董泽点了点头。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董泽见他们做饭还需要一些时间，便又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这不是他懒，主要是昨晚熬了通宵，确实不是一上午就能将状态补回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董泽被叫醒，一桌丰盛的菜肴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这瞬间，董泽忽然又有些后悔将海大富给派走了，留在身边给自己做饭也挺香不是？ “小海，是不是你们每个海豹突击队队员都会做饭？” “那倒不是！”海大富解开围裙，坐到董泽对面，颇有几分骄傲地说道，“这属于个人技能。” 董泽一开始有些迷糊，可很快便反应过来，问道：“照你的意思，我招募动员兵也是有几率招到会做饭的人？” 海大富看了王铁柱一眼，很肯定地说道：“是的！” 王铁柱埋着头吃饭，假装没听见。 饭才吃到一半，董泽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周所长打过来的。 这周大饼果真不靠谱啊，昨晚还说让自己今天好好休息呢，现在就打电话了。 吐槽归吐槽，电话还是得接。 “周所，有什么事吗？” “呀，小董啊，上午休息得咋样？”周所甚是关切地问道。 “还不错。” “吃了午饭没有？要是没吃就到所里来吃，我让食堂里给你弄两个好菜。” “……” 第60章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已经在吃了。”董泽说道。 周所长很关心地问道：“你一个人能吃什么啊？该不会是在家里煮面？” 董泽道：“那倒不是！昨晚不是请王总和海老弟帮了忙嘛，所以就邀请他们到家里吃顿饭。” “你还会做饭？”周所长更好奇了。 董泽想骂人，这老周咋尽问些毫无意义的问题呢？ “还行！反正就三个大男人，将就着吃呗。” 周所长替王铁柱和海大富默哀了三秒，好在吃饭这种事情，只要不胡乱搭配食材，一般吃不死人。 “你们没喝酒？”周所很突兀地问道。 “那倒没有，对酒不感兴趣。”董泽很淡定地应了一句。 周所长顿了顿，说道：“那等饭吃完了就到所里来，这边发了件案子，恐怕需要闪电出马。” 说完，周所似乎又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连忙又道：“耽搁你的半天假，后面给你补上，补一天。” 董泽无所谓地笑笑，补假什么的无所谓，他主要是对案子感兴趣。 “那我尽快赶过来。” 待董泽挂断电话后，他吃饭的速度提升了许多，嘴里不时发出咔哧咔哧的响声。 当然，董泽也不只吃骨头，虽然这有利于锻炼“撕咬”能力，但也得注意营养均衡不是？ …… 董泽先去楼下给海大富取了两千块钱，同时给王铁柱的卡上转了五万。 然后打车去了郊区隐蔽的地方溜达了一圈，花光了账户上的金币。 积累了近一周的子弹一瞬间全打出去，董泽不仅没有可惜，反而还很兴奋。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董泽操心了，海大富自己能处理好。 他先打车回了家，叫上闪电后才出门。 闪电一路跟在他身后，嘴里叼着狗绳，始终保持着与主人一米的距离。 没过多久，连人带狗溜进了派出所。 刚进门，董泽就看到了王涛。 “王所，周所刚才打电话催我过来的，需要我做什么？”董泽很积极主动。 王涛看向董泽的眼神有些怪异。 昨天晚上他陪后者去刑大提取指纹时，心态还是蛮平和的，可当得知董泽搞出来的这枚指纹竟然比中了321杀人案嫌疑人之后，他就已经很震撼了。 以至于他半夜从刑大离开时，都还感觉如在梦中。 可谁曾想早上一到派出所，就听到了另一个传奇。 人还是辣个人，案子也还是命案，可特么的不是同一个命案啊！ 没错，就在自己回去睡觉的这会儿功夫，董泽又抓到了一个命案嫌疑人，而且还是高阳镇那边刚发生的那起命案。 这简直离谱！ 比睡了一觉，醒来得知同为普通民警的小伙伴突然变成局长还要离谱。 王涛揉了揉脸颊，道：“小董，是这样的，昨晚发生了一起盗窃案，经过上午调取监控以及周边走访，可以确定是本地人作案。但因为城区监控建设不够完善，我们将人跟丢了。这不就想到了闪电嘛。原本我是想晚点再通知你过来的，但周所性子急，就给你打了电话。” 董泽这一刻很想问上一句：“王所你是不是感觉我站起来了？不然给我解释这么多干嘛？” 但考虑到距离上次薅王涛的羊毛还未过24小时，他也不想去坏自己的形象。 “那我们现在就去！万一嫌疑人离开了汉昌市，要再找可就难了。”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王涛对董泽的主动要求自然不会拒绝，说完之后，立即将同属于周所这一值班组的民警廖军招呼了过来。 “走！我们一起去见证一下奇迹。” 廖军很兴奋。 这还是第一次与警犬并肩战斗呢，虽说这个警犬无名无分，但实力却是有目共睹的。 王所亲自开车，董泽坐在副驾驶，廖军则在后排陪狗。 警车冲出派出所大门，直奔失窃现场。 很快，车开进了一小区地下停车场。 在车停好后，廖军陪着王涛和董泽进入电梯，然后就见他按下最高楼层号码32楼。 “廖哥，是什么东西被盗了？”董泽忽然好奇地问道。 廖军道：“鸡！七只鸡，养在楼顶的。” 董泽愣了愣，内心嘀咕了一句：好大的案子！ 但想想派出所所经办的案件，似乎这也很正常。 侵财类案件的破案难度本就较大，而其中又以盗窃案为最。 一般情况下，只要是符合条件的盗窃案，西城所绝对直接移交给刑警大队。 而这个案子之所以还留在派出所手里，就是因为被盗的只是七只鸡。 甚至，这七只鸡要是养在失窃者家里，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往刑警大队扔。 可惜它们只配生活在楼顶。 “鸡被逮了它们不叫吗？” “不知道，可能是下了药。” “监控能看出是谁吗？” “大部分监控都是坏的，而且窃贼进小区后都带了头套，根本看不到长相。大街上的监控也拍摄到了目标，但他们都带了鸭舌帽，同样挡住了脸。另外，他们骑了辆没牌照的摩托车。” “骑车了啊？”董泽有些担忧。 王涛说道：“虽然他们骑了车，但根据我们视频追踪的情况判断，他们应该是进了钟楼社区，只是那片老旧小区监控探头不多，没能追踪到他们的落脚点。这就需要你的闪电大显神威了。” 说话间，电梯抵达32楼，董泽当先一步垮了出去。 “闪电！上去嗅一嗅。”他拍了拍闪电的狗头。 闪电呜呜叫着便沿着楼梯冲了上去。 “小董，我们在下面等？”王涛有些把握不准。 董泽道：“无所谓，不过上去估计也干不了什么。” 王涛乐呵呵地说道：“也对，这样还容易影响闪电的发挥。” 董泽瞅了王涛一眼，很想说“你和鸡的气味差距太大，影响不了。” 但考虑到这样说有些伤人，董泽还是忍住了。 本来自己为了锻炼“察言观色”技能，就已经很得罪人了，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怼人，还是算了！ 至少，间歇性精神病人比精神病人更容易被人接受不是？ 等了不到两分钟，闪电快速地冲下来，一双狗眼中还带着几分得意。 董泽懒得理会，顺手按开电梯门让它钻了进去。 “王所，我们直接去钟楼社区！” “行！” 一行人又急匆匆地返回警车。 坐到车上后，董泽还是坐在驾驶室，偶尔回头看看后排。 忽然，他发现廖军离闪电远远的，像是不敢与它接触一般。 可他清楚地记得，刚才从派出所过来的时候，廖军还搂着闪电的脖子逗弄它呢。 可以这么说，因为惠颖的带动，所里就没一个警察惧怕闪电的。 董泽连忙问道：“廖哥，你该不会是怕离闪电太近，让它忘了刚才的气味？” 廖军讪讪一笑，道：“可不是嘛！我听说警犬在追踪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闻一闻沾了目标气味的物品，以加强印象呢。” 察言观色：+02。 董泽的笑容无比真诚，道：“没事，你说的那是普通警犬，闪电智商很高，记忆力也超强，肯定不会忘记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钟楼社区属于汉昌市的老城区，在二十多年前，这片社区就是汉昌市的代名词，象征着繁华和富有。 可现在，这里老旧、拥挤、毫无生气与活力。 王所长开着车来到最后在监控中看到窃贼的路口，将车停在了路边。 “小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董泽幽幽说道：“不是看我，是看闪电！” 第61章 咋就还出动警犬了呢 王涛愣了愣，忽然哈哈一笑。 “这也没区别嘛！闪电不也是你养的吗，它的功劳都是你的功劳。” 董泽竟然无言以对。 “走！闪电。” 因为目标是骑着车从这个路口经过的，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早已随风飘散。 董泽也没寄希望于在就能嗅到气味，很平静地沿着主道往鼓楼社区方向走。 别看鼓楼社区老旧，但这里的人口密度绝对是整个汉昌市最大的。 当年修建楼房，根本不会去考虑什么采光、楼栋间距，所以房子修得密密麻麻的。 双向两车道是在这片区域已经算是干道了，两侧的人行道也更是只局限于能过人。 王涛边走边道：“小董，我们根据周围能起到封锁效果的监控情况，将逃犯可能潜伏的区域圈了出来，只要将这个区域所有大街小巷都走一圈，相信肯定能找到目标的。” 董泽对此也没怀疑。 不得不说王涛的经验很丰富，推论也很有道理。 在此期间，董泽也没忘了之前对三号警犬的安排，这条被命名为狂风的警犬之前已经被王铁柱办了托运…… 终于，在某个时间点，自己与狂风的共享视野失败。 这一刻董泽有些失落，但他的表情管理很到位，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认真地带着闪电搜索目标。 半个小时后，王涛三人迷惘了。 不是因为闪电没有任何收获，相反，闪电嗅到了目标的气息，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闪电紧接着就将他们带到了菜市场。 菜市场这地方对警犬来说绝对是噩梦级区域，这里的气味太过于驳杂，想要从中分辨出目标气味，要比其他地方难太多太多。 董泽也很头疼。 别的地方还好，可菜市场真的很麻烦。 他刚才偷偷摸摸地给闪电说了让它主要盯准那几只鸡的气味，这样追踪定位的准确行性就能大大提高，毕竟不管是大街小巷，人比鸡可要多多了。 但现在目标竟然进了菜市场，菜市场缺鸡吗？ “小董，有没有把握？”王涛转头看过来。 董泽低头看了一眼闪电——也不知道这狗子是否记住嫌疑人的气味。 结果他看到闪电一张狗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内心莫名坦然了许多：“让闪电试试呗。” “也对！”王涛自嘲一笑，“破案这种事情，谁敢打包票呢。” “闪电！上！” 随着董泽下令，闪电一下子冲了出去，开始在菜市场乱窜。 菜市场本就人员密集，一下子出现这么大一条狗，顿时引得胆小之人纷纷避让。 甚至有人准备大声指责。 可抬头一看牵着狗子的人，也就没了怨气。 董泽这时候还穿着便衣，但王涛二人穿着警服。 王涛边走边解释：“别怕别怕！这是警犬，不咬人的。” 这般说了之后，他自己都觉得脸红，警犬不咬人吗？ “它不会随便咬人的！” “它不咬好人。” “没有违法犯罪的人它不会咬的。” 不管是哪一句起了作用，还是人们对警察、警犬的信任，周围人流恢复了正常。 闪电带着三人在菜市场转悠了一小半区域，忽然在一处地方停下。 这里是一个流动小摊位，摊位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正在埋头摆弄自己的摊点。 或许是周围突然安静，也可能是四周的一双双脚匆匆忙忙让开，他感觉不对劲，于是就抬起了头。 然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立马又镇静下来。 “警官，有什么事吗？” 王涛见这家伙的表情，便忍不住有些头疼。 这家伙一看就是惯犯。 作为一名常年办案的警察，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审讯命案嫌疑人，因为几乎所有命案的嫌疑人都是首次作案，没有应对警察审讯的经验，很容易就能撬开对方的嘴。 但盗窃嫌疑人不一样 “有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呃，在菜市场卖鸡不犯法？”这男子一副你别骗我的样子。 王涛冷冷一笑：“菜市场卖鸡当然不犯法，但你这来路不明的鸡，可就不好说了。” “谁说我这鸡来路不明了？我专门到乡里去收购的，真金白银买来的东西，咋还来历不明了呢？”说着，这男子大声嚷嚷道，“各位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我自己收的鸡在菜市场卖，居然还犯法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声音倒是很响亮，可是周围的群众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全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王涛对此却并不意外，在派出所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警情当事人卖惨起哄容易得到吃瓜群众的支持，什么样的警情得不到支持，他可是门儿清。 别看眼前这男子闹腾得厉害，但周围的人只要稍稍有点脑子，都明白警察不可能因为几只鸡就去冤枉他，毕竟菜市场卖鸡的又不止他这一户。 直到这男子停下来，王涛才略有些得意地说道：“闹腾完了？” “我没……” 没等他说出口，王涛打断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什么找到我的？我咋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栽赃陷害我？” 这家伙口风很紧，可谓是滴水不漏。 王涛并不在意，朝着闪电呶了呶嘴，道：“看到它了吗？警犬！我们是通过警犬从你作案地点一路追踪过来的。” 他这话一出，周围围观群众看向他的眼神也迅速发生了变化。 虽然还是在看热闹，但之前是纯看热闹，现在是与警察站在同一战线上，看这家伙怎么完蛋。 这可是警犬追踪到的，而警犬在老百姓眼里，神不神奇暂且不说，反正绝对不会冤枉人的。 那男子也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是真没想到啊！ 自己就偷了几只鸡，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儿，咋就还惊动警犬了呢？ 要是警犬都用在这种小案子上，那估计得累死？ 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而他却不得不承担这份滥用警犬产生的后果。 这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劫难。 他心里算盘打得叮当响，迅速说道：“警官，你们这样也太蛮横了？就算是警犬，那也只是一条狗。你不能因为一条狗跑到我面前，就认定我犯了罪？” 王涛却懒得与他争辩，这种老油条，最擅长强词夺理，审讯本就是令人头疼的事情，更何况还是站在这大街上。 “走！先跟我到派出所一趟，你是不是清白的，调查之后就清楚了。” “我不去，凭什么……” 然而，没等他说完，王涛便给廖军一使眼色，二人左右抓住这男子的胳膊，直接将他控制住了。 这男子虽然还想挣扎，但他年龄超过五十岁，加上身材比较瘦削，哪能从王涛和廖军二人手中挣脱？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王所二人押着这男子就菜市场外走。 走了几步，王所回头道：“小董，你把鸡带上！” 董泽看了一眼地上被栓了脚和翅膀的十二只鸡，脑瓜子嗡嗡的。 这让他怎么拿？ 重倒是不重，以他经“奔跑”强化后的体能，拎这十二只鸡很轻松，但手没这么大呢！ 总不能挂身上？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闪电身上。 第62章 谁还在乎那呢 王副所长和廖军专心致志地押着那名男子，很快走出了菜市场。 忽然，王所想起自己刚才对董泽的吩咐，又想起那地上的十二只鸡。 “似乎有些为难这小伙子了。” 王所一边自语，一边回头望去。 很快他就傻眼了。 董泽紧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两只手各拎着两只鸡。 而在董泽身边，闪电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一切都很和谐，若是闪电身上没有挂着八只鸡的话。 王所甚至能感受到闪电眼里透出的委屈。 此刻鸡是什么心情没人清楚，但闪电绝对很郁闷，它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鸡给上了。 这太糟践狗了！ 王所实在没忍住，质问道：“小董，你咋让闪电干这事儿呢？” 董泽很淡定地道：“没事儿，它腰力好着呢。” 王所无言以对，这似乎不是腰力好不好的事儿？ 就好像你开着十二缸的劳斯莱斯去地里拉红薯，那是拉不拉得动的问题吗？ “警犬不是这么用的，这样的话你还不如养一头驴。” 董泽和闪电全都看向王涛，眼中都有一丝火光在闪烁。 王所被这灼灼的眼神弄得一愣，似乎觉得自己这话确实有些问题，连忙道：“我的意思是说，要运这些鸡，驴更合适。” 董泽的火烧得更旺了。 “啊……我不是说你是驴……”王所话一出口，还是觉得不对，脑瓜子有些嗡嗡的，“算了，我不解释了，你愿意让闪电驼就让闪电驼，反正是你家的狗。” …… 回到所里，董泽顿感里面的人丁有些稀少。 不过董泽也没多想，麻溜地将鸡放到了值班室的一角，同时也帮闪电将背上的鸡卸下来。 这狗子放下背上的负担，站在原地盯着那几只鸡，看了很久。 董泽生怕它一冲动将这物证给吃了，连忙拉着它进了屋内。 至于这些鸡，只得让坐在值班坐席上的同事盯着。 吩咐狗子在原地好好呆着，董泽这才摸摸索索地来到审讯室。 刚才进派出所大门的时候，系统提示并未如约而至，他便觉得可以朝阵营任务方面努力一下。 虽然猜测不一定正确，但万一成功了呢？ 而阵营任务的奖励与参与度有关，董泽自然是想插一脚的。 这种小案子，他作为实习生，拿来练手还是合适的，只要有保质保量的民警在场，哪怕张三来了也挑不出刺来。 来到询问室，王副所长和廖军还在与那男子磨嘴皮子。 这男子的身份已经被核实出来。 他叫宋杰，南河区本地人。 之前受过多次行政拘留，原因无一例外全都是盗窃。 而他所偷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鸡。 而之前的案子大多数都是乡镇派出所办的，由此可见他以前活动区域都是在农村。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城，反正现在是被西城所给抓住了。 但现在他一点交代的意思都没有，尽与王涛二人做着极限拉扯。 董泽看了一眼宋杰，不由得说道：“王所，我们没必要问他这么多？我们不是拿回了十二只鸡嘛，早上报案的那家只丢了七只，剩下五只肯定是其他人家丢的。尽管现在我们还没接到有人报案，但依靠警犬做反向追踪，同样能确定失主。以现在鸡的物价，这十二只鸡差不多能值小两千了，先把他刑拘了问题不大。” 宋杰怒目圆瞪：“小伙子，你这是诽谤！那十二只鸡能值小两千？你当这鸡是镶金的？” 董泽很淡定：“值不值不还得等物价局鉴定后再说嘛。我看着些都像是本地的土鸡，价格肯定不便宜，上次我买一只，都是三十多一斤呢。” 宋杰想吐血。 哪个杀千刀的坑了这小子？就算是土鸡，最多也就二十多元一斤。 结果你现在拿冤大头价格来充市价，不带这么玩的？ 他转头看向王涛，想要申辩什么，却发现对方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宋杰顿时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他之所以敢与王所长在这里极限拉扯，是因为他知道警方只要二十四小时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就必须把自己放了。 不得不说，宋杰是懂案件办理规定的。 作为一根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老油子，宋杰绝对谨慎。 一般他都会将单案涉案金额控制在几百块钱，比如昨晚在西城所辖区偷了七只鸡。 而另外五只鸡，宋杰则是在东城所辖区偷的。 以他对派出所的了解，这种小案子基本上都是看看现场就扔一边，不太会去花大力气调查。 就算调查了，这那点东西，只要不进行窜并案，顶天了也就是一个治安案件，最多关几天就能放出来。 至于合并处罚的罚款，一个小偷会交罚款吗？ 你说不交会影响征信记录？呵呵，都当小偷了，谁还在乎那啊？ 可现在经董泽这样一说，他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妙。 十二只鸡的总价正常来说是达不到刑事案件的标准的，但涉案价值也确实在入刑的边沿徘徊。 刑事拘留又不是必须在价格鉴定之后，只要估价在合理范围内，当估值超过入刑标准，就可以进行刑事拘留。 刑拘需要证据吗？需要。 但它又与行政拘留不同。 行政拘留属于治安处罚，其裁定需要有完整的证据链，可以认定违法事实。 基于此，宋杰觉得只要自己嘴够硬，警察想敲定自己的盗窃事实并不容易，至少凭着警犬找上自己是无法证实自己的违法事实的。 但刑拘则没这么复杂，刑拘只是一种强制手段，只要有嫌疑就可以拘留。 加之自己之前本就有前科，刑拘就更没毛病了，想取保都不行。 至于后面鉴定出来涉案金额不到刑事立案标准，呵呵，转行政处罚就行了嘛。 造成这种被动现状的原因，就是那条警犬。 “看来你怕了！”董泽盯着宋杰，忽然咧嘴笑了。 “我……我怕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端！” 王涛笑着道：“我倒是觉得小董这建议不错！廖军，回头你把监控视频资料整理一下，然后送刑大去做个体态、步态分析。然后去把昨晚的失主照过来，对那些鸡做个辨认。” “好咧！” 董泽忽然又道：“王所，我觉得要不先将这家伙的窝点给找出来，搜查一番，肯定还有收获。” “有道理！” 宋杰看着董泽：你是魔鬼吗？ 第63章 你怎么这么快（求追读） “好了！我交代！”宋杰垂头丧气地说道，“那十二只鸡确实是我偷的。” 说完，似乎又觉得心里不安，连忙道：“但那十二只鸡肯定值不了这位小警官刚才所说的那么多钱，不会超过一千块，要拘留我我也认了。” 王涛有些惊讶，怎么董泽几句话就让他交代了？不合理啊！ 刚才他们在这里说了半天，类似的话也不是没说过，难道说小董的长相更能震慑犯罪？ 他们还没想明白，董泽却满脸秋收般的微笑，道：“宋杰，你是怕我们搜查你的老巢？看来里面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宋杰脸色微变，但却被董泽敏锐地捕捉到了。 察言观色：+02。 董泽觉得很诡异，察言观色的能力暂时还没体现出有多强大，倒是系统提示这一点作用不小，完全可以当测谎仪来用…… 虽然每个人24小时内只能用一次，但用在关键的地方就很不错。 “怎么可能？”宋杰连忙稳了一波心态，讪讪一笑，“我那地方就乱得就像狗窝一样，我怕脏了警官你们的眼睛。再说了，我家在乡下，远着呢，你们跑来跑去也麻烦不是？” 王副所长颇有深意地看了宋杰一眼，道：“看来确实有必要去搜查搜查。” “别啊！”宋杰苦着一张脸，如丧考妣。 王副所长却没理他，看向廖军道：“小廖，把他盯着，我去给周所汇报一声。” 说完，他朝董泽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出了询问室。 董泽立马跟了上去。 询问室的门关上，王副所长笑着道：“小董，看不出来你还很懂审讯嘛？三两句话就让宋杰交代了。” 董泽淳朴地笑笑：“那是闪电的功劳，他害怕闪电找到他家里去。” “难道他觉得，只要他交代了，我们就不去他家搜查了吗？这有些异想天开了。” 董泽忽然看向王涛，问道：“王所，你怎么确定他家的位置？” “这简单，网上查一下他的信息，住哪儿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董泽说道：“我感觉这家伙最后那哭丧的表情有些假。” “什么意思？”王涛先是一愣，忽然眼睛一亮，道，“你是说他是故意将我们的注意力往乡下引？” “对！”董泽说道，“他城里肯定有一个自认为很隐蔽的藏身之地，正常情况来说他并不怕我们去他家里搜，因为他明面上的家里没什么罪证。但因为今天他见到了闪电，也知道闪电一路从失窃地点追到了菜市场，所以他才怕了，他怕我们用闪电找到他的那个窝点。所以才故意抛出乡下老家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王涛略作思索，前后一印证，便完全认可了董泽的看法。 “所以，我们现在要先将他的这个秘密窝点找出来。” “嗯，这事儿让闪电去干就行。”董泽很笃定，“之前在作案现场时确定嫌疑人气息可能还有点麻烦，可能会出现失误，现在人都抓了，要找他老窝还不简单？别说闪电了，换做其他训练有素的警犬也能办到。” 王涛嘀咕道：“市局那两条就不行。” 董泽沉默不语，分局这些人对市局养的那几条警犬是有多大的怨念啊？也不对，不是对市局的警犬有怨念，而是对市局养警犬的人有怨念。 这时周所长刚好走了进来。 三人也没多说，周所也只是事实表达了对董泽能力的信任和对其热爱工作的赞赏，同时再次重申了将对董泽补假的承诺。 董泽也没太在意，拉着闪电便出了门。 原本王涛也是要一起去的，但董泽解释说只是寻找地方，人多了没意义，等地方找到之后再打电话联系他，到时候再派人过来搜查。 王涛听了后也觉得在理，就同意了。 董泽先带着闪电来到鼓楼街，还是那个有着监控的路口。 其实在刚才的时候，董泽为了不让闪电表现得太过于神奇，已经刻意收敛了许多，最多也就是在与训犬员沟通方面比普通警犬更灵性一些，近乎能听懂人言。 而现在，董泽就没了那些顾虑。 狗的嗅觉非常灵敏，它们能从气味中嗅到的信息非常丰富。 但因为人与狗的交流存在障碍，以至于人类对警犬的使用还停留在通过强化训练以形成条件反射这种初级阶段。 董泽与闪电间没有这样的障碍，虽然他无法直接通过意识了解闪电的思维，但却可以通过意识将自己的指令无障碍地传递给闪电，哪怕这种指令复杂。 特别是升级两次后的闪电，能力获得全方位的提升。 不仅嗅觉更加灵敏，对指令的领悟和执行上也更加出色，甚至能主动以符合人类认知的动作、叫声来向董泽做出反馈。 没了王副所长在一旁跟着，他觉得自己可以浪一下了。 闪电早已记清楚嫌疑人的气息，从路口开始一路奔跑，很快就跑到了一片老旧的建筑群前。 董泽从小在汉昌市长大，对这里也非常熟悉。 印刷厂。 严格来说是已经倒闭的汉昌市印刷厂。 现在这里已经不具备“厂”的任何特征，原来的几座厂房早已拆掉，只剩下两栋类似于学生宿舍般的住宿楼立在那里。 斑驳的青砖、用胶带或者纸板封住的玻璃窗，无不诉说着这里的破败。 当年这里原本也是要拆的，但因为住在这里面的老员工阻拦，最后不了了之。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员工一个个离开人世，后辈却不乐意住在这种地方，所以一间间房子空置下来，成了一些囊中羞涩、同时又对住宿条件期望值极低的人的首选之地。 董泽看了一眼里面的那两栋遥相呼应的老楼，对宋杰住在这里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因为这里没有监控。 闪电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上楼，很快来到一扇印有309编号的木门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董泽没有说出口，但意识却已经将要问的问题传递给了闪电。 闪电狗头连点…… 董泽拿起手机就给王副所长拨了过去。 …… 王副所长刚通知了两个盗窃案受害人到派出所做笔录，顺便还要做一个辨认——辨认那些鸡是不是属于他们家的。 对鸡的辨认不太具有法律效力，毕竟用人的眼光去看鸡，辨识度真的很低。 但若是数量较少，且某些鸡具有鲜明特征，那还是具有一定辨认价值的。 只不过辨认之前，需要先做笔录，先将鸡的特征记录下来，否则受害人可能会乱点鸳鸯…… 毕竟对受害人而言，丢了鸡后若是能再找回来，那就很令人高兴了，至于这些鸡是不是自己之前丢的鸡，谁在乎这个啊？ 刚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准备开始对对面的大娘问话，结果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现显示是董泽，他也没多想，顺手接通放到了耳边。 “王所，找到了！” “啥？你怎么这么快？” 第64章 方向错了（求追读） “不算快呐，运气好，刚走到印刷厂这里闪电就嗅到了嫌疑人的气味，兴奋得不要不要的。”董泽的声音自信且随意。 “印刷厂？”王涛讶然，“这家伙的窝点在印刷厂？” “嗯！” “也是！那一片确实只有印刷厂最适合他藏身，而且不容易暴露。”王涛喃喃自语。 董泽问道：“王所，你看什么时候开始搜查？” “我这就带人过来。”王涛说完便挂了电话。 随后他看向对面的大娘，一脸歉意地笑了笑，道：“朱大姐，我这边突然有事情需要耽搁，我另外安排其他人给你做笔录。” 大娘倒是不挑，表示谁做笔录无所谓，只要最后能帮她把鸡找回来就行。 王涛连忙答应——这铁定是他答应得最有底气的一次。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对大娘说已经抓到了嫌疑人，更没说还从嫌疑人手中扣了十二只鸡，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那十二只鸡里就一定有朱大娘丢的那七只。 出了询问室，王涛快步走到宋杰所在的询问室。 此刻对宋杰的询问已经基本接近尾声，他只交代了昨晚的两起盗窃案，偷了十二只鸡。 这种小案子，警方询问过程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模板，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一次询问。 王涛站在一旁，见宋杰签了字，这才悠然说道：“宋杰，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儿？”宋杰略有些茫然。 “指认一下地方。” “指认现场吗？”宋杰语气很放松，这活儿他熟。 王涛未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朝廖军使了个眼色，二人带着宋杰就走出了办案区。 走过值班室时随手拉了一个壮丁，这才将宋杰塞进一辆警车内，很低调地驶离派出所。 宋杰坐在后排，左右如门神般地坐了个人。 对此他内心是不屑的。 这是做什么？不就是担心他跳出逃走嘛？就拘留几天而已，逃个der啊！ 要是跳车被磕着碰着，痛的不还是自己嘛？ 傻子才跳呢。 他一脸平静地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双眼习惯性地落在沿途的监控上。 这是他这几年与时俱进养成的一个良好习惯，走到哪儿都会认真观察路面上的监控。 走着走着，他发现情况不太对。 昨晚被他光顾的那两家他都记得很清楚，从派出所出来开车过去不会走这条路。 难道说派出所警察不认识辖区的路？ 这不就相当于他走在大街上不认识钱吗？ 对此，他不得不好心地提醒：“警官，方向错了？” 开车的王涛没有回头，手把着方向盘，感慨地说道：“是啊！方向错了，一切就都错了，人生也是一样。” 宋杰微张着嘴，像看神经病一般地看着王涛。 可就在两分钟后，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神经病。 他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了一个人。 董泽，牵着狗子的董泽。 看到这个人这条狗不可怕，可关键是他现在正站在印刷厂门口，这就太可怕了。 内心慌得一批的宋杰左右看了一眼，两民警察将他夹得死死的，别说跳车了，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真的想跳车啊！ 不知何时车已经停下，宋杰听到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下车！宋杰。” 宋杰猛地抬头，看着已经拉开车门的王涛。 他惊觉，自己这次可能真的玩脱了。 不得不说宋杰真的是个聪明人，至少能看清楚形势。 眼前这情况，自己反抗、耍赖有用吗？ 没有。 既然警察将他带到这里，肯定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窝点。 自己配合与不配合，只要警察打开了那扇门，一切都将无法掩盖。 宋杰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车。 随后，指认房间、搜查，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而随着对那309房间的搜查，警方发现了不少手机、钱包之类的东西。 看到这些，只要警察不傻，都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 这个原本只是偷鸡的小案子，硬生生地被拔高成了连环盗窃案。 行政案件？不可能的。 追诉期内其所犯案件涉案金额都是可以累计的。 警方不敢保证将他以前所有的犯罪事实全部查清，毕竟很多损失较小的案子，受害人都没有报案。 可就算是只靠这些能查清的案件，也足以给宋杰定罪了。 当然，办这些案子的工作量不小。 这宋杰就是一块滚刀肉，想要靠他老老实实招供说做了哪些案，那几乎不可能。 好在搜出来的那些手机以及身份证基本上都能对应到受害人，倒也能查下去。 对于宋杰将偷来的钱包连同身份证拿回家里这种做法警方是挺疑惑的，毕竟这家伙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笨的操作呢？ 审讯之后他们才明白，这家伙是想着能借助偷来的身份证隐藏身份，毕竟社会上很多时候难免需要用到身份证，一些检查严格的地方用不上，但某些比较松散的地方还是能蒙混过关的。 得知这一结果的董泽除了感慨一声人不能太贪心之外，对这个结果还是蛮高兴的。 一直忙活到半夜，关于宋杰的审讯才算告一段落，然后被送进了看守所。 剩下的调查工作还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好在这家伙属于多次作案，可以拘留时间较长，有足够的时间让西城所去调查。 王涛本来想让董泽参与到这起案件的后续调查中，可董泽却拒绝了。 理由是他不属于案侦中队，而是属于基层基础中队，偶尔帮帮忙可以，但却不能将主要精力放在案侦工作上。 当然，这不过是董泽的借口罢了。 实际原因是这样一起案件办完需要很长时间，至少得一个月，而他不希望将太多时间耗费在同一个案子上，性价比太低。 相比起从头到尾办完一件案子，他更希望在多起案件中发挥关键性作用。 就在董泽的拒绝获得王所同意后，系统提示如约而至。 “提示：参与完成阵营任务1件，任务难度☆☆☆，任务贡献度极高，金币+5。” 看到奖励的是金币，董泽还是有些失望的。 相比金币，他更希望得到特殊能力，哪怕金币高达五枚，相当于四分之一条警犬。 …… 刘杰盗窃案的成功侦办仿佛给闪电的使用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 派出所什么案件最多？不就是这种小偷小摸嘛？ 虽然这种案件社会危害性不高，但却严重影响老百姓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以前因为警力限制和投入产出之间性价比的极大反差，除非有特别明显的指向性线索，否则警方基本上不太会在这些案件上面花太多心思。 可现在有了闪电就不一样了。 发生了盗窃案？直接放狗！ 虽不是每起案件都能侦破，但配合监控、走访等手段，破案的几率却是大大提升了。 接下来两天里，董泽又破了一件入室盗窃案，差点没让周所笑裂了嘴。 这一周，不管是分局还是市局，其门户网站首页上总能看到西城所的名字…… “西城所成功抓获822杀人案嫌疑人！” “西城所成功侦破连环盗窃案。” “西城所成功侦破一起入室盗窃案。”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成绩…… 第65章 这是哪个小可爱给的助攻 汉昌市就那么大，西城所所取得的成就自然瞒不过城区的其他几个派出所。 很快其他所便知道西城所里有一位警校实习生，带了一条很牛逼的警犬，找嫌疑人那是一找一个准。 消息一传开，有的人便坐不住了。 大家同为城区派出所，警力配置、经费保障都差不多，现在突然有个派出所破案率大增，在各种大案要案中大显神通，这样一对比，岂不是显得自己派出所很无能？ 于是乎一个个电话就打到了周所长这里。 目的当然是想借人——呃，核心目的是想借狗。 虽然城区几个派出所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但大家同时也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在打击违法犯罪方面，大家的合作还是不遗余力的。 可是周所现在都恨不得把闪电劈成两半来用，哪里愿意让它去其他派出所帮忙？ 但他也知道，这几个家伙先给他打电话，那是出于朋友情分，先跟他商量。 如果他真不同意，不排除对方一纸报告打到局里，然后局里统筹考虑，以案情轻重来安排闪电的工作，那西城所岂不是就要痛失闪电了？ 周所经过短暂的权衡，决定将王铁柱和雷神给推出去。 反正这也是王铁柱自己所要求的嘛。 再说了，自己所里写的那份“共享警犬计划”报告，也已经按照杨局的要求提交到了局里，等过了局长办公会后就会在全局推广开来。 自己也只是提前几天帮王铁柱打了个广告而已。 搞定了其他几个派出所，周所长感觉就像完成了某件人生大事一般。 唯一感觉有些对不起的人便是董泽。 因为这样一来，他会少很多立功受奖的机会。 但周所仔细想想后也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就算董泽带着闪电只负责西城所的事情，偶尔再去刑警大队接点野单，立功受奖的次数就不会少。 而对一个单位来说，每年记功表彰的名额是有限的，哪怕一个人做得再多，也不可能将所有名额都给这一个人不是？ 这就没问题了，变相的还减少了董泽的工作量，挺好。 …… 董泽自然不知道周所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到，他只知道自己这两天的收获还是蛮不错的。 到周五这天，他账户上的金币数值达到了9点。 这差1点就能招募一位动员兵，能憋死强迫症。 现在已经是周五下午，想要在今天之内再赚1个金币不太现实。 而这几天王铁柱一直忙着门店装修的事情，也没时间带着雷神去大街上找活儿，自然也没有进项。 要不明天加班？ 反正自己在汉昌市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家里呆着也挺无聊，还得自己做饭。 于是他略有些心虚地从办公室走出来，踱步来到方子平的办公室。 “方哥，明天准备干嘛？” 方子平正在整理今天从社区收集起来的基础资料，听了董泽的话抬起头来。 “还能干嘛？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当然要好好睡上一觉。你是不知道，我都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过周末了，今天对我来说应该算是星期二十六。” 董泽听了这话，顿时于心不忍。 连星期二十六都出来了，要再把这个周末给他占了，岂不是他就要过星期三十三了？ 可看了看方子平那臃肿的身材，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方哥，睡懒觉不好，容易长胖。你……” “我不睡也要长胖。”方子平根本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很淡定地怼了回去。 其实方胖子对董泽是有怨念的。 一开始说得好好的，这小子是分配到基层基础中队，协助他完成他这一片的社区工作。 结果呢？除了两次出去检查走了一圈之外，其他全在忙活案子。 关键是他还不能说什么，因为那些案子离了董泽确实不行，谁让闪电认生呢？ 真要闹到领导那里，还不得一顶没大局观的大帽子扣下来啊？ 董泽还是没打算放弃，弱弱地说道：“我这不是看平时做基层基础工作的时间少嘛，所以打算明天加个班，去社区转转。” 方子平放下手中的资料，脸上堆起笑容，道：“小董，你明天真想加班？” 董泽看着对方的笑脸，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资料，莫名地打了个冷战，眼睛一转，说道：“我就想去辖区转转。” 方子平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的样子，道：“呵呵，你小子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违法犯罪人员？” “哪能啊！我怎么会忘了自己的主责主业呢。”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再说了，通过日常基础信息采集发现违法犯罪人员，也属于基层基础工作的一部分嘛。” “不去！”方子平很干脆地说道，“小董你工作也不要太拼。人啊，就像橡皮筋，得松弛有度，真要过度使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你也不想缴了几十年的养老保险、职业年金，结果却没机会领？” 董泽瞬间哑口无言。 他不是担心自己领不到退休金，而是不忍再拉着方子平加班了，说不出口！ “那行！”董泽笑笑，“谢谢方哥提醒。” “有啥可谢的，只是一个老同志的牢骚罢了。”方子平也笑了笑。 董泽走出门，还没走上几步呢，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金色的文字。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2。” 董泽不由得愣了愣，这是哪个小可爱给的助攻？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是王富贵他们，在甸北那边，就算抓捕到敌对阵营，又能怎么处理？系统大概率是不认的。 再说了，甸北那地方，还存在这种系统奖励1金币的好人吗？ 所以，董泽猜测这事儿大概率是王铁柱干的。 只是之前王铁柱都没联系过自己，他把人抓哪儿去了？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难道公司开张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前些天王铁柱带着闪电协助刑大侦破了822杀人案，在体系内也算有了些许名声，说不定就是哪个办案部门主动找上王铁柱了呢。 可惜眼下董泽也不方便给王铁柱打电话，只能等他处理完事情后主动给自己汇报。 暂时将这事儿放到一边，董泽的关注点放到了那12枚金币上。 这足够自己招募一位动员兵了。 就目前而言，董泽还是很缺人手的。 甸北那边先且不谈，再多人都能安排下去，但现在有海大富带了两位动员兵和一只警犬过去，再加上王富贵和钱松，也能勉强做些事情了。 倒是汉昌市这边有些应付不过来。 如果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正式运行起来，仅靠王铁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还得摇人。 至少，在王铁柱带着雷神出任务时，店里还得有人接待不是？ 但董泽又有些迟疑，是否要招募一个动员兵来从事这项工作。 动员兵绝对忠诚是没错，他们被招募出来后也由系统赋予了各种现实身份，单独一个一个去审查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可有一点让董泽不得不正视，那就是系统赋予的身份全都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如果一个公司全是这种人，难免会引起有心人之人的关注。 虽然对董泽而言这样一个公司没了就没了，但若能少些麻烦还是少些麻烦比较好。 经过一番仔细权衡，董泽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招募一个人。 于是董泽在食堂吃过晚饭后，便慢悠悠地往家里走，准备中途找个偏僻之地造一个人出来…… 结果他还未找好地方，王铁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董哥，海哥那边有消息了。” 董泽都已经想好怎么夸奖王铁柱了，结果他冒出这样一句话，着实让董泽猝不及防。 第66章 直接放弃得了（求追读） 对于海大富那边的事情，董泽不得不重视。 不过有些事情电话里说有些不方便，他迅速压下了心头的好奇。 “晚上找个地方坐坐！” “那去滨河路！那地方凉快，而且视野开阔。”王铁柱立即建议道，他主要是担心董泽将他往家里喊，厨艺对他来说有些难为人。 董泽对此倒是很认可，其实相对于找个茶楼聊天，还真不如找个空旷的无人之地。 虽说这大热天里，滨河路人满为患，但若是稍微走远一些，还是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的的。 于是董泽在答应之后便挂了电话。 原本打算先招募动员兵的，可现在觉得反正晚上都要去滨河路，还是留到晚上再招募，到时候也好让他和王铁柱先见个面，至于公开正式会面，肯定得他自己去公司面试。 回头先让王铁柱将招聘公告给弄出来，这样才更符合逻辑。 董泽回到家里，换上了一身运动t恤和短裤，便活力四射地冲出了家门。 闪电也连蹦带跳地跟在后面。 董泽的“奔跑”能力高达二星级，是他所拥有的三项特殊能力中最强的一个，从表面上看这个能力似乎没什么用处，甚至连“撕咬”都比不上。 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自从上次得到“奔跑”能力后，董泽便只是在派出所的跑步机上试验了一番。 但在这几天，他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一能力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奔跑速度暂且不说，仅仅是体能的提升，就能让他在侦查办案过程中占尽优势。 更何况还有身体机能恢复速度方面的提升，更是让他持续作战能力大幅度提升。 董泽觉得自己有必要抽时间锻炼一下“奔跑”能力，一如自己锻炼“撕咬”、“察言观色”能力那样。 可到目前为止，董泽都没有获得过那怕一次“奔跑”能力的提升，上次在派出所健身室里浅尝辄止没得到任何反馈，他也不确定如何才能提升“奔跑”能力。 他猜测，这个锻炼还得落在跑步上，只是这强度就不太好说了。 想想锻炼一星的“撕咬”，都需要啃骨头，这二星“奔跑”想要提升，跑断腿似乎也很正常。 董泽住的地方距离滨河路边还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这个时间点选择去河边散步跑步的人不少，董泽一起绝尘，引起无数夜跑之人的鄙夷：看，这儿有只菜鸟。 不过一分钟，董泽就跑到了滨河路边。 这几年汉昌市投入巨量资金对滨河路进行改造，修建了专门用于跑步的跑道。 但实际上，那跑道上几乎全是步行的老爷爷老奶奶。 至于旁边更宽敞的人行道，则变成了老年人跳广场舞的区域，十多二十人一组，跟着不同的曲调，跳着不同的舞蹈，动作比社畜的年轻人还要灵活。 董泽在跑道上飞奔，不断地避让着行人。 身后不时传来阵阵抱怨声，大抵是在埋怨他跑这么快干嘛？万一撞倒了人，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了这个，董泽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这跑道上跑步的人那么少了。 但他并未在意，别人跑不跑不重要，自己必须得在这里跑。 其他人可以选择体育馆、学校操场跑道等地方，但自己——实力不允许啊！ 要是让别人看到自己跑完全场，那还不得惊为天人啊？这不符合董泽低调的作风。 而这种沿河的跑道就不一样了，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就没人能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 这一跑就是半个多小时，从江北的滨河路跑到了江南的滨河路，然后又从桥上绕了回来，路程差不多得有三十公里。 这时，董泽终于看到奔跑能力后面的进度终于有了变化。 特殊能力：奔跑（☆☆，升级进度001）。 董泽看到这个数字，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30公里才提升了001的进度，要想让奔跑升级到3星，岂不是要跑30万公里？ 哪怕每天跑个马拉松，也得等到年过半百才能升级。 那还搞个屁啊！直接放弃得了。 没走多远，王铁柱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二人电话里约定了碰面的地点，董泽慢步跑了过去。 这里还是属于滨河路，但实际上已经是郊区。 白天这里基本上见不到人，晚上倒是多了不少。 董泽二人走到河边一处空置的凉亭中，闪电和雷神则在外面溜达玩闹。 没等王铁柱说话，董泽当先问道：“小王，你下午抓了两个人？” 王铁柱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腼腆地道：“今天中午有两个东城派出所的人找到公司，说是周所长介绍的，想租用警犬找人。我寻思着反正呆在公司里也只是盯着别人干活儿，所以就接了这一单，追了一下午，抓到了两个嫌疑人。” 董泽瞧了一眼他头上的升星进度。 “3\/20。” 只增加了1点。 然后再看向雷神，7\/20。 还是狗子更强！ 董泽很是正经地说道：“你做的没错，我们必须盯紧自己的主责主业。这单怎么谈的？收入咋样？” 王铁柱有些得意地道：“估计对方不太信任我们的能力，就选择了按结果支付，完成目标才给钱。所以价格就谈得有些高，五千块钱一个嫌疑人，结果找到了两个，他们得支付一万。” “给了吗？” “还没呢，说是要报局里审批。” “没事！晚几天就晚几天！”董泽并不担心会有人赖账，类似的公司汉昌市就一家，第一次就赖账，以后还合作不合作了？ 王铁柱一副“董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像足了职场上的老油子。 董泽点了点头，这才转向另一个话题，问道：“海大富那边怎么说的？” 王铁柱道：“海哥说他们已经与王富贵和钱松联系上了，而且与当地的一个小组织搭上了线。” 董泽并不意外，甚至都没去问怎么搭上线的。 这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强行搭线，一种以利相诱，在甸北那地方，别说海大富了，就连王富贵几人的一身本事，在某些人眼中也代表着巨大的利益。 “告诉小海，只要能完成任务，符合我们阵营利益，可以自由发挥。除非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否则不用啥事都向我汇报。” “这次还真有一个情报。” “什么情报？” “被海哥搭上线的那个小组织，是靠近边境的一伙蛇头，近期他们接到了一单生意，是当地一个公司交给他们的。据说再等几天公司有批新人要过来，让他们开船过河去接一趟。” 第67章 兵种梯队 董泽顿时一惊，甸北的公司有几个是正经的？那所谓的有新人过去，大概率又是被骗过去的倒霉蛋？ 不知道这消息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肯定得阻止。 董泽立刻问道：“有没有更准确的情报？比如这些新人是从哪儿过去？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肯定是从国内过去的，但具体的消息还没有。毕竟那个小组织也不太上得了台面，那公司只说了一句等通知就没了。” 董泽神色严肃地说道：“你告诉小海，让他想办法弄清楚情况，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说完，他又坚定地吐了两个字：“尽快！” “好的，董哥。” 交代完这件事情，董泽看了看左右，问道：“你公司那边就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还行！但要是有任务的话，就没人看店了。” “正好，我再给你招募一个。回头你贴个招聘公告在公司门上，我让他过来面试。” 王铁柱一喜，忽又问道：“董哥，那这人主要做什么？” 董泽早有腹稿，说道：“先做前台！等公司业务多起来，我这边也有多余的金币的时候，再配一只警犬，他也带犬出任务，这样你们就能组成两个行动组了。到时候你再重新聘一个普通人做前台。” “做前台啊？那能不能招一个女的？” 董泽当场翻了个白眼，自己还想招个女的呢，可谭雅的开启条件未知，百合子估计是英雄单位，更难搞。 至于说其他普通兵种，动员兵的招募倒是已经进行了五次。 年龄有大有小，但性别就好像是固定了的，出来的全是精壮汉子，他也很无奈。 “女的就不别想了。”董泽生硬地回应道，“这个真没有，系统不给。” 王铁柱弱弱地说道：“董哥，这个是可以有的。” 董泽下意识地反应是这家伙胡说八道，动员兵还有女的？ 可紧接着他有些醒悟，王铁柱自己就是兵营里招募出的兵种，对于这方面的规则了解比自己清楚很正常。 说不定真能招个女兵出来呢。 “怎么招？”董泽立即问道。 王铁柱道：“招募士兵是需要您给起名字的，如果你输入的是具有明显男性特征的名字，招募到的就是男兵。如果输入的是女性名字，出来的就是女兵。” 董泽这次是真呆住了。 系统还藏了这么一手？他居然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或许还真是这么回事。 之前招募的五位动员兵，他给起的名字全是钢铁直男型的。 这倒也不怪他，他潜意识里就认为动员兵都是女的，没道理给一个精壮汉子起一个女性名字，那太引人注意了。 忽然，董泽想到一个特殊情况，问道：“那要是输入一个比较中性的名字呢？” “随机。”王铁柱回答得很干脆。 董泽沉默半晌，这个随机就很不错，至少比人妖要好很多。 首次察觉到系统还藏了这么一手，他不由得多想了一些，忍不住问道：“那我要是起一个外国人名字呢？是不是招募出来的就是外国人？” “这个不行！至少董哥你在国内不行。” 董泽微微一愣，问道：“为什么？” “因为第一梯队的士兵只能编辑名字，无法编辑出生地。” 董泽再次吃了一惊，他听到了里面的一个关键词：第一梯队。 在第一次招募动员兵，也就是招募王铁柱时，这家伙报道说自己就是第一梯队动员兵。 后面几次招募动员兵，甚至用兵种卡招募海大富时，他们也都说自己是第一梯队。 当时董泽也没多想，只以为这是一个编组而已，没太大意义。 可现在听了王铁柱这话，他才醒悟自己太单纯了。 他正容问道：“第一梯队是什么？” “就是第一批被招募出来的兵种。” 董泽脸有些黑，这不是废话吗？ “它有什么特点？” “招募费用极低、可设定项目极少，比如刚才所说的出生地，第一梯队兵种的出生地被限定为在指挥官身边。” 董泽心头一喜，道：“你的意思是后面梯队的兵种还可以进行其他方面的设定？” “对！”王铁柱道。 “比如哪些方面？” “我只知道第二梯队的兵种可增加出生地点设定，也就是说你可以设定该人员出现在别的国家。另外似乎还有相貌、年龄、装备、能力等方面设定，但具体是哪一梯队的兵种才具备，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如何才能招募更高梯队的兵种？”董泽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第一梯队士兵满员后，使用指定权限卡就能开启第二梯队。” 董泽瞬间想起了之前刚开启阵营荣誉时系统所透露出的信息了。 那时候系统就说过通过阵营荣誉抽奖，可以抽到特殊权限卡，看来就是这玩意儿了。 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立刻问道：“第一梯队满员需要多少兵种？” “其他兵种是多少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动员兵和警犬是20个名额。” “好！”董泽随口应了一声。 招满20个兵种不难，如此看来要开启第二梯队的兵种招募，关键还得看兵种权限卡。 董泽暂时压下心头杂乱的想法，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办完再说。 “我们往前走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新的动员兵给招了。你们正好先认识一下。” 王铁柱不仅没有意见，反而有点小兴奋。 董泽慢悠悠地向郊区方向走去，王铁柱落后一段路跟着。 走了一段后，董泽瞅了个没人的时机，一下子钻到一个废弃的工地里，立刻开始了这次全新的招募尝试。 “招募动员兵一位。” “请输入动员兵姓名。” 要让一个名字显得很女性很简单。 “田二妞！” 都“妞”了，总不能弄个男的出来？ 熟悉的画面再次显现，眼前空间破碎，一道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董泽瞪大了眼睛，很快他就发现走出来的这人确实是个女的。 个头挺高挑，勉强可以用上健壮这个形容词。 至于长相嘛，倒是与王铁柱等人有共通特性，都属于人山人海这一类型。 “报告指挥官，第一梯队动员兵田二妞，向您报道！” 这时，王铁柱正好走了过来。 在董泽的简单介绍下，双方也算认识了。 随后董泽就将王铁柱打发走了，而他则开始向田二妞交代接下来的任务。 其实任务很简单，就是想办法在不刻意的情况下成为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的员工。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完成一件事情，那就是销毁手中的武器。 田二妞信心满满地接下任务，董泽丢下一千块钱让她去弄身衣服后，便离开了现场。 至于说这大晚上的，田二妞一个女孩子会不会有危险，董泽半点都没担心。 准确地说有危险的应该是将田二妞当成目标的人。 别看她是个女的，但她本质上还是一位兵营里招出来的动员兵，战斗力完虐普通人。 第68章 纯粹想多了（求追读） 在回家的路上，董泽细细琢磨了之前所做的规划，开始做出调整。 想要开启第二梯队兵种，除了要让对应的第一梯队兵种招募满员之外，还需要特定权限卡进行开启。 前者倒是不难，可这特定权限卡比较麻烦。 目前唯一知晓的方式便是通过阵营荣誉抽奖获得。 如此，如何尽可能地在阵营内立功受奖就成了重中之重。 好在自从自己知道阵营荣誉的重要性后，就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现在继续加大工作投入就行，争取办更多案件、破更多大案的机会。 而在其他方面也需要做出一些调整，公司这边先按部就班地推进，根据资金情况和警犬数量来确定业务的扩张速度。 初步的想法是等汉昌市这边的摊子铺起来后，就想办法去省城，那边人口多，需求也更旺盛，有利于业务开展。 至于甸北那边，海大富他们只能作为自己安插在那边的钉子已经足够了。 而之前他将海大富他们定义为赚取金币的主要渠道，现在看来也得让他们为自己的立功受奖贡献一份力量。 这个操作起来倒也不难，原本他的想法是将海大富他们提供的情报以王铁柱之口传给警方，现在看来得增加自己的参与度了。 毕竟，侦查办案这种事情，你不参与其中，是不可能给你记功表彰的。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紧迫的事情，他如何才能与手下这帮人进行安全而又及时的沟通？ 现实中的通信方式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安全的，因为没人或者组织去监视一个普通人的通信。 可一旦有人觉得他或者某个招募出来的兵种可疑，谁敢保证对方不会采取监听之类的手段？ 现在的智能手机虽然便捷，但同时也方便黑客往上面安装木马或者监听软件…… 目前肯定没人对他感兴趣，甚至就连刻意被董泽摆在明面上的王铁柱都还没被过分关注。 毕竟，王铁柱进入警方视线还不到两周，而且警方真正关注的点不是王铁柱这个人，而是他所养的两条狗：闪电和雷神。 对于闪电和雷神表现出的神异，警方更能接受是基因变异的结果，而不是认为王铁柱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这也完全符合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可一旦后期公司里的警犬多了起来，关注王铁柱的人必然会多起来，甚至不排除因此有人将目光放到董泽身上。 这种情况下，通信安全就尤为重要了。 现在董泽采取的方式是让招募出的所有兵种与王铁柱产生联系，而他则只是一个因为闪电而与王铁柱结缘的普通人。 这样的好处是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最多也就烧到王铁柱身上，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开脱——别人哪怕想破脑子，也想不到王铁柱是自己招募的兵种。 但这样也有不少缺陷。 一方面沟通不畅。 另一方面抗风险能力低。 一旦王铁柱出了事，自己要联系上其他人，得费不少功夫。 可要弄一种安全的通信方式出来谈何容易？除非是自己发射卫星…… 红警游戏中倒是有间谍卫星，可惜自己得到的系统只是红警中的兵营建筑，卫星就别想了。 现实中自己能发射卫星？纯粹想多了。 “或许得等工程师或者间谍招募出来，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局面！” 他决定目前还是低调点好，哪怕与王铁柱联系，也尽量采取线下偶遇的方式。 回头也得给王铁柱交代一下，让他与海大富等人联系时，也尽量采用暗语或者使用一种更安全的方式。 …… 这一周南河区刑警大队绝对是充实的。 连续破获两起命案，还顺带抓了一个诈骗嫌疑人，要完善这些案件的相关证据材料，需要的警力可不少。 特别是那收古董的诈骗嫌疑人，具有很大的深挖潜力，这也是耗时耗力的一件事情。 更何况刑大这边在一周前还从西城所接了条香喷喷的“饵料”回来，准备钓大鱼呢。 从甸北地区逃回来的那个叫蒋益军的男子，成功让刑大这边成立了一个高达十七人的专案组。 哪怕是在822杀人案发生时，这个专案组都没有撤掉，也没有抽调组里的人。 专案组成员根据蒋益军的交代，奔赴全国各地调查取证，做了大量工作。 但现在距离收网还有很大的差距。 不过专案组不急，南河区局同样不急，因为办案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特别是这种需要广泛收集证据材料的案件。 其实现在这起案件，已经不是南河区分局主导了。 市里、省里都派了专家指导盯办。 其他领域里的专家是不是专家吴钊不太清楚，但省上派下来的那两位专家还是蛮给力的，在侦办电诈案件方面也非常有经验。 而上面之所以派专家指导，主要是南河区分局从未办过这种跨省的电诈大案。 基于对电诈案件的重视，省厅也担心南河区分局因经验不足将这起案件给搞无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虽然明天是周末，但南河区刑大的很多办公室都还灯火通明。 加班，对警察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警察不怕加班，只要不是某些毫无成效、空耗警力式的加班，警察对此都没有任何怨言。 吴钊的办公室里，坐了六七个人。 杨局和吴钊也豁然在列。 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手头上的那叠资料。 片刻之后，杨局见大伙儿都看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陈主任，这些就是我们这几天侦查所取得的成果。根据各方面的信息比对，我们锁定了与蒋益军同时回国的那十七人的信息，并分别派出侦查小组逐一调查取证。通过我们对这些人进行突击审讯，初步筛查出了一个近两百人的名单。这份名单我们正在进一步核实，不过就已核实的那一小部分人员中，目前大半都回到了国内，少部分人还不知所踪，应该还滞留在甸北。” 陈主任微微点头，道：“这倒与我们掌握的情况基本相符，去年上面搞了一次劝返公告，加之当时甸北一些特殊情况，很多人确实都回来了。” 说完，陈主任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按照当时的政策，如果有人在那边从事了电诈活动，是需要回来自首的。这些人现在还逍遥法外，要么当时回来的时候做了隐瞒，要么就是偷渡回来的。”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杨局长很认真地说道，“这个案子牵扯甚广，很多事情还得陈主任你们协调才行。” “这本来就是我们下来的目的嘛。”陈主任乐呵呵地道，“将近两百来号人，只靠你们分局肯定忙不过来。到时候你们全市抽调警力，实施集中抓捕！至于与省外协调的事情，我们来做。” “谢谢陈主任！”杨局长给了个很应景的感谢，旋即问道，“那还滞留在甸北的人咋办？” 陈主任沉默了两秒，说道：“我们会向上面反应，争取与那边的警方取得联系。但效果嘛，呵呵……你们也知道这情况的。” 第69章 这演技，他是不如的 （ps：前面两章做了点小修改，有兴趣可以重新看看，不影响设定，不看也不影响后续阅读）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数秒之后，陈主任咳嗽一声，打破了这种迷之尴尬。 “杨局长，我今天浏览你们的网页，看到你们前几天连破两起命案！”陈主任笑着道，“看来你们这支队伍很有战斗力嘛！” 杨局长听了颇为高兴，笑着说道：“那也是厅里、市里领导有方嘛。” 陈主任仿佛忘却了刚才那不愉快的事情，悠然说道：“我看了那起822杀人案的信息，据说这个案件的破获，警犬发挥了关键性作用。没看出来，你们汉昌市在警犬培育方面还蛮有经验嘛。回头我给总队领导汇报汇报，让其他市州兄弟单位到你们这里学习学习？” 杨局长先是微微一愣，目光瞄向旁边的另一位警察，也正是市局刑侦支队的一位副支队长——林森。 林森自然看出杨局长眼神中的意思，倒也没打算遮掩什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陈主任说笑了，我们汉昌市的警犬培育水平上不得台面，之前有一次有未成年人走失，警犬带着一群人沿着河道转悠了大半天，还不时地有指向性的行为。当时我们都以为人跳河自杀了呢，孩子的父母哭得稀里哗啦的，结果谁曾想那小孩自己回家了。” 陈主任着实愣了下，一方面是惊讶杨支队的坦诚，另一方面却是对这种前后矛盾的不解。 “那这案子又是怎么回事？” 林森看了一眼杨局，道：“还是让杨局长说！” 杨局此刻倒也没再犹豫，说道：“我们市里有一个年轻人，在培育犬只方面很有经验，他养了一条很通人性的黑背，之前协助我们警方破过几起案件。这次命案发生后，我们也邀请了这个人进行协助。结果很不错，他的黑背确实在案件侦破中为我们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陈主任听后感到很惊讶。 警方培育的警犬拉胯，随便一个社会上的人养出来的犬却在侦查破案中发挥出了大作用，这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怪异！ 警犬培育不应该是警察所专属的吗？ 这里所说的是警犬，不是军犬，也不是导盲犬等别的功能犬只。 “真有这么神奇？”陈主任终究是没忍住，半质疑地问道。 杨局笑笑道：“这可做不得假！那年轻人叫王铁柱，现在已经我们市里开了一家特种犬只服务公司，叫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 “吆？这口气可不小。”陈主任乐了，“不过他父亲起名的水平是真的低。” 杨局说道：“我倒觉得这名字不错，与这小伙子挺配，憨厚、稳重、踏实。要是陈主任您感兴趣，明天我们带你去这家公司瞧瞧。” “也行，反正明天是周末。” 这番谈话，杨局从头到尾都没提董泽与闪电，林支队和吴钊同样很默契地没说。 谁没点小心思呢？ 作为汉昌市的警察，希望汉昌市的治安环境更上一层楼，没毛病！ …… 周六，本来就很休闲的汉昌市更是到处充满疲懒。 才上午呢，街边的小茶馆便坐满了人。 新集大道，属于最近几年才新建起来的街道，相比起老城区，这里的人气要低迷很多。 与之相对应的，街道两侧的门市自然也要便宜不少。 一个靠近十字路口的小门市此刻正在热火朝天的装修之中，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正式营业。 王铁柱站在门口，看着几位装修工人忙里忙外，而他却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百无聊赖间，他有时候也会提出一些意见，找些存在感。 若不是知道今天田二妞要过来应聘，他早就去出任务了，哪会留在店里与这些工人磨洋工？ 呆了没多久，王铁柱听到身后传来招呼声。 “王总，还在忙呢？” 王铁柱转身，一眼就看到了杨局长，他脸上顿时堆起憨厚的笑容。 “杨局，你怎么知道我的店在这里？” “当然是向老周打听的。”杨局长笑笑，随后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人，介绍道，“王总，这位是省厅刑侦总队的陈主任，这位也是厅里，晏支队。这位是我们市局的林支队。” 杨局长介绍完这边，然后看向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三人，热情地说道：“这位就是我昨晚给你们说的王铁柱，王总。” 一番热情地相互握手后，双方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没几句话的功夫，话题就拉到了雷神身上。 王铁柱自然第一时间将雷神叫到了身边。 哪怕尚未见识过雷神的神奇，仅凭着这神俊的身板，陈主任几人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然后王铁柱让雷神表演了几个简单的科目，其灵性的表现彻底让陈主任信服。 特别是王铁柱与雷神间的那种默契，他从未在其他训犬员和警犬身上见过。 “这犬真是你训出来的？”陈主任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是废话的问题。 王铁柱很自然地点点头，道：“对啊！” “你接受过系统的训犬培训？” “没有。”王铁柱早有腹稿，憨厚地笑笑道，“我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祖辈都是以打猎为生，这训犬的本事也都是祖辈传下来的。” “原来如此！”陈主任对此倒是没有怀疑，训犬自古就有，特别是一些猎人，对此更是精通。 忽然，陈主任神色一动，问道：“王总，你有这身本事，有没有想过进入警察队伍？” 王铁柱很诚实地说道：“以前想过，但自从认识董哥后，对警察这个职业有了比较深的了解，感觉自己不适合这一行，毕竟从小野惯了，不习惯约束。” “那你就没想过将这份训犬的技艺传承下去？” “有啊！”王铁柱认真地说道，“将来我有了儿子，我自然会传给他。” “……” 陈主任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茬儿了。 虽然他很想说你这种想法太自私，这么好的技术应该推广开来，让更广泛的人受益，但总感觉这话说出来后，反倒显得自己自私了。 “那我可就预祝王总早日喜得贵子了。” “我得先有个老婆才行！”王铁柱笑呵呵地道。 陈主任乐了，笑道：“没看出来王总还挺风趣的嘛！” 说完，陈主任目光又瞄向了雷神，问道：“王总，你训的犬能卖吗？” “不卖。”王铁柱拒绝得很干脆。 换作之前，警犬肯定是能卖的，只要出得起价钱。 可昨天董泽已经知道了有关于兵种梯队的限制，这每一个兵种都是香饽饽，傻子才卖呢。 陈主任有些失落。 一旁的杨局却讶然问道：“王总，我记得周所长跟我说起过这事儿，你之前不是同意出售雷神的吗？” 王铁柱歉然道：“之前也没想到可以通过租赁的方式赚钱嘛。既然知道了，我当然不会再卖雷神。毕竟要寻一条适合驯养的犬不容易，不是什么犬都可以训到这种状态的。” 杨局等人很是佩服，没想到王总还有一手相犬的本事…… 正说着，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眼神还在四下张望。 很快，她目光落在王铁柱身后门店玻璃门上所贴的招聘广告上，随即一本正经地扫了一眼几人。 “请问你们谁是老板？” “我是！有什么事吗？”王铁柱看了一眼对方，心底多了几分佩服，这演技，他是不如的。 刚才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他实际上是有些着急的，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漏了馅。 第70章 你还想休假（求追读） “我看你这门上贴着招聘公告，想了解一下情况。” 这女子上身穿着简单朴素的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显得干练稳重。 无疑，她就是田二妞。 陈主任几人看着对方有正事要办，也不好插言，都安静地站在一旁。 王铁柱道：“我们店里确实需要招一个人，要求也很简单，能熟练使用电脑，善于待人接物就行。你要是觉得自己能胜任，可以留下来试试。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满合格就签正式合同。” “那待遇呢？” 听到这话，王铁柱内心是崩溃的，他咋知道待遇啊？之前也没说这事儿呢。 他都没问董哥要待遇…… 但陈主任三人如三大金刚一般站在那里，他哪敢露出半点马脚，脑子一转便说道：“试用期工资三千，转正后五千。” 田二妞一本正经地道：“那休假呢？” 王铁柱脑壳痛，你还想休假？ “因为我们公司刚搭建起来，如果你愿意加入，你将是我们公司第一位员工，为确保公司正常运转，在没有更多员工加入进来之前，你暂时不能休假，但有事可以请假。当然，所有非工作日上班，公司都会给加班工资的。” 陈主任和那晏支队听了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待遇在省城也只算普通。 可杨局长就有些头皮发麻了。 这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说是公司，但实际上就只是一家店铺。 店铺的前台是什么？不就是服务员嘛。 一个服务员就给开五千工资？这不是哄抬物价吗？ 想想局里那些辅警的待遇，他忽然有些脸红。 特别是加班还给加班工资，说起来就很惭愧…… “行！那我愿意成为公司的一员。”田二妞抿嘴笑笑。 “那你去附近找个打印店，将身份证复印一份给我。”王铁柱给出了一个符合当下实际的要求。 田二妞立即应下，转身就要离去。 王铁柱忽然憨憨地笑了笑，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陈主任看到这一幕，相信了杨局长昨晚对王铁柱的部分评价：憨厚。 田二妞莞尔一笑，道：“我叫田二妞。” “嗯！我叫王铁柱，你先去！” 陈主任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名地觉得这两人竟然挺般配。 “王总，你这么轻易地就招了一位员工？”陈主任实在没忍住，略带吐槽地问道。 王铁柱笑笑，道：“不然呢？总不成还要有个仪式？”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总得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学历，家庭背景什么的。” “有必要吗？我就只招一个前台而已。我这店最值钱的就只有黑背，我需要担心什么？” 陈主任看了看黑背，又看了看王铁柱，竟然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不再去争论这个问题，陈主任岔开话题，问道：“王总，你有没有想过要扩大业务？” “暂时没有！”王铁柱说道，“主要是因为没钱。其实哪怕是开这家店，我都没钱。要不是董哥借了我五万块钱，我连门店装修都没法弄。” 陈主任没去问对方口里的董哥是谁。 毕竟双方第一次见面，若对方话里每出现一个陌生名字，他都去寻根问底，那成什么话？ “其实你可以与我们警方合作嘛……” “我现在就是在合作呐。”王铁柱脸上堆着满意的微笑，道，“我可以带雷神去帮你们警察找犯罪分子，要是有人走失了，我也可以帮忙寻找。目前我只有雷神这一条犬，也只能维持一家店。若是以后能发现好的警犬苗子，等驯养出来后再开新店。我想，到那时候我也不用为资金发愁了。” 陈主任忽然觉得杨局长评价王铁柱踏实、稳重，确实有些道理。 说话间，田二妞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两张身份证复印件。 王铁柱收下其中一张后，当场就让田二妞在店里看着，称他需要去忙些事情，回头再签聘用合同。 陈主任等人猛然间听到这话感觉很怪异，人与人之间就这么信任吗？ 可转念想想刚才王铁柱所说的话，似乎他也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这田二妞又不可能将门店背去卖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王铁柱交代完田二妞，转头看向陈主任等人，满脸歉意地说道：“几位领导，我这边有事要忙，上午的时候青林派出所打电话，说是要请我带雷神过去一趟，估计是有什么案子，我就不陪各位了。” 陈主任满含期待地看向杨局长，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杨局长立刻道：“王总，我们想去观摩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王铁柱爽快地应下。 …… 董泽因昨晚王铁柱汇报的事情，一直头疼到大半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其实他明知道现在想太多也不管用，但一大波傻子正排着队准备往深渊跳呢，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国人，同时还是一名实习警察，怎能不牵肠挂肚呢？ 可现在消息还不够准确，总不能就这样把相关情报向领导汇报？ 先不说领导是否相信，就算相信了又如何？难不成直接封锁边境线？ 他虽然没去过甸北，但数学还是学过，也知道那一带的边境线有多长，这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锁定目标人群，这就得看海大富那边是否给力了。 也幸好是将海大富派了过去，要是现在那边只有王富贵和钱松，董泽都可以直接宣布放弃了。 正想着呢，眼前一道字幕闪过。 “提示：成功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 董泽阴郁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肯定是王铁柱又做了一个业务，只是不知道受协助的是哪个办案单位。 有一个知道主动做任务赚取金币的动员兵确实不错，虽然从奖励金币的数额来看，这大概率又是小偷小摸的案子，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 对于目前警方来说，最头疼的就是这类小金额的盗窃案。 以汉昌这种五线城市的人口规模，哪怕近几年因为人们很少带现金在身上，手机也逐渐习惯性地拿在手上，以至于搞扒窃的小偷们越来越无利可图，使得这类小金额的盗窃案件发案率降低了很多，但其他盗窃案受到的影响却很小，甚至每天都在发生。 其中又以盗窃电瓶车或者电瓶车电瓶为最，这简直就是城市的痛点。 这类案件，你说办，投入的财力物力与产生的社会效益完全不成正比。 毕竟侦破这样一起案件实际上与侦破一起大案所需的流程是一样的。 若是警力充足，倒也是可以办的，但现在每个办案部门都恨不得将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加班已是常态，这种小案子除非有着明确的线索，不然基本上只能留档备查。 可对于带着雷神的王铁柱来说，办这种盗窃案却是最合适的。 果然，没等多久，王铁柱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董哥，中午有空不？”王铁柱的声音很热情。 董泽愕然问道：“啥事？” “上午小赚了两千，现款，为了感谢董哥你指点方向，想请你吃顿饭。” 董泽有些疑惑，这家伙没事儿请自己吃饭干嘛？钱烧得慌？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11点，再看看空荡荡的厨房，他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必要。 “行，你说下地方，我等会儿就过来。” 第71章 我老杨面子不够大 或许是之前海大富专门交代过，也可能是王铁柱自己考虑到的，他选择的是一个清幽雅致的包间。 布局很简洁，一眼就能看清房间里的陈设，而且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 董泽过来时，王铁柱已经点好了菜。 这些菜品都是董泽喜欢的，虽然数量相对于两个人来说有点多，但对两个人加两条警犬来说就刚刚合适。 “小王，才刚刚开始赚钱，就开始挥霍了？”董泽一进门，便随口调侃了王铁柱一句。 王铁柱憨厚一笑，道：“这主要是得保证符合董哥您的胃口嘛！” 他说完，随手掩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清净了不少。 王铁柱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董哥，我在给你打电话之前，海哥给我取得了联系，说是已经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董泽坐下，拿起筷子边吃边道：“什么消息？” “据他说，那个公司安排了两个人在内地开了家公司，招聘了几十号人。这次将以公司团建的名义组团出国旅游，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将这群人骗到甸北。” “公司？”董泽微微有些惊讶，问道，“是直接去甸北还是怎么着？” “这个暂时不清楚。”王铁柱说道，“不过海哥说大概率不会，那些人也不傻，以现在国内这些人对甸北的警惕，真要直接去那边，估计这伙人当场就散了，他们大概率是先去其他地方中转，然后稀里糊涂地就将这些人骗过去。” “知不知道是什么公司？在哪座城市？”董泽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叫钟山对外商贸有限责任公司，目前只知道这个公司在锦城，具体地址不清楚。” 董泽嚼着一块骨头，认真思索起来。 这个事情有些麻烦，锦城是省城，其繁华程度自然不是汉昌市能比的，要在这样一座大城市里找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难度可想而知。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 公司名称又不带重复的，只要这个名字准确，去工商局查就能查出来。 甚至……都不用去工商局查。 董泽拿出手机，随手打开一个招聘网站，输入王铁柱刚才所说的名字，立马弹出了招聘信息。 从招聘网站上给出的公司资料来看，这家公司成立于三个月前，注册资本100万，法人、公司地址、主营业务什么的都超级正常。 董泽没去关注其他信息，只是记下了公司地址。 虽然知道了地方，但现在的问题同样很棘手。 尽管还不知道这个公司管理人员的具体情况，但董泽估计，这公司管理人员的背景大概率很清白，甚至公司的运行应该也很正常，至少看起来很正常。 这种情况下，自己如何说服领导对这个公司展开调查？ 要是这个公司是在汉昌市，董泽凭着这半个月积累起来的一点点面子，还能让汉昌市警方多关注这个公司。 可公司在锦城，那边的同行谁认识他董泽？ 董泽忽然抬起头，问道：“小王，小海说没说他们出发的具体时间？” “就在这天内，最迟不会超过五天。” 董泽头皮发麻，这不好搞啊！ 他猛地一咬牙，先不管成功与否，都得试试。 不过这事儿给周所长汇报估计不好使，他决定找杨局长。 杨局是董泽所认识的警察队伍中级别最高的一位——警校里的领导除外——如果他都没办法，董泽恐怕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一边吃饭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局的电话。 “杨局，我是董泽。” “小董啊！我知道是你，我可是存了你的号码！”杨局乐呵呵地说道，“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你现在说话方便不？” 杨局爽朗一笑，道：“方便啊！有什么不方便的？” 听着杨局那随意的语气，董泽说道：“算了，杨局，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还是过来当面给你汇报！” 杨局语气也变得慎重起来：“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董泽看了王铁柱一眼，默默地为他祈祷了一番，道：“杨局，我现在正与王铁柱在一起，刚才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谈起过一件事情。” “你和王铁柱在一起？”杨局很是惊讶。 他和陈主任几人整个上午都陪着王总满街跑呢，原本中午他打算邀请王铁柱和他们一起吃顿饭，一方面是为了对在822杀人案中对方所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加深感情。 可就是他的这个邀请，王铁柱很坚决地拒绝了，说是有事，于是他也没有强求。 结果到饭点的时候，这家伙却与董泽凑到一起了，这算什么事？ 我老杨面子不够大还是咋的？ 董泽不由得瞧了一眼王铁柱，他有些迷惑，怎么杨局的语气就像是怨妇一样呢？ 看着王铁柱一脸平静，他也没问，随口应道：“是这样的，上午王铁柱不是做成了一单生意嘛，当时让他与警方合作，主要是我在牵线搭桥，他为了表示感谢，所以中午就请我吃了顿饭。” “……”杨局沉默了少顷，似乎也觉得自己这飞醋吃得完全没必要，这才追问道，“你刚才说他谈起一件事情，是什么事情？” “他说他有个亲兄弟，小时候被领养了出去。前段时间有个陌生号码联系上他，说是他亲兄弟王富贵，现在在甸北……” “等等！”杨局连忙打断道，“王总该不会是被电信诈骗了？” “不是！”董泽很坚定地回答道。 杨局根本不信，严肃地说道：“所有被电信诈骗的人都不认为自己被骗了，你让王总接电话，我得劝劝他。” 董泽就很无奈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杨局，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虽然我们所说的事情与电信诈骗有关，但真不是小王被电信诈骗了。” “你说！”杨局一副我听你狡辩的语气说道。 董泽也懒得理会那么多了，一本正经地编道：“据王富贵说，他早些年被拐到了甸北那边，几年摸爬滚打后居然在那边混出了些名头，所以他就想方设法联系上了王铁柱。” 杨局紧接着道：“那王富贵是不是说他现在在甸北那边混得不错，让王铁柱也过去一起发财？” 董泽愣了愣，他觉得杨局编故事的本事都能与自己相比了，这都能想到一块儿去。 “是的！”董泽随口应道，“他说近期有一个团队，要去甸北那边，让王铁柱跟着一起去。” 杨局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当即苦口婆心地劝道：“小董啊！不是我说你，你虽然只是警校的实习生，但也受过正规的警务训练，这么粗糙的骗术剧本你也相信？或许对方的目的不是对王总进行电信诈骗，而是想把王总骗去噶腰子呢。” 董泽却并没有因此就竖起白旗，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这就跟网上传的那种骗人去甸北的话术一致，如果仅仅是这样，我直接劝小王不去就得了，那还用得着给杨局你打电话呢。” 杨局实在想不出董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高端骗术，竟然连董泽这个预备警察都上当了。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情况？” 第72章 我编故事容易吗（求追读） 董泽很认真地解释道：“据小王说，那王富贵并没有隐瞒什么，而是直接告诉他那个团队就是被诱骗去甸北搞诈骗的。还说王铁柱只需要跟他们一起同路，到那边去后就有人接应。” “还有这操作？”杨局长这次是真懵了。 这算不算置之死地而后生？诈骗团伙不认真研究骗术，都开始学兵法了吗？ 他感觉心好累。 “我刚才听了也吓了一跳呢。”董泽说道，“小王这边我肯定劝他不要过去，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都不能去。” “你有这个想法就对了！”杨局松了口气，忽然他又迷糊了，“既然你都说了要劝王总不要过去，那还给我打电话干嘛？” 董泽嘴角微微一翘，我编故事容易吗？ “小王确实也答应我不过去，但我就寻思着，那王富贵所说的那个团队，会不会真会被骗到甸北？” …… 青林派出所食堂。 一张圆桌上坐了满满的一桌人。 作为一个城区派出所，来检查调研的高级别领导不少。 但要论坐在这圆桌上吃饭的，今天中午绝对算得上是高端局。 杨局长这个正科级领导上不得台面，陈主任才算是真正的领导。 此刻，青林所马所长就在这里陪着。 要是按正常情况，市里肯定会安排级别更高的领导来陪陈主任，怎奈陈主任要在这边呆很长时间，总不能一直陪，这才有了林森这位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全程陪同。 马所长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他只想请王先生带雷神帮忙追踪一个盗窃案嫌疑人，哪知道后面还会跟来几尊大佛？ 最后嫌疑人抓到了，可出力最多的人拿了钱就走了，剩下三个看热闹的人留了下来，他还得陪着吃饭。 而此时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尴尬，其他人无不看着杨局，而杨局微张着嘴，一副我刚才是不是犯傻了的模样。 杨局确实被董泽那句话给弄得有些尴尬。 一直以来他考虑问题都还算全面，按理说刚才董泽提起那件事情时他应该也能考虑到那个将被骗去甸北的团队，但由于他刚才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董泽被骗”这个在他看来非常荒诞的事实上，这才忽略了一些细节。 半晌，杨局长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叫王……王富贵的人，是否详细说了让王总跟着哪个团队过去？” “说过！”董泽毫不犹豫地说道，“就是锦城的钟山对外商贸有限责任公司。” 杨局听董泽回答得这么干脆，更是相信了几分。 “行！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不用管。”杨局说道，“你重点看好王总，让他千万不要过去。” “放心，杨局。小王对我还是非常信任的，既然我劝了，他肯定不会去。” 杨局也没再多说什么，心情有些沉重地挂了电话。 他或许是感受到周围的氛围不太对，四下看了一圈，见大伙儿都盯着自己，不由得对着陈主任讪讪一笑，道：“刚才接了我们局里一个小同志的电话。” “我们都听到了！”陈主任说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又是甸北、又是电信诈骗的，听得人怪心慌的。” 杨局犹豫了一下，便原原本本地将刚才董泽所说的讲了一遍，唯独没说出公司的名称。 不是要瞒着陈主任，而是因为餐桌上的人有点多。 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甚大，加之尚未经过调查确认，不管真假，都不宜扩大知悉范围。 陈主任明白轻重，也没去追问这个细节。 他思索了一下，问道：“杨局，你有王总的电话号码？” 杨局道：“有。陈主任的意思是查一下通话？” “嗯！”陈主任点头承认，随后看向林支队，道，“林支队，你看由你们那边报一下手续，查一下近期是否有甸北的电话打给王总。” “行！我这就安排。” 林森当即从杨局这里要了电话号码，然后走出了食堂，找清静地方打电话去了。 没过多久，林森走了回来，神情颇为沉重。 “确实有记录，最近几天至少联系过三次，最晚的一次就在今天上午。” 此话一出，餐厅里再次沉默了。 半晌后，杨局沉声道：“看来这事儿是八九不离十了。陈主任，那公司在锦城，恐怕只有你来协调那边警方处理了。” 陈主任略作沉吟，道：“我们立刻回你们局里！先把具体情况摸清楚再说。” 其他几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午餐就这样草草地散了。 …… 两个多小时后，南河区刑警大队大队长办公室。 阵阵烟雾缭绕中，气氛沉默到可怕。 不管是陈主任，还是杨局长，全都眉头紧皱，仿佛有什么破不开的难题。 就在刚才，他们可谓是各显神通，拿出了最强手段，查询到了许多资料。 钟山对外商贸股份有限责任公司，是一家成立差不多三个月的对外贸易公司，其法人叫钟山。 陈主任等人之所以面色凝重，不是因为这家公司问题严重，相反，他们感觉头疼的是这家公司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要业绩有业绩，税收、保险等该缴纳的一个不少。 它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真公司。 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以及三个股东，同样都没有任何任何违法犯罪记录。 这样的公司，怎么查？ 就凭着那神秘的王富贵给王铁柱打了三个电话？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那三通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完全都是听董泽……不，应该是王铁柱口述的。 王铁柱可信吗？这么一位憨厚稳重的人，肯定可信。 可办案不能凭主观臆断，需要证据，也只需要证据。 就算现在那家公司真的带着员工出国搞团建，你警方就能阻拦？凭什么？ 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警方要是真这样做了，对方公司完全可以起诉警方，而警方败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杨局苦笑一声，看着陈主任道：“陈主任，现在怎么办？” 陈主任又思索了一阵，终于开口道：“我们需要向王总了解更多的情况。” “那我立刻联系王总，让他过来一趟。”杨局立刻说道。 说完，他就拿起电话给王铁柱拨了过去。 当王铁柱接到杨局的邀请时，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到局里走一趟。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施施然地从分局大门口走进来，径直上了刑侦大队的三楼。 这两人正是董泽和王铁柱。 董泽虽然只是一位警校实习生，但在现在的南河区刑大绝对算名人一枚。 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他一晚上连破两起命案，还将嫌疑人都给抓了，过程堪称传奇。 有这样的经历，换谁都会成为名人。 在一位热心的女民警带领下，董泽二人敲响了吴大队办公室的门。 得到里面的回应后，二人推门进去。 看到进来的两个人，杨局顿感惊讶，问道：“小董，你怎么也来了？” 董泽笑着说道：“杨局你刚才不是交代过嘛，我得好好盯着他，万一他突然脑子抽了，跑锦城去入了那家公司呢。” “你刚才不是说他肯定不会去吗？” “我这不是怕万一嘛。”董泽理直气壮地应道。 一旁的王铁柱腼腆地说道：“杨局，是我请董哥一起来的。毕竟这事儿我也没经历过，有董哥陪着，我心里踏实一些。” “王总，你就这么相信他啊？”杨局笑问道，言语间不仅没有任何不快，反而显得很高兴。 王铁柱很是情真意切地说道：“当然信任呐，我养的狗，最能辨出一个人的好坏，董哥就是好人。” 第73章 其他人我不放心 这张好人卡还真让董泽有些措手不及。 大学里都没收到的东西，竟然实习的时候收到了，还是一个男的…… 这着实有些尴尬。 紧接着，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杨局，我来了就来了嘛，不要计较这些，还是说正事要紧。” 杨局确实只是问问，也没打算将他赶出去，当即看向陈主任，道：“陈主任，你看有什么需要了解的，现在就问。” 这时吴钊拉开门，端了两把椅子进来，示意董泽二人坐下。 他们也都没客气。 待二人坐下后，陈主任问道：“王总，你那兄弟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最好能详细一点。” 王铁柱内心满是庆幸。 就刚才那两个小时空档，董泽将剧本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他，就差没一字一句地让他背了，其中又以“王富贵所说的话语”说得最详细。 现在陈主任这般问起，他是丝毫不怵，立即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嗯，准确地说应该是将剧本讲述了一遍。 大致内容便是董泽刚才说的那些。 而在这个剧本中，王富贵表现出了兄弟的担当，也体现出了对亲兄弟的情谊。 王富贵特地交代过王铁柱，说那个团队都是被骗去搞诈骗的，让他不要与他们过多接触，容易惹来麻烦。 另外，王富贵还说了他在甸北那边的情况，说他现在在那边已经是一个小团伙的头目，掌握了一些资源，赚钱那叫一个容易，所以这才想让亲兄弟也过去。 “王总，你真有个叫王富贵的亲兄弟？” 王铁柱那纯真的眼神不带一丝杂质，“小时候我听我妈说过，我确实有个送出去的弟弟。但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我弟弟，我也不清楚。” “那你父母呢？” “都走了！”王铁柱眼神深处带着悲伤。 “抱歉！”陈主任叹了口气，随后组织了半天语言，憋出了一句话，“那你觉得联系你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亲兄弟？” 王铁柱道：“感觉应该是的，我听语气，不像是骗我的。” 陈主任就很无奈了，被诈骗的人，都觉得骗子的话不像是骗他的。 但这也不怪王铁柱，因为在陈主任看来，能给王铁柱作为判断依据的，也就只有双方的通话。 他纠结一番后，终于说道：“王总，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考虑一下，看看能否答应。” “什么事情？”王铁柱忐忑中又夹着几分期待。 陈主任道：“我想请你去那公司摸一下情况。” “你的意思是……我假装信了王富贵的话，进入那家公司？” “对！”陈主任面带赞赏，很真诚地说道，“这或许对你来说有一定风险，但只要没出国，这些风险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而如果在出国之前还是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你也可以离开。” 王铁柱看起来似乎很担心，一双眼睛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一副很不自信的样子。 陈主任也知道这事儿有些强人所难，只是看着王铁柱，并没有多劝。 半晌之后，王铁柱咬了咬牙，道：“我去倒是可以去，但我担心我一个人会误事。” 陈主任正色道：“人多了我怕对方会起疑心。毕竟你是你那兄弟主动安排过去的，不管对方所说是真是假，他们都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王铁柱憨厚地说道：“我就说我带个朋友过去一起发财，我想对方肯定不会介意多一个人的。” 陈主任几人愣了愣，这一刻，他们忽然觉得王铁柱似乎也不是所表现出的那般憨厚。 “那行，我给你安排一个人……” “其他人我不放心，如果一定要我去，就让董哥陪我。” 陈主任愣了愣，这两人关系就这么铁？当卧底都要一起上？ 这时他回想起上午与王铁柱交谈时他提到的董哥，还说董哥借给了他五万块钱装修，看来他口里的董哥就是眼前的董泽了。 能借钱的朋友，确实是真朋友，而且还是一次性借五万，王铁柱更信任董泽似乎也能理解。 “小董……不太合适？”陈主任还未开口，杨局长就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董泽这些天破了几件大案，在工作中也表现出了一些急智，但这并不代表着董泽适合去当卧底。 这个事儿，风险着实很高，若非能力得到完全认可的人，他们都不会放心。 董泽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道：“我倒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到时候我们都把狗带上！” 杨局一听这话，脑子里瞬间有了画面感。 他可是见过一周多前西城所那起赌博案现场照片，两名警察站在三十多个嫌疑人中间，全靠黑背镇压全场。 据老周事后说，当时现场还有一条杜宾犬，大家离开的时候它还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两个人都带狗，会不会太可疑了？”杨局有些担心。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事！我们先不将狗带进公司，去了后再随机应变。” “这是去卧底！又不是抓捕。要会演戏，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杨局劝道。 董泽连忙给自己打call，道：“演戏我很擅长嘛，读书的时候表演节目，我演的小品还得过奖呢。再说了，小王这演技都不怕暴露，我肯定比他强。” 杨局等人不由得看向王铁柱，后者居然也一脸认可地在那儿点头。 陈主任突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事了。 他也想过派一个精明的警察假扮王铁柱，但万一那“王富贵”真的是王铁柱的兄弟呢？既然对方连王铁柱的电话都能在找到，弄到他的照片也不是不可能？ 陈主任定了定神，认真地看了董泽一眼，忽然眼神一动，说道：“杨局长！我倒是觉得小董去也挺合适。” “为什么？”杨局不是很明白。 陈主任道：“小董还是学生，虽然是警校的，但身上的学生气质还在，这样的人去公司应聘，不易引起怀疑。” 杨局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 现在那家公司的招聘信息还挂在网上，董泽若是以应聘的名头进去，确实无可挑剔。 至于进去以后如何搜集证据，就得看董泽二人的本事了。 于是杨局看着王铁柱，道：“那就让小董陪你一起去！刚才陈主任也说了，小董最好是以应聘员工的方式进入这家公司。至于王总，你可以根据你与王富贵商讨的结果灵活安排。” 董泽二人欣然答应。 反正只要同意就行，至于去了后怎么办，他们到时候再说呗，处理这种事情灵活度很高的。 杨局接着看向王铁柱，道：“王总，关于这次行动的报酬，我们会慎重考虑，肯定不会亏了王总你的。” 王铁柱无所谓地笑笑道：“其实报酬不报酬无所谓，以后杨局你们能多给我们公司做些业务宣传就感激不尽了。” “宣传肯定要帮你们宣传，但报酬也肯定是要给的嘛。”杨局说道。 王铁柱也就没再推辞。 董泽有些按捺不住地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杨局看着董泽那神情，内心总觉得有那么点不踏实，他莫名地觉得这小子就是去搞事情的。 但对于他到底能搞出什么事情，杨局却完全想不透，索性就不再想了。 他只是问道：“你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一个大男人，哪需要准备什么？不过……杨局，到那边去的消费能报账？” “那肯定能。”杨局想也没想便直接给出了回答，“既然你急着想去，那就下午出发！西城所那边我会给周所长打招呼的。” 陈主任跟着插了一句：“你们去应聘，肯定需要一些证件，小董你总不能拿着警校的学生证去应聘？明天早上我让人联系你们，给你们送过来。” 董泽连忙谢过。 他确实挺佩服陈主任，经验老道，考虑问题比他们这些年轻人要全面。 随后，董泽见事情已经谈妥，当即就向几位领导告辞。 杨局他们也知道情况紧急，特别交代他们要注意安全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第74章 谁会嫌弃多两个业绩呢（求追读） 看到二人下了楼，刚才全程没能插上话的吴钊忍不住开口说道：“杨局，我总感觉小董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刚才他那兴奋的样子，总给人一种没揣什么好心思的感觉。” 杨局面带微笑，道：“他们只是去卧底收集证据而已，能搞出什么事情来？总不可能飞到国外去？” 说着，杨局沉默了一下，同样有些担心地说道：“去国外肯定不会，那王总应该已经了解过甸北的情况，看刚才的神色就知道他对那边也是心存戒惧。至于小董，估计也没那胆子真跟着这个团队跑甸北去。我倒是担心那两条狗。” “狗有什么可担心的？”陈主任对此充满好奇。 杨局悠悠说道：“陈主任，我给你看几张照片！” 说完，杨局在办公室的电脑上打开分局网站，点开了里面的一条信息。 信息中有几张图片，几十号人蹲在大厅里，规规矩矩地抱着头。 两名警察站在中间，赤手空拳，啥也没带。 陈主任看得直皱眉，批评道：“杨局，这场面，你们就派这么两三个警力去抓捕？我看标题是什么开设赌场的案子，你们的安全意识也太薄弱了？” 杨局立刻道：“陈主任，这不是重点，当时的情况有些特殊，等会儿再给你解释。你先看看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一张图片的一角。 陈主任看到了一条黑背。 “雷神？” “……”杨局未置可否，“他们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服服帖帖地蹲在地上，全因为这条狗。” “……” …… 走出分局院子，董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王，发挥不错！” “还不是董哥你教导有方！” “走，我们这就去车站打车。”董泽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 王铁柱忽然问道：“董哥，杨局他们刚才说，就算我们没有找到有价值的证据，也要在他们出国前脱离公司，到时候我们真的要放弃？” 董泽回头，很认真地说道：“当然！领导的吩咐我们肯定要执行。”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会因我们的主观意志而转移，万一到时候有突发情况，我们无法脱离公司，那也是很正常的。” 王铁柱盯着指挥官的脸，一时间没搞清楚指挥官说的到底是离开还是留下。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件事情，反正董哥会跟自己一起去，听董哥的就行了。 二人兴冲冲地赶到长途车站，然后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闪电和雷神没法坐车。 他们若是要坐车前往锦城，那么这两只狗子就只能办宠物托运。 宠物托运这种事情本身还是蛮靠谱的，但对于托运闪电和雷神，董泽却有些忐忑。 一方面自然是担心它们被闷死掉，这在宠物托运史上也是有过这样的事情的。 另一方面，不管是闪电还是雷神，都是危险等级极高的物种，别看它们平时跟在自己这些人身边很温顺，但毕竟是一口一个小兵兵的狠厉角色，真惹火了它们，鬼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经过短暂的权衡，董泽又拿起电话给杨局拨了过去。 电话打通后，董泽直接了当地说道：“杨局，我们现在在车站，但闪电和雷神不方便乘车，我担心办宠物托运会有风险，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这倒是我考虑不周！”杨局立刻认识到这里面存在的问题，当即说道，“我这就安排人送你们去锦城。” …… 董泽看着高速公路两侧飞逝的绿化带，心情颇有些复杂。 两周多前，他从锦城校门出来，乘坐客运班车回汉昌市，那时候他还是一位纯纯的应届大学生，心头存在着对即将参加工作的憧憬以及对未来的丝丝忐忑。 再次返回锦城，心态却已是截然不同。 仅仅两周，说自己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点都不为过。 当时班上有不少同学分在锦城各公安部门实习，估计这次去也是打不上交道的，他也不想打上交道——一个当卧底的警察，最怕见到的可不就是啥也不知道的同行吗？ 时间一晃而过，快傍晚时分，二人两犬抵达锦城，送他们过来的警车将他们带到一家酒店。 这里距离他们要去的公司还有一段距离，但没办法，整个锦城能允许带宠物犬入住的酒店不多，虽然闪电和雷神过来也确实是为了公干，但它们毕竟只办理了工作犬证，而不属于在编警犬。 司机冉兴建将他们送到后，并没有留下来，而是直接开车返回汉昌。 董泽二人办理完入住，将闪电和雷神安顿在酒店，就出了门。 锦城虽比汉昌市繁华许多，但董泽出门却不是为了去赏夜景，而是为了工作。 别看下午在吴钊的办公室里与杨局几人聊得热火朝天，但董泽自个儿心里清楚，关于王铁柱、王富贵的所有情况都是胡扯的。 现在别说是他，就连王铁柱能不能顺利进入公司，都是一个未知数。 董泽之所以敢揽下这个活儿，最大的依仗便是他们都很年轻，而对方公司的管理层全是诈骗团伙的。 只要海大富弄到的消息没有错，那这个公司成立的最大目的就是将人拐骗到甸北去。 这样的一家公司，会嫌弃多两个业绩吗？ 肯定不会。 他们只要稍微表现得憨一点，将大学生涉世未深的淳朴表现得更真切一些，公司大概率会将他们留下。 而现在，他们需要先去踩点。 锦城虽大，但董泽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对城市还算熟悉，直接带着王铁柱进了地铁站。 轨道交通，堪称是大城市的标志。 反正汉昌市是别想有地铁了。 根据之前查到的资料，他们要找的这家公司位于安泰西路103号，那附近也有一座地铁站，很方便。 半个多小时后，董泽二人从安泰西路地铁站出来，没过多久就找到了103号。 这是一栋写字楼，足有近五十层，名字很大气，叫辉煌银座。 而那家钟山商贸则在三十七楼。 他们远远地看了看这栋楼，此刻大部分楼层都还亮着灯光，但也有一些人已经下班，正急匆匆地下楼，要么去停车场开车，要么去赶地铁、公交…… 看来大城市确实不一样，996很普遍。 但董泽没有嘲笑他们的资格，因为他相当于是007，谁让警察要24小时保持通信畅通，随时待命呢？ “董哥，我们上去？” 董泽说道：“既然来了当然要上去看看。不过你就不用去了，我上去看看就行。” “这怎么行呢？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 没等他说完，董泽便瞪了他一眼，道：“这是国内，而且这地方是正规的写字楼，能出什么事？而且，我们两个人上去，目标太大，更容易被人注意到。” 王铁柱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敢反驳指挥官。 董泽没有进去，左右打量了一下，找到一家精品店，在里面买了顶鸭舌帽，这才朝辉煌银座走去。 写字楼门庭风格简洁大方，与酒店大堂截然不同。 或许是因为这里外来人员较多，物业在管理上并不算严格，董泽径直就进了电梯。 他没有直接按37层，而是坐到了36层便下了电梯——不是因为他身高不够按不到36层的按键，主要原因是他不清楚楼层布局，万一楼上就这一家公司，他一出电梯门就怼上了公司前台怎么办？ 稳住，不能浪。 他从电梯旁的应急通道步行到楼上，稍稍将闭着的防火门开了一道缝，窥探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里面是一条狭长的走廊，灯光还亮着。 董泽听了几秒，便很随意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第75章 出去转转 走廊长不足三十米，呈南北走向。 其两端各有一道大门，北边这道门已经关掉，南边那道门则还开着，可以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光。 而两边的门旁都挂着一道牌匾，上面写着公司名字。 董泽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南边门旁的牌匾上正写着“钟山对外商贸有限责任公司”。 看来这就是这次要找的正主儿了。 董泽静静倾听了几秒，里面的人似乎不少。 这让董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至少他们没有提前走掉，这也算完成了今晚踩点最重要的目的。 但他还需要核实一些情况，否则万一明天一大早他们就在其他地方集合都掉了，那岂不是完犊子了？ 于是他重新躲回到防火门后，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按正常作息时间，这时候应该都下班了，就算有加班的应该也不多。 而这家公司现在都还在忙活，看来确实很拼。 要不是董泽心里已经给它打了标签，估计也会认为这是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 趁着蹲守的空档，董泽给王铁柱发了个信息，让他等会儿偷偷给从写字楼里出来的人照相，具体时间等他指令。 接下来就是等待。 而这一等就等了近一个小时，中途王铁柱还给董泽打过电话确认他是否安全。 终于，董泽听到外面走廊里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他心头一喜，看来不用这般无休止地等下去了。 随手给王铁柱发了信息，董泽便贴在防火门后面静静地偷听。 各种嘈杂的交谈声混杂着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这些人并没有顾忌什么，声音虽然不算大，但却也没有刻意压低，董泽勉强能听清楚。 他的运气不错，在这短短两三分钟时间里，他还真听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其中有人谈到了出国团建的事情。 这其实也挺正常。 一个刚成立差不多三个月的公司，入职时间最长的员工肯定也就差不多三个月。 试想一下，刚入职三个月公司就安排出国旅游，这福利绝对算非常不错了。 这些员工中可能很多人连一次国内都没出过，得知这个消息后兴奋激动实属正常，平常空闲时间聊起这事儿并不奇怪。 但这对董泽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 它不仅印证了海大富传递回来的信息的真实性，更为董泽提供了更为准确的情报。 从这些人的闲聊中，董泽知道了他们具体的出国时间：下周二上午。 出行方式也知道了：乘坐飞机，目的地则是暹国。 几分钟后，外面的喧哗声渐止，董泽估摸着他们都已经乘电梯下了楼，他这才悠然回到36楼，同样乘坐电梯下楼。 在楼下与王铁柱汇合后，董泽边走边问道：“照片都拍好了吗？” 王铁柱有些自责地说道：“拍倒是拍了，但有些有遮挡，不一定有用。” 董泽道：“没关系，只要有部分能识别出来就行，我们只需要做一个印证……你把这些照片全部发给我。” 王铁柱立即照着做了。 董泽认真地看了一遍那些照片，然后拨通了吴大队的电话。 虽然这次到锦城来这项工作是杨局长和陈主任安排的，但总不能事事找他们？若是有搞不定的、需要领导协调的事务，自然是找他们，但具体的事情，还是找吴大队长更合适一些。 电话接通后，吴大队的声音传来：“小董，你们到锦城了？” “已经到了快两个小时了。”董泽说道，“刚才我们已经到公司这边转悠了一圈，悄悄拍下了一些公司员工的照片，你看你那边是否方便确认一下他们的身份？” 吴大队内心是幽怨的。 天见可怜，这案子与他南河区刑警大队没半毛钱关系呢。 就算董泽他们这次拿到了比较有价值的线索，对于这个团伙中违法犯罪人员的处理，大概率也是交由锦城警方完成。 但董泽电话都打到他手机上了，难道他还能拒绝？亦或者让董泽去找杨局或者陈主任？他吴钊不要脸归不要脸，但头铁的事儿还是不会干的。 “行！你发给我！我这就安排人办。我微信号就是我电话号码。” 董泽愉快地道谢，然后挂了电话。 添加好友，发图…… 然后，等着呗。 几天前董泽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但那次是请周所长帮他搜人。 那次等了几分钟就出了结果，可这次董泽没报这希望，毕竟这次人多，而且上次是怼脸拍的，这次隔了老远，辨识条件要差许多。 “走，小王！找地方吃晚饭。” “那狗子呢？” “呃……先回酒店将狗子带上。” …… 吃饭只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们吃饭的效率很高。 擦干净嘴，董泽看了看外面繁华的夜景，颇有些意动。 “小王，要不先不回酒店，出去转转？” “董哥你怎么安排都行。”王铁柱憨厚地笑了笑。 只看这笑容，任谁都想不到这家伙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动员兵。 “那我们分开走，十一点回酒店睡觉。” 王铁柱一下子明白了指挥官的意图。 这哪是去转转啊，这分明是打算去找事情。 但他坚决服从董泽命令…… 董泽牵上闪电，王铁柱带着黑背，各自出发。 沿着大街慢悠悠地溜达，董泽目光游离于灯红酒绿之间。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靠步行的话，一年都走不完大街小巷。 而之前王铁柱带着雷神在汉昌市转悠时，只花了一天就将城给遛达完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一天时间就将整个汉昌市潜藏的有过犯罪行为的人都给清理出来了，这受到很多条件的制约。 通过复盘之前几次闪电感知嫌疑人的情况，警犬能感知的范围大概在直线距离三十米以内。 比如第一次，董泽家住六楼，嫌疑人在楼下的花园中。 第二次开警车巡逻，车速不快，走的是最右侧车道，而孔学军搞的赌场正好临街，而且只是三楼，所以别看当时跑了老远，那仅仅是上楼的楼梯在大楼后面罢了，直线距离还是不到三十米。 警犬这种自我判定嫌疑人的感知能力，董泽也不清楚具体原理，只能将其定义为开挂。 这种情况下，嫌疑人若是住在十楼以上的房间，警犬就感知不到了。 这就更不用说小区内部的其他楼栋了，除非进小区一栋楼一栋楼搜。 但这不现实，现在小区都安装有门禁，董泽也只能寄希望于大街上偶遇。 绕了一大圈，闪电都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自己。 这让董泽不得不感慨一声国内的治安是真好。 这些天他因为关注甸北的事情，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世界大部分国家那叫一个乱…… 那群狗大户那边就不提了，有那个世界级搅屎棍存在，那边就没消停过。 还有就是中美洲，老墨家周边同样堪称犯罪者的天堂，黑帮火力比警察都猛，就问你怕不怕。 等海大富这边试探出来“警察阵营”所包含的范围，如果全世界警察都算一个阵营，那或许可以派个小队过去炸鱼。 但那是后话，董泽现在更希望能在锦城发现一两个漏网之鱼。 眼瞅着时间就快到10点，董泽感觉自己这一晚上又得浪费的时候，忽然闪电呜呜地叫了起来。 声音很低，刚好董泽能听到，但在他听来却如雷贯耳。 就说嘛，这么大的池塘怎么可能就没一两条土鲢鱼呢？ 顺着闪电用力拉扯的方向，董泽看到了一个骑着电瓶车的人…… 第76章 那你倒是叫啊！（求追读） 他对骑电瓶车这种工具并不排斥，甚至很喜欢。 特别是大学时，就特别憧憬能骑着电瓶车驮着自己心爱的女生在校园里的街道上蜗行。 只不过这个愿望直到快毕业都未能实现，不是买不起电瓶车，主要是缺一个爱他的女生…… 而眼前这个骑着电瓶车的男子，并没有向前行进，而是单脚搭在马路牙子上，像是在等人。 董泽不着痕迹地往前走，单手拿着手机像是在观察什么，但实际上拇指已经划开了照相app。 很快，随着手机摇摆，一张略微埋低的人脸呈现在手机屏幕上，董泽迅速按下按键。 与此同时，他手停滞在空中，低头看向跟在脚边的狗子，像是在观察什么。 一切动作都那么和谐自然。 照片到手，董泽很随意地往前面走了一段，这才翻开微信联系人。 那个男子肯定有问题，但如何证明他有问题，这是个大问题。 董泽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请人帮忙查清对方身份，看看是不是在逃人员。 以前他都是找西城所的同事帮忙，但现在人在锦城，总不能还去麻烦西城所？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直接找当地的警察部门？ 这更不合适。 先不说他现在没有这边警方的联系方式，就算有，别人也不见得信他。 之所以西城所的同事会相信自己，那是经过实践检验的。 可锦城市，谁认识闪电这条狗子？ 正犹豫要不要再麻烦一下王所长呢，忽然一个瘦削男子从旁边的一条巷子里匆匆走出，径直走向那骑电瓶车的男子。 看着来人神色，董泽瞬间皱起了眉头。 董泽虽无太多实际工作经验，但与警察这一职业相关的视频、照片看得却不少。 这人不对劲！ 只见他面色蜡黄，面孔很是瘦削，神情中包含了慌乱、期待、兴奋…… 大概率是瘾君子。 刚这样想着，手中牵扯着的闪电竟然又呜呜地叫了起来，朝着那瘦削男子方向拉扯。 这一下子让董泽警惕起来。 根据他之前的经验，如果单纯只是行政案件牵扯的违法行为人，闪电并不会对此示警，它的感应能力仅限于犯罪。 一下子冒出两个目标，董泽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些。 紧接着，他看到那瘦削男子已经走到电瓶车前，掏出了几张红色钞票，递给了电瓶车上的男子。 后者顺手将钱放进兜里，随后掏出一物，递向对方。 一个念头瞬间在董泽脑子里蹦出来，想都没想便直接喊了一句：“不许动！” 与此同时，闪电如与董泽心灵相通一般瞬间冲出去，猛扑向那两名男子。 那两人听到这声大喊，直接被吓得一抖。 特别是那骑电瓶车的男子，竟然随手将手中物品一抛，骑着电瓶车就要离开。 董泽和闪电刚才距离这电瓶车的位置只有二十多米，这男子才刚起步，闪电便已冲到近前，只见它四肢一蹬，直接扑向了电瓶车。 只听哐当一声，狗撞车上。 小小电瓶车哪能经得起闪电这般冲撞？当场侧翻在地。 车上的男子直接一个趔趄，差点没扑倒在地。 嗯……差点，然后差这点被狗子给补上了。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狗子成功地站在了这男子的背上，一只狗嘴直接咬上他后背衣服，将他往人行道上拖拽，动作看起来很轻松。 而那瘦削男子在听到董泽的叫喊后，特别是看到被抛出的那小纸袋子，整个人处于一种矛盾状态。 接？还是跑？ 然后，他接了。 可他似乎很虚，运动神经没跟上视神经的反应速度，小纸袋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蹲下身子去捡。 刚捏到手上，后方一股大力传来，当场将他按趴在地上，那小纸袋又重新掉在地上。 这突然从他后背进攻的人自然是董泽。 他眼疾手快地将对方双手控制住，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是学校里的老师传给他们这些学生的经验——面对这种瘾君子，千万不要给他任何攻击自己的机会，哪怕仅仅是挠破皮这种微不足道的伤害。 唯一遗憾的是董泽没带手铐…… 另一边，那男子在挣扎中被拖上了人行道。 他努力反抗过，但被狗爪子狠狠地拍过几次后，他绝望了。 他很不明白，狗咬人厉害也就罢了，为何前爪的力气也这么大。 董泽见两人已经被控制住，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小纸包，暗自说了声“菩萨保佑”后，单手控制着瘦削男子，拿起手机便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这里抓了两个人，像是贩毒的，你们快派人过来看看。” “先生您好，请问您现在在什么地方？” 董泽愣了愣，自己在什么地方？ 刚才只顾到处溜达了，谁记路啊？ 好在因这突发状况，周围围了不少吃瓜群众。 董泽立马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迅速道：“各位，这是什么地方？我报警呢，需要说下地址。” 立刻就有热心市民将地址告诉给了董泽。 董泽向110接警台讲述之后，对方说了句让他注意安全，将立刻指令辖区派出所过来查看后，便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诡异。 董泽半跪在这瘦削男子身上，双掌被死死押在后背上，整个身子只能蠕动。 倒是另一边，那男子现在处境非常不妙。 也不知道是不是嫌他太过闹腾，闪电直接大张着嘴咬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后脖颈甚至都能感受到犬齿的锋利。 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 可等了将近十秒钟，狗嘴终究没咬下来，他似乎明白这狗子只是在威胁他，只要他不乱动，它便不会真咬。 动肯定是不敢动了，但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特别是他看到那小纸袋还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他更是心乱如麻。 他迅速扫了一眼董泽，估计这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大学生…… 他心念一动，有了想法。 “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老子的闲事都敢管？老子可是道上混的。识相的立刻把我放了，否则我叫几十个兄弟过来把你剁了！” 他的语气不可谓不冷厉，正常来说一个大学生肯定会被吓住。 董泽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竟然带着几分兴奋。 他咧嘴一笑，道：“那你倒是叫啊！” 这男子一愣，瞬间给整不会了。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勇了吗？ 他可不想就此放弃，继续威胁道：“小子，我郑老三是烂命一条，你不会想与我同归于尽？” “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还有你父母呢？” 董泽眉头一皱。 那男子瞬间感受到脖子上一阵剧痛，锋利的犬齿瞬间刺破他的皮肤，插进了肉里。 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从他嘴里迸发出来。 “啊……” 这瞬间，他仿佛灵感爆发，感觉要么眼前这个少年能控制这条狗，要么狗能听懂人话。 “别！饶命……” 第77章 你以前见过 这一声中饱含着恐惧，让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刚才其实已经看到那条壮硕的黑背咬着这男子的后脖颈，但借着大街上明亮的灯光，还是能看到狗嘴并未咬实，应该只是在吓唬他。 这是一条通人性的狗！ 可现在咋回事？ 带着这股疑惑，他们看向这男子的脖子，却看到阵阵殷红的鲜血从狗嘴边沿流出来。 一时间周围惊叫连连…… 那男子反倒镇定了不少，他感觉犬齿没再往里咬。 看来他猜的没错，这狗果然能听懂人话。 可这混蛋也太狠了？自己就威胁了一下它的主人，它就要咬死自己？ 董泽淡淡道：“恐吓可不是好习惯，情节严重是会构成恐吓罪的。” “没！没有！那是我胡说八道的！真的……” 董泽冷冷一小，没再说话，周围那些围观群众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甚至稍稍退远了一些。 毕竟，这长毛的东西，嘴里还咬着一个人的脖子呢，他们也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咬在狗嘴下的人。 就在这纠缠的功夫，激烈的警报声呼啸而来，很快两辆警车便停在了路边上。 五名警察快速从车上下来，看到现场这一幕无不吃了一惊。 特别是那在狗嘴下瑟瑟发抖的男子，此刻还耷拉着脑袋，他们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寄了。 “这狗是谁的？”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警察突然大喊。 刚才他们接到110转警说这里抓了两个涉毒人员，可不管是否是涉毒人员，被狗咬死了都是大事。 控制着瘦削男子的董泽抬头，笑了笑，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那狗也是我的……” “你怎么养的狗？”警察瞪大了眼睛，很是愤怒。 董泽能理解这警察的态度，立即解释道：“他没事，最多只是咬伤了，我这就让闪电把他放开。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先将地上这小纸包提取了，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应该是他们交易的货。” 说着，他还朝自己面前的小纸袋呶了呶嘴。 或许是董泽条理清晰，言语真诚，这警察目光随他所说看了过去。 当他发现那个小纸包时，一下子谨慎起来。 他立刻朝身后的一位同事吩咐道：“先拿物证袋把它装起来，注意，戴上手套。” “好的，于所！” 这名警察立刻取出一个小物证袋，小心翼翼地将那小纸包装了进去。 董泽见物证已被提取，当即说道：“闪电，把他放开！” 闪电依言松开了嘴。 两个牙印显露出来，鲜血从里面渗出得更快了。 但看到这一幕的警察却松了口气，从这流血的速度来看，肯定没伤到动脉。 现在这点小伤，最多也就是包扎一番，打打狂犬疫苗就算完事。 “先将人带回去！”于所一脸严肃地下达指令。 立刻就有人从董泽身下接过了那瘦削男子，那被狗咬伤的男子也同样被另两位警察控制住，而此刻他还是两腿战战，还在为刚才差点命丧狗口而心有余悸。 二人被分别押到一辆警车上。 于所却看向了董泽。 虽然刚才于所吼了董泽，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后也基本认同了董泽的判断，特别是那两人丝毫不敢辩解的样子，基本上就将这事情给坐实了。 他不仅没有责怪董泽，反而心中多了几分赞赏。 一个既机敏、又敢于同违法犯罪行为作斗争的年轻人，值得表扬。 他朝着董泽和气地说道：“年轻人，你也跟我走一趟！” “行！”董泽拍掉膝盖上的灰尘，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因为车上还有嫌疑人，一路上于所都没有问什么话。 直到到了派出所，董泽被叫到于所办公室，对方才认真地问起事情的经过。 董泽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在路上遛狗，正好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他觉得两人可疑，就大喊了一声，哪知道那骑车的男子做贼心虚，扔了东西就跑，然后他和闪电就冲了上去…… 这些反正都是瞒不住的，现场有很多群众都看到了，警方也肯定会调查取证。 于所听得惊讶万分。 一方面惊讶于董泽过人的观察力，另一方面也惊讶闪电的战斗力。 正在这时，一位刚才也在现场的警察走了进来。 “于所，我刚才查验了那纸袋里的东西，里面装着一个小塑料袋，据观测，大概率是冰。” “哦？”虽说于所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了之后还是有些惊奇。 他不由得看向董泽，笑问道：“小伙子，你当时就这么肯定他们是在交易这东西？” “暴瘦的那个男的太可疑了，我一看就感觉是瘾君子。”董泽笃定地说道。 “哦？你以前见过？” 董泽笑笑，道：“我是警校学生，看过不少这类人的照片。” “我就说嘛！原来是我们的准同行啊！”于所咧嘴笑了，道，“你那狗是怎么回事？带着狗来上学啊？” 董泽道：“那倒不是。我是应届生，已经在汉昌市实习了，今天过来……有点事情要办。” “哦？公事还是私事？” “呃……” 于所看他那一脸为难的样子，爽朗地笑了笑，道：“行！我懂，不该问的不问。不过就冲今晚这个事情，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于所！” “谢啥谢！天下公安是一家嘛！” “于所，那我现在先去做笔录？” “去！” …… 董泽从派出所出来时，整个人简直神清气爽。 刚才那两辆警车开进派出所时，董泽就已经收到了系统提示。 两个嫌疑人，加起来贡献了5枚金币。 让董泽账上的金币数额达到了8枚。 闪电也因为此事，升级进度由原来的22\/80提升到了25\/80。 虽然距离升级3星警犬还很遥远，但以这种效率提升下去，估计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不过董泽真正激动的不是这两件事情，而是他的“察言观色”能力终于有了星级。 经过董泽前几天不懈努力，“察言观色”能力的升级进度终于达到了988。 而刚才在派出所确认那两人确实存在贩毒行为时，出乎董泽意料地收到了“察言观色”能力提升的系统提示。 随着这能力的升级，他仿佛打开了一扇神奇的窗户…… 只要是正常人，肯定都有一定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董泽自然也有，但那属于正常范畴。 可现在董泽竟然有一种掌握了读心术般的感觉。 当然，他的能力距离读心术的层次还有很远的距离，但这次升级的提升却非常明显。 基本上，只要一个人不是城府太深，他都能对方的微表情中判断出其是否撒谎。 另外，在正常的交谈过程中，他也能通过对方的一些语气、动作看出对方的一些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一点，他刚才已经在派出所的几位同行身上偷偷实验过，效果很不错。 “察言观色”能力终于具有了一定的实用性，而不再局限于每日一次的傻瓜式测谎仪。 而它对于一名警察来说，价值绝对超过撕咬，也超过奔跑，说它是一项真正意义上的刑事侦查类技能都不为过，特别是在审讯时用效果更佳。 遗憾的是自己现在还不是正式警察，没有直接参与审讯的资格。 好在这个能力的适用范围很广，比如接下来卧底钟山对外商贸公司，这个能力同样能给自己带来很大的便利。 第78章 本色出演就行（求追读） 董泽拦了辆出租车，刚与闪电挤进去就接到了王铁柱的电话。 “董哥，我已经回酒店了，你还没回来吗？” “刚上车呢，刚才去了一趟派出所。” “怎么了？咋还进派出所了呢？”王铁柱有些担心地问道。 董泽笑笑，道：“抓了两个人。” 王铁柱：“……已经处理完了吗？” 董泽甚至能从电话对面的语气中感受到王铁柱的忧郁。 “处理完了。”他随口应了一句。 男人间的电话就是这么短暂，两句话说完就挂了。 晚上11点的锦城要比汉昌市繁华很多，董泽看着两侧人行道上依然如织的人流，不得不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之前他之所以想回汉昌市，一方面是因为他从小在汉昌市长大，而锦城这边虽然繁华，但却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另一方面，他知道警察这一行不轻松，而越是繁华的城市，这一点就越突出，他想偷懒。 可现在有了系统，他觉得自己应该更有担当一些，步子也应该迈得更大一些。 至少，锦城市的案事件肯定远远多于汉昌市，这能保证自己赚到更多金币。 同时，这边的警察数量也远多于汉昌，这样一来记功表彰的名额也会更多出许多。 自己不求能全部拿下，至少自己在咬下一大口之后，不用担心别人没吃的不是？ 这样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就回到了酒店。 与王铁柱打了个照面后，两人便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一直到董泽睡着，吴大队长也未能将他之前发过去的资料反馈过来。 看来远距离拍摄出的人脸照片辨识度确实不高…… …… 翌日，天刚微亮，董泽就被电话声吵醒。 手机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董泽没有犹豫就接了。 “你好，请问是董泽吗？”一个女声温柔地问道。 “对！我是董泽。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面女子立刻说道：“陈主任昨天交代我帮你办两份证件，你看现在方便不？我给你送过来。” “方便！” “请问你在什么地方？” “星悦酒店608房间。” “好！我现在就过来，差不多20分钟后到。”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董泽也没了睡意，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睡觉的闪电同样被惊醒，此刻已经在房间里跑来跑去锻炼身体，一副安静不下来的样子。 没过多久，房门铃声响起。 董泽拉开门，一个容貌秀美的短发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门外。 “你就是董泽吗？”女子先问了一句。 董泽微微一笑，道：“对，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周怡。”短发女子道，“麻烦你将身份证给我看一下，我这里有些资料，必须核实了身份才能给你。” 董泽对此倒也理解，当即取出身份证递了上去。 一双春葱般的手指接过身份证，迅速将证件上的人像与董泽对比了一下，笑容顿时真诚了许多。 然后就见她从挎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随手递了过来。 “董泽，这是资料。昨天你传给你们那边吴大队的那些照片所涉及人员信息也在里面。” “谢谢！这大清早的还让你跑一趟。”董泽很诚恳地表达了感谢，毕竟让一个女孩子不到六点就起床，确实难了些。 “这也是我的工作嘛！”周怡似乎心情很不错，一双眼睛笑起来像一对漂亮的月牙儿。 随后，周怡便告辞离开。 董泽关上门，打开文件袋查看起来。 让他惊讶的是，里面除了那些人员信息和两本学生证之外，还有两份个人简历，以及学校开具的表现材料，连成绩单都有…… “果然专业。” 他发现，自己这上面的信息，除了大学是假的外，其他全是真的。而大学的专业更是与外贸相关的。 至于王铁柱的那份，同样也有各层级的学习经历，至于是不是真的，董泽决定一会儿问问他。 关于那些从辉煌银座拍下来的人员信息，董泽看了一下，足足有七八十人。 这些人并不全是钟山公司的，只不过刚好那时候从辉煌银座大门出来而已。 看得出来，整理这些资料的人很细心，里面有一批人已经定了周二前往暹国的机票，这部分人被单独放在一起，并做了着重标志。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钟山公司的人。 里面大部分人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年龄最大的不过二十五岁。 这也让董泽对接下来的行动多了几分信心。 不久之后，王铁柱也起床与他汇合，董泽忍不住问了王铁柱的学习经历。 结果他发现这上面的东西竟然能与王铁柱完全对上号，连大学经历都有，只不过是一所专科学校。 “你真读过大学？” “嗯，我记得是读过的。” 董泽明白了，这估计是系统强塞的记忆。 甚至连学校那边估计都有王铁柱的档案。 至于说那学校的师生是否还记得王铁柱，这不重要，哪个班上还没一两个透明人呢？ 想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董泽看了看时间，立即说道：“走！我们去应聘……先去卖身衣服，得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才行。” 旁边蹲着的两条狗子无不偏着狗头看着他…… …… 自进入大学校门的那一刻，董泽从未想过自己也面临找工作这种事情。 尽管自己也知道这是演戏，但给董泽的压力却比正常应聘还要大。 正常应聘，完全可以抱着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心态去参与。 可董泽这次却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而若是应聘失败，说不定这几十号人就被拐骗到甸北去了，后果严重。 就算警方还可以私下劝告这家公司的员工，但后面同样会很麻烦。 万一公司那几个管理者知道这个情况，直接告警方诽谤，这就很难洗清。 基于这个原因，董泽二人很是慎重地去商场买了两套西服。 价格不贵，很符合学生气质。 穿着妥当后，王铁柱不由得问道：“董哥，我们一起去？” 虽然之前王铁柱对杨局说他可以带董泽一起去钟山公司，但那是纯忽悠，王铁柱自己能不能进公司都是两说呢。 董泽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分散去，只要有一人能进公司就算成功了。到时候你尽量表现得憨一些……算了，给你说这些干嘛，本色出演就行。” “好咧！” …… 董泽先一步来到辉煌银座，在电梯里对着反光的轿厢面，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同时进行了一番表情管理。 感觉毫无瑕疵后，他这才等待着电梯到达37层。 同电梯的人许多，他们基本上都只是瞄了董泽一眼，然后一副过来人般地笑笑，随后便不再理会。 在这座城市，这座写字楼，每天都会有应聘者，每天也都有离职者，习惯了。 随着电梯逐渐往上，轿厢里的人越来越少。 “老弟，应聘呢？”一个站在董泽旁边的小青年忽然打起了招呼。 董泽回首，瞄了一眼对方的脸，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了几分：“嗯！” “哪家公司？” “钟山商贸，我在网上看到这家公司在招人。” “呀，钟山商贸啊！”那小青年脸上莫名多了几分优越感，道，“那你可得努力！成功了我们就是同事。”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达37层。 小青年当先走了出去，回头笑了笑，道：“加油！” 董泽回了一个对方期许的笑容。 你最好期待我能应聘上，不然你就要倒霉了。 第79章 投喂 董泽跟着从电梯里出来，转身就朝钟山公司大门走去。 步入大门，门口就是一个很符合公司形象的前台，这似乎是公司的标配。 董泽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里面，几乎工位上都坐了人，他们认真地敲打着键盘，一派繁忙的景象。 虽然只是一眼扫过去，但董泽从这些员工脸上看到了一种认同和归属感。 怎样才能让员工对公司产生认同感？亦或者说怎样让员工对一个刚成立三个月的新公司产生认同感？ 福利，丰厚的福利。 带大伙儿出国旅游，便是福利的一种。 但仅仅是福利还不够，没有业绩支撑的福利犹如空中楼阁，员工也不是傻子，别说认同感了，不担心公司什么时候倒闭就算不错了。 董泽觉得，不排除这公司管理者为了表现得更正常一些，将业绩什么的都做了假。 说不定这些人现在在网上聊的客户，都是甸北那边诈骗团伙的成员。 这些念头只是在董泽心头一闪而过，他已经走到了前台跟前。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前台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姐姐，中等姿容经过打扮后也算是美女一位。 董泽谦逊地笑笑，道：“我是来应聘的，请问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应聘？”小姐姐立刻多了些优越感，她已经上岸，而对方还在水里挣扎，“你先稍等一下，我去帮你问问。” 说罢，小姐姐从前台席走出来，快步走向最里面的那一排办公室，并敲开了其中一扇门。 她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重新回到门口，笑着对董泽说道：“薛总让你进去。我们薛总说了，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公司随时欢迎。” 董泽满脸欣喜地点着头，嘴里不停地说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小姐姐回眸一笑，道：“嘴还挺甜嘛！” 董泽回了个腼腆的笑脸…… 在小姐姐的带领下，董泽来到了那薛总的办公室门口。 他敲了敲门，恭敬地道：“薛总您好，我叫董泽，是来求职的。” 里面坐着一位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进来！坐！”薛总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董泽拿着一个简单的公文包在椅子上坐下，随后从包里取出一叠资料递了上去。 “我是一名应届毕业生，这是我的个人简历以及一些相关资料。” 薛总一边上下打量董泽，一边伸手去接那资料。 董泽显得略有些局促不安。 薛总微微一笑，道：“小伙子别紧张，我们公司管理很人性化，只要能认真完成工作任务，我们的环境都是很宽松的。” 董泽立即露出期待的样子，同时又有些忐忑。 薛总收回目光，瞄向手上的资料。 很快，他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汉昌市的？” “嗯！”董泽连忙点头，但却不知道如何接下这个话头，总有一股难掩的慌乱。 薛总又问道：“你父母呢？做什么的？” 董泽不无遗憾地说道：“以前做点小本生意，这两年经济不景气，也就没做了，整年在外面跑，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薛总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只问这些显得不够正规，便又道：“你大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 董泽立刻道：“对！” “你对这一行业的未来怎么看？” 董泽有些紧张，他能对这一行业怎么看？ 总不能说他更想利用招募的各种兵种消除国与国之间的界限，直接让国际贸易消失？ “我觉得这一行现在很火，特别是我们华国现在重视国际贸易……” 董泽平时比较关注新闻，反正一个瞎吹，一个傻听。 真要是在真正从事国际贸易的公司面试，董泽这种全是空头大话的回答铁定被通知回去等消息，但眼前这家公司需要的不一定是专业人才，而是看一个人是否好控制。 当然，好控制只是一个基本条件，要是再有一些特长，那就更好了。 比如有较高的忽悠水平、有较强的剧本编撰能力…… 这些都是加分项。 薛总听董泽说了半天，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家伙是真能吹，啥也不懂就能说半天。 “嗯！你的理解虽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也属于有个人见解。我们公司主张多向发力，你的一些理念倒是与我公司不谋而合。这样，你先留下来，我们不像其他公司那样还搞出个什么面试题来做，我觉得没必要。你直接试用一个月看看情况，一个月的工资我们还是能承担的。应聘嘛，本就是一种双向选择，要是到时候我们双方都觉得合适，你就留下来。” “谢谢薛总。不知待遇方面……” “待遇你不用担心，我们公司的薪资福利在整个锦城同行中都算是高的。”薛总颇有几分自傲地说道，“对了，我们后天有一个团建活动，虽然你刚加入公司，但我们也一视同仁。你若是想参加，就将身份证交给办公室的人，他们会帮你订机票。” 董泽既兴奋又期待地问道：“团建活动还需要订机票？” 薛总笑笑道：“当然！我们是做国际贸易的，搞团建自然也要与国际接轨。所以公司几位股东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公司所有的团建都放在国外举行。这既能提升员工的眼界，也算是公司给员工发放的一份福利。” “我真的能参加？”董泽似乎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薛总道：“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参加，我们这么大一个公司也不在乎多你这一个。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公司也不强求。” 董泽忐忑地看着薛总，这家伙欲擒故纵玩得挺溜…… “我……我考虑一下。”董泽突然有些犹豫，抬头又看了薛总一眼，问道，“薛总，这出国的费用会不会从自己工资里扣？” “这怎么可能？这一趟所有的花费一律由公司承担。”薛总道，“你先考虑，要去的话直接把身份证给办公室就行了，不用再单独跟我说。” “好的，薛总！那我先出去了。” 薛总点点头，旋即大声招呼来了一位工作人员。 董泽一看来人，竟然是位熟人。 正是刚才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小年轻。 小年轻看到这一幕，似乎料到董泽已经应聘成功，不由得朝他眨了眨眼睛。 薛总没看到这些，坐那儿认真吩咐工作。 一方面让这小年轻带董泽办理入职手续，另一方面也交代了对方给董泽安排哪方面的工作。 在薛总交代的时候，董泽也知道了这个小年轻的名字：岳峰。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甚至任何人在经历了刚才那一番面试后，都会觉得这是一家非常人性化、非常关爱员工的公司。 出了薛总的门，小年轻拐了拐董泽的胳膊肘，低声道：“小董，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进来！” “为什么？” “这与我们老总的理念有关，我们公司入职门槛低，但要留下来却很难，一个月的试用期能淘汰一大部分人。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刚才看薛总的神色，对你应该还是挺满意的。” 董泽笑笑，不满意才怪呢，真当自己1星级的“察言观色”是摆设？ 刚才的谈话说是面试，那就是一场有目的性的投喂。 “岳哥，刚才我听薛总说，我们公司福利非常好，究竟有哪些福利呢？” 岳峰边走边道：“首先当然是薪资待遇，这是可比较的，至少比其他同类型公司的同行高20。其次入职体检，一些公司要求带体检报告进公司，也就是需要自己拿钱体检，但我们这里这笔费用完全由公司承担，而且检查项目很全面。” “体检？刚才薛总没跟我提这事儿呢。” 第80章 线索 岳峰却没放在心上，笑笑道：“可能是薛总忘了。虽然薛总只是副总，但每天工作都挺多的，这点小事没记住很正常。而且这已经是公司惯例，你到时候问问办公室的赵经理，这事儿归他管的。” 董泽点点头，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问道：“体检都有哪些项目呢？” “相当于四五千的体检项目套餐，可全面了。”岳峰带着董泽走到了一个工位前，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工位，等会儿我再去给你弄一套办公用品。” “谢谢岳哥。”董泽回了一句后又感慨道，“公司可真大方。” 岳峰左右看了看，低声笑笑道：“这才是公司的精明之处呢，你想想，公司试用期结束时为何淘汰率那么高？明白了？” 董泽看了看岳峰，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底却不由得充满了对这家伙的怜悯…… “那体检是选的哪家医院呢？” “是一家专门的体检机构。”岳峰说道，“也在安泰西路，叫康乐体检中心。这家体检中心的规模挺大的，而且服务非常周到。” 董泽随口回应了一下后，便开始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岳峰也要忙自己的事情，就没再继续与董泽瞎扯。 董泽还没将办公桌收拾完，就有人给他拿来了一叠资料，让他开始投入工作。 说实话，董泽心底是很忐忑的，毕竟这类业务他着实不熟。 可当他看完那些资料和一张名为工作指南的温馨提示后，瞬间觉得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尼玛，这确实是一家贴心的公司啊！根本不会让员工在工作中感受到丝毫的不快乐。 根据这份指南的交代，在那些资料中有对应的客户联系方式，都是些有采购国内相关产品意向的外国公司。 商贸公司嘛，自然是低买高卖，又不负责生产，靠一张嘴皮子慢慢磨。 董泽作为钟山商贸的员工，主要负责的就是去与这些客户洽谈。 谈价格、谈交易量、谈质量品质…… 董泽关注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他是真怀疑这份名单上的客户会不会都是电诈公司的工作人员。 一个新成立的公司，要是没有好的业绩支撑，怎么可能成立三个月就组织大家出国搞团建？ 这不是一句老板大气就能解释的，老板开公司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表现自己大气。 要想让这事儿尽可能地逼真，弄几个人开号陪他们玩也实属正常。 基于这样的心思，董泽看了一眼将资料交给自己的这位员工。 “李哥，这些客户都是国外的，我们怎么交流？讲英语吗？” 李哥笑笑道：“不用！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基本上都是东南亚地区的，基本上都能听懂国语，直接说国语就行了。” 董泽越发坚信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待李哥离开后，董泽开始工作。 由于这些客户都是国外的，自然不可能用微信联系，只能打电话。 这对董泽来说也是好消息，毕竟一串串文字来往，哪有直接语音来得直观呢？ 连续几通电话打过去，除了有一位说着“叽里呱啦”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外，其他都能用国语无障碍交流，只是普通话都不是那么标准罢了。 董泽也全力发挥自己的语言天赋，尽量与对方套近乎。 很快，他便拿下了第一个客户，尽管对方只是先让他寄些样品过去，但董泽感觉这事儿稳了。 他甚至连接下来的剧本都帮别人编好了。 样品寄过去，试用一阵后觉得不错，便开始签订供货合同。 合同可以很大，但先期供货量很小，而计算员工业绩却是按合同金额来的，这就很激动人心。 对此，董泽心如止水。 他工作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时间，尿遁洗手间与王铁柱取得联系，让他暂时先不要到公司面试，而是留在外面与董泽打配合。 这是他临时更改的决定。 毕竟两个人都潜伏在公司里并没有任何意义，至于说这与陈主任之前的安排不相符，那也是可以解释的。 而董泽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他带雷神去那康乐体检中心溜达一圈，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简单地交代之后，董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当一名合格的演员。 大家都是演戏，谁也别拆穿谁。 中途董泽的工位上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办公室的赵经理，竟然主动问起他是否愿意参加这次团建活动。 这事儿刚才薛总便交代过，但董泽并未主动去办公室交身份证，这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现在试探的结果让他很满意，这些人果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多拉一个人头。 对此，董泽欣喜中带着些许忐忑地递上了自己的身份证。 赵经理很满意地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从头到尾，赵经理都没提过让董泽去体检的事情——或许自己不许需要体检。 董泽继续忙活，但内心却颇有几分着急。 不是他坐不住，而是一想到这满满当当一屋子人，明天就要出国，前路渺茫，他心里着急。 正如陈主任之前所说，在国内安全是可控的，而一旦出了国，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好说。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也曾试图找机会溜进那几位负责人的办公室，看看能否找到有力的证据。 怎奈对方这些人一直呆在里面，他根本无从下手。 好在他凭借着“察言观色”的本事，以及事先知晓了这家公司的本质，他还是找到了一些线索苗头。 只是这些究竟有没有价值，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比如刚才他让王铁柱带雷神去康乐体检中心。 但其他一些线索的确认就不是王铁柱能搞定的了，而是需要陈主任那边的专业人士协助。 可惜这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他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只能先按兵不动。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而午饭后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是董泽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钟山商贸的待遇是真的好，午餐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青椒肉丝、麻婆豆腐、酸菜鱼…… 董泽看着这些饭菜虽没多少食欲，但却无法否认这些菜品是真不错。 饭后，董泽终于溜出公司。 他找了个安静的小巷子，先给王铁柱打了电话。 “小王，你去了没有？那边情况如何？” “董哥，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王铁柱低声说道，“我现在正在追踪一个人，是这家体检中心的工作人员，负责血液检验的。上午我牵着雷神进去后，雷神靠近他时就对我示了警。” 董泽心头一喜，忙道：“照了照片没有？” “还没找到机会。”王铁柱讪讪说道，“这家伙上班的时候带着口罩，我一直在门口蹲守他，结果他下楼后就直接开车走了。我现在正在出租车上跟他。” 董泽立刻道：“那你可得盯紧了！” “放心！这位司机大哥比我还积极呢。”王铁柱笑道。 董泽再次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王铁柱虽然有所发现，但雷神的示警只是表示那人存在犯罪行为，但这个行为是否与这钟山公司涉及的诈骗团伙有关，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董泽没有迟疑太久，又拨通了陈主任的电话。 第81章 成功了 电话被迅速接通。 “小董，你们进了公司没有？”陈主任那颇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我已经进去了。”董泽说道，“不过为了更方便开展工作，我没让小王去公司应聘，而是留在外面与我配合。” 陈主任立刻问道：“那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要是实在不行，还是让王总进去，以他和王富贵的关系，或许可以名正言顺地向对方套话。只要王总能将音录下来，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实施抓捕，阻止他们出国。” 董泽哪能不明白陈主任的想法？但他有苦自己知。 若王富贵真是甸北那边的小头目，且与这家公司有联系，并交代了让他们带王铁柱去甸北发财，那王铁柱还真可以向薛总等人套话。 可谁让这些都是董泽信口胡诌的呢？ 此法不妥。 董泽只好假装没听到陈主任后边说的那些，直接了当地回答道：“我已经发现了一些疑点，但有些东西需要陈主任你们调取相关的数据，做一些综合研判。” “你说！” “第一，这个团伙的首脑分子之所以敢提出在国外搞团建，是基于优秀业绩支撑的。而我上午了解并参与了他们的工作模式，发现这所谓的业绩大概率是虚假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群团伙有一部分人在国外配合演戏。正常的客户肯定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但如果只是配合演戏，这些人大概率是呆在一个地方的。” “你是想让我们追踪对方的网络地址？” “对！我已经弄到了一些联系方式，等会儿我通过微信发给你。下午的时候我会尽可能多地拨打这些电话，方便你们追踪。” “这是一个好办法！”陈主任满是期待的说了一句，旋即又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还有一个，这家公司在面试关放得很开，几乎参加面试的都能进入试用期。而公司会对试用期的员工进行一次全方位的体检。我怀疑这个体检有猫腻。” “抽血？”陈主任一下子就想到了点子上。 董泽道：“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我已经让小王去跟踪那个负责血液检验的员工，但不敢保证一定就有结果。所以我想让陈主任帮忙查一下这个人，特别是查下他的银行流水，看看是否有问题。” “行！”陈主任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董泽道：“没了。” “呃……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很不错了！”陈主任由衷地赞赏道，“我这就安排人落实这两件事情。你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我们支撑的？” 董泽想了想，忽然说道：“上午的时候这个公司让我也参加这次的出国团建，我同意了，他们已经拿了我的身份证去买票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主任有些懵。 董泽道：“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明天之前我们实在没找到比较有力的证据，就想办法让飞机飞不了。” “你可别乱来！”陈主任被董泽这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影响民航客机飞行秩序那可是违法的。” 话音刚落，陈主任忽然又道：“不过你这想法倒是提醒了我，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与机场取得联系。但这只能拖延一些时间，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还得找到证据。” “我会尽力的！” 董泽稍稍松了口气，这事儿由官方出面联系自然再好不过。 随后二人挂了电话。 …… 远在汉昌市的陈主任在结束了与董泽通话之后，立刻从手机联系人中找出了一个人，拨通了电话。 “梁支队，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安排一下……安泰西路那边有一个叫康乐的体检中心，你安排那边的派出所去侧面了解一下里面员工的身份信息，把负责血液检验的工作人员信息搞到手。这事儿挺急的，最好马上安排人去办。” 对面的梁支队很痛快地答应了。 陈主任随后挂了电话，可他却没有马上安排另一件事情。 追踪网络地址，这事儿听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却非常困难。 虽说网络安全管理这部分工作是公安负责，但真正意义上的专业人才却不多——真正的技术大拿，有几个看得上这点微薄工资？ 这时，董泽发过来了几张照片，全是一些联系人和电话。 陈主任知道不能再等了，就将电话打到了一个专做网络安全业务的公司那边。 而这个事情仅仅只是这类公司来做并不是很靠谱，还得运营商那边配合。 作为全省负责反电诈工作的陈主任，与运营商有着紧密的联系，这点工作自然很快就安排了下去。 搞定这些，陈主任思索了一下，找到了杨局长这边。 刚才董泽向他做的那一番汇报，让他对董泽愈发重视起来。 这小伙子是个人才，他想了解得更多一些。 …… 董泽自然不知道自己被陈主任给盯上了，他此刻正与王铁柱通电话呢。 根据王铁柱所说，他所跟踪的那人到了一家餐厅，现在正吃饭，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而王铁柱也终于找机会弄到了一张这家伙的照片。 可现在对董泽来说，这张照片的价值不大了，他相信以陈主任的能量，要查一个公司的员工还是很轻松的。 但他没有将这话说出来，不然就太打击王铁柱的积极性了。 吩咐王铁柱继续小心盯着后，董泽估摸着时间过得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回了公司。 下午还是重复着上午的工作，董泽继续与那些“客户”联系。 在上午的时候，董泽为了尽可能地从言语中发现一些线索苗头，他还会刻意组织一下语言。 可现在他就随意了许多，唯一的目的就是延长通话时间，以便于陈主任那边安排的人做地址追踪。 时间慢慢过去，董泽的心也一直处于忐忑之中。 他知道现在很关键，如果到下班之前还不能掌握到这个团伙的犯罪证据，事情就不好办了。 …… 此刻，在锦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几十个人正坐在电脑旁，整个房间里只听到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屏幕上，一行行代码不断闪烁跳动。 别说是电脑萌新了，就算一些自认为老鸟的家伙，也不一定能看懂这些代码的含义。 “号码1xxx已经定位！” “号码2xxx已经定位！” “……” 不断的有人汇报结果。 下午四点的时候，足足12个电话的地址被整理成一个表。 表里的一串ac地址清楚地表明，这12个电话只来自于两台设备。 而这两台设备所属的位置也是同一座城市。 虽然这里的工作还在继续开展，但汇总出来的这部分数据却已经可以先行上报了。 …… 不过几分钟，远在汉昌市的陈主任便收到了一份电邮。 他此刻还在与杨局长聊着天呢。 听到手机提示音的他第一时间打开邮件，然后就看到了里面的一份表单。 看到上面的内容，他不由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杨局长也同样站了起来，好奇地问道。 陈主任看了看他，顺手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杨局长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喜不自胜，道：“成功了？” 陈主任平静了许多，道：“现在说成功还早了些，仅凭这些资料还定不了他们的罪，但作为立案侦查的依据却是足够了。” “那先抓人？”杨局长纯属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是纯属好奇呢？因为抓与不抓，都与他没太直接的关系。 陈主任倒是点了点头：“抓！” 第82章 壕无人性 锦城，钟山商贸公司。 董泽还在继续打着电话，他并不知道警方那边的进度，只能尽可能地创造更多的机会。 快下班的时候，岳峰凑了过来。 “董泽，你倒是挺勤快的啊！一天打了多少电话？” 董泽很随意地将座机听筒放下，笑笑道：“也不多，应该不到三十个。” “成功了几个？”岳峰期待地问道。 董泽似乎也很兴奋：“三个！有两个表示要先看样品，一个直接签订合同，但货物要分批供应。” 岳峰嘿嘿一笑，道：“感觉咋样？我们公司是不是很牛掰？” 董泽回以肯定的笑容。 岳峰继续道：“这必须得给咱们老板赞一个！这些客户资料可都是资源，而且是非常优质的资源，我们老板能弄到这么多，可见人脉非常广阔。我们这公司，大有可为！” “嗯！” 董泽话音刚落，忽然外面响起真正脚步声。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声音他太熟了——靴子踏地的声音。 日常时候，就算有人喜欢穿靴子，那也就一两人，但此刻这声音明显是一群穿着靴子的人在跑动。 此时此景，董泽只想到一种可能。 果然，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就看到一群穿着黑色特警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全部蹲下！双手抱头！不许动！” 原本充满了热闹、积极、轻松氛围的办公室一下子乱了套。 那些员工一个个全蒙圈了。 什么情况？反恐演练吗？ 不应该啊！ 演练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可脑袋比较灵活的小伙伴已经从这些特警神色上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一个个立马抱头蹲在地上。 这瞬间，他们几乎将自己这辈子的经历如走马观花般过滤了一遍，多次确认自己是否干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有些掏过鸟窝、炸过鱼的小机灵开始忐忑起来，生怕被来一场大清算。 另有一部分人则淡定许多，他们觉得自己可能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反正先蹲着，观望一下再说。 唯独董泽心里跟明镜似的，肯定是陈主任根据自己上午提供的线索，查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这才决定以雷霆之势将整个公司给一锅端了。 特警队员在冲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有针对性地站到各个角落，控制全场。 与此同时，十多名特警队员冲进里面的单间办公室，并迅速控制了里面的人。 没过多久，薛总等人被特警押了出来，有的人如丧考妣，有的人大声喊冤，似乎想要博一下员工的同情。 可惜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特警队员实施的抓捕行动，员工们一个个温顺得像鹌鹑一般，谁也不敢冒头。 然后，所有员工同样被打包带走，包括董泽在内。 岳峰一直站在董泽旁边，全程面色惨白，这是给吓得。 等所有人都被带到一辆警用大巴车上，岳峰彷徨无助地看向左右，而坐在他身侧的却是今天刚入职的小萌新董泽。 他哭丧着脸，低声道：“董泽，怎么会这样呢？” 董泽在上车时就关注着登上这辆车的人，全都是普通员工，很显然公司的管理层被特殊照顾了。 他宽慰地笑了笑，道：“没事！估计是公司摊上事儿了！我今天才刚进公司，最多就是去做个笔录，没什么大问题。” 岳峰的脸更白了：“那完球了！公司刚成立我就应聘成功了，真要是公司运营有什么问题，我肯定跑不掉啊！” 然后，他陷入了更严重的自我怀疑当中。 董泽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想解释了。 很快，车队开到一个院子里，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某分局的办公楼下。 随后便有警察招呼大伙儿下车，然后依次在一旁蹲着。 尽管有不少员工觉得自己又没犯什么事，凭什么被呼来喝去？但想法归想法，这时候没人敢跳出来当刺头。 紧接着，一位年纪较长的警察拿出一个小册子开始念名字。 最先被点到的便是管理层，薛总的名字在第三个。 而这些被点到名字的人则分别被两名警察带着，去了旁边的大楼里。 看到一个个人被带走，董泽没有其他想法，唯一感慨的便是这锦城的警力确实比汉昌市充足得多。 很快，原地就只剩下董泽一人。 那念叨名字的警察立刻走过来，伸手热情地说道：“你就是董泽同志？快起来！快起来！这次的事儿可多亏了你，否则肯定会闹出大事来。” 董泽当即站了起来，他清楚，之前锦城警方之所以没有点明他的身份，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鬼知道甸北那边的诈骗团伙在这边还有多少钉子？稳妥点更好一些。 “这也是我该做的嘛！”董泽笑笑。 “走！先到我办公室坐坐。”这位警察伸手虚引，做出邀请的姿态，忽然又道，“对了，我还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西州区分局的副局长任庆年，这次的抓捕工作主要是由我们分局负责。” 他话才刚说完，又一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进来。 警车哧溜一声在车位上停下，一个警察火急火燎地从副驾驶下来，边走边抱怨道：“晚高峰太坑了！堵了我一个多小时呐。” “老梁你能一个小时赶过来就算不错了。”任庆年乐呵呵地说道，“现在人都已经抓了回来，剩下的审讯工作可就得靠你来主持了。” 老梁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我开始办案的时候，你还在想着怎么调解家庭纠纷呢。” 任庆年斜了他一眼，道：“哦？你这么能耐，那怎么没发现我们市里有这么大一个隐患？还得靠小董过来救火？” 老梁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他讪讪一笑，道：“这事儿……嗯……确实是我们的防控还存在漏洞。但有些漏洞是没办法解决的嘛，要是这些人与甸北那边联系都使用卫星电话，我们想监视也监视不了啊！” 任庆年倒不是真的要兴师问罪，主要是见不得他那股嚣张劲儿，想打击打击他。 现在见老梁服软，他也没揪着不放，当即转移话题，为二人做了个介绍。 董泽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老梁，便是锦城市刑侦支队分管反电诈工作的副支队长。 简单地认识过后，老梁便开始组织审讯工作。 具体审讯自然不需要他亲自操刀，他主要是负责居中指挥调度，指引大家审讯的方向。 而为了能更好地了解案情，梁支队让董泽也跟着他一起参与审讯。 对此董泽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虽然是大案，若是直接操刀审讯，以董泽这个实习警察的身份还存在问题，但在指挥室里充当智囊团却是一点瑕疵都没有。 让他兴奋的是，现在人已经抓回到公安局，但他并未收到系统提示，这说明系统又将此判定为了阵营任务。 任何能提高参与度的任务，他都愿意接受。 几分钟后，董泽看着眼前大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五个审讯室的场景。 连里面嫌疑人的眉毛都清晰可辨。 已经见识过汉昌市寒酸的他，他不得不感慨一声：壕无人性！ 第83章 意外来得太快 任庆年似乎看出了董泽的艳羡之色，笑问道：“小董，我们的这套系统还可以？” 董泽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确实！” 任庆年道：“这是我们去年才建成的一套智能化管理系统，不仅能将所有审讯室的音视频同步呈现到指挥室内，就连审讯民警的电脑屏幕也能同步投屏过来。当然，其他还有一些功能，能极大地方便案件办理，也有利于执法办案进一步规范。” “这肯定得花不少钱？” “也不多，连同装修，两三百万。”任庆年云淡风轻地说道。 他不是显摆，对于锦城市的区县局来说，两三百万确实只是小项目。 可对不止一次听汉昌市的同仁们抱怨当地财政状况的董泽来说，两三百万肯定能算大项目了，至少将汉昌郊区那些已经老化的摄像头全给换一遍完全不成问题。 几间审讯室里的警察已经开始工作。 目前指挥室里所听到的声音是第一审讯室所传出来的。 根据梁支队的介绍，第一审讯室里的嫌疑人人正是钟山商贸公司的法人，同时也是最大股东：方中山。 而负责审讯的则是西州区刑警大队大队长温华。 此刻，审讯的开场白已经结束，正步入正题。 董泽认真地观察着审讯场景，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温华神色冷峻地说道：“方中山，你现在先老老实实地将你的犯罪事实交代一遍！” “我就一开公司的，诚信经营，怎么就犯罪了？”方中山粗着脖子说道。 温华并未恼火，冷笑道：“方中山，你觉得我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手头上会没有证据？现在这样问你，只是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方中山眼中闪过刹那的挣扎，可随后又恢复冷静，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老老实实开公司，为国家缴费创税，实在想不出到底犯了哪条法律。” 温华也不废话，直接调出一份图表，呈现在正对着方中山的那面显示屏上。 “看到这上面的数据了吗？这就是你们公司所联系的那些客户。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些所谓的客户全都是假的，他们都呆在暹国的一个边境城市里。而这些客户资料的源头就是出自你手，你倒是说说看，这些资料是怎么来的？” 方中山脸色顿变，但他并未就此缴械投降，继续狡辩道：“怎么可能？那都是我花大代价从中介手中买来的！你要说这些客户是假的，难道那些订单也能是假的不成？” “订单是不是假的你能不清楚？”温华差点没被气笑了。 至于方中山口中所说的从中介手中买信息，他反倒是没去问，毕竟那些联系方式都是国外的，国内的法律管不到那边，国内的警察更管不到。 “我们公司的订单肯定没问题！”方中山信誓旦旦地说道，“有的订单都已经开始供货了，对方的款项也都打了过来，这还能有假？” 温华说道：“你们这些人，弄虚作假的事儿还做得少了？” 董泽忽然转头对梁支队说道：“梁支队，他们所谓的供货，实际上只是小量供货，金额实际并不大。甚至他们所供之货，大概率只是其在甸北团伙的生活必需品。这些你们可以去查海关的资料，应该是可以查到的。甚至若是再去追踪那些货物的去向，说不定它们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 梁支队听后，立马通过对讲系统对温华道：“温大队，你让他把供货信息交代清楚，就说是为了印证他刚才的供述。” 屏幕上，温华果然画风一转，照着梁支队的指示做了。 那方中山也没多想，直接说出了几条供货信息，里面包含了服装、电脑、手机，甚至还有药品等物。 在温华的追问下，对方连供货时间和通关地点等信息都说了个大概。 当然，也只是一个大概，按他的说法，都过了一两个月了，谁记得那么清楚？ 董泽继续道：“这家伙撒了谎！” “怎么了？”梁支队有些惊讶。 “他刚才吞吞吐吐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梁支队仔细看了看方中山的脸，然后又看了看董泽。 “你是怎么看出他是装出来的？” “脸色、嗯，用行话说，就是微表情，另外还有语气。” 梁支队稍作沉默，随后深深地看了董泽一眼，道：“小董，你大学学的什么？” “治安学。” “不去学刑侦学简直是屈才了。” “呵呵，我爸说我不适合当刑警。” “为什么？” “太帅了！”董泽淡定地说道，“去搞个跟踪、蹲守什么的，很容易被关注。” “……” 梁支队仔细看了一眼他的侧脸，董泽正无比专注地看着前方的屏幕。 一番端详后，他竟然无从反驳。 “我先让人去查一下他的通关信息。”梁支队顺势转移了话题。 董泽没有回应，梁支队便自顾自地打电话去了。 一旁的任庆年憋着笑，着实很辛苦。 幸好二人没再聊下去，否则老梁的面子估计会挂不住。 第一审讯室内，方中山还在与温华做极限拉扯。 这家伙绝对是一个顽固分子，只要不是无法反驳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估计是不会松口的。 而董泽此刻也给不出更好的建议，便请任庆年将画面切换到其他的审讯室。 根据警方目前掌握的信息，这家公司的股东一共有三位，这里面也包括作为法人的方中山。 剩下两个股东分别是薛飞和高远鹏。 薛飞也就是薛总，主要负责人员招聘和人事管理；高远鹏同样也是副总，负责具体业务方面的事务。 这两人现在也在负隅顽抗，想要博那一线生机。 警方并不着急，因为对员工的询问同样在紧锣密鼓地展开。 相对于这三个股东来说，员工的审讯则要轻松多了，只要警方问起，基本上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些员工虽然没有掌握这些人直接的犯罪证据，但却也能从侧面证实许多东西。 比如公司明面上的股东虽只有三位，但实际上能说上话的有五位，其中就有办公室赵经理赵磊，以及后勤部的丁经理丁鹏。 而这五人，是公司最早的五人团队。 第六个加入公司的叫沙林，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随着警方调查逐渐深入，基本上锁定了公司的控制者就是前面那五位。 支撑这一认定的，还有这五人在公司成立之前就已经有来往记录，而其他人在公司成立之前，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然后警方又开始对赵磊和丁鹏进行突击审讯。 董泽充分发挥自己察言观色能力，为审讯室内的侦查员提供方向性支撑，最终赵磊未能抗住警方层层加码的压力，交代了自己的情况。 在赵磊的供述中，他是方中山的朋友。 之所以加盟这家公司，主要就是方中山给他画了个大饼，说是能赚大钱。 赵磊也曾问过方中山这个公司盈利的点在哪儿。 方中山也没瞒着，直接告诉他要骗一群人去国外。 具体去哪儿方中山虽然没有细说，但赵磊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而赵磊也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当时就答应了。 他甚至连自己赚了大钱回国后脱罪的借口都想好，就说自己在发现被骗后，找机会逃走了。 但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意外来得太快，自己会还没将人骗出国就被抓了。 第84章 给得太多了（求追读） 赵磊开始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而梁支队那边安排人员查询方中山交代的通关记录也逐渐有了结果。 一共四批次的货物，都是在锦城报的关。 这四批次货物发往的目的地并不完全一样，其中两批是发往甸国，一批发往暹国，还有一批发往挝国。 这四批货物的总价值只有不到两百万，其中又以电脑、手机等物品占了大头。 初看起来确实没有瑕疵，国内电子产品出口到东南亚几国很正常。 但细细推敲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对。 别以为四单货物就能赚多少钱，哪怕是正常的对外贸易，这不到两百万的货物能赚到30来万就算不错了。 而实际上，根据警方从钟山商贸公司扣押的合同等资料显示，钟山商贸与客户公司签订的价格利润率更低，说赔钱赚吆喝可能有些过了，但至少在扣除各项税费后，无利可图却是肯定的。 这种情况下，钟山公司赚取的钱来连给员工发工资都不够，哪来的勇气带着五十多号员工出国搞团建？ 持续注资？ 难道方中山几人开公司是为了爱？ 紧接着，警方又以调取到资料以及赵磊的供述为突破点，继续对方中山展开审讯。 可方中山的嘴确实够硬。 面对警方的指控，方中山一边以赵磊胡说八道、完全是污蔑等话语，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另一边又以他自己只是想增加员工归属感、营造企业文化为由，强行为自己搞出国团建开脱。 虽然警方知道方中山是在狡辩，但因为证据未形成闭环，无法彻底将他的嘴给堵死。 对此侦查员并不着急。 类似于这种情况，他们遇到的可不少。 毕竟，像那种首次审讯就什么都往外面倒的小可爱毕竟只是少数。 反正目前警方所掌握的证据不少，有赵磊的指控，还有网络技术部门追踪到的那些客户地址，另外还有账面上反应出的种种矛盾，已经足够将这几个人扔看守所里去了。 剩下的慢慢调查呗。 查他们几人的资金流、查从公司扣押的所有电子设备、通信设备。 另外，警方已经同步开展对方中山几人的住所展开搜查，相信也能有所收获的。 只不过这些事情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出成果的，所以对第一次讯问的帮助不是很大。 就在梁支队准备下令结束第一次审讯的时候，董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董泽歉然地向几位领导笑了笑，随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王铁柱打过来的。 刚一接通，他那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董哥，有发现！” “直接说。”董泽对王铁柱这一惊一乍的风格已经逐渐免疫。 王铁柱道：“你让我跟踪的这家伙，下午下班后去了澜庭小区，我也跟了过来。他原本乘坐电梯到了小区里的一户人家，我追上去后却发现那户人家中有很多警察，他并没有进去，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观察，完全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董泽眉头一皱，问道：“他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暂时没发现。” “那你继续盯着，注意别让他看到你。” “放心！有雷神帮忙，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超视距追踪，他要发现我可不容易。” “行！” 说完，董泽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裤兜里，董泽看向梁支队，问道：“梁支队，之前陈主任向你们安排任务的时候，是否说过要查康乐体检中心的一些资料？” “说过！”梁支队立刻道，“我们查过那家体检中心负责血液化验的几个员工，甚至连他们的银行流水都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董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没异常？没道理啊！ 他也没打算隐瞒，再次问道：“你们的人目前所搜查的地方，是否有叫澜庭小区的？” “澜庭小区？”梁支队脸色微变，“有！方中山就是住在澜庭小区的。怎么了？” 董泽道：“我朋友今天下午一直在追踪体检中心的一个负责血液检验的员工，刚才他出现在了澜庭小区，而且径直找到了方中山的家门口。” 梁支队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他们认识？” “我猜测是认识的。而且根据我那朋友的反馈，这人在发现方中山家有很多警察后，表现得有些慌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人肯定有问题！” 董泽忽然想起之前王铁柱给自己发过对方的照片，当即打开手机凑到了梁支队面前。 梁支队只瞅了一眼，便确认了这人正是负责血液化验的医生中的一位，名叫谢成。 “要不要现在就把他抓回来？”任局长立刻问道。 董泽道：“任局，我倒觉得先不要动他。虽说把他直接抓回来或许也能审讯出不少东西，但效率不高。要是这人真有问题，他现在受到惊吓，恐慌之下最迫切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消灭罪证，我们只需要把他盯死，等着他露出马脚就行了。” 梁支队跟着说道：“我赞同小董的意见。” 说完，梁支队看向董泽，有些担心地问道：“小董……你那朋友靠谱不？追踪可是个技术活儿。” 董泽笑笑，道：“放心！他在追踪方面可是很有天赋的，我们只管等他的好消息就行了。” “那我们再等一等。”梁支队拍板道，同时吩咐各个审讯组继续加大审讯力度。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董泽的电话再次响起。 所有的目光迅速落在他的裤兜上。 董泽第一时间取出手机，看了一眼确认就是王铁柱打过来的后，他按下了接听键。 王铁柱快速说道：“董哥，他刚才回了一趟家，回去后不到两分钟就背了个双肩包出来，现在刚上车，不知道要去哪儿。” 董泽立刻问道：“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只看到这条街叫松桃大街。” 董泽直接向梁支队问道：“梁支队，谢成现在回家背了个双肩包出来，意图不明。你看能否调集松桃大街附近的警力，对他实施抓捕？” “松桃大街？他倒确实是住松桃大街的。”梁支队喃喃念叨了着，“这家伙该不会准备跑路？” “先管不了那么多了，把他拦下来再说。” …… 谢成现在很慌。 或者说，自从几个月前与那方中山合作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 其实他为方中山做的事情并不多，就是对方公司里的员工来体检中心体检的时候，抽取血液样本多抽一管，然后再将这一管交给方中山。 他问过方中山这样做的目的，方中山说是为了员工的身体健康，要送去更专业的机构做全面化验。 谢成自然明白方中山话里的矛盾之处，但他并没有指出来，甚至同意了与对方的合作。 无他，方中山给得太多了。 刚才下班之后，他打算去方中山家里结算前些天的报酬，却看到方中山家里出现了一大堆警察。 而方中山本人却不在现场。 这让谢成慌了神。 他几乎敢肯定，方中山拿着那些血液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警察找上门来，肯定是事发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要将一切与方中山有关联的东西全给藏起来。 第85章 他董泽，要脸。 谢成还感觉挺庆幸，当初收取报酬的时候，坚持要现金，不要转账。 否则现在想藏都藏不了。 至于说方钟山会不会将自己供出来，他反倒不是特别担心。 这种事情空口无凭，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而现在，他必须去将这些证据藏起来。 将双肩包扔在车后备箱，他驱车驶出地下停车场。 此刻他心里如一团乱麻，浑然没注意到在他车后不远的地方，也有一辆出租车跟着开了出来。 其实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太在意，这小区居住人员如此之多，有出租车进出小区再正常不过。 他准备去一趟郊区，找个地方将双肩包埋了，等风头过了再取出来。 他开车还未冲出两条街，就遇到了交警在前面设卡盘查。 看这架势，应该是在查酒驾。 谢成虽然觉得自己没有饮酒，不应该慌，但出于对警察的惧怕，他双手都有些抖。 车流慢慢前行，等轮到他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缓缓降下车窗玻璃。 站在旁边的一位交警递过来一个酒精检测仪，让他吹起。 他很配合地吹了，虽然有些气短，但他觉得应该没有问题。 然而，那交警再次行了一礼：“先生，麻烦您靠边停车！” 谢成心头不由得多跳了几下，他甚至有一股一脚踩下油门冲出去的冲动，但看看周围滚滚车流，他都还没来得及权衡这样做的利弊，就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规规矩矩地将车靠在路边，他按照交警的要求熄火下车，出示了自己的行驶证、驾驶证。 然后，他就被控制了。 更让他崩溃的是，控制他的不是交警，而是带着藏蓝大檐帽的警察。 “警官，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 其中一名带着执法记录仪的警察向他行了一礼，正色道：“谢成，因你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经报请锦城市公安局西州区分局批准，现依法传唤你到西州区分局刑警大队接受调查。同时我们将依法对你的车辆、住宅进行搜查，请配合。” “我什么时候侵犯公民个人隐私了？你们这是……” 他话还未说完，目光余光看到两名警车已经打开了他车的后备箱，将那双肩包拎了出来。 警察拎包的动作专业而又正规，可看在谢成眼里反倒是更慌了。 虽不敢说绝对，但大部分情况下，警察越是慎重对待的事情，情节就越是严重。 警察小心谨慎地打开包，一摞摞红艳艳的钞票显露出来，谢成的脸却瞬间变得惨白。 那位向他宣读传唤证的警察一直盯着他，见他神色变化，不由得松了口气。 随后，谢成连车带人被带回到西州区分局。 在西州区分局的办案中心，早已空置出一间讯问室等着他的光临。 而此刻隔壁的指挥室里，梁支队等人脸都快笑开花了。 双肩包已经带回来了。 那一摞摞现金可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重要的是它上面大概率存在着指纹。 更让梁支队等人欣喜若狂的，还是里面的一只录音笔。 他们在录音笔里听到了方中山的声音。 通过这几段录音，他们也弄清楚了谢成与方中山之间的交易。 说直白点就是谢成将抽到的血交给方中山。 而在这短短三个月时间里，谢成足足完成了近两百单。 按照双方商定的一单两千元，谢成获利近四十万。 谢成关联的还只是小案，只是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血样同样属于公民个人信息。 可这些证据，却足够撬开方中山的嘴！ 之前警方查到的那些事实他还能狡辩，但这个他肯定辩不了。 面对警方的审讯，狡辩可以，只要在理上说得通，但胡搅蛮缠肯定没人惯着你，哪怕最终法院审理，也不会认可。 对谢成的审讯几乎没费多少力气，这家伙以前也没犯过什么事，主审警察的三板斧都还没打完，他就全给交代了。 当然，那支录音笔的功劳很大，直接掐死了他所有要辩解的路。 事实证明警方的猜测并没有错，有了谢成的这份笔录，原本嘴硬的方中山直接躺平摆烂，交代得比其他人都快。 根据方中山的交代，他在前年曾偷偷跑到甸北，被电诈公司拉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他的毫无底线，使得他逐渐获得了老板的信任。 由于他之前在国内没有任何案底，于是老板就派他与另外同样获得老板信任的人一起偷偷潜回国内，组建公司，准备搞一波大的。 至于方法，之前警方差不多都已经摸清楚了。 有了方中山的交代，其他那些人哪还有心思抗下去？一个个哭丧着脸全给抖出来了。 这个过程中虽不乏相互泼脏水的情况，但在几方印证下，并不影响还原事实真相。 至此，这案子也就算彻底告破。 随着所有人陆续在笔录上签字画押，董泽眼前的系统提示如期出现。 “提示：参与完成阵营任务1件，任务难度☆☆☆☆☆，任务贡献度极高，奖励随机高阶兵种卡1张，“察言观色”熟练度提升40。” 看到这个奖励，董泽瞬间不淡定了。 那什么随机高阶兵种卡暂且不说，那“察言观色”熟练度提升40都算得上是巨大的福利了。 在这次任务过程中，他已经领略到“察言观色”能力的巨大作用。 这还只是1星呢，要是升级到3星，肯定能让他拥有“读心术”一般的能力。 到时候再去办案，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董泽也知道，这技能升级不容易。 之前为了提升那不到9的熟练度，就足足花了他一周多的时间，这还是他费了大量心思去刷新这个技能才达到的这个效果。 而自从“察言观色”在昨天晚上提升到1星后，他发现这个能力效果提升了，但再获得熟练度的难度也提升了。 原本他以为想要再次提升“察言观色”能力的等级遥遥无期呢，没想到系统在这里等着他。 通过这次的事情，董泽搞清楚了一个规律。 在阵营任务中，只要较高强度地使用了某种呈现在属性界面上的特殊能力，就可能获得对应的熟练度奖励。 别看这次提升了40，感觉有些夸张，但考虑到这个任务的难度，以及自己那极高的贡献度，这40真不算多。 他脑子里甚至有些怪异的想法，警方在抓捕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冲出去咬方子平等人几口呢？ 那样说不定“撕咬”也能蹭些熟练度。 当然，念头归念头，这事儿哪怕从头来过，他还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他董泽，要脸。 第86章 你怕不是想得有点多 董泽还没来得及去看那随机高级兵种卡，梁支队就已经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 “董泽同志！这次可真的太感谢你了！”梁支队的语气无比真诚，“要不是你的参与，我们就算提前知道钟山商贸公司的相关情况，要想破获这起案件，也得费很大的力气。说不定连阻拦那些人被带出国都很难办到。” 董泽笑笑，都：“这也是我该做的！” “该做归该做！但该有的功劳不容抹煞嘛。”梁支队说道，“回头我会写一份全面的报告交给陈主任，我相信陈主任肯定会给你请功的。” 董泽微微一笑，道了句谢谢。 他自然希望能立功受奖，但这东西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看个人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但有时候也得看一点点运气。 梁支队眼睛一转，忽然神神秘秘地问道：“董泽同志，你现在是在汉昌市那边实习？” “嗯！” “以后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锦城工作？”梁支队连眼角的眼屎上都写着期待二字。 董泽弱弱地问道：“你想我到你们刑侦支队工作？” “嗯！”梁支队很明确地点了头，“有你加入我们锦城市刑侦支队，我们的破案能力能上一个台阶。” 董泽心头不由得有些失望，他再一次验证了“察言观色”的升级难度提升了。 精明的梁支队还以为董泽有其他心思呢，连忙说道：“小董，放眼全省，我们锦城市的待遇绝对是最好的。而且只要你来，我们还可以向局里申请一套单身公寓……” 董泽说道，“在哪里工作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还得参加考试呢。” 梁支队很大气地说道：“对普通学生来说当然要考试，但以你的能力，也是可以特招的。功劳摆在这里，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谢谢梁支队，我再考虑一下！” “行！”梁支队以为这事儿对董泽来说太突然了，他需要考虑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董泽心头一动，忽然说道：“梁支队，这件案子，国内的这条线虽然斩断了，但实际上幕后的主谋并没有抓获，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破了案？” 梁支队愣了愣，随后苦笑一声，道：“严格说来确实是这样，但那些人远在国外，我们短时间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然，相关情况我们也会向上面汇报，如果上面能有什么有力举措，说不定能让甸国警方予以协助。但这不是短时间里能谈下来的，有得等啊！” “据说在甸北那边搞事情的基本上都是国内的人，就没办法让他们回来？” 梁支队无奈地说道：“办法当然想过，但能在那边翻云覆雨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知道回国准没好下场，常规手段哪能让他们回来？” 董泽犹豫了一下，问道：“梁支队，陈主任之前将我和小王的具体情况给你说过吗？” “说过！”梁支队很平和地说道，“他说是王铁柱透露的消息给你，说他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在那边，混成了小头目，想让王铁柱跟着方中山这群人过去。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这位王富贵呢，不管他的出发点如何，要不是他，方中山的计划还真能成功，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呢。” 感慨一番后，梁支队眼神一凝，问道：“小董，你突然提起这事儿……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如果我们能拉拢那王富贵，让他想办法将这幕后之人弄回国，这案子岂不就圆满了吗？” 梁支队看着董泽那张帅脸，像看傻子…… “小董，你这想法太……离谱了。能在那边开电诈公司的，都与当地的军阀有联系，先不说那王富贵会不会听我们的，就算他真愿意帮忙，也没那能力把一家电诈公司的老板强行带回国。” 董泽道：“也不一定非要强行带回来嘛，坑蒙拐骗什么手段都可以用上，只要能让他回国就行。” 梁支队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董泽听对方这样说，也就不劝了。 但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回头再与陈主任聊聊，说不定对方能感兴趣呢。 …… 锦城市警方为了表示对董泽的感谢，专程安排了一桌宴席——食堂里。 王铁柱也被特意邀请过来，还有两条狗。 闪电是王铁柱专程前往酒店接过来的。 其实闪电不需要王铁柱也能自己过来，但一条没有主人牵着的巨型犬，要在城市里跋涉十多公里抵达目的地，难度不比唐僧四师徒取经来得低。 董泽也怕闪电一路“斩妖除魔”…… 在董泽被邀请到食堂时，王铁柱和二狗都已经到了。 他快速瞄了一眼这三个单位兵种。 闪电这家伙纯纯地参加了一次锦城三日游，半点功没蹭上，要不是昨晚抓了两个贩冰的，它就真的只是过来在酒店睡了三天。 而王铁柱和二狗收获颇丰。 原本王铁柱升级进度属于最拖后腿的那一个，经此一案，他竟然直接提升了15点，达到了18\/20。 只要能再蹭2点，小王同学就能成为一名1星兵种，只是不知道他能给自己提供一个什么技能。 而雷神的进步就更大了，提升幅度达到23点。 直接达到了1星，连2星进度都达到了10\/40。 但遗憾的是董泽并没有因此获得兵种能力大礼包，由此可见礼包这东西，只有同类兵种首次升级到对应星级才会奖励。 不过这件案子有收获的肯定不止王铁柱和雷神，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大富他们肯定也有所收获，只是不知道收获有多大而已。 随后董泽被热情地邀请到主宾位坐下，而在他和王铁柱之间还空了一个位置，那是主位。 梁支队并没有坐主位，而是在董泽下手位置坐下。 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行政宴请，单纯是锦城警方为了表示感谢，所以也就没论什么行政级别。 而董泽刚坐下，就见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竟然是陈主任。 他腹诽了一句老陈不务正业，同时也站了起来。 “小董，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陈主任一进门便握住了董泽的手，发自肺腑地说道。 董泽先是回了一张笑脸，随后又喟然一叹，道：“陈主任过奖了，虽然有些成绩，但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啊！” “怎么了？这还能有啥遗憾？”陈主任就不明白了。 两天时间就将一个毫无头绪的案子给办得如此漂亮，还能有什么遗憾？ 他甚至连新闻稿的标题都想好了：锦城、汉昌两地警方通力合作，警民协同，火速打掉一跨境诈骗团伙，成功挽救数十名被骗群众。 董泽悠悠说道：“国内的犯罪分子是落网了，可国外的不是还在嘛，而且他们才是主谋。” 陈主任表情略有些僵：你怕不是想得有点多…… 第87章 试试呗 “小董，年轻人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陈主任说道，“我们又何尝不愿意将所有犯罪分子都绳之以法呢？但在实际操作中，很多事情只能向现实妥协。” 说完，陈主任忽然爽朗一笑，拍了拍董泽的肩膀,又道：“哈哈，我给你吐槽这些干嘛呢，人老了就容易唠叨。” 董泽并不是很理解陈主任的感慨，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的目的。 当即微微一笑，说道：“陈主任，你说的道理我懂。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当然也不去强求。但这个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再努力一下的。” “哦？那你说说看，我们还能怎么去努力？”陈主任并没有因为董泽犟而对他不满,反而很感兴趣地问道。 董泽道：“王富贵……” 没等董泽说完,一旁的梁支队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当即打了个哈哈，笑着道：“小董，今晚这顿饭主要是给你们庆功的，其他事情我们等后面再说嘛。不然你和陈主任这样天南地北地说，我们大伙儿还不得都站在这里等着啊！” “对！对！等后面再聊，我对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还是很想了解的。”陈主任也跟着笑着说道。 董泽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而且这里也确实不是谈这件事情的地方。 随后大伙儿依次落座，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唯一遗憾的是今天是工作日，没法饮酒，大伙儿便奶来茶往，重点是有这么个形式，杯里的东西是什么不重要。 一个多小时后，用餐结束，一些有任务在身的民警先行离去。 “小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汉昌？” “今天能回去更好，但因为有闪电和雷神，就只能等明天了。我一会儿给杨局打电话,看是否方便派车过来。” “你就不用打电话了，反正我明天还得回汉昌，你与我一起走。” “也行！”董泽回了一句，然后回头看向王铁柱。 “我也一样。”王铁柱憨憨一笑。 “行！”陈主任倒也不介意多一个人……呃，还有一条狗，但他觉得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说，当即笑着对王铁柱道，“王总，你好歹也是开公司的人了，至少得买辆车嘛，哪怕是充当门脸也好呐。” 王铁柱很随意地说道：“没钱呢！等赚了钱再买。再说了，我现在公司在汉昌市，有没有车影响不大。” “你倒看得通透。”陈主任不由得称赞了一句。 董泽忽然道：“陈主任，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做什么？” 陈主任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觉得我大老远从汉昌市跑回来，就为了陪你吃顿饭？” 董泽一愣，旋即讪讪笑道：“那当然不会。你是想更详细地了解涉及钟山商贸这起案件的案情，对？” 陈主任叹了口气，道：“确实需要了解啊！现在随着我们国内宣传力度的增加，被直接骗到甸北去的可能性在降低,但类似于钟山商贸这种具有迷惑性、隐蔽性的骗局，却让人防不胜防。我需要详细了解清楚之后，给上级去一个报告，以在全国范围内加强宣传防范。” 董泽很直接了当地说道：“加强宣传确实能起到防范效果，但我觉得效果最好的还是断根。” “断根？” “就是将搞事情的人都给绳之以法。” “你小子又说笑话了。”陈主任笑了笑，“你还是想将你刚才没说完的话全给说完，对？行！我给你个机会，我们一起去外面散散步，正好一边听一边消消食。” 董泽喜不自胜，当即转头看向王铁柱，道：“小王，走！一起去呗。” 陈主任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要将王总叫上，但考虑到这样有些得罪人，他还是忍住了。 梁支队已经知道董泽要说什么，当即说道：“我就不去了，案子上还有很多事情没办，我得去盯着点。” 任局长也随口接了一句：“我也得过去看着。” “行！你们先忙去！顺便让人将这个案子的资料整理一下，一会儿给我一份。” “好的，陈主任！” …… “陈主任，我觉得这次的案子，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会算了，这些人肯定会被起诉，判刑！”陈主任笑笑道。 “陈主任，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已经被抓获的人。” “小董，那你倒是说说，在甸北那边的人，能怎么处理？有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先说好，不能违背国家的政策。” 董泽咧嘴一笑，道：“当然！我们是警察，肯定要遵纪守法。但如果那些人自己愿意回来嘞？” 陈主任倒没真以为董泽所说的“自己愿意回来”就真的是自己愿意回来，以德服人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你打算如何让他们自己回来？” “之前联系小王那人不是自称是小王的兄弟吗？我们可以想办法说服他，让他去给那些公司老板宣讲一下政策，说不定有人就因此而感动了呢。” 陈主任深深地看了董泽一眼，陷入了沉思。 他的表情同样落在董泽眼中，董泽知道，对方是懂聊天的。 陈主任忽然抬头，看向王铁柱，半开玩笑地说道：“小董你倒说得轻松，王总在这里都没说话呢。” 王铁柱立即面色一整，道：“这事儿董哥之前就跟我聊过，我觉得应该是可行的。” “你就那么肯定一定能说服你那兄弟？”陈主任问道。 对于王富贵是王铁柱兄弟这件事情，陈主任已经没有太多怀疑，这可是献祭了一家公司方才证实的结果。若不是亲兄弟，对方能把这事儿告诉王铁柱？ 但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见得那王富贵就愿意听从王铁柱的话。 王铁柱倒是挺乐观，道：“试试呗，不成功也不吃亏，可要是成功了，那不就赚大发了嘛！” 陈主任觉得这话真特么有道理，他根本无法反驳。 “那你先试试？你能不能主动联系他？” “我可以等他下次联系我时再给他提这事儿。” “也行，这事儿急不得。”陈主任说完，又看向董泽，道，“小董，如果王富贵那边答应这事儿，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才是陈主任最想了解的事情，也是他觉得最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要是随便找个人都能劝导甸北诈骗公司老板回国自首，那这种跨国诈骗也不会成为令国家头痛的事情了。 若非提出这个建议的是董泽，若非董泽刚刚在办理这个案件的过程中立了大功，而且表现出了极强的工作能力，陈主任都懒得搭理。 董泽却仿佛不是很重视的样子，说道：“王富贵能单枪匹马地在那边混成一个小头目，能力肯定是有的。而在甸北那边，其实有很多人都是国内这边过去的，只要王富贵能拉拢一批人，要在那边成事也不是很难。等他有了势力，要做一些事情就很简单了。当然，就算无法成为一方势力，也可以想办法拉拢一些精英人物，采取一些非常规方式，劝导对方回国。” 陈主任听后，感觉董泽所说确实有些道理，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纸上谈兵谁都是专家，但具体操作真的有说起来这么容易吗？ 但陈主任并未指出这些问题，在他看来，只要王铁柱真能说服王富贵，这事儿就算赚了。 不说要让王富贵在那边办成多大的事情，至少当一个线人还是能成的。 就拿这次来说，要不是王富贵提前透露给王铁柱的消息，董泽又怎么可能知道关于钟山公司的事情？又怎么会做出对应的布置？最终又怎会打掉这一团伙？ 所以，情报很重要。 董泽其实也看穿了陈主任的想法，但这本就是董泽的目的。 你是否相信王富贵能在那边成事不重要，只要同意这样操作就行，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名义。 而董泽之所以这样做，也有他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 虽然这两天王铁柱都没有与海大富有过任何联系，但董泽相信海大富不会忘记自己在其临走之前交代的事情。 以海大富的能力，和当地的治安形势，他大概率已经有所行动。 可这都过去三四天了，自己没有收到任何可能与海大富有关的系统提示，可见在系统对阵营的定义并不宽泛。 董泽属于夏国警方阵营，其敌对阵营则是违反夏国法律的违法犯罪人员。 而在这两个阵营之外，只要是没有与夏国人或者夏国法律扯上任何关系的人，应该是属于中立阵营，哪怕这个人再丧心病狂，那也属于中立阵营。 在系统规则下，只有抓捕或击杀敌对阵营目标，才能获得金币奖励。 中立阵营不行。 这也就注定了董泽无法派人去世界性的犯罪之都刷金币，那他就只能尽可能地榨干每一个敌对阵营目标的价值。 击杀只能获得金币，可如果能想办法弄回来，只要操作得当，则还可能被系统判定为阵营任务，继而获得更丰厚的奖励，甚至得到阵营荣誉。 而这一切，都需要海大富那边与国内警方有所配合才行。 他现在做的，就是要想办法让王富贵等人进入国内警方的视线，让他们的存在更具有合理性。 第88章 很合理吧？ 从目前来看，董泽的计划已经初步成功。 至于陈主任所担心的王富贵等人能否在那边站稳脚跟，这反倒是董泽最不担心的事情。 通过这次的事情，王富贵是甸北那边混子小头目的身份算是坐实了。 而王铁柱与王富贵之间的线也同样搭好了。 以后王富贵身边出现了什么人，那关自己什么事？哪怕他搞出个佣兵团，那也与自己无关。 我，董泽,只是汉昌市实习警察而已。 我朋友的兄弟很牛掰，有什么事情请对方帮个忙，很合理？ 今天抓个毒枭、明天逮个恐怖分子头目，也很合理不是？ 唯一有点小瑕疵的便是海大富，他之前与杨局、吴钊等人打过照面。 但这并不是无可挽回，等以后有机会，再找人将海大富替换回来就行了,只要不是杨局或者吴钊亲自看到王富贵跟在海大富身边,这都是可以解释的。 以上就是董泽的远景规划，而现在的王富贵还远远说不上牛逼…… 又与陈主任闲聊一阵后，董泽便告辞了。 陈主任还得留下来了解这次的案子，而董泽则准备回酒店休息去了。 不过董泽没打算坐车回去，而是准备步行。 牵着狗子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还是蛮惬意的，若是中途狗子还能再嚷嚷几声，给自己一点点命运的指引，那就更完美了。 可这接下来这一路狗子都很安静，董泽也很无奈。 王铁柱也同样牵着雷神跟在旁边，虽没有多少交流，但画面却非常和谐。 在旁人看来，这两人妥妥的狗友——爱好一致，都养的黑背，而且两条黑背品相都非常相似。 走了一段路后,董泽忽然叫停了王铁柱。 “你先等等，我到那巷子去一趟。” 王铁柱当场点了点头,便百无聊赖地在原地溜达。 在锦城这样的大城市，这样一个巷子口是非常难得的，因为在巷口居然没监控。 董泽牵着闪电进了巷子里，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因为手上的狗绳有了动静，狗嘴里也在呜呜地叫着。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董泽之所以往这偏僻的巷子里钻，主要是为了把刚才任务奖励的随机高阶兵种卡给用掉，他对这张卡能招出何种兵种，可是充满了好奇。 可谁曾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呢？闪电竟然有了新发现。 他晃眼四顾，这条巷子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而巷子两侧却是小区住宅楼。 这让董泽感觉很棘手。 感受着手中狗绳传来的力度，董泽转身出了巷子。 这巷子不适合招兵种，那空间破损所迸发出的光芒虽不是很显眼，但谁知道居民楼上有没有喜欢玩望远镜的呢？ 稳妥一点好，不差这点时间。 巷外，王铁柱还在那里等着呢。 董泽目光落在他身上，忽然想起他也是快要升级的人了，要是将这块蛋糕分给王铁柱，自己是不是就能再次得到一个升级大礼包？ “小王，闪电刚才示警了，这里面有个目标。” 说着，董泽指了指左侧那个小区。 王铁柱一下子就将腰板给打直了,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片建筑群,仿佛那就是一座座金山。 下一秒,他开口问道：“董哥，需要我做什么？” 董泽扶了扶额头，很是无奈。 靠这家伙莽还可以，想寄希望于让他玩脑子，还是算了！ “先想办法进去，锁定这个人到底在哪套房子里。” “行！” 王铁柱拉着雷神就开始行动。 现在刚刚晚上9点，王铁柱来到小区大门口时，却被门卫给拦下了。 理由很简单，非本小区业主或者业主访客，其他人不许入内。 更何况王铁柱还带了一条一看就非常凶猛的黑背。 门卫不敢放人进去也是可以理解的，真要放进去，以后的物业费还收不收了？ 可若是不从大门进去，又能从哪儿走？ 翻围墙？这不管是对王铁柱来说，还是对雷神而言，都不算太有难度的事情。 可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若是被人发现，还不得当成小偷打啊？ 王铁柱绕着小区转了一圈，回头无奈地对董泽说道：“董哥，我晚点再想办法进去。要不你先回酒店休息？” 董泽想了想，当即就同意了。 既然要将这块蛋糕交给王铁柱来啃，他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不大。 仔细交代了王铁柱一些注意事项后，董泽牵着闪电继续向前溜达。 其实要从利益最大化角度来讲，此刻将闪电留下更好一些，但考虑到王铁柱与雷神长期配合，更加默契，他也就没去计较这些。 人嘛，不能将利益看得太重，有时候也得讲感情。 …… 一路前行，闪电都没有再给董泽任何提示。 倒是走了一段后，董泽找了个适合招募兵种的地方——公厕。 这不是董泽品味低，主要是锦城太繁华了，想要找个没监控的地方都很难。 唯有公厕完美符合这个要求。 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必须确定公厕的格子里没有其他人蹲坑，同时得防止有特殊爱好的人在公厕里安装摄像头。 为此董泽只好为难闪电了，至于后者，董泽进的是男厕，风险极低，可以忽略。 环境虽然艰难了一些，但闪电还是帮董泽确定了这间公厕里没有其他人。 至于招募兵种会出现空间破碎的画面，这个过程极短，董泽只需要让闪电在门口辅助监视，就能完美把握招募时机。 打开系统背包，董泽看着里面那张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卡牌，他稍稍舒了口气。 终于不是那种透绿透绿的颜色了。 “使用！” “请输入兵种姓名。” 董泽瞬间愣住了。 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兵种就要求命名？这科学吗？ 万一自己输入一个男人的名字，结果蹦出来一个大肌霸型谭雅，自己找谁哭去？ 又或者出来的是一位磁爆步兵……好，女的也能当磁爆步兵。 “系统，能显示出哪些属于高级兵种吗？” “间谍、谭雅、超时空军团兵、尤里等兵种。” 董泽愣了愣，这高级兵种，不就是前置条件为作战实验室的那些兵种吗？ 按这规律推算，初级兵种应该就是兵营里的初始兵种了，可为什么一开始出来的只有警犬和动员兵呢？ 难道说初级兵种也分三六九等？ 貌似有道理，像工程师这类存在，又岂是动员兵能比的？ 而中级兵种，或许就是以空指部或雷达为前置条件的兵种。 当然以上只是董泽的猜测，是不是这样还有待以后确认。 盘算一番之后，董泽不得不面对起名的现实。 虽然已经知道了高级兵种的范围，但对于起名却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思前想后，董泽决定不考虑兵种特性，单纯以自己当前需要来决定。 现在哪儿最需要人？特别是这种高级人才？ 甸北。 那地方女的可不太好混，试想一下，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有彪形大汉来得有威慑力？ 董泽稍作犹豫，打开网页，输入“随机取名”。 然后，一大堆或普通或奇葩的名字跳出来。 董泽很随意地扫了一眼。 “就你了！” “宋喜安。” 只要名字取得好，生活没烦恼。 希望这家伙到了甸北，能送去喜乐安康。 随着董泽输入名字，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眼前空间如镜面般破碎，一道人影从里面横穿出来。 这场面，可比什么影视大片震撼多了。 转瞬间，一个全身黑色西服的瘦削男子出现在董泽面前，他后方的光影紧跟着消失一空。 “报告指挥官，第一梯队间谍宋喜安，向您报道！” 董泽顿时大喜。 “间谍？” 这就出间谍了？ 虽然只有一位，但这家伙绝对是红警中bug级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系统是否对他作过修正，要是没有，那这世界可就热闹了。 但董泽总觉得系统修正的可能性很大。 比如让他往敌方矿场一钻，自己就能得到大量金钱，这不合理。 要是去银行，这倒是能解释得通。 另外，他钻进敌对阵营的兵营就能让己方兵种初始星级提升，这也不科学。 更何况这世上除了自己意识中存在着这样一座虚拟兵营之外，哪儿还有被赋予兵营属性的建筑？ 这一点可以忽略。 最重要的是，要是系统没有对间谍这类兵种的属性进行修正，那就预示着他只能是一次性兵种，这是董泽无法接受的。 能力稍微弱点无所谓，但不能用一次就无了。 宋喜安看着指挥官，见对方整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得露齿一笑：“指挥官，您是否对我的能力有疑惑？” 董泽瞬间回过神来，看向宋喜安的眼神多了几分震撼。 “这家伙，察言观色的本事比自己还强啊！” 对于这样一个聪明人，又是自己的兵种，董泽也懒得绕弯子，直接说道：“你说说你的能力？对了，还有对于兵营规则的了解。你作为高级兵种，应该知道得比动员兵更多？” 宋喜安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左右，道：“指挥官，您是想让我就在这里给您汇报吗？” “……” 第89章 我可以反击吗？ 董泽一拍脑门，当即说道：“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嗯，注意不要让别人看出我们认识。” “那指挥官您先走，去找个茶楼坐坐，喜安随后就到。”宋喜安始终是一脸处变不惊的微笑。 董泽丝毫不怀疑宋喜安的能力，转身就出了公厕。 他牵着闪电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家茶楼,当即转身就走了进去，让服务员开了个包房。 “先生喝什么茶？” “清茶。” “好！” “请问先生，几位？” “……两位。” 董泽走进房间，这是一个正经的茶楼包房——里面没有麻将桌，只有一个古朴淡雅的茶台。 他走到茶台前，有点小懵。 这是喝功夫茶的？这不是全程都得有服务员在一旁摆弄？还谈什么谈？ 服务员跟着走进来,先将开水煨上,然后便开始准备茶具。 没等几分钟，门被敲响,董泽说了一声“请进”后，门被轻轻推开。 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个自然是前台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另一个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还没等董泽开口，那陌生男子优雅地对那服务员说道：“美女，麻烦你出去把门带上，有需要我们再招呼你。还有这位掺茶的美女，麻烦你也出去！” “可是这茶还……” 男子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没事儿，这活儿我熟！我自己来就行。” “那……”那服务员看向董泽，这房间毕竟是董泽开的。 董泽已经猜出了这男子是谁。 可正因为猜出了他是谁，董泽才感到震惊。 现在见服务员看过来，当即摆摆手，笑道：“听他的就是了,我正想试试他的手艺呢。” 两位服务员依言离开了房间，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那男子开始摆弄茶具,动作舒缓而又优雅,但他一句话也没说。 但董泽却能看出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门口。 很快,这男子开口道：“指挥官，现在可以谈了。” “你真懂功夫茶？”董泽看着对方娴熟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宋喜安笑着道：“当然！作为一名合格的间谍，自然要掌握各种技艺，不然如何能适应各种身份呢？” 董泽看了看他那张脸，不由得说道：“就你这伪装术，是否精通其他技艺也不重要？” 宋喜安摇了摇头，给董泽掺上一杯茶，道：“指挥官您这观点有问题。真正的伪装，远不是长相那么简单。人是社会上的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社会分工和角色，一个不能完全适应角色的间谍是失败的间谍。比如我现在就伪装成一位表演功夫茶的服务员，当我展示出我的茶艺之后，你是不是更不会怀疑我的身份？” 董泽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无可否认。 “你就别叫我指挥官了，要么叫我董哥，要么叫我小董,都行。” “那我称呼您董警官！毕竟我年龄比你大,称呼您为董哥存在瑕疵。” 董泽不由得在心底将宋喜安和海大富做了个比较。 海大富也确实够精明，观察能力、应变能力和对突发事件的处置能力都非常强，以前董泽觉得这应该已经是招募兵种的巅峰了。 可现在与宋喜安一比较，他才觉得海大富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论战斗力，或许一百个宋喜安在海大富面前都不够看，但这里毕竟不是红警世界，打打杀杀不是主旋律，更多的反而是人情世故。 从这点来看，间谍的价值就要高于海豹部队。 “称呼你可以随意。”董泽说道，“你说说你的能力。” “我这样说，我现在各方面技术都会一些，但除了伪装之外，都不是很强，只能说是会一点点。而我每次提升星级，能力便会获得极大提升。” 董泽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样样通，但样样不精的通用型人才。 可他看着宋喜安表演功夫茶时那娴熟而又优美的动作，总觉得这家伙似乎不那么老实。 “你这茶艺也只是会一点点？” “嗯！” “好！我懂了。”董泽满意地笑笑，“黑客技术懂？” “懂一点点。” “有没有把握入侵漂亮国的通信卫星？” 董泽问这话还是抱了一点希望的。 哪知道宋喜安一听立马摇头：“没把握，至少现在没把握。” “那你估计什么时候可以？” “至少得2星，3星的话就很稳了。” 董泽沉默了一下，2星，应该也不算难，特别是他到了甸北那边，升星应该还是很轻松的。 忽然，他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皱眉思索，猛然间想了起来。 间谍也能提升星级？他记得很清楚，间谍和工程师这类消耗型兵种是没法升级的。 如此看来这也是系统对兵种的优化调整，董泽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对于兵营的规则，你了解多少？”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比动员兵多多少。”宋喜安道，“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重要，需要提醒董警官您。” “什么？”董泽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这可是间谍的提醒，由不得他不重视。 “若非必要，千万不要伤害中立阵营目标。” 董泽心头一动，他立刻问出了一个自己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何为中立阵营？” “您的身份决定了您的阵营。而与您身份无关的任何人，都是中立阵营。” 董泽明白了。 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自己是夏国的警察，国外的违法犯罪与自己无关，而只要是不在夏国的外国公民，都属于中立阵营。 “如果伤害了中立阵营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扣减阵营荣誉。” “……真特么狠。” 随口吐槽了一句后，董泽忽然问道，“那有没有办法改变阵营，或者说改变阵营的范围？” “您的阵营荣誉降为-10后，您将自动实现阵营互换，成为夏国罪犯阵营的一员。” 董泽脸皮猛跳，自己是脑子抽风了才会愿意换成罪犯阵营？ “有没有办法改换为夏国军方阵营？”他不由得问出了这个让他心动已久的问题。 “有！但我不建议董先生你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作为一国的军人，除非国家层面宣战，否则其他人全都属于中立阵营。” 董泽顿时就明白了，没有敌对阵营，那还怎么玩？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董泽说道，“我先说一下你接下来的任务，主要是前往甸北地区，与海豹部队成员海大富等人配合，执行一些任务。在此过程中，尽量让海大富藏在幕后，如果实在需要他出面，你最好给他弄个伪装。” “明白！” 接下来，董泽又与宋喜安畅谈一阵，重点说了关于钟山商贸的事情。 直到两个小时后，双方这才相继离开。 对于宋喜安怎么去甸北，董泽一点都不担心，如果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他还是间谍吗。 …… 董泽回到酒店时，发现王铁柱竟然还没有回来，忍不住给他发了条信息。 等了不到十秒钟，王铁柱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低微而又谨慎。 “董哥，我已经找到目标了。” 董泽一喜，忙问道：“确定人员身份了吗？” “没有！我只知道他现在住的地方，人都还没见到呢。” 董泽无力吐槽，人都没见到，也好意思说找到目标了？ 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进展确实差强人意，王铁柱解释道：“董哥，不是我不努力，这家伙估计是在家里睡着了，我总不能直接敲门？” 董泽捂着额头，道：“你可以先敲门，然后躲起来在暗中观察嘛！不过敲之前先观察门上有没有猫眼。” “好的！” 董泽挂断电话后，略有些心累。 动员兵的灵活性确实差了些，只是不知道提升星级后是否有所改变。 想来应该是可以的，游戏里3星动员兵被攻击后还知道趴下，而其他动员兵则只知道傻站着，应变能力明显提升…… 董泽在简单地洗漱之后便打算躺床上睡觉，才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刚一接听，董泽就听到了王铁柱那着急上火的声音。 “老板！这家伙在追我！我可以反击吗？” 董泽愣住了，第一反应是无法接受。 有人敢追王铁柱？关键是他还带着雷神呢。 可转念一想，有些明白了。 这家伙敲了门躲了起来，原本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却不想被对方给发现了，现在被对方给反追了。 董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候能反击？反击个屁！ “先把他甩掉再说！” 董泽回了一句后，从床上爬起来。 他并不担心王铁柱无法甩掉对方，别以为王铁柱是动员兵就觉得他很low，他只是缺乏应变能力而已，但实际战斗力可不弱，体能更是一大强项。 这从其刚才的声音中便可听出端倪——虽有些着急，但丝毫不慌。 “闪电，去找到宋喜安，让他去帮王铁柱。” 一边说着，董泽一边写了张纸条塞在闪电项圈的夹缝里。 在他拍了拍闪电的狗头之后，这家伙自己拉开门把手，当场冲了出去。 第90章 不对劲啊 宋喜安现在在哪儿董泽可不知道，但警犬可是间谍克星，加之之前闪电也与宋喜安碰过头，要找到他应该不难。 董泽之所以安排宋喜安过去，主要是考虑这事儿有些诡异。 一般来说，一个普通人，遇到半夜有人敲自己家的门,不会也不敢直接追出来。 就算是正经的违法犯罪人员，也得虎到一定程度，才敢这样做。 这样虎的犯罪分子，肯定成不了逃犯。 剩下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家伙犯的事儿很大，而且做贼心虚,当听到外面有异常的风吹草动时,就要将可能的风险消除在萌芽状态。 至于闪电出去有没有危险,这大半夜的，几乎可以忽略。 以闪电现在的速度，黑灯瞎火之下，就算有人看到，估计也会认为自己眼花了。 待闪电走后，董泽还是不是很放心，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翻起了电话簿。 锦城这边，董泽认识的人不多，比较熟的除了陈主任、梁支队和任副局长之外，好像就没别的人了。 可这种一点眉目都没有的事情直接去找领导多少有些不合适。 忽然，董泽看到了电话簿上的一个名字，犹豫了一下，他将号码拨了出去。 “于所……” 董泽这才刚打了招呼，对面的人便热情地应道：“小董，咋突然给我打电话呢？该不会又被你认出了什么嫌疑人吧？” 董泽原本还想着怎么把话题引过去了，结果于所直接自己凑上来了。 “确实发现了点情况。我晚上从西州区局回来的时候,途中路过一个小区,看到有个人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就跟过去看了看，结果只找到他住的地方，你看能否帮我查一下这人的身份和背景？” 要是别人这样说，于所估计就怼过去了，但对于董泽，他却有着足够的耐心。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他相信确实有人能从茫茫人海中判断出谁有问题。 这就好比前些年他还在巡警大队工作的时候，有的人在巡逻的过程中总能通过盘查发现逃犯，可有的人却连一个逃犯都没发现过。 但他也是有原则的人，总不能因为董泽的一句话，就去查一个毫不相干之人的个人信息吧？ “小董，这人具体有哪儿不对？” “呃……”董泽一时被问住了，他连对方长啥样子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对方哪儿不对？好在他反应很快，迟疑了不到两秒便道，“于所，你也知道,这是一种直觉,真要问具体是哪儿，我也说不上来。” 于所沉默了一下，道：“那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瞅瞅。” 董泽欢喜地应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 于所的微信他上次抓那两个贩毒人员的时候就已经加了，但现在他却并不知道具体的地址，只好打电话给王铁柱再问一遍。 电话刚打过去，王铁柱便接通了。 “董哥，有啥事呢？我正忙着跑路呐。”王铁柱稍有些气喘。 董泽有些惊讶：“你还没将人甩掉？” “没呢，这家伙体力太变态了，速度也很快。”王铁柱吐槽道，“当然，他比我还是要差些，他现在已经很累了。” 董泽唯有苦笑，你就是想说你更变态呗。 “你说说这人所住的具体位置，我让人查一下。” “二环路东三段红枫别苑3栋一单元802。” “行！” 挂了电话后，董泽当即将地址给于所发了过去。 于所很快就回了电话过来，道：“小董，我觉得这人不大可能有问题。” “为什么？” “这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在我们锦城的一家研究所工作，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典型的人生赢家嘛。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去做那些偷抢骗一类的事情。” 董泽倒是认可于所的说法。 从几率上讲，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又有正当工作，且家庭幸福美满的人，确实不太可能犯罪。 但不太可能并不代表着不可能。 再说了，违法犯罪又不只有偷抢骗黄赌毒什么的，刑罚中422个罪名，可不是这几种就能囊括的。 “谢谢于所！这大半夜的打扰你确实不好意思。” “小董你太客气了，今晚正好该我值班，顺手的事儿，说不上麻烦。” 简单地客套之后，董泽挂了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便将意识驳接到雷神身上。 周围景象瞬间变化，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狗在地上狂奔…… 呃，好吧，不是像，此刻他的身体就是一条狗。 这也是董泽一直以来不愿意与闪电、雷神等警犬共享视野的原因，羞耻感太强了。 他看到了王铁柱，但没看到那个追王铁柱的人。 主要是这狗子也不转头往回看，他也没办法。 这种视野共享就好比一根hdmI数据线从警犬直接连到董泽脑子里，在传输的时候已经定义了输入输出端。 它不仅是单向的，更无法传递其他信号。 好在通过雷神的视野，董泽也大致确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还在二环路东三段。 董泽当即切换回自己的视野，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 半个多小时后，董泽找到了王铁柱。 “小王，什么情况？” 王铁柱朝前面呶了呶嘴，道：“董哥，你看前面。” 董泽顺着方向看过去，却见强很远的地方，一个人正躬着腰、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那个人年龄大概在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短裤、短袖，倒像是夜跑的。 但此刻这时间点，都凌晨1点了，神经病才夜跑……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回头看向王铁柱，问道：“他就是刚才追你的人？” 王铁柱嘿嘿一笑，道：“可不是嘛！这家伙追了一阵后没力气了，便往回走，我悄悄吊在他后面，他也没发现。” 董泽远远地看了一眼对方的动作，心头多了几分疑惑。 “你确定他没发现你？” “肯定啊！”王铁柱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追踪他主要是靠雷神的嗅觉，大多数时候都没在他的视野之下。而且这都过了凌晨1点了，路上的路灯关了一半，光线这么昏暗，这么远的距离他估计也发现不了雷神。” 董泽观察了一下，也没有反驳。 如此走了几百米，董泽估计都快要到对方小区了。 而此时那人早已脱离他们的视线，完全凭着雷神的嗅觉追踪。 忽然，在路过一个岔路口时，雷神一个转身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 王铁柱一下子拉住雷神的狗绳，狐疑地看了董泽一眼，道：“这不是他回家的路呢。” 董泽凝眉：“先进去看看。” 这巷子很窄，也没有路灯，黑黝黝的像张开的血盆大口。 董泽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加之雷神在旁，他是一点都不惧，至于王铁柱，这家伙更是不知道惧怕为何物。 两人一狗走了二十多米，外面的灯光已经不太能照射进来。 “董哥，你说这人往这巷子里钻干嘛呢？” 董泽认真观察着左右，低声道：“要是他没有发现我们追踪，那么这里很可能有他另一个窝点。要是他发现了我们追踪，那么他跑到这地方来，就是故意引我们进来的。” “故意引我们进来？他想干嘛？” 王铁柱话音刚落，便听“啪啪”的响声传来，像是什么钝器击打在皮肉之上。 与此同时，两道黑影从前方的拐角处走出来，在这巷子里看着有些瘆人。 “汪汪……”黑背呜呜地叫起来，冲着前方之人直龇牙。 下一秒，黑背调转方向，又朝着后方一阵龇牙咧嘴。 董泽连忙回头一看，后方又站了两个人。 “小子，没想到还多了个帮手？”其中一人阴测测地说道，“小子，下次要跟着蹚浑水，记得眼睛放亮点。” 话音刚落，前后四人竟然同时围了过来。 他们手臂扬起，手中豁然提着一根根手臂粗的棍子，像是棒球棍…… 黑背前爪开始在地上划动，变得很是兴奋。 “绳子给我！”董泽迅速说道。 王铁柱瞬间明白了董泽的意图，将狗绳一下子塞到董泽手上，然后紧了紧拳头。 董泽快速转身，背靠墙站着，黑背挡在他前方。 此刻前后的四个人已经冲到了距离他们几米的位置，王铁柱脚下一蹬，整个人蹿了出去，迎向前方的那些人。 一根棒球棍齐头劈下，王铁柱身子猛地一斜，那棍子擦着胸膛扫过，王铁柱紧跟着一拳冲出，正中对方肩窝。 只听一声惨叫，伴随着咔嚓一声，那人倒飞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人手中的棒球棍拦腰扫向王铁柱的后腰。 刚收回拳头的王铁柱一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地从棒球棍上翻过，垂落的右脚直接砸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巨大的力量当场将那人压倒在地上。 “太菜了！”王铁柱落地站稳，一脚尖踹向刚倒地这人的膝盖处。 “咔嚓……” 就在王铁柱这边与前方两人交上手的时候，后方冲上来的两个人也来到了近前。 他们直接将目标放在了董泽身上，其中一人打狗，另一个人打人。 董泽动也没动，目光注视着全场，每一个细节都没逃过他的视线。 拉近距离，董泽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脑袋——带着黑色头套。 那一双眼睛带着愤恨…… “不对劲啊！” 第91章 认错人了？ 愤恨？这家伙哪儿冒出来的这种诡异的情绪？ 招你惹你了？ 你就算要愤恨，那也该去恨王铁柱嘛，恨我算怎么回事？ 董泽这一刻还能如此悠闲淡然地考虑这种问题，主要是基于对雷神的信任。 而雷神也确实不负他的信任，那个持棍打向它那狗头的人已经倒了霉，被雷神一口咬中那刚单腿站稳的小腿。 咔嚓一声，腿折了。 他的另一条腿还没落地呢,这一下断得太突然。 重心不稳之下，他直接砸在了地上，同时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雷神这一口根本没耽搁什么时间，回首一口，咬上了那砸向董泽的男子身上最肥嫩的地方。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烈的疼痛让他调转棍子,朝着身后的雷神砸去。 这时候还知道反击，他还很理智。 但理智不代表明智,他一点都没认识到自己与雷神之间的差距。 所以,在雷神紧闭着嘴后撤的时候，巨大的力量当场将他扯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爬起来的力量。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从这四个人从黑暗中冒出来到他们全部扑街，所用的时间不到半分钟。 四个人在地上躺着，不断地哀嚎，在锦城的夜空中分外响亮。 “谁啊！杀猪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特么的，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 “啥情况？杀人了吗？快报警。” “会不会是家暴？” 两侧的小区很多人都被吵醒，各家表现各不相同。 董泽没等别人报警，自己就报了警。 因为他并不清楚这里到底属于哪个派出所辖区，所以还是打的110。 然而，电话打过去后不到两分钟，一个陌生座机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是青凤派出所，请问刚才是你打的报警电话吗？” “对！我刚才被人袭击了，四个人，蒙着头。” “那你现在咋样？”对面的声音有些焦急。 董泽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四个人，悠悠道：“我……还好,他们攻击的时候我们稍微还击了一下，现在他们的情况不太妙。” 对面明显沉默了两秒，随后冷静地说道：“你先说一下你的准确位置，我们立刻过来。” “呃……这里应该是二环路东三段的，靠近红枫别苑这边的一个巷子里。你们快到的时候打电话，我们到巷口来接你们。” “好！”对面回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道，“如果有人受伤比较严重，请拨打120。” “嗯，应该问题不大。”董泽说道，“两个只是挨了一拳，另外两个是被狗咬了一口。” “那行！等我们到了再说吧！” 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就在董泽打电话的过程中，王铁柱已经将四个人挪到了一起。 嗯，这样方便管理。 当然，挪动过程中有一两声惨叫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要去动那些棒球棍。”董泽见王铁柱又准备去收拢散落的棍子，迅速制止了他。 这上面只有四个人的指纹,这可是他们正当防卫最有利的证据。 要是王铁柱再去碰一下，这四个混蛋说不定会把这东西栽到王铁柱头上。 随后董泽走到这四人跟前,蹲下身子，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这四个人。 他们果真都带着头套，看不清长相，但从眼睛周边的皮肤可以看出，他们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 从他们的模样判断，应该都受伤不轻。 董泽很是淡定地用手敲了敲地面，道：“你们要不要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这里埋伏我们？” 这时候四个人从一开始的剧烈疼痛中稍稍恢复了一些，脑子清明了不少。 被狗咬了屁股的那人情况稍稍好一些，连忙说道：“兄弟！兄弟！我们认错人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哦？”董泽来了兴趣，“认错人了？呵呵，开玩笑是吧？这大半夜的，你们把我们堵在这巷子里，提着棒球棍上来就打，结果你却说认错了？要不是我们还有点能耐，现在倒地求饶的恐怕是我们吧？” 这四个人此刻内心也很懵逼。 董泽有没有能耐他们不清楚，但另外的一人一狗是真的牛！ 但现在却不是纠正语病的时候，一旦派出所的人来了，那就完蛋了。 “我们赔钱，你说多少就多少！” “你这是在讽刺我没钱吗？” “董哥，我们现在确实缺钱呐。”王铁柱在一旁悠悠说道。 董泽没好气的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一边儿去！” “对呀！兄弟，何必与钱过不去呢？再说了，这事儿你们也没吃亏不是？嘶……”被咬了屁股的男子仿佛看到了曙光，立刻加紧劝说，或许是动作幅度有点大，伤口又疼了起来。 董泽笑笑，道：“你能给多少？一个亿？还是两个亿？” “……”场面一下子有些冷。 说话间，董泽看到外面大街上映照出警灯闪烁的光芒，他当即吩咐王铁柱去巷子口接下警察，而他则继续盯着这四人。 “其实我对钱不感兴趣，更何况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埋伏我那朋友。” 这被咬了屁股的人忽然眼神一动，沉默了一下，便准备说些什么。 董泽突然笑了，道：“看来你们的目标不是我那朋友，而是我！这我可就来兴趣了，说说吧，为什么找上我？” 地上的四个人有些懵，他们说什么了吗？什么都没说。 这时，一辆警车停在巷子口，王铁柱领着车上下来的几个人便小跑着走了过来。 这些警察都带了强光手电筒，一下子将巷子照得透亮。 董泽微眯了一下眼睛，地上的四人无力地瘫在地上，似乎很绝望。 他们不是不想跑，而是有心无力。 现在的他们连爬都爬不起来，更遑论逃了。 待那几个警察走近，董泽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不由得愣了愣。 “于所，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于所，他看到董泽时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脸恍然，问道：“你说的有问题的人就是他们？” “呃，不是，这四个人是个意外。” “意外？”于所更懵了。 “嗯！”董泽以最快的速度在大脑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和我朋友刚走进这巷子，也不知道为何他们就把我们给围了，也不说原因，直接提着棒球棍就要打我们。喏，那四根棒球棍都在地上呢。” 于所看了一眼连头套都没摘的四人，又看了看地上的棒球棍，倒是没怀疑董泽的说法。 唯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董泽这两人的战斗力。 于所可是老警察了，看了一眼那两个仰躺在地上耷拉着肩膀的人，估摸着这两肩膀不是脱臼就是骨折，而另一个人就更惨了，小腿以一种诡异的幅度弯折，很明显的骨折。 最后那人其他地方倒是看不到什么伤，可屁股外的那一大片布料没有了，露出血粼粼的屁股蛋子…… “小董，你们这……下手有点狠啊！” 董泽很无辜地道：“这真不能怪我们，小王只是打了这人一拳，然后踹了这人一脚，他们就这样了。至于这两人，他们准备过来打我呢，结果被小王养的狗给咬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都没动手？”于所忍不住问道。 董泽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我又没练过什么搏击术，与人动手那不是找揍嘛。” 于所一脸询问地看向王铁柱。 王铁柱很老实地点头道：“确实是我打的，这两人是雷神咬的，董哥没动手。” 于所没再说什么，吐了口气，对身边的一位警察吩咐道：“打120吧！估计都得去医院一趟。” 那警察立即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别装死！”于所用脚踹了踹屁股被咬的那人的肩膀，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要围攻他们？” “警官，我刚才已经给这位兄弟解释了，我们认错人了。真的！” “那就是寻衅滋事了？” “别啊！”这家伙对法律估计比较熟悉，连忙道，“这个……警官……我们这就是故意伤害，真的！认错了人而已嘛……” “是不是寻衅滋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等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再说。”于所冷冷说道。 至于对方所说的认错人了，他同样不是很相信。 没过几分钟，四辆救护车开了过来，靠在那辆警车后面停下。 五个警报器闪烁着，场面甚是壮观。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录下视频，这要是发到网上，再配合上一小段精彩的文案，又能赚一大波流量了。 一大群医生护士快速跑过来，于所长上去介绍了一下情况。 医生一边听一边检查，当其中一名医生检查那位被王铁柱小拳拳锤过的人时，他脸色不由得变了变，道：“警察同志，这人肩膀肯定骨折了。” “这人也骨折了。”给那个被王铁柱踢了一脚的人检查的医生也木然地说了一句。 于所长很幽怨地看了王铁柱一眼，这家伙长得像个人，但这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吗？职业拳手估计也就这水平吧？ “先带去医院吧！” 第92章 我看人很准的 于所长此刻也挺烦躁。 值班的时候遇到四个嫌疑人就够头疼了，还是四个受了伤的嫌疑人…… 就所里值班的那些警力，派去医院守人都够呛。 可不守也不行！这可是嫌疑人呢。 所以，于所长只能摇人。 至于那些凌晨1点多被他电话通知到所里加班的同志是怎样的心情，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以前类似的遭遇也不少，大伙儿都挺习惯的。 很快，四个人在被登记了身份信息后,便被抬上救护车。 因为是骨折，担心他们动弹造成二次伤害，在于所长的建议下，他们都被约束带绑在担架上。 这种情况下，每一辆救护车先派一名警察跟着就行了。 至于到了医院后，增援的警察到了,也就不愁人手不够了。 接着，董泽和王铁柱上了警车，他们需要去派出所做一份笔录,同行的还有雷神。 车开动之后，坐在副驾驶的于所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小董，我怎么感觉闪电与昨晚有些不太一样呢？” 董泽只好再次解释道：“于所，这不是我那条闪电，它叫雷神。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它是小王的狗。” “呃……”这着实有些出乎于所意料，他刚才根本没关注这个点。 听了董泽的解释，他讪讪一笑，道：“你们这两条狗长得还真像。” 这话原本没什么问题，但心中有鬼的董泽总感觉对方是在骂人,还没法指出来…… 他强笑一声，转移话题道：“于所，昨天……呃，应该是前天晚上了,你们带回去的那两个人交代什么没有？” “交代了一些,但意义不大。”于所说道,“那个叫孙祥的只是个小马仔,据他交代，他平时与上线联系都是通过游戏里聊天，里面还建了个帮派，是那上线建的。需要货的时候就在游戏里留言，他并不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知道别人平时都称呼对方为强哥，他也是这样叫的。” 董泽故作不解地问道：“那试过没有让这孙祥再进游戏与强哥联系，把他引出来？” “估计孙祥被抓这事儿已经暴露了。”于所说道，“我们让他登陆过那游戏，但那帮派已经解散了。” “现在游戏不都是实名制了吗？直接调数据也可以嘛。” 于所无奈道：“他们都是用代理玩的国外的服务器。” 董泽很惊讶，这些家伙都玩得这么时髦了吗？反侦察意识还这么强？ 在惊讶之后，董泽郑重地说道：“于所，今晚围攻我们的这四个人，我怀疑就与那孙祥的事情有关。” “为什么？” 董泽犹豫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晚上的时候我和小王一起回酒店,在路过一小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就是一个多小时前我请你帮我查的那人。小王也是一个古道热肠之人，所以就主动提出要跟上去看看。后来估计小王暴露了，那人就开始追小王。小王体能很好，那人没追上，就放弃了。而这时候小王又折返回去跟踪对方，因为小王的雷神嗅觉很出色，并不需要一直将目标置于视野之内，循着气味就追上去了。这时候我过来与小王汇合，没走多远就发现目标拐进了那巷子里，于是也跟着进了巷子。哪知道就冒出了那四个人拿着棍子就打我们。” 于所长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他当时还以为董泽只是随口问问呢，哪知道背后还有这么多曲折？ 这是不是太执着了？ 不过于所暂时没去理会这个事情，而是将话题限制在当前最紧迫的问题上。 “这与孙祥有什么关系？” 董泽道：“原本我以为这四人是奔着小王来的呢，可我事后与他们聊了两句，我发现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小王，而是我。可我在锦城市没得罪什么人，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前天晚上把孙祥二人弄到了派出所。以这类人的作风，做出这种事情并不意外。” 于所长眉头微皱，问道：“他们不是狡辩说认错人了吗？你怎么确定他们是针对你的？” 董泽满脸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道：“于所，我看人很准的。” “……”于所无力反驳，但又不敢完全认同。 看人准这事儿，怎么说呢？确实有人看人很准，但这只是一个相对概念，看人再准，那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呢。 董泽看出于所的心思，但他并不在意，笑笑道：“于所，你相不相信无所谓，但往这方面侦查总是没问题的吧？” 于所哑然失笑：“对！对！确实要查一查。” …… 半个小时后，青凤派出所。 副所长于大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条条数据。 刚才在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对那四人进行了登记，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信息。 被咬了屁股的叫洪尚义，被咬折了腿的叫袁松，被小拳拳锤爆肩窝的叫程军，而被一击倒钩劈腿砸断肩胛骨的，叫马涛。 就这四个人，竟然有两个都与孙祥有同轨迹记录，而且不止一条。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但多次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锦城这么大，人这么多，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 警方虽然不能仅凭着这种时空伴随关系来认定他们是同伙，但这在指引侦查方向上却是非常有力的线索。 惊讶过后，于所忍不住调侃道：“小董，要不你毕业后到我们所上班吧，以后我们出去巡逻，你说抓谁，我就抓谁！”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不行！我们警方得讲证据。别说是我了，警犬嗅出来的都不能作为定罪的证据呢。” 于所笑了起来。 他那句话本就是开玩笑，但他也同样看出了董泽也是开玩笑。 随后，于所说道：“小董，你和小王都先去把笔录做了吧。不管他们是否与孙祥的事情有关，今晚打你们的事情却是板上钉钉的，肯定要给你们一个交代。” 董泽嘿嘿一笑，道：“给我们交代什么的就算了吧！我们没有受伤，赔偿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全程都是他们被碾压，估计连个精神损失费都没有。” 于所想起这事儿，想起医院躺着的那四个，忍不住又头疼起来。 “你说你们动手的时候就不能轻点吗？两个都是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连狗咬一口的那人，小腿也是粉碎性骨折。” 原本在一旁充当小透明的王铁柱讪讪一笑，道：“于所，下次我一定注意！” 下一秒，他又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事儿其实不能怪我，当时他们气势汹汹地冲出来，还拿着凶器，我和董哥都赤手空拳，自然要全力应对。哪知道他们这么不经打……” “行！行！不说这事儿了，反正后面头疼的不是我们。”于所突然间又开怀笑了起来。 董泽疑惑地问道：“于所你不是分管案侦的？” “我确实是负责案子的。”于所笑着道，“但如果洪尚义这四人真与孙祥有关，那这背后定然是一个有组织的大团伙。这样的案件，哪是我们派出所能办的？当然要移交给禁毒大队。案子都移交了，守人的事情当然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董泽：“……” …… 董泽感觉挺郁闷的，来这边两天，就进了两趟派出所，一次刑警大队，做了三份笔录。 作为一名准……警察，两天三份笔录很正常，但这是被做笔录，总感觉很诡异。 但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从派出所办案区走出来，董泽便准备去找于所告辞。 因为就在刚才，有一个电话打到王铁柱手机上，而这个电话，正是宋喜安打的。 很显然，闪电已经找到了宋喜安，而宋喜安也看到了自己留的那张纸条。 刚才他和王铁柱追踪目标，被洪尚义这几个混蛋一打扰，只好先放下。 事分轻重缓急嘛，那人现在是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而这边却可能是涉毒团伙，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自然需要先把这边理顺了。 反正有雷神在，他还不相信对方能上天入地了。 现在笔录终于问完，他自然也就不用再待在这里。 至于这个案件的办理，于所都说了要移交给禁毒大队，侦查涉毒案件，别人是专业的，他也没必要掺和。 而且，董泽心里还有个小小盘算。 到现在系统都没有对抓获的四个人进行结算，估摸着这焉坏的系统又将这案件判定为系统任务了。 他打算试验一下，如果自己不搅和进这个案件，系统会不会更改判定条件，直接将抓获的四个嫌疑人给结算了。 王铁柱离升级1星就差临门一脚呢，特别是看到刚才王铁柱那勇不可当的样子，他可是无限憧憬。 可他才刚出了办案区，就看到几个人急匆匆地从派出所大门口走过来。 “咦？小董，你怎么在这里？”当先那人惊讶地叫了一声，脸上仿佛写着“怎么哪儿都有你掺和呢？” 这人正是晚上与董泽同桌吃饭的任庆年任局长。 董泽也是很懵逼，凌晨三点都能在派出所遇到熟人…… 第93章 你是怎么办到的？ 董泽也没多想，悠悠然说道：“任局，我和小王回去的时候，被几个人给围了，要不是小王身手敏捷，估计现在都趟医院了，嗯……也可能躺殡仪馆里。” 任庆年仿佛没听到董泽那很丧的话,猛一瞪眼，问道：“医院那几个人，是被小王给打的？” 董泽看他那表情，一下子明白过来，目光不由得扫了扫任庆年后面的几个人。 “青凤派出所属于西州区分局？” “你以为呢？”任庆年哭笑不得，旋即吐槽道,“你们啊，下手还真狠。” 说这话的时候，任庆年目光看着站在董泽旁边的王铁柱。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年轻，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董泽无奈说道：“刚才我们也给于所解释过了，这事儿真不怪我们。我们就跟踪一个人进了那巷子，他们这几个家伙二话没说，冲出来就要打我们呢，手臂粗的棍子，我们也怕不是？” 任庆年忽然慎重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小董，刚才于大海跟我说你们在追踪一个人？” “他说没说过我不知道，反正我才刚说了。” 任庆年道：“你真觉得那人有问题？” “肯定啊！这大半夜的，我要不是觉得他有问题，我跟踪他干嘛？” 任庆年表情更加严肃。 于所听到董泽说起这件事情，不是太过于重视，这也可以理解。 可任庆年可是刚与董泽一起，办了钟山商贸那起案子，自然知道董泽的能力,加之吃饭的时候也听陈主任讲述过董泽在汉昌区那边的表现，虽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不敢不重视。 “小董，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正打算给于所告个别，回宾馆睡觉呢。”董泽很认真地强调道，“这都凌晨3点了。” “先等等！”任局长说道，“一起去见见于大海再说。” 董泽也没反驳，反正都是要见的。 任局长此刻心情很是复杂。 他原本以为这小伙子够牛了，前天刚来锦城，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将一个涉嫌跨国诈骗的公司给一锅端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在干正事儿的时候还顺便接了点零碎活儿，帮青凤所抓了两个涉毒人员。 若只是两个普通涉毒人员也就算了，可看现在这趋势，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又是一起大案子。 这家伙，自带“案件性质提升”的bUFF吗？ 之前他还觉得陈主任如同开玩笑般地讲起董泽在汉昌市那边的表现，他也当个玩笑话听。 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开玩笑。 能有大案子是好事，关键是也得看身体能不能扛得住啊！ “小董,你是怎么办到的？” 董泽很老实地说道：“因为我掌握了‘察言观色’这一能力,可以通过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微表情等，判断出一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及他的品性等。” 任局长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错啊！现在懂得察言观色的年轻人真不多。而能将察言观色掌握到你这种程度的，估计全国都找不到几个吧。” 董泽也没解释什么，道：“这也不一定，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一眼就能看透人心，还有很多心理咨询师，都很厉害。我觉得我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好！年轻人，有能力又不骄傲，难得啊！” 董泽面带微笑，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骄傲的资本。 自己的“察言观色”能力都才1星，后面还有2星、3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敢肯定3星就一定是满级，因为他感觉自己这系统兵营不像是官方版本，倒像是mod。 很多东西都被改得面目全非了，不是mod是什么？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于所长办公室门口，一眼就看到于大海正坐在里面认真地看着什么。 估计是听到脚步声，于大海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任局长。 “任局，您怎么过来了？”于大海一下子站了起来。 任局长道：“我正好也在局里加班，听了老杜给我汇报你们这边的事情，就顺便过来看看。” 于大海瞅了一眼任局身后的某人，带着几分怨念地说道：“杜队，任局过来你也提前给我们通个气嘛，我也好提前到门口接一下……” 杜队长笑笑道：“这是任局要求的，他说你们忙，不想打扰你们。” “别扯这些没用的，先说案子。”任庆年打断道。 “任局，根据刚才我刚才查询到的数据，今晚对小董……”说到这里，于大海突然看向站在任庆年身边的董泽，不由得问道，“任局，你和小董认识？” “呵呵，何止认识？昨天小董还帮助我们破了一起大案呢。”任庆年笑着说道。 于大海愣了愣，忽然想起董泽之前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过自己刚从西州区局回来，当时他根本没多想，现在经任庆年这样一说，他却不由得疑惑起来。 “原来小董过来办的案子是我们西州区分局的啊？他不是在汉昌市那边实习吗？” “也不算是我们分局的，现在市局刑侦支队主侦，我们配合。”任局长稍有些失落，但也无可奈何，谁让这案子本就是上面安排下来的呢？ 忽然，他一抬眉，道：“又扯远了！说正事儿。” 于大海虽然对究竟是什么案子，居然要在汉昌市借这样一位实习警校生来办案，但领导都发话了，他自然不好再问。 “我们查了洪尚义……” 任局长立马打断道：“我不是说这个案子，嗯……这个案子也很重要，等会儿再说，你先查一下小董追踪的那个人。” 于大海很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好在他反应也算快，知道可能是董泽也向任局长提起这事儿了，任局长基于对董泽的重视，想要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他立刻说道：“那人我之前查过了，他叫齐元清，博士研究生毕业，还是海归，现在在一家研究所工作，不太可能有问题。” 任局长先是稍稍松了口气，旋即眉头一皱，道：“一般情况下确实没问题，但若是有问题……那恐怕就不一般啊！” 在场之人除了董泽，都是与各类违法犯罪人员打过多年交代的人，一听任局长这话，立刻明白过来，办公室里的氛围突然有些凝重。 “任局，你是说，那人……可能泄密？”于大海问出了心中所想。 “你没听董泽说那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吗？恐怕不是简单的泄密，很可能是……间谍。” “间谍？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呐。”于所一脸犹豫地看着任局，“要不要给国安那边通报情况？” 任局长纠结地瞄了董泽一眼，他倒也想向那边通报情况，但怎么通报？ 情报这东西，得言之有物。 你总不能说因董泽在人群中多看了齐元清一眼，就觉得他是间谍吧？ 先且不说国安那边会不会信，不在心里骂娘就算不错了。 但这事儿已经摆在面前了，又不能不管。 若是没什么事也就算了，可万一那齐元清真是间谍呢？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一家研究所里，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任局长念头一转，突然问道：“小董，你确定刚才齐元清进了那巷子？” 董泽道：“是雷神嗅到的气味，任局你也知道，雷神的嗅觉极好，追踪一个人肯定不会出差错。” 任局长当然知道雷神的厉害，昨天要不是王铁柱带着雷神一直跟踪那谢成，拿到了关键证据，方中山的嘴估计到现在都没撬开呢。 “你看，王总，这大半夜的，恐怕还得麻烦你一趟。” 王铁柱没说话，扭头看向董泽。 董泽略有些尴尬，你好歹也是一个“总”，别啥事儿都看我啊！ 他捏了捏嗓子，咳嗽一声道：“王总，你要是在汉昌那边没什么急事，就先帮任局他们看看吧。” “行！”王铁柱回答得很干脆，随后又笑着解释了一句，“反正我是跟董哥你来出差的，听你安排。只是……我脑子没董哥你灵活，要不你陪我一起吧？” 他应变能力虽然不是很强，但始终记得指挥官想要赚阵营荣誉。 有任务，最好是能将董哥拉上。 任局长心头一喜，这事儿要是董泽也参与进来，那就更稳了。 董泽那手察言观色的本事，找遍整个西州区分局，就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他立刻劝道：“小董，要不也再麻烦你一趟？你也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关系国家利益……” “行吧！只是昨晚说好了明天与陈主任回汉昌的。” “陈主任那边我去汇报。”任局长连忙说道，“等这事儿忙完，我们局安排专车送你回去。” “那就没问题了。”董泽说道，“那我和小王先走一步？我担心等久了事情有变。” “行！”任局拍板道，“不过你们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只要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或者证据就行，不要去动他。” 第94章 同行啊！ 董泽二人前脚刚踏出派出所，他就看到了眼前连续闪过几条系统提示。 试验圆满成功！ 这四人为董泽贡献了14枚金币，算是一次丰收了。 加上之前剩余的8枚金币，足够再招募一条警犬。 不过董泽现在没急着招募，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料理王铁柱升级的事情。 没错，刚才的系统提示中就有一条王铁柱升级的消息。 他成功成为了董泽手下第二位1星兵种，而董泽也顺利成章地获得了一个1星能力大礼包。 就在董泽左右逡巡,想要找个地方开礼包的时候，刚踏出门的王铁柱拐了拐董泽的胳膊肘。 “董哥，我刚才浑身爽了一下，感觉能力增强了许多。” 董泽暂时压下开礼包的冲动，低声问道：“大概增强了多少？” 王铁柱很是得意地说道：“说不太清楚，不过肯定强了很多。这么说吧，像刚才那种,之前我只能一拳把他们打骨折,现在一拳能将骨头打碎。” 董泽倒是很吃惊。 虽然之前王铁柱一拳将程军的肩胛骨打成了粉碎性骨折，但粉碎性骨折并不是真的指骨头变成了粉碎，它只是相对于线性骨折的一种概念，只要骨折碎成三块或以上，都算粉碎性骨折。 可王铁柱最后话里所说的一拳将骨头打碎，那肯定不是指让骨头裂成三块，性质截然不同。 “以后……咱低调点。”董泽很慎重地吩咐道，“骨折就差不多了，别把人给打死了。” “放心吧，董哥，我有分寸的。”王铁柱很自信地说道。 董泽却不敢太过于相信，这小伙子,有些莽。 但董泽也没再说什么，大不了以后少给他出手的机会就行了。 他很清楚，王铁柱升级1星，增强的绝对不止个人搏击能力，更强的应该是枪法。 毕竟游戏中动员兵只会用枪，这属于他的核心能力。 但因为没有枪支给他实验,董泽也不清楚王铁柱升级后到底得到了怎样的增强。 游戏里增强的是枪支威力,但现实中可能性不大。 毕竟枪支的威力是枪支本身的一种特性，与人无关，董泽估计大概率是增加了命中几率。 别以为增加命中几率不够强，要是王铁柱能将波波沙打出狙击枪的精准度，那就牛逼大发了。 倒是对王铁柱应变能力方面的提升，董泽暂时心里还没底，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 随后董泽看了一眼王铁柱头上的升级进度。 5\/40。 还不错，这次王铁柱独得7点升级进度。 再看雷神，只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5点升级进度。 或许这也是王铁柱首次逆袭雷神吧！ 这次抓捕四人，雷神和闪电各自拿下两个，而后来雷神还参与了搬人、做笔录等活动，也算是为这四人的落网做出了贡献，可这时候雷神全程打酱油。 有这样的结果也就不意外了。 …… 在锦城市，一个派出所辖区面积其实不是很大，从所里到二环路东三段更不是很远，董泽也没打算打车，顺利走过去就行了。 走路这个习惯，是董泽上班后才养成的,准确地说是养狗后才养成的。 一方面带着条凶猛的黑背打车，容易被司机嫌弃。 另一方面,坐在车上哪有走在路上距离群众更近？ 距离远了，就不容易发现潜藏在群众中的违法犯罪人员了。 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违法犯罪人员，同样也没看到公厕——礼包暂时是开不成了。 重新进入到那个不知名的小巷，董泽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人蹲坐在巷子里的一个石墩上。 这是一个陌生人，但董泽却敢肯定，他就是宋喜安。 谁要是想开什么变装party，估计全场没人能盖过宋喜安的光芒…… 呃，这说法不对，应该说全场没人知道宋喜安，这是举办这个party的人会觉得自己很失败，怎么那么多人来了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当然，这身本领要是用在违法犯罪方面，换做任何一国的警察都得头疼，福尔摩斯来了都得先去庙里烧香。 “董警官！”宋喜安一下子站了起来。 董泽左右看了看，问道：“闪电呢？” “我让它自个儿跑过来，它太容易吸引人的视线，跟我走在一起不合适。” 董泽恍然：“那行，先不用管它，反正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紧接着，董泽就将有关于齐元清的事情快速向他讲述了一遍。 宋喜安听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同行啊！”他低喃一声，“董警官！交给我吧！” 董泽说道：“你今晚先暗中配合我们，后面再视情况确定如何开展工作。” 其实董泽一开始是打算让宋喜安一个人来办这件事情的，怎奈他刚才走出派出所之前被任局长给拦下了呢？ 既然任局长等人都挑明了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和王铁柱，他们二人总得留下一些工作轨迹不是？ 宋喜安点头应诺，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深处。 紧接着董泽开始让雷神一路嗅探下去。 很快它就寻觅到了齐元清的气息。 顺着巷子走了一半，雷神又领头拐进了另一条岔路中。 这里是一片相对比较老旧的住宅区，全是那种八九层的楼房，都不是现代这种成型小区。 别以为只有汉昌市这种小城市才存在这种老旧的住宅区，锦城市这种大都市同样存在，而且越靠近市中区这类小区越多。 “小王，你带雷神跟过去看看。”董泽瞅了一眼旁边的楼梯口，忽然改变了决定。 雷神没有任何质疑，应了一声之后便牵着雷神往前走去。 董泽顺势钻进了楼梯间，顺着楼梯爬到了楼顶。 但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呆在了屋面楼梯间里。 这地方绝对属于开礼包最合适的地方，而不用担心被人看到礼包打开时透射的光芒。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董泽确认这里没有监控后，便打开了系统背包。 一个熟悉的宝箱呈现在董泽眼前，一如既往地呈现出绿油油的颜色，宝箱四周印着动员兵的图案。 董泽懒得多看，直接选择了开启。 眼前一道绿光迸发，下一秒光芒收缩，直接浸入董泽体内。 “恭喜你，获得一星级动员兵能力——自由搏击。” 游戏里动员兵拥有自由搏击能力吗？肯定是没有的，这个脖子右拧的家伙手上从来都端着一支冲锋枪，根本没有徒手搏击的机会。 但董泽召唤出来的动员兵肯定有这方面能力的，刚才王铁柱已经用铁一般的事实验证过了。 而在此刻，董泽感觉自己浑身肌肉一阵鼓动，就仿佛经过了无数年的锻炼。 同时，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个搏击技巧。 攻击、躲避、格挡…… 就只是这刹那间，董泽仿佛掌握了搏击的精髓，肌肉已经形成记忆。 他更清楚，所谓自由搏击，技巧方面的其实不多，更多的是依靠体能、力量、运动速度和反应速度来击败敌人。 当然，董泽虽然掌握了1星的自由搏击，论经验完全能与王铁柱相当。 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能与王铁柱正面交锋，至少在力量上他比王铁柱要差一大截。 可要说耐力，他却又比王铁柱要强很多，毕竟他的耐力来自于2星的奔跑。 奔跑本就长于耐力，更何况还是2星能力附带的效果。 自由搏击也附带了一部分力量和耐力强化的效果，董泽现在感觉自己绝对比以前更持久，跑一天都不成问题。 对于这次所获得的能力，董泽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说动员兵的最强能力肯定是在枪械上，但董泽在成为正式民警之前，连配枪资格都没有，就算得到了动员兵在枪械方面的能力，那也用不上。 要说枪械技术，等以后谭雅出来了，直接拿她那枪法不香吗？一个警察总不能拿着波波沙冲锋陷阵吧？打手枪才是王道。看书溂 当然，要是招出了狙击手，那狙击枪法也是可以弄一波的。 搞定了能力大礼包，董泽蹭蹭蹭地下了楼，还没走几步，便感觉裤兜里一阵震动。 在这个鸡都快要叫了的时间点，能给他打电话的肯定只有王铁柱。 “小王，找到地方了？” “对！”王铁柱立刻回答道，“董哥，要不我下来接你？” “不用！你说说在哪栋楼就行了。” “从刚才我们分开的那地方，再往前面走五栋楼，然后朝左拐，右手边第二栋就是了。我现在在五楼。” “好！” 董泽做了回应后，便迅速挂了电话，朝王铁柱所说的那栋楼走去。 通过刚才王铁柱的那番描述，董泽觉得王铁柱在升级后智力方面确实有所提升，记忆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心更细，考虑问题也更加全面。 很快，董泽与王铁柱汇合，看着眼前这道普普通通的防盗门，董泽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从雷神的表现来看，那齐元清应该就在这套房子里。 但这种情况下肯定没法直接踹门，想要了解情况，得另想办法。 于是招呼了一下王铁柱，二人稍稍远离了这户人的门，然后他拿起手机给任局长拨了过去。 第95章 不讲武德 董泽并不担心领导已经睡了。 任局长今晚肯定是不会睡觉，不说自己这边追踪的事情，仅仅是青凤所要移交给禁毒大队的案子，就足够他听很久的汇报了，后期的安排部署也必不可少。 果然，电话刚响了两声，任局便接了电话。 “小董,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任局，我们现在追踪到巷子里的一栋楼里，已经锁定了具体的门牌号，麻烦你们查一下这套房子住的什么人，看看能否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好，你把地址发过来。” “二环路东三段3号附12号3栋2单元901。” 任局长一边记地址,一边吩咐身边的人开始查询，当董泽说完后，那边查询的结果已经出来。 “住在那里面的人叫祁小娟,女的，年龄26岁，在一家咨询公司工作。” “这两人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没有！从时空轨迹上看，这两人没有任何的瓜葛。” 董泽突然笑了，道：“任局，如此说来，这祁小娟肯定也有问题。你想想，如果他们两人真的只是普通的非正常男女关系，不可能一点时空伴随信息都没留下。现在表现出的是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可齐元清又确确实实进了祁小娟的屋子，这说明两人刻意规避了相互之间的联系。他们为什么要规避？还不是担心行政部门会查！” “有道理！”任局说道，“我们这边先对祁小娟做一个全量数据分析。” 任局长挂了电话后，立即找来了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开始通过各种手段了解祁小娟的相关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父母、亲戚、同行同住等社会关系类人员信息，以及个人信息类资料等。 当任局等人看完这些资料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仅凭这些资料看不出什么问题,唯一存在嫌疑的,便是她所在这家公司所经营的业务。 这是一家咨询公司，主要承接出国留学、跨国业务办理等方面的咨询。 这种公司的员工，有多次出国经历都是很正常的。 很快，这些资料反馈到了董泽面前。 而此刻，在董泽身边，除了王铁柱和雷神之外，还多了一个宋喜安。 基于对宋喜安的能力的信任，他接电话时开了免提，但也调低了音量。 待听完任局长的讲述之后，董泽并没有因此降低对祁小娟的怀疑，如果齐元清真是间谍，而祁小娟是他的同伙，那么她的身份被怎样掩饰都不为过。 “喜安，对接下来的工作，你有何建议？” “等！等他们露出马脚。” “也好！”董泽立刻道，“小王，你和雷神一会儿在楼下盯着，如果齐元清出来,你就盯着他,注意别暴露了。喜安,你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好的，董警官！”宋喜安很认真地回答道。 董泽这番安排，便是将王铁柱摆在了凹造型这个位置上，对他是否能取得成果并不抱太大希望。 真正干活儿的还是宋喜安。 这样一位经过系统认证的大间谍，要去抓一位普通间谍，应该还是很轻松的。 董泽没有过多的担忧，他也没打算在这里待下去，吩咐了王铁柱一句“你们轮流休息”后，便离开了。 走的时候正好遇到刚刚跑过来的闪电，于是他将狗子也带走了。 …… 回到酒店，董泽倒床上便睡。 眼下都凌晨4点了，留给睡觉的时间不多了，自然要节约每一分钟。 闪电跑了一宿，自然也趴在床旁边睡着了。 也不知道任局长是怎么给陈主任汇报的，反正董泽的电话一直没响，但董泽睡到早上7点多就自己醒了。 一方面是生物钟使然，另一方面纯粹是给饿的。 捂着肚子坐起来，董泽嘀咕了一句：“这特么的是不是连消化能力也给提升了呢？” 他觉得这很没道理，毕竟按照能量守恒定律来说，自己需要吃多少东西与运动量是画等号的，而不应该是自己体质变得有多强。 毕竟，油耗再高的汽车停哪儿趴窝也耗不了多少油不是？ 可转念一想，这思路不对！ 汽车趴窝那是发动机完全没动，自己动了吗？肯定动了。 而且昨晚还熬到凌晨4点才睡觉，不饿才怪。 他猛地爬了起来，麻溜地完成洗漱，就准备去酒店的早餐厅。 可刚从洗手间走出来，就看到闪电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董泽估摸着，这酒店虽然允许带工作犬入住，但肯定不允许带工作犬去蹭早餐，特别又是在自己和闪电饭量很是惊人的情况下。 自己真要没皮没脸地带着闪电过去，估计会被赶出来。 董泽要脸，所以决定去外面吃，他虽然“穷”，但也不差这点钱。 到了大街上，董泽发现自己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锦城是大城市。 像汉昌这样的小城市，早餐店随处可见，但在这边，一眼望过去全是逼格极高的商业街，连个包子铺的烟气都看不到一缕。 董泽走了很远，终于找到了一家大骨汤面馆子。 “老板，来一碗面，再来一碗大骨。” “好咧……呃，帅哥，我们这里的大骨是熬汤的。” 董泽很豪爽地笑笑，道：“我可以加钱嘛！总不能让我这狗也吃面不是？” “这个……不太好吧？”老板讪讪笑着，主要是觉得这生意不好做。 毕竟只是大骨而已，都熬成全骨头了，你收多了，客人觉得亏，可你要是收少了，他还得重新去菜市场买一批大骨，这玩意儿成本挺高。 “你该收钱收钱，有什么不好的？”董泽循循善诱，“这玩意儿又不是什么稀缺物，到处都能买到。” “行！我也给你按斤算吧！算上加工费，十五元一斤。如何？” “行！先来三斤。” 董泽觉得这老板蛮良心的，至少没漫天要价。 一顿饭吃完，老板和董泽都很满意。 董泽满意的原因自不用说，而老板高兴的原因则是零成本换一批“大堂经理”，挺划算。 饭后，董泽想了想，还是应该给周所长和杨局打个电话过去。 毕竟他现在实习单位是西城派出所，虽然自己现在混得很开，但人不能忘本不是？ 他先打了周所长的电话。 …… 汉昌市西城所。 周所长感觉所里这几天忙还是一样的忙，但心里却总觉得不得劲。 前两周，局里的网站上每天至少有一条信息是西城所报上去的，而且一个个分量十足。 可现在，一下子冷清下来了。 不是派出所没开展工作，只是派出所每天做的这些大多是鸡毛蒜皮的事情，没多少适合摆上台面做宣传。 可漂亮的成绩不是说有就有的，有时候真得看脸。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将那起赌博案的最新进展再报一遍，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周所长顿时就有了精神。 “小董，在锦城那边还适应吧？”周所热情地问道。 董泽已经习惯了周所的热情，很平静地问道：“那件案子已经初步告一段落，已经不需要我负责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们派车来接你们？”周所的音量不由得提高了八度。 董泽连忙道：“谢谢周所，不过暂时不用，我这边暂时走不了，被留下了。” 周所长一下子急了。 “啥？凭什么？帮着他们做那件案子已经算不错了，居然还留人？还有没有讲道理的地方呢！不行，我得找杨局长去。” 也不怪他，原本他就对将董泽抽去搞那起诈骗案稍稍有些意见，毕竟那案子不仅与他们西城所没半毛钱关系，就连与汉昌市都没半毛钱关系，凭什么让他们汉昌市的警察去帮忙？ 可那次的案子杨局长亲自给他做了工作，说是关系到几十名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得有大局观。 于是他基于大局观的前提下，答应了这个事儿。 可谁曾想锦城市那边如此不讲武德，案子办完了，竟然不放人！ 董泽立马道：“周所，先别急啊！这边这件事情确实挺麻烦的，说不定涉及到国家安全。” 周所长还是不依地道：“哪件案子往大里说不是涉及国家安全？这铁定是锦城市那些家伙拉大旗做虎皮，你先别管，这事儿我跟他们没完。” 董泽哭笑不得，只好继续劝道：“周所，我说的是真的，可能是间谍。” “啥？真的假的？”周所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董泽道：“当然是真的！” “可……就算是真的，也不该公安管吧？”周所还想挣扎一下。 董泽讪讪道：“这不怪他们，主要是这线索是我意外发现的，但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太好往国安那边移交。” 听到这番话，周所一下子明白了。 这不是锦城市警方不讲武德，而是董泽这小子太能搞事。 若是其他人发现什么线索，那肯定是有真凭实据的，移交绝对没问题。 但董泽这小子发现的线索就不好说了，有时候属于玄学的范畴，需要他自己继续深挖也很正常。 周所虽然很想将董泽给叫回来，不理这事儿，但想想事关间谍呢，他开不了那口。 第96章 干得不错 周所长带着遗憾挂了董泽的电话。 董泽延迟几天回来实际上并不算什么，但他心头有种感觉，这小伙子恐怕真的很难回到西城派出所了。 虽说按照实习的要求，他确实是被安排在西城派出所实习，也确实应该在这里工作半年。 但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乏能跳出规则之人。 这就好比国家明明规定了九年义务教育，然后三年高中,再读大学，可有的人十来岁就进了大学，找谁说理去？ 董泽有能力，一个有能力的人会被放在派出所当片儿警？想多了吧！ 想到这里，周所长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 董泽随后又给杨局打了电话，杨局对董泽的留下并未感到奇怪，因为陈主任已经将这事儿告诉他了。 而对这件事情，杨局的心态也更平和许多。 都同属于一条战线的，毕竟是为了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公平。 董泽与杨局简单地闲聊了几句，接受了对方一些鼓励，这才挂了电话。 突然间，董泽发现自己竟然闲了下来。 齐元清那边的事情有宋喜安盯着，董泽很放心…… 正想着呢，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正是王铁柱。 有时候董泽也挺迷糊的，当年手机还没普及的时候，人们是怎么忍受当时那种传信效率的？ 胡思乱想间，董泽接听了电话。 “董警官，是我，喜安。”对面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董泽不由得愣了愣，这王铁柱倒是有当移动通信站的潜质。看书溂 当初海大富经常用他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现在王铁柱的手机又到了宋喜安手上…… 关键是王铁柱还不敢有半点怨言。 兵种阶位压制太严重了。 “喜安，是不是有结果了？” 对面的宋喜安道：“董警官，我今天早上在祁小娟和齐元清离开家后，溜到她家里逛了一圈,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有这个东西，足够让任局长他们把案子移交出去了。” 董泽听后为之一喜。 他并不关心宋喜安是怎么进到对方家里的，这对一位系统出品的间谍来说本就没有任何难度。 试想一下，游戏里间谍进电场、进兵营、进兵工厂，乃至于进实验室、空指部，不都是如入无人之境嘛，这懂一点点开锁技巧不应该是情理之中吗？ “是什么东西？”董泽直接问道。 宋喜安道：“一个卫星通信设备，可以通过卫星进行全球信息传递。” 董泽有点懵：“你拿走了？” 不怪他担心，这可是物证，要是被宋喜安直接提走，那效力可就大大降低了。 宋喜安云淡风轻地说道：“没有，我只照了两张照片。然后把里面的一些数据拷贝出来了。” “没留下什么痕迹吧？”董泽有些担心，他也是电影看多了，一个经验丰富的间谍，似乎都具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要是发现有人进了屋，说不定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毁灭证据了。 宋喜安自信地说道：“董警官放心吧,那祁小娟虽然很狡猾，也确实在房间里布置了一些手段,但都被我给看出来了,而且在走的时候还对这些进行了复原。” 董泽点了点头，他对宋喜安的能力自然是信任的，但心底又多少有些不踏实。 这种事情，哪怕你能力再强，谁又敢保证没有一点疏漏呢？ 不过他并不觉得宋喜安这样有什么问题，要是办任何事情都畏首畏尾，那就办不成任何事了。 “你拷贝的数据有哪些？” “我拷贝了这台设备的一些参数，同时对里面存储过的一些数据进行了恢复，恢复的数据很有价值。” 董泽脸微黑，看来这祁小娟已经潜伏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已经弄到了不少情报。 任何一份涉密的情报泄露出去，那都是国家的损失。 “好！干得不错！”董泽说道，“你现在还在那边吗？” “对！我得等祁小娟回去后观察她的反应，以确定我刚才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那我这就过来。” …… 打车来到那条巷子，董泽和闪电很轻松地找到了宋喜安和王铁柱。 他从宋喜安手中接过那枚U盘，同时向宋喜安了解了许多房间里的细节。 随后他未做停留，交代他们继续盯着之后，便又打车赶往西州区分局。 董泽虽然昨晚在西州区分局呆了不短的时间，但都是晚上，对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 现在白天走进这院子，他才发现这西州区分局的建设着实比汉昌市的南河区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只能说，有钱就是豪横。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被拦住了。 “请问您找谁？”守门的那位保安很有礼貌地问道。 董泽道：“我找任局长。” “请问提前联系过吗？” “我这就打电话。”董泽说完，便拿起手机给任庆年打了过去。 “任局，我是董泽。我现在在你们分局门口……” 没等董泽说完，任局长便立刻说道：“呀，你等等！我马上下来。” 下一秒董泽便听到了里面嘟嘟嘟的声音，让董泽有些措手不及。 保安看着董泽盯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直发愣，不由得慎重了几分——这家伙肯定是被领导拒绝了，不能让他进去。 董泽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可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有些多余。 不到半分钟，任局长出现在大楼门口，并快步走了过来。 “小董，你过来的时候说一声嘛！”任局长热情地握着董泽的手。 董泽有些哭笑不得，这才分别几个小时，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倒是站在门卫室里的保安很惊讶，这小年轻是谁啊？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居然让领导到门口来迎接？ 他脑子里不由得闪现出战神归来的画面…… 董泽没保安那么多戏，挤出一个符合现场气氛的笑容，道：“任局，都是工作，用不着这么客气。” “对！确实都是为了工作。”任庆年笑着道，“那件事情，需不需要我们这边派人协助？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种毫无头绪的任务，确实挺难的。” “嗯，确实，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证据的。” “费劲就对……啥？你找到证据了？” “嗯！”董泽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任庆年深吸一口气，道：“走！先去我办公室聊。” 说完，他就领着董泽上了楼。 这还是董泽第一次进领导办公室——局领导。 “来，坐！你喝什么茶？” “白开水就行了。”董泽没有拒绝，很随意地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任庆年很快递上一杯开水，自个儿也在对面坐下。 “你掌握了什么证据？”任局长认真地问道。 董泽递上U盘，道：“都在这里面，任局你先看看。” 任局长一脸狐疑地接过，问道：“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呗。”董泽满脸笑盈盈。 “还跟我打哑谜呢。”任局笑笑，慎重地将U盘插在电脑上，开始查看里面的文件。 里面的资料不多，就三张图片格式的文件和三份word文档。 任局最先打开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台他从未见过的设备。 这让任局有些茫然。 他迅速将显示器扭了过来，问道：“小董，这是什么？” 董泽虽然同样觉得这个设备很陌生，但有了刚才宋喜安的交代，他很轻松地说道：“这是一种卫星信号传输设备。” “你知道的还挺多嘛！”任局笑笑，同时点开了下一张图片。 而这张图片上的内容，还是这个设备，只是换了个角度。 再打开下一张，果然，还是这个设备。 三张图片都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可以看出这设备上连个品牌型号的标志都没有，更遑论铭牌这种高端货了。 董泽只是单纯地笑着，没有回答。 这时候能少说尽量少说，不然他还得费脑筋瞎编。 看完三张图片，任局内心挺复杂的：“这三张照片是哪儿拍的？” “祁小娟家里。” “可怎么证实它就是卫星信号传输设备呢？而且也不能拿它来证明祁小娟和齐元清就从事了间谍活动啊！” “后面的文件就是从这个设备里恢复出的一些资料，你可以看看。”基于对宋喜安的信任，董泽语气那叫一个自信。 任局眉头微皱，立即点开了一个文档。 在文档打开的那一瞬间，最上方鲜红两个机密二字，让他心头一突。 他快速扫了一眼标题，然后关掉了文档，郑重地问道：“这些资料真是从这台设备里弄出来的？” “当然！”董泽也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立即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你先等等！”任局说完，拿起手机便走到窗户前，开始打电话。 “李局长，我是公安局任庆年啊！……我这边发现了一个重大线索，恐怕得麻烦你派两个人过来一趟。……行！我就在办公室等着。” 简单的几句话后，任局便收起了手机，重新坐到董泽对面，看向董泽的目光愈发赞赏。 “小董，你是怎么将这些东西搞到手的？” 董泽最担心的便是对方问这样的问题，好在他提前也想到了这一点，也做了些准备。 “趁着他们出门的功夫，从楼上吊下去的。” “没惊动对方吧？” 第97章 钓鱼人要有耐心 董泽肯定是相信宋喜安的，但此刻他却不能将话说得太满。 倒不是担心出了纰漏会追责，主要还是担心误事。 “任局，我对自己的行动倒是很自信，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自信往往是不靠谱的，所以我过来的时候,让小王继续盯着那边，待那祁小娟回来，从对方的反应上就能看出我是否暴露了。” 任局微微颔首，这方法倒是不错。 可下一秒，他忍不住问道：“小王……能看出来吗？” 董泽很无奈，就任局这个问题，他自个儿都不相信,只要那间谍城府稍微深点,小王绝对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他总不能说安排的是一个老牌间谍吧？ 他坚定而又自信地说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小王这人,那是大智若愚。”任局自我宽解地说了一句。 他们还没闲聊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话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 “李局，你咋还亲自过来了呢？”任局笑着站了起来，对已经走进来的那个中年人伸出了手。 对方隔着办公桌与他握了握，笑着道：“你都说了是重大线索，我能不过来吗？” “哈哈……”笑过之后，任局严肃起来，道，“确实重大，关于三十二所的。” 说完，不待对方有所反应，伸手虚指董泽，道：“这是董泽，我们公安的。小董，这位是西州区国安局的李局长。” 李局长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董泽，也客气地伸手握了握。 随后李局长又介绍了跟着他过来的那一位,叫林泉，具体岗位没介绍。 林泉看起来很年轻，但董泽并没有关注这个，毕竟都没他年轻。 几人相继坐下后，任局长说道：“李局长，这次的线索就是小董发现的……” 紧接着，任局长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当然说的都是他所知道的那些，而不是董泽所知道的。 讲完之后，李局长也是呆了一下。 这得在炼丹炉里锤炼多少年的火眼金睛才能一眼看出一个人有问题？这里面有没有吹的成分？ 紧接着任局长将U盘里的资料向任局长作了展示。 当任局看到那台设备的照片时，整个人一下子严肃起来。 吹？吹能吹出这样一台设备来？ “任局，看来你们摸到了一条大鱼！”李局长严肃地说道。 任庆年有些惊讶，忙问道：“你们认识这台设备？” 李局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很急切地问道：“这台设备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打草惊蛇？” 任庆年看了董泽一眼，便说道：“应该没有！这是小董悄悄潜入对方家里拍摄的照片。” 李局长转头看向董泽，问道：“对方当时有没有留下什么反侦察的手段？” “有！还不止一处，但都被我发现了。走的时候我都做了恢复。”董泽当仁不让地将宋喜安的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李局长松了口气,解释道：“能当间谍的,都经过一些培训,一些反侦察技巧基本上都是常备手段。既然你没有踩雷，那应该问题不大。” 随后，他才开始回答任庆年的问题。 “之前上面通报下来一起案件，我们同行查获了一台这样的设备，一模一样。经过后期鉴定，这是一台能通过卫星传输数据的设备。在当时的那起案件中，那台持有这台设备的人，是一个间谍组织的关键人物，负责周围数个城市的情报汇总外发。但因为当时那边案情特殊，涉及到一项重要情报，为避免损失，直接就对那人采取了抓捕措施，以至于未能通过这个纽带，将这张网彻底打掉。” 任庆年眼睛里有光芒闪烁，颇为兴奋地说道：“李局，这么说来，这次可能不仅仅捞到了一条大鱼，还可能炸了整个鱼塘？” “这个是肯定的。唯一不确定的是这鱼塘里到底有多少鱼。”李局长很淡定，“不过这个不着急，我们这些钓鱼人，有的是耐心。” “行！那这案子可就移交给你们了。” “谢谢你们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宝贵的线索。”李局长再次站起身，与任局长握了握手。 任局长笑笑道：“别谢我，我就只是一个牵线搭桥的，你要谢就谢董泽吧。” 李局长笑道：“小董同志的功劳我们肯定不会忘，等案子有了结果，该向上面请功的，我们一条都不会少。” 说完，他看向董泽，一脸赞赏地问道：“小董，看你面相，应该是刚参加工作吧？” 董泽咧嘴一笑，道：“我还没正式参加工作，目前还在实习。” “哦？看来是个好苗子啊！”李局长笑笑道，“有没有兴趣到我们这边来？” 原本还坐着的任局长一下子站了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李局，你这可不厚道啊！案子你都拿去了，咋还盯上人了呢？” 李局长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不太厚道，讪讪说道：“这不是看到人才了嘛，一时没忍住！我们都是兄弟单位，哪能干出这种事来不是？” 说完，他目光却还是没从董泽身上移开，问道：“小董，你现在在哪儿实习呢？” “汉昌市。” “哦，汉昌……呃，任局长，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小董都不是你们局里的人，你跟我急什么眼啊？” 任局长笑笑道：“天下公安是一家嘛！我护着怎么了？再说了，小董现在还只是实习，以后参加工作到底在什么地方还不确定，我们西州区也不是没机会嘛。” 李局长嘴唇蠕动了几下，着实无法反驳。 任局长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双方重回正题，开始履行移交手续。看书溂 其实这严格说来并不算案件移交，毕竟西州区这边都没立案呢。 所有的手续，就只是李局长这边需要出具一些提取证据的文件，以及需要对董泽做一份询问笔录。 纸质上的手续履行完，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带着国安这边的人去了解现场。 按照李局长这边的计划，他们暂时不会去动祁小娟，甚至连齐元清都不会动，他们要将这张网织大一些，争取一网打尽。 因此，继续盯梢祁小娟就成了必然选择。 既然是盯梢，现在自然就不能暴露，所以去的人越少越好。 任局长主动放弃前往现场，不过在董泽离开的时候，交代他忙完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他好安排车将董泽、王铁柱以及两条黑背送回汉昌市。 很快，董泽带着李局和林泉来到了祁小娟所住那栋楼对面的楼顶。 此刻楼顶只有王铁柱和闪电在这里，宋喜安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也是董泽的安排。 毕竟宋喜安将来是有大用的，不宜暴露在这里，更不宜让人知道他与董泽有联系。 “小王，人回来了吗？” 王铁柱悄悄向董泽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刚回来不久，她回来时拎了大包小包的，看样子是买菜去了。” 董泽瞬间领悟，这是有急事向他汇报呢，面上却不着痕迹地问道：“回来后有没有异常？” “没有！我透过窗户看过，她在屋里转悠了几圈，然后就做饭去了，现在都还在厨房。” “行！”董泽这才转向李局长，说道，“李局，人就在对面七楼那户，阳台正对着我们这里。”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一个人对面客厅里走过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女人，看起来很休闲的样子。 李局长退后了半步，以免被对方给注意到。 “他的设备放在哪个房间的？” “主卧！藏在衣柜中间最下方的抽屉里的。祁小娟在抽屉门上放了一根头发，真要动的话得注意着点。” 经过一番交代之后，董泽便招呼上早已迫不及待的王铁柱离开了。 走出巷子，董泽并未立即与任局长联系，而是向王铁柱问道：“小王，你想说什么？” 王铁柱立马道：“董哥，刚才海哥与我联系了，询问我这边的情况。” “你怎么说的？” “你之前交代过我嘛，我现在与海哥那边的通信很敏感，说不定会被监听，说话得注意着点儿。我是完全按照董哥你吩咐的说的。” “小海那边怎么说的？” 王铁柱笑笑道：“海哥的脑子灵光，听我一说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所以全程天衣无缝。” 董泽却并不是特别高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通信问题必须得尽快解决。” “董警官，如果您能现在给我配一位工程师，我立马就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不知何时，一个穿着拖鞋短袖的陌生人站在了他们身边。 董泽也是被吓了一跳，但他反应够快，对方那声“董警官”，就已经道出了他的身份。 宋喜安。 “你这家伙神出鬼没的……” “嘿嘿……”宋喜安疲懒地笑了笑，这表情倒与他现在的打扮很相符。 董泽怼道：“你让我现在给你找一位工程师，还不如让我直接发射一枚卫星得了。” 宋喜安道：“那等我升级二星吧！只要在某颗通信卫星上开个小后门，然后弄两台卫星电话调整一下频段，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第98章 这也太假了吧？ 董泽深深地看了宋喜安一眼，这家伙的想法与自己倒是基本相符。 系统靠不上，就只能自力更生。 在当代，哪种通信方式最方便？受限制最小？当然是卫星通信。 现在要买个卫星电话很简单，自费也不贵，但董泽是要用在与兵种的交流上，这种后台没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他哪敢用？ 但要自己发射一颗卫星,却又力有未逮。 这种情况下，让间谍找个国外大哥的卫星开个后门什么的，就成了比较靠谱的一种选择。 只可惜现在宋喜安能力还有些欠缺…… 稍作权衡，董泽一脸严肃地说道：“喜安，这边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你立刻准备去甸北，今天就出发。去了之后……尽快把自己星级提升起来。” 宋喜安同样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远去。 董泽知道，他这一去，再见面就不知道是哪一天了。 可人这一辈子，很多事情都需要作出取舍…… 收回目光，董泽看向王铁柱，这个憨憨倒是没有太多想法，还在等着汇报刚才的事情。 “小海到底是怎么说的？” “海哥说他可以配合我们在那边开展一些工作，但我们这边必须得提供一些支持。武器或者资金，当然最重要的是资金。另外，他说他或许会在甸北那边发展一些从国内被骗过去的人作为手下，这些人在那边可能有过违法犯罪行为，但情节不算严重，希望将来归国的时候，能减免或者减轻他们的处罚。” 董泽笑了笑，这海大富考虑问题倒是比较全面。 如果答应得太干脆，反而显得不正常，而这样一番条件谈下来，就显得靠谱了很多。 帮忙可以，但得给钱和武器,没武器也行，只要有钱也可以买。 另外还有人。 要做这种事情，当地人大概率是靠不住的，只能发展那些被骗过去又深陷泥潭之人，只要能许以好处，这样的人还是可用的。 一番话，将人、财、物都包含进去了。 “等我回汉昌市之后，再与陈主任聊聊。如果他觉得可行，就照着这个办。” 说完，董泽拿起手机就给任局长打了过去。 他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既然帮了对方的忙，而对方也承诺了要派车送他们，他们自然没必要客气。 电话里，任庆年还想邀请董泽他们吃了午饭再走呢，可董泽并没有答应——因为他听出来了，这次任局长是真的只是客套一番。 没等多久，一辆GL8在他们面前停下，司机下来热情地将他们邀请到了车上,然后直奔高速公路…… …… 回程途中,遇到一场暴雨。 这场面就算是老司机也只能减缓速度。 好在夏天的雨，覆盖范围并不算太大，没过多久便冲出降雨区，速度又提升起来。 除了中途在服务区吃了顿简餐之外，车完全没停，在下午4点前就回到了汉昌市。 虽然只是去了短短三天，但不管对董泽还是王铁柱，都堪称是波澜壮阔的经历。 特别是董泽，直接上演大案三连，平均一天一起大案。 虽然每件案子他都只是抓了关键线索，后续办理都没有直接参与，但没人能抹杀董泽的贡献。 唯一让董泽有些遗憾的，估计就是那间谍案了。 直到他赶回汉昌市，系统都没给出半点反应。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系统将这起案件定性为阵营任务而没有结算，还是因为人员尚未抓获而不给奖励。 董泽无力改变系统规则，只能等。 那辆GL8将他们送到西城所门口，也不顾董泽的挽留，开着车就走了。 “小王，留下吃饭不？”站在派出所门口，董泽很客气地邀请道。 王铁柱立马挤出笑脸，道：“不了！董哥，我先去局里找陈主任结账。” “那你快去吧！”董泽调笑了一句，“对了，我听你说你前些天公司聘了一位前台美女，对方刚上班就你把公司大小事儿全扔给她，小心她卷着公司跑了。” 在董泽说话的时候，周所长快步从楼梯跑下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董泽，眼神中除了些许意外，更多的是高兴。 早上还想着董泽可能不会再回所里了呢，结果下午就回来了。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走出来时正好听到董泽那番话，笑着道：“小董你就别担心王总了，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福气，居然招了这么一位认真负责的员工。这几天我跑那边去看了几次，那小姑娘对待你那公司的事情比对自己的事情都上心。要不是因为你将雷神给带走了，她估计都打算牵着狗去帮派出所抓小偷了。” 王铁柱憨厚地笑笑，道：“我看人挺准的。” “王总，我听小董说你们三天可是办了一件漂亮案子，恐怕你的报酬不会少，好好跟陈主任谈谈。省上的都是狗大户，有钱，多要点没问题。”周所长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以后我们所的案子可得便宜点。” 王铁柱连连说道：“一定一定！” 说完，王铁柱与两人打了声招呼，叫上雷神，转身走了。 看着王铁柱走远，周所长这才满脸好奇地看向董泽，问道：“小董，你早上不是说被什么间谍案给缠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董泽道：“已经搞定了，在给你打电话后不久，就找到了一个关键证据，然后顺利将案件移交给国安那边了。” “……”周所长感觉被秀了一脸。 听董泽说话，总感觉破案像喝水那般简单。 这特么可是间谍案啊！某些纪实类法制节目中常有这类案例报道，哪一件不是经过数月乃至于一年半载的经营才有收获的？ 可到了董泽手里竟然是按天……不对，应该是按小时算。 这也太假了吧？ 但一般与间谍相关的案子都具有一定的保密性，周所长不打算深问，但对另一件案子他却是非常好奇的。 “小董，走！到我办公室坐坐，我可是很想听听你是怎么搞定钟山商贸这件案子的。” 说着，他就推着董泽的肩膀往楼上走。 这股礼贤下士的画面，可是让看到这一幕的同事犯了一阵酸。 酸归酸，但也没人嫉妒，董泽的能力摆在那里，西城派的人就算没亲眼见过，那也听说过，或者说体验过——这两周多时间之所以如此繁忙，董泽也是做出了突出贡献的。 …… 南河区分局刑警大队。 陈主任上午就已经赶了回来，他是专门负责督办这起案件的，自然要全程参与。 昨天赶回锦城，今天再赶回来，耽搁了差不多一天时间。 相对于南河区刑大经营的这起电诈案来说，一天真不算什么耽搁，专案组这边也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一个结果。 可现在陈主任刚经历了一场快节奏办案的洗礼，状态还没切换过来，一回到汉昌市，便火急火燎地召集大家开会，听取进展汇报。 然后……没有进展。 毕竟，不管是与外省协调抓捕，还是制定涉及上百嫌疑人的抓捕方案，都不是一天能搞定的——加班熬夜也不行。 陈主任听来有些索然无味，可理智却又告诉他不应该批评人。 于是，会议草草收场。 简单地吃过中午饭，他便将杨局长和吴钊叫到了办公室，商讨下一步侦查计划。 交谈中陈主任谈到了董泽在锦城那边的表现，听得杨局二人既与有荣焉，同时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惭愧。 “陈主任，要不等小董回来后，让他也加入这个专案组吧？”吴钊突然说道。 其实调那些人到专案组，是南河区分局自己的事儿，按理说是不用征求陈主任意见的。 但这么大一个领导坐在这里，你都不请示一下，头有些铁啊！ 陈主任摇了摇头，道：“这案子，小董现在加入进来意义不大，现在主要任务是抓捕，而抓捕对象都是明确的，只要合理安排警力，再加上省外公安机关的配合，这些任务都是可以完成的。” 吴钊犹豫了一下，瞅了瞅陈主任，道：“要是能将继续在甸北那边为非作歹的人抓回来，这案子岂不是更完美吗？” 杨局长也道：“对呀！不是说已经确认了王富贵就是王铁柱的兄弟了嘛？而陈主任你刚才说小董提出的那个招揽王富贵的建议，我觉得挺靠谱的。或许那王富贵不一定能搞定那些诈骗公司的老板，但想办法弄一些小角色回来，应该还是能办到的。” 陈主任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王富贵答应不答应都还不知道呢。再说了，小董那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刚说到这里，外面传来敲门声。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杨局长大声道：“请进。”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张他们无比熟悉的脸呈现在门框中间。 “咦？王总，你怎么回来了？”陈主任惊讶万分。 今天凌晨他才与王铁柱见过面，还当面交代过请对方帮忙查那齐元清窃密的犯罪事实呢。 结果现在自己才刚到汉昌市几个小时，对方居然也到了汉昌市。 这说明什么？说明王铁柱不到上午12点就坐车离开了锦城市。 第99章 什么条件？ 面对陈主任的疑问，王铁柱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案子已经移交给国安局了，我们自然就回来了。” “移交了？”陈主任张大了嘴…… 效率高是好事。 但效率太高了，他又觉得不真实，甚至有种自己是不是吃亏了的错觉。 “王总，你们查到了什么？国安那边这么容易就把案子接过去了？” 王铁柱笑笑说道：“主要是董哥运气好，在对方出去后,他偷偷溜进祁小娟家里，在她家里找到了一个卫星通信设备，而国安那边又刚好认识这套设备。对方二话没说就把案子接过去了，还感激的不得了呢。” 陈主任咽了口口水，这事儿……好像真挑不出问题来。 忽然，他问道：“小董是怎么溜到对方家里的？” 王铁柱老老实实地说道：“从楼顶吊下去的。” 要这话是董泽说的，他或许得怀疑一下董泽是否撒了谎,但王铁柱这么老实的一个人他又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不错嘛！”陈主任称赞道。 一旁的杨局长立马说道：“陈主任,既然小董回来了,要不就拉到专案组来吧？” 陈主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王铁柱，道：“小王，你与你那兄弟联系上了吗？” “联系了，上午他刚好打过电话。” 陈主任一喜，很是期待地问道：“哦？那他答应没有？” “答应倒是答应了，不过他有些条件。” “什么条件？” 王铁柱也没隐瞒，将说给董泽的那条说辞又说了一遍。 陈主任一听却是笑了，道：“这哪是什么条件？要求完全合情合理嘛。哪有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道理？武器的问题不太好办，但经费还是很好解决的，可以向上面申请专项经费。至于说人的问题，只要做出了成绩，这也算戴罪立功，从轻或减轻处罚本就是写在法律里的。” 王铁柱笑着道：“那就没问题了，回头我就将消息告诉他。那……陈主任,下一步怎么弄？先抓谁回来？我好顺便告诉他。” “抓？”陈主任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说道，“先不着急，等你那兄弟在那边站稳脚跟再说吧。那边的局势不同于国内，一个不小心，那是会掉脑袋的。” “好吧！”王铁柱也知道不能将话说得太满。 毕竟在陈主任眼里，他都没有与王富贵真正接触过，如何能大包大揽地说给对方打包票？ 现在说再多，都不如等成绩摆在满前来得实在。 王铁柱顿了顿，开口道：“陈主任，这次我去锦城协助你们警方办案，您看这费用要不先算一下？” 陈主任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爽朗一笑，道：“王总，你要不说‘你们警方’这几个字，我都快把你当成我们编内人员了。这次的事情也确实多亏了你，而这个案子也办得非常漂亮，该结算的钱肯定不会少。贵公司这次既出人、又出狗，还在齐元清涉间谍案、贩毒案两起案件中都出了不少力。这样，你自己给个数，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同意。” 王铁柱顿时被陈主任的豪迈给弄得不会了，领导不是都抠抠索索的吗？怎么老陈就这么大方？ “陈主任，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行情。”他犹豫着说道，“要不，五万？” “五万？”陈主任讶然。 王铁柱不由得露出苦笑，果然，领导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三万也行。” “你说啥呢！”陈主任哭笑不得，“我是说五万太少了。先不说那些成绩，你参与协助办案，那是高风险工作，加之警犬培育和使用，又是高技术含量工种，前期培养也是需要成本的嘛。就这三起案件，要是其他群众为我们提供了这种程度的帮助，我们给的奖金估计都不止五万呢。” 王铁柱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他觉得五万其实已经够多了，至少能把公司后续的装修给彻底搞定。 可现在陈主任竟然说自己开价低了…… 陈主任见他这表情，也知道他是老实人，当即说道：“这样吧！既然你自己都说了是五万，我也不好给得太高，就八万吧！回头把手续完善一下，各项证明材料也得整理出来，到时候审计也不至于让人说三道四。” 王铁柱咧嘴一笑，道：“谢谢陈主任，我这就回去弄。” 说完，王铁柱起身就要离开。 陈主任连忙说道：“等等，你兄弟那边的事情可别忘了。” “我兄……呃，你说富贵兄弟那边嘛，放心，我肯定当好这个联络人。” …… 董泽在所里呆了两个小时，周所长或许是觉得董泽出差三天，也累了，所以就没好意思安排工作。 对此董泽也没主动要求。 说实话，他确实也感觉有些疲倦，昨天晚上就睡了三个小时，虽然回来在车上也睡了个囫囵觉，但解乏效果不甚理想。 到下班的时候，他和闪电在所里蹭了饭，便愉快地回家去了。 不得不说，派出所的大骨汤确实比早上那家大骨汤面更有味道。 不仅董泽更满意，闪电也同样满意。 还没到家，一串金色文字在眼前浮现。 “提示：成功消灭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0。” 董泽微微一愣，这又是哪个家伙干的？看书溂 国内的大概率不会，多半又是海大富他们几个，只是不知道是谁。 不过想来不是王富贵和另一个同样见过红的动员兵，因为他没有收到兵种升级的系统提示。 就在董泽还在犹豫的时候，眼前又是一条信息飘过。 “提示：成功消灭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0。” “提示：海豹部队成员海大富升级到一星，各项属性大幅度提升。” “提示：海豹部队成员海大富升级到一星，宿主获取一星海豹部队能力大礼包一份。” 董泽微微失神了一瞬间，这个结果既是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作为海豹部队成员的海大富要升级不难，特别是那边的“敌对阵营”几乎遍地都是。 要不是董泽要求他先低调，估计早升级到3星了。 董泽现在很好奇，这家伙怎么突然间就宰了两个呢？ 虽然甸北那边很乱，经常死人，但死的基本上都是从国内这边骗过去的倒霉蛋，可能被系统定义为敌对阵营的人，应该不会是这些受害者。 不管是诈骗公司的管理层也好，还会那边的军阀势力也罢，莫名其妙地死了两个人，肯定会有人去查。 要是因此乱了后面的计划，可就亏了。 可惜董泽现在好奇也没办法，他没有与那边联系的通信手段，只能等。 好在还有一星海豹部队能力大礼包给了他足够的期待，让他不至于太过于牵挂。 很快，董泽回到家里，第一时间打开了系统背包。 “今天是个好日子！” 董泽哼哼了一句，一天连开两个能力大礼包，这堪称是逆天之运了。 熟悉的绿色宝箱盒，董泽没有半点嫌弃地选择了开启。 “恭喜你，获得一星级海豹部队能力——驾驶技术。” 在系统提示出现的瞬间，董泽感觉浑身暖暖的，脑子里思路都清晰了不少。 他心底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算什么？驾驶技术还与脑子有关？ 这……好像这也不是说不过去，至少开车与神经反应速度有关，特别是飙车…… 既然神经反应速度提升了，是不是也能影响自由搏击能力效果？ 董泽扫了一眼客厅，还挺宽敞，于是他端起姿势，一阵拳打脚踢。 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董泽收起动作，效果挺不错。 他估摸着，没升星之前的动员兵是打不过自己的。 有了这段热身，董泽脑子里不由得想起自家停在地下停车场的那辆小汽车。 要不要去试试？ 毕竟，脑子里全市各种开车技巧……不对，不仅有开车，还有直升机、快艇等交通工具的驾驶技术，甚至连坦克、装甲车等武器载具的驾驶技术都有。看书喇 不愧为是海豹部队的驾驶技术。 而现在董泽唯一能用得上的，就是在车位上躺尸的小车了。 反正自己也有驾照，他觉得可以试试。 想到便做，董泽找出钥匙便直接下了楼，快步走到自家停车位前，看着这辆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小车，心底有些膈应。 掏出一张纸擦了擦门把手，董泽这才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内还算干净，至少没那么多灰尘。 只是前挡风玻璃基本上看不见了，董泽熟练地插入钥匙，打火发动。 感受着发动机的声音与抖动，董泽忽然皱起了眉头。 就这小破车的发动机，能有这么完美的声音？ 再次看了看方向盘上以“b”开头的三字母车标，他感觉就像是闹着玩的。 以前他不懂车，可现在掌握了精湛的驾驶技术后，对于从发动机判断汽车性能也算得上是行家。 这车的发动机铁定是动过的…… 不过董泽也没多想，汽车换发动机很正常，只要手续合法，到车管所报个备就行了。 相比起那老两口儿扔下自己这个儿子独自跑去过二人世界，给车换个发动机算什么？ 第100章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董泽没再去想发动机的事情，好的发动机更合他心意。 看了一眼完全看不透的挡风玻璃，董泽拨了下雨刮器。 玻璃水喷射出来，冲刷起一层层污垢。 直到那喷嘴再也喷不出水来，董泽这才感觉挡风玻璃上的光线通透了一些。 随后董泽踩下离火，轻点油门…… 比亚蒂平稳地开了出去。 虽然此刻外面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但董泽开着这好像刚从洞里钻出的老鼠一般灰头土脸的车，还是觉得很不适应。 所以他也没立刻去实验自己的车技，转头就将车开到了旁边的洗车场。 那洗车店老板看到这车先是一脸嫌弃，可当董泽直接扫了两百块钱让他精洗后，他脸上的笑容比谁都灿烂。 因为精洗的时间比较长，董泽也没在店里候着，而是吆喝上闪电，打车去了星集大道。 来到那间门市前，上方灯箱已经挂好了：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 很醒目。 在整个汉昌市，宠物店或许很多，但敢直接打出特种犬只的绝对只此一家。 董泽过来时，王铁柱和田二妞都在店里忙活。 这几天有田二妞盯着工期，效果竟然比王铁柱亲自盯着都要好。 毕竟一个女孩子都亲自上场帮忙了，你工人师傅好意思休息？ 也因此，只花了这么几天，店铺的基装就已经完成了。 现在他们二人正在店里忙前忙后，打扫卫生。 “小王，小田，还在忙呢？”董泽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董哥！”两人听到声音，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董泽走进店里，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示意王铁柱二人也都坐着。 “小王，今天去局里，陈主任怎么说的？” 王铁柱咧嘴笑道：“陈主任答应给我八万报酬，有这笔钱，店里也能采购一些像样的办公家具了。” “没想到陈主任还挺大方嘛。”董泽笑了笑，紧接着又陷入了沉默。 他现在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决定自己将来的去向，但内心已经有了想法，估摸着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自己真要是去了锦城市，这边的公司咋办？王铁柱又咋办？ 说实话，以前董泽没考虑过，他那会儿更希望能回汉昌市。 可这次锦城之行，让他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那么多的违法犯罪行为等着自己去发现、整治，自己没理由逃避不是？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汉昌市有间谍吗？ 可能有，可能没有，但大概率是没有的，毕竟这里既没有高校、也没有科研院所，更没有什么重要的军事机构。 但锦城市肯定有，而且还不少。 有些犯罪活动，必须得有供滋生的土壤才会出现的。 再加上锦城市几乎是汉昌数十倍的人口，差距太大了。 这仅仅是从自己的角度来判断两地的优劣，而对王铁柱这种开办公司的人来说，正常来说也应该选择更为发达的城市。 先且不论哪儿业务更多，只看谁能出得起更多的钱，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这次陈主任能给王铁柱8万报酬，就是很好的例子。 “小王，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你觉得是在锦城市好呢？还是在汉昌市好？” “我觉得都一样，董哥你怎么安排都行。”王铁柱立刻说了一句很政治正确的话。 董泽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也是多余问他。 但王铁柱的表现也给了董泽一切感触。 人虽然是逐利的，但同样也是讲感情的。王铁柱之所以可以完全听从自己的安排，不就是基于“忠诚”这种感情吗？ 自己毕竟是汉昌市人，实习也是在这边实习，到时候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情感上有些无法接受。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小王，回头你多去宠物市场转转，尽量让杨局长他们知道。要是他们问起，你就说想看看有没有比较灵性的狗子。” 王铁柱顿时一喜，快速问道：“董哥你是想给我们公司增加警犬了？” 董泽点点头道：“对！但是这个事情不能做得太突兀，更不能与之前我们给出的那一套说辞相冲突。” “明白了”王铁柱立刻答应下来。 董泽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关于甸北那边的情况，陈主任是怎么交代的？” “陈主任答应了，说是去申请专项经费。”王铁柱说道。 董泽松了口气。 倒不是他需要这笔钱，其实对海大富等人而言，真要放开手脚，绝对不会缺钱，更何况还有已经赶往甸北的宋喜安，这个组合要在甸北捞钱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之所以在乎陈主任给不给这笔钱，主要就是为了让以王富贵为线头的这个组织搭上官方这条线，获取官方的信任。 现在陈主任既然答应给这笔钱，至少说明他觉得王铁柱以及其兄弟王富贵还是可靠的。 董泽与王铁柱闲聊一阵后，便离开了。 他今晚出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见王铁柱，而是开车。 回到洗车店，自己那辆比亚蒂已经漂漂亮亮地停在店外路边了，比其他车停得都要端正。 董泽取过钥匙，在老板热情地欢送下坐上了车。 重新打火，摇下车窗玻璃。 “老板，你心里是不是在嘲笑我人傻钱多？开个比亚蒂竟然还精洗？”董泽调侃地看着对方。 说完，他也没等对方回应，摇下车窗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只留下老板在原地凌乱——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重回大街的董泽开着车行驶在城市的滚滚车流中，汉昌市虽然只是五线小城市，但却也有一线大城市的病，那就是堵车。 董泽虽有心策马奔腾，怎奈前路拥堵，他也只能蜗爬龟行。 “系统，驾驶技术怎么提升？”他不由得问出了这个自己很关心的话题。 一行文字闪过：尽可能地锻炼自己的驾驶技巧。 “飙车吗？这确实很能锻炼一个人的反应速度。” “警察阵营属于守序阵营，破坏秩序的行为不仅不会有锻炼效果，还会视情况扣减阵营荣誉。” “……” 董泽麻了，哪怕是高速，也是限速120，这能起到什么锻炼驾驶技巧的效果？ 嗯，貌似飞机和快艇这些没有限速要求，可自己现在也没机会接触这些。 “怎么磨练驾驶技巧呢？” 董泽看了看车流，忽然心头一动，重新在脑子里规划了一条行驶路线。 作为从小在汉昌市长大的人，董泽自然清楚城区什么地方堵车，什么地方不堵。 他仅仅绕过两条街道，就进入了畅通路段。 “限速60！” 车速控制在60，不多也不少。 别以为控制车速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当需要你将车速控制在固定数字上完全不跳动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有多难了。 甚至比让你将车飙到200都难。 可董泽做到了。 他控制的不仅是车速，还得兼顾路上的交通标牌标志。 你系统不是说守序阵营嘛，我就极致守序，你总扣不了我的阵营荣誉了吧？ 一路行驶，足足开了十多分钟，原本0%的驾驶技巧，竟然跳动了0.1个百分点。 “看来驾驶技巧的升级还是蛮容易的，至少比“撕咬”要容易。” 这个念头刚起，他再一反思，便发现自己草率了。 十多分钟时间跑了十多公里路，照这样算，升级到2星，应该得跑差不多两万公里。 不说别的，加油都得一万多块钱。 这还没计算自己需要在这上面耗的时间…… “要不去买些大骨回去炖了，边开车边啃猪大骨，都不耽误。” 就在董泽这边悠闲地开车在汉昌市大街小巷悠闲漫步的时候，锦城市刑侦支队却忙成了狗。 锦城市刑侦支队一共有五个大队，这几天至少有三个大队的人被抽调出来与西州区局一道办理钟山商贸的案子。 现在涉案的所有人员，该问笔录的也都问了，该关进看守所的也都关进去了。 原本以为这事儿告一段落后也能轻松一段时间了，哪曾想大伙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就接到紧急通知。 “景泰区发生一起命案，造成两人死亡！现初步确定凶手身穿黑色t恤，灰色短裤，浅色运动鞋，身高约在一米七左右，身体较为壮硕。根据现场监控显示，嫌疑人从现场逃窜离开后，不知所踪。现全城设卡拦截，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嫌疑人抓获。” 这是上面传达下来的指令。 而根据详细资料显示，嫌疑人杀人手法干净利落，解决目标后立即离开现场，毫不拖泥带水，疑似职业杀手。 毫无疑问，这样的拦截风险是很高的。 但警察又怎能因风险而放弃任务？反而因为这个嫌疑人的风险等级极高，社会危害性较大，警方直接将设卡堵截的力度拉到了最高。 一时间，全城警力调动，不管是休假还是调休，都被喊回来加班。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群众恐慌，警方并没有向社会公布具体情况，采取的是外松内紧的工作模式，哪怕是设卡盘查，用的也是例行检查这样的理由。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的心在逐渐往下沉。 第101章 公费练技能 锦城市很大，进出通道也很多。 但这并不代表着警方就无法封堵所有的通道。 锦城市局或许不清楚有哪些通道离城，但每个郊区的派出所对此绝对门清。 各重要路口全部设卡，将整个城市划成一块一块的，同时安排人对各个重点区域展开搜查，包括茶楼、酒店，只要是能落脚的，都在搜查范围之内。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到深夜，还是没能发现嫌疑人。 不仅如此，锦城市刑侦支队还将警犬大队也派出去了，可嫌疑人很狡猾，追踪了一段很短的路程后就失去了踪迹。 此时，景泰区分局刑侦大队的案件研判室内烟雾缭绕，明亮的灯光也显得昏暗了许多。 “咳咳咳……”不抽烟的刑警大队长章涛已经习惯了这种烟熏火燎，也习惯了咳嗽。 看完手中的资料，他开口道，“刘支队，高局长，我们查看现场监控，凶手出手干脆利落，整个过程冷静果断，面部也做过遮挡伪装，进入现场和离开现场都很有章法，反侦察意识极强。如果我们不能第一时间将他抓获，后面想要把人抓住，几乎不太可能。” 刘支队满脸严肃，锦城市这么大，要找出一个人确实很难。 特别是这人具有一定反侦察意识，就更麻烦了。 虽说破案并不是直接根据现场嫌疑人特征去抓人，也可以通过各种侦查手段锁定嫌疑人身份然后再实施抓捕，但前者若是能成功，谁又想走后面的路呢？ 再说了，这人的社会危害性极高，谁也不敢保证他还会不会再犯案，尽快将其抓获归案，才能尽可能避免悲剧再次发生。 “你们觉得他会不会已经逃出了锦城市？”微胖的刘支队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不太可能。”章大队说道，“案发后我们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周边以及所有进出城通道，层层设卡，连地铁、公交都没放过。他不可能跑得掉。” “要不我们立刻通过电视、网络发布悬赏公告？”高局长说道。 刘支队道：“这办法倒是不错。” 他刚说完，坐在他旁边的梁支队开口道：“刘支、高局，我前两天认识了两个人，还有两条狗，都挺灵性的，要不请来试试？” “狗？警犬我们也试过了，不是没起到效果吗？”刘支队皱眉道。 “那人的狗是条黑背，我感觉那狗比我们的警犬更神奇。”梁支队说道，“你们也听说过前两天西州区那边破获的那起涉嫌诈骗的案子吧？” “听说了！”刘支队有些疑惑，“一个电诈案，能与狗扯上关系？” 虽然这个案子暂时还未公开，但在座的都是老警察了，梁支队也没怎么隐瞒，捡能说的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甚至连那涉毒的案件都说了一句，唯独间谍案，用“另一件大案”一嘴带过。 这番经过让在座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刘支队，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厅里的陈主任，他可是全程都经历过的。据昨晚陈主任在晚饭的时候所说，那两条黑背的神奇可不仅仅是这些，在汉昌市那边还立过不少功劳呢。” “警犬的神奇不外乎是通过嗅觉，我们队里的警犬在全省都是出了名的，既然我们的犬都追踪不到目标，其他犬估计也够呛。”刘支队说道，“倒是你说的那个叫董泽的小伙子，确实是个人才，称得上是火眼金睛了。他若是能过来帮忙，真要遇到目标，倒是比我们更容易找出嫌疑人。” “一个人估计起不了多少作用吧？”这次反倒是梁支队迟疑了，“全市设了这么多卡，董泽能参与蹲守的只有其中一个。狗子就不一样了，它可以直接从案发地点开始搜索，循着气息追上去，直到找到目标。刘支，不是我看不起我们队上的警犬，关键是差距真的大，你只需要看上那两条黑背一眼，就能判断出谁强谁弱。” 刘支队怪怪地看了梁支队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是问下陈主任吧！” 然后，刘支队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留在座位上的高局长忍不住看向梁支队，问道：“梁支队，那狗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可不是嘛！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呢。那嗅觉只是一方面，咬合力同样惊人。你见过直接将人小腿一口咬骨折的狗吗？” “没有！” “那条叫雷神的黑背就能！我后面还去医院看了一下那被咬的嫌疑人，那叫一个惨。” 刚说着，刘支队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诡异了。 他刚才觉得梁支队是中了什么毒，哪有那么神奇的狗？ 可一通电话打结束，他觉得梁支队还是很老实的。 如果说老梁是讲的历史故事，那陈主任的那番说辞堪称童话故事了。 要不是陈主任是上级机关领导，他估计会怼上一句：你是在哄孩子睡觉呢！ 最让刘支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陈主任竟然强烈建议他请董泽带狗支援——呃，不是建议，而是主动提出帮他去请。 这事儿刘支队能拒绝？ 也能，但多少有些扫人面子。 本着让对方来一趟也没什么损失的想法，刘支队只能谢谢陈主任了。 “陈主任说帮我们请那位小同志过来帮忙。”刘支队笑笑，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刚才高局长的提议不错，我们立即着手发悬赏公告，发动全城群众将这人揪出来。” 董泽开着车在汉昌市大小道路上转到夜里十一点，刚加满的一箱油去了将近一半，这才卡着限速开车回家。 回家之前，董泽听王铁柱说他又配合派出所抓小偷去了，这是好事。 虽说汉昌市财政不景气，但作为独家生意，在逐渐打出名气后，不缺业务。 赚钱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这并不影响自己赚金币，而且不管是王铁柱还是雷神，都能尽快提升等级。 “汉昌市的业务还是不能放弃！” 董泽心头的想法逐渐坚定，大不了多召几条警犬和几个动员兵。 现在他账户上倒是还有42枚金币，足够再招募两条警犬，塞到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就能产生效益。 但这等神奇的警犬怎能说出现就出现呢？还是先得让王铁柱做好铺垫再说。 可惜宋喜安去了甸北，不然让他伪装一下到宠物市场摆摊卖狗，就能名正言顺地给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塞两条狗进去。 好在汉昌市警方不太可能监视王铁柱，视频监控更不可能对宠物市场实现全覆盖，只要王铁柱这几天多到宠物市场逛逛，然后警犬4号、甚至警犬5号就可闪亮登场了。 回到家里，董泽心情很愉悦。 不仅仅是因为王铁柱一回来就接到了业务，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开车转悠了几个小时，驾驶技术足足提升了1.5个百分点，收获颇丰。 刚准备洗漱睡觉，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快步走过去拿起一看，出乎意料的是这电话竟然是陈主任打过来的。 “陈主任，有什么事吗？”董泽平静中隐含着几分期待。 陈主任道：“小董啊！看来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锦城市。” “怎么了？难道那边案子有变？”董泽疑惑地问道。 陈主任立刻道：“那倒不是，刚才锦城市局刘支队打来电话，说锦城市今天傍晚时分发生了一起命案，两人被当场杀害，现场监控视频中有嫌疑人的影像，但警方经过数小时地搜查和设卡堵截，都没能将嫌疑人找出来，所以就想请你过去帮帮忙。” 董泽脑子一转，问道：“是梁支队出的主意？” 陈主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董泽不由得对梁支队生出些许的感激，有事情能想着他，这领导，能处。 “我去倒是没问题，可我前脚刚回来，就晚上到派出所食堂吃了顿饭，一天班没上，又跑了，所领导那边不好说呐。” “没事儿，我给你们杨局长说一下，他去帮你说道说道。” “算了，还是我去说吧！”董泽觉得拿领导去压周大饼，有些不太厚道。 “也行，他要是不同意，你再告诉我。” 董泽笑笑：“周所长很通情达理的，只要说清楚理由，他肯定会同意的。……对了，陈主任，我什么时候出发？” “嗯，最好是今晚就走，我担心时间长了，你那闪电嗅不到气味了。” 董泽愣了愣，果然是想让狗去！ 不过下一秒董泽便洒脱地笑笑，狗不也是自己的吗？ “那行！那我自己开车过去。” “行，往返的油费、过路费我让刘支队那边给你报销。” 董泽听了也没推辞，公费练技能，这种好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挂断电话后，董泽立马给周所长打了过去。 此刻周所长都已经睡下了，董泽回来了，他心安定了许多，想到可能明天就能多出一些耀眼的业绩，他感觉大脑又兴奋起来了。 正当他迷迷糊糊间，董泽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102章 超级加倍的快乐 “周所，不好意思，这半夜还打扰你。” “哪儿的话！小董你还跟我客气，说吧，什么事？” “周所，刚才省厅陈主任打电话说，让我再去锦城市一趟……” 董泽还没说完，周所长一声惊呼：“啥？” “他说那边发生了命案，遇到了点小麻烦。” “……”周所长不太想说话。 命案确实很重要，人命关天嘛！ 但全省每个市，谁每年不发生几起命案？要是都找董泽去，那他常年奔波都忙不过来。 同时周所长还有些幽怨。 那种心情，就好像刚走到家门口的小媳妇儿，门外一个帅哥招招手，就跟着跑了…… 董泽似乎感受到了周所长的心情，咬了咬牙，道：“周所，陈主任说这事儿，厅里能给市局在考核上加分。” “加多少？” “呃……你觉得多少合适？” 周所长有些懵，考核加分这种事情，还能上级征求下级的？呃，不是，应该说是下级的下级的下级…… “小董啊！你这话说的，加分这种事情，肯定是领导决定，又岂是我们说了能算数的？”周所长立马道，“你去吧！好好表现，争取多加分！” 董泽笑了。 哎，画饼这活儿，我可是向您学的。 当然，董泽也不完全是画饼，他觉得这事儿自己也可以向领导争取一下，成功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周所突然问道：“小董，你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就走！” 周所也没多想，交代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周所失眠了。 虽然他知道凭着西城所，肯定是留不住董泽这样的人才的，甚至今天白天他都已经做好了放弃董泽的心理准备。 可谁让董泽下午又回来了呢？ 他还想着明天将昨天发生的盗窃案交给他去办呢，现在看来又成了泡影。 也不知道王总会不会一起去……想来应该是不会的，上次之所以带上王总，好像是因为那个案子本就与王总有关…… 明天早点去找王总，不然以现在灌江口公司的受欢迎程度，指不定就被请走了。 只要有王总帮忙，盗窃案的破案率肯定能提升上来。 而董泽还能给市局挣加分，多好！ 别以为厅里给市局的加分与西城所没关系，董泽毕竟是西城所的，按照考核规则，他帮市局挣来了加分，市局就得双倍加到南河区分局，然后南河区分局再双倍加到西城所头上。 这是超级加倍的快乐。 这样翻来覆去一阵，周所猛地坐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就给杨局长拨了过去，毕竟是考核加分这种大事，半夜打个电话报个喜也是可以的。 对方响铃不到两声就接了。 “杨局，休息了吗？” “没呢，怎么了？” 周所长内心有些小窃喜，道：“刚才小董又接到陈主任的指示，去锦城那边支援去了，说是那边发生了命案。” “又去了？……算了，上级机关抽人很正常，去就去吧！”杨局长看得很通透。 可周所长就有些麻了。 “杨局，你不知道这事儿？” 杨局长愕然问道：“不知道啊！怎么了？” “上次不是您派车送他们去锦城市的吗？这次大半夜的，客运班车肯定是没有的，他怎么去？会不会是陈主任安排了车？” “不太可能！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他确实有些茫然，“怎么去？”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不是知道能赶到锦城市就行了吗？ 周所长连忙道：“杨局，你最好问问陈主任。这大半夜的，我担心小董的安全呢。” “行！我这就问问！” 杨局长的电话挂断后没几分钟便又打了回来，他说道：“我问了陈主任，他说小董自己开车过去，锦城市局报销路费。” 周所长立马道：“可我在所里两周，也没见小董自己开过车呢。等等，我问问。” 杨局长一听，也急了：“那你快问问。” 周所长立马挂断电话，连续问了方子平和王涛，得出了一个让他冒冷汗的结论。 这小子驾驶证年龄四年，驾龄零年。 这就敢上高速？还夜间上高速？你咋不上天呢？ 他也顾不得给杨局长汇报，直接拨通了董泽的电话。 高速路上，董泽单手扶着方向盘，速度是标准的120。 这辆比亚蒂破车在高速路上跑120居然还很稳，这就很离谱。 不过董泽也习惯了，他的目光不时地关注着两侧的标识标牌，以便随时做出反应。 这是他昨晚忙活了将近四个小时总结出来的成果。 只要他严格按照道路规则行驶，熟练度增加的速度就越快，而如果出现失误，就会影响效率。 尽管董泽内心对高速限速120充满鄙视，但看着增长的熟练度。 嗯，还是蛮香的。 刚从一个洞里钻出来，董泽的手机响了起来。 开车接电话是违规的，但使用蓝牙、免提或者接入车载系统还是可以的。 这破车虽然老旧，但老爸还是给他加了个智能大屏，所以董泽用起来完全无障碍。 “喂！周所。” “小董，你现在在哪儿？出发了吗？”周所长急切地问道。 董泽轻快地说道：“已经上高速了！周所，我效率还是蛮快吧！” “……”周所长感觉脑子嗡嗡的。 怎么办？都上高速了？万一语气重了惊到对方怎么办？ 对了，对一个新手来说，开车接打电话会不会压力很大？ “小董，你就近找个地方下高速！我安排人开车送你过去。” 董泽一听，顿时就头大了，他虽然知道周所长是好心，但这不影响自己练技能吗？ “周所，不用！我自己能开。” “你小子……”周所长火了，“方子平都跟我说了，你自从学了驾照后就没摸过车，开什么开？” “我那是骗他的呢。”董泽笑得很真诚，“周所你想想，现在年轻人谁不会开车啊！也就方哥会相信。” 周所长有些迟疑，这话……好像不太正确，但董泽的话又是如此真诚。 董泽继续道：“周所，我又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性格，要是没把握我敢把车开高速路上来？再说了，我真要是一直没开车，能这么快上高速？还能边接电话边开车？对吧！” 周所信了。 主要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小子自己不从高速公路上下来，难道谁还能上去把他拖下来？ 而且听董泽那语气，确实很自信的样子。 “行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锦城市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咧！” 董泽爽快地答应了。 凌晨3点，董泽赶到了锦城市。 说真的，此刻他确实有些疲倦了。 但他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拨通了梁支队的电话。 这个时间点梁支队应该已经休息了，毕竟他昨晚几乎也熬了一个通宵，今天白天又不像自己那般在路上休息过一段时间，真要连续熬夜，容易猝死。 但他还是得打电话过去问问，连夜赶过来总不能是为了在这边找个酒店睡觉吧？ 那边的电话很快接通，梁支队声音听起来并不迷糊，但略有些沙哑，透着一股子倦意。 “梁支队，我已经到锦城了，你看到哪儿与你汇合？” “这么快？” “自己开车嘛，没耽搁什么时间。” “那行！你直接到景泰区局……算了，直接到案发现场去，我发个定位给你，我们这边也立刻赶过去。” 董泽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很快，董泽收到了梁支队发过来的定位信息，直接开启导航，往目的地开。 锦城的交通网络更为复杂，哪怕董泽在这里读了四年书，也不敢说记得多少路，开导航才是常规操作。 但复杂的交通也有好处，董泽的驾驶技术熟练度提升更快。 从他打电话到案发现场，不到二十公里的距离，待董泽开到的时候，熟练度便提升了0.3%。 董泽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周围有任何发生命案的迹象。 正疑惑呢，有两个人从旁边一栋楼的出口处走出来，其中一人正是梁支队。 董泽立马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梁支队，我在这边呐。” 梁支队快步走过来：“我就估摸着你快到了！走吧，案发现场在地下停车场。呃……你的狗呢？” 他话音刚落，董泽这车的后门被打开，一条黑背从车上窜下来，然后脑子往车门上一撞，车门就关上了。 这一幕让梁支队都有些傻眼，更何况跟着他一起出来的那小伙子了，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此刻黑背衔着狗绳递到董泽跟前，董泽牵上后道：“走吧！去看看。” “你这狗……确实不一般。”梁支队再次感慨了一声。 他前两天见识得更多的是王铁柱的雷神，对闪电的神奇更多是吃饭的时候从陈主任口中听到的。 现在这一通简单的操作，却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闪电比雷神更灵性。 董泽笑而不语，在梁支队二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地下二楼停车场。 没走几步，终于有了案发现场的感觉。 警戒带，围出了一个大大的禁区，此刻外围还站了几个人，有警察，也有这栋楼的物业。 里面还有一个小的圈层，同样是由警戒带围成的。 在这个圈层中，用石灰勾勒出了不少的痕迹…… 第103章 虽然距离还有很远，可董泽依然一眼就看出了那两个人形的轮廓。 待稍微走近一些后，他看到在那一带地面上，乌黑的血迹清晰可辨，溅射范围很广。 董泽立马皱起了眉头，问道：“梁支队，这是主动脉破了吗？” 梁支队来到现场后，面色愈发沉重，道：“对！凶手持刀当场划破了两位受害者的气管和主动脉，待救护车赶到现场时，他们都没有了生命体征。” 正在这时，另有两人走了过来，年龄比梁支队稍大一些。 梁支队立即给双方做了介绍，董泽才知道这两人分别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刘寒星，以及景泰区分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高远洪。 刘支队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闪电身上，他此刻完全相信了梁支队之前的那句话：只需要看上那两条黑背一眼，就能判断出谁强谁弱。 确实！ 有些狗，你看一眼，就知道它非同一般。 “几位领导，现在不宜耽搁，我还是先带闪电开始工作吧！” 董泽说完，蹲下身子装模作样地拍了拍闪电的狗头：“闪电，上！” 闪电听完立即窜了出去。 只见它先在那勾勒了死者轮廓的地方嗅探一阵，然后原地转了几圈。 忽然它呜呜叫了两声，便朝着一个方向追了出去。 “走！跟上去。” 董泽双腿跑得飞快，刘支队几人可就跟得举步维艰了。 才刚跑出地下停车场，他们就开始气喘吁吁。 不是他们身子弱，主要是他们这两天熬夜确实太厉害。 熬夜这种事情，只有经历过的才知道，那种心脏就像是要骤停一般的感觉着实让人不好受，更不用说是在跑动的情况下了。 “刘支队，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先找找看，你们留一两个人能协助我查询相关资料就行。” “不用！我们还能坚持！”刘支队咬牙说道。 他虽没有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董泽身上，可现在各个卡点都没有收获，他还是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设卡这种事情，短时间里可以，但终究不可能长期设卡盘查，这毕竟会严重影响社会生产生活秩序。 董泽和他带的闪电，确实是当前最有可能快速锁定嫌疑人的手段了——运气除外。 董泽哪能看不出刘支队是在强作精神，再次劝道：“刘支队，我真心劝你们先回去休息。毕竟这追查也不知道要追查到什么时候，你们现在能坚持，但万一追上五六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呢？” “呃……” 梁支队多少有些了解董泽的性子，当即道：“刘支，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小董是个实诚人，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就劳烦小董你了。”刘支队真诚而又客套的说了一声。 董泽摆摆手，大气地应了一句：“都是工作嘛！” 当下梁支队立刻给了董泽两个电话号码，说有事情可以直接找他们。 董泽谢过之后，快速不跟上已经跑出几十米远的闪电，继续追踪。 刘支队站在原地，看着董泽和闪电远去的背影，感慨道：“这狗，确实不一般。” “方向完全没错！”高局长也跟了一句。 刘支队道：“是啊！我们队里那狗子，还是训犬员观察了现场的视频，由他带着警犬在嫌疑人活动路线上转悠了几圈，才让那警犬分析出目标气味。可这闪电，什么前戏都没有，上来就能进入正题。” “货比货得扔，狗比狗得……”高局长喃喃自语。 “炖！”梁支队鬼使神差吐出一个字。 刘支队立马转头，剜了梁支队一眼，道：“老梁，胡说什么呢。队里的警犬怎么说也任劳任怨干了这么多年，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梁支队讪讪一笑，道：“口误！口误！” 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董泽听梁支队说过，凶手应该是使用了某种干扰气味的物质，让警犬无法跟踪。 锦城市局的警犬也正是折戟于此。 可闪电却好像没收到任何影响，一路飞奔地跑过了大半条街，然后一头扎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这巷口没有监控。 换做以前董泽可能还会犹豫一下，考虑追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可现在董泽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艺高人大大，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呃……善泳者溺于水，不知为何这话同样从董泽脑子里冒出来，让他骄傲的心平复了许多。 他停下脚步，没有深入巷子，而是选择了与闪电共享视野。 仿佛切换到vr视角一般，董泽感受到了狗子的强大…… 这巷子中一片漆黑，他之所以停下来，很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 可切换到闪电的视野后，周围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或许所看到的影像还是比不上白天，但确实比人眼看到的强太多了。 闪电还在继续向前奔跑，不到半分钟时间，它就来到了一栋单元楼下，然后四足并用开始往楼上跑。 不到半分钟，它就跑到了楼顶。 锦城这个大城市，没有美丽的夜空这一说，看不到眨眼的星星，更看不到炫丽的天河。 当然，闪电也没欣赏夜空的闲情逸致，直接飞奔到楼顶围墙边缘，然后纵身一跃…… 身体悬空，闪电似乎毫无感觉，但与闪电共享视野的董泽却感觉手脚一阵发软。 这混蛋，做事太糙了！ 这可是九楼，你就这样跳？ 幸好对面同样有一栋楼，虽说两栋楼的楼间距接近三米，但闪电却轻轻松松跃了过去。 当闪电脚踏实地的那一刻，董泽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不少。 可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了，闪电又蹦了起来…… 过山车是什么感觉董泽不知道，但他觉得这比过山车刺激多了。 这样足足跳了七八栋楼，估摸着前面是没合适的楼可跳了，闪电又沿着楼梯往下跑。 从闪电路线反推嫌疑人的路线，可以肯定对方在作案之前在这一带踩过点——否则对方不可能知道这边有这么多栋楼可以连环跳。 董泽这时也没继续在巷口停留，而是继续往里走，直到路过巷子中间位置时看到那处监控，他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凶手肯定提前踩过点，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开那监控。 对于这种完全锁死通道的监控，其避开的好处可不仅仅是不让监控留下自己的行踪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能够误导警方的侦察思路，让警方做出错误判定。 这是有预谋的！ 董泽继续往前，走了百来米，便看到闪电从旁边一栋楼的楼梯口钻了出来。 如此又追出一段路，竟然来到了一处滨河公园旁。 闪电也没在这里瞎晃悠，而是直接凑到了一个垃圾桶前。 当狗头伸到垃圾桶边沿的时候，桶里的一切映入眼帘。 垃圾桶里空空的，除了有一套衣物乱糟糟地摆在里面，其他什么都没有。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公园的人气或许不旺。 闪电没去动垃圾桶里的衣物，它继续往周围寻觅，一副非常认真负责的样子。 随后，闪电趴到了河岸边的护栏上，一双狗眼灼灼地看着河面。然后小跑着回到了董泽身边。 董泽摸了摸闪电的脑袋，拨通了梁支队刚才留下的两个号码中的一个。 “喂……” “小董同志，有什么吩咐？” “我现在在杏林路3号对面这个公园里，你们派人过来一趟，公园里从南往北数第三个垃圾桶，里面有一套衣服，应该是嫌疑人留下的。” “什么？真的？”对面的声音充满了怀疑。 董泽没有丝毫生气，毕竟他追出来才半个多小时，但这里距离案发现场已经超过五百米的直线距离，如此追踪效率，有些假。 他很随和地说道：“我亲眼看到的，衣物颜色与你们之前从监控里看到的相符。而且通过那衣服的状态判断，它扔在那里面的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 “好！我们立刻派人过来。” “你们过来把衣物提取了，我得继续追查，就不在这里等你们了。” 董泽来到了河边护栏处，望着下面滚滚江水，却是犯了难。 这家伙该不会是跳河了吧？ 这里是跳河的点，那上岸的点又会是哪儿呢？ 闪电嗅觉虽然灵敏，但除非沿着河道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否则根本无法确定对方上岸的地方。 搜索的难度不可谓不大。 对方究竟是顺流而下，还是逆流而上？ 亦或者他会趁机游到河对面？还是虚晃一枪，又回到这边来？ 这些都无法确定。 要查，就只能把四个方向全给查了。 可这工作量就太大了。 根据梁支队几人之情的描述和刚才一路上的发现，可以肯定这凶手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这样的人敢跳河，水性肯定不差，要是他在水里游上七八公里再上岸，自己但凡运气差点，都得搜上大半天才能找到他上岸的地方。 董泽稍作犹豫，立刻又拿起了电话给刚才那人拨了过去。 “麻烦你们查一下，水利局那边是否有监视河道的监控。” 第104章 环环相扣 景泰区局的效率还是蛮高的，在这半夜里，没等到十分钟，就拿到了董泽想要知道的信息。 河道周边安装了监控。 不仅确定了这个情况，他们还拿到了这套监控的平台地址以及用户名、密码。 据说这些监控是为了防止有人在禁渔期钓鱼、捕鱼的，全都以高点布局进行安装的，而且设备很先进。 董泽现在自然没时间去看监控录像，他在手机里打开电子地图，快速截了几张图，将刚才一路追踪过来所锁定的嫌疑人逃跑路线给标记了出来。 随后问那位不知道名字的警察要了个微信号码。 加了好友后，便随手将这几张图片发了过去。 “麻烦查一下这条线路上的监控，最好是连社会监控也调取一下。我不需要这个人清晰的图像，只要能通过监控画面锁定他经过的时间就行。” “然后你们再通过他到河边的时间去查河道里的监控，搜索在这个点之后从河里上岸之人的信息。筛查出是嫌疑人的目标，我再过去一一核实。” 他这般安排不是没有原因的。 凶手虽然预先踩了点，规划出了一条逃跑路线。 但以当下监控的密集程度，有的镜头画面甚至囊括了整条街道，根本避无可避。 凶手能做的仅仅是尽量不留下近景下的清晰画面，让警方辨认难度提高。 而这也仅仅是规划靠近案发现场的逃跑路线时能这样做，难道凶手还能按照这种方式规划一条逃出锦城市的路线？累死他都办不到，他也不可能从案发现场步行逃出锦城市，肯定会用到交通工具。 不管是这人用的是自己的车，还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乃至于租车，都必然会与身份信息关联。 只要能锁定其上车的地点，这事儿就基本上稳了。 当然，这事儿说来简单，要做到可不容易，里面涉及到很多环节…… 语音发过去，董泽也不走了，直接在原地等着。 没过多久，一辆警车便停在了路边，急匆匆地走下来三名警察。 这个时间点，整个公园就孤零零地站了董泽一人，那三名警察几乎都不用想，就能猜到这人就是董泽。 其中一人上来打了声招呼，董泽反正也是闲着，就和他们一起来到了那垃圾桶旁。 两个带着手套的民警全副武装，慎重地将那件黑色t恤给提取出来，并用袋子装好，整个过程严谨而又细致。 在这过程中，那位刚与董泽打招呼的民警站在董泽身旁，忍不住问道：“董兄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就凭你那警犬一路嗅过来的吗？” 董泽微微一笑，道：“当然！不然我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那你这狗确实厉害。” “那当然！你是不知道，刚才途中有几处地方，嫌疑人直接是从楼顶翻越的，闪电也都是直接找出了线路，然后才一路追过来的。换做是一般的警犬，这活儿肯定做不了。” 说着，董泽将刚才发过去的照片递到这警察眼前。 对方看着董泽所指的那被一条线贯穿的十来栋楼，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十来栋楼，全是从楼顶跳过去的？” “可不是嘛！估计就是为了躲避楼下那处天网监控。” 待同事那边处理好那件衣服，这位民警再次与董泽握了握手。 “董兄弟，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衣服还得带回去做检验。如果能从这上面找出什么表皮组织或者头发什么的，这案子可就稳妥多了。” “去忙吧！我等你们那边视频分析有了结果，就继续去追踪。” 董泽靠在公园的长椅上小憩了十来分钟，便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喂！” “小董同志，通过我们分析河道监控，发现晚上8点左右确实有人跳入河中，并花了将近二十分钟，在河下游一公里左右的地方上岸。具体的点位我通过微信发给你。” “监控中能看出他换装后的穿着打扮吗？” “看不清。这边的监控主要是监控禁渔情况的，都采取的大范围远景监控，只能看到有人影晃动，具体的细节看不清楚。” “好！谢谢！” “小董同志你太客气了，要说谢也该我们谢你嘛！你先往那边走，我们这边会同步查看沿途监控视频，有什么需要的你随时电话联系我们。” “行！” 挂断电话后，董泽立马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定位信息。 他也没耽搁，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因为是在河对岸，出租车绕了一个大圈才到达地方，董泽下车后，闪电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 景泰区局刑侦大队。 高局长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到了案件研判室。 原本他确实是准备回单位先小睡一会儿的，躺床上后也确实立马就进入了梦乡。 然后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刑警大队的一位副大队长打过来的，而这个人正是之前梁支队留下的两个号码中其中一个的联系人。 辖区发生了命案，侦查的第一责任单位肯定是县区局，市局支队过来更多是指导。 而这起案件，因为涉及两条人命，所以市局的指导就显得深入了一些。 但这并不妨碍这起案件的主侦单位是景泰区局这个事实。 目前景泰区局刑警大队大部分人都被分散出去搞搜查、设卡去了，就连大队长都上了一线，留在队上的便是分管刑事技术这位副大队长苗喜云。 从事技术的领导，终究还是谨慎了些，所以在得知董泽那边有了进展后，便第一时间向领导做了汇报。 被电话吵醒的高局长哪儿还睡得着，立马跑到案件研判室里坐着。 他看到一段段被挑出来的监控。 有段监控看到模模糊糊一个人从河岸边跳进河里，另一段监控又看到一个人从河里爬起来。 若非提前知道要从河里寻找这样的目标，谁会想到这人会是嫌疑人？ 毕竟这大热天的，下河游泳虽不是特别常见，但每天都还是有那么一些。 没过多久，他又从实时监控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呃，两道，一个人和一条狗。 那地方正是疑似嫌疑人的那个人上岸地点的街道上。 不到一分钟，站在他旁边的苗喜云电话响了起来。 “喂？……好！我这就安排人过来。” 说完，苗喜云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高局长迫切地问道。 苗喜云道：“董泽同志的电话，他说他找到了凶手放置替换衣物的地点，让我们的人过去看看能否提取到一些痕迹物证。” “那还不快去？”高局长立马道。 苗喜云有些忧郁：要不是你问我话，我早就安排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苗喜云当即又安排了两名警力往现场赶去。 案件研判室里，至少有五个人在忙着做监控调取工作。 但因为嫌疑人从河道上来后，他们并不清楚对方到底换了什么样的衣服，暂时也没法通过视频追踪，只能等着董泽进一步的消息。 好在董泽没有让他们久等，不到五分钟，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嫌疑人在路过将军大道东段天元大厦路口的时候，应该被监控捕捉到了。根据其上岸的时间推算，到这里应该在晚上8点50分左右。” 苗喜云立刻让人调取了对应路段的监控，并第一时间做了视频提取。 然后，一个疑似嫌疑人的人被找了出来。 这人穿着一条深色长裤，上身则是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一顶鸭舌帽戴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看到这一幕，大家心底有些发凉。 这衣着风格差距太大，如果这人过卡之前先将帽子扔了，然后再表现得镇定一些，谁会怀疑他？ 毕竟警察设卡，也不可能将所有体型相似的人全部抓起来吧？ 这不合理，也不合法。 高局长脸色同样不太好看，当即下令道。 “立刻以图搜图，找出这人的轨迹。” 办案民警立刻照着做了，不几分钟便呈现出了一大堆同样衣着的人像，并且根据时间、位置刻画出了一条轨迹。 若是董泽看到这一幕，一定又会艳羡不已，这可比汉昌市那边的系统高端太多了。 苗喜云凑到屏幕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那条轨迹路线，确定系统的计算并没有出现错漏后，很是严肃地说道：“高局，这人一路走到了西凤后街，要么现在就藏身在西凤后街，要么打车离开了。” “立即通知小董，直接赶到那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另外，我们做两手准备，那边已经不属于我们分局辖区了，你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让他们去现场看看有没有社会监控，尽快把视频资源弄到手。” 苗喜云当即按高局长的要求去安排部署。 而高局长继续在指挥室里查看监控视频。 十多分钟后，在西凤后街的一处监控画面中出现了董泽和闪电的身影。 他明显看了一眼摄像头，然后牵着闪电向前搜索过去。 这一刻高局长内心是忐忑的，他希望嫌疑人还留在西凤后街这个圈层，但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 第105章 真特么能跑 董泽很快从监控画面里消失。 不到两分钟，苗喜云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高局长，董泽才打了电话过来，他说嫌疑人已经乘车离开了。” “乘车？”高局长心头一突，这无疑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他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他说……嫌疑人在现场停留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分钟。”苗喜云有些犹豫。 高局长愣了愣，愕然问道：“他是怎么确定的？” “他说是根据现场气味的残留浓度确认的，是他那条警犬闪电嗅出来的。” 高局长有些迷糊，他没怀疑狗能嗅出气味的浓度，但那闪电是怎么将它嗅出的信息如此准确地反馈给董泽的？ 稍作犹豫，高局长面容一正，道：“先按照董泽提供的线索展开侦查。立即调取该路段的车辆卡口，将符合过车时间段要求的车辆全部找出来，然后一张一张地筛查，务必将其所乘坐的车辆给找出来。” “明白！” 这无疑是一个工作量非常大的任务。 虽然董泽说嫌疑人在那条路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但他们调取过车数据的时间段肯定不能少于十分钟，这还只是一个相对比较稳妥的数字。 要是排查完这十分钟内的车辆，没能发现目标，他们还得继续扩大范围。 一条路十分钟能过多少车？ 若是偏僻路段，十分钟估计也就二三十辆，但某些繁华的街道，十分钟足以通行上千辆车。 而西凤后街，虽不算特别繁华，但也不算很偏僻，十分钟的车流量也能达到两三百。 五位民警，每个人拷贝了一份过车图片，开始逐一查看。 他们之所以没有每人分一部分图片分别查看，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出现观察失误。 五个人各看一遍，这就有保障多了。 几分钟后，一位民警突然喊了一声：“高局，你看看这辆车。” 高局一听，立马凑了过去，苗喜云也同样没忍住挤在了旁边。 显示屏上呈现的是一辆出租车，照片可以清晰地看到司机的面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副驾驶是空着的，但在后排可以看到一条腿伸在外面，是深色的长裤。 衣衫下摆的位置还可以看到一截白色，其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在夏天，穿成这样的人很多，警方不能单纯地依靠这点特征就断定后排这人是嫌疑人。 最关键是，这辆车在进入这个路段时，后排是完全空着的。 这一下子就把嫌疑性拉满了。 高局长立刻道：“查车！将他9点以后的轨迹路线找出来，同时联系出租车公司，立刻调取这辆车的车载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人的正面影像。这辆出租车过去后肯定会经过我们所设卡点，他为了不引起警方怀疑，肯定会提前将帽子取下来，甚至将帽子藏起来。这是一个机会。” 锦城市，所有出租车都是安装了监控的。 不仅副驾驶有摄像头，后排侧面也同样安装了摄像头。 出租车公司同样有值班人员，在苗喜云联系到公司后不久，那边便发过来了一段视频，同时还有一份轨迹数据。 看到这段视频，所有的人无不松了口气。 这是后排的监控画面，画面中一个穿着白色宽松t恤，深色长裤的男子正舒展地靠在后排座椅上，单手玩着手机，神色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他的帽子也已经摘掉，面容清晰地呈现在监控画面中。 “立即进行人脸识别，看看能否锁定他的身份。” 办案民警立刻照办，可结果却不甚理想，虽然系统识别出了很多相似度较高之人，但通过肉眼观察，这些人在体型上与嫌疑人都有一些出入，可能性不太大。 高局长一时间犯了难。 虽然偶尔也有人脸识别无法确定目标身份的情况，但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 忽然，观察视频的人忽然按下暂停键，道：“高局，这辆出租车也被盘查了。” 高局长立刻看过去，只见视频中一名警察出现在车窗外，对立面的人敬了个礼，然后要求出示身份证件。 出租车司机自然是不需要出示证件的，而后排的那名男子一点都不带犹豫地就从兜里取出了身份证，并递到了对方面前。 那位警察迅速用设备识别了身份信息进行登记，然后就放了行。 “锁定这个时间点，问一下当时在这个卡点盘查的人所使用的设备编号，搜索当时的盘查记录。” 立刻就有民警照做，并很快给出了结果。 “秦云阳？男，32岁。” “查一下他的详细信息。” 这边在查询的时候，另一位同样在查看车载录像的民警开口说道：“高局，结合出租车公司给出的轨迹信息以及车上的录像资料，我们基本上确认这人坐车去了龙武县那边。” 高局长低啐一声：“这混蛋真特么能跑！” “要不要通知董泽同志赶往龙武县？” 高局长犹豫了一下的，随即道：“你安排人开车去接董泽同志。同时以这人的人脸为蓝本搜索一下，看看他近期在锦城市有没有活动轨迹。”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高局长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人在半个月前就有了在锦城市活动的轨迹，而且出现得非常频繁，可见他经常在城内活动。 高局长心头一动，立刻又让人查了死者近期活动轨迹情况。 这一查更具轰动性的结果出现了。 这个叫秦云阳的人，其活动轨迹竟然与死者生前有多处重叠的地方。 注意！是重叠，不是交叉。 也就是说，他们在几乎相同的时间段，走过了相同的一段路。 这说明什么？ 如果秦云阳凶手的身份没错，那么他肯定就是在跟踪死者，以确定他们的行踪轨迹、行为习惯。 同样的，这也可以进行反推。 这种轨迹的重叠可以认为秦云阳是在追踪，而追踪就可以认定为他在提前为杀人做准备，继而进一步坐实秦云阳是凶手这一推论。 高局长面容一正，道：“向市局报告，请求通过技术手段确定秦云阳所在的位置。核实身份后，立即予以抓捕。” 第106章 可怜的董老弟 这边已经有人开始与市局相关部门联系，之前负责查询秦云阳详细信息的人也给出了结果。 秦云阳小时候随父母出国侨居，中途倒是回过几次国，但基本上都只是呆了十多天就走了。 因此，几乎查遍了所有系统，都没找到几条与秦云阳有关的信息出来。 这一发现无疑让高局长感到惊讶。 全国十多亿人，每天出国回国的人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警方不可能对每个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高局长心头隐隐有些猜测，但却又拿捏不准。 苗喜云忽然问道：“那董泽那边怎么办？” “等我们的人接上他之后，将情况向他反馈一下吧。”高局长说道，“这小伙子是真不错！连续熬了两个晚上，昨天来回跑了近千公里路，肯定也累了，给他开个酒店先休息。” “行！”苗喜云随口应下。 …… 董泽累吗？ 累是肯定的，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换做是以前，他或许扛不住这种熬夜，哪怕年轻也不行。 但自己身体经过几轮强化之后，抗疲劳能力大幅度增强，忙活到现在都还能坚持。 他还在西凤后街等待。 人既然从这里上了车，他若是还继续采用步行的方式去追踪，那就太傻了。 而且他相信，在自己提供了如此精准的线索的情况下，办案民警要找出这辆车应该不会太难……就算不能直接找出来，间接的方法也是可以的。 比如排除法。 他不知道究竟还要等多久，便就近找了个街边公交站台的长椅坐下。 闭上双目，将脑子放空。 这样就算睡不着，也能略微减轻疲劳。 闪电同样靠在董泽身边躺着，它虽是系统兵种，但也同样需要休息。 没过多久，董泽感觉脚被人碰了碰，立刻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辆警车停在前方不远处，车上下来一名警察，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董泽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来。 来人看了一眼蹲坐在董泽身边的闪电，满脸善意地问道：“请问你就是董泽同志吧？” “对！”董泽淡然地应了一句，旋即疑惑地问道，“有结果了吗？” 这位警察满是感激地笑了笑，道：“我是景泰区刑警大队民警黄强，谢谢你为我们大队提供的帮助。我们已经初步确定嫌疑人去了龙武县，目前正在联系上级机关锁定其位置，准备实施抓捕。” “哦？”董泽应了一声，忙问道，“位置确定了吗？” “那倒没有！没这么快。”黄强说道。 董泽立马道：“那麻烦黄哥你送我过去一趟吧！说不定还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黄强顿时一脸为难，道：“董兄弟，不是我不带伱去，主要是高局长吩咐过，说你忙活了这大半天，想让你先休息休息。虽说现在我们确定了嫌疑人去了龙武县，先且不论他是否离开龙武县，哪怕他真呆在县里没走，要找出他的藏身之地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董泽立刻振作精神说道：“黄哥，你可别看不起人，我哪儿累了？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曾在网吧熬了三天呢。现在我中途还睡过觉，一点问题都没有。” 黄强内心很是鄙夷。 这小子吹牛也是没边了…… 他也是警校毕业的，就比董泽早毕业两年而已。 真当现在警校的管理如此松散吗？能让人去网吧连上三天通宵？怕不是想屁吃呢！ 但黄强也没点破，他很理解董泽的心情。 费了老大精力的案子，好不容易熬到要抓人了，结果领导让你先回去休息？换他他也不乐意呢。 “那我给高局长打电话请示一下。” “行！” 黄强当即就给高局长拨了通电话过去。 一阵嗯嗯啊哎的声音之后，黄强说道：“董兄弟，高局长说你如果真想过去，就带你去。不过他说如果真遇上抓捕，希望你不要太冲动，这次嫌疑人的危险性很高。” 董泽咧了咧嘴，真诚地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冲在最前面。” …… 龙武县属于锦城市郊县。 十年前它还是一座比较偏远的县城，可现在却已经被锦城市主城区给接纳了。 如果是白天，从景泰区开车到龙武县，至少得一个多小时。 堵车嘛，大城市的通病，很正常。 而现在早上6点多，太阳虽然已经出来了，挤公交的社畜已经出门，但开车上班的小资青年们还窝在被窝里，所以大街上相对来说还不算堵。 再说了，毕竟是警车，又是赶着去执行抓捕任务，闪烁着警灯还是挺快的。 董泽与黄强来了一番斗智斗勇，终于拿到了警车的驾驶权。 一路上黄强与董泽东拉西扯地聊着一些从警的趣事，董泽听得是兴致盎然。 不知不觉间，他觉得锦城市的从警之路确实要比汉昌市要精彩得多。 举个简单的例子，汉昌市最大金额的盗窃案能达到多少？几十万就到顶了，可在锦城市，这个数字能翻个十倍。 眼瞅着就要到龙武县了，董泽忍不住说道：“黄哥，要不你问问，你们市局那边现在把人的位置锁定了没有？” 黄强也很想知道结果，听董泽这样一说，二话没说就拿起了手机。 “高局，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龙武县，下一步怎么安排？” 高局长听到这话，内心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丝歉意，旋即又被他压了下去。 “根据之前那辆出租车的视频显示，嫌疑人是在龙武县时代广场那里下的车。你带董泽同志到那儿去一趟，看看能否重新锁定嫌疑人的行踪。” 黄强愣了愣，这剧本好像与他想的不太一样呢。 “高局，市局那边还没拿出结果吗？” “凶手很狡猾，没有带手机。” “……”黄强明白了。 不是市局那边不努力，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转头看了一眼正认真开车的董泽，忽然觉得老高挺狡猾的。 以老高办案多年的经验，他能猜不到嫌疑人可能没带手机？ 这种情况下，让市局技术部门出马，与不请求市局协助有什么区别？ 既然市局靠不住，怎样才能继续追踪下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董泽派往龙武县，谁让他那条狗确实牛逼呢？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老高居然提出让董泽去休息，不合常理嘛。 这可是一起涉及两条人命的命案，老高就算再有体恤之情，也不太可能在这时候主动让董泽回酒店休息。 这老狐狸绝对是算准了单纯的小董会主动要求前往龙武县…… 可怜的董老弟。 随后黄强回了高局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董兄弟，目前市局那边还没有掌握到凶手的行踪，恐怕还得继续麻烦你。” “没事儿！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嘛。你们应该掌握了凶手下车的地点吧？把导航打开，我们立马赶过去。” 在黄强开导航的时候，董泽继续嘀咕道：“黄哥，我们得抓紧了。这家伙肯定是经验老道的惯犯，他现在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锦城市，甚至不排除他现在已经离开了锦城市……” 说到这里，董泽忽然顿了顿，皱着眉头问道：“黄哥，你们是否查过他是否预定机票？”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在查询他的信息的时候，发现他常年居住于国外，前些天才回国。所以我们也曾担心过你所说的这种情况。但我们仔细查过这方面的信息，甚至担心数据延迟，还专门打电话向民航部门确认过，他并没有订机票。” 董泽顿时放心不少。 只要人还在国内，那就好办，一旦出了国，董泽也只能抓瞎。 很快，他开着警车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处广场，朝阳映射，让整个广场笼罩在朦胧金光之中，看起来一片安静祥和。 广场很大，若是依靠闪电这样一路嗅过去，肯定得耽搁大量时间。 好在高局长等人在局里也没闲着，早已通过这边的监控、以及网上的全景地图，再比对出租车公司传过来的监控录像，直接锁定了嫌疑人的下车地点，并且连定位都已经发到了黄强手机上。 按照定位来到人行道处，董泽招呼了闪电一声，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闪电瞬间进入工作状态，凑在地上一顿猛嗅。 “呜呜呜……” 董泽眼睛一亮，这是闪电找到了目标的信号。 虽说黄强说景泰区刑警大队查出了目标到了龙武县，但董泽心底却也不无担心，万一这只是嫌疑人故布迷阵呢？以嫌疑人的狡猾程度，这种事儿也不是做不出来。 好在现在有了闪电的确认，他彻底放下心来。 嫌疑人能大致摸清警方的侦察手段，并作出相应的应对策略，但绝对想不到会有闪电这种bug般的警犬存在。 …… 景泰区刑警大队。 刘支队和梁支队两位领导经过短暂的休息后，状态有所恢复，也就第一时间回到了案件研判室。 “咦？高局，你居然比我们还早？”刘支队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高局长回头苦笑一声，道：“我凌晨回来刚躺下，就被电话吵醒了，后面就一直守在这里。” 刘支队看了一眼前方大屏上的监控画面，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全调的是龙武县的监控？” “经过董泽同志追踪，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而目前，嫌疑人已经逃到了龙武县，现在董泽已经赶过去了，其他人员也正在往龙武县赶。” “其他人员？有多少？够不？”刘支队脑子还略微有些昏昏沉沉的。 高局长立刻道：“人肯定是够了！现在我们已经确定嫌疑人逃往了龙武县，锦城市区这边设置的卡点也就可以取消了。” “这倒可行！”刘支队道，“我还是与龙武县那边联系一下，让他们备一些警力，以便应急。” “那可就麻烦刘支队了。”高局长随口道了声谢。 虽说刘支队也是专案组一员，但案子毕竟是景泰区局的，作为上级领导愿意出面协调，说声谢也是应该的。 刘支队挥了挥手，便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梁支队一直盯着屏幕，虽然大家没说，但他从屏幕画面的切换中可以看出这些监控是追随着董泽的身影移动的。 “高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说说昨晚的经过呗。” 也不怪他好奇。 他睡觉的时候都已经凌晨4点，就在床上躺了三四个小时，一觉醒来人就到百里之外了。 这是怎么追踪的？ 高局也没隐瞒，一边关注着龙武县那边的动静，一边将昨晚董泽追踪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刘支队打完电话后也站到了旁边听着。 对于警察来说，听这种大案的办案经过，可比听故事有趣多了。 特别是听到嫌疑人为了躲开警方的追踪，居然采取了换装、楼顶腾空飞跃、泅渡等多种手段，他们无不对这家伙的谨慎感到震惊。 可想象昨天在监控画面中看到的这家伙作案时的动作，似乎又觉得他这样做根本就是常规操作。 这一切，都是经过了缜密部署的。 而让刘支队等人庆幸的是，这家伙如此严密的部署，还是没能躲过董泽和闪电的追踪，这着实是老天爷眷顾。 他们都很清楚，这次的案件若是没有董泽参与，无法刻画出嫌疑人逃窜的路线，那么就不可能在河边搜索到嫌疑人抛弃的那件t恤，也就更不可能调取水利局的监控…… 正聊得火热，梁支队忽然惊呼一声：“快看！” 整个案件研判室的人无不惊了一下，熬了一个通宵，大家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被他这一刺激，反倒是清醒了许多。 一双双眼睛都看向屏幕。 屏幕的画面是一个十字路口，照射的区域是人行道。 而董泽就站在画面边缘的一个区域，背对着监控摄像头，闪电被他牵在手上，但它此刻已经跑出了监控区域。 从画面中，可以看到董泽站在原地没动，但他的手却在微微摆动。 那不是自然摆动，而是狗绳拉扯的力量。 董泽在控制着闪电不要往前跑…… 求月票！求订阅！今天有事耽搁了，明天恢复正常！ 第107章 监控位置都能标错？ “快！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刘支队迅速道。 画面中，他们没看到黄强的身影，但他们知道，黄强一直开着警车跟在董泽身后不远的地方——慢悠悠的样子，像足了早上刚起床无精打采的小学生。 高局长立刻拨通了黄强的手机。 “喂！黄强，你现在距离董泽有多远？” “五十多米，在街对面。”黄强说道。 高局长立马问道：“他现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啊！我记得那秦云阳的长相，他面前的那些人没一个像的。” “他到龙武县差不多已经六七个小时了，会不会是化了妆？” 黄强再次扫了一眼，道：“这会儿大街上走的大部分都是老头儿老太太，年轻人很少，没一个体型相似的。” “那你将车停远一点，过去问问。记得换上便装，车上有吧？” “有！” 黄强当即开车转过街角，找了个路边停车位将车停下，换上便装就走了回来。 “董老弟，你这是怎么了？”黄强一边向董泽使着眼色，一边靠近他身边。 董泽神色悠然地看了他一眼，偏头低声道：“伱看我左前方2点钟方向那人。” “怎么了？”黄强照着看过去，他看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瘦削的脸颊、发质都有些稀疏了，“那……不太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吧？” “不是！”董泽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黄强脑子有些懵。 不是嫌疑人，那你说什么？ 董泽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他眼神漂浮，心神似乎有些不定，这人大概率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肯定是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黄强有些哭笑不得，“董兄弟，我们现在是在找命案的嫌疑人，不是在街上巡逻，无关的事儿我们能不能先放一放？” “怎么能放一放呢？这又不耽误我们抓凶手。你只需要打个电话，把龙武县这边的同行把他弄进去审讯一番就行了。” “这不行，没证据呢，怎么能随便抓人？” “不是抓人！先盘查身份嘛，这总归是在警察的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吧。” “……”黄强很无奈。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高局长打过来的。 “黄强，弄清楚没有，是什么事？”高局长严肃地问道。 黄强很是苦逼，这事儿他怎么说？ 算了！照实说吧。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低声道：“高局，董泽同志说他看到路边有个人很可疑，想让我通知龙武县的同事去盘查一下这人的身份。” “……”对面的高局长心底也是有句老槽不知道该怎么吐。 这时站他旁边一脸好奇的两位支队长忍不住问道：“老高，到底怎么回事？” 高局长捂着手机话筒，迅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刘支队表情很怪异，而老梁则一副恍然的样子，道：“我联系龙武县那边吧！通知人过去盘查一下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高局长连忙点头：“也对，总不能就为了这个事儿把他们牵扯在那儿吧？” 他立即将电话重新拿到嘴边，道：“我们这边立刻通知辖区派出所过来核实一下，你们还是先去找那秦云阳。” 黄强并不知道高局长的想法，他觉得就因为董泽看了这人一眼，觉得对方不正常，就要叫人过来盘查，这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领导既然吩咐了，作为一名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警察，他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明白！高局。” 挂断电话后，黄强将领导的安排向董泽转达了一下。 董泽稍作犹豫，满是歉意地说道：“黄哥，追秦云阳这个嫌疑人确实很重要，我这就去。但能不能麻烦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担心这人万一跑了，辖区派出所的人过来后找不见，就回去了。” “……” 黄强很想拒绝。 但别人远道而来帮自己大队侦破命案，这点小事都拒绝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再说了，如果那人正有问题，对方提的这个要求也算合情合理。 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再向领导请示吧？那样领导会觉得他没有随机应变能力。 “也行！”黄强咬牙道，“你先继续追踪嫌疑人，我等派出所的人过来，等与派出所办好交接后，我再来追你。” 董泽很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这反倒让黄强感到惭愧了。 什么叫工作不分彼此？以前黄强觉得不是很明白，现在看看董泽，他悟了。 董泽是哪儿的警察？汉昌市的，而且还仅仅是警校的实习生。 可他居然为了一个出现在锦城市的可疑人员的盘查工作，向一位锦城市的警察说谢谢。 这绝对是一位拥有着主人翁责任感的好同志。 要是他头不是那么铁，就更好了…… 董泽没有继续在原地停留，拉着闪电就继续往前走。 不得不说这秦云阳确实挺能跑的。 但从其行进的路线判断，他现在的警惕心已经降低了许多，虽然还在习惯性地躲避监控，但对于一些避无可避的监控，他却是直接就穿过监控区域了。 这个过程中董泽也没忘了与高局长等人联系。 可根据高局长反馈回来的情况，监控画面中的人衣着确实与秦云阳一致，但对方带着鸭舌帽，单纯地根据监控画面判断，无法确定其就是秦云阳。 好在有嗅觉灵敏的闪电，董泽很心安。 就这样穿街走巷，足足走了四五百米，董泽忽然停了下来。 龙武县是一座老县城，同样有着许多老旧街巷，眼前这里就属于这种地方。 董泽停下脚步不是因为他不敢往这种偏僻的地方走，而是因为闪电突然有节奏地叫唤了几声。 根据这段时间董泽与闪电的交流，他与闪电也形成了一定的默契。 这种叫声，说明目标最近从这里路过过。 这个最近，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可刚才这一路上，闪电都未曾做出同样的提醒。 这说明什么？ 闪电带着他一路追过来，说明嫌疑人凌晨的时候确实走的是这条路，而现在闪电示警，说明嫌疑人又重新在这条路上走过一遍。 如果不出意外，嫌疑人昨晚应该就在这一带落脚。 现在董泽没去关心对方晚上在哪儿住宿，他更想直接将人找出来。 半个小时内经过这里，说明目标距离他很近了。 “快！追！” 闪电得令之后，撒腿就跑，整个身子宛如离弦之箭…… 董泽吓了一跳：“等等！别跑太快。” 闪电立马压住步子。 董泽差点惊出一身汗，照这速度跑出去，那岂不是比猎豹还快？为了不让教科书改版，董泽觉得还是低调点好。 随后，闪电以正常狗子奔跑的速度，配合着指挥官以正常人类的奔跑速度，一路向前冲去。 这个速度对闪电来说有如闲庭信步，它还能抽空嗅探一番周围的气味，以免把目标跟丢。 …… 远在百里之外的高局长几人突然从一处监控画面中看到了奔跑的董泽，顿时吓了一跳。 这是发现目标了？正在追捕？ 不是他们神经过敏，主要是董泽跑的速度着实太快，妥妥的百米冲刺呢。 这速度不是追捕还能是什么？ 高局长第一反应是给黄强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下一瞬间他就想到刚才董泽亲自与他们联系时所说的情况——黄强现在还在当时那街口等派出所的人。 “要不给董泽打电话？”梁支队立刻说道。 高局长还没说话呢，刘支队便道：“不妥！按小董现在跑动的速度，嫌疑人肯定已经在跟前了，这时候打电话不是让他分心吗？” 高局长很认可刘支队的判断，道：“对！刘支，我觉得现在应该立刻派人过去。你刚才不是打电话给龙武县局让他们准备一些警力吗？先把人派过去。” 刘支队二话没说，拿起电话便拨了出去。 同时，高局长开始指挥现场操作民警调取周边的监控。 虽然景泰区民警并不熟悉龙武县的监控布局，但在现代信息化条件下，直接在地图上点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考虑你熟悉不熟悉。 于是，没等半分钟，高局长瞪大眼睛瞅着监控画面。 董泽跟在闪电身后，正从另一个监控画面下狂奔而过。 他看着两个监控点位标点距离，脑子有些懵。 “这龙武县局搞天网建设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连点位位置都能标错？” 打完带那话的刘支队却是皱着眉头，道：“不应该吧？我之前也去过几次龙武县局，参与过那边一些案件的侦办，监控点位的标记位置都挺准确的啊！” 话音刚落，董泽又出现在了另一个监控画面中，同样的狂奔而过。 这一下子将刘支队也整得不自信了。 看了下比例尺，又看了下两个监控点在地图上的距离。 这就很荒诞…… “回头得与龙武县局的领导谈谈了，不能这么整啊！” 忽然，他心头一动，看到那个监控点位的图标，是个球机。 “快！控制那个球机，跟着董泽！” 他说话的时候，董泽已经离开监控画面的范围内。 那位操作的民警立刻控制云台…… 求订阅！求月票！ 第108章 你可以叫我见习警察 “人呢？”那位民警将球机转动了一整圈，结果别说人影了，狗影都没看到。 梁支队喃喃说道：“会不会是进了周围的某个巷子？” “小李，快！转一圈看看附近的巷子在什么地方！”高局长随后又向另一位民警吩咐道，“小吴，你把周边的监控再投到大屏上去。” 十多秒后，高局长等人看着通过监控找出来的两个最近的巷口，满脸迷惑。 距离至少都在百米左右…… 紧接着，又有一个监控画面中出现了董泽的身影。 正是其中的某个巷子。 但不是在巷口，而是巷子中间。 按照地图上标记的点位，这个监控杆距离巷口至少有两百米。 也就是说，就四十多秒的时间，董泽冲出了三百多米的距离。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局，可能是监控时间显示有问题！电子设备嘛，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都很正常。”刘支队如此解释了一句。 看似是在给高局长解释，其实又何尝不是让自己更能接受呢？ 可当他们再次回头去看之前董泽跑过的那两个监控点位时，总觉得这事儿太离谱。 这时，高局长吩咐道：“小李，你把刚才几个监控点位上的球机都转一下，将周围的地形与地图对比一下，看看那些点位有没有标错。” 此刻那位姓李的年轻民警内心的好奇丝毫不比几位领导弱，只是他只是一位小民警，没有发言权。 趁着高局长有这样的交代，他立马回头去调那几处监控。 要对比监控点是否标错很简单，只需要通过监控查看一下周边的主要路口，按照相应的比例与地图上的画面做一个比较，就能大致看出位置是否正确。 小李这边对比监控点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 相对于他们对董泽奔跑速度的好奇，眼下的抓捕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现在他们也很迷惘了，董泽这样跑，是不是真的发现了嫌疑人？ 估摸着，可能性不大。 因为在刚才的几处监控画面中，除了董泽外，他们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跑过去。 “刘支队，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给董泽打个电话更靠谱一些。”高局长忽然说道。 刘支队挤出一缕尴尬的笑容，道：“确实是草率了！你先问问董泽吧！” 高局长没推辞，拨通了董泽的电话。 “小董，我们通过监控，见伱一直在跑，是发现嫌疑人了吗？” “对！”董泽的声音稳定而又有力，道，“刚才闪电嗅到了嫌疑人近期残留的气息，时间不超过半小时。为了避免再跟丢了，我只能跑起来。” “要不我让黄强把车开过来？” “哪能用车啊！闪电在车里还怎么去嗅探气味？” “……”高局长有种自扇两个耳光的冲动。 都怪董泽，一番操作完全扰乱了他的心态。 回头再想想，不对啊！ 坐车上确实无法嗅探到气味，这点他承认，但你这狗跑这么快，难道也能嗅探到气味？ 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再去问。 “那你悠着点，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高局你就放心吧！我这体力，跑死几个嫌疑人都没问题。”说到自己的长处，董泽难免有些得意。 年轻人嘛，这很正常。 “高局，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风大！” “……” 一个人正常步行，半小时能走多远？ 一般不会超过两公里。 就在挂断高局长电话的时候，董泽也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建筑工地，此刻处于停工状态，周围一个工人都没有。 在董泽视野之内，有一个年轻人。 此刻，这个年轻人同样也在看着董泽。 要是在大街上，两个人迎面而过，估计连看都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可在这个鬼影子都没有的建筑工地中，突然出现两个互不认识之人，想不多看两眼都很难。 董泽虽不认识对方，但脚边的闪电已经给出了提示——他就是要找的目标。 而对方却是漠然地扫过董泽的脸庞，随后又看了一眼一双狗眼死死盯着他的闪电。 他皱起了眉头。 “小老弟，没事儿别往这种工地上跑，不安全！”他随口劝说道，“这里到处基坑，万一掉进去，化成白骨都没人知道。” 董泽瞄了一眼周围。 还真是这样！ 董泽咧嘴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事儿，我脚下稳着呢，肯定掉不下去。” 这年轻人信步朝这边过来，漫不经心地笑笑，道：“人嘛，别对自己太自信，那些意外死掉的人，在出事前谁会觉得自己会死？” 说话间，年轻人轻轻越过一个大坑，距离董泽不足三米。 董泽一脸单纯地看着他，然后又左右看了看，道：“这地方挺荒的，你跑这里来干嘛？” “我？呵呵，我老家是这边的，多年没回来，现在都快认不出来了。”年轻人看起来很伤感。 但董泽是谁？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从对方眼神中看到的只是冷漠。 两步后，年轻人距离董泽不过一臂距离。 他手从兜里取出一盒烟，信手掏出一只，一边往董泽面前递，一边道：“兄弟，来！抽根烟……” 说是迟那是快，这人手臂上抬的时候瞬间加速，其手指缝隙之间闪过一道寒光，直奔董泽颈部而来。 董泽仿佛吓傻了，亦或者是根本反应不过来。 年轻人脸上闪过一丝轻松和得意…… 眼瞅着他的手指就要划过董泽的颈部，他仿佛已经能感受到血液喷溅出来的热度。 可就在这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小腿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紧接着一股巨力将他向后拖拽。 他一直以来觉得自己训练有素，底盘极稳。 可现在他才发现，“稳”只是自己的错觉，是因为遭受拖拽的力量不够大而已。 此刻，他甚至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拖了个狗啃屎，整个动作还无比流畅丝滑…… “噗……”整个人迎面扑在地上，哪怕以他的意志，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这可是建筑工地，地上最不缺的便是各种凹凸不平的砖块、碎石，甚至铁丝、钢筋。 当然，倒地摔出的疼痛与小腿的疼痛相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究竟是什么把自己拖拽到地上的？骨头为什么还碎了？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他眼角余光便看到一个狗头瞬间凑到自己上身前，然后一口咬住右手胳膊肘。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他彻底失去了对右手手掌的控制，而在掌心，一根明晃晃的刀片正躺在那里，他曾如臂使指的武器此刻连抛开都无法办到。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想了很多。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 刚才在见到董泽和警犬的那一刹那，他猜测董泽有可能是误入这里，但对方带着一条黑背飞奔而来，使得他无法排除对方是警察的可能。 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正如他所说，在这个废弃工地里，只要自己出手干脆利落，不给对方发出声响的机会，然后将尸体往十多米深的基坑里一扔，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算以后有人知道这里死了人，谁又能查到自己头上？而且那时候自己早已经到国外去了。 不得不说，他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此完美的计划，怎么就坏在了一条狗身上。 他不是没注意到这条黑背，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黑背攻击的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条黑背的攻击会来得这么猛…… 这是黑背？这分明是一头老虎！ “你想杀我？”一个人在他面前蹲下，语气中满是愤懑。 年轻人艰难地仰起头，快速伸出左手，想要去取右手掌心的刀片。 然而，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就又惨遭闪电照顾，两条胳膊都报废了。 然后，闪电双腿往他背上一撑，他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叫生活不可承受之重。 “你最好安分点！”董泽悠悠说道，“你先存心杀我，我的狗顺势咬断你的脖子，应该也是合理的。” “……”年轻人顿时面露恐惧。 他没空去想这狗子咬断他脖子会让董泽面临怎样的后果，但他很清楚他自己会死。 “你是谁？”年轻人咬牙道。 董泽笑笑：“我？我是正道的光！” “……” “是不是觉得这回答很中二？”董泽笑道，“我也觉得很中二。不过我个人觉得，当警察还是不要太社会，中二一些更好一点。” “你是警察？”年轻人脸色顿变。 他之前对董泽动手，只是无法排除董泽是警察的可能，并不代表他认为董泽是警察。 这是他的自信！ 他自信警察不可能追查到自己头上。 可现在，自己面前竟然站了一个警察，而自己更是在稀里糊涂间把一条腿和两条胳膊给搞断了。 这是老天爷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我不是警察！”董泽认真地说道。 年轻人稍稍松了口气。 “我还在实习呢，你可以叫我见习警察。” 求订阅！求月票！ 第109章 没死就好！ 这年轻人很想哭！ 世界就这么残酷吗？竟然让自己栽在一个见习警察的手上？ 他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妈妈了。 “你叫秦云阳，对吧？”董泽闲着无事，随口问道。 年轻人一听这话，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如果说他知道董泽是警察，心底还有那么一些侥幸，认为这一切只是巧合。 那么现在他听到从董泽口中吐出的名字，他知道自己栽了。 真正栽了。 “能告诉我，我到底哪儿出现了破绽吗？”秦云阳颓然问道。 董泽看了一眼对方，道：“你其实应该问，你哪儿没出现破绽。” 秦云阳虽然知道自己完了，但骄傲的他还是不服气地道：“伱胡说八道！你……” 没等他说完，董泽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步态？现场监控？” “不是！这玩意儿现在应该还没这么先进。”董泽说道。 忽然，秦云阳面皮抖了抖，一方面是因为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感受到背上的沉重，猜到自己是怎么栽的了。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然，凭什么这狗能骑在他身上呢？ 可自己不是已经做了准备的吗？那可是进行过无数次验证的好东西，一种能影响到警犬嗅觉的喷剂。 为什么这条狗就不受影响？ 秦云阳想不明白，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去想，他已经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警报声。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完了，早知道就不接这一单了。 但他并没有绝望，像他这类人，只要脑袋没掉，都不会认为自己已经彻底失败。 当然，眼前肯定是没机会逃的。 手脚都断了，还逃个屁啊！ 董泽也没再与对方啰嗦，拿起手机给高局长打了过去。 “高局，我已经找到嫌疑人了，发个定位给你，麻烦你通知人来接一下。” “啊？抓到了？”高局长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你有没有受伤？” 董泽立刻道：“没有！这家伙倒是想杀我来着，手里捏着一个小刀片，但被闪电给反杀了。” “反杀？他死了？”高局长感觉脑子炸了。 虽说这案子基于闪电灵敏的嗅觉之下，整个侦查推理过程完全没错，但法院看的是证据，而到目前为止，这案子一个有力的定罪证据都没有，要是嫌疑人死掉，那就麻烦了。 董泽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说的‘反杀’是个动词，就是他想杀我，但没杀成，反而被我的狗子给干趴下了。” 地上躺着的秦云阳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狗子还在他背上呢…… “没死就好！”高局长松了口气，“你注意安全，我这就通知人过来。” 董泽回了一句便挂了电话，然后顺手发了个定位过去。 没过多久，警车便停靠在了路边。 七八名警察冲了下来。 在来之前，他们就听上面交代过，说这次抓捕的嫌疑人危险性非常高，所以一个个都提足了精神。 虽然刚才领导又说人已经被抓住了，但同样也交代他们不要放松警惕。 可当他们冲进这片工地，看到那趴在地上那人凄惨的样子，着实很难将他与“危险”划上等号。 相反，他们觉得那人背上的狗子更危险。 “你好！我是董泽，请问你们是龙武县局过来协助的吗？”董泽当先打了声招呼，避免误会，谁让他穿着便衣呢。 其中一个中年人立马伸手握了握，道：“我是龙武县局刑警大队马原。这人……就是要抓的人吧？” “对！”董泽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有些怀疑这家伙的眼神。 马原仔细看了地上的秦云阳一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从右腿和双手的弯折程度来看，肯定是骨折了。 “董兄弟，你是怎么把他打成这样的呢？” 董泽立刻道：“老哥，你可别乱说，我连根指头都没动，他是被狗咬的，不信你问他。” 马原没有去问，这是景泰区局回头做笔录需要完成的工作，不需要他去操心。 而且，他看了一眼手臂和裤腿上的痕迹，感觉董泽的话还是蛮靠谱的。 只是这狗……真猛。 只是眼下这情况，他们也没法直接将人抬上车，得先弄医院去把伤处理了。 于是马原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在原地等着救护车过来。 “董兄弟，你是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呢？还是……” “不用了！我先回市区。” 他没打算在锦城市久呆，人都已经抓起来了，后续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参与。 根据锦城市警方这边透露的一些线索以及他个人的推断，这起案件大概率是雇凶杀人。 虽说现在凶手是找到了，但雇主身份还未确认，案子不能算破。 可对于追查雇主这事儿，董泽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果秦云阳是直接受雇，且知晓雇主身份，那只需要撬开他的嘴就能知道幕后之人，这个倒是简单。 但董泽觉得可能性不大。 死者是锦城市本地人，与其存在仇怨的，虽不一定也是锦城市人，至少是国内的。 可秦云阳却是常年居住于国外，正常情况下二者间不会有什么交集。 这事儿，大概率是通过中间的掮客才勾搭上的。 所以，秦云阳大概率是不知道谁是雇主的，所以审讯秦云阳的意义不大。 但对于调查谁是凶手，这个虽说存在一定难度，但董泽觉得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应该是能查出来的。 雇凶杀人这种事情，只可能是仇杀。 要么因情生恨、要么因财生恨，反正终归是能找到作案动机的。 这样一来，只要认真梳理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终归是能发现一些线索的。 虽说锦城市警方在抓捕秦云阳这件事情上没出太大力，但这并不表示锦城市警方没有战斗力。 相反，锦城市的治安状况还是非常好的，这也就证明了锦城市警方的能力。 面对董泽的回答，这名警察也没强求。 这时，黄强也开着警车赶到了现场，在董泽提出要返回市区后，他给高局长打了个电话请示，然后便让董泽上了车。 董泽也没客气，直接坐进了驾驶室。 黄强很无奈，心情复杂地挤进了副驾驶。 这辆警车刚刚远去，一辆急救车便开到了路边。 很快，医生将秦云阳弄上了救护车。 正好这时刘支队打过电话来询问情况，当得知嫌疑人四肢断了三肢后，刘支队心情也很复杂。 不过他与高局长商量之后，觉得将秦云阳留在龙武县治疗并不合适，于是就要求救护车直接将人拉到市区去。 这般安排的原因只有一个，方便景泰区局安排人员看守。 这可不是小事情，类似于这次的案子，嫌疑人的看守工作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更何况这还涉及到审讯。 …… 董泽自然不知道秦云阳也被拉回到市区，他开着车找了家紧挨着景泰区分局的酒店，独自住了进去。 可惜这家酒店不允许带宠物犬入住，所以董泽便将闪电交给了黄强，让他带回局里休息。 这倒不存在区别对待，狗子哪儿不能睡呢？ 待黄强离开后，董泽摸了摸肚皮，下楼吃了点东西，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房间休息。 等董泽睡醒起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其实董泽也没睡多久，就五六个小时而已。 换做其他人，熬了通宵之后，哪怕白天睡一整天，状态也恢复不过来。 但董泽不一样，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完全恢复了。 从房间里出来，董泽直接去了景泰区分局。 酒店这边的退房不用他操心，这边刑警大队的人会处理好的。 等董泽到了景泰区局大院，却发现这里有些冷清。 这让他眉头一皱。 不应该啊！现在才下午四点多，难道锦城市的警察这个点就下班了？ 正疑惑呢，他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昨晚全局基本上都熬了个通宵，补觉才是常规操作嘛。 董泽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这时候打扰人睡觉有些不厚道，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到局里是来开车的，昨晚他将车停在案发现场附近，后来被高局长派人给开到了局里。 自己现在要开车回汉昌，总得先把车钥匙拿了吧？ 再说了，闪电还在黄强那儿呢，得领回来。 于是董泽立刻拨通了黄强的电话。 原本董泽以为他会听到黄强犯迷糊的声音呢，结果恰恰相反，手机里只响了两遍铃声，对方就接通了，电话里的声音还很精神。 “喂！董兄弟，你可算是醒了。” “怎么了？”董泽愣了愣，问道，“我想问一下，我车钥匙放哪儿了？黄哥，你现在在哪儿？闪电呢？” 黄强语气有些怪异地说道：“车钥匙倒是放在局里门卫室的。不过我现在又回龙武县这边来了，闪电也跟着我过来了。” 董泽满脸懵逼，这是什么操作？ 闪电跟着去了龙武县他能理解，毕竟黄强过去了，而他一开始给闪电的指令就是跟着黄强。 可黄强为什么会去龙武县，他就很难理解了。 “黄哥，你去龙武县干嘛？” “还不是你早上的时候说有一个人很可疑，让派出所过来盘查嘛！结果……那人真有问题。” 求订阅！求月票！ 第110章 这样也行？ 董泽顿时哭笑不得。 合着这还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不过也不应该啊！ 就算他真有问题，也没必要把黄强叫到龙武县去吧？ 他还没问出自己的疑惑，黄强却已经给出了回答。 “那人涉及的案情有些严重，龙武县这边警方为了确保所有环节都没有破绽，便让我过来补一份笔录。”黄强说道，“可他们在听我说过当时的情况之后，非要让我通知你过来一趟。我想着你昨晚熬了一夜，就没叫醒你。” 董泽顿时有些头皮发麻，立刻说道：“我就不过去了吧？就只是抓了个嫌疑人而已，伱随便说两句就行了。” “我怎么说？”黄强无奈道，“就算我想编，也得别人相信才行啊！”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只讲述事实，信不信那是别人的事嘛。就算我赶过来，也只能说一句我当时一眼就看出那人有问题，其他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想，你好歹也是从警两年的老警察了，总比我这还在实习的学生强吧？” 黄强愣了愣，他好像无法反驳。 旋即，他正经地说道：“董兄弟，你确定不过来？这可是功劳一件哦，估计能拿一个嘉奖。” 董泽叹息一声，道：“我倒是想要，但估计领导得权衡该给我颁几个奖！” “为什么？” 董泽很忧郁地说道：“我上周末到锦城市来协助办理一件案件，两天时间破了三起大案。嗯……这三起案件都不是嘉奖能糊弄过去的。” 黄强只是一个普通民警，也没机会从梁支队口中得知董泽的神奇经历，听到他这番话，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但想想董泽破获这起命案的神奇，不由得感慨道：“还是董兄弟你厉害！就这起命案来说，也确实不是一个嘉奖就能搪塞过去的。” 董泽悠悠道：“我没说这起命案，它在我说的三起案件之外。” “……”黄强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凡尔赛了…… “好了，我就不多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忙活完？”董泽问道。 黄强道：“我这就去找办案民警合计合计，把笔录改改，签个字。完事后就回来。” 董泽有些郁闷，就现在这时间点，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回来铁定遇上晚高峰，那今晚还回不回汉昌了？ “要不……你还是找辆车，先把闪电送回来吧，我急着回汉昌市呢。” 黄强头疼地说道：“董老弟，我倒是想啊！可你这警犬不知道咋的，自从你交代了那句让它跟着我之后，就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原本让它留在局里等你都不答应。现在你要让我找车把它送回来，那也得它愿意走才行啊！” 董泽犹豫了一下，道：“要不……你把手机开免提，我跟它说说？” “……”黄强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它能听懂你的话？” 董泽淡定地笑笑：“你觉得呢？” 黄强不信邪，立刻将手机开成免提，然后凑到了闪电的耳边。 董泽对着手机平静地说道：“闪电，听话！你身边那位警察送你到我这边来。……好了，黄哥，你去找车吧！” 黄强看着手机，竟然有种茫然无措之感。 旋即他一拍脑门：想这么多干嘛？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是他带着闪电找上了龙武县刑大的同事，提出了把闪电送回景泰区局的请求。 这边负责接洽黄强的叫范贵军，刚才负责给黄强做笔录的也是他。 对于黄强提出的要求，他没有直接拒绝，毕竟刚才黄强讲述经过的时候，可是说过董泽的大名，对于这位帮助他们队上抓捕重案嫌疑人的大恩人，满足其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不是很合理吗？ 他只是很疑惑地问道：“我们这边还需要问一份笔录呢！董泽同志不过来了吗？” 黄强也没给他弄什么弯弯绕绕，直接将刚才董泽的话陈述了一遍。 范贵军有些傻眼，这样也行？ 可对方不愿意过来，他也没办法，就算真将董泽叫过来，对方给出那样一个答案，还不如让黄强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呢。 至少从警龄上讲，这话从黄强口中说出来，比董泽更具有可信度。 “那行吧！我给领导请示一下，安排一辆车先送闪电回去。” 几分钟后，黄强看着头也不回地坐上警车的闪电，感觉世界观都有些颠覆了。 狗，真能听懂人话！这得有多高的训练强度才能让警犬如此通人性呐。 可惜这狗即将离开，将来与他再无关联。 感慨一声后，黄强忽然想起一事，立即拿起手机拨通了大队长的电话。 …… 董泽挂了电话后，直接就去门卫室取自己的车钥匙。 那保安倒是很认真负责，还核验了董泽的身份证才将钥匙给他，然后带着他到了停车的地方。 董泽谢过之后，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倒不是急着走，主要是睡了这么久，现在肚子着实饿了。 先找地方吃饭要紧，正好等闪电回来。 可他才刚开车走到分局门口，就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 不是保安，而是一位四十多岁穿着便衣的人。 他一看这人脸上那气质，就能确定他肯定是警察——这里毕竟是公安局。 摇下车窗，董泽正准备发问，对方却先开口了：“小兄弟，你就是董泽吧？” “是啊！怎么了？”董泽对有陌生人认出自己并不觉得奇怪，他开的车挂的可是汉昌市车牌呢。 “你好！你好！”这人激动地伸过手来，道，“我是这里刑警大队大队长吕俊波，感谢你为我们大队提供的帮助。” 董泽无奈地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 “董泽同志你暂时没地方去吧？要不去我办公室坐坐，喝口茶？”吕大队说道，“高局长可是交代过，你要是醒了，可一定要通知他过来与你见上一面，当面向你道谢呢。” 董泽略有些尴尬地笑笑，道：“吕队，我想先去吃顿饭。” 吕俊波一拍脑门，懊恼地说道：“你看我，居然把你没吃午饭这事儿给搞忘了！这样吧，我们分局门口就有一家中餐店，味道很不错，你看如何？” 董泽其实更想去吃自助餐，但吕俊波如此热情，他也不好拒绝。 “好吧！” 吕俊波大喜，当即指挥着董泽将车又停回到车位上，然后攀着董泽的肩膀，热情地带着他往那饭店走。 董泽还真有些不适应这份热情，不由得问道：“吕队，昨晚那案子，你不想要在现场负责吗？” 吕俊波笑笑道：“人已经抓了，第一次讯问笔录也做了，那秦云阳也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他确实是被雇佣的杀手。现在最主要的便是调查幕后的雇主，相关的工作任务已经安排下去了，我是否亲自参与不重要。” 他这话其实有些违心了。 原本他正在参与案件的相关数据分析，接到黄强的电话后才急匆匆地跑下来的。 在他看来，现阶段陪好董泽，可比亲自参与办案重要。 案件其他人都能办，可董泽必须自己亲自陪，这样才显得重视——毕竟高局和几位市局领导这会儿也还在补觉，他算得上是专案组中醒着的最高级别领导了。 “秦云阳不知道雇主身份？”董泽虽然能猜到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吕大队长说道：“确实不知道！他是在暗网的一个中介平台上接的单，那平台服务器在国外，我们无法掌握后台数据，自然也就无法通过这个链条锁定雇主。目前我们正在大规模筛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对于存在恩怨的目标做重点调查，主要是看是否有资金往来异常。毕竟，雇凶杀人这笔钱肯定不少，不可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 董泽点点头：“祝你们早日破案！” “这还得多谢你呢！要不是你把秦云阳抓获，我们的破案根本无从谈起。一旦让这家伙逃出国，这案子说不定真会成为一起悬案。” 董泽没有谦虚否认，他主要是担心吕大队长认真——这关系到立功受奖呢。 说话间的功夫，二人来到了那家叫“忆家小厨”的饭店。 这店规模不大，但里面竟然已经坐了两桌客人。 要知道现在都还不到下午五点呢，可见生意之火爆。 估计吕大队长是准备要聊些事情，他直接要了个包间。 两人进去坐下后，他递上了菜单：“董老弟，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董泽也没客气，直接在菜单上勾画起来。 “红烧排骨、酱大骨、泡椒凤爪……六个菜，够了。吕大队，你要一起吃点吗？” 吕大队长愣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 合着你点了五个菜，还不包含我要吃的呗！ 但董泽是客，他自然不能说些什么，再次在菜单上画了几个素菜——他是讲究人，董泽点的全是荤菜，得荤素搭配。 而且一会儿高局长也要过来，说不定刘支队也会来，菜少了不够吃。 趁着等菜的功夫，吕大队忍不住好奇地问起了昨晚的一些细节。 他昨晚一直在带队设卡拦截，直到今天天亮时才解除，自然不清楚董泽追踪的具体情况。 董泽也没隐瞒，几乎是有问必答，将过程详细介绍了一遍…… 求订阅，求月票！ 第111章 就是这个理 没等多久，高局长陪着刘支队也赶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梁支队，他也算是老面孔了。 梁支队本人也觉得命运这东西是真奇妙。 昨天晚上他还和董泽同桌在西州区分局吃晚饭呢，结果今天傍晚却又在景泰区局外一起用餐。 还是因为两起不同的案件，而董泽却又不是锦城市的民警。 好神奇啊！ 人到齐了，大伙儿开始用餐。 酒是不可能有酒的，开水倒是有一壶。 董泽吃得很慢，刘支队四人自然也不好将节奏拉得太快。 这顿饭董泽吃得还是蛮舒坦的，尽管有这样那样一些小瑕疵，但毕竟不是谁都能享受到领导的马屁的。 当然，董泽不认为这是拍马屁，几位领导也从未这样认为，他们都是发自肺腑的。 吃饭的中间还有点小插曲，高局长有意无意地提起董泽造成在龙武县狂奔追逐的事情，但却被董泽一句“我从小就跑得比较快”给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了。 高局长既不是搞体育的，更不是搞生物研究的，他提这么一嘴纯粹是出于好奇，既然董泽这么说了，他也就信了。 至于说进一步确认？他确认了干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嘛，难道拿去跟体育界的同学显摆？他没那么肤浅。 他们就这样东拉西扯地闲聊，以董泽的聪明，自然能看出高局长等人的目的，但他也不点破。 快要吃完的时候，门被挤开。 坐在门对面的刘支队抬眼看去，顿时愣了，没人? “呀，闪电来了？”靠门位置的梁支队回头，一眼就看到了从门缝里挤进来的闪电。 刘支队原本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闪电来到董泽身边，董泽忧郁地瞧了一眼餐桌上差不多被祸祸了一半的排骨、鸡爪，随手挑起了一块排骨。 囫囵地嚼了一下，便将多余的东西吐到地上。 闪电立马凑了过去…… 一顿饭结束，也已经差不多是下班时间了。 “小董，要不在这里住一晚上再走？”一顿饭下来，刘支队与董泽倒是亲热了许多。 董泽咧嘴笑笑，道：“不用了！回去明天还得工作呢。” “小伙子不错嘛！现在像你这样热爱工作的年轻人不多了。” 董泽摸了摸后脑勺，道：“也不全是热爱，主要是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对自己有好处。” “嗯！爱学习也是一种好习惯。” 董泽不想与对方尬聊了，摆摆手便提出告辞。 “以后来锦城可要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别的不说，陪你转转锦城的景点，吃点好吃的，还是没问题的。”高局长乐呵呵地说道。 董泽看了一眼方脸的高局长，兴趣寥寥，他自个儿找个线条柔美的女孩子陪着不香吗？为什么要让你陪着呢？ 但为了不让高局长难堪，这话他没说出来。 匆匆告辞，董泽驱车踏上归程。 快上高速的时候董泽给车加了油，那声“95、加满”很是霸气。 毕竟，这趟出差的耗费吕大队长已经转给他了，除了油费、过路费之外，还略有盈余，估计是算上了这两天的公杂费吧。 这次也算是董泽出差，总不能让他自己亏着不是？ 而董泽是过来帮忙的，汉昌市那边的领导能放人就算给面子了，还能希望那边给他把账报了？ 董泽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点小钱，主要是不用花自己的钱加油，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了高速，继续以时速120公里的速度飞驰，董泽心情却与一开始有了些许不同。 将速度控制在固定速度，不就是相当于定速巡航吗？ 一次两次无所谓，可时间长了就感觉挺无聊。 但看到不断上涨的“驾驶技术”熟练度，董泽觉得自己忍忍也无所谓。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董泽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莫名地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没有家的感觉，这套房子更像是自己的驿站。 难怪国家会规定22岁是男性法定结婚年龄——不结婚容易在晚上感到孤独！ “要不招一位女动员兵？” 董泽甩甩头，打消了这个不太诱人的想法。 这时，他打开了属性面板。 金币已经由原本的42涨到了53。 除了抓捕秦云阳奖励的6枚金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到账的之外，剩下5枚全是他下午睡觉的时候到的帐。 其中3枚是龙武县抓的那个嫌疑人，对方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董泽也没问，毕竟以后抓的人肯定会更多，难道自己每一个嫌疑人的情况都要去了解？真没那必要。 而最后两枚金币，董泽尚不清楚来路，但他估计应该是王铁柱赚的。 毕竟海大富那边真要有收入，不会是这种小零碎。 金币放在账户上也是浪费，董泽思索了一下，当即便拨通了王铁柱的电话。 “小王，今天在忙什么呢？” 电话里，王铁柱的声音依然憨厚，道：“肯定是忙案子呐。今天帮两个派出所抓了两个小偷，营收三千。另外还帮一对父母找到了走失的孩子，收入两千。现在我们公司营业差不多已经走上正轨了。” 董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接案子，能尽快提升你们的能力。” 王铁柱一副鸡贼的语气说道：“董哥，我明白的。” 董泽接着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去宠物市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犬只吗？有结果了没有？” “呃……看过。”王铁柱犹豫了一下，他不太知道该怎么继续接这话茬儿。 之前董泽就曾对他交代过，电话联系的时候尽量采取隐晦的聊天方式，肯定不能暴露董哥是自己的指挥官这个事，更不能暴露那一大群人都是董哥手下这个可怕的事实。 这样一来，犬只这事儿怎么回答？是该有合适的呢？还是不该有？ 忽然，王铁柱脑瓜子一闪，立即说道：“今天发现了一条合适的犬，正准备拿下来。” 董泽脸上顿时露出笑容，道：“那可是好事！你可得好好培养，汉昌市的治安形势能不能再上一个台阶，可就靠你了。” “董哥开玩笑呢，汉昌市的治安稳定哪能离了董哥您呢。”王铁柱拍着彩虹屁。 董泽也懒得争辩，只要能将狗子合情合理地塞进灌江口公司就行。 他盘算了一番后，没有直接赶去灌江口公司，反而下楼驱车去了趟郊外。 同样还是选择了废弃工地，董泽发现这地方简直就是自己的福地。 既靠近城市，又没有闲杂人，更有遮挡物，简直就是老天爷故意为自己安排的召唤兵种场所。。 “召唤警犬！” 这是董泽第四次召唤警犬，这一头堪比两位动员兵的珍贵货，董泽还是很期待的。 下一秒，眼前虚空破碎，一条……董泽忽然咽了口口水。 从里面走出来的居然是条哈士奇。 据说这是一种在雪地里智商在线，而到了温带地区脑子被烧糊涂的了奇葩存在。 董泽现在没心思理会它是否奇葩，只是替王铁柱捏了把汗。 他倒不是担心这条警犬不服管控，这种情况不会存在，他真正担心的是王铁柱该怎么跟别人解释。 将一条二哈训练成了警犬？还是那种灵性十足、完全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警犬？ 这就很扯淡了。 但董泽也不能怪系统，在红警游戏中，警犬本就有两种皮肤，分别是黑背和哈士奇。 上次董泽在用荣誉值抽奖时，就曾见到过哈士奇造型的警犬，因此他对于出现哈士奇警犬一点都不奇怪。 若是上次召唤警犬的时候出现哈士奇，董泽一点都不担心，反正都是送甸北那边去。 那边的人虽然也可能会觉得哈士奇不适合当警犬，但别人的意见并不重要，大不了咬死。 可国内，特别是当有与灌江口公司合作的警方问起这事儿，表现出对哈士奇警犬不信任的时候，王铁柱多少得给一些解释。 “管他呢！说不定王铁柱随便编一个理由就给糊弄过去了。” 董泽也懒得想了。 反正这狗又不是自己买的，更不是自己选的，别人怀疑最多怀疑王铁柱，关自己什么事？ 嗯！就是这个理。 基于此，董泽很放心地继续招募。 毕竟还剩下30多金币，不用掉就太浪费了。 他再次招募了两位动员兵，让其中一位明天带着新招募的警犬哈士奇去宠物市场插标售卖，等王铁柱将狗买走后，两人同样赶去甸北。 到时候就算有人怀疑王铁柱这条哈士奇的来历，也无从查起。 将事情向他们做了简单的交代之后，董泽悠闲地走出了工地。 这时候他又觉得汉昌市似乎也不错，监控不密集，对自己来说也方便许多，至少没人知道自己没事儿就往烂尾楼里钻。 回到家里后，董泽没再给自己找事，蒙头便睡。 翌日，董泽又开始了单调枯燥的实习生涯。 每天除了破上一两件小案子，其他就很平平无奇了。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眼瞅着就要下班了，大伙儿正念叨着明天周末能不能好好休息休息，忽然接到领导通知说要开会。 很多人心头都快要骂娘了……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开会，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概率会被留下来加班，甚至周末都可能因此而葬送掉。 董泽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倒是没这么大的气性。 对他来说加班不加班无所谓，甚至他更希望加班，这样自己才能收获更多的金币，赚取更多的功劳。 但对于所里这些大哥大姐、大叔阿姨的想法，他也同样表示理解。 谁家里没这样那样的事呢？平日里上班忙，周末总得去处理一下吧？ 就算没什么要紧的事，家里的老婆孩子还要不要了？总得抽时间陪一下吧？ 可你现在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开会，大伙儿意难平。 但领导都通知了，抱怨归抱怨，该去还是得去。 很快，会议室里坐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人，但气氛有些沉闷，只有少数人窃窃私语，估计是在诽谤着谁。 董泽埋着脑袋凑到方子平身前，问道：“方哥，你估计是什么事？” “说不定是什么安保任务吧！”方子平轻声道，“一般只有高等级的安保任务才会通知得这么突然。但……也不一定……” 董泽感觉自己就听了个寂寞。 他也懒得问了，反正加班不加班都对自己没多大影响，安静地等着就行了。 大伙儿差不多来齐了的时候，几个人在周所长的领路下走进了会议室，径直朝主席台走去。 “全体都有！起立！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局夏主任一行。” 董泽不认识走在前面的那人，可其他人认识。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无不感觉脑子有些绕圈儿。 怎么是政治部的人？ 哪怕这会儿你来个纪委的人，他们也觉得更能接受一些。 毕竟在民警心里，政工部门的人那可是娘家人，应该为民警谋福利的，可你现在跑来挤占下班时间开会，这太不厚道了。 但来的可是领导，他们心底虽然各有想法，但还是全都站了起来。 掌声热烈，很多人幻想着领导正被自己捧在掌心…… 台上的几位领导很快落座，坐在中间的无疑是那位夏主任，陪同他一起来的是南河区分局的政治处范主任。 周所长作为东道主，在这个场合却连个主持人身份都没混上。 范主任开始说起了开场白。 “各位同事，今天夏主任一行到我们所里，是带着上级单位对我们西城所成绩的肯定而来的。今年以来，西城所立足本职工作……” 范主任还是挺有眼力界儿的，所以第一句话便打消了大家的顾虑：不管是什么事，反正不是让大伙儿加班来的。 但他同时又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从各方面将西城所夸赞了一番，要不是因为他是领导，大伙儿估计都会怀疑他今天是不是故意来拍周所长彩虹屁的。 范主任差不多讲了快十分钟，终于点到了正题。 “……近市局领导研究讨论，决定给西城所立功的个人和集体予以表彰！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夏主任宣读表彰文件。” 一时间，会议室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虽然音量一如刚才，但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欢快了许多。 夏主任抬了抬手，示意大伙儿停止鼓掌。 待安静下来后，夏主任才抑扬顿挫地说道：“各位战友！今天，我来到西城所，深感欣慰！你们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是一支取得了丰硕成果的队伍。刚才范主任也说了，我今天就是来给大家宣读表彰文件的。任务就是这个任务，但其代表的含义，却是上级机关对大家寄予的殷切希望。我们也都知道，派出所工作很辛苦，这三份表彰文件，既是慰问、鼓励，同时也是鞭策。” “现在，我开始宣读文件。” “汉昌市公安局关于给南河区分局西城派出所记集体三等功的决定！……各区县局、局属各部门……西城派出所在侦破8.16聚众赌博案中……为表彰先进、鼓舞士气，市局决定，给西城派出所记集体三等功！……” 第112章 能不去吗？ 随着夏主任将文件时间读完，会议室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原本对西城所这样一个城区所来说，一个集体三等功还不至于让大伙儿如此热情——所领导是例外，他们的荣誉感不一样。 可这次的三等功不太一样。 因为这个三等功背后关系着一件聚众赌博案，那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直接砸在了西城所所有警察的头上。 然后，大伙儿日夜奋战了将近一周，才算是基本将事情忙完。 当然，这所谓的忙完只是说最开始的笔录制作和证据收集做完，并不包含后期的批捕和移送起诉。 可就算只参与了前期的工作，那也是有着极高的参与度的。 由自己亲自参与而获得的集体三等功，那荣誉感自然更高。 待大家宣泄了自己的热情后，夏主任再次抬了抬手，下方立刻安静下来。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个人表彰。 以前要记功表彰，肯定会提前征求意见，其本人在表彰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获得表彰，少了许多惊喜感。 可这次不一样，因为流程匆忙，估摸着全所除了周所长知道些情况之外，其他人连电风声都没听到。 表彰文件的开场白都差不多，主要是那份名单和里面的事迹材料。 随着夏主任的宣读，王涛副所长等几位主侦民警都霍然在列，其中两人被记了三等功，四人被记了嘉奖。 这无疑是西城所的高光时刻。 曾几何时，大案记功表彰那都是刑警大队的专利，而这次终究是落在了派出所头上。 可当文件念完，许多人心头直犯嘀咕。 怎么没有董泽的名字呢？ 要知道这件案子中，立功最大的恐怕就是董泽了。虽说准确的说法是立功的是董泽的狗，但他的狗不属于在编警犬，只能当成董泽同志的附属物，这功劳记在董泽头上无可厚非。 现在居然没有董泽的名字，是不是局里因为考虑到董泽只是个实习生，就把他的功劳给抹掉了？ 大伙儿有疑惑很正常，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董泽已经因这个案子获得过一次嘉奖。 上次市局为了蹭董泽救人的热度搞一波宣传，在那次悬崖救人的事情之后，他们就火速给董泽记了次三等功。 当时局里考虑到市局不太可能连续给董泽记三等功，为了避免让董泽心里不痛快，所以就趁着那次机会，一次性给董泽搞了两次嘉奖。 这两次嘉奖混着三等功一起送过来，这份奖很重。 不然要是现在在这份记功文件中只给董泽记一个嘉奖，那就不好服众了。 而当时市局在网上宣传，只是说了董泽因救人记了个人三等功，没说其他事情，所里很多人不知晓实属正常。 唯独几个知晓内情的人此刻老神在在，一副看戏的样子。 很快，夏主任将这份表彰文件读完，下方再次响起掌声，同时还有阵阵窃语。 这可是三等功，不仅有奖章、证书，还有五千元现金呢。 案子是大家办的，虽然功劳有大有小，但让请客吃饭也是合理的。 当然，被记功的同志请大伙儿庆祝，这在西城所本就是惯例了，所以得了表彰的人无不痛快地应许。 “现在我宣读最后一份表彰文件。” “董泽，男，22岁，警校……，其于8月14日到我局实习，期间工作认真，能力突出，在多起重大刑事案件中发挥关键性作用，其中尤以8.23杀人案……为汉昌市社会治安大局稳定做出突出贡献，经市政府讨论决定给董泽同志记二等功一次，奖励现金一万元……” 随着夏主任最后一个字念完，会议室里已经掌声震天。 没有人嫉妒，更没有人阴阳怪气。 可以说，这是众望所归。 “太抠门了！”趁着大伙儿鼓掌的功夫，坐在董泽旁边的方子平冲着董泽嘀咕了一句。 董泽愣了愣，问道：“我咋抠门了？” 方子平悠悠说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市局呢。连破两件命案，而且你的贡献尤其巨大，居然就一个二等功就打发了。要按正常来说，这每件案子，都够一个二等功了。” 董泽愣了愣，旋即又洒脱地笑笑，道：“可能领导有其他考量吧！我毕竟年轻，奖励太重不见得是好事。” “你倒是想得开。”方子平很是佩服。 不过他更佩服这小子能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居然能拿下一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还有两个嘉奖。 作为实习生董泽的代管民警，方子平是知道那两个嘉奖的具体情况的。 此刻掌声渐弱，许多同事都不由自主地瞄了董泽这边一眼。 这小伙子，估计能在实习警察这个行当中封神了。 “下面进行第二个议程，颁奖！” 派出所的会议室确实简陋了些，加之没有专人维护，所以颁奖环节所特有的伴奏音乐都没有，领奖人就在其他人起立鼓掌声中走上主席台。 颁奖的顺序早已拟定好。 首先个人颁奖环节。 先上台领奖的是获得个人嘉奖的同志，然后个人三等功，最后才是董泽的个人二等功。 整个过程中，慧颖都在忙着照相。 这是西城所的高光时刻，以后还能不能再现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必须将它好好的记录下来，挂在墙上那也是一种荣耀。 最后上台的董泽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特别是当他眼前闪过那道系统提示时，瞬间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恭喜伱，获得阵营正式行文表彰，记二等功一次，阵营荣誉+10。” 果然，二等功远非三等功能比。 同行里流传着一种观念，三等功与二等功之间的差距，远比嘉奖与三等功之间的差距更大。 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仅仅是这一个二等功，就足够董泽进行两次抽奖。 对此董泽充满期待。 可他的高兴还没结束，又一条系统提示闪过。 “恭喜你，因本次表彰采取公开宣读方式进行，参与人数在50-100人范围，额外加成条件满足。本次获得获得20%阵营荣誉加成。” 董泽愣了愣，还有这操作？ 虽然20%的加成不算多，也就2点阵营荣誉，但它却给董泽开了个全新的窗。 50-100人当观众就能获得20%的荣誉加成，那如果人数再翻上几倍、乃至于几十倍呢？是不是这加成也能更嗨？ 看来系统都希望自己能当一个名人！ 有了这额外加成的2点阵营荣誉，董泽总的阵营荣誉值达到了14点。 虽不够抽三次奖，但距离第三次已经很近了…… 个人颁奖结束，才是所里的集体三等功。 周大饼当仁不让地成为了领奖的那个人。 站到台上的那一刻，他那张脸笑得比野菊花都要灿烂，甚至故意在上面多站了几秒，以便慧颖能多照几张照片。 当然，这些细节只有董泽注意到…… 会议在临近下午6点的时候结束，所有人都对夏主任的时间观念感到赞服。 这才是好领导嘛，哪怕是给下面的单位颁奖，也不占用下班时间，比某些下班就开会的领导敞亮多了。 会议结束后，夏主任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被范主任和周所长给一起留下来了。 都到这个点了，不吃一起吃顿晚饭怎么行呢？ 夏主任稍微推拒了一番后，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这让一旁的董泽看得直汗颜。 这夏主任绝对是算着时间过来的，就为了这顿晚饭…… 就在他编排领导这种为了蹭饭煞费苦心的时候，周所长一句话让他有些懵。 “小董，你也一起去吧！” 董泽很想拒绝，因为他今天晚上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玩游戏。 这也是董泽从之前锦城市那群贩毒人员那里学到的一点小技巧。 原本董泽对用这种方式还心存顾虑，但今天早上宋喜安通过王富贵的手机联系了王铁柱，分享给他了一个游戏地址——据说是他自己搭建的游戏。 这就很放心了。 这相当于是用玩国服游戏的网速，享受外服游戏的体验感，董泽很安心。 服务器都在自己人手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然这个安全性还受制于许多网络节点，但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了。 可现在周所居然喊自己一起吃饭…… “周所，能不去吗？”董泽弱弱地问道。 周所长立刻道：“不行！这是纪律！夏主任这次专程过来给你颁奖，你不得好好陪夏主任喝两杯啊！今天是周五，明天不用上班，可以喝酒。” 董泽无法反驳。 以他的能力其实也不用在乎领导的看法。 但正如之前方子平那句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哪怕是看在多出来的那两点阵营荣誉的份上，他也得去。 应下之后，董泽便去办公室换便装。 吃饭的地点就定在派出所不远的一家中餐店，因为距离近，大伙儿都没开车。 董泽一路上被夏主任带在身边，东家长李家短地问着，就差没问他有没有结婚了。 现在董泽也算看出来了，这老头儿答应吃这顿饭，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绝对是冲着他来的。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对夏主任的感官好了许多，至少这不是一个喜欢骗吃骗喝的老头儿。 对于夏主任的想法，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屁股决定脑袋嘛，夏主任基于汉昌市的利益出发，希望董泽能留在汉昌市工作很正常。 相反，董泽还感觉有些愧疚。 因为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决定去锦城市了。 但为了不给夏主任当头一瓢冷水，董泽并未说出自己的想法——主要是夏主任也没明确地摆出这个问题。 中餐是很正经的中餐，因为有夏主任在，董泽也没捞到点菜的机会。 一同吃饭的除了夏主任和另外一位市局的民警之外，还有分局范主任。 剩下的就是所里的一班所领导，以及董泽这个挂在最末的实习生。 王涛同样也参加了，他今天也是受奖之人，虽然只是一位副所长，但也参加得理直气壮。 这样的场合，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董泽对喝酒说不上擅长，但也不怵。 在大学同学聚餐时，从来不会有人说自己喝酒不行，反正头一抬，酒水往嘴里一倒，不是你倒就是我倒！ 服输？那是不存在的。 不过董泽也不憨，知道这种场合肯定不能这样喝，得稳重。 喝着喝着，董泽发现自己竟然头一点都不晕，与之前相比完全是两种状态。 他首先排除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种不靠谱的解释，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体质增强后，酒量也增加了。 原本半斤左右的酒量，现在直接可以一斤起步…… 明白了自己的底细，董泽就更不担心什么了，拎着酒杯将所有领导都给敬了一遍。 至于说了什么，那不重要，领导现在估摸着也不会太在意了。 一顿饭可谓是宾主尽欢，汉昌市很小，大伙儿直接打车回家了。 原本夏主任是要安排人送董泽回去的，但被董泽给拒绝了。 自己像是需要别人送的人吗？在场所有人，他不是说大话，没一个有他现在清醒，他还想着回家好好玩会儿游戏呢。 …… 回到家里，董泽屁股刚坐在沙发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董泽原以为打电话的要么是王铁柱，要么就是今晚一起吃饭的某位呢，哪知道一看号码，居然是老爸打过来的。 “喂，爸！这大晚上的打电话干嘛呢？” “你小子什么话？我是你老子，给你打电话还必须得有什么事才行？”老爸佯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董泽吐出一口酒气，脸上露出笑容，整个人放松地瘫在沙发上。 “哪能啊！老爸你随时打电话都行。” “这才像话嘛！”老爸嘀咕道，“不过你小子居然这么久都没给你妈打电话问候一声，也太不孝顺了吧？” 董泽很委屈，道：“老爸，我现在在工作呢，你不知道每天有多忙！哪像你们现在，每天四处旅游。对了，老爸，你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还在内蒙这边，已经在这边呆了半个多月了。”老爸说道，“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哦？回来做什么？”董泽虽然很高兴，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老爸道：“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准备把房车开回来，然后出国旅游一段时间。毕竟到国外，开车终归有些不方便。” 董泽神色木然，他就不该多问！ 还以为这老两口儿是想自己了才准备回来看看呢，自己这一腔热情终究还是错付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不一定在家呢。”董泽颇有几分赌气的意味说道。 老爸乐呵呵地说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 “好了！不说了，你也早点休息。”老爸说着，又随口补了一句，“董泽，你现在虽然也算是开始工作了，但也别把酒喝太多。喝酒误事，明白吗？” “知道。”董泽立刻应了一句，毕竟父亲也是难得关心自己一句呢。 下一秒手机里便响起嘟嘟嘟的挂断声。 这时董泽忽然一愣，老爸是怎么知道自己喝酒了？ 他能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出来？这就扯淡了，自己现在还完全清醒，更不可能口齿不清。 这董老头儿该不会是在家里偷偷安装了什么监控吧？ 董泽立马扫视四周，以他现在的观察能力，房间里的任何细节都躲不过他的查看。 但找了许久，他也没发现任何安装摄像头的迹象。 而且他也想通了，老爸就算安装了摄像头，也不可能通过摄像头看出自己是否饮酒。 最有可能的就是老爸在自己身边安插了间谍！ 换个说法就是自己喝酒的时候被他的某个朋友看到了，然后打电话告诉给了他。 虽然董泽一直说这老两口儿不靠谱，但老爸在知道自己喝酒后马上打电话过来，董泽还是感觉挺暖的。 他刚才说了那些基本上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主要目的估计就是想听听自己喝醉没有。 无奈地摇了摇头，董泽打开了书房的台式电脑，准备开始下载游戏…… 继续大章吧！求个月票，订阅。 第113章 系统漏洞？ 虽然那14点阵营荣誉让董泽心里直痒痒。 但阵营荣誉呆在账户里又不会变少，他现在更迫切地想要知道宋喜安联系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董泽根据王铁柱转给他的链接下载了一个游戏。 名字是什么不重要，反正就几个字母。 登陆进去也不用注册，输入几个数字，填上六个1的密码，直接就进了游戏。 嗯，内部号，没毛病。 进入后角色穿着满级装备，很酷炫。 下一秒董泽就看到右下角聊天栏里出现了一条系统公告。 “请所有玩家立刻到城主府集合。” 董泽差点没笑出猪叫。 还特马所有玩家，就他一个人好不好。 嗯，可能还有宋喜安，不过这家伙严格算来不是玩家，而是g。 换做是现实中，你或许会存有疑问，城主府在什么地方？但游戏中不会，点开地图，自动寻路就行了。 不到两分钟时间，董泽来到了城主府。 院子不大，只有一个人站在门口，头顶着一个名字：宋喜安。 像是npc。 “指挥官阁下，您可算来了。”宋喜安头顶飘过几个字。 董泽感觉有些怪异，玩家和npc聊天？这算是创意玩法安比自己还谨慎。 “喜安，这就是我们暂时的联系手段？”董泽开始打字，他身体素质被强化后，不仅脚上速度快，手上速度同样也很快。 “对！”宋喜安道，“这一套是我刚弄到的，后面我准备搞一套手游的源代码，然后大家手机上都在手机上安装这个游戏，有事情我们可以直接在里面使用语音聊天。同时，我会在里面搞一套加密算法，不管是语音还是文字，都会进行加密处理。” 董泽对宋喜安的能力很是满意。 嗯，不仅考虑问题周全，打字的速度也挺快。 他所说的这种方式不能说百分之百安全，但正常情况下已经算是天衣无缝了。 要是某些犯罪团伙都有这样的意识，那警察的日子就难过了。 “行！按照你想的去做就行。”董泽说道，“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宋喜安头上再次冒出一行字：“上次您让王铁柱传达的那个任务，我们已经基本摸清楚了。那是一家在这片区域比较有名气的诈骗公司，老板是建州那边的人，叫王康。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王康与当地军阀来往密切，而且本人还雇佣了几个佣兵当保镖。” “你们打算怎么做？”董泽顿时严肃起来，只是不知道在游戏里当npc的宋喜安能否从字面上看出董泽的情绪。 宋喜安道：“把他带走，送到边境线上，伱们过来接人。” 董泽愣了愣，这……听起来确实很简单明了。 “有把握吗？”董泽再次确认。 宋喜安道：“这边全都是些皮卡加步枪，这样的配置对我们来说构不成威胁。唯一比较麻烦的估计就是人数上的差距了，不过我们可以选晚上动手，只要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王康身边的人，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董泽细细一想，好像……这事儿真不难。 以前海大富他们或许无法悄无声息地接近王康，但现在有宋喜安，这根本不是事儿。 随便找个王康的亲信让他消失，然后伪装成这人不就接近王康了吗？ 伪装，才是宋喜安最拿手的技能。 鬼使神差地，董泽问出了这样一句：“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宋喜安完全没觉得指挥官这样问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理所应当，他很轻松地说道：“原本准备今晚就动手的，但因为老板你上线晚了，有些事情安排起来有些紧，所以就只能拖到明晚了。” 董泽捂着嘴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旋即说道：“那就明晚！” “好！” “你们注意安全。” “放心，指挥官！” 简单的交谈之后，双方便各自下线。 整个过程中，董泽都没有问宋喜安具体的行动方案，这方面不管是海大富，还是宋喜安都是专业的，至少比自己专业，他就不去外行指挥内行了。 挂断电话后，董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丝毫没有受到饮酒的影响。 既然明天晚上宋喜安那边就会动手，那锦城市警方肯定也得做出相应的安排。 至少……得派两个警察过去把人带回来不是？ 当然，考虑到这个人的特殊性，两个警察或许少了些。 但这些不是董泽需要考虑的，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将这件事情合情合理地告诉陈主任。 明天是周末，但对在汉昌市这边出差的陈主任来说，明天……也是周末。 没有犹豫，董泽拿起手机就拨通了陈主任的电话。 “陈主任……” “小董，还知道给我这老头子打电话啊？”董泽还没说完，陈主任便半调侃地问道。 董泽讪讪一笑，这事儿他确实做得欠考虑。 毕竟这次去锦城市协助景泰区局办案，本就是陈主任牵线搭桥，现在案子破了，金币也已经到账，可自己回来都三天了，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陈主任打。 这不就相当于刚结婚，转过头将媒人给撂一边了嘛，确实有些没良心。 “陈主任，实在抱歉……” “开玩笑呢，你小子还当真了。”陈主任连忙打断他的话，对董泽这老实孩子更多了几分认可，笑呵呵地问道，“小董，这大晚上的打电话有什么事？” 董泽立刻道：“陈主任，是这样的。上次我不是说让王铁柱联系王富贵那边想办法把人弄过来嘛，今天那边回了话，说是已经准备动手了。” “啥？”陈主任感觉有些无法接受，“什么准备动手？准备先打探消息吗？” 董泽道：“不是，情况他们都已经打探好了，那个诈骗团伙的负责人叫王康，是建州那边的人。王富贵他们准备明晚动手，把人弄到手后就送到边境线上来，我们这边需要派人去边境线上去接。” “……”陈主任脑子有些乱。 他这几天都挺忙的，南河区分局这边经营的这起诈骗案，才刚刚收网，只要是回了国的，一个不落全都捉拿归案。 但审讯确实是一项大工程，全局除了西城所之外，其他部门都有民警被抽进专案组，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可就算这边办得再怎么热闹，他们也从未想过要将在国外的那些人给弄回来。 不是不想，而是办不到。 可现在他突然听董泽这般说，感觉某些观念被颠覆了。 “王富贵那边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我不好说，但对方既然能在那边混这么十多年，还混得如此风生水起，这点眼力界儿应该还是有的。我们这边又没有强迫他们，如果真有危险，他又怎么会主动提出明晚就动手呢？” 陈主任虽然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但内心还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少顷，陈主任想通了，咬牙道：“我明天就派人过去，到时候怎么联系？” 董泽想了想，道：“要不……我跟着你们一起去，或者将王铁柱带上也行。我听王铁柱说，他通过这些天与他那兄弟联系，感觉对方疑心病比较重，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这条线可就断了。” 陈主任很认真地想了想，道：“那就你去！” “好嘞！” “你们所领导那边怎么办？需要我打电话说说吗？” 董泽道：“不用了？明天周末呢，两天时间应该够了。” 陈主任有些无奈，苦口婆心地劝道：“小董啊，出门在外，得多预留些余地，别把时间算得太紧。” “好！那我给周所长汇报一下！” “行！”陈主任也没反对，他其实也不想自己去打这电话，这有以势压人的嫌疑。 待董泽挂断电话后，陈主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警方也能直接从甸北那边逮人回来了？ 呃……不是从甸北抓的，华夏警方不可能去国外执法，这是底线，但在边境线上捡一两个嫌疑人，那就合情合理。 但抛开最终是否能成功不谈，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一开始别人主动联系上王铁柱，然后警方借机打掉了某诈骗团伙伸进国内的触手。 随后借王铁柱与甸北小头目王富贵的亲人关系，策动对方为国内警方所用，这一步堪称神来之笔，非常成功。 当时董泽虽然说可以借助王富贵之手将案件所牵扯的甸北那边的嫌疑人捉拿归案，但陈主任并未将希望放在这上面，他觉得只要王富贵能偶尔给国内警方一些有价值的情况，就算意外之喜了。 可没曾想才过去几天，王富贵居然就要动手了。 什么是效率？这不就是效率嘛。 忽然，陈主任皱起眉头，他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事情。 抓耳挠腮许久，他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我这边经费都还没汇过去呢，他们就开始动手了？这工作积极性也太高了？” 陈主任甚至有些怀疑王富贵是不是与那王康有仇，帮国内警方抓人只是个由头而已…… 当然，他也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在甸北那边，只要有实力，动人还需要找由头？ 想了很久，陈主任都没想明白。 只能将此归结为王富贵确实是一个超有正义感的人。 嗯，对！ 就是这样。 这世上从来就不缺乏具有完美正义感的人。 但他还是不认为这次的事情有多大的成功可能性，毕竟这么多年过来了，要是甸北那边的诈骗团伙老板这么容易被人一波带走，那这地方也不至于成为令国人头疼的地方。 这次任务，在他内心深处也是一次试探。 如果成功，那这条线就将大有可为，王富贵的能力也将被他所认可。 到时候依托王富贵这条线，可能不会局限于反诈，禁毒方面也是可以参与的。 …… 董泽对于陈主任的心理还是能把握住的。 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陈主任是怎么想的，这事儿归根结底，还得看王富贵的表现。 只要人抓回来了，现在的陈主任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重要。 可谁让他现在察言观色的水平越发高了呢，仅仅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加将陈主任的想法给摸透了。 果然，难得糊涂，古人诚不我欺啊！ 想要装糊涂，真的很难。 暂时将这事儿放在一边，他拨通了周所长的电话。 今晚的周所长无疑是豪迈的，看起来确实很尽兴。 但董泽同时也很清楚，周所长没醉，甚至今晚一起喝酒的，没一个人真醉了。 果然，电话打过去没几分钟，对方就接通了——这便是没醉的主要原因，作为一个派出所所长，哪怕是周末，也不敢保证所里没什么突发事件，24小时通信畅通就使得他不能喝醉。 “喂，小董，这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觉啊？明天不用上班，你今晚好好睡一觉。”周所虽然没醉，但却已经睡下了，那嗓子里透露出的困意代表着他是被从睡梦中惊醒的。 董泽立马道：“周所，周末两天我想跟你请个假。” “周末嘛，请什么假！呃，请假？你要离开汉昌市？”周所长脑子还是蛮清醒的。 作为一名警察，就算是周末，只要离开市辖区，都得请假，这是汉昌市的规定。 董泽轻嗯了一声，道：“我要去一趟彩云省。” “去彩云省？旅游吗？两天时间也太短了？” “不是，因为案子。” 周所长沉默了数秒，莫名地，他感觉有些怪异。 董泽这个实习警察，动辄就是出差办案，比所里那些正式警察都像是警察。 这并不是所里的同事不努力，主要还是董泽这小子太bug了。 以前他觉得董泽纯粹只是运气好，捡了条好狗。 可最近几次案子办下来，特别是他听说了钟山公司涉嫌诈骗案，以及其他几件锦城市那边的案子，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哪怕你有条好狗，如果你本人没能力，一样也是白搭。 董泽不仅有条好狗，本身能力也非常出众，这才产出了一系列的战果。 “去！路上注意安全。”周所长忽然说道。 董泽愣了愣，有些不太适应，问道：“周所，你就不问问是什么案子？” 周所长呵呵一笑，道：“问了就能让你不去？” 董泽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呃……我只是一位实习警察嘛，自然听领导安排。” “你小子啥时候学会打马虎眼了？这话估计你自个儿都不相信。”周所长笑骂了一句，说道，“行了！既然明天要出差，今晚早点睡。” “谢谢周所！” 挂断电话后，董泽在椅子上呆坐了两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洗手间。 不是因为喝酒憋不住吐了，而是去洗手。 接下来是喜闻乐见的抽奖环节，董泽虽然不迷信，但洗洗手也不吃亏。 重新回到客厅，董泽一板一眼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系统界面。 在选择抽奖后，界面上立刻出现了十八张卡牌。 这些卡牌全都正面朝上，董泽可以一眼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这里面有兵种卡牌，也有兵种能力。 更让董泽兴奋的是，他在里面发现了第二梯队防空步兵权限卡和第二梯队谭雅权限卡。 由此可见，开启兵种第二梯队所必须的权限卡出现的几率还是蛮高的。 只要有足够的阵营荣誉值，他终究是能抽到的。 只是让董泽比较蛋疼的是，自己现在连防空步兵和谭雅的招募权限都没开启，就算抽到了第二梯队权限卡又有何用？ 但系统规则对此并未设限，董泽也只能认了。 而对于奖池里的其他选项，董泽最眼热的莫过于尤里兵种卡。 没错，这次出现尤里兵种卡了。 这种比间谍更bug级的兵种，董泽早已梦寐以求，只是开启起招募权限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唯一可以快捷获得的方式就只有依靠阵营荣誉抽奖。 除了尤里外，还有一个让董泽比较眼热。 谭雅的枪械精通能力。 红警中，论对枪械的掌握，谭雅绝对处在金字塔顶尖。 别看她手中只有一把手枪，但只要不是重甲部队，面对谭雅都只有被秒的结局。 如果自己能拥有这枪械精通能力，枪法不能说全球无敌，那也能说一句太阳系内都是渣渣。 作为男人，而且还是一名警察，谁不希望自己拥有无敌的枪法？ 尽管国内的绝大部分警察这辈子都没有在实战中开枪的机会，但就算只是训练时显摆一下，那也是非常吸睛的。 一眼扫过之后，董泽正准备确定抽奖，忽然他心头一动，选择了撤销。 眼前的抽奖界面顿时消散。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上的阵营荣誉。 还好，还是14点。 当下董泽再次进入抽奖界面，又是十八张卡牌呈现出来。 让董泽惊讶的是，这次出现的十八张卡牌居然与之前的十八张不一样。 尤里没有了，换上了火箭飞行兵这个全新兵种。 火箭飞行兵无疑是一种强力兵种，特别是对当下董泽来说更是如此。 但相对于牌组中的另一个选择，他觉得后者更牛逼。 一星超时空军团兵能力：超时空移动。 这特么妥妥的超能力了好不好？ 其实对于超时空军团兵和火箭飞行兵，董泽一直心存疑虑。 他们的能力明显都是身上携带的装备所赋予的。 既然如此，系统如何认定他们的能力？飞行和超时空移动还属不属于其兵种能力？ 如果不属于，那自然无话可说。 可若是属于，自己在获得这个能力后，是获得这样一套装备呢？还是直接具有了这样的能力？ 后者让人兴奋，前者也不是不可接受。 但对董泽而言，这次出现的牌组给他最大的价值并不是牌组中的卡牌，而是证实了自己可以选择牌组。 这也算是钻了系统的漏洞。 虽然这样并不能保证他能抽到自己想要的奖励，但至少可以提高自己抽中高价值奖励的几率。 甚至，不排除某一牌组中全是高价值卡牌的可能。 只是看自己有没有耐心把他刷出来了。 怀着某种期待，董泽开始刷牌组…… 继续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第114章 意外的惊喜 开始抽奖、观察卡牌、取消，再开始抽奖…… 整个过程无限循环。 选牌组这种事情本身是很无聊的，但如果是因为钻了系统的漏洞，可以偷偷摸摸地达成自己的心愿，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董泽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玩游戏，如果是系统正经推出的某项刷经验的功能，他刷不到一个小时就想吐。 但如果是因为bug而实现的刷经验，肝一天都不成问题。 所以说，人啊，就是贱。 按照董泽的想法，要实现抽奖的利益最大化，最好是那十八张卡牌每一张都换成尤里、谭雅、百合子等高等兵种，不管抽中哪一个，自己都不亏。 董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的，但很快就遭受到现实的毒打，因为他发现系统根本就没给他这样的漏洞去钻。 在刷了将近五十次后，董泽分析出了规律。 每次出现的牌组中，类似于尤里、谭雅、海豹部队、超时空军团兵这样的高级兵种，最多只会出现一种。 而所出现的兵种能力中，类似于心灵控制这类特殊能力，同样也只有一种。 火箭飞行兵因为被划分到中级兵种，而中级兵一次最多可能出现两个。 但中级兵种类可比高级兵多多了，比如狙击手、恐怖分子、辐射工兵、磁爆步兵等，都属于中级兵种，同时出现两个火箭飞行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大致判断出牌组组成规律，董泽稍稍计算了一下这个概率，当即放弃了自己那幼稚的想法。 就算自己真将几率拉到最高，抽中的概率也不会很高，反而会浪费自己大量时间。 简单地权衡之后，董泽降低了标准，只要牌组中有自己最想要的兵种卡牌或者兵种能力就行。 而自己现在最想要的兵种能力是什么？ 肯定是尤里的心灵控制。 有了这能力，自己绝对能成为刑侦界的神。 而最想要的兵种，则是谭雅或者百合子，至于尤里则排在了后面。 毕竟自己就算抽到尤里，也不可能让他参与审讯，使用上远没有自己亲自出马来得方便。 虽说尤里的能力用在战斗方面也非常厉害，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靠海大富他们莽就够了，尤里的骚操作存在的意义不大。 于是董泽继续抽牌组，很快，牌组中出现了高级兵种超时空军团兵，同时兵种能力出现了尤里的心灵控制。 然后董泽直接选择投骰子。 三枚骰子在虚空中胡乱旋转，差不多过了十多秒才稳稳停下。 看到眼前的三枚骰子，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1点？” 没错，投出来的确实是1点，因为三枚骰子重合到了一起，只有最上面的一点显示出来。 与此同时，对应的1号卡牌开始缓缓翻转过来，画面很绚丽，因为上面的兵种是辐射工兵，非常的色彩斑斓。 董泽有些失落，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在现实中，论杀伤，在现实中他绝对是比恐怖分子还要恐怖的恐怖分分子。 董泽犹豫着是否要将他召唤出来？ 万一自己一不小心“按了个d”，周围还不得死一大片？ 好，董泽也只是想想而已，大不了先让他将那身吓死人的装备藏起来，然后将人一脚踢到甸北去。 e……要不将他发配到小日子那边去？带上装备？ 他们不是喜欢将核废水喜欢往海里倒嘛，自己弄个小兵兵过去捧捧场，应该不算过分？ 可惜董泽知道，自己这也只是自嗨一下罢了。 因为阵营的关系，他如果杀了非敌对阵营目标，就会被扣掉阵营荣誉。 以辐射工兵的杀伤力，自己这点阵营荣誉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还是安分一点好了…… 将卡先放在背包里，董泽继续第二次抽奖。 几分钟过去，董泽又选定了一副牌组。 里面有高级兵种谭雅，还有超时空移动能力。 他默默地向漫天神佛祈祷了一番，这才将骰子投出去。 董泽并没有太过于关注骰子投出的数字，数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数字对应的那张卡牌到底是什么。 很快，三枚骰子确定了数字。 12。 屏幕上对应的第十二张卡牌缓缓翻转，董泽模糊地看到一团光晕，他的心跳都不由得慢了半拍。 他对刚才那些卡牌上的图案记得很清楚，唯一具有这种光晕旋涡的只有……超时空移动能力。 待卡牌彻底翻转过来，董泽脸上再也抑制不住狂喜之色。 果然！超时空移动能力。 这特么的无敌大红手啊！居然开出了超时空移动能力。 以后，自己就是超能力警察了。 当初自己刚得到系统时，就幻想过有朝一日成为超时空飞行心灵突击队员，现在距离这个目标近了一步。 抽卡结束，董泽心情愉悦到无法言表。 就连还躺在背包里的那个添头他都不在乎了。 “使用！” 董泽迫不及待地提取出了超时空移动能力。 虚空之中仿佛有一道特殊的能量波动透射出来，直接进入了董泽的身体。 果然，系统定义的能力不是依靠装备赋予的，而是直接通过身体来触发。 董泽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感到脑子里一阵混沌，仿佛被人硬生生地塞进去了许多东西。 足足过去了几分钟，董泽才感觉好受了些。 不仅如此，此刻他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掌握了一种神奇的能力，依靠刚才虚空之中透射而来的能量，他可以轻易实现超时空移动。 这份能力所涉及的内容非常繁杂，不管是之前的搏击技术，还是奔跑，都远无法与之相比。 董泽没心思去理会多余的内容，他就想先试试这个能力。 脑子里多出来的知识让董泽感觉非常陌生，但他却又能信手使来，仿佛神经、肌肉，甚至自身的意志都已经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 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董泽伸手朝着虚空中一拉扯，他一步跨出，就这样迈出了平平无奇的一步。 可如果此刻有第三者在场，就能发现董泽竟然凭空消失了。 董泽虽然无法像第三者那般看清自己现在的状态，但周围流光溢彩般的景象却告诉他，此刻他正处在某种诡异的时空隧道中。 因为某种神秘规则的缘故，他可以朝着任意方向移动。 其所移动的速度和方向与现实中存在着一定的对应关系，比如他现在0星的超时空移动能力，其在虚空中奔走可投射十倍现实距离。 他刚刚冲刺不到两秒，尚未跑出十米的距离，便感觉身体仿佛承受了某种重压，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因为自己的技能等级太低，在虚空中的活动受到规则的限制。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一次试验就丢了小命，董泽立马停了下来。 那种重压虽然还继续存在，但却没有继续加重——或者说加重程度非常缓慢，而不像他跑动时那般。 规则就是依靠这种方式限制能力拥有者所能移动的距离。 再次朝着空间一扒拉，眼前那流光溢彩的空间出现一道裂缝，他可以看到缝隙之外是一个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灯光，借助窗户投射进来的光线可以看出，这里面的陈设很陌生，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家里。 “肯定是跑到别人家来了。” 为了避免自己出来时被卡在墙壁中，他调整了一下撕开的空间门在现实中的位置，然后跨步而出…… 就在他跨出去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人处于一种僵直状态，就像是身体被重组过一遍，大脑还无法控制身体。 这也算是超时空移动能力使用后的负面状态。 游戏中这样的情况也是存在的，超时空军团兵每次传送后，都会有短暂的不可行动状态，这种状态持续时间与其移动距离呈正比。 但游戏中超时空移动并没有距离限制，不管是零星超时空军团兵还是三星，都是可以满地图传送的，唯一的限制就是传送后不可行动状态的持续时长。 只是这种无距离现实在现实中明显不太可能，毕竟……现实的地图太过于辽阔，不仅仅是地球，还有外太空。 对此董泽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失望的，这能力本就已经很逆天了…… 他在原地站了三四秒，感觉大脑重新拿到身体控制权后，迅速活动了一下身体，确定没有任何的不适之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肯定是跑别人家里了，应该是一间卧室。 他不敢弄出声响，偷偷凑到窗户前打量了一下外面的环境。 很快，他就确定了位置。 自己现在还在小区内，只是自己住的是2号楼，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18号楼，两楼直线距离相距差不多在百来米左右。 这也与自己脑子里被灌输的有关于超时空移动能力的介绍相符。 眼下怎么回去？肯定不能走路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快速从兜里取出手机设置了一个秒表。 点击开始计时后，他瞄准自家屋子的方向，再次撕开空间。 这次董泽没有跑，而是选择闲庭信步地走。 他感觉，自己每跨一步，身体承受的重压就会加强一分，直到走出接近十米的距离时，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再次出现…… 昨晚回老家居然搞醉了……抱歉 第115章 这能力升级要命！ 董泽重新将前方的光影撕开一条缝隙，外面熟悉的场景让他很安心。 这是回家了。 一步跨出，董泽站在了自家客厅里。 僵直的感觉再次出现，这负面状态确实很烦。 有这玩意儿存在，自己就别想在危险的场合下使用这种能力了。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突然间钻到一群正在交易的毒贩中间，然后……僵直了。 那结果简直无法想象。 四五秒之后，董泽恢复正常，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看了下上面的时间。 看了之后，他眉头顿时皱了下。 秒表上的时间是13秒。 这是否说明，自己在虚空中消耗的时间同样会同步映射到现实中？ 忽然，董泽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于是董泽再次用手机设定了个秒表，然后将秒表放在桌子上，而他再次撕开空间钻了进去。 这次董泽没再乱跑，他就静静地站在虚空之中，那股无形的压力同样在慢慢增加，但董泽感觉自己能坚持很久…… 差不多过去了十分钟，董泽撕开空间重新回到现实。 这一刻，他惊愕地发现，那秒表上的计时刚刚闪过3秒。 “这说明自己滞留在时空隧道中时并不会消耗外在的时间，超时空移动实现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瞬移。” 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蹦出来。 如果自己在时空隧道中学习，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在现实中极短的时间里掌握一门技能？ 这很仙侠。 虽说他每次进入的时间很短，也就十来分钟时间，但自己可以反复进入呢。 十秒钟换十分钟时间，很划算的。 以后技能等级提升了，说不定可以单次在里面待更长时间…… 他仿佛打开了超时空移动的另类使用方式。 董泽是一个行动派，既然系统给他留了这种骚操作的空间，他不试试心里就发痒痒。 可很快，他发现情况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 在时空隧道中时，他竟然无法进行复杂的思维活动——也不是无法，而是当他开始记忆、分析的时候，那种空间的挤压感再次让他窒息，与他走动或者奔跑时的感觉一样。 之前他能在空间中待十分钟，是他脑子没想什么复杂的事情，单纯只是默想着时间。 可现在他拿本书去空间中背诵时，不到半分钟就坚持不住了。 果然，系统的漏洞不是那么容易钻的…… 虽然半分钟也算是一种延长，但那效率还不如自己安安静静地坐那儿认真学习呢。 更何况，根据自己最开始拿着手机做超时空移动的时间反馈，虚空中本身还是存在时间流逝的。 说简单点，就刚才自己试验的这点时间，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会让自己“变老了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虽然不明显，但长时间使用就不一样了。 别到时候东西没学到，反而让自己“未老先衰”，那就真的悲剧了。 看来还是老老实实地发掘这项能力的正经用途好了。 虽说目前移动距离只能达到百米左右，但这种不受地形限制的任意移动，还是非常给力的。 比如需要悄无声息地潜入某些隐秘地点，这能力就能很好地发挥出作用。 等以后技能等级提升上来，移动距离定然会增长，不说实现瞬息数万里，瞬间抵达全球任意角落，瞬息千里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若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那其实用范围就广了。 而这个能力的升级也很简单，多用！ 多在时空隧道中呆着，让身体吸收时空能量，增加与时空隧道的契合度，能力等级自然就提升上来了。 就刚刚自己用了那三次，就已经让这项能力提升了01的熟练度——主要还是第三次，足足呆了十分钟呢。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别的能力升级要钱，这能力升级算不算要命？ 短命十分钟换取01的熟练度，一万分钟就能让技能升级到1星。 也就是将近七天时间。 这不算长！ 但这才只是1星，那以后还有2星、3星…… 董泽有些麻了。 顺其自然。 …… 第二天，董泽一大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虽然他现在也算是有超能力的人了，但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 不说什么扶危济困、匡扶正义这样的大话，就算为了阵营荣誉、为了金币，他也不能放弃眼前的事业。 先联系了陈主任，得知对方昨晚就已经通知了锦城市西州区分局的任局长预定机票后，他简单地应付了对方一句，便挂了电话。 然后他就将电话打到了任局长手机上。 “任局，我是小董呐。陈主任让我今天陪你们出差，什么时候出发？” “董老弟，你要再不给我打电话，我都要准备给你打电话了。”任局长乐呵呵地说道，“票已经订好了，下午三点的机票。伱看来得及不？” “没问题！”董泽笑着道，“我还是自己开车过来！” “嗯！” “过路费和油费可得报了。”董泽煞有介事地说道。 任局长愣了愣，旋即道：“……行，没问题。” 对一位锦城市区县局副局长来说，这是小事，完全可以忽略的小事。 再说了，案子是自己局里的案子，邀请对方过来帮忙，让你报燃油费和过路费不是很正常吗？ 董泽微微一笑，又可以加油练技能了，以后这个节约的好习惯一定得坚持下去。 只可惜从锦城市到彩云省距离有些远，开车时间来不及，不然直接开车到彩云省，技能熟练度还不得蹭蹭涨？ 挂了电话后，董泽牵着闪电出门，简单地吃了顿大骨面，这才施施然回到小区地下停车场，开车往锦城市赶。 一路上，他手脚控制车速和方向，而脑子却在规划着接下来的任务。 虽然今天没有再与宋喜安他们联系，但出于对自己招募的这些兵种的信任，他觉得应该是没问题的。 现在只需要带着西州区分局的人过去捡人就行。 他之所以要求自己参与到这次行动中，除了想要增加自己的参与度，以让自己最大可能获得表彰奖励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想借此让自己成为国内警方与“王富贵”团队之间沟通的桥梁。 只要这个桥梁搭建好了，自己还会缺少功劳？ 快到中午的时候，董泽赶到了西州区分局院子里，同时也见到了即将一同出差的人。 说实话，看到这群人时，董泽有些傻眼。 宋喜安昨天已经说了，他们只抓王康这个首脑分子，而他也是这样给陈主任说的。 就是去带一个人回来而已，派两个人去就行了。 就算这个人很重要，那就将人员翻倍，去四个人，再派一位有足够分量的领导带队也就算非常充足了。 可西州区分局明显不是这样想的。 院子里背着行囊的青年男子足有十来位，而且一看那小寸头，估摸着大部分都是巡特警大队的。 “小董，你可算来。”董泽刚将车停好，任局长便笑着迎了上来。 董泽弱弱地说道：“任局，去这么多人干嘛？” “不是去抓捕跨国诈骗团伙的首脑分子吗？人少了能保证安全？”任局长很认真地反问道。 董泽揉了揉额头，道：“陈主任是怎么跟你说的？” 任局长看了看左右，拉着董泽来到一旁，低声道：“陈主任说王富贵会将人送到边境线上，我们现场接收了就行。但他也说了，要做好应对意外情况的准备。” 董泽听后，竟然无法反驳。 他没话说，但任局长却有话说了：“小董，你们与王富贵是怎么沟通的？他有把握吗？” 差不多同样的话，陈主任昨晚也问过，但董泽并不介意，相反还很理解任局长的心情。 若是在不知晓王富贵这些人底细的情况下，换做是他，也同样不信任。 甚至他觉得任局长竟然会派出十个人参与行动，这已经是一种信任的体现了。 于是他又将昨晚给陈主任的话再次向任局长说了一遍，最后道：“任局，这是一种尝试，不是吗？如果没成功，最多也就亏些经费，但不多，但如果成功了，那就赚大了。” 任局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董泽这种说法。 接下来，任局长先带董泽去食堂吃了顿午餐，不得不说这省城的食堂就是比汉昌市那边要好，荤素凉热搭配合理，麻辣鲜香各种口味都有。 餐后，一辆依维柯运兵车拉着所有的队员直奔机场而去。 将一些物件办了托运之后，大伙儿才登上飞机。 这不是董泽第一次坐飞机，但却是他第一次公费坐飞机。 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运输工具——从事故发生概率上讲确实是这样的。 但一旦发生了事故，却又基本上无生还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飞机事故率这么低，反而有很多人最担心遇到事故。 董泽同样担心过。 可现在他脑子里却忍不住冒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如果真的出了飞行事故，自己或许可以通过超时空移动逃命…… 但新的问题来了，自己逃出生天后，如何向别人解释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求月票！求订阅！ 第116章 一个字：莽！ 想了几分钟，董泽忽然拍了拍自己脸颊…… 是不是傻了？ 想这些干嘛？别人百分百死掉都没有头疼，自己这个能活下来的居然在考虑怎么向别人解释。 除开生死无大事，安时处顺即为真。 我就掉下来了，我就活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去查呗。 反正头疼的不会是自己。 这样一想，董泽舒坦了，仿佛外面的白云都在轻歌曼舞。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在彩云省芒市机场降落。 这里是距离此行目的地最近的机场，从这里下飞机后，还得赶上很长一段路，才能到达边境。 从飞机上下来，董泽神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刚才在飞机上模拟了无数次坠机场景的样子。 其他人也都一路走出来。 不得不说，十来位帅气的小伙儿走在一起，吸睛效果丝毫不比一群小姐姐差。 只不过后者吸的是男士的目光，而前者吸的是小姐姐的眼神。 唯一的例外就是任局长了，他在局领导这个层级年纪不算大，但谁让他油腻呢？ 任局长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认为很英姿飒爽地带着一群跟班走在机场内。 “小董，你先去取闪电，我先带其他人去租车，然后在门口等你。” 董泽点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闪电不是警犬，坐飞机只能办拖运，好在现在拖运行业发展还算不错，像那种拖运闷死宠物的现象基本上不会发生，董泽也很放心。 按照出发时开具的手续，董泽找到了取宠物的地点。 闪电还没被送过来，他只能在一旁等待。 效率还不错，董泽并未等多久，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金属框被传送带输送出来。 而透过金属框的缝隙，董泽已经能看到闪电了。 很快，他办完相关手续，牵着闪电就走出了机场。 机场外，一辆挂着本地拍照的依维柯警车停在路口，董泽扫了一眼没怎么在意，转眼便看向其他地方。 他在找任局长等人。 “这边！”一个声音喊道，“小董，这边！快上车。” 董泽连忙回头，一眼看过去，却见那依维柯警车副驾驶位置上伸出一颗脑袋。 不是任局长还能是谁？ 董泽略有些懵。 伱管着叫租车？ 虽然疑惑，董泽还是走了过去。 门在前面被拉开，靠门的地方还空着一个座位，董泽一屁股坐了过去。 任局长不待董泽询问，咧嘴笑笑说道：“小董，刚才出来的时候，就接到了陈主任的电话。他说已经帮我们在这边联系了车，就是这辆依维柯。” 董泽这才明白过来，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驾驶员。 “这位是丁然，这边的同事一方面担心我们没有b照的驾驶证，另一方面也考虑到我们不熟悉路，所以就给我们安排了这位丁然同志充当驾驶员。” 董泽朝着对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小董，对方说没说在哪儿接头？”任局长开口问道。 董泽道：“这个还没有明确。” “也是！现在都还没行动，谁也说不准中间会不会有变数，要提前约定好接头的地点确实挺难。” 董泽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既然任局都已经帮他将理由想好了，他也就懒得去费脑细胞了。 “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以前董泽不方便直接与王富贵等人联系，可现在不一样，他是带了正经任务来的。 他手机拿出来还没打呢，任局长连忙制止道：“等等！现在打电话方便吗？万一对方正好在行动……” 董泽内心不以为然。 现在才下午两点多，能有什么行动？ 这次任务或许在任局长看来很难，需要提前做好安排部署，制定周密的计划，但董泽却很清楚，海大富他们根本就没制定什么计划。 由宋喜安摸进去把人打晕抗走，如果暴露就由海大富他们负责断后。 没错，这就是计划。 但这个事情董泽没法直接说出来，想了想还是解（hu）释（nong）道：“我不是打给王富贵的，而是打给他的一个下属，电话是昨天王富贵留下来的，说有事情可以直接联系他，这人相当于是王富贵的秘书。” 任局长愣了愣，一个混混头目都有秘书？ 是自己混得太差？还是时代变换太快？ “那你先问问。” 董泽拨通了宋喜安的电话——这个号码是宋喜安到了甸北地区后才办的。 响铃两声后，对方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你是宋喜安吗？”董泽立马问道。 对面的宋喜安甚至没有任何的停顿，无比丝滑地接道：“对！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董泽，王富贵王哥让我联系你的。” “哦！是董哥啊！王哥交代过。你有什么事吗？”宋喜安的语气完全符合董泽给他预设的身份。 董泽立刻道：“我想问问，今晚的事情，我们具体在什么地方碰头？” “这个啊？你稍等一下，我得请示一下王哥。回头我加你微信，给你发个定位！”宋喜安很随意地说道。 董泽立刻答应下来。 随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董泽的手机虽然不错，但因为在车内，其他人多少能听到一些内容，特别是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听着的任庆年。 见董泽沟通完，他略有些担忧。 直接通过手机微信发位置？这是不是草率了？ 要知道不管是陈主任还是他，都将王富贵当成了一个可培养的暗线，一个潜伏在甸北地区的暗线。 既然是暗线，那肯定不能暴露。 没有人会怀疑，一旦王富贵在甸北地区暴露了自己是国内警方线人的身份，他大概率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而微信发消息，无疑是非常不严谨的一种手段。 就在他准备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的时候，任局长又忽然想到一个情况。 貌似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别看甸北那些诈骗团伙老板手眼通天，但那仅限于在甸北地区，一旦出了那一亩三分地，他们算个啥？更不用说要弄到微信的聊天记录了。 他们要真有那技术，还用得着搞电诈？做点其他什么赚钱不香吗？ 除非他们采用物理手段获取聊天记录——把没有删聊天信息的手机抢到手。 这种可能性就更小了。 说直白点，如果这些人都动手抢手机了，那聊天记录也就不重要了。 而且王富贵能在短短十多年时间里一个人闯荡，到如今风生水起，该有的警惕心肯定是有的。 这时董泽已经添加了宋喜安的微信号码，没过几分钟对方就发过来了一个位置信息。 董泽点开直接选择导航。 “98公里。”董泽抬头说了一句。 “是什么路？” “国道。” “那倒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任局长说完。 这时丁然把脑袋凑过来瞅了一眼董泽的手机屏幕，眉头微微皱起，道：“任局，这一路过去，国道上倒是花不了多少时间，但后面那段路全得靠步行呢。” “步行？”任局长连忙从董泽手中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眼，道：“确实国道无法直接到达。不过剩下这段路也不远嘛。” “远倒是不远，关键是没路。”丁然说道，“那是一片原始森林，与甸北交界位置是两道山脉中间的一条河。而这个位置，就是在河边上。边境一带居住人口不是很多，那种荒山野林根本就没人过去。” “既然有河，那我们能不能乘船过去？哪怕找艘小船从上面飘下来也行。” 丁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从上游确实能乘船下来，但我们需要多绕上百公里路才能在上游位置靠近这条河。” “那下游呢？” “下游直接进了甸北地区。” 任局长沉默了两秒，忽然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鲁树人先生说的好，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我们今天也去走一走，就四五公里路而已，还能把我们难倒了不成？” …… 任局长虽然已经做好了跋山涉水的心理准备，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他想过一路上会很难，但没想过会这么难。 其实刚才丁然说这山里没有路，这话夸张了些。 只能说有路，但已经很多年没走过了。 道路完全被枯枝败叶遮盖，早已分辨不出原来的路是什么样子。 好在丁然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人，小时候这山林没少被他跑，现在完成从司机向向导身份的转变，竟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倒是任局长，习惯了锦城这种平原城市生活，现在被凹凸不平的地面折磨得怀疑人生。 他都在怀疑自己究竟会不会走路了。 如果仅仅是地面不平也就算了，哪怕有枯枝、荆棘拦路也能忍受，可让人避无可避的虫蚁让人发狂。 眼下气候本就炎热，这里维度本就较低，气候更加湿热，他们刚进山没几步便汗流浃背了。 这种情况下再有虫蚁在身上叮咬，浑身瘙痒难耐，简直太折磨人了。 当然难受的不仅仅是任局长，同行的那些巡特警队员的状况同样好不了多少。 但他们年轻，能忍。 董泽现在也同样在忍。 他身体虽然被强化过，但绝对没有强化到铜皮铁骨的层次，蚊虫一咬一个准…… 但他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体力好，虽然精力被分散，但脚下依然很稳。 若说这支队伍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闪电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身上毛发浓厚，虫蚁无从下口，还是因为它自带有一种威慑性，可以令蛇虫回避，反正它就没受到半点骚扰。 按照地图上的指引，他们碰面的地点与国道之间只有四五公里的距离——直线距离。 但在这深山密林中，四五公里的直线距离放在大山林中，那差不多能连绵几个山头了。 幸好这里的山不是很陡峭，否则他们完全可以退回来了。 走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路程，耗费了他们一个多小时时间。 哪怕一直按照这种速度走，抵达目的地也得五六个小时。 时间是来得及的，因为宋喜安已经发来了消息，将碰头的时间定在凌晨4点，距离现在差不多还有十来个小时。 可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天快要黑了，夜里在这种深山密林中钻，危险系数可就大了许多。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这一刻，让任局长觉得警察配备警用直升机是多么必要的事情。 要是有直升机，这活儿可就轻松多了。 但整个彩云省的警方有没有配备直升机都很难说，更遑论这边境小城了。 可以说，这边警方能调一辆依维柯运兵车给他们用，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了。 还想用直升机？怕不是想屁吃呢。 董泽回头看了一眼步履略有些蹒跚的任局长，忍不住说道：“任局，要不我先行一步！也好提前帮你们探探路。” “这怎么行？”任局长立刻反驳道，“我可是专门抽调了十名特警队员协助，要是你现在独自跑去押人，那我们这些安排可不就白费了吗？” 董泽无奈道：“任局，照这样走下去，我们这些人走动目的地，还能有多少战斗力？” 任局笑了，道：“现在战斗哪还用得着肉搏？直接用枪不就搞定了。放心，这次出来我一共申请了四支枪，应对突发情况足够了。” 董泽悠悠道：“任局，对方用的都是步枪，真要发生了正面冲突，我们就拿手枪与对方生死相搏？” 任局：“……” 见任局被尬住，董泽立刻道：“任局，我只是先摸过去看看情况，万一有什么意外，我提前把消息告诉你们，你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不是？” “不行！这深山之中一个人太危险，万一不小心迷了路，说不定就再也走不出去了。”任局长的意见依然坚决。 董泽不得不继续胡扯，道：“现在手机都有定位，肯定不会迷路的。至于你说的山林中的危险，我反倒觉得，我一个人过去目标更小一些，更不容易被发现。而且，我体能好，速度也快，提前去探明情况是非常合理的，也只有我最适合做这件事情。” 求订阅，求月票！今晚更一章，明天补出来。 第117章 竟然还有保质期？ 最终任局长也未能辨过董泽。 不是任局长觉得这小子理由够充分，而是因为他死犟死犟的…… 在任局长千叮咛万嘱咐中，董泽独自先行一步。 当大伙儿看着这家伙像只灵活的猴子一般消失在丛林中时，每个人都露出了苦笑。 敢情，刚才这小子是在散步呢。 难怪他不愿意陪着大伙儿一起走，这深山密林中陪着一群大男人散步，心累。 董泽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走的吗？ 当然不是。 脱离队伍是他的计划，一方面他是被那些虫蚁给骚扰烦了，他准备使用超时空移动赶路。 这绝对是避免被虫蚁叮咬最有效的方法，再厉害的虫蚁也不可能跑到时空隧道中去。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在他背包里还躺着一张卡牌。 辐射工兵卡牌。 昨天晚上抽到这东西后，他一直没敢用。 这可是红警游戏中为数不多的面伤型兵种，而且还是敌我不分的那种。 万一出现误伤，那乐子可就闹大了。 现在到了这边，那就无所谓了。 最多死一堆虫蚁，问题不大。 董泽凭借着过人的体力和速度，只用了一分钟多时间就将任局长等人甩出了一百多米的距离。 这可是原始森林，相隔别说是一百米了，哪怕只是三四十米，也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董泽为了安全，又向前面跑了一段，这才开始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 因为这个技能锻炼的特殊性，平日里没事儿练着玩，总感觉是在浪费生命。 现在不一样了，用这技能可以减少虫蚁的叮咬、降低因突发意外而嘎了的风险，顺带还能增长一点技能熟练度，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在这山林中便出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只见一道人影不断向前“闪现”，每次现身的时候都会在原地呆滞四五秒，然后又再次消失。 不仅如此，一条壮硕的黑背不断穿梭于丛林之中，竟不比那不断闪现的身影慢多少。 虽说偶尔董泽还是会停下来等黑背，但这同样能看出黑背强悍的速度。 它不光是在奔跑的速度上超过了猎豹，还有这猿猴般灵活的身形，以及骏马般的耐力。 不到五分钟时间，董泽便来到了宋喜安发给自己的地方。 果然，超时空移动就是用来赶路的。 不然就算以他的速度，要赶到这里也至少需要半个多小时时间。 扫了一眼左右，这是一片滩涂之地，很是平坦，面积还不小，建一座小村落是没问题的。 呃，这在多年前或许真是一个村子，河边还能看到人工堆砌的石头，估计是个码头。 甚至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能看到一些石碓、土堆，估计是风化后倒塌的建筑物，已经无法推测年份。 反正不是现代的村子。 董泽没兴趣去考古，他左右看了一眼，突然对闪电道：“闪电，去周围转一圈，确保周围没其他人。” 闪电轻吠一声，撒欢地跑开了。 董泽坐在原地，也没其他可做的。 此时天已彻底暗下来，一轮圆月出现在山头，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射下来，斑驳零碎。 董泽拿出手机看了看，居然还有信号——尽管是2g，但也说明了国内基础设施建设能力的强大。 于是他拨通了王富贵的电话。 这个时间点，宋喜安说不定已经展开行动了，没事儿还是少打电话为好。 …… 若说董泽召唤出的这些兵种谁最悲催，王富贵铁定算一个。 刚被召唤出来，就被发配到甸北去开拓市场。 人生地不熟的，他容易吗？ 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不管海大富，还是后来的宋喜安，都能与指挥官联系。 你说联系也就算了，关键是都还借着他的名头…… 炮兵营炊事班的兵差不多也就这待遇。 可他又不敢主动与指挥官联系，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机是最合适的。 而现在，他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一看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指挥官的电话。 可他此刻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找海大富？ 待反应过来海大富和宋喜安都出门去了之后，他立马接通了电话。 “董哥！”王富贵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 董泽虽不知道王富贵那复杂的心思，但对于自己下属接到自己电话能如此声情并茂地呼喊一声，他还是挺高兴的。 “你们那边什么时候行动？”他没有称呼对方的名字，这样就算通话被泄露，他也能随便找个理由圆过去。 王富贵立马道：“海哥和宋哥都去了。刚才宋哥传回消息，说预计十点钟动手，到达我们碰头的地点估计会比计划更早一些。不过没关系，我们在这边多等会儿就行了。” 董泽轻嗯了一声，旋即说道：“我已经到这儿了，其他人还在后面。你们抓了人就送过来，晚了我担心节外生枝。” “好的，董哥。” 挂断电话后，董泽轻吁了口气。 虽然他很笃定以海大富和宋喜安几人的能力，搞定这事儿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他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时，闪电优哉游哉地回到身边，在董泽身边蹭了蹭，发出呜呜的叫声。 董泽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一脚踹出去。 “伱是狗！不是猫！” 然而，闪电的灵活性远超他的想象，这一脚被它轻松躲过。 “汪汪汪……”狗嘴里发出得意的犬吠。 董泽黑着脸，一道指令下达：“站着！别动！” 闪电傻眼了。 下一秒，一条壮硕的狗子横飞出去，摔出两三米远，然后它又呲溜一下爬了起来，然后正经地跑回到董泽跟前，汪汪地叫了三声。 董泽了然地摆摆手，道：“行！去！去远一点的地方盯着，可别让人闯进来。” 闪电摇着尾巴跑远了。 董泽这才打开系统界面，看了一眼仓库里的那张卡牌，直接选择了使用。 “请输入辐射工兵姓名。” 董泽心头一动，想到了一个名字。 “威猜！” 一个泰国风名字。 在确定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连背后的故事都编好了。 随着董泽确认姓名，虚空撕裂，一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看着走出来的这人，董泽有些惊讶。 以前召唤出来的兵种，虽说每一位都着装规范，但至少脸还是能见人的。 可眼前这位，全胜套着厚重的防化服，别说是脸了，连根毛都没露在外面…… 而在他背后，则背着一套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设备，很沉的样子。 “报告指挥官，第一梯队辐射工兵威猜，向您报道！”威猜伸手敬了个礼。 董泽习惯性地回了个礼，道：“威猜，你这身装备能脱吗？” “当然可以！”威猜毫不犹豫地答道。 董泽问道：“脱了后你还能不能使用辐射攻击？” 对面的威猜没有立刻回答，估摸着在编排眼前这个指挥官是不是个傻子…… 沉默半晌，出于对指挥官威信的维护，威猜道：“报告指挥官，我的辐射攻击完全是依靠我身上这条装备，没了这套装备，我自然就没法使用辐射攻击了。” 董泽听了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辐射工兵是依靠装备才实现辐射攻击的，那超时空军团兵之所以拥有超时空移动能力和“消失”技能的运用，肯定也是依靠他那套装备。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超时空移动能力是怎么来的？ 难道说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和兵种能力不是来自一个体系？ 董泽想了一阵也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等以后招募到超时空军团兵亦或者自己从威猜身上获得辐射攻击能力，就可以更准确地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你先把你这装备脱下来！”董泽吩咐道。 威猜也没迟疑，双手不断地在身上捣鼓。 也不知道解开了多少严密的锁扣，才终于将装备脱下来。 没了这东西遮挡的威猜终于露了脸。 他的年龄同样不大，估计也就二十来岁，属于正当兵的年龄。 而威猜这张脸同样是大众脸，属于掉到人堆里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威猜在脱了防辐射服和辐射武器后，蹲下身子对它们进行了打包，很快就弄成了一个密封的背包。 “这样倒是方便。”董泽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威猜无奈道：“方便也没用，反正都过不了安检。” 董泽顿时无话可说。 你丫还准备拿这东西去过安检？不怕安检设备爆了啊？ “放心，你以后坐飞机或者其他公共交通工具的机会很低。”董泽说道，“就算要坐，也不需要带上这套装备。” 刚说完，董泽忽然又问道：“对了，威猜，这套设备的安全性高不高？长期放置会不会出现辐射泄露的情况？” “董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的装备都是经过专门部门检验认证过的，只要是在保质期内，肯定不会出问题。” 董泽顿时麻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出品的道具，还有保质期这个说法。 “你这装备保质期有多长？” “用上二三十年是没问题的。” “那二三十年之后呢？” “那时候里面的辐射能量早就耗尽了，就算出现损毁也无伤大雅。” 求订阅，求月票！ 第118章 开过光的嘴 董泽没有继续去纠结那套装备的安全性问题，尽管它一看就给人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顺势转移了话题，认真地交代了威猜一些事情，包括对他身世的设定，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一些说辞。 编故事，董泽绝对是行家。 至于说系统本身就给威猜赋予了一个合法的身份，那重要吗？ 现在在哪儿？边境线上。 只要将系统发放的身份证一扔，然后往河对面一站，谁敢说他就是国内的那个威猜？ 反正现在时间很充足，他可以很有耐心地让威猜慢慢记。 事实证明，兵种等级越高，聪慧程度也就越高，辐射工兵作为中级兵种，确实要比动员兵强上不少，但与海大富和宋喜安相比还是要差了些。 一番交代之后，那轮圆月逐渐移上高天。 闪电不知何时也已经回到了董泽身边，没过多久便开始呜呜地叫了起来。 这家伙，肯定是饿了。 董泽等人因为进山时刚吃过晚饭，虽为以防万一，他们带了些干粮，但都是巧克力和压缩饼干之类，现在董泽身上口袋里都还装了些。 可这些明显不适合闪电吃。 好在这个问题董泽也早已考虑到了，要是到了这原始森林中，闪电还需要自己给他找吃的，那它就不是一条合格的警犬。 董泽当即一眼瞪过去，道：“自个儿去弄吃的，看着我干嘛？” 闪电很委屈，它是警犬，不是猎犬，虽然它要捕杀野兽也不难，但那有损犬格。 然而，在强权面前，谈犬格一点意义都没有，它最终屁颠屁颠地朝树林深处跑去。 眼瞅着闪电就要消失，董泽忽然心头一动，立马喊道：“闪电，保护动物可不能吃。” “呜呜呜……” 董泽明白闪电的意思，它表示听懂了。 随后，闪电消失在了森林中。 可瞬间之后，董泽懵了。 这傻狗知道什么是保护动物吗？ 这时候要再将闪电叫回来给它上一课明显不太现实，以它的速度，早跑出老远了，自己追是追不上的。 “应该……问题不大！” 董泽嘀咕了一句。 下一秒，他瞧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晚上9点了。 董泽看向威猜，道：“威猜，你能游泳过河吗？” “可以，我游泳技术还不错。” “那行，你先过去，把你这身装备藏好。”董泽叮嘱道，“可千万得藏好了，丢了会出大问题的。” 哪怕是在现在这种科技大发展的环境下，威猜的这套辐射工兵套装也绝对是高科技产品。 一套能控制辐射输出，且辐射威力能当场杀死目标，目前还只存在于科幻中。 而在如此高能量的辐射之下，辐射工兵这条辐射服能完全免疫其伤害，可见它的性能之强。 基于此，这套装备若是拿去研究，说不定能在顶刊上发表几篇论文。 董泽对论文倒是不感兴趣，他只是担心这东西落到敌对势力手中，比如某漂亮国，又比如那群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家伙。 威猜严肃地应下，然后拎着那背包一头扎进了河里。 看着在河里扑腾的身影，董泽莫名地想起一些事情。 据说某些热带河里有食人鱼，这里虽然属于亚热带，但保不准里面就有这玩意儿呢。 万一被威猜给遇上了，他能否逃脱？ 他这念头刚起，突然河面上传来剧烈的扑腾声，董泽连忙上前几步，然后就看到威猜正与一只庞然大物抱在一起。 “那是……鳄鱼？” 董泽被吓了一跳。 自己这嘴是开过光还是怎么的？才刚想着食人鱼呢，结果就冒出来这样一条鳄鱼。 这玩意儿比食人鱼还要凶残呢。 他犹豫着自己是否要下去帮忙，最终他压制住了。 威猜水性很好，如果他都搞不定这条鳄鱼，以自己的水性，下去也是白搭。 借着月光，董泽看到威猜双手死死抱着鳄鱼的背，随着它不断地翻滚。 场面很被动，威猜根本腾不出手来反击。 好在鳄鱼的嘴也够不着威猜，只要他能坚持着不从背上掉下来，短时间里没有生命危险。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身影从董泽身边窜出，一头扎进水里。 在扑腾一声后，董泽看清了那道身影正是闪电。 这家伙将狗刨式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游鱼般灵活地冲向战斗中的一人一鱼。 不知道鳄鱼是没发现冲过来的闪电，还是它发现了但并未在意这个小不点——相对于它这条鳄鱼的体型来说，闪电确实只是个小不点，能当点心的那种。 很快，闪电切入战场…… 水里浪花更加激烈，没过多久就慢慢平静下来。 黑夜里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董泽还是能看到那翻了肚皮漂浮在水面上的鳄鱼。 它已经成了鳄鱼尸体。 接着，闪电拖着鳄鱼的尸体就往回游，动作比刚才慢了许多，但终究是在缓缓移动。 威猜则继续往河对面游去。 每一位招募出来的兵种，都对执行董泽的命令有着谜一般的执着。 几分钟后，鳄鱼尸体靠了岸，闪电也跟着从水里跳了上来。 只见它咬着鳄鱼的尾巴，将它拖到了董泽面前，湿漉漉的小尾巴摇啊摇的，一副显摆的样子。 董泽没理会闪电，这才仔细观察起眼前的鳄鱼尸体。 他对闪电是如何搞死鳄鱼的很好奇。 可只是看了一眼后，他那点好奇心级消失不见了。 因为鳄鱼半边脖子都被咬没了。 估计这条鳄鱼至死都没想明白，自己这个靠咬合力着称的水中霸主，竟然会被一条狗给咬死了。 而咬死的地点还是在河里，那可是它的主场啊！ 董泽默默地朝闪电竖了竖拇指。 “汪汪汪……”闪电很有节奏感地叫了几句，旋即有用前爪薅了薅鳄鱼尸体。 董泽有些头皮发麻：“伱要吃这条鳄鱼？” 闪电狗头连点，自己出力赚来的食物，吃起来才更香。 “你自己吃不就行了嘛，我又没拦着你。” “汪汪……” “啥？还要给你烤熟？狗子，你有些飘了，” 闪电呜呜地叫着，那小样儿看着很委屈。 董泽犹豫了一下，想着刚才闪电冲出去的那股勇猛劲儿，他终究没舍得拒绝。 “你把鳄鱼皮撕开！” 哎，今天耽搁了！补更放明天…… 第119章 我可不是偷渡 夜里十一点，任局长等人一路跋山涉水，终于翻过了最后一个山头。 此刻大伙儿都显得有些狼狈。 其中又以任局长为最。 别的巡特警队员日常训练强度高，虽然路途艰难，但此刻也只是略感疲倦。 而任局长就不一样了，他平日里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在开会，哪儿有时间锻炼。 这是真累。 整个人都快累趴了。 其实任局长是不用遭这份苦的，他是领导，可以在后方坐镇指挥。 但考虑到这次任务的特殊性，随时可能出现突发情况，他还是选择了自己冲到第一线。 锤了锤有些僵硬的腿，任局长看了一眼带路的丁然，歉然说道：“丁老弟，这次可是让你受累了。” 丁然倒是很淡定，笑笑道：“任局这是哪儿的话，都是工作嘛。” “走！我们快点下去，说不定还能休息一阵。” 这种森林中，下山不见得比上山容易。 好在他们走了这一路，也算是有经验了。 差不多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了那处滩涂之地。 等他们举着强光手电筒往前面走了一阵后，一个个都傻眼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火光！ 这特么可是原始森林，谁特么在这里点火？ 最火大的当属丁然了。 毕竟这火要是烧起来，说不定连他家都能给烧没了。 丁然立马冲了出去，因为地面多乱石、枯枝，他几乎是连滚带爬。 等冲到近前，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宣泄自己的情绪，便一口混着口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小董兄弟，你这烤的是啥？”丁然弱弱地问着，腹中一阵汩汩作响。 不是丁然没原则，而是他看了周围，董泽确实将现场处理得非常干净。 烧火的位置在河滩上，这一片没什么大树，只有一些杂草之类，而此刻这些杂草都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堪称方圆五米寸草不留。 而且火烧的也不是很旺，用的柴火都是枯树枝，不至于被风刮得四处乱飞。 事急从权嘛，人总不能被一泡尿给憋死不是？ 董泽早已知道他们过来，抬头歉然一笑，道：“刚才我在河里救了个人……” “人？” 董泽立即解释道：“丁哥你想什么呢！我来的时候有个人正遭受鳄鱼的攻击，于是我们帮忙把鳄鱼给宰了。正巧闪电肚子饿，我随身带的干粮它又不能吃，所以弄了些肉下来烤了给它吃。” 说着，董泽随手指了指旁边那体型硕大的鳄鱼。 这时，任局长他们也都赶到了近前，看到那体型硕大的鳄鱼，一个个惊叹不已。 “小董，伱是怎么杀死鳄鱼的？”任局长感到很震惊。 董泽笑笑道：“我可没动手，是闪电跳河里去咬死的。” 在场众人无不一愣。 他们脑子里浮现出闪电在河里疯狂地施展狗刨式，但怎么也无法将其与咬死鳄鱼的画面联系到一起。 鳄鱼宝宝还差不多…… 唯独任局长信了一分，毕竟他也是见过闪电的凶狠程度的。 连人小腿骨都能一口咬折了。 虽说咬断人腿与咬死鳄鱼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差距，但这点小细节，可以忽略。 不然眼前这事儿没法解释，总不能是董泽跳下去咬死的？ 心里简单地想过之后，任局长忽然开口问道：“小董，你不是说救了个人吗？人呢？” “哦，捡柴火去了。”董泽理直气壮地说道，“毕竟他也饿了。” 正说着，一阵脚步踩断枯枝的声响传来，听到声音的人立刻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足有一米九的大个子正穿透黑暗走了出来。 这人看着很年轻，面相看着很奇怪，憨厚中又仿佛带着几分阴冷。 无疑，来人正是威猜。 他此刻怀中正抱着一大捆枯树枝。 “咦？怎么这么多人？”威猜满脸疑惑的样子就跟真的一样。 任局长立刻转头看向董泽，他们此行可是有任务在身，现在这接头的地点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这就很头疼了。 董泽挥手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将抱着的柴火放下，同时说道：“威猜，他们是我朋友！” “原来是董哥的朋友啊！”威猜一屁股坐下，很是豪迈地说道，“既然是董哥您的朋友，那就是我威猜的朋友。以后到了甸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一声。” 任局长几人原本还很淡定，结果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 “你是从甸北过来的？”丁然目光审视地看了一眼威猜，像是在看诈骗分子。 威猜无奈说道：“我也不想过来啊，刚才我在河对面与那鳄鱼厮杀，董哥的这条狗游过来把鳄鱼咬死了，还顺带把我也拖到了这边。你们也知道这狗有多凶狠，我也不敢反抗。” 说完，他似乎还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我这可不是偷渡！” 几人顿时相顾无言。 这确实不算偷渡，但他们关注的是偷渡的事情吗？ “威猜老弟，你在甸北是做什么的？”丁然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 威猜很豪迈地挥挥手，道：“我是土生土长的甸北人，干的是正经买卖，你可别把我与那些搞诈骗的人联系到一起。” 任局长等人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还以为有送上门的战果呢，结果他们发现自己想多了。 任局长眼神一动，道：“我们也没说你是搞诈骗的嘛，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相互认识一下嘛。我们国内有句古话，多个朋友多条路，对。” “也是。”威猜也没多想，直接说道，“我在那边开了个小门店，做中介生意。” “中介？主要负责哪方面业务？” “我都说了是中介嘛！”威猜颇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旋即看了董泽一眼，面色又缓和下来，道，“只要是需要我们帮忙的，我店里都可以接。小到房屋租赁，大到军火买卖，我都可以做。” 任局长愣了愣神，你就开了个小店就敢说能做军火买卖的生意？ 估摸着就私下里捣鼓几只手枪？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不过任局长并未指出来，反而假装没发现这个事情一般，乐呵呵地道：“这么说来你在那边路子挺广？” “那是肯定的呐。”威猜说道，“不是我吹牛，在我们那村里头，谁都得卖我威猜几分面子。” 任局长差点一口气没给回上来…… 村？ 你这就牛上了？估计这辈子也吃不上几个热菜。 “老哥你可别瞧不起我们那村儿，业务量大着呢。”威猜说到这里，忽然悻悻道，“我给你解释这些干嘛呢。” 任局长他们也不想问了。 “你们吃烤肉吗？”董泽适时插了一嘴。 任局长看了一眼被董泽烤得直冒油花的鳄鱼肉，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两声，顿时讪讪一笑。 他旋即回头看向丁然，问道：“丁老弟，这是什么鳄鱼呢？是不是保护动物？” 丁然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肚子，立刻道：“任局，在国内所有野生鳄鱼都属于保护动物。但眼下这情况特殊嘛，它是闪电在河对面咬死的，这事儿肯定不能算成国内的保护动物不是？而且，我听说甸北那边有不少养鳄鱼的，说不定这玩意儿就是从某个养殖场跑出来的呢。” “那就烤点！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事。” 忽然，任局长忍不住问道：“小董，这有盐巴吗？” “任局放心，不仅有盐巴，还有孜然。”董泽满脸灿烂的笑容。 “你咋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呢？” “不是我的带的，是威猜刚才游过去，找别人要的。” “哦！”任局应了一声。 他除了感慨威猜真的是一个重情义的汉子之外，倒也没多想。 烤肉，得有盐、有孜然才更好吃，如果再有辣椒粉和胡椒粉就更好了。 不过当他看到董泽熟练地从地上取过几个小罐子往烤肉上倾倒的时候，却又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次严肃的抓捕任务了。 …… 很快过了晚上十二点，大伙儿也都吃饱了。 肉食在补充能量方面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腹中的饱食感一定程度上驱赶了他们身上的疲倦。 紧接着，任局长开始安排大伙儿轮流休息。 说是休息，就是找平整的地面，背靠背小睡一会儿。 至于能不能睡着，那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董泽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守夜的任务，任局见董泽精神头儿确实最好，也就答应了。 这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回去还有同样艰难的一段路程等着他们呢。 倒是威猜一见董泽要守夜，当即乐呵呵地表示自己要陪着董哥。 任局长有些感慨，他也听过董泽之前的一些事迹，这小子看来确实是一个有人缘的人。 但仔细想想，威猜是被董泽……的狗从鳄鱼嘴里救下来的，现在威猜要留下来陪董泽，似乎也很正常。 任局长却有些犹豫，他不希望王富贵的身份暴露，更何况威猜还是甸北人。 要是到时候威猜和王富贵打了照面，回去再将这事儿捅出去，那王富贵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求订阅！求月票！ 第120章 合该被狗咬死 董泽一眼就看出了任局的怀疑，很是轻松地笑了笑，道：“任局你不用担心，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与威猜聊了很久，他以后会与我保持联络，帮我留意一些事情。” 任局长讶然。 他明白董泽所说的保持联络是怎么回事。 看来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自己刚才就有把威猜发展成线人的想法，但后来一番闲聊后又觉得他的价值不是很大，所以就放弃了。 可没想到董泽竟然在此之前就已经与对方谈好了。 尽管他现在也还在怀疑威猜能不能弄到有价值的情报，但他却并不怀疑董泽这样做的意义。 自己将威猜发展成线人，肯定得给付一定的报酬，但董泽可能啥都不用给。 这种情况下，有收获那是意外之喜，没收获也不吃亏。 怎么看都是赚嘛。 “那行，我就先睡了。”任局长说道，“你们正好多寥寥，交流一下感情。” 说完，任局长便找了个人堆靠着，闭目假寐。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水流产生的声响对不习惯这种声音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但太疲倦的人例外。 不知过了多久，任局忽然被一声巨响吵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其他人也都同时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任局长立马看向董泽。 董泽神情严肃，道：“枪声。” “什么？枪声？”任局长回想起刚才的声响，好像确实是枪声。 一时间，他变得凝重起来。 在国内，枪声是很罕见的——绝大部分警察这辈子除了打靶的时候开过枪之外，其他时候枪的唯一作用就只是佩戴。 可在这里，对面就是混乱的甸北，有枪声并不意外。 只是眼下这个时间，却让任局长不得不提心吊胆。 会不会是王富贵他们暴露了？他们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一刻，任局长倒是没考虑能不能将王康带回去，窝藏在甸北的诈骗团伙头目又不止王康一人，能抓回去自然是好事，但抓不回去也谁会责怪他们。 但要是有人因为帮助警方丢了性命，任局长良心这关过不去。 正担心呢，忽然模模糊糊看到对面有一道人影，紧接着就见那人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而在他肩上仿佛还扛着什么东西。 “砰砰砰！”又是一阵枪响，但声音距离很远。 任局长等人很迷惑。 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河面上一个人正朝这边扑腾而来。 如果不出意外，这人应该就是给他们送人过来的。 毕竟他们这边可是点了火堆的，若是偷渡客什么的，肯定不敢往这边跑。 莫名地，他们瞅了一眼地上那具已经不成鳄形的尸体。 它合该被狗咬死。 虽是这般想着，但任局长还是朝几位巡特警队员使了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地取出了配枪。 毕竟这次打交道的可不是普通人，小心点终归是没错的。 “小董，我们还是找个掩体！”任局长随后又吩咐了一句。 董泽原本想说不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于自信…… 于是他也很合群的与大伙儿一道躲在了大岩石后面。 河面上那人水性极佳，很快就到了岸边，距离董泽等人隐蔽的岩石不足五米。 任局长等人借着月光，看到来人脑袋上带了个头套，将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而他的肩膀上确实扛了一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场之人心头暗自服气。 特别是那十位特警队员，他们虽然也会游泳，而且水性也算不错，但要在这湍急的河流中带着一个人泅渡过来，着实是为难他们了。 “谁是董泽？”一个粗狂的声音从那人口里发出，说着一口满是咖喱味的普通话，“我是王哥派来给伱们送人的。” 董泽低声说了一句：“任局，你们先等着，我先出去。” 任局长点头道：“好，你小心点。” “放心！”董泽说完，便几步垮了出来，“我就是董泽，你肩上就是我们要的人？” “对！如假包换。” 董泽走到近前，那人没有任何迟疑地将肩上的人放到了河滩上。 “他……还活着？”董泽这是真有些拿捏不准。 “放心！死不了，老海给他弄了点药，昏过去了而已。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那行！可辛苦你了。” “没事！这都是王哥交代的。” 董泽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刚才听到枪声了，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吗？” 也难怪他好奇，其实他刚才不仅听到了枪声，眼前还飘过一条系统提示。 “提示：成功消灭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0。” 很显然，这是自己某个兵种击杀了敌对阵营目标。 甸北那边哪些人属于内地警方的敌对目标？ 所有的诈骗集团成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 难道诈骗集团的人这么牛，直接一路追到了边境线上？ 面前这个带着面罩的人是海大富，他其实更应该留下来战斗，但细数他们这支队伍，也唯有他的水性能带着一个昏迷的人过河。 海大富听了董泽的问话，便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我们把人弄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暴露，估计是后来那诈骗团伙的其他人发现这家伙不见了，就向当地的军阀头子求助。我们在潜行到快到边境的时候，就遇到了当地武装的设卡盘查。没办法，只好强冲。” “那你们有没有损失？” 虽然董泽相信自己招募的这些兵种的战斗力，他也没收到有兵种死亡的系统提示，但毕竟之前他也没经历过兵种战损这事儿，不清楚招募的兵种死了会不会有提示。 海大富潇洒地笑了笑，道：“损失？就那几个土鸡瓦狗也配！” 说完他不等董泽反应，立马又道：“好了，人已经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准备投河。 “等等！”任局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海大富迟疑了一下，还是刹住了身子，缓缓转过来。 “有什么事吗？” “呃……代我向王先生说声感谢。另外，上次我们答应的经费很快就能批下来，让他放手去做就行了。” “成！”海大富说道，“这话我一定带到。” 说完，海大富一头扎进河里，砸起一团巨大的水花。 董泽摇了摇头，啧啧道：“这家伙跳水技术不行啊！” 任局长忍不住瞪了董泽一眼，道：“小董，注意礼貌！” “呃……好！”董泽笑笑，“任局，要不先验明一下这人身份？” “对！”任局长立刻道。 他又自我调侃一句：“要是带回去后才发现不是要找的人，那就闹笑话了。” 随后任局长蹲下身子，用强光手电照着对方的脸，仔细地端详起来。 董泽也同样蹲下来观察。。 在出发之前，他们就已经查过王康的身份，拿到了他身份证上的证件照片。 经过一番细致的辨认，任局长脸上逐渐散发出笑容。 “没错了！肯定是他。” “我也觉得应该没错。”董泽随口接了一句。 其实就算不确认，他也不会认为这事儿会出差错。 要是间谍做事都这么不靠谱，那还能当间谍？ 下一秒，任局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巡特警队员，道：“赵大队，你们分下组，轮流抬着这家伙出山。” 那位被称谓赵大队的特警队员神色一正，道：“明白！” 董泽连忙摆摆手，道：“任局，等等！我们还是等他醒了再走，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半会儿的。” 任局长看了一眼河对面，犹豫道：“我担心待久了会出什么变故，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乱着呢。” “任局，我敢打赌这些家伙一定不敢过河。”董泽笑着道，“这些人说好听点叫当地军阀，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一伙土匪。他们在甸北那边可以左右横条，但只要不傻，就肯定不敢跨过国境线一步。” 任局长想了想，对董泽的说法倒也认可。 认可归认可，但他不敢将命运寄托在对方没有足够的胆量上。 “那我们先往后撤一段距离。”任局长如是安排道。 其他人更是没有异议。 威猜突然说道：“董哥，我就不陪着你们了。” “行……”董泽点头。 任局长连忙道：“威猜，那边可是在枪战呢，你这时候过去？” “没事！谁还没见过枪战不是？”威猜很洒脱地笑了笑。 随后他也不管任局长到底是何心情，也跟着一头扎进了河里。 任局长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莫名地觉得这威猜跳水的姿势居然与刚才那蒙面男子有些相似…… e……好，跳水的姿势其实都差不多，他多想了！ 随后赵大队安排了两位特警队员，抬着这个昏迷的人就往后面走。 其他人则迅速将地上的篝火熄灭，确定连半点火星子都没有留下后，这才去往回走。 离开的时候，任局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河对面，心头颇为感慨。 继续努力，争取把前天欠下的补出来！ 第121章 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锦城属于内地，任庆年也常年呆在锦城，少有外出，就更不用说到边境了。 可这头一次来，却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不说别的，仅仅是那一阵枪声，就让他感触良多。 一方面，他在感慨国内的安定祥和，对比国外的混乱，他莫名地感觉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一些。 他也在想着对面何时才能安定下来。 电信诈骗现在已经成了国内警方最头疼的案件，没有之一。 只要把甸北这边的毒瘤给割了，相信国内电诈的情况会好很多……嗯，或许。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此行给人一种如梦似幻之感。 莫名其妙地嫌疑人就到了手上，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他确实是在梦里被惊醒的。 要是那边能源源不断地将这些人送过来，估计也能很大程度上解决国内的电诈问题？ 这样一琢磨，任庆年忽然觉得董泽刚才将威猜发展成为线人确实是个明智之举。 以董泽这种无中生友的本事，若是能把甸北地区一半的人发展成为朋友，这事儿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随后他摇摇头，抛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跟上了大部队。 这时他们已经退出河滩近两百米，再往后就得爬山了。 为了避免浪费不必要的体力，他们在等。 刚才那蒙面小伙儿不是说了嘛，这人很快就会醒过来。 而为了避免被对面关注到，他们连强光手电都没有打开，就这样坐在黑乎乎的森林中。 而这时候不知为什么，河对面的枪声彻底偃旗息鼓了，刚才的那一阵枪战就像是假的一样。 …… 王康悠悠地睁开眼睛，他脑子还有些迷糊。 周围黑乎乎的一片，这很正常，他没有睡觉不关灯的习惯。 昨晚他习惯性地洗了个澡、按了个摩，然后习惯性地早睡了。 像日子过到他这种程度的，要懂得养生，所以他每晚必然十点就睡觉。 忽然，他动了动，感觉浑身酸痛…… “妈的，肯定是那小贱货手法重了！” 下一秒，他忽然发现不对劲，为什么身下这么刺挠呢？他睡的可是几十万一张的床垫呢。 还没来得及多想，王康震惊地看到周围人影幢幢。 “啊……” 做惯了恶事的人最怕鬼，这一刹那就差点没将王康给吓死。 “你醒了？”一个声音悠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康战战兢兢地扫了一眼四周，这是阴曹地府吗？ “我……我叫王康。” “行！看来是没错了。你就是甸北那边永兴公司的老板？专门搞电诈的。” 王康这下更迷了，地府也管电信诈骗？ 忽然，王康心头一紧，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嘶……”或许是太用劲，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死！自己没死！ 王康心头狂喜，可紧接着他就彻底麻了。 这是哪儿？自己明明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到了这里？ 他忙不迭地说道：“伱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带这里来？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我不缺钱的。” “呵呵！”对方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缺钱，你的钱不干净，都沾满了血。” 王康讪笑道：“朋友说笑了，谁挣的不是血汗钱呐！好用就行，哪管干净不干净。” “王康，可能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们是夏国警方。” “夏国警察？”王康傻眼了。 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自己在大别墅里住得好好的，怎么就落到了警察手里。 难道夏国警察都开始跨国执法了吗？那不是漂亮国才经常干的事情吗？ “你们凭什么抓我？这里是甸北，你们在这边没有执法权。我……” “哎！”任局长叹息一声，“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谁说这里是甸北了？” “……” “这里已经是夏国了，看到前面那条河了？那就是国界。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人扛着你在河边跑。我们喊了一声，哪知道那人扔下你就跑了。嗯，对，就是这样的！” 王康感觉眼前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这荒山野林的还能偶遇？ 你编故事也编的像一点好不好，这样显得专业一点，我听故事的也不会觉得这么尬。 可惜他没有反驳的权利，至少暂时来说是没法反驳的。 一枚冰冷的手铐戴在手腕上，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落网这个事实。 “走！带回去。” 王康想反抗，但见周围一群精壮青年，他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被带回去最少还得经过法院的审判，要是反抗，说不定当场就被毙了。 他敢肯定，眼前这群人手里肯定有枪。 …… 朝阳从东边的天空升起，扫清了大地的阴霾。 一群人狼狈地从丛林中走出，虽然连手指头都透着一股子疲倦，但脸上的兴奋劲儿却掩盖不了。 因为他们抓了一条大鱼！ 对于钓鱼佬来说，熬一个通宵能守到一条大货，那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累？不存在的。 唯有那王康一脸沮丧。 特别是当他看到眼前这宽阔平整的马路时，更加确信脚下这片土地真是国内。 丁然将停靠在不远处的警车开过来，一行人簇拥着王康便上了车。 归途中，累了一天的特警队员闭目休息。 任局长让赵大队安排两个人盯着王康，但被董泽给制止了。 累了一晚上，现在大伙儿还能喘气，都全靠意志力支撑着，这时候让谁不休息都不好。 董泽说道：“任局，让闪电盯着就行了，大伙儿都累了，没必要再折腾。” 他这样建议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现在唯一精神头儿十足的便是闪电。 这死狗昨晚吃了烤鳄鱼后，闲来无事就躺地上睡了一觉。 对人来说在地上睡觉怎么也睡不着，但对狗来说这只是基操。 而后面在往回走的时候，闪电根本就没与大伙儿同行，董泽安排它先跑到国道上等着。 如此安排也正是为了现在。 “小董，我……不是不信任闪电，关键是这看守的事情非同小可，一旦出了纰漏，我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忙活了。”任局长认真地说道。 董泽瞅了任局长一眼。 之前你不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吗？ 这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很正经地笑笑道：“任局长你就放心，闪电灵性着呢，这家伙要是敢跑，它肯定将它衔回来，还不带伤他性命的。” 蹲坐在走道里的闪电立马凶狠地看向王康，还汪汪地叫了两声，仿佛在说你就是个“渣渣”。 王康蜷缩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这一路上走来足有五六个小时，他也听这些警察聊起过闪电刚才咬死了一头鳄鱼的事迹，还特么是在河里咬死的。 要不是王康觉得这些警察没有在自己面前演戏的必要，他真会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演他。 王康不认为自己的体格比鳄鱼还健壮，所以他明智地壮怂。 任局长听后犹豫了一下，也就点了点头。 现在王康都带上了手铐脚镣，就算想要搞事估计也是有心无力。 有闪电盯着他，就算真无法达到董泽所说的那种负责任的状态，至少在王康要逃的时候它能叫几声。 任局长想要的也就是这样。 事情谈妥，大伙儿也都松了口气，一个个靠在椅子上开始睡觉。 董泽也同样很疲倦了，在王康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闪电则正好蜷坐在走道中间，可以更好地执行盯人任务。 时间在半睡半醒中慢慢过去，丁然只开了一段路，便有这边公安局派来的司机接应。 没办法，太疲倦了，着实不安全。 而这换司机的过程竟然也没惊醒车上的大部分人，很多人都睡得死沉死沉的。 一路回到芒市，已经日上三竿。 车刚开进公安局院子里的时候，立刻就有一大群人迎了上来，全是这边的同行。 任局长迷迷糊糊醒过来，便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这群同行，真感觉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好在对方开场白都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场面话，等瞎扯一阵之后，对方局里的局长沈成云非要拉着任局长要去办公室坐坐。 任局长拗不过，考虑到战友们确实都需要先休整一下，吃顿早饭，也就同意了。 随后王康被带下了车，拉到这边的办案中心看守着。 除了留下两个人负责盯着之外，其他人都去了外面吃早餐去了，包括董泽在内。 唯独闪电被留了下来。 没办法，董泽到现在都还没收到系统提示，估摸着到现在系统都还没判定他完成抓捕，为避免出现意外，还是稳一手好些。 而另一边，沈局长领着任局长到了办公室，还热情地给他盛了杯水。 “任局，你们这次可是捞了条大鱼啊！”将杯子递到任局长面前，沈局长感慨了一声。 任局客套了一句便接过茶——他也确实是渴了。 “这也是运气好。”任局长呵呵一笑。 “任局，我年龄可能比你稍大两岁，就叫你一声任老弟！”沈局长打趣道，“任老弟，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呢。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在那边有线人呢。” 任局长也不傻，立马就想到了可能是丁然将这事儿说出来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从头到尾，那人都是头套蒙面，不存在暴露身份的可能。 求订阅！求月票！ 第122章 不过任局长比较好奇，这位沈局长为什么对眼线感兴趣呢？ 他悠悠然说道：“沈局，我们在那边确实有认识的人，但要说眼线还算不上，毕竟也才刚接触不久。” “可以啊！”沈局长很惊异地叫了一声，“刚接触不久就能给你们弄来这么一条大鱼，这能力太能打了。” 任庆年笑笑，道：“所以我说是运气嘛！” 这次沈局长倒没有直接反驳，道：“运气占了一定因素，但这能力也确实很出众嘛。” 任庆年看了沈局长一眼，眼中带着一股子笑意，他大致猜到了沈局长将他叫到办公室的意图了。 “沈局长，你要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嘛，不然等我们那些人吃了早餐，可就得走了。” 沈局长连忙说道：“我……好，我确实有些事情需要任老弟你帮忙。” “眼线的事儿？” 沈局长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正是。任老弟伱也知道，我们这种边境城市，涉及甸北那边的案子不少，这类案件处理起来很棘手。” “沈局，你可别说你们在那边没有消息渠道。” “消息渠道肯定是有的，但作用嘛……有限。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你通过官方途径不一定能获得真实的线索，可若是走其他方式，我们所掌握的渠道又很低端。毕竟……呵呵，经费紧张。” 任局长犹豫了一下，道：“沈局，你的意思我应该是明白了，但这事儿我是真做不了主。” 沈局长一愣，道：“做不了主？为什么？……嗯，规矩我是懂的，线人这种事情肯定是单线联系，我也不会要求你把联络方式分享给我们。我只是希望以后我们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支援，你能帮我们转达一下。” 任庆年讪讪笑道：“我知道，但这也确实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们这边的联络人不是我，甚至不是我们西州区分局的。” “呀？” “我说的是真的。”任庆年道，“联络人是董泽，就是我们队伍中最年轻的那个。” “牵狗的那位？”沈局长微张着嘴，“我以为他是训犬员呢，这种专业警种居然也发展线人了？” 他感到有一丝紧迫感，同行们现在都这么卷了吗？ 任庆年点了点头，道：“他也不是训犬员，具体的我透露太多也没意义，如果你真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直接与小董讲，他是个古道热肠的孩子，你们这边真要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肯定乐意帮忙的。” 他之所以不愿意多说，是不想表明董泽警校实习生的身份。 他怕引起对方的觊觎之心，到时候弄出个人才引进什么的名头，把董泽给挖到这边，那他回去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沈局长沉默了数秒，旋即点头道：“行！那我去跟小董同志谈。不过任老弟你可得引荐一下，正好一起去吃早餐。” …… 董泽没心思去想那位沈局长为何要将任局邀请到办公室去聊，估摸着与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与之相比，他更好奇这边的早餐有些什么。 坐到桌子上看了菜单，董泽开始怀念家乡的大骨汤面…… 于是他简简单单地点了两份点心，顺便帮闪电也点了一份，准备给它带回去。 刚吃完，他就看到任局和沈局长一道走了进来。 这早餐店很小，他们这一行人就十多个，一个个像饿死鬼投胎一般点了不少东西，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任局，坐这边！”董泽站了起来，“我吃完了，给闪电带点吃的回去。” 任局长微微愣了下，一旁的沈局长连忙咳嗽两声。 “哦！小董，你要回去啊？正好，沈局长想找你聊点事情，这里也确实不太方便，你们路上边走边聊。” 董泽狐疑地看了任局长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沈局长。 “好！” 说完，董泽拎着一盒子吃食，便陪着沈局长走出了早餐店。 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边境小城，与锦城市没法比，但又比汉昌这种内地偏僻小城市要好上一些。 被迫欣赏着街景，董泽开口问道：“沈局，您想聊什么事情？” “小董啊，是这样的。我们这种边境城市，每年……” 接着沈局长便将刚才给任局长的那番话说给了董泽，完事后他说道：“小董，听任局长说你们在甸北那边的线人是你在联系，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以后我们这边若是有什么需要支援的，你能帮忙说项一二。” “行！” “我知道培养一位线人不容易，经费方面……”沈局长还在念叨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你答应了？” “对呀！这本来就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嘛。”董泽满脸笑容，仿佛能投射出正义的光。 沈局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他作为领导可是知道，养一个线人不容易，养一个跨国的线人更不容易，每年花费的经费都不会少。 “小董，你不跟你们领导请示一下？”沈局长还是挺为董泽考虑的，担心他回去挨批评。 董泽却是一脸迷惑地说道：“给领导请示？为什么要请示？我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关系，自己就能决定了。” 沈局长这下算是弄明白了。 感情这次锦城市西州区分局能办妥这个案子，靠的是私人关系呐。 难怪刚才任局长会说这事儿他做不了主。 确实没毛病，他是真做不了主。 可这么一位年轻警察，就能搭建起这么一条有价值的渠道，至少这交际能力能打满分。 想到这里，沈局长又狐疑地瞄了董泽一眼。 怎么看小董都不像是一个有社交牛逼症的人呐，怎么就连国外的朋友都交上了呢？ 别人网上聊天，遇到国外的网友大多结果是被诈骗，可董泽居然聊出了反诈的线出来…… “那可就真是太感谢了。”沈局长忙不迭地说道，“小董，你电话是多少？我记下，以后好联系。” 董泽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同时也拿出了自己手机。 他刚才想过直接将王富贵的电话报出去，这样联络起来更方便，也更容易让甸北这边的小团队出业绩。 但后来他考虑到若是让对方直接与王富贵联系，自己就没有了切入案件的机会，这样无疑会浪费许多立功受奖的机会。 功劳是什么？那可是超能力。 尝到超时空移动能力甜头的董泽，对红警中所涉及到的兵种能力可谓是垂涎三尺，任何能赚取功劳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交换电话后，二人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沈局长为了表示感谢，甚至邀请董泽他们在芒市多留一天，可以欣赏一下当地特色美景。 但董泽却没有丝毫要留下来的想法。 而且他估计就算自己想留，任局长也不会同意。 那么大一个烫手山芋还在手上呢，不尽快带回去扔看守所关着，他们连觉都睡不安稳。 关键是他们连返程的机票都已经订好了，不走不行。 于是，一个多小时后，在沈局长等人热情地欢送下，董泽一行登上了飞机。 带嫌疑人坐飞机要履行的手续很麻烦，但这不需要董泽操心，他只管一路上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就行了。 …… 中午1点左右，飞机在锦城市国际机场缓缓降落，一行民警的心也才逐渐放下。 在下飞机的那一刻，任局长感觉自己这次是小题大做了。 浩浩荡荡地带了十名巡特警队员出去抓人，感觉像是旅游了一趟似的——看了不一样的风景，但也累得够呛。 除了带王康从山林中走出来这一路上这些巡特警队员发挥了一些作用之外，其他就像是全程打酱油。 没有打斗、没有枪战，甚至连一点纷争都没有。 呃，也不能说没有枪战，枪战是有的，他们还听到了枪声，只是那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早知道这么稳，他就不该去这一趟。 随便安排两个人配合董泽过去就行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任局长连忙自我检讨了一番。 这个思想要不得！ 案子是西州区局的案子，董泽能参与纯粹是一种情分，怎么能说是安排人配合小董呢？ 搞反了！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任局长带领着一行人龙行虎步地走出了机场。 在接机口，早已有几辆警车停在门口，还有十多位警察站在那里等候着。 董泽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一个熟人。 陈主任！ “陈主任，你怎么还亲自过来迎接呢！”任局长脸上堆满笑容。 陈主任与他握了握手，乐呵呵地道：“任局，我主要迎接的可不是你，而是我们的大功臣董泽同志。” 说完，他就将任庆年扔在一旁，伸手拍了拍董泽的肩膀。 “小伙子不错！”陈主任大笑，“快把鲜花送上来！大家合影留念，这绝对是我们锦城警方反诈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位警花小姐姐送上了鲜花和掌声。 董泽现在也算练出来了，全程露出符合社会需求的笑容…… 求订阅！求月票！ 第123章 这样真的好吗？ 一通机场迎接的戏码结束，注定会被打上马赛克的王康当完吉祥物，便被生无可恋地推上了警车。 这一刻，董泽内心虽然毫无波澜，但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提示：抓捕敌对阵营目标一位，奖励金币10枚。” 仅仅抓捕一个王康，居然获得了十枚金币，这家伙是铸金的吗？ 他绝对是董泽目前抓到的最值钱的一个目标，没有之一，就算之前的那杀了两人的嫌疑人秦云阳，也仅仅只给了6枚。 这家伙所犯罪行，肯定比杀人还要严重——嗯，也不能这样说，大概率是他手头上也有人命。 通过王康的事情，董泽不得不有所猜测，是不是抓捕或者击杀敌对目标的上限就是10枚金币。 这事儿也只能后面再验证，董泽现在更希望找个酒店好好睡一觉。 陈主任也是心思玲珑之人，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出众人脸上的疲态，便给同行而来的西州区局长叶国新咬了几句耳朵。 叶国新当即表示给大伙儿放一天假，同时让人给董泽在附近酒店里开一间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董泽自然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份好意，连西州区局都不打算去了，直接先去酒店休息。 …… 董泽这边一觉睡醒，已经是金乌西坠之时。 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听到旁边一阵呜呜呜的悲鸣声，透着无尽的委屈。 董泽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闪电在叫唤。 原因嘛，肯定是肚子饿了。 “一天就知道吃！也没见你主动去抓两个嫌疑人回来。”董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狗子了，要懂得自己创造业绩。” 闪电耷拉着狗头，也不辩解。 董泽下床洗漱一番，便直接出了门。 他所住的酒店靠近机场，而机场又是在城郊，这地方要找一家好吃的可不容易，于是董泽直接打车往西州区分局赶。 他倒不是去蹭饭，主要是车还停在那边，不去不行。 大城市的繁华让人艳羡，但大城市的早晚高峰却是令人绝望。 原本董泽是不到六点就出了酒店，可当他到达西州区分局外时，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整个过程中，那出租车司机都感觉后背发凉，像是被某种凶猛的食肉动物给盯上了一般，以至于他都不敢有任何的骚操作…… 下了车，董泽拖着闪电找了家自助餐店。 老板见董泽带了这么大一条凶猛的狗子，原本是拒绝他用餐的，毕竟狗子也会吃不是？ 结果董泽一句“它也算一个人”后，老板满脸堆笑的将董泽放了进去。 别看闪电的体型在黑背中算是雄壮的，但与成年人相比差距还是蛮大，食量自然也要低上许多。 所以，这一单肯定有得赚。 两个多小时后，董泽牵着闪电离开了自助餐店，那站在门口的老板很是热情地给董泽说了声“欢迎下次光临”。 这话说出口后，他总觉得董泽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甚至就连这小伙子牵的那条狗看他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董泽牵着闪电直奔西州区分局大院而去。 他没打算去打扰任局长，毕竟对方昨天一晚上折腾得太厉害，现在指不定还在床上没爬起来呢。 至于这次出差的补助，对方肯定会给的，他并不担心西州区分局赖账。 然而，他刚走到西州区分局的院子里，就看到里面一片灯火通明。 “什么情况？抓一个人不至于搞得全局加班？” “难道说，又发了什么案子？” 董泽并无恶意地想着。 他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进院子，一眼就被人给认了出来。 “小董，快过来！” 说话的是西州区分局刑警大队的温华大队长，上次办钟山商贸那件案子的时候与董泽打过交道。 董泽却是愣了愣，现在都这么主动了吗？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走了上去，左右看了看，忽然有些明白了。 “你们这是在采访？” “对！”温华笑着道，“通过今天我们对王康的审讯，他已经交代了自己从事诈骗活动的犯罪事实。我们就琢磨着这个事情可以宣传一波。原本领导是要通知伱也过来的，但陈主任说你需要休息，就没通知你。既然现在过来了，肯定得讲上两句不是？” 董泽瞅了一眼那架起的长长的摄像机上的标志，问道：“省台的？” “对！”温华笑着道，“这么好的宣传素材，肯定得找省台呐。” 董泽很干脆地说道：“温大队，我就不讲了，赶时间呢。” 不是他腼腆，主要是觉得被汉昌市那边领导看到了尴尬。 比如周所长，别人要是顶他一句：“你看，这小伙子你们所里的？居然跑别的局干活儿去了，你们所是不是闲啊？” 闲不闲不重要，关键是这很扎心。 温华正准备再劝，一个手握话筒、穿着正装的小姐姐迎上前来。 “警官您好，我是省台记者方华，请问您怎么称呼？”小姐姐一脸甜甜的微笑。 董泽又淡然地点了点头，道：“我叫董泽。” “董警官您好！听温大队刚才所说，这次赴彩云省抓捕诈骗团伙首脑，警官您亲自参与了？” “对！”董泽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可隐瞒的。 方华面色一喜，她在听了西州区局这边的案子后，便立即赶了过来。 谁曾想局里这边参与抓捕的全都回家休息去了，而留在局里办案和接受采访的完全是另一波人。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 虽然这与采访直接参与抓捕的人员相比效果是差了些，但谁让这剧本……呃，这案子话题性强呢？ 而为了突出时效性，她甚至特意建议采访地点就放在分局院子里，一颗大灯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堂堂的，加上闪烁的警灯，紧迫性一下子就呈现出来了。 采访刚进行到一半，却不料温华说了句抱歉后扔下她就跑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没想到这还是意外之喜呢。 “董警官，要不我还是采访您一些问题？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方华微笑着劝道。 董泽态度却很坚决，道：“不好意思，我现在真不方便。” 一旁的温大队看得是敬佩不已，面对这么美丽动人、气质万千的小姐姐提出的要求，董泽居然能拒绝…… 方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董泽之所以拒绝，肯定不是急着赶路，而是另有原因。 “董警官，我觉得你接受采访是最合适的，一方面这次的抓捕你亲自参与过，观众听你解说，代入感更强。另一方面，你长得这么阳光帅气，入镜效果很好，这样能起到的宣传效果也是最好的。” 董泽微微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然后道：“好！” 他答应并不是因为别人夸他帅，主要是为了宣传效果。 若是其他杀人案、抢劫案一类的法制类节目，宣传效果好不好倒不是特别重要。 而这种诈骗类案件，宣传效果甚至大于案件本身。 一件能让所有观众入脑入心的诈骗案件，能让很多人免受同类型诈骗。 方华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那行！我们现在就开始，速度很快，肯定耽搁不了您多少时间的。” 董泽一本正经地道：“时间服从效果嘛，我晚上开车也无所谓，能赶回汉昌市就行。” 温大队也是满脸喜悦，谁让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被采访的人呢？ 有董泽在前面顶着，挺好。 于是他拉着董泽走到那处灯光最好的地方，顺手赛过几页纸。 “你先看看，这是采访提纲。”温大队低声说道。 董泽讶然，采访还需要提纲？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接过看了起来。 快速扫了一眼，董泽感觉满天牛在飞…… 他感觉这不是采访提纲，而是温大队编的故事，准确地说是任局长编的故事。 内容主要是王康的抓获经过。 大抵是这样描述的：因甸北混乱不堪，王康这个诈骗团伙的头目被人给绑架了，绑匪一路东躲西藏，居然潜到了边境一带，然后落入了警方之手。 当然，具体的故事没有这么平淡，有很多曲折起伏。 这特么不就是当时王康醒来时，任局长编的那句糊弄他的话嘛。 只是现在这句话丰满了许多，有了很大的阅读性。 或许是看出董泽的疑惑，温大队嘿嘿一笑，道：“这是领导的意思，主要是突出一个宣传效果。小董你也知道，现在反诈任务艰巨，我们不仅要让老百姓提高警惕不要上当，同时也要杜绝某些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前往甸北地区。而我们这次的宣传，重点就是要突出一个甸北的高风险性。” 董泽不得不佩服，领导不愧是领导，看的就是比自己深远。 “董警官，我们这就开始吗？”方华摆好了姿势，笑眯眯地问道。 董泽立刻道：“等等！我先准备一下。” 他原本以为接受采访就是实事求是地说呢，没想到还有剧本…… 这就没办法了，得先熟悉剧本。 董泽花了十分钟，确保自己看完了剧本中的每一个细节。 随后他抬头，毫无波澜的看着方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方记者，我可以了。” 方华莞尔一笑，道：“那我们开始！” 说完，她朝后面摄像师甲打了个手势，对方迅速比了个ok。 “董警官，你们此次深入边境，主要目的是什么呢？” 董泽满脸严肃，道：“我们是因为在侦查过程中得到情报，称有人将通过芒市那边偷渡之甸北地区。但因为消息并不一定可靠，也就不便将这消息通报给那边警方。你猜怎么着？过去后没看到偷渡前往甸北的，倒是有一伙人从甸北那边摸了过来……” 一旁的温华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稿子里可不是这样写的……嗯，大致剧情是这样的，但不是这样描述的。 你一名正直、严肃的警察，不应该多用法言法语吗？怎么倒是有点讲评书的味道？ 但这时候正录制呢，他也不好打断。 好在不是直播。 坐在董泽对面的方华身子也稍稍僵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 她莫名地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回头看看剪辑效果，如果不错，那就不改了。 随后方华和董泽二人一问一答，几个来回就将整个经过给描述出来了。 这里面不仅有抓捕的经过，还有王康被绑架的惨状，同时还有边境对面的枪战。 一切的一切，都为了服务于那个主旋律：甸北很危险。 当然，这并不是骗人，因为甸北真的很危险。 但平日里大家口上说甸北怎么怎么危险，亦或者怎么怎么混乱，大家心里没有直观的映象。 而这次警方就是想借助这个案件，让大伙儿明白这个道理。 说完本次抓捕，采访的话锋一转，开始提到钟山商贸的案件。 这其实就是一起案件。 如果说刚才讲述王康的抓捕，观众只是觉得甸北危险，就连王康这样的大佬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么现在说到钟山商贸的事情，所有人都会觉得恨，只觉得王康合该受苦，合该被抓。 特别是董泽说到“抽血化验”、“出过团建”“集体偷渡”等，就连方华都觉得恨得牙痒痒的。 这种恨来自于感同身受。 毕竟，在体制内和在大公司上班的毕竟只是少数，绝大部分年轻人在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进的都是中小型企业。 谁敢保证公司不组织团建？一个新员工，公司组织团建你不参加？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骗局很无解，不是一句提高警惕就能避免的。 真要是参加团建被莫名其妙地弄到甸北，然后被噶了腰子，那就真的是一个悲剧了。 “董警官，今天确实是一次成功的采访！”方华起身，伸手与董泽握了握，“听您说你一会儿还要赶回汉昌市？请问您是在汉昌市工作吗？” “不是！”董泽笑笑道，“我是在汉昌市实习。” 求订阅！求月票！ 第124章 舆情风波 方华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还是实习生？” 董泽失笑问道：“实习生怎么了？” “呃，没什么。”方华被噎了一下，旋即抿嘴一笑，道，“我只是感到惊讶而已，没想到董警官都还没有正式参加工作，就已经经办了如此具有影响力的案件，这恐怕在全国警察序列中都很少见？” 董泽想了想，认真地道：“应该不多。” 一旁的温华忍不住插言道：“你那叫不多？你那叫一个都没有好不好？” 董泽回以谦虚的微笑，随后问道：“温大队，现在我的采访结束了？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行！”温华刚说出口，忽然道，“伱先等等！这次出差的费用得给你，这是任局专门交代的。我直接微信转给你？” 董泽也没客气，拿起手机打开收款码…… 方华忍不住说道：“董警官，这大晚上的你要回汉昌也不方便？要不我送送你？” “谢谢！不用了。”董泽警惕的看了对方一眼。 好不容易拿到的公费练技能的机会，可不能被她一句话给说没了。 方华有些意外。 被拒绝是很正常的，但你很警惕的看着我干嘛？ 难道我好心送你回去还能图谋你什么吗？ 可惜这问题没法问。 董泽在听到愉快的到账提示音后，似乎觉得自己刚才拒绝得太过于生硬，随口又解释道：“我开车来的，也不能将车撂这里不是？” “那倒是。”方华随口应了一句。 …… 董泽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半夜回到汉昌市了，也不记得这是自实习以来第几次熬夜。 反正，他熬夜的次数比正常睡觉的次数要多出不少。 对此董泽还是有点抵触的，毕竟据说熬夜容易秃头。 回家后，董泽只是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上床睡觉了。 闪电则自个儿跑厕所去冲了个澡，打开家里的热风机吹了良久，方才浑身清爽地滚进自己狗窝。 一夜无话，第二天，董泽重新开启自己的实习日常。 他对这边的案件没抱太大希望。 汉昌市一年下来也没几件大案子，更不用说西城派出所了。 相比锦城市的波澜壮阔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试想一下，王铁柱坐拥整个汉昌市区市场，这两天也就给董泽赚了寥寥5枚金币，买狗的钱都没赚回来…… 就这效率，还不如在外面办一个大案子…… 好在这是细水长流。 以后这时间还长，总的来看投资收益率还是蛮高，只要一切顺利，十多天就能回本，后面就是净利润。 关键是国内环境安定，不至于出现还没创造收益就噶了的情况。 董泽开车来到派出所，刚拉开车门就看到了王涛。 他看到董泽时不由得愣了愣。 “你怎么来了？” 董泽比王涛更惊讶，道：“王所，今天星期一呢，我难道不该来上班？” “呃……不是！昨天我听周所说你去彩云省那边出差去了，还以为你至少得等几天才回来呢。”王涛乐呵呵地解释了一句。 董泽这才明白过来，笑笑道：“这个啊，那边事情忙完了，所以就回来了。” “也是，你小子做什么事情都快！”王涛夸赞道。 忽然，他仿佛想起什么，盯着董泽的车看了一眼，狐疑地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不会开车嘛？” 董泽可就不同意了，立马道：“我说过吗？我说过我四年驾龄呢。” 王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不是说你这四年都骑共享电瓶车的吗？” “那不重要。”董泽说道，“我没开汽车并不代表我不会开嘛，很多事情都是讲天赋的。比如办案也是一样。” 王涛：“……” 这话他没法反驳，当然也没必要反驳。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王涛便往所里走：“快点，今天所里早上是面条，晚了可就成糊了。” 董泽立马迅速跟上：“有大骨汤吗？” “应该有的。”王涛说道，“真不知道你小子为何爱这口。” 董泽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闪电，道：“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闪电爱吃。” “那倒是。”王涛认可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想起什么，立马问道：“小董，我昨天见到王铁柱了，他又培养了一条狗……” 说完这句，他就一脸哔了狗的样子，神叨叨地问道：“你知道那是条什么狗吗？” 董泽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什么狗？该不会是泰迪？” “呃……”王涛一句话被噎在喉咙里，半晌才道，“比泰日天要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是什么？二哈？” “对！”王涛终于露出一副你果然是知己的表情。 董泽也挺惊讶的，问道：“他培养哈士奇干嘛？” “据他说哈士奇其实挺不错的，只要训练方法得当，哈士奇比其他犬更好用。” “你相信？”董泽反问道。 王涛苦笑道：“我本来是不信的，但他说高纬度地区都是用哈士奇拉雪橇，要是它不通人性，就不可能成为工具犬。我觉得也有些道理。” “算了，或许小王的训犬能力是真强！可以为所欲为。”董泽随口嘀咕了一句。 王涛对此同样无法反驳。 …… 接下来两天，董泽带着闪电在所里忙活，整天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其中做的最多的就是被方子平带去发传单，呃……也就是反诈宣传。 但那事儿也不能经常干，因为你经常去敲居民家的门，对方也会烦。 除此之外，他还抓了一个扒窃的小偷，和一个入室盗窃的小偷。 两个案子加起来案值不超过两千元，这让董泽不得不感慨现在小偷行业是越来越没前途了。 想想那些搞电诈的，动辄上亿，他都莫名地有些怜悯这些小偷了。 当然，该抓还是得抓！ 董泽这边波澜不惊地开展工作，王铁柱那边却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没办法，二哈这东西太吸引人眼球了。 王铁柱将雷神交给了田二妞带，而他自己则带着二哈上岗。 为此，王铁柱还专门又重新招聘了一位小姑娘当前台——真招聘的。 他在第一次带着二哈去给派出所抓小偷的时候，当时所里领导一度认为他是来寻开心的。 要不是王铁柱反复保证抓不到人不给钱，他们说不定能将王铁柱赶出去。 最后的结果确实很理想，二哈还真带着他们找到了嫌疑人。 然后……二哈的名头一下子盖过了雷神。 这社会就这样，俗话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放在警犬界也是合适的。 不适合当警犬的狗子成了警犬，其名声一下子就出去了。 好在雷神不在乎名声，它陪着田二妞默默地工作，每天也都能获得稳定的收益。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因为二哈在警察行当里的突然走红，原本一直默默无闻的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的名声一下子打出去了。 汉昌市不大，这样的小城市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哪怕只发生了一件小事，要不了一天时间就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说警察带着警犬抓了嫌疑人，那肯定没人关注，也没人会在茶前饭后闲聊这事儿。 但若说警察带着条哈士奇去把嫌疑人给抓了，这铁定是谈资啊！ 别说普通人了，就连警察相互之间也会把这事儿拿出来瞎吹。 二哈虽然号称拆家专家，但它在宠物界还是有很多粉丝的，至少比德牧要多。 所以这一出名，立马就有人找上公司去了。 在这个网红经济时代，最不缺这种无聊的人，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只要能带起话题，许多人便会一拥而上。 只是苦了刚上岗的那位叫孙晓萍的小姑娘。 谁让王铁柱在知晓公司这边被围了之后，直接就不去公司了呢。 幸好那些人也不敢闹事，等了大半天没见着就相继散了。 至于这个过程中田二妞带着雷神回店里，周围人连问都没问一句。 这条黑黢黢的狗子能带来什么流量？哪有拥有有趣灵魂的二哈吸引人眼球？ 待晚上后人少了，王铁柱还是带着二哈回了公司。 不是他缺乏警惕性，主要是他现在晚上就住在店里——原本在外面租的那处单间住房，让给了田二妞，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他决定在店里窝一段时间。 这世上却从来不缺有耐心的人，所以王铁柱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被网红蹭热度的命运。 虽然只是汉昌市这种小城市的小网红，但那也是网红不是？ 王铁柱一番好劝，希望他们离开，可没人听他的。 对此，王铁柱就只能用绝招了。 放狗！ 不管是二哈还是雷神，都无比灵性，在得了王铁柱的指令后，立刻无比凶狠地朝这些人扑了上去。 这些弱不禁风的小网红哪层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点，吓得是魂不附体。 别说是雷神了，就连二哈凶狠起来的样子都非常吓人。 王铁柱也不怕事情闹大，这是在自己店里，自己都要关门歇业了，他们赖着不走本就理亏。 至于有人拿不将狗绳牵在手上说事，这是事吗？ 停止营业的店可不算是公共场所，我不栓狗绳怎么了？ 这样一通闹腾，店门是关下来了，但网上也多出了许多相关视频。 比如恶狗赶人…… 于是，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一下子更火了。 先且不论这传出去的名声是好是坏，至少确实让几乎所有汉昌市人都知道灌江口公司有这么两条狗，追踪嫌疑人那是一追一个准。 原本这些网红们上传视频是为了引导舆论攻讦灌江口公司，给他们盖上一个纵犬伤人的帽子。 怎奈舆论传着传着就换了方向。 毕竟目前大伙儿对网红这个职业都持有审慎的态度。 特别是现在他们针对的是两条能协助抓捕犯罪分子的“警犬”。 在这些流传出去的视频下，都会有人评论雷神和二哈确实抓住了什么什么嫌疑人，估摸着这些网民大概率是汉昌市的警察。 不仅如此，还有人留言说前几天雷神帮他们找到了家里走失的小孩，还上了图。 这一下子就彻底将风头给调转过来了。 谁家没小孩啊？现在孩子那么难教，经常有离家出走的情况发生，很多时候求助警察也不一定惯用，这种能提供“寻人”服务的特种犬只不正是帮大家解决了燃眉之急吗？ 网络是没有边界的，当他在一个同城火到一定程度后，必然被其他城市的人所看到。 至于其他城市的人会不会也这么关注这件事情，暂时不得而知。 但无可否认，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的名声是彻底打出去了。 …… 董泽自从有了系统后，连上网的时间都很少了，更不用说去翻小视频了。 所以对于网上热炒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王铁柱那边也觉得自己放狗赶人这事儿只是件小事，更不会向指挥官报告了。 消息闭塞的董泽此刻正在给海大富等人开会。 没错，就是游戏里开会。 但这次不再是用的上次那个客户端，而是用上了手机端游戏。 一款手游最基本的配置是什么？当然是语音聊天。 “小海，上次的事情后续处理好了没有？”董泽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自从上次把人抓回来后，他就一直没有与海大富他们联系。 虽说海大富他们实力过人，但毕竟只有那么几个人，用的又不是什么无限子弹的武器，一旦被大量军阀武装给围了，还是很危险的。 站在董泽对面的就是海大富，他轻松地说道：“指挥官不用担心，当时真正参与行动的就只有我和宋哥，宋哥自不用说，没人能认出他来，而我当时也蒙了面，肯定也没人能认出来。至于最后在靠近边境处阻击追兵的王富贵几人，他们都没有与对方的人打上照面，暴露的可能性为零。所以，这件事情虽然在我们这一带闹得很大，但没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董泽松了口气，道：“没被发现就好！” 随后，董泽又道：“有了上次的事情过后，我们这边警方肯定会提出更多的任务需求，你们的任务很重，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宋喜安很轻松地说道：“指挥官，这几天我差不多将附近都走遍了，就这边的防御措施，我闭着眼睛都能混进去，再加上海老弟的配合，几乎是想抓谁就抓谁。有什么任务您尽管吩咐，我们肯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 “你们能有如此信心我也就放心了。”董泽说道，“不过该提前谋划的一定要提前谋划好。” 宋喜安道：“指挥官，我和海老弟已经商量好了。甸北这边面积不小，我们的人手有限，这次之所以能如此成功，主要是因为这个团伙本就是我们所在当地的。而以后警方交过来的任务，所涉及到的人肯定遍及甸北各个城镇，我们得先将情报网络拉开，这样才不会被动。” “可以！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求订阅！求月票！ 第126章 要不我也过去吧！ 傅力一屁股坐在董泽旁边，与第一次与董泽见面时一模一样。 然后，他同样拿出手机，一脸笑容地凑到了董泽面前。 同样是一个短视频，只不过相对于关于王铁柱那段视频中乱成一团相比，眼前这视频画面则要整洁得多。 准确地说，这是一段电视节目的截屏。 视频目前处于暂停状态，那是一个节目主持人正在说话的镜头。 而在画面下方的介绍栏，写着一段文字。 “这么帅的警察小哥哥，你们想不想给他生猴子？” 傅力好整以暇地瞟了他一眼，嘴唇微微上扬，然后点击播放。 主持人说什么董泽没听清楚，或者说那只是个切入的镜头，接下来直接跳转到一个采访画面上。 董泽一眼便认出了里面这个帅气小伙子。 这不正是自己嘛。 “怎样？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傅力打趣道。 董泽摇了摇头，道：“这没什么，毕竟长相这玩意儿是天生的。” 傅力再次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低啐道：“你想啥呢！我是说破了案子，被省电视台采访这事儿。” 董泽平静无波地看向他，很认真地问道：“这有啥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你之所以能上电视片，是因为伱是警察，你破了案子。不然大街上长得帅的那么多，为什么记者不采访他们？” 董泽淡定地回应道：“其实方记者采访我，就是因为觉得我上镜效果好，这样更具有宣传效果。” “……”傅力感觉董泽在吹牛。 就算记者小姐姐认为你长得帅，也不可能直接以这个原因邀请你接受采访？ 董泽笑着道：“傅哥你不相信？我这里有方记者的电话，你可以求证一下。” 老傅脸一红，道：“算了！这求证了又没什么意义。” 说完，他就埋头干面。 “傅哥，你那边集训结束了？”董泽问道。 傅力道：“嗯，上周末刚结束。” 坐在董泽另一旁的方子平笑着道：“正好手头上有些事情，要不傅力你分担一下？” “方哥，不是我不分担，关键是我这边任务还没完呢。” “任务没完？你不是说训练都结束了吗？” “训练是结束了，但上面说了让我待命，说是要抽到省上去，就这一两天就得走。” 方子平胖脸有些黑，道：“合着你又是专门跑回来蹭饭的？” 傅力嘿嘿一笑，道：“方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也是西城所一份子嘛，再说了，这集训和后面的任务都是上面安排的，我其实也不想去的。” 方子平越看越觉得他的笑容很假。 谁想呆在派出所啊？随便去局里哪个部门都比派出所强，而全市所有派出所中，又数城区五所最苦逼。 至于集训和那什么任务，再怎么说也比派出所值班要轻松。 傅力居然说不想去，太假了…… ……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因某位领导到汉昌市检查工作，其中涉及到西城所辖区，全所民辅喜提一天加班。 双休变成单休，大伙儿已经习惯了，至少还有得休不是？ 周末这天，董泽早早地起了床。 据说老爸老妈今天要回来，他得将家里收拾收拾。 为了表示对老爸老妈回家的重视，董泽邀请了王铁柱和田二妞到家里做客。 当然，顺便请他们帮忙收拾一下房间，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指挥官有事，下属不应该出手相助吗？ 谁曾想王铁柱刚到家，董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任局长打过来的，他二话没说便接通了电话。 “任局，有什么事呢？” “小董啊！据说前两天你上省台了？小伙子不错啊！”任局长乐呵呵地问道。 可董泽总感觉脊背发凉，以他1星察言观色能力判断，任局长这是意有所指。 “任局你说笑了，我原本是不希望接受采访的，主要是那方记者说我上电视比较能有宣传效果。毕竟是涉诈的案件，重点是宣传。” “对！你有这想法我也很欣慰。”任局长说道，“今天周末呢，你在做什么？陪女朋友逛街？” 董泽讪讪一笑，道：“哪能啊！我大学都没毕业，都还没女朋友呢。” “要不我这老头子帮你牵牵线？”任局长笑道，“对了，我记得你们所慧颖那丫头还没有男朋友呢，要不……” 董泽立马打断道：“任局，能先不谈这事儿吗？你有什么任务直接安排就是了。” 任局长笑笑，道：“周末嘛！哪能尽谈工作呢？你到我们局里实习也有几周了，都还没好好休息一个周末呢。” “休息不休息不重要，我主要是喜欢工作！”董泽很认真地说道。 “那好！”任局勉强地应下，道，“其实这次的任务与你也有些关系。” “什么关系？” “上次你在西城所值班的时候，不是发现了一个曾去过甸北的人嘛，后来这个人移交给了我们刑警大队。” “任局，那不是我发现的，是闪电发现的。”董泽脸有些黑，他总觉得这任老头绝对是故意的。 “都一样，都一样！反正功劳都是你的。”任局笑得很开朗。 董泽一时间无言以对。 任局长接着道：“我们根据这条线摸出了一个诈骗团伙，目前这个团伙在国内的成员已经全部抓获，只剩下甸北那边的一些人还逍遥法外。” 董泽眉头微皱，问道：“任局，陈主任已经给你说过那边的情况了？” 任局长说道：“他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说是王铁柱、王富贵这两兄弟这条线已经被利用起来了。他说让我找你想想办法。” 董泽对送上门来的任务，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他还是沉默了一下后才问道：“任局，有名单吗？” “名单有，但信息不太全，而且里面涉及到的信息是去年的，不一定准确。得做进一步核实。” “大概有多少人？” “目前掌握的有二十多个。”任局长突出一个数字，连他自个儿都觉得这事儿有些为难人。 原本这种事情是要政府发力去想办法处置的，结果因为甸北乱成一团，走正常途径根本用不上力，任局长也没办法。 好在这事儿是陈主任提出来的，加之在电视台上看到过锦城那件案子的宣传，他觉得应该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别看电视节目中播放的故事充满了巧合、离奇，但作为知晓一些内情的人，任局长立马就想通了里面的情况。 铁定是有人在那边将王康绑到了边境，董泽他们不过是去接人而已。 后来他也通过陈主任证实了这一点。 董泽心头微喜，但神色上却还是很凝重，甚至微微深吸了口气，就差没直说这事儿很难办了。 “二十多人啊！有点多。”董泽说道，“要不我也过去！” “那不行！”任局长想都没想便直接说道，“你对那边一点都不了解，过去干嘛？” “我去了不就了解了嘛，而且我在那边有人接应，危险性并不高。” 求订阅！求月票！ 第127章 规矩都是人定的 任局长觉得董泽纯粹是瞎扯，那些被忽悠到甸北地区的人也都觉得去甸北危险性不高。 可结果呢？有好下场吗？ 他觉得董泽有些飘了，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小董啊！你还年轻，别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任局长语重心长地劝道，“确实，你这些天办了很多大案，每一件都可圈可点，但这并不代表着你能解决一切问题。国外不比国内，特别是甸北那一带，乱着呢。命只有一条，伱以后还会办很多的大案子，所以要稳住，不能太浪。” 董泽听了不由得有些感动。 但对于对方所说的“浪”不是很认可，你一个稳重的局领导，能别这么追时髦吗？ 关键是他浪吗？ 在外人看来他这做法确实浪过头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稳重。 不对，这已经不叫稳重了，他觉得这就是怂。 都特么掌握超时空移动能力了，还怕乱？真要搞起事情来，自己才是最大的危险源。 可这些话董泽没法跟任局长讲，他还得头疼怎么才能劝服这位固执的老头儿。 “任局，我把闪电带上。这总可以了？” 任局长一听，立马说道：“那更不行啊！闪电带上能有什么用？多送条狗命？” 董泽想骂人。 你说送条狗命就算了，为什么要加个“多”？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任局，闪电的能力很强的，上次在锦城它还救过我呢。你可以看不起我，但绝对不能看不起闪电。” 任局长愣了愣，又道：“我什么时候看不起闪电了？” 董泽道：“你刚才不是说它去甸北会丢了狗命嘛。说实话，任局！把你和它扔在荒野，如果只有一个能活下来，那最后走出荒野的肯定是它，而不是你。” 任局长：“……” …… 最终董泽没能拧过任局，没同意他那夸张的要求。 在任局看来，董泽这纯粹是电影看多了。 跨国执行任务？还是暗中派遣的那种，可能吗？ 要是各国都这么搞，那还不得乱套啊。 哪怕是国际刑警，最多也只是一个议事协调机构，在打击特定犯罪活动方面起到桥梁纽带作用，而不会真跑到别的国家去执法。 但关于这次的任务，任局还是让董泽去联系联系，若是能将那些人抓回来，这事儿才够圆满。 对此董泽也只能说试试，能不能成不敢保证。 挂断电话后，董泽瞅了王铁柱和田二妞一眼，道：“你们先打扫卫生，我得谋划一下这件事情。” 说着，董泽自己进了卧室，打开电脑上网。 他打算先了解一些情况，虽说这次任局长没同意他去，但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谁说得准呢？ 在网上找了一阵后，他发现这上面所说的资料都没多少实际意义。 而他另外的那点小心思，同样没有着落。 任局长的那番说辞并没有让他死心。 虽说通知海大富他们，完成这个任务的机会也非常大，但只起到一个沟通作用的自己可就拿不到半点功劳了。 而如果自己亲自前往，在海大富他们的配合下将嫌疑人捉拿归案，这不给个二等功都说不过去。 当然，董泽也不纯粹是为了功劳去的，拥有超时空移动能力的他，所能发挥出的作用丝毫不比海大富低，甚至还更高一些。 可惜任局长不同意。 他是想着在网上找找，看能否找到破局之策。 结果自然是白费力气。 “算了，立功的机会很多，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董泽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拿起手机登陆游戏。 门外，不时传来一些声响，那是王铁柱他们在忙着收拾屋子。 对董泽安排的这个工作他们是甘之如饴，他们发自内心地认为，能为指挥官服务是一种荣幸。 董泽进了那款没有玩家的手游后，径直来到城主府。 院子里有一个角色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是陆羽，董泽前几天招募的一位动员兵，也就是卖给王铁柱哈士奇的那位。 现在他已经到了甸北向海大富报到，然后就被分了一个联络员的工作。 所谓联络员，就是呆在他们的据点里，24小时登入游戏，以便指挥官上线后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这样做有些浪费人力，但在宋喜安升级二星、甚至三星之前，估计都得延续这种状态。 “陆羽！”董泽招呼了一声。 角色原地未动，差不多等了两三秒，他像是一下子回过神来一般。 “指挥官！” 董泽道：“我这里有份名单，你们想办法核实一下。掌握详细信息之后，制定一套抓捕、转运方案，务求安全。” “明白！”陆羽刚劲有力地行了一个礼。 董泽当即将名单给他读了一遍。 游戏里的角色自然没有动作，但他相信对面的陆羽肯定将自己所说的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交代清楚后，董泽便又问道：“陆羽，海大富他们呢？在忙些什么？” “他们在外面蹲点摸排，寻找合适当线人的目标。” “现在有没有收获了？” “没有！” 董泽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来用的。 从古至今，因用人问题而惨遭滑铁卢的组织可不少见。 “没事！多花些时间是对的，不能留下隐患。” 退出游戏后，董泽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在派出所实习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而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有差不多一半都没在所里工作，也不知道周大饼心中有何感想。 这家伙会不会给自己评定为实习不合格啊？ 想来是不会的。 最大的问题不在于这里，而是他还需要在汉昌市待将近一年呢。 可按照这种节奏，别说一年了，半年过后，估计就只剩下经济类案件这种没有案发现场的案件了？ 但这方面自己并不擅长。 本着利益最大化原则，自己确实已经没必要再留在汉昌市了。 但在户籍地公安机关实习是一条硬性规定，实习不合格的甚至会影响毕业。 自己如何才能在如此严苛的要求下不继续在汉昌市实习，而又能拿到毕业证？ 思量良久，董泽忽然有了些想法。 实习的目的是什么？更熟练地掌握业务能力，提前熟悉公安工作。 如果自己的业务能力已经非常优秀，且已经没有实习的必要，学校能为自己开先例吗？ 董泽深信一句话，规矩都是人定的。 一个人能否突破规则，不在于规则有多严格，而在于他的能力是否已经可以超越这条规则。 这个超越不是自我判定，而是让别人心悦诚服地认为他已经不适用于这条规则了。 说实话，这个很难。 但董泽打算试试。 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这事儿不能由自己去提，而得让领导主动提。 领导为什么要主动提？很简单，如果自己不能成为正式警察，将会影响某项特定工作，这种情况下领导会如何如何决断？ 这其实也是一种借势。 不是借助外来势力，而是借助大势。 只是要实现这个目标，还需要一些契机，董泽暂时还没头绪。 走出房间，王铁柱和田二妞已经收拾好了房间。 “董哥！你看咋样？”王铁柱腆着脸问道，像足了讨好领导的社畜。 董泽点点头，道：“还不错！二妞，你会做饭吗？” “会。” “那行，我去买菜，你们将厨房收拾一下，一起吃顿饭。”董泽笑着吩咐道。 至于吃饭过后做什么，当然是麻溜地滚蛋。 他暂时还不希望老爸知道自己有这么多“朋友”，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当然，他也可以像忽悠其他人一样忽悠自己老爸，但从小渗到骨子里的威严感让他有些心虚。 暂时先不见。 两个小时后，董泽三人愉快地共进了午餐。 勤劳的田二妞收拾桌子便准备洗碗，董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你哪位？” “董泽，我是林森。”对面的人急切地说道。 董泽快速地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这个名字，转眼间就对上了号。 汉昌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林森。 “哦，林支队，有什么事吗？” “你立刻带上闪电，在你们小区门口等着。” “什么情况？”董泽满脸懵逼。 林森快速说道：“具体情况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到时候在车上慢慢跟你说。你马上出来，我们预计五分钟到你小区门口。” 董泽很吃惊。 这铁定是发生大案子了，而且还是需要用到警犬的案子。 “行，我马上就到！” 说完，董泽立马挂了电话，嘴里喊了一声：“闪电，走！上分去。” 话音刚落，闪电一口吞下狗盆里的最后一块肉，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董泽身边。 董泽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看向正茫然看着自己的王铁柱和田二妞。 “你们尽快把碗筷洗了，然后回公司。记得给雷神和二哈带些吃的回去。” “好的，董哥！” 董泽牵着闪电转身就出了门，满心期待中又带着几分忐忑。 究竟是怎样的大案子在等着自己呢？ 求订阅，求月票！ 第128章 必要找理由 董泽牵着闪电，像沙雕一样站在小区门口，抬头张望着远处。 不到两分钟，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疾驰而来，滋溜一声停在了董泽旁边。 驾驶室伸出一颗脑袋，正是林森。 “小董，快上车！” 对方那一副时间来不及了的样子让董泽不敢怠慢，拉开后排车门，屁股一撅便坐了进去。 闪电更敏捷，身子一窜，从董泽腿上越过，稳稳地坐在了“保镖”位置上。 这是一条很称职的狗。 董泽看了一眼副驾驶，坐着一个年长的老者。 “林支队，这位是……” 没等林支队说话，那老者扭过头，乐呵呵地说道：“我是冯天林，也是刑侦支队的。” “这是我们支队长。”林森在旁边补了一句。 董泽瞬间悟了，这是为正的。 “冯支队，你好！”董泽很随意地招呼了一声。 可那冯天林却伸出了手。 董泽只好也伸手与对方握了握。 “小董，我对你可是闻名已久啊！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冯天林说着，眼睛却在往闪电身上瞄。 董泽微微一笑，问道：“冯支队是不是觉得见面不如闻名？” 这时林森已经开车冲了出去，至于这条道限速四十，那不是事。 冯支队打趣地笑道：“不！我觉得应该是闻名不如见面。这礼拜天把你喊出来，伱都一句怨言都没有，就冲着这份对工作的责任感，就当得起你所得到的表彰了。” 董泽坦然接受了冯支队的夸赞，因为他确实没有半点怨言。 “到底是什么事呢？这么急匆匆的。”董泽再次问道，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话题。 冯天林神色瞬间严肃起来，道：“秋山县那边发生了一起案件，枪案。” 董泽这下是真惊讶了。 枪案？开玩笑？这在华国绝对比命案都罕见。 “人抓到……算了，我就不该问这一句。”董泽自我调侃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冯天林道：“根据秋山县局报上来的情况，案发地点是在山林中，目击者听到枪声赶到现场时，人已经跑了，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死了？”董泽瞪大了眼。 冯天林立刻道：“没有，合该他命大。正好当时有辆救护车从山下的公路上经过，目击者打了120后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对这人进行了紧急救治，暂时保住了命，目前已经送到了手术室。” 董泽很是感慨。 这运气，也确实没谁了。 “你是想让我带着闪电去山里追踪？” 冯天林点头道：“对！秋山县属于高海拔县，辖区内多高山深谷，嫌疑人在山里流窜，通过其他手段要找到人太难太难了。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们经请示局领导，决定请你协助查办这起案件。” 董泽对能参与办案自然是欣喜的，但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其实这事儿去灌江口公司找王总也是可以的嘛。” 冯天林捏了捏脸颊，道：“可能是领导觉得你的闪电能力更强。” 董泽暗中嗤之以鼻。 虽然闪电能力比雷神它们要强这是事实，但闪电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它远超它狗的能力，你冯支队是怎么知道的？ 不就是白嫖嘛，没必要给它找个理由。 当然，董泽不反感被白嫖…… “冯支队，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枪吗？”董泽问道。 冯天林赞赏地看了董泽一眼，一个还在实习的准警察，刚听到一个案子就能一下子问到核心问题上，这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不过冯天林却摇了摇头，道：“目前还不知道，因为伤者才刚进手术室。根据目前反馈的，伤者身上只有一个弹孔，但具体中的是什么弹，还得等手术之后才能知晓。” “行！先去现场看看。” 从市区到秋山县城差不多有七八十公里的路程，好在全程高速，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 不过林森并未将车开进县城，而是直接开上了县道。 麻烦就麻烦在这段路。 秋山县全县境内基本上都是那种高山深谷地形，这也就造成了道路蜿蜒盘旋，原本很近的直线距离，需要走老远才能到。 林森车技很不错，但在这种路上也只能保持低调。 谁也不希望在转弯处遇到一辆占道转向的大车不是？ 可以说，董泽这一路上都有些提心吊胆。 他虽是汉昌市人，但基本上没怎么往秋山县这边去过，就算去那也是去几个景区旅游。 看着两侧的巍巍大山，他心头更是多了几分慎重。 在这样的山林中追踪，难度可不小。 这个难度不在于闪电是否能识别出目标踪迹，主要还是安全——一个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那就是粉身碎骨啊。 途中，冯天林接到电话，是秋山县局打过来的。 冯天林嗯嗯地说过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手术已经做晚了，弹头已经取了出来。”冯天林凝重地道，“不是钢珠一类的散弹，而是556的弹头，初步判定那弹头是仿货。” 董泽道：“那是不是说明用的枪就是64或者77？” 冯天林摇头，道：“这个暂时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猎枪。” 董泽瞧了瞧冯天林，他觉得这完全是一句废话。 猎枪有用556子弹的？ 当然，若是有杠精说能打猎的枪都是猎枪，他就喜欢用64式手枪打猎，那也没人能反驳，这种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事情没法交流。 冯天林忽然看向林森，问道：“林森，你之前问过虎大队他们没有？他们带了多少防弹衣和防弹头盔。” “50套。”林森说道，“全带上了。” 冯天林表情慎重，犹豫了一下后，拿起手机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邹局，……对，我正在往秋山县赶……医院那边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对！我就是担心安全啊！听说秋山县那边只有五十套防弹衣和头盔，我担心不够用。……行！谢谢邹局，我会告知兄弟们注意安全的。” 几句话说完，冯天林挂断电话，随口说道：“邹局马上给其他几个区县局打电话，再调些防弹衣过来。” 董泽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牙问道：“邹局，要这么多防弹衣干嘛？” “搜山啊！” 求月票！求订阅！ 第129章 这还是人吗？ 董泽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刚才一路所见到的那种险峻高山，不由得苦笑。 “冯支队，这山能搜？我带着闪电去就行了，其他人就算了。”他忍不住劝道。 冯支队同样很无奈，道：“这次的案件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性质极其恶劣，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坏，领导自然非常重视，已经下了死命令，人必须得抓到，枪也必须得找到。虽然小董你的闪电确实很厉害，但山林中地形复杂，溪流遍布，跟丢的可能性很高。所以……” 董泽沉默了一下，对于冯支队及其领导的心情，他是能够理解的。 但这漫山遍野的搜山，代价确实太大，而且风险很高。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手里有枪，还因为这里的地形。 之前他去彩云省边境那边，虽然也是翻山越岭，但山势相对平缓，只是因为属于原始森林，罕有人迹，草木茂盛，这才难以行走。 可这里不一样，这里纯粹是高、险！ “冯支队，不是我自夸。如果我都不能把人搜出来，其他人去了也不管用。这山，不是靠人海战术就能搜下来的。你们若是再不放心，可以安排人将周边的出入口封锁，不让对方跑掉。” 冯支队一脸为难地道：“封不了。秋山县群山连绵，只要不怕摔死，嫌疑人可以从任意地点下山，根本没法封堵。” 董泽也能理解这个情况，当即说道：“那就别管这些了，你们把出秋山县境的主要口子扎了。我负责追。只要这家伙没有在两三个小时内跑出县，我就有把握把他揪出来。” “真有把握？” “嗯！”董泽说道，“但前提是你们不能跟着一起追。” “为什么？”冯支队很不解，这种事情，不是人多力量大吗？ 董泽咧嘴笑笑，道：“因为你们跟不上我的速度。” “……” “不信你可以问问锦城市西州区的任局长。”董泽自信满满地说道。 冯支队讪讪一笑，这事儿能问？ 问就是不信任。 “我们还是先赶到现场再说，现在邹局长也在往现场赶，可能还会比我们先到一步。”冯支队说道。 董泽也没再争辩。 反正该说的他也说了，对方不听他也没办法。 大不了到时候先甩开他们，然后再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 没错，董泽是准备用超时空移动能力去追。 以前董泽用闪电追踪的效率取决于董泽的速度，毕竟他跑不过闪电，特别是在这种深山密林中，闪电在奔跑上对董泽的优势是碾压性的。 但若是用上超时空移动能力，这种情况就反转了。 以闪电在丛林中奔走的速度，哪怕对方先逃几个小时，只要没提前出山上车跑路，他都有把握在一两个小时内将对方追上。 这里面还考虑到了对方借助水道遮掩气息的可能。 没过多久，董泽便看到前方道路边停放了几辆车，其中两辆还是警车。 就在他想着这是不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林支队将车靠在了路边。 “走！到了！” 几人相继下车，路边立马就有两位警察迎了上来。 “冯支队，林支队，你们可算来了。一路辛苦了。”其中一位警察面带着急之色地说道。 冯支队与他握了握手，随后便伸手虚指董泽，介绍道：“这位是董泽，南河区分局的，我们特意请来协助追捕嫌疑人。” 这位警察自然也看到了牵着闪电的董泽，他之前还以为是市局的警犬大队的呢。 现在一听是南河区分局的，顿时就惊讶了。 什么时候南河区分局也养警犬了？ 他倒是听说南河区有家公司养了两只特种犬只，很牛逼，在网上老火了。 只不过作为一名具有辨别能力的警察，他觉得这有明显炒作的嫌疑——说不定后面还有专业团队。 疑惑归疑惑，他情商还没低到直接问出来的程度，当即说道：“谢谢！我叫梁峰，你可以称呼我为老梁。” 一旁的林支队插了一句：“他是秋山县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 董泽点点头，便直接开口问道：“梁大队，案发现场在什么地方？” 梁峰立马说道：“从这里上山，差不多有七八百米的路。我们局程局长和我们大队长他们都已经到了现场。” 董泽也没多说，回头便对冯支队道：“冯支队，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冯支队稍稍迟疑了一下，忽然想到让董泽先走一步似乎也不错，至少可以验证一下他是否正如其所说那样速度快。 在得到冯支队的同意后，董泽一牵闪电，一人一狗便一头扎进了大山。 在冯支队几人眼中，董泽就像一只蹦跳的兔子，无比灵活在穿梭于树林中，很快就被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身影。 现场沉默了数秒，梁峰突然一拍脑门，颇有些懊恼地说道：“冯支队，我们都没派人给董泽同志带路呢，他这样贸然进山还不得迷路啊？” 冯支队闻言也是一脸呆滞。 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一旁的林支队笑笑道：“没事！如果小董带着闪电都还找不到案发地点的话，我们也就别寄希望于他能找到嫌疑人了。” “啥意思？”梁峰还很茫然，毕竟他以前从未听说过闪电的事迹。 倒是冯支队反应过来了，会心一笑，道：“小梁，董泽牵着的那条狗很厉害，它能找到地方的。” “怎么找？”他还是不是很明白，警犬不也应该先嗅了标的物，然后才能开始追踪的吗？刚才那狗子可啥事儿也没做呢。 冯支队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们程局长和大队长不是都去了现场嘛，一路上肯定会留下气味，它沿着这条路追上去就行了。” 梁峰觉得对方所说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不太对劲。 说话的时候，又一辆警车赶到了现场。 正是之前冯支队所说的可能比他先到的邹局长。 不过很明显，邹局长没能比他先到。 邹局长在过来之后先简单地听梁副大队长简要地汇报了一下情况，当得知董泽竟然已经进了山后，邹局长当即表示他们现在也进去。 冯支队却懒了一下，道：“邹局，要不先等等！防弹衣还没送到……” 邹局长却显得很淡定，说道：“怕什么？我们现在又不是去追踪，难道嫌疑人现在还敢藏在这附近等着伏击我们不成？” 冯支队倒也觉得这个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但他并不是很放心。 只不过他最终还是没能说服邹局长，只好跟着对方一起进了山。 …… 董泽现在并没有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那个技能在速度上完全是bug级存在，万一到时候老冯闲得无聊要和现场的人对一下时间，发现自己只花了不到半分钟就跑完了这七八百米的山路，那还不得炸？ 好在这里还不算深山，在靠近公路附近的山上有人居住，有一条小路可供通行。 只是在冲上去三四百米后，闪电顺着气息一头扎进了树丛中，他这才稍稍降下了些速度。 没走多久，董泽便听到前方传来阵阵谈论声，同时也看到了部署于树林间的警戒带。 几个跨步跑过去，董泽看到了十多位警察。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面大部分是派出所的警察，他们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剩下的三四个估计就有梁副大队长刚才所说的程局长以及秋山县刑侦大队大队长。 在董泽冲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估计是刚才冯支队那边已经有人将董泽进山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加上闪电这条狗太具有标示性，他们并没有怀疑什么。 唯一疑惑的便是董泽赶过来的时间。 毕竟他们才刚接到电话不到两分钟呢。 这速度也太快了？要知道这不仅仅是全速冲刺那么简单，毕竟董泽过来没人引路，全程靠闪电的嗅觉指引。 如此看来，闪电的嗅觉确实很厉害，他们不由得对接下来的追捕多了几分信心。 “你就是董泽同志？我是秋山县局的程远伦。这山路可不好走，辛苦了。”一个年长警察迎了过来。 董泽笑笑与对方握了握手，道：“程局长你好！辛苦说不上，现在也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我还是先忙我的事儿。” 说完，董泽也不与对方多说，牵着闪电便开始在周围嗅探起来。 程局长有些傻眼，忍不住问道：“小董同志，你不先了解一下情况吗？” 董泽边走边道：“不用！现场又没有目击证人，了解也了解不到什么。” “……”程局长无从反驳，只能静静地看着。 又有一人想说些什么，但被程局长挥手制止了。 没过两分钟，董泽忽然喊道：“程局，你们派人过来一下。” 程局长心头一动，连忙招呼上两个人，快步朝董泽的位置走去。 此刻董泽所站的地方距离中心现场差不多五十米，程局长等人攀着树干就往那边走。 他们很小心，这毕竟是案发现场，必须得保证自己每一脚踩下去，不会破坏可能存在的痕迹物证。 很快，他们走到了董泽身边。 董泽蹲着身子，指了指地上的一处地方：“看这是什么。” 程局长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弹壳？” 此刻他内心的激动与崇拜简直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刚才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伤者体内取出了556的弹头之后，他们就千方百计地想在现场找到射击地点。 确定射击地点是很重要的一步。 一方面现场大概率留有脚印，这是很重要的物证。 另一方面，说不定能通过痕迹进行追踪。 这毕竟是深山之中，地上枯枝败叶很多，人在上面走动留下痕迹的可能性还是蛮高的。 甚至，如果嫌疑人不够谨慎，甚至还可能留下某些物证，这就得看运气了。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找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是没能确定出射击地点。 这不能说他们能力不行，主要是现场的环境复杂，又没有目击证人，伤者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想了解子弹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都办不到。 而在派出所赶到现场时，最先赶到现场的救护车已经将伤者拉走了。 这不能怪医生，当时的情况下，抢救生命才是第一要务，保持现场只能往后靠。 其实就算伤者还留在原地，警方也不太可能根据其倒地的状态确定子弹射击的方向。 原因很简单，伤者中弹后又没有立即昏迷，还可能会动弹呢。 既然靠询问和推理无法确定射击地点，就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一寸一寸土地地找。 这是个细致活儿，也是刑警大队赶到现场后主要做的事情。 他们在以案发地为圆心，逐步向外扩展，而目前他们才找了半径不到十五米的范围。 而现在董泽竟然发现了弹壳…… 不出意外，弹壳的位置就是射击地点，偏差不会太大。 除非嫌疑人闲极无聊，捡起掉地上的弹壳把它扔得远远的。 “小董同志，你这也太神了？” “不是我！”董泽笑笑，“主要是闪电的功劳。” 说罢，他不等对方继续夸赞，起身又道：“我得继续去追了！为防止那家伙冲出山林，坐车逃离现场，我必须得赶时间。” “那我们派人陪着你。”程局长快速说道。 可惜董泽已经转身往前去了，同时回应道：“不用了！你们跟不上的。” 然后程局长就看到董泽牵着闪电在山林间健步如飞…… 一时间，现场的十来名警察全都沉默了。 半晌，程局长有些慌，忙问道：“对了，刚才你们看到小董带枪了吗？” “不知道呢，应该没有？”站在旁边的一位警察不太确定地说道。 程局长急了，连忙道：“快打电话问问冯支队。” 一分钟后，程局长得到了答案：董泽还是实习警察，没带枪。 他顿时有些慌了，其实此刻不仅是他，正在赶来途中的冯支队等人也有些慌。 他们刚才只考虑着董泽能不能找到凶手，但却没想过董泽找到凶手后该怎么办……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今晚一更！希望明天能多空出些时间…… 第130章 信号太差了 嫌疑人手中有枪，这对警察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完全能影响到警察制定何种抓捕计划。 虽然刚才把这事儿给搞忘了，但问题不大，毕竟董泽才刚走，让他在原地等着，待这边重新安排两个持枪民警跟上去就行了。 程局长这边没人有董泽的电话，于是只好由林支队与董泽联系。 林森一个电话打过去，董泽那边等了秒才接。 “小董，你先在原地等等，我们这边立马派人过来与你一同展开搜索。”林森语气坚决地说道。 董泽那边明显愣了一下，连忙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跑得更快。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午闪电都跑没影儿了。” 说罢，董泽直接挂了电话。 林森有些懵，他是真没想到董泽会这么勇，居然直接挂他电话。 随后他看向冯支队，将董泽的话重复了一遍。 站在荒林中的邹局长有些气抖。 “这……这不是瞎搞嘛！” 林支队虽然也觉得董泽是瞎搞，但他不希望领导对董泽有不好的看法，当即解释道：“邹局，可能小董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邹局一瞪眼，道：“这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吗？这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也不想想看，真要出了事，谁能负这个责任？” 林支队顿时沉默了。 责任？那肯定是你邹局长的责任最大，毕竟伱是现场最好领导。 他也有些理解邹局为何会发火了。 毕竟，对邹局来说，人没抓到，最多是工作能力问题，要是董泽因此出了事，那肯定是要遭处分的，严重了甚至背个玩忽职守罪都是有可能的。 “我再劝劝？” “对，马上再打电话。”邹局立刻道，“你打通了，我亲自说。” 林森再次拨打电话，听筒凑到耳边，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rry……” 林森又试了两次，冲着邹局长讪讪道：“邹局，电话打不通了。” 邹局脸更黑了：“关机了？” “那倒不是，应该是没信号。这大山里，很多地方没信号。” 邹局表示很烦躁。 “立刻派人追上去。” 他在下达指令后，林支队便立刻安排了下去。 两位看起来就很壮实的民警当即沿着董泽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邹局长等人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边在这里焦躁地等着，一边指挥人员进行现场勘察。 现在已经找到了嫌疑人射击的地点，他们需要对周围进行细致的勘察，以便发现有价值的痕迹物证。 …… 董泽在离开现场后没走多远，就冲着闪电吆喝了一声，然后就见这狗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它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跑，而是顺着那股在现场闻到的气息进行追踪。 凶手离开时间并不是很长，加之这山林中气息并不驳杂，闪电追踪起来很顺利。 董泽只需要等闪电跑出一段距离，然后直接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一步跨出去，简单而又快捷。 因为他与闪电间的特殊感应，董泽完全不用担心会跟丢。 中途林支队打过来电话，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甚至都没让闪电等他。 挂了电话后连续几次超时空移动便赶上了。 移动过程中董泽也不敢太浪，这里毕竟不同于平地，万一出去时撕开的空间正好处于悬崖之外，那就真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就这样一路狂追，差不多用了十分钟时间，董泽便得到了闪电的提醒。 目标通过此处的时间已经是在半个小时之内。 这让董泽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这十分钟他至少追出了十多公里的距离，但却一直没有脱离山林范围，也就是说，他最担心的嫌疑人出山坐车离开的情况并未发生。 不过同时董泽也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他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却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身体能扛子弹的程度。 他最大的信心来源是超时空移动能力和与警犬的视野共享。 闪电在前面，就算嫌疑人想要躲在附近偷袭都办不到，更何况自己依靠超时空移动能力赶路，躲在时空隧道中的自己相对于现实中的人来说就是套了个无敌加隐身护盾，没什么可怕的。 他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别冲得太快，不然一步跨出去，那几秒钟的僵直就成了自己为最危险的时候。 每次踏出时空隧道前，他不仅要观察脚下是否是悬崖，还得留意闪电距离自己的位置以及闪电的状态。 再追出两三里路程，闪电给出的预警升级。 目标应该就在附近百米之内。 董泽这次没有直接追上去，反而是下令闪电让它先跟上去看看目标的情况。 闪电在山林中跑动远比人类灵活，而且因为它脚掌结构的特殊性，跑动起来不会有太大声响，更容易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 董泽则躲在后方，偷偷用视野共享观察情况。 很快，他就通过闪电的视野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衬衣，在这浓墨重彩的初秋山林中，竟有一种保护色的效果。 不仅如此，董泽还看到了他手上握着的一把手枪。 此刻闪电距离对方还有几十米的距离，那人对闪电的靠近毫无察觉。 灰衣人的速度很快，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好像提前规划好了路线一般。 董泽原本打算直接让闪电冲上去突然袭击，瞬间瓦解对方战斗力，但在看到这一幕后，他决定先稳一手。 在刚才一路追逐的过程中，董泽不断地将思考着目前所掌握到的信息，以推断出对案件有价值的信息。 而现在他看到了手枪，看到了他对线路的熟悉，这不得不让他多几个心眼儿。 刚才发现弹壳的地点距离伤者倒地的地方足有五十米，在使用手枪的情况下，想要命中的难度极高，别说是普通人了，便是训练量比较大的警察，都不敢说自己能一枪命中五十米外的目标。 因此不难推断，凶手大概率是经过高强度的射击训练的人，而且是有目的性来到这里的，这从他在逃窜中对山路的熟悉就可看出端倪。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的枪到底是哪儿来的？ 要知道国内对枪支的管控严格到了极致，哪怕是警察，要使用枪支都有着严格的审批流程。 虽然他也可以先将对方抓起来再进行审讯，但就目前来说，他并没有把握撬开每一个嫌疑人的嘴，除非他掌握了尤里的心灵控制能力。 追踪，让目标自己将所有东西暴露出来，这才是最省力的。 至于说会不会跟丢，董泽并不是特别担心。 他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随后的追踪就轻松了许多，闪电不需要全速奔跑，董泽自然也就不用通过超时空移动能力赶路。 对于对对方枪法的忌惮，董泽保持着与目标两百米的距离，而闪电则吊在目标五十米左右的地方。 这山林里，五十米已经是很远的距离了，以闪电的灵巧，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对方发现。 这样一路跟踪了半个多小时，董泽忽然感觉手机响了起来。 原本处于紧张状态的他连忙按下手机的按键，将其声音关掉。 关了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两百米的距离，就算音量调到最大，对方也不可能听到，自己纯属是紧张过渡了。 下一秒他才拿起手机看向上面的电话，发现竟然是老爸打过来的，这让他不由得愣了愣，旋即又醒悟过来。 这个时间点，老爸老妈应该到家了，而他们在家里没看到自己，给自己打电话也实属正常。 “爸，你们到家了？”董泽接通电话，笑呵呵地问道。 对面的声音略带着些严肃，道：“你小子是不是没在家里住？” “哪能啊！”董泽立马说道，“我只要没上班，其他时间可都在家里呢。” “那怎么家里这么整洁？你小子可别说是你转性了，自己收拾的。” 董泽讪讪一笑，道：“老爸，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我从小都很勤快的好不好？” “呵呵，交女朋友了？” “没有！”董泽立马坚决地否定了。 “算了，不扯这些了。你现在在哪儿？不是说今天休息吗？” “呃，这是个意外，秋山县这边发生了件案子，被市局抽调过来帮忙。” “你？市局抽调？撒谎都不会了？你该不会忘了自己还是实习生了？”老爸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董泽话里的漏洞。 董泽懒得多做解释，脖子一硬，道：“老爸！你儿子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不行啊？” “……”老爸沉默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复杂，道，“行，怎么不行？不过你小子可要注意安全，别以为这世界很太平，就觉得没有危险。” “老爸，你这话说的，我可是警察！肯定比你更清楚有哪些危险。”董泽笑着宽解道。 闲扯两句后，老爸也没再追问，便挂了电话。 董泽将手机收回裤兜，表情却稍显严肃。 他总觉得老爸说话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具体的缘由。 还没理出个头绪，手机竟然又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是林支队打来了，他这才稍松了口气。 “喂，林支队，什么事呢？” 林支队没好气地问道：“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我们安排了两个人追过来，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董泽哭笑不得，你安排的人要真能追上我，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林支队，我让他们别费力气了，我速度快，他们追不上的。对了，我现在已经咬上目标的尾巴了。” “啥？咬上尾巴了？”林支队惊讶得无以复加。 这才过去了多久？还不到一个小时呢。 难道说对方提前逃走的这个小时根本就没有远离现场，而是在原地打转？ 董泽很平静地答道：“是的！而且我还看到对方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随后他也不给林支队插嘴的机会，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紧接着道：“林支队，我先跟在他后面，看看他要逃往什么地方，有没有同伙。” 林支队虽然对董泽已经追上目标这事儿有些迷惑，但此刻这个明显不是最重要的。 “你先别急，与我共享一下位置，我判断一下你的位置……” “喂……喂？林支队你说什么？”电话对面的董泽高声喊道，“咦？怎么没声音了？这信号也太差了？喂……” “嘟嘟嘟……” 林支队一脸懵逼，他内心升腾起一股想要骂娘的冲动…… 刚说到关键点上，居然没信号了，这叫特么什么事啊！ 他没有怀疑董泽是在故意演他，因为他想不出对方演的理由。 林支队接着又拨打了几次董泽的电话，结果无一例外都提示无法接通。 “邹局，董泽说他已经追上目标了，目前只是吊在对方后面，没有实施抓捕。”林支队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 邹局长有些惊讶。 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虎是虎了些，但能力是真的强。 可对于林支队所说的抓捕，他是不信的。 你丫一人一狗，就能于拿枪的干？那就是虎了，纯粹就是没脑子。 “先锁定对方的位置，我们派人过去支援。” 林支队苦笑道：“我刚才是想让董泽与我共享位置的，结果话还没说完，他那边就没信号了。” 邹局长立刻道：“那就联系局里的技术部门，让他们查一下刚才董泽的通话地点。” 林支队犹豫地看了邹局长一眼，还是开口道：“邹局，估计……效果不大。这山里的基站都是高山站，隔了老远的距离才有一个站，恐怕无法定位到董泽的准确位置。” “试试！万一成了呢。” 道理邹局长也明白，可谁让他这时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呢？ 林支队也没再迟疑，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其实此刻大伙儿内心都带着一股子担忧。 虽然他们都觉得董泽不会主动凑上去抓凶手，但万一被发现了呢？ 出差结束，正在往家赶，这章还是在火车上码的。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第131章 作案动机是什么？ 市局那边的技术部门很快确定了董泽的位置。 可邹局长看到其发过来的这个范围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半径距离两公里，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别说这里是大山中了，就算是平地，半径两公里的区域也会给人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时冯支队几人也都凑了过来，无不细细看了一下这种位置截图。 忽然，现场的那位苟所长神色一动，道：“邹局，你们看这张图，最近的位置距离我们这里都有一公里多的，我对这一带比较熟悉，虽然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多，但实际上至少是四五公里的路程。小董出发不过一个小时，能在一个小时走出这么远估计都是极限了。我推测人肯定就在这附近。” 说话的时候，他也没忘了指向那圆上的一个点。 邹局长立即说道：“这个点距离哪处公路位置最近？赶过去能不能在前面拦截？” 虽然这一带全是深山密林，但国内的基建水平着实不错，哪怕是山林里面，都还是有公路能通进去的，只不过路网没那么密集，路况也没那么好。 董泽能在一个小时内追上嫌疑人，说明对方一直没有到公路上去，而是在山里猫着，就算再往前走，速度也不可能太快。 这就给他们留下了拦截的可能。 苟所长仔细想了想，道：“如果这家伙不改换方向，应该会从这条山坳里过去。在这个方向上有一条公路，从公路的这个位置进山，可以迅速抵达这个山坳的北边，也就几百米的路程。” 邹局长一拍手，道：“那就马上过去。” 程局长道：“我这就安排人过去！” “注意穿上防弹衣，带上武器。” “明白！” 一番简单地部署之后，邹局长带领着一干人走出了现场，留下四五人继续做现场勘察。 别看这案子没死人，但性质却是极其恶劣，为保证案件办得漂漂亮亮的，现场肯定不能漏了任何一丝痕迹。 通过刚才的勘察，他们只在弹壳附近发现了两处疑似脚印的地方。 因为地面上布满枯枝败叶，脚印并不完整，但如果能发现更多的脚印，通过对比融合，还是能大致得出一个比较完整的脚印的。 至于邹局长等人，则还需要赶回派出所，对周围道路的封堵做出安排部署。 这个时候，全市的无人机都调了过来，部分具有热成像功能。 原本它们的用途是搜山，现在……也是搜山。 只不过之前是漫无目的地满山跑，而现在这是集中在一个区域，他们根据董泽的通信信号所圈定的区域。 很快，一架架或油或电的无人机被放飞，沿着他们分析出的路线一路疾飞，所有影像被返回到现场指挥部，有专人查看分析这些影像，以确定嫌疑人的行踪。 人要在山林中穿梭，难度很高，但无人机却没这方面的限制，效率极高。 特别是那些具有热成像功能的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堪称热闹。 野猪、狐狸这类体型稍大的动物无不呈现在屏幕上，看得人心情甚是复杂。 以前这山里还住了不少人呢，可随着小城市的人往大城市迁移、农村人向城市迁移，深山之中的人家是越来越少，现在这山里差不多成了野生动物的天下。 不过眼下指挥部里没人关注这些野生动物，他们只希望能看到能直立行走的动物。 可惜没有，一个都没有。 无人机飞了快一个小时，特别是那些电动无人机，都不知道换了几次电池了，还是没能发现目标。 “会不会推断有误？”邹局长忍不住嘀咕道。 林支队一脸慎重地说道：“有可能，小董速度很快，或许比我们预想中要跑得更远。” 在场之人无不面露遗憾。 现在就算确定董泽跑得更远，那又能怎样？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谁能确定对方现在的位置？ “与董泽联系上没有？”邹局再次问道。 冯支队道：“我安排了人一直拨打董泽的电话，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提示无法接通。” “……”邹局陷入了沉默，心里颇为忐忑，“会不会有危险呢？” 林支队说道：“邹局不用担心，董泽这小子，看起来做事大胆，但实际上非常谨慎，而且很有章法。另外，我这段时间陪着陈主任处理那起电诈案件，也听他讲起过董泽在锦城那边的一些表现。董泽本人实力或许一般，但他那条狗，绝对厉害。我现在反倒更担心那嫌疑人若真开枪，会不会被闪电给咬死。” “你这说法也太假了？枪还斗不过狗？” “邹局，我听说闪电曾咬死过鳄鱼，还是那种大型湾鳄，而且是在河中央咬死的。” “……” …… 董泽已经不知道追出了多远，毕竟自从他将手机设置为飞行模式后，也无法通过定位来确定自己的位置。 好在董泽通过这段时间的追踪，已经成功地将时间线拉长，这样算下来平均速度虽然还是很快，但也不至于让人完全无法接受。 更何况他还得继续跟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董泽通过闪电的视野看到了一条公路。 就在董泽对方居然敢靠近公路的时候，却见被追踪的那人竟然直接钻出了山林，来到了公路上。 这虽然只是一条县级公路，但还是非常平整宽敞的。 对方到了公路上后扫了一眼周围，然后快步往前走。 董泽稍作犹豫，便一步跨出，稳稳地落在了闪电身边。 “不出林子，继续追踪！” 闪电果真依言追了上去。 那人虽然脚步很快，堪称行色匆匆，但这速度对闪电来说只能算是闲庭信步。 刚往前走了不到百米，那人方向一改，居然走进了旁边的一条差不多只有两米宽的村道中。 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辆小车正稳稳地停靠在路边，那人径直上前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了驾驶室。 小车停放的位置刚好有一小山头遮挡，从外面的县道经过完全看不到这里停了辆车。 董泽的心却悬了起来。 对方居然用上了交通工具，这不是加大他追踪的难度吗？ 此刻那人已经将车转过了方向，驶上了县道。 董泽略一犹豫，再次靠近闪电，让他继续潜藏在道路右侧的树林中追踪。 闪电奔走的极限速度超过猎豹，而且耐力极佳，要跟踪车也不是不可能，唯一的麻烦就是山林间腾挪不方便，很是影响闪电的发挥。 好在这里是县道，而且是山路，弯道很多，车辆同样无法肆意狂飙。 与此同时，董泽关闭手机的飞行模式，他得将情况告诉给林支队他们。 结果信号刚一连通，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董泽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人打的。 董泽无奈地苦笑一声，一边感慨着领导们的执着，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 “喂，董泽，我是杨柳镇派出所的，请问伱现在情况如何？”对方丝毫不敢浪费时间，问题直至核心。 董泽明白，这是被自己刚才的飞行模式给吓得，生怕又突然没信号了。 他同样用很急切地语气说道：“我这边也正有情况上报呢，目前凶手上了一辆车，是他自己开的，车牌号是汉x。” “上车了？”对方沉默了两三秒，然后另一个声音传来，“小董，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冯支队，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董泽无奈地说了一句，“要不你稍等一下，我给你发个位置信息过来？” “行！”冯支队立即同意了。 挂断电话后，董泽第一时间打开了地图软件，在心底大致估算了一下。 嗯，应该还在人体极限范围之内。 于是他就将定位信息发给了林森。 不是他与林森关系更近，主要是那边指挥部里，他只有林支队这一个微信好友。 消息发过去，对方会怎么做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现在只需要继续跟着目标就行。 董泽对自己现在的跟踪有一个准确的定位，那就是对汉昌市警方的辅助。 如果对方能通过监控、卡口锁定对方的行踪，他就不暴露自己在跟踪这一事实，毕竟他也不想费脑筋去思考自己为何能追上车。 但若是警方又将目标给弄丢了，他就只能旁敲侧击地提供一些线索。 至于能提供出什么程度的线索，这就得看他找的理由够不够充分合理了。 …… 林森在打开董泽发过来的位置信息的那一瞬间，由衷地感慨了一声：这速度，还是人吗？ 好在这个距离并不是很远，而至于具体的路程有多少，因为山林里的路根本无法丈量，自然也就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虽然山林中荆棘遍布、坎坷难行，但想想电影中特种兵潇洒地穿梭于丛林中的身影，速度快点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现在也没有时间给让他感慨，听到声音的邹局已经开口问道：“位置发过来了？” 林森点头道：“是的，邹局。这个位置已经是和平镇辖区了，与我们这里的直线距离为六公里。如果开车过去的话，得走二十来公里的路。” “跑得还真够快的。”邹局配合着地图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这估计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地图。 秋山县虽然属于山区小县，但道路的修建还算不错，每个村都是通了公路的。 案发地点周边，公路还是蛮多的。 其中最主要的一条便是杨柳镇通往秋山县的县际公路，而它的另一端，则是与国道相连，可以直接离开汉昌市。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嫌疑人若要选择乘车远离现场，肯定会就近走出山林，登车离开。哪怕是为了迷惑目标，最多也就是稍稍绕出几百米，找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回到公路上。 这样的好处是能在最短的时间远离现场，以免被反应过来的警察画出封堵圈给围堵在里面。 可根据董泽发过来的位置，嫌疑人根本不是绕了一点点路那么简单。 他绕到了距离案发现场六七公里外的另一条公路上，那是一条完全与杨柳镇没有任何关系的公路。 在邹局看来，这就是制造出了一个时空不同步的假象。 一个案子的侦破，必须做到逻辑自洽，时空关系分析尤为重要，不管是判定是否有作案时间、还是判定是否可能出现在案发地点，都可归属到时空关系分析中。 就连警方在案发后设卡拦截，也没有将这条公路计划进去——除了因为它距离案发现场远，更重要的是这条路不具备离开秋山县的条件。 它就单纯只是一条从和平镇到秋山县的乡镇道路。 走上这条路的车，唯一的离开途径，就是进入秋山县。 冯支队看出了这些，神色严肃地说道：“邹局，我感觉这人没打算逃离秋山县。” 邹局微微颔首，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一情况明显不太合乎常理。 一名持枪歹徒伤了人，竟然还不尽快远走高飞，还跑回到警力更为密集的县城去，这不仅仅说明他对自己的安排很自信，同时也说明还有支撑他不离开秋山县的理由。 “苟所长，伤者身份核实清楚了吗？”邹局长突然问道。 苟所长立刻道：“初步结果出来了，伤者大概率是当地的村民，名字叫于先勇，现在我们正安排人带村干部去医院当面辨认。” “当地村民？”邹局长有些疑惑，“你立刻了解一下，他平日里的人际关系如何。” “好！我这就去办。”苟所长立刻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老冯，这案子，你觉得凶手作案动机是什么？”邹局长问道。 冯支队慎重地说道：“现在还不好说，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还很有限。如果伤者真的是一个当地的村民，我反而觉得情况更复杂了。一个普通村民，怎么可能招惹到这种持枪的仇人？至于说为情或者为利，可能性同样不大。” “要揭开谜底，要么等伤者醒来，要么就只能等凶手落网了。”邹局长说道。 程局长信心满满地说道：“那条路只能进入秋山县，他逃无可逃。” 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132章 神通不小啊！ “邹局，程局长，我倒是觉得刚才小董说的有些道理，我们现在不宜直接动这家伙。”林森忽然开口说道，“凶手不仅仅是一个持枪的人，他更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枪手，这样的人，出现在我们这偏僻的大山里，本就值得推敲。” 程局长迟疑道：“林支队，你说的我也认可，但问题是这凶手既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且手上还持有凶器，这样的人任由他在社会上游荡，危险性太高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沉默了。 确实，若是现在直接抓了嫌疑人，以至于无法查清其背后的猫腻，最多也就是无法取得更大的战果。 但如果因为没有及时将嫌疑人抓获归案，而让嫌疑人在社会上造成更大的伤害，那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 干这行工作就这样，很多时候都得权衡利弊，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给套进去了。 除非你能有把握掌控全局，否则尽量还是别干放长线钓大鱼的事儿。 “林支队，你现在再问问小董，问他有没有把握在城里隐蔽跟踪这个凶手。”邹局长权衡一番后，严肃地问道。 林支队倒是有些惊讶，这话听着，还准备让小董去跟是怎么着？ 他不得不提醒道：“邹局，对方有枪。” 邹局道：“我知道，不过在城里，他敢用枪的可能性很小。” 林支队有些不明白。 “根据凶手之前的表现，他应该并没有打算因这事就离开秋山县，既然不打算离开秋山县，他就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枪。”邹局甚是自信地说道。 在场的几乎都是干刑侦出身的，就算是苟所长，当年也是在刑侦大队干过几年，对于邹局所给出的这个论断，他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风险肯定也有，但也算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于是老林点了点头，开始拨打董泽的电话。 一直拨了两次，电话才算拨通。 “小董，伱现在还在原地吗？”林支队立即问道。 董泽心念一动，便道：“刚拦了顺风车，目前正在往县城赶。” 林支队顿时一喜，道：“那行！你让师傅开快点，尽量赶在对方进城之前赶到县城。” 董泽一副恍然的样子，问道：“林支队，你是打算让我继续跟着他，对？” “对！”林支队内心略有些惭愧，道，“不过你得小心，那家伙手里毕竟有枪。虽然我们推断他在城里开枪的可能性极小，但也得防止出现狗急跳墙的情况。” 董泽咧嘴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他开枪的机会。” “这我知道，你借助闪电进行跟踪，对方连你的人都看不见。”林支队笑了。 董泽也跟着笑了笑，没有反驳。 林支队又交代道：“你先赶回去，我们这边会通过监控锁定他的位置，为你的跟踪提供辅助。” “好的，林支队。” 说完，董泽挂了电话。 他脸上带着微笑，很不错，一切都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发展。 跟踪，本就是董泽一开始提出的建议。 现在他已经跟踪了对方一段路程，这家伙并没有上演秋名山车神的戏码，而是开得气定神闲。 就这心理素质，这家伙绝对有大问题。 …… 董泽确实是先一步赶到秋山县城的，一次超时空移动，出现在一栋高楼楼顶。 闪电此刻也是迈着碎步进了城。 看似慢，实则跑得老快了。 虽然没有人牵着，但它自己主动咬着狗绳，显出一副很驯服的姿态，倒也没有引起路人的恐慌。 开着车的凶手还是不慌不忙地往前驶去。 不过此时的追踪，闪电的作用反倒是没有董泽来得大。 但这并不表示闪电没有存在的意义，相反，就算董泽有了超时空移动能力，在某些情况下没有闪电还是不行的。 而就在这时候，董泽接到了林支队的电话，对方告知他目标已经进城。 董泽也没打算藏拙，直接说自己已经咬上了目标，让林支队又是一番感慨：与董泽打配合，总会显得自己很多余。 不过林森的心理素质也算强大，虽然对方不稀罕要，但并不妨碍他往对方面前送。 此刻的秋山县并没有因为杨柳镇的那声枪响而显得风声鹤唳，现在消息还处于封锁状态，案件并没有公诸于众。 董泽跟踪着目标进了一个小区，凭借着闪电的嗅觉，他轻松锁定了对方所住的房间。 放在以前董泽面对这种回了家的嫌疑人也没啥好办法，但现在不一样了，门墙一类的东西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超时空移动能力，不仅能让董泽跨越空间移动，还可以让他躲在虚空中进行监视，简直就像是开了上帝之眼一般。 唯一的遗憾就是当他处在虚空之时，外面的时间流逝处于停滞状态，人也是静止的，这让他的监视显得稍微繁琐了些。 此刻，董泽顺利地潜入了目标的屋子里…… …… 另一边，邹局长等人已经回到了杨柳镇派出所。 目标在开车回城途中，被抓拍到了数张高清照片，其中有一张清晰地拍下了对方的正面。 凭借着这张照片，他们确认了这人的身份。 刚才董泽在告诉他们车牌号的时候，他们就查出了车主的身份。 高鸿，秋山县人，无业，摄影爱好者，某些照片甚至在一些有影响力的摄影展上获得过奖项。 当时他们并不确定开车的就是高鸿本人，也就是说无法确定高鸿就是凶手。 可随着监控拍摄的照片被查询出来，人脸识别清楚地表明了司机就是高鸿。 高鸿，就是凶手——如果董泽的追踪没有出现疏漏。 而而此时，伤者的身份也被确认出来，确实是杨柳镇本地人于先勇，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 警方查询了所有系统，都没有查出于先勇与高鸿有任何的瓜葛，甚至连一点时空关系都没有。 一部分人甚至怀疑董泽的跟踪是否准确，持枪凶徒是不是真的就是高鸿。 一方面是查询出的关于高鸿的信息让人很难怀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高鸿太淡定了。 好在有林森力挺，大家没有推翻之前的结论，对数据做进一步的深挖。 同时，林森将相关信息也发给了董泽，让他对目标有更深的了解。 …… 董泽是在高鸿家衣柜里收到林森发过来的信息的。 在得知林支队他们查到高鸿是一摄影爱好者时，他便对高鸿的身份坚信不疑了，因为他刚才在进入这个房间时，就看到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照相机。 原本董泽还以为这王八蛋有什么特殊嗜好呢，现在看来……呃，确实有特殊嗜好，只是与自己猜测的不太一样。 董泽暂时没去理会那些照相机，而是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随着这些年建筑行业的迅猛发展，房屋的隔音效果也逐渐被人们所重视，一般来说在屋外是很难听到屋内的人的说话声的。 但董泽现在藏在衣柜里，一般来说主人也不会去注重衣柜的隔音。 他不仅可以偷听，还能录音。 “猴子，我今天杀了人。”声音低沉，但并没有任何的懊恼和惶恐。 董泽敢肯定，目前房间里只有高鸿一人。 他不是神经病，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打电话。 对面的人说了什么董泽听不见，他也只能干着急。 要是宋喜安在旁边，说不定有办法直接窃听到二人的对话，可惜现在董泽没有第二个间谍。 “没有！但我敢肯定他没有活命的机会，我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在那大山里，他必死无疑。”高鸿斩钉截铁地说道。 又过了十多秒，高鸿又道：“我准备明天出趟远门，去拍几张拿得出手的照片。……嗯，好，那我先挂了。” 然后董泽又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董泽虽不敢直接打开衣柜门观察，但却不妨碍他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进入时空隧道观察。 这家伙在藏手枪！ 同时也在藏一部手机。 藏的位置很隐蔽，是在中央空调的检修孔内。 董泽记下了位置，并没有惊动对方。 没过多久，高鸿便出了门。 董泽观察发现，这家伙还蛮谨慎，竟然在门缝里放置了一点小东西。 只不过这对董泽而言形同虚设，他就没打算从门口进来。 待高鸿走远之后，董泽从虚空中走出，然后看向了那处藏有枪和手机的空调检修孔。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去动那检修孔。 而是带上一副手套，伸手在虚空中划拉出一道缝隙，然后将手伸进去，心头估算着距离，然后再一划拉…… 不到两秒，董泽手缩了回来，手上握着一部手机。 手机上没有品牌型号，但可疑看到卫星电话的标志。 这也让董泽明白了高鸿刚才为何敢如此大胆对着手机说杀人的事情了。 随后董泽将东西放了回去，再缩回来时，一支手枪已经握在了手中。 这是一支仿64式手枪，枪身上没有枪号，而且做工看起来也相对比较粗糙。 “这家伙，神通不小啊！” 求订阅，求月票！ 第133章 人都还没抓到呢 傍晚时分，董泽在秋山县局再次见到了冯支队他们。 这也是董泽首次见到邹局长。 原本对董泽不听指挥擅自跑去追踪心有不满的邹局长此刻脸上堆满了笑容。 不是邹局长善变，主要是董泽的成绩太亮眼。 若非董泽执意追踪，说不定他们正将嫌疑人给跟丢了。 按照当时的情况，就算他们筛查到高鸿头上，对方一句当时正在附近搞摄影，将嫌疑推得干干净净，你能咋办？ “小董，刚才你在电话里说有重大收获，是什么收获？”一见面，邹局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董泽看了一眼周围，除了邹局长和市局支队的两位领导外，都是秋山县局的几位领导，从他们的神色判断都属于信得过的人，于是董泽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起了那段录音。 “猴子，我今天杀了人！……我敢肯定他没有活命的可能……” 听到录音的人无不愣了一下，随后一个个面露惊喜。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上一秒他们还在想着怎么搜罗证据呢，毕竟目前他们锁定高鸿是嫌疑人的唯一线索便是董泽的追踪，也就是闪电的嗅觉。 而这却是无法作为定罪证据的。 所以，现在哪怕真将高鸿抓了，他咬死不认，也是很麻烦的——除非他们能把那支枪找出来。 可现在有了这录音，情况就不一样了。 虽然这份证据同样无法作为呈上法庭的证据，但它对案件侦破的作用却具有绝对的指导性。 只要在审讯的时候对嫌疑人亮出这段录音，对方还能狡辩？ “你是怎么搞到这录音的？”林支队拐了拐董泽的胳膊，忍不住问道。 董泽也没瞒着，笑着道：“我偷偷摸到他家里去了，他根本就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然后就打了电话，被我录了个正着。” 邹局长神色却越来越严肃，道：“这人不对劲啊！” “肯定不对劲呐，正常人谁随时藏把枪？还藏一部卫星电话在家里？”董泽说着，展示了手机里的几张照片。 “这就是他用的手枪，仿64式。还有这部卫星电话，都藏在他家里的空调检修孔中的。” 程局长不由得嘀咕道：“我怎么感觉这人这么像是间谍呢？” 其他人都没说话，但沉默同样代表了他们认可程局长这一说法。 董泽其实之前就猜到了这种可能，但他不确定这家伙跑大山里为了什么，所以并没有直接提出来。 可现在见邹局长等人的表情，估摸着事情恐怕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山里能有什么？呵呵，山里能藏的东西多了去了，能被某些敌对分子惦记的更是不少。 不过董泽没问，在步入警校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冯支队看向邹局长，严肃地问道：“邹局，那现在怎么办？” “这事儿涉及间谍，肯定得与国安那边联系。但同时这人又涉及到属于我们管辖的刑事案件，不能直接移交。”邹局长说道，“还是先与国安那边联系，就目前而言，我们的案子其实已经算破了，随时可以收网，但国安那边需要调查的情况恐怕还有很多，单单这个‘猴子’的身份就有必要挖掘出来。程局长，这事儿应该还是归伱们县里管，你直接联系他们。” “好的，邹局。” 程局长转身离开，邹局却看向了董泽。 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受。 他此刻只觉得眼前这小子简直太牛了。 至于那什么不听话、执拗什么的，这不都是正常的吗？有能力的人不都是有些怪脾气的嘛，这叫人无完人。 “小董，这次你又立了大功。”邹局长挤出一句话。 董泽却道：“邹局，这不算立功，人都还没抓到呢。” 不是董泽喜欢抬杠，主要是因为他还没收到系统提示。 忙活了大半天，金币没到账，这怎么行？ 至于会不会是系统将这次的案件判定为阵营任务，他现在也不能确定。毕竟系统也没提前告知的先例。 上次在锦城市办的那起间谍案到现在都没给个结果，董泽一直都还记挂着呢。 这次如果还是直接将这案子交出去，谁知道又会等到什么时候？ 他想要再努力一下。 邹局长笑笑道：“小董你倒是个急性子，人抓肯定是要抓的，但不是现在。只不过后面的事情肯定不是由我们来唱戏了。” 董泽却很认真地说道：“邹局，我觉得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为什么？”邹局很是疑惑。 董泽道：“枪！” “枪？”邹局哑然失笑，道，“这可是间谍，有门路弄到枪不是很正常吗？这人往这边大山里钻，肯定不是什么商业间谍，大概率是冲着军事方面去的。这背后是什么你还想不到吗？有枪很正常。” 董泽却并没有因为邹局的解释而放弃，继续阐述自己的理由，道：“不是这个道理，如果这高鸿拿着的是一把制式手枪，甚至哪怕是他拿出一支伯莱塔，我都觉得正常。但他用的竟然是一把仿64式，做工还比较粗糙，我觉得这事儿不正常。” 邹局眉头一皱，道：“继续说下去。” “如果高鸿真因为他的任务需要，背后的势力要给他弄支枪，大概率是不会弄这种仿制枪支的，它不管是威力还是准确度来说都与制式枪支有很大差距。我猜测，这枪可能是高鸿自己私下里想办法弄到手的。” 邹局也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肃容道：“你说这枪可能来自于国内？” “我是这样认为的。”董泽很直白地说道。 邹局神色凝重起来。 如果高鸿只是凭借着自己间谍的特殊身份弄到了一支枪，这属于意外事件，没有深入追查的必要。 但若是这枪来自于国内的某个黑工厂，那性质可就截然不同了。 回想这些年来国内打掉的那些黑工厂，邹局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可在激动过后，邹局却又头疼起来。 这个可不好查。 高鸿是知道购枪渠道的，但现在因为牵扯到间谍案，无法将他抓获归案，自然也就无法审讯。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进一步深挖？ 求订阅，求月票！ 第134章 这是什么办法？ 此刻已是初秋，不管是汉昌市区，还是锦城市区，都还处在秋老虎的淫威之下，但在秋山县城，却已经能感受到秋日的凉意。 特别是在太阳落山之后，微风吹拂着身体，感受着汗毛的舞动，令人心情愉悦。 董泽等人是在县局的院子里接到国安局派来交接案件的同志的。 过来的人是一位大队长带队，至于是什么大队的，董泽不是很关心，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叫马东元。 程局长等人在将相关情况向对方作了说明之后，马东元一行挺兴奋。 他感激地看了一圈众人，信心满满地说道：“程局，这案子就交给我们，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虽然嫌疑人现在还不能动，但我们在追踪监视方面有优势，不用担心他能逃掉，等查清楚后，我们再实施抓捕。至于你们这边的故意杀人案，到时候整理好相关卷宗，到时候合并起诉，如何？” 程局长咳嗽一声，道：“马大队，有关于高鸿的案子，我们还得继续侦查。这不仅仅包括这起持枪杀人案的证据收集，还有他的枪支来源，都需要做进一步调查。” 马东元默默地看了程局长一眼，忽然笑着道：“没事儿嘛，我们将人拿了后，你们再提讯嘛，都一样的。” “反正都是为了侦查破案，我们大伙儿商量着办。” 马东元也没再争辩。 这种案件的抓捕，是需要瞅准时机的，不是心血来潮想抓就抓。 一番交流，双方确定了联络方式，马东元带着一叠资料离开了。 董泽还留在秋山县局，他们还需要讨论如何去调查枪支来源。 “先查一下他的银行流水！虽说这种事情通过转账交易的可能性不大，但总得试试。”刑侦大队长岳经伟说道。 程局长一番沉思后，道：“不仅是流水，还有他之前的通话记录、人际关系，都得查一遍。” 董泽在一旁思索良久，突然说道：“邹局、程局，我觉得这样查下去，与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在场之人无不沉默——这确实与大海捞针没区别。 但办案不就是这样吗？ 这就像一个迷宫，你必须得从各个看似出口的位置试探。 至于最终能不能冲出去，除了看自己是否努力外，还得看运气。 “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程局长说道，“除非我们等高鸿被抓获归案，但国安的案子，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这么长的时间跨度，万一出了什么变故，先不说责任问题，良心也过不去。”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既不用惊动高鸿，又可以把这条线捋出来。”董泽说道。 “什么办法？”连邹局都感到惊讶，忍不住问道。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着他。 董泽很平静地说道：“把他那支枪弄坏。” “……”所有人无不愣了一下。 董泽解释道：“他现在刚犯了案，心里的不安全感肯定很强，这种时候他大概率会经常去将枪取出来检查，如果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枪坏了，大概率会用之前的渠道再买一把。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现场众人表情不一，有认可董泽的说法的，也有觉得这方法不妥的。 前者占了大部分，而后者只有马东元。 马东元在短暂的思索之后，问道：“董泽同志，伱这办法确实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但要是这家伙胆子小，反而被吓跑了怎么办？毕竟这不仅牵扯到我们的案子，还有国安那边的案子。” 董泽道：“这个简单，只要尽可能将枪弄得像自然损坏的样子，这样对方就不会怀疑了。” 马东元还是有些迟疑，道：“要做到这一点，恐怕不容易？” “其实也不用太像。”董泽道，“试想一下，高鸿将东xz得那么隐蔽，正常来说他肯定不会怀疑有人破坏他的枪。” 邹局长也笑笑道：“我也认为破坏枪支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以常人的思维判断，正常人要发现了枪，要么报警，要么把枪偷走，谁会去破坏枪呢？而在高鸿看来，如果是我们警方发现了他的枪，就更不可能将那玩意儿留在他那里了，肯定会直接抓人。所以，只要不是一眼就看出来是人为破坏的，高鸿估计是不会怀疑的。” 邹局长这一发言，其他人也就没了意见，包括马东元在内。 其实在邹局长内心还有一点考量。 那毕竟是一把枪，能杀人的枪。 就这样放在高鸿手中，一旦出了问题，那可就是了不得的事情，如果能悄悄将它破坏掉，他也能睡个安稳觉。 “那就按照这个计划办。”邹局长说完，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目光落在了董泽身上，“小董，你有没有办法将枪弄出来？” 董泽咧嘴一笑，道：“这肯定没问题。” “好！”邹局长立刻道，“程局，你们立刻查一下现在高鸿在什么地方，把他盯住，如果发现他回来，立刻报告。” 程局长还没回应，董泽便抢先说道：“邹局，现在高鸿朝城市广场那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邹局长惊讶地问道。 “闪电追上去了。”董泽笑笑，忽然又加了一句，“刚才它又回来了一次。” “闪电……还真灵性。” “那还用说？”董泽当仁不让地接受了这份夸赞。 …… 董泽再次来到高鸿的家，比回自己家还要简单。 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变通一下的。 俗话说，不会耍流氓的大善人不是好善人，不是吗？ 取了手枪，董泽径直下了楼。 邹局长已经带了一位市局的枪械专家在楼下等着了。 说是专家，其实也算不上，最多也就比市局的其他人更懂一些，能处理一些故障，做些简单的维修。 但现在不是做维修，而是破坏，相对而言却是要更简单一些。 其实也不用弄出些豁口什么的，只要稍稍让枪体变形，无法正常送弹、激发就行了。 这位老专家用了不到几分钟时间，就将摆弄好的枪归还到了董泽手上。 董泽仔细瞅了一阵，居然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专家笑着调侃道：“小伙子，你看是看不出来的，得上膛……呃，停！这是给凶手留着的，你可别搞。” 董泽虽然总觉得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但眼下也只能相信。 紧接着董泽又将枪还了回去。 楼下的邹局长看着董泽消失的背影，突然一股疑惑从心头冒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后知后觉了。 这小伙子是怎么做到轻轻松松进入别人家里的？技术开锁？还是别的？ 回头得问问。 …… 高鸿累了一整天，回到城里自然得吃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己。 他在秋山县已经生活了五六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或许是因为多年来的顺遂，让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行踪会暴露。 当然，该谨慎的他肯定谨慎，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干的是什么事，一旦被抓，估摸着就是牢底坐穿的节奏了。 特别是今天上午发生的那件事情，让他心头惴惴。 尽管他对自己的布置有信心，经过专业训练的他很清楚怎样才能摆脱敌人的追踪，也知道如何利用人的思维惯性，但毕竟是杀了人，在这个讲究命案必破的国家，他无法想象警方到底会投入多少力量来侦破这起案件。 哪怕是在吃饭的时候，他也在不停地看着手机，关注着新闻，看看有没有这起命案的相关报道。 可直到一顿饭吃完，他都没能在网络上找到这起案件的只言片语。 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尼玛，秋山县警方该不会是想把这事儿掩盖过去？”高鸿感觉这个可能性很大。 他内心甚至有些窃喜。 在他看来，一件想要掩盖过去的案子，肯定是破不了的案子。 若是能破，警方还不得大吹而特吹啊！ 怀着这样的想法，高鸿脚步轻快地回了家。 生性谨慎的他先查看了门缝里留下的记号。 完好无损，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简单地洗漱过后，高鸿便开始躺床上休息，今天漫山遍野地跑，他也确实是累了。 可躺了一阵后，他诡异地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眼前就不由得浮现出那人中枪倒地的画面。 高鸿很清楚，这是一种应激反应。 但他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让它随时间淡化。 反正是睡不着了，高鸿爬了起来。 他来到卧室空调检修孔下，搬过一把椅子，站上去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检修孔挡板。 洁白的挡板面上没有任何痕迹，高鸿这才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挡板，伸手从里面摸出了那支手枪。 枪在手，高鸿心情平稳了许多。 果然，枪才是男人自信的源泉。 下一秒，高鸿习惯性地拉套筒上膛——此刻弹夹里并没有装子弹。 求订阅，求月票！ 第135章 领导信任是好事 使劲一拉，高鸿正欲抬手做瞄准姿势，结果发现那套筒居然没有自动回弹回去。 这让高鸿心头一突。 他得到这支枪也差不多快两年了，中途除了今天上午这一枪之外，就没有进行过一次实弹射击。 该不会就射了一发子弹就坏了？ 可刚才回来的时候自己才验过枪呢，那时候都没有任何问题。 亦或者说是因为自己刚才发力不对？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说明这枪质量有问题。 高鸿有被冒犯的感觉。 使劲掰扯了几下套筒，那玩意儿纹丝不动，就像是生了根一般。 高鸿深吸一口气，随后将枪放下，翻箱倒柜地寻找工具。 十分钟后，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钳子、改刀、剪刀等物，可那套筒还是死死地拧在一起，他有种把这枪砸了的冲动。 现在咋办？ 其他东西买回来后有故障，还有个售后可以处理，就算售后拉胯，总还能找到维修的地儿。 可枪这东西，对于没有配枪资格的人而言，那就是见不得光的，别说拿出去修了，哪怕找人咨询他也不敢。 他感觉这玩意儿就是个烫手山芋。 自己弄不好，又没法拿出去修，关键是连扔都不敢扔。 挣扎许久，高鸿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了枪，自己的安全怎么办？ 他之前就想好了，一旦发现情况不妙，自己就立马逃走。 以自己的能力，只要有枪在手，逃出去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 他的信心不完全是自我膨胀，这些年他在秋山县呆着，可不仅仅是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同时也在偷偷观察这边一些安全机构的能力。 说实话，在他眼里，秋山县的这些警察或许在侦查破案、调解纠纷上有些能力，但要论战术素养、追踪和反追踪，乃至于搏击枪法等，与他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可现在枪没了。 赤手空拳的他可不敢说就能从警察的封堵中突围。 “必须得再弄一支枪！或者把这支枪修好。”这个念头从他心里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 心头有了决定，高鸿面色坚决了许多。 他将这支破枪放回到检修孔中，再次躺回到床上。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究还是睡着了——再强的应激反应，终究抵不过疲倦。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高鸿醒了过来，眼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血丝。 天阳有些刺眼，令人烦躁。 高鸿洗漱了一番之后，带上鸭舌帽和一副墨镜便出了门。 在城里绕了一圈后，他找了个网咖，开了间包厢。 打开电脑，他快速地登上一个qq号码。 这个号码里好友很多，但几乎全是灰色状态。 高鸿快速扫了一眼，选中了其中一个好友。 “在吗？” “在。” “上次你给我的那批滋水枪质量不行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出的货都是真材实料的。” “我没说你们材料有问题，我是说做工有问题。” “你这特么不废话嘛？一把滋水枪而已，伱还想当真枪用啊？” “……”高鸿很郁闷。 这话常人看来没毛病，但高鸿却知道对方所说的真枪是什么意思，那是指正规兵工厂制造的枪支。 “算了，不说了！我打算再拿一批，什么地方拿货？” “你留个电话，回头我将地址发给你。” 高鸿当即留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不是用他的身份证办的，是上面配发给他的，至于卡主到底是谁，他也不清楚，也没必要清楚。 搞定之后，高鸿没有在网久呆，直接结账走人。 他却不知道，在他走后不久，两个身着便衣的青年便进入了这个包厢…… …… 董泽拉着闪电在城里溜了一圈，欢送高鸿回家，然后便又悠悠然地回到县局院子里。 来到刑警大队，就看到程局长正与刑大的几个业务骨干讨论着什么，而这时候邹局已经带着冯支队他们回市局去了。 见到董泽进屋，程局长连忙招手让其过来坐下。 “小董，高鸿回去了？他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外出拍摄吗？走了没有。” 董泽道：“没有，估计是因为枪出了问题，他取消了拍摄。” “不去更好！免得节外生枝。”程局倒是看得很开，“小董，刚才我们已经将相关记录提取出来了，包括高鸿在网咖里的聊天记录。” 董泽对秋山县局的效率感到惊讶，这里面估计存在着某种比较完善的工作机制，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拿到了所有资料。 不过这些董泽不是很关心，他更想知道结果。 程局没打算瞒着董泽，这小伙子现在可是专案组的主力呢，说不定后续工作还需要他出力。 “小董，正如你之前所推断的那样，他确实与一个网上的人联系上了。” 说完，程局递过来一页纸，上面打印的是一份聊天记录。 董泽扫了一眼，喜上眉梢道：“看来这高鸿比我们想象中更沉不住气啊。” 程局笑笑道：“不是他沉不住气，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程局，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先将这个手机号码监听起来，等确认了他们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我们再来个守株待兔。” 董泽想了想，道：“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要等多久才交易，我看要不我先回汉昌市。一旦这边有消息，程局你随时通知我就行。别的不敢说，但在跟踪方面，我认了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你就算不提这事儿，我到时候也要通知你呐。”程局长爽朗地笑笑。 他现在也算是尝到了甜头。 像昨天在山里的追踪，真不是谁都能胜任的，随便找个人来，别说是追上高鸿了，就连从大山里走出来都难。 而这次有关于调查枪支源头的事情，通过对目标的追踪来找到对方的老巢无疑是最省力、也是最保险的方式。 但前提是由董泽来追踪，其他人来程局长真不放心。 董泽也笑了笑，领导信任是好事啊！ 只要建立起了这种信任，以后的案子还会少吗？ 正准备与邹局长等人告辞，董泽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求月票！求订阅。 第136章 这社会，远比你认识的要复杂 董泽看到来电显示的姓名，不由得笑了笑。 “喂，老爸，有什么事吗？”董泽语气带着孙子般的恭顺。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的老爸便如连珠炮一般抱怨道：“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你就一实习生，周末还忙着办案？还出差？糊弄我？” 董泽立马道：“老爸，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是真的在出差，伱要不信，我就把电话给领导，你直接问他？” 老爸呵呵一笑，道：“那你倒是给啊！” 董泽很干脆地说道：“好！” 但他脚下丝毫没动。 “算了，你忙你的！”老爸瞬间改口，道，“忙完了早点回来，你妈想跟你聊聊。” 董泽很爽快地应下，但内心却泛起了嘀咕。 老妈要跟我聊聊？聊啥？ 一个念头瞬间从脑子里冒出来，貌似自己要毕业了。 该不会是给自己介绍女朋友？董泽顿时一阵恶寒，这种狗血的事情应该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换做以前，董泽面对相亲，内心还有点小窃喜，毕竟他读的是警校，那是堪比和尚庙的一类院校。 哪怕董泽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但苦于僧多粥少，加之他喜欢被动，这四年自然也就是飘零孑然地走过来了。 作为一个性别和爱好都正常的男子，在合适的年龄自然有想找一个合适的配偶的冲动，这很正常。 可现在董泽想法有些变了。 招个听话的谭雅或者百合子不香吗？为什么要去找个各种小脾气、各种买买买的女朋友？甚至是找个妈…… 心里这般想着，董泽却也没呆在原地不动，他看向程局长，很自然地说道：“程局，那我就先回市区了，回头有消息再联系我。” “成！对了，你之前是和冯支队他们一起过来的？他们现在都回去了，我安排人送你。” 董泽没推辞，很痛快地答应了。 当程局长将他送到停车场时，董泽很是真切地提出自己开车回汉昌市，让司机坐车，等会儿将车开回来。 程局长虽然感觉董泽这小伙子着实很勤劳，但也不能答应这事儿啊！哪有让客人自己开车的？ 可董泽一句不让我开我就打车回去，让程局长放弃了反抗，董泽也就顺利地掌握了方向盘。 然后，那位秋山县局的老司机终于监视了什么叫“开车很稳”。 高速路上只要标了限速牌的，完全按照限速牌走，其余道路全程120码，不多也不少。 在到了汉昌市时，这位老司机一度怀疑自己旁边坐的这家伙是不是有强迫症…… 严重的强迫症也算是一种病。 自己现在算不算坐着精神病开的车？ 这让这位老司机慌得一批。 好在没等多久董泽就将方向盘交给了他，这家伙一脚油门踩下去，瞬间消失在街头。 董泽艳羡地看了一眼街道尽头，眼底略带一丝不屑。 要不是为了提升技能熟练度，他能将车开飞起来，你敢信？ …… “爸，我回来了。”董泽打开家门，欣然地喊了一句。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一个声音笑侃道，赫然正是董泽的父亲——他和董泽长得是真像，关键是还不显老。 董泽咧嘴一笑，道：“那边案子告一段落，我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回来了。” 他刚脱了鞋走进屋内，闪电却一下子先挤了进去。 董正武一愣，问道：“呀，你小子居然还养了条狗？” “朋友送的。”董泽轻松地笑着道，“这狗挺灵性的，这段时间还帮警方破了不少案子呢。” 董正武深深地看了闪电一眼，而狗子热情地在他身边打着转儿，一副讨好卖乖的样子。 “是条好狗！”董正武嘀咕了一句，话题一转，说道：“你小子挺能啊！刚实习就大显神威了？以后正式参加工作，你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董泽稍稍愣了下，马上便醒悟过来，当即说道：“爸，你是看了新闻？” “可不是嘛！”董正武面色稍正。 “我妈呢？”董泽忽然发现自己老妈居然没在家，惊讶地问道。 董正武道：“你妈去菜市场了，说是要给你做顿好吃的。” 董泽有点懵：“我记得我没说下午要回来？你们咋知道我要回来？” 董老爸乐呵呵地说道：“知子莫若父，我还能不知道你？” “……”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董泽总觉得这理由解释不通。 忽然，他看向老爸自得的样子，瞬间悟了。 这哪是给自己准备好吃的啊？估计是他们自个儿想吃顿好的，然后正好碰巧自己回来了。 对，就是这样。 “老爸，跟你儿子就没必要瞎吹了？”董泽当场戳破。 董正武哈哈一笑。 笑过之后，他随口问道：“董泽，我前几天看过新闻，你真去编近抓诈骗团伙的首脑了？” 董泽哪能隐瞒，当即老老实实说道：“我哪能抓诈骗团伙首脑啊，纯粹捡来的，都是运气。” “呵呵……”老爸颇有深意地笑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小子可得悠着点，别以为有了点能耐就认为老子天下第一了，这社会，远比你认识的要复杂。别刚学了两招狗刨式就肆无忌惮，河里淹死的，大抵就是你这种水平的。” 董泽听了这话，突然感觉有些不习惯。 老爸这是转性了？居然能讲出这样一番大道理，了不得。 “爸你就放心，我有分寸的。”董泽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没理由不自信，换做任何人站在董泽这个位置上，都能表现出足够的自信。 老爸也没再说什么。 二人在沙发上坐下，难得有机会闲聊，董泽便东拉西扯地讲着实习以来工作上的趣事，董正武听得也很认真，只是偶尔会冒出一些劝导之语，大抵是不要太拼，不要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董泽能理解老爸的心情，不管心里同不同意，反正嘴上是不停地应着。 没过多久，外面的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青年美女站在门口，那是董泽的妈。 说实话，这社会，只要稍微注重保养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像三十多岁很正常。 这一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特别针对董泽上电视这事儿，老妈比老爸更唠叨，董泽也只能虚心地接受这番耳提面命。 饭桌上，董泽想起之前老爸给自己打的电话。 “爸妈，你们这次回来，准备什么时候又出去呢？” “明天就走。”老爸顺口说道。 董泽讶然：“明天就走？这么急？”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妈探出脑袋：“怎么？舍不得啊？你是打算让你老妈留家里给你做饭？想得倒美，我要在厨房里熬上半年，准会成黄脸婆。” 董泽清楚老妈是嘴硬心软，也不戳破，顺着话说道：“我倒不是为了这个，只是觉得你们都全国各地跑了几年了，不累吗？” “所以我们这次不开车，坐飞机去。国内看得差不多了，总得到国外去转转。”老爸煞有介事地说道。 董泽表示不想说话了。 沉默数息，他问道：“老爸，你们第一站准备去哪儿？” “先去暹国……” 董泽突然感觉脑仁有些疼，道：“老爸，没事儿去什么暹国嘛，那边可不是很安全，近期连续发生了几起关于国人的暴力案件，而且暹国与甸北接壤，很多人都是通过暹国这边被骗到甸北的，我觉得……” 没等董泽说完，老爸便一瞪眼，道：“你看我像是会被骗的人吗？” “呃……不像。”董泽很认真地说道，“但每一个被骗的人在被骗之前，都不像是会被骗的样子。但被骗之后，样子都是一样的。” “你小子在这里给我说绕口令呢？”董正武感觉拳头紧了紧。 “没，我就实话实说而已。” 正吃饭的老妈抬头温柔一笑，道：“儿子你别听你爸胡扯，我们虽然是去暹国，但我们去的几个地方都是着名旅游景区，又不会往危险的地方跑，不会有事的。” “可不是嘛，你也不想想，不说其他国家，仅仅是我们国家，每年到暹国旅游的人少吗？但发生危险的又有几起？你说的这些，完全是小概率事件。”董老爸说道。 董泽看了看二位，忽然问道：“你们是准备跟团？还是自己去？” “当然是自己去，跟团旅游多没意思？”老妈想都没想便直接说道。 董泽好言劝道：“要不你们还是报团，找大旅行团，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老爸老妈跟着旅行团走，他就可以往旅行团安插人员，这样就算出现意外，自己也能及时补救。 可惜老爸老妈跟他一样犟，完全不接受报团的建议，董泽也很无奈。 老爸或许是看出董泽是真的担心，便笑着道：“儿子，你这是办案办出应激反应了？因为你是警察，所以接触的大多是出了问题的人，但实际上这些都只是个例，你不能以偏概全。当然，我们肯定也会提高警惕的，别以为你老爸是吃素的，当年我可也是练过的。” 最后那句说出口，董老爸神采飞扬，估摸着是回忆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 董泽差点冒出一句：来，我们练练。 幸好被他憋了回去。 与自己老子练，这不是皮痒了吗？ 打输了要挨揍，打赢了也要挨揍，怎么看都不划算。 …… 第二天早上，董泽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其实此刻天已经亮了，但谁让他昨晚半夜偷偷摸出去了一趟呢，以至于现在还是睡意十足。 估计是老爸老妈在收拾行李了，他也只好爬了起来。 “爸，你们不是下午5点的飞机吗？起来这么早干嘛？” “都七点了，还早呢？现在坐车赶到锦城机场，还能先找宾馆睡个午觉。” 董泽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爸妈比自己会享受生活。 忽然，董泽心头一动，说道：“爸妈，你们打车去锦城也不方便，要不我开车送你们？” “开车？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老爸很惊讶。 董泽很正经地说道：“不是四年前就拿了驾照了嘛。” “别瞎扯，我说的是你真正开始开车是什么时候？” “呃……在派出所上班过后，我都已经自己开车去过两次锦城了，绝对稳妥。” 董正武犹豫了一下，问道：“今天周一呐，你方便请假？” “应该没问题，我周末都被占完了，周一请个假，就当是调休了。” “那你先请假试试。” …… 周所长接到董泽请假的电话，心情是复杂的。 周末又不是我西城所给占的，为什么要用周一这天请假？ 合着我西城所就只背了个“董泽实习单位”的名头呗。 内心吐槽归吐槽，周所长还是很痛快地答应了董泽的请假——这毕竟是董泽实习以来第一次请假，以前多是主动加班，他要是不同意都有些说不过去。 得到批假的董泽愉快地坐上车，准备送爸妈去锦城市。 可当爸妈不约而同地坐到了车的后排，连闪电都挤到了二人中间，独留他一个人坐前排，他差点没抑郁。 念叨了几句：他们才是两口子，这才让心情稍微平复一些。 当车启动后走了一段，坐在后排的老爸老妈感觉不太对劲。 这车也太稳了？从城里出来，没一次急刹、没一次急加速，要不是有胎噪声，他们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坐在客厅里了。 仔细地观察了一段，又看看董泽的表情，两口子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儿子，你这开车的风格，不像是年轻人啊！”老妈试探着说道。 董泽咧嘴笑笑，道：“开车嘛，得讲究一个稳字，妈，你就说，我开车稳不稳。” “……”老妈没有回答，憋了半天后，忽然说道，“儿子，我也一直没问你，你在学校谈女朋友没？” 这下董泽是真懵了，合着我从回家到现在大半天时间了，你没记起我谈女朋友的事情，现在坐车上都出发了，你记起来了…… “妈，女朋友的事儿不着急，我肯定给你找一个满意的。” “你这话有毛病！”老妈指正道，“什么叫这事儿不着急？你得上点心啊！年轻人要有点年轻人的样子，得有活力、有冲劲，别暮气沉沉的。” 董泽瞬间明白了，这是自己开车惹的祸。 估摸着是让老妈怀疑自己心态出了问题——人未老、心先衰。 正想着怎么给老妈一些宽解呢，董泽忽然条件反射地点向刹车…… 求月票，求订阅！ 第137章 你不介意吧？ 董正武两夫妻因为惯性往前一倾，唯独闪电坐在中间稳如泰山，只是前腿稍稍往前蹬了一下。 “车祸？”董正武探出脑袋往前一看，只见一辆车靠在路边。 车顶朝下，四个轱辘朝着天上，还在转悠。 此刻董泽已经将车停靠在应急车道上，他一把拉开车门，同时朝老爸说道：“妈，你打电话报警。爸，快把三脚架放后面……放远点。” “老子还用你教？”董正武已经行动了。 他打开后备箱，拎起三脚架就朝来车方向跑去。 董泽朝着闪电招呼一声，一人一狗直奔翻车地点。 靠近之后，董泽才发现这辆车车身结构已经损坏，看样子是在原地翻滚过。 此刻车已熄火，油箱因为碰撞而变形，甚至可以看到有油从旁边流出。 周围弥漫着汽油的臭味。 而在车身前方，透过已经没了玻璃的车窗，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正在慌乱地挣扎，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车内的音乐还在播放，电路居然还在正常工作…… 董泽看得分明，人被变形的座椅给卡住了。 车上不止一个人！ 董泽快速在脑子里权衡一番，当即有了决定。 人必须得先弄出来，现在这情况车很容易爆炸。 真要等专业救援力量赶到，估计人都烧成灰了。 他一把撑在车门上，使劲儿提了一下 整个车晃了晃，但车门并未被拉开。 “救命！救……命！” 车内被困的人感受到有人在动车，立即发出痛苦的求救声。 “兄弟，车晃，我先帮你把车门扒开。” 说着，董泽又使劲拉门把手。 啪嗒…… 一声脆响，门把手断了。 董泽手上稍微顿了顿，随后一眼扫向闪电，道：“闪电，把门咬开。” 永远不要怀疑狗子的破坏力，虽然这条狗不是二哈，而是黑背。 闪电一头挤在车门前，张开锋利的犬牙便朝门框咬去。 车门本就不是很结实，闪电一口咬下去，然后猛烈甩头，瞬间就从门上撕下老大一块。 它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继续发威。 不过十多秒，原本就已经变形的门框直接被闪电拉扯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座椅。 此刻车内的伤者见此情景，不仅没有惊讶，反而涌出无限惊喜。 这很正常，都特么要没命了，谁还顾得上狗撕开车门是否正常？ 有这想法的人脑子就不正常。 可对董泽来说，难题这才摆在眼前。 他先尝试着调整座椅的位置，结果失败了，要么是卡住了，要么是里面的传动结构坏了。 然后他走尝试将副驾驶的人拉出来，结果还是没成功。不是他力气小，主要是有力气也不敢用，他怕拉着半截身子出来…… 现在摆在董泽面前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强行弄开座椅。 “兄弟，我需要将座椅破坏掉，伱不介意？”董泽随口问了一句。 “快！快！弄开，救我们出去……”副驾驶的男子快急出哭音了。 “对！对！随便整，只要能救我们出去就行，我闻到汽油味了。” 董泽其实都没等对方回答，就已经埋头检查座椅了。 这玩意儿主要是靠背限制了伤者的行动，得将它弄掉。 董泽伸手摁了摁靠背，感受了一下它给自己的反作用力，心中略有了些底。 “兄弟，你先稳一下。”董泽吩咐了一句。 说完后他还是不是很放心，当即朝闪电道：“闪电，你咬着他衣服，把他固定住。” 董泽说话的时候，伸手使劲扯掉堵在面前安全气囊，将男子露了出来。 闪电呜呜叫了声，立即绕到车头位置，从引擎盖下方钻进去，伸头咬住男子胸口的衣服，将其死死地固定住。 董泽深吸一口气，右膝半跪于地，找好着力点，双手搭在座椅靠背上，然后气沉丹田，使劲一推。 咔嚓…… 像是什么东西断了，又像没断。 董泽松了口气，这座椅的质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差一点。 它被自己按变了型。 副驾驶位置的那人终于可以挪动身子了。 身子挪动后，脚也就能顺出来了。 这时又有一辆车停在路边，有两个人快步从车上下来。 “需要帮忙吗？”跑外前面的男子一看就是热心肠的人，一靠近便快速问道。 董泽也没矫情，副驾驶这人已经能够腾挪，只需要有人帮一把他就能顺利出来。 “麻烦你们帮忙把他扶出来。我去救副驾驶的这个兄弟。” 说话间，董泽已经腾出了位置，快步走到驾驶室的位置。 此刻空气中的汽油味更重了，董泽心头也很紧张，顾不得多做观察，伸手猛拉车门。 他原打算拉不开车门就放闪电，哪曾想一拉之下，竟量整个车门给拉了下来。 董泽顾不得感慨自己的力量，顺手将车门一扔。再开始扒拉司机面前的安全气囊。 “兄弟，胸口有问题不？”董泽慎重地问了一句。 “不……不清楚，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董泽没有多少急救经验，但此刻肯定不能将人留车上。 这时候副驾驶的男子已经被那两位热心群众救了出来，闪电也终于可以松口了。 董泽继续使用刚才的方式，拆掉座椅靠背，撑开驾驶室里的空间，然后躬着身子将他从驾驶室里搬了出来。 这时老爸老妈也赶了过来，他们要来帮忙，但却被董泽制止了。 董泽抱着司机远离车祸现场，将他轻轻放在副驾驶那男子的旁边。 这时没人去关注倒在路边的车，董正武说到：“我懂些急救知识，我来检查下。” 说着，董正武俯下身子，伸手轻轻从二人身上摸过。 “怎样？”老妈关切地问道。 相对于老妈的期待，董泽更好奇老爸啥时候学会的这一手。 关键是老爸这不是在瞎搞，看起来像是有点真本事，而且老妈还相信呢。 少顷，董正武说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他们带了安全带，安全气囊也弹出来了，所以只是司机腿骨骨折，其他看着严重，实际上都是些皮外伤。” 说着，他抬头看向几十米外的那辆车：“那才是大问题。” 一撮小火苗不知何时已经从车头处窜起。 董泽立马站起来，却被董正武一把拉住。 “来不及了。” 他话音刚落，那火苗碰着地上的油渍，火焰一下子窜了起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火焰包围了整个车。 董泽下意识地想要回车上去拿灭火器，才刚迈出腿，只听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火焰朝四周炸开，然后又收拢回来。 这效果，堪比燃烧弹了，真不知道这车油箱里装了多少油。 反正，这车肯定是废了。 董泽居然莫名地松了口气。 其实这车就算不燃起来，撞得这么惨，估计也只能走报废程序。 而现在一火烧了，至少能让自己掰掉座椅靠背、闪电咬坏车门这些痕迹被破坏掉， 两个伤者倒在地上，看起来挺惨的。 倒是之前坐副驾驶的男子这时候稍稍缓过劲来，虽然浑身还是很疼，但也能坐着了。 “老兄，你们咋回事？这么直的路，怎么还能开成这样？”董泽忍不住问道。 这男子看了一眼偶尔发出一声呻吟的同伴，听到董泽这话，一下子愤怒起来：“刚才有个混蛋突然变道，我朋友方向盘打猛了，没控制住。” 董泽懂了。 如果这男子没撒谎，那他们应该就是遇到那种认为整个高速公路上就只有他一辆车的司机了。 “我们已经帮你们报了警，等会儿你们给交警说。对了，120也打了，应该很快就能到。” “谢谢！”男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还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的车，由衷地说道。 董泽道：“不用谢，这事儿换谁都会搭把手的。你看这两位不也停车帮忙了嘛。” 这男子也连忙向另外那两人道谢。 没过多久，高速交警、消防和120救护车相继赶到，董泽趁着对方找伤者了解情况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不是董泽怕被讹，主要是他不想去做笔录，太耽搁时间了。 “老爸，你啥时候学的医术？”董泽开着车，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这几年没有去旅游，而是弃商从医了？” “滚犊子！我还弃商从医？随便学学就会了。再说了，这也不算是医术，掌握一些急救知识就能整明白。” 这涉及到董泽的知识盲区，他没法反驳。 后面的一路很顺利，没有再遇到车祸什么的。 还没等董泽到锦城市，网络上一段小视频正在慢慢开始发酵。 小视频的基调还是蛮沉闷的：烧毁的轿车、受伤的司机，一看就是一场惨烈的车祸。 而在背景视频中，却有一段公告。 公告中讲述了这两位伤者获救的经过，要不是因为有董泽把他们从车里拉出来，他们大概率已经葬身火海。 其实这类视频在网上很多，不说每天都在发生，至少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起。 网友们习惯性地点赞后，就放到了一边，热度不太能起来。 可眼下这个小视频却不一样，它有一个爆点。 据伤者说，狗几口就撕裂了车门，而董泽更是徒手按断小车座椅靠背，这力量、这胆气，说是超级英雄一点都不为过。 而这则小视频发布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联系上董泽，伤者希望能在伤愈后当面致谢，而警方这边也希望找到董泽，核实清楚后，还能向上面申请一个见义勇为奖呢。 可惜董泽现在根本就不关注这类小视频软件，而当时情况紧急，也没人记下董泽的车牌，更没人将董泽拍进小视频中。 说实话，基本上可以确定，只要董泽不亲自站出来承认，这事儿肯定就这么了了。 董泽将老爸老妈送到机场附近，找了家酒店，欢送他们去放飞自我。 接着他就准备开车回汉昌市。 还没穿过锦城市呢，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竟然是任局长打过来的。 “喂，任局，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董泽乐呵呵地问道。 任局长声音中带着笑，问道：“小董，你是不是到锦城了？” 董泽一愣，他第一反应是这老头子监视自己…… 可转念一想不对，老任绝对没有监视自己的理由。 “任局，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在网上看到有条小视频，说锦汉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要不是被一人一狗给救了，估计得出两条人命。” 董泽沉默两秒，道：“任局，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少看小视频。网上那些东西，开局一张图，过程全靠编，这你也信？” “……”任局长悠悠说道，“这是交警发布的呢，可能会公布不全，但肯定不会有假。这天下，一张狗嘴能撕破汽车车门，除了闪电之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还有雷神。”董泽怪怪地说道。 任局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随口问道：“小董，你到锦城有事吗？要是不急，晚上一起吃顿饭？之前那几件案子办下来，都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董泽笑着道：“任局长你客气了，天下公安是一家，都是为了打击犯罪嘛，说什么谢不谢的。我这次到锦城来，主要是送我爸妈去机场，现在已经往回赶了。” “哦？那你现在应该还没出城？”任局长大致一想视频里的时间，就推断出了董泽现在的位置。 董泽也不便隐瞒，肯定了对方的猜测。 任局长笑侃道：“那正好！现在一起吃顿午饭……你反正回去的路上也得在服务区吃饭，就服务区那饭菜，你就别作践自己了。” 董泽发现自己还真无法拒绝了。 反正都要吃饭，自己就这样走了确实显得不近人情，他还希望任局长能帮自己报功呢，之前协助锦城警方办理的几起案件，这边到现在都没明确表彰奖励的事情。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董泽说道，“在什么地方吃饭？” “你想吃什么？” “随便！都行。”董泽平静地说道，“不过闪电喜欢吃带骨头的……” 这一章居然是站着用手机打出来的，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了…… 第138章 看不起谁呢？ 董泽挂断电话后，嘴角微微上扬。 现在都快中午1点了。 这个时间点，他没吃饭很正常，因为他一直在开车。 但要说任局长他们也没吃饭，这就不太可能。 不过董泽也没戳破，在收到任局长发过来的位置信息后，直接开车赶了过去。 来到目的地，董泽看了一眼这家饭店。 看得出来，这次的地方比上几次吃饭要浓重许多，好像任局长真的是很真诚地表达谢意。 董泽将车停在旁边的路边停车位上，吆喝上闪电，信步朝店门走去。 估计是算着董泽快到了，任局长已经在门口迎着了。 董泽一眼看过去，发现不仅有任局长，还有两位陌生人。 他只能假装不知道，朝着任局长热情地招呼道：“任局，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哪儿的话！小董你能来，那是赏我面子。”任局长哈哈一笑，确实很开心。 虽说作为省城的领导，这样说话确实谦卑了些，但那也得看对象是谁。 董泽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位实习生，但他的能力已经注定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虽说有人说现在提拔也不一定看能力，但那仅仅是因为能力还不够强而已。 当一个人的能力超越了职级、地域限制的时候，就不是领导想压就能压的，大势就能将一个人推到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在任局长看来，董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任局长客气了。”董泽微微一笑。 任局长虚指旁边两人，道：“小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jb区分局分管的丁副局长，分管刑侦的；这位是江北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虎春宇。老丁、虎大队，这位就是我跟伱们说的小董。” “董泽同志，久仰久仰！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小董你这一看就是少年英才嘛。”丁局长握着董泽的手，热情得有些过分。 董泽虽然早猜到了这次饭局的情况，但这场面还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丁局长你这样说我可就真的惭愧了……” 没等董泽说出口，丁局长的目光落到了闪电身上，乐呵呵地问道：“这应该就是任局长所说的那条警犬？这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了不得啊！” 闪电晃着尾巴，狗眼嫌弃地看了丁局长一眼。 小牛犊子？看不起谁呢。 别说小牛犊子了，便是大水牛，它也能一口一头。 它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可惜它不会说话，也没法反驳。 “我们还是别站在门口了，有话进去再慢慢聊。”任局长招呼了一句，伸手将董泽让进了店内。 几分钟后，四人坐在了饭桌上。 桌子上菜品不多，但都很精致，但董泽一眼扫过去，却没看到有骨头之类的硬菜，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可下一秒，他目光落在餐桌旁不远处的地上。 那里摆放了一个盆，里面盛了一大盆的猪大骨、脊骨之类。 盆很干净，骨头上肉也不少。 董泽挤出一缕笑容，道：“任局，你们可真是有心了，这么大一盆，够闪电祸祸了。” 任局长乐呵呵地道：“这是老丁的主意。接待嘛，肯定不能超标不是？桌子上的菜不能太多，但闪电多吃点肉骨头是正常的。” 董泽冲着丁局长笑笑，这位果然是懂接待的。 几人落座后，因为是工作时间，没法饮酒，任局长安排了一份鲜果汁。 董泽端着果汁做觥筹交错状，内心还是略有些尴尬。 可任局长等人明显是习惯了，热情丝毫不比喝酒来得低。 菜肴过半，大家该寒暄的也都寒暄得差不多了，不出董泽意料，任局长逐渐将主题迎了出来。 “小董，现在啊，警察这行当不好干。上面要求高、群众诉求多，我们被夹在中间，着实挺难的。就拿办案来说，一个部门手头上的案子不少，而警力就那么多，只能统筹兼顾，尽可能地多破案。但在大部分群众眼里，只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案件没破，那警察就是无所事事，就是不作为。哎……”任局长就像喝醉了一般，开始倒苦水。 董泽显得很稳重，应道：“这也很正常嘛，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人的自私是一种天性，人家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也是正常的。” “道理我也明白，就是随口发发牢骚而已。”任局长说道，“就拿老丁他们局里近期这件案子来说，就挺恼火的。” “怎么了？” 任局长叹息道：“他们辖区有一条街道，近期有人故意扎车胎，不是一辆两辆，而是停在那条街的车几乎全被扎了。而且不是一次，短短半个月，嫌疑人已经出手三次，被扎坏的轮胎足有上百条。” “可不是嘛！”丁局长抱怨道，“现在人没抓着，附近的群众都快炸锅了。我们每天都能收到收到投诉的信函。” 董泽犹豫了一下，道：“这种案子应该破起来不难嘛。你们这边城市监控很密集，不可能找不到嫌疑人？” 丁局长一脸苦涩地说道：“监控确实有，我们也将监控录像看了很多遍，之前初步筛查出几个嫌疑人，可后来都被逐一排除掉了。” 虎大队道：“我们已经将深夜时段所有的可疑人员都给排查过了，没发现目标。现在我们怀疑作案的人可能是在人流密集的时候作的案。” “那就继续排查呗。” 虎大队道：“我们倒是想查，可那条街属于步行街，从早上9点到深夜12点，人流量都非常大，至少有数万之多，这根本没法查。” “白天动手？可能性不大？”董泽犹豫道，“对了，既然你说是步行街，那车是怎么停进去的？” 虎大队说道：“这个就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了。原本那里不是步行街，而是一条老街，近些年停车成了老大难问题，在这种老旧街区尤其明显。当时很多住户就将车停在那条街的两侧。后来政府考虑到那一带没有成规模的商业区，于是就将那条街道进行了改造，改成了步行街。街虽然是改了，但停车这个现实问题依然存在，附近居民还是习惯将车停到街道里面，甚至因为改了步行街，在那里停车不用担心堵塞交通，停车的人反而更多了。” 董泽愣了愣神，这种情况他确实是没想到。 这在汉昌市几乎不会存在，虽然停车同样属于老大难的问题，但也不至于瞅着某个地方非停不可——大不了不开车呗，打车还更省钱，反正就几分钟的事，没必要劳心费神。 “这些都是城市建设问题，我们警察管不了这些。”丁局长说道，“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案子，只要能把案子给破了，百姓的怨气就会消失，至少不会冲着我们西州区分局来。” 这话是有道理的，董泽无从反驳， “关于嫌疑人作案的时间，你们总该清楚？”董泽很是丝滑地切换到办案民警的状态，就像他本来就是冲着这起案件来的一样。 原本的餐厅包厢不知不觉间就成了案件研判室。 虎大队说道：“就是这时间不太好确定，因为被戳的那些车都属于停靠时间比较长的，很难根据停车时间和发现时间来锁定作案时间。” 董泽皱起了眉头，时间都卡得这么准？这绝对是有预谋作案嘛。 “那虎大队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他随口问道，“大海捞针一样继续查？” “不查又能怎样？虽然对每个受害者来说涉案金额也就几百块钱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上百条呢，以现行法律规定，破坏公司财物达到这样的标准，肯定属于刑事案件了。” 董泽陷入了沉思，随后说道：“会不会是有人反对将车停在步行街？” 虎大队说道：“反对肯定是有人反对的，特别是一些老年人，车停在那里面，走路确实不是很方便，一些老人还说那里停了车，影响到他们跳广场舞了。” 董泽嘴角跳了跳，问道：“那会不会就是这些老年人心存不满，故意搞破坏？” 虎大队说道：“你说的这个我们也考虑过，还专门做了走访。根据我们的观察，这些老年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这些退休的老头儿老太太，在家以外的地方都喜欢扎堆儿活动，没有作案时间。” 董泽这下是真的有些麻了。 各种可能都被推翻，案子还怎么破？ “丁局长、虎大队，你们中午过来吃饭，该不会就是为了这起案子？”董泽正容问道。 丁局长立马道：“当然不是！我们确实是为了这起案件才找到任局长的，但吃饭确实是个巧合。” 任局长也跟着说道：“小董你别多想，我也是猜测你到了汉昌市，才给你打的电话。” 董泽沉默了两秒，他也不想将天聊死，随口问道：“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不？” 丁局长乐呵呵地说道：“小董你可太谦虚了，你要是能帮忙，哪有破不了的案子啊！” 董泽没说话，等着丁局长他们后面的话。 虎大队冲着董泽挤出一个笑容，道：“董兄弟，你要是愿意帮忙，可以让闪电先去试试，我听任局长刚才说，闪电可是神奇得很呐。” 董泽讶然，神奇不等于是神啊！ 你这啥线索都没有，就让狗子上，真当狗子是神探？ 可他并没有拒绝，啥做权衡后说道：“去看看自然是没问题的，但闪电能不能发挥出作用就不好说了。闪电的嗅觉确实很灵敏，但虎大队你刚才也说了，现场人流量很大，这是个不利因素。” 虎大队自然知道这一点，要不是现在实在没办法，想要死马当作活马医，他也不会陪着丁局长找上董泽了。 甚至，他内心深处还觉得任局长吹牛的成分更大一些——闪电真要有这么神奇，那不叫神奇，那纯属灵异事件了。 现在董泽说要去看一看，他实际上也没抱太大希望。 很快，一顿饭吃完，董泽在丁局长二人的热情邀请下，牵着闪电上了车。 任局长也想再亲眼见识一番闪电的能力，也笑着跟了上去。 待车停下后，董泽一眼就看到了旁边的路牌。 商业街。 好，直接而又朴实的名字。 虎大队没撒谎，这里人确实挺多的。 要知道此时即将下午三点，太阳当空照，整个城市都显得热气腾腾的，对一个正常人来说，这天气适合坐在空调房里，而不是在外面逛街。 但总有一些人例外。 董泽扫了一眼步行街这头的几个石墩子，被人推到了一边，显得有些凌乱。 “小董，你看需要我们协助做些什么？”丁局长保持着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像是真的相信董泽能破了这案一般。 董泽没有立即回答，转而问道：“那些轮胎都是被什么破坏的？” “应该是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刀戳破，直接放了气。” 董泽点了点头，朝着闪电吆喝一声，随后对虎大队道：“虎大队，要不你跟着我一起去转转，任局、丁局，你们先在车上等着，等我找到了目标，再确定抓捕的事情。” 丁局长听董泽说得这么轻松，也悄悄松了口气。 但他对董泽让他们留守警车，多少有些不乐意，但因为不明白董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就不好坚持。 不太相信的虎大队从驾驶室下来，道：“那现在就走!” 随后，两人一狗便进了步行街。 董泽将狗绳死死固定在自己手上，不是担心闪电会咬人，主要是担心有人因为闪电是巨型犬而投诉。 谁让闪电是没有警犬证的呢？按照规定，非工作犬的大型犬只是无法进入人员密集场所的。 董泽不经意地扫过街上的每一个人，“察言观色”能力不经意间就用上了。 可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里还远不止一百人呢。 观察难道很高。 好在董泽也没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他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忽然，董泽感觉到手上的狗绳颤了一下…… 求订阅，求月票！ 第139章 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董泽神情淡定地扫过四周，眼神从每一个人的脸庞上划过。 闪电现在见到嫌疑人也不是特别激动了，董泽也同样如此。 这里人很多，闪电发现嫌疑人给出提示，也只是指引了一个方向。 当然，董泽也可以让闪电牵着自己直接跑到嫌疑人身边，但董泽也担心此嫌疑人非彼嫌疑人，惊到了对方反倒不利于审讯。 他在察言观色方面的能力放眼全省，绝对都是排得上号的。 看了一阵之后，没发现有可疑的人物。 “虎大队，我们在这一带转转。”董泽一本正经地提着建议。 虎大队也没怀疑什么，毕竟是看现场嘛，肯定得四处转转。 两分钟后，虎大队感觉不太对劲。 这条街怎么说也有三四百米长，这小伙子怎么尽在这街道入口处转圈儿呢？ “小董，要不我们进到里面去看看？”虎大队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展现一下自己的专业素养。 董泽正仔细地继续观察周围的人，闻言便有些敷衍地回应道：“就这样，挺好！” “为什么？”虎大队有些懵。 董泽一愣，刚才的对话瞬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顿时有些汗颜。 这话，有瑕疵呢。 “呃，没什么。我觉得在街口等嫌疑人更稳妥。你想想，嫌疑人要进入这条街，肯定得走街口不是？而如果……”他话未说完，忽然话锋一转，“等等。” “怎么了？”虎大队也是老演员了，神色一如既往，口里却第一时间问道。 董泽道：“虎队，别太刻意。在我们南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穿白色衬衣的男子。” 虎大队慢悠悠地打量着四周，眼神不经意地划过董泽所说的那人，略有一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我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啊。” 董泽认真地说道：“刚才我仔细观察过，这家伙自我们到这里后，就一直偷偷打量我们。而且，他看我们的神情有些不正常，很警惕。” 虎大队没有立即说话，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再四处转悠，实际上却是在偷偷观望。 几分钟后，虎大队越看越觉得董泽说的有道理。 那人确实挺可疑。 那青年男子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自己身上。 没错，他觉得这男子就是在观察自己。 虎大队悄悄向董泽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董泽低声笑道：“虎大队，这不是很正常嘛。我又不是锦城市的警察，他又不认识我，肯定不会盯着我看，对？” 虎大队看着董泽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脑子不由得一阵迷糊。 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然后，董泽刚才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顿时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自己充当了半天的工具人而不自知。 但同时又对董泽充满了佩服。 毕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不是工具好不好。 谁都可以当这个工具人，哪怕是在辖区派出所拉一两个人过来都成。 但能不能发挥出作用，还得看这个工具握在谁手里，不是谁都能从茫茫人海中发现可疑人员的。 董泽就是这个懂得使用工具的人。 但虎大队还是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但这里明显不是聊天的地方，他打算回头再问问。 “现在怎么办？”虎大队虽然有些想法，但感觉小董更专业，于是就问了一句。 董泽也没客套，直接安排道：“虎队，你让队上的弟兄看看，能不能通过监控获得这人的身份信息。就算不行，也最好能弄到比较有价值的图像，然后以图搜图。” 虎大队立刻明白了董泽的意图，倒是与他所想相差不大。 “我这就安排。”他说了一句后，立马取出了手机。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打电话，而是故作随意地看着手机，一个不经意的摆动拍下目标照片，然后顺手发给了一个同事，同时发过去的还有具体的工作要求。 没过多久，连续几条消息反馈回来，虎大队看了一眼，便神色如常地将手机递给了董泽。 董泽接过扫了一眼。 “这个男的是锦城市本地人，叫黄宏博，现住地址地址就在商业街附近。” “我们通过对比，发现黄宏博这些天确实经常在商业街活动，而且在我们确定的几个作案时间段内，他都有在现场活动的记录。” 董泽看完，顺手将电话还了回去。 “虎大队，现在从作案时间上看，这人应该是符合条件了。你们可以再查一下他是否有作案动机。” 虎大队稍作思索，立即说道：“明白了！我与派出所这边联系一下。” 二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逐渐远离，仿佛没再关注那黄宏博一样。 虎大队走了一段路后，与派出所那边也沟通得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锦城市的基础工作确实要比汉昌市扎实，倒不是说这里的警察就一定比汉昌市的工作能力更强，主要还是这里的警力更充足。 省城嘛，不差钱也不差编制，工作自然好开展。 派出所那边没花多长时间，就将相关情况发了过来。 自商业街完成改造后，两侧设置了许多临时摊点。 黄宏博当时也占据了一个摊位，买点小吃什么的。 一直以来，黄宏博就对步行街内停车感到反感，多次与车主发生冲突，也向相关职能部门反应，但停车难本就是这一片老旧小区的现实问题，相关职能部门也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看完这个信息，董泽和虎大队对望了一眼。 这不就有了作案动机了吗？ 虎大队对董泽的佩服之情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虽然有了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并不代表着就能确定这事儿就是黄宏博做的，这至少给警方提供了一个比较可靠的侦察方向。 “虎大队，后面的事情伱们应该能解决了？”董泽微微一笑，很轻松地说了一句。 虎大队明白了董泽话里的意思，这是准备离开了。 他内心还是有几分忐忑，道：“虽然黄宏博确实很可疑，但如果并不是他作的案，岂不是一切又得重来？” 董泽信心满满地说道：“放心！我有九成九的把握就是黄宏博做的。你们只需要找个生面孔警察跟踪他一段时间，肯定抓个现行。” 虎大队也明白自己不可能长时间将董泽留在这里，极不合理，也不合规。 “那行！这次确实是多谢小董你了。”虎大队满是感激地说道，“以前我只听任局长说你带的闪电很牛，没想到你本人比闪电更牛，就这份观察能力，就足以让许多几十年的老刑侦汗颜了。” 董泽很老实地说道：“也没什么牛不牛的，多练练就会了。” 虎大队哪儿会信，道：“小董你就别谦虚了，有些东西真不是练了就能学会的，还得看天分。你这水平，在警察这个行业，纯粹就是老天爷强行给你塞饭吃。” …… 董泽并未在锦城市久留，他主要是担心周大饼会有怨念。 自己请假送自己父母到锦城，这合情合理，周大饼也很痛快地批了假。 但自己主动请了假跑到这边来帮锦城市破案子，估计老周心会很痛。 一路开车回到汉昌市，差不多已经下午六点了。 中途老爸打过来一次电话，说他们已经登上了飞机，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董泽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尽管因为爸妈他们不愿意报旅行团，让董泽不方便直接在他们身边安插人，但弄一个人远远地跟着还是能办到的。 董泽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在昨天搞清楚爸妈所乘坐的航班之后，他就招募了一位动员兵，直接让对方购买了同一个航班。 都是国内的人，出去旅行路线重了也是合理的不是？ 将车停到小区，董泽打算出去找个地方吃饭，结果还没走出小区大门，就接到了王铁柱的电话。 “董哥，你在忙什么呢？”王铁柱热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讨好。 董泽也不以为意，他也习惯了王铁柱这性格。 他还发现，王铁柱自从升级到1星之后，比之前聪明了一些，也不是那么一根筋了。 “我刚从锦城回来。”董泽应了一句，“怎么？有事？” 王铁柱腆着脸笑道：“董哥，想请你吃顿饭，就今天晚上。” 董泽愣了愣，要不是因为王铁柱是自己招募的兵种，他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要拉自己陪客去。 哪有到饭点了才打电话请客吃饭的？ “怎么？这两天赚钱了？” “赚了不少！”王铁柱成就感十足地说道，“自从前两天那些网红炒作之后，我们公司名声大噪，一些老百姓有寻人、寻物方面的需求时，都喜欢直接找到我们公司。两天时间做了十二单生意，赚了六万多块钱。另外还有不少外市州的人也知晓了我们公司，甚至专程过来谈业务，但都被我以公司暂时不开启跨市州业务为由拒绝了。” 董泽对灌江口公司的业务量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他这两天收到的系统提示不少，基本上都是赚1个金币的，这大概率都是王铁柱和田二妞搞出来的。 但十二单生意能赚六万多块钱，平均一单在五千左右，这价格不可谓不高。 “你们收费是不是贵了些？” “没有！正常情况我们按出警次数计费，这样一单估计也就一两千块钱。但这些有寻人需求的客户全都要求按结果计费，这价格就要高很多。我们也是需要将风险计划进去，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将目标顺利找到。” “行，反正公司是你的，怎么经营是你们的事情。一会儿在哪儿吃饭？” “好吃街！那里好吃的挺多。”王铁柱说道，“我和田二妞都过来。” “公司不用人看着了？” “我们不是招了位前台嘛，她盯着就行了。” 几句话说完，董泽又回到地下停车场，开上车就往好吃街赶。 其实这个时间点开车并不是很方便，一方面容易堵车，另一方面也不好停车。 但考虑到打车既给了钱，自己也没落到什么实惠，董泽还是决定将车开上。 一路悠悠然然地来到好吃街，在附近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一个空着的路边停车位，董泽轻轻松松将车开了进去。 正在这时，王铁柱带着田二妞也到了。 “董哥。”两人相继打了声招呼。 董泽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 他们都属于自己的兵种，关系密切是没错，但你们这样手拉着手算怎么回事？ “你们这是怎么了？谈恋爱了不成？”董泽忍不住问道。 田二妞羞赧地低下了头。 王铁柱则很认真地往前一凑，低声道：“董哥，我主要是考虑我和田二妞走到一起，能更好地为董哥你服务，而且不容易引起怀疑。试想一下，要是我们灌江口公司全是一屋子的未婚男女青年，别人看了肯定会怀疑的。” 董泽虽然不完全认可王铁柱的说法，但兵种间谈恋爱这事儿他也没打算真管。 甚至，他内心觉得这其实也不错，至少这样看起来他们更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招募出来的战斗机器。 董泽可是还想着能把谭雅或者百合子招募出来呢，要是都是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那还有什么意思？ “走！我们找个地方吃烧烤。” “听董哥你安排。”王铁柱很大气地说道。 以他现在的收入水平，甚至已经超过了不少成立多年的老牌公司。 不差钱。 别人的是营业额，而他这边基本上都是纯收入。 很快，董泽三人便来到了一家烧烤店，规模还挺大。 一般来说烧烤店都是没包厢的，但这家有，装修的时候还预留了收油烟机，也算是这家店的一个小小创新。 这次王铁柱主动承担起了点菜任务，不差钱，直点贵的，不点对的。 当然，前提是带骨的…… 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聊开了。 “董哥，这两天挺诡异的，我们接的单子全都是帮老百姓找人的，派出所基本上就没找过我们了。”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0章 我坐车容易晕车 董泽手上的筷子顿了顿，该来的还是会来。 因为闪电、雷神这几条警犬的折腾，汉昌市接触性犯罪发案率已经极大降低，反映到灌江口公司，就是相关业务量降低了。 当然，这种降低并不代表没有，因为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少不信邪的人。 只是案件数太少，对王铁柱和雷神等兵种来说就不够友好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董泽系统规则有了更深的了解。 兵种抓捕、击杀敌对阵营目标，不仅自己这个指挥官能获得金币奖励，同时对应的兵种也能获得升星积分，效率也挺不错。 但若是阵营任务，就有所区别了。 自己作为掌控系统的指挥官，不管是自己，还是手下的兵种完成阵营任务，自己的收益都是最高的，甚至某些难度较高的阵营任务，其收益远非抓捕或者击杀目标能比拟的。 但对兵种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是难度高的阵营任务，兵种还能有所收获。 可若是一些寻人找物的小事情，系统就显得有些扣扣索索了，大部分时候连一个升星积分都不给。 当然这也可能是每件任务都给了，只不过因为数值太小，系统面板上没有显示，等到数值达到整数，方才予以记录。 但不管怎么说，只做阵营任务，兵种升星是很难的。 董泽忽然问道：“小王，你是想一直呆在汉昌市呢，还是想去大城市发展？” 王铁柱微微呆了下，然后咧嘴一笑，道：“董哥，你觉得我应该去哪儿？我听你的。” 董泽将头一埋，他纯粹是多嘴问这一句。 “董哥，我倒是觉得这里挺不错的，大伙儿相处都很和谐。”田二妞微微笑道。 董泽笑笑道：“和谐才是正常的嘛，国内各个城市都一样，大家都能和谐相处，真正遇到问题拔刀相向的只是极少部分。” 说完，董泽顿了顿，又道：“不过二妞伱若是愿意呆在汉昌市，以后倒是可以由你留在这边，王铁柱你自个儿去开辟新的市场，比如去锦城市。” 王铁柱神色微微一变，道：“董哥，这个……” 董泽扫了一眼王铁柱的表情，憋住笑，道：“怎么？你不乐意啊？你不是说听我的吗？” 王铁柱讪讪道：“董哥！您的命令我肯定服从，我……我只是有个请求，如果……如果可能的话……” 董泽见他那一脸便秘的模样，不由得说道：“好了！好了！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谁啊？还吞吞吐吐的。这段时间你们继续在汉昌市呆着，把业务稳固下来，同时也积累一些资金。等钱够了，你和田二妞就一起去锦城市。这边的业务交给其他人负责。” “董哥，谢谢。”王铁柱惊喜的神色中竟然带着几分羞涩。 董泽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吃菜。 对于王铁柱二人以后的安排，其实董泽想了这几天后，也有了决定。 虽然因为兵种招募数量限制的关系，他无法再将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开遍全国，但一些大城市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这不仅仅是一条稳定的金币来源，同时也是立足于自身岗位，为国内治安环境做贡献。 这不是董泽圣母，他家庭条件不差，能进入警校，并立志成为一名警察，这里面自然也有他的理想和坚持。 短时间里自己是去不了锦城市的，但公司却可以开到那边去。 但由于灌江口公司的业务相对简单，只需要一个兵种带着警犬就能完成，若是让海豹部队或者间谍什么的来做这事儿，明显是大材小用了。 唯独动员兵，招募费用不贵，而且也勉强能胜任这份工作。 只是刚招募出来的动员兵在能力上稍微差了些，守成是没问题，但单独去开拓市场就有些能力不足了。 而王铁柱作为一星动员兵，加上之前在汉昌市这边有了一定的经验，去锦城市肯定是没问题的。 王铁柱吃了两个烤羊肉串后，抬头低声问道：“董哥，你是不是以后也要去锦城市？” 董泽道：“对！不过我现在还在实习期，这事儿不太好办，等后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不然就只能等实习期满后重新考试，那时候再挑选工作单位。” 王铁柱没再说，这方面他比董泽还要茫然，自然也提不出什么好的意见。 …… 有了董泽回所工作，周所长自然是高兴的，哪怕傅力因为上级命令，又被抽走了，他也觉得无所谓。 甚至于昨天挨了批评的郁闷，也因此减轻了许多。 说的谁好像不会挨批评似的。 西城所作为城区所，几乎每天都有案子发生。 哪怕这些案子几乎都只是涉案金额几百上千块、亦或者是连轻伤都够不上的小案子，但只要能破，那都是值得高兴的。 昨天周所长挨了批评这事儿，也是因为一起案件，而且还是一起大案。 电信诈骗案。 一个公司的财务，听老板通过微信给他发的消息，让他给另一个账户转账八十万，他照着办了。 最后发现这个“老板”是假的。 因为这事儿，老周去分局作了检讨，原因是反诈宣传不到位——虽然这段时间西城所成绩斐然，但功过不相抵，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该受批评的肯定还是得批评。 其实周所长也很委屈，所里的那些民辅警是如何宣传的他能不清楚？可就算这样宣传，还是有人被骗，他徒呼奈何？ 要说因其他方面工作没做好，他在局里挨了批评，回所后肯定得把这气撒出来。 但这事儿他只能自己扛。 总不能让下面的兄弟既受累，又受气不是？ 现在这起案件已经由刑侦大队立了案，可周所长清楚，这案子要想破，难度极高。 一方面是因为刑侦大队手头上的那起跨省的电诈案件还在办理中，以至于他们没有更多的警力投入到这个案子中。 另一方面，根据初步梳理出的网络地址，这起诈骗的幕后团伙还是在国外。 他们也只能暂时将这案子放下，打算等手头上这起跨省案件办理的差不多了之后再去梳理这起案件。 因为那财务发现被骗时已经是转账后两天，钱都被转走了，急也没办法。 董泽回所后同样听说过这个事情，但他同样没有更好的办法。 红警中的兵种战斗力确实厉害，你要说抓人，哪怕是国外，那也是小菜一碟。 可现在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他能怎么办？ 如果他手下有尤里、工程师、间谍之类的兵种，或许还能自己顺藤摸瓜查下去，可现在他除了有一个间谍宋喜安，其他什么都没有，这就没办法了。 更何况现在宋喜安还在甸北主持大局呢。 一晃三天过去。 眼瞅着明天又是周末了，董泽挺愁苦的。 王铁柱那边业务繁忙，营收日日见长。 甚至前天有一个外市的人慕名而来，高价请王铁柱带犬去找他走失了快两天的老父亲，王铁柱有感于对方的孝心，去了，最后咬牙收了两万。 按照这种效率，要不了半个月，王铁柱就能赚够去锦城市开公司的钱。 其实开公司本身是不需要花钱的，需要用钱的地方只有门市装修以及雇佣员工。 以灌江口公司的经营项目来说，并不需要找那种租金高、人流量大的地方，随便租个地方能落脚就行，有个十多万就够了。 可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刚来所里的新鲜劲儿早已过了，平淡无波的日子着实有些枯燥。 还没等到下班呢，董泽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秋山县程局长打过来的。 董泽那平淡的心立刻泛起一丝涟漪。 “小董，说话方便不？”电话一接通，程局长便神叨叨地问了一句。 董泽心领神会，立马道：“方便，程局你说。” 程局长道：“那边有动静了。” “哦？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有点远。”程局长有些迟疑。 董泽立马道：“远没事，甸北边境那边我都去过，总不能比哪儿还远？” “那倒没有。”程局长说道，“就在省内，西边的一座小城，盘龙城。” 董泽有些迷糊，他是真没听过这个城市的名字。 不是他孤陋寡闻，主要是西边属于高原地形，地域辽阔，大大小小的县城数十个，董泽没听过一些县城的名字也很正常。 不过他也没多想，很干脆地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程局长立马说道：“那边给出的交易时间是周日早上，也就是后天，现在高鸿已经开车出发了。为稳妥起见，我们最好是能赶在高鸿之前抵达盘龙城。” “后天早上？那也不着急嘛。” “不！从我们这里到盘龙城，开车也得一天的时间，那边路可不好走。” 董泽想了想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怎么走？也开车过去吗？” “对！开车去更方便一些。” “我这就收拾行李。”董泽也很干脆，“程局，你们谁去？” 程局长道：“刑警大队岳经伟带队，另外还有两位民警。人有点少，你们到那边后随机应变，千万别冒失。” 董泽笑笑道：“程局你就放心，我做事稳重，从来都不会冒失。” 程局长倒是很认可董泽这话。 挂断电话后，董泽连忙站了起来，他得去跟老周请假——虽然是周末，但该履行的手续可不能少，更何况此去耽搁的可不只是一个周末。 来到周所办公室门口，门是锁着的。 “周所！”董泽敲门喊了一声。 里面没有回应。 旁边内勤办公室传来惠盈的声音：“董泽，周所去局里开会了。” 董泽几步走到对方门口，道：“惠姐，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吗？” “这很难说。”惠盈道，“省上开的视频会，说不定省里开了市里还得接着开，最后分局还得开一个传达贯彻的会议。” 董泽无言以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请个假，要不我还是给康教导请，回头再给周所打电话汇报一下。” “也行！”惠盈笑笑，道，“你请假去哪儿？请几天？我先给你登记。” 董泽无奈地道：“时间上说不准，主要是去办一个案子，上周末的时候市局邹局长和冯支队他们……” 惠盈立刻甩过来一个娇俏的白眼，道：“你这哪是请假嘛，你这是出差，既然是上级安排的，你直接给康教导员说一声就行了。” 董泽讪讪一笑，道：“我觉得这不是我们所的案子，耽搁时间总得请个假嘛。” “不用，你去。”惠盈继续翻白眼。 董泽转身，脑子里冒出些奇怪的念头。 这长得漂亮的人翻白眼都好看，长得丑的人抛媚眼还让人反胃，这果然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 顺利请到假的董泽回到家里，开始准备行李。 以前他几次出差都没收拾什么行李，主要是因为去的地方是锦城市，酒店里啥都有，不需要他准备。 可这次去的是从没听过名字的小县城，鬼知道那边是个什么环境？带上毛巾、牙刷、牙膏，有备无患。 刚收拾好东西，董泽就接到了岳大队的电话。 “小董，你现在在哪儿？我们已经快到高速公路汉昌南出口了，我们过来接你。” 董泽拎起背包，快速说道：“不用，现在城里有点堵车，你们在高速收费站外等我，我马上打车过来。” 岳经伟也没矫情，同意了。 十多分钟后，董泽牵着闪电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民用越野车，透过前挡风玻璃，可以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岳经伟。 董泽立马走过去，径直来到驾驶室门口。 车窗是摇下来的，董泽探头下来，笑着道：“老哥，要不还是我来开车。” “不用！不用！”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和善地拒绝了。 董泽用坚持的目光看向副驾驶的岳经伟，一本正经地说道：“岳队，我坐车容易晕车。” 岳经伟很懵…… “那好！卢军，你坐后面去。” 董泽：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1章 你可别谦虚 “只要借口找的好，没有方向盘握不了。” 董泽的心在自由得飞翔。 可坐在副驾驶的岳大队长心情就不是很美丽了，看着那时速指针一直指着120的地方，连抖都不带抖一下的，他总觉得很别扭。 “小董，其实……你可以开快点。”岳大队长猜测董泽可能是太年轻，第一次出差有些放不开，便适当提醒道。 董泽很诚恳地说道：“这样不好，超速会违章。” “……”岳大队有些无言以对。 曾听说有能力的人都有怪癖，这次算是见到真人真事了。 这种人，说得好听点，叫讲原则，说得不客气点，那就叫一根筋。 过了一阵，岳大队见那120的时速，心中总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小董，有时候得变通一点，我们这次是去执行特殊任务，如果时间晚了，可能会耽搁事情。” 董泽笑着道：“岳队你就放心，肯定不会耽搁事情。我出发前就曾查过地图，从汉昌市到盘龙县，差不过一千两百公里的路程，其中高速公路五百公里，最多五个小时就能走完，今天晚上下高速后还能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剩下七百公里国道，限速是六十公里。最多十三个小时就够了。明天晚上肯定能到。” 岳大队越大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小伙子就是一根筋。 “小董，你没走过这边的路？” “没有。”董泽很老实地回答道。 岳大队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道：“小董啊，那边国道全是那种盘山公路，而且很多大货车，虽然标的是限速60，但实际上大部分路能跑上40码的速度就算不错了。我们今晚下了高速后还得向前走一段，以免明天遇到突发情况，搞得措手不及。” 董泽听后却是沉思起来。 山道不好走无所谓，道上多大货车也无所谓，但若要说意外情况，这就不好把控了。 一旦遇上车祸，直接把路给堵死，他车技再好，也不能让这越野车长出两个翅膀飞过去不是？ 他也是一个喜欢事前做好规划的人，很讨厌那种将时间算得死死的，最后遇到特殊情况直接就麻了的情况。 少顷，董泽很镇定地说道：“没事！我有把握的，肯定能准时到达。” 岳大队随手揉了下太阳穴。 脑壳痛…… 但董泽是他们请来帮忙的，不可能太过于苛责，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反正……大不了晚上开。 虽然那边的山路晚上不是很安全，但只要开慢点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岳大队觉得，董泽总不能一路上全压着速度跑不是？那心得多累？ 一个小时过去，岳大队无力地靠在座椅上，神游九霄。 没办法，主要是这车太稳了，躺座椅上跟躺床上一样，时间一长谁也撑不住。 后排的两位年轻民警同样睡着了。 董泽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相对于说话聊天，他更喜欢安安静静地开车。 当然，如果是能涨“察言观色”经验值的那种聊天，他还挺喜欢，可自从这项能力升级到1星后，常规的“看破心思”已经不能给它涨经验值了。 董泽开车一直开到晚上10点左右，终于下了高速。 他开车确实稳，就连高速收费站处的那两条减速带都没让车内的乘客感受到震动，继续呼呼大睡。 这里也是一个叫碧水县的小县城，据说有几个景区挺出名的，不过董泽对此并不感兴趣。 董泽将车停在一家酒店外，这才轻轻拍了拍岳大队的肩膀。 “岳队，醒醒，我们到了。” 岳队警惕性还是蛮强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到哪儿了？” 后排的两位年轻人也都坐直了身子，茫然地看着窗外。 董泽道：“到碧水县了。现在也快10点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岳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大脑，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清醒的不得了。 他内心很疑惑，以前他也不是没在车上睡着过，但每次只要睡上一会儿，准会醒过来，毕竟车都是有颠簸的，睡不安稳很正常。 可这次怎么睡了这么久？难道是因为太疲倦？ 不应该啊！昨晚也没熬夜呢。 他回头看向后排的两位，从对方的神色上能看出他们同样刚睡醒。 看来睡着的不是自己一个，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俗话说春困秋乏冬无力，夏日炎炎正好眠，现在夏秋换季，正是睡眠较多的时节…… “小董，我们现在睡了一觉，精神正好。要不还是继续往前开一段路，不然明天时间有点赶。” 董泽一脸苦涩：“山路弯道多，我恐怕会晕车。其实明天走也是能赶到的，肯定不会耽误事情。” “……”岳队虽然觉得董泽这怕晕车的样子有些矫情，但如此伤人面子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他犹豫了一下，反正只要后天凌晨前赶到盘龙县就行，大不了明晚多赶些路。 于是岳队同意了先住酒店休息。 …… 一夜无话，除了能听到山间偶尔传出的狼嚎。 翌日一早，董泽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小县城里的酒店不比大城市，甚至连汉昌市都不如，酒店没有早餐。 于是董泽逐一敲门将三人叫了起来，结果岳大队开门的时候董泽见他竟然还有些睡眼朦胧。 “岳队，伱这是咋了？没睡好？”董泽疑惑地问道。 岳队苦笑一声：“下午睡得太久，晚上躺床上睡不着，直到凌晨3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没事，今天在车上睡！我开车很稳的。”董泽很贴心地给出了建议。 对此岳大队是真没法反驳，董泽开车是真的稳。 待几人都从房间里出来，岳大队带着大伙儿去吃了个比较有地方特色的早餐。 特色是真有特色，难吃也是真的难吃。 董泽真切地体会到一句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每个地方饮食习惯的形成不是没有道理的，最适合当地人吃的还是当地的饭菜。 甚至在董泽看来，一碗方便面都比这吃得舒坦。 不过这话他没在餐馆说，怕挨揍。 倒是岳大队几人吃得挺香，他们这种经常出差的人确实不一样，口味很广的。 填饱肚子后，董泽快走几步，抢先来到车前，一屁股坐进驾驶室，迫不及待地打火发动。 “岳队，你们好好睡一觉，我跟着导航走就行了。”董泽待大伙儿都坐好后，很是大气地说道。 岳队几人对董泽的驾驶技术和驾驶习惯还是非常信任的——不是谁都能在五百多公里高速公路上全程按照限速标志走的。 这不仅仅是驾驶习惯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人格的高度。 车迅速驶出县城，董泽为了不让导航影响到岳队几人休息，专门用了蓝牙耳机收听声音。 不到十分钟，车驶出县城，岳队三人已经昏昏欲睡，就连闪电都两眼打架了。 这地方，一出县城，便是山路。 几乎就在出城的一瞬间，岳队几人直接睡意全无，因为他发现董泽开车过弯道时都不带减速的。 昨天在高速公路上还没有太直观的感受，毕竟高速公路没有太急的弯，就算开120码也能平滑驶过。 可在这边的山路上情况就截然不同了，这么急的弯，不踩刹车怎么行？ “小董，慢点！这么急的弯道……”岳大队双手抓着车窗上沿的拉手，忍不住说道。 董泽很认真地说道：“放心！弯道我肯定会减速的。” “……减速了吗？我感觉还是很快呐。” “原本我开的六十，过弯的时候我的速度是五十五，肯定减了。” “……”岳大队沉默良久，憋出一句话道，“小董，还是别开太快，特别是弯道的地方，安全重要。” “嗯！”董泽回答得很真诚。 他是个很听劝的人，既然岳大队提了要求，而且这要求又不与自己练习车技相冲突，他自然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道路交通规则是弯道要减速慢行，但并没有具体减多少的标准，所以在系统规则中，只要减了速，就算符合规则的，哪怕只减一公里那也是减速。 可现在岳队不适应，他打算在原本制定的减速标准下再翻一番，以五十码的速度过弯。 十多分钟后，经过几个急弯漂移后，岳队对董泽的车技有了很直观的认知，同时也对董泽执拗的性格有了清晰的认识。 他不打算再劝了，只要安全就好。 岳队发现，只要对向有来车的情况下，董泽会将速度降得更低一些，看得出来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要是没有某几次过弯道时的漂移，他们会觉得更安心一些。 但不可否认，董泽车技和心理素质都非常过硬。 这一刻，岳大队也终于明白董泽昨天为什么会说他有把握今天之内赶到盘龙县了。 按照这速度，只要路上不出现大堵车，董泽估计能在中午前抵达目的地。 毕竟这一路上也不全是这种傍山弯道，还是有不少直路的。 按照董泽现在这狂暴的操作，那到了直路上还不得起飞？ 至于昨天董泽为什么在高速公路上压着120码的速度跑，岳大队觉得可能是董泽认为高速路上飙车没意思…… 最终事实证明，他错估了董泽的心态，也低估了董泽强迫症的严重程度。 全程六十公里的时速。 某些地方有道路整修的路段，插上一个限速十公里的牌子，他就真按十公里的时速开。 幸好一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交通事故造成的大拥堵。 当车进入盘龙县城时，岳队三人都不由得松开了拉着车顶拉手的手，感觉用力过度，有些酸软。 唯独端坐在车后排中间的闪电，稳如老狗般地左右四顾，仿佛它刚才这一路上就没被摇晃一般。 “岳队，我车技还是不错的！”董泽按照岳队的指引，将车开到一家酒店，他笑着说道。 岳队心情很复杂，虽然他很不希望董泽自认为自己车技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但他违心的话又说不出口，只有装傻不回答。 倒是其中一位叫孙岩的民警神色古怪地说道：“确实不错，但别让晕车的人坐你的车。” 董泽将这理解为一种表扬，见好就收的他转而问道：“岳队，接下来我们去哪儿？他们定的交易地点就在县城吗？” 岳队左右看了看，道：“我们先在这里住下！晚饭吃了再出去踩点。” “行！”董泽从善如流地应下，“岳队，你看能不能让人查查高鸿现在在哪儿了。” “队上一直关注着相关信息呢，一旦他靠近盘龙县，队上会打电话给我们的。” 董泽听了顿时放下心来。 随后四人在酒店写好房间，收拾着就往外走。 刚从房间里出来，岳队看到跟在董泽身后的黑背，忽然说道：“小董，要不你先让闪电在酒店里待着？万一高鸿交易的对象是本地人，黑背又非常扎眼，容易引人注意。” 董泽想了想，这次却没坚持。 虽说带着闪电出去吃饭可能会有意外收获，但如果因此将背后那售枪人给惊动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得在这深山小城里待多久？ “闪电，回屋去呆着……一会儿给你带骨头。” 原本有些迟疑的闪电立马身子一扭，便回房间里去了。 “你这狗确实灵性！好像你所有话它都能听懂呐。”岳队很惊奇地说道。 董泽哂笑道：“灵性是没错，但要说能听懂我所有的话，那也不尽然。” “小董你可别谦虚，这两天我观察的情况就是这样呢。” 董泽笑得很神秘，道：“你看到的、你听到的，都只是你能直观感受到的，但实际上我和闪电之间的沟通不仅仅局限于语言和肢体动作。” 岳队先是一愣，旋即幡然醒悟，道：“我懂了！你们之间应该是有某种默契，可以通过脸色、眼神传递某些信息。对？” “……对！动物其实挺聪明的，察言观色的水平不比人类差。”董泽认真地回答道。 说话间，一行四人便来到了一家烤肉店旁，董泽对挂在门口的带骨羊肉是垂涎三尺……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2章 太牛逼 盘龙县位于高原地区，特别是晚上，温度要比汉昌市低上十多度，被高温摧残了一个夏天的董泽感受到这股沁人心脾的凉意，很是惬意。 从烧烤店回来，他钻到被窝里，舒舒服服地进入了梦乡。 隔壁房间的岳大队几人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次倒不是因为白天睡过，而是想起明天早上将要执行的任务，哪怕是经历过不少大案的岳经纬，也难免有些忐忑。 毕竟，这次的目标有枪。 有枪也就算了，毕竟他们也带了枪，可关键是对方的枪法比他还好，他能不忐忑吗？ 好在明天的主要任务不是抓捕，而是跟踪，这个任务主要由董泽和闪电完成，只要不被对方发现，还是没有危险的。 而董泽因为闪电的关系，最擅长视距外追踪，正常情况下这事儿还是挺稳的。 虽然知道这个情况，但岳大队也知道另一个道理：人生处处充满意外。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想着，或许是因为白天里太过于紧张，以至于精神消耗有些过度，岳大队终究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快天明的时候，岳大队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峰子，什么情况？” “岳哥，人已经接近盘龙县了。”对方的人语气兴奋地说道，“我这边随时给你分享位置信息。” “好！”岳经伟翻身爬起。 挂断电话后他冲到洗手间，糊弄了两把冷水在脸上，原本还睡意朦胧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起来。 他也顾不得洗漱，快步跑出房间，将董泽和孙岩三人叫了起来。 “快！出发，人已经快到盘龙县了。” 董泽牵着闪电出现在门口，认真地说道：“岳队，要不我一个人去跟踪，人少不容易暴露。” “这怎么行？对方有枪，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岳经伟当即否决了。 董泽据理力争道：“只要对方不知道我在附近，我就没危险。而且，我一个人带着闪电，处置起来比较灵活，不管是撤离还是追踪，都很方便。”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 “别可是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主要是我跑的速度很快，伱们如果不开车，真追不上我的速度。” “……”岳经伟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先一起过去。至于如何追踪，随机应变。” 不是他犟，主要是他确实干不出扔下手下一个人去执行危险任务这种事情出来。 虽然董泽并不是他的手下，但却相当于是他邀请来的帮手呢，这就更不能坑对方了。 董泽也没再争辩。 有岳经伟随机应变这句话，足够了。 几人迅速下楼，在附近买了点面包，便重新坐回到车上。 “董泽，要不还是由我来开车，一会儿你带闪电更方便行动。”孙岩说道。 董泽立刻道：“不用，就算要行动也得等车停了才行嘛，我和闪电也不可能跳车。” 闪电扭头瞅了董泽一眼，一头窜到后排的中间座位坐好。 孙岩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只好跟着闪电上了车。 没了这拦路石，董泽称心如意地坐上了驾驶室，扭头看向还没上车的岳经伟，说道：“岳队，我们现在是去城外等着吗？” “嗯，先到国道的入城口附近猫着。”岳经伟说着，看向还未上车的另一位民警杨松，道，“松子，先去把车牌换了。” 杨松立刻应下，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副车牌。 董泽眼尖，一眼就看出那车牌竟然是盘龙县本地牌照。 “假车牌？”董泽不由得冒出一句话。 岳经伟哭笑不得地说道：“什么叫假车牌？这是真的！从交警支队拿出来的呢，这是为了办案需要，专门备过案的。你想想，如果我们开车一个汉昌市拍照的车一直跟在对方后面转悠，那高鸿就算是傻子估计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跟踪了。” 董泽轻哦一声，算是明白了。 很快，车牌换好，几人迅速登上车。 董泽开车很稳，坐在副驾驶的岳经伟可以毫无障碍地使用手机与局里的同事联络。 盘龙县城很小，没用到十分钟，车便已经驶出了城区。 董泽将车往前面又开了一小段，来到一处岔路口，将车开进了另一条小道。 这条小道与国道之间有一排密集的行道树，可以隔绝两条道路的视线。 董泽将车调头过来，然后便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前方路口处经过的车辆，但对方却无法通过后视镜看到他将车停在这里。 没过多久，一条信息便传到了岳经伟的手机上，岳经伟立马说道：“小董，注意着点儿，快到了。” “好咧。”董泽内心颇有几分兴奋。 哪怕之前有过无数次追踪，但像这次在城区驾车追踪，还是第一次。 忽然，董泽转头问道：“他还是开的之前那辆车吗？” “不是！是一辆越野车，白色的长城，车牌是汉x。” 董泽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他看到一辆白色越野车从路口疾驰而过，基于对车辆的熟悉，他判断那应该就是一辆长城越野车。 董泽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车便飙了出去。 他们这辆车无比丝滑地切换到国道上，虽然速度很快，但并不显得匆忙。 绕过一个弯道后，董泽等人发现那辆车，而此刻他们已经能够看清车牌，确实是岳经伟刚才所说的那辆车。 “注意别跟太近，不要引起对方的怀疑。” 董泽自信地笑着道：“放心，肯定没问题。” 车技对追踪有影响吗？肯定是有的。 比如你一直死咬着对方屁股，对方慢你也慢，对方快你也快，哪怕他们现在这辆车挂了本地牌照，对方也还是会怀疑的。 而董泽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样一路追踪，很快就进了城。 进城后对方车辆慢了下来，有时候红绿灯甚至还忘了走。 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应该是在用手机与对方联络，以至于开车都不是很认真。 董泽他们虽不知高鸿在聊些什么，但他相信，只要死死地盯着对方，就算有什么花样，最终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走了一段路后，董泽忽然皱起了眉头。 “岳哥，对方是在带我们绕圈子。”他忽然警惕地说道。 岳经伟吃了一惊，忙问道：“他发现我们了？不应该啊！” 董泽慎重地道：“应该不会！对方不是直接在大道上绕圈子，这个过程中还钻了几个小巷子。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在给他指路，故意让他这样绕的。” 岳经伟不愧是老刑侦，一下子反应过来，道：“对方是在故意试探自己的交易对象有没有被追踪？” 董泽轻轻点了点头。 岳经伟低啐一声：“还真特么谨慎。小董，你先找位置将车停下，不能这样追了。” “现在怎么办？” 岳经伟淡定地说了一句：“再换车牌。” “还有？” 岳经伟理所当然地说道：“这可是大案，不做好充分准备怎么能行？” 董泽迟疑了一下，道：“岳队，就算换了车牌，可车型和车身颜色没法换，如果对方真的足够警惕，还是能发现我们的。” “现在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嘛。”岳经伟也挺无奈的。 董泽忽然说道：“还是我去追踪，我跑步追踪，对方肯定不会留意到我，毕竟大街上晨跑的人还是不少。” 岳经伟相信董泽所说的这个情况，但他还是对此事持怀疑态度。 “对方开着车呢。” “放心，只要方向没错，他肯定跑不掉。” “……”岳经伟感觉这逻辑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不能再耽搁了，我先停车。”董泽说话的时候，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 然后闪电直接就从前面窜了出来。 “岳队，你们先回去。”他迅速招呼了一声，瞄了一眼还在视野范围内的目标车辆，然后带着闪电一头钻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这一番操作看得岳经伟有些懵。 哪怕你跑步追踪也得走大街上？直接钻进巷子里算怎么回事？这还不得跟丢啊。 “松子，你来开车，搞快点。”岳大队交代过后，拿起电话就给董泽拨了过去。 手机等了两三秒才连通，里面传来董泽的声音。 …… 此刻的董泽已经站在了街道边一栋楼的楼顶，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从大街上穿过去的那辆白色长城越野车。 手机刚响，他就接通了。 “喂，岳队，我正在追踪呢。”董泽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小董，你跑巷子里去怎么追踪？”岳大队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提出了质疑。 董泽立刻道：“岳队，这是条捷径，我昨晚专门研究过地图的。不然我两条腿怎么与四个轮子比？” 说完，董泽再喘了两口气，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董泽双手往虚空处一扒拉，一道旁人不可见的裂缝出现，董泽一头扎了进去。 其实他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如果此刻刚好有卫星从上面扫过，说不定能发现他突然在原地消失。 但这几率着实太低了，低到完全可以忽略，董泽也没打算去计较。 就这样，董泽在道路两侧的楼顶施展超时空移动能力追踪，下方街道上那辆白色越野车也还在一如既往地绕着城转圈。 岳大队等人在原地呆了几秒，着实不敢继续追踪，稍作犹豫后，直接驱车就往盘龙县公安分局赶。 原本秋山县局没打算在这边寻求支援，毕竟不是抓捕，只是追踪，自己完成就行了。 可现在出了这样的变化，岳大队也不敢确信董泽真的能盯死目标，甚至觉得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他才不得不向这里的同行求助。 就算不告诉对方案情，不请对方直接参与协助，至少也能为自己提供一些车辆轨迹不是？ 这样就算董泽追丢了，岳大队他们也能通过监控知晓其大致的实时位置。 岳大队到了县局很顺利，在亮了证件表明身份后，县局刑侦大队立即指派了一人专门配合岳大队搞视频追踪。 岳经伟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屏幕。 盘龙县的监控建设还是蛮密集的，但也达不到全覆盖的目标，他们只能通过目标出现在前后监控的时间差来判断对方是否有异常。 说实话，这种方式不太靠谱，因为若是对方就在车辆交错的那一瞬间完成交易，你能判断出什么？ 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哪怕请求这边刑警大队派车去协助跟踪都有很大风险。 试想一下，对方既然敢将交易的地点放在盘龙县，不说这边的警局里会不会有对方的内应，至少对方是将这边警队的情况是摸清楚了的。 多少人，几辆车，车牌是多少…… 十多分钟过后，那辆车白色越野车还在街上绕圈，岳经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岳经伟拿起一看竟然是董泽打过来的，这让他心头不由得一突。 刚一按下接听键，岳经伟便听到董泽那急吼吼的声音。 “岳队，双方已经完成交易，高鸿估计是要离开盘龙县了，如果处置你们自信决定，我现在去追踪他的交易对象。” 没等岳经伟说话，董泽那边便已经挂了电话。 岳经伟脑子有些发懵。 怎么交易的？难道真如他们刚才所猜测的那辆，两辆车在道路上交汇，你将东西扔我车上，我将东西扔你车上？ 这不是不行，但得基于双方非常信任的情况下。 不然很可能出现一方扔的是假钞、另一方扔的是假枪这种极其尴尬的情况。 双方有这样的信任条件吗？岳经伟现在也无从判断。 相比这个问题，他现在更关心董泽后续追踪的问题。 同时也很好奇他刚才究竟是怎么追踪的，竟然还亲眼看到了对方的交易过程，只能说太牛逼。 “马上查一下汉x是否改换方向。”岳大队心念电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任务上。 他也算看明白了，董泽那边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还是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做好得了。 按照董泽刚才的说法，高鸿已经拿到了枪。 现在怎么办？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3章 遇到熟人了 如果只是他们这件案子，岳大队当场就能把人给抓了。 可问题是国安那边暂时还没动静，估摸着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正在这时，那位负责配合岳经伟的当地警察刘浩快速说道：“岳大队，汉x现在已经在往城外开了。” 岳大队眉头微皱，看来这家伙果然已经完成了交易。 他心头一定，已经有了打算。 高鸿现在大概率是返回秋山县，就让他先回去好了。 在这边不好监视他，可在秋山县还不好监视吗？再让他蹦跶一段时间好了。 当下高鸿便将这边的事情向程局长做了汇报，对方也同意他的决定。 不过最后却也对他做了交代，要求他务必配合好董泽，做好目标的跟踪监视工作，千万别把这条线给弄断了。 岳经伟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在挂断电话后，他却露出了苦笑。 董泽现在在哪儿？ 岳经伟拿起电话便给董泽拨了过去，结果电话没打通。 甚至连续拨了几次，都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这让岳经伟有些头疼。 虽说这边地广人稀，信号覆盖没法与汉昌市相比，更没法与锦城市这样的大城市相比，但至少城里是没有区别的？ 上次在秋山县追踪高鸿时，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不过当时在深山之中，打不通电话很正常，这次又打不通，难道说董泽已经跑出城了？ 他有些后悔，刚才该先给董泽打电话，至少得问一下与高鸿交易的另一方开的是什么车。 岳经伟立刻安排道：“老兄，你看能否麻烦你筛查一下，看看刚才我同事打电话的那一时间段，与汉x有过时空接触的车有多少，麻烦把其中离城的车找出来。” 刘浩立即照着做了。 很快，刘浩便锁定了一辆车。 “岳队，在刚才那个路段经过的车有五十多辆，只有这一辆已经离城。” 岳经伟看了一眼这辆车的照片，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驾驶室和副驾驶各坐了一名男子。 但因为遮阳板都放下了，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分，无法分辨出长相。 岳经伟认真地问道：“刘老弟，这车是朝哪个方向开？是逆光方向吗？” 刘浩想了想，道：“这是往东边开，这个时间点确实是逆光。” “麻烦将这辆车今天其他的照片都调出来看看。” 刘浩点了点头，很快就搜出了十多张车辆照片，全是今天的。 岳经伟几人一眼扫过这些照片，豁然发现所有照片上的遮阳板全都放了下来，其中包括非逆光路段的照片。 随后岳经伟又让刘浩查了一下这辆车以往的轨迹，结果发现它之前的轨迹竟然是一片空白。 “假牌？”岳经伟心头一动，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 刘浩迅速查了这车的车牌，结果发现这车牌号码还真是存在的，但却不是这辆车。 “套牌。” 事情这时候很明朗了。 这车肯定有问题，车上的人自然也是有问题的。 看来董泽的观察确实没错。 “得尽快与董泽联系上。” 岳经伟这般想着，随后给董泽的微信上发了条信息，让对方看到消息后立即回电话。 …… 董泽此刻确实已经出了城。 在双方完成交易之后，售枪的这一方面就调转方向，直接往城外开，加之他们交易的地点本就靠近城郊，没两分钟就出了城，然后就是一路疾驰。 看得出来这司机对这一带的路非常熟悉，车开得非常快。 可速度再快又怎样？只要快不过他的超时空移动，那都是空谈。 超时空移动就是瞬移，唯一需要耗费时间的，就是完成移动后的那三四秒僵直状态。 董泽甚至都没有出现在公路上，一直沿着一侧的山坡时隐时现。 不仅是他在盯着这辆车，闪电也同样在后面追着。 就在岳经伟打电话的功夫，董泽已经跟着目标车辆翻过了一个山头。 这深山中很难分辨方向，但董泽并不担心自己会迷路。 闪电还在后面呢，怎么可能迷路？ 如此跑了一个多小时，中途董泽见对方曾将车停下，给车换了车牌，然后继续往前开。 这让董泽心情有些复杂，看来知道换车牌的不仅仅是警察，这些犯罪分子也会——只不过一个是合法的，一个是非法的。 没开多远，董泽就见那车开进了一个小村子，然后将车停进了一个院子里。 此时院子里还有一辆车，他们换上这辆车后继续往前开。 董泽都快要无力吐槽了。 反侦察意识这么强吗？你就卖了支枪而已，搞得比贩毒还复杂。 这样搞，够成本吗？ 离开村子，车继续往山里开。 此刻周围几乎全是光秃秃的石头山，连棵树都看不到，董泽偶尔能在山上看到一群群牦牛，可就是看见人家。 没开多久，车绕进一处山坳，这地方已经不是沥青路了，而是碎石小路。 虽然不够宽，但打理得非常平整，往里开了一阵，就看到里面有几座像碉堡一般的石头房子。 立于时空隧道中的董泽抵近打量着这处地方，心中很不平静。 这几栋石楼不简单啊，董泽看到有两栋石楼顶上都站了人，虽然那两人看起来很悠闲地站着，但董泽却看出他们都在刻意地关注着外面这条道的情况。 这就是他要找的最终目的地？ 是不是只要召集警方过来将这里一锅端了，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董泽觉得这样是可以的，但他并没有立刻行动。 至少得将这几栋石楼里面的情况摸清楚不是？万一这只是他们的一个临时落脚点，通知了一大群警察赶过来，结果连毛都没搜出一根，后面怎么收场？ 这地方，对别人来说要潜入进去很难。 毕竟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山，别说是潜入里面了，就算是稍微靠近一点点，就会被楼上盯梢的两人给发现。 可对董泽来说这个就很简单了。 过程分为四步：计算距离，撕开空间，跑过去，再撕开空间。 当然，如果对面没人，还可以跳出去。 董泽左右观察了一下，先找了个大石头钻出来，调整一下状态。 忽然，董泽感觉对面山顶有什么晃了一下眼睛，他不由得从石头缝里望了过去。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看见。 距离太远了，两座山至少隔了七八百米呢。 他快速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再也没有看到那束光线。 董泽不由得慎重起来。 他坚信自己刚才肯定不是错觉。 既然刚才出现那束光线，而现在又消失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光源或者反光物在移动。 这光秃秃的山顶，谁没事儿往那上面跑？ “难道这些家伙还在对面山顶搞了个观察哨？不带这么玩的？” 他决定先去看看。 几百米而已，还是这种高山，别人或许得爬大半个小时，但对董泽来说，也就不到半分钟的事儿。 一次超时空移动是不够的，估计得三次。 董泽计算着节点，找准隐蔽的位置，然后随手撕开空间…… 二十多秒后，矗立于虚空中的董泽傻眼了。 山顶确实有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们各自都带了一只望远镜，刚才光束应该就是望远镜反射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中一个人董泽居然认识。 看到这个人，他差点一步跨出去与对方打招呼。 可他终究还是足够理智，很清楚现实的情况——这样出去，会吓死人的。 下方的人是傅力。 没错，汉昌市南河区分局西城派出所的傅力。 居然能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看到同一个所的同事，这事儿怎么看都非常神奇。 据傅力之前说他被省厅抽去执行任务…… 这个念头刚从董泽脑子里冒出来，他整个人都不由得有些懵了。 这是撞车了？ 感情自己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完全是做的无用功嘛。 很显然，做无用功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秋山县局。 既然省厅都成立专案组盯着这里了，那这事儿肯定就没秋山县局什么事了。 而且看这形势，省厅经营这起案子已经有些时间了。 其实想想也正常，就下面这伙人搞出的阵势来看，生意做的可不小。 就当下的环境来说，要说做了这么大的非法勾当都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那也着实说不过去。 现在省厅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那肯定是对方的某条线暴露了。 董泽略做沉思，直接使用超时空移动远离了这座山头，转而躲到了另一个山头的石头缝里。 藏好后，他才拿出手机，这才注意到岳经伟给自己发的信息。 想了想，他输入一行字，给对方发了过去。 “岳队，我还在继续跟踪对方，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我得先观察一下。” 不是董泽不想说实话，关键是这案子现在明显是省厅在经办，而且连抽人都是以其他名义抽的，那就说明案件还处于保密状态，自己肯定不能随便说。 稍作犹豫，董泽拿起手机便拨通了陈主任的电话。 …… 陈主任在这周三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省里。 毕竟现在汉昌市这边的这起电诈案件已经基本完成收尾，剩下那些人全在甸北地区，虽然已经拜托董泽联系王富贵开展工作，但最终能不能抓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就算抓不回来，这案子也是可以结案的，所以他已经没有了继续在汉昌市待下去的必要。 要说这次去汉昌市最大的收获，陈主任觉得不是指导侦破了这起电信诈骗案，而是发现了董泽这个人才。 这段时间董泽侦破的那些案件，有些他亲自参与其中，而就算没参与的，他也听说过。 这绝对是个刑侦方面的超级天才。 他感觉将这种人才放在派出所搞社区工作，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可现在董泽还在读大学，甚至还在实习期，这事儿不太好办。 他打算找机会将这事儿向领导汇报一下，看看能否来个特事特办，直接让董泽毕业。 可是这几天领导一直很忙，他也就没找到机会。 此刻他正在办公室草拟报告，忽然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名字他不由得笑了。 “小董啊，有什么事吗？”陈主任接通电话后忍不住打趣道。 董泽压低声音道：“陈主任这是哪儿话啊！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呵呵，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你小子绝对不是那种没事儿打电话跟别人唠嗑的人。说，什么事。” 董泽讪讪一笑，道：“陈主任，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啥事？”陈主任好奇地问道。 董泽也没隐瞒，道：“是这样的，我们那边最近办了一件涉枪案件。我顺藤摸瓜找到了对方的窝点，结果在窝点附近发现了一位同事。而这位同事这段时间正被省厅抽去执行任务。所以我就想问问，厅里是不是在办这案子，我担心我们这边贸然动手，影响了厅里的部署就不好了。” 陈主任顿时一阵惊讶。 这事儿也太巧了。 当然，厅里是否在办这件案子他也不是很清楚，全省的大案要案不少，他只是负责电信诈骗这一部分，其他方面的案件由其他部门负责。 稍作沉吟，陈主任忽然疑惑地问道：“既然你发现同事，你直接表明身份问他们不就好了吗？” 董泽无奈地道：“这个……真的不方便，他们都没发现我。” 陈主任明白了。 “那行，我帮你问问。”陈主任说道，“对了，你刚才说的涉枪案件的窝点，是什么窝点？” “我现在还没进去看，不过估计是制枪。” 陈主任慎重了许多，道：“你先等着。”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后便拨通了一位同事的电话。 “张支队，我是陈定军。”陈主任说道，“你们最近是不是在办一起枪案？” “陈主任，随便打听案子可不是好习惯。”对面的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陈主任笑得很淡定：“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这案子被别人提前摘了桃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啥？”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4章 你这话啥意思？ “什么啥不啥的，要是不说我可就挂了。”陈主任悠然说道。 对面那人连忙说道：“别啊！老陈，我随便说说而已，你我还能信不过？” “你说说，是不是有这么一起案子。我也不打听具体情况。” “嗯！确实有。”张支队说道。 陈主任道：“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公安战线的。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那边近期也在办一件枪案，结果刚摸到老巢，就瞧见你们的人猫在旁边蹲守。他担心坏了伱们的部署，所以就先问问。” “啥？”张支队惊讶万分，忍不住问道，“他们什么时候的案子？是省内的吗？” “肯定是省内的。至于什么时候的案子，我就没去问了。”陈主任很淡定地回应道。 可张支队就无法淡定了，他惊叫道：“不应该啊！一个月前我们可是专门向全省发了文件，专门统计相关案件的情况，做串并案处理呢。难道下面隐瞒未报？” “我估计不太可能。或许那边也是刚发不久的案子。” “那更不可能了。”张支队非常笃定地说道，“这伙人非常狡猾，我们当初拿到线索后，花了至少两个月，才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确定幕后有一个很大的制枪团伙，然后在全省范围内布控，花了很大力气，才算锁定这个团伙的大致落脚点，至于你所说的窝点，我们也是近期才发现的，为了进一步摸清楚里面的情况，我们才安排了人在外面蹲守。你要说哪个市有这能力在一个月就摸到那窝点附近，那我们之前忙活这几个月算咋回事？” 陈主任沉默数秒，悠悠说道：“你别拿你们和他比。” “你……这话啥意思？”张支队感觉有被冒犯到。 陈主任道：“知道前不久西州区分局的那起电信诈骗案吗？” “知道！电视里还报道了嘛，据说刚才有个诈骗团伙的头目被绑架了，正好被劫持到边境线上，被你们给抓了。呵呵……”张支队最后那笑声有些意味深长。 陈主任也没点破，那事儿，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节目里有一个受采访的小同志，叫董泽。” “这我记得，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我当时看了还以为你们准备将他打造成反诈宣传的官方主播呢。不过还真别说，这小伙子有这潜质。”张支队很确信地说道。 陈主任道：“把他推出来接受采访可不仅仅是为了宣传效果，主要是这案子本就是他办的。其他人……我不是说某一个，而是西州区分局的所谓专案组成员，都只是在一旁喊‘666’。” 张支队半天没说话，随后似乎觉得沉默也不太好，于是说道：“老陈，你这话有些过分了哈！虽然你想捧那小伙子，也没必要将整个分局给踩了。” 陈主任道：“我没有踩，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那起案件，董泽至少发挥了70的作用，而整个西州区分局，包括我，最多只能占30，这还是比较保守的说法。” 张支队这下无话可说了，毕竟陈主任连自个儿都踩了一脚。 他不得不深思…… 半晌，张支队说道：“有时候一件案子的破获，能力只占一小部分，运气能占大部分。” “前些天景泰区局的那起雇凶杀人案，死了两个的那起，你应该也听说过？” “这肯定听说过呐，就发生在锦城市呢。……你该不会说那案子也是那小伙子破的？”说完后张支队有些懵，忍不住道，“不对呀，我看新闻里说，那小同志是汉昌市的，怎么尽破的是锦城市的案子？” 陈主任语气很平静地道：“所以这件案子就不是了。” “哪件……你是说这起枪案也是他查出来的？”张支队这才回味过来，感情老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说这事。 陈主任道：“应该是！刚才就是他给我打的电话。这小子办案没别的特征，就一个字：快。所以，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摸到那制枪团伙的老巢，我觉得很正常。” “真有你说的这么神？” “呵呵，你要不信，可以把他弄到你们专案组来，反正他现在就在那附近。” 张支队说道：“现在招进来也不管用啊！我们安排了一队人在那附近盯着，一方面是为了摸清楚这个团伙到底有多少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尽可能地查清有多少人与他们有过交易，以便在收网的时候能将流落到社会上的枪支一支不落地全给收缴回来。就算让这小伙子进专案组，他也同样只能在山上猫着。” 陈主任倒是认可张支队的观点，但他还是说道：“我建议你试一试，我总觉得这小伙子总能找到出人意料的突破点。” “没用！”张支队很无奈地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地方地形。四周全是光秃秃的山，就几栋房子杵在山坳里，对方长期安排了两个人守在房顶，不管从哪一个方向靠近，都会被对方的人发现。” “我只说试一试嘛，万一成功了呢？”陈主任也确实不知道董泽能不能找到突破口，但他从董泽刚才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东西，这小伙子根本就没打算在山上死守着，肯定有办法。 张支队犹豫了一下，旋即说道：“那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聊聊。” “行！” …… 董泽在山上等了许久，连闪电都跑到了山头上，老陈还是没打电话过来。 其实他也可以直接走掉，反正这案子有省里负责，最终肯定会破掉。 但一想到这里面可能有密密麻麻的嫌疑人等着自己抓捕，他就感觉自己只要一转身，错过的就是一座金山。 他犹豫着是不是要主动与傅力沟通一下，至少让自己也蹭上一蹭。 反正现在闪电也到了，董泽可以将锅往闪电背上扣。 正在此时，他手机颤抖起来。 扫了一眼，董泽发现这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了接通。 “喂，你好！请问你哪位？” “喂，你好！你是董泽吗？” 董泽念头一转，立马客气地笑道：“对！是陈主任让您联系我的？” “对！小伙子挺机灵嘛，一下子就想到了。”对面的人笑呵呵地说道，“我是治安总队的案侦支队长张广杰，我刚才听陈主任说起你的事情，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董泽知道这张支队在考自己呢，左右看了一眼，道：“这地方具体是哪儿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从盘龙县过来的，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还是盘龙县地界。” “……”张支队沉默了两秒，说道，“你说你看到了我们安排在山上盯梢的人？” “对！其中一个是我们西城所的同事，叫傅力。” 张支队再次沉默，这事儿，确实太巧合了。 “那看来是没错了。”张支队顿了顿，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这案子确实是我们在办，你们是通过哪条线查到那儿的？” 董泽随口说道：“上周末我们那边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件，然后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了这里。” 张支队感觉心有点痛。 要说在此之前，他对办理的这起案件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哪怕现在还未正式实施抓捕，但犯罪事实却已经基本查清，只等摸清楚窝点内的真实情况就可以收网，到时候定然又是一起可圈可点的案子。 可现在董泽这番话，却让他开始严重地自我怀疑起来。 他们这群人忙活了几个月，都忙活了些什么？ 半晌，张支队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去了多少人？” “我们一起到盘龙县的有四个人，不过追到这里来的就我一个，对了，还有一条狗。”董泽认真地说道。 张支队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道：“你给你们那边说一声，我们这边是全省并案办理，你们回头将相关资料移交上来就行了。” “这个……要不张支队你还是直接与秋山县局联系，我就一实习生，而且还不是在秋山县局实习，这样传话，不太好。” 张支队愣了愣神。 实习生？ 他刚才没听老陈说过呢，而且上次这小伙子接受采访的时候穿的便装，也就没看出他的身份，谁会想到他还是实习生啊！ 不过张支队这时候也不可能去深究这个身份问题，当务之急还是把这案子办好。 “行！回头我让人给秋山县局去份正式文件。”张支队如是说道，随后问道，“小董，关于这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呢？” “很简单啊！摸清楚这里面的情况，然后调集人马，把它一锅端了就行了。” “这我自然知道。我是想问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去摸清楚里面的情况。”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进去看看。” “进去？怎么进去？你该不会是没在现场？” “我肯定在现场呐，不然我怎么知道傅力在那山头上猫着呢。”董泽说道。 张支队道：“你既然在现场，应该很清楚那周边的环境，那地方，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 董泽自信地笑道：“这方面我很有经验。要深入敌营，不外乎两种方式，一种是暗中潜入，一种是伪装潜入，我两种都比较擅长。” 话刚说完，董泽立马说道：“张支队，你问这个干嘛？你们也是准备进去查探吗？你们这个想法是对的，要说在山上盯着，安全是安全了，但根本摸不准里面的情况。毕竟万一有人从来不从大门口进出，你怎么去判断？所以，还是走进去查到的情况更准确一些。” 张支队很无奈。 这道理他能不明白？关键是谁能潜入进去？ “你真有办法摸进去？”张支队问道。 董泽笑笑道：“那肯定啊！不然我跑这里来干嘛？你要不信可以问问陈主任，我可曾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张支队总感觉这事儿不靠谱。 他倒是没想过要问陈主任，按照陈主任刚才说话那语气，差点没将董泽吹到天上去，他不问就能猜到答案。 “能具体说说怎么进去吗？” 董泽很无奈，这不是逼着自己撒谎吗？关键是还必须说得天衣无缝，不然对方不会相信。 这有些难为人了。 稍作沉吟，董泽说道：“我打算等天黑之后摸进去。我看了周围的情况，没有那种大功率的探照灯，只要反应够快，随机应变的能力够强，肯定没问题的。” 张支队感觉董泽说了，又感觉什么都没说。 “小伙子，对方有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怀疑董泽没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董泽脑壳痛，这种提前要确定战略战术的侦察方式确实不适合他。 试想一下，如果这时候他已经把里面的情况给摸清楚了，然后对方问他是怎么进去的，他用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肯定就能糊弄过去了，不管信不信，结果都摆在那里。 现在任务都还没开始，这说法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可他又不能说实话，他就很绝望。 于是他很认真地说道：“张支队放心，我是个很谨慎的人，要是没有把握，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就对了嘛，千万别拿生命当儿戏。”张支队说道，“有没有兴趣到专案组来？这案子估计还得花上一两个月，我们人手还是有些紧张。” 董泽心头一喜，他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嘛！ “谢谢张支队。”他连句推辞的话都没有，立马就答应了。 “回头我让人给你们汉昌市那边去一个文件，抽调两个月的时间专门办理这件专案。”张支队欣然说道，“现在你去与傅力他们汇合，先配合他们盯着那地方，有什么新发现，立即报告。” 董泽很干脆地答应了，脸上的笑容都快有些绷不住了。 还是这位张支队靠谱，直接发文件抽调，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这边办案子？ 至于说两个月，眼下这案子肯定用不了两个月，多余的时间能不能自由安排呢？ 求月票，求订阅！ 第145章 没事儿，我跑得快 董泽在挂断电话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绕了个弯，来到傅力所在的位置。 “傅哥……”从后面绕上来的董泽轻轻招呼了一声。 正藏在石头后面观察的傅力二人吓了一跳。 不是他们胆儿小，关键是这茫茫荒山，别说是动物了，连根草都看不见，突然间背后有人叫自己，这确实够吓人的。 傅力最先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不足十米的董泽，顿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小董，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另一名警察看了看董泽，又看了看傅力，满脸问号。 董泽嘿嘿一笑，道：“我当然也是过来办案的。” 傅力揉了揉太阳穴，你要说办案，那很正常，哪怕是在盘龙县城里遇见，傅力也觉得能接受。 但你在这方圆百里都很难见到人的地方碰到，说也是来办案的，着实就有些操蛋了。 忽然，傅力心头一动，瞪大了眼睛，问道：“枪案？” 董泽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傅力有些心累。 这段时间他虽没在单位呆多少时间，但关于董泽的传说却是听过不少。 这小子完全就是一台办案机器，可以定时破案的那种。 “是省厅抽你过来的？还是别的案子？” 董泽道：“原本是我们汉昌市的案子，结果找到这里后发现你们也在现场，就和厅里联系了一下，结果有个叫张支队的就让我也加入专案组。” “汉昌市什么时候有枪案了？”傅力有些奇怪。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上周刚发生的呐，秋山县的案子。那家伙，一枪差点没把人给打死，幸好救护车就在附近，不然人就去了。” 傅力觉得自己就多嘴问这一句，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他不太想聊天了，可旁边的那位却忍不住说道：“傅哥，怎么？这是你同事？你也不介绍介绍？” 傅力惊醒过来，连忙招呼道：“不好意思，罗哥，他叫董泽，是跟我同一个派出所的同事，小伙子挺灵性，办案天赋……呃，怎么说呢，你别把他当人看就行了。” 董泽连忙打断道：“喂！傅哥，说点好听的好不好？” 傅力嘿嘿一笑，说道：“玩笑！玩笑！小董，这位叫罗中元，是西营市公安局的，这次也是被省厅一起给抽调过来的。” “罗哥，你好。”董泽咧嘴笑道。 傅力挤出一个笑容，道：“你们上周的案子，今天就查到这儿了？” “嗯！” “那张支队说没说你加入专案组主要做什么？”罗中元说道。 董泽道：“那倒没具体说，只是让我随机应变。” “……”罗中元有些迷惘，要不是傅力刚好认识董泽，他说不定会怀疑这家伙是个骗子。 不过三人在一阵闲聊后，双方也熟悉了不少，特别是当傅力注意到闪电也跟在董泽屁股后面后，那欣喜劲儿就别提了。 对此罗中元免不了又是一阵好奇，傅力便又卖力地给董泽宣传了一波。 然而罗中元在听完之后感觉傅力在吹牛，或者说纯粹是在拍彩虹屁。 他想到刚才董泽说过直接与厅里的人联系过，正常情况下，一个只是在县区局实习的警校生，能与厅里的人联系上？ 哪怕只是厅里的小警员，也属于上级领导不是？ 看来这董泽很大概率就是关系户，而且大概率是厅里的领导。 这也就能解释傅力为什么会主动拍这些彩虹屁了。 同时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还没正式参加工作，就能加入到这种层次的专案组中，这不就是领导安排过来镀金的嘛。 还说什么随机应变，那不就是你随便玩，最终案子破了，肯定有你的名字吗？ 罗中元感觉有些意兴阑珊…… 董泽一直都是乐呵呵的模样。 …… 而此刻，留在盘龙县城的岳经伟接到了程局长的电话。 对方告知了他这案子与省厅撞上了的事实，让他立即回去将案件资料做一个整理，准备交给省厅。 至于董泽，因为他追得太紧，更是直接与省厅安排在贼窝附近盯梢的警察碰了头，现在被厅专案组给征调了，让岳经伟不用再等董泽，先行赶回汉昌市。 初听这消息，岳经伟非常懵逼。 来时还好好的，眼瞅着就要出战果了，结果上面却说这案子是他们的，他感到很委屈。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厅里不可能糊弄人，肯定是真有这么个事儿。 只是一想到来时四个人，回去却只有三个，心里多少有些难以接受，特别是这人还是他们专门找南河区分局借的。 虽然是省厅抽调的，但若不是他们把人借去，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不是？ 这下抽到省厅专案组，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汉昌市了。 但事已至此，岳大队也无力改变什么，叫上另外两位同事，便踏上了归程。 …… 眼瞅着到中午了，董泽感觉腹中有些饥饿。 他正打算自告奋勇地去采购些吃的，还没开口呢，就看到傅力从旁边一个背包里取出三袋压缩饼干，然后一人递上一盒牛奶。 “小董，将就着对付一顿。我们是三班为一组，轮流进行蹲守，等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就可以回城换班了，到时候带你吃顿好的。” 董泽瞅了一眼闪电，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但闪电它也不吃压缩饼干啊！” “……”傅力顿了顿，无奈地说道，“我们之前也没料到闪电会过来呐，这可怎么办？” 董泽左右瞅了瞅，咧嘴一笑，道：“我去左右找找，看有没有人家，买点东西。” “这茫茫荒山哪儿去找人家？”罗中元说道。 董泽笑笑道：“没事儿，我跑得快。” 说完，他冲闪电比了比手势，道：“闪电，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 说罢，董泽也不停留，直接朝着山下跑去。 山坡上怪石嶙峋，但董泽跑动起来却如履平地，不过眨眼功夫就跑出了几十米远。 傅力有心阻止，但却不敢大声嚷嚷，挥了挥手后也只能无奈坐下。 罗中元却是一脸震撼，他一直以为董泽是来镀金的，哪曾想这么这么能跑！ 能在这山坡上跑这么快，已经不仅仅是速度的问题了，身体协调性、灵活性、耐力等缺一不可。 “傅哥，这董泽……能力不赖啊！” “刚才我不是都说过了嘛。”傅力忽然怪异地看着他，道，“我之前说的你该不会不信？” 罗中元苦笑一声，道：“傅哥，我们共事也有几天了，我也了解你的为人，但你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哪个正常警察听了能相信？” 傅力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许久后才哑然一笑，道：“很正常！我要不是西城所的，我也很难相信。不过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很快就有机会见识小董在办案方面的能力了。” “怎么见识？”罗中元咬着压缩饼干，就着牛奶慢慢往下咽。 …… 半个多小时过去，董泽拎着一个袋子出现在山脚，然后健步如飞地就跑到了山顶。 由于他上来的方向是在蹲守目标的背面，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当傅力二人看到董泽手头上拎的袋子之后，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惊讶。 “小董，你这是去哪儿找的吃的？” “山那边，走了老远了。”董泽看起来很憨厚地笑着，指了指远处，道，“我买的比较多，你们也都吃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袋子放到地上摊开。 风干牛肉、烤肉、甚至还有卤味…… “山上农户搞得这么齐全？”罗中元看得很懵，这怎么看都像是找专门卖牛肉的餐馆弄的。 董泽笑笑道：“可能我遇到的正好是一家吃货农户，平时喜欢自己捣鼓点吃的。” 罗中元也只能相信了这个解释，他很清楚从这里到最近城镇的距离，肯定不是这点时间能赶到的——除非董泽坐飞机，但那可能吗？ 因为有了熟食，其中那烤肉和卤味还是热腾腾的，傅力和罗中元也都各自吃了些。 不过他们刚才毕竟都吃下了一块压缩饼干，战斗力着实有限，大部分的吃食都进了董泽和闪电的肚子里。 吃完之后，董泽将袋子收起，然后与傅力和罗中元蹲守在山头。 三个大男人，也没多少闲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 但沉默久了还是要找点话题的，有几次傅力都问董泽关于这案子的思路。 董泽能有啥思路？只能说先观察观察。 整个过程中罗中元都没怎么说话，他并不觉得董泽能有更好的破局之策。 在罗中元看来，眼下上面安排他们在这里蹲守，一定程度上能摸清那几栋楼里的情况，到时候再按风险+1、甚至加n的方式调动警力，就可以把这地方给端了。 但傅力不这么看，特别是看董泽那神情，明显没做出要在这山上打持久战的准备，他觉得董泽肯定有后手。 天逐渐暗淡下来。 因为是暗中盯梢，他们也不敢弄出什么亮光来，同样也没有帐篷。 唯一的装备便是两个厚厚的睡袋。 现在是初秋，但这山上晚上能达到个位数的温度，若是没有充分的准备还是挺麻烦的。 “小董，要不晚上我们挤挤？”傅力大咧咧地问道。 董泽一看他那块头，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们两个能一起挤进一个睡袋里？” “……”傅力傻眼了。 董泽笑道：“傅哥，你不用考虑我，我晚上还有安排。” “什么安排？” “我打算摸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呢。” “你还想潜入进去？” “不一定，我又不是冒冒失失的人，肯定得观察清楚了再决定。”董泽信誓旦旦地说道。 傅力这才放下心来。 董泽一直观察着天色，待到快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他低声给傅力二人交代了一句，便朝山下摸去，同时也带上了闪电。 不带闪电不行，他自个儿没有夜视的能力，只能借助闪电的共享视野。 很快，他下到山坳，在距离那几栋石楼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那几栋石楼里还有灯亮着，楼顶上的也有灯光，可以看到上面还是有两个人在放哨。 但董泽对这两人放哨的效果不敢苟同，连探照灯都不搞一个，这大黑天的你能看到什么？ 当然，董泽同样也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安探照灯。 这几栋楼平日里就是伪装成普通农户的，而普通农户又怎么会用得上探照灯呢？ “闪电，你摸近点，要是被人发现，就假装学狼叫两声，然后跑远点。” 闪电低呜了两声，然后灵巧地冲向那几栋石楼。 董泽开始共享闪电的视野，认真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一共有五栋楼，呈梅花状分布。 每栋石楼只有一道大门，一楼更是连窗户都没有一道。 这五道大门相对而建，每一道门里的人都能看到另外四道门的情况。 现在这里有一道门还是开着的，里面坐着三个人，悠闲地喝着小酒，谈天说地。 就这布局，也难怪张支队和跟前的傅力等人都认为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 闪电溜达了一圈后，再五栋楼附近都嗅了嗅，也没有人发现它，它便又跑回到董泽身边。 “每栋楼至少住了七八个人……火药味很浓……但没有太大动静。” 董泽慢慢领悟着闪电给自己传递的信息，眉头也越皱越紧。 如果闪电没弄错，那这几栋楼里就有三四十人，还有枪，那威胁可就大了。 再加上这几栋楼全是石头建成，除非动用重武器，否则想攻入进去，真的很难。 可董泽真正在意的却是后面那一点。 如果这里真是制造枪支的黑作坊，应该会有机械运转的声音，为何闪电会说没有动静呢？ 难道他们晚上不做工？ 董泽想了想，决定进去看看。 于是他先估算了与其中一栋楼的距离，然后随手撕开空间，整个人钻了进去。 现在董泽行走于时空隧道中，比走在自家后花园还随意，都不用刻意估算，就能判断出现实中的大概位置。 走出一段距离，董泽再次撕开空间。 这是一间卧室，灯还亮着，但董泽却没看到人。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6章 是不是有些昧良心？ 对于房间里没人这事儿，董泽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这里每栋楼至少都有三层，房间不少，一间房间里没人很正常。 于是董泽找了个角落，从时空隧道里出来，然后再次撕裂空间，进入下一个房间。 也幸好董泽的超时空移动撕扯出来的空间裂缝外人看不见，否则那动静可就大了。 没过多久，一栋楼便被他给找完了。 让董泽无法置信的是，这栋楼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董泽来到一楼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房间，看到一条向下的楼梯，他才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稍作权衡，并没有立即下去，而是移动到另一栋楼，同样在一楼查看了一番。 这栋楼有着同样的楼梯。 董泽随后又去了剩下的三栋楼，不出意外这三栋楼同样有地下室。 “或许不是每栋楼都有地下室那么简单，或许这些地下室根本就是连成一片的。”董泽如此猜测。 他瞅了一眼地下，这下方或许真的有一座地下工厂。 工厂大不大不好说，但隐蔽性绝对过硬。 唯一让董泽有些犹豫的，便是这些人既然把工厂弄到地下，那为何又弄出五个出口呢？只弄一个出口不是更安全可靠吗？ 这个疑问他暂时解决不了，当即撕裂空间，向下而去。 这一刻董泽对超时空移动能力的强大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虽然它目前的单次移动距离不远，但胜在实用。 无视障碍、出口位置可观测、时间不同步等，让这个能力的价值无限拔高。 哪怕董泽往地下钻，也不用担心会主动钻了土被埋了，因为他可以先撕开空间观察外面的情况，这种观察不仅从视线上是单向的，从实体上来说也是单向的，根本不用担心地底的泥土会反向挤入时空隧道。 董泽观察了两次，终于找到了这一片的地下空间。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推测有问题。 这不是建的地下室，这里本身就是一片地下岩洞。 虽然到处都可以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但那只是简单地处理，让这里更适合人类生产生活罢了。 董泽并没有现身，因为他看到这里至少有四五十个人在忙活。 将近十台大大小小的机床正在工作。 这一发现让董泽心底一寒。 尼玛，这么多机床在工作，哪怕效率低下，每天的产量也不小啊！ 很显然，生产出来的这些东西肯定不可能这些人自己留着，那都是要卖出去的。 这样算下来，现在社会上存留了多少枪支？ 关键是社会上有这么多人敢买枪吗？ 董泽改换了方向又观察了一阵，他对枪支还是蛮熟悉的，发现大部分机床搞出来的零部件都不像是手枪的。 然后他发现了角落里摆放的一些半成品，他发现自己想的太单一了。 制卖手枪的人就只制作手枪吗？肯定不可能。 比如这里，董泽就看到了弩弓、气枪等东西。 大部分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会有买枪的想法，但买支弩玩玩的想法估计还是敢有的，气枪也差不多。 特别是前些年，哪个村子里没有一两只气枪？ 只是这几年打击宣传效果出来了，方才有所收敛，但可以想象，私底下偷偷摸摸搞的肯定也是有的。 但这并不代表这事儿不严重，弩、气枪同样属于违法的，更何况这里本就在生产仿制手枪。 董泽在这里沿着周围逛了一圈，发现这处地下岩洞面积还挺广的，至少有两三万平米。 而且他的出口通道那通往上方五栋楼的楼梯，还有一条狭窄裂隙，通往山的另一端。 只不过现在那边出口有一块石板盖着，从外面无法发现。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隐藏在石缝里的一个摄像头。 不是董泽观察能力达到了这种细致入微程度，而是这个地下工厂里有一个监控室，监控室里有一个画面正是那出口处的。 将下方的情况摸清楚之后，董泽找了几个隐蔽的角落，偷偷现出身形，取出手机照了几张照片。 搞定这一切，董泽也不再逗留，撕开空间就离开了。 …… 黑漆漆的山顶，董泽牵着闪电回来了。 虽然现在漆黑一片，但当眼睛适应黑夜后，还是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的，傅力二人一眼就看到了凑近的董泽。 当然，功劳最大的还是闪电，它那一对眼睛还是蛮醒目的。 “小董，咋样？是不是没找到机会？”傅力问道。 罗中元跟着说道：“这肯定没机会呐，之前我们就观察过，那些家伙看起来闲散地坐在那里，实际上却将几道门盯得死死的。” 董泽摸了摸后脑勺，笑笑道：“我已经进去看过了。” “进去过……什么？”罗中元惊呼一声，“你咋进去的？” 董泽很认真地说道：“只要瞅准机会，趁对方不注意，一下子跑过去就行了。” 罗中元一听，好像有道理，甚至有种自己也会了的感觉。 但他也不傻，再想想那下面的地形，他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 “小董，你既然进去过，可探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罗中元怪怪地看了董泽一眼，说实话，他很难相信董泽真的进去过。 董泽一点都不慌，淡定地说道：“幸好我进去看过，我们现在所看的这几栋楼，估计只是他们休息住宿用的，从某种程度上也是掩人耳目用的。他们的黑工厂实际上是在地下。” “地下？” “对！”董泽道，“这下面有一片岩洞，很宽敞。每一栋楼都有楼梯通向下方的岩洞。在岩洞里有九台机床，我进去的时候那些机床都还在工作……” 他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全给说了出来。 傅力听完，沉默半晌，带着几分期待地问道：“小董，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依据？毕竟我们还得往上面报，虽然你说的很详细，但哦……这个……你也知道，领导现在都认为我们是无法进入这几栋楼内侦查的，现在突然搞到这么详细的情报，领导估计也很难相信。” 董泽道：“我照了几张地下工厂的照片，包括那些零部件和半成品的。” “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傅力马上道，“我们这就将情况报上去，上面的领导连夜研判，如果动作快，说不定明天就能实施抓捕。我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 对于他最后一句吐槽，罗中元是深有体会。 要不是任务需要，谁想每天啃压缩饼干啊！哪怕吃方便面也比这好。 董泽说道：“那要不我还是直接给张支队说，听他的语气好像这案子是他直接在负责，这样效率更高一些。” “这自然更好。” …… 张广杰刚刚躺下不久。 他晚上和陈定军小聚了一下，是陈主任主动邀请他的。 饭桌上，陈主任再次跟他提起了董泽。 张广杰对此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以前他与陈定军只是工作关系，虽然平常相处也算不错，但也没有私下里吃过饭。 这次突然间邀请他吃饭，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张广杰便觉得陈主任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给自己说。 只是张支队猜到了开局，没猜到结尾。 陈主任确实是提到了董泽，可并不是张支队所想的那样请他对董泽予以照顾，而是别的事情。 对方的要求，让他到现在都还觉得陈主任脑子不太正常。 他居然说希望自己与他一起给领导汇报，让董泽提前从警校毕业。 这都什么话啊！ 就算那董泽真是人才，也不急于这一年的时间？ 幸好陈主任也没有直接要求他立刻与其一起向领导汇报，而是附加了前提条件——在这起枪案侦办中表现特别优秀。 毕竟直接拒绝也不太好，张支队也就答应了。 优秀不优秀又没有特定的标准，到时候还不是看他怎么说？ 他正躺床上回想着饭桌上的情景呢，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他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 打电话的是董泽，他上午存了对方的号码，可这时候都11点了，打什么电话？ 难道说现场有什么变故？ 不应该啊！现场就算有什么情况，他们蹲守组也有专门的负责人呢，怎么也轮不到这小伙子给自己打电话？ 虽然疑惑，他还是选择了接通电话。 “小董，有什么事吗？”张支队躺在床上问道。 董泽道：“张支队，我们这边已经侦查清楚了，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实施抓捕？” “啥？”张支队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老腰，有点疼。 董泽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张支队短暂的凝滞之后，说道：“你们怎么侦查的？不是一直在山头蹲守吗？” 董泽道：“我刚才趁着天黑，摸进去看了一下，已经将里面的详细情况都弄清楚了。” 张支队当场呆住了。 这一刻，他回想起陈主任中午那会儿的话。 “这小伙子办案没别的特征，就一个字‘快’。” 现在他觉得这话真特么的对！这何止是快啊！简直太快了。 他没有怀疑董泽会在这个事情上撒谎，也没人敢在这个事情上撒谎。 至于说他之前觉得没人能悄悄潜入这个黑工厂，那只是根据正常情况做出的推断，这个并不绝对。 至少相对于董泽撒谎来说，他觉得董泽真的潜入黑工厂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小董，你是怎么进去的？”虽然不怀疑，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毕竟好奇心谁都有嘛。 董泽只好又将刚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张支队与罗中元当时的心情差不多，反正就觉得董泽说得太轻松了，但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毕竟，他们也不敢保证那几栋楼的人就没个开小差的时候。 然后，董泽花了几分钟时间，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连自己拍了照片的事儿都讲了。 说完之后，董泽问道：“张支队，我能不能问下，什么时候能收网？” 张支队此刻心情堪比炎炎夏日吃了个大冰棍，爽。 虽说董泽这问话有些瑕疵，他还是笑呵呵地说道：“收网不能着急，我们得先做好研判，尽可能地将所有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董泽倒是明白张支队的目的，但他还是劝道：“张支队，其实我倒是觉得最好是尽快收网。您是担心走漏了消息让有些人躲藏起来？其实这个担心大可不必。我们只要动作够快，在实施抓捕的过程中将这一带的信号屏蔽，完全不用担心会走漏风声。不仅如此，我们将老巢里的这些人收网之后，还可以紧急审讯，找到一些新的线索，有利于进一步抓捕。” 张支队道：“你说的道理我明白，无线网络容易屏蔽，但这些家伙这么谨慎，我担心他们用了有线网络。这玩意儿现在技术门槛又不高，随便谁都能弄。那山上，随便在石头缝里埋条光纤，我们很难确定它的信号接入点在什么地方。” 董泽权衡一番，当即说道：“这个也不难，在你们实施抓捕之前，我先想办法潜入进去，等到约定好动手的时间，我直接关他们的电源。” “……”张支队莫名地觉得，那不是黑工厂的老巢，而是董家后花园。 但不得不承认，董泽这方法还是可行的，前提是他真的能再次潜入进去。 在张支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之后，董泽自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行。 因为有了刚才的真实案例，张支队现在也没再质疑董泽的能力。 “那行！我先给领导汇报一下，等组织好人员，便立即实施抓捕。” “大概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快估计是明天晚上。” “那好！” 张支队愣了愣，听你这口气还有些遗憾？这已经是非常快了好不好？ 这话他没说出口，又交代了董泽几句让他注意安全后，张支队就挂了电话。 看着手上的手机，张支队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他想到了晚上吃饭时陈主任的那番话，这算不算表现特别优秀？ 如果自己说不算，是不是有些昧良心？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7章 你真进去了？ 董泽将手机收起来，看了一眼眼前黑乎乎的两个人，低声道：“张支队同意了，说是立刻组织人员实施抓捕。不过他说最快也得要明天晚上才能准备好。” “这可太好了。”傅力很兴奋。 虽然他刚才说要明天就实施抓捕，但他也清楚那是不太可能的。 针对这种涉枪的犯罪团伙实施抓捕，而且行动的地点是在地形复杂的地下岩洞，仅仅是制定抓捕方案就需要很长时间。 至少，抓捕行动开始前，现场指挥人员肯定得先与董泽见面，让董泽详细描述里面的地形和建筑结构。 现在董泽说是明天晚上行动，实际上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罗中元忽然说道：“要是明天晚上行动，那我们明天还回城休息不？” 另外二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确实是个问题。 按理说明天早上将有人来接他们的班，他们将坐两个小时的车赶回到距离这里最近的镇上，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毕竟这石地上能睡着就是万幸了，就别谈什么睡眠质量了。 可如果晚上实施抓捕，他们差不多下午就得赶到附近，然后部署相应的战略战术。 按照这个时间算下来，他们赶回去后立马又得赶回来。 这不是折腾吗？ 除非他们不参与抓捕。 可案子都办到这份儿上了，就差临门一脚，若是不参与抓捕，这肯定是一个遗憾。 “算了！明天找个角落冒着，反正有睡袋，坚持坚持也就过去了。”罗中元见他们没说话，又自言自语道。 傅力道：“我们倒是有睡袋，可董泽没有呢。” 说完，他脑袋转向董泽，至于眼睛是不是看着董泽的，不得而知，因为看不见。 董泽连忙说道：“不用考虑我。我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睡。” “要不我将我的睡袋给你。”傅力说道。 董泽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我用睡袋睡不着，真的。” 傅力感觉有些奇怪。 用睡袋睡不着？难道习惯睡石板上？这习惯有些诡异。 但董泽语气很认真，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半晌后，傅力只好说道：“那好！这样……晚上你也不用守着了，我和罗哥有睡袋，轮流睡会儿，也能将下面兼顾到。” 现在董泽已经摸清楚了里面的情况，已经不需要他们继续盯着下方的几栋石楼来推测里面的人员规模。 但在傅力看来，因为明天晚上就要收网，为防止这段时间里里面再出现什么变化，他们还是看着点更稳妥一些。 至少不能出现几十人偷偷摸进地下黑工厂这样的事情。 董泽想了想，直接就同意了。 说实话，眼下他留在这里的意义确实不大。 “我还是把闪电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董泽最后说道。 傅力笑着道：“这敢情好！有闪电呆在旁边，我们心里也踏实。” 闪电那两颗绿油油的眼珠转向董泽，半天没动…… 董泽拍了拍它的脑门：“闪电，明天早上给你带骨头过来，你听话。” 闪电呜呜叫了两声。 “小董，你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猫着。”傅力叮嘱道。 董泽笑笑道：“放心！肯定安全。” 他向二人告辞后，便独自朝着山下走去。 估摸着山上傅力二人已经看不见，董泽徒手撕裂虚空，一头扎了进去。 十多分钟后，董泽出现在了盘龙县城，写了个酒店住了进去。 确实很安全。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董泽便爬了起来。 此刻已经早上七点。 这边天亮得要比汉昌市晚一个小时左右。 他简单地洗漱之后便下了楼，准备找家早餐馆子。 盘龙县城景区不少，这个时间点起来吃早餐的大多都是游客，董泽也算是游客，但不是旅游。 他边走边打开手机查看消息，这也是眼下几乎所有年轻人的习惯。 打开微信那一瞬间，一条消息便弹了出来。 这是岳经伟发给他的。 大抵意思是说他们已经回到汉昌市了，并给董泽说了抱歉，希望他也能给南河区分局和西城派出所领导都说说。 其实昨天走的时候岳经伟已经给董泽发过信息，董泽也回过了。 现在对方再次提起，除了是回到汉昌市报个平安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希望董泽能帮忙向南河区分局和西城所领导解释一下。 毕竟，人是他们接走的，结果现在他们自个儿回去了，被借的人却扔在了这边，这事儿挺尴尬的。 董泽突然有些惭愧，其实造成这样一个结果，完全是他自个儿争取的，但现在反倒让岳经伟他们觉得不安，这让董泽于心不忍。 于是他回了条信息。 “岳队放心！这次是我主动要求加入专案组的，我会自己向单位请假的。” 收到信息的岳经伟会怎么考虑不得而知，但估计会觉得董泽这小伙子很敞亮…… …… 此刻的锦城市，厅刑侦总队的办公楼里却是忙成了一锅粥。 别看这案子的主要战场在盘龙县，但指挥决策机构却是在厅里。 现在张支队已经将相关情况向总队领导做了汇报，然后总队领导同样向厅领导进行了汇报。 这案子大不大先且不说，抓捕的危险性肯定是非常高的，所以没有领导的决策，没人敢动。 不过领导很有魄力，既然都已经摸清楚了底细，自然立即组织抓捕。 不过风险必须得管控住，尽可能让抓捕过程中不出现受伤情况，更不能出现办案人员牺牲的极端情况。 最好的防弹衣、防弹头盔被调配出来，同时调集了锦城市最精锐的特警队员担当抓捕的主力。 而为了赶时间，他们甚至都没有坐大巴前往，而是直接包下了一架飞机。 反正只是省内支线飞机，票价不贵，从价钱来说比客运大巴还便宜。 只不过盘龙县城没有机场，他们需要抵达最近的雪岚机场，再乘车赶往目的地。 当然，回来的时候还是得坐大巴，所以这边特警队员在乘机赶往盘龙县的时候，四辆特警的大巴车同样开始启程，赶赴盘龙县。 与此同时，呆在距离蹲守地点三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十多人挤上了两辆民用七座越野车，一路疾驰地赶往目的地。 这些人便是专案组蹲守小组的全体成员，再加上还在山上猫着的傅力和罗中元就齐活了。 原本今天早上只需要让司机送两名同事到现场蹲守就算完事，可刚刚厅里发来指令：蹲守结束，即将组织实施抓捕。 也因此，蹲守组的职责由原本的蹲守，变成了摸清周围的地形，为实施抓捕的大部队找好临时落脚点。 这个落脚点除了要距离目标够近之外，还得隐蔽。 不然大部队刚一赶到，还没下车就被对方的人给发现了，那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这边的山太多，不是每一座都有名字，比如他们负责蹲守的那几座山头就没有。 两个小时后，这群人赶到了傅力等人所藏那座山头的背面，将车停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后，领头的宁长乐带了一位同事，便朝山顶爬去。 说实话，哪怕现在天已亮了，爬这样的山头还是很有难度。 这里属于高原地区，通过选拔出来的警察虽不会有高原反应，但剧烈运动还是不行的。 宁长乐作为蹲守组的负责人，主要任务是指挥决策，并不需要直接参与蹲守，但他对蹲守的苦却是知道的。 但当警察的，哪一个没吃过苦？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攀着山石爬到山顶，宁长乐呆愣在原地。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罗中元正抱着手臂粗一根牛腿骨，啃得正带劲。 傅力则吃着卤牛肉，喝着一盒奶，宁长乐感觉自己都闻到了牛肉香味。 现场还多了个年轻人，他早上已经听专案组领导张支队说过了，这位是新加入专案组的侦查员，叫董泽。 此刻这年轻人背对着傅力二人，面朝他们所蹲守目标的方向，手里同样拎着一根骨头，而在他面前蹲坐着一条黑背…… 旁边还放着一箱红牛。 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受苦的啊，倒像是过来旅游野营的——要是再有一顶帐篷的话。 “你们……什么情况？哪儿弄的这么多吃的？”宁长乐愣愣地问道。 董泽立刻转过头来。 傅力却已经说上了：“哦，宁队你来了啊！你问这些啊，是小董弄来的。” 宁长乐转头看向董泽…… 董泽却没给他发问的机会，立刻道：“对，我从附近农户那里买的。” “你拎这么多东西上山不累？”宁长乐就奇了怪了。 其实他们之所以让蹲守的人员吃压缩饼干，并不是因为经费不足，也不是因为熟食不易保存，容易变质，而是因为蹲守的地点在山顶，在这高原地区，哪怕多带一斤的东西，爬山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 现在见董泽他们吃得这么丰盛，居然还有一箱红牛，也难怪宁长乐惊讶了。 董泽咧嘴一笑，道：“没事，我年轻嘛，体力好。” “……”宁长乐无法反驳，“小伙子，你是董泽对？” “嗯！对。” 宁长乐满脸笑容地说道：“你和张支队认识？” “嗯！”董泽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昨天认识的。” “……”宁长乐呆了一下，随后又笑了笑，道，“现在专案组领导决定开始组织收网，你们从昨天以来，可有什么重大发现？” 董泽倒是略有些惊讶，问道：“宁队，张支队没给你们讲这事儿吗？” 宁长乐说道：“没有！他打电话那会儿正忙着组织调派人手，没时间细说，只说让我到了现场后直接问你。” 董泽哦了一声，也没隐瞒什么，直接将昨天侦查到的那些又再次讲了一遍。 宁长乐听完，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可是蹲守组组长，整个组所采取的侦查策略就是他指定的。 宁长乐比张支队更清楚潜入的难度，所以他才觉得更难以接受。 “你真进去了？” “真进去了。”董泽说道，“还拍了照片。” 说完，董泽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宁长乐查看了那几张拍摄时间就在昨天晚上的照片，不由得沉默了。 这小子不是被硬塞进来镀金的关系户啊！而是真有能力。 他脑子里忽然回想起张支队早上给他说过的话，说让他过来问董泽。 当时他还以为张支队将相关的工作安排告诉给了董泽，从对方的口里说出来能提高他在案件中的参与度呢，哪知道自己纯粹是想多了。 这不是让他问对方，而是听对方指挥呢。 “小董，你对里面的情况最为熟悉，你认为我们当前最应该做些什么？” 董泽其实真心觉得此刻让他带着闪电冲进黑工厂最为省事，但那太惊世骇俗。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问道：“张支队那边说没说他们是怎么安排的？” “没说，他只说调集了特警队员，目前正在赶过来。” 董泽这下是真愣了，惊讶道：“来这么多人干嘛？” “你不是说这黑工厂里有很多人吗？人少了别说是抓捕了，连往回带都恼火。” “好！”董泽明白了，确实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董泽砸砸嘴，道，“原本我在想是不是要冲进去来个瓮中捉鳖呢，现在看来不用了，我们完全可以来个打草惊蛇。” 宁长乐静静地看着他，等着其后面的话。 董泽接着道：“我昨晚观察过，那地下工厂有一条通往对面那山峰另一边的岩洞，洞口还安装了摄像头，那应该是他们预留的应急逃生通道。只要我们安排警力摆明了车马去包围那五栋石楼，里面的人知道情况后，首先想的肯定不是与我们警方拼命，而是逃跑。这时候他们只要确定那边出口没有被警方控制，肯定就会从那边逃走，我们只需要提前安排人在那附近守着就行了。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8章 你这什么话啊 宁长乐思索了一下，点头说道：“嗯！有道理。” 忽然，他眉头微皱，道：“对了，你刚才说对方在那出口位置安装了监控，恐怕想要封锁出口不太容易？” 董泽信心满满地说道：“放心，那监控是安装在石头封里的，覆盖范围有限，而我刚好看到过它监控的范围，我们只要避开这个范围就行了。” 宁长乐意味深长地看了董泽一眼。 这小伙子，人才啊！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侦查的，居然连这种细节都给摸清楚了。 难道下面那些人全睡着了？ 很显然，睡着是不可能的，只能说董泽这小子太能躲藏和伪装了。 “那就这样办，我相信张支队肯定也会同意的。”宁长乐当即拍板，“现在我先带人去周围寻找适合隐蔽的地方，等张支队带队伍赶到的时候，那里也可以作为临时的指挥所。” 董泽看了看左右，说道：“宁队，要不我去找！我年轻，体力好，效率肯定更高一些。” 宁长乐打趣道：“小董呐，这活儿要都让人做完了，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难道跑来打酱油啊？虽然你能力强，但也不能将所有活儿都给干了不是？要懂得劳逸结合，别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给累垮了。” 董泽听出了宁长乐话中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也就不再争辩。 “好了！我们先下去了。”宁长乐招呼了一声，带着两位同事便下了山。 山下，那五栋石楼与之前并无二致，偶尔有人员走动，但并不频繁。 如果只是偶尔经过这里，亦或者短时间蹲守，肯定看不出这些人的异常，但时间久了就能发现他们确实不正常。 这些人看似没有工作、不事生产，他们靠什么生活？ 当然，现在董泽这些人都没有疑问，他们已经知道这些人干的都是些非法勾当。 “这里每天差不多有两三辆车进出，里面估计都是装的他们的货。”傅力说道，“根据我们这些天的观察，他们每天出去的车晚上肯定会回来，晚上抓捕也是非常合适的。” 董泽随手从旁边袋子里抓起一把瓜子，慢慢嗑起来，同时安静地当一个合格的蹲守人员。 随后他看了一眼傅力二人，又看了看左右，无奈说道：“傅哥，你们选这地方，连点遮阴的地方都没有。这一天晒下来，我估计黑得跟锅底一样——跟你们都差不多了。” 傅力脸颊抽了抽，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他和罗中元穿有防晒服，但脸上和手臂却是遮不住的，现在手背和脸上都有些脱皮了。 至于黑，反倒不觉得有什么，男人嘛，黑点就黑点，等从这高山上回去，一年半载后又会变回来的。 而当他目光看向董泽的时候，却不由得说道：“小董，要不你找个阴凉的地方躲躲！这太阳紫外线强，确实很容易晒伤皮肤。” 罗中元也笑着道：“可不是嘛，这么一个帅小伙儿，要是晒成黑炭，你女朋友估计得嫌弃你了。” “罗哥，你这什么话啊！”董泽不满地说道。 “呃……” “你觉得警校里的男生配有女朋友吗？” “……有道理。” 一番聊天打屁，几人的关系仿佛又近了许多。 晃眼间几个小时过去，董泽几人一直吃着东西，虽只是一些小零嘴，但肚子也不饿。 下午的时候，董泽接到了张支队的电话，对方告知他们已经到了附近，然后给他发了一个定位信息过来，让他立刻赶过去。 董泽向傅力二人招呼一声，便带着闪电起身离开了。 至于傅力他们，还得继续蹲守。 这也是抓捕过程中的重要一环。 毕竟这里位置高，可以通观全局，有什么异常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并向指挥部报告。 别看现在有无人机，可以飞到高空观察，但无人机的摄像头终究比不过人眼灵活，特别是这种需要对面上进行监视，人眼比摄像头好使。 此时太阳依旧悬在天上，董泽自然也不可能用上超时空移动，只好在乱石间飞奔跳跃。 下了山，董泽再次打开张支队发给自己的位置信息，判断了一下方向，便径直赶了过去。 途中董泽也没忘了关注往来的车辆，只要有车他都会往旁边避一避。 毕竟这一带地广人稀，有人开车经过很正常，但要说有人步行走在这国道上，就有些怪异了，能尽量不引起人怀疑是最好的。 董泽走了差不多一公里，终于在绕过一处山头后看到了一汪如碧玉般的小湖。 之前董泽没注意到这里，此刻看到不得不承认这里风景着实不错。 当然，这样的水潭在这高原一带很常见。 此刻几辆旅游大巴停靠在路边，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全都涌到了远处的湖边，三三两两在一起，像是在看风景。 董泽有些疑惑，瞅了一眼张支队发给自己的位置。 是这里啊！没错。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朝这边跑来。 “小董！过来。” 来人正是宁长乐。 待董泽与宁长乐碰上头时，方才明白他们为什么将临时驻扎地点就放在这国道边上。 不是他们想这样，关键是周围确实没有合适的地方。 这条路前后四五公里都没有一条岔路，人倒是可以步行潜伏到隐蔽的地方，可车怎么躲？ 要是那制枪团伙的人开车路过时看到几辆大巴车却看不到人，还不得立刻产生怀疑啊？ 所以，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大张旗鼓地停在国道边上。 反正这条国道上旅游的人很多，每天过往的旅游大巴也不少，他们就当是一个大的旅游团，集体在这里欣赏美景，这样也不显得突兀。 他们现在都还穿着便装，准备都放在车内，别人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一顶天幕撑在湖边，宁长乐将董泽带到了这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立马走了过来，他神采奕奕地笑道：“你就是董泽？原本听老陈说起，我脑子里对你的印象应该是像福尔摩斯那样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一位帅小伙儿。” 董泽笑着道：“福尔摩斯也有年轻的时候嘛。” “哈哈，那倒也是。”男子伸出手，“我叫张广杰，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 “张支队您好！”董泽给了一个符合身份的微笑，同时也伸手与对方握了握。 “哈哈，有小董你这样的人才协助办案，我好得很呐。”张支队很是高兴，“刚才宁大队已经将你对抓捕的意见给我说了，我觉得很好！这样我们就不用冒险进入地形复杂的地下工厂去与那些犯罪分子搏命了。” 说完，他顿了顿，问道：“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不直接进入地下工厂，他们完全离开地下工厂的时间便不由我们掌控，你在里面的风险可就增加了。” 董泽淡定地说道：“怎么会呢。只要几十个警察堵了外面那几栋石楼，这些人肯定只想着跑路，我这人别的不行，躲躲藏藏的能力绝对是满级，他们肯定发现不了我的。而且，那地下工厂我去过，机床、杂物什么的很多，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躲。” 张支队深吸一口气，他认为董泽只是口上说得轻松，肯定也是清楚这里面的风险的，但他通盘考虑，还是得承认这个方法确实是风险最低的。 为防止走漏消息，肯定要对里面进行断电处理，因为不确定是否有应急电源存在，必须得有人进去。 这一点，不管是警方直接实施强攻抓捕，还是以打草惊蛇的方式逼他们自己从洞里钻出来，都无法改变。 “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去。” “随时都行……不过晚上更稳妥一些。”董泽很自然地说道。 “那就等天黑！”说完，张支队取出一部带耳麦的对讲机递了过来，道，“到时候我们会对周围进行一个大范围信号屏蔽，你的手机也会没有信号。但这个对讲机的频率不在屏蔽范围内，作为我们行动时沟通的手段。如果你在里面不方便说话，可以按下呼叫键，成功后再挂断，连续这样三次就是直接动手，一次就是等待。明白吗？” 董泽点点头，不得不说张支队还是想得蛮全面的。 随后，现场指挥部的几人又商量了一下行动的细节，包括哪些人作为威慑性力量前去包围那五栋石楼，剩下的人又怎样部署在暗道出口附近。 除此之外，机动小组也必须得有，应对意外情况的预案也得先制定出来——比如对方不出来直接在里面死守。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却必须得考虑到。 这一讨论就慢慢临近傍晚，在张支队的示意下，大伙儿开始陆续上车。 董泽也同样上了车，他需要带人去暗道出口处，并指挥部署警力。 尽管董泽已经告诉了他们那出口处有摄像头，但这山坡对大伙儿来说长得都一样，又没有什么比较有特征的参照物，张支队就算知道了摄像头的位置，估计也找不出来。 甚至，哪怕他们找出来了，估计也暴露在了摄像头的监视之下。 董泽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迎着落日的余晖，大巴车往前行驶，没过多久便经过了那通往五栋石楼的岔路口，大巴车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往前行驶。 绕到前面一座山头，董泽观察着山坡的位置，估算着监控的视野。 等到了一个肯定没风险的位置后，他才让车停下。 所有警察在刚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明确了各自的任务，车刚一停下，便有五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蹭蹭蹭地下车，完成了无声的集合。 张支队也站在了队伍前面。 这次的主要任务便是抓捕，他作为此次行动的主负责人，自然得盯着。 董泽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沿着山坡向上攀爬。 特警队员那黑色的特战服在这个环境里成了最好的掩护色，他们跟在董泽身后，灵活而又矫健。 张支队虽然慢了些，但也没有掉队。 没过多久，董泽朝他们比了手势，然后大部分人都留在了这里。 等会儿这里将是临时安置嫌疑人的地点，这些跟过来的人，最要任务就是看守。 安排好这里后，董泽带了十来号人往前走了不到二十米，中间绕过了几块大石头。 最后他站在一处大石头上，手指指了指下方，然后画了一个圈，道：“监控的位置就在那石头下面，它观察的是水平视角，看不到上面，所以我们可以埋伏在这里。” “暗道出口在摄像头的左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同时也是置于摄像头的监控之下的。我等会儿潜伏到里面，如果确定了里面没人继续盯着监控，你们就不用再理会，直接堵着门槛抓。但如果还留有人看监控，那你们抓捕的时候就得避着点监控，别惊到了里面的人，让他们起了拼命的心思，不敢出来。” 其实这些都是刚才商量好的，但董泽还是再次强调了一遍。 在确定张支队这些人确实记清楚了监控的范围之后，董泽便独自下了山，回到了那三辆大巴车前。 此刻天已完全黑下来，董泽没再登车，而是向这一组的负责人宁长乐知会了一声，便一个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接下来便是等待，等待董泽发出行动的信号。 不到十分钟，张支队和宁长乐手中的对讲机便响起了呼叫声。 “宁队，行动！”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很清晰。 宁长乐虽然惊讶董泽的速度，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扫了一眼车内，铿锵有力地喊道：“行动！” 话音一落，车辆原地掉头，开始朝那五栋石楼驶去。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岔路口的位置，车辆短暂地停了一下，留下了三个人设置警戒带，避免无关人员进入。 大巴车往里开了五十来米，便停在了路边。 五十多好人立马风风火火地下车，丝毫没有隐匿身形的意思，也不集结，下车后直接就进寻找掩体。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惊破了深山的宁静。 求订阅，求月票！ 第149章 你们包围了 山谷的寂静在瞬间被打破，回声此起彼伏，久久不停。 正坐在楼顶叼着一根烟的马军一下子蹦了起来。 他对这声音太熟悉了。 地下那些家伙摆弄的不都是这玩意儿嘛。 枪声。 只不过以前他们试这玩意儿的时候，早有心理准备，现在冷不防听到这声响，却是被吓了一跳。 其实刚才他就看到有一辆车从路口开进来，但那时候他并没有多少警惕，毕竟这条路上过往车辆不少，这处附近几公里唯一的岔道，是来往大车司机停车的首选之地。 撒尿或者集体撒尿，这里都不错。 基本上这些车撒完尿就走了，他们权当没看见。 可现在突然冒出枪声算怎么回事？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拿起身边几乎从未用过的强光手电筒，准备朝着停车的方向照过去。 结果他手电筒才刚上手，一束强光便照射过来，刺得眼睛生痛。 紧接着他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不仅是他听到了，几栋石楼里的人都听到了。 地下工厂里的人是否听到不得而知，但想来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几栋楼里乱成一团，几乎每一个人都慌忙地往楼下冲。 负责放风的马军暂时倒没有动，他趴在墙垛下，拿起手机便准备给还在地下室的老大报告。 然而，他按下拨号键后手机半天没有反应，再一看手机上的信号栏，一格信号都没有。 马军也不傻，虽没有经历过，但至少电视上也是见过的，这肯定是被屏蔽信号了。 这一瞬间，他只感到头皮发麻。 警察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肯定是这边暴露了。 想想地下室里搞出的那些东西，马军心里慌得一批。 “逃！必须马上逃！” 马军不敢再耽搁，蹲着身子便朝楼梯口走去。 到了二楼，他碰到了刚从一个房间冲出来的同伴，二人眼神相触。 对方知道马军今天负责防风，急切地问道：“马哥，什么情况？” “还有什么情况？我们被警察包围了。”马军气急败坏地说着，同时脚下丝毫没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一楼。 后面那人愣了愣，脸上满是慌乱之色，紧跟着马军便朝地下室冲去。 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当时几个老大之所以将工厂设置在这里，就是因为这地方有一个岩洞，可以通到山的另一边。 在他们看来，现在警察就算找到了这里，也肯定不可能知道那个岩洞出口的。 到时候他们只要进了岩洞，再将这边入口位置炸了，警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去处。 现在他们只期待警察多在外面待会儿，这样他们可以更从容地逃走。 很快，他们便逃到了地下室，此刻里面挤了五十多号人，大部分人脸上都满是慌乱之色。 “老大，怎么办？警察已经把外面包围了。”马军一进来，便急吼吼地说道。 一个瘦削的男子站在地下工厂的中间，手上捏着一根烟。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瘦削男子冷声问道。 马军道：“喊话呢，让我们出去投降。” 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带着几分嘲讽。 瘦削男子嗤笑一声，随即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密密麻麻的，估计至少也有三四十人。” “呵呵！三四十人也敢来抓我们？”瘦削男子满脸鄙夷。 但随后他脸色又垮了下来。 别说对方只来了三四十人了，哪怕只来个几个，他们又能怎么办？难道还敢与对方火拼？ 他们办这黑工厂是为了求财，又不是反社会，与警察硬碰硬，谁敢啊？ 不过来的警察少终归比来得多要好，自己这边更好组织人员逃跑。 虽然他们在这个地下工厂投入了很多，这样放弃也会觉得可惜，但现在警察都找上门来了，不放弃还能怎样？ 这些机床肯定是搬不走的，原材料也是拿不走的，最多每人拿上两支成品枪，这样就算遇到意外情况，也能更有底气。 “走！”瘦削男子很干脆地下达了命令，随后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道，“聋子，老猫，你们两个各带两支枪，跟我走。其他人不要带枪，出去后分散逃走，只要走远，就算遇到警察盘查，也可以说自己是普通老百姓。我相信，警察虽然找上门来，最多也就是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我们的身份肯定都没有暴露。只要逃出这地方，然后死不认账，警察也拿我们没办法。” “好！” 虽然也有人想带枪，但老大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敢争辩。 而且老大刚才说的也有道理，真要遇上警察，没枪危险性可能真的更低一些。 “上面的人都下来了没有？”老大又问道。 “都下来了。”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个人做了回应，应该都是些小头目。 “那行。把五个楼梯口的铁门拴上，别让那些警察这么容易进来。” 老大这样一说，立刻有人照着做了。 藏在暗处的董泽看得直咋舌。 那是真铁门啊！ 从两个人才能推动一扇铁门就能看出这玩意儿的份量，最后几根手臂粗的钢筋充当门闩，想要从外面冲进来，难度非常大，除非用切割机。 见门顺利关上，老大说道：“各位，这些年多谢你们支持，现在你们先走，我陈克中给你们断后，聋子、老猫，你们也留下来。” 其他人群情激动，有感谢的，有让陈克中先走的，但最后都被陈克中给劝走了。 一时间，大部分人开始涌入那处狭窄岩洞。 陈克中这时候走向了旁边一个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一个石头小隔间。 这里就是监控室。 因为这一带属于贫困地区，思想观念比较落后，农户几乎没人安装监控。所以他们为了不显得太过于突兀，并未大规模使用摄像头，只是在一些隐蔽的地方安装了几只。 陈克中现在只关心出口处的那一只监控。 作为常年游走于黑色地带的陈克中，他很清楚自己所犯的罪行。 如果说其他人被抓住也就是进去几年，他估摸着能将牢底坐穿。 别看他刚才说得自信满满，断定警察不会知道那岩洞出口的位置，但他自个儿却不敢带头冲出去。 虽说那岩洞出口位置很隐蔽，但这条通道却是他的每一个手下都知道的。 这次警察竟然直接摸到了他们的老巢，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明显对他们的底细有所了解，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某个手下走漏了风声。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先去试探一番。 如果那边畅通自然最好，要是已经被警察给封堵了，他们三人也可另想办法。 别看现在那五条通往地面的楼梯口都给堵住了，实际上这里还有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而且这条通道只有他和聋子、老猫这两个亲信才知道。 那条通道同样是天然形成的，只不过这条通道很短，出口位置距离外面的五栋楼不是很远，因此没有被他们选为逃命首选通道，而是作为万不得已的备选逃生之路。 陈克中死死地盯着监控，那红外摄像头呈现出的灰白画面中只有死寂的山石，除此之外连根能摇摆的枯草都没有。 那个主要的撤退通道足有七八百米长，加之岩洞狭窄，他的那些手下差不多需要二十来分钟。 陈克中并不是很着急，他对这几道门有信心，只要警察不是随车带着切割机，就不可能在二十分钟弄开这几道门。 那厚重的钢板，子弹都打不穿…… 而在陈克中等人盯着监控的时候，董泽同样在远处的角落里盯着他们。 说实话，陈克中三人的做法有些出乎董泽的预料。 怎么不逃呢？ 就算他们担心那边通道口有警察，不也应该搏一把吗？毕竟留在这里可是必死的结局。 忽然，董泽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他们还有别的逃离方式。 董泽看着挤在监控室内的陈克中，又看了看做出一副断后模样的老猫和聋子，他一点都不慌。 就这三个小卡拉密，别看他们都带了枪，但掌握了时空隧道的他轻松就能撂倒，是否还存在逃生通道真不重要。 正在这时，他耳麦中传来声音。 “董泽，我是张广杰，里面情况如何？” 董泽没有立即说话，他估测了一下自己与陈克中三人的距离，差不多有四五十米，压低声音说话应该还是很安全的——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怕被发现。 于是他将对讲指环凑到嘴边，低声道：“其他人都已经进了那条通道，有五十三人。剩下有三人没有离开，听他们刚才所说的话，这三人应该是三个头目。” “三个头目？你是否有暴露的风险？” “放心，我藏得很隐蔽，他们不可能发现我。只是如果这三人一直呆在这里，一旦你们那边动手抓捕，他们肯定能通过监控发现异常。” “你不是说断电吗？怎么没有断电？” 董泽解释道：“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他们，我发现他们在确定手机没信号后，就彻底放弃了与外界联系，估计他们并没有其他应急通信方式。为了更好地观察他们的行动，我就没有关闭电源。” 张支队那边沉默了数秒，忽然说道：“小董，要不我通知宁长乐那边直接冲进来。对方只有三个人，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现在对方已经将那五个楼梯口给封闭了，我估测那门分量十足，估计不容易弄开……” 董泽边说边瞄着陈克中三人，忽然看到老猫和聋子收起了枪支，走进了那监控室。 一个想法立刻从董泽心底冒了出来。 自己要抓这三人其实也很简单，他的枪法虽不能说是神枪手，但准头还是不错，躲在暗中搞精度射击，轻松瓦解其中一个战斗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然后再依靠超时空移动转移位置，这样就能将三人轻松拿下。 但用枪的话，董泽不敢保证这些人一定能活命。 要是打死了嫌疑人，多少有些麻烦。 再说了，自己总超时空移动能力搞偷袭，虽然效果不好，但万一陈克中他们起了疑心，在审讯的时候抖出来，专案组结合他们身上的弹痕，难保不会推出这什么。 这种瑕疵，还是不要留下为好。 而现在他所想的办法，完全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轻松将这三人搞定。 一番权衡，他已经有了决定。 那监控室三面都是石壁，一面是玻璃门，里面的人可以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的情况。 不过因为角度的关系，里面的人只能看到三道铁门。 这就是机会。 董泽当即对着对讲指环说道：“张支队，现在这三人都已经进了监控室，我可以打开南侧那道门。你通知宁队带人在那个楼梯口等着，注意别弄出动静。” “行！你注意安全。”张支队叮嘱道。 “放心！” 此刻张支队心中对董泽充满了佩服。 这可不是玩小孩子过家家，面对的是真枪实弹，一个不小心，都可能丢掉性命。 董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地观察分析，就这份镇定功夫，就甩开了大部分人。 张支队这边立即通过对讲系统呼叫宁长乐，而董泽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南侧那道门移动。 这时候他没有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因为那铁门口没有合适的藏身位置，超时空移动后的四五秒僵直是很大的风险点，一旦对方的人在这时候走出监控室，估计能两枪将他给突突了。 这样走过去虽然也有暴露风险，但只要他动作够快，完全可以直接撕裂空间躲进时空隧道中。 就那眨眼功夫，谁看了都会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事实上一切顺利，陈克中三人都没有出来，董泽伸手搭在那几根钢筋上，轻轻松松就将它们取了下来。 紧接着，董泽的手搭在了门板上，冰凉的金属质感让人觉得很舒服，董泽均匀发力，缓缓将门推开一道缝隙，一切悄无声息…… 求订阅、求月票！ 第150章 二级兵营权限 透过门缝，董泽一眼就看到了宁长乐的那张大脸。 董泽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外面的人顿时领悟，一个个斜着身子挤了进来，像是做贼一样。 一个、两个、三个……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第一时间摆好战斗队形，三人一组开始朝着董泽所指的监控室推进。 董泽这一刻终于不再担心什么，他相信，哪怕这时候陈克中三人真的从监控室里出来，也会被瞬间瓦解战斗力。 锦城市特警可不是花架子，那都是实打实地练出来的，不管是格斗还是枪法，都远超普通警察。 很快，进来的人达到十二个，他们组成四个战斗队形，已经移动到了监控室侧面。 最前面那名警察取出一个窥镜从角落里探出，一下子就将里面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随后他就朝其他人比着战术手势，动作极快，但董泽是一个都没看懂。 随着对方一个行动的动作指令，所有人一下子冲了出去。 “不许动！” “举起手来！“ 声音极大，在原本极其安静的地下室里堪称震耳欲聋了。 原本还在冷静地等着探路之人动静的陈克中三人被吓了一跳。 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警察进来了，而是遇到鬼了。 毕竟那五道门都被拴上了，破门器都没办法，人怎么可能进来？ 下一秒，他们脑子领悟到喊话的内容，一种叫绝望的东西弥漫全身。 陈克中手臂动了下，想要去摸插在腰间的手枪，但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制止了。 他敢肯定，自己这时候肯定被很多枪指着了，只要自己敢动一下，对方肯定敢开枪。 慢慢举起双手，他这才看到外面的情况。 果然，十多个身穿黑色特战服的精壮警察正举枪站在那里，黑洞洞的枪口全都指向他们。 陈克中三人完全想不通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等他们完全按照特警的指令被控制之后，被带出监控室，陈克中这才看到那已经被推开一道缝隙的铁门。 “果然！出了内鬼。”陈克中想到了这个可能，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他这一刻除了绝望和沮丧，倒也没有太多情绪。 紧接着，他看到一名警察和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握了握手。 “小董，多亏了你。否则哪能这么轻松地将这三人抓住。”宁长乐很高兴地说道。 董泽笑笑道：“宁队客气了，就这么三个小虾米，对你们来说抓捕还不是轻轻松松？” 一旁的陈克中三人完全懵逼了。 他们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除了这被称为小董的人穿着便装之外，其他全是着装规范的警察。 这什么小董是谁呢？ 很显然，那铁门就是他打开的。 但他们团队里可没这号人，哪儿冒出来的？ 陈克中感觉想得脑仁都疼了，最后也只好放弃。 他们内心难免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弄台焊机放地下室，直接将门焊死，那样就算有人偷偷摸进来，也不可能将门弄开。 可是……就算门没被打开，他们就能逃掉？ 陈克中几人很沮丧。 接下来，有人过去打开了剩下四道门，有专业的技术人员进来，对里面的设备进行痕迹提取、拍照、封存。 陈克中三人被带上手铐，押送到外面。 剩下的特警没有出来，而是堵在那岩洞的出口处，以防那些进入岩洞的人在发现外面洞口被围后又往回跑。 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一切都顺利到让人难以置信。 待地下工厂这边的事情搞定后，张支队也带着大队人马押送着五十来号人赶了回来，他们是分别坐着那两辆大巴车回来的，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只是当大伙儿看着被抬出来的一筐筐枪、弩成品和配件，内心都不由得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们是办了一起制枪黑工厂的案件吗？ 一场抓捕结束，除了一开始开了三枪示警之外，其他一枪未开，甚至连正式抓捕的时候都没多少紧张感——除了董泽一个人在地下工厂时，张支队等人着实感到有些担心。 张支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乐呵呵地说道：“现在这个案子最难的一步已经算完成了，大伙儿都辛苦了，特别是董泽，一个人深入贼巢，临危不乱，值得大伙儿学习。接下来，我们将人分为两组。宁队，你留六个人守在这里，地下室里的那些机床我们暂时还搬不走，得看着。回头等找了专业人士过来拆卸之后才能运回去。其他人随队押送嫌疑人返回盘龙县城。” 紧接着，张支队开始就具体的人员分组进行了安排。 特别是人员的的押送，每两个人都需要负责看押一个嫌疑人，这个必须得严格落实。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三辆大巴车运着警察和嫌疑人直奔盘龙县而去。 等到了县城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半夜12点了。 三辆车直接开进了一家酒店，将几乎所有房间都被包了下来，三个人一个房间，其中一个是嫌疑人，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这种情况下警察想要好好睡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嫌疑人可以睡，警察总得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 所以为了保证第二天的精力，专案组联系盘龙县局，派了人员过来协助看守。 就这样坚持到第二天早上，四辆特警大巴车开到了盘龙县，所有嫌疑人开始被押上警车。 董泽这时候找上了张支队。 “张支队，这边抓捕任务已经结束，其他事情也不需要我，我这就回汉昌市了。” 张支队立马道：“别啊！这人才刚抓到，后续的工作还多着呢，怎么叫不需要伱呢？再说了，大家忙活了这么久，回去肯定得庆功，到时候安排大家好好吃一顿。你这个主角儿要是跑了，你觉得其他人能吃得香？” 董泽对吃虽然也很感兴趣，但为了一顿吃的跑一趟锦城市，耽搁一两天，他总觉得不值得。 “我……” “别说不去。”张支队一下子堵住了他的话，道，“你回汉昌市最不用直接经过锦城市，但若是从锦城市绕一下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你要是赶时间，我事后让人送你回去。” 董泽想反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张支队松了口气。 这可是老陈专门交代的事情，这次老陈可是帮了自己的大忙，如果连这点小事自己都不能帮老陈办好，脸哪儿放？ 董泽眼睛四处乱转，看着那四辆特警涂装的大巴车，跃跃欲试。 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是他没技术，主要还是证件不过关。 回头给自己换个a2驾照，问题就解决了。 随后，他看到一辆刚开进来的越野车，锦城市牌照的，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张支队，这车是你们开来的？” 张支队微微一愣，木然地点了点头，道：“对呀，老宁之前开过来的。” 董泽难为情地摸了摸后脑勺，道：“张支队，要不回去我来开车？” “哪用得着你开车啊！我们这司机多着呢。” 董泽讪讪道：“我坐车晕车，这边山大弯多，真要坐回去，还不得吐得七荤八素啊？” 张支队瞪眼看着董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晕车？” 他记得昨天晚上从现场赶回盘龙县城时，董泽就坐在自己身边，也没见他晕车呢。 “嗯！”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一直都有些晕车，昨天晚上也是状态好，不然也得晕。” “……”张支队抓了抓头发，“好！那就辛苦你了。” “辛苦啥呢，开车是一种享受。”董泽乐观地笑着。 能捞到方向盘，董泽觉得去锦城市也就不是那么亏了，心情自然愉快了许多。 张支队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 车在锦城市高速收费站下来，董泽脸上的笑容甚是灿烂。 驾驶技术的熟练度已经提升到24，这就是他这段时间努力的结果。 虽然距离升级还有很大差距，但至少是能看到希望了。 车开进省厅大院，立马就有一群人迎了上来。 这些人全是治安总队的，因为这起案件的主办单位就是治安总队。 “张支队，哪位是董泽同志？我可得认识认识。”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年警察乐呵乐呵地说道。 张支队立刻指了指旁边的董泽，介绍道：“这位就是董泽，这次能如此顺利端掉这个制枪窝点，董泽可是居功至伟。董泽，这位是我们总队的王总。” 董泽当然不会将这个王总与王铁柱这个王总当成一类人，伸手与对方握了握，道：“王总你好。” 王总笑道：“小伙子挺精神嘛！不错。你这次在专案中的表现张支队都报上来了，等案件办完，我们再论功行赏。” 董泽带着与场景相符的笑容，期待中又带着几分谦虚，说道：“谢谢王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嘛。” “哈哈……这何尝不是我们该做的？但这并不是说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就没有功劳不是？那照这样算下来，我们也就不搞什么立功受奖的评定了。”王总笑着说道，“这样！你坐了一天车，肯定也累了，先去休息，等我们这边把这些人安置下去，再联系你，晚上一起聚个餐，也算为大伙儿庆功。” “行！”董泽很干脆地答应了。 毕竟来都来了，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推脱。 “张支队，你去附近酒店开间房间，让小董先休息，等吃了晚饭也正好睡一晚上。” “好的，王总。” …… 董泽牵着闪电进了酒店房间，嘴早已笑开了花。 在刚才人被送进省厅大门的那一刻，他连续收到了一连串的系统提示。 这五十多号人，足足为董泽贡献了121枚金币。 其中大部分人都只是两枚或者三枚，也有一枚的，但那三个首脑分子，每人都贡献了七八枚，这让董泽收获了有史以来单案最大笔的收益。 加上这段时间里他存的53枚金币，总数直接达到了破纪录的173枚。 “招募！必须得招募！” 金币存在账户里那永远都只是金币，招募出来的兵种不仅能帮着赚金币，同时也能在参与阵营任务或者抓捕、击杀敌对目标活动中获得经验值，达到尽快升级的目的。 不过董泽并没有立即选择招募，而是看向了闪电。 原本董泽以为这起案件闪电打酱油的成分居多，能分润到的经验值很少。 这一点他确实猜对了，闪电获得的经验值只占了金币数值的三分之一。 但就是这三分之一的量，硬生生地将闪电堆成了三星兵种。 刚才那一连串的系统提示中就包含了闪电升星的提示。 闪电成为三星警犬，不仅为董泽带来了一个警犬的三星能力大礼包，更重要的是解锁了二级兵营权限。 董泽对警犬能力大礼包不是很期待，他不想在成为警犬的路上越走越远，但二级兵营权限就很香了。 这段时间以来，董泽已经尝到了系统兵种的甜头，更是知道了高级系统兵种的强大之处。 一级兵营只解锁了动员兵和警犬，那二级兵营又会有谁？会不会有工程师？ 董泽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兵营的招募界面，忽然有些傻眼。 原本里面单调的界面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磁爆步兵，那臃肿的造型太明显了。 对于这个兵种，董泽没有多少期待感，他其实不太追求高杀伤的兵种，更希望得到的是具有特殊能力的兵种，比如工程师、谭雅、尤里，亦或者百合子。 董泽立刻将目光移向了下一个。 “防空步兵？” 董泽愣了一下。 防空步兵与磁爆步兵是一个档次的吗？ 虽有疑问，但系统就这样设定的，他也只能接受。 然后是第三个，那个拿着个火球在手上玩的图标太显眼了。 恐怖分子！ 这让董泽有些纠结，谁特么敢把这玩意儿招募出来？谁知道他精神正常不？ 随后董泽看向了新增的第四个图标，也是最后一个图标。 浑身黄色工作服，带着一顶工程帽，手里拎着个小箱子。 这瞬间，董泽兴奋起来…… 求订阅，求月票。 第151章 你给我画大饼呢 这家伙要不是工程师，他敢直播吃翔。 董泽目光立马聚焦到下面的名字上。 果然，他看到了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三个字。 “工程师。” 然后董泽点击图标，一行信息弹了出来。 “工程师，招募价格：100金币。” 董泽瞪了瞪眼，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 100金币，不贵！ 这可是一位工程师，一百金币就能买断他的一辈子，这样的好事哪儿去找？ 按照宋喜安所说，只要有了工程师，他就能想办法控制天上的通信卫星，然后搞出自己的通信系统出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一百金币简直不要太划算。 董泽没有立刻招募，而是随手点了几下另外的兵种。 “磁爆步兵，招募价格：80金币。” “防空步兵，招募价格：50金币。” “恐怖分子，招募价格：60金币。” 董泽看完这个价格，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看来贵的不仅仅是工程师，新解锁的所有兵种价格都远高于一级兵营的兵种。 特别是防空步兵，与游戏中的招募价格相比，这涨价涨得有些过分了。 或许……是装备贵， 就那一套防空导弹，就足以将海豹部队那身装备给秒得干干净净。 那毕竟是能打一切空中一切飞机的防空武器。 他甚至犹豫着，要不要去老美那边溜达溜达，试下这套防空武器的威力，看看能不能弄个f22版的烟花？ 嗯，这个想法很不错。 不过得多存点阵营荣誉再过去，以防没阵营荣誉扣，系统搞幺蛾子。 “系统，解锁三级兵营的条件是什么？” “培养出一名五星兵种，十名三星兵种。”一行文字悄无声息地显示出来。 “五星？三星不是最高级吗？”董泽心情很复杂，果然是od版本的，都改得面目全非了。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科技发展也是无限的，理论上兵种可以无限升级。” 系统居然好心地给出了一个解释。 董泽还无法反驳。 不知道这兵营系统是谁做出来的，他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氪金游戏味道。 遗憾的是这兵营系统没法氪，不然董泽能拉出一支军队出来。 随后董泽目光移向闪电，他原以为这家伙的升级之路已经到顶了，以后可以让它过上退休生活呢，哪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目光紧盯闪电，其头顶显出一行文字。 “闪电：☆☆☆，升星进度19\/160。” 董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比如头顶一片星空…… 打断这些纷乱的思绪，董泽伸手一挥，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锦城市确实很大，他跑到郊区足足花了十多分钟，这还是因为他用的超时空移动，走的是直线距离。 站在一处小树林里，董泽再次打开兵营招募界面，选中了工程师。 “招募工程师一位。” “请输入工程师姓名。” “张光瑞。”董泽随便想了个名字。 他也考虑过，若是全弄王铁柱、王富贵这类名字，别人肯定也会觉得怪异。 下一秒，虚空破碎，一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打扮与图像中一模一样，带着黄色工程帽，穿着一件工装，像极了工厂里的维修工。 手里拎着的那箱子，与某东上两三百一套的工具箱很像。 “报告指挥官，第一梯队工程兵张光瑞向您报到，请您指示。” “你都会些什么？” “只要是工程类的，我都会一些。” “宇宙飞船会造吗？” “呃，会一点点，不过我现在星级低，只能造出模型。等升级到五星，再有同伴配合，就能造了。” 董泽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你在这里给我画大饼呢？ 闪电升级三星都耗费了这么多时间，这还是因为它运气不错，拿到了两个涉及人数极多的大案子，否则至少还得花费一倍的时间才能到三星。 五星又需要多少时间？ 按照现有的升星规律，董泽估摸着，闪电能在今年年底前到五星就算不错了。 这还得是闪电，换做工程师，董泽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红警游戏中工程师是不能升星的，现在听张光瑞这说法，他应该能升星，但效率估计无法与警犬相比。 董泽问道：“光瑞，你要怎样才能提升星级？也是消灭或者抓捕敌对目标吗？” 张光瑞说道：“不是，我属于后勤人员，不直接参与针对敌对阵营的行动，但只要通过我的手制作出的工具在针对敌对阵营的行动中发挥作用，我就能获得积分。” 董泽顿时一喜，这也行？ 好事啊！以后所有兵种配备的通信工具都由张光瑞制造，武器也由他制造。 嗯，要不要给所有狗子配个锋利的牙套？ 虽然董泽估计工程师在这些行动中获取的积分比例可能不会太高，但也架不住积少成多啊！ 哪怕只是1，自己招募几百号人，张光瑞的升级速度也能在所有兵种中名列前茅。 够了！ “好！回头伱去甸北，找宋喜安。宋喜安是一位间谍，你们先合作将通信系统搞出来，然后再在那边盘一个小工厂，争取把大伙儿装备换换，这样你也就能尽快升级了。” “好的，指挥官。” “以后别叫我指挥官，叫我……董……董警官。” 其实董泽想让他延续之前那些兵种对自己的称谓，叫董哥的，但见对方那副明显已经三四十岁的面孔，这声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董警官。” 董泽微微一笑，道：“那你明天就出发！” 张光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董泽当即就准备离开，忽然看了张光瑞一眼，问道：“光瑞，你战斗力如何？” “战斗？那是莽夫才干的事情。我们工程师重点强化的是大脑和手部的基因，不涉及打架。” 董泽呵呵一笑，果然，兵种间也是相互鄙视的，一如海大富鄙视王铁柱一样。 “既然如此，那我再招募一位动员兵保护你。” “那行，那些憨货虽没什么脑子，但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董泽无话可说，直接花了10金币，招募了一位动员兵出来，取名为卢虎。 搞定这些，董泽给张光瑞二人取了四千块钱，然后就撕开空间赶回酒店。 回来后的董泽看了看天色，才刚刚黑下来。 王总那边还没打电话，他便好奇地打开了系统背包。 三星级能力，哪怕是警犬的，那也值得期待。 董泽瞅了一眼那泛着蓝色光泽的大箱子，直接选择了打开。 蓝色光芒瞬间覆盖他的全身，同时眼前闪过一道金色文字。 “恭喜你，获得三星级警犬能力——嗅觉。” 不仅如此，原本毫无所感的嗅觉瞬间便五彩斑斓起来，他一下子分辨出了空气中弥漫的无数种气味。 酒店房间嘛，气味本就很杂，只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被空气清新剂或者香水味给掩盖了。 董泽意念一动，这些感觉如潮水般褪去。 三星级嗅觉，不仅仅给了他远超普通警犬的嗅觉，同时也有掌控自身嗅觉的能力。 不然，上个厕所就像死过一次一样，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董泽面上平静无比，木然地看了一眼闪电。 现在的闪电已经是三星级，虽然体型上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但其体内蕴含的力量已经远不是刚招募出的警犬能比。 若要用数量来量化，现在的闪电能挑战十条以上刚招募的那种警犬。 如果它冲进人堆里，哪怕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特战部队，也将是一面倒的屠杀。 这么厉害的一条狗子，跟在自己身边着实有些浪费了。 特别是在自己也有了比拟闪电的嗅觉之后…… 可转念一想，闪电跟在自己身边更容易经历大案子，升级肯定更容易一些。 再说了，自己虽然有了三星级嗅觉，但这能力没法拿出来说，也见不得人，有闪电在身边，也能给自己打掩护不是？ 还是留着。 闪电茫然地看着董泽，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失业了。 正在这时，董泽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锦城市本地手机号码打过来的，董泽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一个热情的声音说道：“喂，是小董？我治安总队王高。” 董泽听声音就听出是谁了，当即说道：“王总您好，我是董泽。” “小董，你收拾一下，马上下楼，我们的车已经到楼下了。” 董泽瞅了自己这一身行头，也没啥可收拾的。 “行，我马上下来。” 说完后董泽便挂了电话，朝着闪电一招手，一人一狗就出了门。 董泽步履轻松地走出大厅，忽然心头一动，还是稍稍将自己嗅觉放开了一些。 不至于让海量的气味信息全部冲到脑子里，但也不会错漏什么重要气味，讲究的就是一个细水长流。 来到街边，董泽一眼就看到了一辆民用车。 那车车窗已经被摇下来，董泽看到张支队正坐在副驾驶里。 董泽快步走过去，拉开后排的门，王总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他笑着打了声招呼也就坐了进去，闪电挤在了董泽的旁边。 “小董，休息得还好？” “还不错。”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车缓缓往前开。 王总随口问道：“小董，我听张支队说了你这次办案的表现，据说反诈中心陈主任那边也对你赞誉有加呢。” “这是领导们看得起我嘛。”董泽客气地说了一句。 “你小子还谦虚呐。”王总笑道，“说说，你这身能耐哪儿学的？” 董泽摸了摸后脑勺，笑着道：“可能是天生的！小日子那边的小学生都能破案，我这也不算过分嘛。” “什么小学生？”王总有些懵。 坐在副驾驶里的张支队连忙道：“小董说的是柯南。” 王总扭头看着董泽，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小子拿小说糊弄我呢。不过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办案，你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嘿嘿……” “小董，我听说陈主任那边想让你提前毕业呢，你是怎么打算的？”王总突然冒出一句话。 董泽一下子愣住了。 提前毕业？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现在不太想继续在汉昌市实习，但他考虑的方向还是改变实习的地点。 王总这番话却给他打开了一扇窗。 提前毕业，这从政策上也是允许的，至少普通高效是可以提前毕业的。 至于警校，因为涉及到毕业后考试择岗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提前毕业的。 但没有并不表示没法这样操作不是？ “能提前毕业？”董泽再次问了一句。 王总笑笑道：“办肯定是能办的，但前提是你必须得完成所有学业，同时也得看你的个人意愿。” 董泽道：“如果能提前毕业，我当然愿意，毕竟以实习生的身份参与办案，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至于学业，必修课倒是已经修完了，只是这实习期……” 王总笑道：“实习这个好说。我了解过你这段时间参与办理的案件，如果说你这样的经历还够不上实习合格，那其他人也就别毕业了。” “这么说这事儿能成？” “这我可不敢打包票。”王总连忙道，“毕竟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只是觉得理论上是可行的。至于最终能不能提前毕业，还得看领导是否愿意签这个字。” 董泽察言观色的水平可不差，一看就明白了。 “王总，领导我是见不着了，我见到的最大的领导就是你。如果方便，还请王总能帮我在领导面前提提这事儿，以后要是王总部门里有什么案子，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王高嘴角微微上扬，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他很清楚，以董泽的能力，领导批准其提前毕业的可能性很大。 但就算董泽提前毕业，分到他治安总队的可能性很低，大概率回去刑侦战线。 可治安这边也是有案子的，比如这次的枪案。 所以，趁着董泽还没得偿所愿，先拿一个承诺，也算是利益最大化。 他当即说道：“好！回头我与反诈中心那边沟通沟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一起向领导做个汇报。” 求订阅，求月票！ 第152章 语言精通 这次用餐的规模比较大，除了整个专案组成员之外，锦城市特警支队也来了不少人。 满满当当的几大桌，虽都不能喝酒，但氛围却是非常热烈。 专案组成员除了总队里的几个人之外，其他全是从各市州抽调的，基本上全省都被抽了个遍。 董泽被王总拉到了领导的那一桌，后面更是带着董泽去各桌走了一圈。 专案组的同事基本上都听过董泽这次的事情，但对于董泽到底是谁，有些人还不是很清楚。 亦或者是远远的看到过，但不熟悉。 这一圈介绍下来，大家就都认识了，同时大家也都知道了董泽有一条灵性的警犬。 董泽一句“有需要用到闪电的，直接给我打电话”，将距离拉近了许多。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小伙子太热情了。 其实要是董泽说有需要他帮忙的，直接给他打电话，估摸着大伙儿不会太当回事。 虽然他们都认为董泽办案能力挺强的，但能被抽调过来的，亦或者省厅总队的警察，谁又会认为自己不如别人呢？就算承认自己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也不会认为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别人一定能解决，特别是破案这种接近玄学的事情。 但警犬就不一样了。 谁都会承认自己鼻子比不上警犬。 自己追踪不到的嫌疑人被警犬给追踪到了，这不丢人。 基于此，董泽将闪电推了出来。 以后这可都是自己的案源啊，必须得搞好关系。 一餐尽兴，董泽也回到了酒店。 刚走到门口，他眼前飘过一行系统提示。 “提示：成功消灭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0。” 董泽脚下稍稍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结果还没走两步，又一条同样的信息飘过。 就在董泽想着到底是谁下的手的时候，有一条提示显示出来。 “提示：间谍宋喜安升级到一星，各项属性大幅度提升。” “提示：间谍宋喜安升级到一星，宿主获取一星间谍能力大礼包一份。” 董泽顿时明白了，这肯定是宋喜安他们开始行动了。 几天前宋喜安就曾说过准备尽快提升自己的星级，但一直以来都没动静，董泽还以为他不着急呢。 现在看来，他们不是不着急，是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这一下子就干掉了两个，效率挺高啊！ 就在董泽感慨的时候，又一条提示显示出来。 “提示：成功消灭敌对阵营目标一名，金币+10。” 董泽愣了愣，三个？ 他心里倒也没什么同情，在甸北那地方，能被系统定义为敌对阵营目标的，肯定是对国人犯下过罪行的人，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只是一下子增加了三十个金币，让他的金币余额达到了93枚。 要不凑够100金币，再招募一位工程师呢？ 留一位在身边，开个公司什么的…… 可转念一想，董泽放弃了。 工程师的升星模式注定了他们必须得依赖其他兵种的升星。 如此自己一次性招募太多工程师，反倒会降低其升星效率，与自己尽快培养出高星级工程师的计划相悖。 先等张光瑞的星级提升起来，他可以做更高端的工作的时候，再招募新的工程师，这样能形成阶梯，对自己来说也是最有利的。 既然不准备招募工程师，那留这么多金币在账上就很浪费了。 董泽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用一部分，留上20枚金币在账上应应急就行了。 于是董泽回到房间后，再次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跑到郊区，招募了两名动员兵和两只警犬，吩咐他们留在锦城市等待下一步安排。 这是为灌江口公司在锦城的开办提前做好准备，等这次回去后，就可让王铁柱到锦城市拓展业务了。 消耗掉60枚金币，董泽心里舒坦了不少。 回到房间后，他才将心思放在那刚得到的间谍能力大礼包上。 这只是1星能力大礼包，其效果也说不上逆天，但毕竟是间谍的能力，董泽还是非常期待的。 谁让间谍的能力多呢，而且有不少非常实用的能力。 “打开。” 紧接着，一道绿色光芒凭空出现，包裹着董泽的全身。 与此同时，董泽也收到了系统提示。 “恭喜你，获得一星级间谍能力——语言精通。” 他感觉脑子里被塞了许多东西，嗓子也有些痒痒的，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 “咳咳……” 忍不住咳嗽一声，董泽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不由得愣了下，随后调整了一下嗓门。 “一、二……啊……哦……” 他发现，自己似乎成声优了。 不仅普通话发音无比标准，关键是音色还非常好。 呃，不能说是声优，这甚至能达到口技的层次了， 他能变换自己的嗓音，模仿听到的任何声音。 这仅仅是嗓音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他脑子里的知识库也被更新了，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他脑子里多出了国内几种主流方言，同时还精通英语、法语、俄语等几个当今世界主流语种。 当然，他这种精通仅限于能听懂、会说，但不会写。 这或许是因为这个语言精通能力只是一星级的原因。 董泽对此已经非常满意了。 他原本的英语水平便属于四级未满的层次，现在嘛，冒充一个土生土长但没有文化的英国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以后若是要去国外，大概是不用找翻译了。 他估计，等以后语言精通能力星级提升，自己不仅能掌握这些语言的书写，甚至能掌握更多种语言，乃至于世界上的小语种。 到那时候自己被称之为语言学大师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说不定还能掌握外星语言呢。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毕竟兵种的星级都没有上限，兵种能力就更不应该有上限了。 语言精通天赋属于系统强行灌输知识，如果系统的储备库里有外星语言，只要这个能力星级提升到一定程度，自己肯定能掌握外星语言。 那自己算不算第一个能与外星人沟通的地球人？ 这逼格绝对高。 一通瞎想后，董泽倒床上睡觉。 多一项能力是好事，艺多不压身，但因为获得一项新能力就兴奋睡不着觉，实属没必要。 …… 第二天早上，张支队果然依承诺给董泽安排了司机和一辆车，送他回汉昌市。 这次董泽自己都没开口，张支队就主动给那司机说了他晕车的事情，交代对方只需要跟着董泽去汉昌市将车开回来就行。 董泽也很高兴，毕竟遇到这种能记住别人的一些生活细节，并进行妥善安排的领导，也是一种幸运。 回到汉昌市时，才上午11点，董泽没打算回家，直接将车开到了西城所外。 下车后他很真诚地邀请那司机师傅上去坐坐，结果对方很干脆地拒绝了，开上车便开始返程。 董泽抬头看了一眼西城所的门脸，神色认真了许多。 虽然只是在这里上了一个多月的班，但他对西城所也是有感情的。 不提别的，只说因所里的工作任务激活兵营系统，就足以他记住一辈子。 可要不了多久，他就将离开这里，以后估计只有过年过节回老家的时候才能回来看看了，他心里还是有些感慨。 董泽正准备迈步走进去，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一个“00”开头的电话号码。 他没有将此当做诈骗电话给挂了，因为他确实有国际业务。 “喂！” “喂，董警官，我是王富贵。” “哦，王富贵？是不是那件事情有结果了？”董泽一副惊喜的语气问道。 王富贵道：“对！上次董警官您给的名单，我们都已经查出来了。为了把这些人的底细摸清楚，我们还与当地一个小组织发生了一些冲突。” “谢谢！你们辛苦了。”董泽说道。 他猜测，昨天晚上被杀的那几个人，恐怕就来自于王富贵所说的这起冲突。 不过董泽没有深问，因为他们现在用的是普通通话。 “我怎么将资料给你们？” “伱有我微信呢，直接传给我就行。”董泽说道。 “行！”王富贵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随后董泽便挂了电话，还没等到一分钟，一份资料便发了过来。 董泽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资料并不复杂，但毕竟涉及人员较多，还是有满满几页的内容。 这里面更多是涉及人员身份、现有位置和从事工作等方面的内容，同时后面还有一个简单的备注。 “该人员具备抓捕条件。” 董泽把所有人员资料看完，表情有些古怪。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心是真的大，竟然说所有这些人都具备抓捕条件。 但他并未怀疑宋喜安等人的能力，这些家伙若是不加以压制，一个个都能把天捅破，抓几个人又算什么。 要不是考虑到那边大部分人都是非敌对阵营目标，凭着这几个人，估计能将那些没有重武器的军事组织给全灭了。 董泽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回所里了，先去局里一趟。 他刚转身还没走出去，后面便传来一个声音。 “咦？小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董泽有种做贼被抓住了一般的心虚，回头讪讪一笑，道：“方哥，我也刚回来。” “那你怎么往外走啊？”方子平那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疑问。 董泽道：“我本来是打算到所里的，这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嘛，准备先去局里一趟。” “那正好，我也要去局里，一起！”方子平说完，看了一眼董泽身边的闪电，惊讶地说道，“呀，闪电好像又长壮了，你都给它吃的什么？” “骨头嘛！……几乎顿顿都有骨头。”董泽道。 方子平嘀咕着：“吃骨头能长这么壮？我什么时候也让我家那狗子试试？” 董泽立马道：“方哥，这个也是有个体差异的，不能一概而论，就像人一样。” 方子平郁闷地盯着董泽，道：“这倒也是。” 说话间，二人来到一辆警车旁，方子平拉开驾驶室车门，忽然转过头来，道：“小董，听说你会开车？” 董泽忙不迭地点头。 方子平立马放开车门，快速而又灵巧地绕到副驾驶，道：“你来开。” 董泽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上车之后，方子平问道：“小董，你到局里什么事？” 董泽犹豫了一下，道：“上次杨局长让我关注一件案子，刚才突然得到一些线索，便准备过去给杨局汇报一下。” “案子啊！那我就不问了。”方子平笑笑。 一阵闲聊，二人来到了局里。 方子平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董泽则独自前往杨局长的办公室。 “笃笃笃……”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董泽立马推门走了进去，见杨局长正在处理文件，便招呼了一声。 杨局听声音立马抬头，愣神道：“你不是被省厅专案组抽走了吗？前天秋山县那边老程才给我打电话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董泽咧嘴笑笑，道：“一个案子而已，能花多长时间？破了自然就回来了。” 杨局长瞬间觉得董泽说得好特么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好半晌才将一口气噎回到肚子里，笑着问道：“你这是回来报到啊？” “不是，杨局，我要报到也应该是找周所长报到嘛，哪能来打扰杨局长你呢。”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上次杨局长你交代的事情有结果了。” 杨局先是有些疑惑，下一秒醒悟过来，惊喜道：“甸北那边的哪些人？” “对！情况大概已经摸清楚了。” 董泽说完，便将王富贵转给自己的那份资料转发给了杨局。 杨局长迅速拿起手机查阅起来，结果没看多久，就看兴奋了。 “真的都能抓回来？”杨局长高兴地问道。 董泽道：“那王富贵挺靠谱的，他既然说能，那肯定就可以。” “那你看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这方面我没有经验，你经历过一次，知道该怎么做。”杨局长搓着手问道。 董泽道：“没什么啊，开车去边境那边接人就行了。” 求月票，求订阅。 第153章 有些多余 杨局长略有点懵。 只开车过去接人？这合适吗？什么活儿都交给别人干？ 杨局长是知道王富贵的存在的，更知道上次王康被抓回来的具体经过。 当时西州区分局抓王康一人，都带了十来位特警过去呢。 “小董，人手少了不太稳妥？上次西州区分局……” 董泽没等杨局长说完，便说道：“杨局，西州区分局去的人……嗯，怎么说了，有些多余，除了让那条鳄鱼的肉浪费得更少之外，其他意义真的不大。按照一个嫌疑人、两到三名警力安排就很合理了。” 杨局长还是有些迟疑。 董泽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笑笑道：“杨局，派多少人过去你们领导自己决定就行了。你们确定好行动的时间，我好通知王富贵那边。” 杨局长愣神道：“我们定时间？我们随时都可以呐。关键是他们那边什么时候方便行动。” 董泽说道：“王富贵说他们没问题，随时都能行动，抓那几个人，一点难度都没有。” “不是几个人，而是二十几个。”杨局长觉得应该纠正一下董泽的错误认知。 董泽道：“对他们来说都一样，反正只要一车能塞进去，都没问题。” “……”杨局犹豫了一阵，随即说道，“行，我这边再向市局请示一下，最好是能有厅里的指令，然后再行动。” “那行，杨局你决定了通知我一声就行。”董泽说道。 其实董泽觉得自个儿给陈主任打电话或许效率更高一些，但这毕竟是大事，还是按流程来更合适一些。 杨局长当即就给市局领导去了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 这个事情不适合书面报告，毕竟报告中总不能直接说他们要到彩云省边境去守株待兔？这不就暴露了嘛。 杨局挂了电话后，见董泽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当即抬了抬手，说道：“小董，你先坐坐，我们聊会儿。” “好的，杨局。”领导姿态都放得这么低了，他自然没道理拒绝。 杨局微笑着问道：“小董，你实习快两个月了？” 董泽道：“还没有，也就四十多天。” “感觉我们汉昌市咋样？” “很好呀！”董泽由衷地说道，这是自己老家，他确实觉得不错，“单位领导同事们都非常友善，老百姓也非常淳朴。” “那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以后有没有到汉昌市来工作的想法？”杨局认真地问道。 董泽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说道：“杨局，其实我原本是很希望留在汉昌市工作的……” 杨局一听这话，心里就凉了半截。 董泽继续道：“但这段时间以来，我反思过，我发现我实际上并不适合留在这里。我的实习单位是西城所，但实际上我在西城所呆的时间加起来都没两周，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我现在是实习生还无所谓，如果是正式民警，那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对西城所来说是如此，对整个南河区分局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一月两月还好说，要是常年被抽到外面办案，这对西州区来说并不公平。” 杨局听后陷入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董泽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各公安局哪一个编制不紧缺？每一次上面抽人啥的，下面都是怨声载道。 以目前这趋势来说，如果董泽真到了汉昌市工作，估计也会被市局、省厅，乃至于部里抽去办理那些疑难的大案要案。 汉昌市这边能落到多少实质性好处呢？ 嗯，也不能说没有实质性的好处，至少汉昌市公安局的这个名字会随着董泽声名崛起而传出去。 “而且，不知杨局你发现没有，这段时间以来，特别是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的名头传出去后，汉昌市的盗抢类和涉毒类案件发案率都快逼近零了。我留在这边，其实也没多少案件可办。” “确实是这么回事。”杨局长不由得点了点头，同时也想到就算董泽离开了，还有王铁柱带着雷神在汉昌市，他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许多。 于是杨局长问道：“小董，你与王总那边熟，他们公司最近发展得怎么样？” 董泽道：“还不错，每天都能接到业务，两条狗基本上没停过。不过前几天我听小王说，他也准备将业务拓展到锦城市去。” “啥？他也要去锦城市？”杨局长瞬间就不淡定了。 要是其他类型的业务，拓展也就拓展，但关键是灌江口公司的业务严重依赖于那两条警犬，如果王铁柱真决定向锦城市拓展，肯定会将狗子带过去，那汉昌市这边还有什么？ 董泽一看杨局长那表情，哪能不知道他担心什么？当即说道：“杨局你别担心，小王说了，他不会放弃汉昌市这边的业务的。就算锦城市那边的公司成立了，这边还是会有足够的特种犬只和人员办理相关业务。” “那就好。”杨局长松了口气，随后表情怪异地说道，“还真别说，就王总这份相狗、训狗的本事，其他人真没法比。以前我从没听说有人将二哈给训练成警犬的，结果灌江口公司就搞了条哈士奇警犬，关键是效果还特好，这哪儿说理去？” 董泽也是一副艳羡的表情，道：“可不是嘛！要不是有他培养出的闪电，我破这些案子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蹲坐在董泽身边的闪电傲娇地偏了一下脑袋…… “不提王总的事儿了，小董你以后是想去锦城市局还是省厅？”杨局长转移了话题。 董泽道：“这个哪是我能确定的，看领导怎么安排。” 杨局长打趣道：“你小子还跟我打马虎眼呢，以你现在表现出的能力，领导也肯定得征求你的意见。真正的人才，这点小小的特权还是有的。毕竟警校毕业也不一定要进警察队伍，自主择业也是可以的，领导肯定也担心你一个不满意，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呢。” 董泽愣了愣，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潜意识里已经将自己钉死在警察阵营中了，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在一个正常人眼里，工作，往低了说，那只是生存生活需要，往大了说，就是人生价值的实现，但不管怎么说，都没有规定警校毕业的学生就必须进警察队伍才能实现这些目标。 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掌握一些主动。 回头得好好权衡一番，究竟是去市局呢还是去省厅。 “谢谢杨局提醒，回头我好好考虑考虑。”董泽很感激地说道。 杨局长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不过他也没深想，说道：“其实我建议啊，你去厅里最合适。厅里可以名正言顺地指导全省案件的办理，而在锦城市就没这么方便了。” 董泽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正在这时，董泽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杨局长，道：“杨局，是陈主任打来的。” “那你倒是快接啊！”杨局长连忙说道。 董泽立刻接通了电话。 “陈主任……” “小董，你小子不厚道啊！”手机里传来陈主任略有些幽怨的声音。 董泽一脸懵逼：“咋了？我怎么就不厚道了？” “你小子到了锦城市，都没跟我这个老头子打声招呼就跑了，你说你厚道不？” “嘿嘿……”董泽尴尬地笑了笑，这事儿办的确实有瑕疵，“这是我的错，下次我到了锦城市，肯定先向陈主任您报到。” “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陈主任说道，“刚才汉昌市局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他们那件案子中，涉及潜藏在甸北那边的人员都摸清楚了？” “对！我刚才跟杨局长汇报呢。” “也是！你觉得有把握不？” “肯定有，反正我听王富贵说话是信心十足呐。” “那行，你们就尽快组织实施抓捕。”陈主任这样说了一句，随后又道，“你近期找时间到锦城市来一趟。” “哦？有什么事吗？”董泽很好奇。 陈主任道：“你来了就知道了。” “那什么时候过来合适？” “就下周，时间你自己安排就行。” 董泽想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董泽看了看杨局长，微笑着道：“刚才陈主任说让我们这边实施抓捕。” “……”杨局长心情有些复杂，兜兜转转一个大圈子，结果又问到了自己对面这个小伙子这里，这多少有些尴尬。 但哪怕是提前知道结果，杨局长还是会这样做，这毕竟是涉及跨国的人员抓捕，他这个区县局副局长肯定是没法拍板的。 他略作沉吟，道：“我这就开始安排人员，制定押送方案。等确定之后，就直接出发前往彩云省。你到时候要一起去？” “我听杨局长你安排。”董泽随口说道。 他肯定是要去的，去了大概率有立功受奖的机会，不去肯定就没有了，所以必须得去。 他之所以说听领导安排，是因为他很笃定杨局长肯定会让他一起去的。 果然，杨局长说道：“那你一起去！这样也方便与对面的人联系。” “行！” …… 杨局长留董泽在局里食堂吃了午饭，其实董泽是不愿意的，但杨局的盛情难却，他也就只好答应了。 吃过饭后，董泽直接回到西城所。 一个人从省厅的大案专案组突然回到工作岗位上，或许会不习惯，但董泽不会，因为他只在这个专案组呆了两天。 派出所的工作琐碎而又糟心，有些事情甚至不管你怎么处置，都会有人不满意。 但没办法，这就是工作。 董泽原本以为第二天局里就会通知出发前往彩云省呢，谁曾想董泽等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周四，才通知到局里开会。 这是一次关于这次抓捕的专题会议，会议的级别还挺高，市局分管刑侦的邹局长都过来参加了，还有分局的龙局长。 参会人员则是被抽调去负责押送嫌疑人的民辅警，足足八十号人。 这个人数算是比较多了，毕竟这次抓捕的嫌疑人一共就24个，按照每个嫌疑人三名警力看护，也是绰绰有余的。 董泽对此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毕竟近两千公里的路程，人手充足一些，遇到意外情况也能有个替换的。 会议时间并不长，领导讲述了一下具体的任务，同时交代了工作纪律和保密方面的要求，然后便让大伙儿回去准备行李，明天一早出发。 董泽虽然同样要参与行动，但他并没有收拾什么行李。 因为他很清楚，此去并不会消耗太多时间，去了后等人一抓到，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什么的根本用不上。 他给王富贵打了电话，告知了对方他们明天就将赶往彩云省的消息，并确定了人员交接的大致时间和地点，这才躺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大队人马在南河区分局集合，三辆特警车辆涂装的大巴车停在分局院子里严阵以待。 其中两辆是南河区分局的，另一辆则是从市局借来的。 董泽空着手来到分局，看了一眼那三辆大巴车，略有些懊恼。 虽然在等待的这两天里他报名参加a2驾照考试，但这也不是两天就能拿到驾驶证的，还需要学习呢——尽管以他的技术已经不需要学习，但流程却不能少。 而他了解过，这种大巴车并不是a2驾照就能开，而是需要a1。 可后者却不能以考试的方式直接取得，只有等他拿了a2驾照后等上两年才有资格去获取。 对此董泽也很无奈，虽有通天之能，但没有证件，徒呼奈何？ “杨局，我们都坐这几辆大巴车过去吗？” “那倒不是。”任局长笑着说了一句。 董泽顿时一喜，问道：“还要开什么车？” “大队人马自然是坐大巴车过去。但因为有些工作需要提前协调，所有你、我，还有老吴先去锦城市，然后坐飞机到彩云省。” “……” 求月票，求订阅。 第154章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董泽一听，这情况不对啊！ 真要都去坐飞机，他练技能的机会不就没有了吗？ 他当即说道：“杨局，其实也没什么可协调的，上次我和锦城市西州区分局的同行过去，之所以与当地警方联系，是因为那边地形复杂，得找个人带路。但这次不一样，王富贵他们确定的交接位置不算太偏，我们可以直接将车开到那边，让对方把人弄过来，我们拉上车就可以走了。所以，我们没必要提前过去。” 杨局长眼神怪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道：“你小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董泽嘿嘿一笑，道：“这个……我想开车过去。” “坐飞机不好吗？” 董泽很是难为情地说道：“坐飞机当然是不错，但飞机也不能直达嘛，前后都得开车，我坐车晕车，要是严重了，我担心会误事。” 杨局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确实，一个大男人，还是警察，坐车晕车真有些难为情。 “我记得之前你好像不晕车的？” 董泽认真道：“以前不严重，可这段时间经常开车，很少坐车，晕车就变严重了。” 杨局长就很无奈了，董泽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存在。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开车过去。”董泽立马说道，“只不过大巴车我没资格开，只能开小车。” 杨局长哭笑不得，后面那句有必要解释吗？看你这年龄，够开大巴车？ 不过这只是细节，他也没去追究，只是问道：“将近两千公里的路程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到？” 董泽道：“没事，跟着大车走，肯定能按时到。” 杨局长想了想，无奈说道：“那行，那我们就将局里那辆越野车开上，都不坐飞机了。” 要是换做旁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杨局长能答应才怪，大不了换人。 可董泽没法换，而且他也不想驳了对方的意思。 说到底，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开车过去比坐飞机更节省经费，只是司机比较累一些，但董泽愿意主动承担这个任务，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久之后，四辆车陆续驶出南河区分局院子，直奔高速公路而去。 这是杨局长第一次坐董泽开的车，在城里的时候他觉得这小伙子开车技术真不错，那叫一个稳——比给龙局开车的那司机都稳。 可等上了高速公路之后，杨局长发现这小子开车太稳了。 “小董，你不去开客运大巴简直浪费人才。”坐在副驾驶的杨局长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董泽嘿嘿一笑，道：“安全重要嘛！再说了，我们开得再快也没什么意义，毕竟确定的交接时间是在明天晚上11点，只要在这个时间点之前赶到就行，去早了也只能在附近等着，没必要。” 杨局长笑笑，没说什么。 他觉得或许也正是董泽这种不似年轻人的心态，才让他在办案方面如此优秀。 …… 车队在中途休息了一晚上，这毕竟是去押送嫌疑人，一旦嫌疑人到了手上，想要好好休息就难了，所以在此之前能休息一定要休息好。 等到周五下午时分，车队开进了芒市的白鹤县。 虽然董泽昨天说没必要与当地警方协调，但杨局长还是决定去白鹤县公安局一趟。 毕竟他们这么大一支队伍过来，一个招呼都不打，有些说不过去。 董泽也被拉着一起去了，这事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跟着导航走了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白鹤县局的大门。 这边境县城的建设比不上内地，白鹤县局大楼看起来稍有些老旧了。 老吴过去到门卫那边交涉了几句，那伸缩门就打开了。 一行三人走进去，刚到大楼门口，就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迎了下来。 因为董泽三人均穿着便装，走在前面半步的那位中年警察问道：“你们是汉昌市那边过来的？” “对！我是杨建新，汉昌市xc区分局的副局长。”杨局自我介绍了一下。 “杨局你好！”那中年人立刻热情地伸出了手，“我是白鹤县局的副局长高隆鑫，分管刑侦的。” 两人相互打了招呼后，便又相互介绍了一下同行之人。 待介绍到董泽的时候，那高隆鑫局长一脸欣然地说道：“你就是董泽啊，我听我们市局沈局长提起过你，对你可是赞誉有加啊，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董泽笑笑，道：“高局长过奖了，那都只是我分类的工作而已。” 高隆鑫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了一眼董泽，又看向杨局，问道：“杨局，你们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点事情……” 高隆鑫见杨局有些迟疑，立即笑着道：“走！走！走！这里哪是谈话的地方嘛！到我办公室去。” 说着，就生拉硬扯地将杨局几人请到了自己办公室。 端上几杯茶，几人坐定后，杨局开口道：“高局，既然沈局长给你提起过小董，想来你也是知道上次的事情的，对？” 高局笑着道：“知道一些，沈局长还让我们多与小董联系沟通呢。” “我们这次过来，主要目的是押解嫌疑人，有二十多个涉嫌电信诈骗的人。”杨局简明扼要地说道。 杨局一愣，问道：“二十多个？就你们三个？” “那肯定不是。”杨局笑着道，“我们来了三辆大巴车，不过我让他们在城郊等着，没有过来。” “你们这就不对了！天下公安是一家，来都来了，不说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晚上一起吃顿饭还是可以的嘛，快打电话……” “多谢高局长好意，不过我们这边时间比较紧，晚上就要接人，然后往回赶。” “那好！”高局长也知道杨局这边的行动要根据甸北那边接应的人为准，时间上肯定是不能自由调整的，至于接了人之后，那就更是半点都不能放松了。 但他觉得这样没尽到地主之谊，犹豫了一下说道：“杨局，这样，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些盒饭。别拒绝，虽然你们也可以自己去弄，但毕竟没我们熟悉不是？我们知道哪家味道好，保证让大伙儿吃的舒坦。” 杨局想了想，没再拒绝。 盒饭嘛，也花不了多少钱。 随后高局长便拿起电话将事情安排下去，接着便继续与杨局长几人闲聊。 高局很热情地问了杨局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杨局长很客气地道了谢，然后婉拒了。 一旁的董泽忽然问道：“高局，你这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 高局长愣了愣，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转眼间他便接过这个话茬儿，无奈地说道：“倒不是我这边有什么事，而是昨天有几个内地的警察找过来，说是他们当地有两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被骗去甸北了，当即警察带着父母风风火火追过来，那俩孩子却已经偷渡出了国境。我看那父母当时哭得那叫一个呼天抢地，我寻思着问问你们能不能帮上忙。” 杨局长一听这话，直接将目光看向了董泽。 这忙，只有看董泽能不能帮了。 其实杨局长等人都知道，现在甸北那边有许多国内的年轻人被骗了过去，饱受欺凌，他们也知道董泽现在有渠道可以从甸北捞人，但他们都没有提这个要求，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想断了这条线。 说到底，杨局等人并不清楚王富贵这些人到底有多大能耐，总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 而对董泽来说，被骗到那边去的人那么多，他就算已经安排了十来位招募来的红警兵种扎根甸北，但却也不足以救下所有人。 而且在董泽看来，以甸北这边的形势，董泽就算把人都给救了，还是有新人被骗过去。 虽然只在派出所实习了一个多月，但他明显感觉到这世上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 他的想法是先将这边的犯罪团伙逐步打掉，只要把根给挖了，自然就没人被骗了。 当然，网络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想要根绝电信诈骗是不可能的，董泽目前只是想将甸北这种比较过分的地方给和平掉。 可是现在高局长都说出口了，他也只好顺着话题问道：“那他们人现在在哪儿？” “还在酒店里住着，当地陪着过来的那两名警察也劝他们回去，可……哎，你也知道，当父母的，哪能放得下啊！” 董泽犹豫了一下，道：“知道具体去了哪儿吗？” “根据我们这边掌握的情况，他们就是从白鹤县这边一个口岸附近偷渡过去的，到了那边后不远就有一个诈骗产业基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在那边。” 董泽道：“行！麻烦高局你叫人去要两张被骗之人的照片，我今晚与那边的人碰上头之后直接交给他们，让他们找找。当然，这也只能说尽力而为，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有结果。” 高局长说道：“要不我通知他们过来，让那两个孩子的父母当面向你说明一下相关情况？” “不用了，我这人看不得这种悲惨场面。”董泽很干脆地拒绝了。 高局长见董泽如此坚决，也就没再说什么。 他自个儿也清楚，其实见与不见区别不大。 …… 不得不说高局长找的那家餐厅效率确实不错，不到半个小时就送来了近百份盒饭。 别的不说，这餐馆的人手肯定很充足，而人手充足便说明生意一定很好，生意好的餐馆味道能差？ 几乎在同一时刻，高局长将两张照片交到了董泽手中。 这应该不是最近的照片，二人看起来一脸的青涩，一副高中生的模样。 不过仔细想想，十八九岁，不就是高中刚毕业吗？ 他慎重地将照片收好，便和杨局、吴大队一起回到了越野车上。 高局长原本准备送一程的，结果被杨局给制止了。 三人拉着一车盒饭，往大巴车停放的地方赶。 “小董，我发现把你带着还真不错啊！连饭钱都有人给。”坐在副驾驶的杨局长打趣道。 董泽忧郁地回了一句：“我又不是猴子。” 杨局长愣了愣，紧接着领悟过来，不由得哈哈一笑。 “耍猴哪有这么高的收入，这一顿至少一两千呢。” 谈笑间，那三辆大巴车警车已经霍然在望。 待车停下后，老吴下去叫了几个人把盒饭分发下去，让大伙儿快点吃。 董泽坐在驾驶室打开了地图，认真地观察起来。 “小董，接头的位置在哪儿？”杨局长也端了一碗盒饭吃起来。 董泽道：“不远……” …… 这次的接头的位置确实不远。 不像上次那般，还需要爬几座山头。 其实上次之所以会找那么个偏僻的地点接头，主要责任还是在海大富他们身上。 他们对这边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只是在地图上看那个位置距离公路只有两三公里，便觉得很方便，哪知道会是那样的崇山峻岭呢？ 这次海大富涨了记性，董泽也同样领了教训，直接找那种河岸两边都有道路交汇的位置。 虽然这种地方存在着人多眼杂的弊端，但将接头时间放在晚上，趁着周围没人迅速完成交接，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在天快黑的时候，董泽等人赶到了距离既定位置七八百米远的地方。 “小董，要不我们先将车停这里，然后等接到那些人后再押送过来？”杨局有些迟疑地说道。 董泽愣了愣，道：“为什么？押送那么多人，还是深更半夜的，不安全呐。” 杨局说道：“我主要是担心这三辆特警大巴车目标太大，万一王富贵他们没能把尾巴甩掉，对方拍了照片，容易引起国际纷争。” 董泽笑笑道：“这有什么可争的？我们又没有跨国境线，是他们窝里斗把人赶过来的，我们在自己领土上抓了自己国家的公民，关国际什么事啊！” 杨局哑然，倒也觉得董泽所说有理。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问道：“这样会不会将王富贵他们置于险境？” “不会。他们行动都做了伪装，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的。”董泽道，“而且我有个想法，让甸北那些搞诈骗的知道他们身边存在着一支专门针对他们的神秘武装力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求订阅，求月票。 第155章 就当积德了 杨局长想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国内某些不法分子，就是仗着甸北那边的军阀将电信诈骗当成了产业，护着搞电信诈骗的团伙，所以才会想尽千方百计往那边挤。 在他们看来，只要不回国，他们在那边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电诈团伙就像田埂上的野草，割了一茬又一茬，总有人前仆后继地赶过去。 但如果那边有一支专门针对诈骗团伙的力量呢？他们还敢去吗？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这或许真是一种好的方法。 当然，前提是王富贵等人的身份不暴露。 否则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那边的军阀肯定会找王富贵等人拼命。 “有把握吗？”杨局长有些担心地问道。 董泽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感觉王富贵他们挺自信的。” “我觉得还是问问他们更好一些，毕竟这事儿很危险，得征求他们本人的意见。” “这倒也是。”董泽立刻说道，“等会儿他们过来，我问问。” “行！” 既然现在不打算暴露，那自然还是得将车停远一些，所以杨局长下令将几辆警车停在路边，所有人下车步行赶往既定地点。 这时候天早黑了，加之这里属于边境地带，人烟稀少，这一路上竟也是一个人都没遇上。 到了地方后，等了片刻，杨局看了看董泽，问道：“小董，他们大概还要多久能到？” 董泽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快了。” 杨局也没再多问。 其实他又怎么知道，董泽所说的快了，是真的快了。 因为董泽通过与警犬狂风的视野共享，已经看到了他们现在的状态。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辆货运面包车，货箱里安装了三层铁笼子，跟那运生猪的车差不多。 一个个嫌疑人全被塞在那笼子里，有的处于昏迷状态，有的则已经醒了，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都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嘴里也被塞了抹布，根本出不了声。 反正现在是晚上，也不担心有人看到，亦或者就算有人看到，估计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 这毕竟是甸北，乱着呢。 在这货运面包车后面还跟了一辆皮卡车，警犬狂风就在这车上，这也是为什么董泽能如此清楚地看到前方景象的原因。 这辆皮卡车上坐的人不多，海大富在里面，另外还有三位动员兵，分别是钱松、谷鹏和。 没等多久，杨局长就看到了河对面的车灯。 他立马碰了下董泽的胳膊，低声道：“是不是他们？” 董泽道：“应该是。” 杨局长松了口气，道：“后面没有追的人，看来他们处理得挺干净嘛。” 董泽一本正经地说道：“上次可能是第一次干这事儿，经验不足。” 杨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却不知道，董泽这会儿也迷糊，这些家伙这次可是抓了二十多号人呢，难道一次都没暴露？ 就在他们聊天的功夫，借着对面的车灯，他们看到有人从河里游了过来。 没等多久，有五个人游到了岸边，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带着救生圈——毕竟这些人要么处于昏迷状态、要么被绑着，没这玩意儿准淹死了。 “董警官，您好！”游得最快的海豹部队海大富将嫌疑人夹在腋窝里，像夹着一个小鸡崽子，小跑着就到了董泽身边。 不过此刻的海大富却是化过妆，这估摸着是出自间谍宋喜安的手笔，旁人根本认不出来。 董泽笑笑，道：“老弟，辛苦你了。” “各取所需嘛，不辛苦。”海大富说道。 这话倒也不假，因为陈主任那边向上面争取的专项资金已经到账，并且已经打到了王富贵的账户上。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上百万呢。 别以为上百万很多，实际上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别说这次一次性抓了这二十多个嫌疑人，就算只是上次抓的那王康，没收的资金都不止这个数。 随后董泽又煞有介事地向海大富介绍了杨局长和老吴，海大富也一副很高兴认识你们的样子，不得不说他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而董泽并没有说出海大富的名字，海大富自己来了句名字只是个代号，把这给糊弄了过去。 杨局长二人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人就是之前曾配合他们办过案的海大富，在听董泽说眼前这个小伙子是王富贵手下的头号干将之后，一个个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至于名字，那确实不重要。 在海大富与董泽几人闲聊的时候，其他动员兵又一次跳回河里，继续过去运人。 “要不我们也过去帮忙？”老吴忽然说道。 杨局长连忙道：“别！我们过去带人回来，与他们将人送过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我们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不能留下把柄，更不能搞成外交事件。” 海大富也跟着说道：“没事儿，我们多跑两趟就行，那边也没人追着我们，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吴大队听海大富都这样说，也就没再提什么意见。 杨局忽然问道：“这位老弟，上次你们抓了那王康一个人，就惹了当地武装人员追上来，这次抓了二十多个，怎么反倒没了动静？” 海大富笑着道：“这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这次抓的这些人，除了最后抓的这两个算是头目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团伙的普通成员，就算失踪了，也不至于闹到当地军阀那边请他们出手。另一方面，我们这次总结了上次的教训，安排了人员在沿途做了伪装，就算有人追踪，他们也只会往错误的路上追。” “你们没有暴露身份？”杨局问道。 海大富不由得露出几分骄傲之色，道：“就那些土鸡瓦狗，哪有能力查出我们的身份？” 杨局深深地看了海大富一眼，他有种感觉，这小伙子恐怕不一般啊。 紧接着杨局目光转向董泽，却没说什么。 董泽自然明白杨局的意思，微微一笑，道：“老弟，这段时间我们这边讨论了一下，感觉甸北这边的电信诈骗形势严峻，常规手段恐怕解决不了，所以想改变一下策略。” “董警官请讲。”海大富认真地说道。 董泽稍作沉默，道：“我们觉得，甸北这边之所以电诈猖獗，主要是因为这里有滋生电诈集团的土壤，这个土壤便是当地的军阀武装将电信诈骗视为主要财源，对电诈团伙进行了保护。如果我们把这层土壤破坏掉，让那些搞电诈的人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威胁，只要没有新的团伙进来，老的这些团伙终究会逐渐被我们打掉，这里的产业自然也就慢慢会萎缩下去。” 海大富听后，立刻说道：“董警官的意思，是想让王哥来当这把刀？让这些团伙感到威胁的刀？” 董泽点点头，道：“对！当然，这个主要还是得看你们的意见，毕竟这事儿风险还是挺高的。” 海大富却是嗤笑一声，道：“风险？我就从来没怕过什么风险，只是看值不值当罢了。” 说完，海大富面容一正，说道：“就拿抓这些人来说，一方面是因为你们答应王哥他立功之后可以平安回国，另一方面也是看在钱的份上。我们这些人不屑于去拿那不义之财，但也不会去干亏本买卖。董警官你刚才说的这个情况，难度不小，但活儿我们可以接了，但我想知道，我们能得到什么？” 董泽没开口，转头就看向了杨局长。 杨局长也是一愣，这问题让他回答，这不是为难他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是国家层面处理的位置，他只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区县局副局长…… 不过杨局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即正容说道：“老弟，只要你能答应就好，至于我们能给出什么，这个我需要回去向上级汇报。不过老弟你可以先将你的想法给我们说说，我也可以做个转达。” 海大富稍作沉吟，不着痕迹地扫了董泽一眼，说道：“杨局长，我是这么琢磨的，消除甸北这边电诈环境容易，但如果不能给这边百姓一条好的谋生之路，他们还是会走上歪路。就好比当年这里主要以种植毒品为生，而这些年毒虽然基本压了下去，但电诈又冒了出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没有好的谋生方式。” 杨局长有些茫然，他不明白海大富说的这些所有提的要求有什么关系，他该不会是想着让国家帮忙解决甸北那些人的生计问题？ 那属于甸国内政，国家肯定是没法插手的。 海大富接着说道：“王哥和我们在甸北这边都有些朋友，也有些技术，我们想等这边环境好些的时候，在甸北开家公司，到时候希望在产品销售方面，你们夏国这边能提供一些方便。这样一来，我们赚了钱，甸北这边的大环境也能从根本上得到改变，双赢。” 杨局长这下是真惊讶了。 他是真没想到海大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他看来，海大富这些人大概率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亦或者是从某些国际雇佣兵团体中走出来的，这样的人让他们打打杀杀，那完全没问题，但要说开公司——安保公司还差不多，可听海大富的话，他们是要做实体、建工厂呢。 虽然疑惑，杨局长还是说道：“我会将你们的要求向上面汇报，而且我也可以提前给你们一个定心丸，只要你们生产出的产品符合相关标准，我想相关部门肯定会允许你们将产品卖过来的。” 海大富微微一笑，道：“行！回去后我也要与王哥商量商量。” 说话间，钱松等人又陆续运了两批人过来，在河岸边候着的汉昌市警察立即将他们接手过来，一个个押送到了警车上。 那场面非常热闹，经过河水中一泡，就算原本昏迷的嫌疑人都醒了过来。 可醒了又能咋样？近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守着呢，他们只能顺从地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 大半个小时过去，所有嫌疑人都被送了过来，吴大队亲自拿着名单一个个查验了一遍，最终确定所有人身份都无误，在放下心来的同时，对王富贵这支团队也更加佩服。 这才多少天啊？就将这些人身份给摸出来，还一个不落地全给抓住了。 要知道他们在那边可不是警察，而是平头老百姓，能做到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当然，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好处，至少不会受到法律规则限制，能用的手段就多了许多，不然真要按国内的法律程序来，他们能找到这些人才怪。 这时，董泽拿出两张照片，递到海大富眼前，道：“老弟，我这有件事情，你看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事？” 董泽当即说道：“有两个年轻孩子，被骗了过来，是从我们这边白鹤县口岸附近偷渡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你们对面这一带。如果你们发现了这俩孩子，麻烦救下他们。” 海大富煞有介事地看了董泽一眼，有些不乐意地说道：“这是傻子？你们这边铺天盖地的宣传，还有人被骗过来？” 董泽无奈地道：“骗子手段越来越高明，那俩孩子都才十八九岁，没啥经验，我们也不可能太苛责不是？” 海大富接过照片瞅了两眼，道：“行！就当给自己积德了。你给我留一个他们的联系方式，有消息我再通知他们。” “行！”董泽喜笑颜开地将自己手机递了过去，让他记下那上面的电话号码。 海大富很快就将手机递了回来，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董泽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是个以00开头的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 “喂，请问你找哪位？” “我是你老子！”手机听筒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呃，爸，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呃……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人给你打电话。” 董泽眉头一皱，道：“给我打电话？那肯定有啊！怎么了？” 求订阅，求月票。 第156章 “……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董正武说道，“你最近工作情况咋样？” 董泽语气轻松地说道：“还行，就一天到晚到处跑，办理各种案子。” “你平时也得注意安全，别什么事情都往前冲，特别是抓一些嫌疑人的时候，这世上从来不缺丧心病狂的人，知道吗？” “放心，老爸！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董泽应道。 董正武轻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董泽神色虽无太大变化，但内心却是紧张了起来。 他听出来了，老爸瞒了自己事情，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来，他就算再迟钝，对自己老子的脾性也是非常清楚的，要是没事他肯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更不会问这么没营养的几句话。 但他同样也很清楚，自己老爸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确定了的事别人休想改变他的观点。 所以，在董泽确定董正武没打算告诉自己实情时，他没有去追问的想法。 当然，这也是基于他就算不去追问，也有极大把握找出自己老爸行踪这一事实，否则董泽肯定是哭爹喊娘地问了。 一旁的杨局长笑着问董泽：“小董，你爸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挺关心你的嘛！” “可不是嘛。”董泽随口敷衍道，“杨局，你们先安排这些抓来的人，我陪着这位老弟聊会儿。” 杨局对董泽的人品和能力都很信服，所以对董泽提出的这个事儿，他并没有多想，直接就答应了。 董泽不着痕迹地朝海大富使了个眼色，双方悠闲地走到了一旁。 “海大富，这东西……是张光瑞弄出来的？”董泽摆弄着手里的一部手机，这玩意儿是刚才海大富藏在董泽手机下顺手递给她的。 海大富低声道：“是的！老宋已经顺利拿到了一个全球卫星通信系统的后台控制权，并开辟了一个秘密频段，这部手机便是使用的这个频段。里面存了我们那边已经做出来的十多部手机的号码。您以后随时可以与我们联系。” 董泽点了点头，无比认真地说道：“回去后你立即让宋喜安锁定这个号码的位置，然后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去哪些人？”海大富见指挥官这副表情，立刻严肃地问道。 董泽道：“你，宋喜安和张光瑞。去了之后，等我。” “指挥官您也要过去？”海大富非常惊讶。 要知道之前甸北这边这么多事情，董泽都没有亲自过来呢。而他看到的这个号码，明显是国外的，指挥官这次是要出国？ “我必须得过去！” “好！” 海大富立即应下。 董泽沉默了两秒，再次强调了一句：“记住，让宋喜安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锁定这个号码的位置。” “明白！” …… 现场人员交接很快完成，海大富没有在这里多做逗留，带着所有动员兵直接就回到了河对面，开着车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董泽虽然表面很淡定，但内心却焦急万分。 他并不知道老爸老妈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不会是小事。 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着急也不管用，至少得等宋喜安锁定了那电话的位置后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他开着车走了一段，忽然对杨局长说道：“杨局，要不你们先返回汉昌市，我这边再在白鹤县待几天。” “啊？为什么？” 董泽一副很沉重的语气道：“那两个孩子嘛。虽然我刚才将事情托付给了王富贵手下的那个兄弟，但他们会不会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不好说，我要是守在这里，王富贵说不定能更上心一些。” 杨局长狐疑地看了看董泽，道：“他们不是答应了吗？” 董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答应是答应了，可刚才那人的话杨局你也听到了，他自己都说自己不喜欢做赔本生意。这种纯粹帮忙的活计他能上心？我琢磨着等会儿再与王富贵联系一下，守在这边等他们把人救回来再说。” 杨局长想了想，这毕竟是两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如果董泽留下来能增加他们获救的几率，这事儿还是划算的。 只是来时能舒舒服服地躺着睡觉，回去得自己开车，这事儿挺郁闷的。 但相对于两条人命来说，这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那好！这事儿你就多费点心。” 董泽自然应下了这小小的要求。 不久之后，车队到了白鹤县城郊，董泽没有将车开进县城，而是直接在城郊停下，理由是他们返程路途遥远，不想耽误他们的时间。 待车队离开后，董泽迫不及待地拿起那部卫星电话，快速查看了一番，董泽也就弄明白了这东西该怎么用。 当即拨通了标记为宋喜安的号码。 不到两声，电话接通。 “指挥官，请问有什么指示？”或许是因为这是私密通话，安全性有保证，宋喜安直接称呼起了指挥官。 董泽这时候也没心思去计较这称呼，立刻问道：“喜安，海大富将事情给你说了没有？” “已经说过了！”宋喜安立刻道，“我现在正在进行地址溯源。” “估计多久能有结果？”董泽快速问道。 宋喜安道：“估计得五六个小时，毕竟通信运营商在网络安全方面还是很重视的，要攻破他们的系统，得花些功夫。” “没有更快的方法？” “有！”宋喜安立刻道，“我现在还需要三个敌对目标就能提升星级，如果能提升到二星级，我有把握两个小时攻破系统。” 董泽道：“那就让海大富他们抓几个人过去。” 宋喜安当即说道：“多谢指挥官！” 问清楚之后，董泽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两三个小时，他还是能等得起的。 至于海大富能不能第一时间给宋喜安带去三个升级的素材，董泽是一点都不担心。 之前他们没有大开杀戒，是暂时不想将事情闹大，特别是对那些电诈团伙的首脑人物，董泽打的是将他们逐一弄回国受审的主意。 可现在老爸老妈那边出了状况，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董泽没有回县城，在网上查询了一下刚才董正武打过来的那个电话号码，确定老爸现在确实还在暹国，便招呼上闪电，朝着边境线赶过去。 这时候他自然不会用跑的，而是用上了超时空移动能力。 闪电虽不会超时空移动，但它的速度够快，耐力也够好，足够跟上他的节奏。 从这里到暹国，最近的地方还不到一千公里，董泽自认为赶过去所耗费的时间不会比坐飞机要多。 一路可谓是风驰电掣…… 几分钟便跨过了国境线。 不断地穿梭于虚空与现实，董泽面色冷静到可怕。 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董泽眼前忽然闪过三道金色文字，不出意外全是击杀敌对目标的系统提示。 下一秒，他便收到了宋喜安升级二星兵种以及自己获得二星间谍能力大礼包的系统提示。 这时候董泽却没心情去开启大礼包，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穿梭。 一个小时过去，董泽已经站在了暹国境内。 换做以前他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现在他的英语是满级，暹国这边说英语的虽然不多，但不少路牌上还是有英语标志的。 闪电蹲坐在董泽身边，舌头伸得长长的，一副很累的样子。 这也很正常，换做是普通狗子，先别说能不能达到闪电的速度，就算以正常速度跑这么远，肯定都累死了，闪电现在还有余力，已经完全可以归为非正常生物范畴了。 没过多久，宋喜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报告指挥官，属下已经锁定了目标位置。” “在什么地方？”董泽迫不及待的问道。 “暹国的清海府的清海城。” 董泽说道：“我现在已经到了暹国，你们怎么过来？” “我计算了一下，我们现在去搞一架直升飞机，由海大富驾驶，应该能在四五个小时之内赶到清海府。” 董泽虽然觉得四五个小时有些长了，但也知道宋喜安他们已经尽力了。 就算宋喜安能攻破民航系统，篡改他们的机票信息，然后再乘飞机过来，所花费的时间也不见得会比这个时间短。 “你们抓紧，我先赶过去。” 董泽挂断电话后，拿出自己原本的那部手机，打开了里面的地图软件。 他早在之前就下载了离线地图，所以虽然到了国外，没法连接基站信号，但定位却还是可以的。 迅速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之后，董泽再次开启了传送模式。 如同瞬移般向前跳动，闪电则风驰电掣地在后面追赶。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董泽已经来到了一座城市外围。 这里便是清海府的清海城，也正是宋喜安所定位到的地方。 不过清海城很大，董泽总不能牵着闪电漫无目的地找？所以他又拨通了宋喜安的电话。 “喜安，你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报告指挥官，海老弟刚抢了一架直升机，目前刚出发。”宋喜安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董泽道：“沿途注意安全，可别被雷达给发现了。” “明白！海老弟的驾驶技术还是可信的。” 董泽没再深问，他对自己兵种的能力还是信得过的，更何况还有张光瑞这个工程师同行。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甸国还是暹国，军事实力也就那样，能不能发现海大富驾驶的直升机还真不好说。 “我现在已经到清海城了，你把定位到的具体位置告诉我。” 宋喜安内心其实挺惊讶的，但这毕竟是指挥官，有些特殊手段不是很正常吗？ 由于那卫星电话暂时还不具备网络功能，宋喜安也只能通过口述的方式告诉董泽定位位置。 好在董泽的离线地图中能搜到位置信息，他在听了宋喜安的讲述后倒也不至于两眼抹黑。 锁定位置后，董泽只用了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只不过宋喜安通过基站锁定的位置只是一个大致的范围，董泽需要在这里找到老爹的行踪，还需要费些心思。 “闪电，你之前见过我爸，还记得他的气息？” 闪电立马点了点狗头。 “你立刻对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只要嗅探到了我爸的气息，就立刻回来向我汇报。”董泽立刻做出了安排。 这一刻董泽也挺郁闷的，他现在虽然也拥有堪比三星级警犬的嗅觉，甚至对嗅探到的气息拥有更强的分析判断能力，但他脑子里没有老爸的气味信息，也就只能先将这任务交给闪电。 闪电听了董泽的招呼之后一溜烟便冲了出去，顺价便消失在街头。 董泽现在只能等待…… 闪电的效率确实无可挑剔，不到半个小时，它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叫了两声后就往前跑。 董泽立刻追了过去。 穿过了两条街，闪电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董泽深吸一口气，无数的气味因子碰撞着嗅觉神经和鼻三叉神经…… 闪电继续往前走，董泽则分析着空气中的气味。 走了一段路程后，董泽便从这繁杂的气味中梳理出了唯一一种一直存在的气味。 “闪电，我们分头行动！”董泽立马说道，“我会不定时查看你这边的情况，你只要不离开这座城市，我都能找到你。” 闪电呜呜叫了两声，便一头钻进了夜幕中。 董泽也跟着化作一头警犬，不对，比警犬更厉害…… 他循着老爸的气味追踪，结果没追出多远就断了。 这实属正常，董泽估计老爸大概率是上了车，亦或者是刚从车上下来。 董泽没有往会去追查，因为那一个方向是闪电追过去的。 既然这里断了，那就重新找目标。 此刻差不多是夜里十一点，清海城虽没有国内那些大城市的繁华，但与汉昌市这种五线城市相比，还是要稍稍热闹一些。 在这种地方，董泽自然不敢用超时空传送能力，只好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搜索，偶尔切换一下闪电的视野。 这时候要是宋喜安在这里就好了…… 求订阅，求月票。 第157章 寻踪觅迹 寻找的过程是漫长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煎熬。 中途董泽查看了几次闪电那边的情况，结果闪电还在继续追踪，看来老爸那段路程走得很远。 没等多久，董泽又一次嗅探到了老爸的气味，他循着气味追踪了过去。 结果这气味进了一家饭店，估摸着是老爸曾在这里吃过饭。 董泽在这里停了下来。 吃饭是很正常的活动，但这家饭店还是挺上档次的，如果老爸二人是在发生了意外情况之后，肯定是没心思到这里吃饭的，那这就说明发生的事情在此之后。 董泽稍稍放心了一些。 忽然，他心头一动，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因为之前那电话是老爸打给自己的，所以他赶过来第一反应是让闪电嗅探老爸的气息，那妈妈呢？两人是否是在一起？ 老爸那会儿还在给自己打电话，说明他本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董泽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老妈！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董泽便沿着刚才的路往回走了一段。 他仔细地分辨着空气中的气息，除了老爸的气味之外，他还要寻找出一股一直存在的气味。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大致确定老妈与老爸是一起的。 走了几百米，董泽确定了这一点。 至少证明，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在一起的。 紧接着董泽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立刻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一阵穿梭便回到了自己最开始嗅探的那个路线上。 很快，董泽眉头紧锁。 老爸的气味还在，但他没有在这里嗅到那股伴随着的气味。 “老妈出事了。” 这下子董泽是真的坐不住了，他在之前老爸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猜测老爸这边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但他觉得事情可能不会太严重。 他虽然通知海大富、宋喜安他们都过来，主要也是想着在国外多个人多份力量，给老爸撑场子呢。 可现在，这就不是撑不撑场子的事情了。 要是一般的事情，他还可以慢慢找，但现在大概率是老妈出了问题，他哪还有心思慢慢找？ 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拿起自己那部卫星电话，拨通了老爸刚才所使用的那个号码。 董泽很清楚，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老爸，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以确定对策。 可让董泽失望的是，电话拨打过去后提示已经关机。 这一刻董泽有些懊恼，当初他安排了一个动员兵悄悄跟着老爸，但因为考虑到国内的电话卡到了国外没法用，也就没给他置办手机，只是告诉他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就联系自己。 当时他也没想到，先联系自己的会是自己老爸，而那被自己取名为邱治的动员兵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目前为止董泽还没有损失过一个兵种，自然也无法根据有无系统提示判断邱治到底是出了意外还是其他原因未向自己报告。 董泽咬咬牙，再次拨通了宋喜安的电话。 “喜安，你现在在哪儿？” “快到了。”宋喜安的声音很大，董泽甚至能从手机中听到螺旋桨刮起的风声。 董泽当即说道：“你们到城郊后第一时间找地方降落，然后原地现场，别被人发现。” “那飞机怎么办？”宋喜安问道。 “别管了，只要别露出破绽，让人找到你们就行。”董泽说道。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观察过了，清海城也有不少市政建设的监控，估计都是联了网的。伱们找个接入点，拿到监控系统的后台控制权，帮我查一些东西。” “明白！”宋喜安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记得随时保持联络。”董泽说道。 “好！”宋喜安说完后，待确认指挥官没有其他吩咐之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董泽再次将视线切入到闪电那边，却见它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家酒店，闪电就站在门口。 董泽心头一动，直接找了隐蔽的地方使用超时空移动赶了过去。 同时他在心里想着，回头要给闪电配一部手机，哪怕是对讲机也行，至少能将自己的指令传递给它。 否则每次都需要当面下达指示，自己跑来跑去挺累的。 很快，董泽出现在那酒店跟前，闪电伸出狗头瞧了他一眼，立刻朝着酒店呜呜叫了几声。 闪电又怎么知道，其实就算它不叫，董泽也已经知道了这酒店有问题，毕竟董泽的嗅觉丝毫不比它弱。 “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董泽说完，跨步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这是一家非常豪华的酒店，董泽刚一进入大门，那门童就用英语问好，董泽礼貌地回了一句，没做半步停留，直接朝里面走去。 其实这时候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向酒店前台打听，但一方面董泽不确定酒店的前台会轻易透露顾客的信息，另一方面因为不确定老爸老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事情太大，后面难免会有人反过来调查，这样自己容易暴露。 所以董泽决定自己去找，这样别人也不会将自己与老爸身上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甚至哪怕这边的监控录像暴露到网上，被国内与自己熟悉的人看到，自己也有足够的理由辩解——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认为自己与异国他乡的人是同一个人？ 董泽随即进了电梯，幸好这电梯不是刷卡按键的模式，他才得以用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上搜索。 待进入到27层时，董泽在电梯外的走廊嗅到了老爸的气味，他直接就从电梯里钻了出来。 走出不远，董泽走过2708号房间门口，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房门，毫不停留地往前走了一段，寻了一个电梯下了楼。 出了酒店，董泽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随手撕开空间，一头钻了进去。 待他从时空隧道中走出来时，便已经站在了酒店的一个房间里。 若是打开门，便能看到门口的房号正是刚才董泽在27楼所看的那个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房间内各种驳杂的气息迎面扑来。 房间里不比外面，气味逸散速度慢，而且因为涉足人员较少，气味没那么驳杂。 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就从房间里的气味和陈设得到了很多信息。 首先，这个房间应该是老爸和老妈一起住过的，而且时间还不短。 其次，最后一个离开这个房间的应该就是自己老爸，而且时间应该是在给自己打电话之后。 再次，老妈最后在这个房间里停留的时间应该是在老爸最后停留时间之前一两个小时。 最后，在老妈最后停留时间点前后，这房间里有人进来。 通过这些信息，董泽大胆推断老妈确实出事了，而且大概率与后面进来的那个陌生人有关。 好在房间里没有血腥味，这让董泽稍稍放心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已经快深夜12点，他直接撕开空间，进入时空隧道，在整栋楼搜索监控室所在。 很快，他就在一楼的保安值班室看到了监控大屏。 此刻这里有两名保安值班，不过其中一人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只剩下一人还坐在椅子上，但也已经露出疲态。 董泽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布局，一眼就看到了墙角里安装的一个摄像头。 悄悄从时空隧道移动上去，给自己右手套上一只手套，然后迅速探出去，掐断了那摄像头的电源。 这是董泽验证过的一个小技巧，也算是超时空移动的一个bug：只要自己身体没有完全离开时空隧道，就不会出现僵直状态，只是这时候外界的时间流速与时空隧道中趋于一致。 这时候董泽才再次移动到下方，从时空隧道中猛地挥出一掌，横切在坐着那人的后勃颈上。 那人连声音都没发出，眼睛往上一翻，便干脆利落地昏迷过去。 这动作可是非常讲究技巧的，好在董泽通过自由搏击能力，掌握了这样的技巧。 眼疾手快的董泽一下子出现在房间里，以固定姿势扶住了这名保安，待僵直状态结束，董泽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人放在地面上。 紧接着，他以同样的方式弄晕了睡在床上的保安，这才以最快的速度查看起监控。 所有酒店的公共区域几乎都是被监控全覆盖的，董泽没花多少时间，就看到有一个人在敲2708房间的门，那人的打扮穿着像是酒店打扫卫生员工，还推着一个装有许多被套床单的推车。 门很快被打开，紧接着董泽看到那员工一下子挤了进去，不过一分钟时间，就扛着一个人放到了推车内。 因为有床单被套的遮挡，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装了一个人。 随后，这人推着手推车到了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董泽从监控中看到这人将劫持出的那人塞进了一辆车内，然后他坐进了副驾驶，车也跟着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整个过程中，董泽都没有看到邱治的踪影，也没看到自己老爸。 董泽不清楚在此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老妈被劫持却是一个事实。 以前经常听说东南亚这边经常发生绑架劫持事件，但那时候他只是将这当成一个新闻看，却没料到现在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 这些人为什么会绑架老妈？ 因个人恩怨什么的几乎不太可能，这里是在国外，这边的人不太可能与老爸老妈有什么过节。 至于国内的人，老爸老妈是单独出来旅游的，并没有与其他人组团，而他们的旅游行程完全自由安排，就算他们在国内得罪了什么人，也不太可能追到这边来进行绑架。 最大可能就是求财。 董泽继续往后面查看，大约在老妈被绑架后一个小时，老爸快速跑回到酒店的房间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离开酒店。 而老爸在进入酒店前几分钟，也正是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老爸回到酒店前，就已经知道了老妈被绑架的消息，所以才给自己打了那通电话。 董泽没有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迅速将刚才录像中查看的一些关键信息进行了拍摄、录制，然后悄然离开了监控室。 至于这两名保安被打晕会在酒店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凭空出现在大街上的一个隐秘角落，董泽将闪电招呼了过来。 正在这时，他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是宋喜安打过来的。 “喜安，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报告指挥官，已经拿下平台控制权。指挥官您需要查什么？” “我现在卡拉酒店，你立即给我查一辆车的轨迹，车牌号中有数字3819，时间是晚上8点12分，从卡拉酒店地下停车场开出去的。查清楚它是哪儿来的，又去了哪儿。如果能查清楚车主身份信息更好。” “明白！” 宋喜安说完后也没挂电话，反正是自己搞的通信系统，不用钱。 还没花到十分钟时间，电话里便传来宋喜安的声音。 “指挥官，我刚才攻入了暹国警察署内部系统，这辆车的牌照是临时偷来的。我根据他们内部的信息，查到这辆车在晚上9点18分驶出了清海城，往北边去了。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是在距离清海城110公里外的公路上，是一个测速的卡口抓拍到的，时间大概在半个多小时前。” 董泽立刻问道：“清海城北边110公里是什么地方？” “靠近以前的金三角了。”宋喜安明白董泽的意图，当即答道。 董泽眉头一皱，金三角他自然知道，那可是混乱的代名词，虽然这些年经过周边多国共同努力，已经让那一带的形势有了极大改观，但治安形势还是完全无法与国内相比，各个势力盘根错节，只是比以前更加隐蔽罢了。 “你们找辆车，先往那边赶。” “是！”宋喜安很干脆地应承下来。 董泽挂断了电话，他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各个环节，然后撕破空间，一头扎进时空隧道，朝着北边赶去…… 求月票，求订阅！ 第158章 潜入 一百多公里路，对董泽来说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毕竟宋喜安所说的一百多公里是路程，而非直线距离。 这地方多山路，所谓一百多公里，对董泽来说得折半。 他按照宋喜安所发送的位置找到那处测速的卡口，然后继续往前穿梭。 一辆车，一个小时能跑多远？在这夜间崎岖的山路上，能跑出二三十公里就算不错了。 按照刚才的道路状况，也就是说目标已经在半径十多公里范围内。 董泽一路飞驰，移动了三四公里，忽然前方出现一条岔路，虽然岔路相对于主干道来说要狭窄不少，道路状况也要差一些，但容纳一辆小汽车却是没问题的。 董泽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让闪电沿着那条路追上去。 闪电虽然没见过那辆车的外观，但它能认识数字，只要车牌对上了就没问题。 哪怕这伙人换了车牌，车上还藏着自己老妈呢，它如果到了车附近，肯定能嗅探出来。 而董泽也没让闪电追出太远，到20公里没发现目标就返回，继续沿着主干道来追赶自己。 董泽这时候也同样一边追一边嗅探着空气中的气味。 老妈被藏在后备箱，逸散出的气息很微弱，加之公路上不时有车经过，那点微弱的气味很容易被吹散，这也是为什么不能依靠嗅觉追踪驾车逃窜之人的主要原因。 不过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就董泽现在对自己嗅觉能力的了解掌握，只要不是逃得太远的车，他的嗅觉应该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冲出七八公里远，董泽忽然站在了原地。 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气味。 不是老妈的气味，但却同样曾出现在那家酒店的房间里。 绑匪。 或许是这些家伙打开了车窗，也或许是自己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 董泽稍一盘算，便继续往前追去。 不到片刻，董泽便看到了前方有辆车，同时也在空气中嗅探到了老妈的气味，而且没有嗅到血腥味，他心中顿时大定。 不过董泽并没有立即动手将老妈救出来。 他有各种能力是没错，但还没强到非人类的程度。 其他都好说，关键是得保证老妈的绝对安全。 现在车还在行驶中，老妈又处于昏迷状态，一个不小心让老妈磕着碰着，对自己这个当儿子的人来说也是一种罪过。 反正现在自己已经跟在后面，就先等他们停了车再说。 正好自己也想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一辆灰色的丰田小桥车正行驶于山间公路上，漆黑的山林像张大了嘴吞噬一切的恶魔，让人心颤。 车上的三个人却是习以为常。 “扎哥，老大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这女人抓回去？”坐在后排的一个精瘦汉子嘀咕着问道。 “按照老大的安排做就是了，哪那么多的为什么？”副驾驶的壮硕男子冷哼一声说道。 开车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他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说道：“扎哥，你说，那人会不会跟过来啊？要是他不追上来，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肯定会！那家伙这么在乎他老婆，肯定不会弃之不管。”那壮硕男子扎哥说道，“倒是有一点，如果他报警……” “扎哥放心，如果他真报警，我那警察署的朋友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到现在都没反应，肯定是没报警，这说明我们的威胁是起了作用的。” 壮硕男子点了点头，忽然又左右看了看，道：“老熊，你开快点，我怎么老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呢。” “扎哥，肯定你是怕夜不归宿，伱家那母老虎不让你上床。”黝黑男子打趣道。 “切！就她也敢管老子？”壮硕男子嘴角抽了抽。 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没过多久，黝黑男子方向盘一拐，朝着旁边一条岔路拐了进去。 董泽待出开出一段距离后，在岔路口做了些布置，以免闪电追上来跑错了方向，然后才继续追进去。 如果说之前的山路蜿蜒，那么这条岔路就只能用坎坷来形容了。 这样的路其实用越野车或者皮卡车更合适一些，这小汽车确实有些为难它了。 不过那黝黑汉子的技术还算不错，车开得还算平稳，只是这速度确实提不上来。 车翻过了几个山头，前面出现了点点灯火。 跟在后面的董泽眼神却已经凌厉起来。 他刚进入这片区域，就嗅探到了不少人的气味。 不是遗漏的气味，而是有人一直呆在这里所飘散过来的气味。 也就是说，在他现身位置附近就藏有人。 不仅如此，董泽还嗅到了火药味、枪油味，虽然不浓，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但也证明了这里有热兵器。 其实这也算是在董泽的意料之中，以这边的治安形势，有枪很正常。 别说手枪了，说不定连机枪都有。 只是董泽心里很疑惑，这些人为何要绑架老妈呢？难道真的是为了勒索钱财？董泽忽然有些怀疑起来。 很快，车驶入了一个小村子，并径直开进了村子的最里面。 此刻已经凌晨1点多，绝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村里有几盏太阳能路灯还亮着，将几个重要路口照得灯火通明。 刚才在远处看到的点点灯光也正是这些路灯。 在普通人眼里，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小村，可在董泽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至少，这村子里有枪，这浓重的火药味和枪油味，说明这里的枪支还不少，并且经常在保养。 另外，他还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气味。 冰！ 这让董泽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别说是他作为一名警察了，哪怕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对毒这种东西都是深恶痛绝的。 虽然这里是国外，但却靠近夏国边境，谁敢说这里搞出来的东西不会流到国内去？ 以前金三角这边的主要是搞白面的，经过这些年的打击，局面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毕竟掐断了种植这条路，原材料不好搞，产业自然就萎缩了。 可这里面难免有些人习惯了赚这种黑心钱，白面不好搞，那就换一种东西，开始做冰。 董泽估摸着，这村子里的人就属于这一类。 不过眼下董泽没心情去找制冰窝点，他得先救自己老妈。 前面那辆丰田车开到了村子最里面的那座大院外，估计是早有联络，院门直接就从里面打开了，车几乎没有停顿，径直开了进去。 董泽扫了一眼周围的布局，可以确定这大院里的人就是这村子的掌权者。 他使用超时空移动，直接进了院子中，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着。 此刻那车才刚在院子里的一个车位上停下，三个人陆续从车上下来。 与此同时，院子大堂里也走出来了几个人，当先那人四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唐装，但却遮掩不住浑身肌肉，一看就是战斗力爆表的那种。 “回来了？” “回来了，老大！”扎哥笑呵呵地朝那唐装男子行了一礼，然后走回到轿车前，伸手一按打开了后备箱，“人在这里呢。” “先把她带到地下室去关押起来，严加看守。”唐装男子说道，随后又看向身边那人，“周围都部署好了吗？” 旁边一位与唐装男子年龄相仿的男人说道：“老大，放心！别说是他这样一个普通人了，就算是老美的三角洲部队出来的人，到了这里也得老老实实地听我们摆布。” “虎子，收起你的骄傲，他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唐装男子神色严肃地说道。 虎子咧嘴一笑，道：“夏国不是有句话嘛，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我这叫战略上轻视，但老大你安排的那些手段，我可是一个都没少。” “那就好。” “老大，其实要我说，你也是太小心了……” “呵呵，我要是不小心，我们能活到现在？” 说话间，已经有两人从汽车后备箱里抬出了闫秋莲，也就是董泽的妈妈。 藏在暗处的董泽恨得牙痒痒的，但却不敢有其他动作。 他已经查看清楚了，这周围至少藏了十个枪手，先不说自己这时候冲上去能不能救下老妈，关键是救下了他也没把握安全带着老妈离开。 自己倒是可以使用超时空移动能力，可老妈不行。 现在只能等，等海大富他们赶过来再做计较，毕竟海大富可是有热武器的，以他作为海豹突击队员的能力，这一屋子人都只是小卡拉密。 这时，董泽将感知切换到闪电身上，却见它已经到达了村口，正用极其风骚的走位步伐，躲过沿途的那些岗哨，快速地朝着这边接近。 看得出来，闪电的智商已经远超普通警犬，甚至比普通人都丝毫不差。 董泽没有立即出去，而是一路跟着抬着老妈的那两个人进了地下室——他得确定老妈安全抵达地下室。 不得不说这院子的结构确实挺复杂的。 从外面看着就是一普通的农村大院，占地面积是广了些，但却没有夏国那边四合院的精致。 但从一处楼梯往下走之后，眼前的环境顿时大变。 如果说外面的院子颇具乡村气息，那么这地下室就完全是一座现代化工厂。 虽说达不到无尘标准，但现代化的气氛还是蛮浓的。 董泽看到他们将老妈抬到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放在了地上，然后就关上门走了出来。 房间除了那唯一的门之外，就只剩下那小小的通风口，他们并不担心里面的人能逃出去。 董泽看到这一幕却放下心来。 他虽然没能力偷偷将老妈救出去，但要让外面的人进不来还是可以的。 到现在这一刻，老妈的安全基本有了保障，董泽的担心也就减轻了许多。 他直接出现在房间内，将手放在老妈的鼻翼处探了探，呼吸很平稳，看来确实只是昏迷过去了。 而且董泽还在她身上闻到了迷药的气味…… 他考虑着是否现在就把老妈救醒，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主要是他没法向老爸老妈解释自己为何能这么快从国内赶到这里。 总不能说自己能超时空移动？ 董泽看了一眼账户上的金币，足有七十多点。 他当场便有了决定，直接招募出两名动员兵和两条警犬。 动员兵他给起了名字，分别叫褚世忠和王攀，至于警犬，因为系统没要求，董泽也就懒得起名字了。 “褚世忠、王攀，你们带两只警犬在这里守着，任何威胁到我妈安全的目标，立即消灭。” “是！指挥官阁下。” 二人非常认真地应下，仿佛接到的是无比神圣的任务。 董泽也没多说，直接撕开空间，离开了地下室。 老妈的安全问题解决了，董泽这才有心思好好陪上面这些人玩玩。 董泽先是找到闪电，它此刻正藏在院子外的一处灌木丛中，估摸着是在找机会潜入到院子里。 它实力确实强悍，战斗力惊人，但毕竟没有董泽的超时空移动能力，想要不惊动周围的哨岗就进入院内，几乎不太可能。 董泽见到它后，交代它先在原地待命，等他下一步指示，并约定了行动的暗号。 搞定之后，董泽重新回到院子里，这时他发现刚才那些人全都进了屋。 没费多少力气，董泽就找到了刚才那位唐装中年人。 此刻他正站在一间屋子里，里面有一面屏幕，上面正播放着很多监控录像，控制台上还放了几部对讲机。 屏幕上显示的监控画面全都是村子周围以及村内一些重要路口的。 有三个人正襟危坐地坐在控制台前，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控画面，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唐装中年人坐在一把老板椅上，口里嘬着一根雪茄，看起来很是悠闲。 在他旁边，站着刚才那个叫扎哥的汉子。 过了一阵后，唐装中年人有些不满地开口问道。 “你们是怎么给他说的？怎么人还没过来？” 扎哥立马道：“老大，我们完全按照您的交代去做的呐。我们说让他准备100万赎金，亲自送到这里来，而且我们也说了我们在警察署有人，如果他敢报警我们就撕票。” 求订阅，求月票。 第159章 有秘密的人 “再给他打电话！别说其他的，就问他赎金准备好了没有。”唐装男子冷着脸说道。 “好的，老大！” 他们聊天的这一幕没躲过董泽的窥视，而且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些人从头到尾用的都是夏国语。 虽然语调不标准，带有浓重的南方方言特征，但董泽却也能听得明明白白。 对此董泽内心很是疑惑，从他们的谈话中，董泽判断这是这些人针对自己老爸布的一场局，那什么勒索钱财都只是幌子，但他却想不明白，老爸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煞费苦心的。 这个问题倒也不用着急，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再好好问问老爸就行。 眼下当务之急，是看他们到底要干嘛。 此刻扎哥已经走到一旁准备打电话，董泽二话没说，撕开空间钻了进去。 他需要看到扎哥所拨的电话号码到底是什么。 这个对别人来说无法完成的任务，对董泽而言却是轻而易举——只要对方拨了号码，他躲在时空隧道中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只要他不走出时空隧道，外面的世界就是静止的。 在扎哥看来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拨号过程，哪能想到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 董泽看到对方手机上显示的那个陌生号码的时候，着实愣了下。 因为这个号码既不是老爸打给自己的那个号码，同时也不是老爸之前用的号码。 而这扎哥确实用这个号码联系到了董泽，这让他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或许，这个号码本就是这些人留给老爸的，而且这些人威胁老爸要求他将以前的联系手段全部断掉。 要做到这点很简单，当时他们绑架老妈后，留一部手机放在酒店就行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后面再拨打老爸的电话时，对方的手机一直提示关机。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部署很严密，只是不知道老爸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很显然，这些人是要把老爸引到这儿来，现在应该是在来的路上。 稍作权衡，董泽直接通过超时空移动能力离开了大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拨通了宋喜安的电话。 董泽低声问道：“喜安，你们到什么地方了？” “已经快到那卡口附近了。”宋喜安道。 董泽顿时惊呼了一声：“这么快？” 不怪他惊讶，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快时间赶到，是因为自己使用了超时空移动能力。要知道那些绑匪从清海城一路过来，可是花了两三个小时呢，现在宋喜安等人一个小时就赶到了这里，已经算是打破了极限。 “主要是海老弟驾驶技术好。”宋喜安给海大富点了个赞。 董泽相信了，升了星级的海豹突击队驾驶技术牛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宋喜安接着问道：“指挥官，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立刻锁定他的位置。”董泽说道。 “明白！” 在董泽将电话号码说出去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宋喜安就将相关信息反馈回来了。 这个号码的手机现在还在他们的后面，距离他们并不是很远，从移动速度上判断，对方应该也是坐车过来的。 董泽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自己老爸的车被宋喜安他们给超了。 如果刚才自己往那测速点赶的路上不走直线，而是沿着公路走，是不是也能遇上老爸？ 好，这只是无伤大雅的细节，只要最终完美地处理好这次事情，这些都可以忽略。 “那手机号码目前是我老爸持有，你们想办法拦下他，将相关情况向他透露一些，就说……就说你们是我朋友，专门赶来协助他的。”董泽说完，便将自己在这边村子里打探到的情况向他们简要地讲述了一遍。 “指挥官，您父亲能相信我们的话吗？”宋喜安忍不住问道。 董泽立刻道：“那时候你们就可以给我打电话嘛。注意，别用我老爸那手机，用你们的卫星电话打，我担心我老爸那手机被这些绑匪给监视了。” “明白！”宋喜安当即很干脆地应下，忽然又说道，“指挥官，那接下来呢？我们是直接摸到那村子里将那些家伙全给灭了？还是报警来处理？” 这问题一出，董泽也犯了难。 犹豫半晌，他说道：“等你们与我老爸汇合之后再说，有些事情我得先问问他。” “好！” 宋喜安没再多说。 董泽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回到了那院子里继续监听那唐装中年人说话。 至于手机，肯定是被他调成了静音状态，只要宋喜安打电话过来，他迅速离开再拨回去就行，不会耽误事儿。 听了一阵，这唐装中年人也没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董泽着实有些失望。 …… 董正武开着车，目光紧盯着前方道路，眼神冷厉而又沉着。 他偶尔目光瞄过后排，那里坐了一个人，身子蜷缩得很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里面有人。 董正武对这人充满感激，这个人是他在国内过来的飞机上认识的。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小伙子人是憨了一些，但却是个正直的好人。 当时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在清海城遇上这小伙子，而且还是在自己妻子刚刚被绑匪给绑架了之后。 这个叫邱治的小伙子看他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就很热情地上来询问情况，并主动问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原本董正武是没打算让人帮忙的，他觉得如果这事儿自己处理不了，多一个人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就很客气地婉拒了。 哪曾想邱治并没有放弃，说自己是退伍兵，身手很不错，可以帮忙。 董正武这下却有些犹豫了，于是他试探了一下邱治的身手，结果却让他大为震撼。 虽然邱治的身手比自己要稍差一些，但放在任何一个特战部队，都是一把好手。 但他并未怀疑什么，毕竟对方也说了以前参过军，或许他本就是从特战部队出来的呢。 就这样，董正武本着多个人多一股力量的想法，接受了邱治的好意。 随后董正武根据绑匪的要求，寻了辆车，径直往北开去，而整个过程中，邱治就藏在车的后排。 按照董正武的想法，等到了地方后，他在明处去吸引绑匪注意力，邱治则暗中摸过去救人。 因为不熟悉路，董正武花了近三个小时，都还没赶到目的地。 不过董正武并不是很慌，这一路上他仔细理了一遍这次事情的始末，有些明白对方的目的恐怕并非真的是求财，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若只是求财，有必要让他将钱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吗？ 而实际上不管是求财还是冲着他来的，对方在见到自己之前，肯定不会杀害自己妻子。 前不久绑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催促他加快速度。 董正武以不熟悉路况唯有搪塞过去，当然，这也是事实。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辆车停在路边，两个人站在路中央，一副准备拦车的样子。 董正武眉头一皱，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人与绑匪是一伙的。 于是董正武迅速给邱治交代了一句，让他见机行事，然后慢悠悠地将车停在了路边。 刚从驾驶室下来，却见对方一个人满脸善意地迎了上来，招呼道：“请问您是董正武董先生，对？” 董正武顿时愣了一下，这气氛不太对呐。 而且对方说的是纯正的夏国语言，与之前那些绑匪的口音完全不一样。 “我是董正武，请问你们是……” 那人立刻道：“我叫宋喜安，是贵公子董泽的朋友。他猜测董先生您可能在这边遇到了麻烦，所以就请我们过来，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董正武这下更惊讶了。 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居然在国外都有朋友？他怎么不知道？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很荒唐，甚至猜测这是不是那些绑匪设下的圈套，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圈套的意义是什么。 “你说你们是董泽的朋友，怎么证明呢？”董正武谨慎地问道。 宋喜安丝毫没有因为被怀疑而生气，笑呵呵地说道：“其实董警官刚才就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手机一直关机。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可以亲自跟他说。” 说完，宋喜安拿起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上面备注为董警官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对方给压断了。 宋喜安手上稍稍顿了下，董正武的表情也逐渐怪异。 不过还没等宋喜安解释什么，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正是董泽打过来的。 “董警官，我是宋喜安呐，已经见到你爸爸了，不过对方不相信我们，得你亲自跟他说说。” 宋喜安说完，直接将手机递到了董正武面前。 董正武神色狐疑地接过手机，拿到耳边，轻声说了句：“喂！” “爸，是我。”董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知道你那边发生的事情了，我妈被绑架了对不对？” 董正武虽然心情很沉重，但却也被对方一句话给弄糊涂了。 他听得分明，那声音确实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声音也是能合成的。 真正让他起疑的是，自己给儿子打电话到现在差不多也就五六个小时，而且自己在电话里什么都没透露，对方是怎么知道闫秋莲被绑架的？ 要知道自闫秋莲被绑架后，自己没有将这个事情透露给任何人，除了跟自己同车赶过来的邱治。 就算董泽从电话里听出这边有异常，也不可能直接猜到是他妈妈被绑架了？ 亦或者他不是猜的，而是他的朋友查出来的。 可只有六个小时，他连自己的位置都没透露给董泽，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还查清楚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的？ 抱着这些怀疑，董正武还是怀疑这是绑匪的圈套…… “你说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证明？”董正武也没时间啰嗦，直接摆明了车马。 董泽在对面也是愣了一下，老爸的警惕心这么强吗？居然听了自己声音都不相信。 这时候他也懒得搞什么视频通话了，先不说具不具备视频通话条件，到时候老爸一句这视频是ai换脸，他还得另想办法证明。 于是董泽很干脆地说道：“我五岁那年夏天，你揍了我一顿，然后老妈把你揍了。” 董正武嘴角抽了抽，这一刻他确定了，对面就是他儿子。 能一口说出这件事的，只有董泽，连他老婆闫秋莲都不会一口说出这件事情。 虽然他心底还有许多疑问，但眼下却不是询问的时候。 董正武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三人，道：“你这三个朋友还真够义气的……” 董泽快速说道：“老爸你就放心！他们不仅够义气，个人能力也非常突出。关于老妈的事情，你只管交给他们去办就行了，肯定没问题。” 董正武脑子有些懵，你这真没将自己朋友当外人啊！你知道这里面的危险吗？ 不过他还是说道：“行！有需要帮忙的我肯定让他们帮忙。” “对了，老爸！我刚才听宋喜安说，老妈现在被劫持到了一个村子里，根据他们打探到的情况，那些人口上说是为了勒索钱财，但实际上却是奔着你这个人来的。这事儿你提前想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可别被坑了。” 董正武脸色微变，可惜电话对面的董泽却是看不见。 下一刻，董正武正色道：“放心！我知道了。” 说完董正武就准备挂断电话，董泽却连忙问道：“老爸，你知道啥了？他们为什么会冲着你来啊？” “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娃娃少打听。” 董泽差点没被一口气给噎住，道：“我都已经成年了，别拿这话搪塞我。” “那你走出学校了吗？” “没有。” “一个学生娃，不是小娃娃是啥。” 说完，董正武直接挂了电话，对面的董泽到底有多郁闷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换做是旁人这么说，他铁定打上门去，但现在摁在他脑瓜子上的是他老子，就只能忍着了。 但董泽确定了一件事情，老爸是个有秘密的人。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0章 手工活儿 董正武挂断电话之后，看向周围这几人，心底还是觉得怪怪的。 但出于对儿子的信任，他没有怀疑这些人的动机，且因为这些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事情的原委，他也不会去怀疑这些人的能力。 “宋先生，他们二位怎么称呼？” 宋喜安立刻道：“他叫海……你叫他小海就行，他叫张光瑞，你叫他小张就行。” 董正武虽然对宋喜安没有介绍海大富的全名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能称呼就行。 “刚才董泽说你们已经查到了我妻子被绑架到了一个村子里？” “对！那村子距离这里只有十多公里。那村子里拥有不少的热兵器，如果董叔你就这样过去，可能要吃大亏。”宋喜安毫不客气地说道。 董正武眉头微皱，道：“你们见到过我的妻子没有？她有没有受到伤害？” 宋喜安一本正经地说道：“伤害倒是没有，现在正关押在村子里的。不过董叔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安排了人过去了，这人善于伪装，他应该可以顺利潜入到阿姨被关押的地方，一定能保护阿姨的安全的。” 董正武对此却是很难相信，总感觉宋喜安所说的是天方夜谭。 哪知道宋喜安二话没说，一步跨入黑暗之中，等了不到半分钟走出来，整个人长相气质完全变了。 要不是他刚才没有走远，董正武还能看到他的背影，他都怀疑这是不是换了人。 宋喜安淡定的说道：“董叔，不要怀疑我们的能力，我们派过去的人肯定能接近并保护阿姨的。” 此刻董正武内心只有一个感慨，这兔崽子都交的是些什么朋友啊？怎么这么牛？ 这时候海大富问道：“董叔，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董正武犹豫了一下，先说了句：“你们先等等。” 随后回到自己开来的那辆车前，将躲在里面的邱治叫了出来。 邱治一下车，愣愣地看了宋喜安三人一眼，也是惊讶的不得了。 这仨全是大佬啊！ 同是兵营里招募出的兵种，相互之间见了面自然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宋喜安等人自然也认出了邱治，不过他们并不觉得奇怪，指挥官在自己老爸身边安排一位动员兵保护很正常，甚至他们还觉得一位动员兵太少了。 董正武说道：“这位是我前不久认识的一位朋友，叫邱治，也是一位热心肠的人，这次也是主动……” 话说到这里，董正武突然停住了。 他看了看邱治，又看了看宋喜安等人，阅历丰富的他总觉得这些人身上有股相似的气质。 这世上气质相似的人很多，但同是夏国人，又同时在国外出现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这就不太正常了。 宋喜安可是堂堂二星间谍，眼力非常人能比，加之董正武此刻的心思完全是写在脸上，他自然是看了出来。 当即腼腆地笑了笑，道：“他……也是我们的人。” 董正武虽然猜到了这种可能，但从宋喜安口中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之后，还是愣了下。 “也是董泽安排的？” “嗯！董叔你毕竟是出过嘛，他担心你们的安全。” 董正武深深地看了宋喜安几人一眼，虽然他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说道：“既然你们是一起的，那就更方便了。原本我打算由我出面吸引那些绑匪的注意力，然后由邱治老弟暗中摸过去救人。既然现在宋老弟你说你们有人已经进去保护我妻子，那就没这么麻烦了。我们只需要在外面弄出动静，将对方的力量吸引出来，给你们里面的人创造撤退的机会就行。不过这也有一定的风险，毕竟对方有热武器，而我们都是赤手空拳。” 宋喜安微微一笑，道：“董叔，我们可不是赤手空拳。” 他话刚说完，张光瑞就拉开了他们那辆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了一个大箱子。 “这里面全都是武器。”张光瑞一边说着，一边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 董正武借着车灯灯光扫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手枪、冲锋枪、步枪、手雷、定时炸弹，一应俱全啊！ 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 “你们……这是哪儿搞来的？”董正武一脸懵逼。 暹国虽然不禁枪，但你这手雷、定时炸弹它正经吗？ 与此同时，董正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尚开着的后备箱，然后他就更傻眼了。 他看到了什么？小型迫击炮…… 这是要干嘛？打一场小型战争吗？这事儿真没那么大，就只是自己妻子被绑架了而已。 张光瑞听了问话，却是很淡然地说道：“这只是我随手做的一点手工活儿。” 董正武脸皮抖了几抖，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不像是个正常人类，可现在与眼前这些人一比较，自己哪儿不正常了？明明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好不好！ 见董正武没说话，张光瑞问道：“董叔，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董正武连忙说道。 他怕自己再晚点说，对方会给他表演一个手搓核弹。 不过董正武也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安全感——有了这些东西，还怕对方的热兵器？ “对了，你们能与你们进去的弟兄联系上吗？”董正武忽然问道。 “能！”宋喜安很干脆地说道。 “那就麻烦你将计划给他说一下，等听到外面枪响，就想办法逃出来。” 宋喜安没有立刻回应，犹豫了一下问道：“董叔，我们只是吸引火力吗？要不要消灭这些绑匪？” 董正武道：“能留活口就留活口！不能留，就消灭，以保证你们安全为第一要务。” “行！” 宋喜安答应的很干脆，但心里却在嘀咕着一个问题。 之前指挥官曾说过，他们只有击杀敌对阵营的目标方可获得成长积分。 但在国外，敌对阵营目标可不好找。 当然，这并不是说敌对阵营目标少，其绝对数肯定是很大的。 但全世界几十亿人，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敌对阵营目标，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加之错误击杀目标可能会导致扣除阵营荣誉，所以宋喜安等人一直持谨慎态度。 但这次情况不一样，已经可以肯定这群人绑架了指挥官的妈妈，这种情况下，就算指挥官妈妈不是夏国人，那些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铁定是敌对阵营没跑了。 若是这次能将这些人一波带走，那岂不是发了？ 至于指挥官有没有这样的打算，那不重要，作为下属，指挥官的老妈都被绑架了，自然要帮指挥官出这口气。 不过这话宋喜安并未说出来，只是给大伙儿使了个眼色。 随后几人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只开一辆车前往。 司机自然是由海大富担任。 为避免沿途还有对方的眼线，除了董正武正大光明地坐在副驾驶之外，其他人都躲在车后排。 正常情况下后排肯定藏不了三个人，但谁让同行的有宋喜安呢？ 随着车往前行驶，董正武终于感受到什么叫风驰电掣。 虽然他也是自认为艺高人胆大，但也忍不住将手伸进了车门上方的拉环上。 “小海，你这车技，没几年恐怕学不会？” “董叔，这玩意儿靠天赋。”海大富很认真地说道，“像我后面这几个家伙，估摸着一辈子都别想学会。” 后面三人默默不说话。 你是海豹突击队员，我跟你比开车？除非脑子被车轱辘碾过！ 董正武看着两侧向后飞逝的黑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董泽的？我以前咋没听他说起过呢？” 后排的宋喜安立刻道：“董叔，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还是等这次事情完了之后再慢慢说。” 在这瞬间，董正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车速又快了一些…… “我先给褚世忠联系一下……对了，我们安排了两个人潜入进去保护阿姨，其中一个就叫褚世忠，另一个叫王攀。”宋喜安连忙又跟了一句。 董正武也知道这是正事，便没再说什么。 宋喜安立马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他自然不可能拨给褚世忠，那家伙现在都还没电话呢。 这电话是打给董泽的，只不过不能让董正武看出来。 十几公里路，对海大富来说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他们并没有直接将车开进村子，而是在村子外一两百米外停了下来。 董正武原本是想低调点，偷偷地解决目标，可宋喜安他们却说没那必要，就算对方看到了他们的车，也阻挡不了他们的步伐。 车刚一停下，只见一条壮硕的狗子便从旁边林子里冲了出来。 宋喜安几人一看那狗，脸顿时便黑了不少。 原本他们以为这次赚取升级积分很容易呢，没想到还是得靠抢，关键是大概率还抢不过，这就很悲剧。 董正武瞪眼看着闪电，整个人也有点懵。 “咦？这不是董泽那小子养的狗吗？” 宋喜安虽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猜测董正武肯定见到过闪电，可指挥官刚才也说过，不能透露他也到了暹国这边的事情。 于是宋喜安眼睛一转，说道：“董叔，你看错了，这条黑背海老弟养的。这玩意儿皮毛都差不多，认错了也很正常。” 董正武一脸狐疑，虽说黑背确实都长得差不多，但长得这么壮的黑背还是很少见的。 呃，不对！ 这条黑背好像比董泽养的闪电还要壮硕。 难道自己真看错了？ 可为何他们养的黑背都能这么壮呢？ 董正武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他现在脑子里的疑惑太多了，再去想这种没啥意义的事情，他担心cpu会烧坏。 宋喜安忽然眼睛一转，立马冲着闪电道：“小黑，你陪着董叔，可得保护好他。明白吗？” 董正武愣愣地看着宋喜安，又看了看闪电。 “它能听懂你的话？” “能的。”宋喜安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董正武摸了摸后脑勺，算了不想了。 “我不需要它保护。宋老弟，你把武器分一下，我们开始往里面推进。” “呜呜……”闪电突然叫了几声，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董正武。 董正武有些迷糊，不由得问了一句：“它啥意思？” 宋喜安看向海大富，毕竟他刚才都说了狗子是海大富养的，这翻译的活儿只能由他来干。 海大富也很郁闷。 他倒是知道叫的含义，但他真不想说。 可闪电这时候明显是在拿董老爷子在压他们呢，他能咋办？ 海大富看了闪电一阵，很无奈地然抬头道：“它的意思是说可以帮我们将这周围的暗哨找出来。” “这是好事呐。这黑灯瞎火的，林子里藏人确实不好找，但狗的鼻子够灵，发现目标更容易。”董正武欣然说道。 “其实我们带了红外夜视仪，找人很轻松的。”宋喜安连忙跟了一句。 说完，宋喜安又看向闪电，一脸认真地说道：“保护董叔可是很重要的活儿，你别想偷懒。” “我真不需要保护。”董正武也很硬气地说道。 闪电傲娇地看着宋喜安，一副你还能找什么借口的表情…… 宋喜安本来都打算放弃了，忽然抬头看见张光瑞，连忙说道：“那你保护老张，他是工程师呢，打打杀杀不适合他。等会儿他肯定要留在这里，如果被某个绑匪摸过来给弄伤了，你可没法交差。” 张光瑞也跟着说道：“对呀，你留下来！” “……”闪电内心想骂娘。 但它确实没法拒绝这个要求，闪电很清楚张光瑞的价值，如果真因为自己不服从安排让他出了事，指挥官那里肯定没法交代。 闪电便又呜呜叫了两声，宋喜安心头松了口气。 海大富几人也都放下心来，毕竟终于让闪电放弃了跟他们抢人头。 随后，张光瑞迅速从后备箱取出箱子，打开后放在了地上。 “你们习惯用什么自己选。”张光瑞说了一句，随后看向董正武，问道，“董叔，你会用枪？”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1章 手艺不错啊 董正武很是自信地笑了笑，道：“枪肯定会用，而且我的枪法很好。” “那你习惯用什么枪？” “都可以。”董正武回答道，“不过眼下这环境还是用手枪更合适一些。” 张光瑞二话没说，递上了两支仿格洛克手枪，都有消音器，另外还有两只满满当当的弹夹。 为什么说是仿制？因为张光瑞自己都说了这是他做的手工活儿。 董正武在手上颠了颠这枪，感觉手感比真正的格洛克手枪还要好。 “小张，手艺不错啊！”他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张光瑞咧嘴笑笑，道：“技术还不是很成熟，等以后肯定能做得更好。” 董正武也没将这话当回事，就当他是谦虚了。 “董叔，我们先行动了。”海大富手里拎着两把调成单发状态的微冲，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董正武原本的心情还是挺沉重的，可被这几个年轻人一路上的轻松表现搞的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你们自己决定！都注意安全。” 董正武话音刚落，就听眼前嗖的一声，当场消失了两个人，正是海大富和宋喜安。 邱治尴尬地笑了笑：“董叔，我这就去。” 说罢，他身子一矮，一头钻进了树林中。 闪电狗头左右四顾，随后又埋着脑袋，蹲坐在张光瑞旁边，狗眼嫌弃地看着对方，一副你丫无能的表情。 张光瑞假装没看见，无能就无能呗，等我星级提升起来，给伱表演手搓核弹。 所以，除非闪电同意自己给它装一副假牙，否则他肯定得想办法拖住对方。 董正武怪怪地看了一眼闪电，他还是觉得这狗与儿子养的那条狗真的太像了——除了个头更壮之外。 随后他摇了摇头，朝张光瑞打了声招呼，同样一头钻进了林子里，其动作之敏捷，比邱治还要强上几分。 …… 村子大院内，唐装男子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屏幕。 屏幕上最中间的区域放着村口处的一个摄像头画面，而在画面中有一个小光点，已经亮了很久了。 根据他们的经验，那里出现的光点，肯定是有车过来了。 正常情况下，这大半夜的肯定是没车到这村子里来的，既然来了，那肯定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 “老大，车好像停下了，他一直没过来呢。”扎哥皱着眉头道。 唐装男子冷笑道：“呵呵，很正常！换做是你，你会直接一头钻进来吗？” “也是！他估计是想偷偷摸过来找机会救人。呵呵，也不想想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又岂是他能摸进来的？”扎哥得意地说道，“要不我吩咐那些暗哨，待他靠近之后，直接开枪打断他的腿，然后抓起来慢慢审问？” “不行！”唐装男子直接否决了，“别小看他，如果他没有钻到圈子里来，就算打伤了他也有能力逃跑，到时候我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扎哥虽然不知道唐装男子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却知道他必须听从唐装男子的指令。 这倒不是扎哥对唐装男子的忠诚度有多高，主要是他知道这唐装男子的实力和手段，不敢不听。 “你通知一下，让暗处的人都注意这点儿，一方面不能暴露了，另一方面注意对方的行踪，发现后立即报告。” “明白！” 扎哥立刻到一旁安排去了，唐装男子继续看着眼前一个个屏幕。 唐装男子自认为比谁都清楚董正武的能力，他没有丝毫的担心。 或许外围的那些岗哨可能会被董正武发现一部分，甚至可能被对方给灭掉，但那重要吗？对方不可能将所有岗哨都消灭，因为连他自己都办不到。 只要最终能将这家伙抓住，付出的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很快，扎哥回到了唐装男子身边。 “老大，都吩咐下去了。” “嗯！”唐装男子轻嗯了一声，很有逼格地等待着，一副天塌不惊的样子。 分钟过去，唐装男子眉头逐渐皱起。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觉得不太正常。 按理说，以董正武的能力，这么长的时间肯定能推进很远一段距离了，而按照他的布置，也肯定有藏在暗处的岗哨发现他了。 可在呢么就没动静呢？ 心思灵活的扎哥看出唐装男子的疑惑，立刻腆着脸道：“老大放宽心，说不定那家伙紧张，蹲什么地方拉屎呢。” “闭嘴！”唐装男子冷哼一声。 扎哥讨了个没趣，焉焉地闭了嘴。 “你立刻与那几个外围的岗哨联系一下，看他们怎么回复？” “好的！”扎哥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对方，“老鹰！老鹰！” 对讲机里安静得可怕，没有半点回应。 扎哥又重复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他立即讪讪说的哦啊：“可能是他的对讲机出故障了。” “下一个！”唐装男子冷着脸下令道。 “山猫，山猫……” “……” “山猫……” “……” 还是没有回应，扎哥又继续呼叫了两个人，结果也是一样，要不是放置在桌子上那部调整到同频段的对讲机有声音传出，他肯定会怀疑是这套对讲系统出问题了。 扎哥感觉手上的对讲机有千斤重，抬头看向唐装男子，咽了口口水，为难道：“老大，怎么办？” “把山里的几路监控调出来。” 坐在控制台上的几个人立刻照着做了。 画面切换，黑白色的景象配合着眼下的氛围看着着实有些瘆人。 扎哥盯着屏幕上看了一阵，喃喃道；“老大，没什么异常啊！” 唐装男子却冷着脸道：“蠢货！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立刻在公频里呼一声，让收到的人立刻回答。” 扎哥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照着做了。 扎哥的呼叫刚传出去，立刻就有人开始回应…… 直到声音停下，等了几秒，扎哥脸色难堪地说道：“老大，只有十三个了，不应该啊……” “少了12个！”唐装男子的脸比扎哥还要阴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掉我们12个岗哨，这家伙难道又有了新突破？” 扎哥不知道唐装男子所说的突破是什么，他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给出判断，道：“老大，会不会是他找了帮手？” 唐装男子冷着脸思考着。 虽然他觉得董正武短时间里要在暹国这边找到合适的帮手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相对于这家伙取得新突破，似乎找到帮手要更靠谱一些。 忽然，唐装男子一把夺过扎哥手中的对讲机，快速调了一个频道，喊道：“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旦察觉到异常，立即报告。” “狙击组收到！” “封堵组收到！” “机枪组收到” 连续的回答从对讲机里传出，唐装男子心里好受了一些。 紧接着他又将对讲机调回之前的频道，道：“各岗哨再次汇报情况。” 然后对讲机里传来了一阵阵小声的回应。 毕竟是藏在暗处的岗哨，这时候目标明显已经摸进来了，他们哪敢大声说话？ 当一阵汇报结束，唐装男子心头一紧，因为他发现，又有两个岗哨没动静了。 这才多长时间啊？ “立刻查，老菜和山子这岗哨部署的位置。”唐装男子快速吩咐道。 前面控制台前立刻有一男子打开一张图，扫了一眼后转身说道：“老大，老菜在村南偏东30°方向，山子在村西偏南20°方向，相隔差不多有百米距离。” 唐装男子握了握拳头：“果然有帮手。” 旋即他又冷冷一笑，喃喃道：“你以为你有帮手，就能度过这一关？岂不是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说罢，他扭头对扎哥道：“小扎，立刻去地下室，将那女人带上来！” 扎哥倒是愣了一下，以他对老大的了解，这时候不应该主动出击，亲自去把人揪出来吗？最不济也应该是等对方打到门口，然后他再以绝强的实力横扫敌人，以前可都是这样操作的。 而这次，看这形势，是准备把人质拿出来当挡箭牌，或者是准备以人质来逼迫对方就范…… 他这才真的相信了老大之前的话，这次他们针对的目标真的不一般，至少是能与老大打个五五开的存在。 这也让扎哥慎重起来，当即应下老大的指令，快速朝地下室冲去。 顺着楼梯走进地下室，扎哥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打手，当即指使道：“快！把人押出来。” 其中一名打手立刻转身就去推门，就在门被拉开一道缝隙的瞬间，他只看到一团黑影从里面猛地扑出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扎哥和另外一名打手倒是看得分明，那是一条狗，准确地说是一条哈士奇。 这条哈士奇在冲出来的瞬间，就一口咬在了他们那同伙的脖子上。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那脑袋直接就耷拉到了一边，死得不能再死。 这一幕无疑让他们骇然色变，他们甚至都没时间去思考为什么这房间里会出现一条狗，更没时间去思考哈士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直接就朝各自腰间摸去。 腰间有枪。 只有枪在手，他们才能找到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可他们的手还没摸到枪，哈士奇已经凌空扑向了那名打手，其动作之敏捷，那打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下子就被扑倒在地，闪烁着寒光的犬齿印向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一条黑背从后面窜出，直奔扎哥而来。 此刻扎哥距离门口足有四五米，而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枪，出于对自己枪法的自信，他觉得优势在我。 可惜的是他自信过头了。 他拔出了枪，手臂才刚刚抬起，那黑背已经凌空扑来，一口咬在了半举的手臂上。 “咔嚓！” “啊……” 一声惨叫发出，紧接着又戛然而止，因为黑背在将扎哥扑倒在地的瞬间，同样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随后两条警犬将沾血的嘴在各自的目标衣服上擦了擦，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时，两个人端着枪从里面走出来，正是褚世忠和王攀这两位动员兵。 他们刚才其实也想攻击的，但担心开枪引起上面的注意，加之动作确实没有两条警犬快，所以只能在屋内警戒。 现在目标被解决，他们才走出来。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这可是10点升星积分呢，杀两个就能成为一星兵种，谁不想？ “二位狗兄，后面再有人进来，交给我们来解决可以不？我们去守楼梯口。”褚世忠腆着脸说道。 两只警犬并不是很理解褚世忠的一丝，毕竟还是零星警犬，其智商完全无法与闪电相比。 于是褚世忠有换了比较简单的词汇，同时附带上动作，这下两只警犬明白了。 然后，它们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位动员兵，那眼神大有谁抢到算谁的意思。 “这不是还得保护指挥官的母亲嘛，你们得留下来。” 很显然，现在的警犬玩心思是玩不过动员兵的，在听到指挥官的母亲的时候，它们下意识便认为自己确实应该留下来。 于是褚世忠和王攀拿到了蹲守楼梯口的任务。 …… 刚才扎哥的那一声惨叫传到外面时已经非常低微，但却没能逃过唐装男子的耳朵。 这地下室是他们的工厂，他们所卖出去的冰都是在这下面搞出来的。 但此刻下面的工人都被调了出来，里面除了安排了两个人看守人质之外，就只有刚刚进去的扎哥了。 而刚才那声惨叫，明显是小扎叫出来的。 唐装男子的第一反应是，难道那两个打手叛变了？ 但下一秒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得傻到什么程度，才会在这种只有唯一出口的地下室叛变？ “山狼，你们两个进去瞧瞧，武器带上，小心点。”唐装男子快速吩咐道。 他虽然对自己实力很自信，但也同样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在没有搞清楚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他不会轻易涉险。 此刻他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在地下室也安装一些监控，也就能在外面看到里面的情景。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现在想安装也来不及了…… 山狼二人拎起两把微冲，朝着楼梯口走去。 尽管他们没听到扎哥刚才那声惨叫，但从唐装男子的表情变化中也猜到了一些，自然也就不敢掉以轻心。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2章 开玩笑 山狼二人一步一步沿着楼梯往下走，步履缓慢。 其实他们也不想冒险，可谁让老大下了命令呢？ 可惜那楼梯也就二十来步，终究有走完的时候，而就在他们靠近楼梯下层出口的时候，两声枪声响起，他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眉心就被开了孔，双目无神的向后仰倒过去。 而枪声一响，瞬间就惊动了上面的唐装男子以及其他几人。 特别是那唐装男子，圆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只是两声枪响，里面便一片静悄悄的，他不得不慎重。 现在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被他安排到了院子周围布置包围圈，院子内的人并不多。 唐装男子倒是想继续派人下去查看情况，但又担心将布防的人抽出来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真要是因为这个让董正武逃走了，他之前的布置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嘛。 他决定再等等，说不定刚才那两枪是山狼他们打的呢。 结果等了差不多一分钟，下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唐装男子可就有些坐不住了。 甚至他突然间有种感觉：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大网正笼罩着自己，让他无处可逃。 天见可怜，这村子可是他的地盘，也是他为董正武布下的天罗地网。 只是此刻他没了安全感。 忽然，唐装男子飞快拿起对讲机，冲着公频呼叫那些岗哨。 等他呼叫结束，唐装男子的心慢慢沉入谷底。 因为对讲机里一点回应都没有，比这凌晨的村子还要安静。 难道那些岗哨全都被拔掉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有些岗哨可是设置在地下的，市面上的红外设备根本没有发现的可能。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完全打破了这个小山村的宁静。 与此同时，唐装男子手里的对讲机发出了声音。 “老大！机枪组发现目标！对方发现了我们，钢子被杀……啊……” 随着一声惨叫，不过几秒钟时间，那激烈的枪声便消失了。 要不是耳朵还嗡嗡作响，唐装男子甚至会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错觉。 唐装男子的脸黑如锅底，这一刻他想了很多，董正武带来的帮手不仅不止一个，而且实力还非常惊人。 如果说外围的那些岗哨只是些普通人，被对方轻易发现并拔掉还能理解，那么这些设伏的人可都是他亲自训练出的精锐力量，除了装备可能要差点之外，不比各国主流的特种兵弱。 可就是这样的人组成的一支机枪小队，居然只在对方手底下撑了不到十秒的时间，他自认为自己都很难做到。 然而机枪组的覆灭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估计是因为同班的死亡给其他小组带来了压力，很快就被宋喜安等人给找到了破绽。 最悲催的便是狙击组，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就直接被悄无声息摸到身边的宋喜安给几枪撂倒，死的不能再死。 另外的小组倒也有过反击，比如人数最多的封堵组一个小队在遭遇海大富时，射出了几发子弹，可惜连海大富的影子都没打到，就命丧黄泉了。 不是说这些人的枪法不好，相反，他们的枪法很好，甚至还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预判。 可他们的预判是基于正常而做出的，可海大富不是正常人，所以有预判还不如没预判，说不定乱枪还能扫中呢。 …… 此刻董正武内心的震撼程度丝毫不比那唐装男子弱，甚至还要强烈几分。 毕竟唐装男子只知道自己这边大致的战损情况，而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而董正武则很清楚海大富这些人是怎么一路横推过去的。 一开始董正武是想冲到前面，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也认为自己应该承担起为最危险的战斗。 可冲出去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前面那两人的节奏，不，准确地说是跟不上海大富的节奏，至于宋喜安，他根本就没看到宋喜安在什么地方。 于是董正武避开了这两人的行动路线，转向其他方向，这才让他有机会拔掉了四个岗哨。 最拉胯的是邱治，从头到尾就只找到了一个目标，还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对方消灭掉。 等他搞定这个目标，再看其他几人，却都已经推进到了村子最里面的那个院子前。 不过他并不灰心，那几个可都是大佬，自己比不过他们很正常。 董正武躲在一处墙角的阴影中，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他身前，道：“董叔，外面埋伏的这些人全都拔掉了，下一步怎么办！” 董正武现在对宋喜安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接说道：“现在里面的人肯定已经被惊动了，我们直接冲进去。能抓活口更好，不行就全部消灭。” “没问题。”宋喜安很干脆地答应了，忽然又说道，“先等一下，我去将小黑叫过来，抓活口这事儿，它最拿手。” 董正武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同意了，现在他也算见识了这些人的厉害，同样也想看看那黑背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宋喜安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片刻后折返回来，身边跟着张光瑞和警犬闪电。 张光瑞走近后，说道：“董叔，我已经将这附近的信号给屏蔽了。” 董正武愣了愣，他倒是没想过这一点，毕竟他眼前最关心的只有自己老婆的安危，现在张光瑞这样一提醒，他才醒悟过来屏蔽信号的重要性。 虽然现在他还没见到幕后的主使者，但也能猜到对方大概率是知晓自己的一些事情的。 所以，不仅这个人不能留，更不能让他将消息传递出去。 他点了点头，道：“多谢小张。” 随后他扫了一眼周围，不知何时海大富和邱治已经来到了身边。 大家相互之间通报了一下情况，董正武这才知道刚才短短不到十分钟时间里，在海大富几人手下丧命的人数超过了五十个。 这可不是五十个手无寸铁的人站在那里任由屠杀，而是有组织的武装人员，且对方还是藏在暗处，由此可见他们几人实战能力之强…… “董叔，我先进去查看情况，等摸清楚后再一起进去。”宋喜安说道。 一般来说他也觉得一起冲进去没什么，大家的单兵实力都摆在那里，特别是海大富，只要里面没有藏着坦克，亦或者远端藏有狙击手，他都能保证将里面的人消灭，但关键是同行的有董正武——指挥官的老爸。 这是需要保证绝对安全的存在，他不得不慎重一些。 可董正武又岂会让这几个热心肠的家伙涉险，而自己躲在后面呢？再说了，他对自己实力同样有信心。 “我倒是觉得由我先进去更合适一些。对方既然引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直接杀死我。我进去先摸摸对方的底，你们再见机行事。” 宋喜安立刻道：“那还是一起进去。” 说罢，也不等对方有所反应，身子往前一倾，朝着大院冲去。 “注意安全！”董正武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同时也跟着冲了出去。 海大富和邱治也开始行动起来，海大富实力过人，后发先至，第一个冲到大院门口，手中两只微冲已经提起来……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自己进去有人敢将枪口抬起哪怕一寸，他就敢给对方来个团灭。 然而，他才刚抬起腿，就见一道黑影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 海大富心头一突，立刻猜到了这黑影的身份，顿时有些着急，脚下立即加力。 遗憾的是，等他冲进大门时，耳边已经传来了惨叫声。 他循着声音冲进去，一路上遇到了两个双手手腕被咬骨折的人，对于这种失去战斗力的人，海大富也不屑于动手。 等他冲进一间监控室时，就看到闪电正将一个唐装中年人扑在身下，布满锋利牙齿的狗嘴咬在对方的脖子上，但却并未发力。 那唐装中年人脸上除了惊恐之外，还有一种难以置信。 他虽然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但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实力。 一对一的肉搏，他自认为不怵任何人，河马、大象这类体型庞大的家伙他或许打起来有些困难，但狮子老虎一类的猛兽他觉得自己还是能揍死的。 可现在他居然被一个狗子给完虐了，这不是老天爷开玩笑吗？ 仅仅一个照面，他就被这黑背一头撞翻在地，然后狗嘴牛封住了他的喉咙，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敢有多余的动作，那狗嘴一下子就能把他的脑袋咬下来。 感受着那狗子喉咙里呼吸出的热气，他感觉那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而这一场面让海大富很是无奈。 他知道，战斗结束了，他刚才击杀的目标虽然不少，但进了院子后却是一个人头都没捞着，亏大发了。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董正武和宋喜安几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当董正武目光落在那唐装男子脸上时，呆滞了两三秒，随后露出恍然之色。 “呵呵！我就说是谁这么惦记着我呢，原来是小秦你啊！”董正武冷笑一声道。 那唐装男子还没从被狗给虐了的挫折中恢复过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木然。 过了差不多四五秒，他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眼睛瞄向董正武，道：“董哥，小弟跟你开玩笑呢。你……你看能不能先让这狗把嘴松开。” “开玩笑？呵呵，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几十条人命呢。”董正武却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唐装男子，道，“只是我没料到的是，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还能惦记着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行踪的？” “巧合！巧合嘛！”唐装男子腼腆地说道，“当年那件事情后，我就一直在暹国这边定居，前两天我巧合之下看到董哥你，所以就想跟董哥你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董哥你倒是当真了。” 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个说辞很难取信于人，但他能怎么办？硬刚？呵呵，他小命都掌握在董泽手里呢，脸留着还有什么用？ “是不是巧合我并不关心，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妻子在哪儿。”董正武懒得与对方多说一句话。 唐装男子一动也不敢动，央求道：“董哥您先让这狗子将我放开，我亲自带您去接嫂子。” 他话音刚落，几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个人、两条狗。 唐装男子趴在地上，脸正好对着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与褚世忠、王攀一起走进来的那个女人，然后……心如死灰。 因为那女人正是他让人绑架来的闫秋莲，而且已经醒了。 董正武听到脚步声，立马回头望去，下一秒他的眼中便只有那一道身影。 此刻的唐装男子更是对咬着自己脖子的黑背痛恨不已，要不是它一直不放开自己，眼下岂不是最好的逃生时机？ 闫秋莲同样看到了董正武，双眼不由得一红，整个人扑了上来，抱着董正武。 “正武，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董正武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个人，讪讪笑道：“秋莲，这次真是多亏了他们，不然我们说不定真过不了这一关。” “啊……”闫秋莲低喃一声，虽然疑惑，但还是回头朝站在一旁的宋喜安几人道谢。 笼统地谢过后，闫秋莲道：“正武，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董正武立马道：“秋莲你这次可是看走眼了，他们可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你儿子的朋友。他们这次专门过来帮忙，也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才来的。” 他那无奈的语气中却又藏着几分骄傲。 闫秋莲神色一下子变得呆萌起来：“我儿子？他一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人能认识什么人？” “你到时候自己去问你儿子，我并不比你多知道多少。” 躺在地上的唐装男子同样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算是知道自己栽在什么地方了，可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呢。 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是一个谨慎的人，考虑问题也会非常周到，这次竟然没有提前调查董正武家人的情况。 如果早知道董正武二人这么神通广大，认识这么多牛人，他肯定有多远躲多远。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求月票，求订阅。 第163章 原委 董正武这边几人寒暄结束，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像死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唐装男子身上。 “说说看，你把我引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董正武自个儿都还很糊涂。 唐装男子还想继续糊弄，宋喜安立刻道：“董叔，要不你将这人交给我！我保证让他连自己底裤是什么颜色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海大富乐呵呵地道：“宋哥，你这个问题不难，我估摸着伱现在问他底裤是什么颜色，他也能交代，甚至让他自个儿把裤子脱了都没问题。” 宋喜安呆滞了一下，旋即瞪了海大富一眼，道：“我只是打比方。” “其实这逼问口供这方面，我也挺擅长的。”海大富乐呵呵地说道。 “你？除了一通输出之外，还会干嘛？一点技巧都没有。审讯，是一门艺术，懂吗？” “往往简单才是最有效的。” 董正武看着二人争论，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这简直缺乏对被审讯对象最起码的尊重嘛。 “好了，还是我自己来！”董正武平静地说道，“你们得先避一避，太血腥了，有辱感官。” 宋喜安连忙说道：“董叔，这事儿哪用得着您出手啊！虽然这里是国外，但要是消息传出去，对你以后恐怕有所不利。我们就无所谓了，谁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董正武并不认为亲自审讯会对自己以后有什么影响，但他却看出来了宋喜安真的是想自己审讯，包括海大富都是。 对这两个帮了自己大忙的人，他也不好拒绝得太彻底。 “那……你们就一起审讯！” “好咧！”宋喜安没再反对。 海大富也跟着答应了。 一起上都有汤喝，总好过被董叔给薅掉呗。 “董叔，要不你也回避一下？太血腥了不好。”海大富说道。 “好！”董正武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了。 随后，董正武便自个儿走了出去，一同出去的还有张光瑞和邱治，同时还有闪电。 走在最后的邱治更是体贴地将门给掩上了，以免影响海大富二人发挥。 宋喜安目光扫视着周围，搜索着房间内可能存在的监听监视设备，然后被他随手给破坏掉。 躺在地上的唐装男子在闪电离开后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甚至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还继续躺在地上，给人感觉就像是死了心要躺平一样。 可当他看到宋喜安目光转向他处，而海大富也明显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双手猛地往地上一拍，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让他整个人横飞而起，右腿一个横扫，直接砸向海大富的颈部。 那快速移动的右腿带起刺耳的破风声，声势浩大…… 这一腿要是砸中，海大富脖子肯定会断成两截。 可就在对方起腿的瞬间，海大富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就见他不退反进，整个人欺入对方怀里，同时肘部对准了对方扫过来的大腿中段猛地一顶…… 若说唐装男子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那么海大富的动作完全就算得上是迅若奔雷了。 那唐装男子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到自己右腿大腿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耳边仿佛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下一秒，他便横飞了出去。 在飞的时候，他还认为自己刚刚听到的是错觉。 自己的腿怎么可能骨折？呃……也不是不可能骨折，但至少不是别人赤手空拳能打骨折的。 要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类了，因为他的基因经受过一定程度的改造，哪怕是一般的特种兵，他也能做到以一挑十。 他从来都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 至于刚才被狗咬住脖子，他也曾自我怀疑过，但他更多是认为这狗应该是某种变异品种，不能用常理判断。 “哐当……” “啊……” 唐装男子砸在了地板上，迸发出巨大的声响，惨叫声不由自主地就从他嗓子里挤了出来。 他尝试着动了动右腿，却发现右腿已经没了知觉，而且弯曲的角度很可怕，肯定是骨折了。 这一刻，唐装男子吓坏了。 他原本的那点自信直接烟消云散，看着海大富慢悠悠走过来，他便不由自主地往后爬，眼神中满是恐惧。 “哎！你这家伙是又菜又爱玩，就这点实力还学别人搞偷袭，有意思吗？”海大富调侃道，“不过你也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时间还长，我们慢慢玩。” “你丫别这么猥琐好不好？”宋喜安处理完房间里的一些设备，仿佛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一般，“我都说了审讯是一门艺术嘛，别搞得这么暴力。凌迟知道吗？这门艺术已经失传几百年了，但我觉得我能将它完美地呈现出来。” 说完，宋喜安手上一动，一把明晃晃的刀片出现在他指缝之间。 那唐装男子心头正绝望呢，一看到宋喜安这动作，更是亡魂大冒。 他实力强是没错，但实力强并不代表着不怕死，相反，往往越是有实力和地位的人，越怕死。 等到宋喜安蹲在他身边，刀片慢慢落向他的小腿肚时，最后的防线彻底被击溃。 “我……我交代！你们要问什么，我全都说！”唐装男子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倒是问啊！” 海大富一脚踹在这家伙屁股上，愤愤然说道：“无聊！都还没开始呢，就投降了。” “哎！确实没劲。” 唐装男子心底直想骂娘，你们两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身份互换一下你也能这么刚？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嘴里不断地讨好。 “说！你为什么将董叔往这里引？”宋喜安一边问着，一边用手中的刀片划过唐装男子的裤腿，那优质的布料终究是没法与刀片相比，很快就被割成了一丝一丝，还带起了一根根汗毛…… 唐装男子哭天抢地地道：“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老板吩咐我这么做的。” “老板？你不就是最大的老板吗？”宋喜安眉头顿皱，手中刀片稍稍拐了个弯，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现在对方的小腿肚上，引得对方顿时惨叫连连。 “闭嘴！再叫我就继续划。” 唐装男子紧咬着牙，倒是停止了惨叫，憋了半天才继续道：“我只是个小人物，真的！不信你可以问董哥，他当年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宋喜安心头一动，他之前就从董正武和这家伙的对话中猜到了二人之前有瓜葛，甚至可能来自于同一个组织，但他以为这个组织已经毁掉了呢，可听唐装男子现在所说，那组织似乎还存在着。 不过宋喜安并未完全相信，问道：“你刚才对董叔所说的‘你们在那件事情后’，具体指的是什么事情？” “你们不知道董哥的事？”唐装男子有些迷糊，这些人实力如此强悍，还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助董正武，没道理不知道董正武的底细啊。 宋喜安这下有些毛了。 “不许叫董哥！叫董叔。” 凭白比阶下囚矮了一辈，这如何能忍？上一句没注意到就算了，这一句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好！我叫董叔。”唐装男子哪敢持反对意见，哪怕让他叫爷爷，那也得叫。 “说说你们那组织是怎么回事？”宋喜安问道。 唐装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说了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 “这个我不敢保证。”宋喜安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我敢保证，如果你不说，你现在就已经不安全了。” 唐装男子脖子一缩，也不敢再提条件，哭丧着说道：“我只知道我们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地狱”，是我们老板创建的，组织内的生物技术非常发达，基因技术更是超过了地球上所有的国家。我们这些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组织的试验品——比较成功的试验品。” 宋喜安眉头顿皱，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指挥官的老爸是一个组织的试验品？这要是传到指挥官耳中，指挥官能受得了？ “你们是克隆人？” “不是！”唐装男子立刻否认道，“我们只是有部分基因片段被编辑过，力量、速度等方面超过了正常人类。” 海大富砸砸嘴，道：“也没感觉有多厉害嘛。” 唐装男子想一头撞死。 宋喜安假装没听到海大富的调侃，说到：“继续说下去。” 唐装男子像倒糖豆一般快速说道：“‘组织’首领将我们这些成功的试验品聚集在一起训练，学习包括武器使用、擒拿格斗等方面的技巧。训练合格后，就会组成战斗小队，接去各种任务，包括但不限于参与局部战争，甚至充当杀手。为首领赚取巨额财富。” “大部分人都能听从首领的安排，去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但有一部分人却心怀抵触，最终组织内部爆发出激烈的冲突，甚至连基地都给炸了。……董叔也正是属于心怀抵触的这部分人。” “那次混乱之后，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甚至默默地消失在田间地头，老死不相往来。我当时也跟着董叔逃了，只是后来被老板找到了，后者纠集了一大群人人，再次做起了以前的营生。” 宋喜安问道：“你们都已经重操旧业了，为何还要找董叔的麻烦？” 唐装男子苦涩地说道：“这是老板的意思，听老板说，董……董叔当年拿走了组织里的一件东西。所以就让我想办法活捉董叔，这才有了今天这件事情。” “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唐装男子腿上又被划出一道伤口，委屈地大叫起来。 一旁的海大富嫌弃地瞅了宋喜安一眼，一开始还以为他真有多高的审讯技巧呢，结果还不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你们组织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宋喜安问出了最紧要的问题。 既然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另有其人，而且对方明确表示了目标就是董正武，他们也就肯定不会因为唐装男子这一伙人行动失败就放弃计划。 要想一劳永逸，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将老巢找出来，给对方来个团灭。 然而，让宋喜安二人失望的是，唐装男子惶恐地摇了摇头：“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海大富没忍住，一个大逼兜子甩过去，当场将唐装男子给干蒙了。 “你自己的老窝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糊弄谁呢。” 唐装男子涩然道：“爷，我是真不知道。自从二十多年前董……董叔他们叛逃后，上面重新建了基地，而且将地址选在了农村。每次从基地离开，我们都被蒙上眼睛，被拉到百里外的小村子里——那里算是我们的中转站。回程也是一样，如果需要回基地，也都会被蒙上眼睛，然后被带回基地。” 如果唐装男子没撒谎，那他不知道“地狱”老巢具体在什么地方也实属正常。 “说说那村子的位置。” “非洲东海岸的一个叫玛索的小国。” 宋喜安紧紧地盯着对方，从刚才对方的神态判断他并没有撒谎，可对于这个结果，宋喜安还是很郁闷的。 虽然唐装男子口上说玛索是个小国，但这地方着实够乱，整天都在打打杀杀，这样的地方堪称是犯罪者的天堂，他们想要从中找到那神秘组织所在的地方，恐怕并不是很容易。 “你们当时一起叛逃的有多少？” “不到二十个！不过后来大部分都被抓回来了，有的送了性命，而有的则重新加入了组织，唯独董……董叔和另一个同伴跑掉了，” 宋喜安眼神一动，旋即说道：“你将你们平日里怎么接头的过程详细讲述一遍，他们到底是认人，还是认证物。” 唐装男子苦笑道：“我自从接了老板这个任务后，就没再回过基地，根据之前他们换口令的频繁程度，我就算给你们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宋喜安脸一冷：“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4章 人生达到了巅峰 唐装男子神色一苦，连忙说道：“我说！我说！我们之前每次回去的时候，到了那村子，就去找那里的45号住户，报上自己的代号和名字，对方就会领着我们去基地。” 宋喜安平静地看着他：“这么简单？” “这还叫简单？已经很复杂了。”唐装男子惊叫道。 宋喜安悠悠说道：“你撒谎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打算带着你找过去。如果到现场后发现你撒了谎，你就等着最惨的死法。” 唐装男子心头微喜，连连点头保证自己肯定没撒谎。 宋喜安满含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我看你们这里经营得很不错嘛，不像是短时间里打造出来的，难道你们之前就断定董叔会到暹国，所以提前布置好了？”宋喜安问道。 那唐装男子道：“那倒不是，我们在世界很多地方组建有势力，特别是一些比较混乱的地方。我们建这样的势力主要不是针对董叔，这只是一个巧合。” 宋喜安面带喜色，道：“你把你们组织在世界各地的分布情况说一遍。” “不知道。”唐装男子见宋喜安又要变脸，苦着一张脸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与组织上都是单线联系。” 宋喜安一想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也就没再追问。 随后，宋喜安转头看向海大富，道：“海老弟，要不你一会儿就带着他离开？先弄回甸北，然后再想办法追查？” “他我倒是不担心。”海大富说道，“我现在只是在考虑怎么给指挥官说起这事儿。” 宋喜安先是一愣，表情有点僵。 这事儿确实不太好办呢，难道跟指挥官说他老爸是一个组织的基因改造试验品？ 虽然抛开试验品不谈，董叔是基因改造人这个事实还是真实存在的。 不管是宋喜安还是海大富，被灌输的都是当代社会主流意识，自然也能明白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 忽然，宋喜安神色一喜，道：“基因改造这个词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但如果我们说是基因优化呢？” “优化？”海大富在脑子里回味了一下，忽然笑了，道，“嗯！不错，还是老宋你脑子灵光。” 别看只是变了个说法，但听在别人耳中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那你去说？” “滚犊子！”海大富当即就不干了，“你口活儿好，要是指挥官听了心里有疙瘩，你也好开解开解。” 宋喜安翻了个白眼，也没再与他争辩。 话刚说完，宋喜安电话便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正是指挥官打过来的，他当即面色一正，顺手接通了电话。 “指挥官，有何吩咐？” 电话对面的董泽言语间难掩兴奋之意，迅速说道：“喜安，我刚才看我爸从那房间里出来了，事情搞定了吗？” “已经搞定了！”宋喜安立刻道，“现在这边除了这个首脑还活着之外，其他战斗人员均已消灭。” “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吗？”董泽随口问了一句，也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对方都团灭了，之前的细节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宋喜安说道：“指挥官，情况有些复杂。这个姓秦的头目只是一个外围的棋子，其背后还有一个组织。” 董泽顿时一惊，他刚才因为担心被老爸给发现，所以没有进入监控室，自然也就没能听到宋喜安二人的审讯。 原本他以为这个村子就是幕后组织了呢，哪曾想那看起来很牛逼的家伙居然只是一个外围棋子…… 董泽快速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旋即问道：“这次针对我爸妈的动作，是这个姓秦的家伙的想法，还是幕后组织的意图？” “幕后组织。”宋喜安很干脆地说道。 董泽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宋喜安大致能猜到指挥官的想法。 谁也不希望自己头顶悬着一柄剑，还是一柄极其危险的剑。 这个组织能组织起一次对自己爸妈的行动，就肯定有第二次、第三次，唯一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将其连根拔起。 果然，沉默后的董泽立刻问道，“喜安，那组织的基本情况你们弄清楚了吗？” 宋喜安道：“这家伙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在非洲那地方，具体在哪儿，还得进一步深挖。” “那好，这事儿就交给你和海大富了。甸北那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组织的根底挖出来。” “明白！老板。”宋喜安应下后，稍作犹豫，又道，“老板，能不能让张光瑞也参与协助呢？有工程师加入，我们可以更好地开展工作。” 董泽想了想，道：“张光瑞还是留在甸北，我另外再给你们派一位工程师。” “明白！”宋喜安很干脆地同意了。 “你弄清楚没有，这个组织为何要针对我爸？” 宋喜安快速在脑子里组织了一遍语言，随后将刚才问出来的事情全给讲了一遍。 当然，关于基因编辑、基因改造这样的字眼他是一个没提，而是直接以基因优化给代替了。 说完之后，宋喜安还是有些忐忑，他担心指挥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对面的董泽沉默了几秒，忽然说道。 “行了，这边的收尾工作你们处理好，特别是那些尸体，可千万不能暴露了。”董泽说道，“还有那些制毒设备，全部给销毁掉……” …… 董泽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在交代完最后的事情后，默默地挂了电话。 说实话，董泽此刻的心情还是蛮复杂的。 一直以来老爸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不思进取的小商人，在将自己送进警校后他们就直接摆烂，放弃经商，开启了旅游之路。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老爸竟然还有如此曲折的经历。 而对于宋喜安所担心的董泽无法接受自己老爸接受过基因编辑这个情况，董泽心里反倒是没什么疙瘩。 一方面是因为宋喜安所说的是基因优化——优化嘛，那肯定是好事。 另一方面，在董泽看来，不管是基因优化也好，基因编辑也罢，都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基因技术本就属于人类的前沿科技，很多人将癌症、艾滋等这些重症治疗希望放在了基因技术上。 不是现在的人无法接受基因编辑，主要还是技术还不够成熟…… 董泽甚至猜测，自己以及他所招募出的兵种，之所以表现出如此强悍的实力，大概率也是基因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所以，只要老爸还是自己的老爸，这就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放下感慨，董泽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 原本因为铲除掉这个村子里的势力而松了一口气的他又将心提了起来。 如果那姓秦的家伙没撒谎，这个组织能掌握超越世界强国的基因技术，其实力一定很逆天。 被这样一个组织盯上，确实很头疼。 可在仔细思量之后，董泽又不是那么担心了。 虽说这个组织很强很大，但老爸已经脱离这个组织这么多年，而他们却是在等老爸到了国外才动手，这说明这个组织的触手没能伸入到国内。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组织也没有强大到无视一切的程度。 这也算是董泽的依仗，只要老爸在国内，对方就无可奈何——至少行事不敢如此嚣张。 而只要给自己一定的缓冲时间，哪怕对方是藏在地下的老鼠，他也有信心将其揪出来烤了吃了。 董泽信心的来源，便是账户上那一堆金币。 今晚的这次行动，虽然没给他带来半点阵营荣誉，甚至都无法摆在台面上说，但金币却是实打实的。 因为招募褚世忠二人和那两条警犬致使金币数值降低到心理警戒线以下，在经历了这一晚上的疯狂之后，这个数值直接突破到了611点。 这绝对算是董泽人生的高光时刻，他从未掌握过如此多的金币。 凭着这些金币，他甚至能直接招募6位昂贵的工程师。 当然，董泽不可能将所有的金币都用来招募工程师，特别是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是找出藏在非洲的那个组织并将他们消灭掉，没什么战斗力的工程师帮不上什么忙。 好在董泽现在可选择的兵种不少，动员兵和警犬先且不说，二级兵营开放的磁爆步兵、防空步兵和恐怖分子，都能让董泽搞出不少战术了。 当然，要论性价比，还得是动员兵和警犬。 董泽打算先对这三种新兵种各招募一位，一方面试验一下他们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他们尽早提升星际，以便给自己增加新能力。 剩下的金币，除了再招募一位工程师之外，其他全用来招募警犬和动员兵。 他忽然发现，这些金币恐怕都还不足以将警犬和动员兵的员额耗尽。 看来以后还得继续努力，特别是这种大行动，能多搞几次就完美了。 招募兵种的事儿不适合现在去做，董泽眼下更关心的是自己刚才收到的一系列系统提示。 击杀目标一类的提示直接被董泽给无视了，他关注的只有兵种升级的信息。 一波带走了这么多敌对阵营目标，兵种们的收益是实实在在的。 其中提升幅度最大的是海大富，直接从1星升级到了3星，而且3星的进度达到了130\/160，若再能击杀三个敌对阵营目标，他就能成为董泽手下第一个4星兵种。 其次是宋喜安，他同样成为了一名3星兵种，只是其3星的进度上落后于海大富，只有60\/160。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海豹突击队的杀伤力。 另外还有张光瑞也升了星，只不过他只升级到了1星。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邱治和褚世忠这两个动员兵提升了星级，但因为他们并非第一个升级到1星的动员兵，所以没能给董泽带来能力大礼包，直接就被董泽给无视了。 现在董泽的系统背包中，摆放了五只能力大礼包宝箱，一只1星、两只2星、两只3星。 看着宝箱，之前的紧张与忐忑消失，接下来是收获时刻，董泽感觉人生都达到了巅峰。 董泽最先开启的是张光瑞给自己带来的1星工程师宝箱。 “恭喜你，获得一星级工程师能力——修理。” 董泽一看这提示内容瞬间大喜。 所有兵种中，工程师和间谍的能力无疑是最复杂的，如果系统将这些能力进行细分，工程师和间谍的能力数将多得吓人。 如此带来的坏处就是董泽很难获得所有兵种的能力。 而“修理”的出现，让董泽觉得系统还是挺大方的。 要是搞出“修理坦克”“修理飞机”“修理防空车”“修理气垫船”等一系列技能，董泽得吐血。 他整理了一番脑子里多出来的信息，对不同星级修理能力间的差别有了更深的了解。 虽然一星级修理能力还不是特别强，但对董泽而言却是足够使用了。 一般不是很精密的机械设备和电子设备故障都能修，包括各种汽车、摩托车，亦或者是工程机械什么的，都能修。至于电子设备，主板级的维修都可以搞定。 升级到二星，就能对一些有较高精度要求的设备进行维修了，比如机床一类。 至于三星之后的维修能力能达到什么水平，脑子里的资料信息没有，他也没办法。 但充满期待却是肯定的。 随后董泽有开启了一只二星能力宝箱，那是宋喜安之前升星所奖励的，董泽一直没用。 “恭喜你，获得二星级间谍能力——伪装。” 董泽嘴角微微上扬，有了伪装，再加上自己在语言方面的能力，差不多也能做到像宋喜安一样深入敌营了？ 这个伪装可不仅仅是化妆，改变相貌只是基础，它的最强大之处在于能与周围环境相融合，实现一种视觉效果上的隐身。 很好很强大。 紧接着是第二只二星能力宝箱，这是海大富的。 “恭喜你，获得二星级海豹突击队能力——枪械精通。” 看到这个能力，董泽稍稍有些失望。 毕竟，国内的警察用到枪的机会太少了……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5章 顺手干掉了 董泽整理了一下脑子里关于枪械的知识，动了动手臂，感觉用枪的一切技能就像是刻到了骨子里。 二星级枪械精通已经非常厉害了，至少现实中大部分所谓的兵王都不具备这样的射击水平。 它带来的不仅仅是一类枪械的精通，而是各种枪械。 小到左轮手枪，大到重狙，都在知识涵盖范围之内。 董泽砸砸嘴，对这辈子都没机会使用重狙而感到遗憾。 忽然，他想到了工程师，或许……还是有机会用的。 就算没机会用重狙，打手枪其实也挺不错，至少能在警察系统内部每次的射击比武中名列前茅——主要是警察射击考核用的胸环靶最多也就10环，要是有11环，董泽敢保证拿下头名。 随后董泽暂时将枪械精通放在一边，目光转向第一个三星能力大礼包。 他到目前为止就只使用过一个三星能力大礼包，就是从闪电身上薅到的嗅觉灵敏。 这个能力好用是好用，但就是有点见不得人。 希望眼下的两个三星能力大礼包能给力点。 “开启三星级间谍能力大礼包。” “恭喜你，获得三星级间谍能力——黑客技术。” 董泽眼球猛地一突，自己这算不算是将间谍给薅秃了？ 一星级给了语言能力，二星级给了伪装，三星级直接给了黑客技术…… 就这水平，自己若是想要获得什么机密资料，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董泽对三星级能力的强悍之处深有体会，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所能掌握的技术。 当初宋喜安就曾说过，如果他升级到三星级，就算没有工程师协助，他也能轻松控制别国的卫星。 这世上，敢说能控制别国卫星的人有吗？ 好，就算有也不敢说。 董泽现在也不敢这样说。 新获得一项能力，而且还是立马就可以试验的能力，董泽心里有些痒痒。 他犹豫了一下，拿出自己的那部卫星电话，刚一进入界面，他便如条件反射般知道了如何利用这部卫星电话去进行黑客攻击。 这可不是瞎吹，现在的手机与电脑可没多大的区别，电脑上能完成的任务手机上一样能完成，包括黑客攻击。 于是董泽顺便浏览了几个运营商的后台程序，重点关注了一下自己和父母的电话号码，确定没有任何标记之后，他心情愉悦地将手机息屏，塞进了裤兜里。 最后，董泽目光落在了那三星级海豹突击队能力大礼包上。 “开启三星级海豹突击队能力大礼包。” “恭喜你，获得三星级海豹突击队能力——泅渡。” 有了刚才的黑客技术，看到这个“泅渡”，董泽内心有那么一些失落。 泅渡，不就是游泳嘛。 就算自己能一口气游过渤海湾又如何？ 自己又没打算去参加奥运会，再牛逼的游泳技术也没有用武之地。 但考虑到艺多不压身，董泽也就心安理得了。 再说了，泅渡这项能力，也算是海豹突击队的看家本领之一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盘点完收获，董泽依靠超时空移动回到那院子里，再次观察了一番，确认没有意外情况后，这才悄悄叫上闪电，飘然远去。 董泽并没有直接回国，而是朝着甸北方向而去。 难得出一次国，自然要让价值最大化。 自己账户上现在611枚金币，不将它们用掉，简直就是一种犯罪。 超时空移动的速度确实快，其他赶路方式耗的是油，超时空移动赶路耗的是命。 好在董泽还年轻，几个小时相对于他漫长的生命来说不算什么。 赶路途中，董泽竟然又陆续收到了几次系统提示，竟然无一例外全都是击杀敌对阵营目标的提示，这让他大吃一惊。 他担心是不是老爸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正准备给宋喜安打电话呢，结果他自个儿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王富贵打过来的。 这家伙大半夜的给自己打电话干嘛？要知道现在甸北那边只剩下几个动员兵和一条警犬，他们能搞出什么事情？ 虽然疑惑，董泽还是接通了电话。 “指挥官！上次你交代的任务完成了。”电话刚一接通，王富贵那迫不及待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董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任务？” 王富贵一愣，有些忐忑地问道：“您不是交代海哥帮忙找两个人吗？两个年轻人。” “哦，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人找到了？” “对！”王富贵立刻放下心来，语气中又多了几分兴奋，道，“我们是在一个蛇头组织里找到这两个年轻人的，对方应该是准备再次将他们卖出去。幸好我们发现得早，把他们救了出来。” “那蛇头组织的人呢？” “我们救人的时候他们居然敢反抗，就被我们给顺手干掉了。”王富贵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些家伙，敢诱拐、绑架夏国国民，那就是我们的敌对阵营，杀了肯定没错。” 董泽这下明白了。 敢情刚才那一连串的系统提示不是宋喜安他们搞出来的，而是王富贵这些人。 “干得不错！”董泽适当表扬了一句，“不过你们可得将尾巴处理干净，别让当地的武装力量找上你们，不然你们就得搬家了。” “放心！别的我们不在行，但打扫战场绝对是专业的。” 董泽心情颇有些复杂，就像是养儿多年的老父亲，总是恨铁不成钢。 以后像海大富这些家伙，会不会在一场激战之后大喊一句：“动员兵，出来洗地了？” 这绝对是董泽尽量要避免的情况，毕竟每一种兵种，都有其独到之处。 比如动员兵，主攻的就是一个……贱。 思及此，董泽觉得自己还是将标准降低点更合适一些。 “富贵，海大富给你留了对方的联系电话？”董泽问道。 “留过的。” “那你们立刻送到边境线上，联系当地警方，把人交给他们。注意，别让他们父母到现场接人。” “为什么？”王富贵虽然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多学些东西，所以就多嘴问了一句。 董泽也没介意，解释道：“这些人保密意识弱，万一将你们的情况暴露出去，以后你们在甸北还怎么混？” “呃，还是指挥官您想得周到。” 董泽没再理会他，直接挂了电话。 继续用超时空移动能力赶路，在天快亮的时候，董泽通过定位确定自己已经到了甸北区域。 于是董泽又联系到了王富贵，询问他目前的位置。 不曾想他此刻才刚将那两个少年移交给夏国警方，正往自己的住处赶。 董泽让他将住处的位置发了过来，然后直接赶了过去。 十多分钟后，董泽来到了一座小镇上，虽然是凌晨，可这里很多地方都是灯火通明。 不出意外，这里应该也是一片诈骗产业园区。 那一栋栋写字楼中，说不定就住着一个个的诈骗团伙，这种在内地如过街老鼠的职业放在当地却是合法的——这个法不是国家层面的法律，而是他们受到当地武装力量的保护。 董泽没有正义感爆棚地冲进去大杀四方，他锁定了其中一栋四层小楼，那地方与王富贵发过来的位置信息完全相符。 这就是王富贵等人在甸北经营近两个月的基地。 董泽一步跨出，下一步便已经出现在了楼内。 王富贵等人都已经回来了，一个个都面带疲倦，唯独警犬狂风神采奕奕，一副还能再熬两个晚上的样子。 董泽如神灵般撕裂空间出现在他们跟前，这些人并没有丝毫惊讶，反倒是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董泽。 虽然董泽很享受这种目光，但眼下正事要紧，简单与他们打了招呼之后，便开始了招募。 一只只警犬从虚空中走出，然后又是一位位动员兵…… 警犬还简单一点，董泽只需要确定招募的数量就行了，可动员兵还得起名字，这对起名废的董泽来说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好在有手机这东西存在，否则董泽起出来的名字都没法见人。 很快，十四只警犬和十三位动员兵都站在了董泽身边，这里面还包括闪电和狂风这两条警犬以及王富贵等一干动员兵。 至此，第一梯队的警犬和动员兵全部招募完毕，至于其他兵种，要么在国内，要么正跟着宋喜安他们押解着唐装男子秦亮往回赶。 随后董泽又各招募了一位工程师、磁爆步兵、防空步兵和恐怖分子，原本一夜暴富的账户就只剩下51枚金币——要不是刚才王富贵他们又宰了几个人，这数字估计得归零。 王富贵看着一下子多出来的战友，不由得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他和钱松可是除了王铁柱之外，最先追随指挥官的兵种，自然是不希望有一天被别人给取代。 好在经过今晚一战，他就差一个人头就能晋级二星兵种——其实要不是人头被抢了，他现在就已经是二星兵种了。 第二名工程师董泽起名为夏景惇，磁爆步兵叫雷兵，防空步兵则叫彭天，至于恐怖分子，则叫贾明。 董泽交代这四个新兵在宋喜安他们返回之后，就随宋、海二人前往非洲。 至于甸北这边，则由张光瑞统筹，王富贵担当副手。 他们的主要任务除了协助国内警方反诈之外，就是尽快将公司的架构给搭建起来。 其实要说开办公司当老板，最适合干这活儿的还得是间谍，他们都是全能型人才。 可惜现在董泽手头上只有宋喜安这一个间谍，事情得瞅要紧的办，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解除老爸老妈的危险。 反正开办公司前期也不需要太高的商业头脑，有张光瑞的技术在，等他们确定出所走的商业路线后，再制定下一步计划。 在董泽的计划中，在甸北这边的公司，赚钱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能让这边的人有一个养家糊口的工作，而不是沦为诈骗这一行当的上下游产业。 当然，如果能顺便把钱给赚了，董泽觉得也挺不错。 搞定这些事情后，董泽直接使用超时空移动离开了，不几分钟就回到了白鹤县城。 因为一宿没睡，他现在也感到阵阵疲倦，不过董泽没有急着睡下，而是拨通了杨局长的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了。 “杨局！” “小董啊，有啥事吗？”杨局的声音有点小迷糊，这个时间点，他大概率是在车上睡觉。 董泽立马问道：“杨局你们到哪儿了？” “等等，我看看。”杨局随和地应了一句，半晌后说道，“还没出彩云省呢。怎么了？” 董泽道：“你看能不能让警务保障室帮忙定一张机票啊？我这边事情已经忙完了。” 杨局惊讶不已，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董泽为何会留在白鹤县的，不就是为了那两位被拐骗到甸北的小年轻嘛。 可这才过去了多久？一个晚上，事情就解决了？ “你是说人已经找到了？”杨局长问了一句。 董泽道：“不仅找到了，而且应该都已经送回到他们父母身边了。” “看来王富贵他们在甸北很有能量啊！”杨局长忍不住感慨道。 董泽笑笑道：“有没有能量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很够朋友倒是肯定的。” “你这话确实没错。”杨局顿了顿，道，“我这就让人给你订机票，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昨晚一晚上没睡，打算先休息一会儿，下午赶到芒市坐飞机。” “行。”杨局很干脆地答应了，也没问董泽为什么一晚上没睡，他估计董泽是在为拯救那两个小年轻而劳心费神。 董泽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解释什么，挂断电话后自己找了家酒店住下，然后躺床上蒙头便睡。 不曾想他还没睡着，白鹤县局高局长便打来了电话。 “小董同志，这次可真的太感谢您了！” 董泽就很无奈了。 他知道高局长所说的感谢是为了什么，但这事儿哪该高局长感谢呢？ “高局客气了！你是说救回那两个年轻人的事情？这事儿哪用得着你高局长感谢啊！”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6章 编故事 “这话说的，天下公安是一家嘛，我说句感谢的话怎么了。”高局长笑侃道，“说实话，我这句感谢可是发自肺腑的。我们这边的警察，经常看到类似的情况，但却无能为力。你是不知道，内心的那种煎熬是真的难受。特别是一些孩子，哎……这次你能帮忙将人找回来，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董泽这次倒是没再反驳。 他随即说道：“这样，高局，我将我那朋友的电话给你，以后你要是有类似的事情，直接告诉他就是了。只要能帮上忙，我想他肯定会帮忙的。” “这样可以嘛？”高局长有些迟疑。 作为警察的他比谁都清楚线人单线联系的重要性。 董泽却笑了笑，道：“没事儿，你只是知道一个电话而已，对他没什么影响。” 高局长虽然觉得这事儿估计没这么简单，但却没能抵住诱惑，当即也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能救人，终究是好事不是？ 随后二人又闲扯了几句，董泽就挂了电话。 自始至终，高局长都没想到董泽还留在白鹤县城。 挂了电话的董泽准备继续睡觉，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虽然他亲自去了暹国，并且确认老爸老妈已经安全了，但这些事情老爸老妈却不知道，作为儿子，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问一下很有必要。 电话打过去后很快就接通了。 “爸，你那边事情都处理好了？”董泽开口就问道。 董正武此刻的心情却很复杂，半晌憋出一句话，道：“儿子，多亏了你那些朋友，不然你老爸老妈这次可真的危险了。” “没事就好。”董泽轻松地说道，“刚才宋喜安已经给我打电话说过你那边的情况，这事儿可能还没完，爸你们什么回国？” 董正武喟然一叹，陷入了沉默。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儿子知道，这些年他更是一个字都没在董泽面前提起。 现在事情闹开，董泽知道已成必然，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董泽有些急了，连忙追问道：“爸，你在听吗？” 董正武猛地醒过来，紧接着说道：“我与你妈商量过了，今天就返程。” “那就好。”董泽松了口气，“爸，你知道那些人为何要找你的麻烦吗？” 董正武微微一愣，问道：“小宋没给你说吗？” 董泽道：“他也只知道个大概，但不详细。”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等我回来后再慢慢跟你聊。” “好咧。” 挂断电话后，董泽先睡了一觉，然后打了辆车，直奔芒市而去。 按照财务管理规定，这种打车的钱是没法报账的，但董泽也不是差这点钱的人，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 三个多小时后，董泽站在了锦城机场。 这次出去虽然时间不长，但董泽却感到有些累了。 不仅是身体累，心也累，毕竟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董泽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3点了，他正准备给杨局长打电话呢，结果对方的电话倒是先打了过来。 “喂，小董，你已经下飞机了？” “刚到。” “那行，你先在机场等着，我们过来接你。” 说完，杨局长就挂了电话。 董泽只好在机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等着。 没过多久，杨局长所乘坐的那辆越野车就赶到了锦城机场，董泽腆着脸将开车的司机给拉了下来，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车队在城南收费站那边等着，我们过去与他们汇合。”杨局长说道。 董泽二话没说，开着车就出发了。 越野车一路四平八稳地开着，没过多久杨局长几人就睡着了…… 一方面是因为杨局长这两天确实没休息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董泽车开得太稳。 在与那几辆拉着嫌疑人的大巴车汇合之后，车队直接上了高速，朝着汉昌市方向驶去。 天黑之前，车队从汉昌南高速收费站出来，只见高速路口围了满满当当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警察，里面还有几个是熟面孔。 而在警察后方，还站着不少人，其中有许多拿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 董泽对此并不意外，因为刚才杨局长在车上就已经与局里取得了联系，这里面甚至还有董泽自己的功劳。 当时杨局长问过他，市局准备在高速路口筹备一场欢迎仪式，将邀请电视台记者和一些新媒体朋友参加，问他是否方便。 换做是之前董泽肯定是说不方便，但现在他已经改变了策略，也就不用担心被人知晓甸北那边有一支专门针对电诈集团的人存在，自然也就没什么不方便的。 当然，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成了王富贵改变了策略。 有了董泽这番话，汉昌市局这边自然要浓重对待。 对于汉昌市来说，一次性抓捕二十多位境外的电信诈骗犯罪嫌疑人，这妥妥的是一件大事。 这样的宣传，不仅能提升警察队伍的形象，更重要的是能进一步筑牢群众的反诈意识。 几辆警车整整齐齐地停靠在路边，一个个带了头套的嫌疑人被押下车。 董泽陪着杨局长一道，接受了市局局长胡岩文的握手接见。 在同行的龙局长介绍了董泽之后，这位胡局长握着董泽的手，久久不愿放开，不断地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董泽也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 好在这个过程也不算长，当那些嫌疑人全被押下来后，队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该摄像的摄像、该拍照的拍照，甚至还有本地的小网红开启了直播模式。 虽然许多警务活动不宜公开，但眼下本就是公安局筹备的宣传活动，为此还专门给嫌疑人带上了头套，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照相结束，接下来就是采访环节。 最先被采访的自然是胡局长，而且是由市电视台记者采访的。 虽然这次的抓捕胡局长并没有亲自参与，但作为市局的一把手，一些场面话也只能由他嘴里说出来才最合适。 趁着这个空挡，一些媒体人找上了其他警察，但因为警察工作的特殊性，大部分警察都拒绝了采访。 不是警察高冷，主要是上面有这方面的规定。 要是每个警察都能随意接受媒体采访，万一一不小心将工作秘密泄露出去，那就是一个大麻烦。 董泽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有人找上他准备采访的时候，他也拒绝了。 哪知道才刚拒绝了一个人，就看到政治处范主任走了过来，凑到他耳边快速说道：“小董，一会儿记者也要采访你，这是采访提纲，你快速看一下。” “采访我？好！” 说完，董泽接过范主任递过来的一张纸，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内容，心里大概有了谱。 “谁来采访我？” “市电视台的刘记者。”范主任说道，“如果有其他新媒体朋友想采访你什么，你也可以答应，只要内容不超过上面这范围就行。现在的宣传形式，电视台还没网红发个小视频好使，我们也得与时俱进。” “行！”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小姑娘走了过来，还是熟人。 “董警官，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纪芸芸，对？”董泽很迷惑地问道，“不过你不是美食主播吗？怎么跑这场合来了？” 纪芸芸抿嘴一笑，道：“因为上次坠崖后一系列的事情，我一下子就火了，现在我的单一平台粉丝数量在全市主播中都能排在前三了。因为上次送锦旗的事情，我的团队与你们警方打过配合，所以这次在接到你们市局的通知后，就立刻赶过来了。” “没想到你现在都成名人了啊！”董泽笑着恭维了一句。 “我可算不上什么名人。再说了，我能走到这一步，可多亏了董警官你呢。”纪芸芸满脸微笑，精致的脸蛋令人心旷神怡。 董泽没接着话茬儿，转而问道：“你打算采访些什么？” 纪芸芸杏目一转，机灵地问道：“董警官，你们这次一次抓获了二十多位跨境诈骗犯罪分子，过程肯定很惊心动魄？方便详细说说吗？” 董泽扫了一眼周围，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不是主播吗？不打算直播啊？” 纪芸芸笑着道：“我想聊一些比较深入的话题，直播恐怕有些不方便。我打算进行一些后期的剪辑再发出去，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董泽还没回答，一旁的范主任说道：“这样也行！小董，纪芸芸团队现在也是我们分局的合作媒体，签署了保密协议的，你可以放心说，等视频制作出来后我们也会进行审核，确定没问题才会发布出去。” “那好。”既然范主任都这样说了，董泽自然没必要再扭扭捏捏，当即说道，“这次的抓捕行动，确实挺曲折的。早在几个月前，我们就锁定了这批人，但因为他们身处境外，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后来我们经过多方努力，通过我的一个朋友与甸北当地的一个公益组织取得联系，对方属于那种专门打击电信诈骗的非盈利机构。在这个组织成员的细致而又耐心地劝说下，有部分人幡然悔悟，主动回国认罪。也有部分人继续冥顽不灵，我那朋友联系了当地的官方力量，将这部分人遣送到了边境。” 纪芸芸满眼惊异地听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闪闪发光。 尽管董泽讲得很平淡，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却是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过程。 “你还认识甸北的朋友？”纪芸芸崇拜地问道。 董泽咧嘴笑道：“嗯！认识他也是一个巧合。” 纪芸芸是个聪明的姑娘，见董泽没有继续往下说，便知道这是不能说的，于是转而问道：“董警官，你刚才说甸北那边还有反电诈的公益组织？” 董泽神色一正，道：“当然！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少善良的人。虽然电信诈骗骗的只是钱，但很多时候却是让人家破人亡，危害不可谓不大，甚至有不少人因为接受不了被骗的事实，选择了自杀。所以，就有一些爱心人士组成了这样的公益组织。” 纪芸芸皱着眉头道：“可我听说甸北那边非常混乱，这些爱心人士在甸北那边岂不是很危险？” 董泽笑着道：“危险这东西是相对的，听我那朋友说，他认识的这些人，可不是那种只会喊口号的人，据说里面还有雇佣兵，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种。你想想，就甸北那些战斗力比民兵强不了多少的武装人员，能与身经百战的雇佣兵相比？” “雇佣兵呀……”纪芸芸感觉像在听故事，有意思极了。 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个强大的反电诈爱心组织跃然纸上。 充满正义感、嫉恶如仇、神出鬼没、战无不胜…… 一旁的范主任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再看看纪芸芸，不由得替这小姑娘喊冤。 这小子，也就骗骗这小姑娘。 甸北真要有这样一支队伍，电信诈骗早灭绝了。 不过范主任也没点破，反正董泽说的这些又不涉及什么秘密，至于算不算撒谎，这重要吗？董泽自己都说了，他所知道的，都是从他朋友那里了解到的，真假可不敢保证。 但在普通人眼中，这二十多个嫌疑人却是实实在在抓回来了，这不就是他那套说辞最好的例证吗？ 纪芸芸这边问了董泽足足七八分钟，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然后又有其他人过来询问董泽，有的甚至是胡局长和龙局长主动带过来的，董泽也是来者不拒。 而在采访的过程中，那些刚刚摆完poss照完相的嫌疑人又被押回到车上，车子慢慢驶回南河区分局。 当嫌疑人送走后，现场的许多自媒体人都开始撤了。 这也是这些自媒体人的聪明之处，他们知道网民关注的点是什么，是那些嫌疑人，而不是这些接受采访的警察。 嫌疑人都走了，他们还留在这里拍啥？ 至于采访，那是主流媒体做的事情，就算这里面有猛料，他们到时候再当搬运工好了。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6章 送命题 采访活动持续了一阵，终于告一段落。 董泽原本打算坐杨局长的那辆车进城，却不想被胡局长给叫住了。 被叫住的原因很简单，这个时间差不多也是晚饭的饭点了，正好找个地方给大伙儿接风洗尘。 对此董泽也没法拒绝。 他是这个案子中当之无愧的最大功臣，他若是不去，其他人去了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反正就是吃饭而已，董泽带上闪电，内心稳得一批…… …… 就在汉昌市这边在接风洗尘的时候，网络上却因为这起案子刮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浪。 关于甸北那边的电诈形势，国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甚至在某一段时间里，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甸北诈骗的消息，甚至出现了许多非常朗朗上口的段子。 虽然就算是这种程度的宣传，还是无法改变某些人被骗的命运，但关于甸北诈骗猖獗这一现实却已经深入人心。 可这次报道出来的事情似乎风格不太一样。 以前宣传的就是甸北那边诈骗猖獗，再骄傲的小公主到了那里都得乖乖搞诈骗，堪称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这次倒霉的不再是被骗去的小可爱，而是幕后从事诈骗活动的人，竟然被硬生生地劫持回来了。 尽管接受采访的那个小伙子说得很隐晦，什么遣送回来，但网上不乏聪明人，仔细想想甸北那边的局势，几乎处于无政府状态，谁去执行遣送？ 说是遣送，不外乎是与当地武装力量谈妥，让对方安排人将目标赶出甸北地区，甚至直接押送到边境线上。 不管是哪一种，对甸北地区的电诈团伙来说都是一种灭顶之灾。 一时间网络上各种议论声都有。 有说汉昌市局的警察胡说八道、哗众取宠，也有说国内警察也开始不按套路出牌了。 更有感知敏锐的网民联系到前段时间锦城市抓捕的那一个诈骗团伙头目，总结出了一些情况。 首先，甸北那边可能真出了一些状况，已经有人将手伸向了那些为所欲为的诈骗团伙。 其次，警方的抓捕手段变灵活了，以前国内的警察面对在国外的犯罪嫌疑人，除了通过官方渠道沟通之外，几乎没有采取其他手段，但这次明显不太一样。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锦城市的那次抓捕，还是这次汉昌市一次性带回来了二十多号诈骗团伙成员，里面都有一个绕不开的人，那就是董泽。 两次采访，董泽都出镜了。 在这个互联网时代，大伙儿或许记不清脸，但网上的记录却不会删除，回头再找找就能分辨出来了。 这就是同一个人。 第一次的采访只说了王康被当地人给绑架了，巧合之下被送到了边境线上，然后又巧合地被刚好赶到当地的锦城市警方给抓住了。 这套说辞，谁信啊？就差直接说“我不演了，就是我安排人在甸北把犯罪嫌疑人给绑回来的”。 可国际关系就是这么单纯，这种情况下，我就可以说这一切就是巧合，因为你没有证据。 这就好比大家都知道大毛的气管儿是老美炸的，可他就能腆着脸说不是我干的…… 而这次的采访就更不用说了，接受采访的民警已经明目张胆地说是他联系朋友把人“劝”回来的。 按照董泽的这套说辞，一切也都是符合国际惯例的，没人能挑出毛病。 但真的是“劝”吗？那朋友又是什么朋友？ 一时间，董泽成了神秘的代名词，至少在不知道内情的老百姓眼中，他是神秘的。 有人猜测董泽可能是某二代，以上这些都是为了给他提拔重用做铺垫的，连傻子都能看出这里面的功劳有多大。 也有喜欢臆想的网民觉得董泽可能是网上流传的那种“战神”，曾有过辉煌的过去，只是现在屈身于警察系统当一个小民警。 嗯……不得不说网民的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 类似的话题在国内各大平台上传播，虽然相对于全国性的热点话题来说差距还是蛮大，但说是一个区域性的热点话题却是绰绰有余了，至少点击、分享量肯定不少。 而这些内容真正引起轰动的，还是在甸北那边。 国内的绝大部分网民，在看有关于甸北的事情时纯粹是当热闹看，以前的电诈也好，现在的反电诈也罢，没人觉得那与自己有多大关系。 就算是某些推理党专门就此在网上发表文章，那也只是想博人眼球，赚取热度，而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件事情与自身息息相关。 可甸北那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被骗去在那边被迫营业的人对此自是心中暗喜，希望找机会能与这个所谓的“爱心组织”联系上，让对方帮自己逃离火海。 而那些经营电诈公司，亦或者是电诈公司的管理者，心头却有些发怵。 这些在甸北搞电诈的人，要么是没打算再回国，要么就是自认为身份没有暴露，打算在这边赚够钱之后再从其他地方过个道，将自己在甸北的轨迹洗掉，这样就可以拿着洗过的钱，光明正大地回国当一个有钱人。 现在冒出这样一个“爱心组织”，在他们看来完全就是砸场子嘛。 特别是一些曾与王康有过接触的人，知晓网上报道出来的那些可都是事实，要说心里不慌那是假的。 一时间，各大诈骗公司的老板迅速养成了雇佣保镖的习惯。 一个不够就雇佣俩，两个不够就雇佣仨。 反正国内傻子多，他们也不差钱…… 同时，更有一些比较有人脉的人拎着礼物就找上了当地的武装势力头目，一方面要求对方尽快把这群害群之马给找出来，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对方能提供必要的保护。 他们毕竟是交过保护费的，而且费用还不低，提点小要求实属正常。 其实当地的武装势力对此也同样恼火。 这些诈骗团伙可是他们的金主，那群突然冒出来的“爱心人士”完全就是在砸他们的饭碗嘛，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同样恨不得将这些人揪出来扒皮抽筋。 于是这些武装势力收起诈骗团伙送来的好处，热情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然后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清剿行动。 有没有效果暂时不好说，至少得从声势上给金主们壮胆。 …… 第二天早上，董泽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得知对方已经回到了锦城市，准备今天返回汉昌之后，他彻底放下心来。 在国内，还容不得那些地耗子嚣张。 随后董泽拾掇一番后便去了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去西城所上班。 自从他迷上开车后，哪怕家到西城所只有很短的一段路，他也都是开车去单位。 他坐在车上，按照以前的方式打火发动。 当发动机转动起来之后，董泽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 以前他只是觉得老爸这辆车铁定是改造过的，可现在这发动机的声音落入掌握了一星级“修理”能力后，他才弄清楚这哪是发动机的问题啊？ 董泽估摸着，这车除了车标和颜色与原厂一致之外，其他全都被改造过一遍。 之前他不明白老爸为何要给一辆比亚蒂换发动机，现在他想明白了。 老爸这是低调，不希望别人注意到他，甚至经商经到一半，跑去旅游，也是出于这方面原因。 不得不说老爸确实隐藏得很好，若非这次出国发生了这起小小的意外，自己都能被他瞒一辈子。 没再多想，董泽开着车，四平八稳地驶向西城所。 将车停在派出所院子里的停车位上，董泽出来后没走几步，就看到旁边摆放了一些展板。 这类展板在行政部门是很常见的，有的是为了宣传法律法规，有的则是为了展示公安形象。 这些展板以前就有，现在董泽关注的是上面出现了不一样的内容。 他竟然发现了自己的照片！ 再仔细看了一眼，照相技术都很不错，正常地反应出了自己的帅气这一客观事实，他也就放心了。 进入所里的办公区，董泽惊愕地发现大伙儿都挺忙的，全都在整理内务。 迎面撞上惠盈，董泽忍不住问道：“师姐，怎么都在打扫卫生啊？今天有领导来检查吗？” 惠盈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 董泽更迷糊了，道；“我知道什么？我昨天才刚从彩云省那边回来呢。” 惠盈道：“今天有厅里的领导要到我们所里调研，同时也是看望慰问我们这些一线警察，领导要求必须将内务整理干净。” “这样啊！那我得去把桌子上的灰给擦了。”董泽立马说道。 惠盈道：“你就别操心了，估计现在傅哥都已经给你收拾妥当了。再说了，你就拿办公桌，一个纸张文件都没有，根本就没收拾的必要。对？” 董泽哪能不知道惠盈话里是什么意思，当即讪讪一笑，道：“我承认所里的工作我做的少了些，但这真不怪我，领导下的命令，我总不能不听。” “我哪敢怪你啊！”惠盈有点小傲娇，道，“你去找周所，估计他有事情要给你交代。” “哦！”董泽怀着一肚子的疑惑就准备离开。 “等等！”惠盈忽然叫住了他，迟疑了一下问道，“听说你以后不回汉昌市了？” “怎么会！我老家就在汉昌市，肯定会回来的。” “我是说工作。” “呃……这个还不一定，我都还没毕业呢。”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时候还瞒着呢。”惠盈杏目一瞪，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董泽无奈地摊了下手，道：“我没瞒着什么呐。” 惠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看他那样子不像撒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与惠盈分开后，董泽按其所说找到了周所长，对方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坐着，手里拿着一支笔在面前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听到脚步声在门口传来，他猛地一抬头，见是董泽，立马露出笑容，道：“小董来了？快坐。” “周所，别整的这么客气嘛，我都有些不习惯了。”董泽吐槽了一句。 周所长哈哈一笑，道：“我这时候不对你好点，等你以后当了领导，再来我们所里那可就叫视察工作了。” “……”这话没法接，送命题。 “你知道厅里领导调研的事情了？” “刚听说的。”董泽问道，“不需要我们准备什么？” “其他人肯定不用，但你得准备准备。” “为什么？” “我听政治处那边的意思，这次调研主要是针对警校实习生顶岗实习方面的。来的人除了厅里领导之外，还有警校负责教务工作的领导。” 董泽有那么瞬间的迷糊，可很快他就想到了这里面深层次的原因。 正如周所长刚才话里所透露出的意思，这些领导所谓的调研，可能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至于目的，董泽也大致猜到了，不外乎就是提前毕业的事情。 这个事情之前陈主任和治安总队的王总队都跟自己提起过，但董泽没想到的是会来得如此之快。 这才多久？一周都不到呢。 周所长一看董泽那表情，就猜到他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但称得上是八面玲珑的周所长却什么都没问，只是挥挥手让他先过去准备。 董泽当即也就离开了所长办公室，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果然，傅力正在办公室整理内务。 “傅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董泽一进门便乐呵呵地问道。 傅力回头一瞧，咧嘴一笑，道：“我昨天才回来呢。我是羡慕你啊，人抓了后什么都不用管，直接拍屁股走人。哪像我们，还得做笔录、搜集证据等，加班加点忙了几天，总算是能脱手了，总队那边这才放行呢。” 董泽看出傅力是在开玩笑，便怼了一句道：“什么叫我拍屁股走人啊！我只是完成了我的任务而已。傅哥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加入到专案组，你们还不知道要在那鸟不拉屎的山头蹲几天呢，说不定现在都还在那山上蹲着。”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7章 吹风 傅力对此无力反驳。 有能力的大佬永远只是解决关键性问题，细枝末节或者一些零碎的活儿，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干。 这个规则不是警察系统的专利，其他系统也一样。 傅力其实已经算是一位业务骨干了，否则也不会被抽到省上去办这种大案。 虽说他的抽调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涉枪案件的危险性，需要有很强战术素养的警察参与，但一定的办案水平也是要具备的。 只不过对比起来伤害就太大了，相对于董泽的能力来说，傅力也只能算是平凡大众的一员。 当然，支撑起整个警察体系的，实际上就是这些平凡大众，他们才是基石，那些见诸报端、被时代所铭记的，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随后，董泽也与傅力一道，整理了一会儿办公室，很快就达到了窗明几净的标准。 这时候厅里的领导还没来，所里自然也不可能干等着，该做的工作还得继续做。 只不过董泽这个名义上的社区民警却没人再安排他去做社区工作，而是被带去侦破案件。 虽然因为灌江口公司的关系，很多接触性犯罪降低了许多，但降低并不代表着没有，比如今天凌晨的时候就发生了一起入室盗窃案，涉案金额超过两万。 原本这类案件是要移交给刑警大队的，结果派出所接警民警一听董泽已经回来了，那还移交个屁啊，自己办了。 于是董泽带着闪电，没花多少时间，就在车站里把人给逮住了。 这家伙是一个流窜作案的惯犯，因为手段高明一直没落网，这次终究是栽在了汉昌市。 当董泽他们抓到这家伙时，他正准备打车离开汉昌市。 要不是董泽几人及时赶到，要抓他说不得还真得费点功夫。 同行的副所长王涛对董泽的骚操作已经见怪不怪，但今天他感觉还是有所不同。 在回去的车上，他忍不住问道：“小董，我感觉你今天抓人的效率比以前更高呢，是不是闪电比以前更灵性了？” 董泽干瘪地笑笑，道：“应该是。” “唉，真怀念和你一起办案的日子，成就感爆棚。以后估计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王所长忽然感慨了一句。 董泽沉默了片刻，道：“都在一个省，有案子说一声，我肯定过来。” “呸呸呸，到那时候，需要请你过来的肯定是大案子，这样的案子，还是别发生才好。” 正在这时，董泽电话响起，是周所打过来的，接听后才得知是厅里的领导来了，让他们尽快赶回去。 董泽二话没说，开着车就往回赶。 王涛感受着这四平八稳的车速，忍不住说道：“小董，你还是稍微快点，让领导等着不好。” 董泽内心虽有些惋惜，但还是提高了车速。 不几分钟，车开回到所里。 董泽和王所长押着嫌疑人下了车。 派出所的院子里停了几辆陌生的警车，品质与所里的那几辆小破车完全没得比。 还没进办公楼大门，董泽就看到大厅里站了一大群人。 董泽一眼就从那群人里找到了两个熟人，豁然就是陈主任和高总队。 或许是听到外面停车的声音，他们中有人转头看向外面，自然就发现了押着嫌疑人出来的董泽二人，其中就包括陈主任。 只见陈主任对着身边一位穿着警服的男子耳边说了什么，对方转头看向了外面。 “小董，你快点进去。”王涛催促了一句。 董泽应了一声，便快走了几步，进入到大厅。 正陪着领导们参观的龙局长立刻拉过董泽，介绍道：“小董，这位是厅里政治部姚主任。” 若是其他民警，肯定是认识厅里领导的。但董泽可不熟悉，听了介绍后立马说道：“姚主任您好，我是西城所实习警察董泽。” “小伙子，你就算不自我介绍，我也认识你。”姚主任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这次过来，甚至可以说是专程为你来的。” “谢谢领导关心。”董泽很自然地谢过，也没有多余的感激话语。 陈主任忽然说道：“姚主任，要不先找个地方坐谈？既然主任您这次是专程来调研警校学员顶岗实习相关工作，与实习生交流肯定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完的。” 姚主任点头，看向周所长，说道：“周所长，那就麻烦你安排一个适合坐谈的地方。” “姚主任，要不就在会议室，宽敞。” “会议室太正式了，既然是坐谈，随意点就好。”姚主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周所长脑子转得很快，立马说道：“那就到四楼的休闲区。那里是我们所专门为民警打造的警营文化区，平时中午休息的时候，大伙儿去下下棋、喝喝茶，挺不错的。” “行。” …… 董泽在学校里也参加过一些座谈，但与今天的形式完全不一样。 一群人就真的是坐在一起闲聊。 当然，聊的主题还是非常明确的，就是围绕着董泽实习期的相关工作展开。 董泽编故事的水平不错，他重点谈了自己参与的几起重大案件的侦办过程。 其实姚主任这次能来，肯定是已经了解过董泽之前的一些经历的。 但现在董泽以第一视角谈起这些案子，他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过程中，其他参与过办案的人员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让谈话的氛围更加和谐。 精通察言观色的董泽在聊了一阵后，就把握到了姚主任内心的真实意图，他是想通过谈话，了解董泽的专业能力以及政治素养。 既然都把住了脉络，董泽自然要对症下药，言语间透露出的一些东西让姚主任很是愉快。 不知不觉间，一屋子人就聊到了中午。 在姚主任的强烈要求下，一行人就在派出所的食堂用餐，董泽被拉到一桌继续聊。 只不过饭桌上就没再聊之前的工作，更多的是涉及以后的人生规划以及对当前警察重点工作的一些看法。 这里面又重点说到了反诈。 倒不是说姚主任对电信诈骗类案件最感兴趣，而是董泽两次接受电视台采访，都与电诈案件有关，这就像贴了标签一样，姚主任想要听听他的看法也很正常。 董泽却没想太多，既然问了，他就按照自己的思维来讲。 他重点说了甸北的情况，也夹带了不少私货，比如提到了那个嫉恶如仇的“爱心组织”。 相比普通人，在座的多少都知道一些根底，比如王富贵的存在…… “小董，你说的这个计划确实有一定可行性，但这里面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王富贵那些人的能力足够出众，甚至能与当地武装力量抗衡。他们有这能力吗？” “问题不大，在我与王富贵交流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他的自信。这种自信，不仅仅针对个人能力，还包括他背后的团队。以前我刚接触王富贵时，并没想太多，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感觉他肯定有着不平凡的经历。” 董泽不经意扫了一眼同桌人员的表情，继续瞎扯道：“而且，我感觉王富贵手下有人很有头脑，他们提到了在甸北开公司办企业的事儿，这也给我提了个醒。如果只是单纯地将电诈从那片土地清理出去，后面肯定又会滋生其他类型的犯罪。所以，解决当地人营生问题，必须得与电诈同步解决。” 姚主任听了这话，却不由得愣了愣，道：“这个可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问题。” 这话没毛病，你让警察打击违法犯罪，那没毛病。 但你说要解决一个地区的老百姓生计问题，那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董泽笑了，道：“我也解决不了。不过如果有人愿意在甸北开工厂，办企业，我想这个问题会逐渐解决的。” 姚主任内心并不是很认可董泽的说法，但也没泼冷水，说到底，他的思路是没错的，要彻底解决甸北的麻烦，确实需要让他们有一条营生之道，只不过董泽将这个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些罢了。 董泽看出了姚主任的心思，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 他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要他们现在就相信，只是想提前吹吹风罢了。 他对工程师加间谍组合很有信心：一个有能力获取世界上绝大部分尖端技术资料，而另一个人有能力将这些技术变成实物。 甚至一些在别人眼里只是理论上存在的产品，只要理论没问题，张光瑞也都能造出来。 有这样的人才存在，董泽丝毫不担心他们无法将企业办起来。 饭后，姚主任也没再继续留在西城所，又去了其他一些基层部门。 毕竟领导难得下来一次，肯定得雨露均沾不是？ 董泽却有些迷糊，都陪聊了这么久，最后啥话也没有，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这不是渣男做派吗？ 我到底能不能提前次毕业呢？倒是给句准话啊。 …… 派出所充实的一下午结束，该加班的继续加班，没有加班任务的直接回家。 董泽介于两者之间，他若是留下来加班，肯定也是有事情做的，但今天爸妈都回来了，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想回去好好与老爸聊聊。 开车回到家里，刚进门董泽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这是老妈在亲自下厨呢。 “妈，爸呢？”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妈，董泽没发现老爸，他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出去买酒去了，你们爷儿俩今晚喝两杯。”老妈微笑着道。 董泽对喝酒无爱，但对老爸要与自己喝酒却丝毫不抵触。 他能理解老爸的心情。 “妈，我来帮你。”董泽笑着挤进了厨房，开始帮着摘菜什么的。 “儿子，你爸说这次我在暹国遇险，出手救我的那些人是你的朋友？” “嗯！” “听你爸说，他们可都不是一般人，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老妈不无担心地问道。 董泽早料到有一天会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心中早有腹稿，笑笑道：“我救过他们中的一个人的命，这些人很感激我，所以有什么事情找他们帮忙，他们都乐意去做。” “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两年前，当时那个叫张光瑞的人掉进了河里，眼瞅着要淹死了，是我把她救起来的。因为我觉得这群人神神秘秘的，也就没跟你们说。” 一直以来董泽都是董正武夫妇二人心中的听话的孩子，也就没怀疑他在瞎编，老妈应了一声后也就没再追问这事儿。 母子二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老爸推门回了家，手里还拎着两瓶酒。 很快，三人坐在了餐桌上。 “儿子，我们一家三口有多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吃顿饭了？”董正武有些感慨道。 “前些天才吃过嘛。”董泽老老实实地顶了回去。 “我是说氛围！懂吗？这种氛围下吃饭。” “那倒没有，你也从来没提过你以前的事情呢。” 董正武沉默数秒，感慨道：“以前呐，那确实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坐在一旁的老妈默默吃着饭，也不说话，更没表现出惊讶，可见他对老爸以前的事情是知道的……合着就瞒着自己一个人。 董泽二话没说，拎起酒瓶就给老爸满上了一杯。 “爸，没事儿，我们可以慢慢说嘛。当然，老爸你要实在不想去回忆，就捡重点的说。比如你是怎么进那个组织的，又是怎么离开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另外，这个组织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老爸端起酒杯，轻嘬了一口，说道：“我还是先说说这个组织的情况。” “这个组织的首脑叫亚当斯，是个无国籍人士。这人手眼通天，与多国政要都有联系。不过他的崛起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得到过一些外星科技。” “外星科技？”董泽一下就有些炸毛了。 动不动就是外星人，将地球人置于何地？ 之前在暹国那小山村里听到一些事情时，董泽也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但也仅仅是猜测，这世上关于外星人的猜测可不少。 第168章 归校 对于外星人这种事情，董泽之前也有过猜测，这世界上大概率是存在外星人的。 不说别的，就自己得到的这个兵营系统，就不是地球科技所能搞出来的。 因此对于外星人的存在，董泽是半点都不惊讶。 只是这事儿竟然被自己老爸给遇上了，这实属有些巧合。 “老爸，你知道对方得到的是什么外星科技吗？”董泽忽然问道。 他不得不问清楚，如果对方的科技树太逆天，他就要提前做好跑路准备了。 董正武说道：“具体有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生物科技肯定是有的。当年我是去非洲那边旅游被这个组织的人偷偷掳过去的，然后进行了基因改造。经过这种改造后，我的力量和速度都比以前暴涨了两三倍，反应敏捷性也大幅度提升，稍加训练，就能轻松击败苦练多年的拳击手。其他诸如枪械使用，因为反应速度和身体协调性提升，也同样碾压同行。这样的科技实力，现阶段地球上没一个国家具备。” 董泽认可董正武的判断，他在考虑一个更为敏感的问题。 “爸，这个组织所使用的基因改造技术，成功率有多高？是不是对任意目标都可以使用？” 董正武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根据这些年的情况推断，成功率方面或许还不错，但适合实施基因改造的人却很少。不然，这个组织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肯定不可能还潜藏于地下。” “这倒也是。”董泽点点头，道，“我听宋喜安说，那些人之所以针对你们，是因为你拿了一件这个组织的一件东西，那是什么玩意儿？” 董正武与董泽碰了碰杯，嘬了一口酒，道：“就一颗小圆球，当时那个组织遭受到一波神秘武装力量进攻，基地被攻破，当时还处于严密控制之下的我们直接逃了出来。我当时趁乱在里面捡到了一颗小圆球，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那小圆球呢？”董泽兴致盎然地问道。 董正武摇了摇头，道：“不见了。” “……”董泽心头默念了一句，这是自己老爸，亲的。 他沉默片刻，问道：“这个组织这么强，还有什么神秘武装力量能攻破基地？” 董正武淡淡地嘲讽道：“他们所体现出的强仅仅是在基因改造技术方面，而攻进来的那群人，武器装备比我们先进太多了，而且人数众多，基地被攻破很正常。而当时基地虽然被攻破，但核心人物全都逃了出去，组织后续的重建也是依托于这部分人。” 董泽没有说话，他仔细想了想，能做到这一点的，估计只有几个大国的正规军，亦或者是世界上排的上号的雇佣军。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式，董泽没想过要寻根问底，当下要紧的只是彻底解决掉这个组织。 “这个组织当时有多大规模？” “几百人！不过接受过基因改造的人估计只有不到一成。”董正武说道，“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其规模肯定不是当年能比的。” 说到这里，董正武神色有些沉重，稍作思索后说道：“董泽，我听你那几个朋友的意思，是准备寻找‘地狱’组织的总部所在地，将其铲除掉。你最好是劝劝他们，地狱组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特别是其总部，经过当年的那件事情后，其总部肯定被打造成了铜墙铁壁，哪怕是下蘑菇蛋，都不见得能拿下这个基地。” 董泽严肃地点了点头，道：“老爸你放心，我会劝他们的。” “那就好！” “接下来老爸你打算做些什么？”董泽忽然问道。 董正武笑笑道：“当然是带着你老妈继续旅游，不过出国肯定是不能出了，还是继续在国内转悠的。” “也行。” ……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董泽丝毫没有宿醉的感觉。 昨晚酒喝的不少，但董泽因为体质被强化的关系，解酒功能直线上升，酒量自然达到了夸张的程度。 老爸的情况也不比他差多少，董泽早上出门的时候，董正武也起床去买早餐了。 董泽来到派出所，重复着每天新奇而又单调的工作。 这是派出所工作的常态，若非有董泽出现，西城所的工作会更单调。 一晃两天过去，董正武带着自己老婆又踏上了潇洒的旅游之路。 他习惯了低调，当年因为不希望进入公众视线，而直接从走上破路的从商之路上直接跳出来，现在也没有再次拾起的打算。 董泽也理解老爸的做法，虽然他现在打算让自己拿下手下在甸北办企业开工厂，但却从未想过让自己老爸去主持大局。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作为警察，直系亲属所从事工作必然受到一定限制。 其实哪怕没有限制，董泽也不可能让自己老爸去甸北，那地方的危险性太高。 眼瞅着一周又要结束了，董泽还以为这周就要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呢，哪知道却在周五这天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目的，董泽顿时欣喜若狂。 电话是学校打过来的，让他回去做毕业答辩。 这预示着什么？预示着他可以提前毕业了。 一旦毕业，他的工作岗位必然有所调整，也就不用再在派出所里做这种重复而又枯燥的工作了。 而单位这边还没等董泽主动去找，他们也同样接到了上级的电话，董泽的实习期结束，将于下周一返回学校准备论文答辩。 最后接到通知的周所长在听到消息后沉默了许久，但也知道这事情是早已注定的，像董泽这样的人才，怎么可能长期留在派出所呢？ 前几天厅领导专程过来调研，就是为了董泽的事情。 若要说周所长还有什么感到惊讶的，那就是厅里办这件事情的效率太高了，这也可以看出领导对董泽的重视。 他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面带笑容地找到了董泽，将上级的通知告诉给了对方。 后续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一份实习鉴定报告，单位签字盖章，董泽的实习经历也就算彻底结束。 晚上，所里安排了一顿欢送宴——就在所里食堂。 参与的不仅有董泽和全所民辅警，还有分局的龙局长和杨局长，就连刑大的吴大队长都跑来凑热闹。 而董泽还叫了两个人参加，正是王铁柱和另一位刚被招聘到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的员工彭庆高。 这彭庆高是锦城那边过来的——前些天董泽在锦城招募的两位动员兵中的一位，现在已经逐渐接手灌江口公司的业务。 借着这次聚餐的机会，王铁柱提出了公司将向锦城市拓展业务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以后汉昌市的业务将主要由彭庆高带二哈警犬完成，视情况增补人员和警犬。 对此在座的也没多少惊讶，毕竟之前王铁柱就已经多次在各种场合透露过这些事情。 董泽也以朋友的身份让王铁柱以后多多配合警方打击违法犯罪，王铁柱自然是有求必应，并当场表示只有当彭庆高能独立执行任务后才会离开。 于是杨局长等人心头的那一点点不安也都消失一空了。 不是杨局长等人觉得没了灌江口特种犬只服务公司提供的警犬，警察就没法办案，主要是警犬太好用了，比某些技术部门提供的支持都给力，这样的公司谁不爱？ 欢送宴结束后，董泽便在一干同事的祝福声中回了家。 他晚上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出发去锦城市。 刚回到家，董泽却又接到了宋喜安的电话。 “喜安，有什么事吗？”董泽严肃地问道。 宋喜安道：“指挥官，我要向您汇报一下我们这边的行动进展情况。我们已经带着秦亮到了非洲这边。不过根据目前所了解的情况，那个小村子里接头的人和地点都已经换了，我们尝试着让秦亮与上面联系，但对方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想要尽快找到目标，还得另想办法。” 董泽眉头微皱，说道：“没事，你们慢慢找。这伙人不是易于之辈，你们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落到对方的圈套中去了。” “老板放心！伪装、打探消息这方面我肯定是专业的，对方想要发现我们，不容易。” 董泽道：“如果实在不想，就回甸北带两条警犬过去。论搜索能力，你们这些人肯定比不过警犬。” 哪知道宋喜安说道：“这村子没有黑背这类犬只存在，如果我带着这样的警犬过来，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因此惊动了这伙人，可就不妙了。” “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怎么高效怎么弄。那秦亮不是说这个组织在许多国家就建有据点吗？实在不行就从外围入手，顺藤摸瓜之下，最终总能解决问题。” “好的，指挥官。” 挂断电话后，董泽坐在沙发上仔细思索了一番关于搜索“地狱”组织的事情，除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些，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董泽拍拍手，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 锦城警察学院，坐落于锦城市西郊，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但却是无数学生心头向往的学府。 放在以前，警校的受欢迎程度并不高。 可自从前些年制度改变，只要进入警校，就几乎相当于进入了警察队伍，这一下子就将警校的档次提升起来了，录取分数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董泽拎着行李箱，踏入警校大门，心情颇有些复杂。 两三个月前，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重回学校。 其他同学至少还得实习大半年，等到明年六月左右才能毕业，然后正式参加工作。 而自己现在就能参加毕业答辩——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一场论文答辩。 董泽并没有担心自己的论文答辩能不能过，毕竟只是本科的论文答辩，又不涉及多高深的学问，对董泽而言属实没什么难度。 他回到学校后先去了寝室将行李放好，然后直接去找辅导员报到，同时也是为了询问自己的论文指导老师是谁。 处理完这些琐事，他才去见自己的指导老师。 然后他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路绿灯…… 一般来说，一名指导老师要指导几十名学生的毕业论文创作，而董泽这次则是一对一的指导。 不仅如此，这位指导老师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全职辅导董泽做毕业论文，其他课都暂由别的老师代上。 这样的待遇，放眼学校建校以来就没谁享受过。 不是学校想给董泽搞特殊，关键是厅里给的时间太短，一般来说做毕业论文至少也得一两个月的准备时间，而这次却只有一周。 万一到时候董泽弄砸了毕不了业，那不将这事儿弄成了一场笑话吗？ 接下来几天董泽全身心投入到毕业论文设计中，其间还接到了几个同班铁哥们的电话，毕竟他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的事情瞒不住人，大伙儿都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让学校批准他提前毕业的。 然后董泽云淡风轻地讲述了自己这两个月的实习经历，差点没让那些好兄弟抑郁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要不是同班四年，大伙儿也算知根知底，他们肯定会怀疑董泽是不是某二代，这一切的案子都是预先设定好，专门为他铺路呢。 可仔细想想，就算董泽真是某二代，就一定有能力铺出这样一条路？ 不说本就具有极强偶发性的命案，单单是处理跨国电信诈骗案，就不是谁都能插手的。 原本董泽以为自己解释清楚后就能清静下来，谁曾想后面的电话更多了。 只不过后面这些电话中，向他询问的不多，更多是褒赞和恭喜。 要说这些电话没有一点功利成分，董泽是半点都不相信。 大家都是大四的学生了，大部分人心中都对自己未来的人生有一定的规划，没人愿意一辈子都当一个普通的小民警。 而在普通学员眼中，拥有这番神奇经历的董泽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不趁着现在打好关系，以后还能不能搭上话就不好说了。 求订阅，求月票。 第169章 挺有格局嘛！ 董泽对于这类电话，既不冷淡，也没表现得太过于热情，还是用以往相同的节奏与对方交往。 晃眼间便到了周五，也是论文答辩的时间。 论文答辩是本科毕业必须要走的一个流程，过不了就拿不到学位证，惨一点的甚至连毕业证都没有。 但对董泽而言，这就是真的只是一个流程。 因为他的毕业论文几乎是指导老师手把手教导做出来的。 没办法，时间太紧，而毕业论文这东西有着严苛的要求和固定的模板，与董泽的办案能力没有太直接关系。 到中午的时候，毕业答辩结束，董泽走完了大学生涯倒数第二个重要仪式，唯一剩下的就是毕业典礼了。 遗憾的是，学校这边能专门为董泽开一场毕业论文答辩，但却不可能给他单独弄一场毕业典礼。 原本学校这边给出的意见是提前给董泽办理毕业手续，但颁发毕业证、学位证的仪式要等到明年毕业季的时候再一起举行。 可董泽嫌麻烦，而且他对仪式感什么的并不太在意——要是能给自己带来阵营荣誉的仪式，他等等也就罢了，很显然，毕业典礼并不会给自己带来阵营荣誉。 于是董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尽快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至于明年的毕业典礼，如果自己有时间就参加，如果没时间，那就放弃。 基于对董泽的重视，和领导的要求，校方选择了同意。 而敲定这些事情后，董泽离开了学校。 虽然现在他还能在学校里住着，但接下来他肯定会到工作岗位上去，不管是省厅还是锦城市局，只要不是被安排到警校校区所在的景泰区分局，他上班的路程都将非常遥远。 所以，先去租套房子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以董泽家里的存款，在锦城市买套房子也是没有半点压力，但他都毕业了，再用老爸的钱岂不是啃老？就算要买房，那也得用自己努力挣的钱。 而且对租房这种事儿，董泽一点都不抵触。 其他人或许会认为租房不是长久之计，租得越久亏得越多，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更能让人安心。 但这些对董泽而言是不适用的，他并不需要房子这种固定资产来提升自己的价值。 锦城市出租的房屋不少，但董泽找了一个下午也没找到满意的，毕竟他的目标是一环内，这里的房屋大多比较老旧，董泽着实有些看不上眼。 正在这时，董泽的电话响了起来。 董泽一看号码，是陈主任打过来的。 接通后，董泽心情愉悦地招呼道：“陈主任，您好！” “你小子啥时候这么客气了？”陈主任调侃道，“你学校那边的事情已经忙完了？” 董泽愣了愣，不由得说道：“陈主任你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我上午才刚搞完论文答辩，事情差不多也算结束了。” “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一起吃顿饭？” “长者赐不敢辞啊！陈主任你就说在什么地方，我一定准时到。”董泽很干脆地说道。 对于陈主任，他是很感激的，要不是陈主任从一开始就积极谋划，自己想要提前毕业基本上不可能。 陈主任笑道：“你小子这么客气我还真不是很习惯。行了，回头我把位置发给你，你早点过来。” “好的！” …… 陈主任所选的吃饭地点倒不是什么奢华场所，就一普通的火锅店，但生意很好。 而来人除了陈主任之外，还有两个陌生人。 董泽刚一进门，陈主任就站了起来，乐呵呵地拉着董泽在身边坐下。 随后他便介绍道：“小董，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们总队的刘俊宇刘总队，这位是重案支队的王城王支队。” 董泽不得不起身与两人握手。 陈主任虽然没说是什么总队，但他这个反诈中心主任，肯定是属于刑侦条线的，而这位刘俊宇，也肯定就是刑侦总队的总队长了。 双方认识后，便开始坐下吃喝起来。 其实这个饭局挺诡异的，毕竟受邀请的董泽只是一位警校的毕业生，论级别谁也比不上。 但按照礼节来说，他又是主宾。 既然这次主要是宴请董泽，那总得有个主陪，于是刘总队只能自个儿上了。 明天是周末，喝点小酒没什么问题。 “小董，听说你学校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下一步应该就是安排单位了，你有什么打算？”酒过三巡，刘总队终于逐渐将话题引到正题上。 董泽早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当即说道：“刘总，安排单位的事儿我都还没考虑呢，按照以往的规定，应该还得参加一次考试。但我这次却只有我一人提前毕业，考试什么的也没有意义，也不知道领导会怎么安排。” 刘总队立马道：“这个你倒是不用考虑，根据你这段时间所立下的功劳和你所表现出的能力，肯定是可以免考的。最多下周，政治部那边估计就会找你谈话，就工作岗位的事情征求你的意见。” “这还带征求意见的？不都是直接安排吗？” “一般人肯定是直接安排，毕竟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可塑性很强，不论在什么岗位上都能发挥出自己的价值。但你不一样，领导肯定会综合考虑你的能力，同时也会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哦！”董泽回答得很随意。 刘总队有点懵，问道：“小董，你倒是说说呢，你准备到哪个单位？” 董泽看了一眼围着桌子坐的三人，哪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这三人，论级别，这位王支队肯定是最低的，可为什么这次吃饭要将王支队带上？答案不言而喻，就是希望自己能加入王支队麾下。 “刘总，其实我对在哪个单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拿以前来说，我只是在派出所实习，不也一样全省各地去办案嘛。只要能参与到案件侦办中，我在哪个单位都行。” 刘总队一听这话，立马满脸笑容，道：“小董，你要这样说，那今天这个饭局可算是来对了。在全省范围内，若要论经手大要案件最多的，当属我们总队的重案支队。厅里其他部门虽然也办了些大案，但与我们总队相比完全就是数量级上的差距。” 董泽并不怀疑刘总队的说法，不过他还是问道：“刘总，如果能进重案支队，自然是我的荣幸。但……有两件事情我想提前先问一下。” “你尽管问。” “第一，我想问问，若是其他部门接的案子，我能不能参与。” 刘总傻眼了，你都还没来呢，就惦记着别人家的案子，这样好吗？就好比还没进门的媳妇儿，就惦记着邻居的帅小伙儿，刘总心里膈应啊！ 好在刘总也看得开，咽了口气后说道：“那肯定能啊！如果遇到大案子，厅里经常从抽调各部门的人组成专案组，理论上说，只要是办案能手，任何的大案都可以参与的。当然，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肯定不可能同时进两个专案组。” “这肯定的。”董泽很体谅地说了一句，但他内心却并不这样认为，只要自己破案的速度够快，这个限制对自己便不复存在。 “你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一般来说，案件都是市县两级案侦部门在办，甚至大部分案子都是由县级部门办的，我们什么情况下能够介入到案件的侦办过程中？” 刘总这下是真的有些麻了。 不仅是他，刘主任和王支队也同样头皮发麻。 他们仿佛感受到了一些董泽询问这事儿的意图。 这小伙子是在担心重案支队的案子不够办，打算将手伸进下面的碗里呢。 说实话，每年真正由厅里经办的案子并不多——至少相对于各市州办理的案件总数来说不多。 大部分案件，都是在县区局就办结了。 不管是市局还是省厅，更多是起到一个指导、协调的作用。 如果现在董泽直接以厅重案支队侦查员的身份参与到市州一级的案件侦办，原本的很多运行机制估计得乱套。 至少，重案支队所承担的工作将比以往要多得多。 毕竟董泽不可能一个人去下面的市州协办案件，肯定得有人陪同不是？一件两件案子倒是无所谓，案子多了就恼火了。 有那么一瞬间，刘总觉得不应该将董泽放在重案支队，但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因为经过他理性分析，董泽办案能力虽强，但再强也应该有个限度，特别是一些大案要案，理清案件脉络、搜集证据需要大量的时间，想要速侦速破，完全是不可能的。 “小董，对于市州以下单位侦办的案件，我们也可以参与到侦办过程中，比如以指导侦破工作的方式，这方面并没有严格的规定。不过一般情况下厅里并不会参与到市州以下单位的案侦工作中，除非是长期悬而未破的大案要案。不然以目前以全省的体量来说，我们哪怕是跑断腿，也不可能将所有未破案件都照顾到。” 董泽点了点头，只要能参与就行。 至于对方所说的长期未破的大案要案，这并没有既定的标准。 什么叫长期？可以说十天半月是长期，也可以说一年半载是长期，解释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大案要案，那也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说法，对于什么是大案要案，同样没有严格的界定。 有说八大暴力犯罪是大案要案，难道盗窃就不能成为大案？如果涉案价值达到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谁敢说它不是大案？ 所以，这个同样是可以狡辩……呃，可以解释的。 “那行！到时候我听刘总你们的安排。”董泽一本正经地说的说道。 一顿饭很快结束，董泽在与三人告别时，刘总忽然问道：“小董，你住什么地方？” 董泽立刻道：“今天下午就在到处看房子，准备在外面租一套，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今晚还是回学校。” 刘总立马说道：“回什么学校啊！厅里有单身宿舍，条件虽然一般，但卫生、清静，主要还是的。你要是没意见，我这就给管这事儿的领导打个电话，保管你今晚就能住进去。” 董泽连忙摇了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单身宿舍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我也不差租房子的钱，就不去占用这些资源了。” 刘总朝董泽竖了竖大拇指，笑着道：“小伙子！挺有格局嘛！” “呵呵，刘总过奖了！”董泽笑呵呵地说道，“我主要是觉得住单位不是很方便。” “也对！年轻人嘛，住单位上影响交女朋友。” …… 董泽晚上还是回到了学校。 因为学校这边还没办完毕业手续，他短时间里还属于自由人士，不需要去上班，明天可以继续去找住的地方。 可想想今天下午像眉头苍蝇一般的瞎转悠，他又觉得这纯粹是浪费生命。 有这时间，去人多的地方逛逛，抓几个嫌疑人不香吗？ 虽然自己现在招募不了动员兵，也招募不了警犬，但多凑点金币，招工程师不是更给力吗？ 自己不能将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找房子上。 而且他也想到了一个租房的弊端，万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房源，住进去不到半年，房东不租了，自己岂不是还得继续找？ 于是他拿起了手机给张光瑞打了过去。 “指挥官！”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张光瑞的声音。 “光瑞，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董泽顺嘴问了一句。 张光瑞说道：“我现在正在调试设备！准备明天进行试生产。” 董泽大感惊讶，连忙问道：“调试什么设备？” “生产线！” “生产什么的？” “无人机。” 董泽眉头微微皱起，你生产什么不好，偏要生产无人机，你能干过国内那家巨无霸？到时候销量提不起来，没有收益，怎么给当地解决就业问题？ “这玩意儿，能卖出去吗？”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 求订阅，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