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渔重生记》 本书设定 之 星球 一、星系： 椭圆星系->太清上星座->大阳星系 （设定为大阳星，是为了和太阳区别，以免大家产生误会，用太阳系的规则来套本书） 二、星球： 本星和伴星都是围绕大阳星运转的行星，本星绕大阴星旋转一周为一年，一年分十二个月，一个月为三十天。 本星，是一颗直径在六万公里的行星。 伴星，是一颗直径在一万公里的行星。 三、本星的历史： 百亿年前： 本星形成； 百亿年前~四十亿年前： 混沌时代，没有生物，只是本星形成及逐步稳定的阶段； 四十亿年前~十亿年前： 第一次生物大繁荣时代，出现的生物不具备灵智，最终因无序发展导致生物大灭绝； 十亿年前~五亿年前： 第二次生物大繁荣时代，出现具备一定灵智的生物，但最终因为小行星坠落，导致生物灭绝； 五亿年前~一千万年前： 第三次生物大繁荣时代，本星被龙、凤为首的神兽统治，但遭遇大阴星临，本星生态改变，大量生物灭绝，但并没有死绝； 一千万年前~五百万年前： 人类登上历史舞台，与上次生物大灭绝幸存的神兽展开激烈战斗，最终一部分神兽被收服，一部分神兽被人类大能流放到大阴星，从此大阴星便成了流放之地； 五百万年前~四百万年前： 由于不断将犯罪的人类和神兽流放到大阴星，导致大阴星越来越拥挤，于是人类和神兽大能就想办法来引导周围的流星和小行星攻击大阴星。却不知道大阴星的特性是会不断吸附撞上来的小行星和流星，从而壮大自身。 四百万年前~三百五十万年前： 大阴星发生反对本星统治事件，大阴星被攻占。之后叛军向本星发起进攻，在本星上发生激烈争斗，两败俱伤。争斗后的本星残破不堪，已经无法再支撑人类大能和强大神兽的需要，最终人类大能带走了所有可带走的人类，强大的神兽带走了所有灵兽以上的兽类，开始了星际流浪，寻找新的家园。 三百五十万年前~五十万年前： 本星和大阴星都在恢复生机，本星上，由不能修炼的普通人类逐渐繁育出下一代人类，但因为时间久远，普通人类生命有限，之前历史的传承已经断绝。大阴星则保留了一部分传承。 五十万年前~十万年前： 大阴星的人类和神兽再次踏足本星，本星人类并未进行抵抗，反而友好相待。勤劳的本星人类被大阴星的人类和神兽统治，但也从大阴星人类和神兽身上学习到了修炼的方法。 十万年前~八万年前： 因为对修炼资源争夺，本星人类与大阴星人类和神兽发生战斗，大阴星人类和神兽更加强大，本星人类则有身体更契合本星的天地环境和人数众多的优势。战斗结果是本星惨胜，众位大能利用阵法将大阴星从距离本星三百万公里的地方，推到距离本星三千万公里的地方。并在两星之间建立封印，为本星建立了结界。但这封印阵法也导致了本星本就不多的灵气被阵法占用，本星陷入缺乏灵气的困境。 八万年前~四万年前： 之前的修炼者大能逐步落幕，社会变回普通人为主导的社会。 四万年前~一万年前： 人类社会发展，逐步从聚落发展到城邦，从城邦发展到国家；从冷武器发展出热武器。一万年前社会发展到了工业化初步阶段，即出现了炼铁厂、纺织厂、军火工厂等，大致对应在十八世纪左右的阶段。 一万年前~故事发生的时代： 灵气复苏之后，本星逐步发展成为修炼者大能控制的星球，传统的官府被各级修炼者控制。热武器、化工厂等被严格禁止，因为本星依然很脆弱，没有从两次争斗中恢复，这样做会破坏本来就不多的灵气。因此，社会科技倒退回十五、十六世纪，但修行界大发展。 四、大阴星简介： 大阴星本是一颗小行星，它是本星在一千万年前捕获的一颗卫星。一千万年前那次捕获导致本星的生态和灵气发生改变，灵气从混沌状态分出阴阳两种气体。因为大阴星出现的时候阴属性的灵气增多，故称之为大阴星。 大阴星最初只是一颗卫星，围绕本星运动，为本星抵挡着来自太空的各种星体。大阴星具有吸收和同化的特性，从太空拦截的各种星体，被大阴星吸收后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因此太阴星上的灵气非常驳杂。 在人类与神兽发生第一次争斗的时候，大阴星作为流放之地存在。在第二次争斗之后，人类大能将大阴星送往三千万公里之外，并在大阴星和本星之间设置了封印，同时为本星设置了结界。 一万年前，一颗比肩大阴星的星体与大阴星发生碰撞融合，导致大阴星的体积质量极速增大，大阴星上原本已经发展起来，正准备要再次攻打本星的大阴星人死掉九成九，只有少数存活下来。 从此以后不再是大阴星绕着本星运转，变成本星和大阴星之间相互绕行，大阴星也从一颗卫星升级为本星的伴星。 这次大阴星碰撞的结果就是本星与大阴星之间的封印在不断被运动消磨，而本星的封印也出现松动。这就是本星灵气复苏的来源。 本书设定 之 大陆与国家体系 大陆： 本星主要由大陆、岛屿和海洋组成。 四片主要大陆分别是鸿蒙大陆、瑞卡大陆、麦里大陆、优罗大陆；大陆之间主要是宽阔的海洋相隔，也有少量地方会接壤；海洋上分布大小不同的岛屿，岛屿亦为各势力所占领，形成联盟或国家。 鸿蒙大陆： 鸿蒙大陆的统治者是所谓大陆最高层，这是由一群修炼者大能组成的联盟。 联盟对外自称无上大国，名花，叫花国，这是因为珍贵的向阳花是修真者大能联盟的标志。 修炼者大能组成的花国长老院，约有三千个席位；长老院之上有大长老院，有超过三百个席位；大长老院之上是无上长老院，有三十个席位。 国家最终决策权在长老院，包括皇位的更替，也由长老院指定。 皇室及国家管理机构是执行长老院的制定规则和决策的地方，国家管理机构可以被简单理解为官府。 但国家的立法、军队、教育、监察的权利在长老院，也就是说皇室及管理机构只拿到了行政权力；执法权由长老院和官府共同实施，这是因为作奸犯科者大多是修炼者。 花国主要是由六个联邦和七个国家的联盟组成，其中“向花国”是花国的联盟中最大成员，占据花国四分之一的土地和人口。 此外还有：季国、并国、昌国、凉国、教国、许国，六个国家，以及中州联盟、徐青联盟、天武联盟、纵横联盟、玄霜联盟、伊河联盟，六个联盟。 如果是国，则说明皇权的影响力大一些，一般情况，国家是由长老院、皇权、管理机构、门派、各家族势力共治。国之下是州、州之下是府、府之下是县、县之下是乡镇、乡镇之下是村。 如果是联盟，则证明原有的皇权或管理体系已经被完全打破，联盟是由联盟高层（长老院）、各门派、家族势力的共治，所谓的管理机构则由各级势力指定。联盟之依次下是上等宗派、中等门派、下等门派。联盟也有城、镇，但要看对应到哪个级别的实力头上，所以城也有大小。对应到国家体系，可以认为上等宗派对应州，中等宗派对应府、下等宗派对应县，但只是大致如此。 大陆管理结构的发展： 灵气复苏之间，是各个不同的国家，国家之间相对独立。 灵气复苏之后，修炼者走上历史舞台，当修炼者的能力远大于最强大的军队和热武器的时候，修炼者势必要对统治阶层发出挑战。经过了修炼者和传统国家势力之间的激烈碰撞，产生了二元社会统治结构，再往下发展，修炼者不断强大，最终变成了一万年后的现状。 本书设定 之 天武联盟、七曜宗、三合派辖地 （如果说星球和大陆与国家体系两部分不看也可以的话，这部分内容还是建议书友稍微看一下的，本书就是围绕这些内容展开的） 鸿蒙大陆及周边岛屿在花国统治下，花国主要由七国六联盟组成，天武联盟是花国六个联盟中的一个，规模在其中属于中等偏下。 天武联盟由七个上等宗门组成，七曜宗就是这七个上等宗门之一。 七曜宗管理二十一个中等宗门，三合派就是二十一个中等宗门之一。 三合派： 三合派受上级宗门七曜宗委托，管理一片方圆超过千里的土地；三合派对辖地的管理形式有三种： 其一、直辖管理，即所谓三合派“直辖属地”。这其中又分两种情况，三合派驻地这片土地被称为“直辖中心属地”，也可以叫“直辖中心”、“中心属地”，其它的为一般直辖属地； 其二、辖地共管，即三合派与当地的家族或势力共同管理。三合派派出长老和当地的家族、势力组成长老院，管理机构和城主则由长老院选出； 其三、辖地委托，即三合派委托当地的家族或势力管理。城主由当地势力自行任命，三合派不插手，但需要定期向三合派上缴赋税和修炼资源。 三合派直辖中心属地： 方圆超过两百里，面积超过百万顷；西面是丘陵和山地，北面是平原，东面低矮的丘陵和平原，南面是湖泊河网密布的平原。 三合派驻地在这片土地的中央略偏北，由七座超过五百丈的山峰和近百座低矮的小山及山间平原、峡谷和湖泊组成。 这片土地上有一座主城，两座副城和十多座市镇。青山城在西北面，是两座副城之一；另一座副城是临沧城，在东面；主城是山河城，在南面广大的平原上。三座城市呈倒“品”字型围绕着三合派驻地。 山河城作为三合派直辖中心属地的主城，不仅是因为规模远大于另外两座城，更因为它是整个三合派辖地的管理机构（官府）的所在地。 本书设定 之 等级划分 一、修炼等级 后天阶段：气感，包括初、中、后三个阶段；此后是练气、心动、融合，均包括初、中、后、巅峰、大圆满五个阶段； 先天阶段： 筑基、玄照、开光、凝液、金丹、灵寂、成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 渡劫之后才能以本体在本星之外生存。 二、神识等级 大日境、明月境、繁星境； 三、修炼用药的分类及等级划分 依次是：药剂、丹药、灵丹 药剂分为九品： 初级药剂：一到三品药剂；中级药剂：四到六品药剂；高级药剂：七到九品药剂；超品药剂：九品以上的药剂； 站在药剂起效成分占比来说： 一成以上即为有效药剂；一成到两成：下阶药剂；两成到三成：中阶药剂；三成到四成：上阶药剂；四成以上：超阶药剂；药剂很少超过五成药效的。 丹药分为九品： 初级丹药：一到三品丹药；中级丹药：四到六品丹药；高级丹药：七到九品丹药；超品丹药：九品以上的丹药； 站在丹药的起效成分占比来说： 五成以下：下阶丹药，其中：两成以下：垃圾丹药，含有有害成分，基本没人使用；三成左右：下下阶丹药；四成到五成之间：下阶丹药。 六成左右：中阶丹药；七成到八成：上阶丹药；八成到九成：上上阶丹药；九成以上：完美丹药，丹药的杂质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价格也是高到恐怖的程度。 灵丹分为九品，没有初、中、高的说法 四、药师分类及等级划分： 能制作药剂的叫药剂师或制药师；能制作丹药的叫炼药师；能制作灵丹的叫灵丹师。 等级划分规则： 能稳定制作一品药剂，且在中阶之上者，并且有一半的概率制成二品药剂的被称为一品药剂师，以此类推； 炼药师和灵丹师是同样的评判标准。 此外，一到三品为初级药师；四到六品为中级药师；七品以上为高级药师。 五、药师和修为之间的关系 普通人：最多做到三品药剂师，但制出的药杂质多，成功率低，所以除非是自己家人，否则没有药铺肯用普通人做药剂师； 炼气期：最多做到六品药剂师，因为七品药剂大多需要真气参与提纯； 炼气期以上才有可能成为高品药剂师； 到达筑基期才有可能成为炼药师。 本书设定 之 内气、真气、真元、神念 一、内气 即人体内的气，没有属性之分，或者说，内气是各种属性的“气”的混合体。 内气人人都有，不论是否修炼，只是表现形式不一定是气态，所谓人体内的“精、气、津、液、血、脉，无非气之所化也”，就是说“气”是基础，它演化出了精、津、液、血等等。 在灵气复苏之前，内气被称为内力，本文的设定也是如此，内气对应了灵气复苏之前的内力。 二、内气的修炼 每个人最初的修炼都必须要经历内气阶段，因为内气的产生来自身体脏腑器官对身体“精、气、津、液、血、脉”的转化。 修士的基本修炼方法就是将经脉内的内气驱动至丹田，造成经脉内内气的空虚，从而迫使器官从“精、津、液、血……”之中转化出更多的内气，以平衡经脉和身体器官。 内气修炼的本质就是大周天循环，具体说就是在做收集全身经脉内的内气导入丹田，再从丹田导出内气，滋养全身。 三、虚气期 内气的虚气期是说，经脉内的内气并不足以填满丹田，内气在丹田未满情况下，就没有办法依靠意念从丹田中调出内气滋润身体。不仅如此，丹田还时时刻刻在消耗着内气滋养自身。 陷入虚气期的修士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补充灵气，或者长时间依靠自己的意志不断的修炼。但大多数既没有条件使用丹药灵物的，又没有坚强意志修炼的人，修炼一半就放弃了。 三、真气 真气是可以外放的内气，真气外放可以被人看到或者用仪器检测到。真气是有属性的。真气是内气经过无数次压缩之后的产物，是更高等级的内气。 如果说内气还可以对应灵气复苏之前的内力，那么真气就是灵气复苏之后修炼者的标志。 相对于真元，真气外放之后不能被人的意念控制。 四、灵气 存在于灵物之中的气，对应真气，有属性之分。 四、真元 真元即所谓人真正的元气，是先天之气。 真气是内气的高级形式，内气是所谓的生命之气，可以与人的“精、血、津、液……”相互转化。 神识是所谓的元神之气，是人类天生就有的，逸散在身体内各处。 生命之气与元神之气的交汇、融合，最终形成先天真元之气。 相比于真气，真元在离体之后一定距离范围之内可以被人的意念控制做出复杂的动作。 五、神念 即神识和念头 神识是人类魂魄的潜意识部分； 念头是人类魂魄的主动意识部分。 念头很脆弱，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就会消散。 神识强一些，但也不能长期暴露在空气中，但神识可以处在灵气、内气、真气、真元之中。 神念离体：最里面是念头、念头外面是神识，神识外面是真元。 六、对应的修炼等级： 内气：气感期、炼气期 真气：心动期以上 真元：融合期以上 念头：在心动期从魂魄中分离 神识：心动期可以感受到神识的存在，在融合期使用神识与真气结合形成真元 神念离体：筑基期以上 七、关于内气的其它观点 （本书不会过多涉及这两种观点，这里所以仅供参考，下一本会围绕这两种观点写一部贴近科幻的修真故事） 观点一：有观点认为人体都是由不可见的微小粒子组合而成，微小粒子才是基础，人体的骨、肉、精、血等等都是微小粒子不同的组合方式，“气”也是如此。但因这种观点未被证实过，所以，也只是作为一种观点存在而已。 观点二：有观点认为粒子本身也是比它更小的“波动”的外在的表现形式，身体内不同属性的内气是由不同属性的粒子组成，而粒子则是很小很小的波动组成，这种波动被称为“弦”。弦的不同振动和运动就产生出各种不同的属性的粒子，因此只要改变弦的震动方式，不同属性粒子之间可以相互转化。 本书设定 之 药剂师、炼药师 （本来这段论述是放在小说内种中的，写的比较多，单独拿出来使得原文更清爽一些，有兴趣的可以来看一看。） 炼药师和制药师都被称作药师，但二者之间是有高下之分的。 制药师也被称作药剂师，是一个传承自远古时代的职业。彼时医药还是一家，所谓会给人看病的医生，就得会开药，会开药就得制药，会制药就得会识药、采药。后来随着医药学的发展，药从医中分出，成为单独的一科。 发展到方鱼所处的灵气复苏时代，药剂师和医师已经是传统医学中的两大分支：医师主要是治疗病症；药剂师制作的药剂则涵盖了普通人和后天修士所需的方方面面，有治病疗伤作用的，也有辅助修炼、提升等级作用的。 虽是分开了两科，但作为谋生的手段，医者又岂会不懂药，药师又怎能不懂医？ 初级药剂和一部分中级药剂的制作过程中是不需要真元参与的，它们需要的是药剂师对药材品种、品质、剂量的精准选择，以及切片，蒸、煮、烫、熏、干燥等方式的精准制备，使用者直接服下粉剂、丸剂或者熬成药汤服用。药剂师对药方掌握得数量和程度，对药材的识别和判断、泡制的技巧和手法等方面表现出的水平高低差异，造就了他们等级的不同。 这么说来，药剂师门槛并不高，普通人通过学习专业制药知识和练习，都有机会成为初级药剂师或药剂师的帮工。所谓帮工就是制药水平不够，只能给别的药剂师打下手的药工或者学徒工。 方鱼在机缘巧合之下，到青山城一家私人的制药坊做帮工补贴家用。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药剂师愿意教他，且当时他修为已经到达炼气期，这才一步步走上药剂师的道路。 不是说普通人也可以通过学习成为药剂师吗？为何此时又说方鱼是炼气期后才成为初级药剂师，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其实不然，炼气期通过内气锻炼可以使经脉更加的坚韧，肌肉的耐久度更高，如此在使用各种细微的制药手法时，才能更加准确，做到所想即所做。这也是那位好心的药剂师愿意指点方鱼的原因，毕竟当时方鱼年轻有潜力、有炼气期的基础。 药剂师等级分作九品，一到三品为初级药剂师，四到六品为中级药剂师，七到九品为高级药剂师。药剂也分作九品，一到三品为初级药剂，四到六品为中级药剂，七到九品为高级药剂，九品之上统称为超品药剂。 一般来说，一品药剂师的标准是稳定配制出一品药剂和有一半的概率配制出二品药剂。如此依次上推，六品药剂师是传统制药方法的上限。到了七品药剂，需要使用药炉对药材进行一定的提纯，使用药炉则需要真气来控制，而拥有真气至少是心动期的修为了。 这是因为七品以上药剂一般至少需要数十种药材混合而成，而每一种药材都包含了有效部分和无效的杂质部分，这就需要将药材中的有效部分提取出来，杂质太多对药效影响巨大，混合的杂质更会成为炼制和服用过程中的不可控因素，甚至是毒药，只有通过药炉提纯之后，药材才能达到可用且有效的境界。 当然也有少数只需要十几种药材的七品药剂，勉强可以不通过提纯就能使用，这就是那些没有真气的资深五品药剂师晋升六品药剂师的希望了。 因此，七品药剂师的门槛就是修炼等级要达到心动期，修出真气，且最好是木或者水属性的真气。木属性的真气有利于在药剂炉内对药材的梳理提纯，水属性的真气，有利于对药材杂质的分解冲刷。 当然，灵气复苏已经有万年的时间，修炼世界也发展万年，早已有了不用真气能制作七品以上的药剂方法，那就是使用刻有符文法阵的药炉。修为不足的药剂师可以借助药炉来提纯药材，从而制作七品以上的药剂。在符文阵法药炉中，真气用灵石的灵气来代替，珍贵的属性灵石可以提供纯度非常高的属性灵气。 只是为了一颗价值可能都不到一个灵石的药剂，去购买价值几百灵石的符文阵法药炉，然后消耗几个灵石的灵气制作药剂，实在是得不偿失。 重生前的方鱼是八品药剂师，那是因为他成为八品药剂师的时候已经是心动后期修为，真气运用熟练，且他的真气表现出水火两种属性，也有利于制药。而方鱼并未提升到九品药剂师，并非是他无法制作九品药剂，而是因为他没有时间去做九品药剂师的认证，毕竟那时他已经步入炼药师行列，水平要高于九品药剂师。 相对于高品药剂师，炼药师则更稀少，这是因为炼药师对修为要求太高，需要先天境界。 炼药师的炼药过程是通过其自身的真气、真元对药材进行提纯、融合、凝炼，最终形成所需的丹药。 在这里说真气可以的拿来炼药，指的是真气在药物提纯阶段的作用，提纯后药物的融合凝炼过程，是需要借助炼药师真元的细微控制才能实现。从这个角度来说，高品药剂师是可以成为炼药师的助手的，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当然也有人研究符文阵法炼药炉来炼制丹药。但迄今为止没有实用的成果，因为再精致的符文阵法药炉，对真气或灵气起到也只有辅助作用，而做不到细微控制，提纯药材尚可，凝炼则无法实现。 由此可见，炼药师的重要和珍贵。 炼药师通过将药材逐一炼化，得到或液体、或粉状、或糊状、或结晶的中间产品，再将之按照一定的次序、以一定的旋转方式和振动频率进行融合，最终炼制出来的药一般呈现丸状，称之为丹丸或丹药。与此对应的是药剂里也有呈现丸状的药剂，称之为药丸。 因为牵涉到了炼药师的真元，所以炼药师本人等级越高，越容易炼制出高等级丹药。 与药剂师相同，炼药师也分作九品，一品炼药师需要稳定炼制一品丹药和有一半左右的概率炼制出二品丹药。九品炼药师以上被称为丹师或灵丹师，所炼制被称为灵丹。 三合派的的上级门派是七曜宗，七曜宗本身也不是以炼药见长宗门，作为下级的三合派则更甚之。连二品炼药师的方鱼都能成为首席，中高品丹药和灵丹就只能去外面购买。 丹药和药剂有高下之分，这主要是在于药效的高低不同，药内所含杂质多少。 通过配置的方法得到的药剂，其药效一般在两成左右，除了有效成分外，其它部分成为杂质。药剂杂质分作无毒杂质、微毒杂质和长期毒性杂质三种。 长期服用药剂需要排毒解毒，从这点上看，杂质更少的丹药才是优选，只是价格也相当可观。 由此又可见，炼药师的重要和珍贵。 一般认为，起效成分在一成以上即为有效药剂，起效成分在一成到两成之间为下阶，两成到三成为中阶，三成到四成为上阶，四成以上为超阶，药剂很少超过五成药效。 丹药也有类似的分法：起效成分占比在五成以下的被称为下阶丹药，其中两成以下的被称为垃圾丹药，这类丹药大概率含有有害成分，所以基本没人使用；三成左右的被称为下下阶，四成到五成之间的被称为下阶，六成左右的被称为中阶，七成到八成被称为上阶，八成到九成被称为上上阶，九成以上被称为完美丹药，这个层级上的丹药杂质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价格也高到恐怖的程度。 作品相关 之 真气的五行属性 所有修炼者在刚出生的时候，都是五行齐全的，不然这个婴儿也活不下去。在其成长过程中，由于所处环境、饮食等因素，会逐渐造成五行的不平衡；开始修炼之后，由于修习功法等原因，会加剧这种不平衡。 心动期修炼者进行真气检测时，就会将这种五行的不平衡表现出来，大部分表现为真气的属性倾向，即哪个属性占比大一些，哪个小一些；但也有人的部分真气属性占比小到检测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当真气的属性倾向被知晓后，修炼者会刻意的修习这种属性的功法，目的自然是为了扬长避短。长期修炼属性功法，会使神识在潜意识中帮助修炼者梳理真气，让亲近的属性真气更加强大，不亲近的属性真气或被自循环或者被及时消耗掉。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人是五行平衡的人，五行的平衡不是更好吗？为何要这么刻意追求五行不平衡呢？ 因为这和修炼的难度有关。对于修炼者来说，真气属性越纯粹，修炼效果就越好，进境就越快，后天突破到先天就越容易，而先天修炼者则是每个势力的核心战力。 但人是五行的结合体，五行在维持人体的运转，单一五行属性对身体带来的伤害很大。所以，要么真气属性是非五行的特殊属性，要么就要对属性的缺失进行补充，以平衡身体。 再深入一些分析：五行属性真气的产生是来自人体的五脏六腑等器官，是不受人意识控制的无意识行为。根据“气”与“津、液、精、血……”的相互转化原理，既然身体器官能产生五行之气，那它们同样要索取相应的内气滋养或外界提供的营养滋养。既然内气或真气被用来修炼，那就只能通过营养饮食、药剂、丹药或者灵物来补充缺失。但是营养饮食效果差周期长，药剂杂质多，长期服用需要解毒排毒，丹药则太贵，而灵物难得一见。 要培养一个绝品资质的单一属性修炼者，所需不仅仅是财富，最好有一个药剂师或者炼药师跟着，随时长期提供其所需丹药。因此，这种培养单一属性修炼者的机会只能是归大门派、大家族所有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修炼者拥有两种五行属性真气，虽然修炼速度慢了一些，但是比单纯一种属性更有利于身体；拥有三种则更好，只是修炼就会慢了许多，突破境界的门槛更高；四种属性则更慢，更高门槛；五行平衡被戏称为“不求人”，但资质过于普通，进境极慢，未来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也都一般，突破每一个境界都很难，先天境界更几乎不可能，受到很大限制。 真气五行属性带来的是一个自相矛盾的问题，一方面是修炼者需要保持自己健壮的身体，一方面是修炼的速度，突破境界的难度。 那么是否有可能从小就培养五行属性呢？ 这理论上可行！但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孩子的体质继承自父母，有较大概率和父母的五行属性有重叠的地方。但这并不是什么确定的结论，孩子和父母五行属性相克的事情也很常见。 此外，孩童十岁之前是身体发育期，打基础的阶段，过早的培养某几种属性的真气，会严重影响孩童身体发育，影响其一生的根基。 只有在炼气期才，通过心动期高手的真气探查，才能大致知晓未来真气的可能属性倾向。但真气探查很难做到全面，准确率并不高；而且即便当时探查准了，这个结果还可能存在较大变数，因为从内气到真气，内气要经历数次压缩以提升品质，每次压缩都会使内气的属性比例发生改变。 只有当真气可以外放之后，用仪器测出来的结果才相对稳定。故此，人们一般会在心动期之前任属性真气发展，只专心打好身体基础。 此外，在炼气期固然可以修习一些带属性的功法，以提升未来属性真气的纯度。但这个修炼者未来的真正属性并不能确定，一旦修错了属性功法，压制了其本身的属性，那很可能连突破炼气期都很难，这样做必然是得不偿失。毕竟能进入练气期的人只占了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还是很珍贵的。 除了上面说的，解决五行问题办法还有很多，效果明显一些的可以通过服用丹药、灵物，到属性聚灵阵中修炼，长期一些的，可以通过调整每餐食物、佩戴的相关属性的物品，甚至可以通过与相关属性的人结伴同修等等，总之身体的平衡只需要大致的平衡即可。 作品相关 之 神念 念头是一个与人的魂魄相关的概念，可以认为念头是魂魄的一部分。人的魂魄被分作主动意识和潜意识两部分。 未经修炼魂魄的主动意识部分和被动意识部分是聚合在一起的。当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尝试将一部分主动意识凝练，并从魂魄中分离出来，这个凝练后分离出来的主动意识就叫念头。 修士利用分离出来的念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探查，这要比动用自己的魂魄安全很多。 那么，一个人最多可以同时拥有多少个从魂魄中分离出来的念头呢？这与修为有关，初学者能做到从魂魄中分离出一个念头已经不易，越是修为高深的人，分离出来的念头就越多。据说，仙人在一瞬间可以产生或熄灭数万个念头。 如果所有的念头同时被消灭，这个人必将神魂大伤，即便保住性命，也会变得呆傻，因为没了主动意识，人只剩下了潜意识。 早期的修炼者没有掌握从魂魄中分离出念头的功法，他们常用的是魂魄出窍方式。要做到魂魄出窍，就需要找一处安稳之地，摆好特殊姿势以方便魂魄进出，事毕魂魄要及时归体，因为时间一长，魂魄会被空气分解逸散，人也就死掉了。因此魂魄出窍既不方便，更不安全。 后来，先发展出神识锻炼功法，然后有大能者研究出念头修炼之法。从而实现念头代替魂魄，这样即便念头在外发生什么危险或者没有及时回来，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伤不到魂魄根本。 虽然大量念头的损失也会很麻烦，但只要不是全部念头，施法者也就保住了性命，未来还可以通过对神魂的修炼恢复过来。 念头相对应的概念叫神识，它是魂魄中的潜意识部分。神识有三个特点，以下将逐一分说。 第一个特点是量大，神识的量远大于念头，或者说，念头数量是一个可以计数的量，而神识则是不可计量。 第二个特点是自驱动性，也就是说神识无需被主动驱使，可以自动运行。 神识自动运行的依据来自人类先天的潜意识传承和后天因反复而形成的意识倾向。意识倾向用俗话说就是习惯、爱好、偏向。 比如之前方鱼认为这次重生是一件好事儿，他迫不及待想迎接重生的新生活，在得到这样的信号之后，神识空间就开始了对两片记忆的吞噬。 第三个特点是稳定性，这个稳定是相对于念头来说的，神识相对于念头更不容易被外物侵扰。 比如说魂魄长时间离体会被空气分解这件事情，细说起来，首先被分解的是念头的部分，而神识则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能被分解掉。 故此，修士使用念头，需要用神识包裹住念头，念头接受魂魄的驱动，而神识起到对念头的保护作用。 人的神识是以魂魄为中心，弥散全身。神识修炼可以使神识变得强大和稳定，继续修炼可以打开神识空间。神识空间是一片存储着神识的神秘空间，从某种角度来说，先天修士从筑基期一直到举霞飞升，都是在向着一个强大的神识空间而努力。 神念是念头和神识合在一起的称呼方式，说起神念，就说明这是一个被神识包裹的念头。 作品相关 之 灵气珠 灵气珠是灵气在特定的环境下凝结而成，可以为修炼者提供单一属性的高纯度灵气，通常情况下，灵气珠内蕴含的灵气可以与同体积的高品灵石相媲美，但灵气珠因其为纯灵气组成的特点，一般体积都比较小，直径两三分的灵气珠已是大颗。 灵气珠有很多种分类方法：按照灵气的属性，灵气珠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和特殊属性；按照产生环境，分为天然产生的灵气珠和人工培育制作的灵气珠；按照使用次数，灵气珠分为一次性灵气珠和可再生灵气珠；按照是否有内核，灵气珠分为无核灵气珠和有核的灵气珠。 天然灵气珠大多是一次性的，它们是在灵气浓度高、压力高的地方自然产生，大多没有内核。 人工培育灵气珠是通过特殊的聚灵阵法凝聚而成，或是某个阵法的副产品。这种灵气珠也没有内核。 人工制作的灵气珠是有内核的，其内核上刻有微小的灵气阵法。灵气珠被使用完后，将之放在灵气浓郁的地方，灵气珠会自动恢复。这种灵气珠的内核多半会采用灵石的石髓。 灵石的石髓来自被用完灵石。当灵石被用完后，灵石质地会变得松散，此时弄碎灵石，就有可能会发现其中有还坚硬的石珠，这个石珠就是灵石的石髓。石髓的特点除了质地坚硬之外，还有其中蕴含的灵气逸散慢的特点，慢到了修士吸收它都没有意义地步。但这石髓拿来作为灵气珠的核心却十分合适。 不是所有的灵石都有石髓，这是高等级灵石才会有的小概率事件。 灵气珠最常见的使用方法是运功吸收。修炼者将灵气珠放在掌心、眉心、头顶等一些穴位，通过运转吸收功法，将其中的灵气吸收到自己体内，再转化为自身真气或内气。这种方法使用灵气珠的效率最高，对灵气的损耗最小。 除此之外，还可采用借助同属性易吸收物质化开的方式使用，比如用水化开水属性灵气珠，然后服用灵气水的方式吸收。这种方式缺点是在化开过程中会产生损耗，不如功法吸收的效率高。 这种方式虽然效率低，但衍生出了修炼者圈子非常流行的灵气茶饮，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灵气珠当然也可以直接的吞入腹中进行炼化，这种方式相比于化开后吸收方式，没有中间步骤，减少了灵气损耗。 但灵气珠大多是经过多次交易后才落到最终使用者手中，所以最终使用者并不知道这颗灵气珠是在什么样环境下产生，或者以什么样的目的制作，因此直接吞服灵气珠是存在风险的。 如果吞下了可再生的灵气珠，等灵气消耗完之后，岂不是要从吞服者体内吸收灵气来恢复？ 第八十二章 作者的话 关于本章节白娴凤哭这件事情，简单说两句： 如同文中所说：“毕竟现在的白娴凤还只是方子墨的老婆而已，不是那个历经风雨，尝尽冷暖，为儿子可以付出一切的伟大母亲，或许她未来可以强大和伟大，但现在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 在小说一开始的描写中，前世的白娴凤是一位强大的母亲，或者说前世方鱼的成就，是完全在白娴凤的扶植下才实现的。 而今世今时今日的白娴凤还没有强大到如此伟大的程度，因此她的哭，只证明了她很苦，这从侧面说明她眼界还局限在家庭范围之内，说明她现在对方子墨还有很多的爱，爱的无奈，爱的没有自我。 只有在前世她被方子墨抛弃，受苦受难之后，她才会有所改变。 那么今世，白娴凤生活环境舒适起来，她能主动有所改变吗？这一点，还请各位看官继续看下去，小说后续的章节会有描写。 换句话来说，白娴凤的前世和今生，正应和的那句“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现在的白娴凤是柔弱的女人，而前世的白娴凤是为母则刚。当然，要说明的是，母性的“刚”都是被逼出来的，没有谁会一出生就刚来刚去。 从这个角度延伸下去说，方鱼前世的悲剧，也是这个阶段白娴凤的忍耐和苦情的结果。如果她果断一些，坚强一些，小方鱼前世就不至于承担那么多苦难。可能有人会问为何不是方鱼坚强一些？一个合理的十一二岁的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坚强，那么多独立？除了重生小说敢这么写 第一章 重生在井中 方鱼从昏迷中醒来，这会儿他正面朝下趴在一个两丈多深的枯井中，呼吸着井底腐烂植物的气味，其实那并不难闻，但在此时的方鱼闻起来，却头脑发胀，一阵阵想吐。 为何是这个姿势？又是怎样来到这个洞中？方鱼想不起来。只记得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人，他是一名拥有炼药二品和制药八品认证的受人尊敬的三合派首席炼药师。 彼时，他正全力为三合派的一名叫秦誉之的执事解毒，却不知怎的就到了这个井中，还附身在一个小孩身上。是的，现在这具身体是个孩子！这点方鱼能感受到。 方鱼努力想找出原因，却无法再回忆下去了。因为他一用力回忆，大脑就会发出撕裂般的信号，这信号就像吹响了全身疼痛的号角，引得全身痛的抽搐起来，这抽搐又会牵动脖子，进而将叠加后的疼痛信号传回大脑。在这种疼痛的反复叠加之下，方鱼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鱼悠悠醒来，这次他不敢再次尝试回忆什么，只想扭一下头，换个姿势，好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这满满的腐烂植物气息冲进鼻中，让他恶心。但稍稍一动脖子，又牵动大脑，脑海中各种金光闪现，又昏了过去。只能说，昏过去的方鱼是不在乎什么气味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方鱼醒来，这次他已经可以思考了。但有了前两次的阴影，他不敢动一下，他只尝试着一点点的回忆。那么问题来了，依然是那个“我是谁？我在哪里？”的问题。 要回答这个依然很难，因为方鱼更疑惑的是，他感受到了神识空间的存在。 神识空间是神识修炼到极高深地步才会产生，一般是金丹期之前才能开辟出小小的一块，它也是修士进入金丹期的前提条件之一。 然而，此时方鱼感受到的是好大一片神识空间。在神识空间内漂浮着一大一小两片记忆：大的一片是方鱼四十岁的记忆；而小的一片居然是他十一岁的记忆。十一岁那年，方鱼还只是方家学堂的一名学子。 “我这是重生了吗？从四十岁回到了十一岁？”方鱼这样想着，因为他知道这是少年的身体。 “从四十岁事业有成的炼药师，回到了十一岁的年龄！”方鱼一阵心动，“从前走错的路，做错的事情，有了可以修复的机会……”似是出于对未来有所期待，也可能是出于对前世的缅怀。总之，在方鱼看来，这是件好事儿！ 还未及多想，方鱼又昏了过去。此时，他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而昏厥是一种自我保护，可以屏蔽痛苦。 这巨大的痛苦从而来？就在方鱼对重生产生欣欣向往的时候，他的神识空间开始了对那一大一小两片记忆的吞噬。剧烈的扯拽和撕开的疼痛从方鱼的神识空间中传出，两片记忆在其中不断被抽离、拆解、重塑、融合……这种痛苦让昏厥中的方鱼全身肌肉阵阵紧缩，他那稚气未脱的小脸蛋抽动着显出狰狞的表情，豆大汗珠不断的渗出。 这太痛苦了，重生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是刚刚，方鱼悠悠醒来，他感觉到浑身酸痛无比，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他也不顾是否会再度昏迷，努力把头扭向一侧，好让自己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还好，没昏迷！”方鱼暗自庆幸。他又尝试翻身，全身肌肉好像被撕裂一样疼痛，只能先这样趴着了。 好在此时他的思绪流转已经顺畅，前世今生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之中。 重生之前，作为炼药师的方鱼正在为三合派二长老秦鸿叶的小儿子秦誉之解毒。 秦誉之外出公干，招惹了强敌，经脉被封，只得回派内求助。但他在回来的路上意外中毒，因为经脉被封，真气无法运转，不能自行逼毒，导致毒素入侵经脉，病情十分危急。 在这种情况下，解毒药剂已经无效，常用的办法就是有人用自己的真元为其拔毒。方鱼就是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作为炼药师的他，也有着先天期修为和相当不错的医术。 偏巧此时，方鱼的女儿茹倩失手杀了秦家老太太的贴身婢女，被三合派执法堂抓了起来。这位秦家老太太正是二长老秦鸿叶的母亲、秦誉之的祖母。秦鸿叶向方鱼承诺，只要方鱼救了秦誉之，他女儿杀人的事情可以相抵，他会主动向执法堂说情。秦鸿叶是三合派的二长老，在派内话语权极重，他如果想追究责任，即便以方鱼首席炼药师的身份也没办法，但如果他主动说情，想来茹倩也就没事儿了。 不仅如此，重生前方鱼的妻子柳如梦，曾是秦鸿叶长子秦享之的正妻。秦享之死后，她和方鱼再婚组成了新家庭。而这位曾经的秦享之夫人，也一直和秦家保持着密切且融洽的关系，当时方鱼和柳如梦再婚，秦鸿叶也如同嫁女儿一般的支持的。从这角度来说，也不由得方鱼不去救这位秦享之的四弟。 重生前的那次，是方鱼最后一次为秦誉之拔毒，也是最凶险的一次。这之前方鱼已经拔除了秦誉之体内除心脏与脑部之外所有毒素，这最后一次需要配合解开被封印的经脉，一次性把心脏和脑部的毒素全部拔除。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之前连续六天的拔毒已经让方鱼感觉到身体的虚弱。方鱼也曾向秦鸿叶提出休息一天再继续，但救子心切的秦鸿叶以方鱼女儿茹倩相要挟，方鱼只得咬牙继续。 在这次拔毒中，当秦誉之被封印的经脉被解开后，方鱼先以一部分真元护住秦誉之的心脉，再驱动另一部分真元向他的大脑探去，小心翼翼的通过真元震动带动毒素共振，然后一点一点的将毒素从秦誉之体内带出到自己体内，再运功一一化解。 这种靠真元“吸”出的毒素的方法，也是唯一能够解决侵入经脉深处毒素的方法。 这不仅需要施术者拥有高深的真元修为，更需要施术者和被施术者之间的信任和默契，因为当施术者以全身真元带动毒素流向自身之时，他的全身经脉对被施术者也是开放状态。当然，这种方法对施术者身体伤害极大。 当大脑内的毒素被完全“吸”出后，方鱼感觉一阵头晕，他知道这是身体极度虚弱，无法完全化解毒素的缘故。 方鱼看向秦鸿叶，询问是否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秦鸿叶瞪着眼说，要一鼓作气，做完了有的是时间休息。 方鱼想要解释一下自己身体问题，余光却看见执法堂押来的女儿茹倩。只见茹倩被扭着胳膊，散乱着头发，脸和衣服脏兮兮的，看来这几天在监牢里受了不少苦。 看到方鱼望向她，茹倩叫道：“爹爹，你快解完毒，我好出来……监牢里住着太吓人了……呜呜……”说着，就嘤嘤的哭起来。 方鱼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挤出笑容，他是想给茹倩一个让她放心的表情，只是配合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可怕。 “既然如此，只能拼命解毒了！……这下没有一年以上时间，身体是无法复原了！”方鱼很无奈的想。 以真元扫过对方心脉，找到毒性聚集的地方，轻微震动真元，与毒素产生共振，再一点点的将之带离心脉…… 就在一切一如既往的进行到最后时刻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波动从真元中传来，秦誉之体内的毒素被一股脑的推向方鱼体内。 “啊！……”方鱼发出惊呼，然后眼前一片黑暗。临重生前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对面突然睁开眼睛狞笑的秦誉之，和二长老秦鸿叶那张狰狞到已经变形的脸。 “毒应该解了！茹倩应该被放出来了！”方鱼想着，“自己死后，女儿茹倩应该很伤心？” 其实，这个问题方鱼也不太确定。这是因为茹倩还有她的生母，尽管当时她的生母把茹倩甩给方鱼之后，就消失了；后来再次出现，也只是为了让已经长大的茹倩跟她走。只是那次茹倩没有选择她，而是选择继续跟着方鱼。 “如果当时茹倩跟她的母亲离开就好了！”方鱼知道柳如梦内心并不喜欢茹倩，她对茹倩的好都是表面上的。 “自己的重生，对于前世来说，就是死亡，那家里只能靠柳如梦撑着了！”带着对女儿的不放心，方鱼的思绪又转到柳如梦身上。 方鱼重生前的妻子是他在三合派制药堂的师姐柳如梦，她来自三合派管辖土地上的一个小家族柳家。柳秦两家关系密切，柳如梦自小和秦享之定了亲，十六岁嫁入秦家。本来安心在秦家做媳妇，没想到秦享之却早早因病而亡。 柳如梦在那之后，搬出秦家自己生活，同时在三合派炼药堂做一名中品药剂师。 至于搬出秦家的理由，柳如梦曾和方鱼说过，是因为秦鸿叶另外三个儿子秦有之、秦盛之和秦誉之的骚扰所致。因此，方鱼对秦家这三个兄弟的观感很差。 柳如梦是位端庄的美人，尽管她大方鱼九岁，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柳如梦性格温柔，说话轻声慢语，做事情也慢，总之，慢就是她的特点。方鱼和她在一起，很享受这种“慢”带来的轻松感。 方鱼是在成为三合派首席炼药师之后和柳如梦结婚的，那会儿她四十五岁，方鱼三十六岁，两个孤独的中年灵魂的结合，让方鱼生出了上天待自己不薄的感觉。 婚后的柳如梦喜欢缠着方鱼玩闹，好像她不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人，而是一个刚成年，还没脱离了玩心的小姑娘。这种少女姿态出现在一个五十岁的女人身上，不仅增加了他们婚姻生活的情调，也对方鱼产生了莫大的吸引。 两个人走在一起之后，柳如梦就退出了炼药堂的工作，专心照顾家庭。炼药是一个很消耗时间的工作，方鱼经常数天数十天的不回家，但每次回家，二人小别胜新婚，彼此非常热情的对待对方。 他们的家庭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是柳如梦带来的秦享之的儿子秦益丰，他本来被养在秦家，方柳二人结婚后，也经常来往，美其名曰是来看母亲，实际上就是来向方鱼求取各种丹药。丹药也不是他自己用，就是拿来换钱或者送人情。对于这个孩子方鱼不怎么喜欢，但看在柳如梦的面子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女儿是方鱼带来的，但是方鱼却未曾结过婚。那是在他十七岁时，自认风流倜傥，惹下的情债。当时方鱼与一个叫小倩的女孩相恋，二人未婚住在一起，后来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执，小倩离家出走。半年多后，小倩带着一个孩子回来说是方鱼的，要求结婚。方鱼起初答应下来，后来却在父母反对中变得犹豫，小倩一气之下，丢下孩子，从此消失不见。 那个孩子则被厚道的方鱼母亲白娴凤养了下来。但自此之后，方鱼再相亲，因为对方介意方鱼带个孩子的缘故屡屡失败。方鱼给这个孩子起名茹倩，以纪念她的母亲小倩。对那个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女人，方鱼对此始终心怀一丝歉意。 而这种相亲被人介意的情况，在方鱼成为高级制药师后，就不存在了，虽然那时方鱼已将近三十岁。毕竟高级药剂师有一定社会地位，是高收入群体。但此时长大茹倩，成为反对方鱼结婚的主要力量。于是一场场反对方鱼相亲的大戏不断上演，十多岁的孩子花样表演，弄得大家啼笑皆非。因为心存着对小倩的歉意，方鱼不断的纵容茹倩这种行为，他也没有去接受别的女人。 方鱼的纵容让茹倩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因为她明白，不论多大的事情，只要她哭着提起自己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方鱼就会包容她。 这让方鱼的母亲白娴凤十分反感，于是她和茹倩之间不断发生争执，以至于动手。直到一次因为茹倩言语刺激，白娴凤险些过世，方鱼直接翻了脸。 好在那次之后，茹倩把目标转向了外面的人。也幸亏作为炼药师的方鱼收入颇丰，出了事情多半是以钱财、丹药来摆平。 茹倩这种情况直到方鱼和柳如梦结婚也没有改变，最终酿成了她失手杀人的大祸。 方鱼内心是信任柳如梦的，尤其是在两人之间发生过一些事情之后，柳如梦向方鱼坦白了她的过往和秦家的秘密，帮助方鱼解开了他心中多年的疑惑。 “希望柳如梦能帮忙把茹倩救出来，也希望茹倩以后能有所收敛，毕竟自己已经无法再帮到她了！”方鱼此时也只有这点儿希望了。 在这种繁杂的思绪中，方鱼对前世的妻子和女儿越来越担心。前世四十岁的方鱼拥有的只是那个家，那是他唯一的支柱。 现在重生到十一岁，父母尚在，一切都还未发生，一切都是新的。 第二章 前世 繁杂的思绪并没有让方鱼忘记仍然趴在地上的状态，这时他感觉四肢似乎可以动了，尝试翻身……终于胸前压力一松，翻了过来。方鱼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前世方鱼十四岁时，作为一名武修加入三合派外门，十五岁时，在三合派外门炼气期武者中排入前五百名，之后加入青山城巡城司，做一名普通巡城，有了微薄的收入。 但方鱼十九岁时，他的父亲方子墨在江上出事消失之后，方鱼家没了主要收入来源，生活陷入困境，方鱼不得已兼职做起了药剂师。 而后从初级药剂师到中级药剂师，再到高级药剂师，最终在方鱼三十岁之前达到了八品药剂师的品级，这是大多数人都无法企及的顶尖药剂师的行列。 药剂师品级的提升，带来的是方鱼收入的快速提升，这使得他能够换取到足够他晋升的丹药。终于在三十一岁的时候，方鱼跨入了融合期，也就是后天境界的最后一个阶段。 而后，依靠不断使用丹药，两年后方鱼跨过融合期，进入筑基期，后天真气转化为先天真元。拥有了真元的方鱼也在半年后进阶炼药师，其后一年他更是达到了二品炼药师。那时方鱼还没到三十五岁，在三合派内造成一时轰动，成为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此后不久，恰逢丹道盛会，方鱼和三合派其他炼药师一同参与盛会，并参加炼药师排名比赛。在比赛中，方鱼以一颗现场炼制的七成药效的三品“返神丹”名列大赛前五百名，并受邀加入丹道协会，成为协会五百名注册炼药师之一。 虽然只是丹道协会的五百分之一，但若将排名放在参赛的三合派炼药师范围，方鱼则排第三位，排在他前面的是两位三品炼药师。但这两位三品炼药师平时并不在三合派常驻，因此方鱼就成了常驻三合派的炼药师里最厉害的那个，也是唯一的丹道协会注册炼药师。 从丹道盛会归来，方鱼受到三合派掌门隆重的接待，被授予三合派首席炼药师的称号。这代表着方鱼在三合派的地位和各堂堂主相同，在炼药堂的话语权仅次于堂主。 但是这似乎用尽了方鱼此生的气运。此后一直到他重生前，炼药师品级一直没再提升过。而这期间，炼药堂又陆续出现另外两位年轻的二品炼药师，三合派掌门也从外面高薪请来两位常驻三合派的三品炼药师。尽管如此，作为资深二品炼药师的方鱼，在三合派这个并不以炼药见长的门派，仍是排名前三的存在。 那么方鱼在二品炼药师境界五年就真的没有进步了吗？难道他对更高成就的欲望就那么小了吗？这需要从三方面来说： 其一是生活的环境。二品炼药师在三合派这个不以炼药见长的门派中已经具有很高的地位了，足以支撑方鱼的成就感。 方鱼迎娶娇妻柳如梦之后，更是满足了他对幸福生活的所有幻想，弥补了他此前的缺憾，尽管还有更好的生活，但方鱼已经满足了。 其二是性格和经历问题。前世几十年走来，方鱼受到过各种各样的磨难，不到二十岁的时候父亲消失，家中生活陷入困境，方鱼不得不兼职打工赚钱养家；而刚成为二品炼药师，事业有成的时候，母亲却去世了，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作为一个实际上社会地位并不高，屡次接受社会毒打的普通人，在大多数时候明知是上当，但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违心的选择。在反复接受这种无奈和不稳定的生活之后，方鱼终于被生活打败了。 成为二品炼药师之前的方鱼，从生活中感受到最多的就是：活在这个世上最可怜的是自己，最可靠也只剩下自己。在关键时刻，只有自己的修为才是最靠谱的伙伴。有这样的生活感悟，造就了方鱼喜欢苦修的习惯，最终也是依靠自强不息的努力让他杀出重围，不断进步。 但这一切在他和柳如梦走到一起后发生了改变。 初入二品炼药师不久，他参加了丹道盛会，取得耀人的成就。对于这些方鱼已经非常满足了，回到三合派的他，不仅成为三合派第三位首席炼药师，瞬间拥有了地位和财富，更在酒后向柳如梦表达了爱慕之情，两人当晚就走到了一起，很快举办了婚礼。 这突然拥有的一切，导致方鱼迷失了自我，他变得注重体面，喜欢被人需要……浮华之下，与其方鱼产生了懈怠，倒不如说对这些曾经做梦也不敢想东西，他有一种突然拥有之后的疯狂消耗。 其三是与三品炼药师的晋级门槛有关。一般来说，三品炼药师，需要掌握稳定的三品丹药的炼制和一半概率的四品丹药炼制。 但四品丹药材料本身就很珍贵，拿给二品炼药师晋级三品炼药师太浪费了，于是丹道协会制定了一个变通的办法，就是需要掌握百种以上的三品丹药炼制，并在认证现场炼制出来，就能晋级。这虽然依然难度很高，但收回成本容易！哪怕有一半的三品丹药炼制出来了，这成本也早就收回了！ 这一点对方鱼来说，是问题，也不是问题。重生前的方鱼对三品丹药的炼制已经非常熟练，所以说这不是问题；但背后隐藏的是方鱼担心万一失败的面子问题。假如真失败了，别人会说丹道协会的五百位注册炼药师的方鱼居然连三品炼药师也无法晋升。这是面子问题，但他更担心因此被剥夺注册炼药师的称号，怕被剥夺称号之后，眼前的一切都离他而去。 重生了，三品炼药师并不是梦想，想起这些方鱼感觉心中好像有一团火燃烧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想站起来，爬出井口迎接新生活。 或许有人会疑惑，这方鱼既是药剂师又是炼药师，那么什么是药剂师和炼药师呢？ 炼药师和制药师都被称作药师，但二者有高下之分。 能制作药剂的叫药剂师或制药师；能制作丹药的叫炼药师；能制作灵丹的叫灵丹师。 药剂师是一个传承自远古时代的职业，彼时医药还是一家；后来随着医药学的发展，药从医中分出，成为单独一科；发展到这个灵气复苏一万年后的时代，药剂师制作的药剂则涵盖了普通人和后天修士所需的方方面面，有治病疗伤作用的，也有辅助修炼、提升等级作用的。 医药虽是分开了两科，但作为谋生的手段，医者又岂会不懂药，药师又怎能不懂医？ 药剂分为十品，其中一至三品为初级药剂，四至六品为中级药剂，七至九品为高级药剂，十品为超品药剂。十品药剂本质上就是九品药剂，可以认为它是对九品药剂中强大药剂的荣誉称号。 药剂师分为九品，其中一至三品称为初级药剂师，四至六品称为中级药剂师，七至九品称为高级药剂师。 药剂师的评判标准是稳定制出对应级别药剂，以及有一半的概率可以制出下一级药剂。比如对于一品药剂师来说，他们需要稳定制作出一品药剂，以及有一半的概率可以制出二品药剂。 丹药分为九品，分法与药剂大致相同，但没有十品丹药。九品丹药以上为灵丹，灵丹也分为九品，只是没有了初级、中级、高级的说法。 炼药师与药剂师的的分级及评判标准相同。只是在三品以上炼药师认证的时候，增加了炼制百种本级丹药代替炼制下一级丹药的做法，这是基于药品原材料成本的考虑。 药剂和丹药，根据其中所含的有效成分可以分为上阶、中阶、下阶，具体分法如下： 对于药剂来说，一般认为，有效成分在一成以上即为有效药剂，有效成分在一成到两成之间为下阶药剂，两成到三成为中阶药剂，三成到四成为上阶药剂，四成以上为超阶。药剂很少有超过五成有效成分的。 对于丹药来说：有效成分占比在五成以下的被称为下阶丹药，其中两成以下的被称为垃圾丹药，这类丹药大概率含有有害成分，所以基本没人使用；三成左右的被称为下下阶，四成到五成之间的被称为下阶，六成左右的被称为中阶，七成到八成被称为上阶，八成到九成被称为上上阶，九成以上被称为完美丹药，这个层级上的丹药杂质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价格也高到恐怖的程度。 因此，方鱼在丹道盛会大赛上炼制的那颗丹药，按照这个命名规则应该被称为“三品上阶反神丹”。 从药剂和丹药的角度也能看出炼药师的重要和珍贵程度远高于药剂师。拿三合派举例，在巅峰时期，三合派有两位三品炼药师，五位二品炼药师和不超过五十位一品炼药师。 对新生活充满期待的方鱼越发想早些恢复身体，好逃出这个井。他望着井口天空，此时已是傍晚，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 四肢的酸痛，五脏六腑的疲劳，让有四十年修炼经验的方鱼知道刚才自己一定是经历了大痛苦，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恢复。 十一岁的方鱼现在是气感中期，已经可以做到对内气稳定的感应。 气感是修炼的第一阶段，这个阶段因为太过初级，只被简单分成了初、中、后三个阶段。划分规则也非常简单：能对内气有感应，就达到气感初期；能随时感应到内气，就到达气感中期；能感应到内气是从何而来、又去到何处，也就是感应到内气的运行路线，就达到了气感后期。 气感的下一个阶段是炼气，炼气期被分做初、中、后、巅峰、大圆满五个阶段，巅峰也称为小圆满或圆满。 修炼者进入炼气期的标志是能做到有意识引导下的周天循环。而整个炼气期的修炼，都是通过反复做周天循环，让内气、身体、身体各器官及经脉强大起来。 心动期是炼气期的下一个阶段，和炼气期一样被分为初、中、后、巅峰、大圆满五个阶段。 在整个修炼生涯中，修炼者有很多心动的时刻。比如第一次感受到内气和它的运行轨迹，每一次突破境界等等，但为什么特别有一个叫心动的阶段呢？ 首先是因为这个阶段是“气”从内敛而外放的转变过程，外放的“气”让修炼成果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可以用“气”去影响外面的人或物，它不再只是修炼者自身的锻炼。 其次是与神念的产生有关，这个阶段里，念头从人的魂魄中，或者说是意念中，剥离，神识可以被念头驱动，即所谓心动实为神动，神随念动，是为心动。 心动期的神念无法离开修炼者的身体，要做到脱体而出需要先天境界的修为。这个阶段神念最大的作用是内视，内视是对修炼者自身的探查，看到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内气的运行等等。 心动期真气随着修炼，会表现出一些属性特征，比如水属性、火属性等等，大多数人表现出的是五行属性，也有人会表现出如冰、雷等特殊属性。 通过有经验高手的探查或将真气释放到测试仪器上，就可以检测出真气的属性倾向，从而针对其真气特点，制定修炼方案，帮助修炼者更快的提升。 第三章 上上品资质 能不能外放和有没有明确的属性倾向，是内气与真气区别之处。 内气也叫内力，是存在人体内的气，它没有属性之分，或者说它是各种属性“气”的混合体。内气人人都有，不论是否修炼，只是表现形式不一定是气的状态，所谓人体内的“精、气、津、液、血、脉，无非气之所化也”，就是说“气”是基础，它演化出了精、津、液、血等。 人的大脑中枢负责体内各器官、各种物质的平衡。当大脑中枢发现经脉内气空虚时，就会驱动器官将“精、津、液、血……”转化为内气以补充；反之，当大脑中枢发现“精、津、液、血……”的缺失而内气充盈时，会将驱动各器官内气转化回来。 这种转化是大脑中枢为了保证人身体的平衡由潜意识自发完成的，无需人的主动意识参与，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虽然人的意志无法影响转化与否，但人的意志可以改变内气的流动，比如可以将内气驱动到丹田，造成经脉内的内气空虚的状态。而这就是修士的修炼的过程。 修炼者先以意念或神念驱动经脉中的内气，将之送入丹田储存起来，造成经脉中内气空虚状态，大脑中枢感应到这种空虚，会将“精、津、液、血……”转化为内气以填充经脉。待经脉填充满，修炼者可再次驱动内气到丹田中。 当丹田中的内气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修炼者再次以意念或神念驱动内气运动以锻炼丹田，或将之送回，以滋养经脉、五脏六腑、骨骼或肌肉。 这样将内气送入丹田，再从丹田送出的循环，称为一个周天；对全身所有经脉中的内气逐一收集并积累到丹田，再逐一送回所有经脉，称为大周天。一个大周天包括十二个周天，对应人体的十二条经脉。 修炼就是不断搬运和堆积内气的过程，要想内气顺畅的流动，就要保证经脉的通畅、宽阔和有韧性。 修炼也是内气不断被压缩的过程，通过压缩来提升内气纯度和品质，真气就是在内气数次压缩之后形成的一种具有属性倾向的高品质内气。 内气的修炼有前人各种经验可以参考，这些经验经过长期积累、总结、提炼和验证，就形成了功法。那么学会功法之后，反复修炼是不是就可以快速晋级？ 对修士来说，努力修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要考虑身体的承受能力，过度的修炼不仅不能提升修为，反而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修炼者在正常情况下都以感觉到身体器官略微疲劳为修炼的上限。 那么修炼者不能直接从外界获取内气呢？ 从外界获取的是灵气，灵气通过人体吸收转化为内气，蕴含灵气的叫灵物。灵物相对于含有杂质的药剂和效果缓慢的食物来说，更直接、效果更好。 灵气具有属性，本质上是和真气一样，所谓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灵气来自大自然，存在于矿物、草木、灵兽等灵物之体内。修炼者通过特定方法或功法可以从矿物、草木、灵兽等灵物内吸收灵气，转化为自身真气或内气。 空气中灵气的量也非常大，但空气本身更加庞大，所以灵气相对于空气来说是很稀薄的。后天修士无法直接吸收和利用空气中的灵气，只能用某些特殊的功法或方法提升灵气浓度后吸收。先天修士可以直接利用，但相对于他们庞大需要，空气中灵气还是太稀薄了。 内气的感应几乎人人都可以做到，因为除了自行体悟之外，还可以由他人将真气送入体内来帮助受助者感应内气。 极少数感应不到任何内气的人被称作绝脉者，绝脉者在人群中的占比很低，只占不到半成。停留在气感初期的人占总人口的四成半，这些人偶尔可以感应到内气的存在，但因为感应不稳定，无法通过内气修炼强身健体。绝脉者和停留在气感初期者也被称作不可修炼的人。 余下的五成人中，气感中期占了六成、气感后期占了四成。停留在气感中后期的人虽然无法使用内气进行修炼，但通过对某些内气功法的长期坚持不懈的锻炼，也能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 气感后期的人中，约有一半的人可以跨过气感阶段，突破到炼气期。这也就是说，全体人群中有一成的人可以突破到炼气期。 炼气期的修士中，约有一成可以突破到心动期。此外，还存在一些不经过炼气期，直接突破到心动期的人群，如修习浩然之气的大儒、专精某行业的匠人等。他们的心动期，就只有神念修为达到了。这对于有特殊天赋，却没有气感的人来说，是一条突破的捷径。 心动期到融合期的概率在两成左右。融合期突破到筑基期，是后天阶段突破到先天阶段，比例不足半成。 总结来说，一万人里约有一千人可以突破气感期到达炼气期，约有一百人可突破到心动期，有二三十人可以突破到融合期，但突破到筑基期的强者，运气好了一万人里能出一个两个，运气不好则根本没有希望。 尽管这个万中不足一的比例看着很小，但站在整个大陆乃至整个星球万亿人口的基数上看，但先天期修炼者已经是非常庞大的群体。 方鱼现在的修为是气感中期，属于可以修炼的那一半人中的一员，这么想想其实也不错。只可惜这对于想离开这个井的方鱼来说，还远远不够。身体的严重消耗让方鱼只能这样躺在井底，现在他更多的是在琢磨，怎么样快速恢复身体。 “修炼者的内气可以聚集成束，依心念指挥在体内游动，并作用到需要的部位，这种内气可以被称作真气。”这是书本上对真气的标准定义。 但普通人并不这么认为，在世俗观念里，气感期被感应到的内气是内力；聚集成束，可以被意念指挥的内气才叫内气；能外放出来的内气叫真气。因为外放的内气可以被检测到，甚至被看到，这才是真正的“气”，所以叫真气。 专家在制定规则的时候，总喜欢自以为是，并不太参考世俗观点！ 然而，世俗也常有短视的时候，在修炼者群体中，虽然也把这种可以外放的内气称为真气，但这只是真气的最初级阶段，它除了表现出力量的特性，并没有其他用处。在心动期，随着修为的提升，真气开始有了属性的倾向，这种有属性的真气才是修炼者群体认可的真气。 真气的属性倾向很重要，一般是在心动期真气可以外放之后，才能表现出相对稳定的属性倾向。在此之前，表现出的属性倾向则有可能是假象。 在刚出生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五行齐全的。在其成长过程中，由于所处环境、饮食、或先天身体因素等原因，会对五行造成一定的影响，长期来看就是五行的不平衡；开始修炼之后，由于修习功法等原因，会加剧这种不平衡。当这种不平衡到达一定程度之后，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这时就需要补充对应缺失的五行了。 那么是不是五行平衡更好呢？对一个不修炼的人来说，五行平衡当然有利于健康；但对于修士来说，五行过于平衡影响修炼的速度，属性倾向越集中，修炼效果越好，进境越快，从后天突破到先天越容易。 在修行界，有极品资质、上上品资质、上品资质、中品资质、下品资质、普通资质的说法。资质的评价是一个复杂的计算和评价过程，这其中，主要是看真气表现出来的属性倾向是什么，是几种以及占比情况。 一般来说，八成以上集中在一种属性的资质，为极品资质；八成以上集中在两种属性的资质，为上品资质，但如果其中一种属性占比超过六成，则为上上品资质；八成以上集中在三种属性的资质，为中品资质或下品资质；但如果八成以上集中在四种资质，那只能说这个资质太普通了，因为这几乎是五行平衡了，虽然身体无碍，但修行速度极其慢。 此外，如果可以检测出特殊属性，哪怕这特殊属性只占两三分，那这个人最少也是上上品资质了，因为他可以抛弃传统的五行属性，单修这种特殊属性，而不受任何限制。 因此，大势力所追求的是极品资质和上上品资质者，因为他们潜力高，有更大的可能性突破到先天；另外，站在身体需要五行平衡的角度，这样极品和上上品资质者的培养也需要大量的外服药剂或丹药来平衡五行，因此，也只能是大势力才有实力培养他们了。 方鱼前世的五行属性是水和火，且在真气检测中，这两种属性的占比高达八成八。尽管方鱼心中一直怀疑他应该有第三种属性倾向，这是他在突破先天之后的感应，但是方鱼这种资质在众多修炼者中已属难得的上上品资质。 只是他少年时心性跳脱，遭遇坎坷，但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他变得沉默坚韧。如此好心性加上好资质的方鱼本应该有更大成就才对！ 仰面朝天躺在井底的方鱼胡思乱想着，试图找到解决身体酸痛和疲劳问题的办法。想来想去，他只能把主意打在自己气感中期的内气上。 第四章 神念妙用 前世所学功法和技能都在脑中，经验和教训也没有忘记，这是方鱼的底气。不仅如此，他还拥有神识空间，一个让两片记忆都显得渺小无比的巨大的神识空间，虽然神识在这空间中显得太过稀薄。 重生前的方鱼是筑基期巅峰的修为，因为经常要以神念控制炼丹的缘故，他的神念修为是高于同级别其他修士的。但即便方鱼的修为再提升两个级别，达到开光期，他也无法开辟出神识空间。神识空间的开辟需要金丹期左右的修为才可以。 “既然有了神识空间，那么是不是神念也很强大呢？” 想到此处方鱼调动念头，念头外裹上神识，向身体各处探去，这叫内视。内视是一种主动的探查，它基于修炼者的魂魄（神魂）或念头实现，灵魂或念头不够强大就做不到内视探查，只能做到感应。 “这神念可真好用！应该是不亚于金丹期的神念了！”方鱼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级别的神念，反正远超过他前世的神念水平。 这么看来，虽然重生后修为没有了，但是神念不仅保留下来，还有了巨大提升，开辟出神识空间，尽管其中的神识稀薄难察，但调动起来迅捷无比，其品质之高也是前所未见。 那么什么是神念呢？ 神念是念头和神识合在一起的称呼方式。 人的魂魄被分作主动意识和潜意识两部分。念头代表的是主动意识部分，当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尝试从魂魄中凝练出念头来。神识代表的是魂魄的潜意识部分，它弥散在人的全身。 念头非常脆弱，连空气都可以将其分解掉；而神识则具有数量大，稳定性好的特点，此外，因为神识是潜意识，他也具有自驱动的特点。将念头和神识都暴露在空气中，如果念头存在数息时间就会被空气分解掉，那么神识存在的时间则会超过几刻钟。 因此，对于神念离体来说，是不能让念头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需要在念头外包裹上神识，神识外再包裹一层真元。 所以，如果说起神念，就说明这是一个被神识包裹的念头。 一圈内视探查下来，方鱼发现他的经脉主干的受到的影响不大，但肌肉和肌肉内经脉末梢的情况不容乐观，明显是超出极限使用后的状态。 方鱼在回忆中过滤着曾经学过的功法和前世经验，发现要缓解这种状况，任何一个做周天运转的功法都能有所帮助。 “就用凝气诀！”考虑到目前身体修为，方鱼只能选择这最简单、最初级的功法。 “凝气诀”是通过修炼者做出各种不同的姿势配合简单的心法，来推动内气运行的一种基础功法。现在方鱼行动不便，但好在他神念强大、品质高。虽然是微小的内力细丝，耐下心来，也能勉强驱动。 于是，方鱼开始了内气周天循环的修炼。将经脉中的内气导入丹田，在丹田中积累起来，一个大周天运行下来，而丹田中已经积累了一定规模的内气，虽然还没有满，但足够使用了；于是，方鱼就将这些内气反送回经脉，冲击闭塞的经脉末梢，缓解肌肉和经脉的疲劳。 第三个大周天修炼完，方鱼感觉到了丹田、经脉和身体各器官的疲劳到了极限，只得停下来，再继续下去就不是在恢复身体，而是在伤害身体了。好在此时，身体已缓解了许多，手脚已经可以活动。 借着这些许恢复的力量，方鱼移动到井壁边，倚靠着井壁坐起来。 百无聊赖中，方鱼打量着这个井底，井底一丈见方，呈近似的圆形，似乎有些棱角，井底到井口大概两丈多。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月亮刚刚爬上来，月光透过树梢，照射到一侧的井壁，井壁上出现树木枝叶的影子。 虽然大陆高层已经说明此月实为本星的伴星，但月亮的说法由来已久，这里还是引用本星居民的传统称呼。 思绪来到现在的小方鱼身上。 这是很普通的一天，早晨和上午是在学堂学习的时间，学堂的老师会传授各类知识和修炼方法；下午是自行修炼和学习的时间，学生们或回家，或留在学堂借用静室自修，或自己寻找修炼的地点，也有家庭条件不好的，利用下午来打工赚钱，补贴家用。 今天放学之后，方鱼和同窗相约来到三合派后山的一个无名小潭边修炼，这是他们课余常去的地方。 留在学堂自修就要守学堂的规矩，这好像笼子一样束缚住他们，换个环境，不仅自由自在，也省去了借用静室的费用。小潭边散落着一些大块的石头，还有一座不知是何年代建造，有些残破的小亭子，正好合适这些学子们修炼和自习。说是修炼，也是玩耍，有下入水摸鱼的，有在水潭边捕虾的，还有打水仗的，总之，可玩的项目太多了。 学子们各有各的安排，修炼完了，玩够了，自行离开，也没有人会问。 方鱼作为打水仗失败者，被浇透了，只得脱下衣服晾晒。潭边清风拂过，方鱼受凉闹起肚子，便抓起衣服，向远处跑去。 这水潭本就偏僻，只有一条弯曲山路可以前往，方鱼跑的急，不觉中跑到了岔路上。还好，他很快就找到一块可以遮挡人视线的大石头，躲在石头后面，开始解决问题。 一阵畅快之后，美滋滋的方鱼穿衣准备回到潭边继续修炼。抬起头，发现周围环境陌生，脚下的小道虽然也叫路，但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有走过。方鱼忙着找路，没留神就掉进这口无名的井中。 井中的方鱼恨恨的称之为陷阱，一个布置在路上的陷阱，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条小路到这个井就断了，这明显是条因井而成的路。 而这井所在的位置，离他们常走的山路也并不远，在山路被草木掩盖的不起眼处，有一条很久没人走过的岔路，这口井就在岔路尽头。 前世小方渔遇险后惊慌失措，在洞底大哭大叫，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惊动了路过此地的同窗秦越之，被他喊人救了上来。 被救上来的方鱼和方鱼的父母对秦越之自然是感激不已，方鱼把从井下捡到一颗珠子送给了秦越之，而方鱼的父母则把一条珍贵的银黄鱼，送给秦家作为酬谢。这银黄鱼是方鱼母亲花了大价钱从娘家弄来，准备用来给方鱼突破境界用的。 因为这次救命之恩，也让秦越之成为方渔一直感恩的那个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社会道德教育是如此，方渔这么认为的。 方鱼抬头望向井口，已经可以看到高悬的明月。 “这轮月亮也是前世的那一轮！她们见到的也是这轮明月！是不是可以将’愁心寄与明月’呢？她们能收到吗？”重生的方鱼依然牵挂着前世的妻子和女儿。 在他前世四十年的人生中，总会有让他牵挂的人。牵挂的人在变，他的牵挂也跟着变，而不变的只有牵挂本身；这就好像一切都在变，但明月却永远挂在那里不曾变过；在变化中总有不变的东西，而那些不变的东西，终会被方鱼抓住，成为他信任的依赖…… 想着，想着……方鱼呆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阴晴不定，变得漠然起来。 他在想什么吗？不，他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只是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而这正符合了修炼中需要的清静无为的状态。 只是片刻，方鱼回过神来，感觉到五脏六腑和丹田、经脉的疲劳感尽去。 又是一轮新的内气搬运开始了，两个大周天之后，疲劳感又来了，只得再次休息。 “这次比上次更慢了！这样下去，要想恢复不知道需要多久！”方鱼不禁着急。现在他的丹田还不够强大，经脉也太过稚嫩，这样高频的反复周天循环，其实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真元合成的方法？”琢磨了许久，方鱼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 当修炼者修炼到达融合期之后，可以尝试将真气和神识相结合生成真元，融合期名字的来历也是来自于此。修炼者真气完全转化为真元后，修炼者可以尝试从后天阶段突破到先天阶段。 真元是真气与神识的结合体，是更高等级的真气。理论上，内气也是驳杂的真气，是低等级的真气。 “不知道这种结合能否成功？”方鱼自认为当前神识的等级很高，即便内气等级很差，也不妨一试。 于是，方鱼调动神念，向经脉中的一条内力的细丝裹去。刚刚裹上，内力消失了，这内力也太弱了；再试，内力又消失了；再试，这次选中了最粗壮的一条内气细丝，小心翼翼的，终于裹住，神识开始缠绕，又失败了！ 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方鱼非但没有生成什么真元，反而消耗了不少经脉中新生成的内气。方鱼一阵气恼，现在的他还是太弱了。 “看来是要等到内气外放成真气之后才行啊。”方鱼给自己做了总结。 “照这样恢复下去，不得到明天晚上才行？还是继续刷内力！” 这次，不到两个大周天，刚运行第一个大周天，第二个刚运行一半，丹田和经脉又罢工了…… 方鱼不甘心啊，“有这么强大的神识，难道就没个可用的办法吗？” “经脉不行就试试丹田……嗯，就这么干！”一时心动，方鱼狠下心来，运起神念向丹田探去。 有此念之时，方鱼是狠下心来的，但当念头触及丹田时他就后悔了，拥有前世那么丰富的经验和知识积累的他，这一世成就肯定不亚于前世，何苦如此冒险？万一弄坏了丹田就太麻烦了。 只是要完全收回已经不可能了，念头只带着少量的神识离开，大量的神识洒在丹田中。 一阵清凉传来，疲劳的丹田居然有了恢复的迹象。方鱼顿时兴奋起来，原来神识有这种妙用。一番内视探查，没发现任何问题，对于这个新发现，方鱼心情大好，继续面头恢复起身体来。 这是神识与丹田内的内气结合，产生的一种初级真元。尽管因为内气级别太低，这种真元无法被当做真正的真元来使用，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丹田和经脉所喜欢的，因此，在没有念头控制的情况下，它们会很快被丹田和经脉吸收，以强大其自身。 第五章 灵气珠 有了神识参与，在合成的初级真元帮助下，方鱼的身体恢复的很快，随之而来的是神念消耗的也快。好在，神念消耗完之前，他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于是方鱼站起来，伸胳膊比了一下自己到井口的距离，有些远。 “怎么上去呢？”方鱼有些发愁，尽管身体已基本恢复，但是单凭他现在这点儿修为和身体素质，想蹦上去是不可能的！ 前世的方鱼是被秦越之喊来的人用绳子从井底拉上去的，这次难道还得等秦越之喊人来救吗？ 想到前世被救上来的场景，方鱼就想起那颗送给秦越之的珠子。 “送给秦跃之的那颗珠子是从这个井中发现的！”这一点方鱼很肯定。前世十一岁的方鱼虽不知那珠子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肯定是个宝贝。所以才在秦跃之找人将他救上来之后，把那颗珠子送给秦越之作为感谢。 几年后，方鱼得到另一颗很像的的珠子后，打听才知那是火属性的灵气珠，这引起方鱼对当年那颗珠子的猜测。 当方鱼拿着这颗灵气珠，向秦越之询问时，秦跃之果断拿走了方鱼手里那颗灵气珠，并告诉方鱼说自己当年没当回事儿，那颗珠子早就丢了，而这一颗作为当年那颗的补偿，就送给他！ 方鱼当然不愿送给秦越之，但那时秦越之已经是心动期的修为，而方鱼只是炼气期。修为的差距，导致秦越之跑的比方鱼快。方鱼只能望着秦越之离开的背影劝自己，救命之恩比灵气珠更重要。 当年那颗到底是不是灵气珠呢？方鱼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在把自己从井中救出来后，秦家人又上门讨要救命的酬劳，而方鱼家不得不送出一条珍贵的银黄鱼。 现在，重生的方鱼又来到这个井中，这件事情他一定要弄清楚！ 具体在井底什么位置找到的那颗珠子，方鱼已记不得，反正就在这个井中！于是，借着月光，方鱼慢慢摸索起来。 “怎么没有啊？”方鱼自言自语道。 一丈见方的井底并不大，很快就搜索完一遍，除了枯枝烂叶，方鱼没发现任何类似珠子的东西。 “难道是我找的不够仔细？”方鱼开始第二遍搜索，这次他把所有枯枝烂叶都捏碎仔细翻找，依然没有发现，不仅如此，还把他累的够呛。 只能打坐运功恢复身体了，只用了一个周天，方鱼就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这让方鱼有些高兴，想来用这神识与内气生成低级真元来恢复的方法是找对了路。 “明明就是在洞中发现的！”方鱼又仔细回忆了一番，对此很肯定。但已经找了两遍，还是没有发现。 对那颗送出珠子，一直是前世方鱼多年的困惑，尤其是和柳如梦结婚之后，方鱼得知了很多当年秦家的事情，使得他的猜测更甚。 现在他重生到这个井底，有了再次得到那颗珠子的机会，那就一定要找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灵气珠。 第三遍翻找，方鱼将地面所有的枯枝烂叶都集中在一起仔细过滤，可结局依然令人失望。 方鱼重重坐在地上，摔的自己生疼，但他没立刻运功恢复，因为还没感到累，他只是生气。 静谧的夜晚，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坐了一会儿，不甘心的方鱼瞪大了眼睛，想借助月光看清周围环境。 此时，夜已过半，月光以一个似正稍偏的角度洒满井底。井底已经被收拾干净，枯枝烂叶被堆放在角落。 这时，方鱼发现井底中央似乎有一个圆形的形状。为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方鱼上前扒开泥土，一个八角形带花纹的石头出现在面前。八角形石头的中央是一个拳头大小、被泥土填满的凹槽，掏出凹槽内的泥土，一颗指头肚大小、隐隐散发着氤氲之气的乌金黑亮的珠子，被方鱼掏了出来。 “找到了！”方鱼惊喜的差点儿叫出声，“这是灵气珠吗？” 他将这珠子凑在眼前，仔细观察。月光不够明亮，有些看不清楚，举起珠子凑向月光，其上氤氲，不用说，这肯定是个宝贝！ “这珠子像灵气珠，但也有些不像！”拿不准主意的方鱼狠狠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这颗珠子，似乎这样可以帮他辨认。 “应该大概……差不多……或许是！”方鱼还是判断不准。 灵气珠顾名思义，蕴含大量灵气，主要适合后天修炼者使用，对于先天修炼者，用处就没有那么明显了。方鱼在后天境界的时候，只见过两次，其中井底这次他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等他到筑基期后，倒是见过不少次，只是那时灵气珠对于筑基期的他已经没用，便没有特别在意？ 灵气珠是灵气在特定的环境下凝结而成，可以为修炼者提供单一属性的高纯度灵气，通常情况下，灵气珠内蕴含的灵气可以与同体积的高品灵石相媲美，但灵气珠因其为纯灵气组成的特点，一般体积都比较小，直径三四分的灵气珠已是大颗，通常也就在一两分之间。 灵气珠有很多种分类方法：按照灵气的属性，灵气珠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和特殊属性；按照产生环境，分为天然产生的灵气珠和人工培育制作的灵气珠；按照使用次数，灵气珠分为一次性灵气珠和可再生灵气珠；按照是否有内核，灵气珠分为无核灵气珠和有核的灵气珠。 天然灵气珠大多是一次性的，它们是在灵气浓度高、压力高的地方自然产生，大多没有内核。人工培育灵气珠是通过特殊的聚灵阵法凝聚而成，或是某个阵法的副产品。人工制作的灵气珠是有内核的，其内核上刻有微小的灵气阵法。当灵气珠被使用完后，将这个内核放在灵气浓郁的地方，灵气珠会自动恢复。这种灵气珠的内核多半会采用灵石的石髓。 灵石的石髓来自被用完的高等级灵石的残留。石髓本身也含有灵气，不过其中灵气逸散的速度非常慢，慢到了无法用来修炼。 但不论这颗是哪种灵气珠，都不会妨碍方鱼准备用舌舔方式来判断它的属性，因为五行属性的灵气各有其独特的味道和感觉。 下一刻，一种被利刃划破舌头的痛感传入方鱼的脑中。 “金灵珠，这居然是金属性的灵气珠！”得到宝贝的方鱼兴奋起来。想到前世这珠子被他顺手送给了秦跃之，方鱼直骂自己穷大方。作为一个拥有四十年风雨经历的中年灵魂，他太明白修炼中机缘和资源的重要性了。 “前世秦家……”思绪突然又陷入对前世经历的回忆。但这次很快他回过神来，现在还不是回忆的时候。 方鱼的目光看向镶嵌在地上的那块八角形石头。“这么大凹槽里，只有这么小一颗珠子？难不成这颗灵气珠原本很大，现在的只是灵气被消耗完的残留？” 方鱼用手抚摸着那块八角石，其上刻画的纹路似曾相识。 “这是……是聚灵阵！” 如果忽略石头上刻画细纹，只看大的纹路走向，这是分明就是一种以聚集灵气为目的阵法刻印！ 对于前世炼药师的方鱼来说，聚灵阵是他炼药时最常用的辅助阵法之一，甚至他还习惯在炼药累了的时候，将手按在聚灵阵上吸收灵气来缓解疲劳，更因此弄脏了阵纹，被维护阵法的长老埋怨。 “这么大的井底，就用这么小的聚灵阵吗？而且这细小的纹路应该是为了增加阵法强度！看这纹路是沿着八角形的八个方向延伸出去的……”想到此处，方鱼扒开了更多的泥土，果然露出与八角石头的八个边平行、一层层的石阶，石阶上同样雕刻着阵纹，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井壁。 “这聚灵阵的级别很高，这口井是个阵法井了！”方鱼感慨道。 现在，他可以大致确定这个聚灵阵的布置，以中间的金灵珠作为阵眼，通过一层层石阶对灵气的进行压缩和增强，后输送到八个方向。那么八个方向上都应该有储存灵气的布置，这样才能在使用的时候将积累下来的庞大灵气发出去。 想及此处，方鱼沿着其中一条纹路探查下去。很快他就在墙角发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槽，凹槽上覆盖着泥土，拨开泥土，十几颗珠子露了出来。这些珠子呈现正圆形或者椭圆形，颜色偏深黑色，在月光下有些泛出蓝色的光芒。珠子很小，十几颗一把就可以握住。而握住的时候一阵阵水属性灵气被方鱼感受到。 “是水灵珠！这是水属性的聚灵阵法！”前世方鱼的真气属性倾向就是水火两种属性，他对水属性的灵气太熟悉了。 方鱼的兴奋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钱袋，把里面的几十文钱一股脑倒出来，将十几颗水属性灵气珠和那颗金属性灵气珠放在其中。 再从中拿出一颗水属性灵气珠，放在掌心，回忆着前世的吸收功法，运转功法吸收起来。 许久，一丝冰凉感觉的水属性气息，通过掌心穴道进入经脉。 “唉！……太慢了，吸收到的量也太少了！”叹了口气，方鱼只得将那颗灵气珠放回袋中，这是他现在修为太过低下的缘故，这样吸收，还不如他体内生成的内气快。 现在也不是研究这灵气珠的时候，还是先看看另外七条纹路延伸的地方是否也是如此！ 于是一会儿的时间，方鱼就得到了超过百颗水属性灵气珠。 第六章 三合派 收集好这些灵气珠，方鱼陷入了沉思：“中间一颗金属性的灵气珠，周围是八堆水属性的灵气珠，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聚灵阵？” “所谓’金生水’，那么中间这颗金属性灵气珠起到的是引’水‘、生’水‘的作用。以金气引动水气聚集，再以阵法层层的叠加、压缩和增强水属性灵气的密度，最后将之引导入八个阵眼储存起来，而水属性灵气珠，就是高浓度水属性灵气下的产物…… 故此，井中间的八角石应为阵基，而那颗最初判断为金属性的灵气珠，应该不是灵气珠了，或许原本是一颗高等级的灵石，一颗拳头大小的高等级金灵石。只不过用到现在，灵气不断被消耗下，成了这么小而已。” 方鱼在一点点的分析着，他感觉逐步在接近这个阵法井的真相。 当他借着茭白的月光照射，从那堆来自八角石中间凹槽的泥土里发现那有些荧荧反光的粉末时，确定了这一判断。这原本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金灵石，而之前被判断为金属性灵气珠的那颗珠子，就是这颗灵石耗尽灵气后残存的石髓。 “这金灵石等级应该很高，最少是上品，或许是极品也说不定。”方鱼给出了一个结论。 “很久之前，这里应该是一个宏大的聚灵阵！但不知这聚灵阵是做什么用的？”方鱼继续琢磨着。这个阵井透出了神秘的色彩，还有许多未解的秘密，但方鱼有些撑不下去了，这一下午加上一夜的折腾之后，他的身体和精神已非常疲劳，又累又饿的他靠着井壁，在闭目养神中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清晨，初升的朝阳投给这井中一些光亮，此时的方鱼身体和精神均已恢复。尽管对这口井仍存疑惑，但是肚子不争气，他要想法抓紧出井，回家补充能量。 目光扫过井壁，发现有凹槽延伸到井口，应是之前维护阵法的通道。踩着凹槽爬上这两丈高度，对方鱼来说轻而易举。 终于从井中上来了，这是方鱼重生之后的第一个早晨，虽然在井中的一夜有些狼狈，但他依然心情舒畅。 沿着已经有些看不出痕迹的小道走回去往水潭边的山路，然后下山。此时已经到了学堂晨练时分，方鱼认准方向，向学堂跑去。 刚出后山，就遇到正向后山而去的秦越之，只听他叫住方鱼道：“小鱼儿，你干什么去？” “去学堂啊！你今天不去？” “今天是休沐日啊！” “啊？我忘记了！” “你这憨憨！哈！” 一阵大笑声中，秦越之也不停留，快步向后山走去。小潭边有一块他常用的修炼之地，去晚了，唯恐别人占了去。早晨时光难得，正是修炼的好时间。 见秦越之走了，方鱼笑笑没再说什么。 “难怪前世是他把我从井中救出的！”方鱼想着，脚下却没停，他要抓紧回家。 秦越之没有奇怪方鱼为何清晨从后山走出，方鱼也没有奇怪秦越之为何休沐日清晨还要去后山。这不仅是因为要抓住早晨的修炼时光，更是因为那个小潭边是这群学堂同窗的乐园，那是一个没有被世俗污染的，单纯的烂漫之地。 而这些学子很快就要接受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考核之后，他们或晋级，或留在学堂继续学习，或者就走向了社会。在这难得的后山小潭边，保留了他们最后的天真。 方家学堂并没有在寸土寸金的青山城内，而在城外的方家庄园靠近青山城的一侧。方家学堂占地面积颇大，包括了上课的教室、习武的操场、打坐修炼的静室、阅览书籍的藏书楼，还有先生和教习的住所和吃饭的食堂。 学堂门前是一个广场，广场是两条道路的交汇点，一条是主路，从青山城绕过三合派的北面通往临沧城，另一条是岔路，绕过方家学堂通往方家的庄园。因为既有方家学堂和庄园，又是连接两座城的主要道路，这个广场好不热闹，沿道路和广场边聚集了上百户做各种生意的店铺，他们的目标客户是往来的行人和学堂的师生。 果然是休沐日，方鱼路过学堂门口时，发现学堂大门紧闭。走上通往青山城的主路，人们已经开始每日的劳作，路过早餐铺子，一阵阵饭香传入，方鱼感觉自己更饿了，想买些早餐，却发现钱袋里的钱被他扔在井底，钱袋被用来装灵气珠，那只能加快脚步回家再吃了。 方鱼就读的学堂叫方家学堂，它的全称应叫做“三合派青山城方家初级学堂”。 “三合派某某初级学堂”是由三合派与当地大势力合作出资修建的学堂。称为“方家”学堂，是因为出资人是方家，但来此上课的学生则不一定只有方家人，凡是在青山城生活的适龄孩子都可以报名来此上课，比如方鱼的同窗秦越之兄妹也在方家学堂上课。 三合派这样的区域霸主级势力，经常采用合作的方式与当地家族或势力共同经营某项事业。对三合派来说，这样做既可以把握事情的走向、从中取利，同时也可以分润给需要拉拢的家族或势力。 在方家学堂里，先生和教习由三合派派出，方家负责除了先生和教习之外的事务和费用，包括拿出土地、修建校舍、维护学校秩序、提供饭食等。学堂的两位监督则由三合派和方家各派一位。 由于先生和教习的束修或酬金由三合派发放，先生和教习的晋级、奖励也来自三合派，这造成了教师与学堂之间相对松散的关系。先生或教习只是在学堂上课、住宿和吃饭，剩下一切都由三合派管理，即便是方家人想在自家学堂里教书，也需要通过三合派的考核和培训，按照既定的授课内容上课。这样做虽然明确了标准和教学内容，但对于讲课的人来说，没有压力和动力，时间一长就越来越懒散。 而站在方家这样的大家族角度，既然控制不了事情的走向，那投入能省则省。此外，就是为自家嫡系子弟开设私学，加强培养了。 在这种体制下，方鱼他们每日只在清晨和上午早些时候上课学习，不到中午就可以放学回家，而下午更是没有任何课程，想做什么都行。 在学堂里，为数不多的能引起这些先生和教习兴趣的事情，就是发现有天赋的学生并向三合派推荐这件事情了——尽管这概率很小，但三合派为此设立了非常丰厚的奖金。这一方面会导致三合派和本地势力之间的人才争夺；另一方面，同样也是本地势力为优秀子弟向三合派争取优待的机会。 在修炼的世界里，资质的重要性显而易见，普通资质的人修为提升太难，进入先天的概率太小。 方鱼是家中独子，与父母生活在青山城里；方鱼家是方家的旁系而非嫡系，方家是青山城的三大家族之一；除方家之外，青山城另外两大家族是张家和范家。 作为重生者的方鱼知道，二十年后，青山城会变成四大家族，这是因为在这二十年间，秦家的老二秦鸿叶强势崛起，从一个不起眼的后天修炼者，用了十多年时间跨入先天行列，然后搭上三合派新掌门的线，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三合派极有权势的二长老。 然而，与秦家的一路上行不同，方家作为曾经三合派的主要家族之一，随着一代代强者的谢幕，现在已经处在三合派核心的边缘，并会在之后的二十年里继续滑落，直到方鱼重生前，方家已经彻底退出了三合派的核心，成为边缘家族。那时的方家勉强依靠几位筑基期强者维持着青山城的四大家族的位置。 曾经，方家最辉煌的时候，三合派的一位门派长老、一位堂主、三位副堂主、十多位执事都来自方家，三合派任命青山城城主都要参考方家的意见。而现在，方家已经落在张家、范家之后，只有一位堂长老，两位执事和几位管事在三合派撑门面，青山城的城主也不用再看方家脸色，颓败气象已显而易见。所谓堂长老，是三合派某堂口的长老的意思，与副堂主同级，但是权力不如副堂主，堂长老和门派长老是天壤之别的两个职位。 青山城是三合派直辖中心属地的三大城市之一。所谓“直辖属地”就是直接由三合派直接管辖的土地。三合派受上级宗门七曜宗委托，管理一片方圆超过两千里的土地；“直辖中心属地”是指三合派驻地所在的区域，是整个三合派管辖区域的中心。 三合派的直辖中心属地是一片方圆超过两百里，面积超过百万顷广袤土地。它的西面是丘陵和山地，北面是平原，东面低矮的丘陵和平原，南面是湖泊河网密布的平原。 三合派驻地在这片土地的中央略偏北，由七座超过五百丈的山峰和近百座低矮的小山及山间平原、峡谷和湖泊组成。据说，原来的三合派驻地并没有这七座高大的山峰，千年前，它们是由大能者从东面移山倒海的搬运而来。 除了三合派的所在地，这片土地上还有一座主城，两座副城和十多座市镇。青山城在西北面，是两座副城之一；另一座副城是临沧城，在东面；主城是山河城，在南面广大的平原上。三座城市呈倒“品”字型围绕着三合派驻地。 山河城作为三合派直辖中心属地的主城，不仅是因为规模远大于另外两座城市，更因为它是三合派的行政管理机构所在地。 所谓管理机构就是实施管理活动的单位，如果这样说很难理解，那么简单说就是官府和衙门。 三合派来自三家门派的合并，千年前他们中的一家出了位元婴期修士，这位大能一手促成了三家合并，三合派的名字也就这样确定下来了。因为除了那位元婴修士之外，三个门派的规模和实力相当，三家也是几千年的交情，叫谁家的名字都不合适。 合并后的三合派先获得七曜宗的支持发展速度很快，然后在七曜宗的默许下，灭掉了这片土地原本的霸主青牛宗，占据了青牛宗的山门作为自己门派驻地。 后来，三合派曾起意想改掉这个名称，毕竟几百年之后，还在提当年三家合并，已经没有意义，反而对门派凝聚力是一种破坏。当时他们准备改的名字叫“山河派”，蹭了“三合派”谐音，还更有气势。 三合派为此付出了行动，先将主城“三合城”改名为“山河城”。这个改名顺利的通过了，因为这是上下级管理机构之间的事情。但更改门派名称时，却被七曜宗否定了，原因是七曜宗曾有一位名叫“山河”的长老，三合派这样改名字犯了人家的忌讳。 因此，就成了现在门派叫“三合派”、主城叫“山河城”的状况，好在发音接近，又惹不起上级宗门，就只能忍下去了。 主城山河城不仅是三合派行政管理机构的所在地，也是三合派军队管理机构的所在地。这是一座面积数万顷，人口数千万的超大城市，山河城位于三合派驻地的南面，城市北面，跨过巨大映山湖，就是三合派的正门。 两座副城“青山城”和“临沧城”的规模较小，青山城东南门与三合派的西门相望，中间隔着两座小山和数条小河。临沧城是建在苍水河北岸的城市，苍水河从三合派北面，由西向东流，河水流到三合派的东北方转弯南下，到临沧城南面又拐弯向东流，因此临沧城的西门隔着沧水河与三合派相望。这两座城市都是人口超三百万，面积数千顷的较大规模城市。 三合派直辖中心属地上还有十几座人口十几万到数十万不等的小型市镇，也颇为繁华，毕竟是这方圆两千里的超级势力的中心属地。 第七章 白娴凤 方鱼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这些信息，前世他的生活足迹主要在三合派管辖的土地上。除了参加丹道盛会等有限的几次之外，方鱼很少离开，而白娴凤就是那个一直陪在方鱼身边的，给予他最大支持的人。 “今天早餐母亲做了什么饭？”想到母亲白娴凤，方鱼心中一阵阵的激动，前世从白娴凤去世到今世方鱼重生，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母亲了！ 前世，在方鱼十九岁的时候，父亲方子墨在江上出事儿，从此消失不见。从方鱼十九岁到他三十五岁，白娴凤去世，这十六年间，方鱼一直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二人最困难的时期是从方鱼父亲在江上出事儿，到方鱼二十八岁成为高级药剂师之前的这十年间，母子二人尝尽人间的困苦，受尽世人的白眼和欺凌。 后来方鱼晋升高级药剂师，将家搬到三合派为高级药剂师准备的小院后，生活才有所改善，从此不再受别人脸色。 但方鱼和母亲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方鱼的女儿茹倩却突然性情大变，开始了疯狂的折腾式生活方式。因为方鱼对小倩和茹倩始终身怀歉意，认为是自己的不坚决才导致小倩的离去，茹倩变成这样。这种心态导致了承担茹倩折腾的人只有白娴凤，直到一次茹倩的无理行为差点儿要了白娴凤的命，方鱼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此后方鱼突破先天，成为一品炼药师，这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也是麻烦上门时候。先是方家逼迫方鱼重回家族，但方鱼又岂能与曾经将自己母子二人逼上绝路的人再合作；然后是白娴凤的娘家白家上门，虽然只是求药，但了解背后真相的方鱼，又岂能让他们如愿。一切都是白娴凤一次次、一件件的为方鱼化解，虽然那时她身体已将近油尽灯枯。 真正让白娴凤放下心的是方鱼成为三合派的首席炼药师之后，但方鱼很快与大自己九岁的柳如梦走到一起。虽然方鱼内心清楚白娴凤对此事不满，但白娴凤什么反对的言语也没说，她只是告诉方鱼，路终究是要他自己走下去的。因为无奈的白娴凤清楚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已经无力再改变什么。 “吾家千里驹终于有了可以独自面对一切困难的实力！”这是白娴凤对方鱼说的最后一句话。听到这句话，方鱼知道自己终究是让母亲失望了。因为他的母亲用尽全身力气所求并非那“千里驹”，而只是他面对困难的勇气和实力！少年时因为无知走错了路，终究害了这资质优秀的方鱼一生，也连累了他的母亲。 方鱼一边走，一边回忆起前世的种种，不觉已经眼眶湿润，上一世白娴凤只活到了五十多岁，即便对于一个普通人，这也是很短寿命，更何况白娴凤是一位炼气期的修士。 重生相当于给方鱼一个修正人生的机会，一个不再让母亲对他失望的机会！ 青山城的城门还是那个熟悉的城门，方鱼超过十年没走过这个门了。 在成为炼药堂的高级药剂师后，三合派在门派内分给了方鱼一座独立的小院，因为门派内灵气的浓度远高于青山城，且安静，不易被外人打扰，方鱼就把身体情况每况愈下的母亲接到三合派居住。从那之后，或许是不凑巧，或许是不愿，方鱼很少回到青山城，更没有从青山城这个通往学堂的城门下经过。 人生总会在无意中错过很多曾经熟悉的最后一次，但每当这熟悉被再次提及或偶遇的时候，心中总会有别样的情愫。 方鱼现在就是如此，熟悉的城门楼、熟悉的大街、还有街上看着熟悉又叫不上名字的人……好像一个多年在外落魄游子归家的心酸，又好像是一个衣锦还乡骄子的期待，方鱼加快步伐向家走去。 方鱼的思绪又转到父亲方子墨的身上，父母都是他最重要的人，虽然方子墨在他十九岁的时候离开不知去向，方鱼母子从此过上艰难的生活，但方鱼的内心并没有真正恨过他的父亲。 方子墨现在是方家布衣坊的二掌柜，店铺经营管理的实际负责人。掌柜是方家的一名嫡系子弟方立良，方子墨称呼他为九叔。 “今天虽然是休沐日，但父亲的店铺是不会休息的，家里这时应该只有母亲和红果儿两个人！”方鱼想着，脚下并不减慢速度。 方鱼家除了他和父母之外，还有个白娴凤陪嫁丫鬟红果儿，她陪嫁来时只有六岁，现在也不到二十岁，方鱼母亲待她如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穿过大街拐入小巷，巷子最里面的一户就是方鱼家，相对于街口的住户会受到街道上声音打扰，方鱼家这个位置不仅安静，面积上也多出来一个小跨院和后面的花园。 依然是那久违了、有些斑驳的黑漆大门，门虚掩着，方鱼轻轻的推开，走进院中。 “少爷，你回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方鱼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一个身材纤细的瘦弱女郎，正是丫鬟红果儿，于是应声道：“嗯！” “夫人，刚说让我去学堂找你呢！”红果儿说道。 “啊？”方鱼还是没说话。 红果儿说话的速度很快，“夫人说，修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让你别那么辛苦，今天休沐日就在家好好休息！” “啊！” “昨天在学堂修炼累了！早饭已经做好了，夫人亲手做的，你要不要先洗把脸？”红果儿的根本就没给方鱼留插话时间。 “原来母亲误会我昨天在学堂静室修炼了啊！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担心！”方鱼暗自想着，他之前也曾在静室熬夜修炼过，所以白娴凤才有这样的想法。“前世，应该就是红果儿去学堂寻找自己未果，急坏了父母，才挨家挨户向自己同窗打听。”方鱼继续想着。 听得院中说话的声音，一位端庄的美妇从房中走出，正是白娴凤。 “小鱼儿回来了……” 看到前世经常在梦中见到的脸庞，听得那一声久违的呼唤，方鱼直感觉热泪上涌。 “嗯！”方鱼赶忙低下了头掩饰。 “怎么了，精神头不好？”白娴凤察觉到方鱼的异样。 “是不是修炼了一夜，累了？”白娴凤上前两步，拉起方鱼的小手。 方鱼忙收束心神，不让母亲看出，“嗯，有点儿累了！” “不对，是不是修炼遇到瓶颈？还是被学堂的先生批评了？”白娴凤拍着方鱼的小手说。 “手这么脏……衣服上也是土……”，白娴凤伸手拍向方鱼的衣服，想把土打掉。 “你这是跟人打架了？”白娴凤露出探究的神色。 “我没有，就是……早晨回来的路上绊倒了。”方鱼急忙否认。 “就说不让你这么辛苦，你看你一晚上累的，走路都能绊倒！”白娴凤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释然道。 “摔着哪里了没？” “没有，没有，就是绊了一跤！” “快把脏衣服换下来，红果儿，去给你家少爷找一套干净衣服来！小鱼儿，你去洗手先吃饭，红果儿去烧水，一会儿你去洗个澡！”白娴凤说道。 看着母亲指挥着，方鱼脑中又想起前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眼眶又要湿润起来，忙走回自己屋去。 把装着灵气珠的钱袋放入自己的小抽屉，换上一件常在家中穿着的长衫，方鱼来到饭桌前，饭已经摆好，是那已经久违了的早餐。前世在白娴凤去世之后，方鱼就再也吃不到这样的味道。而每每通宵忙碌之后，饥肠辘辘的方鱼总会想起这热乎乎的早餐。 “昨晚在哪儿吃的饭？”看着方鱼吃的狼吞虎咽，白娴凤不禁问道。 “没吃，一口气修炼到晚上，过了饭点！”方鱼找了个借口回答道，同时也不忘把一块饼子塞入嘴里。 “你不会去学堂门口买一些吃的？” “我一口气修炼到子时。” “那早晨不会在学堂门口先吃点儿再回来？把自己饿成这样！”白娴凤对方鱼把自己饿成这样有些不满。 方鱼笑道：“外面的哪有母亲做的好吃啊！” 白娴凤闻言，也露出了笑容，道：“那当然了！这大饼是我早晨新烙的！” 方鱼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嗯嗯的点头。 白娴凤继续道：“今天嘴这么甜？是不是缺钱了？” 说着，不等方鱼答话，就要转身回屋拿钱。 方鱼急忙叫住她道：“我还有钱，就是昨晚修炼的时候，想吃母亲做的早餐了！” 方鱼钱袋中的钱虽然都扔在了那个井底，但屋里还有个小盒子，放着他平时积攒的钱。 “嗯，那就多吃点儿……你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要不下次你再想通宵了，娘给你做好饭带到学堂去……你真不缺钱？缺钱跟娘说！”白娴凤宠溺的看着方鱼，絮絮叨叨的说着。 “嗯，嗯，知道了，我还有钱……”虽然答着话，但方鱼嘴不停，还在吃。 “最近的学业还好吗？能跟上进度吗？”白娴凤又问到。 “还好，跟上不难！” “修炼进度如何呢？” “能时时刻刻感受到气若游丝。”方鱼规规矩矩的回答，他的进度比气感中期肯定高了不少，但具体是什么境界，他还要再琢磨和体会一番，这个回答只是在气感中期的基础上稍微增加了一点，不至于让白娴凤感觉他在吹牛。 白娴凤听得此话，眼前一亮，说，“那能感觉到经脉生气，气纳丹田吗？” “有些想法了，还有点儿不确认！”方鱼按照上面的思路，继续回答道 “看来昨天一晚上的修炼还是很有作用的，居然有点小突破，难怪一口气修炼到了深夜！再多吃点儿！不够我再做！”看来白娴凤还在为昨天不回家纠结…… “够了够了，我吃饱了！”方鱼忙把碗推在一边，表示自己不再吃。 “那就去洗澡，洗完澡去好好睡一觉，一张一弛才是修炼的正途！”白娴凤又冲着屋外喊，“红果儿，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第八章 前世的秦家 跨入温热水中，方鱼浑身一阵舒畅。重生以来，虽然他一直处在对新生活期待的兴奋中，但他精神却从未放松过。 前世一路走来，即便后来取得了让别人羡慕的成绩，方鱼清楚始终是自己曾经错的太多，以至于在前世他不敢深入回顾曾经的经历，怕被打击到丧失信心；而这一切，在重生后都是方鱼不得不面对的，因为他更害怕重蹈覆辙。 因为曾经太差，所以前世不敢多想，今世不敢出错。 而从进家门后到现在，白娴凤有些神经质的关心，让方鱼找回了前世与母亲相处的感觉，这让他卸下了他内心的包袱。现在，被温热包裹的方鱼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十一岁皮肤很嫩，身体还没有长开，一切的机会也都还在。 不知不觉中，方鱼进入了梦乡…… 感觉好像有人在动自己，方鱼醒来，原来是白娴凤在给他搓背。 “我自己来！”作为一个四十岁的灵魂，方鱼有些窘迫。 “脏死了，你这是多久不洗澡了？”白娴凤一边搓着一边说。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方鱼抢过澡巾。 看到方鱼这个表现，白娴凤笑了。 “抓紧洗洗出来，回屋睡一觉！”理解了儿子窘迫的白娴凤笑着离开。 躺在床上的方鱼，想起早晨的种种，一阵阵温暖萦绕在心中。 前世落入井中的方鱼被人送回家，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一夜在井中又冷又饿担惊受怕的他最终扛不住大病一场，后来在白娴凤的细心照料下，终于恢复过来。 “前世，母亲守在自己身边，奉献了她的一生，为自己铺路，这才有了自己后面的成就。只是当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母亲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想起前世的种种，方鱼不禁泪如泉涌。 方鱼的母亲白娴凤是琴城一心慧剑门白家的成员。琴城紧邻琴荡湖，是三合派的直辖属地上的城市，城主和主要管理机构的负责人都来自三合派的指派，可以说琴城和三合派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琴城规模和面积都小于青山城，人口在百万上下。 一心慧剑门是琴城的大门派之一，门派弟子数千，有数位筑基期强者，论规模和在三合派的地位，都远低于现在的方家。白家是一心慧剑门主要家族之一，具有不小的影响力。 白娴凤是白家一位族老的小儿子的女儿，这位族老在白家地位颇高，他的父亲是一心慧剑门三位筑基期长老之一，哥哥是前任白家家主，本身曾是白家长老，现在的族老。白娴凤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方鱼的舅舅。 白娴凤虽然不能说是国色天香的顶尖美女，但也颇为大气端庄标致。 白娴凤与方鱼父亲的结合源于方鱼的祖父方立君的刻意安排，早年间方立君借着方家嫡系的名义多次在关键时刻帮助白家，白家感恩于此，再加上白娴凤和方子墨两个人情投意合，就答应了两个人的婚事。而方鱼父亲的方家管事地位，虽然不能说让白家有多满意，也不能说多么不满意。 此时，白娴凤是炼气初期的修为，方子墨是炼气巅峰修为，一家三口人，有两位炼气期的修士，在方家的旁系家庭里已属上等。 半年多前，方鱼十岁的时候，因为对内气不敏感，白娴凤便求到自己的太祖父，白家第一高手，也是一心慧剑门的长老白玉福身上，求他为方鱼以真元冲刷经脉。此后方鱼便有了稳定的气感，步入气感中期。 重生的方鱼明白，在这个时代，先天高手以真元对孩童的经脉或全身进行冲刷还算流行，但十多年后大家就会知道这样做其实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有害处和风险。虽然冲刷经脉比全身冲刷要简单很多，但白娴凤为此付出的不止钱财和人情，还有很多！ 上一世，方鱼因落入井中大病一场，在他生病期间，秦家人上门看望方鱼，偏巧遇到了方鱼的舅舅来送银黄鱼，这鱼是方鱼的母亲向自己娘家求购来给方鱼补身体用的，对于炼气期修士极为难得。秦家人见状，提出要救命的酬劳，方鱼父亲爱面子，三说两说，银黄鱼被秦家拿走。方鱼的身体恢复无从着落，只得一点点的慢慢休养，更耽误了马上到来的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 秦家原本只是青山城的小家族，规模本就不大，多年前遭遇强敌，秦家在争斗中落败，更连小家族都算不上。现在的秦家话事人是秦越之的奶奶，也就是秦芜叶和秦鸿叶的母亲。这时的秦鸿叶还只是三合派外事堂派驻青山城机构的一位普通管事，修为和方子墨一样都是炼气巅峰，地位比方子墨高一些，但真实的权力和实惠不如方子墨大。 就是这样的秦家，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间，迅速发展成青山城的四大家族之一，更在秦鸿叶成为三合派二长老后，成为青山城最有权势的家族。 从秦家曾经是小型修炼家族的事实来看，最少秦家近几代人内并没有出现过先天修为的成员；而且从秦芜叶、秦越之以及秦鸿叶的几个儿子的修为看，基本都是资质平平；更何况秦鸿叶的修为也早早的被卡在炼气巅峰，已多年停滞不前。 怎么能突然就提升了呢？对此，秦家人对外的解释是找到了家族的宝藏，并从中获得了修炼的宝物。这个说法，方鱼也从柳如梦口中得到了证实。并且柳如梦还告诉方鱼，她刚嫁入秦家的时候，秦家还很普通，婚后的第四年，秦家才弄来了宝物。 秦家发现家族宝藏的说法，其实大多数人是不信的。如果先辈真有什么提升修为的宝藏，秦家早不是当初的小家族了！这提升修为之物还不知道秦家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方鱼也曾经怀疑是那条银黄鱼的帮助，但是作为炼药师的他很清楚，银黄鱼最多能帮着提升一个小境界。也曾经怀疑那颗珠子的作用，但他始终没弄清楚那颗到底是灵气珠，还是更好的宝贝。 现在，方鱼终于想明白，秦家这种曾经的小家族哪里有什么家族宝藏！分明是他送给秦越之那颗珠子，让秦家发现了那口阵井的秘密，从而得到大量灵气珠。而方鱼手中，这种小个灵气珠的市场价值在每颗四到五块下品灵石，一块下品灵石至少要一百两黄金来兑换。这也就是说，井中这一百多颗灵气珠的价值超过了五万两黄金。 有了这些灵气珠，要么直接拿来修炼，要么卖了还钱，不管怎么使用，都足够帮助连小家族都算不上的秦家腾飞起来了。 从秦家后来的发展能看出，他们应该是把这些资源集中在秦鸿叶一个人身上了。因此，秦鸿叶修为突飞猛进，从后天突破到先天，从筑基突破到了玄照，直奔开光期而去。而修为的提高带来的是他地位的提高，秦鸿叶后来攀上了三合派的新任掌门，最终成为三合派二长老。与此同时，秦家也水涨船高，家主秦芜叶依靠资源积累突破到先天，秦越之则是依靠蹭方鱼的丹药突破到先天，秦鸿叶的小儿子，那个开篇就中毒的秦誉之也处在后天到先天之间，只需要丹药和时间积累便可成为先天。 有了这些人的支撑，秦家成为青山城四大家族之一，三合派的主要家族之一，虽然底蕴差了点儿，但比日薄西山的方家强多了。 这一世，方鱼是自己从井底爬上来的，没有秦越之相救，方鱼也不可能给他那颗珠子，秦家更不会知道那口井的秘密，那秦家还能崛起吗？现在不得而知，只能拭目以待。 琢磨透秦家上一世崛起秘密的方鱼，有了下一个疑问，秦家既然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又为何还要上门向方家索要救命的报酬呢？ 真正的原因方鱼不得而知，但他有两个推断：要么是秦家想从方鱼这里得到是否还有第二口井的消息；要么就是秦家发现了舅舅来送鱼，就抓紧上门来索要。方鱼猜测大概率是后者。 “真是一家贪得无厌的小人！”方鱼恨恨不已。 前世，秦越之救了方鱼，从此，在外人眼中，两人就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虽然在方鱼家困难的那些年，秦越之和秦家躲的远远的，但后来方鱼成为炼药师之后，秦越之可没少来方鱼这里占便宜。 开始找方鱼拿药时，秦越之还要说一些感谢地话，后来干脆不说了，拿了就走。秦越之突破先天境界所需的丹药，几乎都是从方鱼这里白拿的，也亏得方鱼当时已经是首席炼药师，有自主支配丹药的权限，给秦越之的丹药都作报废处理。 方鱼之所以这么做，这都是因为他一直坚信古人那句“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至理名言，常年对秦越之“涌泉”相报。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方鱼明白，秦越之对他从来不当作朋友，而只把他当成傻子，一个从小就傻，长大了更傻的傻子。除此之外，还有仇恨了，来自嫉妒的仇恨，因为后期的方鱼修为和地位远超过秦越之。 前世明白了这些的方鱼，终于鼓足勇气，反思曾经与秦越之的交往经历，只可惜没等方鱼的反击，他就重生了。 今世的方鱼还会再像前世那么傻吗？肯定不会，而且他还想看看，没有从自己这里占到便宜的秦家和秦越之会发展成什么样。 而能让方鱼笑看这一切的保证，只有他的修为足够高，高到秦家不敢来打他的主意！ 第九章 灵气水 想到提高修为，方鱼拿过钱袋，从中掏出一颗灵气珠，捏在手中琢磨起来：“如果直接运功法吸收的话，现在修为太低，效果还不如直接修炼来的快，这方法已经在井底试过了，不可行。直接吞服呢？不知道这灵气珠是在什么环境下做出来的，里面有没有杂质，这么做有风险！求稳为上！那就只能是用水将这灵气珠化开，吞服灵气水了，这样做虽然有灵气损失，但比放在掌中吸收效果好，比吞服安全。” 确定了方法，方鱼拿起茶碗倒上水，放入灵气珠，约百息（一息大约为三秒）之后，丝丝灵气从水面飘出，提鼻一吸，浓郁的水属性灵气的味道。方鱼赶忙一口将这灵气珠泡出来的“灵气水”饮下，随即运转凝气功法。只片刻，这水中的灵气已经被身体吸收完。 “味道一般嘛，呵呵……”方鱼有些得意于这灵气水的效果：不仅纯度非常高，而且吸收的快，稍一运转功法灵气就主动往经脉里钻，再看碗底的灵气珠，似乎没什么变化。 “这灵气珠真是后天修炼者的至宝！”方鱼不由得发出感慨。 继续倒上水，等待一段时间，灵气散出，再一口饮下，然后运转功法吸收灵气…… 如此反复四次之后，方鱼感觉经脉和丹田里的内气已经充盈到要溢出来感觉，打嗝儿都是水属性灵气的味道。他心知这是身体上限，不能继续再吸收了，于是换了个姿势平躺下，默默运转凝气诀，开始搬运内气，滋养身体。 修士在聚气后期要做到感应内气的走向，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只有感应到了内气走向，才能通过感知去影响，从而驱动内气进行周天循环。而跨入练气期比气感后期的区别就在于对内气的控制，要能做到聚气成束、导气入丹田，再从丹田导出滋养身体。 那方鱼在井底时，用内气恢复身体所做不就是符合炼气期的标准吗？的确如此，但当时方鱼是以他强大的神念修为推动内气的运行，从内气的质和量上来说，仍然是气感后期的状态。 在井底时，方鱼感应到的内气细丝是脆弱且杂乱，若要驱动到丹田，即便以方鱼神念的境界，也需要一条一条的小心梳理。若不梳理直接驱动，或梳理时用力过大，都可能会导致内气细丝破碎消失。然而尽管如此小心，仍不能避免在送入丹田过程中的内气损耗。其结果就是，方鱼最初的一个大周天收集到的内气都无法将丹田填满。而一个大周天意味着身体内所有经脉里的内气都已经被收集完了，想再次收集，就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经脉内才会重新生成新的内气。 修炼者在初入炼气期时，很有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而发生这种情况意味着修炼者可能会陷入所谓炼气期的“虚气期”。因为在等待经脉内新生成内气的时间里，丹田里的内气会发生损耗，而如果等待时间过长，内气损耗太多，多到比新生成的内气还多的时候，就说明修士这次修炼失败，再重启修炼，是需要时间来恢复身体的。 这个状态如果不及时解决，会导致修炼越来越慢，直到修士某天突破，或因长期处在这种状态，最后放弃修炼。 这个状态的解决方法其实也简单，修炼前准备好灵物、药剂、丹药等一切可以提供内气的物品，一旦发生马上使用。 前世方鱼落井后大病，所伤的就是气血，因为气血不足导致身体虚弱，各种病痛延绵不绝。当时只要补足了气血，身体自然健康复原。白娴凤也给方鱼准备了银黄鱼，只可惜这鱼被秦家强行索要走了，而方鱼家却因此背上了一笔债务，导致后续连补气的药物也买不起，只能见招拆招的治病。但治病只是治表，却解决不了根上的问题。 最终导致方鱼耽误了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也让他在身体康复后陷入了虚气期的循环，一直到十四岁才堪堪进入炼气初期。 而今世在井中的方鱼，因为要以气感中期修为强行驱动内气恢复身体，实际上也触发虚气期的开关，但方鱼神念强大无比，虽然内气过于弱小，却能直接以神念聚气成束，导入丹田；尽管丹田没填满，方鱼也不等待，直接以神念驱动丹田里有限的内气恢复身体……可以说是轻松的绕过了虚气期的循环。 现在用灵气珠修炼，吸收到的是纯属性的灵气转化为同一属性的内气。而神念驱动大量的同属性内气，是不用考虑聚气成束的梳理，直接驱动即可。至于损耗，在大量的前提下，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所谓损耗，其实也是在滋养经脉和丹田。 仅仅吸收了四茶碗灵气水之后，内气已经充盈到了要接近自我流动的地步，这更给方鱼带来了惊喜。因为涓涓细流的内气状态已经是炼气中期的境界。这才有了方鱼发出的感叹，和历历在目的井底修炼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此时方鱼的涓涓细流只是个假象，这是他反复吸收灵气水中灵气结果，此时还未运转内气，对身体各部位和经脉丹田进行锻炼滋养。但尽管如此，这也说明方鱼进入炼气初期的境界了。 这就是使用灵物修炼的好处，灵物直接提供灵气供修炼者修炼使用，而无需修炼者自身产生内气来修炼。药剂和丹药也有类似的效果，但药剂的杂质太多，高等级丹药的价格不亚于天然灵物，甚至更高。 现在的方鱼虽然内气修为依然低下，但是有高阶神念和强大的神识空间，更有前世的修炼经验，连灵气珠也被他找到很多。现在就只剩下时间了，相信在有限的时间里，他会给父母、同窗、方家、秦家一个大大惊喜的！ 一个完整的大周天运行下来，方鱼浑身舒爽，困意升起，昨夜的疲劳未去，他需要先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中午。 白娴凤和红果儿在屋里摆弄着一些布料，见方鱼进来，便问道：“起来了？饿吗？红果儿，给小鱼儿准备午饭！” 白娴凤作为一名家庭主妇，在空闲的时候会带着红果儿从丈夫工作的布衣坊接一些刺绣、制衣的工作，以补贴家用，多年做下来，倒是积累了些小名气。 白娴凤这手绣花的技艺来自她的母亲，而制衣的技艺来自丈夫方子墨。这也是方鱼的祖父方立君生前为方子墨选择的谋生之道。制衣对于大家族嫡系子弟不屑于做，但衣服是人人都离不开的，尤其是在修炼者的群体中，特殊功效的衣服更受欢迎。所以，方立君在方子墨年轻时就安排了他去学习了制衣，而方鱼的二叔方子赫则学习了厨师——这同样是一个稳定的行业。 只是现在方子墨修为太差，连真气都没有修出，也就只是一个手艺很好的裁缝而已，所谓宝衣灵装还没办法制作，尤其是他现在作为方家布衣坊实际负责人，更是把修炼放了下来。 方鱼问道：“母亲，这是给布衣坊做的衣服？” 白娴凤白了一眼方鱼，道：“母亲，怎么不叫娘了？这么文邹邹的？” 方鱼心里一惊，“母亲”的叫法是前世他三十岁以后的叫法，那时候，白娴凤随他住在三合派，作为一名颇有地位的炼药师，当然要称呼的文邹邹的了！ 白娴凤也没要方鱼解释意思，只听她继续道：“这是张家找上门来定制的衣服，三十多件呢，得忙上几个月了！” “张家？城东张家？”方鱼问道。 “除了他们家还有谁家这么大手笔呢？今年是张家老祖一百二十岁大寿，肯定是要大办一场的，这些衣服是给张家族老在宴会上穿的。” “那您和红果儿得忙一阵子了，尺寸量好了吗？” “尺寸明天你爹爹带着人去量，我这儿先整理一下布料。”白娴凤说着，手也不停，翻动着布料，深红色锦缎闪闪映着光芒。 说话间，红果儿已经将饭准备好，来叫方鱼。方鱼对白娴凤，说了一句便去吃饭。 白娴凤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今天有些奇怪，这么客气！不会是修炼上出了问题？” 方鱼快吃完饭的时候，白娴凤走了过来，“小鱼儿，最近是不是修炼出问题了？”白娴凤问到。 “没有啊，我修炼挺好的！”方鱼如实答道。 “真没有吗？有也没关系啊，在你这个年龄正常的，明年你十二岁，要开始都参加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了，一年考不进没关系，咱们有三年时间呢！”白娴凤宽慰方鱼道。 “真的没事儿了，我感觉很快就能到气感后期了！”方鱼收着说自己的进境。说实话，白娴凤是不会信的。 “嗯，那样我的小鱼儿把握就更大了！”尽管方鱼已经说低了自己的进境，但是白娴凤好像还是不信，以为方鱼在吹牛。 第十章 银黄鱼 方鱼撅撅嘴，没办法，虽然他真的没吹牛，更把自己的修为说低了不少，但白娴凤依然不信。 “我前几天给你舅舅去了信，让他帮着买一条银黄鱼来，有这条银黄鱼的帮助，你进入练气期肯定没问题的！”白娴凤继续说道：“这银黄鱼性味温和、易于吸收，最是适合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和年迈的老人了。” “原来那条银黄鱼是这么来的啊？”方鱼暗自思忖。 “这个……要不少钱？”方鱼问道。 “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个法器头簪……” “娘，那是你的陪嫁，是白家老祖所赠，不能拿来换的！”方鱼急忙说。 “那是死物件，我也用不上，不如拿来换成银黄鱼……”白娴凤不在乎的说。 “银黄鱼我也听说过，最少得二百个金币！说不定更贵一些！”方鱼说。 “让你舅舅帮忙弄来的，要不了那么多，一百多个金币就可以了。”听到方鱼知道价格，白娴凤虽有些奇怪，但也解释了一下。 “你那簪子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咱家也没有那么多钱啊！”方鱼更着急了，他不愿意让家里为了一条鱼背上沉重的负担。 “簪子，加上咱家的钱，你爹爹又借了点儿，差不多，要是还差点儿，就让你舅舅先垫上。”白娴凤依然满不在乎的笑着说。 “真的不用了，我应该已经到气感后期了……”方鱼只得把自己的进境再稍微往前说一点。 “后期了？真的假的？别骗我啊！”白娴凤一脸不信，又好像打趣一样的跟方鱼说道：“回头找个真气高手给你看看！” “气感期！真气高手能感受到什么啊？”方鱼撇嘴道。 “多少还是能感受到的！”白娴凤道。 “那行，反正查出来之后，你别买那个银黄鱼就行！我不用！”为了反对买银黄鱼，方鱼妥协可以让真气高手探查。 白娴凤笑了，她明白方鱼的意思，知道这是担心家里花钱太多。她轻轻摸摸方鱼的头，说：“我的小鱼儿长大了，知道想着家里的不容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一切有爹娘在！” 体会着母亲这种哄孩子的方式，方鱼扁扁嘴，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被人照顾的感觉了，尤其是在晋级炼药师之后，他就成了别人的依靠，大多数时候苦和累都要自己忍下。 看方鱼没有说话，白娴凤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道，“一会儿准备做什么？复习课业吗？别只修炼，文科的课业也不要拉下来，你看你父亲，修为虽然不行，但是课业好、衣服做的好，一样可以做二掌柜。” 方鱼哦了一声，心里还在担心银黄鱼的问题，顺口说到，“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学。” 说着收拾起碗筷，红果儿见状急忙接了过来。 方鱼又道：“娘，这次张家能给多少钱？” “1500文一件，族老在祝寿时候穿的衣服，总不能差了。” “要二十多两银子呢？” “是五十四两，每人两件，红的寿宴上穿，黑衣红边的日常穿。” “那可不是小买卖，这算下来得三十多件了！”方鱼有点儿小惊讶，五十四两，得方子墨两个多月的薪水了。 “可不是，张家的确是这青山城的大家族，比你们方家强多了！”白娴凤吐糟道。 “方家现在只是苟延残喘！”方鱼不屑道。 方鱼对方家绝对没什么好印象。前世方鱼的父亲在江上出事儿消失后，大家都以为他葬身江底，方家不说对这孤儿寡母有所照顾，反而方鱼母子俩没少受方家的泼皮无赖的欺负，有想夺房产的，有想从他们身上要钱的，还有想让方鱼母亲给他当小妾的。这让有前世记忆的方鱼恨意满满。 前世自从方鱼晋升高级制药师后，就搬离这青山城，从此很少再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晋升筑基之后，方家上门想缓和关系，方鱼也是硬气的回怼。而当方鱼成为首席炼药师之后，他对方家的反击就来了，他和秦家一起搞得方家在一时间摇摇欲坠。 而此时白娴凤意外的看了方鱼一眼，道：“苟延残喘的说法重了点儿，不过要一直这样，迟早得到那一步。小鱼儿，你这是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对于无意间流露出的情绪，方鱼知道自己又泄露天机了，忙找借口道：“学堂先生私下说的，说方家学堂待遇差，饭不好吃，衣服也不发，就是在糊弄！” 白娴凤笑道，“这方家在学堂的事儿上抠门，可把人丢到三合派里去了！”又对方鱼说：“小鱼儿，你少掺乎这种事情，学堂的先生本来也不是方家人！”言外之意是你方鱼可是方家人。 方鱼对此满不在乎。方家，今世与自己相安无事还好，如果还像前世一般，必然遭受到他猛烈的还击！而这一切都需要有强大的实力做保证，方鱼对晋升的期待更大了！ 回到房间，方鱼拿出书本，一笔一划的抄了起来，现在他的字已经和原来十一岁方鱼的字大有不同。前世的方鱼已经非常熟练于龙飞凤舞的药师气质的字体。而此刻方鱼的字，既不像十一岁孩童的字体，也不像前世炼药师的字体，有些歪歪扭扭的。 “这字写的好丑！”方鱼对自己的字有清醒的认知。为何会如此？这与方鱼此时修为太低，对肌肉的控制不足有关。 那就只能从头开始了！练字也是一种修炼，是对肌肉入微控制的修炼。 有大儒者以浩然之气直入神念一道，神念也是可以用来书写的，这点方鱼也想到了。只他现在缺的是神念修为吗？他缺的是身体修为啊！ 一笔一划的练了几页纸，字又开始龙飞凤舞起来。因为肌肉累了，控制不住了。方鱼叹口气，放下笔，无奈于修为太低。 拿出早晨那颗灵气珠和茶碗，倒水泡珠，方鱼又开始了修炼。 一个大周天，两个大周天……三个大周天下来，也就是喝了十二次灵气水之后，灵气珠有了些许变化，比最开始的时候少了一圈，方鱼估计这颗珠子最多能再使用不超过十个大周天。 内视检查了一下身体和内气，方鱼心情舒畅，感觉内气有了明显进步，看来练气初期的修为站稳了！ 换了身适合运动的衣服，方鱼来到屋后的花园中，先做了一套伸展动作，接着两脚平站，曲膝松腰松胯，虚领顶劲，微收下倾，松肩坠肘，含胸拔背，虚腋松腕，舌抵上腭……一套长拳被他打出。 这是方鱼在前世经常练习的一套长拳，借着刚修炼完充盈的内气，这套功夫被他左手一拳、右手一掌，打的虎虎生威。 不是刚修炼完内气吗？为何还要练习拳法？这也是修炼的一部分内容，通过拳法运动，带动内气在身体内游动，从而更进一步将它们送到四肢百骸和经脉的细枝末节。炼气期侧重于内气的积累和对身体的打磨，通常是数个大周天后，要做一些伸展类的运动项目。 长拳是一种姿势舒展，快速有力，节奏鲜明，并有窜蹦跳跃，闪展腾挪，起伏转折和跌扑滚翻等动作与技巧的的拳术，是这片大陆流传最广的四种拳术之一，另外三种是短拳、快拳、慢拳。 长、短、快、慢四种拳法传承自远古，在冷兵器时代曾经流行一时，但当热武器成为主流之后，它们的重要性显着降低，或者说当时大多数武术功法已经退化为社会大众的一种健身爱好，这导致很多武技失传。 灵气复苏之后，尤其是当修炼者能力超过最强大的热武器之后，大众对人潜力的认知发生根本性改变，人们从信赖以热武器为代表的科技转回到对自身潜力和能力的挖掘上。尤其是当强大的热武器对灵气造成巨大损坏之后，由修炼大能组成的最高决策层禁止了一切热武器的使用，任何动用热武器的行为都将受到整个修炼者群体的追杀。这就给了长、短、快、慢四种拳法以及其他武技功法极大的发展空间。 灵气复苏后万年以来，这些武技功法演化出各种各样的版本，它们与内气、真气、真元相结合，演化出适合不同修炼阶段的各种功法技能。可以说，每家每派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功法武技，它们也成了各家各派响亮的招牌。 方鱼现在练习的这套长拳来自前世他在三合派藏书阁的偶然发现，当时他在藏书阁内翻阅古籍寻找远古的药方，希望从中获取一些炼药的灵感，在一本炼药师笔记中发现了这么一段关于他修炼的长拳的描述。虽是描述，但没有图画说明，于是闲着无聊的方鱼，根据当下流行的各种长拳招式，结合炼药师的文字描述、再加上自己的琢磨和尝试，组合出这样一套适合他自己的长拳。虽然从来没有用来对战过，但作为平时身体修炼极为适合。 前世方鱼创造出这套长拳之后，每天修炼不辍，以至于这套长拳的动作变成了他的习惯动作。而在琢磨长拳的招式时，作为炼药师，一些炼药的手法和技巧被他在不经意间融合进去。可以说这套长拳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独属于他的版本，方鱼版长拳。 今天是方鱼重生后的第一天，当他的内气修炼完之后，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院中打拳，这也是前世的习惯在潜意识中悄悄影响他的结果。 前世方鱼创造这套长拳的时已是筑基期修为，今世还只是个炼气初期的孩童，但此时按照前世的长拳套路练习下来，居然有和前世一样的畅快感，不得不说这自身体悟出来的拳法真的很奇妙。 第十一章 银黄鱼的分配 “既然感觉舒适，那就多练几遍！”这也是方鱼从前世延续下来的习惯，前几遍的长拳还有些生疏，后面越来越快…… 直练到满身大汗，方鱼才停下来，回到屋内，脱下湿透的衣服，茶壶灌满，灵气水准备好，新一轮修炼又开始了。 这次方鱼没再追求内气充盈的效果，两碗灵气水下肚，感觉内气在经脉内有了相当规模，就开始内气的搬运。这样做，对于炼气初期修炼者很难，因为他们还没有神念，只能依靠感应；但对方鱼就太容易了，谁让他神念强大呢，尤其是在水属性内气占据主导的情况下，直接以神念驱动就可以了！这也说明了真气属性种类越少或越集中，修炼就越容易。 一个大周天做完，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前院传来方子墨与白娴凤说话的声音，方鱼的父亲回来了。 对于方子墨，方鱼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前世方子墨的离家出走给方鱼母子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而这个一直让方鱼以为他已经去世的人，却在方鱼重生的两年前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方子墨告诉方鱼当年他是看不到希望，才无奈离家的，并提出了让方鱼难以接受的要求，被当时气愤的方鱼严词拒绝。 这一世，方子墨的故事将会怎么发展下去呢？刚重生的方鱼看不清，也猜不出。 “当年父亲的选择，也有很大原因在我！如果当时我聪明一些，不被人利用，很多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了！”方鱼默默想着。在方鱼看来，方子墨当年的选择多半还是因为他少年时的错误导致，后来方子墨重新出现，其实方鱼内心还是是很高兴的，只是方子墨提出的要求让方鱼无法接受，被方鱼严词拒绝拒绝了。 ”前世的恩怨就让它结束在前世！“方鱼很快决定了自己对方子墨的态度。两世毕竟不同，今世一切还没有发生，未来如何，还要看此后的发展。而且方鱼相信，即便以他现在的修为不再增长，前世的很多事情在今世也不会发生的。 想好这些，收拾好心情，方鱼走出房间，来到堂屋。 方子墨穿着一件宽松的墨绿色长衫很舒服的靠在软座上，正在和白娴凤说话。现在的方子墨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皱纹也还没有爬上眼角眉梢，头发乌黑油亮，肚子微微隆起。 方鱼主动打招呼道：“爹爹，您回来了！”这次他记住了，没上来就叫父亲。 方子墨道：“听说你昨天在学堂通宵修炼了？” “是的，偶有所感，就留下来修炼了！” “嗯，修炼能有所感是好事儿，要坚持下去！”说罢，扭头向白娴凤说道：“明天中午我就带人去张家。” 白娴凤道：“嗯，衣服有些多，早点儿有了尺寸，可以早一些动工。” 方子墨道：“三个月能做完吗？要不要我从作坊里找几个人来帮忙！” 白娴凤道：“我能做完，不用找人，找人还得给人家工钱，我抓紧时间就是了！” “可别耽误了工期！请人给钱是小，耽误工期是大！” “请人来就是裁剪，最麻烦的绣花还是我和红果儿来做。裁剪那点儿事儿你晚上回家就能做完。”白娴凤坚持不愿意请人来帮忙。 “我现在每天忙的哪里有时间来给你帮忙？”方子墨道。 “那不用你，我自己就能做完，最多这三个月忙一些！” “也行，这三个月就专心做。”方子墨算了一下，也感觉不是什么大问题，转头向方鱼道：“小鱼儿，你最近不要打扰你娘和红果儿，下午就留在学堂修炼！” “嗯，正好我最近要突破一下！”方鱼回答的很善解人意。 “不用这样，我照顾得过来！小鱼儿下午回家修炼学习，也打扰不到我这里！”白娴凤还是很关心方鱼的。 “那行，小鱼儿你就自己安排，但别打扰了你娘和红果儿就行！”方子墨道。 “你早些把尺寸量回来是正事儿，今天我点了一下布料，数量可不算多，有尺寸了，可以算的仔细一些！”白娴凤道。 “这样啊，那我让店铺里再准备些布料。尺寸明天就去量，你不用急！” 见提到去张家的事儿，方鱼插嘴道：“父亲，带我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方子墨问。 “呃，我就去涨涨见识！”方鱼突然没了说辞，其实他感兴趣的是张家的制药坊，要是有机会去制药坊做个学徒，可以早些利用他前世擅长的制药帮着提升修为、增加收入！ “小鱼儿，你是想去看张小仙？”白娴凤揶揄道。 方鱼正想着自己能成为炼药师的事儿，对白娴凤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哈哈！”看着方鱼无话可说，白娴凤以为自己猜中了，笑了起来。 方子墨板起脸来，对方鱼教训道：“你现在的主业是修炼，明年要参加三合派学堂的考核！怎么整天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方鱼无语，却只能在内心吐槽：“我对张小仙根本没想法啊，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女孩，能有什么想法呢？要是柳如梦还差不多……柳如梦应该已经嫁给秦享之？找机会一定要去秦家看看她！” 白娴凤看方鱼的脸红了，就笑道：“小鱼儿，人家张小仙已经在三合派学堂读书了，你得抓紧努力啊！为娘看好你！” 方子墨听妻子这么说，也感觉刚才话说重了，就接着白娴凤的话说道：“是啊，最少要你明年进了三合派学堂才行！否则，人家怎么看得上你？” 白娴凤对方子墨说：“要不明天你就带小鱼儿去张家看看，反正中午之后他又没事儿！昨天留在学校修炼一晚上，早晨回家路上还摔了一跤！这修炼也不能这么玩命！” 方父闻言，转向方鱼问道：“没摔着？身体没事儿！” “没事儿，就是绊了一下。” “你这是昨天修炼有所感悟了，这才熬夜修炼的？” “是的，我感觉已经到气感后期了！” 方子墨也是一脸不信的说：“别吹牛，要真是气感后期的话，正好银黄鱼来了，让你二叔找个灵厨给做了，一举突破到练气期。”方鱼的二叔方子赫是个普通厨师，灵厨是说那些可以制作灵食，烹饪灵兽的厨师。 白娴凤笑着道：“到时候你方子墨家一门三位练气期！” “哈哈！”方子墨跟着也笑起来。 方鱼赶忙道：“爹爹、娘亲，我不用银黄鱼，我能自己突破！” 方子墨道：“这个机会可难的，银黄鱼最适合你这样经脉和丹田还稚嫩的少年，平日里200个金币都不一定能买到一条，这次托你外公家的关系，一百三十个金币就能拿下。你娘为了这个事儿，连自己的嫁妆就拿出来了！”方子墨为能如此便宜拿到这条银黄鱼而高兴。 方鱼坚持道：“我真的不用，我自己能做到！要不，爹爹，你用！你要是能突破到心动期，对咱家的帮助更大！” 方子墨道：“我的问题不在内气上，是神识的问题，缺少那份机缘！” 方鱼很想指点一句说，“你的问题就在内气量不够问题上，才炼气巅峰，不到大圆满，不进行一次内气的压缩，真气是啥都感觉不到，更别提神识了。”可这也不是现在十一岁的小方鱼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啊！还是继续讨论银黄鱼！ 只听方鱼继续道：“那给娘用，娘能提升一下也是好的，我很快就能突破，最多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白娴凤很满意方鱼可以想到她，说：“娘这辈子就在练气期打转了，早提升晚提升，也就这样了，你才是需要抓紧提升的人！早一天提升都是一天的机缘。别错过！” 方鱼道：“反正我不用，我自己能提升，要是允许参加，我今年就参加中级学堂入学考核。”三合派学堂全称是三合派中级学堂。 方子墨道：“你今年想参加就必须是练气初期，你能做到？” 方鱼挺起胸膛道：“没问题！我努力！” 白娴凤说：“好了，小鱼儿，知道你努力！”然后转向方子墨：“要是小鱼儿不要这条银黄鱼，不行就送人！要不张家老祖过生日送给他？” “也行……不过，不妥！”方父略微一想就知道不妥。“这鱼对老人和孩子都是个好东西，送张家，方家肯定不满意！可别得罪了方家那些老人！” “那送给方家的老家伙们？那些人贪心不足的，送了能给你升官发财？你要是嫡系子弟，还有希望，现在这个情况，别做梦了！”白娴凤不屑道。 方鱼插嘴道：“那就退了！”方鱼是真的不想让家因此背上债务。 白娴凤道：“我在你外公那边的人情已经用了，你舅舅也帮了大忙，退不退都得承情。更何况，这个价格转手差不多就是翻倍了！” 方子墨道：“转手卖了？……不行，这个事儿要是让你弟弟那边知道了不好！” 白娴凤叹道：“小鱼儿不吃，那可怎么办？要不小鱼儿，你还是吃了！” 方子墨也道：“是啊，小鱼儿，还是你吃了！” 方鱼坚决道：“我不吃，还是爹爹或者娘吃了！” 三个人七嘴八舌的争论起谁来享用这条银黄鱼的问题……最后，白娴凤说的有些累了，便道：“先别想这么多了，左右这鱼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来！红果儿，准备吃饭了！” 红果应声，方鱼忙跑去帮忙。帮着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方鱼一直所坚持，他的父母对此也非常满意。 菜和饭就准备好，一家人坐定，其乐融融的开启了晚饭的欢乐时光。 第十二章 初闻往事 饭桌前，方子墨坐在正座，白娴凤在左，方鱼在右，红果儿有时在白娴凤身边，有时在方鱼身边。总之在这个的小家庭里，没那么多讲究，白娴凤对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也一直当作女儿一样看待。 席间聊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家长里短和外面发生的事情，方鱼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只听方子墨道：“今天店铺里派人去立寒叔家讨要布钱，结果不仅没要到，派去的伙计还让立寒婶子给打了！唉！” 白娴凤道：“是三条胡同的立寒叔家？” “可不是他们家！” “后来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伙计也没敢还手跑了回来，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了。” “让你们方家的执法堂处理啊！店铺是方家的！” “真告到到执法堂，那小事儿不就变成大事儿了吗？执法堂经手，立寒叔一家不得脱层皮？” “没那么严重！”白娴凤有些不信。 “怎么没那么严重，大前年胡同口小胖墩家是怎么被赶到城外的，不就是点儿屁大的事儿被执法堂抓住了？最后没收了家里的房子，被赶到城外庄子里做农活。”方子墨道。 “你还可怜了起他们来了，这账可怎么办？” “只能先挂起来，过段时间再去要！” “伙计挨打的事儿呢？” “给了十文钱，欢天喜地的。” “这……”白娴凤无语了，她的思维是直来直去的，讲究的是有仇报仇。 “他家欠了多少钱？” “前前后后得十两银子了！” “嚯，怎么能欠那么多？” “分三次，第一次赊了一千文，第二次三千文，第四次六千文。”这个社会上，一千文钱等于一两白银。 “你们店铺不是不对旁系子弟赊账吗？” “规定是不能赊账，但是第一次是立寒婶子来赊的，也不多，柜台上就允了，第二次是立寒叔来的，柜台上看在同族的面子上，也允了，第三次立寒叔找的我，他不是和咱家关系不是近吗？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就欠着布钱，就顺手就批了，这月底一对账，发现他们家欠了这么多。”谈到这个方子墨也很无奈。 “关系近就能这样干？再说，这家人跟咱们家哪里近了？他们要这么多布匹做什么？他儿子要结婚了？还是他家要死人了？”白娴凤一听这事儿把方子墨卷进去了，就着急的说道。 “立寒叔当年一直跟在小鱼儿爷爷身边办事！这关系怎么也不算远。” “这也算关系近？小鱼儿爷爷当年还有好多把兄弟呢？前些年他去世，也没见一个来的！”白娴凤对方鱼爷爷那些把兄弟似乎意见很大。 “唉，你莫要乱评价前辈！”方子墨说道。 方鱼听的新鲜，自己爷爷还有所谓的结义兄弟？他从来没听说过。 就忍不住插嘴道：“爹爹、娘亲，爷爷还有结义把兄弟啊？” 方子墨沉默没说话，白娴凤忍不住道：“有，还有不少，不过关系一般，基本不来往，这义结金兰算不上，就是个纸兰，废纸兰。” 方子墨脸色沉下来，呵斥白娴凤道：“别乱说，当年的事情不是咱们后辈可以评价的。” 听父母如此说，方鱼更好奇了，继续追问道：“爹爹，说说！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过这事儿！”前世方鱼母子被欺负成那样子，都没见有人来拉一把！ “长辈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方子墨训斥道。 白娴凤道：“有什么不能打听的？你爷爷的结义兄弟有九个呢！具体是谁我知道的不全，你奶奶也是其中之一，张家有三个，还有两个已经死了，剩下我就不知道了。” 方子墨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和小鱼儿说这些干啥？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方鱼道：“爹爹，就说说！都是咱家的事儿，我多少得知道点儿！” 方子墨道：“这是你爷爷当年的事情，他这些义兄和咱家现在没关系，你专心修炼，等你长大了，再慢慢告诉你。” 方鱼装作撒娇道：“就简单说说，我就是好奇而已！要不，娘，你知道点儿什么，跟我说说！” 白娴凤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零零散散的，就说他们的所谓义结金兰，不对，破纸兰……” 方子墨无奈的插嘴道：“打住，打住！还是我来说！省得你从你娘那边听到什么对先人不敬的话。” 白娴凤哈哈一笑，对红果儿说道：“红果儿，收拾桌子，把茶水泡上！” 此时，方子墨也发现中了白娴凤的计，却不生气，笑着冲白娴凤眨眨眼，继续道：“简单说就是你爷爷当年与另外八人结义，这里面除了你爷爷奶奶之外，有三个来自明天咱们要去的张家，还有几个来自其他小家族的。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两个人在与别人的争斗中死掉了，你爷爷就对张家几人生出不满，从此不再来往，他们这些结义的兄弟也就散了。不过，你爷爷在临终前，对我和你二叔说他对这些人已经没有怨恨了，而且这辈子他也没后悔过与他们结义。 所以说，咱家现在跟你爷爷那些结义兄弟没关系，不亲近也没仇恨，你要是遇到他们的后人，就当陌生人，正常交往就可以！” 方子墨看方鱼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以为方鱼没有听明白，继续解释道：“咱们现在是普通人家，人家是大家族嫡系，拉关系是高攀，让人看轻，没必要这么做。但也不用把人家当成仇人，毕竟是上一代的事情，你爷爷后来也释然了！” 方鱼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样子啊，这里面应该是有误会存在？看来当年他们的故事不少啊！” 白娴凤打趣道：“小鱼儿，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你想的怎么这么复杂。” 方鱼知道又露馅了，装作可爱的吐舌头道：“谁让你们说一半留一半，不说全的！” 方子墨道：“好了，小鱼儿，你还小，知道这些没什么用，全当不知道这些就行！” 方鱼接着问道：“爷爷不跟他们来往，奶奶呢？奶奶是什么态度？” 方子墨有些意外，没想到只是短短的描述，方鱼抓住了其中一个关键点，于是道：“你奶奶的态度自然和你爷爷的态度是一致的。但后来你奶奶也曾经努力想缓和你爷爷和张家那几位之间的关系，不过，你奶奶去世的早，你爷爷又性子淡泊，这事儿随着你奶奶的去世就放下了。” 白娴凤道：“是啊，当年我跟你爹结婚的时候，你爷爷的几位结义兄弟还来参加了呢。” 方子墨道：“那时小鱼儿的奶奶还在世，后来她去世后，来往就很少了！” 方鱼点点头，没说话，他还有疑惑，但不能再问了，今天他的表现已经超出十一岁的小方鱼太多了。 白娴凤又想起方立寒赊布的事儿，就向方子墨道：“你还没说方立寒家要那么多布干啥呢！” “还能干啥，人家看你整天做针线活挣了‘大钱’，眼红了，想学你呗！” “我这哪里是挣大钱，就挣个日常的生活费！还有，就立寒婶儿那个水平……”说起这位立寒婶子，白娴凤一脸的不屑。 然后，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说起来这个就来气，前一段时间，她来找我，想学做衣服，我说那就教呗。结果人家既不带布料，也不带针线剪刀，就俩肩膀顶着个大脸来咱家硬生生学了三天，白吃三天饭不说，临走还把我给你新做的衣服拿走了，到现在也不还！” “哈哈，那应该是还不上了，上次立寒叔去找我，我一眼就看出那衣服得是你的手艺，跟你给我新做的那件一模一样！”方子墨是不会在乎一件衣服的。 白娴凤恨得牙根痒痒，道：“早就猜到了，就知道要不回来，所以我又给你做了一件！” 方子墨打趣道：“下次她要是再来学，你就给小鱼儿做衣服，她们家没有小鱼儿这么大的孩子，拿走了也没用！” 白娴凤道：“下次再敢进咱家门，我就把她的嘴给缝上，让她张不开嘴要衣服！” “哈哈……”三个人都笑起来，生活中的小郁闷，就这样被欢声笑语所化解。 方立寒这个名字，方鱼已经久违了。 在前世，布衣坊这次讨账没成功之后，方子墨又带人上门讨要。毕竟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顶得上方子墨半个月的工资了。结果，几句口角下，方子墨被不讲理的方立寒动手打伤。 方子墨在家养伤，白娴凤拉上布衣坊的大掌柜，嫡系子弟方立良一起告到了方家执法堂。 执法堂很快就抓捕了方立寒，本准备重判，但在方子墨的求情下，判方立寒赔偿并逐出青山城，没收方立寒家的房子。 但最后的结局却变成了方子墨可怜他的立寒叔家里困难，不仅没有要赔偿反而掏出一些银两帮方立寒在城外安家。而这是在方子墨因为银黄鱼的事情，外有欠款，家里还有个病恹恹的方鱼，等着花钱买药，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为此，白娴凤与方子墨大吵一架。 此事以后，方立寒家不仅不感激方子墨宽容，反而记恨上方子墨全家。后来，方子墨在江上出事儿消失，方立寒和他的儿子成为不断欺负方鱼母子的那群人中最活跃的两个。而对于这种泼皮无赖，在方鱼成为高级制药师之后就给予了无情的打击。 三个人又聊了一阵子明天的安排，约定方鱼上午下课后抓紧时间回家，趁中午一起去张家。然后在方子墨的催促下，方鱼回屋修炼。 第十三章 嫡庶之法 回到屋中的方鱼又开始了灵气珠泡水的修炼。于是大量的水属性灵气被他吸入体内，在神念推动下运转起来。 前世方鱼的真气属性倾向表现出的是水火两种属性，故而现在吸收水属性灵气是非常适合的。那火属性灵气怎么办？毕竟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五行齐全的，难道不需要滋养火属性的身体器官了吗？ 当然一定是要滋养的，但这不代表要时时刻刻都得滋养，因此，虽然一时之间不用着急，但站在长期角度，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方鱼对此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和计划，那就是继续走制药师、炼药师的道路，通过药剂和丹药来补充五行。这也是他迫切的想接近张家的原因，张家是以制药起家的，现在经营着青山城里最大最好的药房。做药师不仅可以帮助他平衡五行，更可以增加收入，毕竟刚才为了一条银黄鱼，一家人说了好久，说白了，这都是因为没钱啊！ 那么在成为制药师之前怎么办呢？那只能控制对水属性灵气吸收进度，在它与自主的大周天运转之间取得相对的平衡。 方鱼如此重视五行平衡，其中包含他另一层心思，是他前世的猜测。 前世，方鱼在修炼中，隐隐感觉到他真气应该还有一个未知的属性没有表现出来。修为越高，这种感觉越明显，尤其是在他突破筑基期后，更发觉他的真元似乎可以帮他推开一扇门，如果推开这扇门，可以使他进入到全新的境界。但他的真元似乎缺少一种力量，以至于这扇门可见而不可及。这真元的力量必然来自早期的属性真气，方鱼曾经从机缘、修为以及修炼的功法角度来猜测原因，但始终没有确切答案。 多年的分析琢磨下来，方鱼猜测应该与他年少时期的发展道路有关。 方鱼最初选择走武道之路，之所以如此选择，是因为发生了太多故事和事故，这让他备受委屈和打击，方鱼将之归在自己能力太低的问题上，而武道最能彰显个人能力。因此，方鱼选择了以火属性为主的发展之路，更选择了火属性极端功法“爆火烈焰诀”。而火属性本身的特点就有霸道、压制和消灭的意味，所以方鱼猜测是火属性和极端的火属性功法的修炼，导致那个隐藏的内气属性始终被压制，缺乏滋养而没发展起来。 后来，方鱼和母亲的生活陷入困境，而修炼武道需要大量资源支撑，这才选择了制药作为生活补贴的兼职工作，从此走上了炼药师的道路。 前世经历给了方鱼很多参考，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但不论今生的路怎么走，炼药师的道路肯定是不能停下来的。 连续三个大周天之后，方鱼停了下来，借着月光，来到后院花园中，立身站定，一套长拳打出…… 气喘嘘嘘的方鱼回到屋中，脱下湿透的衣服，盘膝坐下，这次他没再用灵气水修炼，这的确是因为要顾虑五行平衡的问题。直接驱动神念，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缓缓收集起内气来。半个时辰后，内气收集完毕，丹田被内气充满；又半个时辰后，各经脉和器官的锻炼滋润完成，方鱼张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这自身的大周天修炼的确是慢！ 此时夜已深，这是方鱼重生后在家的第一个晚上。躺在床上的他，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此时的方子墨依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二掌柜，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前世，在几年后，方子墨就会被生活压的喘不上气，以至于他最终选择抛弃方鱼母子，离家去过自己的生活。对此，就如方鱼晚饭前做的决定一样，前世已经了结，今世就看发展了。 方鱼的父亲方子墨是青山城方家的旁系子弟，虽然是旁系，但他这个旁系与嫡系并不太远，因为方鱼祖父在世时，他们还是方家的嫡系子弟。 那为何到方鱼父亲这一代就不是了呢？这就要谈到方家这种大家族的嫡庶之法了。 大家族为了保证家族的长久发展，制定了嫡庶之法，虽然各家在细节上有差别，但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控制自家嫡系子弟的数量。 青山城方家规定，族长亲生子为嫡系，除继承下任族长者之外，其余亲生子五代后为非嫡系，家族长老的五代后为非嫡系。这也就是说，长老和家主儿子的第六代后人会从嫡系转为非嫡系的家族成员。 除了血统因素天生就是嫡系成员之外，对非嫡系成员来说，还可以通过两个途径可以成为嫡系成员。 一个途径是进阶先天，先天境在任何家族和势力都是核心战力，方家最巅峰时期家族有九位先天境，即便在方鱼重生前，家族衰败，也有三位先天境作为家族的支撑。非嫡系成员进阶先天境，方家会授予名誉长老的称号，其本身自然就成为嫡系成员了，同时也享有了长老的待遇。 另一个途径是累积功劳，当功劳累积到一定程度，可以以功劳换取嫡系成员的身份，或者在关键事情上立了大功，得到族长的认可，作为奖励可将立功者本人转为家族的嫡系成员。但这类嫡系是无法嫡荫及后代的。 当然，讨了家主的欢心，由家主指定成为家族嫡系成员的事情也不算新鲜，只是此时家主多半会找一些功劳来掩盖一下自己的私心。 因为嫡系成员对家族资源的大量消耗，这套宽松的嫡庶之法给方家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就拿一位长老来说，如果按照每代只生两个孩子计算，到了第五代就会给方家带来三十二名嫡系子弟的负担，而每位嫡系子弟身后又都是一批家族成员！这也会导致嫡系成员不思进取，更会引起既得利益群体的产生。 因此，有些家族规定三代之后非嫡系，还有些家族选择了只有长子继承嫡系的做法。但家族并非国家，本就是血脉相连而成的势力，生硬的规定之下，势必会破坏凝聚力。 方家也曾努力想做出改变，但让既得利益者自己制定规则限制自己何其难也，在几任家主努力未果后，他们便放弃了这种想法。反而为了减小嫡系成员的范围，默许了由原来长老家族成员继承长老的做法。 方鱼的祖父方立君就是方家一位筑基期强者的第五代，也是这位筑基期强者后代里最接近先天境界的一位。这位筑基期先祖，后嗣不昌，前三代都是单传，到第四代终于有两位男性传人，但到第五代，也就是方立君这代，又变回单传。 方立君本身也非常优秀，早早的修出真气，跨入心动期，并顺利的从从三合派中级学堂考入七曜宗高级学堂，在七曜宗学堂遇到了结义的八位兄弟姐妹。 他满心想与这八人一起闯出一番事业，却没曾想因为一次本不该发生的争斗伤到了根基，修为被卡在融合后期。也因为这次不该发生的争斗，方立君与自己的结义兄弟间决裂，从此不再往来。 当方立君发现自己终身无法突破先天之后，就开始为方子墨和方子赫兄弟安排后路：先是为兄弟二人选择了裁缝和厨师的职业，又为二人安排了不错的婚姻，再疯狂的接各种家族任务，希望可以通过功劳换取一个嫡系名额。只可惜他最后接到了危险任务，陷入险地，深受重伤，虽然被救回来，却已是已无力回天，最终在方鱼五岁时撒手人寰。 这使得方子墨和方子赫兄弟在年轻时享受到了嫡系子弟奢靡的生活；而到方立君重伤后，为了给方立君治病，方家兄弟散尽几辈人积累的财富，也无力回天；等方立君去世，这二人就被“打回原形”，只能做回普通旁系子弟，好在方子墨是一个店铺掌柜，方子赫则是酒店后厨的管事，或许这就是曾经嫡系的一点点荣耀！但这对庞大的方家来说，又能算什么呢？ 方家很大，是青山城曾经最显赫的大家族，现在的三大家族之一。方家位于青山城的西南部，这里有超过三十条街巷都是方家的宅子。方家是个传承数百年的家族，在数百年间，方家开枝散叶，目前家中嫡系成员超过千人，旁系成员超过万人，这些人加上他们的家庭成员，方家人口超过了十万人。青山城是方家的根基所在，过半的方家成员生活在此。 方家现有一位族长，九位长老，二十多位执事，以及十多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和三位的荣誉长老，这些人组成了家族的管理核心。方家现有先天战力六人，比起巅峰期的九人已经下降了不少，除了三位荣誉长老之外，族长、大长老和曾经的大长老、现在的族老都是先天修为，其中族长是玄照后期修为。 族长是家族的核心；族老起到监督族长和帮助族长把握方向的作用，平时并不管理具体事务；长老协助家主对家族进行管理，长老下面是执事，执事下面是管事。 方家对执事以上职位要求嫡系成员担任，管事则不一定，优秀的旁系子弟也是可以的，比如方鱼的父亲方子墨作为方家布衣坊的二掌柜和实际经营的负责人，在方家是一位管事，而布衣坊的大掌柜则是由嫡系子弟方立良担任。 方鱼的父亲方子墨在方家的地位不算低，可以说是非嫡系成员里最高的那一批了，每个月可以从方家领到二十两银子的月俸。 这个时代普通人常见的货币有三种，黄金、白银和铜钱，兑换比例是，一千文铜钱等于一两白银，一百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黄金和白银通常也被铸造成圆形的金币和银币，一个金币就是一两黄金，一个银币就是一两百银。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顿早餐两三文铜钱，一顿午饭十多文铜钱，一顿实惠的有鱼有肉的宴席，也就一二百文铜钱，而家里做饭则更省，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不到五百文钱就可以轻松生活下来。 在前世方鱼母子二人生活最困难的日子里，每月消费不超过三百文，而现在，一家四口人，白娴凤给家里定的目标是每个月花费控制在三两银子以下。 前世，即便方鱼成为地位崇高的炼药师，收入比此前翻了千倍万倍，白娴凤这个勤俭持家的习惯也没变过。 而这一家四口，在白娴凤的勤劳操持下，过得虽不富裕，但幸福甜蜜，这种感觉方鱼已经太多久没有体会过了。而就在刚刚，又再次出现在眼前，这让方鱼感觉生活是如此充满了希望！它告诉方鱼：“有一种幸福，叫做一家人在一起！” 夜静悄悄的，方鱼在胡思乱想中已经睡熟，鼾声轻轻传出…… 第十四章 跨马神行步 第二天清晨，迎着朝霞，方鱼向学堂出发。 可能有人会问，方家学堂在城外，方鱼年龄这么小，为何白娴凤不去送呢？或者红果儿去送也是好的。从方鱼家到出城有五六里的路程，从青山城到方家学堂也有七八里的距离，全程算下来十多里路程，方鱼这么小身体能承受吗？ 答案自然是可以承受。灵气复苏之后，人体受到灵气滋养，身体素质显着提升，即便是少年，每个时辰走上二十多里也不是问题，成人的速度更快一些，能达到四十里左右，更何况方鱼往返学堂多半是以小跑和快走为主。 当然方鱼的同窗们还是有不少坐车的，一方面彰显家庭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有出于路途安全的考量。 学堂作为这片大陆普及型教育体系的载体，大陆高层在设计的时候，主要是以向大众传授修炼知识为目的，同时，它也是对灵气复苏之前教育体系的继承。因此，学堂教授的内容就既包括传统的文理知识，也包括武技和修炼。学堂教育分作三个阶段，分别是初级阶段、中级阶段和高级阶段，对应初级学堂、中级学堂和高级学堂。 初级学堂面向全体人群，是教育，不仅如此，学堂还提供的餐食，凡年龄在八到十二岁的孩童，都可免试入学，十四岁后视为毕业，要离开初级学堂。 中级学堂面向的是初级修炼者，入学需要通过考核，年龄要求是以十二岁到十四岁为宜，修为要求是气感后期以上。入学考核是针对气感后期和专修文理科的学员而制定，因为这两类人群的数量庞大，且实力与潜力不一，需要通过考核来做出初步判断。 对于炼气初期的学员则无需考核，只要年龄在十四岁以下的皆可入学。这也就是方鱼跟方子墨“吹牛”说，他要努力突破炼气期，这样就可以在今年进入中级学堂的原因了，今年方鱼十一岁，还不到十二岁。 中级学堂对十四岁以上修炼者，即便是练气期后期也不再招收，对十六岁以上不能进入练气期的武道修炼学员强制毕业，对十八岁以上的所有其他学员都视为毕业。 中级学堂的学员因为开始涉及到修炼，需要大量资源，所以不再教育，学员从入学一刻起就开始与各种费用相伴，入学需要缴纳报名费，选课上课需要缴纳上课费，中级学堂的餐饮也不再……但总的来说，有了学堂的补贴，比外面便宜不少。 在中级学堂的里，学员也可以兑换到各种修炼所需的资源，但这里流行的“货币”不再是金银，而是学堂积分，学员通过完成学堂任务来获取积分，或者通过努力的学习修炼，取得学堂排名来获取奖励的积分。三合派中级学堂的积分和三合派外门弟子的积分是通用的，学堂弟子和三合派外门弟子也共享了大部分学堂或门派任务。 高级学堂入学的最低标准是修为突破到心动期以上，并且修出真气和神识，入学年龄要求是二十四岁以下，修为突破到先天或者年龄超过三十岁的学员视为自动毕业。 如果说初级学堂和中级学堂属于普及性教育的话，那么高级学堂已经有了明显的精英教育的意味。 尽管是面向所有符合年龄和修为的修炼者招生，但并非所有人都可以进入高级学堂。高级学堂的入学有一套综合评价体系，只有符合这套评价体系要求，且排名靠前的优秀学员才能入学。 高级学堂同样收费，且费用不菲，尽管学员可以通过完成学堂任务来赚取学费，但一方面要忙于每日不辍的修炼，另一方面还要完成学堂任务，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因此普通家庭或者大家族旁系家庭的学子，大多不会选择在心动期之后继续进入高级学堂修习，而会选择直接谋生，毕竟心动期已经是少有的高手，可以赚到丰厚的薪水。 整个教育体系分作知识体系和修炼体系两类，知识体系主要包括：文科、理科、艺科等；修炼体系包括了武技、功法等 初级学堂的教育内容比较简单一些，文科方面主要是识文断字和讲授一些人生的基本道理，理科方面以教授实用科学的基础为主，从而帮助学员在走向社会后的生存；武技方面主要是基础的身体锻炼和简单武技，比如之前方鱼练习的长拳，在初级学堂里就会传授它的一个最简化版本；修炼方面主要侧重于对内气的感应，学堂提供每年一次的内气引导。当然，说是，但按规矩，每个学员多少要给一些辛苦钱的，毕竟在外面请人帮忙引导一次最少要一两银子，而学堂一百文就可以了。 中级学堂的学科划分要比初级学堂细致不少，比如在文科里就分出了文章、诗词、哲理等不同的课程；在武科分出来拳术、刀法、剑法等课程；修炼则分成了不同的修炼体系；此外，也会讲述制器、制药的基础，但只是浅尝辄止，不会深入。 学子们从初级学堂毕业后，除了选择考入中级学堂，还可以选择加入三合派做一名外门弟子。做外门弟子的好处就是，无需缴纳任何费用，餐饮，的听课，这非常适合家境一般的普通修炼者，而且与学堂学员一样，外门弟子也可以通过完成外门任务来获取外门积分。 加入三合派外门的问题在于如果成为外门弟子，就相当于加入三合派，以后再做什么就需要三合派同意，比如去考高级学堂就需要三合派的批准。还有就是外门弟子受到的教育只有武技和修炼的方向，文理教育虽不能说没有，却很浅薄，也不考核，基本上就是放弃了。 高级学堂则是在中级学堂的基础上，分得更细致，学员在高级学堂也有了拜师的机会，通过拜师来突破原有家族和势力束缚，从而一步登天，对于修炼者来说，是一条可选择捷径。 前世的方鱼因为生病，耽误了十二岁的入学考核；十三岁时，因为被秦越之和方家的嫡系子弟逼迫，愤而放弃了第二次入学考核；等到十四岁，方鱼最终突破到炼气初期，但那时方鱼的家庭生活陷入困境，最终方鱼选择加入三合派的外门，享受了三合派外门弟子的教育，却也放弃了自由。 前世方鱼是在二十五岁突破到心动期，与高级学堂入学年龄要求只差了一岁，但当时方鱼身为中级制药师，仍有机会到高级学堂以炼药师帮工的身份旁听制药炼药课程，那样或许还有机会拜师，但被三合派所阻拦，强行留了下来。后来他成为丹道协会五百名注册炼药师之后，又被三合派掌门要求留在三合派常驻，而没有去更有前途的丹道协会继续发展，也是因为三合派弟子身份的原因。 只能说是前有因后有果，但方鱼这个代价太大了！ 早晨的时光总是难得，路上的方鱼也不忘锻炼，他选择的是前世在巡城司做巡城时学到的“跨马神行步”。 这是一种单纯来赶路的身法，具体做法就是人如同跨坐在马上赶路一般，躬身下腰，双腿微曲分开，将内气运在膝关节以下，配合相应的呼吸法，直线向前。 跨马神行步最适合练气期修士，可以节省赶路的气力，耐力长，且速度快，缺点是停下来或拐弯时，需要提前预判和降低速度，不然容易冲过去。 毕竟是今世在这个身体上第一次尝试，方鱼不知道他初入练气初期的修为能支撑多久。 今天出来的不算早，路上已经有不少行人，城内不适合用此身法；一出城人少了，方鱼躬身加速向前飞奔。一边跑，方鱼一边用神念内视探查身体，内气目前也就这样了，需要一段时间的锻炼和积累，经脉的还太稚嫩太细了，导致内气运行速度也有些如意。怎么锻炼经脉呢？吃丹药是一个好办法。 也就不到小半刻的时间，方鱼已经看见了学堂前的小广场，收步减速，方鱼向学堂门口走去。他对这段路程做了一下总结：按照刚才的速度连续跑半个时辰，目前的内气支撑下来是不存在问题的。 进入学堂到教室放下书包，方鱼来到习武场地上，已经有不少学员排队站好。学子们的早课分了三部分：一部分是专修文理的学员，不在这里，他们在教室或其它地方自行温习课本；一部分是还没有到气感中期的学员，在场地上做一些基础动作套路打磨身体；还有一部分是气感中期以后的学员，他们在一位心动期的教习带领下，感受朝阳中鲜活的灵气，借以增加自己对内气的感应。方鱼就属于这一部分人中的一员。 只见大家盘腿坐好，听着教习喊着口令，手上跟着不断变换着动作。 “抬左手、吸气、放下、呼气、抬右手、吸气、放下、呼气、感受太阳的照射，内气在你的丹田中升起……别低头，说你呢，低头怎么感受阳光！” 方鱼跟着这群气感期的同窗盘膝坐在一起，百无聊赖的他，想尝试着自己修炼内气。 “教习的声音有些吵，这不是修炼的好时候，只能坐着了，还不如刚才跑来学堂时练习身法的效果好！下次不能来这么早了！”方鱼无奈的想着。 第十五章 早餐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晨练结束，之后是一段休息时间，学子们会选择利用这段时间完成自己的早餐“大业”，毕竟起的太早，来不及吃。 这时就显出家庭门第的不同了，方家嫡系子弟会凑在一起，有仆从送来精致的早餐；方鱼和一些同窗去了学堂门口的小饭馆，学堂的饭虽然的，但实在难以下咽；大多数人则奔向饭堂，虽难以下咽，但且能填饱肚子。 一起去学堂门口吃早餐的还有秦越之和秦云芝兄妹。秦云芝是秦越之的妹妹，和方鱼同岁，生日比方鱼大几天。 现在的她还是一张肉嘟嘟的小圆脸，稚气未脱，颇有几分可爱的味道。但七八年后，她就会变得落落大方，成为柳如梦之外秦家最漂亮的女性。 前世方鱼和她很熟悉的，因为她也是方鱼家的常客之一，不过和其他秦家人不同，她来方鱼家主要是找柳如梦解闷儿的，并不是为了丹药，这也是重生前，唯一让方鱼有好感的秦家人。 只听秦云芝主动和方鱼搭话道：“小鱼儿，今天请我吃肉包子！” 方鱼道：“让你哥请你吃，我穷，没钱！” 秦云芝道：“我哥请包子不香，你请的香！” 方鱼闻言，调侃道：“你吃的香，我的钱袋不香了！” 秦云芝笑道：“你这个小气鬼，本姑娘看得起你，才让你请！” “那我谢谢你看得起啊！” “那请吃包子，作为感谢！” “小姑奶奶，我服了你了，就两文钱的包子啊！” “哈哈，小鱼儿，你今天这么多废话，以前早就请了……” 一路上斗嘴，倒也不寂寞！ 早餐铺子里众人坐下，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秦越之说道：“下下个月，三合派学堂今年的入学考核就要开始了，今年你们准备参加吗？” 坐在秦越之对面，一名胖胖的方家旁系子弟方广寒说道：“我们希望不大，这里最有希望的是越哥儿你！听说你已经到气感后期了！” 旁边另一个方家旁系子弟方广贤也说：“是啊，我现在能到气感中期，家里已经很满意了，而且我明年才到十二岁！” 秦越之有些得意的道：“我这刚突破不久，你们就听说了？” 众人点头。 秦云芝撇嘴道：“哥，爹说让你谦虚。” “哈哈，这不是爹没在吗！”秦越之笑着说道：“今年我会去看看，毕竟刚突破不久，可能性不大，就算进去了也排在末尾，没什么意思，明年应该有把握。” 方鱼道：“你明年得进入炼气初期了？那不用考就能进了。” 秦越之点头，说：“希望如此！谁知道呢？不过明年就算突破不了炼气期，参加气感期的入学考核，也能排在前面！” 方广贤问道：“就为了排在前面等一年？” 秦越之道：“是啊，为了学堂积分啊！” 方广贤问道：“学堂积分？不至于！” 秦越之道：“当然至于了，一个学堂积分等于一两银子呢！” 方广寒道：“学堂的积分？和三合派积分是一回事儿吗？我堂兄在三合派外门，做一个任务能得十几个积分，上次他用积分在外面店铺里买东西，把掌柜的高兴坏了。” 秦越之说：“你说的是外门积分？外门积分和学堂积分一比一的兑换比例。三合派还有内门积分，一个内门积分换一块灵石，相当于一万外门积分。”秦越之明显是对这个问题有所研究，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抓紧说了出来。 方鱼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这些，于是插嘴道：“平时一两银子是换不到一个外门积分的，一般得一千五百文左右才能换一个外门积分。” 方广寒问道：“这是为何？” 秦越之抢着答道：“积分可以买到外面买不到的东西呗，比如修炼资源。” 然后停了停继续道：“我为啥要等明年再入学呢？因为明年我要是能在入学考核中排在前一百名，就会有积分奖励，第一名奖励一万积分呢！” 方广寒咋舌道：“一万积分，得一万两银子了，啊……不对，一万五千两！” 还没等秦越之得意完，秦云芝拆台道：“哥，你没戏的，爹说，就算等到明年，你能进前一百名都是撞了大运的！” 秦越之道：“前一百不好吗？第一百名一样有一百积分奖励！” 秦云芝道：“你万一突破了呢？你还能压着自己不突破？” “炼气期进了学堂也是奖励一百积分，我还省得考了呢！” “哈哈，那就先恭喜越哥了啊！”方广寒看着兄妹二人斗嘴有趣，打趣道。 三合派的积分分两种，一种是内门和三合派正式成员使用的，被称为三合派积分或三合派内门积分，一个内门积分可以兑换一个下品灵石；还有一种是专门给低阶修士使用的三合派外门积分，兑换比例是一万个外门积分兑换一个内门积分。 原本学堂的积分的建立是为了刺激学子们的修炼和学习，早期学堂积分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抵学费和餐费，获取方式主要是通过一次次考核的奖励。但这样应用面太窄了，经过长期发展学堂积分与三合派外门积分进行了统一，不仅如此，学堂和外门的任务系统也做了统一，甚至外门弟子也可以用积分去学堂听课学习。 用学堂积分和门派积分做兑换是大陆最高层的决策，这其中牵涉到了对各家族和势力的积分进行监督的考量。因为除了金银与各种灵石之外，各家都制定了自己内部的积分兑换制度，那些收入不佳，但体系庞大的势力或家族就起了通过积分兑换比例调整来赚钱的心思，学堂积分的加入则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大陆高层对各家积分体系的监控。 三合派学堂积分相比于外门积分，多出来的功能是可以带到高级学堂，和高级学堂积分进行一定比例的兑换。 听着大家聊起积分问题，方鱼的思绪转回了前世，想着前世手中将近百万的内门积分，正是有了这些积分的底气，前世的女儿茹倩才能在每次惹事之后平安抽身而出。 秦云芝敏感的注意到方鱼的沉默，问道：“小鱼儿，你想什么呢？跟我哥一样，做梦得那一万积分？” 方鱼抬起头看到秦云芝笑眯眯的可爱的小圆脸，打趣道：“我在算计我要是得了第一，能请你吃多少包子啊！” 秦越之插嘴道：“小妹，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哥我？小鱼儿哪能跟我比？” 方鱼道：“越哥儿说的对，得第一的梦留给你做，我做梦给秦小姐买包子……” “哈哈……”同桌的人都笑了起来，秦云芝更笑得红了脸…… 早餐后，学子们三三两两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初级学堂每天的课程很简单，正常情况下只有两节，一节讲授文理知识，一节教授武技修炼，剩下的时间留给学员们自修。 学堂提供了借阅书籍的藏书阁、可以温书自习的教室，还有练习武技的习武场和打坐练功的静室，当然还有提供餐食的饭堂。除了静室因为资源短缺，需要收一些费用之外，其它的都是的。 只是学子们大多认为留在学堂里受到了约束，宁可去后山的小水潭边打闹自修。 这第一堂课是武科，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走进教室，这是武科教习孔大力。 “武科”的说法来自灵气复苏之前，是对当时武术教育的总称，与此相对是“文科”，所谓“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指的就是文科与武科的修习。那时修习武艺者被称为武者、武士、武师，这类称呼一直延续到灵气复苏之后，相对于强大的后天后期和先天修炼者，武者之类的称呼现在特指炼气期和炼气期以下的修炼者，这是个数量庞大的群体。 这孔大力虽然长的高大威猛，但或许是做了学堂教习的缘故，他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穿着黑色的笔直宽松的长衫，头发油亮光滑，面相虽然有些凶，但似乎是早晨刚刮的胡子，在隐约中透出青色的胡茬。 只要这位孔教习不走动，这长衫足以遮挡他发达的肌肉，只要他不张口说话，也只是看起来面相有些凶而已。可惜他一进教室，看到乱糟糟的环境，马上就暴露了，只听得一声吼从他的嘴中传出：“上课了！安静一下！”一口黄黑相间的牙齿露出来，吐沫星伴随着声音砸向前排的女生，有些胆小的女生被吓得身子后仰，大多数则稍稍用书本遮挡一下，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不那么夸张。 教室里瞬间安静，那些平时肆无忌惮的嫡系子弟也瞬间停止了交谈。孔大力很满意这个效果，嘴角微微上挑，“啪”的一声将夹着的书本放在桌面上，道：“今天上理论课！” 方鱼坐在后排，静静的观察着这个教室、教室里的同窗、还有这位孔教习，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出，前世他从八岁到十四岁，在这里整整度过了六年时间，他本应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升入中级学堂，只可惜因为生病耽误了。 第十六章 课堂 孔教习的“吼”声把方鱼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只听他讲道：“气感阶段主要是对存在身体内的’气’的感应，身体内的精、血、津、脉都是气的不同表现形式，气存在经脉和丹田之中，初学者丹田收缩，可以尝试从经脉中感受……” 这声音大到有的学员已经用托着头的手偷偷的捂住了耳朵，孔大力一点没有在乎，因为这就是他平时说话的音量，除了刚进教室那嗓子之外。 方鱼也从刚开始的有些兴趣，变成了无聊。他讲的根本就不对，这世上也就只有学堂的教材上会这么写，拥有前世筑基期修为的方鱼的眼界自然不是这么低的。 就在这胡思乱想中，武科的课结束了，教室里终于静下来，不少学员都长出一口气，孔教习的气势太足了！ 课间，方鱼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翻着书本，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扭头看，是早晨和自己一起吃早餐的小胖子方广寒，只听他说：“小鱼儿，你对气感后期有感觉了吗？” 方鱼点头道：“有一点点了，你呢？” “我现在感受到内气需要好久，教习说这是气感还不稳定的表现。”方广寒有些郁闷道。 “那得多一些静修了，要把气感变成一种习惯才行！”方鱼好心的提醒道。方广寒的家也是方家旁系，父亲是方家酿酒作坊的小管事，算是和方子墨地位相当的人，方鱼和他之间话题也就比较多一些。 “嗯，这些天静不下来，家里挺乱的，我爹要请他们作坊的人到家吃饭！”方广寒憨憨的说。 “那留在学堂静室潜修呗！”方鱼顺口说道。 “静室潜修……”方广寒听到一个新鲜的词语，喃喃自语道：“啥意思？” “就是租学堂的静室熬夜修炼了！”方鱼解释了一句。 “那去水潭边不也一样？”方广寒问道。 “怎么能一样，那边不能过夜啊！”方鱼回答道。 秦越之插话进来道：“在静室通宵修炼啊，难道你没有过？” 方广寒道：“没有啊，我知道静室，但不知道这里还能过夜！” “要不说这里面就属你的进境差呢！”秦越之说道。 “那我今天回家和家里说一声，明天就去试试，静室里有床吗？”方广寒道。 秦越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方鱼怕方广寒尴尬，忙说道：“有长塌，可坐可卧。” 方广寒继续问道：“那有被子吗？” 秦越之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说道：“广寒，那是修炼的地方，被子肯定没有，不过有垫子，也有扶手。” 一旁一个叫方广武的方家旁系插嘴道：“自己带个小褥子、小垫子什么的管事不会管你的！” 方广寒道：“那就好，那就好，谁能修炼整夜啊！” 方鱼道：“等你有感觉的时候，让你睡你都不会睡的！” 秦越之道：“那是，我前一段时间就是连续熬了好几夜，然后就后期了！” 方广贤这个职业捧哏的及时插嘴道：“真羡慕你啊，越哥儿！” 方广武又道：“不过，过夜是要收费的，20文，广寒，你得提前准备好。” 方广寒道：“怎么还要收费，不是都的吗？” 秦越之插嘴道：“不收费的话，这些静室都得被那些整日不上课来蹭饭的给占没了？” 因为初级学堂的规矩是适龄的孩子都可以上，而且提供的饭食，就导致周边家庭条件不好的适龄的孩子整日里把学堂当做了饭堂。如果静室再不收费，那就会被他们当成家了。 方广武深有同感的点头无奈道：“的确，到吃饭点儿，饭堂的人太多了！饭的质量也越来越差。” 秦越之道：“是啊，弄得我们天天去外面吃饭！” 秦越之又继续道：“不过，广寒，你要用静室的话，最近得提前登记了，马上就是今年的中级学堂入学考核，静室最近很紧张的。” 方广武接话道：“是啊，我昨天就没订到静室。” 课间很短，几句话的功夫，又要上课了，众人回归座位。此时，教授文科老先生已经走进教室。只见这位老先生头发有些花白，下巴上留着一缕山羊胡，穿着灰布长衫，稍微有些驼背。 坐在方鱼后面的方广寒拽了一下方鱼的衣服，小声说：“下午一起去小潭边修炼！” 方鱼小声回道：“我今天家里有事情，下午就不去了！” 老先生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听闻大家最近都在关注今年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借上课前的几分钟，我来把我知道的讲一讲！” 学子们一听是说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的事儿，来了兴致，望向老先生，专心听着。 老先生继续道：“三合派学堂的入学主要是针对十二岁到十四岁这个年龄的学子，参加学堂入学考核，通过即可进入学堂学习。考试分为文武两科，武科以修炼等级、武艺技巧两项为主，其它特殊能力另计分；文科考默写、问答和现场作文，其它特长另计分。” 先生顿了顿，似乎在等大家消化这段话，然后继续说道：“而最后考试的排名则是两科综合成绩的排名。文武两科各占一半。所以，大家不要轻视文科的学习！” 教室里专修文科的人很少，有这样想法的学员大都放在另一个班里加强训练了，这里主要是文武兼修的学员，虽是如此，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谁又能那么重视文理知识呢？故而一听得老先生最后把话落到文科的学习上，教室里顿时一片叹息和嘈杂。 老先生也不动声色，继续道：“如果你文科学的好，体悟到浩然之气，可以跨过练气，直入神念之境……” 老先生的话还没说完，一位方家嫡系子弟惫懒的声音响起：“浩然之气太难了，几十年了，青山城里也没有修出浩然之气的，这简直是在做梦！”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啊，先生，你天天说浩然之气，你自己练出来了吗？”这也是一位方家的嫡系子弟，他这话说的就有点儿挑衅的意思了。 老先生也不动怒，他对这些学生太了解了，这些资质一般的嫡系子弟，努力和不努力都是那样，混吃等死而已。所谓学习修炼，无非是让自己在别人面前体面一些。因为方家，或者说所有大家族的体系制度，早就保证了他们这辈子会无忧无虑的度过。 老先生没有理会那两个声音，只是淡淡的说道：“莫要因为难而放弃，岂不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 说罢，轻轻一叹，没有了和学员们闲谈的兴趣，翻开书页讲起课来：“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这句话的意思是：“道”空虚无形，但它的作用又是无穷无尽。大道深远，它好象万物之宗。” 说到这里，先生稍微停顿，见学员们一脸茫然，没有提问的意思。就继续讲下去：“远古先贤已经对道有了深刻的认知，道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人的一生就是寻找道的一生。当然，你也可以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 说着，他看向了那几个占据课堂最中心位置的嫡系子弟，好像在说，浑浑噩噩就是说的你们几个。虽然这些嫡系子弟来这里是为了度过自己的少年时光，但是嫡系就是嫡系，中心的位置是不会变的。 对于先生这种带略带恶意的目光，几个嫡系子弟连头也不抬，他们没兴趣读书，在低头打盹。 方鱼见到此景，心中乐道：“老先生这是拐弯骂人呢！哈哈，当年怎么没发现这位老先生如此有趣？” 前世的方鱼和那些嫡系子弟一样，对上课学习没有兴趣，对课堂教授的人生道理表示不屑一顾。 他只喜欢各种各样精彩的故事，热爱故事中的英雄人物，对大家口口相传仁义道德深信不疑，少年方鱼的梦想就是期待自己有一天成为义薄云天的大侠，可以救苦扶难。 只是他不懂“故事都是编出来的”的道理，不清楚那些口口相传的仁义道德，只是书本上的人生哲理的一小部分，甚至不少还解释错了方向；当然，就更不清楚大多数人只是把仁义道德放在嘴上。前世的少年方鱼只是人云亦云的遵守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直到他撞的浑身是伤。 这节课很快就结束了，上午的课程也就结束了。方鱼收拾好书本，与秦越之、方广寒几个相熟的同窗打了招呼，转身向学堂外走去。 刚出学堂大门，见一辆龙驹车停在那里，秦云芝正准备上车。方鱼心中有事，没有说话，笑着冲着秦云芝点了一下头，便快步向青山城的方向走去。 第十七章 同乘 方鱼走出没多远，那辆龙驹车追了上来，秦云芝从车窗探出头，叫住方鱼：“小鱼儿，你要回青山城？” “嗯，下午家里有点儿事情。” “那坐我的车回去！” 方鱼也没多想，一个轻身跳上车，冲驾车的车夫点头笑笑，拉帘进入车厢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车夫道一声：“小哥儿，好俊的功夫！” 车厢内并不宽敞，也没有什么装饰，只在后部有一长椅，上面端坐着乖巧的秦云芝。 方鱼想如果自己坐过去，那不是要和秦云芝挤在一起了吗？这有些不太不合适。一扭头，正好看到旁边放着一个上下车用的小马扎，方鱼也不嫌脏，直接坐了上去。同时笑着对秦云芝说：“谢谢小秦姐啊！” 秦云芝笑着打趣道：“坐上我的车，想起我是小秦姐了？” 方鱼干笑道：“你啥时候不是小秦姐了，你比我’老’好些天呢！”方鱼和秦云芝的生日相隔不了几天，秦云芝稍微大一点。 听得一个“老”字，秦云芝啐道：“小鱼儿，你也现在越来越讨厌了！” 方鱼乐道：“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是你也不能说出来，不能对女人说老，得说年轻！” “哈哈，小秦姐一点儿不老，我恨不得叫小秦妹妹呢！”方鱼调侃道，他故意把“秦”说的像了“情”，听着就好像“小情妹妹”。 秦云芝听方鱼这么说，脸红了起来：“小鱼儿，我好心让你上车，你却欺负我。” 方鱼故作正经道：“罪过罪过，我怎么敢欺负小秦妹妹呢？不对，不对，还是叫你秦大姐！”说着感觉调侃的不够，继续加了一句：“秦大姐，小鱼儿给你赔罪了！”然后继续逗秦云芝说：“这样赔罪可满意！” 秦云芝气结，啐道：“你才秦大姐，你全家都是秦大姐。” “哈哈哈……”成功调侃了秦云芝的方鱼快乐的笑起来。 方鱼这套调侃是来自于一个中年人的灵魂，十一岁的秦云芝当然吃不消，这会儿正憋红了小脸，一副气恼想打人的样子。不过，下一刻看到方鱼对她眨眨眼，她也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秦云芝又道：“小鱼儿，你坐那个马凳干啥，多脏啊，我刚踩过的！” 小鱼儿问道：“我合适坐过去吗？”说着瞄向秦云芝的身边。 秦云芝往边让了一下，感觉不够，又让了一下，把自己挤在车厢边上，说道：“坐过来！小秦姐赏你可以坐到我身边！” 车厢不高，不过好在方鱼此时身高也不高，弯腰站起，拍了一下裤子上的灰，然后坐过去，感觉可能占的地方有些多了，尽量往自己这边挤了挤，相当于半侧身子，屁股只坐了半边。 秦云芝看到方鱼如此，露出满意的目光，轻轻说道：“小鱼儿，你下午不去后山那个水潭边修炼了？” “嗯，不去了，下午家里有些事情，明天再去！” “在那边修炼的人越来越多了，只可惜有点儿远，不适合女孩子去！”秦云芝好像有些惋惜不能常去水潭边修炼的事情。 方鱼说：“是啊，那个地方没有什么约束，想修炼想玩都可以。其实大家都是先玩一阵子，才修炼的，呵……”方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想起了玩闹的快乐。 秦云芝侧脸望向方鱼，有些出神…… 方鱼继续道：“你让你哥带你去啊！常去那边的女生也不少了，咱们学堂里得有一少半都去的。” 秦云芝说：“我哥嫌我麻烦，得早回家，家里不让的我回去太晚的。” 方鱼有些调侃道：“你是秦家的小公主，当然得看紧了，不然被哪个坏小子给勾走了……” 秦云芝自嘲的说道：“我算什么小公主啊，秦家很小的！” 然后似乎刚想起方鱼的后半句，说：“小鱼儿，你今天太坏了，总取笑我！” 方鱼半正经半调侃的说道：“你爹是秦家的家主，你这是嫡系中的嫡系了，怎么就不是小公主了，再说小秦姐这么可爱动人，肯定被不少坏小子盯着的！” 秦云芝气道：“我就只配让坏小子盯着？”说着，害羞的看了方鱼一眼。 正巧方鱼也扭头看向她，两个人目光一触，赶快分开了。秦云芝是害羞了，方鱼则是心中一凛，前世的秦云芝浮现在脑海中。 空气一时尴尬，两人都没了话。 几个呼吸后，还是方鱼先打破尴尬，装作有些窘迫的说：“要不然好小子也盯着你？” 看到方鱼窘迫的姿态，秦云芝掩着嘴笑了起来…… 龙驹车又快又稳，很快就到了青山城。在城门口，方鱼谢绝了秦云芝要送他到家门口的提议，下车向家走去。 秦云芝今天的表现有点儿颠覆他的前世记忆。 秦云芝此时有些婴儿肥的相貌并不是方鱼喜欢的类型，前世在初级学堂的方鱼只认为她是经常和自己一群人在一起的玩伴之一。更何况方鱼落入井中后，大病一场，长期不在学堂上课，后来再回学堂，大家又忙于准备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更没了玩闹的心情，因此，总得来说，方鱼对秦云芝少年时的印象不深。 前世方鱼对这秦云芝印象大多停留在他和柳如梦结婚之后，那时的秦云芝历经了失败的婚姻，独自一人生活，而方鱼需要炼药，经常不在家，所以这曾经的姑嫂二人便成为了要好的闺蜜。 那时的秦云芝早没了少女时的婴儿肥，变成镶嵌着大眼睛、樱桃口的鹅蛋脸型，浑身散发着三十多岁女性成熟且青春的魅力，这气质相貌正符合方鱼喜欢的模样，只是当时方鱼一心扑在柳如梦身上，没有往别的地方多想。 但今世方鱼再次面对秦云芝的时候，这种熟悉感并没有消失，所以今天在说话时就多了许多调侃，这也是前世两人相处的方法。 只是今天方鱼突然发现，秦云芝这个小时候被自己忽略的女孩，可能很早就对他有了好感！ 然后，方鱼就感觉他是多想了…… 就在这胡思乱想间，方鱼已穿街过巷回到家。 家门口正停着一辆龙驹车，车上的悬挂着“方”字的标志。这标志蓝底黑字，周边镶着木头本色的边框，下面坠着黑色的穗子，正是方家店铺的标识。这是布衣坊日常用来接送方子墨往返店铺的车。看来此时方子墨已经在家等候了，方鱼快步走进院中。 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白娴凤已经准备好了午餐，方子墨刚吃完饭，正在和白娴凤点着布匹，一会儿他要拿样布和绣花的底样去给张家管事的人确认。 见方鱼回来，白娴凤让他抓紧去吃饭，并安排红果儿将她给方鱼做的新衣准备好。 方鱼也不啰嗦，三两口把饭扒完，换上那套新做的长衫，长衫不大不小正合身。 白娴凤看到穿着新衣走出来的方鱼，非常满意的帮他整理衣服，并对方子墨说道：“小鱼儿这几天又长个子了，我月初刚给他新做的长衫，特意大了一号做的，这月底还不到，就成了正合身的衣服”。 方子墨呵呵笑道：“那下次做的再大一些，他这个年龄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方鱼也笑道：“娘，还有新衣服不？我抓紧穿，不行我就长小点儿！” 白娴凤笑道：“还能长小点儿？小了娘就给你重做嘛，娘巴不得你快快长大呢！” 方子墨道：“好了，咱们得出发了，别耽误了时间。” 白娴凤嘱咐方鱼道：“到了张家，记得要懂礼貌。” “嗯，娘，我知道了！” 方子墨这辆龙驹车比刚才秦云芝那辆宽敞多了，方鱼上车时，车内除了刚坐好的方子墨之外，一侧还坐着两人，方鱼一看，也不陌生，是经常来家里送布料、有时还帮着白娴凤和红果儿做衣服的两位裁缝师傅，看来今天这两位是今天给张家族老量体的主力了。 方鱼向二人点头示意，两人赶忙将对面座位上的布料和花样拿到手中，腾出地方让方鱼坐下，然后向车夫招呼了一声，龙驹车缓缓走了起来。 龙驹车是这个时代最常用的基础交通工具之一。灵气复苏之后，当发现大量燃烧生物能源对灵气带来的破坏之后，大陆高层就尽可能的禁止了大量燃烧的行为和相关的行业，龙驹车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展起来的。 龙驹长相类似于马，但比马更加强壮更有耐力。它是骏马在灵气复苏后发生变异，与“麒麟”杂交的产物。麒麟属于灵兽、仙兽，平时难得一见，且生育率非常低，自主意识很强，很难被驯服，而龙驹的生育率接近于骏马，自主意识不强，容易被饲养和繁殖。 相比于需要人来驾驶的交通工具，龙驹具有一定灵性，能与驾驭者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流，不论骑乘还是拉车，都能节省驾驭者不少精力。一般来说，普通龙驹在没有喂养特制灵气饲料的情况下，一次进食可坚持两到三个时辰，骑乘一个时辰可以跑出四百里；经过专用的灵气饲料喂养的龙驹，在耐力和速度上至少可以翻倍。因此可以说，即便是大陆高层放开了交通工具的限制，龙驹车也一定还是地面交通工具的主力。 龙驹在这个时代被广泛培育和繁殖，每个势力和大家族都有专门负责培育繁殖龙驹的一群人，龙驹的好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这个势力的强弱。 第十八章 量体 龙驹车穿街过巷，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一所高大的宅院门前。 这宅子高出街面五六个台阶，深红朱漆大门，上端悬着黑油漆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写着四个金色大字“青山张氏”。这里正是张家大院，众人下车，方子墨上前对门房道明来意。 方鱼主动抱起一卷布来，他现在身材不高，好在这布只是拿来的样品，本身也没有多少重量。一位师傅马上将之抢到手里，道：“我来，我来，怎能让小方少爷拿着！” 方鱼道：“没事儿，我拿得动！” 两人拉扯中，方子墨已经回来，见此情景便道：“让小鱼儿拿着，一会儿小鱼儿跟我去和张家执事确认布料和花样子；你们俩去给张家族老量尺寸。” 两位师傅依然客气的拿过布匹，只把装着绣花底样的小包袱给方鱼拿着。 此时，张家的一位管事已经迎出门口来，见方子墨满脸堆笑，抱拳行礼道：“方掌柜，辛苦了！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方子墨回礼道：“小乙兄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还得感谢小乙兄跑前跑后的安排”。 一行人进入张家，张家这位叫“小乙”的管事一边走，一边关心的问道：“方掌柜和三位师傅都用过饭了吗？我这里已经把饭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先吃午饭，再量尺寸！” 方子墨回道：“小乙兄太客气了，我们已经用过饭了，咱们还是趁中午先量尺寸，不然让族老再跑一趟，就太不好意思了！” 中午，张家族老们会聚在一起吃饭，趁这个机会量尺寸正合适。 方子墨继续道：“这两位是我布衣坊的裁缝师傅，这是犬子方鱼，跟我来打个下手，长长见识的。” 又转向方鱼道：“这位是张家的管事，你张小乙叔，快叫小乙叔！” 方鱼闻言道：“小乙叔，我叫方鱼，您可以叫我小鱼儿！” 听得方鱼说的乖巧，这位老于人情世故的张小乙管事顺口便回了一通夸奖，什么长相英俊，将来一定有个好前途之类的云云。方子墨则谦虚了再谦虚，同时也夸起张小乙家的孩子。 方鱼无奈的笑看这些，前世他也曾在一段时间对此着迷，但最终发现本心并不喜欢这些。 二人说话间穿房过院，来到张家一处偏厅，吃完饭的张家族老已在此等候。这些族老有的喝茶，有的闭目养神，更多的则是围在一张桌子前，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桌面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有人拿着笔在写写画画。 方子墨与其中的几位族老相识，不用张小乙介绍，就满脸堆笑的向他熟悉的族老行礼，只是方子墨辈分有些可怜，这些族老最低的都是他爷爷辈的。几位被叫了爷爷的族老，热情的给方子墨介绍其他族老，方子墨则继续叫爷爷。 青山城的三大家族之间通婚还是挺多的，虽然结婚时主要看双方的年龄会把辈分搞得有些乱，但是只要婚结了，就算是认下了辈分，然后就会依照这个辈分往下推，这就导致方子墨在这个屋里只要认了其中一个是爷爷辈的，那以他的辈分推下去，所以这一屋子都是爷爷和太爷爷辈的人了！ 方鱼看着自己父亲向一位位爷爷行礼，有些发愁，这要是轮到他自己……唉！ 然而，有些“坏事”是禁不住琢磨的，方子墨行完一圈礼，果然拉上了自己儿子……不是方鱼自己说要来涨涨见识的吗？ 方鱼一边磕头行礼，一边在心里吐槽，这方子墨一定是拿他来找平衡的。 张家族老的热情，打乱了方子墨原本要在量尺寸的同时去向张家管事人确认布料和花样子的计划。他只得留下来，亲自给各位祖父辈，曾祖父辈的张家族老量尺寸。 量尺寸和聊天同时进行中，轮到给一位叫张忘川的族老量尺寸时，方子墨介绍说方鱼的大名叫“方广宇”，这位张忘川族老道：“方鱼这个名字好啊，如鱼得水、鱼跃龙门、年年有鱼，广宇这个名字太大了……”又觉不妥，便住了嘴。 方子墨笑道：“原本方鱼这个’鱼’字不是‘鱼儿’的‘鱼’，是‘打渔’的‘渔’，就是加了三点水那个。这名字是小鱼儿出生前，一位碰巧路过道修帮忙算出来的乳名。后来，我们去登族谱时被拒绝了，说是和方家家主的乳名叫‘方鲤’犯了冲突，方鱼的祖父就做主改成了‘鱼儿’的‘鱼’了。”道修就是修道者，继承自灵气复苏之前的道家，有神鬼莫测之能。 张忘川旁边一位面容更苍老，比张忘川大一辈的张家族老张元修笑呵呵的说道：“这种事儿要是琢磨，就在乎；要是不琢磨，就不在乎！” “呵呵！”有些人笑了起来。 张忘川看向身旁，帮方子墨拿着纸笔的方鱼，问道：“小方鱼，你现在上学堂了吗？” 方鱼道：“回忘川老祖，上学堂了，在方家学堂！” 张忘川道：“修炼到哪一步了？气感稳定了？” 方鱼答道：“差不多气感后期！”方鱼昨天为了拒绝银黄鱼，坚持自己是气感后期，今天当着父亲的面，也不能再说回来啊。 张忘川道：“那该参加三合派考核了？” 方子墨替方鱼回答道：“明年参加，明年才十二岁。” 张忘川有些赞许，道：“十一岁这个进度可不慢了，不过也没必要等明年，白白浪费一年功夫！” 方鱼回答道：“我刚进入气感后期，还有两个月就考核了，来不及了突破炼气期。” 方子墨有些自豪道：“这孩子也就前天在学堂静室熬了个通宵，刚刚突破，要是能有半年时间准备一下，应该能突破炼气期的……” 另一位叫张平川族老插话道：“找你方家出个举荐嘛，十一岁的气感后期可以参加今年的考核的，这一年浪费的有些可惜……” 方子墨道：“方家的举荐哪里有那么容易拿到，而且就算拿到了，就凭这刚刚进入气感后期的修为，想考上也难啊！” 听着两位张家族老都这么说，方子墨也对浪费一年感到可惜，要是还没达到气感后期，那也没什么，偏巧这会儿达到了。 张忘川应该是和方子墨很熟悉，说话也就随意了很多，只听他说道：“子墨，你家这小方鱼应该是没有吃过辅助药剂，是自己突破到气感后期的？” 方子墨自嘲道：“我一个旁系子弟，家里哪里有余钱吃辅助药剂啊！” 张忘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你看，我就看这孩子的资质挺不错的！这要是我张家子弟有这个资质，肯定得用灵物、丹药供起来啊，俩月时间突破个炼气期也不是不可能。” 方子墨道：“丹药、灵物我们就更用不起了，就是去年的时候，请人用真元冲刷过一次经脉。”方子墨说出了给方鱼真元冲刷经脉的事情，是想找回点儿面子。 “什么？真元冲刷？”张忘川声调突然有些提高。 方子墨一愣，答道：“是啊，真元冲刷啊！” 张忘川生气道：“子墨，你小子糊涂啊，真元冲刷这种事儿你居然信？还给自己家孩子用？” 真元冲刷没用、甚至伤身的观点已经流传很久了，这个说法方子墨不是没听过。现在被张家族老提起，他有些没底气的说道：“我们是请的方鱼母亲那边的亲戚做的！” 张忘川还在生气，没说话。旁边的张平川说道：“真元冲刷，尤其是用真元对孩童进行冲刷，是没有一点用处的。这真元冲刷，轻则会耽误孩子的修炼进度，重则会伤害孩子的根基。我张家很多年前就已经全面禁止了真元冲刷。除非对一些年龄大的，已经确定无法产生气感的人，才使用真元冲刷，作为最后的尝试。” 旁边几位张家族老闻言纷纷点头。只听张元修道：“真元冲刷一时爽，却害人一辈子啊！”他又看向方鱼，悠悠道：“这孩子或许一时气感不那么明显，但也就是一时而已，一旦突破这个小关口，就要快过旁人许多。这一冲刷，最少影响他最近一年进境啊！” 张忘川已经从刚才的生气中恢复过来，这反正也不是他张家子弟，他没必要为此生气。只听他说道：“子墨小子，我刚还想说这孩子这资质，别让你给你耽误了，没想到还真就让你给耽误了！” 方子墨闻言，也后悔的说道：“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啊，就是当时小鱼儿气感不稳定，听家里的老人说气感不足可以找先天高手以真元冲刷身体以增加气感。” 张元修哼了一声，说：“哼，糊涂啊！” 方鱼看父亲的窘迫，有些不忍，就替父亲解释道：“反正我明年才到年龄了，今年就算提前参加考核，还得向方家申请推荐名额，还得花钱……”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也没了底气。 张忘川听方鱼这么说，气笑了，说道：“小方鱼，你是真不懂啊！咱们青山城这几大家族，那家手里不攥着大把这种推荐名额？各家只是恨自己族内的资质好人不够用，再说三合派不也天天盼着天才们都能到他们手里吗！怎么可能真的限制？也就你们方家那群蠢货，把这个当名额来卖！” 说着，又嘿嘿笑道：“实在不行我张家给你个推荐名额，嘿，其实不用我张家给，你到考核的时候直接去学堂门口，随便找个学堂的老师或者学堂里随便一个人，让他给你个推荐名额，他都会给你。十一岁气感后期要是能进了学堂，这些人是有推荐奖励的！” 推荐奖励的事情方鱼是清楚了，前世他也曾经推荐过。此时，只能装作自己不知道，故作惊讶的吐了舌头，道：“这样子啊，那到时候我去看看！” 方子墨轻叹口气，他知道现在方家的状况是派系林立，当权者鼠目寸光！ 第十九章 新任三张老 张忘川看方鱼可爱，就笑着说道：“小方鱼，你今年有把握考入三合派学堂吗？要不我给你弄个推荐名额？” 明显，这是一句玩笑，很明显要真这么做了，方鱼考不进去还好，一旦考进去了，方家得怎么看方鱼家。 方子墨连忙道：“可不敢，可不敢，这名额不能轻授” 方鱼也赶忙道：“多谢忘川老祖的好意，小鱼儿刚突破，实力还差的远！”说着，就深深躬下身向张忘川表示感谢。 张元修笑着插话道：“好了，忘川，别拿人家小孩子开玩笑，我看这个小方鱼不错，懂礼貌、知进退，要是真到那一步，推荐名额是小事儿。” 张忘川道：“修叔，我不用咱们张家的推荐名额，真需要的话，我去学堂给他弄个名额！我小孙媳妇的娘家哥哥的媳妇娘家嫂子是三合派学堂的负责招生的，就管这个事儿！” 听他说这个绕嘴的关系，大家脸上露出笑意，方鱼主动深深再行礼道：“老祖，小鱼儿记得您这个承诺了，要是两个月后小鱼儿有点儿把握的话，就来找您！” 张忘川乐得直说：“好的好的，一定要来找我，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 方子墨也躬身向张忘川行礼道谢，这张忘川族老是个热心人！ 张元修量完尺寸，坐回他的软座，端起一杯茶还未饮下，似想起什么，对方子墨叮嘱道：“子墨，真元冲刷这种事儿，以后千万别干了，也不知道那个人当时是不是尽心做了，不尽心还好，影响小一些！” 方子墨道：“当时只做了经脉冲刷，没做全身的冲刷！” 张元修点头道：“那是万幸了，全身深度冲刷会影响根基的。你找个时间带着小方鱼来我家药堂找个坐堂的看看，吃上几套固本培元的药剂！” 张家药堂是青山城最好的药堂，里面的药师也是青山城最好的那批药师。 听得这位辈分颇高的张家族老给出了指点，方子墨忙表示衷心的感谢。 旁边张忘川道：“修叔，您老不就是咱们张家最好的药师吗？还用着让他们去药堂找？” 张忘川是个热心人，与方子墨的关系在张家这些族老中也是最好的，今天见到方鱼之后，看到他说话做事，也颇为喜欢，很难得的出言点破这些。 张元修摇头道：“我已经很久不出手了，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手法眼神都下降了不少！不如药堂里的那些中年药师看得准！”然后轻叹一声，道：“不入先天境，终究是一场空啊！” 方子墨闻言知道张元修不愿出手，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道：“子墨和小鱼儿衷心感谢元修老祖的指点，等事情忙完了，一定带小鱼儿去看身体！” 张元修道：“你去之前来张家找我，我给你写个条子，凭我这薄面，最少能给你打个七折！”优惠三折，这可是不小的优惠了。 方子墨忙道：“届时若有需要，还要麻烦元修老祖！”说着躬身施礼，方鱼也跟着施礼。 几人虽然是在聊一些闲话，但张家族老几句话的指点，就让方子墨受益匪浅。 时间不长，尺寸就已量完，方子墨和几位张家族老又聊了几句，再次向族老们表示了感谢，就行礼告别，由张小乙带着去找张家管事。 路上，方子墨发现张小乙带自己向张家的后院而去，便疑惑的问道：“小乙兄，我们这是去？” 张小乙道：“去后堂，三长老在那边正等着。” 方子墨更疑惑了，问道：“不是要去见负责制衣的兆山执事吗？” 张小乙笑道：“这次老祖寿诞是三长老在负责。” 方子墨点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去见兆山执事。” 张小乙道：“制衣的事情还是兆山执事负责，不过你这个事儿是三长老特别指定的。” 方子墨意外道：“三长老特别指定的？怀川长老吗？”张怀川是张忘川族老的亲弟弟，如果是他特别点名的，以方子墨和张忘川的交情，还是很有可能的。 张小乙笑道：“子墨最近可没怎么关注我张家啊！” 方子墨一愣，最近他的确是没怎么关注张家内部的情况，但前几天找他定做衣服的人是张兆山执事本人。 张小乙道：“我张家现在的三长老是张兆阳长老啊！” 闻言，方子墨意外的表情溢于言表。 张小乙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子墨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前段时间，我张家宜川大长老退了下来时，还请了青山城的各家来吃饭，一方面欢送大长老，一方面欢迎新任的三长老，你方家家主和几位长老都来了！” 方子墨忙道：“罪过罪过，我最近有些忙的晕了头！” 张小乙干脆好人做到底，放慢了脚步，说道：“大长老是为了三长老主动退下来的，兆阳三长老此前一直在负责张家在外地的事务，劳苦功高，这次宜川大长老退下来才把兆阳三长老调回家族，宜川大长老是做了很大牺牲的。” 方子墨知道张兆阳是张宜川的长子，张宜川还有一个儿子叫张兆光。这张宜川一定是为了常年外派的张兆阳能回到自己身边才做出的牺牲，总不能一共就七个长老的位置，被他们一家占去两个。 方子墨问道：“那现在的大长老是？” 张小乙道：“二长老升做了大长老，三长老升做了二长老，不过现在的大长老身体欠佳，已经不管什么具体事务，现在负责的主要是二长老和三长老……”说到后面，张小乙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方子墨若有所思的道：“这样啊，今天在族老的屋里也没见宜川大长老人啊！” 张小乙道：“宜川大长老退下来就出去访友去了，刚退下来总得避避嫌，不然别人会说退而不休的，正好趁机拜访一下多年未见的老友，几个月就回来了！” 方子墨道：“宜川大长老这个牺牲很大啊！” 张小乙道：“可不是嘛！兆阳长老十年前就突破到筑基了，家族其实也一直想调他回来的，可就是没有合适的位置。听说兆阳长老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修为了，一直给个驻外长老的身份实在不合适，最后还得人家父亲让出了大长老的位置……”说到此处，张小乙感觉自己话说的有些多了，只好冲方子墨眨眨眼睛，停住了话。 方子墨道：“这方面，方家还不如张家呢！” 张小乙长叹一声，道：“走，别让三长老等的太久了！” 说着做出请的手势，而后又忍不住问道：“子墨，你和三长老之间……” 方子墨闻言一愣，诚实道：“家父多年前和兆阳长老之间有过交集，但也很久不联系了，或许是三长老曾经买过我家的衣服！” 张小乙闻言笑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但明显是不信方子墨这番说辞。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前世关于张兆阳和张兆光两兄弟的信息涌入方鱼脑海中。 方鱼二十九岁成为高级制药师，开始接触三合派和青山城的高层人物，等他注意到这二人的时候，张兆光是三合派执法堂的副堂主，他的哥哥张兆阳是张家大长老。等方鱼三十五岁成为三合派首席炼药师的时候，张兆光已经是三合派执法堂堂主，张兆阳虽依旧是张家大长老，但听说修为突破到开光期大圆满，差一步就到凝液期。可以说这两个人在未来的三十年内将是青山城乃至三合派的权力巅峰人物。 说话间已来到后堂，这后堂虽没了前院大厅的高大气派，却在精致中透出奢华的味道，果然是三大家族的张家。方家是不是也这样，方鱼不知道，前世今生，他从未去过方家的家族大院。 后堂正厅内摆着一张长桌，一群人围在那里，写写画画的不知讨论着什么。门口正站立着一位穿着华服，身材高大，两鬓略有些灰白的中老年男子。张小乙见得此人，上前行礼道：“三长老，方掌柜来了！” 这人正是张家新上任的三长老张兆阳，他清瘦的脸庞与方鱼前世印象中的人重合在一起，三十年后的他和现在没有太大变化，只比现在更瘦了一些。 方子墨望着张兆阳，双唇微颤，却没有叫出声来，只躬身行礼。 张兆阳大手一挥，道：“先进屋再说！” 方鱼见到父亲的异样，也未说话，只是跟着三长老穿过正厅和偏厅，来到偏厅后面的一间小厅。两位裁缝师傅将样品布料和绣花底样放下，便躬身退出。张小乙忙安排座位，亲自为方子墨、方鱼倒上茶水，他出去时，还不忘顺手把小厅的门带上。 见屋中没了旁人，方子墨拉着方鱼，推金山倒玉柱的向三长老下跪行礼，张兆阳一把扶住，道：“子墨不用这么客气，这里也没有外人！” 方子墨依然双膝沾了地的拜了下去，同时道：“兆阳伯父，好久没见您了！” 听方子墨叫的亲切，方鱼感到诧异，但瞬间就联想到刚才父亲说这张兆阳和自己的祖父有交情，难道这位就是昨晚说的方鱼祖父在张家的结义兄弟？ 第二十章 再闻往事 只听张兆阳道：“算算得有十多年没见了！” 方子墨道：“十六年了，最后一次见您是我结婚的时候。” 张兆阳叹道：“十六年了，那时七妹还在世……”说着，眼圈有些发红。方子墨闻言，低下头来，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此时方鱼已经可以确认，这张兆阳就是他祖父方立君在张家结义的兄弟。 过了一会儿，张兆阳道：“时间太久，人就麻木，很多事情就会忘记！唉！” 张兆阳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子墨，你是个有心人，这些年，两节一寿你没一次忘记我这个老头！” 方子墨道：“母亲生前交代的，说和兆阳伯父的交情不能断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过年节寿辰送些不值道钱的礼物，您知道我现在不过是方家的旁系。”说到这里，方子墨有些窘迫。 张兆阳道：“这不能拿钱来衡量，这是我和七妹九弟之间的情谊，情比金坚！只是，你小子怎么竟打发人来送，自己从来不上门？” 方子墨道：“早些年三长老在外地，想见一面不容易；家父云游之后，我就成了旁系子弟，想再来打扰就是我不懂礼貌……” 张兆阳道：“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你怎和那些酸腐之人一样，如此在乎嫡系旁系？” 方子墨尴尬的笑笑，没敢接话说话。 张兆阳看向方鱼，问道：“这是你家的小子？” 方子墨道：“这是我家小子方鱼，大名叫方广宇。” 方子墨又对方鱼道：“这位就是爷爷的结义大哥，快喊爷爷。” 方鱼赶忙跪下行礼道：“见过三长老爷爷！”方鱼听父亲刚才说三长老，于是就跟着叫了。 张兆阳扶起方鱼，道：“都这么大了！今年几岁了？” 方鱼道：“我今年十一岁了，您可以叫我小鱼儿，三长老爷爷。” 张兆阳眼神中透出了缅怀，似乎想起什么往事，随即笑看对方鱼道：“小鱼儿，你今天可叫错我了！” 方鱼好奇的问道：“怎么叫错了，您不是三长老爷爷吗？” 方子墨在一旁插话道：“小鱼儿，你得叫兆阳爷爷！” 张兆阳脸色一板，说道：“兆阳爷爷也不对，把我叫远了，小鱼儿得叫我大爷爷！” 方子墨闻言忙道：“这可不敢，不敢！” 张兆阳脸一板，道：“什么不敢？我与七妹九弟义结金兰，我这个大爷爷当不了吗？” 方鱼一脸懵，心说，“昨晚，果然只说了个大概，这关系不一般啊！” 方子墨忙说：“只是我家现在不过方家一旁支……” 张兆阳哼了一声，说：“当年我和你父亲母亲结义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什么嫡系旁系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在乎起这些来了？” 方子墨无话可说，人家是嫡系，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个旁系，怎么能不在乎？ 张兆阳继续道：“当年我们九人若在乎身份地位，还能在一起结义？” 方鱼听到这里，知道张兆阳要发怒，如果骂下去父亲脸上不好看。 忙插嘴叫道：“大爷爷，小鱼儿知道错了，小鱼儿给大爷爷见礼！”说着就跪下磕头。 张兆阳伸手拉起方鱼道：“你看孩子都比你强……” 方子墨唏嘘道：“是子墨这些年沾染了世间俗气，此次受大伯教诲，子墨知错了！”方子墨也改变称呼为“大伯”，知道再“三长老”的叫下去，肯定会挨骂。 只是，这位三长老似乎还有些未消余怒，但语气已经缓和的说道：“你啊，从小就一副酸腐做派，哪里有你父亲当年英雄气概？今天从进门之后就’三长老’、’三长老’的叫，我就这么当不了你大伯？还每年‘派人’送礼，难道我不找你，你就永远不会来找我吗？要不是这次借着做衣服的名义把你找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方子墨继续说道：“子墨知错了！” 张兆阳还想说什么，方鱼赶紧插嘴道：“大爷爷，以后爹爹不来，我来找您玩好不好？”说着摆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但心里却一阵恶心。方鱼心说：“亲爹啊，这都是为了你啊！下次可别让我给人家当重重孙子了……” 方鱼一说话，张兆阳顿时明白了，这是小孩子不乐意自己这么说人家父亲了，于是乐道：“小方鱼，你可别学你爹那个做派，不常来找我老头子，小心打你的屁股！”说着扭头对方子墨道：“你看孩子都比你懂！” 方鱼继续问道：“大爷爷，您是我爷爷的大哥？我爷爷是九弟？” 方子墨想说话，张兆阳瞪向他，道：“我来说！”这眼神明显是在怪方子墨没有把他们这代人的关系告诉方鱼！方子墨读懂了眼神的意思，只得讪讪的闭嘴不言，心知今天是让这位大伯不满意了。 只见张兆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跟你爷爷，还有另外七个人在四十多年前结义拜了兄弟，当年我们学业有成，毕业一起在社会上闯荡。我们九个人按年龄排序，我年龄最大，排行老大，我叫张兆阳，我的亲弟弟，排老三，叫张兆光，我的一个堂妹张妱媚，排老六，我们三人来自张家人。老二是个散修，叫代文澜，老四老五是兄弟俩，来自商户家庭，也是散修，老四叫陶金相、老五叫陶宝命，老八来自南方一个家族，贺家，叫贺大山，老七是个女的，来自是临沧城翁家，叫翁珊珊，这个人你可知道？” 方鱼正在琢磨张兆阳说的这些名字，除了张兆阳张兆光兄弟二人，其他人他前世都没有听说过。听到张兆阳问话，一愣随即回答道：“是我奶奶？” 张兆阳笑道：“是的，老九就是你爷爷方立君了。” 张兆阳又喝了一口茶，正色对方鱼说道：“你可要记住这些名字！” 方鱼重重的点头道：“小鱼儿一定会记住的！” 张兆阳长出一口气，继续道：“我与代文澜、张兆光三人是同届，关系极好。上学时结识了陶家两兄弟……不是结识，是被他们骗了，还帮着数钱！”张兆阳应该是想到当年的往事，嘴角露出笑意。 “这俩兄弟人并不坏，不会真的骗人我们这些学生，反而会教我们防骗！这一来二去，大家颇为意气相投，后来陶家就成了我们的聚集地。你爷爷比我小不少，本来也不认识，在一次试炼活动中跟我合作相识，后来发现都来自青山城，颇为投契，是我拉他来结拜的，所以你知道我和你爷爷的关系了？” 方鱼听得入神，点点头说道：“比结拜兄弟更近一些！” 张兆阳笑道：“当然！老二代文澜拉来了老八贺大山，我堂妹张妱媚拉来了你奶奶翁珊珊，就这样我们九个人凑在一起，结拜成为兄弟姐妹！” “刚从学堂出来那几年，大家无忧无虑的整天在江湖上晃悠，哪里有什么聚会了，有什么好东西了，都要凑上前去掺乎一把！”张兆阳继续说道。 “陶家就是我们的聚集地，消息都从那边知道，得了资源材料也都是陶家帮着卖出去的。陶家也在我们九个人的支撑下，从不入流的商户家庭，发展成七曜城的小型家族。唉，可惜后来我们失去了陶家兄弟。” 听张兆阳这么说，方鱼深有同感，一个好的销售渠道对炼药师尤其重要，陶家就是张兆阳他们的渠道。 方子墨也插嘴道：“家父生前也说过，最对不起的就是陶家俩兄弟。” 张兆阳说：“最对不起大家的其实是我，当时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在现场。但陶家兄弟亡于陶金相的贪心，陶宝命是为了救他而亡，你爷爷为救他们身受重伤，老二代文澜更惨一些，直接伤到了根基，从此再也没能晋升一步。从那以后，我们就停止了这种闯荡江湖的生涯，该回家的回家，该结婚的结婚了。” 张兆阳舒了一口气，道：“我前些年一直负责张家在外地的事情，也是因为想对陶家的后人有所补偿和照顾，却错过了见九弟最后一面！”刚舒缓一些的情绪，说到这里又悲从心头起。 方子墨忙说：“家父临终前提到您了，说他这一生的最不后悔的就是认您做了大哥。” 张兆阳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方子墨也是无语，他不知道怎么劝这位大伯。应该是对死去的陶家兄弟心存愧疚，方立君并没有过多告诉方子墨他当年的往事，所以详情方子墨也不知道。 方鱼见状，感觉环境太压抑了，想转移一下话题，就插嘴道：“父亲，我们带来的布料和花样子给大爷爷看看，确认一下，母亲好开始赶工了！” 方子墨道：“对啊，大伯您看一眼布料和绣花的底样。” 张兆阳也回过神来，自嘲道：“上了年龄就这点儿不好，容易念旧。布料我就不看了，你看着办就好，毕竟你小方裁缝水平和名气在这个青山城里是排得上号的。” 说着，张兆阳凝神看了方子墨一眼，皱眉道：“还没有修出真气？” 方子墨回道：“还没有，卡在练气巅峰好多年了。” “卡在哪里？” 方子墨回道：“内气和神识都有一些，更多的问题是在神识问题上！” 张兆阳道：“神识问题麻烦一些，要多看看前人写突破经验，说不定哪条就对上你的需要了。内气要是不足可以用药剂，需要药剂就找我来！” 第二十一章 炼气期 听张兆阳这么说，不论到最后是真给还是花钱买，现在方子墨都要赶紧拉着方鱼一起表示感谢。 张兆阳大手一挥，满不在乎。这也难怪，张家是制药起家，在三合派的辖地内，是除了三合派本身之外，排名前三的大药商。 方子墨又道：“大伯，小鱼儿可能有些问题……”然后，他便将刚才与张家族老聊起的真元冲刷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兆阳乃是筑基后期的修为，相比张家族老，对修炼上的问题应该更有见识，方子墨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建议。 张兆阳琢磨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听下来不是大问题，最多是耽误一些修炼时间而已，回头我安排一个药师给小鱼儿看看。我早年前只顾修炼晋级，走的不是药师的路子。”张兆阳解释了一下，他虽然修为高，但对看病吃药什么的并不擅长。 然后，他又转向方鱼问道：“小鱼儿，你现在的修为在气感后期了？” 方鱼点头道：“回大爷爷的话，是这样的。” 张兆阳又问道：“具体是怎样一个感受？” 方鱼答道：“能感受到内气流动，内气可聚可推动。” “哦？”张兆阳眉毛向上一挑，方鱼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为了确定方鱼是不是真的处在气感后期，毕竟真元冲刷后，最常见的问题就是会拖慢修炼的进度，但现在这个答案，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于是，他追问道：“你感受到的内气是成团，还是成束？” 方鱼答道：“主要是成团！内气在丹田内成团，在经脉内若驱动自可成束。”方鱼这句话的意思是内气如果静止，聚集成团，如果以意念推动，内气自己可以聚集成束。 张兆阳追问道：“你是如何推动内气的？” 方鱼答道：“就用意念推动啊！” 此话一出口，方子墨表现出了今天不知道几次的惊讶，道：“你管这个叫气感后期？” 方鱼一副天真模样，说道：“是啊，不是说气感后期要感受到内气流动吗？”这明显是方鱼故意为之，他已经想好要把修为再往高说一些，因为他有个小计划。 方子墨有些无语和心累的说道：“那说的是内气自己流动。” 方鱼道：“可内气自己不动啊，非得用意念推动才行！” 方子墨听的有些晕，用手捋着自己头发道：“你们学堂不是每天早晨都带你们一起练习体悟术吗？”所谓体悟术是一套体悟内气的动作。 方鱼睁大了眼睛做无辜状，说道：“是啊，可是内气不动啊！教习说要感受到内气的运动才行。” 方子墨无奈的说道：“你还没有修炼，内气是自然流动的，当然是很缓慢的，气感后期一次体悟一般都要几个时辰以上！” 方鱼道：“我也是啊，我每次都体悟到头昏脑涨才停，但是内气太慢了，几乎不动，那样我得多久才能到气感后期！” 方子墨看方鱼说着还理直气壮起来了，有些被气的无语。 张兆阳在一旁看着好笑，就插嘴道：“子墨，你别急，小鱼儿这这么修炼没错！呵呵呵……” 张兆阳向方鱼问道：“小鱼儿，你说说你当时是什么感受？说具体一些，我们好帮你判断！” 方鱼道：“感受？感受还有些模糊啊，我刚进入气感后期。我就是感觉到内气在经脉里不动，教习又说气感后期应该是内气进入丹田，但它们不动，我就用意念推动一下内气，内气就动起来了。” 张兆阳也无语了，方鱼这个描述和刚才没什么区别，但方鱼还是个孩子，自己刚说了不要方子墨着急，自己就更不能着急了，只能耐心下来问：“小鱼儿，你把最近修炼的进度都说一说。” 方鱼想了想，说道：“我最近就是正常修炼啊，每天早晨跟着学堂教习修炼，然后上课。气感中期之后，修为一直没什么进境，只能感受到内气，但是内气在体内就是不动，打坐修炼不动，走路修炼也不动。其实也不是不动，就是……就是感觉，好久好久，才动微微的动一点点。我就着急啊，这不等于卡在气感中期了吗？还卡了半年多。然后，前天上课的时候，听先生说，’若能以神御气，则鼻不失于息，气息可长久’……” 说着，方鱼就闭了嘴了，这是《神气诀》中的一段话，学堂的先生哪里能知道，所以不能再说了，装的有些过头了……万一方子墨或者张兆阳去求证，那不就露馅了。 好在这二人都没在乎，张兆阳着急想知道答案，追问道：“所以，你就感悟了？” 方鱼道：“是啊，既然神能御气，那我能不能用意念尝试一下呢？反正内气在体内也不动，就推动一下试试，然后上课就试了一下，好像有点儿感应，下课后就留在学堂静室里反复尝试了！” 方子墨道：“所以，你现在是可以用自己意念指挥内气了？” 方鱼道：“爹爹，你问了好几遍同一个问题了，我还有些模糊，指挥不了，不过推动一下内气是没问题的！” 方子墨道：“你是什么时候感受到内气成团的？” 方鱼道：“半年前啊！” 方子墨着急的追问道：“给你冲刷经脉之前，还是之后？” 方鱼看方子墨又着急上头，知道不好再继续说冲刷经脉之前就已经感应到了。那样就真成了被真元冲刷耽误了半年修行了。若这结果一出，万一把方子墨气晕了，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了。于是就说道：“之后感受的比较清楚了！” 方子墨闻言，长出一口气，倒是没有晕过去的迹象，只是他现在有些想哭的感觉。他去年刚还完方立君生前因为治病欠下的债，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听说方鱼对内气感受不明确，就忙着求爷爷告奶奶的安排真元冲刷的事情。而真元冲刷需要先天境修士的帮忙，那代价可想而知，以至于他现在仍然还欠着不少外债，白娴凤不得不以绣花制衣补贴家用。结果呢？他现在发现方鱼气感不稳定的事儿，很可能是这夫妻俩人的误解！ 想明白这一切的方子墨顿感一阵阵头晕袭来，忙抓起身边的茶杯猛喝了几口，顺顺气，缓一下，他向张兆阳问道：“大伯，小鱼儿这是进入练气初期了吗？” 张兆阳道：“听下来，应该还不算，这是介于气感后期到练气初期之间的一个状态，但到了这个地步，小鱼儿是肯定能进入练气期了，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 还好，没进入炼气期，方子墨略感平衡，这口气更顺了一些。 “小崽子，你敢进入练气期，老子不得动手揍你？”方子墨在内心里咆哮着，但随即他反应过来，“为何要揍这小崽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十一岁的炼气期，才十一岁啊！自己当年是什么时候才练气期的？十五，还是十六？”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还得揍，不趁着这两年揍够了，过两年，他的修为提升上来，自己就是打不动了……” 不理方子墨阴暗的心理活动，只听张兆阳继续道：“小鱼儿，你内气成团和成束之间是你是怎么转化的？” 方鱼回答道：“成团就是内气在经脉或丹田中自己聚集啊，也不是都会成团的，有些内气会成团，有些不成团的会散落；成束就是以意念推动内气时，成团的内气会聚集成束流动起来，好像……好像把水从壶中倒出来。”说着，方鱼拿起茶壶来，把方子墨的茶杯填满，说道：“就这样……” 方鱼说话时，张兆阳不断的在点头，满意的神色越来越浓。 只听张兆阳说道：“小鱼儿，你的内气不喜流动，与你的内气聚集成团有直接关系，而内气聚集成团，与你内气属性相对集中有关系。如果各种属性内气混杂在一起，大家互相之间排斥，成团的概率就小了很多，那样的话，内气的流动性就会大了很多。只有单一属性内气占比较大时，才能聚集成团；另外你用意念推动内气，内气就如同小溪一样流动，这也证明你的内气属性种类势必不会太多，我猜测一种到两种属性为主。” 方子墨听着张兆龙的讲述，身体基本处在石化状态，连方鱼给他倒水都没注意到。只听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大伯，您的意思是小鱼儿这个资质是极品资质了？” 张兆龙点头道：“我的判断是如此了，具体什么样的资质还要在心动期之后才能确定。” 然后，他以一种更为赞赏的语气道：“但其实资质不是最重要的，小鱼儿的悟性才是最重要的。能因为别人一句话，从中悟出自己的修炼方法，从而突破了当前门槛，这种悟性最是难得！” 悟性的重要性大于资质，资质好，但悟性差，好资质会被浪费；资质差，但悟性好，依靠悟性可以发挥这个资质最大的潜力。 张兆阳感慨道：“这小鱼儿，难得啊！九弟后继有人！” 方子墨此时眼睛发亮的盯着方鱼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第二十二章 挽留 方鱼对自己父亲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表现深感不屑，说道：“我昨天早晨才体悟到的气感后期，晚上我就和你说了，你和娘都不信！” 方子墨顿时无语，他有一种手痒痒想打人的感觉。 张兆阳打断方子墨，道：“别说孩子，是你对孩子不关心。小鱼儿这孩子要是能好好培养，最少是个先天高手！” 方子墨道：“借大伯吉言了，其实，我就是怕之前带孩子做真元冲刷，给孩子耽误了！” 张兆阳说道：“真元冲刷的坏处我就不说了，一般情况，只要不是五行冲突，只要不是反复冲刷，最多也就耽误一些修炼时间而已。小鱼儿现在这个状态，你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听闻此言，方子墨道：“这就好，这就好！” 张兆阳继续道：“张家的规矩是真元冲刷的年龄限制在十八岁以上。那时身体基本长成，潜力也基本都表现出来，若还无明确气感，才用真元冲刷身体经脉，看能不能借助外力来建立气感。”张兆阳所说与刚才张家族老一致，但更具体一些。 方子墨躬身感谢道：“大伯，这些子墨闻所未闻，今天方知，实在是后怕！” 张兆阳道：“方家这些年固步自封，哪能引进什么新观点？” 方子墨无语，方鱼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张兆阳继续道：“从小鱼儿现在就能以意念推动内气运行来看，未来他的真气属性势必倾向于一种到两种之间啊，这个你要心里有数。” 因为如果内气属性过于平均，各属性内气之间冲突概率大增，这就需要有强大的神念来梳理，正常情况，方鱼这个年龄，意念怎么可能强大。 这是张兆阳第二次向方子墨点明这个可能性了，如此资质，将是各大势力争夺的重点。方子墨如果处理好了，是对方鱼修行的助力；一旦处理不好，得罪了大势力，甚至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方子墨当然也知极品修炼资质的说法，只是他受限于自己的眼界，暂时还想不到张兆阳说话背后的意思。 只听方子墨道：“真是那样就太好了！只是那样的一辈子都得跟丹药打交道了！” 张兆阳听方子墨如此说，就只能呵呵了，他说道：“你还担心这个？等突破真气期，去检查一下，真的是极品资质，各大势力抢着要，还能缺那点儿丹药？” 方子墨这才明白张兆阳刚才话的意思，只能尴尬的陪着笑。他是穷人思维，这些年到处欠账还账，生活的巨大压力限制了他的眼界。 只听张兆阳继续道：“心动期之前药剂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过几天，让药师去给小方鱼看上一眼，等药剂师看完，做出判断再吃药剂，药剂得谨慎着吃，杂质太多，吃了还得想办法排毒！……有必要的话，以后我也可以想办法弄来丹药！”这是相当霸气说法了，即便对于三合派，丹药也是很贵重的药品，不然方鱼前世地位不会那么高。 张兆阳话里意思也很明确了，“有必要的话”，什么是必要？不言而喻，方鱼的资质极品且愿意接受张家对他的培养。 方子墨和方鱼连声道谢。现在推辞是完全没必要的，先不说未来资质会如何，他们之间都已经说的如此亲近了，再推辞就是疏远。只能说等真的遇到了，再根据当时情况做出选择。 方鱼刚才对他修为的描述，来自前世他曾经帮助过的一位资质和悟性都很好的少年，当年他的判断也和张兆阳类似。今天他把这些讲出来，一方面是为了以后他修为提升，显得不那么突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的另一个小目标，而现在张兆阳提出药剂来，正是他提出自己想法的好机会。 只听方鱼道：“大爷爷，我对制药很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制药坊学制药呢？这样我就可以给自己配药了。” 张兆阳意外的看了方鱼一眼，道：“做制药学徒啊，你这个资质太浪费了，修炼、提升等级才是根本，为了药剂，就跑去做制药学徒，实在是舍本逐末了。” 方子墨也很意外方鱼的想法，说道：“你还是先专心修炼！要是能提升到练气期，到了三合派学堂里，也会学习制药基础的。” 俩人都反对，方鱼顿时没了声音，小目标一提出来就被人否定了。 方鱼心说：“还是去找一家制药坊，前世那家领他入门的制药坊就是个很好的选择！”想到这里，方鱼心里一阵暖意涌出，他是在这家制药坊入的门、学会制药的，完成了从普通修炼者到制药师的转变，而这其中，柴弘善师傅就是方鱼制药炼药的领路人啊！ 方子墨又和张兆阳又聊了一阵子家里的情况，就让方鱼收拾带来的布匹，准备告辞回家。 张兆阳还叮嘱方鱼记得要常来看他，他还要介绍张家的后辈给方鱼认识；又叮嘱方子墨，要是修炼上有拿不准的地方，随时上门来找他。方子墨、方鱼一一应下并表示了感谢。 三人走出小厅，穿过偏厅向外走去，路过正堂时，一人快步上前拦住张兆阳道：“三长老，正说去找您老，这是我们刚才拟出来一些对联，您看一下是否可以？”说着，那人将几张写着字的纸递给张兆阳。 张兆阳抬手接过，对方子墨说：“子墨，先等我一下。” 方子墨停下脚步看向那人，却不认识，便微笑着冲对方点一下头，表示问好，那人也回以微笑。 张兆阳看两人之间互相致意，就说道：“子墨，这是张礼生执事。礼生，这是方家制衣坊的方子墨掌柜。” 方子墨行礼道：“见过礼生执事！” 张礼生回礼道：“见过方掌柜，久仰大名了！” 张兆阳对方子墨道：“礼生不是外人，之前一直在外地跟着我跑前跑后，这次我回归家族就带着他也一起回来。”方子墨一听，这明显是张兆阳身边之人。 张兆阳转向张礼生道：“礼生，子墨是我当年结义兄弟的后人，我的子侄，你们两个以后要多亲近啊！” 俩人这会儿听明白张兆阳的意思，估计嫌两个人刚才疏远了，就再次见礼:“见过礼生兄”、“见过子墨兄”。 张礼生继而又道：“子墨兄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了，青山城的小方裁缝做得一手好衣服。”方子墨赶忙一阵谦虚。 这时，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方子墨，是子墨吗？好久没见你了！” 方子墨扭头看到说话之人，也惊喜道：“孟维兄，的确好久不见了！” 这说话的人叫张孟维，是方子墨在学堂时的同窗，当年算是颇为谈得来的好友。 张孟维道：“最近还好吗？生意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太忙，生意也还可以，这不是量尺寸来了！” “忙些好，证明方大掌柜的生意好啊！” “什么大掌柜啊，就是个小裁缝罢了！孟维兄，最近怎么样了？” “还那样，没什么变化，就是个混日子的米虫而已！”张孟维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他虽然是张家嫡系子弟，可是本身修为不高，也没有过硬的后台。 方子墨知道一些张孟维的情况，便安慰说道：“孟维兄写得一手好文章，当年我们同窗都羡慕不已，怎能自称米虫！” 听方子墨提到他引以为傲的文章，张孟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又叹道：“当年就是总把精力放在文章上面才耽误了修炼！” 方子墨也感慨道：“我也是如此，彼此彼此了！” 两人相视一笑，同病相怜，似乎又找到了当年的默契。 张孟维又说道：“咱们同窗聚会好多次了，每次都见不到你！” 方子墨道：“都不凑巧，太忙，错过了！” 其实，经常参加同窗聚会的主要是一些又有空又有闲的嫡系子弟，旁系子弟们忙着生计，很少参加这种聚会。 张孟维笑道：“还是大掌柜忙啊……” 这时，张兆阳已经看完纸上的内容，有些不满的说道：“看着一般，没什么新意！” 张礼生有些挠头道：“这是我们这边和族老那边讨论了三天的结果！” 张兆阳皱眉道：“那就找学堂的先生来帮帮忙！” 张礼生道：“这已经是咱们学堂的先生帮着想出来的了！”说着，回头看向长桌边坐着的几个教书先生打扮的人。 “那就请外面的人了，别怕花钱，老祖大寿是家族大事儿，关系到体面，七曜宗都会有人来！” 七曜宗是三合派的上级宗门，三合派对张家已经是巨无霸一样的势力了。 张礼生没答话，估计心里在盘算着要请哪些人。 在一旁的方子墨问张孟维道：“你们这是在给张家老祖寿辰写寿联？” 张孟维道：“是啊，老祖的一百二十岁寿辰要到了！” 方子墨道：“这得需要不少副寿联？” 张孟维道：“可不是，从大门开始到每个堂屋、门厅、垂花门、月亮门，一共百多副对子，全都得换成祝寿用的。” 这就是大家族的体面了，再麻烦也得干，不然就要被嘲笑，嘲笑多了家族地位就没了。方家这些年在这类事情上没少糊弄，因此没少被大家嘲笑。 张兆阳把事情交代完，就准备领着方子墨和方鱼往外走。 方子墨忙与张孟维道别，只听得张孟维道：“子墨兄，要是不着急的话，留下来帮着参详几副对子！” 第二十三章 寿联 张孟维又转向张兆阳，施礼道：“三长老，子墨兄当年在学堂的文章诗词写的极好，文才没少受到先生表扬！要是子墨兄不忙的话，让他留下来一起帮着参详寿联！” 张兆阳闻言一愣，但随即想到，反正已经和九弟的后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大家又有都亲近之意，以后方子墨少不得要和张家人往来，眼前正是个挺好的开始。 但还未等张兆阳说话，一旁的张礼生就惊喜道：“子墨兄在文才方面有所擅长，那留下来一起！” 张礼生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看出来他的顶头上司和方子墨之间的亲近，另一方面也确有发愁寿联的因素，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万一真能帮上忙呢！ 张兆阳自然也点头道：“子墨，下午没事儿的话，就留下来一起！你们文人之间，这也是件雅事。”说完又补了一句：“这里都是我张家子弟和亲近之人！”这句话重点在“张家的亲近之人”上面。 方子墨听明白了张兆阳的意思，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子墨才疏学浅，还要感谢能有这样的学习机会。” 张兆阳哈哈一笑，把事情安排给张礼生，便离开去忙他的事情。 方子墨让人叫来两位裁缝师傅，将布料、绣花底样和今天测量尺寸的本子交给二人带回家给白娴凤。 见二人走后，张孟维拉起方子墨就朝着桌边走去，方子墨道：“孟维，先净面净手！” 张孟维笑道：“你还记得当年的规矩？” 方子墨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道：“是啊，怎敢忘怀，当年的道山先生的教诲，时刻不敢忘怀！” 张孟维也追忆道：“道山先生当年的风采，我还历历在目！” 方子墨想起往事，笑着说道：“也忘不了被他打板子的事儿！呵呵！” 张孟维也笑道：“大家谁没挨过他的板子啊！哈哈！” 方子墨道：“是啊，作诗之前净手净面的规矩就是道山先生给咱们立的！那时候诗词课总排在武科课程之后，所以道山先生就给大家立了这个规矩，结果养成习惯了，不净面净手，灵感就来不了！” 张孟维道：“还记得那年中秋诗会，子衡兄想不出诗词，一个晚上洗了六遍脸……” 方子墨和张孟维都想起这可笑的往事，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多少有点儿落寞。二人现在，一个从嫡系子弟落入旁系，每天奔波于生计；一个在嫡系中无权无势，要不是需要一些寿联，根本没人能记起他。 方子墨和方鱼被人带着去净面洗手。方鱼对刚才的方子墨提到道山先生感到好奇，便问墨道：“爹爹，你们刚才提的这位道山先生已经修出浩然之气了吗？”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方鱼前世并没有听说过此人。 方子墨意外的看了方鱼一眼，道：“你怎么想到这里？这位老先生当年的确还没有修出浩然之气。但被称为最有可能修出浩然之气的人！” 方鱼道：“我就是听你们说他那么爱干净，猜的！” 方子墨道：“那你猜的挺准的，浩然之气在修成之前是有一段时间特别爱干净的，或者不能说爱干净，只是特别注重这些仪式！” 方鱼点头道：“如果到了注重仪式感阶段，说明他对浩然之气已经有想法了！” 方子墨道：“挺有见识的嘛！谁告诉你这些的？学堂的先生？” 方鱼道：“学堂先生说了一些，还有一些是我猜的！” 方子墨道：“这学堂的先生也是了不起的人啊！” 方鱼道：“是啊，今天早晨先生还跟我们说进三合派学堂，只考文科也是可以的！” 方子墨道：“的确是可以的，但这条路太难了！以道山先生当年的修为也没成功，不知道现在他现在是不是成功了！” 方鱼道：“道山先生现在还在中级学堂吗？” 方子墨道：“早就不在了，三合派这个地方毕竟太小了！” 方鱼惋惜道：“我还想有机会去拜访他一下呢！浩然之气啊！” 方子墨道：“你还是专心修炼！别瞎琢磨什么浩然之气，这太难了！” 方鱼道：“就是感兴趣而已，不会去修习的，我随你，没这个天赋！” “我……”这话说的方子墨一口气没上来，他又不能说，其实自己是有这个天赋的，只好说道：“你能有这个认知是好的，别像我和张孟维这样就行！” 方鱼道：“我看你们俩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们俩怎么了？” 方子墨内心吐槽道：“今天这方鱼的嘴太贱了！专门揭人伤疤啊！”但他没想到方鱼是故意这么问的，就为了报复今天让方鱼跪了那么多人。 方子墨只好长叹一声道：“唉，我们俩，不止我们俩，其实还有不少人，在学堂里都受到了文章诗词歌赋的影响，耽误了自身的修炼，最终就变成这样不上不下的了。你看那个张孟维，跟我一样的，估计也没有修出来真气，卡在练气期。” 闻言，方鱼沉默了，文章诗词歌赋这些为核心的文科学问对某些修炼者的吸引力很大，一旦钻进去就出不来，更何况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叫浩然之气的大山吸引着这些人去攀登。 只听方子墨又道：“你千万别像我和张孟维这样，就一心修炼就好！等你成了先天，金丹、元婴，随便你乐意怎么钻研浩然之气都可以，但现在千万别这样！” 方鱼点头道：“爹爹放心，我不会的！”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正堂，门口张孟维正在等候。方子墨道：“孟维兄，太客气了！” 张孟维道：“子墨兄大才，这是应有之礼！” 这时，张礼生上前来引方子墨入座，并向在座的各位介绍方子墨。 张孟维当年和方子墨因为文才颇为意气相投，但也因为文才，二人很有些君子之交的意味，谁也不主动联系对方，交情淡淡如水。 但经历过这些年的不如意之后，二人再次重逢，张孟维看出了张兆阳和方子墨的亲近，而方子墨也想着自己将来和张家打交道的地方会越来越多，就都有了要交好对方的想法。所以刚才张孟维主动出言挽留，给了两人加深交情的机会。 这种文人之间的聚会，方鱼前世几乎没有怎么参加过。因此在最开始时，他表现出浓烈的兴趣，主动站在自己父亲身后，听大家讨论 只听一位白发老者说道：“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想出一副对联，现在说给大家听听，上联是’年享高龄椿萱并茂’，下联是’时逢盛世兰桂齐芳’，你们看怎么样？” 一位灰衣中年文士听后喃喃的品读这两句，然后眼睛一亮，说道：“不错，朗朗上口啊，郝先生，得麻烦您写出来让大家仔细参详一下！” 郝先生拿过纸笔，刷刷点点，将这两句写出。一旁另一年龄略大的华服中年人则跟着他写，把两句读给大家听，然后道：“这两句的’年享高龄’正适合老祖啊！不错，大家看看没问题就留下这一对！”看来这位应该是现场的主持人了。 方子墨看着这两句，轻声对身旁的张孟维道：“孟维兄，冒昧的问一句，你家老祖的父母还在？” 张孟维道：“自然早就仙游了，不然老祖也不能称为老祖了！” 方子墨又道：“那夫人还在？” 张孟维道：“原配的夫人也早享极乐，现在的夫人是他二十年前纳的妾。” 方子墨道：“现在夫人没有给正式名分？” 张孟维道：“就是照顾老祖生活的，哪能……哦，明白了，对，对，子墨兄提醒的对啊！”方子墨几句指点，张孟维这才恍然大悟。 只听张孟维对华服中年男士提醒道：“二十六叔，这对子里的’椿萱’用的有点儿问题！” 张孟维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提醒，但在坐的大家都听到了，郝先生随即道：“难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 “椿萱并茂”指的是父母都在，若是站在老祖的角度来说，是说他的父母都在，也可以站在老祖后人的角度来说，老祖和老夫人都在。但明显这两条都不符合。 华服的二十六叔道：“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我刚才也没想到，还是孟维提醒，这年轻人就是才思敏捷啊！” 张孟维刚要解释说是方子墨提醒的，就被拉了一把，扭头看到方子墨冲他摇摇头。的确，这种事情如果由一个外人来提醒，的确有些不合适。张孟维读懂了意思，冲方子墨笑笑，表示感谢。 方鱼在方子墨身后看得清清楚楚，有前世经验的他，也能明白这些小动作的含义。但对这些事情，他是真没兴趣，这些麻烦事儿，他学不来，也不想学…… 讨论继续，席间众人从提出对联到字斟句酌，好不热闹。 方子墨也似乎找到了当年学堂的感觉，说着说着就意气风发起来，受到他的激励，张孟维也变得口若悬河，其它众人受到这二人感染，也纷纷加入。见此情景，主持这件事情的二十六叔和张礼生，都露出满意的神色。 而作为旁观者的方鱼，从最开始的站在方子墨身后，有些兴趣的观察，到后来无聊的放空眼神发呆，再到现在已经有些站不住的左右晃动。 好在此时，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扭头一看是执事张礼生，方鱼忙道一声：“礼生伯父！” 张礼生笑着对方鱼说：“累了！去那边坐会儿！” 第二十四章 亲近 张礼生一指旁边的座位，方鱼扭头看去，不知何时，刚才出去的张兆阳已经回来，这会儿正招手让他过去。 方鱼终于“获救”，笑嘻嘻的上前向张兆阳行礼道：“大爷爷！” 张兆阳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方鱼坐下，又吩咐上茶。 方鱼谢过张兆阳，却未坐上旁边和张兆阳座位并排的太师椅，而是拉过太师椅边上圆凳坐了上去，这是后辈与长辈之间的礼数。 只听张兆阳说道：“刚才看你父亲他们讨论，学到了点儿什么？” 方鱼道：“父亲他们讨论的很精彩、很高深，我……我就是有些听不懂……” “哈哈……”张兆阳笑道：“这才对嘛，其实我也不太懂。” “呵呵……”方鱼跟着笑起来，两个都不太懂的人有了相同的话题，就更亲近一些。 “那些舞文弄墨的事情，就让你父亲他们去做！你有闲心就听听，但千万别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现在修炼还是第一位的，这个世界更看重个人的实力。”张兆阳说道。 “不是可以修炼浩然之气吗？”方鱼问道。 “当然可以修炼浩然之气了，不过修炼浩然之气依靠的是天赋和时间。首先需要有天赋，天赋能带来悟性，悟性自足才能修习浩然之气；其次需要有足够时间，足够时间才能带来充足的机会，修习浩然之气不止于读书，更要体验生活。” “悟性和机会，这看起来不是很难啊！”方鱼似自言自语，又似发问的说道。 张兆阳道：“怎么能不难？悟性怎么判断，需要用时间来判断！时间怎么样更多，需要更早的发现悟性！再说怎么发现悟性的问题，条件好的，比如这些大家族的嫡系，或过早的沾染了烟火气，或缺乏生活压力，导致悟性被埋没在生活的琐碎之中；条件不好，整日里忙于生计，又哪里来的钱去读书？所以，悟性、时间、适中的生活条件缺一不可。” 方鱼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张兆阳叹道：“修成浩然之气，不是简单的事情啊！” 方鱼道：“我听先生说过，浩然之气是圣贤之学，是与每个人都相关的性命之学，是要用在生活中实践的！” 张兆阳道：“先生说的对，体悟是需要时间的，很多人还没悟出来，这辈子就过去了！你父亲他们上学时曾经有个先生，叫道山先生，当年据说走到了浩然之气前的最后一步，然后就离开书院云游去了……” 方鱼问道：“去体悟人生去了？” 张兆阳道：“是啊，身体力行的感悟人生，是与圣贤之学产生共鸣的必经之路……” 方鱼道：“那的确和修炼体系有很大不同……” 张兆阳道：“本质上殊途同归！修炼是时时刻刻都在身体力行的感悟自身！浩然之气之所以难，是因为一开始就涉及到精神层面的修习，对初学者来说比较虚幻一些！但如果你修炼到先天境界，精神层面的东西会越来越多，所谓神念性命之主也！” 方鱼听张兆阳说的，有些神往起来，前世即便他最后修为到了先天，见识也不如这张兆阳，这就是所谓的眼界带来的局限了。 张兆阳见方鱼这个神往的表情，说道：“你父亲和孟维他们一批人，当年受到道山先生影响太深，十多岁跑去修习什么诗词文章，这个时间选择走浩然之气道路太晚了，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状态了。” 方鱼道：“那道山先生不是把他们害了吗？” 张兆阳道：“也不能这么说，当年还有更多与他们一样上道山先生课的学子，都没有受影响，这个问题主要还是在自己；而且，当时道山先生修为已经达到了浩然之气的前一步，以道山先生看来，浩然之气就在眼前，并非什么难事；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有’为往圣继绝学’的说法，传播文华之道本就是他们的责任。” 顿了顿，张兆阳继续道：“小鱼儿，我和你说这么多的意思是提醒你，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不要舍本逐末了！” 方鱼点头道：“我对那些文章一点儿兴趣没有，这个肯定不会去学的！” 张兆阳道：“以后你或者你家里有事情了，都可以来找我，别跟你父亲一样，唉……” 方鱼轻轻嗯了一声，点点头没有说话，但他有些明白张兆阳有半句话没说出来，估计他是想说，“也别跟你爷爷一样”。 “看来这些老人家当年有不少故事啊。”方鱼默默地想着。 张兆阳看方鱼露出思考的模样，他没有继续说话，端起茶碗，轻轻吹掉上面漂浮的茶叶，慢慢品起茶来。 方鱼见状，也微侧回身，腰板稍微挺了一下，端起自己的茶水，也一点一点的喝起来。 见方鱼如此作态，张兆阳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二人谁也没再说一句话，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先打破沉默的不是这二人中的一人，而是前来汇报下午进度的张礼生执事，旁边还跟着那位二十六叔，只听他对张兆阳说：“三长老，今天下午就到这里！” 张兆阳点头道：“可以，大家也累了一下午了！进度怎么样？” 张礼生道：“进度不错，算上前几天大家拟出来的对子和族老那边给过来的，一共有将近五十副了。” 一旁的二十六叔补充道：“是四十九副，如果忽略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这些对子基本就可以满足需要了！” 张礼生也道：“是啊，本以为还需要再等上五六天才行，今天一下午就都完成了！子墨在中间起了很大作用，他的诗词功底的确深厚！” 二十六叔也道：“那方子墨来了之后，激发了大家的思维，早知如此，一开始我们就应该请他过来！一会儿，得好好数落一下孟维，有这么好的一个同窗不早说，害的大家折腾了三四天，都不如一下下午的效果。” 张兆阳听着这俩人夸奖方子墨，内心也很得意，毕竟是他的子侄，说道：“批评孟维干什么，今天还不是孟维留下的子墨。” 张礼生也跟着说道：“是啊，得表扬孟维才对！” 二十六叔笑道：“哈哈，也是，一会儿让那小子多喝几杯！”看来这二十六叔本也没有什么要批评张孟维的意思。 张兆阳道：“礼生，安排大家晚饭！多上些酒水，满足一下二十六弟表扬人的需要，哈哈！” “看来张孟维的后台就是这位二十六叔了，只是看样子，这位二十六叔在张家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在一旁听三人闲谈的方鱼琢磨了起来，“这位张礼生和张兆阳之间应该是很熟悉的，不然说话不会这么随便，应该就是心腹之人了。以后要注意跟这位张礼生的相处。只是不知道这人修为如何……” 张礼生回去向大家宣布这几天工作的结束，晚上聚餐和发红包的事情。众位矜持的文化人，闻言也不禁欢呼，毕竟这几天对他们来说，太煎熬了。 方子墨向几位下午刚认识的众人告别，言道自己晚上就不去吃饭了，以后有机会再约云云。老先生们则热情的挽留，说下午聊的不尽兴，晚上要继续聊……总之，就是些没营养的客套言语。 刚与老先生客套完，张孟维又上场了，只听他说道：“子墨今天要是真有事儿，那明后天咱们再约！” 方子墨笑道：“没问题，咱俩也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张孟维打趣道：“你说个准确的时间，我去你店铺找你去！” 方子墨略微一想道：“明日已经有事情了，后日估计也有事情，大后日如何？你下午晚些来店铺找我！” 张孟维道：“那就说定了，如果你大后日不在，我就天天去找你！呵呵！” 方子墨道：“一言为定！” 看张孟维离开，方子墨来到张兆阳面前，道：“大伯，我晚上就不去吃饭了，抓紧回家去，小鱼儿的娘还在家等着。” 张兆阳点头道：“你和孟维约了第三天？那明天和后天就是留给我的了，要我说，今天就挺合适的！” 方子墨道：“今天有些来不及了，要不明天或者后天，大伯您看如何？” 张兆阳道：“今日你回家把人叫来不就可以了？你们自己吃是吃饭，跟我老头子吃也一样是吃饭。” 方子墨道：“主要还有子赫，他现在山河城的分店那边，来不及叫他。” 张兆阳道：“子赫啊，他现在怎么样了？” 方子墨道：“子赫原来在方家美味居在青山城的总店工作，去年调去在山河城分店。” 张兆阳道：“为何调去分店了？去那么远多不方便！” 方子墨道：“他在青山城总店的时候只是后厨的厨师，调去山河城分店后升了后厨管事。” 张兆阳道：“这样啊，那今天先我们聚，然后过几天等子赫回来了，咱们再继续聚。” 方子墨道：“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 张兆阳道：“就是家宴，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先回家安排一下，一会儿我让人去你家接你！” 继续客套之后，方子墨见推辞不掉，就点头应下。 张兆阳安排张礼生将方子墨父子送出门外，方子墨则留给张礼生自己家的地址。 第二十五章 说教 回家的龙驹车上，虽然方鱼有一堆问题想问，但方子墨经过下午的脑力消耗，实在有些疲惫，此时正闭目养神。 快到家时，方子墨睁开眼睛问方鱼道：“你和你大爷爷下午都聊了什么？” 方鱼道：“就是聊了一些浩然之气的事情，大爷爷下午也提到了那位道山先生，但大爷爷告诉我一心修炼，别琢磨什么诗词文章之类的其它事儿，修炼有问题了可以找他！” 方子墨道：“一心修炼是对的，也唯有修炼才是最根本的。别像我，少年时跑去学什么诗词歌赋，白白耽误了修炼。” 方鱼道：“爹爹放心，小鱼儿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对那些舞文弄墨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方子墨道：“你知道就好！” 方鱼道：“我就是对做制药师感兴趣，到时候若能给自己和爹娘配出一些药来，咱们也有了晋升的希望，不至于卡在这里！” 方子墨道：“小鱼儿，爹爹知道你有孝心，今天你一提，爹爹就想到了，但是制药师又岂是那么好当的！如果这么容易做，你爷爷当年不早就让我和你叔去做制药师了吗？还用得着去做裁缝和厨师？” 方鱼道：“不是都说制药师、裁缝、厨师、器师普通人也可以做吗？” 方子墨道：“话虽如此，但是你见过有普通人的制药师吗？” 方鱼道：“这个……没见过！” 方子墨道：“我们这个社会，没有气感的普通人在制药坊里连做个学徒的机会没有！倒不是不能做，是根本没有人去培养他们。” 方鱼一阵阵沉默，的确如此，虽然理论上，普通人也可以配制出初级药剂，但那又能如何呢？成功率低，药效差，利润低，这些都导致制药坊无法依赖普通人的药剂师生存下去。 方鱼还不死心的道：“说不定我有这个天赋呢！” 方子墨道：“今天你大爷爷夸了你几句，就真的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不知道多少天才都死在半路上了，我当年也是这样被人夸着长大的！唉！” 方鱼无语了，只好转移话题道：“爹爹，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位大爷爷？” 方子墨道：“你奶奶死后，我们家就和张家断了来往，你爷爷虽然临终说了对结拜不后悔，但也没说对当年事情原谅啊。虽然当年家里为了救你爷爷，家里欠了许多外债，但他始终不让和这位大伯联系。” 方鱼想起前世，自己母子二人也陷入了生活的困境，不由得点头道：“要是他能出手帮一下……” 听方鱼这么说，方子墨长叹一声，有些落寞，也有些无奈，但随即他正色道：“小鱼儿，你可以知道穷且益坚的道理？” 方鱼一听，这是方子墨准备要教育自己了，只能配合着正色道：“穷且益坚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处境越是艰难，就越要坚忍不拔。” 方子墨点点头，又道：“你可知不吃嗟来之食的道理？” 方鱼答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做人的骨气，绝不低三下四地接受别人的施舍，哪怕是让自己饿死！” 方子墨满意的点头道：“很好，要时时刻刻记住这两句话中间的道理！” 方鱼干脆的答道：“小鱼儿明白！” 与前世那个抛弃了方鱼母子的方子墨相比，这才是方鱼心中慈父的形象！ 说话间已到家，白娴凤得知晚上的安排，也是一阵惊喜，抓紧收拾衣装、化妆。不多时，张家龙驹车就来了，是张礼生亲自来接，见面几句寒暄，三人留下红果儿看家，就上车直奔张兆阳家而去。 龙驹车穿城过巷很快就来到了城东张家大宅附近的一所宅子，张礼生一句“到了”，三人下车。宅院大门面阔三间，一位中年大汉正站在台阶上等候。见得张礼生与三人下车，快步上前，不等张礼生说话，主动说道：“是子墨兄弟一家到了？” 张礼生答道：“正是！”然后，扭头向方子墨介绍道：“子墨，这是三长老的大公子张孟松。”再向张孟松介绍道：“这位就是方子墨，这位是子墨的夫人白娴凤，这个是小方鱼，子墨家的公子。” 方子墨忙行礼道：“见过孟松兄长！” 张孟松还礼道：“见过子墨兄弟！”然后，白娴凤、方鱼一一见礼。 张礼生见互相见礼完毕，笑道：“大公子，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人也交到你手里了，我就告辞了！” 说完与众人告别离去，今天是张兆阳的家宴，张礼生虽然和张兆阳关系密切，但此时出现在家宴上也不合适。 见张礼生上车，张孟松冲着门口唤道：“正纯，还不开门！” 只见中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站在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孟松引方家三口进门，行到门口，那少年向方子墨躬身施礼道：“见过子墨叔父！见过叔母！” 张孟松笑道：“这是我家的，张正纯，现在在三合派内门修习！” 方子墨忙搀扶道：“免礼、免礼，正纯今年多大了？” 张正纯道：“十六了” 方子墨道：“十六岁就在三合派内门，了不起啊！” 方鱼道：“方鱼见过正纯兄长！”张正纯还礼，神色间不近不远，显得颇为得体。 因为老一辈人的关系，方子墨对张兆阳家的情况是有一些了解的，张兆阳有两子两女，长子张孟松，次子张孟柏，长女张梦雨，次女张梦雪。 方子墨少年时，曾在母亲翁珊珊的带领下，和这两兄弟见过面的，但这已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自从翁珊珊去世之后，两家就彻底没了联系。 说话间众人来到院中，此时已是傍晚，正堂内灯火通明，桌上菜已摆好却不见人，为何？因为众人正在屋外等候。 方子墨见状，忙拉上白娴凤和方鱼快步上前，躬身到地，说道：“大伯，小侄子墨带着全家给您行礼了！”然后冲着身边一位体型比张兆阳略矮微胖的华服老者行礼道：“三伯，小侄带全家给您行礼了，小侄跟您有十多年没见过了！” 这位老者正是张兆阳的亲弟弟，方立君结义的三哥张兆光。听得方子墨如此说，他本来绷着的脸稍有缓和，道：“是啊，子墨啊，咱们有十多年没见过了！” 方子墨又转向张兆阳的另一侧，躬身道：“这位是大伯母！子墨带全家给您行礼了！” 那位大娘满脸笑容的道：“子墨起身，这位是你的夫人！长的真漂亮！这是你家的小鱼儿！真是个精神的小伙子！” 张兆阳看自己夫人和方子墨一家三口说话，也笑着道：“好了，不早了，进屋边吃边聊！今天安排的匆忙一些，凑合着一起吃个饭，等过段时间子赫回来青山城了，再正式安排！” 既然是家宴，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张兆阳做了正坐，左手边坐着张兆光，张兆光的左手是张孟松，然后是张正纯，和张兆光的夫人；张兆阳的右手坐着方鱼一家三口，张兆阳的对面还空了三张椅子。 方子墨看向张兆阳问道：“大伯，还有谁没来，要不要等下再开始？” 张兆阳道：“是老二孟柏一家，我让他先去办个事儿，一会儿就来，不用等他，不早了，现在就开始！” 说罢，举起杯说道：“咱们现在就开始！今天很高兴，又找到了子墨，没想到子墨还认我这个老头，我就迫不及待的组了这场家宴！” 张兆阳说话间有些激动的颤抖，或许是为了掩饰颤抖，杯中酒被他一饮而尽。 方鱼不能喝酒，喝的是雪梨榨汁的饮料，盛饮料的杯子不小，方鱼见张兆阳一口把酒喝完，也跟着一口把杯中的饮料喝完，然后“呃”的一声打出个嗝儿来；对面的张正纯见方鱼如此，也跟着一口喝完杯中饮料，也打出个嗝儿来。然后两个年轻人都不约而同的用手捂住了嘴。 “哈哈……”在坐众人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从一开始就一脸寒霜的张兆光也跟着笑了出来，酒宴开场时的尴尬气氛在笑声中缓和了不少。笑声是最容易感染人的，大家笑过之后感觉彼此亲近了许多。 张兆阳很满意这个效果，毕竟请客吃饭，是为了关系可以更加融洽，而不是来结仇的。于是，他对着方鱼和张正纯点点头道：“小鱼儿，你是个好孩子！正纯也是个好孩子！” 张兆阳通过下午和方鱼的交流，看出方鱼身上透出的一股机灵劲儿，也有着不同于这个年龄少年的稳重。 因此，他知道方鱼把嗝儿打的这么响，明显是想借此缓和宴会开始时的气氛。而张正纯之所以跟着做，是因为在方子墨几人来之前，张兆阳怕大人聊天冷落了方鱼，特别交代张正纯的。也可以理解张正纯的嗝儿是看到方鱼打出来后，怕方鱼尴尬而打出来的。 这“笑果”果然很不错。方子墨内心里也在感谢方鱼，他一进门就发现这位三伯父一直冷着个脸，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对方不高兴。现在见张兆光终于笑了出来，他的心里放下大半。 趁着大家都高兴，方子墨赶忙举起酒杯，冲着张兆阳、张兆光道：“两位伯父，以前的事情都是小侄做得不对，在这里向两位伯父赔礼了！” 张兆阳道：“阴差阳错罢了！这不怪你，本来就和你没关系的事情！” “唉！”张兆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气氛又陷入沉闷，方鱼见状，举起自己的饮料向张兆阳道：“大爷爷，小鱼儿敬您酒，祝大爷爷越来越年轻！” 张兆阳打趣道：“越来越年轻，那最后岂不是要跟你一个年龄了吗？” 方鱼道：“那也行！不过等我上了中级学堂之后！” 张兆阳道：“为何？” 方鱼道：“大爷爷要是去考中级学堂，我肯定考不过您啊！”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笑。 方鱼又举杯向张兆光，道：“三爷爷，今天是第一次跟您见面，小鱼儿给您敬酒了！” 此时张兆光也醒悟过来，自己这样子不好，便打趣道：“小鱼儿，你不祝我越来越年轻了？” 方鱼道：“这个也行，不过，还是祝三爷爷步步高升好！大爷爷、三爷爷都是都太厉害的人，我考学堂可考不过你们！” “哈哈……”众人又笑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探查 宴会在磕磕绊绊中进行着，张兆光似乎有话憋在心里，可能他认为这初次见面就说太突兀了！于是，方鱼就一次次起到润滑剂的作用，活跃着在场的气氛。 这时，方子墨向张孟松敬酒，张孟松道：“子墨，咱俩缘分不小，以后要多多亲近啊！” 方子墨道：“此话怎讲？” 张孟松道：“我明天就得离开青山城去七曜城了，要是错过了今天，咱俩再想见面就得半年之后了，你说巧不巧？” 方子墨道：“哈哈，的确巧。孟松兄长常驻七曜城吗？” 张孟松道：“我这不是接了父亲的班吗？他离开七曜城，把我安排在那边常驻了！” 方子墨道：“常驻外地很辛苦的！” 张孟松道：“习惯了，我从小就在那边长大！” 方子墨对七曜城也很感兴趣，方立君和张兆阳兄弟都在那边上学并生活了很长时间，小时候他也听方立君、翁珊珊讲了不少那边的风土人情，长大之后总想带全家去看看，却从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还未等方子墨开口询问，便听得开门的声音，扭头看去，一个相貌与张孟松有六七分相似的中年人走进来。只见他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裹交给下人，对众人道：“见过父亲、娘亲、二叔、大哥！我刚才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抱歉抱歉！这位是子墨！咱们两个之前在一次聚会上见过的。” 来人正是张孟柏，方子墨站起行礼道：“见过孟柏兄长，正是子墨。上次见到兄长未及多聊，深感遗憾！” 张孟柏哈哈一笑道：“正好今天咱俩要多喝两杯！” 张兆阳点头示意张孟柏入座，道：“就你自己来了？” 张孟柏道：“晓萍今天有些不舒服，红梅在家照顾她了。”张孟柏的女儿叫张晓萍，妻子是青山城范家嫡系，范红梅。 说罢，张孟柏又向方子墨做了重复的解释，这是对待客人的尊敬。 然后，他转向白娴凤和方鱼问道：“这是弟妹和小方鱼！”方子墨赶忙介绍，众人又是一番见礼。 方鱼的座位与张孟柏相邻，刚才见礼时，张孟柏还用手扶了他，这让方鱼从张孟柏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料味道，这是一种药师常用的香料，用来压制身上沾染的药材味道。前世方鱼也常用，太熟悉这个味道了，这让他不由得琢磨起张孟柏的身份来？” 果然，只听张兆阳介绍道：“孟柏现在是张家珍药阁的掌柜之一，同时也是六品药剂师，在看病、制药、养生方面都有不错的造诣。” 方子墨道：“孟柏兄长是咱们青山城着名的药师，子墨久闻兄长的大名。” 张孟柏道：“子墨，你小方裁缝的名声也不小的啊！” 一旁的张孟松道：“药师、器师被称为修炼辅助的两大行业。子墨这制衣算是器师的一类！” 方子墨答道：“是这样的，制衣发展下去是制器师的一种，法衣宝装被归为器械类。厨师发展下去的灵厨是制药师的一个分支。” 只听张兆阳道：“子墨，我下午不是说要找个药师给小鱼儿看看吗？” 闻言，方子墨眼前一亮，虽然已基本确定自家儿子没受到真元冲刷的影响，但要是能有专业的药师帮忙看一眼，那就更好了！于是扭头看向了张孟松。 张孟松回以微笑，只听张兆阳说道：“不错，孟柏正是合适的人选，自家人，又经验丰富！” 方子墨道：“那就辛苦孟柏兄长了！” 张孟柏道：“小事儿，小事儿！”然后他转向张兆阳道：“这会儿就看！一会儿吃饱了，气息受到食物影响，会看不准的！” 张兆阳道：“就是这个意思，要不去偏厅？” 张孟柏道：“后堂，找个安静房间。小鱼儿先去做个运动，不要累着了，只要把气血活动开就可以。” 方鱼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表示无奈，刚吃了没几口饭，还饿着呢！ 张正纯主动站起来，对方鱼道：“小鱼儿弟弟，我带你去后院，咱们沿着连廊跑一圈就行！” 方鱼道：“麻烦正纯哥了！” 方子墨对张兆阳道：“大伯，这样是不是太打扰大家了，咱们改日也行啊！” 张兆阳道：“都是自己家人，有什么打扰的，早些帮小鱼儿看看，也省得你们夫妻俩再担心。” 方子墨道：“孟柏兄长来了都没坐下吃口菜喝杯酒……” 张孟柏道：“吃饭是小事儿，下午家父就交代这件事儿了，早一天看过，早一天安心！我先去打坐一下，需要静心凝气！” 说罢，不再啰嗦，自己找地方打坐静修。 白娴凤不明所以，就偷偷问方子墨怎么突然要给方鱼检查身体，方子墨便将下午聊到的内容简单描述一遍。白娴凤闻言大惊失色，双手抓紧了方子墨的胳膊，眼圈有些泛红。给方鱼做真元冲刷的人是白家老祖，她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 张兆阳见状劝解道：“子墨媳妇，你放宽心，没子墨说的那么严重，从现在的结果看，都是向好发展的！” 听得此话，白娴放神色稍缓，但依然紧紧握着方子墨的手。 用不多时，后院一间静室备好，张孟柏和方鱼也都就位。诊断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张兆阳等人都被张孟柏请了出去。 张孟柏让方鱼放松坐好，将手腕露出，张孟柏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方鱼手腕上，这是最常用的真气探查之法。 方鱼闭上眼睛，用内视的方法观察张孟柏送入体内的真气。先是一条，再是两条，最后第三条真气也钻进来，内气游走在方鱼的体内各经脉，不多时，其中最早进入方鱼体内的那条真气被耗尽，自行崩溃，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但此时还未探查完，张孟柏再送入三条真气，继续探查。只是片刻的功夫，张孟柏已经眉头见汗。 方鱼见状暗自点头，心道：“这张孟柏的修为也就刚到可以帮人探查经脉的地步，幸亏刚才趁跑步时，把一部分聚成团的内气打散，另一部分内气收入丹田，不然他今天可不会有这么轻松。但从熟练程度可以看出，他做这种探查次数应该是非常多了，估计因为是嫡系，经常要帮张家人来做的缘故。毕竟身体的好坏对于修炼家族来说是需要非常保密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说不定会被别人拿来做文章。另外，这张孟柏也是非常有分寸的人，一些关键部位的经脉，包括丹田，他都没有探查。” 方鱼对此心中有数，张家应该是借方子墨的担心，想趁机搞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和潜力，毕竟下午那样说过之后，对张兆阳来说，还是挺震撼的。 站在这个角度，探查丹田更能了解到内气的属性比例情况，毕竟丹田是内气汇聚之所。但如果站在一般的检查身体的角度，方鱼年龄这么小，一些关键经脉和丹田尚未成型，这样的探查是具有不小风险的。 而此时张孟柏的做法明显是不愿意落人口实和从安全角度来考虑，证明这位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 当张孟柏第三次输入三条真气溃散后，探查终于结束了，他缓缓将手放下，闭目调息。他的呼吸从开始能听到的粗气声，到后来变得平稳、悠长、微不可察，最后终于睁开眼睛，对方鱼道：“小鱼儿，你感觉怎么样？” 方鱼故作不明所以道：“挺好的啊，孟柏伯父刚才输入了三次真气对吗？” 张孟柏微笑点头道：“三次，每次三道，共计九道真气。” 方鱼歪头想想道：“嗯，是的，第一次是一道一道的输入，第二次，第三次都是一次性输入三道！” 张孟柏道：“说的对，第一次不知道你内气的属性倾向，怕冲突了，所以就先输入一道弱一些的试试。” 方鱼道：“医者给人看病都是这样探查的吗？” 张孟柏道：“医者要是有真气了，给人探查也是如此，不过不一定需要三道真气这么多。” 两人谈话间，屋外等着的人已经忍不住了，张兆阳推门进来就道：“孟柏，你探查完了？情况怎么样？” 张孟柏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点头道：“探查完了！” 张兆阳急道：“情况如何？” 张孟柏摆摆手，示意张兆阳不要说话，然后转向方子墨和白娴凤问道：“我先问子墨和弟媳一个问题。” 张兆阳哼了一声，也不生气，看来张孟柏这样是一种习惯了。 方子墨道：“兄长请问！” 张孟柏道：“就是想问之前给小鱼儿做真元冲刷的那位白家老祖的一些情况，他的真气可是水属性的？” 白娴凤道：“是的，我家老祖修习的是白家的碧波万顷的功法，这是水属性功法，想必真气也是必然是水属性为主！”毕竟老祖那么高的身份，真气属性比例具体的也就他本人能知道，白娴凤只能从功法判断出个大概。 闻言，张孟柏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弟媳现在的修为在？” 白娴凤道：“练气初期。” 张孟柏问道：“有没有做过一个大概的属性比例分配探查？” 白娴凤摇头道：“没做过，不过我父亲、弟弟都做过，大概是水属性和木属性略微多一些。” 张孟柏又转向方子墨道：“子墨呢？有没有做过属性的探查？” 方子墨道：“多年前我跨入练气巅峰的时候做过一次，结论是火属性和土属性占六成，剩下四成被其它三个属性占有。” 这是方鱼前世今生第一次听自己父亲提起自己的属性比例，不由得感慨这方子墨的资质实在是一般。 张孟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兆阳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道：“问了半天别人，你是什么结论！” 张孟柏道：“结论我差不多有了！或者说，我有了一个结论、一个推测和一个猜测。” 张兆阳道：“那快说啊！” 第二十七章 先天经脉小成 张孟柏冲张兆阳笑笑，说道：“我以’三阳会首’的手法对小鱼儿全身的经络进行了检查，先说一个让大家放心的结论，就是小鱼儿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我猜测其中的原因，大概率是小鱼儿自身潜在属性与那位给小鱼儿做真元冲刷的白家老祖的属性契合，不仅看不出伤害，反而相比于同龄的孩子，小鱼儿的经脉内壁顺滑，弹性好！所以子墨和弟媳没必要担心了！” 白娴凤闻言，明显紧张的精神一松，身体晃悠了一下，赶忙抓紧了方子墨，方子墨则反手扶住，掏出帕子递过去，白娴凤此时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 张孟柏继续道：“我刚才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接下来一个不太确定的推测，我下面说我的推测。” 张兆阳闻言，道：“快说，快说，你太啰嗦了！” 张孟柏白了自己父亲一眼，说道：“这个推测是关于小鱼儿经脉的推测，小鱼儿经脉目前表现出来的是内壁顺滑、具有弹性，但相对于此，目前小鱼儿体内内气表现出不足来。这经脉好似道路，内气就是在道路上行人和车辆，现在小鱼儿的情况就好像是修建了宽阔的道路，但路上没有行人。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推测大概率是因为真元冲刷造成的，这相当于由外力提前帮助把路建好了。但还有小概率是他天生如此。” 张兆阳道：“你说清楚了，什么天生如此？” 张孟柏看了一眼泪水还没干的白娴凤，说道：“就是，小鱼儿可能是天生经脉小成者！” 张孟松插嘴道：“天生经脉小成？那是难得一见的资质！你确定是小成不是大成？” 张孟柏道：“小成！大成要捅破天了！小成已是万中无一的概率了！大成得百万中无一了！” 张兆阳道：“当时你们是因为小鱼儿气感不明显，才带他去做的真元冲刷？” 方子墨道：“是这样的！小鱼儿总说对内气的感应时有时无。” 张兆阳道：“下午的时候小鱼儿又说内气自己不流动。老二，这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经脉小成的原因？” 张孟柏道：“可能性不小！因为经脉相对于内气的量来说太宽，所以就没有了压迫的流动性。” 张孟松插嘴道：“那应该抓紧把小鱼儿送到七曜宗学习这方面的功法啊！” 张孟柏摇摇头道：“首先，咱们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天生经脉小成，其次，他已经被真元冲刷过了，先天的东西都已经被掩盖了，七曜宗最少是不会按先天经脉小资质成收他的。” 白娴凤闻言又开始流泪，悔恨之意显露无疑。 方子墨道：“那，只能就这样了？还能挽救一下吗？” 张孟松摇头道：“不可能了！现在就是看小鱼儿未来在炼气期是不是会提升的很快，从而证明他是被真元冲刷成这样的经脉，还是先天就经脉小成了。也就只能如此了！唉！”张孟松也为这个事情感到可惜。 方鱼听他们这么讨论，也有点儿恍惚：“难道资质这么好吗？”但他转念一想，刚才是故意把内气“藏”了起来，对这个“好资质”的期待就没那么大了！ 见白娴凤和方子墨一脸沮丧，张兆光忍不住道：“学习特殊功法不一定是好事儿，都是过独木桥，失败的人不计其数。” 张兆阳闻言也点头同意，说道：“这种特殊功法的事情就别想了，万一失败了，耽误了孩子这几年的修炼，最后一事无成。现在咱们就想办法帮小鱼儿把内气补足，让咱大家看看资质好的能培养成什么样子！哈哈哈！” 有了大佬的一锤定音，大家都很高兴，也包括一直板着脸的张兆光。 只听张兆阳又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没有就去吃饭了！”张兆阳本来准备等张孟柏探测完内气，找机会骂他几句，谁让他刚才一直拿白眼珠看他，但现在听方鱼情况，高兴的忘记了这个事儿，张罗着要吃饭。 张孟柏却道：“我还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兆阳一听，火气又被点着，发怒道：“说，快说，老二啊，你这些年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一句话分成几段来说！” 张孟柏不理会张兆光，继续说道：“这个推测就是关于小鱼儿体内内气的属性问题，应该是白家老祖的真元冲刷有关，小鱼儿目前内气的属性倾向于水属性。所以，就得问子墨，小鱼儿真元冲刷是在什么时候？” 方子墨道：“差不多半年前。” 张孟柏道：“那就差不多了，小鱼儿受到真元冲刷的影响还在，所以内气才有这个表现。” 白娴凤问道：“这个会影响小鱼儿未来的发展吗？” 张孟柏道：“现在说不准，因为在小鱼儿这个年龄上，是无法准确判断出未来他的真气会是怎样属性，只能根据父母的真气属性做一些推断，但父母真气属性做推断这个事情，本身也不准，就好像我现在这个木属性真气，我父母二人都没有木属性的真气。” 张兆阳嘿嘿笑道：“谁知道你小子这个属性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我和你娘都好好的火属性真气你没继承，自己跑去弄了个木属性出来。”然后，不等张孟柏答话，大手一挥道：“去吃饭，边吃边聊！” 众人回到前厅，之前的饭菜已经撤下，这会儿正在布置新菜。张孟柏没忘记刚才张兆阳对他的吐槽，抓住机会继续道：“我这个木属性来自张家祖上，张家祖上制药起家，怎么可能没有木属性的老祖！” 张兆阳看张孟松有些急了，就哈哈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换回原来的话题道：“你刚才没说完小鱼儿的问题，继续说！” 张孟柏也知道和自己父亲争论这个，肯定讨不了好，便继续说道：“我对小鱼儿内气属性的猜测是，目前他表现出来的水属性较多的情况来自之前的真元冲刷的结果。” 方子墨问道：“孟松兄长，小鱼儿水属性大概能占到多少比例？” 张孟柏道：“估计在八成以上。” 方鱼心说：“这都是这些天用灵气珠修炼的结果啊！前世他心动期之后真气属性比例是水火两种属性占比在八成半的样子。” 张孟松感慨道：“这个要是能保持下去，是极品资质啊！” 张兆阳道：“可不是，小鱼儿在这个年龄就能用意念推动内气运转，我当时就判断他内气属性集中且单一。” 张孟松道：“的确如此，如果按照弟妹和子墨的真气属性推测，方鱼大概率是一两种属性真气为主的表现，现在表现出来更多的水属性，那原因更多的推测在真元冲刷上！但不确认，也有可能性是天生如此。但孩童时期表现出来的假属性也很多。” 张兆阳道：“就算是未来有所变动，比如火属性再起来了，这水属性大概率也是小鱼儿的主力属性之一了！”说着，又向张孟松问道：“你刚才具体能探测到几成？” 张孟松道：“八成八到八成九……” 张兆阳瞪眼怒道：“你把这叫八成？” 张孟松有些无奈的说道：“八成以上……” 张兆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方子墨夫妇道：“这下你们俩不用担心了！小鱼儿要么未来就是个水属性的，要么最多再多出来一种别的属性……”这话的意思是说方鱼未来要么是极品资质，要么是上上品资质了。 闻言，夫妻二人当然高兴不已，拉着方鱼就向张兆阳和张孟松道谢。 张兆阳虽不满张孟松的啰嗦，但他内心对自己儿子这点儿能耐也颇为得意，也带着喝了些酒，就优哉游哉的吹起牛来：“我家这个老二，当年还是我让他学的制药。当年我一看他居然是个木属性的，和咱这个火属性的在一起不给他烧了啊！哈哈！就抓紧把他送到元修老祖那边去学习，这小子也争气，元修老祖虽不是先天境界，但是人家制药水平高啊！这一来二去的，这小子居然成了六品制药师了！” 一旁张兆阳夫人笑道：“那你还天天骂他！” 张兆阳道：“就是骂过了才有的这么大成就！哈哈！” 方鱼的身体检查结果皆大欢喜，虽然有着先天经脉小成的疙瘩，但方子墨夫妇一颗心终于也落回肚子里，便带着方鱼，给张家众人逐一敬酒表示感谢。张兆阳也同样心情不错，发现了一个有前途的后辈，还与九弟的后人缓和了关系。 众人推杯换盏，聊的好不热闹，一直冷面的张兆光也逐渐加入大家的聊天。 方鱼一边听着大人们说话，一边时不时的与刚认识的张正纯相互敬饮料。 只听张兆阳问道：“子墨，后来九弟是个什么情况，大概跟我说说！” 方子墨道：“那年我和娴凤两个人婚礼，您还亲自来了，我从婚礼之后说！之前的事情估计我母亲也大概和您说过！” 张兆阳点头道：“你母亲和妱媚两个人一直关系很好，很多事情我也是从妱媚那边知道的。” 方子墨道：“您说的是妱媚姑母，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张兆阳道：“有机会去看看她，她最近身体不太好！……她现在在临沧城住着，当年……后来……唉，她嫁去那边了！” 方子墨道：“妱媚姑母后来嫁人了？我一定得去看看她，小时候，她对我很好的！” 张兆阳道：“嗯，哪天你有空的时候了，我带你过去。” 方子墨道：“嗯，后来我母亲刚过世的时候，我还能经常见到她，但之后有几次不知道因为什么和我父亲发生了争执，就再没见过了。不过，我父亲受重伤最后那半年，她还托人带了一笔钱给我们，但是我父亲让人退回去了！” 张兆阳感慨道：“唉，老九这脾气还是没变！” 方子墨继续道：“母亲在我结婚后不久身体就不行了，那会儿家里全靠父亲一个人撑着，好在他那时是方家嫡系，在家里还有一些地位，所以钱上没亏着，但终究病没有治好，早早就走了。” 张兆阳道：“是什么病？” 方子墨道：“不是什么病，父亲说应该和早年间在外与人争斗有关，伤了身体。” 张兆光问道：“你父亲说过是哪场争斗吗？” 方子墨摇头道：“父亲没明确说过，但说过是年轻时候多次争斗积累下来的伤。” 张兆阳道：“不应该啊，我要是记得没错，我最后一次见你母亲，她的修为应该在融合初期。” 方子墨道：“是的，那时母亲是融合初期，我父亲是融合期巅峰！” 张兆光道：“七妹年轻时候脾气火爆，人很讲义气，加上她的修为在我们九个人中排在前面，每次咱们与人冲突，她和九弟都冲在前面，这受伤的次数太多了！” 张兆阳道：“是我们这些做哥哥没照顾好他们！唉！” 张兆光道：“当年论起修为来说，除了大哥你之外，就属九弟和七妹了！” 第二十八章 三闻往事 上 方子墨问道：“我记得我母亲刚走那段时间，妱媚姑母还没有结婚？” 张兆阳道：“是的，后来你父亲拒绝她之后，她才嫁去临沧城的。这牵涉到她和你父母之间的一段往事了！” 方子墨沉默了一阵子道：“可能是！我母亲去世之后，有一次子赫说妱媚姑母照顾我们像母亲一样细致，她还特别高兴！” 张兆阳道：“我们九个人最后走到这个地步，遗憾太多了！唉！你继续说！” 方子墨道：“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父亲的注意力全都转向去做家族任务上面了，他希望通过任务累积功劳，最后能把我和子赫中的一个送到嫡系子弟的位置上。” “我和子赫俩人一个学制衣，一个学做饭，这两条路也是父亲帮着安排的！本来一切都能按照父亲的想法进行下去。但先是支持父亲的家族长老过世，那之后，父亲再做家族任务，功劳奖励都要打折扣；然后是原本谈好的子赫婚事，对方突然涨了彩礼，子赫又不肯退婚，父亲只得用之前积累的功劳，换了金银。” 张兆阳叹道：“九弟最后这几年过得不容易啊！” 方子墨点头表示认可，继续说道：“因为这些变化，父亲就不得不去接一些危险的家族任务。直到最后一次他接了‘天隙沟’的任务，身受重伤陷在险地，方家花了大代价才请人把他救回来，但为时已晚，回来之后半年就走了。” 张兆阳道：“九弟当时在天隙沟里经历你知道吗？他告诉你没有？” 方子墨道：“我父亲说，他先是遇到了凶兽，与凶兽打斗身受重伤，后被人偷袭，无奈落入一个阵法中，一直到方家请出了阵法大师，才被救出。但耽搁时间太久，没有得到及时救治……” 张兆阳闻言，双眼泛红，有些颤抖的问道：“九弟说没说是谁偷袭他的？” 方子墨道：“说是逍遥山庄的人干的！” 张兆阳闻言，扭头与张兆光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向方子墨问道：“逍遥山庄，可是合一城外的逍遥山庄？” 方子墨道：“应该是，那段时间方家曾经派人去过逍遥山庄讨问说法，去的正是合一城。” 张兆阳道：“那就是了，方家最后拿到了什么说法？” 方子墨道：“对方不承认，有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张兆阳道：“方家对老九也没有说法吗？” 方子墨道：“没有，最开始方家还给父亲治病提供一些资源和钱财，可后来钱越花越多，父亲的病一点起色没有，家族就断了供应，最后一个月就只是我们兄弟俩靠变卖家产给父亲治病……” 听着方子墨简单的描述，张兆阳两眼瞪得好像要吃人一样，道：“所以，你们俩最后放弃了？” 方子墨道：“我们兄弟从来没有放弃过，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办法挽救回父亲的性命，我们为了救父亲，向家族还有很多人都借了钱，一直到去年的时候才刚刚还完。” 张兆光插嘴道：“相信子墨兄弟两个已经尽力了，以老九在方家的地位，虽然不如先天那么受重视，但是他也是融合巅峰的修为，方家也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肯定是没了办法，才变成这样的！” 张兆阳叹息一声，双眼流下一行清泪，不再说话。 张兆光道：“九弟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大哥之前常年不在青山城，我在青山城，是听说了一些事情的！” 方子墨道：“父亲为我们兄弟一生操劳，只可恨我们两个修为太低，没办法帮父亲报仇！” 张兆光道：“你父亲肯定说不让你们报仇，或者他根本就没提过报仇的事儿，对？” 张子墨摇头道：“从未提起，就是逍遥山庄的事情，还是我从方家知晓；直到父亲临终前，我问他，他才说的，但也说了不让报仇。” 张兆光道：“那就是了，老九是那种把危险留给自己的性格！” 张兆阳点头道：“老九这一生一直是如此过来的！” 张兆光道：“这其中还有你们兄弟修为太低的问题，不是我打击你们！” 方子墨道：“要是我们兄弟现在有心动期的修为，一定要豁出这条命去为父亲报仇！” 张兆光道：“心动期也没希望！心情可以理解，不过莫要做这飞蛾扑火事情！你知道逍遥山庄是什么背景吗？” 方子墨墨摇摇头。 张兆光道：“这合一城的逍遥山庄乃是烈光家族的产业，烈光家是合一宗的三大家族之一，合一宗是和七曜宗一个级别的庞大势力，也就是说逍遥山庄是不比三合派差的势力！” 方子墨道：“我后来打听过，的确如此，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凡有一丝希望，子墨愿意倾尽所有！” 张兆阳道：“子墨，我问你，你听你父亲或者母亲提起过烈光家族吗？” 方子墨道：“这个……从未提起过！” 张兆阳道：“所以，其实你父母是不愿意让你们去冒险报仇的，安心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 方子墨道：“我父母为何要提起烈光家族？难道我家之前和这逍遥山庄、烈光家族有恩怨吗？” 张兆阳没有直接回答，继续问道：“你父母曾说过当年我们九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吗？” 方子墨道：“大致说过几次，但不是很详细。” 张兆阳道：“怎么说的？” 方子墨道：“就是说当年你们闯荡江湖与人发生争斗，陶家兄弟在争斗中被杀害，后面因为无法报仇，几个兄弟之间就散了。” 张兆阳道：“就说了这些吗？” 方子墨道：“差不多就这么多！” 张兆阳道：“应该还有才对，你父亲没评价我吗？没评价老三吗？” 方子墨道：“没有，我父母对结义这件事情说的都很简单，甚至您下午如果不提贺大山伯父和代文澜伯父，我早就把这两个名字忘得干干净净了！而且你们中，我也就见过大伯、三伯和妱媚姑母三个人，其它的都没见过！” 张兆光道：“你父母应该对我没什么好话才对，毕竟当年做恶人的是我！” 张兆阳道：“三弟，这事情和你没关系，是我的责任！” 方子墨道：“我母亲去世之后，我也问过父亲几次当年的具体情况，但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些事情是我们这代人之间的问题，和下一代无关’。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唯一明确的是父亲禁止我们兄弟和张家攀这层关系；但母亲在世的时候，也说过这层关系不能断，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只能保持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了。” 张兆阳笑问道：“所以你就只派人送礼，自己不上门？” 方子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那也是父亲去世之后的事情了。父亲去世前，把我和子墨叫到床前说他从来不后悔结义的事情，还说他生前的恩怨随着他死就一笔勾销了！” 张兆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二人还未说话，一旁张孟松忍不住道：“父亲，你也和我们说过类似的话，说什么都是你们这一代人的恩怨，哪天你死了就一笔勾销之类的！” 旁边的张兆阳夫人说道：“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张孟柏道：“父亲的确这么说过不止一次，我作证！” 张孟松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二叔、你们就说说！” 张孟柏也道：“是啊，说说！这么讳莫如深的，总得说出来大家才能明白！” 方子墨也跟着说道：“大伯、三伯，当年的事情一直是也是我心头的疑惑，您二老就说一说！” 张兆阳长叹一声，欲言又止。 张兆光在一旁看到自己兄长这个样子，便说道：“还是我来说！总得让孩子们解开这个心结，不然，大家很快就成了陌生人了！” 张兆阳点点头，依然没说话。 张兆光继续道：“刚才你们提到了逍遥山庄，提到了烈光家族，我们当年发生的事情和烈光家族有直接关系。 当年我们几个人在七曜城的高级学堂读书，最初是大哥和代文澜两人带着我和妱媚接任务做任务，任务做的多了就组成一个小队，叫‘兆澜小队’，取我我们的‘兆’字和代文澜的‘澜’字。代文澜你们知道？是我们结拜的二哥。 后来就认识了陶家兄弟，陶金相和陶宝命。通过陶家兄弟，我们发现做任务获取的材料和资源，卖给学堂的价格太低了，就开始和陶家的商行合作。 再后来代文澜拉来了贺大山，大哥拉来了子墨的父亲，妱媚拉来了子墨的奶奶，这样，我们九个人就凑齐了。毕业之后大家都留在了七曜城，把陶家商行当做落脚地，开始了闯荡和谋生。” 张兆光一口气把背景介绍完，缓了一口气，张孟松赶忙安排下人为张兆光上茶水。 只听张兆光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都是美好的，大家能挣钱也能花钱，修为提升的很快。当时的修为，以大哥和九弟最高，他们俩都进入了融合期；七妹在心动期大圆满，二哥在心动后期，妱媚、八弟和我也都进入了心动期；陶家兄弟在最后，维持在炼气期的修为。 因此，大家也都挺照顾这两兄弟的，做任务不用他们动手，平时就搞搞后勤、获取个消息之类的事情。我们如果得了适合炼气期的资源和材料，就先给二人使用，然后大家再按功劳分配其它资源和材料。但这也为后来的事情种下了祸根，要是我们一开始就把账算明白了，陶家兄弟也不至于那样。 我们依靠陶家商行把获得的资源卖出去，然后来钱之后再买资源，陶家商行也从买卖资源中抽成，当时我们给陶家商行的抽成在七曜城里算是最高的。 作为修士，当修为到一定程度之后，比如大哥和老九的融合期之后，资源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每次都要积累好久钱财才能够买一次资源。而这些钱财，我们都存在陶家商行。 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在意这些，但后来发现当遇到适合的资源和材料时，陶家商行每次都很难把我们存的钱拿出来，这情况后来严重到正常的生活需要的钱财都不能保证的程度。” 听到此言，张兆阳制止道：“二弟，说这些干什么，当时账务的问题不只是陶家兄弟的问题，也有我们自己懒得管账的问题在，这个是糊涂账。” 张兆光道：“大哥，咱们这些年付出，得对孩子们说清楚！” 然后，他也不管张兆阳继续要说什么，继续说道：“实情就是如此，后来，大哥、妱媚、七妹、九弟和我就逐渐的把一些自己做任务获取的材料，拿到别的商行去交换物资。但如果大家是一起出去行动，所获物资，仍然交给陶家商行处理。 我们是可以为了兄弟情谊尽量让出自己的利益，但放弃自己修炼，那是不可能的。 时间一长，我们九个人就形成两个小团体，大哥、九弟、我带着七妹和妱媚算是一个，二哥、陶家兄弟和老八算是另一个小团体，对外我们还都是兆澜小队。” 张兆阳插嘴解释道：“这都怪我这个大哥没有带好大家，本来我们聚在一起的愿望是希望可以创出一番事业，只可惜一开始就没想好，只为了图方便依靠了陶家的商行资源。” 张兆光道：“是这样的，其实大家都知道，嫡系子弟的后代终究会丢掉这个嫡系的帽子，为了自己的后代，为了像我这样的嫡系边缘人士，终究还是需要有一番自己的事业才安稳。” 听张兆光如此说，方子墨不断的点头，深表认可。 只听张兆光继续道：“终于，有一次，我们九人配合完成了一个任务，得了一份融合锻体丹的材料，融合锻体丹是心动期突破到融合期的关键丹药中的一种，虽然不是珍贵到无法获取的，但是材料种类繁多，要凑齐总要花费一些时间。 七妹当时刚好处在这个阶段，就提出要留下那份材料，她可以用金银或灵石和众位兄弟交换。众位兄弟自然是知道七妹的这个需求，纷纷表示可以不要这次的分配，送给七妹。 毕竟，七妹之前对所有兄弟也都十分的大方，正好借此机会还个人情。而且修炼者谁都知道‘挡人修行之路，如同杀人父母’的道理。大家又是结义兄弟，今天送了，明天说不定就还回来了。 可谁知陶家兄弟表示自己二人可以不要分配，但是七妹需要交给陶家商行相当于其价值三分之一的灵石。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陶家把我们当成了商行的伙计。这陶家兄弟是东家，我们不过是打工的长工！ 我们和陶家兄弟在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但很快大家就被大哥和二哥两个人劝和，陶家兄弟也不再提什么商行提成。毕竟，在当时竞争激烈的七曜城，陶家那个商行如果离开了大哥和九弟两位融合期高手的支撑，早就被别家吞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张兆光讲起这段往事来，依然表现出了愤怒与憎恨。 第二十九章 三闻往事 下 张兆阳插嘴道：“陶家本是小商户家庭，家里也没有修炼者，陶家两兄弟的修炼是受我和代文澜两人指点。我们和陶家兄弟之间可以说是相互依靠的，陶家需要我们在七曜城的商界给他们做后台，我们需要陶家商行作为落脚点，利用陶家在七曜城的人脉获取消息，换取修炼需要的物资。” 张兆光道：“话不能这么说，离开陶家，我们还可以找别家合作，陶家离开我们，不出三个月就得倒台。” 张兆阳叹口气，摇摇头，显然是不认可，但却没有接茬。 只听张兆光继续道：“这次之后，我们和以前一样继续合作接任务，但也不会继续在陶家商行存任何钱财，大家长了心眼，都取出来自己存着。 直到有一天，大哥有事回青山城，剩下我们八个人在的时候，陶家带来一个消息，说是黄沙谷的灵觉草又出现了，这时一种可以刺激人识海的灵草，可以为神识的产生起到辅助作用。我们曾三赴黄沙谷寻找这种灵草，一直没有找到，这次又有了消息，陶家兄弟就跑来磨二哥代文澜，二哥顶不住他们软磨硬泡，就带着大家赶赴黄沙谷，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一旁的方鱼听到“灵觉草”，内心不禁吐槽道：“这种草过几年就要被丹道协会全面禁止了，什么刺激神识产生都是假的，它只能给人带来幻觉而已，幻觉之后意念或神识会被消耗，而使人进入衰弱期，这样反而不利于修炼者神识的产生！” 张兆光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二哥代文澜出发时还在说，反正有九弟在，就算顶不了一个大哥，也差不多了。后来我们在黄沙谷的行动也挺顺利的，不仅找到了上百株灵觉草，还找到另外一些适合炼气期使用的药材。本来皆大欢喜，尤其是陶家兄弟更高兴，来了多次黄沙谷，愿望终于实现。却没想到出谷的时候，遇到了烈光家族的人。 确切的说是烈光家族专门来黄沙谷寻找灵觉草的一支队伍，一行将近二十人，带队的是烈光家一位长老的儿子烈光鹰，队伍中还有一位先天高手坐镇。 对方有先天高手，人数也比我们多，我们中修为最高只是九弟的融合期，进谷的只有二哥、我、陶家兄弟、八弟、九弟，一共六个人，妱媚和珊珊留在谷外接应。 这种情况，如果动起手来，一个先天高手就能灭杀我们全部。好在当时我亮出来张家嫡系子弟的身份，对方也表示了可以给张家这个面子，但要我们把从黄沙谷得到的灵觉草交出来。这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无奈的我们只能交出灵觉草换取平安。 但谁也没想到到陶家兄弟背着我们不知道，居然想趁夜晚把灵觉草偷出来，唉！” 张兆光长叹一声继续道：“你们想啊，两个炼气期想从先天高手身边偷东西，这哪里能讨得好了。结果就是金相在偷东西的时候被当场打死，陶宝命被活捉。第二天清晨我们四个人就被烈光家的高手围住。 最后，宝命被烈光家当场杀掉，我们四人也被打成重伤，差点儿就要被杀，关键时刻还是张家、方家嫡系子弟的名头起了些作用。后来伤势最轻的老八，去叫了妱媚和七妹来救人，我们这才回到七曜城。” 听张兆光如此说，方鱼已经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这陶家兄弟的心思有些可怕：“首先，两个人是自己偷偷去偷东西的，并未告知剩下四人，所以，如果偷成功了，两个人肯定是要扭头就跑的，第二天烈光家发现了，就只能拿剩下的四人解气了。其次，第二天四人被人包围，那不用说也是宝命带的路了。关键问题在于既然去偷东西的是修为最低的两个人，烈光家族只要不是太傻，就能想到是两人私自行动，却依然找了过来，不用说，也知道宝命说了什么话了。”可惜方鱼的想法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办法说出来。 只听张孟柏插嘴道：“那些都是炼气期用到的东西，其实也不怎么值钱的！花钱买就好，真不用自己去找的，麻烦不说，还会遇到危险！”他这番话得到了方鱼极大的认可。 张兆阳道：“你生活在大家族，不知道底层修炼者的艰辛！不信你问问子墨，看他们是不是很在乎这些！” 方子墨点点头道：“我现在一个月二十两白银，一年二百四十两，加上其他的一些收入，一年不超过五两黄金，这个收入想找到灵物来修炼基本属于白日做梦了。” 张孟柏道：“是我见识浅薄了，没想到这些。” 张兆光道：“陶家商行，如果没有我们支撑着，是做不了什么灵草灵药的生意的。我们加入陶家商行之前，他们一年收入也就十几不到二十两黄金，还要养活一家四五十口人，所以，即便这两个兄弟有修炼天赋，当年没了我们的支持，也只能是有心无力，没有那个多余的钱修炼。” 白娴凤和方子墨闻言两个人对视一眼，也都想到了自己的生存环境，底层的生活的确不容易。 张兆阳道：“最早的时候是我和代文澜拿一些用不了的炼气期材料支持他们修炼，后来是我们九个人聚首之后，就是大家一起支持，说白了我们这些人所求，无非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张兆光道：“主要是咱们当时太年轻了，对一些事情不开窍。我们七个人都是学堂里的学生；陶家兄弟没上过学堂，从小就在社会上历练，家里还是商户。一个无心，一个有心，有心算无心，哪里能算不准？要是我们早些开窍了，一开始就压住他们的欲望，事情也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张兆阳道：“是啊，要是咱们早开了窍，谁又能和陶家兄弟合作呢？所以，其实很难，大家都明白，欲望的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收回。” 张孟柏问道：“也不对啊，站在药师的角度看，培养一个炼气期成本其实不高的，还是你们当年让陶家占的便宜不够多？” 张兆光道：“岂能少了，如果真的少了，我和大哥还有九弟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嫡系子弟，会在乎吗？” 张孟柏问道：“究竟有多少呢？” 张兆光道：“后来，我和大哥也细算过这笔账！” 张孟柏道：“怎样的结果？” 张兆光道：“我们和陶家商行合作的那些年，不算大家存在陶家商行的钱，我们给陶家商行的抽成都在两成到两成半的样子，大家收入共计每年在十万两黄金，除去一部分是直接获得的黄金灵石之外，物品都是通过陶家商行售出，抽成每年一万多两黄金总是有的了！” 张孟柏道：“那要是算上其他的呢？” 张兆光道：“什么其它的？你是说当初大家存在陶家的钱财？” 张孟柏点点头。 张兆光道：“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这里总有大几千两黄金，最后要出来的不过几百两！大哥和九弟的肯定比我多，七妹也得比我多一些，倒是二哥，他是散修，当时又说自己有父辈要养，所以，存的少，取的次数多。老八也是如此说辞，也是存的少，取的次数多。” 张孟柏道：“这不相当于人家四个把你们五个给坑了！” 张兆阳脸色一板道：“别乱说！” 张兆光道：“孟柏说的没错，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七妹还支持我的说法了！咱们和陶家合作了那么多年，被陶家赚走、坑走了总得有十多万两黄金！” 张兆光说的气愤填膺，一旁的方子墨也是如此。听到这么多钱，他不禁想起方立君后来没钱治病，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勤俭节约的生活，心中就别提是什么滋味了！方鱼其实也很气愤，因为想起了前世，不过好在他已经重生，上天终究待他不薄。 张兆阳道：“钱财都是小事，要是能用这些黄金换回陶家兄弟的性命，我们也是非常愿意的。” 张兆光道：“这话肯定不错，谁也不愿意他们就这么死了。我们几个跌跌撞撞的回到七曜城，陶家自然是悲伤不已，好在刚开始的时候，看在我们都身受重伤，并没有说什么。后来大哥从青山城回来，我们几个在后续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上发生了分歧，我和大哥两个人顾虑自己身后的家族，愿意通过协商解决，代文澜和贺大山两个人主张武力解决。” 方子墨问道：“我父母是什么意见呢？” 张兆光道：“七妹和九弟的态度是光明正大的武力解决，相对于他们，二哥和八弟是想用阴招。” “陶家什么态度呢？”张孟松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张兆光道：“陶家！陶家把我们剩下七人都恨上了！尤其是对我，因为最早提出来从陶家拿不出存款的是我，最早找了外面的商铺去换材料的也是我，这些事情陶家虽然当时没有明说，但是借这机会都冲我们发泄出来了！” 张兆阳皱眉道：“二弟，别那么多怨气，都多少年了！” 张兆光道：“是，是，我没怨气，但如果不是陶家几个人最后搅风搅雨的，咱们至于成现在这样吗？” 看到张兆光如此情绪化，张兆阳接过话题继续道：“还是我来说！陶家的意见是仇要报，他们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这一家子，我们也得想办法继续支撑下去。这也不怪他们这么想，毕竟陶家兄弟是跟我们在一起时死的，我们这些兄弟理应对他家的老人孩子有所照顾。但是他们当时的说辞实在是太伤人了，先是代文澜一怒之下，带着贺大山去截杀烈光家的商队，然后是七妹九弟两个上门约斗烈光家的那位烈光鹰。我和兆光就只能帮他们擦屁股，变成和事老，想办法救人。” 张兆光接话道：“因为大哥错过了那次行动，陶家人就认为陶家兄弟的死亡大哥应该负主要责任；因为之前一些事情都是我挑头做的，我就被他们说成见死不救的人。在黄沙谷，我也身受重伤，不比九弟二哥两人轻！” 张兆阳道：“二弟，他们的话都是一些气话，谁也没当真信过……” 张兆光道：“真真假假的，说的多了，我懒得辩驳，也就真了，七妹和九弟英年早逝，你能说和这些事情没关系吗？” 张兆阳道：“唉，应该是有关系的！当年七妹九弟与烈光家争斗，身受重伤，为了救七妹和九弟两人，我和兆光把当初我们五个人在七曜城的创下的一点产业卖给了张家，用来换的救命丹药。” 方子墨惊道：“大伯、三伯，我父母当年发生什么了？” 张兆光道：“当年，他们两个人受不了陶家人的言语刺激，跑去和烈光鹰约斗，赢了那烈光鹰，却被烈光家高手抓住，差点儿给活活打死，最后是张家和方家出面，请出三合派一位金丹期的长老帮忙说和，才放了回来。 但俩人身受重伤，药剂已无法救回，好在我张家是制药世家，我和大哥为了救他们两个，就做主把我们五个人创建的一个小商行卖给张家，换了救命的丹药，这才把两个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商行本来就是大哥、我、妱媚和七妹九弟五个人创办的，现在为了救七妹九弟，只要我们三个人不反对，是没问题的，你说对，子墨！” 方子墨点头应是，他经历过方立君最后的那段时间，的确如张兆光所说，家里只要是值钱的东西，都被拿来换救命的丹药了。 张兆阳道：“那次之后，代文澜和贺大山两个心灰意冷，伤好之后找借口离开了七曜城；七妹九弟性情耿直，被陶家人多次拿捏、言语刺激下，也离开七曜城。 不过，子墨，我这里还是把话跟你说清楚，七妹和九弟对我和兆光最大的不满其实就在于当时我们在七曜城的那些产业，他们俩认为应该交给陶家做补偿，但两个人当时身体状况差到要没命了，你说我能怎么做？只能把产业卖给了张家，换来丹药。 而我和兆光在那之后，因为对七曜城的熟悉，又被张家派回七曜城继续经营那些产业，让七妹和九弟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 方子墨道：“大伯，您说的这些，我从未听父母提起过。” 张兆光在一旁忍不住大声道：“大哥，你怎么不把你的苦衷跟孩子们讲讲，反而一直把这些责任拉在自己身上！” 第三十章 给的太多 张兆光也不等张兆阳的解释，转向方子墨道：“你们大伯不说，我来说！我就问几个问题，你就明白了！孟松，你现在七曜城负责张家的生意，那么张家最大的合作伙伴是谁？” 张孟松正色道：“张家现在七曜城最大的合作伙伴是陶家商行，占了八成以上的生意。” 张兆光又道：“孟松，你这些年一直在什么地方生活？” 张孟松道：“七曜城，从小到大，几乎都在七曜城生活！” 张兆光道：“你姐姐现在是哪家媳妇？” 张孟松道：“陶家的媳妇！” 张兆光转向方子墨道：“子墨，你明白了吗？” 方子墨站起来，向张兆阳张兆光二人施礼道：“子墨明白了，二位伯父为陶家付出了很多！” 张兆光受了方子墨这一礼，说道：“我们兄弟分开之后，本来我和大哥两个已经回归家族，家族也给安排了不错的职位，后来是我向家族申请由我们兄弟来掌管张家在七曜城的生意。 大哥当时不同意，认为这样会让七妹九弟误会更深，但我认为与其让别人来把这份产业祸害了，不如我们兄弟把它经营好！这样不仅可以继续关照陶家，还可以趁着在七曜城的机会继续打听烈光家的情况，我心里总存着一份报仇的心思。 可果然不出大哥所料，这个做法让七妹九弟误会的更深。但我们兄弟为陶家也是真的付出了，大哥和我今年都是近七十的人了，大哥有将近五十年一直生活在七曜城，除了最初的十多年是我们读书出来闯荡之外，剩下的时间不都是因为照顾陶家才在七曜城生活吗？” 张兆阳制止道：“兆光，咱们这些兄弟，为了陶家哥俩的事情，谁不是付出了所有？二弟、七妹、九弟都是重伤的代价，我原以为受伤最重的是二弟，但现在看，七妹和九弟才是最重的，二弟虽然后来修为因此停滞不前，但好歹生活下来是没问题的。” 方子墨道：“两位伯父的付出也很大，一辈子青春都放在七曜城了，这么多年，陶家应该明白众位长辈为他们的付出了！” 张兆阳摇摇头道：“只可惜没办法报仇，烈光家对于张家或方家来说，是庞然大物，根本招惹不起！合一宗的实力也要强过七曜宗。现在更不知道偷袭九弟的逍遥山庄和当年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唉！” 张兆阳长叹一声，升起无限惆怅。 张兆光道：“有机会还是要找当年处理事情的方家人问一下的！虽然当年我极力劝阻不要报仇，那只是不愿意做无谓牺牲，但是有些仇是要放在心上的！” 张兆阳道：“你兆光伯父也是嫉恶如仇的性子，眼中容不得沙子，当年不少事情大家把矛头都对准了他，让他背不少黑锅！” 张兆光道：“咱们几个兄弟在一起，不就是因为脾气相投吗？我是嫉恶如仇，大哥、二哥、七妹、八弟、九弟何尝不是如此呢？” 张兆阳点头道：“的确，所以我们在一起容易起争执，但争执完也很快能和好。”然后，他转向方子墨几人道：“我们当年的事情就是如此了，大概能帮你们解惑！这些事情其实孟松应该知道不少，不从我们这里得知，也能从陶家人那边得知，但估计对我们几个好话不多！” 张孟松道：“我在陶家很少听他们谈这个话题，也的确有几个没好话的，但很快就被他们自己人制止了！” 张兆光道：“那是他们知道离开我们自己活不下去，如果让他们出个先天，你看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 张兆阳道：“对了，孟松，既然我离开那个位置了，证明我们这代人与陶家的故事就结束了，你是不需要有什么顾虑的！子墨，你父亲当年应该也是我这个看法，对！” 方子墨道：“是的，大伯，我父亲和母亲都反复说过类似的话。” 张孟松道：“还有大姐在陶家……” 张兆光道：“我们的意思是你不用再考虑特殊照顾陶家了，我和你父亲相当于帮陶家又培养了两代人，这个情谊足够还给他们了，你大姐有你大姐自己的路要走，她当年嫁到陶家，虽然有长辈创造机会的缘故，但是如果她不愿意嫁，谁也不会说什么，所以，你明白这个尺度了！” 张孟松点头应下。 张孟柏插嘴说道：“大姐上个月还来信说需要药剂的事儿，我还没给办了，现在应该是怎样一个章程，请二位大佬指点一下！” 张兆光道：“你以前怎么办的？” 张孟柏道：“就是给了，记在七曜城那边的账上，如果要的太多的话，我就报废一批……”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张兆光的脸色，见张兆光脸色已经沉下来，便没了底气。 只听张兆光道：“这么干有多久了？” “好多年了！从我晋级中级制药师之后，就不断地这么干，开始的时候就是大姐为自己家孩子要一些药剂什么的，我做了掌柜之后，他们胃口越来越大，我只能拖着慢慢积累……”张孟柏道。 张兆光问道：“他们胃口有多大？” “现在是每次价值在一百块灵石左右，每两个月要一次！” 张兆光怒道：“孟柏，你胆子也太大了……” 张孟柏道：“不是我胆子大，是父亲允许的，前年我没给，大姐还到父亲那里告了状！” 张兆光道：“你要是在三合派，这都够把你抓去砍了脑袋的！”然后，他转向张兆阳道：“大哥，这种事情怎么能做？” 张兆阳道：“我们欠他们的，欠梦雨的，出了事情我担着就好！” 然后，他转向张孟柏道：“这个事情可以停下来了，不用再做了，我已经退下来了，恩怨已经了结！” 再转向张孟松道：“你明白我的态度了！这些年给的太多，我们的付出足够了，九弟、七妹英年早逝，我这三十多年的照顾，陶家这些年的索取该结束了！” 又转向方子墨道：“子墨，你认为如何？” 方子墨道：“旦凭大伯、三伯做主，子墨无不认同！” 张兆阳摇头道：“非是如此，你今天代表的是七妹和九弟！” 方子墨道：“若代表父母的话，父母生前从未和我兄弟提及此事，而且父母之后也从未返回到七曜城，所以，我想父母的意思应该是恩怨已销！过些时日，我和子赫去祭拜父母，会告知二老。” 张兆阳道：“好！到时候，我和兆光跟你一起去！” 张兆光举起一杯酒道：“子墨、孟松、孟柏，我们的故事讲完了，后面你们的故事怎么写下去，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们这代人给你们搭了桥，相处也在你们。今天太匆忙，人来的不齐，我家小子丫头都没来，找机会大家再聚一聚！” 张孟松道：“你们也可以来七曜城聚一聚哈！别把我一个人放在那么远的地方！” 方子墨道：“一定，一定，我正好对那地方很感兴趣，小时候听我母亲说过那边的会贤馆，群英楼做饭很好吃，我向往的很！” 张孟松道：“哈哈，那一定要来，群英楼现在也有我张家的股份在里面了，自己家的酒楼，哈哈哈！” 张兆阳很满意今天的交流，举杯道：“来，大家共饮此杯！” 家宴到此其实已经走向了尾声，时间也已经比较晚了，明天张孟松还要赶早回七曜城。 方子墨趁机提出告辞，却被张兆阳拦住，道：“子墨，孟柏拿了些东西要送给你！” 方子墨闻言一愣，不明所以。方鱼已经猜到应该是张孟柏来的时候拿的那个盒子。 果然，下人把那个盒子端上来交给张孟柏，张孟柏拿过盒子，塞到还不明所以的方子墨怀中说道：“子墨，这是父亲下午吩咐我给你准备小礼物。” 张兆阳闻言，笑道：“你张孟柏送的礼物，打着我的名义干啥！” 张孟柏道：“哈哈，也是，这盒药是父亲吩咐送的，这个盒子，还有盒子中的几种药是我送的。” 闻言，众人看向了方子墨手中的盒子。那是个枣红色的大漆盒子，周边被铜合金的外皮包括，铜皮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拥有前世经验的方鱼，一眼认出，这是一种减缓灵气逸散的符文。盒子上阴刻着牡丹，寓意花开富贵，中间烫金印着“珍藏”二字，左上角是“珍药阁”的篆刻标识。 见盒子如此精致，方子墨连忙道：“大伯、孟柏兄长，这如何使得啊！” 第三十一章 赠药 张孟柏道：“子墨，你先听说我！这是我张家制药坊珍药阁的一套固本培元的药剂。下午父亲找到我，说了晚上要和你一起吃饭，也简单的说了你和小鱼儿的情况。我就琢磨着你们之前应该很少用药剂，这套固本培元的药剂是张家成套药剂里的基础药剂，正适合你们现在使用！” 青山城张家的成套基础药剂在整个三合派管辖区域内都是非常着名的，最是适合炼气期修炼者使用。这一套药剂包括了增强身体基础、强化筋骨、生血生津、拓展软化经脉、增加丹田韧性和增加内气等一套十一种药剂。 这套基础药剂不仅种类多，等级也高，起步就是四品以上药剂。同时张家为这套药剂制定了详细的服用计划，这就相当于有一位药师在指导修炼服药一样。 张家还为这套药剂分出了不同档次，普通档的是中阶药剂，面向大众，在珍药阁随时可以买到；高档的是上阶药剂，面向各大家族，珍药阁定期发售；超高档的是超阶药剂，通过拍卖会出售。 而且据说，张家还有一个典藏版本的成套基础药剂，改进药剂的炼制方式，采用高品药剂提纯方法，由高级药剂师所做。这个消息是方鱼前世知道的消息，为啥他知道呢？因为前世他也曾经大量的炼制这种成套的基础药剂来换钱，和张家是竞争对手。但方鱼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这套典藏药剂有没有被发明出来。 方子墨是知道这套药剂价值的：即便是面向大众出售的普通档，一套也得五块下品灵石，那是五百两黄金啊；而高档的价格会达到三十块灵石；超高档的价格则会超过百块灵石。方子墨为何如此清楚这些价格？因为他眼馋这套药剂很久了，甚至即便现在还有些外债的情况下，他都准备用张元修的批条去张家制药坊买上一两种药剂试试效果。 张兆阳和张孟柏的礼物不可谓不重了，方子墨一年累死累活的干下来也不过是五两黄金，五块灵石的最低版本药剂需要他干一百年才能凑齐。 方子墨推让，白娴凤也在帮忙推让，她知道礼不能轻受的道理。 张兆阳道：“子墨，拿着！这是我给小鱼儿的见面礼！” 张兆光也说道：“拿着！” 方子墨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子墨全家无以为报啊！” 张兆光笑道：“谁要你报什么了？我想当年我们和九弟的情谊，总得比陶家强！” 张兆阳听自己弟弟这么说，也笑道：“有道理，你不拿着，就证明你认为我们的情谊不够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子墨不得不收下了。 只听张孟松道：“二弟，你刚才说的话只说了一半，我们还等你具体说下去呢！” 张孟柏哈哈一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盒药啊！虽然这盒药只是上阶基础药剂，但是经过小柏药师的手，是给加了料的！嘿嘿！”张孟柏当年入行时被人称作“小柏”，所以现在自称“小柏药师”。 张兆光听他又要啰嗦，催促道：“说重点，抓紧说！” 方子墨听说上阶基础药剂，心说，这一下价格就到了最少三十块灵石，自己要干六百年才能挣出来。 张孟柏继续道：“这第一是这些药剂全是丸剂，没有散剂，不需要熬制，直接服用。你们都知道，只有丸剂的有效成分才更固定，如果需要熬制的，一旦火候把握不好，有效成分还得降低。” 张兆阳道：“废话，张家的上阶药剂不都是丸剂？这是咱们张家的名声所在！” 张孟柏没理会张兆阳，继续道：“这第二就是这些丸剂在珍药阁已经做好了分割，大丸一分五，适合小鱼儿服用，每次只吃一小粒就可以！弟媳如果要服用就两粒，子墨服用就吃五粒即可。” 张兆阳点头道：“这个想的周到！当赞！” 药丸的分割对于制药坊来说，并不难，但也是一种有偿服务。因为分药丸的事情需要点儿技术含量，根据不同的药性，需要用到不同的分割工具。张家出售的基础药剂是没有分割的，张孟柏想到这点，证明是用心了。 张孟柏听到父亲的点赞，给了他眼神，好像再说，你不想想我是谁。只听他继续说道：“第三，你们看看这个盒子，眼熟不？” 张兆阳看了那盒子一眼，说道：“这是老祖一百一十岁生日，定做的那种盒子？” 张孟柏道：“答对了！这个药盒是十年前老祖过生日，咱们’珍药堂’找三合派的炼器堂和阵法堂定制的那批盒子中的一个，是我从珍药阁库房淘出来的，现在可是我的私人珍藏，要不是准备给子墨我可舍不得。” 张兆阳点头道：“嗯，这个事儿办的周到！” 方子墨听说是找阵法堂定制的，便好奇的问道：“孟柏兄长，这盒子上有阵法？” 张孟柏道：“对，这盒子上的阵法有阻止灵气逸散的效果，它能帮助药剂有效期再延长一倍！所以，吃完了里面的药剂可别扔这盒子，以后用来存放药剂或者什么有灵气的物品最合适不过！” 方子墨点头应是，心说只是这盒子价值就不低！ 方鱼看了这个盒子，感觉一般，这盒子仅在四周加了符文铜板而已，只能起到减缓灵气的逸散效果，他当年……好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张孟柏继续道：“第四，这增气丸、聚气丸、舒心丸、通络丸之类的整个炼气期都要服用的药剂，我加了一倍，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都可以用一些！”说着看了张兆光一眼，继续道：“这些药是我平时习作成果，不在珍药阁的记录中！” 张孟松在一旁看自己弟弟这个表现，笑道：“二弟，你记在我七曜城的账上就行！哈哈！” 张孟柏笑笑，也不接茬儿，继续说道：“还有第五呢，第五是好东西，月华增筋壮骨丸，你们听说过吗？” 张兆阳道：“你炼制的？” 张孟柏道：“是啊，上阶的！” 张兆阳道：“这可是八品药剂，你要进阶七品了？” 张孟柏道：“有些想法了！迟早的事儿！” 张兆阳道：“你这八品上阶都炼制出来了，进阶不应该很快了？” 张孟柏道：“嘿，是心悦大师跟我一起炼制的！” 张兆阳道：“切，我还以为你自己炼制的！心悦大师早就是八品制药师了！恐怕是你给人家打下手！” 张孟松嘿嘿笑着没继续回答张兆阳的话，扭头对方子墨道：“这月华增筋壮骨丸给专给子墨准备的，一共两颗，子墨回去之后先想办法服用增气药剂，看看能不能自己突破练气大圆满，如果能突破，这月华增筋壮骨丸就留在心动期之后再用，如果不能，就用上一丸。” 这月华增筋壮骨丸是炼气期大圆满向心动期突破时使用的药剂之一，平时在外一丸难求，起价就要几块下品灵石。方子墨虽不知道它的具体价值，但听说是八品上阶的丹药，却也知价值不菲，说道：“孟柏兄长为子墨考虑的太周到了！” 张兆阳对张孟松道：“你还有要说的没有了？抓紧说完！” 张孟柏道：“说完了，再嘱咐两句，第一，拿不定主意，随时来找我，我平时在珍药阁；第二，吃过半年后要检查一下，因为药剂是需要排毒解毒的，每个人体质不同，这要检查才知道，到时候来找我就行。” 方子墨点头道：“子墨知道了！”然后转向张兆阳、张兆光道：“两位伯父，子墨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感谢了！” 说着，躬身就要跪下磕头，张兆阳一把扶住，道：“子墨太客气了，这些药我早就想给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而已！之前见你每年都送礼过来，还以为总会有见到你的机会，没想到等了这么久！”。 方子墨道：“都怪子墨……” 话未说完，张兆阳打断道：“怪不得你，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张兆光也道：“的确是造化弄人，不过现在好了，我们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大家以后还是一家人！” 方子墨重重的点头道：“对，是一家人！” 之后，张孟柏又讲了些药剂的具体用法，其实不难，因为都是丸剂，需要时直接服用就可以了。 然后方家三人告别张家众人，坐上张兆阳的龙驹车回家。 看着离去的龙驹车，张兆光悠悠道：“这九弟后人的情况，远比不上当年的陶家！” 张兆阳叹道：“陶家当年是被我们九个人一起扶起来的，就算没了陶家兄弟，好歹也是个富贵之家。” 张兆光道：“大哥，我就是为七妹九弟不值！”一句话出口，张兆光已经有些哽咽。 第三十二章 恩怨难了 张兆阳虎目中也透出点点晶莹，道：“我也是！” 张兆光道：“当年他们四个人凭什么这样算计我们五个人，我们的钱也是自己拿命换来的！就因为结义了，我们就得养着他们吗？” 张兆阳道：“唉，当年我们太天真，别人一句话，我们就赴汤蹈火！” 张兆光道：“结果，七妹九弟为了陶家的事情英年早逝，九弟的后人现在过成这个样子，可陶家人在七曜城可是大富大贵的生活！” 张兆阳道：“现在想起来这个已经晚了，陶家已经成了气候，以后我们尽量往回收收！” 张兆光道：“大哥，陶家背着我们和代文澜、贺大山之间还有联系！” 张兆阳道：“这个不难猜到！” 张兆光道：“但是，我怀疑当年七妹九弟和我们翻脸的事情，应该和代文澜、贺大山有关！” 张兆阳眉毛一挑，道：“你有证据吗？” 张兆光道：“没有！只是个猜测！” 张兆阳道：“那就没办法动手，代文澜当年也是为了陶家受伤很重的人，以至于后来就停在心动期大圆满没办法再进一步，这个应该假不了的！” 张兆光道：“我怀疑正因为他的修为无法提升了，才对我们在七曜城的产业起了心思，假设一下，如果我们都和陶家闹翻了，谁是最合适接手陶家，肯定是他和贺大山两人，他们此前就和陶家兄弟关系很好，还帮着陶家兄弟骗我们在陶家商行存钱！” 张兆阳道：“这些都是猜测，我们没有证据！” 张兆光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可惜了七妹和九弟了！” 张兆阳道：“唉，今天我一听子墨说他父母的死和当年受伤有关，我就知道我们和七妹九弟都错了。现在看，七妹九弟的后人才是最惨的。我们现在最多也只是能拉他们一把，让他们过得舒服一些，别的能做的很少。就算能查出来一些东西，也没意义，他们都是在背后用的阴损招数！” 张兆光道：“要是我找出证据来，现在就亲手毙了他们！” 张兆阳道：“你真能毙了他们？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 张兆光道：“能不能的，找到证据了再说！你也要跟孟松孟柏再交代一下！” 张兆阳道：“那是肯定，看到子墨家现在这个状态，我就担心孟松！” 见张兆阳答应了提醒张孟松，张兆光放下心来，转身回家。已经深夜，他也没必要回三合派，张家这片住宅中，也有他自己的家。 三人乘坐的是张兆阳的龙驹车，一路上，方子墨和白娴凤忍着心中的激动。 一到家，白娴凤就将装着药剂的盒子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排列着十六个玉制小瓶，瓶上贴着药品的名称，盒子的夹层有一张写着详细用法的小纸条，内容和刚才张孟柏说的一致。 白娴凤道：“这孟柏二哥想的真周到啊！” 方子墨道：“听说张家的成套基础药剂，都配这么一张详细的说明。” 白娴凤道：“人家这制药世家就是专业！红果儿，去拿个碗来，再拿壶水！” 方子墨道：“那是自然了，这青山城里求医问药，就得看张家了！下午，张家的元修老祖说能给批个条子七折买药的时候，高兴的我差点儿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回来跟你商量，没想到晚上大伯就送了这么一盒！”方子墨今天的经历表达了自己的感慨。 白娴凤道：“可不是，你父亲他们的事情听着也够心惊胆战的，那么多事情你听他们说过吗？” 方子墨道：“我父母说的不多，不过今天听完大伯三伯讲完，和之前父母说的，很多都能对得上。” 白娴凤道：“那陶家当年从你父亲几个人手里可弄走不少钱，结果你父亲生病之后，一个人都没有来看过！” 方子墨道：“和陶家应该早就不联系了！其实陶家的情况，我今天才明确知道，以前就知道他们结义兄弟里有两对亲兄弟，第一对是大伯和三伯，第二对就是陶家兄弟。我小时候还好，能和大伯三伯他们见几面，尤其是六姑母对我们兄弟很不错的！” 白娴凤好奇道：“是啊，我也好奇呢！后来就没见过她了！” 方子墨道：“我大概知道，应该是母亲过世之后，六姑母自己想嫁给父亲，这不仅是六姑母的意思，也是母亲生前的意思，父亲当时已经被母亲说通了，并没有反对。但应该是以前的一些恩怨，有一段时间，父亲和六姑母发生了争执，就把六姑母赶走了！从此我们和张家就再也不往来了！” 白娴凤道：“什么争执，能让俩人翻脸？” 方子墨道：“不知道，但是应该和二伯他们几个有关。我记得听他们吵架提到过代文澜、贺大山的名字！” 白娴凤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太复杂了，我最不喜欢这种争斗了！”说话间，红果儿已经将碗和水拿来，白娴凤拿起一瓶增气丸道：“按照纸上写的，咱们就从增气丸开始！” 方子墨伸手拦住，道：“你今天就要吃？” 白娴凤道：“我不吃，给你和小鱼儿吃！” 方子墨道：“今天太晚了，而且我最近没怎么修炼，你等我修炼几天，身体恢复一段时间再开始。而且今天还喝酒了呢！练功吃药最忌酒后了！小鱼儿也得问问他自己的感觉，合适了再吃！别浪费了！” 白娴凤哦了一声，对不能打开玉瓶看一眼丹药，感觉到有些遗憾。 方子墨继续道：“而且，吃药不能用开水的，得用井水，开水是死水，会消耗药中的灵气，使药效降低。要用井水才可以！” 方鱼刚想插嘴说他不用这些药剂，听得方子墨如此说，心中一动，重生之后居然把基本的活水死水的道理忘得一干二净，昨天用开水泡灵气珠，岂不是浪费了灵气珠，后悔之情涌上心头。 白娴凤看方鱼脸色有些不对，关心的问道：“小鱼儿，你怎么了？困了？” 方鱼挤出一个笑容道：“是有些困了，不过那些药剂还是给你们俩！主要给爹爹，他突破到心动期，咱家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然后给娘亲，你的修为多少年不提升，你再不提升，我就要超过你了！我不需要用药剂，我明年才考中级学堂，今年不着急，要打好基础！” 白娴凤笑道：“我天天盼着你能超过我呢！不过小鱼儿前面一半说的有理，你爹爹如果能突破到心动期，对咱家的帮助很大！心动期，每个月的薪水100两银子起步呢！” 说罢，白娴凤把玉瓶放回盒中，把那张记述着如何吃药的纸留了下来，道：“我研究研究这上面的内容，明天晚上再说怎么吃药！好了，今天时间很晚了，明天你们俩上班的上班，上学堂的上学堂，早些休息！” 回到屋中，方鱼坐在书桌前，今天他不准备再修炼了，这一天的起伏波澜让他感到身心疲劳，突然得知前世四十年未曾知晓的消息，让原本今世只想“打怪升级”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这种心思混乱情况并不适合修炼，只是作为缓解身体疲劳，方鱼运转起了凝气诀。一个大周天下来，身体舒畅。 躺在床上的方鱼，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本以为重生只需要修正前世的错误就可以了；人一辈子并不长，修正了前世错误，就可以带着父母快乐的生活下去。这对方鱼来说已经很满足了，甚至为了这个愿望，他已经想好可以放弃前世的婚姻、小倩和茹倩。 但今天听到的这些前世闻所未闻的消息，方鱼发现他的生活环境和家庭背景并不简单，未来一定会有事情主动找上门来，当然这并不一定是坏事儿罢了。 而张兆阳这个张家未来的大长老，前世方鱼和他之间几乎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这不能代表两人是陌生人，反而两人之间是对立的立场。因为在前世大多数时间，方鱼都是以交好二长老秦鸿叶的身份出现的，而张兆阳的张家和秦鸿叶的秦家是死对头，毕竟一个青山城怎么可以容下两个强势的家族。因此方鱼和张兆阳之间虽然没有直接冲突，但肯定也没有好感。 更有甚者，在方鱼成为高级制药师之后，也模仿张家炼制各类成套药剂赚钱，这也触犯了张家的底线。想来张家没有对方鱼下手，多半是考虑到了当初与方立君的情谊。 这能解释后来张家不和方鱼相认的原因。但方子墨还在的时候，张家为何不和他相认？ 这便只能按照时间线来推断一二了。前世方鱼掉入井中之前，张兆阳派张兆山向方子墨下了制衣订单，方子墨接到订单之后准备布料和绣花底样，然后本来约好要去张家量尺寸，结果头一天下午方鱼掉进井里，第二天全家人疯狂寻找，然后被方鱼秦家人送回家，之后方鱼开始生病。于是，白娴凤没了做衣服的心情，全身心扑在自己儿子身上，错过了这个机会，这也合情合理。 这一点，稍微一琢磨也就明白了，而且方鱼还认为今天这次晚宴包含了很大的偶然成分。 首先，对方子墨来说，没有任何见张兆阳的准备，甚至他还一度以为张兆阳还在七曜城，而这次张家的制衣订单，是这些年交好的张忘川族老帮他说话的结果。 因此，即便是他见到张兆阳，最初也是一副陌生的模样，要不是方鱼后来帮着圆场，虽不至于不欢而散，但至少也不会有这么亲近。 其次，站在张兆阳的角度来说，他本来也只是想见面聊一聊，把关系挑明了而已，或者说最少一开始并没有想聊的这么深入，这一点从要送方子墨离开就能看出。 如果不是方鱼把自己的修炼状态说的那么好，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一个挽留了方子墨的张孟维，即便前面方子墨和张兆阳是如何相谈甚欢，这家庭的聚会、赠送修炼药剂的事情，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因此，在方鱼看来，这一天的相认、聚会和赠药，都是偶发事件。 那么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呢？ 第三十三章 生活的精彩 书中代言，这认与不认都是偶然和必然相交织的结果。 方鱼想对了这其中的大部分原因，却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张兆阳和张兆光两兄弟对事情不同的看法。 张兆光性情耿直，主张是不如不见，毕竟当年张家兄弟和方立君已经闹翻了，虽然后面有张妱媚和翁珊珊两个人在中间协调，但是方立君的对此很淡漠，因此，张家兄弟没必要把脸再贴过去，更何况后来张妱媚和方立君也闹翻了，就更没必要了。 张兆阳的主张是一代人说一代人的事儿，应该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最少大家不应该是陌生人，哪怕之后关系没那么近。更何况他每年还能收到方子墨的节礼，证明方家最少也不是无视他的存在。这才有了这次借制衣之事相见的安排。 就这次见面来说，如果只是方子墨自己来见面的话，虽然依然会相认，却大概率只是相认而已，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即便张孟维想挽留方子墨，多半也会被一句人家还有事的话挡过去。 正因方鱼跟着一起见面，他在张兆阳和方子墨之间起到润滑剂的作用；也是因为方鱼的好奇，引起了张兆阳对往事的回忆；还是因为方鱼讲了自己修炼的进度情况，引起了张兆阳的兴趣，这才有了晚上的安排。 而方鱼这个优秀的修炼进境，勾起的是张兆阳、张兆光对方立君当年天资卓越和意气风发的回忆，当年的方立君年龄最小，修为却与张兆阳比肩。 此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一个先天境界的修炼者，对于任何一个家族和势力来说都是核心战斗力。方鱼表现出这份资质，足够张家兄弟当他做潜力股，这才有张孟柏为方鱼做身体探查。 从这个角度来说，张兆阳和张兆光都功利了一些，他们是先检查完方鱼的身体，再送的药；而张孟柏这个啰嗦的话痨，就要真诚一些，他只是听自己父亲提了这中间的关系，就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药盒和加量的成套基础药剂。当然人无完人，还有他们之前还有些恩怨，这是不能求全责备的。 总之，方鱼才是这一天所发生事情的催化剂。 那么必然是什么？必然就是张方两家人迟早会相认，只是时间的不同，深度的不同而已。 那么为何前世这个“必然相见”没有发生呢？ 这是同样是一系列偶然事件导致的结果。 先是方子墨因为方鱼掉进井里，耽误了量尺寸；再是方子墨因为方鱼生病退了张家的订单；然后是方鱼两次考三合派学堂失败，被大家耻笑，传入张家；再然后是方家因为外债陷入了生活的困境，于是方子墨停止了每年给张兆阳的节礼，这让张兆阳对方子墨产生了误解；最后方鱼因为替秦越之顶雷，被传出来不尊重老先生，这彻底让张兆阳没了与方子墨相认的想法，毕竟他自己也是老先生，一个不尊重自己的后人要来何用？ 人与人之间由看不见的因果细丝联系在一起，受到因果的牵扯，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这些选择会影响人生的走向，这就是人生最无奈的地方，也是最精彩的地方。 那么方鱼重生的精彩在哪里？这需要方鱼自己用心去体会。 第二日清晨，方鱼醒来，精神和身体均已恢复，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和母亲打过招呼之后，方鱼奔向学堂，依然是“跨马神行步”的飞奔。今天方鱼出来的更早，所以路途更通畅一些，不多时就来到学堂。他还没想好怎么利用早晨这段时间，只好跟着大家做晨练。 参加集体晨练已经对方鱼一点作用没有了，反而吵的他无法自己修炼。上午的课程也是同样的问题，武道修炼的课程一样没有意义，对于文科课程来说，昨天张兆阳、方子墨的一通教育，方鱼已经记在心中，反正学了意义也不大，还不如不学。 该做什么呢？方鱼没想好！ 晨练之后是吃早餐，一样是和秦越之、秦云芝、方广寒、方广贤他们一起。 今天秦云芝倒是没有说起让方鱼请吃包子，或许经历过昨天的一同乘车之后，秦云芝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秦越之依然是优越感十足的在一切机会炫耀自己的修为，毕竟是气感后期，已经高出同龄人。 方广寒吐槽他订不到这几天静室，方广贤建议可以试试只订夜间通宵的静室，这样价格能便宜一半，订到的概率还能高一些。 方广寒想拉着方鱼一起熬夜练功，方鱼说这几天家里有些事情，需要等一段时间。 总之，一切都如常的循环着，方鱼没有感觉到变化，可能变化的只有他自己的心境！毕竟四十年的经历，心态上和这些少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终于熬到下课，秦越之、方广寒几人约好了去后山水潭边修炼，问及方鱼，他略微一想便也点头答应，一同去的还有秦云芝。 见秦云芝也去，方鱼奇怪道：“你家不管你了？” 秦云芝道：“嗯，和家里说好了，我哥担保。” 方鱼道：“你哥对你挺好的嘛！”说着方鱼看向秦越之，秦越之没说话，冲方鱼抬抬眼。 秦云芝看到秦越之这个眼神，哼道：“他自己都要来玩，凭什么不让我来玩，再说，来这里的又不是没有女生。” 方鱼道：“也是，除了嫡系子弟来的少之外，能正常上学堂学习的，基本都来这里。” 秦云芝道：“是啊，下午那么早回家也没有别的事情，还不如去小潭边修炼！” 方鱼点头道：“也是，回家修炼会被人打扰的！” 秦云芝问道：“小鱼儿，你下午没事儿了？” 方鱼道：“没事儿了啊！” 秦云芝道：“那下午咱们下棋！” 方鱼道：“下午不得修炼一会儿嘛！？” 秦云芝道：“修炼累了呗！” 方鱼点头应下，道：“玩什么棋？” 秦云芝拍拍自己的书包道：“五子棋！” 方鱼笑道：“你这是早有准备啊！直接说你想干啥！” 秦云芝笑眯眯的道：“你说呢？” 方鱼冲着一旁秦越之道：“越哥儿，你妹妹这是打什么主意呢？” 秦越之道：“嘿，我哪里知道？她想赢到你丢盔弃甲？” 方鱼对秦云芝道：“我提前认输行不行？” 秦云芝说道：“不行，你得让我赢够了，才能认输！” 方鱼道：“这也太霸道了……” 秦云芝笑道：“哈哈，你认输之后都得听我的！” 方鱼转向秦越之道：“你就不管管你这妹妹？” 秦越之笑道：“管不住，我可管不住，她在我们家地位比我高！” 方鱼道：“那我打坐一下午，躲起来！” 秦越之道：“要不一会儿你请她吃午饭，看能不能堵住她的嘴？” 秦云芝道：“哈哈，也行，小鱼儿，我哥这个提议不错！哥，我看好你的！” 方鱼道：“也行，俩包子啊！” 秦云芝道：“又是包子？你怎么总是请吃包子？” 方鱼道：“包子和你般配啊！” 秦云芝一愣道：“什么般配！啊？哼！小臭鱼，你敢说我像包子！”秦云芝反应过来，方鱼是在说她肉乎乎的脸像包子。秦云芝伸手向方鱼的胳膊掐去，方鱼疼的左躲右闪，当然这疼痛是他装出来的。 只听方鱼叫道：“越哥儿，你快拉住你妹妹！你快拉住她！” 秦越之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说道：“我可不敢拉她，她万一掐我可怎么办？” “她是你妹妹啊，你不管谁管？”方鱼继续叫道。 秦越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才不管她，谁爱管谁管，要不小鱼儿，你来管？” 听闻自己哥哥这么说，秦云芝停下手，瞪着秦越之道：“哥，你说什么呢！” 秦越之看着有愤怒迹象的妹妹，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帮你，你继续掐小鱼儿就行，不要理我！”说着向后躲去。 方鱼道：“你家这小母老虎我可管不了……”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赶忙住嘴！ 秦云芝生气道：“小臭鱼，你才母老虎，你才是包子，你浑身上下都是包子！”说着，作势还要掐。 方鱼忙道：“好，好，我是包子，我是包子，行不行！” 秦云芝突然转怒为笑道：“小臭鱼，这可是你说的啊，你是小包子！” 方鱼不敢再继续了，好歹人家哥哥也在现场，就说道：“我就是看你喜欢吃包子而已，要不你说你喜欢吃什么，中午我请你吃！” 秦云芝道：“那……请我喝蜜枣茶！”说着，似乎是想起了蜜枣茶的甜蜜，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上午的阳光照在她肉嘟嘟的小脸上，看得方鱼几人有些入迷。 瞬间，秦云芝板脸道：“小臭鱼，你请不请？” 方鱼忙道：“请、请！” 很快，午饭就过去了，方鱼请了在场每人一杯蜜枣茶，众人对方鱼这个表现大加赞赏。 来到水潭边学子们，依然是不变的嬉闹和修炼学习掺杂在一起进行着。 这是方鱼重生后第一次来到这里，坐在离水潭稍远的一块青石上，望着平静的水面发愣，脑子里在回忆上一世在这水潭边无忧无虑的生活。那应该是他前世唯一一段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一世，方鱼感觉应该也是如此的，昨天听了他祖父九兄弟当年的事情，虽然说的简单，但方鱼还是听出来不少故事来，恐怕这以后的生活不会那么平静了！ 愣了一阵子，方鱼起身向水潭上游走去，他想看看周围的环境，同时也想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毕竟周围打闹的，捉鱼摸虾的，还有秦云芝的棋局，都太吵了！ 小水潭的上游是另一个深水潭，有瀑布从山上冲入其中，瀑布水流不大，阳光照射下，好似一匹不会断绝的银色长绢。方鱼正抬头观看，忽然一阵山风吹过，银色的长绢高高扬起，碎成粒粒玉珠，向四方撒出，又幻出道道彩虹，炫耀在方鱼眼前，方鱼被这景色吸引，也不顾水珠落在脸上身上，呆在那里。 片刻后他抖了抖衣服和头发水，又回到刚才那块青石上盘腿坐好，似乎有些东西被他抓住了，但似乎又没有，他需要静坐下来想想！ 刚坐下不久，就听得身后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小鱼儿，你跑去洗头了？” 第三十四章 秦云芝 方鱼的静坐被打断，是秦云芝的声音，方鱼扭头答道：“没有啊，怎么了？” “你头上身上都是湿的！”秦云芝道。 “刚才去上游的瀑布那边逛了一圈。”方鱼说道。 “我说刚才没见到你！” “你不玩五子棋了？” 秦云芝高兴的问道：“你猜我赢了多少局？” 方鱼道：“你玩了多少局？” “十局！” “那就赢了十局！” 秦云芝笑道：“哈哈，小鱼儿，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我赢了九局，输给燕雨学姐一局，那局我哥给我搅和了！” 方鱼道：“那你报仇没？” 秦云芝道：“我哥跑了！” 方鱼周围看一圈，好像没见到秦越之，便道：“他回家了？” 秦云芝道：“嗯，他走了有一会儿了！” 方鱼道：“你不回去？” 秦云芝道：“我等会儿回，车去送他了，一会儿才回来！他现在可不敢和我一起坐车！哈哈！” 方鱼道：“那你抓紧去玩你的五子棋！一会儿回家你哥肯定不陪你玩了，嘿！” 秦云芝道：“不玩了，休息一会儿！”说着向方鱼伸手，示意方鱼拉她上石头坐一会儿。 方鱼也没多想，伸手就拉。碰到秦云芝滑腻的小手的时，方鱼心头一颤。秦云芝也意识到面前这人不是自己哥哥，瞬间红霞飞上脸庞，一直红到耳朵根。 方鱼手上用力一拉，秦云芝借力登上青石，可能是由于紧张，上来的位置距离方鱼近了一些，这下秦云芝的脸更红了。方鱼顺着秦云芝的侧面看去，那肉嘟嘟小脸就像熟透的薄皮番茄一样透明、鲜艳。 这可爱的小脸，看的方鱼忍不住想上手掐，但手刚抬到一半又知不合适，只好轻轻拍拍秦云芝的后背，柔声道：“小秦姐坐好了，别掉下去了！” 秦云芝身体明显一颤，小声嗯了一声，挨着方鱼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已经超过了同窗男女之间应有距离。 闻着方鱼身上气息，秦云芝的脸越来越红，头跟着越来越低，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与亲人之外的男性距离如此近。她不禁暗想道：“这就是小鱼儿身上的气息啊！” 其实，方鱼刚才淋到瀑布的水，这几天也用水属性的灵气珠修炼，所以，他身上并没什么所谓的男性气息，反而味道淡淡的，让人闻起来很舒服。 方鱼扭头看向低着头的秦云芝，一股甜腻腻的气息钻入鼻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前世与秦云芝相处的片段出现在方鱼脑海。 但未及多想，秦云芝受不了了，啐道：“小鱼儿，你看什么看！” 方鱼笑道：“呃，没……没有，小秦姐好看呗！”方鱼最后还是忍不住调侃一句。 秦云芝道：“哼，小鱼儿，你学坏了！” 方鱼道：“说你好看就是学坏了？那学好呢？就是小秦姐好丑？” 听方鱼又调侃她，秦云芝哼一声扭过头去，说道：“坏人！” 方鱼见她扭过头，身体却没有移动，知她应是想自己哄她，但方鱼没动，没说话，也没收回放在秦云芝背后的手…… 此时，若从远处某个角度看，就好像秦云芝靠在方鱼怀中，被方鱼搂着一样。但实际上方鱼只是把手放在秦云芝的身后，让他自己坐的舒服一些而已。总不能真正搭在秦云芝腰上，真那样的话，就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情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体会着这短暂的仅存在彼此之间的温存感觉。 尽管前世方鱼见过长大后，脱去婴儿肥、鹅蛋脸的秦云芝，那模样很符合方鱼的口味。但对现在这个带着稚气的女孩，方鱼还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他更没有养成的想法。 只是秦云芝身上甜腻腻的味道，让方鱼闻起来很舒服，便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可能是呼吸的声音大了些，也可能是方鱼男性的气息刺激到了秦云芝，秦云芝转过头来说道：“小鱼儿，你干什么？” 方鱼道：“没干什么啊！我就是坐着！” 秦云芝伸手挠挠脖子后面，道：“痒！” 方鱼盯着秦云芝还未褪去红潮的小脸，没说话。 秦云芝道：“小鱼儿，你看我干什么？” 方鱼回过神来，他刚才试图从秦云芝现在的容貌找出二十年后她的样子，谁知道被秦云芝发现了。 秦云芝见方鱼还盯着她看，有些羞恼的道：“小鱼儿，你……” 方鱼赶忙随便找了一个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秦云芝道：“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一会儿送我哥的车回来，我就走了！你走不走？” 方鱼道：“我都行，走也行，不走也行！” 秦云芝嗯了一声，有些不愿意搭理方鱼了，她其实想方鱼主动说一会儿跟她一起回家。 方鱼道：“我先打坐一会儿，你一会儿走的时候叫我啊！” 好不容易，听方鱼说了一句符合她心意的话，却见方鱼闭上眼睛又不理她了，秦云芝生气把头扭向一边，她虽有心放狠话说一会儿不让方鱼坐车，却有些不舍得，怕一言成真，从此方鱼不再搭理她了。 方鱼闭上眼睛，并没开始修炼，因为秦云芝这两天的表现有些触动了他。 现在方鱼已经可以确认，秦云芝对他多少有些朦胧的感觉了。这秦家最小的女儿，在前世也经历了婚姻的失败，最后独身一人一直到方鱼重生。 而方鱼此时的心思也没有在秦云芝身上，毕竟今世会如何发展他也不知道，最少经历过昨晚，他知道今世肯定和前世会有不小的变化。秦家没有得到那些灵气珠，还能崛起吗？方立君那些结义兄弟之间的故事真的结束了吗？烈光家的仇就这样算了吗？这些他都不知道。 而对秦云芝，尤其是对少女时的秦云芝，方鱼与她相处的感觉是熟悉又陌生的，这导致方鱼挺喜欢和她一起斗嘴的，但除此之外，暂时就没有其它的想法了。 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其实还是有些想法的，但不在秦云芝身上，他只是想借机提前认识柳如梦而已。 柳如梦比方鱼大九岁，现在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她现在还是秦鸿叶的长子秦享之的正妻，他们的儿子要过两年才出生。 秦鸿叶有四个儿子，秦享之已婚配，剩下三个秦有之、秦盛之、秦誉之则尚没有婚配。秦鸿叶的兄长秦芜叶是秦家家主，其下三女一男，大女儿嫁给了三合派的一位堂主做妾；二女儿嫁给了山河城富商，是这位富商的正妻；三子是秦越之，小女儿是秦云芝。 方鱼是很想见柳如梦，可是见了她又有什么用呢？应该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柳如梦年轻时候的模样！方鱼今年才十一岁，柳如梦已经二十岁了，见面之后，柳如梦只会把方鱼当成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对待。所以，这个期待想想就好，相见不如想念！ 前世方鱼对少年秦云芝的印象大多停留在她婴儿肥的小脸上，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此外就是这兄妹二人都曾是他的玩伴兼好友。但秦越之成为方鱼的救命恩人后，他对方鱼的要求很多，导致方鱼有些怕见到他，连带着也不愿意和秦云芝见面。 前世秦云芝后来在家里安排下嫁给三合派护卫军的三位大统领之一。因为她嫁人时秦鸿叶还没有走上高位，所以秦云芝只做了平妻。而那位大统领的正妻是来自某个大家族的嫡系，婚后秦云芝过得很不如意。 再后来随着秦鸿叶地位的提高，秦家水涨船高，秦云芝提出和离，彼时她已年近三十，好在没有生儿育女，并自此一直单身到方鱼重生之前。 单身后的秦云芝和同样单身的柳如梦有了共同的话题，成为闺蜜。更在方鱼和柳如梦再婚后，她成了常去方鱼家的两位秦家人之一，另一个是秦享之的儿子秦益丰。 秦益丰的目的是为了丹药，而秦云芝纯是为了解闷，或者按她自己的说法是为躲避家里催婚。 作为三合派二长老的亲侄女，当然有不少家族给出了嫡子正妻的位置。秦云芝对此不屑一顾，满口单身主义的言论，并且还拿她自己的经历举例。对此，她的父亲和兄长、姐姐都无可奈何，尤其是她的两位姐姐，因为嫁人时秦家地位低下，所嫁均非满意的男人，但她们都选择了隐忍。 秦越之也曾要求方鱼帮着劝说秦云芝。方鱼对此无可奈何，他自己的生活过了个乱七八糟，又有何资格说别人。但一次醉酒后，方鱼絮絮叨叨的对秦云芝说希望秦云芝有个男人之类的话，后来怎样方鱼不记得。但他醒来之后，柳如梦曾问过方鱼是否有意娶秦云芝进门；方鱼以为柳如梦误会他对秦云芝有想法，马上赌咒发誓……之后更对催婚之事绝口不提，以至于有些疏远秦云芝了。 当时的方鱼认为自己配不上秦云芝，少年和青年时期的经历让他隐隐明白他的人生已经残缺不堪，找柳如梦结婚无非是给他的残缺找到残缺的另一半，好让两个人可以圆满。 秦云芝虽然也是和离之人，但家世摆在那里，自身的条件也很好，更没有孩子拖累，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大家族嫡系子弟走完后半生。 又或许因秦家对他的影响，让方鱼在和秦云芝交往过程中，参杂了太多对待秦家的态度！ 方鱼这样给自己做着总结，但转念又想到秦云芝对他的态度呢？ 前世，有一次因为炼药的事情，方鱼和三合派一位长老的家人发生了冲突。当时方鱼放出狠话来，禁止炼药堂药师给这位长老的家人提供任何丹药；而这位长老也放出话来要报复方鱼。事情闹的很大，三合派掌门了解情况后，也知是长老的不对，但因为一些顾虑，没办法直接针对那位长老。 最后是秦云芝打着二长老秦鸿叶的名义出面，先是自掏腰包向炼药堂买了那位长老家里需要的丹药，再拉着柳如梦一起去送药；然后由二长老秦鸿叶出面将方鱼和那位长老拉在一起吃饭，这才勉强化解了其中的矛盾，让二人不至于结仇。 还有一次，方鱼和三合派论剑堂的堂主闹起来了，那位堂主自认有功于三合派，想从炼药堂白嫖丹药，还打伤了炼药堂的炼药师，炼药堂的堂主做了缩头乌龟，留下方鱼直接面对这位堂主，关键时刻还是秦云芝站出来，说动了当时执法堂的堂主张兆光出面，制止了论剑堂堂主的嚣张。 秦云芝还曾无数次制止了秦益丰、秦越之无限度的来拿药的行为…… 那么，回到醉酒的那次，方鱼到底说了什么？如果当时他答应了娶，秦云芝就会嫁过来吗？ 第三十五章 一层窗户纸 想到此处，方鱼心中一颤，看向坐在身边的秦云芝，此时她背对着方鱼，侧身靠在石头上，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方鱼拿起身边自己的衣服，给秦云芝盖上。 稍一碰秦云芝，她就醒来，扭头看着方鱼手里拿着的衣服，甜甜的笑道：“我没睡着，跟你一样闭目打坐修炼。” 方鱼也笑道：“修炼哪里有你那样姿势的？” 秦云芝道：“这是我秦家秘法，你不懂的！” 方鱼道：“哦？那小秦姐传授小弟一二？” 秦云芝道：“秘法，概不外传！” “嘿，那就不学了，不过我听说这功法得盖着点儿衣服，怕着凉……”方鱼打趣道。 “哈哈……”听方鱼如此有趣，秦云芝快乐的笑了起来。 这时，远处一个女声传来，是召唤秦云芝去帮忙。 秦云芝敏捷的从石头上蹦下去，道：“小鱼儿，我去再杀几局，晓雪那边估计输了……”方晓雪是秦云芝的好友，她输了棋，秦云芝当然要去帮忙。 前世长大后秦云芝依然是这样风风火火的行事风格。这一点方鱼太熟悉了，因为秦云芝经常用她的这种独特的行事风格帮方鱼化解困境。方鱼虽然不说，但是心知这是秦云芝照顾他面子的做法。 所以，秦云芝对他可能只剩下那一层窗户纸了…… 继续静坐了一阵子，方鱼渐渐收束心神。但也不能总这么干坐着，那就修炼一个大周天！ 为了不被人打扰，方鱼准备换个地方，旁边树林成了方鱼的选择，方鱼选中一棵树，轻身爬了上去，现在方鱼的修为是练气初期，对于一名练气初期的修士，爬树这件事情，还是很轻松的，尤其方鱼现在人小身轻，更加灵活。选中一个树杈，方鱼坐好，开始修炼。 一个大周天修炼刚修炼完，就听得树下有人喊他的名字，低头看去，还是秦云芝，不过这次是两个人，旁边的方鱼也认识，是秦云芝的好友方晓雪。 只听秦云芝喊道：“小鱼儿，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方鱼道：“我修炼啊！你们俩躲开点儿，我蹦下去了啊！” 还不等秦云芝二人走出几步，方鱼飞身从树上跳下，“嘭”的砸在地上。 秦云芝上前关心问道：“小鱼儿你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方鱼拍拍身上的土，满不在乎的说道。 方晓雪道：“小鱼儿，你别把地砸坏了！” 方鱼道：“哈哈，砸不坏！我坏了它都不会坏！你们俩可真能找啊，我在这么高的树上，你们也能找到！” 方晓雪道：“不是我，是云芝找到的！我们俩刚才在树林里叫你，你没听到？” 方鱼道：“我刚才在修炼，没听到！” 方晓雪道：“要不是云芝见你进了小树林，这漫山遍野的可找不到你！” 方鱼嘿嘿笑道：“幸亏是看见了，我下次还准备去那边瀑布修炼呢！” 方晓雪道：“你去瀑布修炼什么呢？” 方鱼道：“绝世神功啊！” 秦云芝插嘴道：“瀑布能练什么绝世神功？” 方鱼道：“你没听过小说里讲过瀑布练功吗？一般在瀑布下淋过之后都功力大进！” 两个女孩哈哈笑起来，秦云芝道：“到时候我们等着绝世大侠诞生啊！” 方鱼道：“那是，咱不能被小说里那些大侠比下去了！” 秦云芝道：“你什么时候去练功，我去看看！” 方鱼闻言，用手抱胸做出躲闪状，道：“你想干啥？” “去看你练功啊！”秦云芝不明所以道。 方晓雪也道：“我也去看看方大侠！” 方鱼委屈说道：“你们俩想占我便宜！” 方晓雪瞬间想到了原因，啐道：“谁稀罕看你！” 秦云芝还没想明白，说道：“小鱼儿，不让看你就是吹牛皮了！” 方鱼道：“谁吹牛了？我过几天就去修炼！” 秦云芝道：“那我们就去看，你说是，晓雪！” 方晓雪道：“我不去，云芝，你自己去！” 秦云芝奇怪道：“咱们一起去戳破小鱼儿的牛皮啊！” 方晓雪道：“他哪里是去练功，分明就是想去洗澡！搓澡的大侠而已！哼！” 秦云芝瞬间也明白了，啐道：“小鱼儿，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方鱼畅快的笑起来，道：“哈哈，我就说你们俩不能去看！” “小小少年，没有烦恼……”当他们烦恼到来的时候，就证明他们长大了。 现在少年方鱼和少年秦云芝都是没有烦恼的年纪，尽管方鱼有个四十岁的灵魂，但和秦云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被少年的快乐感染。 而秦云芝，虽然她前世和今生虽然都是那个婴儿肥的小女孩，却给了方鱼不一样的感觉。 她们离开水潭时太阳已经偏西，这还是秦云芝催促下，才这么早回家的。按照男生的想法，一般会磨到傍晚才会回家，甚至走到学堂门口时，他们还会去学堂或广场边的饭店吃上一些东西。 依然是蹭秦云芝的龙驹车，这次多了方晓雪，方鱼也没了和秦云芝同坐大座儿的机会，一路坐在小马扎上，不过，细心的秦云芝拿出手帕帮方鱼擦了马扎。 方子墨晚上有应酬，不在家吃饭，只有白娴凤和红果在家。方鱼到家时饭也做好，三个人一起开动。方鱼吃饭依然保持了狼吞虎咽的进度，很快一碗饭就见底。红果帮方鱼加饭，问他要加多少。 方鱼道：“加满了！” 白娴凤道：“小鱼儿，你这饭量见涨！以前晚饭都是只吃一碗的！” 方鱼道：“这几天比较饿呗！” 白娴凤道：“看来你这修为提升的事儿是真的？” 方鱼道：“昨天二伯不是给看过了吗？” 白娴凤道：“那以后得多做一些饭了！今天晚上是做了你爹爹的饭的！” 方鱼道：“不用那么麻烦的，有就吃，没有就不吃呗！” 白娴凤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了！再说，还能缺了你这口饭？” 说话间，红果儿把饭端来，方鱼又开启狼吞虎咽的进度。 这看得红果儿一直笑，说道：“小少爷，没人跟你抢！” 白娴凤也道：“别噎着了！”然后对红果儿说：“红果儿，给我也盛一碗饭！看小鱼儿吃的这么香，我也饿了！哈哈！” 红果儿抿嘴笑道：“哈哈，我也饿了！” 方鱼插嘴道：“红果儿姐姐，你应该多吃一些，你太瘦了！” 白娴凤道：“红果儿，还有多少饭？大家都多吃点儿，别留饭了。等小鱼儿爹爹回来再做！” “好的，夫人！”红果儿答道。 其实，方鱼吃的这么快，是因为他想起了昨天说的不能用开水泡灵气珠的事儿，今天他想用井水试试，看看效果能不能更好一些！ 吃完饭，方鱼刚站起来想走，就被白娴凤叫住，问道：“你回去干什么去？” 方鱼道：“回屋修炼啊！” 白娴凤道：“不急，陪娘说几句话！” 方鱼重新坐回椅子上，道：“娘，你要说什么？” 白娴凤道：“小鱼儿，你对张家的印象如何？” 方鱼一愣，不知白娴凤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便按着真实想法答道：“挺好的啊，张家的大爷爷和三爷爷对咱们挺好的！” 白娴凤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继续问道：“张家和你同龄的女孩呢？” “张家和我同龄的女孩，什么意思？”方鱼有些摸不着头脑。 “比如张小仙！”白娴凤提示道。 “她？我不熟啊！就知道是个挺漂亮的女孩！”方鱼如实答道。 “人家现在中级学堂读书，你得努力了！”白娴凤道。 “我……我努力啥？不是……我考中级学堂跟她有什么关系？”方鱼道。 “不是你前一段时间和我说你在城门口遇到了张小仙，人家有多漂亮吗？”白娴凤道。 “前一段……”方鱼略微一想，是有这么一件事儿，便道：“就是遇到，跟娘亲说一下而已，这和我考中级学堂没关系？” 白娴凤笑道：“你遇到一次，跟我说了两天，每天能说三遍，小鱼儿，我懂你的意思……” 方鱼有些无语了，这白娴凤也太八卦了，只能解释道：“我对她没意思啊！娘，你别多想！”但他马上一转念，又问道：“不会是你昨天听说什么了？” 白娴凤给了方鱼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昨天你大奶奶，就是张兆阳的夫人，吃饭时，问我你有没有定亲……” “啊？他们要干啥？我定亲没？”方鱼吃惊道。 白娴凤给了方鱼一个白眼，道：“有意让你跟张家结个亲呗！我们没给你定过亲！” 方鱼道：“没必要这么早？我才十一岁啊！” 白娴凤道：“十一岁不小了，有十四岁就结婚的呢！十一岁正好定亲！” 方鱼道：“十四岁结婚的少？” 白娴凤道：“不少，挺多的，我跟你父亲是十四岁定的亲，相处了几年之后才结婚，但这个已经算是晚的了！” “反正不着急，等过几年再说！”方鱼坚决的说道。 “我和你父亲昨天晚上商量了一下，要是张家准备帮你介绍一个，咱们不能拒绝，这是好事儿！”白娴凤拿出了他们两个商量的结论。 “嘿，你们为了绑上张家就把自己儿子卖了？” “又没让你结婚，连定亲都不是，我们的意思是说张家要是给你介绍一个的话，你就当多认识一个人而已。张家三长老介绍的，肯定不能挑自家旁系！怎么说也是个嫡系。”白娴凤看方鱼要走，抓紧说道。 “没兴趣！不过，你们要是非得让认识，那就认识了，反正后面的事情我没兴趣！”方鱼一边说，一边起身向自己屋走去。 “昨天的药，你拿走一瓶！”白娴凤在方鱼身后道。 “不要！”方鱼头也不回。 第三十六章 灵泉的效果 对于药剂，方鱼实在是有些不屑一顾，灵气珠就能提供纯净的灵气，对此方鱼认为这就足够了，剩下的靠他自己修炼，可以把根基打的更稳。而药剂含有杂质，吃过还得再吃别的药来排毒，不够麻烦的。 方鱼的父母住在院子的西厢房，正房原本是方立君的房间，现在没人居住，用作客厅和方子墨的书房，东厢房原本是方子赫的房间，不过他结婚时，方立君给他在外面买了房子，现在全家更是搬到山河城。 方鱼的房间在后面的小跨院，之所以称为跨院，是因为位置在东厢房的北面还稍微偏东一些，这是为了凑合后花园中的一眼泉水的位置。跨院的房子包括一个过厅和方鱼的房间，穿过过厅是一个小花园，花园的最北侧就是那眼泉水形成的水池，水池边有个四柱的小亭子。 方立君的家本原本在方家嫡系子弟住宅的片区，原来那套院子比现在的更大更气派。后来为了筹钱给方鱼奶奶治病，方立君卖掉了那边的房子，搬到现在这片区域。这片区域虽是方家旁系子弟家庭的集中居住区域，但住的人大多都是方家旁系里有些地位的人，也有少量边缘的嫡系子弟居住在这片区域。 回到房间，方鱼从枕头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他把灵气珠放到了一个新的布袋中，原来那个钱袋依然随身带着。而且他还把装有灵气珠袋子塞进自己的枕头里，以防止被红果儿和白娴凤发现。 从袋中取出一颗灵气珠，方鱼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泡珠子练功，但想了想，他又放了回去。还是先运转周天的比较好！灵气珠只有一种水属性灵气，尽管知道这种属性和他的属性很契合，但他也知道，后天阶段还是要尽量保持身体五行的平衡。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平衡身体五行的情况下，这种自己运行的周天运转是不能放弃的。 甚至方鱼结合前世的经验，还估算出他的稳妥修炼比例在，使用灵气水修炼每三个大周天就要有一次自行大周天来平衡。“自行大周天”是方鱼自身运行的大周天；与之相对的是“灵气水大周天”。 方鱼对晚上的修炼做出了安排，先修炼自行大周天，再打长拳锻炼，然后修炼三个灵气水大周天，再然后打长拳锻炼……如此重复。本来他还有些文科的课业要完成，但是经过昨天的交流，方鱼主动放弃了文科学习，一心只攻修炼，其实学堂里很多同龄人都是这么做的，只是以前没有人告诉方鱼这个道理。 半个多时辰后，满身大汗的方鱼回到屋内，脱下湿透的衣服，刚想拿灵气珠泡水，就想起来今天的目的，要用井水泡。井水来自大地，水中灵气饱和；烧开的水是死水，烧开过程中本身灵气已经散失殆尽。 于是，方鱼拿起茶壶，将其中的水倒掉，直奔后院的水池而去。为何他不去打井水？方鱼现在虽然个头不高，但炼气初期的力气并不差，一桶水难不倒他。不过井在前院，打水动静大，会被白娴凤或红果儿问来问去的，方鱼不想被人询问；而泉眼就在后院花园中，距离近。 水池的水还是很干净的，这是泉水常年喷涌所致。青山城的位置在山脚下，城下有泉脉，城内很多人家院中都有泉眼，方鱼的父亲方子墨经常用这口泉的泉水来煮茶喝。 水池很深，就算白天一眼看下，也见不到底。池子水面下两尺是一个铁网，那是方鱼小时候，父母担心他在水边玩耍出危险安装的，虽然铁网破坏了泉水的美感，但是实用安全。水池一侧是个小型的假山，假山靠近水池的地方长满了青苔。 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边还有几片云霞，远处能看到青山，云霞和青山倒映在池中……只是方鱼无心观看，走到池边，俯下身子，有些吃力的灌了一壶泉水。如果此时有个文采飞扬的人在此，就要形容方鱼把这池中的云霞美景装走了。但方鱼此时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自己个子太小了。 “少爷，小心！”声音从背后传来，是红果儿的声音。 方鱼扭头，红果儿俏生生的立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烧水的大铁壶，方鱼说道：“我没事儿。” 红果儿奇怪的问道：“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方鱼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夫人说老爷晚上喝酒了，一会儿回来要给他泡茶解酒，我来打水泡茶啊，你不会也要泡茶解酒？” “我……我泡茶……啊，我解什么酒？”方鱼顺坡下驴，跟着说道。 红果笑起来眉毛弯弯的说道：“嘻嘻，哪有用茶壶来打水的？” “还说我，你不也是？”看到红果儿也拿个烧水的大壶，方鱼不禁说道。。 “我这是烧水壶啊，还有，那边有打水的工具啊！”红果儿指向池边另一侧的一个小棚屋，这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半开放的小屋，红果儿走进小屋，拿出一只平底宽腹敞口、双耳带环，环上还系着绳子的汲水瓶子。 “打水要用这个！”红果儿说道。 “我哪知道你还藏着这个！” “嘻嘻，谁藏了？不过，这下你知道了啊！” 方鱼无奈的点点头。 红果说：“少爷，你快回屋！一会儿我烧好水，给你送屋里。” “好！”方鱼抱着自己的茶壶，扭头向屋里走去。 “少爷，你那生水不能喝，还不倒了？”红果儿注意到方鱼还抱着自己刚打上来的水没倒掉。 “我……这是我好不容易打上来的！” “不能喝啊！小心闹肚子！” “不喝，我就看着！” “嘻嘻……”身后传来红果的笑声，她感觉这方鱼两天开朗了很多，以前这位少爷可没这么有趣。 “我要修炼，烧好水就放在外厅，莫要打扰我！”方鱼不忘嘱咐一声。 “知道了！”红果儿笑意未退，快乐的答道。 抱着一壶珍贵的泉水回到屋里，方鱼拿出灵气珠放入茶碗，倒上水。 果然，几乎是倒水的同时，灵气就从碗中逸散出来。方鱼抓紧一口饮下，同时运转凝气诀，灵气开始不断渗入经脉…… 随着内气的不断深厚，方鱼做周天运转消耗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喝了三茶碗灵气水，前后时间花了一刻钟的样子，方鱼就感觉自己的丹田似乎满了，这泉水泡出来的灵气水，效果比之前的开水好很多。 又花了不到一刻钟，方鱼将丹田的内气导出，滋养身体。 然后是第二轮、再是第三轮。三轮之后方鱼停了下来，总结一下泉水泡灵气珠的修炼。 这泉水泡灵气珠修炼有四个好处：第一是泉水冲入，灵气水跟着就成了，不用等待；第二是身体对泉水冲出来灵气水的吸收更快，这个“快”不是快一点儿，而是很快，给方鱼的感觉是他几乎不用怎么运转凝气诀，灵气自己往身体里钻；第三是灵气浓度高，以往是四茶碗灵气水充满丹田，而现在是三茶碗；第四是对灵气珠的消耗少，今天九杯灵气水，灵气珠似乎没什么变化。 这泉水的好处，方鱼稍想就明白了：泉水和深井水都是含有灵气的水，他前世炼药如果用到水的话，也不可能是开水。看来重生的问题不是没有，现在他就发现脑袋有些不灵光了，很多事情需要刻意去想，才能想起来。 做完三次灵气水大周天，方鱼需要去后院锻炼身体；又弄了一身大汗，回屋换衣服，却发现干衣服已经没了，只好把刚才换下来的半干衣服又穿上，去前院找红果问问衣服放在哪里。 来到堂屋，发现方子墨已经回来，正坐在那儿喝茶。 方鱼向方子墨行礼，红果看到方鱼，说道：“开水我放在你门口了？” 方鱼点头道：“嗯，看到了！” 白娴凤道：“你父亲今天和张家的大伯和二伯吃饭。” “张家大伯今天不是要回七曜城吗？”方鱼问道。 方子墨道：“被一些事情绊住了，就延后两天再回去。所以，趁今天就抓紧叫了出去吃饭！” 方鱼道：“我说呢！昨天刚吃过饭的！” “明后天，我们要请回去的！”方子墨还是很讲究这种往来的。 “嗯，你二叔也回来。”白娴凤道。 “那就是咱们家和二叔家一起请了？”方鱼问道。 “咱们家请！你二叔家那个条件，还是别让他掺乎了，就让他过来一起吃饭认识一下！”方子墨道。 “哼！”白娴凤似乎很不满。 方鱼对这个二叔印象不算深，记得前世他这几年就得病去世了。 白娴凤对方子赫的不满方鱼是知道的，因为前世听白娴凤唠叨很多次：这个二叔结婚，方立君给买的新房，结婚时方立君也给了不少钱，后来方立君死后的账，他也没帮着还，然后还隔三差五的来方子墨这里打秋风…… 方子墨摆摆手，意思是不让白娴凤当着方鱼面说这些对方子赫不满的话。 方鱼岔开话题问道：“去哪里吃？来咱家吃吗？” 方子墨道：“去外面！咱家太小了，摆弄不开。” 白娴凤吐槽道：“死要面子！” 方子墨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自己妻子笑笑，因为又得从白娴凤这边拿钱了。 方鱼见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准备要回屋继续修炼。 方子墨叫住方鱼，说道：“今天吃饭的时候，和你孟柏伯父又说到药剂的事儿，他嘱咐说那些锻炼经脉的药你现在就可以吃了。” 第三十七章 强经通络丸 “哦……”方鱼还是不想吃那些杂质成分高的药剂。 白娴凤道：“你看，你孟柏伯父都这么说！我下午还说起这件事情呢，小鱼儿说不要。” 方鱼道：“嗯，是不要啊！” 方子墨道：“强化经脉和丹田的药剂，嫡系子弟在气感期就开始服用，你现在已经不算早了！” 方鱼道：“我真不要啊！没这些药剂，不一样修炼吗” 方子墨道：“这不一样的！我小时候也吃过类似的药剂的！” 方鱼有些无语，这都哪儿的事儿啊，便道：“我想先修炼一段时间，再服用！我的经脉和丹田还行！” 方子墨无视了方鱼的挣扎，坚持道：“早一天服用，早一天受益，不用等，今天就开始服用！”说着，向白娴凤使了个眼色。白娴凤二话不说，转身回屋取药。 很快丹药取来，是一个精巧的小玉瓶，方子墨接过玉瓶道：“这瓶是’强经通络丸’，一共十颗，在外面要二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你小心着点儿服用。”说着方子墨递给方鱼。 白娴凤说道：“使用说明要求是，没入练气期的，每十天一颗，十颗之后服用解毒丸；练气初期，每七天一颗，三十颗之后服用解毒丸；练气中期，每三天一颗，六十颗之后服用解毒丸；练气后期以上，每天一颗，百颗之后服用解毒。”看来白娴凤把那使用说明背的滚瓜烂熟。 方鱼接过玉瓶，很熟练的单手捏碎蜡封，打开瓶塞，先把瓶口送到鼻子边闻，一股浓重的药味，再倒出一粒来观察，药丸已经被分割成小粒，切口整齐，一看就知是熟练的药工用专业工具所为，药泥细腻，显然是经过精心加工的。方鱼心中对这药丸预估为上阶药剂。 白娴凤看到方鱼又是闻，又是看的，说道：“给我看看，昨天我就没看成！” 方鱼把那粒药丸放回，轻扣瓶塞，递给白娴凤。 白娴凤拿来也是一番观察，问道：“这药丸得极品了！” 她是冲着方子墨问的，方子墨摇头道：“不知道，最少也得是上品。” 方鱼插嘴道：“是中品上阶，在上阶里算是不错的那种！” 白娴凤奇怪道：“你懂这个？” 方鱼撇嘴道：“不懂，猜的！” “切！你怎么和你爹爹一样爱吹牛！”白娴凤道。 方子墨闻言笑道：“你说你儿子啊，别带上我！” 方鱼道：“’经络丸’本是四品药剂，张家对这个四品药剂的药方进行了改进，现在看样子能算上五品，五品上阶药剂，市面上在售的药剂里算是上好的了！” 白娴凤道：“你看那张用药说明了！我说你吹牛怎么吹的这么有底气呢！”白娴凤瞬间找到了方鱼说法的来源。那张用药说明上对“强经通络丸”的说明就是如此写的。 其实，方鱼根本没看过那张用药说明，他看的是前世张家的药方，那张药方是秦鸿叶帮他弄来的。但白娴凤这么说，方鱼也不能反对，只能笑着点点头。 方子墨插嘴道：“小鱼儿，可别忘了你娘刚才说的用药注意事项，既然已经是分好的药，你开始就先两天一粒！” 方鱼道：“我不用这个，不如给爹爹！” 方子墨道：“我这年龄，经脉早就定型了，想增强我的经脉，这点儿药可不够；再说我小时候吃过经络丸的，再吃这个效果也一般了。所以还是你吃比较有效果！” 白娴凤道：“小鱼儿，这个机会难得，二十两黄金呢！咱家得四五年不吃不喝才能凑齐这一瓶。” 方鱼撇撇嘴没说话，现在说话已经没用了。其实他挺想调侃一句，既然这么贵，就卖了换钱！但他也就只敢这么想想，还是别给自己惹麻烦了，万一父母当真了，怕他偷偷去卖了，每天再监督他服药，那就麻烦了。 接过白娴凤递过来的玉瓶，方鱼道：“那我先回去修炼了！” 回到屋中，将装着“强经通络丸”的小玉瓶放在抽屉里，方鱼认为自己还没有到须要强化经脉和丹田的地步，目前经脉和丹田的韧性足够满足他修炼的需要。这是因为目前他的内气不论是从质还是量上，都高于正常练气初期的修士的，那么经脉既然能承受这样的内气，就证明还没到达极限。 这也是方鱼很有主见的地方，毕竟四十岁的记忆对他影响最深。这点上，他不像十一岁的少年那般心性不定，容易被人鼓动。当然，这个所谓的主见不一定正确，它需要经过实践检验，主见只是方鱼此时持有的观点而已。 说起前世来，它对方鱼影响最深的地方其实还是对待修炼的态度，方鱼始终认为修炼没有什么捷径，反复的苦修才是通往终极成功的坚实道路。 这不，方鱼又开始了他的“苦修”。一个自行大周天修炼完，跑到后院中练习拳法，然后是三个灵气水大周天，再去练拳。方鱼将这套连续循环的修炼称为“一加三”的修炼。 有人或许会问方鱼的自行大周天和灵气水辅助大周天有何不同？ 自身运行的大周天，是从自己经脉中收集内气送入丹田，然后再从丹田导出内气滋润全身的经脉、骨骼、肌肉和脏腑器官；灵气水辅助的大周天则少了从经脉收集内气这个环节，水属性灵气通过凝气诀吸收转化为内气，直接送入丹田，待丹田充满后，导出内气滋润全身。 二者最大的区别就是自行大周天的内气包含了五行，需要神念小心对待，必须要聚气成束方可；从灵气水中吸收的灵气属性统一，直接以神念推动即可。 但今天，当方鱼开始第五轮“一加三”修炼的时候，他居然感觉了丹田的疲劳了，难道这就是今天修炼的上限吗？这体验和方鱼预想中实在有些差距。方鱼认为自己要到第七或八次大周天的时候，才会有疲劳的感觉，因为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不仅是丹田疲劳，精神也疲劳了。 既然如此，方鱼索性停下修炼，从茶碗中取出灵气珠，这颗灵气珠经过今天的反复蹂躏，也就只减少了一圈的样子，果然泉水的效果比之前用开水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上一颗灵气珠大概十一二的个大周天消耗光了，喝了大约四十五茶碗灵气水。现在换用泉水泡珠子，今天已经运行了十二个大周天了，喝了三十六茶碗的灵气水，灵气珠似乎只见少了一圈的样子。 有了这个估算，方鱼不禁有些可惜上一颗灵气珠被他浪费了，毕竟一颗灵气珠怎么也得值四五块下品灵石，那是四五百两黄金。 既然已经感觉疲劳，不如就此休息！一夜无话，疲劳的方鱼睡的特别香！ 第二天，方鱼早起上学堂。因为依然没想好怎么度过这无聊的晨练时间，所以路上的方鱼也没那么着急，反而边走边想着自己事情。 这让他想起了前世修炼的另一种赶路的身法，叫“陆地纵跃术”。这是方鱼前世在心动期学到一门武技，结合外放的真气，可以实现在空中转身、跃起之后拐弯等效果，虽然直线速度比不上跨马神行步，但从灵活程度上来说要强了很多。 想到了就练，这也是方鱼一贯的作风。只是这适合心动期的陆地纵跃术，由现在练气初期的方鱼施展出来，是无法在空中通过外放真气来实现转身动作的，他只能在石头、台阶、树枝上借力。 于是，就见道一个身影一会儿窜到青石上，一会儿又挂在树枝上，活脱一只穿着衣服跳来跳去的猴子。虽然方鱼也这么认为，但几个动作下来，有些找到当年跃起转身的潇洒，所以他也没有放弃，反而越练越起劲。 为了找可以借力的树枝，方鱼不知不觉中又“跳”进了路边树林，渐渐的来到深处。这里为什么要用“又”字？想想方鱼是怎么掉进井里的就知道了！ 好在这次他及时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原路退了回来。为何这次能及时发现呢？这是因为正在他跳的欢实的时候，前面远处一闪而过的灰黑色的高大鹿角进入了他的视线，那是一只马鹿。 马鹿这种动物领地意识特别强，生性好斗，高大的鹿角就是它的武器。更重要的是它已经脱离了野兽范畴，是一只凶兽。灵气复苏之后，人类早已不能小看这种自带武器的食草动物。 “这地方距离青山城不远啊，不应该出现凶兽级别的野生动物才对，特别是这种好斗的凶兽。这是因为什么呢？”方鱼没想明白，他前世的记忆中，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马鹿伤人事件。当然，方鱼这个记忆可能并不准确，毕竟前世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生病，长期在家休养了。 有了这一路的锻炼和小插曲，方鱼到达学堂时，晨练已接近尾声，教习也不管谁来没来晨练，毕竟是教育，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来上学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能吃上学堂的三餐而已。 依然是快乐的早餐时间，几位同窗好友，谈着各自最近的见闻，当然也少不了秦越之找机会炫耀他的气感后期的进境。细说起来，他也就比方鱼大半岁多，对于他来说，今年考三合派学堂也行，不考也没问题，因此，他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没有压力的优越感。 而很少来学校外面吃早餐的方广武今天也加入了方鱼他们的早餐团队，他是那种时刻把自己对考核压力感展现出来的人，这一点上，不像秦越之那么潇洒和无所谓。方广武的家庭在方家旁系里也是条件比较好的，他的父亲也拥有炼气期的修为，家里对他的学业是有要求的。 第三十八章 神念离体 之后又是无聊的两节课和欢乐的课间休息，好在两节课时间不长，熬过了这一段，一群同窗又聚集到了水潭边。 今天秦云芝依然带着她那副五子棋，棋局周围聚集了一批有兴趣的同窗。今天那位燕雨学姐没来，秦越之也没了帮人的机会，但是记仇的秦云芝并没忘记昨天的事情，秦越之的事迹被她拿出来一通羞臊。 方鱼看了几眼棋局，本想去修炼，但听口齿伶俐的秦云芝形说的有趣，就留下来跟着大家一起听。秦云芝一番说辞把秦越之描述成一个重色轻妹，为了讨好女人不惜出卖妹妹的舔狗。秦越之满脸通红的站在一旁，他吹牛尚可，斗嘴实在不是自己妹妹的对手。 方鱼对此表示怀疑，秦越之莫不是故意让秦云芝这么说他，好通过别人的嘴传给那位燕雨学姐他的爱慕之情？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方鱼离开后，秦云芝整个下午只来找了方鱼一次，说了两句话，就抓紧离开了，她也怕被秦越之抓住把柄。 方鱼趁修炼的空隙，又跑到瀑布那边去观察环境。昨天他和秦云芝、方晓雪吹牛之后，他也感觉到在瀑布下修炼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得趁着早晨人少的时候来，不然真被人看到了他不穿衣服也是尴尬。 中午过后没多久，方鱼就和几位相熟的同窗打招呼说自己要回去了，借口依然是家中有事儿。 当着很多人的面，秦云芝欲言又止，方鱼冲她笑笑，走上回家的路。 早晨的陆地纵跃术练的不过瘾，既然是在后山中，不如趁机翻山，走近路回家。说起来这方鱼也是心大，早晨刚遇到凶兽马鹿，吓他一跳，这下午就又跑进山林中。好在这条小路，一些胆大的同窗经常经常走，方鱼也跟着走过几次，倒也不担心迷路。 而经过这一路的锻炼，方鱼对他改进出来的炼气期版陆地纵跃术越发的熟练了，若加以时日，这门陆地纵跃术一定会成为他在后天阶段的主要武技之一。 这次陆地纵跃术修炼经历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终于让方鱼认清了不足，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炼气初期的修士。 首先是内气量的不足，陆地纵跃术对内气消耗的极快，也就连续跳了十多下，内气已几乎见底。 其次是内气运转速度不够快，在几大主要经脉中运行速度尚可，但在手、脚，甚至前臂，小腿这些地方就慢了很多，内气不能随叫随到，表现在实际中就是力量不跟手、不跟脚。 这两个问题都直接或间接指向方鱼经脉和丹田的不足，如何提升丹田和经脉就成为他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因此，一到家方鱼就钻进自己屋里琢磨起来。一番思索后，他找到了三个办法：其一，就是正常修炼，随着修炼，经脉和丹田自然得到锻炼，依靠时间积累来实现，这也是最常用的办法；其二，就是选择一种功法，比如《脉经》，这是最传统的锻炼脉络的功法，比如《三叠脉络诀》，内气在经脉中最高可以被叠加三倍的量，但这最少要练气巅峰才能修习；其三，就是用药剂了，昨天给的强经通络丸，就是增强经脉用的。 除了这三个常规的方法之外，方鱼还有一个自己的土办法，就是超量服用灵气水，让灵气帮自己把丹田和经脉撑起来，虽然有些危险，但把控好灵气的量，这个方法比服用药剂的效果好，还没有需要定期排毒的麻烦。 方鱼制定了他的强化经脉和丹田的策略，就是先用强劲通络丸增强经脉和丹田，然后超量服用灵气水，同时，全程以《脉经》锻炼经脉和丹田。 计策已定，方鱼当即开动起来。但当他拿出一粒药丸准备服用的时候，又停住了。 作为一名在前世受人尊重的炼药师，他实在是难以忍受药剂中那些杂质，有没有办法提纯一下呢？ 以前世丰富的经验，方鱼瞬间就想到了很多种办法：制作前，可以先进行初步提纯；制作中，可以用一些手法，剔除杂质，制作后，仍然可以通过对药物的分析，通过炼药的办法剔除杂质…… 只是，这些办法最低需要用到真气，因此现在也就想想罢了。 有没有别的方法呢？方鱼瞬间想到了神念，他不仅有神识空间，还有纯净度很高的神识。自从在井底时，他用过神念和内气相结合的方式缓解疲劳之后，这几天以来，他一直是以灵气珠进行修炼，并没有再次动用神念。那么能不能用神念帮助提纯药物呢？ 方鱼将药丸放在掌心，驱动神念向掌心处移动。神念迅速沿着经脉来到掌心，尝试探向药丸的位置，神念被掌心的皮肤挡住，再尝试，依然如此，皮肤是一个隔绝了体内外的屏障。 “明明神念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粒药丸渗进来的药物气息，可就是无法探出体外！难道是力量不够大？”方鱼如此想着，又继续加大驱动力试了几次，依然无法突破皮肤屏障，反而神识因此被消耗掉不少，方鱼只好放弃这种方式。 “或许可以放到穴位上试试！”方鱼如此想着，这次他将药丸移动到中指的指尖，这里是中冲穴，驱动神念向这个穴位探去。既然是穴位，那么不仅可以聚集更多的神识，内气也在此汇集。 这次不仅是神念，方鱼还运转内气向中冲穴外的皮肤上撞去。尝试了多次，依然没有效果，还把中指弄的生疼，因为太过执着，消耗完的神识影响到了念头，方鱼脑中微微刺痛，这个尝试有些得不偿失！ 不得已，方鱼暂时放下提纯药剂的想法，先给神识一段时间恢复。趁此机会，方鱼开始了他的自行大周天和灵气水大周天的“一加三”修炼，只是这次用时有些长，谁让刚才神识消耗太多呢？ “一加三”修炼完成，又闭目休息了一段时间，方鱼又不甘心的开始研究起神念来。 “既然神识空间都有了，那对应的神念等级应该在金丹期左右，而神念探出体外，是在筑基期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方鱼回想着他前世筑基期神念探出体外的经验，看来差别就在于是不是先天之体了。 修士的身体经过真元完整冲刷之后，便跨入先天境界，先天之体比后天之体的更贴合自然，能容易接受外界的灵气！ “难道非得等真元冲刷吗？古人没有修炼真元的时候，神魂怎么探出体外的呢？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神魂进出的呢？”方鱼苦苦思索着，很快他想起一个词，“九窍”。有古医书云：“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 执着于此的方鱼，想到了就试，于是他驱动了神念向眼睛移动。虽然是神念而非内气，可当神念到达眼睛欲向外探出的时候，眼泪跟着唰的流了下来，酸痛，这神念引发了的一种说不出的酸痛，这种痛是精神上的痛，但比真实的痛苦更痛，方鱼赶快收回神念。这万一弄坏了眼睛，可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休息了一阵子，方鱼又鼓起勇气向鼻子发出了挑战，一样是酸痛难忍，一样的酸到流泪，看来这里也不行。 现在方鱼已经有些想直接吃了那药丸了，因为人体九窍里，有两个是不可能用做神念的通路的，只有头上这些，耳朵那个位置，又实在是不方便，现在剩下的只有嘴巴了。思考再三，方鱼还是忍不住神念突破体外的诱惑。 于是，沉心、静气，驱动神念向外冲去，喉咙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后，神念撞在紧闭着的嘴唇上。方鱼赶忙张嘴吐气，神念再次向外冲出，在距离嘴巴一尺的距离上，消散一空，方鱼脑中一阵刺痛。 “居然成功了！难怪远古时期的志怪小说里总爱写什么“张嘴吐出一道闪电”之类的呢！”忍着脑中的刺痛，方鱼兴奋的想叫出声来，却发现嗓子已经无法发声。刚才那道探出的神念，已经伤到了喉咙，抓起茶碗要喝水缓解，却发现茶碗空空如也，其中的水早被他修炼喝完。 方鱼抓起茶碗，向后院的水池跑去，俯身直接用茶碗舀起泉水，大口喝下，然后是第二碗、第三碗……直到五碗水下肚，才感觉火辣辣的感觉才减轻了一些，尝试说话，只能嘶哑的发出几个简单音节，看来嗓子恢复原声需要一段时间了。 方鱼不甘心，又连续喝下三碗，最后一口还特别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才咽下。直到此时，方鱼这才发现，灵气珠还在碗底，而刚刚喝下去的是泡过灵气珠的灵气水，而这会儿腹中的灵气水已经开始渗入身体的经脉中。 八碗灵气水，已经严重超量了，得赶快打坐吸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方鱼匆忙向屋内跑去。 第三十九章 喝大了之后 只是方鱼没有注意到，随着刚才他舀水，茶碗里残余的灵气水也进入了池水中，他离开片刻之后，“噗噗”的动静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水面下的铁网。 只是这声音是隔着水面传出的，太小了。不过，现在即便再大的声音也打扰不到方鱼，因为他现在正在抓紧时间吸收灵气水中的灵气。 “虽然没吃成强经通络丸，先超量吸收一些灵气，应该也是没问题的？丹田和经脉总有一些余量在的！”方鱼如此琢磨着，却也不停歇的继续吸收灵气。 很快，经脉里的内气满了，丹田里的内气也满了；继续吸收，经脉被撑起，丹田也被撑起来；再继续吸收，丹田已经被撑得圆滚滚的，而经脉里的内气冲向了各个支脉，那些经脉的末梢里现在都充满了水属性内气。 方鱼感觉自己像被吹大了气球一样，有些飘飘然，而那些很少被滋养的经脉末梢，已经开始传来撕裂的酸痛。 现在依然还有大量灵气没有被吸收完，在不停的钻入体内。怎么办？直接吐了吗？方鱼不甘心就这么浪费了，而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继续吸收。然而此时丹田和经脉的末梢都有不好的信号传来，真的不能一次性吸收这么多！ 在这危急时刻，方鱼想起了他的神念：以念头驱动神识冲入丹田，神识和内气结合的形成的真元，曾经在井底的时候帮助方鱼恢复身体。 “不知道这种方式现在是不是还能管用？”方鱼没有多想，因为这几乎是他现在唯一的办法。毕竟刚才连续喝了八茶碗灵气水，已经将近他一次性吸收量的三倍了。 驱动神念冲向丹田，神识在冲入丹田的第一时间，与其中的水属性内气相互螺旋缠绕，然后融合。甚至连念头都没来得及撤出，这结合就完成了。好在这是他自己的内气，并不对念头发生攻击。 丹田本已有些经受不住这大量涌来的内气，有些地方已经被撑的有些透明起来。现在内气突然变成了真元，占据空间一下少了许多，丹田随之回缩。在方鱼的感觉上，就是丹田一下轻松了起来。 为何真元占据的空间比内气小呢？这道理不难理解，内气经过多次压缩之后升级为真气，真气继续压缩成为密度更高真气，理论上，这种密度更高的真气才具备与神识结合的条件。因此，可以认为真元是内气经过很多次压缩后，再质变的产物。 方鱼现在的内气等级还很低，并不具备与真元结合的条件，但方鱼的神念等级很高，不仅有神识空间，还处处透出各种神秘。因此，在神识的主动结合下，形成了一种比真正真元要差的低档真元。而为了形成这种真元，神识势必需要更多的内气，这就好像神识在丹田中抓了一大把内气，结合后只形成了一滴真元。 但不论是否为真正的真元，只要是真元就比内气的密度高很多，占据的空间也就小了许多。更何况，这些充填方鱼丹田的内气来自他身体对水属性灵气的转化，这样形成的真元，和当日方鱼在井中生成的真元，已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可以解开另一个谜团，就是为何在井底时，方鱼用神识和经脉中的内气结合每次都不成功，而到了丹田之后就成功了？ 这是因为方鱼在经脉内的数次实验挑选的都是一条内力细丝，这远不能满足神识结合需要的；而神识在丹田中与内气结合时，并没有限制内气量有多少，凡是丹田内的内气都可以被神识用来结合，如此才能满足生成真元的需要。 回到现在的方鱼身上，丹田也是很有趣的一个器官，它感受到了真元的存在，也没经过方鱼大脑的同意，便自动开始吸收真元修补刚才膨胀时的损伤，同时进行强化自身。或者说，丹田这个做法是潜意识的作用，人的大多数行为是不需要主动意识的参与就可完成，比如消化食物，心跳等。 感受到自己身体向好方向发展，方鱼放下心来，自然他也不可能放弃这样的修炼方式，一边继续运转凝气诀吸收灵气，一边再次聚集起一股神念，冲向丹田。 但方鱼忘记了此前他因为想将神念送出体外，已经消耗了一次神念的事实，现在他一心只顾生成真元，便没有了节制的不断驱动神念，四五次之后，神识消耗的所剩无几，方鱼一阵眩晕。 好在此时他已完成对水属性灵气的吸收，再次运转功法，将真元和内气的混合气从丹田导出，送到经脉各处。 方鱼生成的这些真元，在丹田内就被消耗大半，后途经各主干经脉，又被主干经脉一一消耗。当方鱼想送一些真元来恢复酸痛的经脉末梢时，发现真元已消耗一空，再想驱动神念重新生成，发现神识也耗空了。 无奈的方鱼只得放弃这个诱人的计划，运转功法缓缓恢复身体。 “虽然拥有神识空间，但是神识量不足的问题已经出现。这次修炼之后，丹田和经脉应该会有所进步，但神识怎么办？用药剂帮忙吗？还是开始修炼神识功法？”趁着恢复身体的时间，方鱼一心二用的琢磨起来。 和神识有关的药剂，最低都是七八品的高级药剂。 方鱼有信心自己现在上手就能制作一二三品的初级药剂，不仅能做，还能做的很好，但是没有真元的帮助，中级药剂已经算是一个难关了，更何况是高级药剂。而如果购买的话，神识相关药剂要按灵石来计算价格了！因此留给方鱼的选择就只能是修炼神识功法。 然而和内气真气的修炼不同，后天阶段的神识功法很基础，只是一些神识的使用方法，本质上还得依靠修炼者与生俱来的对神识的积累。只有先天境界境的神识功法，才能起到帮助神识积累的作用。而能将神识当做内气一样修炼的，只能在金丹期之后了，因为那时修炼者拥有神识空间，它可以像丹田一样容纳和存储神识。 正因为有这样的经验，方鱼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这么早就修炼神识，尽管他有个神识空间，但其中的神识也过于稀薄了。 但现在遇到了这样的问题，神识的修炼已经不可避免，只是方鱼懂得神识修炼功法吗？巧了，还真懂！ 抛开方鱼知道的那些后天阶段的神识功法不谈，那些功法与其说是神识功法，不如说是神识的使用技巧。先天神识功法中，方鱼前世常年修习的是一部叫做“先天基础神识诀”的功法。功法的名字相当俗气，因为这是大陆的最高层制定，面向所有先天修炼者推广的功法，达到先天境界的修炼者，在相关机构登记过之后，都可以领取到这部功法。 配合这部功法，方鱼还修炼一部叫“本源阴神经”功法作为补充，这是他在拍卖会上高价拍到的。这部功法相对于先天基础神识诀来说，更倾向于讲述神识的本质，在神识修炼的细节方面讲的更清楚一些。 除了这两部功法之外，方鱼手中还曾经获得过一部残经，叫做“大天魔舞心法”。这部功法是通过不同姿势转换的同时运转特定心法，帮助修炼者从空气中吸收逸散在空气中的神识之力和灵气。方鱼对这部功法很感兴趣，因为修炼神识的同时还可以吸收灵气，这等于是神武同修。 可惜的是，方鱼仅得到了这部功法的前面四分之一，是基础部分，即便如此，修炼下来已经有不错的效果。但这对于当时筑基中期的方鱼来说有些鸡肋，作为炼药师，他随时都可以炼制增加神识的丹药。因此，这功法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方鱼修炼了一段时间便放弃了，他希望在得到完整的功法后再重启修炼。 那么现在呢？现在的方鱼可拿不到什么神识丹药，“先天基础神识诀”的修炼需要筑基期的修为，那就只能用“大天魔舞心法”和“本源阴神经”中组合出一套适合目前状况的神识功法了。 整理好下一步修炼的思路，方鱼放下心来，精神一松，困意袭来，昏昏睡去，毕竟神识损耗空，精神头势必不会那么足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又是元气满满。方鱼依然使用“跨马神行步”的向学堂方向跑去。今天他起的比昨天更早，路上没什么行人，还没到学堂前的小广场，方鱼拐弯走上一条小岔路，施展陆地纵跃术，直奔后山小水潭而去，这岔路是昨天他翻山走出来那条。 昨晚的哑嗓子还没完全好，说话声音有些粗，早晨他离开的时候都没说话，只是冲着母亲挥挥手就走了。 方鱼没去他们的小水潭，直接来到了上游的瀑布，昨天他已经看好，瀑布下一块可以容身石头，他今天要尝试一下瀑布下修炼的滋味。瀑布下修炼这个选择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但方鱼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己道理。 经过这两天陆地纵跃术的修炼，方鱼对目前所处的修炼境界做了深刻的反思，发现他目前除了内气的修为相当在线之外，身体素质方面拖了后腿，不仅仅是经脉，还包括了骨骼、肌肉、五脏六腑等等，都需要增强。 那么怎么提升身体素质呢？除了丹药、灵物之外，身体处在较大压力下的修炼也是一种好办法。因此，方鱼就将主意打在了这个瀑布上。 第四十章 瀑布下的修炼 此时，方鱼已经来到瀑布边，他将外衣服脱下放在一旁，有些不放心，又找了块石头压在衣服上。 只穿了条裤衩，方鱼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潭中凸起的一块石头上，再跃起落下，便是昨天看好的那块瀑布下的石头。哗哗的瀑布水冲在头上、身上，方鱼将内气运在皮肤、肌肉、骨骼上，顶住冲下的水流，这瀑布虽然不大，但下冲压力不小，方鱼有些站不稳，只得先盘膝坐下。 运转起前世所学的“基础锻骨诀”，这也是一部由大陆高层制定的基础修炼功法，方鱼在三合派外门习得。这套功法是由内气运转方法配合一套动作组合而成，这功法的动作有些像长拳，包含不少舒展的姿势。 方鱼将内气鼓荡起来，在瀑布的冲淋下，有些艰难的摆出一个个动作。还没做完一套动作，方鱼就感觉内气消耗一空，身体劲力跟着就松下来，还没来得及再聚气，只一瞬间，便挡不住瀑布的水流，被冲下石头。好在这些年他在小水潭边没有白玩，还会一些划水技能，加上刚才又十分小心，三两下，方鱼便爬上另外一块石头。 抹一把脸上的水，方鱼只能感慨一下自己不仅功力低，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贸然到瀑布之下修炼，这样不被冲到一边才怪。但这也说明瀑布下练功是有用的。 方鱼也不气馁，打坐恢复，顺便琢磨应该如何在瀑布下修炼。 片刻后，他又走到那块大石头下，这次他没再做锻炼的动作，只盘膝坐下，运转“基础锻骨诀”的内气功法进行修炼。这次比刚才支撑的时间长了许多，方鱼感觉自己内气耗完，也不再坚持，主动离开瀑布之下。对这次修炼成果，方鱼颇为满意。 半个时辰后，方鱼的肚子传来咕咕的抗议，抵不住美食的诱惑，方鱼穿上衣服向山外走去，走到学堂门口刚好遇到出来吃饭的秦越之几人。 见方鱼走来，秦云芝道：“小鱼儿，你今天怎么没参加晨练？你头发是湿的，刚才掉河里了？哈哈！” 方鱼道：“我在家洗了头才来！”虽然嗓子依然有点儿粗哑，但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秦越之道：“不对，你要是在家洗的头，这一路走来应该干了，你这不像！” 秦云芝道：“就是！小鱼儿，你快说！是不是掉河里了，你说，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方鱼坚持道：“没有，就是在家刚洗的头！” 秦越之道：“小鱼儿，不会掉臭水沟了？嘿嘿！”说着，他刻意的走近两步，提鼻子闻了下，然后捂着自己鼻子说道：“还真是！小鱼儿，你这是掉谁家臭水沟里了？” 方鱼无奈的看着秦越之的垃圾表演，说道：“我衣服是干的！” 秦云芝听她哥这么说，也来了劲儿，扑上来抓着方鱼的胳膊，送到自己的鼻子前，说道：“啊，小鱼儿，你这是掉谁家的粪坑了？” 一旁的方广寒几人看出来秦家兄妹是在夸张表演，都哈哈大笑。 方鱼无奈道：“我身上哪有什么味道？”说着拽起自己的衣服，向秦云芝脸前送去。 刚才秦云芝只是做动作，其实并没有真的去闻，这只是少年之间的嬉闹。现在方鱼送了自己的衣服过来，秦云芝忍不住提鼻子一闻，一股方鱼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秦云芝瞬间就想到了前天与方鱼坐在一起的情景，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秦越之没看到秦云芝的表情，在一旁帮腔道：“妹妹，快躲开，臭！……咦？妹妹你的脸怎么红了？” 秦越之口不择言，没有多想，一下叫破了秦云芝的窘迫，方广武闻言哈哈大笑道：“秦家小妹，你害羞了啊！” 秦云芝气恼的看向秦越之，秦越之有些尴尬，但想起昨天秦云芝对他的挖苦，便道：“小妹，你不会……”出言便知不妥，他是男生，说几句无所谓，但女孩子脸皮薄，要是得罪她，还不知道秦云芝回家会怎样告状，便改口说道：“你不会被小鱼儿下毒了？” 方广武故作怪声的问道：“诶呦！下的什么毒啊？” 被方广武这么一问，秦越之这句话就有些越抹越黑了。 方鱼见状，知道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便转移话题问秦云芝道：“你今天没请燕雨学姐来一起吃早餐吗？” 正在窘迫的不知如何还击的秦云芝闻言，瞬间找到了反击点，便道：“忘记叫燕雨学姐了，真的罪过，对不起啊，哥！” 秦越之还没答话，方广贤说道：“燕雨学姐是方家的嫡系，人家有专用的小食堂的，不会跟咱们来吃饭！” 方广寒昨天跟着一起玩五子棋，亲眼见到秦云芝对秦越之的调侃，闻言道：“一般是不会来的，但是越哥儿请的话，她会来的！” 方广贤道：“啊？这样吗？那越哥儿努力了！”他也看出了是调侃。 说话间，几个人来到了早餐铺子，秦越之主动请大家喝了冰糖水，算是堵住了一群同窗的嘴。 早餐时间众人话题自然离不开两个月后的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 方广武道：“我下旬就要去山河城的’夜读书院’了！” 方广寒问道：“去那边做什么，那个夜读书院不是的？” 秦越之插嘴道：“夜读书院是个私人办的书院，广武兄过去那边是为了冲击今年的考核？” 方广武道：“是啊，再不努力，今年考不上就麻烦了！” 方广贤道：“还有这种地方吗？” 秦越之道：“当然有了，他们每年都办，就是为了帮学子们突击中级学堂的入学考核。” 方广寒道：“我们明年也得参加了？” 秦越之道：“不一定啊，要是你明年突破到炼气期，就直接免试入学了！” 方广贤问道：“越哥儿，你参加不？” 秦越之道：“我不参加，我要是参加也得明年了！” 方广寒道：“越哥儿的年龄合适啊！” 秦越之得意道：“我今年参加，算是十一岁那一档的，明年才算是十二岁那一档的！” 方广贤道：“你是考核那个月的生日？” 秦越之点头道：“是啊！” 方广贤道：“那真是幸运，怪不得你今年不着急呢！” 三合派学堂入学考核卡学员的生日，在考核那个月出生的，算小一岁的。小一岁在参加入学考核的时候有一点点加分，但对排名没意义。所以秦越之宁可晚一年争取一个好的排名，拿学堂积分，毕竟现在的秦家对这些积分还是很看得上眼的。 方鱼看向秦云芝问道：“小秦姐也是明年了？” 秦云芝很高兴方鱼的关心，说道：“嗯，明年，你呢？” 方鱼道：“明年！”其实方鱼并不准备等到明年，今年他已经足可以面试入学了，但没必要在大家面前点破。秦云芝如果感兴趣，他可以私下告知。 秦云芝道：“那明年咱们几个人一起了！” 方广武道：“嘿，别带上我，我今年要努力考上！去夜读书院费用不低呢！我今年要是上不去，我爹得打死我！” 秦越之问道：“今年要多少钱？我记得去年是三两银子一个月” 方广武道：“三两银子只是上课的费用了，还有住宿费和饭费，住宿费九百文，饭费一千五百文，加起来五千四百文，要是再加上一些别的花费，得六两银子了。” 方广贤道：“那可真不少了，这压力也太大了？！” 方广武露出愁容道：“可不是说呢！唉，要是我自己说了算的话，宁可不去上夜读书院！” 秦越之露出幸运的神色，却也没有继续表现他的优越感，毕竟同窗了数年，这群学子已经到了分开的时候！ 饭后依然是每日都要重复的课程，方鱼有心继续去水潭修炼，却感觉自己今天的修炼有些贸然行动的意思，想下午回家准备之后，明天再继续。课堂上已经有些以前经常见到的同学没来上课了，估计是到了年龄，去准备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了！ 看着同窗们因为升学的离开，方鱼有一种自己的少年时光要结束的感觉。其实在这个学堂里，方鱼的朋友仅限于经常打交道的几人，除此之外，有不少人，方鱼都是知其名、识其面，但一年也说不了几句话的。 在这个初级学堂里，嫡系家庭、旁系有地位家庭、普通旁系家庭、普通家庭的学子之间的界限还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在男生之间。 但有过前世经历的方鱼知道，等成年以后再回首，就会明白在这个初级学堂里，其实并没有这样明显的界线，这里同学的情谊难得，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纯真。 下课后，方鱼和大家一起去吃午饭，然后去水潭边嬉戏。在水潭边学子们还是别提学习和修炼的事儿了，尤其是现在秦云芝组织下，大多都参与了她五子棋的游戏。 更过分的是，今天秦云芝居然带了两副五子棋，这是准备在学子中间开展五子棋挑战赛了，果然响应者甚多。方鱼却没兴趣参加，他修炼了一阵子，就跑去瀑布边观察地形，同时计划着明天的安排。 时间刚过中午，方鱼就向同窗们提出告辞，依然是翻山抄近路回家，依然在回去路上练习他的“陆地纵跃术”。 到家门口时，发现大门紧闭，外面没有上锁，方鱼推了一下没有推开，门应该是从里面插上的。于是他叫了一声“娘！”，半晌没人答应。 方鱼绕到后院的墙外，这里有个小门，是方鱼家的后门，方鱼掏出钥匙，打开后门，走了进来。 方鱼向前院走去，哗啦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里面的人说道：“是夫人回来了吗？” 第四十一章 红果儿 方鱼一听是红果儿的声音，便道：“红果儿姐姐，是我！” 是红果儿在里面洗澡，只听她说道：“少爷，夫人出去了！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方鱼道：“那边没什么事儿，我就早回来了！红果儿姐姐，你先洗！我回屋修炼！” 红果说道：“少爷，等下！我……我浴巾忘在外面了，帮我拿一下！” 方鱼问道：“在哪儿呢？” “我房间里，一进门的架子上。” 方鱼推开红果的屋门，果然见衣架上搭着红果儿的浴巾，旁边还搭着红果的亵衣亵裤，方鱼没多想，顺手抓起。 在浴室方鱼问道：“红果儿姐姐，给你放在什么地方？” 红果道：“等等！” 只听哗啦哗啦的踩水走路声音，浴室门开了一条门缝，从中伸出一只白玉小手来，方鱼将浴巾亵衣塞进她手中。 只听红果儿说道：“你怎么把我亵衣也拿来了？” “你不要吗？” “这是刚换下来的！” “啊！我不知道啊！我给你拿回去好了！” 红果儿也是和方鱼太熟悉了，顺着门缝就将亵衣亵裤递出。 方鱼接过，顺口问道：“新的在什么地方？” “我床上！” 拿着红果儿亵衣，方鱼感觉触手柔软，这的确是穿过的衣服，没穿过衣服相对干爽。亵衣上一阵幽香飘来，那是青年女性的体香，这香味和秦云芝身上的甜香是不同的。 将亵衣挂回架子，方鱼去床上拿起红果儿已经准备好的新衣，似乎是有些怀念刚才的幽香，出门时，他又抓起挂在架子上的亵衣放在鼻尖深深吸了几口。 刚走出房间，就见裹着浴巾的红果儿已经走出浴室，白皙的肩膀上还有晶莹水珠。方鱼心道侥幸，要是让红果儿看到他刚才的动作，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红果儿见方鱼有些脸红，便大方的说道：“给我！” 方鱼将亵衣递给红果，无意间指尖碰到了红果的手，方鱼心中一荡，忍不住说道：“红果儿姐姐好香啊！” 红果儿以为方鱼说她洗澡的香味，就道：“新买的澡豆，范家香料店出品！” 方鱼闻言，上前一步，凑近了红果儿的耳边闻了两下，道：“嗯，真香！” 红果儿的身高并不高，比现在的方鱼略高一些。方鱼这个动作让红果儿有些害羞，只听她转移话题道：“少爷，你洗澡吗？” 方鱼悄声说道：“红果儿姐姐，你给我洗吗？” 闻言，红果儿脸更红了。看着害羞的红果，方鱼心中有些后悔，本来只是一句调侃的话，他其实没什么要洗澡的想法。刚想改口，只听红果轻轻的嗯了一声。意外之喜，这对方鱼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看着方鱼激动的样子，红果抿嘴笑着，轻声说道：“少爷，要早些洗，一会儿夫人要回来了！” 方鱼跳起来道：“你等我回去换衣服！”说着飞似的跑回屋中。 片刻就跑了回来，红果刚穿好衣服，正准备将原来的洗澡水换掉，方鱼道：“水凉了吗？没凉不用换！” 红果儿道：“那是我刚用过的！” 方鱼抱住红果儿的胳膊道：“没关系的，我就冲一下就好。”说话时凑近了红果儿的耳朵，红果感受着方鱼的气息，心下有些小鹿乱撞，任由方鱼脱衣下水。 虽然过两年方鱼就有了结婚的资格，但现在的红果儿只当他是个孩子。尽管红果的内心对方鱼已经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但毕竟两人一起长大，熟悉的过分，或许在她心中，能一直守着这个弟弟就已经很满足了！ 方鱼为何会如此呢？即便他拥有了四十岁的灵魂，可身体依然是个十一岁的少年，就算他对红果儿有想法，那也应该再等等才合适。这其中的原因，牵涉到了前世方鱼的一个遗憾。 红果儿六岁的时候，随着白娴凤来到方家，彼时红果父母双亡，孤苦伶仃，白娴凤看她可怜，从没真的把她当做丫鬟来使唤。因此，家里的主要家务是白娴凤在做，红果儿只是端茶倒水洗碗之类的辅助角色。 红果儿和方鱼的关系，亲似姐弟，且胜过姐弟，不说从小长大的情谊，就说白娴凤给红果儿的灌输，让红果儿知道这个少爷才是她终身要跟着的人，或者说，红果儿是白娴凤为方鱼培养的通房贴身丫鬟。因此，随着红果长大，她对这位少爷异样的情愫越来越浓。 前世，方鱼在十七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小倩的姑娘，而且，很快就和她过起同居的生活，后来因为一些琐事，两人吵架，小倩负气出走，方鱼回归父母身边，这让红果儿对方鱼有了不好的看法。 半年多后，小倩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出现，要求与方鱼结婚。方鱼一开始答应了下来，但再次与小倩相处，小倩的霸道无理让方鱼产生了犹豫，而此时了解到情况的方鱼父母也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并指责那个女婴说不清来由。 期间小倩数次带着女婴到方鱼家大闹，并一度住在方鱼家中。最后，当方鱼父母提出要让人来给小倩和女婴检查时，小倩抛下女婴，从此消失不见。这个女婴就是后来的茹倩。 在小倩大闹的这段时间里，方鱼父母态度强硬；方鱼本人态度暧昧，对待小倩有歉意也有讨好。小倩则大发雌威，蛮不讲理，而方鱼家唯一能让小倩发泄的人就是红果儿了，尤其小倩还在方鱼家住了一段时间，对红果儿非打即骂。经过这件事情后，红果儿对方鱼彻底失望，认为方鱼不可托付终身，动了外嫁的心思。 后来，方子墨在江上出事儿消失之后，方鱼家的生活陷入困境，那段时间方鱼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女婴茹倩，红果儿更感觉她在方鱼心中彻底没了地位，于是她留下男方给的彩礼，没要任何嫁妆，远嫁他乡。而当时方鱼家也确实困难到出不起那份嫁妆。 在后来方鱼屡次相亲失败后，白娴凤曾经告诉过方鱼，红果儿曾是她为方鱼准备通房丫鬟。方鱼闻言方反思，才发现他对红果儿并非无情。但当着白娴凤的面，只好说他只把红果儿当姐姐，并没有娶她的意思。 很了解自己儿子的白娴凤告诉方鱼，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不再拥有。其实那时方鱼想说，他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当时爱折腾的小倩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忽略了别人。 今世方鱼并没有忘记前世白娴凤的忠告，他当然不希望再次错过！ 红果儿是红着脸帮方鱼洗完澡的，为何？因为方鱼用尽了他前世掌握的挑逗技巧。不是因为他色急，方鱼只是想让红果儿感受到他对她并非无情。哪怕方鱼今世不娶她，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然而，红果虽是红着脸，方鱼却没感觉到她有特别的回应，猜测应该是现在他年龄太小的缘故，红果只当他说的都是不成熟的话。 很快，澡就洗完了，两个人都挺怕白娴凤突然回来的。 只听方鱼问道：“红果儿姐姐，我娘去什么地方了？”有了红果儿，忘了娘，这方鱼此时才想起问白娴凤！ 红果儿答道：“夫人去山河城二老爷那里了！” “哦？她自己去的？”方鱼问道。 “不是，老爷跟着一起去的！”红果儿答道。 “什么时候走的？” “吃过中午饭就走了，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赶紧的！” “哈哈，我去给少爷拿换洗的衣服！”红果儿红脸笑着跑出浴室。 穿好衣服，方鱼对红果道：“红果儿姐姐，你帮我多准备一些衣服放在我房间里，这几天练功，我出汗比较多！” 红果答应道：“嗯，我去你屋里收脏衣服，发现你的衣服潮乎乎的，我还以为是打水弄湿的！” 方鱼道：“练功出汗弄湿的！” 红果儿道：“要不要这么辛苦啊？” 方鱼道：“出汗也是练功的一部分了，可以排出身上的毒素。” 红果儿道：“嗯，那些衣服我都帮你洗了。一会儿，我再去给你找出几套来，你替换着穿。好在夫人手巧，给你做的衣服多！” 方鱼笑道：“那红果儿姐姐的手巧不巧呢？” 红果儿笑道：“没夫人的手巧，不过给你做衣服我有一半的功劳！嘻嘻！” 回到自己屋中，方鱼先静坐了许久，直到内心的激动平复下来，才开始运转周天。 经过昨天对经脉和丹田超量灌入灵气，今天的内气周天运转果然有了明显提升，方鱼感觉自己距离练气中期又近了一大步。 然而，要想稳妥的突破到练气中期，不单是内气的提升，还有身体其它方面的提升。 最初方鱼因为有灵气珠在手，想先提升内气，再想办法提升身体，但经过在瀑布下的锻炼之后，他发现只提升内气，不提升身体，身体会拖慢内气的提升速度。 身体素质的提升，包括经脉、丹田、肌肉、骨骼以及脏腑器官等多方面。 经脉和丹田必须要和内气的水平相适应，否则，即便内气总量提升了，经脉丹田不给力，也没法让方鱼在瀑布下修炼，而这又牵涉到对筋骨和肌肉的锻炼。方鱼目前掌握的锻骨聚力的功法，足够满足他在炼气期锻炼的需要，但前提是他有充足且迅捷的内气。 至于五脏六腑的锻炼，方鱼目前没有太好的办法，他目前是水属性内气为主，但单一的水属性内气，并不能满足所有脏腑器官的需要，脏腑器官需要的是五行齐全的内气。方鱼一直在每个大循环的修炼中加入自行大周天，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补充现在短缺的五行灵气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除此之外，还有昨天方鱼进行了一半的神识实验，甚至还有神识的修炼也是关键。因为只有足够量的神识配合，才能生成“真元”，而这些“真元”才是比丹药都要好的、最好的灵药。 在做完第一遍是自行大周天循环后，方鱼来到后花园准备练习长拳。哦，不对，方鱼改了修炼的内容，因为上午在瀑布下修炼失败，方鱼知道他这具身体对“基础锻骨诀”的招式还不熟练，还没有形成肌肉记忆，此外，还有“基础聚力诀”，这门功法方鱼更是很久不练，把这两套功法的修炼加在长拳之前，然后以长拳作为收尾。 但马上方鱼发现自己错了，打完了三遍“基础锻骨诀”，再勉强打三遍“基础聚力诀”，方鱼发现自己的内气已经见底，无奈的他只得回去拿茶壶打泉水。 然后，方鱼再次被惊喜到了，原本三碗灵气水就可以填满的丹田，现在已无法填满，这证明他的丹田容量一定是增加了的。增加了多少呢？说起来也不多，三碗多一口，丹田刚好被充满。 但是方鱼现在岂能只求丹田刚好被填满？于是第四碗、第五碗灵气水被饮下。然后运功吸收灵气，再纳内气于丹田，后驱动神念冲入，真元就此形成。因为丹田没了昨天受伤的状态，所以对真元消耗降低，从中导出的真元比昨天还多了不少。方鱼没有再任其被经脉自由吸收，特意驱动了一部分真元到喉咙处，一阵清凉之后，方鱼感觉嗓子已彻底恢复。 下面是第二个灵气水支撑下的周天运转，然后是第三个…… 接下来是身体锻炼，有了充盈的内气，方鱼勉强打完了三遍“基础锻骨诀”、三遍“基础聚力诀”和三遍长拳，气喘嘘嘘的回屋休息。 处在神识和体力双重疲劳下的方鱼，在早晨经历了瀑布下的修炼、中午洗澡和红果儿嬉闹、下午又经历高强度的修炼之后，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第四十二章 神念离体的修炼 听到当当的敲门声，方鱼醒来，应声起床开门，只见红果儿抱着厚厚一摞衣服走进来，说道：“少爷，我给你整理了这些衣服，你替换着穿，一共十件。我放门后面这个衣柜里了！”红果儿说着打开衣柜门，把衣服放进去。 方鱼道：“知道了，红果儿姐姐，你真好！” 红果儿继续说道：“穿过的衣服你就放在旁边这个椅子上！我白天会帮你收起来洗的！” 方鱼道：“不用总洗，就是出了些汗，干了还能继续穿！” 红果儿道：“那怎么行，多臭啊！” 方鱼笑道：“呵呵，没关系的，我的汗又不臭！” 红果儿道：“嘻嘻，谁说不臭的？我洗衣服很方便的！” 方鱼道：“我一天得弄湿掉四五套，会累着姐姐的！这样我会心疼的！” 红果儿道：“小少爷，你最近的嘴真甜！” 方鱼道：“甜吗？我怎么没感觉，姐姐想尝尝吗？” 红果儿啐道：“别闹，小少爷，这是你以后媳妇的事儿！” 方鱼道：“那不是红果儿姐姐吗？” 红果儿道：“我可不是你媳妇，我就是个小丫鬟！” 听红果儿这么说，方鱼没说话，伸手拉住了红果儿的手。红果儿的手在被触碰的刹那一抖，想收回去，却最终没有动，也不知是不愿，还是怕这样做太刻意。 但不管红果儿是怎么想的，方鱼见此情景，认定了红果儿是愿意的。于是他更进一步，手上用力把红果儿拉了过来，伸手抱住了红果儿的腰，把头靠在红果儿肩膀上。 红果儿的身子有些微颤，却没有推开方鱼，或许她已经被白娴凤灌输了太多要给方鱼做通房的想法，也或许她本身就很喜欢方鱼。 不知过了多久，方鱼感觉到身上发热，靡靡之气弥漫起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方鱼放开了红果儿，不忘顺口夸道：“姐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红果儿愣愣的没缓过神，方鱼见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用手托起红果儿的下巴，做接吻状，把自己的嘴凑了上去。红果这才醒悟过来，推开方鱼道：“小少爷不行，你还小！你还小！” 方鱼道：“那大了就可以吗？要不，你先让我亲一下！” 红果儿说：“少爷你别这么着急，红果儿迟早是你的人！”红果儿急的有些想哭，她真怕方鱼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耽误了自己的修炼，这也是白娴凤之前一直告诫她的。 方鱼道：“红果儿姐姐，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红果儿见方鱼放开了她，逃似的离开，还不忘嗯了一声。 方鱼脸上露出成功笑意。 方鱼推开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以驱散这靡靡之气。 前世当方鱼成为高级药剂师，家里生活逐渐改善之后，白娴凤多次和方鱼说过，她很后悔当初放红果儿去嫁人。因为红果儿远嫁之后，就断了和方鱼母子的联系。 后来，方鱼突破到筑基期后，也曾派人多方寻找红果儿的下落，终于在遥远的小城中将她找到。那时红果儿已经二嫁，她拒绝了方鱼要接她回三合派的好意，甚至拒绝了方鱼的资助。而白娴凤临去世前，方鱼带她去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这位一直让白娴凤牵挂的红果儿。 方鱼也曾多次问自己为何在醉酒之后的表白对象是柳如梦，而不是那些更年轻、相貌并不比柳如梦差多少的女性炼药师，或许这其中就有红果儿的影子！当然，或许只是或许而已！ 前世的思绪一直盘桓在方鱼的脑中，久久不能驱散。方鱼索性闭目开始静坐，许久感觉心绪平复，方鱼开始了新的一轮修炼。 趁现在神识充足，方鱼张嘴驱动神念向外探出，依然是在喉咙的刺痛之后，神念探出体外。这次神念探出到三尺距离，方鱼便感觉到有脱离控制的趋势，于是赶忙收回。 但在收回过程中，由于太过着急，力度没有控制好，神念和空气产生了不小的摩擦，念头外面包裹的神识被消耗一空，回到口中时，念头又碰在舌头上，方鱼感觉脑中刺痛，这是念头消散的标志。这次短暂的神念离体探出之旅以失败告终。 但这是个成功的开始，之后解决了喉咙的问题、神识在外界的持久问题，再熟悉一下神识的使用技巧，这神识离体探查就有了可用的条件。 同时，通过这两天的修炼，方鱼也找到了提升经脉和丹田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神识和吸收的灵气合成的“低等真元”来滋养，这效果要比服用“强经通络丸”来的直接，还没有要排解药毒的麻烦。 念及此处，方鱼心情大好！修行就是如此，每每都有新的体验，新的感悟和新的办法。 前路可期，方鱼有些兴奋，却发现嗓子又说不出话来，恢复嗓子他自己用合成的低级真元效果最好，不过神念也还没有恢复，只能耐下心来先修行其它的功法。 依然是先运转自行大周天，然后去后院中修炼三遍“基础锻骨诀”、三遍“基础聚力诀”和三遍长拳，这次依然没有余力来练习长拳；再然后是超量的服用灵气水，转化真元，再驱动真元到喉咙，滋润和恢复嗓子。 这次真元的恢复效果明显比上次要好一些，方鱼分析那是因为真元不仅在帮助喉咙恢复，还起到一定的真元冲刷的效果。就是不知道，这低档真元的冲刷效果能有真正真元的几分？是不是反复对喉咙冲刷下来，以后神念再出入时就不用痛了？ 于是，下午的后半段时间就在反复尝试神念离体和修炼恢复的循环中度过。由此，方鱼摸索出一些神念离体的规律和技巧：神念不能离开体外五尺的距离，驱动神念的时候不能速度过快，因为这样会与空气产生摩擦而消耗神识，神念离体最多只能坚持二十息，再久就消散在空气中。 有了这些结论，方鱼不禁吐槽这孱弱的神念。神念驱动的太快会与空气发生摩擦而消耗，这种情况他前世从未听说过！ 前世作为一名炼药师，神念透体而出是常规操作，甚至他的神念还经常钻入药炉里来帮助丹药的合成。 方鱼说他目前的神念弱，这个是没错，但他想错了一个点，就是真正不怕与空气摩擦产生消耗的是神念外面包裹的真元，而不是现在念头外面的神识。这只是方鱼一时没想到而已，但这也说明了方鱼对恢复前世修为的迫切。 从打坐休息中恢复到正常状态，这时方鱼听到了前厅传来白娴凤和方子墨说话的声音，看窗外天色，太阳已经落山，应该是去山河城的父母回来了。 方鱼收整理一下衣服，走出房间。 前厅正坐上依然坐着穿着宽大墨绿色长袍的方子墨，另外一张原属于白娴凤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看长相酷似方子墨，正是方子墨的弟弟、方鱼的二叔，方子赫。 在方子赫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裹米黄色长裙，外披翠绿短衫的女子，这女子面容姣好，鹅蛋型的圆脸上一双丹凤眼，她是方子赫的妻子、方鱼的二婶，甄秀音。 方子赫和方子墨二人虽然长的像，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的差距，方子墨是堂堂正正的国字脸，浓眉，眼睛虽然不大，但囧囧有神；方子赫则是在这张脸上又贴上的几块肥肉，眼睛不能说比方子墨的小，但眼神飘忽，缺了囧囧的神气。 方鱼赶忙上前见礼道：“二叔、二婶，你们来了！” 甄秀音向方鱼点头示意，方子赫笑道：“这不是小鱼儿吗嘛，很久没见你了！” 方鱼道：“有半年没见二叔了！” 方子赫道：“是啊，你也不说去山河城看看你二叔！” 方鱼道：“二叔不是忙吗？我去了怕打扰到二叔。” 方子赫道：“嘿，二叔再忙，你要是来了，还能不好好接待你？” 方鱼道：“那小鱼儿到时候去了，二叔别不理我啊！” 方子赫道：“好说好说，到时，二叔请你吃大餐！” 这时，只见白娴凤拿着一摞衣服走来，向方子赫、甄秀音二人道：“二弟、弟媳，这两套衣服你们俩试试能不能穿。尤其是子赫，这衣服尺寸是上次你哥去山河城时帮你量的，现在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了？我看你好像又胖了些！” 方子赫笑呵呵的接过衣服道：“嫂子，你怎么又给做衣服了呢？我这衣服都穿不完了！” 甄秀音见到漂亮的衣服，也忙道：“那就谢谢哥和嫂子了！” 方子墨道：“子赫、秀音，你边上的屋里穿上试试。子赫，我怕你这衣服小了，试试，万一小了让你嫂子再给改改！” 趁着方子赫二人去旁边屋里试衣服，方鱼问道：“你们不是去看他们了吗？” 方子墨道：“是啊，他们跟着回来了，咱们明天晚上要和张家吃饭！” 方鱼道：“啊？我要参加吗？” 方子墨道：“你不参加吗？” 方鱼道：“我这两天正是修炼到关键时刻，不能停啊！” 方子墨道：“那就下午修炼，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方鱼道：“不能不去吗？” 方子墨面色一沉道：“不能！” 方鱼求助的望向白娴凤，白娴凤笑道：“明天去！万一人家把张小仙也拉去了呢？” 方鱼道：“怎么可能，张小仙根本不是大爷爷这一支的！” 白娴凤哈哈笑道：“还说你对张小仙没想法？都打听这么清楚了！” 方鱼道：“这谁不知道啊！张小仙是张家族长一支的，大爷爷是张家大长老一支的，这两支……嘿……”方鱼本想说这两支之间肯定不和睦，但想到万一说出来会被方子墨骂，便住了嘴。 尽管如此，方子墨还是冲着方鱼瞪眼过来，白娴凤刚想说话，却见方子赫和甄秀音走了出来。 第四十三章 二叔替你尝尝 方子赫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长衫，长衫大小颇为合身，只是腹部的位置略有凸起，显得不是那么协调。 甄秀音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马裙，上面配着件黑红相间绣花马甲，相较于刚才那件有些过分显露身材的裹身长裙，马裙遮住了她妖娆的身材，却显出了几分英气，实在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衣服一换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白娴凤很满意甄秀音现在这套装扮，之前的装扮有些太妖艳了，她发现方子墨的目光一直往甄秀音身上打转，十分不喜欢。 一通夸奖甄秀音漂亮之后，白娴凤阻止了甄秀音换下衣服的打算，并安排红果儿把甄秀音来时穿的那件衣服洗掉，那件衣服也的确在来的路上蹭上了一些尘土。甄秀音则嘱咐说这衣服是丝质的云云，白娴凤解释自家是做衣服的，对怎么洗衣服也很在行。 对于方子赫，白娴凤又量了尺寸，让他换回原来的衣服，说明天要改一下，等方子赫走的时候再拿走。 然后四人的话题就转到了第二天的聚会上，方子墨说，明天下午要先带方子赫和甄秀音二人去拜见张兆阳、张兆光，然后晚上去方家美味居请张家众人吃饭。 方子赫给出不同的意见说，方家美味居太俗了，在那边请显得小气。他建议去城里的“珍馐阁”吃饭，他和珍馐阁的老板相熟，还能算上拐弯的师兄弟。且“珍馐阁”不隶属属于城内三大家的任何一家，规模在青山城也排在前列。 方子墨点头同意，作为旁系子弟，把自己的宴请放在方家酒楼也的确不合适，他之所以这么建议，是看方子赫在美味居工作的前提下，但方子赫既然有不输于美味居的好地方，他自然也就不反对了。 方鱼这些内容实在是没兴趣，便向方子墨、方子赫告辞回屋。 回到屋中，方鱼刚准备修炼，就听得外屋方子墨、方子赫、甄秀音的说话声不断传来。 方子墨、方子赫两兄弟本就是大嗓门的人，只是平时方子墨和白娴凤说话，白娴凤声音并不高，所以方子墨与她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就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而甄秀音声音就比较尖脆，再加上方子赫平时在酒店后厨环境嘈杂，说话声音习惯性偏大。他们这一回来之后，带着方子墨也回到了原来的大嗓门。 方鱼静静的坐着，只听方子赫声音传来：“哥，饭钱我来出，没多少钱的，我去’珍馐阁’能打折，明天早晨我自己买菜，晚上我亲自做几个硬菜，表示一下咱们兄弟的诚意，哈哈，不花什么钱的！” 然后是甄秀音的声音传来：“就是，就是，大哥大嫂，明天的饭我们家包了！你们不用操心了！” 再然后是方子墨声音传来：“明天是我要回请张家的两位哥哥，怎么能让你们掏钱呢！” …… 方鱼听的一阵头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炼之后听力更好了，这声音也太清晰了！ 无奈之下，方鱼只得放弃打坐修炼。 趁着现在神识充盈，方鱼拿出一颗灵气珠，试试能不能用神识探查灵气珠，这颗灵气珠经过方鱼这连天的修炼，已经明显见小。 将灵气珠放在面前的一尺多的地方，方鱼张口驱动神念，在喉咙一阵刺痛之后，神念探出，直奔灵气珠而去。 在方鱼的识海中，灵气珠的投影越来越大，珠子上的纹路逐渐清晰可见。待神念贴上灵气珠，方鱼才发现那纹路其实是有微小的起伏。就像微风吹过湖面一般，远看平滑如镜，近看层层波纹，神念就像一条小船一样钻入这波纹之内。 神念在触碰到灵气珠表面的时候，因为方鱼没有把握好速度和角度，稍有消耗。进入灵气珠内，只要神念不是刻意的横冲直撞，并不会产生任何消耗。 “这居然是可以寄托神念的灵物？”方鱼有些不敢相信。将灵气珠拿到三尺的距离，神念依然和方鱼有联系，六尺一样，到一丈的时候，才感觉联系稍有减弱。 “一丈多应该也没问题！”方鱼这么想着。 将灵气珠拿回眼前，方鱼收回神念。神念依然在从灵气珠出来的刹那有了一点消耗。不过这已经是方鱼今天最成功的神念离体尝试了，这个惊喜的确不小。 能不能用神念驱动灵气珠呢？以神念御物，是修炼到先天阶段必须要掌握的技能。但所御物品是需要经过特殊锻造，刻上相关法阵方可。驱动时也需要在神念外面包裹真元，然后沿着法阵的纹路才能实现御物的目的。 这灵气珠中可没有法阵，也没有什么刻印纹路，只有波纹，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方鱼是心中存不住事儿的人，想到了就做。 在嗓子经历刹那的刺痛之后，神念又钻入了灵气珠，这次方鱼把握好了速度和角度，神念在钻入的一刹那几乎没有消耗。方鱼以前世炼药时驱动药物的手法驱动灵气珠，灵气珠没有动，再次尝试另一种驱动方式，灵气珠还是没有动。方鱼突然想起了什么，放弃了这个实验，收回神念。 因为他想到了：“神念御物，本质上是念头驱动神识，神识驱动真元，真元才能实现御物！”而现在，他只有神念，那只是神识包裹的念头而已。 那么神念现在有什么作用呢？还没来得及琢磨清楚这其中道理，方鱼感觉嗓子一阵阵的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刚才连续两次使用神念，嗓子抗议了，方鱼不得不开始修炼了！ 方鱼直接把灵气珠扔在茶壶中，跑去后院泉眼处打水。 一壶水打上，方鱼也不用茶碗，对着壶嘴就喝了下去，然后又接了大半壶跑回屋中。 一会儿功夫，池中“嘭嘭”撞击铁网的声音传出，只可惜方鱼又陷入修炼之中，又错过了。 都是轻车熟路的修炼，也就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方鱼的嗓子恢复了，好像比之前又好了些，方鱼长出一口气，露出满意的微笑。 休息片刻，方鱼继续琢磨起现在神念的作用：“既然神念可以进入灵气珠内，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进入药丸内呢？应该是可以的！” 以神念探查丹药是对丹药品质进行鉴定的技能之一，或者说这是鉴定丹药的终极技能。因为通过神念探查，可以根据丹药的波动来判断丹药的配料，药性和杂质情况，甚至炼制的手法也能从中看出一二。所以，炼药师在炼药时都会尽可能给探查设置各种障碍，比如改变丹药的纹路，隐藏一些手法细节等等。当然，这种探查需要的不仅仅是先天修为，还需要一定的神念修为和探查技能。 以神念探查高级药剂的事情，不仅有人在做，而且做的还很多。因为确定高级药剂的有效成分对药剂价值影响很大，而且高级药剂的制作一般没什么特别难破解的手法，掌握一些技巧之后，先天修炼者，尤其是先天境界的炼药师都能做到。 以神念探查中级药剂的事情就很少有人做了，因为中级药剂价值本身不高，而且不像高级药剂一样经过提纯，它的杂质和有效成分相互混杂，探查起来意义并不大。 但这拦不住现在方鱼要拿这五分之一颗的“强经通络丸”做实验。念头探出，来到这粒药丸近前，贴上药丸表面，寻找可以探入的缝隙。药丸表面的细节出现在方鱼的识海中，在一片片黑色、褐色、深栗色的块状物质中间夹杂着星星点点透明的晶体。 “杂质太多了！但这说明这是一颗上阶的中品药剂。”方鱼感慨道。那些黑色的、褐色的、深栗色的都是杂质，神识尝试钻入透明晶体内，但一探即触底。 方鱼用手将这药剂捏成片状，再探，还是无法深入其中。 方鱼也不愿意浪费这神念，随即收回神念。他的神念暴露在空气中随时在被消耗，只有探入灵气珠的时候才能长时间保留在其中。 “不行就用水化开了试试？”收起那颗灵气珠，方鱼拿着茶壶到后院取了泉水，刚想倒水，就听得有人敲门。 方鱼的门是虚掩的，门一敲，自然而开，方鱼扭头看去，是他的二叔方子赫，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方鱼起身道：“二叔！” 方子赫冲着方鱼扬一扬手中的锦盒，道：“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五仁酥！” 方鱼伸手接过，说道：“谢谢二叔，每次都想着我！” 方子赫道：“哈哈，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和你父亲的下一代现在只有你一个，不都得紧着你来！你要是去山河城了，我亲手给你做，让你能吃到刚做好的五仁酥！” 方鱼笑道：“那说好了，我过几天就去！嘻嘻！” 方子赫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修炼呢？” 方鱼道：“嗯，修炼呢！” 方子赫拿起桌上的小玉瓶道：“这是丹药？” 方鱼道：“咱们哪里吃得起丹药，这是普通的药丸。” 方子赫打开瓶盖看了一眼，道：“这是张家送的？” 方鱼听他这么问，看来方子墨已将张家送药的事情告诉他了，便点头应是。 方子赫继续问道：“这是什么药，做什么用的？” “强经通络丸，对经脉起作用的！”方鱼如实答道。 方子赫啧啧的说道：“这是好东西啊！这东西值不少钱呢！” 方鱼笑笑没说话。 只听方子赫问道：“听哥说你现在已经炼气初期了？” 方鱼道：“刚过了炼气期的门槛，还差一点点才到炼气初期！” “那也了不起啊，炼气初期，我十八才进入炼气初期！”方子赫羡慕的说道。 方鱼前世听自己母亲说过，这位二叔资质一般，在十八岁，这个基本可以放弃修炼梦想的年龄，才堪堪跨入炼气期，而且一进入炼气期就陷入虚气期循环，直到二十四岁，依靠着方立君提供的大量药品，才达到炼气初期。现在他说十八进入炼气初期，明显有些吹牛了！ “我还没到炼气初期，还得努力！”方鱼谦虚道。 方子赫道：“那也了不起了！比你二叔强！二叔我啊，当年就是没有这些灵药，要是有，我也能很早就突破的！” 说着，方鱼就见这位二叔从药瓶中倒出两粒来，一口吞下。 然后，他说道：“二叔替你尝尝这丹药的味道！嗯，的确是好味道，二叔还没进门，就闻到你屋里这灵药的香气了！” 方鱼笑笑没说话，这瓶药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任何意义，都给了方子赫他也不会心疼，但方子赫这副做派实在让他不喜。 同时，方鱼心下也有些警觉，方子赫闻到的味道肯定不是这药丸的味道，而是刚才他使用灵气珠泡水的时候，逸散出来的水属性灵气的味道。 方鱼自己长时间在屋内没有注意到，平时来他屋里的主要是没有修炼过的红果儿，但如果被方子赫和白娴凤发现那就麻烦了，他怎么解释这些。 方子赫见方鱼没说话，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只以为自己占了方鱼的便宜，方鱼不高兴了，便道：“好了，小鱼儿，你继续修炼！我回去了！” 方鱼道：“二叔慢走！”方子赫挥挥手，没再说话，离开了方鱼的房间。 第四十四章 神念的妙用 方鱼知道这位二叔喜欢喝酒，但酒品一般，经常在酒后与人发生争执；他还喜欢占小便宜，但因名声在外，周围的人都防备着他，所以占便宜的机会也不多。 相比于方子墨，活泼调皮的方子赫从小得到方立君和翁珊珊两人更多的喜爱，毕竟是小儿子嘛。后来方立君也把更多的机会和资源都给了方子赫，但方子赫并不是那么争气，他的资质并不比方子墨差多少，但始终无法突破到炼气初期，就只能是他的心性和个人努力的问题了。 白娴凤与方子墨结婚后，目睹了方立君为方子赫结婚给的彩礼、买的新房子，直呼自己上当，好在方子墨本来也不是那么强势的人，也自知方家亏待了白娴凤，这样两个人才磕磕绊绊的走下来。否则，哪里来的方鱼？ 方子赫因为修为和人品问题，即便在方立君这个嫡系子弟的帮助下也没有坐到方家美味居的管理者的位置上，这让方立君很不放心，所以方立君临终前要求方子墨承担起他遗留的债务，并要求方子墨有机会一定要把方子赫推到美味居管理者的位置上，这才有了方子赫到山河城美味居分店做后厨管事的事情。 方子赫的妻子甄秀音来自山河城的一个中等家族的甄家。 当初方立君给方子墨安排了琴城一心慧剑门白家的白娴凤，琴城比青山城要小很多，距离青山城数百里的距离，一心慧剑门只是琴城的十大门派之一，白家也只是一心慧剑门的三大家族之一，如果单放在外界来判断，白家只能算是有位筑基期老祖的小家族而已；而甄家则是大城市山河城的中等家族，虽然甄秀音只是这个家族不能修炼的普通人。 而白娴凤与方子墨的结合来自方立君帮助后白家的报恩，实际上方立君并没有花什么彩礼，反而对方陪嫁了不少；而甄秀音则是重金求娶，最后临结婚对方还涨了彩礼。 只能说，在这两个儿媳的问题上，方立君严重偏向了小儿子。 在多子多女的家庭里，老人总是会偏向其中的几个子女，而忽视另外几个。但这些和子女是否有出息，是否孝顺往往没有任何关联，如果真的有关联，那只能说，通常是那个不被重视的孩子更有出息一些。 看到方子赫离开自己屋里，方鱼也没多想，把门关好，继续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将已经压成片的药剂放入茶碗中，倒上水，等药剂逐渐化开成为药汤，方鱼驱动神念向药汤中探去。 神念触及到水面时稍遇拦阻，但方鱼加力，神念便探入水中，随着神念在药汤中的探查，方鱼看到了黑色的块状、絮状还有不溶解的晶状的物体。只是这依然只是探查，无法驱动。 这种探查唯一的好处就是借助水的溶解，整个药丸的状态都可以探查清楚；不好的地方就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并不是说把不溶解于水的杂质过滤掉，药物的有效成分就高了，因为不溶解于水的，也有有效成分，而溶解于水的，也有无效的杂质部分。 探查了片刻，随着神念外面的神识被一点点消耗掉，方鱼知道自己要撤回神念了，不然下一刻脑中又会刺痛一下。结果还是晚了，神念在撤退的时与药汤中的杂质撞在一起，消散一空，脑中传出微微刺痛。 方鱼一口把药汤喝下，好歹是二两黄金一丸的药剂，这五分之一要方子墨两个月薪水了。感觉着药剂入腹，方鱼运起神念做内视探查。 这药剂中的大部分杂质被方鱼的肠胃隔离在外，这部分会随着人体的排泄离开体外；小部分杂质和有效成分进入经脉之中，随着内气的运动，药力随之运动全身，杂质则会吸附在经脉和之上。 微小的杂质虽然不会对经脉造成什么明显的影响，但时间一长，这些吸附就会阻挡经脉对其他内气吸收和运送。那时就需要进行解毒了，一直到真气外放，这些杂质才有可能通过真气外放被消耗掉部分，但也不是全部。 而经脉内吸附药剂的杂质，只是药剂杂质最简单的一种形式，除此之外杂质还可能会对身体脏腑器官产生影响，甚至带来毒性。因此，服药和解毒，就成为某些修炼者的生活习惯。 方鱼虽然没那么担心药剂中的杂质，但是炼药师的洁癖，让他对此非常讨厌，吃过这一小丸药剂之后，他决定不会再服用这类中级药剂了。 将小玉瓶放回桌上小抽屉里，方鱼陷入了沉思：“神念在现阶段难道只有这些聊胜于无的作用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神念就只能作为合成真元的材料了，这太可惜了……如果可以，对了神念探查。” 先天修炼者，可以通过神念去感应周围的环境，甚至通过神念可以听到周围人的呼吸，感受到温度，天气等等，那么自己这个神念是不是可以感受到这些呢？ 刚才对药剂的实验中，神念已经可以穿入水中了，甚至神念在水中比在空气中存留的时间更长。当然方鱼也能想到，这是因为这水是泉水，其中多少蕴含一丝灵气。 那么神念对周围的物体呢？是不是也有探查效果？ 方鱼驱动神念离体，向桌面的小抽屉探去，神念撞在木头上被弹回。再试！神念顺着抽屉的缝隙探入，抽屉内的景象出现在方鱼的神识空间中。然后方鱼脑中刺痛，神念在空气中的停留时间过长，消散一空。 方鱼走到窗前，驱动神念向窗纸探去，神念被薄薄的窗纸挡住，再试，神念沿着窗纸稀疏之处穿出，然后方鱼感觉大脑刺痛，神念又消失了。 再次聚起神念向自己的枕头探去，布面难免有各种空洞，神念直穿而入，七躲八绕的来到枕头下面，那里有放灵气珠的小布袋，方鱼神念探入，准确的找到了已经被自己用小的那颗，神念钻入那颗灵气珠的时候，念头外面已经几乎没了神识保护。这一发现让方鱼高兴的差点儿叫出来，神念终于有了一点用武之地。但为什么没叫出来呢？因为方鱼已经完全不能发声了，经过刚才几次念头探出，让他的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连续四次调动念头，方鱼第一次这么做，虽然不能发声有些尴尬，但方鱼知道自己的神识终于增长了一些。很多时候，修炼就是超量的消耗，超量之后自己就会增长，这叫“拓展上下限”。 后面的修炼依然是方鱼一直在修炼的那一套：一遍自行大周天；加上三遍“基础锻骨诀”和三遍“基础聚力诀”；再加上五茶碗超量的灵气水大周天，一共三遍；最后再加上三遍“基础锻骨诀”、三遍“基础聚力诀”和四遍长拳。是的，最后在五遍长拳的时候，方鱼感觉自己累的实在撑不下去了，这证明他内气量提高了。 此时夜已深，方鱼的父母他们都已经睡去，方鱼也准备休息，毕竟这一天太累了。 方鱼头枕在枕头上，枕头下是那袋灵气珠，处在“睡前无聊症”状态下的方鱼将神念探出，来到灵气珠袋内，以神念钻入一颗灵气珠，再钻出，然后钻入另一颗灵气珠……自娱自乐的玩的好不热闹。这时，躺累了的他翻了个身，脑袋压着的床板传来咯吱的声音。 “这声音不对劲儿不对劲儿！”方鱼虽然感觉什么地方有问题，却没想明白到底在什么地方。 再转身，依然是咯吱一声。这次，方鱼发现了，声音是来自神识空间，并不是用耳朵听到的。那么这应该是神念在灵气珠中听到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方鱼顿时来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掏出那颗他正寄托着神念的灵气珠，以灵气珠敲向桌面，没响，以手指敲响桌面，灵气珠中听到了清晰的桌面被敲响的声音。继续试，将灵气珠放在地面，方鱼从地面走过，果然听到了自己沙沙的脚步声。打开窗户，将灵气珠抛到院中，院中蟋蟀的叫声清晰的传来，方鱼甚至可以据此判断出蟋蟀的大致方位。 捡回灵气珠，擦干净，将之放回。一阵阵困意袭来，方鱼这次真的要睡觉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方鱼便起来，红果儿刚好从厨房端出一盘包子，遇到准备出门的方鱼，问道：“少爷，刚出锅的肉包子，你要不要拿几个？” 闻着包子的香味，方鱼食指大动，巴掌大的包子抓起一个来两口吃下，再抓起两个，对红果儿说道：“红果姐姐，我走了啊！” 红果儿笑道：“别噎着了！还有小米粥，你喝吗？” 方鱼被勾起了馋虫，只得说道：“那就喝！” 红果儿笑着为方鱼端上包子、小米粥，还有佐餐小菜，方鱼狼吞虎咽的吃完。 一路无话来到小瀑布，和昨天一样的修炼，依然没有底气在瀑布下做“基础锻骨诀”的配套动作，今天只是尝试了一下长拳这套他更熟悉的武技。还好只被冲到水中两次，就断断续续的打完全套长拳。 就这样，锻炼一阵子，休息一阵子，方鱼的整个早晨和上午都在这个瀑布边度过。估计着同窗们该下课的时间，方鱼穿上衣服，往下游的小水潭走去。 果然在水潭边遇到了正展开棋局的同窗，组织者依然是秦云芝，秦越之也在帮着她组织。 看几位好友都在盯着棋局，方鱼没有打扰，径自来到他经常打坐的大石头。 第四十五章 秦云芝的修为 刚坐下还没开始修炼，只听秦云芝的声音传来：“小鱼儿，你早晨去哪里了？” 方鱼扭头看向她，笑道：“我起晚了，直接来这里修炼了，刚才在瀑布那边修炼呢！你看我头发都是湿的！” 秦云芝露出夸张的表情道：“你现在学会逃课了啊！” 方鱼反问道：“那个课上的有意思吗？” “没意思啊！但你不得熬着吗？” “熬不下去呢？” 秦云芝笑道：“那就睡觉了！哈哈！” “所以，我就是没选择睡觉而已，来这里修炼不是挺好的吗？” 秦云芝听方鱼这么说，眨眨眼睛，说道：“小鱼儿，你准备今年就考三合派学堂吗？” 方鱼轻轻的点点头道：“今年有机会的话，我去试试！” 秦云芝眼中闪现光亮，道：“你气感后期了？” 方鱼点头道：“嗯，这几天刚到的！所以想试试！” 秦云芝高兴的道：“哇，小鱼儿，你好厉害！” 方鱼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说：“别跟别人说啊！” “嘻嘻，我知道！谁能像我哥那样，突破个气感后期就整天臭显摆！嘻嘻！小鱼儿，你好厉害！” “你也努力！明年咱们还能做同学！不过你到时候得叫我学长了！嘿！” 秦云芝白了方鱼一眼道：“想的美你！到时候我还是小秦姐！” 方鱼笑道：“你是小秦姐，我也是学长！” 秦云芝撇嘴道：“不是学长，你今年考的话，我也今年考！” 方鱼眼前一亮道：“你也气感后期了？” 秦云芝点头轻声道：“我比我哥要早的！” 方鱼道：“我就说！你还说我厉害，你更厉害啊！” 秦云芝道：“咱俩都厉害呗！哈哈！” 方鱼问道：“你到气感后期多久了？” 秦云芝道：“一年多了！” 方鱼道：“那不是去年就能考了吗？” 秦云芝道：“去年稍微勉强一点儿了！” 方鱼道：“那要是我今年不考呢？” 秦云芝笑道：“那小秦姐就再等你一年了！” 方鱼道：“你说的我都想感动的哭一场了！” 秦云芝道：“哭！哭给我看看，来小秦姐借给你肩膀！” 方鱼做出要抱秦云芝的样子，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秦云芝吓一跳道：“你要干什么？” 方鱼无辜道：“抱着你哭啊！” 秦云芝道：“你敢抱我？这里这么多人呢？” 方鱼道：“那等没人的时候？” 想到被方鱼抱着，秦云芝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了，一抬头看到方鱼那张正在坏笑的脸，秦云芝醒悟过来，直接上手拧着方鱼道：“小臭鱼！让你取笑我！” 方鱼连忙求饶，同时转移话题问道：“你还没说为什么等这么久才考呢！” 秦云芝低头道：“家里要求我得拿到名次了！” 方鱼听秦云芝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秦家对她的态度，前世他听柳如梦和秦云芝都说类似秦家重男轻女说法。秦家虽然没有拦着秦云芝上学，但中级学堂费用不低，秦家不愿意给女孩子出，就要求秦云芝自己要拿名次，然后获取奖励学堂积分，这样不仅秦云芝上学费用有了，如果秦云芝的成绩好，还能赚上一笔。 方鱼噘噘嘴没说话，只听秦云芝继续轻声说道：“秦家小家族，对女孩子不重视的！” 方鱼顺口说道：“那来我家……”方鱼本想说，白娴凤很喜欢女儿，但出口想起家里还有个红果儿，那是白娴凤亲口说的女儿，所以，这话就没说出口。 秦云芝可不知道方鱼后面还有话，见他突然不说话，还可恶的冲她眨了眨眼睛。这姑娘瞬间就想歪了，以为方鱼在暗示要她嫁过去的意思，虽然她本身对方鱼也有些意思，但那只是少女对喜欢的男生的好感而已，这突然说要嫁人，她还不能接受……呃，也不是不能接受，是没想过！ 只见她摆出咬牙切齿的样子，恶狠狠的道：“小臭鱼，你想什么美事儿呢！” 方鱼知道秦云芝误会了，赶忙解释：“我是说我娘做的饭好吃，请你去我家吃饭……咳咳” 看着秦云芝的小手已经放在自己胳膊上，随时有掐下去的可能，方鱼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已经炼气初期了？” 这一句果然问到秦云芝的得意之处，她傲然的道：“刚跨出了一小步！” 方鱼夸赞道：“厉害！你才是真的厉害！” 秦云芝道：“只是有些感觉罢了，算不得炼气初期呢！” 方鱼道：“炼气期啊，十个人里才有一个能突破到炼气期的！你已经站在大陆前十分之一的人里面了啊！” 听方鱼拿出了吹捧数据，秦云芝本来作势要掐人的小手瞬间变成高兴的抓住方鱼的胳膊，说道：“哈哈，这么想起来，还真是的！羡慕小秦姐吗？” 方鱼见状，不禁又调笑道：“当然羡慕了！” 秦云芝道：“你羡慕就羡慕，笑的那么猥琐干什么？” 方鱼道：“猥琐吗？” 秦云芝道：“口水快流下来了！” 方鱼道：“我这不是在想美事儿吗？” 秦云芝道：“你想什么美事儿？……哼！小臭鱼！”秦云芝这次是真的害羞了，抓着方鱼胳膊的手用力，刚掐下去，只听远处棋局方向秦越之叫她，她冲方鱼狠狠的哼了一声，扭头跑走，只留下身后方鱼一阵哈哈的笑声。 秦云芝离开，方鱼盘膝打坐了一阵子，他对这样的修炼速度不满意。想再去瀑布那边修炼，又担心有人过去看到他没穿衣服，便只能放下这样的心思；想直接回家修炼，却又担心回去太早，遇到方子墨和方子赫去拜见张兆阳，到时如果顺便带上了他，那一下午就浪费了。 思索间，肚子却不争气的抗议起来，早晨吃的包子早已消化完，那就先去吃饭！打定主意，方鱼和秦云芝他们招呼一声，向山外走去。 身后传来秦云芝的声音：“给我带一笼包子……”方鱼头也没回，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边走，方鱼一边琢磨着一会儿吃些什么。重生回来几天，受到白娴凤的影响，方鱼又开始了久违的精打细算的生活。 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那些被他扔在井底的铜板来。抬头向四周看去，原来已经到了去往阵井的岔路口。 既然如此，就再下去再看一眼。上次着急出井回家，只是匆匆的简单探查就离开了，这井中一定还有秘密没有被发现；就算这次依然没什么新发现，把铜板捡回来也是好的。 前后张望了一下，没人；还不放心，又施展陆地纵跃术爬上树杈上远眺，还是没人。方鱼来到井口，纵身跃下，稳稳落在井底。现在的方鱼已无需再借助上下井的凹槽。 井中依然是他走时的样子，枯枝烂叶堆在一起，他走的时候特意将铜钱摆成了圆形，现在看没任何变化。将铜钱一枚一枚捡起来，放入钱袋，方鱼开始重新观察井底的环境。 用手扒开被他掩埋好的八个小坑中的泥土，这是他发现灵气珠的地方，确认过这些泥土里没有被遗漏的灵气珠后，方鱼伸手在小坑中摸索起来。 现在方鱼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前世他从井中捡到的那颗灵气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如果是这八个小坑中的一颗，那么坑上掩埋着泥土，珠子是怎么穿过泥土从小坑里出来的呢？ 方鱼刚才确认过这些坑中的泥土，是有一定粘性的胶泥。前几天他找到的这些灵气珠时，都是在坑里的，没一颗是在泥土表面的！ 摸索一阵未果，方鱼起身观察起周围的井壁。井壁上也结着厚厚的泥土，泥土上有流水的痕迹，想来是下雨造成的。方鱼向墙上泥土踢去，一下没踢动，再用力踢，泥土上留下白色的鞋印，这泥土很结实，换一个地方再踢，效果依然。 “井壁上是坚硬的胶泥，明显是人刻意为之！这胶泥在保护什么？”方鱼四处寻找起线索来，终于在刚探索过的一个小坑中发现了线索。这个小坑靠墙面的一侧有一个向上的通道，之前方鱼没发现，是因为泥土将通道堵上了。 通道有成人的手指粗细，方鱼便将手指伸进通道中探查，摸不到顶，但手指感觉到通道外覆材质与石壁的不同。 于是，方鱼向外用力拉，随着胶泥的脱落，一个木条被他扯了出来，木条上有卡槽，可以与井壁通道上的槽卡在一起。也不知这是多久之前的木条，木条有些地方还算结实，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朽，方鱼刚扯出两尺多距离，就听得“啪”的一声木条已经断裂，从断口处继续再拉，木条在六尺左右的高度到了尽头。方鱼顺着小洞再伸手进去，发现向上已触顶，左右能通，手指向外使劲儿拉，纹丝未动，方鱼才注意到，这左右通道的外覆材料已经是石制。 第四十六章 再探阵井 依照刚才的办法，方鱼又在另外七个小坑中发现了七条一模一样的向上通道，并在其中的两条向上通道中发现了灵气珠的残留。 在其中一条通道，随着方鱼揭开木条，一颗灵气珠掉了出来。这颗灵气珠卡在了木条腐烂的地方，没有顺着通道落入到下面的小坑中。那木条已经完全腐烂，只靠外面一层胶泥掩盖，“这颗就应该是前世发现的那颗灵气珠了！”方鱼默默的想着。 前世方鱼掉进井中之后，曾试图爬出井口，但阴差阳错并没找到向上的石阶，反倒一脚踢在这通道薄弱处，随着外层胶泥的破裂，这颗灵气珠从中掉出，被方鱼捡到。这就是为何那晚方鱼无法在井底地面找到灵气珠的原因。 在另一条通道距地面三尺位置向上，整条通道里都排满了灵气珠。随着方鱼揭开这条通道外覆木条，灵气珠纷纷洒落在地上。不得已方鱼再次将刚捡回来的铜板和钱袋里原有的铜板都倒出来，将这些灵气珠一一捡入钱袋。在此过程中，方鱼发现一颗个头略大的椭圆形灵气珠，想来刚才就是它卡在了最下端，因为其余灵气珠都是规则圆形。 这次找到的灵气珠也比上次从小坑中捡到的灵气珠大了不少，且大多都是规则的正圆形，不像上次的有不少是椭圆形。方鱼数了一下，一共90颗，上次一百多颗灵气珠也就装了半袋，这次九十颗，已经塞的满满。这才是灵气珠本来的模样，上次找到的小坑中的灵气珠，应该是和周围湿润泥土接触，导致灵气有所逸散消耗之后的形状。 收拾好这些灵气珠，方鱼对井壁六尺位置上的石制通道发起了努力，一个位置不行就再试下一个，终于找到其中一个有些松动的石条，方鱼用力将之拉出，然后又将其它石条拉出。随着石条被拉出，其中的灵气珠则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噗噗落下。 小钱袋是不可能再装下了，好在方鱼今天早晨为了在瀑布下练功，在包袱里多准备一套衣服，而这套衣服方鱼早晨也没用到，现在依然干爽。于是，方鱼将裤腿打结形成一个口袋，把灵气珠一一捡起放入。 捡完灵气珠，方鱼又仔细检查几遍，确定没有遗漏，便开始观察起这被揭开的横槽通道。很快他就在这横槽的内发现四个向上的通道，方鱼垫脚努力伸手指进去向外拉。只扯出一尺长的木条，并没有灵气珠落下。 木条尽头是一个向右的通道，方鱼继续向外拉，没有拉开，改向外抽，半尺长的石条被抽出。再往前是一个小洞，方鱼伸手向外拉，一块金属板被他拉出。 金属板的外侧已经被胶泥封上，泥上有流水的痕迹，内侧有着密密麻麻的通气孔，金属板封着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石窝，方鱼垫脚向其中看去，石窝内壁上刻着繁复的花纹。 方鱼一眼认出这是个燃烧灵气珠的燃烧室，也就是通过这个这个石窝中的法阵运转，灵气珠将化为灵气。前世方鱼炼药，对这种燃烧阵法很熟悉，所不同的是他那时燃烧的是灵石，而这里燃烧的是灵气珠。方鱼推测这里燃烧灵气珠的效率应该比燃烧灵石更高，因为阵纹的更加繁复且密度更大。 至此，整个阵法井的灵气珠通道完全被揭开，方鱼怕有什么遗漏，拿着木条、石条将井壁上的胶泥一一铲去。除了通道周围雕刻着繁复的纹路之外，其它地方都是平整的石壁。而在上下井的那排脚踏石槽三尺位置边上，方鱼发现了两行文字，上写“北水”，下书“青牛”。见到这四个字，方鱼心中一动，想道：“这莫不是当年青牛宗的护山大阵？” 在稍微休息过后，方鱼将石条、木条一一装回去，木条糟朽的空缺的地方，方鱼也用泥土将之填平，感觉周围恢复一空，方鱼踩着石阶，拿着自己沉甸甸小包袱，爬出阵井。 以方鱼目前的修为，纵身跃上井口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只是他感觉包袱太重……好！这只是他心里的感觉而已！ 书中代言，其实方鱼的猜测距离真相已经很接近了。 当年三合派在那位元婴老祖的带领下攻打青牛宗，青牛宗自然是全力反抗，这护山大阵也被调动到了极致，于是大量的灵气珠被燃烧。曾经的青牛宗也是十数位元婴期以上修为的老祖支撑下的强大宗门，几乎可以与七曜宗相比。但在三合派攻打时的青牛宗早已不复当年辉煌，而且那位三合派元婴期老祖又邀请了另外几位元婴期的好友帮忙，所以，青牛宗几乎是没什么抵抗就被攻破山门。 攻下青牛宗之后，三合派对青牛宗护山大阵进行了拆除，然后从东部区域移来七座超过五百丈的高峰，作为三合派的七峰，并重新建立了护山大阵。这实际上已经改变了当初青牛宗的驻地范围，这个所谓的后山在当初青牛宗在的时候是真正的青牛宗后山，护山大阵就设在此处。但现在就只是三合派北面的一座山而已。 因此，这个阵法井，就是当年为青牛宗护山大阵提供灵气的灵气阵法井。这一点方鱼猜测的没有错。方鱼猜测错的地方在于，这个级别的阵法井是不可能依靠金属性灵气生水的形成灵气珠的，这些灵气珠只能是被青牛宗维护阵法的弟子放在阵法井中的。此外，方鱼只看到了那四个字，却没有想到再继续研究下去，这四个字也是机关…… 这些都说明了这里其实还有一些秘密留待方鱼来发掘，因为这是青牛宗当年的元婴期老祖所留。 回到家时已过中午，只有红果儿一个在家，方鱼饿的前心贴后背，问红果是否还有午饭，红果儿笑着说还有一些。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方鱼和红果儿之间的关系越发亲密，这让方鱼对此松了一口气，红果儿未来不会离开了！ 红果陪着方鱼，一边说笑着，一边吃饭。 饭后，方鱼回到自己屋中，琢磨起如何放置灵气珠的问题，这的确有些让人挠头，一小袋灵气珠放在枕头下就可以了，这一裤腿五百二十五颗灵气珠放在什么地方好呢？ 五百二十五颗？数量这么准？这当然是方鱼仔细数过的结果了，方鱼一边数，一边乐的合不拢嘴。 跑去前院问红果儿是否有装东西的盒子，红果儿说有木盒子。但木盒子并不适合装水属性灵气珠，看看那些阵井覆盖通道用的木条就知道了。方鱼就问有没有铁制的盒子，红果儿想了半天，跑回自己屋中，拿了自己的梳妆盒出来递给方鱼道：“少爷，你看这个能不能用？” 看着那个梳妆盒，方鱼不禁有些感动，这盒子是红果儿十六岁生日的时候，白娴凤送的生日礼物，红果儿对这个盒子很是喜欢和珍惜。 方鱼道：“红果儿姐姐，你要是给了我这个，以后你化妆用什么？” 红果儿道：“用镜子啊！”说着把梳妆盒塞给方鱼。 方鱼道：“不行，不行，这是你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再说你还得化妆用呢！” 红果儿笑道：“你哪里见我化妆过？” 方鱼这才注意到，红果儿居然是不化妆的天然美女，忍不住说道：“姐姐不化妆也是很美的！” 红果儿笑道：“小少爷，你最近可真会说话！” 方鱼道：“女人迟早得化妆的！” 红果儿道：“我一个小丫鬟，化妆做什么？这个你拿去用！” 方鱼道：“女人得化妆的，我可以给你化妆啊！” 红果儿脸一红道：“你还会化妆啊！” “嘿，现在还不会，但是我能学啊！这个梳妆盒你还是拿回去！”说着，方鱼把梳妆盒塞了回去，然后补充道：“这个留着，等我学会化妆之后给姐姐化妆！” 红果儿道：“不用小少爷给我化妆，你好好修炼，将来成为大英雄，我做大英雄的小丫鬟就满足了！” 看着红果儿说话时娇羞的模样，方鱼恨不得将红果儿搂在怀中，好好的恩宠一番，但这也就想想罢了，方鱼担心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前世木讷少年、今世好色狂魔，这样的人设也不是他想做的。 找不到合适的盒子，方鱼只得拿了红果儿说的木盒，这是方家布衣坊定制、用来装贵重布料的木盒，盒子里贴衬着一层黑色的锦布。 方鱼将裤腿里的灵气珠倒入，五百颗灵气珠不多不少，刚好填满整盒，方鱼又找了一块还未用过的毛巾放在最上层、稍作掩盖，剩下二十五颗灵气珠放不下，只能暂时委屈它们先和原来的灵气珠放在一起了。 然后，这盒子放在什么地方又成了问题。放在桌面、床头肯定不行，打开就直接发现了，放在柜子里，也是同样的问题，被红果儿看到了还好说，被父母看到怎么解释？ 思来想去，方鱼盯上了地板，掏出小刀来，沿着地砖的缝隙把桌下一块地砖划了一圈，然后稍微撬起，用手抓住向上拉，地砖就这样轻松的被拉开。别看方鱼现在年龄小，他可是炼气初期到炼气中期之间的修为，力量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普通成人。 地砖下是一层石灰、沙子和石子，扒开这些就露出原本的土层。方鱼跑去后院的杂物间里拿了一个小铲子，三两下就铲出一个小坑。怕不稳妥，方鱼又找出自己曾经用过的本子垫在四周，将木盒放在坑中，在木盒上又放了一个本子，这才将土填回。地砖盖好，又在地砖缝隙撒了一些土，然后用脚搓匀，再把多余的土洒在后院中，再将铲子放回。 做完这些，方鱼长出一口气，但仍感觉心底不踏实，仔细想想还是木头盒的问题，只得等到有机会了再买一个铁制或者石制的盒子了。 第四十七章 天魔舞修炼 方鱼稍作休息，便开始了修炼。“大天魔舞心法”和“本源阴神经”已经计划了一天多，正好趁着这个寂静的下午，开始修炼！ 方鱼最初的想法是想将“大天魔舞心法”和“本源阴神经”结合在一起修炼，以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但等他真的开始琢磨怎么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发现这其实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神念的功法不是真气真元功法，方鱼对于两种功法怎么结合、如何结合，并没有什么思路，贸然打破心法和法诀的顺序，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此，思来想去，方鱼还是放弃了这个美好的愿望，决定先以大天魔舞心法为主开始修炼。 在方鱼获得的“大天魔舞心法”中，记录了完整和简化两套动作，完整的那套叫“大天魔舞”，共有八十一个动作，简化的那套叫“天魔舞”共有三十六个动作。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版本，方鱼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获得的只是残本。 本着先以易后难的原则，一套“天魔舞”的动作被方鱼摆出，同时神念与内气心法配合运转。刚做了三个动作，方鱼就感觉神识与内气一空，头脑发晕和身体无力同时来袭，啪的摔在地上，好在他此时在后花园中练习，身下是草坪。这方鱼还没来得及从外界吸收灵气和神识之气，先把他自己的消耗完了。 前世方鱼修炼过有一段时间的大天魔舞，他知道在那个功法中，天魔舞的三十六个动作中只有后面的十八个动作是从空气中吸收灵气和神识之气，前十八个动作则是在为此做准备。这意味着，方鱼最少要做足十八个动作，才有可能从外界获得神识之气和灵气的补充。现在三个动作就将神识和内气消耗一空，那肯定没办法得到补充了！ 方鱼只得无奈的暂时放弃大天魔舞心法的修炼，静坐了一阵之后，开始了既定的修炼计划。 在修炼完第三次灵气水大周天时，方鱼没有继续后面的修炼，直接在床上摆出了天魔舞的姿势。为何在床上？因为方鱼怕摔。 这次情况略好，勉强摆出第四个动作，然后方鱼的神识被消耗一空，头脑有些发晕，虽然还有内气可以运转，但晕头转向之下，却也没必要勉强。 休息许久，方鱼逐渐恢复过来，他对这个结果有些发愁，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第十九个动作？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发明这天魔舞的人，也不会想到有炼气期的小修士来修炼啊。但随即转念一想，方鱼便发现了他现阶段修炼天魔舞心法现在的作用，心情大好。 因为方鱼发现这天魔舞，即便不能帮他从空气中吸收到灵气和神识之气，但可以帮助他以非常低的成本，实现对神识的极限压榨。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可以通过对神识的极限压榨来拓展它的上下限，从而提升神识。 前几天方鱼的神识的消耗，都是来自他将神念探出体外过程中的消耗和使用神识合成真元的消耗。前者神识逸散在空气中，没有滋养自身不说，还带着对嗓子的伤害和念头对大脑的损伤；后者，实现的是对神识的消耗，并不能实现压榨，所以对拓展上下限无用。而天魔舞就不一样了，动作做出，神识被极限消耗，以至于方鱼都要摔在地上。 于是下午的时间便在这样的修炼中度过，虽然疲劳一些，但是方鱼那种刻苦的劲头上来，是谁也拦不住了。 当方鱼正在院中打拳的时候，白娴凤回来了，见到满身大汗的方鱼，她打趣说道：“小鱼儿，你这修炼有必要跟洗澡一样吗？” 方鱼收拳停下来道：“嘿嘿，娘，这样修炼的比较彻底！” 白娴凤看着方鱼，笑道：“一会儿要去吃饭去了，你先洗个澡！这一头汗像什么样子！” 方鱼道：“能不去吗？正修炼呢！” 白娴凤道：“当然不能了，这种家庭聚会你肯定得去的！”说着便不容分说的上手拽起方鱼的胳膊。 方鱼无奈被白娴凤指挥着洗澡，换衣服，然后上了龙驹车，向城中心的珍馐阁而去。 珍馐阁规模中等，但胜在位置好，装修的富丽精致，看来饭店走的是精品的路线。方鱼他们吃饭的地方位于珍绣阁最里面的一个院子，方鱼和白娴凤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院中闲聊。 白娴凤带着方鱼来到院中的小亭子里，向张兆阳、张兆光两位大佬问好，本想之后再去向其他人问好，方鱼却被两位大佬热情的拉到身边开始聊天，白娴凤也只好跟着坐在一旁。 两位大佬问起方鱼这两天的修炼情况，方鱼一一作答，当然不能说现在的真实情况了，那样他又会变成今天的焦点。 好在方鱼前世积累了不少这样的经历，作为炼药师，他曾给不少新晋的修炼者定制过药品，每次都要询问这些修炼者修炼的进度。因此应付着二老的询问，方鱼表现的既真诚，又游刃有余的轻松，不时还要问一些适合炼气初期修士应该问的问题。 对这些对两位老人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满足他们关心后辈的心理那么高兴了，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因为在他们眼中，方鱼资质上乘，又能如此虚心好学，这简直就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好孩子啊！ 因此，和方鱼聊天的全程，两位老人都乐的合不拢嘴。一旁的白娴凤看自己儿子这么受欢迎，除了有些意外，全是骄傲；而这一切也被旁边一直瞄着两位大佬的甄秀音看在眼中。 众人闲聊的时间不长，随着几位中年人的到来，宴会开始了。将近三十人，在同一间房、同一张桌子，居然没有分桌，也难为方子赫能找到这么大的房间、这么大的桌子了。 张兆阳和张兆光坐了双主座，两边是他们的夫人，张兆阳这边再往下是张孟松、张孟柏两家人，张兆光这边是三家人，但还未开始介绍。方子墨和方子赫两家陪坐在末席，本来张兆阳是邀请方子墨坐在身边的，但方子赫要亲手做菜表示一下诚意，为了方便进出，只能坐在靠门的末席，方子墨一家也只能陪着了。 宴会开始，张兆阳第一个发言，还是先怀念了一下结义兄弟的情义，再怀念了一下自己的七妹和九弟，一番话讲得十分动情，这对于父母双亡的方子墨和方子赫兄弟来感受尤甚。最后是要求自己的后人和九弟的后人不要断了联系，两家人要经常联络。 张兆光第二个开口，他没了上次见面时候的戾气，一副慈祥的老太翁的做派，先跟着自己大哥的意思，怀念了结义兄弟，然后热情的为方子墨介绍起自己家的家庭。 他们夫妻旁边的第一家是他的长子张孟仁一家，张孟仁现在和张孟柏同在珍药阁，张孟仁是个普通的中级药剂师，旁边坐着他的妻子，范家的范红馨，然后是他的长子张正宁，现在正在三合派内门修行，女儿张晓霞，在三合派学堂读书。 之后是次子张孟义，在三合派执法堂做一名侦缉，妻子方思敏，是方家的一位嫡系，如果在方家排辈分的话，方子墨要叫她姑姑，但在这里，只当个玩笑，一笑而过了，旁边是他的两个孩子，长女张晓贞，已经从三合派学堂退学，准备嫁人，儿子张正为，还在三合派学堂。 再之后是三子张孟信，这张孟信现在三合派学堂做一名教习，他只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他儿子叫张正明，现在三合派内门修行。 张兆阳见张兆光介绍了全家，也介绍起自己这边。 长子张孟松家，有张孟松的妻子，薛宝怡，她是七曜宗一位堂主的小女儿，儿子张正纯，对他方鱼已经很熟悉了，女儿张晓丹也来了，她马上要跟着张孟松回七曜城，因为她在七曜宗内门修行，这次是来看望自己爷爷的。通过介绍，方鱼还得知张正纯也是七曜宗的弟子，他从小一直跟在自己爷爷张兆阳身边，这次张兆阳回归青山城，他也跟着回来在三合派修行而已。 次子张孟柏上次提到的的妻子和女儿这次都来了，他的妻子也是范家人，叫范红梅，女儿叫张晓萍，他的儿子张正期也跟着来了，张晓萍和张正期二人都在三合派学堂读书修行。通过介绍，才知这二人同岁差了几个月，不难想到张孟柏应该还有个妾。想到这一点的方子墨和方子赫盯着张晓萍、张正期和范红梅看了好几眼，好像是想找出两个人到底哪个才是范红梅的孩子。 而张兆阳的两个女儿，长女张梦雨嫁给了陶家人，在七曜城生活，次女张梦雪嫁给了三合派的一位峰主，最近随这位峰主外出公干，没在三合派。 听两位大佬介绍完自己的家庭，方子墨也代表方家把兄弟二人介绍了一番，相比于张家人的条件，这兄弟二人就差了很多，不过好在大家都知道兄弟二人的情况，方子墨和方子赫也没太过自惭形秽。 第四十八章 宴会风波 聊了一阵子之后，话题自然转到修为问题，这是修炼者聚会的常态。 张家在张孟松这代人里，居然是张孟信的修为最高，现在已经到了融合巅峰，差几小步就到先天境界了。 而方鱼则更清楚未来这位张孟信将会是三合派战斗力最高的仗剑峰的峰主，方鱼重生前，他的修为几乎达到凝液巅峰，这是金丹期前的最后一个境界。为何用几乎，因为这是大家的猜测，具体是不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敢问的人不会说，大多数人不敢问。 这位张孟信早年前丧妻，终身未再娶，一直带着自己的儿子生活。他的儿子张正明未来倒没怎么出名，或者说在方鱼记忆中的巅峰战力没有他，估计那时他还在后天阶段！ 修为排第二名的才是张家这一代的大哥张孟松，他的修为在融合前期，之后是张孟柏和张孟义，修为在心动期。 最后终于是有了个张孟仁，与方子墨一般在炼气巅峰，这让方家兄弟找回一丝颜面，但是想想张正纯的炼气期大圆满，这修为的事儿，方家兄弟还是别提了。 之后自然是要推杯换盏了，那就是男人找男人，女人找女人，少年找学子的事情了，大家自然没有忘记四位老人家，轮番进攻之下，四位老人也喝下不少。 方子赫也知道自己酒后闹事的臭毛病，今天特意选了口感上佳的低度数的酒，还为女宾准备了果酒，为少年们准备果汁。 有了昨天的那个顺嘴蹭吃药的行为打底，在方鱼看来，今天方子赫能这么做已经非常不错了。 只是方鱼没想到这场合最能交际的，既不是常年在商场的张孟松、方子墨，也不是能喝酒、喝完酒会闹事的方子赫，当然更不可能是炼药师、侦缉、木讷的教习了，这里面最长袖善舞的居然是甄秀音，只见她又穿回自己的裹身裙，往来于男女之间，谈笑风生。 要说起方子赫夫妻二人，今天的表现真不错，方子赫一看自己老婆撑起了场子，向两位大佬打过照顾，自己跑去后厨做饭。然后一道道硬菜纷纷上桌，因为人多，菜摆在桌上一会儿即被端在一旁，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帮着把菜分给每个人。不仅饭好吃，这服务做的，也让大家纷纷点头。 方鱼一边吃饭，一边向各位长辈敬酒，同时也和各位同龄的小哥哥小姐姐们碰酒。 当他敬到方思敏的时候，方思敏笑着问道：“方广深，你认识吗？” 方鱼道：“那太认识了，我的同窗啊！我和他在同一个班上！” 方思敏道：“有机会可以和他接触接触，这孩子我看着不错，不像家族其他孩子！”方思敏的意思当然是说不像方家其他嫡系子弟了。 方鱼道：“他是您的……？” 方思敏道：“他喊我姑奶奶！” 方鱼哈哈一笑道：“好嘞，我再敬姑奶奶一杯！” 方思敏发出哈哈的银铃般的笑声，说道：“小鱼儿，你很上道的！”说着一口把酒喝完。 看来，甄秀音的交际能力起了引领作用，现场的气氛比当日在张兆阳家好多了！ 方鱼又找到了张正纯碰果汁，说道：“正纯兄长，我得向你多学习啊！” 张正纯哈哈笑道：“向我多学习什么啊，你应该跟你正明兄长多学习才对，我当年是吃了外公给的丹药才提升了上来的，正明完全靠自己修炼，现在已经是炼气期巅峰的修为了！” 说着，张正纯拽过来张正明，几个年龄接近的少年也凑了过来。张正纯热情的给大家介绍方鱼，这群少年里，只有他参与了那晚的聚会。当他说起方鱼的资质时，几句话下来，把方鱼的修为定格在炼气初期，这让周围几个还是在气感后期的少年羡慕起来。 通过一番聊天，方鱼了解到，张正纯年龄最大，十六岁，目前已经是炼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距离心动期只有一步之遥，不过如果他真是他自称的吃了丹药，恐怕这一步还要蹉跎一番；张正明，十五岁，目前是炼气巅峰修为，在三合派内门；张正宁和张正明年龄一样大，修为在炼气后期，但他也自称是吃了丹药的结果，目前同样在三合派内门。剩下的几个都在炼气初期或气感后期，连个炼气中期的都没有，他们中除了要结婚的张晓贞之外，都在三合派学堂。 由此方鱼对张氏兄弟二人的后辈力量有了了解，不愧是大家族主要支脉的后人，三合派内门一下子就出了三个。 张正纯和方鱼最熟悉，虽然在长辈面前表现的也木讷，但此时都是少年在一起，他也能放得开，只听他说道：“鱼小弟，你快些修炼，争取尽快跨过炼气中期，这样我们四个人就可以在三合派内门会和了。” 听张正纯提到了内门，张正宁也来了兴趣道：“是啊，这样咱们的小团伙就又能多一个人了！” 方鱼听得新鲜，问道：“什么小团伙？” 张正纯道：“就是大家的一个小组织，我们起了个名字叫青山小队，大家都是来自青山城的。” 张正明虽然更木讷一些，但他发现了张正纯没解释清楚的地方，就插嘴道：“进入三合派内门正常需要炼气后期的修为，但如果得到举荐，炼气中期就可以加入，到时候你找我爷爷给你一张举荐就行，我爹的举荐也管用，不过需要经过考核。 三合派内门在十八岁之前不会分配你去什么峰、什么堂的地方，就是让你做任务修炼，但如果拜师了，那就跟着师傅一起了。 我们几个组了一个青山小队，平时就是做任务赚积分，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几个也是咱们青山城的弟子。” 方鱼点点头道：“我一定努力！做任务应该是很有趣的事情！” 一旁的张晓霞插嘴道：“是啊，内门的任务才有意思，不像学堂的任务那么无聊！”她是除了这三个人以外，唯一的炼气初期，不过她马上就十五岁生日了，相对于这几位内门的张家子弟，有些潜力不足的样子。 张正宁道：“那你努力啊，妹妹，你就差一步了，只要你过了炼气中期，爷爷肯定让你进内门的！”张正宁是张晓霞的亲哥哥。 同龄人之间的话题总是很多，即便方鱼拥有一个四十岁的灵魂，他和这些人在一起依然有着很多话题，即便没有，站在一旁听听也是好的！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方子赫带着珍馐阁的老板出现在屋中，这位老板是来向张兆阳张兆阳两位大佬敬酒的。方鱼看到张兆阳笑着接受了敬酒，但喝完之后脸色有些阴沉，张兆光也只是淡淡的碰了一下酒杯，示意性的抹了一口。 方鱼心中一动，看来这两位大佬并不喜欢这位珍馐阁的掌柜；随即转念一想，大致猜出，十有八九是这位二叔打着张家大佬的名义，来珍馐阁蹭饭，刚才这位老板来敬酒，不知道什么地方说漏了，或者是被两位火眼金睛的大佬看出了端倪。 果然，方鱼随即看到方子赫回来后脸色也不好看，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方鱼瞅准机会，借口方便的机会将方子墨拉到一边，把刚才的观察告诉了他。方子墨闻言吃惊，赶忙跑去前台问情况，却被前台告知，已经有人把账结了；再问是何人结账，根据前台描述得知结账之人是张孟松，方子墨暗道糟糕。问清楚饭菜价格，仅仅二十两白银，恨得他只想与方子赫动手。 想着回去应该怎么圆场的方子墨回到了吃饭的小院，只见院中灯下方鱼正和张孟松聊天，张孟松说道：“等你去了七曜城，我一定带你去看看！”方鱼点头高兴的答应。 方子墨见到张孟松，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见张孟松摆手拦住，说道：“子墨，不用说，大家都是兄弟，这事情太小，不值得提！” 方子墨听张孟松如此说，刚才编好的各种理由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只得向张孟松行礼道：“今天是子墨没有安排好！” 张孟松哈哈一笑，拍拍方子墨的肩膀，道：“走，回去再喝两杯！” 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风波就这样被化解于无形。 或许因为被这件事情扫了兴，或许本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刻，宴会走到尾声。终于到了方子赫盼望已久的送药环节，但发生了刚才的事情，他也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张家还会不会送他药剂。 张兆阳则表现出了大度，让张孟柏拿出一个药盒送给方子赫，方子赫见状长出一口气，连连感谢，甄秀音也跟着他一起千恩万谢。 众人惜别，约好下次再聚，方鱼和少年们约好先在三合派学堂见面，张晓丹似乎对方鱼有一些另眼相看，她建议方鱼可以直接来七曜城读书，和她一样加入七曜宗，这样比三合派要高。听到她这么说，她的母亲薛宝怡露出意外的表情，眼中的光彩一闪而逝。 第四十九章 风波之后 回去的龙驹车上，方子赫和甄秀音还保持着刚才的兴奋，絮絮叨叨的直称赞张家大方，方子赫如同小孩得到珍爱的玩具般翻来覆去的把玩着那个小药盒。 方鱼一眼看去便知那只是个普通的药盒，无非是做工精美了些，并没有什么可以保持灵气不散的特殊功能，而那个大小最多就四五瓶药而已。 晚间路上人少，很快就回到家，红果儿已经烧好了热水，为众人泡茶解酒。方子赫和甄秀音两人着急回房看药，一杯茶没喝完就忙告辞说他们要休息了。 见二人离去，方鱼也想离开，却被方子墨叫住问道：“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我！” 方鱼笑道：“什么事儿？没有！” 方子墨板脸道：“你知道我问的事情，你说！” 白娴凤在一旁奇怪道：“你们父子俩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方子墨叹口气，便将方子赫借张兆阳名义去珍馐阁蹭饭的事情说了一遍。白娴凤闻言也是色变，只想砸门打人。这刚与张兆阳建立起的关系是多么难得，她跟着方子墨吃苦受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抱上一条粗壮的大腿，若真的因此让张兆阳有了看法，那就太不值了。 只听方子墨继续道：“但是，你儿子可太厉害了，不知道他跟他孟松伯父说了什么，我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呢，结果被孟松兄长给拦住，主动人家理解，都懂，说不用解释了。” 白娴凤道：“就这就没了？这只是把面子上过得去了，心里会留下疙瘩的！” 方子墨道：“是啊，我也担心这个！但后来你儿子找我要了二十两银票，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 “哦？”白娴凤露出意外的神色，对方鱼说道：“你抓紧交代！” 方鱼乐道：“你们想听哪一段？” 白娴凤说道：“当然全都听！” 方鱼道：“好，好，且听我慢慢道来，哈哈！” 方子墨道：“别学你孟柏二伯，抓紧说！” 方鱼哈哈一笑，说道：“一开始，我就是看到二叔带着珍馐阁的掌柜敬酒之后，大爷爷和三爷爷的脸色有些难看。” 白娴凤道：“所以，你就猜是你二叔蹭饭了？” 方鱼道：“当然了，要不然呢？珍馐阁敢得罪张家的三长老？” 白娴凤道：“好！你说的对，也是这个道理！然后呢？” 方鱼道：“然后我就去找爹去了！结果爹跟人喝酒喝高兴了，一直说个没完！” 白娴凤看了方子墨一眼，问道：“你爹跟谁喝酒喝的那么高兴？” 方子墨尴尬的“咳咳……”起来。 方鱼笑眯眯的看着方子墨，道：“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娘会不高兴的！” 白娴凤瞪了方子墨一眼，道：“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一直盯着他呢！继续说！” 方鱼道：“然后，找了上厕所借口才把爹拉出来，好不容易呢！” 白娴凤道：“再然后呢？” 方鱼道：“再然后我就告诉爹了，爹知道了自己跑去前台问，我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孟松伯父，看他回来那个方向，猜到他应该去结账了！要是我爹能早点儿被我叫出来，他就抢在孟松伯父前面了！” 白娴凤瞪着方子墨，正准备开口责备，就听方子墨咳嗽一声，插嘴道：“你是怎么跟你孟松伯父说的？” 方鱼道：“我跟孟松伯父就实话实说了啊，直接告诉他说爹爹不知道二叔是这样办事儿的，这样办事儿很丢人，爹爹很羞愧，尤其发现孟松伯父已经结了账，现在正为难不知道怎么办呢！” 白娴凤道：“你说的这么直接？” 方鱼道：“那怎么说？既然已经错了，那就承认错误呗。如果对方愿意接受我们的道歉更好，就算对方不接受，但我们认错的态度是好的，说了实话，虽然可能脸上不好看，但人的品质不差！” 白娴凤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有点儿道理！” 方鱼继续解释道：“其实这事情一开始就错了，这个错误是因为二叔说谎造成的，所以这个时候就容不得我们再说谎了，如果我们再说谎，那二叔的错误也是我们的错误了！” 听方鱼提起方子赫，白娴凤恨恨的道：“方子赫还是当年那个混蛋德行，咱家快被他害死了！小鱼儿，你做的对！”白娴凤想清楚前因后果，认可了方鱼的做法。 方子墨瞪了白娴凤一眼，他不愿意白娴凤这么说方子赫，又向方鱼问道：“那你从我这里要的二十两呢？” 方鱼道：“我给张家人了啊！” 方子墨问道：“你给的是哪个？” 方鱼道：“张晓丹！” “哦？”这个回答又让白娴凤意外了，她问道：“为何是她？” “让她帮着转交啊！”方鱼答道。 “转交饭费？”白娴凤问道。 “是啊！”方鱼答道。 方子墨插话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二十两？” 方鱼道：“我猜的呗！这一桌子菜，算下来差不多二十两！” 方子墨问道：“你不怕给少了？” 方鱼道：“爹爹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到我要这二十两做什么用的，要是我要少了，爹爹自己会多给的！”说话间，又拍了方子墨的马屁。 方子墨笑道：“倒也是，你这脑子还真好！不过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矫情了？” 方鱼道：“这种情况，咱们必须矫情啊！就好像娘刚才说的，和孟松伯父把话说开，只是表面，咱们做的还不够的！” 方子墨道：“给钱就够了？” 方鱼道：“给钱是态度之外的行动了！” 白娴凤道：“一顿饭钱而已，人家能在乎了？” 方鱼道：“人家在乎的是咱家的态度和行动了！钱本身当然不在乎，但对咱家来说，咱们只是旁系，上次爹爹还说他的收入，这二十两肯定是咱们在乎的！” 方子墨点头道：“嗯，有道理，小鱼儿这事儿办的不错！” 白娴凤道：“小鱼儿，你为什么给张晓丹而没给张正纯？你不怕张晓丹忘记了？” 方鱼道：“这很明显啊，张正纯可能今天晚上就和张正明、张正宁一起回三合派内门了；张晓丹明天要跟他父母一起回七曜城，这么长时间，张晓丹总能想起来！” 白娴凤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你爹爹偷偷塞给张孟松，或者给我，让我给了张孟松的夫人？” 方鱼道：“你们俩谁去给这个钱，对方都会推让，不管在大庭广众，还是在私下，都是让咱家丢人的事儿！只有张晓丹这个小女孩才傻傻的只知道转达！” 白娴凤：“……” 方子墨：“……” 而与此同时，方鱼嘴里傻傻的张晓丹正和她的父母，与张兆阳同乘一架龙驹车。 只听张孟松向张兆阳道：“今天我结账之后，小方鱼找到我，跟我说他父亲今天做了错事，让方子赫安排了今天的晚宴，还说原本他们家都定好的宴席，让方子赫来了之后搅和了，他父亲正在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张兆阳听闻此言，笑道：“你怎么说的？我就说方鱼这小娃娃古灵精怪的！” 张孟松也笑道：“还能怎么办，劝解呗，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张兆阳笑道：“太小的事情了，只是珍馐阁的老板说的话实在让人别扭，这个方子赫交的都是什么朋友！把珍馐阁给我禁了，以后不许任何张家人来这里吃饭！” “是，父亲！”张孟松答应道，又继续道：“后来，子墨来了之后也是一脸愧色，我看这父子俩真的是被方子赫给坑了！方子赫被珍馐阁老板坑了！” 张兆阳道：“方子赫是被自己爱占小便宜的习惯给坑了！子墨和方鱼还是不错的！” 张孟松道：“我打听过，方子赫这个人名声一般，好像是在青山城混不下去了才去的山河城。” 张兆阳点头道：“差不多是如此！方子赫和方子墨不一样，不可深交，你们注意一些！” 张孟松点头应道：“我会提醒各位弟弟们！” 一旁张晓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张孟松道：“爹爹，我差点儿忘记了，这是方鱼交给我的，他说是他父亲让转交给你的！” 张孟松接过来一看，是二十两银子的银票，他笑着对张兆阳道：“这二十两是饭费了！这下都齐了！” 张兆阳挑眉道：“这方家父子挺周到啊，有点儿意思！” 既然方鱼主动提起了张晓丹，白娴凤就问道：“小鱼儿，你对今天宴会上的几个女孩子观感如何？” 方鱼故作不知的说道：“都挺好的啊！” 白娴凤笑道：“哈哈，哪个最好！” 方鱼道：“都挺好的！” 白娴凤道：“张晓丹？张晓萍？张晓丹是七曜宗的弟子，外祖父在七曜宗是堂主，地位和咱们三合派的掌门相当？我看张晓丹对你另眼相看呢！” “那是人家在给咱家帮忙！”方鱼解释道。 “不对，我看张晓丹的娘也一直注意你的！”白娴凤说道。 “这是哪里跟哪里啊！我回去修炼一下睡觉了，今天好累！”说着方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身后留下一片白娴凤银铃般的笑声。 第五十章 发财梦 夜，静悄悄的，因为晚宴的缘故，大家都早早的睡去。 方鱼没有睡觉，他还在修炼。 他现在给自己安排的有些满，有天魔舞、有基础锻骨诀、有基础聚力术，还有各种内气运转的大周天，总是，只要他愿意，这一晚上都停不下来。 方鱼刚修炼完一个大周天，感觉有些闷，便打开窗户透气，顺便恢复神识。只听得一阵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传来。 只听一个女人声音道：“你说这四瓶药能值多少钱？” 这是甄秀音那有特色的尖嗓子，方鱼马上就听出来了。他的房子和前院的东厢房的距离很近，只有不到六尺的距离，因为都是自己家，所以，前后院之间并没有修院墙，只是用两种不同颜色的地砖做了划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明天我去问问！”这自然是方子赫的声音了。 甄秀音的声音传来：“明天就去问问，要是可以的话……啊，你做什么！” 方子赫的声音传来：“我好久没碰过你了！你先让……你打我做什么？” 甄秀音没好气的说道：“你先让我说完……把手拿开……”，只听得啪啪的又两声响起。 方子赫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诶呦，别打啊，你先说，你说！” 甄秀音声音传来：“方子赫，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方子赫忙道：“小声些，大家都睡着了！” 甄秀音压低了声音，只有隐隐的齿音传来，说的什么内容，方鱼也听清楚了。 方鱼摇头笑笑，不禁感慨这甄秀音的泼辣！今天一晚上，这女人纵横捭阖，游走在张家众人之间，是热闹了气氛，但是动不动就上手拉人的习惯，的确显得轻浮了。 俩人今天做了蠢事儿，但张家依旧看在方立君的面子上，赠送了药剂。方鱼猜这俩人估计没心思吃，得卖了换钱。 这时，只听得甄秀音的声音又传来：“什么？我看那小方鱼……”然后，又低下去。 “什么，居然还提到我了？这有一句没一句，真吊胃口！”方鱼不禁吐槽这俩人，还不如给听个完整的故事。想到此处，忽然他心念一动，从袋中掏出那颗他这两天正在用的那颗灵气珠，经过这两天不断的超量修炼，这颗灵气珠已经变成原来一半的大小。 方鱼张嘴驱动神念，钻入灵气珠中，然后曲指弹出，“嗖”的一声灵气珠射进前院东厢房的砖缝中。 方鱼的窗户距离这东厢房的北墙很近，只六尺的距离，方子赫夫妻二人的床也刚好在东厢房的北面。于是，两人的谈话声音又悠悠传来，方鱼露出了成功的微笑。 只听方子赫说道：“小鱼儿屋里那瓶我上午问过了，说是张家特制的强经通络丸，世面上只有张家独一份。而且那两粒药的品阶都在上阶，是相当不错的好药，单独买的话要五十两黄金一瓶，只可惜我拿到的两粒不是一整颗，只卖了二十两银子！” 甄秀音说道：“我说的不错！我看那小方鱼和张家二老关系亲近的很！” 方鱼闻言，内心暗自叫绝，这位二叔吞掉的两粒药丸居然是被他藏在嘴里，不仅没有吃掉，还能卖出去！ 甄秀音说道：“那也不少了，二十两，你两个月薪水呢！” 方子赫说道：“那一瓶才值钱，上品药剂，张家药铺只向大家族出售，要是在市面上买，最少五十两黄金！对了，人家还说了，张家的强经通络丸是张家基础药剂中的一种，要是能拿去整套的基础药剂，最少能给十块灵石。” 甄秀音说道：“哇，那得一千两黄金了呢！” 方子赫说道：“可不是，而且是最少一千两黄金，那说的是最低档次的，要是小鱼儿手里这种高档的，最少得翻倍！” 甄秀音说道：“你说，咱们这四瓶药能卖多少钱？” 方子赫说道：“明天我去问问才知道，我对这个不在行！” 甄秀音说道：“这名字听着可没’强经通络丸’霸气，安神丸、清心寡欲丸，听着就穷。” 方子赫说道：“你懂什么，听名字就知道这药跟神识有关，这跟神识有关的药都不便宜！” 甄秀音说道：“那到时候卖了，你要把钱给我！我要买一把琴！” 方子赫说道：“好！总去尚怀期家里弹人家的琴也不是个办法，给你买一把放在家里！” 甄秀音说道：“买了也得先放在尚先生家，总得找尚先生先学会了，我自己又不会！琴也不贵，尚先生介绍的，一两黄金就行了！” 方子赫说道：“那就买两把，总得给你在家留一把！” 甄秀音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方子赫说道：“我就是不喜欢你经常去尚怀期家里！” 甄秀音说道：“呵呵，那怎么了？我是去学琴的！” 方子赫说道：“反正我不喜欢，也就二两黄金而已！小钱！” 甄秀音说道：“小钱？哼！……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卖药的那二十两银子呢？……你把手拿开，先把二十两银子的事儿跟我说清楚！” 方子赫说道：“今天请客用掉了！” 甄秀音说道：“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你请客的吗？” 方子赫说道：“怎么不是了？” 甄秀音说道：“你带着珍馐阁掌柜给张家三长老敬酒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方子赫说道：“我后来感觉不合适，把二十两银子给他了！” 甄秀音说道：“你放屁！方子赫，你从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一直到宴会结束！我盯着你呢！别跟我这里瞎编！你给不给？不给你以后都别碰我！” 方子赫说道：“给，给……” 说完，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传来，方子赫说道：“给你……” 甄秀音说道：“这还差不多……” 然后，然后……就不用方鱼通过灵气珠的神念来听了，一阵阵靡靡之音从屋中传出，方鱼封闭了自己的神识，又快速把窗户关上。方子墨也被吵醒，下床将窗户关上，有心翻动白娴凤，却见人已睡熟，只得无奈的暗自叹气，继续上床睡觉。 一样被吵醒的还有红果儿，只是她没起床关窗，只睁着眼发愣，许久之后眼睛缓缓闭上。 许久之后，终于安静下来。方鱼出屋，按照神念指示从墙上抠下那颗灵气珠。虽然他手中还有六百多颗，但对这颗已经用了一半的灵气珠依然很珍惜。 方鱼知道明天方子赫一定会失望而归，安神丸和清心寡欲丸并不值钱，因为这两种药根本不是修炼用的药物，只是起到益气养血、强脑安神等保健作用的普通药物。 倒是有些修炼者会在修炼前会服用清心寡欲丸，但是那和修炼本身并没有关系，只是取个“清心寡欲”的名字，有一些心理暗示作用罢了。 因此，这四瓶药剂加一起能卖一百两白银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价格了。 估计是看到这夫妻二人酒色过度的面相，希望他们可以好好保养身体！也可能是人家想用“清心寡欲”四个字点拨他们，也说不定！ 总之，这些和方鱼无关，但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为了稳妥起见，他从袋中取出两颗灵气珠，加上这颗已经用了一半的灵气珠，放在一个随身携带的小袋里。然后将这个装有一百多颗小灵气珠和二十五颗大灵气珠的袋子，塞在放箱子的那块地砖下；再将那一小瓶强经通络丸塞进门口放衣服的柜子角落，用衣服盖好。 做好这一切，方鱼继续开始了修炼。他对刚才神念寄托在灵气珠的结果很满意，因为前后超过了两刻钟，神念却几乎没有损耗。看来方鱼同学又发现了新的技能！ 夜间修炼的依然是那些不变的内容，第二天清晨方鱼醒来，只见红果儿在忙碌着准备早餐，却没见其它人。方鱼知道方子赫昨天晚上辛苦了，这会儿肯定起不来！ 和红果打了招呼，方鱼直奔学堂方向而去。 方鱼本想提醒一下母亲，要注意方子赫今天异常的举动，但既然没起来，也只能算了。 依然和前几日一样，施展跨马神行步法跑出青山城，然后走上小路，施展陆地纵跃术翻山，到后山的瀑布修炼。修炼内容依然是那一套。只是方鱼虽然带着了两粒半灵气珠，却没带水囊，现在又不敢直接吞服灵气珠，只得悻悻作罢。 修炼到腹中饥饿难耐，方鱼跑出后山找吃的，遇到了刚下课出来的秦越之、秦云芝几人，秦云芝上前就质问方鱼昨天说好的要给自己带包子，结果一去不回。 方鱼有些不好意思，却找不到巧妙的借口，只说自己突然想起家中有事儿结果忘记了包子，直接回家。 这个结果自然不能让同窗们满意，在一群人的起哄下，方鱼只好请了冰糖雪梨汤，这才作罢！ 吃饭时间又说到方广武准备去夜读书院的事情，众人约好要在方广武走之前小聚。这一走，说不定方广武就跑去中级学堂，此后至少一年，不再是同窗。 这好好的一顿饭，让这些少年多少吃出了些离别的惆怅。 既然是离别，当然要在离别前好好玩一阵子，因此饭后几人又来到后山水潭边。 第五十一章 水囊 今天小水潭边的五子棋活动依旧是两局，秦云芝组织一局，秦越之帮秦云芝组织一局，方鱼依然没有参加棋局，在大青石上自己修炼。 看时间刚过正午，方鱼便和秦越之他们打招呼回家，望着方鱼离去的背影，秦云芝张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棋局大业。 想着到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方鱼没有选择翻山，准备路过学堂门前时，在小广场吃饭。午饭方鱼选择了两人份量的夹肉饼和鸡蛋汤。随着他修为的提升，饭量已经明显增大。 吃完饭，看到饭店旁边一间出售旅途用品的小店，方鱼心中一动，想起缺少一个水囊，便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见方鱼走进，便招呼道：“这位客人，你需要什么啊？我们这里主要卖一些来往行商用到的旅途用品。”老板见方鱼是学堂学子打扮，应该不是他的目标客户群体，就主动介绍了一句。 方鱼问道：“你这里有水囊吗？” 老板从货架上拿出一个铁制的水杯道：“你看这个可以吗？这杯子是用精铁合金打造，皮薄重量轻，不怕摔！” 方鱼拿起杯子，果然比看起来轻很多，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便解释道：“我要的是那种方便携带的水囊，这是喝水的水杯。” 老板点头道：“这个也有！”说着拿出一个圆柱形的，一个长方形的水囊，问道：“你要哪个？” 方鱼对水囊的形状没有想法，就问道：“都多少钱？” 老板道：“都是五十文！” 方鱼道：“太贵了！我就上下学路上带个水！”不论贵还是便宜，第一句话都是太贵了。 老板道：“五十文不贵了，这是精铁合金的！十斤生铁才能出一斤精铁，你看外面生铁多少钱了？我们这里还加了合金，不生锈，不漏水。”老板也是习惯性吹嘘自家产品。 方鱼拿起水囊来回看看，道：“我要是两个都要多少钱？”方鱼想到自己在家经常去池中打水，这水囊上有绑带，正好方便使用，所以一个留着打水，一个随身携带。 老板道：“一百文！” 方鱼道：“太贵了，我看你这精铁不可能是十出一的精铁，最多是二出一，甚至三出二。”买东西划价，如果对方真诚让利，那就好好谈谈，如果对方不让利，价格死硬，那就要无情打击。 老板听方鱼说的专业，便道：“怎么可能只有二出一，就算十出一到不了，也是五出一的精铁。” 方鱼道：“你欺负我年龄小不知道？你这所谓精铁的密度和光泽都到不了三出一！更不可能是五出一，我说二出一已经是高的了！” 老板道：“我在这里开店好多年了，怎么可能骗你，要不九十文，你把两个水囊带走。” 方鱼问道：“你那个杯子多少钱？” 老板道：“三十文。” 方鱼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这里有这么大的铁箱子吗？”一边说，方鱼一边用手比划着大小。 老板问道：“你是做什么用的？” 方鱼道：“装东西呗，东西有些怕潮，箱子密封要好！” 老板指着货架最上面一排道：“那个就是，里面衬了绒布的，那个要三百文。”不用方鱼问，老板直接报出了价格。 方鱼道：“要不了那么大的，我就要一个小的，不超过半尺的那种。”方鱼又用手比划了一下。 老板道：“这么大啊，这么大的便宜，要一百文。” 方鱼道：“拿来给我看看！” 老板问道：“你要吗？” 方鱼道：“我当然要，不然问它干什么？” 老板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道：“你说的那个大小的现在没有货，得现做，三天取货。你先看这个小的，都一样。” 方鱼拿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如同老板说的一样里面衬着绒布，盒子密封的也很好，便问道：“这个盒子多少钱？” 老板道：“七十文。” 方鱼道：“七十文？这也太贵了，这个还没有我说的那个一百文的四分之一大！二十五文！” 老板道：“你不能这么说，这个虽然小，但是手工和那个一百文的一样麻烦。” 方鱼道：“这个小的哪里有那么费功夫，太贵我可不能要……” 老板…… 一番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之后，方鱼满意的带着两个水囊，一个水杯，一个小方盒子走了，留下了一百二十文。 这个长相普通的年轻老板，则表现出一副吃了大亏的哭丧的模样看着方鱼离去。等方鱼离开店铺，他瞬间变得无喜无悲，好似一位得道高人般深不可测。 快步走上回家的路，方鱼现在这个架势有点儿古怪，只见他左肩到右侧斜挎着圆柱型水囊，右肩到左侧斜挎着方形水囊，水杯被放进了包裹中，但小盒子不大不小放在其中别别扭扭，方鱼只能拿在手中，好在铁盒上有个铁环做把手，这时用手抓着正合适。 这时的人并不多，方鱼跨马神行步施展出来，加上这副打扮，活脱一个赶路旅人。 不多时便已到家，门依然是虚掩着，方鱼推门进院，便听得后院传来争吵声，是方子赫的声音：“你这小贱人，你敢拦着我？” 然后只听得“啪”的一声，红果儿的哭声传来，白娴凤的声音也传来：“方子赫，你凭什么打人！甄秀音，你别拉着我！” 红果儿挨打了？母亲怎么样了？听到这些的方鱼热血上头，向后院自己屋方向飞奔。 在他屋门口的过厅里，只见红果儿已经倒在地上，死死抓住方子赫的一条裤腿，方子赫正一脚一脚的踩在红果身上，想挣脱出来；白娴凤正要去拦，却被甄秀音抱住胳膊，一时无法动弹。 方鱼大喝一声：“住手！”飞起一脚向方子赫肚子上踢去。 方子赫见方鱼一脚踢来，以为方鱼只是个小孩，便没真的躲闪，只是稍测身体，仍然用脚去踩红果儿，却没曾想被方鱼一脚踢在腿上，只听“咚”的一声，方子赫一声怪叫，倒在地上。 这时，白娴凤也反应过来，运转内气，手上用力，将甄秀音甩了出去，甄秀音跌跌撞撞滚出三四步，撞在过厅的墙上，昏死过去。 红果儿见方鱼回来，哭着向方鱼道：“少爷，快，快，二老爷他偷你的东西了！” 方鱼抬眼看去，屋内一片狼藉，床上的被子、枕头胡乱堆放在一起，床头和门口柜子里的衣服和被子也都被翻出来丢在地上，桌子上的抽屉被从中抽出，倒扣在桌面。 方鱼看向门口衣柜的第二层，那是他之前放强经通络丸的地方，此时白玉药瓶已经不见了踪影。 方鱼把红果儿扶起，只见她胸前有几个脚印，左脸是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还能看到五指的痕迹。这时白娴凤上前来，方鱼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娴凤冷冷的道：“我和甄秀音在屋里说话，后院就出了动静，我被甄秀音一直拉着，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红果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红果儿带着哭腔说：“我来收脏衣服，看到二老爷正在少爷屋里翻东西，我看见他从少爷柜子里拿走了那个白玉瓶，我就拦着他，让他把东西还回来！” 三两句话，再加上现场的景象，方鱼和白娴凤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方鱼看向屋中在地上嚎叫的方子赫，说道：“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方子赫道：“我就来你屋里看看，这个小婊子就不让我走了！诶呦，不行了，我这腿断了！方鱼，你这小杂种敢打你二叔，不行了，我的腿啊，救命啊！” 方鱼嫌方子赫骂的太臭，上前伸手便点向他的脖子，方子赫叫道：“方鱼，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人灭口吗？你这个小杂种！你……” 身后的白娴凤也被自己儿子这个动作吓到，叫道：“不能杀人啊！” 方鱼道：“他叫的太烦人，让他安静一会儿！” 此时，只见方子赫虽然依然嘴一张一张的，脸疼痛的扭曲，但却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白娴凤见方鱼只是点了穴道，也松口气，转身检查起红果儿的伤势。红果儿的伤，除了那一巴掌之外，多在胸口，这里检查不方便，白娴凤道：“我带红果儿去检查一下伤势。你把这两个人绑起来，弄到堂屋去。”然后，白娴凤扶着红果儿离去。 方鱼二话不说，先提起疼痛却叫不出声的方子赫。方子赫见方鱼上手，激烈挣扎着想站起来，方鱼手脚齐上，又打又踢，没两下他就老实了。方鱼把他拎到堂屋，找条麻绳将他牢牢的绑在椅子上。回去看还在昏迷中的甄秀音，这甄秀音看起来身材并不臃肿，入手却也不轻，方鱼有些难以下手，只得抱到堂屋，同样找绳子把她绑在椅子上。与方子赫不同，绑甄秀音的是普通的绳子，但不是方鱼怜香惜玉，是因为没找到麻绳。 这时，白娴凤来到堂屋，对方鱼说道：“红果儿被方子赫踢的不轻，胸口已经肿了好大一片，方子赫踢的时候应该用了内力，红果儿一个不会内劲的普通人怎么受得了？” 方鱼一听伤情，怒气又上来，跳到方子赫面前，啪啪又是两巴掌，方子墨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出声音。 方鱼还想上脚，白娴凤拦住他道：“别打了，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方鱼道：“这种人死有余辜的！” 第五十二章 伤势 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事情的起因已经很明显了。 昨晚方子赫和甄秀音商量过后，早晨方子赫就去找了昨天他卖强经通络丸的药铺，想卖掉自己手里的四瓶药换钱。 结果自然和方鱼所料一样，这四瓶药根本卖不出价格来。对于安神丸和清心寡欲丸四瓶药，对方只肯出到三十两白银。 方子赫自然是很不满意，与对方发生争执，争执中对方告诉方子赫实情，这两种就是给普通人吃的药，他们这里卖才十两银子一瓶，要不是看在是张家珍药阁出品，根本不会收。同时，这人还诱惑方子赫，如果方子赫能弄来昨天的药，他可以二十两黄金一瓶的价格收购。 方子赫当然不信，又跑了两家药铺去问，结果还不如这家老板给出的价格。 回家后，方子赫将之告诉甄秀音，二人对张家和张兆阳破口大骂，然后就将主意打在了方鱼的那瓶药身上，由甄秀音去拖住白娴凤，方子赫到方鱼房间行窃。 这二人平时本就生活在道德的边缘，这次在心理极度不平衡和利益驱使下，终于跨过道德底线，开始偷盗，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旦突破了这个底线就很难再回头。 方子赫最初以为到方鱼屋里就能拿走药瓶，谁知昨晚方鱼有了防备，将那药藏了起来，于是方子赫越翻越乱，心里越着急，终于把方鱼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而方子赫拿走的也不止那瓶药，还有很多方鱼自己的小玩意儿，凡是方子赫看着值钱的，统统装进自己口袋里。 就在方子赫找到那个小玉瓶的时候，被进来收拾方鱼脏衣服的红果儿撞见。方子赫见状匆匆忙忙要走，红果儿拦着方子赫不让走，同时叫白娴凤。 白娴凤听到红果儿的叫声，要跑去后院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甄秀音阻拦，白娴凤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面子上，没有对甄秀音动手，否则甄秀音是个普通人，岂能拉得住白娴凤。 但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白娴凤出现的时候，正是方子赫被红果儿拦着恼羞成怒的时候，加上他见到看到白娴凤到来，情急之下一巴掌把红果儿打倒在地。 红果儿倒地，死死抓住方子赫的裤腿不让他走，因为她很清楚那瓶药关系到方鱼的修炼。 方鱼经过昨晚的偷听，也基本能猜出事情的起因，便问白娴凤道：“找人去叫父亲了吗？” 白娴凤道：“不用叫，你爹爹早晨走的时候说，差不多这会儿就要回来送方子赫两人回山河城。” 方鱼关心红果的伤势，道：“我去看看红果儿。”白娴凤点头同意。 方鱼来到红果儿的房间，红果儿刚换下被方子赫踩脏的外衣，上身是一件灰色的抹胸，肩膀露在外面，那是一片被殴打之后的白红相间，脸上的巴掌印还在，双眼红肿，眼角泪痕尚在。 见方鱼进来，红果儿不禁悲苦从心头起，呜呜的又哭起来，方鱼搂过红果儿，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红果儿姐姐，你受苦了！” 红果儿哭着说道：“不苦，不苦，就是二老爷偷了你的东西。” 方鱼道：“嗯，我知道了，不会放过他的！” 红果儿道：“那瓶你修炼用的药被他拿走了，呜……” 方鱼道：“嗯，我会拿回来的！姐姐给我看看他打你哪里了？” 红果儿听到方鱼问自己受伤的地方，哭的更厉害了：“脸上被他打了一巴掌，还……还踢我的胸前……” 红果儿自从小来到方家，一直和白娴凤生活在一起，虽然是个丫鬟身份，但白娴凤一直把她当大家闺秀养着，很少让她接触外面的社会，所以尽管她已经二十多岁，仍然是个少女的心性，再加上偏小女孩的长相，简直就是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 方鱼捧起红果儿梨花带雨的脸，为她抹去泪痕，轻轻触碰红果被打的地方，这么明显的五指印，可以想象力量有多大。 方鱼心疼的说道：“红果儿姐姐，还疼吗？” 红果儿道：“不疼，就是头有些晕……” 方鱼将红果儿抱起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说道：“这方子赫实在不是个人！” 红果儿说道：“少爷，别让他把你的药拿走，你得靠那个修炼的……” 方鱼看红果儿仍然关心自己的药，知道红果儿是真心在意自己，一把紧紧搂住红果儿，道：“姐姐，修炼再重要，我也不想让姐姐这样！” 红果儿道：“疼，少爷轻点儿！” 方鱼问道：“对不起，我弄疼姐姐了！姐姐是哪里疼？胸前吗？还是哪里？”方鱼担心红果儿伤到了骨头，因为刚才他看方子赫踩的可不轻。 红果儿道：“就是胸口火辣辣的疼！” 方鱼道：“我帮姐姐检查一下可好。” 红果儿嗯了一声。 方鱼伸手轻轻触碰红果胸前各个部位，问道：“姐姐，这里可疼？” 红果道：“不疼！” 再换一个地方又问：“这里可疼？” “不疼！” “这里可疼……” “不疼！” 当方鱼问到右肋下位置的时候，红果叫道：“疼，这里疼！” 方鱼心中一紧，道：“姐姐先忍一下，我检查一下！” 方鱼将红果儿衣服撩开，入目是一片白色红色的肉，白色是肉的本色，红色是被方子赫脚踢伤的位置，右肋骨下侧是一片黑紫色，显然肋骨已经被踢断。 方鱼双眼通红，道：“姐姐，你这肋骨应该是断了！等我喊我娘过来！” 说着，帮红果轻轻盖上被子，方鱼跑去堂屋向白娴凤说明情况。 白娴凤闻言吃惊道：“我刚才检查过没事儿啊！” 方鱼道：“是在右侧肋下的位置。” 白娴凤道：“那里怎么会伤到？” 方鱼道：“应该是方子赫踢到的。你来看一眼，怎么办？” 白娴凤跟方鱼来到红果儿屋中，一眼看过，随即道：“我去请大夫过来，你在家照看红果儿，另外别让方子赫俩人跑了！你爹回来了也不准放开他们俩！” 方鱼点头道：“娘，你放心，不可能的！” 白娴凤出去叫大夫，方鱼守在红果儿身边，不多时白娴凤和大夫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方子墨。白娴凤正和方子墨说刚才的情况。 来的大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方鱼认得，是隔了两条街的“平安堂”的信婶婶，她的丈夫方子信是平安堂的坐堂医师，只是没想到她也会看病，而且还是跌打损伤。 方鱼向她致意问好，信婶婶对方鱼很友好的道：“小鱼儿啊！有日子没见过你了！” 方鱼笑笑没说话，一脸严肃。 信婶婶道：“别紧张，别紧张，让我先看看！” 领着信婶婶来到红果儿的房间，信婶婶进行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说道：“这肋骨怎么断的？” 方鱼答道：“是被方子赫踢断的！” 信婶婶道：“方子赫？他不是很早就搬走了吗？这两天又回来了？” 方鱼道：“嗯，这两天家里有事儿！” 信婶婶哼了一声道：“他为什么打了这小丫鬟？” 方鱼道：“方子赫到我屋里偷东西，被我家红果儿撞见，气急败坏的打人！你看脸上，胸前都是伤！” 信婶婶抬眼看向红果儿的脸蛋，又撩衣服看看胸前，道：“可不是，这是用上狠劲儿打的啊！亏得方子赫修为不行，不然一下子就能要了命！” 方鱼道：“太狠了，不能放这个人渣！” 信婶婶道：“这脸上的伤好说，回头去药店里拿一些药膏，抹上几天就好了！” 方鱼道：“红果儿姐姐说被方子赫打完头疼？” 信婶婶道：“那我好好检查一下！小姑娘，来让我看看你的眼底。” 信婶婶问方鱼道：“小鱼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一了” 信婶婶道：“十一，不小了，我下面得脱了红果儿的上衣检查了，你叫你娘来！” 方鱼出屋见父母正在堂屋争吵，只听白娴凤说道：“方子墨，今天你敢放了这两个人，明天我就带小鱼儿回娘家！” 方子墨瞪眼道：“这是我弟弟，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白娴凤道：“他是你弟弟，小鱼儿是不是你儿子，红果儿是不是跟你生活了十六年的人！方子赫是不是来我们家偷东西的贼！” 方子墨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我不能让你这样对我弟弟。” 方鱼见状，插嘴道：“娘，信婶婶让您去跟她一起给红果儿检查伤势，红果儿的伤很重！” 白娴凤闻言也吓了一跳，恨声道：“方子墨，你听听，红果儿今天出什么事儿了，我放不过你们兄弟两个！” 刚才方子墨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放开方子赫，惹的白娴凤连他也恨上了！ 方鱼道：“娘，你先去，这里我看着！” 白娴凤道：“不许放开方子赫！” 方鱼道：“放心，不会的！” 见白娴凤离开，方子墨又要上前为方子赫解绑，方鱼一步拦住道：“爹，娘说了，现在不行！” 方子墨怒道：“滚开！” 方鱼道：“爹，这样就不好了！这是我们抓住的贼！一会儿还要交给官府呢！放开跑了怎么办？” 方子墨伸手向方鱼肩上推拨去，说道：“小畜生，你敢拦着我？” 方鱼扭身躲开，说道：“爹，要是为了这个贼跟我动手可就没意思了！你想要包庇这个偷东西的贼吗？” 方子墨道：“什么偷东西的贼，那是你二叔，你滚一边去！” 方鱼道：“他偷了大爷爷给的药剂！还把我屋里翻乱！” 方子墨道：“滚！”方子墨又上手推方鱼。 方鱼闪身躲过，继续道：“他还把红果儿打伤！” 方子墨道：“你滚开，不滚开我动手打你了啊！”方子墨说话间抬掌成刀，向方鱼的脖子砍去。 方鱼再次躲过，道：“这个贼偷东西，要送到官法办，你不能包庇他！” 方子墨道：“我再说一遍，那是你二叔！”说着，方子墨再次以掌向方鱼胸前划去。 方鱼再次躲过，身边就让出了空挡，方子墨上前朝着方子赫方向走去。 方鱼跨步再拦住方子墨，方子墨举拳向方鱼打去，拳上带着劲风，显然是已经愤怒的用上内力。 方鱼左躲右闪，不时的抓起身边的桌子椅子挡住，两个人在屋中争斗了起来，屋中不断传出木头被折断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白娴凤跑出房间，见方子墨在追着方鱼打，飞身上前，拦在方鱼身前。 方子墨没想到突然有人拦在身前，一拳打在了白娴凤的左肩，好在他在最后时刻看清了来人，一刹那间尽可能收了力，拳头只是划过了肩膀。 只听白娴凤“啊”的一声，向后退去，方鱼伸手扶住母亲，却感觉劲力尚未消去，跟着退了两步！ 这一拳中含的力道很大，接近炼气巅峰的水准了。炼气初期的白娴凤如何受得这样大的力道，只见她右手捂着肩膀痛苦的靠在方鱼怀中，左臂无力的搭拉下去，看样子最少是脱臼了。 方子墨看到白娴凤的状态，想上前查看，却被怒气冲天的方鱼吼住：“你想做什么！” 听到白娴凤的叫声，信婶婶也从屋中跑出来，见此情景，大呼道：“方子墨，你要做什么？” 被两个人吼声和气势惊住的方子墨，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 信婶婶上前查看白娴凤的状态，只听她说道：“小鱼儿，让你母亲先坐下！”然后解开白娴凤的衣服，露出左肩，一片黑紫色，信婶婶怒道：“这下手也太狠了，方子墨，你这是想杀人啊！” 扭头见方鱼双眼通红，一副要暴走的样子，信婶婶说道：“小鱼儿，你母亲这个伤势不轻！” 白娴凤脸色惨白的说道：“小鱼儿，不要跟你父亲动手！” 方鱼道：“我没动手，都是他打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用了内力，真跟方子赫是兄弟俩！” 信婶婶说道：“小鱼儿，你去平安堂把信大夫叫来！这骨头上的问题，还得他来看！另外，让信大夫叫上平安堂的立峰掌柜，立峰掌柜在配药方面有经验，让他来帮个忙！” 方鱼迟疑道：“那这里……” 信婶婶道：“你放心！这里你走的时候是什么样，你回来还是什么样！对了，让信大夫再带一些骨伤药来。” 方鱼怒瞪方子墨一眼，飞身向平安堂跑去。 第五十三章 狡辩 不多时，就见一个瘦削的背着急救箱的大夫和一个身材微胖、头发花白、身着华服的人跟着方鱼回来。这二人正是信婶婶的丈夫方子信大夫和平安堂的方立峰掌柜。 刚进院，就听方立峰的声音传来：“在哪里？让我看看偷东西的家贼在哪里，还有那个打老婆的在哪里？” 进得屋来，屋内还是方鱼走之前状态，方子赫依然被绑在椅子上没有动，甄秀音被绑在一旁，依然是低头昏睡的状态。方子墨坐在一张椅子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坐着白娴凤和信婶婶，白娴凤已经穿好衣服，左臂已经恢复可以活动，正和信婶婶拉着手说话。 方立峰进门见到方子墨，大声说道：“方子墨，我听说你把自己媳妇打了？还为了这个偷东西的？哼，你们兄弟俩可真出息了啊！” 方子墨抬头看到方立峰，惊讶道：“立峰叔，你怎么来了？” 方立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方子墨此时大脑迟钝，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心知此事麻烦了，这方立峰不仅是平安堂的掌柜，还是这附近片区域的副里正。这个社会里，各家的大事小情要是闹起来，都要找到里正、副里正来判断，里正和副里正的判断结论也是官府判案的依据。 信婶婶这时呼出一口气，拍拍白娴凤的手道：“娴凤啊，我们家掌柜的一来，我就放心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立峰掌柜说，他还是我们这片的副里正，就管这种偷鸡摸狗的小贼。” 白娴凤点点头向信婶婶表示了感谢，信婶婶站起来对信大夫说道：“老信，咱俩去看看那个小丫鬟去！” 方鱼见信婶婶要走，忙道：“信婶婶，我娘她……” 信婶婶对方鱼笑说道：“你娘没事儿了，我刚看过了，就是脱臼，已经接回去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我留些药膏，及时抹上就好了！” 方鱼闻言松一口气，看向白娴凤，她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比刚才好了不少。方鱼向信婶婶躬身致谢道：“太感谢婶婶了！” 信婶婶笑道：“你们跟立峰掌柜把事情说清楚！” 方立峰笑道：“信家侄媳，你放心去看你的病人！这种事情我处理的太多了！” 然后转向白娴凤道：“娴凤侄媳，要不你先来说说情况！” 白娴凤让方鱼去烧水倒茶，就在这正厅之中，向方立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她讲述主要是刚才在家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它事情白娴凤并不清楚，比如方子赫去方鱼屋里顺嘴吃药之类的事情。 刚好，方鱼倒茶回来，就由方鱼补充。 方立峰一听是跟药有关的事情，让方鱼把方子赫叫醒，方鱼也不客气，直接用茶水泼到方子赫脸上，顺手解开哑穴，只听方子赫“啊啊”的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骂着方鱼和白娴凤。 方立峰听他骂的太臭，大声喝止。方子赫这才注意到屋里的情况，见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方子墨坐在一旁，方子赫哭着向方子墨道：“哥，快来救救我啊，你儿子要打死我了！” 方子墨闻言欲上前解开绳子，方立峰拦住道：“子墨，还不是解开的时候，我要问一些问题。” 然后转向方鱼道：“小鱼儿，他这腿是你踢的？” 方鱼点点头，白娴凤想解释一下，被方立峰摆手拦住，继续对方鱼道：“先给他解开，他那条腿已经肿起来了！”方鱼在踢方子赫的时候用了暗劲，封住了经脉。 方鱼点点头，走到方子赫身边，抬脚向方子赫的大腿根踢去，方子赫吓的啊啊乱叫。 做好这些之后，方立峰向方子赫问道：“方子赫我问你，你昨天是在哪家药铺卖的药？” 方子赫道：“在北二街的……什么药铺，什么药，我没卖药！” 方立峰被方子赫这作态气乐了，道：“北二街上就一家药铺，你不怕我把药铺的掌柜叫来跟你对质？” 方子赫闻言，脸色一变，道：“我去卖药，干你何事？” 方立峰道：“我只是在求证有没有这件事情！” 方子赫道：“我卖自己的药，犯法吗？” 方立峰道：“药从何来？” 方子赫道：“别人送的！” 方立峰道：“谁送的？” 方子赫道：“张家的张兆阳，张兆阳是张家三长老，张家，哼！” 方立峰微微笑道：“‘尚安堂’谁接待的你，尚安还是尚平？” 方子赫一愣，随口道：“尚平……你问这做什么！” 方立峰微微一笑，道：“因为你不老实啊，说说你从方鱼那边得到两丸药的事情！” 方子赫否认道：“没有，我什么时候从这个小杂种那边得到过药了？” 方立峰哼道：“哼，你不老实！我也是做药的，与尚平掌柜也熟悉，叫来他过来并不难！” 方子赫道：“我……我当时就吃了！” 方立峰道：“好啊！那我还是叫来尚平确认一下！确认过之后，就要送你去见官了！” 方子赫道：“我是卖了那两丸药怎么了？我凭本事拿到的！” 方立峰点头道：“好！那继续说，下午你做了什么？到方鱼屋里做了什么？” 方子赫道：“我就是去他屋里看了看，这当年也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随便看，你管呢？” 方立峰道：“唉，你被人现场捉住，还这么狡辩有用吗？” 方子赫道：“什么我被捉住，我被那个小婊子无故拦住，那个小婊子上来就挠我，我拦她的时候不小心打了她，怎么了？” 方立峰对方鱼问道：“他偷了你什么东西？” 方鱼道：“是一瓶强经通络丸！” 方立峰道：“张家药房的强经通络丸？” 方鱼点头应是。 方立峰道：“这药价值可不低，是哪里来的？” 方鱼道：“张家三长老张兆阳所赠。” 方立峰道：“你们和张家三长老的关系是？” 方鱼道：“我喊他大爷爷。” 方立峰点点头道：“这药找回来了吗？” 方鱼道：“还没有，应该在方子赫的怀里！” 方立峰道：“去找出来！方子赫，这要是找出来了，你就得见官了！” 方子赫闻言，面露惧色，一个劲儿的往方子墨那边看。 方鱼上前要去掏方子赫的怀中口袋，一直沉默的方子墨突然出声道：“停！停下来！别……别找了！” 方立峰大声道：“子墨，你可不能这么糊涂啊！” 方子墨道：“别找了，是我同意的！”说罢，低头不再言语！ 白娴凤厉声道：“你什么时候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说谎！小鱼儿，去查！” 方子墨闻言，抬头瞪着白娴凤，也大声道：“不用查，这件事是我同意的！” 白娴凤道：“你没同意过，小鱼儿，去！” 方子墨道：“不能！” 方鱼看向方子赫，只见他双眼通红，有些愤怒又有些可怜。 方立峰看看方子墨，再看看白娴凤，叹口气，又点点头道：“好！那方子墨，我问你，那瓶强经通络丸是你同意方子赫拿的？你可确认？” 方子墨没有底气的哼了一声，又低下头。 方立峰道：“还有别的吗？” 方子墨道：“没……没了……” 方子赫闻言大急，插嘴道：“不对，哥，小鱼儿屋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说，你快说！” 方立峰大喝道：“方子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说完，他冲着方鱼使眼色要方鱼搜查。 方鱼二话不说，上前封住了方子赫的哑穴，再伸手向他怀中掏去。哗啦啦拿出一堆东西：有白玉的药瓶、玉佩、坠子，还有一把玉制的小扇子，甚至还有一个小钱袋，这里是方鱼平日里攒下的零花钱，方鱼揪住袋底往下倒，铜板叮叮当当的掉在桌上地上！ 方立峰冷哼道：“方子墨，这些都是你让你弟弟去拿的？” 方子墨抬眼望去，张张嘴却没出声。 白娴凤见此情况，快被气炸了，只听她厉声质问方子墨道：“那玉佩是小鱼儿爷爷临终送的，方子墨，你要把这个送给你弟弟？你连你爹送给孙子的纪念都要送给你这个弟弟？还有那个翡翠坠子，那是我娘当年的陪嫁，她老人家来看自己外孙时送的给小鱼儿的，你有什么权利做主送给方子赫？还有那个玉骨扇子，那是我的陪嫁，我送给我儿子的，你有什么权利做主送给方子赫？” 然后她又转向方子赫，冷笑道：“方子赫，我倒是没发现你这些年越混越回去了啊！小孩子几个铜板的零花钱你也偷，还有脸没有了！” 方子墨低下头，不敢看白娴凤，方子赫张口着急说什么，却被封了哑穴，发不出声音来。 方立峰道：“现在事情很清楚了，方子赫，对于你盗窃的事情，你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方子赫指了指自己的嘴，方鱼上前解开他的哑穴。 方子赫叫道：“冤枉啊，冤枉啊，我就是……这是我哥让我拿的，就是……！” 方立峰道：“你哥就算是让你拿那瓶药，也不会让你拿小鱼儿其它物品的！你老实交代了！你为何要去偷人家东西的！” 方子赫道：“不是，就是我哥让我拿的，哥，你说句话，帮我说句话，我……我……” 方立峰道：“行了，你哥已经无话可说了！方子赫，老实交代！非得把你送到衙门去吃了鞭子才交代？” 方子赫道：“冤枉啊，都是我哥说的！哥，你帮我说句话啊！” 方子墨好像没听见方子赫的哭求一样，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方立峰道：“差不多行了，方子赫，别表演了！你老实交代，说的好了，报官之后，也就关上几天，说不好，就这一瓶药，就够让你住上几年的！你以前没少被关过，自己应该清楚衙门里面的门道！” 方子赫大叫道：“别，别报官，我不要被关起来，不是我拿的！我拿这些也没用！那个玉佩本来就是我爹的，我拿我爹的东西怎么了？那个翡翠坠子和玉骨扇子我是给我婆娘拿的……” 白娴凤听着方子赫狡辩，快气炸了，怒道：“那小鱼儿的钱袋呢？那也都是你婆娘要你拿的？难怪你们俩联合起来，一个在屋里拖着我，一个跑去偷东西！” 第五十四章 私了 方立峰道：“哼！原来还是两个人分工配合作案，那这罪过就大了！团伙作案，罪加三等！” 甄秀音尖锐到有些刺耳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这位大人啊，这事跟我无关啊！我不知道啊！”这甄秀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听到事情把她卷进去了，着急的出言辩解。 白娴凤道：“甄秀音，难道不是你跑我屋里拦着我了？” 甄秀音道：“嫂子啊，这我真不知道啊！嫂子，你不能冤枉人啊！” 白娴凤道：“那是不是你拉着我，不让我拦着方子赫打人！” 甄秀音道：“我没拉着你啊，都是方子赫干的！” 方立峰道：“甄秀音是！你说，方子赫偷这么多东西你知道不知道！” 甄秀音道：“我不知道啊！我哪里知道啊！当时我跟嫂子在屋里说话，这都是方子赫自己干的！” 方子赫闻言怒道：“这怎么成了我自己干的了？我去卖那四瓶药，只卖了二十两银子，你说你要买琴，要一百两银子，这个钱不够，就鼓动我，让我把小鱼儿那瓶强经通络丸偷出来……”方子赫突然放小了声音，他发现自己说漏了。 甄秀音却没发现，怒道：“那人家的玉佩、吊坠、扇子，钱袋是怎么回事儿？你这是想偷着给哪个相好的？” 方子赫刚想辩解一句，就见方立峰大手一挥，制止住争吵的两人，冷声说道：“现在案情已经清楚了！方子赫、甄秀音、还有方子墨，你们三个还有什么话可说！” 方子赫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道：“哥，你帮我说句话，咱爹去世前可是让你照顾我！” 方子墨沉默不说话，今天，他的脸算是被方子赫给丢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 方立峰道：“行！你们自己看看怎么办！我的建议是报官，让官府来判！” 方子墨沉默，方子赫叫道：“不能报官府啊，哥，不能，我下个月得参加考评呢！这报了官，我的主管就没了！” 方子墨闻言，开口道：“立峰叔，能不能私下解决？” 方立峰道：“私下解决的话，得问问这母子俩的意思了。” 方子墨目光热切的望向白娴凤，白娴凤道：“别看我，得看看红果儿的伤！” 方立峰道：“小鱼儿，把信大夫叫来说几句，正好我们听听伤情，这伤要是重了，可不能私了！” 方鱼道一声好，顺手封了方子赫的哑穴，跑出屋。方子墨狠狠瞪了方鱼一眼，慑于白娴凤和方立峰在现场，却也没去解开方子赫的穴道。 片刻，方子信来到堂屋，说道：“红果儿身上三处伤，除了脸上一巴掌，是大力击打所致之外，还有两处，其一是肋下青紫渗血，肋骨受创断裂；胸前有一道青紫，疑似骨裂，但这还需要真气探查才能确定，我们暂时也不敢处理，等下掌柜的去看一眼！。”原来这方立峰居然有心动期以上的修为。 方立峰闻言点头道：“嗯，一会儿我去看一眼！”然后转向方子墨道：“骨头都打断了，你还准备私了？” 方子墨闻言坚定的点头道：“请立峰叔让我们私了！” 方立峰对方子墨这个表现有些失望的摇摇头道：“我先去看看那小丫鬟，你们自己商量！” 说着和方子信一同出屋，方鱼不放心，跟着一同去看。 考虑到红果儿伤势，方立峰并没有让红果儿坐起，从后背的穴位探入真气。只见他单手抓住红果儿的手腕，凝神运气，一道真气便探入红果儿体内。 片刻之后，只听他说道：“准备前后心夹板固定！两处骨折，有一处骨裂。骨裂在左侧第三根肋骨上，现在表面还看不出来；剩下两处你们都看对了，正骨做的不错，子信媳妇水平见长。先用白玉膏，每三天换一次，连换三次，之后增肌生骨膏每十天换一次，连续三次。然后子信看着再给开一些汤药。”方子信就着红果儿化妆的桌子，刷刷点点把方立峰所述写了下来，作为医嘱。 方立峰又补充道：“小姑娘打好夹板之后，五天内不要下床，一个月内不要参与重体力劳动。小鱼儿，你记得告诉你娘。” 方鱼鞠躬致谢道：“谢谢立峰爷爷！”他也不知道方立峰排行第几，只能以立峰爷爷相称呼。 方立峰道：“好孩子，这小丫鬟跟你们家不少年了？我十多年前就见她去我们药房抓药。” 方鱼道：“是啊，红果儿姐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和我们感情很深的！” 方立峰道：“你一会儿准备怎么处理你二叔的事情？” 方鱼道：“还请爷爷指点，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方立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语气说道：“我估计你父亲最后一定要求私了的，你母亲也改变不了。” 方鱼点点头，他想到这个结果。 方立峰继续道：“你们也没必要非得如何，毕竟是一家人，但我有个小建议，你可以要求留下一个纸面的调解书！方子赫是什么人，邻居们都知道！” 方鱼知道这是担心方子赫再来偷东西，这方立峰还真是好心肠的人，便真诚说道：“太感谢立峰爷爷的提醒了，小鱼儿明白了！” 回到堂屋，这时白娴凤正在阻止方子墨解开方子赫的绳子，方立峰咳嗽一声道：“怎么？你们准备私了？” 方子墨道：“是的，我们准备私了！” 白娴凤道：“没有准备私了，要报官！” 方立峰道：“你们还没商量好？那我问娴凤侄媳和小鱼儿，你们准备私了吗？” 白娴凤和小鱼儿异口同声的道：“不！” 方立峰道：“方子墨，你还坚持如此？” 方子墨坚定的说道：“这家里我做主，我说了算！” 方立峰道：“你做主没错，可是你也没丢什么东西啊！失主是小鱼儿，得问问小鱼儿的意思！” 方鱼马上站出来道：“我要报官！丢了价值超过一两黄金的物品，应该交由官府处理！实在不行报给家族也行，总之我不会放过方子赫的！” 方立峰点点头，继续道：“还有那个被打伤的小丫鬟，可不轻，一处骨折两处骨裂！这小丫鬟是你们家谁的丫鬟？方子墨、白娴凤，还是小鱼儿？” 方子墨和白娴凤同时道：“我的！” 白娴凤道：“这是我嫁过来时候带来的小丫鬟，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方子墨道：“这是陪嫁丫鬟，嫁过来就是我方家的！” 方立峰道：“陪嫁丫鬟，可有陪嫁礼单？” 白娴凤道：“这丫鬟是我家里送过来伺候我的！跟方家无关！” 方子墨道：“我去找婚书！” 看着方子墨跑回屋去，方立峰摇头道：“这就有点儿过分了……” 白娴凤道：“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一旁甄秀音道：“这位大老爷，能不能把我先放了，我最多是和那瓶药有关，方子赫偷别的东西跟我无关啊！” 方立峰道：“相信你说的这部分是实情，但方子赫打人的时候，你是帮凶，如果判罚方子赫流放，那你便要被判坐监了，这些你跑不了的！” 甄秀音闻言眼泪汪汪的道：“这位大老爷啊！这些都是方子赫干的，我不知道啊！我是被他骗了！”跟着絮絮叨叨说起方子赫怎么骗她说张家的药有多值钱的，又说起了方子赫装作吃药从方鱼这里骗走两粒药就卖了二十两银子的事情。 方立峰道：“是啊，张家的药在三合派地面上都很有名气，更何况这是特制的药！不过，卖二十两也太便宜了！这药被你们贱卖了！” 甄秀音哭的梨花带雨说道：“大老爷，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被他骗了，本来我已经和他分开住了，他那晚还骗了我的身子……” 方立峰被她的话给说乐了，道：“我就是来处理盗窃案的，你们夫妻那点儿事儿，我不管！” 白娴凤鄙视的看着甄秀音，方子赫在一旁挣扎着想说什么，可是哑穴被封，一句也说不出来。 甄秀音依然不知羞耻的道：“大老爷，这真不怪我啊！我是想要一把琴，但那是用方子赫卖药之后的钱买，你卖药的钱不够，我就不要那把琴也没事儿啊！谁知道他自己去偷东西了，还偷了小鱼儿自己的东西！这种事情不能推到我身上啊！这真的跟我无关啊！” 甄秀音絮絮叨叨之间，方子墨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拿着一份婚书，交给方立峰，道：“这婚书原来有写这丫鬟的！你看最后一行不知被谁划去了！” 方立峰接过婚书，对着窗外的阳光看去，说道：“看不清楚写的什么啊！” 然后他将婚书放在桌上一条条看下去，一边看一边说：“子墨，白家当年给的嫁妆可不少啊，有金有银有珠宝，还有法宝，居然还有个飞行法宝！” 看到此处，方立峰转向白娴凤道：“你娘家的意思是让你多回家看看！” 白娴凤道：“是啊，那是我家老祖送的，说我远嫁了，但要多回家看看！” 方立峰道：“那不对啊！按说，这方子赫应该偷这件飞行法宝才对！这个怎么也值五十块灵石了！” 白娴凤道：“这个早就没了，当年公爹病重，这件法宝早就拿去换钱了……这婚书里的陪嫁大多都已经换成钱了！” 方立峰面色一肃，对方子墨道：“子墨，你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 方子墨低下头，没有说话。只听方立峰继续道：“好了，现在知道小丫鬟不是陪嫁了，要是陪嫁，不仅需要记录在婚书中，还得有身契，方子墨，你能拿出来身契吗？” 方子墨道：“身契没有改过……” 方立峰道：“那就有意思了，这不就成了你方家的方子赫打了白家的小丫鬟了吗？这事情想私了也不可能了！方子赫的打伤人的程度已经足够判下刑罚了！” 方子墨赶忙说道：“不是白家，是在我夫人名下！” 方立峰道：“那就看娴凤侄媳的意见了！” 方子墨又变成一副可怜的恳求表情，看着白娴凤，白娴凤狠下心不去看方子墨，对方立峰道：“立峰叔父，我的想法是重判！” 方立峰点点头，冲着方鱼道：“小鱼儿，你的想法是什么？” 方鱼道：“报官重判！” 方立峰点头道：“既然二位苦主都是这样的态度，那……” 方立峰还没说完，只见方子墨对着自己的媳妇扑通跪倒在地，说道：“我从来没求过你一次，这次就当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能报官啊！” 白娴凤愤怒的说道：“你爹病成那样，我把所有值钱嫁妆都卖了给你爹看病，没见过你一次感谢，现在为了这么个泼皮无赖一样的人，你居然跪下来！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呜呜……”白娴凤说着，哭了起来。 方鱼心中感叹，果然还是前世那个方子墨……前世方子墨突然出现来求方鱼时也是这副做派，还好遇到了心肠更硬的柳如梦，方鱼才坚定了自己的原则。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无法再继续谈下去了，再谈下去要么逼死一个，要么就是白娴凤让步。这亏只能红果儿吃了，不过方鱼却将此记在心中，他现在的修为还不到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程度，但这个仇迟早要报。 在方鱼的坚持和方立峰主持下，对今天的事件写下记录文书，一式三份，几个相关人都签字按了手印。 第五十五章 方子墨送药 方立峰带着方子信夫妻离去，方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知道自己又欠了一个人情，一个人情就是一段因果。方立峰也不是方家的嫡系，只是一个修为在心动期之上的旁系，信大夫和信婶婶也都只是普通的炼气期的大夫。前世方鱼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今世，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虽然对这个结果已经有了预期，但这依然让方鱼心情很差，白娴凤拍拍方鱼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转身离去。 方鱼看着方子墨为哼哼唧唧的方子赫解开绳子，方子赫的腿依然有些肿，没办法活动。方子墨只得把方子赫放在椅子上，扭头看方鱼在一旁瞪眼看着，方子墨说道：“你去把你二叔扶回屋里！” 方鱼冷笑道：“凭什么？凭什么让我扶这个偷我东西贼！” 方子赫哼哼唧唧道：“方鱼啊，你把我的腿打断了，你得负责！” 方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送到官府去？” 方子赫道：“事情已经了结，你拿官府吓谁呢！” 方鱼道：“那你要不要试试！”说着，方鱼上前去揪方子赫。方子赫伸手格挡，但他是个半吊子炼气初期，怎么可能是方鱼的对手，“啪”的一声又被方鱼打在脸上。 方子赫“诶呦呦”的叫起来：“哥，你看你儿子，你看……” 正在为甄秀音解绳子的方子墨见状大怒，直接挥拳向方鱼打去。方鱼也是盛怒之中，此次不再躲闪，伸手格挡。虽然方子墨是炼气巅峰的修为，但这些年功夫已经放下，几下之间竟无法占到便宜，不过方鱼这修为比方子墨的确差了太多，在最初几下之后，他被方子墨逼得不断后退。 “你们做什么？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白娴凤及时出现在堂屋之中，抓起一把椅子向地面砸去，椅子啪的被摔散架。白娴凤也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又见到方子墨此时对方鱼下了狠手，便火冒三丈的拿椅子来撒气。 这一下果然管用，两人都停了手。 白娴凤道：“小鱼儿，你去看看红果儿！” 她又对方子墨道：“你去把你弟弟扶回去！” 甄秀音在一旁叫道：“我呢！我还被绑着呢！” 白娴凤上前三两下解开甄秀音身上的绳子，说道：“你自己回屋！” 方鱼来到红果儿房间，只见红果儿被一个类似铠甲的木夹板围住上身。 红果儿说道：“少爷，外面的事情完了？” 方鱼道：“嗯，这次便宜方子赫了！” 红果儿道：“刚才夫人和我说了，没关系的，只要少爷的东西保下来，这伤不算什么的！” 方鱼心疼道：“红果儿姐姐，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红果儿道：“我没事儿的，红果儿不用少爷给我报仇，只希望少爷快快修炼，等少爷成为厉害的大高手，红果儿就不会受气了！” 方鱼心疼的摸了摸红果儿的脸蛋，巴掌印依然明显。 红果儿说道：“少爷，别摸，刚抹了药的！信婶婶说着脸上的一晚上就差不多好了！” 方鱼点点头道：“等红果儿姐姐伤好了，我带红果儿姐姐去买胭脂可好？” 红果儿笑道：“好啊，少爷别忘记了！” 方鱼又陪红果儿聊了一阵子，看着红果儿精神不济，就让红果儿先睡，等晚饭的时候再来喂她吃饭。红果儿应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出屋就见到方子赫正一瘸一拐的拎着包袱往门口的龙驹车上装，方鱼哼了一声没搭理他。抬眼看到方子墨和甄秀音两人抬着一个箱子出来，看样子方子赫是准备把留在这里的东西都搬走了。也是，这次之后，他还有什么脸再来方鱼家。方鱼也不停留，扭身向自己屋方向走去。 方子墨帮着弟弟弟媳把东西一一装上车，方子赫有些羞愧的对方子墨道：“哥，我今天就是鬼迷了心了，求哥原谅我这次！” 方子墨点点头，道：“娴凤和小鱼儿今天的事情办的也有些过分，我也不知道张家只给了你那么两瓶不值钱的药。” 说着，方子墨掏出五个小玉瓶，递给方子赫，道：“张家一套基础药剂一共是十一种，这是其中的一半，子赫你拿去！或吃或卖，都由得你！” 方子赫道：“哥，这怎么好意思，这不是张家给小鱼儿打磨身体的药吗？” 方子墨道：“小鱼儿一直坚持不吃药，也用不了这么多。这五瓶药最少五个灵石。” 方子赫闻言，赶忙将药瓶放入怀中，嘴上却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然后，方子墨与方子赫、甄秀音二人挥手告别。 龙驹车上，甄秀音对方子赫说道：“一套十一种药，你哥只给了五瓶，真小气！” 方子赫道：“唉，你没看刚才那母子俩恨不得把咱们吃掉的样子！” 甄秀音道：“你哥这里以后少来！我现在想着还害怕！诶呀，我现在头还疼着！” 方子赫忙道：“给我看看，哪里疼了，他们一点没把我们当亲戚，下手太重了！” 甄秀音道：“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甄秀音说着假装哭了起来，倒在方子赫身上撒娇。 方子赫伸手把她搂在怀中，在她身上轻轻拍着，说道：“嗯，嗯……再也不来了！……唉，不过以后想来也难了！” 甄秀音闻言起身道：“呸！谁稀罕来这小破地方！” 方子赫道：“要不要去咱俩以前的故居看看？” 甄秀音道：“不去，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的？你想去偶遇那个叫小梅的邻居吗？” 方子赫道：“怎么可能，就是带你来回看看！咱们现在是有钱人，有这个！”说着他抓出来那五瓶药剂。 甄秀音伸手拿过一瓶来把玩着说道：“这药真如你哥说的能值五百两黄金？” 方子赫道：“应该没问题，如果不够，他那边不是还有六瓶吗？咱们一起拿回来！” 甄秀音道：“哇，那咱俩这后半辈子就吃穿不愁了……哈哈……” 甄秀音手腕被勒出的青印还在，方子赫的腿脚也还没恢复，只是这二人已经忘记了疼痛！ 不提这无耻的二人后来是怎么卖药的。 且说方鱼回到自己屋中，白娴凤正在收拾屋子，方鱼道：“娘，我自己来！” 白娴凤道：“你？你能收拾好了？不用你，我马上就好！” 虽是如此说，方鱼还是上手帮着收拾起来。东西规整好，方鱼发现少了那瓶强经通络丸，就问白娴凤道：“娘，那瓶强经通络丸呢？不会被方子赫他们拿走了？” 白娴凤道：“不会，我见你爹爹拿走了！” 方鱼道：“哦，那就好！” 说话间，房间已收拾好，白娴凤临走道：“这几天少些折腾，红果儿受伤了，我还得赶着完成张家族老的衣服。” 方鱼道：“知道了，红果儿姐姐我来照顾！你忙着做衣服！” 白娴凤略一想到：“也行，不过别耽误你的修炼了。” 方鱼道：“不会的。” 白娴凤离开屋子，方鱼马上俯身下去检查那块地砖，没有任何变化，他用刀沿着地砖的缝隙，扎出一个小洞，驱动神识探下去，神识钻入，触及到木箱，确定一切都没有变化，方鱼放下心来。相对于那些药剂，灵气珠才是他的根本。 方鱼取过两个水囊、水杯和铁盒。铁盒不大，但用来装那一百多颗小的灵气珠是没问题的，想到此处，方鱼又俯身下去，撬开地砖，将地砖下的钱袋取出，把灵气珠倒入，大小灵气珠交错着在铁盒中，莹莹闪着宝光，方鱼将之放回，手边依然只留下两颗小灵气珠和一颗正在使用的更小的灵气珠。 做好这一切，方鱼开始了修炼。 今天信婶婶让方鱼叫来方立峰，方立峰来之后说的话和处理方式，方鱼都看明白了。这些好心的邻居这么做目的，其实都是在帮白娴凤和方鱼将这个事情坐实，不给方子赫反水的机会。这里面固然有老邻居之间的交情，更有他们对方子赫以往人品的认知和判断。 这更让方鱼清楚他现在所处的这个环境并不安全。方子墨的态度不定，白娴凤依然是年轻时刚烈的性格，还有一个红果儿需要人来照顾。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一件事情，需要抓紧提升修为，实力不够强大，连身边的亲人都无法保护。 方鱼认为他现在对自己还不够狠，修为提升的速度太慢，下一步要更狠一些才对。其实方鱼不过刚重生五天，修为已经从气感中期提升到了炼气初期到炼气中期之间的程度，这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飞一样的速度。 本着对自己不放过的原则，方鱼开始了疯狂的修炼。 圆形水囊上系着绑带，水囊的容量是茶壶的两倍有余，方鱼这下打水就不用再探身下去了；铁制小杯子的容量是茶碗的两倍，喝起水来更畅快。于是这一晚上，用上趁手工具的方鱼修炼的不亦乐乎。 第五十六章 炼气中期 第二天早晨，方鱼依然是早起到瀑布下修炼。这次他带上了那个方形水囊，水囊中放上一颗灵气珠，瀑布下修炼累了，就直接用灵气水补充。 修炼到上午的时候，感觉同窗要下课，方鱼出山来到学堂门前和他们一起吃午饭。吃饭的时候，方鱼告诉秦越之几人，这几天他家里有事儿，就不来学堂了。 秦云芝想问方鱼家里什么事情，但方鱼走的快，她当着大家的面，没问出口，终究心里还是想着自己棋局，少女的玩心战胜了方鱼。 回家后，方鱼先帮着红果儿擦脸洗脚；然后，收掉被红果儿的汗浸湿的枕头和床单，换上新的，并把被子拿到院中晾晒，出汗是受伤之后人体虚的表现；再喂红果儿吃饭，扶去方便……方鱼的细心照顾让红果儿幸福的感动。 红果儿并不是那种干粗活儿累活儿的丫鬟，是白娴凤当女儿养着的小侍女，红果儿是知道感恩的人，这点继承了白娴凤的性格，因此方鱼这样对她，更坚定了她未来要一直跟着自家少爷的决心。 红果儿跟着方鱼这件事，是白娴凤为自己儿子计划一部分。毕竟未来总有一天方鱼要离开她走向更大的舞台，而红果儿就是白娴凤认可，未来可以一直跟着方鱼的女人，不论是妾室，还是丫鬟。 忙完红果儿这边，方鱼还主动帮白娴凤做了午饭，这做饭的技能来自于方鱼的前世。 白娴凤品尝着方鱼做的饭菜，不断地点头夸赞，她有种儿子长大的骄傲和欣慰的感觉，当然，其中也包含了儿子长大的落寞。 晚上，方子墨并没有出现在家中，方鱼问起，白娴凤说是外出公干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家，自从昨天发生过方子赫那件事情以后，方子墨与白娴凤、方鱼之间产生了不小的隔阂，出差更好，省得见面尴尬。 今天晚上是压榨式修炼的第二个晚上，方鱼修炼的依然很疯狂。就在方鱼又一次开始进行自主大周天循环的时候，内气“哗啦哗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方鱼知道，他正式跨入炼气中期了。 之前方鱼也很多次感受到内气“哗啦哗啦”的感觉，但那都是刚吸收完水属性灵气之后内气充盈的状态，那只是单纯的水属性内气强大，这次则是所有属性内气在哗啦哗啦流动的感觉，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炼气中期。这种哗啦哗啦的感觉是内气到达一定规模之后才有的，被称之为内气如溪流。 方鱼心情大好，却不停下休息，趁着初入炼气中期，不断做着周天运转。在周天循环下，身体的经脉，丹田，骨骼、肌肉、五脏六腑都在被滋润，方鱼感觉修为有了明显的提升。 终于在清晨时分，方鱼炼气中期的修为稳定下来。 虽然修炼了一夜，方鱼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疲劳，反而精神奕奕。起来帮白娴凤做了饭，却见白娴凤肩膀上裹着纱布，原来那天方子墨的一拳终究还是给白娴凤带来了伤害，虽然一时之间没什么问题，但昨天白娴凤赶工忙了一天，第二天又肿了起来。好在信婶婶给白娴凤留了药，因此昨天夜里被疼醒的白娴凤就找来膏药，裹上了纱布。 方鱼把白娴凤从灶台换下，开始忙碌起来，鸡蛋是受伤的人必须要吃的，方鱼也不嫌麻烦，直接煎了十个，小米粥最是养人，还从酱缸里捞出一条萝卜，细细的切了，给白娴凤和红果儿端到屋里。 白娴凤吃着儿子做的早餐，虽然很简单，但可口，更暖心。这两天的遭遇，方子墨的态度，让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时之间她感觉自己的婚姻都要结束了。这种心境下，突然发现儿子的成长，是她灰色生活中最欣慰的暖色。 既然不去学堂，也就没办法在瀑布下进行修炼，于是方鱼就把修炼放在了日常家务劳动中，比如洗衣、做饭、切菜。洗衣还好，方鱼现在力大，上下搅打着衣服，可以锻炼力量；切菜本可以用来锻炼肌肉的细微控制，但菜刀却不甚合手，切出来的菜让方鱼很不满意。 即便方鱼不满意，在白娴凤看来，这菜已经切的非常好了，挂着绷带的她，在一旁对自家儿子一通夸奖，但也劝方鱼不要用心在这些地方，还是要注重修炼云云。 方鱼实话说道：“娘，我这也是一种修炼，我对肌肉控制进行切菜的，应该切的都一样大小才对！” 白娴凤道：“是吗？你还会这个？我以前也听别人这么说过这种事儿。我们白家的慧剑练到高深地步，要用剑在木头上刻花，不过我后来嫁人就没再练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鱼道：“就是驱动内气，将内气运转到手臂、手腕、手掌和手指上，按照所想进行切菜，你看我切的土豆丝，我希望它们都是这么宽的丝，结果中间出现了两根更宽的，就是没控制好，但主要是这刀不是很跟手。” 白娴凤道：“这刀在咱家好多年了，你说的这个能提升内气修为吗？” 方鱼道：“主要提升的是对肌肉的控制，用这种方法提升内气修为太慢了！” 白娴凤道：“要是这样锻炼下来，是不是最后会有一双麒麟臂？” 方鱼道：“呃，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配合肌肉锻炼才行，需要力量方面的体术功法。” 白娴凤道：“那丑死了，我不要那样的！” 方鱼道：“嘿，你不想啊？我以为你想锻炼麒麟臂呢！只练切菜是不会的。” 白娴凤道：“回头我试试，你有功法吗？” 方鱼道：“我回头去学堂给你抄一个，就是刀法和匕首技能结合起来。” 白娴凤道：“你在练这个？” 方鱼道：“呃，我就是偶尔看看，这会儿切菜了才想起来，就是这个菜刀不顺手。” 白娴凤道：“可以去买一把顺手的，我开始用这个菜刀也有些别扭，习惯了就好了！”白娴凤见方鱼菜切的这么好，又说能练功，就不禁建议他去买一把好刀。 方鱼道：“有空了去看看！娘，你回去休息！对了，您的肩膀还是得运功恢复的，不能只靠膏药。” 白娴凤道：“知道，信婶婶告诉我了！” 方鱼伺候白娴凤和红果儿吃完饭，便开始了自己的修炼。现在炼气中期的他各方面都有所提升，用新买的杯子喝灵气水，要三杯才能填满丹田，这相当于原来茶碗的六茶碗。如果以这个来衡量，方鱼丹田对内气的容纳最少提升了一倍。天魔舞的修炼也小有进步，一次可以修炼到第五个姿势。 一口气修炼到傍晚，想起要做晚饭，方鱼向前院跑去。正堂里，白娴凤已经笑眯眯的坐在那里，方鱼不好意思道：“娘，晚上吃点儿什么，我去做！” 白娴凤用下巴指着桌上的一个盘子道：“吃包子，我去买了街口的包子。” 方鱼道：“啊？娘，您怎么出去了？” 白娴凤道：“我怎么就不能出去了？我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腿断了！” 方鱼道：“娘，您应该在家多休息！” 白娴凤道：“好了，我出去让信婶婶帮我看看肩膀，她说，再有一天我这个肩膀就没问题了！而且要想恢复的快，肩膀就得多活动，我明天就要拆了绷带开始活动。” 方鱼一脸不信的说道：“娘，怎么可能这么快？你在编谎话骗我！” 白娴凤道：“骗你什么？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擦了一下！你明天早晨要去学堂的！” 方鱼道：“你要是没骗我，明天我再照顾一天，后天再去学堂！” 白娴凤点点头道：“你的修炼可别拉下来！” 方鱼道：“不会的，我这不是下午修炼的都忘记做晚饭了吗？” 白娴凤道：“快吃！厨房里有粥，你自己盛饭！” 照顾红果儿先吃完，方鱼才开始吃自己的晚饭。他现在饭量有些大，把白娴凤做的一锅粥和所有剩下的包子都吃完了。白娴凤笑着欣赏自己儿子的狼吞虎咽，最后搞得方鱼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依然是修炼，疯狂的压榨式的修炼。 第二天依然在照顾和修炼的忙碌中度过，方鱼本来想出去买一把顺手菜刀的计划，也在忙碌中被忘得一干二净。 第三天早晨，方鱼从睡梦中醒来，来到厨房前准备做饭，却发现白娴凤已经在忙碌。 方鱼道：“娘，早啊！你的肩膀已经好了？” 白娴凤扭头看了一眼方鱼，道：“昨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更没问题了！” 方鱼道：“还是我来！您再休息一天！” 白娴凤道：“不用，你今天要去学堂了，你已经连着两天没去了！” 方鱼道：“我在家修炼也一样的。” 白娴凤道：“不行，还是得去学堂，要是在家要是能成才，还要学堂做什么？” 方鱼很想说，学堂不是给他这样的天才准备的，只是想想还是算了，这两天他已经被白娴凤催了很多次了。 于是，方鱼点头道：“好！我一会儿就去。娘，您也悠着点，别太累了，洗衣服的事儿我回来做！” 白娴凤道：“这些你就放心！娘有把握，好歹我也是炼气初期的修为，这些我都懂！” 方鱼道：“娘，您要是坚持修炼下去，说不定比爹爹强。” 白娴凤哈哈笑道：“嗯、嗯，说不定！这次受伤，娘对修炼有了另一层体会，说不定能小小进步一下！” 方鱼道：“那太好了！炼气中期有希望没？” 白娴凤道：“再说了。对了，你吃早饭吗？还是到学堂那边去吃？” 方鱼道：“我去学堂吃！娘，你这里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就走了！” 白娴凤道：“没事儿了，你快去！中午也不用着急回来，家里有娘在，你不用操心，红果儿我会给你照顾好的！” “这话说的，好像红果儿是我的一样！”方鱼听白娴凤这么说，心里吐槽。 第五十七章 霍家老铁铺 方鱼来到瀑布下修炼，随着提升到炼气中期，方鱼已经可以在瀑布下顺利的施展整套长拳，这样他的修炼效率就更高了。基础锻骨诀和基础聚力术的动作也勉强可以在瀑布下施展整套。相比于长拳这种实战大于修炼的拳术，这两种术法的更适合在瀑布下修炼，外界的压力越大，这两种术法的修炼效果越好。 时间来了方子赫打人后的第六天早晨，红果儿终于脱下了一身的夹板，在方鱼的搀扶下，缓缓的来回走着做恢复运动。经过这几天在床上的休养，红果儿有些胖了起来，这让方鱼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原来红果儿胖一些更漂亮啊！”方鱼不禁有了把红果儿喂养的更胖一些的想法。以前干瘦的红果儿，看起来就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现在圆润一些，就有了成熟的感觉，这让方鱼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扶着红果儿走了一阵子，方鱼就跑去学堂……不，跑去后山瀑布锻炼。 望着方鱼离去的背影，红果儿有些发愣。这时，身后传来白娴凤的声音：“红果儿，这几天小鱼儿照顾你还满意吗？” 红果儿扭头，看到白娴凤，脸有些红，她低头说道：“小少爷照顾的很好的！” 白娴凤道：“我以前说让你以后跟了小鱼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红果儿说道：“红果儿愿意伺候少爷一辈子！” 白娴凤摇头道：“不是说伺候一辈子的事儿，我是说让你给小鱼儿做个通房！” 红果儿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白娴凤继续道：“怎么了，不愿意？通房丫鬟的地位可比普通丫鬟地位高不少！小鱼儿前途不可限量，张家的三长老都亲自认可的！你不愿意，我就给他找别人了！” 听白娴凤这么说，红果儿急道：“愿意，我愿意！”抬头，见白娴凤一脸笑意，知道被白娴凤戏耍了，扭捏的说道：“夫人……我……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 白瞎风说道：“以前你答应的不坚决，这次是不是决定如此了，毕竟是你一辈子的事情！” 红果儿狠狠点头道：“我答应了！夫人你说什么时候！”红果儿一副要献身自己的模样。 白娴凤看着好笑，说道：“不着急，小鱼儿还小，不过，过两年就要给他安排婚事了……” 红果儿道：“夫人，小少爷不会介意我年龄大他很多吗？” 白娴凤笑道：“不会的，这几天的事情你还看不出吗？小鱼儿可是很紧张你的。” 红果儿又害羞的低下头。 白娴凤又突然提醒道：“对了，红果儿，有个说法是不入真气不破身，具体怎么个不破身我也不知道，但是小鱼儿年龄还小，你再等两年，他结婚前……” 闻言，红果儿的头更低了！ 白娴凤哈哈笑了起来。 方鱼不知道他走后发生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来了瀑布下开始修炼……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这些天方子墨一直没有回家，而白娴凤一直忙于张家制衣订单，红果儿也开始参与其中。 洗衣之类的重体力劳动由方鱼每天从学堂回来之后完成，这对于已经炼气中期的方鱼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白娴凤拿着方鱼自称是从学堂抄来的快刀刀法，锻炼自己的切菜技术，在砍坏几把菜刀、几个菜板之后，终于有了进步。白娴凤因此也练得更加起劲儿，有种想要通过切菜做饭修炼成大高手的架势。 很明显方鱼给白娴凤的只是像快刀的刀法而已，用刀的技巧以及配合的内气运转法门被他换成了药剂师用的“切削三十六式”。方鱼这套切削之法和普通的大有不同，普通的切削之法只有十一式，是药剂师使用的，方鱼这套来自前世三合派的炼药堂，可以从药剂师一直用到炼药师。当然，切削之法也只是药剂师掌握的技能之一了，不是药剂师的全部。 这些天里，方鱼也从那家售卖旅行用品的小店买到了适合大小的铁箱，对此方鱼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在交易过程中，方鱼继续和老板斗起嘴来，这是讨价还价的基本技能嘛！ 老板吹嘘他家的铁箱质量好，用的是五出一的精铁；方鱼就继续对所谓的五出一精铁表示质疑，老板就说他家就有一个铁匠铺，专门打造各种铁制品，所以他家才是最专业的；这让方鱼心中一动，起了自己要打铁的心思，虽然前世他是个炼药师，但炼药、制器是修炼的两大辅助行业，方鱼对隔壁的行业也很熟啊。 于是，方鱼就向老板询问，是否可以租用一个打铁炉自己来打造。老板开出一个炉一个时辰一百文的价格，材料还要另算。方鱼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才做决定。 方鱼想给白娴凤打造一把更顺手的菜刀，来支持她成为大高手的梦想；另外他还要给自己打造一把坚固的随身小刀，现在他手里这把刀刃已经有不少断口。 第二天，方鱼又到那家小店去和老板商量，想让老板降一些价格。 老板说道：“打铁是需要管理机构颁发资质的，同时他们也要按照使用燃料的量交税，所以一百文真的已经不多了。” 方鱼略微一想，估计自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答应下来，老板暂时锁了店门，带着方鱼向三合派北面的霍山镇方向走去。走的还是青山城到临沧城的那条大路，霍山镇就在距离学堂四十里之外。 一开始上路，老板的步速不慢，可他再如何不慢也是个普通人，如何能比得上炼气中期实力的方鱼，更何况经过这两天的修炼方鱼修为已经开始向炼气后期推进。 直到把这老板跑的气喘吁吁，也不能将方鱼甩下，他只好放慢脚步，和方鱼聊了起天来。 通过聊天方鱼得知，老板名叫霍小山，是这家铁匠铺老板的三儿子，今年十六岁，因为身体太瘦弱，不适合打铁，只能被派去看店铺。 铁匠铺名为霍家老铁铺，老板叫霍老铁，霍老铁有三个儿子，分别是霍老大、霍小二和霍小山。大儿子和二儿子都跟霍老铁在铁匠铺打铁，此外，店里还有四位打铁的师傅。 年初的时候，霍家老大结婚，霍老铁为大儿子又开了一家铁匠铺，打铁师傅也分配过去两个，所以现在才有空出来的炉位。 方鱼也介绍了他自己的情况，说目前还是学堂学子，在说到年龄的时候，说大了一岁，已经十二岁了，今年就要参加三合派学堂考核，然后就表达了他对打铁的兴趣之类的云云。 霍小山叮嘱方鱼道：“到时候一定要说是我的朋友，就说我们吃饭认识的！不然我父亲可给不了你一百文一个时辰的价格。”方鱼点头应下。 说话间到了霍山镇，小镇不大，看规模和学堂门口的集市不相上下，毕竟这也不是三合派直辖中心属地上的主要市镇，只是一个小村镇而已。 街口第一家便是霍家老铁铺，霍小山带着方鱼来到店铺后面的打铁作坊找到自己父亲，说明情况。 霍老铁是个黑矮的汉子，头发有些花白，一身黝黑的肌肉，他翻眼看看方鱼，道：“小鱼儿是！咱们可说好了，这一百文已经是很优惠的价格了，到时候一个时辰到了，你打不出来，我还是要收费的！” 方鱼道：“霍老板放心，按时间给钱，这铁怎么算钱的？” 霍老铁道：“铁矿石的话，就一文一斤，粗铁四文，精铁八文。此外还有些添加的硼砂，就……就不要钱了。” 霍小山插嘴道：“小鱼儿，你直接用精铁！两斤粗铁一斤精铁，还省了你再锻打，铁矿石就别想了，你这一个时辰可能都用在加热融化铁矿石了！” 方鱼点头道：“那就精铁！先给我来五斤精铁，我先练练手。” 霍老铁也不客气，直接抓起一块五斤多的精铁，道一声“接着”，就扔给方鱼。方鱼伸手稳稳接住，霍老铁露出惊奇的神色道：“小哥儿这身手不错，以前打过铁吗？” 方鱼道：“没有啊！不过我对这个挺有兴趣的，曾经和人学过！”方鱼想起他前世炼药的工具都是亲手打造的，所以，也不能就说没有，只能改口说学过。 霍老铁道：“那小哥的修为是？” 方鱼道：“炼气初期，不过我天生力大。” 霍老铁点点头道：“小哥儿打铁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来找我，需要我安排一个师傅给你指点一下吗？” 方鱼摇头道：“我先试试，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您。” 霍老铁一指墙上一排工具说道：“自用自取！”说罢，扭头去忙他自己的事情。 霍小山把方鱼带到最边上的一个炉位，向方鱼介绍怎么使用这个炉子。方鱼不断点头，顺手用钩子扒开封炉泥，一阵热量扑面而来。将那块精铁丢进炉中，方鱼踩起风箱，火苗和热浪随着踩下的风箱不断涌出。 第五十八章 合作 炉前温度不低，方鱼脱下上衣，白皙的身体被火焰映出光亮。继续踩风箱，不多时，精铁块被加热到通红，方鱼将之夹出，放在砧板之上，抡起锤子一下一下锻打下去。或许是这个炉位已经有许久没人用，当方鱼的锻打声响起时，房间内的正在忙碌的师傅们转头看来，见是一个白皙的背影，便没了兴趣，纷纷回身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方鱼回忆着前世他打铁的动作和发力方式，每锤砸下去都火花四溅，配合着叮叮当当的伴奏，好不热闹。霍小山在一旁看了一阵子，发现方鱼真的会打铁，和方鱼打了个招呼，自动隐退，回去继续开店。 随着不断的锻打，精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下去，锻打折叠的花纹也逐渐显现，方鱼看到差不多，对准精铁中间的位置快速用锤子敲打起来，精铁形成了一大一小两块，然后“当”的一声，锤子重重砸下，精铁被一分为二。两块精铁又被方鱼扔进炉内加热，然后取出，继续锻打……如此重复了五次之后，方鱼将其中大的一块敲打成菜刀的模样，将小的一块敲打成匕首模样。 然后，方鱼找了霍老铁归还打铁炉，毕竟一百文一个时辰呢，霍老铁说道：“就算一百文好了，虽然还差一会儿，但是你的这两把刀切割好，还需要再回火的！” 方鱼点头同意，霍老铁拿起那把匕首看了一眼，惊奇道：“这……这差不多是六出一的精铁了？” 方鱼得意的点点头，道：“嗯，差不多是！” 霍老铁道：“小哥儿家里有传承？” 方鱼道：“我跟一个亲戚学过一些！” 霍老铁点点头，他应该是想到方鱼是方家人，毕竟方家大家族，会点儿什么也不新鲜。 霍老铁道：“小哥不止是力大了，修为也不会低了！短短时间就能打出六出一的精铁，这技法也是上乘技法了。” 方鱼谦虚道：“还是老板的精铁好！” 霍老铁摇头道：“我这所谓精铁，也就是二出一的水平，我们技法一般，也没什么修为，就靠着力气大一些，平时能打出来的铁也就这样了。” 方鱼还想谦虚一下，但听霍老铁说的真诚，却有些不知如何接下去。 只听霍老铁继续说道：“那边的砧板是专门做切割的，小哥儿切下来的废料可以收集起来，再炼一下，六出一的精铁，还是很值钱的。” 方鱼表示感谢，其实菜刀和匕首已经基本成型，稍作切割即可。于是在方鱼的大力出奇迹下很快就做好，方鱼把切割好的菜刀和匕首放回炉内再次淬火，同时浇上淬火油，废料也被重新融化成一小块，霍老铁找来两个木质把手，以铆钉铆好，再刷一遍油，两把刀就已经成型。 霍老铁拿起两把刀，来回掂量着，做出切削的动作，不禁赞叹好刀。 方鱼将剩下的一小块精铁递给霍老铁，表示感谢，问道：“霍老板，我这一共多少钱？” 霍老铁掂量着那小块精铁道：“不要钱了，这小块精铁就够了！” 方鱼道：“这一小块能这么值钱？” 霍老铁道：“差不多！粗铁几文，二出一的不到十文，三出一的十几文，四出一到了几十文，五出一就几百文，六出一的差不多几两！你这块最少六出一的精铁得有三两重，少说大几百文是有了，说来说去，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小哥真是好技术啊！” 霍老铁是个老实的打铁人，遇到了高手只是羡慕。 看到不到五十文的普通精铁经过一番打造就变成了价值几两的六出一的精铁，方鱼心中一动，道：“那霍老板，你要找打铁的师傅吗？” 霍老铁闻言看了一眼方鱼道：“你吗？我们请不起的！” 方鱼一愣，道：“为何？” 霍老铁道：“像你这样的能打出六出一的精铁的，在城里都要用黄金算薪水的！” 方鱼道：“有这么厉害吗？” 霍老铁道：“你想啊，要是一个时辰打出一斤六合一精铁，一天大概能打十斤，十斤六合一精铁怎么也得三十两白银了，这么算下来，一个月大概一千两白银，薪水可不得用黄金结算了吗？” 方鱼若有所思的道：“这样子啊！……那咱们能合作吗？” 霍老铁挑眉道：“你想怎么合作？” 方鱼道：“我来打铁，你提供原料和炉子，赚钱咱们五五分账。” 霍老铁道：“五五分账，你太吃亏了！城里旱涝保收的大匠师都是七三或者八二。再说，六合一的精铁在我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人要啊！” 方鱼道：“五五了，只要你愿意！” 霍老铁似乎有些心动，但依然有些犹豫道：“问题是我这穷乡僻壤的……” 这时，旁边传过来一个声音道：“爹，你忘记上个月那批车轴的订单了？那可是好几百两银子的订单，都推了。这小哥儿能打六出一的精铁，也肯定能打五出一、四出一的精铁！”车轴用不着六出一的精铁，五出一精铁足矣。 霍老铁还在犹豫，只听那人又道：“还有，你忘记上上个月咱们接了个订单，说好的三出一精铁就能够，结果其中一个部件非得要五出一精铁，没办法，你生生把自己的锤子给融了吗？” 霍老铁道：“咱们对三出一以上的精铁需要量很小的！” 方鱼道：“要不这么办，如果是四出一以上的精铁，你们计算好成本，咱们减去成本以后，利润五五分账，我不要你们的薪水，只要分账，三出一以下，师傅们拿多少钱，我就拿多少钱，霍老板你看怎么样？” 霍老铁道：“小兄弟，这样你是不是太亏了，要是我这里没有三出一以上的精铁订单，你不是挣不到钱了吗？” 方鱼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我就是为了修炼身体罢了！” 旁边那人道：“爹，就这么办！小兄弟也别担心没有订单，我去跑跑订单，咱们能从城里能接到大量这种订单的，不用担心。说好了，咱们三出一以上的精铁订单五五分账。” 方鱼点头道：“我这里没问题，就看霍老板了！” 霍老铁道：“小兄弟，这样我太沾便宜了，要不这样办！不算成本，只要卖出去的四出一以上的精铁，我们五五分账，成本我们担了！” 方鱼又扭头看向旁边那人，那人道：“既然爹你定了，那就这么办！咱们一言为定！” 霍老铁道：“小兄弟，咱们先说好了，如果到时候订单不足，你可嫌挣的少！” 方鱼哈哈笑道：“霍老板，你放心！不会的，我现在每天还得上学堂，只能下午来这里打铁，你们不介意！” 霍老铁闻言，也是松了口气，道：“这就好，我当然不介意！” 为何“这就好”呢？当然是老铁匠朴素的契约精神了，“我不一定能满足你，但如果你也有些问题，那么我就平衡了”。 旁边的那人道：“认识一下，我是老板的儿子，这里的二老板，叫霍小二。” 方鱼道：“我叫方鱼，叫我小鱼儿就行，霍二哥，你好！” 霍小二接着帮方鱼介绍了铁匠铺的其它两位师傅，一位铁牛师傅、一位铁虎师傅，这两人是兄弟俩，因为成为了铁匠，所以就给自己取了带铁的名字。 此外，还有一位霍老大已经离开霍山镇，去外面的镇子开铁匠铺，这一点，方鱼听霍小山介绍过。 店内目前这四位师傅，除了霍老铁是气感后期修为，技能在能打出四出一精铁的水平上，但这需要反复锻打半个月以上才可以；剩下三人都是二出一水平的铁匠。 有了方鱼的加入，霍小二表现出了要大干一番的豪情，虽然已经是下午，仍然拉着方鱼和霍老铁到镇上的饭店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欢迎宴，并且承诺方鱼最近一定要努力去外面找高端精铁订单给方鱼。 吃饭期间，方鱼和他交流了一下他们打铁的方法和技巧，可惜这里除了霍老铁是气感后期的修为，能勉强修习一些粗浅内气功法之外，霍小二和铁牛、铁虎都是普通人，只凭着年轻和力大才来打铁。这让方鱼想指点他们打铁技巧的计划落空，方鱼的打铁技巧是来自三合派炼器堂的正宗传承。 饭后回到铁匠铺，霍老铁告诉方鱼，首先要给他自己准备一把合适的铁锤，而且这铁锤不是纯精铁的，里面需要添加一部分合金。 本来这事情应该霍老铁这个铁匠铺老板兼资深铁匠来完成，奈何他水平远逊于方鱼，因此，他只能羞愧的告知，要方鱼自己来做了。 方鱼则没有所谓，二话不说当即开动，融化铁块，在融化过程中不断加入硼砂，然后开始锻打。在锻打过程中，不断加入一种黑色名钨的金属粉末，最终铁块变成六合一的含钨精铁坯。方鱼还想继续锻打，但感觉内气有些不济，又想到刚才霍小二介绍七合一精铁要几十两银子一斤的价格时，两眼放光的神色，便停止了锻打。然后，方鱼又给自己打了一把精铁钳，这也是打铁常用的工具。 方鱼打造的工具是根据自己的身材所做，对于高大的铁牛、铁虎来说，这只能是他们用的小号锤子。铁匠应该为自己准备不同大小的多种型号锤子，但是方鱼只准备给自己打造这么一把，因为他知道这就足够用了。 第五十九章 打铁的第一天 傍晚时分，方鱼向霍老铁提出告辞，约好明天下午再来。霍老铁告诉方鱼，他的第一个订单已经来了，明天要打出五斤五出一的精铁。 方鱼点头应下，然后转身出了铁匠铺，认准青山城的方向，跨马神行步施展出，向家奔去。 为何方鱼会这么积极要加入一个铁匠铺，他不应该要着急加入药剂师行列才对吗？ 这是因为今天方鱼在这铁匠铺里感受到了火属性和金属性的气息。在这个阶段，方鱼加入制药堂的目的是为了补充他的五行，从这个角度来说，在小镇上遇到一个可以让他吸收到火属性和金属性灵气的机会，自然是等同于加入制药作坊的效果了。 而且小镇地处偏僻，也减少了被人认出的麻烦。毕竟，认出来之后，一方面是尴尬且需要做解释，另一方面是方鱼前世被人坑怕了，他害怕会有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像方子赫偷药这样的事情，就非常让他担心。 一路无话，跨马神行步在炼气中期的方鱼施展出来速度又快了不少，一刻钟不到，就已经回到了青山城，到家之后，白娴凤已经做好了晚饭。 方鱼拿出那把刚刚打造好的菜刀递给白娴凤，白娴凤掂量一下菜刀重量道：“这可不轻呢！” 方鱼道：“精铁打造。” 白娴凤做了个切菜的动作，道：“这刀用着倒是挺舒服！” 方鱼道：“那是自然，老师傅打造的！” 白娴凤又摸了摸刀刃，道：“还没开锋呢？” 方鱼道：“是啊！”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块磨刀石，这是他走的时候，霍老铁顺手给他的，这种磨刀石铁匠铺有很多。 白娴凤一看方鱼这个架势，噗嗤就乐了，道：“你这小包袱是百宝囊啊，怎么还装这个回来了？” 方鱼道：“磨刀石，一会儿我吃完饭就去磨一下！” 白娴凤接过磨刀石，说道：“我自己来，自己磨的刀，用着才习惯。” 方鱼道：“我还有个匕首要磨一下！” 白娴凤见方鱼掏出一把匕首，说道：“去年不是给过你一个吗？” 方鱼道：“那个太小了啊！” 白娴凤道：“这个也太大了！你别拿着伤了人！” 方鱼道：“我就是防身用的！不主动伤人。” 白娴凤道：“这个也是精铁的？” 方鱼道：“同一位师傅打造的。” 白娴凤道：“那个师傅就没给你个匕首套？” 方鱼道：“打造好我就直接拿回来了！” 白娴凤道：“嗯，回头给你做个。” 饭后，方鱼先拿了匕首，在磨刀石上磨起来，然后白娴凤拿走磨刀石去磨菜刀去了。方鱼对此有些惊奇，因为很少见白娴凤做这种事情。 不过，虽然好奇，方鱼却没心思留下来看，因为这几天他感觉炼气后期的关口已经到了，尤其今天吸收了一些火属性和金属性灵气之后。 一夜修炼下来，方鱼发现自己对炼气后期的感觉依然是个错觉，依然是因为水属性的内气太过强大导致他对自己修为产生了误判。同时，这更加大了方鱼对打铁铺的期待，毕竟如果火属性和金属性的灵气可以从外界得到补充的话，那从五行生克的角度来看，他大致就可以做到五行的平衡了。 早晨起床，见红果儿又在干活，方鱼上前接替红果儿道：“红果儿姐姐，信婶婶说你要休息够十五天才能干活！” 红果儿红着脸直说自己没事儿，活儿也不重。 白娴凤笑嘻嘻看着俩人抢活儿干。 早饭白娴凤留方鱼在家吃，看着方鱼狼吞虎咽的吃饭，白娴凤说道：“今天的肉馅饼好吃不？” 方鱼道：“好吃啊！娘做饭一直很好吃的！” 白娴凤道：“我的意思是今天的早餐有没有比之前的好吃？” “啊？”女人要这么问话，那可能是个陷阱，拥有前世丰富经验的方鱼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说道：“都挺好的啊！怎么了？” 白娴凤道：“我用你带回来的菜刀剁的肉馅，我亲手磨的刀，剁出来的馅儿！” 方鱼松了一口气，不是陷阱，但跟着就无语，作为一个好儿子，得捧场啊！ 于是一通马屁奉上，然后方鱼问道：“那刀用的怎么样？” 白娴凤道：“拿着有些重，不过重有重的好处，切的时候轻了！这样只用瞄准了就行！” 方鱼又是无语，道：“试试我给你的那些技法啊，用菜刀施展出来！” 白娴凤道：“好！我今天试试！另外，小鱼儿，我感觉这些精铁的东西应该挺好用的，你有空看看那位大师是不是能打大剪子，做衣服用的那种。” 方鱼问道：“什么样的剪子？” 白娴凤道：“就是我做衣服用的那样的啊！” 方鱼道：“你给我拿个样子，我好跟人家说。” 白娴凤转身回屋拿了一把剪子回来，道：“就是这种！” 方鱼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白娴凤说：“你把这个拿给人家看看，别打错了。” 方鱼道：“你不用了？” 白娴凤道：“我还有！” 方鱼道：“就需要这么一把剪子？” 白娴凤道：“还能多打？” 方鱼道：“没问题啊！” 白娴凤道：“真的假的？你和这大师什么关系？” 方鱼道：“买卖关系，给钱就行呗！” 白娴凤道：“你等着啊！”说着，扭身回屋。 一会儿白娴凤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七八把剪子，还有尺子、锥子、和针线盒。只听她说：“要是可能，都打造一遍！” 方鱼有些懵逼的看着这些东西，道：“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白娴凤道：“没问题，就那把大剪子要快一些，我这几天着急用。” 方鱼道：“那我先把那把大剪子拿走。” 白娴凤道：“都拿走！放在大师那边！” 方鱼无语道：“好！” 然后白娴凤拿出一块银子递给方鱼道：“五两够吗？” 方鱼道：“不着急，等打造完了咱们一起结。” 最后，方鱼收到了白娴凤的小礼物，一个皮质的刀鞘，这是昨天晚上她赶制出来的。 早饭后，方鱼依然来到后山瀑布修炼，接着在上午学堂下课的时候与秦越之秦云芝他们一起吃午饭，再陪着他们回到小潭边，最后在中午的时候，方鱼提出告辞，来到了霍家老铁铺。 当方鱼出现在霍家老铁铺的时候，霍老铁和霍小二正望眼欲穿的在门口等着。 热情的把方鱼迎进门，霍小二先忍不住开口，道：“鱼匠师，我们一上午给你接了不少订单，我统计了一下，到目前为止是五出一的精铁十斤，四出一的精铁四十斤，六出一的精铁两斤。”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给方鱼起了这么一个称呼，不过既然叫匠师了，那肯定是尊重的叫法了。 一旁的霍老铁，听自己儿子说出数量，脸上露出愧色，道：“鱼匠师，真不好意思，上午没收住，一下子这么多找上门来的。” 方鱼微微一笑道：“没关系，这些几天要？” 霍老铁忙道：“这个不急不急，三天之内，实在不行我和他们几个再谈谈，五天之内也行。” 方鱼道：“我也不知道几天可以啊！没试过，昨天是一个时辰不到就一斤！咱们试试看！” 霍老铁道：“好，好！你先休息下，咱们再开始。” 方鱼道：“咱们？我自己就行，你们准备好粗铁。” 霍老铁道：“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二出一的精铁，我们这里二出一的精铁还是很不错的！” 方鱼道：“不用了，你们应该赶不上我打铁的速度，我从粗铁开始打就行，不会浪费太长时间。” 霍老铁道：“行那就开始，小二先领鱼匠师换衣服。” 在铁匠铺的后面有一排五六间房子，霍小二为方鱼介绍，大屋是霍老铁和他儿子的，另一间是铁牛铁虎的，还有一间里面也铺着被褥的，是之前跟霍老铁大儿子去外面开铁匠铺的两位师傅的。 给方鱼开的是一间新房间，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床上有崭新的被褥，桌子上有一套茶具。 霍小二笑着说道：“鱼匠师，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了，被褥和茶壶茶杯都是我上午刚买的，柜子里有一套打铁的护裙，也不知道你打铁的习惯和你的尺寸，所以就没给你定做衣服，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今天就找人来量尺寸。” 方鱼打开柜子看了一眼，挂着的是一套皮质的护裙，就道：“这个就足够了，热了之后甚至这个都得脱了。呵呵！” 霍小二道：“那您先在这里换衣服，我去前面打铁房等着。” 霍小二离开，方鱼突然感觉自己有了一个家一样，一切是那么新鲜，好像是个新开始。从包袱中把白娴凤的一套缝纫用具取出，放到柜子的下层，今天应该是没空来打造这些东西了。 换好衣服，来到打铁房，方鱼的炉位被霍老铁指定在原来他用的最大的炉了，倒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一次可以多加热一些铁料而已。 然后，霍老铁去完成三出一的精铁订单，铁虎负责二出一订单，铁牛和霍小二负责融化铁矿石，制作粗铁。 第六十章 收入 小半个时辰过去，两斤四出一精铁出炉，霍小二跑来看成品，歉意的说道：“鱼匠师，这个需要出棒料，我忘记告诉你了！” 方鱼道：“没关系，你说五出一，或者六出一的应该是什么料？” 霍小二道：“等下，我去看看单底。” “六出一的是铁锭，五出一的是六尺长，四寸宽的铁板。”霍小二看过订单之后说道。 方鱼道：“你列一个单子给我！我自己来看。” 霍小二道：“好的，你等我啊！” 方鱼也没停歇，就着这二斤四出一的料继续锻打下去，一刻钟之后，不到二斤六出一的精铁制出。 方鱼继续投入粗铁，不断地加工起来。傍晚时分，方鱼已经完成了二斤六出一精铁，十斤五出一精铁和二十斤四出一的精铁，今天的订单，只有二十斤四出一的精铁没完成。 方鱼找来霍老铁，让他来检验成品。霍老铁很认真的把每块精铁翻来覆去、敲敲打打的检查一遍。他脸上笑意随着检查越来越浓，直到最后乐的合不拢嘴，冲方鱼比出的大拇指自从竖起来，就再也没有放下去过。 一番花样称赞加马屁之后，他叫霍小二取过账本，开始报账。 霍小二翻动着账本，对方鱼说道：“鱼匠师，咱们算一下今天的账目。” 方鱼点点头，他是第一次与铁匠结账，其中的规矩还不太清楚。前世炼药都是他炼好药，对方直接给钱，钱货两讫，概不赊欠。 只听霍小二继续说道：“这四出一的精铁，订单价格是一百文一斤，五出一的精铁，订单价格是八百文，六出一的精铁，订单价格是五两银子一斤。这是底单，鱼匠师，您看一下！”说着，霍小二从账本中抽出一叠订货单递给方鱼。 方鱼接过来看了一眼，是简单的制式订单，上面有买卖双方的签名，写着单价、数量和总价。顺手递回给霍小二道：“嗯，继续说！” 霍小二说道：“咱们今天完成了二斤六出一精铁，是十两银子，十斤五出一，是八千文钱，二十斤四出一的精铁，是两千文钱。一共合计十两又一万文，也就是二十两。鱼匠师您算一下，这个钱数是不是正确。” 方鱼点头道：“正确无误。” 霍小二继续道：“订货的时候，我们统一按订单总价一半收取的定金，也就已经收到十两的定金。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铁匠铺应该付给您一半，也就是五两。鱼匠师，这是今天您的分成。”说着，霍小二从账本中拿出五两银票递给方鱼。 方鱼道：“我不急，你们最后一次性给我！这样多麻烦！” 霍老铁道：“这是咱们铁匠行业的规矩，客人来下订单，最少收一半的定金；只要匠师完成了工作，验收合格，就应该在第一时间把能付的钱付掉。打铁是个辛苦活，钱不能欠。咱们这个也是按比例付的，所以，鱼匠师，请收下！” 霍小二也道：“收下！鱼匠师，咱们以后就按规矩来，这样不会乱！” 方鱼笑着点头收下，这是他重生以来的第一笔收入，没想到是打铁的收入。 霍小二又道：“鱼匠师，我看您下午这个进度，又收了两笔订单，分别是五斤五出一的精铁和六斤六出一的精铁。” 方鱼点头道：“那就明天了，这样明天的任务差不多就排满了。” 霍老铁点头道：“是这样的，以后你的订单，四出一的我们就尽量少接了，除非是推辞不掉的老客户。” 方鱼点头认可，今天的账一目了然，算下来，四出一的精铁用的时间最多，出的量也最多，但收入也最少。 霍小二道：“是啊，我这还没有去青山城和临沧城呢，上门的订单咱们都接不完。” 方鱼不禁点头，别看是打铁的粗汉，但霍小二这账算的是明明白白的。陪两人又聊了一阵子，方鱼便提出告辞回家。 家中无事，依然是不变的晚饭和夜修。 晚饭时间，白娴凤并没有问那把剪子打造情况，可能她也认为没有那么快！反倒是谈起了她切菜的感觉，还自认有了不小的进步。 夜修时的方鱼感觉修为似乎有所提升，但想到今天仅仅是在炉火边站了一下午，又没有刻意的运功修炼，又感觉这不太可能。 第二天上午，因为想着今天要空出一些时间把白娴凤的大剪子打制出来，所以方鱼陪秦越之秦云芝几人吃完午饭后，就向众人告辞，绕了个圈，直接来到了霍家老铁铺。 这时距离中午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霍小二不在，只有霍老铁和两位师傅在，一问才知，霍小二上门给人送货去了。 霍老铁把今天的订单交给了方鱼，订单数量和昨天下午说的差不多。方鱼也没多说，换好衣服，直接上手打铁。 或许是因为这些天的修为有所提升，又或许是因为这两天打铁的技能越来熟练，总之，下午时间不过半，方鱼就完成了今天的订单任务。此外，中午霍老铁的老婆霍大娘送来的午饭红烧肉，让方鱼吃了个肚儿圆，味道相当合口味。 轻松下来的方鱼拿出母亲的大剪刀，和霍老铁打了招呼，自己在炉前开始摆弄起来。 霍老铁过来指点道：“鱼匠师，剪刀的打造是需要一些精炼技巧的，你这边怎么样？” 方鱼谦虚道：“我试试，要是不行，我再来向霍师傅请教。” 方鱼前世炼药的整套工具全是他自己打造的，又岂能不会打造一把剪刀。 于是叮叮当当的来回摆弄，半个多时辰之后，一把几乎和原来剪刀一模一样的六出一精铁剪刀就出炉了。 看还有一些时间才到傍晚，方鱼开始为白娴凤打造缝衣服的针。其实一根针的打造并不比剪刀简单，在不磨制的情况下，用铁锤直接把铁棒打造成针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但今天，闲着无聊的方鱼就想尝试一下这个困难的事情。 于是在不知道打下多少锤，加热了多少次的情况下，方鱼对用锤的力道、技巧、角度进行了各种尝试和调整，最终一块巴掌大的粗铁被他锻打成了一根针的形状。当最后一锤大力砸下，针高高的飞起，方鱼知道这精铁已经到达了它在普通锻打情况下的极限，十出一的精铁。 准确的盯住了缝衣针的飞行轨迹，方鱼不敢用手接，拿过旁边毡布向缝衣针卷去，针扎入毡布中。取下针，方鱼这才发现，忘记开针眼了。用铁锤砸，可六出一精铁的锤子又如何能砸扁十出一的钢针，只能用錾子一点点的敲扁，然后钻上孔，这枚缝衣针方才做好。方鱼算了一下打制时间，居然超过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到了傍晚，铁匠铺内的气灯已经点上。 这时，外出的霍小二高兴的回来，方鱼、霍老铁、霍小二三人又凑在一起算账。 昨天打好的精铁都送到客户手里，有客户大方的，顺手给了赏钱，这一天下来，霍小二居然得了十多两的赏金。今天的钱分成两部分计算，昨天的尾款，一共是十两银子，加上赏钱十五两；今天完成了价值三十六两的精铁，按照已经收到的一半定金来算是十八两。这样里外里算下来，方鱼今天得了二十一两又五百文。方鱼本不想要那个赏钱，但霍老铁说，赏钱来自方鱼的铁打又好又快，本来这赏钱他是想全给了方鱼的。 霍小二又提及有两家加了订单，需要二十斤五出一精铁和十斤六出一精铁，方鱼笑着应下来，说明天上午放学就过来。 三人聊完这些，天色已经暗下来，方鱼起身告辞踏上回家的路程，傍晚的路上多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大家都想趁着天黑之前回到家中。 一路无话，到得家中，白娴凤对方鱼回来晚也没有表示出自己的意外，毕竟以之前方鱼在水潭边的贪玩，回来晚是常态。更何况方鱼还拿出来她盼了两天的大剪刀。 方鱼道：“这是今天刚打出来的，还没开锋，一会儿，我来帮你开锋！” 白娴凤道：“不用，我自己来，自己磨出来的剪刀自己用着顺手。”白娴凤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剪刀，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只听她继续说道：“你那块磨刀石挺好用的，今天我把家里的刀和剪子都磨了一遍，果然好用多了！” 方鱼呵呵笑着道：“娘，咱家以前不磨刀的吗？” 白娴凤道：“以前都是拿出去让别人磨的，还有就是临时让你爹爹帮着磨！” 方鱼道：“咱家之前都没有磨刀石，怎么磨？” 白娴凤道：“就是在这门口的石头上蹭蹭！哼，我怀疑这方子墨糊弄了我！” “哈哈……以后还是自己来！外面的估计也是糊弄，那些磨刀的也是卖刀的，怎么可能尽心给你磨刀。”方鱼笑着说道。 白娴凤说道：“说的也是，磨好了刀，谁买他们的新刀！以后就我自己磨，外面磨刀的小贩不靠谱，方子墨更不靠谱……”白娴凤这话里话外的对方子墨颇有不满。 第六十一章 一根缝衣针 听白娴凤提起了方子墨，方鱼顺口问道：“娘，爹去哪里了？” 白娴凤道：“说是去外地跑生意了，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但说就在这三合派的范围之内，好像说是布衣坊要在各处开一些分店。” 方鱼道：“哦，这样啊！那最近他回不来了！” 白娴凤道：“要是叫我说，他就是那天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咱们俩，跑出去躲清闲了！” 方鱼道：“不至于！不过那天他的表现的确不正常！”说起方子墨当天的表现，方鱼也很不满。 白娴凤道：“怎么不正常，这才是正常的方子墨。” 方鱼道：“啊？怎么可能？前些天他还教育我，不要吃张家的嗟来之食呢！” 白娴凤道：“他历来都是这样的，就说去年，方子赫来闹，说他在青山城美味居的地位太低，正好美味居要在山河城建新店，就让你爹帮他跑关系，求个管事的位置。结果，你爹偷拿了我陪嫁的一条项链送人，这才为方子赫求到了位子。” 方鱼道：“啊？他拿之前没跟你商量吗？” 白娴凤道：“怎么可能？方子赫是什么人，要是说了，我肯定不能让他这么干！” 方鱼道：“之后呢？” 白娴凤道：“你爹之后就出门办事儿了，过了半个月才回来，回来之后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你说气人不气人？” 方鱼道：“他还是个惯犯啊！” 白娴凤深表同意的点头道：“这种例子太多了，我这陪嫁，从你爷爷出事儿开始到现在，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方鱼道：“这其中一定有娘心爱的物件了！” 白娴凤长叹道：“可不是，有些物件让他卖的太可惜了！” 方鱼道：“娘，你知道那些你心爱的东西在谁手里吗？以后有钱了，咱们赎回来！” 白娴凤叹道：“唉，你有这个心就好！娘不求这些东西能找回来，再说很多都追不回来了！” 方鱼点点头，他思绪回到前世，作为三合派首席炼药师的方鱼还真的曾经收到过一件白娴凤的陪嫁，那是一个精致的玉佩。当时白娴凤已经病入膏肓，方鱼本想这玉佩能带给白娴凤一个惊喜，可谁知道，白娴凤拿到玉佩后哭成了泪人……那玉佩正面繁复的花纹组成“一心”二字，背面刻着“白氏娴凤”，那是白娴凤在一心慧剑门的身份令牌。 白娴凤看方鱼不说话，以为方鱼在不高兴，便道：“唉，不说这个了！毕竟是身外之物！” 方鱼思绪回到当下，说道：“娘，那你剩下来的东西可要藏好！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基本停不下来的！” 白娴凤点头苦笑道：“我也看出来了，是停不下来了，不过我陪嫁的东西已经基本不剩下什么了！” 方鱼长叹一声，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找机会先看看那个身份玉佩是不是还在，毕竟虽然身份玉佩值点儿钱，但被卖出去就太让人伤心了。 只听白娴凤又道：“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自己小心一些，方子赫与你爹俩人在这方面没什么不一样的，你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自己藏起来，财不露白。别学娘这样，现在除了你和红果儿之外，什么都没了！”说着，白娴凤有些眼圈发红，看样子她对这段婚姻是失望透顶了。 方鱼见此情况，也心下戚戚，但却不愿母亲继续伤心下去，便转移话题道：“娘，我还给你带了一根针对来。”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下午打造的针递给白娴凤。 白娴凤收拾心情，展颜笑道：“怎么还打了一根针？” 方鱼道：“下午时间不多了，就打了这么一根针。您看看这根针怎么样？” 白娴凤拿着端详一番，道：“看着不错，就是稍微有点儿大，不能绣花用，缝衣服还是不错的。” 方鱼道：“这针用的是十出一的精铁，已经是精铁的最高等级了！” 白娴凤翻来覆去的看着，说道：“嗯，是看到针上有些细微的花纹，但这有什么用吗？我也听说过几出一精铁的说法，一心慧剑门弟子的佩剑要五出一的精铁打造。” 方鱼解释道：“就是精铁的等级，等级越高的精铁越坚韧，你往地下扔一下试试。” 白娴凤闻言，把针向地下丢去，“当”的一声清脆的声音，针高高的弹起。方鱼伸指夹住，道：“看这针的弹性如何？” 然后，只见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碗，将针扎向茶碗。针轻松的给茶碗留下一个小孔。方鱼把茶碗递给白娴凤，说道：“这是还没有开锋针，但是精铁等级高啊！” 白娴凤来回看着茶碗，又拿过针来在小孔中比比划划，惊喜道：“这可是个宝贝，都可以当武器了！” 方鱼道：“当然了，十出一的精铁很难得，好大一块粗铁才能出这么一根针。一斤十出一的精铁要五十块下品灵石。” 白娴凤道：“这么贵？五千两黄金了！” 方鱼道：“黄金可不卖，用灵石才能买到！” 白娴凤道：“那咱们可买不起，这枚针得不少钱？一块灵石？” 方鱼挠头道：“这个……市面上没人用十出一精铁做针？呵呵！” 白娴凤道：“也是，谁用这么高级的精铁打造缝衣服的针啊！哈哈！不过武器也可以啊，暴雨梨花针！”说着白娴凤拿针比划着向小碗扎去，“当”的一声，小碗碎成两半。 方鱼道：“暴雨梨花针最多也就是五出一、六出一的精铁！那是以量取胜的武器，要是用这种十出一的精铁，打一次架就破产了！” “哈哈……”听方鱼说的有趣，白娴凤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之前伤心的阴霾暂时抛在了脑后。 方鱼继续道：“娘，你刚才扎的手法不对！得用使暗器的方法。” 白娴凤满不在乎，把碎片扔在一边，道：“开了锋就好了！” 方鱼拿出一小块磨刀石递给白娴凤道：“娘，用这个石头开锋。” 白娴凤接过来问道：“这和那块磨刀石有什么不同吗？” 方鱼道：“这是专门磨高等级精铁的石头，更硬一些。” 白娴凤收下磨刀石，方鱼又打趣道：“娘，要不要我帮你找一本针法的书，你来练练？” 白娴凤闻言，睁大了惊讶眼睛，道：“这没必要了？” 方鱼道：“好歹有这么好的武器了呢！” 白娴凤笑道：“我就是心疼咱家的茶碗！哈哈！” 方鱼也跟着笑起来，道：“练好了，你手里这根针可以当作防身武器了！” 白娴凤道：“是的呢！十出一的精铁呢！当年你外祖父给你舅舅买一把九出一的精铁剑还心疼了好久呢！对了，小鱼儿，这个要给人家多少钱？” 方鱼道：“不用给，这个就是边角料做的。” 白娴凤道：“你说谎！” 方鱼道：“我这一段时间在帮大师打铁呢，他不给我工钱的。” 白娴凤道：“你跑去打铁做什么？上学修炼不要了？” 方鱼道：“打铁也是修炼啊！锻炼筋骨啊！” 白娴凤道：“你到这个程度了？” 方鱼道：“是啊，要不我也得搬石头练劲儿，还不如打铁呢！还能给娘换点儿好东西。” 白娴凤惊喜道：“那你到炼气初期了？” 方鱼点头道：“是啊！到了啊！” 白娴凤道：“是不是那天方子赫打人的时候就到了？” 方鱼道：“那之前就是了啊！” 白娴凤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不跟娘说？” 方鱼道：“就是个炼气初期，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娴凤道：“这当然是大事儿啊，你大奶奶，就是张兆阳的夫人，那天一直和我说要是你真的突破到了炼气初期，大家要聚一聚，庆祝一下的！” 方鱼道：“娘，别找那麻烦了！我修炼太忙了！……我去修炼了啊！”说着，方鱼起身向自己屋走去。要抓紧时间跑，不然一定会被白娴凤抓住问东问西的。 白娴凤见方鱼要走，抓紧说道：“那人家要求聚会怎么办？” 方鱼道：“我得忙着修炼啊！这个肯定不能参加的，才炼气初期而已！” 白娴凤道：“你……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你大奶奶？” 方鱼头也不回的说道：“说不说在你，但千万别打扰我修炼，什么聚一聚的事儿，我没兴趣！……要不，娘，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 望着方鱼的背影，白娴凤犹自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你能封了方子赫的穴位，那最少得炼气初期了。哈……呜呜……”她现在有些太激动了，这是她最近得到最好的消息了，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片刻之后，白娴凤起身，冲着外面叫道：“红果儿，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听着外面的动静，方鱼心说，这要是告诉她已经炼气中期了，得高兴成什么样子？但或许，那样就不高兴了？只有恰当的喜讯才能带给人最大的快乐！ 第六十二章 炼气后期 夜晚依然是方鱼的修炼时间。随着功力日渐深厚，现在的方鱼已经到达需要四杯灵气水才能充满丹田的程度。而他那个水囊只有五杯水的容量，因此方鱼弃用了刚买的铁茶杯，直接对着水囊牛饮。 随着这两天的打铁，他的身体也在这个过程中吸收到了火和金的属性灵气，这让方鱼身体的五行更加平衡起来，本来已经有些跟不上、准备加多一次修炼的自行大周天，也逐渐恢复到原来的效果。 这些进步让方鱼感觉他和炼气后期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 转天过来，依然是不变的吃饭、修炼、打铁。傍晚的时候，方鱼从铁铺获得了五十多两收入，这是霍老铁和霍小二优化了订单需求的结果，今天四出一精铁的订单已经不见了，更多的是六出一精铁的订单和少量五出一精铁的订单。 结账的时候，霍小二也谈起他去青山城和临沧城的情况，说道：“七出一精铁的订单需求量也不小，很多铁铺都要这样的原料。鱼匠师，你打七出一精铁应该不难？” 方鱼点头道：“没问题的！” 霍老铁赶忙拦着说道：“小二，咱们只能做到六出一，再往上就是高等级精铁，不是咱们这个小铺子可以碰的。”他又转向方鱼道：“鱼匠师，我们只是个镇上的小铁铺，再高级的精铁不敢碰啊！” 方鱼理解他是站在市场和自身安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说道：“我都好，我打铁主要是为了修炼身体，六出一精铁和七出一精铁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霍老铁道：“那就好！六出一的订单咱们多做一些，也差不多收入！” 其实，哪能像霍老铁说的差不多收入！这七出一的精铁只比六出一的精铁多了一道工序而已，价格却翻了四五倍。 霍小二大感可惜，但他说了不算，如果方鱼坚持，他还会跟霍老铁争取一下，但见到方鱼这么容易就被说动，他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结果。 然后，依然是不变的回家吃饭和练功。 吃饭时间，白娴凤没再提什么要聚一聚庆祝一下的事情，估计是她高兴过后，也想清楚了修炼不应掺杂太多俗事俗物的道理。 说起这新打造菜刀和剪刀，白娴凤让方鱼一定要感谢一下那位大匠师；又说起那根针，白娴凤说，还在磨，估计要一段时间，反正她的针很多，而且这根针也有些粗和长，缝衣服留下的针眼太大。方鱼仍开玩笑的建议可以当武器来用。 红果儿依然是方鱼每天关心的重点，小丫鬟恢复的很好，但方鱼仍然要求她多休息一段时间再开始干活。 之后，依然是不变的夜间修炼。而就在这个方鱼没有任何准备的普通夜晚，他的修炼终于有了成果。 当时方鱼正在运行一个自行大周天，突然感觉丹田里的内气变得波涛汹涌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些内气就沿着经脉涌向四面八方，直到经脉末梢传播力量也不见减弱。然后，内气一浪接着一浪，后浪追着前浪，前浪撞上了经脉尽头又扭身与后浪碰在一起……方鱼知道他盼了好几天的练气后期终于到了。 放下其它的修炼项目，方鱼专心引导着内气，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方鱼从炼气中期到炼气后期是不是太快了？ 其则不然，从内气方面来说，方鱼在炼气期所缺只有五行平衡，现在通过铁铺打铁补充了火属性和金属性的灵气，按照五行生克的原则，可以认为五行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的平衡，此其一也；其二，方鱼最初计划先升级内气，再升级身体，但实际应用内气过程中，他已经发现了身体的不足会延缓他内气的升级，故此他花了大量时间锻炼身体，这次升级也是他厚积薄发的结果；其三，现在只是内气达到了炼气后期，尚有身体需要提升，故此，可以认为现在只是跨入了炼气后期的门槛。 方鱼一夜未睡，转天清晨，他感觉依然没有在炼气后期站稳，便收拾行装，早早的来到瀑布下锻炼。在瀑布下，他体会到了炼气后期的威力，这让方鱼有了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只是此时，肚子却不乐意了，咕咕叫着抗议。 方鱼只好到小广场吃早餐，期间刚好遇到了晨练完的出来吃早餐的同窗。早餐后，方鱼被秦越之和秦云芝俩人一起拉去上课。就这样，方鱼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课堂。上次他来上课时还是气感后期的修为，而现在已经是练气后期了，整整跨过了一个大境界。 来学堂上课的人越来越少，这是临近三合派学堂考核的常态。方鱼的好友方广武也准备再过几天就去夜读书院，但方鱼几人还没商量好怎么欢送。 课间，一位叫方广邹的嫡系找到方鱼，道：“小鱼儿，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方鱼当然认识他，只是说话很少而已，便道：“这两天家里有点事儿，我没来！” 方广邹笑道：“广深哥找你好几天了，结果他就今天没来，你却来了，你说咋就这么不凑巧。” 方鱼一听方广深找他，想起那天与张家聚会时，张孟义的夫人方思敏和他提过，忙道：“啊，这个事情啊，我忘记了！这几天太忙了！” 方广邹笑道：“小事儿，找机会咱们一起吃饭了！” 方鱼道：“好啊，到时候我请几位兄长！”方鱼现在手里有些银两，所以请吃饭的底气就足了起来。 方广邹笑道：“当哥哥的岂能让弟弟请，请客还是我们来，你到时候有空就过来！” 方鱼点头应下。 方广邹见事情传达到位，便回了自己的座位，顺口道：“小鱼儿，要是有问题就来找我们几个，不能说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但肯定站在你这边的！” 方鱼连忙表示感谢。 秦越之看嫡系子弟来找方鱼聊天，还讲的这么义气，不禁有些羡慕道：“小鱼儿，你怎么和他们认识的？平时也不见你和他们有什么来往啊！” 方鱼道：“都是上一辈的关系了！” 方广寒道：“小鱼儿，你爷爷原来也是方家嫡系？” 方鱼点头应是。 秦越之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之后的活动依然不变，放学后方鱼陪着同窗们吃午饭，然后绕了个弯，向霍家老铁铺而去。 这霍家老铁铺吸引方鱼地方，除了那火属性和金属性的灵气之外，现在又多了一项，就是霍老铁老婆做的午饭。 铁匠是个体力活，所以霍大娘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的做各种肉食。偏巧方鱼就在炼气期的阶段，饭量大增，加上霍大娘手艺不凡，所以，这午饭便成了方鱼来老铁铺的动力之一。 因为提升了修炼等级的缘故，今天方鱼打铁的过程格外顺利，不到两个时辰，订单已经完成。霍老铁看到这个情况，就建议方鱼可以多打一些六出一的精铁，提前预备在这里。 方鱼则提议，干脆定个量，每天五十斤六出一的精铁，五十斤的五出一的精铁。这样，霍小二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可以参考这个量接订单，他也可以多出一些自由的时间来。霍老铁点头应下，决定从明天开始。 趁着天黑前的时间，方鱼又快速的帮白娴凤把剩下几把剪刀打好。方鱼告诉霍老铁让他从自己的工钱里扣除这部分材料钱；霍老铁则说，这是太小的钱了，根本不值一提。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四天，现在方鱼只用两个多时辰就足够完成每天的定额任务，而他的收入已经将近涨到了每天一百五十两白银。方鱼也习惯于每天空余的时间，在那间霍老铁分配给他的小屋里修炼，虽然火金属性的灵气浓度低一些，但胜在安静，没人打扰。 霍家老铁铺现在的生意已经几乎完全围绕着方鱼在运转，霍小二专门负责揽订单和送货，两位铁虎铁牛师傅负责第一步粗铁的炼制，只有霍老铁还在艰难的维持着铁匠铺传统的二出一精铁的业务。 霍小二撺掇自己老爹招帮手，霍老铁则担心方鱼干不长久，让霍小二能存些钱就多存一些，万一方鱼不干了，他们立刻打回原形。 而在这四天中，方鱼两次吃到了烤肉，前世作为野外生存仰仗，烤肉技能是方鱼必然掌握的，而霍大娘的烤肉却有一种奇异的香味，让人吃了还想吃。 方鱼忍不住好奇，便问了出来。霍老铁介绍道：“这烤肉就是我们霍山镇的一种特色美食，你大娘她在肉食其它做法方面是有些手艺的，这烤肉嘛，除了掌握火候之外，就全靠这调料了。” 方鱼道：“我能买到这些调料嘛？” 霍老铁道：“当然能，就在镇中心的老霍调味店里就有，你跟老板说烤肉料，一文钱一小包，能烤两斤肉，五文钱一大包，能烤二十斤肉了。” 方鱼又问道：“这烤肉有什么技巧吗？” 第六十三章 烤肉计划 霍老铁道：“烤肉没啥技巧！我们这是现烤的，你都看见了。对了，就是记住两条，第一个是烤熟了一面，再烤一面，翻动的次数别太多，肉容易柴，第二个就是这调料了，适当用一些即可，这调料里已经加了盐，如果用调料太多，会苦，会咸。” 方鱼一一记下，说道：“我想回去给我娘烤肉吃，这味道太香了，不和家人分享一下，总感觉少了什么。” 霍小二插嘴道：“那带她们来霍山镇吃啊，就卖调料旁边那家烤肉店，好吃极了，我每个月都要去几次的。对了，那边还能吃到野味，要是运气好，还能吃到凶兽，那可比家养牲畜或者普通野兽好吃太多了！咱们吃的这些肉，大多是家养的。” 方鱼道：“你们这附近还能打到野兽吗？” 霍小二道：“能，不过你不能在路南边的山里找，得去路北面的山里。路南是三合派的地方，飞禽走兽什么的被大能的仙气一冲，早就吓的看不到了。”他说的路，就是那条从青山城绕过三合北面通往临沧城的大道。 听说打猎，方鱼顿时来了兴致，道：“有机会可以自己打一些啊！” 霍小二道：“自己可不敢去，北面山里，听说有凶兽。” 霍老铁也说：“鱼匠师可不敢自己去，即便炼气期也不行的，前一段我们镇上的几家猎户联合去打猎，还带了两位练气期的修士，结果回来时都受伤了。” 方鱼道：“遇到什么猛兽了？” 霍老铁道：“遇到了凶兽，要是猛兽还好了，猎户自己就能解决，他们遇到了是什么熊来着。” 方鱼道：“翻山熊？”这是最常见的能被称为凶兽的熊了。 霍老铁道：“对，就是这个名字！” 方鱼道：“他们一定是带着刚入练气期的修士，多半是三合派学堂的学子，对！” 霍老铁道：“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方鱼道：“那些学子多半是刚入练气期，出来做历练任务，这群猎户是被这俩学子雇佣的！” 霍老铁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 方鱼继续道：“翻山熊是最低级的凶兽了，只是个子大，力气大而已，没什么特殊技能的。” 霍小二道：“鱼匠师，你说的这些我们不懂啊！” 方鱼哈哈乐道：“就是修炼的事情了，意思就是如果不是这俩新晋炼气期的学子，随便是一个炼气初期，也不会让大家受伤的。” 霍小二道：“这么厉害吗？” 方鱼点点头道：“你看我现在打铁的速度就知道了，要是能换一把九合一的精铁锤，我的速度还能再快一些。” 霍小二听方鱼如此说，两眼开始放光…… 方鱼将烤肉的事情记下，趁着打铁休息的时间，跑去买了五文钱一大包的烧烤料。 时间很快就到了为方广武送行的前一天，众人依旧没有想好怎么送行。 早晨在瀑布修炼过后，方鱼趁早餐时间来到学堂门口，与几位同窗好友一起用餐。今天的早餐时间还加了个新面孔，方晓雪，其实也不算是新面孔，她是秦云芝的好友，方鱼不在的这几天，她一直跟着出来吃早餐。 相对于秦云芝现在可爱的风格，方晓雪显得成熟了不少，身材也早早的开始发育。她虽不能算是一眼惊艳的美女，但也颇为耐看，在这群尚且稚嫩少年中间，颇有些御姐风范。方鱼恰好坐在方晓雪的对面，抬头便是她，对于突然发现了曾经注意不到的美女，方鱼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这几天又没在，秦越之借口帮方鱼点名的事情，要求方鱼请喝饮料，众人乐得起哄，方鱼也大方的答应。反正最近他每天收入都能超过一百两白银，这点儿饮料又算什么呢？ 吃饭时间自然还在继续讨论怎么欢送方广武的问题，秦越之建议大家一起到青山城里的馆子大吃一顿，方广寒则认为在学堂门前的小饭馆就行。 方鱼也给出了他的建议，说道：“其实我们可以考虑自己动手烤肉。一边玩一边吃。就在水潭边的亭子里。” 秦越之道：“水潭边的亭子里，那我们需要自己生火做饭的，会把那个地方弄乱的。”这群学子还是很珍惜他们的乐园的，不愿把那里弄脏。 方鱼道：“那就再往下游走一里地，小河边有片草地。在那个地方怎么样？” 秦越之道：“哦，你说那片草地啊，还行，下午咱们去现场看看，用石头堆起一个烧烤的地方。不过烧烤架子怎么办？” 方鱼道：“买一个了，然后就留在那边，什么时候想去吃了，随时可以去吃的。” 秦越之道：“肉呢？还有调料呢？还有，你会烤吗？你不会烤可以问我啊！” 方鱼道：“肉可以买一些了，咱们六七个人，买三十斤足够足够了！烧烤料我买过了，霍山镇的烧烤料。”说着，方鱼还拍了拍自己的包。 秦越之道：“小鱼儿，你可以的！早就计划好了啊！这调料都买好了！” 一旁方广寒道：“霍山镇的烧烤很有名的，我堂兄带我去吃过。” 方鱼道：“那就是了！” 秦越之道：“那就差不多齐了，咱们分工一下！” 方广武主动道：“我去买肉！我家里认识卖肉的人的，这次感谢大家为我送行！” 方鱼道：“你们别琢磨分工了，下午去看看那块地方，确定好地方就行，剩下的我包了，怎么样？” 众人突然变得很奇怪的看着方鱼，秦云芝道：“你怎么这么大方？我让你请吃个包子，你还躲着呢！” 方鱼笑道：“我哪次没请你？” 秦云芝道：“上次！” 方鱼道：“上次是家里真的有事儿了！明天我请你吃烤肉好了！” 秦云芝道：“哼！明天你不是要请大家吃？” 方鱼道：“我亲手给你烤呗！” 秦云芝还想说什么，秦越之插嘴道：“小鱼儿，那可说好了啊！” 方鱼道：“说好了，一会儿下课我就去买烧烤架子，今天我们把烧烤架子搭好！” 秦越之道：“最好再买一些木炭了，用木头的话，肉的味道会变！” 方鱼道：“好的，越之，你居然懂这个？” 秦越之听方鱼夸奖，有些得意的道：“我还会烤呢！等我明天大显身手哈！” 方鱼道：“呵呵，行啊，那明天我们就看着你了！” 听说能自己烧烤，方广寒、方广贤也跃跃欲试起来，纷纷出言要求自己烤；方广武仍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大家是给他送行，他坚持认为他应该请，不过三十多斤肉，好几百文了，他的确有些出不起。 秦云芝对方鱼说：“小鱼儿，明天我要吃你烤的！” 方晓雪一直看着大家热闹的聊天，没有说话，此时听秦云芝如此说，很难得的说道：“小鱼儿，也算我一个哈！” 方鱼道：“没问题，我的技术也不差，保证你们吃了一次还想吃下次！” 秦云芝道：“那我就天天缠着你！哈哈！” 方鱼道：“哈哈，没问题，随便缠着，我天天请你吃，我不在乎！我是男人！” 秦云芝听方鱼说自己是男人，找到了调笑的点，想借机发起进攻。却突然想到：“为何小鱼儿要这么说？男人？难道他想三妻四妾？难道只想让我做他的小妾？哼！臭小鱼！小臭鱼！” 方鱼看着秦云芝在他说了一句后，脸色开始阴晴不定，也不知是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便好奇在秦云芝面前挥挥手，说道：“咋了？秦姑娘害怕吃胖了？” 秦云芝正想着一半，被方鱼惊醒，伸手就在方鱼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同时说道：“小臭鱼，让你是男人！” 方鱼装作很痛很委屈的样子道：“我是男人这不是事实吗？男人不像你们女人那么怕胖，这不也是事实吗？” 秦云芝听方鱼说是胖的问题，转怒为嗔，说道：“哼，我也不怕胖！我要吃穷你！” …… 饭后，几个同窗说说笑笑的回学堂上课。 一进到教室，方鱼就看见了坐在教室中央位置的方广深，便主动上前向打招呼道：“广深兄长！” 方广深正在与人说话，听到有人叫他，扭头一看，惊喜道：“广宇，你今天来了？”方鱼的大名叫方广宇。 方鱼笑道：“嗯，今天来了！” 方广深道：“上次姑奶奶跟我说过之后，我就一直想找你！结果，这几天偏偏就没见到你。” 方鱼道：“广邹兄长那天跟我说了！这不咱俩今天就遇到了！” 方广深道：“你也别兄长兄长的叫了，文绉绉的，听着别扭，叫我广深哥就行，我叫你小鱼儿！我听他们都这么叫你。” 方鱼道：“好啊！广深哥！” 方广深道：“正好，明天下课我请你吃饭，叫上广邹和广海，到时候好好喝两杯！哈哈！小鱼儿，你能喝酒吗？” 方鱼道：“嘿，我的酒量不大，但是广深哥说了，我舍命陪君子！不过明天不行，我们几个商量好要欢送广武，他准备去夜读书院了，明天下午聚餐！” 一旁的方广海伸过来头道：“你们聚餐去哪里聚啊，不如跟我们！把大家都叫上，美味居我去包个院子！” 方广邹也说道：“是啊，是啊！说起来，广武他爹还是我爹下面的小管事儿呢！” 方广深道：“你们两个，爷爷说过你们多少次了，不要这样！” 方广海马上道：“广深哥，我的意思是要请大家一起吃饭，美味居我熟啊，我请！” 方广邹也道：“我的意思是我跟广武的关系也不远，欢送他得有我啊！” 方广深看着这俩活宝弟弟，笑着摇摇头，对方鱼道：“明天要不我们一起，大家同窗了这么多年，都没一起吃过饭！” 方鱼道：“我们计划是明天一起去后山的小河边烧烤，自己烤肉吃！你们喜欢吃吗？” 方广海道：“烤肉啊！我的最爱！” 方广深道：“我肯定没问题！” 方广邹道：“也是我的最爱！” 方鱼道：“那就没问题了，我去和他们说一句！” 方广深道：“不过，后山湿气重了，还是小河边，那地方潮气大，烤肉不好吃，要不去庄园！” 方鱼道：“学堂后面那片庄园吗？” 方广海道：“是啊，我家在庄园里有个鱼塘，还有果园，咱们平时要是吃个野味什么的都会去那边。” 第六十四章 顺手匕 方鱼道：“我没问题，不过得和大家商量一下了。” 方广深道：“我跟你一起去！” 方广海、方广邹道：“同去、同去！” 秦越之几人惊奇的见方鱼带着几位方家嫡系走来，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大家一时气愤紧张。 当方鱼说明来意，就见方广寒、秦越之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嫡系和旁系之间的隔阂，还真难打破啊！ 方广深笑着说道：“我听小鱼儿说你们明天要聚餐吃烧烤，我给小鱼儿建议，不如就直接到方家庄园来！后山湿气太重了，你们去那边烧烤，还不如来庄园，广海家在那边有个鱼塘……” 还没等方广深说完，方广海就插嘴道：“鱼塘里有鱼又有虾，这个季节还有螃蟹，鱼塘边还有果园，菜园，各种水果蔬菜也管够！” 众人闻言露出喜色，秦越之道：“那自然更好了！我没问题！” 方广寒道：“哇，我还没去过学堂后面的庄园呢！” 方广邹道：“广武，这次去的是广海家那个园子，不是上次你去我家那个。” 方广武道：“嗯，嗯，我没问题，那就一起去！看看云芝和晓雪她们愿意吗？” 方广武想的还挺周到的，特别关心了两位女生的喜好。这两位女生当然没有意见。 方广深道：“你们看看还需要叫谁吗？” 方鱼给秦云芝使个眼色，又向秦越之的方向努努嘴，秦云芝瞬间明白了方鱼的意思，说道：“哦，叫上燕雨学姐！” 旁边方广武、方广贤、方广寒几个知道缘由的，噗嗤笑了出来，秦越之被臊的红了脸。 方广深看出了问题，也不点破，笑着说道：“燕雨啊，哈哈，没问题，广海跟她熟！” 方广海道：“没问题，约她方便，要不要把她妹妹燕雪也叫上？” 众人看向秦越之，秦越之窘迫的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方广深哈哈笑着为他解了围，说道：“在一起就都叫来了！” 众人说好，上课时间也到了。下课之后，方鱼和大家说了去买调料，便向霍山镇方向跑去。 来到霍家老铁铺，发现霍老铁和霍小二都不在，一问才知，霍老铁去买铁矿石去了，霍小二依然是去送货。 方鱼也没多想，换好衣服开始干活。 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方鱼打完五十斤五出一的精铁后发现原料没了，方鱼干脆就在炉火边修炼起来。 随着修炼，方鱼有了一丝不同的感悟：最初，他一直认为应该是焦炭燃烧产生了火属性灵气；但今天这次修炼，炉火已封住了大半，依然有总量和流速不变的火属性灵气被吸入体内，这不禁让方鱼对这炉子产生了兴趣。 其实方鱼仔细想想也能想到，如果燃烧焦炭就能产生火属性灵气，那这个世界上火属性灵气应该太多了！而且，大陆高层何苦要禁止大量燃烧对灵气的破坏呢？ 方鱼向铁虎铁牛两兄弟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两位铁师傅，为什么我感觉咱们这炉火有些特别呢？” 铁虎反问道：“鱼匠师，你说的是哪里有些特别？” 方鱼道：“我感觉这些焦炭产生不了这么大的热量啊！” 铁虎道：“咱们这个炉子肯定不能只烧焦炭的！那样成本太高了，咱们这个铁匠铺引了附近地火的在炉内，不仅如此，还在炉内投入了废弃的火属性灵石。” 方鱼问道：“铁师傅，什么是废弃的火属性灵石。” 铁虎道：“就是那些别人用过不要的灵石呗。咱们这里，现在只有你用的那个炉子里投了这种灵石，我们这些炉子都只有引入地火。” 方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引了地火、又投入火属性灵石，难怪这炉子有这么多火属性灵气了。 想到这里，方鱼不禁想，那么金属性灵气从哪里来的呢？打铁过程中吗？ 想到此处，方鱼起身将身边的废铁和铁渣收集到一起，也未曾放在炉中加热，便在砧板上敲打起来。 叮叮当当十多次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废铁和铁渣变成了一张坑坑洼洼的铁饼，方鱼弯折过之后继续锻打。然后再弯折，再继续锻打。 不知道多少次弯折之后，这废铁和铁渣组成的铁块开始变红。方鱼通过不断的敲打，产生了如同加热一般的效果。 这时方鱼加快了速度，一套名为“三十六式乱劈风”的锤法被他施展出来。随着这套锤法的施展，这块本来就是由废铁和铁渣组成的铁块中不断有杂质被他砸出。渐渐的这块废铁变成了二出一精铁，再变成三出一……一直到最后变成一块乌黑发亮的精铁。 方鱼感觉差不多了，因为在这铁块提升到七出一精铁的时候，他每一锤砸出，都有丝丝金属性的灵气从中飞出。这证明了他的猜测，金属通过锻打，可以产生少量的金属性灵气。 做个什么好呢？还是小刀！于是方鱼停下“三十六式乱劈风”的锤法，改成普通打铁塑形技巧捶打起来，铁块逐渐被他打成了小刀的形状，随着最后一锤落下，小刀被砸的高高飞起，方鱼抓起身边的一块毡布向小刀扔去，小刀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毡布落在砧板上，随着“当当当”清脆的声音，几个火星飞出。 方鱼气喘吁吁的收锤，“三十六式乱劈风”的锤法自然来自三合派炼器堂，那是一部适合从心动期到融合期的功法，以方鱼现在炼气后期都没站稳的水平施展起来，即便略过了某些高深技法，也累的够呛。 一旁的铁虎铁牛早就被方鱼的动静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整个打制过程。此时见方鱼收锤，跑上前来，铁虎从砧板上拿起小刀，问道：“鱼匠师，您这把刀，得十出一精铁了？”说着他把小刀递给方鱼。 方鱼伸手接过，虽然在最后收锤时，大部分高温已经随着最后一锤被方鱼打出，但这小刀的温度依然很高。仔细看了一眼小刀上幽深繁复的纹路，方鱼道：“十出一是没问题的。” 铁牛道：“刚才那么一大块铁，得快五十斤了！现在这个小刀不到半斤的样子！” 方鱼道：“那些是铁渣和废铁了，还不如铁矿石。这次相当于用了十多斤粗铁的样子。” 铁牛道：“三十出一的精铁吗？” 方鱼道：“到不了，肯定到不了，还在十出一的范围内！” 铁虎道：“不是说超过十出一精铁就会发生变化吗？” 方鱼道：“你说的是精铁会变成灵铁！那需要在十出一的精铁的基础上用特殊手法锻打，还得要修为够了才行。我两个条件都不满足。” 铁虎道：“这样子啊，但是能打出三十出一的精铁也很了不起了啊！鱼匠师，你最少是大匠师了！” 方鱼解释道：“这其实还是十出一的精铁，最多是比十出一精铁更有韧性一些，但本质上还是精铁范围！” 铁虎向方鱼要过小刀来观察着，说道：“鱼匠师，这刀上的纹路好密啊！要不要给这刀起个名字？” 方鱼道：“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什么名字来！你们有什么好想法吗？” 铁虎道：“我们更没有想法了，不过看这刀的纹路很神秘的样子。” 方鱼道：“叫神秘刀？这个不太合适？” 铁虎又问道：“鱼匠师，你还没给这刀做把手呢！” 方鱼道：“嗯，不过我准备就用布粘个把手就好！” 铁虎问：“为何？” 方鱼道：“简单，顺手，主要是我不舍得打孔，呵呵！这刀干脆叫简单，或者叫顺手得了，你说呢！” 铁虎笑道：“挺好，就是名字普通了一些！” 方鱼道：“顺手匕，就是这个名字了！” 方鱼接过小刀，轻轻用手弹着刀背，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顺手匕了！”小刀在他的敲击下，嗡嗡发出声音，好像在回应着方鱼的话。 铁牛问道：“鱼匠师，你这把小刀得值不少钱了？” 方鱼道：“不值钱的，这个太轻了！”说着方鱼撕下一条毡布，沾了胶，一层一层的在刀柄处缠绕了起来。见天色还早，方鱼跑去又买了两大包烧烤调料。 他回来时，霍老铁已经回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铁矿石还需要三天才能到，现在只能期待霍小二今天不要接太多的订单了。 但往往是越不希望什么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霍小二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他如何努力的签订了一个长期订单，这个订单要求霍家老铁铺每个月向山河城一家铁匠铺供应一千斤六出一的精铁，而且第一次交货期就在第三天，要交一百斤。 方鱼倒是不担心他打不出来，毕竟现在炼气后期的修为，一天五百斤六出一的精铁他也能打出来。但没有原料，谁也没办法。 霍老铁为此大感焦急，他为人本分老实，做生意最讲究信誉。霍小二倒是有些无所谓，表示可以明天去向对方说明情况，大不了退了订单，山河城的铁匠铺多了，他还能再谈到新的客户。 方鱼内心是支持霍老铁的，毕竟他方鱼也是这种性格的人。 就在霍老铁一筹莫展的时候，铁牛提议霍老铁可以到霍老大的店铺去借一些原料，再凑上手边这些已经有的五出一、六出一的精铁，应该可以满足第三天交货的要求。 霍老铁当即表示认可，并让方鱼给他一天的时间来筹集原料。方鱼则趁机提出明天就暂时先不来了，他学堂那边有事情。 见天色差不多，方鱼提出告辞，却被霍老铁留下说晚上要请他吃饭，因为镇上的猎户家刚上山打的野味，被霍大娘买来一份。方鱼笑着推辞称今天家里还有事情，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又感兴趣的问是什么野味，霍老铁说是一只大山猪，这山里近一些地方最多的就是这种野猪之类的，要走很远才能遇到凶兽。 打猎的事情方鱼记在心中，然后向霍老铁告辞，约定后日再来。 第六十五章 打猎 夜晚，依然是疯狂的修炼。目前方鱼的修为只有内气达到了炼气后期的程度，身体的五脏六腑、经脉、骨骼之类的还需要锻炼提升。 参与铁匠铺的锻造，让方鱼补充了火属性和金属性的灵气，虽然这两种灵气的补充并不能帮方鱼提升多少内气的总量，但它们帮助方鱼平衡了五行，这使得方鱼的自行大周天越来越顺畅，从而内气对五脏六腑的滋养也越发充足了。只有身体整体素质的提升，方鱼才敢更多的压榨自己的身体，只有拓展上下限才是修为提升的根本。因此这几天的修炼，方鱼并没有冒然增加灵气水的量，保持在一个灵气水大周天，要一水囊的灵气水的比例。 天魔舞的修炼也有了不小的进步，现在方鱼已经可以做到第九个动作，比起最初的三个动作神识耗完的情况来说，已经有天壤之别，这让方鱼有一种未来可期的感觉。神识空间依然还是空荡荡的，神识的稀薄程度也似乎没有变化，但方鱼总感觉有一些改变正在发生。神识空间远超出他前世的经验，所以方鱼只是感觉，却并不知道改变是什么，但不管怎么样，这肯定是进步，是好事儿。 第二天早晨，依然是跑去瀑布下修炼，随着修为的提升，现在方鱼已经可以熟练的在瀑布下“基础锻骨诀”和“基础聚力诀”，只可惜只能打一遍，再多内气依然会被耗尽，方鱼最初的目标是三遍两种功法，现在看还有点距离。 之后方鱼又跑到学堂门前的小饭店和同窗好友会合，商量下面的行动，马上要聚餐，大家都挺兴奋的。 吃饭时间，只见方广深带着方广海和方广邹走进小饭店，还没进门，方广深就冲着方鱼几个说道：“我就说你们几个经常在这家小店吃饭，哈哈，果然被我们逮到了！” 见到是他们三人，吃饭的几人都站了起来，方鱼道：“广深哥，你们怎么找来了？吃了吗？” 方广深道：“我们吃过了，来找你们商量咱们下午聚餐的事情！一会儿课间时间太短了，昨天就没说清楚！” 方广海道：“就是问问大家有什么想吃的！美味居是咱家的，你们说吃啥，我先安排上！” 这时，方广贤、方广寒、秦越之让出了座位，方广深客气的推辞道：“你们不用让，先吃饭，我坐一边就行，就跟你们说话而已！” 方鱼道：“咱们吃烧烤的，烧烤料我昨天已经买好了，准备一些瓜果梨桃之类的水果！另外就是日常做饭的调料，那边应该也有！” 方广海显然是对吃的有所研究，说道：“嗯，吃了烧烤之后应该吃一些水果或者蔬菜搭配一些，这样办！我让他们准备一些新鲜的蔬菜，再找一些大酱来，蔬菜蘸酱，呵呵！” 方广邹道：“那可是下酒菜，得配高度酒……” 方广深道：“什么高度酒，上次你被你爹打的还不够？” 方广海道：“广邹，你就别提酒了，你那个酒量实在没话可说！” 方广邹道：“来啊，今天再来大战三百合，我拼的半个月下不了床，我……”在这些新朋友面前，方广邹可不想失了面子。 方广深笑着拦住，说道：“那广海，今天的饭就交给你了，一会儿你安排人跑一趟！” 方广海道：“好嘞，小事儿，另外，那个越之啊，燕雨和燕雪我可给你约出来了啊！”说着，方广海还冲着秦越之眨了眨眼睛。 一旁的人哈哈大笑，秦越之窘迫的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面对嫡系子弟，他还是有隔阂感，放不开说笑。 方鱼道：“那一会儿我去买些肉去，你们想吃什么肉？” 方广海道：“小鱼儿，你可不能跟我抢这个，这些事情我都安排了，各种肉都让人送了一些，还有野兽的肉也有一些，就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凶兽肉！”方广海想的还真周到，凶兽的肉营更鲜美，因为其中多少有一些灵气。 方鱼道：“说好的我请的，这不成了蹭你的便宜了吗？” 方广海道：“哈哈，小鱼儿你太客气了，大家兄弟，还用分彼此？” 方广邹也道：“就是，就是，不用分这个的！我们平时也吃广海的，谁让他家管着呢！哈哈！” 众人不觉莞尔，方广邹也是大大剌剌的性格，看众人笑，他也跟着笑。这一笑倒是让有些不好意思的方鱼和一直不好意思的方广武有些释然了。 方鱼道：“要不一会儿我去打些野味？” 方广邹道：“小鱼儿，你要去打猎？” 方鱼道：“也不算是打猎了，就是去捉个野猪兔子什么的，给大家尝个新鲜。” 方广海道：“不用打的，我让人送就可以了！” 方广邹道：“我跟你一起去打，自己打的味道不一样！” 方广深道：“自己打也行，广海也让人送点儿来，要是我们能打到，就吃我们打到的野味，否则就吃你让人送来的。” 方广海道：“也是，咱们打的肯定是真野味，让人送的说不定就是家养的，嘿，广换哥家是不是就有个这样养殖场？” 方广邹道：“那就说定了，一会儿咱们去打猎去！哈哈，今天更有意思了！” 方广深道：“我也去，我还得保护你们！” 方鱼道：“别了！你们要出行，不得一群家丁护院管家跟着，到时候成了咱们看别人打猎了。你们不用去，我自己就能搞定！” 方广深点点头道：“是啊，我说广邹啊，你还是别去了，你现在这身板还不行！我跟小鱼儿去，就我们俩就行！” 秦越之插嘴道：“别就你们俩啊，算我一个！我好歹已经气感后期了！” 方广武闻言也道：“我也去，我也去，我也气感后期了！” 方广邹抗议道：“我也气感后期了，为啥不让我去？” 方广深道：“我和小鱼儿都是练气初期，广邹，你不要凑热闹了！对了，咱们炼气期以下的不能去啊，真出个危险就麻烦了！” 秦越之惊讶道：“啥？小鱼儿炼气初期了？怎么可能！” 方鱼冲秦越之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自己去就行，就在霍山镇北面的山里，没什么危险的。” 方广深道：“我以为你要去庄园南边的山里呢！霍山镇那边我们去的不多！” 方广海道：“算我一个啊，我也炼气期了！” 方广深道：“你刚练气期，还虚着呢！不行！” 秦越之弱弱的问道：“我去当个搬猎物的行不行？”他对打猎的事情向往已久，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方广深看看纠结的秦越之，耐心解释道：“你们要去的话，就得安排护院跟着保护，那样打猎就没意思了，一群人去了吓也把野兽吓跑了！” 方广海道：“就是，炼气期以上的再去啊！我跟着！哥，就让我去！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方广深道：“你现在太弱了，带着你就得带着护院家丁一堆人，麻烦的不得了。” 方广海耍赖道：“你要是不带我，我就告诉你娘去……” 方广深闻言笑道：“我娘又不管我这个，你说了也没用！” 方广海道：“反正你得带我，我练气期之后，还没有出去打猎过呢！” 方鱼道：“广海哥，你去打猎了，谁给安排饭啊！还得叫燕雨和燕雪呢！是，越哥儿！”说到后面，方鱼带上了调侃语气，因为自从方广深说了他是炼气期之后，方鱼就发现秦越之一直在看他。 方广海道：“饭给管家安排啊，不用我跑，燕雨和燕雪让广邹去接就好了！我已经跟她们说过了！” 方鱼道：“哈哈，那就让越哥儿跟着广邹哥去接燕雪！你说是！”方鱼实在被秦越之的眼神看的别扭，直接给他分派了任务。 秦越之只能在内心表示他被今天的消息震惊到，竟然被小鱼儿调侃了…… 众人又是一番争论，主要集中在方广海、方广邹和秦越之身上，因为这三个都想去。 方广武也认为自己应该去，但方广邹一句“你马上要去夜读书院，不能受伤”，方广武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秦越之则是有些不信方鱼现在的修为，想跟去看看方鱼的表现。方广深一锤定音的说让他和方广邹去接燕雨和燕雪，秦越之在美人和方鱼之间选择了美人。 最后确定方鱼、方广深、方广海三人去看看能不能打到一些野味，因为有了方广海这个拖油瓶，又因为方广深只想打猎，却懒得背猎物，就从方家庄园叫了两名护院跟着。然后方广贤几人回学堂上课，方广邹带着秦越之接人。方鱼和方广深、方广海在小饭店里等着护院和龙驹车。 一扭头，方鱼见秦云芝在一旁没有走，就问道：“小秦姐，你该回学堂上课了啊！” 方广深也道：“秦姑娘，打猎还是有些危险的。” 秦云芝挥挥自己的小拳头道：“我也炼气期了啊！不用你们保护！” 方广深道：“你也炼气期了？真的假的？” 秦云芝道：“当然是真的，我能拿自己开玩笑？” 方鱼曾听她提起过这个事情，便道：“你是刚进入炼气期，还是已经在炼气初期了？” 秦云芝道：“差不多炼气初期了！” 方广深感慨道：“你们这一届真是藏龙卧虎啊！” 方广海道：“是，哥！你不能看不起我们这一届！” 方广深道：“是啊，你看小鱼儿、秦姑娘、广海，这就三个人了，我那一届一共才三个人炼气期！” 方广海接话道：“最后你还没去，哈哈！” 方广深道：“嘿，我不去是为了啥？不是为了你们俩活宝？要不是咱们爷爷为了你们发话，我能留下来多等一年？” 方广海道：“哈哈，反正去不去中级学堂对于咱们来说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在家自己找个师傅修炼进境快呢！” 方广深道：“是啊，但是不去中级学堂就进不了高级学堂，不去高级学堂就拜不了名师啊！老祖他们能收咱们吗？” 第六十六章 翻山熊 听方广深提起方家老祖，方鱼琢磨道：“他们口中的老祖，应该说的是比他们爷爷辈分更高的方家先天境修士了，也不知是哪位让他们如此向往了。” 方广海道：“这得看爷爷在他心中的份量了！” 方广深道：“不能总看别人了，得靠自己！” 方鱼知道方广深三人的爷爷是位筑基期的修士，叫方立辰。 方鱼道：“广深哥去年就炼气期了？” 方广深道：“去年中级学堂考核的时候，我刚好初入炼气期，但家里放心不下这两个整天惹是生非的，让我等一年照顾他们。” 方广海抗议道：“什么我们惹是生非了，明明是别人找我们麻烦。” 方广深道：“总不能别人一上来就找你们麻烦！” 方广海还想继续抗议，只见一个中年人带着两名年轻的武士打扮的人走进小饭店。那人向方广深行礼道：“二少爷，我们走！” 方广深带众人出门上了一辆宽敞的龙驹车。 在一个简短的讨论之后，众人决定还是去护院更熟悉的方家庄园南面的一片山林中打猎。 一路无话，龙驹车来到一座山脚下，众人下车开始步行。 初入山林时，脚下的路还是人工修建的带着护栏的台阶；渐渐的，护栏没有了，台阶也变成了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翻过两座山之后，小路也没有了，一行七人便在山林中择路而行。 因为这里距离青山城不算远，山下也有村庄，所以一路走来，几乎没见什么小动物。 中年人是方广深家的管家之一，叫方必进，方广深称呼他为“进叔”，现在他和方鱼、方广深走在最前面，后面是方广海和秦云芝，两位护院走在最后面。 通过一路闲聊方鱼得知，方必进几个月前新晋的心动期，刚从护卫队长升到管家，方立辰家的管家在方家被授予管事的职位。两位护院的修为都是炼气后期，是护卫中的好手，再进一步到炼气巅峰就可以做护卫队长了。 方广深的修为在方必进的嘴里被吹成几乎是炼气中期的水平，具体情况方鱼不知，但最少应该不止于炼气初期！方鱼把他的修为形容在炼气初期，反正张家的人肯定替他吹过了，也没必要再装着刚入炼气期。秦云芝修为具体如何，方鱼看不透，就按照她自己说的差不多炼气初期！再加上一个真的刚入炼气期的方广海。 这支小队实力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出来历练的中级学堂弟子。 已经在山林中穿行了快半个时辰，但除了树上鸟和小松鼠之类的小动物之外，没有遇到一只值得捕猎的动物。方广海有些郁闷的说道：“进叔，你不会怕我们遇到危险，专门挑着这种没有野兽的地方？” 方必进笑道：“怎么可能？咱们进来的地方还是太浅了，再往深处走一下就有了！” 方广海道：“哪怕有只兔子呢！咱们要是空手回去，多丢人啊！” 方广深道：“哈哈，这不至于，真空手了，就去山下村子里买一些野味，那村子里肯定有的！” 方鱼闻言，乐道：“哈哈，广深哥对这套挺熟悉啊！” 方广深道：“哈哈，习惯了，大家不都为了个面子吗？以前我们还在村子里吃过呢！” 秦云芝听他们这么说，露出了笑容，心中对方鱼和这些嫡系子弟的熟悉也微感惊讶。 方鱼道：“好！是我见识浅薄了！我以为只有我会这么干呢！” 这是方鱼自黑的说法而已，其实他哪里这么干过。 就在此时，沙沙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方鱼扭头看去，草丛中一只灰兔正在进食。来不及和身旁众人打招呼，他一个飞跃，向灰兔所在方向而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陆地纵跃术已经被方鱼练的炉火纯青，炼气后期修为加上灵活的身体，众人只见一道光影射出。 空中的方鱼伸手向兔身抓去。兔子也是反应灵敏的动物，感觉有危险，后腿用力向前跳出。对此方鱼早有预判，兔子跳的方向正是他伸手的方向。只见方鱼手掌一合，兔子后背后的皮毛被他稳稳抓住。落地冲势未消，方鱼单掌拖在地上一个翻身站起，举着尚在挣扎的兔子冲众人笑道：“今天第一只战利品！” 秦云芝上前要接过兔子，方鱼道：“这是公兔子，跳的厉害！” 秦云芝道：“你怎么知道公母的？” 方鱼举着挣扎的兔子给秦云芝看，秦云芝脸一下红了，啐道：“流氓！” 方鱼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啊！咋了？” 秦云芝道：“你给我看什么呢？” 方鱼道：“给你看它在扑腾啊！你抓不住的！你刚才说什么呢？” 秦云芝道：“哦，没什么！” 说话间，方鱼将兔子交给一位护院，那人用刀背将之敲晕，丢入一个口袋里。 秦云芝见状道：“小兔子太可怜了！” 方鱼调侃道：“你可怜它，一会儿别吃啊！” 秦云芝道：“怎么可能？我要吃红烧的……” 方广深道：“广宇，好身手啊！” 方鱼道：“见笑，见笑！” 方广海道：“下次再看见了，留给我试试！” 方鱼道：“没问题！” 众人继续前行，又翻过一座山，来到山间的一片树林，方必进道：“就在这附近！再往深处走，就有些太深了！” 方广深点头道：“这地方看着眼熟啊！” 方必进道：“去年你大哥带大家来过。这里相对安全些，再往里走，距离太远了，我们也来不及回去的。” 方广深道：“对，我记得那次还在这里捕过一只小鹿。嘿，这次是不是也有鹿肉可以吃了？” 方广海道：“那次你们都不带我来！” 方广深道：“去年我才刚进入炼气期，你去年有气感后期了吗？” 方广海道：“你这是修为歧视！我抗议！” 方广深哈哈一笑而过，修行世界可不是这样吗？ 方必进道：“你们自己去捕猎，我在那个树上给你们放哨，两位护院师傅跟着保护，别走远了！”方必进指向附近一棵又粗又高的大树。 四人商量了一下，分成两组，向左右两个方向进行搜寻，两位护院各跟一组。 方鱼这组是他和秦云芝，没办法，方鱼想把护院和秦云芝都塞给方广深那组，他一个人一组，但秦云芝怎么可能答应。 于是，方鱼告诉护院多注意秦云芝的安全，就快步前行而去。秦云芝不甘心被方鱼甩下，追上去拉住方鱼，道：“我要跟你一起搜寻野兽！” 方鱼耐心道：“在前面不安全，万一遇到野兽，都来不及反应。” 秦云芝道：“不是还有你吗？你都炼气初期了啊！” 方鱼道：“我这点儿修为比人家护院差太多了！” 两人说话间，也不停留，这会儿已经离开方必进超过百丈距离。 向前走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这其中最多的就是一些食草的小动物了，正是方鱼他们打猎的目标。于是方鱼找了一根树枝，一边敲打着灌木，一边往前走。 秦云芝道：“小鱼儿，脏不脏，你看你把土都打起来了？……你走慢点儿，你赶路呢？” 方鱼道：“我这不是着急抓个野兽什么的，一会儿烤了好喂饱你吗？” 秦云芝笑道：“你想干什么？你居心不良？我很好喂饱的！你给我抓只熊就行！” 方鱼道：“一只熊啊，你吃得下去吗？” 秦云芝道：“熊肉不好吃，只有熊掌才好吃！” 方鱼有些无语了，道：“你好奢侈啊，那么大一只熊，你只吃熊掌！” 秦云芝道：“是啊，普通的熊，只有熊掌好吃，熊肉很腥的，除非是凶兽熊！” 方鱼道：“还凶兽，最弱的凶兽熊是翻山熊，你能打过？” 秦云芝道：“翻山熊！哈哈！翻山熊！翻山熊我都没见过！不过我吃过！” 方鱼道：“啥？你吃过？” 秦云芝道：“嗯，吃过！我二叔最喜欢吃熊肉了！我跟着他吃过！” 方鱼道：“你二叔？秦鸿叶？” 秦云芝道：“是啊！” 前世记忆涌出，是啊，秦鸿叶这个爱好方鱼怎能忘记呢？前世他和秦鸿叶混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跟着吃熊掌、熊肉。 方鱼道：“嘿，你别乱念叨熊了，万一蹦出一头来，咱俩都没地方哭去！” 秦云芝道：“哈哈，小鱼儿，你这个胆小鬼，念叨两句都不行？你看这么低的草，要是有熊早就发现了！” 身后的护院闻言，也跟着说道：“翻山熊咱们不怕的，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了！” 方鱼道：“哈哈，我就是说有些事儿禁不住一直念叨。” 秦云芝道：“我就念叨，翻山熊、翻山熊、翻山熊快来啊！哈哈！” 然而有些事儿真禁不住念叨的！就在几人说说笑笑的走出那片灌木丛，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时，一个棕黑色点从远处山坡飞速而下，向他们三人扑来。等方鱼反应过来时，棕黑色的点已迫近到十丈的地方。 这是一只有着棕黑色蓬松皮毛，颈部有白色领环的翻山熊，方鱼伸胳膊将秦云芝挡在身后，把匕首掏出，握在手中。秦云芝正说的起劲，却见方鱼突然搂了自己，便道：“小鱼儿，你干什么，还有人呢！” 方鱼道：“拔剑，保护自己，有熊！” 第六十七章 方鱼砍树 秦云芝这才反应过来，后撤一步，留出空间，将剑拔出，紧紧握在手中，一旁的护院也将剑拔出，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这翻山熊就是看着比较威猛而已。 那翻山熊见偷袭的对象发现了它，便示威似的站起来，露出它胸前高高隆起的肌肉，两爪举起，显出厚厚的掌垫和修长的指甲，嗷嗷叫着向三人呲牙。 若是对付普通人，这站起来的动作，很能展现它的高大威猛，但是面对炼气后期的护院和方鱼，这动作相当于把它的五脏六腑暴露了出来。只听方鱼道一声：“保护秦小姐！”便飞身上前。 翻山熊见有人冲来，被激起了凶性，也兴奋的向前扑去，近战是它擅长的作战方式，但它没料到狡猾的人类并没有想与它近战。只见一道黑光闪过，方鱼抛出他那把六出一精铁的匕首，这是炼气后期方鱼的全力出手，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匕首从正在扑下的翻山熊心脏的斜上方扎了进去，翻山熊中刀轰然倒地。方鱼去势未减，以脚蹬地回身，落在倒下的翻山熊背上。这熊虽中刀必死，但此时仍有一口气，见敌人到了背上，挣扎着想给予对方最后一击，但心脏已破，无法继续提供力量支持。 方鱼见这熊有起身的迹象，也担心刚才扎的位置不准，翻山熊还有余力暴起，便握拳向其脑后砸去，因不想暴露全部实力，只一拳将之砸晕，然后掏出“顺手匕”，刺入翻山熊的后脑。只见巨大的熊体抽动两下，彻底死去。 那护院见方鱼落到熊身之上，也担心出了意外，来不及与秦云芝交代一声，便也飞身上前。秦云芝也是同样的想法，不顾自己的安危，在护院身后，也飞身上前。 两人来到近前，这翻山熊已经死透，方鱼笑道：“今天晚上有吃的了！” 护院道：“广宇少爷，你没事儿？” 方鱼道：“没事儿，没事儿！” 秦云芝道：“小鱼儿，你吓死我了！” 方鱼道：“呵呵，没事儿，没事儿，小秦姐，你担心我了？” 秦云芝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胸口，道：“你下次别这样了，吓死我了！” 方鱼道：“这不是挺好的吗？”说着他把那熊身翻过来，取下匕首，蹭干血迹。向护院道：“这只熊是在这里解决掉？还是拉回去？” 护院道：“拉回去！咱们不专业，万一弄坏了就不美了！”翻山熊作为最低等的凶兽，身上的皮毛和各个器官还是有些价值的。 于是方鱼和护院两人一前一后抬起这只熊，向方必进的方向而去。 秦云芝道：“没想到，小鱼儿，你这么厉害！” 方鱼道：“这是最低级的凶兽了，一般炼气初期的都能对付了！” 护院道：“广宇少爷可不是一般的炼气初期，看身手最少能比得上炼气中期了！” 方鱼道：“哈哈，我的刀好！” 秦云芝道：“刀好？你那个匕首！是挺锋利的！一下扎进去那么多！” 说话间，几人回到方必进所在的树下。方必进见几人归来，已在树下等候。 方必进道：“广宇少爷好身手啊！我在树上都看到了！” 方鱼道：“进叔过奖了，主要是这翻山熊太弱了，名字很有气势，但也就是力量大一些！” 方必进道：“一击毙命，有勇气，也有准头儿！厉害！” 方必进在树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来他见翻山熊跑来是准备飞身相救的，几百丈的距离，对他这个心动期来说，也就几个呼吸就能到。但后面见方鱼他们有了防备，便没有再动，只在树梢观察，因此将方鱼杀熊过程看得清楚。 接下来就是怎么把熊弄出去的问题了，方必进对杀熊也没什么经验。于是，他安排护院去砍一些树枝，做成担架把熊抬出去。 方鱼跟去帮忙，秦云芝跟在方鱼身后。方鱼扭头对秦云芝笑道：“小秦姐，这种粗活我们男人来做就好，不用你！” 秦云芝笑眯眯的看着方鱼道：“我就跟来看看你砍柴是不是也那么神武。” 方鱼道：“那是当然了！” 秦云芝撇嘴露出不信的表情道：“说的这么干脆，吹牛！” 方鱼道：“哈哈，那你就看好了啊！”说着，施展陆地纵跃术，一跃而起，单手抓住一个粗大的树枝借力，身体上翻，骑在树枝上，取出护院给的斧子，抡起就砍，下已经看到深深的豁口。 树下护院忙叫道：“广宇少爷小心！小心啊！” 此时树枝已经摇摇欲坠，方鱼听得护院喊他小心，一愣，却没发现是什么不妥。此时只听得嘎啦啦树枝断裂的声音，方鱼这才发现，原来他坐错了方向，他本应坐在树枝靠近树干的根部，此时却坐在了树枝的外侧。 危急时刻，护院和秦云芝的向外闪躲。方鱼一掌按在已经摇摇欲坠的树枝上，向旁边树枝跃去。但臂力毕竟不如腿上的力量，身小臂短的他虽跃起，却还差一段距离。不过方鱼也不慌张，只见他挥动手中的斧子，一斧子劈在那树枝上，稳稳卡住，方鱼抓着斧柄再借力，身体荡了半圈，翻上树枝。 同时，嘎啦啦、哗啦啦的一阵响动之后，树枝终于折断落在地上，溅起大片尘土。 方必进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护卫回道：“没事儿，没事儿了！咳咳咳！” 方鱼看着从尘土中走出，灰头土脸的秦云芝和护卫二人，不觉莞尔，其实护卫还好，躲的比较远，秦云芝就比较惨，落了满身的灰土。方鱼从树上轻身跃下，与护卫一起砍掉多余的枝叶。 秦云芝为这灰头土脸不高兴了好一阵子，但旋即她就找到了自己的快乐，那就是愚蠢的方鱼砍树。 方鱼终于体会到了得罪小秦姐的后果，要是让秦云芝把“方鱼砍树”的典故传出去，他方鱼以后在这群朋友中可抬不起头来了。 忙上前各种解释，什么他那样砍树都是为了博小秦姐一笑啊，什么他一会儿给秦云芝烤肉云云。看到窘迫的、像舔狗一样来讨好的方鱼，秦云芝心情大好，气也就消了，她记起来时路上跨过的一条小溪，就提出让方鱼带她去小溪边洗一下。 方鱼向护卫招呼一声，护卫自顾去绑翻山熊，秦云芝和方鱼走上来时的路，拐过一个小山包之后，来到小溪旁。 秦云芝掏出手帕递给方鱼，让方鱼弄湿手帕，她自己站在一旁又是蹦，又是拍的先弄掉衣服和头发上的尘土。 方鱼等秦云芝蹦蹦哒哒的弄完，把手帕递过去，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擦脸上的灰？” 秦云芝上前一步，抬起脸闭眼。方鱼用手帕裹住手指，上前轻轻为秦云芝擦拭灰尘，但还没擦上两下，秦云芝可爱的小圆脸就红了起来。方鱼认真的帮秦云芝擦着，秦云芝逐渐加重的呼吸，热乎乎的吹在方鱼的手上，方鱼似乎又闻到了秦云芝身上甜腻腻的味道，有些控制不住他，不断往前移动身体。 秦云芝似乎又闻到了方鱼身上的味道，她的身上越来越热，还兼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有些站不住，要倒在方鱼怀中。暧昧的气息在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人之间升起。 终于，秦云芝“嘤”的一声，抓住了方鱼的胳膊，身子好像失去力量一样压向方鱼，方鱼瞬间被这突如其来惊醒，反手抱住秦云芝；秦云芝也被惊醒，却有些不愿意离开方鱼怀抱似的迟疑了一下，才腰腿发力站直身体，轻声道：“我去小溪边洗一下！” 果然凉水最能让人清醒，片刻后已恢复冷静的秦云芝伸手把自己的手帕要回，在小溪边细细的擦洗起来。 见秦云芝洗完回来，方鱼张口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只听秦云芝道：“别动！” 方鱼一愣，就见秦云芝拿着手帕向他的眉头擦来，方鱼比秦云芝略高，秦云芝只能走近抬手擦，她的小脸还没有完全褪去羞色，被水打湿的头发贴在她的脸庞，樱桃小嘴儿微微撅起……方鱼有些忍不住的想一把抱起她，吻了上去。可惜，也就想想罢了，这事儿方鱼还是做不到啊！ 既然不想有进一步动作，方鱼索性闭上眼睛，静静的站在那里，放空了心思，只体会这湿凉的手帕拂过脸庞的感觉，当然这感觉中，还有手帕里秦云芝的小手。 秦云芝呢？开始时，她的手有些抖，呼吸有些重，只能强力克制自己，认真的擦拭着；后来，方鱼闭上了眼睛，脸上出现若有若无笑容，她的心情跟着渐渐的平静下来，慢慢的，她也沉浸在方鱼的笑容里，似乎这就是一种安心和幸福，于是这一刻便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方鱼睁开眼，轻轻的拍拍秦云芝的腰，本想调侃一句“快擦破了”，却见秦云芝认真表情，到嘴的话变成一句温柔的“好了！”。秦云芝抿嘴微笑，似乎有些不尽兴似的收回自己的手帕，低下了头，又羞红了脸。 第六十八章 熊心壮志汤 方鱼轻轻拍着秦云芝，说道：“咱们该回去了，他们应该也打完猎了。” 秦云芝点点头，方鱼顺手牵起秦云芝的小手，向来时的路走去。秦云芝被牵着的小手没有挣扎，或许在少女的情愫中早已住进了方鱼，也或许她只是把方鱼当作可靠的家人。 走到半路，方鱼二人就遇到了正回返的方广深几人。只见两位护院用一根木棒抬着那只翻山熊，方必进的肩上扛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其它战利品。 见几人行来，秦云芝赶忙将小手从方鱼手中抽出，有些脸红的躲在方鱼身后。 方广深见面第一句话就说道：“广宇，你可以啊！居然猎到一只那么大的翻山熊！” 方鱼笑道：“这是守株待兔来的，基本没费劲儿！” 方广深道：“哈哈，这证明你是有福之人啊！” 众人合在一处，向山外走去。少年人在一起，一路上说说笑笑也不寂寞，方广深谈起了他的哥哥方广陆，今年二十一岁，现在是心动期修为，在七曜宗的高级学堂读书，被誉为方家这一代的第一天才。 说起高级学堂，在场的几位学子神往不已，对于他们来说，中级学堂已经没有任何挑战，唯有高级学堂才是努力方向。 龙驹车直接驶入方家庄园，在一个写着“野趣园”的大门前停下，这里就是方广海家的庄园了。护院下车叫门，龙驹车缓缓驶入院中。院子中的房间以回廊相连，雕梁画栋的颇为精美。 众人随方必进来到一间偏厅，方必进安排下茶水和点心，说一句“我先去安排人把翻山熊处理掉”，便离开。 两杯茶下肚，刚才有些困倦的方广海来了精神，主动为方鱼和秦云芝介绍起自家庄园。什么前面那排房子都是吃饭的地方了，如果不够前院都可以拿出来摆桌子，再不行，后院也有一块场地……后院还有客房，吃饱喝足，可以直接在里面休息等等之类的云云。 然后他又联想到方鱼结婚可以来这里摆酒席，酒席花费他全包了……方广深在一旁听的哈哈大笑，虽然方广海说这话不经大脑，还明显有些吹牛的成分，但方鱼也听出了几分真诚的意思。 方广海说道结婚的时候，方鱼扭头看向秦云芝，发现秦云也在看他，两人目光一触即分，看来刚才在小溪边的温存，都在彼此心里留下一些东西。 方广深注意到方鱼和秦云芝二人之间的微妙，也没有点破或调侃，只是笑看着这一切。 就在方广海口若悬河神侃之时，一位身材不高、有些肥胖、满脸大胡子的厨师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方广海马上住嘴，向来人微微行礼道：“胡子叔，今天又给您添麻烦了！” 那位胡子叔憨憨笑道：“哈哈，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就是个干这个的！广海少爷，我来问问今天想怎么吃？” 方广海道：“我们今天吃烧烤！” 胡子叔道：“那简单，一会儿让人把那熊切肉穿串。只吃烧烤吗？” 方广深插嘴问道：“胡子叔，还能怎么做？” 胡子叔道：“这熊肉的做法可太多了，你知道的肉的做法，都可以用熊肉来做！这翻山熊是凶兽，你们要是想吃灵食的话，有些难度！” 方广深问道：“胡子叔，是这里的配料不够吗？” 胡子叔道：“不是配料问题了，是时间问题，时间上可能有点儿不够，灵食需要久炖，最少得等三个时辰以上。” 方广深笑道：“那现在就开始做！灵食难得啊！” 方广海也道：“是啊，胡子叔，这可是我们自己打到的翻山熊！” 胡子叔点头道：“好，几位少爷可别嫌慢！” 方鱼突然插嘴道：“可以做灵汤，放在最后喝，这样两不耽误！” 方广海道：“对，对，做汤，汤在最后，咱们这顿吃下来怎么也得两个时辰以上了。” 胡子叔皱起眉头道：“汤的话，时间更长了……” 方鱼道：“要不多久的，三个时辰肯定够用！” 胡子叔道：“哦？你说的是哪道汤？” 方鱼道：“熊心壮志汤！” 胡子叔眉毛一挑道：“呃？……没听说过！” 方鱼脸上露出笑意。 胡子叔见状也不生气，跟着笑道：“这位小少爷不会拿我开玩笑？” 方广海道：“广宇，胡子叔可是咱们青山城的头号灵厨！” 方鱼道：“我自然不能拿胡子叔开玩笑了！胡子叔的大名我也是听说过的！” 胡子叔道：“那你说说，这道汤是怎么做的？” 方鱼道：“熊心壮志了，自然是用熊心为主了，再加上待宵壮肝草，待宵养胃草，炙青豆，用慢火熬制两个时辰即可。” 胡子叔听方鱼说着，露出沉思的表情，小声自言自语道：“熊心属火，待宵壮肝草属木，待宵养胃草属土，炙青豆属金，这配伍，妙啊！不对……嗯……原来这样啊！” 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阵子，胡子叔抬起头来，对方鱼道：“所以，这熊心和两味待宵草要先单独熬制，然后再根据火候情况放炙青豆？” 方鱼听这位胡子叔如此说，举起大拇指道：“胡子叔厉害！我看书上的确是这么写的！” 胡子道：“想出这道菜的才是真正的厉害！这配伍真不是一般的巧妙。” 方广深奇怪道：“广宇，这菜谱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明显不像是方鱼这个年龄应该知道的菜谱。 方鱼道：“我是从一本地理志上看到的。” 方广海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道：“哪本地理志？” 方鱼道：“不记得了，我平时乱七八糟的看的东西太多了！” 方广海道：“你在哪里看到的？学堂的藏书楼？” 方鱼道：“好像是，也可能是外面的书屋。” 方广海泄气道：“唉，我还想找来看看呢！” 方鱼笑道：“那本书应该没什么意思，我就只记得这道汤，剩下的没什么印象，别费劲儿了！” 方广海有些失望的道：“好！只能如此了！” 方广深在一旁打击道：“广海，你就不是读书的料！” 胡子叔帮方广海打圆场道：“广海少爷估计是想去抄些菜谱给美味居！” 方广海道：“哈哈，还是胡子叔懂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方鱼道：“那我下次再看到了，会告诉你的！” 方广海道：“哈，只能如此了！可别忘了啊，说不定能发掘出新菜品呢！” 方广深道：“广海，看来你还是为了吃啊！” 方广海道：“也不止为了我自己啊，你要是来吃的话，我也不反对！哈哈！” 胡子叔道：“广宇少爷，你这道熊心壮志应该可以衍生出很多灵汤？” 方鱼道：“的确如此，这是个基础汤，跟大多数灵食都不冲突。而且，翻山熊以力量和速度见长，它一身修为都在那颗心脏上，用心脏来做灵食灵汤最合适不过。” 胡子叔点头道：“嗯，这汤潜力很大，能演化出不少变化。” 方鱼道：“的确，我看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对于气感期要加一些水属性的药草中和一下药力，这样五行齐全，更好吸收，对于刚入炼气期的用炙青豆控制心火之力即可。” 胡子叔一边听方鱼说着，一边点头，见方鱼说了几句停了下来，便道：“对于炼气初期到中期的，直接饮用就可以了，对于女士，还能加点儿美容养颜的龙鱼胶……” 方鱼道：“那这道汤的成本就上来了！” 方广海道：“胡子叔，妙啊！这是不是说您又多一道拿手的好菜……不对，拿手好汤了啊？” 胡子叔笑道：“这道汤可以成为基础汤来调配，嘿！广宇少爷，不一般啊！你对灵食还有这么深厚的研究！” 方鱼道：“我就是喜欢看这些东西，以后看到了，还得找胡子叔来请教呢！” 胡子叔道：“哈哈，那欢迎，到时候咱俩一起研究研究！”胡子叔话语间尽显亲近之意。 这道熊心壮志汤方鱼从何而来？自然是方鱼从前世药师的笔记中看来的。而当时他看到的，也确如他最初说的一样，是一道组合简单的灵汤而已。将这道汤发展出各种变化的，自然是“熊掌爱好者”秦鸿叶，后面方鱼所说都是他的研究成果。 胡子叔接着说道：“今天我就给你们每个人来道灵汤定制！” 方广深道：“胡子叔的定制啊！这可是难得，家族里想吃到胡子叔定制美食的可都得是长老以上的了！” 方广海道：“胡子叔，你看我得怎么吃？我要力气大一些！嘿，我得怎么喝才对！” 胡子叔道：“不急，一会儿我把汤先炖上，我没看见广邹，是不是你们人还不齐？咱们先说说其它部分怎么吃？” 方广海道：“胡子叔，您老看着办！我们都可以！” 胡子叔道：“那就炖熊肉，再来个清炒熊肝。熊肝凤胆，是难得的大胆之物，哈哈！” 方广深道：“嗯，那吃饱喝足了，谁敢闹事儿，就得派人按着他了！哈哈！” 胡子叔道：“晚上按照十二个人准备？” 方广深道：“多准备一些！按十八人准备，多出来的可以给护院分一下！” 胡子叔道：“熊掌怎么做？有什么建议没有？” 方广深看向方鱼道：“广宇，你有想法没有？” 方鱼摇头道：“没有，问胡子叔的建议！” 胡子叔道：“想快些吃，就红烧，不过，已经有了红烧熊肉了……这个你们看，两道菜口感不一样。想清蒸的话，现在直接做，有些可惜了，口感一般，正常做法是熊掌风干数月之后再拿出来清蒸。还有灵食的做法，不过时间太久了，做好了得明天这个时候了。” 方广深道：“嘿，胡子叔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按灵食的做法做！” 方广海也道：“是啊，胡子叔，熊掌可以定制不？” 胡子叔道：“就知道你们两个要占这个便宜！行啊，没问题！谁让今天我方大胡子学了道汤，高兴呢！” 方广海道：“哈，那今天就蹭小鱼儿的便宜了！” 方鱼道：“是我蹭了三位兄长的便宜了，不然哪能吃到咱们青山城第一灵厨的饭啊！” 方广海突然神秘的说道：“胡子叔是爷爷听说请你吃饭才给派来的，他可是美味居的总厨，三掌柜呢！” 方广深也道：“嗯，是这样的！不然就凭我们几个，怎么请来胡子叔做饭！他可是融合期的大高手！” 胡子叔听几位少年这么说，谦虚的道：“我就是个厨子，哪里当得起几位少爷这么夸奖！” 胡子叔话题一转，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说道：“那熊掌我就按三十盅准备了，明天做好了，几位少爷看怎么处理！” 方广深道：“嗯，到时给大家送家里就好。” 胡子叔道：“此外牛羊肉也准备好了，都穿串了？有没有需要红烧、清蒸的？” 方广海摇头道：“没有！” 方鱼又想起烧烤调料的事情，从包中拿出两包调料递给胡子叔道：“这是我从霍山镇买的烧烤料，胡子叔，您看怎么用？” 胡子叔打开看了眼，道：“嗯，霍山镇的烧烤，还是小有名气的！一会儿我再准备些咱们美味居常用的烧烤料，你们对比一下！是两个味道。” 又说了几句之后的安排，胡子叔告辞下去准备。 四位少年也在屋里坐不住了，跑去后院玩耍。本来方必进又跑来准备给他们上中午饭，但几人知是胡子叔要亲自做饭，尽管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也忍下没有吃。 后院池塘边一颗柳树下，已经支起一个烧烤架子和几张桌子，众人来到时，有下人正在引燃炭火。 四人刚再后院坐下没多久，方广邹领着三个女孩走来，方鱼认识其中的两个，一个是秦云芝的好友方晓雪，还有一个正是那位燕雨学姐，另一个长相酷似燕雨学姐的，应该就是她的妹妹燕雪了。 这位燕雨学姐比方鱼大两岁，去年修为不够气感后期，没有参加三合派学堂的考核，今年修为到了，听说准备去三合派学堂混上两年。嫡系子弟没有压力的生活，也让他们不是那么努力于学业和修炼。 方鱼之前很少注意到这位燕雨学姐，今天近距离仔细观察下，发现也是颇为精致的一个女人，十三岁的年龄该发育的地方已经开始发育，尤其是今天参加聚会，她还特别化了妆。与不施粉黛的方晓雪比起来，容貌上艳丽了一些，身高略矮了些，身材上稍差了点儿。 与燕雨相比，长相酷似她的燕雪就差了不少，依然是那张脸，但眼睛小了些，鼻子嘴巴也小了些，放在同一张脸上，就显得不是那么美观，可能还小没长开！果然，通过介绍得知，燕雪今年才九岁。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小，没在方家学堂上学，只留在方家私塾读书消磨时间。 第六十九章 酒后的拥抱 方鱼问起秦越之，方广邹说他去接方广武三人。这三人下课没等到方广邹去接，就留了方晓雪在学堂等候，几人跑去后山水潭边去下五子棋了。 秦云芝闻言笑道：“我和我哥都没在后山，哪里来的五子棋？”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提起了五子棋，燕雪说道：“云芝，咱俩玩五子棋！这次没有你哥搅和，咱俩真正的来一局！” 秦云芝笑道：“好哇，爱玩的一起来！” 于是秦云芝叫上了方晓雪，燕雨带上燕雪，在池塘边的柳树下开始了战斗。 不多时秦云芝一阵欢呼，轻松战胜了燕雨。 一旁的方鱼对方广深几人道：“看来上次燕雨赢了云芝果然是秦越之搅和的结果！” 方广深颇感有趣，便问起缘由，然后说道：“这秦越之用这种方式讨好燕雨，就不怕他妹妹不高兴？” 方鱼笑道：“云芝已经无数次挖苦过秦越之了！” 方广邹突然道：“不过，有个事情得提醒一下秦越之！” 方鱼道：“什么事情？” 方广邹道：“我刚才听燕雪说她姐准备订婚了……” 方广海道：“啊？那秦越之不得失望透顶？” 方广邹嘿嘿笑道：“也得看燕雪的意思了，万一她也想和秦越之玩玩呢！” 方广深道：“有机会要给秦越之提个醒了，小鱼儿？” 方鱼道：“这咋说？要不广邹哥去说，你跟他在接人的路上应该很熟了？” 方广邹撇嘴道：“我？我和他还不熟，虽然他是个自来熟！” 方广海道：“广宇，这个事儿只能你去，我们都不行，好歹秦越之是你大舅子，你能看他就这么错误的走下去吗？” 方广邹道：“是啊，在回来路上，我看秦越之对燕雪有点儿太热情了，好像已经忍不住了，嘿！” 方鱼诧异的问道：“你们说什么大舅子？” 方广深笑道：“你别不承认，我们都看到了，你回来路上和人家妹妹一直拉着手的！” 方广海跟着作证起哄。 方鱼道：“我……我那时是扶着她，她路上摔了一跤！”方鱼急中生智，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却见方广深对方广海道：“你看，我就说我看见广宇和秦云芝拉手了！” 方广海道：“哥，我输了，我认罚！” 方鱼吃惊的看着两人，道：“你们！” 两人哈哈大笑，方广邹急着追问道：“什么事儿？好像很有趣的事情，你们快说！” 笑过之后，方广深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远远看见秦云芝和广宇拉着手，结果走到了近前，俩人就分开了，我就和广海打赌……” 方广邹道：“好啊，广宇，你可以啊！” 方鱼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三个人，继续坚持的说道：“人家姑娘摔了一跤，我能不扶着吗？” 方广深道：“广宇，你这个借口这个我是不信的，哈哈！你们俩人就是拉着手，你又没搀着她！我看的很清楚！还有，广海，你也别笑话广宇，你难道还是个雏儿？” 方广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就这最近才不是！深哥，你早就不是了，我看你家小环的肚子都隆起来了！” 方鱼以一种不认识的眼光看着三人，说道：“你们也太早了？” 方广海满不在乎的道：“大家谁不是这样？” 方鱼道：“你们不担心精血流失吗？” 方广深道：“唉，也担心啊！但是人嘛，都会忍不住的，再说咱们流失的那点儿，几颗丹药就补回来了，最多就是浪费一些时间罢了！” 方广邹道：“广宇，你别跟这两个坏人学，跟我学学，咱俩看齐，哈哈！” 方广深道：“广邹，你那是修为不够！” 方广海嘿嘿笑道：“广邹，你装什么纯洁，香草小丫鬟不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吗？说不定你早就偷偷的给……” 方广邹急道：“没有，我怎么敢？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啊！嘿，虽然我也很着急……”方广邹说的有些乱，让人听不出他是有还是没有。 方广深道：“着急，就努力呗！现在就剩你一个了！” 方广邹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努力，我一直努力呢！就差点儿契机！要不是爷爷坚持让我们自己突破，我何苦等这么久？” 方广深道：“切！装什么纯洁！自己突破？你怎么可能自己突破？” 方广海道：“就是啊！谁不是被人带着突破炼气期的！” 方广邹不好意思的笑道：“哈哈，你们！我这不是着急我家香草嘛！” 男人之间谈起这种话题，总是快乐且没完没了，对此方鱼只能表示无奈，但其实他也很喜欢听人聊这些的…… 从小就养通房丫鬟，是这些世家嫡系在没有了生活压力之后，消遣生活的一种方式。同时，这也是他们的家族用来激励他们早些跨入炼气期的办法。毕竟最少要到达炼气期，这些嫡系子弟才能稍微显出与普通人之间的差别。 方广深见方鱼再一旁不说话，以为冷落了方鱼，便道：“广宇不要着急，回头哥哥我送你一个俏丫鬟，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方鱼还未来得及推辞，方广海插嘴道：“广宇，你说喜欢什么样的？要可爱一些的，还是成熟一些的？要不找机会我带你去‘风月无边楼’逛逛，你看上哪个咱们买下来！” 方广邹也道：“是啊，是啊！我们三个，一人送你一个如何？反正你现在炼气初期了，比广海这个刚入炼气期的强！” 方鱼终于抓住了他们说话的空隙，赶忙说道：“三位哥哥、三位哥哥，不要，不要啊！谢谢三位哥哥好意，我还是先修炼，等突破了心动期再说！” 方广深道：“哈哈，广宇，你居然脸红了！哈哈！” 方鱼笑道：“嘿，别闹，别开玩笑，我得专心修炼呢！” 方广深道：“怎么可能，不跟你开玩笑！我先送你一个，你养着先，哪天收了她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管！” 方鱼道：“那……那怎么可能忍住？” 方广深哈哈笑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只管送！” 方广海道：“我现在就送，一会儿你看上这个院子里的哪个，只要身契在我家的，都送你！下到五六岁，上到五六十！嘿，怎么样，哥哥够意思！” 方广邹怪笑道：“那你身边的小桃呢？” 刚才把胸膛拍的啪啪响的方广海，瞬间就泄了气，哭丧着脸说道：“那个……那个真不行，不过我这次突破得了两个，还一个没碰过，可以送给广宇！” 方鱼无奈继续拒绝道：“别！不要！一个都不要！我还是先老老实实的修炼！” 这时，秦云芝蹦蹦跳跳的来到方鱼身边，说道：“小鱼儿，你不要什么？不要给我啊！” 四人一阵咳嗽，憋着笑马上闭了嘴。 方鱼道：“不要……那个……你怎么不玩了？” 秦云芝道：“燕雨学姐正在教燕雪玩五子棋呢！我这个大高手就没必要凑热闹了！你还没说你不要什么呢？” 方鱼急中生智道：“喝酒！你要喝酒吗？” 秦云芝道：“小鱼儿，怎么提起喝酒就怂了呢！” 方鱼道：“你敢喝酒？” 秦云芝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跟我比喝酒？那不如比五子棋了！” 方鱼道：“不比五子棋，也不喝酒！我喝醉了还怎么给你烤肉？” 秦云芝道：“切！用你烤肉？你看那边多少做饭的！”说着，秦云芝指向了正在生火做饭的一群厨师。 正说话间，秦越之领着方广武、方广寒、方广贤来了，同窗们碰面一通吹牛神侃。方鱼趁机把秦云芝拉到一边，说道：“小秦姐，我刚才听广邹哥说，燕雨学姐可能很快就要订婚了！” 秦云芝闻言睁大了可爱的眼睛道：“那我哥他岂不是要失望了！” 方鱼道：“嗯，大概率是这样了。你找机会跟你哥说一下，越早越好！” 秦云芝道：“嗯，只能这样了！我就说他想找燕雨学姐就是做梦！就算人家不订婚，也看不上他这个小家族的！” 方鱼道：“可以趁机劝劝你哥把心思用在今年考中级学堂上面！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他难道还想留在方家学堂和燕雪当个同窗？” “燕雪？那个干巴巴的小姑娘？”秦云芝睁大了可爱的大眼睛。 方鱼点点头，道：“燕雪很快就来学堂上学了！你哥要对她有想法，正好留在学堂里。” 秦云芝道：“不能！那小姑娘太……太小了？不过，还能追燕雪吗？”秦云芝本想说太丑了，却感觉不并不合适，所以就改口太小了。 方鱼笑道：“那得看你哥的能力了！能力高了，不仅能追上燕雪，燕雨说不定也行！” 秦云芝道：“哼！你们这些臭男人！小鱼儿，你也学坏了！” 方鱼哈哈一笑，与秦云芝回归众人中间。 宴会上，方广海拿出一坛酒说道：“这是上好的’大青山黄酒’，就是以咱们青山城这个大青山命名的酒，当年我方家就是酿酒起家的。这一坛是广深哥昨日同家里说我们吃饭事情的时候，我爷爷所赠，五十年的陈酿！” 方广深道：“咱们大家分一下，这酒不止是陈年老酒，算是灵酒的范围了！没到气感中期的不能喝，气感中期的一小杯，气感后期的一大杯，进入炼气期的两大杯，炼气初期以上的不限啊，哈哈！” 方广邹嚷嚷道：“这里面就你和小鱼儿俩人随便喝呗！” 燕雪不高兴道：“广深哥，这里面就把我排除在外了？这灵气酒是好东西，就让我喝一杯！” 方广深道：“不行，没有气感喝了就醉了！” 燕雪道：“万一我喝了之后气感就来了呢？” 方广深道：“那我可不拦着你了，一会儿你醉了之后，吃不到今天的好东西，我可不负责！今天我们捕到一只翻山熊，一会儿有烤熊肉、红烧熊肉，还有炒熊肝，最后还有一道’熊心壮志汤’，这可是胡子叔亲自下厨做的灵汤，还为每个人定制。你想想，是喝酒，还是跟着大家喝灵汤？” 听到灵汤，燕雪的眼睛就亮了，忙说道：“那还是灵汤！嘻嘻！” 秦越之在一旁咋舌道：“今天还有一只翻山熊？那今天可来值了，翻山熊要卖几个灵石了？” 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今天这只最少得五个灵石！”不知道什么时候胡子叔已经走到众人身后，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来问问大家的修为和禁忌的。” 然后，就是每个人介绍了自己的修为和禁忌，其实这么小的孩子，即便有禁忌，在这个年龄也表现不出来，胡子叔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 这一群人中，只有燕雪还在气感前期，方广寒、方广贤、方晓雪三人是气感中期，秦越之、方广邹和燕雨是气感后期、秦云芝和方广海是刚入炼气期，方鱼和方广深是炼气初期。 当胡子叔问道秦越之和秦云芝的时候，特别问了一句他们两个与秦鸿叶的关系，然后笑着说道，秦鸿叶是青山城着名的老饕，喜欢吃熊肉，一会儿要带些熊肉给他。 然后胡子叔要回去继续做饭，方鱼端起一杯黄酒来向胡子叔敬谢道：“胡子叔，您老辛苦了！” 胡子叔接过酒杯道：“广宇少爷，我当年和你爷爷一起喝过酒的！” 方鱼再次向胡子叔行礼，他不知方立君和这位胡子叔是点头之交，还是有相当深厚的关系。 酒席中间，秦越之不断向燕雨学姐献着殷勤，而燕雨学姐对他献的殷勤则全盘接受，好像很享受有人可以这么捧着她。 秦云芝看不惯秦越之的表现，借机把她哥叫了出去，然后，方鱼就看到回来的秦越之垂头丧气的喝着闷酒。 不过，随着同窗之间不断的敬酒，秦越之也逐渐恢复过来，与众人推杯换盏之间，尽量表现出他的豪爽和满不在乎。但没几杯，他酒量上限就已到达，可能是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晃悠悠的他还在坚持。 方晓雪这个平时看起来文静到并不爱说话的女孩子，此时出乎意料的表现出她喝酒的豪气，这让方鱼有种看到甄秀音二代的感觉。看着她因发育而隆起的身材，方鱼不禁想到，她长大之后会吸引不少裙下之臣。 而方鱼多看方晓雪的几眼，被她准确的捕捉到了。于是，方晓雪频频举杯隔空向方鱼示意，方鱼则笑着举杯回应。 可能是因为考核在即的压力，也可能是因为分手在即的离愁，学子们发泄着内心的情绪，这酒便成了最好的发泄之物。 发泄到极致，方广武搂着方鱼哭了起来，说他很后悔在方家学堂时，没好好和大家一起玩，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方鱼只能无奈的拍着方广武的后背安慰，扭头看向身边小脸通红的秦云芝，她正抿嘴笑话两个搂在一起的大男人。 方鱼冲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等方广武离开了，你是不是要来接替他的位置？” 秦云芝哼了一声，有些害羞，却偷偷伸手，欲挽上方鱼的胳膊。虽只是刚刚搭上，她脸色就更红了。还没等她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旁边一阵风袭来，一个人影扑向抱着的方鱼和方广武。是小胖子方广寒，他已经在一旁等待了许久，却不见方广武松开，便直接冲了上来，吓得秦云芝赶忙收手。 闪在一旁的秦云芝气呼呼的盯着这两个霸占她的小鱼儿的家伙，心道：“小秦姐平时给你们俩好脸色了是不是？” 见此情况，一旁的方广深哈哈笑着叫来小厮，把方广武和方广寒从方鱼身上分开，搀扶到池塘边柳树下的躺椅上休息，并吩咐送来了醒酒汤。 方鱼虽喝了不少酒，但以他现在炼气后期修为，在内气的高速运转下，酒气不断的通过出汗被排出体外，因此并无半分醉意。 扭头看向身边的秦云芝，方鱼知道她刚才的小动作和想法，便做出醉醺醺的姿态，一把将秦云芝搂了过来，秦云芝顺从的借机伏在方鱼怀中。片刻后，又感觉别扭，她便起身紧紧搂住方鱼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方鱼的肩膀上。 第七十章 行气 少年们聚会不到一个时辰，便倒下一半。方广武、方广寒、方广贤、方广邹被人架到池塘边的躺椅上灌汤醒酒。 方广海也喝不少，虽然不像几人在被人灌汤，却也主动叫来大桶，大口的呕吐起来，一边吐还一边说，他这是要腾出位置来，一会儿喝灵汤。 秦越之则不知什么时候和燕雨学姐凑在一起，只见燕雨学姐的手搭在秦越之的肩膀上，秦越之举着杯，燕雨学姐说几句，秦越之就喝一口，燕雨学姐不满意了，就啪的一下，不知轻重的打在秦越之的脸上，秦越之则笑嘻嘻的再喝。 秦云芝挂在方鱼的胳膊上已经闭上了眼睛，却不知是在假寐还是真睡，反正挂的很稳，方鱼动来动去也不见她有丝毫滑落。 方晓雪似乎酒量很大，但此时也找不到喝酒的对象；燕雪是没怎么喝酒，这里她年龄最小，找她喝酒的人也少，于是她和方晓雪跑来主动加入了方鱼和方广深的聊天。 方鱼四人乱七八糟的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燕雪调侃了搂着方鱼胳膊的秦云芝，又吐槽了秦越之的野心，她姐姐燕雨就算是再怎么喜欢秦越之，也不可能真的和秦越之在一起的，方鱼对此表示无可奈何，方广深则笑着说两个人说不定就是在一起玩呢？ 方鱼记得前世秦越曾经和这位燕雨学姐热烈的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他被燕雨学姐甩掉，事情闹的不小，听说秦家的大人还因此出面协调过。被分手之后的秦越之性情大变，放浪形骸。只是那段时间，正是方鱼生病的时间，具体情况如何方鱼也不知道。 今世方鱼作为好友的提醒义务是尽到了，还带着秦越之认识了方家的核心嫡系成员，但看二人此时又凑在一起，却不知最终这结局会如何。 就这样，少年们昏昏沉沉的又过去一个多时辰，太阳西斜。除了刚才一直在喝酒的秦越之和燕雨学姐两人被人架去醒酒之外，其他人在灌了醒酒汤之后，都恢复了过来。刚才有些冷清的场面又热闹起来，碰杯、大声吹牛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时，胡子叔带着几个小厮端着盘子过来上菜，胡子叔对正在闹的众人说道：“停一下，先不要喝酒了，‘熊心壮志汤’要来了，一会儿大家挨个喝汤，我带着大家运功行气，消化灵汤，这是刚才老太爷过来交代要做的！” 方广深三兄弟闻言眼前一亮，方广海道：“哇，胡子叔，你亲自带我们行气啊！这机会太难得了！” 方广深也道：“众位学弟学妹们，大家快点儿运动起来，把身上的酒气化掉，早知道如此，今天喝完灵气酒，就喝茶水了！” 方广邹更积极道：“胡子叔，有醒酒的灵汤没？给我来点儿，你知道的，我差一点儿就炼气期了，随时都是突破机会啊！” 胡子叔哈哈笑道：“我看你刚才喝的最欢实！” 方广邹道：“胡子叔，您亲自带大家行气，这事儿我们也不敢想啊！” 胡子叔道：“嘿！醒酒汤没有灵汤，不过，有劲儿大的醒酒汤！喝完了会闹肚子的，要有心理准备啊。” 方广邹道：“没问题，只要能突破到炼气期！” 胡子叔道：“炼气期不难，只要你不怕吃苦！” 方鱼看着胡子叔与方广邹的对话，思绪回到了前世，前世方广深三人的爷爷，那位方家族老方立辰在几年后便早早离世，他死后撑起方家这支的就是这位胡子叔，方大胡子。他是方家乃至三合派管辖土地内最着名的灵厨之一，他在方立辰去世数年之后突破融合期到达筑基初期，并且一直到方鱼重生，都是方广深这支最强有力的支柱。 胡子叔又转向方鱼道：“刚才老太爷说，让你明天去城里的大宅见他。” 方鱼有些意外，但还是不迟疑的点头应下。 一旁方广深道：“昨天爷爷说今天要在这里跟你见一见，但估计他刚才来看见咱们喝的东倒西歪的……哈哈！” 方鱼咋舌道：“那……不会明天被你爷爷骂？” 方广深道：“哈哈，一般不会！他不怎么管大家喝酒的！我爷爷也喜欢喝酒！” 方鱼问胡子叔道：“明天什么时候？” “晚上！” “好的！”方鱼点头应下。 胡子叔见已经交代好，转身离开。 方广深问方鱼道：“我家你知道不？” 方鱼道：“大概知道的！我到时打听就是了！” 方广深道：“明天还是让车去接你！” 方鱼道：“广深哥，没那么麻烦！我走两步就到了！” 方广深道：“不麻烦，就这么说定了！” 方鱼也不再推辞，继续问道：“明天就见我一个人吗？还是都要去？” 方广深道：“就你一个，我昨天问我爷爷了！” 方鱼点头应下，然后叫醒睡着的秦云芝，秦云芝刚才真的睡着了，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问：“咦，这里是哪里？” 周围几人哈哈大笑，秦云芝这才发现搞错了。说明情况之后，几人又都喝下不少醒酒灵汤，然后绕着水塘开始跑步醒酒。方广邹果然闹了肚子，急急忙忙去解决问题，引得大家一阵笑。 终于，在太阳落山，院中撑起灵气灯的时候，熊心壮志汤来了，如胡子叔承诺一般，每人一碗，碗上贴着小纸条，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然后胡子叔吩咐道：“先从炼气期的开始！你们几个先喝汤，我来布置气场。” 方鱼几人依言端起碗来喝汤。小碗汤，量并不大，三两口便喝下肚，方鱼见汤底还有肉块和草药根茎，便一并张嘴吞下。 此时，胡子叔已经扎好马步，示意喝完汤的人到他面前。 方鱼问道：“胡子叔，我需要和你一样做动作吗？” 胡子叔道：“不用，或坐或站都可以，看你平时修炼的习惯。” 方鱼点头，想了一下，便双脚分开身体放松站好。此时方广深、方广海、秦云芝，纷纷来到胡子叔面前，四人“一”字排开。 胡子叔道：“你们跟着我的行气口诀来！准备好，开始了！” 方广海插嘴道：“等等，我还是坐下！站着不踏实。”说着，他一屁股坐下，盘膝，跟着方广深、秦云芝也盘膝坐下。方鱼看到身边几人都坐了下来，哈哈一笑，也盘膝坐下。 胡子叔见状，知道方鱼不愿占其他人的便宜，微笑着冲方鱼点点头。 下一刻，胡子叔缓缓抬起双臂，向外推出，然后手掌翻转后拉，如同划水的动作一般……随着他一个个的动作做出，一道青光萦绕在他的掌缘，这是灵气被他调动起来的表现。 接着众人就见越来越多的灵气以胡子叔为中心聚集起来，最后胡子叔向前挥掌，一大片青色灵气向四人笼罩而去。 只听胡子叔朗声说道：“以心行气，务令沉着，乃能收敛入骨。以气运身，务令顺随，乃能便利从心精神能提得起，则无迟重之虞；所谓头顶悬也。意气须换得灵，乃有圆活之趣；所谓变转虚实也。发劲须沉着松静，专注一方……” 随着他口诀的念出，方广深身边的灵气化作一条螺旋的细流，快速的从他的百会穴钻入；然后是方广海和秦云芝，只是这二人看不出细流，只能看到灵气在缓缓流动。 方鱼正垂目运转功法吸收汤中药力，这汤做得相当完美，五行非常平衡，胡子叔应该是在方鱼所说的“雄心壮志汤”的基础上，又加入了不少药剂。便在此时，方鱼感觉身体周围灵气有变，仔细体会下来，发现另外三人都在吸收气场中的灵气，方鱼收束心神，也开始运功吸收。 虽然方鱼开始的最晚，但是，以他现在炼气后期的修为，一旦发动起来，气势最盛。只见灵气形成了巨大的漩涡，从他的百会穴快速的钻入，不到十几呼吸，气场中青色的灵气就肉眼可见的淡薄起来，胡子叔见状再次翻手推动加大了调动灵气的力度。 涌来的浓密灵气，惊动了刚开始快乐吸收着的方鱼，只见他瞬间收起大半功力，不能这么放开了吸收灵气，这样太自私了，旁边还有别人在吸收。 胡子叔看着眼前的的情况，暗自点头，方鱼刚才的表现，差点儿让他以为方鱼已经到了炼气巅峰，现在这般才是正常炼气中期左右应该有的。 于是，方鱼头顶的漩涡、方广深头顶的细流、秦云芝和方广海头顶的灵气流动的情况被胡子叔看了个真切，几位少年的修为也展露无遗。当然，可以控制吸收灵气速度的方鱼除外。 感觉丹田里的内气有了一定规模，方鱼逐渐减缓了对灵气的吸收，然后睁眼站起，向胡子叔微笑示意，退出气场范围。 见方广深几人还在吸收，方鱼便在一旁搬运起内气来。从熊心壮志汤和刚才胡子叔的气场中吸收到的内气，也就相当于不到半次大周天获得到的内气量。没办法，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是炼气初期，胡子叔也是按照炼气初期为他准备的。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方广深几人纷纷从静坐的修炼状态中退出，方广海脸色有些惊喜，应该是修为有所提升。秦云芝的脸色也从刚才酒后的红色变成了粉红色，配合婴儿肥的小脸，显得更加可爱了！ 方广深好似提升不大，不过也是因为他修为最高的缘故，这翻山熊也就是刚刚达到凶兽而已，相当于人类的炼气初期左右的修为水平，再做成汤，其实效果很有限了。 方广深对方鱼道：“广宇，你这吸收灵气的气势不是一般的足啊！” 方鱼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也就是一开始足些，他们说我天生经脉就比别人宽一些。” 方广深惊讶道：“哦？你这是天生的？” 方鱼道：“嗯，之前我一直感觉不到内气流动，据说就是因为经脉太宽造成的！”方鱼这里用了张孟柏当日的推断，对自己突然大量吸收内气做出了解释。 胡子叔应是对此略有耳闻，说道：“广宇少爷可能是天生经脉小成者。” 方广深道：“广宇，你这么厉害？” 方鱼道：“我也不知道啊！别人这么说的而已！” 方广海羡慕的说道：“广宇，你……你这天资也太高了！听说天生经脉小成者万中无一的！” 秦云芝也道：“哇，小鱼儿，你是天才啊！” 方鱼道：“后来我被冲刷过经脉，不一定是天生经脉小成的！” 胡子叔看看方鱼，叹了一口气，惋惜之意明显。 第七十一章 别忘了我 炼气期的四人行气之后，就是气感后期的四个人，分别是方广邹、方广武、燕雨学姐和秦越之。 与炼气期可以布置气场不同，气感后期需要胡子叔逐个帮着引导。 只听胡子叔说道：“一个一个来，我用真气帮每个人引导三个周天，能不能有些感觉就看你们自己了！这个谁也帮不到的，只能靠自己！谁先来，就先喝汤！” 按说本应方广邹先来，毕竟胡子叔为大家行气是他爷爷安排的，但应该是看出了方广武面对考核的压力，方广邹大方的把第一个行气的机会让给了他。 只见方广武和胡子叔在场地上前后盘腿做好，胡子叔把手搭在方广武的后背，道一声：“放空心思，意聚体内！”方广武小脸一紧，行气就此开始。 片刻之后，方广武的表情从开始的严肃紧张，到逐渐放松，再到后来变得淡漠。一会儿的功夫，他眉头见汗，应该是熊心壮志汤的药力发挥了作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胡子叔缓缓收手，方广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广海刚想上前，胡子叔伸手阻拦，小声说道：“就让他在这里体悟，能悟到多少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然后胡子叔转向方广邹，说道：“广邹，你准备最后一个，还是下一个？” 方广邹推一把秦越之，小声道：“越之，你去！”秦越之连声作揖表示道谢。方广邹虽然有时候话语上张狂了些，但真到事儿上，还是很谦让的。 秦越之如同方广武一般盘膝坐下，胡子叔同样低喝一声：“放空心思，意聚体内！”秦越之面容一肃，行气开始。 不多时，胡子叔皱眉道：“要以意行气，务令沉着，方能收敛入丹田。”过了一会儿，又道：“要意气相随，你不要还不会走就先想着跑……” 就在此时，只听一旁的方广武怪叫一声，道：“哈哈，我有些感觉了！”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方广武兴奋的一跃而起；秦越之也睁眼扭头向他看去，行气就此被打断。 胡子叔翻手一掌推出，掌未及体，真气已送到。“啪”的一声，方广武被打中，“噔噔噔”往前抢去，然后，“扑通”一声落入池塘中，水花四溅。 胡子叔冷哼一声，对旁边小厮道：“让他在水里清醒一下，再捞上来！” 然后转向秦越之，说道：“这样也好，你这次行气太过急躁了，急功近利对修行不好！你只需要跟着我的内气运转，先体会到真正的内气应该怎么运转，再想你自己应该怎么运转，不要一上来就想着自己要做什么……那方广武我帮你教训过了，他也是无心之失。正好原本你这次行气也是失败，一会儿我让人再给你端来一碗灵汤，你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运功，我最后再帮你做一次！” 秦越之闻言有些羞愧的行礼道：“胡子叔，我知道错了，刚才是我想法太多了！您说的是，我一定好好想想！广武没事儿？” 胡子叔哈哈一笑道：“没事儿，就是让这得意忘形的小子下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秦越之又道：“胡子叔，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还得给我做一次！” 在青山城里如果找个心动期的人做真气引导，一次最少得十几两白银，还得等别人的时间，现在有胡子叔这种融合期的大高手帮忙引导，这价值不是一般的高。 胡子叔道：“没关系，你二叔秦鸿叶是我们美味居的常客，我们很熟悉的！” 看秦越之从胡子叔那边离开，秦云芝也不在方鱼身边腻着了，跑去关心秦越之。 那边，方广武被从水里捞上来，方广邹上前就踢了起来，一边踢还一边骂，方广武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躲闪。 方广深、方广海、方鱼都上前拦着，方广深道：“好了，他也是无心的，先去给越之那边道歉！” 方广邹道：“深哥，你别拦着我，我非得多打几下不行，要不是刚才我发扬风格了一下，这会儿倒霉的就是我！这混蛋脑子里只有自己！” 众人拉拉扯扯的到了秦越之面前，方广武羞愧的向秦越之赔礼道歉，秦越之则解释了胡子叔一会儿再重新帮他做真气引导，方广武这才放心下来。方广邹也和秦越之扯了几句什么代他受过之类的话，少年们哈哈一笑，就此揭过。 然后方广邹继续发扬了他的风格，把下一个真气引导的机会让给了燕雨学姐，燕雨学姐做完之后，就是方广邹了。 只听方广邹对胡子叔道：“给我来最狠的那种，我要试试今天能不能跨入炼气期！” 胡子叔笑道：“广邹少爷，你这是想干啥？” 方广邹道：“想……嘿，你明白的！” 胡子叔笑道：“这是着急了？” 方广邹丝毫没有羞愧的道：“哈哈，能不急吗？” 胡子叔道：“好，那第一遍普通的，第二遍我就加大力道，第三遍你要是能自己试试，就跟我说！” 方广邹点头应下！ 随着他与胡子叔二人行气深入，方广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认真的表情。这时胡子叔低喝一声道：“第二遍了。” 方广邹脸上瞬间显露出痛苦的表情来，汗水从额头渗出，然后痛苦变成了皱眉，皱眉变成了狰狞，最后眉心缓缓的舒展开。胡子叔轻轻把手从方广邹背上拿开，缓缓吐纳着真气，恢复自己的身体。 一刻钟后，方广邹睁开眼，对胡子叔道：“我好像有一些感觉了！” 胡子叔点头道：“之前管家们给你们行气，担心这个，照顾那个的……唉，咳咳，你最近把酒戒掉，抓紧突击一个月，争取三合派学堂考核之前，你能跨入炼气期。”胡子叔说了一半管家，估计是想批评两句，但应是有所顾忌，没有说下去。 方广邹坚定的点点头，胡子叔笑着又鼓励几句。 接下来是方广寒、方广贤和方晓雪这三位气感中期的，胡子叔告诉他们，两遍引导，一遍帮他们化开汤里的灵气，一遍让他们体会真气。 再之后就是燕雪这个小姑娘了，对于她就只有一遍内气引导了，目的是化开汤里的灵气，帮她吸收灵气，增强身体。 最后就是秦越之，他今天因祸得福，喝了两碗汤，做了两次引导，这或多或少对他有所帮助。 而心怀愧疚的方广武则在胡子叔走后，又和秦越之狠狠喝了几大碗酒，得了实际好处的秦越之也大度的与之对饮，表示自己并不在乎。 众人也对方广武今天的事情表示宽宏大量，毕竟在场的人里，只有他的考核压力最大。 秦越之今天心情其实挺复杂的，燕雨学姐订婚的事情给他很大打击，但之后燕雨学姐又抱着他说了好多亲密的话，这让他感觉即便燕雨学姐订婚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至于秦云芝说的燕雪，那个没长开的小姑娘，秦越之认为她好丑，实在不是他秦少爷的爱好！ 当然，燕雨抱着的说法是秦越之这么认为的，其实当时就是醉酒后扶着肩膀而已！ 而对于众人来说，经历过行气的劳累，有人又感觉到饥饿，对着一桌美味，再次大快朵颐起来。只是除了方广武、秦越之和陪着他们俩喝酒的方广贤之外，大家都没有再动酒，只是大口的吃肉。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方广深三人留大家在此过夜，但其中有女孩子，实在不方便，就安排了龙驹车送大家回家。 方鱼和秦云芝、秦越之、方晓雪、方广武一辆龙驹车，这是因为方广武一直拉着秦越之说话的缘故，不得已上了同一辆车。 龙驹车又快又平稳的行驶在回青山城的路上，车内对面坐着秦越之和方广武，这会儿两人已经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另一侧中间坐着方鱼，左边是秦云芝，右边是方晓雪。 秦云芝手里还抱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红烧熊肉，这是胡子叔让方鱼带给老饕秦鸿叶的。 秦鸿叶是三合派外事堂驻青山城的管事，外事堂负责三合派对外事务，少不了迎来送往，秦鸿叶这个管事地位虽不高，但也肯定是方家美味居要关注的大客户了。 胡子叔应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秦鸿叶，他对秦家的小辈有所照顾，因此走的时候还特别交代了方鱼要亲手交给秦鸿叶。当然，这只是方鱼所想，万一胡子叔的意思是提前让方鱼见见家长呢！ 漆黑的龙驹车里，秦越之和方广武已经起了鼾声。秦云芝抱着食盒，手腾不出来，只得将身子蹭在方鱼身上，她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虽然喝过醒酒汤，但疲倦的她这会儿在低头打盹儿。 方鱼的另一侧是方晓雪。别看方晓雪今天显得很豪爽，实际她酒并没有喝多少。这一点方鱼从她身上的酒气就能判断出来，因为她现在坐的离方鱼的确很近。 就在方鱼盘算着一会儿能不能趁机见到柳如梦的时候，感觉手被另一只小手握住了。方鱼下意识的看向秦云芝，见她依然是抱着食盒，在低头打盹。方鱼醒悟过来，这是另一侧的方晓雪的手，于是扭头向方晓雪看去。就在这扭头之间，就感觉嘴唇碰到一个温润之处，方鱼大惊，那是方晓雪的嘴唇。 方晓雪抓着方鱼的手一紧，“嘘”了一声，说道：“别叫啊！” 方鱼低声说道：“对不起啊，晓雪！” 方晓雪小声说道：“我刚想跟你说话，谁知你突然扭过头去，又扭了回来！不过，没关系了，都是误会！”她说话的热气呼在方鱼耳中，方鱼感觉全身酥麻。 方鱼悄声道：“都是我不好！”方鱼一边说，一边想：“这重生以来的初吻居然给了方晓雪，早知道，还不如那天就给了红果儿呢！” 方晓雪悄声道：“不用在意了！碰巧而已！” 方鱼悄声道：“真对不起，找机会请你吃饭，赔礼道歉了！” 方晓雪悄声道：“我的初吻都给你了，你是得请我吃饭了，嘻嘻！” 方鱼悄声问道：“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方晓雪悄声道：“没什么了，我就是想跟你说，你今天好厉害了！没想到你现在修为这么高了！” 方鱼道：“没什么了，就在咱们几个人里面而已，外面厉害的人太多了！” 方晓雪道：“小鱼儿，你今年就要去三合派学堂了？” 方鱼道：“嗯，今年就去了！” 方晓雪道：“那你可别忘了我啊！” 方鱼道：“怎么会？你等两年也会去三合派学堂的，到时候我们还是同窗。” 方晓雪道：“我就不做这个梦了，我家里条件一般，我资质也一般的很，根本没希望的！” 方鱼有些不知道怎么劝方晓雪了，因为她说的情况属实。 方晓雪见方鱼不说话，便伸手向他的腰搂去，方鱼道：“晓雪，这里不方便！”方鱼本来想说不行，可张嘴变成了不方便。 方晓雪闻言道：“那等我等你请我吃饭了！” 方鱼犹豫一下，点头答应，又道：“晓雪，咱俩没可能的！” 方晓雪道：“我知道，唉……” 时间不长，车已到青山城，车夫问怎样的路线，方鱼说先去城西的方家族地送人。然后方鱼开始叫方广武，终于在到家之前，把方广武叫醒。 方鱼扶着方广武进门，向他家里人交代了今晚吃饭的事情，方广武的父母对他与方家嫡系吃饭的事情自然不会不反对，尤其这嫡系家里还是方广武父亲的顶头上司。 然后是方晓雪家里，方晓雪的家住的区域比方鱼和方广武家差了许多。当方鱼把方晓雪送回家时，方晓雪的母亲出来迎接，那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美艳妇人，她还特意问了方鱼的名字，方鱼如实回答，然后方晓雪就催着方鱼去送秦家兄妹回家。 第七十二章 初见柳如梦 终于到了秦家，秦家的院子规模不小，门槛高出地面三个台阶，同样是朱红色的大门上是黑色匾额，只是秦家的地位不够，没资格写“青山秦氏”，只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秦府”二字。 方鱼和秦云芝搀扶着秦越之进门。进门后，未去正堂，而是右拐进入一个院子。在这里，方鱼见到了秦越之和秦云芝的父亲秦芜叶，这是个身材不高也不胖，但长了张又胖又圆的脸，脸上还有一道疤痕的中老年男人。见到他，方鱼瞬间就想起了秦云芝那张小胖脸，原来根源在这里。 秦芜叶热情的欢迎了方鱼，并主动叫出方鱼的名字，这让方鱼大感意外，看来秦云芝或秦越之没少在家提起他。 方鱼见也热情且恭敬的向秦芜叶行礼，并主动伯父长伯父短的向他介绍了今天晚上情况。 当方鱼谈起今天是胡子叔掌勺的时候，秦芜叶对胡子叔大加吹捧，还讲出了好几道胡子叔拿手的菜，看来他也是方家美味居的常客；当方鱼又谈起方家的五十年大青山黄酒和胡子叔的熊心壮志汤的时候，秦芜叶知道自家这双子女今晚肯定是赚到了，直言以后要方鱼多带带秦家兄妹；当方鱼再谈到胡子叔带着大家行气的时候，秦芜叶已经词穷了，只得再把刚才吹捧的话再说一遍…… 还没等方鱼提出要见秦鸿叶，就见两个中年美妇走了进来。秦云芝主动向方鱼介绍，衣着华贵的是秦越之的母亲，秦芜叶的正妻；衣着素雅的是秦云芝的娘亲，秦芜叶的妾。见到秦云芝娘亲那清丽的模样，方鱼依稀看到了前世三十多岁的秦云芝，不禁感慨秦云芝父母的遗传能力强大，小时候分配给了父亲，长大后分配给了母亲。 然后，方鱼就开始感慨这一晚上的经历，先是和秦云芝终于抱在了一起，然后偶然间丢了初吻，再是不经意间拜见了可能是未来岳父母的人……那么前世的共枕之人何时能见到呢？ 于是方鱼就提出来要见秦鸿叶的请求，秦云芝也帮着解释说是胡子叔让带了熊肉给秦鸿叶。 秦芜叶道：“让人把你二叔叫来就可以了！”看来这未来岳父母看女婿还是没看够啊。 方鱼道：“怎么能让长辈来见小辈，应该我去拜见才！” 此话在理，第一次见面，确应如此。于是，便由秦越之和秦云芝两人带着方鱼朝秦鸿叶的院子走去。秦越之在回来之后，被下人送去洗了脸，喝过醒酒汤之后，又回到堂屋陪着方鱼和秦芜叶聊天。 虽然秦家二十多年前经历过大战，现在有些人气不足，但秦家的房子规模没有变化，因此从秦芜叶的院子到秦鸿叶的院子要走上一阵子。 方鱼三人到秦鸿叶的院子时，秦鸿叶已经身着正装在厅堂等候，与他一同等候的还有四个年轻的男子。方鱼一眼便认出那是了秦有之、秦盛之和秦誉之三人，剩下那个不用说了，就是前世早亡的秦享之。 方鱼向秦鸿叶行礼，然后奉上胡子叔的食盒，秦鸿叶也一通客气和对胡子叔的赞美。 秦鸿叶还是前世那个模样，只是稍微年轻一些。方鱼对此太熟悉了，前世他生活在秦鸿叶的阴影之下，不仅被他压榨，也接受过他的各种帮助。 此时的秦鸿叶还没有后世三合派二长老的气势，非常随和的问起方鱼的修为，还不等方鱼说话，秦越之就替方鱼吹上了，当然主要围绕着十一岁的炼气初期角度来说了，秦鸿叶闻言表现出了夸张的惊为天人吹捧，说的方鱼豆不好意思了，不断的谦虚。 要不为了多等等看能不能遇到柳如梦，方鱼这就想要抓紧走了，吹捧的话听多了被吹捧的人是会信的，这是毒药，普通人要尽量躲避。 秦越之刚才去醒酒，没参加方鱼和秦芜叶的聊天，现在遇到了秦鸿叶，他又开始了口若悬河的吹牛，什么方家的灵气酒如何如何，胡子叔亲手做的灵气汤又如何，还有胡子叔帮忙行气，那可是融合期的大高手，又如何如何，总之天上地下的神侃。这期间，秦鸿叶不断的拿目光瞟向那个食盒，那盒里是熊肉，是胡子叔亲手做的翻山熊的肉…… 等了许久，也不见柳如梦的身影，方鱼打断了秦越之的吹牛，向秦鸿叶提出告辞，秦鸿叶也感觉刚才秦越之吹牛耽误了他和方鱼的交流，毕竟一个十一岁的炼气初期，值得任何一个有眼光的人交好了。 趁着走之前短暂的时间，秦鸿叶提起与方子墨认识，又提起他喜欢吃熊肉的爱好。 方鱼则笑着说起，下次如果再打到熊一定要请秦鸿叶来吃。秦鸿叶此时方知那熊是方鱼猎到的，跟着又是一番吹捧，并点出多种吃熊的方法，表示方鱼如果请他，就由他来下厨。 秦云芝趁机讲出“熊心壮志汤”的事情，言道是方鱼对吃熊也是有研究的，方鱼则仍以地理志上看到的为借口谦虚。 这一下子勾起了秦鸿叶的兴趣，方鱼简单解说了做法，秦鸿叶更好像是找到知音的一样，言道他对熊心汤研究了多年，一直不得要领，今天得到方鱼的提示，有一种前世白活了感觉。 秦鸿叶说着就有一种明天就要亲自上山抓熊，然后亲手杀熊取心做汤的架势。 方鱼则笑呵呵的说可以同去。秦鸿叶则笑道，他可不敢带方鱼，方鱼这种资质在方家一定是被保护起来的重点培养对象了！ 众人说说笑笑中，方鱼向秦鸿叶以及他的儿子告辞，其实此时只有秦享之打着哈欠在，另外几个听不得秦越之吹牛，已经回屋睡觉了。 方鱼见此情景也不觉莞尔，想到之前秦云芝说她父亲不让秦越之吹牛，不知是否就是因为秦越之吹牛得罪了秦鸿叶几个儿子的缘故。 然后，方鱼告诉秦越之、秦云芝他不再回秦芜叶那边，就直接走了，毕竟方家的龙驹车还在门口等候。 秦越之露出了方鱼从未见过的真诚，道：“小鱼儿，今天真的太感谢你能带着我了！”说着，主动拥抱起了方鱼。 方鱼被秦越之抱着，冲秦云芝做了个鬼脸，秦云芝想起了方鱼被方广武抱着的情景，笑的直不起腰来。 今天的秦家之行，方鱼见到了前世常常打交道的众人，心中感慨万千。秦鸿叶还年轻，心机还没有那么深沉，秦誉之还小，未来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但没有见到柳如梦的遗憾，让方鱼始终不能忘怀，要找个什么机会见一面呢？ 秦府门外，龙驹车缓缓开动，还没走出秦家的巷子，一个女声传来：“等下”。 车缓缓停下，方鱼从车窗伸出头来，只见远处一个少女跑了过来。这少女身着灰白色长衫，清爽的头发简单的盘在头上，因为跑来的缘故，有几缕头发散了下来，飘飘荡荡在脸侧。再看那张脸，那是一张白如凝脂、唇若点樱、眉若墨画、眼似秋水的俏脸。这不正是方鱼朝思暮想的脸庞吗！ 少女跑来，长衫随风飘起，显出她姣好的身材，在这黑夜里借着秦府门口的灯光，有一种说不出的空灵飘逸，方鱼不由得看痴了，愣在那里。直到那盛如黄莺出谷的话语出现在他耳畔：“你是广宇少爷吗？” 方鱼惊醒，忙道：“是我，是我！”跟着，急忙开门下车，下车的时候还因过于着急，绊了一下，身体向前抢出。 柳如梦伸手扶住方鱼，笑道：“小心！” 方鱼抓着对方的手，感激的说道：“谢谢这位姐姐了！” 柳如梦抽出手，说道：“你是广宇少爷？” 方鱼道：“姐姐，是我！” 柳如梦递过来一只盒子道：“这是我公爹送给你茶叶！” 方鱼故做疑惑状道：“公爹？” 柳如梦道：“我公爹是秦鸿叶。” 方鱼行礼道：“原来姐姐是嫂嫂啊！” 柳如梦抿嘴笑道：“是啊，广宇少爷，这是公爹让给你的茶叶，说感谢你送来的熊肉！” 方鱼道：“这熊肉是胡子叔让送来的。” 柳如梦闻言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广宇少爷代为感谢胡子叔了。” 方鱼又道：“不过这熊是我打的。” 柳如梦想起刚才方鱼笨拙的下车，有些不信的上下打量着方鱼，说道：“你还能打熊？没看出来！” 方鱼道：“翻山熊而已，不信你可以问问越之和云芝，他们都知道，云芝还亲眼看着我杀的熊呢！” 柳如梦眉毛一扬，说道：“那就一起谢谢你了，广宇少爷！” 方鱼道：“那这茶是送给谁的？给我还是给胡子叔？” 柳如梦嘴角露出笑意道：“给你的肯定是送给你了！” 方鱼道：“不知道嫂嫂怎么称呼？” 柳如梦道：“我叫柳如梦。” 方鱼道：“嫂嫂，我叫方鱼，大名叫方广宇，你叫我小鱼儿，大家都这么叫！” 柳如梦道：“小鱼儿，不错这名字好听、还好吃！” 方鱼笑道：“糖醋鱼吗？”前世的柳如梦最喜欢吃鱼，尤其是糖醋鱼，因此方鱼在此特意点出来。 果然，就见柳如梦眨着明亮的眼睛，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鱼的？” 方鱼道：“呵呵，猜的！” 柳如梦笑道：“嗯，你还挺聪明的，我的确喜欢吃鱼！尤其是糖醋的，嘻嘻！” 方鱼道：“这青山城里，就数我方家美味居的鱼好吃了！” 柳如梦道：“嗯嗯，是啊，是啊！” 方鱼道：“那找时间，我请嫂嫂去吃了！” 柳如梦眼前一亮，答应道：“好哇……” 方鱼道：“那就咱们就说好了！嫂嫂记得我了吗？” 柳如梦又睁大眼睛看上下打量的方鱼，道：“我记得你了，好吃的小鱼儿！嘻嘻！……不过，唉，找机会！他很少让我出去的！” 方鱼道：“秦享之吗？” 柳如梦道：“你怎么知道是秦享之的？” 方鱼道：“这很明显了！只有秦享之年龄最大！你说是！嫂嫂！” 柳如梦道：“好，你说的对！不过，叫我姐姐！嫂嫂叫的我好像多大年龄似的！” 方鱼笑道：“好的，如梦……姐姐！” 柳如梦微笑着点头道：“嗯，小鱼儿！那就这样！对了，公爹还说有机会要请你吃熊肉！” 方鱼道：“嗯，没问题，我要是再猎到熊也叫他！到时候如梦……姐姐也跟着一起来啊！” 柳如梦笑着点点头，道：“那我回去了！”说着挥挥手，转头就走，带起一阵香风。 方鱼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姐姐下次可以试试’梦海如兰’！” 柳如梦闻言转头道：“这款’林间少女’不好吗？我攒了好久的钱，排了好长时间的名额才买到的！” 方鱼道：“我感觉’梦海如兰’更适合姐姐！” 柳如梦歪着头露出思索的神色，方鱼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她可爱的表情。 片刻之后，柳如梦道：“不想了，反正也买不到。我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小鱼儿！” 柳如梦挥手转身向秦府走去，方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回忆。“梦海如兰”是前世柳如梦最喜欢的香水，为此方鱼不惜以高价在拍卖会上抢购。 茶叶盒上还残留着她的一丝香气，在这晚风沉醉的夜晚，又见柳如梦，方鱼复杂的心情不用想也知道。 但此时并非思考的好时机，方鱼上了龙驹车向家而去。 第七十三章 铁匠铺里的争执 到家时，白娴凤和红果儿还在熬夜做着衣服，方鱼将茶叶交给白娴凤。 白娴凤道：“小鱼儿，你这够可以的，不仅吃了，还拿了？” 方鱼道：“茶叶是秦家送的！” 白娴凤道：“秦家？他们怎会送你茶叶？” 方鱼道：“我去给秦家送熊肉，秦家就给我这个了！” 白娴凤道：“熊肉？” 方鱼道：“翻山熊” 白娴凤道：“这方家嫡系是挺大方的，请你们吃凶兽！” 方鱼道：“嗯，胡子叔亲自下厨做的。” 白娴凤道：“方大胡子？他可是这青山城排名第一的灵厨，我和你爹爹结婚的时候，就是他的徒弟来掌的勺！” 方鱼道：“是啊，他今天还给做了灵气汤，然后带着大家运功化解汤中的灵力！” 白娴凤露出吃惊的表情道：“那今天你们岂不是赚大了？” 方鱼道：“是呗，肯定赚大了！胡子叔的灵气汤啊，听说得用灵石来计价了！” 白娴凤道：“可不是！你怎么不说也带回来点儿熊肉？” 方鱼道：“他们说了，我没要，明天有熊掌！” 白娴凤道：“明天的熊掌？灵食一类的？” 方鱼点点头道：“是啊，今天做不出来，得明天了！对了，明天晚上，方广深的爷爷还让我去一趟！” 白娴凤道：“那就去！他要是给你什么你就接着，别推辞！” 方鱼道：“哦？怎么说？” 白娴凤道：“估计是给你点儿方家的家族待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和你大奶奶说你修为的事情，正好你大爷爷也在，开始的时候他准备让人给你制定一套修为提升计划的，后来又担心这会影响到你在方家处境，就让方思敏把话传了过去，估计就是这位方立辰了，他现在是方家的长老还是族老？” 方鱼道：“族老，之前应该是长老！还有，今天方广深的爷爷还让送来了方家的大青山灵气酒，五十年的陈酿，算是灵气酒了！” 白娴凤道：“看来你今天真是赚到了，修为有没有提升一点点？” 方鱼笑道：“哪能这么容易，真提升一点点了，也感觉不出来的！不过现在感觉内气很充足，呵呵！” 白娴凤道：“那就好！说好明天怎么去了吗？” 方鱼道：“明天有人来家里接，其实距离也不远。” 白娴凤道：“嗯，不远，咱家原来就和他们家住一起的，街头街尾的。行了，你还饿不饿？要是饿就给你做些饭，不饿你就去休息！这一天够你忙的！茶叶你自己拿走喝！” 方鱼道：“不饿，我去修炼了！茶叶给娘喝！这茶有点儿安神助眠作用，正好适合娘这个年龄。” 白娴凤笑道：“你还怕自己睡着了？” 方鱼道：“倒是不怕睡着了，就是我喝着没用。我要是想睡觉，修炼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白娴凤听方鱼如此说，有些担心道：“别太辛苦了！炼气初期已经很了不起了！你再进一步要是能到炼气中期，让你兆光爷爷给你个推荐，就能进三合派内门了！” 方鱼道：“娘，你这也知道？” 白娴凤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爹当年追我的时候，整天吹这些，结果到他从学堂毕业，也没突破到炼气中期……” 方鱼哈哈笑道：“这……哈哈，我去修炼了啊……” 其实，方子墨的状态才是大多数人的状态。中级学堂毕业的学子们大多数都处在气感后期到炼气初期的状态。能达到炼气中期，家里又有些门路的都会跑去三合派内门继续修炼。正常情况下，进入三合派内门的门槛是炼气后期。 但进入三合派内门，只能说是成为了三合派的内门弟子，距离真正成为三合派某堂某峰的正式弟子还有一步之遥，这就要看这名弟子所在的家族在三合派的势力或个人的潜力能不能被三合派看中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即便只是加入三合派的外门，也需要受到三合派各种规矩的约束，但对于大家族和大势力的人来说，只要不成为三合派某堂或某峰的弟子，就会被认为是借三合派内门修行，依然是自由身，但可以和正式的内门弟子一样参与门派任务，听各位长老讲课，阅读门派对内门弟子开放的藏书阁。 夜晚的修炼依然是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虽然方鱼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怀念刚见过的柳如梦，但他没有这么做，空想不如实际行动。 今天的晚宴对方鱼目前的修为不能说是没有作用的，因为站在方鱼的角度来说，他缺乏的就是齐全的五行之气，而这点，今天胡子叔在调制灵汤的时候已经给予了充分的考虑，虽然只是针对炼气初期的配料，但对目前缺乏五行平衡的方鱼也有不小的帮助。 只是，从中期到后期，似乎身体的要求更高了，而且方鱼始终感觉他在经脉和五脏六腑方面差了一些，而这一点在炼气中期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表现。因此，他只能耐心下来，一点点的修炼。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尽管轮番的天魔舞和使用神识合成真元让方鱼的神识几度耗空，但应该是神识修为有所提升，又似乎是找到了神识修炼的节奏，一夜下来方鱼居然不怎么感觉到困意，仅是在天微亮的时候静坐了半个多时辰而已。 迎着朝阳，方鱼来到了瀑布下开始修炼，刚好是一遍“基础锻骨诀”和“基础聚力诀”，三遍长拳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晨练结束的时候。这瀑布下方鱼能一次性完成这“两诀一拳”，也证明他的内气水平有所提升。 方鱼到达小饭店的时候，秦云芝几人已经到了，除了秦云芝、方晓雪这两个女孩子之外，大家脸色都有些发白，看来过量的饮酒对这些少年来说是不小的身体负担。此外，就是方广武今天没有来，他应该在做去夜读书院的准备了。 因此，昨天喝到烂醉如泥的秦越之就成了大家取笑的对象，不少人还打听起他和燕雪学姐的发展情况。秦越之也挺光棍的说起燕雪学姐家里已经给安排了婚事，但燕雪学姐对他印象不错云云。同窗们听说了这种失恋的故事，也就厚道的放弃了取笑，反而关心起来。 又说起方鱼的炼气初期，方鱼又谦虚的说自己才刚刚过炼气期，还没有到达炼气初期。这话说的秦云芝一直向他侧目，但她知道方鱼这么说也是好意，不愿意打击别人信心。 果然方鱼这么说完，秦越之脸色就好看了不少，看来昨天两碗灵气汤让他获益匪浅，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认为修为和方鱼不相上下了。 方晓雪则偷偷的向秦云芝打听起方鱼的修为，秦云芝告诉她方鱼在说谎，方鱼的实际修为不比方广深差，昨天的那只翻山熊来袭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方鱼杀了。方晓雪闻言眼中异彩连连，直说自己没想到。 当然，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对话，方鱼是不会知道的。因为这会儿他正忙着替秦越之吹牛他被胡子叔真气引导两次的事情。方广贤这个平时喜欢给秦越之捧哏儿的小弟，此时好像突然找到了知音，不等方鱼说完，就接过话头来一通猛吹，直把秦越之说的都红了脸。 快乐的早餐时间之后，方鱼又在秦云芝的押解下到学堂上课，这次押解他的人还多了个方晓雪。秦云芝倒也不介意方晓雪的参与，毕竟最多只是帮她推两把而已。 学堂教室，方鱼遇到了方广深，方广深与他约定了傍晚去接他，方鱼也不推辞，就此应下。 终于熬到下课，方鱼先和方广深三人打了招呼，再和同窗们一起出去吃饭，然后也不停留，直奔霍山镇而去。 在霍家老铁铺，方鱼见到了等他等到望眼欲穿的霍老铁和霍小二。铁矿石昨晚已经拉回来了，霍老大店铺里的多余原料被霍老铁一口气全拿了回来。 方鱼二话不说，当即换衣服开动起来。此时距离正午还有一个多时辰，一边铁牛和铁虎已经开足了马力融化铁矿石，制作粗铁，霍老铁拉着霍小二在另外的炉子敲敲打打，奋力制作二出一精铁，尽可能给方鱼减轻压力。 方鱼则把“三十六式乱劈风”锤法舞的呼呼带风，叮叮当当的打造起来。 这种带真气加成的技法施展出来自然比普通的技法要强很多，只是消耗的内气也多了许多，好在方鱼已是炼气后期的修为，又跳过了技法中对内气要求很高的招式，否则，真支撑不了多久。 于是，在中午吃饭的之前，方鱼就打造出了五十斤六出一的精铁。这个成绩，让一直提心吊胆的霍老铁放心不少。 午饭依然是霍大娘的红烧肉，这是方鱼的最爱吃的一道菜。吃饱喝足，方鱼准备开工，却发现粗铁还未制出，无奈只得等候，好在上午的成绩让霍老铁有了信心，便让方鱼先回屋休息。 方鱼在屋内床上躺下，便觉一阵困意袭来，昨晚没睡觉的后果出现，既然如此，不如先睡上一觉。 还未睡上多久，就听得门外争吵声传来，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传来：“爹，你不能偏心老二，这件事儿你得想着我这里，我也不容易啊！” 只听另一个声音传来：“这是城里铁匠铺定下的订单，我们在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你不能就这样拿走，你拿走了我用什么交任务去？”这是霍小二的声音，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 公鸭嗓子声音传来：“这是从我店里拿的矿石，你们赚钱了要分我一半，不然我就把这精铁拿走！” 霍小二的声音传来：“已经给你十倍的铁矿石价钱了！” 公鸭嗓子的声音传来：“你做梦呢，十倍价钱才多少钱？爹，你们最少分我一半的钱！我看这里有五十斤六出一精铁，给我一百五十两银子，不给我就把这精铁拿走！” 霍小二的声音传来：“霍老大，你才做梦！我们自己都赚不了这么多！” 霍老大的声音传来：“谁做梦呢？这是我的铁矿石。” 霍小二的声音传来：“爹，你说句话！铁矿石我们没给他钱吗？” 霍老铁的声音传来：“小二，给他钱，让他走！” 霍小二的声音传来：“爹，你不能这样干，我们不过就借了他一些铁矿石而已！现在已经是十倍的价钱买的了！” 霍老铁的声音传来：“让你给你就给，给过了让他走！” 霍小二的声音传来：“爹，给了他，我们一分钱都赚不到，还得赔钱！” 霍老铁的声音传来：“给！给你自己涨个教训！” 方鱼在屋里静静的听着这些，没有出声，更没有参与这霍家的家事。但他对这位只闻其声，还未谋面的霍老大的印象瞬间就跌倒入谷底，这明显说话办事的风格很方子赫啊！ 又等了一阵子，霍老大拿到钱，得意的走了之后，方鱼才走出房间，来到炉位前继续叮叮当当的打起铁来。 霍老铁神色如常，没有说什么；霍小二一脸不忿，也没有说什么。可能两个人都认为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五十斤六出一精铁就被方鱼完成了，加上上午那些精铁，霍小二交付订单是没问题了。 于是方鱼提出告辞，晚上还要见方广深的爷爷，需要提前回家沐浴更衣以示尊敬，毕竟这是方家长老级别的大佬，也是方鱼祖父一辈的前辈。 走出霍家老铁铺，方鱼见到路边树荫之下停着一辆龙驹车，车身以精铁加固，看起来平时经常用来拉重物，霍小二每天送货也用这种加固过的龙驹车。 车上坐着一人，正在悠闲的喝着水。方鱼看此人相貌与霍老铁、霍小二有四五分相似，心下便有了判断，十有八九是那霍家老大。 此人见方鱼从铁匠铺走出，便跳下车，迎着方鱼走来。方鱼不愿与这人打交道，躬身下腰，跨马神行步施展出来，一溜烟跑远。 第七十四章 方家隐忧 在方家族地核心区域的层层叠叠的大宅中，胡子叔被小厮领着来到其中一间大院正堂门前。 小厮通报之后，胡子叔进入正堂，对正座上的一位面容清瘦的老者施礼道：“老太爷！”这老者正是方广深、方广海、方广邹的爷爷方立辰。 方立辰点头笑着说道：“大胡子，还这么客气！” 胡子叔道：“应该的，你是老太爷，我就是个厨子！” 方立辰笑骂道：“你这矫情的劲儿什么时候能改改！从小就跟着我的。” 胡子叔也笑道：“嘿，这是规矩！改不了，改不了！” 方立辰道：“你小时候，我让你拜我为师，你就是不愿意。” 胡子叔道：“我家世世代代做厨子，给您老做了徒弟，我不得改行了吗？我对厨师这行还是挺喜欢的，家里的传承也不能断了。再说了，给您当徒弟，不一样行礼吗？呵呵！” 方立辰道：“哈哈，矫情！给我当徒弟也不影响你当厨子，而且你要是给我当了徒弟，我那些儿子女儿就是你的师弟师妹，你得少行多少礼，哈哈！” 胡子叔正色道：“礼不可废也！”说着，他脸上又露出了笑意。 方立辰被胡子叔这话气的无奈摇头，道：“又是这套，我这辈子是怎么说也说不动你了！说说昨天的情况！” 胡子叔道：“嗯，昨天的情况……” 方立辰打断他道：“坐下，坐下说，你自己拿凳子坐！不用我给你亲自拿！哼！” 胡子叔又行一礼方才坐下，方立辰见状无奈的苦笑摇头。 胡子叔嘴角露出笑意，继续道：“昨天我借着帮广深少爷几个行气的机会，大致了解了一下他们的修为情况。” 方立辰点点头，这也是他昨天交代胡子叔帮大家行气的目的之一。 “广深少爷目前处在炼气初期，这个基本可以确认，至于炼气初期到炼气中期之间什么程度上，我认为更偏向炼气初期。”胡子叔说道。 方立辰道：“更偏向炼气初期？什么意思？” 胡子说道：“就是，在炼气初期的基础上进步很小的意思。” 方立辰皱眉道：“按说，这孩子已经跨入炼气期一年有余了，不应该！缺了他的药剂还是灵餐，或者你这个灵厨不尽心？” 胡子叔道：“跨入炼气期虽然一年，但是到炼气初期也就半年多！每旬一道适合炼气初期的灵气餐食从来没有断过。” 方立辰道：“那是因为什么？” 胡子叔道：“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半年跨过初入炼气期，半年站稳炼气初期，这个不算慢的，还算是优秀了！” 方立辰道：“但是他从来没少了灵餐和药剂，这其中也不存在门槛！” 胡子叔道：“唉！广深少爷的炼气期是被人引导进入的，这本身就比其他人要慢一些，另外就是广深少爷平时的消耗有些大，所以，这灵餐也好，药剂也好，效果就差了很多。” 方立辰皱眉道：“是他屋里的那个丫鬟？” 胡子叔直愣愣的看着方立辰，这问题他无法回答。 方立辰见状，只能自问自答的说道：“是啊，这些通房都盼着自己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谁不抓紧努力呢！” 胡子叔叹口气道：“都不容易！只是这样耽误了广深少爷的修行进度！” “现在处理掉？对，处理掉！”方立辰有些发狠的说道。 胡子叔张张嘴，想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就见方立辰摆手说道：“你要替那个丫鬟求情？我说处理掉，又不是杀了处理，只是送走而已！” 胡子叔道：“我不是替这丫头求情，这种不知分寸的丫鬟，随便怎么处理都不为过，但是，好像她已经怀孕了！” 方立辰惊讶道：“什么？已经怀孕了？这还让广深修炼吗？简直是混蛋！” 胡子叔道：“老太爷息怒，大概情况是这样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就是听别人这么说起而已。我的意思是说，事情不能就这么生硬的处理，还得考虑广深少爷的感受。” 方立辰哼了一声，端起茶来连饮几口，道：“看来这一年多疏于对这个小的管教了！唉，都不如广陆省心，听话。你说广陆是什么时候和自己通房丫鬟在一起的？” 胡子叔道：“我记得十六！不过那之后他的进境也就慢了下来！” 方立辰感慨道：“是啊，十六岁的炼气大圆满，他方家第一天才的名号，就是十六岁打响的。我当时恍恍惚惚以为他最少得是个先天境，结果从炼气大圆满突破到出入心动，用了五年时间，唉！” 胡子叔道：“好歹已经到了心动期，不是普通人了！”在这片灵气复苏的世界，有一种说法认为真正的修炼是从心动期开始，因为心动期修士才能显出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别。 方立辰道：“有什么用？这方家不可能让一个心动期来做长老的，最少是融合期后期。” 胡子说暗叹一声，心动期是比普通人强了不少，但放在方家这种修炼家族，就太普通了。 方立辰又道：“扯远了，继续说其他人的情况！” 胡子叔道：“广海少爷的情况是刚跨入炼气期，还没有到炼气初期的状态，具体来说，也就是刚刚跨入，周天运转还不顺畅，更别提大周天了。” 方立辰皱眉插话道：“是不是他也有了通房了？” 胡子说道：“嗯，不是说老太爷立的规矩，不入炼气期不许有通房丫鬟吗？” 方立辰怒道：“哼！我的意思是不到炼气初期不许！谁说炼气期一入就可以了？他的通房一定要处理掉！” 胡子叔干脆闭了嘴，这话没法接。这世家嫡系子弟，谁不是通房丫鬟和小妾一大堆，谁不是刚成年就忙于这些事情。 方立辰道：“继续说，还有广邹，他怎么样了？” 胡子说道：“至于广邹少爷，他距离炼气期还有一段路要走，不过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要是不出意外，一年之内肯定没问题。” 方立辰道：“广邹还要一年才能到炼气期？” 胡子叔道：“嗯，差不多！或许不到一年就可以，三个人里面他生日最小，其实一年以后也才十二而已！老太爷，您是不是有点儿太心急了？” 方立辰道：“唉，不是心急，是替这些不知道所谓的孩子们着急！一会儿安排下去，把这三个孩子身边的女人都处理掉！太不像话了！” 胡子说道：“老太爷，我斗胆得劝您老一句，这种事情只能靠自觉，拦是拦不住的。您把家里的处理掉，他们可以去外面找啊！” 方立辰道：“那就派人去青山城所有的风月场所警告他们！” 胡子说道：“没了风月场所，他们还能祸害普通人家的孩子！与其这样，还不如留个通房，把他们的心留在家里！” 方立辰道：“按这个说法，孩子们这方面就管不住了？那修炼怎么办？” 胡子说道：“管不住是肯定管不住了，食髓知味，怎么可能拦得住？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灵餐，药剂都可以把缺的那部分补回来。其实各位少爷的根本问题不在这里！” 方立辰闻言，眉毛一挑，道：“你的意思是……” 胡子叔道：“老太爷，您其实很明白，他们的根本问题在于进入炼气期是被人引导进入的！” 方立辰叹道：“唉，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这么干的！” 胡子叔道：“可不是，如果是自己进入的，广海少爷怎么可能进入练气期了，连个周天都做得磕磕绊绊的！这往后得耽误他好几倍的时间……”胡子叔说的时候，也面露焦急的神色，这些小辈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颇深。 方立辰道：“嗯，是这样的，广海，广深都是如此，所以只能在这个阶段蹉跎下去了！这天资都这样浪费了！” 胡子叔深有同感的点头道：“一步让别人带着突破，步步都要让别人带，这样下去，这辈子就在炼气期打转了！” 方立辰重重叹口气道：“子学，子瞻，子台都是这个情况，现在只有子学达到心动期，子瞻，子台就别提了，不够丢人的！” 胡子叔默然不语，他总不能跟着方立辰也说这两人丢人。 方立辰道：“唉，不提子学他们，还是说三小，再加上广陆，你看谁的潜力最大？” 胡子叔道：“自然是广陆少爷的潜力最大了，他从小被老太爷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没有过早接触女人也没有被人引导着强行突破。不过……” 方立辰道：“不过什么？” 胡子叔道：“不过，他早期用丹药和灵餐太多，为人又心高气傲，耐不下心修炼，恐怕这后期提升比较困难！” 方立辰道：“嗯，你说的对，看他自己造化！下一代人里就看你了，大胡子！” 胡子叔道：“老太爷过奖了！大胡子始终是你家的厨子！” 方立辰无奈的说道：“厨子！你呀！” 看着胡子叔的笑脸，方立辰只得长叹一声道：“唉，儿大不由爷，你也是这样！……说说其它人的情况！” 胡子叔道：“昨天还去了立和老爷家的燕雨和燕雪，这俩资质一般，潜力比较差，不值得关注。”方立和，方家的闲散嫡系子弟，非核心成员，本来也不值得关注。 方立辰点点头，示意胡子叔继续。 “还有，方广武、方广寒、方广贤三个来自管事家庭的小辈，这三个人里，方广武有一些修炼资质，昨天还因为一个小突破，高兴的乱叫，打断了秦家一个小辈的修炼！不过其实这三个人资质都很一般，不值得关注。”胡子说道。 方立辰眉毛一挑，说道：“可别让小辈们之间因此结了仇！” 第七十五章 方鱼的资质 胡子叔笑道：“不会的，我后来又为秦家那个小辈重新做了行气，走的时候还送了一盒熊肉给秦鸿叶！” 方立辰笑道：“秦鸿叶啊，这位可是咱们青山城着名的老饕！” 胡子叔道：“可不是，关键是他还管着外事堂的饭食安排。” 方立辰点点头道：“秦家说是去了两个？” “是秦鸿叶大哥秦芜叶的一双儿女。” “资质如何？” “男的就是被那方广武打断的秦越之，资质比咱们家三位少爷差一些，女孩叫秦云芝，是秦越之的妹妹，年龄比广海少爷小，但修为比广海少爷强不少，也处在刚过练气期不到练气初期的阶段。”胡子叔说道。 “哦？这女孩的资质如何？”方立辰问道 胡子叔道：“资质……现在判断和广海少爷相当，略强一些，区别就在这个秦云芝是自己突破的，周天运转可以感受到是通畅的！”没有亲自搭手探查，胡子叔按照推断说的不十分确定。 方立辰道：“有没有更多她的情况？” 胡子叔道：“暂时没有，需要的话，遣人打听一下了！” 方立辰点头道：“打听一下，看看她许配人家了没有？” 胡子叔道：“好的，不过……我看她和广宇少爷的关系不一般……” 方立辰闻言笑道：“哈，还有这一段？” 胡子叔道：“嗯，吃饭的时候都抱在一起了，哈哈！” 方立辰道：“嗯，这小方鱼可以的！不过需要提醒他一下，正妻的位置已经被张家预定了，秦云芝最多也就是个平妻，唉，好在她不是资质超群！” 胡子叔道：“更进一步的资质还看不出来，如果她没吃过药剂，纯粹自己修炼的，那资质可以说是不错的了。” 方立辰道：“还有别人吗？没有就说方鱼，我就等着听他的情况呢！” 胡子叔道：“还有个方晓雪，是个普通的旁系了，应该是他们的好友，资质不值一提。” 方立辰道：“那就详细说说方鱼的情况。我听说昨天是他杀的翻山熊？” 胡子叔道：“是的，必进回来说，是广宇少爷独立杀的翻山熊，当时翻山熊向几人冲来，护院还没有反应过来，广宇少爷就冲向翻山熊，一刀扎入心脏，再翻身骑在熊身上，一刀扎入后脑。必进说，他在没突破心动期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也不外乎如此了。” 方立辰道：“这证明方鱼的战斗意识强，很有些立君当年风范。另外，修为在身，底气足。” 胡子叔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刀好！一大一小两个刀口，我看过，刀很锋利，入刀的角度，力道都恰到好处。” 方立辰道：“这孩子不一般啊！” 胡子叔道：“之前从未听说广宇少爷在修为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方立辰道：“思敏说过一些，这孩子大概是天生经脉小成。不过当时被子墨和他老婆两人认为是气感不足，居然找人做了真元冲刷，活活把一个天生经脉小成，搞成了个普通人。” 胡子叔道：“唉，我昨天也听他这么说了一句。这也太可惜了！方家几百年也没出过一个天生经脉小成的人啊！” 方立辰道：“可不是怎么的！那天我遇到张家的张兆光，被这老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一通数落！非说是方家的老顽固给方子墨出的这馊主意。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但凡检查一下这孩子，也不会有这种结论啊！” 胡子叔道：“很可能是大长老那边的人说的，布衣坊就是大长老那边管着的产业！” 方立辰道：“都是方立君造的孽，要走什么中间路线。唉，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对方鱼的判断。” 胡子叔道：“那我继续说，后来吸收灵气汤的时候，我给方鱼的那碗里面加了料，嘿，是按照炼气中期应该吸收的量加进去的……” 方立辰笑道：“你试出来什么结果了？” 胡子叔道：“在我的气场里，方鱼最开始吸收灵气的气势很足，但也就十几个呼吸，马上就弱了下来，用了广深少爷三分之一的时间，就主动从气场里退了出来。” 方立辰道：“一开始能到什么程度？” 胡子叔道：“像是炼气后期，然后减少到炼气中期，再减少到差一点不到炼气中期，就退出来了！” 方立辰道：“所以你的结论是？” 胡子叔道：“如果按照这个表现来看，广宇少爷天生经脉小成应该是真的，另外，他要么现在已经到炼气中期，要么现在差一点儿不到炼气中期。” 方立辰道：“嚯，这个结论可真了不起了！” 胡子叔道：“十一岁的炼气中期，在方家、在青山城都算是最优秀的那批人了！” 方立辰道：“你知道这方鱼在半个月前是什么修为吗？” 方立辰也不等胡子叔发问，自顾自的说道：“半个月前张家的张孟柏为方鱼做探查，他还只是个刚入炼气期，还不到炼气初期的状态。张家因此赠给方鱼一套固本培元的基础药剂。” 胡子叔道：“张兆光送的？” 方立辰道：“张兆阳送的！上阶的！哼！” 胡子叔道：“那可是大手笔了！” 方立辰道：“要不我让你昨天亲自出手呢！张兆光那天见到我说了，要是方家不要这个小方鱼，他们张家就准备直接收了，当上门女婿也好，认个干孙子也行！” 胡子叔笑道：“这张家也是做梦了，这样的资质咱们怎么可能让给他们！” 方立辰道：“这些年，我们对立君的后人关注太少了！” 胡子叔道：“其实不少了！当年太老太爷对方立君多好啊，结果太老太爷一死，方立君居然开始走了中间路线。再说，后来方立君死后欠家族的那一大笔钱，要不您老出面帮忙说和，打死方子墨和方子赫两个也还不上啊！我记得就是去年的事儿！” 方立辰道：“唉，往事不提了！” 胡子叔道：“是啊，那方子赫这些年在美味居惹出来的事情还少了？到现在他还欠着美味居两千多两银子还不上呢！” 方立辰道：“我们对立君后人的忽略，或者说不愿意搭理，其实和方子墨和方子赫有很大关系，这兄弟俩一个糊里糊涂，一个就纯粹就是人品太差了。” 胡子叔道：“是啊，方子墨为方子赫求官，偷他老婆的项链送人，居然糊里糊涂的求到大长老那边！” 方立辰笑道：“要不说他糊涂，在方家这么多年了，糊涂事儿办了不是一件两件了！” 胡子叔说道：“不过，我看这方鱼应该是个有分寸的人，最少从昨天他吸收完，就从气场中退出来，就知道这人最少不是那么贪心。” 方立辰道：“嗯，张家那边对方鱼的评价也很不错，我听思敏说，张兆阳张兆光对方鱼的喜爱，不亚于几个嫡孙。” 胡子叔道：“嗯，那下一步怎么办？” 方立辰道：“本来我就想见见他，把他的名字补在我的名下，做个嫡系子弟就好！要说起来就这个资质的话，我还得好好想想。这第三代里……唉！” 胡子叔道：“嗯，还有广陆少爷呢！” 方立辰道：“是啊，我这一代有族长和我两个人，第二代有少族长和你，第三代里除了广陆全都完蛋了！广陆……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胡子叔道：“我这一代还有子学老爷！” 方立辰道：“都快活了一辈子的人了，连心动中期都不到！唉，不提他，提多了又得生气，晚上吃饭，你也参加！” 胡子叔道：“不合适？” 方立辰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准备把你补在我名下了，义子！我没问你的意见！现在问，你没意见！” 胡子叔呵呵笑道：“没意见，没意见，不过我就是个厨子……” 方立辰道：“你再说厨子我就动手了啊！我这名下也就这么两个名额，你再不要就没机会了，你能保证你的后人跟你一样？” 胡子叔摸着头，嘿嘿笑着说道：“老太爷，我老婆孩子是不是跟着都成嫡系了？” 方立辰道：“你老婆？你听说谁娶了老婆，把老婆带成嫡系了？孩子肯定是嫡系，你成了我的义子，你算二代嫡系，孩子算三代嫡系。” 胡子叔道：“嗯，那我到时候是不是也得带上孩子老婆？” 方立辰道：“不用这么麻烦！” ……………… 方鱼家里，方鱼已经在白娴凤的帮助下穿好了新衣，此时正挺直了身子坐在堂屋。白娴凤仔细的观察着方鱼，说道：“小鱼儿，感觉你最近好像又长了不少！” 方鱼道：“娘，你天天都这么说的！” 白娴凤道：“天天说，因为天天长呗！不过这些天长的有些明显，你快比红果儿高了！” 方鱼道：“可能是进入练气期，身体锻炼之后长的更快！再说，我也长大了啊！” 白娴凤笑着说道：“嗯，长大了，也该娶媳妇了！你有如意的女孩子告诉我娘，娘帮你看看。” 又是相亲问题，方鱼一阵头疼，他才十一岁，白娴凤最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提过相亲娶媳妇的事情了。 好在此时有人叫门，红果儿去开门，是方广深。方鱼和白娴凤忙出去迎接，在一番相互认识见礼之后，方鱼与方广深坐上了龙驹车。 第七十六章 借条 路上，方鱼和方广深聊着昨天喝酒的糗事，少年之间的快乐很容易找到。方广深也简单介绍了方立辰，他现在是方家的族老，前任的长老，他爷爷的爷爷是方家的族长，所以他家是族长一脉。 前世与方家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方鱼也只是大致了解方家内部的一些情况。方鱼知道这位方立辰在几年后，与人争斗中受伤，早早离世，而现在这位方家族长也在几年之后因年事已高，得病去世。这样看起来，方广深家的这一脉在几年之后，会比较难过一段时间，直到那位胡子叔突破先天境界，才重新强势起来。而从那时起，胡子叔不仅是这一脉的支撑，还将会是方家三位先天支柱之一。 在车辆经过一道大门后，驶入一片宅院，方广深见方鱼向外看去，便介绍说，这里是方家的核心族地，只有嫡系子弟中嫡系，才有机会住在这一片。说这话的时候，方鱼听出方广深自然带出的荣耀和骄傲。方鱼点点头，没有接话，他心情复杂，作为前世今生一直不变方氏族人，他却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车辆驶入一条深深地巷子，巷子的尽头是高出地面三个台阶的朱红色大门，门上没有门钉，但镶嵌着锃明瓦亮的铜门环。门口站立一人，方鱼下车一看，是熟人方必进。 方必进引着方鱼和方广深来到正堂，堂屋内正坐着五人，正座是一位身穿深灰色华服、面容清瘦、精神矍铄的老者，身边三位中年人，依稀与老人相貌相似，还有一位是方鱼的熟人，昨天见过的胡子叔了。 方广深向中间的老人行礼道：“爷爷，广宇到了！” 听方广深叫爷爷，方鱼知道此人是方立辰，赶忙下跪行礼道：“小子方鱼见过伯祖父！” 方立辰笑着虚扶，说道：“广宇啊，起来起来，今天是家宴，不用这样的！” 方鱼起身再拜。 方立辰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你的伯父，这是你子学伯父、子瞻伯父和子台伯父。” 方鱼下跪一一见礼，毕竟第一次见面，礼多人不怪嘛！果然，这几人热情的起身将方鱼扶起。 然后只听方立辰道：“好了，广宇和你们也认识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看着几位中年人撤退，方广深看着方立辰，指指自己，方立辰道：“你也下去！” 方广深冲方鱼使了一个无奈的眼色，扭头出去。 方立辰看着方广深的小动作，问方鱼道：“广宇，你对广深几人印象如何？” 方鱼道：“挺好的，和印象中的嫡系子弟不一样，广深哥、广海哥、广邹哥都很随和，不论对我，还是对我那些同窗，都很好，非常关心和照顾大家的想法。” 方立辰点点头道：“这就好，我一直担心几个人把路走歪了，你以后要帮我看着他们一些！” 方鱼道：“伯祖父太担心了，几位兄长最多是贪玩一些，大方向是不会错的。” 方立辰道：“嗯，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聊一聊，我让他们几个都走了，是因为今天咱们聊到一些往事，这里只有我和大胡子，对了，大胡子你昨天认识了！” 方鱼道：“是的，胡子叔做的饭很好吃。” 胡子叔笑道：“广宇少爷过奖了！” 方立辰道：“你胡子叔被我收做义子了，以后在我家里就排行老大了，叫……叫方子胡！怎么样，子胡！” 胡子叔笑道：“您老都这么叫了，那就叫方子胡！” 方鱼听二人好像在开玩笑一样说一件很正式的事情，不觉莞尔，露出了微笑，看来这二人真的是非常亲近。 只听方立辰说道：“广宇，我还是叫你小鱼儿！张兆阳他们是不是也这么叫你！” 方鱼道：“是的，伯祖父。” 方立辰点点头道：“小鱼儿，来，咱们边吃边聊！”三人来到堂屋边上的一间小偏厅里，这里已经摆好了饭菜，是一桌很清淡的素餐。 方立辰笑道：“今天得让你们两个陪我这个老头吃的清淡一些了，人上了年龄，荤腥就不那么喜欢粘了。” 方子胡道：“我这不上年龄的，也不喜欢荤腥的，呵呵！” 见三人坐好，方立辰端起杯子来，与方子胡和方鱼碰了杯，然后说道：“小鱼儿，你知道你家和我家的关系吗？” 方鱼摇头道：“小鱼儿不知！”方鱼的确不知道这层关系，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方立辰道：“你的祖上叫方焕才，这个你知道！” 方鱼点点头，这位方焕才正是方鱼那位筑基期的先祖 方立辰继续说道：“方焕才的师傅是当时方家的家主，而我家是方家家主的支脉，这就是我们两家最初关系的来源了！” 方鱼继续点头。 只听方立辰又道：“说到你爷爷这辈，你爷爷在方家曾经最大的支持者是我的父亲。你爷爷是我父亲最喜欢的后辈。” “原来方子墨嘴里那位对支持方立君的方家长老是方立辰的父亲。”方鱼如此想着。 “当时我父亲管着方家的任务堂，他知道你爷爷的想法是用功劳换一个嫡系的名额给你父亲或你叔叔，每次对你爷爷的任务都颇为照顾，评价都是高分。但你爷爷对你那个二叔有点儿太过关爱，挣到的家族积分有大半都花在你那个二叔身上，到最后他也没攒够积分换个嫡系名额。”方立辰说道。 方鱼心下了然，前世白娴凤也曾经聊过方子赫这段，当然白娴凤关注的是彩礼，说为了方子赫能娶到甄秀音，方立君花去大半积分。 只听方立辰又道：“后来，我父亲去世，你爷爷不能再超额拿到积分，就罪怪到我头上来了！所以，小鱼儿，我单独留你下来的意思，就是要跟你说清楚这些事情！” 方鱼还是点点头，静静地等着方立辰继续说下去。 方立辰道：“我当时还未突破到先天，只是继承先父的位置，做了任务堂的堂主，而没有坐上掌管任务堂的家族长老的位置，所以，想像以前一样照顾你爷爷，基本不可能了，但即便如此，也是尽量照顾，我能保证，从来没在任务考核上亏过你爷爷任何！” 方鱼点点头，他相信既然对方花心思叫他过来，不至于这种事情上骗他。 只听方立辰继续说道：“这里面更麻烦的是，之前先父对你爷爷的照顾太过，引起不少家族成员不满，等我上任的时候，很多人都盯着你爷爷，所以，其实我也很难做！当时，我跟你爷爷多次解释过这些；而且，我也承诺，如果缺钱，我这里有多少他可以拿多少。却不知，还是引起了他的不满，最终他的过世，也和家族任务有关！”方立辰讲的时候只是唏嘘不已，却没见悲伤的神色。 方鱼道：“您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的确听说我爷爷对那位二叔有点儿太照顾了！” 胡子叔方子胡突然插嘴道：“是这样的，我们美味居的人都知道，你爷爷花重金给你二叔娶了个花瓶！” 方立辰道：“不提这个，我继续说，不管结果如何，有些事情要让小鱼儿弄清楚！因为对我这里产生了不满，所以你爷爷选择了一条中间路线，就是既想让我这边帮到他，又想让大长老那条线上的人帮到他。方家你可以简单的认为是两条线上的人在轮流做主，一条线就是我和现在的家主，这是家主的一条线，另一条线是大长老和族老中的大长老这条线。你爷爷后来选择就是游走在我们两边中间。” 听方立辰这么说，方鱼有些明白方立君后来而悲剧的来源了。 果然，只听方立辰继续说道：“他这么样做的结果就是平时游走在两边之间，从中渔利，但是关键时刻，就没人帮他了！” 方鱼闻言道：“我听说我爷爷是因为方家断了丹药才离世的？” 方立辰道：“唉，这都是怎么传出来的？能说这种话，倒真的让人感觉无耻了！家族从来没有断过你爷爷的丹药，不论是族长这条线，还是大长老这条线上的人，高层里，从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做过这样的决定。当时只是为了平息族内的议论纷纷，改成让你们家通过借款的形式来解决治疗费用问题。但从来没有限制过借多少钱，也从没有要求过还钱。” 方鱼点点头，这决策也属正常操作。 方立辰道：“任何家族都不可能为了一名子弟无限的投入钱财去治病，尤其是方家这种将近十万人的大家族，你说对！” 方鱼闻言点点头道：“是这样的，不然家族别人会不满意的！” 方立辰道：“你爷爷受伤是因家族任务，家族也尽力救你爷爷了。你爷爷一直以做任务为生，并没有获得过任何家族职务任命，他受伤以后，还是我跟家族申请，给了你爷爷一个执事待遇。但家族为救你爷爷投入的钱财，可不止执事待遇，说超过长老待遇也一点儿不为过。不仅如此，方子墨和方子赫兄弟还向家族以及我们这些相熟的长老借了很多钱。除了正常的按照医师看病吃药之外，家族又被借走十万两黄金，这些钱，我去年帮你父亲办的，全免了。别人我不知道，我这里被借走两万两黄金，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他们还。” 方鱼不禁咂舌，这钱就算是对筑基期的修士来说，也不能算少的了！对后天修士，差不多得是一辈子的收入了。 方立辰继续道：“这其实没什么，要是真能用在给方立君治病也行，但这钱，有一部分被方子墨和方子赫给花了！方子墨具体花了多少我不太清楚，但方子赫肯定是花了不少，他好赌博好女人，这是所有青山城的人都知道的。” 方鱼心惊，似乎接触到了这个世界另一面的感觉，这两个人真能把方立君的救命钱这么花了吗？ 这时候胡子叔方子胡拿出来一叠纸递给方鱼道：“小鱼儿，这是当年你父亲和你二叔的借据，你看看，一分钱都没还过！” 方鱼一张张的翻看着，借据有十几张，大部分是方子墨签名，也有少量方子赫签名，五年前的借据，上面字迹清晰，签名的确是方子墨的字体。 方鱼点点头，将借据还给方子胡，说道：“这件事情里面的具体情况如何，我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曾经听我父亲和张兆阳爷爷提过，但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方鱼已经猜到方立辰应该是从张兆阳那边得知的这个消息了，否则，以刚才他说话的语气，应该很早就对方子墨和方子墨两兄弟不满才对。 第七十七章 对方鱼的安排 方立辰叹道：“唉，我不知道方子墨和方子赫在大长老那边遇到了什么，但在我看来，大长老那边应该也不至于会那么小气，毕竟钱是家族的，也不是他们一家的钱。而且从后来你父亲兄弟二人能从家族借到十万两黄金的角度来说，不可能有人拦着不让他们借钱的！” 方鱼道：“伯祖父，我相信您说的这些是真的，最少那些借据我看过是我父亲的签名没错。我建议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以核对一下账目，看看这笔钱到底是不是花在我爷爷身上了。因为我听我母亲也说过她的陪嫁也因此被卖了不少，我听闻此事，也是非常气愤的！” 听方鱼提起此事，方立辰微微松了口气，他怕方鱼坚持说自己父亲和二叔没有错，这样的话，双方能缓和的余地很小了。没曾想，方鱼却主动说起了方子墨卖白娴凤陪嫁的事情。 只见方子胡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项链递给方鱼道：“小鱼儿，你看这个是不是你娘的项链。” 方鱼接过来，说道：“这个不会是为了给我二叔升官送出去的那条，前几天我母亲还跟我提过这个事情？” 方子胡笑道：“是的。你父亲糊里糊涂，送给了美味居的一个小管事，后来我才知道他送了礼，就把它要回来了。你带回去给你娘，让她收好！方子墨拿自己老婆的陪嫁换钱、送人，在方家也算是有名的了！” 方鱼心里轻叹一声，这很打脸的。 方立辰道：“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了，你爷爷的事情我也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你还有疑问，比如你刚才说的核对账务的事情，我们以后可以慢慢来，这个事情不能做的高调了，毕竟家族还有很多人盯着。” 方鱼道：“伯祖父，我相信您说的，只是想看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方立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的，其实我也想。唉！”方立辰似乎有好多话，但可能不知道怎么表达。 方鱼重重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方立辰道：“你爷爷的事情说完了，该说你的事情了！我们前些年没关注到你，让你父母……唉！有些太可惜了！” 方鱼道：“伯祖父，我……” 方立辰挥挥手，说道：“不说这个问题了，就直接说说你下一步的安排！我这里有三个选择，你考虑一下：第一个是方家有个精英计划，针对十四岁以下的，能在炼气中期以上的方家后代，现在这个计划里现在也就三个人，你现在这个年龄和修为应该能排进去，我可以让人帮你申请，好处是每个月能有五块下品灵石，一些藏书阁、武库之类的都可以开放大部分，一直能到你十八岁。” 方立辰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第二个是把你的名字补在我的名下，算是义孙，这样可以给你一个嫡系子弟的身份，每个月有五十两黄金，这样你在中级学堂可以吃喝不愁了，虽然钱少了一些，但嫡系子弟的身份，你能想到有多管用。” 方鱼点点头，方立辰继续说道：“第三个是拜族长为师，族长现在是玄照后期的修为，是我族的第一高手，你这个情况特殊，我可以帮你说说试试，但结果得看族长的意思了。” 方鱼一听，这三个选择并不冲突，便笑着说道：“伯祖父，是不是这三条都可以选啊！” 方立辰道：“哈哈，难怪他们说你脑子反应快了！” 方鱼道：“伯祖父，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实在不行的话，您把我的名字补在您名下，我做个嫡系子弟就好了！” 方立辰道：“哈哈，不至于贪心，补在我名下是应有之义，其实从你的祖先方焕才开始，我们两家一直紧密的绑在一起，谁知道到了立君身上，发生了这些事情，唉！” 方鱼道：“这可能与我爷爷年轻时，和结义兄弟之间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影响有关，还请伯祖父原谅他了！”这句话是方鱼必须要说出来的，这样才能让方立辰对他放心下来。毕竟现在方立辰相对于方鱼来说，过于强大，而方鱼需要一个合理的靠山；张兆阳虽然也可以做靠山，但那只是靠山而已，不是随时都可以依靠的人，但同族就不一样了！ 方立辰道：“没有原谅不原谅的说法，我们都是方家血脉，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戚！” 方鱼道：“小鱼儿，明白，以后伯祖父如果需要小鱼儿做什么，小鱼儿一定努力，毕竟如果补在您名下，也是一家人了！” 方立辰很满意方鱼的这段话，举杯邀请方鱼饮下这晚上的第一杯酒。 然后宴会就在这样融洽的气氛中继续下去，方立辰询问了方鱼家里的情况，也向方鱼介绍了自己这边的情况，渐渐的方鱼也听出来方立辰家第三代的断档问题，虽然有一个号称方家第一天才的方广陆在撑门面，但方立辰评价他是用药堆起来的说法，基本就证明了他潜力不大。 方鱼有心把方子赫偷东西的事情和这位新任的大腿讲一下，但方立辰在之前的讲述中已经直呼方子墨和方子赫的名字，显得非常不屑了，方鱼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踩上一脚，便没有再提。 方立辰又问起方鱼有没有心仪的女孩，方鱼矢口否认，表示还没有。方立辰也不点破他和秦云芝之间的关系，只是提醒他，他的正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来自张家，这个安排不仅对方鱼本身有好处，还对两边之间增进关系所帮助。 方鱼听到这个话之后，思绪飘到了柳如梦身上，就顺口问了平妻是不是也要家族给安排。方立辰闻言哈哈大笑，他以为方鱼是要把这个位置留给秦云芝，便说如果方鱼太优秀的话，平妻他也没资格自己安排，甚至妾都会被别人塞进来一堆。 方鱼面露愁容，更引得方立辰和方子胡大笑。 宴会的最后，方子胡让人奉上了他煲了一天的灵食蒸熊掌。并告诉方鱼一共有二十多盅，有一些他已经派人去送了，但是秦家他得亲自送去，因为考虑到秦鸿叶的关系，还有就是方晓雪家，因为她家只是个普通旁系，没人知道她家在哪里住。 于是，在宴会的最后，方立辰告诉方鱼等他的消息，登记族谱也好，还是加入精英计划都需要他亲自去协调。 按照方鱼的指路，龙驹车先来到了秦府，方鱼叫开门，秦云芝蹦蹦哒哒的跑了出来。 见到大食盒，秦云芝道：“小鱼儿，这是什么好吃的？” 方鱼笑道：“你猜！” 秦云芝道：“熊掌？” 方鱼道：“乖，真聪明！”说着，像逗弄小孩一样，往她头上抚摸而去。 秦云芝笑骂着打开他的手，道：“这很难猜吗？” 方鱼道：“不难猜，你还猜错了！” 秦云芝奇怪道：“这不是熊掌吗？” 方鱼道：“这是灵食蒸熊掌，昨天胡子叔在咱们面前都说了啊！” 秦云芝道：“切！不还是熊掌！” 俩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秦芜叶院子的正堂，方鱼奉上五盅蒸熊掌，分别给秦云芝、秦越之、秦芜叶、秦越之的母亲和秦云芝的母亲。听说方鱼还专门给自己母亲准备一盅蒸熊掌，秦云芝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看方鱼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就在方鱼刚准备要走的时候，秦越之匆忙出现了，原来这家伙昨天喝酒，今天就开始不断闹肚子了，好不容易才从厕所出来，向方鱼表示感谢。然后他告诉方鱼，他就不陪着过去秦鸿叶那边了，他对那边的四根萝卜不感冒……方鱼昨天也看出来他们之间互相不对付。 尽管秦云芝陪着过去稍有突兀，但还是依然陪着过去了。 秦鸿叶自方鱼一进门就猜到是来送熊肉的，于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见方鱼进门，他的眼睛就没离开那个食盒。方鱼不紧不慢，向秦鸿叶、秦鸿叶的夫人行礼，又向屋内的秦享之和秦盛之问了好，然后说明来意，拿出了三盅蒸熊掌，又拿出一大盘卤熊肉来。见到这些吃的，平时能言善辩的秦鸿叶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的最爱就是熊掌，而这熊掌是来自胡子叔的灵食熊掌。 秦鸿叶让人拿来筷子和酒，当场就准备拉方鱼一起吃，方鱼笑着说道自己吃过了，就准备离开，秦鸿叶热情的挽留，说让自己老婆再去炒两个菜去。 正在此时，柳如梦拿着筷子出现了，这吸引了方鱼的目光，方鱼眼睛有些发直，移动不开，气氛稍显尴尬。 为了化解尴尬，方鱼灵机一动，开口说道：“你是昨天的那位姐姐！” 柳如梦闻言停下脚步说道：“嗯，是我！小鱼儿少爷！” 方鱼伸手从食盒中拿出一盅蒸熊掌道：“这是灵食蒸熊掌，送给你，感谢你昨天送我的茶叶！” 柳如梦闻言笑道：“茶叶是公爹让我送的，我就是跑个腿儿！谢谢你了，我不要！” 方鱼道：“那就感谢你昨天跑腿了！” 这说得有些像昨天柳如梦说“那就感谢胡子叔”的感觉，柳如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依然没有伸手。 一旁的秦享之伸手接过，说道：“人家小鱼儿给你，你就接着了，这可是一块灵石的一盅的灵食！” 柳如梦有些鄙夷的看了秦享之一眼，展颜对方鱼道：“那就谢谢你了，小鱼儿少爷！” 见此间事了，方鱼向秦鸿叶告辞。 还没等方鱼离开院子，身后传来秦鸿叶的怒吼：“谁让你吃的，这是给人家如梦的，昨天让你送个茶叶都懒得动！” 秦云芝对方鱼说道：“唉，秦享之就这样子！……他们家那四个都这样子！”秦云芝对秦鸿叶家的四个儿子似乎没什么好印象。 方鱼笑笑，没有接话，刚才柳如梦对他似乎很冷淡，这样方鱼有些不舒服。 秦云芝又道：“你怎么认识我大嫂的？” 方鱼道：“昨天她出来代秦鸿叶给我送了茶叶，但是晚上我没看太清楚，今天就猜是她了！” 秦云芝道：“她漂亮！” 方鱼点头应是。 秦云芝道：“她是我秦家最漂亮的女人了！” 方鱼顺口问道：“第二漂亮的呢？” 秦云芝道：“你猜呢！” 方鱼道：“你娘呗！” 秦云芝一愣，笑道：“你说的对！”其实她想要的答案是秦家第二漂亮的是她，但方鱼搬出她的母亲，那肯定不能不认可了。 方鱼道：“我回家了，留步！” 秦云芝有些不舍，方鱼道：“回去抓紧把熊掌吃了，然后运功吸收灵气！” 秦云芝闻言笑道：“嗯，你也快走！” 方鱼上了龙驹车，吩咐驾车的师傅慢些走，但走了好久，也没等来一位叫住他白衣女子。 第七十八章 欲语还休 在方晓雪家，方鱼见到了她。应该是现在时间比较晚的缘故，方晓雪穿了一件宽松的紫色丝质外袍，松垮垮的拢着头发，不施粉黛却显出几分俏皮的精致脸庞在见到方鱼的那刻露出了意外和惊喜。 方晓雪热情的把方鱼让进屋内，忙着给方鱼倒水。看着方晓雪倒水时摇荡的外袍，若隐若现的显出她姣好的身材，放下水杯时又露出的雪白肌肤，方鱼不禁一阵心动。 方晓雪没有注意到方鱼眼神的不对，因为她正盯着方鱼手中的食盒。当方鱼把一盅蒸熊掌拿出来递给她的时候，方晓雪惊喜道：“小鱼儿，你还想着我！” 看着方晓雪因为高兴激动飘散下来的披肩秀发，方鱼又一阵心神摇曳，便忍不住调侃道：“这不是昨天说好安排的吗？怎么能忘记了，再说了……嘿嘿” 方晓雪闻言也想起了昨天在车上的一幕，脸有些微红，忍不住想低下头，却又抬眼微笑的看向方鱼。 从昨晚下午吃饭喝酒时开始到现在，方鱼似乎重新认识了方晓雪。原本方鱼以为她只是个高瘦、不丑、相对安静的普通女生。尽管方鱼也见过她与人斗嘴时刁钻麻辣的表现，但那只是偶尔。 但自从昨天下午一起吃饭喝酒以来，这个传统印象就发生了颠覆，方鱼发现方晓雪虽不是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女，但绝对属于精致耐看的类型，身材也是意外的好，此前应该是被她宽松的穿衣风格耽误了…… 方晓雪见方鱼不说话，盯着自己看，伸手在方鱼面前晃了晃，道：“你看什么呢！” 方鱼忍不住，顺口说道：“你说呢？” 方晓雪低头看看胸口，反问道：“好看吗？” 方鱼点点头，收回目光，问道：“你父母呢？睡觉了？” 方晓雪道：“只有我娘在，她习惯早睡！” 方鱼道：“你父亲呢？” 方晓雪面无表情的道：“死了！” 方鱼一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方晓雪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早就习惯了！” 方鱼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 方晓雪看向方鱼眼睛，说道：“小鱼儿，我……”说半截，却又止住，说不下去。 方鱼也看着方晓雪精致的小脸，微笑着说道：“现在生活怎么样？” 方晓雪道：“还可以，过得下去的！” 方鱼道：“实话？别骗我！我可以帮你的！”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其实并不难，因为活着的消费很低。 方晓雪展颜笑道：“嗯，小鱼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方鱼道：“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困难的话，就告诉我！” 方晓雪道：“生活总能过得下去的，但是别的方面就办法了！” 方鱼道：“嗯，什么方面了？” “我……”方晓雪再次盯上方鱼的眼睛。 “说！你肯定有话要说！告诉我，虽然不一定能如何帮到你，但我肯定会尽力的！”方鱼也真诚的看回去。 方晓雪可能是被方鱼看的多了，脸有些红，却也没有移开眼神，说道：“我有些说不出口！” 方鱼笑道：“那我也猜不出来啊！” 方晓雪道：“找一天你请我喝酒！” 方鱼笑道：“酒后吐真言？” 方晓雪道：“嗯，酒后吐真言！” 方鱼道：“那找机会的！要是真有困难，别不说啊！” 方晓雪笑着点点头，说道：“会的！” 方鱼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把熊掌吃完，早些睡！” 方鱼到家的时候，白娴凤和红果儿还在忙着做衣服。 于是，白娴凤、方鱼、红果儿三个人凑在桌前分享起美食，食盒自带加热，熊掌拿出来的时候热气腾腾。 红果儿是普通人，一盅足矣，甚至有些吃不完，于是就吃一半留一半，其实小丫鬟也不知道具体好在哪里，但是看着方鱼和白娴凤都说好，就也跟着说好吃。 白娴是凤炼气初期的修为，剩下的九盅方鱼给了她八盅，让她修炼的时候分次吃完。最后那盅上贴着纸条，写着方鱼的名字，他知道这是方子胡专门为他定制的灵食。 因为要趁热吃，所以方鱼也没和白娴凤多说，只简单提了一下，方立辰要把他的名字补在嫡系子弟里事情，白娴凤想问些什么，但方鱼三两口吃完，说要抓紧吸收灵气，白娴凤只得放下，一样吃了起来。 一夜修炼不再细说，总之随着方鱼的修炼，他身体的修为逐渐追上了内气的修为，先是丹田和经脉，再是骨骼和肌肉，最后是五脏六腑，这些提升让方鱼在炼气后期修为越来越扎实。同时，他对炼气巅峰也有了新的期待，不同于前世稀里糊涂的进入炼气巅峰，他现在非常清楚，炼气巅峰应该是炼气期的最高阶段，那是一种内气及其充盈到了极致，身体通过锻炼发展到极端的境界。 第二日清晨，方鱼出门准备上学堂，却被白娴凤拦住说，做了他喜欢吃的包子还有小米粥，方鱼心知白娴凤是有话要问，便留下来吃饭。 吃饭时间，方鱼主动向白娴凤说了昨天方立辰的安排，然后又想起昨晚忘记给白娴凤那条项链，便掏了出来。 白娴凤看着那项链，黯然不语，可能是想起了方子墨的所作所为。方鱼想着早晨去瀑布下锻炼，也没有多说昨晚方立辰说到的方立君的事情，吃完饭便匆匆离开。 早晨的锻炼，和秦越之几人一起吃饭，依然是方鱼不变的项目。今天早餐时间，方广深找了过来，约方鱼晚上一起吃饭，他要介绍一些嫡系子弟给方鱼认识。方鱼则告诉方广深，昨天方立辰说的要给他补一个嫡系子弟身份的事情，说需要低调。方广深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对方鱼的真诚也表示了他的信任和满意，同时理解方鱼的做法，说他自己没想这么多，便约好等方鱼成为嫡系子弟之后再约。 看着方鱼在一旁和方广深说着悄悄话，一众同窗各有各的心思。 学堂放学之后，一样是学子们的午饭时间，大家也还兴奋于昨天的熊掌大餐，方广寒讲到自己将熊掌与父亲分享的事情，方广贤说自己吃了没什么感觉。然后他就被秦越之吐槽了浪费，那可是要五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一盅的灵气食物，他秦越之要是有个十盅八盅的，这炼气期就突破了。 然后秦越之就被秦云芝无情的揭露了，说昨晚秦芜叶、秦越之娘亲的熊掌都给了他了，怎么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于是最快乐的秦云芝吐槽秦越之的环节就开始了。 方鱼则提醒了同窗们要低调，毕竟这个灵气复苏的世界并不安定，灵气餐食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盯上，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云芝很欣赏方鱼这种成熟的表现，借方鱼的话，数落起秦越之来。 方鱼这个表现，同样给方晓雪带来了认知的颠覆。从与嫡系子弟交好，到得知方鱼炼气初期，再到秦云芝说方鱼亲手杀了翻山熊，方晓雪已经不知道她应该怎么羡慕方鱼了。 饭后众人去小水潭边玩耍，方鱼告辞向霍家老铁铺而去。 霍家老铁铺门口树荫下依然是昨天那辆龙驹车，还是那位大汉坐在车上。没有等他下车，方鱼就快步进了铁铺，仍然不理会此人。 方鱼去换衣服，霍小二在外面与霍老铁争吵了起来，霍小二对霍老大这种明目张胆堵在门口挖角的行为向霍老铁表示了非常愤慨。霍老铁则一言不发，可能他的想法是要照顾到两个儿子！方鱼依然没有参与霍家的事情，他只需要把铁打好就足够了。 随着霍小二这个大订单的执行，方鱼现在需要打制的非六出一精铁几乎已经不见了。有了充足的原料和本身修为的提升，半天下来，方鱼轻松打出来二百斤六出一精铁。 这让霍小二惊喜万分，这几天笼罩在他头顶的愁云也散去不少。结账的时候方鱼告诉他，可以继续去谈一些大单。方鱼这些天需要加大力度锻炼，打铁可以一举两得。 傍晚，方鱼离开霍家老铁铺的时候，已经不见树荫之下的那辆马车，不知道霍家父子是怎么谈的，当然，这也不是他感兴趣的事情。 第二天依然如故，唯一的变化是方鱼一下午的打铁量提升到二百五十斤。 第三天亦是如此。在傍晚时分，方必进登门，他告诉方鱼，三天以后是黄道吉日，让方鱼准备好去登记族谱，然后要参加精英子弟的考核，也就是去测一下修为。 白娴凤自然为方鱼高兴，如果方鱼成为嫡系子弟，这辈子他就吃穿不愁了，这是一个母亲最大的心愿。 方鱼则有些无所谓，挣钱的事情他不担心，但有了嫡系子弟的身份，就有了一份终身的收入，这个能让白娴凤放心，对方鱼来说才有更大的意义。至于这个身份还能发挥别的作用，不是方鱼现在所关心的，他现在只关心修炼。 第七十九章 谱局 两天的时间转瞬而过，第三天早晨，方鱼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深蓝色长衫，这长衫自然来自白娴凤的手笔。 只见白娴凤一边帮方鱼整理着衣领，一边得意的欣赏着自己成果，说道：“你爹爹没回来，今天我就不去了，省得让人看了笑话！” 方鱼点点头，这也是昨天晚上他和白娴凤商量之后的结果，方子墨迄今为止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也肯定无法跟着一起去了。 关于方子墨是否需要参加并签字认可的问题，那天方必进来通知的时候，方鱼也让方必进代为向方立辰请教了。后来方必进传话回来，说“家族的一切族长最大，只要族长同意了，一切没有问题”。 此外，白娴凤还提出把红果儿的身契转在方鱼名下，因为方鱼马上就是族老名下的直系嫡系子弟，这样的嫡系子弟，十六岁以下可以有两名家仆由族里出钱养着，十六岁以上可以有四名家仆由族里出钱，虽然钱不多，每个月只有区区五两，但想想方鱼家现在每个月的花费不到三两，这也是相当可观的了。 对此方鱼当然没有意见了，他还计划着五两都给红果儿。 方立辰和胡子叔已经等在家里，方鱼到后，三个人也未乘车，步行走出了大宅，一路上方必进领着来到了一所远远看去有七层的高大建筑的院门前。这院子，院墙高院门小，院门的匾额上写着“谱局”二字。 门口站着两名穿着制式服装的护卫，方必进上前说明情况，一位护卫赶忙跑去通报。不多时中门打开，一个身材略胖的老者迎了出来，见到方立辰行礼道：“见过立辰兄长。” 方立辰摆摆手，也笑着说道：“立刚啊，今天来给你添麻烦了！” 方立刚忙道：“哪里有什么麻烦！”说着便请大家进入院中。 来到院中，方鱼抬眼望去，发现那座七层的建筑越发高大起来，方必进小声向方鱼介绍道：“这里是我方氏谱局，家族的重要档案，族谱都保存在这里。” 方立刚听方必进的介绍，笑着补充道：“不止族谱了，每年的祭祀典礼、往来交流、家族生意的账目、记录等等，只要是认为值得留档的事情，都会记录下来保存在这里。” 方鱼闻言点头，这的确是方家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了，难怪墙那么高。 方立辰对方立刚道：“这就是方广宇，方鱼！” 方立刚道：“嗯，方鱼，我记得，当时登记这个乳名的时候，还是我在登记处呢！” 方立辰闻言笑道：“哦？那不让人登记乳名的事儿是你干的？” 方立刚笑道：“立辰哥也听说过这个事情？” 方立辰道：“当然，很多人都知道，当时老家主还在世，因此还发了脾气，难道没惩罚你们吗？” 方立刚道：“我记得当时是口头上的批评，反正我和这件事情无关，是立鸠那边干的，他是大长老那边的人，不过这事儿……”方立刚看了一眼方鱼，继续说道：“我说一句，小方鱼你别介意啊！这事儿，其实立鸠那么说了，你别搭理他就行，方家管家族子弟正式的名字，人家孩子叫个什么乳名也管？大不了不登记了就好！谁知道立君硬气的当时就给改了，还把这个事情说了出去……” 方立辰道：“恐怕这方立鸠这么说是想找人家要点儿好处！哼！” 方立刚道：“嗯，所以后来上面查下来之后，我们被批评了，方立鸠就被调离了。” 方立辰道：“活该！这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大长老那边保着才这样处理的！” 方立刚却撇撇嘴，不以为然。 族谱登记的地方叫做“方氏谱局”，这方立刚就是谱局的大执事，有他在，变更族谱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下面的工作人员搬来了胡子叔和方鱼家的相关情况。 胡子叔的家族情况简单，他的生父已经去世多年，现在他自己就是家里的户主，所以，他更改门庭只需要他自己签字就可以。于是在一番仪式之后胡子叔交回了原有的家族身份证明，领取到了嫡系子弟的身份证明，他被定为二代四等的嫡系子弟。 何为二代四等呢？二代，代表了他是方立辰这个方家族老的第二代，四等代表他可以享受嫡系子弟的待遇是第四等的待遇，这个待遇相当好了，一般一到三等是家族的长老、族老的待遇，第四等已经代表除了长老之外的最好的待遇。 胡子叔这个待遇一方面表示了方立辰对他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是胡子叔目前融合期巅峰实力的体现。 胡子叔也为自己的夫人和孩子补了族谱，他的孩子获得了三代九等待遇，这也是方家的规矩所在，一般未成年的孩子待遇减五等。 再之后，胡子叔又为自己家的四位家仆，在谱局做了登记。这样，以后每月可以他为四位家仆领取一共二十两银子。 下面轮到方鱼了，此时却出了麻烦，因为方鱼现在并不是家里的户主，户主是方子墨，因此，如果方鱼要改换门庭，就需要方子墨的签字同意。这可急坏了方立刚，他倒是可以改，但方子墨如果提出异议，是可以把他告到家族长老处的。 方立辰冷眼看着这些，没有表态，方立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出主意说让方鱼自己写个自愿的申请。 就在此时，一位正在翻看方鱼家资料的人突然道：“你们看这里，这个事情不难解决！” 原来方鱼的祖父方焕才，曾经是方立辰家祖上方承天的徒弟。而方焕才在拜师之后就被方承天补入了方家嫡系，并非方焕才成为先天修士才晋升方家嫡系。这两者的差别就是，前者被认为是方承天家族一系的后人，而后者则是一个单独的分支家庭。这也就是说，实际上方鱼家本身就是方立辰这一脉的分支，说方立辰家为方鱼一家的主家也不为过。 看众人翻到这些，方立辰终于露出笑容，对方鱼道：“你看，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方鱼看明白了这位伯祖父的苦心，心里感动之下，深深向方立辰跪拜行礼，方立辰也有些激动的扶起来方鱼。 方立抱着族谱过来邀功，方立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纸张，只见上面写着： “晋方广宇为家族二代六等嫡系子弟，名列族老方立辰之下。——方德昌”。 纸上还盖着“青山方式”的大印。 见到这张纸，方立刚苦笑道：“立辰兄长，你何苦这么戏弄我？” 方立辰笑道：“我这是给你个保险，省得以后有人来找你麻烦！” 方立刚苦笑连连的接过纸张，让人存入族谱。他心里也明白，这是方立辰做给方鱼看的。 只听方立辰又道：“等下让方鱼看看他家里的档案！这个算我的请求！就看方立君和方子墨、方子赫的部分。” 方立刚道：“想看哪部分？看的少了，我就做主给看了，但是全部档案，我也没有这个权限，尤其是立君当年为家族做的一些任务，是须要保密的。立辰兄长，你知道我只是这里的执事而已，不是家族长老。” 方立辰道：“主要看看账目！这个应该不保密！” 方立刚犹豫道：“这个还真就属于保密的部分！” 方立辰道：“只看与方立君、方子墨、方子赫有关的部分呢？” 一旁方鱼插嘴道：“立刚伯祖父，我只看五年前我爷爷受伤之后的花费情况，可以吗？” 方立刚道：“这个可以，因为当时有花费，还有借款的量都很大，所以，我们谱局曾经做过整理，又整理后的清单，就看这个！”然后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方立辰，意思是你可千万别再提要求了啊！ 方立辰哑然失笑，对方立刚道：“先给广宇办手续！那张族长的手令你可收好了啊！” 方立刚闻言神情一松，赶忙道：“是啊，是啊，我们继续，方广宇，你准备改自己的名字吗？” 方鱼道：“不准备！” 方立刚道：“备用名呢？就是乳名，改不改？” 方鱼看向方立辰，方立辰道：“想改回三点水的鱼？改，没事儿，当年老族长就说过你可以取这个名字！听说，当年是一个道修给你取的名字？” 方鱼道：“我父母是这样说的！” 方立刚道：“道修起的名字，那都有神鬼莫测的能力的！我就给你改成方渔了啊！” 方鱼，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方渔了，只见他点点头道：“谢谢立刚伯祖父！” 方立刚又问道：“你有什么要补录的人吗？按照族里的规矩，你现在可以有两名下人，每人每月是五两白银。” 方渔问道：“可以把父母补录上去吗？” 方立刚道：“父母可以荣养，但是你父母现在这个年龄不合适，需要七十岁以上才行。只有你的正妻、平妻、妾、子女、还有下人可以。估计，你还没订婚！子女更不可能有了！所以只有下人。” 方渔道：“我有个小丫鬟。” 方立刚道：“身契带了吗？” 方渔摇摇头道：“没有！” 方立刚道：“那等你带来了！我先给你登记一个名字！你带来身契，再给她做牌子。一定要有身契，没有身契家族是不会帮你养下人的。”方渔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多时，方渔和方子胡的身份证明，以及身份令牌都做好了，身份令牌是一块洁白的玉雕刻而成。 方立刚亲手交给二人，并对二人说明了嫡系子弟对家族应尽的义务和享有的待遇。 方子胡的二代四等待遇是每个月是两块下品灵石，方渔的二代六等待遇是每个月是一百两黄金。这片大陆上，在标准兑换中一百两黄金等于一块下品灵石，而在实际中，往往需要一百五十两黄金才能换到一块下品灵石。而方子胡儿子的三代九等待遇是每个月十两黄金。 方立辰向方渔解释了他的二代六等待遇的来源，这是族长对方渔的特别照顾，本来应该给方渔的待遇是三代七等待遇，也就是方立辰当天说的每个月五十两黄金，族长特别给方渔提升了一代，高了一等。这样等方渔到十六岁，就可以享受到五等待遇了。这并不等于方渔的辈分升了，只是族长为了表示对方鱼的重视。 第八十章 清单 方渔当然要承下这个情谊，初重生时，他怀着对前世的各种不满，但之后所遇之事又对他有这样那样的触动，所以，方渔一直本着今生前世尽量分割来看的心思，对方子墨是如此，对秦越之、秦鸿叶也是如此。 之后便是要翻动六年多之前那段历史的时候了。 只见方立刚拿来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方立君于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二月受伤后账目”。七曜历是七曜宗统辖土地上各个势力使用的纪年历法。九三九九年就是六年前。 方渔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一下心情，看到这份记录，他的激动远超过刚才晋升嫡系子弟时。 不论是方渔本人，还是方子墨、方子赫、白娴凤，亦或者是张兆阳、张兆光，乃至方家的众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方立君当年事情的影响，并且这个影响还在不断的继续。重生的方渔既然没有逃出这个影响，那就要正面面对，哪怕是碰的粉身碎骨，也可不枉此般重生。 信封里是对折的一张大纸，中间夹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纸条。一旁方立刚介绍到：“那张大黄纸是后来我们列出的清单，纸条里有当年的药方、药条，也有方子墨和方子赫的借条。” 方渔默默地点点头，展开那张大黄纸，黄纸上以小楷密密麻麻的写着： 〇一、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二月十八日；事项：请七曜宗阵法堂长老赴“天隙沟”救人；花费：一万灵石 〇二、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二月二十五日；事项：请城主府大医师看病及开药；花费：二千五百灵石； 〇三、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二月二十七日；事项：请三合派炼药堂堂主看病及开药；花费：六千灵石； 〇四、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二月二十九日；事项：请三合派炼药堂堂主看病及开药；花费：六千灵石； 〇五、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三月三日；事项：请七曜宗炼药堂长老看病及开药；花费：一万五千灵石； 〇六、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三月十日；事项：请七曜宗炼药堂副堂主看病及开药；花费：一万八千灵石； 〇七、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三月二十日；事项：购买丹药；花费：六千灵石； 〇八、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三月三十日；事项：购买丹药；花费：六千灵石； 〇九、时间：七曜历九三九九年三月三十日；事项：请三合派金丹期长老为方立君以金丹之气冲刷身体；花费：两万灵石； ………… 方渔一口气看完前五十条，这是方家从营救方立君开始直到死亡的完整救治记录，时间是从那年二月底到六月初的将近四个月，花费项目大概分了三类，其一是请人来治病，其二是请金丹期长老以金丹期的真元来冲刷身体，其三是购买丹药。共计花费将近三十万灵石。 这的确是一个相当夸张的数字，也只有方家这种老牌的超级世家才有这样的实力来支撑。 后面十多条记录是方子墨和和方子赫的借款记录，方渔看了一眼总数，为十一万两黄金，大概一千一百块灵石的样子。时间密集的分布在当年五月中旬到六月初，是方立君死前的最后一个月，应该是方家名义上放弃救治之后。 看完这张清单之后，方渔开始翻看那些药方和药条，作为资深炼药师的方渔看到方立君当年所服用的丹药，也明白了方立君当时的确已经到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地步，所谓的不断用药，也只能起到延缓死亡的作用。 借条大部分来自方子墨的签字，少部分来自方子赫的签字，借条上写明了买的什么药，方子墨和方子赫在收药的时候也签了字，这证明这些钱是不经过方子墨、方子赫的手，都直接被换成了丹药。 方渔仔细的一张一张的看着，六年前的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似乎现在距离他很近。最少他弄清楚了两件事情，第一是方家没有不管方立君，第二方子墨和方子赫拿到的是丹药，不是钱。 离开谱局，方立辰带着方渔来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院子，院门口牌匾写着事务堂，这里是处理家族事务的地方。工作人员见到是族老亲自前来，赶快通知执事，执事又通知当值的长老，当值长老出来迎接，方渔和方子胡要在这里领取一些嫡系子弟必要的装备，比如衣服，佩剑之类的，还有最重要的嫡系子弟的月例。 这里也是认证精英子弟的地方。在检查过身份证明之后，方渔被带到事务堂后院的演武场，这里有一根立起的透明管子，管子从下到上刻有一二三四的刻度，下面是一个装有粘稠液体的水囊。测试方法就是击打水囊，迫使液体向管中冲起，冲的越高，就说明力量越大，也就说明修为越高。 一二格说明是炼气初期，三四格说明是炼气中期，五六格说明是炼气后期，七八格说明是炼气巅峰。 方渔先笑呵呵的说了自己力气比较大，然后轻飘飘的向水囊打去，管中液面向上涌去，最终在四格多的位置上留下痕迹。当值长老有些不信，让方渔再打一次，结果依然如故；他也又借口要取三次的平均值，让方渔再打，三次的液面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方立辰笑眯眯的拿出族长的条子交给事务堂的当值长老，然后看着一脸震惊的他为方渔办理了精英子弟的证明，再告诉方渔拿着这个证明去谱局再领一份精英子弟的身份证明和令牌。这事情就不用方渔再亲自跑一趟，方必进就可以。 当问到方渔需要什么样的下品灵石的时候，方渔选择了五行属性各一颗，这个选择让旁人想从中追究方渔身体五行属性倾向的想法没办法实现。 回去路上，方立辰告诉方渔，测试仪器里的液体是一种特殊的液体，当击打的时候能够吸收击打者的力量，方渔这么三次击打都在同一个位置，证明方渔本身实力应该高于目前测试的结果。 方渔讪笑着说自己的确额稍微控制了一下力量。方立辰哈哈笑着也不揭破，他对方渔是越来越满意了。 方渔和方子胡的午饭是和方立辰全家一起吃的，今天二人正式加入了方立辰一脉，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方子胡的改口问题不大，主要是他不再叫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三人老爷，剩下照旧就可以，方子胡也不太在乎这事情。 方渔被房子学安排了个老五的位置，方立辰家里第三代一共四个嫡系的男丁，加上方渔正好排在第五的位置，那么女性第三代成员呢？有的已经嫁人，有的已经订婚，还有的在学堂上学没有回来。 庆祝活动的问题，方渔委婉的表达了他现在是修炼的关键时刻，需要更关注修炼的想法，方立辰表示支持方渔的想法。但方子胡的庆祝是有必要的，毕竟他现在是商界人物。 午饭后，方必进回来，带来方渔的精英弟子的身份证明和令牌。 方渔便向方立辰告辞，方立辰则提醒方渔要定期来他这里走动，还指定了一位名叫方必胜的管事专门负责方渔这里事务。方必胜将每日到方渔家问候一次，如果有事情可以让他代为传话。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飞剑传书、飞鹤传书之类的方法，但适用的范围最少在心动期之上，对于普通人，只能采用以人跑腿传话的方法。 方立辰还想调配一辆龙驹车给方渔专用，被方渔拒绝了，如果需要他可以来借用，他家地方太小了，龙驹车放不下，平时也用不着。 实际上，这是方渔还没有想好怎样去过他的嫡系子弟生活的一种选择，现在他脑子里全是怎样利用这五颗下品灵石修炼事情。 回家之后，方渔把精英弟子和嫡系子弟的身份证明、令牌拿给白娴凤，白娴凤自然是惊喜不已，她之前只是知道要给一个嫡系子弟的身份，谁知道连精英弟子的身份都给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嫡系子弟是让你过得更舒服，而精英弟子才是让你可以修炼的更快。 白娴凤反复详细问了其中的过程，方渔只能不厌其烦的详细解释说明。虽然没有帮白娴凤争取到什么家族的关照，但未来可期，白娴凤老了之后会有荣养的待遇。此外，跟着方渔这个每月有百两黄金收入的大户，还能缺了这点儿待遇？ 白娴凤又提到要抓紧把红果儿的身契改在方渔名下，这样红果儿每个月就可以有五两银子的收入。方渔则趁机提出，五两都给红果儿的事情。对此，白娴凤大方的答应了。 红果儿对此自然是欣喜万分，从小到大，她虽然没缺过零用钱，但这是生平第一次开始有月例，还是五两白银的巨款，凭这些钱，她可以轻松养活方渔全家。 或许是因为要把红果儿的身契转到方渔名下，白娴凤感觉她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要离开自己。于是两人说着，便眼红了起来。方渔则对此无所谓，红果儿即便在自己名下了，还能离开方家不成？以后不还是在一起生活吗？ 白娴凤又提起给方渔相亲的事情，而方渔经过方立辰的提醒，知道他作为方家和张家之间关系纽带的角色已无法改变，因此，正妻的位置一定要给张兆阳认可的后辈，甚至很可能就是那天见到的几个女孩之一。 这些女孩里哪个最顺眼呢？然后，方渔感觉自己想多了，他应该没什么挑选的权利，他只能接受或不接受而已。 于是方渔提醒白娴凤要参考一下方立辰的那边的意见，别自己就定了，因为方立辰也提醒这件事情了。白娴凤点头应下，但现在方子墨没有回来，她一个女人贸然去拜访方立辰有点儿太突兀了。 方渔则提醒白娴凤，她去拜见方立辰不是作为方子墨妻子去的，而是他方渔的母亲。 白娴凤想通了道理，不再纠结，决定下次和方渔一起去方立辰家。 第八十一章 你要低调 最后方渔拿出了他嫡系子弟的月例，一百两黄金。 白娴凤则告诉方渔，最近她正在发愁还钱的事情，实际上他们家还在外面欠着一万五千两白银，每个月要还五十两白银，所以白娴凤才这么疯狂的去外面接各种做衣服的活儿来补贴家用。而这个月方子墨突然离开，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交代他的月俸，白娴凤这几天正准备卖嫁妆还账。 这一番话让方渔想起前世方子墨消失的那段日子里，他们母子艰苦的生活。 于是方渔便问起了欠账的来源，因为他知道族里欠款被免除了，方立辰那边人家没有要过，还有别的欠账吗？ 白娴凤解释说，这些欠款里有三千两是当时为了给方渔做真元冲刷花出去的，剩下大半是为了给方子赫摆平各种事情花出去的钱，这其中包括三千两欠方家布衣坊的钱，是方子墨从中拆借出来的。 方渔轻轻叹气，本来他想向白娴凤求证一下当年为救方立君的花费，现在看事情的真相越来越接近了。方渔从钱袋中掏出一千多两银票，递给白娴凤，说这是他这些天在铁匠铺打铁赚到的钱，让白娴凤拿去尽快把钱还上！ 白娴凤犹豫一下接过了方渔递过去的钱，她也的确被这种生活逼的快疯了，每天都盼着无债一身轻的日子！ 方渔刚想回屋修炼，却想起一件前世经历的事情，便问白娴凤，这钱是从什么地方借来的？是向方家族里借的吗？ 白娴凤的回答让方渔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方子墨因为常年欠族里的钱，已经被剥夺了从家族借钱的资格，这些钱除了从方家布衣坊拆解的一部分和从一些相熟的家族嫡系子弟处借的一部分之外，还包括了一笔三千两的赌坊高利贷。这是方子赫欠下的赌账，要方子墨来承担。 方渔心说，幸亏是想起来这件事情了，不然让白娴凤自己解决，真的会很麻烦。前世在方子赫死后，白娴凤和方子墨去处理方子赫遗留下来的房产，和高利贷的人发生了冲突，方子墨和白娴凤双双被高利贷的人打伤。 方渔告诉白娴凤明天他让方必胜跟着一起去把这笔账还上，这样比较安全。白娴凤认为这种事情很丢人，拒绝了方渔的要求，方渔则坚持如此，说如果不是方必胜跟着去，那只有他方渔亲自跟着去了。如此，白娴凤才勉强答应明天让方必胜跟着一起去还钱。 之后，方渔回屋修炼，白娴凤本来计划要教红果儿一些东西，但因为提出了欠账的问题，白娴凤也变得没了心情。 方子赫的事情又让方渔坏了心情，方渔回屋后静坐了良久，才缓和下来，拿出新到手的五块下品灵石开始尝试修炼。 灵石不像灵气珠那么纯粹，可以用水化开的方式获得灵气，灵石只能通过功法修炼来吸收其中的灵气。 吸收灵石中灵气的功法，有“引灵入体诀”、“凝气诀”、“聚气诀”等。这次方渔选择了“引灵入体诀”，这套诀法是专门为从灵石、动物内丹中吸收灵气而创，比起为从经脉内收集内气、兼有吸收灵气功效的聚气诀、凝气诀要专业很多。 炼气后期的方渔吸收灵气，自然不会像之前吸收灵气珠的灵气那么低效，但也绝对达不到用灵气水吸收的高效。不过，好在方渔只是为了平衡五行，并不以此来提升内气；要提升内气，还得靠水属性的灵气珠。 这些天随着身体修为的提升，方渔又开始了超量吸收灵气水的修炼，现在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一次性吸收两水囊灵气水的地步。一水囊可以倒出十茶碗水来，两个水囊的就相当于二十茶碗，相比于他第一次超量吸收灵气水时，八茶碗灵气水，就快把他撑爆了，这个进步不可谓不大。 一夜修炼的辛苦与方渔内心的满足成正比，越辛苦，方渔越满足，这是苦修者的幸福。两世为人，或许苦修才是方渔心中最坚实的支柱。 白娴凤也是一夜没睡，实际上，方渔家掩藏在水面之下的事情还有很多，而让白娴凤真正担心的，也不止这些外债。欠债总有还完的时候，但是没完没了的产生欠账才是最可怕的。 她对方渔突然成为嫡系子弟，突然拿到了稳定收入，甚至可以带着红果儿也有了收入，感觉到安心。但她也有担心的地方，毕竟现在的白娴凤还只是方子墨的老婆而已，不是那个历经风雨，尝尽冷暖，为儿子可以付出一切的伟大母亲，或许她未来可以强大和伟大，但现在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 红果儿一样是辗转反侧，或者说最近一段时间她都处在亢奋中，事情正向着她期盼的方向发展下去，她高兴、欣慰，又有一些担心。下一步…… 红果儿没有继续憧憬下去，或许下一步才是她真正宿命的开始！终于，她困了，她梦到那天帮方渔洗澡，梦到方渔抱她、吻她，更梦到那个晚上甄秀音的声音吵的她睡不着…… 第二天清晨，方渔见到了顶着黑眼圈的白娴凤和红果儿，白娴凤留方渔在家吃早餐。 早餐时间，白娴凤讲出了她思考整夜的结论：“小鱼儿，我认为你现在应该低调！” 方渔奇怪道：“我哪里高调了？” 白娴凤很不高兴方渔打断她的话，说道：“我没说你高调，我是说你最近的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要低调！” 方渔更奇怪了，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让白娴凤看着不顺眼了，道：“娘，我一直很低调啊！你看我什么时候高调过？” 白娴凤有些愤怒道：“你听我意思，我是让你要低调行事！不要因为有了嫡系子弟的身份，就那么高调！” 方渔道：“我知道啊！我现在不是很低调吗？我从没高调过？” 白娴凤生气的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说道：“我说的你听明白了没有？要低调，不要高调！” 方渔感觉此时的白娴凤不可理喻，难道是起床气？还是因为昨天给她钱了，让她认为自己太高调了？方渔停下吃饭的动作，没说话，默默思考着。 见方渔沉默，白娴凤努力压了一下她现在火气道：“你要记住，要低调！不能高调！你高调了，会有很多麻烦找到你头上，到时候，你被他们缠着，你这辈子就毁了！” 方渔似乎听明白了一些，这些事情可能来源于某些他还不知道的压力！ 白娴凤继续说道：“你要低调到什么都没发生，把自己当作一个最普通的修炼者，这样你才能在不够强大的时候保护自己，你不要逞强，不要什么事情都向前冲，这样你只能害了自己！你不要……你不要像娘这样，娘不好，没有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呜呜……” 白娴凤说着就哭了起来，方渔感觉到了白娴凤的压力很大，大到已经快让她崩溃。哭出来是发泄的好方式。 于是，方渔上前抱住正在哭泣的白娴凤，白娴凤被方渔抱住，哭的更厉害了。 许久之后，好像发泄完了，白娴凤缓缓停下，不好意思的轻轻说道：“都是娘不好，娘去洗一洗。你也回去换下衣服！” 红果儿被吓的躲在门后，方渔看到红果儿这个样子，冲她招招手道：“红果儿姐姐，跟我回屋找一下衣服。” 在方渔的屋中，方渔问红果儿道：“我娘最近经常哭吗？” 红果儿道：“夫人有时候会偷偷哭的，但最近没怎么哭过，不知道今天早晨这是怎么了？” 方渔问道：“你知道我娘都是因为什么哭的吗？” 红果儿道：“有时候是因为和老爷吵架，有时候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儿……” 方渔点点头，看来这红果儿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到底因为什么，还需要白娴凤自己说出来了。 方渔换好衣服，告诉红果儿一会儿就先回自己屋里，红果儿乖巧的点头，刚才的确把她吓到了。 回到堂屋，白娴凤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刚洗过脸，还化了淡妆来掩盖刚哭过的事实。 方渔刚想开口说几句缓解白娴凤的尴尬，只听白娴凤先开口了：“小鱼儿，刚才是娘不好！不过，娘想过了，你这个嫡系子弟的身份还是要保密的，不能露出去了，不能让有心人用你这个身份做文章！” 方渔道：“娘，你说的是方子赫吗？” 白娴凤道：“不止方子赫，还有你爹，还有白家！” “白家？”方渔很意外的听到这个名字。 白娴凤坚定的点点头道：“白家！其实，不止这些人，还有很多能和你拉上关系的人，都在周围看着你，等着上来咬你一口！” 方渔道：“我明白了，我本来就不想高调的！低调的提升修为才是根本。” 白娴凤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实力还不够，如果你是个先天境了，随便你怎么做，我都不担心，哪怕你是融合期，心动期，你都有一些保护自己的力量。” 方渔点头认可，炼气期太普通了，普通到它就是普通人的境界。 白娴凤继续道：“所以，你愿意低调一些吗？” 方渔道：“当然愿意了！我本来一没有想着如何高调的！” 白娴凤道：“咱们家的事情太乱，也太烂了，很多事情没办法处理，你今天把事情处理完了，下个月马上就能出现新的，所以，其实我们没有高调的权力，只能低调！” 方渔道：“那娘，其它事情我们还继续做下去吗？” 白娴凤道：“你说什么事情？” 方渔道：“比如红果儿的身契还换不换，另一个仆从还找不找，还有就是你昨天说的欠账还还不还？” 白娴凤道：“红果儿的身契迟早的事情，另一个下人暂时不着急！昨天说的账就不还了，让它先欠着！” 方渔点点头，说道：“娘，你说的低调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就算是我现在先天境界了，也喜欢低调，我并不是高调的人啊！” 白娴凤道：“嗯，娘知道，这个非常重要，不然你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住，最后耽误了修行，让所有人对你失望，才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白娴凤呼出一口气，道：“唉，你这一两天带我去见见方立辰！这些事情我需要和他聊一聊！” 第八十二章 老铁铺的异常 方渔点头应下，正在此时，院门响起，方必胜来接方渔了。 方渔请方必胜进屋，客气的说道：“胜叔，您没必要天天跑来的！” 方必胜道：“五少爷，老太爷说了，我以后就是专负责您这边的管家，每天跑一趟，是必要的，没有每天你去学堂已经是我们失责了！” 方渔这个五少爷来自那天酒席上年龄排序，方渔排在第五位，于是方立辰就顺口说让下人叫他五少爷 方渔道：“学堂小事儿了，我上下学堂其实在锻炼了！” 方必胜笑道：“老太爷也这么说的！还说让广深少爷几个学你呢！” 方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胜叔，你每天走着来！我住的这个区域都是普通的旁系，太高调不好的！” 方必胜笑道：“这不是考虑五少爷可能用车吗？不然我走过来更快一些！” 方渔歉意的笑笑，说道：“那谢谢胜叔的理解了！” 方必胜道：“五少爷太客气了，如果你感觉这个街区不太好，其实可以申请嫡系子弟区域的院子。第一次是申请，让老太爷帮你说一句话，很快就能下来！” 方渔道：“没那么麻烦了，这里住着还可以的！……对了，我爷爷什么时候有空？我娘想去拜见他。”因为方渔已经挂在了方立辰名下，是方立辰的干孙子，叫爷爷没有错。 方必胜道：“得明天了，老太爷一大早就被族长那边叫走了。” 方渔道：“胜叔今天回去之后帮我向爷爷说一下！” 方必胜点头应下，又道：“那明天什么时间去拜见？” 方渔道：“上午！爷爷早饭之后，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和母亲就去。” 方必胜走后，方渔和白娴凤说了明天的约定，白娴凤表示没有问题，又道她今天会去找方立峰开一个证明，明天去完方立辰那里之后，如果时间来得及，她就和方渔一起去给红果儿变更身契，然后白娴凤就催促方渔去学堂上学。 方渔直接到后山的瀑布修炼，然后和秦越之他们一起吃饭，再去霍家老铁铺打铁。 霍小二则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找到方渔，说他谈下了山河城的大单，每个月需要五千斤六出一的精铁，这样加上之前的一千斤，每个月需要交付六千斤六出一的精铁。方渔则表示无所谓，他现在一天轻松能完成四五百斤六出一的精铁，其实努努力上千斤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样就需要加班了。 下午结账的时候，方渔的日收入已经到达将近千两白银，对这个收入方渔其实也是挺高兴的，霍小二也挺高兴，只可惜走的时候遇到了霍老大，方渔不愿意参与霍家的事情，回屋换衣走人，出门的时候见到霍小二与霍老大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霍老铁则在一旁默不作声。 见到方渔出门要走，激动的霍老大上前就要拦住方渔，这动作被霍老铁一把拉住。对此方渔只能无奈的摇头，霍老大这样的人，还不放在他的眼中，即便当时刚认识霍老铁的时候，也是如此。 但这也给方渔提了醒，也许他在霍家老铁铺打铁的日子就要结束了，霍家的家事已经麻烦到要把他卷进去的程度。他经历过早晨白娴凤发泄式的讲述和哭诉，又知道了一些可能存在的麻烦，实在不愿意再被其它的麻烦再卷进去了。 铁匠铺有很多，在有了五颗五种属性的下品灵石之后，现在方渔对铁匠铺里火金两种属性灵气也没有那么强烈的需求，因此如果事情再向前发展，方渔就要结束掉这段打铁生活。 提起这段打铁生活，方渔还是挺有感情的，在这里，他不仅有了今世第一笔收入，还有了一间属于自己休息房间。方渔在打铁的空闲，还跑去镇子上为房间添置了生活用品，尽管这些他一次没用过。还有霍山镇的烧烤，霍大娘的红烧肉，还有坚持原则的霍老铁，憨厚又不失精明的霍小二，耿直的铁牛铁虎……这一切都是方渔不舍得这里的理由。 晚上的白娴凤比早晨的精神状态好多了，一样是方渔回家吃饭，白娴凤在一旁陪着。 白娴凤继续说着低调好过日子的道理，有了早晨的事情，方渔选择不说话，静静的听白娴凤的絮叨。 然后白娴凤说着又红了眼睛，方渔只能过去默默的抱起娘亲安慰，和早晨白娴凤抱着他哭不一样，这时是方渔抱着白娴凤，把白娴凤搂在他的怀中。 白娴凤依然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往事和她的道理，方渔没有说话，轻轻抚拍着白娴凤的后背。渐渐的白娴凤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在方渔的怀中打起了盹儿。 方渔轻轻将睡着的白娴凤抱起，轻手轻脚的送回她的房间。 为白娴凤除去鞋袜和外衣，将她放入被中。方渔刚想离开，却发现白娴凤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指关节在用力下有些发白。见此情景方渔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白娴凤总是要把他哄睡，再偷偷离开，如果离开时方渔没睡着，那方渔就会紧紧抓住白娴凤的衣服，不让她走。这时候白娴凤就会轻轻的拍拍他的小脸，宠溺的亲上一口，或继续哄睡，或干脆就留下来陪方渔睡一晚上。 于是，方渔轻轻的拍拍白娴凤的脸，然后重重的亲上一口，道一声“乖！” 就见睡梦中的白娴凤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方渔说：“今天不走好不好？” 天刚亮，方渔便起床，此时白娴凤还在呼呼大睡，红果儿也没有起床。 方渔回到自己房间修炼，昨天晚上因为陪白娴凤的缘故，他放弃了修炼，现在要把这课补上。 直到天光大亮，方渔才修炼完，来到堂屋，白娴凤已经在此等候。 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黑底绣红色花纹的马甲，配一条凤尾裙，这让看惯了她穿便装的方渔眼前也一亮，顺口说道：“娘，你今天穿这么正式做什么？” 白娴凤道：“今天去见家族高层，能不正式吗？” 方渔点点头没说话，只顾吃饭。 饭后方必胜来接人，二人上车一路无话，来到了方立辰家的大宅。 方立辰已经在正堂等候，方子胡、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几人和几人的夫人也在一旁陪着。 白娴凤和方渔见礼之后，方立辰为白娴凤介绍了四人，相互见礼之后，方立辰便让众人各自忙碌，只留下方渔和白娴凤继续说话聊天。 但此时白娴凤提出来，方渔需要上学堂。于是，就过河拆桥的把方渔赶走。 方渔倒是无所谓参与不参与这场对话，出门拒绝了方必胜用马车相送，回家取了水囊，施展跨马神行步来到后山小瀑布修炼，下午再到霍家老铁铺打铁。 今天在霍家老铁铺没有见到霍小二，只有霍老铁在，方渔没有问霍小二的情况，只顾自己打铁。 霍老铁告诉方渔今天要打出来七百斤六出一精铁，以满足订单需要。方渔估算了一下，表示无所谓，虽然可能累了些，但是七百斤还是可以完成的。于是从吃过中午饭到傍晚时分，一直在忙碌这些精铁，终于在天黑之前把这些精铁完成。 霍老铁今天借口霍小二没有回来，他不知道之前的账务情况，先给了方渔一千两白银的银票。方渔心知还差好几百两没有给够，却也没有提，只告诉霍老铁明天他有事情，不过来。 霍老铁也未多说，方渔离开霍家老铁铺，返回家中。 霍老铁今天的做法实在是异常，但方渔也未多想，大不了就是不做了而已。 家中，白娴凤依然是趁着方渔吃饭时，和他聊起了今天和方立辰谈话的内容。大致的意思就是她和方立君商量过之后，认为此阶段方渔应该低调，方家采取不宣传，不否认的态度，方立辰会派人告知当日参与方渔登记的人对方渔成为嫡系子弟的事情保密。但为了修炼，方渔可以暂时以精英弟子自居，这样方便调动方家修炼资源。此外，就是白娴凤会负责沟通张兆阳方面，告知真实情况，并且也要求张兆阳进行低调保密。 方渔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方立辰的主意，尤其是通知张兆阳那边，方立辰曾说过，他曾经被张兆光数落的事情。 然后，白娴凤又和方渔说起了欠账的事情，的确如方立辰所说的情况，从方家借走了十万两黄金，从方立辰处借走了两万两黄金，还从其它一些相熟的长老、执事手里借走了一万多两黄金，而方子墨和白娴凤这些年不断的卖嫁妆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还账。但白娴凤不知道方子赫还借借过一万多两黄金的事情，更不清楚到底方子墨和方子赫兄弟有没有卖方立君治病救命的丹药。 方渔心下了然，很多当年的事情已经淹没在时间里了，除非当事人自己承认，否则想知道真实情况很难，但事关方立君生前救命的药，估计当事人怎么也不可能承认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方渔已经知道了答案，谁让他是两世为人，虽不知事情具体如何，但看人很准。 两人约好明天一早去户籍管理机构去办理红果儿身契的变更。 一夜修炼不提，第二天清晨方必胜依然来方渔这边报道，听闻要给红果儿办身契变更的事情，便满口应承下来他可以帮着找人办理，白娴凤客气的说不用麻烦对方。方必胜则说，如果是低调的自己去，需要两三天才能办好不说，还会被小吏敲诈。 白娴凤还想拒绝，有着前世经验的方渔答应下来，让方必胜先拿着材料去办，最后他们三人去签字就好。 白娴凤一肚子话憋在心里没说，因为她也想到了这个道理。这几天，她突然感觉到方渔长大了，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 第八十三章 一等仆从 今天是红果儿的“大日子”，因此，出门前她换上了金红相间的新衣、穿上绣花的红鞋。白娴凤为红果儿化了妆，还拿出一支缠着红线的金钗给她戴上，这金钗是当年白娴凤结婚所用之物，今天红果儿变更身契之后就相当于是方渔的人了，所以白娴凤就按照出嫁的规矩来。一番打扮后，红果儿从一个干瘦的少女变成一位清丽的佳人。 红果儿有些激动，当时就哭了起来，白娴凤看红果儿这样，也跟着就红了眼睛。 方渔见状，忙插嘴道：“从今天开始红果儿就是一个月有五两银子收入的人了！” 白娴凤知道这不是俩人哭的时候，便笑着说道：“五两银子收入，不少呢！在这青山城的普通人里，算是中等收入了！” 方渔道：“可不是嘛，红果儿姐姐的收入可以养活咱们全家了！呵呵！” 白娴凤道：“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咱家一个月最多二两半。” 红果儿闻言也道：“夫人，我这五两都给你！红果儿不要！” 白娴凤道：“给你的就是你的，你家少爷现在还能缺这五两银子？” 方渔也道：“是啊，红果儿姐姐，这就是你的零用钱，自己存着就好！” 谈钱最是伤感情，于是，这所谓“离愁”被冲淡了许多，三人步行向衙门户科在附近的办事地而去。 户科就是户籍的管理机构，因为面向所有的百姓，每日事务繁多，所以户科并没有和府衙在一起，而且一座青山城几百万人口，为了方便百姓，户科分了十多处办事地点。方渔他们要去的正是城西南的这个户科办事处。 因为是步行，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街坊邻居。三人不断的向这些街坊邻里问好，邻居们也惊奇于靓丽的红果儿，纷纷侧目，有好事热情的大妈还要上前多说两句，不断向白娴凤打听要去做什么，更有甚者直接盯上了红果儿，上来一通夸奖，然后直问红果儿是不是许配人家了。 白娴凤游刃有余的应付着这些邻居，这看得方渔直侧目，联想到前世自家最困难的时候，这些热情的近邻都躲得远远的，心中便对他们没有了好感。 好不容易走出了熙熙攘攘的街区，刚要拐弯走上大路，就见三个黑衣男人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人身穿绸缎衣服的瘦脸男子伸手拦住了三人的去路，说道：“呦，这时谁家小娘子啊？”说着，伸手向红果儿脸上摸去。 白娴凤见状，把红果儿护在身后，大声说道：“住手！你们要做什么？”白娴凤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但却无人理会。 那男人嘿嘿笑道：“当然是请这个小娘子陪我们吃个饭了，怎么了？你也去也行，一大一小两个小娘子，还不够我们三兄弟分的！咯咯咯……”说着，他身后另外两个也上前来，呈包围状，拦住了方渔三人的去路。 白娴凤微微色变，却也没有过分害怕，毕竟这是大白天，而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只听另一个身材高大一脸坑的男人说道：“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方子赫的嫂子吗？” 最初说话的那个瘦脸男子道：“哈，那真的是巧了，我们正要去你家找你们呢！”说着，几人缓缓的走向前去。 白娴凤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耍流氓，不怕官府抓你们吗？” 瘦脸男子道：“我们是城南九九赌坊的，今天来找你们要账的！方子赫的嫂子，你姓白对！这个月的钱应该还了，你要是不还，今天兄弟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你可别后悔。”说着，男人上前向白娴凤的胳膊抓去。 白娴凤忙后撤一步躲闪，刚想运功，只听得身边“啊”的一声怪叫，那欲动手之人倒飞出去。白娴凤扭头向方渔看去，却见方渔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好像没动过一样。 满脸坑的男子怒道：“你敢打人！反了你了，小崽子！”说着，挥拳冲着方渔的头上打来。他的身高比方渔高出一头，挥拳打头是合适的位置。 这人身手明显比刚才那个瘦脸男子高，出拳也比较有威势。方渔没有躲闪，反而出拳找上了那人的拳头，只听得“喀喇”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同时，巨大的力量不仅打碎了那人的拳头，还打得他臂膀脱臼，后背的衣服被撑起一个大包，只见那人噔噔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剩下那人见状，吓得变了脸色，方渔向他看去，那人扭头连滚带爬的就跑。 方渔大喝一声：“站住！” 那人登时停在路上不敢动。 方渔道：“把这两条狗带走，告诉你们老板，谁的账谁自己还，再敢来我家骚扰，拆了你们的赌坊！” 那人连忙点头，扶起满脸坑的大汉，背上已经昏厥的瘦脸汉子远去。 白娴凤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劲儿来，此时见人走远，说道：“小鱼儿，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方渔道：“娘，我炼气中期了，你昨天不是知道了吗？” 白娴凤道：“我就是没想到啊！唉！” 方渔道：“快走！先把红果儿的身契换了，然后再说！”说着方渔一手拉上白娴凤，一手拉上红果儿。 红果儿惊魂未定，虽然她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流氓，但作为曾经干巴巴的小姑娘，这些流氓的目标从来也不是她。 白娴凤道：“你刚才把人打伤，没事儿？” 方渔道：“没事儿，最多赔点儿银子就是了！” 白娴凤心有余悸的道：“别出事儿了！” 方渔道：“放心！娘！咱们现在也有后台呢！” 想到方立辰和张兆阳，白娴凤微微松了口气，说道：“一会儿办完事儿，我们去和立峰叔说一下这个事情！” 方渔点点头，没有反对，要是如果不让白娴凤去说这个事情，估计她会一直担心下去的。 接下来就是办理红果儿身契的变更了，方必胜已经在方渔他们到达之前完成了除签字之外的所有手续，只等三个人来后签字即可。 当红果儿在新的身契上签字按手印后，白娴凤抓着红果儿的手交到方渔手中的时候，红果儿此时的激动已经超过了刚才的恐惧，因为这就相当于她出嫁了，从此之后就是方渔一个人的红果儿了！ 有了来时路上的一段经历，回程时，三人坐上了方必胜带来的龙驹车，方渔也趁此机会将来时路上的事情和方必胜讲了一遍。 方必胜也不认为是什么大事情，表示会和巡城司打招呼，此外，他告诉方渔九九赌坊背后是城主的关系，有一位心动期修士坐镇，如果对方闹的厉害，给一些钱就可以了，没必要得罪他们。然后他又问了欠账的来源和钱数，就建议不如直接还掉了事。 白娴凤则说，方子墨也曾帮他弟弟还过钱，但是还了之后，方子赫还会再去赌，赌坊还会继续赊账。只有欠账三千两以上，赌坊才不会再借钱，所以，这钱还不如欠着。 方渔说，让赌坊去找方子赫要钱，凭什么找自己家。 方必胜则告诉方渔，只要一个人帮赌徒还过一次赌债，下次这赌徒再欠钱不还的时候，赌坊会自动找这个人还。 方渔又联想到了前世的遭遇，其实方渔前世的悲哀有很大程度来自这些地方，最少目前方渔是这么认为的。 到家后，方必胜拿走了方渔的嫡系子弟令牌和红果儿的身份证明，说去办理红果儿的仆从登记；白娴凤跑去找方立峰；红果儿去做午饭；方渔则回屋继续打磨身体。 红果儿见方渔回屋去修炼，终于松了口气，但内心也有小小的失望。通过最近与方渔的相处，她清晰的感受到了方渔对她的喜欢。再加上白娴凤常年洗脑，她被打之后，方渔的细心照顾，这些都让红果儿坚定的认为方渔值得托付终身。因此，这次身契变更，红果儿以为方渔会迫不及待，但事实证明她多想了。 中午时分，白娴凤回来了，与方渔和红果儿一起吃饭。 下午，方必胜回来了，带回红果儿在方家的仆从身份证明、铁制的身份令牌，还有第一个月的例钱。 看到例钱是八两银子，方渔奇怪道：“不应该是五两吗？” 方必胜笑道：“红果儿是一等仆从，八两！” 方渔道：“一等仆从？” 方必胜道：“方家的仆从分为三等，一等是最高的，八两银子一个月，二等是五两一个月，三等是三两一个月。” 方渔点头道：“那肯定得给自己的仆从最高的待遇了！不过，我在谱局的时候听说是两名五两银子的二等啊！” 方必胜笑道：“原本五少爷这个六等嫡系最高只能有二等仆从，不过这红果儿姑娘嘛……” 白娴凤笑道：“红果儿是通房，所以才给的一等。” 方必胜咳嗽一声道：“是啊，不过五少爷，也就是这一个名额了，再有就需要你自己补贴了！” 方渔一时没听清“通房”二字，便道：“就三两而已！自己补贴就自己补贴了” 白娴凤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才多大？” 方渔道：“这和我多大有关系吗？三两银子的补贴而已，不多啊！” 白娴凤道：“你……” 方必胜见多了方广深几人十多岁的荒唐，此时见白娴凤要发怒，忙插嘴道：“我刚才去过巡城司了，找了负责方家这片区域的队长，他们会增加这片区域的巡逻，我也没透露五少爷的身份，就说咱们有点儿远房亲戚关系，要是未来说起来，你们报我的名字就行。” 方渔真诚的向方必胜行礼道：“太感谢胜叔了！” 方必胜忙躲在一旁，不敢受方渔这一礼。方必胜也是心动期修为的修士，是方立辰家的四位管家之一，他资历修为比新晋心动期的方必进高了不少。方立辰此次派他来负责方渔的事情，也表示了对方渔的重视。 白娴凤闻言，也向方必胜表示了感谢。 方必胜又道：“其实五少爷如果能亮明身份，赌坊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解决了，甚至都不用还这个钱，他们怎么敢来得罪方家嫡系，尤其还是方家族老家的嫡系。” 第八十四章 水喝多了也会醉 听闻方必胜如此说，白娴凤摇摇头道：“还是让小鱼儿能安稳度过这几年！要是修为能上来，这些都不是问题！” 方必胜笑着微微摇了头，显然对白娴凤这个做法不认同，白娴凤也没再做解释。 方必胜又道：“红果儿姑娘明天开始要跟我去家族那边做一个月的训练……” 白娴凤问道：“做什么训练？” “家族对仆从的各方面训练！以后每年都有一次三天的训练。” “要一个月这么久？” 方必胜解释道：“红果儿之前没做过这种训练，又是通房丫鬟，七七八八加在一起，总得一个月了！” “太久了，我这里还等着她给我帮忙呢！” “每天也就上午一个时辰，不会完全离家的！” “这样啊，那还好！那边不会太严厉？”白娴凤又开始担心红果儿会不会受气。 “肯定不会了，都是嫡系子弟的身边人，怎么可能太严厉？” 白娴凤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方必胜又道：“你要是还担心，我回去之后和必进兄弟打个招呼就好，他家里的现在就在事务处担任训导员。” “这样最好，红果儿一直跟着我在家，没见过什么世面。” 方必胜点头应下，告诉白娴凤他这一段时间会每天接送红果儿，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让红果儿随时告诉他，白娴凤表示感谢。 方必胜不禁感慨方渔在白娴凤这里的待遇远不如红果儿。他说用龙驹车接送红果儿，白娴凤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也不提低调的事情，还各种交代要照顾。 方必胜走后，白娴凤叫来红果儿，把身份证明、令牌，以及银两交给红果儿。 红果儿见有八两银子那么多，自然十分高兴。 白娴凤告诉红果儿：“这多出来的钱是给你做通房丫鬟的！” 红果儿瞬间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白娴凤瞥了一眼方渔道：“你们家少爷可能认为你一个通房丫鬟还不够，准备自己贴钱再找一个通房丫鬟。红果儿，你认为怎么样？” 红果儿惊诧的看向此时正窘迫的方渔，道：“但凭少爷做主，红果儿没意见！” 方渔忙道：“娘，刚才我没听清楚说的什么，我只是说从二等仆从到一等只差三两银子，这钱也不多啊！” 白娴凤道：“果然是一个月一百两黄金的嫡系少爷啊！这就要看不上三两银子了？” 方渔道：“我什么时候看不上三两银子了？我……我刚才就是想再找一个给娘，娘辛苦，以后不让娘再干活了！” 白娴凤冷笑道：“给我？你不怕我有占着你的丫鬟不给你？” 方渔忙说道：“不怕，不怕，娘随便占着，都是娘的！” 白娴凤道：“这样你好出去找？” 方渔道：“出去找？我出去找谁啊！” 白娴凤道：“那可说不准，你现在是方家嫡系了，想找女人不是很容易？” 方渔道：“娘，这都哪里跟哪里啊！我是这种人吗？咳咳，对了，我还得修炼呢！我走了啊！” 方渔见状不妙，扭头就走！ 看着方渔落荒而逃，白娴凤冷着的脸上露出笑意。 红果儿见白娴凤在笑，便小声说道：“夫人，少爷真的要再找一个丫鬟？” 白娴凤拧了一把红果儿微红的小脸，说道：“你担心了？这可不好，你家少爷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的！” 红果儿忙道：“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少爷……” 白娴凤追问道：“少爷怎么了？”听红果儿支支吾吾，白娴凤瞬间想歪了。 “少爷至今还没动过我……” 白娴凤听是这事儿，松了口气道：“那他就更不可能再找一个了，你不用担心了！” 红果儿心中还是惴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白娴凤也没管红果儿心情如何，开口和红果儿说起要参加方家仆从培训的事情…… 回到屋中方渔暗道好险，好在自己跑的快，不然肯定被白娴凤数落。不过转念又想起红果儿通房丫鬟的身份，心中不禁多了一份期待。但想想他自己整天盼着修为的提升，虽然所谓童子身之说纯为激励年轻人修炼杜撰出来的借口，但如果真把心思都浪费在那方面，肯定会影响修炼进度。 因此虽心有期待，方渔也横下心忍住。毕竟现在他的一切都来自于优秀的资质，不是靠实力亲手所得，并不安稳。 于是方渔又开始了修炼。方渔诸多的修炼方法中，唯有用神识与内气合成的低等级真元，对身体冲刷的方法最有效。但随着每天冲刷，这种低档真元对方渔身体效果已经不如最开始那么明显了。 因此对于方渔来说，要么依靠时间来慢慢打磨，要么就提升真元的等级。而提升真元的等级，目前只有提升内气等级这么一条路可以选，提升神识不是目前方渔这个半吊子的修为可以做到的。 怎么提升内气呢？五行平衡，齐头并进算是一种，但这只是表，根本的做法是应该压缩内气。那怎么压缩内气呢？需要经脉和丹田，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如何提升身体修为的问题上。 其实方渔存在的问题还不止这些，天魔舞的修炼也遇到了瓶颈，自从突破到第十个动作之后，这些天方渔再也没有进步，中间有一天他强行去摆出第十一个动作，在神念巨大的消耗之下，居然摔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幸亏方渔在修炼之前提前将被子垫在身下。 对此，方渔分析是因为内气修为不足拖了神识的后腿，内气和神识一个是生命之气，一个元神之气，是有必然联系的两种气，这两种气按照特定的方式的结合就是真元，被称为先天之气。生命之气孕育元神之气，元神之气反过来又能提升生命之气的层次。所以生命之气等级不够，势必会影响元神之气，进而影响真元的等级。 怎么办呢？方渔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想来想去，貌似只有超量吸收灵气水这一个办法了。他想尝试，如果像第一次让丹田轻微受伤的情况，能不能让他的修为有所提升。 而现在他吸收灵气水的状态在两水囊灵气水，这是方渔安全的超量吸收的量，因此这次修炼应该超过两水囊灵气水才可以，具体超过多少，方渔也没有底。 那么方渔为何不直接吞服灵气珠呢？ 按照方渔前期的估算，一颗小灵气珠，可以泡出200茶碗的灵气水，一个水囊的灵气水可以倒满十茶碗，因此，两水囊灵气水也就对应了一颗灵气珠的十分之一的量，这已经是超量吸收。因此方渔是怎么也不敢在此时直接吞服的。 尽管有了这样的计划，方渔还是从最初的自行大周天开始，不过现在他在自行大周天之前加了一步从下品灵石中吸收灵气的过程，这样自行大周天的运转的效果更好。 然后依然是“基础锻骨诀”、“基础聚力诀”和长拳的锻炼，对于这三种功法的进步，方渔还是很满意的。 再然后就是方渔计划的灵气水的超量吸收了，为了方便打水，方渔来到后花园的小亭子中修炼。 第一囊水下肚，凝气诀运转吸收起灵气来；第二囊水下肚，丹田没有承受不住的感觉。第三囊水下肚，丹田被胀起来一些，但依然没有任何不适感觉。为稳妥起见，方渔特意等待了片刻，见确实没有问题，便开始喝下第四囊灵气水，心想：“这次应该有反应了？”结果，方渔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直到喝完，丹田依然还能容纳。 这似乎让方渔发现了修为提升的缓慢原因，丹田和经脉的冗余度还是很大的。便打起精神，继续喝下去了。 只是，总这么喝泉水，喝多了也会醉的，要不说得打起精神呢！ 于是第五囊水也被喝了下去，丹田依然没有不适，虽然肚子已经被撑起不少，方渔解开了衣服，但丹田既没有肿胀感，更没有撕裂感。 却在此时，方渔一阵阵尿意上涌，只得暂时放弃了对灵气水的吸收，跑去厕所。一边走，方渔一边调动神识生成真元来洗刷全身。 就在方渔走后不久，“砰砰”撞击声又起。 一阵舒爽过后，方渔回到房间休息，虽然没有造成丹田的撕裂感，但丹田里的内气量空前的庞大，也就需要更多的神识来合成真元，这对神识的消耗也是空前的多，甚至说，方渔目前的神识量并不能满足所有内气合成真元的需要。 这次修炼也给方渔带来巨大的惊喜，因为合成真元的量非常多，所以，真元在被丹田、经脉消耗之后仍有很多剩余，于是它们滋养了经脉的分支、末梢，久违了的提升的感觉出现在方渔心头。 既然修炼效果这么好，岂能就此放弃，因此在休息过一段时间以后，方渔又开始了新的尝试。 第一囊、第二囊、第三囊，三囊水下肚，方渔有些恶心想吐，索性把灵气珠从水囊中倒出，这颗灵气珠被消耗的只剩下绿豆粒大小，方渔算了一下，这颗灵气珠应该还可以泡出两水囊的灵气水，索性心一横，一口将之吞入腹中。 灵气珠一入腹中，化作水属性灵气，只见方渔的肚子肉眼可见的胀了起来，然后又肉眼可见的缩了回去，这是灵气珠化为灵气撑起肚子，又被快速吸收的结果。 这又是一次不一样的体验，方渔本来预估这绿豆大小的灵气珠残余，只能提供两水囊的灵气水，最多不会超过三水囊。这个估算方渔很有信心，因为他每次这样泡水和检查。 但此次吞入腹中，方渔感觉这最少是五囊灵气水的量，为何会有这种感受？因为方渔已经感受到了丹田的撕裂感，感受到了经脉末梢冲入内气的酸胀感觉。 虽然不至于说真会有什么不可愈合的损伤，但方渔也不敢稍有懈怠，立刻驱动神识冲入丹田，合成真元。 仔细回忆这次的经历，方渔能想到，用灵气珠泡水的方式来吸收灵气，对灵气的损失最少在一半以上。 便在此时，“砰砰”的撞击铁网声音又出现了，这次方渔听到了，只是他现在正忙着合成真元，无暇东顾。 合成的真元像清凉的灵药一般滋润着受伤的丹田和经脉，方渔耐心且细致的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这些受伤的地方。 残阳与青山倒映在泉水池中，假山、亭子和亭子中认真修炼的方渔也倒映其中。 第八十五章 铁匠铺的冲突 许久之后方渔起身来到泉水池边，水面平静无澜，许久一个气泡从池底浮起，钻出水面，带来层层波纹。方渔盯着看了好一阵子，只有铁网静静的呆在水下。 见没什么发现，方渔扭身回屋，他还有很多修炼项目，现在还没有休息的权力。 晚饭时间，方渔三两口吃完饭，说一声要继续修炼便自离开，没再给白娴凤再问东问西的机会。话说方渔最近吃惯了霍大娘的各种肉食，对白娴凤这个偏清淡风格的饭却有些不适应了，想想明天还要去铁匠铺，心中多了一丝期待。 转天来，依然是去瀑布下修炼，然后和同窗们一起吃早餐，早餐期间方广深三人也参与进来。其实他们也不是为了吃那口早餐，就是和大家比较聊得来，在一起纯是为了吹牛聊天而已。 这三人应该是得到了方立辰的提醒，没有暴露方渔已经是方家嫡系的消息，只是对方渔表现出更亲近一些而已。 饭后大家各忙各的，方广深临走告诉方渔如果有空就到野味居，他们三个最近在野味居加强训练，准备迎接三合派学堂考核。 听闻可以去野味居，秦云芝告诉方渔，别忘记带着她一起，剩下几人也表示想去，于是方广深干脆和大家约了个时间一起吃饭。 于是，众人各自离去，有回学堂上课的，有直接去后山小水潭边修炼的，方渔则来到了霍小山的店铺。 方渔问道：“小山，你找我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方渔看到霍小山在早餐铺子门口闪动的身影。 “是的，鱼匠师，我爹找你了，问你今天去不去打铁，他说活儿积累的有些多。” 方渔点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霍小山道：“嗯！” 方渔问道：“你最近生意怎么样？” “我这里吗？还那样，没什么变化。” “我帮你父亲打铁的事情，你知道？” “后来知道了。” 方渔问道：“你父亲怎么给你分配的？” “我爹没说，这事儿还是我二哥从这里路过的时候告诉我的。” 方渔奇怪的问道：“你不回家住吗？” “我住这店后面，除非是进货，我才回去的。” “我打铁挣了钱和你父亲那边对半分的，他们没给你分点儿吗？” 霍小山摇摇头，有些落寞的说道：“没有，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废人，能给我这个店铺就很不错了。” 方渔叹息一声，摇摇头，心想：“这样的情况，不是更应该照顾吗？” 霍小山见方渔摇摇头，便道：“我二哥对我还是不错的，最近前前后后给了我一百多两银子了！” 虽然一百多两看着不少，但相对于霍老铁那边挣到的钱来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方渔不愿意参与霍老铁的家事，方渔便向霍小山告辞离开。 看着方渔走出去的背影，霍小山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来到霍家老铁铺，今天依旧没见到霍小二，还是霍老铁接待的方渔，霍老铁告诉方渔，今天需要打出八百斤六出一精铁。 这个数量听得方渔直皱眉，对霍老铁说道：“霍老板，按照我之前与霍小二的约定，五百斤精铁已经是上限了！上次七百斤精铁我就没说什么，这次怎么又涨了？” 听到方渔这么说，霍老铁明显一愣，迟疑道：“是这样约定的吗？” 方渔道：“上次打七百斤精铁，已经影响到我的修炼了！” 霍老铁道：“我上次听你和小二说让他再谈一些单子的。” “所以后来霍小二增加到了每天二百斤，这是不影响我修炼的上限。”方渔皱眉说道。 霍老铁还是一脸不信的表情，说道：“这样吗？” 方渔道：“是这样的，最早只是一个月一千斤的六出一精铁，三天交一次货，交一百斤而已，后来增加到六千斤一个月，那我每天的量也就是二百斤而已。那天我有事情，提前打出来五百斤，上次霍小二没来，你给我增加到了一天七百斤，虽然我没说什么，但是这样已经影响到修炼了。如果是这样，我还打铁有什么用？” 霍老铁应该也想到了按照之前的合同正常应该一天二百斤的量，所以歉意的道：“这个情况我不知道，但是，鱼匠师，我们已经签订了合同的！” 方渔眉毛一挑，心说，你还想用你的合同来威胁我吗？不屑的看着霍老铁说道：“那和我无关了！你们自己签的合同，还签这么大，我不可能放弃修炼，陪着你们这么天天打铁的！” 霍老铁愁眉苦脸的说道：“能不能先把这个合同完成了，咱们再商量以后的事情？” 方渔看着霍老铁那副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又想到这段时间融洽的相处，便琢磨如果订单量不大，干脆就忙几天把这个订单完成，毕竟有始有终嘛。便道：“你这个合同要多久？” 霍老铁犹豫一下说道：“一年！” 听到这个夸张的时间，方渔被逗乐了。 “霍老板，你这是在拿我开玩笑了？一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霍老铁似乎是变了一副嘴脸，有些油滑又带着几分硬气的说道：“我们已经签订了合同的，你不能不完成？” 方渔被他这个态度有些激怒了，冷冷的说道：“你痴心妄想！首先，即便没有这件事情，我也准备要结束合作了，因为我马上要去三合派学堂上学！其次，我们之间的合作是给钱打铁，你和别人谈什么合同，和我没关系；最后，上次的钱，你没和我结算清楚，我有权终止合作。” 霍老铁听方渔说要终止合作，着急的要伸手拉住方渔，说道：“鱼匠师，你不能这样啊！” 方渔没有动，看着霍老铁要伸过来的手停在空中，听着霍老铁嘴里说着他不讲信用之类的话。 这时的方渔已经丧失了和霍老铁理论一下事情原委的兴趣，说道：“把剩下的钱结清，咱们的合作结束了！”说着，方渔转身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准备马上走人。 霍老铁终于忍不住上前拦在方渔面前，说道：“鱼匠师，我们签过合同的，你不能不讲信用，你这样就把我坑了！” 方渔忍住动手的冲动，闪身从霍老铁身侧而过，含怒道：“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签过合同，你抓紧算账结账！” 说话间，方渔已经跨入后院，只见霍老铁房间门一开，一个大汉走了出来。方渔看去，正是前几天要在铁匠铺外拦住自己的那人，霍家老大。 只见霍老大很激动的噔噔噔走上前来，作势要抓住方渔，同时说道：“这个鱼小子，你不能走，你必须把这个订单完成！” 霍老大说话语气很硬，伸过来的手也很粗糙，这让方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见他二话不说，伸手抓住了霍老大的胳膊，向前一带，霍老大站立不稳向前扑去，方渔脚下轻轻一绊，霍老大立刻就扑倒在地。方渔生气他言语粗俗，抬脚踩在他的臀部，力大透骨，霍老大诶呦呦的站不起来。 跟出来的霍老铁见状叫道：“鱼匠师，你怎么打人？” 方渔头也没回的说道：“抓紧结账，我要走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方渔环顾四周，有些落寞，打铁的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实在是他没有想到。而这样的结果，更是他没有想到的。至于原因，方渔倒也能猜出一些，却没有兴趣深究，只想离开这纷繁的事事中。 屋里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些日常用品，干脆就不要了，任由霍老铁他们处理。 出得门来，只见霍老铁和霍老大二人跪在方渔门前，霍老铁哭丧着脸道：“鱼匠师，你不能走啊，要是这个单子完成不了，我们就赔死了！” 方渔冷笑道：“我没有义务为你们完成这个单子，明白吗？” 霍老铁愁眉苦脸的道：“鱼匠师，我们错了！求求你了！” 方渔对他这张脸的厌恶已经到了一定程度，骂道：“滚开，抓紧结账！” 刚挨过打的霍老大依然不自知的说道：“你不能走，你走了带来的损失你要承担，你不承担我去找你们方家！” 方渔再次被气笑了，说道：“你既然知道方家，就应该知道我今天如果打死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 然后，方渔对霍老铁道：“霍老板，去把账给我结清楚了！结不清楚，可不行！” 霍老大闻言，蹭的从地上站起来，抬手指向方渔，叫道：“你不完成这一年的订单，还想拿钱，你做梦！” 怒火再次被霍老大点燃，方渔伸手抓向霍老大指向他的手指，只听啪的一声，手指被掰断，方渔翻手再用力，霍老大的整条臂膀被卸下，霍老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叫了起来。 方渔冷冷的看着霍老铁说道：“霍老板，把账结清，我这就走！另外，让你这个猪一样的儿子滚远点儿，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下次不要了他的命！” 霍老铁见方渔出手如此重，也被吓住了，唯唯诺诺的不敢动，说道：“账……账在小二手里，小二人不在，等几天可以吗？” 方渔道：“不可以，就今天，拿不出来可不行！” 霍老铁急道：“小二真的不在，我从哪里去找他啊！” 方渔道：“账必须算清楚，这个规矩不能破，你说霍小二去哪里了？” 霍老铁道：“我……我不知道啊！” 方渔道：“霍老铁，霍小二不会被你联合霍老大给杀了？” 霍老铁急道：“没有，我没杀他！” 方渔大喝一声道：“那你怎么的他了？” 霍老铁扭头看向霍老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方渔道：“霍老大把霍小二杀了？” 一旁看热闹的铁虎说道：“霍小二没死，但是被霍老大打的不轻，在家养伤呢！” 方渔看看霍老铁道：“真是这样？” 霍老铁点点头叹口气道：“是的！唉！” 方渔对铁虎道：“你们去把霍小二弄来！他能下床吗？” 铁虎道：“两条腿都断了！惨的很！” 方渔对铁虎道：“烦请两位铁大哥把霍小二抬过来！” 第八十六章 悲惨的霍小二 不多时，霍小二被铁牛和铁虎抬来，此时他的情况十分惨，双腿被夹板固定，鼻青脸肿的迹象还在，一只手上也打着绷带。 这状况看得方渔直皱眉头，对霍老铁说道：“你让霍老大打的他？” 霍老铁不说话。 方渔又问道：“霍老铁，这霍小二还是你儿子吗？” 霍老铁继续沉默。 方渔再问道：“霍老铁，你能说说为什么要让霍老大打他吗？” 霍老铁还是不说。 见此情况，霍小二忍不住哭了起来，说道：“我爹他从来没当我是他儿子，他们打我是因为我不肯给你的订单加量，呜呜……” 这霍小二此时哭起来的声音有些圆润尖锐，竟不似他平时说话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听得方渔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小二，你好好说，别哭哭啼啼的跟个女人一样！” 霍小二闻言哭的更厉害了，说道：“鱼匠师，一开始就是我爹和我两个人跟你合作打铁；那次我们向霍老大借原料，让他发现了我们的合作，然后他就不断找借口来要钱。我爹就让我把赚到的钱都给他！再后来那天你跟我说可以多谈一些单子之后，他们就动了歪心思，说要长期把你留在店里打铁，就让我临时编个大单子来讹你，我说咱们之间从来没有约定过什么合同，那样做根本不可能，我爹就让我哥打我，打的我好惨啊……” 方渔冷眼看看霍老铁，说道：“原来一年的单子是编出来的啊！霍老铁，看不出来啊！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个人，怎么心眼这么坏？” 然后方渔又看向霍老大，说道：“恐怕这坏主意都是你出？” 说着，方渔一脚踢在霍老大的脸上，霍老大仰面摔倒，血顺着嘴角流流了下来。 霍老铁见大儿子挨打，一下扑了上去，说道：“鱼匠师，不要打，不要打！都是我的主意，都是我的主意！” 方渔冷声道：“两个都是你儿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还打的那么惨？” 霍老铁支支吾吾说不出理由，方渔继续道：“要不，让你这大儿子也尝尝断掉四肢的痛苦？” 霍老铁忙道：“不要，不要啊！” 方渔道：“那就说说，为什么对这个老大这么好，对老二这么差？还有，我听说小山那边也不太好啊！哼！” 霍老铁道：“那是因为小二，小二……他已经废了！” 霍小二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方渔道：“什么已经废了？” 霍老铁低头不肯再说。方渔装作发作欲要动手，霍老铁也不肯再说。 一旁铁虎忍不住道：“小二小时候和他哥打架，被他哥用刀把那里割了！” 此言一出口，听得方渔头皮发麻，后面的话不愿再问下去了。抬眼向霍小二看去，这霍小二虽然长了张粗壮汉子的脸，却没有胡须，身上裸露在外皮肤细腻白皙，胸部也高高隆起。方渔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赶忙扭脸不看，他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霍小二的不幸。 事情问到这里，方渔已经失去再问下去的兴趣和信心，估算了一下被霍老铁欠着的工钱，还好最多超不过两千两白银，不要也就不要了！ 方渔便准备安慰霍小二两句，然后就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来这个肮脏的铁匠铺。 打定主意，方渔对霍小二说道：“我也不知道最后发展成这样子，要不剩下那些钱就都给你，小二，我们的合作就这么结束了！” 听方渔这么说，霍小二止住哭泣看向方渔，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方渔冲着铁牛铁虎点点头道：“那我就走了！” 霍小二突然尖叫道：“鱼匠师，你的账都在我脑子里，我告诉你！” 方渔闻言脚步顿住，道：“送你了，我不要了！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缠我！” 霍小二叫道：“截止到你上上次来，还在我们这里余下四百二十两的账没结，听说你上次一天打了七百斤，那最少是一千七百五十两的账！” 方渔听霍小二报的明白，笑道：“那都送你了，好好养伤！”说着向外走去。 霍小二叫道：“鱼匠师，那个钱都在霍老大那边，你不要就都送给他了！” 方渔闻言回身看着霍小二道：“那些钱没在你手里？” 霍小二道：“你过来之后挣的钱，大部分都在我爹那里，但是自从霍老大来过一次之后，那些钱都给了霍老大了！” 方渔看向霍老铁，说道：“那霍老板，就把欠我的钱结清了！” 霍老铁听霍小二说出欠方渔的账，一脸焦急，说道：“小二这个账说的不准，咱们还得算算，还得算算！” 方渔冷笑道：“你要是不愿意结账也可以，要么我把你送去衙门，要么我把你打废了，出了这口气！” 霍老铁闻言，干脆扭头不说话了，一副你能拿我奈何的表现。 他越是这样耍赖，方渔越生气。于是方渔上前一脚踢在霍老铁的肚子上。咚的一声，霍老铁应声退出四五步，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血顺着嘴角流出，却没有叫一声疼。 霍小二叫道：“鱼匠师，你的钱在霍老大身上！” 方渔转向霍老大，道：“你怎么说？” 霍老大见方渔如此威势，也被吓到了，说道：“我给你拿，我给你拿！”说着，跑回屋里拿来一把银票来，说道：“这是我今天收到的货款，我身边就这么多了！” 方渔接过来大致清点，一千多两的样子，他从中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入怀中，把剩下的银票扔在霍小二的身上，说道：“你拿着这些！多少我也不管了，让铁虎他们带你到另外的地方养伤，不要跟这俩人在一起了，否则你会被他们害了的！” 霍小二听方渔说着，又眼泪汪汪的流下泪来！ 方渔无奈的又建议道：“不行，你就去投奔霍小山！好歹在他那边把伤养好了！” 霍小二梨花带雨的点点头，方渔看一个大男人这样，有点儿反胃，忙转向对铁虎说道：“送霍小二去小山那边！” 说着，方渔便又想离开，此时，店门口方向，霍大娘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头子，你可别再打小二了啊！他的钱不都给你了吗？” 方渔摇摇头，心里叹息一声，实在不愿再参与霍家的事情。 霍大娘进入后院，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愣在当地。方渔道：“霍大娘，既然你来了，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霍大娘支支吾吾的道：“鱼匠师，这是？” 方渔道：“你家霍老铁想赖账，还想讹我，被我踢了一脚，你们还欠我不少钱，我只拿了五百两，剩下的钱送给霍小二了！这是我的钱，我送给的霍小二，谁也不许拿了！要是让我知道谁抢了霍小二手里这笔钱，命就别想要了！” 霍大娘愣愣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方渔继续道：“另外，我和你们霍家老铁铺的合作从此结束！霍老铁和霍老大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看见这两个人会忍不住动手！” 说罢，方渔不再管这院中的众人，转身离开。 对于霍家的事情，方渔实在是没心思参与，甚至连听的兴趣都没有。霍家的事情很明显是霍老铁偏心霍老大，这和方立君偏向方子赫是一样的，只是看起来，霍老铁的选择颇有一些无奈的成分，霍小山是个不能打铁的，霍小二从小又被打坏了。 方渔最后那番话也算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谁让他看到霍老大就想起方子赫了呢？ 离开霍家老铁铺去哪里呢？方渔有些犹豫，算算这个时间，差不多应该是同窗们放学的时间了，就去后山水潭边陪着大家坐一阵子！ 后山小水潭边，学子们依然在打闹着，方渔看了一圈，没发现秦越之和秦云芝，却看到方晓雪在组织五子棋局，便上前问情况。 方晓雪对见到方渔很是高兴，说秦云芝和秦越之家里有事情，放学就被人接走了，只把五子棋给了她。 方渔拒绝了方晓雪的五子棋邀请，而他常坐的那块大青石也被别的同窗占了去，于是，方渔便选了一块位置更偏的石头坐下，体会着小水潭边的嬉闹和宁静。 方渔此时的内心很乱，刚才霍家老铁铺的事情还在扰乱他的思绪和心情，看着周围嬉闹的同窗，方渔很羡慕他们可以如此无忧无虑；霍老大从开始的蛮横，到挨打之后的老老实实，这让方渔想起了那日的方子赫，如果那天方子墨不在，事情应该更容易解决；方渔的思绪又回到了前世，前世的方子墨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他心中更加烦闷，今世看来方子墨很难突然变好…… 方渔愁思涌上心头，连屁股下的石头都好像有很多棱角，他扭来扭去，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坐姿。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在方渔背后响起：“小鱼儿，你在做什么？” 这是方晓雪的声音，方渔扭头看去，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方渔笑道：“坐着别扭，想换个姿势。” “你不会是好久没洗澡了，背上痒？” 方渔笑道：“不用好久不洗澡，背上也会痒的！” “哪里痒，我帮你挠挠？”说着，方晓雪就要上手。 “这样不好！” “没事儿！” 说着方晓雪的手已经搭在方渔背上，方渔躲闪道：“还有不少人呢！” 方晓雪笑道：“你怕有人告诉云芝？” 第八十七章 方晓雪的要求 方渔点点头，大方的承认。 方晓雪停下手，道：“真羡慕云芝！” 方渔道：“这有什么可以羡慕，我们只是好友而已，和你一样！大家都是好友！” 方晓雪道：“好友和好友可不一样！你们之间的亲密谁都能看出来的！” “不是，我和她之间从来没说过什么的！” 方晓雪白了方渔一眼，说道：“但是都做出来了啊！” 方渔忙道：“你可别污人清白啊，我无所谓，云芝可是女孩子！” “那天吃饭，你当我没看到吗？你和云芝两个人又搂又抱的！” 方渔闻言笑道：“那是大家都喝醉了，秦越之不还和燕雨学姐抱在一起了吗？你不也抱了了广海和广贤他们吗？” 方晓雪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色，说道：“哼，我们那是真的喝醉了，你和云芝那不是，我还看见云芝偷偷亲你呢！” 闻言方渔一愣，说道：“啊？哪里有？什么时候？” “就在她靠着你肩膀装睡觉的时候。” 方渔有些不信的道：“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感觉？” “她偷偷亲的你的脖子！” “怎么亲的？我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可真是错过了，要是知道方渔应该回应一下了哈！ 方晓雪做了一个噘嘴的动作，道：“就这样亲的！” 看到方晓雪嘟起的红唇，方渔调笑道：“那你也亲我了啊！” 方晓雪脸有些红，说道：“你还记得那天在龙驹车呢？” 方渔扶额，忘记这个茬儿了，便道：“我……我是说你刚噘嘴，也等于亲我了！秦云芝那天肯定没亲到我！” 方晓雪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陪我走走！” 两人便沿着水潭流出的小溪缓步走着。 方晓雪沉默了一会儿，又轻轻的说道：“其实我很羡慕云芝的……” 方渔调笑道：“要是让云芝知道，那晚你拿走了我的初吻，她得羡慕死你了！” 方晓雪道：“这有什么可以羡慕的？值得羡慕的都是长长久久的事情！” 方晓雪有种看透人生的感触，方渔却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道：“那天你似乎有话没说出来，是什么事情？” “嗯，可现在我又有些不愿说出来了！” 方渔闻言，挑眉道：“为何？” “因为我也感觉你和秦云芝特别般配。” “这是你不愿意说出来的理由？” 方晓雪点点头。 方渔沉默良久，说道：“咱俩几乎不可能结婚的！” 方晓雪轻轻的点头，说道：“嗯，我知道。”方氏同族之间并非不可结婚，但需要去谱局查过五代，还有很麻烦的手续和证明，这是很麻烦的事情，并非不可能，很难而已，但方渔和方晓雪家里都不会同意的。 “那你的想法是？”方渔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对方晓雪印象并不差。 方晓雪低着头，轻轻的说道：“可以换种形式在一起的！”这句话里方晓雪故意省去了“我们”二字，这说明她对此并没有信心；“换一种形式”就等于说她可以不要名分。 方渔明白了她的想法，讶然道：“那你就太亏了，你这样做图了什么？” “只是想给我自己找个依靠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嫡系子弟？或者，哪怕你找秦越之都比我合适？” 方晓雪抬起头，看着方渔说道：“嫡系子弟？他们靠得住吗？我爹死后，我娘跟了好几个所谓嫡系子弟，谁不是玩过了就甩开，我娘最后连个小妾都落不上！” 说这话时，方晓雪已经没了之前的羞涩，反而表现的非常不屑，应该是对此有刻骨铭心的痛苦。 “那你找个像秦越之这样的小家族的，也比我强？” “秦越之？秦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方晓雪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恨意，难道秦越之曾经？方渔的脑中瞬间百转千回，方晓雪最近的确没怎么和秦越之说过话。 “哦？此话怎讲？”方渔问道。 “我之前和秦越之在一起交往过的！” 方渔吃惊的看着她。 “没想到！但秦越之只是想和我玩玩而已，看我始终不肯和他发生最后一步，就骗我喝下迷药！幸亏我体质特殊，对酒和迷药有一定抵抗力，加上云芝帮忙，这才逃过一劫！”方晓雪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段话，但方渔听出了其中的冷意。 方渔震惊道：“不敢想象这种事情！” “你更想不到的是，当时不止秦越之一个人，还有秦家的秦享之、秦有之、秦盛之、秦誉之四个人都在排队！” 方渔道：“那后面怎么处理的？报官吗？还是方家出面？” 方晓雪道：“我就是个旁系，方家怎么能管我？报官？秦家的秦鸿叶就在三合派外事堂，是这青山城里手眼通天的人物！” 方渔心下了然，秦家虽只是小家族，但对普通人来说仍然是庞然大物，招惹不起。 消化了一下这惊人的消息，方渔问道：“是不是三个月之前的事儿？” 方晓雪点头道：“是的，云芝和你说过了？” 方渔道：“云芝没说过，我是看你这三个月一直没跟我们在一起，最近才又和我们在一起的！” 方晓雪道：“嗯，是这样的！” 方渔点点头，有些怜惜的看着方晓雪精致的小脸。 见方渔看着自己不说话，方晓雪问道：“小鱼儿，你愿意吗？”说着，方晓雪停下脚步，挺了挺身子。 方渔微微点点头道：“晓雪，你很不错的，你不能因为这点儿事儿就放弃你自己的！” 方晓雪噘噘嘴，有些悲惨又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眼圈似乎有些红了。 “而且，你要是跟了我，是没有名分的，这样你太吃亏了！”方渔继续解释道。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方晓雪忍住哭腔，说道：“最开始，我喜欢的是你啊，小鱼儿！” “是吗？可我们之前很少说话啊！” “嗯，咱们两个其实都不爱说话的。” 方渔点点头，回忆着过往，半年前，一年前……重生后的记忆并不清晰，这可能是重生带来的问题。 “云芝是我最好的闺蜜，当初我们两个都喜欢你，后来云芝把秦越之介绍给我，让我放弃你！” 方渔道：“还有这种事儿？” 方晓雪道：“嗯，还是我先和云芝说的我喜欢你！过了几天云芝又跟我说她也喜欢你，说我们两个不可能，才把秦越之介绍给了我。” 方渔对女生之间的事情并不了解，但也感觉重生之前的自己普普通通，说道：“这样吗？我有这么好？能让你们两个都喜欢？” 方晓雪认真的道：“小鱼儿，你知道吗，在咱们这群熟悉的同窗里，只有你一个单纯的男人了！” “哦？此话怎讲？” “我娘在金鸿福的对面有个胭脂水粉的店铺，你听说过吗？” “没有！” “小鱼儿，你之前对我真的不关注的！”对方渔这个回答，方晓雪其实早有预料。 方渔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对任何人都不太关注的！其实，包括秦云芝在内！” “唉，金鸿福你知道是什么地方？” 方渔摇头道：“不知道！”金鸿福是青山城最大的销金窟，男人的最爱，但那是方渔前世在后来才知道的，这会儿肯定不知道的。 方晓雪笑道：“小鱼儿，你还真单纯！” 方渔笑笑没说话。 方晓雪道：“我娘有时候也会去金鸿福里做一些兼职，所以金鸿福里的情况，能了解一些！” 方渔惊讶的问道：“你娘不是有自己的店铺吗？” 方晓雪道：“那店铺是她和好几个人一起开的，我娘只是个最小的股东。” 方渔点点头。 方晓雪继续道：“这金鸿福里，秦家兄弟，还有咱们的方广武、方广贤、方广寒都是常客。” 方渔吃惊道：“这样吗？” 方晓雪道：“不仅如此，秦越之和他的几个哥哥都有特殊的癖好，他们喜欢把女人迷晕了之后再动手。秦享之上个月还在金鸿福里搞出了人命，是出了二百两银子摆平的！哼，想想这些，我差点儿死在秦越之手里。” 方渔的惊讶已经无以言表了。 方晓雪继续道：“还有方广武，他曾经和秦越之在金鸿福里因为争抢女人大打出手，所以你以为那天他给秦越之捣乱是无意的吗？” 方渔无语。 方晓雪道：“还有方广贤，你以为他天生就是秦越之的舔狗吗？怎么可能是呢？他经常和秦越之一起去金鸿福的，两个人还经常找同一个！” 方渔呆呆的看着方晓雪。 方晓雪一脸的不屑，继续说道：“还有那个看起来比你还老实的方广寒，他也常去金鸿福，年初的时候还因此染了病，亏的金鸿福有规矩给顾客治病，不然但看病一项，他常去金鸿福的事情就瞒不住。” “这……我们身边没有好人了？”方渔迟疑的说。 方晓雪笑道：“差不多没了，除了你之外！” 方渔道：“我感觉我太单纯了！” 方晓雪道：“嗯，我感觉也是的，嘻嘻！” 方渔道：“所以呢！你就想找个单纯的？” 方晓雪道：“谁不愿意找个像你这样，又有前途，又单纯的！” 方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原来我这么受欢迎呢！” 方晓雪道：“是的呢！小鱼儿，你愿意吗？” 方渔道：“你说说你的具体要求！” 方晓雪道：“我没什么要求，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依靠而已！” 方渔道：“嗯，那我需要为你做什么？” 方晓雪道：“养着我就好！万一我遇到事情了，帮我解决掉！当然是你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超出能力范围，我也不会要求你做的！” 方渔道：“那也太简单了！不怕便宜我了？” 方晓雪道：“那能怎么办呢？女人啊，尤其是我这样的女人，能有人愿意养着我，我就很满足了！” 方晓雪说着，露出了和她年龄不相符的惆怅的表情。 方渔道：“那和我说说你的故事！你一定还有不少没告诉我的！” 方晓雪笑道：“想让我敞开心扉吗？可以，不过得等我们之间有了特殊的关系之后。但是请你放心，我是干净的女人，不脏！我也没有什么坏心，只是懒！” 方渔也笑道：“我也没什么问题，我对你也不讨厌。其实，也不用你做什么，我养着你不难！” 方晓雪抿嘴笑着，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方渔道：“不过我得问问你现在就要我养着你吗？” 方晓雪道：“现在？现在你有钱吗？虽然你平时很大方，好像又和那些嫡系很亲近，但你有钱吗？” 方渔从钱袋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方晓雪，说道：“别管我有没有钱，说说你的想法！我答应你了，你总该告诉我了！” 方晓雪看了一眼方渔手中的银票，推了回去，说道：“我们来回走一下！正面看着你，怕是说不出口的！” 第八十八章 依靠 方晓雪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现在的生活没有问题，但我不想再和我娘住在一起了！她……她的生活太乱了，我有些受不了！” 方渔听方晓雪说着，心下了然，果然这背后还是有难言之隐的。 方晓雪继续道：“以前她给那些嫡系子弟做情人的时候，还……还让我在一旁伺候着！” 方渔吃惊道：“那你？” 方晓雪白了方渔一眼，说道：“你终于开始关心我了，不过你想歪了，我就伺候着就是端茶倒水而已！我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方渔张了张嘴，还是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晓雪继续道：“后来人家不要她了，她就去金鸿福里做。她……她还曾经接待过秦家几人。” 方渔问道：“那会儿你和秦越之在一起？” 方晓雪嗯了一声。 方渔又道：“那秦越之几人知道那是你娘吗？” 方晓雪又嗯了一声。 方渔道：“那真的是没有底线了！” 方晓雪低着头，呜咽道：“所以，有可能的话，我不愿意和她再在一起了！” 方渔叹口气道：“秦家这几个人不是一般的无耻，那你娘知道是秦家几人吗？” 方晓雪道：“我娘……她也知道的……呜呜！” 方晓雪哭了起来，这的确是很屈辱的事情。方渔轻声细语的安抚她，但方晓雪哭的更厉害了！ 许久方晓雪收起哭声，通红的双眼看向方渔道：“小鱼儿，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方渔安慰道：“又不是你要这么做的，为什么要看不起你呢？” “可是我很看不起我自己，我后来曾经想过自杀，但我对自己下不去手……” “没必要用惩罚自己来抵消别人的罪孽！” 方晓雪哭诉道：“后来秦越之给我灌药，在他秦家的几个人面前扬言，让我吃和我娘一样的迷药！” 方渔有些吃惊的道：“难道不是偷偷给你下药的？” “不是！他借口请我去他家吃饭的时候，强行灌下去的！幸亏云芝来找我，闯了进来，我这才得救！” 方渔恨声道：“这些恶人，终会受到惩罚的！” 方晓雪道：“我的想法就是不愿意再和我娘住在一起了，这些事情都和她有关！最初秦云芝劝我和他哥在一起，我不愿意，后来她找了我娘一起劝的我，我才勉强答应！” 方渔对此震惊万分，秦云芝难道不是到秦越之这个德行吗？但方渔还是没把这个疑惑问出，只是说道：“那你就搬出来！” 方晓雪道：“嗯，小鱼儿，我等你能把我救出来的那天！” 方渔道：“现在就能搬出来！你找个小院，然后我给你每个月的生活费，你就这点儿要求吗？” 方晓雪道：“就这些了！没有别的要求！” 方渔道：“你的要求还真简单呢！” 方晓雪笑道：“你认为太少了？那我再想想啊！” 方渔点头道：“嗯，你好好想想！” 方晓雪道：“那再给我养两只小动物！你不在的时候有它们陪伴我！” 方渔道：“这么快就想到那么远了吗？” 方晓雪道：“不远了！” 方渔道：“怎么说？你再努力一下，还可以去中级学堂读几年书的！” 方晓雪摇头道：“我今年已经十四了！没机会了！” 方渔道：“啊？十四了？” 方晓雪道：“是的，十四了，而且我这个十四是改出来的，实际我应该十五，刚过十五岁生日！”改年龄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的不算新鲜，但进入中级学堂的时候会有真气高手探查，很容易就查出真相。 方渔点头道：“嗯，难怪看着你比云芝他们成熟一些！” 方晓雪有些自嘲的说道：“你是说我的身材吗？”说着，她还故意挺了挺胸。 方渔笑道：“嗯，你的身材挺好的！” 方晓雪有些自信的说道：“喜欢吗？” 方渔点头道：“当然！美女谁都喜欢的！不过晓雪，你应该能猜到家族那边看重我的原因！这些年我要努力修炼的。” “因为你的天资吗？” “说白了就是我在这个年龄能进入炼气期。” 方晓雪心下了然道：“明白了！” “所以，你如果想找个长期饭票，就得让我强大起来，那你就得等我拥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我们才能真的在一起，你对那个没什么要求？” 方晓雪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说道：“小鱼儿，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是吗？别人会如何？” “你看秦越之就知道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而且，我也想再给你两年时间考虑清楚这个事情，毕竟，你在我这里很难得到名分的，两年以后，你再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这之前我养着你没问题的！” 方晓雪歪着头问道：“好好考虑什么？” “跟不跟我啊！是跟我一辈子？还是跟两年之后你跑去嫁人？又或者两年之后，你自由自在的自己生活。”方渔解释道。 “小鱼儿，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你是真的好人！难怪云芝当年无论如何也要让我放弃你呢！” 方渔笑道：“嗯，晓雪，你恨云芝吗？” 方晓雪道：“与恨无关！毕竟又不是她给我灌迷药的，而且也是她闯进来，才救了我，只能说我命不好！” 方渔笑道：“你们之间不要结怨就好！而且，你也没什么羡慕她的，你在她之前跟我表白了，我也答应了你的要求！虽然咱俩不太可能结婚。” 方晓雪望向天空，轻轻说道：“嗯，这些我都想过了，从那天你给我晚上送熊掌的时候，我就仔细想了好多天。只要你愿意养着我，不放弃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小鱼儿，我很好养活的，给我一个住的地方，一些基本的花费就可以了！” 方渔笑道：“你有多好养活？” 方晓雪道：“我和我娘现在一个月一两银子就能过得很舒服，如果我娘不乱花钱的话。” “那你自己生活呢？” “也是一两银子就过得很好了！” “一两银子，不够你买新衣服，买女性用品？” “我已经算进去了，如果只算吃饭，六七百文就够了！” “真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啊！” 方晓雪闻言，笑道：“谁像你，动不动请大家吃饭！” “是吗？我请你们喝饮料，是不是被你们看做傻？” 方晓雪笑道：“以前我和秦越之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要从你这里弄一些钱出来的，不知道他行动过没有？” “暂时还没有，我也就最近才请大家喝饮料比较多。” “那你要防着一些秦越之了，他心思有些不正！” 方渔点点头道：“嗯，肯定要防着他了，那种事情做出来，没有底线的！” “那咱们说好了，我等你两年！如果两年之后，你还愿意，那我们就开始！” 方渔笑道：“如果两年之后你还愿意，那我们就开始！这之前，你自己找个地方住着！”方渔又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和刚才的一百两凑在一起，递给方晓雪。 方晓雪继续推说不要。 方渔上下打量着方晓雪，笑道：“我还挺担心你这颗白菜被不知谁家的猪拱了的！” 方晓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不会的！我这些年都这样过来了！” “安全第一了！这些钱，相对于你的安全来说，是小钱！” 方晓雪心里感动于方渔说辞，但仍然拒绝。 方渔把钱塞进方晓雪的手里，说道：“你就出来找个地方住，说不定我有空了也能过去陪你聊聊天，谈谈心！两年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情了，放心，就算两年之后你离开我，这钱也不用还！” 方晓雪突然道：“你要现在就开始吗？” 方渔道：“对，也可以这么认为，现在就开始，你两年之后有一次选择离开我的机会，如果两年之后不离开我，那就别离开我了！收下！” 方晓雪突然有些激动的说道：“小鱼儿，你真的愿意做我的依靠吗？” “咱俩不是都说过了吗？” “不，我让你亲口跟我说一遍！” 方渔郑重的说道：“我愿意做你方晓雪的依靠！” 方晓雪盯着方渔认真的说道：“我也愿意把自己托付给你！” 方渔笑道：“那就好了，收下！……这么说，好像咱俩要海誓山盟一样！” 方晓雪突然眼圈红了，说道：“我娘五年前差点儿就以一百两的价格把我卖了……” 看来方晓雪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很多，方渔皱眉道：“她怎么能舍得？” 方晓雪道：“那时候我爹刚死，家里生活困难，我娘说这样能让我过上好日子……” 看着方晓雪又要哭，方渔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以后有我了，谁也卖不掉你！” 方晓雪使劲点点头道：“嗯，小鱼儿，我就当你已经把我买下来了！” 方渔心中一动，说道：“那……”方渔本想说可以把身契签在他名下，但又感觉这样说太不尊重人了，毕竟正常人，谁愿意做奴仆呢？ 方晓雪不幸的身世、悲惨的遭遇、倔强的性格，都值得方渔怜惜，更何况她还是拿走方渔今世初吻的女人。 前世方渔大病之后再回方家学堂，对这位方晓雪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她从人间消失了一样，这也是让方渔感觉到害怕的地方。万一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发生了意外，到时候方渔后悔都来不及。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后山，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方渔拉着方晓雪去吃午饭。 然后方渔就又发现了和方晓雪在一起有趣的地方，相对于不闻世事方渔来说，方晓雪对同窗之间的八卦十分了解。方渔便听她说了整个午饭时间，作为生活的调剂，听听就当换换脑子了。 午饭后，方渔提出要回家，而方晓雪则要回水潭边收拾五子棋。问起她回家的方式，方晓雪说经常和秦云芝一起回去。方渔就建议她一会儿回去之后就收了五子棋，然后和他一起回家，方晓雪答应下来。 结果到收五子棋的时候，大家玩的正起劲儿，方晓雪只得将五子棋托付给方广贤，方渔带着她抄近路向家走去。 山路崎岖，方渔便背着方晓雪翻山，一路走下来，到了城门才将方晓雪放下。 在方晓雪家的门口，两人告别，方晓雪有些动情的对方渔说：“小鱼儿，你以后会怜惜我吗？” 方渔道：“晓雪，你刚才感觉我的肩膀可以依靠吗？” 方晓雪重重的点点头。 第八十九章 大头鱼 回到家中时已过正午，白娴凤和红果儿在忙碌的做着衣服，方渔招呼过后便回到屋中开始了下午的修炼。 其实，一时之间方渔还开始不了修炼，因为现在他的心情有些乱，这一天从早晨到中午发生的事情、听说的消息，实在颠覆他的认知。 铁匠铺的事情让方渔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一个普通人想通过讹诈的方式让一位好心的修士变成长期苦力，方渔也不知道这个社会是怎么了，为什么有这么多想不劳而获的人。转念他又想到霍小二的事情，霍老铁和霍老大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至亲，更何况他这个外人了。真的是两个可恶又痴心妄想的愚人！ 这也提醒了方渔，今世他虽然比前世强大了许多，但依然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如果没了底线和原则，很容易吃亏上当。 方渔又想到方晓雪，通过她的描述，方渔理解到她那种处在悬崖边生活的危机感，或许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一次次的促使她来表白，寻求保护。 而前世的记忆中，对方晓雪后来遭遇的缺失，也让方渔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不管怎样，他都希望方晓雪平安无事。 方渔又想到秦越之，如果不是方晓雪的提醒，今世自认为强大了的方渔或许会继续和秦越之不设防的交朋友！那样的确很危险，秦越之的居心不良、坏事做尽，方渔前世很清楚。今世则更进一步从方晓雪嘴里得知了秦家四兄弟的恶行，方渔内心里警钟一直响起。 想到这里，方渔不禁开始担心起柳如梦，前世柳如梦也曾经提过她多次被这几人骚扰的事情，可能现在秦享之还没有死，情况会好一些！但……还是想办法尽早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 方渔又想起在方晓雪口中的各位同窗背后的故事，总之没有简单的同窗，只有单纯的小鱼儿。 就在这乱糟糟的思绪中，一直到太阳西斜，方渔才收拾好心情准备修炼。 虽然放弃打铁，让方渔无法再从中吸收火金两种属性灵气，但他手中又多了五种属性的灵石，虽然只是下品，且方渔估计也用不了几天。 灵气水的修炼依然是昨天的方案，六囊灵气水下肚，方渔的肚子微微隆起。最近修炼下来，他对这种灵气珠泡水开始有了抗拒，主要是喝的太多了，现在看到这灵气水，就好像看到酒一样，有些“醉水”。但很无奈，他实力不足，又不敢吞服，运功吸收的效率低下，不如灵气水的效率高。 “砰砰”的声音又响起，方渔灵敏的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停下修炼，跳出亭子，来到泉水池边，一眼望去，除了映入池中的夕阳、青山、假山、亭子之外，还有方渔自己；换个视线，池中的铁网映入眼帘，铁网之下，一只大头的青色小鱼正在砰砰的撞击着铁网。 看见方渔，大头鱼快速的扭动着身躯，焦急的冲吐出一串串气泡。 “是这只大头鱼啊！”前世的记忆不断涌入方渔的脑海。 那是前世十三岁的小方渔，因为三合派学堂的入学考核问题得罪了方家的一位嫡系，这位嫡系扬言见方渔一次就打他一次，方渔在被打了两次之后，不敢去学堂，便借口需要静修，留在家中。 于是，就在无数次的到池边玩耍过程中，方渔结识了这只大头鱼。为何用结识？这是因为这只大头鱼十分有灵性，能听懂方渔说话，所以，方渔就把他小鱼儿的名字送给了这只大头鱼，而这只大头鱼便成了方渔那段灰暗日子里的陪伴。 转眼方渔到十四岁了，这期间他一直陷入炼气期的虚气期循环中，无法突破到炼气初期。他非常焦急，每日不再玩耍，而是疯狂的修炼。大头鱼也明白了方渔的焦虑，默默的陪在方渔身边。 终于，在一次修炼失败，方渔伤心偷偷落泪的时候，大头鱼奋力向方渔口中吐出一道水柱，然后蔫蔫的沉入深不见底的泉水池底消失不见。那之后方渔顺利的突破到炼气初期，却失去了这个童年难忘的玩伴。 这之后，因为家中贫困，方渔不得已没有选择三合派中级学堂，而加入了三合派外门，做了一名外门弟子。 转眼一年多过去，这期间方渔修为提升的很快，十五岁达到了炼气中期，刚到十六岁就突破到了炼气后期，并在三合派外门排名中，排入了前五百名，并因此获得到青山城巡城司做一名普通巡城的机会。 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中，方渔在青山城外的一个小溪边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大头鱼，彼时这个大头鱼的头还是那么大，但身材已经变得修长。方渔童心大起，便在小溪边与这大头鱼玩耍，而大头鱼则在玩耍中咬破方渔的手指，吞下方渔的血后化作灵气，融入方渔体内。 方渔心有所得，又有所失。得到的是神奇的灵气，失去的则是他童年的玩伴。而那之后不久，方渔就突破了到炼气巅峰。 今世，方渔又看到这前世的好友，又怎能不把它从铁网下放出？于是方渔探身下去，伸手抓住铁网，用力向上拉去，三两下铁网便已松动，再用力一震，方渔手拉地方的铁网断开，露出一个口子，方渔没有控制好力道，溅了一头一脸的水。 大头鱼飞快的从豁口游出，快乐的在水面打着水花，方渔不顾头上、脸上的水，冲着大头鱼傻笑。 前世童年的快乐似乎又找到了。 大头鱼在泉水池中游了几圈便用尾巴拍打着水面一下下的跃起，扭动的着的身躯，飞溅的水珠在夕阳下显得那么耀目。有过前世一起玩耍经验，方渔明白这是它想跃入手中的表示，便伸手过去，果然大头鱼轻盈的跳入方渔手中。 大头鱼快乐的在方渔手中扭动着身体，引得方渔手心一阵发痒。方渔开心的笑了起来，大头鱼似乎也很高兴，扭动的更厉害了。 方渔把手移到近前仔细观察，这大头鱼全身青色，头占了全身将近一半的体积，身体细长，身上有细密的鳞片，没有鳍，取而代之的是四肢肥厚的小爪，尾巴呈扇面展开，青色，边缘泛暗金色，尾巴的下面还有一只小爪子，比前面四只肥厚的爪子要小了不少，这样算下来，这大头鱼就有五爪。 再看它的头部，呈平扁状，在脖子和头上疙疙瘩瘩的长了好多青色泛红的肉瘤，肉瘤中微微露出两个骨质的鼓包，像是两只角。大眼位于头的两侧，口阔，口中有锯齿状的牙齿，有种大嘴吃四方的感觉，口边有胡须有两对四根，分布在嘴的上下。见到大头鱼这个模样，方渔脑中闪现了一个字“龙”。 大头鱼见方渔一动不动的看着它，也不和他嬉闹，生气的用尾巴打在他的掌心。 方渔误解了大头鱼的意思，想起前世他曾经咬破自己的手指，化作一道灵气，投入自己身体里，便将手指伸在大头鱼的嘴边，说道：“你要咬我的手指吗？给你咬！” 大头鱼见手指伸过来，一点儿也不领情，摇着头，挥动鱼尾把手指打到一边。 方渔道：“不是手指吗？那给你灵气水，你要不要？” 顺手拿过水囊，水囊中的水已经被方渔喝完，还残余了几滴，方渔将之倒在手心，说道：“请你喝灵气水！” 大头鱼摇头晃脑的把灵气水打散，方渔道：“不要这个？” 大头鱼点点头。 “那你要什么？”方渔问道。 大头鱼依然在方渔手心里摇头晃脑的。 “要灵气珠吗？”方渔一狠心，把水囊中的灵气珠倒出，放到掌心大头鱼的嘴边，大头鱼轻轻用爪子推开，摇头晃脑。 方渔道：“这个也不要？那你要什么？” 大头鱼摇头晃脑的轻轻跃起，方渔这就有些不明白了。 指着泉水池问大头鱼道：“你要回池中吗？” 大头鱼摇头。 “难道你要跟我回屋？”方渔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询问。“你要让我爬假山？”“你要让我蹦起来？” 大头鱼只是不断的摇头。 问了半天，方渔把头凑近手心的大头鱼说道：“你不会只会摇头！就要你摇摇！” 这本是一句调侃，谁知道大头鱼却听懂了这句话，生气的挥动尾巴，激起一滴水珠，向方渔的面门射去。 方渔也不躲不闪，被那水珠正中眉心。水珠给眉心带来一阵冰凉，方渔尝试问道：“你要咬我的眉心吗？” 大头鱼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方渔心知大头鱼的意思是他说的不对，还抱了万一的心思把眉头伸了过去。 大头鱼长满肉瘤的大头清晰的印在方渔的眼前，方渔道：“你咬！咱俩有交情，你咬的漂亮一些啊！不然我就算被毁容了！呵呵！” 大头鱼应该是生气了，鱼身一扭，啪的一下拍在方渔的脸上。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也不重，方渔感觉凉凉的，反而很舒服。 方渔笑道：“你咬不咬？” 大头鱼继续摇头，方渔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吗？” 大头鱼的一条胡须突然变长，点在方渔的眉心。 方渔迟疑道：“你这是想？” 大头鱼的胡须又在方渔的眉心点了三下，方渔有些吃惊的道：“你不会想到我的脑子里？” 大头鱼点点头又摇摇头。 第九十章 小青龙 这下把方渔搞糊涂了，但随即他脑中灵光一闪，道：“你要到我的脑子里？……不对，是识海，是吗？” 大头鱼忙不停地点头。 方渔道：“嗯，那就来！我识海很大的！” 说着，方渔闭上眼睛，一副任大头鱼怎么做都行的样子。 大头鱼见方渔这样，急得在他手心上跳来跳去。 方渔睁开眼，说道：“你能说话就好了，你要让我怎么帮你？” 大头鱼用胡须指指方渔的眉心，又指指自己的眉心。 方渔问道：“需要我和你的眉心贴在一起吗？” 举起大头鱼就往自己眉心贴去，大头鱼急的摇头扭来扭去。 方渔停下动作，看着大头鱼，只见大头鱼的双眼之间裂开一道缝隙，乍看好像第三只眼一样。 方渔福至心灵的说道：“是神念吗？” 大头鱼快速的点着头。 “你等着啊……”说着，方渔张口，神念激射而出。 随着神念的接近，大头鱼的样子被放大，清晰的印在方渔的识海中。神念离的近了方渔才发现，大头鱼头上的肉瘤上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每个鳞片上又有玄奥的花纹。大头鱼头上裂开的缝隙好像两扇被打开的大门，在迎接方渔的神念。 穿过大门，神念进到一个不见边际、充满青灰色雾气的空间里，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有一条身生双翼的青色巨龙在上下飞舞。青龙身上散发着暗金色的光芒，透出一股神秘且高贵的感觉。 见到神念飘近，青龙绕着神念旋转起来，有节奏的隆隆声音通过神念传到方渔的识海。青龙飞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节奏也越来越快，最后声音连在一起，速度快成了一团。这团的中心是方渔神念，外层是青色龙身，最外层是神秘的暗金色光芒。 突然光芒大盛，原先飘散在周围的雾气不断的被吸入，雾气越来越薄，最后消失一空。金光和青色的龙身则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小。 方渔呆呆的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神念有不适和危险，反而是一种温热舒适的感觉不断融入神念之中，这应该是神念和青龙在相互融合。 终于，轰的一声，二者融合在一起，方渔福至心灵的张开嘴，一股庞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念涌入，在喉咙剧烈疼痛之中这巨大的神念灌入方渔的神识空间。 这神念庞大汹涌，虽然方渔的神识空间巨大无比，但也震得他眼冒金星，站立不稳，扑通跌坐在地上，好在此时他站在院中草地之上站着，没在小亭子中的石头地面。 在这隆隆的神念进入同时，方渔的神识空间开始发生变化，渐渐的一根覆盖鳞片、盘着青龙的柱子虚影出现，然后越来越真实，最后凝实矗立。龙柱形成的一刻，神识空间中嗡嗡鸣响，好似在鸣笛欢迎一般，龙柱则散发出忽明忽暗的金色光芒，好似在回应这鸣响。光芒照亮周围一片空间，龙柱周围依然是青色雾气，龙柱脚下自成一片水潭。 不知过了多久，方渔从神识空间的震动中恢复过来，摇摇头看向手中，大头鱼已经不见。神念探向神识空间，巨大的青龙柱下水潭里，大头鱼在自由自在的游着。 见方渔的神念探查过来，大头鱼吐出一个气泡，气泡飘向方渔的神念。气泡碰到方渔的神念便破碎开来，方渔读懂了气泡所携带的信息，那是两个字，“笨蛋”。 方渔气结，前世今生大头鱼第一次和他说话，居然是骂他笨蛋。 方渔也想对大头鱼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发动这种气泡，只得继续将神念探出，触碰到大头鱼，这才问出：“你是谁？” 大头鱼扭头不搭理方渔的神念，方渔想追上去问，只见大头鱼尾巴一挥，溅起层层水花，射向方渔的神念，方渔来不及躲闪，却见水花还未到面前，便自消散，一段段信息传入方渔神念之中：“笨蛋，我乃青龙是也，乃集天地之灵气，应运而生。” “笨蛋，我等你很多年了，你成长的真慢，你差点儿就遇不到我了！” “笨蛋，你刚才太笨了，我那么提醒你，你就是不明白！” 这“笨蛋”一句句叫的方渔这个郁闷啊！ 方渔的神识追上大头鱼，恶狠狠的说道：“我不叫笨蛋，你叫我方渔就行，或者叫我钓鱼的，打渔的，都行！” 大头鱼被方渔追上按住，犹自挣扎，说道：“好，好，方渔，你先放开我！你想跟我说话，只要在这片雾气里都可以，这龙柱、水潭都是我的化身！” 方渔松开手，他不是真的要惩罚大头鱼，只是生气被叫做笨蛋。 大头鱼继续说道：“你为什么叫钓鱼的、打渔的，你家不是裁缝吗？” 方渔道：“哼，我就是钓你这条鱼的呗！” 大头鱼叫道：“我乃青龙是也，我诞生于龙气聚集之地，乃龙气而生，我是龙，不可能是鱼！” 方渔撇着嘴看着大头鱼，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龙了？明明就是一条鱼。” 大头鱼看看自己，举起爪子说道：“你看我有龙爪！” 方渔笑道：“知道，你还是个五爪的，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你是条鱼的本质，最多你算是龙鱼。” 大头鱼叫道：“我……我本质是条龙，你看我的龙头，还有我的龙角！” 方渔看向所谓的龙角，说道：“你那俩疙瘩也叫角？” 大头鱼郁闷道：“本来是有的，这些年我一直损失龙气，退化了……” 方渔道：“你还能损失龙气？损失了会怎样？” 大头鱼道：“千年前我诞生之地封印被破坏，开始有龙气损失，我艰难的维持了千年，我容易吗？” “千年前？有龙的地方哪里能这么容易被破坏？再说了，龙都消失了几百万年了！”方渔对大头鱼这个说法有些不信，但也的确看出来他和普通的鱼有所不同。 大头鱼道：“神龙是消失很多很多年了，但是我诞生的地方就是龙气聚集之地，千年前地脉发生变动，我诞生地方的龙气泄露……” 方渔不愿意在有没有龙的问题上和大头鱼争论，便道：“所以，你这千年一直在退化了？” 大头鱼悲伤的道：“是啊！我的龙角、我的龙翼都已经退化了，马上我的龙爪也要退化了……要是你再不成长起来，我最多还能支撑十年！” 方渔心说，你要是连爪子也退化成鱼鳍，那就更像是一条大头鱼了。但看着大头鱼这么伤心，方渔却不忍心将这个话说出来。 “那你为什么找到我了？”方渔问。 大头鱼歪着头看看方渔，道：“凭感觉！你身上有吸引我的地方！” “比如这个神识空间？” 大头鱼想了想道：“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什么原因我也想不起来了，我这些年退化的太厉害，很多事情已经忘记了，我还没有退化的这么厉害的时候选定的你，要是你早两年接我进来，或许我可以给你个答案，但是现在不行了！” 方渔闻言了然，说道：“那你在我的神识空间就不再退化了？” 大头鱼道：“嗯，是这样的！龙气本质上是神龙的元神之气，和人类的神识之气是一类。” 方渔道：“好，那我以后就叫你龙鱼！” 大头鱼道：“不行！叫我青龙！你看这个柱子！这个柱子上这条龙就是本来的样子！” 方渔道：“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鱼，要不叫鱼龙也行！” 大头鱼气的从水潭中蹦到方渔眼前，一人一龙就这样开始争论起来。大头鱼发挥出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风，方渔则坚持他自己认为的原则。 一番快乐、热闹的讨论之后，方渔妥协了，还是叫他小青龙。有过前世生活经历的方渔很容易联想到，前世这小青龙其实为了他修为的提升，损失了自己的生命，他对这条小青龙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然后，就在后院的小亭子中，方渔打坐着，与小青龙开始了友好的交谈。 小青龙的来历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来自大青山深处地底的一处龙气聚集之处，本来这处龙气聚集之处已经被大青山自然封印，但谁知千年前三合派打败青牛宗占据这片土地之后，重新移动来的七座山峰，损坏了这里的地脉，于是地下水涌出，造就了青山城的泉脉，而小青龙也顺着泉脉从龙气聚集之地了跑出来。这就是小青龙的来源。 而这地脉的改变也带来了大青山封印龙气的逸散，小青龙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尤其是这些年，稀薄的龙气已经不能再支撑他的需要，于是小青龙就开始了退化，本来的龙翼，龙角都已不见，再继续下去，就如同方渔前世最后缩减，龙爪会退化消失，龙身会变成鱼身。前世小青龙最后无奈之下，干脆咬破了方渔的手指，化作一团灵气，支持了自己好友的修炼。 因此对于小青龙来说，寻找到一个强大的神识空间，借神识空间主人的修炼而共同发展，才是他的出路。但这近千年以来，小青龙只发现了方渔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至于选择的原因，小青龙因为退化，这段记忆已经被深深的封印，但同样在未来，随着方渔修为的提升，这段记忆还会再次被打开。 总之，此时小青龙能遇到方渔，是他的幸运，也是方渔的机缘。再遇不到方渔，它会被逐渐分解退化，最后融入大自然，而方渔遇不到小青龙，也会缺少一份大机缘。 今世方渔重生，自动携带的神识空间，好像是特地为小青龙打造的一般，又或者说，难道是前世小青龙咬破方渔手指，融入方渔体内种下的因吗？ 方渔对小青龙道：“你现在好惨啊，很多记忆都找不到了！我能做些什么帮你恢复记忆吗？” 小青龙对方渔的关心很满意，说道：“当然可以，第一个方式就是找到这片天地里逸散的龙气，吸收进来，我可以用这些龙气恢复；第二个方式就是你神念修为在明月二境以上的时候，自然可以帮助到我。” 方渔问道：“什么叫明月二境。” 第九十一章 神识三境 小青龙一阵沉默，然后说道：“只能大致跟你说一下了，我有不少记忆已经模糊了。神识之境分作大日境、明月境和繁星境三个层次，大日境最高，繁星境最低。明月二境就是说你最少得过了星境才行。” 方渔问道：“那什么是星境呢？” 小青龙道：“你看你这神识空间，黑洞洞的！最少要点亮九颗星，才能算是度过繁星境的第一阶段。” 方渔问道：“那繁星境有几个阶段？” “九个！” “咳咳，那得八十一颗星了？” “是啊，最少是八十一颗星，有时候为了突破到明月境，还需要点亮更多。而且点亮的越多，未来突破大日境的时候就越轻松。” 方渔闻言一阵气馁，又问道：“这得到什么程度，才能点亮第一个颗星呢？” 小青龙道：“你还早呢！龙族是在成年期之后才开始点星，对应人类……应该在所谓的元婴期左右，而且那也得有特殊的功法才行。” 方渔道：“那的确太遥远了！找机会先收集一些散落的龙气！” 小青龙高兴的上下飞舞着说道：“我知道好几个地方可能有呢！等你修为再高一些了，我们一起去……” “那么，小青龙，你现在有什么能力呢？” “我本就是天地灵气聚集而生，我代表的就是天地大道。我在你这里，就代表着你与天地大道接近了！” 方渔道：“这……这也太虚幻了！你有什么战斗技能吗？” “我想想啊！你别急，你知道我现在身体损失太大，很多记忆都不是那么灵光了！” 想了一阵子，小青龙继续道：“好像我现在没有你这个层次的战斗功法，我记忆中的功法最少需要有金丹期的修为才可以！唉，我记忆太模糊了，要是能给我补充一些龙气就好了！” 此话一出口，方渔又是一阵气馁。 但方渔不死心，继续问道：“小青龙，你有属性吗？是什么样的属性？” 小青龙道：“有的，我是雷属性！” 这个的确是个惊喜了！方渔追问道：“你展示给我看看！” 小青龙道：“那你得给我你的真气，我可以帮你转化成雷属性！” 方渔疑惑道：“雷属性不是天生的吗？” “怎么可能？天生的只有五行属性和……”说了半截，小青龙沉默了下来，许久才说道：“唉，想不起来了，反正还有几种，这些是基础属性，特殊属性都是通过基础属性转化而来的。” 方渔陷入思考，他没接触过这些，前世尽管是先天期的高手，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他一直以为是天生的。 小青龙见方渔不说话，继续道：“所谓的天生，是这个龙……这个人体内天生拥有这种转化能力而已。” “是这样的吗？”方渔有些震撼，他感觉自己似乎掌握了了不得的东西。 小青龙道：“当然如此了。而且就算是基础属性的真气，也是来自天地间最原始的气的变化，这些都是炼气的基础，难道这个时代都不知道了吗？” 方渔彻底沉默了下来。小青龙见状，也猜到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就继续解释道：“所谓原始状态的气，就是天地初开之时最原始的气态，这种气当然很早就消耗没了，不过有龙神与凤神通过阴阳二气研究出了原始之气的合成方法，因此原始之气再次现世。不过，这个时代，应该是没人知道了！” 方渔听小青龙说的头头是道，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小青龙继续道：“因此，原始之气是一切气的根本，原始之气化为阴阳二气，阴阳二气化为五行之气，五行之气再演化其它各种属性的气。而我为龙气所化，秉承了神龙元神的意志，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厉害着呢！” 方渔问道：“那原始之气化为阴阳二气，然后再化为五行之气？” 小青龙正说的得意，闻言突然沉默了，半晌说道：“这个，应该可能……唉，我也忘记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东西？所以，你的能力你自己也不知道了！” 小青龙闻言一阵点头，道：“要是我能恢复就好了！你应该能从我这里掌握很多能力！” 方渔安慰道：“慢慢来，等我能提升到明月二境的时候，一定帮你！你要是知道哪里有龙气聚集，咱们去取了吸收过来！” 小青龙一阵哈哈的笑声传来，点点头道：“现在你我一体，我就不说感谢地话了！” 方渔笑道：“不用客气，我最讨厌跟熟悉的人客气了！呵呵！不过，为何你说你我一体呢？” “我现在你的神识空间，共享你的神识之力，虽然咱们两个现在还未完全融合在一起，但等到融合的那一天，我就相当于你神识空间的一部分，或者说我就是你的一段记忆也不为过！到时候，我们就不用这样交流了，我知道什么会自动出现在你的记忆中。” 方渔吃惊道：“啊？那我还能找到你吗？”方渔对这个前世陪伴他度过那段灰暗日子的大头鱼小青龙，并且最后奉献了自己帮助他的伙伴还是很有感情的。 “那时你我一体，你中有我，只要你想找到我，肯定就有我！” 方渔略微放心，说道：“小青龙，咱们俩是朋友！我想你一直陪着我！” 小青龙闻言也高兴的在方渔身边飞来飞去，欢乐的笑声响彻神识空间。 方渔又问道：“小青龙，你有雷属性的能力，我能具有雷属性吗？” 小青龙道：“肯定可以的，你我一体，我的能力最终你都能具备。” 方渔道：“怎么具备呢？” 小青龙道：“最初先以神念锻炼，当锻炼成习惯之后，将你习惯的方法刻录在这神识空间。刻录之后，以后再使用就不需要神念参与，神识可以自行完成。” 方渔疑惑道：“这神识空间空空荡荡的，我刻录在哪里？难道要刻录在你的龙柱上？” 小青龙道：“我的龙柱上已经有转化符文，不过那是我的习惯，我们融为一体的时候，你就能随意调动了。”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融为一体呢？” “要到大日一境了……” “听着很遥远的事情，那我要怎么自己刻录呢？” “建立你自己的神功碑……这至少需要你能点亮一颗繁星……” “我这神识空间距离点亮一颗繁星……远吗？”方渔看看自己空荡的神识空间，有些没底气的问。 “咳咳，远的很，你这神识空间，除了一个大之外，就是最原始的状态……” “唉！”方渔一阵沮丧。 小青龙不忍这刚认识的好友失望，说道：“这之前我可以帮你转化啊！” 方渔道：“那咱们试试？” 小青龙点头，道：“放开你的神念控制，听我指挥。” 方渔感觉神念之内钻入了一条小小青龙，赶忙放开念头对这神念的控制，这神念在小小青龙的控制下，眨眼间就来到丹田之中，在一阵眼花缭乱的飞舞之后，丹田被一清而空，留下的只是一丝黑色内气，或者应该称之为真气更为恰当。 方渔有些目瞪口呆，小青龙吐槽道：“你这内气也太差了？累死我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 方渔问道：“这就是雷属性的内气吗？” 小青龙道：“当然了，累死我了，又得帮你压缩内气，又得转化，累死我了，下次再也不能这么干了！” 方渔道：“那我能用来合成真元吗？” 小青龙道：“自然是可以的，雷属性真元，还是很有特殊作用的！不过，你现在神识义已经没了！刚才消耗光了！我还搭进去不少龙气……” 方渔道：“所以，合成雷属性的真元是需要消耗神识的？” 小青龙道：“当然了，不过消耗的很小而已，你太弱才这么明显的！” 方渔无语中，已经不知道被小青龙鄙视了多少次了。 小青龙见方渔不说话，猜到了方渔的想法，说道：“也别丧气了，谁不是从最初的状态一点点过来的，当然，除了我之外，哈哈！你抓紧修炼就好！你的等级越高，我能帮你的就越多，等你能到明月二境的时候，为了补充完整的龙气，我应该可以帮你推开空间之门，让你获得空间之力。”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会努力的！” 小青龙道：“好了，你去修炼！我也得潜修一段时间了！刚才有所消耗，你这里又补充不到神识之气……你快点儿啊！没有神识之气，我消耗一次，少一次的！” 方渔点头应下，小青龙自去潜修，方渔然后退出了神识空间。 此时方渔已经清楚了前世缺少的那个属性不出意外就是雷属性了，而那扇推开的门，有可能就是小青龙说的空间之门。 看看丹田内空空如也，方渔拿起水囊，又开始了修炼，嗓子还没有恢复，神识有消耗一空，只能驱动水属性的内气慢慢来。 然而，丹田刚刚运动，那丝雷属性的真气，就被丹田吸收，一阵隆隆的感觉之后，丹田传来舒爽的信号！方渔一阵苦笑，没有神念的指挥，丹田可不是遇到什么好的，都要自动吸收了吗？ 恢复好身体已经是深夜，方渔饿的前心贴后背，跑去前面找吃的，还好白娴凤和红果儿还在忙着做衣服，没有睡觉，方渔吃上了热气腾腾的晚饭。 第九十二章 拜访 白娴凤对方渔这么晚吃饭还是很有意见的，唠叨的说了一阵子，方渔笑着应付了过去。 白娴凤一阵沉默之后，忍不住对方渔说道：“小鱼儿，有件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方渔问道：“娘，什么事情？” 白娴凤道：“你那盒基础药剂的事情！” 方渔笑道：“是不是已经没有了？” 白娴凤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这药剂还在娘手里，娘怎么可能不催着我吃呢？”方渔回答道。 “唉，我这几天一直犹豫该不该跟你说这事情，毕竟你也没有找我要这些药剂。” “没事儿的，就算给我了，我也不会吃的。” “嗯，知道你自己能修炼，而且一修炼就是一整夜，但没必要这么辛苦，适当的用一些药辅助，会让你轻松一些的。” “没必要，我现在已经是炼气中期了，娘，你还想我现在就炼气后期了不成？” 白娴凤张了张嘴，刚想说点儿什么，方渔继续说道：“娘，你怎么想起来跟我说这个了？不说其实不是挺好的吗？” 白娴凤道：“我本想，这事情最好等你爹回来，让他自己跟你说的……” 方渔挑了挑眉，接话道：“是不是要去拜访大爷爷了？” 白娴凤道：“嗯，最近要去拜访一下的，咱们其实应该每个月都去个一两次才好！而且你现在刚刚做了方家嫡系，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拜访一下的！” 方渔点头道：“理应如此，我这次做方家嫡系的事情，其实还要感谢大爷爷和三爷爷，是他们把这件事点破的！” 白娴凤道：“你能这么想最好，我以为你还要和上次聚会一样再三推脱呢！” 方渔道：“怎么会，这是礼数了，应有之义。明天上午先去干爷爷那儿把这个事情和他说一下，下午再去大爷爷那边。” 白娴凤点头说道：“嗯，想的周到！其实我上次和你干爷爷聊的时候，他也提出让你保持好和你大爷爷那边的联系。现在你这里也算是两边联系的纽带了。” 方渔笑嘻嘻的说道：“我哪里算是什么纽带啊，孟义叔和思敏婶那边才是双方结盟的关键，我最多算个被两边都看上的小后辈。” 白娴凤闻言笑道：“嗯，你还是能看清自己的嘛！” 说话间，方渔吃完饭，准备回屋继续修炼，白娴凤突然道：“小鱼儿，如果你见到大爷爷，还是别提那个药的事情！” 方渔笑道：“我知道，要是他问起来，我就说药效好呗！我这个修为得多多感谢他们的药！” 白娴凤欣慰的点点头，没再说话。她刚才和方渔绕来绕去，内心还在想着维护方子墨。 回到屋中，方渔本想和小青龙继续聊天，但神识探查下来，小青龙应该处在休眠的状态中，方渔只得作罢。好在他的修炼本也没有需要依靠的小青龙的地方，那就继续修炼！ 随着小青龙加入方渔的神识空间，神识应该是随之有了提升，为何这样说呢？因为他修炼的天魔舞有了提升，现在天魔舞一次可以做到第十五个动作，至于为何提升的，方渔有些想法，但还不确认，就等小青龙醒来再一并讨论！ 刚修炼完天魔舞，正在休息，就听得敲门声响起，方渔开门。只见红果儿抱着被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方渔问道：“红果儿姐姐，什么事情？” 红果儿红着脸，说道：“少爷，我……我来陪你睡！” 方渔道：“啊？怎么了？你自己睡觉害怕了吗？” 红果儿说：“不是，我……” “怎么了？红果儿姐姐。” “我不是少爷的丫鬟吗？” 方渔也有些脸红，笑着问道：“红果儿姐姐，你想了……” “我……我……夫人和我说了……” 方渔笑道：“你是说通房丫鬟的事儿？” 红果儿红着脸点点头，然后把头扎进抱着的被子里。 方渔看着红果儿红着的耳朵，忍不住伸手抬起了红果儿的下巴，红果儿抬起脸，望向方渔，眼睛好像要滴出水一样。 “少爷，我……” 方渔轻声说道：“红果儿姐姐，你想好了吗？” 红果儿嗯了一声。 方渔轻轻抚着红果儿滚烫的脸庞，说道：“红果儿姐姐你要等一些时间了，我最近忙着修炼，多数时间是整夜不睡觉的。” 红果儿闻言，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惋惜的说道：“少爷，我可以等你的！” 方渔隔着被子抱着红果儿，轻轻在她滚烫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红果儿姐姐，你要再等两年！我这几年要抓紧提升修为的！你知道我们现在的生活，其实都来自我修为提升的快……” 红果儿忙道：“少爷，我不会耽误你的！” 方渔道：“而且，我最近要参加三合派学堂的考核了！修炼不能放松的！” 红果儿点点头，有些不舍的回去。 这是方渔的幸福的烦恼。 一夜修炼自然不用提，只是因为方渔要换成用直接吸收灵气珠里的灵气的方式，所以，效率低了不少，直到转天太阳升起，才堪堪完成了以往的修炼量。 没办法，世间难得双全法，总会有些不让人满意的地方，除非下次方渔忍住要吐水的冲动。 转天早饭后，坐上方必胜的龙驹车，方渔和白娴凤来到了方立辰的大宅。 一番见礼之后，方立辰热情的让方渔起身，顺口询问起了他修炼情况，方渔一一回答。 问起方渔有什么需要，方渔说起对灵石的需求，询问是否可以预支灵石。 方立辰道这是非常小的事情，如果家族给的灵石不够，他这里还可以提供一部分灵石。 方渔闻言大喜，便希望可以预先得到一些灵石。 方立辰大方的先给了方渔五百块下品灵石的凭条，用它随时可以到方立辰府上库内支取灵食。 方渔又提出了想学习炼药的事情，方立辰倒是没有像张兆阳一样直接拒绝，但是方家的制药阁的水平的确一般，而且在大长老一系掌握之中，他不建议方渔在此学习，不如到中级学堂之后再学。 方渔闻言，也只能无奈的如此了。 之后方渔和白娴凤告诉方立辰他们下午准备去张家拜访的事情，方立辰表示应该如此，并让人拿出五十年年份的大青山酒作为礼物。而且方立辰告诉方渔，去拜访的话，应该让方必胜先行通知，好让主人家有所准备。 然后便是与方立辰一起吃午饭，方立辰吃的比较清淡，但这次特意为方渔上了肉食，果然与第一次吃饭的待遇不同。 席间，方立辰谈起了方渔订婚的事情，他告诉方渔，他已经知道了方渔和秦云芝的事情，秦家从规模和地位上来说都配不上嫡系子弟方渔，所以秦云芝最多只能是平妻的身份，甚至可能只是妾，这个无法改变。方渔的婚姻是大事，是处在张家和方家结盟的中心的大事儿之一。方渔已经被人提醒了多次，有了心理准备，便点头表示接受。 下午，方渔和白娴凤回到家中，白娴凤与方渔谈起红果儿的事情，昨天晚上方渔拒绝的事情白娴凤已经知道了。白娴凤对方渔专心修炼的决心表达了自己的认可，毕竟方渔现在年龄还小，要以修炼为主，优秀的资质才是张兆阳和方立辰看上方渔的地方，也就是方渔的安身立命之本。 然后白娴凤告诉方渔，虽然可以再等一些年，但是红果儿那儿，方渔要安抚好，不能让红果儿感觉到被冷落了，最少，如果方渔有了第二个丫鬟，方渔第一个女人应该是红果儿。 方渔对白娴凤的话表示无语，对白娴凤和红果儿的敏感也有些头疼。有过前世经历的方渔很清楚，那种事情是毒药，会上瘾，一旦上瘾拔腿很难，所以他要坚持住。 傍晚的时候，方必胜来接方渔母子，来到了张兆阳的家里。 张兆阳家里，方渔见到了张兆阳和张兆阳的夫人，四人一起共进晚餐，张兆阳一样询问了方渔的修为，然后张兆阳埋怨方渔来看他的机会太少，方渔表示最近在准备三合派学堂考核，要抓紧时间修炼。 张兆阳笑道：“你已经炼气中期了，现在是考虑要不要进入三合派内门的事情，而不是担心三合派的考核。” 方渔问道：“大爷爷，可以跳过学堂，直接加入三合派内门吗？” 张兆阳笑道：“当然可以，三合派巴不得你这么干呢！” 方渔想起自己前世被三合派限制的事情，便问道：“如果加入三合派的内门，以后还能再加入其它门派吗？” 张兆阳道：“除非你加入了三合派的某个峰某个堂，成为这些地方的正式弟子，否则作为世家子弟，你算是借三合派修行，他们不会限制你的去哪里做什么的！当然除非你要加入三合派的敌对阵营，尤其是那种正发生战斗的敌对门派，这肯定会受到限制。不过这种情况，对方也肯定不会要了！哈哈！” 方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张兆阳看出来方渔的似乎有顾虑，继续说道：“其实就算是真的加入三合派了也没什么，而且加入三合派，和加入七曜宗，加入天武联盟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一体的，无非是名字叫的不一样而已。” 天武联盟由七个上等宗门组成，七曜宗就是这七个上等宗门之一。 方渔明白了一些，便又问道：“那比如加入了三合派内门，我再想加入娘亲家的一心慧剑门呢？” 张兆阳道：“一心慧剑门肯定是没问题的，因为他们是三合派的下属门派，但如果你要加入与三合派没有隶属关系的平行门派，以及不在天武联盟的体系之外的门派，就需要得到三合派或者天武联盟的批准了，那将会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方渔道：“那大爷爷，学堂体系不会受这个影响？” 张兆阳道：“的确如此，学堂体系来自大陆最高层。” 方渔道：“那我还是进学堂！然后去高级学堂，再说出来之后去哪里。” 张兆阳道：“嗯，你如果特别担心被限制，这其实是为数不多的办法之一了！要么就干脆不去学堂，留在家族修炼，这也是个办法。只是不论张家还是方家，在这片大陆上的各种势力里，都太小了。所以，还是学堂！学堂能让你走上更改的舞台，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方渔道：“大爷爷，那我就走学堂的路线！我担心入了三合派，未来发展会受三合派的限制。” 第九十三章 方家形势 张兆阳道：“如果你特别优秀，不论到什么地方都会备受关注，受到所谓的限制是必然会发生的，大家都想把人才留在自己这边。否则也不会有加入高级学堂拜师，从而获得突破的说法了。这是优秀人才的幸运，也是不幸。” 方渔道：“是的，所以我才会担心！” “我们那个年代三合派之类的霸主门派对优秀人才的争夺还是比较矜持的，但最近这些年，三合派这些区域霸主就有些不择手段了，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说到这里，张兆阳长叹一声。 “虽然还没有发生过三合派强行留下世家嫡系子弟的事情，但不得不防。本来以为你就是个十一岁初入炼气期的资质，没想到你短短的不到一个月就突破到了炼气中期。唉，幸福的烦恼啊！”说着张兆阳露出了笑意，满意的笑意。 方渔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就是练着练着就突破了。” 张兆阳笑道：“这和你的资质有关，不过先天经脉小成，主要发挥作用是在后天阶段了，尤其是对炼气期，它相当于直接给了你一个后天大圆满的经脉和丹田，所以你现在的修炼不可能慢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你想让别人不注意到你，基本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更不可能把自己的精力都用在怎么样让别人发现不了你的资质上。你真的这么做了，就等于毁了自己的资质。” 方渔点点，他也很认同这个观点，便道：“大爷爷，我应该怎么做呢？” 张兆阳道：“没必要担心了！首先你背后还有方家、张家，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其次，如果你足够优秀，像三合派想耽误你，上面的七曜宗、天武联盟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到时候只需要打出名声就足够了！” 听张兆阳如此说，方渔突然醒悟到，前世之所以有那些遭遇，根本原因在于他的背后没有人帮他，或者说他背后愿意帮他的人也需要他留在三合派。于是，方渔便点头道：“我明白了，大爷爷！” 张兆阳道：“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修真的过程，其实是一个资源争夺的过程，不要总想着藏拙，从长期角度，那并不适合这个修真世界，你明白吗？” 方渔点头道：“明白了，大爷爷，我会努力修炼的，争取尽快提升修为。” 张兆阳满意的微笑着说道：“小鱼儿，你是个聪明人，而且资质又好，别浪费这些天资，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只有到达先天境界，才算是真正走上这个世界的舞台，而那个舞台才是你应该关注的地方，只有到了那里，才不会辜负你的资质和聪明！” 方渔重重的点点头，的确如此，先天境才算是真正修真的开始。 张兆阳笑着点点头，方渔每次都带给他意外之喜，资质好，人聪明，一点就透，一说就明白。现在他就盼着这个方渔能变成自己的孙女婿了。 然后，张兆阳自然又聊到了方渔成为嫡系子弟的事情，方渔还未多说，白娴凤就直接都说出来了。 张兆阳的夫人表示她可以送给方渔几个好用的仆从。 白娴凤说他已经把自己的小丫鬟送给方渔了。 张兆阳的夫人问道：“是通房丫鬟吗？” 白娴凤点头应是。 张兆阳插嘴说道：“小鱼儿现在年龄还是太小，而且现在也是修炼的关键时刻，不应该分神在别的地方。” 白娴凤就把方渔拒绝红果儿的事情告诉了张兆阳。 张兆阳更满意了，问方渔到底是什么想法。 方渔道：“真实想法是心动期修出神识之前不同房，怕上瘾。” 张兆阳哈哈大笑，说道：“万一你到二十才能心动呢？” 方渔道：“我有信心，十六岁之前。” 十六岁的说法，对张兆阳的触动很大，如果十六岁就到心动期，那就能进入高级学堂读书，按照这个规律推断，方渔成为先天修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都有不小概率可以到金丹期。而一位金丹修士，在三合派最少是门派长老的高位，并且金丹修士的寿命最少也能达到三百岁，这就意味着方渔可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作为张家和方家的保护者。 于是，张兆阳说道：“如果你有这样的目标，那我支持你心动期之后再同房！” 方渔纠正道：“是心动期修出神识之后！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先天之后再通房也没问题的！呵呵！” 张兆阳的夫人说道：“小鱼儿，你这样做，不得把你娘急死了？” 四人哈哈大笑，都当方渔在开玩笑了。 之后四人又聊了一阵子，方渔白娴凤便提出告辞，说要去拜访张兆光。张兆阳告诉方渔母子，张兆光平时住在三合派内，并不在这里居住，倒是张孟义夫妻经常住在他的宅子里。建议方渔要去拜见一下方思敏。因为方渔这个嫡系身份，还是方思敏在中间协调，应该当面致谢。 方渔认为那应该正式拜访了，而不是突然敲门上门，就决定明天晚上再去。 第二日晚上，方渔和白娴凤来到了张兆光的家中，很意外的是，张兆光和夫人也出现在家中，还好，方必胜准备的礼物不单是针对方思敏和张孟义的，而是谁都能用的通用礼物。 一番寒暄之后，方渔谈起了成为嫡系子弟的事情，向方思敏和张兆光表示感谢。而方思敏闻言则告诉方渔，主要是张兆光仗义执言的结果。 张兆光闻言哈哈一笑，说他自己找机会把方立辰数落了一通。 方渔这才知道，性情耿直的张兆光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忙表示感谢。 张兆光则不以为意，很直爽的告诉方渔，这是他应该做的，也是方渔应该得到的。要是方家不收方渔，他就准备让张家把方渔收下。 然后，张兆光向方渔谈起了方家目前的形式。 方家目前主要有三股势力，最大的一股是族长方德昌和方立辰这边，有方德昌和方立辰两位先天高手撑着，方德昌还是玄照后期的修为，是方家第一高手，下面主要是少族长方立星和方子胡两位融合巅峰期的高手和一位融合后期的六长老，还有数位融合的长老或大执事，除此之外不足一提。 与这一股势力地位相当的是大长老一系，有前任大长老和现任大长老两位先天高手，还有现在方家的二长老、四长老、五长老三位融合巅峰期的方家长老，以及数位融合期执事。 这两股势力，如果从地位来说，族长一系占有优势，但大长老一系虽然地位不高，却掌握了方家大部分权力，可以说有权有势，而且第二代实力比族长一系强。但这两系人都面临的后劲不足，也就是第三代没什么突出的人才。 第三股势力是两位荣誉长老，一位是方家的旁系成为了先天目前态度中立，另一位是方家的女婿，这位女婿与族长一系颇为亲近，乃是六长老的丈夫。 张兆光在说，方思敏在帮着补充。 然后张兆光又分析起族长这支的问题，族长方德昌早年间受过伤，现在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一般，当年他成为族长的时候，方立辰乃是权势直逼大长老的二长老，为了方德昌能顺利上任，方立辰放弃了二长老的位置，成为了族老，现在族老里又受到前任大长老压制。 因此，一旦族长过世，而少族长又没有达到先天，那么方立辰这一支在方家的地位将全面落后于大长老这一支。 这也就是方立辰着急和张家兄弟结盟的主要原因了。 而两家之间，本来就有张孟义和方思敏在，有结盟的基础，现在又多了方渔。 张兆光讲的这些，方渔或多或少听方立辰讲了一些，但有些地方语焉不详，可能他是不愿意说出自己这一脉的弱势。 今天听张兆光讲出来，方渔茅塞顿开。 然后张兆光又简单说了一下张家的情况，张家也必然存在反对力量，不过情况要比方家好很多，族长和前任大长老，也就是张兆光和张兆阳的父亲张宜川之间本来就是相处融洽，现在张兆阳是三长老，但手中权力直逼大长老。而且现在张宜川身体健康，族长也年龄不大，可以说是形势一片大好。 方渔也听出来张兆光意思，未来他有可能要承担起两家的事情来，这倒不是说，真的要参与张家具体的事务，但最少也是个带着方家和张家结盟的进度。 然后谈到了方渔下一步去中级学堂的问题。 同样的担心，方渔也咨询了张兆光。张兆光告诉方渔，他这个执法堂的第一副堂主其实来自七曜宗，他当年在七曜城的时候，拜了七曜宗的一位长老为师，而执法堂的体系来自这片大陆的最高层，也就是修真者联盟。因此各地的执法堂一般是由两部分组成，本地势力占大部分，上一级势力的派驻人员占小部分，张兆光正是来自七曜宗执法堂的派驻。 方渔这才明白，原来张家在七曜城的扎根很深。 张兆光还告诉方渔，他的这种担心其实没有必要，首先他身后有方家，其次从天武联盟到七曜宗，再到三合派，其实这是一套体系，而且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体系。不论参加什么组织，都要和这套体系发生关系。方渔所担心的会受到限制之类的纯属杞人忧天。 至此，算是基本解开了方渔的心结。不过张兆光也同意方渔的想法，从中级学堂到高级学堂的一步步升级，然后在高级学堂的时候想办法拜师。 最后，张兆光告诉方渔，等方渔到了三合派学堂之后见他就容易很多了，因为学堂、执法堂相对于三合派都是独立的机构，不需要通过三合派山门就可以相互到达。 第九十四章 方晓雪的新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渔恢复了平静的生活，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修炼，就是隔三差五和同窗们一起吃个早饭午饭之类的联络感情，中间也带着这些同窗去野趣园吃过一次饭，算是看望了正处在特训的水深火热之中的方广深三人，这三人被禁足在野趣园备考，苦不堪言。 而方晓雪在收到方渔的二百两白银之后，似乎变得杳无音信起来。不过方渔也不在乎这些钱，就算是方晓雪拿去花了他也无所谓，反而能借此看清楚一个人，也堵住了方晓雪再提要求的可能。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方渔照例在瀑布下修炼后，和同窗们一起吃早餐。早餐时，方晓雪趁着没人注意，塞给方渔一张小纸条。等没人时候，方渔打开，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临溪里三排九号”，看来方晓雪是想让方渔到这个地方了。 于是，趁着下午的时间，方渔按照地址找了过去。临溪里，的确是有条小溪穿过的一片居住区。虽不是青山城的高档居住区，但也颇有生活气息。 到得门前，方渔还未敲门，门就开了，露出方晓雪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 “我以为你晚上才来！”方晓雪见到方渔，笑靥如花。 方渔也笑道：“下午没事儿了，就过来看看，你搬到这里住了吗？” 方晓雪点头道：“嗯！快进来！” 这是套简简单单的一进小院，虽然小，但堂屋、东西厢房、厨房一个都不少。小院被方晓雪打扫的干干净净，院中栽种了各种花草，显得生机盎然的样子。 方渔看着四周笑道：“这是你布置的小院？” 方晓雪道：“是啊！你喜欢吗？” 方渔道：“你喜欢这些不知名的小花？” 方晓雪点点头，道：“是啊，我亲手在后山一朵一朵采的，带回来种在这里的！” 方渔道：“嗯，不错，很用心啊！” 方晓雪高兴的说道：“嗯，你喜欢就好！” “你现在住这里了？” “是啊！” “你自己住吗？” “不是，我雇了原来给我家帮工的婆婆帮我洗衣做饭，这会儿她出去买菜了！” “嗯，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会自己生活呢！” “怎么可能不会，我娘之前忙的时候，我还得给她洗衣做饭呢！现在有婆婆帮我做，那就更没问题了！” “那现在你娘不管你了吗？” “她？她最近和范家的一个什么公子打的火热，根本就没空搭理我！”说起她的母亲，方晓雪表现的非常不屑。 “你最近还好！” “嗯，最近挺好的！是我最近两年最快乐的日子了！”说着，方晓雪紧了紧抱着方渔的胳膊。 方渔拍拍方晓雪的后背，道：“还有钱吗？” “嘻嘻，你要给我钱吗？” “你没钱了，自然得给啊！这么温馨的小院，咱们总不能放弃了不是？”方渔轻轻点着方晓雪的鼻子说道。 方晓雪张口咬向方渔的指头，吓得方渔赶快收手，方晓雪咯咯笑着说道：“还有不少呢！这里租房子一个月五两，我谈到四两，又年付，给了四十五两；婆婆每个月500文；生活费每个月二两，所以我一年七十五两就够了！怎么样，你养活我很轻松！” 方渔看方晓雪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把手摸向她的脸蛋，说道：“不用这么省的，给你二百两银票呢！都花了！没有我再给你。” 方晓雪又扭头装作要咬方渔的手，说道：“不行，万一你到时候不要我了怎么办？” 方渔笑道：“我家晓雪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舍得不要呢！” 方晓雪认真道：“是吗？你要是以后变心了怎么办？” “变心？怎么可能？” “就是你以后要是不要我了，怎么办？你会把我卖了吗？” “应该不能！你要把身契签给我？” “才不要！我怕你把我卖了！” “那你签上不可买卖的条款就可以了！又不是卖身契，身契而已，不一样的！” “是吗？这两个什么区别？” “卖身契就是你把自己卖给我，这相当于你的所有权不是你自己的了，都归我了；身契其实就是双方的终身契约，最大的区别就是你还是你自己的，牵涉到明显的对你身体损伤或者要买卖之类的事情，你有权拒绝的！” 方晓雪闻言，皱眉道：“是吗？那些可以卖来卖去的是卖身契吗？？” “嗯，是这样的，如果是身契，你拒绝就不行！” “唉，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方晓雪沮丧的说道。 方渔用手轻轻帮方晓雪舒展着皱起的眉头，说道：“你还小啊，也就只在学堂上学而已，还没有接触社会，还没有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等你长大了就都知道了！” 方晓雪又张嘴向方渔的手咬去，道：“说的你好像比我大多少似的……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听说的啊！方家嫡系的仆从，就需要有这么张身契家族才承认，仆从才能从家族里领月例。” “哼，你一定是听方广深他们说的，这些嫡系天天就研究这些东西！” “一个嫡系的仆从，一个月八两白银呢！”看着方晓雪噘嘴的模样，方渔打趣道。 方晓雪眼前一亮，说道：“小鱼儿，你要是嫡系就好了！我把身契给你，给你做个小丫鬟！不过，你不能卖了我啊，你得养我一辈子……” 方渔笑道：“我怎么可能舍得卖了这么可爱的晓雪？” “嘻嘻……那你以后结婚了，你夫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那就给你在外面买个房子，再找两个人伺候着你！” “这样啊……”方晓雪有些惆怅。 “这还不满意？”方渔笑着说。 “没有什么不满意，只是感觉这样对不起云芝了？”方晓雪应该是想到了她现在就相当于外室一样。 “哈哈，你怎么知道就是云芝了？” “哇，小鱼儿，你居然……”方晓雪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惊讶的说道。 “这种事情都是家里决定的，我的意见只能是参考意见了！” “嘻嘻，也是！那我呢？” “你啊？你要是愿意一直跟着我，也给你留个位置？” “嘻嘻，什么位置？” 方渔指指自己的心口，说道：“心里的位置！” 方晓雪被方渔这句话感动了，冷了几个呼吸，突然捧起方渔的脸，吻了下去，方渔一边吻着，一边轻轻拍拍着她的后背，他有些感慨于方晓雪的单纯。 看到方晓雪眼圈红红的，方渔担心她在外面受凉，便问道：“你的房间是哪间？” 方晓雪指了指西面的厢房。 方渔道：“欢迎参观吗？” 方晓雪点点头。 房间里布局简单，家具少且旧，方渔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方晓雪，道：“买一些新家具！再把屋子装饰一下，住的舒服一些！” 方晓雪依旧推辞，道：“咱们俩还没有开始，已经花了你不少钱了！” 方渔笑着说道：“你这是以后不欢迎我来了？” “怎么会呢？” “那就按照我说的，把屋子布置的舒服一些！我有空就过来陪你聊聊天！” “嗯！” 快傍晚的时候，方渔才离开这个小院。在这里，方渔体会到了轻松和惬意，但“温柔乡是英雄冢”，“色是刮骨钢刀”……方渔不断在用这些道理提醒着自己。 回到家后，方渔准备继续修炼，但因为下午和方晓雪的相处，始终无法静心下来，偏巧这时候小青龙从休眠中醒来，方渔就和他聊了起来。 小青龙告诉方渔，前一段时间的休眠是因为要恢复龙气导致，虽然现在方渔的神识空间龙气不再消耗，但是因为方渔现在神识空间的等级太低，他的龙气也得不到补充，因此每次消耗，他都要通过休眠来重新调整，但调整不是恢复，因此在得到方渔的神识补充之前，他每一点消耗都是不可逆的，所以要尽量少让他消耗。 方渔问小青龙怎么给他补充消耗。小青龙告诉方渔最少神识要在繁星境才能补充消耗，但依然无法帮小青龙恢复。 方渔再问小青龙可以施展出来的能力。小青龙告诉方渔，比如可以帮助方渔在神识空间中划分出一块区域存储真元或者真气；可以帮助方渔把五行属性的真气转化为雷属性真气，亦可以转化回来；还可以在神识空间中实现拟物，比如方渔看到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在神识空间内模拟出来，这样最大的好处当然是帮助方渔修炼…… 小青龙唠唠叨叨说了很多，方渔听着很高兴，但仔细问下来，要做到这些，需要的是真元或者高等级真气。方渔一阵泄气，失去了聊下去的兴趣，转而和小青龙扯起别的事情来。 就在方渔和小青龙交流的正热闹的时候，红果儿来帮方渔收衣服了，见方渔没有修炼，红果儿便主动留下来和方渔说话。方渔心知红果儿留下来的意思，对她温声安慰，而最近参加方家训练的红果儿也似乎在内心有了提升，这让方渔大感欣慰。 再过几天就是三合派入学考核了，这半个月的修炼，方渔感觉自己总是还差一点到不了炼气巅峰，每次感觉快到了时候，总还有一些空间可以再提升。 再三的思考下，方渔认为可能还是身体的修为水平差了一些，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更加努力的修炼。 书中代言，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在于方渔用自己合成的初级真元冲刷身体的结果，导致他的身体韧性要高于同境界的修炼者，甚至说他的身体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融合期的状态也不为过。 但方渔却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他只知道自己体内的内气虽然汹涌澎湃，却也没有达到身体每一处经脉末梢都充盈到不能再增加的临界状态。 时间终于来到三合派入学考核的当天，早晨方必胜驾车来接方渔去三合派学堂，三合派学堂位于三合派山门西面五里的地方，学堂的门前是一大片广场，广场东西两侧是各种样式的两三层的商业建筑，广场南面是宽阔的映山湖以及湖边的码头和回廊。 方渔几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龙驹车在还未上彩虹桥的时候就被拦下，方渔和白娴凤、方必胜、红果儿只能走着过了映山湖上的彩虹桥，然后又走了好久才来到学堂的门前。 一路走来，让没有修为的红果儿累的虚汗淋漓，这让方渔看的有些心疼，琢磨着等他达到心动期之后，要尝试一下帮红果儿行气，这样她就可以修炼基本的内气功法以增强身体。 广场被划分成东西两个部分，东边一部分占去三分之二的地方，那是气感期学子的报名处，所谓的人山人海主要就是说这个地方了，群人在广场上前排成了十条队伍；西面的一部分人少了很多，那是炼气期学子的报名处，排了三条队伍，两条队伍各排着十多人，一条队伍空空的几乎没有人在排队。 方必胜安排白娴凤和红果儿到附近的茶铺坐下饮茶之后，便带着方渔向那条几乎没有人的队伍走去。 方渔笑道：“胜叔，这条是世家专用吗？” 方必胜笑道：“不是，这条是炼气初期以上的报名点。一会儿我帮你报完名，你要进去参加考核的！” “嗯！”方渔点头表示明白。考核的内容他在之前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第九十五章 入学考核 完成报名手续之后，方必胜嘱咐方渔两句，便离开去茶铺寻白娴凤和红果儿。方渔被一名女工作人员领着来到一个房门前，只见那门上贴着一张纸，写着“炼气期文科考核”。 女工作人员问方渔道：“文科考核你要参加吗？” 方渔摇摇头，坚决的说道：“不参加！” 女工作人员笑道：“就五道题，广宇同学不试试？” 方渔也笑道：“就不浪费时间了？张老师。” 说话间，穿过一道连廊，张老师带着方渔来到学堂里的一个院子。这里四周已经被幔帐围起来，有身着制服的卫队站岗。 穿过幔帐的围出通道，来到一片场地，场地上竖着一根长长的管子，管子下是一个水囊，这是测试炼气期功力的仪器。方渔二人进来时，正有一名身材胖胖的学子在做测试。 和方家一样的测试方法，需要用拳或掌击打水囊，看液位的高度来判断修为，学堂这个刻度更密，应该能测试的更准确一些。 只见前面那位测试的学子努力击打下去，一格刚过，一旁工作人员唱道：“一格二分，炼气初期初入。” 带着这位学子的老师在一张单子上记下，并将之交给坐在一旁的一位上年纪的监督，监督对着单子读道：“程大郎，来自临沧城，临沧程氏，十三岁，是否属实？” 这位胖胖的穿湖蓝色短衣的程大郎行礼道：“回先生的话，属实。” 那位监督点点头，继续道：“考核结果一格二分，是否认可？” 程大郎道：“先生，我在家测试都是一格四分的，我还能再测一次吗？” 监督道：“可以！” 于是，程大郎又回到水囊前，摆足了气势，“啊”的大叫一声，挥拳打出。 方渔扭头向张老师问道：“这里还能打第二次吗？” 张老师点头道：“如果不认可第一次的结果，第二次是有机会再打的。但是两次结果取低的那次，所以你明白的，没意义。并且不论高低都要发黄牌。” 方渔道：“发黄牌是什么意思？” 张老师道：“就是意味着你要进入下一关测试，黄牌是提醒下一关的测试老师要特别关注测试的真实性！” 方渔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还有这样的规矩。 张老师笑眯眯的说道：“所以，还是一次性拿出所有实力来，这样咱俩都轻松！嘻嘻！” 方渔点点头，对这样的规定有些无语。 果然，程大郎第二次的测试结果还不如第一次好，只得了个一格一分，而且那张单子上，被监督贴上了黄牌。 然后就是方渔了，来之前方渔已经想好了要击打的力度，两格九分足矣，为此，他还让方必胜带他去方家家族事务堂后院的仪器上练了几次。这是炼气初期最高的标准，反正只要能进中级学堂就行，他也不愿意让别人把他当做什么资质优秀的后辈而过于关注。 于是站在大球之前的方渔也没有摆出什么准备姿势，就轻松一掌挥出。 结果呢？他是按照方家那个测试仪器的标准发的力，一旁的工作人员唱道：“三格六分，炼气中期稳定。” 方渔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这个仪器和方家那个仪器，到底哪个出了问题。 这个结果也让在场的老师们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都竖起耳朵听监督下面的问话。只听监督说道：“方广宇，来自青山城，青山方氏，今年十一岁，是否属实。” 方渔道：“属实！” 此言一出，在场的老师们都看向带着方渔的张老师，露出了探寻的神色。张老师笑眯眯的点点头，意思是你们听到的都是真实的。 只听监督又道：“考核结果三格六分，是否认可？” 方渔道：“先生，我能再试一次吗？” 监督眉毛一挑道：“怎么？你在家还能打出更高的？” 方渔笑道：“就再试一次！” 监督点点头，顺手拿过一张黄纸，贴在方渔的单子上。 方渔走到仪器前，“砰”的一拳再次打出，两格九分，有了前次的经验和感觉，这次方渔打的很准。 有了这个结果，方渔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那位工作人员，见方渔居然露出满意的笑容，实在感觉有些奇怪，但依旧唱道：“两格九分，炼气初期后段。” 监督又道：“修正结果，两格九分，判断为炼气中期初入。” 说罢也不等方渔答话，直接把单子塞给张老师。 张老师领着方渔向外走去。 张老师一边走，一边拿单子向方渔挥挥，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一会儿还要加测！” 方渔歉意的对张老师道：“不好意思啊，张老师！” 张老师笑笑，倒没有怎么十分介意。 方渔继续道：“不过，他不是应该给我记下炼气初期后段吗？” 张老师道：“监督会根据两次测试结果进行综合判断！” “啊？”方渔露出失望的神色，早知道还不如不打这第二次。 方渔这表情被张老师收入眼中，她嘴角露出笑意，说道：“走！带你再去加测两项去！哈！” 方渔道：“还需要加测？” 张老师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能做第二次，做了就需要得黄牌，那就需要加测的！你要是不做，咱们这会儿直接去探查就行。” “我……我也不知道啊！” 说话间，二人来到另一片空场地，张老师将单子递给此处的监督，监督拿起单子一看，笑着说道：“这小子怎么是这么个结果？” 张老师无奈道：“我也想问呢！本来结果挺好，结果自己非要再打一次，这不就得黄牌了吗？” 那位监督笑道：“哈哈，这叫少年气盛，多碰几回钉子就可以了！”看来这样的人很多。 “哈，牛监督，你看看应该让他选什么？” 牛监督指着远处的石锁，说道：“先来个石锁！三百斤十次举起算他过。” 张老师眉毛一挑，说道：“三百斤得是炼气中期的标准了！还十次？” 牛监督笑道：“让他充分热身起来，一会儿探查的才准确！” 张老师撇撇嘴，没继续说下去。 这之后，牛监督又要求方渔负重绕着教场跑了五圈，约定一炷香的功夫跑完算过。 虽然这些对方渔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方渔也明白了，这是学堂对他这样新入门学子的惩罚。 牛监督看着方渔轻松完成，牛监督笑道：“十一岁的练气中期，妥妥的没跑了！我给写练气中期后段！哈哈！” 这之后，牛监督在方渔单子的黄纸上贴上了一张绿纸，并记录下考核结果，张老师带着方渔离开。 张老师看看脸不红气不喘的方渔道：“小鱼儿，你这是何苦呢？” 方渔吃惊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叫小鱼儿的？” 张老师笑道：“那得问孟信教习了！哈哈！” “啊？孟信伯父？难道？” “很明显，我也是青山城张家的人啊！” “好！是我愚钝了！” “你今天是多此一举了！最后有孟信教习帮你把关，你还担心什么？” 方渔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哈哈！”张老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说道：“今天要不是我在那边，牛监督还得再罚你一些，你看你前面那个程大郎，不是还在测试吗？” 方渔道：“小鱼儿知错了！” 说话间，二人来到一排房子之前，此处稀稀拉拉有几个人在排队等候，张老师直接领着方渔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房间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写教习长三个红字。 张老师敲敲门，也不等待屋里的人答话，直接推门而入。方渔抬眼望去，一个大汉正端在屋中打坐，正是张兆光的三子张孟信。张孟信见到张老师和方渔，露出笑容，方渔赶忙躬身施礼道：“孟信伯父！” 张孟信道：“小鱼儿来了！梦欣妹子辛苦了！” 张梦欣打招呼道：“孟信兄长，不辛苦，不辛苦，哈哈！” 张孟信道：“前面的测试怎么样？” 张梦欣闻言笑道：“可别提了！”于是就把刚才的经历和张孟信讲了一遍，羞的方渔有些无地自容。 张孟信笑道：“小鱼儿，你想的可太多了！炼气中期也没什么的，这个学堂里，炼气巅峰都有好几位呢！” 方渔道：“我……”方渔本想说他就是不想去三合派做内门弟子，可转念一想，这位张孟信将来会成为三合派仗剑峰的峰主，应该和三合派之间关系密切。 张孟信见方渔没了言语，笑道：“知道你想低调，但也不是这么个低调法子的，修行是需要争夺的，展现自己的实力也是争夺的好办法！” 方渔道：“小鱼儿今天受到教训了，不会再如此了！” 张孟信对张梦欣笑着说道：“这孩子在方家做过测试，最少是个四格以上的炼气中期后段！呵呵！” 张梦欣笑道：“资质不错，就是今天脑袋不大灵光，哈哈！” 张孟信对方渔道：“我就不做探查了，就给你写上炼气中期稳定，你看如何？这也是根据前后两个测试做出的判断，合情合理！” 方渔道：“但凭伯父做主！” 张孟信刷刷点点在方渔的单子上填上结果，签字，然后递给张梦欣，道：“去带着小鱼儿办理入学！” 方渔吃惊的看着张孟信，道：“孟信伯父，这就完了？” 张孟信笑道：“要不你想怎么办？学堂本来对炼气初期以上就是免试，这个考核就是检测不让你们作假而已！” 方渔笑着躬身施礼道：“小鱼儿谢谢孟信伯父了！” 张孟信点点头道：“以后要叫我教习了！” 从张孟信的房间出来，张梦欣带着方渔去登记学堂的学籍，然后去领取房间，因为是炼气中期的缘故，方渔被分配到了一个独立小院里的一间独立房间，这小院中一共四间房，方渔到的时候，剩下三间还是空的。 张梦欣告诉方渔，如果方渔修为到达炼气后期，在学堂就可以有自己独立的小院，而现在炼气中期，则需要和另外三位同窗共享一个小院。 另外，因为方渔最后被评定为炼气中期，按照学堂的规矩，方渔会获得一千个学堂积分的奖励，此外应该还有一些别的积分奖励，就需要总榜单出来之后才知道。 而这些积分会存入方渔在学堂的身份令牌里，平时可以使用身份令牌消费。 张梦欣还提醒方渔，如果要花积分，千万不要按照一个积分一两银子的花出去，学堂门口的商店就是这么骗人的。现在学堂积分的市场价值已经在二两银子一个积分左右。 中级学堂的积分还可以换成高级学堂积分，这样算下来，方渔存起来这些积分更划算一些，未来去高级学堂的时候，带着中级学堂的令牌过去就可以兑换。 方渔点头应下，也对张梦欣表示了感谢。 张梦欣最后告诉方渔，学堂开学时间是两个月之后，因为在这两个月之内，学子们要放假，学堂也要对今年报名的气感期的学子和文科的学子进行考核，对初入炼气期的学子进行综合评定，对学堂来说，这会是非常忙碌的两个月。只有炼气初期以上的才是例外，不用考核就可有进入中级学堂。 张梦欣把方渔送出学堂时，广场上依然是人山人海，热闹气氛比方渔刚来的时候更浓了。 第九十六章 游湖 方渔找到白娴凤的时候，茶铺里已经坐满了人，与白娴凤同桌的还有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三人和他们的夫人，方必胜和方必进不在，方广深也在座。 方渔向众位长辈见礼，向方广深问好。 只听方广深笑着打趣道：“老五，我见你比我来的早，怎么比我出来的晚啊！” 方渔不好意思的说道：“嘿，我在第一关的时候，又测了一遍，嘿……”其实，方渔出来晚是因为张梦欣带着他去办理了一部分入学手续，顺便也在学堂里看了一圈，这是炼气中期的特权，学堂要特别留住的人才如此对待，按照方渔的性格怎么可能上来就吹这些？ 方广深哈哈笑道：“我就猜是这样，他们没提前告诉你吗？” 方渔道：“唉，说了，我没注意……” 方广深哈哈大笑。 一旁的方子学道：“小五啊，你这很有当年我的风采啊！” 方渔道：“大伯也是如此吗？”方子胡成为方立辰的干儿子之后，方立辰指定他排行老大，但方子胡很谦虚，不让大家改称呼，因此，方子胡还被大家叫成胡子叔。所以，这里方渔称呼方子学为大伯。 方子学笑道：“那是，咱不服他们，就得折腾自己，哈哈！” 方子瞻、方子台、大家跟着都笑起来。方子学其实是看到方广深调侃方渔，怕方渔面子上下不来，想缓和一下气氛。 短短的一句看似不着调的话，让方渔感觉特别亲切。 方子学继续道：“等一会儿下午出了结果，广深的事情就可以结束了，明天是广海，下个月就是广邹。小五，你今天报过去的是初期还是中期？” 方渔道：“中期，遇到了张家的伯父，他说报中期。” 方子学点点头，对白娴凤道：“弟妹啊！一会儿咱们一起吃午饭啊！” 白娴凤点头道：“但凭大伯做主！” 正说话间，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茶铺，见到几人，热情的说道：“子学、子瞻、子台、娴凤弟妹、还有小鱼儿，你们几个果然在这里！” 几人马上站起来道：“孟义兄，你怎么来了？”方渔也起身行礼，口称“孟义伯父”。 来人正是张孟义，他热情的笑道：“你们都到三合派的门口了，我怎么也应该来看看你们啊！” 方子瞻打趣道：“这是被孟义侦缉找上门了！哈哈！” 张孟义也笑道：“咋的，你现在心里有鬼了？” 方子瞻道：“心里有鬼没鬼的，你还不知道吗？就是被你找上门来腿肚子转筋！” 张孟义道：“哈哈，那得问我找上门是请你喝茶，还是请你吃饭！哈哈！” 方子瞻道：“喝茶怎讲，吃饭怎讲？” 张孟义“嘿嘿”的说道：“喝茶，就是请去执法堂里面喝茶了，吃饭，就是请你们去三合派最大的映山楼里吃饭了！哈哈！” 方子学插嘴道：“侦缉请喝茶这个茶可不好喝！” 张孟义道：“子学，你也拿我这个小侦缉开玩笑了！” 方子学道：“不敢不敢，万一你请我喝茶就麻烦了！哈哈！” 张孟义道：“这怎么可能！有事儿我找子瞻就好！” 方子瞻耍起宝来，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道：“那我得找我思敏姑姑去！” 众人又一阵大笑，张孟义说道：“我是代表家父来请几位方家兄弟的，中午咱们在映山楼的顶层包间。” 方子学笑道：“孟义兄敞亮人啊！那映山楼可是三合派最好的酒楼了！” 方渔看着几人嬉笑怒骂的聊天，心中却回到了前世，一些三合派的信息开始出现在脑海。“映山楼”当然不是三合派最好的酒楼，它只能说是三合派山门外的广场这片地方最大、景色最好的酒楼。 三合派山门里几乎每个山峰每个堂口都有自己特色的酒楼，如果说最好的，那还应该是炼药堂的酒楼了，灵气餐食在整个三合派都能排第一名……那年在庆功宴上，方渔就是被几壶灵气酒饮灌醉，向柳如梦表白……想起这些方渔心中一阵缅怀，前世虽然过得不好，却让方渔难以忘怀。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在三合派山门前广场、临近映山湖的湖边、一座五层高的酒楼，就是映山楼。在这楼的顶层，张兆光、张孟义和张孟信三人端坐等候，方家的几人按时赶到推杯换盏之间，众人都喝了不少酒。 席间谈起方渔几人的报名情况。 方渔的整套流程已经完成，因为是炼气中期，因为学堂要留住这些人，所以考核完就由老师带着，走完了报名手续，拿到学堂的身份令牌，这相当于方渔已经是三合派学堂的学子。 方广深稍微晚一些，需要下午拿到结果，然后直接办理入学手续；方广海需要等到明天下午才有结果，这是因为人数比较多的缘故。 唯有方广邹比较悲催，半个月以来，他用尽一切的办法，还是没有突破到炼气期，所以还要参加考核。不过以方家的家庭背景和他本人在气感后期学子中并不差的修为，入学也是十拿九稳。 方渔今天东张西望也没有见到其它熟悉的同窗，一问才知，能够今天来报名的，都是提前进行登记了的。而且报名还有十天的时间，所以大家过些天来也很正常。 午饭后，方家众人回茶铺继续等消息，方渔和白娴凤、红果儿踏上归途。临走时，方必胜告诉方渔，方必进这里带着两个小厮要照顾方广深三人有些忙不过来，他就留下来搭把手，方渔对此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漫步走过映山湖上的彩虹桥，看着波光粼粼的彩虹桥，红果儿一脸神往，方渔笑道：“红果儿姐姐要是喜欢这里，咱们可以租船到湖上逛一逛。” 红果儿兴奋道：“哇，少爷，可以吗？哪里有租船的？” 方渔道：“来的时候，我看前面下了桥就有。” 红果儿望向白娴凤，说道：“夫人可以吗？” 白娴凤慈爱的看着如天真少女一般的红果儿，点头道：“小鱼儿，要是前面有船就租一条船！咱们许久没有出来玩过了！” 于是，在彩虹桥另一端桥下的小码头，方渔与一个看起来面善的中年船老大谈好了价格。船老大告诉方渔，如果要回家，可以在这个桥南码头上船，在西北码头下船，这样能省不少路程。 方渔点头应下，又跑去找到来时的龙驹车，告诉车夫可以自行回转，车夫说，这辆车就是专供方渔使用的，方渔便让他到西北码头等候。 上船后，红果儿兴奋异常，看哪里都新鲜，只见她一会儿站在船头迎风远眺，一会儿又伸手下去划水，又或者拽着白娴凤指着远处的建筑逐一辨认…… 船老大则向方渔推荐起船上的各种湖鲜，有虾、有鱼。 方渔心中一动，问是否可以钓鱼。 船老大说，一个半时辰的路程，连钓鱼再做，还得吃，时间可能不够。 方渔说，钓的鱼拿回家自己做着吃，船老大的鱼现在做了在船上吃。 船老大自然是答应，还免去了方渔租钓竿的费用。 船老大烧菜的水平不俗，或者说相对于映山楼的饭菜，他这里是保持了湖鲜原本的鲜味。 总之是引得白娴凤和红果儿食指大动，于是中午吃得饱饱的白娴凤和红果儿，在船上又不停的吃到撑。红果儿还闹起了肚子，好在船老大准备了简易的方便之处。 于是下船的时候，方渔提着两条亲自钓上来的鱼，红果儿抱着一食盒没有吃完的鱼虾。这鱼虾白娴凤不舍得扔掉，非得要带回家继续吃。方渔说着湖上哪里去找食盒，却没想到，船老大就拿出几个食盒出来。 下船时，方渔付给船老大一两银子，高兴的他欢天喜地的，这个时代白银的消费力的确高。 龙驹车很快就进了青山城的南门，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方渔心中一动，对白娴凤说道：“娘，我要去一个同窗家里看一下！” 白娴凤也没再问，便点头道：“嗯，去！晚上在人家吃饭吗？” 方渔点头道：“大概要吃饭！” 白娴凤起两条鱼道：“那你把鱼带过去！你不回家吃饭，我和红果儿这一盒鱼虾就够了！” 方渔笑道：“娘，你这是把我晚上回家吃饭的路堵死了啊！” 白娴凤善解人意的说道：“你要离开方家学堂了，和同窗之间告别很正常了！” 方渔点点头，拎着鱼跳下车。 “临溪里三排九号”，给方渔开门的是一位老婆婆，见到方渔，她也没有惊讶，就请方渔入门。 这些时间，方渔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方晓雪这里看一眼，和这位郝婆婆已经很熟了。 方渔将鱼递给郝婆婆道：“这是今天刚打上来的鱼！” 郝婆婆道：“要今晚做了吗？” 方渔道：“嗯，你们两个看着办，今晚做了吃个新鲜！不过不用考虑我的晚饭，我吃过了！” 郝婆婆道：“这两条鱼可不少呢！” 方渔道：“不行就腌制一部分了！” 说话间，方晓雪从屋中跑出来，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白衫白裤白袜白鞋，显得有些仙气飘飘的。 见到方渔，也不顾郝婆婆在当场，直接抱住了方渔，郝婆婆笑着去处理两条鱼不提，方晓雪让方渔抱她回了房间。 方渔奇怪的问方晓雪为何穿这么一身白色。 方晓雪说她其实一直很喜欢白色，以前没钱没机会做白色的衣服，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所以做了好多件。 方渔就开玩笑说让方晓雪拿给他看。 于是，方晓雪主动的拿出来一件件的换上给方渔看。看着方晓雪露出来的腿和胳膊，方渔就感觉他给自己挖了个坑。但却无法阻止方晓雪换衣服，因为这样会让方晓雪这个敏感的女孩子多想的。 终于等方晓雪换完了他现在拥有的四五件衣服之后，方晓雪突然问起方渔来：“你今天不是去报名三合派学堂考核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方渔笑道：“已经考核完了，就来你这里看看！” 方晓雪道：“这么快吗？” 方渔掏出三合派学堂的令牌道：“这是今天领来的令牌！” 方晓雪接过令牌，道：“这么快啊！我听说还得参加考试呢？” 方渔道：“那是气感后期的了，炼气期的不用考核，免试入学。” 方晓雪把方渔的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你现在已经是中级学堂的学子了，咱们俩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方渔伸手把方晓雪抱入怀中，说道：“你是少爷我的人，你想跑吗？” 方晓雪娇笑道：“为什么说我想跑？” 方渔伸手在方晓雪怀中挠痒，说道：“那你说和我差距大了？你不是想跑，还想干什么？” 方晓雪娇笑着躲着，说道：“我错了，痒，哈哈！” 一阵打闹之后，方晓雪红着脸说道：“小鱼儿，我等你两年，两年之后你还要我，我就跟你签终身契约！” 方渔露出意外的神色，方晓雪含羞继续道：“不能卖了我的那种。” 方渔道：“怎么突然想到这里了？你不用给我身契，我也一样可以养着你的！” 方晓雪道：“嗯，我想了好几天了！又不能嫁给你！还不如把身契签给了你，我们之间明确可以明确下来一层关系！我总不能只让你付出！” 方渔轻轻的把方晓雪搂住，心下有些感动，知道这是她是不愿意白吃白住。 一番折腾已近傍晚，方渔留在方晓雪家里，陪着方晓雪吃了一些东西，便告辞回家。 接下来的时间，将会是两个月空闲。 第九十七章 匆匆两月 方渔的目标明确，他要趁着这两个月的时间，想办法突破到炼气巅峰。虽然他感觉只差一点点就能突破，但这一点点始终没有来到。方渔也不因此而焦急，还是每天坚持执行计划好的修炼。 除了修炼之外，他每三四天就要去向方立辰请安，每旬左右要去张兆阳、张兆阳家拜见一次，隔三差五去临溪里的小院陪着方晓雪。此外，他也要借早餐的时间与同窗们一起吃饭，同窗之间说说笑笑，是方渔难得轻松时刻。只是开始几天，还能见到秦越之和秦云芝，这二人和方渔也有说有笑，后来听说秦越之在家闭关修炼，要全力备考，秦云芝跟着也不出现了。 这期间还数次被方广深和方广海拉着一起到处胡吃海造，也认识了几位方家的嫡系。方广深和方广海拉方渔认识的嫡系颇有讲究，都是方立辰一系信得过的人。 方广邹最近不出现了，被家里关着全力准备考核。方广深，方广海的考核已通过了，但具体排名还没有出来，因此，聚会的时候大家偶尔也会畅想一下，当然方渔成为羡慕对象，谁让他是以炼气中期的身份突破的呢？ 这期间，方渔借在美味居吃饭的机会，打包了几道美味居着名的菜品，跑去秦府看望消失的秦越之、秦云芝。只是不凑巧，据说二人都在闭关，因此他一个也没见到，还没带熊肉，便没了去秦鸿叶那边送菜的借口，自然也少了见到柳如梦的机会。 秦芜叶一家对方渔依然热情，问东问西，但以方渔的性格，如何肯在别人父母面前吹牛自己的炼气中期？只是谦虚了再谦虚，最后他自己也感觉有些虚伪，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终于，在中级学堂考核之后的半月左右，一天晚上，方渔照旧在自己屋里修炼，就听得前院堂屋方向一阵说话的声音传来。 “扶好……扶好……你抬起他的腿……”，“红果儿把椅子拿出来……” 方渔从修炼中停下，跑去查看，只见两位裁缝师傅搀扶着方子墨，正往院中的一张椅子上放。 方子墨已经醉到不省人事，胸前一块呕吐痕迹十分显眼，浑身散发着劣质的酒气，方渔离老远就能闻到。最近一段时间，备受方广深和方广海熏陶的方渔，已经可以简单的可以通过酒气分辨出酒的好坏。 红果儿在方子墨身后顶着椅子，白娴凤搀着方子墨的一边，两位师傅搀着另一边。方渔跑去接过扶椅子工作，红果儿便忙去烧水。两位师傅见方子墨坐好，就告辞离开。 方渔问白娴凤道：“娘，爹爹这是喝酒了？” 白娴凤道：“你看这样子，不知道了喝了多少酒！” “谁这么不长眼，给他灌了这么多！”方渔撇着嘴，酒喝到这程度，还没人管，何苦呢！ “听说今天下午刚回来，就去应酬了！就是个用身体换生意的命！”白娴凤对此司空见惯，满不在乎。 “一会儿得洗洗？”方渔闻着方子墨身上令人作呕的酒气，忍不住说道。 “肯定了，这一身臭烘烘的！红果儿在烧水！” “娘，晚上可以……”方渔指指方子赫的房间，意思是今天让方子墨住在方子赫那间房间。但白娴凤摇摇头。 方渔想着自己正修行了一半，体内刚聚集起的内气，不继续修炼一会儿内气就散了，便招呼一声，扭头要走。白娴凤叫住他道：“等一下，一会儿帮我把你爹爹扶去洗澡！” 方渔撇撇嘴，此次修炼就此放弃…… 第二天早晨，方渔起床的时候，方子墨还没有醒来。方渔也未多问，直奔赴学堂而去，直到晚上才到家。下午方渔不愿意回家，去方晓雪那边坐了一下午。虽然这一下午度过得很愉快，但没办法修炼，相当于浪费了时间。 方渔有一种天下之大无处可去的感觉，晚上到家时，方子墨堂屋端坐，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之外，依然是那副严肃的样子。方渔一礼之后径自回屋修炼，方子墨张张口，也没有说出话来。 就这样先僵着！方渔心中的不满其实是前世和今世的叠加，今世重生的方渔本来想好要与前世切割，但是前一段时间方子赫的事情发生，让方渔知道了本性难移的道理。一切都没有变，都还是前世的印象。 随后几天里，方渔尽量减少和方子墨见面的机会，能不在家，就不在家，能躲就躲起来。一直到敏感的红果儿以为方渔不喜欢她了，忍不住问方渔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地方，方渔这才逐渐恢复正常的在家作息。 作为一名对自己颇有要求的修士，修行还是方渔最关心的事情，一直迟迟没有到来的炼气巅峰，让方渔开始感觉到一丝的心焦。 方渔想去找人问问这个状态怎么解决，却突然想到其实他这个进度已经远比大多数人要快太多了，这怎么能张得开嘴？ 又想到了小青龙，他或许有一些办法，便尝试多次联系，但小青龙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考虑到这个好友可能是龙气流失的太过严重，方渔没有忍心打扰他，毕竟最多只是让方渔纠结一段时间的事情而已。但如果就此破坏了小青龙的恢复，可能就是小青龙的一辈子。 无可奈何的方渔想起了前一段时间打铁的经历，通过打铁的三十六式乱劈风的锤法锻炼，应该是都会有所帮助！对此，方渔也没有把握，但打铁不仅可以修炼，更可以挣钱。 于是方渔便有了要买下一间打铁铺的想法，他找到了方必胜，让方必胜帮忙打听一下。 便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天早晨，方渔和方广寒、方广贤、方晓雪四个人早餐时，霍小山找到了方渔。 霍小二自从那日之后，便由铁虎带着到了霍小山的小店里养伤。铁牛在这个问题上和铁虎发生了分歧，坚持留在了霍家老铁铺。而霍家老铁铺自从那次之后，业务急剧下降，现在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甚至，因为霍小二和铁虎的退出，还不如之前的状态。 霍小二手里的钱，除了最后一次方渔给的几百两银子之外，大部分都被霍老铁拿走。而他最近养伤花费不小，因此，霍小二找到方渔，是想继续与方渔合作下去。这次没了霍老铁中间插手，方渔打铁、霍小二销售，简单明了。 方渔稍微一想，便答应下来。不过，他告诉霍小二，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如果霍小二可以找到打铁的炉位的话，可以合作一个月，然后他就开学了。 于是，转天霍小二就在青山城南的一家铁匠铺租到了空闲的炉位，不仅如此，这家铁匠铺还能提供粗铁。 更巧的是，霍小二找到的这家铁匠铺距离方晓雪租房子不远。这让方渔有种“这个街区我熟”的感觉，对此相当满意。 于是，在一番简单准备之后，霍小二、霍小山和铁虎都搬到了铁铺的一个小跨院中居住，而方渔又开始了他每日的打铁生活。此时，距离三合派学堂的开学只有四十多天了。 霍小二租住的这家铁匠铺叫“秋家铁匠铺”，老板秋宝是一个和霍老铁一样长相忠厚的中年人，但是经过霍老铁那件事儿之后，方渔不敢以貌取人，尤其是以貌取好人，乱发好人卡。 因为可以直接在“秋家铁匠铺”买到粗铁，因此铁虎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他专门负责照顾腿脚不方便的霍小二，还有就是会帮着霍小山送货，只是方渔看到铁虎要一口一口喂霍小二吃饭，方渔实在感觉有些别扭，这霍小二胳膊明显没问题啊。 此外，霍小二负责算账和谈生意，霍小山作为霍小二的代言人，在霍小二谈好生意之后的订单执行。 方渔不禁感慨霍小二的经营管理头脑，虽然人废了，但有这头脑，霍老铁应该把他留下才对。 方渔当然是继续打铁练功，这个铁匠铺的炉位上依然接入了地火，有逸散出来的火属性灵气，而打铁到六出一开始就有金属性灵气逸散出来，方渔为了能获得更多的金属性灵气，总要多砸几锤子。 尽管第一天打铁时间已晚，方渔还是轻松打出来一百斤六出一精铁，方渔对此十分满意，这是他修为提升的表现。 霍小二按照六出一精铁价格的一半直接付了方渔全款，并告诉方渔他本人不像霍老铁那么抠门。方渔也稍感放心，毕竟被霍老铁那样坑了一次，肯定要加着小心。 打铁之后，方渔顺路去了方晓雪的院子，方晓雪笑着拉方渔洗了澡，又拿出一套为方渔准备的换洗衣服来。虽然只是普通的衣服，做工也远不如白娴凤的做工那样精致，但方渔心中感动，又要拿钱给方晓雪，却被方晓雪推开，她告诉方渔，她不想让方渔认为她是爱财的女人。 第二天打铁，方渔打出二百斤六出一精铁，霍小二付给方渔五百两白银的银票。打铁之后，方渔继续到方晓雪的小院洗澡吃饭，然后回家。 第三天打铁，依然是二百斤六出一精铁，不过中午时，方渔实在难以忍受铁虎买回来的饭食，跑去了方晓雪家吃饭。方晓雪笑呵呵让郝婆婆给方渔加了肉菜。 从此便成了习惯，方渔上午打铁，中午去方晓雪家吃饭，然后睡一阵午觉，或者回到铁匠铺继续打铁或者就直接在方晓雪家吃了晚饭。 开始的时候，方渔还住在方晓雪家小院的东厢房休息，但后来习惯了，方渔干脆中午就在方晓雪床上休息，方晓雪也习惯的陪着方渔。二人当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只是把这当做了一种幸福的习惯。 什么是幸福的习惯？就是一种让彼此安心惬意的感觉。 而三合派学堂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多月里，方渔几乎不再登学堂的门，就连后山瀑布下的修炼也放了下来，因为随着他修为的提升，瀑布的作用越来越小，偶尔去修炼一下，也只是怀念那种被瀑布冲淋的感觉。 这期间，方渔再次想起秦云芝，便再次到秦府拜访，结果却被告知秦云芝正在帮秦越之复习备考，见一面也不行。看着热情又不失礼貌的秦芜叶，方渔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他没有权力给秦云芝一个正妻的身份……还是等开学之后再见面！ 有了这个想法，秦云芝在方渔心中的位置略有下降，而每日与方晓雪耳鬓厮磨之下，两人已把互相之间能聊的东西已经聊的差不多，变成了习惯式的眼神交流和默契。 终于，时间到了三合派学堂正式开学前十天的时候，入学考核结果榜单在这一天公布。 方渔提前和方晓雪说了此事，方晓雪也想去凑热闹。方渔一想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这天早晨，方渔便拉着方晓雪去三合派学堂门口看榜。 第九十八章 看榜 为了能和方晓雪一起来看榜，方渔先是拒绝了白娴凤和方子墨要一同去的想法，又拒绝了方必胜要派车的请求。 想到报名时的盛况，方渔估计坐车到彩虹桥就走不动了，便起了坐船过去的心思。 于是方渔和方晓雪二人安步当车的出了青山城，走上大道。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就走上了映山湖边的沿湖小道，方晓雪闹着说自己脚疼，方渔便背上她快步向前。 不久二人就来到映山湖的西北码头，码头上没有船，这原本就是个小码头，正常情况下船就少，更何况今天是看榜的热闹日子。 继续向前，就到了映山湖的西码头，果然有船停在那里。方渔讲好价钱，就和方晓雪坐上了船，往学堂门前的码头而去。 到达学堂码头的时候，码头上的船已排满了两层，方渔的坐的小船无法靠近。 船老大为难，问是否可以停在稍微远一些的码头上，船资他也可以少要一些。方渔笑着说不用，就抱起方晓雪，施展陆地纵跃术，在各条船的船头船尾间跳跃，没有几下就已经落在地上。 方晓雪被吓的啊啊乱叫，落地时还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二人榜前的人群中排了好久才挤到近前，只见高大的张榜墙上，贴着满满一排榜单。 第一张是总榜，是今年所有入学新生的总排名： 第一名，朱邵森，十三岁，来自山河城； 第二名，于丽冰，十三岁，来自山河城； 第三名，于丽雪，十三岁，来自山河城； 第四名，于利钧，十四岁，来自山河城； 第五名，万永春，十三岁，来自临沧城…… 方渔一个一个的往下看着，一直到第九名，终于出现一个青山城的学子，名叫方广宇。不错，就是方渔，这说明方渔是本次三合派入学考核青山城的第一名。 在榜单下面写着一行小字，“本榜单前一百名有学堂积分奖励，第一名奖励一万积分，往下至第十名依次递减一千积分，第十名往下至第十九名依次递减一百积分，第二十名以后奖励一百积分。” 方晓雪也找到了方渔的名字，高兴的摇着方渔的胳膊。那可是两千积分，相当于两千两白银呢。 第二张是炼气后期榜，上面依次有朱绍森、于丽冰、于丽雪、于利钧四个名字，还有每人的基本情况。榜单上同时写明，炼气后期奖励三千学堂积分。 第三章榜单是炼气中期榜，上面依次有万永春、方广宇等八个名字和每人的基本情况介绍，方渔的名字排在第五位，属于炼气中期居中的位置。同时，榜单上写明，炼气中期奖励一千学堂积分。这就是当时考核完张梦欣告诉方渔的那一千积分了。 第四个榜单是炼气初期榜，有一百三十八人上榜。这张榜单就只有排名和名字，没有了每人的基本情况介绍。方渔仔细找着方广深的名字，终于在第八十九名看到了他的名字，同时，方渔还在第八十八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程大郎”，正是考核时排在方渔前面的那位。榜单上同时写明，炼气初期奖励二百学堂积分。 第五个榜单是初入炼气期榜，上面有三百个名字，方渔在这里看到了秦云芝、方广海，还有秦越之，秦越之居然趁着这段时间突破了到了初入炼气期，这是方渔没想到的。不过秦云芝排在九十八名，方广海排在一百二十名，而秦越之排在二百九十九名，也就是榜单的倒数第二。想到秦云芝可能以此来奚落秦越之，方渔嘴角不禁露出笑意。初入炼气期奖励一百积分。 第六个榜单是气感后期榜，这个榜单密密麻麻的一共有一千人，方渔看了好久，才大致看下来，在这里他看到了方广邹、方燕雨的名字，还看到方家学堂数位知其名，却很少打交道的同窗名字，却没有找到方广武的名字，方渔不知是因为看花了眼而没看到，还是他没有考上。按照说明这个榜单前三百名有积分奖励，奖励额度从从一千积分开始按照一百积分递减，十名之外就只有五十个学堂积分奖励。这和方渔之前知道的情况不一样，应该是今年新做的调整。 第七个榜单是文科榜，这个榜单上也是一千人，按照说明这个榜单前五百名有积分奖励，奖励额度从从一千积分开始按照一百积分递减，十名之外就只有五十个学堂积分奖励。看来这个榜单也做了调整。 文科榜和气感后期榜一样，都是扩大了奖励范围，而减少了奖励尺度。 第八个榜单是潜力榜，这个榜单只针对炼气初期以上的修士设立，面向十一岁及以下的学子，方渔的名字出现在了第一位的位置上，奖励是一万积分。第二名是一位叫朱邵林的，来自山河城，只有十岁，炼气初期。第三名叫做叶翔，来自山河城，十一岁，炼气初期……方渔一个个名字看下去，第十一名叫甄仕娟，来自山河城，十二岁，炼气初期。难道不是针对十一岁以下的学子吗？方渔产生了疑惑，然后他就想到了秦越之的情况，这个应该是考核这个月出生的……可能如此！果然见她的名字后备注着，奖励五百学堂积分。但这还不是最后一名，最后一名叫做隋布隽，来自临沧城，十二岁，炼气初期，名字后备注着奖励五百学堂积分。 八个榜单以“娟隽”这样有些幽默的名字结尾，方渔不禁莞尔，看来这中级学堂还是很有意思的嘛……“甄仕娟，又来自山河城，说不定就是甄秀音的本家了……”方渔不禁如此想到。 而他身旁的方晓雪，又看到几个榜单上出现了方渔的名字，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兴奋，这会儿正帮方渔算着奖励的积分。然后就见方晓雪惊喜的对方渔说道：“你考个学堂就能赚钱一万三千两银子啊！” 方渔无奈的看着还往前涌的人群，说道：“咱们先出去再说！” 方晓雪快速的点头，方渔护着她，许久才挤出人群。 整理着衣服，方渔对方晓雪说道：“你刚才说错了，是一万三千学堂积分，相当于两万六千两白银！” “学堂积分比白银还值钱？” “当然了，学堂积分能换修炼资源，那些资源都很珍贵的！” “哇，你现在是个小财主啊！” “呵呵，那是，你有没有一种选对人的感谢？” “嗯，嗯，我眼光一直都看得准的！”方晓雪兴奋的红了俏脸。 “所以，你以后不用那么省的！”方渔笑着说道。 “这些积分你要修炼的，等你修炼有成再说！我现在很快乐，这就足够了！”方渔盯着方晓雪的俏脸，上午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熠熠生辉。 “入学考核榜单有人要吗？学堂正版刻印，学堂自营店铺出售……”方渔循声望去。只见广场一侧的一家写着“百货”二字的店铺门口，几位学生打扮的人在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叫卖着。 方晓雪也看到了，拉着方渔说道：“走，我们去买一本去！” “买这有什么用？咱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我要留作纪念，上面有你的名字！” “哈，这有什么可以纪念的？那我高级学堂的你要不要？” “要，我都要！”方晓雪说着也不停步。 二十文买下一份榜单手册，听着一旁的人吐槽这薄薄手册的高价。方渔在手册最后发现了一页写着报名注意事项。 上面写着可以今天开始，就可以到三合派学堂里报名、领取奖励积分和缴纳各种费用，如果到报名当日做这些事情，人会很多，需要排很久的队伍。 见到今天就可以报名，方渔便问方晓雪是不是愿意到中级学堂里参观一下。方晓雪说自己太累，拒绝了方渔的邀请，说在外面休息。 方渔要把方晓雪送到广场边的茶楼里喝茶等候，方晓雪也拒绝了，指着远处的连廊，说自己在那边坐着就可以，还能顺便仔细看看那份榜单。 方渔无奈于她的倔强，只能快步进入学堂办事。好在他当日已经在张梦欣的带领下领取过学堂的身份令牌。 于是方渔直接去了学堂监督处去核实积分，然后拿着核实证明去学堂任务处领到取积分，再到学堂的学务处缴纳学费。 这一路下来，作为潜力榜的第一，方渔备受各种工作人员和老师的关注，对方渔议论纷纷，不过方渔想着等他的方晓雪，也未多停留，一路办事办的飞快。 方渔手里的积分多，一次性缴纳了一年的学费和杂费。杂费主要是住宿费，服装费。说到底也没有多少钱，学费一年才十两白银，杂费也不过八两白银。 缴费时，方渔记起了张梦欣所说，在学务处问他要从积分中扣除，还是缴纳白银的时候，方渔选择了缴纳十八两白银。方渔这个选择让学务处的工作人员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估计是在嫌弃他太过抠门！ 从学堂出来已经快到中午，方渔就准备拉着方晓雪一起去映山湖泛舟吃湖鲜。 一出学堂大门，方渔远远见到方晓雪在和人说话，快步走上几步看去，那人正是秦云芝。秦云芝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美妇，看侧脸依稀是秦云芝成年之后的清丽模样，正是秦云芝的母亲；另一个做书生打扮，身穿灰色书生长衫，看侧脸便知道是眉目如画，风流潇洒。方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转到此人正面，一张白如凝脂、唇若点樱、眉若墨画、眼似秋水的脸庞映入眼帘，果然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第九十九章 荡舟湖上 方渔打招呼道：“云芝、伯母、如梦……嫂嫂，你们也来了！” 秦云芝有些不自然的打招呼道：“小鱼儿，听说你去里面报名了？” 方渔点头道：“嗯，今天人不多！要我带你去报名吗？” 秦云芝摇头道：“等到开学那天再说！” 看秦云芝兴致不高，方渔便说道：“快中午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去映山楼吃饭，怎么样？” 秦云芝摇头说不想去。 方渔又道：“那要不我们去吃船上的湖鲜，有鱼虾，还有螃蟹，顺便还可以看看映山湖，从湖上坐船也能省去一段回青山城的路程。” 听说可以游湖，柳如梦有些心动的看向秦云芝的母亲，秦云芝的母亲点点头，明显也有些心动。 秦云芝摇头还是不想去，方晓雪见状，也劝说起秦云芝来。好说歹说，秦云芝终于点头答应。 于是，五人一起坐上了秦云芝带来的龙驹车。车还是秦云芝平时上下学堂用的那辆，五个人肯定挤不下，无奈方渔只能和车老板坐在一起。 好在路程不长就来到了上次方渔上船的地方，碰巧，上次那位船老大还在。便和上次一样，把龙驹车约在映山湖西北角码头上等候，五人上了船，那船缓缓启动，飘荡在映山湖上。 秦云芝的母亲应该很少坐船，上船后她紧紧的抓住着扶手，船稍一晃悠，她的脸色就会变一下。方渔见状，就说一些笑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而平时喜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秦云芝，今天似乎兴致不高，方渔几次主动搭腔，她都没什么回应。反倒是秦云芝的母亲热情的陪着方渔说话，柳如梦则把头扭向窗外，欣赏着湖景，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方晓雪看到秦云芝的沉默，主动跑去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这时，船老大从外面进来，问准备吃什么。 方渔问船老大道：“会做松鼠鱼吗？糖醋口味的。” “当然会，但那可能慢一些！” 方渔肯定不会在乎多一些时间，便道：“慢就慢一些！正好我们可以在湖上多逛逛！” 船老大笑呵呵的问道：“上次钓的鱼，吃的怎么样？” 方渔道：“好吃啊！味道鲜美，我娘手艺也很好的！……再来一个麻辣鱼，多放辣椒！” “好嘞！” “再来一个清炒虾，不要放蒜，放些黄酒去腥就好！吃虾原本的味道。” 船老大一一记下。 然后方渔转向秦云芝的母亲，问道：“伯母有什么想吃的吗？这船老大做饭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上次我跟我娘在他的船上吃过。” 秦云芝的母亲摇头道：“已经很多了，我看这儿的鱼都不小呢！不用再点了……” 方渔又向柳如梦道：“如梦嫂嫂，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柳如梦歪着头想了一阵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都行！” 方渔笑道：“那吃螃蟹如何？清蒸的，如何？” 柳如梦惊喜道：“有螃蟹吃吗？” “嗯，当然有，老板来一盆螃蟹，要一盆啊！”方渔对船老大说道。 听方渔说强调要一盆，柳如梦嘴角露出笑意，她对方渔这个做法很满意。 其实今天方渔点的每道菜都是柳如梦爱吃的，这是前世的方渔讨好老婆的生存技能。 时间不长，螃蟹就蒸好了，方渔、柳如梦众人开动起来。这个时节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大家吃了个不亦乐乎，秦云芝和方晓雪不会拆螃蟹，于是柳如梦和方渔二人主动帮忙。 秦云芝的母亲看方渔这么细心，也一副慈祥的丈母娘看女婿的样子，越看越满意。但不时她又轻叹一声，看来是有心事儿！ 吃完螃蟹，方渔端来一壶茶水，为每人倒上一杯茶后，将茶水倒入洗手盆中，对众人说道：“用茶水洗一下手，可以去除手上螃蟹的味道。” 此话一出口，引得柳如梦的美眸流转，露出吃惊的表情，在方渔脸上看了好久。这是前世柳如梦教方渔的的独家秘技，方渔曾经因为嫌弃手上的味道而不吃螃蟹，柳如梦就教了方渔这个办法。 又聊到这次入学考核，方渔称赞秦越之突破的凑巧，秦云芝便说相比于方渔这种潜力榜排第一的人，她和秦越之两个人都是渣渣。 柳如梦和秦云芝的母亲都没有听说这些事情，闻言吃惊的看着方渔。三合派学堂考核的潜力榜第一名，得是三合派中心属地范围内，同龄的学子中最拔尖的人物了！ 方晓雪忍不住借机替方渔说起了各个榜单的排名和获得的积分。秦云芝对方渔的积分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很多。此时听方晓雪提起，也吃惊的望向方渔。于是方渔就获得了三个人的吃惊。 方晓雪心中骄傲，但是面对秦云芝，她只能把这份骄傲放在自己心里，万一方渔和秦云芝走到一起，她最多也就是个不能住在家中的外室，甚至只是个丫鬟也说不定。 其实，也难怪秦家人会如此，方渔还没入学就得到将近三万两白银，而秦家这个小家族，一年累死累活也就二十多万两白银收入。 柳如梦看方渔时露出的惊讶和眼波流转被方晓雪尽收眼底，也不知她会如何想法。 等到松鼠鱼和麻辣鱼上来的时候，方渔贴心的拿来纸巾，对柳如梦道：“如梦嫂嫂，用纸巾！用手帕脏了不好洗，今天的鱼和虾，油比较大！” 说着，顺手从柳如梦的指缝中抽走了她的手帕，塞入一张纸巾。方渔动作习惯的就好像天天在如此做一样，柳如梦也好像很习惯于这种照顾一样，头也不抬的继续吃着。 这个动作又被正在注意观察柳如梦的方晓雪看到，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眼中异彩连连。 秦云芝忙着低头吃饭，加上今天她的确兴致不高，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秦云芝的母亲好像有些闹肚子，这会儿正捂着肚子在轻轻的揉着。 方渔顺手把柳如梦的手帕揣进自己兜里，柳如梦吃的正香，小嘴不停，也没有在意。 吃了一阵之后，秦云芝拉着方晓雪去船头说悄悄话，美其名曰是欣赏风景；秦云芝的母亲找船老大借了简易的卫生间，去解决问题。 方渔看柳如梦还在忙碌的吃着，就坐到柳如梦的身边，帮她剔着鱼刺。 柳如梦见方渔把鱼刺剔的又快又干净，还把最肥美的鱼肚子，蘸了糖醋汁放在她面前的盘中，便忍不住说道：“小鱼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肚子的？还是这种蘸了糖醋汁的？” 方渔心说，这是你教我的啊！但这话也就心里想想，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便道：“我看姐姐这么嫩的皮肤，肯定得给姐姐吃鱼身上最嫩的部分了！” 柳如梦“嘁”道：“这会儿想起叫我姐姐了？刚才怎么一直嫂嫂，嫂嫂的叫？” 方渔笑道：“在云芝她们面前叫你姐姐，你不怕别人多想？” “哈哈，我是不怕的！就怕不得云芝会多想！” “那我也无所谓，只要你不怕，一会儿我就叫你姐姐啊！” 柳如梦笑道：“叫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也无所谓！” 方渔笑道：“吃！都了一盘子了！”说着，方渔还用小勺子盛了些糖醋汁儿浇了上去！ 柳如梦感慨道：“我感觉你就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方渔笑道：“说不定咱俩前世就是一对夫妻呢！” 柳如梦美眸转了又转，长叹一声，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说道：“真有可能呢！我喜欢吃鱼，习惯吃糖醋的，又爱吃麻辣的，我还喜欢白灼虾！为什么我感觉这些都是你故意点给我吃的呢？” 方渔对此无法解释，只得说道：“别多想了！快吃！马上就凉了！” 柳如梦又开动起来，说道：“好吃，小鱼儿，你把鱼刺剔的真干净！” 方渔心道：“前世我练了五年呢，差点儿就比我炼药的技术好了！”看着柳如梦洋溢着青春的侧脸，方渔思绪不禁回到前世与柳如梦相处的点点滴滴。 然后，就只听柳如梦“诶呀”一声。 方渔忙问道：“怎么了？鱼刺没剔干净吗？” 柳如梦不好意思的笑道：“嘿，我咬到自己了，好久没有吃的这么舒服了！” 方渔道：“那以后我多带你来吃！” 柳如梦道：“嗯，尤其是你这个剔鱼刺的技术……唉，先想办法能从家里出来！要不是这次借着云芝看榜，我还不知道哪天能出来呢！他们家管的太严，都没自由了！” 方渔道：“总有机会的，只要你愿意出来！” 柳如梦点点头，小嘴却没闲着，她吃着美味，方渔在一旁秀色可餐的看着她。不消片刻，一条鱼就被打扫干净，然后又开始了另一条。 方渔欣赏着柳如梦的不断咀嚼的小嘴和粘在嘴边的小块鱼肉，一位食客能吃的如此投入，对做饭的……应该是剔鱼刺的也是一种鼓励。方渔有一种希望时间凝固在这一刻的想法，只看看就够了，前世没看够，今世要继续看下去！ 柳如梦突然扭头看向方渔，说道：“小鱼儿，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和你很熟悉呢！” 方渔笑道：“那证明咱俩有缘呗！” 柳如梦若有所思的道：“有缘吗？我感觉也是，要是随便一个人坐的离我这么近，我一口饭都吃不下去，可是你在我身边我吃的更香，哈哈！”说着，她继续吃了起来，仿佛是为了向方渔证明她吃的更香。 “能吃下饭，证明两个人有长期在一起的基础了！”方渔笑着说道，依然盯着柳如梦看着。 柳如梦笑道：“才基础而已了！” 方渔笑道：“基础是一个好的开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这样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就分不开了！” “小鱼儿，你说的可真好听！” “那就常常在一起聊聊天、吃吃饭、别让咱们的缘分断了！” “哈哈，那咱俩不成酒肉朋友了吗？”柳如梦笑起来很好看，方渔有些沉醉其中。 第一百章 到时不要拒绝 “两人在一起总有个开始的，酒肉朋友也好，还是被人介绍的认识也好，只是开始如此而已，关键是看之后如何相处了，如果能相处成为彼此的习惯，那就是真正的缘分了！”方渔盯着柳如梦的俏脸，幽幽的说道。 柳如梦有些惆怅的说道：“缘分有什么用？我结婚了，而你还小！” 方渔微笑着道：“万事皆有可能！只要敢想敢做，总有机会的！” 柳如梦扭头看了身边的方渔一眼，撅起油乎乎的小嘴，说道：“你好像在鼓励我做坏事儿呢！” 方渔笑道：“万一不是坏事儿呢？而且，说不定到时候，都不用做什么，事情就走到眼前了！” 柳如梦沉默了下去，但瞬间又眼光流转，说道：“你说……唉，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呢？”方渔追问。 “不说我，就说你，云芝跟你，你怎么解决？” 方渔嘿嘿道：“大不了，我都收着呗！” 柳如梦道：“你想的美！”然后，眼光流转又道：“说起来真的不是没可能的呢！” 方渔惊讶于柳如梦这么说，说道：“你看，你也这么认为的！” “哈哈，做梦而已，咱俩年龄差那么多呢！你怎么不给我剥虾呢？”柳如梦低头看看自己的盘子已经空了。 方渔笑着说道：“不是梦，如果真有那天，你不要拒绝我就好！” 柳如梦用筷子戳着盘子，说道：“做梦也不是坏事儿，人总要有个梦摆在前面活着才有意思！万一美梦成真了呢！” 方渔盯着柳如梦，认真的道：“万一美梦成真的那天，你不要拒绝，选择接受就好！” 感觉到方渔灼灼的目光，柳如梦回看向方渔，似开玩笑，又似认真的说道：“好啊，我就看怎么能走到那一天！哈哈，其实，我很少跟人说话的，但跟你好像话很多呢！” 方渔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嗯，所以咱俩是有缘分的，咱们就说好了，等着那一天！” 柳如梦也展颜笑道：“但你怎么让我相信你呢？对了，考你一个问题，你答上来，我就相信你！” 方渔挑眉道：“你说，什么问题？香水吗？” 柳如梦道：“哈，你还记得那晚？不是，你说说我喜欢怎么吃这盘虾！” 方渔道：“这盘就是了，白灼，吃虾的原味！” 柳如梦点头道：“这个我刚才说过了，你说我喜欢怎么吃？” 方渔用一双筷子夹起一只虾，又拿起另一只筷子，然后三支筷子合作，很快一只虾就剥出来，说道：“去壳，留头，虾头吮汁，虾肉蘸汁。” 柳如梦睁大了眼睛，盯着方渔，吃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渔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或者是把虾头复炸，炸酥了，再吃！” 柳如梦已经震惊了，梦呓般的说道：“难道……你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个吃法我从来没有在秦家吃过！” 方渔笑道：“而且，你应该更喜欢前一种吃法！” “你……”柳如梦好像突然醒悟过来，说道：“不对，你刚才看到我吃虾了？也不对啊，你怎么能知道我喜欢吃炸虾头呢？” 方渔把剥好的虾肉放在柳如梦面前的盘子一边，把虾头放在另一边，说道：“快吃！都快风干了！” 柳如梦闻言，不再琢磨，张口吃下一个虾肉，又吸吮一口虾头里的鲜美汤汁。吃货遇到喜欢的美味，都会忘我的专心吃，比如现在的柳如梦。 方渔目不转睛的欣赏着柳如梦的美态，说道：“这盘虾新上的，谁也没吃过！” “你怎知我喜欢如此吃的呢？你之前见过？” “咱俩之前都不认识，我去哪里见过”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柳如梦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不是说了吗？咱们是前世有缘，今世注定的！到了那天，你不要拒绝就好！”方渔幽幽的说道。 柳如梦有些不服气的道：“我要是拒绝了呢？” 方渔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柳如梦的眼睛道：“你要是拒绝了，就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坏了自己一生气运！” 柳如梦闻言沉默的低下头，认真的吃起虾来，也不知这会儿她脑子在想什么。而方渔则快速的帮她剥着虾，很快就剥好满满一盘。许久她抬头看向方渔，张嘴想说些什么。 还未等她开口，只听门响，方渔站起身来，道：“该我去了！” 果然进来的是秦云芝的母亲。 在船尾放松过的方渔，来到船头，秦云芝和方晓雪两人靠在一起，正小声说着话。应该是闺蜜之间的悄悄话，方渔知趣的没上前打扰。 船在湖上绕了个大圈之后，终于航行到西北角的码头。方渔贴心的让船老大又做了一份松鼠鱼和麻辣鱼给秦云芝带回家吃，秦云芝提着鱼，想起那晚她也是抱着熊肉靠在方渔身上，心下有些黯然，也没有多数话，径自上车。 反而秦云芝的母亲和柳如梦与方渔多说了几句，秦云芝母亲的话语中多有鼓励，柳如梦则感谢了方渔的招待，方渔大方的邀请二人有机会再出来吃饭。 回家时，秦云芝的龙驹车带走了方晓雪，方晓雪走时向方渔使了眼色。 方渔的跨马神行步和陆地纵跃术施展出来，穿过山林，比方晓雪还要早到家一步。 方晓雪的房间里，方渔惬意的换上一件宽松的衣服，靠在宽大的睡椅上，这是在方渔的催促下，方晓雪特地为方渔买回来的。 这一天还是挺累的，方晓雪贴心的端来热水帮方渔洗脚解乏。 只听方晓雪说道：“今天那个柳如梦看你的眼神不对！” 方渔笑道：“怎么不对了？” “我看她偷偷的看了你好几次！” 方渔得意的笑道：“谁让你把我吹的这么好呢！” “我没吹啊！你本来就很好的！”方晓雪一边帮方渔按摩着脚掌，一边说道。 “所以啊，你男人这么优秀，肯定有不少人关注呢！” 方晓雪抬头看着方渔，笑道：“我男人？你是吗？” “难道不是？” 方晓雪展颜笑道：“那好啊，就今晚，你变成我的男人！” 闻言，方渔败下阵来，说道：“不是说等两年吗？” “所以，你还差一步呢！”方晓雪调笑着，帮方渔擦了脚。 “好，好！我的意思是我很优秀！”方渔盘腿坐在睡床上，继续与方晓雪调侃着。 方晓雪唏道：“你别转移话题，我说的是那个柳如梦今天看了你好几次！” “秦云芝的娘亲还一直看我呢！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不一样，她是看女婿的眼神，柳如梦不是！” “柳如梦是什么眼神？” “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样！” 方渔笑道：“你看我什么眼神？” 方晓雪凑近方渔的眼前，盯着方渔的眼睛道：“是看自己男人的眼神……” 方渔伸手捏捏方晓雪的鼻子，笑道：“我差点儿就信了你的忽悠，哈哈！” 方晓雪笑道：“不是吗？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可能是对我能拿到潜力榜第一感点儿兴趣！” “应该不止这些，单纯的感兴趣的话，不会是那样的眼神的。” “哪样的眼神？” “就是不一样的眼神了！而且她看了你不止三四次那么多，有时候几乎都是盯着看的！”方晓雪说着就坐入方渔的怀中，撒娇的说道：“我都吃醋了！” 方渔笑道：“这醋吃的无缘无故啊，就被人多看了几眼，就吃醋了？要是柳如梦像你这样，不得酸死了？你还坐我怀里呢！” 方晓雪笑道：“哈哈，这我就平衡多了！你说有没有可能，你把她也……？” “也找来？给你做姐妹？” “哈哈，也行啊！我让她当姐姐，甚至让她给你做个妾室我都没意见！”方晓雪的微笑中带着一股恨意。 “嗯……你对那件事还是不能忘怀？”方渔轻轻的拍着方晓雪的后背。 方晓雪眼中流露出了悲伤，说道：“我一辈子差点儿就毁在秦家四个人手里了，要不是我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秦云芝的母亲。” 方渔意外道：“不是云芝救了你吗？” “云芝那天知道秦越之在家请我吃饭，就去找我，然后她就见到了不穿衣服的秦家兄弟，我才趁机跑了出来……我是在云芝母亲的帮助下才离开秦府……”方晓雪话语间透出了颤抖，看来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还在。 方渔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方晓雪了，只能紧了紧搂住了她。 方晓雪扭过身来，看着方渔的眼睛，继续说道：“所以，你要是能得到柳如梦，对我来说也是报仇了！” 方渔笑笑，说道：“难啊，我们年龄差的太多了！” “年龄不是问题，优秀的男人谁不喜欢！再说，我看那柳如梦对你也不是无情，要不要我帮你？” “你怎么帮？”在方渔看来方晓雪应该和柳如梦没有联系才对。 “我和柳如梦不算陌生的！那件事情之后，云芝请我吃饭，带着柳如梦一起的……” “啊？还有这么一段？那秦享之当天的事情，柳如梦不是知道了吗？” “你以为呢？柳如梦早就知道了秦享之背后的所作所为，只是她也没想到秦享之他们能胆子这么大！” “那她们请你吃饭是什么意思呢？是道歉？赔钱？还是怕你找方家出面？难不成还想撮合你和秦越之？这不太可能！”方渔说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可能性。 谁知方晓雪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怎么可能？不要脸了吗？” “唉，当时我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云芝说她娘告诉了她爹，秦越之被打的很惨，修炼资源都给停了，让秦越之反省。云芝希望我去向她爹解释说我主动追的秦越之，求他爹同意我给秦越之做妾，这样可以减轻秦越之的处罚。” “怎么会这样？不把人当人了吗？柳如梦怎么说的？” “柳如梦当云芝的面也在帮腔啊！还能怎么样，但是云芝一出去，她就告诉我不能跟秦家这些人在一起，那是个火坑！” “这太让人震惊了！” “之前我有一个月没来上课，就是在躲这个事情！”方晓雪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神很复杂的看着方渔。 方渔回看向她，说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 情变 “没什么想告诉你的，只是，这个事情憋在心里难受，想跟你说说而已，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找来柳如梦作证！”方晓雪狠狠咬着嘴唇，掩饰她内心的忐忑。 方渔见状，知道这样问吓到方晓雪了，便笑道：“都和我认识这么久了，对我、对你自己还没有点儿信心吗？” 方晓雪倔强的说道：“我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心里藏不住事情，我娘就我说太单纯，容易被人利用，但这样的事情，你不让我说，我觉着对不起你！” 方渔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你想的太多了，心里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这样两个人相处起来也简单，谁也不想斗心眼一辈子，你说是！” 方晓雪点点头，嗯了一声。 方渔继续道：“还有什么憋在心里一直没说出来的！” “嗯，要不你要了我！别让我等那么多年了！”方晓雪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采摘的样子。 “怎么突然说这个问题了？” “你要了我，我就把身契给了你，从此以后永远是你一个人的！”方晓雪闭着眼睛，似乎用尽了力气把这句话说出来。 感受到了方晓雪内心的倔强，方渔把她搂在怀中，深深地吻了上去…… 许久之后，方渔还是说出了那句现在要专心修炼的话……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个薄情郎、负心汉一样，一次次的拒绝方晓雪，只好对方晓雪多了许多温柔和安慰。 直到掌灯时分，郝婆婆来叫吃饭。饭桌前，方渔问起：“你今天和云芝在一起聊了好久……” 方晓雪夹起一块肉放到方渔碗中，说道：“你想知道吗？” “当然了！云芝今天状态明显不正常” 方晓雪白了一眼方渔，说道：“云芝告诉我，前一段时间，秦家给她订了门亲事，是山河城的一位世家子弟，定金是三颗‘冲脉丹’。秦越之吃了这三颗丹药之后，突破到的炼气期！” “冲脉丹”是增强经脉的丹药，主要是炼气期修炼者服用，但也可以分丹之后给气感后期的服用，增加突破到炼气期的概率。 “用秦云芝订婚来换丹药？这秦家不成了卖女儿吗？”这有点儿太让方渔意外了，他感觉平时秦云芝要比秦越之更强势。 方晓雪道：“是啊，不过，秦家其实就这样的！” “云芝什么想法？” “云芝正为难呢！听说那个世家子弟也很优秀的，而且两个人已经见过，并相处一段时间了！不过云芝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知道之前她一直很喜欢你的！” “所以，她的想法是什么？” “她？她想……”方晓雪拖长了音，目光流转，露出笑意。 “想逃婚？这不太可能！” “哈哈！你想的真美……” 方渔也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莫名其妙，说道：“那她什么想法？让你给我带话，以后不要再搭理她？” “倒不至于不搭理，云芝只是不想得罪你，让你不再纠缠她！” “我纠缠她？我哪里纠缠她了？她把自己想的也太好了！”方渔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发展到他纠缠秦云芝的地步了？ 方晓雪给了方渔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是谁这段时间两次登门秦府的？是谁今天一直逗人家秦云芝说话的？” 方渔一时语塞，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前，他的确做了这些。这些事情要是在外人看来，也的确是秦云芝躲着他，而他三番五次的骚扰。 “看看，你没话可说了！哼！” “我第一次去看她时，还从胡子叔那边蹭了一桌美味居的好酒好菜呢！只是那壶酒就得十几两黄金！”想起了曾经自己送礼，却没有被秦家及时告知这个变化，方渔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是不是感觉云芝骗了你？”方晓雪嘴角含笑的看着方渔问道。 “有这种感觉，唉，其实不怪她们家，是我主动上门的，人家也没主动要，活该我被骗。”方渔有些垂头丧气。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秦家……” “什么意思？卖女儿的秦家？” 方晓雪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其实云芝的炼气期也是这么来的！” “什么？不明白，你具体说说！” “不明白吗？就是去年的时候，庄家一位嫡系家的孩子求娶秦云芝，送了一套张家珍药阁的药剂，然后秦云芝吃下药剂，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炼气期了！” “然后呢？”方渔问道。 “然后自然是悔婚呗！”方晓雪说道。 “悔婚得退了药剂？张家珍药阁的一套药剂，就算是中阶的，最少得五块灵石？” “嗯！不过没全退，而是退了大部分，云芝是吃了两三剂就突破了，所以，秦家就退了……” “还能这么操作？那庄家能愿意？你说的是城西的庄家？也是小家族了，也有心动期坐镇？”庄家是青山城的小家族，虽然实力不强，但相对目前的秦家，还是比较强大的。 “哈哈，听说是先涨价的，云芝只吃了几副药剂就突破，这肯定说明资质好啊，秦家就跟着涨了订婚的礼钱。庄家不满意，秦家趁机就退婚，因为是庄家不满意造成的，虽然少了几瓶药剂，就只能吃哑巴亏了……哈哈！”说起秦家的骚操作，方晓雪好像很开心。 “还能这么干？那名声还要不要了？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云芝告诉你的？”方渔狐疑的看着方晓雪，秦云芝应该不会说的，她跟方晓雪之间没有表面那么亲密。 “秦家的名声！哼！你打听打听，他们家有名声吗？不过，这的确不是秦云芝告诉我的！”方晓雪目光灼灼的盯着方渔。 “难道庄家泄愤，说出来的？不至于！这对庄家也是丢人的事儿！” “呵呵，别猜了！是柳如梦告诉我的！我们俩偶尔会出来见一面！”方晓雪说道。 “你们俩已经这么熟悉了？”方渔吃惊的看着方晓雪，他本以为方晓雪就是和柳如梦认识的而已，没曾想已经发展到“偷偷约会”的地步了。 方晓雪有些得意的笑道：“意外吗？是不是感觉我撮合你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大了？” “咳咳，回头再说！” “柳如梦那么漂亮，性格又温柔，错过了可惜！她跟了你，也算是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了呢！”方晓雪继续蛊惑道。 “咳咳，秦家肯定背着云芝退婚的？云芝要是知道秦家这么干，肯定不愿意！”方渔主动把话题转了回来。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看这次，云芝应该是愿意的！” “嗯，看出来了，不然最少今天她不应该躲着不说话！不过这人变化也太快了！” “这是因为你不懂女人，我娘说过，女人这辈子总要为了些什么奋不顾身的，当时云芝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不愿意搭理你。”方晓雪似乎想提醒方渔一些东西，只是这个说法，让方渔感觉好像他伤害了秦云芝一样。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以后尽量少和她接触！” “云芝今天和我说，她和你以后就只能做个普通的同窗了！”方晓雪对秦云芝放弃方渔这件事情表现的很复杂，既有喜闻乐见的成分，内心也感觉这件事情有些可惜。 方渔点点头道：“知道了，她没问你怎么和我走到一起的？” “没问，她现在心思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我就说了句我去映山湖边游玩遇到你的，她就没再问。” “好！不过她这次订婚就是为了给秦越之换丹药吗？” “不止如此！应该也有她本人愿意的成分在的。不过我听说，上次她和庄家订婚的那份药剂本来是准备给秦越之的，但是秦云芝闹的厉害，而且突破的快，这才迫使秦家要涨彩礼，最后退婚的，哈哈！秦越之上次是白高兴了一场，哈哈哈！”说起秦越之倒霉，方晓雪很快乐。 “这是柳如梦告诉你的？” “嗯，还有很多呢！要不哪天约出来，让她亲自讲给你听？” “找时间再说了，最近要开学的！” “嗯，不过，也得凑柳姐姐的时间的，她平日里被秦享之管的严。” “唉，都叫上柳姐姐了……”听到秦云芝的事情，方渔有些惆怅，但有柳如梦可以相见，抵消了郁闷，反而有些期待。 “柳姐姐就柳姐姐呗，她反正比我大一些的！” 方晓雪盯着方渔看，方渔面色平静。 方晓雪继续说道：“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这次得了潜力榜第一名，应该会对秦家有些触动，说不定他们会改主意，又或者想从你这里弄一些钱或者资源，也说不定！以前秦越之和我说要从你这里弄一些钱的。” 方渔道：“我知道了，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不过云芝那边你也保持联系！她要是有什么困难，咱们能帮就帮一下了！毕竟曾经关系还不错的！” 方晓雪点点头，嘴角露出笑意，她本想调侃方渔不死心，但话到嘴边又变了。 “过一段时间，我约柳姐姐来家里吃饭！” 方渔点头应下，这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见天色已晚，方渔起身告辞。 到家时，方子墨和白娴凤正在堂屋吃饭，方渔打声招呼说已经吃过饭了，就要回屋修炼。 方子墨开口将方渔叫住：“小鱼儿，等一下，听说今天三合派学堂的榜单出来了？” 方渔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方子墨用这种语气说话，后面肯定有事儿。 “听说你拿了个三合派的潜力榜的第一名？”说着，方子墨嘴角露出笑意。 方渔看着这一幕，感觉好熟悉。 方子墨也不介意方渔没有回应，继续说道：“听说潜力榜第一名有一万个学堂积分奖励？” 果然如此，把主意打在了学堂积分上，看方子墨要找什么借口！这次总不会说他有个私生子要养？但这也不可能啊，前世方子墨找他说让他提供丹药给他养私生子的时候，那个孩子才三岁。 方子墨见方渔不说话，便继续说道：“你把这些积分兑出钱来！咱们家在外面有些欠账，需要还！” 借口合理，方渔无话可说，看向白娴凤，不是白娴凤说不要还的吗？白娴凤露出歉意的表情。 方渔作为嫡系子弟的月例，除了第一次是由他亲手交给白娴凤之外，这个月，方渔根本没有见到，而是由方必胜直接给了白娴凤。而迄今为止，白娴凤也未曾对方渔的月例有过任何说法，甚至都没有关心过方渔需不需要钱。 方渔身上倒是还有打铁赚到一万多两银票。但是要把这些银票给方子墨，让他还债吗？方渔犹豫了，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前世方子墨撑不住家中的债务，诈死脱身，把方渔母子推到台前挡债，自己跑去外面潇洒生活。十多年后，他又出现，主动找到方渔，一开始便是如此作态。 今世，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见方渔不说话，方子墨长叹一声，露出伤心的神色，说道：“小鱼儿，你知道的，你爷爷当年被方家放弃治疗，我们家为了救你爷爷花了很多钱，到现在为止还欠着很多外债。而且，去年父母为了你的修炼，请人为你冲刷经脉又花了很多钱。这些外债都是要还的！所以，父母希望你可以把积分兑换成银两，先把债务还上！”方子墨露出了无奈和悲戚的神色。 方渔依旧冷冷的看着这些，如果他不知道真实情况，有方子墨的这番“义正言辞”的表演，他还真就信了。但当年的情况，方渔也看过记录了，最少不是方子墨所说的方家不管，而是方家从头管到尾。 方子墨见方渔依旧不说话，掏出手帕，擦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泪，继续说道：“我当年也是方家的嫡系子弟，衣食无忧，可是遇到你爷爷那种情况，方家不管，我们自己能不救你爷爷吗？你娘，本来也是白家的小姐，嫁到我们方家，不也一样为了你爷爷的事情，卖掉她的陪嫁……” 第一百零二章 学业凭证 说到白娴凤，方渔望了过去，刚才还用眼神表示歉意的白娴凤，这会儿正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点儿也没有抬头的意思。 方子墨幽幽的说道：“小鱼儿，我们一直认为你是个好孩子，虽然以前你表现的普普通通，但是总算没有走错了路。这孝道乃是上天所定的人伦大道……” 方渔的神色冷了下来，他体内是一个拥有四十年坎坷人生经历中年人的灵魂，并非一个容易被几句话就说动的少年。方子墨如此说，是何居心已不难猜测出。 白娴凤闻言也抬起头打圆场道：“小鱼儿，家里有苦难，你就支持一下！” 听白娴凤如此说，方渔眯起眼睛，冷冷的道：“你们想我怎么支持？” 方子墨忙插嘴道：“听说你得了一万三千个学堂积分，学堂的任务处可以换成银两，你都兑了！” 方渔道：“我还得上学交学费，还得吃饭！” 方子墨脸沉下来，要发怒的状态，说道：“你留下一百积分！剩下的拿回来！家里有苦难，要先紧着家里的困难！” 方渔冷冷的道：“我修炼还需要……” 方子墨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上学之后就不挣积分了吗？” 白娴凤见方子墨发怒，忙道：“你着急做什么？先让小鱼儿过渡一段时间，开学挣到积分之后再兑换出来给你！” 方子墨闻言更怒了：“逼债的都追到门上了，你还不知道吗？” 白娴凤闻言，转向对方渔道：“你爹说让你兑就兑出来一部分！一万多积分呢！让家里先缓一缓。” 方渔无语的看着这二人的表演，压下胸中的怒火，点点头，扭身离开。 沉默的回到屋中，方渔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这一天的经历起伏跌宕，严重影响了方渔的心情。 早晨看到榜单，方渔心情肯定是欣喜的，前世那个屡次在中级学堂门前摔跟头的他，今世终于以这样的成绩，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之后与柳如梦在船上的交流，让方渔找到了一丝前世与她相处的感觉，而后方晓雪告诉方渔，她与柳如梦之间的联系，让方渔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希望，这比早晨看到榜单还要高兴。 但与此同时，秦云芝对他的冷漠和让方晓雪传话，这让方渔好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对秦云芝一直心存好感和感激，这是基于前世重生之前，秦云芝对他多次帮助后，他发自内心的好感。这种好感化作今世，就变成了他会主动接受，甚至是主动上门去表达对秦云芝的好感。 但这一切都被认为是他对秦云芝的纠缠，而明明秦云芝已经和人订婚，但他两次登门，秦家却不告知，反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送去的礼物。这种被人当备胎，甚至说备胎都不值，而是傻子的情况，太让方渔难受了。 更有甚者，秦云芝居然还是第二次与人订婚，这告诉方渔，他还是太简单了，就算是那个上一世他感激不尽的、视之为恩人的好人，也有不被人知道的一面。 其实上面这些还只能是因为他自己太简单，没有想到所致。但当方晓雪告诉方渔，因为担心秦越之继续受到家里责罚，秦云芝劝方晓雪主动向秦芜叶认错，并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方渔就知道他是一点儿都不了解秦云芝，甚至说一点儿都不了解整个秦家了，即便前世他自认为对秦家很熟悉，他也想不到会是如此。 自私到不顾朋友的死活，这种事情方渔前世今生听说过很多，方子赫就是这种人，但秦云芝如此，当真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而更让方渔感到无法忍受的就是刚才方子墨的态度了，这太像是前世那个消失之后，又出现的方子墨的表现了。 一开始，方子墨出现在方渔面前，先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落魄文人状态，把他离家的事情描述成方渔当年犯错导致，这使得方渔对他心存歉意。方子墨板着脸，理所当然的从方渔这里要走一笔钱，而方渔因为心存歉意，也主动为方子墨在山河城重新购置房屋，安了新家。 其实这个阶段，方渔对方子墨的回归是欣喜的，毕竟亲情的价值远大于身外之物。 但很快方子墨的钱花完之后，再向方渔索取，而此时的方渔也想清楚了他当年离开把方渔母子推在前台挡债的事实，怒而不予。方子墨的第二副嘴脸，愤怒就出现了，他对方渔大发雷霆，但被硬气的柳如梦挡住。 看到第二幅嘴脸不管用，方子墨露出了第三副嘴脸，装可怜。方渔看到头发花白的方子墨，不忍心他晚年如此凄凉，又给予了帮助，但这次，方渔被柳如梦骂到抬不起头。 见到方渔如此就被拿捏住，狂妄的方子墨，领着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来到方渔面前，要求方渔提供丹药供这个孩子修炼。此时，方渔才知方子墨离开他们母子之后，生活过得非常惬意和富足，正妻、平妻、小妾，娶了一个又一个，只是似乎是没有积德，出生的孩子一个个死亡。而这唯一活下来的就成了方子墨的心头肉，也是方子墨还愿意重新出现在方渔面前的主要原因。 然而，对于方渔来说，这十多年以来他和白娴凤过着悲惨凄凉的日子，方家随便一个什么人都可以来欺负他们母子，白娴凤从白家的小姐，变成了一个在街边因为几文钱就可以和人吵到惊天动地的泼妇，而白娴凤的早亡也与此有直接关系，想到这些，方渔愤怒的拒绝了方子墨要求。 于是方渔便看到了方子墨的第四副嘴脸，打着方渔的名义生活的方子墨却到处散播方渔是个不孝子。 那么今天的方子墨呢？四张嘴脸都表现全了。对此方渔不奇怪，他重生之前的对这些伎俩太熟悉了。 但白娴凤的表现太奇怪了，如果真的想还钱，那么她手里的二百两黄金，应该足够了，毕竟据说欠了壹万伍仟两而已。如果不还钱，那她还帮腔说要兑积分做什么？ 方渔的心情很差，心思极乱，无法静心下来修炼，就静静的坐在屋里，等白娴凤来给他一个解释。 但等了很久也没有见白娴凤过来，反而等来了要温存的红果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红果儿参加了方家的训练之后，变成了这样，不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小丫鬟了。但想到这件事情，红果儿是无辜的，因此尽管心情极差，方渔也只能忍下心来，温声细语的把红果儿劝走。 一时间，方渔有了一种一切都变了的感觉！他才刚重生四个月不到，为何大家都变了？ 乱糟糟的心情下无法修炼，方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口重生的阵井之中，月光倾倒在这井中，在他的身上，他感受着月光的轻抚，体会着这一片宁静。这天地之间，每个夜不能寐的人都有他的故事，似乎只有月光才这样恒久不变的陪着他们……把心中的故事讲给月光听，倾诉可以解开心结？又或者像月光一样，以不变应万变……想着，想着，方渔进入了梦乡…… 转天清晨，方渔起来时，只有红果儿在做饭，方渔也未吃饭，便离开去了后山小瀑布修炼。现在小瀑布修炼的作用越来越小了，之所以来这里修炼，只是方渔的习惯使然，不然还能去方家学堂和那些气感后期的一起去感受内气吗？ 早餐时间，方渔的熟人只剩下方广寒和方广贤二人，方晓雪有了自己的住处之后，对学堂的兴趣也越来越小，经常不来上学，秦家兄妹应该是已经确定了升入中级学堂，故此也几乎不再来学堂。倒是有新同学加入，一则方渔要离开了，对认识新朋友没了兴趣，二则本来方渔本来也属于说话少的，除非是秦云芝经常逗他说话。又想起秦云芝，方渔只能在内心长叹一声。 今天方渔来学堂的目的是为了领取初级学堂的学业凭证，其实这个凭证几乎没什么地方可以用到，这只是方渔对自己少年时代的一个记忆。 中级学堂榜单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群同窗耳中，这让方渔得以安稳的吃完早餐。但这并不代表学堂老师和工作人员不知道这个消息，进了学堂，方渔一路走来，不论是那位嗓门很大的孔大力、教文科的老先生，还是一些并不太熟悉的教习、先生，都对他表示了祝贺。 那位教文科的老先生，还拉着方渔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要他好好学习做人的道理之类的话。方渔礼貌的回应，乐的老先生合不拢嘴，便开始说让他再交一份推荐书到中级学堂的事情，方渔闻言无语，落荒而逃。 然后，在学生事务处，又被一位负责开具学业凭证的工作人员缠住表扬。 这位叫方子商的老师虽然惊诧于方渔这个平时不怎么起眼的家伙获得了潜力榜第一名，但表扬的话语中时时刻刻都带出了他是如何关心方渔，如果帮助的事实。方渔从一开始面带笑容，到后来的面无表情，再到最后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最后这位方子商说的差不多了，便从桌下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方渔，说道：“你把这个签了！” 这是一张写着推荐人是方子商的推荐表，证明方渔是方子商推荐的到中级学堂和三合派——居然还有三合派的选项！ 方渔冷下脸来，说道：“签不了，我已经入学中级学堂了！” 方子商脸色也冷了下来，说道：“怎么？你想不承认方家学堂对你的培养？” 方渔道：“这张表和方家学堂对我的培养没关系！纯粹就是你自己想要推荐奖励！” 方子商道：“那又如何？不签，你今天拿不到学业凭证！” 方渔道：“我拿不到学业凭证，丢的是方家学堂的脸！” 方子商道：“那你签了这个，我就给你凭证！不然你就等着！” 方渔道：“哦？你不怕我告诉家族？或者告诉学堂监督？” 方子商闻言笑道：“你随便，这里没有别人，就咱们两个，你跟谁说都没有用！另外，学堂监督你知道是谁吗？” 方渔眉毛一挑，说道：“学堂监督还能是你爹不成？” 方子商得意点点头，说道：“小子，乖乖签了，又不少你一块肉！” 方渔道：“那方广衙是你儿子了？” 方子商道：“你提他也没用，总之，你这件事情就在我手里！” 方子商说着把脸凑到方渔脸前，恶狠狠的看着他，有一种你不签就动手的感觉。却不知方渔突然出手，“啪”的一声，扇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方渔抓起那张推荐书，扭头而去。方渔用劲之大，直扇的方子商的飞了出去，撞在桌子角上，晕死在地。 这个毕业凭证其实只是证明了一段学习的经历而已，在这个实力为尊的社会，其实什么也证明不了。对于方渔来说，这凭证可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是一个念想而已！ 而真正让方渔发怒的则是那位方广衙，正是前世方渔得罪了的那位嫡系子弟，扬言见一次就要打一次方渔的那位。 前世方渔十二岁因为生病的缘故，主动退出了三合派学堂入学考核。十三岁，方渔气感后期参与三合派学堂考核，但先是秦越之找到方渔，以报恩为要挟，让方渔替他的好友参加考核，后是这位方广衙找到方渔，让方渔替自己参加考核。方渔被二人逼迫，无奈愤而弃考，最终被秦越之以不报恩为名，讹走了二十两银子，而这位方广衙则带人把方渔打了一顿，并扬言在学堂见方渔一次就打一次，直到方渔退学。 而方渔在被打了两次之后，果然再也不敢上学，留在家里自行修炼，后来结识了小青龙，最后以小青龙吐给的一口灵气，帮助方渔在十四岁的时候突破到了炼气初期，直接加入三合派外门。 今世的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方广衙还没有出现在方渔的面前，而他爹方子商蹦了出来。方渔记忆起前世的这段经历，如何能不生气。 虽然方子商也是位方家的嫡系，但即便他的父亲，那位学堂的监督，方渔也不怕，因为现在手里拿着的那份推荐书，就是证据。 于是，方渔来到了族老方立辰的家里。方立辰刚好在家，他对方渔的主动来访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很明显，昨天刚出的结果，今天方渔就来了，证明还是跟他亲近啊。 第一百零三章 学业凭证事件 听完方渔讲述学堂的经历，方立辰哈哈一笑，说道：“小鱼儿，你还担心这个？” 方渔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怕给您添麻烦吗？” 方立辰道：“能有什么麻烦？方子商这种人，打了就打了，这些年也不是没人告过他的，让人去查一查，给他办成铁案！再说了，你背后有我，担心什么。” 方渔笑道：“这不成了仗势欺人了吗！” 方立辰笑道：“仗势欺人又如何？就凭你现在潜力榜第一的成绩，还担心家族不给你仗这个势吗？” 方渔说道：“那位方子商的父亲是方家学堂的监督……他儿子风闻也不好……” 方立辰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 方渔从怀中掏出那张推荐书，上面已经有了方子商的签名。 “呵呵……”看着这张推荐书，方立辰笑了起来，这下他连跟人吵架都不用了。 “爷爷，您看上面有三合派……”方渔小心翼翼的说道。 方立辰闻言仔细看到，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方渔这个年龄，方子商就要推荐到三合派，这不是要推荐，而是把方渔送给三合派，就为了自己那点儿蝇头小利。 “家族败类！”方立辰从牙缝中吐出这四个字。 “你在这里等我！”方立辰神情肃穆，顺口吩咐了下人上茶点，带着那张推荐书，匆匆离开。 方渔百无聊赖的等候，送上来的点心很可口，却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太甜太香。于是，他便垂目修炼了起来。 不多时，方子学过来陪着聊天，话题自然是昨天的榜单，方子学一番夸奖，也让方渔以后要多帮助方广深三人进步。俩人聊了不久，就有下人来叫走方子学。 跟着方广深、方广海、方广邹三人来陪方渔聊天，他们在一起聊天的话题就多了许多，不过轻松过关的三人，主要还是听方广邹吐槽学堂考核的经历了。 真正的学堂考核就是针对气感后期的学子和文科的学子进行的，炼气期以上不能被称作考核，只是修为的检测，检测确定修为达到炼气期，就直接入学。气感后期是带有一定竞争性质的考核，包括了各种方式的修为测试、比武，还有一定量的文科答题。但文科是怎么考的，在场几人都不知道，不过想来也是考考诗词文章、做人道理之类。 终于在刚过中午的时候，方立辰回来了，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方子胡、方子学两人。 三人满脸的春风得意，看来刚才的事情非常顺利和满意了。 方立辰又召来了方子瞻和方子台两人，算上已经在房间的七人，一共九人，算是方立辰家里的主要力量。 接下来，方立辰便讲述了刚才在族长那边的经历。 原来还未等方立辰去族长处告状，方家学堂的那位监督方立富已经带着方子商找到了大长老，三人一起到族长处告状。 方立富本来清楚这个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更明白不给方渔这样的很有潜力的家族后辈开学业凭证是不对的，本计划着这件事情就吃个哑巴亏算了，不再继续追究下去。 但他禁不住方子商一通哭诉，又看到方子商被打掉的半边牙齿，便也生了气，带着方子商找了方家大长老方立哲。 大长老方立哲隐约听说过方渔已经是方立辰那边的人，本着找一切机会打压对手的原则，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于是两边便在族长处撞到了一起。方立辰乃是斗争经验丰富之人，遇到对方也不先说话，任由方立哲、方立富和方子商把方渔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方子商都提出来要废掉方渔的修为，赶出方家。 这话一出口，连方立哲也认为方子商提的要求太过分，当场给予的驳斥，只要求方渔赔偿和道歉即可。毕竟人才是方家的人才，他此时帮着方渔说话，说不定未来也有机会把方渔拉到自己阵营，就算是拉不来，这样一个大有前途的人，放在方家对谁来说都是好事儿。方立哲的这个表态说明在方家内部的斗争目前还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毕竟最粗浅的一些道理大家还都懂。而这个态度也在最后让族长再次容忍了他。 当方立辰拿出那份推荐书的时候，族长当场勃然大怒，给方子商的行为定性为出卖家族的败类。 任谁都知道，方渔这个年龄，这个资质入了三合派，经过三合派几十年的教育，未来还是不是方家人都不一定了。 方立哲也大呼方子商坑人，赶快搬出他的父亲方德元，现任族老中的大长老，前来坐镇保护他。方立哲能做到大长老自然不是傻子，见到那份把方渔推荐到三合派的推荐书，他非常清楚后果如何。 最后，经过族长和两位大长老，以及家族四号人物方立辰的一致决定，方立富被从方家学堂监督的位置上免职，剥夺了嫡系子弟的身份，送到方家在外地的生意中担任普通管事；方子商被送到方家执法处继续审问，因为方立辰提到了一些方子商迫害学堂里普通学子的事实，方立哲也趁机表现自己对方家的衷心，把方子商一些疑似出卖家族利益的举动进行了举报。 不出意外，方立富今生应该没有机会再回到青山城，而方子商应该会老死在方家的监狱里。意外的是，方子商的儿子，那位前世曾经殴打过方渔的方广衙，也将接受家族执法堂的审查，这是方子商为求自保，在方立哲说出的一些隐秘事情进行辩解，无意间出卖了方广衙的结果。 而大长老受到了族长的斥责，若非是他最后的表态，和他父亲的求情，盛怒之下的族长就要搬出族规进行处罚了。 尽管没能真正处罚了大长老，方立辰一系也得到了实惠，比如大长老一系让出了方家酒坊执事的位置，由方子瞻担任酒坊排名第二位的执事。作为方家发家的产业，在方家具有重要的意义，本来这酒坊大执事就是族长这边人，而由大长老这边担任二执事，予以制衡。现在换成了方子詹，这相当于酒坊的事情全都由族长说了算了。对于借此机会完全掌控了酒坊，族长方德昌内心对此事件的始作俑者方渔自然是更加满意了。 而学堂的监督则由方子学担任，学堂监督在方家属于地位高权力一般的清贵的位置，学堂的名义上的山长是方家的族长，而学堂监督就相当于方家的大执事，属于方家决策层中的一员，此前一直掌控在大长老一系手中。而方子学此前只是在方家酒坊中挂了个三执事的名头，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这下相当于一步登天。 借此次的机会，方子胡也获得了方家美味居大执事的任命。原本他成为方立辰的义子，这个任命应该跟着就来，但一直被大长老那边拿捏着，这次趁机也一并通过。 得了这样的好处，方立辰几人能不高兴吗？方立辰能不对方渔这个刚收下的干孙子满意吗？ 之后，便是摆酒庆祝了，都是方立辰的家里人，又叫来了四人的夫人，家中的妾室，还有女性的第三代，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 因为首功在方渔，方子胡、方子学、方子瞻以及三位的夫人、妾室、子女都与方渔喝了不少酒来表达心中的感谢，而方子台则笑呵呵的拍着方渔说方渔下次要找个机会也帮他进步一下。而为了能让方渔记着不忘，自然是要多喝几杯杯…… 而喝酒的开始，方渔还偷偷的用内气将酒气循环起来，但其实大家都是炼气期，再怎么循环，也抵不过量大。最后，直喝的方渔大呼受不了。 当晚醉醺醺的方渔拒绝了方立辰留他住下来的好意，由方必胜送回家中。临走时，方立辰告诉方渔，要在后天去拜见族长，方渔点头应下。 因为方子墨也在家，而方渔并非喝到不能走路，因此，方必胜送到门口，便未再往屋里送。白娴凤接过方渔，方必胜悄悄告诉她，方渔是和方广深几人喝成这样的。 白娴凤回屋也是这般与方子墨述说。谁知方子墨板着个脸，冷声说道：“你儿子现在了不起了，认识个嫡系的同窗，就能搬动族老帮他说话！” 白娴凤笑呵呵的没有在乎，安排红果儿烧水煮解酒汤，方渔则斜靠在椅子上运转内气驱散体内酒气。 方子墨见白娴凤不说话，对方渔说道：“小鱼儿，别人不给你那张学业凭证，你不要就好了，怎么还让你的同窗跑去族老那边搬弄是非？” 方渔一听，看来方子墨还不知道他已经是嫡系子弟的事情，外面传出来的也仅是因为方子商卡了方渔学业凭证的事情。 方子墨继续道：“一点点小成绩就开始矜功自伐，沾沾自喜，自高自大，因为认识一两个嫡系，就开始搬弄是非，你这是要把路走歪了！” 方渔抬眼看了方子墨一眼，晃晃悠悠的起身对白娴凤说道：“我回屋了，一会儿解酒汤给我送屋里！” 白娴凤忙道：“你小心一些！你能自己回去吗？让红果儿送送你？” “不用！”方渔挥挥手。 “对了，明天下午要去你兆阳、兆光爷爷那边，你不要安排别的事情了！” “好！”方渔摆摆手，头也不回。 “啪”一声在堂屋中响起，方子墨摔碎了一个茶杯，只听他怒道：“小鱼儿这是要把路走错了！不能让他身上留着钱，我要把他身上的钱都收了！” 说着方子墨欲要跟着过去，白娴凤拦着道：“你要过去做什么？” 方子墨道：“我去把他身上的钱都收走！他这是要走歪了路！” 白娴凤道：“他怎么就走歪了路了？被人卡着拿不到学业凭证就是走对了路了？” 方子墨怒道：“他找到嫡系子弟，在族老面前搬弄是非，就是走错了路了，为了不让他错的更离谱，我要把他身上的钱都收了！” 白娴凤冷笑道：“你是想要钱，还是真心担心他走错了路？” “哼，收了他的钱是为了不让他走错路？” “收不到怎么办？人家学堂就是公布了奖励那些积分，又没开学，怎么给他？” “哼，他应该有学堂的身份令牌，我去收了他的身份令牌！” “你这爹当的，还不如你弟弟！” “怎么不如？” “方子赫好歹只是偷，你这是明抢呢！” “他是我儿子，我要他死，他都得死给我看，更何况我只是拿他一些钱！” “你要钱就说你要钱的事情！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你这当爹的不说出面解决，还想用这种借口去要他的钱！方子墨，你去！” “我去怎么了？”方子墨抬脚欲走。 白娴凤说道：“小鱼儿现在喝醉酒了，他现在可是炼气中期，你不过是个练废了的炼气巅峰，万一动起手来，你能不能打过不说，别人要问起来，我就跟人实话实说！” “你敢！”方子墨气的咬牙切齿。 “别到时候抢来一个空空的身份玉牌，你方子墨抢孩子学堂积分的事情传的到处都是！到时候，你和你弟弟在这青山城就臭名远扬了！” 方子墨停下脚步，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番对话方渔再屋中却未听到，因为他此时躺在床上已经进入了梦乡。终是酒喝的太多，超出了他的极限。 第一百零四章 礼物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还没亮，方渔便在朦胧中醒来，感觉今天的被子好重，睁眼看去，却不知昨夜何时红果儿睡在了他的身边。 方渔吓了一跳，仔细分辨，原来只是和衣而睡而已，心中略微放心。他悄悄拿起红果儿的胳膊放在一旁，起身来到小花园的亭子中修炼起来，他要趁着这早晨的时间把昨夜落下的功课补上。 不多时，红果儿也起来做饭，方渔不想和方子墨碰面，便和红果儿打了招呼，跑出家门。 本想去方晓雪那里消磨掉这一上午，因为下午他们还要去张兆阳家。可当方渔走到城南的时候，又改了主意，转身来到秋家铁匠铺。他可以把这一上午用来打铁，通过打铁运转气血，可以快点儿把昨日的酒气散干净；而且马上就要开学，打铁的事情就要结束了，趁机多打一些，大家都会多一些收入。 来到秋家铁匠铺，双腿还未好的霍小二正坐在躺椅上，指挥着霍小山和铁虎二人装货，一会儿他们会去送货。 意外的见到方渔来到，霍小二改变了跟去送货的计划，留下来陪着方渔打铁。尽管方渔连声说不用霍小二陪着，他就是上午来忙一阵子，下午还有事情，但霍小二却坚持留了下来。 快到中午时，霍小山和铁虎还没有回来，霍小二便找了秋家铁匠铺的伙计帮忙去买午饭。铁匠铺的老板秋宝闻言专程过来告诉霍小二，直接和他们一起吃午饭就可以了，霍小二支支吾吾的并不愿如此，但无奈于双腿无法行动，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于是到中午时分，便有秋家铁匠铺的伙计来把霍小二抬到吃饭之处。秋宝对方渔十分热情，席间不断的为方渔夹菜，并介绍他这间小店。霍小二不断的咳嗽和打断两人的聊天，无奈秋宝谈兴很浓，这种咳嗽打断的方式实在是无效。 方渔心下暗自发笑，估计霍小二是担心他直接和秋宝合作，把他甩了！但霍小二不知道的是，学堂马上就要开学，开学之后有锻造课程，那时就没必要再出来打铁了。因此，霍小二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方渔也就没有理会。 更何况，方渔和秋宝还聊到一些有趣的内容，比如“秋家铁匠铺”这名字的来历。方渔本以为老板秋宝姓秋，所以开的铁匠铺叫“秋家铁匠铺”。但岂不知，“秋”字的确是源于秋宝，而秋宝的夫人叫孙佳，因此“秋家”的“家”字，实际上是老板娘名字中的“佳”字的谐音。 听到秋宝这么说，方渔调侃的对他说：“秋老板，你要不是很爱你的夫人，就是很怕你的夫人了！” 秋宝嘿嘿笑着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是又爱又怕！” 方渔好奇道：“怎么没见过老板娘来过？她也是铁匠吗？”女性铁匠虽然不多，但既然铁匠铺名字里都有她的名字了，方渔怎么猜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秋宝骄傲的说道：“她是位金匠！” 方渔奇道：“是做首饰的吗？那以后介绍我认识啊！我要是打造首饰什么的，可以找她帮忙！” 秋宝道：“嗯，不过她前两年还在做，最近做的少了。” 方渔问道：“为何？” 秋宝神秘的说道：“因为我们想要孩子了！” 方渔奇怪道：“邱老板，你多大了？还没孩子吗？” 秋宝道：“我三十八岁了！” “啊？那尊夫人呢？” “她二十五。”秋宝有些骄傲。 方渔竖起大拇指道：“秋老板厉害！” 秋宝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方渔和秋宝聊的火热，一旁的霍小二却是一脸愁容；方渔也没有深究下去，吃完饭便告辞离开。 下午，一番收拾打扮之后，方渔和方子墨、白娴凤来到了张兆阳家里，依然是热情而温馨的家庭聚会，这次少了张孟松一家四口，他们在七曜城没有回来。 张兆阳和张兆光依然热情的拉着方渔聊了好久，不仅是修为的问题，还包括生活问题，以及后续在学堂的规划等等。总之，似乎已经忽略了方子墨和白娴凤，还有其他张家成员的存在。 方渔成为潜力榜第一的消息，二老早在结果公布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也不由得二老不往方渔是先天经脉小成的方向去想。要是这么说起来，忽略方子墨和白娴凤也正常，没有直接训斥，已经属于二老给面子了。毕竟方渔还是张家和方家这几年唯一的潜力榜第一，而且这个榜单今年评选还引进了更先进的规则，测试和评价的更全面。 当然，二老也听说了方渔主动要求二次测试的事情。私下把方渔好好的说了一通，意思是低调没有错，但为了低调连必须争夺的机会也放弃，实在是不应该。方渔此前已经想透了其中的荒唐，当然是虚心接受，并保证改变了。于是，这又成了二老能看中方渔品格的亮点，搞得方渔哭笑不得。 酒席间，张孟信为方渔一家解释了今年中级学堂新引进的针对炼气期修士的资质评价体系，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层次，每个层次又分作上中下三档。 方渔被评价为乙中，这是因为方渔其中就有第二次重测的影响，不然的话，有可能会是乙上，而想得到甲等资质评价，最少需要炼气巅峰的修为。但即便如此，方渔已经在此次入学考核中排在潜力榜第一名了。 张家的第三代也都到场，除了方渔最熟悉的张正纯，他最近在七曜城陪着张孟松夫妻二人和张晓丹。 张正明和张正宁都惋惜方渔不愿意到三合派内门修习，但这并不太影响未来方渔和他们一起做任务，到时候想办法取得一个三合派相关的身份令牌就行了，这其中城主府的令牌最合适，这个令牌在三合派是通用的。 方子墨依然是那种文绉绉、客客气气的与人交往的状态，说话敬酒都十分得体，这应该是他作为一名商人的基本素质！白娴凤依然是与张兆阳、张兆光二人的夫人聊的很多，两位老夫人也对白娴凤相当热情。但张孟信、张孟义、张孟仁三人对方子墨表现出了明显的疏远，与方子墨很少互动，好在有个张孟柏还算热情。 今天的宴会上，还出现了一位叫张兆和的灵厨来亲自掌勺的，因为宴会上出现了几道灵食和一道银黄鱼做的灵汤。白娴凤偷偷用眼神告诉方渔，这就是那条方渔舅舅送来的银黄鱼。看来方渔已经拒绝那条银黄鱼之后，白娴凤转手送给了张兆阳。对这个做法，方渔颇为赞同，这也是那条银黄鱼最恰当的去处。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趁着中间透风的机会，方渔主动的向张兆阳提起不要送他药剂的事情，反正送了也会被方子墨拿走不知道用在什么地方。张兆阳心领神会，明白方渔的意思，便偷偷塞给方渔一张卡，凭这张卡可以去张家的珍药阁去兑换价值五百灵石的药剂。方渔想推脱，张兆阳板了脸，一副可爱的小老头爱护后辈的样子。这让方渔感觉到了这位老人的真诚，便收了下来。 张兆光邀请方渔在学堂开学之后，要常去他在三合派的住所，最少改善一下生活是必须的，方渔感受到这位老人直爽不作伪的真诚，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宴会的最后，到了送礼环节，这次送礼少了张兆阳的主持，都是二代的长辈送给方渔这个晚辈的。 张孟松托人带给方渔一把折扇，是六品法器，六品法器差一点就是高阶法器了，价值不菲。偏巧方渔前世炼药，手边也常备一把折扇，因此对这把扇子颇为喜爱。 张孟柏送的是一把七出一精铁的药刀，他与方渔约定，如果方渔想在制药方面有所作为，欢迎他到张家珍药阁学习，这个约定让方渔大为惊喜。 张孟仁送了跌打损伤的药剂，张家出品必属精品药剂，这是很实惠的礼物。 张孟义送了一张三合派中心辖地的详细地图，希望方渔可以多多走出去看看，增长见识，这地图材质特殊，方渔也不认得，但看起来熠熠生辉，颇为不凡。 张孟信送了方渔一把九出一精铁的宝剑，这种宝剑已经算是宝剑中的极品，再往上就算是法器了。法器对于没有修出真气的方渔没有意义。送这把剑，用张孟信的话来说，就是炼药没意思，练剑才是男人应该干的。 此话一出口，引得张孟柏和张孟仁一阵侧目，一番论战马上就要拉开。张孟义笑呵呵对方渔说，这是张家的常态，一般都是张孟信一个人一方，两位炼药师一方，他和张孟松负责拉架。有的时候拉不住的时候，二老还要参与一下。 看来这张家也是很热闹的，以后若真的娶了张家的女儿或者跑来张家炼药，方渔也不用担心无趣了，这让他不禁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更多期待。 三代里面也多有送礼，张正明、张正宁几人送的小玩意儿不提。 特别要提出来的是张晓丹，这个上次与方渔有一面之缘的张家三代，她特别让人从七曜城给方渔送来了一块玉佩。这玉佩有安神清脑的效果，适合常年佩戴。方渔神色如常的收下，心中不禁有了更多的想法。 张晓霞送了吊坠，不过还好，她解释说她正在学符箓阵法，这灵玉吊坠是教符箓阵法的师父所赠，有暖心正气的功效，也是修炼佳品。听到她这么说，方渔松了一口气，指定的事情简单，要是好几个让他来选，那可太让人头疼了，虽然这是幸福的头疼。 然而，还没有等方渔来得及多想，张孟义和方思敏的女儿张晓贞，送了方渔绣花的荷包香囊。方渔虽然也是客客气气的收下，但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姑娘不是准备要定亲结婚了吗？ 晚上回到家，方渔也没等到白娴凤的解释，但方渔也没主动去问，因为，白娴凤忙于照顾喝大了的方子墨，方子墨最终还是张孟信几人有意无意的疏远中郁闷了。喝闷酒容易醉人，好在方子墨还保持了一丝灵台清明，没有当众出丑。 在张家找一位正妻的事情，其实方渔从一开始就有了准备，但对于同时示好的三人，方渔有些发懵，他要一个就够了，还得给秦云芝、柳如梦……还有她们留一些位置。所以，这正妻最好是个宽容的，哪怕合不来也没关系，只要别耽误方渔找别人就好。好，方渔当然是多想了！其实一个也好，三个也罢，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晚上，红果儿又抱着被子来，方渔婉言将之劝回，看来要找个机会和白娴凤说一下，他还不到那个年龄，要给他两年的过渡时间。 一夜修炼无话，转天清晨，方渔早早出门，来到了方立辰的宅子里陪他吃早餐。 今天一起吃早餐的人多了一位年龄五十多岁、气质干练的女性。方立辰向方渔介绍她是方家的六长老，叫方丽舒。她和方立辰、方立君是同辈人物。于是，方渔便姑奶奶的叫了起来，同时恭维的话不断说出，对方一阵大笑。 早餐的话题，自然也就少不了方渔这次考核中获得潜力榜第一的事情。既然是方立辰认可的可以坐在一起吃早餐的人物，方渔自然也就知无不言了。只是，今次见面，方渔不知是偶尔碰上，还是对方特地来见他的。 早餐后，方丽舒离去。方立辰告诉方渔，方丽舒就是当年他成为族老，接替他成为长老的人，是他这一系的重要人物之一，现在她负责方家与重要家族势力之间的关系和联络，虽然排名第六，那是因为资历问题，权势在方家也是极大的。 她修为现在融合后期，丈夫叫韩天觉，是筑基初期的方家荣誉长老，她的孙女现在三合派学堂读书，名叫韩冰冰，气感后期修为。听名字，方渔并不熟悉，猜测之前应该没有在方家学堂读书。 第一百零五章 拜见 这是方渔第一次去见族长，对此，方立辰还是非常重视的。就见他招来了自己的夫人，而他的夫人又带着一位专司仪容服饰的中年大婶。中年大婶带来一套衣服，跟方渔比了比，又仔细看着方渔穿来的那套衣服，最后决定还是穿原来那套更好。接下来她叫丫鬟打来热水，为方渔重新洗脸梳头，更亲自仔仔细细的整理仪容。 方渔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此服侍，尴尬的有些微微的脸红。方立辰见状笑了起来，对方渔的璞玉般的纯良又多了几分好感。 一番折腾之后，方立辰满意的点点头，又扭头看向他的夫人，他夫人也微笑的点头示意。然后，方立辰带着方渔，安步当车的走向方家族地中心的那片院子。 方家大院和张家的形制类似，都是朱红色气派的大门，进门之后是家族的议事大厅，四周看去满眼都是各种各样的亭台楼阁建筑，勾心斗角。相比于这高大密集的建筑群，还未走到这里，方渔就远远的看到大院后面高耸的连体双塔。这双塔他上次来谱局的时候也远远看到了，但因为那次震撼于谱局的庄严，因此忘记询问，便趁此时向方立辰问了出来。 方立辰告诉方渔，这双塔是为了纪念方家的两位创始先祖而建。当年就是这两位先祖以酿酒为生，开创了方家这将近千年的基业。 方渔在一间布置温馨的偏厅里见到了方家族长方德昌，陪着方德昌的还有少族长方立星。这位少族长现在并未留在方家做事，而是成为了青山城城主府的长史，这个位置基本上相当于城主的秘书长，大事小情管了许多，权利不小。 面对久仰大名的族长方德昌，方渔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毕竟他上一世与方家相处不睦，对方家这些高层并不熟悉。但方德昌对方渔相当和蔼可亲，先是关心了方渔的修为进境，然后又谈起了当初准备收方渔为收徒的事情。 本来方德昌在方立辰的建议下是准备收下方渔的，毕竟方渔当时的资质已经是方家最优秀的。但后来听说方渔要低调，担心因此打乱了方渔的节奏，就暂且将此事放下。现在方渔被推上了三合派学堂的潜力榜第一名，其实已经无法再低调下去，因此决定还是收下。 方渔想起当时在谱局里，方立辰拿出的那张族长手令，把他提升为“二代六等”嫡系子弟，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也没有不重视他的意思。 族长方德昌乃是玄照巅峰的大高手，比方渔前世要高出整个大境界，又是方家族长。因此，对于收徒之事，方渔自然不可能反对。 于是当场磕头下拜，但方渔也一样建议了不宣传、不否认的态度。方德昌对此也自无不认可，反而认为方渔此人前后言行一致、表里如一，这些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都是难得的好品质。 所谓族长的徒弟，也被称作方家亲传弟子，在方家的“弟子体系”中已经到了顶点。它并不意味方渔从此就要天天跟着族长，受到族长的教导，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更像是一个荣誉称号和对应享有的一系列待遇。 就拿成为亲传弟子的方渔来说，现在他一跃而成为一代四等嫡系子弟，拥有了每个月两块下品灵石的待遇，仆从数量也从两名变成了四名，这些和融合期的方子胡待遇相同。同时，因为亲传弟子的重要性，方渔还额外拥有了四名护卫来保护他的安全。此外，方德昌还为方渔在方家族地核心区域指定了一套四进院落。 方立辰告诉方渔，现在他这待遇基本等同于方家执事。方渔对此自然是千恩万谢，对这位和蔼的族长心生好感。 最后方德昌叮嘱方渔要常来看他，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他。 众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谈起前几天方子商的事情，此事其实是方家内部很丢脸的事情，因此避而不谈。但实际上，今天方渔、方立辰和方德昌三方如此和睦热络的在这里聊天，与方子商事件的催化其实息息相关。 站在方渔的角度，通过那件事情让他清楚了方德昌对他支持的态度，并且这事情牵涉到他的前世，能以这样的结局作为结束，是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了他心中的不平衡，短期看此事并没有什么影响，但长期来说，这样的结束方式，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方渔未来掌握强大力量之后嗜杀的风险。 站在方立辰的角度，那件事情带来实际的好处几乎都被他这边得到，他自然高兴，同时，这是他第一次与方渔联手行动，这让他看到了方渔更多的价值。 站在族长的角度，这件事情让他看到了方渔的态度，毕竟方渔来自一个对方家有心结的旁系家庭。通过这件事情，他能看出方渔心向家族的态度，对于大权在握，且是族内第一高手的家族族长来说，这就足够了。 见完族长，接下来少族长方立星要带着方渔和方立辰一同去拜见城主，毕竟方渔的潜力榜第一是今年青山城子弟在三合派学堂考核中拿下的唯一一个榜单第一。城主有教化百姓之责，而这三合派学堂考核成绩就是考核的指标之一，作为城主府的长史，方立星对此再清楚不过。 方渔对方立星并没有什么印象，也不知道后来他怎么样了，因为方渔记忆中的下一任族长并不叫这个名字。 城主府在青山城中心偏北的区域，这里不仅有城主府，还是青山城各个管理机构的集中区域。 城主丘山子是一位长相粗犷的大汉，说话声音洪亮。这让方渔不禁想起了方家学堂那位孔大力教习，那位孔教习据说是位退役的军官，却不知道这位城主是不是也是从军队出来的。 丘山子是凝液初期的大高手，凝液期之后是金丹期，因此凝液期在青山城，已经是明面上的第一高手了，至于暗地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青山城是三合派中心属地的三大城市之一，虽然是副城而非主城，但也需要这样的高手来坐镇。 丘山子对方渔虽然热情，却透出一股子疏远的感觉，他应该只是把见方渔当做他工作中的政绩来做，又或者是见方渔是给他的长史方立星面子罢了。 当然，方渔这个第一名让也的确让他在未来的政绩考核中增色不少，因为除了山河城实力太过强大，拿走众多第一之外，只有青山城的方渔拿到一个第一名，这点比临沧城强多了。 故此，虽然没有多亲近，但是临近中午，丘山子依然请方渔三人吃了午饭。当然午饭时间方渔主要在听丘山子、方立星和方立辰聊天。 此外，丘山子还大方的赠送了方渔三十颗圆滚滚的灵气珠，更给了方渔一个巡城司队长的身份。 这就是昨天方渔和张正明几个人谈到的与三合派相关的身份了。有了这个令牌，方渔就可以和张家的几位三代一起完成三合派内门任务。 而方渔这个队长的身份，在他不加入巡城司的时候，就是一个荣誉称号，每个月有二十两黄金的收入，还可以享用城主府的任务系统、到城主府兑换各种资源。一旦方渔加入了巡城司，最少要从副队长做起，并且如果有缺额，可以第一时间提升成为队长，当然巡城司的队长是有要求的，最少要到心动期才可以担任。 按说，丘山子这样做，已经相当大方了，只是刚刚和族长聊的很开心的方渔对此实在没办法感到亲近，丘山子高高在上的态度也的确不如方德昌和蔼可亲。 城主丘山子的态度和方家地位下降有关系。方家也是曾经有过金丹期修士的家族，那位修士曾经是三合派的长老，在三合派的地位和权力都不低。 午饭过后，方渔三人趁机告辞，方立星趁热打铁，带着方渔到城主府各处办起了手续，比如巡城司的腰牌和三合派城主府的身份证明。 看到城主府身份证明上写的大大的三合派字样，方渔有些担心的问方立星，这是不是相当于他加入了三合派了？ 方立星闻言笑着告诉方渔，这个身份证明只相当于他成为三合派管理机构的工作人员。当然，如果方渔愿意，这个身份证明可以换到三合派的玄级腰牌，这个腰牌等同于内门弟子的腰牌，比外门弟子的黄级腰牌地位要高一些，可以用来在三合派的内门做任务、参加各种比试、修炼活动。但其实不换也行，巡城司的腰牌也一样，只是每次使用需要验证而已。 当方渔跟着方立辰回家时，方必胜已经将族长给的各种待遇相关的手续做好。现在方渔的身份是方家嫡系子弟和方家亲传弟子，一代四等嫡系子弟每个月是两块下品灵石，亲传弟子在原来精英弟子的基础上待遇翻倍，每个月10块下品灵石，此外方渔还有方家族地大宅一套，仆从四名、护卫四名。 方立辰继续把方必胜借给方渔做方渔大宅的总管。方渔这段时间对方必胜的服务也很满意，没有推辞欣然接受，然后安排方必胜去选护卫，仆从方立辰要送，被方渔拒绝了，他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谱儿，需要低调的提升自己修为，如果真的有四个丫鬟莺莺燕燕的围绕在身边，是会坏了修炼的心情的。 事了，方渔乘坐龙驹车离开方立辰家。还未到家，方渔便下车步行回去，让车夫自行回去。 方子墨这次回来之后天天盯着方渔，虽然方渔不知道他成为嫡系子弟的事情能瞒多久，但能拖一天就是一天，毕竟他需要这种安稳的环境度过炼气期。 今天方渔没再去找方晓雪消磨时间，而是直接回了家，因为他今天从城主丘山子那里得到了三十颗灵气珠，这次他选择除了水属性之外其他四种属性的灵气珠。 方渔准备要狠狠修炼一番，他在炼气后期已经停留快三个月了，迟迟不能提升，这让他很焦急。怎么突破呢？没别的好办法，只能狠狠地修炼。 这一夜，方渔手中握住五颗不同属性的灵气珠，全力吸收，经脉鼓起来，又憋下去，再鼓起来，又再憋下去。看来这经脉韧性太好，也不完全是好事儿。 一夜下来没有什么可观的成果，方渔只感觉这一夜下来，经脉似乎更有韧性了。却不知这对当前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但很明显从长远的角度来说，不应该是坏事儿。 一夜的修炼无果，或许不能称之为一夜的修炼，因为中间红果儿又跑来方渔的房间腻了大半个时辰不肯走，方渔对此只能表示无奈，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白娴凤交代过要安抚好红果儿，红果儿又不是方渔讨厌的女人，反而，她还是一位前世有着遭遇悲惨，方渔真心想补偿的女人，所以暂时如此了，好在没有几天就要去中级学堂了。 转天清晨吃过早饭，方渔来到“秋家铁匠铺”。今天是他和霍小二结账的日子。 方渔最近一段时间打铁赚的不少钱，按照每天二百斤六出一的精铁来算，这一个月下来，方渔赚了一万五千两，霍小二即便付出租金之类的，也至少赚了一万两以上。 方渔到铁匠铺的时候，霍小二、铁牛和霍小山都不在，方渔和秋宝打听，三人一起去送货了。看来马上要结束打铁生活，这三人也在忙着收尾工作。 于是没什么安排的方渔和秋宝二人便在院中喝着茶，攀谈起来。一开始聊天话题还是秋宝夫妇，秋宝对能娶到孙佳这样的又年轻，又貌美，还修为比他高的女人很自豪。 秋宝告诉方渔，他其实只是个气感后期的普通人，而他的老婆孙佳则是炼气初期的修为。这让方渔大感神奇，不知道什么样的魅力吸引，能让秋宝娶到这样的老婆。 而秋宝对方渔现在练气中期的修为和马上就要到三合派学堂读书的事情，也很有兴趣，作为一个也曾数次参加三合派学堂考核的人，他很清楚方渔这样的资质在学堂里有多吃香。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位衣着朴素的少妇打扮的女人送饭来了，正是方渔听秋宝吹了一上午的孙佳。孙佳的相貌确实如秋宝所言，芙蓉如面柳如眉，因为常年劳作，身材妖娆动人，但也能看细细的皱纹已经微微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相对于秋宝聊天时有些油滑的幽默风格，方渔更喜欢孙佳的直爽和健谈。孙佳的做饭手艺也不错，颇有一些霍大娘做肉食的味道，可能铁匠家的女人都这样！ 吃饭时间，孙佳问起了方渔和霍小二是怎么合作的。当听到是五五分账的时候，她吃惊的看着方渔，直爽的问方渔难道是不是被驴踢了。 第一百零六章 铁匠铺中的重演 秋宝担心孙佳这么说，方渔面子上下不来，忙补充道：“鱼匠师，这个分成比例前所未闻啊！” 方渔则满不在乎的说道：“没所谓了，反正要结束了，我之后要去学堂上学了！” 孙佳睁大眼睛问道：“鱼匠师，你以后不再打铁了吗？” “是我和霍小二的合作关系要结束了！其实，今天我是来结账的，最后一次了！以后我肯定是要打铁的，不过应该是在学堂的制器课上！” 孙佳露出惋惜的表情，说道：“那太可惜了！你打出的精铁很受欢迎的！” “是吗？”方渔还真的没问过这些问题，反正销售精铁也不归他管。 秋宝说道：“当然了，您的六出一精铁的品质在青山城的市场上是顶尖水平！这段时间霍小二大量出货，六出一精铁的货源几乎都要被他垄断了！” 方渔点点头，他很清楚自己锻打出的六出一精铁的水平，说那是差一些的七出一精铁也完全没问题。 孙佳说道：“不过，鱼匠师，您现在这个五五分成比例，和您这个打铁的水平，实在是配不上啊！” 方渔笑道：“也不差多少！听说大家一般不都是三七或者四六分成吗？” 孙佳露出夸张的表情，说道：“鱼匠师，你被人骗了？怎么可能！” 秋宝看孙佳又如此，忙插嘴道：“鱼匠师，三七、四六的分成是针对那些低级匠师的，一般能做到四出一精铁的匠师最低都要求三七开的，像您这样的大匠师，最少得二八分成了，正常一九分成才对。毕竟铁匠铺没什么成本的，也就原料和炉子两样，这些价格都很低的！” 方渔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想想当初用一百文租了一个时辰的炉位，他最初对打铁分成的判断都来自于此！想到此处方渔只能笑着摇摇头，看来真的被霍家人当做冤大头了。 秋宝见方渔摇头，以为他不信，便耐心解释道：“鱼匠师，咱们算笔账你就明白了。” 方渔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就以我最近和霍小二合作的精铁价格来算，我一直是按照二十两白银一斤精铁的价格购买的，我卖给霍小二粗铁价格是一文钱一斤，炉位是五十两白银一个月，租给他们住的房子是的添头。咱们就按照十斤粗铁出一斤精铁，一个月下来，霍小二最少出了得有五千斤精铁？所以这成本就是五万文粗铁钱，再加上五十两的炉子钱，也就是一百两。就算是把铁虎、霍小山的工钱都算上，两个人给二十两了不起了。但五千斤精铁就是十万两白银，就算霍小二只拿一成，那也是一万两白银啊！” “最少得有八千斤精铁了，我打铁每天都按照二百斤打的，这已经四十多天了！”方渔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然后长叹一声说道：“但这个分成比例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毕竟我之前答应过的……” 孙佳看着方渔，突然道：“鱼匠师，他们不至于在价格上作假？” 见方渔居然点了头，孙佳吃惊的说道：“要是这么干，他们在铁匠这个圈子里可混不下去了！得罪一位大匠师的后果很严重。” 秋宝也皱起了眉头，说道：“那我们以后可不能再和霍小二合作了，城里有铁匠行会的，这个事情我要上报到铁匠行会。”秋宝说这话时，表情严肃，不似作伪。 只听他继续道：“而且我刚才说的二十两一斤，是我能拿到的价格，毕竟霍小二租我的地方，要是别家，估计价格更高……” 说着，秋宝冲外面叫道：“四壮，过来一下！” 然后，一位打铁的大汉跑了进来，秋宝说道：“你去一趟‘纪平家铁匠铺’，问一下纪老板，霍小二卖给他的六出一精铁的价格。” 那大汉憨憨的一笑，说道：“老板，不用跑去问，那天碰巧我听霍小山说过，纪平家的价格是三十两一斤，咱们家是最便宜的，二十两……” 秋宝冲方渔撇撇嘴，对四壮说道：“好了，你下去！” 孙佳说道：“鱼匠师，霍小二跟你说的价格是多少？” “五两银子一斤……” 秋宝露出夸张的表情，说道：“这也太狠了……唉，这哪里是六出一精铁的正常价格嘛！” 方渔笑道：“无所谓了，反正要结束了！知道这个情况，以后不和他合作就是了！” 秋宝道：“鱼匠师，你以后在哪里打铁？我还得买你的精铁，我这店铺是以打造武器为主，需要品质好一些的精铁。” “可能在学堂！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往外卖！” 秋宝道：“学堂啊！那你太亏了，学堂要抽走一半的！而且学堂出来的精铁我们也买不到，大部分都进了大家族大势力的店铺了。” 孙佳突然道：“鱼匠师，不如我们合作！你来我们这里打铁，按照一九分成如何？” 听孙佳这么说，秋宝也是眼前一亮，说道：“是啊，鱼匠师，你在学堂打铁，他们抽成太高，不如跟我们合作！” 方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九分成你们会不会太亏了？关键是我不能随时来打铁，主要还得在学堂读书。” 孙佳忙道：“不低了，鱼匠师，这个比例真的不低了，我们这里没任何问题，其实铁匠铺的成本很低的，要不我们把铁匠铺卖给你，我们俩跟着你打工都行！” 方渔闻言笑道：“哈，我哪里有空经营铁匠铺啊……不过，你这个铁匠铺准备卖多少钱？” 秋宝忙道：“鱼匠师，孙佳是开玩笑的！这个铁匠铺不卖！我在这里认识了孙佳，这里是我们两个爱情的见证之地……” 孙佳拦住秋宝的话，说道：“鱼匠师，你想买铁匠铺吗？是啊！您这样的大匠师，是应该有自己的铺子的。我们这个铺子最多值三百两银子……” 秋宝插嘴道：“不卖，不卖！” 方渔看着两个人如此，心里好笑，却也佩服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说道：“那我不买，入股行不行？一千两，我占七成如何？” 秋宝闻言，眼前一亮，马上道：“好……” 孙佳忙插嘴道：“鱼匠师，我们这个店满打满算值不了三百两的！臭秋宝，你可不能学霍小二坑鱼匠师！” 方渔哈哈一笑，说道：“看你们的想法了，这个价格我没问题的……” 秋宝和孙佳就争论起来，秋宝认为方渔既然都开价了，那肯定没问题，孙佳则说不能坑人家钱。最后，两个人商量定，让方渔出五百两白银，买下铁匠铺的七成股份，未来方渔在铁匠铺的打铁，按照二八分成。 这算是中间妥协的结果，孙佳压下来铁匠铺的价格，方渔也大方的把分成定在二八的比例上。这件事情中，孙佳表现出的品质让方渔颇为欣赏，毕竟她也只是个普通人，面对只要不说就能翻倍的钱，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 一切谈定，孙佳突然就哭了起来。她说她有个梦想，就是可以在青山城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立宅院，以迎接她的小宝宝出生，但这些年她和秋宝连建铁匠铺的钱还没有还清。 然后秋宝也激动的跟着哭，说这个铁匠铺见证了他们的爱情，希望方渔不要改店名。方渔自然是欣然应允，反正他对这个也不在乎。 于是，方渔重生以来第一份产业就这样诞生了。 然后方渔就问起铁匠铺的经营情况。秋宝告诉方渔，原本这铁匠铺是从制粗铁到打制兵器一条龙的，他这里也有很不错的炼铁师傅。但是自从霍小二一次次的往青山城送货之后，就有铁匠铺因为在意成本，就辞退了原有冶铁和锻打师傅，再之后霍小二的货就断了。秋家铁匠铺这种小铁匠铺留不住原本的冶铁和锻打师傅，被大铁匠铺挖走，所以现在这里就是缺少人手的状态。 方渔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就笑着说道：“以后我尽量每个月来打个几天铁，就足够铁匠铺用的了！” 秋宝有些不信，但孙佳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她曾经偷偷观察过方渔打铁，认为方渔有这个实力，她信心满满的说秋家刀不就又要现世了。 方渔问道：“你不是金匠吗？” 孙佳一愣，秋宝尴尬的说：“孙佳的金匠只是给刀做装饰的！” 孙佳闻言大怒，说道：“我这叫制器，我也是铁匠，不过是干精细活儿的而已！” 方渔哈哈大笑，原来秋宝昨天吹了牛。 三人在谈笑中吃完了午饭，过中午不久，霍小二三人就回来了。 见到方渔，霍小二就忙着催方渔打铁，说自己有了新订单。 方渔看他这副嘴脸，不禁想起霍老铁，感慨这一家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耻。 忍住心中的怒火，方渔告诉霍小二合作已经结束了，他是来和霍小二结账的。 霍小二不甘心自己的高利润事业就这么结束，想用订单压方渔再多做一些，便开始耍赖，一旁霍小山和铁虎看着也不说话。 方渔要求看订单，霍小二拿不出来；又要求结账，霍小二依然拿不出订单，口头说只有一个很小的尾数。方渔要看账本，霍小二还是拿不出来。 方渔被霍小二的无赖行径激怒，便要对他动手，但霍小二摆出一副任你随便的打态度。方渔此时看到了霍小二有些高耸的胸部，这是阴阳人的特征，一时之间感觉打了他便脏了自己手。 就在方渔手足无措的时候，秋宝带着铁匠行会的青山城城南片区的一位分会长来到。霍小二仍想摆烂，以为铁匠协会也拿他没办法。但随即，分会长就招来了霍小二最大的几位客户，大家纷纷拿出账本。 霍小二依然嘴硬，想通过不承认逃脱制裁。 方渔拿出他在巡城司的令牌给霍小二看，并告诉霍小二，一旦进了巡城司的大牢，别说要钱，命都没了！ 直到看见巡城司的令牌，霍小二才开始害怕，但依然嘴硬不承认。但霍小山和铁虎两人却不愿和霍小二陪葬，说出了实情。最近的订单因为方渔打出的精铁质量好，最少是三十两一斤起步，最高能到三十五两一斤。然后，霍小山就从霍小二的怀中掏出了账本。 于是分会长找来了账房先生一笔笔做着统计。最后算下来，霍小二这一个多月以来，得到了二十多万两白银，而按照霍小二给出的五两一斤的报价，方渔只能得到其中的两万两白银而已。 有了这个结果，在场的各位铁匠铺的老板都很气愤。说到处理方式，大家都建议全部没收，然后把霍小二送官法办。反正方渔有巡城司的身份，相信巡城司一定会给方渔一个非常满意的答复的。 想到之前曾经的合作，方渔最终没有选择交给巡城司处理，而是按照霍小二给他的五两银子的价格进行统计，将这四十多天八千斤的精铁，折算为四万两白银，霍小二拿其中的两万两。 方渔能这么做已经是非常厚道，按照刚才霍小二摆烂的态度，不当场打杀，而能送到巡城司已经算是仁慈。 然后铁匠行会的分会长宣布霍小二以后成为铁匠行业不欢迎的人，不得再从事铁匠行业。这也是方渔为霍小山和铁虎求情的情况下，才只惩罚了霍小二一个人。 方渔要拿钱分给各位老板和分会长，大家推说不要，各位铁匠铺老板都催着方渔抓紧出一些精铁，他们要买。秋宝趁机宣布方渔已经入股了秋家铁匠铺，以后秋家铁匠铺将售卖方渔打制的精铁。 而那位分会长处理了这样的事情，一般情况下肯定会收钱的，但他见方渔这么年轻，不仅是三合派学堂的学子，还姓方，就知道对方前途远大，起了交好的心思，就更不可能收钱了。他临走时告诉方渔有机会到铁匠行会去做匠师认证，方渔自然是点头应下。 又得到二十余万巨款的方渔自然心情大好，点出五千两银票给了孙佳。孙佳也爽快的接下，但她告诉方渔，这里面的有五百两是买股份的钱，一千五百两投入铁匠铺下一步的运营，剩下三千两算是他们俩借的。拿着这三千两白银，怎么也够他们去买一套小院了。 方渔本想说着五千两算是送给秋宝和孙佳的，孙佳如此说，方渔便没有再多说。此时他对孙佳的印象再上一层，这女人恩怨分明，账务明确，还不贪财。 第一百零七章 要钱 结束了铁匠铺的事情已是傍晚，秋宝与孙佳二人要请吃饭，被方渔以还有事情拒绝，他把吃饭聚餐推到了不知是哪天的下次。 方渔来到方晓雪家里，方晓雪对他的到来表现出异常的欢喜。的确，有这么一个前途远大的靠山，方晓雪又怎能不高兴呢？ 当然，方渔的到来，并非只是为了吃饭温存，他是想为方晓雪的下一步找一些事情来做。中午说到收购秋家铁匠铺股份的时候，方渔便已经想好要把他那七成股份托付给方晓雪平时管理。 这算是给方晓雪找了件事情做，让她在以后的日子不至于太过无聊。当然，如果方晓雪的确懒到不愿意管事儿，那铁匠铺就算是一个让她消磨时光的地方，反正还有秋宝和孙佳两个人在管。 于是借着晚饭时间，方渔便和方晓雪谈起这件事情，方晓雪也大感兴趣，让方渔找时间带她过去，她愿意和秋宝孙佳学习怎么管理铁匠铺。 方渔又拿出一万两银票交给方晓雪，方晓雪要推辞，方渔告诉她，那钱一部分让她拿去在青山城的好地方买个院子，再买几个佣人，既然都是铁匠铺的老板了，需要摆点儿谱的。剩下的花不出去的钱，就让方晓雪留作平日的零花钱就好。 于是，方晓雪在感动之下，就主动向方渔提出要与方渔签订终身的契约事情。方渔告诉她，如果签订终身契约，就相当于把身契签给方渔。 方晓雪则说她从一开始跟着方渔的时候，就有这种打算，她不愿意这样一直无缘无故的要方渔养着她，还是直接与方渔签订身契更安心一些。 方渔本来对此并没有什么期待，但方晓雪如此说，他也能感觉到这个姑娘的倔强，便口头答应下来，也要她多想想，毕竟一辈子的事情。 离开方晓雪家时，夜已深，方渔差点儿就留下，但想想这个迟迟未突破的练气后期，最后还是狠心离开，在方晓雪家是当真无法修炼。 回到家中，方子墨和白娴凤正在正堂中说话，方渔打了招呼，就要回屋修炼。 方子墨叫住方渔，说道：“等一下！” “有事情吗？”方渔停住脚步问道。 “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方子墨问道。 “去见了族长，然后又去见了城主。” 方子墨对族长和城主都能见方渔这件事情还是很满意的，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和之前的同窗见面，一起吃的晚饭！” “你和同窗吃的饭？族长和城主没请你吃饭？”方子墨笑眯眯的问着，眼中似乎透着一道光。 “嗯，城主请吃的午饭！” “都有谁参加的？” “就是城主，还有少族长陪着！” “是少族长陪着你去的？” “是啊！少族长现在是城主府的长史。” 方子墨点点头，眼中渐渐出现冷意，沉声说道：“见这么重要的人，你怎么没和家里说？” 闻言，方渔眉毛一挑，看向白娴凤，白娴凤习惯性的低头，摆弄着她的针线活。 “见族长之前我问过，说族长只见我一个人，不见你们！”其实见族长之前，方渔和白娴凤说过这件事儿，白娴凤知道方子墨什么德行，就拒绝了。现在方子墨这么问，方渔只能拿族长来做挡箭牌。 方子墨闻言眉毛立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这些年在方家不受待见，但此时听方渔这么说，仍然非常生气。 “那去城主府呢？城主总不能也不想见你的父母！你不想想是谁把你培养出来的！” “我是见城主，是在族长之后直接被少族长拉去的，我怎么叫你们一起？”这依然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而且实情也的确如此。 方子墨仍有些意难平的冷哼一声，说道：“下次不要忘了你的爹娘，你不要忘记是谁把你含辛茹苦的养大的！” 方渔点点头，并没有接话。 方子墨端起茶碗，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他们就只是见了见你？” 听到方子墨如此问，方渔心说，这才是问话的真正目的！便道：“那还能怎样？” 果然，只见方子墨瞪眼道：“他们就没有送点儿礼物？你这三合派入门考核第一，也算是青山城和方家的光荣了！” 沉默的看着方子墨，方渔暗自叹息：这就直接开始要了！看来方子墨对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小了。 见方渔不说话，方子墨怒道：“怎么？得到了东西，还要背着父母不成？”说到后面，方子墨的声音高了起来。 白娴凤闻言，抬起头，对方渔说道：“小鱼儿，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得到的钱要先拿出来还账！” 方渔的脸也沉了下来，说道：“就送了点儿修炼物资，是给我用的。” “拿出来我看看！”方子墨低吼着。 “跟你没关系的东西，不用看了！” 方子墨眼圈有些发红，怒道：“快拿出来给我！” 方渔翻眼瞪了方子墨一眼，冷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看着方渔离去的背影，方子墨大声对白娴凤道：“这小崽子翅膀硬了是！开始学会藏东西了！看我打死这个小崽子！” 这话是说给方渔听的，自然声音必须大到足够让他听到。但方渔对此也不在乎，进屋，把门反锁上。 张家赠送丹药不知道被方子墨弄到哪里去了，就凭方渔从白娴凤嘴里知道的欠账情况，随便一两瓶丹药的价值就足够还清了。方渔此时并不清楚方子墨是真的没钱还账，还是以此为借口找他要钱。 换句话说，方子墨三番五次要钱的事情，迫使方渔回到了刚重生时的谨慎态度。那因为他前世遭遇太差，所以到重生时，不得不谨慎面对。 冷清的夜晚，偶尔还能传来方子墨在冲着白娴凤发脾气的吼声，方渔心下烦躁，无法修炼。 渐渐地，方子墨的吼声消失，归于平静。方渔刚要修炼，“当当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红果儿又来要求温存，方渔忍住要修炼的冲动，抱了她一阵子，红果儿小声说道：“老爷刚才对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 方渔点点头，摸摸红果儿秀发，道：“他们再吵架，你找块布塞住你的耳朵，别搭理他们……好了，你快些回去休息！我要修炼了！” 送走依依不舍的红果儿，方渔拿出五颗灵气珠，刚盘腿坐下，还没来得及运转完整个大周天，敲门声又响起，方渔无奈中断修炼，白娴凤来了。 方渔无奈道：“娘，什么事情？” 白娴凤也无奈的说道：“你爹吵的我没办法了！” 白娴凤看到方渔手中五颗灵气珠，伸手向方渔手中抓去，说道：“我把这个给了你爹，他就不吵我了！” 方渔对白娴凤这个动作很吃惊，愣愣的忘记躲闪，只着急的说道：“这是我正在修炼用的东西！不能！” 白娴凤把五颗灵气珠拿到手中，说道：“没办法，谁让你刚才说了有人送你东西了！他非得要！” 方渔皱眉道：“你拿走修炼用的东西，我怎么修炼？” 白娴凤用手掂量着五颗灵气珠，笑道：“那就别修炼了！一天不修炼也不是什么问题！最多是慢一天！” 方渔的脸沉了下来，他对白娴凤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意外，说道：“你这么看修炼的问题吗？” 白娴凤正用手掂着灵气珠，突然发现方渔神色不对，说到：“没有修炼资源一样修炼，你之前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快’！你不会以为我真是什么先天经脉小成！” 白娴凤挑眉说道：“难道你不是？” 方渔沉声道：“或许曾经是，但经脉冲刷被破坏了！我现在修炼被卡在瓶颈上了，没有这些资源，肯定无法突破，到时候，原形毕露，被开除嫡系子弟，你就满意了？” 白娴凤闻言明显一愣，看向方渔冷漠的脸，说道：“没有这些东西，你说你爹爹那边怎么办？刚才我和他吵架你听到了！他快疯了！” “让他自己去闹！别管他！” “那可不行，会闹出事情的，我可管不住他！”白娴凤说的也对，如果她能管住方子墨，就不用卖那么多嫁妆了。 “他要这些有什么用？还欠款吗？还是他现在又想修炼了？” “他修炼，怎么可能？昨天还喝的醉醺醺的！他应该是还欠款！” “你们到底还欠着外面多少？” “两万多两！” “不是一万多吗？”方渔有些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是两万多两，我记错了！”白娴凤解释道。 “张家的那些药呢？跟方子赫一样，把药卖了换钱，然后还账不好吗？”想起了丹药的事情，方渔给出第一个建议。 白娴凤不屑的冷笑着说道：“那些丹药，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他能找你要钱，就肯定不会用丹药来换钱！你别想了！” “你那边不是有这两个月的二百两黄金？”方渔给出了第二个建议，他这两个月的月例一次都没见过，都在白娴凤手里，还有他之前曾经给过的一千两白银，也在白娴凤那里。 “那钱我有用，你外公的生日快到了！” “用不了二百两黄金这么多！”这之前白娴凤几乎没去过自己父亲的生日，都是托人带的礼物。 “一百两给了银黄鱼的钱了，一百两用来买礼物！这个钱不多！你还有钱吗？我都还准备找你要一些钱呢！年底的时候我要亲自过去！”白娴凤居然也想要钱，这个月的月例，方必胜没送到她手里，现在她这是绕着弯子说呢！ “我的钱都要用来修炼！你不怕我修炼的慢了，跌出潜力榜？学堂的各种榜单，每半年更新一次的！”方渔无奈还是说出这个理由。 “那给你留两颗，剩下的给你爹！”白娴凤对方渔在哪个榜单本来很关心，但是现在她有一种功成身退的感觉，便不在乎，此时只是想折中协调好方渔父子的矛盾。 “唉！”方渔很无奈，说道：“你见过谁修炼的时候，五行还有拆开了练的？” 白娴凤道：“所以，我都拿走，你今天不要用这几颗珠子了！” “娘，我要修炼的，万一真的落下去，你们别说这五颗珠子了，我的下场会很惨的！” 白娴凤也无奈的道：“你说怎么办？你爹现在正在发疯，谁也制不住他！他今天就是非得拿到钱。” 方渔怒道：“难怪和方子赫是一类人了！娘，你就先把那二百两拿出来应急一下！” 白娴凤拒绝道：“不行，那是我早就计划好的，这么多年了，我一次都没认真去看过，好不容易又机会了，我一定得好好回报一下他老人家！” 方渔重重的叹口气，回身从衣服兜里拿出银票来，二十万两银票厚厚的一叠。 方渔抽出两张一万两银票递给白娴凤道：“把灵气珠给我！” 白娴凤正伸头看着方渔手里的银票，不禁问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银票？” “别人送的！” “族长？” “嗯。”反正白娴凤也不可能问到族长头上，继续让族长做挡箭牌！主要是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找不出漏洞。 白娴凤接过银票，转身要走，方渔无奈的提醒道：“我的灵气珠。” 白娴凤笑着把灵气珠递给方渔，说道：“差点儿忘了！” 终于送走白娴凤，方渔再次锁上门，手捧五颗灵气珠，心神沉入识海中，开始修炼。 第一百零八章 超量修炼 随着灵气不断从掌心吸入体内，方渔开始一遍又一遍对炼气巅峰发起的冲击。 今天白娴凤的异常表现，让方渔感觉到十分陌生，这还是那个前世扶着他一路走来的母亲吗？ 受到这些影响，方渔的心思不断的下沉，此时的他已经丧失了对任何人和事的信心。前世方渔坚定认为，唯有修炼才是最长久的伙伴；而现在这种思维又彻底占领了他的大脑，并不断强化，再强化！ 而与此同时，白娴凤也回到屋中，方子墨正焦躁的坐在床前等候。 见到白娴凤进来，方子墨忙问道：“要来那些修炼资源了吗？给我看看！” 见到方子墨这副模样，白娴凤不屑的说道：“你把小鱼儿的修炼资源都要来，就不担心小鱼儿修炼慢下来吗？” 方子墨闻言，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修炼慢一些吗？没关系的！” 白娴凤闻言叹气道：“你还不明白吗？小鱼儿之所以能有这些东西，都是因为他天资好，修炼速度快！要是没了修炼速度，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方子墨曦道：“切，一点儿那儿修炼资源就能让他这个潜力榜第一没了？我还真就不信了！我偏要拿来试试，如果他因为少了这几颗灵气珠，没了潜力榜第一，那他就是个废物，这些修炼资源给了他也是浪费！”说着，方子墨抬脚就往外走去。 白娴凤忙一步上前拉住方子墨胳膊，说道：“你不能毁了小鱼儿！就凭这个孩子，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过很多年了！” 方子墨用力甩着白娴凤的胳膊，怒道：“你松手！我今天非得把那些灵气珠拿来不可！能毁掉的，就是假天才，我们也不稀罕要！” 白娴凤拉他不住，忙从怀中拿出两张银票递过去道：“这两万两是小鱼儿给你的！你别去！” 方子墨停下脚步，接过银票，问道：“这是小鱼儿给的？” “嗯！”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说是族长给的！” “方德昌？” “应该是，族长给了银子，城主给了灵气珠。” “族长就给了这点儿？” “怎么了？不少了！” “灵气珠一颗就要五六万两银子，族长给的这点钱连半颗灵气珠都不够。”方子墨看到只有两万两银子，不禁吐槽方家族长小气。 白娴凤无奈道：“我看小鱼儿那边还有一些，这只是其中的两张。” 方子墨怒道：“你怎么不都拿过来？” “怎么？这两万两还不够你还账的？你要多少钱？还是你在外面有我不知道的欠账？又或者你弟弟又欠账了？” 方子墨怒道：“你别管，最少得给我四万两！” 看着方子墨气势汹汹的样子，白娴凤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你知足！我之前告诉小鱼儿，咱们外面欠着一万多两，现在都给你两万两了，足够你还账了！” 方子墨怒道：“不行，他最少分给我一半！灵气珠我也要，我也要修炼！”说着，方子墨的眼睛微微泛红，这是要暴走的前兆。 白娴凤对方子墨这个状态太熟悉了，有些害怕，换了一种语气，说道：“耽误了小鱼儿修炼，这个罪过你也可承担不了！” 方子墨道：“为什么我承担不了！生他养他，有什么我承担不了的？” 白娴凤道：“你去张兆阳，张兆光那里听听！别人怎么说我们的！” 方子墨目露凶光，说道：“怎么说的？” 白娴凤有些不敢直视方子墨的眼睛，说道：“说咱们俩耽误了小鱼儿先天经脉小成！” 方子墨哼道：“哼！我耽误的？那是你耽误的！你说要让打听怎么解决气感问题的！我问了这个结果，你去找人冲刷的！难道是我方家人给冲刷的？” 闻言，白娴凤眼圈也红了起来，带着哭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你出的主意，不是你一直说我们白家不管你们方家的小鱼儿吗？” …… 方子墨和白娴凤两人越吵越热闹，红果儿躲在屋里不敢出声。她想去方渔那边躲躲，温存一刻，但又想到对方还要修炼。只好把门窗关紧，窗帘拉上，用被子蒙上头。 而方渔此刻正在如火如荼的修炼着，这是他第二天的五颗灵气珠一齐修炼。 为了弄清楚真正的问题所在，方渔关闭六识，展开内视，仔细观察五种属性内气在体内的运转。这也是他现在神魂不够强大，神念修为过低所致，现在他的神魂里只能分出一个念头，因此，内视的同时，便顾不上外界了。 内气在运转过程中会被经脉消耗吸收掉一部分，而运功从灵气珠中吸收灵气的效率又太低，所以总也达不到炼气巅峰的要求，虽然体内的内气也是澎湃鼓荡，但始终缺了一些契机，依然是炼气后期而已。 这种情况，方渔认为主要是表现在内气总量不足方面，只有内气总量上来了，才能通过量变产生质变，从而突破到炼气巅峰。 这是方渔自己的判断，实际上，他的修炼并无人指点。包括前世也一样，他也曾经卡在炼气后期，最后是依靠小青龙化作灵气进入他体内，才突破到炼气巅峰。 那么怎么增加内气的总量？无非是运功吸收、吞服或者化开后吞服三种方式来使用丹药、灵石或灵气珠。丹药方渔没有，唯一有可能有的药剂，已经让方子墨拿走了，灵石的效率太差，远不如灵气珠。 而对于使用灵气珠来说，方渔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体外运功吸收和化开后吞服的方式都用过了，效果一般，那就只有吞服了。 现在方渔手里这五颗灵气珠都还很大，直接吞服的风险无疑非常高，应该根本就来不及吸收，身体就会被内气撑爆了。 灵气珠所蕴含的灵气，和其体积有直接关系。方渔曾经吞服过绿豆大小的灵气珠，知道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因此，那就找一颗比绿豆大一些的灵气珠，方渔将主意打在了他重生时，第一次在阵井中获得的那些小灵气珠上。 于是他将手中五颗灵气珠放在他前段时间在霍小山的铺子里买来的铁杯子中，这个杯子早就被他弃之不用，甚至现在水囊也快不用了。 从地砖下取出小铁盒，盒中灵气珠依然还有不少。方渔从中选出最小的一颗灵气珠，这珠子大约有黄豆大小。然后，将小铁盒放回地砖下，将地砖掩埋好。 方渔坐回床上，捏着这颗灵气珠，内心开始了估算。 比这颗黄豆大小灵气珠再稍大一些的灵气珠，一般能泡出二百茶碗的灵气水，一水囊灵气水可以倒出五杯，十茶碗，方渔现在的修为，十水囊灵气水肯定没问题，并且应该还不能完全充满。 因此如果按照这颗灵气珠能泡出十五水囊灵气水来计算，方渔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接受这个灵气量。而且这还是只吸收，没有合成真元的情况下。就算是有超量的风险，大不了全力合成真元就好。 方渔是那种想好了就做的人，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心境下，他需要抓紧提升自己的修为，让修为成为可靠依仗。 尽管如此，方渔也做了稳妥的安排，只见他盘腿坐在床上，将被子围成半圆，放在身边，万一出问题，向后一趟，也不至于摔倒。 做好这些，方渔又看了一眼灵气珠，确认无误，便张口将之吞入腹中。 灵气珠在入腹的第一时间，就化出大量灵气，方渔忙全力运转功法，开始吸收灵气…… 半刻钟不到，方渔突然警醒，一件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他在计算过程中，忘记了估算灵气珠在被水化开过程中对灵气损耗问题。吞服的方式对灵气的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用水化开最少要有将近一半的损失。因此，这颗灵气珠，不是产生十五水囊的灵气量，而最少相当于三十水囊的灵气量！ 方渔心中大惊，但此时从灵气珠中大量灵气逸散出来，方渔稍一走神，就明显见到他的肚子隆起，只得赶紧收束心神，全力运转吸收功法。 腹中灵气鼓荡，体内内气汹涌……此时已经停不下来，只能迎难而上！偏巧，修炼中遇到困难不放弃，又是方渔认为他成功的秘诀。 只见方渔眉头紧锁，大量的汗液从身体各处渗出，很快就湿透了他的衣服。现在他全力运转功法来吸收和转化着灵气，同时调动丹田里的内气流转到浑身各处经脉。 “隆隆”的内气奔涌的声音传入方渔的识海之中，他对这种声音并不排斥，因为每次隆隆之后都有提升，希望今天也可以如此。 渐渐地方渔的丹田和经脉酸疼起来，这是警告的信号，丹田和经脉要求方渔降低内气的流转速度和频率。方渔不为所动，分出一部分神识，投入丹田，合成真元，滋润着丹田和经脉。丹田内一阵舒爽，方渔继续吸收灵气。 但片刻，酸疼的信号又传来，方渔如法炮制。四五次之后，神识消耗过大，一阵头晕眼花的感觉传来。方渔不敢继续如此，只能以神念控制住内气，使之不突然暴动就好，功法继续运转，内气增加的速度依然远超过方渔运转吸收的速度。 方渔开始感觉到全身经脉有要爆炸的趋势，经脉和丹田对内气的消耗也越来越慢。对此，他只能尽量以神念控制住内气，尽量把它们均匀的分布在经脉的各处。 一阵阵酸麻痒痛交杂的感觉传来，方渔对此并不陌生，之前超量修炼可不就是如此吗？ “原来我的经脉和丹田已经修炼到这种程度了吗？”方渔有些兴奋的想着，按照他的估算，到现在为止，他最少吸收了二十水囊灵气水的灵气量。如此程度，经脉末梢才开始感觉被撑开，这水平比炼气大圆满也差不到哪里了！ 虽然心中有些兴奋和期盼，但方渔也略感有些发愁，因为以他的感觉，还得有三分之一大小的灵气珠还没有转化完成。而现在神识无法再用来合成真元，只能强行以神念控制内气。 于是，末梢的经脉被方渔以内气滋润了一遍又一遍，内气也渗透到方渔的骨骼和机构，同样一阵清凉的感觉出现。 五脏六腑也被方渔强行以内气滋润，虽然有些属性不是那么相合，但为了方渔的修炼大业，只能让五脏六腑先忍忍了。不过方渔还是有分寸的，那些明显冲突的属性的脏腑器官被他刻意略过；但属性符合的，则被方渔强行灌入内气，于是某些脏腑器官便高速的运转起来…… 好在方渔虽然神念修为不高，但就算比起心动期的修炼者来说，还是高了许多，更不说他神识的品质，已经不弱于任何一位后天的修炼者，因此在他强打精神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支撑。 但也就是勉强支撑而已，谁让方渔是这么个不服输，愿意和自己作对的性格。 虽然常说顺其自然才是修炼之道，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第一百零九章 重伤 灵气依然不断被渗进体内，方渔感觉到浑身上下每片肌肉、每处脏腑器官内都蕴含了大量的内气，神念开始有束缚不住内气的趋势。 方渔的脸上显出狰狞的神色，肌肉因为频繁的内气出入而紧张绷紧，他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压下内心的焦急，内视感应着身体每一处的内气情况。 尽管如此痛苦，方渔还是没有放弃，因为吞下的灵气珠只剩下米粒大小，这说明只要再忍上片刻这灵气珠就消耗完了，胜利就在前方！以他以往超量修炼的经验来看，这次之后，修为应该会有明显的提升。 便在此时，一声木头断裂的巨响同时，方渔的身体被一块木板砸中。木板砸下的力量很大，好在此时因为在勉力控制内气，他的肌肉紧绷，被砸中后，虽未破皮流血，但瞬间额头就肿起黑色疙瘩。 修炼中的方渔被惊动，神念从体内抽出，回归神魂。他睁眼向房间内看去，方子墨和白娴凤此时正站在门口，门口的灰尘正缓缓下落，而方子墨脸色铁青，正摆着踢门姿势。 方渔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刚一张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碎块就喷了出来。因为就在他的神念离开体内的一刹那，内气失去了控制，在体内炸了开来。 炸开的内气，先是破坏了方渔的经脉和丹田薄弱的地方；又冲入脏腑，伤害了那些正在全力帮助他吸收和转化内气的脏腑器官；它还一遍又一遍冲击着肌肉和筋骨，使它们一时间失去了力量。 而失去肌肉和筋骨支撑的方渔，身体一下就软了下来，只听“嘭”的一声，他一头从床边栽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嘴角，鼻孔，耳孔中都渗出鲜血。 这倒地的情景惊动了正在发愣的白娴凤，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挤开方子墨，跑过去就要拉起方渔。 方渔被她拉扯的疼痛万分，忙说道：“别……别……” 但白娴凤似乎并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因为此时方渔的嗓子已经哑到几乎失声。 一次拉扯不成，白娴凤尝试第二次拉起，这让疼痛到无法忍受的方渔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喊出了“滚”字，之后再也无法控制，又接连喷出几口鲜血。白娴凤忙向后躲闪，方渔被摔在地上。 刚才方渔那声粗糙到让人无法理解的“滚”字惊呆了白娴凤，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手足无措。 接连三番五次的伤害，使方渔陷入昏迷之中。如果继续这样昏迷下去，会让他错过修复身体的好机会。反而不受控制的内气，在体内乱窜，会加深伤害。 此时，方子墨走上前来，皱着眉头说道：“小鱼儿，你在屋里做什么，怎么会这样子？” 而方渔此时已经昏迷，自然是无法回答。方子墨见状，用脚踢踢方渔的身体，又扭身对白娴凤说道：“你把他弄死了？” 白娴凤闻言，身子一抖，扭头看向方子墨，叫道：“什么我？刚才是你踢的门，我一直阻止你！” 方子墨道：“我踢那下门，也就砸了他一下，你刚才动过他，才变成这样！” 白娴凤眼圈一下红了起来，发疯似的冲方子墨吼道：“就是你！为了贪小鱼儿手里那些钱才这样做的！你要杀人夺财！” “怎么可能！钱的消息还是你告诉我的！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来要！” 白娴凤和方子墨便在这房间里热闹的吵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方渔识海里的小青龙在上下翻飞震荡着识海，他在着急的呼唤着方渔。 识海的动荡让方渔的意识醒了过来，神念探入识海，小青龙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了？” 方渔不好意思说道：“练功出了点儿差子，你这里也感觉到了？” 小青龙见方渔可以正常与他交流，便放心的说道：“嗯，我帮你封住九条经脉，关闭了你的识海！不然内气乱窜，冲击到你的大脑才是麻烦，严重的就成傻子了！” 方渔真诚的向小青龙感谢道：“谢谢你啊，小青龙！” 小青龙快乐的来回扭动着身躯，说道：“哈哈，你看我对你多有用！哈哈！不过，你吓死我了，我的消耗好大啊！你看我的第五只爪都快没了！呜呜……” “小青龙，你别担心，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等我身体好了，第一件事儿就是帮你找龙气……” “嘿，那说定了啊！唉，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修炼的时候被人打扰到了，不然今天能有点儿成果呢！下次不能在这种环境下修炼了！” “嗯，肯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修炼的！你快去恢复身体！现在你的内气还在乱窜，唉，情况不妙呢！” “嗯，我先检查身体，回头再聊！”有前世经验，方渔很清楚这段时间对恢复伤势的重要性，方立君的早亡就是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所致。 神念退出神识空间，方渔开始内视探查。 虽然刚才感觉到丹田和经脉都有所损伤，但现在看下来，丹田似乎没什么大问题，经脉主干也没什么问题，估计是韧性够好，应该也是经历过多次超量修炼，丹田和经脉主干具有一定自恢复能力的原因。这让方渔稍有放心。 经脉的分支与末梢出现了比较严重的撕裂伤，内气沿着这些损伤的地方窜入肌肉和筋骨，此时还在不断攻击着这些地方，这就是方渔现在一动就疼痛欲裂的原因。这情况让方渔想起了重生在井底的那次，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有真元，在多次数冲刷之下，不难恢复。 而五脏六腑的问题就比较麻烦了，本来就是比较娇贵的脏腑器官，在巨量内气的冲击之下，某些内脏出现了破损，吐血的时候都吐出了内脏的碎块就是证明。想要补上这些已经破损的内脏，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这已经不是单单用真元冲刷可以恢复的情况。尽管真元冲刷肯定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但此外还需要能够帮助内脏恢复的专用药剂或者丹药了。 想到这里方渔不禁苦笑，看来这刚到手的二十万两白银的巨款很快就要见底了，而且估计应该还不够，还要等学堂开学后，用积分兑换一些药剂做补充！ 看到内气还在不断乱窜，随着内视，方渔的神念不断收束着这些内气，之前几次吐血，内气已经随之消散了不少，因此收束内气对于方渔来说并不难。 而此刻灵气珠已经消失不见，想来应该就在被砸中的那会儿，对灵气珠中灵气吸收就已经结束了，否则若再加上灵气珠不断逸散出来的灵气，问题会更麻烦。 内气的周天运转逐渐被疏导回正常状态，此时方渔也不敢快速运转内气，只能缓缓让内气在体内不断运转着。暂时只能如此了，方渔决定先恢复肌肉和筋骨以方便活动，等白天的时候才能去买药，而买药……不如亲自动手配药…… 收回内视的神念，方渔又出现在神识空间，小青龙冲过来问道：“你身体怎么样？问题严重吗？” “还行，基本上从头到脚都有点儿问题！比较麻烦的是内脏，内气冲击内脏有些受伤。” “那得慢慢养了，你可真不小心啊！”对于这个结果，小青龙也有些沮丧，他和方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办法啊！当时吸收的灵气太多了，有些忙不过来，又突然受到打扰，好无奈！”等了三个月，方渔好不容易要看到突破的希望，又遇到这种事情。 “修炼肯定要找到合适的地方才能开始啊！你要气死龙啊！”小青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是意外而已，我就是一直停留在炼气后期，这次想突破到炼气巅峰而已！” “这么关键的突破时刻，你居然不找个安全的地方。” “这个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我吞的那颗灵气珠，我算错了它的灵气含量了！灵气太多，吸收不过来！要是没人打扰，我差不多能控制的过来……”解释半天，方渔发现还真的是自己选择的地方不对的问题。 听方渔这么说，小青龙也无奈的说道：“灵气太多？你不吸收那么快不就可以了吗？怎么不控制一下呢？” “吸收灵气还能控制吗？我是把灵气珠吞到肚子里的，又不是拿在手中，随时可以停下来的。” “吞下去的又不是嚼碎了，当然可以控制了，不然为什么做那么大的灵气珠呢？你要突破，那是需要慢慢一点点试着来的，身体是你自己的，又不是别人的！” “慢一些怎么做？我会的功法都是加快速度吸收的，没有减慢的！” “笨，真笨……我教你啊！这是最基础的功法了！我……我……唉，刚才为了帮你封住经脉，我又消耗了好多，我……我记忆又有损失了……” 方渔一听，还是自己的锅，忙道：“不着急，你有空先想想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你吸收龙气的！应该有很多这种地方？” 小青龙嘟嘟囔囔的着“左三上……右五转……转什么呢？……” 此时，小青龙应该是陷入了对功法的回忆中。方渔又对他说了几句，却不见回复，只好退出神识空间，驱动内气开始恢复身体。 此时方渔的神识还未恢复，只好先运转内气来恢复和滋养身体，这样做效果并不明显，很慢，很无奈。 而就在方渔屋门被踢开时候，巨大的声音也惊动了睡不着的红果儿，她披衣跑来，不到门口，就看见倒在血泊中、没有动静的方渔，激烈争吵的白娴凤和方子墨。 红果儿认为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二话不说，便偷跑出去，敲开胡同口一间小院的门，这里是方家刚为方渔这个亲传弟子设立的保护暗哨。此刻值守的护卫就是方渔的四名护卫中的两名。 红果砸开门，告诉护卫发生的事情，护卫也被吓了一大跳。当即，一位护卫跑去通知方必胜，另一位护卫跟着红果儿来到方渔家。 护卫来到时，方渔依然倒在血泊中，看不出生死；而方子墨和白娴凤越吵越激烈，方子墨欲动手，白娴凤也丝毫不退让。 护卫进门见情况乱糟糟的，也没有多说，只是欲上前扶起方渔，白娴凤阻拦道：“小鱼儿说不让动他！” 护卫闻言停下手来，也松了一口气，既然能说话，就证明人还活着。便道：“这里的安全由我负责，你们二位请出去！”说着，便开始往外赶人。 其实护卫心中是很生气的，正常的父母见到孩子受这么重的伤，最少应该跑去请医生，而这两位却在此专心吵架！方渔目前这个情况，护卫的守护职责算是没尽到，扣薪水已经是轻的了！ 这护卫现在穿着方家护卫的制式服装，一眼便知。方子墨见状惊疑不定，白娴凤则猜出可能是方家派给方渔的护卫。 方子墨问道：“请问你是何人？” 护卫冷着脸道：“方家一等护卫，方一林！”说着护卫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方子墨想拿过来看，白娴凤拉了他一把，示意道门口过厅里说话。 方子墨被护卫严肃的脸吓到，竟然忘记了和白娴凤的吵架，来到门口过厅。护卫见状，就守在房间门口。 方子墨开始小声问白娴凤这护卫是何人，白娴凤告诉他，这可能是方家给方渔安排的保护人员。然后开始对方子墨的讽刺挖苦，什么儿子你不在乎，但是家族在乎；你不要儿子，有的是人要……等等之类的，方子墨闻言又要发怒。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从空中落在方渔家的小院之中。 来人正是方立辰，他听到消息之后，万分焦急，一边让人去叫方家最好的医师，这位医师也是方家的族老，一边亲自踏空而来，因为这样速度最快。 来不及和方子墨、白娴凤说话，方立辰直接进屋，看到方渔倒在血泊中，方立辰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最近一段时间，通过对方渔的接触和了解，这个孩子已经成为他最看重的第三代。万一方渔出了问题，耽误了修行或者破坏了资质，对他的计划，甚至对整个方家都会有重大影响。 方立辰没像白娴凤一样上手就拉，他驱动神念探查之下，发现方渔呼吸相对平稳，且有一定的节奏，知道已经在恢复身体，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此时没有动而已，便放下心来。转而对方子墨和白娴凤二人怒目而视，询问起发生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章 看病 听得方立辰询问，白娴凤虽恼恨方子墨的做下事情，却又担心方立辰会严肃处理方子墨，所以便支支吾吾的说了个语焉不详。 方子墨自然是认识方立辰的，对这位家族的权利人物也颇为惧怕，但说起方渔这件事情，方子墨把责任完全推到方渔身上。 方立辰也不傻，反而是个常年处在权力斗争中心的老江湖。其实他根本不用问，根据现场情况，踢坏的房门，落在方渔床上的门板就已经判断出七七八八，再加上以前对方子墨方子赫兄弟的了解，也基本上就能猜出来事情的起因。 现在他只能感慨方渔在这个家庭地位之低下了，先前白娴凤找他说要低调的时候，那理由他听着就离奇，只是基于对方渔这个家庭的不了解，和他自己几位亲孙子的情况，就答应了下来，还为之奔走安排。结果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很明显，但凡是稍微有些正常的父母都不会这样。 方立辰又联想到方渔曾经被冲刷过经脉的事情，更恼恨这对夫妻对待方渔不公平，同时把方子墨和白娴凤拉到迫害方渔的坏人名单中。 而此时，方必胜带着另外三位护卫也来了，方立辰狠狠瞪了方必胜一眼，说道：“把这个房子保护起来，谁也不许进，尤其是这两个！”说着，他指向方子墨和白娴凤。 方必胜被方立辰瞪了一眼，出了一身冷汗，这的确是职责没有尽到；方子墨被方立辰指着，也吓的不轻，这是血脉压制，多年来因为种种事情之后，方子墨对方立辰怕的厉害；白娴凤被方立辰指着，则是羞愧和后悔，她今天的表现，确实不用说是个好母亲。 而此时，方渔也完成了一轮修炼，经脉和肌肉也恢复了一些，便起身向方立辰致谢，只是嗓子还没有恢复，说话声音沙哑。 方立辰便开口询问方渔当时的情况，方渔因为嗓子原因，说话不方便，只将开始修炼到被人打扰这段简单说了，至于受伤原因，则是因为当时他正在冲关，突然受到打扰造成的。 听着方渔沙哑的讲述，方立辰不断皱眉，心中揣度着发生事情的真相。 此时，方家的那位族老医师到来，这人是一位头发花白儒雅气质的老者。他见到现场情况大惊失色，因为他一眼就在方渔吐出的血中看到了内脏的碎块。这证明方渔目前的伤势很重，要想恢复需要很长时间。 一番检查之后，这位族老医师给出了他的结论，方渔是因为内气暴动受伤的，而这种情况，如果是自己修炼时候控制不住，是很难这么严重的。因此只能是正突破到最巅峰的时候，受到外力干扰导致。而方渔的这次受伤，以这位族老医师多年经验判断，最少需要一年才能恢复。 这当然是根据普通修士做出的判断，对于方渔来说，他有真元，肯定不需要这么久。 但同时，这位族老医师也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修炼时候受伤这么严重的人了。 这些年，这片大陆的修炼体系逐渐归于修炼者联盟推荐的基础修炼体系之下，修炼趋于保守，更多的不是靠激进的功法，而是靠时间打磨来提升修为。这样做，虽然安全了很多，但一样拖慢了修炼者提升的速度，期间埋没的人才数不胜数。 这位医师是族老，在方家地位颇为清高，同样掌握了方家的机密，因此也清楚方渔亲传弟子身份的事情，为方渔看病开药之后，便匆匆赶回家族配药，同时将此事按规矩上报了族长方德昌。 而方立辰最近正在和张家商量方渔的婚事，出了这样的事儿，不可能不告诉张家，便连夜派人去通知。 于是，第二日清晨，方德昌、方立星、方立辰、张兆阳、张兆光五人便齐聚方家。五人都是权力核心的大人物，对如何疗伤都不在话下，三言两语之间，便决定由张家提供丹药，方家提供资金。 是的，没看错，是丹药，而不是药剂，五位大佬对于一年的恢复时间都不能接受，必须要用丹药让这个时间尽可能缩短。 方渔乙中的资质已经是三合派中心属地上的潜力榜第一，更何况还不止乙中，甚至乙上都有可能，这让五位大佬对他非常的宝贝。不仅如此，方渔还是双方联系的纽带。 方思敏和张孟义代表的是第二代的纽带，而方渔代表的是第三代的纽带。 此外就是怎样加强对方渔保护的问题了，张兆阳和张兆光对方家目前的保护力度表示了不满，提议在张家给方渔找一个安全修炼地点。这个提议方家如何能答应，几番争论之下，几位大佬决定一方面加强护卫，派一队二十人的护卫轮番守候，另一方面催方渔抓紧搬去方德昌为他指定的大宅。 再然后就是对方子墨和白娴凤的处理了。虽然方渔借口嗓子疼痛，对所发生的事情进行回避，但方子墨踢坏门的事实总是存在的。 再加上几位活了快一辈子的人精大佬，几句话之间，如何能想象不到事情的发生过程。 至于三个人都不愿意说的原因，方渔是感觉太丢人了，白娴凤是担心方子墨受到很重的处罚，而方子墨本人，他又不是傻子。所以，五位大佬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因为一些银票和几枚灵气珠造成的。 但事有不凑巧，人的贪心总得报，方子墨在被护卫赶出屋之前，偷拿了方渔放在茶杯中灵气珠的事情，被护卫方一林看在眼中。方一林向方必胜做了汇报，方必胜又告诉了方立辰。联想到方子墨方子赫兄弟的名声，方立辰瞬间就猜测到了的原因。于是，便让护卫将方子墨和白娴凤二人分开房间询问。 此时的白娴凤还不是后世那位强大的母亲，又心怀对方渔的愧疚之情，几句话便被问出了实情。 得知原因的五位大佬恨的牙根痒痒，张兆阳当场就扇了方子墨耳光，但被白娴凤死命拦下，之后白娴凤拼了方渔再次受伤可能，冲去求方渔为方子墨求情。五位大佬见状，知道暂时无法再深入。 而与此同时，方渔也被吵的也无法打坐。因此尽管他不愿意，但白娴凤激烈的反应，还是让他中断了修炼，跑去求情。这同时也拒绝了几位老人对他的各种照顾，只将丹药供应答应下来。 五老无奈于方渔的倔强，更不忍方渔长时间不修炼，喋喋不休的讲着他的道理和一脸为难的表情，便答应下来，只偷偷的将刚上岗的护卫换上两位心动期高手。 临走的时候，张兆阳特意来告诉方渔，方德昌马上要去张家和他父亲张宜川去谈了。这是在提醒方渔，双方要准备深入合作，以后方渔作为纽带的作用将越来越大。 想起上午还要去秋家铁匠铺去谈合同，方渔叫来方必胜，让他去通知秋宝二人签合同的时间改在三天之后。 然后方渔在修炼中昏昏睡去，刚刚恢复了部分经脉，方渔精神就撑不住了，没办法，受伤就是如此，需要大量时间休息。 还不到中午，方渔便从睡梦中醒来，打开房门，却见张孟柏正坐在方渔门前的过厅中喝茶。 方渔惊喜的跟张孟柏打招呼，并对自己睡觉，让张孟柏这样等待表示了歉意。张孟柏说他是听说了方渔的受伤，马上就赶来看病的，并关心的问起原因。 方渔对张孟柏颇为亲切，将事情如实相告。张孟柏听说他是突破的时候被打扰导致，也大为震惊，忙为方渔探查了身体情况。 张孟柏的结论要比昨夜那位方家族老医师的结论好不少，他估计半年就能恢复。又掏出五瓶丹药交给方渔，这五瓶丹药分别对应五脏，是五脏六腑的恢复用药。这五瓶丹药在丹药品级不高，都是一品或者二品丹药，但品阶颇高，在一二品丹药中均属上阶，价值不菲。张孟柏特意提醒方渔，不要被人拿去卖了。 既然二人话题都谈到这里，便谈到了之前张家送出那套基础药剂。 张孟柏不无可惜的告诉方渔，当时送给的那套基础药剂的大部分都已经出现在市场上了，因为那些药剂属于张家的高级药剂，都有编号，根据编号可以很轻易的查出来。而且，药剂都是特殊手法，按照方渔当时可以接受的药量切割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出自谁的手法。 方渔也向张孟柏讲了那次方子赫偷药打人的事情。张孟柏则告诉方渔，当年方子赫在青山城是一大祸害，曾经方立君的好友都被方子赫坑过，要对方子赫这样的人提高警惕。 张孟柏应该是早晨一听说方渔的病情就直接来看方渔，还不知道这事情是因方子墨而起，因此才有这样的评价。 方渔也无意再把方子墨的恶行提一遍，只是感慨如果是方子墨卖了那些丹药，那怎么也够还欠账了，看来要么方子墨还有用钱的地方，要么就是那些丹药都是方子赫卖掉的。 张孟柏对方渔的现状不放心，建议方渔跟他回家住，以方便随时照顾。 方渔笑着拒绝，张孟柏不再坚持，起身告辞，说明日再来。 张孟柏走后，方渔来到前院，白娴凤对方渔一阵关心和询问，方渔无心与白娴凤多聊，便应付过去。 然后白娴凤告诉方渔，方子墨已经被族长带走，说是作为惩罚，要被关上一个月，白娴凤央求方渔去向族长求情，免除这三天的惩罚。 方渔表示自己现在身体有恙，来回跑不了路。白娴凤认为方渔不愿意去求情，便和方渔讲起了道理。 而方渔自昨夜受伤以来，迄今为止一口饭没有吃，此时饿的前心贴后背，只得叫来红果儿，让红果儿出去买饭。 白娴凤则以此为由，让方渔去找族长说情再吃饭，红果儿则看着白娴凤和方渔左右为难。 方渔无奈，只得口头答应下来，说先吃饭再说，白娴凤不依不饶，执意要方渔先去把方子墨救出来再说。 便在此时，叫门声响起，原来是方子胡来为方渔送灵餐。这正解决了方渔的燃眉之急，方渔把方子胡让到自己屋门口的过厅中，方子胡拿出各种灵气餐食，方渔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方子胡作为灵厨，对医药也非常精通，帮方渔检查了身体，告诉方渔这样的灵餐正适合方渔恢复身体用。 然后他告诉方渔，最近三天的餐食都由美味居提供，方渔去了中级学堂之后，他会委托山河楼来为方渔提供灵餐，方渔赶忙拒绝，说有丹药。方子胡就告诉方渔，丹药治病，灵餐养身。方渔闻言哈哈大笑，他前世是炼药师，当然知道炼药师和灵厨之间的争论。 等方渔吃完，方子胡就要帮方渔行气，其实以方渔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做好这些。但方渔和方子胡两人属于方立辰同时收下的后辈，这在关系上比他人更进一步，且方子胡平日里大大拉拉，从不给方渔这辈人带来压力，方渔对他便多了几分亲近。 因此，方渔便由得方子胡帮他行气。一番行气引得方子胡一阵感叹，更坚定了他认为方渔是先天经脉小成者的信心。 但是事情到这里就完了吗？并没有。 下午时分，方立星带着一位医者来到方渔家中。原来是城主丘山子听说方渔修炼出了问题，派了城主府的医官来为方渔看病送药。这位医官也是青山城乃至三合派地界上的名医，城主派这样医官前来，显得对方渔颇为关心。 这位医官看过之后，告诉方渔他需要回去斟酌一下，明日再来为方渔送药和诊断。方渔感谢了医官的尽心尽责。 方渔到这里算是明白，这既是向他示好的意思，同时也是探查他底细的好机会。 傍晚时分方必胜回来，见到方渔醒着，便带来一份契约给方渔。这是他从秋家铁匠铺带回来的秋宝和孙佳拟定的契约。 方必胜告诉方渔，他也可以选择让方家投资这个铁匠铺，这样可以免去比如交税之类的各种烦恼，有一天方渔不想自己做这个铁匠铺，交给方家就可以了。如果方渔自己开这个铁匠铺，那么还需要面对城市管理的各种问题，只一个税收就会遇到各种盘剥。 方渔想着也有道理，但是要把所有的股份都转出去又有种白干了感觉，便问方必胜能不能只转出去一半给方家。方必胜则说方家对自家嫡系的投资一般就是四分之一就可以了，方渔闻言表示同意，便让方必胜去办这件事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各方态度 上 在方家族地中心，族长家的一间大宅里，方德昌和方立辰的对面坐着方家那位族老医师和方子胡两人。 只听那位族老医师说道：“昨天晚上，我给广宇检查的时候，情况是不容乐观的，他的内脏受损最严重，主要是肝肾胰三处有破裂，更严重的是在他吐出来的血中有内脏碎块，经脉被撕裂，筋骨肌肉也有损伤！但最严重的还是内脏，应该是大量内气失去控制之后炸开所致。按照一般规律，这样的伤能在两到三年之内恢复已经算是好的了！唉！” 说话时，那位族老医师面露可惜之色，他不仅是方家医术最高的医师，更是方家族老，对方渔这样优秀的后辈遭此大难，深感可惜。这不仅是方渔个人的灾难，对方家来说也是重大损失。 族长方德昌和方立辰对视一眼，目露凝重，方德昌脸上露出狠厉的神色，方立辰给冲方德昌点点头，然后示意方子胡说话。 方子胡得到示意，忙说道：“中午我给小鱼儿做了检查，在他吃灵餐之后，还帮他行气。小鱼儿中午的情况，比德恒族老说的能好一些：内脏损伤依然明显，筋骨肌肉也还有伤，但经脉的伤势已经修复，而且经脉宽阔平滑，想来应该是先天经脉小成恢复力强大……唉！”方子胡最后的一声“唉”，明显是为方渔感到可惜了，只是方家的族长、族老都在，轮不到他评价，就只能包含在这一句感叹之中了。 而方渔是先天经脉小成者，这个事情有两位坚定的支持者，分别是张孟柏和方子胡。 方立辰问道：“你判断他需要多少时间恢复？” 方子胡道：“从他现在经脉已经恢复来看，如果只是经脉和筋骨肌肉，估计月余肯定就恢复了，甚至更快，但内脏不好说，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怎么也得半年时间！德恒族老认为呢？” 那位族老医师方德恒点头道：“子胡说的不错，现在这情况已经很理想了，如果经脉没问题，那内气运转就没问题，这样恢复起来快很多！” 听到方德恒如此说，方德昌眉头舒展开来，但仍然怒气未消，说道：“立辰，把原因查清楚了吗？都说是方子墨导致的，他怎么对自己儿子那么狠？” 方立辰说道：“根据方渔的母亲白娴凤、方子墨、方家的丫鬟，还有方渔本人的说法，综合来看，应该是方子墨听说您和城主见了方渔，就觊觎方渔得到的礼物，借口家里有欠账要还，让白娴凤去要钱。白娴凤从方渔手里要了两万两银子，但方子墨认为不够，他要分一半，就跑去砸了方渔的门。谁知那会儿方渔正在突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没有开门。方子墨以为方渔躲着他不给钱，一气之下用脚踢门，一块门板砸中了正在突破关键时刻的方渔，内气失控造成的损伤！唉！” 听到方立辰这番话，方德昌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成了疙瘩，问道：“方渔到底什么境界，你们搞清楚了吗？” 方德恒答道：“应该是炼气后期的后段，还没有到炼气巅峰！” 方立辰看向方子胡，方子胡忙道：“肯定是炼气后期！很有可能这次突破是炼气后期到炼气巅峰的突破！” 方德昌道：“至于这么严重吗？炼气后期而已，就算全身内气全炸了，也没这么严重！” 方立辰道：“应该和方渔的先天经脉小成有关！先天经脉小成者，经脉天生就相当于后天的巅峰状态，突破是需要更多内气的！” 方子胡也跟着说道：“我帮他行气也是这种感觉，这小鱼儿必然是先天经脉小成，不然这事情无法解释的！” 方立辰道：“昨天我和少族长带着小鱼儿去城主那边，城主送了灵气珠，应该是小鱼儿用灵气珠突破时，被方子墨打断了造成的！而且现场还查出来方子墨趁小鱼儿昏迷偷走他灵气珠的事儿……” 方德昌狠狠哼了一声，说道：“方子墨的事情咱们慢慢处理，先说小鱼儿的事情，他这先天经脉小成的威力已经很明显了，看样子内气量已经远超过同境界的修士！” 方立辰点头道：“是，单看今天方渔受伤的情况，这内气量不亚于炼气大圆满了！” 方德昌的目光看向方德恒，方德恒忙道：“仅仅从这半天经脉就能恢复来看，经脉一定有特殊的地方，先天经脉小成应该没有问题的。” 方德昌点点头，说道：“子胡，你怎么看？” “小鱼儿的经脉平滑宽阔，韧性特别好！我按照练气后期准备灵餐，行气的时候，几乎不用我帮忙，他的经脉自己就能实现灵气搬运！这情况比我现在的经脉都不差！我是到融合后期之后经脉才逐渐会这样的！” 方立辰道：“这的确是先天经脉小成才会有现象！” 方德昌冷哼道：“可惜我方家这么好的子弟，让方子墨和白娴凤给毁了一次不够，还能毁第二次！听说当时给方渔做冲刷的是白家的白玉福？” 方立辰道：“只能是他了！白家也没有别人是先天境界！” 方德昌道：“跟白家的合作暂时先放一放，先搞清楚这件事情之后再说！” 方立辰道：“和白家其实关系不大，主要是立哲那边的方立良出的主意！这事情曾一时被传成笑话了！” 方德昌道：“那就一个也别放过，咱们慢慢收拾，和白家的合作也慢下来！不急，等他们疼了，主动上门来给我一个说法！” 方家和白家的合作，主要还是白家依靠方家在赚钱，方家对与白家的合作也无所谓。因此这件事情，方立辰也是无所谓的。 但厚道的方立辰仍解释道：“这中间还是方子墨和白娴凤自己有问题！再往深处说，主要是方子墨和方子赫兄弟的问题！白娴凤之前就来我这里也说过！但是，没想到的是，这白娴凤明明知道方子墨会这样，今天她非但没拦住方子墨，任由事情发生，还听方子墨说，是因为白娴凤在小鱼儿受伤第一时间去拉扯小鱼儿才导致这么严重后果的！” 方德昌有些出离愤怒，说道：“这些年，咱们家族里被看好的那些苗子，一个个的被各种离奇原因耽误的还少吗？这其中被···自己家人耽误就是主要原因！” 方立辰长叹一声，说道：“方家的那个小丫鬟还说，自从方渔成为潜力榜第一之后，方子墨就不断要求方渔把得到的积分兑换成银两供他还账。” 方德昌眼中露出狠厉，说道：“我们想办法要保住方渔，只要让他成长起来，少说一个先天境界，往深了说成就不亚于我，甚至金丹都不在话下！” 方德恒说道：“这先天经脉小成，广宇应该很快就能到后天大圆满！” 方立辰点头道：“是啊，四个月前，小鱼儿让张家的张孟柏探查出来是炼气初期，两个月之前，他成为嫡系子弟的时候，是炼气中期，现在又是炼气后期，这进境是很恐怖的！咱们从来没遇到过进境这么快的孩子！” 方子胡补充道：“这只能证明小鱼儿是先天经脉小成！” 方德昌点头说道：“嗯，立辰，具体操作你亲自来办，务必不能再让方子墨这些人打扰到他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然后他稍一沉吟，继续说道：“实在不行，这个方子墨就一直关着！” 方立辰忙道：“我来之前，方必胜找我，说白娴凤因为这个事情，缠着方渔不能修炼！再说，那方子墨毕竟也是他的父亲，别人家里是何情况，咱们也说不准，关几天，让执法堂派人教育一下就算了！” 方德昌皱眉道：“那方渔的修炼怎么办？身边放这么一个人，始终是个麻烦！千万别耽误了修炼！” 方立辰道：“您不是给了他一个宅子吗？让方渔去住那边！分开了，看不到，就少一些事情！咱们只需要让他度过炼气阶段就行，等他到了心动期，身边又有护卫，处理这点儿事情不在话下！如果到时候还有事情，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方德昌犹豫一下，便点头道：“有道理，唉！立辰啊，你也得多费心盯着，不止盯着方渔那边，方子墨那边也得盯好，我总感觉他对自己儿子的态度有问题！” “好的，我亲自盯着！” 方德昌有些犹豫的说道：“你说，立君当年有没有可能是被这两个人……” 方立辰叹道：“唉，这些事情已经不好追了！” 方德昌对方子胡和方德恒道：“你们先下去！” 方德昌又叮嘱道：“子胡，最近你上点儿心，方渔那边亲自多跑几趟！”方子胡点头应下。 见两人走后，方德昌对方立辰道：“我今天去见了张宜川，未来咱们和他们之间会加强合作，联络人就是你和张兆阳两方，也可以通过张孟义和思敏这边多互动。” 方立辰点点头，道：“没问题！这是咱们早就定下来的！” 方德昌道：“要自然一些，别刺激到大长老那条线上，张家也不愿意刺激到他们家族长那边！” 方立辰道：“嗯，那平时就多通过思敏夫妻二人了！” 方德昌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方渔的婚事，立辰，你来协调！我出面不合适，立星又有城主府的身份，剩下的人恐怕压不住方子墨夫妻二人！” 方立辰道：“嗯，我亲自来办！” 与此同时，在张兆阳家的正堂，主座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不怒自威、又有些和善的胖老者，这位老者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旁边坐着张兆光和张兆阳两兄弟，张孟柏坐在张兆阳的下首，张孟信坐在张兆光的下首。 此时，张孟柏正在说话：“今天我给小鱼儿看病的情况已经说过了，你们几位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张兆阳道：“什么我们几个还有想问的没有，你小子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喝茶老者闻言笑道：“兆阳，别动不动就说孟柏，这孩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随我！” 张孟柏冲着张兆阳笑着说道：“爹，你看！要不我再说一遍，请问各位大佬有什么指点的？” 喝茶老者哈哈笑起来，说道：“孟柏，你说的那个小鱼儿先天经脉小成的事情是真的？” “回祖父的话，是真的，几个月前，我第一次给小鱼儿做探查的时候，就判断他是先天经脉小成，只是那个时候，因为说方渔被真元冲刷过，又当着方子墨夫妻面前，说是猜测而已！” 这正在喝茶的老者正是张兆阳、张兆光的父亲张宜川，他刚从外面游历回来。 张兆阳作证说道：“爹，是有这么回事儿！” 张孟柏道：“通过这次受伤来看，就是因为他是先天经脉小成，一方面让他修炼的特别快，另一方面让他在突破的时候，会用到比别人更多的内气。” 张兆阳道：“听说是城主送的灵气珠，所以他才突破的！不然估计他还等一段时间自身积累够了内气才行！” 张孟柏点头说道：“这炼气后期到炼气巅峰算是个小门槛了，正常也得积累些内气才可以的，更何况这先天经脉小成者。” 张宜川感兴趣的探究问道：“你们说着方渔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张兆阳道：“最少先天！” 张孟柏道：“先天经脉小成的，在后天阶段内气方面几乎没什么门槛，最少是个先天了！” 张兆光道：“七曜城那边听说过一些先天经脉小成的，大多能到金丹期左右！先天经脉大成的听说过一位，七曜宗的长老，分神期的！” 张宜川道：“就是那个专收先天经脉小成的长老？” 张兆光点头道：“是的！” 张宜川点点头，道：“我今天和方德昌聊了一下，两边合作的事儿基本就差不多了！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专心当个闲人！另外再给你们当当后台，哈哈！” 众人跟着张宜川笑起来，张孟柏的马屁跟着送上，说道：“祖父，这后台还非得你来当不可！” 张宜川道：“你们抓紧出个金丹期，我就彻底休息了，游山玩水岂不美哉？我这次去枫林城，那边景色相当美，比这大青山强多了！哈哈！我在那边还有当年一起闯荡的一堆朋友，姜老三，胡老六……嘿，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 闻言，在座众人露出了笑意。 张孟信说道：“金丹期的话，那得看大伯和父亲两个人了！” 张宜川道：“嗯，就看这两人，谁先能突破到玄照期！方家那边是不指望了，要不是大家都是青山城的，要不是本来就有个基础，谁跟他们合作啊！” 张兆阳道：“是啊！方家这些年落后太多了！暮气沉沉！不过还好，有个小鱼儿我们可以期待一下，看他多久能到先天！” 作为最早发现方渔是先天经脉小成的张孟柏闻言兴奋道：“我赌十年！爹，你赌不赌？” 张兆阳闻言瞪向张孟柏，说道：“我赌九年之内！我赢了你来给我洗二十年的袜子，手洗！你赢了，我请你喝大青山酒！哈哈！” 张孟柏一脸苦涩，说道：“这不公平，你这个范围太大了！另外，我输了的代价也太大了！” 张兆阳笑道：“谁让你小子没大没小的！” “那不跟你赌了，孟信，咱俩赌？” 张孟信闻言一脸嫌弃，说道：“我不和炼药师赌！没意思！” 张宜川笑着看张孟柏耍宝，张孟柏小时候就被张兆阳从七曜城送回青山城学习制药，一直在他身边长大。 看到张孟柏此时尴尬，张宜川解围道：“还有就是方渔的婚事了！你们这边抓紧拿出一个人选来了！方家现在能拿出手，让我们看上的不多，方渔算一个了，他们愿意和我们共享，我们也得拿出来让人家满意的！” 张兆阳嘿嘿笑道：“这件事儿就算两边不合作，也会有的！我这边一直和那边沟通着的！” 张宜川道：“你和谁沟通的？这个事情之后，方子墨恐怕要退场了！要是他真参与其中，也是个麻烦！” 张兆阳道：“子墨还是不错的，他那个弟弟不是个东西！” 张兆光一直没说话，突然插嘴道：“大哥，恐怕不知道一些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各方态度 下 张兆阳闻言一愣，问道：“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张兆光叹道：“上次你让孟柏送的药，已经被这两兄弟快卖完了！” 张兆阳闻言皱起眉来，说道：“方子赫卖药的事情我听人说过的，还是白娴凤来我这儿的时候说的！难道方子墨也卖药吗？” 张兆光道：“卖了！方子墨还是跑到山河城的药铺卖的！我一开始的时候听了也不信，因为看着他人还不错！但我让执法堂的侦缉专门去查，有一家药铺方子赫去过，过了一段时间方子墨才去的，还认错了人，因此可以确认是方子墨无疑！” “你真能确认？吃完药卖瓶子也是有可能！咱们张家的药瓶在市场上也有人收的！”张兆阳不相信方子墨也会卖药，给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此时，张孟柏插嘴道：“爹，你说的那种可能性不存在！方子墨和方子赫应该是把属于方渔的那部分药都卖了！因为那些药是我让我徒弟分的，用的是我教的特殊手法，所以，只要拿到我就能看出来是我们自己的手法！这可不是吃完药，卖个瓶子换钱的问题！” 张兆阳怒道：“那你们怎么不早说？这方家兄弟都是什么人啊！上次白娴凤来说，方子赫为了偷药把小鱼儿的丫鬟打骨折了，惹出里正来处理！这药最终还是没到小鱼儿嘴里！” 张兆光道：“你不也没有早说，你早说了，我早让执法堂把那个方子赫就抓起来了！” 张孟柏和张孟信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耐心听着二老对方子墨和方子赫一顿口诛笔伐。 张宜川听了一阵子，发现这二人是纯粹泄愤骂人，没有新意，便插嘴道：“好了！以后大家小心就可以了，还是说说你们准备把谁家的女儿指给方渔？” 张兆光还在生气中，哼哼着，一时没有跟着说话。 张兆阳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孟松那边问过晓丹的意思，她对方渔不讨厌，说是如果家里指定，她可以试试。” 张孟柏道：“我家小萍肯定也没问题！” 张兆阳道：“你家小萍是妾氏所生，这是给方渔选正妻，对不上的！” 张宜川道：“要真是小萍，你那个妾氏得改平妻才行！” 张孟柏道：“我都行，只要家里需要，我把晓萍改在红梅名下也行，反正她和红梅的关系一直很好！”张孟柏给出另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张兆光此时已经从愤怒中恢复过来，看着张兆阳那边要把方渔包下来了，忙道：“我这边有晓霞和晓贞……” 张兆阳插嘴道：“晓贞不是已经跟人定亲了吗？” 张兆光道：“口头约定了而已！这个能改，而且晓贞这个血缘关系特殊啊！方立辰那个老家伙如果听说是晓贞，肯定不会反对！” 张兆阳道：“这个肯定不行，咱们是为了让小鱼儿跟咱们更近一些，不是为了给方立辰加亲戚……” 张宜川道：“的确不合适，那就晓丹和晓霞！要是俩都不行，就让小萍试试，我记得这里面小萍是不是和方渔年龄最近？” 张孟柏道：“大了不到一岁，其实还是很合适的！” 张兆阳笑着道：“晓丹的外公是七曜宗的！这对于方渔未来的发展很有帮助！” 张兆光跟着道：“我还是七曜宗的呢，有我提携还不够？实在不行推荐给我师傅！” 张家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 与此同时，在城主府，医官向城主丘山子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只听丘山子说：“所以，你认为这方广宇是先天经脉小成了？” 医官道：“基本可以肯定，他的经脉情况比我这个融合期的都要好很多！如果他不是先天经脉小成，很多事情解释不了的！而且，据我所知，方广宇是先天经脉小成者的事情在方家和张家也有一些人知道的，不是空穴来风！还有，这方广宇的修为是炼气后期无疑！”这位医官看来要成为方渔的先天经脉小成观点的第三位支持者了。 丘山子听的时候不断点头，评价道：“十一岁的炼气后期，先天经脉小成，很值得我们关注了，你写一份报告过来，我过一段我述职的时候向上面汇报！发现这种优秀资质的后辈，可比什么潜力榜第一要重要的多了！” 医官点头应下，又说道：“那给方广宇的药？” 丘山子道：“送卡！估计丹药之类的方家早就备齐了，你明天过去的时候再检查一下，问一下缺什么，如果方家没有准备齐，那就是咱们的机会。”城主说着露出了笑意：“这方家看着要衰落下去了，居然走运出了这么个人物！嘿！” 医官估计是从来不送礼的那种，有些为难的说道：“城主大人，我送卡合适吗？” 丘山子笑道：“哈哈，有什么不合适的？或者你可以拉上一位巡城司的统领跟你一起去，算是巡城司对受伤队长的慰问，哈哈！” 医官点头道：“行，您认为没问题，我就没问题，那给多少钱的卡？” 丘山子道：“三千……不，五千灵石！干脆送他五千三合派积分！对，就送五千三合派积分，顺便还能在三合派把他注册在我青山城城主府，一举两得，哈哈！要是三合派的不要他，我来培养他！这资质……哈哈哈！”丘山子对能想到这样的主意很高兴，优秀资质的后辈，大家都不愿错过。 医官道：“那……我明天早晨来拿？” 丘山子点头道：“明天早晨，你找王恩荣取卡，我会交代好的！” 方渔并不知道各家发生的事情，但他心里也清楚，这次之后，大概他的修为也瞒不住了，不过一个炼气后期，他琢磨应该不至于让各家风起云动！ 时间来到了晚上，方必胜从美味居拿来了今天晚上的灵气餐食。方渔有心拒绝，可方子胡一番好意；又有心邀请方必胜和护卫一起吃，但对方拒绝的厉害。最后方渔只得邀请了白娴凤和红果儿一起用餐，同时让方必胜带着护卫去吃饭。 护卫和方必胜一走，餐桌上的白娴凤就开始抹起了眼泪，她要求方渔无论如何也要把方子墨放出来，方渔解释说抓走方子墨也不是自己的主意，是族长要他那么做的，他也让方必胜带话过去了。 白娴凤却不理会方渔的解释，反复说只有方渔可以救出方子墨，把方渔弄得无可奈何，只得无奈的承诺明天一早就去见方立辰，再做努力，至于能否救出来，就要看族长的态度了，这并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这一顿饭吃的方渔无可奈何，本来美味的灵气餐食也味同嚼蜡，草草吃完饭，便回屋恢复身体。还未开始，红果儿就过来敲门，今天这个小丫鬟及时通知了护卫来救方渔，立了大功，否则，方子墨和白娴凤两人当时只顾着吵架，不知道何时才能想到请医师救方渔。 红果儿是来求温存的，同时，也告诉了方渔今天白娴凤一直在担心中度过。方渔只能继续向红果儿解释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他很无奈。方子墨是被家族的护卫队带走的，他今天也让方必胜带话过去表示不追究方子墨的责任了。 红果儿走后，白娴凤又过来找方渔谈心，方渔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不是答应了她明天去求情了吗？为何还会如此？ 好在关键时刻，方必胜和护卫回来了。白娴凤没说几句，便被方渔一阵咳嗽打断，方必胜适时出言劝阻，不让白娴凤再继续打扰方渔。 终于可以开始修炼，方渔现在手中有七瓶张孟柏带来的丹药，分别对应五脏、经脉丹田以及筋骨肌肉的恢复。另外，方渔手中还有一些方德恒托人送来的丹药，也是类似的功效。 今次，不论是张家还是方家给出来的都是丹药，并没有药剂，看来两方都需要他抓紧时间恢复身体和修为。 对于丹药，方渔并不排斥，吞服方法除了张孟柏和方德恒给出的小纸条说明之外，前世作为炼药师的方渔也自有一套自己修炼养生的方法。 但方渔心中还是挂念他的炼气巅峰，于是便将修炼和疗伤穿插来进行。虽然这是个冒险行为，但如果做得好，那么会在疗伤的同时，使得修为更进一步，不会耽误多少修炼的时间。更何况前世都能混上首席炼药师的方渔，那一定是有真才实学的。 只可惜，他重生以来一次炼药都没接触过，更没给人看病治疗。而这第一次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于是，这一夜时间便在吸收灵气，吞服丹药、合成真元中度过。 自从有了小青龙在识海中，方渔感觉自己的神识提升了很大一截，之前天魔舞从第十个动作便提升到了第十五个动作。现在，在这恢复身体的关键时刻，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神识更多。 于是借着休息时间，方渔和小青龙交流了起来。 “小青龙，你知道怎么样能从外界获得神识之气吗？” “就是你之前每天修炼的那套动作就可以！”小青龙在龙柱上绕来绕去，表现的很快乐。 “我之前的动作？你说的是天魔舞？” “啊！你们叫天魔舞啊？我看你那套动作应该是从我龙族的修炼的炼体诀中简化出来的……”小青龙似乎提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龙族的炼体诀？龙族修炼的功法？”方渔问道。 “嗯，你那套功法是不是可以从外界吸收神识之气和灵气？” “对！是这样的，不过我现在这个功法要第十八个动作之后才能吸收，之前是准备动作。” “这个，你那套功法只是龙族炼体诀很小的一部分！反正我看着像……” “龙族炼体诀？” “我们龙族的炼体诀，具体来说，我知道的是青龙炼体诀，叫做‘生生不息诀’，是青龙代表的生生不息，象征着生命力。” 方渔听得眼前一亮，说道：“能教我不能？我现在正需要这些生命力恢复身体啊！” “咳咳，肯定能啊！但是……” “唉，你是不是想说你已经忘记了？”方渔一阵的沮丧 “嗯，也差不多忘记了！不过还记得一些……” “呃，要不要把你记得的部分先教我？” “还是不要！我怕教错了，这炼体诀对身体有要求的，你要是达不到，有害无益！你还不如练你现在这套天魔舞呢！” “天魔舞也有点儿问题的，我做不到十八个动作之后，现在只能做十五个动作。没来得及吸收，就把自己消耗光了！” “嗯，我说的危害就是这些！而且我现在记忆不完整，万一，我说的是万一，我只记得一些关键的招式，把你耗死怎么办？” “呸，小青龙，你把我想的也太弱了！你看这片神识空间，这都是我的实力啊！” “哈哈……”神识空间中传出小青龙畅快的笑声。 小青龙无情的嘲笑让方渔一阵郁闷，转而换了个话题又问道：“你说你是青龙，还有别的龙了？” “当然了，我是青龙，呃，我来自青龙的龙气……”小青龙对于自我表述还是有很高要求的。“还有红龙、黄龙、白龙和黑龙，你要是能找到另外四条龙收入你的神识空间，那你的神识空间就不止是神识空间了，而是真正的空间。” “所以，另外四龙都有自己的练体诀？” “当然，我们代表五种不同的五行属性。” “那你是木属性的了？”方渔猜测道。 “嗯，是的！” “你不是雷属性的吗？” “也是雷属性的，你不知道‘五雷轰顶’的说法吗？五雷就是五行属性都有自己的雷属性了。”小青龙解释道。 “好！我见识浅薄了……”方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下去，便道：“看来一切都要等我们能找到龙气之后才能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嗯，找时间你带我到附近的大山中来回看看，如果距离龙气近了，我能感应到的……” 方渔心中一动，突然道：“或许我能猜到一个地方有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孔大统领 方渔想到的是他最后一次见小青龙的地方，既然小青龙当时离开他家后院的泉水池，去了那个地方，应该能证明那地方应该能适合小青龙！ 小青龙闻言，兴奋的飞舞起来，说道：“那太好了，太好了，我恢复了身体，很多记忆也就回来了，这样就能传给你一些修炼的方法，不然我每天看你修炼这些拆的七零八落的功法，太难受了！” “我那些功法可都是修炼者大能制定下来适合每个人的功法！” “拆散了再教人，还适合每个人……这就好像学走路，你告诉他迈前腿，不告诉他身子要跟着扭、尾巴要跟着摆，一百年这龙也就会刨个水而已。”小青龙这明显是拿一条龙举了例子，还有尾巴…… 方渔听他这么说，笑道：“把复杂的动作拆成每个小动作，学会之后再连贯起来不就可以了？你说是！” “哈哈，也是！不过这样学下来，不能说没意义，最少进步很慢！而且，而且，你见过谁家复杂法技能拆的这么散的？”小青龙很不屑的说道。 “嗯，的确如此！”方渔一直在追求修炼的循序渐进，所以尽量的采用了大陆最高层给出的标准修炼方法，没想到还有这种弊端，不过这是他一直无法突破到炼气巅峰的原因吗？ “所以，选择功法很重要，选不好，你资质再好，资源再多，也是一个慢字……”小青龙开始了他的说教。 方渔看着他，小青龙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多，有些讪讪的说道：“还是先找龙气！我恢复了记忆，给你龙族的修炼功法，你或许可以参考着把你这些七零八落的功法串联起来……” 方渔点点头，他现在大脑极速运转，想找出一份可以供现在修炼的功法。很不幸的是，除了残本的天魔舞，还真的没有发现，难道他上辈子从头到尾修炼的都不是完整功法？又或者是说，他上辈子的修炼提升全靠药剂和丹药？ 强行压下这个要探究其中奥秘的想法，方渔把注意力转回到当下，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恢复身体。 随着修炼继续，大量的灵气被方渔吸入体内，转换成内气，丹药被一颗颗吞入腹中，消化吸收，药力沿着经脉来到脏腑，一点点修复着受伤部位。但好景不长，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很快方渔就在修炼中睡去。 转天清晨，方渔从睡梦中醒来，感觉精神饱满，推门出屋来，却发现已经是上午时分，若按在学堂时间来说，此时已经下课。 方必胜和两名护卫在方渔门口的过厅中搭了临时的铺位过夜，方渔不好意思的与方必胜道歉，这样被人守护，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 方必胜趁机建议，如果方渔今天身体合适，可以搬到族长给他的宅子中修行，那边比这里清净且安全。 方渔点头应下，正要说过会儿就去，前面门前来人，正是城主府的那位医官和一位精干结实的大汉，大汉穿着巡城司的统领的制式服装，乃是一套深青色的布甲，前后心和肩膀处有细鳞甲保护，在看那人左脸上一道疤痕，双目如电，透出一股狠劲儿和精明劲儿。 这人方渔太熟悉了，就是前世他在青山城巡城司担任巡城时的顶头上司，孔直虎大统领，看服装，他现在还只是一位统领，但方渔知道，没几年，他就会成为青山城巡城司的大统领，也就是青山城巡城司最高的领导人。 青山城巡城司有一位大统领，带着三位统领，每位统领下有十支万人队，万人队负责人被称为大队长，也叫万夫长，每位大队长下十支千人队，千人队的负责人称为队长，也可称为千夫长，每位队长下有十支百人队，百人队负责人称为小队长，亦可称为百夫长。 方渔曾经是这三十万人分之一，前世在他不断的努力下，从一位普通的巡城司巡城做到负责十个人的作战小组的组长，但终因收入微薄，入不敷出，放弃了巡城司的工作，转而去做了炼药师。 巡城司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天武联盟和七曜宗对麾下各势力掌控军队的限制，三合派的护卫军被限制在十万人的范围之内，但这明显不足以支撑三合派统治这么大一片土地，于是各城的巡城司就成为一个可以钻的漏洞。巡城司顾名思义是保护一座城市的，但现在除了维护城市的秩序和治安之外，还被用来四处征战，尤其是三合派直辖中心属地上的这三座城市的巡城司。 前世这位孔直虎在巡城司威严甚重，虽然他平时表现出来多为满不在乎和平易近人的一面，但麾下兵将一旦犯错被抓住就要严肃处罚，丝毫不讲情面。因此他也得罪了无数世家豪门，但其人修为高深，后台极硬，丝毫不在乎这些，反而各个世家豪门对其争相拉拢，极尽友好之态。 今世方渔又见到这位当年敬畏无比的孔大统领，条件反射似的立正行礼，却骤然发现已经不是前世，故此那句“大统领好”便没有说出口。孔直虎看到方渔的动作，哈哈大笑。 对一旁的医官道：“这方广宇一看，就明显就是我们巡城司的人。” 看着微笑的二人，方渔有些尴尬的问候道：“乔大夫，这位统领大人！” 乔医官笑道：“广宇，这位是孔直虎孔统领，听说你生病了，和我一起来看看你！” 方渔再次行礼道：“见过统领大人！” 孔直虎惊奇的说道：“嗯，军礼行的不错，够标准！礼毕！……广宇，你能看出来我这是统领的服装？” 方渔点头道：“嗯，这不是巡城司的制式服装吗？” 孔直虎大拇指一竖，说道：“嗯，广宇啊，你是个有心人啊！” 方渔谦虚道：“孔统领，您过奖了！”见到前世威严甚重的孔直虎，方渔还是有些紧张。 孔直虎拍拍方渔的肩膀，笑道：“以后从学堂毕业了，来我这里锻炼两年！我看好你！” 方渔笑嘻嘻的请二人到正堂喝茶。 乔医官说明来历，又为方渔做了再次检查，他惊奇的发现方渔经脉丹田已经恢复如初，这更加坚定了他认为方渔先天经脉小成者的信心。 有了一开始见到方渔的好感，孔直虎听说方渔筋骨肌肉的伤还没有恢复，便主动教了方渔一套巡城司常用来打磨身体的炼体术，叫“三转九磨功”。 前世，方渔在巡城司的时候，学过这套功法的简化版本，也就是“三转九磨”中的“一转”。今世方渔在选择功法的时候，便认为这个简化版本功法效果一般，且很难获得后续版本，转而选择了更常见的“基础锻骨诀”和“基础聚力术”。 今天孔直虎教的是这套功法的完整版本，除了有另外“两转”之外，还多了很多修炼的细节。孔直虎乃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教这种他每天都练习的功法，信手拈来，不要太熟悉。 而方渔有前世的基础在，只学了一遍便已有模有样，高兴的孔直虎直夸赞方渔敏而好学。 然后孔直虎拿出了城主府的记名卡交给方渔，向他说明卡片内五千三合派积分。这个数量相当夸张，相当于五十万两黄金，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方渔自然要再三推脱，实在推脱不下，方才收下。 这让孔直虎又高看了方渔一眼，且不说未来方渔是否真的会到孔直虎手下做队长，但二人之间交好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孔直虎对方渔还有授艺之恩，这一点在这个社会上，已经有了可以联手的基础。 有前世的经验，方渔很清楚这位孔直虎是现任城主丘山子的嫡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巡城司的大统领，并且在未来三十多年内一直是三合派直辖中心属地上权力卓着的大人物。对这样的人物，方渔肯定要交好。 本来方渔起来的就晚，乔医官和孔直虎来的时间也不算早，再加上授艺与解惑的折腾，这就到了中午。乔医官二人忙着要走，方渔和方必胜努力要留下二人在家吃饭，偏巧此时，方子胡来送灵餐。 方子胡虽然和乔医官不熟，但对孔直虎可太熟悉了有他在一旁劝说，勾起了孔直虎的馋虫，方子胡便在方渔家里安排下酒菜，几杯酒下肚，几人之间更加热络。 借着酒劲儿，孔直虎调侃说一直吃美味居的饭，却不知是否是方子胡亲自下厨所做。方子胡便借着方渔家的小厨房，亲自做了几道美味小炒，吃的孔直虎连连称赞。 方渔不能喝酒，却可以敬酒，借此机会向乔医官、方子胡、孔直虎以及方必胜和几位护卫表示了感谢。 白娴凤呢？白娴凤没有在家，她上午带着红果儿跑去方立辰那边求情去了。为何要带着红果儿？因为没有红果儿的令牌，她要进方家族地核心区域都很麻烦。 一番热闹的午餐之后，众人纷纷离去，方子胡询问了方渔的身体情况，方渔表示经脉和丹田的伤已经大好，半月之内筋骨肌肉的伤也肯定没问题了，稍微麻烦一些内脏问题，应该三个月之内都会好起来。 饭后，坐上龙驹车，方渔着来到了方家族地中心区域，族长方德昌为他指定的那套院子。原本方德昌指定的是一套四进的宅子，但核定的过程中，方渔受到了照顾，变成了三进院落带东西两个跨院以及后面的大花园的结构。 这个年龄，能有这样的待遇，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方必胜告诉方渔这是方立星和方立辰两人帮着努力的结果。这个人情方渔认下了，虽然这么大的房子，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宅子里家具床铺之类的一应俱全，方渔自然是选了最中心的院子给自己居住。让方必胜抓紧添置一些被褥，趁开学前的这几天，方渔会在这里修炼恢复身体。 总之，一切简办，反正要学堂要开学了，他未来以住在学堂为主。 宅子看完，方必胜又带着方渔来到家族事务堂，在这里方渔签字将秋家铁匠铺的四分之一的股份转给了方家。 傍晚的时候，方渔来到方立辰家一起吃饭。 方立辰被白娴凤哭诉了一上午，很无奈的他问起方渔的态度。方渔也同意将方子墨放出来，反正他最近一段时间要搬出来住。而且，从善意的角度来说，导致他受伤，终归不是方子墨的本意，尽管他要钱时恶意满满。如果就因此重罚方子墨，于方家和方渔本身名声不好，也没有必要。 见方渔能如此看明白这件事情，方立辰便下令将方子墨放回家。 回家路上，方渔又让方必胜约了秋宝和孙佳二人，同时叫上了方晓雪，这次算是和几人摊牌了，方渔也不准备再掩饰自己方家嫡系的身份。 自从方必胜出现与秋宝孙佳接触，这二人就已经对方渔的身份有所猜测，见方渔亮出身份令牌也没有太多意外，反而因为能抱上方家的大腿而欣喜，听闻方渔真的让出了四分之一的股份给方家，两人表示这个钱不能让方渔一个人出，他们也要承担一部分。 大家一番谦让之后确定，孙佳秋宝占铁匠铺四分之一的股份，方家家族占四分之一的股份，方渔占二分之一的股份。而方渔这二分之一的股份平时由方晓雪代持。 但此时方晓雪闻言却不敢接，执意推脱。最后确定股份由方必胜代持，平时铁匠铺的管理还是孙佳秋宝两个人，方晓雪则平日里到铁匠铺，学习经营之道。 对于方渔是方家嫡系的问题，方晓雪是彻底懵了，她本以为方渔是一个前途远大的旁系，她早早的绑上方渔，可以跟着一起成长，现在突然变成嫡系，还不是普通的嫡系，这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就好像是刚买了一块土地，准备种菜卖菜赚钱。但第二天却发现这块土地下出了灵石矿脉，还是极品的。是欣喜吗？肯定有高兴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担心害怕，方晓雪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怎么解决呢？方晓雪要给自己一个身份！于是，她主动提出了要和方渔签终身契约。方渔二话不说的答应下来，这让方晓雪心中略微放心。 离开后，方渔交代方必胜此事。方必胜则问方渔是否是通房丫鬟，如果是通房丫鬟，则需要签卖身契，如果不是就签订终身契约就好。方渔有些拿不定主意，便说任由方晓雪决定。 然后，方必胜告诉方渔，其实方晓雪祖上并不是方家血亲，而是三代之前被方家某位嫡系收入方家门楣的旁系子弟。 方渔对此大感意外，一问才知，方晓雪母亲艳名远播，是族内嫡系子弟间的着名人物。方晓雪如果想成为方渔的仆从，估计要受到族内严格的审查，还要与她的母亲做切割才可以。 方渔则让方必胜把这些情况与方晓雪讲清楚，然后再看她自己的决定，审查之事怎么也跑不了，审查一下还能更放心。 晚上到家时，方子墨已被放回，正和白娴凤在正堂聊天，一天一夜的牢狱之灾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伤害。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染居 方渔向堂屋中的白娴凤和方子墨微微点头示意，便向自己屋中走去，他要继续修理恢复身体。 看着从门口经过的方渔和他身后的方必胜以及两名护卫，方子墨张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方必胜冲着屋中的二人笑了笑，指指方渔，意思是他要跟着保护。 白娴凤轻轻叹气，也没有说话。方子墨忍不住低声说道：“这也太没大没小了！” 白娴凤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方子墨感觉受到了对方的鄙夷，面子上有些下不来，恼恨的大声说道：“我去找他去！” 白娴凤顿了一下，悠悠说道：“嗯，你随便，我不拦着你！别说你能不能过了护卫那关，就说你要是因为再次打扰小鱼儿被抓起来，可别怪没人能救你出来！” 方子墨一时语塞，酝酿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消失了，愣在当场。 白娴凤见状，继续讽刺道：“今天我去帮你找人的时候，人家说了，关你三天等于没处罚，要是按照方家族规，把你关到死也不为过！” 方子墨闻言，眉头青筋暴露，低声怒吼道：“我自己的儿子，我弄死他也没有罪过！” 白娴凤斜眼看向方子墨，目光中有冷意，更有不屑的意味，道：“你从牢房里出来，还长能耐了！你把这话跟族长和方立辰族老说去！嘿！不用族长，你跟现在保护小鱼儿的几个护卫说说去！” 方子墨愣在当地，他又不是傻子，肯定清楚这个后果，愤愤不平的他一口饮下桌上的茶水，冲外面叫道：“红果儿，怎么不让吃饭！” 外面一阵“咣当”之声传来，想来红果儿手忙脚乱打了什么东西。 而片刻之后，方必胜踱着方步，出现在堂屋。他笑呵呵的说道：“方掌柜，小声点儿，不就是吃饭吗？给你钱去外面吃！”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五两的银票。 方必胜这话其实已经很不客气了，毕竟以他心动期的修为，刚才方子墨又没有压低声音，把刚才方子墨和白娴凤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更因为方渔受伤的事情，方必胜和几位护卫都受到了方立辰的处罚。 方子墨自然认识这位方立辰的管家，毕竟当年他们兄弟二人为了借钱可没少去方立辰家里。 闻言方子墨憋红了脸，白娴凤赶忙来打圆场，这才让一场风波平息下去。 一夜修炼无话。 第二日清晨，方渔坐车来到了方家族地中他的宅院，一进门就见正堂的条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方必胜道：“五少爷，请给这宅子赐名！这是搬进来的第一件事情。” 方渔略一沉思，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下三个大字“无染居”，他最近被各种俗务缠身，不得清净，希望这个院子能成为一处可以让他安静修炼的地方。 写罢，方渔自己低头观看，这字体已经和刚重生的时候大有不同，带着炼药师字体的洒脱，也带着他现在修为上力求平衡，齐头并进的方正。方渔对这三个字颇为满意，便在落款上写下“七曜历九四零五年秋”。 方必胜本想让方渔说个希望的宅名方向，然后他去找先生据此想出宅名，再找方渔确定后做出牌匾。没想到方渔不仅给出了名字，一笔字还写的四平八稳。他便说道：“五少爷，我就按您这个字找人做匾额了！” 方渔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准备好的十万两银票递给方必胜，说道：“胜叔，最近花钱从这里扣！” 方必胜道：“不用，咱们的消费最近都是老太爷那边支的，而且也用不了这么多！” 方渔道：“胜叔，那这些钱就先放在你那里，凡是我这边用到的钱，都从这里扣了！不能总花爷爷的钱，咱们也不是没有挣钱的能力！以后还有打铁收入呢！” 方必胜笑道：“五少爷，家里那几位老爷，谁不是在花老太爷的钱呢！您不用太介意的！” 方渔也笑道：“咱们是有收入的，我的身体要是能恢复了，打铁起来，收入会更多的！这宅子上也花不了多少的！” 方必胜点头道：“嗯，您得找一个管账的了！我对这方面不擅长的！” “不急，慢慢来！现在先把账记起来就行！” 方必胜点头应下。 方渔也没有在房间安排之类的事情上多花时间，一切甩给方必胜来做，至于缺少的佣人护卫之类的就暂时先从方立辰那边借来，方渔的心思不在这些事情上。 无染居的后面是一个大花园，花园的中心是由一眼泉水流出的大小不一四五个水潭湖泊，水潭之间有水渠相连，泉眼位于院子的东北角，此时正是丰水季节，方渔走进就可见咕咕上涌的泉水。 潭边湖上修了各种各样观景休闲的设施，有亭台楼阁，还有假山凉亭，在最大湖岸边的还修筑了一间镶嵌着水晶的阳光房间，处在这间房内，环顾四周可见花园景色，抬头可望蓝天，低头可见湖中的浮萍游鱼。 靠花园的北墙是座三层的小楼。这小楼上下一共十二间房，这些房间是这宅院的修炼室。 只是这里的修炼室和方渔见过的颇为不同，常见修炼室只是一间简单陈设的独立房间，而这里却是一室一厅的套间，带床、带柜子、带壁炉，很像是可以长期生活的地方。 方渔见之感觉好笑，住的这么舒服，谁还有心思修炼呢？他随便推开一间修炼室的窗户，院中美景尽收眼底，这里应该是除了那间阳光房之外，欣赏花园景色最好的地方了！ 而此时，方渔又发现这修炼楼门前的路比园中的小路宽了许多，隐隐与整个花园形成了分隔。他便猜测或许这里曾经是院子的前任主人强制后辈闭关之所。 只是生活的如此舒服，景色有这么怡人，能有多少心思修炼呢？ 不过，方渔逛了一圈后，又回到那间阳光房间。房内文房四宝、桌椅板凳俱全，显然是个陶冶情操，悲秋伤春的好地方。 方渔则抛开了景色太美生活太舒服影响修炼的观点，找人搬来一张躺床，铺上软垫，他便在这屋中修炼了起来。 上午的时间就在这修炼的抬头和低头之间度过。中午时分，护卫送来了美味居的饭食，方渔简单用过餐之后，继续修炼。 太阳落山前方渔从修炼中恢复过来，感觉口渴便去找水。这个新宅，现在只有护卫在帮忙站岗，还没有帮手，方渔干脆拿了个空茶壶去接泉水。 沿着水潭湖泊边的崎岖小径来到泉水池边，哗哗的流水声传入耳中，方渔提鼻子一闻，这是灵气的味道。 接了一壶泉水，咕咚咕咚饮下，水中果真含有灵气，虽然远不及灵气珠泡出来的灵气水浓度，却也能明显感觉丝丝的灵气渗入身体。不仅如此，灵气属性还不止水属性一种，方渔感觉这灵气应该是五行齐全的。 既然五行齐全，有没有可能是小青龙说的龙气呢？方渔心中一动，神念探入识海与小青龙交流。 “小青龙，这是不是你说的龙气？” 正在龙柱上无聊盘旋的小青龙，听到龙气二字来了精神，叫道：“什么？龙气？让我附在你的神念上，你把神念探入水中试试。” 下一刻，方渔张口，附着小青龙念头的神念射入水中。因为是含有灵气的水，所以这神念在其中穿梭，方渔并没有感觉有什么消耗。 “我来控制神念！”小青龙传音道。 方渔放开对神念控制，任由小青龙掌控这一缕神念，向水底探去，五尺、一丈……神念钻入了地下石头缝隙中，两丈、三丈……五丈……就在十丈的地方，小青龙气急败坏的叫起来：“方渔！你这神念也太弱了！十丈就要断了！” 方渔歉然道：“不好意思，小青龙，我现在修为的确不行！” 看到方渔态度如此好，小青龙无奈只得驱动神念回归。 片刻之后，感觉喉咙有异物穿过，神念和小青龙回到方渔的识海中。 “唉，白费劲，的确是龙气的味道，不过太稀薄了，得找到从哪里来的才行！”小青龙有些沮丧。 “我能潜水过去吗？”方渔前世在巡城司学过潜水术，以现在炼气后期的水平，他有信心在水下可以支撑一刻钟。 “没戏，泉水从石缝中涌出的，除非我们可以用神念探查到，然后再到那个地方往下挖！” “唉，那太可惜了！”听到这个，方渔也很无奈。 但，随即他又问道：“我要是吸收水中的灵气，管用吗？” 小青龙想了想道：“肯定有一点点微乎其微的作用的，但从你那里到我这里，肯定就没了……” “微乎其微？那就是还有点儿作用了？” “没用！灵气从你体内经过，其中那点儿龙气的气息早就被消耗完了！而且，我要的也不是龙气，我需要的是龙元！也就是龙的元神之气，就好像你们人类的神识之气。” “神识之气？这水中没有吗？” 小青龙解释道：“没有，水中只能溶解一部分龙气，主要还是五行属性的龙气，特殊一些属性的龙气都不一定行！更别说别说龙元了！” 方渔总结道：“所以，只能是根据水中有龙气，来判断源头是有龙元的？我们顺着龙元找龙气？” “对，就是这样！” 看来只能暂时放弃了，但方渔瞬间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便问道：“我如果用天魔舞那种功法直接吸入这些龙气和龙元呢？你能用到吗？” “这个……可以试试，量大了应该可以，不过量大的前提还是找到源头！而且，你这个天魔舞如果真的是来自龙族的炼体诀的话，比如我青龙一族的生生不息诀，而且龙族正常的炼体决本应该如此的！” “小青龙，你想起你们龙族的炼体诀了吗？”方渔突然问道。 这话好像触发了一个开关，小青龙闻言陷入了回忆中，只听他嘴里喃喃道：“左二……右上……转……” 一旦陷入这个状态，任凭如何沟通也没了作用。 见状方渔悻悻退出识海，既然小青龙都说这泉水中包含了龙气，那就多喝点儿，反正也是渴！ 傍晚的时候，方必胜回来，带来这一天的他努力的成果。 第一是“秋家铁匠铺”的登记已经完成，现在名称叫“方氏秋家铁匠铺”，股份比例已经确认并在管理机构登记。 第二是方必胜征求了方晓雪的意见，她本人愿意签订的是卖身契，这样她会成为方家一等仆从。方必胜带了签字手续回来，让方渔签字。明天他会到管理机构，在方家负责家族事务的执事参与下，给方晓雪的母亲五百两白银，以示人财两清。 第三是从方立辰家又借来护卫六名，厨师两名，丫鬟两名，仆妇两名，方立辰的意思是送给方渔，但以后需要方渔按月付薪，一共是七十两白银的月薪，问方渔是否同意。 第四件是族长交代要帮方子墨清理外面的欠款，由方家执法堂和三合派执法堂一同，根据方子墨自述监督还款。方必胜今天主要在参与这件事情了。一共还了一万五千多两白银，这个数字与白娴凤当时告诉方渔的数字基本。还有城南九九赌坊的事情，方必胜请了刚认识的孔直虎出面，九九赌坊的老板在挨了孔直虎一顿毒打之后，承诺拉黑方子赫，永远不会再找方子墨还账。 第五件是关于张孟柏的，今天他去给方渔看病，结果扑了个空，只见到了红果儿，方必胜问是否要将张孟柏请到无染居。 第六件是白娴凤带话，要开学了，她那里准备了被褥和衣服，要方渔回家取，或者她直接送到学校。 听到第六件事情，方渔内心流过一阵暖流，长叹一口气，毕竟对白娴凤他还做不到不管不顾，便计划好开学前的一个晚上要回家住。从那个家到中级学堂，也算是前世的夙愿。 其它的事情都交给了方必胜来办，方渔都没有意见。 一夜无话，转天上午，张孟柏带着自己的夫人范红梅和女儿张晓萍、儿子张正期来无染居看望方渔，这让冷清的无染居多了几分人气，不到中午的时候，方子胡和方子台也一并前来，方子学和方子詹因为各有忙碌事情要做，让这二人带来了礼物。 于是，一个非正式的乔迁之喜便在方子胡的张罗下举行了起来。没有敲锣打鼓和鞭炮，却有锵锵的锅铲碰锅沿的炒菜声和推杯换盏的欢笑。 一群人的到来，带给方渔的是心理上的安慰，虽然这样可能耽误了一轮修炼，但对于方渔来说，这种被人抛弃之后的温暖尤为重要。 看着几位长辈之间的推杯换盏，与张晓萍、张正期聊着学堂的一些趣事，方渔已经沉在水底的内心，又轻松的浮了上来。 人们都需要社交，或许有人利用这样的需求来赚取自己的利益，但总有人会不求回报的愿意与你交往，因为他们也有这样的需求。而我们生活在这世上，所寻找就是这样的人来做朋友。 无染只是方渔一种心境上的追求，真的活在这个世上，又有谁是无染的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开学前夜 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傍晚时分，方渔离开无染居，回到家中。 与白娴凤、方子墨打过招呼之后，方渔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起来。 他将在初级学堂曾经用过的书本整理好，放入箱子中。他很珍惜这些，每一本都是他的记忆。 前世方渔习惯于回忆过往，而每次回忆，都会为曾经的自己感伤不已；这样次数多了，他就会主动的封存这段记忆，强迫不再去想；时间长了，记忆就会渐渐淡化。因此这曾经使用过的物件，就成了记忆中唯一，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废纸，对他却是珍贵无比的珍宝。 收拾完这些，方渔开始整理衣服，他叫了红果儿来帮忙。 白娴凤和方子墨也跟着也过来，只见白娴凤抱着厚厚一叠衣服，说道：“这是我最近给你做的几件衣服，你带去学堂！” “在学堂多数时间要穿学堂的服装，自己的衣服用不了这么多的！”方渔解释道。 “也就刚进去第一年要求的比较严，之后就不太管了！”方子墨插嘴道。 “带上！总不能想穿的时候没了衣服。”白娴凤说道。 方渔点点头，没再说话。 然后，白娴凤和方子墨抬了一个更大的箱子过来。 白娴凤说道：“这箱是被褥和床单，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学堂！帮你把床铺好。” 方渔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说着，他看看周边的护卫，意思是还有他们。 白娴凤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说服对方。 不一会儿，方渔就收拾完。就这样门口两只大箱是白娴凤新做的衣服和被褥，还有四只小箱子，是方渔这些年的一些杂物。 此时已是深夜，红果儿去烧水，准备让方渔洗漱睡觉，方渔抬头却见白娴凤和方子墨仍然在门口的过厅中坐着。 方渔问道：“还有事情吗？” 白娴凤说道：“小鱼儿，前天的事情，是父母做的不对！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道歉！” “是啊，小鱼儿，那天的事情我们做的不对，要跟你道歉！”方子墨也说道。 方渔看着白娴凤和方子墨如此表态，虽然没有今天刚回来时候的疏离感，却也回不到刚重生时的亲热，便淡淡说道：“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 白娴凤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缺药剂吗？” 方渔摇摇头，没有说话。 白娴凤继续道：“你上次给的两万两银子还在，要不还是拿这些去买些药！你身体要紧！” 方渔眉毛一挑，说道：“账都还完了？怎么用的不是我们自己的钱还的吗？” 白娴凤忙说道：“族长特批的，是家族出钱。” 方渔点点头，说道：“外面没有欠款了？” 白娴凤答道：“没了！这次都还完了，还写了保证书，三合派执法堂还派人出面作了证。” 方渔目光看向方子墨，问道：“你也确认钱还完了？” 方子墨目光一凛，支支吾吾的说道：“还完了……不过，还差一些族老和家族嫡系的钱，这个我们应该不用还了！” 方渔内心暗叹，果然还留了尾巴，便道：“你捋一捋，看看还欠谁家的钱。我去找族长，到时候，依然还是三合派执法堂，和方家执法堂联合去验证这些欠款，然后我们还钱。” 方子墨低头沉默良久，说道：“这些不用你管了！我自己来还！” 方渔脸沉下去，冷冷说道：“到时候再逼着我要钱吗？还是想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 方子墨脸色瞬间变了，刚想说话。 白娴凤忙插嘴道：“让你爹回去算一下！看看外面还欠了多少钱，咱们一次性解决掉！” 方渔冷冷道：“这次之后，我不会再管你外面欠款的事情了！” 方子墨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娴凤在一旁也是神色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好了，我要继续修炼了！你们也回去休息！”说着，方渔准备关门，而两名护卫则拿出便携的帐篷和软床准备搭帐篷睡觉。 白娴凤强拉硬拽着还想继续说话的方子墨走了。 夜晚，方渔继续在屋内运转着内气，吞服丹药恢复身体，此时他的经脉丹田、筋骨肌肉的伤在真元不断的滋润下已经恢复如初，唯有内脏的伤还没有解决，这是个长期的过程，不能急于一时。 这一夜不知道白娴凤和方子墨是怎么过的，方渔修炼的空隙隐隐听着有说话声音传来。 第二日清晨，方必胜来接方渔，临行前，红果儿、白娴凤、方子墨都要上车跟着，被方渔坚决的拦下。这并不是正式的开学，只是去学校报到而已。开学典礼还要再过两天。 于是，龙驹车穿街过巷，来到了无染居，在这里方渔卸下了所有的行囊，的确是没有必要带着这么多东西去学堂，被褥、衣服，学堂都会发，带好身份令牌就足够了。 因为报名、身份令牌、缴费等一些事情此前方渔已经做完，今天对方渔来说就只是领了学堂的制式服装、被褥等杂物之类的事情。因此，虽然方渔到的不算早，但他事情办完的最早。 正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张梦欣来到，她帮着方渔一起把床铺整理好，然后带着方渔去见了张孟信。 张孟信关心了方渔的伤势，听闻各种药物齐全且恢复状况良好，便放心下来。他鼓励方渔不要单纯养伤，修炼也不要放下来，大多数情况，修炼就是在疗伤。 离开学堂，方渔直接回了无染居，继续他的疗伤大业。傍晚时分，方必胜从外面办事回来，带来了方晓雪的身契，也带来了方子墨列出的欠账单。这单子把方渔看得直皱眉头，方立辰那边的欠账少了大几千两黄金，而方家其他嫡系那边多出来一万多两黄金。 想了许久，方渔叹口气，拿出巡城司的身份令牌和城主给的五千三合派积分的卡，交给方必胜，说道：“就按照他这张单子的记录，和上次一样去还了！” 方必胜将令牌推回，犹豫的说道：“这单子上列出来的数据可能有问题！” 方渔点点头，他也看出了问题，便说道：“嗯，让爷爷那边先帮着查一查！剩下的，我们就不管了，交给执法堂处理！另外，这个钱我出了，别让族长再出钱了！”方渔再次递出令牌。 方必胜也叹口气，似乎是感慨方子墨的不老实，有三合派的执法堂参与，这要是真的查出作假或者欺诈来就是个麻烦事儿。 他仍将令牌推回，说道：“就算是咱们自己掏钱，也可以先在族里挂账，然后从月例中扣除。” 方渔点头应下，具体怎么处理合适，方必胜应该比他懂的更多，这件事情并不用他过多参与。继续说道：“找机会带晓雪来这里！” 方必胜点头道：“嗯，正好！我今天跟她去办手续的时候，她很激动！应该需要好好安抚一下的！” 方渔点头道：“能想到的，这姑娘性格很倔强！她母亲那边什么表现？” “倒是没说什么，虽然签了契约，但是亲情这种事情割舍不了的！” “嗯，这个只能看她们自己了，咱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对了，晓雪是不是也需要参加方家的训练？” “是的，不过五少爷放心，我这里都交代好了！” “晓雪这边还请胜叔多关照，和红果儿那边一样就行！” “这个五少爷放心，我不用跟着去学堂吗？” 方渔闻言笑道：“不用，你要跟着去了，我不真成纨绔的嫡系了吗？” 方必胜闻言笑道：“五少爷现在是家族亲传弟子，这身份可比一般的嫡系高贵。” 方渔笑着摇摇头，对此不以为然。 第二日清晨，方晓雪被送来方渔身边。方渔告诉方晓雪以后可以住在这里，方晓雪初时很心动，但思虑再三，又拒绝了，因为这里太过空旷无聊，不适合她，便要求还住回她的小院。对此方渔表示无所谓，只是小院太小了，方渔建议她换个大点儿的宅子。 听说方渔是受伤状态，方晓雪便要求留下继续照顾方渔。方渔则说明主要靠自己修炼恢复，因此，不到中午方晓雪便离开。 傍晚时分，方必胜回来，给方渔带回今天的消息。 今天方子墨的账务已经完全处理完，方立辰那边的差额不是方子墨没有交代，而是方子墨对那些钱根本不知晓，那些钱是方子赫打着方子墨名义借出去的。 嫡系家庭的账务一一核对下来也没有问题，族长大笔一挥，完全由家族承担。自此以后，方子墨不再有任何欠款，也不得以任何欠款的名义再找方渔要钱。 方渔从钱袋中拿出一万两银票交给方必胜，让他将此放入他这边宅子的账上。 方必胜说原来那十万两足够很长时间用了，方渔则说自己还留了十万两准备给方子墨和白娴凤，而他在学堂平时消费，有积分就足够了，带太多银两反而麻烦。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傍晚，方渔回到家中。他拒绝了方必胜明天早晨送他的请求。明天是学堂的开学典礼，这重要的日子，方渔自然会选择与白娴凤和方子墨分享，前世他少年时曾经无数次梦想过这个场景，明日就算是帮上一世的方渔圆了这个梦。 一如平常与方子墨、白娴凤吃饭，大家谁也没有谈起这两天的事情。 饭后方渔要回屋休息，白娴凤叫住他，拿出一身学堂的制式服装交给方渔，说道：“这是娘按照学堂制式服装做的，学堂的服装做工太差，你平时就穿这件！” 方渔收下这番心意，向白娴凤表示了感谢。 方子墨还要交代几句，但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方渔笑着冲他点点头，也没有揭破他的窘迫，扭身回了自己屋中。 刚坐下没多久，白娴凤过来敲门。 方渔见到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有话要说，便道：“娘，有话直接说！” 白娴凤鼓起勇气说道：“小鱼儿，谢谢你啊！” 方渔笑道：“你是说哪件事情？” “就是咱家账的问题，昨天我也跟着去了，族长把咱家所有的账都免了！”说着，白娴凤的眼圈红了起来。 方渔点点头，说道：“还完了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 白娴凤心中有些凛然，在这方渔要去学堂上学的当口，说这话实在很难不让她多想。于是，她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一些了，需要慢慢修养，你们不用担心这个。” “那天都是娘不好，应该拦住你爹爹，他这人就是这点儿臭脾气，你不要记恨他！” 方渔点点头，转身从屋中的背包中拿出钱袋，这钱袋平时用来放一些铜板，现在鼓鼓囊囊的塞着银票。 方渔把钱袋递给白娴凤，说道：“娘，这是我最近得到的八万两白银！” 白娴凤忙推道：“不，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方渔将钱袋塞到白娴凤手中，说道：“别大手大脚的花，别拿去填方子赫那个无底洞，这些钱你们能花很久了！” 十万两银票，以白娴凤之前的持家习惯，一个月三两银子的花销，的确可以生活很久很久了…… 然后他又拿出巡城司的令牌，递给白娴凤，说道：“这是我在巡城司的身份令牌，用这个令牌，每个月可以去城主府那边支取二十两黄金，两千两银子了，这个你保管好！” 白娴凤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看到方渔那有些青须的、年轻的脸上流露出的神色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即便以方渔这样优秀的少年，面对如此父母也只能是无奈！ 方渔继续说道：“我身上只有几百两银子的零用钱了，剩下的奖励积分要兑换成修炼用的资源，方家给我的月例现在也是修炼资源了，别的真没钱了！” 白娴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方渔屋中走出来的，但看着屋门缓缓关上，她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方渔就要离开她身边，还是因为她后悔那天晚上想利用方渔来对付方子墨，给方渔带来的伤害。 总之，只有十一岁的方渔表现出足够优秀的资质，以及对他们夫妻足够的忍让与关心，但这一切却在他们夫妻近乎疯狂的自私之下，活活把方渔推的离他们越来越远。 而白娴凤更没有看到的是，在墙角的地方，方子墨正瞪眼盯着她手里的令牌和钱袋…… 因为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之上，从方渔开始成为方家嫡系子弟开始，白娴凤就开始自以为是的试图摆布方渔。她自认这是对方渔最大的关心。然而事与愿违，她的行为让事情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让她始料未及。 对方渔来说，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又找回了当初那个对他关怀备至的母亲。只是现在白娴凤在不少关键的事情处理上都不得当，而且，她似乎并不是只站在方渔这边，而是谁弱势就站在谁那边，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用她本不强壮的身体帮助弱势的一方。 方渔偷偷交代了红果儿，要帮他盯着白娴凤和方子墨，一旦有紧急事件，马上通知方必胜来解决。他把巡城司的令牌交给白娴凤，也是基于这样的考量，一方面给了白娴凤固定的收入，另一方面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个令牌也能发挥一定作用。 方渔又想到前世白家的贪婪，白娴凤对此也十分清楚，但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她却表现出了不以为然，自认一切掌控在她自己手中。 四个月前，方渔刚刚重生时，本想偷偷修炼提升，等明年这个时候再去三合派学堂读书。然而事与愿违，尽管他左躲右闪，但事情的发展却推着他走到了这步。 不仅大大偏离了他原本的计划，而且恩怨纠缠，让他与很多人有了因果，同时，还要接下方立君、方子墨、白娴凤等人的因果，这让方渔一时间心乱如麻。 既然无法改变、不能躲避，只好耐心的接受、勇敢应对…… “那就和自己的初级学堂和少年时代告个别！时光的河入海流……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方渔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典礼 上 第二日清晨起床，方渔还未来得及修炼，红果儿就来叫他说洗澡水已经烧好。于是，方渔只得放弃修炼，跑去洗漱。 一番折腾后，一家人都如同过节般穿上正式服装。方子墨是黑色的长衫；白娴凤还是那件暗红色的马甲；方渔穿着那件白娴凤新做的学子服；红果儿穿着红黄相间鲜艳的服装，据说这是她用自己的月例，花钱买布亲手所做。方渔看着那细密的双层针脚，就知道红果儿颇得白娴凤的真传。 方子墨的龙驹车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候，早餐之后一家四口上车直奔中级学堂而去。 车上，方子墨对方渔说道：“四年前，就是坐我的这辆龙驹车，把你送到方家学堂的，从那时起，你开始了求学之路！” 方渔点点头，他对四年前的情景还有印象，方子墨说的求学之路，他也颇有感触，毕竟前世这条路，他刚开始走就断了，今世续接上，也是圆了前世的梦。 “是啊，前世的求学道路，其实在我掉入那口井中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而今世的重生也是在那口井中……这莫非就是命中注定吗？”方渔浮想联翩，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见方渔没有接话，为避免尴尬，白娴凤接话说道：“四年的时间太快了，记得那时候，小鱼儿的身高刚过我的腰，现在快比我高了！” 方子墨道：“是啊，我还记得当时小鱼儿不愿意下车！” 白娴凤笑道：“后来咱们是把他骗下车的！小鱼儿，你还记得吗？” “哈哈”除了方渔之外，白娴凤、方子墨都笑了出来，红果儿偷偷的抿嘴笑着。 方渔尴尬的笑笑，这一幕情景他的记忆不深，但并没有忘记。 方子墨见方渔不说话，便道：“是啊，这么快小鱼儿就长大了，而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就老了。人家都说儿大不由爷，孩子长大了，就有自己的主见了！” 转折，这里就是话语转折的地方，不愧是一篇文章写的四平八稳的方子墨。方渔看了方子墨一眼，猜测他下面要说什么。 只听方子墨继续说道：“我们这些老人家，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欣慰啊！” 方渔没有接话，方子墨和白娴凤现在都不到四十岁，根本谈不上老字。 白娴凤说道：“孩子长大了，做父母的自然就老了！” 方子墨说道：“当初小鱼儿的爷爷奶奶生病，我和子赫为他们治病跑前跑后的，那真是为了爹娘，什么都肯干，说把我们俩切了卖肉都行！” 白娴凤讶然的看向方子墨，只见方子墨两眼空洞似是陷入回忆！ “后来小鱼儿的爷爷出事儿身受重伤！夫人，你也把你大半陪嫁都拿出来变卖，我也……我也把我珍贵的佩剑变卖，为此还欠了各家的钱！为了救我爹，我付出了所有啊！”方子墨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那些欠家族的账，要不是去年我跪在族长面前恳求，到现在为止，我们家还陷在深深的负担中！”说着，方子墨流下一行清泪。看着方子墨如此精致的表演，方渔禁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突然，泪水盈眶的方子墨瞪向方渔，严肃的说道：“小鱼儿，你不要以为这几天家族出面帮着免除了一些债务，你就如何了不起！这点儿债务比起当初我家欠家族的债务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你知道吗？你爷爷死后这些年，我和你母亲顶着欠债，还要养活你，活的多艰难，你知道吗？” 灵魂拷问，这简直就是灵魂的拷问。当然灵魂拷问的前提是，拷问内容真实可信，或者说，方渔对这背景一无所知，一切都以方子墨所说为准。 但实际是这样的情况吗？肯定不是！ 闻言方渔嘴角的笑意全无，怎么这方子墨又提起欠家族的那笔债务了？那钱不是方立辰帮着免除的吗？单凭方子墨跪一下就能免除那么一大笔债务？而且，刚把债还上，方子墨就不准备承认了？ 而更让方渔意外的是，白娴凤居然帮腔说道：“小鱼儿，你爹这些年不容易，为了还账，吃不好穿不暖的！” 方子墨继续说道：“小鱼儿，我也不要求你多么理解我的不容易，毕竟我给你创造的良好环境，你享受就可以了！你是我的儿子嘛！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白娴凤帮腔道：“是啊，一切都是你父亲为你创造的！你要感恩你的父亲！” 方子墨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父亲给子女创造条件，天经地义的！子女长大以后孝敬父母，也是天经地义的！” 方渔静静听着，有些忍不住想大笑，脸色却越来越冷。方子墨嘴里这天经地义，估计是要钱的天经地义！却不知他要钱做什么？难道和前世一样吗？但这不应该啊！时间对不上！怎么可能？ 重生以来，方渔刚走上一条光明大道，就被迫见到方子墨这精致的表演了！而前世，则是在他重生之前才见到这些。可能前世的方渔太差劲，不配见到这些！ 见方渔冷漠的不说话，方子墨也不介意，转向对着白娴凤继续说道：“你说这养儿子为了什么呢？” 白娴凤一愣，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她正在做一位优秀的捧哏，旁观此事，却没想到逗哏的突然要把她拉下水。 方子墨说道：“养儿子就是为了防老啊，就是为了让儿子在有能力的时候来养活我们啊！” 方渔已经想到下面方子墨要说些什么了，他冷笑着看向白娴凤。白娴凤尴尬之色不改，但仍然配合方子墨点了点头。 方子墨说道：“就说我们店里有个叫方广旺的伙计，他挣了钱不给他爹，他爹穷的都喝不起酒，找到店里了，我就做主让他爹每个月来给他儿子领薪水……” 听闻此言，方渔的脸色冷了下来，这方子墨刚好上一天，就又准备要闹起来了？ 方渔嘴角的笑意冷了下来，他看向白娴凤，只见白娴凤的脸色也黑了下来，她偷偷的伸手拽着方子墨的衣服，意思让他不要再说了。 方子墨却不自知的继续说道：“后来，那个方广旺偷偷在外面兼职，我知道了，就告诉他，家有家规，他必须把兼职的钱也给他父亲，由他父亲统一分配才行！不答应我就把他送到族里执法堂去处理！” 说着，方子墨面上布满了戾气，阴狠狠的说道：“执法堂！这方家，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不成！” 白娴凤给方渔一个无奈的表情，希望方渔可以忍住不发火，方子墨这番话太让她感觉丢人了，没想到方子墨惹出那么大的事情之后，依然不自知。 好在这个时候，车已经到了彩虹桥头，这里依然设置了卡点，需要下车步行过去。 其实，方必胜之前已经办好了通行证，这辆龙驹车是可以通过的，但方渔已经忍不下去了，车还未停稳，他便跳下车来。他今天也没带什么包袱，直接施展出跨马神行步，一溜烟跑远。 白娴凤看着方渔的背影，眼眶红了起来。 方子墨冷哼了一声道：“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娴凤带着哭腔说道：“你知足！小鱼儿前后给了十多万两银子了！你现在无账一身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不是小鱼儿在，族长怎么可能帮你还账！” 方子墨道：“这些钱，你要给白家送礼，我还要把之前的欠的人情账都还上，还得给子赫留一点！怎么能够用！再说了，他是儿子，我找他要钱怎么了？他的钱应该都是我的！” 白娴凤梨花带雨的扭过脸，冷冷的看着方子墨，说道：“你还要给方子赫留钱？” 方子墨有些心虚，但马上坚定的点点头说道：“肯定得给子赫钱！以他现在的赚钱能力，根本没办法过上好日子！” 白娴凤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那你不要用小鱼儿的钱给，你把你自己的钱给方子赫，没人管你！” 方子墨道：“怎么可能！不论谁的钱，都是家里的钱！我给谁的钱都一样！” 白娴凤道：“方子墨，你不要忘了前几天你刚把小鱼儿伤成那样子，到现在还没有好！” 方子墨不以为然的说道：“我那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他因祸得福，得了那么多丹药！那可是丹药！” 白娴凤厉声道：“方子墨，你说这种话，还是人吗？” 方子墨同样凶狠的瞪着白娴凤，说道：“我怎么不是人了！他是我儿子，我要他点儿钱，要他点儿药怎么了？再说，这次我还没有要过一颗丹药呢！” 白娴凤冷笑道：“你敢要了试试，你看是方家能放过你，还是张兆阳能放过你！” 方子墨闻言一滞，他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浑人，知道如果抢了肯定落不下好来，便说道：“我有什么不敢要的！这个事情不是我要的问题，是小鱼儿应该献给我的问题！哼！这个不孝顺的白眼狼！” 红果儿在一旁有些害怕的看着方子墨和白娴凤争吵，好在这二人都尽量控制了声音，没有引起周边人群的注意！ 过了彩虹桥，就是三合派山门前的大广场，广场东西两面是两条大路，分别通向学堂和执法堂。 方渔自然要左转向西面的学堂而去。沿路走不远就是学堂的第一道大门。平日里这门是常开门，并没有人执勤站岗，限制人流。 在这新学年开学的日子，有学堂老师带着学生守在门口。人流在这里分成两边，一边是学堂的学子，需要检查身份凭证或令牌；另一边是前来观礼的家长，他们不用检查，会被引流到广场的周边。 方必胜和方必进两位管家正等在门口附近，见方渔走来，方必胜上前问道：“夫人呢？” “在后面，广深、广海、广邹他们三个来了吗？” “已经进去了！” “那我先进去了！” “我们还在第一次的那个茶楼，有事儿去那边找我们！” “好！没事儿的话，我典礼之后就直接进学堂了！” “知道了！” 方渔挥挥手，随着人流缓缓向前而去。 来到学堂门口的广场上，这里的地面上已经画好了站位的方格。 方渔先经过的第一个区域有个巨大的指示牌，写着“文科”二字；第二个区域写着气感期；最后，第三个区域写着炼气期。 在这里，方渔右拐，从队伍的后面向前走去，先是经过了初入炼气期的区域，再是炼气初期，然后他在炼气中期的地方拐弯走了进去。 也可能是来的时间不对，又或者是他的熟人碰巧都不在，方渔一路走来一个能搭话的熟人都没有见到。他见到熟悉的面孔，都是那些平时不太说话的方家学堂同窗。尽管如此，方渔还是主动示以微笑，但对方是否能看到，他就不知道了。 好在他的炼气中期的区域也不是空空荡荡的，这里已经七八个人在此热闹的聊着天。 而见到方渔走进这个区域，一个带着红袖箍的人走过来问道：“这位同学，你是今年炼气中期的新生吗？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份令牌！” 方渔点头“嗯”了一声，拿出身份令牌，这人掏出一张名单核对起来。 “青山城的方广宇？”那人问道。 “是我！” “嗯，你站在第一排，我叫陆九亭，也是学堂的学子，比你早来两年，现在是学堂巡查队，今天中级区域我负责。”那叫陆九亭的人介绍道。 “知道了，谢谢陆学长！”方渔客气的感谢道。 陆九亭领着方渔来到了这片区域的第一排大致中间的位置，方渔顺口问道：“陆师兄，这片广场分了八片区域吗？” 陆九亭笑道：“不，三片区域，炼气期一片，气感期一片，文科一片。” 方渔闻言点头道：“炼气期算是一片区域了？” 陆九亭哈哈笑道：“是这样的，从后往前分了初入炼气期、炼气初期、炼气中期、炼气后期、炼气巅峰和炼气大圆满六块小区域，哈哈，不过这些算是一个区域。” 方渔点点头，说道：“嗯，明白了！” “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九片区域，还有一片区域在典礼台上，是心动期的师兄们！” 方渔惊讶的问道：“心动期的师兄？他们不是应该去高级学堂了吗？” 陆九亭撇嘴道：“高级学堂岂能那么容易进入，初入心动期肯定是没希望的，要么年龄十八岁以下的心动初期，要么最少得到心动期中期，这样才比较有希望，而且进去也不好混啊！都是为了修炼，还不如留在这中级学堂里容易获得资源呢！” “不是十八岁要从中级学堂毕业吗？”方渔有些疑惑了。 “那是对练气巅峰以下的学员了，对于炼气巅峰以上的学员，通常会放宽到二十岁的。”陆九亭解释道。 是这样的吗？方渔有些搞不清楚，他是曾听说高级学堂很难进入，但没想到这么难进入，找机会要找人请教一下了。 陆九亭见方渔不说话，以为这个消息吓住他了，便微笑说道：“慢慢来了，你是这届潜力榜第一，按理说，你的希望应该比我们都大的！” 闻言，方渔知道他可能误解了，但如此劝说是好意，便道：“我就是感觉前面有好长一条路要走的！” 陆九亭感慨道：“是啊，我十二岁入学，当时是炼气中期初段，是当年的潜力榜的第二名……” “哇，陆学长也好厉害！”方渔衷心的赞道。 陆九亭露出笑意，说道：“比起你来就不厉害了，听说今年引进了新规则，评审比我们那年严格多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典礼 下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参加考核也是稀里糊涂的，还重做了一次，被罚去抱着石头跑了三圈。” 陆九亭嘴角露出笑意，建议道：“嗯，等开学之后可以去请教一下学堂的老师，弄清楚自己的情况，比盲目修炼要重要太多了！我当初就是因为没弄清楚自己的情况，就盲目的修炼下去，结果耽误了不少时间。” “谢谢师兄的建议，我开学之后一定先找教习请教！” 陆九亭点点头，对方渔的从善如流很是满意。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九亭，我来了！” 陆九亭看向那人，笑着打招呼道：“天豪！” 然后对方渔说道：“那个叫钱天豪的，来学堂三年才到炼气中期。”言语间，陆九亭对钱天豪的修炼速度有些看不起。 方渔问道：“一会儿咱们这个区域会有多少人？” 陆九亭说道：“八十二个人，不过，算上你们，咱们学堂一共有炼气中期一百零八人了，有些家里条件好的不在乎这点儿积分，所以就不来了！” 方渔惊讶道：“来参加典礼还能有学堂积分？” “当然了，否则估计都不来了！不过积分也不多，这个典礼是积分最多的了，炼气中期有十个积分，不过得站一上午。” “所以，炼气后期更多？” “嗯，修为不同，积分也不同！” 这太让人感到意外了，不过，方渔不准备在这种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便问道：“那咱们学堂炼气后期有多少人呢？” “二十多人，很多人都跑去三合派内门了，咱们学堂积分价值太低，任务少且单调，反复就那么一些，不如三合派内门实惠，而且三合派内门还不限制年龄，还有机会拜入三合派各峰！” “那不是没机会去考高级学堂了吗？”看到陆九亭说的这么羡慕，方渔禁不住问道。 “嗯，就是多一道手续而已，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对于普通内门，三合派也不会拦着不让你去考，但对于各峰各堂的正式弟子就麻烦一些，有时候会被拦着不让去。不过，这些年听说被拦着不让报高级学堂的事儿倒也不多，毕竟这种事情会坏了三合派名声的！” 方渔问道：“我看陆学长最少是炼气后期了！你没想过拜入三合派内门吗？” 陆九亭点头笑道：“我啊！我在咱们学堂耗到十八岁，如果十八岁还不能突破到炼气大圆满，我就去加入三合派内门了！然后在三合派内门混到二十四，之后要么加入三合派的一个修炼武技的堂口，要么就回家族了……” 很多资质优秀的修炼者都会选择这么一个发展路径，前提是三合派没有从中作梗的话。像方渔前世遇到的不让报名高级学堂的情况，其实不常见。最少那件事情被传出去，其实影响了三合派炼药堂很长一段时间的新人招募。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三合派从中作梗，也需要那人有被人从中作梗的资格，除了少量的仇怨来说，就只能是资质优秀到一定程度才会如此了。 说话间，又来了几人，有老生，也有新生。陆九亭有些忙不过来，便让几位相熟的同窗帮他维持老生秩序，他亲自来负责这八名新生。 方渔之后，来的第一位新生叫尹公礼，十四岁，来自山河城，方渔记得他在总榜排名第六，在炼气中期榜排名第二。方渔与他互相点头示意之后，二人不再说话。这尹公礼虽然只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但长相老成，看着像是一位十八九的青年一样。 尹公礼之后，是万永春，他来自临沧城，是此次考核总榜的第五名，炼气中期榜的第一名。他长相并不出众，但喜欢说话，且都是没有营养的废话，很有一些刻意装出来的风趣幽默。不过有他在，一会儿这三人就热络的聊在一起。 再之后，是一名叫朱晓娥女性学员，来自山河城，她是总榜第八名，炼气中期榜第四名，正好比方渔高一名。这是一个长相算不上多么美丽，但也算不上丑的姑娘。圆脸微胖，没了秦云芝的可爱劲儿，但却有秦云芝的小胖脸。好，方渔承认只要是胖脸的女孩，他都认为有股子可爱劲儿，但他对胖脸没感觉，也不喜欢。 朱晓娥也不怎么喜欢说话，总之她给方渔的感觉就是普普通通，很容易被人遗忘的那种。但她是这次考核中，除了方渔之外，年龄最小的一个，只有十二岁，如果按照往年的标准，这女孩肯定上潜力榜了，今年改了规则她才没有上榜。 然后是一个叫贺丙勋，十三岁，来自临沧城，排在总榜第七名，这是个瘦高，长着青胡子的少年。见到他的到来，万永春提起他们小院的四个人都已经到齐了。 于是在四位同院人的面前，方渔感觉自己有些被孤立，当然只是感觉而已，因为很快他的同院舍友也来了。 殷蓓莉，是一个气质和身材好过相貌的女孩子，十三岁，来自青山城，是方渔的同乡，她排在总榜第十名，炼气中期榜的第六名，正好是方渔之下一名。 她一见到方渔就笑眯眯的提起殷家与方家之间交情，只可惜他提到的那些人，方渔一个都不熟悉，听起来更像是大长老那边的人。 基于她本人也是炼气中期的修为，虽然殷家只是青山城的中小家族，方渔也善意的认为她只是想交朋友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因此，方渔对她的话礼貌的回应着。 但殷蓓莉与方渔的交流，引起了另一位同窗兼同乡戚书德的不满。这位仁兄长相乍一看还是挺帅气的那种，但仔细看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柔之气。他也来自青山城，今年十四岁，是总榜的第十一名，他刚才和殷蓓莉一起到来，并不断在殷蓓莉面前献着殷勤。 还有一位叫东方珊珊的女孩子，长相甜美，气质文静，就是不怎么爱说话，自我介绍完，她就静静的在一旁听大家交流。有人说到好笑的地方，她也会跟着大家一起笑，却不怎么爱自我表达，她来自临沧城，今年十四岁，是总榜的第十二名。 方渔与这三人同住一个院子，而另外三人在学堂报名的时候都已经见过，想来每次方渔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因此才和大家错过。 众人还在聊的热闹时，只听得“咚咚咚”三声鼓响传入耳中，典礼要开始了。陆九亭也在一旁悄声提醒大家注意站好。 典礼台上，出现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只听他开口自我介绍道：“各位学子，还有各位前来观礼的家长，大家好！请先允许我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三合派中级学堂的山长，人称’平山先生’的王平山。” 这位平山先生讲话并未使用任何扩音设备，只是轻吐话语，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方渔估算学堂门口广场至少方圆五里。能做到声传五里以上，这位平山先生的修为至少在先天期，且一定不是刚入先天的筑基期，估计应该在开光期之上！甚至说，凝液期到金丹期也不为过，因为他不是说一句话就完事儿了，而是要讲长长的一段话。 只听王平山继续说道：“我这个山长是别人给的，实际上，平时面对各位学子时，我只是一个负责文科方面课程的教书匠，因此大家叫我王老师、王先生，甚至不高兴了，叫我几声王老头、老王头儿都行。哈哈！” 台下学子们也善意的跟着笑了起来。方渔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王平山如此高的修为，却是教文科的先生。难道他是那种修为过了先天之后，又重新开始修文科的人吗？ 待得大家笑完，王平山面容一肃，说道：“学堂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所以我历来主张典礼一定要简短，因此，我就不再啰嗦了。今天的典礼，我们请到了三合派大长老和超雄、三长老朱三恕、名誉长老于仁福、三合派学堂管理机构负责人、三合派直辖区域学堂管理机构负责人、三合派事务堂堂主、三合派仗剑峰峰主、三合派论剑堂堂主……以及各位初级学堂的山长、监督来参与……请大家对这些嘉宾的到来表示隆重的欢迎……我再向各位新学子介绍一下学校的主要管理机构和负责人员……” 方渔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这位自称不啰嗦的“平山先生”在啰里啰嗦的介绍这些。 三合派大长老何超雄、三长老朱三恕、这二人中，一直到方渔重生之前，都还在原本的位置上，非常稳，方渔前世与此二人也是相熟。 何超雄霸气，与后来的三合派新任掌门之间斗的不亦乐乎；朱三恕修为高，方渔重生前其修为达到了金丹大圆满，虽然不擅长斗争，让掌门架空，但凭借着修为，这个三长老的位置一直无人敢动。 而那位名誉长老于仁福却不在方渔的记忆中，不知道后来他怎样了，反正自从方渔开始与三合派高层接触之后就没听说过他。但此时方渔目光向他那边望去，金丹期的修为应该是没错的！毕竟名誉长老一般都要请金丹期的修士来担任。 方渔的目光也看到了来此参加典礼的方家学堂监督方子学，这是他第一次以监督的身份参加这样的典礼，只见他穿着整齐华贵，满面春风。 方渔又看到了学堂总教习张孟信和仗剑峰峰主、论剑堂堂主，而他的思维已经飞向了前世。 三合派的仗剑峰和论剑堂，是三合派内战斗力最高的两个堂口之二，因为都是剑修，互相瞧不起对方，因此争斗不断。 前世，张孟信后来成为仗剑峰的峰主，方渔重生前，其修为也达到了金丹期之前的最后一个阶段，凝液大圆满。只差一步就突破金丹期，成为三合派的长老。 而论剑堂，本是三合派弟子互相斗剑的地方，最初这个堂口的功能就是管理和裁判弟子之间的争斗。但百多年发展，这里快速发展成为三合派战力仅次于仗剑峰的剑修聚集之地，不得不说，对大多数人来说，争斗中修炼的方式非常有效。 仗剑峰有行侠仗义的意味，前世尽管因为秦鸿叶的原因，方渔与张家的关系不佳，但对仗剑峰还是很佩服的，也从来没有克扣仗剑峰的丹药。 而论剑堂则从根上就是一群喜欢战斗的修士聚集地，平日里以好斗着称，方渔也曾经与论剑堂的堂主发生过争执，还是秦云芝帮忙从中化解。 想到秦云芝，方渔禁不住扭头向后看去，练气中期后面是炼气初期，再往后才是炼气初入的学子，方渔什么也没有看到，人太多了。 好不容易等王平山介绍完来宾和学堂的主要管理层，后面便开始各种奖励发布。 这是大多数老生来参加这个典礼的主要原因，因为只有到场领奖，才发全部积分奖励，不到场领奖积分奖励减半，超过三天不领就取消。 当然，中级学堂这点儿积分，大家族的嫡系子弟是看不上的，不过有机会上台领奖是荣誉，而且有荣誉证书，据说这证书对高级学堂入学有帮助。 现在的方渔也看不上这点儿积分，他现在还有青山城城主赠送的五千三合派内门积分没有兑换，一个内门积分一颗下品灵石，一颗下品灵石就是将近一万中级学堂积分了。 但这挡不住方渔的兴趣，反正也不能中途离开，于是他便认真的听着。 首先是给全体学员的奖励，按照修为的不同给不同的奖励。 心动期以上及炼气大圆满的学子奖励十万学堂积分； 炼气巅峰的学子奖励一万积分； 炼气后期的学子奖励一千积分； 炼气中期的学子奖励五百积分； 炼气初期的学子奖励二百积分； 初入练气的学子奖励五十积分； 气感后期和文科学子奖励十积分。 听到这些奖励，站在方渔身边的殷蓓莉小声说道：“学堂好大的手笔啊！” 她身边戚书德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少积分的。” 方渔向台上数去，可不是如此，炼气后期的二十多人，炼气巅峰的也差不多二十多人，炼气大圆满和心动期的加起来不到十个人，也就炼气中期的人多一些，不到百人，而练气中期以下的不用上台。 然后颁发年度考核奖，也是按照修为排序，炼气后期及以上的学子每个人都有奖励，因为学员人数太少了。只有到炼气中期，才取前五十名给予奖励；而炼气初期则取前一百名，初入炼气期取前二百名，气感后期取前五百名。 年度考核对文科，则分不同的学科进行了奖励，有奖励数科的，有奖励文学的、有奖励道德学的、还有奖励诗词歌赋的……总是奖励五花八门。 这些奖励，有对文科极尽照顾的意思，方渔感觉只要是在文科的某学科上努力一二，这一年的学费杂费饭费基本就有了。 这之后开始颁发各个独立奖项。 第一项是武斗榜，学员在学堂可以通过武斗台与其他学员进行合法比斗，胜者获得武斗台积分，因为有着修为的差异，所以武斗榜分作炼气初期以上和炼气初期以下两档。 这么分的结果就是炼气初期以上这一档前面一些的排名，基本被炼气后期的获得。因为心动期学员不屑于参加这种比斗的，炼气大圆满和炼气巅峰则是忙着高级学堂入学考核的事情，没空参加。 而炼气初期以下这一档排名靠前的自然大多被练气初期后段的学员占领。但也有少量气感期和初入炼气期的学员掺杂其中，这是因为在这个阶段，修炼者的实力上仍然脱离不了普通人的实力范围，故此这样的比斗，不仅看修为等级，还得看掌握武技和武技熟练程度。 第二项是文斗榜，文斗榜主要是以文会友和解题作为评比方式，面向的主要是文科学员。 第三项是任务榜，以学员在任务堂完成任务获得的积分进行排名，所谓做任务可以养活一家人的说法历来都在流传，而且学堂也希望学子们多做学堂任务。 一共就这三项榜单，方渔感觉这个榜单太少了，最少还得有炼药榜、制器榜、武技榜之类的！反正他印象中三合派都有这些榜单，每年公布榜单排名的时候，也是三合派最热闹的日子。 终于，在平山先生一段长长的讲话之后，开学典礼结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初识学堂 开学典礼之后新生留在广场宣布分班，看着广场上乱糟糟的一片，点名和应到的声音此起彼伏，方渔不知学堂为何没有在之前报名的时候就把班级分好，现在搞得这么乱。 但他瞬间就听到方广深的名字，循声望去，方广深在不远的地方笑呵呵的看着他。 方渔刚要过去，却被身旁的殷蓓莉轻轻推了一下，他们这些炼气中期和后期的新进学子也好集合了，只好冲着方广深摆摆手。他们被陆九亭叫在一起，带领进入学堂，穿过几栋二三层的建筑之后，来到一间宽大的教室中。 众人坐定，一位身穿学堂教师制式服装、挺拔耸立、气质上佳的美女老师走进了教室。她不到二十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弯眉，皮肤如雪，如乌云般的秀发被她简单的盘在头上。 见到如此相貌气质上佳的美女老师，在场不论男女都轻轻发出一声感叹。 而这位美女老师似乎见惯了这种场景，丝毫不以为意，只听她自我介绍到：“各位新学员，大家好，我叫原艾希，在未来大家在学堂的日子里，我将会是大家与学堂之间的联络人。” 万永春发挥其话痨的特长，插嘴道：“原老师，您一直会是负责我们的老师吗？不论我们修为如何提升。” 原艾希笑道：“是的，只要你在这个学堂里，我就是你和学堂之间的联络人！这位同学对这个决定有意见吗？” 万永春忙道：“没意见，没意见，我就是问一下，要是学堂给我们换了联络人，我还得去找学堂说道说道呢！” 一阵善意的哄笑，这位原老师的绝色容颜，初见之下的确是讨人喜欢，方渔在内心猜测，这一定是学堂留住他们这些资质上佳的学子的一种手段。 笑过之后，原艾希继续说道：“那么下面请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这次介绍，方渔特别关注了四位炼气后期的同窗。 朱邵森，十三岁，来自山河城，他是一位英气勃勃的少年，声音洪亮，坐立板正有矩，看来是那类平时对自己要求颇高的人。他也是这次总榜的第一名，炼气后期的他和朱晓娥之间眼神交流的次数不少，方渔猜测他们两个应该是同族。 果然在随后朱晓娥的介绍中，证实了方渔的猜测。而山河城朱氏家族，也是三合派的主要家族之一，其家族在三合派内有一位金丹长老和多位堂口的长老、执事、管事，实力不容小觑。 方渔知道朱家这位长老就是刚才参加开学典礼的三合派三长老朱三恕。前世，后来在三合派权势滔天的秦鸿叶也不敢招惹朱家这位长老，由此可见一斑。 于丽冰、于丽雪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来自山河城的大型家族于家。环顾这屋中的女性修炼者，排第一位的无疑是原艾希，并列第二名的就是这对姐妹花，再往下就是东方珊珊，虽然她不爱说话。 就在方渔对屋内的女性相貌进行排序的时候，于利钧站起来做自我介绍，然后方渔震惊的发现他也来自山河城于家，是双胞胎的兄长。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一下子可以培养三位炼气后期，这实力也太强了？或者说这家族天赋资质强大。 前世今生方渔都对于家不了解，对这兄妹三人也没有什么印象，更没听说于家出现过什么天才，或许后来这对姐妹花中级学堂毕业之后，就外嫁了也说不定。 众人自我介绍完之后，原艾希又对他们在学堂应该注意的事项一一做了介绍。 首先是上课的问题，学堂对炼气中期以上的学子是放养的政策，即不再强制要求他们去上课和完成先生或者教习的布置的功课，一切修炼完全靠自觉，是否做学堂任务也靠自觉。 但学堂的所有武科学子，每三个月要参加一次修为测试，每年一共四次，少参加一次就扣掉年度积分奖励的四分之一。 学堂每年还会组织一次年度考核，这需要全体学员参加。年度考核是对学子的综合评价，其中包括了学子的武斗、文斗、修为、学堂任务完成情况，学堂内一年两次大比武成绩，一年一次及两年一次的区域中级学堂比武成绩等情况的综合判定。 学员除了平时互相之间到武斗台的比武之外，学堂每年还会在年中和年末组织两次大比武，以这两次大比武的成绩为基础，加上武斗台的比武成绩，最终形成学堂的武斗榜排名，这个排名也是年度考核的依据之一。 而对于三合派直辖的三块属地来说，因为另外两块属地上的中级学堂是三合派学堂的分支，因此，每年由学堂和三合派直辖属地的学堂管理机构联合组织年度比武，这是最基层的学堂间比武。 这场比武，三合派学堂总部派出五十人参与，而两家分支各派出二十五人参与，最后成绩为三合派学堂百人榜。而学子如果在这个榜单中，自然会获得学堂额外丰厚的奖励。 听到这个消息，在座众人纷纷动起脑筋，炼气后期认为自己按照修为，他们肯定能排在前五十名，而炼气中期的则感觉应该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实现。 在基层比武之上，每两年还有三合派与三合派的学堂管理机构共同组织的三合派管辖区域的中级学堂比武。而这场比武，三合派学堂和分支机构作为一个整体参与其中，人选来自之前比武的前三十名，三十名的参与人数，已经比其它中级学堂十名到二十名的参与人数多了不少。 这场比武是三合派参与组织，学子如果在这场比武中脱颖而出，会获得三合派各位高层的关注，不仅各自学堂会给予丰厚奖励，三合派也会给予奖励，甚至主动联络，收在门下。 方渔不知道各位同窗听到这里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他是挺反感被三合派关注的，毕竟前世经历犹在，肯定没什么好印象就是了。 再往上，还有每四年一次的七曜宗管辖区域的中级学堂比武，而这场比武中，整个三合派管辖区域的中级学堂作为一个整体参与，人选是三合派比武的前二十名。 这场比武是学子在七曜宗面前的亮相，因为取得了优异成绩，而被七曜宗的修炼者大能收在门下的事情比比皆是，一旦进入这些大能门下，不说高级学堂十拿九稳，最少可以转去七曜宗的内门修行。 除此之外，还有每八年一次的天武联盟中级学堂比武和不定期举行的全大陆中级学堂比武。能参与这两场比武的无不是整个大陆的天之骄子，学子们只要能参与其中，名誉、金钱和修炼资源就会滚滚而来。 原艾希说这些时候，在座的十二位学子，包括方渔在内，无不露出向往的神色。然后，这群人就被原艾希给鄙视了。 她耐心的告诉学员们，需要先在学堂内取得前五十名，才有机会参加本学堂与两个分支学堂之间的比武；而在这个比武中获得前三十名，才有机会参加三合派管辖区域内的中级学堂大比。这是一条看起来并不难的路线。 而实际情况是，三合派中级学堂虽然冠以三合派的名义，但其本身实力在三合派管辖区域的中级学堂里只能算是中上水平，尤其是这些年，每次比武，三合派中级学堂只能勉强排在前列，连前三名都保不住，这还是因为参与人数多，积分多的结果。 而想参与七曜宗的中级学堂比武，则需要在三合派的比武中排入前十名。而最近五届以来，三合派学堂更是没有人参与过，其难度可想而知，就更别提要参加天武联盟以及整个大陆的比赛了。 原艾希的分析和解释打击到不少新入学的学子，只是事实如此，唯有苦修才是出路。方渔对此则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想在比武之类的事情上太冒尖，按照现在他的进度修炼下去就挺好。晋级先天的时间，他估计也不会太久，而且，今世他更有信心修为能突破到金丹之上。 不过，方渔最关心的炼药和制器两项的成绩则并没有在年度考核中作为主要成绩，只作为参考成绩而已。因为炼药和制器在中级学堂学的太浅，学子如果想修这两科，都会选择在炼气后期的时候加入三合派内门，到三合派的炼药堂和制器堂学习。 而如何参加三合派内门和外门的学习，则是原艾希要介绍的下一个重点。 三合派学堂和三合派外门之间共享教学和任务系统，这也就是说三合派的学子可以到三合派外门听课和做任务，同样三合派外门弟子也可以到学堂听课和做任务。不仅如此，三合派外门所享有的到内门听课的机会，学堂学子也一并共享。 但这里所谓的听课，都是付费的课程，而非课程，即便要听对方的课程，也需要缴纳费用。 相对于学堂文武兼授，三合派外门相对单调，只有武科的修炼体系，如果想学习炼药和制器，只有在修为超过炼气巅峰之后，才有机会学到，因此，前世直到方渔离开三合派外门加入巡城司也没有在三合派外门学过炼药知识。 他的制药技能是在外门期间，偶尔一次接到任务，去青山城的“保安堂制药坊”做帮工过程中，受到一位名叫柴弘善的中级炼药师指点而学成。 除了参与听课之外，自学的途径还有看书自学，学堂的藏书楼有丰富的书籍供学子们阅读，当然这些是需要收费的，可以使用银两，也可以使用学堂积分。 此外，还可以请学堂的教习、先生、老师单独指点。收费肯定比外面便宜很多，这是因为学堂给老师们制定了考核任务，每年要做满一定时间和人次的辅导。 说到这这里，在场学员眼睛都亮了起来。原艾希则笑呵呵的说，她这样的不负责教学的老师是不包括在内的。 之后，原艾希说起炼药和制器的学习，学堂采用收费教学的方式，因为这些课程上配置出来的药品和制出的武器都可以拿到学堂的任务堂去兑换成积分，所以上课要收费，使用锻造炉要收费，使用药材和锻造原料也要收费，总之是要学这些都是要收费的。 此外就是任务堂的物资兑换处了，学子可以使用积分在那里兑换修炼资源。 学堂的修炼资源，尤其是用积分兑换的修炼资源价格远低于市面上的价格，因此学堂规定是不允许将学堂的资源对外售卖，虽然偶尔的一两颗丹药、药剂之类的并不会被人发觉，但是一旦被查出学堂要给予重罚，严重者开除出学堂。 最后，原艾希还提醒了学子们手中的积分的珍贵，因为中级学堂的积分在整个大陆的中级学堂中都是通用的，所以中级学堂积分的珍贵程度要高于三合派外门积分。大致兑换比例在一个中级学堂积分二两白银，而一个三合派外门积分约为一千两百到一千三百文。 直到此时方渔才想明白学堂积分的意义，大陆最高层以一级一级的学堂教育体系的积分制度统一了各地势力的积分体系，有了明确的兑换比例，才能限制各势力乱发积分从中渔利。 这也更坚定了方渔能不用学堂积分就不用学堂积分的原则，反正在学堂大部分事项都可以使用白银黄金。 这里方渔走进了一个误区，真正坚挺的其实还是灵石，积分只是灵石的方便使用形式。就好像平时使用白银黄金作为货币，但为了方便携带，总得用各种银票和金票。积分就是银票和金票，且比金银票更方便，因为它直接记录在身份令牌中了。 而这里所说的令牌，并不是方渔现在使用的这种简易的身份令牌，现在的令牌只是一个显示人身份的牌子，真正的令牌是心动期之后，烙印下神识记号，具有唯一性、只能拥有者本人使用的身份证明。 一个简单的初识见面会，在一群学子七嘴八舌的疑问中直接超了时。话痨万永春虽然说个不停，但也帮大家问出了很多初到学堂的疑问，因此在场其它人也没有反对。而原艾希则耐心的一一解释大家提出的疑惑，这给众人留下了好老师的印象。 饿的前心贴后背的新晋学子，在一心想与众人交好的原艾希的带领下，来到了高级学员宿舍区的食堂聚餐，因为考虑到修炼者时间的不确定性，这个食堂的是全天候营业的。 而所谓高级学员是指炼气初期以上的学员。这些人居住的区域和学堂普通宿舍区之间有大门相隔，应该是为了方便管理，但多少有些歧视弱者的嫌疑。 吃完饭，方渔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方广深就带着方广海和方广邹找上门来。这三人像是刚出笼的鸟儿一样兴奋，终于离开家，来到学堂自己生活。学子中当然也有每天回家的，这其中以女性学员居多，但总的来说人数占比也是很小的。 方广深打量着方渔的房间和小院一通赞美，他现在住的地方距离方渔的小院有段距离，在远处的山坡上，有十栋三层的楼房，住着不到五百名炼气初期的修炼者。 方渔这里一间房包括了卧室和洗手间，还带有一个独立的后院，可以用来练功，而方广深住的那个楼上就只有住宿的房间，洗手间要和同一层楼的人公用，练功的小院就更不可能有了。 方广深羡慕完方渔这里，然后就是方广海就开始吐槽自己的住宿环境，不仅是五层的高楼，每天需要爬楼，还需要和另外一个人共享同一间房，而且人多卫生间臭，有没人打扫。 听他吐槽完，众人看向方广邹，方广邹苦着脸，说道：“我就不说我住的是六人间上下铺了！” 听到方广邹如此说，方广深和方广海开心的笑起来。 方广邹气愤的说道：“都怪你们俩搞的太过分，爷爷才禁止让护卫带我突破的！还禁止了通房丫鬟……” 果然是个苦命的孩子，方渔笑呵呵的拉着三人去食堂吃饭。 于是刚刚离开食堂不到一个时辰，方渔就又回到了这里。一番折腾下来，再回到房间，已经天黑。 依次吞下各种疗伤的丹药，方渔陷入修炼之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青山城世家 第二日清晨，方渔起床出门准备去晨练，就见方必胜带着一个丫鬟等在门口，方渔迟疑道：“胜叔，这是？” 方必胜笑道：“五少爷早啊，给您送早餐来了啊！” “啊？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方必胜笑嘻嘻的让开身子，就见小院的另外三个房间门口都等着一位或两位提着食盒的人。 看到这个情景，方渔苦笑道：“胜叔，这个真的不用了！既然在学堂了，就是难得的自己生活的机会了！” 方必胜笑呵呵的说道：“五少爷，这个很正常的！大家都是如此，您也不必推让！” “还是我自己来！学堂什么都有！还挺方便，再说了，这会儿不自己锻炼独立生活，难道到了高级学堂，你们还要跟着不成？” “是啊！当然跟着了，广陆少爷身边就跟了两个丫鬟、两个护卫，还有一个管家……” “啊？这个……还是算了！我不习惯的！你在青山城照顾好那边就行了！”方渔坚持推脱，他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不少，肯定不能让这些人把他绑死的。 于是，一番推让之后，方渔还是接受了今天的早餐，但说好以后无需再送早餐。 快速吃完早餐，送走方必胜和丫鬟，方渔在学堂里闲逛起来。 他还不知道早晨应该去哪里晨练，只是无目的的走着。逛了一会儿，就见人群络绎不绝的朝着宿舍区后面一片连绵起伏的小山区域走去，方渔也跟着人流而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不仅是有几个高低不同的小山包，还有小山包之间的空场地。有学子已经在这些空场地排队点名，也有不用排队点名的自行找一块地方修炼的，更多的则是独行或三两个一起，继续向后面的小山而去。 方渔驻足在一个场地边上看了一阵子，也没找到他认识的人，便继续随着人流向下一个小山包而去，毕竟学堂人数众多。 走到一个小山顶上时，清晨的朝阳洒在山顶，远处三合派高低错落的山中一团团雾气升起。 这里有人站着，迎着朝阳摆出姿势在吐纳着内气；有人坐着闭眼，口中不知在默默的念着什么；也有人盘膝，不断结出不同的手印；还有扎着马步，拳掌变换的锻炼着某种功法。方渔没有像他们一样马上开始修炼，他感觉这里太乱了。 继续向前走去，下了这座小山之后，又是一块被平整出来的场地。 这片场地一侧上，有一位身着劲装的大汉带着二十多位学子在行气。就像方子胡当日为方渔、方广深四人行气一样的做法，大汉以自身内气构筑气场笼罩这二十多位年轻的学子，学子们摆着自己习惯的修炼姿势在气场中吐纳。 方渔驻足看了片刻，感觉无聊，正要走开。 有一人走上前来说道：“同学，你要参与气场行气吗？” 方渔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三十多岁的年龄，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副精明的生意人模样，便问道：“的？” 那人笑道：“怎么可能？不过我们这里价格不高，童叟无欺，一百个积分，或者二百两白银一次，早晨一个时辰的行气时间。那位带着大家行气的黄教习是心动后期修为。要试试吗？保证物超所值！” 闻言，方渔心说，这中级学堂的行气也不比外面便宜啊，而且这位黄教习明显只有心动初期到中期之间的修为，照顾现场这二十多位学子已经捉襟见肘了。 见方渔不说话，那小胡子继续推销道：“你要是用学堂积分来买，我还能送你一份聚气散帮助修行，怎么样这个价格已经很优惠了！” “聚气散”，初级药剂，就算是上阶的，一份的价格连五两白银也到不了，这也太黑了。 方渔笑着摇摇头，转身向远处走去。 还没走几步，一个身材微胖的圆脸男性学员跟上来，对方渔说道：“刚才那个柳条三跟你说行气一次要多少钱？” “一百个学堂积分！” “呸，这孙子太黑了！柳条三就喜欢骗你这样不知道行情的新学员！” “那人叫柳条三？”方渔感觉这不像个名字，倒像是个绰号。 “柳条三是他的外号，他真名叫刘善涛，善良的善，波涛的涛。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善良，很多新入学的学子都被他骗过！你千万不要上当，要行气，学堂修炼课里有这项，你选修之后就可以参加行气，一次十个积分就够了，还有行气散提供。” 方渔本也没有找人行气的想法，便笑道：“那个柳条三也太黑了！学堂不管他吗？” 那人道：“他的价格符合外面市场的价格，虽然比学堂的价格贵，但卖出去就是他的能力，所以学堂不管。” “咱们学堂这个规矩吗？” “大多都是这样的规矩，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欺诈，都不管。所以才会有人在学堂高价卖物资！” “嗯，多谢学长告知，不知学长怎么称呼？” “范弘光，来自青山城范家，方广宇同学！”范弘光说着露出了笑意。 “哈，范学长认识我？” “哈哈！我和正期是原来是同寝，后来我到了炼气期初入就搬了出来……我姐红梅，是正期的娘亲……” “咳咳，哈哈，你是正期的小舅舅？” 听方渔一下说出他是张正期的小舅舅，范弘光笑容灿烂的说道：“哈哈，正确，不过在学堂还是以同窗相称，整天当人舅舅得送礼物的。” “哈，说的也是！范学长这是准备去晨练？” “嗯，就在前面，正期、晓霞、晓萍，还有你们方家的广庆、广常几个人都在，都是我们青山城的世家子弟，你也一起来！” 于是二人一同走上了第二座小山，在山顶的一侧，这里已经有两位中年的教习在等候。 方渔和范弘光到来的时候，张晓霞已经到来，在独自修炼。一旁是方广庆和方广常两人，这两人也是方渔的熟人，方广深曾经带着方渔和他们一起吃过饭。 众人见面自然是一番热闹，不过早晨时光宝贵，没说几句大家便各自开始修炼了起来。 等不多时，方广深三人也来到此处，带他们来的是另外一位叫方婉慈的方家女性嫡系子弟，他们四人的到来，还带来另外一位教习。 方广深一到，就向方渔抱怨道：“老五，我们大早晨去找你，结果你却提前跑来了！” 又过了没多久，范家的另外六人也到来，是三男三女，其中一位叫范晓光的给方渔留下了印象，因为其修为已经是炼气初期。 最后，张家的张正期、张正为，和一位名叫张士林的男性学员与一位名叫张晓莲的女生一起来到。 众人简单的认识一下之后，都投入了紧张的晨练之中。 对于气感期的张正期、张晓萍、张正为、方广庆、方广常、方广邹来说，是需要教习逐一做真气引导的；而对于炼气期的几人来说，教习布置气场即可。 而方渔则拒绝了参与气场行气，因为在他看来，这种气场行气的效果差，而且一旦他加入其中，更是没了其它人吸收灵气的余地，因为他吸收灵气的速度多且快。 现在这个山顶的一角聚集了七位范家的子弟，六位张家子弟和七位方家子弟，除了方渔之外，修为最高的是炼气初期的方广深，范家的范晓光、张家的张晓霞，剩下的有几位炼气期初入的学子，更多的则是气感后期。 方渔的炼气中期，居然成了这个小团体里修为最高的人。 尽管方广深来时又带了一位教习，但将近二十人的行气引导，还是让这三位教习累的满头大汗。听说还有人今天没来，一位教习便建议再增加一人，方广深几人满不在乎的答应下来。 晨练之后是早餐，早餐后是上课的时间，方渔准备继续他早晨未进行完的逛校园大业，却被方广深几人笑哈哈的压去课堂。好在方渔急中生智，找了要去找药师看病拿药的借口，才从方广深几人的魔爪中逃出。 尽管是上课时间，学堂道路上仍然有不少行人，看来在中级学堂，上课已经不是必须。 方渔来到藏书楼，这里是学子们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书籍的海洋里会让一个人自由畅享，忘记时间和痛苦，直到被饥饿唤醒。 方渔驻足在藏书楼的大厅中，仔细阅读这里的介绍和规定。 学堂的藏书楼分作文武两馆，在验证过身份令牌之后，会进入到一间大厅，这里往左是文科藏书库，往右是武科藏书库。 看到方渔一直在看藏书楼的规定，一位身穿制服的中年女性走了上来。 “这位同学，来借书还是看书？这些条文规定写的有些拗口，你哪里不懂可以问我。” 方渔冲着这位女性老师微笑表示感谢，说道：“我第一次来这里，在这里看书和借书是什么规定？” 那位女老师说道：“在这里看书的话，就把身份令牌压在前台就好，这里看一天书要一百文。借书的话，得分你借文科书籍，还是武科书籍？” 方渔点点头，等这位老师解释一下去。 “如果是文科书籍，那一本书一天一文，如果是武科书籍，一本书一天一文起步，又得看你借什么书了。当然如果借的时间长的话，藏书楼还要先行复制一份才可以，这样的话，得在借阅费之外，收取额外的复制费。” “还能额外复制？那复制出来的副本最后归谁呢？” “自然是归藏书楼了，如果你想保留的话，那费用就太高了！” “那应该留在藏书楼看书成本最低吗？” “也不一定，对于一本一天一百文以下的书来说，还是借回去看比较好，尤其是武科的书，可以一边看一边练的，学堂也提倡学员把学与练结合起来。”那位女老师耐心的向方渔解释着。 方渔点点头，问道：“我把身份令牌给到哪里就能进去了？” “那边！你看武科的书吗？”女老师这么问，是因为如果是文科生，这个时间大多应该留在教室上课。 “嗯！” “看哪方面的？” 方渔想了想，说道：“武技方面的！有别的方面的也想看看！” “同学是新生？刚入学？” “是啊，昨天刚入学！” “那我建议你先去上一段时间武技课，再来看书。这里的武技书籍多种多样，你上课教习会教，还会给你们发的教材，学过那些之后，再来读书更有针对性！” “啊，这样子啊！我第一次来，就随便看看！” 方渔对女老师说的很认可，的确应该找一些武技课程去学一下，尽管在炼气期能用到的武技大部分他前世都学过，但这脑中的记忆而已，并非刻印在肌肉中的肌肉记忆，就好像他重生之后第一次写字一样，脑中认为应该是龙飞凤舞，但写出来还不如春蚓秋蛇。 而且，随着重生的时间越来越久，方渔发现，他大部分的记忆都需要主动去思考才能想起。 换句话说就是，他前世的记忆，需要被一些事情触发，他主动追寻，才能被他想起。因此，多看书应该可以使他想起更多前世修习的功法。 然而，当方渔站在书架前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前世。前世那个初入高级药剂师的方渔，每日除了炼药，就是这样泡在三合派的藏书阁，闻着纸墨凝香，沉醉在无尽的书海。 当时的白娴凤以很高的代价，帮他从一心慧剑门换回成为高级药剂师的法门，帮助他成为高级药剂师，同时加入三合派炼药堂。 而这之后，他带着白娴凤搬到三合派居住，每天除了炼药之外，就泡在三合派的藏书阁中，通过不断的读书学习，使他的制药技能不断提升。 现在，在这个中级学堂的藏书楼，方渔恍惚间又找到了当初的感觉。 而此处的藏书远比方家学堂多许多，仅功法一科就一连五间房，分作炼气功法和炼体功法两大类。方渔在这里找到了“基础凝气诀”、“基础炼体诀”、“基础锻骨诀”、“基础聚力术”等大陆最高层面向所有修炼者推荐的基础功法系列。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关于这些基础功法的各类注解，这些书籍是由历代学堂教习、讲师以及学有所得的学子编写，经过学堂认证之后，作为参考书籍放在此处。 编写功法注解也是这些教习、讲师和学子增加收入的方式，尤其是对教习和讲师来说，有几本评价颇高的着作对于他们的等级提升很有帮助，更高的等级意味着更好的收入和待遇。 第一百二十章 藏书楼与任务堂 在武技科目里按照身法、拳法、腿法、刀法、剑法等不同的武技类型做了划分，这些是方渔下一阶段的目标，不过按照刚才那位女性老师的建议，还是应该先到课堂上学习一下，再来这里看书。 到底要不要真的花几个月的时间跑去上课呢？和刚才刚听到那位女老师的建议不同，方渔此时又感觉有些没有必要，他又不是完全的新人，对前世的武技，脑中本来有些基础的。现在的修炼对于方渔来说应该是一种找回肌肉记忆的锻炼，应该直接看书就可以。 于是，方渔从剑法栏目下抽出一本叫《大陆常用基础快剑三十六式》的书，像在场的众多学子一样，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偏僻的角落坐下，细细读了起来。 大陆上最常见的拳法是四种，分别是长拳、短拳、快拳、慢拳。 几个月前方渔重生之后，每天修炼的长拳，便是标准版长拳的一种演化版本，或者说是他前世根据自身的特点和习惯做出的适应性优化。在方渔这版长拳中就融入了他当年常用的炼药手法，或可以被称为炼药师版的长拳。 和拳法类似，这片大陆上最常见的基础剑法也有两种，分别是快剑和慢剑。 方渔现在拿到的这本被称为基础快剑的剑法就是在完整版快剑一百零八式的基础上，针对炼气期修士的能力特点去芜存菁下来的三十六式，因为是大陆修者联盟的最高层认定的版本，故被冠以“大陆常用”的名头。 前世，方渔在三合派外门时期非常崇尚力量，因此一开始并没有选择修炼剑法，而是修炼刀法。后来他因为生活所迫，转行做了炼药师，心境逐渐向稳重方向发展，后来更弃刀修剑，所修炼正是一门快剑。 只是那时他忙于炼药，练剑只作为一种消遣，并未用这剑法与人打斗过。今世既然有了重修的机会，前世常练快剑肯定要接着练下去。 快剑、长拳也是方渔与大多数药剂师和炼药师不同的地方，药剂师常常会选择慢拳、慢剑作为他们日常锻炼身体的功法技能，因为药剂师和炼药师都是精细的工作，所追求的不是快，而是准确。但方渔反其道而行之，不仅要准确还要快，这又是他苦修思维引导所致，并无对错之分。 回到现在正在看书的方渔身上，通过对这本《大陆常用基础快剑三十六式》的阅读，他逐渐找回了当年的回忆。随着阅读的深入，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从似曾相识到烂熟于心。只是这里是藏书楼，空间有限，方渔只能微微一手指比划着招式。但这样做并不过瘾，还是要找个地方动手练一下才好。 抬起头环顾四周，方渔脸上露出了笑意，不少一样在看书的人都和他一样，轻轻用手指在比划着，有人真的突然来个大动作，就会被管理人员上前警告。 怎么办呢？方渔心念一动，下一刻，他将神念投入识海，化作一个小方渔，识海中有巨大空间可以供他练习，只可惜缺一把剑在手。如果有把剑，那就完美了。小青龙曾经说过，那叫拟物，神念的修为到高深之后的能力。 第一式，“平剑式”，一张图片映入眼中，识海中的小方渔按照图片的样子摆正姿势。图片下面是文字注解，“平剑式即以剑与臂膀齐平施展的压、云、抹式，自以起式为起，以剑约略齐平为终……” 看着这些注解，识海中的小方渔不断的微调，修正着动作，片刻之后，第一个动作被方渔摆了出来，然后是第二个动作被方渔摆出来。有了这两个动作，方渔再继续研究它们之间是如何转化，然后琢磨这种转化是不是适合他的身体…… 沉浸在剑法阅读中的方渔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在他的识海中，神念化作的小方渔以手臂做剑，练的不亦乐乎。 当当的钟声把方渔惊醒，看看外面的天色，好像没过去多久。不过方渔没兴趣探究原因，他要专心练剑。 当敲过第四次钟的时候，方渔感觉到了饥饿，是时候离开这里去吃午饭了。 在取回身份令牌的时候，方渔问藏书楼的工作人员道：“请问一下，这里为何总是敲钟？” 那工作人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闻言笑道：“这叫计时钟，每听到一次钟响时二十五文，一天响四次，基本上是每个时辰一次，你今天消费是一百文，折合零点一个学堂积分，我已经给你扣除了！” 方渔惊讶道：“啊！这不是应该叫做计费钟吗？我在这里已经一天了！难怪这么饿呢！” 工作人员哈哈笑道：“你要是看某本书的话，还是借回去看比较合适，除非是一些珍惜的秘籍之类的，留在这里看更合适。你在看哪本书？” “我在看常用基础快剑。”方渔回答道。 “这本书啊！那肯定是借回去看更合适了！等我查一下啊！……这本一天只要两文，你要借吗？”工作人员在查过记录后，告诉方渔。 “啊！这么便宜，我这一天太亏了！”方渔有些懊恼，一天一百文，有些贵，但转瞬他又意识到了问题，说道：“这位老师，我今天的能不能付钱啊？” “啊？下次，你不早说呢！我已经给你扣完了！” 好无奈，方渔多花了一倍的价钱在这里看书，不仅没看完，借回去还更便宜。想到借回去不仅能一边看一边练，还能躺在床上看书，方渔感觉自己更亏了。 “方同学，你借不借这本书呢？”工作人员见方渔不说话，追问道。 “借，当然借了！”这本书方渔只看了一半，还没有看完呢！ 办好借书手续，方渔离开藏书楼，去哪里呢？一抬眼，方渔看到藏书楼对面就是一个食堂，正好肚子饿了，不如先去填饱肚子。原本他的目的是逛学堂，现在看，肯定无法实现了。 这是他到学堂之后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一个人一碗肉丝面还是很方便的，只要五文钱的价格，也让方渔感觉今天看书花的那么多钱终于有些回本儿了。 其实想想方渔本不应该在乎那些钱，这是苦日子过多了之后的习惯使然。 饭后已是傍晚，学堂的路边五颜六色的灯光把道路照的通明，方渔略微一感受，这应该是常见的灵气灯，一块下品灵石就可以照亮数年。不过安全起见，这灵气等一般用灵石的石髓制作，对修炼者无用，就没人来偷。 跟着指示牌，方渔来到了任务堂，这里是整个学堂最热闹的地方，每天都要营业到很晚才关门，第二天早晨又很早开门。这种营业时间是为了等待来此领或交任务的学子。 这里还是奖励积分兑换的地方，或者说，学堂关于积分的大部分服务都在任务堂完成。 任务堂内部也有商店，就是所谓的物资兑换处，供学子们在此买卖各种物资。 本来方渔来任务堂就是想看看有什么他感兴趣的任务，但今天练了快剑，让他发现没有一把剑是不行，他本来有一把张孟信送的上好的精铁剑，但是没带来，还挂在家里的墙上，甚至他都没有拿去无染居。 方渔到达任务堂的时候，正是这里营业的高峰期，几乎所有柜台上的人流都是往来不断。方渔并没什么必要办的事情，也就不好意思在别人忙碌的时候上前搭话，就驻足在任务榜边逐条看去。 第一条任务写着：任务说明：“保护学堂新晋炼气期弟子试炼”；类型：“长期任务”；要求：“炼气初期以上”；奖励：炼气初期，每天十分；炼气中期，每天二十分；炼气后期，每天50分；炼气巅峰，每天100分。特别奖励：遇到特殊情况，需任务堂重新评定。 第二条任务写着：任务说明：“灵药园种植草药”；类型：“长期任务”；要求：“气感后期以上”；…… 第三条任务写着：任务说明：“粗铁炼制”…… 第四条任务写着：任务说明：“精铁打制”…… 方渔一条条看下去，这榜单前面大多是一些长期任务，或者长期有需求的任务，看来这任务榜单是根据参与人数的多少来排序了。 方渔也看到一些与制药和锻造相关的任务，只是都太初级了，无法提起兴趣来。 看了一阵子，方渔感觉无聊。任务榜的后面倒也有一些由学堂先生、教习、以及学堂学子发布的任务，却也太过简单，方渔兴趣不大。 这些任务远不及前世方渔在三合派外门曾经做过的那些任务，更别提内门了，难怪张正纯他们早早就跑去三合派内门。 方渔失去了再继续看下去的兴趣，或许应该等白天人少的时候来此仔细观看，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两条感兴趣的任务来做。 退出拥挤的人群，方渔来到物资兑换处，这里络绎不绝的人也不少，但好歹比任务处那边的人少多了，方渔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有长剑可以兑换吗？” “你要什么样的剑？做什么用的？”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人问道。 “老师，我就是想买一把平常修炼用的剑，练习使用，不打架。”方渔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哦，那你应该去外面的商店买，这里出售的长剑多半是为了出任务用的，都算是比较好的了！”那中年人见方渔称他为老师，心中还是挺高兴的。 “学堂门口吗？”方渔问道。 “学堂门口也可以，那边更便宜一些。这任务堂外面是学堂的商业街，里面有几家店也卖的，不过还是学堂门口的便宜。”那中年人好心的跟方渔解释道。 “明白，谢谢老师！”方渔向中年人致谢。 “我这里主要与任务相关的资源兑换，你需要出任务之前，来这里买装备，或者从任务中获得了物资来我这里换成学堂积分。”中年人笑呵呵的为方渔解释道。 “啊，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老师，不过我看任务榜上都是一些普通的任务，不需要什么装备？” “任务榜啊，那些都是大家做的频率高的任务和悬赏高的任务，你要想找什么任务主要去那边柜台问的！” “明白了，谢谢老师！”方渔这才明白为何在任务榜看到都是那么无聊的任务了。 “我叫李山，一般他们叫我李叔，也可以叫我李老师……”中年人李山笑呵呵的说道。 “老四，你在这里又吹自己是老师了！”旁边一个中年人听不下去了，插嘴说道。 然后，他转向方渔说：“他叫李老四，不是什么李老师。哈哈，我叫张老三，也不是什么老师，我们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李山笑骂道：“张老三，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然后，他转向方渔道：“这家伙叫张晓思，不用叫他张叔。” 方渔哈哈笑道：“那李叔、张叔，我先走了啊！下次做了任务再来找你们兑换！” “哈哈，好说，好说！” 见到李山和张晓思两个人要开始斗嘴，方渔抓紧撤了，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是时候回去继续修炼了，他一天在外面，还没有完成今天的恢复身体任务。 一路无话，回到小院，只见院门口已经挂上一个精致的木牌，上面写着“书德居”。这是有人给这个小院起了名字了吗？方渔对此倒也不介意，反正就是一个临时的住所，只是听这名字倒像是戚书德用自己的名字给小院命名。 院门虚掩，方渔推门进入，院中的石桌前，殷蓓莉、戚书德和东方珊珊三个人正围坐在桌前吃着晚餐，三人身后站着拎着食盒的仆从。 见方渔进门，殷蓓莉热情的招呼道：“广宇，吃了吗？来一起吃！” “我在食堂吃过了，你们吃！”方渔走向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 戚书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搭理他干什么？这人一天神神秘秘的，都见不到！” 殷蓓莉说道：“大家都是同学，就是吃一口饭而已！” 东方珊珊说道：“是啊，这么小气做什么？” 看来这三人一天下来，已经非常熟悉了，东方珊珊本来是不爱说话的性格，此时也说个不停。 方渔现在耳聪目明，虽然关着门，但对于这种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刚来第一天，就有人对我开始有不满了吗？还是一个来自青山城的中小家族子弟？”方渔感觉莫名其妙，他还真没怎么注意过戚家，前世今生都没在意过的，这家族应该不大，进不了他的眼中。 放下对这人的不屑，拿出丹药开始了修炼，方渔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他伤势恢复的进度，在丹药和大量真元的辅助下，最多再有半个月他的伤势应该就能痊愈，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毕竟当时他受伤的内脏已经破裂了。 而在这伤势痊愈之前，方渔也不准备再进行除了快剑之外的任何武技修炼，全身心用来恢复身体。 因为月底，他们要进行修为测试，方渔希望在这次测试前可以突破到炼气巅峰，这样他就能向学堂申请一个独立的小院。 这样看来，刚才戚书德的一番话还是对他产生了些许影响。 第一百二十一章 难觅的龙气 放下心中所想，方渔坐定，心神沉浸在修炼中。对于方渔来说，他很明白，一切想法都要基于修为的前提，没有修为的快速进步，一切都是空想和假设。 刚修炼不久，小青龙震荡着神识空间把他惊醒。 神念探入神识空间，方渔问道：“小青龙，你干什么？” 小青龙道：“你是不是换了地方了？” “呃，你怎么知道的？我从家来到学堂了！” “我感受到这里的气息有些熟悉呢！” “龙气？”方渔顿时来了兴趣，说道：“是和无染居那边类似的气息吗？” “说不上来，不知道是不是龙气，就是感觉有些熟悉！” “你要探查一下吗？”方渔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 “方便，怎么能不方便呢？”方渔满口答应下来，“要怎么做？你要附在我的神念中吗？” “对，放开神念，让我委身进去。” 只见小青龙分出一丝龙元，投入到识海中方渔神念化成的小方渔眉心。 “探出神念！”小青龙命令道。 方渔驱动神念，张口将之探出。神念在空气中飞了一圈，方渔迅速的收回，小青龙急道：“别这么快收回啊，我还没有感应到……” 方渔解释道：“我这神念是纯粹的神念，没被真元包裹那种，在空气中很快就会被分解的！” “啊？这……你……你太弱了！”小青龙不满的吐槽方渔。 方渔尴尬的道歉，他已不知被小青龙花式吐槽多少次了。 “要不你找一些上次那种泉水试试，上次你的神念不是在泉水中保留了很久吗？”小青龙想起上次探查无染居的灵泉，建议道。 “在泉水中可以探查到外界吗？”方渔问道。如果泉水可以的话，那他用灵气珠泡出来的灵气水应该也可以，甚至……这么说的话，直接用灵气珠不好吗？唉，有一段时间没这么用，方渔居然忘记这一招了。 “可以试试，不过探查范围应该不大，估计几百丈！”小青龙有些犹豫的说道。 “啥！几百丈！你再附身进来！”神识空间中的小方渔对小青龙命令道。 小青龙倒是毫不介意方渔命令的语气，依言再次附身。 方渔从小铁盒中掏出一颗小灵气珠，那小铁盒被他带到学堂，大铁盒仍被他埋在原地没有动。 张口之下，神念投入灵气珠内。 方渔问道：“小青龙，这次怎么样？” “嗯，不错，不错，这和神念离体的区别不大，比那灵泉好太多了。有这种手段，你不早点儿用出来？”小青龙对目前这个状况很满意。 方渔没搭理他的问题，建议道：“那你探查周边试试？” “嗯，……唉，我……我退化了，现在也就能探查二十丈的范围……呜呜呜！”小青龙很沮丧想哭，却没有眼泪。 “那我收回了啊！咱们拿灵气水试试？”见小青龙沮丧如此，方渔不禁又建议道。 “不用试了，这纯粹灵气固化结成的珠子应该是效果最好的了！灵泉水远比不上这个……你的神识在这个里面能存在多久？” “最少三刻钟……半个时辰应该也没问题！” “好，那就它了，你带着我到处走走，我感受一下周边的环境，找找哪里有龙气聚集？” “现在吗？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那明天也行，不过要快点儿！我最近消耗很大，目前的状态有些维持不住了，再退化，我就真成了一条鱼了！”小青龙的大脑袋，显露出人性化沮丧的表情。 “放心放心！……那我继续修炼啊！明天一早，咱俩就来回逛逛！” 方渔继续沉浸入了修炼之中。 一夜无话，转天清晨，方渔起来的比前一天更早，出门的时候，学堂路上还没有什么人，没有前往昨天晨练的地方，方渔把神念探入灵气珠，带着小青龙在学堂里逛来逛去。 他从东面宿舍区走向西面教学区，再从教学区走向北面的丘陵地带走去，这里是依然是几座小山和山间的平地，平地被修整成一块块操练场地，两个月前，方渔参加入门考核就在这其中的场地进行。 一路走着，听着小青龙的指挥，小青龙表现出了他不靠谱的地方：一会儿让方渔向左，一会儿又让方渔向右，一会儿希望方渔能蹦的高一些，一会儿又需要方渔趴下。 最初方渔真就按照小青龙的指挥，上串下跳，反正他有陆地纵跃术，也不怕做不到这些动作。后来小青龙要求的太多了，他就改成扔珠子，左扔一下，右抛一下，再往空中高高的投出，又将之飞弹射入土地中。 反正依靠神魂与神念之间的联系，也不怕找不到被扔出去的灵气珠在哪里。 虽然找的热闹，但这一路下来还是一无所获。小青龙虽然的确感受到了这里灵气比青山城内浓郁很多，但依然无法找到灵气的来源，即便找到了，还得判断这灵气是不是龙气，毕竟他需要的是龙气，而不是灵气。 终于，七拐八拐，方渔来到了学堂北面一座陌生小山的山脚下，按照小青龙的指挥，方渔施展陆地纵跃术在山间的青石和树丛中跳跃着向山顶爬去。 这座小山虽然比周边的小山略高，但其实也没有多高，并不难爬，不到半刻钟，方渔已经来到山顶。山顶上是一片树林，方渔一边在树林中穿行，一边问小青龙是否感受到了。 小青龙抱怨他现在修为下降的太厉害，只有模糊的感觉，而且还不准。 方渔无奈的在林间乱走，不多时就走到树林中的一片空地，这里的地上铺着青石板，显然是被人为修整过，空地的四周还设有石桌和石凳，桌凳上落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这里。 方渔站在空地上休息，继续与小青龙扯着闲话：“小青龙，你靠谱不靠谱？这附近有什么感觉没有？” “没有，没有！别再问了，要是有我会告诉你的！”小青龙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然后往哪个方向走？” “继续往西面走！左拐，你怎么往右拐了？” “我去那边看看，石凳后面好像有东西！”方渔说道。 果然，当方渔走近石凳之后，在石凳的掩映下居然出现了一座半人高的墓葬。 方渔绕到这坟墓的前方，一座雕花古朴的墓碑正中写着：“挚爱林清妍之墓”，落款写的是：“七曜历九四零三年六月立”。 “这是一个叫林清妍的墓葬。现在是七曜历九四零五年，这个墓碑是两年前立的。”方渔默默的想着：“看名字应该是一个女人！为她立碑的不是她的丈夫就是她的父母了。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人会称呼她为挚爱。” 默默的站了一阵子，方渔向坟墓鞠躬行礼，为打扰到她表示歉意。便轻轻走开，同时问小青龙道：“西面是吗？” 小青龙嗯了一声。离开空地，方渔从西侧下山，来到山脚下。继续向西，还是一座山，方渔二话不说就爬山，这座山比刚才那座山还要高一些、陡峭一些，山顶上没什么树木。爬到山顶，方渔向东南方向望去，一路走过来爬过的小山一览无余，影影绰绰的还能看到远方三合派山门高大的牌楼。方渔估算这一路走来，已经将近二十里路程，便问小青龙下面怎么走。 小青龙说继续向西，方渔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感应了，还是随便说的。不过，大概率这次寻找是失败了。 但不管怎样，还是按照小青龙的要求继续向西走去。但是刚走上几步，方渔就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被弹了回来。前世有过类似经验，方渔知道这是走到了学堂边缘，撞在守护学堂的阵法结界上。 小青龙提醒道：“你的身份令牌，你拿出身份令牌应该可以通过。” 方渔说道：“你能确定通过了就是你要找的地方吗？你能确定咱们就过去，你要是不确定，我每经过一次阵法，就会被阵法记录一次，次数多了会被询问的。” “啊，这样啊，那就算了！咱们向北走？” 闻言，方渔一脸黑线，这小青龙果然是在乱逛，便道：“你有没有个大概的方向，或者大概什么样的地方更有可能？别这么瞎转悠，会迷路的！” 小青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像你新宅后花园里的那口灵泉的情况，大概这样的地方都有可能的！” 方渔看向四周的山峰，无语道：“你看着四周哪里是有水的样子？” “不一定啊，你现在看着没有，说不定走过去就有了，你刚才不是在那个石凳后面发现个墓葬吗？” 方渔被小青龙这套莫名其妙的理论气的无话可说，便道：“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如果有水肯定很远就能发现了，这样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肯定没戏的。” “是吗？我现在修为下降了，很多事情都判断不了的！” 方渔吐槽道：“唉，我怎么就被你这个不靠谱的使唤了一早晨？” “嘿，你就当晨练了！万事开头难嘛！”小青龙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耍赖皮了。 方渔听小青龙这么说，知道一时间肯定找不到了，便向回走去。 回去的路并不像去时的路那么曲折，方渔认准方向，施展陆地纵跃术，不到一刻钟就回到宿舍区附近。有心再去晨练的地方凑个热闹，估计到了那边，晨练也应该结束了，加上他跑了一早晨，现在腹中饥饿，又想起要买把长剑的事情，便转身向学堂门口方向走去。 和初级学堂每天要关门不同，中级学堂的门几乎不关，但出入学堂需要经过阵法通道，在这里需要举起身份令牌，阵法会记录出入者。 前世方渔在三合派的情况类似，只是三合派的阵法更加强大，只要随身携带身份令牌，只要没放在储物戒指或储物袋中，就能被阵法检测到。 方渔选了学堂门口的一家餐馆吃了早餐之后，他来到一家写着“明山铁器店”的店铺。 方渔问道：“老板，这里有练习用的长剑吗？” “有的，当然有，你要什么样的？”老板说着，打量着方渔，又说道：“你买中小号就足够了！” 老板从货架上拿过一把长剑，放在柜台上，方渔抽出宝剑舞了两下，大小正合适，或者说比他想象中要小了一点，铁剑的铁最多只是普通的三出一精铁，毕竟他要的是练习用的长剑。 “这剑多少钱？”方渔问道。 “这剑不值钱，一千五百文！”老板回答道。 “这剑最多三出一的精铁，要我看连三出一都勉强，怎么这么卖贵？”作为“打铁大家”方渔，看这把剑的材质还是很准的。 “这把剑要是放在学堂里面的店铺，不得收你三千文？”老板有些不屑的说道。 方渔把剑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摇摇头，递回给那老板。 老板见方渔不想要，便说道：“这里的价格不能和山河城比，我们在这里租房做买卖需要给你们学堂交钱的，这个价格其实已经不贵了。” 方渔微笑着点点头，既然不想要了，他也不愿意和这老板争辩什么，扭头走出了店铺。 老板在他身后叫到：“这位同学，回来，一个积分怎么样？这把三出一的精铁剑啊！” 方渔摆摆手，头也不愿意回，这老板居然还涨价了，一个学堂积分能换二两银子，价值两千文，这老板把他当傻子了。 方渔继续在广场上的铁铺里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广场南面的映山湖边的码头。码头泊位上停着十几艘等活儿的船只，见方渔走近，船老板主动说道：“这位同学要坐船吗？去南码头、西码头还是东码头？” 方渔顺口问道：“都需要多少钱？” “南码头二十文一人、东码头五十文一人、西码头三十文一人。” “我自己坐也是这个价格？” “要是包船，价格得翻倍，不过不用等别人，现在就能出发。” “好，那现在就出发，这船是到西码头，还是西北码头？” “看你，都一个价格。” “西北码头！” 方渔本没有想回家的计划，但他的确是需要一把铁剑，而作为一名匠师，他更不允许这样就被别的铁匠铺坑走他的钱。因此，他需要回青山城借秋家铁匠铺的炉火，亲自为自己打造一把适合的长剑。 而且，正在恢复身体的他也想借着打铁机会，看看目前伤势对他有多大影响。 第一百二十二章 瀑布深潭 见到方渔是学堂的学员，船老大没了向他推荐湖鲜的想法，在船尾默默的摇着橹，小船不快不慢的行驶在映山湖上。 方渔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船头，感受着习习清风，呼吸着清晨新鲜的水气。水气中蕴含着丝丝灵气，方渔缓缓的呼吸，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内气不自主的随着呼吸运转起来。 小青龙突然震荡起神识空间来，对方渔叫道：“小鱼儿，小鱼儿，这就是龙气的味道！” “是吗？我现在映山湖上！” 小青龙又急又肯定的说：“对，这就是龙气的味道，这湖底一定有龙气更浓的地方！” 方渔又提鼻吸了几下这里的水气，仔细体会着，说道：“没感觉有什么区别啊！这不就是各种属性灵气混杂的味道吗？” 小青龙跃跃欲试的建议道：“要不要下水看看？” “啊？不好！映山湖水下情况很复杂的！每年都听说有人淹死的！而且这么大，以咱俩现在这能力，得搜寻多久才能找到啊！” “哦……这样子啊！”小青龙闻言，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大脑袋。 方渔不忍他失望，说道：“这样的地方我还知道一个！” “哪里？” “就是原来我在方家学堂常去的那个瀑布那里！也有一些这种灵气的味道。” “要不咱们去看看？” “嗯，前一段时间就想带你去看看！我在瀑布下修炼的时候，就明显有这种灵气的味道，如果能找到瀑布的源头，灵气应该更浓，毕竟瀑布从山上落下的，在落下过程中，灵气在空中逸散的厉害。” “是这样的，我就是例子，我在空气中龙气损失的很快，都退化了，我快撑不住了，呜呜呜！” “别急，别急，咱们这就去看看，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龙气就好了！” “是啊，快去看看！要真是这样的地方，我就能恢复一些了，我恢复了记忆也跟着就想起来了！” “嗯，下船后咱们直接去，你别急！” 不仅小青龙有迫切的需求，方渔对此也十分期待。于是，到西北码头下船之后，方渔施展跨马神行步，直奔三合派后山的小瀑布而去。 瀑布脚下，方渔将附着小青龙意念的神念投入灵气珠中，然后高高举起灵气珠。周围都是水，这颗水属性的灵气珠碰到水就会化作灵气，因此不能扔来扔去。 在神念探出体外的第一时间，小青龙就兴奋的叫了起来：“对，是这种气息，就是这种气息！这就是龙气的味道，还有龙元，我终于闻到龙元的味道了！” 方渔也高兴的说道：“这还在瀑布的脚下，等我想办法爬上这座山，灵气应该更浓！” “快些，快些！”小青龙兴奋且焦急的叫着。 瀑布下来的地方是陡峭的悬崖，方渔绕着山脚，跑到另外一侧相对平缓的山坡向上攀爬。 几经波折，几次泽路，好在方渔的陆地纵跃术已经非常熟练。终于，他爬上了这座山。也不知这是今天早晨以来，他征服的第几座山峰了，方渔有些感慨。 山顶是一片大平台，瀑布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流下形成。方渔沿河溯流而上，来到一处碧绿的深潭。 一股浓重的灵气气息扑面而来，还未等方渔询问，小青龙就叫道：“就是这里，你放开对神念的控制，我下去看看！” 方渔没再多说，依言刚放开神念的控制权。小青龙获得神念控制的第一时间，那神念嗖的从灵气珠中飞出，投入水中，快速的向下潜去。 一丈、两丈……五丈，在约六丈的地方，神识探到了潭底。水潭底部怪石嶙峋，石上有石缝，有水从其中汩汩冒出。 小青龙操纵着神识朝着其中一个石峰钻去。在通过一条数丈长的崎岖通道之后，神念进入到一个被青光笼罩的空间。 这空间雾气弥漫，雾气散发出青色的光芒。方渔感觉这里似曾遇见过，稍微一想，就记起那日他神念投入小青龙额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空间。 小青龙兴奋已经无以复加，操纵着神念就要吸收，但此时神念距离本体的距离太长了，神念已经无法做出复杂动作。 小青龙生气的骂了一句，忙操纵神念回归本体。 神念刚回到本体，小青龙就着急的问道：“你能潜水吗？” 方渔担心小青龙又要吐槽他，忙说道：“别急，你让我想想，这需要想一想才能知道的！” 这就是重生的问题了，以往的记忆好像被存档了一样，不是随时就有，需要动脑筋想一想才会出现。 “嗯！”小青龙沉默下来。 方渔努力搜寻着上一世学过的闭气潜水的功法技能，这方面的技能主要是在巡城司的时候学过，后来他成为炼药师之后，这种技能几乎用不上。 片刻后，方渔暗道，“就是它了！”这功法叫“潜行术”，是一种在水下行走的功法，可以帮助修炼者在水下长时间闭气。 方渔问小青龙道：“你需要在水下多久？我估计最多能支撑半个时辰。” “一次吸收不需要多久，我们可以分成多次吸收，中间不行就浮上来。”小青龙说道。 “那就好……” “那个空间内龙气和龙元很足，反正你现在神念不够强大，估计要很多次才能吸收完……”又被小青龙鄙视了，很无奈，方渔只得当做没有听到。 “什么是龙气龙元，之前只听你提过龙气。”方渔一边努力回忆着潜行术的细节，一边向小青龙请教问题。 小青龙快速的解释道：“简单来说，龙气是你们说的真气、灵气，龙元是你们说的神识之气。这些地方残存的都是真龙死后的遗留，龙气和龙元是混在一起的，找到龙气了就有龙元。我需要的是龙元来补充我的消耗！” 方渔点点头，同时开始练习“潜行术”。 “潜行术”的施展分作水上水下两部分，水上的部分主要是通过呼吸动作和内气运转，迫使更多的空气被压缩进体内，增加身体热量，聚集力量；水下的部分主要是通过内气运转，分多次将空气消耗。 一刻钟之后，方渔自认潜行术已经烂熟于胸，开始做着下水前的准备工作。然后只见他快速的脱掉衣服，一头扎入水中，同时气向下沉，缓缓来到水潭底部。 按说水潭并不深，但或许是因为水中灵气密集的缘故，因此光线并不能照亮水底。 而此时探出的神念就成了他的眼睛，在小青龙的指挥下，方渔来到一个石缝的边上。 小青龙一句：“在这里等着！”就带着神念飞入石缝之中。 因为这次距离更近，方渔的感受更加清晰。神念穿过石缝之后，前面是一道光幕，光幕撑起了那片满是青色雾气的空间。 在这雾气空间里，方渔感受到就如同当日他的神念进入小青龙大脑袋，那是一种有些温热的舒适感觉，还有些期待和欣喜的感觉。呃，欣喜和期待？那是小青龙传递给他的感觉。 方渔感觉了一下这石缝的长度，最多也就是四五丈的长度，这个距离小青龙操纵神念应该是没问题的。由小青龙操纵的神念，在水中最少能探出十丈的距离。 果然，只见神识停了下来，不再前进。小青龙轻轻说了声“起”，神念就在这空间中画起了圆圈。同时，神识本身也自转起来。 而四周的龙气受此牵动，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动起来。 神念一边自传，一边画圈，还一边缓缓向前推进，试图把更多的龙气卷进来。 而龙气本是杂乱无章的缓缓飘动，受到神念的牵动，它们的运动逐渐变得规律起来。而小青龙画的圈则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变大的时候是为了吸收更多的龙气，变小的时候是为了压缩它们。 这是表面看到的，而身处神念中心的方渔的念头则感受到了更多，他感受到神念不仅在画圆、自转、推进，神念自己似乎还发出了微微的震动，振动的神念似乎与周边的龙气产生了共振！ 大约一刻钟之后，被压缩到一定程度的龙气逐渐融入在神念外层的神识之中，方渔感觉他这颗神念越来越胖。 就在神念胖到方渔感觉无法承受的时候，小青龙停止了旋转、自转和震动，有些吃力的操纵着这庞大的神念向回飞去。 飞到近前，方渔张口，潭水飞速的向他口中涌入，神念则顺着潭水的飞入，然后是嗓子剧痛，这颗神念回到神识空间。 “不好，快游出水面！”小青龙叫道。 方渔不明所以，但听小青龙说的这么着急，他还是奋力向水面游去。 与此同时，刚回归的神念便遭受到神识空间的攻击。好像是一道惊雷劈在神念之上的隆隆作响，又好像是一座空荡荡的大厅突然跑进去很多人似的嗡嗡不断。总之，方渔感觉头晕眼花、脑中好像炸开一样，好在此时他已经浮出水面。 强忍着这种不适，方渔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体一动不动的浮在水面，震动还未停歇，在震动停止之前，方渔想动一下都难。 许久之后，方渔长叹一声，他的神识空间似乎有了些变化，却又不知是哪里发生了变化。此时隆隆的震动已经停歇，方渔缓缓游回到水潭边，吃力的爬上岸。 坐在潭水边的石头上，方渔想找小青龙问问是什么情况。却见他盘在龙柱之上，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中。 见状，方渔只好自己先打坐恢复神识。 这次小青龙吸收龙气的全过程方渔都清晰的看到了。结合前世的经验，他认为所谓吸收龙气的过程中，画圈、自旋、震动三者缺一不可。这和前世他为人吸出毒素的疗伤方法有些类似，都用到了震动的方法。小青龙的方法似乎是高级和聪明了很多，而前世帮助患者吸取毒素的方法，需要施术者将本身的修炼体系敞开，不仅不安全，更显得很笨，太过低级。 但这其中具体是什么道理呢？方渔猜测震动才是核心，最少吸出毒素的方法里，震动是为了与毒素之间产生共振，小青龙的方法也是这样吗？ 有些苦思不得其解的方渔心中一动，突然就想起了天魔舞功法来。天魔舞是通过前面十八个动作来调动空气中的神识之气和灵气，再通过后面十八个动作吸收。 “如果说这种所谓的神识之气和灵气的震动频率是存在的话，那么前面十八个动作应该是找寻空气中的震动频率吗？”方渔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有了新的想法：“站在天魔舞心法创立的角度，不可能要求每位学习者都有找出空气中神识之气和灵气震动频率的能力，毕竟，前世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谁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如果不是找出频率，那就是想办法改变空气中神识之气和灵气的频率，从而方便吸收。”方渔如此想着，他越想越感觉有道理。 “难怪前十八个动作会这么消耗内气和神识之气了，原来是在做这个事情。呵呵！”好像是发现了天魔舞其中的秘密，方渔心情很好。 “因此如果前面的假设都是正确的，能找到空气中的神识之气和灵气的频率，那么其实不用前面十八个动作，像小青龙这样，也可以做到吸收了……但是，事情是这样的吗？”对此，方渔并没有把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早就高手满天飞了，看来中间还有很多东西他没想明白，或者是想错了某些重要的环节。 看来天魔舞的功法上一世读的还不够细致啊！这一世有机会再见到的话，需要拿来仔细阅读。 发现小青龙还在沉睡中，方渔索性穿好衣服，在一块相对平整的青石上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丹药修炼起来。 山顶是一处人迹罕至之所，除了远处隐隐传来的瀑布的声音和不时出现的鸟叫虫鸣。 方渔运功化开五颗丹药，吸收完药力，这是一天最基本的疗伤功课。每天坚持是为了保证他能在一个月之内伤势尽复。 再将神念探入神识空间，去看小青龙依然在沉睡中。 感觉到腹中饥饿，抬头看天，此时应该已经过了中午时分，方渔便决定先下山吃饭。吃饭的地点依然是熟悉的方家学堂门口小广场上的饭店。吃完饭，方渔再探查神识空间，小青龙依然没有醒来。 于是，方渔决定先去秋家铁匠铺打造自己的精铁长剑。 秋宝对方渔的到来表现出了惊喜，最近铁匠铺挂上方家的牌子后，果然少了不少原本的麻烦事儿，管理机构那些难缠的小鬼，见是方家的店铺，也不再上门打秋风。 现在秋宝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还不能开始挣大钱了，而挣大钱就得靠方渔的高品质精铁，因此他做梦都盼着方渔来。 方渔道明来意，秋宝安排人送来粗铁，方渔换上一套打铁的皮裙，叮叮当当的锻打起来。 方渔的目标其实很简单，只要一把七出一精铁长剑就足够用了。但看到秋宝那带着期待的眼神，方渔知道秋宝愿意让他收购铁匠铺，除了能得到一些钱来买新房之外，更主要的就是想跟着他干大生意。 同时，他也想试试现在这个身体情况下的锻打能力如何。 有了这些想法，就只见一块块六出一精铁的铁锭不断被他锻打出来，而秋宝脸上笑的像花一样灿烂。 一个时辰之后，方渔打出十二块，每块十斤左右的六出一精铁的铁锭。此时，他感觉有些累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早晨爬山，上午潜水的原因，还有很大成分与他现在身体还未恢复有关，尤其是内脏的伤势，关系到耐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果茶 见方渔休息，秋宝忙送来茶饮。方渔接过茶碗，只见茶汤呈黄褐色，揭开盖子的一刻，一股果香扑面而来。或许是因为口渴，方渔品尝之后，禁不住赞道：“秋老板，这茶好味道啊！” 秋宝献宝似的跑回屋中拿出一盒腌制好的药果，说道：“就是这种药果泡出来的茶，我夫人家里传承下来的！” “嗯，这茶果香浓郁，甜咸味中带着微微酸味，口味回甘，正适合打铁出汗之后饮用。”方渔点评道。 “这茶解渴效果最好，是打铁必备！” “只是这道茶，应该就是一门生意了！你夫人家里是做什么的？”方渔对孙佳的出身突然有了兴趣。 “她家里原本也是打铁的……”秋宝有些回忆的说道。 “哦？这里面还有故事？方便讲一下吗？”反正也是在休息，二人便聊了起来。 孙佳的娘家并不是青山城的，而是南方一个叫坤玉城的地方。家里本是当地一个以打铁为生的小家族，孙佳十多岁的时候，家族得罪了外面的大势力，被人灭门。 当时孙佳因为在外地求学，躲过一劫，但之后她不敢回家，几经周转来到青山城，因为曾经学过家传的打铁技能和错金银的手艺，便到了秋宝的铁匠铺找活儿干，从此便留了下来，后来与秋宝结婚。 “那她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方渔问道。 “这就不太清楚了。自从到这儿之后，她从未回去过。” “唉，没想到你夫人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她想过报仇吗？或者不报仇，哪天回她的故乡看看？” “我问过，她说她只愿现在能好好生活下去。”秋宝回答道。 很多被生活逼迫的无奈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更高的生活愿望，能抓住当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幸福。方渔挑挑眉，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人的遭遇本不同，他前世悲惨的那段遭遇，其实也不愿意多提。 “秋老板，你可以琢磨一下这个茶，我感觉口味不错，应该能是一门生意。”方渔建议道。 秋宝点头道：“我回去和夫人商量一下，到时候鱼匠师也投资一些？” 方渔笑道：“你想让方家跟着也投吗？” 秋宝点点头，说道：“靠着大树好乘凉啊！另外，鱼匠师，你也别叫我老板了，我现在就是给你打工的，你叫我老板，我亏心啊！哈哈！” 方渔笑道：“那你也别叫我鱼匠师了，跟他们一样，叫我五少爷！我叫你秋掌柜！” 秋宝连忙点头，说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家和夫人商量一下，要是可以的话，咱们还是这个股份比例。” 方渔道：“要是还这个股份比例，你就别出钱了，钱我和方家来出，你们提供配方就好！” “那岂不是太占你们便宜了！” “哈哈，本来也没多少钱的！” “这怎么能行，配方其实没什么的，就是腌制过的药果而已，这个不值钱的。”秋宝非常客气的说道：“要不初始资金从铁匠铺出，这样可好？一间茶铺花不了什么钱的。” “也行，不过到时候要付给你和你夫人一笔钱的。”既然秋宝很客气，方渔自然不能小气了。三言两语之间就定下由铁匠铺出资开茶铺，铁匠铺给孙佳五百两买断腌制药果的技术。 休息过后，继续开动。和秋宝制作铁器时多采用切割和磨制不同，接下来，方渔将用打铁的方式一步步的将这把长剑打制出来。 而方渔这一手打制铁器的功夫和使用的锤法，让秋宝大开了眼界，跃跃欲试的他，更坚定了跟要着方渔大干一场的信心。 这种打制的制作方式，多出现在灵器制作的过程中，很少在铁器制作上用到。当一块六出一的精铁在加工过程中被一步步打制成七出一、八出一的精铁长剑的时候，秋宝顾不得长剑的温度，只垫了一块毡布就拿起来仔细观看，直到他的手无法承受长剑的温度，才把他从震惊中惊醒。 方渔也知道这次力量用过，他本意是七出一精铁长剑即可，但实际打制下来，最少已经八出一精铁巅峰，甚至说差一些的九出一精铁也没问题。 方渔长叹一口气，这将近九出一精铁的长剑拿去学堂，容易被有心人惦记上，干脆就留在秋家铁匠铺，给秋宝慢慢做手柄和剑鞘！ 想到此处，方渔将长剑后续的工作交给秋宝，从店铺里拿了一把四出一精铁长剑后，便离店向学堂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路人行色匆匆，都想在天黑之前回到家中。方渔的跨马神行步施展出来，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到达映山湖的西北码头，或许是天色已晚，这里竟没有船只，只得继续前行，来到西码头找到一条小船。 小船飘荡在夕阳映照下的映山湖中，别有一番景色。 闻到船老大做饭的香味，方渔干脆让船老大烧了一条鱼，拌着米饭在船上解决晚饭。 回到住宿的小院，殷蓓莉、戚书德、东方珊珊三人刚好吃完饭，方渔点头示意，连招呼也懒得打，就回到屋中自顾自的修炼起来。 小青龙依然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方渔只好先自行修炼。下午打铁的经历让他明白现在的身体状态，不仅伤势没好，体力还有所下降。 记起张孟信曾经建议的在恢复伤势的同时还要保持修炼，方渔感觉自己懈怠了，虽然最近他也有修炼，但相对于之前身体没受伤时差太多了。 既然发现了这个问题，晚上的修炼就必须要加量了，于是方渔便按照先养伤、再修炼的顺序安排了这一晚上的时间。 只是，因为要顾及到别人晚上的休息，方渔无法修炼那些动静大的项目，比如快打长拳，舞动快剑等，一晚上只得选择天魔舞来消耗身体内的神识和内气。 而在修炼天魔舞的时候，方渔又想到了小青龙是以自旋的方法来驱动和吸收空气中的神识之气和灵气的，他便依葫芦画瓢的尝试一二。然后发现内气自旋起来运转的确迅捷了许多。虽然仍没有琢磨透神念旋转和自旋的作用，但只是内气自旋这一点点的发现足够让方渔兴奋好久了。 有这样发现的鼓励之下，方渔修炼的不亦乐乎，直到第二天佛晓才沉沉睡去。再睁眼已经是清晨，方渔起床洗漱，准备去前日修炼的地方与范弘光、方广深他们一起晨练。 出门时，发现另外三个门口都有下人拎着食盒在等待自家主人起床。方渔友善的冲几人微笑，他自己拒绝了方必胜来送早餐，但也不愿意干涉其它人如何选择。 几位仆从倒也礼貌的回以微笑，但有些人的笑容明显很假，甚至说是嘲笑也不算过分。方渔对此也不在乎，前世狗眼看人低的事情他遇到太多了，早就已经麻木了。 不过，方渔对月底的修为测试开始有所期待，不仅是同院的不友善，更重要的是，来到学堂后，他发现晚上找不到合适的修炼的地方了。难不成真要晚上留在小山顶、林清妍的墓前修炼吗？也不是不可能，方渔对于神鬼之说并不害怕。 众人对于方渔昨日未到也不感觉意外，经常有人如此。 反而见到方渔拿着长剑，范弘光告诉方渔学堂里会有关于剑法的公开课，如果认为太简单，也可以去听收费小班课程，不过听收费课程需要提前找老师报名才可以。 方渔记在心中，众人开始一个一个被教习引导真气，而方渔在远处练习着快剑三十六式。 这是方渔拿到长剑之后，第一次练剑，如果仔细推算一下，这也是他重生以来的第一次。 前世方渔成为药剂师之后，为了表示他不再是那个拿刀暴力砍人的巡城，就改修了剑法，而他所修习的正是这套快剑，而非是药剂师常练的慢剑。 他当时从三合派藏书阁选中的也不是这套“基础快剑三十六式”，而是三合派仗剑峰某位前辈研究出来的快剑四十九式，相比于这基础的三十六式更复杂一些。 世间存在很多这样的剑法变型，各有优缺点，但都离不开快剑的最核心的刺、劈、撩、挂、点、抹等基本招式以及它们的组合变化出的复杂招式。 对于学习哪种剑法，方渔目前阶段并没有挑剔，反而越简单越好，反正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慢慢找寻功法技能，大不了像前世一样自己研究或拼凑出一套长拳就好。 战斗中，武技招式本身是否强大是一方面，招式是否适合使用者的需要和发挥是另一方面，这两方面需要互相妥协。比如现在这套基础快剑三十六式就比较适合方渔目前的修为和伤势未好的身体状况。 “小鱼儿，你这是在练剑？”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方渔身边响起。 “晓萍姐，是啊！我在藏书楼找了一本快剑，就看着书琢磨着练练。”方渔回头见到是张晓萍，笑着回答道，说着，还从怀中掏出那本借来的书挥了挥。 前几天，张孟柏刚带着张晓萍和张正期去过他家，二人也算是刚刚一起吃过饭的熟人。 “快剑啊，最近我也在学这个剑法，今天上午还有剑术课！”张晓萍说道。 “嗯，是学堂的公开课吗？”方渔有了点儿兴趣，主要是开学以来，他还找不到什么可以去上的课程。锻造和制药课程要下个学期才开设，现在能让方渔提起兴趣的就只有武技课程了。 “是啊！我学的这个快剑四十八式，是上学期就开设过的课程，这学期继续跟着学的，上学期已经学了二十四式了。”张晓萍解释道：“你要是想学，找一下这个学期新开设的剑术课，报名就好了！” 张正期刚被引导过真气，调息一段时间之后，见张晓萍和方渔在聊天就过来，插嘴说道：“小鱼儿，一会儿跟我们去上课！你是不是还没去上过课？这个快剑四十八式咱们这里有好多人都在学。” “呵呵，是啊！你们在哪里上课？”方渔笑着问道。 “一会儿先去教室上理论课，然后去训练场上实践课。”张晓萍说道。 “小鱼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张正期建议道。 方渔一想也行，反正一会儿也没什么安排，便点头道：“好啊！一会儿你们领我一起去了。” “小鱼儿，你要去上课啊？”张晓霞的声音传来。 “嗯，去看看，开学之后我还没去过教室呢！”方渔微笑着说道。 “好啊！我也去看看！”张晓霞说道。 “晓霞姐，你不是对剑法没兴趣吗？”张正期说道。 “哈哈，我就是陪小鱼儿过去看看，我对剑法还行，不能说没兴趣，不过我更感兴趣符箓和阵法。”张晓霞说道。 “晓霞姐是对拳法没兴趣，你记错了！”张晓萍插嘴道。 “那晓霞姐也来跟着我们一起学剑法，这样我们就在一个班上汇合了，哈哈！”张正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说话。 “这可不行，符箓阵法才是我的最爱！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学什么剑法。”张晓霞说的很傲娇，方渔看向她，阳光正照在她的脸上，身上微微耸起的白色练功服熠熠生辉。 “你们在聊什么事情？”方广深的声音传来。 “说小鱼儿要跟我们上剑法课的事情，你也要去吗，广深？”张正为虽然年龄比方广深还小一岁，但是有方思敏这个方立辰的同辈在，张正为直接叫了方广深的名字也没什么问题。 “跟你们去上剑法课？那岂不是要从半截学起了吗？”方广深问道，说着他询问的目光投向方渔。 “我就是去认认教室路，顺便体会一下中级学堂上课的滋味而已！”方渔解释道。 “认路？那跟我们一起去啊！我们今天课程丰富，一天之内能让你认好几个教室，还能跟文科的在一起学习，哈！”方广海插嘴道。 “别啊，我们好不容易才说服小鱼儿！”张晓霞说道。 “哈哈，昨天好像你们还在打赌小鱼儿要多久才去上课！”方广邹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小鱼儿要是今天去的话，那就是我赢了！”张正期高兴的说道。 “啥！你们居然又拿我打赌？”方渔哭笑不得，他想起了之前在野趣园，方广深几人拿他打赌的事情。 “嘿，就是个小游戏……小游戏！”方广海讪笑道。 “那谁赢了？”方渔问道。 “你要是今天去上课，就是我和正为、弘光三个赢了！不然就是广深、广海、广庆、广常赢了。”张正期解释道。 “哈！你们这群人！不过，正期、正为和弘光，你们记得请我吃饭啊！不然我今天可不去上课！”听到这件事儿，方渔也开始摆烂，谁让他们那自己打赌的？不请客可不行。 “哈哈！没问题，没问题！”范弘光的声音传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课堂风波 所谓请客，只是方渔随便说出来的，他本以为应该像之前在初级学堂一样，请喝个饮料之类的就可以了，最多就是一顿普普通通的早餐而已。 却不曾想，这几人将这次请客当做开学以来的第一次聚餐来处理，不仅派人订了学堂门口的酒楼，更是从青山城里请来了大厨。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晨练之后，方渔便随着张晓萍、范弘光来到了一间教室，这里就是剑术理论课的上课地点。 所谓的剑术理论课，便是教习在教室中以图画的方式逐一讲解剑法的每个招式。区别于方渔拿到的那本三十六式，学堂讲授的是基础快剑四十八式。 看到书本上的名称为《唐氏基础快剑四十八式》，方渔便猜测那是一位唐姓剑师所编写。 果然，当听说教习名叫唐荣的时候，方渔感觉他的猜测就更接近真相了。但看到这本教材的介绍之后，方渔发现还是有不少偏差。这位唐荣教习乃是山河城唐家的之人，山河城的唐家和朱家一样，都是山河城着名的大家族，而且唐家是着名的剑修家族。 山河城的大家族不是青山城的大家族可以同日而语，相对来说，那是真正的强大，而青山城三大家主要是大了，规模大而已，高端战力却有不足。站在家族角度来说，临沧城的情况和青山城类似，大家族都是大而不强。 方渔看书上介绍说，这唐氏快剑四十八式，乃是山河城唐家家传的基础剑术，之所以放在学堂授课，是因为多年前这剑术拿去在大陆剑术协会做了认证，获得了大陆剑术协会的认可，是可以公开教授的剑法之一。 方渔快速翻看完这四十八式剑法，感觉这套剑法也就比快剑三十六式稍微复杂，走的是轻灵飘逸的路线，但总体来说大同小异，都是从完整版快剑一百零八式中剪除复杂招式，通过微调连贯下来简单的招式。 这位唐荣教习讲课思路很清晰，显然他在这套剑法上已经修习多年，烂熟于心。他本人也颇有些幽默的天赋，讲课当得上“风趣”二字。 张晓霞和张晓萍坐在方渔的左右两边，张晓萍穿衣打扮颇有张孟柏那种不拘一格的随意风格，她平日里在学堂也属于低调行事之人，其实并不太受到关注；但张晓霞的模样身段比张晓萍都出色了不少，自然有人关注她。而现在她就坐在方渔身边，因此方渔也收获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而且，这种上学期没学完，这学期接着学的课程，很少有新人插班来听，故此方渔还是很显眼的。 理论课上完是一段时间的休息，借着这段休息时间，果然有人前来搭讪，一个惊喜的少年声音传来：“晓霞，你今天怎么来听剑术课了？” 方渔顺声望去，是一个身穿湖蓝色上衣的少年，只见他直勾勾的望着张晓霞。 张晓霞有些厌恶的说道：“我上什么课跟你有关系吗？” “嘿，我就是问问，晓霞，你肯定不是来找我的对！”这人脸皮挺厚，继续坚持搭讪。 张晓霞别过脸去，不愿意搭理此人，此人见状绕过桌子，向张晓霞走来。 “戚书文，我姐不愿意搭理你，你别没话找话！”张正期插嘴说道。 “张正期，我和晓霞说话呢！跟你有关系吗？”戚书文见张正期插话，沉着脸说道。 “戚书文，我和你不熟，也不愿意搭理你，你离我远点儿！”张晓霞见戚书文走来，忙说道。 “戚书文，滚！”一旁的范弘光沉着脸骂道，此时那戚书文已经走到张晓霞面前。 “晓霞，下午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游湖！”戚书文盯着张晓霞说道，看样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张正为站起来，挡在戚书文的面前，说道：“戚书文，你不要再纠缠我姐了，不然惹正宁哥下山，你少不了皮肉之苦的！” 戚书文伸手拨开张正为，说道：“晓霞……”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的衣服领子被人揪起来，原来是范弘光看不过眼了，把戚书文拎到一边，说道：“正宁哥说了，再见你骚扰晓霞一次，就打你一次，你说这次怎么办？” 戚书文挣脱开范弘光的手，说道：“范弘光，你别嚣张，我书德哥已经来学堂了，他现在是炼气中期，打你跟玩一样。” 范弘光闻言笑道：“那就让他来打我试试！”说着，范弘光抬脚踢在戚书文的屁股上。 戚书文被踢的往前抢出几步，被另一名学子伸手扶住。 只听那人道：“范弘光，你别仗着已经跨入炼气期，就来欺负人！” 范弘光大声笑道：“戚书亮，是你哥先来骚扰晓霞的，你居然还恶人先告状了！” 戚书亮也大声道：“我哥和晓霞两个人相亲相爱，跟你范弘光有什么关系？” 从张晓霞厌恶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对这个叫戚书文没有任何好感。但戚书亮这么大声说话，明显是不安好心，给大家造成一种既成事实的假象。 此话一出口，只见张晓霞涨红了脸，双拳紧握，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但张正为和张正期又岂能让张晓霞动手？只见二人抢在张晓霞前面，飞快上前与戚书文和戚书亮推搡起来。 一旁的学子见状，抓紧收拾东西离开，唯恐殃及池鱼。但也有热心同窗上前，将两边分开。有同窗叫嚣着让双方去武斗台比斗，不要在教室里打。 课间时间并不长，这么一折腾，上课时间就到了。 方渔问范弘光、张正期几人道：“他说的那个戚书德应该就是我这一届的那位了？” 张正期道：“是的，是不是还和你一个院子的？” 方渔点头道：“是的，我跟那个人不熟，不过他如果敢出手，我就出手教训他！” 张正期张正为笑呵呵的说，如果不方便有正宁哥。 张晓霞看着方渔表态，虽然没说什么，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范弘光则拍着方渔的肩膀说道：“小鱼儿，我看好你的！不过，戚家怎么敢对我们三大家的人出手？无非是爽快爽快嘴，放放狠话而已！” 方渔身后的张晓萍插嘴道：“那个戚书文很无赖，之前一直缠着晓霞姐！以为我们好欺负似的！” 张正期脸上被打了一拳，说道：“戚家如果管教不了那个戚书文，就让正宁哥下山管管！真可恶，现在这戚家这俩居然敢还手了！” 范弘光哼道：“不就是家里出了个筑基期的老祖吗？还以为自己家成了青山城的世家了！” “安静了，安静了，大家到助教老师那边领剑。”教习唐荣的声音传来。 所谓领剑，是领的上课用的木剑，或者未开锋的铁剑。木剑手感上和精铁剑有差异，有的学子在意这些，那就可以领用铁剑。 方渔并不在意这些，就顺手领了一把木剑。这让范弘光有些侧目，问道：“你怎么不领铁剑呢？木剑手感不好！” 方渔笑着说道：“没所谓了，我第一次练，主要还是记招式。” 所谓剑术实践课程，自然要动手练剑了。和传统的师傅教徒弟的方法类似，教习先将招式拆解了让大家练习，再连贯起来，最后教习再挑一些做的比较好的，当众展示，如此一节课就结束了。 方渔刻意为之，不算那个练的好的，但作为新面孔却被教习盯上，得知是新科潜力榜第一之后，唐荣向方渔推荐了他的收费剑法课程，一个月三次，只需要每旬拿出一整天听课，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方渔表示了感谢，却不置可否，现在他的主要精力还在恢复身体上，如果身体恢复了，他倒是有兴趣在炼药，制器之余，学习一下剑法。 张晓霞问起方渔的想法，方渔倒也没有隐瞒，将实情告知，张晓霞对方渔练功时受伤也不在意，毕竟这很常见，更何况方渔自称一个月内就会好起来，张晓霞据此判断不是什么大问题。 又听方渔说起他对炼药、制器之类的杂项感兴趣，便建议方渔跟她去学符箓阵法，又说她的师傅是三合派的阵法大师。 方渔便问起张晓霞师傅的情况，一问之下方渔差点儿被自己的唾沫呛着，那位阵法大师名叫何真基，现在还是一位高级阵法师，但未来，他会是三合派阵法堂的首席阵法大师，更是方渔前世的好友，关系莫逆，忘年之交。 于是方渔便鼓励张晓霞好好学习阵法和符箓，说不定未来能成为一代阵法宗师也有可能。 但是，最终，方渔还是以要恢复身体为借口，拒绝了和张晓霞一起去上符箓阵法课，这让她有些失望。 前世，作为何真基好友的方渔，并未听说他有个叫张晓霞的徒弟，想来，张晓霞现在也只是在学习一些粗浅的附录阵法道理，未来也不会再这方面有什么作为，或许她只是把这当做一个爱好！毕竟是青山城世家子弟，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又如何会全身心学这些呢？ 其实所谓苦修，可以来源于热爱，更多的则是被逼无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下去，方渔也从最开始无聊的来回逛学堂，变成了规律的作息和修炼，除了每天早晨晨练和青山城世家子弟们一起说说话之外，方渔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宅在住所和藏书楼这两个地方，目前方渔主要任务还是努力恢复着他的身体。 自从那次吸收过龙气之后，小青龙一直陷入沉睡中，而方渔的神念修为也受到那次吸收的刺激有所增长，现在已经可以做到第十七个动作，距离突破十八个动作的限制也越来越近。 关于内气自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的研究，方渔也一直没什么进展，除了知道旋转起来可以加速内气的运转之外。但这也足够方渔快乐好久了，毕竟内气运转的速度快，代表着修炼、恢复的速度也快，这如何能不让他高兴。 方渔隐隐感觉，他的炼气巅峰一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炼气巅峰。因为这期间他借着回方家看望方立辰机会，跑去家族事务处借用了测试炼气期修为的仪器，在没有施展全力的情况下，轻松打出了九格的成绩，这意味着他有炼气大圆满的力量。 不仅如此，必须要说的是，方家这个仪器并不准确，总的来说应该比学堂的那个更硬一些，更难打一些，不然方渔在学堂入学测试的时候也不至于失了准头。 这让方渔明白，他停留在炼气后期的这三个月努力修炼下，他的力量应该已经超过了炼气期，或许能够和心动期修士比肩。只是，这个仪器只能测试到炼气大圆满，对心动期并无法测试。 时间来到了方渔那日吸收龙气后的第十天，小青龙终于在这天的清晨醒了过来。他一醒来便震动着方渔的神识空间，方渔本想出门晨练，感受到了小青龙的召唤，便放弃了晨练，与小青龙交流起来。 “小鱼儿、小鱼儿，你最近有什么进步没有？”小青龙一见到方渔就兴奋的叫着。 “呃，为什么一见面就问这种问题？你这一段进步很大吗？我最近一直在恢复身体，没有什么进步！”方渔错愕于小青龙的询问。 “哈哈！那是当然得了，我当然有些进步了，哈哈！！”小青龙上蹿下跳的非常高兴。 方渔仔细看看他，说道：“没见你恢复什么啊？龙角还是两个疙瘩，龙翼也没出现，你的第五爪还是那么小！” “这才哪儿到哪儿？我是相对于之前最虚弱的时候有所恢复，还得继续恢复呢！”虽然方渔刚才对他品头论足一番，但小青龙依然很高兴，并没在乎方渔怎么说他。 “哦，那你的青龙功法恢复了没有？”方渔继续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之一。 “呃，这个……你让我想想啊！”小青龙突然陷入沉思。 方渔见状，按照以往经验来说，小青龙应该会有很长时间不搭理他。因此，刚坐下的方渔，又站起来，准备继续去晨练。 刚走出小院，神识空间又震荡起来，小青龙在叫他。 方渔分出一缕神念探入神识空间，小青龙说道：“小鱼儿，今天还去那个地方！那地方龙气还有很多！我这记忆还不完整。” “好，我收拾一下，咱们就去！” “嗯，我早些恢复，你早些得到修炼功法！”为了让方渔能积极去深潭，小青龙又拿功法诱惑起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漩涡 “小青龙，跟你请教一个问题！”方渔一边赶路一边和小青龙聊着。 以方渔目前的神念修为，他可以做到从魂魄中分出一个念头与原有魂魄同时做两件事情。但这两件事情中，只能以一件为主，另一件却不能太复杂。比如现在聊天和赶路，方渔一边施展跨马神行步，一边和小青龙聊着。 见方渔如此客气，小青龙也很大方的说道：“问！问！只要我知道的，都是你的，反正你我迟早要融合在一起。” “哈！就是你那个画圈后吸收龙气，是怎么做到的？”方渔笑着问道。 “这个啊，这就是常用的龙气搬运功法，跟你修炼的凝气诀效果是一样的。你见到的是在画圈，其实还有自旋，而这些只是辅助动作，本质上震动才是主要的。震动是带动周边龙气和龙元，画圈是为了圈定和压缩，自旋是为了把我震动带动的龙气拉入圈内，同时将圈内带动不了的龙气和龙元带出去。” “那怎么震动呢？”方渔又问道。 “呃，就是那样震动啊！我震动的时候你感受到了吗？” “我只顾着看你转圈了！” “哈！你今天再感受一下！就是用你的念头带动神识震动，让震动去影响周边的龙气，那些龙气要是跟着你震动，你就可以趁机把它们带到你的圈里面，要是它们不跟着你震动，你又特别想要，那就改变你的震动方式或者频率，去迎合它们。” 小青龙说的有些乱，但是方渔是听明白了，这和他帮人吸出体内的毒药疗伤过程是一样的，这些道理在方渔之前就想清楚了大概，现在小青龙的解释更加清晰明了。 “嗯，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感觉旋转内气也很有用啊！旋转内气可能提升内气的推进的速度！”听小青龙那么说，方渔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说的是内气自旋？内气自旋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加速，另一个是压缩，虽然都是自旋，和我搬运龙气是不一样的，但自旋内气，嘿！你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升级内气的啊！”小青龙优哉游哉的解释道。 “啊？自旋升级内气？难道不是填满再填满，最后填不动的就，突然炸开就升级了！”说着，方渔陷入了沉思，他一直在追求的都是填满内气而突破到炼气巅峰，但是他的经脉丹田的韧性太好了…… “那也是一种办法，不过有点儿太笨了，而且最多也就是用在初级阶段了……”小青龙解释道，他倒是没有完全否认那种填满内气的方式升级。 “明白了……明白了，自旋是一种自压缩的方式，不用经脉和丹田的参与……”方渔似乎想清楚了一些，又有些兴奋起来。 “呃，内气的升级怎么可能没有经脉丹田的参与呢！不过你说的自压缩倒是有点儿意思，称为主动压缩！内气主动的压缩自己。” 小青龙突然声音一变，以一种宏大庄重的声音说道： “内气突破到真气的本质在于神念参与，以神念驱动而非意念驱动内气，可以做到对自旋更精准的控制，在自旋过程中，可通过不同的震动组合方式分离出各种属性。如果只是意念，驱动自旋，固然可以很快，内气也能离体，但那依然还是内气，不能称为真元。” 说完这段，小青龙突然气息一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冲着方渔眨眨大眼睛。方渔也冲他眨眨眼，不知道小青龙为何会突然如此。二人都愣在当场。 片刻，方渔回过神来，继续问道：“龙族也这样修炼吗？” “嘿！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修炼的，都要经历内气到真气，意念到神念，真气到真元的过程！只是有些是天赋，有些需要后天修炼。” “所以，龙族是有这样天赋的种族？” “你听说过‘龙气自旋’或者‘龙元自旋’的说法吗？”小青龙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方渔摇摇头，对小青龙这个喜欢装的风格，他已经懒得接话了。 果然，小青龙接着说道：“其实不止龙族，还有凤族、圣兽一族都有类似天赋，且随着年龄增长自带升级。但是大多数种族都需要后天修炼，因为他们天赋不足，这些不能刻在他们的记忆中。”小青龙这个傲娇的神色，方渔很熟悉，已经习惯了！ “唉，人类这方面差太多了，得一步一步的修炼！”方渔感慨道。 “嗯，的确如此，不过，等你能在神识空间建立’神功碑’之后，那些你曾经学过的，体会出的功法就会变成你的传承了……” “那不是得等点亮一颗星之后才行吗？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其实也不远了，上次之后，你的神识修为有进步？” “嗯，有进步，现在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天魔舞的第十八个动作了！然后就可以吸收空气中的神识之气了！不过，我听了你这套理论之后，感觉我的天魔舞应该有很大的改动空间。” “嗯，的确，你的天魔舞其实和龙族的魔龙舞很像的！不过，魔龙舞又叫磨龙舞，就是折磨龙的一套动作，主要是帮助龙族打磨龙气和龙元，不是专为了吸收空气中的神识之气和灵气。” “那估计是之前有人改造了！” “也说不定……” 说话间，方渔来到瀑布深潭，和上次一样潜入水中，来到石缝边。 小青龙提醒一句：“记得看我是怎么震动的！”便驱动神念来到上次的地方继续吸收，这里不止有龙气，还有龙元，不过对于小青龙来说，他需要的是龙元，而非龙气。 震动是在小青龙接管神念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的，这应该也是一种通过反射回来的波纹，探查周边的方法。 随着震动，这龙气和龙元的混合体被小青龙压缩入神念之中，方渔猜测一定是龙元多于龙气，甚至全都是龙元，毕竟小青龙需要的应该是龙的神识之气。 而这次小青龙带回来的神念更肥大了，这让方渔体会到了久违的嗓子剧痛。好在方渔对嗓子的损伤，并不缺恢复方法。 神念回归，方渔浮出水面，小青龙却没有陷入沉睡，他震荡着方渔的神识空间，叫道：“让我再去一次，我还能再去一次，咱们多吸收一些。” “嗯，让我上去喘口气！”方渔说道。 这第二次比第一次吸收的更多，以至于方渔再次进入神识空间的时候，感觉到眼前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这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想来不久之后这些雾气都会被小青龙吸收消化掉！ 看着盘在龙柱上一动不动的小青龙，方渔有些无奈。不过此时他也颇为劳累，第二次在水下时间太久，他消耗不小。这次小青龙吸收这么多龙气，还不知道要到哪天才能醒来。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五天，张正期、范弘光、张正为三人请吃饭的事情越准备越大，时间越拖越久，碰巧马上又要迎来到开学后的第一次考核，众人干脆决定将日期放在了考核之后。 方渔闻言也表示无所谓，他本无意真的让对方请吃饭，只是一句玩笑。 又是一个早晨，小青龙震荡着方渔的神识空间。 方渔惊喜的将神念探入，问道：“小青龙，你这么早就醒来了？你修炼完成了？” 小青龙兴奋的说道：“当然了，我又有进步了！” 方渔自然也为他高兴，便说道：“这次给我准备了哪套功法？” 小青龙明显愣了一下，突然又泄气道：“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 方渔笑笑，也未再继续问下去。 “是不是今天还继续去吸收？” 小青龙飞快的点着头。 方渔二话不说，直接跨马神行而去。 “你的天魔舞怎么样了？突破第十八个动作了吗？”路上，小青龙问道。 “还没有，这几天没有修炼天魔舞，我最近对如何驱动内气旋转发生了兴趣，主要专心研究这个。”方渔说道。 神识会受内气水平层次的拖累，因此，方渔先升级内气的思路也没问题。 “研究到什么程度了？” “还是旋转加速，正在摸索一种适合我的方式旋转内气。”方渔说道。 小青龙闻言，点头道：“的确应该这样，找到一种合适自己方式，比生搬硬套别人的功法更重要，还有一点是不同属性的内气的旋转应该有所不同！” 方渔有些诧异，这道理上次小青龙不是说过一遍了吗？看来这点很重要，不过上次说的是旋转与震动组合啊！ 方渔不明所以，但仍然配合的说道：“啊？是这样的吗？我只是单纯的旋转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家不是只有一种修炼方式了吗？” “嗯，也有道理！看来我还是太初级了。不同的内气……难道是真气吗？如果是真气的话，那我现在还在内气阶段，内气压缩之后才能是真气。不过，我目前旋转之后，只能提升速度，对于怎么压缩内气还没有想法。” “是不是你的内气量还不够？”小青龙提出自己的见解。 “呃，的确内气量还不大，按照一般修炼规律来说，我还没有达到炼气巅峰，那种内气汹涌澎湃的感觉始终没有到来！” “那就是了，或许等你内气汹涌澎湃起来，就会感受到怎么压缩了！” “看来暂时只有超量修炼一种途径了！”方渔感慨道。 “其实还可以吸收龙气。”小青龙建议道。 “吸收龙气？” “龙气和龙元，这个你清楚！” “大概清楚，一个是类似灵气的，一个是类似神识之气的。” “可以粗浅的这么理解……” “我也可以吸收龙气吗？” “可以试试，其实我每次带回来的那团里面多少会有一些龙气，不过，可能太少了！”小青龙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 “有龙气吗？我没感觉到！只是感觉到每次你带回来的那团会让神识空间感觉雾蒙蒙的，之后会慢慢消散……” “啊！那可能是你的神识空间消化了！”小青龙猜测着。 “神识空间还能消化龙气？”方渔对此感觉到不可思议。 “当然了，龙气，或者说灵气，仙灵之气，是神识空间的基础，你的内气越强大，神识空间就越强大。” “那一会儿试试，看怎么样能吸收到一些龙气！” “你试试自己操纵神念吸收……” “嗯，不过之前我的神念也就离体一丈多……” “哈哈！笨鱼，你这条笨鱼……”方渔又被小青龙嘲笑了。 “都是一点点的修炼的！”方渔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或者我们可以找找，有没有地方能让你距离那个空间更近一些。”小青龙终于给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 “好，好！我也试试现在能驱动神念离体多远了啊！” …… “哗啦啦”一阵水波响动后，方渔从水下钻了出来。终于，在浪费了一缕神念之后，他知道在这深潭之中，自行驱动神念可达十丈方圆。 十丈方圆，已经可以让他做很多事情了。 而小青龙呢？由他驱动的方渔神念已经可以做到五十丈方圆的距离，这同样让小青龙兴奋不已。 但即便如此，小青龙驱动下的神念仍然未达到那片龙气空间的尽头。这是什么概念？这明显就是堆在面前的金山啊！ 小青龙兴奋的告诉方渔，方渔家后花园的那口泉水通往的龙气空间也就十丈的大小的空间，就已经支撑了他很多年了。如果能吸收完这片空间中的龙气和龙元，应该可以让他恢复很多。 因为探索的范围大了许多，这次小青龙为方渔找到一处只有一丈多长的石缝通道。 而这处的地点在水底一块大石头的一侧，大石头有一个天然的凹槽，正好适合方渔稳稳的卡在其中。除了是水面之下不太合适长期打坐，这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修炼地点。 借着这个新找到的缝隙，小青龙一口，快速气往返了五个来回，便陷入沉睡。 方渔浮出水面，一边休息，一边回忆小青龙的做法。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去，在石缝边的凹槽内坐好，旋转且震动着神念，来到龙气空间。 第一次这么做，他也没有远飞，就在石缝出口一小块地方不断画着圈，把龙气和龙元圈入其中，然后不断的缩小着画圈的范围，压缩着龙气和龙元，再将之纳入神念之中，飞速收回神念。 果然是有了正确的方法，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方渔第一次搬运龙气异常的顺利。这携带者龙气和龙元的神念进入方渔体内，并没有回归神识空间，而是直接投入了方渔的丹田之中。隆隆的震动自丹田内发出，这是要有异变了，安全起见方渔脱离凹槽迅速的向上游去。 然而，此时那有些肥胖的神念突然自发旋转起来。随着它旋转速度的提升，龙气和龙元从中脱离出来，各自行形成一个漩涡。 丹田里的内气在龙气漩涡的带动下转了起来，然后被快速卷入其中，片刻之后丹田就空了，紧跟着经脉中的内气也被丹田吸收进来，同样被卷入漩涡，不到半刻钟，方渔感觉四肢百骸的经脉空空如也，好在此时他已经爬上岸，不然四肢无力，会有呛水的风险。 而与此同时，龙元形成的漩涡，先是将方渔的神念卷入其中，之后吸无可吸的它不断与龙气漩涡发生碰撞。每次碰撞都使得龙气漩涡中的内气被挤出一些，然后瞬间再次被吸收回去。 不过，丹田并不喜欢这种碰撞，不断拉扯着龙元漩涡，避免碰撞，但龙元漩涡似乎并不听从这种指挥，仍然不断碰撞着，丹田见无法控制，便开始以最大的努力排斥着龙元漩涡。 也就十几个呼吸之间，神识空间似乎感觉到了有龙元漩涡的存在，发出强大的拉扯之力，将龙元漩涡拉入神识空间。 进入神识空间的龙元漩涡则快速将神识空间中雾气卷入其中，这些雾气是之前小青龙搬运回来的。很快方渔就感觉神识空间前所未有的空荡荡起来。 此时的方渔就像一个没有神识和内气的普通人一样，虽然行动无碍，却已不能发挥超然的实力。 他缓缓移动到刚才脱下的衣服旁，摸索着掏出小铁盒，拿出一颗水属性的灵气珠，一口吞了下去。 神识空间的龙元漩涡他不知应如何解决，但对于丹田内的漩涡，既然体内灵气都消失不见了，那补充灵气是最好的办法。 灵气珠入腹，随即化作大量灵气，这些灵气沿着经脉，快速的被龙气漩涡吸收进去。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灵气珠消散一空。 方渔不禁苦笑，不久前，一颗比刚吞下的这颗还小的灵气珠搞得他身受重伤，而现在这颗灵气珠很快就被他吸收一空。不知道这应该让他高兴，还是惊恐。 既然如此，方渔只得再拿出一颗灵气珠，吞入腹中，又是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灵气珠再次被吸收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特殊的练气巅峰 还要再吞吗？方渔有些犹豫，前些天受伤的情景历历在目，这让他有些担心。 好在这时他发现，随着两颗灵气珠吞下，丹田内的龙气漩涡旋转速度更快了，而且漩涡的体积也越来越小。方渔也不知这种状态是好还是坏，但想来，他大胆推测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儿。 什么大胆推测啊！简直就是傻大胆！ 于是，他又拿出一颗灵气珠吞下，然后又是一颗……最后，他前后一共吞下了五颗小灵气珠。 随着源源不断的内气注入，龙气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体积越来越小，最后竟无法承受，啪的一下炸开了去。方渔跟着心中一紧，他担心的事情似乎又要发生。 然而，龙气漩涡的炸开是呈粉末状的洒向丹田的四壁。这粉末在洒出时依然保持了旋转的趋势，刹那间的铺开煞是好看。 在触碰到丹田四壁的瞬间，粉末化作粘稠的液体挂其上。而丹田受到这些粘稠液体的刺激，一阵收缩蠕动，消化吸收，这因为丹田传递出久违的清凉感觉。而随着丹田的蠕动，这些液体又化作浓密到有些粘稠的内气。 内气溢满丹田，丹田已经快速的膨胀起来，方渔赶忙忙将其导出到四肢百骸，同时，全力运转功法来吸收内气，滋养身体。 这一刻方渔知道，他的炼气巅峰已经到来，而且是很特殊的炼气巅峰。它并不是依靠传统的不断增加自身的内气量，从而达到临界值得方法，而是依靠一个龙气漩涡的加速旋转使得内气发生变化。 这内气是什么属性倾向的？浓密到什么程度？方渔暂时没有心思观察，因为识海中还有旋转的龙元漩涡。 而此时的龙元漩涡已经将识海中的神识之气完全吸纳一空。在吸无可吸的情况下，它将目标投向了龙柱，不断拉扯着龙柱。 这惊动了沉睡中的小青龙，只见小青龙从龙柱上飞出，伸出龙爪点向漩涡中心，漩涡突然间炸了开，神识空间好像下了一场雨一样，变得清新明亮起来，而方渔感觉到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 小青龙满意的点着大脑袋，盘上龙柱准备继续修炼。 “等等！”方渔忙凝出神念，化作小方渔出现在神识空间，叫住小青龙。 “怎么了？我要修炼呢！” “刚才那个漩涡是什么情况？” “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你搬运了龙元过来吗？以后少拿这种小儿科来烦我，我修炼呢！我早点恢复记忆，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想学我青龙一族的生生不息诀了？”小青龙这是误解了，以为方渔在戏弄他。 “咳咳，我是说，如果以后遇到了，我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哈哈，你原来你这笨蛋是不明白怎么处理！我以为你要考我呢！” 闻言，方渔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这小青龙好像一个熊孩子一样，就没什么正经的时候。 “快说！不处理掉，下次还得把你惊醒！” “哈哈，你说的对，让我想想啊！”小青龙陷入沉思中。 方渔耐心的等着他的思考，面对这个前世最后为自己献出所有的好友，他内心始终抱有一份感激，因此对小青龙也多有包容。 片刻之后，小青龙说道：“有三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个漩涡的问题，第一就是你震荡神识空间，把这个漩涡晃散了，不过，你震荡神识空间一样会惊醒我……” 方渔问道：“怎么震荡神识空间，这个我还不会……” “你不会？震荡自己的神识空间你不会？你在自己神识空间里不会折腾一下吗？……哦，对了，你的神识空间太大了，这个比较特殊，哈哈，小鱼儿，你是我记忆中唯一一个因为神识空间太大而无法震荡神识空间的龙，啊，不对，是人。” 方渔无奈的笑笑，问道：“另外两个办法呢？” “一个就是用功法了，还有一个就是把这个漩涡喂饱了，让它自己炸开，不过喂饱它，对现在的你来说很难。” “那就功法了！”方渔也有些头疼于小青龙的啰嗦。 “有两种，都是神识功法，破虚拳和探虚指……不过，你这修为……” “我修为不足吗？” “很明显了，你修为差好多，这两种功法都是繁星境的功法……” 方渔一听，说来说去，小青龙没有一个有用的办法。 “那如果再有漩涡了怎么办？等你醒来解决？” “要不，你还是试试功法，这是在你的神识空间，功法应该是有用的！”小青龙建议道。 “嗯，这两门功法你还记得！” “记得，记得，我现在记忆已经恢复了很多了！” 说着，小青龙的龙须变长，点向神识空间中方渔的化身。方渔也不躲闪，任由龙须点在眉心之上，大量的信息传入方渔脑中。 严格来说，方渔得到的并非是两种功法，而是神识的运转法门。一种叫破虚拳的，可以破除一切神识攻击和幻境，也可以用作神识攻击；另一式叫探虚指，主要作用是用来做各种探查，比如探查对方的身体，修为，周围环境等等。虽然只是探查用的功法，但按照小青龙的解释，只要破坏了漩涡的平衡，漩涡自然就消散了。 方渔刚想修炼，小青龙说道：“小鱼儿，要不咱们下次再来！万一你又弄出个漩涡解决不了的，我还得再醒来一次，我这次只需要三天应该就可以了！” 方渔点头应下，他今天突破到了炼气巅峰，还学会了新的神识功法，的确也应稳固一番，更重要的是，他对这个现在的内气也很有兴趣，想要研究一番。 于是，方渔随便选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盘膝而坐，运转起来周天来。 丹田里的内气是他主要研究的对象，相对于四肢百骸经脉内的内气，这里的内气更接近于龙气漩涡炸开之后本来内气的模样。 细细体会下来，这丹田里的内气居然是几乎五行平衡的。这让方渔大感惊奇，虽然他并不知道龙气原本的五行属性，但他后面吞服的都是水属性的灵气珠，理论上应该是水属性的内气更多一些才对，而现在看下来，五行几乎平衡到了平均的程度。 至于还有没有特殊的属性，方渔看不出来，应该是有！这是他的直觉，但仅仅是直觉而已，也说不定是美梦呢！ 此外，就是浓密到有些粘稠的内气状态。前世他也经历过炼气巅峰，甚至炼气大圆满，一直到他突破到真气阶段，但内气也从未成为过这种状态。甚至说，当他突破先天之后，体内的真元密度也要比现在的内气情况差上不少。 而这么浓密粘稠的内气带来的问题就是，即便是在方渔目前这种宽阔平滑的经脉中驱动，内气的运转速度也是比之前慢了许多。 不过，方渔马上就想到了最近在研究的自旋驱动的方法。果然，自旋之下，内气运转速度快了很多，比之前速度不遑多让。 排除了这点担忧，方渔又发现了浓密内气的好处，那就是举手投足之间，都会让他有种非常强大的感觉，好像挥拳就可以毁天灭地似的。 但转念一想，他刚突破了炼气期的关卡，又获得了这种特殊的内气，但身体内脏四肢百骸还是原来的状态。故此身体的适应是一定要跟上的，不然闹笑话是小，出了危险才是麻烦。 暂时放下对内气的研究，方渔将神念投入神识空间。这里肯定有了不小的变化，方渔在这里有种遇到透明雾气的感觉。为何说是透明雾气？这形容的是一种感觉，雾气就是神识之气，神识空间肯定存在，透明是说方渔感觉神识空间似乎更清晰了。 方渔没有着急去修炼天魔舞，因为他更关心目前伤势如何，修复伤势除了丹药之外，就是真元。 那么现在合成真元又会如何呢？很明显龙气化成了他现在的内气，龙元化成他的神识之气，这二者合成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方渔驱动神念来到了丹田，将之投入其中；下一刻，他发现了了不起的事情。 和之前神识自旋卷入内气合成真元不同，此时的内气在遇到神识之时，也主动的自旋起来，然后两缕自旋的内气和神识之气缠绕在一起，互相获得了对方的速度，旋转的更快，终于“啪”的结合在一起，一缕真元生成。 探查中的方渔愣在原地，这真元给他一种很高级的感觉，虽然不至于到筑基期先天真元那种强大的感觉，但也就差了一点点而已。 方渔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一缕后天巅峰的真元正滴溜溜的悬浮在丹田中，丹田则对这真元虎视眈眈，准备趁着方渔不注意就吸收掉。 之前方渔用神识合成的真元，被他自己戏称为伪真元，因为品质等各方面比之在融合期生成的真元差了不少。而此刻他生成的这一缕真元，比普通的融合期的真元不知道要好多少。 “姑且称之为融合巅峰真元！”方渔给这缕真元命名。正常的融合巅峰真元是融合期跨入筑基期之前的关键之一。尽管方渔感觉目前这缕真元比正常的融合巅峰真元品质更高。 “得再试试！这滴不算！”方渔再次驱动了神念向丹田探去，又是一缕融合巅峰真元生成了。再试，还有，又再试…… 一会儿的功夫，便得到几十缕这样的真元，再去探查丹田里的内气和神识之气，虽消耗了些，但几乎可以忽略。看来内气的强大是多方面的提升。 小心翼翼的驱动这些真元向受伤的内脏而去，一阵舒爽过后，方渔明显感觉脏腑器官已经有了明显的恢复，这自身的生成的融合巅峰真元，比之丹药的效果要好上百倍。 为何要小心翼翼，因为丹田和经脉最是聪明，即便方渔小心翼翼，仍然被它们偷偷吸收走了几缕真元。 既然如此，那就埋头修炼！这深潭边是个不错的修炼地点，有了从潭水中逸散出来的灵气，周围草木茂盛，方渔所在的石头边是一颗大树，树荫遮蔽了阳光，鸟叫虫鸣、流水哗哗，自有一番韵味。 再抬头已经到了傍晚，方渔收功起身，高兴的他想大笑一场，这一下午的修炼，让他的伤势尽复，不仅如此，还略有提升，只需要坚持下去，身体很快就能达到炼气巅峰。 而连续修炼到此时，神识还有一半以上的剩余，内气则已经消耗一空。 吞下一颗小灵气珠，方渔感觉现在这颗灵气珠已经不足以将内气充满，回想前些天因为吸收一颗更小的灵气珠被打扰导致而受伤，方渔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再次以灵气珠生成的内气，浓密程度却远不如之前龙气漩涡炸开后内气的浓度。这也是正常状态，毕竟龙气是从外面搬运来的，而不是自身生成。不仅如此，吸收灵气珠的生成内气也不再是五行平衡，而是水属性内气。 方渔也不着急，仔细体会着体内周天运转生成的内气，之前炼气后期的内气已经有了巨大的提升。 “这才是炼气巅峰的正常状态！或许是因为身体还处在炼气后期的阶段。”想到这一点的方渔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只要多来吸收龙气，多用融合巅峰真元冲刷改造身体，修为迟早可以提升上来。 只是现在他并不清楚这属于什么境界，说是炼气巅峰肯定对不起目前的修为，炼气大圆满也不对。因为即便在消耗完龙气漩涡生成的浓密内气的情况下，他现在除了不能做到真气外放之外，每一下发出的力量都远超心动期。 不过试了两下现在的力量，方渔便收手了。因为此时看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他要抓紧时间下山，这山顶虽然他已经来过两次，但道路仍不熟悉。真的天完全黑下来，为了安全，他就只能留在这深潭边过夜了。 在深潭边过夜，方渔倒也不在乎有什么艰苦的，修士嘛！大家都这样，但今天的确没必要如此。 但是下山之后，他却有些犯愁，此时若回学堂，时间就太晚了；找方晓雪，这一夜还怎么修炼；回家面对白娴凤和方子墨，那就不只是影响修炼的问题了；还是会无染居，那个地方清静，没人打扰他。 对于方渔突然回家，方必胜惊喜万分，抓着方渔就要汇报最近的事情。 方渔笑呵呵的阻止了方必胜的话，让他先去准备晚饭。 趁着方渔吃饭，方必胜说道：“五少爷，这第一件事情就是张家老祖的寿诞日，在这个月底，我问过张家的安排，时间应该就是你们学堂考核之前的三天，您这边……” 方渔正嚼着一块饼子，闻言便道：“肯定参加了，是不是大家都要去的？” 方必胜道：“是的，几乎所有能排上号的都得去，您母亲那边也在问你怎么去呢！” 方渔点头道：“那到时候一起去！地点说是哪里了吗？” “张家大宅，我去看了，他们准备了十多个院子来摆酒席。” “那就到时候一起去！”方渔没所谓的说道。 “好的，礼物我拟了一个单子，二十四件，比老太爷和几位老爷的礼物略少一些！”方必胜说着掏出一张纸来，应该是他拟定的礼单。 方渔笑道：“胜叔，你决定就好，我就不看了！这送礼还有规矩吗？” 方必胜收回手中的礼单，说道：“是啊！一般寿礼送双数或双叠数、三叠数，而且咱们送的不能超过长辈送的！您这里主要是单独的一户，所以咱们得单独送，否则，像广深少爷他们，都无需送的。” 方渔点点说道：“以后这些事情，胜叔就做主好了，我也不懂，需要我做什么的，怎么做，胜叔直接告诉我就好！” 方必胜笑着点点头，说道：“这礼单大概花费在三千两银子上下，老太爷本来说他出这个银子，但我想五少爷肯定不同意，而且咱们现在有自己的账了。” “的确如此，总让爷爷出这个钱肯定不对的！咱们账上还有钱吗？” 方必胜笑道：“银子还有好多呢！咱们这刚开始单独走账半个多月而已！而且，五少爷前几天不是又有收入了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边讨好 看着笑嘻嘻的方必胜，方渔也笑道：“胜叔说的是前几天打铁的事儿？” “是啊，这是我想汇报的第二件事情，前几天您打出精铁一百二十斤，您自用十斤，秋掌柜做主留下十斤自用，剩下的一百斤已经卖出，按照三十两一斤的价格，卖出去三千两，您这边分到其中的八成，两千四百两，已经入到府上的账里，剩下的钱留在铁匠铺。秋掌柜问是每次一分红还是定期分红？” “这个胜叔和他们定！不过，剩下六百两，要是按照股份来分，咱们还能再分三百两，这分成比例绕了一圈还是一九分成啊！” 方必胜说道：“这打铁的市场上，本来就是这个分成比例。谅秋宝他们夫妻也不敢多要。” 方渔点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胜叔。” “红姑娘传话过来说，夫人想你了，让你有空回家看看！”他说的红姑娘是红果儿。 方渔沉默片刻，说道：“我父母那边没什么事情？” “没听说有什么事情，红姑娘说是你刚去学堂那两天，你父母吵了一架，然后就没事儿了！” “胜叔，麻烦你多关注一下那边的事情！”方渔说道。 “这个五少爷放心，我两三天就能见红姑娘一次，偶尔也能见到您母亲。” 方渔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现在那边还有我们的暗卫吗？” “您不在那边了，已经撤了。” “原来那间房子还在？” “在的！” “不行就找两个护卫，轮班在那边值守一下，不需要什么炼气期的修士，只要关键时候能帮着把消息传出来就行！”方渔内心对方子墨和白娴凤那边还是很关心的。 “好的，我来安排！不过，我问一句，五少爷，您认为那边不安全吗？” “不是有个方子赫吗？那是个随时可能出问题的人。” “嗯，那还是找两个炼气期低阶的！大概每个月需要支出三十两。请人大概十两，还有两人平日里的吃饭和一些别的费用。” 方渔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随意的点头应下。 方必胜继续说道：“如果是临时的传话人，其实用咱们府上的护卫就好，咱们府上现在有十名护卫，四名是方家给配的护卫，还有六名是之前咱们从老太爷那边要过来的，平时五少爷不在这里，护卫的事情其实不多，现在是排了四班，两人两班，三人两班，清闲的很。” 方渔闻言点头道：“也行，胜叔看着办！其实就是个传话人！” “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五少爷汇报一下，您母亲说年底是白家老爷的生日，她要回去给白家老爷拜寿……” “嗯，我娘提过这个事情，到时候她得带着红果儿！再安排两名护卫保护她，这路程可不近！”方渔对白娴凤还是很关心的，马上就做出了安排。 “您母亲的意思是让您也跟着去……”方必胜看着方渔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出来。 方渔脸色一沉，说道：“我？这来回得六七天！还修炼不修炼了？” “我和您母亲也是这么说的……”方必胜说的有些没有底气。 方渔没有在乎他的语气，只点头道：“嗯，到时候我和她说！年底都是考核的时间，耽误了考核，没有成绩，这不闹出笑话了吗？” 方必胜点点头，对这个事情，他只是负责传话，并不好评价如何。 “对了，到时候帮她租个飞行法器！飞行法器有租的吗？” “有的，不过价格不菲，最简易的飞行法器一天也要五十两黄金以上，这还不算路上对灵石的消耗。另外，得提前约上，估计年底用的人多，还得涨价！” “那就租一个，再带上两个护卫，最好带一个心动期的护卫过去，要是不够就再带个仆妇或者丫鬟什么的，总之让她体体面面的过去，再体面的回来！”虽然最近白娴凤做的事情让方渔很不高兴，但是方渔对白娴凤还是很大方的。 看方渔对白娴凤如此大方，方必胜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五少爷，前几天您母亲找我要您的月例了！” 又是钱的问题，方渔皱起了眉头，问道：“她说什么了？” “您母亲问上个月的月例，她为什么没有见到，说……说，收月例是她给你立的规矩！” 看到方必胜窘迫的样子，方渔能猜得到，估计还有更难听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方渔耐下心解释道：“开学前，我把我的巡城司的令牌给了她，那个令牌每个月可以领二十两黄金，这应该足够她每月开销了？另外，我还给了她十万两银票！这些钱这么快就花完了？”说到后面，方渔已经带上了生气的语气。 方必胜点点头，沉默的没说话。 “我现在伤还没好，她就着急要修炼资源了？她要是再说这种话，就告诉她，我的月例是我要用的修炼资源！” 方必胜突然跪了下来，方渔不知所措，说道：“胜叔，这是怎么了？” “五少爷，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胜叔站起来说！” 方必胜哭丧着脸说道：“五少爷，您母亲已经知道了您既是家族嫡系，也是家族亲传子弟的事情，您每个月有十二块灵石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方渔闻言眉毛一挑，说道：“知道我是亲传弟子没问题，收入为何她能这么清楚？” 方必胜有些没底气的说道：“是夫人问的，我说的！” 方渔似笑非笑看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给还不行了？”说到后面，方渔目光中带出了冷意。 方必胜小声说道：“五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您要是不给的话，得想办法解释啊！” 方渔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说道：“就是这个说法！另外，我的月例以后我自己领！以后不用你帮我领了！”说着，他向方必胜伸出手，要收回他的身份令牌。 方渔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所以方必胜才这样来和他说话。 方必胜苦着一张脸，他不想还给方渔这个身份令牌，最近一段时间他拿着这个令牌用的很舒服。像方渔这样年轻又独立一户的嫡系，在方家本来就少，而愿意把自己身份令牌长期放在管家身边的更是独此一人，绝无仅有。 他有心想和方渔争辩两句，说这是白娴凤逼着他说出来的。可他又担心说不好将方渔惹怒，左右不过一个身份令牌的事情。思虑再三，他还是从自己口袋中掏了出来。 看着方必胜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方渔则突然感觉到这背后或许有事情。 转念他又想到，虽然这一世他的处境有所改善，但他仍然像一个拽线的风筝一样被人操纵着。前一段时间是白娴凤，现在刚通过上学，减弱了白娴凤的影响，方必胜又迫不及待的冒了出来。难道这些人就这么愿意操纵他吗？ 与前世相比，方渔感觉他被人操纵的处境一点儿都没变过，甚至因为这一世的他更加优秀，而更被人关注，有更多的人时刻想来替他做决定。 想到此处，方渔怒气上涌，冷冷的对方必胜说道：“胜叔，希望你好好想想你的位置，你是准备留在这里为我服务，还是拿着我的东西讨好方子墨和白娴凤，想清楚了，你继续做，想不清楚，就回去我爷爷那边！” 说着，方渔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方必胜愣在当场，突然醒悟过来，见方渔就要走出房间，追着说道：“五少爷，我是为您服务啊！我怎么可能为他们服务呢？我是被他们逼的没办法了！” 方渔扭过头，笑着说道：“你想好了再来跟我说！还有，我很奇怪，从你为我服务的第二个月开始，我既没有见过当时精英弟子的五块灵石，又没见过我的月例，呵呵……” 方必胜彻底愣在当场，他本以为方立辰给了那么多资源，方渔不在乎这些呢！谁知道方渔却心中有数。 “晚上不要来打扰我！破坏我的修炼，方子墨是被族长关了三天，你们估计小命就没了！”方渔的声音传来。 其实方渔并没时间去考虑这几块灵石的问题，他的心思还都在修炼上，比如摸清楚现在特殊的炼气巅峰到底是个怎样的境界，还有身体的修为如何提升的问题，不然如何承受这澎湃的内气。 还是在自己独立的院中修炼效果更好！最少这里没有约束，不像在学堂宿舍，如果晚上还要考虑别人休息。 学堂也是可以申请独立的小院的，但要求是炼气后期以上修为才可以，一般需要到炼气巅峰才能申请下来。方渔准备月底测试之后，就申请独立院落，不然为了修炼方便就只能来回跑了。 这一夜修炼的最后，方渔运转起了天魔舞功法，一旦突破了第十八个动作之后，就会从空气中吸收灵气和神识之气，因此只要能保持吸收和消耗的平衡，方渔就能从第一个动作修炼到第三十六个动作。 而即便是内气和神识之气不增加，这样的消耗和吸收，也能起到打磨身体和神识的作用。从这个角度来说，小青龙称这套功法为“磨龙”，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从第一式开始到第十八式都是在消耗方渔的内气和神识之气，从第十九式开始有少量灵气和神识之气被吸收，一直到第三十二式才达到吸收和消耗的平衡，只有第三十三式到第三十六式，才真正是吸收超过了消耗。但总的算下来，整套天魔舞的修炼，方渔其实是亏本的，后面的吸收并不能补齐前面的消耗。 对此方渔也做了分析，猜测应该与他现在所处的无染居后院有关，这里的灵气和神识之气的浓度不够，如果是山上的深潭边，情况可能会好一些。 此外还可能存在方法问题，比如小青龙的龙气和龙元的搬运之法，或许对这套天魔舞有所帮助。只是一时方渔还没有搞明白其中道理，因此只能暂时放下，留待以后慢慢研究。 修炼中的夜晚过得非常快，就好像忙碌中的人们会感觉逝者如斯夫一样。 清晨方渔醒来，一个丫鬟来伺候穿衣洗脸，同时告诉他，方立辰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了。方渔猜测应该和昨晚他对方必胜说的狠话有关！ 向方立辰一番行礼之后，方立辰关心起方渔的身体情况，听说已经恢复了大半，方立辰便说要请医师来给方渔再看看，是不是需要再调整一下药物之类的。 方渔客气的拒绝了再次被探查，说目前的丹药还起作用，等他自我感觉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找医师来看。 然后方立辰就热情的问起方渔在学堂的情况，问起了修为进度，还问起与张家几个女孩子相处的情况。 这让在一旁伺候的方必胜心下凛然，方立辰对方渔的关心和爱护已经超过了包括大少爷方广陆在内的所有第三代，同时他也庆幸昨天晚没和方渔争辩，而主动跑去找方立辰坦白。 方渔对方立辰的问题一一作答，说了三大家族的晨练情况，说了他现在修为应该差不多到炼气巅峰，又说到张家女孩子的事儿，方渔表态说都可以接受。 然后就谈起方必胜的问题。方立辰对方必胜的行为下了结论，说他就是想两边讨好而已，因此才办错了事情。 方渔只能对这个说辞表示认可，但其实他内心是很清楚方必胜的想法的，方必胜并非两边讨好的人物，而是看人下菜碟、从中渔利的性格。 如果方渔这里强势一些，白娴凤弱势一些，他肯定就选择支持方渔了，而现在的情况是方渔年少，且表现出来的是不愿意管事情，放权给他，所以让他起了从中渔利的心思，两边讨好只是表象。 说白了，修炼资源谁不想要，提升修为的事情谁不喜欢。方必胜就是利用方渔和白娴凤、方子墨之间的矛盾在为自己创造获利的机会罢了。 而他这种人作为管家，尤其是在主家没空管家的时候，会把他人性本恶、自私自利的那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因此才有昨日之事。 至于方立辰是不是清楚方必胜的这个性格，方渔猜方立辰一定是清楚的，毕竟家族的四号人物，可以说在大多数时候，他一个人抵住了两位大长老的联手的打压，这样的大佬怎么可能看不透方必胜呢？ 只是，不论站在方立辰的角度，还是站在方渔的角度，都不能一次性把方必胜的阴暗之处揭露的太明白。因为这不仅是方必胜的问题，方立辰担心方渔会因此对他有看法，而方渔则是在尊重方必胜的面子。 所以这二人心知肚明的都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打着哈哈把这件事情揭过。反正家族本来也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清官难断家务事，在家里的事情上，也都是难得糊涂好过日子。 但，虽往事不追，方渔也要为以后考虑，他趁机向方立辰提出了补救措施。 第一条就是向方立辰借了一位账房先生，方立辰笑呵呵的把一位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账房借给方渔；第二条就是向方立辰借了一位负责家里事情的管家，方立辰建议方渔选择一位女管家，就把他夫人身边的一位曾经的丫鬟，现在的嬷嬷借给方渔。第三条就是调整方必胜专门负责方渔这边对外的事务，从此不再把所有的权力都给他一个人。 方立辰也对方渔的做法表示了赞同和赞赏，同时，他建议由嬷嬷代替方必，负责胜与白娴凤和红果儿联络。 方必胜对失去了大半权利颇为后悔，也庆幸此次事情过关。处理完这些事情，方立辰优哉游哉的回了自己家不提。 方渔趁着上午的时间又来到了铁匠铺，他准备趁着今天的时间多打一些精铁出来，一方面是检验一下昨天修为提升的成果，另一方面也是为大家创造一些收入。 第一百二十八章 挑衅 方渔来到铁匠铺时，这里正热闹着，只见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和秋宝说话：“秋掌柜！你就把那块精铁卖给我！你看我钱都带来了！” 秋宝坚决说道：“不卖，不卖！这块精铁我留着做长剑呢！” “你那长剑什么时候都能做！我这里急用呢！”那胖胖的中年人说道。 “我今天就准备要做呢！” “你今天做出来也不一定有人来买的啊！” “你……” 二人说着就争执了起来。 见状，方渔笑着打断二人道：“真热闹啊！纪老板好啊！”此人正是前一段时间在处理霍小二事件中，方渔结识的青山城纪平铁匠铺的老板纪平。 “哈，鱼匠师！我正和秋宝说让他把那块精铁让给我呢！我可以出双倍的价格！我这里刚好接了个活儿，需要用一些高等级的精铁，急用！” 方渔笑着点头对秋宝道：“秋掌柜，那就让给他！也不用双倍价格，平价给纪老板就好！” 秋宝见是方渔，满眼惊喜，方渔冲他点点头，秋宝扭身从货架上拿出那日方渔打制出的精铁递给纪平，纪平千恩万谢，塞给秋宝五百两银票，扭头就走！ 秋宝直说钱多了，纪平头也不回。 方渔笑道：“等找机会还给他！” 秋宝苦笑道：“主要是咱们这精铁太畅销了！明明七出一精铁的品质，卖的不到七出一精铁的价格，不抢才怪呢！” “哈哈，就当薄利多销了！” “五少爷，今天打铁不？”秋宝满眼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嗯，我有一上午时间，你的粗铁准备好了啊！” “一直准备着呢！我这里囤了得有快两万斤粗铁了！呵呵！” 方渔笑着点点头，说道：“嗯，我去换衣服！” “对了，五少爷，有人想买你那把剑……” “啥？” “您上次给自己打的那把剑，有人想要，出十块灵石呢！” “那剑在什么地方呢？” 秋宝抬手指向货架正中，那里正悬挂着一把黑灰色剑鞘、包着印花金边的宝剑。 “这镶金的活儿做的不错啊，你夫人亲自做的吗？”方渔问道。 “嗯，她听说是你的剑，就亲自出手做的，本来她已经暂时收手不做了……” “嗯，不错不错！你是按照什么剑给人家开价的？”方渔问道。 秋宝挠挠头，说道：“价格不是我开的，不过十块灵石，我看着还行，你这把剑六斤多的样子，九出一精铁，大概成本在两块灵石！” 方渔摇摇头，笑着对秋宝说：“你把剑拿来！” 秋宝取下剑递过来，方渔将剑拔出，乌黑的剑身反射不出一丝光芒。 持剑在手，方渔挽了个剑花，这把剑是他为炼气期的自己打造的。不过对于现在修为暴涨的他来说，还是有些轻了。 “你拿一把普通长剑过来！”方渔对秋宝说道。 秋宝闻言，又从货架上拿出一把四出一的长剑。方渔道：“抽出来！” 秋宝依言将剑抽出，说道：“五少爷，要让两把剑对砍吗？你手里那把还没有开锋呢！” “对砍多没意思，你把这剑放在试剑台上！”方渔用剑指了指前院的石台。这石台上凿出一些一些孔洞，就是为了插剑、试剑用。 秋宝将剑插在孔洞中，方渔摇头道：“平放就好！”平放也是试剑的一种方式，只是很少有人这么干，石台上也有平放剑的卡槽。 方渔手持黑剑上前，以黑剑剑尖压在那把平放的四出一长剑的剑脊。秋宝这把四出一的长剑做的很讲究，剑脊不是单纯隆起，而是隆起后又切出一道浅浅的凹槽。 只见方渔手上用力，黑剑缓缓的沿着那道凹槽划下，一种金属之间摩擦的刺耳声响起。一直划到剑尖方才停下。方渔收剑，笑着对秋宝说道：“你看这个品质如何？” 秋宝不明所以，问道：“呃，没看明白啊！”他本想说这也没什么，两块金属之间摩擦，可不是这种声音吗？ 方渔微笑，一手拿起四出一精铁剑，另一手手持黑剑，轻轻以黑剑敲击四出一精铁长剑，只听“当”的清脆声音响起，只见四出一长剑“咔嚓”沿着方渔刚才划过的地方一分为二。 方渔点头赞道：“秋掌柜，你这精铁长剑打的不错，有一手！”他说的是秋宝的四出一精铁剑，分开时能看到剑身内部，用料十分足。 秋宝震惊的看着这场景，愣在当地不能自已。方渔将两把剑塞在他手中，扭身去换衣服，同时声音传来：“这黑剑是全锻打出来的，比切割磨制的长剑品质要好很多！” 一边走着，方渔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刚才他着实在秋宝面前装了一把，能那样划破那把四出一精铁长剑，不仅是因为黑剑品质更胜一筹，还因为是他目前修为大进。 他又突然想起了那把他很久没用过的顺手匕，要是把这把匕首再打造一番，以后可以用来切割精铁了。 不过，现在他即没空来研究顺手匕如何，也不愿搭理秋宝是如何兴奋，如何去研究黑剑，换好衣服后，方渔指挥人帮他送来粗铁，上午的锻打开始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孙佳来送饭，方晓雪也跟着一起出现在铁匠铺。秋宝本来想邀请方渔去附近的饭店吃饭，方渔则说在学堂吃了太多的食堂饭，不如留在店铺里吃。 午饭时间，秋宝依然在兴奋的说那把黑剑如何，方渔只能笑着摇头，这次装的有些大了。因为他已经看到秋宝找人来量尺寸，准备做剑匣了。而且他一问才知，原来这还不是给黑剑做剑匣，居然是给那把被从中间割开的剑做的剑匣。而那把黑剑秋宝准备留作镇店之宝，孙佳表示她会亲手做一个华丽的剑匣摆在柜台的正中。 方渔在内心吐槽说如果真的是镇店之宝，好歹也让他认真的打造一把真正的九出一或者十出一的精铁长剑！这把剑用的精铁制其实是介于八出一到九出一之间。只是用了锻打方式做出来的而已。 有了动一动就力量感十足的高品质内气，一上午的时间，方渔打造出二百斤六出一精铁和一百斤七出一精铁，当然在秋宝和孙佳的嘴里，这两种分别是七出一和八出一精铁了。 吃完饭，方晓雪缠着方渔想让她陪着去看新房，前一段时间她刚完成了方家的仆从培训，这几天才开始找新房。 孙佳则说起她已经看好了城东南一片富人住宅区的一套小院，可以带着方晓雪一起去看看。 方渔想到自从他受伤之后，就没怎么好好陪过方晓雪，便答应下来。他原本想要回学堂，因为马上临近考核，他需要去找原艾希问一下情况，还有选课的事情也需要问一下，他准备要报名一些武技之类的课程了。 铁匠铺本身就在城南，而那片居住区在城东南，因此，方渔他们没走多久就来到了附近。孙佳熟练的找到一位牙行的老板，老板拿着钥匙，带着方渔三人一栋房子一栋房子的看过去。 方渔不像孙佳和方晓雪一样对房子有很多关心，他只是跟着走路而已，一边走，他还一边默默运转着周天，缓缓的吐纳。 然后，他就有了重生之后第一次跟着女人购物的经历，不仅慢，还多事儿。看着孙佳和方晓雪，因为一栋她们根本不可能买的房子，与牙行的老板吵的满脸通红。方渔好像回到了前世，那时他并不缺钱，还是受人尊重的首席炼药师，但柳如梦依然会在每次购物时，都坚持与人划价，她把这当做她的一种乐趣。 最后孙佳和方晓雪二人选中的两套相邻的院子，这两套院子都是三进宅子后面带一个面积颇大的花园。 方渔看着布局，感觉原本两个花园应该是一个才对，便问起牙行的老板。老板介绍说，这两个院子，在加上旁边的四个院子原本是一个小型修炼家族的住地，这家经营不善，家道中落，前几年后人把房子卖掉，不知搬到什么地方了。 听老板这样介绍，方渔来了兴趣，问其他房子是不是也卖出去了。 老板说只卖出去这两套旁边的一套院子，剩下的还院子都还在，他们牙行还没来得及收拾出来。 方渔便让老板带着他去看看。 这是一套由七个小院组成的大院，七个院子依次排开，每个小院几乎都是三进或者四进院落，也都有自己独立的出入门户，中间是家主大院。院子后面共享了一个大花园，花园中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各种亭台楼阁，大院一侧的三个院子已经被牙行的老板改造，大花园也被分割出去三分之一，破坏了原有的美感，比较可惜。 见到如此布局，方渔便动了将之都买下的心思，问起牙行老板价格。 牙行老板说三年前他全部买下来的时候，花了两万两银子。现在已经卖出去的那家面积最小，位置最偏，也没有后花园，是两千五百两，孙佳和方晓雪看上的这两套，他开价五千两，现在已经谈到了四千二百两。 方渔开价三万两把整套院子都拿下，老板则说如果不算已经卖出去的那小套，三万两他肯定乐意，因为这套大院已经在他手里多年还没卖出去，分割了卖，实在是无奈之举。 见方渔如此大方，孙佳和方晓雪不干了，二人帮腔与牙行老板一通讲价，最后确定下来两万七千两把六个院子一次性买下。而如果老板能说服那家人搬走的话，可以再出三千两。 大致明确了意向之后，方渔把后面的事情交给方晓雪来办，她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方家一等仆从，做这些事情完全没有问题。而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方渔告别恋恋不舍的方晓雪，出青山城南门，向学堂方向而去。 回到学堂时，已经天黑，方渔顺路再学堂门口的小饭店将晚餐解决掉。回到住处，还没进院门，就听到院中热闹的说话声音传来。 推开虚掩的门，只见院中支起一张桌子，戚书德坐在主位，他的两侧坐着殷蓓莉和东方珊珊，再往下正是那天上课时见到的戚书文和戚书亮二人，还有三人背对着方渔，只能看出是一女两男。周围还站着五六位仆从，有的拿着酒壶，有的正在准备上菜。 院内酒气熏天，闻的方渔直皱眉头。 见到方渔进屋，殷蓓莉有些晃悠的站起来向方渔打招呼，说道：“广宇同学，来一起吃点儿！” 方渔摇头道：“我吃过了！” 戚书德伸手拉了一下殷蓓莉，殷蓓莉站立不稳坐了回去，红扑扑的小脸打着酒嗝儿，戚书德顺手帮她拍着后背。殷蓓莉扭着身体，不让戚书德动她。 背对着方渔的那人扭过头来，对方渔笑着说道：“广宇同学啊！下午我们就在找你，结果没找到你啊！” 方渔一看是万永春，便笑着说道：“我又不喝酒，你们自己喝！” 万永春此时喝的也有些大，舌根发硬，却要努力在把话说清楚，道：“广宇同学，是原艾希老师下午找我们开会，我现在不是咱们的队长吗？我……我负责通知你们！” 方渔听他说话有些好笑，露出了笑意，便道：“我明天去找她就好！” 万永春继续道：“那好！你记得去找他，我通知到你了！”说着，他一只手搭在方渔肩膀上，似乎有些站不稳。 方渔伸手扶他坐下，说道：“永春同学悠着点儿啊！” 万永春对方渔扶了他一下感到很满意，说道：“没……没事儿，我还行！” 说着，就举起酒杯一口喝下！方渔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扭身向屋中走去。 万永春身边的两人他看了一眼，不认识，不知道是他们什么关系的朋友，但看穿衣打扮，应该也是这个学堂的学子。 就在方渔刚推门的时候，就听院中一个声音响起，“呸，什么东西！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后的小崽子！” 说话的人是戚书文，那日他见到方鱼和张晓霞举止亲近，便起了嫉妒心，此时又喝了不少酒，更有戚书德在场，以为有了靠山，便顾不得方渔是否能听到，说出了这样挑衅的话。 方渔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戚书文，脸色阴沉说道：“你叫戚书文！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喝到头脑发昏的戚书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招惹了方渔，他一心要借着戚书德的威慑教训一下那天在张晓霞身边的小子，便道：“你想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了？” 方渔冷笑道：“你这是在挑衅了？” 戚书文大笑道：“挑衅你又如何，一个躲在女人身后的东西！哈哈哈哈！” 方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戚书文身前，抬手“啪”的扇在戚书文的脸上，这一掌方渔根本没有用力，只给他留下了红红的掌印。 一旁的一位仆从见状就要上前保护戚书文，旁边的戚书德也站起来向方渔扑来，而反应过来的戚书文“啊”的声大叫着也要上前报仇。 三人先后上前，也遭到了方渔先后打击。仆从是上前伸腿拦住方渔，以免他再次打到戚书文，方渔以腿还腿，准确的撩在他的腿上，那仆人怪叫一声，当场劈了叉。戚书德是越过殷蓓莉向方渔抓来，方渔以拳对爪，挡下这一招。而戚书文反应最慢，他向方渔扑来，被方渔一脚踢在肚子上，倒飞了出去，砸在旁边的一坛酒上，酒坛破碎，酒流了一地。 而此时，戚书德已经越过了殷蓓莉，下一招变爪为拳，直向方渔的脸上打来。方渔则后发先至，变拳为掌，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这次方渔用上了一些内劲，一掌打得戚书德倒飞出去，向殷蓓莉身上砸去。 殷蓓莉也关注着这里，见状向后仰去，还要用手再推一下戚书德，才堪堪躲过。 戚书德张口吐出一口血来，这让他有些发狂，对身边的仆从说道：“你们上！给我打死他，不用留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巡查队 周围的几位仆从闻言，纷纷向方渔身边围拢过来，那边万永春用他有些发硬舌头说道：“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方渔自然对这几位最多是炼气期的仆从看不上眼，但却也不能等对方真的把自己围上之后再动手，便选了刚才向他出手的那位仆从打去。众人只见方渔闪电般的一拳打向那人手臂，然后“咔”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人捂着胳膊倒退出去。 另外两位仆见状飞速上前，一人张手成爪，向方渔肩膀抓去，另一人出拳向方渔前胸打去。 方渔伸手抓住那出拳之人的拳头，手上用力一抓，那人拳头被方渔的指力抓的塌陷进去，“咯嘣咯嘣”的关节错位之声清晰的出现在在场众人耳中。方渔侧身抖手向后猛拉，再向前推去，那人胳膊当时脱臼，失去战斗力。 而此时方渔的肩膀已经被另一人抓住，方渔借着侧身的机会抖动肩膀，那人仍努力抓住不放，想借此制住方渔，方渔抬腿侧踢。他恼恨此人抓住他肩膀的时候没有留手，此时肩膀有些痛，因此这一脚也不再留力，一脚踢在此人肚子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脚力透过肚皮打在肠子上，那人当时捂腹倒地，吐出大滩的黄绿液体。看来此人救治及时的话，也需要半年以上的休养。 方渔干脆的解决战斗，周围的人还有些发愣。方渔看向戚书德，说道：“戚书德，是你自己过来让我打你一顿出出气，还是我过去？” 戚书德此时还未从地上爬起来，叫道：“永春帮我，裴德哥帮我！弄死这个方广宇，我必有重谢！” 只见那位方渔不认识的男性缓缓起身道：“今天喝的差不多了！我就告辞了，妹妹，来陪我走走，我今天喝的有点儿多。” 只见殷蓓莉笑呵呵的站起身来，说道：“哥，我送你回去！今天晚上我就住你那边！” 这方渔不认识的人原来是殷蓓莉的哥哥。 “好啊！”殷蓓莉走过去，挽起殷裴德的胳膊，两人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出门前殷蓓莉还对方渔眨了眨眼睛。 “裴德哥，你不用怕这个方广宇的，你是炼气巅峰啊！”望着二人走出去的背影，戚书德说话都有些哭腔。 万永春此时清醒了一些，对方渔说道：“广宇同学，这个事情是不是就这样算了？” 方渔脸色一沉，说道：“你要管这个事情吗？” “我……我……”万永春努力晃着脑袋，也不是知道他是说不想管，还是因为喝大了，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万永春身边的女孩站起身来，说道：“永春哥，你还留在这里吗？我要走了！” “妹妹，咱俩一起送你的永春哥回去！”一旁的东方珊珊站起来说道。 路过方渔身边的时候，她对方渔说道：“这是我妹妹，东方媛媛，她和永春俩人已经订婚了！今天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不过……”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方渔，见到方渔眼睛已经眯起来，便住了嘴，说道：“这事儿我不管……跟我们没关系的事儿！” 一瞬间，几人都走了，院中只剩下戚家三兄弟和躺在地上的仆人，以及躲在一旁的几名丫鬟。 方渔带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向戚书德走过去，戚书德被吓得瑟瑟发抖，忽然方渔闻到一股骚味，原来戚书德已经吓得控制不住。 “广宇，广宇，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戚书德抓紧时间说着。 见到如此模样，方渔已经感觉无聊，对他说道：“看好你们家的这两条狗，不要让他们再出现在我眼前！” 戚书德连忙点头，方渔又说道：“把院子收拾干净了，以后再让我见你在院子里喝酒，见一次我打你一次！”其实学堂有规定，这小院中禁止喝酒，不过只要不过分，学堂也不怎么管而已。 方渔扭头看向一直躲在一旁的戚书亮，这也是当日很凶的一个，但今日他见方渔目光投向自己，吓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方渔历来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见状连吓唬一下对方的兴趣都没有了，扭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如何收拾残局，方渔没兴趣知道，殷蓓莉有没有在殷裴德那边住，方渔更没有兴趣知道，总之方渔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修炼提升还是他的第一要务。 少年人争强好胜是必然会有的，尽管方渔体内有个四十岁的灵魂，早已超出争强好胜的年龄，但对于找上门的麻烦，他依然会以雷霆手段处理掉。 一夜修炼无话，第二日清晨，一样是小院中众人未醒之时，他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晨练。 这小院中的另外三人其实比方广深、范弘光、张晓霞这些世家子弟要懒很多，或许是自认为修为已经提升上来的缘故！ 晨练依然是大家被引导行气，而方渔在一旁练剑或者练拳。 晨练之后，方渔大家一起吃了早餐，众位嫡系子弟的早餐被安排在任务堂附近的小饭店，这是范家在学堂里的商业街上投资的饭店，青山城三大家要是有什么规模不大的聚会，都会到这里。如果聚会规模大了，就会到学堂门口或者三合派山门口的广场上的酒店饭店。 早餐后，方渔找到了原艾希。再次见到这位美女老师的时候，她并没有穿着学堂的制式服装，而是穿了一件浅绿与淡黄色相间的清爽的外套，外套的领口开的很深，露出了里面薄薄的丝质抹胸，抹胸紧紧的包住了原艾希的事业线。这情景，看得方渔直咽口水。 原艾希应该是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虽然她明显看出方渔眼神不对，但也没有点破。跟没事儿人一样说起昨天下午班会的事情。 原来昨天下午召开的班会就是讲月底考核的事情，除了介绍一下考核的流程，更主要的是强调不能请假，如果耽误了这次考核，那么在发放修为奖励积分的时候，会扣掉四分之一，而且因为是他们入学第一次考核，因此不参加是要补测的。所以，既然都必须参加，那就不要耽误了。 接下来方渔询问了关于选课的问题，原艾希就掏出一份选课表给他。然后介绍，在学堂有两种形式参与收费课程，其一是选择已经有的课程，然后缴费听课；其二是学堂没有开设这门课程，学生提出申请，学堂根据情况决定开设或者不开设。 对于第二种情况，学堂如果不开设，学子也可以直接与开课的讲师、教习沟通，选择单独授课。当然学子也有可能被讲师或者教习拒绝。 因为是两个人交流，原艾希便坐在了方渔身旁，拿着选课单子给他看，甚至在介绍具体的课程时，原艾希的秀发不时的扫过方渔的手臂，她身上的阵阵幽香不断钻入方渔的鼻孔，惹得方渔一阵心神意乱。 方渔只好强行收束心神，好在选课的问题本来也不复杂。 然后方渔询问起申请独立小院的事情，现在这个院中的环境太干扰他修行了。 原艾希告诉方渔，按照他潜力榜第一的成绩，现在就可以申请，如果想依靠修为申请，需要在炼气后期的修为，还需要排队等待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到了炼气巅峰，那才是申请了就有。 这些情况，方渔之前也打听到了，便决定等此次考核之后，他测出炼气巅峰的修为再说。 这之后，原艾希关心了方渔的学习修炼和生活，这方面方渔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主要还是依靠自己修炼，学堂目前提供到的教学体系，对于方渔来说，实在是太慢了。 但既然聊到了这些闲话，方渔就大方的打听起原艾希的事情。毕竟对美女老师，大家都希望多了解一些。同时，原艾希也有和方渔多聊一些的打算，一届的潜力榜第一，多关心方渔是她的工作。 一问方知，原艾希居然是从七曜城高级学堂毕业的高材生，其家族本是求仙宗的家族之一。求仙宗和七曜宗一样，也是天武联盟成员之一，规模与七曜宗相仿。 因此这位原老师的家是从求仙宗到七曜宗，又从七曜宗到了三合派，这个跨度实在有些大。这让方渔大感惊奇之下，与原艾希就多聊了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 而原艾希现在心动大圆满的修为也震惊到了方渔，因为看起来原艾希年龄并不大，看来能上高级学堂的都不是普通人。 而原艾希则通过给方渔介绍各地风土人情，绕圈子点出三合派其实很小，方渔目前乙等中级的资质在七曜宗看来也只能是算是比较好资质，如果把范围放到七曜宗高级学堂这种精英聚集的范围内，这种资质更只能算是一般。她鼓励方渔不要沾沾自喜，要多多努力，不能放松自己。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转天清晨，小青龙是在方渔晨练时醒来的。他一醒就催着方渔抓紧时间去瀑布深潭里吸收龙气，方渔被他催的烦了，还没做完晨练，就返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刚出门，方渔就被两名身穿学堂制服，胳膊上戴着红袖箍的人拦住。 “站住，你是方广宇吗？”二人中的高个子，对方渔说道。 方渔点头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高个子说道：“我们是学堂巡查队的，你跟我们走一趟！” “有什么事情吗？”方渔还是那句话。 高个子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方渔一眼说道：“有人把你告了，说你打了他！” 方渔眉毛一挑，说道：“谁告的？” 高个子不耐烦的说道：“你跟我们到巡查队之后再说！”说着他上前就要抓方渔。 见到对方动手，方渔脸色一变，闪身躲过，说道：“先说清楚了，另外，你们是什么人？” 高个子身边的有些矮的小胡子说道：“方广宇，别那么多废话，让你走你就跟我们走！”说着他也上前抓来。 方渔再次闪身躲开，说道：“别动手啊二位，再动手，你们又拿不出身份证明，我就视你们为挑衅了！” 高个子和小胡子平日里在这学堂横行无忌惯了，一听说挑衅二字，高个子闻言勃然大怒道：“你小子说什么？我们兄弟挑衅你？” 小胡子说道：“那就让你尝尝挑衅的滋味是什么！” 说着，二人也不抓了，直接抡拳挥掌向方渔打来，只是这二人也就是炼气初期的修为，又岂能是方渔的对手。被方渔三拳两脚轻松的打倒在地。只是方渔也顾及对方的身份，没有下狠手而已。 屋外的打斗声影响到了屋内几人，戚书德、殷蓓莉和东方珊珊三人先后出门查看。 见到倒地的是两个戴红箍的巡查之后，东方珊珊问道：“广宇同学，这是怎么了？” 方渔“砰砰”两脚踢中二人大腿上的筋穴，使二人失去站起来的能力，扭头对东方珊珊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早晨的来了这么两个东西，说我打人了，有人把我告了！戚书德，是你干的这种腌臜事儿？” 戚书德摇头否认。一旁殷蓓莉笑道：“戚书德，我看你是这种人！” 戚书德认真的说道：“虽然我也很想收拾他，但不会用这种方式……” 方渔闻言挑了挑眉，说道：“那就奇怪了！我让这两个人拿出身份证明，这两人也拿不出来！不会是有人派来暗害我的？”说到后面，方渔嘴角露出笑意，很明显这个猜测并不合理，他要用这个借口来搞事情。 就见方渔一脚踩在那个高个的前胸，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那高个子惨叫着，依然嘴硬：“我们就是巡查队的，有人告了你，我们来带你回去！你快放开我们！你敢打巡查队的人，学堂会惩罚你的！” 方渔道：“那你们的身份证明呢？” 高个子道：“身份证明在房间里放着呢！谁天天带着身份证明啊！” 方渔一脚踩在那人肚子上，疼的那人怪叫起来，说道：“你不带身份证明，那就证明不了你是巡查队的！” 殷蓓莉对正在门口给她送饭的仆人说道：“你去把我哥叫来！他也在巡查队，让他来认认这两个人！” 然后她对方渔说道：“广宇同学，别打了，真打出事儿来了也麻烦，我让人去叫我哥了，他也在巡查队！” 东方珊珊也说道：“这俩人就算是假冒巡查队的，但看样子应该是咱们学堂的学子了！” 方渔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怀疑这两个人被人指使来谋害我，要借那天晚上戚书德被打的借口搞事情。戚书德，你要不也来打两下，证明你和这两个人没关系。万一他们把我害了，用的借口还是你告的我，到时候你也跑不了的！” 虽然很明显方渔是在调侃，但戚书德脸上微微色变，开口问道：“你们两个说是谁告的方广宇？” 这两人被方渔用脚踢在身体的穴位上，疼的诶呀诶呀的乱叫，根本无法回答戚书德的话。 方渔调侃道：“你看，戚书德，这就是借你的名义，行害我之实！你也来打两下，算是撇清和这两个人的关系，再说也能解解气哈！” 方渔说着也不停脚，一脚踢在小胡子的水道穴上，那人受到刺激，控制不住尿了出来，顿时一片。 东方珊珊、殷蓓莉和院中的几个丫鬟看的直撇嘴，几位男性仆人看着露出笑意。而戚书德被方渔调侃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却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便在此时，仆人带着殷裴德过来了。 殷裴德见方渔还在一脚一脚的踩着那个高个子，上前拦住方渔说道：“广宇同学，停脚，停脚！” 方渔被他拦住，也没有继续发作的意思，毕竟殷蓓莉叫来她哥也是好意。 殷裴德见方渔停下来，说道：“广宇同学，这个事情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一百三十章 试试修为 听到殷裴德这么说，方渔点点头站在一旁。 殷裴德对地上的二人说道：“吕艳辉、宫乔辉，你们两个这是来做什么？” 看来殷裴德果然认识这两个人，但此时二人还在地上捂着腿叫着，小脸疼的煞白。殷裴德上前用脚点在二人大腿穴位上，穴道没有解开，反而二人叫的更厉害了。 殷裴德有些不信自己解不开，便在二人腿上反复又试了多种手法，还是解不开，不仅如此，那个小胡子又尿了，一股尿骚气传入殷裴德鼻孔。 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殷裴德看向方渔，方渔哈哈一笑，上前一脚踢在迎面骨上，二人渐渐地停止了叫唤，再看脸色苍白，湿透了衣服。 见二人平静一下来，殷裴德继续问道：“说，吕艳辉和宫乔辉，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高个子的吕艳辉说道：“殷队长，我们俩人接到人报案说方广宇打人，我们来带他回去调查……” 殷裴德打断吕艳辉的话，说道：“说实话，我不听这些！” 吕艳辉说道：“殷队长，你听我说啊！就是有人报案……” 殷裴德挥手打断他，对宫乔辉说道：“宫乔辉，你来说！” 刚才尿了裤子的宫乔辉，怨毒的看着身边的好友，他痛恨方渔，为何主谋是吕艳辉，但倒霉的却是他。只是他此时生不起对付方渔的心思，只埋怨吕艳辉带他来，而且到现在为止还不说实话。 还未等宫乔辉说话，方渔插嘴道：“殷学长，我认为这两个人受到人指使，以带走我为名义，实际是想把我骗到无人的地方行谋害之实！” 听方渔这么说，殷裴德解释道：“广宇同学，这两个的确是我们巡查队的，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过来……” 方渔正色道：“殷学长，这和我刚才所说并不冲突，巡查队并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好人，就没有谋害我心思！” 殷裴德苦笑不已，方渔如果揪着不放，按照正式的流程处理起来，的确很麻烦。 方渔继续道：“这其中我最少已经发现了三个漏洞。第一，如果是巡查队要带走学堂的学子，那最少需要有正规手令，还需要学堂的老师陪同，他们现在没有，只凭一张嘴就要带走我。第二，按照一般的规矩，巡查队，没有学堂老师陪同，是不能到高级宿舍区执法的，如果因此出了事，这是不是你们巡查队逃避责任的借口。第三，二人过来执法，没有带什么身份证明，只带了巡查队的红袖箍来，这是不是说明如果带走我的事情败露，他们也不至于暴露身份。我说的对吗？这位殷队长” 殷裴德苦笑着摇摇头，方渔说的每一条都不错，但若因此就说他们对方渔图谋不轨，这也太难以让人想象了。不仅如此，方渔句句指向巡查队，说到最后，语气上已经有了迁怒的意思，这让他实在有些难受。 殷裴德知道此刻需要干脆利落的处理掉这件事情，任由方渔如此发挥下去，巡查队就被动了！ 于是，殷裴德满脸怒气的冲吕艳辉和宫乔辉吼道：“你们两个说不说，不说就交由学堂学务处处理！到时候，查实一些事情之后，你们留不留的在学堂里可就不一定了！” 宫乔辉闻言一哆嗦，说道：“殷队长，这事情和我没关系啊！我是被吕艳辉拉过来的！是吕艳辉收了别人的钱才来这里带人的！” “吕艳辉，你说！是谁！”殷裴德闻言一脸阴沉的瞪着吕艳辉说道。 “是……是气感后期九四零四零三班的戚书文找的我，那天戚书德也在！”吕艳辉突然指向戚书德。 戚书德闻言脸色微变，说道：“你说哪天我也在？我们没见过，我都不认识你！” 吕艳辉道：“就昨天中午，在食堂里！你和戚书文、戚书亮两个吃饭，吃完饭后他们找的我，我们怎么不认识，不认识我知道你叫戚书德？” 戚书德叫屈道：“吃完饭我就走了啊！我哪里知道他们两个去找你了！你不要赖上我！” 吕艳辉道：“你说的不对，他们两个来找我的时候你还没走，戚书文来还跟我说如果方广宇敢还手，你会出手帮我们，不然我能知道你叫戚书德？” 戚书德感觉自己冤枉到家了，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也没必要这么干啊！” 殷裴德插话道：“吕艳辉，你说戚书文是怎么找的你，怎么和你说的！” 吕艳辉道：“昨天，戚书文和戚书亮、戚书德一起在食堂吃饭，饭后戚书文找到我，给了我三百两黄金，让我把方广宇带到学堂西北区域的清溪谷，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方渔冷冷说道：“果然是有阴谋啊！看来我说的是真的！殷队长，你还要包庇他们吗？” 殷裴德苦笑道：“广宇同学，我没包庇，我这是来帮你处理事情的……” 方渔插话道：“那么请问殷队长，巡查队出现这种事情，你们是内部处理还是交给学堂处理？” 殷裴德道：“可以内部处理，也可以交给学堂处理，不过这个事情……要不我们内部处理！” 方渔摇摇头，说道：“内部处理对我太不公平了，交给学堂处理！你看要到学堂哪个部门处理？” 殷裴德道：“要不算了！大家都不容易！交给学堂处理，他们这行为够被驱逐了！” “呵呵，请问殷队长，需要到学堂哪个部门处理？”方渔坚定的说道。 如果这件事情，二人只是准备把他带回巡查队，他还可以理解，这最多只是手里有点儿权力的弄权而已，但现在的性质已经变了，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方渔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此时，门口的争执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万永春应该是已经吃完早餐，过来询问什么情况。 方渔简单述说了大致情况，作为当天的当事人，万永春也大感意外。 方渔道：“永春，帮我叫一下原老师过来！这情况有些复杂！” 万永春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当即答应下来，跑去叫原艾希。 殷裴德见事情往不可控方向发展，也有些怂。想到方家在青山城，以及三合派中心属地的地位，他也有些退缩，别因为一个不相干的戚家，给殷家带来麻烦。 而他所在的殷家在青山城也不算什么大家族，以前还有一位筑基期的老祖在撑场面，前几年筑基期老祖过世，没了最大的靠山，现在只能算是小家族中比较强大的一家而已。 就在他犹豫期间，这里的情况又被路过的方广深、张晓霞、范弘光等十几个人看到，大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说着这里的情况。 张晓霞明白起因其实还在戚书文纠缠自己的事情上，偷偷退出人群，跑去找人。方广邹冲方渔点点头，也退出人群，跑去调动人手。这二人跑去找人，方渔知道的，他对此心里也心里有数。 但方渔没有看到的是张正为也偷偷退出人群，向学堂外跑去，他也要去搬救兵，不过他这个救兵搬的威力颇大，直接影响了事情的走向。 时间不长，只见三名身穿学堂制服，胳膊上带着红袖箍的青年走来，当先一位年龄约二十多岁，一脸严肃，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相当有威势。 殷裴德赶忙上前招呼道：“石大队长！” 那石大队长点点头，撇着嘴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殷裴德忙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他下结论说道：“估计就是当晚喝酒时候的一点小摩擦，戚书文怀恨在心，想伺机报复！” 石大队长点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事情就这样办，把戚书文抓起来关一段时间，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开除出巡查队！” 这处理倒也不能算是不公平，前提是如果一开始就这么处理，如果真的戚书文就只是报复一下的简单心思。 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状态已经不能如此处理了。 只见石大队长带来的两人走上前，就要带走吕艳辉和宫乔辉，方渔上前一步道：“且慢！你们是什么人？” 殷裴德忙道：“广宇同学，这位是我们巡查队的大队长，石敏虎，石大队长，他是我们学堂现在四位心动期学子之一。这两位是我们巡查队的队律，专门负责巡查队纪律的。” 方渔点点头道：“还是等等！人现在不能带走，已经去叫学堂的老师了！” 石敏虎脸色一沉道：“这件事情我们巡查队内部处理了！” 方渔也皱眉道：“这件事情关系到有人要设计暗害我，已经不在巡查队处理范围内了！” 说着，方渔看向石敏虎，心想：这石敏虎看样子最多一个心动初期，若可以和他动手就好了，正好这两天修为提升，可以试试现在的修为。 面对一个心动初期，方渔是很有信心可以保证自己不落败的。 而对于石敏虎来说，这个学堂中，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的威严了。 只见他的眼睛瞪了回去，阴狠的说道：“我说了，这件事情我们巡查队内部处理，你要阻拦巡查队执法？” 方渔强硬的说道：“不是阻拦的问题，是这件事情的性质恶劣，已经不是巡查队可以内部处理的了！” 说着方渔上前一步跨出，正对着石敏虎，一点也不示弱。 一旁范弘光叫好道：“广宇好样的，什么破巡查队，就是谁给钱就听谁的一条狗！” 方广海闻言大笑道：“说的好，这就是一群狗！”众人闻言哄堂大笑。方广深也想跟着帮方渔说几句，只是他生性不是那么喜欢如此，治好跟着大声的笑。 听周边人这么说，石敏虎面子上如何挂得住，他在这学堂里横行不是一两年了，还真没什么人如此当面挑衅过他。 盛怒下的他突然抬手向范弘光打去，而出手的同时，一道罡气从掌心吐出，这是他的平时惯用的绝技，看似还差一段距离打不上，但其实罡气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好在他距离范弘光还稍微远了些，中间又有方渔挡着。但即便如此，抬掌同时，罡气已经来到了范弘光面前。 范弘光感到罡风来袭，心知不妙，急忙躲闪。 然而，突然罡风消失，抬眼看去，原来是方渔挡在了前面。 只见方渔挥掌似是要与石敏虎对掌。石敏虎也担心真的伤到方渔，随即收掌后撤。 方渔本届潜力榜第一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石敏虎不傻，知道这样的人背后肯定很多保着他的人。 方渔冷笑看着石敏虎，也未继续动手，他需要一个契机。 而此时石敏虎带来的那两位队律不干了，见方渔居然敢和他们最尊重的大队长动手，从两侧攻向方渔。两人的意思是要抓住方渔带回巡查队慢慢收拾。 这二人应该是不了解前日方渔一个人收拾了戚家一群人的战绩，虽然二人一人炼气中期，一人炼气初期后段的修为，但在方渔面前实在不够看的。 而方渔因为要面对石敏虎这个心动期的高手，只分出了少许精力对付，因此手下也就少了控制，只是两招下来，就一掌砍断了一个人的胳膊，一掌扇的另一人嘴角流血。 平日里与方渔一同晨练的众人一通叫好，大家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都是世家子弟，给人叫好的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更何况这些平日里欺负弱小的人居然遇到了被人恃强凌弱的时候，尤其是刚才被石敏虎吓到的范弘光，尖牙利齿的更是得势不饶人的讽刺。 石敏虎见状，知道自己不出手肯定是不行了，便一拳向方渔打出，方渔毫不躲闪，举拳还击。 初始，石敏虎还有所控制，但几下之后，他的胳膊拳头被方渔打的生疼，便也被打出了火气，不再留手。二人越打越快，越打力道越大，周边的人被石敏虎的罡气吹的直往后躲闪，方渔则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反而越打越轻松，越打越开心。 十几招之后，方渔估计学堂老师马上就要到来，便趁此机会施展起重拳，希望最后可以和石敏虎对上几拳试试现在力量如何。 只可惜，刚对了一拳，就听到远处原艾希的声音传来：“住手！不要打！” 方渔一阵无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样的靶子，还不让打了。 石敏虎听闻这个声音，如蒙大赦，努力向前推出一掌，同时向后跃去。而方渔见状，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他对石敏虎的实力颇为失望，难怪这人没信心去高级学堂，果然是心动期中的垃圾人物。 虽然这石敏虎在学堂记录上是心动初期修为，且为土火两种属性的上品资质，但刚才方渔打下来感觉他的真气修为，都不如他受伤之前的状态，就更别提他现在的这种经过龙气加持的修为了。如果认真打，方渔有信心三招之内解决此人。 原艾希几乎是踏空飞过众人头顶落下，一进来就关心的问方渔道：“广宇同学，你没问题！身体没受伤！” 方渔摇摇头道：“原老师，我没问题！” 原艾希拍拍她那颇具规模的胸脯，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你要是再受伤了，那就麻烦了！” 听她如此说，方渔猜到应该是有人告诉她自己受伤的事情，托她照顾自己。 方渔道：“原老师，我没事儿的！刚才也就轻微运动了一下而已！” 这时，又有两位学堂的老师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原艾希对方渔介绍道：“这位是孔大彭老师，学堂巡查处的督查，他是负责管理巡查队的三位老师之一。这一位是范守澄，范直学，专门负责管理咱们高等学员的老师。”直学是他这个职务的官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全力出手 孔大彭是位面相粗犷的大汉，他身体挺的笔直，似乎学堂的制式服装已无法掩盖他隆起的肌肉。而范守澄则是一个有些干瘦的中年人，眼神灵动，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方渔此时表现得很乖，也没有了刚才的戾气，规规矩矩的向两位老师打招呼。 “六叔！”范弘光在后面小声叫着，范守澄扭头看去，范弘光偷偷指指方渔，又指指自己，意思是方渔是自己哥们儿。范守澄微笑着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只听原艾希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先不问，就问孔老师，什么时候巡查队可以不通过你们督查老师，直接带走高级学员了？” 孔大彭声音洪亮，说道：“巡查队的规矩从来没改过，任何高级学员的处理都需要通过我们三个督查老师！” 原艾希点点头道：“那好！请问孔老师，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孔大彭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知！” 一旁石敏虎无所谓的站着，他对此满不在乎，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他在学堂里不是没有帮他说话的老师。 “那范老师，带走方广宇同学的命令是你下的？” 那位范守澄一副乐呵呵的学究作态，闻言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怎么可能！我下这种命令，还要不要我们青山城三大家之间的脸面了！你们说是！弘光，晓光，利光、荣光，哈哈！” 范弘光几人纷纷向这位范守澄打招呼，有的叫六叔，有的叫六伯。 方渔闻言露出了笑意，没想到这青山城三大家在学堂里还有这么多关系。 而听到青山城三大家的说法，石敏虎微微色变，他垂立在一旁，低着头，眼睛乱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此时，人群闪开，一位山羊胡子的真正老学究踱步走了进来，他轻咳一声说道：“原老师，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原艾希和范守澄、孔大彭见到此人，忙行礼道：“平山先生！”周围的学生也恭敬的行礼。来人正是在开学典礼的主持人、学堂山长，平山先生。 看到他身后的方广邹，方渔大感意外，这位老先生居然是方家子弟在学堂的大靠山，简直不敢相信。 原艾希又行一礼，说道：“平山先生，我们刚开始处理，一共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有人借了巡查队的名义，要把方广宇骗到一个地方行凶；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这执法队现在已经可以越过学堂的规矩，随意执法了！我刚赶来的时候，见到执法队的石敏虎正对方广宇出手！” 王平山脸色古井无波，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王平山转向方渔道：“广宇啊！你怎么样，没事儿！” 方渔向王平山恭敬的行礼，道：“谢谢先生关心，我没事儿！” 王平山点点头，对原艾希说道：“一定要公平处理啊！” 原艾希严肃的点头应是。 王平山也不停留，继续向前走着，后面方广邹虚托着他的胳膊，就在王平山路过孔大彭身边的时候，只听王平山自言自语道：“巡查队这些年浪费了不少学堂积分啊！” 孔大彭躬着身行礼，汗水瞬间就涌上额头。 看着平山先生远去的背影，在场很多人都起了别样的心思。 而还未待原艾希继续问话，又来了一位女性老师，方渔一看是熟人张梦欣。 一圈招呼过后，张梦欣小声对原艾希说了几句，便站在一旁不说话。 原艾希微微一笑，对孔大彭说道：“孔老师，这里的事情由你处理！问清楚事情，让大家早些散了！” 孔大彭感激的看向原艾希，点头表示感谢。 然后，孔大彭对方渔说道：“广宇同学，跟你确认几个事情。第一，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方渔说道：“起因是今天早晨我刚要出去，就被这两位拦住，说要带我走……”方渔便将早晨的事情说了一遍。 孔大彭道：“那么你为何不跟他们一起走呢？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找他们二人要身份证明，他们拿不出来；又找他们要手令，他们也拿不出来。甚至最开始问他们要带我走去做什么，他们都不愿意说。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们有阴谋！” “你认为会是什么阴谋？”孔大彭追问道。 “这就得问他们了，总不可能要请我吃饭！哼！”方渔对孔大彭这个问话的方式和态度很不爽。 孔大彭闻言一滞，方渔这个回答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对此也不满意，便顺口道：“你要是说不出理由，那么巡查队可以认为你是故意找麻烦！” 闻言，方渔的脸色冷了下来，说道：“这位孔老师，你的意思是想说你的巡查队所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孔大彭愣了一下，刚想解释一句，就听方渔继续说道：“那么这位孔老师，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被这两位巡查队的带走，让戚书文找人杀了才你才满意！” 孔大彭闻言，插嘴道：“我不……”他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方渔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听方渔继续说道：“这位孔老师，已经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你还以为能保住这两名被你指使的巡查队员？” 孔大彭闻言大急道：“方广宇，你乱说……” 方渔比他更凶，吼道：“孔大彭，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定性说你们巡查队认为我故意找茬，那我就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你指使来害我的？是不是你孔大彭收了人的钱，来害我性命！你说！” 孔大彭被方渔以话逼到了墙角，他吼道：“方广宇，你他妈的胡说！”说着，他上前伸手想制服方渔。 方渔见他伸手过来，正合了意，便举拳格挡。同时说道：“忍不住了是！孔大彭，你终于忍不住了！你说你是不是我方家的敌对势力，专门过来害我的！” 孔大彭一下没制住方渔，更加着急，另一只手也跟着上来，方渔一样的格挡，三两下之间四周罡风乱飞。 方渔感觉孔大彭比刚才的石敏虎抗揍多了，也放开了手脚不再保留力量。 一时间周围众人纷纷后退，孔大彭和方渔打斗之间罡气四溢，扫的人生疼。 原艾希和张梦欣、范守澄焦急的直呼住手，但三人都修为有限，都不敢上前。 很快二人就打斗就到了要硬拼实力的地步，方渔运足了内力，与孔大彭对掌。 第一次，两人各退一步；第二次，两人又各退一步；第三次的时候，就见孔大彭憋红了脸，这是愤怒和憋屈到了极点的表现，方渔不敢小觑，调动起全身内力聚集在双臂和掌上，在双掌触碰的一刹那，内劲全力吐出。 只见孔大彭接掌后噔噔向后倒退出七八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愣在当地。 而方渔则感觉孔大彭的内劲进入体内，但很快就被他庞大的内气在数转之间化解掉。外人看不出这内气的变化，却见方渔向后退两步，上身晃动着向后仰，然后小腿用力蹬地挺身站稳。 被惊呆的众人一时之间没反应，直到叫好声从方广海、范弘光几人口中传出。 方渔也被这声音惊醒，看向坐在地上的孔大彭，此人修为最少在融合初期了。 “不能比孔大彭的修为高太多，否则太吸引人注意了！”想到这里，方渔逆运内气，逼出一口血来，同时微微张嘴将神念探出又收回、再探出再收回，造成哑嗓子的状态。 于是众人又见到刚才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的方渔，身子晃了两下，嘴角流出鲜血，这明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刚叫好的众人又愣在当场，这场比武方渔还是输了。 此时，一柄长剑从远处飞来，插在方渔和孔大彭之间的地上，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请两位住手！” 众人心下惊恐，这是谁的长剑，是谁要来了？方渔则听出这是张孟信的声音。 回过神来的原艾希、张梦欣和范守澄跑上前来，范守澄站在方渔和孔大彭中间，对孔大彭厉声喝到：“孔大彭，你怎么可以下如此狠手？” 原艾希上前一把扶住摇晃的方渔，张梦欣焦急的问道：“小鱼儿，你怎么样了！” 方渔靠在原艾希身上，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羞的满脸通红，说道：“我没事儿！”出口是沙哑的声音。原艾希和张梦欣见状，更判断这是受了内伤，都把嗓子震哑了。 原艾希心疼的说：“你怎么能跟那个孔大彭动手，他可是融合期的修为，现在又受伤了，这可怎么办？” 方渔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原艾希按住，说道：“你别动，先运功疗伤！” 方渔心说，这情况哪里有心思疗伤啊！但原艾希说的真诚，又温香暖玉的抱着他，方渔只好闭上眼睛，缓缓梳理着内气，静静体会着原艾希的柔软和淡淡体香。 此时，张孟信已经赶到，只见他两只手里各拎着一个人。来到近前把人往地上扔去，来到近前观看方渔的情况。 方渔睁眼对张孟信笑道：“孟信伯父，我没事儿！”嗓音依然沙哑，听得张孟信直皱眉头。 他对方渔道：“你先恢复身体！事情我来处理，保证你满意！” 方渔点点头。 张孟信又对原艾希说道：“带小鱼儿先回屋！你这么抱着他，他有心思恢复才怪！” 原艾希这时才发现了问题，俏脸微红，却又倔强的抱起方渔，在东方珊珊和殷蓓莉的帮助下将方渔送回屋中。 屋外，张孟信已经从张梦欣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明白刚才的闹剧纯粹是两人说话呛火的结果，但这事儿如何处理，却成了难题。 便在此时，只见远处一人御空而来，来到近前，张家各小辈见到此人，纷纷叫着爷爷、二爷爷，来人正是张兆光。 张孟信也赶忙上前行礼，道：“爹，您老怎么来了？” 张兆光瞪眼道：“我不来能行吗？一个人放在你们学堂都看不好！”说着，张兆光便在人群中找着方渔。 张孟信见状，心底有些发虚，说道：“小鱼儿在屋里了！” 张兆光闻言眉毛立起来，说道：“你说什么？受伤了？谁打伤的？”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一句话就能想到结果。 张孟信支支吾吾的说道：“听说是和一位老师对掌受伤的……” 张兆光周围扫上一圈就盯上了孔大彭，直接放出神念进行探查，说道：“不对，这人是融合初期或者中期的修为，不是对掌，是他把小鱼儿打了，你敢包庇你们学堂的教习？” 张孟信忙道：“爹，真的，真的是对掌，这个刚被人从地上扶起来！” “哼！你处理这个事情，我去问小鱼儿去，小鱼儿在哪个屋里？”张兆光懒得再探究什么，由张梦欣带着向方渔房间而去。 而此时，实际上没有任何伤的方渔，则不得不将刚才没吐干净的那口血吐出来。这是为何呢？因为原艾希一定要方渔平躺在床上，这样好运转内气。而躺着的方渔为了不被那口血呛着，就不得不把它吐出来，如果是盘膝或者站着则没必要。 作为干净人的方渔更不可能将血吐在自己身上或者地上，那样太血腥了，而且一定会被人误解为重伤的。只好借口要上厕所的功夫把血吐出来，谁知热情过分的原老师就跟在身后，这是方渔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她见到方渔又吐血，心中有些发慌，不知道如何处理，偏巧此时张兆光和张梦欣进来。 原艾希一句：“广宇同学刚才又吐血了！”再加上方渔那沙哑的说话声音。这让张兆光坚定的认为，方渔在上一段伤还没有好的情况下，强行与人动手，伤上加伤，又受了内伤。 尽管他神识探查之下，方渔的伤势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但这挡不住他要借此发怒。 原艾希则认为是她把事情的处理权交给了孔大彭，才导致事情发展到最后要动手的地步。 她与张梦欣本是闺蜜，她受闺蜜之托要照顾方渔，张梦欣也把方渔受伤的前因后果告诉她。 原艾希本身也对自己父亲多有不满，从而对方渔起了同病相怜之心，此时方渔再受伤，她更感觉到对不起方渔。 发怒的张兆光直接跑去踢了平山先生的门，而平山先生也感觉万分被冤枉。这件事本不用他出面，碰巧今日他刚要出门，方广邹来找，他一时兴起，便亲自前往，满心以为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结果闹成这样子。且不说他被人打脸会如何，方渔这个潜力榜第一名，要是因此对学堂生出嫌隙，甚至跑去三合派内门，对他在学堂的威望打击就太大了！ 因此，张兆光成功的挑起一位的怒火，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跟着自己一起发怒的人越多越好！ 下一个找谁跟自己一起发火呢？张兆光离开平山先生房间之后陷入了沉思。其实他可以去找的人并不多，因为最应该找的是张兆阳和方家的几个老家伙。但找了又能如何呢？这些人一定会说方渔是在他张兆光眼皮底下被人欺负的…… 且不说张兆光又去砸了哪家的门，继续说说这件事情。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一方面，戚书文那日见方渔和张晓霞在一起的嫉妒，另一方面是自然是因为那日挨打了。只是他如此安排这件事情，给人太多的想象空间了。更重要的一点在于，戚书文在这其中不是没有想弄死方渔的意思在。因为他安排的五名打手中还有一名融合初期的戚家长老。 而这戚家目前虽然还是小家族，但几年前，已经出现了一名筑基期的长老。因此这些年戚家发展势头很猛，现在敢如此针对方渔，也有想试探方家反应的意思。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事后处理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家只要不傻，就一定不会放过戚家。五名打手，两个炼气巅峰，两个心动期，一个融合初期，这实力，面对他们认为炼气中期或者后期的方渔，太足够了。 而对于在清溪谷的戚家众人来说，他们没有等到方渔，而是等到了学堂总教习张孟信，戚书文、戚书亮加上五个打手被张孟信三下五除二放倒在地，张孟信之所以来的那么晚，主要耽误在这七个人的脚程上了。 学堂巡查队则是彻头彻尾被利用的一批人，能被人利用，说明了他们傻，其实也不是真傻，而是这些年被权利和欲望蒙蔽了双眼的一群曾经的聪明人，包括那位石敏虎大队长。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在中级学堂里混日子。 这里面还有孔大彭，之所以和方渔有那样的冲突，一方面是方渔故意而为，另一方面也和他每日在巡查队养尊处优、被人阿谀奉承有直接关系。平日里，面对普通学子，可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即便处理结果看在原艾希的面子上要偏向方渔，他也要在话语上压方渔一头！ 而这件事对于方渔来说，从一开始的有些儿戏，到后来抓住机会将事情闹大，再到最后手痒出手，其实是步步相连，他需要借此给自己争取一个更好的环境。 张兆光闻弦知音，跟着方渔把事情闹大，张孟信及时出手，捉住证据，将这事情做实，都是他们隔空心照不宣的配合。 虽然方渔过于手痒，暴露了实力，可岂不知这更是为他添足了砝码，给张兆光、张孟信增加了信心。 这会儿悠哉悠哉在床上装病的方渔心里正琢磨着他自己当下的修为情况。 如果不考虑各种法术武技因素，单纯以实打实的内气修为来说，方渔有信心现在可以对付融合中期的修士，如果加上法术武技的因素，方渔也有信心对付融合期以下的修士。 而心动期修士对于方渔来说，正常修为的全都不在话下。他现在除了做不到真气外放，单纯从力量角度来说，已经超过了心动期修士。 今天的两次战斗给了方渔很多真实的体验，尤其是后面和孔大彭的战斗，让他对这种螺旋推动内气的方式有了更多感悟。 而小青龙那边，方渔也给予了足够的关心和安抚，本来准备要去的深潭，只好延后再去了。 当小青龙听说方渔与人动手的时候，便建议方渔应该用先用探虚指，探查对方的神魂的弱点，然后再用破虚拳直接打碎对方魂魄。 方渔则笑着说，那样太狠了，有伤天和。 小青龙不以为然，叫嚣着方渔不愿意做，他可以代劳，只要让他再恢复一些！ 方渔昏昏沉沉的躺了不到一个时辰，终于躺不下去了，便起身出去。院中稀稀拉拉坐了好几位晨练时的同窗，见方渔起来，纷纷上前问情况。 众人纷纷称赞方渔的功夫如何好，方渔只好说是孔大彭留手的原因，这些年轻人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何留手的退了很多步，而没留手的却没怎么退，但众人也未多想，只把方渔当做一个强大的同窗看待。 既然方渔已经表现出来一切完好无损，大家也就没必要在此看着，纷纷离去。 而此时张梦欣来找方渔，见他恢复如初，就带他来到学堂的一处议事厅，这里主座上坐着平山先生王平山，次座上是张兆光、张兆光对面是方立辰、张兆光下手陪着张孟信。 张孟信开口调侃道：“小鱼儿，你这算是恢复了？” 方渔点头说道：“我本来也没事儿，就是震荡了一下！” 张兆光板着脸说道：“今天打够了？” 方渔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三爷爷，我是被动应战的，人家打我的！” “哼！”张兆光说道：“你别以为大家都是瞎子，不是你用话挤兑那个莽汉，怎么可能动手？” 方渔耸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奈。 方立辰说道：“小鱼儿，你身上的伤好了？” 方渔道：“嗯，好了九成！” 方立辰也冷哼道：“好了九成就敢跟人家动手了？真胆大！你就不怕这个伤好不了了？” 方渔嘻嘻笑道：“就是话顶话的说到那里了，我开始也就是抵挡的，谁知道对方越打越来劲儿了！” 张兆光插嘴道：“你不也是越打越来劲儿吗？还跟人家对掌玩！哼！你知道对方什么修为吗？” 张孟信插嘴道：“小鱼儿，你现在什么修为了？跟你打的那位孔大彭老师已经是融合中期后段马上就到融合后期的修为。” 方渔挠挠头道：“我……我就是炼气巅峰修为！我感觉那位孔老师的应该是控制修为了，他跟我打的时候也就拿出来和石敏虎一样的修为而已！”方渔没办法解释修为的问题，只好睁眼说瞎话。 张孟信闻言呵呵的冷笑道：“呵呵，巧了，那位孔大彭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张兆光接着说道：“巧了，我这些年断案的经验来看，那位孔大彭老师应该是在说谎！因为他要逃避惩罚。” 方渔道：“三爷爷，是真的啊，我刚突破到炼气巅峰，现在还不稳定呢！”方渔继续狡辩着。 方立辰饶有兴趣道：“你是养伤的时候一起突破的？” 方渔点头道：“是的，就前几天的事儿，我到现在为止，身体筋骨肌肉什么的还没有跟着提升上来呢！” 然后，方渔指向张孟信，说道：“疗伤期间借着药力修炼是孟信伯父告诉我的！” 这一指，指的张孟信心中大乐，这是把功劳要分给他一半啊！果然，张兆光、平山先生看向他的目光中颇有赞许的意味。 平山先生笑呵呵的问张孟信道：“孟信，小鱼儿这种资质，按照今年的新方法，能算得甲上资质吗？” 张孟信点头道：“应该是了，十一岁炼气中期是乙中资质，炼气后期是乙上的资质，炼气巅峰甲下资质，炼气大圆满是甲中资质，像这种借口说自己炼气巅峰，但动手能打得过融合期的，怎么也得甲上了！呵呵！” 平山先生笑道：“甲等资质，咱们学堂得上报了！” 张孟信说道：“不仅得上报七曜宗的学政司，还得上报三合派，大事儿！”张孟信说着，笑意吟吟的看着方渔。 方渔一脸苦笑，如此高调本不是他所愿。 只听张孟信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要是别人调查下来，这小鱼儿以所谓的炼气巅峰就能和融合期对战，那就不是什么甲等资质的问题了……咱们学堂终于要出一个闻名大陆的天才了！” 方渔闻言忙道：“别，别啊！那孔老师肯定收着跟我打的，我哪里有那么厉害！你看我还受伤了呢！” 看方渔如此表现，张兆光忍不住说道：“是啊，你还以重伤之体和一位融合中期后段的高手对战不落下风，这要是你身体完全好了，岂不是要和筑基期的打个平手了？” 很明显这句是在调侃方渔了，张兆光对方渔印象是相当的好，此时调侃他也有给他解围的意思。 “别啊，三爷爷，你不能这样推断啊！我……我才炼气巅峰啊！”虽然看出来是被调侃，但是方渔也得有被人调侃的觉悟，只得配合的急出一头汗来。 平山先生哈哈笑道：“兆光，差不多行了，你再把小鱼儿吓着！哈哈！” 张兆光闻言脸色一板道：“这小鱼儿吓不着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病还没好就敢和孔大彭这种融合期的动手！就不知道自己家还有长辈这件事儿！你把你爷爷，你三爷爷，你姑爷爷，还有你的伯父们都不放在眼里！哼！”张兆光虽然是生气发怒，但话语中满满的关心和爱护，听得方渔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 但“姑爷爷”的说法瞬间吸引到了他，他将探究的目光投向方立辰。 方立辰笑道：“平山先生的夫人方思婕是我的亲妹妹，因此平山先生是我妹婿，你应该叫姑爷爷是没错的！” 闻言，方渔规规矩矩的向平山先生行礼道：“见过姑爷爷！” 而此时方渔不禁想：“前世他那样和方家闹，方家最后都没有派出先天战力找他麻烦，难道真的是因为方家当时已经衰败到了极致吗？最少这位平山先生一直在中级学堂山长的位置上稳稳当当的，而且开学时，他就判断这位平山先生的修为最少比族长方德昌要强不少。” 平山先生哈哈大笑，说道：“小鱼儿，我对你可是久闻大名了！今天你才认识我啊！” 方渔道：“侄孙确实今天才知道这层关系！” 方立辰对平山先生笑道：“这小鱼儿就是这种性格，对其它的事情一概不问，一心只是修炼，所以进步才这么快。咱们方家也难得有这样心性和资质的子弟啊！” 平山先生感慨道：“心性难得，心性难得，当年广陆那孩子也是如此的，只是有些后劲儿不足！” “唉！”方立辰也是感慨万分。 平山先生继续说道：“要不是我现在主修文科，我都动心收徒了！” 张兆光调侃道：“平山，你可别，再把小鱼儿带到文科上……咱们青山城三大家，就这独一份儿！”他指着方渔，感慨的说着，三大家的唯一。虽然张家也有张正纯和张正明这种练气巅峰的，但年龄大了方渔五六岁，其实当时的方广陆也是这种情况的。 平山先生认可的点点头，道：“学堂其实也很久没有过这种资质的了！可以说是三合派直辖属地内的独一份了！”除了直辖中心属地之外，三合派另外还有两块直辖属地，中级学堂在这两块直辖属地上也建立的分支学堂，平山先生作为总部学堂山长，如此说是相当可信的。 张兆光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这些老头，就等着小鱼儿抓紧晋级金丹期呢！这样背靠大树，能安稳好几百年了！” 方立辰跟着也笑起来，平山先生打趣道：“小鱼儿，听着了啊！这老张头儿对你期待大着呢！哈哈！” 方渔道：“我……我就是个炼气巅峰，还早呢！现在得低调，低调好过日子呢！”他此时也掌握了这些老人的心态，又怕他过早出头，受到伤害，又希望他抓紧晋级提升。 平山先生道：“嗯，还需要冷静！孟信，你说说咱们得事情处理结果！” 张孟信道：“小鱼儿，大概处理结果是这样的，第一，是不对孔大彭不处理，或者说只象征性的罚一个月薪水！因为我们还得让他配合说自己没有尽全力，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方渔点头说道：“孔老师的确没有出全力，也就是那个石敏虎的力量水平！不过，石敏虎的确是全力跟我打了！” 张孟信笑道：“小鱼儿，你这套说辞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要变啊！石敏虎的水平，这个借口不错的！哼！石敏虎也是个垃圾！都二十多了，还赖在学堂不走！山长，是不是借机拿掉石敏虎？” 平山先生微微点点头，道：“坚决开除！永不录用！他们家族谁来说情也不管用！通报发到七曜宗学政司和高级学堂去！” 张兆光道：“需要我出手吗？” 平山先生摇头道：“不用！就是学堂的事情，学堂处理就好！另外巡查队这边，孟信，你和几个负责老师再商量一下，不行就解散了，由学堂老师带队巡查！现在巡查队乌七八糟的事情有点儿多！” 张孟信点头道：“好！那就解散了！不止是今天遇到的这些事情，学子们投诉的也太多了！巡查队已经变成了石敏虎等少数人牟利的工具！” 平山先生闻言眉毛立起来，说道：“你说什么？有这种事情？” 张兆光接话道：“我先派侦缉查一下！事儿可能不少，里面有人命案子，以前执法堂不出手是照顾学堂的面子！” 平山先生一脸严肃的看向张兆光，说道：“你查了不能公布，这个人得由学堂交给执法堂！” 张兆光嘿嘿笑道：“你这老头还要这种面子？” 平山先生道：“不是我要这种面子，是学堂要这个面子。我要是要这个面子，今天就得办了孔大彭！” 方立辰闻言打圆场道：“别啊！孔大彭不能办啊！”说着，他转向方渔道：“小鱼儿，你记得方家学堂的孔大力吗？” 方渔点头道：“当然记得，爷爷，你的意思是说？” 方立辰点头道：“孔大彭是孔大力的哥哥，俩人都是从军队上下来的！孔大力早年间受重伤，修为慢一些，就到了我们方家学堂，而孔大彭则到了中级学堂。此外，听说你还和青山城巡城司的孔直虎还有点儿交情？” “这个不会也是？” “嗯，孔直虎是孔大力和孔大彭的堂兄……” 闻言，方渔只能装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讪讪说道：“啊！今天打错人了！我就是和他话赶话的说急了而已！”方渔这个结果实在是意外万分，尤其是孔直虎，俩人相当谈的来，孔直虎对他还有授艺之恩。 张兆光闻言笑道：“小鱼儿，你呀！暴露了自己实力不说，居然跟自己人打了一架！” “是啊，当日我受伤，那孔大统领来看我，给我带了五千三合派积分不说，还教了我一套’三转九磨功’来打磨身体。” 张兆光笑骂道：“你看你今天干的这些事儿！哈哈！……你说什么？他们给你五千三合派积分？你确定不是外门积分，是三合派积分？” 闻言，方渔从随身携带的钱袋中掏出一张小卡片，说道：“你看，我还没来得及兑换！” 张兆光和方立辰对视了一眼，说道：“这丘山子对你还真下本儿啊！五千三合派积分，五千块下品灵石了！” 平山先生笑道：“哈哈，小鱼儿，你这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难怪那么努力了！” 方立辰道：“小鱼儿，不用这样玩命修炼的，我们这群老家伙还能再给你撑上几十年！”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神照 各方的期待，让方渔获得到各方资源的同时，的确会让他压力倍增，所以几位在场的几位老人家才会这么说。 方渔道：“还好，我心里有数，不会根基不稳的！” 张孟信说道：“所以，小鱼儿，对孔大彭的处理，你有没有意见？” 方渔再次确认道：“没意见的，任凭各位长辈处理！” 张孟信道：“还有就是戚家了！戚家这次出手……小鱼儿，你怎么看？” 张孟信突然不说他们的结论，考教起方渔来。 方渔也清楚张孟信的意思，便笑着说道：“戚家很明显是借机发挥了，应该有试探方家的意思。” 张兆光闻言点点头，说道：“嗯，这很明显！” “甚至可以是试探三大家了，因为我晨练的时候，总能见到戚书德从我们晨练的地方经过，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三大家学子在一起的关系很好！”方渔又给出了一条线索，既然要打他们，那就一次打服了。 张兆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不错！你还能想到什么？” 看着张兆光满脸笑意，方渔继续说道：“还有就是阴谋论了，呵呵！” “嗯，说来听听！”张兆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假设一下，如果我今天真的被他们骗到那个地方。到底是会被打一顿，还是会直接杀了？又或者废除修为，也说不定。而有底气做这个事情的，戚家似乎还不够格儿。我听说他们家也就前两年才刚有了一位筑基期老祖，这实力和三大家任何一家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张兆光追问道。 “我的意思是，他们背后的人想对付青山城的三大家，甚至说想改变青山城三大家的格局，戚家不过是被扔出来的探路石。” 张兆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证明没有只看表象，知道深入思考。” 被张兆光夸奖的方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张兆光继续说道：“背后的确有些故事，其实再了解一些情况，你也不难猜出来。戚家两支，一支在山河城是戚家本家，山河城的中等家族，现在他们明面上有五六位筑基期，另一支在咱们青山城，你说的那位筑基期老祖就出自这支，不过他成为筑基期之后已经回归本家。山河城的戚家早些年的确和方家、张家有些矛盾，他们离开青山城，也是方家的杰作。至于这次是不是他们本家的支持，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小鱼儿你得小心了，尽管我现在认可你应该能在融合期面前有自保之力。” 说着，张兆光深深看了方立辰一眼，方立辰微微一笑，对此满不在乎，显然是不将戚家看在眼中。 方渔点点头道：“三爷爷放心，我会的！” 平山先生说道：“学堂这边你放心，这次之后，戚家的几个都会被开除，另外……” 张兆光截住平山先生的话道：“王老头儿，把人交给执法堂！我来处理！” 平山先生叹口气道：“你们执法堂先暗中调查！学堂的面子还是要留的，先把戚家的几个仆人给你们送过去，学员开除！” 张孟信说道：“这次之后，小鱼儿的修为应该会逐步被传出去，我们的说辞就定在炼气巅峰！” 众人点头同意，张兆光说道：“方家那边，是不是加强一下小鱼儿身边的保卫力量，尤其是离开学堂之后的。”说着，他看向方立辰，方立辰点点头。然后张兆光看向王平山，说道：“学堂是不是给小鱼儿安排个独立院落，这样少了许多麻烦。” “独立小院没问题，给小鱼儿找一套大的，不行就把石敏虎那套给他！二进小院，护卫也可以住进去。” 平山先生停了一下，又问道：“石敏虎是不是和新来的教师住在同一片区域？孟信你记着提醒我一下，要安排人重新清查一下！”张孟信点点头，在随身的本子上记下。 方渔听得又要增加护卫，那不是限制他的自由了吗？便说道：“各位长辈，是不是别给我增加什么护卫了？我现在遇到融合期的肯定能自保，要是遇到筑基期的，护卫也没用的！” 张兆光眼前一亮，调侃道：“小鱼儿，你这话可说的有点儿狂啊！” 方渔道：“那个戚家，也只有那么几位筑基期，咱们盯死他们就可以了！护卫什么的真没必要！我也不习惯啊！” 方立辰道：“护卫还是很有用的，比如今天的情况！要是有个护卫帮你跑腿，也不至于连着两次动手……” “那等我有了小院之后，带着现在的护卫过来就行！” 之后方渔又和几位大佬因为护卫的问题一番辩论，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妥协，方渔被迫答应最少有两名护卫保护在身边，而这两名护卫的修为被限制在心动期之内。 之后方渔便离开了这间议事厅，几位大佬后面谈的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但方渔此时没有什么心思去琢磨这些，这次之后，青山城这支戚家分支恐怕会受到严重打击。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因为此时小青龙在疯狂的震荡着神识空间催他。 于是，方渔便出了学堂大门，也未坐船，一路跨马神行步，向瀑布深潭方向直奔而去。 依然和之前一样，方渔潜水到水下的石窝坐好，但这次小青龙让方渔先自己尝试吸收龙气和龙元，他从一旁指导，帮助方渔提升。 结果一个来回下来，小青龙除了感觉方渔的速度有些慢，吸收到的也不全是龙元，而是龙气和龙元的混合体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反而因为龙气被截留在了丹田，而龙元回到神识空间。这样得到的龙元比小青龙直接带回的神识空间龙元要纯净太多。 于是在小青龙指点了方渔几个来回之后，便把搬运龙气和龙元的重任交给方渔，他则安心在神识空间等着方渔吸收回来的龙元。 漫长的下午，就在这搬运和吸收过程中度过。以方渔目前半刻钟从龙气空间中吸收，一刻钟在体内消化，再用一刻钟到两刻钟时间浮出水面恢复的速度来看，一直到傍晚时分，他堪堪吸收了四次，比小青龙的效率确实慢了许多。 而小青龙也不着急，因为他自己亲自动手吸收龙元，对于他本体来说也是一种消耗。现在由方渔来做，他只需要静静的看着神识空间中的雾气越来越多。方渔搬运四次之后差不多勉强能达到他的修炼要求，便开始盘在龙柱上，陷入沉睡之中。 傍晚的时候，方渔想起今天刚出过事情，张兆光他们提醒他要注意安全，如果就这么消失一夜，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于是，他便趁天彻底黑下来之前，下山回到了无染居。 果然，刚进门就被方必胜告知下午的时候方立辰遣人来问过方渔，方渔忙赶去方立辰家里问安。 方立辰是属于那种比较好说话的老人，见到方渔他也就放心下来，并未有什么苛责，留方渔陪他吃了饭，提醒方渔要注意自己安全，方渔一一点头答应下来，感受到方立辰的真心，方渔也表达了他对自己消失的歉意，而后便告辞回了无染居。 冷清的无染居本来是方渔理想的修行之所，但见到方渔回来，这次不止是方必胜，还有另外一男一女两位长者都要找方渔说事情。 方渔想起他们是之前方立辰借给他的账房和管家嬷嬷。 账房侯先生是一个精瘦的老者，面相和善，稳重可靠的感觉，他来汇报的事情铁匠铺的收入还有府上的支出。 侯先生对方渔又买一套大宅表达了不同的意见，这种宅子完全可以让他去物色和购买，保证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方渔这么买明显太贵了。 并且侯先生对方必胜大手大脚花钱也表达了不满，扬言方必胜再如此花钱他将弹劾方必胜。 嬷嬷是一位长相普通，但人颇为精明的中年未婚妇女，原来是方立辰夫人身边管事的丫鬟，现在彻底转到方渔这边做府内管家。她做丫鬟的时候叫翠竹，现在成为嬷嬷之后，被叫做竹嬷嬷。 她找方渔是生气于方渔府内的丫鬟婆子厨子没有规矩，有一些本来都是方立辰府上不要的，方必胜的关系户之类的都被弄到方渔府上。 方渔一看这情况，干脆就放权给了竹嬷嬷和侯先生，任由他们两个去管理。 方必胜连续被侯先生和竹嬷嬷两人点名，也吓得一身冷汗，他深知自己之前肆无忌惮到了欺主的程度，又想起来方立辰对待恶奴的手段，不禁心惊胆战。如果这种情况方渔不要他了，他不仅无法再回到方立辰那边的，更要受到方家的惩罚。 于是，他赶忙向方渔认错，赌咒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同时，方必胜也心惊方渔一个十一岁的少年，怎么就懂得制衡之术。 这当然是来自四十岁的方渔管理三合派炼药堂的经验了，没有制衡的权利，会带来多大危害，方渔前世非常清楚。 但这些终不是方渔的目的，只要能有一个差不多的家庭环境，对目前的方渔来说已经很满意了，因为他很清楚，相对于这些细枝末节，只有修炼才是他唯一的追求。 也是站在这个角度，他从一开始就忽略了方必胜权力过大可能带来的危害，只有在上次，方必胜不仅从中渔利，还要把他惹出来的祸送给方渔处理的时候，他才博然大怒。 方渔的理由只有一个，任何耽误他修炼的人和事，在他现在这个阶段都可以抛弃。 现在，无意间形成的账房先生、府内管家和府外管家之间的制衡，其实并非他的本意。 因为府上的人越来越多，方渔让护卫封锁了后花园，独自在后花园的一个房间里开始了修炼。 今天又吸收了不少龙气和龙元，龙元的八成都被小青龙吸收去恢复自身实力，留下两成的样子在方渔神识空间中形成了一种发亮的雾气，他现在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只是简单的理解这是神识之气，至于怎么利用，他没有太多的想法。 小青龙教了他破虚拳和探虚指，那是神识的使用方法，和这发亮的雾气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 发亮的雾气，这或许是神识空间唯一的和之前不同的地方，之前的神识之气或许也发亮，但肯定没有这么亮，还是等下次小青龙醒来之后再询问具体原因！ 内气似乎比以前更浓了，浓是一个体验，也是一种感觉，尤其是今天内气四次形成漩涡，方渔吞入了将近二十颗小灵气珠，现在他的小灵气珠已经快吞完了，方渔准备要吞服大灵气珠了，但是现在仍然有些没把握，最好是先学了小青龙那可以控制灵气珠消化速度的法门。 这龙气旋涡形成的内气，太过浓稠，自旋的驱动方式给方渔带来的体验更加明显，不过，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还是合成真元，然后冲刷滋润身体。 内脏的丹药还有几颗，也趁机一起用了增强一下内脏，自从他这次受伤之后，对五脏六腑的认知又提升了一层，五脏六腑不仅需要加强，而且应该放在胫骨肌肉之前来做。 总之，这一晚上，方渔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任何休息的时间。 一夜修炼无话，转过天来，方渔离开无染居，继续到后山深潭中修炼。 此时小青龙还未醒来，因此点破龙元漩涡的任务由方渔自己来完成。对此，方渔只能说是感受到了无比的酸爽，尤其是用破虚拳点破龙元漩涡的瞬间，他感受到了神识空间受到了震荡。 好在，酸爽之后龙元形成的雾气不断增加着神识空间的亮度，这让方渔有了一种前世不曾有过的感觉。 “神照”二字突然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是玄照期和开光期两大先天阶段的追求，修士若能在玄照期修得神照的能力，那么大道可期；若在开光期修得神照之能，虽大道无望，但可转修小道。 所谓大道，追求的是修炼的本源，术法的本质，所谓小道，追求的是术法的应用，个人的修为的进境。本质上二者都是成仙之路，在成神之前并无区别。 方渔此时的境界有些说不清，说他内气的修为，肯定还在炼气期，因为内气不能外放为真气，说他神念的修为，迄今为止只能从神魂中分裂出一个念头，故虽然方渔有金丹期才有的神识空间，方渔也坚持认为自己依然是后天境的神念修为。 但此时有了神照境的感觉，方渔猜想，或许他的神念修为已经超过了筑基期，只是受到他的炼气期内气的拖累，才是如此状况。 有了这样的结论，方渔吸收的更起劲儿。 不仅如此，他在深潭边修炼的天魔舞，也有了重大的成果，天魔舞三十六个动作吸收和消耗的神识之气，在深潭边，这个神识之气浓郁的地方，终于能够达到了平衡。只是可惜方渔最近一段时间沉醉于龙气漩涡、合成真元冲刷身体的修炼，并未继续做深入研究。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三天，这几天里方渔未曾返回学堂，每天往返于后山深潭和无染居之间修炼。这一日，方广深让人传话过来，说原艾希在找他，问他身体情况如何。 方渔也想到多日未去学堂，又恰是小青龙在吸收了龙元之后陷入沉睡之中时间，正好趁此机会，他回到了学堂。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生不息诀 原艾希对能见到一个精神头十足的方渔还是很高兴的，而方渔对能见到原艾希这样的美女也是心情愉快。 一些关心的问候，自然不在话下，确认了方渔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原艾希也正式通知方渔要参加修为测试的事情，此前她不确认方鱼的身体状况，所以还未帮方渔报名。 方渔也接着这个话题，认真问了考核应该注意的事项。 原艾希则认为方渔过于小心了，只是一个考核而已。虽然她从孔大彭那边得知，孔大彭是收着修为与方渔打斗的，但是方渔轻松胜过石敏虎的事情她亲眼所见。 聊天时候，原艾希身上淡淡的幽香不断钻入鼻孔，这让方渔不禁想起那天她把自己抱在怀中的场景。 之后原艾希也通知了方渔学堂对那天巡查队企图骗他去清溪谷事件的处理决定。 石敏虎被学堂除名，并且因为巡查队牵涉到几十起迫害学子的案件，石敏虎和他手下的数十人被学堂调查。目前，石敏虎和数名巡查队成员因证据确凿，已经学堂移交给三合派执法堂，剩下其它人也被学堂控制起来，并且还不断有学堂学子在举报。 听说，山河城石家，目前正在想办法营救石敏虎，据说已经求到三合派长老头上。 而巡查队的两名老师，一名因为牵涉到迫害学生的命案中已经被三合派执法堂带走，另一人被学堂内部控制起来，估计这两人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反而孔大彭因为去的晚，和另外两位老师关系差，没有被牵涉进什么事情，所以目前落得个逍遥自在。 戚书文、戚书亮两人因为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被学堂除名，永不录取，处理结果上报三合派，这意味着他们也没可能再去三合派外门和内门做弟子。 与他们相对的是吕艳辉、宫乔辉，这两个当日过来带方渔的巡查队队员，他们则是被学堂开除了事，至于三合派外门是否收他们，就看三合派的心情了。 而戚书德对是否参与这件事情矢口否认，尽管吕艳辉、宫乔辉两人咬死了他不放。因此他只是被学堂记过处分，三年之内不允许获得学堂积分，参与学堂任务，前往学堂图书楼，参与选课。也就是说，这实际上是学堂在逼他主动退学了！因为这些禁止命令一出，戚书德除了去上的课程之外，已经无事可做。 除此之外，当日被张孟信抓住的那几位戚家的护卫和管家里，除了那位融合期的戚家长老还被扣着之外，其他两名炼气期，两名心动期，已经被执法堂处死。 这是这片大陆残酷的地方，心动期之上，归属大陆修炼者联盟管理，有一定的豁免权，心动期之下，尤其是炼气巅峰期之下，与普通人无异。 而戚家那两位心动期则是在第一时间被张孟信废除了修为，所以执法堂判刑或者在大牢中被弄死都有可能，唯有融合期的那位，虽然被抓住，却聪明的十分配合，张孟信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废除他的修为。 “所以，你明白了，学堂对你很重视的，广宇同学！”原艾希对方渔轻轻说道。 “嗯！感谢原老师和学堂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大的。”方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呦，你还知道害羞？当日我看你很勇猛吗？”原艾希用上了调侃的语气。 “我当日不是仗着有原老师在吗？”方渔说道。 “哈，我在？孔大彭我可打不过！” “那孔老师有个弟弟叫孔大力，是我在初级学堂的教习……” “所以，你就敢跟他动手了？” “我……我开始就是躲，没敢和他动手……”方渔解释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呢！”虽然这么说，但明显原艾希还是不太信。 随着原艾说话时的点头，她那一头披肩的秀发从耳后跑出，微微挡住她的脸庞，于是她用手捋着头发，塞回耳后。这动作看得方渔一阵心动，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凝固，片刻之后，方渔没话找话，说道：“原老师，我请你吃饭，表示我的感谢！” “那你要表示感谢的人可有不少呢！”原艾希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渔。 方渔又是一阵尴尬，忙道：“那我请个大的呗，把万永春、东方珊珊、殷蓓莉他们都请上！” 原艾希点点头道：“是应该如此，你的这些同窗们整天聚来聚去的，我都被拉着去了好几次，每次都不见你！知道你要修炼不喜欢这个，但是正常的交往还得有的……” 方渔点点头，便和原艾希约好明日中午在学堂外的一间饭店聚餐。 而方渔从原艾希那边出来之后，便去找了更稳重的方广深，又在方广深的建议下约了张晓霞和张晓萍，又加上喜欢凑热闹的范弘光，准备明天一起作陪吃饭。 回到小院已经天黑，东方珊珊和殷蓓莉的房间都亮着灯，方渔过去敲门说起要明天请二人吃饭的事情。二人自然不会拒绝，反而因此很高兴。 殷蓓莉趁机说起殷裴德当日并非要针对方渔之类的云云，方渔知道殷家这样的小家族可能会在乎这些事情，便趁机说起约上殷裴德一起。而东方珊珊也趁机提出，既然要邀请万永春，不如一起带上东方媛媛。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方渔便在一阵神识空间的震荡中醒来，原来是小青龙已经消化完他神识空间的龙元，催着方渔去继续吸收。 方渔和小青龙解释今天邀请人吃饭的事情，小青龙无奈，只好缠着方渔聊天。 方渔趁机则向小青龙打听起了修为的问题。 “小青龙，我现在练习天魔舞，感觉效果提升的有限。在深潭边这种灵气十足的地方修炼，即便做足三十六个动作，还差一点儿，无法达到消耗和吸收的平衡，这情况是我目前修为不足有关，还是我的练天魔舞的方法不对？”方渔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小青龙晃着大脑袋想了许久，说道：“肯定是修为不够造成的，但一定有方法问题的。你是怎么做的？” “你来我神念里，我做给你看！” 随着方渔一个个动作做出，小青龙不断的摇着头，说道：“要是按照龙族的魔龙舞来说，你这套动作做的狗屁不通啊！” 闻言方渔脸色一黑，说道：“那你给我做几个动作看看？” 小青龙道：“回神识空间，我给你做几个动作，你就明白了！” 神识空间你，随着小青龙在空中一阵摆动，方渔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神识之气向他聚拢过来。小青龙摆动的快，神识之气聚拢的也快，然后神识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融入小青龙体内。 片刻之后就见到神识空间中的雾气淡了下来。 小青龙满意的打着饱嗝，说道：“嘿，小鱼儿，你别介意啊！我是为了教你！嘿，你看明白了没有？” 方渔一阵无语，哼了一声说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应该怎么做！” 小青龙看出了方渔不高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神识之气和真气是两种不同的粒子，或者说神识之气不是我们肉体所在这个空间中的粒子，它本来就是不可见的，也不可触摸的，所以我们只能用感应的方法去知道它的存在。通过不断的尝试，用你的神识之气的震动去感应周边神识之气的震动，改变你的震动去迎合周边神识之气的震动，从而将之引导入你的神识空间，这就是是对神识之气的吸收方法。” “那真气呢？真气就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吗？” “嗯，真气是的，比如真气修炼到高深的境界是有可能看到它们的，我们可以用我们体内的真气去感应周边的不同属性灵气，可以通过相生相克的方式来帮助吸收，当然，更有效的办法也是震动与共振。比如可以用水属性灵气的震动，吸引周围土属性的灵气，这比单纯的生克之法更有效。这是最粗浅的道理所在。” 方渔听的不断点头，他最近也在不断地琢磨震动的道理，小青龙如此说，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方渔心中的疑惑又升起，那么小青龙算是什么呢？在他来到方渔的神识空间之前，在外界是可以被看到的。 但还不等方渔把心中的疑惑讲出，就听小青龙继续说道：“而对于你的天魔舞来说，它的前十八个动作看似没有意义，但实际上却是在帮你构造可以被吸收的灵气和神识之气的环境，除了我刚才说的迎合周围灵气和神识之气震动的方法，更多的还是用自身的神识之气和真气的震动来改变周围环境。至于你说的效果不好，我猜测是两个原因，第一是你内气不行，不是可以主动外放的真气，单靠魔龙舞，呃……是天魔舞的动作，效果不好，第二是你的神识之气等级太低。在我青龙的生生不息诀中，魔龙舞这种东西也是针对成年龙的，幼龙虽然有简化版本，但实在是没必要修炼。” 方渔闻言笑问道：“所以，我现在算是幼龙期吗？” “呃，你哪里能算是幼龙？人类一般不是走的后天，先天，渡劫，成仙，化神的道路吗？”小青龙意外道。 “难道人类还能走龙的路线吗？”方渔的思维跳跃性也很大，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也不是不能，不过一般不会有人走这种路，龙凤统治时代，很多生物都走龙或者凤的发展路线的，不过龙凤之后，妖兽族和人族都有了自己发展的路线，这路线并不亚于龙凤路线，所以，你还是没有必要走这条路了！你并非龙族，走起这条路会很难的。” “那么……”方渔还没问完，就被小青龙插话道：“龙族的路线是虺、蛟、龙、角龙、应龙、青龙……” “你那天说的红、黑、金……那些龙呢？” “呃，那些和青龙是一个级别的，都是五种基本属性的龙，是龙族修炼的最终点！” “那始龙或者祖龙呢？” “现在这个环境已经无法修炼出来了，而且就算是修炼出来了，其能力也和五种基本属性的龙相当，大家就是发展到一个极端的最高阶。掌握五种属性，甚至是掌握了风雨雷电属性，乃至阴阳因果空间时间属性的龙，本质上和五种基本属性都是发展的极致，谁更厉害一些已经不是属性的本身，而是修为了。” 方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小青龙，那你现在是什么状态的龙？” “我啊，现在的状态比龙要差，勉强维持在蛟龙的境界，要是再能有几百个咱们吸收的那种龙元龙气的空间，我差不多能恢复出我的角，那样我差不多恢复到了角龙阶段，算是成年体的龙。要想恢复龙翼，唉……不想了，那得让你在明月二境了……” 方渔笑道：“别对我这么没信心嘛，很快的！” 小青龙翻着白眼，一副不信的样子。 方鱼突然又想到了刚才的问题，问道：“小青龙，你说神识之气不是我们这个空间的粒子，那么你呢？你说你是龙元组成的……” “哈，你不会以为你的神识空间就在你肉体的空间？” “难道不在？” “难道在？你的头才多大？你现在这个空间有多大？” “好，果然不在！”方渔又被小青龙鄙视了。 方渔继续问道：“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嗯，恢复一些了！你想问青龙炼体诀吗？” “对，就是你那个生生不息诀！” “嗯，已经恢复不少了！可以教你，不过你得记住一个问题！” “嗯，你说！” “就是，事有可为，亦有不可为，事不可为莫强求！” “嗯，你的意思是说我修炼生生不息诀的时候会有不适合我的地方，那我应该跳过去，而不能强行修炼？” “真聪明，哈哈！小鱼儿，我发现你跟本龙在一起之后聪明多了！用你们人类的说法就是你就把这个当成炼体决来练就行！” “嗯，嗯，明白，明白！” “哼，我看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强行练那些你不能做到的，你最后会变成一条龙的！” “哈，那不也挺好的？说不定我就走上龙族发展道路了！” “难，你这资质在龙族里就是垃圾中垃圾，你别练到最后变成一只虺了，那样你还不如我现在蛟龙的状态呢！” “啊！那肯定是不能练的！你放心我就把这个当做炼体决来练，内气，不，真气的功法我会另外去找的！放心，我也不想变成一条虫子！” “那就好，你来，我先把生生不息诀传给你！” 只见小青龙的龙须化作一条长长的触手，点在方渔的眉心，随着睡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升起，巨量的信息在方渔脑中炸开…… 方渔顿时陷入沉睡中，久久不能醒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方渔请客 席间百态 方渔再醒来是被“砰砰”的砸门声惊醒。来人是方广深和范弘光二人，只听方广深道：“老五，马上就正午了，你这是还去不去了？龙驹车已经在学堂门口等着了！” “啊？已经中午了？”方渔大惊失色。从早晨他和小青龙聊天，然后小青龙传了生生不息诀，他脑袋一沉，就开始消化吸收，到现在为止还未吸收了一成，但时间居然已经到了中午。 “不好意思，二哥，弘光兄，我这修炼忘记时间了……” 方广深笑道：“我一猜就是这样！走！” 方渔抓起一件衣服，和方广深、范弘光一起快步向外走去。 一边走，方渔一边说道：“诶呀，我忘记叫万永春了……等我去叫他啊！” 方广深一把拉住他，说道：“帮你叫了，你们院那个小美女珊珊和她妹妹去叫的！” “原老师呢？” “晓霞和小萍去接的！” “二哥，弘光哥，多亏有你们啊，要不今天的事儿非得让我耽误了不成！” “哈哈，自家兄弟，自家兄弟！” 说话间，来到了学堂门口，一辆宽大的龙驹车前，众人已在等候，方渔主动上前道歉，遭到一众同窗的调侃。 上了龙驹车，方渔问方广深道：“咱们不是在广场这边的饭店吃饭吗？” 方广深道：“去映山楼，你第一次请吃饭，怎么可能轻饶了你？” 方渔笑道：“这个没问题，没问题，哪里都行！” 张晓霞插嘴道：“我找爷爷要的贵宾卡订的映山楼，这顿饭算我爷爷的！哈哈！” “这点儿小事儿怎么能惊动三爷爷？而且这是我表示感谢的饭啊！我自己来付钱就行！” 范弘光说道：“小鱼儿，这映山楼，还真得兆光爷爷那样的贵宾才能订到的！” 张晓霞道：“其实没什么了，我和晓萍也好久没来过这里了！是，晓萍萍！” 张晓萍点头道：“是啊，借你机会了，嘻嘻！” 原艾希问道：“晓霞，你订的哪间房？最顶层吗？” “最顶层东面那间，南面的三间湖景房都被人订去了，咱们只能订到东面那间！” “东面仅次于南面的房间了！”原艾希最怕订在西面的房间了，抬头就是学堂，早就看腻了。 说话间，龙驹车来到映山楼，众人下车，已经等在这里的张家管家引导方渔众人来到房间。 一群人推杯换盏之间都喝了不少酒，方渔作为今天名义上的请客的者，自然要向各位同窗及原艾希表达谢意。 殷裴德因为那日的事情，与方渔之间有了小隔阂，也一定会借着今天的机会和方渔多喝几杯，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化解心中的疙瘩。 万永春则是方渔需要与之多喝几杯的人，别看一开始方渔似乎对这个话痨有些看不起，甚至疏远。但那天的事情上，万永春并没有什么顾虑，第一时间就帮方渔去叫了原艾希。以当时巡查队的强势来说，他的行为已经把对方得罪了，这证明万永春是真性情，可以交朋友的那种。 此外，还有酒色财气的爱好者范弘光，在帮着方渔张罗了一通酒之后，他瞄准了饭桌上喝酒豪爽、讲话泼辣的殷蓓莉，与之喝了不少酒。 而方广深从一开始见到东方珊珊的时候，就对她有了好感，从一开始，就主动跑去和对方坐在一起，甚至顾不上喝酒，两个人就窃窃私语的聊的好不热闹。 张晓萍今天则打着有情况，不能喝酒的名义，坐在了方渔身边，默默的为方渔端茶倒酒夹菜。方渔另一边是原艾希，原艾希的另一边是张晓霞，但意外的是张晓霞和原艾希居然很熟悉，两个人也凑在一起说话。 方渔听了一阵子，似乎是原艾希邀请张晓霞在晋升炼气中期之后，到她的管理名下。张晓霞则有意要去三合派内门，原艾希劝张晓霞留在学堂，因为她现在所学的阵法符箓一道，在高级学堂才有更宽的道路。 酒足饭饱，众人开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范弘光拉着殷蓓莉跑去映山楼的顶层看风景、谈人生，方广深一看能上去顶层，就要约东方珊珊一起去，结果被东方珊珊拒绝，看着东方珊珊去抱着东方媛媛，方广深失望而归，此时才想起喝酒，却见众人都已经喝的差不多，只能厚着脸皮拉着万永春猛灌，似乎将东方珊珊的拒绝报复在万永春身上。 原艾希也喝了不少酒，虽然作为修士，尤其是女性修士，都会第一时间把酒从体内以各种方式逼出，但仍然不能避免酒气的刺激，而红着脸蛋的原艾希更多了几分风情。 而此时，原艾希正拉着方渔的手，说当时方渔受伤之后她是如何担心的事情。方渔看原艾希说的真诚，不似作伪，知道这位老师是真心关心自己，也就默默听着她的诉说，并不时插话安慰。 对这位原艾希老师，方渔总有些特殊的感觉，他感觉这位原老师对他似乎有别样情愫在，具体如何，他还不清楚，只是感觉而已。 一顿饭吃到下午，众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走的时候，范弘光已经拉起了殷蓓莉的小手在窃窃私语，看来这两个人在天台上聊的不错；而东方珊珊挽着自家妹妹，不断躲着方广深，这让方广深有些沮丧，只能独自一人走着；张晓霞和张晓萍走在方广深的身后，看着对东方珊珊手足无措的方广深有些好笑；走在最后的是万永春、原艾希、殷裴德，万永春不知又在神侃着什么，原艾希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眼光却落在了走在最前面的方渔身上。方渔跑着去叫龙驹车，来的时候他没赶上安排，走的时候要努力表现一下。 众人刚出山河楼，就见一位面如冠玉，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走过，见到长发飘飘的原艾希，他惊喜的说道：“艾希！” 原艾希并未答话，只是冲那人点点头。 那人并不死心，冲上来说道：“艾希，好久不见你了！你最近怎么样了？我去学堂找过你好几次，都没见到你！艾希，我好想你啊！” 原艾希有些皱眉道：“冷学行，我和你不熟！你以后不要找我了！” 冷学行说道：“艾希，你还生我的气吗？我上次不是跟你认错了吗？” 原艾希冷冷说道：“冷学行，艾希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我们本来也不认识！请不要再骚扰我了！”说着，原艾希扭头就走。 冷学行抬步跟上，拦在原艾希前进的路上，说道：“艾希，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说着，冷学行伸手向原艾希的胳膊抓去。 原艾希闪身躲开，说到：“冷学行，你要做什么！” 冷学行笑道：“艾希，我请你吃饭啊！”说着，他继续向原艾希抓来。 原艾希再次躲开，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声说道：“冷学行，你还想让我去执法堂报案是！上次学堂把你除名了还不够？” 闻言，冷学行脸色沉了来，狞笑道：“原艾希，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说着冷学行不再抓向原艾希的胳膊，而是伸手向原艾希的胸部袭来。 一旁众学子见到他们的女神老师被袭，纷纷出言喝止，范弘光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动手，他要在刚认识的殷蓓莉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万永春此时就在原艾希不远处，上前伸手便要拦住冷学行。冷学行两眼怪翻，突然抬手向万永春胳膊打去。 而原艾希另一侧的殷裴德见状，马上躲到一边去，生怕自己沾上这件事。 万永春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好在他反应机敏，尽量向一旁躲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冷学行的拳头打在万永春的小臂上，万永春不敢硬接对方的拳头，顺力向后退去。 “噔噔噔”，万永春几步后退，但力道未尽，他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下。 “你怎么打人！”方渔飞身上前一把将万永春扶起，挡在身前，一旁范弘光、殷蓓莉纷纷上前指责。 原艾希见状绕过冷学行，也飞身过来查看，同时，愤怒的看向冷学行，道：“你怎么打学生！”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原因！你乖乖的陪我吃饭不就可以了？”冷学行狞笑看着原艾希，目光不善！ 原艾希怒道：“执法堂不会放过你的！” “执法堂又如何？你逃不出我手心的！” 这时，原艾希身边万永春“诶呦”的叫了起来，一旁的东方媛媛帮他扯开袖子，只见小臂已呈黑青色，肿起一大片。 东方媛媛以手轻轻触碰，万永春叫的更厉害了！ 方渔道：“多半是骨头出了问题！”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先把他送到学堂的大夫那里！去黄大夫那边，晓霞你知道地方！” 张晓霞闻言点头，说道：“我去把车叫来。” 范弘光和方广深一左一右扶起范弘光，向龙驹车的方向走去。 冷学行远远看见把人打的骨折了，估计也有些害怕，又或者在映山楼还有事情，便放狠话道：“原艾希，你等着，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下次谁再帮你，还是这种下场！” 说着，他抬脚就准备往映山楼里走。 原艾希上前拦住他，说道：“冷学行，你走不了，你打伤学堂的学生，这件事情没完！” 见到原艾希上前，冷学行眼中露出色眯眯的神色，伸手便向原艾希的胸部抓去。 原艾希露出羞怒的神色，抬手还击。 冷学行反手格挡，二人战在一起。 冷学行和原艾希的修为相当，都是心动大圆满的修为。 原艾希很少与人打斗，经验并不多，而冷学行则经验丰富，但原艾希此时是含怒出手，故此一时之间也分不出上下，但时间稍微一长，原艾希的颓势就显出来了。她被冷学行借着打斗的机会不断攻向敏感的部位。 方渔在一旁见此情况，向殷裴德说到：“殷学长，你抓紧时间回去喊学堂的老师过来！” 殷裴德面露难色，说道：“这个不好！他们俩情况有些复杂！” 方渔挑眉道：“哦，那就不用你了！二哥，你帮忙找一下山长！”王平山既然是方立辰的妹婿，估计方广深也很熟悉。 方广深见到出了事情，此时倒也干脆，应道：“嗯，放心，你在这里也注意安全。” 方渔又对张晓霞说道：“晓霞姐，要不你去找一下执法堂喊人，估计这事情不小！送万永春的事情让晓萍姐去！” 张晓霞嗯了一声，转身向执法堂方向跑去。 而此时，万永春和大家都已经上了龙驹车，方渔说一声“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看一下情况！”就让车夫驾车离去。 而就在此时，从映山楼里又走出来三人，其中一人见状，二话不说，加入战团，现在成了两人对战原艾希。 原艾希刚才便已经被冷学行打的难以支撑，此时更是不堪，短短两三下，已经被冷学行一掌拍在臂膀之上。 冷学行一见身旁来了帮手，也没有了刚才的压力，一边打斗，一边用话语调戏原艾希。 “艾希，你胳膊比以前细了啊！看来最近吃的不怎么好啊！”…… “艾希，你的胸还是那么软……” 而那位新加入者明显比冷学行的修为更为高深一些，他一边配合着冷学行的调侃，一边加强攻击。 而原艾希被这两人调侃之间越来越慌乱，胳膊，肩膀甚至一些敏感部位不断被打中。 方渔见状，知道自己不出手，原艾希难以支持几招了。 于是，方渔扭头对身边的殷裴德说一声，“我去帮忙，你来掠阵！”结果，一扭头，却发现身边已经没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殷裴德已经偷偷离开。 对这个结果，方渔只能说他又看错了人，刚刚吃饭喝酒时对殷裴德建立的一丝好感，已经随之荡然无存。 但此时情况危机，容不得多想，方渔瞅准了一个闪身的机会，纵身跃上前去，一掌对向那人的掌上，同时说道：“这位，咱们两个来过两招！” 尽管是与对方打斗，方渔仍不愿意做偷袭的事情，他要做的只是拖住对方就可以了。 而那人则正专心给冷学行捧哏，尽管方渔提前说了一声，但仍被下了一跳，急忙躲开。但见到对面是一个半大的学子装扮的少年时，起了轻视之心，又带着恼怒，便换了狠厉的招式，向方渔打来，力求在几招之内解决对手。 方渔则抬手格挡，几招下来，感觉对方虽然招式灵巧有余，力量却远不如孔大彭。 此人出手狠辣，招招针对方渔要害部位，且大多为直击的力量型招式，力求快速结束战斗。 这也引起了方渔的恼恨，格挡了几招之后，突然加力，以拳对掌，向对方打去。虽然说方渔加力，其实也就使出六七成的力量而已。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被打得向后倒飞出去，好巧不巧的擦到了正在与原艾希打斗的冷学行，与对方滚在一起。 而方渔则倒退两三步卸力，这是正常操作，以防止自己身损伤。 但后退之时，突然感觉身边人影一闪，一句话传入方渔耳中，这人用的是传音术：“刚才那拳是我打的！” 方渔迟疑之间，只见一黑粗壮汉扑上前去，正是刚才方渔用来和那人做比较的孔大彭老师。 方渔未答话，反而继续后退几步，来到围观人群边。孔大彭怪叫着对着滚在一起冷学行二人就是两脚，同时说到：“让你们这群腌臜货色再来欺负原老师！” 原艾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对孔大彭说道：“彭老师，谢谢你啊！” 孔大彭说道：“原老师，他们没打到你？没有受伤！”说着孔大彭看向原艾希，只见对方头发衣服凌乱，衣服上还有一个鞋印。 见到原艾希这副模样，孔大彭更是怒气上涌，对着滚在一起的二人又是两脚。 原艾希摇头道：“没事儿，我不碍事儿！”说着，她扭头看向远处的方渔，眼中露出询问的眼神。 方渔见状摇摇头，指指孔大彭。 孔大彭此时正一脚踩在后来那人的手掌之上，说道：“甄仕醇，不是说过禁止你到学堂五里之内吗？你怎么又跑来了！” 躺在地上的甄仕醇，被孔大彭踩的啊啊乱叫着说道：“孔大彭，这里是学堂七里，你抬脚，快抬脚，我的手要断了……” 却没想到，一个如此高手，竟然是如此作态。 孔大彭嘿嘿笑着一脚踢在甄仕醇的腰眼上，甄仕醇顿时半身麻木抽搐着动弹不得。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识攻击 一旁的冷学行趁机滚在一旁站起身来，对孔大彭怒道：“孔大彭，这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开！” 孔大彭嘿嘿笑道：“你欺负我们学堂的老师，这事情就跟我有关系！” 冷学行怒道：“我找的是原艾希，跟你没关系！” 孔大彭道：“冷学行，你忘了你是怎么被学堂除名的？” “哈哈哈！除名又如何？孔大彭，你见我有什么损伤吗？”冷学行听闻孔大彭如此说，反而狂妄的笑了起来。 孔大彭闻言，脸色黑了下来，对冷学行怒目而视，拳头被他捏的咯嘣咯嘣的响着，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方渔对原艾希说道：“原老师，已经有人去执法堂和学堂叫人了！”看到孔大彭那状态，估计一会儿还得继续。 原艾希闻言，扭头对方渔道：“广宇，你抓紧时间离开！这里的事情有些麻烦了！” 方渔摇摇头不想离开，原艾希说道：“我这里没事儿的！记住，刚才那拳是孔老师打的！”说罢，原艾希扭头走回当场，和孔大彭一起与冷学行对峙起来。 方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看现场情况，原艾希又哪里像没有事儿的样子。因此，他只是稍稍后退，准备先混入人群，并不想离开。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踏空而来，还没来到近前，便扬声说道：“住手！” 方渔抬眼看去，来人正是学堂山长王平山，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灰黑色劲装的御剑之人，此人方渔却未曾见过。但见到王平山前来，方渔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又往后退了两步，混入人群。 此时只见王平山落在孔大彭与冷学行中间，说道：“住手！冷学行，你真出息了，你还敢死心不改的骚扰原老师。” 冷学行见到王平山，眼中露出恨意，冷声说道：“王平山，我冷学行现在不归你管了，这里也不是学堂，少拿你的山长架子！” 与王平山一同来的那位御剑之人见状，上前呵斥道：“冷学行，说话尊重点儿，平山先生的大名也是你这种人可以直呼的！”说着此人以剑指向冷学行。 冷学行不退反进，上前一步说道：“曲余生，你来，扎我一个试试！” 曲余生后退一步收剑，冷学行向前跟进一步。曲余生忍无可忍，挥剑上前，这次剑直接架在冷学行的脖子上。 便在此时，就见远处射来一物，“当”的一声打在曲余生的剑上，曲余生剑稍稍被荡开，冷学行趁机后撤。 刚与甄仕醇一同从酒楼中出来的二人中的一人飞身上前，挡在冷学行身前，说道：“曲余生，你要杀人吗？” 曲余生收剑后撤，回到王平山身边，说道：“对这种不知尊重长者的，教训一顿是轻的！” 冷学行躲在那人身后，叫道：“凭什么让我尊重这老家伙，我的仇还没报呢！” 王平山冷冷看了对方两人一眼，道：“那你今天又得再记我一件仇了！我已经让人通知执法堂了，今天的事情，你作为学堂外人员骚扰学堂老师，就看看你会被怎么处理！” 冷学行身前那人皱眉道：“王山长，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有些过了啊！明显是他们小夫妻吵架，你们学堂掺和什么？” 王平山说道：“冷学贵，这个事情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执法堂和学堂早有定论！” 冷学贵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们不追究你们，你们也不要追究我们！” 王平山摇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三合派还不是你冷家一门说了算！三合派还有其它长老，上面还有七曜宗，还有执法堂！” “你不怕事情闹大了，你们讨不了好？”冷学贵眼神冰冷起来。 王平山摇头道：“事实摆在眼前，冷长老权势再大，还能大过执法堂不成？这三合派的地方终是一片讲法度的地方，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冷学贵道：“哈哈，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可笑的话了，执法堂也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谁拳头大它就听谁的！”冷学贵说话声音并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躲在人群中的方渔，听到这么猖狂的言语，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想起来这冷学贵和冷学行二人的身份来了，这二人乃是三合派一位金丹长老冷开化的一双儿子。 而以冷开化金丹期的修为，已经超出了三合派执法堂的管辖范围，归修真联盟修士堂管理，故此站在冷开化的角度，看不上眼执法堂也能说的过去。 但现在说这话的是冷学贵，他是冷开化的儿子，他肯定不是金丹期的修为，而且看样子最多筑基期修为。因此，他说这话肯定不合适了，只能认为是放出的狂言。 此时，只听一个声音传来：“是谁在藐视我执法堂？” 在场众人闻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满脸严肃，身着执法堂制式服装的老者踏空而来。 到得当场，只见他轻轻扬手，一个弹丸射出。这弹丸在空中化成一只网，笼罩向冷学贵和冷学行二人。 冷学贵严重露出寒光，也不害怕，反而抬起手来，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长剑，抵住网不让其落下。 执法堂老者见状挥手下压，网一点点紧锁，冷学贵叫道：“刘效龙，你敢如此欺我？” 老者正是现在三合派执法堂的堂主刘效龙，只听他冷哼道：“敢如此藐视我执法堂，要不是看在冷长老的面子上，直接打杀了你也不过分！”说着，刘效龙继续加力。 冷学贵啊啊叫用尽全身力气抵住，喊道：“小弟，你快去叫冷长老过来！” 冷学行见到这些已经吓呆，闻言如梦初醒般向后退去，就要跑去叫人。 而此时又见另一人踏空而来，见到冷学行要跑，远远射出一个弹丸，弹丸空中张开，笼罩在冷学行身上，将之绑缚的像个粽子一样。 冷学贵见到冷学行被抓住，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任由网将自己绑住。 就见后来那人对刘效龙行礼道：“堂主！” 刘效龙点头道：“兆光，你也来了！” 来人正是执法堂的副堂主张兆光，方渔若是在此当能认出。只是，此时的方渔刚好离去。 片刻又见执法堂方向六七人飞奔而来，都是身着执法堂制式服装。 到得近前，张兆光说道：“把这三人带回执法堂！” 然后，他转向平山先生、曲余生和原艾希、孔大彭，说道：“走，一起去走个手续！唉！” 张兆光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有很多话没说出来。 那方渔呢？他去哪里了？ 再说回到冷学贵那句“小弟，你快去叫冷长老过来！”这句话很奇怪，不是应该和冷学行说“叫咱爹过来”？怎么就变成了“冷长老”。因为这句话根本不是对冷学行说的，他是对这另外一位同行的同伴所说。 只见那人悄悄退回映山楼中，穿过映山楼大厅，从另外一个门悄悄走了出去。 而这一切都被方渔看在眼中，从一开始方渔就注意到了与冷学贵、甄仕醇同行的第三人。 方渔也悄悄在人群中移动着，同时盯紧那人的行动。 只见那人出了映山楼之后，就向三合派山门方向飞奔而去，方渔心中着急，此人一定是去通风报信，但他却一时时间想不出什么方法来阻止，直接出手肯定不行，那样他就暴露了。情急之下，方渔想到了破虚拳，便全力驱动神念，从口中激射而出。 神念带着破虚拳的威势，直扑向那人面门，方渔突然想到了当初神念无法从皮肤中穿出的事情，便改了路径，直奔那人的眼睛。 此时就不得不说方渔最近的神念修为有了巨大的提升了，那人经过方渔身边的时候，距离方渔的最近距离也超过一丈，不仅如此，加上一些计算上的偏差，方渔神念在空气中最少走过两丈的距离，这在之前是无法想象的长度。 而此时，裹着巨量神识的神念在空气中直奔那人的眼睛而去，到达那人眼睛的时候，破虚拳直冲而入。 方渔急于阻拦此人，更没有留手，眼睛部位距离识海最近，但此人修为不过心动后期而已，又怎会有识海一说，因此破虚拳直接打中那人神魂。 瞬间，方渔感觉脑海微微刺痛，随着破虚拳的打出，神识和念头一同被消耗干净。 那人“啊”的大叫一声，瞬间倒地，双手捂头。与此同时，那人被攻击的那只眼睛也瞬间被鲜血所侵占。 见到这满是鲜血的眼睛，方渔不禁一哆嗦，他前世并非没有杀过人，但如此恐怖的一张脸，还是第一见到。 方渔想尽快离开这里，一抬眼，见张晓霞正从执法堂的方向跑来，方渔便迎了上去。 那人的大叫引起刘效龙和张兆光的注意，张兆光派人上前查看，刚被人绑上的甄仕醇挣扎着支支吾吾要说话，身边的侦缉为他解开哑穴，只听他说道：“那是我弟弟甄仕班，他怎么了，求你们让我去看看他！” 那侦缉饶有兴趣问道：“是你的同伙？” 甄仕醇着急他弟弟的伤势，说道：“是我们一起的，让我看看他！” 侦缉看向张兆光，张兆光说道：“车来了吗？把这几个人装车上！” 而此时，方渔已经见到了气喘嘘嘘的张晓霞。看着张晓霞起伏的胸脯和眉头上微微渗出的汗水，方渔有些歉然的说道：“晓霞姐，辛苦了！” 张晓霞笑道：“不辛苦，原老师和我的关系也很好的！” 方渔道：“那咱俩回学堂看看万永春！” 方渔感觉似乎刚才一下把那个甄仕班打坏了，需要抓紧离开现场。 张晓霞和方渔一起向学堂方向走去，路过原艾希身边的时候，原艾希微微向二人点头，二人心下明了，更加快了脚步。 一边走，张晓霞一边向方渔讲述着刚才的经历，原来她到达执法堂的时候，先是遇到了堂主刘效龙，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经历，刘效龙一听说是冷学行和原艾希的事情，二话不说直接踏空而来。 然后张晓霞又去找了张兆光，把事情前后一说，张兆光调动了侦缉，然后也踏空而来。 这是刚才为何是堂主刘效龙先来，张兆光后来的原因。 方渔也简单向张晓霞说了她去喊人之后的事情。 张晓霞说道：“其实原老师本来和这个冷学行根本不熟，冷学行之前是咱们学堂巡查队的三位督查老师之一。前几年原老师的母亲过世，冷学行突然缠上了原老师，原老师打一开始就不同意。但无奈冷学行的父亲是三合派的金丹长老，学堂里谁也不敢得罪他。对了原老师的母亲也是咱们学堂的老师呢！还曾经一度出任过学堂三位监督之一。” “那原老师在学堂应该是根基深厚了！冷学行怎么敢呢？” “不就是仗着有个金丹期的父亲吗？去年的时候还闹出来给原老师下药的事情，学堂忍无可忍才把他除名的！不然，孔大彭老师本来是三叔手下的教习之一，还不是巡查队的督查老师。”张晓霞嘴里的五叔，自然是张孟信了。 “下药？真的太猖狂了！执法堂最后怎么处理的？” “最后冷长老出面了，不了了之呗！” 对此，方渔颇为无语。 “还有啊，原老师本来在七曜宗高级学堂读书，前几年她母亲生病，她就退学回来照顾她母亲。” “从七曜宗高级学堂离开？那后来怎么不回去呢？” “那就不清楚了，她当时已经心动期巅峰了，是可以申请毕业的！” “原老师年龄才多大啊？” “嘻嘻，你想知道吗？小鱼儿！” “呃，这还是秘密吗？” “嗯，女人的年龄当然是秘密了！嘻嘻！不过，很多人都以为原老师已经二十多岁了！” “难道原老师还没二十岁？” “是啊！” “嗯，具体多大我也不知道，不过，原老师说过她实际上不到二十的！” “厉害！原老师也是天才人物了！” “嗯，很明显了，又漂亮，天资又出众！” 说话间，二人来到黄大夫处，却被告知万永春已经回了住所了，他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经过探查过，有微小的骨裂而已，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 二人又赶到万永春的房间，这里东方珊珊和东方媛媛姐妹都在，张晓萍、方广深和范弘光三人也在。 方渔和张晓霞二人的到来又多了一个聊天的话题，年轻人在一起，随便一个话题就能说很久，尤其是万永春还受到了无妄之灾，更应该多陪他一会儿。 方渔又想起当时受伤之时，还有半瓶修复筋骨肌肉的百纳筋骨丹没吃完，便回屋拿来丹药塞给万永春。 “百纳筋骨丹”乃是一品丹药，方渔手中这瓶是上品，一颗丹药最少要数十块下品灵石。这并非是方渔败家的行为，而是他想到今天本来是为了感谢万永春那日帮忙，却没曾想让对方遭受这样的灾难，方渔心中有愧，才如此大方。 万永春也是知好歹的之人，见方渔拿出如此珍贵的丹药，自然推脱不要，实在推脱不过，才勉强收下其中一颗，以他现在这个伤势，一颗足矣。 而见到万永春好歹是收下其中一颗，方渔略感安心。 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也相当热闹。 方广深更是借此机会继续向东方珊珊努力进攻着。东方珊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但有自己妹妹和妹婿在，却也不好就此离开，实在无奈之下出言讽刺，让方广深尴尬在当场。 张晓霞好心帮着打圆场，化解了这一段尴尬。 万永春见状，又岂肯让方广深之辈抢了他话痨的地位，发挥特长，说的风趣幽默，就此斩断了方广深向他大姨子进攻之路。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半梦半醒的三个梦 过了没多久，原艾希从执法堂回来，出现在万永春房间。她为万永春带来了一瓶疗伤丹药。是的，原艾希带来的是丹药，而且是疗伤和修炼二合一的上品丹药。 万永春对这叫“化瘀升灵丹”不清楚，不过看着名字普通，带着“化瘀”二字，便当做普通疗伤丹药。刚才他受伤可以说是因原艾希而起，这瓶丹药也正是原艾希的一番心意。 方渔却很清楚这丹药一颗就要上百块下品灵石的价格，而且有价无市，多半都被大势力或军方高层搜罗走了。 但方渔却也没有点破，只看着万永春在那边推让，最后实在推让不过，才勉强收下三颗。方渔心中对万永春暗暗点赞，这位同窗的心性相当不错。 原艾希也带来了执法堂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 因为要去报信的甄仕班路上发生意外，消息没有及时送到冷长老那里。执法堂便趁这个时间差做出了判罚：冷学行被判一个月的监禁；冷学贵因为是先天修为，且不是主犯，更没有出手，被当场释放；而甄仕醇则因无故攻击学堂老师，被制止后仍不悔改，被判监禁一年半；而甄仕班虽然没有被判刑，但检查出被人坏了神魂，而且一只眼睛已经失明。这意味着甄仕班就算被治好，也会成为一个独眼龙，更何况神魂之伤要治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听到这个结果，方渔不禁在内心吐槽这判罚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但这就是现在修炼者之间的现状，修为高的可以肆意妄为，而普通人就要受到各种约束。 见此间事了，万永春也需要修炼恢复，众人纷纷告辞，东方姐妹则继续留下照顾万永春，当然照顾万永春只是做个样子，真正的事情自有仆人来完成。 出得门来，众人离开，原艾希叫住方渔，有话对他说，于是二人走上了回原艾希住处的小路。 原艾希说道：“那甄仕班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方渔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说道：“原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坏人神魂的事情也是我这个修为能干得了的？” 原艾希微笑道：“今天你一拳就能把甄仕醇打倒呢！我都打不过他！甄仕醇虽然还没有到融合期，但绝对是心动大圆满中的强者了！” 方渔露出了似笑非笑表情，说道：“这和坏人神魂没关系！我只是力量比较大而已！” 原艾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也是，按照刘堂主的说法，能给人神魂造成这么大伤害的神魂攻击，最少得在金丹期以上了，恐怕得接近元婴期的修为才行！” 方渔试着说道：“万一对方会一些神魂攻击法门呢？又或者甄仕班被人下药了呢？” “下药？下药不可能的！能伤到神魂的毒药得多难得！” “嘿，也是，有那种毒药用在甄仕班身上得赔死了！那神魂攻击法门呢？” “那怎么也得是金丹左右的修为了，我也不确定！甄仕班受到的神魂攻击，刘堂主说是很直接的那种，以神魂直接打在甄仕班的神魂上，不过攻击者似乎只是随手而为，虽然攻击覆盖整个神魂，但是并没有彻底抹杀掉他的神魂，好像只是为了阻止他去报信。” 看着认真回忆刘堂主所说的原艾希，方渔心下有些得意，这是他第一次对外施展破虚拳，又是慌乱之中施展，能有这个效果实在是太满意了！ 原艾希看着笑意吟吟的方渔，继续说道：“我问过刘堂主和张副堂主，刘堂主的意思是他或许能达到这个效果，但是很勉强，他要达到这效果自己也得受损伤；张副堂主说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 方渔接话道：“所以，肯定和我没关系了！我现在就是个炼气巅峰，嘿！” “嗯，你要是有这能力，在三合派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了，这里几乎都没人能制得住你了！不过你的力量的确大！听说你是先天经脉小成？” “呃，应该是的，大家都这么说了！最后执法堂准备怎么处理这个案件？” “你说甄仕班的？先挂起来呗！然后上报，看上面什么时间有空派人来调查！”原艾希露出轻松的表情。 然后，她又看向方渔，说道：“这次你得好好感谢一下孔老师了，今天人家替你挡锅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是的，不然又是得麻烦着解释！” “不止如此，要是甄家因此生气的话，恐怕还会找你的麻烦。甄仕醇也是甄家的年轻一代里相当突出的一个了。他这次因此判了这么久，影响不小的！另外，你也不要小看甄家，虽然是中等家族，但其实一点儿不比你们方家小！” “嗯，找机会得好好找孔老师喝顿酒了，呵呵！”方渔对原艾希警告他说甄家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在乎，只是想起了找孔大彭喝酒的事儿。 原艾希轻笑道：“不过，广宇同学，我还得感谢你呢！感谢你今天出手帮我！” “嘿，原老师准备请我吃饭吗？” 闻言，原艾希露出思索的表情，说道：“吃饭也没问题啊！不过吃饭太俗套了！” “啊？那做什么？逛街？不过，要是再遇到冷学行这种的可是麻烦！要不跑远点儿，你带我出去远行，去一下你上次说的那些地方？我很向往呢！” 原艾希闻言扭头看向方渔，方渔也笑着看向她。 原艾希从执法堂回来之后，还未来得及换衣服，就急着来看万永春。她依然穿着那套上面有一个脚印的外衣，头发虽然用手捋过，但还是有些凌乱。 方渔见状有些心疼这个年轻的美女老师，她母亲去世了，就自己一个人在学堂生活，还受到冷学行这样对待。 于是，方渔看向原艾希笑吟吟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温柔的神色。原艾希似是看出了方渔的怜爱与温柔，心中颤抖，这似曾相识的眼神，久违了！ 原艾希愣神一瞬就恢复了回来，她对方渔眨眨眼睛，笑道：“哈，逛街也行，跑出去旅行也行！我也好久没出去过了！不过你得把修为提升上来，这样我遇到攻击的时候，你就可以保护我了！” 方渔也笑道：“哇，原老师，你还真看得起我啊！不过，没问题！以后我来保护你！不过……嘿……后天阶段哈！最好融合中期以下啊！”方渔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说到后面突然想起先天期他肯定打不过，便没了底气。 原艾希笑吟吟的看着方渔的表演，说道：“嗯，要不我教你一套剑法！算是我投资你一套剑法，以后我遇到危险后，你来保护我！” “哈哈，这算是你自己投资，自己收获了啊！为啥我感觉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呢！我就是那个瓜，那个豆……”说到后面，方渔摆出了一副苦笑的模样。 看着方渔搞怪，原艾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在二人此时正走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没有引起路人侧目。 笑了一阵之后，原艾希问道：“你一会儿要做什么？” “嗯，我准备回青山城，回家修炼。这里太乱了，我还有些伤势没有恢复，争取在月底考核之前把所有伤势都恢复如初了。” “切，你还担心月底的考核？” “哇，怎么不担心！我还等着换个独立小院呢！以后我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嗯，这样啊！那你先送我回屋！”说到后面，原艾希的声音很轻，随着她低头，秀发遮住了些许脸庞。 方渔也轻轻的“嗯”了一声。二人突然没了话题，默默向着原艾希的住所走去！ 住所前，原艾希说道：“考核之后，别这么跑来跑去了，很多时间会浪费在路上的！” 方渔努力点点头，表示非常认可，然后飞速离开学堂，走上回青山城的大路。 他快被小青龙催死了，干脆今晚就留在深潭边过夜，索性一次让小青龙吸个够。 于是，借着夕阳的余晖，方渔来到了瀑布山顶的深潭。 依然是和之前一样的套路，下水搬运龙气，上岸吸收龙气，而小青龙则等神识空间内青雾弥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陷入了他的修炼之中。 方渔则没有停下来，继续努力搬运着龙气和龙元，终于在清晨时分，方渔长出了一口气，一夜时间，十次搬运。虽然此时神识空间青雾蒙蒙，照亮其中，方渔感觉精神头还可以，但一夜没有休息的身体，还是发出了要求休息的信号。 这应该只是一种习惯使然，不过方渔并没有与习惯作对，简单收拾之后向山下走去。 仆从们对于他回家这件事情也见怪不怪了，竹嬷嬷跟在方渔身后为他安排早餐，看到方渔身上沾着露水一些泥土，竹嬷嬷又絮叨着方渔应该带两个丫鬟在身边照顾。 方渔笑呵呵的听着竹嬷嬷的絮叨，对于那些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内心有感受，自然容忍度就高了许多。 这冷清的大宅内，有了像竹嬷嬷这样的人，才更像一个家的样子。 方渔的早餐时间，竹嬷嬷又谈起最近和白娴凤、红果儿之间的接洽的事情。红果儿那边事情不多，就是有些一心想过来伺候的意思。白娴凤面对并不熟悉的竹嬷嬷也没有谈起什么要钱的事情，只是问起过些天张家老祖生日的安排，要全家一起过去。 方渔想着那一小盒灵气珠已经见底，便点头应下，准备明晚回家住宿，顺便把剩下的那一大盒灵气珠拿回来。 回屋小睡一阵就睡不着了，精神上并不疲劳，睡觉只是因习惯而产生的心理暗示。因此，方渔也未起身，而是望着天花板发呆，尝试着让眼皮打架，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他进入了梦境之中…… 在第一个梦里，他回到了前世，在为秦誉之疗伤之后，他身中剧毒，功力全失，回到家中，他看到柳如梦和秦越之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方渔怒气上涌，拿起花瓶就往秦越之身上砸去，被秦越之一脚踢出门外，落入映山湖中，他溺水而亡。 第二个梦依然在前世，那是他发现了柳如梦出轨之后，柳如梦哭诉着请他原谅，他因为深爱着对方，最终选择了原谅，但逼着柳如梦发下毒誓永远不再见秦越之。但柳如梦担心方渔的报复，扭头将事情原委告诉秦鸿叶，并在秦鸿叶面前搬弄是非说方渔已经和张家联合，准备对付秦家，实证就是炼药堂从来不克扣仗剑峰的丹药，方渔对张孟信有求必应。秦鸿叶因为性格强势到处树敌，反思之下也感觉他自己对方渔并不好，于是，秦鸿叶与柳如梦、秦越之定下毒计，准备陷害方渔。 第三个梦则到了他重生之前，秦鸿叶趁着他全身经脉敞开的机会，全力将秦誉之体内的毒素以及他们准备好的毒药推入方渔体内。本想造成他被毒素入侵身亡的假象，谁知道方渔常年和丹药打交道，体质特殊，这些毒素不能让他马上死亡，秦鸿叶趁机封住他的经脉，使气血倒流，毒素侵入骨髓，功力全失。 方渔从梦中惊醒，发现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前世那些已经被他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情突然被摆在面前。 难道事情真的如此吗？方渔不知道。柳如梦真的会和秦鸿叶、秦越之有这么深的纠缠吗？他也不知道。 今世的确可以花些心思来探究一下这其中的原因，但今世的重点并不在柳如梦身上，虽然他的内心里柳如梦依然占据重要的位置。 于是，这一上午剩下的时间里，方渔就在这样的发呆加胡思乱想中度过。直到中午，丫鬟来叫他吃饭，听着竹嬷嬷的絮叨，听着侯先生吐槽方必胜乱花钱，看着方必胜在这二人攻击下满头大汗的窘迫，方渔才从这种恍惚的状态中逐渐恢复过来。 方必胜最近忙着给方渔新买的外宅做整理，因此每天早出晚归，今天是听说方渔回来了，才匆忙赶回一起吃午饭。 本来三人并不习惯和主家一起吃饭，但方渔坚持下来，倒也一起吃了个不亦乐乎。 侯先生对方渔的赚钱能力颇为满意，他年轻的时候也曾为方立辰主持生意，对这方面颇有经验。他建议方渔每个月要固定的出产精铁，这样才能稳定的拿下青山城的精铁市场。方渔则让侯先生去测算换一个数字出来，他每个月可以集中几天把精铁提前准备好。 竹嬷嬷则建议方渔从家族配的四位护卫中提拔一位队长，方渔则记起应该是有两位心动期的护卫，干脆提拔两位队长，分成两队。 方必胜则提出是不是可以给他手下增加两名办事儿的小厮，方渔点头应下；侯先生则说要给方渔再培养两个账房，未来方渔生意大了，算账的事情太多，方渔也点头应下；竹嬷嬷倒是没有提增加丫鬟婆子厨子的事情，但方渔马上要新宅落成，而且在学堂里也有小院，这些地方明显需要人手，方渔便主动提出再找一些仆人的事情。 于是方渔的手下从三位管家、十名护卫、两个厨子、两个婆子、两个丫鬟和两个编外通房丫鬟，一共二十一人，马上就会逐步发展成将近四十人。 不过对此，方渔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养活这些人，其实开销并不大，而且方渔也乐观的期待人多了热闹！ 因为还想着下午的事情，饭后，方渔叫人将方晓雪带来，问起她最近的情况。 方晓雪这里除了和孙佳之间成为要好的闺蜜经常一起出去采买之外，最近就是忙着那套大宅的事情了，倒是花出去不少钱，但这些方渔也不在乎。 方渔问起她铁匠铺的事情，方晓雪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看来方晓雪在生意上兴趣和天赋都一般，方渔也只能由得她随意。 谁知方晓雪却趁机推荐起方必胜的儿子方定言去铁匠铺做事，这让方渔大感意外，方必胜都很少提起他这位公子，现在方晓雪突然提出，方渔只能猜是方必胜想借着方晓雪的嘴说出来，好为他儿子讨要一分收入。 对此，方渔当然不能答应，方必胜的贪心有目共睹，那么方必胜的家人可想而知了。 问起柳如梦的事情，方晓雪则说无事，前些天刚和柳如梦一起吃饭，还有孙佳作陪，并没有听说什么特别的事情。柳如梦还主动问起了方渔最近的情况。 方渔说有时间要约柳如梦一起出来吃饭，他本人对梦中柳如梦对秦鸿叶、秦越之死心塌地的事情很奇怪，想一探究竟。方晓雪答应下来要找机会，但方渔看她的样子却兴致不高。经过方家仆从培训之后，在方晓雪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的方向并不是方渔想要。 就这样，到了太阳西转的时候，方渔告别无染居，借口回学堂，又回到了瀑布山顶的深潭。 此时小青龙还未醒来，但神识空间中青色的雾气已经淡了不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炼体功法的选择 深潭中，一样用神念搬运龙气和龙元，一样配合灵气珠填满龙气旋涡，让它炸开以获得浓稠的内气；同时，及时以破虚拳点破龙元旋涡，使之以神识之气的形式存在神识空间中；然后，又将之合成真元，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身体。 所谓修炼，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一遍一遍的重复，方渔对这些已经非常熟练。 但很可惜的是，今天来的太早，不到半夜三更，他手里的灵气珠已经消耗一空，勉强拿出携带的下品灵石缓缓吸收，花了好长时间才填满最后这个龙气旋涡。方渔准备暂时先放弃龙气搬运的修炼，等拿到灵气珠之后再来继续。 完成最后一次真元冲刷之后，他开始对小青龙的生生不息诀的研读。昨日清晨小青龙传他的生生不息诀后，他一上午只并没有什么进展，因此还需要努力。 因为有了小青龙之前的警告，方渔也害怕把自己练成一个半人半龙的怪物，所以在他真正认识到这套功法之前，他是不准备开始修炼的。 站在这个角度，方渔换了一种学习生生不息诀的方式，就是先从宏观看这套功法的总论，然后挑选出能被他修炼的部分，再仔细阅读。 生生不息诀分作三部分，分别是炼体、炼气、炼神，对应着修炼身体、内气和神识三个方面。 因为有之前的一些规划，以及小青龙的建议和警告，方渔选择先从炼体部分开始研习。 炼体对于龙族来说，会伴随其一生，炼体对应龙的六种形态，每个形态分作九个阶段。方渔快速的翻阅每种形态的炼体诀的介绍，渐渐的他发现了问题。 如果就按照小青龙给的生生不息诀直接修炼下去，那么势必要根据每一形态的特点转化为人类的特点来修炼。 如果这样做下去，由于人与龙之间的形态不同，这套炼体诀并不能保证完整覆盖到人类身体的每个方面。 生命形式上，龙更接近天然的最初形态，或者说与原始的开天辟地更接近，更加贴近自然，是一种崇尚自然的生物，而人则是生物进化的高级形式，比龙的形态要高级太多，虽然不能说人类就是宇宙的终极形态，但人类一定是这个星球上，在目前阶段最好的终极形态。 因此，如果单纯按照生生不息诀来练，势必要回归自然形态，迫使自己改变的更贴近于龙，或者虺，才能更完整的修炼全身，而如果将之改的更贴近于人……方渔只能说，他本人对此没有任何信心。 而站在修炼的目标看，生生不息诀的炼体部分，实际上就是配合龙气的升级，将龙的六种形态的每一种都打磨一遍。如果以量变到质变的角度来看，不断的打磨身体叫做量变，而量变之后的质变是每一条龙通过天赋来突破的。 那么人从哪里来这种天赋呢？让方渔变成一条“虺”？简直是在开玩笑了！ “我们家方渔虽然不是那种玉树临风的，但也是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小可爱，好不好！”方渔在内心模仿着白娴凤在人前夸他的样子，不断强化着自己的信念。 人类走的是后天到先天、先天到仙灵的修炼路线，这一点与龙的六种形态的不断升级是类似的，但人类的形态从来没变过。一位仙人和一个没修炼过的凡人做比较，差别在气质上，而不在形态上。 因此，结论就是龙族的炼体功法，绝对不适合人类。 想通了这些的方渔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他突然又想到了，这或许就是为何大陆最高层把功法拆开了推荐给所有修炼者的原因，因为不同阶段下的炼体功法，虽然衔接起来更好，但分开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方渔能从炼体诀中获得什么呢？或许最能让方渔得到的就是“生生不息”！所谓炼体的秘密应该就是锻炼自身，改造自身，再突破自身的过程。每一次修炼都是在积累，而积累的目的是为了突破，突破之后又是为了新的积累，这就是叫做“生生不息”的意义。 就在这样的思考中，太阳已经升起，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穿过大树枝叶缝隙照在方渔的脸上。方渔感觉到了温热，睁开眼睛，侧头躲开阳光。 一夜的思考，悟透一些道理，但方渔仍然没有找到他自己修炼的炼体功法。 生性喜欢苦修的方渔非常明白他一旦走上那条路就不会回头的性格，更清楚路线选择的重要性。 翻阅前世今生方渔曾经修炼过的功法，方渔还真没有发现什么成套的炼体功法，他前世主要成就在炼药上，炼药需要那么强健的体魄做什么？ 从功法上，方渔又想到了修为升级的问题，前世的提升依靠的是丹药和药剂，而今世迄今为止，主要依靠的是灵气珠和神念合成的真元。 “真的是让人好无语的升级路线，我方渔乃是一名修士！”方渔在内心中呐喊着。 静坐思考了很久，方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没有什么获得完整功法的途径。 方家的创始人是两位酿酒师傅，这二人本身也不是什么高阶修士；方渔也从未听说方家有什么作为立家之本的功法，甚至武技都没有。 反而，灵气酒，灵餐，本质上与药剂、丹药、灵石类似，只需要简单功法吸收灵气，再依靠本身不错的天生资质也可以提升到先天。但先天之后就会乏力，很难突破到金丹；甚至突破筑基期，到达玄照、开光都难。 张家？方渔不敢奢望，就算娶了张家的女儿，他也不过是个女婿角色，这女婿对于世家来说可谓到处都是，他猜不出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才能学到别人家里成套的功法。 而且张家有整套功法的概率应该不大，他们是制药出身，其实和方家应该没什么区别。 范家，可能更加不堪，范家除了香料很出名之外，跟修炼相关的事儿本来就很少，就是一个很纯粹的商业世家。虽然不能否认他们有获得过完整功法的可能性，但这概率实在是不高。 而对于学堂和三合派的藏书楼和藏书阁来说，这两个地方肯定不会放着完整功法的，估计有的话也是在掌门或者长老的手里，又或者三合派的某个峰上是有完整功法的，但那代价太大了。 想了一圈，方渔竟然没有找到他寻找完整功法的线索，或许高级学堂存在这种可能性，但高级学堂似乎有点儿远。 如果单纯从炼体功法的角度来说，都不如孔直虎教他的“三转九磨功”，好歹这是一个完整版本的功法，好歹号称可以覆盖完整的后天阶段，好歹还能借着修习这个功法，和孔直虎、孔大彭拉拉关系。 暂时放下繁杂的思绪，收拾好衣服，方渔朝山下走去。 明天就是张家老祖的生日，今天要回家过夜，这两天具体安排还要回无染居问一下方必胜。 “胜叔，那明天我要在张家等一天了？”方渔问道。 方必胜解释道：“是这样的，明天一早就得到那边，兆阳老爷的意思是你和张家年轻一代早晨要去给张家老祖叩头。中午你父母他们参加午宴，你肯定得跟着！晚上的晚宴你是方家亲传弟子，还有兆阳老爷那边的关系，你怎么也得参加的！还有……” “还有？” “是啊，还有，刚才兆阳老爷派人来通知，中午就要去他那边，说是那边的孟松大老爷前天就回来了……” “啊！那今天一天就只有上午有空了？” “差不多是这样的……”方必胜也很无奈，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还得跟着在张家等一天呢。 “好，你现在安排车，我回家一趟！” “好！” “还有，准备一些礼物给兆阳爷爷带过去！” “我这里都准备好了，十八样礼物，还有咱们的大青山酒……” 闻言，方渔暗叹，现在手边拿的出手的东西太少，送礼都不知道送什么好，还得赶快把铁匠铺和制药坊经营起来，这样手里才有资本。 龙驹车缓缓向家而行，方渔心里有些忐忑，开学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白娴凤和红果儿。倒是没少听方必胜和竹嬷嬷说起那边的情况，前些天听方必胜说白娴凤又要钱，方渔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方子墨又偷钱了吗？ 龙驹车缓缓停在家门口，护卫敲敲虚掩的门，帮方渔推开大门。 “少爷，你回来了？”依然是红果儿清脆的声音出现。 方渔点点头，笑道：“红果儿姐姐，最近还好吗？” “嗯，挺好的，就是有些想少爷了，嘻嘻！”红果儿依然笑的灿烂，只是灿烂中或许有了些落寞。 “嗯，我父母呢？” “老爷去店铺里了，夫人在忙着呢！” 说话间，白娴凤也从屋中跑出来，惊喜的对方渔道：“小鱼儿，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晚上才回来呢！” “嗯，母亲，我回来了！”方渔点头应是，笑的一样灿烂。 白娴凤说道：“张家那边通知你了？晚上咱们一起去你兆阳爷爷那儿吃饭！” “呃，我中午就过去，说是孟松伯父回来了！”方渔有些意外白娴凤没有被通知。 “啊，这样啊！那是不是张晓丹也跟着回来了？”白娴凤也有些意外。 “应该是，要不娘跟着一起去？”方渔尝试问道，虽然他知道这不太可能。 “我？我就不去了！人家也没邀请我，我还是晚上跟着一起去！” 方渔也没强求，便说道：“那我先回屋睡一会儿啊！一会儿中午我就过去了！”说着，他冲护卫点点头，护卫从外面搬进来一个箱子。 方渔说道：“这是爷爷那边让给你们带来的一些礼物，娘你先收着！对了晚上给大爷爷的礼物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箱礼物其实是方渔让方必胜准备的，但他担心方子墨和白娴凤因此起了别的心思，便打着方立辰的名义送出。 白娴凤看一眼箱子，说道：“你立辰爷爷让带来的？这么客气做什么！晚上给你大爷爷的礼物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些普通的……” 方渔没有接话，冲着白娴凤笑笑，说道：“娘我回屋睡一会儿，一会儿还得去大爷爷那边！” 两名护卫跟着方渔，随着方渔进屋关门，护卫笔直的站在门口。 白娴凤张张嘴，似是有话没说完，但方渔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与此同时，红果儿吃力的移动着箱子。 又回到那间熟悉的屋子，屋中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擦桌子打扫的痕迹很明显，看来他走后虽有人打扫，却不是那么频繁。 屋里摆设还是他走时的状态，张孟信送他的那把九出一精铁宝剑还在挂在墙上，而张孟松送的那把六品法器的扇子也在他的抽屉中躺着。 虽然只有一个时辰就到中午了，方渔还是脱掉衣服，躺在熟悉的床上小睡几刻钟，这次他没有做梦，更没有被噩梦惊醒。一刻钟后，如同往常一样，方渔起床收拾床铺，然后用随身的小刀撬开桌下的地砖，灵气珠的盒子出现在眼前。方渔将之取出，把灵气珠倒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袋子中。又从另外一个袋中拿出一些最近收集到的小玩意儿放在这个铁盒中，再将铁盒放回原处，把地砖盖好。 这是方渔的仪式，他是一个怀旧的人，他不希望过往这么快就离他而去，尤其是作为一个重生者，曾经的失去让他知道今世应该给自己留一些念想。 做好这些，看时间差不多，方渔走出屋来，红果儿可怜巴巴的等在门口的小厅之中，看来她刚才过来找方渔，可惜被护卫拦住。 方渔轻轻的抱抱她，对她说：“红果儿姐姐，最近家里没事儿？” 红果儿摇摇头，说道：“最近夫人和老爷都挺好的！没什么事儿，有事儿我会和胡同口的护卫说的！” 方渔点点头，看来这胡同口的护卫站岗已经恢复。 方渔又问道：“家里的事情多吗？需要再找两个帮手吗？” “不用，夫人自己基本都能做了，我也就是打个下手而已！” “嗯，那就好！如果需要也别省这点儿钱！” “嗯，知道了，少爷……”红果儿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事儿……” 方渔轻轻拍拍红果儿的后背，向外走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大爷爷那边了！” 白娴凤正在前院忙着什么，见到方渔要走，说道：“小鱼儿，你这就走？” “嗯，我还得去拿一些要送的礼物……” “嗯，那你到那边记得要懂礼貌……” “放心！娘！你这边礼物准备的还差什么吗？如果不够我让人帮你们准备一些！” “这……啊，不差什么了！咱们也不用送什么贵重礼物的！” “嗯，那你们自己定！我先走了！” “小鱼儿……” “我走了，时间来不及了！”方渔抓紧时间向外走去，唯恐白娴凤说出要钱的话。 一家人，虽然钱不重要，但方渔认为他给的足够多了，十万两白银，还加上每个月二十两黄金的月例。这些钱即便是给心动期修士，也足够了！方必胜这样的心动中期的管家，在方家一个月也就一百两银子的月例，如果不平时从主家那边弄点儿小钱，十万两够他一辈子挣了。 看着方渔离去的背影，白娴凤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或许这就是她和方子墨的区别！ 第一百三十九章 超出同龄人太多 回到无染居，放好灵气珠，装上礼物，方渔乘坐龙驹车来到张兆阳家。 此时的张兆阳家不是一般的热闹。 第二代、三代的男男女女都出现在家中，其中还有张孟松几人的不常带出来一些妾室和庶出的三代。张家的规矩比方家要严格很多，除了正妻、平妻所出为嫡系之外，妾室所出皆为庶出，也就是旁系。 一般情况，妾室和庶出很少出现在宴会场合，但今天是家宴，又是这样堪比过年的喜庆日子，多一些新鲜的面孔，也会更热闹一些。 在庶出中间，张晓萍是个特殊的个例，虽然她母亲只是张孟柏的妾室，但张孟柏从小就在张宜川身边长大，张晓萍作为张宜川的亲手抚养长大的重孙女，其本身也十分受张宜川、张孟柏和范红梅喜爱，因此自出生就挂上的嫡系的头衔。 但不论某些旁系如何受到大佬的喜爱，在场众人今天都见识了张兆阳、张兆光对方渔的喜爱，从方渔一来，就被二老拉在身边问东问西。不过，这有些让张家的三代嫉妒不起来，因为二老连一些长辈和张家的二代都被忽略在一旁。 只见张兆阳板着脸对方渔说道：“听说你现在长能耐了啊！都能跟融合期的打上一场了！” 方渔看看一旁乐呵呵的张兆光，讪讪说道：“大爷爷，你别听三爷爷他们添油加醋……” 一旁的张兆光说道：“小鱼儿，我怎么就添油加醋了？你一拳下去给孔大彭打了个屁墩儿的事儿，不是我瞎编的？” “那……那不是人家孔老师让着我吗！” 张兆光闻言笑骂道：“哈！让着你？面对你大爷爷，你还用这套鬼话？这可是我们老大……”所谓老大之说，应该是提起了原来的九兄弟。 张兆阳也跟着笑骂道：“小鱼儿，你这能耐长的不小啊！不仅能打融合期了，还会在老大面前编故事了！哈！” “我……我就是力气涨的比较快而已！而且一时匹夫之勇，人家孔老师肯定也收手了！人家要是用上全力，我早就被打飞了……”方渔打架一时爽，解释就有些麻烦了。 张兆光说道：“那你跟我解释解释，你打甄仕醇那拳是怎么回事儿？” “啥？孔大彭真不靠谱，他不是说他扛下的吗？”说罢，方渔一抬头，看到张兆光玩味的眼神，马上又说道：“不是，那拳是人家孔老师打的，我就是个看热闹的！” 张兆光笑骂道：“编，继续编，要不是我在执法堂帮你压着，要不是一群人坚持说不是，单单一个甄仕醇就能把你卷进那件事情中！” “三爷爷，我就是帮着我们原老师挡了两下！” 张兆光道：“你知道你们原老师的事儿有多麻烦不？还就是两下！要被甄仕醇把你卷进去，你这资质要被冷开化盯上，他非得在你成材之前毁了你不可！” 闻言，方渔的脸有些发白，冷开化是金丹期的大高手，以他现在的修为要是真出手，他还真没办法。实在不行，他是能先跑了，算算现在手边的灵石和灵气珠还够用一段时间。只要让他的修为达到先天期，估计金丹期的冷开化应该不在话下！ 张兆光又想笑又生气的说道：“现在给你压下来了，不让甄仕醇说话，冷家的目标也不在你这个小家伙身上！” 方渔拍拍心口说道：“还好，有三爷爷在！” 张兆阳见方渔脸上阴晴不定，有些好笑，却也不忍心就这么将他吓住了，便说道：“不就是个金丹长老吗？小鱼儿，你要清楚目前我们手边的战力……” 方渔一听张兆阳如此说，这是要向他交底的进度啊，眼前一亮。 只听张兆阳继续说道：“方家，修为最高的就是方德昌，玄照巅峰；张家是我父亲，开光后期，这两位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方渔努力的点着头，这两位大佬肯定得全力保护他，大家是自己人。 “此外，还有范家家主，范志琼，开光中期，他和我们是联盟状态；你们学堂的山长王平山，平山先生，他是凝液后期，修为最高，但他的掣肘太多，并不能全力来帮我们。巅峰就这些战力，你说咱们怕不怕金丹长老？” 方渔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就是金丹长老一人，我们自然不怕，乱拳打死老师傅嘛，但是金丹长老恐怕不是一人！” 张兆光接话道：“对，金丹长老不是一人，但我们背后也有金丹以上战力，比如我师傅，现在的七曜宗执法堂堂主，元婴期修为。” 方渔瞪大眼睛听着，元婴期啊，有些高不可攀。 张兆阳说道：“晓丹的外公，灵寂期。”灵寂期是元婴之前的一个阶段。 听到还有这么两位大神，方渔惊喜的说道：“这……咱们应该能横着走了！”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真的对方想对付你，一个金丹期，弄死一个后天修士，太容易了！”张兆阳盯着方渔说道。 张兆光继续接话道：“所以，你还要掂量清楚，站在咱们的角度，能不得罪金丹期的三合派长老，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不是惹不起，是两败俱伤没必要！” 方渔点头应下，并对两位大佬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不会主动招惹金丹势力的。但如果下次他们再招惹原艾希呢？他又怎么可能看着不管？想来想去，还是唯有强化自身修为才是出路。 见话说的差不多，张兆阳大手一挥，说道：“咱们开饭！早点儿吃完，一起去城外庄园，晚上的家宴在那边！” 方渔询问的目光看向张兆光，最近一些日子，他和张兆光相当熟，见了好几次。 张兆光笑道：“明天要在家吃一整天，如果今天再吃一整天，不得憋坏了，哈哈！”说着，张兆光拉起方渔向席上走去。 说话间，酒席开始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酒席之上。 张兆阳作为大家长，依次为大家介绍着。 坐在他身边的一位头发花白、皮肤黝黑、颇有些风骚味道的中老年女性，她就是张兆阳结拜九兄弟中的六妹张妱媚，方渔久闻她的大名，也隐约知道她和方立君之间有些感情纠葛。 张妱媚则在方渔被介绍的时候，对方渔颇有深意的看了好几眼。 张妱媚的下手是一位长相颇为端正的中年男人，叫东方和明，是张妱媚现在的丈夫。方渔震惊于此人的年轻，起初他还以为这人是张妱媚的儿子。 两人中间是他们的儿子，一个叫东方彦斌的十四岁的少年。方渔见这少年眼熟，料想可能是在学堂的时候见过。又想到这少年的年龄，这少年出生时，应该正是翁珊珊病重，张妱媚纠缠方立君的时候，故此猜测这少年应该是东方和明通与别人所生。 再往下是一位珠圆玉润的女性，叫张梦雨，来自七曜城陶家，也就是张兆阳嫁给陶家的大女儿。她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陶伯英，陶伯雄，还有她的丈夫陶炎辉，一个长相很普通的中年人。 张梦雨，方渔感觉她有些胖了。而一个与她相貌相似，有些偏瘦的女性，就让方渔认为她漂亮太多了。她是张兆阳的二女儿张梦雪，她带着自己的女儿甘文兰赴宴，方渔记得张兆阳介绍过，他这位女儿嫁给了三合派的一位峰主，后来方渔得知是小岳峰峰主甘致中。 小岳峰现在的情况方渔并不清楚，但前世方渔知道的时候，小岳峰已经是三合派被边缘化很严重的一个堂口，甚至一度被论剑堂的弟子所占领，后来秦鸿叶成为三合派的二长老，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才重新扶植起来，而且当时的峰主也不是这位甘致中，是秦鸿叶从外面请回来的另外一人。 只是今天这位甘峰主并没有来，方渔也就没有办法见识一下这位小岳峰的峰主了。 这桌上新出现的还有张孟柏、张孟仁、张孟义的几位妾室，倒是春兰秋菊，各有所长。 方渔比较了一下，最漂亮的应该是一位姓宋的张孟柏的小妾，看到她，让方渔想起了甄秀音，俩人都喜欢穿裹身裙，这装扮的确能突出身材。 此外就是几位庶出的三代，都是年轻人，都在无忧无虑的年龄，在张家，这些年轻人之间倒也没有什么隔阂。 张孟柏的另一位庶子，张正臻，十四岁，也是三合派学堂的学子，只是没有修炼天赋，学文科而已。 张孟仁的庶女，张晓慧，十五岁，在珍药阁跟着师傅学做一名药剂师。张晓慧的长相和张晓霞有几分神似，但张晓慧稳重端庄，张晓霞活泼灵动。方渔将二人做了比较，从长相身材上说，张晓慧好像还能比张晓霞更好一些。 张孟义的庶女，张晓娟，十一岁，气感中期，在张家学堂上学。 因为下午还要去城外的庄园，所以午饭吃的匆匆忙忙，基本上介绍完，午饭就进行了大半。方渔只能简单和张正纯几人打了招呼。 午饭后，三辆宽大的龙驹车停在张兆阳家门口，众人纷纷上车向城外张家庄园而去。下午和晚上将在那边度过。 方渔的龙驹车也在张家停着，见方渔走向自己的龙驹车，张晓霞拉着张晓丹就跟了上来，张兆光也欲上前与方渔说话，见状笑道：“你们俩这是都想跟了小鱼儿一起？”这话一语双关。 闻言二人脸红跑开，张兆光哈哈笑了起来，方渔在一旁也略显尴尬。 张兆光笑着拍拍方渔的肩膀，说道：“走了，上车！” 车辆缓缓开动，张兆光冲着方渔挑挑眉，方渔知道他是问赶车之人，便道：“这是方家给配的护卫，没问题的！” 张兆光点点头，说道：“前几天我听方立辰那个老家伙说，你把自己的管家收拾了一顿？” 方渔笑道：“也不能算是收拾！就是限制了一下他手里的权利！感觉这个人私心有点儿大，把我这里的情况都卖给我父母那边，结果弄出来事情，又把麻烦甩回给我。我哪里有空和这些人浪费时间，就干脆从我干爷爷那里要了个账房先生，又找了个府内的管家。结果俩人一来，查出不少事情来。其实我都没管过！” “嗯，这样做没有错，你现在也算是独立的一支了，得学会自己当家做主，对这些事要干脆，快刀斩乱麻，这样才有震慑作用！” 方渔点点头。 张兆光继续说道：“你不要把精力放在这种琐碎事情上，那人用这种事情干扰你是明面上的，背地里一定有自己的私心！不行就果断处理掉，谁来干扰你修炼，谁就该死！”张兆阳说着做出一个挥刀的动作。 方渔摇摇头说道：“倒也没必要，我就是对他甩锅给我的事情很恼火。这人有私心、要从中余利是很明显的，我对家事也没管的那么细。结果，我当嫡系子弟也好几个月了，除了第一个月是我自己领的月例之外，到今天为止，我就没见过我的月例！然后这个人还告诉我，我还得再拿钱给我娘，让她去给我外公过生日。哪里有这么办事儿的？” 张兆光皱眉道：“到这程度了？方立辰这是给你选的什么管家啊！” 方渔一摊手，说道：“要不到这种程度，其实我也不想管这事情！整天修炼都快忙死了，还得考虑下一步选什么功法，还得考虑身体的平衡，这些足够我忙很久了！” “方立辰那个老家伙应该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否则他有脸跟我说这事儿？不过你你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不能在这种事儿上浪费时间！我帮你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管家人选，现在这个管家不能久留了！” “是啊！太消耗精力了！”方渔对于张兆光的建议也很认可，他仔细思考过，给方必胜找个妥善的位置，就让他离开。 “本来你这个年龄，如果父母靠谱，这些事情本该他们帮你看着，自家人才是最靠谱的。但现在……唉！本来以为方子墨和方子赫里，方子墨还不错，结果谁知道能出这种事情。” 说到方子墨，方渔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跟着叹气。 张兆光继续说道：“其实，我上来是想告诉你那个甄仕醇的事情。他是山河城甄家的人，甄家找了很多关系希望可以把甄仕醇弄出去，这其中也有你父亲……” 方渔对此并不意外，说道：“应该是甄秀音那边找过来的！” “嗯，不过后来你父亲没见到我，被你孟义伯父挡回去了！” “那今天晚上，估计他还得找你了！” “让他找呗，这个人现在肯定放不出来了，已经被判刑了！放出来的话，执法堂就成了笑话了！” “三爷爷，也不能让甄仕醇把消息传出来！我听说甄仕班已经被人弄傻了？” “嗯！看来原艾希身后有大高手护着啊！所以，你看你出手对付甄仕醇多此一举啊！不过，你考虑的是对的！不能让甄仕醇把你出手的消息传出去，省得甄家搞小动作。” “是啊！原老师背景不浅呢！”方渔心中暗笑，原艾希背后的大高手就是他。 “嗯，那神识攻击手段是相当霸道的，我这个筑基期是做不到，刘堂主那个金丹期也自称做不到，估计能做到的得元婴期了！不过，小鱼儿，我看你当日离甄仕班也很近啊！”说着，张兆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渔。 “三爷爷，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我哪里能做到这些啊！我连他是谁都不认识！” “哈哈，也是，你要是能做到这个，那就太离奇了，就凭这一招，三合派就没人能制住你了！主要是你最近给大家的惊喜太多了，我这是多想了！哈哈！” “三爷爷，我这两次都是突然出手，要是让对方有了准备，只用外放真气跟我对打，我能做到全身而退就很不错了。”方渔谦虚的跟张兆光解释。不过，傲娇的他在他内心其实还补了一句，“如果对方用外放真气打，我就用神识攻击！” 张兆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还行，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然后他又感兴趣的问道：“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到心动期？” “啊？这个……我估计我得先把身体提升到炼气巅峰，然后内气填满身体，再压缩内气，才能做到外放……” 张兆光有些失望的说道：“那不还是要和普通的炼气期晋升差不多吗？” 方渔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的说道：“或者说更麻烦一些！我的身体需要更多的内气填充……唉，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啊！”说着，他露出了熊孩子一般的表情，张兆光看了有些想笑，这方渔终还只是个少年。 张兆光笑问道：“资源用的多？” 方渔点点头。 张兆光道：“缺资源了？” “不缺，城主给了五千三合派积分还没用呢！我就是着急太慢了！” “不慢了，虽然我们大家都希望你快，但是更希望你能把根基打牢！根基关系到你未来会走到哪一步！” “我感觉我这根基已经十分牢不可破了！我最少用了普通人十倍的精力和资源，才从炼气后期到炼气巅峰。”有过前世的经历，方渔对这个十倍的说法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急，不急，二十倍三十倍，我们都付得起，也等得起。你已经超出同龄人太多了！” 第一百四十章 张家药园 说话间，龙驹车出了青山城东门，向南行驶不久，就来到了一座庄园。这座庄园位于青山城和三合派驻地的中间，面积颇为宽广。方渔最近从映山湖西北码头下船，去瀑布深潭修炼，总能从这附近路过，却没想到这么一大片庄园居然是张家的产业。 和方家庄园出产农产品不同，张家庄园主要种植各种草药。方渔向四周望去，远处是郁郁葱葱的药田，还有近处还有温室以及药材制作作坊。 “这里是种植、采集、制作一体的庄园！”一个声音传来，方渔扭头看去，是张孟仁。 方渔行礼道：“孟仁伯父。” 张孟仁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本来是学药材种植与加工的，就是这些药材从种植到采集，再到制作。后来晓霞的母亲认为我总在城外不回家，才让我转去珍药阁。其实在珍药阁我真的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呵呵！” 作为一名炼药师，方渔自然非常清楚药品的重要性，尽管高级制药师可以对药品中的精华药力进行提纯，但常有耗费数个时辰也提纯不出一滴药物精华的事情发生，此时就显出好的药材的重要性了。 于是，方渔深有所感的说道：“好的药材是药剂师的根本了！其实很多小药房就毁在没有好药材上！” “哦？你有这样的见识也不简单啊！”张孟仁意外的看了方渔一眼，这种结论大多应该从业者来说比较合适。 “听说你一开始就想到张家药房学习？” “嗯，我对制药有些兴趣的，不过当时大爷爷三爷爷他们认为我应该先提升修为，再分心学这些，所以我提出来的时候，就被拒绝了，呵呵！” “嗯，他们说的不错，当时他们和你说的时候有没有用我举个例子？他们对我这个心动期之下的一直都很不满呢！”张孟仁说着嘴角露出笑意，想来他对这种事情也不十分在意。 方渔坚决的摇头道：“呵呵，没有！我当时听了都不敢接话，生怕说多了被骂，哈哈！” “哈哈，小鱼儿，你这个性格我喜欢！”张孟仁笑了起来，然后他伸手指着其中一个暖房对方渔说道：“走，我带你去参观参观。” 一边走着，张孟仁一边感慨道：“我这个炼气期啊，对种植药材，制备药材是足够了，但是现在我转去做了炼药师，就显得后劲儿不足了！” “孟仁伯父如果要晋升心动期应该不难！”此次方渔见到张孟仁，他红光满面，中气十足，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些刚提升修为后力道控制不好样子，就算是没有探查，也知道他是应该刚刚突破。 果然，只见张孟仁笑道：“嗯，不难，马上就突破了！” “内气压缩几次了？” 张孟仁举出四个指头，说道：“四次了，只是还没有生成真气！” 方渔赞叹道：“那得恭喜伯父了，四次，您这是先天有望啊！”有些人二次内气压缩就能做到内气的属性分化，普通人一般是三次，也有一些人是四次。但这张孟仁看样子是得到五次压缩了，这证明他的经脉韧性好，在心动期之前会打下比其他人更深厚的根基。方渔现在的情况和张孟仁类似，也是经脉的条件太好，内气始终无法突破。 张孟仁笑道：“有点儿像你的先天经脉小成，不过我的这些来自早年间经常用药材泡水喝，其实一开始也不是习惯，但我得品尝药性……嘿！”说到后面，张孟仁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这明显是他的独门秘技了。 方渔不禁点点头，张孟仁的确有这个条件的。 “伯父未来先天有望啊！您的基础可比大多数人都深厚多了！”方渔努力回忆着张孟仁前世的修为，最少他重生前还不是先天，不然他会知道的。 张孟仁有些得意的点点头，指着周围草药说道：“这里是忍冬红花草！这地方常年要保持低温，一年要投入上百块下品灵石！” 方渔感受到周围的温度的确凉爽很多，这“忍冬红花草”他也熟悉，是一味温养经络的草药，俗称“冰龙草”，是三合派驻地周边的特产，这草药应该是张家的王牌草药了。 最初这忍冬红花草只有在冬季采到才有效果，看来张家将其移植到这冰屋这里加以培养，延长其在低温下的生长期，从而极大的提升了药效。估计张孟仁所说的泡水喝的草药，也有这一味了。 只听张孟仁继续说道：“这暖房是我当年参与布置的，亲手调整的温度，这片一年期的忍冬红花草，价值上千下品灵石了，那边是三年期的，那边是五年期的，远处是十年期的。” 对此，方渔心中有数，张孟仁说出的只是他这片药园卖出的价格，市面上的冰龙草，一年期的一两就得二三百下品灵石，他这片最少能出产个十斤八斤，就更别提远处三年期、五年期的了。 方渔道：“这暖房里草药的价值不得几万灵石？” “嗯，最少得几万，要是往外卖，得几十万灵石了，这还是大量批发的价格。” “要是做成药剂呢？” “哈哈，那就没边儿了！一剂药里才能用多少忍冬红花草啊！”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一间药材的制备作坊。 这里，有人在仔细的挑拣烘晒好的草药，把多余的枝叶剪掉，一根根摆在盒中；有人将药材投入巨大的炼药炉内，然后开动炼药炉；还有人站在药炉前拿着铲子时不时翻动一下，炉下六块灵石形成的六角形法阵发出阵阵热浪。 更远的地方，有药炉已经炼好了药材，一位师傅用力震荡着药炉，数十滴药物精华从中飞出，另一人以一个玉碗接住，再快速的倒入玉瓶。 张孟仁感慨道：“我们这里还是老式的药炉，新药炉自己就可以做到药液收集分离了！” 方渔问道：“是里面的法阵改了吗？” “结构也稍微改了些。晓霞现在跑去学符箓阵法，有一层意思就是想改造这些了！” “晓霞姐符箓阵法水平还是不错的，她那老师也是个高手！有机会让他来看看，说不定他能想出办法。”方渔对张晓霞的师傅何真基还是很熟悉的，未来的三合派首席阵法师。 张孟仁点头道：“你也听说过何真基的大名？前一段时间，他来看过一次，然后回去研究去了。” 说话间，二人走出作坊，回到众人中间。 张孟松说道：“我说小鱼儿跑什么地方去了？原来被你拐走了啊！” “哈哈！我就是带他参观一下咱家的药材作坊！” 方渔也说道：“孟仁伯父带我去长长见识！” 张孟柏道：“下次去珍药阁逛逛了！学制药你肯定没问题的！” 方渔笑笑还未答话，张孟信说道：“还是先把时间用在练剑上比较好！等你先天了，略过药剂师，直接炼药师多好！” 此话一出，引得张孟柏和张孟仁侧目，二人摆起架势就准备吵架，张孟信也准备开始。这是张家家宴上经常发生的场景，大家见怪不怪了。 一旁的张兆阳说道：“你们几个喜欢吵就吵自己的，别把小鱼儿带进去！哈哈！” 然后张兆阳转向方渔说道：“小鱼儿，你要是感觉进度太快了，根基不稳，那就去学学制药炼药什么的也可以，要是没有根基不稳情况，先修炼，好歹突破个心动期！高阶药剂师，不仅在我们张家，在三合派都很吃香的！你看我家那个没出息的老二，这都心动多少年了，还是没到高级药剂师！” 张孟柏一脸苦瓜样的看向张兆阳：“爹，你说你的就说你的，带上我干什么？” “是啊，兆阳，你又说孟柏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老年人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赶忙起身行礼，来人是张宜川。中午的时候，他没在，这会儿直接出现在庄园里。 只听张宜川点点头继续说道：“孟柏很快就能到高级药剂师了，刚才我听元修老祖说孟柏现在提纯药物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这七品药剂师跑不了的！孟仁这边要加把劲儿，听说你也快心动期了？” 张孟仁行礼道：“是的，祖父，还差一点点！炼气大圆满肯定是过了！” 张宜川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向方渔说道：“不过，小鱼儿，我是同意兆阳和孟信的说法的，你主要还是修炼为主，这炼药的事儿当个消遣辅助，你要是担心根基不稳，多练练武技什么的，哈哈！” 听张宜川这么说，张孟柏明显神色一滞，没想到一向疼爱他的祖父也叛变了，张孟信冲这张孟柏眨眨眼睛，笑意浮上嘴角。 突然被张宜川关注到，方渔受宠若惊，马上行礼道：“是，宜川曾祖，小鱼儿知道！” 说话间，众人让出主座给张宜川。 张宜川一抬头看到了张妱媚，说道：“妱媚，回来了？” 张妱媚低眉顺目的说道：“是的，大伯，早晨刚回来。” 张宜川道：“这去了临沧城之后，回来的也少了啊！” 张妱媚道：“这边家里没什么事情，我那边还有个家需要照顾，所以回来的就少了！” 张宜川皱起了眉头，皱眉哼了一声，不再与她说话。他转向张兆阳，刚想张嘴说什么，就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便道：“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围在这里！” 张宜川说话间大佬气质尽显，大家行礼退出，瞬间屋中就只剩下张宜川、张兆阳、张兆光、张妱媚四人。 张兆阳对张妱媚说：“你有事情吗？没事儿你也去忙！”张妱媚张张嘴，又点头，然后行礼退下。 方渔跟着众人从屋中出来，张孟仁、张孟柏和张孟信几人跑到院中的凉亭中继续他们的斗嘴，而他们的夫人们则换了间屋子继续聊天，方渔四处逛着，寻找他的小伙伴，来到屋后花园，果然见到有几人在那里聊天。 方渔悄悄走过去，站在人群后面静静听着。 张正纯正在给大家讲他在七曜城的见闻，最近一段时间他留在七曜城参加七曜宗内门的考核。 方渔稍微一感受他的气息，这张正纯有一种修为突进的感觉，估计是快要突破到心动期了，看来有个灵寂期的外公，突破起来很轻松。 方渔又看到许久未见的张正明和张正宁二人，开学这段时间他因为整日里忙着吸收龙气的事情，并没有在学堂常驻，故此，虽然听说过二人来学堂看望大家，却并没有遇到过。此时，与二人目光相对，方渔微笑着点头行礼。 张晓丹似乎比之前见到的更成熟了一些，方渔仔细看去，发现张晓丹居然化了淡淡妆容。 见到方渔看向自己，张晓丹从人群人退出，来到方渔身边，笑着说道：“小鱼儿，好久不见了！” 方渔也笑着打招呼道：“晓丹姐，咱们快五个月没见了？” 张晓丹笑道：“嗯，可不是，五个多月了，你还记得真清楚！” “嗯，晓丹姐不是也记得很清楚吗？……对了，还要谢谢晓丹姐的礼物！”说着，方渔拍了拍腰间。 张晓丹笑道：“你带着吗？” “嗯，带着！” “给我看看！” 方渔翻开衣，露出腰间的玉佩给她看。张晓丹满意的点点头。 方渔说道：“还得感谢上次晓丹姐帮我转交那二十两银子呢！” 张晓丹闻言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呢！” “可不！当时就靠晓丹姐解燃眉之急了！呵呵！” 张晓丹刚想张口与方渔再说几句，就听得张正期的声音传来：“广宇同学呢！小鱼儿！” 方渔扭头应道：“在这儿呢！” 张正期说道：“小鱼儿，上次你是把学堂的孔老师打倒了？” 方渔一听，忙解释道：“不是！人家孔老师让着我的！” 只听张正期对大家说道：“你看，当时在场还多人呢，对了，晓萍，你也在对！” 张晓萍点点头道：“是这样的，小鱼儿和石敏虎打了个平手，后来和孔大彭对掌，孔大彭被打倒在地。” 张正宁问张晓霞道：“晓霞，是这样的吗？孔大彭呢！我在学堂的时，他还是我们教习呢，最少心动后期！还有石敏虎，他是老牌的心动期了。” 张晓霞摇头道：“我当时没在现场，不过后来大家都这么说！但是，广宇和孔老师对掌，后来受伤了！” “吼吼，小鱼儿，你这么厉害呢！那可是心动后期的高手呢！”张正宁忍不住直接爆了粗。 方渔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人家孔老师让着我的！” 张正明道：“孔大彭我也听说过的，在学堂教习里排名前五存在，第一名当然是我爹了！” 张正纯眼睛亮了起来，说道：“小鱼儿，要不咱俩试试？” 张正明闻言，也说道：“就是就是，咱们试试呗！” 张正宁也说道：“带我一个！” 方渔闹了个大红脸，摆手道：“三位哥哥，别这样啊！我就是力气大而已！” 张正明哈哈笑道：“小鱼儿，你跑不了的，我去找我爹来给咱们做个裁判，省得他去跟二叔三叔斗嘴。哈哈！” 说着，张正明跑去前院找人。而张正期、张正为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跑去找仆从腾出一块场地出来，原本这场地上正晾晒着药材。 方渔见状不对，扭头要跑，被身边的张晓丹一把拉住，说道：“小鱼儿，就比一场嘛，这种热闹好久没见到了！” 方渔一副苦笑的样子，说道：“我都没怎么练过武技，咋比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比试 张晓丹拉着方渔的胳膊，说道：“他们也没怎么练过的，我哥这次回七曜宗测试，在炼气期才排到第二十名，被我外公臭骂了一顿，笑死我了！” 方渔意外道：“我看正纯哥已经要突破炼气期了啊！” “啊，你看出来了？我外公为他去炼药堂求了一颗凝元丹，这才突破的！”凝元丹帮助增加内气的压缩成真气的几率。 “嗯，那不是很快就要突破到心动期了？” “是啊，哈哈，要不是借着老祖这次生日，我哥都回不来，哈哈！”说起张正纯的糗事，张晓丹一点儿都不吝惜。 很快后院的场地就清理了出来，管事的害怕众位少爷们打斗中受伤，还在周边铺上了厚厚的垫子。 而前院正在热闹斗嘴的张家五兄弟，听说有这等趣事都来后院观看。 张孟信作为学堂的总教习，自然成为这次比试的裁判。 屋里正说话的三位大佬以及众位妯娌们也纷纷打开窗户，看着后院的热闹。 张孟松对张正纯道：“一会儿你注意点儿，别伤到小鱼儿了！” 张正纯满不在乎的笑道：“爹，你放心，不会的！伤了他妹妹会不高兴的！” 张孟松正色道：“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小心就是了！” 然后，张孟松扭头看向几位兄弟，准备向他们吹嘘一下张正纯就要突破炼气大圆满的事情。 就听张孟信说道：“正纯，一会儿打不过及时认输啊！” “啥？”张孟松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孟信没搭理他，对自己儿子张正明说道：“正明啊！你也一样，比划两下就认输！” 张孟松闻言拦着张孟信说道：“孟信，你说清楚了，这是什么情况？” 张孟信笑道：“一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张孟柏脑子反应的快，一把拉住张孟信的胳膊，说道：“这小鱼儿的威力显现了？” 张孟信点点头说道：“你虽然经常满嘴胡说八道，但小鱼儿的事儿上判断对了！” 张孟柏道：“我就说他……你说什么，孟信！你说谁胡说八道呢！” 张孟信没搭理他，挣脱开被拉着的胳膊，走到场地中间，说道：“第一场谁对谁？小鱼儿对正明！正明现在快到炼气大圆满了，正明最近有进步没有？” 张正明一个飞身上前，说道：“回爹爹，我最近小有进步，不过真正的炼气大圆满还差一些，算是炼气巅峰后段！” 张孟信点点头，对方渔说道：“广宇，一会儿收着点儿！要是打的不过瘾，一会儿让你孟松伯父陪你打！” 张孟信说话声音不算小，听得张孟松气的鼻子都歪了，扭头对着屋里正看热闹的张兆光告状道：“二叔，你家孟信说话越来越刻薄了！” 张兆光嘿嘿一笑，说道：“孟松啊！孟信虽然说的刻薄，但没说错啊！你悠着点儿！哈哈！” 张兆阳问道：“老二，小鱼儿到这程度了？” 张兆光笑道：“嗯，他们只知道孔大彭让着小鱼儿，不知道孔大彭实际上并没有刻意让着，这心动巅峰……嘿！” 张宜川惊讶道：“这就是先天经脉小成的威力？” 张兆光说道：“一方面是先天经脉小成，另一方面和他玩命修炼有关，小鱼儿这孩子聪明、心思单纯，对其它事情一概不关心，除了这修炼一事。” 这是很高的评价，一旁的张宜川、张兆阳和张孟松都惊讶的看向张兆光。 说话间，比斗开始了。 张正明虽然得了张孟信的提醒，但依然不愿意上来就使用大招，试探性的出剑向方渔刺来。 方渔以剑格挡，也未使出几分力气，控制在练气大圆满左右。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七八招，看着倒也热闹，只不过如此客气的比斗，的确分不出上下来。 张孟信在一旁喝道：“你们两个加快速度，这不是给大家表演！” 闻言，张正明一激灵，想起了小时候张孟信督促他练剑的场景。 方渔也没有趁他这个空隙进攻，缓上一步继续等对方来袭。 张正明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突然加快速度，将一把木剑舞的呼呼带风。见他加快了速度，方渔也跟着加速。 五六招之后，张正明见不可能拿下方渔，便叫一声：“看招，飞花满天！”说着，剑尖颤抖，挽出五朵剑花，直扑向方渔面门。 方渔则直剑击打，他也不会什么复杂招式，也就是快剑中的基本招式而已，只见他的剑左挡右格，击在对方的剑上，五朵剑花没有一朵被他完整使出，这招明显是失效了。 张正明收剑后撤，以防止方渔跟进，谁知方渔厚道也未跟进，持剑立在当场。 张孟信趁机说道：“好了，正明，你已经败了！” 张正明信服的向方渔行礼道：“的确是我败了！小鱼儿胜了！刚才我有好几处漏洞小鱼儿都没有乘胜追击！” 方渔回礼道：“是正明哥剑法精湛，是我没有看出来！” 张孟信见张正明主动说出自己的问题，满意的点点头，向他投出鼓励的眼神，说道：“好了，正纯，你来！” 张正纯将手中的木剑交与身边的之人，空手上前，说道：“这局比拳法如何？” 方渔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战斗开始，方渔依然是刚才的办法，等张正纯主动攻来，然后他见招拆招的应对。 开始的时候，张正纯还比较讲究招式的灵活、巧妙、刁钻，但几招没有效果之后，他开始发力，招式越打越快。再看方渔这里，不论对方是如何出招，他这里总是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实在不行了就闪身躲开。 这种打法让张正纯别提多难受了！终于他忍不住要开始与方渔对掌，一掌对上，方渔向后小退一步，张正纯滑退三尺。张正纯不服继续飞身上前对掌，方渔再次后退一步，张正纯再次滑退一丈。张正纯还欲上前，突然感觉领子被人抓住，张孟松的声音传来：“差不多就行了！” 张正纯讪讪笑着对方渔行礼，说道：“小鱼儿，我输了！佩服！” 方渔还礼道：“咱俩算是平手！” 张正纯说道：“我跟你差太远了，怎么可能是平手！” 张孟信宣布道：“第二局也是广宇胜出，正宁，你还要比比吗？” 张正宁摇头道：“正纯哥和正明都不是对手，我就不上去丢人了！呵呵！我有自知之明！” 方渔退场，张孟信说到：“正明、正纯，你们两个比试一场如何？” 不说场中的比斗，且说方渔退到一旁，被张晓霞和张晓丹两个人拉着夸奖，方渔脸红了，有些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此时张孟松冲他招招手，这算是把他从二女包围中解放出来。 前文说过，这二女是张家为方渔指定的二选一的媳妇。本来只是张晓霞近水楼台，虽然内心喜欢，但少女的羞涩让她非常矜持；而张晓丹的心态是你们指定了，我努力接受就是，但人不在眼前，我也没办法。 但刚才见过方渔的比斗之后二女心态都发生了变化，毕竟家族联姻，都希望自己能嫁给更优秀的男人。 而对她们来说，方渔的长相，虎头虎脑的能接受；家庭，现在是方立辰的干孙子，方立辰是方家四号人物，还行；地位，现在是在方家亲传弟子，还不错；修为，身边少年中第一人应该没跑了，相当优秀了。 方渔走上前去，张宜川看着方渔不由得点点头说道：“小鱼儿，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方渔挠挠头，说道：“宜川曾祖，我的修为刚到炼气巅峰，就是力气比较大而已。其它方面还差很多……” 张兆光插嘴道：“他的力气最少心动大圆满以上！” 张宜川满意的点点头，对张兆光使了个眼色。 张兆光突然神秘的笑道：“你想不想试试你现在到底在什么水平上？” 方渔笑着，说道：“倒是挺想的！不过……” 张兆光点点头，道：“我来安排！” 片刻之后，少年们的比武被交给了张孟义来主持，张兆阳的管家张礼生也过来帮忙。 而张宜川、张兆阳、张兆光、张孟信、张孟松、张孟柏、张孟仁七人加上方渔，乘车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院中。 张兆光对方渔说道：“放开你的手脚打，让我看看你现在的修为在什么水平上。” 方渔眨眨眼睛，他想说，真的要放开手脚吗？最近他实力提升的可不少。 张兆光以为他担心安全问题，便道：“周围都是护卫，有我父亲这种开光后期的大高手守着，放心！” 方渔笑笑，直接将外衣脱下来，露出里面的干净利索的短衣。 张孟松主动站在了他的对面，说道：“小鱼儿，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听说你能和孔大彭打个平手呢！” 方渔点头道：“孟松伯父，收下留情啊！” 张孟松笑道：“放心！咱俩就是试试身手而已！我尽量控制在心动期！” 方渔笑道：“那小心了！”说着一拳砸出，这拳是长拳中最普通的起手式“虚步亮拳”，配合上方渔的迅捷的内气，这一拳如排山倒海一般，攻向张孟松。 见到如此古朴厚重的一拳，张孟松不敢单手来接，以双臂交叉接下，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气劲向四周炸开，溅开地上尘土，方渔后退数步，张孟松则后退两步，然后以单腿撑地，留下深深的脚印。 只此一掌，两人就是平分秋色的趋势。 张孟松心下凛然，不敢再小看方渔的实力，重新收掌平气，冲着方渔点点头，说道：“再来！” 方渔摇摇头，对张孟松道：“伯父先进攻！” 张孟松点头，他知道方渔力量十足，也不敢硬碰硬的进攻，向前推掌挥拳发出罡气，以罡气远距离攻击方渔。方渔挥掌破解，罡气散开，张孟松再次挥掌发出罡气，方渔直冲上前一个转身，罡气被方渔闪身躲过，而方渔的一招“转身踢腿马步盘肘”也随之攻到张孟松眼前，张孟松急忙闪躲。二人你来我往的战斗起来。 张孟松的招式强过方渔太多，但他又要主动控制真气在心动期，于是招式上就若了一份，方渔内气浑厚，力量延绵不绝，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适合的靶子，便不再控制，恣意挥洒。三十多招之后，张孟松已经累的见了汗。 好在此时，张兆阳喊道：“好了！换人！” 张孟松赶忙跳出战圈，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反观方渔虽略有喘息，但面不改色，神色亢奋。 张孟松对方渔竖起大拇指，说道：“小鱼儿，厉害！” 方渔笑道：“多谢孟松伯父相让！” 张孟松哈哈一笑道：“不行了，老了！我这体能下降的厉害！” 第二个上场的是张孟信，只见他扔给方渔一把没开锋的铁剑，说道：“这场剑法如何？” 方渔点点头，说道：“孟信伯父，我剑法不太懂，就练过一个三十六式快剑剑法。还请孟信伯父手下留情！” 张孟信点点头，这才符合常理，要是方渔连剑法都很精通，那在场众人，除了三位先天大佬，剩下的就没办法活了！ 和张正明与方渔打斗一样的做法，最初的时候，张孟信初见速度并不快，一板一眼的让方渔看的很清楚，可以及时做出应对。 之后张孟信逐渐加速，即便到最后他把长剑舞到飞快，方渔仍能准确的找到他的剑，破坏剑招。再往后，张孟信的剑舞的呼呼直响，这是在运剑的时候加上了真气。方渔不敢小觑，也跟着高速运转起他的内力。 “当当”两把剑不知道第几次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啪的一声撞的粉碎，方渔以为比斗到此就结束了。却不曾想，张孟信居然握住残存的剑柄，以真气模拟出一把长剑，然后手拿着长剑向方渔刺去，被吓了一跳的方渔，忙向一旁躲开。第一刺虽躲开了，然而此招未老，真气长剑却拐弯再次指向方渔。方渔再次跳闪开。 更不曾想到的是，那真气长剑继续追击方渔，虽然每次方渔险之又险的躲开，显得颇为狼狈。剑气的追击激怒了方渔，他将内气运在拳上，趁着一次长剑由追到面前的时候，奋力向剑脊上砸去。只见被砸之处真气爆开，二人比斗场中的罡气向外涌出，吹得四周咧咧作响。 方渔跳出战圈，说道：“孟信伯父，这场算小侄输了！太难受了！” 张孟信则哈哈笑着冲防御比起大拇指，说道：“哈哈，小鱼儿，你能想到这种破解方法，也是因为我这手气剑还没有练到家！” 方渔抹了一把眉头的汗水，说道：“这还叫没练到家……” 见方渔真的累出了汗，张孟信笑道：“嗯，还差不少！” 方渔低头沉思，张宜川对这种问题没什么兴趣，见状说道：“到屋里来说！” 早有仆人已经在旁边的屋里准备好了茶水。 进屋之后，张宜川笑着问方渔道：“两场比斗，你大概用了几分力？” 方渔有些汗颜，说道：“都是全力出手！” 张兆阳笑道：“第二场明显是全力出手了，孟信还收了不少力道；第一场……第一场……” 说着张兆阳看向张孟松。 张孟松忙道：“我大概控制在心动大圆满到融合期之间的力量！” 张兆光道：“第一场两个人棋逢对手！不过这应该是基于第一场孟松愿意跟他对招的前提，如果全面展开，用上各种招式，那就不一定了！” 张孟信谦虚的笑道：“小鱼儿现在剑招方面还差许多，不能骄傲！” 方渔忙点头称是。 张宜川挥手打断几人，看向张孟柏说道：“孟柏，这就是先天经脉小成的威力吗？” 张孟柏回答道：“回祖父的话，应是如此！但咱们没有遇到过，别人是什么情况都保密的很。” 张宜川看向方渔问道：“小鱼儿，你是什么感受？” 第一百四十二章 药园晚宴 上 类似的问题方渔已经被问过多次，便说道：“我的感觉就是炼气后期到巅峰这段突破特别困难。之前大概不到一个月就能升一级，后来到炼气后期之后就一直卡在这里，前一段为了升级到炼气巅峰还受伤，吃了很多药。” 张兆光刚听方渔说过，闻言就帮方渔解释道：“小鱼儿的经脉能承载的内气太多，所以到了关口升级就需要更多的内气积累，他力量大说明内气量比别人多很多。” 张兆阳点点头说道：“经脉承载内气嘛，只是我看小鱼儿现在招式似乎都很一般，未来可以侧重于这些方面的锻炼！” 方渔点头道：“我刚提升到炼气巅峰，别说武技招式了，就是身体修为也远低于内气修为，还得慢慢打磨啊！” 张宜川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小鱼儿说的不错，修为虽然可以因为天资快速提升，但平衡才是长久之道。小鱼儿也不用心急提升，我和方德昌还有几个老头子能帮你撑很长时间，足够你发展起来了！” 然后，张宜川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保密，不许和任何外人说起！修为和身体健康历来是家族机密，你们心里都要有数了！小鱼儿这里两件事情，一个是排除干扰，让他回归修炼本质，把基础打牢，另一个就是安全问题，我找机会和方德昌聊聊！哈哈！” 然后张宜川看着方渔说道：“小鱼儿，在场的我张家的女孩子有看上的没有？随便哪个都行！” 方渔闻言，脸一红，说道：“单凭各位长辈做主，每位姐姐都行的！” 张宜川哈哈一笑也不追问，说道：“回去，客人们估计该来了！要是有人问起就说出来看看药园！” 果然，等众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有几家客人到来，其中就包括了白娴凤、方子墨、方子赫和甄秀音。 来的客人当中还有范家二长老范志鲁，以及他的大儿子范宏伟，小儿子范弘光，小女儿范红颜。范弘光就是方渔那位同窗。同时这位范志鲁还有一个女儿叫范红梅，是张孟柏的妻子。 见到方子墨和白娴凤，方渔自然要上前问安。 方子墨板着脸问道：“你刚才去什么地方了？” “和大爷爷他们去看看周边的药园！” “药园？和你有什么关系？”方子墨听说是药园，就翻起了白眼。 “我有兴趣啊！就跟着去看看！” “你要跟着张家做药材生意？”方子墨突然来了兴趣。 “没空儿，我就是感兴趣，跟过去看看！” “要是有机会，做点儿生意也是可以的！我可以投钱……”方子墨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别，你要是想做，自己去说去，别拉上我！我要修炼！”方渔抓紧截断了方子墨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向一旁走去。 “这孩子，有钱不赚！”方子墨又想放狠话，但想想这里并不合适。 白娴凤叹道：“你有吃有喝过得不错就知足！那件事情我还没找到机会和小鱼儿说呢！就别再找事儿了！” “唉！”方子墨叹了口气，望向一旁正被张妱媚拉着说话的方子赫和甄秀音二人，不禁生出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他心里和他的妱媚姑姑很近，但他的妱媚姑姑和方子赫更近。 白娴凤其实也有同感，当初她一到张家，她就被各家妯娌，甚至张兆阳张兆光二人的夫人围着，现在只能跟着方子墨在一旁喝茶。 好在时间不长，这位妱媚姑姑终于想起方立君有两个儿子来，让甄秀音叫去方子墨和白娴凤两人，五人坐在亭子中聊这私话，不是还掏出手帕抹一下眼泪。看样子话题非常沉重。 见此情景，张兆阳皱眉道：“谁把方子赫带来的？” 张兆光道：“方子墨呗！” “不是说过以后再也不允许这个方子赫登门吗？” “那就问问传话的人是不是说清楚了！” “看着碍眼，让人把这两个扔到末席！”张兆阳对张孟松说道。 “是的，爹！” 张兆光说道：“没用的！你看妱媚那个样子，指不定又被方子赫怎么忽悠呢！而且，今天方子赫要来，你也拦不住的！方子墨不带，妱媚一句话，你还能驳了她的面子？” 张兆阳冷哼一声。 张兆光继续说道：“而且，你以为只是你讨厌他俩吗？我也讨厌啊！而且我还知道这俩人一会儿就会来找我说甄仕醇的事儿！今天要不说，明天就得在老祖的生日上堵着说！所以，还不如今天说了！除非我们找人把这两个扣下来！不过，那样就撕破脸皮了！” 听到张兆光的话，张兆阳气的脸色铁青，好在这时又来了一家人，两位大佬快步迎接出去。 来人是范家三长老范志淮，他是范红馨的父亲，同时也是方渔的同窗范晓光、范佑佑、范宁宁的父亲。 方渔悄悄走到正在吹牛聊天的小伙伴身后，听他们七嘴八舌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方渔跟着大家一起笑着。 时间不长，方立辰一家也到了，小伙伴中间有了方广深、方广海、方广邹的加入就更热闹了。 渐渐地方渔看出来了人以群分：张正纯、张正明、张正宁和范宏伟，这四个练气后期以上，都在三合派内门的人凑在一起；而方广深、范晓光、张晓霞、张晓萍、张晓贞，以及学文科的张正臻、范红颜，这些都属于聊天不怎么强势、不喜欢闹腾的人凑在一起；而剩下来的张正期、张正为、范弘光、方广海、方广邹，以及从陶家来的陶伯英，陶伯雄等人凑在一起，张妱媚的那位儿子东方彦斌，则因为是张正期和张正为的同窗，喜欢和他们在一起聊天。 张晓丹则一直盯着方渔，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只是她看得次数多了，方渔也有些手足无措的尴尬。还有一个也对方渔感兴趣的是张梦雪的女儿甘文兰，她就比张晓丹大方，直接上前挽着方渔的胳膊，和方渔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方渔则认为自己并不属于这群少年中的一员，他是四十岁的心态，听一听他们聊的，跟着笑笑还行，要是让他参与这种幼稚的话题，他可干不了。 吃饭前，方立辰突然把方渔单独叫去，问起他对张家女儿的印象如何，让他给出一个大致的范围。 方渔仍然是以让长辈来决定为托词，但方立辰坚持让方渔给出一个范围。 于是方渔就说可以在张晓丹、张晓霞、张晓萍之间选择，人选比张家给出来的二选一多了张晓萍，方渔对张晓萍的性格很喜欢。 这三个人里张晓丹相貌身材略胜一筹，不过生性傲气，话语间透露出对小地方的不屑；张晓萍属于那种乖巧可爱类型的，就是身子有些单薄，不过她性格很好，颇为温柔，方渔还记得上次请客的时候，在他身边为他端茶倒水的小姑娘；张晓霞则属于居中，相貌身材在三人中居中，性格也是居中。 然后，方立辰又开玩笑说起平妻多半要来自范家，方渔一笑而过，没当回事儿，不过三大家里，如果论谁家美女最多，自然是做香水化妆品发家的范家了。 开饭前，最后一家来到，让方渔意外的是，这家居然是方家的六长老方丽舒一家。她带着丈夫韩天觉，和儿子韩地用，以及儿媳张婀娜，和孙女韩冰冰，孙子韩人倾。 方丽舒的丈夫韩天觉是方家先天修为的荣誉长老。 方渔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韩长老，只见其相貌颇为年轻俊朗，比起方丽舒的面相，不知道要年轻了多少岁，想到先天修士拥有一定的改换容颜的能力。不过想想他似乎很多年来都只是筑基初期，又感觉不太可能，除非这人先天之后，全身心不是修炼，而是保持年轻。应该是其本来就比方丽舒年龄小才对。 前世方渔对这位韩天觉还有些印象，知道后来在方立辰这支彻底衰败之后，韩天觉选择了与方丽舒和离，离开方家。 方丽舒的儿子韩地用方渔目测有三十出头，心动期修为，目前自己在做生意，生意合作对象当然是方家，或者说，这也是一个趴在方家身上喝血的关系户，只是他本身背景强大，别人惹不起而已。 张婀娜是张宜川的小女儿，是在张兆阳兄弟在七曜城那段时间出生的，因此和张兆阳、张兆光的年龄相差很大。其人确如名字一样，长的婀娜多姿，是个上品的美女。 只是或许是方渔的错觉，他感觉张婀娜比韩地用年龄大上不少。如果算上方丽舒比韩天觉的年龄也大了不少，方渔不禁感慨这对父子的爱好一致性很高。但转念他又想到了前世，唉，还是别笑话人家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方丽舒的孙子韩人倾二十出头，目前在三合派内门修行，炼气巅峰修为，看样子他正在谋求加入三合派某个堂口了，因为方渔见到韩地用和张婀娜正在和方梦雪聊的热乎，只是小岳峰乃是末席，加入了有意义吗？ 而方渔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韩冰冰，上次在方立辰遇到方丽舒的时候，方立辰就和方渔提过这个韩冰冰，她现在是学堂的炼气初期学员。可惜的是学堂开学一个月以来，方渔几乎没怎么在学堂里活动过，不仅没见过她，也很少见到之前曾经的同窗。 韩冰冰相貌与张婀娜神似，也颇有婀娜之意，在今天这群人里面如果说起身材，她能排上第一，毕竟年龄比张晓丹他们大了两岁，自然发育的要成熟一些。 而韩冰冰似乎也对方渔很有兴趣，特意找过来与方渔打招呼，并伸手与方渔握手，她的行为引起甘文兰和张晓丹的一致反感，二女一个替方渔握了手，一个把方渔拉在一边。 之后，方渔就坐在亭子边假山的一块大石头上，听着众人吹牛抬杠，听到别人说的有趣了，他也会跟着一起笑起来。 张晓丹也默默的坐在他身边的石头上，玩着自己的头发，看着方渔发呆，甘文兰有些无趣的抱着张晓丹的胳膊，头枕在张晓丹的肩膀上。 听他们说的无聊，方渔回忆起刚才的战斗，浑厚的内气须要在自旋之下才能以原本的速度推动起来。 的确，现在方渔体内的内气虽然不如龙气旋涡炸开时那样浓稠，但已经可以用浑厚来称呼了，已经到了需要自旋来加速推进的地步。 随着一次次的搬运龙气，他的内气的密度还会增加，直到……方渔也不知道会到那天为止，反正现在的每次搬运都是在积累。 一阵饭菜的香味从不远的厨房处飘来，傍晚时分，庄园各处的灵气灯已经撑起。 方渔举目望去，对张晓丹笑道：“要吃饭了！晚上可比中午热闹多了！” 张晓丹也笑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嗯，不喜欢，要吃饭，个好友足矣！” 甘文兰突然道：“小鱼儿，到时候我请你来三合派里吃饭啊！” “嗯，去三合派什么地方吃饭？小岳峰的饭馆吗？” “嘿，要不你想去哪里吃？” “炼药堂啊！” “哈哈，你是不是想了好久了？” “炼药堂的灵餐啊！那多有名啊！” “哈哈！晓丹姐，你看小鱼儿，看着老老实实的，实际上一肚子心眼儿！” 张晓丹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文兰，你到时候也叫上我啊！” “哇，你要来吗？你平时不是在七曜宗吗？你能来就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来？你来我请你去齐云峰峰顶的那家去吃饭，晓丹，我跟你说，那景色……” 方渔身边的宁静被打破了，看来刚才的安静把这小姑娘憋坏了。但方渔不明白，这么爱热闹的小姑娘，应该和方广海几人在一起吹牛才对，不知道为何跑来缠着张晓丹，他可不相信甘文兰是为了来找他。今天俩人第一天认识而已。 高大的厅堂内连着摆下了五桌酒席，中间一桌自然是张宜川带着张兆阳和张兆光招待各家前来的大佬，范志鲁和范志淮，还有方立辰和方丽舒，当然也少不了张妱媚，以及他们夫人或老公 主桌左右两桌是第二代人物，由张孟松和张孟柏分别领衔，方子墨识趣的没有凑在张孟松一桌，和白娴凤一起加入了张孟柏这边，除了张孟柏，这桌上还有张孟仁、张孟信和方子学。 方子赫本来也想和方子墨坐在一起，但被甄秀音拉着坐在张孟松那桌，因为那桌上有张孟义，还有方子赫曾经的“狐朋狗友”韩地用，而韩地用对甄秀音特别热情，不断说笑话逗得甄秀音大笑。 那张婀娜为什么不管？她也想管啊！但她因为辈分被拉去坐在了主桌，现在看着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调笑，正气的胸口疼。 这桌上还有方子詹和方子台二人，以及刚做饭回来的方子胡和他的夫人，还有张梦雨和张梦雪两人。 方渔这桌上除了张晓丹和甘文兰之外，还有陶伯英和陶伯雄，以及韩冰冰、张正纯、张正宁和其它几位方渔在学堂的同窗。 宴会开始，在张宜川、张兆阳、张兆光带过三巡酒后，张妱媚突然站起来，主动要带上一巡酒，大家不明所以，反正她也姓张，也就跟着继续喝了下去。 张婀娜见状欲要站起来带酒，被张宜川以严厉的眼神制止，张婀娜噘着嘴生气，这一情景被方渔看了个清楚，心中感觉好笑，这都多大的人了！ 之后宴会便开始了自由活动，张正纯拉着方渔非要喝上三大碗，解解气，刚才比斗输给方渔之后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方渔笑呵呵的应下，还特意装作喝多了，把酒倒在自己手上，这让张正纯对自己报复的效果感到很满意。 与此同时，陶伯英和陶伯雄两位“陶家英雄”冲着张晓丹而来，二人不断献着殷勤，似是想把张晓丹灌醉好行那苟且之事。 张晓丹无奈的看看张正纯，谁知张正纯刚拼酒之后正难受的在一旁打盹运气逼出酒气，无暇东顾。又看向方渔，虽然刚才也喝的有些猛，却不像张正纯那么难受。 不过让张晓丹生气的是，方渔正在被韩冰冰缠住，只见韩冰冰借着方渔喝醉，与方渔坐的很近，还把胳膊放在方渔的椅子背上。 这情景看的张晓丹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意思直接上前拉开二人，毕竟韩冰冰的身份是她表姑。 只是看着韩冰冰借着酒劲儿不断的摸着方渔，她就难受！ 好在此时张正宁不明所以的过来找方渔喝酒，张晓丹冲着身旁的甘文兰使了个眼色，俩人一起拉着方渔就走，借口是要给长辈敬酒，搞得个张正宁尬在当场。 方渔被二人从包围中拉出来，长出一口气，说道：“难受死我了！” 张晓丹见到方渔这个表现，板着脸突然笑了起来，旋即又冷哼道：“我看她快把你吃了！” 方渔道：“她吃我干什么？” “她的手都放你大腿上了！”张晓丹说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 “有吗？”方渔其实感受了韩冰冰的小手在自己腿上摸了不止一下，但此时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知道。 “哼！” “晓丹，你要是生气，就自己嫁给小鱼儿做大老婆，让那个姓韩的做小妾，你天天能收拾她！”甘文兰在一旁出着馊主意。 张晓丹闻言更生气了，说道：“小老婆给你是！” 甘文兰笑道：“那叫平妻，跟你平等的！哈哈！” 张晓丹哼道：“是不是还要再给他娶个小妾，咱们好凑四个人，以后打麻将？” “嗯嗯，你说的！小鱼儿，你看你大老婆多好？” 方渔一愣，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张晓丹伸手在甘文兰脸上拧了一把，说道：“哪有你这么出主意的？” 方渔感觉身边两个女人要有战争，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甘文兰拽着方渔说道：“你大老婆欺负你小老婆，你也不管管！” 方渔冷汗瞬间就下来，四处望去，好在此时厅堂里乱糟糟的，谁也没注意到这三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药园夜宴 下 三人来到张晓丹的母亲薛宝怡面前，面对主动来敬酒的三人，薛宝怡也是满脸笑容。 她笑咪咪的将方渔拉到眼前，顺便拍开了张晓丹和甘文兰拉着方渔的手，对方渔上下打量，这虎头虎脑的小子，虽算不上玉树临风，但也浓眉大眼、带着几分英气，比起陶家两人来说，很明显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方渔被她打量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薛宝怡一通夸奖就喷了出来。方渔见状，忙以吹捧回馈，虽然方渔平时不善言辞，但有前世的经验在，这成串的吹捧语言都不带重样的。 反正是的话语，以对方七曜宗堂主，灵寂期大高手的女儿，也不可能看上自己什么，所以，吹捧就对了。 这招果然管用，之后薛宝怡就拉着方渔不放手了。而张晓丹则捂嘴笑个不停，没想到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还有这么一面。 甘文兰不甘心的将自己娘亲拉到近前，方渔见状改变了策略，两个一起吹捧，方渔竭尽所能的口吐芬芳，直把这姑嫂二人吹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地上无三。 张孟松听着方渔说起薛宝怡的优点，不禁向她看去，只见薛宝怡正笑的娇靥如花，美不胜收。见到娇妻如斯，张孟松心中满意，在张家五兄弟中，只有他和张孟信二人没有娶妾室，张孟信那是用情至深，他呢？他可是一位商业大佬。 张孟松又扭头看向甄秀音，这个刚才敬酒几乎都要把身子贴上来的女人。“俗粉！庸脂！”张孟松给她下了结论。不过甄秀音似乎一直在盯着张孟松，见张孟松看向她。她乖巧的举起杯子向张孟松示意，张孟松赶忙举起酒杯回礼。 好在也就是片刻功夫，一批一批前来敬酒之人把他们的对话打断，方渔也转向周边之人敬酒喝酒。 而张晓丹和甘文兰两人则笑靥盈盈的跟在他的身后，这让方渔在内的众人心中起了异样的心思。 轮到方子赫和甄秀音的时候，甄秀音刚开口赞上几句，方渔主动将杯子找上她的杯子，“叮”的一碰之后，随即离开。 “那不是你二叔和二婶儿？”张晓丹问道。 “嗯，不熟！” “哈，关系不好？”甘文兰插嘴道，这一圈酒下来，她和方渔混的已经很熟悉了，说话随便了很多。 “嗯！” 三人说着话，就来到了主桌。先敬张宜川是必然操作，再敬张兆阳和张兆光也没有问题，这之下就到了方立辰。 一番介绍之后，方立辰从怀中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吊坠送给二女，二女欣然收下。 张晓丹自不必说，之前其实沟通了很久，方渔要在她和张晓霞二人中间选出一人，现在看来是张晓霞主动退出，张晓丹自动上位。因此，她本人接受这个礼物也是应有之义。 但甘文兰是怎么回事儿，没人能说得清楚，如果以其家世出身，三合派峰主的嫡女，身份上绝对不亚于张晓丹。 她也接受这个礼物，肯定不能解释为她也要嫁过来做小，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就是这个礼物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长辈见小辈的见面礼而已。 更让方渔意外的是方立辰送礼物之举，方立辰居然会准备两个一模一样的吊坠，难道方立辰提前就会知道他今晚会带两个一起给他敬酒？ 其实，方渔并不知道张晓霞怎么就退出了，明明刚到药园的时候，张晓霞还和张晓丹一样缠着他。 只是这些问题，只能放在心里了，方渔想不明白，也没办法问。 宴会的后段，方渔又被众位少年缠住喝酒，好在此时已经没了要给长辈敬酒的任务，方渔也放开了喝。 虽然酒气会被内气所化，但难免有来不及化解的进入体内，而且酒量大了之后，刺激肠胃，也是不断的难受反胃。因此方渔从最开始的豪饮，到后来变成了皱眉小啜，被人调侃着催促了才一狠心，大口吞下。 几轮下来方渔周围稍稍清净下来，他瞅准机会，溜出厅堂，来到院中凉亭醒酒，不多时张晓丹和甘文兰也到来。 甘文兰大方的拍拍方渔的肩膀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啊！” 方渔笑笑没有答话，他这会儿正胃里难受，不得已，调动起神念与内气合成真元，去冲刷这胃部的经脉。 张晓丹对甘文兰笑道：“文兰，你也感觉这个小鱼儿不错吗？” 甘文兰眨眨眼睛，说道：“还行！还行！嘿，晓丹，你吃醋了？” 张晓丹笑道：“吃醋？不会的，我们俩都没定下来呢！你要不要加入？要不我把他让给你也行！他这样的，以后不知道多少女人呢！” 甘文兰也喝的有点儿头晕，不知深浅的说道：“你这大老婆还没开始就帮着张罗小妾了！” 张晓丹说道：“男人啊，这方面拦不住的！哼！” 甘文兰笑着抱住张晓丹的肩膀，对着张晓丹红扑扑的脸蛋亲了一口，说道：“好了，晓丹，不生气啊！以后我帮你看着他，哈哈！” 张晓丹被她亲了一脸口水，把手放在甘文兰的腋窝下，说道：“死丫头，直接就小妾，小老婆给你自己留下来了？”两人笑闹成一团。 方渔没有参与二女的嬉闹，一边运转着内气，一边抬头向屋中看去，只见见方子墨、白娴凤、方子赫、甄秀音在给张妱媚敬酒，然后五人把张兆光围了起来，甄秀音抹着眼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兆光皱眉不悦。 “想来就是甄仕醇的事情了！”方渔暗自想到，“得亏他们不知道甄仕班是怎么死的，不然我不得被他们吃了？”方渔暗自庆幸。 方渔继续向屋中扫视着，目光落在张晓霞身上，她身边方广深坐的很近。只见方广深把手放在张晓霞的腰间，张晓霞虽然没有主动靠过去，却也没有不满的推开方广深。 见此情景，方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下午的时候张晓霞还和张晓丹围在他的身边，怎么晚上就发展到这一步了？两个人发展的也太快了！ 虽然心中不爽，方渔也没有兴起什么怨恨之心，由他们去，反正他方渔也没有和张晓霞开始过。 视线又扫到张晓萍身上，这会儿她正被东方彦斌缠着说话，看她表情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旁边范弘光、张正期正在客气的帮忙解围。 视线又转到韩冰冰的身上，现在正站在一旁听张正纯、张正宁几个人在吹牛。她刚才除了主动找到方渔喝酒之外，这周围的确没有她适合的目标了。因此，她只能孤芳自赏的静静独立。 “可惜了她这妖娆的身段了，一朵鲜花找不到合适的牛粪……”方渔不禁暗自帮韩冰冰想着。说起来也难怪，其实张正纯或者张正明挺适合她的，修为年龄都不错，但韩冰冰是他们的表姑。这个辈分就否定了张家一众年轻人，范宏伟年龄上挺合适，但这人长相猥琐，方渔都看不上，范晓光还不错，韩冰冰只比对方大一岁，但现在看两人彼此都不感冒。 方渔的目光又找到了陶伯英和陶伯雄，这两位陶“英雄”在失去了张晓丹这个目标之后，开始大面积撒网，他们把捕猎目标指向了张家的庶女。 见状，方渔不禁摇摇头，这种场合其实是有实力男人的主场，比如甄秀音又跑去缠上了张孟松，而张孟柏那位姓宋的小妾也颇有交际花的能力，不断游走在各个男人中间。 两女玩闹了一阵子，坐回方渔身旁，方渔笑道：“要不要去见见我父母？” 张晓丹笑道：“哈哈，我没问题！就看文兰！哈哈，文兰你去不去？” 甘文兰自然是明白张晓丹的意思，说道：“得看晓丹，你让不让我去了！” 张晓丹看一眼方渔，笑道：“让啊！反正今天小鱼儿也见过你母亲了！哈！” 甘文兰点点头，说道：“走，一起见见！” 方渔有些发愣，看着张晓丹和甘文兰两个人在抿嘴笑着。 甘文兰又补了一句：“晓丹，你说万一咱俩都是他的小妾呢？” 张晓丹眉毛立了起来，说道：“他敢！”说着，张晓丹瞪向方渔。 方渔赶忙摆手，道：“你们俩说你们俩的啊！别把我卷进来！这事儿找不到我头上的！”这都哪里道哪里啊，还没有老婆呢，先来两个小妾。 甘文兰笑道：“我们俩都在说你啊！怎么不在你头上！你想跑没门儿！” “咳咳！说见我父母的事情呢！你们去不去！”说着，方渔抬脚就往屋中走去，二女在后面紧跟。 当方渔见到垂头丧气的方子墨时，就知道此时来见是个错误的决定，还不如留在门口让二女调侃呢！ “爹、娘，这是晓丹和文兰。” 白娴凤笑着打量着张晓丹，张晓丹赶忙问好。 甘文兰被虽被忽略，却也毫不在乎，主动问好。 方渔估计二人来的晚，想来不太清楚甘文兰的身份，便主动介绍道：“文兰是梦雪姑姑的女儿，他父亲是三合派小岳峰的甘峰主。” 闻言，白娴凤笑容更盛，方子墨眼前一亮，说道：“能不能请甘峰主向执法堂施压把甄仕醇放出来啊！” 甘文兰一脸懵逼，看向方渔。 方渔一看方子墨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二百五的性格要上来了，忙道：“爹、娘，你们继续吃啊！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说着，拉着张晓丹和甘文兰走开。 甘文兰突然被方渔拉上手，脸上一红，说道：“你爹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方渔道：“甄家的甄仕醇在学堂对一个老师耍了流氓被执法堂抓起来，已经判刑了！他们想找人求情，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啊！你别管啊！就当不知道！” 甘文兰道：“啊！这样啊！那肯定不能管！执法堂如果已经判了，很难怪变的，三合派掌门说了都没用！” 张晓丹也说道：“想改变执法堂的判罚，要么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本人，他们不归执法堂管，要么得在天武联盟有地位的人了！” “天武联盟有地位？”方渔对此有些疑惑。 “比如七曜宗的掌门和长老，比如拥有花国长老院席位的大能！”张晓丹举例为方渔解释。 甘文兰笑嘻嘻的说道：“不过，咱们虽然改变不了判决，但想让那人在监牢里过得舒服一些，不影响修炼还是很容易的！” 方渔一拍脑门，说道：“文兰，你可别管这事儿啊！牵涉到这种破事儿里面坏名声！” 甘文兰一吐舌头，说道：“啊，是啊，那是流氓呢！” “珍爱名声，远离流氓！” 对于方渔突然吐出来的这么一句，逗得张晓丹和甘文兰咯咯笑了起来。 宴会终于走到了结尾，众人各自归家，为了避免方子墨和白娴凤逼他去帮甄仕醇说话，方渔一直躲着二人。 宴会还未完全结束，方渔就提前与张兆阳、张兆光打了招呼，上车回家。本来计划今晚他要住在张兆阳家，明天好跟着一起去给张家老祖叩头。结果这一晚上之间，貌似和张晓丹进展神速。这种情况下，就不好再住在张兆阳家，大家族里容易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好说不好听。 且不说方渔回家如何睡觉和修炼。 宴会的尾声，方子墨和方子赫两家凑在一起。 “哥，你看能不能让小鱼儿和张兆光说一下，我看张兆光对小鱼儿挺好的！”方子赫对方子墨说道。 “子赫，这个事情咱们恐怕帮不上忙了！刚才妱媚姑姑也帮着咱们说话了，结果你看到了！”方子墨说道。 “哥，你就让小鱼儿去试试！说不定他的话就管用了！他现在不是潜力榜第一吗？我就不信张家看不上他！”方子赫坚持道。 “是啊，大哥，你就帮一下甄家！当年我和子赫结婚，你们方家也是满口应承下来所有事情的！”甄秀音在一旁说道。 “秀音，话不是这么说的，执法堂的事情很难办的！”方子墨满脸为难表情。 “大哥，你看这么多年了，甄家没有求你们方家做过什么事情，这是唯一的事情，我们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再说你看三伯这里不是正好管这事情不是？”甄秀音也是一副潸然泪下的可怜样。 “秀音，我知道，但这事情但凡我有点儿办法，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忙的！唉，你别哭嘛……”见甄秀音哭了起来，方子墨有些手足无措。他扭头想找白娴凤来帮忙，却见白娴凤在四处张望着找寻方渔。 方子墨伸手拉了一下白娴凤的衣角，白娴凤扭头看来，轻笑道：“秀音，哭也没用！今天连妱媚姑姑都出面帮着说话了！” 方子赫听白娴凤说的轻松，冷笑道：“我看今天你们家小鱼儿不是和张家的女儿很亲近吗？准备订婚了？不行就用小鱼儿的婚事来换，他不放出来甄家人，你们就别答应张家的婚事！” 白娴凤闻言脸色冷了下来，说道：“凭什么！方子赫，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有命案官司呢！是小鱼儿的身份令牌把你保出来的！” 甄秀音闻言说道：“是啊，谁让你们方家当初答应了要管我们甄家的事情的！就用小鱼儿的婚事来换！他们张家不答应，小鱼儿就不能娶！”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们再想想办法，真的拒绝了张家的婚事，那不是撕破脸了吗？以后还在这青山城里混吗？” 白娴凤冷声说道：“方子赫，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手里的钱都是卖了小鱼儿练功用的丹药换来的！你能从巡城司监牢出来，都是小鱼儿的身份令牌保出来的……” 白娴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子墨打断道：“你还有完没完了！都说了再想办法，再想办法！” 方子赫自知理亏，见方子墨吼住了白娴凤也没有跟着再说什么。方子墨拽着白娴凤，四人悻悻的朝门外走去。 张兆光远远的看着争吵的四人，虽然没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但看脸色表情就能猜出七八分，便嘿嘿笑对张兆阳说道：“这小鱼儿还真了解这四个人！提前走的好啊，不然平白因此影响了心情！” 张兆阳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刚才妱媚还找我说这件事儿，让我给你施压……哈！” 他们身后的张宜川叹道：“一群蠢死的东西，都搞不明白事情怎么回事儿，就往里扎！” 张兆光道：“是啊！妱媚比起以前来变了好多！”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张家小议 张宜川对张兆阳说道：“让送完人的回来一下，咱们就在这里说一下今天的事情，今天有些变化！……兆阳，妱媚一家怎么不走？让人把她送走！” 张兆阳抬头一看，可不是张妱媚带着丈夫和儿子留在院中，忙去安排车辆送她。 片刻之后他回来解释道：“妱媚那边没人送她！” 张宜川冷哼道：“架子不小，跟着谁家的车不能回去，非得单独给她派个车！” 张兆阳叹道：“妱媚这些年性子变得古怪了很多，跟很多人都合不来……” 张宜川轻轻摇摇头，走向一间偏厅。 片刻之后，张兆阳、张兆光，以及张孟松五兄弟，还有张梦雨和张梦雪都聚集过来。 张宜川说道：“今天的情况有些变化，大家凑在一起都说说！” 张兆阳说道：“我先说！这半年家族在七曜城生意结算下来了，孟松干的不错，比我在的时候翻了一倍有余，提出表扬！” 张孟松站起来向张宜川张兆阳行礼，口中说着谦虚的话。 张梦雨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被张兆阳摆手止住。 张兆阳继续说道：“这里有些变化是要说与梦雨的，以后和陶家之间，就只是生意了，咱们给予陶家的帮助不会再给了！” 张梦雨忙说道：“爹爹！这……” 张兆阳抬手打断道：“这个不用说了！我查过之前的账了，我们各种让利包括通过你的手从你二弟三弟手里要走的丹药，每年超过三十万两黄金！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张梦雨低头说道：“女儿不知，女儿只知道当年你们是结义兄弟！” 张兆光冷哼道：“结义兄弟的恩情再大，但我们帮了他们四十年！一年最少两千块下品灵石，十年两万块，四十年就是八万块灵石，换算成黄金超过一千万两！哼！” 张梦雨欲言又止，缓缓低下头时，泪已盈眶。 张宜川说道：“好了！给这么多不只是梦雨的问题，主要你们兄弟两个的问题，早该结束了！升米恩斗米仇！不出意外，这已经养成了仇人了！” 张宜川又看向张梦雨，说道：“唉！梦雨也别感到冤，当年我曾经亲口问过你，是不是非得要嫁给那陶炎辉，你告诉我非他不嫁。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家里这些年给了陶家那么多资源，恐怕也从未在你手中掌握过！你在陶家很失败！” 张梦雨听张宜川这么说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张兆阳不忍的说道：“梦雨不行就回家！回来守着我和你娘！陶家，就放弃了！” 张兆光也是从小看张梦雨长大的，不忍道：“回家！你不能在七曜城继续了！” 张梦雨此时已经哭的梨花带雨，说道：“我可以回家，那炎辉呢？我家伯英和伯雄怎么办？” 张兆光冷笑着说道：“梦雨，你不会不知道陶炎辉在外面的事情？你不会不清楚，张家给过去的那些资源，根本没用在你家伯英和伯雄的身上……” 张宜川摆摆手，打断张兆光的话，说道：“陶炎辉在外面有外宅，也有他自己儿子，张家给的资源不少都用在他外面的孩子身上了！这个你就算不清楚，心里应该也有数的！你的伯英伯雄，十五岁的气感后期，虽然不能说是废了，也差不多了！你带回来养着可以，但如果养他们，你不归家，让兆阳给你安排外宅住，以后行事不可打着我张家的名义！” 张兆阳有些不忍的说道：“这两个也可以继续放在陶家，让孟松那边照顾着，要钱给钱就好！你可以定期过去看看！” 张宜川不愿意再这事情上过多纠缠，说道：“也就是如此了！你的婚事我们可以再安排！梦雨，这些天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心痛啊！另外，今天我看到你这两个儿子跑去缠着晓丹，哼！没让人当场把这两个东西扔出去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说着，张宜川“啪”的拍在桌子上，说道：“孟松、宝怡，你们两个在七曜城就是这么让这两个腌臜货色缠着晓丹的？” 张兆阳的眼睛也瞪起来，说道：“孟松，你说怎么回事儿？” 张孟松吓得瞬间矮了半截，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有！我平时跑来跑去比较多！” 薛宝怡看自己丈夫这样，也不忍心，说道：“他们两个平时的确常来我家里打秋风，缠着晓丹的事情也有发生！不过以前我们赶走了也就是了，没想到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另外，直到这次给要跟我家晓丹说方渔，我才知道，原来我家晓丹不是非得嫁给陶家人啊！是，梦雨！”说到后面，薛宝怡有些咬牙切齿起来，能听出明显的满满恨意！ 张梦雨止住哭声，有些恐惧的看着张兆阳和张宜川，她不知道下面迎接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这些年她的确在背地里做了不少事情，已经到了让人痛恨的地步。 张孟松见状忙打圆场道：“那些都是戏言，都是戏言，也就是一时气话！” 薛宝怡闻言眼圈也有些发红，说道：“你们认为的气话，可是坑了我们母女很多年了！我爹已经在给晓丹找夫婿了，说不得过一段我祖父就会出面说这个事情！呜……”说着，薛宝怡也抹起了眼泪。 张宜川脸色彻底阴了下来，指着张兆阳说道：“你！你还不把她赶出去！赶出去！我们张家哪里容得下这样的女人！” 张兆阳被张宜川吼的也胀红脸，说道：“这，梦雨，你……” 张梦雨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道嘴边，却不知如何解释，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还说过很多次，但她认为那是因为张晓丹和薛宝怡看不起自己的两个儿子，所以说了解气。但没想到，那样的话给对方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张兆光推了一把在发愣的张兆阳，张兆阳回过神来，看向张梦雨，说道：“你走……我实在没想到！” 张梦雨起身如同失去魂魄一样向外走去。 薛宝怡有些于心不忍，对张兆阳说道：“公爹，让梦雨同那陶家人和离了，回青山城！这些年她为了陶家，在七曜城呼风唤雨，得罪了不少人，一旦失去了张家和我家的保护，恐怕瞬间就会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张宜川长叹一声，说道：“宝怡，这件事情是张家对不起你们母女啊！” 薛宝怡施礼道：“祖父，我们两家三代人的交情了，您和我祖父当年就是好友！再说我现在也是咱们张家人了！梦雨那边你看！” 张宜川又长叹一声，说道：“宝怡通情达理，是我家的好孙媳啊！兆阳，就按照宝怡的建议，这次梦雨就不要回去了，对陶家……咱们这些年投进去的，能收回多少，就收回多少，这陶家欺人太甚，让他们自生自灭！” 顿了顿，张宜川堆起了笑容对薛宝怡说道：“宝怡，这小方渔你见过了，印象如何？” 薛宝怡闻言，知道要主动翻篇了，便笑道：“挺好、挺好！孟松也和我介绍了两家的关系，听说他现在也是方家的嫡系了？” 张兆光插话道：“不仅是嫡系，还是族长的亲传弟子。” 张宜川点头道：“这孩子我看还不错，如果说青山城三大家，在他们这代能拿出手的，也就这个孩子了！剩下的都只能算是普通人！” 张孟柏见此时气氛缓和，便发挥出他能说会道的天赋来，接话道：“嫂子，你听我说，这方渔乃是先天经脉小成者，现在炼气巅峰，你猜他五个月之前是什么修为？我告诉你啊，他五个月前才炼气初期，我亲自查的！” 薛宝怡笑道：“嗯，我听你哥跟我说了！上次我回青山城，咱们在外面聚餐那次，这小鱼儿给我的印象就挺好的！” 张宜川笑道：“那这个事情大概咱们就定下来了！都是自家事情，没那么复杂的！明年或者后年咱们安排个订婚！” 薛宝怡笑道：“祖父，您老定下就好！我回去也跟我父亲和祖父说一下，晓丹他也宝贝的很！” “这样的话，咱们就放在明年订婚！看你祖父的时间，不行就后年也行，反正两个孩子年龄都不大。到时候约你祖父、父母，咱们在青山城聚一聚，你祖父也很久没来过这边了！”张宜川闻言高兴的笑了起来。 张孟柏作为合格的捧哏，此时一定要多称赞几句，便道：“哇，嫂子的祖父，现在是七曜宗的长老了？” 薛宝怡笑道：“我祖父从长老的位置上已经退下来了，现在游历天下！” 张宜川道：“羡慕啊！你父亲和你几个叔都争气，不像我这边两个，不让人省心！” 薛宝怡笑道：“主要是您老，老当益壮啊！大家离不开您掌舵！” 此时，张兆阳也从门外回来，冲张宜川点点头。 张宜川点点头，继续说道：“梦雪，你家文兰今天是什么意思？” 张梦雪听点到自己了，苦笑道：“我估计她就是闹着玩！” 张宜川道：“梦雪，这事情，你还是要和文兰说一下，别最后真出了事儿，给你生米煮成熟饭了。就从甘峰主的面子，也不能让文兰给人做小啊！” 张宜川默认了甘文兰如果嫁过来，就是做小。这让薛宝怡脸上带出了一丝笑意。 张梦雪很乖巧的点头道：“祖父放心，我会和文兰说的！”张梦雪看到刚才张梦雨那个下场，当然要乖乖的！ 薛宝怡突然笑道：“我记得小时候文兰好像和晓丹有个约定就是俩人要嫁给同一个人的！哈！梦雪，我这里没问题啊！” 张梦雪歪着头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无所谓了……” 张宜川见状，也笑道：“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小鱼儿修为能到金丹期……” 张兆阳道：“这太便宜他了！” 张梦雪尬聊道：“真是金丹，估计甘致中得高兴死！”小岳峰的情况其实大家都知道，张宜川刚才那句话潜藏的意思也是这个。 张兆光嘿嘿笑道：“爹，大哥，要不你们让个平妻出来，我做主把晓慧或者晓娟嫁过去？我估计孟仁和孟义都没意见！” 张孟仁笑道：“当然没意见！” 张孟义也道：“没意见，当然没意思，我还能做主把晓娟过继到思敏名下，给她个嫡女身份，哈哈！” 听二人如此说，张兆光的目光落在张孟信的身上，说道：“孟信，你好歹娶个妾室，你要是有个妾，有个女儿，你现在也能来争一争！” 张孟信闻言笑着摇摇头，他虽然早已从丧妻之痛中走出，但这些年他醉心于剑法，从来没动过娶妻妾的念头，已经拒绝了不知道多少次姻缘。 张宜川见状轻轻叹口气，五兄弟里面张孟信年龄最小，结婚也最早，现在修为最高，但妻子死后，也用情最深…… 张兆阳转移话题说道：“嘿！我今天看见范志淮跟方立辰俩人窃窃私语半天，说不定就是盯上小鱼儿的平妻，甚至正妻的位置范家都瞄上了……” 张孟信突然开口说道：“小鱼儿那天出手跟孔大彭打的时候，范守澄就在当场！” 张宜川道：“的确，今天我看了小鱼儿出手，我都羡慕了！这特殊天资的确威力巨大！” 张兆光道：“是啊！这都不叫越级对战了，这都越了两大级了！爹，你说他要突破先天了，是不是您老都打不过了！”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张宜川闻言脸色一黑，说道：“兆光，你说我跟小鱼儿动手干什么？我都这把年龄了！” 张兆光闻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嘿嘿的尴尬笑着。张宜川年轻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从来不服输。 张兆阳说道：“唉，我们这些前浪要被拍在沙滩上了！” 张宜川止住还想跟着调侃的众人，说道：“还有就是兆光那边的事儿了，跟大家说说！” 张兆光收起笑容，说道：“下午的时候，方立辰这老小子找到我，提起他家广深和晓霞的事情。孟仁，你那边怎么说？” 张孟仁忙道：“今天方子学也找我说这个事情了，我说回家先问问晓霞就拖下来了。祖父、大伯和爹，还有大伯母和娘都有什么意见。” 张兆光道：“问你，就是想知道你的意思，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张孟仁道：“我啊！我没心理准备啊！我下午的时候还想着小鱼儿是我女婿呢！我能咋想？要是从家世来说，门当户对，要是从两个人年龄来说，也差不多！要是从修为上来说，两个都是炼气初期，不过晓霞快炼气中期了！” 张兆光的夫人说道：“广深那孩子我看着还行，虽然比小鱼儿修为差点儿，但人家父亲是方家学堂的监督，我打听了，这个位置在方家算是大执事一个级别的。那孩子还有个哥哥，在七曜宗的高级学堂。这家里还是不错的！” 张兆光哼道：“妇人之见，什么叫比小鱼儿修为差点儿，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张兆阳道：“要是排除小鱼儿的因素，这门亲事可答应可不答应。但要是叫我说，咱们不答应的面儿大，呵呵！你们说呢？”说着，他看向了张家五兄弟，示意大家发言。 张孟松道：“的确，如果不考虑小鱼儿，这种亲事其实意义不大！方子学，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听说修为一般。” 张孟柏说道：“方子学之前在方家酒坊挂了个三掌柜，平时就是个吃吃喝喝的，没权没势。这学堂监督也是前任监督出事儿之后方立辰给他争取过来的。” 张孟义说道：“方子学三兄弟原本都是混吃等死的，倒是没什么大恶，但小毛病不断。” 张兆光道：“方立辰那边能人看一眼的，也就是方子胡了，修为人品都不错！要是方子胡的儿子，咱们也就答应了！只可惜方子胡的儿子才几岁。” 张兆阳道：“我感觉这方立辰趁着小鱼儿的事儿来要挟我们一样！” 张宜川点点头说道：“只有兆阳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帮你们分析分析！” 第一百四十五章 拜寿 众人一听张宜川要总结，目光都看了过来。 只见张宜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你们还记得下午比武后，小方渔是怎么说的吗？” 张兆光抢答道：“说婚姻的事儿让长辈来定就好！这话他也跟我说了很多次。” 张宜川点头道：“对，就是这句，也就是说小鱼儿其实对我们给他的两个人选都没有意见，随便哪个他都接受，你们说是这个意思！” 张兆光继续抢答，说道：“是这样的！他亲自跟我说过的！我明白了，这也就是说，小鱼儿虽然没有决定，但方立辰帮他决定了！不仅如此，他帮小鱼儿选了晓丹，还把晓霞也留下来给了他的孙子！这老小子，太混蛋了！” 张孟柏插嘴道：“那方立辰这么干不等于提前给方渔戴了绿帽子了！” 张兆阳摇头道：“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不过很明显是在欺负小孩子了！” 薛宝怡生气道：“这方家怎么这样！”薛宝怡还没上任的丈母娘已经开始护着女婿了。 张孟仁说道：“我就说方子学跟我提这事儿的时候，感觉那么别扭呢！现在想想，我就应该直接给他怼回去才对！” 张宜川看着后辈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心中暗叹，其实他心里有更重的话，没办法说出来。 按说张家给出了两个人选让方家去选，方家选中了，应该正式向张家提亲才对。但实际情况是方家却将方广深的事情放在方渔之前来提，明面上看有要挟的嫌疑，实际上说明了方渔在方家的地位，被重视程度真的很低。或者说，对于方家来说，这方渔随时可以被抛弃。 张宜川更清楚这话他没办法说，说多了，还不知道这些孩子们会怎么做，张方两家的合作要维持，青山城的大局不能变。 张宜川笑着打断众人，说道：“我只是让你们头脑别那么简单，遇事多想想而已！在陶家身上吃的亏，现在方家又来这手，都要想想，一方面要和方家继续合作，这是大趋势，另一方面就是要多个心眼儿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张兆光现在有些后悔，没在方立辰说的第一时间给他怼回去，说道：“唉，爹，还是您老厉害！” 张宜川笑笑，继续道：“你们要清楚，这才是真正的方家，他们几百年都这样了，改不了的！孟仁回家先问问晓霞的意思，除非她特别愿意，我们再考虑。如果我们要接纳小鱼儿，或者说让小鱼儿接纳我们，这种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情不能有。另外，你们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也不用和方家撕破脸皮，先拖着！” “是，祖父！那我和方子学那边也先拖着了！” 张宜川问道：“你们还有事情吗？” “我有个事情……”张兆阳的夫人说道。 张宜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天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吗？那个东方彦斌一直缠着晓萍，孟柏，你注意到了吗？” “啊！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意思，我还没来得及问晓萍呢！”张孟柏答道。 “我的意思是，东方家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一直缠着我张家女儿！”张兆阳夫人对晓萍被人缠着非常不满。 张兆阳道：“怕是妱媚想在张家找个儿媳！这个儿子算算年龄，应该不是她生的，是她找的那个老公和之前女人生的！” 张兆阳夫人道：“那让她去别家找！我家里不行，我这里就通不过！庶女也不行！孟松、孟柏，清楚了吗？” 二人闻言赶忙点头答应，看来他们的娘亲和张妱媚之间不对付啊！ 张宜川也阴沉着一张脸，张晓萍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只听他说道：“下次家宴不要请她过来，她虽然孤苦伶仃，但和我们家不近，你们两个不要把结义和家族混在一起！” 两位大佬马上在更大的大佬面前认错赌咒发誓。 而后，张家众人各自回家睡觉。 翌日清晨，换上一套新衣，方渔乘车来到张兆阳家，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张家的后人。 方渔本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不姓张而去磕头的人，却没想到，还有甘文兰、韩冰冰等张家女儿的后人。 张晓丹见方渔来到，喜滋滋的凑到方渔身边，说道：“我听说昨天你们方家已经向晓霞提亲了！” 方渔一愣，随即想到张晓丹说的应该是方广深和张晓霞两个人的事儿，装作意外的说道：“不是说好咱俩吗？你拒绝我了？” 张晓丹也是一愣，说道：“我什么拒绝你了？没有啊！” “啊？你没拒绝？” “没有啊！” “那就是答应了？”方渔嘴角出现了弧度。 “嗯？”这时，方渔的笑意被张晓丹看出，她伸手掐了方渔的胳膊，说道：“你这人，来套我的话！我说的是晓霞和方广深的事儿！” 方渔笑道：“嘿，没说咱俩？” 张晓丹啐道：“哼！你们方家都没提你的事儿，我答应什么啊！人家都把心思用在晓霞那边了！” “嗯，你说的也是啊！”方渔皱了皱眉头。 “你那个干爷爷居然先给自己的亲孙子提亲，完全就是忘了你！”张晓丹话有些拱火，不过她也的确不高兴，要是不提亲她就嫁了，那不等于倒贴吗？ 方渔却不好回应她这种不满，只是感觉上张晓丹说的也对，继续问道：“那晓霞答应了吗？” “还没！提的比较突然！” “不过昨天见他们俩一直在一起的！”方渔说道。 “是吗？我怎么没有见？” “就是昨天晚上咱们在凉亭的时候，我见到晓霞和广深俩人坐的很近，广深还把手放在张晓霞的腰上。”说着方渔也做出一个搂着的手势。 “啊？居然都这样了啊！小鱼儿，这不等于……”张晓丹有些说不下去了，主要是不好评价二人如何。 换了一个话题，张晓丹说道：“我外公今天晚上过来！” “要晚上了？只参加一个晚宴吗？” “嗯，他代表七曜宗过来，说是带着七曜宗对老祖的嘉奖呢！” “七曜宗对老祖的嘉奖？嘉奖什么？” “具体我哪里能知道，不过想来老祖一辈子行医制药，肯定是这方面的了” “你外公也好厉害，代表七曜宗来嘉奖！” “我外公是七曜宗尚仪堂堂主，灵寂后期的大高手！”说起她的外公，张晓丹还是很骄傲的。 “你外公好厉害！灵寂后期，快元婴期了？而且，七曜宗的堂主，最少和三合派掌门一个级别了！” 张晓丹傲娇的点点头，说道：“唉，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到金丹了！” “啊？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了？” “我娘说，你要是金丹了，就能娶文兰！” “啥？还有丈母娘给女婿出主意娶小老婆的？你娘呢？我得当面致谢！” 张晓丹听方渔说的如此有趣，咯咯笑个不停。 “昨天我被文兰缠了一晚上呢，快烦死我了！你抓紧修炼到是金丹了，把她娶了算了！呵呵！” “你还真大度！” “不大度又能怎样，实力为尊的世道就这样了！你看那些金丹女修士，不也都有好多男人吗？” “哈，那晓丹女侠要是金丹了呢！” “嘿，那我就把你和文兰都娶了！”张晓丹的笑容有些诡异。 “咳咳，我刚才听到有人在提我呢！”甘文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 张晓丹见到她，有些做贼心虚的说道：“在说他如果是金丹修士呢！” “哈哈！小鱼儿，你能金丹不？” “能啊！金丹呗！我现在有晓丹了，比起金丹来，都有一半了！” 二女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 早晨的祝寿仪式并不复杂，只是需要等很久时间，张家家大业大，后辈人数众多，而这位老祖辈分太高，几乎张家所有人都需要给他拜寿。 虽然早晨很早就开始拜寿，但排到方渔他们的时候，还是让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张家老祖叫张开忍，是一位红光满面，面容和善的胖老头。 方渔与张孟松一家人走入正堂，正中端坐着张开忍，在他身旁是张家家主张和川和张宜川，现在张宜川是族老中的大长老。 本来张宜川退下后就不再想插手家族事务，但这是这位老祖亲自指定的他为族老中的大长老，这实在是因为张宜川在张家修为最高。 张和川下手坐着坐着张兆阳等张家长老，而张宜川的下手位置上坐着方渔曾经见过的一众族老，有张元修、张平川、张忘川等等。 方渔微笑着微微冲着众位见过的族老点头。 老祖张开忍的身后本有人拿着本子专门做介绍，但见张孟松领着全家和方渔上来，张宜川主动开口道：“老祖，这是我长孙一家，就是兆阳家里的老大。”说着，张宜川指向张兆阳。 张开忍笑着点点头，只听张宜川继续说道：“前面那一对是孟松和他媳妇薛宝怡，后面是他们儿子和女儿，我那重孙叫张正纯，现在是七曜宗内门弟子，已经炼气大圆满了，马上就心动期了，十六岁。” 张开忍说道：“十六岁，炼气大圆满，了不起啊！” 张宜川笑着继续说道：“女孩叫张晓丹，也在七曜宗内门，十三岁，炼气中期，马上就到炼气后期了！” 张开忍说道：“十三岁的女孩子炼气中期也很不错了！” 张宜川继续说道：“晓丹边上是她未来的夫婿，方家的，叫方渔，十一岁的炼气巅峰！” 张开忍闻言扭头看向张宜川，说道：“十一岁的炼气巅峰？这很了不起啊！宜川，你这眼光好啊！” 张宜川道：“老祖，这事儿是兆阳办的，他眼光好！” 张开忍看向张兆阳，说道：“不错！兆阳这办事能力有目共睹！” 张宜川身边的张元修突然问道：“这方渔的爹是不是叫方子墨？我们这衣服就是他们家给做的！” 张宜川笑道：“修叔，您老说的不错！连给你们做衣服这个事情，也是兆阳力排众议交给他们家的！” 张开忍对族长张和川说道：“和川，兆阳这表现我很满意！” 方渔随着张孟松一家退出大堂，方渔长出一口气，张晓丹笑道：“小鱼儿，你居然还紧张了！” “那是自然了！虽然知道没什么可以紧张的，心肯定还是会怦怦跳呢！” 张晓丹笑着用手帮方渔拍着前胸，说道：“一会儿去做什么？” “呃，没想法，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也不知道呢！” “要是咱们中午不跟着一起吃饭，倒是可以跑出去玩呢！比如跑去吃湖鲜！” “映山湖？” “嗯，映山湖上船老大做的湖鲜，算是我吃过的特色了！” “也行啊！我好久没划船了！不过这青山城里就这点儿好吃的吗？” “青山城最好的饭馆都在三大家的掌控之下，比如方家最好的厨师就是昨天来的方子胡了，他做的饭你吃过，而且今天他肯定来这里帮忙，别家有地位的肯定也来这里。” “这样子啊！那咱俩去映山湖！也就中午有点儿自由时间，傍晚估计我外公就来了！” “嗯，正好，中午还能躲开方子赫他们！” “呵呵，你就那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唉，我跟我这二叔一家关系不好，他曾经偷过我的东西拿出去卖的！” 张晓丹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说道：“还有这种事儿？讲给我听听！” “嗯，那咱俩一边走一边说！” “等等，得等一下文兰，不然我再回来就没朋友了！” “你还能没朋友了？这里这么多兄弟姐妹们呢！” “不一样的，闺蜜，你懂吗？本来我和晓霞关系也很好的！” “啊？你们俩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哼！”说着，张晓丹用手指戳向方渔胸前。 方渔一把将她的手抓住，说道：“轻点儿，轻点儿！” 张晓丹手被他抓住，脸上泛着红晕，露出了笑意。 方渔见状，又说道：“不对啊！你为什么要戳我？我又没做什么！” 张晓丹也没挣脱他的手掌，说道：“你知道最初家里说是我们两个吗？” “你们两个？都给我？那我得找方广深拼命了！”方渔故意打趣道，其实他知道是让他二选一的，最早还有过三选一的版本。 “我们两个中选一个！切！小鱼儿，你想的美啊！” “呵呵，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你说是！” “嘻嘻，所以，就没有文兰了对！”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这个问题上，有几个都行，我很乖的！”见到张晓丹看向她身后看，方渔不用扭头也能想到甘文兰在那里。 果然，甘文兰声音传来：“乖乖的小鱼儿，快到我的碗里来！” 方渔扭头笑道：“你碗里有肉吗？” 甘文兰笑道：“肉啊！当然有了！” 张晓丹笑道：“文兰，我们去游湖，你去不去？” “我当然去了，怎么能少了我？”听到出去玩，甘文兰高兴了起来。 说着，她一手拉起张晓丹，一手拉起方渔就向门外走去。 薛宝怡见状问道：“晓丹、文兰、小鱼儿，你们三个去什么地方去？” 张晓丹说道：“小鱼儿说带我们去游湖，中午我们不回来吃饭了！” 薛宝怡笑道：“去，去，下午早点儿回来，刚才你外公传过来消息，他吃过午饭就吃出发，估计申时差不多就能到了！” “伯母，那我们去了啊！”方渔向薛宝怡行了一礼。 薛宝怡笑道：“照顾好文兰，这丫头比较闹人！哈哈！你说是，梦雪！” 身旁的张梦雪也笑道：“下午早些回来，文兰，你爹这次跟着你薛家外公一起回来……” 三人飞快走出张家大院，一旁的张正纯欲跟着前往，被薛宝怡一把拉住：“你跟着去干啥？就去有个湖，你什么时候不可以？” “娘！我……”张正纯一副苦瓜脸。 “你是长子长孙，代表着你曾祖、你祖父这一系的面子……” 映山湖岸，方渔熟练的找到了一条船，三人坐在船头。将近正午的阳光洒在三人身上，这个季节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刺眼，反而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十分的舒服。 张晓丹坐在中间，她左边是方渔，右边是抱着她胳膊的甘文兰。 感受着湖面上升腾起来的水气，沐浴着阳光，三个人说着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笑话。 渐渐地，甘文兰把头枕在张晓丹的肩膀上打起了盹儿。感觉到甘文兰越来越沉，张晓丹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甘文兰醒来，张晓丹笑道：“你去那边抱着他去！” 甘文兰嘿嘿一笑，移到方渔另一侧，说道：“晓丹，你不吃醋吗？” 张晓丹笑道：“我为什么要吃醋，你是小的！不过，文兰，你就这么甘心做小？” 甘文兰笑道：“这不是咱俩小时候说好的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寿宴 上 方渔的一条胳膊被甘文兰紧紧抱着，不禁说道：“这不合理啊！甘峰主能让？” 甘文兰道：“要是听说我和晓丹嫁给同一个人，他说不定对此还很乐意呢！” 方渔想到弱势的小岳峰，尝试问道：“因为七曜宗？” “是啊！这不是很明显吗？小岳峰这个情况，要不是现在掌门不愿意管事儿，他甘致中这个峰主的位置肯定保不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抱大腿了，有晓丹外公这条大腿能抱着，肯定抱上了不撒手。”甘文兰很不屑的说着。 方渔扭头看向张晓丹。 张晓丹说道：“别看我，这些我不懂……” “晓丹，你是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其实我娘要不是因为张家在后面撑着，早就不是甘致中的正妻了，甘致中四个儿子，为啥我娘这个正妻就没生一个呢？” 方渔傻傻的跟着问了一句：“啊？为啥呢？” 张晓丹伸手在方渔腰上掐了一把，小声说道：“别乱问！”方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甘文兰叹息道：“因为甘致中的那些小妾们不让呗，甘致中就听那些小妾的！” 方渔轻叹一声，没想到这三合派排名最末的小岳峰主还有这么一段。 方渔拍拍甘文兰的后背，表示安慰。 甘文兰展颜一笑，说道：“你看，你娶个小老婆都要靠大老婆的家世！” 方渔呵呵一乐，对张晓丹说道：“大老婆，这个小老婆说的有道理不？” 张晓丹笑道：“哈，有道理！你以后是不是得听我的！我让你娶谁你才能娶谁！” 方渔扭头看向甘文兰，刚想继续调侃两句，却见甘文兰眼圈有些发红，唉，这个小姑娘平时压抑的不轻啊！ 方渔收起了调侃的心思，用手紧紧的抱了抱甘文兰，甘文兰感受到了方渔对她关心的意思，环抱住方渔的腰，把头深深扎在方渔怀里。 张晓丹看看方渔，方渔给她做了一个哭的动作，张晓丹点点头。 旋即她也做出一个要哭的表情，方渔无奈只得冲她笑笑，张晓丹应该不会愿意就这样让他紧紧抱着。 谁知张晓丹却凑了过来，挽上了方渔的胳膊。 三人就这样在小船头，欣赏着湖面的美景，陷入了安静之中。 时间不长，船老大的饭做好了，三人开动起来。 张晓丹说道：“小鱼儿，你早晨说你二叔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嗯，方子赫啊！他曾经偷过我修炼的药拿出去卖，当时被我家的小丫鬟发现了，他恼羞成怒的把那丫鬟的肋骨打骨折了，就是这么一件事儿了！” 张晓丹问道：“那你修炼的药呢？” “当时要回来了，后来又被我爹送给方子赫，打人的事儿也没追究，大家跟没事儿人一样！” “因此，你修炼没用过药剂或者丹药？”张晓丹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 “嗯，没用过！不过用过灵石之类的！” “那你出生到现在用过药剂或者丹药吗？” “药剂没用过，前一段受伤用过两瓶丹药疗伤！” “哇，小鱼儿，你好厉害！”张晓丹激动的抱紧了方渔的胳膊。 甘文兰却说道：“我身上发生过跟小鱼儿一样的事情！” 张晓丹闻言来了兴趣，问道：“你说说看，哪里一样了？” “我二哥，他曾经不止一次偷过我修炼的药！后来被发现了几次，我娘不仅不帮我要回来，还拿出药送他！最可气的是半年多前我二哥偷药不成还动手打了我！我找正纯哥出手教训他，正纯哥出手有些重，然后，他就被吓的跑回七曜城了！” “哈，我哥那次跑回七曜城居然是因为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呢！” “怎么打的？背后扔石头？”方渔问道。 “炼气大圆满对炼气大圆满，很正式的武斗台上，没什么事儿的，甘致中都不管的，不过正纯哥还是跑了……” “哈哈……” 三个人的笑声传荡在湖面之上，只可惜，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还没有玩够，便有张家的小厮乘船来湖上找人。 三人结束了游湖，匆匆赶回张家。 回到张家时，张家大宅及周边的十几个院子中已经挤满了人，能坐在正堂主院的无一不是地位显赫的大人物。 方渔三人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薛宝怡等一众张家家眷。好不容易在一处距离正堂不远的院中，找到了张家家眷众人。 张正纯、张正明、张正宁这三个修为高、能拿出手的张家后辈都被派去帮着做接待工作，张正期、张正为和一众女眷们等在这个院中等着开饭。 “娘，外公到了吗？”张晓丹问道。 “到了，在你爷爷家里呢！一会儿申时一到，正式开始了再过来。” “他要去见见外公吗？”张晓丹说着，偷偷指了指方渔。 薛宝怡笑道：“肯定要见的，不过最早得寿宴之后了！现在是没空了！你外公来，三合派肯定要派人陪着的！” “那咱们晚上就在这里吃个饭？”张晓丹看周围乱糟糟的。 “你还要怎样？”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根本没咱们什么事儿嘛！” …… 方渔四处看着，找寻方家的队伍，人很多，而且在不同的院子里，方渔只好叫来一个小厮，向他打听。 小厮给方渔指了方向，方渔向薛宝怡、张晓丹暂时告别，去寻找方家众人，张晓丹则说让方渔去那边看一眼就回来吃饭。 作为青山城的世家，方家自然也被安排在环绕主院的一个院中，这里方渔见到了方子学、方子詹众人。 方渔上前打招呼，方广海、方广邹上来调侃方渔，并打趣说方渔不应该回来方家这边，他已经属于张家。 这个院中不仅有方立辰一系的方家成员，还有方立哲和方德元一系的人物，比如，现任方家布衣坊的大掌柜，方立良。 当方子墨拉着方渔要给他介绍方立良的时候，方渔表现出极大的抗拒。 因为这是一个前世在方子墨消失之后，欺负方渔母子的人，前世这人曾数次夜宿方渔家中，而当时的方渔母子已经被逼到生活的墙角，对此人无可奈何。之后方渔成为先天修士之后，曾借秦鸿叶的权势，将方立良一家陷害入狱，以残忍的手段将他和他的后人杀的干干净净。 方立良的死，在当时一方面断绝了方渔和方家再和好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因为方立良平时恶贯满盈，他死后除了当时的大长老挣扎着说了两句狠话之外，方家竟然没有更多行动，这也让准备好面对方家暴风骤雨的方渔大感意外。 但前世方立良的死，并没有消除今世方渔对他的恨意，方子墨逼着方渔给此人行礼的时候，方渔冷冷的说道：“凭什么？” 此话一出，四周皆惊。 方子墨脸色一下沉了下去，说道：“就凭他是长辈！” 方渔冷哼一声道：“那要不要让族长来评评理，看看他配不配？” 方子墨道：“你说什么？” 方渔道：“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让你带我做真元冲刷，是不是这个东西告诉你的！” 这是方家很多人都知道的一个笑话。 方渔此时说出，周围有人发出了笑声。 白娴凤也尴尬的站在一旁，拉拉方渔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 方立良则立在原地，脸色青红不定，对此，他无话可说，毕竟当时他也不安好心，而且相同的方法，他忽悠了不止方渔一家。 旁边一位长老模样的人上前说道：“方广宇，你是什么态度？” 方渔瞪眼看去，说道：“你是何人，这事情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方立良的主意是你出的？你要承担这个责任？” 那人被方渔连珠炮一样质问说的哑口无言，只得气鼓鼓的说道：“我乃是七长老！方立良的建议是好心！” “好心吗？你认为只要是好心就行？” “对……” 这七长老一个对字刚出口，方渔突然闪身上前，抬掌向他肩膀按下，只听得咔嚓一声，这七长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肩膀一下就垮了下来。 方渔说道：“我也是好心，你年龄大了！应该多坐会儿！不过，我这个好心办了坏事儿，把你肩膀卸下来了！七长老是，你年龄大了，身体缺乏锻炼啊！” 周围众人被这惊变所震惊，七长老虽然不是方家的先天修士，但其修为绝对不会差了，最少也得是融合期的高手。尽管现在年龄已经不小，气血有些衰败，但绝对不可能被炼气期的方渔就这样按在椅子上。 方子墨也被这一惊变吓得呆住了，本来以他的习惯肯定要当众惩罚方渔以显示自己的威风。 在场不少人都开始怀疑七长老是不是故意如此，要陷害这个年轻人。 “行了，不要在这里闹了！立穹，知道你和方立良关系好！但他那些事情族长早有耳闻，每次都是你护着他，你看，你这次遇到狠茬儿了！” 方渔扭头一看，是那位族老医师方德恒，上个月还给他看过病。 方渔向方德恒行了一礼，放开那位七长老方立穹。 方德恒冲着方渔微微一笑，伸手捏在方立穹的肩膀上，咔咔声传来，方立穹的胳膊被接上，方德恒顺手点了方立穹的哑穴，说道：“立穹，我说的有道理！嗯，你不说话就是认可了！好心不一定干了好事儿，更何况他不安好心呢！” 方立穹可怜巴巴的看看方德恒，心说，你这是让我说话，还是不让我说话！ 方德恒对周边人说道：“散了！散了！方立良的事情由族长处理，不是我这个大夫可以管的！” 见众人退开，方德恒对方渔笑道：“小鱼儿，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嗯，德恒老祖，已经差不多好了！” “别，别叫我老祖，折寿！我叫曾祖就好！我看你这修为……嗯，不错！” 方渔笑嘻嘻的没有说话。 方德恒继续说道：“唉，看你这修为，我就恨不得替你宰了这个方立良，你说是！立穹七长老！” 方立穹苦笑着指指自己的嗓子，方德恒冷笑道：“我给你解开，你得乖啊！小立穹！” 方立穹点点头，方德恒手轻轻拂过，方立穹苦笑道：“德恒伯父，我……” “小立穹，你不用解释，今天在这里得顾及方家的颜面，你知道吗？” “知道！” “还有你，小鱼儿，你也是，回家之后怎么闹都行！” 方渔点点头，深深施了一礼，表示自己的歉意。 这时，方子学走上前来，对方渔说道：“我看你们学堂的老师都在那个院子里呢！刚才还有人来问过你，你要不去那边看看？”这是在让方渔走了，以免再次发生冲突。 方渔点点头，说道：“那伯父，德恒曾祖父，我过去那边看看老师去！” 方德恒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一会儿就在那边吃饭！” 方渔点头应下。 方德恒抬眼看了一眼方子墨，对方子学说道：“这方子墨怎么这么不长进？刚给自己儿子弄伤了，又来卖自己儿子讨好仇人！你们这代人里怎么竟是这么货色，前一段被处理的方子商是不是就是这种人呢？” 方子学闻言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是那件事情的获益者，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情，他才走上学堂监督的位置，此时听闻方德恒提起，却是不好意思继续落井下石。 于是，方子墨黑着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白娴凤一样黑脸陪在身边。好在，恰有张家的小厮过来找方子墨，方子赫则没有忘记自己的兄长还在族老面前受难，叫上方子墨二人一起，去找张妱媚去了。 方立峰也是如此，而且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此时眼睛滴流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样尴尬的还有方立穹，他现在后悔刚才站出来说话了，方立峰的事情他早有耳闻，但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只是因为方立峰每次都能给他送礼，所以他才尽义务一般保护着方立峰。 方渔则边走边打听的来到一个院中，这里张孟信和张梦欣二人正在安排给为老师的座位，方渔招呼过之后，直奔原艾希而去。 数天没，今天化了妆的美女老师更漂亮了。方渔不禁以她的相貌和身边的女性做比较，然后便感慨，除了柳如梦之外，没有人和原艾希可堪一比。而相对于柳如梦美貌，原艾希多了发自气质上的魅力，这应该与她修为有关。方渔不禁期盼到了先天境界，原艾希的气质又应该到什么程度呢？ 原艾希对在这里能见到方渔也非常高兴，拉他在一旁问起这两天的情况，方渔一一作答。听说方渔这两天要和一个张家女孩定亲的事情事情，原艾希就说让方渔领过来让她看看，还让方渔修为测试的时候带张晓丹观礼她的考核。 原艾希说这些的时候，方渔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从中看到他情绪的变化。只可惜，他看到的尽是原艾希眼中真诚的祝福，这让他松了口气，但心中的失望也紧跟着而来。 其实，他看原艾希的时候，原艾希也在看他。原艾希是对方渔有些特殊的感觉，这源自她的过往，只是斯人已逝，这种情愫只能深藏在心中。 与原艾希聊完，方渔又看到了孔大力和孔大彭哥俩，这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方渔才发现，两人的确很像。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孔大力对见到方渔也非常高兴。方渔主动约饭，要好好感谢一下孔大彭帮他挡锅。而孔大力和孔大彭则拉着方渔去找孔直虎。 孔直虎乃是筑基期修为，按照今天安排是有机会进主院正堂就餐的，只是他的巡城司需要负责帮张家维持秩序，为了方便，他便直接坐在院中的凉亭之中。 见到方渔前来，孔直虎热情超乎方渔的预计，但转念一想就明白，应该是孔大彭已经把他的修为告诉了孔直虎。 于是，方渔起了玩闹之心，突然立正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这个动作惹得在场的三人一阵大笑。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寿宴 下 方渔道：“大统领，我这个军礼行错了吗？” 孔直虎道：“没错，没错！不过，哈哈！你们方家舍得让你来巡城司？” 方渔再次行礼道：“我永远是巡城司的一员，随时等待孔大统领的召唤！” 孔大彭在一旁笑道：“广宇，你这姿势摆的都比我像个军人了！” 孔大力感慨道：“看到广宇，我就想起我在军队那些日子了！” 孔直虎说道：“广宇，只要你想来，我随时欢迎，不过你这队长的位置就太低了，最少一个大队长。” 方渔再次行礼道：“我愿意从一个小兵做起！” 什么叫讨好，什么叫抱大腿，方渔现在就是。 更因为他看到城主丘山子正缓步走来，看来丘山子和孔直虎的关系不一般啊，那么多重要人物在正堂，他也能甩下，来找孔直虎。 前世，他对孔直虎和丘山子以后的发展履历还是很了解的。 孔直虎很快就会成为青山城的大统领，多年后，他会是山河城巡城司军队的大统领，在方渔重生前他是三合派护卫军的三位大统领之一。 丘山子将来会跨入金丹期，并逐步成为三合派的行政管理机构的负责人，三合派最有权势的金丹长老之一。 这个时候，这种的大腿都伸过来了，不抱就是傻子。 果然，丘山子来到之后，就加入了他们热闹的调侃之中。丘山子也一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渔那种疏远的态度，把方渔当做一个可以交往的小友。 当听说方渔准备请客吃饭的时候。丘山子直接点名让方子胡亲自下厨做饭。看来上次在方渔家吃完方子胡的饭之后，乔医官和孔直虎都和丘山子有所汇报。丘山子也是一名老饕，只是这老饕不拘小节，不顾身份。对此方渔心中暗自好笑。 他自认和丘山子的关系到不了称兄道弟的程度，和孔直虎倒是有些亲近的意思，因此方渔全当丘山子是看在孔直虎的面子上了。孔家三兄弟都曾经是丘山子手下的兵将，关系自不在话下。 丘山子对方渔这种动不动就将自己当成小兵的做法相当欣赏，表达了结交之心，这其中应该也有看上方渔潜力的因素在。 于是三人约定，下个月在城主府聚餐，其实本想在方家美味居的，但城主目标太大，在美味居会被另外两家不满，到时候一吃三顿就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在城主府，请方子胡去做饭就好。 而方渔与丘山子和孔直虎在这院中的谈笑自如被很多人都看了个清楚，方渔的军礼，丘山子谈到兴头上拍方渔的肩膀，孔直虎和方渔之间的勾肩搭背，也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人谈话之间，就见一座御空的法器飞舟缓缓落在院中空地，法器中缓缓走下一位宽袍大袖、衣袂飘飘、峨冠博带的老者，老者身后是两位身着穿襦裙的女子。只见老者手中托着一幅卷轴，女子手中捧着锦缎，锦缎带着穗儿，长长的垂下。 “呜呜”的声音从后院响起，丘山子一拍脑袋，说道：“我走了，我是城主来着！”说着跑向正堂。 方渔不禁莞尔，孔直虎道：“他就这样子，哈哈！” 此时，就听得“砰砰”的炮声响起，从正堂的两侧跑出两列身着红装的青年，列在飞行法器的两侧。 正堂两侧偏厅的门打开，身着亮红色服装的张家族老列在正堂两侧。 张家家主张和川与城主丘山子当先从正堂走出，张家家主身后跟着张家的长老，城主丘山子身后跟着方家家主方德昌和范家家主范志琼，以及青山城各位大小家族的家主。众人身着黑色红边的服装，而张家老祖张开忍则身着红色长袍。 来到那位老者面前，众人行礼，道：“见过上宗特使！” 那位特使老者与两名女子还礼。 特使展开手中卷轴，说道：“请张开忍张老上前一步。” 张开忍走上前一步说道：“老朽张开忍见过特使。” 特使展开卷轴读道：“兹有三合派青山城医者张开忍，潜心行医百年，活人无数，特授予’岐黄圣手’称号，赐’从爵’荣誉。天武联盟长老院、天武联盟尚仪院。” 言罢，特使将转轴合上，交给张开忍。身后两名女子将手中锦缎抛向空中。特使向天一指，锦缎在空中展开，“岐黄圣手”四个大字出现在锦缎之上。 后院飞来一根巨木，张兆阳纵身跃起接住，往地上插去，木立于地，锦缎缓缓落下，稳稳挂在木头顶端。 见事情完成，特使哈哈一下，对张开忍说道：“开忍老祖，进屋！” 又看到张开忍身后的张宜川，便道：“宜川叔父，好久不见了！” 众人缓缓进屋，特使不断跟身边的丘山子、张和川等人打着招呼。 方渔感觉背上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张晓丹，只见她对方渔说道：“那就是我外公，怎么样，威风！” 方渔点点头道：“威风，威风的很啊！” 又对孔直虎说到：“孔大统领，这是晓丹，张晓丹！” 孔直虎听刚才张晓丹说她外公，早就心下明了她的身份，便道：“我说弟妹啊！你别跟他学啊！他未来是准备要去我手下当小兵的，所以一直叫我统领，你叫我孔大哥就行，这时你孔二哥、孔三哥！” “哈哈！”张晓丹被孔直虎称作弟妹，顿时笑靥如花，对着三人行礼道：“见过孔大哥、孔二哥、孔三哥……” 孔大彭和孔大力回礼道：“见过弟妹！哈哈！” 众人又说笑了几句，宴会便准备开始，张晓丹拉着方渔向张家亲眷的院子走去。 路上，张晓丹小声问方渔：“听说你刚才把你方家长老的肩膀卸了？” “我……”方渔一句脏话出口，问道：“这事情传的这么快吗？” 张晓丹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说道：“刚才你父亲和二叔在妱媚姑姑那儿吐槽你，被文兰听到了，她跟我就跑出来找你！” 方渔心中一阵温暖，说道：“嗯，还是我这大小老婆好，知道心疼人！” 张晓丹笑的更是合不拢嘴：“主要是怕你把人打坏了！你说你方家长老呢！怎么也得融合期了！被你一巴掌拍坏了！哈哈！我想起来就想笑！” 方渔一脑袋黑线，委屈道：“难道你就不怕我被人打坏了？打坏了我，你怎么办？” 张晓丹看着方渔耍宝，笑道：“怎么可能，我爹昨天说，他都打不过你！说后天境界里，你无敌呢！” “啊，我这么厉害啊！……嘿嘿，我真的太厉害了！” “你看你，哪有自己吹自己的！不过你要是努努力，突破个先天应该不难！” “嘿！我没那么厉害，就是纯粹的力量大而已！我现在也就是个炼气巅峰水平！内气尚未分化成真气，用我最擅长的力量，比孟松伯父的最不擅长的，自然是我占便宜了！” “那也很了不起了，你这越过多少阶了？我算算啊！……七八阶了！你说你要是在七曜宗内门，咱俩开个帮人打架的买卖，嘿！” 方渔脑门见汗，说道：“打架还是个买卖，那不是打手吗？” “哈哈！走了，回去吃饭了！” 餐桌上已经给方渔留好了位置，他坐在张正期和张正为的中间，张晓丹坐在薛宝怡的身边，甘文兰和张梦雪坐在一起。 他们这桌算是这个院中两个主桌之一，而在远处的角落，张妱媚和张梦雨一家坐在一起，却不知道为何张梦雨没有被赶回家，而东方家的人依然还在。和张妱媚坐在一起的还有方子墨和方子赫兄弟，以及白娴凤和甄秀音。 看到方渔看过来，白娴凤冲他招招手，方渔点点头，并未过去，继续与张正期张正为说着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正期和张正为被张晓丹和甘文兰赶到一边，两位苦逼兄弟冲方渔示意，方渔点点头，这意思是要请这两兄弟吃饭了。 张晓丹说道：“一会儿一起回爷爷那边！” “去见你外公吗？” 张晓丹点点头，甘文兰插嘴道：“还有甘致中。” “咳咳，这压力可有点儿大！” 甘文兰道：“哈哈，咱俩没影儿的事儿，除非你修为特别高了！” 远处陶伯英和陶伯雄向方渔这边看来，露出了羡慕和仇恨交杂的神色，不过很快这二人就把目标转向院中的嫡系庶女，张晓娟和张晓慧就是他们攻略的重点。 看着这两人露出的贪婪好色，张梦雨心中悲戚，或许这是她的两个孩子最后的疯狂！ 当年，她也如此被她身边的陶炎辉攻略到手，还未谈婚论嫁便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对方。本希望对方哪怕是个普通人也好，可谁知对方心术不正，将心思全都用在她之外别的女人身上，而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帮着陶家从张家要钱。 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随着张家的撤出，陶家的下场不难想象，更何况张家还会再撤出之前尽可能的将这些年的损失找回来。 “一切都要结束了……”想到这里，张梦雨忍不住泪如雨下。 在方渔的位置上，将张梦雨的哭泣看了个真切，他的目光和薛宝怡碰到一起，方渔稍微冲她抬抬眉毛，薛宝怡回身看去，只见角落里，张梦雨已经哭成了泪人，而她的那位陶炎辉此时正如同他的儿子一样，缠着一位不知是谁家的妾氏聊的正欢。 薛宝怡长叹一声，对方渔摇摇头，决心不管，低下了头。但片刻，她又轻轻碰了身边的张梦雪一下，向后指指，张梦雪回头看了一眼，也摇了摇头。片刻，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起身向张梦雨走去。 方渔看着这一切，他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和这两个人的心路历程，但很明显，陶伯英和陶伯雄两人昨天缠着张晓丹的事情他是清楚的，想来薛宝怡是肯定不会对陶家有好感的。 就在方渔还在琢磨张梦雨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张晓丹和甘文兰两个隔着方渔在打闹着的时候，张晓萍身边东方彦斌一直在对她说些什么，张晓萍生气扭过头去不想听东方彦斌的聒噪，东方彦斌上手试图要把她身体扭过来。 就在两人拉扯之间，张晓萍被东方彦斌双手拽着躺在他的怀中，东方彦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强吻，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张晓萍口中发出。 众人望去，只见张晓萍躺在东方彦斌身上，东方彦斌撅着嘴已经亲在脸上，正在向张晓萍的嘴上移动！ 方渔从思考中惊醒，抬手将手中的筷子扔过去，筷子直插入东方彦斌的臂膀之中，只听得“咔嚓”一声，他的骨头应该是断了。 东方彦斌吃痛放开张晓萍，正在和方思敏、范红馨在一旁说话的范红梅见状，上前一脚踢在东方彦斌的头上。 张正期和张正为二人此时方才反应过来，两人一起上阵，拳打脚踢起来。 远处正在说话的张妱媚和东方和明听到这里的情况跑来，方渔带着两女退出院外。 甘文兰不情愿的被方渔拉着，问道：“不留下来帮个忙吗？” 方渔道：“低调，低调！咱们去找孔大统领玩去！” 甘文兰的扭来扭去，说道：“我要给晓萍帮帮腔的！” 张晓丹笑道：“你夫君刚才已经帮过了，那个人胳膊上的筷子就是他打的！” “是吗？哈哈，那太解气了！”甘文兰兴奋的抓着方渔的胳膊，让他讲讲怎么打的。 方渔则催促道：“快走，快走！” 三人嬉笑着来到孔直虎的小亭子中，果然，孔大彭和孔大力在陪着孔直虎喝酒，而孔直虎一遍喝着酒一边听着下面人汇报上来的消息。 方渔三人前来更引得这三人欢迎，于是，六人便吃在一起。 甘文兰性格大大拉拉，喜欢玩闹，这正对了孔直虎这种老兵油子的脾气。于是二人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张晓丹有些不适应这个环境，总是端着些七曜宗堂主外孙女的矜持，但面子上的事情，她自然也明白，于是倒也其乐融融。只是她想着外公就在正堂里，还是不时要抬头向正堂里看看。 时间不长，丘山子就从厅堂内晃晃悠悠的出来，来到孔直虎小亭子。 丘山子说道：“在屋里闷死了！老孔，还是你聪明！你说人家张家搞个寿宴，关你巡城司什么事儿，非得来凑这个热闹。” 孔直虎哈哈笑道：“大头儿……城主，你看你这不就出来了吗？咱是粗人，跟那些人谈不来！” 丘山子啐道：“呸，你这点儿鬼心思都用这些地方了！” “丘叔好！”甘文兰的声音响起。 丘山子扭头一看，嘿嘿笑道：“你是甘……甘峰主的闺女？你叫甘文兰，对！” 甘文兰笑道：“丘叔还记得我？” 丘山子笑道：“记得，甘……甘峰主不是经常来我这里吗？” “嘿，丘叔，来咱俩走一个！”甘文兰具备邀酒。 丘山子哈哈大笑，抓过一只杯子和甘文兰碰杯。 然后，他挤在孔大力和孔直虎中间，说道：“广宇啊！来咱们哥俩走一个！” 方渔忙端起杯子，一口饮下，丘山子道：“嗯，爽快！”说着，他也一口饮下。 然后张晓丹主动敬酒，当听说张晓丹的身份时，丘山子对方渔说：“广宇，你这媳妇娶的是赚到了，这得少奋斗多少年啊！” 方渔笑道：“丘大哥，您这是不加入家族了，你要是愿意加入方家，估计我们族长恨不得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你！其实我还是羡慕丘大哥、孔大哥的自由自在的！” 丘山子说道：“谁背后不得是个家族，有点儿能力的男人就这命！有些人，你看他们就可以混吃等死！” 孔直虎也感慨道：“是啊！但要说让我混吃等死，我就不能干！但我又不愿意搭理家族那些烂事儿！怎么办？只能带着俩弟弟，离家跑的里远远的！哈哈哈……” 三个小辈，和四个老兵在这凉亭里聊开了。 丘山子见识高，往往一句话就能说到重点；孔直虎为人直爽，讲究的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孔大彭和孔大力，也是直爽的性格，但孔大彭愣，孔大力憨。 重生者方渔自然也是见识多广，他对未来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崇尚无拘无束的自由。 张晓丹继续端着，没有真正的融合进去，但面子上也说得过去；甘文兰喜欢玩闹，虽然不太插嘴，但恰当的起到了调节作用。 可惜好景不长，刚聊得兴起，宴会就要走到尾声，丘山子被叫了回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方渔别忘了下次聚会。 方渔刚想和张晓丹、甘文兰回去，却被孔直虎叫住。 第一百四十八章 被迫表态 只见孔直虎从怀中掏出一个身份令牌递给方渔，说道：“下次别再把身份令牌给别人了！” 方渔疑惑的接在手中，是他在巡城司的身份令牌，不过这令牌应该在白娴凤才对？ 孔直虎说道：“方子赫是你二叔！前一段时间，他在城东杀了人，被巡城司抓住，你父亲方子墨拿你这个令牌把他保了出去……唉！” “什么？方子赫杀人了？”对此方渔略有惊讶，但这两天他见到白娴凤和方子墨很多次了，不知二人为何没有提起此事。 “听说方子赫把他的初恋情人杀了，按照方子赫的说法是那个女人骗他的钱，他才动手杀人的！但女方家的说法是方子赫强行不成，才动手杀人的！总之是乱七八糟一团！你父母都去了，后来你父亲拿出你的令牌保人，当时处理这件事情的司案就让他们把令牌留下把人带走了！唉！广宇啊，身份令牌怎么能给人呢？你知道这一下给你带来多少负面影响吗？” 方渔大概能想象到是一件什么事情了，他真诚的说道：“孔大哥，是我的问题，我本意是我上学去了，把令牌留给我母亲，让她从中取月例用的！谁知道他们用来做这个事情了！失策！” 孔直虎说道：“这就是我不愿意在家的原因了！麻烦太多，而且都是让人头疼的糟糕事！亲戚，尤其是至亲，有很多不把你当回事儿的！你把自己的身份令牌给他们，就给了他们掌控和操纵你的工具。因为别人会认为那个带着你身份令牌的人就代表你！” 方渔长叹一口气，孔直虎的话戳进了他的心里。 看到方渔如此垂头丧气，孔直虎笑道：“丘城主和我，还有我的两个堂弟，还有很多别人，这些人都很看好你，所以你更得珍惜自己的身份和名声，不要被人这么利用了！” 方渔狠狠点点头，说道：“孔大哥，您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 孔直虎拍拍方渔的肩膀：“嗯，这样其实很累，我当年和你现在也差不多！我感觉累了，就带着俩弟弟跑了！平时摆摆烂，混混日子，就不会让自己那么累！当然更好的办法是快速的修炼到别人无法企及的层级上，比如在这三合派的地界上，金丹期是刚刚起步！修为高了，就没人敢来欺负你！不过我看好你的……” 离开孔直虎身边好久，方渔还在恍惚孔直虎的那番话，孔直虎并没说出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话，只是把他平时没有想、不敢想的道理点明了而已。 回到吃饭的那处院子时，大家已经在收拾东西。薛宝怡和张梦雪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东方彦斌被巡城司带走后，又被张家的执法堂要走的事情，便对这个丑闻不再多言。而张晓萍已经被范红梅带回家，在老祖大寿的日子里这样处理，也是范红梅不满的表达。 张正期也没有更多的消息，对于他来说，主要是愤怒，不过说到东方彦斌的胳膊被一只筷子打断的事情，他表现的很解气。薛宝怡看一眼方渔，没多说话，她们这些张家的媳妇，对于这位张兆阳的六妹也多少有些忌惮。 步行回张兆阳家的路上，方渔远远的看到了正在路口上车的秦芜叶和秦鸿叶二人，想到秦家人明明已经把秦云芝许配别家，还不断给他希望，收他送去的礼物，方渔就没了上前打招呼的心思。 方渔还看到了殷裴德、殷蓓莉兄妹和他们家的长辈，想起殷裴德临阵脱逃的事情，方渔也懒得上前打招呼。 总之，还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方渔都一笑而过，目光对上了，就点点头，或者笑笑，意思一下，就过去了。 回到张兆阳家的正堂，今天来的亲朋很多，有来参加今日寿宴的，也有借机来拜访张宜川、张兆阳、张兆光的，更有想借此机会在七曜宗堂主面前露个脸的。 此时，张晓丹的外公薛开元堂主还留在张家族长那边和三合派的高层、青山城的各大家族族长做着交流，毕竟位高权重，需要各家给予足够的重视。 方渔和张晓丹、甘文兰留在偏厅之中，张晓丹突然道：“诶呀，我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没见到晓霞！” 方渔点头道：“我在方家那边也没见到方广深。他俩不会和咱们中午一样跑出去玩了？” 甘文兰突然道：“俩人不会私奔了？” “噗嗤”对面的张正为笑了出来，说道：“文兰，你真能想象，不过也说不定呢！哈哈！” 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张晓贞突然道：“晓霞回家了，没和广深在一起！” 甘文兰八卦之心顿起，说道：“老祖大寿都能不参加？是闹情绪呢？是她愿意家里不愿意，还是她不愿意家里愿意？” 听到甘文兰这么多问题，张晓贞笑道：“这就不清楚了！下午我见广深来了后，他们两个不知道说了什么，晓霞就回去了，然后广深也走了！” 甘文兰八卦道：“难道是俩人都不愿意，家里人硬捏合到一起呢？” 张晓贞道：“广深肯定愿意的！我娘还帮着说话了呢！” 张正为道：“嗯，广深最近一段时间对晓霞的确很上心！” 甘文兰道：“那就是俩人都愿意，家里不愿意了？不好，晓霞！咱们去找晓霞！” “你要找晓霞做什么？”张梦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张梦雪、范红馨、薛宝怡、方思敏四个人走了进来，小辈们纷纷让座。 甘文兰道：“娘，得去看看晓霞啊！万一……” 范红馨安慰道：“晓霞没事儿！不过……头疼……”说着，她看了一眼方思敏。 方思敏展颜一笑，说道：“我现在是张家立场的，你问我，我就说肯定好啊！但也肯定会告诉你，这事儿要么家族直接谈好了指定，要么家族不管，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范红馨苦笑道：“思敏啊！你不能这样说啊！你得给个明确的建议才好！” 方思敏笑道：“那你们不如问问小鱼儿，他跟方广深他们最熟悉。” 范红馨把目光投在方渔身上，方渔马上举手投降：“别啊！思敏姑奶奶，你不能这样就把小辈卖了啊！” 周围的人哈哈笑了起来，张晓丹笑骂道：“死小鱼，你这时啥叫法？你不得叫四婶儿？” 方渔道：“她是我干爷爷的堂妹，不得叫姑奶奶？” 甘文兰突然说道：“姑奶奶这个叫法好听，我宣布，以后四舅妈就是姑奶奶了！……姑奶奶好！”说着，她冲着张晓丹眨眨眼睛。 张晓丹目光流转之间，一句姑奶奶也叫了出口。 还未等方思敏反应过来，屋里其他小辈，也都跟着叫了姑奶奶，把个方思敏弄得哭笑不得。 便在此时，从外面忙了一大圈回来的张正纯、张正明和张正宁三人进屋，听到大家如此叫，也跟着规规矩矩的叫了方思敏姑奶奶。 张正为也突然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冲着自己娘亲叫了声：“姑奶奶！”然后说道：“以后大家队形要整齐啊！叫法要统一啊！” 众人哄堂大笑，方思敏被羞的红了脸。 众人笑罢，方思敏仍不想放过方渔：“小鱼儿，你还没有给出你的建议呢！” 方渔知道这是在逼他表态了，另外，估计也是想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毕竟方家做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相当过分了。但方家的面子还得给，他方渔也不是强势的人。 “我方家的嫡系我熟悉的不多，在我认识的方家这一代人里，方广深已经算是最好的一个！” 方思敏暗自点头，方渔最终还是帮着方家在张家面前说了话，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她昨天已经听到张孟义转述的张宜川的话，现在听到方渔这么说，她相当满意。 只是，她虽然自己满意了，却没注意到方渔脸色已经不如刚才那么笑意满满。 这不仅是因为被迫表态，更因为方渔突然想到，方广海曾说过方广深的通房丫鬟已经怀孕的事情。 如果方广深娶了小家族的女人，人家看在方家家大业大的面子上，对此或许无话可说。但现在是张家嫡女，单看张家现在显露出来的实力，就远在方家之上，方广深这么搞，最后会搞得鸡飞蛋打的！届时，两家之间的关系就难了。 方渔又想到他自己身上，现在身边的两个通房丫鬟，方晓雪还好说，没有什么根基，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但红果儿就麻烦许多，白娴凤已经催了他很多次了，好像不与红果儿同房就有多大的罪过一样。 想到这里，方渔侧脸看看张晓丹。张晓丹正在专心听着大家闲谈，感觉方渔看向自己，她回以微笑，又感觉微笑可能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意，便坐到方渔身旁，轻轻挽起方渔的胳膊。 见到一双璧人坐在一起，范红馨不禁心中暗叹，不知道自家晓霞为何中途突然退出，把大好形势让给了张晓丹。她又看向自己庶女晓慧，虽然比方渔大了些，给方渔做个妾还是可以的！ 与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范红梅，张晓萍其实早就和她表达过喜欢方渔的意思，只是张晓萍这个人选还没出张家门就被否定了。 甘文兰此时方才发现方渔和张晓丹坐在一起，她大方的走过去，坐在方渔的另一侧，这一幕看得张梦雪直摇头叹气。 而就在此时，听得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问好声不断，张晓丹的外公和张宜川都回来了。 张兆阳、张兆光、张孟松几人出面，将不相干的人打发走，留下亲朋，众人陆陆续续进屋，尽管如此屋内还是不能完整坐下，有些人便等在了门口屋外。而方渔和张晓丹，站在了张孟松和薛宝怡的身后。 堂屋正中的两张主座上分别坐着薛开元和张宜川，薛开元的下首坐着一名面容清瘦，红光满面的中年人，甘文兰介绍说那就是他的父亲甘致中。张宜川的下手坐着方立辰。 方立辰为何而来？方渔猜不透，如果没有方广深的事情，方立辰来此多半是为了他和张晓丹的事情。但现在呢？联想到刚才方广深和张晓霞之间发生的问题，方渔心头突然蒙上一层阴影。 正在思索之间，突然听得张宜川说道：“小方渔在哪里呢？过来，让晓丹的外公见见！” 张晓丹推了方渔一把，方渔赶忙出列，行礼道：“见过……见过……”方渔突然不知道应该叫对方什么了。 张晓丹见状大方的走出来，说道：“外公，就让小鱼儿叫你外公好了，跟这我叫也没错！” 薛开元见到自己外孙女出面，笑着点点头，说道：“就叫我外公！” 方渔马上行礼道：“见过外公！” 便在此时，方渔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神识扫过他的身体，抬头看去，只见薛开元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边看，一边点头，显然是非常满意。 他对张兆阳说道：“这孩子不错的！根基浑厚，潜力很足，你选的这个孙女婿我很满意！” 然后他看向张宜川身边的方立辰说道：“立辰啊！这说不得是你方家千里驹啊！” 方立辰乐的合不拢嘴，说道：“薛堂主，借您吉言！借您吉言啊！” 张宜川说道：“这孩子原本是个先天经脉小成的，只可惜早年被经脉冲刷过了！但现在看，他十一岁的炼气巅峰修为，实际修为更比炼气期要高！” 薛开元点头道：“不错，先天经脉小成的一般来说也不过就是个甲下资质，这孩子十一岁的炼气巅峰，最少是个甲中了！不错，兆阳、立辰，好好培养，少不得一个金丹，给你们在三合派这块地方最少撑上百年，好一好就是元婴，到时候咱们还能一起在七曜宗争取个地位！” 薛宝怡开口道：“爹，你看，我跟你说的不错！张家不会把晓丹往火坑里推的！” 薛开元笑呵呵的点点头，说道：“宜川叔，我得说两句，你们那个陶家！唉……” 张宜川忙道：“这个事儿是叔这边对不起你们，昨天晚上我才知道这情况，没想到陶家不择手段啊！叔对不起你们！” 薛开元叹气道：“要不是今天看到这个小方鱼，我都准备在七曜城那边帮晓丹安排婚事了！” 张宜川道：“这件事儿叔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陶家准备处理掉了，我家梦雨撤回来，那边到时候你帮忙搭把手！” 薛开元点头道：“是要处理掉！不处理掉，不然大家念头不通达！”两位大佬说话间就决定了一家的命运。 张宜川笑道：“放心，放心，我昨天听说之后，也气的一晚上睡不着，你看我这黑眼圈！” 薛开元笑道：“不过，现在有这个小鱼儿，你是叫小鱼儿？” 方渔行礼道：“是的，外公，叫我小鱼儿就可以！” 薛开元继续道：“有这小鱼儿，念头还有什么不通达的，心事儿都能放下一大半！等着小鱼儿成长起来，宜川叔，您老就跟我爹一起游历天下！我过两年也退下来，跟你们一起。咱们这辈子，去不了太阴星，本星上还不得走个遍？你说是！老甘，立辰！” 甘致中忙点头道：“能跟跟薛堂主一起游历天下，那感情好啊，到时候我也不做什么劳什子峰主了！……嘿，听说跨过海洋，对岸的人族和我们长相都不一样呢！” 方立辰也道：“到时候，算我一个啊！” 薛开元笑道：“跨过海洋需要元婴期修为或者金丹期以上操纵灵气飞舟，碰巧这些咱家都有！到时候兆阳、兆光、立辰，咱们一起啊，大家都来！哈哈！” 张晓丹羡慕的说道：“外公，算我一个！我跟你过去看看！” 薛开元道：“晓丹啊！你想去那边不能靠外公，得靠你身边那个！哈哈！外公和你曾祖父负责我们两代人，你们那代人要孟松、小鱼儿负责！” 张晓丹还未想到怎么说，方渔便行礼道：“小鱼儿定不辱使命！” 此话一出，引得薛开元等人哈哈大笑。 薛开元继续道：“小鱼儿，那你和晓丹的事情，我要问问你，你是否愿意呢！” 方渔抱拳道：“回外公的话，我当然愿意了！你看我都叫您外公了！” 薛开元哈哈笑道：“你父母在吗？听说你生身祖父过世了，立辰现在是你干爷爷？” 方渔道：“是的！是我方家族长亲批！” 第一百四十九章 搅局 薛开元满意的点点头，正要继续说话，但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就听正堂门外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传来：“方渔的父母在！” 听到这个声音，方渔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方子赫的声音！ 方渔扭头看去，只见方子赫推着方子墨，甄秀音拉着白娴凤走出来。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张已经被皱纹爬上眼角眉梢，头发花白的老脸，正是张妱媚。 方子墨和白娴凤二人衣着虽然整洁庄重，但被拉扯下已显凌乱。 方子赫的大脸小眼小鼻子小嘴，以一种搞笑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好像最近一段时间他又胖了不少。此时因为用力拽着方子墨，脸上更显出扭曲；甄秀音依然是一件裹身长裙，恨不得把她妖娆的身材送到在场每个人眼前。 再加上身后本来长的就不白，而此时更黑着脸的张妱媚，这五人的组合别提多怪异了。 张兆阳和张兆光见走出是这五人，互相对视一眼。方立辰见状则瞬间就有些怒气上涌，前两天方子赫杀人的事情，白娴凤也求到他这里了，他还亲自跑了一趟，帮着说了话。 张兆阳站起身来欲要阻拦，薛开元对张兆阳摇头示意，不让他不要管这件事情。 方渔的性情从开始惊讶到愤怒，再到平静无澜，他刚从孔直虎那边听到的一段话让他明白，这四人对他的消耗还远远没有结束，他需要耐心等待这些人在一件件事情中跳出来，这样他才能知道如何应对。 张晓丹内心有些发慌，她知道方渔与他父母的关系并不好，更知道方渔与方子赫的矛盾。她四处张望，看向自己的母亲，又看向自己的父亲，二人都对她摇摇头，意思是让她不动声色。 只听公鸭嗓子的方子赫说道：“这位大老爷，方渔的父母都在，他们有话说！” 然后，方子赫推了方子墨一把，说道：“哥，你说啊！” 方子墨低着头没有说话。 白娴凤快速的抢话道：“我们同意这个婚事，希望可以求娶张晓丹！”说罢，白娴凤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身后的甄秀音叫道：“嫂子，你说错了！同意是有前提的！” 方子赫也接话道：“对，有前提的！让他们放人！不然就不同意！哥，你说啊！你快说啊！” 方子墨扭头看了一眼白娴凤，白娴凤此时已经喘匀了气息，她一步跨在一旁，不再说话。 薛开元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向张兆阳问道：“这五个人你认识吗？”说完，他扭头看了方立辰一眼，意思是你认识吗？ 方立辰主动说道：“刚才说同意的那个女人是方渔的生身母亲，叫白娴凤；现在被推在前面的叫方子墨，是方鱼的生身父亲；剩下那两个，是方子赫和甄秀音，方渔曾经的二叔和二婶，但这两个人现在和方渔本人没关系了！他们身后之人，我就不认识了！”方立辰将“生身”二字咬的很重，这个意图也很明显。 张宜川说道：“后面那个叫张妱媚，是我张家的一名假嫡系，也就是兆阳当年他们在七曜城的结义兄弟姐妹之一！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又蹦出来做什么？” 薛开元笑道：“张妱媚？嗯，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没关系，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说！现在该你了！那个方渔的生身父亲！”薛开元也把“生身”二字咬的很重！ 方子墨脸上浮现一层不悦神色，他表现的有些激动，但他哆哆嗦嗦半天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薛开元见状问身旁的方子赫道：“既然方渔的生身父亲说不出来，那曾经的二叔二婶来说！你们想说什么？” 方子赫还未开口，甄秀音先说道：“我们希望张兆光副堂主可以把我甄家的甄仕醇从执法堂放出来，否则我们就不同意方渔和你张家人的婚事！” 方子赫见状跟着强调：“不仅要放出来，还得负责我们的医药费，不然你们就别想结婚！” 薛开元冷笑道：“你凭什么来决定方渔跟谁结婚？” 方子赫跳脚想顶上两句，反正都走到这个程度了，不说白不说。 但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压力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甄秀音见状骂道：“你这个没用的，我……”同样一股压力压在她身上，瞬间她也无法开口。 薛开元冷笑着看着这二人身后的张妱媚，说道：“张妱媚，你想说什么？你也要来阻止这场婚姻？” 张妱媚面对薛开元冷笑道：“我是想问问张家，你们凭什么打伤了我儿子，还把我儿子扣下来！你们要是说不清楚这个事情，方渔的婚事我拦定了！” 薛开元被气乐了，说道：“你跟方家更没关系了？你不是张家人吗？” 张妱媚冷笑道：“我曾经和方渔的爷爷相恋多年，还差点儿就和他结婚！现在方子墨和方子赫都要听我的！” 闻言，方立辰插嘴道：“我跟你结婚？开玩笑，你太丑了！丑人多作怪！” 甘文兰呵呵的笑出了声音。 薛开元也不禁露出笑意，说道：“所以，来这里闹这件事情，你是始作俑者？” 张妱媚一口浓痰吐在地上，说道：“我呸！你们执法堂抓了人家甄家的人，还不让伸冤了？另外，那个方家的老头，我说的是方立君，不是你！就算你们说我不是方家的，我也是张家的，是张晓丹的长辈，我反对她和方渔结婚也一样！” 张妱媚说到张晓丹的头上，薛开元一阵怒气上涌，说道：“我的外孙女，兆阳的孙女，让你这么个丑人多作怪的人来管？” 说着，他放开方子墨和甄秀音，驱动神念全力压向张妱媚，张妱媚本身修为也是心动大圆满将近融合期，薛开元不敢托大，全力驱动神念压向她。 张妱媚口中发出“啊”的叫声，瞬间终止，她被死死的压制在当场。 张晓丹突然道：“外公，他儿子是因为在酒席上非礼我堂妹才被抓的！” 薛开元点点头，颇有深意的看了张兆阳一眼，他不愿继续管张妱媚如何，转向方子墨说道：“你现在能说话了吗？表个态度，这位方渔的生身父亲！”薛开元又把“生身”二字咬的很重，似乎是在嘲笑，这让方子墨的脸色非常难看。 刚能说话的方子赫在一旁催促道：“哥，你快说让他们把甄家人放了才能答应！不对还有赔偿！” 方子墨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我同意……” 方子赫急道：“哥，说前提，你同意的前提！”说着，方子赫不断的拽着方子墨的胳膊。 薛开元等的有些不耐烦，怒道：“方子墨，你说个完整的话！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张妱媚不知是被薛开元放开了压制，还是自己挣脱了压制，突然插嘴道：“这位薛堂主，你只凭着修为压人算什么能耐！” 薛开元面沉似水，愤怒的道：“你要怎样？” 张妱媚厉色道：“你家孙女看上方家的小子，你们就想强行让你家孙女嫁过去，你们想的太美了！你让人家父亲自己说！这婚事要想成，没有父母之命是不行的！” 甄秀音在一旁帮腔道：“让张兆光那个老头把我们家甄仕醇放了，把妱媚姑姑家的彦斌也放了！” 方子赫叫道：“还有赔钱！得赔钱！” 一时间大堂内乱做一团，张晓丹面露焦急之色，她知道方渔和这些人的关系，想站出来帮腔。被一旁薛宝怡死死拉住，刚才张妱媚那样说了，如果张晓丹再蹦出来那就真成了女方死活要嫁给南方了。 方立辰见状知道自己不能不说话了，便开口道：“方子墨，你说！反正你也只是方渔的生父而已！” 方子墨的愤怒有些压不住了，但他依然是“我……我……”的不肯表态。 张妱媚在一旁冷笑，她看看张兆阳，张兆阳已经眯起了眼，一副即将杀人的状态。她又看向张兆光，张兆光也目露凶光，她哈哈大笑，今天走到这个地步，肯定不能善了。 方子赫在一旁焦急说道：“我哥的意思是要想他同意方渔的婚事，就必须把甄家人放出来！”他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来，继续道：“还有赔偿！” 薛开元道：“方渔的生身父亲，你是这个意思？” 方子墨今日遭受了无数次“生身”二字的侮辱，终于吐出一个字：“是……” 闻言，张妱媚哈哈大笑，有些笑的都有些喘不上气，她用手指着薛开元、张兆阳、张兆光…… 薛开元脸色一沉，怒气上涌，强大的神念向前压去，张妱媚、方子墨、方子赫、甄秀音四人“扑通”坐在地上。这也就是薛开元无意伤及四人，不然以方渔当日的的破虚拳之类的功法施展出，四人岂能有命在。 薛凯元环顾在场众人，说道：“那我就不留了！孟松、宝怡、晓丹，跟我回七曜城！” 薛开元起身，看到张兆阳和方立辰，又忍不住说道：“这婚事就先别提了！” 然后，他又扭头看了一眼方渔，轻轻叹了一声！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才在成功的路上泯灭众人。 方立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对薛开元说道：“薛堂主，方子墨已经和方渔没关系了，这是我们族长亲自批准的，他们的话不作数！” 薛开元摇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微笑道：“我们的晓丹嫁到你方家，不是去面对这些事情的！” 方立辰神色尴尬的僵在当地，不知道如何回答。张宜川忙打圆场道：“这不仅是方家的问题，张家也有不孝女！” 薛开元对张宜川还是尊重的，闻言说道：“宜川叔，这种人各家都有，谁家都少不了！但你们任由这样的人骑在你们寄托了大希望的人头上，就是对自己家族的不重视！那么，我们晓丹为何还要嫁给这样的人！” 张晓丹被薛开元拉着向飞舟走去，她心中不愿，但多年来薛开元的积威让她不敢反抗。 方渔心中无奈，自从方子赫一出现，他就知道事情要糟糕，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结束了。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很失败，都已经重生了，实力都已经强到离谱了，遇到事情还如同前世一般的失败！ 薛宝怡走到方渔身边，她拍拍方渔的肩膀，也只能叹气了，本来相对于张晓丹必须要嫁给陶家，方渔的确是相当不错的选择，但现在这种事情发生了，她只能说两人有缘无分了。 张孟松也上前来拍拍方渔的肩膀，然后跟着上了飞行法器。 甘致中跟着薛开元跑出去说着什么。 就这样，张晓丹三步一回头的被拉上飞行法器，甚至都来不及去安慰一下方渔。 而甘致中则在薛开元走后，拉着张梦雪和甘文兰走掉，张梦雪母女并不想走，甘致中一句别人要处理家事，二人只好乖乖的跟着走掉。 而此时方渔也想到薛开元这一走，虽然没有封死他和张晓丹结合的可能性，但想重启，估计也要有更高的条件了。 此时张正纯几人将方渔拉去偏厅，小伙伴们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互相之间说些玩笑话，活跃气氛。 方思敏跑来不知想和方渔说些什么，但小伙伴都在，她看了两眼就离去了。 这是牵涉到两家合作的大事儿，方立辰简单与张兆阳几人说了几句，拜托张兆阳将方家四人看管起来，然后他也顾不得时间太晚，亲自跑回方家请来了方家执法堂堂主和族长方德昌。 张家这边也将执法堂堂主请了过来，同时带来了犯事儿的东方彦斌。 在从方家去张家的龙驹车上，听完方立辰的讲述，方德昌也是大吃一惊。不过，片刻后沉吟之后，他说道：“小鱼儿定亲的事情不一定就没有希望！薛开元的离开，更多的是给张家和我们留出处理事情的空间！” 方立辰到：“我也能想到这方面的道理，但是走的时候人家已经把外孙女带走了！” 方德昌微笑道：“不是也把张孟松和他夫人一起带走了吗？” 方立辰道：“是这样的！” “要是留下张孟松，带走薛宝怡和张晓丹，那就是完全拒绝了！现在都带走了，就是留下的可能性，不至于完全断绝。” 方立辰道：“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两家合作得推进啊！” “嗯，这是肯定的！要给张家让利吗？可以，这件事情终究是姓方的惹出来的，让利没问题。不过只此一次。而且这事情听你这么说下来，也不完全是我方家的责任，那张家张妱媚不也参与其中吗？甚至说都是她蛊惑的！” 听到方德昌言语不悦，方立辰低下了头。 方德昌继续说道：“还有，难道只是我方家求娶张家女吗？小鱼儿吃香的很，今天吃饭的时候，范家主范志琼还问小鱼儿订婚的事情呢！不行我们改去求娶范家女儿行不行？三合派名誉长老于仁福今天也跟我夸小鱼儿了，人家孙女跟小鱼儿还是同届的同窗。于仁福，你知道是谁？金丹期！”说着，方德昌突然有些牛气冲天似的。 方立辰小声道：“族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两家现在合作正在推进中，是不是再找个后辈和亲一下？” 方德昌意外的看了方立辰一眼，说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广深在学堂和张家的张晓霞相处的不错，子学那边已经和晓霞的爹沟通过几轮了！” 方德昌冷冷的看了方立辰一眼，说道：“哼！恐怕你也和人家爷爷说了！” 方立辰心中一惊，小心说道：“我……我绕圈子说了一下！没明说！” 方德昌脸上浮现冷笑，说道：“立辰，这事情我是不会帮你说的！你就当我不知道！另外，我也劝你赶快停下来！不要再动用任何手段！” 方立辰抬头，有些急迫的说道：“族长，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两边合作！” 方德昌深深看了方立辰一眼说道：“两边合作？如果你不想把小鱼儿逼走的话，就抓紧停下来！让你那孙子不要抱有幻想！” 方德昌话语平淡，但内容让方立辰震惊，逼走方渔，他从来没想过，他也很喜欢这个干孙子，只不过想趁机为方广深争取一些利益而已。 “张晓霞是小鱼儿这个事儿上张家提出的两个人选之一！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吗？你这是拿了方渔的老婆送你自己的孙子！给人戴绿帽子的事情你也能干出来！愚蠢！” 方德昌语气严厉，但他终归是个慈祥年迈老人，对后辈宽容多余严厉。 缓了口气，他继续说道：“不说别的，你知道小鱼儿今天干了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吗？小鱼儿今天吃饭两次跑去和孔直虎一起，这两次丘山子都跑出去陪着了！” “这……两次？我只看到吃饭前的那次，他和孔直虎关系很好，他生病的时候，孔直虎去看过他，正好子胡遇到了，他们还一起吃的饭！”方立辰赶忙向族长解释，证明他这边和孔直虎的关系也不错。 第一百五十章 生生不息炼气诀 方德昌冷哼一声，说道：“吃饭的时候，丘山子把今天的老寿星、薛堂主、三合派的长老、各家家主一大堆人甩了，就为了跑去和方渔吃一顿？三大家在青山城这么多年，送了数不清的钱财，都不能得丘山子一个笑脸，你说小鱼儿凭什么？” 听方德昌点透了这一点，方立辰吓得一身冷汗！ 方德昌冷冷的说道：“你不要以为小鱼儿非得靠着方家和张家不行，单单一个青山城城主府支撑不了他到先天？要是因为你愚蠢的行为把方渔逼走，你就是方家的罪人！千古罪人！” 龙驹车缓缓的行驶在青山城的大街之上，车内一片安静，方德昌冷冷的看着方立辰，方立辰也是两鬓斑白了的人了，他不再忍心说下去！但他对方立辰背着他不知道跑去求娶张家孙女很不满，甚至超过晚上方子赫搅局的事情。 方家现在问题很多，方德昌心知肚明。对于这些存在的问题，方德昌其实并不害怕，谁家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遇到了解决就好；不仅如此，甚至他也担心，那种知道是个坑，而不得不跳下去的麻烦。 方德昌只害怕这种以为是好处就欣然跳下而不自知的那些人！方立辰现在就是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欣然跳坑的人，还好他说出来了，方德昌可以帮着刹车。但那些方立辰没有说出来的呢？那些连他方德昌都看不出来的呢？ 地点还是在张兆阳家的正堂，正座上坐着两家执法堂的堂主，下面绑着方子墨、方子赫、甄秀音、张妱媚、东方彦斌和东方和明六个人。本来白娴凤也要被绑着的，但方渔一句“她刚才是支持的”，便被松了绑。此时她正作为苦主坐在一旁。 先说的是东方彦斌的案件，只见东方彦斌胳膊上绑着厚厚的纱布，他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他的案件无可争辩，有很多在场人证。 但东方彦斌将事情推到了张妱媚的身上，因为这是张妱媚帮他选定的女人。 因为张妱媚的这位夫君东方和明是东方家的末代嫡系，于是张妱媚就把主意打在了张兆阳和张兆光家的后人身上，想让东方彦斌娶一个张家的嫡系后人，以后靠着大树好乘凉。 而张晓萍身份较为特殊，她是妾室生的嫡系女，看起来比正妻生的嫡女就差了些，因此被张妱媚选中为攻略对象；同时，张晓萍也是东方彦斌在学堂的同学，平时关系还说的过去。 今次纯粹是多次追求未果，酒后冲动之下的结果。 原本这件事情也没有真的对张晓萍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东方彦斌就是张家执法堂关上一段时间，打一顿、赔点儿钱了事。 谁知张妱媚因此硬蹭方渔和张晓丹的事情，这就惹怒了张宜川和张兆阳、张兆光，让她这继子也受到了连累。至于如何处理，张家执法堂下一步会和巡城司沟通，一个流放是跑不了的。而流放对于东方彦斌这种人来说，这就意味着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更莫名其妙被连累的是东方和明，他找张妱媚是为了能给自己和后代找个依靠，他是东方家的末代嫡系，后代肯定要被剥夺嫡系身份的，但张妱媚不是。 东方和明本就没什么能力，如果说有，就只能说这张脸还可以，今次受到他儿子的连累，少不了要到巡城司走一趟，最后东方家是不是捞他还不一定。 因此他也一样把责任都推在张妱媚的身上，事实也的确如此，此次的主意都是张妱媚出的，他更把张妱媚背后对他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什么可以和方渔争一下张晓丹、张晓霞之类的，如果方渔要和东方彦斌争，她可以用手段让方渔放弃。 一番话说出来，没什么营养，倒是惹怒了在场的众人，也让张兆阳对张妱媚彻底失望。 张妱媚倒也光棍，自己承担下来所有罪责，最后要求以她心动巅峰的修为获得豁免，她自认没有杀人放火，在巡城司最多关上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张妱媚这算盘打的好，但张宜川一句“由张家执法堂家法处理”的话，就断了她的念想。她挣扎着说自己是东方家的媳妇，谁知道，被东方和明揭发出来二人根本就没有结婚。 方渔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想起方子墨曾说过这位张妱媚当年非要嫁给方立君的说法。方渔感慨，只要是个正常想法的男人，都不会找这样的女人，不仅如此，看现在的样子，估计她年轻时，也漂亮不到哪里。 下面是处理方子墨等人的事情了。 方子墨并不承认自己曾经不同意方渔的婚事，借口说他只是面对方子赫的苦苦哀求，只能用不表态的办法来应对。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见到了他同意方子赫说法的事情，因此无可抵赖，反而方子墨的这种表现让唯二对他还有好感的张兆阳和张妱媚失望。 张妱媚更是将几人商量对策的时候，方子墨说的利用方渔婚事的话抖了出来。 其实想用方渔的婚事来要挟的话是方子赫说出来的，但此时却被张妱媚按在方子墨的头上，不得不说她对方子赫偏爱有加。 方子墨有心要争辩，却被张妱媚用方立君临终要让他照顾方子赫的话压住，搞得他有苦难言。 这时，护夫狂魔白娴凤上线，她将原本的事情的由来说的清清楚楚，只可惜有张妱媚猖狂的数次打断，这让白娴凤说话的可信度少了几分。 而张妱媚更把白娴凤将方渔的身份令牌押在巡城司的事情，拿出来举例子，证明白娴凤才是中间那个最不在乎方渔的坏人。 一时之间搞得白娴凤百口莫辩，羞愤难当。 此时容不得方渔不出来说话了。其实，方渔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但他大概也能想出来实情。 于是方渔便说，巡城司的孔直虎已经告诉他是方子墨偷了白娴凤手里的令牌，押在巡城司把方子赫保出来的；并且，方子赫的案子并没有完，现在令牌取回来，应该把方子赫送回巡城司；方子赫所犯乃是杀人罪，怎么也逃不出制裁的！ 而此时，方子赫则大叫冤屈，他说方子墨已经出钱将他的事情摆平，巡城司已经结案。而他之所以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甄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中甄秀音的哥哥帮了忙。 方子赫此话一出口，在场的老油条基本就清楚应该是甄秀音家里捉住这件事要挟了。 但甄家和张家、方家之间实在是没什么联系和关系。而他们借这一点点关系来利用张家和方家，这两家应该不会就这样算了。 撕逼大战进行到这里，便步入了尾声。 张妱媚在方渔婚事背后推波助澜搅和，彻底惹怒了张宜川。这位方家地位仅次于族长的老人，当场就剥夺了张妱媚的张家嫡系身份，投入张家大牢，从此永远吃牢饭。 而方德昌也免去方子墨布衣坊的二掌柜，投入方家执法堂大牢，未来三年都将在大牢中度过。 方子赫和甄秀音被送回巡城司继续关着，这两人一个是炼气初期，一个是气感中期，都是太普通的普通人，实在不够张兆光的三合派执法堂来查。 而东方父子也被交到巡城司处理，估计下场好不了，有三合派执法堂和张家，而张家更在这件事情上占礼。 白娴凤则被方家族长判回家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是最轻的处罚。在方渔婚事上，她的责任其实很大，如果真心对方渔好，完全可以提前告诉张家或方家，但她选择了沉默，任由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 方渔的婚事是否顺利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平白无故的让薛开元看到张家和方家另一面，作为张家固有的重要盟友，作为方家想攀而攀不上的强大人物，这个损失对张家方家简直不可估量。 事了，这几人被各自的执法堂带走。 方渔对白娴凤和方子墨也无话可说，便只希望他们两个好好借机改造，也建议他们可以用这段时间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但也就是如此了。以后方渔的婚事便不再用二人操心了，他方渔可以自己来做选择。 方渔回无染居，而方德昌和方立辰则留下，要与张宜川和张兆阳、张兆光缓和关系，其实张宜川父子三人也很清楚，关系肯定是要缓和的，但就看双方怎么谈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方渔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或许在他心中，选谁结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压力，而方子墨、白娴凤才是真正的麻烦！ 小青龙震荡着神识空间，闹着要去深潭中吸收龙气，但他现在无染居里，周围是方家族地的核心区域，高手护卫到处都是，他实在是不方便就这样跑出去，只得好言安抚，赌咒发誓说明日一早一定去。 那晚上做什么呢？晚上便继续研习生生不息诀！之前他研究了炼体功法，差异太大，因此他选择了“三转九磨功”作为炼体功法。 炼神，方渔认为他现在还触及不到，炼体已经选好了一种，因此，就差练气功法了。 龙族因为其本身形态更贴近于自然，功法走的都是崇尚自然，追求本源的路线。在这套功法中，方渔就看到了很多小青龙曾经语焉不详的道理。比如太初之气的描述，比如五行之气的本质，比如特殊属性之气从何而来。 这些内容让方渔学的如痴如醉，他最缺少的就是这方面的知识，而不论龙还是人，面对这世间最基本的粒子，无疑是一致的。 那为何小青龙要劝自己之学炼体诀呢？方渔有些疑惑，或许是小青龙记忆不完整！他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断。 放下杂七杂八的想法，方渔沉心下来研究起来。这一闭眼，再睁眼，就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他是被小青龙惊醒的，只好起床跑去深潭搬运龙气。 随着方渔搬运龙气次数越来越多，他明显感觉每次搬运的龙气量也越来越多，也就是那颗搬运回来的神念越来越胖了。 不仅如此，第一次方渔搬运龙气之后，随着龙气漩涡的炸开，方渔感觉到内气的浓度之大，不用自旋的方法很难推动内气运转。但将这些内气消耗完，由他本身再次生成的内气，要比龙气的浓度差了许多。 不过，通过一段时间的搬运龙气，合成真元、冲刷身体之后，方渔感觉到他的内气浓度在逐步提升。或许终有一天，他的内气也会如搬运回来的龙气那样浓密！ 同时，方鱼也期盼着某天他以自身内气就可以将搬运回来的龙气漩涡填满，而不用再使用灵气珠。 而浓稠内气的推动方法，方渔在小青龙的生生不息诀中也看到好多种，旋转的方式只是其中最初的基本最简单方法，随着修为的升高，会在旋转的方法之上演化出种种方法。 浓稠至极致的内气或许就是龙族内气的特点，而对于人类来说，最少以方渔前世筑基巅峰的修为，面对真元，他也没有感觉到有这么浓稠。 但不管怎么说，从方渔现在炼气巅峰的修为就可以力战心动大圆满以上的结果来看，这肯定不是坏事儿，更何况他终于有了一套可以从炼气期修炼到成仙之前的完整功法。虽然这功法只是龙族生生不息诀的三分之一而已。 方渔给这功法起名叫做“生生不息炼气诀”，很直白的描述了功法的来源和作用。 这功法分为九层，每层对应九阶。功法后面五层如何，方渔此时并不能看到，按照介绍，这功法会根据他当前的修为，让他看到下一层的功法。而他现在能看到完整的第四层功法，证明他的修为应该是已经把第三层修完了。 功法的第一层大致能对应到气感期和炼气期；第二层对应到心动期；第四层大致可以对应到筑基期；因此方渔猜测第三层对应的是融合期。 为何一二四层方渔可以确定？因为他在第一层的第九阶见到了内气压缩的功法，而在第二层第一阶看到的内气到真气的转化之法，同样在第四层他也见到了类似真元的描述。 因此，根据功法的提示，方渔现在的实际修为应该是融合大圆满。虽然他感觉距离融合大圆满还有不小的差距，但得到这个结论，方渔心中高兴，终于有个可以评价他修为的直观方法了，以后只要去看功法显示到了第几层第几阶，减去一层，就是他目前的功法修为了。 不仅如此，当发现了这套功法的层阶可以与人类修炼体系类比后，方渔对“生生不息炼气诀”的信心更足了。 于是，借着新搬运来的龙气，方渔果断的修炼起生生不息炼气诀的第一层第一阶段。 第一次搬运完龙气，方渔浮上水面，吞下一颗水属性的灵气珠，等龙气漩涡破碎，方渔开始修炼起来。但不到半刻钟，方渔停下修炼。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第一层第一阶段已经修炼成功；另一方面，小青龙在神识空间不断震荡着，搞得他无法继续修炼下去。 第二次搬运龙气，方渔继续重复第一次的操作，但这次修炼第一层的第二阶段，方渔需要更多的时间。只可惜因为小青龙的捣乱，方渔不得不终止修炼。 “小青龙这些龙元最少够你修炼一天了，你先修炼！别再吵我了，我也要修炼的！” 小青龙悻悻的沉默下去，方渔对于这个前世的好友，能容忍的地方，尽量在容忍。 虽然小青龙总是口口声声的说二人总有一天会融合在一起，但现在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放下小青龙不提，方渔开始了第三次龙气搬运，这次方渔终于听不到小青龙的聒噪。而静心修炼之下方渔连续突破了两个阶段，修炼的进度来到了第一层第三阶段。 接着是第四次搬运，第五次搬运，第六次搬运。而每搬运一次，方渔都能升级一个小阶段。终于在第一层的第六阶段，生生不息炼气诀来到了第一个小关口。 在第一层第六阶段，方渔不仅需要提升内气的运转速度，还要提升内气的浓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内气压缩与循环 对于人类来说，提升内气的运转速度，意味着需要属性纯度更高的内气，同种属性内气，运转效率远高于混杂的内气，此外就是经脉的顺滑和宽阔；而提升内气浓度的办法就是压缩了，可以通过向经脉丹田内塞入更多的内气方法来压缩，也可以通过修炼内气功法压缩。 而生生不息炼气诀给出的方法则是“旋转”，以螺旋的方式加速内气的运转，以自旋的方式提升内气浓度。 既然只是普通的内气旋转，那对方渔来说也不陌生，毕竟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和这个较劲儿了。 尤其是经脉内的内气螺旋的驱动方式，现在他的内气即便没有龙气那么浓密，他也习惯于以旋转方式驱动。 因此，这次他更应该关心的是如何压缩内气。 于是，方渔驱动丹田里的内气自旋了起来，加速，再加速。从最开始的丹田里的内气旋转，到后来有越来越多的内气从四肢百骸调动到丹田参与旋转。 随着全身内气全部集中在丹田，方渔的脏腑器官也在疯狂的运转着，生成内气补充经脉，而这生成的速度远不如丹田吸收的速度，方渔感到经脉一阵阵空虚。 半刻钟之后，旋涡越旋转越快，也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颗飞速旋转的、黄豆大小的椭圆丹丸。因为转速过快，方渔神识探入丹田，已无法看清其模样。 但越是看不清模样，方渔越想看清，便驱动神识和丹田一起用力，欲使那丹丸减速。 不过，那丹丸还未来得及真的减速下来，被丹田稍稍挤压，神识轻轻触碰，便“啪”的炸开了去，似是一颗飞在空中炸开的飞弹一样，化成粉末，洒向丹田四壁，落在丹田四壁之时又化做浓稠的液体，但刹那间液体气化又化做浓稠气体。 “这不就是吸收龙气之后的过程吗？”方渔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不同的是，龙气旋涡并未形成丹丸，且是在内气充满之后自行炸开的。 感受着这新生成的内气，方渔有些无语，要说这炸开后新生成的内气没提升，那肯定不对。因为方渔驱动内气回到经脉时，发现内气在体积上少了三分之一那么明显；但仔细感受下拉来，这内气本质上与之前的内气并无太大差别，虽稍有所提升，但不明显。 “再多重复几遍？还是继续修习第七阶段的功法？”方渔有些犹豫，再修习几遍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无非是时间而已，但有意义吗？ “或者直接尝试一下第七阶段功法修炼，如果不能修炼，那么平白这么去琢磨也没有意义！”想到这里，方渔又细细琢磨了一下第七阶段的功法，便开始了修炼。 果然，尝试之下，第七阶段的功法顺利的修炼下去，一刻钟之后，第七阶段的功法居然成功的被他练成了。 “难道说，这个关口在吸收龙气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方渔不禁琢磨着其中的道理。 若按照生生不息炼气诀的第一层的九个阶段来看，第一层的前三阶段应该能对应到气感期，四五六阶段可以对应到炼气的初中后期，那么第七阶段对应炼气巅峰，而他现在修为应该已经在炼气巅峰，因此第七阶段应该不是阻碍。 而且，他的炼气巅峰也的确是在一次吸收龙气之后，龙气旋涡炸开才形成的，这一点和这次内气自旋压缩内气也能对应上。 但再想探究其中根本缘由，却不是当下的方渔能够想清楚的。 不过，今天的修炼对他来说，总算是学会了一种压缩内气的方法，用这个技能，他的内气略有提升，而且这明显不是一个只能使用一次的技能，可以反复使用。相信这样长期修炼下去，总有一天他自身生成的内气也会变得浓稠起来。 既然可以突破第七阶段，那么继续修习第八阶段！ 想到这里，方渔再次潜入水中，搬运起龙气来。 第一层第八阶段的生生不息炼气诀追求的是气息在体内的循环，龙族有龙族一套经脉体系，与人类的经脉在基本道理上有相通之处，但结构表象上却大有不同。 作为前世的先天期修炼者，方渔知道对于人类来说，内气的循环有两种。 一种是从一开始就在修炼的内气周天运转，它做的是往复循环，也就是内气从经脉到丹田，再从丹田送回道经脉，来回走的是同一条路。 还有一种是先天修士才能做到真正循环，也就是说内气或真气从丹田到某一经脉，再从此经脉到另一经脉，然后从另一经脉回到丹田之中。 先天修士做到这一点有很多方法，比如打通任督二脉，使得内气从丹田到任脉，在从任脉到督脉，而后回到丹田。 借用任督二脉的循环方式是最常见的循环方式，除此之外还有借用神识空间的方式，即在神识空间中建立真元空间，打通丹田与神识空间之间的真元通路。当然后者首先需要一个神识空间，这至少是金丹以上修士才能办到的事情。 神识空间对方渔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的问题也不在真元，他的问题在于他的神识修为还几乎为零。 放下对未来的畅想和好高骛远，方渔还需要脚踏实地的先从任督二脉入手。 如何打通任督二脉，生生不息炼气诀中就没有了，这是因为人龙不同的缘故，方渔猜测龙应该天生所谓任督二脉就是通的。 而对于人类来说，需要到先天阶段才考虑打通任督二脉，而且并非一进入先天就能打通。只有身体已经转化为先天之体后，才有尝试打开任督二脉的可能。 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天生任督二脉已经打通的情况，这种情况被称为“先天经脉大成”。而任督二脉相通，则只是先天经脉大成的主要特征之一。 作为前世筑基巅峰的方渔，虽然他并未打通任督二脉，但当时随着他修为已经提升到筑基的最后阶段，他已经做好了打通任督二脉的准备，只可惜在打通之前他重生了。 因此，如果将前世和今世连贯起来看，前世他为打通任督二脉做的准备就在半年之前，理论上记忆应该非常清晰。 但重生会导致他的记忆归档，重建记忆的前提是有事件触发。而当前就是一个触发条件，所以当方渔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出。 那么是不是现在也要等提升到先天之后才能打通任督二脉呢？方渔认为不一定就需要如此。 想想方渔现在有什么？方渔现在有合成融合巅峰真元的能力，这样的真元冲刷下来，可以让方渔获得后天巅峰的经脉。不仅如此，前世方渔对自己任督二脉的研究成果还在，因此，任督二脉的循环，他建立起来并非不可能。 无非就是冲刷再冲刷，提升任督二脉的品质无限接近先天，然后结合前世对资料和自身经脉的研究成果，一鼓作气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方渔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如果他不能打通任督二脉，那就证明生生不息炼气诀他无法修炼下去，这样的话，他还得去找新的炼气功法。 为此方渔给自己定下了半年的计划，而在此之前搬运龙气，自身凝聚漩涡压缩内气，则成了他计划内要做事情。 这些对他来说，无非是量上的积累，而打通任督二脉，以及打通任督二脉之后的内气压缩，则是为了质变。 想好这些，方渔腹中传来饥饿的感觉，一天没吃饭了，虽然通过搬运龙气，吞服灵气珠，他并不缺少力量，但饥饿的感觉还是很难受的，方渔决定结束今天的修炼，直接回无染居。 后天才是修为测试的时间，方渔今天不准备回学堂，明晚再回。 这同样是个平淡的夜晚，预料中的三位管家不缺席的来陪他吃晚饭。 看着方渔狼吞虎咽的吃下一碗又一碗饭，竹嬷嬷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她曾差一点成为方立辰的通房丫鬟，不过年轻时被方立辰夫人极力拉拢，她拉不下面子，最终放弃了通房的身份，只作为方家的二等仆人，拿着每月五两的收入，一辈子没有嫁人，更没有孩子。 曾经的她也对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几人也视为己出，但嫡系子弟的恶习，让她早早看透，最终选择敬而远之。 现在的她更被借到方渔这里，说白了，如果是真正的贴心人，又怎会借出来呢？这又是一个可怜的人罢了。 饭后，方必胜带来了两位心动期的护卫，叫方一山和方一岭。方渔问起方一林和他们是不是兄弟。得到的答案是中间之所以起了“一”字，是因为他们都是一等护卫。一等护卫在方家地位仅次于管事，这二人的收入也达到每月五十两的地步。 至此方渔家管家级别的人增加到了五位。 侯先生汇报起他和秋宝夫妻对铁匠铺出品精铁的预测，每个月不能超过两千斤七出一精铁为宜，超过了势必会导致精铁价格下跌。 方渔对这些没什么心思，全权交给侯先生控制。 然后，方渔又谈起药果茶的事情，让侯先生帮着一起参谋。侯先生则建议拉着美味居入局，药果茶这种事情和餐饮行业还是很近。 此话说得方渔眼前一亮，正巧他最近要找方子胡说去城主那边聚餐的事情，两件事情可以放在一起说了。 事情最后，方渔让竹嬷嬷多关注一下白娴凤和红果儿那边，最近白娴凤被族长判了禁足，看有什么需要的及时支持。 两千斤七出一精铁意味着方渔每个月将会有将近十万两白银的收入，因此方渔起了要给大家涨一些月例的心思，便想让五位管家自己测算一下。 侯先生以眼色制止住方渔继续往下说，方渔不明所以，便也从善如流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夜晚，侯先生来到方渔修炼的房间，说起方渔说给大家涨月例的事情。 他告诉方渔事情不能这样做，首先，方家各嫡系家庭都在互相比较，这家涨了那家没涨，很快就会在嫡系中间传播，因此月例不可长；其次，涨月例是主家的权利，不能往外放，放出去就好像之前方渔用方必胜一样，府里的仆人不仅不念方渔的好处，反而会认为方渔好欺负。因此月例不可涨，而应该在年节多发奖励。 侯先生一番话，让方渔突然明悟了一些东西，对侯先生的提醒，他自然是感谢万分，从善如流。 同时，侯先生也提到了竹嬷嬷的事情，她多年以来一直拿着方家给她的二等仆人月例，方渔当场答应给她月例涨到五十两，以后就以五十两作为他这边管家的月例。 最后侯先生又提到方渔嫡系子弟和亲传子弟月例的事情。侯先生跑去方家家族事务堂查过，直到这个月，方渔的月例都被方必胜领走。但方必胜从未在府上上账，侯先生怀疑这些下品灵石已经被方必胜自己使用。 方渔对这位在他最初成为嫡系子弟时，曾经尽心尽力的胜叔一直多有忍让，直到上次他惹出事情来之后才增加了侯先生和竹嬷嬷二人来制衡他，却没有想到这位胜叔闷声干大事，贪污起他的月例来。 但方渔仍然不愿意就此撕破脸皮，毕竟还有方立辰的面子在。因此，他只告诉侯先生继续监督下去，如果方必胜就此收手，一切好说，算算无非是几十块下品灵石的事情而已。 第二日清晨，方渔准备先去瀑布深潭搬运龙气，下午再去打铁，然后晚上回学堂，因此早晨起来的很早。却不曾想竹嬷嬷更早的等在他的门口。 原来她已经得知月例被方渔翻了十倍的事情，是来谢恩的，方渔好言安慰，让竹嬷嬷安心在这里做下去，便来到瀑布深潭继续修炼。 今日的修炼没什么新意，还是重复昨天修炼过的生生不息炼气诀的一到八层的内容，此外就是合成真元冲刷自己的经脉和丹田。 不到中午，方渔便来到秋家铁匠铺打铁。 功力大进的方渔打铁速度提升了不少，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打制出六百斤七出一的精铁，还都是顶尖的七出一精铁，秋宝则高兴的准备以八出一精铁价格卖出，方渔问过秋宝准备的定价之后，做出了限价一百两一斤的决定。 方渔没曾想，他这个决定直接把这批精铁炒成了抢手货。不少铁匠铺在获得购买资格之后，直接转手翻倍的价格卖出。 又花了一个时辰，到将近傍晚的时候，方渔又完成了六百斤七出一精铁的打制，一共一千二百斤七出一精铁，作为秋家铁匠铺未来一个月的销售量。 此间事了，方渔准备回学堂，明天就要开始修为测试了，他第一次参加，还是应该重视起来的，更何况他准备在这次之后向学堂申请独立小院。 在离开铁匠铺的时候，方渔意外的见到了铁虎。秋宝尴尬的解释说是店里缺少铁匠，他就把铁虎请来。 方渔对秋宝这个决定心中略有不舒服，想到铁虎这样曾经霍小二的帮凶，秋宝还能不跟他打招呼就用下来，这太不拿他当回事儿了。 于是，方渔强调，销售精铁的事情要和侯先生商量过后再决定。 第一百五十二章 修为测试 放下心中的不爽，方渔施展跨马神行步的回到学堂。 因为想了解明天的具体安排，方渔直接来到了原艾希的住处。 原艾希对方渔的出现还是很惊喜的，她还挺担心方渔明天不会参加修为测试。 闻到原艾希房间一阵米粥的香气，方渔食指大动，不断望向原艾希的小厨房。 原艾希笑着为方渔盛了她亲手做的肉粥，肉粥中的肉乃是凶兽之肉，因此这肉粥也算是灵餐。原艾希熬粥的手艺相当出色，做出来的灵餐不亚于方子胡的水平。 看着方渔呼呼的大快朵颐，原艾希看的有些入迷，说让方渔馋了就来找她，她还会做很多美食。 问及第二日的修为测试，原艾希告诉方渔，还是那些东西，主要测试的就是力量、耐力、爆发力，此外还有武技测试和比武，就看方渔参加不参加了。 参加武技测试可以有积分奖励，比武则可以上武斗榜，在武斗榜有了排名之后每个月都有一些奖励的积分，年度还会有大奖。 方渔表示，对于这两项完全没有兴趣，明天就参加一下必要的修为测试就足够了。 原艾希提醒方渔，修为测试是有老师探查修为真实性的，如果需要她可以帮着打招呼遮掩，或者干脆就让张孟信来帮着探查就可以了。 这倒是给方渔提了个醒，他准备晚上回去，抓紧把体内龙气都合成了真元，冲刷经脉，这样就能将全身内气都置换成他自己生成的内气。 一夜修炼无话，第二日清晨，方渔去食堂吃完早餐后，回到小院，意外的见到小院中不仅有殷蓓莉和东方珊珊，戚书德也出现了。 难道他没有从学堂退学吗？不过想想也是，反正他们这些炼气中期修为的也无需上课，留在学堂也就保留个身份，几年之后年龄到了，混上一份中级学堂的学习经历也是不错的。 因为之前殷裴德的事情，方渔对殷蓓莉也没什么好脸色，懒得与她说话，更何况此时她正在和戚书德说话。而东方珊珊是因为之前东方彦斌的事情，方渔也不愿和她说话。 不多时万永春过来叫人，他们十二位练气中后期的学子一同前往学堂西面教学区的一块场地。 相对于文科和气感后期、初入炼气期以及这一届的练气初期都需要先参加各种考试，这个场地上聚集了心动期、炼气大圆满、炼气巅峰、炼气后期、炼气中期，以及往届的炼气初期。 测试场地则做了封闭管理，要来观礼则需要向学堂申请，缴纳保证金，毕竟修为高低算是秘密了，尽管这种秘密主要是对特定的人，比如家族的长老、族长、第一高手。 测试自然要从三位心动期修士开始。原本是四位心动期学员，这不是石敏虎已经被除名了嘛。 这三人中，两位初入心动期，一位心动初期。与炼气期测试主要测试力量不同，心动期已经可以做到真气外放，因此测试者只需要将真气打入测试仪器即可。 只见一位穿着深色学堂制式服装的男性学员走上台去，此人其貌不扬，没想到却是现在学堂修为最高的学员。 他摆好姿势，运起内气，反复几次推手，然后“啊”的一声大叫，将手按在一个球状仪器上，真气离体，打入其中。一瞬间，仪器就发出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一位守在仪器旁的老师唱道：“金三成六分、火三成、土二成四分、水九分、木一分，修为心动初期中段稳定！” 另一边坐在桌子上的工作人员快速的在纸上记录着结果，然后递给身边的监督老师，只听那位监督老师说道：“贺念山，你可有异议？” 贺念山答道：“没有！” “这修为算是可以了，不过资质一般，三属性，最多上品！”方渔身边传来原艾希的声音。 方渔扭头看去，和原艾希打招呼。 然后，方渔忍不住问道：“原老师，是不是重测的话，后面会加倍惩罚？” 原艾希听方渔如此问，想起张梦欣告诉她方渔入学考试重测的事情，嘴角不禁露出的笑意，说道：“和你入学考核时是一样的。” 方渔点点头，心下估算着自己一会儿用出的力量。 而此时台上第二位学员也已经测试完，只听那位老师喊道：“水四成一分、木二成、土一成五分、金一成五分、火九分，修为初入心动期。” 同样，监督老师会问他：“翁孤闻，你可有异议？” 翁孤闻答道：“没有！” 一旁的原艾希说到：“这个翁孤闻今年只有十七岁，能有这个水平，比刚才那个贺念山强太多了，资质也相当不错，算是差一些的上上品资质。” 一旁的东方珊珊问道：“他只有一个水属性四成一分，这不应该算是极品资质吗？” 原艾希道：“四成的占比还是太低了，他这个分布要是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上品资质了。” 这时，第三位心动期的测试也完成了，这是一个左眼角下有颗痣的女学员，长相不能算是美女，但也绝对不丑了。她名叫尹馨月，测试结果是：水四成五分、土三成二分、木一成五分、火六分、金两分，心动期初入的修为。 原艾希介绍说：“这是山河城尹家人，今年只有十六岁，这个资质算是上上品资质。” 心动期之后，是炼气大圆满的四位学员，方渔记得学堂开学时，还有五位，此时怎么变成四人了？难道有人不参加？ 于是他向原艾希问出这个问题，原艾希有些惋惜的说道：“那位大圆满学员已经加入了三合派内门，估计他感觉这两三年内很难突破到心动期！因此不对高级学堂抱有希望了。” 方渔点点头没有对此评价，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选择自然也就不同。 炼气大圆满的测试就变回击打水囊的测试方法，此外，还得辅以速度、耐力以及探查，才能最后出结果。 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测试，方渔聚精会神的关注着台上正在测试的众人。 炼气大圆满的力量测试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结果，四位学子结果也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测试完这一项，他们转场去了下个场地。 之后是炼气巅峰的学员测试，和炼气大圆满学员的测试一样没有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 看着这两批人测试，听着老师和监督宣布结果，方渔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三大城的着名大家族成员。 “或许是因为大家族成员并不担心三合派会阻拦报考高级学堂，才放心的跑去三合派内门！”思考了许久，方渔有了这样一个结论。 其实，他把答案想反了，应该是因为大家族都有成员在三合派内有职务，所以才被三合派拉到内门的。 炼气巅峰之后是炼气后期，在炼气后期这群人里，方渔发现了两位他的熟人，第一位是陆九亭，就是那位方渔在开学典礼上认识的维持秩序的巡查队学长，另一位当然就是殷裴德了。殷裴德修为只能用还行来形容，他只打出五格二分的成绩，被判定为炼气后期初段。 陆九亭则打出七格三分，成为今天场上第一个越级之人，这意味着他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炼气巅峰。 那位专门负责高级学员的直学范守澄高兴的亲自送陆九亭去参加下面的测试。 参加炼气后期测试的方渔同届的四人中，朱绍森打出六格五分的成绩，被判定为炼气后期后段，无愧于他本届第一的称号。于丽冰、于丽雪两位于家姐妹分别打出六格和五格八分的成绩，被判定为炼气后期中段稳定。而她们那位兄长于利钧则打出五格一分，被判定为炼气后期初段。 接下来就是方渔所在的炼气中期测试了。 作为今年新入学的八人被排在最后的。前面的测试中，同样出了三位从炼气中期突破到练气后期的学员，只是这些人或许是因为年龄太大，或许是因为早就预期，并未引起周边老师多少兴奋。 终于到了方渔八人上场。 监督身边的记录老师也换成了原艾希。 第一个上场的是万永春，只见他快步走到仪器面前，摆好马步，先用手比了一下他到仪器的距离，然后“啊”的一声大叫，努力击打向仪器。仪器内的液体受到他的击打向上涌去。他打出了四格八分的成绩，这个成绩已经非常接近炼气后期五格的门槛了。 方渔本来还在担心他因为前不久的受伤会耽误此次的成绩，没想到在原艾希和他的丹药加成之下，万永春的成绩不降反升。 第二个上场的是尹公礼，他的成绩是四格二分，被判定为炼气中期中段，属于正常发挥。 第三个上场的是贺丙勋，他的成绩是四格三分，超过了尹公礼，下次排名这二人要互换了。 第四个上场的是朱晓娥，她出人意料的打出了四格六分的成绩，作为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子，有这样的进步，的确值得惊喜了。 然而大家的惊喜还没有退去，方渔上场了。 只见方渔走到仪器前，冲着守在一起边上的老师点头示意，那位老师也友善的微笑，摆出一个请出手的姿势。 方渔既没有前面一些动作，也没摆出什么姿势，只一掌轻轻按出，球内液体似是受到了大力，液面急剧上升到了九格的位置边缘。 在场众位老师一片哗然，这是出天才了。 不过方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明明算过的，按照八格半左右使出的力量，怎么结果却到九格了？他为此还专门跑去方家的仪器上试过。今天怎么失准了？或者是学堂的仪器坏了？ 但方渔转念一想，这或许和他最近将大量龙气转化为真元，洗练身体有关，发力依靠的是筋骨肌肉，力量的来源则是经脉和内气，这证明内气和经脉有了巨大的提升。想到此处，方渔不再纠结，坦然面对就好。 只听一旁的老师唱道：“九格，判断为炼气大圆满初段……” “轰”，这位老师这么一说，周围更乱了。 方渔冲这位老师笑道：“老师，是八格九分，距离九格还差点儿！” 那位老师又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我看的没错！” 此时，原艾希已经填好表格，交给了一旁的监督，监督笑眯眯的对方渔说道：“方广宇，你对这个结果可有异议？” 看到监督笑眯眯的，方渔颇感奇怪，仔细一看之下，发现此人面目依稀熟悉，突然想到，莫不是入学测试的时候就是他？ 监督看到方渔没有回答，在发愣，又问了遍：“你可有异议？” 一旁的原艾希看着着急，替方渔说道：“他没有异议！”说着走上前去，把表格塞在方渔手中，把他推到等待区。 监督看着原艾希的动作，不禁摇头失笑。 方鱼之后是殷蓓莉，她打出三格五分的成绩，这个成绩已经高过她入学时的成绩，不仅如此，她今天穿衣服的时候，特意在腰间绑了一条带子，显得身材尤为突出，她自己美其名曰为了方便活动，这引得不少人侧目。 再之后就是戚书德了，他打出了三格两分的成绩，更加普通了。 反而是最后出场的东方珊珊，她的成绩是三格六分，超过殷蓓莉，但在方渔巨大的光环之下，却又显得不值一提。 之后炼气初期的测试，方渔就看不到了，因为他被带着去了下一场测试。 下一场测试是关于速度和耐力的，测试方法是负重跑，根据修为不同，给测试学员穿上不同规格的负重服装。一边穿衣服，方渔一边跟原艾希打听：“原老师，炼气巅峰的一般情况是什么成绩？” 原艾希笑眯眯的看着方渔说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得按照炼气巅峰做个成绩出来啊！” “哦，这样子啊！炼气巅峰是一刻钟十里，就是绕着这个山跑上一圈。” 方渔点点头，考核开始，方渔不紧不慢的跟在万永春身边，他的确有心要往下拉一下这个成绩，炼气巅峰就足够他拿到一套独立的小院了，剩下的都是麻烦了。 跑了一阵子，前面的老师挥舞着旗子提醒只剩下半刻钟不到的时间，身旁的万永春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方鱼伸手拽起万永春，万永春忙摆手，意思是不用方渔帮忙，方渔笑笑，表示无所谓，就这样拽着万永春向前跑去。 快到终点，方渔放开万永春，万永春被方渔带了近一半的路程，也恢复了不少力气，努力向终点跑去。 方渔轻松的跟在万永春身后，二人几乎同时冲过终点线。 二人考核通过，但当方渔拿过成绩单的时候，之间上面写着“判断为炼气大圆满稳定”的字样，方鱼就懵了，他是按照炼气巅峰的成绩跑出的结果啊，怎么到这里变成了炼气大圆满？ 拿着单子跑去找原艾希，原艾希笑着告诉方渔，这个结果没错。 方渔追问之下，原艾希说，因为方渔现在穿的就是炼气大圆满的负重，所以这个结果没错。 闻言，方渔直呼上当，说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应该跑到终点，或者更慢一些。 原艾希闻言笑着说道：“如果你这次考核不过，那么学院会继续对你进行测试的！甚至会借三合派的重力塔来测试你的潜力，那样你的资质一定会被三合派注意到，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加入三合派的，你不是最担心这个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赏月山上葫芦院 现在，方渔只能表示他后悔来参加这个测试了，早知道还不如在家自己修炼，反正学堂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那点儿积分，还不如他随便打打铁赚的多呢。 当然眼前的美女老师除外，不过方渔坚信他只是纯欣赏而已。 因为方渔通过了这次测试，并给出了让学堂老师满意的答案，之后的测试方渔就不用再参加了，他直接被一名老师带去做真气探查。 原艾希见到方渔被提前带走，怕出意外，动用了一枚传音符，向张孟信发了消息，说明情况。 收到消息后，张孟信及时出面，把方渔带到他那边，美其名曰亲自探查。 看着方渔的成绩单，张孟信打趣道：“小鱼儿，怎么？你是怕学院不给你独立小院？” 方渔明白他是说为何不是炼气巅峰的事情，便道：“唉，我力道没控制好！刚才又不知道穿的是炼气大圆满的负重。” 张孟信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难得一见方渔吃瘪，前两天和他比武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呢！ 方渔试着说道：“孟信伯父，要不你帮我写的差点儿？” 张孟信笑道：“不可能写的太差的！如果写的太差，学堂会找人来重新检查的，你这十一岁的炼气大圆满，怎么也得上报了，所以最少我得按照炼气大圆满给你写而已！而且你这先天经脉小成怎么办？经脉方面肯定不能写的太差的。” 方渔摊摊手，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张孟信乐的更开心了，笑道：“来，你准备好就开始探查。” 方渔问道：“手腕还是哪里？” “手腕就可以。” 闻言，方渔坐好，迅速的将体内九成内气都收束到丹田之内。 一圈探查下来，张孟信感慨道：“难怪你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了！” 方渔点点头。 张孟信说道：“你经脉的情况在后天阶段几乎走到了尽头，单凭这一点，先天经脉小成就名不虚传，那先天经脉大成就更让人神往不已……你让我想想怎么写啊！” 张孟信思索片刻，提起笔来，拿出一张白纸，一边写，一边说道：“丹田经脉情况，极优，判断为融合巅峰；内脏情况：优，判断为炼气后期到炼气巅峰之间；筋骨情况：良，判断为炼气后期；肌肉情况：良，判断为炼气后期；内气情况：优良，水属性为主，辅以火土，五行齐全，判断为炼气大圆满初段。”这些都是真实情况，这次内脏受伤之后，方渔意识到了五脏六腑的脆弱性，因此真元冲刷时，首先冲刷的就是各个脏腑器官。 写完，张孟信将纸递给方渔，方渔没有接，直接行礼道：“伯父，是不是把丹田经脉“极优”的判断改成“优”？。” 张孟信皱眉道：“其实你现在经脉情况已经比我这个融合巅峰要好很多了，要不是先天有些没把握，我都想直接写先天经脉了。要不你哪天找你大爷爷或者三爷爷给你看看，我估计，你这经脉符合筑基期的标准。” 方渔耸耸肩，他对自己经脉的情况还是很有把握的，如果找一些垃圾筑基初期来跟他比经脉和丹田，他感觉最少不差，但比起筑基巅峰以上那种真正的先天，他还有一段路要走，最少任督二脉得打通了！ 见方渔不说话，张孟信道：“那我就这么写了！” 方渔无奈道：“但凭伯父做主！” 张孟信很快写完，将结果交给方渔。 方渔出门时，原艾希已经领着大部队过来。 方渔将结果交给原艾希，原艾希看一眼笑道：“这回你的炼气大圆满没跑了，哈哈！” 方渔一副苦笑的模样。 原艾希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不就是一个炼气大圆满吗？想开点儿！其实那天你出手之后，你的修为肯定就藏不住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方渔点点头，又长叹一口气，还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原艾希见状有些憋不住笑，但地方实在不合适，于是憋红了脸。 原艾希又问道：“下午武技的测试你还参加吗？” 方渔摇摇头，说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下午我回去了，对了原老师，独立的小院我现在就可以申请吗？” 原艾希道：“院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平山先生顶着压力提前给你批的，不过，有了这个考核结果，平山先生的压力会小很多。” 方鱼道：“是吗？那我什么时候能搬过去？” “随时了，你那小院的通行令牌我下午帮你去取，明天……明天不行，后面三天都不行，我是监考老师，要不你今天晚上找我来拿？” “好，那就今天晚上了！”方渔点点头，说道：“原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事我先回去了！” “又要回去修炼？” 方渔再次点点头。 原艾希看看方渔坚毅却带着阳光的脸庞，轻声道：“也要多休息的！” 方渔笑笑，没说什么，冲原艾希行了一礼，扭头离开了这里。 因为刚才张孟信的评价提醒了他最近忘记的事情，就是身体修炼。自从他决定以“三转九磨功”作为身体修炼的功法之后，他还没有一次真正修炼过。 所以，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要将身体提升上来，身体才是基础，是一切内气、神识的基础。 考虑到晚上还要去找原艾希，下午方渔就留在学堂修炼。 傍晚时分，方渔找到原艾希，原艾希交给他一块白玉令牌，令牌正面刻画着学堂山门的图案，背面刻着“教居三十二”的字样，令牌刻痕清晰带有毛刺，显然是新做出来的。 原艾希道：“这次学堂照顾你，给你分配了学堂教师住宿区一套两进的院子，我带你过去看看！” 方渔对此颇为意外，因为炼气巅峰的独立小院都在高级宿舍区的深处。 原艾希解释道：“几位心动期的学员也住在教师居住区，不过都在山下的独立小院。你现在虽然修为还不到心动期，但战力方面，堪比融合期，所以学堂才有此分配，但平山先生为此也承担了不小的压力！” 方渔点点头道：“随便给我个清净的地方就行，不用这么麻烦的！” 原艾希笑道：“这的确是个角上的地方，你这次考核之后，平山先生应该没什么压力了！” “因为炼气大圆满吗？” “嗯，这次之后，你的资质马上会被提升到甲中或者甲上了，这是好事儿也是不好的，好事儿就是你马上就能获得各方关注，会有很多人愿意投资和支持你，不好的地方就是你会很烦，总要迎来送往。你应该不喜欢这些？” “嗯，不喜欢，原老师，能有什么方法躲起来吗？”方渔又开始有些愁眉苦脸，这种备受关注很容易让他想起刚刚成为首席炼药师的前世，那是教训啊。 “没有太好的办法，第一是你方家没有强到可以拒绝各方，第二在于你自己，你自己也没有强大到那种程度。除非离家出走、远走他乡，这里你躲也躲不掉的。” 听原艾希如此说，方渔有一种离家出走的冲动。原艾希看着方渔阴晴不定的神色，心中好笑。 这时，二人已经走到了学堂最西面一座只有二十几丈高的小山脚下，原艾希指着小山上星星点点的光亮说道：“这儿就是学堂的教师的住宿区。这座山叫赏月山，因为山顶有座赏月亭。” 方渔奇怪道：“原老师，你不是住在那边吗？”方渔一指他们走过来的方向。 原艾希点头道：“嗯，那边是普通教室住宿区，这边是高级教师住宿区。”说着，原艾希带着方渔向山上走去。 方渔一吐舌头，高级教师住宿区，难怪平山先生也感觉到压力了。 只听她继续说道：“这边住的都是学堂中层或者修为比较高的老师，还有几位文科的老先生也住在这里。” 方渔问道：“平山先生也住这里了？” “平山先生没有，他住在北边的一个山谷，那边整个山谷都是他家。” 赏月山并不高，一条路从山下直通山顶，山下有大门，却没有守卫。原艾希提醒方鱼要将身份令牌拿在手中，这座山被防御阵法所包围，山下大门是阵法入口。 “这山上一共是四层三十二套院子，现在只住了二十多户，你的小院在最上面，这里只有你是学生，你就多跑跑！” 方渔笑笑，说道：“没问题，反正就是一个修炼的地方了！” “说起来，你也可以把这里当做躲清闲的地方，要进来这里，最少各大世家是做不到的！” 方渔点点头，的确如此，他的无染居就是一个躲避白娴凤和方子墨的好地方。 一边走，原艾希一边向方渔介绍着，这是谁家，谁家的谁又在这里住着。方渔不断点着头，其实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原艾希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特别的好听。 走到路尽头的时候，出现了一座小院，小院孤立在山上几乎最高的角落，的确是个清静所在。 原艾希将方渔的那块令牌贴在门环上，然后转动门把手，一阵轻微的哗啦声响起，门被打开。 院子三四丈见方，种植有花花草草和两株灌木，地上有打扫过的痕迹，房内家具不新不旧，堂屋正中挂着一幅虎啸山河图，画上题字写着：“虎一啸，风生谷，所到处，静无声”。画的两侧是一副对联，上面写着“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原艾希介绍道：“这画和对联是平山先生特意让挂在这里的。是他的亲笔！” 方渔念道：“……一寸光阴不可轻啊！” 原艾希点头道：“平山先生这是鼓励你要努力了！” 方渔点头道：“过几天要上门道谢去了，嘿，原老师到时候带我去啊！” 原艾希笑着点点头。 方渔又道：“平山先生的字写的真好，入木三分、行云流水啊！” “平山先生的书画在整个三合派都是很有名的。” 听到是有名的，方渔忍不住又看了两眼。 然后二人来到后院，站在院中，原艾希说道：“未来你的仆人护卫要过来的话，不妨让他们住前院，后院你自己住，在这里练功，这样他们也打扰不到你。”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后院的地方比前院要大一些的感觉。” “嗯，你看出来了！这院子是葫芦形状的，前院像是葫芦的小肚子，后院像是葫芦的大肚子。” 方渔一想，原艾希的形容还真贴切，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原艾希说道：“学堂的老师都戏称这院子叫葫芦院。” 方渔忍不住说道：“方葫芦院！” 原艾希呵呵的笑出声音来，说道：“你是说这个院子是方形的，还是用你的姓氏来命名？” “呵呵……”方渔也笑了起来，他自然是从圆圆的肚子想到这个院子是方形的。 看着傻笑的方渔，原艾希轻轻的说道：“我第一次听说这叫葫芦院的时候，也叫它方葫芦院。”原艾希露出了缅怀的神色，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灵气灯照射下，好像闪着小星星。 “原老师以前也住这里吗？” “嗯，今年是我第一次带新生，为了方便，我才又在那边要了房子。” “原老师是第一年带学生啊？” “是啊，看着不像吗？” “呃，我应该怎么回答你？”方渔瞬间想到两个答案：如果说看着像，那就是说原艾希年轻没经验，如果说不像，那就是说她老了。但方渔肯定是多想了。 “哈哈！随便你！”原艾希笑了起来。 方渔愣住，眼睛转来转去，琢磨着那个答案损失更小。 原艾希没有看注意到方渔神色的变化，她似乎是陷入了对过去的缅怀。 “山顶的赏月亭，我以前经常在那边修炼！”原艾希说的很轻，似乎担心大声说话会影响到她的回忆。说起赏月亭，原艾希目光投向远方，隔着院墙，能看到不远处赏月亭的顶部。 方渔被原艾希眺望的身影吸引住，在光影之下，映入方渔眼帘的是原艾希柔美挺翘的身体曲线，她的眼中闪着亮光，长长睫毛微微颤抖着。 原艾希轻轻说道：“要是你以后来住这里，我也回这里住，陪着你！” “那……咱俩以后住前后院？”正在欣赏原艾希美好侧影的方渔瞬间就想歪了。 “啊……啊？”原艾希听方鱼这么说，也是一愣，然后就猜到方渔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只见她美眸流转之间，接着方渔的话说了下去：“那你让我住哪间？” 方渔听她这么说，更迷糊了，真要住一起啊！于是，就问道：“你想住哪间？” 原艾希指着后院正堂东面的那间道：“那间！” “那我住前院去？”方渔本以为她会选择东厢房或者西厢房，没想到直接选择了后院的正房。 原艾希道：“不，你住那间！”说着，她指向正堂西面的那间。 “这……”方渔感觉幸福来的有些突然，这学堂不仅给配院子，还给配老婆……啊呸，不对，是老师…… 再看向原艾希，只见她咬着嘴唇，忍着笑的脸红红的，大眼睛不断的眨动着，似乎将这院中的灵气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方渔反应过来原艾希肯定是在开玩笑了，便故作认真的说道：“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原艾希依然抿着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方渔。 方渔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开始发红，他指指两间屋子，喉咙有些发干的说道：“那个……要是以后咱俩早晨起床看到了，我还叫你原老师？” 原艾希收起笑意，轻吐唇音，说道：“以后叫我小艾！我娘也这么叫我！” 这话虽轻，却敲在方渔的心头。 方渔有些结巴的说道：“小……小艾……姐……”他还是叫不出小艾这个名字，忍不住加了姐字。 原艾希轻轻嗯了一声，却又见到方渔窘迫到古怪的神色，笑意又浮上她的嘴角，终于她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在这清静的小院中，原艾希扶着方渔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 许久，原艾希笑够了，对方渔说道：“说好了啊，以后这间归我，还有叫我小艾……姐。” 方渔嘿嘿笑道：“你不介意，我也没关系啊！” “那就没人的时候！省得有些人把你当做目标了！” “嗯，听小艾姐的！”感受到原艾希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发出的温暖，呼吸着这美女老师身上体香，方渔有种希望这一刻凝固下来的期待。 “你理解错了，那边才是我家！之前我和我母亲住在隔壁的院子，现在那里还是我家！”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方子胡来访 方渔曾听张晓霞提过原艾希的事情，知道她的母亲曾经是学堂的监督，一年前去世。因此，方渔自然不会不识趣的提起原艾希的伤心事儿。 “那你父亲呢？”方渔问道。 “我父亲心中装着家国大事儿，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嗯！”方渔有些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 原艾希主动说道：“我母亲去年去世了。我四年前到高级学堂读书，去年年初我母亲生病，我休学回来照顾她……”说到后面，原艾希的声音低了下来。 “嗯……”方渔又嗯了一句，却不知道下面怎么说，原艾希似是在缅怀什么，眼中晶莹之意更甚。方渔加手足无措。 憋了半天，方渔问道：“现在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原艾希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一个孤单没有父母照顾的女人，还要受到冷学行那样的欺负。此时，方渔感觉那天用破虚拳打傻了甄仕班，做的太对了，下次对冷学行也应该如此。 “不过，平山先生、曲先生他们都很照顾我的……” 方渔轻轻点点头，原艾希微微颔首，乌黑的秀发从耳边滑落，遮住了半边脸庞，只听她轻轻说道：“只是，我很想回到过去……” 方渔心中一颤，他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被这句话拨动……他也想回到掉入井中之前。那时候，虽然他很傻，也没什么修为，可是父慈母爱，他宁可不去面对现在遇到这些……想到这里，方渔的眼睛湿润起来。 原艾希挂着泪水的俏脸抬起来，见到方渔也如她一般含着泪水。便将方渔拥入怀中，感受了柔软的温暖，方渔也紧紧的抱住了原艾希。 往事不可追，即便是重生，上天也没有给他再一次被人照顾，被人温暖的机会…… 许久之后，原艾希破涕为笑，拿出手帕帮方渔擦着眼泪，说道：“你怎么也哭了呢？还把我的肩膀弄湿了！” 方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看到小艾姐哭，我不知道怎么的，跟着也哭了！” 这话说一出口，原艾希心中颤抖，看着方渔哭的红通通的眼睛，帮他擦眼泪的手更加轻柔起来。她的内心在疯狂的呐喊着：“是你吗？怎么又是这句话！怎么这么巧？” 方渔不好意思让美女老师如此对待，说道：“我去打些水来洗洗就好了……” 原艾希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道：“走了，去山下，我屋里洗！” 方渔点点头，说道：“不会被人看到！万一看到咱俩这副模样，人家还以为那啥呢！” 原艾希嘿嘿笑道：“以为什么？” “以为……以为我追你不成，被你甩了呗！” “那不应该是你哭，我笑吗？” “然后你就后悔了呗！” “哈哈！我后悔了，答应你就好！哭什么？” “嘿，那肯定是我又不愿意了呗！” “你敢！”原艾希轻轻上手拍在方渔的胳膊上。 “嘿！”方渔笑着装作躲闪。 原艾希笑骂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鬼心思……” …… 说笑过一阵后，两人都从刚才的状态中走出。 原艾希说道：“这里学堂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一遍了，不过，你还是自己找人再来打扫一下！” “嗯！”方渔点头应道，学堂打扫的确不怎么干净。 “那走！对了，你的身份令牌也能做成这里的出入令牌，不过要拿去让人帮你再刻上两道符文。刚才给你那块令牌，你可以给来这里照顾你的人用！不够就再找学堂刻上一块，不过得花积分的。” 方渔点头应下。 两人一起离开了葫芦院，出门路过旁边一栋院子时，原艾希说那就是她之前和母亲住的院子。她刚才说的要搬回来住，就是住在那个院子。 看着原艾希认真的模样，方渔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他心中也很清楚，原艾希应该对他有些别样的情愫。今天他知道二人在亲情上有些同病相怜，这或许算是一个解释！ 在老师宿舍，原艾希亲自帮洗脸后的方渔整理了衣服，还特别的帮着重新梳了头发。 看着镜中的自己，方渔有种重回前世青年时期的感觉。他苦笑着问原艾希这副打扮如何，原艾希则说这样很精神。 方渔倒也承认是挺精神的，就是看着和他现在这个年龄不符，但他拗不过原艾希，只得任由小艾姐打扮。 顶着这有些“成熟”的打扮回到自己小院，方渔准备今晚在小院中住上最后一晚，就算是怀念一下！尽管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怀念的。 回到宿舍已是很晚，方渔换上宽松的修炼服，准备稍微梳理一下内气就休息，明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办，不仅要搬家，葫芦院也要重新打扫，还得去瀑布深潭中搬运龙气。 刚开始打坐，就听得轻轻的敲门声，方渔打开门，见是东方珊珊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粉色丝质的睡裙，简单拢起头发，脸上画了淡淡的妆容。 方渔想不到她来找自己何事，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东方珊珊表现的非常小心和客气，方渔便让她进了屋内。这么晚，让一个穿着如此清凉的女孩子在门口说话，的确有些不合适。 原来东方珊珊是来说前两天发生的东方彦斌的事情，因为有巡城司查证的事实，东方家已经剥夺了东方和明的嫡系身份，之后按照巡城司的处罚即可，东方家不再插手。东方珊珊的来的目的是想请方渔帮忙约一下张晓萍，她这边会请东方家的长辈过来道歉。 不论东方珊珊的话有多少真假，方渔给出自己的建议，就是直接和张晓萍的父母张孟柏和范红梅联系，直接联系张晓萍并不能把事情处理好。 而后东方珊珊掏出一张灵石卡递给方渔，希望方渔可以从中帮忙美言几句。灵石卡是大陆的灵石钱庄发行的一种可以用来兑换灵石的卡片。 方渔拒绝了东方珊珊的好意，只是告诉对方，东方彦斌的行为并不会影响张家对整个东方家的看法，也不会影响他和东方珊珊的同学关系。 只是退让之间，二人之间越来越近，东方珊珊一个不小心就扑在方渔怀中，这让方渔哭笑不得。东方珊珊在临沧城东方家绝对是天之骄女，不论从相貌还是修为上都是，却没想到会如此。这肯定不会是因为张晓萍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他这个炼气大圆满吗？ 最后，东方珊珊见她拒绝的坚决，只得以找机会单独请他吃饭结束。 于是方渔送走了晚上第一位来客。 第二位来客自然是殷蓓莉同学，她自然是跑过来想缓和与方渔之间关系的。毕竟，她的家族曾经有意将她许给戚书德，尽管她本人不愿意，但家族决定，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同样是睡裙装的打扮来敲方渔的门。只是相对于东方珊珊穿着丝质睡衣只是更好的展示了身材，殷蓓莉穿的是半透明的睡衣，还浓妆艳抹，脚上踩着红色的绣花软鞋，要不是她在睡衣外还披着一件小外套，方渔都不会让她进屋。 殷蓓莉也不像东方珊珊有个事情当借口，她纯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和方渔更进一步的机会，当然是那种都懂得的机会。都是青山城的家族，方家又是三大家族之一，就算没有方渔这个炼气大圆满，仅凭家族也值得让殷蓓莉主动现身了。 因此她几乎是自己挤进屋的，一坐下就距离方渔很近，所说的话题自然只能是戚书德的种种恶行了。 还好方渔在她说出要自荐枕席的话之前，点透了殷蓓莉。因此最后二人还能保持同窗之谊，而没有得逞的殷蓓莉只能悻悻而归。 方渔更从简单几句话中听出，殷蓓莉并不清楚当日殷裴德临阵脱逃的事情，当然更不清楚方渔对殷裴德的态度了。 还会有第三位吗？方渔不敢保证，不过他还是在殷蓓莉走后快速的息了灯，准备谁再来敲门也不开门。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东方珊珊在来敲他门之前，已经将小院门锁了，因为她也要阻止别人来打扰方渔，当然最好是她自己能抢得先机。 好不容易熬过了在这小院中的最后一夜，第二日清晨方渔起的很早，趁着大多数人还未起床，他就离开了学堂，来到瀑布深潭的修炼。现在的他不仅借着龙气来修炼生生不息炼气诀，更借着浓厚的龙气来修炼三转九磨功。 而一次次堆积在神识空间的龙元则越来越浓，小青龙消耗一部分，他合成真元消耗一部分，同样的，神识空间自身也会消耗一部分。 方渔隐隐感觉他神识功法也需要跟着修炼起来了，不然这些龙元怎么被消耗的、各种消耗占比是多少，他都不清楚。 吃过午饭，方渔带着竹嬷嬷和方必胜两个到学堂，在葫芦院中现场考察，不论竹嬷嬷还是方必胜都是大家族经验丰富的管家，方渔要求也不复杂，只是一个简单居住之所，再安排个做饭厨师、照顾人的丫鬟即可。 一切交代好之后，方渔将那块令牌留给方必胜和竹嬷嬷。他自己回到无染居继续他的修炼大业。 吃完晚饭，方渔准备继续修炼，丫鬟告诉他方子胡要来拜访。 方渔心说，想什么来什么，他这几天正准备要去找方子胡说与丘山子和孔直虎吃饭的事情。 果然未等多久，方子胡便带着一个食盒来访。盒中是一道“玉参飞雀汤”的灵汤，正好适合当做夜宵。 方子胡先关心了当日张家寿宴后被方子墨、方子赫搅局的事情。 方渔与方子胡同一天成为方家嫡系，算是有特殊的缘分，更重要的是双方互相看得顺眼，都认为对方没有嫡系子弟那些臭毛病。因此，方渔对方子胡直言相告，说心思不会再用在男女之事上，要专心修炼。 听方渔这么说，方子胡便放心下来，最少是没被打击的抬不起头，还知道修炼。 方子胡又恭喜了方渔修为提升，当然方子胡对什么学堂的资质评判标准之类的并不了解，只是纯粹的恭喜，听闻方渔在学堂获得独立的小院，便说要推荐给方渔一个老厨子。方渔倒也没有拒绝，估计是方子胡的什么关系，反正他手下也需要人手。 然后，方子胡就道出他来拜访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当日张家老祖寿宴上，方渔与方家七长老方立穹和布衣坊大掌柜方立良之间的事情。 但让方渔感到诧异的是，托方子胡来问这件事情的，不是方立辰，而是族老医师方德恒。方子胡解释是因为方德恒当年曾经救过他亲生父亲的命，所以二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方渔对这个解释不怎么相信，猜测这方德恒应该是方子胡在方家的另一个靠山，只是这个猜测却无法向方子胡求证。 方子胡说道：“德恒族老是问想让我问问你的态度和想法。” “我的态度？”这方渔就更奇怪了，那件事情上，他并没有什么态度，他也自信方家不可能拿他怎样。 “对，就是问一下你的态度，这样德恒族老才好帮你协调！” “那德恒族老有什么建议吗？” “德恒族老的意思是，如果可能，就建议你先忍一忍，尤其是对方立穹七长老那边，他的后面是两位大长老，在方家如果动他，容易掀起内斗。如果你认为不解气，可以先处理掉方立良。” “嗯！”方渔点点头，方子胡说的道理他心里也很清楚，一切要以家族大局为重，这个不意外。 “那胡子叔的建议呢？”方渔问道。 “我的建议啊！如果是我的话，就干脆再忍一忍，方立良的仇自己报！其实，你应该明白张家结亲的事情，先忍一忍！” 方子胡点到了这个，方渔心下了然，既然他暂时不能和张家结亲，那么对于方家的重要性就差了许多，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强势了，估计能处理掉方立良都是看在他突破到炼气大圆满境界的情况下。 方渔心中冷笑，这方家还是之前的方家。 “也好，那就先稀里糊涂的过一段！这个方立良应该除了七长老之外，没什么别的靠山了？” “应该如此，如果你需要，我和德恒族老说一下，咱们可以动用一些力量调查一下！” “胡子叔认为我到什么样的实力，就可以开始报复了？” 方子胡道：“最少得做到方家的大执事，不过得有一批支持你的人。我这里你放心，肯定支持你！但你知道最近因为张家的事情，广深那边也闹着呢！老太爷那边……” 方渔点点头，不过他不知道方广深闹哪门子，他不追究就已经是看在大家是兄弟的面子上了，而且他还帮着说了话。 方子胡犹豫了一下，说道：“唉，你最近还是别去老太爷那边了！张家把张晓霞的事情拖了下来，现在子学、子瞻，还有广深、广海几个都说是受到你的影响。虽然老太爷没有这么说，但你去了肯定要受人白眼的。” 方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方子胡继续道：“咱们还是和人家的家人不一样啊！说实话，你要是先天，咱俩今天晚上就能上门杀人……” 方渔点点头，端起碗来继续喝着灵汤。 这件事情说罢，方渔看向方子胡，方子胡一摊手说道：“就这点儿事情，你府上厨师的事儿我回去帮你想着。有几个我师傅辈儿的要退休的老家伙，我先调查好背景，给你选一个。” 方渔点点头承下方子胡这个人情，就和方子胡说起要和丘山子、孔直虎聚会的事情。 方子胡自然对此万分欢迎，不说私人关系，也不说抱大腿，只说搞定城主之后给方家美味居带来的利益，也足够他这个大掌柜乐的合不拢嘴了。当即决定第二天就和方渔去找孔直虎约时间。 方渔又和方子胡说起他最近正在谋划的“药果茶”的事情，并拿出两颗“药果”泡水之后，让方子胡试饮。 方子胡品尝之后也大感兴趣，方渔趁机建议大家合伙来做这个生意。方子胡欣然应允，并提出他私人和美味居同时入股，方渔这边也是秋家铁匠铺和他私人同时入股。最后两人商定，方渔占五成，方子胡占三成，美味居占一成，秋家铁匠铺和孙佳个人各占半成。 初期可以派人去南方收购这种药果，运回来腌制，后期看情况或可以引种。而方子胡在城外的方家庄园里有不大不小一块地方正好拿出来用作腌制和种植的场地。 未来这药果茶除了直接售卖药果之外，还可以售卖瓶装饮料，可以用定制的陶器、瓷器、琉璃，也可以用耐摔的铁器。 总之这二人相谈甚欢，以前只是言语上互相亲近，酒肉上互为知己，通过这件事情利益上有了联系，互相都对能绑定对方都很满意。 第一百五十五章 城主府的聚会 转天清晨，方子胡和方渔到巡城司找到孔直虎，三人都确定不了时间，便一同去了城主府。最后，丘山子决定在这个月中旬的休沐日大喝一场，食材由他来准备，做饭的事情则由方子胡亲手搞定。 同时，方渔在学堂测试为炼气大圆满的事情也传到丘山子的耳中，借此机会，他立刻安排给方渔颁发了城主府嘉奖令，并奖励三合派三千积分以示鼓励。 但当他听说方渔还未兑换之前那五千积分的时候，便苦笑着对方渔说，如果他不兑换和使用那些积分，他如何去上报是在他的帮助下获得这样的成绩。 方渔知错就改，一方面提出是自己修为提升是第一次城主奖励三十颗灵气珠的功劳，另一方面马上就在城主府将积分兑换到身份令牌中。 如此双方尽欢，中午的时候，方子胡下厨，秋山子、孔直虎和方渔提前在城主府来了一次预演。 总之，丘山子和孔直虎这样的兵油子，虽然言语间有他们混不吝的一面，但方渔与他们相处感觉很轻松，没有压力，他们也是粗壮的大腿，也愿意让方渔抱上。 而方子胡在这里也见识到了方渔与孔直虎和丘山子之间嘻嘻哈哈的熟悉随意的关系，这让他对方渔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三天，这三天方渔除了跑去瀑布深潭中修炼，就是忙着筹划他的“药果茶”事业，首先必不可少的就是组建团队。方子胡那边派来了他的一位徒弟兼管家，帮着孙佳一起建立药果的生产作坊，方渔则派了方必胜带着小厮去南方采购“药果”，同时想办法引种药果。 三天后，方渔的葫芦院被收拾出来，方渔搬入其中，时间比计划的时间晚了两天，主要是因为马上冬季要到来，竹嬷嬷安排将后院的正堂修成了暖房。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因为方渔总是要去瀑布深潭搬运龙气修炼，所以葫芦院也就只是隔三差五的住一下。尽管如此，竹嬷嬷依然给那边配了一个厨师，一个丫鬟和两个兼作跑腿办事的护卫。 转眼就到了休沐日，将近中午的时候，方渔喊上孔大彭，两人一起乘坐龙驹车回到了青山城，这是几人订好的聚餐时间。 为了方子胡可以一边做菜一边喝酒，丘山子将灶台搭在了城主府后院花园的一片绿地上，美其名曰“几个人一起看着方子胡亲自做菜”。 方渔和孔大彭到的时候，孔直虎和孔大力已经到达，而方子胡带着两个年轻的厨师在灶台前忙碌着。 方渔带去了“药果茶”泡给大家喝，丘山子和孔直虎喝了之后相当有兴趣，听闻方渔马上要做这个生意，两人都起了兴趣入股。方渔清楚这并不是生意的入股，是两个人对他本人的投资。 而后几人商量确定股份比例变成方渔四成、方子胡两成、丘山子一成、孔直虎一成、美味居一成、秋家铁匠铺和孙佳各半成。 而丘山子和孔直虎的两成则由孔大力出面代持。 于是众人的话题就到了孔大力身上，孔大力在年轻时，参战伤到了经脉和丹田，当时没得到及时救治，以至于后来修为提升非常困难。 从受伤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孔大力只是从心动初期初段提升到了心动初期中段，这也可以理解为主要是增长了肌肉和骨骼的力量，真气修为几乎没有增长。 丘山子说是正在想办法求购八阶丹药“洗脉锻骨易筋丹”，这个丹药级别之高只能想办法到天武联盟总部或炼药世家去购买，而且价格不菲，至少需要千万下品灵石才有可能买到。 这引起了方渔的兴趣，便详细问起孔大力受伤情况。原来孔大力是刚到心动期真气可以外放的时候，用还不熟练的外放真气与一群士兵攻击先天妖兽，被妖兽的妖气反攻击入体内造成的损害。 刚被妖气侵入体内之时，孔大力并没有明显受伤的感觉，却被妖气盘踞在体内不断攻击丹田和经脉。到后来发现时，他经脉和丹田都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后来用了不少丹药都不见好，因此和孔直虎、孔大彭一起选择了退役。 闻言方渔想起了前世曾经见过的类似病例，便问孔大力是不是被一种叫做“深渊冥牛”的妖兽所伤。 孔大力称是，丘山子、孔直虎几人对方渔的见识感到惊奇。 一旁的方子胡闻言也是点头，他乃是灵厨，也是药师的同行，“深渊冥牛”这种妖兽属于稍微偏门一些的高阶妖兽，方渔能知道最少证明他是非常喜欢读书的有心人，这不禁让他想起了“熊心壮志汤”，他也是从那次起，才对方渔高看一眼的。 既然方渔知道这种妖兽，孔直虎便问道：“广宇，你对大力这个病，有没有什么建议？” 方渔点头说道：“那我就尝试的分析一下！说的不对，几位大哥可不能怪我！” 孔直虎道：“你就当是咱们几个人闲聊，没什么对错的！” 方渔说道：“先说用‘洗脉锻骨易筋丹’，好处是孔三哥吃了，经脉丹田差不多能一次性恢复，但坏处是，如果一次性恢复不了，就很麻烦，毕竟人的体质不同，丹药想一次恢复身体，必须炼药师亲自探查，针对病情一点点调整丹药，才能效果最佳。尤其对孔三哥这种受伤时间很长的情况，一般不求速成，而求稳妥。” 孔直虎道：“那这‘洗脉锻骨易筋丹’求到了也没用了？” “估计能求到，也会是非常昂贵的一颗药，因为炼药师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要求亲自探查的。你想啊，能炼制八品丹药的，怎么也得金丹期以上的炼药师！你让人家浪费了时间来探查，这得多少钱啊！” 孔直虎坚决道：“不就是几千万下品灵石吗？这些年为了老三这个事儿，我存了不少了！肯定得把他这个病治好啊！” 丘山子笑道：“钱是小事儿，你不够我补上，我补不上还有众位将军呢！能拿钱治好的病，都不是事儿！不过，广宇，我猜你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对不对？” 方渔笑道：“哈哈，还是城主厉害！我认为真的没必要用‘洗脉锻骨易筋丹’，效果不一定是最好的，更主要的是不对症。我的建议是有一种叫‘活络通筋丹’的三品丹药，孔三哥如果可以拿出来两年的时间，吃上个两三百丸，慢慢调养，再配合上一些锻炼经脉的功法，应该可以达到效果最佳。” “活络通筋丹”，孔直虎小声的念到。 方渔点点头，继续说道：“三品丹药，最好是上阶以上的‘活络通筋丹’，这样才能有最好的效果。不过，这两年孔三哥就比较麻烦一些，哪怕是上阶丹药，也得注意排毒问题，尤其是在恢复过程中，切记不可堆积丹药毒素，要经常排毒。” 经脉丹田的伤势最理想的恢复手段就是真元冲刷，只可惜这孔大力现在只是个心动初期，有没有神识都不一定。 丘山子说：“我明天就安排人去七曜城那边去看看。” 孔直虎说道：“我亲自跑一趟，广宇，这丹药需要多少钱？” 方渔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大概可以估算中阶五千左右下品灵石，上阶估计带大几千，不到一万了。” 孔直虎点头道：“那就是两三百万下品灵石了，我带五千中品灵石肯定够用了？” 方渔笑着点点头，说道：“那肯定是够用了，不过有些麻烦的是最好带着孔三哥一起去，让药师看看，另外，最少每十几天让那位炼药师检查一次，然后排毒。” 孔直虎道：“这么频繁的排毒？” 方渔点点头，说道：“经脉的伤，所谓丹药毒素最可能的是堆积在经脉之内，治疗经脉损伤，排毒最是麻烦。” 孔大力说道：“大哥，要不先不治了，我这样挺好的，这一趟趟跑七曜城得多麻烦啊！” 孔直虎瞪眼道：“闭嘴，治不治你说了不算！” 丘山子笑道：“孔老三，你担心个啥？到时候把我这个城主的飞舟借给你！我这个可快，俩时辰不到就能跑一趟七曜城。不过，广宇啊……” 丘山子嘿嘿笑着转向方渔，说道：“你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建议呢？” 方渔笑道：“哈哈，城主厉害！的确还有个不一定行的建议！” 丘山子道：“说说看！行不行咱们试试就好！” 孔直虎、孔大彭、孔大力、方子胡都瞪大眼睛看向方渔。 方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源于前几天我看到的张家的药园……嘿！不过，我不知道行不行啊！” 丘山子笑道：“你说！行不行的我们也不能把张家的秘密说出去！” 方渔笑道：“嘿，也不算什么秘密，就是我见到张家现在已经在冰屋里培育‘忍冬红花草’了。‘忍冬红花草’也叫冰龙草，只三合派中心驻地这附近的特产，本来是一味温养经脉的草药，因为这种草药必须在冬季刚过、冰雪消融之前采摘效果才是最好，以前多见也就是半年生，就能起到温养经络的效果，现在张家用冰屋培育，嘿，我见到十年份的了！” 丘山子也笑道：“哈哈，我就说你有办法嘛！” 孔直虎道：“广宇，你的意思是用这个冰龙草？” 方渔道：“确切的说是用冰龙草为主的一二品丹药，张家应该能炼制一二品丹药！我不确认啊！不过张家制作高级药剂肯定没问题的！” 丘山子说道：“张家老祖就是一位炼药师！” 方渔道：“那就是了，以忍冬红花草为主的一二品丹药最为稳妥，因为忍冬红花草的药性最为温和，而且如果在青山城就能搞定排毒的事儿，那省得来回跑了。这一来一去，几十万灵石差不多就能搞定。” 孔直虎道：“嘿，广宇，你和那个张晓丹的事儿没黄了？你和张家没闹翻？” 方渔笑道：“还行，凑凑合合，哈哈，孔三哥这个事情我帮着牵线！” 孔直虎几人大喜，说好一会儿喝酒的时候一定要尽心表现一下。 众人话题又扯到修为上，孔大彭谈起那日他与方渔在学堂动手的事情，虽然他的确控制了自己的修为，不愿真伤害方渔，但对当时方渔展现出来的实力，以及后来与甄仕醇对战时候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深表惊奇。 方子胡是第一次听说方渔如此实力，不禁也起了要看看方渔修为的心思，和他抱有同样心思的则是孔直虎和丘山子。 于是在几人起哄之间，几个闲极无聊的直男又开始了比武较技。 而今天的方渔，与当日和孔大彭动手时的方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方渔的身体各方面的修为均已提升到了炼气巅峰以上，力量水平突飞猛进，而随着不断的搬运龙气，压缩内气，其自身生成的内气已经在龙气八成的浓度。 但方渔并没有非得要压孔大彭一头的想法，因此二人比斗起来打了个难解难分。 孔大彭从一开始有些畏首畏尾的害怕一出手就伤到方渔，到后来放开手脚，再到后来全力出手，始终无法胜过方渔。 丘山子看出情况，叫停二人，直言孔大彭输给方渔。 接下来，跃跃欲试的孔直虎要与方渔比试了。孔直虎乃是筑基期修士，方渔与他争斗的前提就是他被禁止使用先天手段，只能用后天手段来和方渔比试。 具体来说，孔直虎是筑基中期初段的修为，在筑基期里，他还没有打破任督二脉的限制，估如果在限制了他使用先天手段的情况下，他就是一个更加强大的后天修士。 而孔直虎为了限制自己的手段，与方渔比斗之时，更是用上了巡城司士兵常用的军队长拳，这套长拳方渔太熟悉了，他前世在巡城司所学的第一套武技。 因此方渔和孔直虎的比试就回归了力量、耐力和爆发力三项。 而这场比斗中方渔拿出了全部实力，而孔直虎就显得游刃有余的多，估计也就一半的实力。两人最后以平手结束，方渔自认远不如孔直虎，主动认输。 丘山子评价方渔有融合初期到中期的力量，实际比斗中，身体素质拖了后退。。 当他听闻方渔在修炼孔直虎传授的“三转九磨功”的时候，他直接从屋中拿出一本“六转三十六磨功”，这功法是“三转九磨功”的升级版，包括了金丹期之前的身体打磨方法。 看到这个情景的方子胡震惊的已经无以复加了，这丘山子对方渔已经远不止看得上可以解释了，先天功法说赠就直接赠送了，简直就是当做自己人来培养了。 于是酒宴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畅快淋漓的进行着，这场酒宴对方渔的影响远不止这些。 在酒宴进行过程中，有三合派管理机构的人来寻丘山子，也被丘山子拉在桌前一起喝酒，丘山子称呼此人为黄参军，方渔一问才知，此人乃是丘山子在军队时候的上级参军，此时乃是三合派管理机构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还有三合派的齐云峰的峰主叶明钦前来拜访，也被丘山子拉在桌上一起。 就更不要提青山城各个世家、管理机构的人等了，这些人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宴罢各自回家，其实每个人对今天的结果都挺满意的，站在方子胡的角度，今天的信息足够他消化很久，站在孔家三兄弟的角度，找到了孔大力身体问题的解决方案，是最让他们三兄弟高兴的事情，而站在丘山子的角度，今天的酒宴或多或少有他的刻意为之。 那方渔呢？其实得到的最多，就看下一步这些事情怎么发酵！ 翌日，方渔没有忘记孔大力的事情，大早晨，亲自去张家珍药阁找到张孟柏说明情况和孔大力的背景，然后亲自到方家学堂接来孔大力。 张孟柏则一边向亲爹张兆阳汇报着情况，一边搬出来自己的师傅，张家族老张元修来亲自看病。 于是方渔带来孔大力的时候，张兆阳亲自接待，张家族老亲自看病的隆重震动了孔大力。张元修和张孟柏各亲自为孔大力诊断一遍，言道张家最擅长治疗经脉方面的各种疾病伤势，孔大力的问题张家完全有把握治疗。 方渔则说孔大力病情背景情况稍微特殊，首先并不能保证妖气已经完全清除，还需要谨慎探查，此外建议丹药治疗，因为经脉的病最受不得药中杂质。 于是张兆阳出面请出了老祖亲自为孔大力看病，病拟下药方和甚至还有经脉锻炼的功法。此事确定下来，张家并未收任何看病治疗的费用，直说是看在方渔的面子上。 方渔对看病需要的定制版“红花舒络丹”，“红花固本丹”做了估算约在十万灵石上下，此外张家独门功法就不太好估算了，粗略估算也在两万灵石左右。 心知这份情谊不轻，只能记在心中，找机会还上。 但还未等方渔找到机会还上这份人情的时候，丘山子叫上方渔，和孔直虎、孔大彭，在城主府宴请张家众人，陪同一起的还有那位黄参军。孔大力告诉方渔，他在军队时，曾经做过黄参军身边的亲卫。 宴会上，丘山子和黄参军更是核准了数项张家被管理机构卡了很久的事情，仅这些事情就会让张家获益数十万下品灵石，而且以后每年如此。 这自然是一场宾主尽欢的宴席，而孔大力的治疗也将会持续最少一年的时间。 而孔大力也将方家学堂教习的职务辞去，专心配合治疗，正好方渔药果茶的事业刚刚起步，孔大力又代持了丘山子和孔直虎的股份，干脆就被方渔安排在药果茶生意上，做了药果茶的大掌柜。虽然孔大力给人憨憨的感觉，但方渔认为他肯定不傻，而且药果茶的经营本来也不难，更用不着孔大力亲自上手。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何大厨 这期间方渔一直在青山城忙来忙去，并没有回过学堂，等他想起学堂的事情的时候，已经被原艾希去葫芦院问过几次了。 于是在一天上午去瀑布深潭修炼过之后，方渔终于趁着中午时间回到了学堂。 第一件事情当然去找原艾希，这位美女老师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没休息好，有些黑眼圈。 方渔好奇的问她为何没有休息好，却被原艾希抬手打开。虽然打的不疼，方渔却被打的莫名其妙，便起了调侃之心，说如果长期休息不好，会增加眼睛周围的皱纹，进而皱纹会堆积成眼袋。 可谁知原艾希居然脸红了起来，这一下搞得方渔更加莫名其妙起来。 方渔不知道的是，昨晚，原艾希梦到她心仪的师兄死而复生，向她深情表白，本来梦中的原艾希虽然高兴，却也不信死人可以复生，谁知最后那师兄的形象变成了方渔，捧着她深情长吻…… 被“吻”醒的原艾希醒来之后怎么也睡不着，胡思乱想了半夜，上午又忙了好久，过了中午本想补个觉，却发现昨天梦中之人出现在眼前…… 原艾希拿出一份表单递给方渔，这是本次修为测试的排名。 方渔排在学堂总排名的第四名，炼气大圆满的第一名。排名是依据综合评价的排名结果，而不止某一个单项。 此外方渔上榜的还有进步榜，他巨大的进步被排在学堂的第一名。 方渔耸耸肩，对这个排名表示无感，甚至对学堂即将奖励他的二十万积分都表示无感。 这也难怪，见过孔大力治病准备花出去一千万下品灵石之后，对学堂这二十万积分，折合二三十块下品灵石，又怎能看上眼？ 原艾希告诉方渔，积分和排名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份排名就快要公布出去了，届时方渔就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方渔本以为丘山子都给他发嘉奖令了，这个事情早应该公布出去了，没曾想学堂到现在还未公布，看来丘山子获得消息来源另有途径。 因此，他愁眉苦脸的问原艾希应该怎么办，他需要安稳的修炼环境。 原艾希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说低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基本道理。 方渔对此也颇为认可，他本来也不是高调的人。接下来，借着说嘉奖令的事情，方渔开始了自己的絮絮叨叨，把他自己这些天和丘山子、孔直虎他们吃饭，然后带孔大力看病的事情娓娓道来。 说到他和孔大彭、孔直虎二人比试，方渔号称自己应该能有融合中期的力量，而原艾希则问她不是和孔直虎打了平手吗？方渔一愣，转念想到应该是孔大彭告诉她的。 然后方渔就笑着谦虚说，所谓平手的前提条件太多，实际上他远不如孔直虎。但原艾希告诉他，孔直虎的力量不亚于筑基后期，力量大是孔直虎的特点，所以，他方渔的力量或许能更高一些。 又说起丘山子赠送了他六转三十六磨的炼体功法。原艾希说，这个功法的完整版本叫九转八十一磨功，乃是最着名的炼体功法之一，不过一开始是修炼九转八十一磨太麻烦了，按照方渔现在等同于融合期的修为，修炼六转三十六磨是最合适的。 方渔顿感这位美女老师的见识广博，看来读过高级学堂的就是不一样，在他心中对高级学堂的向往又加深了一分。 聊天的过程中，方渔看到原艾希哈欠不断，果然她昨晚并没有休息好，于是便提出告辞。原艾希也的确有些困的撑不住，便告诉方渔晚上给她做饭，她要去方渔那边吃饭。 方渔其实也挺累的，回去之后，叫人烧水泡了澡，便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睡的正熟，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睁眼看去是原艾希拿着她的秀发扫着他的鼻孔。唉，居然不是被痒醒的，果然是直男方渔。 方渔奇怪道：“你怎么进来了？” 原艾希一指方渔对面的屋子，说道：“那是我的屋子，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方渔露出了笑容，想起了前不久的那个晚上。 晚饭时间，方渔又和原艾希继续讲着他判断孔大力病情的事情，说到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原艾希也很奇怪方渔为何会如此了解这些医药中的道理，方渔一句都是书上看来的，原艾希便没了追问下去的想法，只专心看着眉飞色舞讲故事的方渔。 一顿晚饭时间不够方渔讲的，饭后，在葫芦院后院的正堂，一张宽大的罗汉床上，方渔继续他的絮叨。 起初原艾希还帮方渔不断添茶倒水，后来原艾希累了，就趴在坐床的小炕桌上，再后来原艾希就舒服的在罗汉床上进入了梦乡。等方渔意识到的时候，原艾希已经睡熟。 方渔暗自后悔，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见到原艾希之后这么能说，前世今生他都不算是一个健谈的人，反而经常是一个不错的听众。 有些手足无措的方渔心一横，轻轻抱起原艾希送到他对面的屋中。这间屋子本应该装修成书房，但竹嬷嬷问他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指定为另一间卧室，而他的书房则和卧室放在了一起，像他在家一样。 轻轻放下原艾希，盖好被子，方渔就退了出来，他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只能趁着抱着的时候抱紧一些罢了。 方渔知道原艾希有段被人欺负的经历，母亲已亡，父亲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样的人他只能怜惜，不应该亵渎。 离开原艾希的房间，闻着身上依然残留的香味，方渔不禁升起一丝遐想。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只要方渔回到葫芦院住，原艾希最少会过来陪着一起吃饭。可惜的是，因为方渔还要去瀑布深潭中搬运龙气，回来的次数并不多，而原艾希也再没有在对面的房间住过。 这期间，方渔还抽空回家看了白娴凤和红果儿。 现在这二人离不开家里，有方家执法堂的看守，相当于软禁。而每日的供应则由竹嬷嬷来亲自安排，不缺吃喝，反而因为看守，安全问题不用方渔再担心。但白娴凤闲不住，找竹嬷嬷要了一些针线活，每日以制衣打发时间。 方渔的来访算是很大的惊喜，方渔也带着从美味居订好的整桌饭菜。 白娴凤还关心方渔和张晓丹的事情，方渔表示迄今为止他并没有得到更新的消息，估计多半对方不愿意了。 这是方渔的实话，两地往来不难，消息也没有传递回来，要么是需要他继续等，要么就是黄了。但看样子是黄了，因为当日张妱媚几人把事情做的太绝了了。 白娴凤对此无话可说，虽然不是始作俑者，但其中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作用。方渔告诉白娴凤，以后他的婚事自己来操心就好，就不用白娴凤和方子墨再插手了。 白娴凤又催着方渔抓紧要了红果儿，让红果儿生个孩子，她帮着带，方渔明确拒绝，说婚后再说，这些年他提升修为才是关键。方渔不知道的是他这番话让红果儿听了真切。 问起白娴凤的需求，白娴凤提出要去看望方子墨。方渔说等她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之后再说！ 白娴凤便要求方渔去看望，看着白娴凤马上要偏执起来的模样，方渔值得无奈答应，不过他倒是没有准备亲自去，只需要安排一个护卫隔三差五的去看一下就好。 最后方渔建议白娴凤不如将这段时间全身心的用在修炼中，修炼中的时间会很快度过。修炼的资源他也可以让人送来，但她不能将修炼资源送给别人。 白娴凤答应下来，她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炼气初期的修士，虽然比不上张晓霞张晓丹这样的资质，但最少也是个中人之姿。 其实方渔也可以请融合期修士帮助白娴凤突破修为，只是修炼在于持之以恒，让人带着突破的那种，一旦没人带着了，很容易修为就会掉下来，或者停滞不前，从方子学到方广深身上都是类似情况。 事后，方渔派方一山去探监方子墨，回来汇报各方面都能说得过去，也没有住在最差的监牢，每日饭食标准供应。但方家监牢有地上的小院，相当于软禁的那种情况，每个月要二百两白银，包吃包住包伙食，还有人给洗衣服。 方渔略一思考，需要让方子墨受一些教训，但又怕白娴凤能自由活动之后心疼，就告诉方一山一个月之后把方子墨搬到这样的而房间去。 方渔还从孔直虎那边得到关于方子赫和甄秀音的消息。现在两个人都在巡城司监牢的单间中关着，至于为何是单间，孔直虎猜测是甄秀音家里在监牢使了钱的结果。 而实际调查出来，方子赫的确是杀了那位叫“小梅”的邻居，但前提也的确是那个叫小梅的邻居向方子赫借了超过三千两白银，借据从方子赫在山河城的住所内搜到，而小梅家的邻居也反应他们家确实在前一段时间发了横财。但这位叫小梅的邻居拿了方子赫的钱之后，却另外找了情郎，这两人合起伙来还要继续骗钱，被方子赫识破，愤然杀人。 孔直虎说，这种诈骗在先的，多半不会对方子赫判什么重的刑罚，一般就是关上几年了事，甚至很多都不用关，毕竟这是个讲理的社会，对方骗人在先，属于事出有因。 孔直虎最后给方渔建议，不如就先关着方子赫和甄秀音，说不定方渔这边会有意外收获，因为总有人会忍不住蹦出来的。 方渔接受了孔直虎的建议，他对处理这种事情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今世方子赫的经历也和前世大有不同，前世他们并没有得到张兆阳赠送的礼物，也就没有方子赫偷药卖药的事情，如果还是那个穷的叮当响的方子赫，就更不可能去借给小梅钱了。 这期间方子胡也为方渔精心挑选了一位老厨子，介绍给方渔。这位大厨在方家美味居工作超过五十年，虽然已经年逾古稀，但因为是心动期修士的缘故，依然精神矍铄，手脚麻利，他一到方渔这里，就被方渔指定为府上的厨师长，享受了方渔给予的丰厚待遇和灵石补贴，收入一点不比在美味居少。 方渔本欲称呼他为“何爷爷”，因为方渔听方子胡称呼他为“何叔”，但无奈老厨师坚决拒绝了方渔如此称呼，只让方渔如方子胡一般称呼他为“何叔”即可。方渔想起方子胡对方立辰的几个儿子的态度，不禁想到这或许是美味居谦逊的规矩。 这位何叔年轻时曾经有过一位夫人，但无奈这位夫人耐不住寂寞，卷走当时何叔为数不多的家产跑路，何叔受此打击再也未正式娶妻，现在乃是一位孤单的古稀老者。 他常年在美味居后厨工作，虽然不如方子胡那样需要迎来送往，但耳濡目染之下也颇为熟稔人情世故，因此只来了几天就与府上各位变得非常熟悉。 方必胜跑去南方收购药果，竹嬷嬷一方面要照看整个无染居，一方面还要帮着方渔照看白娴凤和红果儿，更放心不下方渔自己生活在葫芦院……每日便忙的不可开交。 于是竹嬷嬷便建议何叔跟着方渔一起到学堂，作为葫芦院的管家。方渔征求何叔的意思之后，便让何叔和葫芦院的那位厨师换了班，何叔被指定为葫芦院的管家兼厨师。 何叔来到葫芦院之后，不仅将葫芦院的安排的井井有条，更为方渔和山上的众位老师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凭借着一手优秀的灵餐灵汤技能，赏月山的诸位教习先生，没有一家不称赞的。 方渔更带着何叔跑去平山先生家送灵餐，却未曾想，平山先生与何叔之间乃是老相识，听说何叔到了方渔这边做管家，平山先生便要何叔常来常往。说的高兴了还叫来曲余生，这位曲先生与何叔也是旧相识。 方渔对这位曲先生也是颇为好奇，事后听何叔介绍，这位曲先生本是一位修习文科之人，少年时代家中变故，愤然弃文从武，现在是学堂的第一剑术高手。与他相对则是平山先生在突破先天之后的弃武从文。平山先生早年间对曲先生有大恩，从那时起，曲余生便跟了平山先生做护卫一直到今天。 方渔好奇难道学堂的第一剑术高手不是张孟信吗？不过想想二人现在的修为一个后天一个先天，也就不难猜到这个结果了。 这之后，方渔也成了王平山家的常客，经常跟着平山先生学习一些做人的道理，而平山先生也担心方渔沉浸在这些道理之中而放弃了修炼，每次和他讲这些的时候都不断的提醒修炼才是根本。 而自从何叔来了之后，原艾希亲自下厨给方渔做饭的机会越来越少，美其名曰喜欢何叔做的饭，原艾希也经常自称吃何叔的饭长胖了，只是方渔看看原艾希那依然不变的俏脸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却猜不透肉长在哪里。 方渔放弃了和三大家的一起的晨练，也放弃了再去学堂的图书馆、任务堂之类的地方闲逛，专心在无染居、葫芦院之间奔波，当然更多还是坚持去后山深潭中搬运龙气修炼。 而这期间方渔也错过了那场本由他发起，但拖拖拉拉一个多月后才举行的聚餐活动。 方渔将全身心都用在修炼提升上，过得非常封闭，在学堂能见到他的学子几乎没有，能见到他的学堂老师倒是很多，像张孟信、孔大力、范守澄、张梦欣等人，因为住的近，更因为何叔的美味佳肴。 第一百五十七章 恋爱的狗头军师 为何方渔不再去晨练也不再参加聚会了呢？主要原因还是别扭。 别扭的原因不在于他修为比众人高很多，对于嫡系子弟来说，炼气大圆满不算什么，他们家里心动、融合，甚至筑基都经常能见到，这并不是方渔别扭的原因。 方渔别扭的地方在于方广深身上，自从方广深求娶张晓霞被张家拖下来没了音信之后，方广深、方广海、方广邹几人就开始排斥方渔。 方渔也曾经去过几次晨练，但这三人要么提前结束走人，要么就冷嘲热讽的说张晓丹如何，为此张家几人，除张晓霞之外，和他们吵了不止一次。方渔在当场颇为尴尬，张晓霞的不表态，真的会让周围的人感觉是因为方渔和张晓丹的事情，耽误了张晓霞和方广深的事情。 几次之后，方渔发现，这方家三兄弟似乎在等着他低头服软一样。方渔感觉这些人莫名其妙想骑在他头上，这让他相当不爽。 于是，一边是早起去听人冷嘲热讽的说自己，另一边是美丽温柔的原艾希带着他去赏月亭晨练。选哪边，不用说了？ 因此，方渔干脆就断了和众人一起晨练的想法，将自己封闭起来，一心修行。其实这一段时间的方渔很脆弱，除了修为是支撑他支柱外，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 方渔的情绪变化被原艾希敏感的察觉了，于是二人开启了彻夜长谈的夜聊模式。 在原艾希柔情似水的引导下，方渔从怎么认识的张兆阳，到成为方家嫡系，再到被指定二选一事情和原艾希讲了一遍，然后又把最近方广深和张晓霞的事情说了一遍。 方渔表示其实他和张晓丹和张晓霞两个人本来没什么感情纠葛，张晓丹的事情大概率是已经结束了，张晓霞的困扰也不在感情上。 原艾希就明白了方渔的委屈，先是被父母坑了，后来又被兄弟坑了，这些人都是想着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方渔的感受。 原艾希想到方渔虽然父母在身边，却总在利用他，伤害他，更加怜惜这面前之人。 听着方渔讲，原艾希不断的安慰，和方渔说着自己对感情的理解。感情的事情总需要自己顺过来那股劲儿，解决感情问题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时间了。 当然，解决上一段感情问题的办法，还有开启下一段感情。对此原艾希并不建议方渔如此，万一下一段还不合适呢？ 方渔对原艾希的观点也相当认同，他也没这个心思。 方渔便称呼小艾姐为“军师”，原艾希从此就承包了方渔恋爱的指导工作，大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质。 作为“军师”应该更清楚了解“我军”的历史，“战法”及“战斗风格”。因此，小艾姐便借“职务之便”八卦起方渔的感情经历。 第一个被交代出来的就是秦云芝，方渔和秦云芝短暂的感情经历中，掺杂了秦家人爱占便宜的性格在其中。这让原艾希找到了快乐，对方渔一通嘲笑。方渔感觉这个“军师”相当不靠谱，估计是个“狗头军师”。 第二个被交代出来的是方晓雪，一个主动上门找幸福的女孩子，不过方渔也没动过她，反而付出不少。原艾希拧着方渔的耳朵说他傻，但方渔坚持认为自己年龄还小，放个五六七八年的也没什么。 第三个是红果儿，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一样是没动过，但被白娴凤甜甜逼着要生孩子，方渔也坚持住了，不能因为杂事儿乱了心。原艾希对此倒是很认可，原则还是要坚持的。 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当真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原艾希本想逼着方渔赌咒发誓，却在发誓的前一刻该了主意，说男人偶尔犯个错误也正常。方渔则大感冤枉，本来他的誓言准备说“要是再有，就让十八岁之前打光棍的”。 之后“狗头军师”小艾姐主动和方渔讲起她在高级学堂的里的一段经历，那是一位炼丹天赋很强的师兄，在与少年时的原艾希接触过程中产生了朦胧的感情，但好景不长，那位师兄背景太浅，又急于赚钱，被人拐走炼丹，拐走之人怕他泄他吞服毒药，加以控制。 后来原艾希休学回来照顾生病的母亲，那位师兄不堪被人折磨，最终选择自杀身亡，临死前给原艾希写了信，说明这些情况，原艾希为此还跑去参加了那位师兄的葬礼。 方渔问是什么人做的，原艾希模糊的说是某家大势力的嫡系所为。 方渔又问起原艾希对那人的感情，原艾希则说她爱的其实是她想象中的师兄，不完全是那位师兄本人，因此她才忽略了那位师兄的情感的细微变化，如果她可以提前发现，事情也不至于走到最后。 方渔没有敢往下问原艾希他自己是不是和那人很像，因为他很怕他只是那人的替身。 一夜长谈之后，方渔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已将方广深他们抛在脑后。 而这一夜之后，“狗头军师”正式上岗，小艾姐开始对方渔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方渔本没什么感情生活，只是“狗头军师”喜欢说，而他喜欢看着“狗头军师”说。 比如原艾希会让方渔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而在她工作的地方还有殷蓓莉，那么好久不见得殷蓓莉自然会对方渔格外热情，更何况她也的确有些想法。然后原艾希就会借着晚上的时间审问方渔和殷蓓莉的关系。于是，一段时间里殷蓓莉就成了方渔被“军师”调侃的话题。 如此被当做话题的还有东方珊珊、于家姐妹等等。 这让方渔不禁同情起身边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而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最后都被原艾希夸大了缺点后，一一否定。 没办法，方渔就喜欢听军师，军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些日子里，方渔每日奔波在葫芦居、无染居和瀑布深潭之间，偶尔再去打打铁、看看孔大力领导下的药果茶的准备工作，虽然少了与同龄人的交流，但不仅不寂寞，反而相当忙碌。 方渔每日重复着搬运龙气的修炼，而那个空间中的龙气和龙元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直用一直有，不见减少。 而随着每日坚持不懈的合成真元冲刷身体，方渔已经找到了前世他曾经找到的任督二脉薄弱之处，接下来就是突破它们，打通循环了。 与此同时，方渔的内气压缩也没有停下来，依然是重复做着在丹田内旋转压缩的功课。而他的内气似乎是没有止境的可以一直压缩下去，每次都会有一些不同体验和感受。 但这样的压缩并不能使现在内气突破到真气阶段，方渔猜测要用生生不息炼气诀第一层第九阶段记述的压缩内气的技巧才可以。只是那种技巧与内气的循环相关，并不能跳过内气循环来修炼。 那么是否有适合人类的内气压缩功法呢？肯定有，只是方渔不会而已。不仅是方渔不会，方家也没有、张家也没有，甚至学堂也没有，三合派公开的书上也没有。 想要获得这样的功法，要么方渔狠下心，拜一位金丹以上的修士为师，有一定概率他会有这样的功法，要么就到高级学堂碰碰运气。 其实还有一个人方渔没有问，那就是丘山子，以丘山子现在的修为和地位，即便他自己没有，想来他帮着弄来这样的功法应该也不难。 但如果真的求了丘山子，双方之间就不再是合作的朋友关系，会变成上下级或者师徒关系了。虽然这对方渔来说并非不能接受，但没有必要。 无非是等打通任督二脉而已，很难吗？或者说，方渔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卖了吗？不会的！方渔他不愿意！ 其实功法的缺失，也是这些商业起家的修炼家族尴尬的地方。大家拼尽一切都想获得一份可以传家的功法，但很多年来，并没有听说青山城三大家有什么像样的功法。又或者是方家、张家都有，只是方渔没有资格获得，毕竟失去了纽带的身份他，或许正被人嫌弃。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是方家和张家的传家功法或许很差，都比不上修真联盟公布出来的碎片功法，所以才不值一提。 总之，方渔自从那日想透了生生不息炼气诀之后，就不再纠结这些，前世他纠结过很多年了，依然是在没有什么成体系功法的情况下修炼到了筑基巅峰。 这一个月里，方渔不仅通过何叔保持了和学堂各位老师之间良好的关系，还在修炼之余，拜访了张兆阳和张兆光两位大佬。 方渔是本着尊重老人的心态去拜访的，张兆阳主动安慰起方渔，说张晓丹那边七曜城一切安好，事情还在和薛开元的沟通过程中。但方渔看着他不舍得承诺一定能行，心中就明白这事儿多半不一定行了。 于是，订婚的事情就这样卡在这里，经过一段时间，不仅方家，连张家对这事儿都不那么上心了。 而在方渔去执法堂拜访张兆光时，得到了另一份暗示，这位老人家干脆就没提张晓丹的事儿，明确告诉方渔，修为才是根本，随着修为的提升，一切都会来的。 这提醒太明显了？的确太明显了！ 狗头军师原艾希听到之后，表现得相当快乐，方渔认为她是在幸灾乐祸。 张兆光家，方渔收获的不止是这份暗示，还有一位张兆光为方渔选的管家。据张兆光说，这位管家是他前后一个月的时间，为方渔精心挑选的。 此人是执法堂一位退休的侦缉长，名叫尹大茂，五十多岁的年纪，融合大圆满的修为，不过之前受过伤，现在只能发挥出融合后期的战力，先天无望，其妻早亡，有一位妾室，儿子目前在张家珍药阁做药师，张家对他是知根知底的人。 方渔认为此人修为太高了，放在他那边给他当管家浪费了。但张兆光认为方渔身边没有撑起门面的人物，一旦需要对外沟通，只靠一个方必胜必然会坏事儿。 总之，在张兆光强烈要求之下，尹大茂最终被方渔接受，成为方渔的大管家。方渔也很大方的给他开出每月十两黄金，外加一块灵石的薪水。这个薪水比方家五等嫡系还要多出十两黄金，也绝对符合尹大茂融合期的修为。 张兆光对此也很满意，本来他准备自己帮着出了这份薪水的。 因为与方广深之间龃龉，方渔最近也只是去看了一次方立辰，而且选的是大家都在上课的时间。二人见面还好，方立辰关心了方渔的学业，而方渔关心了干爷爷的身体。 不过，见面的时间短了很多，方立辰也没有留方渔吃饭，终究还是比以前淡了不少。对此，方渔也坦然接受，靠别人终究不靠谱。 这期间，方渔还去拜访了一次方德昌，毕竟亲传弟子的完整称呼是族长亲传弟子，这是方渔名义上的师傅。 方德昌对方渔一如既往的各种关心和爱护，又送灵石，又送灵药，丝毫没有受到张晓丹的事件影响，反而更加热情。不过，对送的灵石丹药方渔都拒绝了，他现在不缺这些。 中午又留下方渔跟着一起吃饭，陪着一起吃饭的有那位族老医师方德恒和少族长方立星，他已经离开了城主府的长史位置，回家全力修炼，准备突破先天。 看着方立星气息不稳的情况，方渔不知道应不应该提醒他先缓缓，找个厉害点儿的药师，吃一段时间丹药调养一下五行，再琢磨突破的事儿，方立星这明显是身体某些地方的修为不平衡导致的，但看看方德恒就在身边，便止住了嘴。 总之，和方德昌之间的见面让方渔感觉到灰色方家的一丝暖色。 这一个月里，方渔只去了白娴凤那边一次，因为白娴凤见到他之后，除了方子墨就是红果儿的话题。 白娴凤似乎已经忘记了方子墨之前的行为给方渔带来的麻烦，不断的提出要将方子墨送回家关着，反正她现在是没办法出去，这和被关着也没什么区别。 红果儿嘛，还是原来的话题，白娴凤希望红果儿能抓紧给方渔生个孩子，她要给方渔带孩子。 方渔则催着白娴凤修炼，白娴凤则让方渔把他修炼的功法给她，方渔拿来的聚气诀，凝气诀，白娴凤不信方渔用这样的功法修炼，直说方渔有秘密不舍得给她。 方渔又给白娴凤送来修炼用的灵气珠，只可惜，灵气珠被白娴凤藏起来，根本就不修炼。 这其中方渔有一点想错了，除了方渔这种经脉情况过分好的修士，修士修炼一般用的是灵石，对于炼气期来说，主要用的是下品灵石，叫做足量下品灵石，即灵气十足的下品灵石。 市面上流行着很多灵气并不足的下品灵石，也当做下品灵石在用，当然不是用作修炼，而是当做货币，这也导致了下品灵石的贬值。 一万年前灵气复苏时，一百块下品灵石兑换一块中品灵石，而现在则是一千下品灵石兑换一块中品灵石。 但即便方渔给过来的是灵石，想来白娴凤也会藏起来不修炼的。 这段他极致躲避打扰的日子里，终归还是没有躲避成功，被白娴凤扰了心境。 因此，方渔只好在修炼上缓上一步，因为他的买卖要开张了。 大掌柜自然是之前定下来的孔大力，他是股东大掌柜，大权在握，这个平时看着憨憨的孔教习，在做起掌柜来一点儿都不憨，反而透着各种精明。 孔大力不仅是大掌柜，还负责了药果茶的销售工作，因为目前药果茶最大的买家就是巡城司军队和城主府。仅是巡城司军队一家，就足够药果茶开足马力了。 二掌柜是方必胜，他目前主要负责药果的采购。未来他还会负责瓶装饮料的各种瓷瓶、玻璃瓶的采购。自从张兆光介绍的那位尹大茂来了之后，方必胜越发的摆烂不配合。随着各种事情被侯先生和尹大茂查出来，尹大茂建议方渔让他先离开管家的位置上。 三掌柜是方子胡的那位徒弟，叫方韩，他负责药果茶的腌制以及引种，还负责液体饮料的口味调制，妥妥的药果茶作坊的大拿。 四掌柜本来方渔想让方晓雪来做，却不曾想，方晓雪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方晓雪现在过上好日子，整日里来缠着方晓雪。虽然法理上她们已经没了关系，但亲情上怎么可能断开。 方晓雪只能放弃了四掌柜，专心对付她的母亲。故此，四掌柜只能暂时先给了孙佳，只是孙佳也挺着肚子，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希望届时方晓雪可以腾出空来。 还有一个兼职的五掌柜，是纪平铁匠铺的掌柜纪平。方渔和纪平合作了一个名叫“方纪铁制品作坊”的铁匠铺，生产铁制的药果茶饮料瓶。 第一百五十八章 清饮与希夷剑法 为何没继续让秋家铁匠铺参与这件事情呢？原因有三。 其一，既然方渔已经和城主丘山子合作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扯着方家的虎皮做生意，平白让方家赚走其中的四分之一。 其二就是秋宝的问题了，继上次看到秋宝在用铁虎之后，方渔又连续看到铁牛出现在秋家铁匠铺，这让方渔严重怀疑秋宝是不是跟霍老铁勾结在一起了。 其三是最近尹大茂又告诉方渔，因为精铁限价，秋宝便发明了一种叫铁票的东西，想以一百两的价格买到精铁，就必须再花一百两买铁票。 而参与倒卖铁票生意的除了秋宝之外，还有方家的方子瞻为首的三兄弟，而方必胜曾经是方子瞻的管家。 不仅如此，听说秋宝无限量的发售铁票，已经发出去上万斤精铁铁票，他自己在其中赚的盆满钵满。 这让方渔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看来秋宝背后有人在帮他出主意啊！ 方渔让尹大茂继续深入调查这件事情，又让侯先生收回铁匠铺的印章和账册。 一切等待尹大茂调查结果，再以雷霆手段处理。 也因为这个原因，方渔在注册的时候重新调整了股份比例，方渔仍然是四成股份，方子胡两成股份，丘山子两成股份，孔直虎两成股份，因此，名义孔大力也是四成股份。 美味居和秋家铁匠铺彻底退出，因为秋宝的变化，原本想分给孙佳的半成股份也没有了。 从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方渔其实是想努力维护他和周围朋友的关系，但是总有些所谓的“朋友”不断在利用他、伤害他。 药果茶开张当日，黄参军、丘山子、孔直虎等方渔一众好友，以及张家、方家、范家等青山城世家都来捧场。 黄参军作为一名军中文士，现在是三合派管理机构的大佬之一，他亲自为药果茶赐名为“清饮”，这名字又蹭了青山城的大青山名字，只是从青色的“青”，变成了三点水的“清”。 一时间皆大欢喜，众位世家也都看到了方渔的人脉和潜力，方渔是清饮股东之一的事情是无法瞒过各个世家的。 当然，今天方渔只是在场参与，主要出风头的是孔大力。 在黄参军赐名之后，孔大力介绍清饮的产品系列，分作药果茶与饮料两条产品线。 药果茶类主要以直接售卖药果为主，分作特级、一级、二级；饮料主要以售卖各种成品茶饮，分作清爽饮、清甜饮和清蜜饮。而清爽饮作为适合运动后的饮料，则配上了铁制的瓶子，适合运动携带。 考虑到大多数人的购买能力，二级清饮果的价格被定在三文钱一颗，每袋十颗，也就是三十文，这二级的清饮果最甜，深受大家喜欢；一级清饮果，甜度有所下降，但其中配了部分药材，有开胃增加食欲的功效，价格在十文钱一颗，也是每袋十颗；而特级清饮果，甜度继续下降，增加了更多的药材，夏天可以解暑，运动后可以解乏，定价在二十文一颗。 三种饮料，清爽饮铁瓶的定价三十文一瓶，瓷瓶二十文，玻璃瓶十五文，清甜饮和清蜜饮则只有玻璃瓶，价格为十五文。 之后孔大力给与会来宾赠送出大量的试喝饮料，试喝之后孔直虎当场宣布代表巡城司与清饮签订采购合同，随即丘山子也宣布即将采购，而黄参军则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夸赞不已，表示三合派管理机构将推动这种饮料作为官方茶饮。 众位世家一看这种情况，就跟着采购！这可忙坏了在场的伙计，而孔大力此时厚道的宣布今天只是登记意向，并非实际采购。 人群中，方渔找到了秦鸿叶的影子，也看到了殷蓓莉的家人，还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方渔又仔细找了一下，没有见到秦云芝，更没有见到柳如梦。 此事之后，方渔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修炼，而清饮事情由孔大力具体负责，方渔不用操心在这种事情上面。 秋宝被方渔踢出药果茶这件买卖中，又被侯先生收了店铺印章，气的秋宝要找方渔理论。 这件事如果方必胜去处理，他一定会把方渔扔出去顶雷，但尹大茂将秋宝拦了下来，并告知秋宝他目前层级太低，无法直接找到方渔。 而秋宝则突然意识到了大家族的嫡系的威力，但已是悔之晚矣，很多事情做下，已经没办法回头。 而沉醉在打磨任督二脉的方渔更没有什么心思操这些心，因为他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随着一天天进步，他感觉任督二脉贯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原艾希则找一切可能守在方渔身边。只要方渔回来葫芦院，原艾希总要回来赏月山上住着，尽可能的陪在他身边。而每次夜聊，原艾希也都会住在方渔对面的房间里，这让方渔有些喜欢上了这种形式。 对于方渔来说，原艾希的陪伴让他有一种别样的安心，或许也可以称之为依靠，方渔每次在外面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都会和原艾希展开“话聊”。原艾希也因此在越来越深的了解着方渔。 而看到方渔整夜整夜的修炼，原艾希心中也明白了为何方渔的修为能够提升这么快。在她看来，先天经脉小成只是基础，而努力修炼才是关键。 受到方渔的鼓舞，原艾希也努力起来，她也是天才，不能被方渔比下来。 随着方渔真元冲刷的深入，他也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瓶颈，被卡在任督二脉贯通之前的最后一层薄膜，不论方渔用尽一切办法，就是无法突破。 这不禁让方渔对自己之前的决定产生了怀疑，或许在他现在的修为上，根本就无法打通任督二脉。 于是，方渔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焦虑，因为熟悉和信任，他毫无保留的将这些展示给身边的原艾希。 不仅如此，方渔的焦虑很快就发展成了焦躁，于是他在某个深夜在院中疯狂的打拳发泄。 之所以打拳发泄，是因为他对这套长拳最熟悉，三转九磨或者六转三十六磨的功法虽然更能让他的发泄变得有些意义，但既然是发泄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看着方渔在院中热汗蒸腾的打拳发泄，原艾希在屋檐下静静守候着，脸上浮现出缅怀的神色，似乎这样的场景她曾经遇到过；见方渔喘着粗气发泄完，她上前帮着擦汗；摸着方渔仍然发硬的肌肉，她提出帮方渔按摩放松；看着方渔在按摩中陷入沉睡，她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的帮方渔盖好被子，又偷偷在方渔脸上亲了一下，才跑回房间。 转天清晨，原艾希问起方渔发生了什么，方渔说是修炼遇到了瓶颈，一直努力的功法到关键地方卡主了。 原艾希建议方渔先放一下，等过段时间再继续，利用这段时间可以试试别的功法武技，比如她曾经承诺教方渔的剑法。 看着满脸关切的原艾希，方渔接受了她的建议，放弃了去深潭中搬运龙气的计划，留在家中，安心向原艾希学习剑法。 原艾希道：“我教你的这套剑法叫’希夷剑法’，是一套来自修道者的剑法，一共七十二式。道者大能有云：“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又曰：“无色曰夷，无声曰希”。因此，这套剑法遵循的是无色无声的原则，也就是不让人看到和听到。所以，广宇同学，你能想到什么吗？” 方渔道：“轻灵飘逸！应该是那种又安静又快的剑法对？” 原艾希点头道：“轻灵飘逸说对了！快能对应到无色，那么怎么样无声呢？” 方渔道：“无声？出奇制胜算是无声的一种？” “算是，但不全！” “请小艾姐指点！” “轻、快、奇、险，这四个字是这套剑法的特点！” “啊！我说对了三个字：轻灵飘逸、快如闪电、出奇制胜，那么险怎么解释呢？” “行险一搏，直击要害，险中求胜，就是这样的意思。” “嗯，这应该是一门很厉害的剑法了！” “自然是！在“天地玄黄”四级功法武技的等级排名中，这是一套天级剑法，可以说是顶尖的剑法了！” “天级剑法？” “你不会不知道功法和武技有’天地玄黄’四个级别？” 闻言，方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前世他短暂的习武之后，主要走的是炼药师的路线，虽然听说过这四个等级，但还真的没有怎么研究过。因为哪怕是个黄级的武技功法，也不会出现在公共的藏书阁中。 原艾希无奈的看看方渔，解释道：“功法和武技一般情况下借用’天地玄黄’四个字来做划分，能确定这些等级的是大陆修真联盟的各个协会及分会，在’天地玄黄’之外，还有’宇宙洪荒’四个字做补充，不过起劲为止，’宇’、’宙’两字还从未启用过，有少量的’洪’级和’荒’级的功法。” 方渔不好意思的说道：“小艾姐，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有什么书上写着吗？”他想找这种书来看看，好歹建立一个宏观的概念。 原艾希没好气的说道：“书啊！得等你到高级学堂了才能见到。不过你要是勤去上课，教习或者先生都会讲这些的。” 方渔嘿嘿笑着往原艾希身边凑，说道：“你不是我的老师吗？跟你学就够了！” 原艾希伸手拧了一把方渔的耳朵，说道：“哼！我给你演示一遍，’希夷剑法’有三套七十二式，第一套是剑法七十二式，第二套是气剑七十二式，第三套是飞剑七十二式。” 方渔若有所思道：“三套的招式都一样吗？” “嗯，都一样，就是根据施展的媒介不同，略有改动，基础的还是剑法七十二式。” “普通剑、真气、真元飞剑，那么有没有单独一真元凝结出的剑法呢？” “嗯，当然有，不过和真气有区别吗？”原艾希反问道。 “应该有了，真气发出之后比较死板，真元可以控制着拐来拐去的。” “你还有这见识？你现在有神识了？” “还……还没有，不过听人说过真元和真气的区别。”方渔想了想还是没有透露他神识的事情，这个牵涉很大，万一原艾希想到甄仕班的事情呢？ “的确有希夷剑法演化出的神识剑法，不过那已经超出了传统剑法的范畴了，叫’玄妙神剑诀’，是一套真元配合神识施展出来的剑法。” “哇，那得多厉害？”方渔有些向往。 “嗯，很厉害了，入门得元婴期了。”原艾希点点头，也露出向往的神色。 “这玄妙神剑诀算是天级之上吗？” “荒级顶尖的剑诀！”原艾希肯定的说道。 “荒级……”方渔被震撼的有些无语了：“小艾姐会这套剑诀吗？” 原艾希摇摇头，说道：“不会！” 方渔见她说的如此坚决，有些发愣。 原艾希笑道：“怎么可能会呢？我现在还没有突破先天呢！距离那套剑法的门槛还差很远！” 方渔依然不死心的问道：“那小艾姐，这套剑法你能学到吗？” 原艾希点点头。方渔接着想问从哪里学到的？突然想到，这或许是人家的秘密，便住了嘴。 原艾希笑着说道：“你这会儿就想到金丹、元婴那么远了？” 方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是想如果这套剑法是小艾姐家传的，你传给我会不会有麻烦。” 原艾希点头道：“嗯，的确是家传的！不过我传给你应该没问题，你只需要发誓不传给别人就行！” 方渔道：“这么简单？家族不是应该对这些管的很严吗？” 原艾希笑道：“我啊……我身边缺少个护卫，他们没给我配上，你就顶上我的护卫的名字，这就可以了！” 方渔看着原艾希笑意吟吟的样子，对这番话多少有些不信，不仅如此，他对原艾希身后的家族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希夷剑法，还有玄妙神剑诀，这得是什么样的家族啊！ 原艾希见方渔不说话，便道：“方护卫，现在我开始传你这套剑法了，你在学会这套剑法之后，须保护我周全！” 依然是带着笑容说完这段话，方渔有种似真似假的感觉，但原艾希这么说了，他也得配合不是？ 只见方渔便后退一步，双手抱拳道：“是，请小艾姐传剑！” 原艾希笑着看着他没有动，方渔醒悟道：“我方广宇，今日习得此剑法，必不会外传，从此之后更要保护小艾姐周全。”说罢深深一礼。 听方渔如此发誓，原艾希笑吟吟的表情有些动容，借着方渔低头的瞬间，她轻轻眨眨湿润的眼睛。 然后，原艾希来到小院正中，抽出剑来，默默运气，平复心情。突然跨步抬剑，舞动起来。 什么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什么又叫“依稀若轻云之蔽月，飘飖若流风之回雪”，此刻拿来形容场中的原艾希一点儿不为过。 希夷剑法的四大特点，除了“险”字应该出现在实战之中，“轻”、“快”、“奇”被原艾希发挥到了极致。 原艾希的身材并不算高，但玲珑有致。方渔最初一直认为她是苗条的那种，后来和她接触多了发现，她的身材应该叫做玲珑才对。 而此时正在舞剑的她，更是剑如灵蛇吐信，嘶嘶带风；又如银龙游走，上下翻飞；时而轻盈如燕，足不沾尘；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缤纷。突然收剑挺立，面色微红，吐气如兰。 方渔看的有些迷醉，也不知是被希夷剑法的精巧繁复所折服，还是被原艾希的风姿所吸引。 原艾希见方渔愣在当场，便走上前去，将手中长剑递给方渔，说道：“你练一段你学过的剑法给我看看！” 方渔依然在发愣，盯着原艾希的看去，只见她“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他有些不敢往原艾希的脸上看，怕忍不住。 原艾希推了方渔一下，方渔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剑法太好了，我有些走神！” 原艾希笑道：“嗯，那就好好学了，先让我看看你之前的剑法如何？” 方渔点头接剑，一套三十六式快剑剑法便施展出来。 这套剑法方渔已经练得相当熟练，很快便施展完。 虽是熟练，却没有得到好评，原艾希道：“你一定没有找什么师傅教过！” 方渔点头，的确他前世今生都没有跟着专业的剑术师傅学过，所谓的学过也只是看看别人摆出剑招的样子而已。 原艾希捂着头说道：“看来得从头开始教你了，哈哈！”似乎对能从开头教方渔，原艾希很快乐。 于是，二人便开启了一段讲课教学的日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生生不息神识诀 这段时间内，方渔就留在葫芦院中，每日早晨向原艾希学习希夷剑法。 当然，这段时间内，方渔也不止是在学习剑法一件事，合成真元冲刷经脉丹田的事情他也坚持在做，只是去瀑布深潭的机会从每天一次，减少到两天一次，最后变成三天一次。 而且，方渔开启了对“生生不息神识诀”的研究，这是方渔眼馋了很久的神识功法，他本想在晋级心动期之后，再开始研究，因为人类是在心动中后期才产生神识，那时研究，必能事半功倍。但久未突破，方渔想通过神识的修炼试一试有没有帮助。 生生不息神识诀一样分为九层，方渔打开每一层功法观看，发现他一口气可以看到第七层功法，而第七层的功法叫做“明月境”。 “这不就是小青龙曾经说过的“明月二境”吗？”方渔仔细看下去，这一层功法写的核心是聚星成月，最少要九颗星才能凝聚出一个月亮。 能看到第七层，那就证明方渔现在的神识修为在第六层。方渔是知道自己重生之后神念的修为很高，却没想到这么高，仅次于明月境，那最少也得是繁星境的修为。 方渔心中兴奋，便仔细开始研究起神识诀来。 第一层是聚念凝气境，聚的是神念，凝的是神识之气。这是龙族的功法，他们的神念是在神魂上凝聚出来的，而人类的则是从神魂上剥离出来的。凝聚出一颗神念，并用神念将全身上下的神识之气聚集到额头处，即完成第一层。 “剥离的方法”是前世方渔看到功法书上这么教的，每次剥离都会微微有些痛。方渔曾经想过，大能一瞬间能生成四万八千个念头，这得多痛苦啊！现在看到了凝聚之法，那就试试！ 果然，相对于剥离带来的刺痛，凝聚之法似乎没什么感觉，瞬间而成。但有些可惜的是，方渔现在神念修为太低，只能稳定保存一个神念，第二个就开始不稳，稍微不注意就会溃散。 而聚集神识之气的则是由念头通过特定的震动来完成，需要何种震动，完全看那处神识之气的需要，人体内不同地方的神识之气有不同的震动频率。神念产生震动的方式有上下、前后、左右、弧线、螺旋等等，可以用神念迎合神识之气的频率，也可以通过神念强大的震动来带动和改变神识之气的频率。 面对如此多的方法选择，方渔最终还是选择自旋加螺旋的方式来与神识之气产生共振，这也是最近他搬运龙气最常用和熟练的办法，也是最复杂的震动方式。 于是，生生不息神识诀的第一层，方渔花了不到一刻钟就完成了。 接下来是第二层，这一层的要求是构筑神识空间，并在神识空间中压缩神识之气，压缩神识之气后，可以用神识之气照亮神识空间。 这不又是让方渔白捡的一层修为吗？方渔一重生就有了神识空间，并且这个神识空间神识空间还巨大无比。神识之气的照亮神识空间的感觉他也曾体会过多次…… 不过方渔还是认真的按照神识诀上的描述修习了一遍。 对于神龙来说，他们神识空间的最初构筑是依靠神识之气和他们天生所带的一点本源之气，方渔并不明白何为本源之气，但方渔很清楚人类的神识空间的构筑不仅要依靠神识之气，更需要真元作为基础。 至于真元，想想人类需要在金丹左右才能有神识空间，这真元几乎可以确定肯定是是金丹境界左右的真元了。 因此不管本源之气也好，还是金丹境左右的真元，都不是方鱼现在可能拥有的。但是，这都拦不住方渔，因为他已经有了神识空间，这个坎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跳过去了。 神识空间中的神识之气的压缩也有多种方式，相对于往复式等直来直去或者弧线的方式，效果最好的肯定是神识之气的旋涡。 于是按照神识诀，方渔开始加速他的神识之气的漩涡，随着旋转速度加快，方渔不仅感觉到了神识之气的汇聚，还感受到了神识空间的边缘，那是在遥远的不可描述之处…… 随着方渔研习的深入，在第二层神识诀中，还提供了对神识空间操纵方式，也就是所谓的神识空间防护。即将神识空间暂时压缩入神魂之中，这当然不是长久的办法，只是一个临时保护办法，因为神识空间长期离开人体，最终会因为缺少人体或龙体的滋养而最终与人体失去联系，届时轻则需要重修神识空间，重则这条龙或者人就傻了…… 不仅如此，在尝试过程中，方渔更发现他可以通过神魂感应来掌握神识空间的大小，那么他的神识空间有多大呢？打个比方，方渔现在认为他压缩过的神识之气可以照亮整个神识空间，而实际上，他压缩后的神识之气照亮的只有米粒大小的空间，而他的神识空间大约有一碗米那么大。 而当他把视角放在整个神识空间的时候，小青龙的龙柱更是小到可以忽略，那记录他前世今生两份记忆的墙体也小到看不见。 而在第二层神识诀中，还提供了一种凝星之法，就是将神识之气压缩到极致，形成的伪星，通过伪星可以构筑伪神功碑，神功碑可以记录曾经修习的功法武技，记录在神功碑上的功法武技，无需神念再次操纵，神识即可自动操纵。为何说伪，因为它们并不牢固，随时会因为神识空间被重新划分而毁掉。 方渔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在学习和尝试而已。 于是，方渔全力驱动构筑神识之气的旋涡，进行极致压缩。很快一颗闪烁着光芒的神识之星就出现在神识空间中。在它的照射下，神识空间变得如白昼一样明亮，方渔的大脑此时也清醒无比。 方渔心念一动，这颗神识之星的下方凝聚出一块石碑，石碑呈现古铜色。方渔信念再动，这几天学习的希夷剑法的一招出现在石碑之上。刻完最后一笔时，方渔感觉他对这一招的认知似乎加深了百倍。 方渔心中了然，原来神功碑有这样的作用。 正在方渔体会着这奇妙感觉的时候，小青龙从修炼中醒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冲向凝聚的那颗星，到达那星的附近，一拳打向那颗星，那颗刚被方渔凝聚出来的神识之星随即崩碎，方渔头疼欲裂。来不及化作神念小人去质问小青龙，就见小青龙捡起一块神念之星的碎块放入口中嚼了起来，嘴里还不断说着：“碎星大补，碎星大补……” 方渔神念凝结出小人迅速飞向小青龙，小青龙似乎发现了方渔，顾不得再捡第二块碎片，快速的飞回龙柱，盘上龙柱，任凭方渔怎么叫，他都不答应。 之前的小青龙也有过类似伤害他的举动，但小青龙都以最终两个人会融合来解释，劝方渔不要追究他。但刚才的动作，他一口吞下方渔五分之一的神识之气，已经是带有恶意的行为了。 方渔思虑良久，认为必须得能控制住小青龙的行为才行，不然他怎么也修不成繁星境，这辈子神识都被小青龙卡住了。 不管怎么说，这神识诀的第二层算是过了。但是，此时方渔的头疼劲儿还没过，因此只能暂时先放弃继续的修炼。 隔了一日，方渔神识恢复，他来到瀑布深潭边，准备继续开始第三层神识诀的修炼。在这里搬运龙气龙元方便，万一再被小青龙捣乱，他可以及时补充神识之气。 第三层的神识诀是对神识空间做出划分，要求是在直线上将神识空间等分成三段，进阶的要求则是将神识空间划分为九段。 划分的功法倒是不难，不过划分神识空间的而材料却需要用真元和神识合成，合成之法也不难，说白了就是真元和神识之间的编织。只是方渔想想自己大到没边儿的神识空间，就头疼这工作量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万事开头难，方渔倒是不怕艰难险阻，虽然这个工作量看着有点儿大的过分。 但当他对着神识空间心念一动，还未真正有动作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庞大的神识空间自动被分割成了长九宽九高九，一共七百二十九个立体空间。方渔心念再动，七百二十九个空间再次被划分成一千四百五十八个空间；再动心念，划分成两千一百八十七个空间；心念再动…… 方渔的心念一直动下来，神识空间的划分一直按照七百二十九的倍数增加着。终于当增加到七百二十九的八十一倍的时候，方渔感觉头疼欲裂，神识空间也发出不稳定的震动，方渔知道这是他的上限了。 这个上限无比的高，因为在生生不息神识诀中七百二十九个神识空间凝出的七百二十九颗星，已经足够修习到大日一境了，这是大成期的神识修为。当然七百二十九个神识空间只能对应到大日一境入门的状态，也就是一颗太阳。 随着方渔心念转动，这些被划分的神识空间逐一消失，那种空间不稳定的感觉也跟着消失。 小青龙鬼头鬼脑的从龙柱上探出头来观察着四周，他却不清楚这天崩地裂的感觉从何而来。 方渔没有注意到醒来的小青龙，继续着他的实验。单独从七百二十九个空间拿出两个空间来合并，没有问题，个来合并也可以；单独拿出七百二十九个空间中的一个空间分割也可以。这种自由组合的方式，让方渔心情畅快。 神识诀的第三层就这样在方渔玩着空间的组合和拆分游戏中被他修成。 跟着是第四层，这一层首先得要求是在感概第三层将神识空间按段来分的基础上，按照平面将空间分成三乘三一共九个空间，进阶则是分成八十一个空间。 这一点别说是分成八十一个了，分成立体的七百二十九个空间方鱼都做到了，于是一带而过。 这一层里还提供了一些实用神识空间技巧，比如储物、储元和拟物。 储物很容易理解，就是借用神识空间来存储实物，比如一把剑，比如一些吃食，起到储物袋、储物戒指的功能。只是，方渔现在还不到心动期，神念虽然能离体，但带不动任何一件外面的东西，储物就更不可能了。不仅如此，方渔理解神识空间存储的应该是本命相连的一些东西，比如炼化的飞剑、法宝，而吃的食物、穿的衣服则存不进来。 储元则是存储真元，至于什么样的真元能存储在神识空间内，方渔认为必然是先天真元，他尝试了一下他现在合成的真元，神念都无法将之带入神识空间，就别提存储了。 拟物就是用神识空间中的神识之气帮助模拟现实中的东西，这样做最大的用处是帮助修士在神识空间中修炼，而附带的作用就是模拟出刀子，在神功碑上刻功法。 三个让方渔向往无比的技巧，只可惜，方渔现在最多用拟物来修炼一下，剩下的都还没办法用。仔细想想，这是一个修炼希夷剑法的好机会，嗯，这样不眠不休的修炼下来，会不会让原艾希对他赞不绝口呢？ 接下来就是第五层了，第五层是神识三境中的第三境，繁星境，也就是刚入门的那个境界，这一层最低要求是就个空间凝出九颗星凝出九颗星的时候，这一层就通过了。但为了能突破到明月境界，进阶要求是凝出八十一颗星。 方渔则想凝结出最少七百二十九颗星，因为他的神识空间最稳定的就是这七百二十九个小空间的状态。 不仅如此，神识诀的介绍中也写过，修为到达大日境的最低要求是九个明月凝结出一颗大日。 作为有崇高理想的方渔，嘿！当然是奔着大日境去了。 不仅如此，第五层也对念头提出了要求，每颗星对应一个念头，这样星、念、神功碑的组合是小空间稳定的组合。 念头与星的结合被称为实念，而没有与星结合的念头被称为虚念。站在应用的角度，龙族将实念作为打斗实用；而虚念作为探查使用。实念和虚念之间通过温养，可以建立对应关系，以繁星境的水平来看，一颗实念可以对应九颗虚念，但方渔现在做不到，一一对应尚且勉强。 实念带有明显神魂印记，一旦被捕捉，就会被人记录下神魂印记，从而按照神魂印记追索到这个人；而虚念带着的神魂印记不明显，不容易被探查到。 而所谓的神魂印记，就是神魂波动，对于人类来说，以方渔所知，神魂波动是唯一的，这就好像指纹一样，一旦利用神魂犯罪，很容易就被查出来。 但对于神龙来说，神识诀中也提供了一种自己构造神魂波动的方法，这就好像讲指纹变成了随时可以更换的名字，可以对神魂的因波动进行更改。 方渔想起当日他打中甄仕班的那记破虚拳，应该算是实念，毕竟当时就那么一个念头，也就那么一个空间。没被查出来只能证明三合派这个地方没有神念高手。 想透了未来的打算，方渔选中了七百二十九块空间中，最中心的那块空间作为他第一个要压缩神识之气的空间。 此时方渔再看小青龙的龙柱，他选的位置也相当不错，扎根在神识空间最下面一层，也是偏向中心的位置。而那两片记录方渔前生今世记忆的墙则立在中心空间相邻的空间中。 于是，旋涡再起，很快中间这块空间中的神识之气被吸收一空。 方渔打开相邻空间的围墙，神识之气继续被吸收一空，再不断的打开更多的围墙，神识之气继续被吸收的。 渐渐的方渔发现，不用打开围墙，只要他心念微动，好像给这些墙做了标记一样，这神识空间的神识之气就能通过围墙进入中央的那块神识空间。 而随着所有的神识之气都被卷入旋涡，这个漩涡中的神识之气越来越浓，已经浓到发亮。但和凝结伪星不同，这个空间中的神识之气也就能被压缩到这个程度了。 方渔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估计一下情况，恐怕需要去搬运龙气才能填满。 而在此时，小青龙感受到周围神识之气的稀薄，从修炼中醒来，看着周边环境弄不清楚状况，片刻之间，他感觉到某些地方神识之气的浓厚，脱离龙柱想飞过去看看情况，结果一口撞在围墙之上，小青龙被撞的七荤八素，而围墙纹丝未动。 气急败坏的小青龙振动着龙柱在那里叫骂，方渔想探入神识与小青龙争论一番那日他的行径。却未曾想小青龙骂的太臭，方渔一时气愤上涌，在龙柱所在的空间划上“井”字，将之严严实实的封闭起来，这下不仅听不到小青龙骂人，他震荡神识空间也对方渔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方渔跑去搬运龙气，可惜的是十次搬运吸收到的龙元，还是不能让他的神识空间中凝出星来，反而，要拿出一部分神识之气，与丹田内的龙气结合起来生成真元。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一时间不能凝星，但大量的真元冲刷任督二脉，应该会让他的任督二脉打通计划有所进步。 于是方渔又开启了他的搬运龙气大计划，好在这次是修炼神识，精神头一直还不错，可以持续修炼不睡觉，只是有些黑眼圈而已。 虽然方渔自己不在乎黑眼圈，但可心疼坏了原艾希，每天晚上强制用热毛巾给方渔敷眼睛，细心的照顾让方渔感怀在心。 因此，方渔也对每日这么疯狂的修炼做了稍微的调整，缓上一步再来，每天坚持充足的睡眠。现在这个世上，能让方渔为她主动放弃修炼的也唯有他的小艾姐了。 第一百六十章 方府月会 而这缓上一步的修炼，让方渔对神识诀有了更多的认知。 比如自旋和螺旋的震动方式与上下、前后、左右、弧线等震动方式的关系，方渔在进行了各种尝试后发现，这些是震动，而非独立的形状，因此螺旋和自旋两种方式是由其它基础震动方式的复杂组合成而成。 方渔因为很早跟着小青龙模仿才轻易的学会这种方式的，而正常情况则应该先学其它方式，最后再转去学螺旋的方式。 因此他花了一段时间重新去学习基础震动方式，然后再组合成自旋和螺旋的震动方式，如此重新梳理，果然效率提升了不少。 这让方鱼不禁想到内气是不是也是神识之气这样的情况？ 研究下来，方渔发现，内气并非这种情况，内气天然就会自旋、旋转和螺旋的。再仔细研究下来，方渔发现内气与神识之气的差别其实很大，内气是多种属性气体的组合体，但即便单独拿出一种属性的内气与神识之气比较，它本质上也要比神识之气复杂的多。或者简单来说，内气更像是普通意义上的气，而神识之气更倾向于基本的粒子。 这不禁让方渔想起小青龙曾经说过，神识之气代表的是另外一个空间，而内气才是这个空间的原本的气。 因此，方鱼就猜测只在龙气空间中搬运龙元来凝星的话，是不是最好用上下、前后等基本方法的效率更高？ 他还真的特意跑去试了一次，结果发现往复的方式不仅慢，而且每次搬运的量还少。方渔对这个无聊的技能苦笑不已，但是他对内气和神识之气的理解，也因此深入了很多。 神识诀的最后一层叫如愿境，有点儿言出法随的意思，估计到时候他再用这些基础的技能会很好用！ 现在的方渔就只能用这样的借口安慰自己。 这种无聊的基础研究是非常枯燥和耗费神识的，已经到了方渔每研究一刻钟，就要用三刻钟来休息恢复的程度。 而能让方渔度过这些枯燥的、对修炼基础研究日子的人就是原艾希了。前世不论是在学习修炼技能还是在研究炼药技术的时候，方渔都是一个人在努力；不说异性伴侣，方渔甚至都不曾有过一位一起修炼的好兄弟。 而最初带着别样情愫不断和方渔走近的原艾希，也越发变得有些离不开方渔的身边了，她已经执着到了不顾及自己的名声的地步。 于是，两人便以希夷剑法为借口，整日的腻在一起，一个特别愿意教，另一个也特别愿意学。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方渔的神识空间在疯狂的吸收龙元中，丹田和经脉被迫接纳了大量的龙气，又不得不拿出神识之气来合成真元。 这进度不是一般的慢，只是区区七百二十九块空间中的一块，一直没有凝出一颗星。 但这次方渔没有急躁和焦虑，因为有原艾希的柔情似水在不断将他化作绕指柔。 就在这种情况下，方渔又开启了“六转三十六磨功”的修炼，因为每次去合成的真元太多了，他需要练功将这些真元消耗掉，转化为身体的提升。但没想到的是，此时“六转三十六磨”功修炼起来效果格外的好，许久未见动静的任督二脉之间的薄弱之处似乎松动了一些。 这一日方渔得到尹大茂的通知，说是马上就到月底，且临近年底，府上要进行总结了，方渔要回家参加。 以前方必胜三人是抓住方渔就开始说发生的各种事项，弄的方渔都有些害怕回家被缠上。 现在方渔完全放权给尹大茂之后，这种事情已经不会发生，但所谓每月一次的总结，方渔还是要听一听的，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决策。 于是，这日上午与原艾希学完剑法之后，方渔回到了无染居。 参加人依然是尹大茂、方必胜、竹嬷嬷、侯先生、何叔以及两位护卫队长方一山、方一岭。 本来还要请方晓雪和红果儿来参加，毕竟一等仆从，在家里的地位也是很高了。但红果儿不合适知道方渔府上更多的收支情况；而方晓雪则被她母亲缠的死死的，也不方便前来。 首先是尹大茂介绍总体情况，目前府上的仆人已经达到五十人，其中无染居有丫鬟四名、婆子四名、厨师两名、护卫八名，方晓雪住的新宅有丫鬟两名、婆子两名、厨师一名、护卫两名，方渔的葫芦院有丫鬟两名、护卫两名、厨师为何叔，还有白娴凤身边有丫鬟两名、婆子两名、护卫两名，此外，跟着方必胜办事的小厮八人。 接着，侯先生先讲了最近的收支情况。 目前方渔府上每个月的支出主要就是薪水和日常开销，薪水经过方渔几次大方的调整之后，目前每月固定薪水开支已经在两千两白银左右，而每月的采买餐饮的费用也接近两千两。其中最近一段时间大的开销包括：装修方晓雪那边的新院子，三万一千两；方必胜去南方的出差费用，一万两千两；在葫芦院制作灵餐灵汤，两万五千两。 而收入方面有秋家铁匠铺收入十三万五千两白银，“清饮茶”收入一万两，方渔分到其中的四千两，“方纪铁制品作坊”收入两千两白银，方渔获得其中的一千六百两白银。 方渔看到收入远高于支出，便没有进行评价。 但下面就是每个人单独汇报了。 这次从两名护卫队长开始。 方一岭跟着方渔住在葫芦院，平时清闲无比，没有事情，美滋滋的表示他那边没事情。 方一山说起马上要给方子墨安排独立小院的事情，方渔点头应下；又谈到最近他去看望方子墨，方子墨提出执法堂大牢的饭不好吃，要专人每日送饭的事情，方渔也应下；还谈及方子墨有意借这段时间修炼，方渔也应下来，让送去一块足量下品灵石，给他修炼，以吸收完灵气的下品灵石换新的下品灵石。 方一山又说起给方晓雪那边院子配置两名护卫的事情，认为现在方渔不经常在家住，无染居的八名护卫其实并不忙，如果通过每三日换班的做法，那两名护卫完全没必要雇。 而尹大茂此时提出，那两名护卫是方必胜在为大宅重新装修期间所雇佣，而雇佣此二人的时候，方必胜已经被收回了大总管的权利。侯先生此时也提出，这两名护卫修为低，所给薪水高于无染居护卫。 方渔听着二人所说，便是头大，就全全交给尹大茂按规矩处理。 刚说完此事，竹嬷嬷又提出来方晓雪身边的两个丫鬟的情况类似，是方必胜借着负责装修的机会私下请来的，连她这位负责府内事务的管家都不知道。 方必胜此时为自己辩解说是方晓雪要求请的丫鬟，他只是帮忙请来。 方渔又是头大无比，不知道是这方晓雪胆子越来越大，还是方必胜自作主张，又或者两个人现在已经同流合污，因为方晓雪已经数次向方渔推荐方必胜的儿子方定言。 于是，方渔便告诉竹嬷嬷，两名丫鬟任她处理。 跟着竹嬷嬷就开始说起了方晓雪不讲规矩，缺乏教养，方晓雪的母亲自从住进那边的宅子之后，发号施令、颐指气使。 不仅如此，方渔好心让秋宝和孙佳住在那边的宅子之后，这二人不仅不知道感恩，秋宝还私自打开了另外一串院子，让他的朋友搬进去住下。 竹嬷嬷说起这样的事情，就让方渔很震惊了，方渔看向尹大茂，尹大茂冲他点点头，说要一会儿一起说。 带着疑惑，方渔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而后竹嬷嬷说起方渔母亲那边的情况，白娴凤三个月的禁足马上就到了，而时间也将近年底，白娴凤要回白家为她的父亲过生日，这件事情白娴凤已经多次提过。不仅如此，白娴凤多次要灵石修炼，但实际并没有修炼，而是把灵石存下来，估计是准备为她的父亲买礼物。 方渔也很无奈白娴凤的这种坚持，便说让竹嬷嬷转达，她如果修为可以突破炼气中期，那给礼物可以由他这边出，如果不能突破，那他会派人直接将白娴凤送到琴城白家，不给买礼物的机会。 方渔又说起年底要提前租用飞行法器和派护卫一起去的事情，这是之前方必胜告诉他的事情，而这次他又提起此事，方必胜则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要把此事揽下。 但尹大茂打断方必胜，说他此前因为在执法堂经常外出，手中有一架飞舟，此次他可以亲自驾驶飞行法器带着白娴凤一起过去。 方渔一听正好，尹大茂修为高，办事牢靠，而且人脉极广，当然是最佳人选。 接下来是何叔说起后厨的事情了，同样是说方晓雪那边的大宅，那位厨师既不是出自方家的厨师，也不是出自美味居的厨师，而是方必胜自己从外面找的厨师，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厨师，而是方必胜姘头的亲戚。 按照方家的规矩，这种人根本无法成为嫡系家庭的厨师，不仅技术差，而且不安全，他的建议是立刻清除出家门。 之后就是方必胜说起清饮茶那边的事情了，他刚听众人指责，其实并不太担心，方家有稀里糊涂的传统，多年以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并且之前在方鱼这么也弄到不少钱，到现在为止，不还是能如此快活吗？ 因此他接着这个机会开始说自己是如何不容易，如何克服困难跑去南方采购。然后不仅不说自己偷偷增加了人，反而说起目前八个小厮不够用，要求方渔给他增加人手。然后又开始吐槽孔大力不懂经营，乱指挥，多亏了他方必胜，这个买卖才没有黄了。 方渔等他说完这一段话，就明白这方必胜一定没有和孔大力相处好关系，估计清饮茶的买卖他也无法参与了。 倒数第二个就是侯先生的吐槽了，他这里吐槽的东西最多，但核心内容只有一个就是收入少，花钱多。对此方渔只能笑笑了事，账房先生多半都是这样的。 最后是尹大茂了，他话并不多，但主要说了家里的人并不是围绕方渔运转的问题。这是个挺根本的东西，因为如果出了这个圈子，家人也就不是家人了，方渔还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不应该如此。 正式的会议结束，几人一起聚餐吃了晚饭。深夜，尹大茂带着侯先生、竹嬷嬷来到了方渔的房间，方渔知道最近他们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果然，尹大茂说起了此事。 第一件是方渔的月例。虽然方渔收回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但因为惯性使然，方家仍然将方渔的月例交给了方必胜，而方必胜并没有拿回来入账。总的算下来，方必胜手里应该拿走了方渔超过五十块下品灵石。 第二件是装修的问题，三万一千两白银的报账，实际花费不超过五百两，尹大茂已经收集了证据和口供，大多数所谓的重新装修，都是由他找来的丫鬟、护卫和婆子完成的。而真正跟在方晓雪身边的只有一名郝婆婆，费用还不用方渔府上来支付，并没有算在仆从中。 第三件是方必胜南方出差的问题，一万两千两，纯属虚报，实际费用已经在清饮茶店铺那边报销，为此孔大力还和方必胜吵了一架。 如果说以上的事情不小，那么下面的事情更大。 第四件是“秋家铁匠铺”的事情。尹大茂查证了秋宝乱发精铁购买凭证牟利的事实，被收回印章之前，秋宝一共向外发放了两万斤的铁票，这些铁票都以一斤一百两的价格售出，因为方渔知道铁票的事情没有再去打铁，所以目前秋家铁匠铺因为这件事情岌岌可危，秋宝已经无法收场。 而秋宝的主意来自一个叫霍小二的人，他带着霍小山、铁牛、铁虎一起参与其中。不仅如此，秋宝拉拢了方必胜下水参与其中，而方必胜拉拢了方家的方子瞻参与，疑似方子学、方子台都有分到钱。 而刚才说的秋宝打开了大宅的一串院子给他的朋友住，就是因为方渔长期不去打铁，导致各家铁匠铺逼着秋宝退钱，秋宝无奈只得关了秋家铁匠铺，带着霍小二等人躲在大宅。 第五件事是关于方渔府上人员组成的危机，迄今为止，除了竹嬷嬷和侯先生来之后新找来的一些人之外，剩下所有府上从护卫到丫鬟包括厨师都来自方必胜的安排，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手脚不干净的行为，但这只是其中最小的问题，更麻烦的问题在于，方渔的一切行动都在这些人的监视之下，一举一动都不能保密。想解决这个问题，府上就要大换血。 然而这就是全部了吗？ 尹大茂告诉方渔，通过对戚家的那位预谋参与攻击方渔的长老的审讯，执法堂得知戚家之所以选择方渔为攻击对象，完全是因为方必胜出卖了方渔消息的结果。 听闻此话，方渔当即脸色大变，他是知道方必胜贪，可没想到会如此。于是他让竹嬷嬷在屋内等候，亲自带着尹大茂和侯先生来到方必胜的住处。 而此时的方必胜正在他的一位小妾身上努力，侯先生当先一脚踢在方必胜的撅起的屁股上，坏了他的好事儿，将他擒住。 方必胜大叫，他周围的房间出现八位他平时带在身边的小厮，而后几名方渔府上的护卫也赶来要救下方必胜。 方必胜也是方立辰家护卫出身，只是突破到心动期，才成为管家。这些护卫是当年方必胜做护卫时的好友，而八位小厮中居然出现两名心动期的修士。 但这些人岂能是融合期的尹大茂的对手，不过，让方渔感到意外的是侯先生居然也是一位高手，居然有心动巅峰的修为。 将十多人制住之后，尹大茂问方渔想怎么办。如果公事公办就要通过执法堂，因为其中有心动期修士，由巡城司处理，这些人会要求豁免罪行；如果方家执法堂处理，还不知道会怎么糊弄。 事情肯定惊动了府内所有人，现在这个府上除了方家直接给方渔配的四位护卫以及这几位管家之外，大多都是方必胜的人，方渔便要求将其它所有的仆人先集中在一间屋内，让竹嬷嬷几人辨认，认可的人放出来，剩下的人统一在屋内不允许出来，留待明日通知执法堂来抓人。 有尹大茂这位老侦缉长出手，事情办的井井有条，一直到第二日，方渔府上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惊变 第二日清晨，尹大茂调动青山城执法堂人员来带人，这个动静被人告诉了方立辰。方立辰紧急召见方渔询问情况，方渔无奈，只得带着尹大茂、侯先生、竹嬷嬷向方立辰去解释。 原本要带人去逮捕秋宝的计划，只能往后排了。 在方立辰处，尹大茂和侯先生、竹嬷嬷七嘴八舌的把方必胜的问题一一说起。 起初方立辰听说方必胜的这些事情，还满不在乎，因为管家会从中渔利，太常见，他也见怪不怪了。虽然方渔这里的数量有些大，但谁让方渔自己不小心呢？ 之后听说方必胜从方渔的铁匠铺里渔利，并且带着方子瞻一起，方立辰就更不在乎了，这事儿他也听说过，但责任又不在方子瞻身上，他又何苦管那么多。 一直到他听到上次戚家袭击方渔，很有可能是方必胜在向外出卖方渔资质消息的时候才变了脸色。这事情可以说是相当严重，若查证，不仅执法堂不会放过方必胜，连方家都会发生地震。 方立辰马上决定带方渔几人去见族长方德昌，而方渔心急要处理秋宝和霍小二的事情，这次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人。但方立辰如此说，他只能干着急。 尹大茂看出了方渔的焦急，他告诉方渔，人被抓走的时候，用的是执法堂专用的黑盖龙驹车，又是进了方渔府上在装的人，走的时候他也交代了消息保密。 这让方渔略微放心，几人便跟着方立辰来到方德昌处。 方德昌惊闻此事，他倒是不像方立辰一样对方必胜贪财的事情满不在乎，他知道正是因为在小事儿上屡屡得逞，才让方必胜走上这么一条路的。 方德昌道：“广宇，这件事情可否交给方家执法堂处理？” 方渔心中犹豫，还未答话，尹大茂抢先说道：“方家主，这事情上牵涉到了戚家的案子，一般是执法堂处理先审案，审完之后交给方家执法！”方渔听得暗自点头，多亏了有尹大茂跟在身边。 方德昌也点点头，一般情况也的确是这样处理的，便没有再坚持。 一旁方立辰却冷哼一声，冷冷看看尹大茂。 尹大茂没有搭理方立辰，像方立辰这样的普通筑基期家族长老，在他做侦缉长的时候，根本就不屑一顾。 只听尹大茂继续道：“方家主，我建议执法堂现在可以住手抓捕方必胜的家人了，方必胜在广宇少爷这里短短几个月有迹可查的已经获利超过百万，但我们昨日并未搜到，很有可能是通过家人转移走的！” 方德昌对此十分认可，但方立辰却反对方家执法堂到他府上抓人，这样太没面子了。方德昌便将此事交给方立辰自己来做。 这一通折腾下来，几人从方德昌处出来时，已经过了中午，几人来不及吃饭，便赶去青山城的执法堂分部，去调动人手。 然而，刚走出方家族地核心区域，迎面就遇到了前来找人的巡城司人员。一问才知，原来是方晓雪住的那个宅子中发生了命案。 众人急忙赶去，方渔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千万别是方晓雪出事儿。 到得现场一看，方晓雪的娘已经死亡、孕妇孙佳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方晓雪虽然没死，但被打得不成人样，秋宝被人割伤，但保住一条命，霍小二又被打断了腿，霍老铁留在当场顶罪，而霍大娘已经自杀。 那么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事情的背景是孙佳怀孕，而秋宝耐不住寂寞。之前秋宝就有去青楼的习惯，但无奈青楼多文雅之士，实在不是秋宝消费的起的地方，因此他就成了金鸿福的常客。 但此次事情的起因则在霍小二的身上，早年间被霍老大一刀之后的他心里产生了变化，和身边很多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自从他来到秋家铁匠铺之后，偏巧那段时间孙佳怀孕，不经常在店里，因此他和秋宝之间也越发的亲密起来。 方渔之前在铁匠铺看到铁虎，是霍小二借着和秋宝的关系，送回来讨生活。而秋宝之所以敢冒险如此，一方面是方渔在铁匠铺的时间少，另一方面也是他自认为可以控制的了霍小二等人。 “卖铁票”来源于霍小二灵活的头脑，但这门生意很快被方必胜盯上，甚至他还带着方立辰家的三位公子来赚钱，最后导致铁票大量发行到不可收拾，也是在霍小二极力怂恿之下。霍小二的理由是带上方渔的管家和长辈一起做生意，就算是最后被方渔发现，方渔也拿他们没办法。 而最近一段时间，各家纷纷找秋宝退铁票，秋宝也被侯先生收了店铺印章，勒令不准再印铁票之类的事情，也被霍小二解释成方渔感受到了各方压力。秋宝鬼迷心窍，居然不长脑子的信了这些。 因为见到霍小二又发了财，铁虎叫上铁牛一起来发财。铁牛却告诉了霍老大，而霍老大认为自己份量不够，叫上了霍老铁和霍大娘。 其实这几人就一直住在秋家铁匠铺的小跨院里。只是因为方渔去的少，才没发现。 不仅如此，秋宝将大宅的那串院子拿出来给霍老铁一家住，也是经过方必胜允许的，毕竟方必胜从秋宝这里赚走大量钱财。 而自从方晓雪的娘来了大宅之后，方晓雪就对她娘各种嚣张行为颇为不满，方晓雪还没有嚣张够呢，凭什么她娘就想占了先机？ 但却不曾想，在这大宅里，金鸿福的员工遇到了客人，来往之下，二人打的火热，更有各种不堪掺杂在一起，只是方晓雪的娘还在尽量背着方晓雪，因为她还想让方晓雪嫁给秋宝，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今天上午，却是客人、员工、霍老大、霍小二、铁虎、铁牛六人凑在一起，偏巧方晓雪和挺着大肚子的孙佳从此路过，闯入见到这样一个变态的场景，孙佳抓起桌上剪刀扎向秋宝，而方晓雪则像疯了一样冲向她娘，两人撕打在一起。 霍老大、铁牛、铁虎几人凶性起来，不管不顾就要对孙佳方晓雪用强。孙佳炼气初期修为，本有些抵抗力，无奈身怀六甲，挡了没几下，被人打中肚子，掉了孩子，昏死在地。而方晓雪的娘见到方晓雪要被人用强，一边叫好，一边欲要上前帮忙，却被人不小心被撞倒，后脑磕在桌角，一命呜呼，须知恶人终有恶人磨。 方晓雪抵死反抗，虽然没有让霍老大几人得逞，却被打的不成人形。 此时霍小山与霍老铁和霍大娘一起到来，霍大娘拼死阻拦，霍老铁却看热闹不动手。最后霍大娘以死相逼，不让霍老大几人行凶，却在以死相逼时，被霍老铁阻拦之下，不小心戳破自己的脖子，失血而亡。 霍老大和铁牛、铁虎三人见状抓紧跑路，霍小山则躲在其它屋内，装作不在现场。霍小二其实也想跑，但被霍老铁打断了腿，留下来一起和他顶罪。 家中那些方必胜找来的家仆则躲的远远的，没有一个前来制止，甚至也不去通知无染居方面，唯有郝婆婆偷偷跑出去报了官，这才有巡城司上门。 方渔来心疼方晓雪受伤，抓紧让人喊来医者，为其看病。方晓雪没有内伤，主要都是筋骨肌肉的伤，真气探查锁定骨伤之后，就是长期的休养。 方渔想将方晓雪带回无染居养这，却被尹大茂、侯先生、竹嬷嬷的强烈反对，这方晓雪的娘亲名声太差，若进家门会坏了方渔的名声，最多养在外面，平时喜欢的话，多光顾也没人说什么。方渔也没有坚持，如果大家都不喜欢，方晓雪去了也是受罪。 但方渔此时对这所大宅已经颇有不满，起了换掉的心思。 尹大茂告诉方渔，当年拥有这所宅子的小家族其实是被人灭门，牙行获得这套宅子几乎没有花什么钱才对。此时方渔才知上当，让尹大茂尝试找一下当初的牙行老板，又或者这件事和方必胜有关也说不定。 方渔又去看了孙佳，单从这件事情上看，孙佳是受害者，但从秋宝发行铁票的事情上看，孙佳未必不知道，也未必没有想从中大赚一笔的心思，因此，方渔在去看孙佳之前，其实对她没什么太好的看法。 但当他见到孙佳的时候，孙佳默默的从身边的盒子中拿出将近一百万银票，并告诉方渔，她从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在反对，她清楚这终究是要出事儿的，因此她留下了所有银票没有花，银票的另外一部分被方必胜和方子瞻拿走了，还有少部分被霍家人得到。 方渔可怜孙佳流产，不忍恶语相加，一旁侯先生却对孙佳破口大骂。侯先生平时负责与铁匠铺这边沟通，与孙佳算是熟悉，此时骂她，也有维护之意，因为方渔一离开孙佳身旁，侯先生就告诉方渔，最早提醒他铁票问题的就是孙佳。这倒是让方渔对孙佳的看法改变了不少。 方渔又去看秋宝，此时他血已经被止住，他见到方渔就求方渔饶他一条狗命，他可以用一切来换。方渔懒得和他说话，便离开。 方渔又去看了一眼霍老铁和霍小二，对他们方渔已无话可说，说话伤神，干脆一刀结束了他们反而彼此轻松。 这时候，巡城司又在大宅中将霍小山、霍老大的老婆找了出来，看来霍老铁是带着全家来这里享福了。 霍老大的老婆也是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看着自己儿媳被带了出来，霍老铁叫唤着事情和他儿媳没有关系，方渔懒得听霍老铁叫唤，让人堵了他的嘴。 而此时听闻方渔这里出事儿，孔直虎亲自带人来了。问清事情原委，当即撒下人去寻找霍老大、铁牛和铁虎，然后挥手将人带回巡城司。 方晓雪迄今为止还没有醒来，去了巡城司也没有意义；孙佳挣扎着死活要去，说是她有话要说。 于是一行人便来到了巡城司，一般巡城司审案都由司案来审，但此次牵涉到了方渔，孔直虎直接坐在了正位，司案成了刑名师爷。 这是两个案子，第一个是杀人案，毋庸置疑，直接处死；另一个就是铁票诈骗了，要和在执法堂的方必胜并案处理。 孙佳是案件的证人，也是受害者，司案多采用孙佳的描述，以及报案人郝婆婆的部分描述。最终裁定霍老铁、霍老大、霍小二、霍小山、铁牛、铁虎以及霍老大的老婆杀人成立，判处死刑。 而方晓雪的母亲被描述成为救方晓雪被杀害，霍大娘被描述成为阻止自己儿子的恶行被杀害。 虽未按照真实情况来写，但却全了方渔的面子。 尽管此时霍老大、铁牛、铁虎三个人还未归案，但这些人的死刑核准已经上报。 大陆刑律规定，巡城司判处的炼气巅峰以下的普通人，只需要上报一级核准即可，也就是巡城司上报到城主府核准即可。 因此核准当天就发回了，而此时霍老大和铁牛、铁虎三人也被抓捕归案，顺带着把霍老大丈人一家也抓了回来，谁让他们窝藏了霍老大三人？ 傍晚时分，就在巡城司的牢房内，霍家老铁铺这些一直缠着方渔，非要从方渔身上咬下一块肉的恶人终于被草草杀头了事。而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霍老大丈人一家估计在监牢内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因病而亡”。 一旁看戏秋宝被吓昏了过去，醒来哭着求方渔放过他，声称愿意用一切来换一条狗命。孙佳在一旁讽刺他什么都没有，秋宝就说他还有孙佳，愿意把孙佳献给方渔做奴仆。 方渔对孙佳是否来做奴仆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他们两个是夫妻，而非主仆，秋宝根本无权决定孙佳命运。 但当第二天尹大茂拿着孙佳的身契来找方渔的时候，方渔惊讶万分，看来孙佳身上的故事不少，于是方渔让竹嬷嬷好好和孙佳聊一聊，看合适再收过来，不合适就放她自由。尹大茂却告诉方渔，如果方渔不准备收孙佳做奴仆，那留给孙佳的只有死路一条。 第二日，尹大茂、侯先生两人依然忙碌方必胜的事情，巡城司那边也已经把秋宝转给执法堂。 而综合戚家那位长老所言，事情越查越心惊，方渔先天经脉小成的资质，以及修行速度等等属于家族机密的事情被方必胜卖了个干干净净。 而侯先生在查秋家铁匠铺底册的时候，只发现了一万五千斤铁票的底册登记，而根据之前尹大茂的调查则应该是两万斤铁票，中间的差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但见到侯先生去开门，便有人上门退铁票，侯先生依方渔所言，拿出从秋宝、霍老铁处获得的一百多万两白银开始逐步退回铁票。 侯先生也是有经验的账房，对验证铁票真伪非常有把握，因此经他手退出来的铁票肯定是真的。 然而短短两天下来，铁票越退越多，不仅一百多万两白银退完，方渔给他的二百块下品灵石，被他兑换成三百万两白银，也被兑换完，即便如此，还有不少人没有兑换，一些铁匠铺也还在期待着可以用铁票买到廉价的精铁。 第一百六十二章 姐弟、兄妹和主仆 不过，侯先生岂能这样被人忽悠，在他兑现铁票的同时，巡城司的人马已经开始追查。 很快，背后之人浮出水面，就是那位方立辰的二公子方子瞻。他与方必胜合作从方渔的铁匠铺搞钱没多久，就让方必胜偷走了铁匠铺的印章，后来被侯先生收走的那枚是秋宝丢失印章之后后刻的。 秋宝被收走印章后，便不再向外发放铁票，但方子瞻和方必胜又陆续多发了不到一万斤，之前这二人还要从秋宝手里以五十两的价格购买，后来他们自己开始印刷，简直就是一本万利。 更疯狂的是，最近侯先生开始退着铁票，方子瞻在那边开足了马力印新的，印好了就让仆人拿着铁票送到侯先生那边换成银票。 或许有人问，方子瞻这么做值得吗？方子瞻不是方渔，他资质不好，也不是嫡长子，更不可能有什么人投资他，他每个月守着嫡系一百两黄金月例过日子，几百万两银子对他自然有很大的吸引力。 见到方子瞻如此疯狂且不知收敛，方渔从三合派内门积分中兑换出五百块下品灵石，让尹大茂送到方立辰府上，说归还曾借出来的五百灵石。方立辰的确曾经给过方渔五百下品灵石，此时归还合情合理，但方立辰也只给过这么多，其无其它赠予。 但方渔等了好几天也没有见到方立辰那边有反应，侯先生那边只要开门，每天仍有超百万两白银的兑换，方子瞻几人似乎将贪婪发挥到了极致，每天疯狂兑换，而方立辰不动声色，似乎乐得见到他的儿子如此发财。 终于，到了方渔归还方立辰五百块灵石后的第十天，尹大茂代表方渔宣布秋家铁匠铺破产，而通过巡城司发布的破产原因则是有人伪造铁票，铁匠铺已经承担了超过一千万两白银的损失。秋家铁匠铺将在青山城注销，所有没有兑换的铁票将随着铁匠铺的注销烟消云散。 但宣布当天，依然出现了十几名手持铁票前来兑换的人堵门。 这时，巡城司突然出动，将这些人抓获，进而顺藤摸瓜，将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身边的奴仆抓了出来。 如果说拿着铁票兑换白银的人不算是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身边的亲近奴仆，那么拿着兑换出来的银票到钱庄存钱，到各家珍宝阁、灵石阁兑换灵石的就肯定是三人最亲密的下人了，这其中就包括了方渔曾经很熟悉的方必进，以及另外三位叫“方必某”的管家。 然而在高调宣布破产，以及并不算高调的抓人之后，方渔又陷入了沉寂，并没有对方立辰的三个儿子有所行动。 这是在给方立辰留面子，方渔这种处理方法，已经是强烈表达自己不满，但无奈的是，方渔似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或者说叫做应有的公平。 既然对面没有回应，那就没有回应，告诉孔直虎把人押入牢底深处，便不再理会。 对此，孔直虎和丘山子都乐见其成，方家这样对方渔，简直就是把方渔往外推。方渔的资质到什么地方不是香饽饽。 当听说方渔的仆从大面积出现问题之后，丘山子直接送给方渔两名融合大圆满的退役老兵，一个叫南伯天，另一个叫南伯地，美其名曰可以每天陪着方渔习武。 只是方渔看着二人中年的面相，怎么也不像应该退役的年龄，而且这两位长的不像，名字却很像。 而孔直虎则直接派了四支共二十人的战斗小组作为方渔的护卫，因为方渔现在巡城司的级别已经是大队长，按规定可以有百人小队作为卫队，这二十人还是方渔再三拒绝之后，孔直虎硬塞过来的。 丘山子和孔直虎都是方渔认为非常靠谱的朋友，因为几乎没有恩怨纠缠，利益纠结也就清饮茶那点儿事儿而已。 此外，青山城各个大小势力借着这次事件也不断向方渔示好，方渔最终难堪其扰，在某天下午偷偷躲回了学堂的葫芦居。 再次见到原艾希，方渔有些激动，这次留在青山城处理事情，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回学堂了。 于是，方渔又和原艾希唠叨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而原艾希则似乎对方渔讲的内容不太感兴趣，经常听着方渔的故事睡着。 方渔对此也不以为意，他本就是那种苦修宅男的性格，说话之类的事情本也不擅长，愿意如此和原艾希说话，也说明他对原艾希有了特殊的情愫。 晚饭时间，原艾希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何叔做的饭。有方渔，有好吃的，精神食粮和美味饮食都凑齐了，原艾希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终于，方渔说到了霍家老铁铺的事情，听到方渔被一家社会底层以几乎相同的方式，通过不同的人骗了三次，原艾希也有些动容，但又好笑的拧着方渔的耳朵说：“小笨鱼，你怎么可以在同一个坑里跳上跳下的？” 方渔夸张的表现出疼的样子说道：“第一次是没想到，谁知道这家人能有这种心思；第二次是没去想，就一个月的打铁，谁知道人家想把你吃干净了；第三次……第三次太意外了，谁知道秋宝那个小胖子，人畜无害的，能有那种爱好！疼……小艾姐轻点儿……” 原艾希听方渔说起了秋宝的爱好，手上更加了力量，说道：“哇，小鱼儿，你不会也有那种想法！” 方渔叫屈道：“怎么可能？正常人打死也不能有那种爱好啊！” “你可不能有那种想法啊！不然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不可能啊！我想着就恶心，当时气的我想动手打人，但想起他们干的那些事情，又感觉脏了手……” “对，碰也不能碰，脏死了！” “不能碰，我又不是秋宝那种，老婆怀孕了，自己憋的难受的！” “嘿！”原艾希突然目光流转的看向方渔，说道：“那你老婆怀孕了，你会怎么办？” “呃？”方渔愣住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个事情还早？” 原艾希坏坏的笑道：“不早了，不早了，你说说呗！” “那我忍着呗！” “不行，这不符合常理！” “那我……我肯定不止一个！嘿！小艾姐，你说呢！” “万一都同时怀孕了呢？” “那不是还有通房丫鬟吗？” “哈哈！你那两个所谓通房丫鬟，我看你都不太有兴趣呢！” “嘿，我不着急啊，这俩人，现在一个跟着我娘，一个这次受伤之后，怎么也得养个两三年才能恢复了！” 原艾希嘿嘿笑道：“我说你怎么要收了那个孙佳呢！” “这哪里跟哪里啊！尹大茂他们跟我说，如果不收下她，那多半她要被处死的，除非把卖身契抓在手中，最好变成……咳咳，不然她基本没命了！” “最好变成你的女人？嘿，小鱼儿，你的心思还挺复杂啊！”原艾希又上手拧着方渔。 “咳咳，她长的又一般，还不如我们家晓雪呢！”这是方渔违心的话了，其实孙佳长相不比方晓雪差，只不过在这地方怎么能夸她漂亮呢？ “小鱼儿，你是不是对年龄大女人有兴趣？还是像某位大佬一样对人家的老婆有兴趣？” 闻言方渔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道：“怎么可能对人家老婆有兴趣，这个不可能！不可能！” 原艾希笑道：“哈哈，那就是对年龄大的有兴趣了！” 方渔张口又想否认，却见到原艾希笑得脸通红，突然想到了如果自己否认了，会不会让她伤心的问题，心中一软，便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原艾希抿起嘴来，说道：“就是说嘛！”脸上的笑意依然是那么明显。 方渔有心跟着说一句，那也得是没结过婚的，却又想起了柳如梦，心中便是一颤，话道嘴边就变成了：“那得十分漂亮才行！” 谁知原艾希不准备就此放过，追问道：“什么是十分漂亮？” 方渔颇有深意的看着原艾希，说道：“小艾姐……就是……” 原艾希追问道：“就是什么啊？” “哈哈，就是……哈哈，我去方便一下，咱俩练剑！” “就是什么嘛！”原艾希自言自语的说道，突然她似乎想到了方渔话的意思，那是连着的一句“小艾姐就是”。 无限的喜悦迸发出来，原艾希在心里叫着：“你终于肯跟我表白了吗？” 这并不是一个无眠的“话聊”夜晚，原艾希早早的陪着方渔练完剑便回了自己的住处，方渔这次回来，带着一组五人的战斗小组，还带了一名融合巅峰的护卫南伯天，更带着方一岭在身边，这人还不错，方渔也用习惯了。 而因为住宿的问题，这一组五人的战斗小组，被原艾希带回自己的小院中居住，方渔感觉原艾希一个女人和这五个大老爷们住着不方便分了一个丫鬟陪着原艾希一起住。 转天，原艾希带回三条重要的消息。 第一条是马上要进行年底考核与大比武了，这对方渔来说，还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到时候别耽误参加就行。方渔本不想参加，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没有意义，但原艾希一句你现在得攒娶老婆的钱了，就把方渔拉回昨晚的对话，半推半就的让原艾希帮他报上名。 第二条是七曜宗学堂管理机构的巡查要在年底考核期间来三合派学堂，其中一项重点就是核实方渔修为的真实性，以及确定方渔的资质。 第三条是七曜宗高级学堂的一位负责招生的监督会跟着一起来，若资质无误，方渔或许会被当场招收为高级学堂学员。 能直接被高级学堂录取为学子，方渔还是很感兴趣的，走上更大的舞台，是他前世今生最大的心愿。 原艾希鼓励方渔道：“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广宇同学要加油，争取能到七曜宗高级学堂和我做同窗！” 看着原艾希红扑扑的脸蛋，方渔点头道：“是不是做了同窗，咱俩以后就不再是师生关系了？” 原艾希一把拧在方渔的耳朵上，说道：“你都叫我小艾姐这么久了！”突然被方渔提起师生关系，原艾希显得很生气。 “疼，疼……咱俩姐弟关系……”方渔赶忙求饶。 “你说我老？哼！”原艾希更用力了，她最近对年龄这个话题很敏感。 “疼……不，兄妹关系，这总行了！” “哼！主仆关系，我是主人，你是护卫！” “好好！主仆关系！诶呀呀……疼死了……”方渔夸张的表演，引得原艾希银铃般的笑声。 对于方渔来说，幸福很简单，这对他来说很满足了。 方渔突然单膝跪地，牵起原艾希的手，说道：“我的主人，让您的仆人背着你去前院吃饭！” 看到方渔如此作怪，原艾希忙将方渔拉起来，脸色一肃，说道：“你不能跪我的！” 方渔对她的动作有些意外，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见原艾希轻快跳到他的背上说：“不过，以后你要天天背我去吃饭……” “天天吗？求之不得！”方渔在内心呐喊着…… 回来的这几天，方渔带何叔给各位相熟的老师家里送去各类灵餐灵汤，前一段时间何叔陪着方渔在青山城，山上的这些老师们可没得到何叔的美食。 在平山先生家里，老先生也是建议方渔有机会，应尽早在高级学堂挂上名，他还提醒方渔应该找机会去拜访一下方德昌，有很多卡在中间不好解决、难以解释的问题，由方德昌出面更合适。看来平山先生也知道了方渔在青山城遇到的事情，借机提醒。 其实方渔之所以还没有去拜访方德昌，主要是因为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他需要有一个确定的结论给方德昌，而不是模糊的，最后平白让人钻了空子。 平山先生对方渔的修为很关心，详细问了方渔现在遇到的瓶颈，得知是里突破到心动期的问题后，他将自己当年突破的感悟娓娓道来。听得方渔连连点头，平山先生不仅修为高，个中感悟讲的也明白，看来学好文科的好处很明显。 只可惜二人的交流被王平山的夫人打破，就是那位方立辰的妹妹方思婕，此人应该也是听说了青山城的事情，闯入二人的交流，对方渔一通冷嘲热讽，搞到最后，老先生对其发怒，方渔也只得悻悻而归。 在张孟信家里，张孟信意外的拿出酒来，借着何叔的炒菜请方渔喝起小酒。 张孟信同样建议方渔有机会一定要在高级学堂挂名的建议，并讲起他当年为了张正明的母亲，放弃了去高级学堂，虽让感情无憾了，但错失了很多机会。 不仅如此，张家的张正纯、张正明和张正宁也准备去七曜宗内门修行，过几年尝试高级学堂，如果方渔能一起去，大家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方渔听张孟信说去七曜城，却不提张晓丹，心下已经了然，事情多半已经黄了。有心想挑破这层，但张孟信是一位忠厚之人，不善言辞，方渔不愿此事在他头上，还不如找个能言会道的把这个事情挑明，大家都放下这个纠结。 范守澄家里，范守澄则向他讲起最近发生在学堂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两家的浑水 原来张家老祖寿宴之后，张家就将方广深求娶张晓霞的事情拖了下来。不过，方广深并未放弃，依然紧追不舍。 起初，张晓霞和张家长辈们并不愿意，只是因为两家合作关系，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能采用拖延战术，让方广深和方家自己理解。 但最近一段时间，在方立辰爷孙三代人的各种围攻之下，张晓霞和她母亲对这件事情的想法有所改变，更因为张晓丹和方渔的事情越来越没希望，张兆阳和张兆光对张晓霞的事情也就不再坚持。 于是，张家这边便松了口，答应可以先互相了解一下。谁知张晓霞与方广深二人发展极快，刚接触没几天，就传出二人一起过夜的事情。 偏巧此时，方广深的通房丫鬟生孩子的事情被爆出，这个通房丫鬟因为要争取一个妾的位置，大闹方家，搞得尽人皆知。张晓霞就被人说成方广深的二房，小老婆。 这让张晓霞羞愤难当，她的亲哥哥张正宁暴怒之下，从三合派内门跑回学堂把方广深臭揍一顿，连带一起练功的方广海、方广邹、方广常、方广庆一同挨了打，方广海还因此被误伤，断了一条腿，目前正在家养伤。 然而，还没等张孟仁一家上门道歉，方广深就带着人在半路把张正期、张晓萍和张晓霞等人拦住。张晓霞的腿被方广深和方广邹残忍的砸断，而张正臻，这个张孟柏的庶子，为保护张晓萍和张正期，被方广深带人活活打死。 在张家，张正臻虽然是庶子，但如果放在方家这种规矩不严的大家族，妥妥的是一位嫡子。因此这件事情不可谓不严重。 而事情发生之后，张家、方家玩命的压下这件事情，都不愿意让敌对势力趁乱取利。 听到这件事情，方渔有些明白为什么方立辰没管方必胜的事情，也没有出面说方子学、方子瞻的事情了。 这件事几乎是一件无解的事情，因为不仅打伤了女人，还死了人。 范守澄笑道：“广宇，你要不要考虑在我范家找一名老婆？” 方渔愣道：“不至于！他们又拿我结婚说事儿？” 范守澄点头道：“当然了，你跑不了的！” “嗯，可以想得到的！但是这一定不是族长和我爷爷的意思！应该是广深、广海几个人说的了！” “对，你猜对了一半，他们三个爹娘也说了，据说你家方立辰虽然没说，但……你明白的！而且，你最近在青山城办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人家不狠狠踩你才怪呢！” “嘿，没事儿！那件事情理在我这里，而且我又没动他们本人！”方渔倒是无所谓，他们能那样干，就不允许他反击了？更何况他这个反击留下的余地还很大。 范守澄摇摇头，显然对方渔的说法不认可，不过他也不好评价什么。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人家晓霞一个女孩子，居然把人家腿打断了，这个就太过分了！更何况还打死一个人！” “这个结得怎么解开？”方渔皱起眉头。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钱上找齐！对于三大家来说，开战是不可能！” “嗯，但我正好夹在中间了！” “嘿，要不我建议你在我们范家找个老婆呢？你看我们家的佑佑和宁宁怎么样？一个正妻、一个平妻，都许给你！” “哈哈，范老师，你们范家舍得？这俩也是在我们这一代人里也是相当出类拔萃的了！嘿！另外，你能搞定张家吗？” 范守澄哈哈一笑，说道：“广宇，要不咱俩分个工，你去搞定张家那俩大佬，我去搞定我范家内部？” “别啊，范老师，我就是个拽线的风筝，我没有发言权的！” “你这个小滑头！” “咳咳，范老师，范家在这件事情上是什么态度？” “范家？范家的态度肯定是不参与了！不过，我有点儿佩服你们方家了，这方广深才多大，居然让通房丫鬟给他生孩子！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方家这么没规矩吗？” 方渔感慨道：“方家的确很麻烦！一等仆从想做通房丫鬟，通房丫鬟都做梦想当小妾，那肯定得玩命拽着自家少爷劳动啊！我……唉，不提了，我现在躲的很辛苦！” “哈哈，广宇，你也遇到这种情况了！” “是啊，我家一个小丫鬟，我好心给她弄了个一等仆从，让她多赚点儿，结果参加个方家仆从训练回来之后……我现在到处躲着。” “嗯，广宇，你的思路是对的！虽然童子身这个事儿不存在，但不能让这些事情占去你的精力！其实你看世家嫡系子弟，只要不是资质太差的，少年时候不要太荒唐，不说融合期能不能达到，一个心动巅峰还是跑不了的！张家就有从练气到融合的全套丹药，只要肯花钱！” 方渔点点头，他前世也干这个事情赚钱，还专门为人搞定制，这是他很多年的生活来源之一。 离开范守澄家，方渔心情沉重，方立辰虽然有时候显得昏庸，但方渔始终认为他是真心对自己好的老人。 方渔后来又去看了孔大彭等几位老师，大家谁也没再提起过方广深和张晓霞之间的事情，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了不愿意评价。 方渔回家和原艾希说起此事，谁知方渔的恋爱狗头军师上线，她禁止方渔去看望张晓霞。她的理由一会儿是看了会让方家不满，一会儿又是看了女孩子的丑样子，让她怎么做人，又一会儿变成了何苦去拉仇恨……总之，原艾希找的借口实在是五花八门，让方渔搞不明白了。 想想以往原艾希留给他的印象，总是一副温柔细心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不仅阻止他去看张晓霞，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想来想去，方渔得出原艾希的温柔细心是只针对他一个人的结论，便心花怒放起来。 而方渔突然对原艾希展现出得无限柔情，却让原艾希无故担心起他可能因为张晓霞的事情又伤心了，便试着问需不需要她陪着一起去看看张晓霞。 方渔赌咒发誓，他的心思真没有在张晓霞身上，他只珍惜眼前人云云。 但方渔越这么说，原艾希越往歪处猜，却从没想到所谓要珍惜的眼前人就是她自己。反而拉着方渔去找了张兆光问情况，张兆光最近也是焦头烂额，不仅因为张晓霞的事情，还因为执法堂案件的各种得罪人的案件，这到了年底就要抓紧处理掉一批。 因此张兆光一时也没看出方渔和原艾希之间的古怪，听闻方渔要看望张晓霞，反而劝阻起来，不让方渔趟张方两家的浑水，只要自己修炼就好。而且学堂已经派了老师去探望，也就不用原艾希再冒风险离开学堂。 了结了这份纠结，原艾希和方渔又回归到平常的日子。经过此事，这二人很快都体会到了对方的心意，戳破不戳破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都愿意和对方在一起，便是二人心中最大的满足。 而方渔的繁星境第一颗星始终没有到来，渐渐的方渔发现，这已经不是他搬运多少龙元来的问题，应该是其它方面不足导致。因为随着他搬运龙元的积累，他又陆陆续续将其它七八个空间照亮，但都无法聚星。 那所谓的修为不足，要么是身体修为不足，要么是内气修为不足。方渔想到对于人类来说，只有内气变成真气之后，才能产生神识的说法，猜测应该是目前的内气修为拖累，所以无论如何这神识之气的修为上差了一些火候，龙元可以外来，但真正的聚星还是需要他自己来做。 因此，对于神识的修炼，方渔也没有那么心急了，对于任督二脉的打通，也可以用平常心看待，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炼体功法提升一二，而迄今为止，方渔的六转三十六磨功的第一转还未修成。 但这并不重要，主要炼体功法的修炼，不用来回跑，在葫芦院中就行！其实，他就是为留在葫芦院找个借口而已。 方渔沉醉在原艾希的温柔乡里，原艾希在方渔的沉醉中感动着自己…… 到了白娴凤快要去给方渔外祖父过生日的时候，方渔带着尹大茂回家去见白娴凤。 方渔告诉白娴凤尹大茂会带着她驾驶飞舟直接过去，而礼物他也帮着准备好了，不用白娴凤操心。 白娴凤要求方渔跟着一起去拜见外公，方渔说年底要考核，根本不可能跟着一起过去。 白娴凤又要求将方子墨放出来跟着一起过去，方渔则说白娴凤迄今为止还没有到日期自由活动，方子墨那边他实在无能为力。 然后白娴凤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闹了起来，方渔被逼无奈，只得跑去方德昌那边。 方德昌对方渔的来访还是很高兴的，方渔也顺便跟他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讲到方子詹和方子学、方子台三人私下印制假铁票找他兑换的事情。 方德昌对方家这些嫡系心知肚明，他告诉方渔，方立辰那边他去说，但不论是方子詹的奴仆还是方必胜，最终的处理要交给家族执法堂，哪怕是杀头也要由家族执法堂来做，不能放在巡城司或者青山城的执法堂执行。这是方家的颜面。 方必胜应该是活不下去了，不仅方必胜，方必胜的老婆孩子都参与了出卖方渔信息的事情，这一点青山城执法堂已经查清楚了。 而信息出卖到什么地方也大致有了去向，最明显的就是戚家。 至于方子詹和方子学、方子台的问题，方渔倒是可以放手，甚至钱都可以不还，但要挣那口气。 方德昌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乎方家最后的颜面。 方渔又谈起要借方子墨出来一些日子陪着白娴凤回去省亲的事情。 方德昌倒是很大方的问需要不需要提前放出来，因为相对于方子墨当日惹出来的事情，现在方广深等人闹出来的事情对张方两家合作才是沉重打击。 方渔认为应该让方子墨在里面多住一段时间，反正现在他住的条件并不差，每日还有人给他送饭。方渔开玩笑的说，如果方子墨能突破到心动期，那就可以把他放出来了。 谁知道这局玩笑话，被方德昌写在手令上，方子墨被借出来七日，如果方子墨突破到心动期，就可以提前放出来。 方渔见状哭笑不得，但方德昌这么做也是好意，方渔还是要感恩的。 方渔就这样拿着族长手令交给了白娴凤。白娴凤见到还有意外之喜，心情大好，忘记了和方渔撕逼吵架，方渔趁机离开。 尹大茂见到这个情况，心中暗叹，如果方渔日后想成为三大家的领袖，白娴凤和方子墨的问题就必须要处理好，不然，仅白娴凤这么肆无忌惮的闹起来，就足以让方渔声誉扫地。 换句话说，方渔但凡要走到任何高层的位置上，都不得不处理好父母的事情，否则这些事情足以毁掉他的名声。当然也可以不管不顾，完全依靠实力，但这条路很累，也注定走不到最高峰，充其量只是一个强大的高手而已。 方渔和尹大茂说起方德昌对处理方必胜的意见，要求最后由方家执法堂来处理，尹大茂说可以在最后的时候让方家执法堂介入，青山城执法堂监督。这样做已经有很多先例，并不新鲜。于是，方渔便放下心来。 尹大茂又问起抓起来的方子詹、方子学的仆从怎么处理，方渔则说等着，一直到他们主动提这件事情为止。 方渔又想起前世白娴凤的弟弟、方渔的舅舅曾经数次逼迫白娴凤为他儿子提供精血的事情，便提醒尹大茂注意此事，不要让白娴凤的弟弟白先远把白娴凤骗了。 尹大茂第一次与白家打交道，不知道白家跟脚，但听方渔说的严重，就提出，带一个战斗小组五个人跟着一起过，还要让两名融合巅峰护卫之一的南伯地也跟着过去。 因此，这次跟着白娴凤一起回琴城人就包括了尹大茂和南伯地两位融合巅峰高手，一个战斗小组五人，白娴凤现在的丫鬟、婆子、共计四人，以及白娴凤本人、红果儿和方子墨。 方渔回到无染居，继续和尹大茂、侯先生、竹嬷嬷三人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方必胜手中的钱，除了卖铁票他获得的五十万两白银在无染居他的住处之外，剩下的灵石之类应该都在他正妻那边，也就是都被方立辰的人扣下了。目前双方这么僵着，根本要不回来。 而铁票的事情上，迄今为止有超过一千万两白银在方子詹、方子学、方子台手上也无法要回来。 好在现在清饮茶的买卖收入不错，月分红已经逐步跃升到一万两白银。与此同时，方渔的月例也终于成为府上的收入之一。 新注册的铁匠铺已经下来了，这次方渔没有选择和任何一家合作。本来是继续想分给方家一些，结果方家这次要求更高的占股比例，还一分钱不出。考虑到方渔目前和城主、巡城司之间的关系，尹大茂和侯先生便决定了自己注册，自己做生意，自己销售。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仆自述 尹大茂又说起最近对孙佳背景调查的结果。 孙佳的老家在坤玉城，家里是坤玉城中排名前三铁匠铺，因与另外两家争夺市场，被设计得罪了大势力，最后被灭门。孙佳因为在外地求学躲过一劫。 孙佳家里的情况，尹大茂调阅了巡城司的卷宗查证无误。 而孙佳本名叫孙雪，孙佳是她为了躲过追杀改的名字。她和秋宝之间签订卖身契，是为了在青山城落户。但是很明显，想落户青山城还有其它更加体面的方法，而秋宝选择了这个，不能不说是有私心在其中。 总之，若收留孙佳为仆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孙佳家里得罪的所谓大势力，放在青山城最多算个小势力，以方渔府上目前三位融合巅峰修士的实力，都不用怕，更何况背后还有方家这样的大家族了。 若不收留，送孙佳归罪，按照巡城司的判罚，最少也是流放，基本上和死罪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方渔便让竹嬷嬷一会儿将孙佳叫来，他要亲自问一问孙佳的想法。 然后就谈到方晓雪的伤势问题。霍老大、铁牛、铁虎凶性大发的情况下，方晓雪是个普通人，四肢肋骨被打断了不少，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想要完全恢复几乎不可能，不仅如此，于方晓雪本身身体就很差，还有其它病症。 方渔可怜方晓雪现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让竹嬷嬷不惜代价的救治于她。竹嬷嬷点头应下，但她告诉方渔，方晓雪作为普通人，救治手段非常有限。 方渔就提出，可以请人帮她引导内气，可以促进伤势恢复。 竹嬷嬷见方渔坚持，便应下。方渔又吩咐竹嬷嬷安排丫鬟照顾；尹大茂帮忙找引导内气的师傅；而侯先生提供资金。 若非他现在没有真气，就要亲自出手，以方渔的为人，他不能辜负了这个在他还很普通时，就跟着他的女孩。 竹嬷嬷又提出要将方晓雪从方家一等仆从，转为方渔府上的一等仆从。理由是方晓雪的娘名声太差了，接待过很多方家的嫡系非嫡系的子弟，再放在方家的名录上，就是在坏方渔的名声。 她这个提议得到了尹大茂和侯先生的强烈赞同。 方渔却不愿意做这个改变，因为他又想起了方晓雪此前种种，想起了对方晓雪的承诺。 但竹嬷嬷三人考虑的并不是这些，他们想到的是方渔的未来，因为方晓雪母亲的行为，会让别人以为方晓雪也是那样的人，从而很轻易的认为方渔也是类似的人品。 为了能说服方渔，竹嬷嬷先用府上丫鬟待遇不比方家丫鬟差来解释，然后又告诉方渔即便方晓雪养好了身体，其实已经不能尽一个通房的义务。 双方几经论辩之后，方渔决定将方晓雪养成一个外室，现阶段给她配备两个丫鬟照顾。 得到这个结果，竹嬷嬷三人只能苦笑，不过好在阻止了方晓雪入府，也不能算是没有结果。 新宅侯先生还在帮忙找着，一时之间并没有合适的地方。而卖给方渔宅子的牙行老板已经找到，价格从三万两降到了一千五百两，但牙行老板只能退出来其中一万五千两，因为剩下的钱作为回扣，被方必胜和方晓雪分了，更确切的说是被方必胜的儿子方定言和方晓雪两个人分了。 方渔震惊无比，在他印象中方晓雪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当初给一百两银子，方晓雪都拒绝。但方渔也相信尹大茂几人不会对他信口开河，因为这样的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 和尹大茂三人聊完，方渔回屋打坐。不多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孙佳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服跪在门口。 相对于那日脸色惨白，经过这么多天的休养，孙佳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此前有些浮肿的圆脸，也消了肿，显出了一些清瘦的脸庞，而她整个人在素白色长裙的衬托下，憔悴中带了几分俏丽，倒是惹人怜惜。 见到方渔坐下，孙佳又跪了下来。 方渔托起她的下巴，说道：“你总跪着干什么？” 孙佳说道：“感谢少爷不杀之恩！” “嗯，你说说我怎么不杀你了？” “如果不是少爷肯收留我，我应该会跟着秋宝陪葬！” 方渔点点头说道：“尹管家和竹嬷嬷他们告诉你的？” “后来我自己想到的，也找竹嬷嬷求证过。少爷不仅没把我抓起来，还找大夫给我治病！” “所以，你现在的身契转到我府上，你可是自愿？” “嗯，是我自愿，感谢少爷收留！” “嗯，那你可愿意给我做个丫鬟？” “愿意！”说着孙佳一个头磕了下去。 “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方渔似笑非笑的看向孙佳。 “嗯，愿意！” “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只求少爷怜惜于我！” “不用我帮你家报仇吗？” “不用了，我后来打听过，我家仇人后来都死于仇杀之中，已经没有可以报仇的对象！” “秋宝呢？你对他还有什么想法？” “求少爷杀了他！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 “嗯，那快了！” “少爷，到时候我想亲眼看着他被杀了，可以吗！” “随你，和尹管家说这个事情，到时候让他带你过去！” “谢少爷！”看着孙佳那咬牙切齿、大仇得报的样子，方渔有些好笑，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原因。 方渔伸手拉起孙佳，孙佳顺从的从地上站起，走到方渔身边。 揉捏着孙佳滑嫩的小手，方渔说道：“你着手上似乎没什么老茧？” 孙佳道：“我家里祖传的打铁，有保护手脚和身体药膏。” “嗯，身上也要抹吗？” “嗯！” 方渔把孙佳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问道：“你现在身子好利索了吗？” “差不多好了！”孙佳似乎已经想到了下面方渔要做什么了，脸有些红。 方渔的手伸向了孙佳的腰，孙佳的身体明显一僵，方渔笑笑，他对孙佳可没什么兴趣。 看着孙佳害羞的闭上眼睛，方渔哑然失笑，估计对方是想歪了。 方渔指着身边的凳子说道：“坐下来说！” 孙佳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她来之前已经被竹嬷嬷洗脑，在竹嬷嬷看来孙佳要比方晓雪这种人好的多，她宁可方渔收了孙佳做通房丫鬟，也要阻止方晓雪。 方渔说道：“讲讲你和秋宝的故事！” 于是孙佳便讲了一个和秋宝讲出来略有不同的故事。 孙佳当初逃难到青山城，到处帮人打铁为生，遇到了秋宝，被秋宝骗着喝下烈酒，占了身子，便留在秋家铁匠铺做铁匠。 起初还很好，但秋宝却串通了里正，告诉孙佳如果想长期留在青山城，就必须要有青山城的身份，而她又各种身份证明拿不出，只能与秋宝签订卖身契，获得青山城的身份。 当秋宝获得卖身契之后，他真实的面目便显露出来，就是好色，而且男女通吃，但孙佳的卖身契掌握在秋宝手中，无力反抗。 好在，秋宝除了这点之外，并没有别的太大问题。反而因为这点儿难以启齿的爱好，对孙佳还算不错。因此如果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孙佳估计会隐忍着和秋宝过完这一生。 但先是孙佳怀孕，让秋宝寂寞难耐，又去不起高雅场所，便成了金鸿福的常客，认识了方晓雪的娘亲，后来又和霍小二混在一起。 因此，方渔知道霍小二从中渔利那次，其实是孙佳主动揭发，而非秋宝。那之后方渔并未报官处理霍小二，而只是赶走，秋宝就将这几人偷偷藏在自己家里享乐，后来孙佳大闹，秋宝才让几人又住在铁匠铺。 方渔问道：“那卖铁票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呢？” “开始我并不知此事，那段时间，我很少去铁匠铺，秋宝也背着我。后来见到方定言和晓雪分钱，我才知道秋宝在卖铁票。” “你的意思是方晓雪那个时候就和方定言在一起了？” “嗯，不过应该更早，我们和方晓雪住在一起的时候，方定言就跟着也住在那边了！” “嗯，你继续说！”听到这些，方渔脸色有些不好看。 “铁票的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是从方晓雪和方定言那边知道这个消息的，我知道那样的事情终究是包不住的，就提醒了侯先生，然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嗯，方晓雪对你还是不错的，这种事情也告诉你？” “其实是方定言说的，但是那会儿方晓雪和她闹分手，他报复方晓雪才跟我说的，我和方晓雪的关系很差，其实可以说是仇人！” “此话怎讲？” “方晓雪和方定言分开之后，在她娘的牵线之下，要跟秋宝在一起。方晓雪要做秋宝的正妻，让我做小妾。应该是方晓雪的娘看上了秋宝手里的钱！” “所以……方晓雪就答应了？” “不仅答应了，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当着我的面！方晓雪还和我说她怀上了秋宝的孩子，不过她和秋宝一共才几天，我怀疑那是方定言的！” 方渔不由得说道：“方晓雪怎么是这样的人？” “方晓雪曾经跟我说，你答应她，允许她在两年之内自由选择，所以她要趁着这两年时间从你身上多挣一些钱！” 方渔心中难受，他从未想过方晓雪会这样！两年约定不是让她在这儿捞两年钱。 方渔问道：“她没想过她的身契在我手里吗？” “方晓雪说方必胜会解决这个问题，她说她抓着方必胜出卖方家的把柄！” “她抓着方必胜的把柄？”虽然方渔发出了这个疑问，但他猜测这个把柄多半是和出卖他的消息有关。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见过方定言被方晓雪骂的狗血淋头，他都不敢吭一声，估计是真的抓住了方必胜的把柄了？” “嗯！人心隔肚皮啊！我真是瞎眼了！” “是的，少爷，人心隔肚皮！其实秋宝只是在玩方晓雪，方晓雪还不自知，铁匠铺被人堵门之后，秋宝曾经说过，准备要卷钱跑路，留方晓雪在这里顶雷。” “嗯，这能想的到！” “如果秋宝不是只想玩玩方晓雪，那日怎么会任由霍老大和铁虎他们殴打方晓雪？” “嗯，恶有恶报！” “还有，我当时只被人踢了一脚，这个孩子可留可不留，但我不想留，想着恶心！我想重新开始！少爷，我做什么都行，只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说着孙佳的眼圈红了起来。 方渔站起身来，走到孙佳面前，帮她擦掉眼泪，说道：“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只是这些年只能做个普通丫鬟！” 孙佳泪眼婆娑的点点头，说道：“是，少爷！” “另外，别跟我提那方面的要求，别勾引我！” 听到方渔说“勾引”，孙佳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方渔又说道：“但你得自爱，方晓雪就是个例子了！若守不住寂寞是取死之道！” 孙佳赶忙下跪赌咒发誓应下。 看着孙佳离开的背影，方渔有些感慨，如果放在几个月前，受到方广深他们的影响，今夜他或许就把孙佳留下来了。孙佳应该是尹大茂几人安排来说服他的；甚至尹大茂他们会以为他已经和方晓雪发生过什么，希望用孙佳来取代方晓雪的位置。 只是尹大茂他们没想到，经历过秦云芝、方晓雪之后，又看到了废柴一般的方家一代人，方渔的心境早就与一般嫡系不同；这些人更没有想到，方渔心中的方晓雪，不是他们看到的这个。 而方晓雪的真实背景情况，本应在她成为方渔仆从时就调查清楚，方必胜不知是没有调查清楚，还是没有告知。 这一夜对于方渔来说，是心情相当复杂的一夜，他有恨，更有不舍，还有一丝的不信，他要亲自去验证真假，他心中方晓雪还是那个在三合派后山水潭边的小姑娘，他更希望孙佳说的都是假的…… 翌日清晨，尹大茂、竹嬷嬷和侯先生陪着方渔吃早餐。 方渔问道：“方晓雪的事情，你们早就知道了？” “嗯，只是不知道如何与五少爷说！”尹大茂说到。 方渔道：“以后叫我少爷就好了，不用再叫五少爷了！咱们以后自己一家，不用跟着别人家排！” 尹大茂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点头应是。 “一会儿……我去看一眼方晓雪！”方渔有些感慨的继续说道：“这人变的真快，真可怕！” 竹嬷嬷微微摇摇头，对方渔的感慨并不认可，她说道：“其实方晓雪和她母亲没什么区别，她母亲当初也是差不多的选择，跟了数个嫡系，最后都分开了！” 侯先生补充道：“我也听过她母亲的事情！当时方晓雪的父亲去世后，她母亲容颜尚在，随便嫁给一位嫡系，做个外室一辈子不愁吃穿，但她偏偏在跟了那位嫡系之后，又与人家的护卫私通，最后落得个逐出门的下场。后来她跑去秋月楼当歌姬，又遇到一位喜欢她的商户家的公子，跟了人家之后，又勾搭这位的弟弟，结果差点儿被打死……” 竹嬷嬷和侯先生应该是有些话没有点明，那就是关于方晓雪的一些传闻。 方晓雪曾经告诉方渔她是那么的纯洁，而方渔并没有检查过，只是看了对方少女的体态，就选择相信了对方。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末路 尹大茂感慨道：“这种事儿会上瘾的！一旦上瘾，这人就毁了！” 这就是“出轨只有没出过和很多次两种”的道理了，一旦受到了刺激的快感，很难断了。 尹大茂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希望少爷当断则断，虽然可能有些难，但家里有这样的人，哪怕只是个仆从……因为，这个事情对您的影响太差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我……没意见了！” 尹大茂看一眼竹嬷嬷，说道：“竹嬷嬷，这件事情你亲自操作！” 方渔突然道：“方晓雪的伤势有多重？” 尹大茂说道：“如果不请炼药师，不用丹药，根本治不好，她还有别的病！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那就用丹药给她治好，让她体面的走掉！”方渔想为他投入的这段感情再做点事儿，给方晓雪一个体面的结果。 尹大茂皱起眉头，说道：“少爷，你……” 方渔坚决的说道：“就这么办！” 竹嬷嬷目光柔和的看了眼方渔，说道：“少爷，有些事情，我们或许应该告诉你！”竹嬷嬷对方渔的善良很满意，能有这样的主子，是他们下人的幸福，但方渔不能做滥好人。 方渔有些躲闪竹嬷嬷的目光，低头说道：“你说！” 竹嬷嬷有些于心不忍，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方晓雪和秋宝的事情只是其中一件，这之前，方必胜的儿子方定言和方晓雪也有过一段！而且方晓雪已经怀孕了，现在被打之后，元气大伤，这也是她这身体不好调养的原因之一。” “嗯，孙佳也说了这个事情。” “方必胜早就和方晓雪联合起来，只是最近方必胜倒台，方晓雪才另寻了秋宝。而且……我们请的大夫说，方晓雪的男人应该不少，她身体上还有别的问题……不仅如此，方晓雪到处宣扬说你要养她两年，这对你的名声影响很差！”虽然心有不忍，竹嬷嬷还是咬牙将这段话说了出来。 方渔心中轻叹，可能从一开始方晓雪就只是想从他这里弄些钱！ 沉默良久，方渔说道：“走，先去看看她！” 经过多天治疗，方晓雪的外伤已经好了不少，但体内伤势依然非常严重，普通的药剂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除非请炼药师，大量使用定制丹药，还需要一个专职的心动期以上的修士，帮她吸收药力。 看着方晓雪那张带着伤痕有些发肿的脸，方渔说道：“晓雪，你感觉怎么样了？” 方晓雪睁开眼睛，看着方渔，还未说话，泪先流了下来。 方渔看着也心疼，毕竟这是他自己收下的第一个女人。 方渔继续问道：“哪里不舒服的？我找人给你看病！” 方晓雪呜咽着说道：“小鱼儿，我这个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方渔道：“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需要很长时间。” 方晓雪道：“需要多久？” “具体得看你的身体情况了，需要很多年！” “少爷，能快点儿吗？我想早点儿好了去伺候你！” “不用那么着急，你这病就算好了，也伺候不了人了！” “你这话我不明白？” “后遗症会很严重！就算是好了，也需要人伺候！” “那可怎么办？我娘是不是也不在了？都怪秋宝和那霍家人！少爷，要为我报仇啊！” 方渔点点头说道：“嗯，霍家人已经被处死了，包括相干的不相干的，都没了！” “那秋宝一家呢？” “秋宝被投入执法堂的监牢了，下一步会和方必胜一家一起处死！” “方必胜一家？” “小鱼儿，我看胜管家不是挺好的吗？” “嗯？怎么说？” “胜管家的从一开始就跟着你了，你不能忘记他的好啊！” “然后呢？” “少爷，你是不是能把他放了？别让他当管家就行，让他来照顾我……” 方晓雪说着眼中又流下泪水，方渔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脖颈，点下她的昏睡穴。 看着方晓雪头一歪，便昏昏睡去，方渔回头看向尹大茂几人，说道：“你们都出去！我在这里陪晓雪一阵子！把门口守好！别让任何人靠近！” 尹大茂几人退出去，方渔揭开方晓雪的被子，他要亲自验证…… 许久之后，方渔感慨，看来那句“没有简单的同窗，只有单纯的小鱼儿”是没错了。 帮方晓雪盖好被子，解开了昏睡穴，方晓雪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方渔道：“晓雪，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方晓雪道：“少爷，你让方必胜来的时候带着全家一起来！以后我这里让他全家照顾！别让那个尹管家、竹嬷嬷再来了！我讨厌那个竹嬷嬷，少爷能把她换了吗？” 方渔冷笑道：“你说，你想换谁？” “方必胜的妻子，桂花姨！有她在你身边先替我照顾你，过几年我病好了，再去照顾你！” “你知道方必胜做了什么吗？让我用这样的人？” “啊？小鱼儿，我不知道啊，那方必胜做了什么？” 方渔目光变冷，说道：“方必胜向敌对的家族出卖了我的消息，我差点儿被人杀了！你现在还想让我把身边的管家换成他妻子？”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儿！” “你不知道吗？” “啊！少爷，我真不知道这后面的事情啊！” “晓雪，那我问你，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少爷，没什么想说的了，我就想你多陪陪我！”方晓雪摆出一副可爱的笑容，虽然是一张浮肿的脸，但方渔想起了过往，还是恨不起来。 “晓雪，你真的没有想说的吗？” “少爷，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看你自己想说些什么！”方渔还是不忍在方晓雪临死前把那些话说出来。 “嗯……我娘，少爷帮我把我娘安葬了！就葬在我爹的坟边就行！” “这个很难！不能让她去恶心你爹，方家也不会答应的！” “啊，怎么这样啊！以少爷的地位也不可以吗？” “这是族规！你娘后来改嫁过，方家不会让这样的人进家族坟地的。” 这段话一出口，方晓雪眼睛明显一缩，说道：“那少爷，我死了之后呢？” “如果你是从一而终一直跟着我，自然是没问题！” 方晓雪沉默了下来。 方渔见她不说话，便道：“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方晓雪的脸有些僵硬，说道：“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总在问这个问题？” 方渔道：“因为想听你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我！” “我的真实想法都告诉少爷了！我怎么可能有所隐瞒呢？”方晓雪又摆出她自认为的那副可爱模样，这次方渔看着就有些厌恶了。 方渔轻叹一声，说道：“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说着，方渔向外走去。方晓雪突然出言道：“小鱼儿！” 方渔心中一颤，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方晓雪。 只听方晓雪道：“少爷，能不能多来看看我！另外，能不能跟你求个情！” 方渔点点头。 方晓雪继续说道：“就是胜管家的家人是无辜的，请你不要株连！” 方渔心生厌恶，生硬的说道：“两个我都不能答应你！第一个是因为年底我很忙，我保证不了，第二个是因为方必胜的家人参与进去，还参与的很深，不仅如此，他还和我身边的人有所勾结，我身边的人，也出卖的我了的消息。” 方渔目光锐利，方晓雪躲闪着，说道：“那我知道了，还请少爷怜惜晓雪！” 方渔又一次深深地看了方晓雪一眼，他想把方晓雪的样子印在脑中，却又不愿意如此。 客厅中，尹大茂和竹嬷嬷都看向了方渔，方渔摇摇头，说道：“方晓雪的床内侧有暗格，里面有几十万两银票，一会儿让人去取了，另外搜索一下他们曾经住过的三套房子，看看还有多少钱是遗漏的。” 尹大茂点头道：“是那方晓雪自己交代的吗？” 方渔摇摇头，这是他为方晓雪检查身体时，偶尔发现的。 方渔说道：“方晓雪就这样子！用普通的药剂让她少一些痛苦，病就不用再继续治了！” 尹大茂和竹嬷嬷点点头，能有这个结果，他们已经非常满意了。 方渔继续说道：“另外，感觉她和方必胜之间的纠缠很深，包括方必胜的老婆、孩子在内！他们是不是没在青山城执法堂？抓紧想办法抓起来，或许能挖出一些东西！此外，咱们不要掺和进张方两家之争，人就先关着！什么时候张方两家有结果了，咱们再处理！” 尹大茂应下，具体采用什么办法，就是他想办法的事情了，这些不用方渔操心。 方渔又说道：“这房子的事情催着点儿，这里要么卖了，要么彻底拆了重建，我感觉风水有问题！能不能找个道修来看看！” 方渔其实不太信这些神鬼之说，但接连方晓雪、秋宝出问题，还都发生在这里，让他很烦躁。 尹大茂点头应下，说道：“其实张家这种医药世家有很多喜好道学之人，比如张家老祖张开忍。” “呵呵，那老祖宗咱们可请不来，再说这宅子也不值钱！” “哈哈，那我再找找！” “嗯，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说着，方渔起身向外走去。刚出门，就见一位老妇人跑来跪在方渔面前。 方渔认得此人，是方晓雪身边的郝婆婆，方渔问道：“郝婆婆你有什么事情吗？” 郝婆婆有些激动的说道：“五少爷，我想和你请辞！” “嗯，原因呢？” “我年龄大了，照顾不了这边了，要回乡下养老！” “就这个原因吗？还有什么别的说法没有？” “没有了！” “呵呵！先等等调查完了再走！这些天工钱照样给你开！” “这个给你！”说着郝婆婆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交给方渔。 方渔眼睛微眯，说道：“这是为何？” 郝婆婆道：“没什么，是晓雪姑娘给我的，我要不了！只想走！” 方渔扭头对竹嬷嬷说：“这个事情交给你处理了！要彻底查查了！不行调过来两组护卫！” 方渔对郝婆婆说道：“你把知道的都告诉竹嬷嬷！这里事情全权交给她了！” 郝婆婆道：“五少爷，我只想走！不想掺和！” 方渔摇摇头道：“处理干净了，你走没问题，处理不干净，所有人都不能走！”说着方渔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让龙驹车送，方渔自己走在大街上。方晓雪的下场已经注定，对于这个欺骗了他的女孩，方渔已经怜悯不起来，却也恨不起来。 方晓雪和秦云芝，这两个他重生以来曾经一度以为可以相伴终身的女人都欺骗了他。 秦云芝还好，他本没有什么感情投入，所有的感情都来自前世的建立，今世无非是做了惯性的延续，最终的抛弃也没有给方渔带来多大影响。 但方晓雪是全方位的欺骗，甚至说钱财都是小事儿，更麻烦的是感情的欺骗。如果是那个没有原艾希的方渔，恐怕要伤心很久。 柳如梦怎么办？还有小倩呢？小倩方渔肯定不会去碰的，那明显是个骗婚的。但柳如梦呢？柳如梦身上不只感情问题，还有他想探究的重生谜团。 但发生过方晓雪的事情之后，方渔有些怕了，他前世今生与身边异性之间的情感从来都没有什么把握。不仅方晓雪、秦云芝、柳如梦，甚至红果儿、张晓丹、张晓霞，他越发的没有信心。 或许……或许有一个人他很有信心，原艾希，但原艾希是他现在的老师，尽管他们可能很快就成为同窗。 受伤的方渔很想回葫芦院抱着原艾希哭上一场，但他哭什么呢？方晓雪的事情其实很脏，脏心烂肺的脏，这种事情说给原艾希听，只能是对原艾希的亵渎，他不舍得，发自内心的不舍得。 方渔决定继续苟着，找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不要听到任何声音的苟着。 于是，他又跑到三合派后山的瀑布深潭。继续疯狂的打磨着身体！这一打磨就是连续的三天。 三天以来他一口饭也没吃，只是搬运龙气、合成真元、冲刷身体的重复做着，又有五块割出的小空间被他以压缩后的神识之气点亮，但仍然没有凝星迹象。 方渔也去看了一次小青龙，小青龙被关禁闭那么久，似乎也没了脾气，只向方渔求情不要再如此关他，但方渔想要的是小青龙对那日碎星的解释，小青龙顾左右而言它，方渔也懒得和他多言，稍微送过去一些神识之气，小青龙主动陷入沉睡中。 三天之后，方渔回到无染居。 尹大茂告诉方渔，他们从方晓雪那里找出将近五十万两白银。见到钱被一一搜出来的方晓雪大哭大闹，只可惜她身受重伤，动弹不得，这种哭闹其实没有多少意义。 然后方晓雪开始了绝食，不过绝食倒是合了众位管家的意思，不吃就不吃，饿死了更好。但方晓雪绝对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仅仅绝食了一天，便主动吃饭。 这套大宅其它的院子已经开始拆除，尹大茂请来了会风水规划的道者帮忙重新设计了院子。原来的院子虽然很好的解决了小家和大家之间的关系，但每家一门户，乃是破财败家的征兆，重新设计之后四院环绕中间主院的结构，一改之前的颓势。 不仅如此，因为当年这小家族被人灭门，周围一些家也感觉到风水不好，因此周边空闲的院子还有不少，尹大茂便将之一一收购过来，又在这四家宅院之外，以八方来财的架子修了十六个院子，隐隐的四面八方将中间一套大院围在其中。 现在只剩下方晓雪住的一套未拆的院子如此碍眼，各位管家又岂能不有所期盼？ 方渔只在无染居住了一个晚上，便回到葫芦院，这里的事情他全权交给了尹大茂，就不再插手。 第一百六十六章 伤逝与祝寿 翌日，竹嬷嬷带着孙佳来看方晓雪。 原本，孙佳和方晓雪之间是亲密的闺蜜关系，但自从方晓雪要嫁给秋宝之后，二人之间的关系迅速进入冰点。 见到四肢皆断的方晓雪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孙佳对她一阵挖苦；方晓雪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嘴上并不饶人，对孙佳反唇相讥。 二人从互相挖苦发展成争吵，孙佳吵不过方晓雪，就直接上手。孙佳狠心的拧着方晓雪断肢，疼的方晓雪死去活来，孙佳问方晓雪，她想嫁给秋宝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 最后孙佳掀起了方晓雪盖着的被子，看到被子下的方晓雪，孙佳说她明白了方渔为何不救方晓雪了。因为方晓雪年龄太小，却经历了太多男人，最终毁了她自己的身体。 孙佳大笑而去，方晓雪气到吐血，弥留之际希望见到方渔。 于是，当天下午方渔折返回来。 方晓雪起初还像和以前一样，想用简单的话术骗方渔投入大价钱挽救她的生命，尽管她已猜到方渔应该是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又或许骗一骗方渔就是她最后的执念。只可惜这次她彻底失败了。 方渔见到方晓雪仍不悔改，就把他掌握的消息一一说出。本来善良的方渔不想说这些，他只想让方晓雪就此离去，毕竟这曾是让他怜爱的女孩。 方晓雪对于方渔揭露出的供认不讳，却不断给自己找着借口。 方渔不愿意反驳而发生争吵，只是告诉方晓雪她的生命无可挽回，就要走到尽头。问到方晓雪最后的愿望，方晓雪让方渔陪她走完最后这些日子，方渔点头应下。 方晓雪又说希望可以埋在她父亲的旁边，方渔说她母亲曾改嫁过，拒绝了她的愿望。 但方渔表示会将方晓雪和她的娘亲安葬在一起，地点就在青山城去往方家学堂的路边的山林中。 这让方晓雪回忆起那个无忧无虑的三合派后山小水潭边，问方渔可不可以安葬在那里。方渔认为方晓雪太脏，不配那个地方，却不忍直言相告，只好不说话。 方晓雪看明白了方渔的意思，又提出想让方渔抱她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方渔也拒绝了，他不愿再碰方晓雪，感觉脏。 当晚，恶有恶报的方晓雪在失望和绝望中死去，方渔虽然没有救她，却给她用了止疼药剂。 方晓雪死后，方渔依言将她和她的母亲一起埋在青山城去往方家学堂的路边山林里。或许刚上学堂时，方晓雪的父亲还没过世，她娘也是个好母亲，她自己也是干净的。 方晓雪死后，这套她最后居住的大宅也很快被拆除，大宅原来的丫鬟、婆子、厨子和护卫，连带那位要离开的郝婆婆一并被处死。这位郝婆婆被查出偷了两万两银票，而那五千两是方晓雪为数不多的好心。 方晓雪死后，她存在过的痕迹尽可能被尹大茂他们抹除干净，以免引起方渔伤心，甚至连孙佳都被竹嬷嬷暂时调去别处，尽量不让她与方渔接触。 方渔在伤逝中久久无法平复，他跑去深潭边疯狂修炼。其实这样做只能起到发泄的作用，对抹平伤口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却让方渔发现在深潭水下施展天魔舞的效果远好于在潭边施展。这并不难理解，毕竟水下龙元和龙气的密度更大。 除此之外，方渔又多了一处发泄地方，就是打铁。 方渔的新铁匠铺开张了，这次方渔将精铁的销售权交给了铁匠行会，铁匠行会本就有协调城内精铁资源的责任，这协调更是的。 铁匠铺作为方渔府上最赚钱的买卖，也受到侯先生特别的重视，亲自上阵操刀。孙佳在被竹嬷嬷调去别处几日之后，又被侯先生拉来，担负起管理铁匠铺的职责，毕竟这里肯定不止方渔一个铁匠。打铁才是她最擅长的领域，是她本命舞台。 方渔的疯狂发泄，让精铁产量大幅增加。就在侯先生乐呵呵的数钱的时候，最近发生的事情传到原艾希的耳朵里。 于是，原艾希冒着被冷学行发现的风险，亲自从学堂跑到铁匠铺，将方渔抓回学堂。用她的默默的陪伴，温柔相处和细心照顾不断为方渔抚平伤口。 方渔从一开始有些愧对原艾希，到后来敞开心扉，让原艾希彻底住了进来。其实方渔不知道的是，那个愿意住进他心里的原艾希心中早已住不下别人。 这期间，尹大茂驾驶飞舟，带着方子墨和白娴凤，以及一大堆的仆从护卫远赴琴城为白娴凤的父亲祝寿。 这自然是一次体面的旅程，单单一堆仆人护卫就足够惊人，更何况护卫里还有两位融合期的大高手。 一心慧剑门对白娴凤和方子墨也表现出了特别的重视，掌门亲自接见宴请。他们将这些权势看做方家所赐，方子墨更乐得如此，将这些都揽在自己身上，一通吹牛。 而尹大茂来自执法堂，南伯地来自军队，二人都是眼界极高的人物，对于一心慧剑门这种偏远地区的门派实在提不起兴趣，因此拒绝了与一心慧剑门的往来。 没了两大高手监督，成就了方子墨吹牛的机会，他从略微夸张，到后来成了天上地下的猛吹。对于明显不靠谱的话，在场众人只能一笑了之，怎么也得看在方家大家族的面子上不是？ 终于方子墨吹了三天的牛，耽误了白娴凤回来想到处显摆的很多机会，众人踏上了返程之路。 对于突然发迹起来的方子墨，白家自然回以重礼，当然方渔给白娴凤带过去的礼物也价值不菲。 甚至，因为方子墨突然显露出的能力，一心慧剑门的门主都有要送方子墨一位平妻的心思，毕竟这是成本最低的抱大腿方式，最适合一心慧剑门这种偏远地区门派。 这当然被白娴凤严词拒绝，甚至不惜翻脸，方子墨清楚自家事，表现出一副爱妻子的好丈夫作态。但一心慧剑门的家族有人私下偷偷联系方子墨，说可以先养做外室，这让方子墨很心动。 从琴城回来青山城，方子墨还有两天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七天一到，他要回执法堂监牢继续被软禁起来。 于是，不知最近发生何事的方子墨冒冒失失的跑去方立辰那边，他本想请方立辰帮忙救方子赫；此外，就是看族长是不是气消了，可以将他从执法堂监牢放出来。 而方立辰最近正在发愁方广深惹出来的祸事，现在张家明确表态，方家必须将杀人凶手交出来，不然两家合作永久搁浅。但方立辰如何肯交出去，因为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在方广深头上，而且导致张正臻死亡的最关键一脚也是方广深踢出来的。 这事情本来可以让方渔帮着说说情，毕竟张兆阳、张兆光二老对方渔的喜爱有目共睹。 但他的三个儿子刚把方渔得罪死了，抓着小铁匠铺的羊毛一直薅，薅到最后，方渔连方立辰曾经给的五百灵石还了，还将方子瞻、方子台和方子学的家仆都抓了。 而方立辰被方德昌警告不让他用自己身份压方渔，让他与方渔好生协商解决。但方立辰哪里有心思考虑方渔的事情？他着急的是他自己的亲孙子。 于是，就在方立辰进退失据、无从下手的时候，方子墨自己送上门。方立辰就说起了这件事情，说如果方子墨能帮着解决了，他就帮方子墨去和巡城司说，还能帮方子墨和族长求情。 方立辰的本意是让方子墨去压服方渔，让方渔出面解决。只要方渔出面，此事一定不会是问题，方立辰也有了回转余地，不就是帮着三个儿子把方渔的钱补齐吗？ 谁知方子墨提出另外的解决方案。 这位张正臻的母亲，张孟柏的小妾宋春蕾，乃是山河城的一个小家族宋家人，宋家和甄家关系密切。当时方子墨和张孟柏还在蜜月期的时候，两人还互相说过此事，作为二人关系更加密切的依据。 后来方子墨帮甄秀音营救甄仕醇的时候，也用过这层关系，宋春蕾也因此和张孟柏闹的厉害，张孟柏还动手将宋春蕾打了一顿。 因此方子墨的办法是想办法让甄家出面说服宋家，宋家给宋春蕾施压，如果宋春蕾松口，那这件杀人的事情就解决了。如果能解决杀人的事儿，那么张家人打断了方广海的腿，方家人打断了张晓霞的腿，互相就顶了。 这主意让方立辰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在他看来，只要宋春蕾松了口，方家随便找个当日参与打架的人送给张家，哪怕是杀了，只要不送过去方广深，他都不会在乎。 其实族长方德昌早就告诉过方立辰，只要等张家的怒气过去了，把方广深送过去，诚心道歉、多赔钱，最多方广深挨顿打就没事儿了。 但是方立辰不舍得，他害怕心爱的孙子被人杀了。如果真的杀了，方家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甚至还得感谢张家保留了两家的合作关系。 于是，就差一天又要被关起来的方子墨获得了无限续杯，不仅如此，借着方立辰在巡城司的关系，方子墨顺利的把甄秀音从中带出来，到甄家找了熟悉宋家之人联系到了宋春蕾的父母。 在大把灵石花出去的情况下，宋春蕾的父母允诺帮着劝说宋春蕾。 张孟柏有一妻两妾，正妻范红梅给他生了张正期，一个妾室给他生了张晓萍，另一个妾室宋春蕾给他生了张正臻。 生张晓萍的那位妾室来自普通人家，但张晓萍被张孟柏乃至张宜川的喜爱，获得了嫡系身份。 而宋春蕾是来自山河城的小家族的嫡系成员，她自认比张晓萍的娘地位要高，多年来一直在争取平妻的位置，但不仅没有争取到，甚至连儿子都不如张晓萍，这让她心里非常不平衡。 更有甚者，前一段时间，她受人所托，帮着甄家说话，结果不仅受到张兆阳的斥责，回家还被张孟柏动手打了，这导致她对张孟柏的不满要出离愤怒。 最近她儿子被人失手打死，让她和张孟柏之间没了纽带；更何况张家还一直拖着不处理凶手，更让她的不满情绪高涨，已经借机闹了好几次了。 在宋春蕾的心里，或许已决定了要和离，跟着张孟柏，既没地位，又没了孩子联系，不抓紧离了又能做什么呢？ 既然准备和离，那么见方立辰就不是不可能，见到方立辰更要谈利益。 于是在方子墨的油嘴滑舌、能言善辩之下，宋春蕾以一千块下品灵石的价格就把自己儿子给卖了。 不仅如此，方子墨为了显示自己能力，还建议要把这件事情坐实，这就需要让宋春蕾现场把不报仇的事情说出来。宋春蕾借机再次加价，说此事之后，她必不能再和张孟柏继续生活，需要方立辰给予她未来生活补贴补助。 方立辰救孙心切，一心想让方广深能脱罪，于是定下计策，方立辰又多给宋春蕾两千下品灵石。 于是，这个本来有很大回转余地的事情，即将变成两家的死结，而宋春蕾的宋家也即将与张家之间结仇。 其实，这才是方子墨的风格，他年少时无忧无虑，成年后被打回原形，使得他性格走向了极端，此人从来没有过长远的眼光，总是注重眼前的利益。 而方立辰如果能冷静下来多想想，就知道这是以大的麻烦来解决小麻烦的做法。 这一日，方德昌带着方立辰到张家再次协商。 原本，这次讨论前，方德昌已经和张宜川打过招呼。方家准备给张孟柏一家二十万灵石的补偿，并让出与张家合作的生意中，已经谈好的五年内方家四分之一的分红，这个让利已经超过两百万下品灵石，足够表现方家的诚意。 而与张家合作的生意中，方德昌和方立辰各占两成、方丽舒占了一成，方家家族占了五成。 这让出的四分之一分红，说不得方立辰的两成全都没了，不仅如此，还需要家族分红给予补贴。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方立辰的孙子动手杀人了呢！ 方德昌并不知道方立辰背后的谋划，这个原本方案是他和张宜川之间提前沟通过的，张宜川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总要维护两家之间的合作，不能因为一次误伤事件就分崩离析，让别人看了笑话。 在协商的现场，方立辰提出他要亲自见见张正臻的父母当面致歉。这个请求张家自然无不应允，便叫来了张孟柏、范红梅和宋春蕾三人。 宋春蕾先是痛哭大闹，方立辰诚信道歉，甚至都准备要下跪请求原谅。而后宋春蕾表现出一副受到感动的模样，说她理解方立辰爱孙之心，方立辰则趁机拿出一万下品灵石的灵石卡交给宋春蕾，宋春蕾当场宣布她不再追究方家的责任，杀人之事到此结束。 这番操作让现场之人震惊不已，张孟柏也不清楚这个整日借机闹事儿的小妾是不是真的被感动了。但对于张方两家可以和解，自然是众人愿意看到的。 这之后，宋春蕾退场，借口有事直接上了龙驹车，留下一份和离书。她没再回张孟柏家，也没回自己娘家，而在方子墨的安排下住在一心慧剑门在山河城的一处秘密据点。 后面的协商就完全向着方家进行了，方家也不再给张孟柏一家赔偿，更将分红的让利变成了当年分红的四分之一，虽然也有几十万灵石，但比之前就少了太多。 至于张晓霞的断腿，方家的方广海的腿也断了呢！两家各自治病就算了。 只可惜，方家想的美，张家可不会就如此罢休，即便张家可以在钱上忍了，在张正臻的事儿上忍了，但张晓霞是被方广深活活把腿砸断的，而方广海只是被误伤的骨裂而已。岂能如此相抵？实在是让张家无法接受。 因此张孟仁与方子学之间发生了激烈冲突，虽然没两下就被人拉开，没有再造成更多的损伤，但两家之间的疙瘩算是结下。 之后张家迅速缩小了与方家之间的生意规模，虽然已经运作了数个月，但刚开始运作本身规模就不大，之后再加以限制，规模越来越小，最后第一年结算下来总共也就百多万灵石而已，方立辰更是一分没得到，第二年则干脆不再执行。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一百六十七章 贯通 这件事情之后，方立辰打着方渔的名义，说服了方德昌，将方子墨从方家执法堂监牢中放出来。 方子墨回归，白娴凤自然是高兴万分，现在方子墨家的小院中，不仅有红果儿，还有方渔府上送过来的两个丫鬟、两个仆妇，以及街口一间宅院中的两名护卫。 这次事件中也让方立辰对方子墨的“足智多谋”高看了一眼，因此，他不仅把方子墨解救出来，更准备给方子墨安排个二掌柜职位。考虑到青山城里方家的买卖实在没什么好职位，方立辰准备将方子墨安排到临沧城，去做方家在苍水河上生意的二掌柜。 若方渔能知晓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感到事事终有天注定。因为前世方子墨消失后，就是在张妱媚的帮助下改名换姓，在苍水河上做了一名渔帮的堂主，从此在临沧城安家娶妻生子，方渔和白娴凤则留在青山城承担着他和方子赫两个人留下的巨额债务。 今世不同的是方立辰安排的不是打渔的工作，而是采购鱼虾的肥差。 然而方子墨拒绝了方立辰的好意，他只想请方立辰把方子赫救出来。 方子墨也不傻，现在他和白娴凤两人每天能从方渔那边各获得一个灵石来修炼，他又从方立辰手上得到五百块灵石。如此巨额财富，对他和白娴凤来说可谓是吃穿不愁、生活滋润。又何苦跑去临沧城受苦呢，在家好好的当他的富家翁不好吗？趁这个机会把修为提升上去不香吗？ 方子墨住监牢的那些日子里，重启修炼，让他感受到了修为松动的迹象，能借着这段闲适的日子突破了心动期，再出来找一份工作，自然比炼气期强很多。 而方立辰非常清楚方渔对方子赫的恨意，更清楚方渔和孔直虎、丘山子之间的关系。因此他花了一番心思，买通了巡城司的另一位统领，将方子赫买了出来。事后他对方子墨说，为救出方子赫，他花了五千灵石，五千灵石啊，他买张正臻的命才花了三千灵石。 放下方立辰、方子墨会如何暂且不提，说回方渔这里。 被成功疗伤的方渔和原艾希之间更腻了，而原艾希也乐在其中。 不过几天之后，两人都忙碌起来，原艾希是因为要忙着年末大比和大考的准备工作；方渔则是距离突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于是，他到瀑布深潭搬运龙气的修炼又恢复成每天一次。 这一日，方渔正在深潭水底以真元冲刷着任督二脉，只听“啪”的一声很遥远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方渔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就感觉哗哗的液体流动感觉从脑海掠过，方渔瞬间想到了原因，露出喜色。安全起见，他赶忙浮出水面，查看身体。 任督二脉已经贯通，打通之处就是方渔早在前世选定的那处薄弱地方，虽然只是通了一个很小的缝隙，但那种内气循环起来的感觉不会错。 激动的方渔有些按捺不住那颗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他喘着粗气盘膝坐在青石之上，仔细体会任督二脉的打通后的内气流转：内气自丹田流向任脉，从任脉转入督脉，再由督脉回到丹田。内气所过之处，将五脏六腑连接在一起，而连接起来的五脏六腑吸收转化内气的效率与此前相比有了天壤之别。 “就好像……”方渔感觉这变化，应该可用“圆满”之类言语来形容一下，无奈，他没有平山先生的文学功底，只好继续仔细体会。 “就好像五脏六腑都长在了丹田上，生成的内气直接送入丹田，那么丹田呢？”方渔体会到了五脏六腑快速生成或吸收内气的感觉。 “是不是可以认为丹田变大了，或者是打通后，任督二脉也是丹田，内气不再局限在丹田之内，而是由丹田、任督二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丹田。”想到这里，方渔全力驱动起循环中的内气。 随着方渔不断在丹田内自旋压缩内气，现在他的内气的浓稠早就不亚于搬运来龙气的浓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导致了方渔现在习惯于以螺旋的方式来推动内气的运转。 但此时在任督二脉打通的情况下，内气不用自旋，直接推动，即可在任督二脉与丹田之间流转，只在刚刚打通之处稍有不顺。 对此方渔也不着急，刚打通而已，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真元冲刷、稳固和适应。 方渔一边体会，一边琢磨着身体的变化，最后他做了自我总结。“打通任督二脉之后，相当于丹田扩大了，原来的丹田加上任督二脉形成了新的丹田，而原来的经脉枝干变成了主干，而经脉末梢变成枝干。” 这是了不起的变化，是一个人根基的完整蜕变升华。 方渔想起了生生不息炼气诀第一层第九阶段的内气压缩功法，就是要在这样的内气循环之下进行压缩。 现在就开始修炼吗？方渔有些犹豫。这个条件肯定可以修炼了，但这个条件又不能修炼。因为他很清楚，刚刚打通的任督二脉的连接之处还很脆弱，甚至内气运转的快了之后，那地方会隐隐作痛。 不仅如此，如果他的假设正确的话，任督二脉是丹田、以前的经脉枝干是主干，而末梢是枝干，那么他全身的经脉都应该先有一轮提升才对。 因此，方渔并不着急开启第一层第九阶段，先把经脉提升稳固了再修炼不迟。 那么方渔这个选择是否正确呢？ 很明显这是相当正确的选择。对于生生不息诀来说，它是三位一体的功法，也就是要求炼体、炼气和炼神齐头并进。 在龙这样更加贴近自然的生物认为，炼体不仅包括筋骨肌肉的修炼，还应该包括经脉丹田以及五脏六腑的修炼。这一点和人类的观点差别很大，人类的观点中，骨、筋、皮、肉，这些方面的修炼是炼体，而经脉丹田和五脏六腑归在炼气当中。 因为方渔并没有深入去学习生生不息诀的炼体部分，所以，他自然以人类的观点认为应该是炼气带动炼体，而他修习的“六转三十六磨功”其实锻炼的也仅仅是骨、筋、皮、肉这些地方。 但方渔这就错了吗？他这样做其实也没有错。 想象一下龙凤神兽的时代，那时灵气充足，龙凤可以轻易的吸收到足够的灵气来修炼，因此，他们在修炼之时将经脉丹田以及五脏六腑的修炼归纳到炼体也无可厚非，毕竟灵气足，且天生体魄贴近自然，灵气拿来就能用。 而此时的人类生活在怎样的时代呢？已经被数次打破的大陆，数次打破之后，残存了不多的灵气，从边边角角逸散出来，人类高兴的称之为灵气复苏。对于这些散在空气中的灵气，又怎能符合拿来就用的要求？ 因此人类的修炼功法都是以自身为宝藏，以收集各类灵气为目标的修炼。或者说，人类的修炼就是在体内模拟龙凤时代的高浓度灵气环境。此时，将经脉丹田五脏六腑的修炼放在炼气体系内，也很符合当下的客观事实。 因此，也多亏了方渔这样的误以为，他真的去修炼生生不息诀的炼体功法，必然会被这糟糕的天地灵气环境给拖累。 这也就是“大天魔舞”功法一直以来修习效果差的原因；同时更是前一段时间方渔在水下修习天魔舞效果很好的原因。当然，方渔获得的是残卷，大天魔舞中有用的部分早就被人撕去，怎么可能把真正有用的部分也拿出来拍卖呢？ 接下来就是反复打磨自己经脉了。 深潭底，方渔展开天魔舞的动作，水中大量的龙气和龙元通过天魔舞被他吸入体内。 任督二脉打通之后的好处很多，比如现在的潜行术的支撑时间已经翻倍了。不仅如此，现在通过天魔舞吸收到的龙气和龙元，的效率也大大提升了，可以做到搬运龙气八成的效率，这对方渔来说目前也差不多够用了。 当方渔不知道第几次从潭底浮出水面的时候，已是明月高挂。他准备今晚就在这深潭边休息，却想起了原艾希的叮嘱，想起了每晚两人一同修炼的甜蜜。 方渔收拾好行囊，施展向学堂方向飞奔。 推开葫芦院的门，何叔被惊醒，推开窗户见到方渔，问道：“少爷，你这是刚回来？” 方渔不好意思道：“嘿，何叔，修炼忘记时间了！您老睡，我没事儿！” 何叔笑道：“饿不饿？要洗澡不？” “不饿，不饿，明天早晨再洗澡！” 何叔呵呵笑着关上窗户。南伯天的窗户也打开，方渔冲着他摆摆手，表示没事儿。他也笑呵呵的将窗户关上。 方渔轻手轻脚的推一下自己屋门，门没有反锁。 正堂内，那罗汉床上，原艾希已经侧靠在垫子上睡着，一条长长的口水从嘴角滑落，滴在她灰白色的素衣之上。 “她果然是在等我！”方渔胸中暖洋洋的，他这么远从瀑布深潭跑回来值了。 轻手轻脚的跑回屋里换上练功的宽松衣服，方渔坐在原艾希身边。 有心想叫她醒来一起修炼，却见原艾希白玉般的脖颈和微微起伏的前胸，她此时睡的正香。轻轻伸手扶住她微微晃动的身体，方渔顺势把原艾希抱在怀中，而原艾希似乎是醒了一下，睫毛颤动见到是方渔，便顺势倒入。 方渔心中大乐：“这个贪睡小猫一样的女人！” 就这样抱着原艾希，感着她玉体贴在身上温暖的感觉，方渔有些陶醉。 片刻之后，原艾希发出微微“呼呼”声，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方渔轻轻将她抱起，送回房间，要想睡的舒服，还得是在床上。 或许是躺着舒坦了，原艾希轻轻的翻了一下身，露出雪白的一大片。方渔看的心跳有些快，赶忙把被子给她盖好。 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原艾希恬静的脸庞，方渔有些忍不住想偷偷吻她。但又怕这一吻将二人目前的状态打破，虽然方渔有信心吻过之后原艾希会不理他。因为他确认过原艾希的眼神，那种浓情蜜意做不了假。 还是再忍忍，原艾希就好像他没有到来的心动期、尚未凝成的第一颗星一样，方渔想等两个人的根基再深厚一些了，再开始！ 虽然方渔是这么想，但说实话，他也不清楚他哪天就真的忍不住了！ 扭头准备走，方渔又看见被子下原艾希的脚露了出来。她的袜子还没有脱，这样睡觉会很难受的。 于是方渔又坐在床边，轻轻拿起原艾希的脚，帮她脱起袜子来。 和原艾希纤瘦的修长的手一样，原艾希的脚虽不大却修长秀气，脚尖微微翘起，在这紫红色的被面映衬下，这双玉足显得越发的细腻白净，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粒粒分明。 方渔忍不住轻轻触碰，触手微凉，轻轻将它们捧在手心，运转内力，帮原艾希暖起脚来。 忽感手中的玉足微动，方渔抬头看去，只见躺在床上的原艾希满脸通红，强自闭着眼睛，眉毛微微颤抖。 原艾希这是已经醒了，方渔童心大起，在原艾希的脚心轻轻划过，倏地玉足从方渔手中消失不见，方渔抬眼看去，原艾希嗔怪的看着他。 方渔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给你暖暖脚！” 原艾希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不冷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方渔尴尬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满脑子都是原艾希的玉足……这个心境是没办法修炼了，不如早些休息。 翌日清晨见到原艾希，方渔不自觉的又想起她那修长秀气还有些翘的玉足，忍不住低头看去。此时原艾希穿着一双黑色的练功短靴，方渔略微有些失望。 见到方渔这个表现，原艾希有些好笑，上前拧着方渔的耳朵说道：“乱看什么呢！快点儿练功去！” 今天两人对练希夷剑法方渔有些不堪，不仅是脑中闪现的玉足，还有他昨日刚突破任督二脉循环，对内气的控制有些不习惯。 剑法练了一半，原艾希就放弃了，有些责怪的把方渔调侃了一番，说的方渔有些无地自容。 不过，在原艾希面前的方渔历来脸皮都比较厚实，不仅没有被打击到，反而要求将暖脚的事业坚持下去，时间以一辈子为限…… 原艾希有些顶不住方渔的攻势，却又发挥狗头军师的理论家特长，和方渔强调了言而有信的重要性，即便偶尔做不到也要及时请假。 然后方渔就听从军师的建议，向她请了三天假，这三天他需要潜心修炼，不然满脑子乱糟糟的。 原艾希咯咯笑着批准了方渔的请求，放他离去。虽有不舍，但总让他胡思乱想，也是不是事儿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动期 于是，方渔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深潭底部…… 到翌日清晨，方渔不知道是第几次浮出水面，这时的他感觉经脉的准备差不多了，又跑去自家铁匠铺，抡起大锤，疯狂的叮叮当当了一上午，将身体里的内气消耗一空，然后再回到深潭。 深潭边，午后的暖阳照在方渔的身上，他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在心中模拟着第一层第九阶段的内气压缩功法，这是一种将丹田、任督二脉当做一个大丹田的循环自旋的压缩内气的功法。 终于，方渔放下各种杂念，按照功法的要求运转起来，只是一遍，循环自旋的内气就发生了收缩与压缩，这期待了许久的第九阶段就这样修成了。 方渔有些发愣，但转念一想，他之前的准备无比充分，也就释然。内视探查刚才被压缩的内气，这次不止是浓稠程度增加了一些，内气的也更加明显的按照属性向一起聚集起来了。 这完全符合炼气大圆满之后，内气经过压缩之后趋向真气的特性，因为真气的五行属性非常明显，不像内气，是五行混杂在一起的。 “会不会反复压缩，真气自己就产生了呢？”方渔产生了一种让内气自己升级为真气的想法。 为了方便他内气的补充，方渔潜入深潭，运转天魔舞吸收龙气和龙元，同时以炼气诀第一层第九阶段压缩内气的方式对内气进行压缩。 或许有人会问，为何方渔不使用灵气珠了？他应该不缺灵气珠！ 的确方渔不缺灵气珠，即便缺了，他现在也有充足的灵石购买，但灵气珠属性灵气单一，如果要达到五行平衡，就得五颗一起吞。然而，灵气珠吞多了对胃不好，难受，腹胀，而且五行属性就足够了吗？五行属性肯定不够，天魔舞的特点是不管什么属性的灵气它都会吸收。 不仅如此，龙气的属性是非常全面的，不仅五行，特殊属性，如风雪雷电、阴阳因果等等属性它都有，谁让龙的时代这个星球、这片大陆是完美状态的呢？因此，现在选择以天魔舞从潭中吸收龙气，效果要远好于一次吞五颗灵气珠。 深夜时分，方渔完成了四十九次内气的压缩，然而，四十九次之后，内气似乎已经压缩已经到了极限，方渔又多次尝试，没有任何效果。 此时再次内视探查，内气浓稠且以属性自动聚合，但很明显这不是真气。 “恐怕那未到来的第五十次压缩，就是让内气突破真气的关键！”方渔有了如此结论，却也并不灰心，因为总会到来的。 而随着他不断吸收潭中的龙气和龙元，多余出来的龙元又帮他点亮了几块小的神识空间。 方渔忍不住尝试凝星，依然是失败，但用来尝试的这块神识空间，比周边的空间更亮了一些。 看来升级内气的质量，的确对凝星有帮助。这同样是个很好结论，证明他的路子是正确的。 清晨，迎着初升的朝阳方渔踏上归途。想原艾希了，两天疯狂的修炼之后，他要放松一下，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回到葫芦院，何叔和南伯天正在吃早餐，因为方渔不在，所以原艾希这两天没有住在这里。 吃完美味的早餐，方渔回屋睡觉。依然是没睡多久，就困意全无，百无聊赖的方渔跑去院中练剑，练了一阵子感觉无聊，便回屋打坐修炼。刚突破到了真气之前的最后一个步骤，这打坐修炼的效果与体验就别提多舒爽了。 终于，方渔想起了好几天未练的“六转三十六磨”，借着原艾希不在这段时间，方渔耐心的练了起来。 傍晚时分，原艾希一回来就拽起了方渔的耳朵，她对方渔自己回来不通知她这件事非常气愤，要惩罚方渔。 于是，二人快乐的打闹着。当然是原艾希打方渔了；而方渔，方渔肯定要装作挨打了，但他的小艾姐又怎么可能真的打他？这无非是个亲密接触的好机会。 晚饭时间，方渔又向狗头军师请了假，继续修炼。原艾希当然无不应允，这次方渔回来，很明显是修炼过程中想她了，所以跑回来陪一个晚上，对此原艾希看得还是很准的。 第二天清晨，方渔又回到深潭之中，这次他将目光投向炼气诀的第二层的第一阶，这一样是一个压缩功法，它的作用是将内气压缩为真气。相对于之前那些压缩方法，它是有功法口诀的，龙族的功法口诀…… 当方渔昨天看到这一段内容的时候，简直感觉自己那晚压缩了四十九次内力都喂了狗，早知道有这么一目了然的功法，还费那劲做什么？ 因此他才在早晨又请了假，来到这深潭边，尝试一下，看是不是能突破到心动期。 龙族的功法口诀是一组很奇怪的发音组合，在驱动全身内气参与自旋的同时，以神识将这一段发音作用在“丹田”里的内气，并以内气循环引导全身内气共同参与，最终实现内气的压缩。而作用在内气或真气上的神识发音，被称作“神识念音”。 从神识的角度来说，可以认为从内气到真气的压缩，是一种有意识参与的内气压缩活动。 “那就开始！”方渔下定决心，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先让内气在丹田和任督二脉循环起来，再以神念发出“嗡”的音。但神识念音之后，内气没有任何反应。第一次尝试失败。 查找原因，很快方渔发现了他的错误，内气在旋转的过程中没有自旋起来，这个错误非常低级。 第二次尝试，方渔让内气循环且自旋起来，再次神识念音，发出“嗡”的声音……内气没有任何反应，这次依然是失败。 查找原因……原因未知！只能再次尝试！ 第三次尝试，方渔换了一种方式，先神识念音，然后让内气自旋，再循环流动……还是失败！ 唉，缺个师傅，真的很痛苦，失败之后只能再继续再试。 龙族的师傅，唉！ 龙族呢？没有！ 小青龙吗？算，但小青龙目前不可信任！ 第四次尝试，方渔依然选择先神识念音，然后让内气循环流动起来，再自旋…… 不提了，准备第五次……第五次依然失败 然后是第六次次、第七次……第十五次……第二十次…… 也就是方渔现在内气深厚，再加上他这个苦修派的执着。已经二十次了，他依然没有找到方法。 方渔有些丧气，但他知道只靠看书就能修成功法的太凤毛麟角了，而他自己也绝对不是什么天资聪颖的天才。 没看他前世今生两世修炼的剑法，让原艾希鄙视的不成样……那剑法就是他观摩加看书，再自行琢磨出来的结果。 方渔的低，距离成功还差了太多，他没有气馁的资格！ 于是，第二十一次……第三十一次……第五十一次…… 方渔有些生气了，他神识念音的声音越来越大，身体已经可以感受到震动；他内气循环和自旋的速度越来越快，连他自己也感觉了呼呼带风。 然而，就在方渔将自旋提升到极致的速度之时，这自旋的内气似乎与神识念音的震动产生了一丝共鸣。 方渔瞬间有些明悟，不仅要有极致的自旋速度，还需要有二者之间的共振，唯有极速才能产生内气压缩，唯有共振神识念音才能对内气压缩产生影响。 有了这些明悟，方渔主动放弃了这次修炼，因为经过刚才的各种尝试，他内气和神念都消耗了不少，他担心不是以最优的状态迎接这第一次压缩。 因为这次他面对的很可能是心动期，这真的让他很心动！ 潜水搬运龙气，这次他需要最纯的龙气和龙元，而不是溶解在水中的那种。 不放心刚才的经脉状态，方渔又合成的真元，反复对丹田和任督二脉冲刷数遍。感觉到身体状态已经达到最佳，方渔将灵气珠拿出五行的五颗，放在手边的小袋中，然后盘膝坐好，开始了正式的修炼。 将神识念音的震动开到最大，内气自旋的循环也驱动的越来越快，在内气自旋快到极致之时，二者共振产生，循环的内气快速的向丹田内的一个漩涡聚集而去，随着这些内气的加入，漩涡的转速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凝实，最后凝结成了一个多彩的丹丸。 多彩的丹丸凝实到极致的时候，突然炸开，像泼洒出多彩的颜料一样，瞬间洒向四周，内气浓度再次提升，不仅如此，凝结后的丹丸中，同种属性的内气自发向一起聚拢，并在聚拢过程中互相编织着不同的结，而这样的“结”又保证了聚拢的同属性内气不再散开。然而，很明显这一次聚拢效果并不彻底。 按照生生不息炼气诀第二层的要求，最后需要凝结出带条纹的内丹，当然，这是龙族，并不适合人类。但方渔在丹丸碎裂一刹那看到的是表面星星点点，这说明现在还远远不够。 于是，方渔潜水搬运龙气，恢复内气，开始了第二次神识念音的压缩，还是星星点点的丹丸。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九次…… 十次之后，丹丸表面的条纹隐约开始出现，而方渔也借着丹丸炸开之前的瞬间看到那上面似乎不止是五种颜色。 方渔心中略微放心，这证明这种压缩的内气的思路不错。 神识念音下生成这颗丹丸，如果可以保存下来，就是所谓的内丹了，但很可惜的是人类不行。不仅如此，即便是龙凤或者神兽、灵兽，也不是每一只都会有内丹的。 生生不息炼气诀中，也提到了不是每条龙在这个阶段都会有内丹，有内丹会更加强大，而没有内丹，如果可以坚持不懈，会在先天阶段之后，修炼金丹。 “丹”是一种效法自然的产物，如同方渔所在这那颗星球一样，最初是气态的一团，后来一气化三清，分出阴阳、五行、八卦，进而演化出万事万物。修炼中的“内丹”是修士向内求的产物，向内求生丹，丹破成婴，婴变而分神，神合而大成。 因此在修炼最初的阶段，“丹”不是必须的，因为这个阶段还属于气态阶段，一气化三清，分出阴阳五行八卦，才是“效法自然”的根本。 然而，现在的方渔没有这么多想法，他只知道神识念音压缩的内气还远远不够，因为条纹只是隐约形成，还远达不到条纹边缘清晰的地步。 那怎么办？只能继续压缩了！ 又是十次之后，丹丸的条纹逐渐开始清晰起来，趁着它炸开之前的瞬间，方渔全力探查之下，可以确定的它肯定不止“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这五种颜色代表的是五行。 又是十次之后，这颗丹丸已经做到了边缘清晰，此时证明方渔的内气已经按照不同属性聚集，转化成了真气，而转化完真气，证明生生不息炼气诀的第二层已经修完。 此时的方渔仅仅是按照第二层的第一阶段的压缩方法进行了内气压缩而已。再往下看，第二层中还有另外两种压缩内气的方法。 正常的修炼者，或许到不了这个程度，只要内气有一部分成为真气，就开始修炼各种真气法门，比如外放为罡气，保护自身等等。而到了完全转化为真气这一步，最少修为已经在心动巅峰后段了。 为何会如此呢？因为他们每次压缩内气之后，都需要将消耗的内气补充后，才能开启下一次，这等待真气恢复的时间是比较长的，若有丹药灵石的会快一些，没有丹药靠自身的就慢了许多。 但这对于方渔是问题吗？明显不是问题，他身边就守着一个源源不断的灵气宝藏。 内气消耗光了怎么办？消耗光了就在潭底摆出天魔舞啊！一边吸收一边压缩，天魔舞在他晋升心动期之后的效率明显提升。 为何会如此呢？因为方渔的注意力全在那个被凝结成的丹丸上了，他想将丹丸上的条纹数清楚，这样他就能推断出他到底有多少种属性了。但是他观察的机会只有丹丸炸开的瞬间，因此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压缩内气，生成丹丸。 于是他的压缩次数从三十次来到了四十次，又从四十次来到了四十九次。 “又是四十九次了！”方渔感慨道：“不知道是不是和之前情况一样，四十九次之后，再无进步？” 方渔只是发出了这么一个疑问，并没有停下来思考，直接开启了第五十次压缩。 果然，第五十次压缩再无进步。 “唉……”方渔同学的失望可想而知。 “不过，第二层的第四阶段和第七阶段不是还有两种压缩方法吗？”方渔如此想到，“不妨拿来一试！” 于是就在水下，摆着天魔舞的姿势，方渔按照这两种压缩方式开始了尝试。 不知多久之后，方渔虽忘却时间和饥饿，但数清了两种压缩方式压缩的次数，都被卡在了第四十九次，四十九次之后，再无变化。 方渔心中暗叹，看来这五十次的门槛难过啊！但转瞬他又想起了第一层第九阶的压缩功法的五十次是怎么过的，是用了下一层的压缩功法才度过的，因此，第三层功法中是否也有压缩功法呢？ 快速的扫描着炼气诀的第三层，与第二层相对应，在第三层的第一、四、七阶，也有三种压缩真气的功法，所不同的是这三种功法需要的神识念音更加复杂，与真气产生共鸣的条件更加苛刻。 方渔有心就此修炼下去，抬头却见夕阳洒向大地，突然想到他出来不知道几天了，不知道原艾希是不是等自己着急了。赶忙穿好衣服向学堂跑去。 回到葫芦院一问才知，从他离开的那个早晨算，这是第三天的傍晚，还好没有超过和原艾希约定的三天。美美的饱餐一顿，晚上原艾希继续陪着方渔修炼。 翌日清晨，方渔告别了原艾希，又回到深潭边。这次他和原艾希多请了几天假，实在是因为一旦修炼起来对时间的感应几乎为零。 然而，两天之后，方渔再回首去看第三层炼气诀的三种压缩功法的时候，发现都被卡在四十九次之上，超过四十九次，再压缩，就没用了。 再向下看第四层的功法，第四层已经在讲先天，对应的主要真元的修炼之法，真气的转化之法出现在第四层第一阶段，就是所谓的将“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的方法。 “先天真气”的说法方渔前世的确听说过，但据说是出窍期才需要的，也不知这里的先天真气是否就是所谓出窍期才需要的先天真气。现在方渔只能看到这第四层的神识诀，也无法向后查查以确定一二。 但以方渔的见识和他对转化之法的理解，其实这依然是神识念音配合下的真气压缩之法。尽管此时的神识念音繁复无比，但方渔神识修为本来就高深，因此这繁复的神识念音并不是阻碍。 第一百六十九章 长个儿与凝星 随着一段繁复的神识念音与真气的快速压缩之后，真气没有再被压缩成丹丸，而是化作二十三缕长短不一的先天真气悬浮在方渔的丹田之内。 “这就成了吗？”方渔不知道，但看样子应该是如此了，因为他体内现在空空荡荡的，五脏六腑在疯狂的运转着要生成真气填满他的身体。 可惜的是五脏六腑虽然运转的飞快，生成却依然只是普通真气，不是先天真气，甚至这生成的真气品质也不高，这是因为五脏六腑的品级还没有提升上来。 “这些先天真气怎么处理呢？”方渔思索中，调动了神识之气向其中一缕先天真气飞去。岂知与之前的相互缠绕不同，神识之气与先天真气好像两位飞天的舞者，扭出了繁复的舞姿，相互打结，倏然间舞者消失不见，悬停在空中的是一缕散发着强大气势的先天真元。 方渔也不停歇，继续调动神识之气将剩下的二十三缕先天真气合成先天真元。 “用在哪里？”方渔有些舍不得。但它体内的各个器官中，唯有丹田和任督二脉发出了需求。 “不能用在五脏六腑吗？”看着新生成的这些低等级真气，方渔有些不忍直视。 调动一缕先天真元过去，内脏没有反应。 “哦，应该是五脏六腑的等级太低了！”方渔念头一松，这些先天真元被丹田很快吸收的一干二净。 然而，就在吸收完之后，方渔福至心灵的运转起，第一层的第六阶的内气压缩功法，就是那个最基础的压缩功法。 “啪”的一声轻响出现在方渔的脑海中，似乎是哪里有了变化。 然后是第一层第九阶的压缩功法，果然这次内气的循环压缩起了作用，又是“啪”的一声轻响出现在方渔的脑海中，方渔依然没有发现变化。 但再次运转这第一层第九阶的压缩功法，却没了效果。方渔也不气馁，继续运转第二层第一阶压缩功法，第二层第四阶的压缩功法，效果依然如故，似乎都是为了“啪”这一下而生。 但方渔依然没有发现变故出现在哪里，不知道这第五十次压缩，要作用在什么地方。 等到方渔运转完第三层第七阶压缩功法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砰”的一声闷响，所有压缩功法的第五十次都完成了。方渔在仔细体会着变化。 终于，他发现了变化之处，在任督二脉在脑海的连接点上，这个已经被方渔打磨的无比光滑的连接点，此时多出了另一条通道，方渔的神念沿着这条通道探查过去，穿过一条极短的隧道，神念来到了一个熟悉的空间，这个空间被不知名的隔挡划分成了七百二十九个空间。这神念来到的居然是方渔的识海。 那么这条通道居然是一条连接任督二脉和识海的通道。 “丹田与识海之间的循环就这样打通了吗？”方渔大感惊奇。 此前方渔调动神念，甚至动用神识与内气生成真元，这神念都需要从识海中出来或者回去，但识海在那里，神念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方渔其实并不知道。 不仅今世他不知道，前世筑基巅峰的他也不知道，因为能拥有识海的修士，最少要有金丹以上修为，而能将识海与丹田之间打通的，则需要大日境了……那可是大日境的神识修为，那得是分神期，还是合体期，又或者是大成期才能做到！ 果然，这一点在方渔去查找神识诀的时候得到了证实，因为他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完整的第八层功法了，第八层功法就叫“大日境”，而第七层的最后一个阶段的要求则是要打通“丹田到神识空间的循环”。 这样推断下来，方渔目前的神识修为应该已经到达了第七层“明月境”。 得到这个结论的方渔，却没有那么兴奋，因为他现在连繁星境的一颗星都没有凝结出来。 让方渔没有那么兴奋的还有一个原因就在于这条通道，刚打通的这条通道似乎非常脆弱，随时可能关闭的样子，方渔送去真元滋养着通道，却被这通道拒绝。 看来，只能是先天真元才能满足这通道的基本需求了。方渔暗叹一声，潜入水中，开始吸收龙气，转化先天真元。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渔苦笑着浮上水面，这通道依然脆弱，但已经没有了关闭的风险。 但是让方渔苦笑的原因，是他的神识空间也发出了需要先天真元的请求，这先天真元的需求还真多，但此时他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水泡的浮肿起来，再不上来休息一下，恐怕不是脆弱的通道要出问题，脆弱的身体也要跟着出问题。 方渔只好上岸盘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快速运转着真气，让身体热起来，好尽快解除这种浮肿状态。 同时，方渔也盘点着最近的修炼。 既然真气已经可以转化为先天真气，并生成先天真元，那么证明方渔现在的真气修为已经超越了融合大圆满；但再看到五脏六腑生成的勉强称之为真气的低等真气，方渔也清楚，五脏六腑的修为最多在心动初期；除此之外的筋、骨、皮、肉就别提了，六转三十六磨的第一转都没有修过去，炼气期妥妥的没跑；除此之外，丹田经脉可以吸收先天真元，那证明经脉丹田的修为最少也在融合期以上。 突破到心动期，让他的修为不平衡继续加剧。 半个时辰之后，方渔身体逐渐恢复。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又来到潭底，继续他的修炼大业。 方渔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连眼睛皮都被水泡的肿了起来。 好在这次不知多久的努力之下，神识空间的通道已经稳定下来，先天真元已经可以通过它送到神识空间中。 但看着东方的鱼肚白，方渔也猜不透现在是他出来修炼的第几天。迅速的运转内气，蒸干身体，方渔的脑中突然被思念占满。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原艾希了，这个想法重重的敲击在方渔的心头。 快速的穿着衣服，方渔准备要回去看看。 这时，他又想起修炼到心动期之后，还没有试试自己的修为如何，只是一味的在压缩真气。 于是，迎着初升的朝阳，方渔发出了他以真气射出的第一指。 没有想象中，第一次外放真气的指尖疼痛，真气很轻松的从手指中射出，奔向五丈外的一块石头。 “啪”的石头被打中，从中裂开。 方渔吓了一跳，这可是五丈外的石头，一指之下居然可以打裂了，这不是“指可裂石”吗？走过去捡起石头观察，的确是被真气打穿后开裂。 以双手用力点在石头上，手指剧痛，看来这炼体的修为依然很差。 方渔又尝试着向周围打去，他的真气有效攻击范围超过了十五丈，这是很大的范围了！ 但方渔稍微一想也能明白，他现在的真气属性驳杂，对于这种驳杂属性的真气来说，攻击是无差别攻击，也就是说所有的属性物体，他都能相克，比如刚才打中的石头，那肯定是金和土两种属性真气联合作用的结果，甚至这其中都有雷、电这种特殊属性的真气的作用，只是方渔现在没空研究这些。 他要抓紧回葫芦院了，不然有个人会担心他的，方渔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向学堂方向赶去。 一路无话，到赏月山脚下的时候，正遇到向外走的南伯天。 他远远见到方渔便挥着手，方渔迎上去笑道：“天叔，你这是出去遛弯？” 南伯天笑道：“哈，我这是被小姐派去找你！哈哈！”包括何叔在内，葫芦院现在都称呼原艾希为小姐，当然各种叫法都有，有原小姐、希小姐、艾希小姐等等，看大家习惯，南伯天习惯于直接叫她小姐。 “啊？罪过罪过！我修炼晕了头，耽误了时间！” “可不是，小姐说她要亲自去，我说让我跑一趟就行！到你这儿当护卫，一架都没打过呢！再不跑跑就生锈了！” “哈哈，等我剑法练成了的！” “那感情好！” 说着，二人向回走去。 见到原艾希，方渔自然要被耳提面命一番：“五天之后就是年底大比了，你这样来回跑，耽误了考核怎么办？” “怎么可能？考核那么重要，最多我这几天少修炼一些！” “哼，你用修炼忘了时间的借口多少次了？你说，是不是在青山城里养了小情人了？” “怎么可能？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像啊！怎么不像？……咦？好像不对劲儿！”原艾希本来笑意吟吟的小脸上，突然变幻出精彩的表情。 方渔不明所以，问道：“哪里不对？” “诶呀，你让我的手抬的太高了，我累了！” 方渔趁机讨好道：“那你放手啊！我给你揉揉肩！” 原艾希任由方渔把她的手从耳朵上拿开，享受着方渔的按摩服务。 “鱼儿，你是不是长个了？” “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来咱俩比比！” 原艾希挺起胸，站在方渔对面。方渔和她脸对脸，闻着原艾希呼出的气息，方渔心跳的有些快。 原艾希却拿手从自己头顶划过到方渔的头顶，然后她借机拍拍方渔的头，说道：“你现在和我一样高了！长的很快嘛，小伙子！” 方渔有些忍不住的想把嘴凑上去，谁知原艾希主动上前，“叭”的一口亲了上去，然后红着脸走开。 方渔一愣，笑着咂摸着味道。 早餐时间，大家依然讨论着方渔长个儿的问题。 这些人里，方一山算是跟着方渔时间最长的，他先对原艾希的结论表示了认可，而后是何叔，经过提醒，他也看出来方渔长个了。 南伯天则问方渔最近是否修炼炼体诀了，对此方渔当然是要承认。 南伯天也修炼这个功法，俩人就在饭桌上聊了起来。 饭后，原艾希拿出一把小刀，让方渔站在后院正房的柱子上，比这方渔的个子深深地刻了一条线，在旁边画了一个菱形；又在旁边比着自己的身高也刻下一条线，并在旁边画了一个圈。两条线几乎一样高。 方渔看着有趣，指着那个菱形说道：“这是方？你那是圆（原）？”正好一个人姓方，另一人姓原。 原艾希似乎是没想到这一点，闻言哈哈笑道：“哈，这是一条小鱼啊！这个是你！” “明明只是个菱形，哪里是小鱼？” “不像吗？”说着，原艾希歪着头端详了一下，又在菱形边刻了个菱形。 “这不成了俩菱形吗？”方渔感觉更不像条鱼了。 “不对，这是两条鱼，叫鱼鱼，你叫鱼鱼！”原艾希纠正道。 “哈！你这也太抽象了！”方渔有些无语的干笑着。 他拿过原艾希手里的小刀，在原艾希画的那个圆旁边，又画了一个圈，说道：“这个是你，叫圆圆……咳咳” 他想说“圆圆鱼鱼本是一对”，却不曾想，原艾希指着那两个圈，说道：“这个只能叫艾艾，圆圆不能用！” “为啥？” “我娘叫小名叫圆圆。” “啊？那你娘真名叫？” “林清妍！” 方渔突然感觉到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露出思考的神色。 原艾希生气的扭一把方渔的耳朵，说道：“你不学咱们学堂历史的吗？我娘是咱们学堂历史上唯一一位女性监督……” 方渔尴尬的挠挠头，说道：“我……我没上过课的……” 突然，他想到了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了，方渔吃惊的把手指向北方，说道：“那个……那个北面那座山上……” 原艾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点头嗯了一声。 方渔主动说道：“快过年了，咱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听方渔提起这个，原艾希点点头，有些神伤。 方渔轻轻抱住了原艾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原艾希，只好用抱着的方式。 原艾希被方渔抱了片刻，便将他轻轻推开，说道：“别闹，我不伤心，我还得去学堂，今天好忙！” 方渔点点头，说道：“那我今天还得去修炼！” “去，晚上我等你回来！”原艾希为方渔整理了一下衣领，拽了拽有些发皱的衣服。 “你今天不回来，我就自己去找你！”原艾希突然说道。 原艾希咬着嘴唇，眼神坚定。 方渔一阵心虚，忙道：“回来，一定回来！” 原艾希露出一丝笑意，上下打量着方渔，方渔的衣服有些皱巴，又有些脏，那是因为这两天一直都是脱了放在水潭边的缘故。 原艾希对此有些不满意，说道：“先跟我去我那边换一套衣服，然后再走！” “你还给我买衣服了？” “哼！谁像你！” “哇，你怎么能随便跑出去，万一遇到冷学行了呢？”方渔关心的说道，他现在对金丹期还没什么把握，不对，还差的远…… “哼！学堂就不能买了？” “对啊，对啊！学堂里就有卖衣服的店铺！其中还有一间是方家布衣坊的分店呢！”方渔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今天依然要去深潭修炼，有好几件事情要抓紧完成。 首先就是神识诀的事情了，他卡在凝出第一颗星有一段时间了，借着这个机会，他要试试能不能凝出第一颗星。 第二件就是提升身体修为了，内脏、筋骨肌肉等等，现在这种不平衡，让他太难受了。 第三件就是要修炼炼气诀第二层后面的阶段了，虽然压缩功法是修炼完了，但还有很多别的内容，基础要打牢，不能跳着来。 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要想办法买个测灵石，好搞明白自己的真气属性了。 于是穿着原艾希给买的新衣，方渔又回到了瀑布深潭边。 没有立刻潜入水底搬运龙气，方渔就这样坐着运转起生生不息神识诀第五层繁星境的功法来，依然是选择七百二十九个空间中最中间的那个，随着其中神识之气旋涡加速，方渔感觉到这个漩涡在收缩了，果然是内气升级成为真气之后，神识之气也有了升级。 然而，这些神识之气并不足以让这旋涡加速到极致。方渔信念一动，相邻神识空间中的神识之气也倾泻过来……然后是另一个相邻的空间……接着又是两个空间。 一共足足消耗了五块小空间里的足额神识之气后，这旋涡终于凝成了一个点，一颗耀眼的由神识之气凝成的亮星高悬在这空间之中。 方渔福至心灵的将念头送入这空间之中，念头一入自动飞向耀眼的星核，星核与之相融，一种掌控感伴随着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方渔心中升起，这就是所谓的“实念”吗？ 方渔心念再动，星光撒下，神识之气凝结成一块石碑，但凝结到一半，神识之气便已不足，方渔又从相邻空间中调来神识之气。石碑方才凝结而成。 “这就是所谓神功碑了！”看着光华流转的空碑，方渔有些犹豫不知道在上面刻什么功法好。 “还刻希夷剑法吗？”方渔有些犹豫，很明显这块空间处于正中，要慎重一些。 “还是看看神识诀中有什么建议！” 很明显方渔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果然在“生生不息神识诀”的第七层第九阶段中讲述中，打通“丹田到神识空间内气循环”之后的第一件事就要将一门叫“隐虚诀”的功法刻在最中央位置的神功碑上。无他，打通之后不仅给自己建造了通路，也给那些能入侵到体内的外来真气直接进攻神识空间的机会，因此打通的第一步就是要隐藏起来，这就要求将神识之气或神识空间再完全归于那虚无的空间之中，只依靠神魂渺渺来沟通虚无，如此对方除非可以破开神魂，并无法知道神识空间在何处。 方渔看着功法上看不到边际的“隐虚诀”一阵头大，但这是很有道理的样子，只能拿出一段时间来抄刻在神功碑上了。 要想自己修炼成，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刻在神功碑的好处就是功法不用练，刻上之后就会自动执行，是神识在潜意识中自动执行，不用念头参与。 “但这内容也太多了……”方渔一边吐槽内容多，一边以神识化作刻刀，在神功碑上抄刻着，然而，谁知道刚刚抄刻了三行，之间神功碑上光华再次流转起来，一种亟需神识之气的感觉油然而生，方渔急忙又打开了两个空间的分隔，然而还不够，继续打开……当打开到八个空间的神识之气后，神功碑急剧的变大变高，比之前翻了六倍的体积，终于稳定下来，再看碑文之上，各种看不明白的符文在光华流转之下闪现。 “好像是神功碑自己就有这样的功法，我只是刻录了个开头，就自动激活了……” 方渔心下欢喜，将视角切回整个神魂的角度，神识空间的全景出现在脑海之中。最中央明亮的亮星空间和周围不到二十个曾经被方渔填满的有些“神照”感觉的空间之外，其它地方依然是黑暗一团。 方渔心中一动，暗道一个“隐”字，那任督二脉连接的三通之处，通向识海的那条通道自动消失；方渔心念再动，通道又出现。 如此试了几次，方渔感觉着隐现之法大致掌握，便不再继续研究。 重复刚才凝星的过程，方渔再次凝出三颗星，然而此时曾经被他点亮的空间内的神识之气已经消耗一空。 方渔运转聚念功法，聚集出三个念头与这些星核结合，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四颗星，和四个实念，按照现在的上限来说，他还可以拥有与四个实念对应的四个虚念。 只是方渔却没有再继续凝结下去，因为神识空间传递出了对先天真元的渴望，方渔一点儿也不意外。 将自身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再合成先天真元，这一团先天真元，当真不够神识空间消耗的。 方渔只得潜入潭中，再次开启龙气搬运之旅。 第一百七十章 原艾希赠装 侯先生竹嬷嬷受气 当方渔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 “坏了，回去晚了，小艾姐该着急了！” 草草的穿上衣服，方渔施展陆地纵跃术向山下疾奔而去。 跑了没几步，跳了没两下，方渔突然想到，他已经是心动期的修士了，这外放的真气作用下，何苦还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完全可以借助真气的反推平稳来去。 于是，左手一掌推出一片罡气，身体借力向前飘去，等到快落地的时候，右手再推出一掌。 方渔感觉他现在就是缺少一把飞剑直接御空。 可惜帅不过三秒，当方渔准备脚下借力继续向前飘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生凉，鞋子后跟的地方被他的真气戳出一个洞。 好在此时，他已经走上官道，不用再施展陆地纵跃术，直接跨马神行步足可以了，而跨马神行的发力点在脚掌，倒也没有影响。 路过青山城，方渔也来不及回家换鞋，直接穿着这双破洞的鞋子，终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了葫芦院。 而葫芦院，原艾希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门口望着。 见方渔有些一瘸一拐的走来，原艾希顾不得数落，忙关心问道：“你怎么了？摔跤了？” 方渔一脸灿烂的笑容对着原艾希，说道：“没有，就是回来太着急，鞋子磨破了……” 说着翻起脚来给她看，只见一双新鞋后跟处一个破洞，里面露出肉色来。 原艾希忍不住笑意，扶起方渔道：“你这么不小心呢！” 方渔尴尬的笑着，任由原艾希扶着进了屋。 原艾希让方渔坐在罗汉床的床边，帮他脱下鞋袜。 看着破洞的新鞋和袜子，原艾希忍不住啧啧说道：“鱼儿啊鱼儿！你这是怕回来晚了被打，找的借口吗？” “不能！”方渔坚决否认。 “我看茬口都新的不行！哪里是磨破的！” “嘿！” “肯定是你戳破的！我要戳破你的谎言！”说着原艾希把鞋袜扔在一边，上手在方渔的腋下挠了起来。方渔反手捉住原艾希的玉手，原艾希不甘心的把身子压在方渔身上，两人就在罗汉床上折腾起来。 这时，门被敲响，丫鬟过来送热水。 原艾希红着脸起身接过热水，对丫鬟说：“把这双鞋袜都扔了！” 丫鬟笑嘻嘻的收走鞋袜，退了出去。 原艾希一边把方渔的脚按入水盆，一边说道：“都怪你！让人看我的笑话！” 方渔嘿嘿笑着，说道：“我冤枉啊！我自己洗……”说着方渔就弯下腰，准备自己上手。 原艾希轻轻拍了他的脚一下，说道：“坐好！” “我自己洗！脚不脏，就沾了点儿灰！” 听方渔如此说，原艾希便转去他的脚后跟的位置上搓了起来。 片刻，原艾希似有所悟，惊喜的抬起头，对方渔说道：“哇，难道你……” 方渔笑着点点头道：“刚突破！” “太好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原艾希高兴的拍在方渔的大腿上，裤子上瞬间就留下一个清晰的水掌印。 方渔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掌印，说道：“什么想什么就来什么？” 原艾希兴奋的小脸潮红起来，说道：“你别管了，我来安排，嘿！” “啊！你来安排什么啊！小艾姐！” 原艾希噘嘴道：“你别管，我来安排，到时候你听我的就行！” “嘿！什么事儿？先说来听听！” “好事儿！” “有多好？” 原艾希神秘的笑着，转移话题道：“你哪天突破的？” “就……就刚刚啊！” 原艾希关心的问道：“那修为稳固了没有？” “还行，没有完全稳固下来！” “那你怎么不稳固修为呢？” “不是你说要让我按时回来的吗？嘿，要不鞋底儿能破了吗？” 原艾希笑道：“乖，我家鱼儿真听话！”说着她凑到方渔近前，湿手摸在方渔的脸上。 方渔再次捉住她的小手，说道：“那是，能不听吗？” 原艾希趁势扑在他身上，方渔见她凑了上来，还没忘记被她刚才弄湿的半边脸，就在原艾希的衣服上蹭了起来。 原艾希向后躲闪，方渔向后拉。 只听“哗啦”一声，盆子被踢的倒扣在地上，水撒了一地，二人大笑。 方渔去叫丫鬟进来打扫，原艾希害羞的跑回屋中整理衣服。 夜晚，二人依然在这张罗汉床上面对面各自修炼，深夜，方渔不断的运转内气，而原艾希已经歪倒在罗汉床上呼呼睡去。 方渔从修炼中停下，看着倒在罗汉床上的原艾希，这姑娘已经呼呼睡着，白花花的玉足露了出来，看得方渔心神摇曳，只好将她抱回自己床上。 夜间安静无事，方渔用来修炼炼气诀第二层被他跳过的内容。这些内容主要是通过神识念音的方式对真气的各种控制方法，包括外放、压缩、过滤、增强等等。 这些对于方渔来说都不是问题，他神念修为远高于此，无非是按照功法描述修炼几遍，再将一些有用的可在神功碑上。他现在四星对应了四块神功碑，已经用了一块，还有三块是空白的，他还要将功法刻在这些神功碑上，比如希夷剑法。 总之，方渔这一夜进步很大，炼气诀的第二层没有任何瓶颈的顺利修完。清晨，他从罗汉床上站起来，伸着懒腰，骨头关节“咯嘣咯嘣”的发出声响。 早饭之后，原艾希拿着一套法器服装和鞋子送给方渔，说这是极品的法器服装，穿这套衣服外放真气就没事儿了。 方渔当然很清楚这衣服的价值了，极品法器服装对应在融合期巅峰到筑基期的修为才能穿，只这么一套衣服价值最少一万下品灵石了。 这么多钱，总不能让原艾希来掏钱，她在学堂的月例才能挣多少钱啊，于是方渔说什么也得把钱出了。 最后实在熬不过南伯天才说出是他帮着通知了丘山子和孔直虎，这套衣服其实是大队长级别的标配，只是去掉了肩章领徽之类的。如此方渔才肯收下。 饭后原艾希又催着方渔去稳固修为，不用着急回来，只要在年底大考的前一天晚上回来就可以了。 说起方渔要等两三天才回来，原艾希还红了眼圈，方渔心中也不是滋味，这两个人之间甜度有点儿高，高到发粘。 方渔回到无染居时，尹大茂正在和侯先生、竹嬷嬷说事情。 只见竹嬷嬷在抹眼泪，侯先生也黑着脸，方渔一问情况才知道。 这二人最近先后回去过方立辰那边。 竹嬷嬷是因为一位交好多年的闺蜜生病，她回去探望，结果被方子瞻的平妻堵在门内，动手打了。起因则是因为这位平妻的娘家兄弟被抓到巡城司，目前被押在大牢生死不知。 竹嬷嬷作为方立辰家多年的下人，迄今为止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嗣，她曾经对方子学三兄弟视为己出，甚至到手不多的月例都给了三兄弟很多，现在稍一出事儿就如此下场，实在是让她心寒。 而侯先生则是听闻竹嬷嬷的遭遇之后，准备回方立辰家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他的遭遇更加恶劣，他在方立辰大宅的小房间已经被砸的稀烂，而他多年存下来的一些颇有价值的小玩意儿也被人拿走，而动手之人就是方立辰家的护卫。 侯先生也是修为不错的修士，有此遭遇，自然要与护卫争斗，结果是被方立辰的贴身侍卫扇了耳光，扔出家门。 方渔知道这都是他与方立辰家发生了龃龉之后带来的后遗症。站在他的角度，即便打得过方立辰，也不能带人打上门去。 只得好生安慰这二人，让他们安心在府上干下去，并许下诺言，他府上来给这二人养老，以后他们干不动了，就留在他府上。 不仅如此，随着现在他府上收入的增加，他也再次给府上的管家涨了月例，竹嬷嬷这样没有修为的，每月五百两白银，侯先生每月增加了两块下品灵石，尹大茂则提升到每月十块下品灵石。这样的月例已经相当高了，要知道方渔给他的父母才每月三十块灵石月例。 其实这三位管家已经看到了方渔对方晓雪的态度。虽然他们都不满方渔的太过犹豫和心软，但也都看出方渔善良的一面，内心对这样的主家还是相当认可的。今天又获得了方渔给他们养老的承诺，更是安下心，踏踏实实的为方渔干下去。 而方立辰那边一顿骚操作，把本来他放在方渔这边非常好的两个眼线活生生的断掉；当然此时方立辰还现在方广深和张晓霞的旋涡中没有拔出腿来，这些事情多半是没心情管的。 之后方渔就安排尹大茂去买一台测灵仪。测灵仪的核心是一块测灵石，修士通过将自身的真气打入测灵石中，看测灵石反映出各种光的强弱，来判断真气属性及强度。 这让尹大茂三人一阵兴奋，因为既然方渔已经要买这种东西，那即便不是心动期，最少也应该接近了。但方渔笑而不语，三人也就没办法多问。 尹大茂告诉方渔，测灵仪的种类很多，最便宜的几十块下品灵石就能买到，但功能也很少，只能测试后天阶段和五行属性；也有中等的，能测试常见的特殊属性的和筑基期修为，价格在几百块下品灵石起步；还有高档的，全属性测试，修为则可以覆盖到金丹，乃至元婴，价格最少在几十万下品灵石。 此外，测灵仪的精度还有所不同：有光式的，只能显示到几格的水准，也就看个大概；有液式的，能显示到几格几分，这种最常用的，但液体的使用次数和保质期也都有限制，大概千次左右，一年保质期；还有粉式的，精度能到毫，也就是格的千分之一，不过粉式的成本太高，一袋粉就要上千下品灵石，一般粉使用几十次就失效，此时就要清洗仪器，重新换粉，但这种粉式仪器可以测出真气属性中极其微量的特殊属性，对于天才弟子的培养又重大意义。 方渔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买个中档的，花个几百上千灵石他都没意见。 于是，尹大茂便叫了龙驹车，匆匆赶去大城市山河城的聚宝楼之类的大店铺寻找。测灵仪这种东西定做的居多，要是着急买，就得多跑几家看看。 这一天，方渔在深潭边的修炼，依然是重复着搬运龙气。 只是搬运到的龙气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他修炼的需要，比如神识空间及那条神识空间的通道，就需要先天真元，而现在他全身的真气才能凝成那么一小团，远不够修炼需要。而对于他的丹田和经脉来说，直接搬运来的龙气和龙元凝成的真元，已经基本无效，需要对它们压缩之后再生成的真元才有效果；相对的，五脏六腑就好了很多，龙气和龙元直接生成的真元还算有效，而筋骨皮肉则没有那么高的要求，毕竟层次太低了，不过锻炼筋骨皮肉最好是配合六转三十六磨功来一起修炼效果更好。 因此，这一天下来，方渔主要在修炼五脏六腑了，随着五脏六腑的提升，他自身生成的真气的浓度和质量也得到了提升。 第二日清晨，方渔回到无染居时，尹大茂已经把测灵仪买了回来。这是一台普通中档货中略微高档一些的测灵仪。 无染居的一个房间内，方渔把要留下来帮忙的尹大茂等人赶走，自己面对着仪器。这是一台可以放在桌上的长方形仪器，仪器下面是一块巴掌大小，一半露在外面的圆球状的石头，这是测灵石。 前世方渔自然是用过类似的仪器。使用方法也很简单，施法者将真气打入其中，石头会根据真气的属性发出不同的光。石头的另一端是采光的棱镜，通过折射它会将这些光送入仪器背后的显影板，显影板上灌注了九种带颜色的显影液体，和一种透明的显影液体，液体被照射后会根据强度显示出不同的刻度。 九种显影液体，证明这个仪器可以测试除了五行之外的另外四种常见的特殊属性。这四种特殊属性是“风、雷、电”和“冰雪”。 “冰雪”是同一种特殊属性，它们都是五行中水属性异化到极端的不同表现。相对于其它三种个性分明的特殊属性在“特殊”二字上要差一些。 若单一的水属性修士修成冰属性，则要比天生具有冰属性的修士差了一些。可以理解为金丹期冰属性的威力，相当于元婴期单一水属性的人修习冰属性功法的效果。 那么如果属性超过这九种了怎么办呢？超过这九种的特殊属性都会被显示在透明液体区域，这个区域届时会显示为白色，他会说明特殊属性在真气内占有的总量。特殊属性包括了“时、空、阴、阳、因、果、有、无、原始”等等，特殊属性种类很多。 此外，这台测灵仪是液式的仪器，因此它的精度可以到分，也就是格的十分之一，这也就是说，如果某种属性在真气里的占比不足一分的话，在这台仪器上是无法显示出来的。如果想显示出来，则只能用精度更高的粉式测灵仪。 大概搞明白这台仪器的功能，方渔开始了今世第一次真气测试。 前世方渔是水火两种属性内气为主，今世重生以来，虽然才刚刚半年多，方渔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非常多的变化，那么这次测试他会是怎样的属性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方渔测试属性 二人定下终身 方渔将手按在测灵石，打入真气，但还没有使尽全力，仪器的九条通道和那条白色通道就全部满格亮起。 方渔有些懵，这结果证明他拥有了五行和四种特殊属性，以及没有检测出的其它特殊属性。 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有，全满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仪器向全属性的修士在致敬吗？明显不可能！ 许久许久，他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按照仪器说明上所写，按动复位开关，将显示板复位。 方渔跑出去将尹大茂叫来。 “这个东西我有点儿玩不明白啊！”方渔有些尴尬的挠着头。 尹大茂笑道：“嘿，我就说我先教教了，嘿！” 方渔点点头，只见尹大茂将手放在测灵石上，瞬间，测灵石发光，显影板上“金木水火土”五行都亮了起来。 尹大茂说道：“你看我这个，木在三格上，火在四格上，水两格、土半格，金半格……你再看下面这个横条，得数格子，我这个是一二三四五”五格二分，唉！不行了，我当年也是融合巅峰八格半的高手，后来受伤，现在居然跌到这个地步了，不行了，不行了，唉！”尹大茂一边数着格子，一边感慨自己受伤。 方渔道：“大茂叔，你知道什么药对你身体管用吗？要是知道告诉我，现在咱们收入差不多上来了，我给你买呗！”方渔还是很关心尹大茂的，自从他来了之后，帮了方渔不少。 尹大茂摇摇头，道：“不管用了，当时在执法堂的时候，各种药也吃了不少，最后也就能治成这个鸟样子，唉，不想了！” 方渔道：“想想呗！对咱们现在来说，几百下品灵石，也就是随随便便的一把剑而已！不碍事儿的！”方渔现在打铁，还顺便用打制的手法造剑，经常能参加拍卖会，是紧俏货。 尹大茂摇摇头，说道：“不说这个了，少爷，你要不来试试？”说着，他按动复位开关，将自己刚才测试的结果抹去。 方渔道：“我还没研究明白呢！这上面还有什么功能？” 尹大茂一拍脑门，说道：“对了，这个功能我给忘记了，测灵石下面有个开关，开关有三档，左边这档对应的是心动期，中间这档对应的是融合期，右边这档对应的是筑基期。”尹大茂，一边说一边来回拨动着开关。 “这样子啊！”方渔点点头。 尹大茂继续道：“这台机器主要是测试后天阶段的，在心动期和融合期比较准确，对筑基期如果是测试修为还行，但测试真气属性，就会略有误差，主要是这颗测灵石不行。真正测筑基期的测灵仪太贵了，没必要买，而且那种仪器测心动期和融合期又不准了……” 尹大茂看着方渔一直在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心中一颤，突然问道：“少爷，你不会是筑基期了？” 方渔哑然失笑，说道：“大茂叔，你想啥呢？” 尹大茂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哈哈，我这也是想瞎了心了，少爷才多大？” 方渔道：“嘿，我研究研究！你去忙！” 见到方渔又赶人，尹大茂笑着摇摇头，说道：“那我去忙了，一会儿我得出去陪着侯先生跟铁匠协会的去谈谈，咱们的精铁量大质量好，不能总卖平价，哈！” 方渔道：“嗯，大茂叔你来决定！再次打铁得等这次年底大考之后了，咱们不着急卖！” 尹大茂哈哈笑着走了出去。 方渔将仪器放在筑基期档位上，再次打入真气，也就刚放开一下，各个通道全满。 “好，这次算我输！”方渔不禁感慨，这个仪器的档次太低了，估计若火力全开，这块测灵石能废了。 以他现在能够合成先天真气的水平，看来是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类的筑基期大圆满，想到这里，方渔看向炼气诀，炼气诀里，他已经可以看到完整的第五层了，这证明炼气诀也认为他是达到了第四层的境界。 “这传出去太吓人了！”方渔不禁叹气，接下来就得琢磨着怎么控制真气了，要是年底的修为测试上，他直接搞出一个玄照或者开光的修为，那就太搞笑了。 不过好在，这次他不用凭感觉来控制真气修为，因为他有了神识念音，在神识念音中，也的确有控制真气的办法。 于是，借着自家的仪器，方渔一遍又一遍的试了起来，吃过午饭之后，他终于成功的将修为控制在心动巅峰到大圆满之间。 精准控制稍微有些难，因为让一个巨人去捡起一只蚂蚁，还不能弄死，这得多折磨人啊！更何况方渔才突破真气期有多久？说白了他对自己的真气还不熟悉。 控制好真气之后，方渔的视线转向了属性问题上。如果不对属性加以控制，那么他被测出来的属性相当平均，五行都在半格到一格之间，而特殊属性在半格不到。这应该是和他长期的龙气修行有直接关系。 但这种结果是绝对不能展露给别人看的！被人看到了，那就是等着被人抓他去解剖了！ 解决方案自然是神识念音了，但这个发音需要方渔自行去摸索。好在其实并不难，无非是一点点的调试发音，然后测试一下，看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终于在吃过晚饭之后，方渔差不多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尽管这个结果并不完美。但他想他的小艾姐了，而且他也想和原艾希商量一下，看这次考核中保持炼气大圆满是不是可行。 方渔的不完美在于真气属性问题上，因为不论他如何修改神识念音，都不能让他的特殊属性被压缩在五分以下，不论是能显示出来的四种还是那未知不知道几种特殊属性。 因此，最后方渔折中了一下，水五成，火三成八分，剩下七分为木土金的真气比例，再加上五分雷属性。 特殊属性中，大家公认的更常见的特殊属性是“冰雪”，其实方渔有高比例的水属性，再有冰雪作为特殊属性也顺理成章。但方渔偏偏认为这冰雪属性太过女性化了，因此选择了更爷们儿的雷属性，不仅如此，方渔还记得小青龙曾经说过他的特殊属性是雷，木属性的雷。 说起方渔通过神识念音调整出的属性比例的分配，就得说说他前世的真气属性比例，他前世的属性比例是水五成，火三成八分，剩下一成二分为木土金。这种事情上，方渔是有怀旧的执念的。 “你说我后天测试的时候，还以炼气大圆满展露出来如何？”在葫芦院的罗汉床上，方渔和原艾希面对面坐着。 原艾希对方渔突然回家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这次方渔回来，直接跑去山下她住的地方找了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中级学堂心动期也不新鲜啊！你给个心动初期的结果多好！”原艾希对方渔这个想法表示不解。 “嘿，就是不方便呗！” “不方便？哪里不方便？还是……” “就是不想让大家太过关注呗！” “你要是没这个资质怎么让人把你收了啊！” “嘿，不就是七曜宗高级学堂吗？我直接去考也没问题啊！” 原艾希点点头，她也是十一岁的时候通过七曜宗高级学堂的入学考核的，不过她那个时候是十一岁的初入心动期。 方渔能在这次年末大考中获得一个七曜宗入门考核机会其实不难，考上其实也不难，只是随着方渔不断给出的惊喜，原艾希把事情做的更好，因为她想让她的男人走上更大的舞台。 原艾希盯着方渔看，方渔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道：“不是低调好过日吗？” 原艾希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会是跑去做真气测试了？” 方渔点点头。 原艾希有些惊喜的抓住方渔的胳膊，问道：“极品资质？” “上上品！” “上上品也不错了！什么比例的？” “水五成，火三成八。” “这也不错了，在上上品中算是顶尖好的。不过这应该没什么！”原艾希还是没想明白。 “里面还有那啥！”方渔有些尴尬，他的特殊属性是调出来的。 “哇，你别告诉我你还有特殊属性啊！” 方渔点点头。 “咳咳，你别告诉我你的特殊属性也是冰雪啊！你这水属性比例占一半了！” 方渔摇摇头，说道：“是雷属性！” “哇！雷属性！”原艾希激动的紧紧抓住方渔的胳膊，问道：“占多少？” “五分！” “哇！你这是超品资质了！嘿嘿！哈哈！”原艾希的喜悦喷发而出，她似乎有些抑制不住自己了。 “所以，你看我测试的时候，炼气大圆满多好啊！”方渔被原艾希摇的乱晃，却不愿意打断对方的喜悦。 “嗯，有些道理，你让我想想我得怎么办啊！”原艾希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说道：“五分，特殊属性五分很多了。嘿，我得好好规划一下！” 方渔幽幽的说道：“为咱们两个的未来吗？” “嗯！”原艾希抿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方渔，似乎是感觉两个人坐的有些远了，她努力的往方渔身边移动着。 方渔有些迷醉的盯着原艾希。原艾希发现了方渔的异状，轻轻拍了方渔的胳膊一下，说道：“看什么呢！” 方渔现在脸皮有些厚，目光还在盯着，不由说道：“是不是小仙女的脚都磨不出老茧？” 原艾希笑道：“有没有老茧只有懒和不懒的区别，有功法，还有药膏，随便哪个坚持下来都不会有老茧的！” “这样啊！你用的是功法还是药膏？” “都用，哈哈！” 原艾希换了一个姿势背靠在方渔怀中。方渔被这么一个香喷喷的美女靠上，忙伸手轻轻把她抱住。 原艾希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扭来扭去，方渔干脆将她紧紧搂住。原艾希满意的露出笑容，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二人之间的温存。 时间不长，原艾希有些动情的转过身来，用手捧起方渔的脸庞。方渔也用他的下巴摩挲着原艾希的小手，渐渐的，二人的眼神对了一起……或许二人很早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又或许他们认为心意的表达要深情…… 原艾希害羞的把头深深地埋在方渔的胸膛；方渔轻轻拍着原艾希的后背。片刻，原艾希又勾上了方渔的脖子，眼神交汇间，又看明白了对方了情谊…… 再分开时，都带了一些喘气，原艾希有些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方渔抓过一条薄被，盖在她的身上。 感受到薄被初盖时带来的清凉，原艾希逐渐平静下来。望向方渔，二人彼此相视而笑。原艾希害羞的把头埋入被中，又看到方渔的大半个身子还在被子外面，便撑起被子帮他盖上。 方渔揽住原艾希的腰，向上用力，让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肩膀上。二人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都选择了不说话，只愿这一刻凝固。 许久，方渔先开口道：“嫁给我吗？” “嫁！” “什么时候？” “随时！”有些玩笑，方渔看过去的时候，却见原艾希脸上带着认真。 “那现在？” “好啊！”原艾希甜甜的笑着。 “娘子！”方渔轻轻的叫着。 “相公！”原艾希有些害羞的回应着。 二人四目相对…… 许久之后，原艾希说道：“咱们先订婚！” “嗯，先订婚，然后呢？” “给你五年时间，五年之后，你的修为要进入先天境界，到时候你十六，我二十一，你来娶我，要明媒正娶！” “嗯！明媒正娶！你是我的正妻！”这是方渔给出的承诺。 “嗯！”原艾希甜甜的笑着，好像今天她已经嫁给方渔一样的快乐。她将整个人都贴在方渔的身上，似乎感觉这样不够紧密，又伸胳膊抬腿紧紧缠上。 感受到方渔的异常，原艾希笑道：“要是忍不住，可以找你的通房丫鬟！” 方渔有些尴尬的摇摇头，说道：“不，跟你结婚之前，不要通房丫鬟！我这些年得抓紧修炼，我还等着先天之后好娶你呢！嘿！是不是我的修为到了先天，就能娶你了？” 原艾希认真的点着头，却没有回答方渔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你要是找妾或者通房，我都不管，但是要是我看不顺眼的，哼！不能进家门，你放在外面养着！” “我……我肯定不能背着你啊！”方渔坚持道。 “你找不找的，我不管！但是，家里我管！这些人想进家门，我说了算！哼！” 对于原艾希一直强调这个事情，方渔有些懵，但不管怎样，他都要先答应下来，更何况他也没准备找那么多啊！ 见方渔说的诚恳，原艾希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你和张晓丹就这么算了？” “嗯，方子赫那次之后就结束了！一边是方子赫要用这个事情和张家说事儿，换甄仕醇出来；另一边张方两家之间龃龉，也要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方渔大妇 “我听着高兴，就想让你再说一遍！”虽然是调侃语气，但原艾希高兴的意思很明显。 “嘿，那要不我再说几遍？” “哈哈，今天说过了，以后再说！” “你……”方渔一阵无语，谁知这心中女神竟有如此小女人心态。 看着无奈的方渔，原艾希笑的很开心，只听她继续说道：“嘿嘿，不过说起来，这事儿多少跟我有点儿关系啊，哈哈！” “啊！？”方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原艾希继续道：“你说，要是没有冷学行的事儿，甄仕醇就不会住进去，甄仕醇不住进去就不会有方子赫非得救人，你就不会和张晓丹分开，你们不分开，方广深和张晓霞的事情或许就成了，嘿！” “哈哈，那要没有冷学行的事儿，你还见不到我仗义出手的帮你揍甄仕醇呢！” “嗯嗯，是啊，我的大英雄嘛！”每个女孩子都希望有自己的大英雄，方渔就是原艾希心中的大英雄。 “咳咳！快勒死我了……”感觉到原艾希紧紧的抱着自己，方渔不禁调侃道：“小心我对你用强啊！” 原艾希松开手，说道：“你可以用强啊！我……我也打不过你！”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方渔一把抱起原艾希，向她的房间走去，原艾希搂着方渔的脖子，羞的把头扎进方渔的胸膛。 方渔有些笨拙的将原艾希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原艾希的呼吸有些沉重，眼睛好像要滴出水一样，手却不肯松开方渔。 方渔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开原艾希的小手，微笑道：“五年而已！我等得起！”说罢，他一咬牙，转身就要出门。 “给我暖脚！”原艾希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方渔心中一颤，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原艾希，她通红的俏脸上，闪光的双目中透出倔强，此时她正在咬着的嘴唇，在用力之下，嘴唇有些发白。 方渔不愿让这心爱的人儿失望，回身坐在床边，原艾希将脚伸进方渔宽松的练功服里，方渔干脆就用衣服将之裹住，压下它们的调皮……旖旎的感觉又在二人中间升起。 方渔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他找了个话题，说道：“是不是只要到了先天我就能娶你了？” 正害羞的蒙着头的原艾希闻言露出头来，呼呼喘着气笑道：“先天境界是最低的要求，最好是金丹以上，元婴左右最佳！” “十六岁的元婴期，你想啥呢？” 原艾希笑道：“怎么了？没信心？那金丹也行的！实在不行我等你十年！”又眨眨眼，学方渔刚才的语气说道：“十年而已！我等得起！” 报应来的好快！方渔叫道：“十年！别这样啊！我后悔了！”说着他放开原艾希的玉足，向床头爬去。 原艾希没有躲闪，反而掀起了一角被子，对方渔深情的说道：“嗯，来！我也后悔了！我更等不了五年！” 方渔有些迟疑，他有些不清楚原艾希到底想怎么样！谁知原艾希一把将他的脖子搂了过来…… 方渔有些懵，不知道这是为何，好像做梦一样！但原艾希却真实的存在，那情意绵绵，都不会是假的……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的确，只是相拥而眠！因为他们彼此都清楚，那件事对于如此相爱的两人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方渔想将之留在新婚之夜，而原艾希却担心方渔因此耽误了修行。 清晨，原艾希要起身，却被方渔一把按住。 “不会昨夜春宵一刻，之后我就见不到你了？” 原艾希摇摇头失笑道：“怎么会，我明天还得带你们参加大考呢！” 方渔仔细看着原艾希的眼睛，她笑吟吟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儿。 方渔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要你的一生一世，而不是一时欢快！” 原艾希环抱住方渔的脖子，献上香吻，说道：“嗯，我也是！而且，咱俩都样了，你还想跑了吗？你敢跑我就杀了你！”说到后半句时，原艾希突然变得彪悍起来，看得方渔不禁乐出声来。 看到方渔如此，原艾希气呼呼的拧了方渔一把，说道：“让开，我把热水拿进来。”起身间，又道：“你去！” 方渔不明所以：“我去干什么？拿热水？” “嗯，门口！” 一脸懵的方渔端着一盆热水回来，原艾希起身洗漱，宽大的衣服看得方渔眼睛有些直。 许久之后，方渔支支吾吾指着门外，说道：“那个……那个……” 原艾希笑道：“嗯，我的丫鬟，秋儿！” “你还有丫鬟？” “当然了，谁还没个丫鬟？” “那你是怎么通知她的？” 原艾希哈哈一笑，掀开被子，拿出一块玉简说道：“用这个啊，传音玉简，我这里一只，她那边一只。” 随着原艾希掀开的被子，她身下的一条白色丝质床单露了出来。 方渔指着那白床单，对原艾希说道：“那是……那是……” 原艾希俏脸瞬间就红了起来，顺手用被子将之盖住，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联想到送热水来的丫鬟和这白色的床单，方渔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有种被你算计了的感觉？” 原艾希低着头嘿嘿的笑着，不肯回答。 方渔想着这一夜的经历，又说道：“还有，你十六吗？为什么我总感觉大家说你十八呢？” 闻言，原艾希抬起头，灿烂的笑容对着方渔，说道：“是十六啊！我刚过的生日！十八那是别人嘴里的年龄，还有说我二十多的呢！” 方渔惊讶道：“你刚过的生日？咱俩也就差了四岁多一点儿？” 原艾希点点头。 方渔又道：“你十一岁就入学高级学堂了？你当时什么修为？” “心动期初入！咱俩差不多的！” “嗯，天才少女啊！不过，你说你在守孝？” “嗯！” “那还好，咱俩什么都没有发生，没让你破了规矩！” “嗯！” “那你准备白布做什么？” 原艾希撅着嘴，缓缓的将白色床单抽出来，说道：“因为我怕我忍不住！其实我已经的忍不住了！你别笑我啊！” 方渔的心被这句话融化了，他上前抱住这痴情的少女。 原艾希把头低的更狠了，只听她轻轻的呓语般的说道：“你别怪我啊！其实这个事情我挺害怕的，原本我想让秋儿替我的！不过昨晚我……我又不怕了，是我忍不住了！” 说着，原艾希也抱紧了方渔，身上有些激动的在颤抖。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洒在在两人身上。 许久，原艾希才渐渐的恢复，她拍着方渔轻轻说道：“我们要快起来锻炼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温柔乡是英雄冢”，方渔情愿这温柔将他埋葬！ 丫鬟秋儿抿着嘴、憋着笑，看着走出来原艾希，原艾希见到她，瞬间就羞的满脸通红，举手欲打。 方渔笑着将手中的脸盆递给秋儿，揽着怀中的可人儿向前院走去。 早餐后，原艾希催着方渔去稳固自己的修为，而她则继续忙她的计划，她发誓要给方渔一个惊喜。 方渔恋恋不舍的暂时告别原艾希，跑去深潭中提升修为。 不过，现在他提升修为已经步入了缓慢期，不论龙气龙元，还是灵气珠、灵石，作用都不如以前那么明显。因此刚过中午，他便回到无染居，继续摆弄那台测灵仪。 但此时方渔对原艾希的想念如潮水般涌来，心情烦躁之下，便告别了无染居中的尹大茂众人，踏上归途。 不过，因为方渔想的迫切，走的匆忙，却忘记了将那台测灵仪复位，而这台测灵仪即便不手动复位，过上几个时辰，也会缓缓自动复位。 傍晚时分，尹大茂、侯先生、竹嬷嬷三人带着下人去那间放置测灵仪的房间里搬东西的时候，便看到了测灵仪的测试结果正在消退的场景。 水属性上，依然还有三格，火火属性上还有一格多，剩下的木土金只有一个底儿，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雷属性上，还有一分多的高度。 竹嬷嬷不懂这些，依然指挥者护卫将东西搬走，而尹大茂和侯先生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震惊。 放下这二人的震惊不提，且说方渔回到赏月山的葫芦院，原艾希还在忙碌没有回来，盘膝在罗汉床上方渔，嗅着原艾希留下的香气，心中烦躁渐去。 无聊之下，他开始摆弄起自己神念。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积累，方渔现在有五块被星光照亮的神识空间，因此，他就有五颗实念和五颗虚念，虚实互相呼应。 之前他在搬运龙气时试验过，若虚念破碎，最多是神魂微微刺痛，其实以方渔现在的修为，神魂刺痛感都没有了，应该说是神魂有所感应；然而如果实念破碎，不仅是神魂有所感应，对应的的那片神识空间和其中的星核都要受到影响。影响有多严重方渔不知道，但至少需要搬运龙元去补充。 此外，虚念的作用主要是探查，目前方渔发掘的作用也就是探查为主，神识诀上记录的“虚念传音”他还没试过，因为没有跟他配合的对象啊！而“虚念收声”，也就是用虚念去听声音，他简单实验过，是没问题的！ 相对于虚念这些简单的作用，实念的作用就太多了，比如搬运龙气，虚念是没办法搬运龙气的，但实念完全没问题。另外就是战斗，破虚拳、探虚指都是实念才能做到的。探查和探虚指是不同的效果，探查也就是跑去看看，听听别人说什么，而探虚指则可以将对方的修为，身体情况，以及伤情等一一探知。 而此时方渔需要尝试的则是他的神念可以探查的范围。 于是，方渔调动了一颗实念向外探出。这实念外裹着神识，神识外裹着薄薄一层真元。随着他晋级心动期，全身上下只要是比较大的窍穴，均可以外放真气，同样的，这些地方也可以供神念探出，不用再张嘴而为。不仅如此，裹着神识和真元的动作也不用他主动为之，早已刻成了神功碑上的符文，他只需要信念一动就可以自动完成。 神念来到院中，方渔“看到”何叔在忙着准备晚餐，丫鬟在何叔身边打着下手，一名护卫也热情的帮干着重体力活儿。探虚指施展出，轻轻点向何叔，何叔心动中期的修为出现在方渔的脑海，跟着是身体情况，因为常年劳作，何叔的腰已经出现了问题，经脉并不算通畅…… 神念来到了护卫南伯天的房间，他正躺在床上悠闲的翻着一本书……探虚指点出，南伯天的修为出现在方渔脑海之中，他竟然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这让方渔大感意外，不仅筑基中期，这南伯天护卫的气血极其旺盛，看样子很快就能突破到筑基后期。方渔继续感受着，南伯天的右手应该曾经受伤过，现在血脉有些不是那么顺畅。 方渔不禁感慨丘山子太大方了，这种高手即便放在巡城司，最少也得是孔直虎级别的统领了！ 然而此时，南伯天似是对探虚指有所感受，只见他突然坐起，摆好姿势，神念同样探出体外，只是他的神念修为颇为一般，方渔的神念被他的神念扫过数次，也未曾发现。数次之后，他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躺下看他的书。 这也难怪，以方渔目前的繁星境的神念修为，即便放在金丹期来说也绝对是高手。这筑基中期的神念又如何能探查到？ 方渔的神念又来到护卫方一山的房间，此时他正在睡觉，探虚指点出，他也是心动中期的修为。 方渔的神念飞入空中，直直的向正上方飞去，也就不到三十丈高度，便触碰到了一层薄膜，薄膜上有细小的缝隙，神念沿着缝隙钻了出去，这应该是赏月山的阵法结界，这并不是一个防御型的阵法，应该只具有示警的作用。 神念继续向上飞去，在一百多丈的地方触碰到了另一层薄膜，这薄膜上的缝隙更大，方渔的神念沿着这个缝隙又飞了出去，这应该是学堂的阵法结界。 继续向上大概飞了将近三百丈的高度，方渔感觉自己飞不动了，以他前世的经验，这学堂应该被三合派的强大阵法所笼罩，只可惜，或许更高，但是他已经飞不动了。这颗实念有一种要超出掌控的感觉。 没有障碍下的三百丈距离，基本就在两里地左右，如果有障碍的了会如何，方渔猜不到。 不仅如此，他还能感觉到，如果是施展破虚拳之类的神识攻击法门，这三百丈还要打个对折。 然而，这还不是他完整的体验。就在他收回神识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小问题。 学堂的阵法应该是那种宽出严进的，当神识返回之时，只见到严严实实的阵法结界，并不像他神识穿出去的时候会有缝隙存在。方渔只好操纵着神识沿着阵法不断的飞来飞去，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便奋起选择一处薄弱之处一头扎入。好在这阵法只是略微阻拦。 来到赏月山的阵法前，方渔一样施为，终于收回了这颗神念。这颗是实念，要是损失掉，现在又不能跑去搬运龙气，单单依靠他神识空间的生成，最少需要一晚上的时间才行，那样还的确有些麻烦。 只是方渔不知道的是，他这两次闯阵已经被学堂的阵法记录。学堂阵法塔的长老马上就得到汇报：“未知神识强闯学堂，最后落入高级教师区。” 那位长老琢磨了一阵，便笑骂道：“一定是仗剑峰的峰主，他最近一心想收孟信总教习为徒，好继承他的仗剑峰！” 他身旁一位学堂的管事老师说道：“可不是，不过孟信总教习原来也是仗剑峰的弟子，后来才来的咱们学堂，他要是走了，咱们学堂的教学力量得掉下来不少！” “是啊！仗剑峰也是，非得找孟信！” 方渔不知道这些，他正在继续研究他的虚念。 第一百七十三章 神游 和实念类似的方法，方渔将虚念放了出去，这颗神念依然是冲天直飞，很快穿过了两道阵法结界。与实念穿出阵法结界需要寻找阵法结界的缝隙不同，虚念可以直接穿出，这或许就是虚念在损失了攻击能力之后，拥有的好处。 不仅如此，在虚念向上飞出三百丈之后，它和实念一样超出了神魂对其的控制，但神魂虽然不能直接控制虚念，却可以通过与它对应的那颗实念来控制。于是就变成神魂发指令给实念，实念操纵虚念；而虚念将见闻传递给实念，实念再将之传递给神魂。这种感觉对于方渔来说还是很特别的。 终于，虚念在六百多丈的位置上触碰到了三合派的阵法结界，依然是没有感受到什么阻拦，虚念穿透而出。 继续向上，虚念来到了距离方渔两千丈的高空之上，回首再看，三合派驻地庞大的面积都被雾蒙蒙的阵法所笼罩。方渔知道，这是因为虚念的这种探查本质是神识探查的缘故，并非是用眼睛看才是这样的情况，以神念来感受，阵法和灵气如果没有特殊的掩饰，是可以被感受到的。 方渔不准备让这颗虚念继续向上飞了，改为向南飞去，南面是波光粼粼的映山湖，虚念感受到湖面上聚集的薄雾，方渔想起小青龙曾判断这湖底或许就有龙气逸散，这虚念的感受也是一个证明。 终于这颗虚念到达湖南岸的时候，差不多到达了极限。此地距离方渔所在的位置隔着宽阔的映山湖和学堂，总距离超过了四十里。方渔估算虚念能够探查的范围大概是五十里的样子。 这次虚念之旅就这样结束！结束前，还要试试虚念收回的时候会否被阵法阻拦。收回神念的速度非常快，信念一动，只在呼吸之间，虚念就已经收回。不仅如此，在收回虚念的时候，也没有被各种阵法所阻拦。 方渔大致能猜到这是因为三合派的护山大阵并未开启，而且即便开启了，这阵法对神念的抵御能力也非常有限。这世间当然有很多可以阻拦神念的阵法，只是三合派这个地方太小了，金丹就已经是长老或者掌门。 单论金丹的神念修为，方渔当前的神念修为被神识诀标记为明月境，而以他目前可以聚念成星的角度来说，最少是繁星境。而对于普通金丹修士来说，在金丹期才刚刚有神识空间；即便是专修神识的修士，在金丹期也无非是凝出一颗星而已。因此方渔的神识修为对应在人类修士的至少在金丹之上，元婴左右，夸张一些说某些分神期修士也不过如此。 稍事休息，方渔开启了第二次虚念之旅，这一次他要逛逛学堂，已经很久没在学堂逛过了。也就是刚入学堂的那个月，方渔总能在学堂里来回奔波。 神念来到了他曾经居住过的小院，小院布局没有什么变化，虽然不能说脏乱，但也不怎么干净。 戚书德的房间内有人影晃动，看来这戚书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和中级学堂死磕到底了，打死也要熬到毕业。 虚念从门缝钻进去，戚书德正在洗澡，哗哗的流水声从洗澡间传出。看看戚书德房间的布局，非常简单，既没有什么练功的装备武器，也没有任何正在看得书籍，估计他是因为明天考核才回来这边住的，平时根本不在此处。 神念退出戚书德的房间，来到殷蓓莉的房间。然后神念一进即退，殷蓓莉刚脱了衣服，正准备洗澡。 方渔不禁失笑，这是神念，她一个炼气中期，害怕什么？神念再进入房间的时候，殷蓓莉已经进了洗澡间，哗哗的水声传出。床上散放着刚换下来的被污染了的亵衣。床上被褥凌乱，方渔不禁想到刚刚也在洗澡的戚书德……只得摇头失笑，却对殷蓓莉与戚书德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推测，不过，这也与他无关，反正他和殷家兄妹连朋友都算不上。 东方珊珊的屋里，这姑娘正在睡觉，明天就要大考，今天养足精神也是正确的选择。睡着的东方珊珊比她平日里看起来更加乖巧可爱，但方渔现在心里有了原艾希了，对东方珊珊并没有什么兴趣。 退出东方珊珊的房间，神念又飞向他曾经住过的房间，这房间已经被人住下，看样子还是一个女学员，因为方渔在后面的练功小院中看到了晾晒的衣服。 “嗯，还是不错的，最少知道自己洗衣服！”方渔做出了如此判断。 离开小院，方渔无目的的来回逛着，路过高级学员食堂，方渔的神念飞了进去，现在还不是吃饭时间，这里的人并不多，食堂内零星的几位学子方渔都不认识。忽听得包间中传来热闹的声音，方渔的神识循声飞入，一群学子在聚餐，方渔猜这聚餐之人一定是武科的学子，因为文科的都在复习备考，武科学子因为修炼的缘故，反而要多多放松。 神念离开高级学员食堂，方渔想起了刚入学时，原艾希带着他们第一次到这食堂聚餐的场景，谁又能想到这美女老师现在变成了他的亲密爱人！ 想到这里，对原艾希的想念涌出方渔的心头，神念飞快的向原艾希的办公室飞去。办公室没人，神念又向原艾希在山下的住所飞去，依然还没人。方渔继续挨个教室的寻找着。还是没人。 神念向上飞去，高空上，他还是找不到原艾希的身影。方渔不甘心，用神念再学堂的快速的一处一处的扫描着。依然是一无所获。 “我的娘子，你在哪里呢？”方渔有些着急。 “一个神念不够，就所有神念齐出！包括学院区域！”方渔心中一动神念齐出，洒向学堂各处，不放过一寸地方，方渔展开了对学堂的扫描。 在这次的扫描中，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秦云芝，她正被一个年轻的娃娃脸学子拉着手，走在学堂的路上。 他也看到了秦越之，秦越之跟在这位娃娃脸学子的另一边，似乎说着什么，方渔没心思听，反正这两个人现在和他无关了。 方渔还看到了范弘光、范晓光带着范家几人在小饭馆聚餐。 他也看到张晓萍、张正期等张家人在另一处地方被教习引导内气。 他也还看到了方广邹扶着方广海走在学堂的路上，方广深一脸严肃的跟在两人身后，他们身后跟着几位像是保镖的仆从…… 虽然被扫描出的熟人不少，但还是没有原艾希的身影。 “不会出事儿了！”方渔有些不好的预感，但突然他的心思一动，神念齐弃飞向学堂北面的一座小山…… 果然，在被绿树掩映的山道上他看到了一个挽着竹篮、身着白衣的身影，方渔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神念伴在原艾希的身侧，守护着他心爱的女神。 林清妍的墓前，原艾希取出一把笤帚，将坟墓周围打扫干净，摆上鲜花、糕点，燃起三支清香。 “娘！我来看你了！”原艾希如诉如泣的声音传入方渔的脑海，方渔听得心中心神摇曳。 “娘！您离开女儿一年半了，这一年半女儿一直守在您的身边，不曾离开！虽然您曾告诉我不用如此，但女儿心甘情愿，因为女儿舍不得娘！呜呜呜……”说到后面原艾希泪如泉涌，呜呜的哭出声来。 哭了一阵，只听她继续说道：“爹说三年后会把您移到溪族的家族墓地去，那样以后女儿再去看你，就必须是溪族成员，他要女儿回归溪族，但是女儿不愿意……女儿也舍不得娘啊！爹说只有把娘移到家族墓地，娘才能是平妻的身份……女儿知道这是娘的愿望，但女儿舍不得娘啊！没了娘，女儿在这世上太孤独！”说到此处，原艾希已经哭成了泪人。 许久之后，呜咽声才渐渐平息，原艾希继续说道：“娘，当年，大鲵师兄死的时候，您告诉过女儿，会有另一条鱼儿在等着我。娘，这个人女儿找到了！他也叫鱼儿，也是一个我哭的时候会陪着我哭的人，不仅如此，女儿在他身上也看到了和大鲵师兄一样的气质，虽然他不曾学过炼药。但是，娘，女儿虽是因为师兄才注意到他，却不是因为师兄才喜欢上他的。女儿是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他的勤奋、努力、善良和自立，女儿也体会到了他对女儿的爱，他是真心爱女儿的人！女儿想把一生托付给他，娘，你同意吗？” 原艾希跪伏在地，似乎等着她母亲的回应，但一个孤零零的坟冢又如何能给什么样的回应。 原艾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似乎受到了委屈，向着林清妍的墓连续的扣头，口中念着方渔如何好，她已经爱上了方渔，无论如何也离不开对方。 似乎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苍，一阵山风吹过，周围的松柏点着头发出了哗哗的声音，原艾希止住哭声，惊喜的望向四周，哭红的双眼中洋溢出惊喜。 而旁观者的方渔也已经跟着哭成了泪人。 夕阳下，原艾希往回走，方渔跑出去迎接心上人。 赏月山脚下，原艾希已经抹干泪痕，黄昏之下看不清她曾哭过。但原艾希灼灼的目光中，却发现方渔尚未干涸的泪痕……赶忙关心相询。 方渔借口说是心中突然非常难受，不知怎么的就泪流不止。 原艾希再细问时间，正是她在林清妍墓前哭诉之时，对于二人这种神奇的心灵感应，原艾希心中甜蜜，更坚信这人没有找错。 而方渔听到原艾希对她母亲的倾诉，又对原艾希背后的故事多些了解，更重要的是，他亲口听原艾希说出是因为他的优点而爱上，并非别人的替代品。这是比什么都让他舒心的情话。 夜里二人如往常一样保持着夜修，方渔主动问起大考的安排。 原艾希答道：“第一天是修为测试，然后第三天的是大比……” “大比我能不参加吗？” “不能！你总不会想着走的时候，不给中级学堂留下点儿什么？学堂对你的要求已经放的很低了！” “好！”方渔记起原艾希的母亲是三合派中级学堂历史上唯一一位女性监督了，她肯定会要求他留下点儿名气的，这样未来方渔成为大修士之后，中级学堂将以他为荣。 “那我还是按照炼气大圆满来？”方渔又拿出第二个问题。 “嗯，先炼气大圆满！最晚等你大比完，我找的人就会过来！对了，你那个资质是靠谱的？” “嗯，我用测灵仪测了好多遍呢！” “嗯，你的资质要是靠谱的我有八成把握！” “嘿，小艾姐，你给透露一些呗！” “小艾姐？就凭你这个叫法，就不告诉你，哼！” “这聊着天，咋还就生气了呢？要不小艾？小艾妹？” 原艾希伸手在方渔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哼道：“还小艾妹！乱叫！” 方渔突然醒悟过来，说道：“娘子！夫人！正妻！这样总可以！” 原艾希甜甜的嗯了一声。 方渔嘿嘿笑着说道：“老伴儿，那就给老公说说呗！” 原艾希气的抓起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说道：“你要叫我老伴儿，你就是老头子，你要自称老公，我就是你老婆！” 方渔把脸伸过去，说道：“咬错地方了！” 二人一番打闹后，原艾希说道：“我帮你约了上面的几位，看能不能让你突破高级学堂的限制，直接被上面的学院招走了，这样就省得折腾了！” “上面的？不明白！你是说七曜宗上面的吗？” “嗯，七曜宗上面啊，天武联盟的，天武联盟的四家大学堂，我约到了太阿剑修大学堂的人，看能不能来把你收了。” 方渔对这个名字是有所了解的，这是他前世遥不可及的梦想。高级学堂之上是大学堂，而在天武联盟总部，由四所大学堂组成了天武联盟学园，或者说是四所大学堂的联盟组成了天武无上学堂，撑起了天武联盟在无上大国“花国”的学堂门面。 方渔笑着看向原艾希，说道：“收徒吗？你也要去天武联盟吗？”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嗯，不过，我还要给我娘守孝一年半，然后回到高级学堂毕业之后就会去那边……” 方渔心中一激灵，这不是要和原艾希分开了吗？便说道：“那我是不是要直接去天武联盟了？” 原艾希笑道：“不至于了！你也得一步一步走！” 方渔拍拍心口，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原艾希看方渔的动作，感觉好笑，说道：“只是让你先拜个师傅了！嘿！你倒是有概率直接去高级学堂的！你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咱们两个不分开！” “嗯，不分开！”原艾希的眼睛有弯成了小月牙。 “跟着我，就得现在三合派住到后年了！然后再到七曜宗高级学堂过渡一年或者两年！这样才能再去天武联盟！不过七曜宗到天武联盟有传送阵，很方便的！”原艾希说出了她的计划。 方渔闻言点头道：“嗯，正好，我趁着这一年半争取修为再往前进一步！” 原艾希问道：“你准备一年半之后到什么境界？” 方渔笑道：“融合大圆满呗！” “哈哈，那我等着啊！” “不看好我吗？” “看好，看好！我等着你先天了来娶我！” “嗯，一定！到时候别找借口啊！” “哈，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就先天了呢？”原艾希突然说道。 “那你现在嫁不嫁？” “嫁啊！我嫁，你娶不娶？” “娶啊！当然娶！” “那你不会再说什么五年等得起的话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年末测试 翌日清晨，方渔叫醒睡眼惺忪的原艾希，帮她穿好衣服的时候，她还是晃晃悠悠的打盹。 原艾希一副不情愿的说道：“今天早晨不锻炼，一会儿要去测试修为的！” 方渔也不解释，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背上，向门外跑去。 原艾希则从迷迷糊糊，到不明所以，再到后来的心下了然，她不断为方渔指着路，二人来到那座小山之上。 林清妍的墓前，两人跪着，方渔说起对原艾希的承诺。 原艾希告诉方渔，她的真名叫溪爱媛，原艾希只是她自己改的名字，若发誓，须要以真名相告。 方渔重新发誓，原艾希感动落泪，同样在自己母亲的墓前将真心相告，并誓约，彼此已经将真心交给对方，永不反悔。 这是方渔想了一夜的表达方式，现在他父母不靠谱、方立辰不靠谱、方家更不靠谱，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可以向原艾希表达自己。 热闹的大考对于炼气中期以上的学院来说，只是年末的修为测试，那种传统的做卷子的考试与他们无关。 依然是在上次测试的那片场地，这次周围的幔帐封锁的更严密了。因为这里现在只有炼气中期以上的学员参与测试，炼气初期和炼气期初入的学员今天要参加一天的笔试，而气感期的要考两天，文科的则要考三天。 方渔是被原艾希直接带来的这片场地，比起上次测试需要排队整齐，这次也就这么一百多人，并没有维持秩序的人。 而方渔的熟人依然是万永春他们几个同届之人。此时，原艾希依然是这些人的核心，大家围着原艾希问东问西的。最核心的问题是原艾希换了一个发型之后太漂亮了。 从林清妍墓回来之后，原艾希跑回自己家，将头发盘了起来，以往她的习惯是披肩的长发，或者一个马尾辫，最多是两个麻花辫而已。现在这样将头发盘起来，还是生平第一次，这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她告诉方渔，盘头在她的家乡是已婚女人的标志，而她就是方渔的妻子。方渔心中感动的同时，感觉这样漂亮的原艾希被人看到了，他总是吃亏的。 比如现在的原艾希就被万永春为首的，朱绍森、于利钧、尹公礼、贺丙勋等人围上，他方大少根本没有站在原老师身旁的机会。 不过方渔倒也不会寂寞，因为曾经的舍友，东方珊珊、殷蓓莉都围在他身边热情的聊着，但这俩还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韩冰冰也围在他的身边。 原来上个月，韩冰冰也突破到了炼气中期，搬到方渔原来的房间，现在她和东方珊珊、殷蓓莉都是要好的闺蜜，更因为她住了方渔原来住过的房间，因此自我感觉和方渔就更亲密了一些。 而方渔当真是不太喜欢殷蓓莉，昨天又看到那些，猜测到她和戚书德俩人关系，因此站的距离韩冰冰和东方珊珊更近一些。这举动让二人很是高兴，但韩冰冰几次伸手要挽着方渔的胳膊了，都被方渔巧妙的让开。说话就说话，韩姑娘动手干什么？关键是她身材还那么好！ 就在方渔被缠的有些不可开交，三女已经在谈要把他约出去的时候，原艾希终于想起她的头是为了谁而盘的，她念叨着方渔一会儿要提前出场，一把将方渔从包围中拉出来。 方渔尴尬的嘿嘿笑着，原艾希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可以嘛！很受欢迎啊！” 方渔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原艾希打趣道：“看上哪个了？有什么想法？” 方渔赶忙摇头，矢口否认。 好在此时又有其它认识之人上来打招呼，最近原艾希全身心的和方渔在一起，在大家面前出现的次数太少，因此积极上前打招呼的人还是挺多的。 此时，朱晓娥、于丽冰和于丽雪上前与方渔说话，方渔微笑还礼，说话客客气气，却引起了三女的不慢。但在原艾希身边，他岂能对于家的双胞胎过分热情？ 好在时间不长，年底测试开始了，前来观礼的人不少，主要是三合派的几位长老、峰主、堂主，三合派的学堂管理机构的几位负责人，以及山河城、青山城、临沧城的部分世家，当然，世家前来，是需要对学堂捐助的，这也是学堂收入的一部分。 将部分优秀学员的资质，用这种观礼的形式透露给各个世家换取收入，大家心照不宣，已经是中级学堂的惯例。 平山先生照例先上台说上几句，无非是预祝大家取得好成绩之类的话，后面三合派学堂管理机构的负责人也上台讲了讲，内容大同小异，没什么营养。 首先上台的还是那位其貌不扬的贺念山，他的测试结果和之前的一样，没有变化，依然是心动初期稳定，真气的比例也没什么变化。 方渔问原艾希他这个结果能不能进高级学堂，原艾希颇为不屑的表示，二十岁的年龄不行，如果十八岁，心动初期，还是有希望的。二十岁心动中期差不多。 然后上台的是有小青胡子的翁孤闻，他来自来自临沧城，这让方渔突然想到，这个人是不是临沧城翁家的弟子，便问原艾希他的情况。 原艾希也不太清楚，向万永春打听之下，才知此人应该就是方渔的奶奶翁珊珊的同族。 第三个上台的是尹馨月，今年才十六岁，她圆脸大眼，眼角下有颗痣。原艾希对她的资质和年龄都给予了“还不错”的评价，说她有可能会获得到高级学堂的那位负责招生老师的推荐。当然，这还是沾了方渔的便宜。 方渔则打听起什么人可以推荐高级学堂名额。一问之下才知道要么是高级学堂的老师，或者中级学堂的山长，要么就得是金丹期的大佬了。 这不禁让方渔想起他刚重生之时，在张家与张家族老对话，当时好像获得一个中级学堂的推荐都很难似的，但这仅仅半年之后，高级学堂招生都要亲自上门了。 接下来本应该方渔上台了，但第四位心动期出现了。 此人名叫隋沈婷，是一个身材颇为高挑的十七岁的女学员，龅牙瘦长脸高颧骨，虽然不是那种看了就想吐的，但绝对不是什么漂亮人，此人来自临沧城，心动期初入的修为。是这几个月刚刚进入心动期的学员，此前她是炼气大圆满巅峰。 当看到她是“土三成五分、火三成、木一成四分、金一成两分、水九分”的时候，原艾希说这女学员很难进入高级学堂，除非能在二十四岁修为到了心动中期后段。 方渔则不以为然，十七岁到二十四岁，还有不少年呢，万一人家刻苦呢！ 原艾希告诉方渔，她这样的资质最多算是中品资质，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这种资质在炼气之后修炼突破会相对困难许多，而炼气之后的融合更难上加难，除非能突破到筑基后期以上，才能追平上品资质，但仍然比上上品以上的资质差很多。 方渔说可以砸资源到先天，他从炼气期到心动期投入的资源对于大家族来说，其实不算多。 原艾希又做回了老师，好好教育了方渔一番，他那是因为先天经脉小成的缘故。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只依赖灵石就能突破，仅仅只是滋养经脉丹田需要用的丹药就足够占去像方家这样的地方豪强大半资源。 方渔想想也是，他之所以不用药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有真元冲刷，否则只是药剂，就足以把他逼到要去做药剂师了，还谈什么打铁升级？ 想起做一名炼药师的事情，方渔心中一阵火热，他现在应该差不多可以做炼药师了！虽然距离先天还有一段路程，但神念足够了。刚想和原艾希说上两句，只听得他的名字被台上叫到，该他去测试了。 原艾希带着方渔上台，依然是由她给方渔做着记录。 在测试用的大水球前，方渔轻轻一掌拍出，之间水柱飞快上升，直到顶端才停下。 旁边的那位唱结果的抬头看了数次，终于唱道：“十格九分，判断为炼气大圆满后段！” “嗡”，观礼的各位嘉宾一阵的交头接耳，在方渔上来之前，他们已经了解了基本资料，十一岁的天才少年，因为方必胜等人不遗余力的出卖方渔的消息，他是先天经脉小成的资质已经被大多数人所知晓。 原艾希写完记录，将表格塞给方渔，然后带着方渔回到众人中间，方渔疑惑道：“不用继续去测试吗？” 原艾希轻笑道：“来核实你修为的人明天下午就到，你直接做修为核实！后面的测试实在是没必要！” “啊？那我就没事儿了？” “嗯，你回去还是在这儿？” 原艾希抿着嘴唇看着方渔，方渔看到她盘起的头发，被一根白玉发簪固定在脑后，心中不舍，便说道：“我在这里跟着你们！” 原艾希露出甜甜的笑容，方渔果然不舍得她。 这看得周边同窗有些迷醉又惊艳的表情，两位于家姑娘更忍不住上来抱住原艾希的胳膊。 方渔决定今天回去之后一定要说服原艾希，不要再打扮的这么漂亮了，他总感觉自己吃亏了。 后面炼气大圆满和炼气巅峰的学子测试没有什么惊艳的结果，方渔心不在焉的没记住几个名字。 再往下是炼气后期的学子，他这一届曾经的第一，朱绍森先给出一个小惊喜，一掌打出六格九分的成绩，只差一点点就是炼气巅峰，联想到他今年才十三岁的年龄，当然是大有前途。不过看到在台上观礼的三合派三长老朱三恕，方渔有点儿看不准这人到底是丹药堆起来的还是靠自己修炼上来的。 于是，闲的无聊的方渔运起探虚指来，一探之下，朱绍森的资质就出现在眼前，经脉内堆积了大量的丹药残渣，且好像刚升级一样，气息尚且有些不稳。 方渔有了不好的推断，或许是他服用丹药过多的副作用，居然没有及时排除丹毒；也可能是他在前不久以丹药突破炼气巅峰失败，此时正在恢复期的缘故。 不过他到底如何，自然有他那位金丹老祖操心了，方渔是没兴趣提醒的。 之后是于家三兄妹，两位于家姐妹进步明显，都在六格七八分的位置上，已经到达了炼气后期后段的地步，如果增势不减的话，预计一年之内可以突破到炼气巅峰，届时二人只有十四岁。而她们那位于兄长还是五格多，看起来就差了很多。 万永春在啊的一声大叫之后，打出了四格九分的成绩，距离炼气后期已经只差一步距离，这应该是个高兴的事情，只是那位考核监督却告诉万永春，如果他不大叫那一声，气息没泄了，或许就是五格，到了炼气后期。 万永春之后的圆脸短发的朱晓娥给大家带来了最大的惊喜，她打出了五格一分的成绩，直接到了炼气后期。只是稍有可惜的是，她刚过了十三岁的生日，现在只能算是十三岁的炼气后期，如果是十二岁的炼气后期，那带来的震撼就更大了，现在看她的资质，也就和于家姐妹相当而已。 想起此女是朱绍森的同族的妹妹，方渔又无聊的对她施展的探虚指，果然，也是丹药堆出来的天才，方渔不禁怀疑这朱三恕现在是不是管着炼药堂，不然能这么来给自己后人堆修为？ 她之后，众人再无什么惊喜，东方珊珊小有进步，来到了炼气中期的稳定阶段，方渔探虚指之下，发现她虽然经脉内有丹毒存在，但不严重，这证明她最少是个定期排毒的。 殷蓓莉还是炼气中期初段的水平，她的修为几乎没有进步，想探查一下她的修为，方渔又想起昨天的发现，瞬间就没了兴趣。 而这次测试，殷蓓莉已经落在戚书德之后，看来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戚书德很是努力了一番。 韩冰冰打出了三格两分的成绩，想想她刚突破不久，这个成绩相当不错了。 这之后，原艾希带着众人去参加体测，方渔借口帮忙跟着过去。 方渔坐在看台角落，一边守着大家脱下来的衣服和杂物，一边盯着场中正在帮忙记录成绩的原艾希。 就在方渔将目光全放在原艾希的身上，正欣赏的带劲儿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广宇！” 方渔回头一看，是一位圆脸微胖，面带笑容、身穿三合派服饰之人，正式刚才在看台上的一位，王平山曾经介绍过，但方渔没兴趣，就没专心听。 见此人打招呼，方渔尴尬的微笑道：“是我，您老好啊！”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我是方德远，是方德昌的堂弟，现在是三合派事务堂的长老。” 方渔赶忙行礼道：“见过德远曾祖！”这位就是方家现在三合派内地位最高的人了，事务堂在三合派的权利颇大，能当上事务堂长老，也算是不错，只是相对于数百年前方家拥有一位三合派的长老，就差了太多了。 方德远点点头，说道：“刚才看了你的测试结果，很不错啊！十一岁的炼气大圆满，方家的历史都没有出过你这样资质的少年！” 方渔谦虚道：“德远曾祖过奖了，我只是个末学后进之人！” 方德远笑道：“哪里是过奖，听说你还是先天经脉小成者？听说你还是力大无穷？” 方渔心里暗自叹息，这方必胜果然把他的信息卖的干净，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 方渔只好继续谦虚道：“那些都是以讹传讹，越传越夸张，做不得数的！” 方德远继续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你有兴趣来三合派吗？你要是来，我可以帮你说说！” 方渔摇摇头，说道：“我想去高级学堂继续读书，这也是家族的意思！” 方渔借口说家族，意思就是提醒方德远不要自作聪明。 岂知方德远却道：“去高级学堂不影响进三合派的！你来三合派在我名下！我们都是方家人，我一定会照顾你的！”他如此说，可就不是让方渔加入三合派内门那么简单了，而是要绑死在三合派的头上。 方渔心中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摇头道：“德远曾祖，我没兴趣！” 方德远依然说道：“事情不用担心，我去找族长说去！” 方渔说道：“我说了，我没兴趣！”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丹香食舍 方德远道：“广宇，三合派乃是霸主级门派，你就算是要去高级学堂，也不影响你来三合派的！你来三合派在我名下，我保你未来能最少能做一个管事……” 方渔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这方家怎么竟是这种人？ 正在此时，曲余生走了过来，说道：“方德远，你挖墙脚挖到学堂地面上来了！请你现在离开学堂！” 方渔赶忙行礼道：“见过曲先生！”他经常去王平山家，与这位曲先生也是熟悉，曲余生向方渔点点头。 方德远道：“我与本族子弟说话，关你何事？” 曲余生道：“是平山先生让你滚的，你琢磨琢磨！” 方德远脸色微变，看向平山先生那边。 此时方渔身后，另一个声音传来：“方德远，你别琢磨你们家天才了，你们家好不容易出这么一个，你弄到事务堂去，这不是给人毁了吗？” 方渔听声音熟悉，扭头行礼道：“见过叶峰主！”来人正是方渔在丘山子家吃饭时候认识的三合派齐云峰的峰主叶明钦。 齐云峰这座山峰是三合派内的最高峰，齐云峰这堂口的实力在三合派中也排在中上等，这叶明钦更是凝液期的修士。 方德远被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今天就是专为方渔而来，本来做的好计划，只要见过方渔，不论他是否同意，他就会当做方渔同意，跑去说服族长方德昌，然后把方渔引入三合派。 如果他能把方渔这样资质的修士引进三合派，三合派给他的奖励会相当丰厚，甚至在事务堂捞个实权副堂主也说不定。 方渔前世对方德远没什么印象，应该是他成为三合派的高级炼药师之前，这位已经从三合派离开，因为他现在看方德远的年龄并不大，不像是要颐养天年之人。 曲余生对叶明钦点点头，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 想到有可能被奖励个副堂主，方德远挣扎到：“我方家之人，我愿意！凭什么说我事务堂就会耽误了他，你们的吃穿用度还不都得靠我事务堂？” 叶明钦摇摇头，失笑道：“方家？哈！事务堂？哈哈！方家也不是你方德远做主，对！事务堂也不是你方德远的事务堂，对！” 方德远咧嘴想骂人，没想到这个叶明钦这么不给他面子，下次他要在齐云峰的用度上严格审查一番。 一旁曲余生说道：“方德远，识相点儿，不用我请你！” 叶明钦冷笑两声，不愿搭理方德远，扭头对方渔说：“你不用担心，有丘大头帮你看着呢！这老小子做不了怪！而且你现在是巡城司的大队长，万夫长级别！这老小子得多大能耐敢动了军方的人！” 方渔向叶明钦行礼道谢，只是一顿饭的情谊，为他得罪了个事务堂的长老，这人情可不轻了。 叶明钦笑道：“什么时候你想来三合派了，就来我这齐云峰做个副峰主！” 这明显是句玩笑话，但此言一出，方德远色变，曲余生吃惊，没想到叶明钦竟如此看得上方渔。 方渔也是吃惊，他是对自己修为有信心，但没想到叶明钦比他自己还有信心，不仅如此，看来叶明钦和丘山子的盟友关系相当铁了，不然对方又如何如此来帮自己说话。 按说方德远聪明的话，应该就此离开才对，但此时这人似乎是尬在当场，进退失措。 不过似乎方德远平时的人品并不怎么样，大有想踩他结交方渔的。 这不，另一个声音传来：“年轻人的确应该去外面多看看！” 方渔抬头，赶忙行礼道：“于长老！”来人是三合派名誉长老于仁福。 于仁福说道：“广宇啊！我同意你的想法，应该多出去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谁年轻的时候不是往外勤跑着！不能一开始就想着留在三合派这个地方，这地方太小了！” 方渔道：“于长老说的太对了，我就是想游历天下，把各处地方都走遍。” 于仁福点头道：“对，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我年轻的时候从七曜城到天武联盟主城，再到花国国都，都去了遍！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我给你好好讲讲！从三合派到七曜城只是第一步而已！” 方渔赶忙道谢，金丹大佬的看重，在三合派这里，这一番话就已经是明显态度了！ 方德远终于知道自己错的离谱，讪笑着悄悄退出，然后快步离开学堂。 方家，的确是个不争气的家族，人心乱，每个人都有自己小算盘，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很轻易的就把家族卖了。 只是方渔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呃……温柔的虎口。 于仁福来了之后，跟着朱三恕也借着上厕所路过，跑来聊了几句，相对于于仁福含蓄的点出自己双胞胎孙女的好，朱三恕则直接了许多，直接问方渔和他家朱晓娥关系如何，搞得方渔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还有更多各大家族势力的人想来和方渔聊聊，一方面看到两位金丹大佬路过闲聊，不敢与之争夺，另一方面也被平山先生和叶明钦帮着拖住。 好在，时间不长，就到了中午，叶明钦过来邀请方渔一起吃饭，方渔说要和原艾希以及同窗一起聚餐，因为这次大考之后就是假期。 叶明钦也不强求，就约方渔过年期间聚一聚，方渔满口应下，估计过年期间和丘山子聚餐肯定少不了这位叶明钦。 谁知说起聚餐，于家姐妹拿出一张卡片说是她们老祖帮忙订了三合派炼药堂下面的食堂，乃是一桌上好的灵气餐饮，价值百多灵石。 原艾希本不想那么麻烦折腾去三合派里面吃饭，只是想想最近全身心扑在方渔身上，忽略了大家，便不好拂逆了大家的热情，跟着众人从学堂的北门，穿过三合派外门区域，来到了炼药堂。 炼药堂的食舍虽然不是三合派最上档次、最体面的餐馆，却是三合派灵气餐食做得最好的地方。药食本来同源，因此，说炼药师和灵厨是同行也不算错，三合派炼药堂就有不少炼药师都在这食舍中兼职，每个人都有一道或者几道拿手好菜。 长辈请后辈来吃灵气餐食乃是修者世界的传统，有希望后辈修为蒸蒸日上的祝福在内。 于是时隔半年多，方渔又回到了三合派炼药堂下属的饭馆——“丹香食舍”。 望着此处的环境，方渔不禁心生感慨。 此处的饭菜和二十年后几乎没有差别，装修比二十年后简单了许多，但也新了不少，方渔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位前世同僚的年轻的模样。 只可惜一顿饭的时间，原艾希被众学子围住，方渔几乎挤不进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爱人。 无聊的方渔放出一道虚念来一次故地重游。此时的炼药堂布局和十多年后没有什么区别，所不同的是那一排排炼丹房中少了一座最高大的炼丹房，那是他成为首席炼药师后，三合派掌门特意为他建立的。 而丹药库房里则少了许多排货架，现在的三合派炼药堂还依靠着那两位三品炼药师在维持，但这两人此时已经逐步离开三合派转去其它门派或者丹道协会。等到这两人完全离开之后，三合派炼药堂的实力一落千丈，依靠着数位垃圾水平的二品炼药师，其实力已经无法和张家老祖拉开水平差距。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很多年后，方渔成为二品炼药师，并以绝世之姿崛起在三合派炼药圈，而后成为天武联盟丹道协会五百位注册炼药师之一，并最终成为三合派首席炼药师。 而此时炼药堂因为有两位三品炼药师在，还没有十年后的颓势，依然欣欣向荣，是修士们向往的所在。 方渔一圈故地重游回来，原艾希依然被同窗们缠着，方渔不禁苦笑，此时的他多想回去抱着这可人儿好好温存一番。 然而就在方渔这颗虚念回到身前，还未收回的时候，只见原艾希的身上白光一闪，方渔一愣，瞬间他就想到，这是有人用神念来探查或者攻击原艾希。而所谓的白光只是被虚念感受到的，用眼睛是无法看到。 方渔不知这是习惯性的探查还是带有恶意的攻击，但心上人就在眼前，他岂能不给予保护，于是他探出了实念，飞在原艾希的头顶，观察着周围可能飞来的神念。果然，只见白光一道，瞬间靠近原艾希身边。 方渔来不及多想，那道实念便靠了上去，不知道对方是否是恶意，方渔只施展出了探虚指，对于神念来说，探虚指只能记录神识波动，并不能探查神念发出者的各种信息状态，但这也足够了，只需要有波动信息，很容易就能查出此人，因为每个人的神识波动都有所不同，这就好像指纹一样。 但探虚指之下，方渔就后悔了，应该阻拦才对，万一这要是个恶意的攻击，那不就伤害了原艾希了吗？但此时已然来不及了，之间原艾希身上有一道白光闪过，这神念消失不见。 “她带着防护宝物！”方渔略微放心，但随即愤怒涌出，实念全出，开始四处寻找。其实几乎不用寻找，就在方渔吃饭房间隔壁的一间里，一位白面无须、面容阴冷的老者正在闭眼运气。方渔一眼认出这人乃是三合派长老冷开化，他的身边是三个方渔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冷开化方渔太熟悉了，他是三合派的长老，一直到他重生之前都是。 此时，冷开化装作喝大了，在闭目养神，他身边另外三人则默默的陪着也不说话。 方渔一探虚指探出，神识波动与他刚才捕捉到的神识波动相同。 “冷开化，真的是冤家路窄！”方渔冷笑着。探虚指似乎引起冷开花一些感应，只见他睁开眼睛，惊疑不定的四处观察，却没有发现什么。 身边三人见他睁开眼，都热情的举杯敬酒，冷开化笑着为自己挡酒，让三个人自己多吃多喝，并热情的喊来小二，继续上灵餐。 方渔探虚指之下，同时又发现冷开会的神念受损，估计是刚才探查或攻击原艾希不成，神念被宝物所伤导致的。 但神念受损并没有阻止冷开化继续攻击或探查原艾希的尝试，只见一颗神念又从他的后脑升起，这次，冷开化的神念不再猛冲直撞，缓缓的来到方渔所在的房间，一点点的向原艾希探查而去。 方渔有心上前一招破虚拳打破冷开化的神念，但他并不知道那样是什么后果，这是三合派的核心区域，说不定里面有神识高手坐镇，万一他暴露了，多半会是更大的麻烦。而且，冷开化是金丹修为，他肯定是打不过的，身边也没有能打得过的人。 正在焦急之时，方渔突然想起了炼药堂的防御阵法，这处阵法不仅能防护真气攻击，更能对神识攻击有所防护，打开这阵法，炼药堂范围内所有神识轨迹都要被记录下来，并发出警报。 这是因为曾经有人以神识干扰炼药师而导致炼药失败，两位三品炼药师才从外面请来阵法师布置此阵法。 这个阵法在三合派年头不短，作为前世的三合派炼药堂的首席炼药师，方渔每次重要的炼药时，也经常会开启此阵。而“丹香食舍”正好在这个阵法覆盖范围内。 于是，方渔调动实念飞快的飞向炼药堂的阵法塔中。在防护阵法的中枢，方渔以神念在阵盘上刻画启动阵纹，只见阵法中心的一个小圆盘缓缓移动，只听“啪嗒”一声，一颗极品灵石落入小圆盘，这炼药堂的防御阵法被成功启动。 启动伊始，各种警报响起，炼药堂的阵法塔内马上乱做一团。 方渔的神念留在阵法中枢，躲在角落，一动不敢动，因为一旦动了就会被记录下来，这记录不仅有行动轨迹，更有神识波动。 炼药堂阵法塔的负责长老根据阵法显示，派出多路弟子前去探查，与此同时，警报消息也传递到了三合派阵法堂，阵法堂按照规矩向三合派长老通报，本来他的汇报对象应该是大长老何超雄，但大长老此时不在，于是汇报之人就将此事汇报给了三长老朱三恕，他正是现在炼药堂的负责长老。听闻是有人搅乱炼药堂炼药，朱三恕亲自前来查看。 而此时炼药堂阵法塔的长老已经询问清楚，这是一次阵法被误触之后的误报事件，他跑去将阵法关闭，方渔的那颗实念也趁机被他迅速收回。 但此时朱三恕已经到来，阵法塔长老说明情况后，将刚才的警报资料拿给朱三恕。 当朱三恕看到冷开化的神识反复探查一间隔壁的房间，而那间房间里有他最看得上的两位后辈朱邵森和朱晓娥时，勃然大怒，跑去质问冷开化为何如此。 冷开化解释不了，却强自嘴硬，但看到冷开化的原艾希一下就明白了其中意思，借着朱三恕与冷开化大吵之机，离开三合派，终于这场不大不小的危机，被方渔以这样的办法化解。 这也给了方渔莫大的危机感，最少要有保护原艾希的能力，不然太危险了，他迫切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本来方渔准备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番，享受一下原艾希的柔情似水，空闲了打打铁，开启他的炼药大计等等。但此事的发生，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转而继续修炼，提升修为。 第一百七十六章 高级学堂的通行证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方渔被原艾希带到了一间宽大的议事厅中，此时此处这里已经聚集了王平山、丘山子以及其它几人。 方渔向王平山和丘山子行礼，向不认识的人微微躬身。 王平山应该是听到了原艾希的讲述，对方渔目前的修为相当满意，说道：“此次就由我们三合派学堂和青山城一同推荐，广宇，你看如何？” 方渔躬身施礼道：“感谢平山先生和丘城主的厚爱！” 丘山子哈哈一笑，说道：“广宇啊，厉害！不愧是我们青山城最顶尖的天骄！十一岁的心动期，青山城这几百年内就没见过！” 方渔赶忙道：“那还得感谢丘城主和平山先生的培养，没有二位的帮助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就！” 丘山子拍着方渔的肩膀道：“你我兄弟，不用客气，说不得以后老哥几个还要靠着你呢，哈哈！” 王平山向方渔介绍到：“这位是七曜宗学堂管理机构，王踏岳，王监督；这位是七曜宗学堂管理机构的，资质评价处的总巡查，刘路和，刘巡查；这位是七曜宗高级学堂的司业，辛子信，辛司业，这位是七曜宗高级学堂的招生司丞，娄作孚，娄司丞。”监督，是学堂管理机构的副职；司业，是高级学堂的副职。 王平山介绍的同时，方渔不断的行礼。 刘巡查先开了口，说道：“本来我们是计划来检查广宇的炼气期修为的，谁知道来到这里听说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心动期，结果，哈哈！”刘巡查扭头一指后面跟着来的三位，哈哈笑着。 王踏岳王监督也跟着笑道：“老刘，这是好事儿啊！他们白来一趟，就当出来玩了！平山啊！你得负责招待好了啊！” 丘山子插嘴道：“招待的事情我们青山城包了，广宇也是我们青山城的天才啊！再说，你让学堂的能给招待成啥样？嘿，平山先生，你别介意啊！这种事儿还得说我们城主府的才行！你说是，老辛！” 辛子信道：“丘大头，你小子要好好招待，可别让人提意见了啊！” 王平山笑道：“要说起招待，学堂这边的确不擅长，哈哈！” 王踏岳哈哈大笑道：“丘城主太客气了！不过我们学堂这方面的确不如城主府，那就交给城主了，我这三位兄弟来这边的机会可不多！” 刘巡查有些感慨道：“我们出来的机会少，主要是各地资质上佳的少年不多啊！我想想，三合派上次出现十一岁的心动期，就是爱媛小姐了！”说着，他把目光放在原艾希的身上。 盘着头的原艾希可爱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王平山接话道：“对，是爱媛！主要是三合派这个地方太偏了……” 辛子信说道：“平山先生要是愿意来高级学堂，一个掌管文科的司业是跑不了的！” 王平山摇摇头，唉了一声。 原艾希小声说道：“平山先生，我娘如果在的话，也希望您老能更进一步的！” 王平山满眼温柔的看了原艾希一眼，摇了摇头。 王踏岳轻轻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以王平山的人品修为，在这三合派中级学堂的确是低了些，如果他想去高级学堂，甚至大学堂，他都能帮着说话，但王平山是自己不想去，谁也改变不了。 辛子信开口到：“我今天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爱媛小姐的年度修为测试，一方面也是为了特招广宇进高级学堂的事情。我这里放句话，只要广宇资质在上等之上，高级学堂必然会给那张通行证的。这个请放心！” 他这句话冲着原艾希说出，看来原艾希之前在他这里费了不少口舌。 原艾希笑着说道：“辛叔叔别这么委屈，说不定测了之后你会抢着要！” 王踏岳插嘴道：“是这样的吗？广宇的资质还能在极品之上？进入超品？” 原艾希抿嘴笑着说道：“咱们测出来看呗！” 辛子信也笑道：“那就开始！老王，我们高级学堂就先测了！” 王踏岳点点头，说道：“你们先测，我们要做完整评价的，还得等专业的评价人员。如果资质超品，我们会给予认证！” 辛子信点头向娄作孚示意，娄作孚一挥手，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台测灵仪，摆在桌面之上。 跟着他来的工作人员忙上前校正仪器，其中一人还用自己的真气测试了准确性。 辛子信不好意思的对王平山说：“平山先生，抱歉啊，得我们的仪器。” 这是一台全属性测灵仪，只看上面密密麻麻的不同管道就能知道，它最少能测试二十种以上的特殊属性。不仅如此，方渔还看到一旁的档位开关也有七档，最高级支持到金丹期。 王平山笑着点点头，说道：“正常，正常！这是规矩。” 调教完成，刘巡查以及其它人员都退出这间屋子，辛子信一挥手，屏蔽阵盘被抛在当中。此时屋内只留下王平山、丘山子、辛子信、娄作孚、方渔、原艾希和那位王踏岳七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原艾希按住测灵石，运转真气，测灵石闪烁出光芒。 “水七成、金一成、土七分、火三分、木三分，特殊属性为冰雪属性，为七分，修为是融合期初期一格九分。” 王监督倒吸一口冷气，说道：“我记得几年前爱媛小姐的冰雪属性是一分还是两分来着？” 王平山说道：“两分！我记得当时已经惊艳全场了！” 辛子信说道：“从两分到七分，爱媛小姐用了五年，这证明了她的特殊属性是可以培养的，不仅如此，这个进步速度是在是快！想想如果十年之后，冰雪属性到了一成七分，那会是什么样的威力。” 王踏岳道：“哪怕现在，只要她的修为在五分以上已经可以修炼特殊功法了。” 方渔则对一旁的原艾希说：“难怪那天你说什么我‘也是’特殊属性的话呢！”方渔将“也是”两个字咬的很重。 原艾希嘿嘿笑着说道：“哪天来着？” “就那天啊！嘿！你居然真的融合期了！真的好突然！” “哼，我就不能融合期了？”说着，原艾希高兴的挽起方渔的胳膊。 王踏岳突然说道：“爱媛小姐的师傅定了？” 辛子信笑道：“怎么可能没定？”说着他还眨了眨眼睛。 王踏岳一拍脑门，说道：“忘记了！呵呵！”有些尴尬，但是面对这种超品资质，冲动一下也是正常的。 接下来是方渔的测试，王监督把刘巡查叫了进来，让刘巡查先对方渔有个预估。 娄作孚问道：“广宇现在在心动期内对？”说着，也不等方渔回答，他将测灵仪的档位放在心动期的档位上 方渔点点头，走到测试仪器前，心念一动，运转起神识念音，深深吸口气，将手按在测灵石上…… 七彩的光晕闪烁，众人紧紧盯着仪器。 娄作孚第一时间看着仪器的读数窗口念道：“水五成、火三成八分，土三分、金两分、木两分，特殊属性雷属性五分……修为是心大圆满稳定，九格六分……” 众人一片安静，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 刘巡查失声道：“十一岁的心动大圆满，怎么可能？” 原艾希笑得双眼成了小月牙，挽着方渔的胳膊说道：“他是先天经脉小成了，心动期是刚突破的！” 说着，她看向方渔那满眼的兴奋和爱意，已经泼了在场众人满眼。 辛子信不动声色的看向丘山子，丘山子微微点点头，辛子信挑挑眉毛。 王平山见到这个结果，也不禁满意的连连点头，说道：“看来我留在这三合派学堂还是有用的啊！哈哈！” 丘山子赞道：“要不得说是我兄弟呢！哈哈哈！” 王监督看向刘巡查，说道：“老刘，你评价一下！” 刘巡查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他不断的点着头说道：“单看真气的特殊属性，就已经可以评价为超品资质了！在特殊资质中，电雷风和冰雪四项为黄阶，但这四种特殊属性也有上下只分，雷电属性排在上，一分即可施展，风与冰雪排在下，需要五分以上才可施展，如此说来，再加上这广宇十一岁的年龄和修为，以及先天经脉小成，已经足够可以升阶了，预判最少是超品黄阶资质，正常应该是超品玄阶资质了！” 听刘巡查如此说，原艾希打趣道：“辛司业，这样资质高级学堂要不要？你们高级学堂要不，我就推荐给天武学园的大学堂了啊！” 辛子信听原艾希叫他“辛司业”，鼻子好悬没气歪了，颇有一种“用人家的时候是辛叔叔，不用的时候就是辛司业”的感觉。但他看着原艾希那顽皮的笑容，却又生不起气来，只好故作责怪的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不要呢！广宇去大学堂是必然的，但好歹让他在高级学堂过渡几年，留个求学经历！” 在这个修行者世界讲究履历的完整性，每一步都有经历才好。 原艾希说道：“哈哈！那你看现在怎么办？给通行证不？” “给啊！当然得给！啊……不，直接办入学，先注册了！你说是，老王！” 王踏岳打趣道：“我看广宇这个修为可以申请毕业了，爱媛小姐的融合期也满足毕业了！哈哈！”高级学堂里，心动巅峰就可以申请毕业的，但那是对年龄大的学员，而融合期每位学员都可以申请正常的毕业。 辛子信有些苦笑道：“我们高级学堂是先天之后才强制毕业的，融合期一样可以做学员的！老王，你可是我们七曜宗学堂管理机构的，可不能把这俩好苗子都送给天武联盟！” 王踏岳哈哈笑道：“嗯嗯，你说的有理！广宇应该彻底提升了修为之后再去天武联盟！” 王平山笑道：“你们俩个家伙，怎么就敢当着中级学堂山长的面来挖人！” 王踏岳笑道：“平山，你别急，这广宇不是在你这里已经读了半年了吗？” 王平山急道：“最少得读一年，你说是！爱媛，你来帮着说句话！” 原艾希躲在方渔身后不愿意参与这种话题，被叫到，只好出来说：“我得在这里守够三年，这是我对我娘的承诺！就是不知道广宇同学什么计划！” 正在看戏的方渔，突然被人推上台，一时间发愣，却见原艾希娇俏脸庞，还有为他盘起来的头发，不由得说道：“啊……我跟着你就好！我不着急！” 辛子信故作恍然大悟，特别强调的说道：“明白了，只要抓住爱媛小姐，广宇同学的去向就能定下来了！” 方渔被辛子信调侃的有些脸红。 王平山插话道：“辛司业，我们这里还有个不过的学员，有没有空一起看看？” 辛子信眉毛一挑，说道：“有资料吗？” 王平山拿出一张纸递给辛子信，同时说道：“这孩子叫尹馨月，十六岁，真气属性是水四成五分、土三成二分、木一成五分、火六分、金两分，心动期初入的修为……” 辛子信将纸递给娄作孚，笑道：“让她拿个资质评价！” 娄作孚也说道：“这个条件……给不给通行证都行！刘巡查帮忙看一眼！”说着他把纸递给刘巡查。 刘巡查扫一眼纸张，说道：“让她去七曜城做个资质评价，然后拿着资质评价，争取过年后再开学的时候交到高级学堂，入学应该不难。”说着，他又将那张纸递给王踏岳。 王踏岳看一眼平山先生，说道：“别到七曜城那么麻烦了，咱们做资质评价的人不是正好过来吗？一起给她做了！” 王平山也插话道：“是啊，刘巡查，你们一起给她做了就好！” 刘巡查哈哈一笑，看了一圈周围各位大佬，说道：“她这个初评的资质虽然也算是上上品资质，但太普通了，不在我们资质平价处关注的范围，一般是不给评价的！不过，王监督说了，那就评价一下！” 辛子信见刘巡查如此说，也跟着说道：“让她直接参加高级学堂的入学测试更合适一些，她这个资质直接报考也能上，但是拿通行证还是勉强了些！” 王平山点点头，说道：“嗯，我去和她说说，要是参加评价的话，让她按规矩缴费即可。” 其实辛子信一开始就不愿意给尹馨月通行证，但本身他与王平山之间关系不错，又刚从中级学堂挖到了方渔，还有丘山子和原艾希在当场，因此，不好直接拒绝，绕了这么一圈后，才给出了他的建议 王踏岳说道：“那事情就差不多了，我这边做评价的人明天晚上到，做个完整评价时间定在后天！爱媛小姐，你还需要做完整评价吗？做完评价会以后相应的补贴给到你这里。” 原艾希摇摇头，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辛子信也说道：“我也在这里等着，已经通知高级学堂负责学籍注册的老师赶过来了！我就留在这里啊！丘大头，吃你几天啊！” 丘山子高兴道：“哈哈，老辛，终于盼到你了！” 王平山道：“今天晚上先让我们学堂意思意思啊！” 丘山子笑道：“平山先生，我来安排呗，您过来就行！” 王平山摇头道：“不行，不行！你们得让我安排一次，不然广宇的资料我可抓着不放！哈哈！” 辛子信道：“嘿，平山先生，咱们俩可是老朋友了！不过，也行啊！反正今天飞过来也挺累的，就在平山先生这里热闹热闹！不过我晚上去丘大头那边啊！老王，你留你弟弟这里对？” 王踏岳说道：“嗯，你带着刘巡查他们过去！丘城主来安排了！” 丘山子笑道：“老王，你就放心！” 几个人看向方渔和原艾希，丘山子说道：“你们俩怎么安排？要不要一起？” 平山先生说道：“今天晚上这顿，你们俩还是一起来！今天学堂安排，肯定素的很！” 原艾希看看方渔，方渔点头应下！ 晚宴确实如平山先生所说，素的很，但觥筹交错间，方渔看出辛子信和原艾希非常熟稔，而辛子信曾经与丘山子在同一支军队，因此方渔也就对原艾希和丘山子乃至孔直虎很熟悉也不感觉奇怪。 而那位王监督王踏岳是王平山的兄长，他是七曜宗学堂管理机构的监督之一，金丹期的修为。至于那位辛子信的修为，原艾希没说，方渔也没问，但看丘山子对他的尊重劲儿，最少也得是个金丹。 其实今天的测试结果，都在方渔的计划之内，除了原艾希的冰雪属性给他一些惊喜之外，是在没什么惊喜。和平山先生在这种场合下一起吃饭，少了在家中那样平和的环境和平山先生的谆谆教诲，也确实无聊。 好在平山先生的宴会开始的早，结束的也早。 方渔灌了一肚子的酒和原艾希跑去赏月亭散酒气。方渔酒喝的多，此时运转真气，不断将酒气逼出体外，而原艾希喝的少，却不愿就此将酒气散出，说愿意就此一醉。 半醉半醒中的原艾希向方渔倾诉着自从她遇到方渔之后，一切都是按照她想象中最理想状态发展下去的，她曾经因为失去了母亲，她失去了整个世界，但老天终究待她不错，给了她方渔，又给了她全新的生活。 翌日学堂大比，方渔出战，先在炼气期的学子中取得第一，而后继续向上挑战，轻松取胜，获得学堂武斗榜第一，这也是王平山和原艾希对他留名的要求。 这一天帮方渔注册学籍的人也从七曜宗高级学堂过来，方渔在高级学堂的学籍被注册，只等着哪天去高级学堂领取身份令牌即可。 而方渔真实的修为测试结果，被高级学堂提前录取的事情被几人当做秘密暂时保存下来，对外只说方渔已经获得高级学堂的通行证。 第一百七十七章 原艾希的舅舅与资质评价 大比之后，方广宇的大名尽人皆知，但他却从众人视线中消失，这让好多想和方渔拉拉关系的人或者势力都无从下手。 那么方渔呢？他当然是留在葫芦院里陪着原艾希了，虽然是小有成绩，但冷开化的神念探查，展现了他的恶意，这让方渔的心中总有一丝阴霾，要抓紧提升修为。 和原艾希在一起修炼的日子是单调的但也是幸福的，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方渔还经常会被原艾希的某些部位所吸引，有些要躲着似的保持着努力修炼的精神状态。 但随着二人关系被挑明，方渔看开了许多，不再纠结皮囊，他要的是原艾希的内心，他需要的是那种在爱人和被爱中内心的安稳和惬意。 那滋味？方渔前世当然尝过，但对于现在的他，并不需要。 他需要是稳定的感情寄托，或者说，应该是一份稳定生活中稳定的爱情。前世他曾经有过，那是在他掉入井中之前，虽然他后来知道那是虚假的稳定，却也无限怀念；后来他也曾在朦胧中有过，那是他成为首席炼药师之后的一段时间，因此当柳如梦的事情败露之后，他选择了隐忍，但那也只是为了求个稳定生活而已。 只是稳定生活既不是靠别人给的虚假稳定，也不是靠一方的委曲求全，想要稳定的生活只能自己去争取，除此之外，还需要遇到对的人。 原艾希是那个对的人吗？方渔认为应该就是她了！ 虽然方渔现在表面上只是一位少年，但四十岁成熟的灵魂让他知道人世间的悲欢冷暖，更知道和原艾希这样发自内心的爱恋的可贵。 静静的夜晚，方渔进入梦乡，晚上睡觉身边有一个人已经快速的成为这两人的习惯，要么是挨着，要么感受到对方呼吸，最少要闻到对方的味道，才是安心。 然而这安心却在今晚消失，方渔一把抓了个空，心中一抖，醒了过来，原艾希呢？ 他放出一颗虚念，四处寻找，葫芦院里见不到原艾希，再找，赏月山上也见不到原艾希……五颗神念齐出，在通往林清妍的墓前的小道上看到了原艾希的身影。 方渔的虚念伴随在原艾希的身后，远远的感受到有个人正盘坐在林清妍的墓前，那人气势很足，远远的方渔就能感受到他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散发着重重威压。 “这是何人？看样子最少是一个凝星境的高手，甚至明月境也说不定。” 方渔的神魂藏在了附近的松树之后，不敢再向前。 原艾希走到那人身前行礼，说道：“舅舅！你来了！” 听到原艾希的称呼，方渔的心放下一大半。 那人面对林清妍的墓碑，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嗯，一年多没来看过了！” “嗯！”原艾希声带呜咽，似乎已在落泪。 那人叹道：“你不应该来这里看我的！我只是告诉你我到了，我们明天再见面也行。” “想舅舅了，所以就来看看，陪着舅舅和娘一起。” “嗯，要不就跟我回去！”那人气息突然变得柔和。 “不，我在这里陪着娘！”原艾希倔强的摇着头。 “唉，随你，能有人陪着清妍，我和你外公也是很放心的！你爹对你娘的事儿怎么说？” “他说三年一到，他就会来将娘迁到溪族。” “给什么样的身份？” “只是一个平妻！” 那人沉默良久，说道：“虽然不完美，但能说得过去了！” “但我不满意！只是给娘争取一个故去的正妻位置而已！” “唉！虽然我也很想，但是估计很难，即便是个故去的平妻也很难！我们林家挑不出毛病来！” “不仅如此，他还说让我回归溪族，不然以后我就没机会去看我娘！” “这样吗？……这份算计的确不错，用一个故去的平妻，给自己家族换一个天才后辈！不行就别让你娘迁去溪族的墓地，迁回我林氏墓地！” 原艾希低着头没说话，那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你也不用回归林家，就算回归了，林家现在就你外公外婆，我、你几个舅妈，还有你三个表哥、三个表姐，没那么多规矩！一切都是你外公外婆说了算的。” 原艾希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娘的意思其实是愿意回到溪族的，她爱了我爹一辈子，虽然没有名分，她也愿意，我不能违逆了她的意思！只是我不愿意做什么溪族人而已！” 那人只能长叹一声，对此他无话可说，当年他就说服不了他的妹妹，现在他依然说服不了他这个外甥女。 许久，原艾希笑道：“舅舅，这次我为你们雷部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传人！” 那人也高兴起来，说道：“你说是那个五分雷属性的人吗？” “嗯，昨天下午刚测过，明天还会做详细评价，现在看应该能到超品资质的玄阶，比我强呢！” “呵呵，你那是测试的时候太吃亏了！极品资质加特殊属性怎么也不应该是黄阶。” “舅舅，那你收他为徒吗？不收的话，给他一个太阿学院的通行证也行！” 那人笑着摇头道：“不是，不是，你之前告诉我说他可能有特殊资质，我就自己过来，本来，我与你计划一样，要是真有特殊资质就直接收下为徒，算我名剑堂弟子，如果没有特殊属性，就给张通行证，拜入太阿学院应该不难，你不是说你已经传他希夷剑法了吗？”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和外公说过的！传了希夷剑法的第一套。” 那人点头道：“不过，你上午又告诉我已经测出来了，五分雷属性……你知道这十一岁的五分雷属性多难得吗？” 原艾希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点点头，说道：“是比我们这些冰雪属性的难一些，这个我知道！” 那人道：“你只了解了个大概而已，只是大概！做个比方，一百个冰雪属性，对应二三十个风属性的，对应四五个电属性的和一个雷属性的。所以，你知道多难得了！当然冰雪属性里，还有一多半是通过水属性修过来的。像你们溪族里，大多数是这种情况的。” 原艾希点点头，那人继续道：“所以，冰雪属性其实对应的是水属性，有冰雪属性的必然水属性强大，你这两年修了冰雪属性之后，是不是水属性减少了？” “嗯，我原来是七成五分的水属性，现在变成七成了！” 那人惊讶道：“你五年修出了五分冰雪属性？” “嗯！是这样的！” “很了不起了，你比溪族大多数人都强！这证明你的冰雪特殊属性是原生的，你体内有这样的根基才会如此！” 原艾希笑笑没说话，那人继续道：“风属性对应在土、火两道上，而电属性主要集中在金，另外也有少量水火，但雷属性就厉害了，任何一种属性都可以和雷属性结合！比如咱们林家的人，大多就是’木加雷’属性的。而且，有雷属性的还有可能会有电属性的，只是测灵仪或许不行，没测出来！明天我们重新测！” 原艾希不明所以道：“所以呢？不是还得拜个师傅吗？你不做他的师傅，那谁来做，总不能是学院里的某个大剑师？那还不如你这个剑王呢！舅舅！”原艾希带上了撒娇的语气。 那人嘿嘿笑着，说道：“你先听舅舅说完呗！好久没吹过牛了！哈哈！” 原艾希无奈的好笑，说道：“你快说啊！要不我带着他找别人去了，哼！” 那人笑道：“我不担心，我通知到我雷部最厉害的剑宗了！雷部剑宗！这已经是天武联盟剑修里排名第二的人了！再往上的剑圣，天武联盟只有一个，是因果剑圣，你家那个挨不上！哈哈！” 原艾希闻言心花怒放，这可是绝对的大人物了！这位剑宗，虽然还只是剑宗修为，但距离剑尊只差微乎其微的距离，且因为是雷电属性，杀伤力极大，因此超过了名剑堂的一众剑尊，排位仅在因果剑圣之下。而因果剑圣修炼因果之剑，有神鬼莫测之能力，乃是天武联盟的大靠山之一。 那人见到自己外甥女如此表现，轻笑道：“我从一开始检测出雷属性，一直徘徊在两分以下，后来过了金丹之后，雷属性才缓缓的上涨，一直到现在才不过七分而已……但这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剑修，所以你知道这个五分的难得了？” 原艾希甜甜的笑着，那人看着不禁乐道：“本来，我其实还头疼这个小子配不上你，现在看看这个资质，要是能被剑宗收下……哈哈哈，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原艾希嘿嘿笑道：“我记得这位剑宗的辈分极高，当年外公在名剑堂的时候，就得喊他师叔，他要是被剑宗收下，舅舅，你不得叫他师叔了吗？” “哈哈！你琢磨这事儿？他想娶我外甥女，还得叫我舅舅！我还怕这个？” 原艾希心中一阵甜蜜，却羞红了脸。 “好了，你回去，我在这里和你母亲说会儿话……马上就早晨了，剑宗他老人家应该快到了！” 原艾希羞红了脸往回走，方渔快速收回虚念。那人似是有所感情的朝方渔虚念隐藏的树林望了几眼，却没什么发现。 听了原艾希舅舅的话，方渔琢磨起如何露出一些电属性的问题，琢磨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得尝试着修改一些神识念音的发音，然后趁着原艾希回来之前对着这空气试了两下，但还是没什么把握，只得作罢。现在让他回无染居测试也没戏，因为无染居的仪器也测不出来。 感应到原艾希进了大门，方渔放下思考，装作睡觉。 看到方渔还睡的香甜，原艾希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一头扎入方渔的怀中，方渔感觉到了她不老实，伸腿把她压下，说道：“别闹！再睡会儿！” 原艾希扭着身体说道：“你哄我睡！” 方渔把原艾希紧紧的抱住，轻柔的拍着，口中呼出热气钻入对方耳孔…… 再醒时，已是清晨，这一天对于学堂来说，年底大考继续，大比也继续。对于方渔来说，又要去进行修为资质的测试了。 测试人依然是学堂管理机构的王监督、刘巡查，以及新到来了三名工作人员，方渔被要求重新进行了真气属性测试，测试结果和上次几乎一样。 为何是几乎？因为这是一台能精确到百分之一格的测灵仪，精度就高了许多。原本方渔的资质是：水五成、火三成八分，土三分、金两分、木两分，特殊属性雷属性五分……修为是心动大圆满，九格六分……，这次测试下来就变成了水五零四厘，火三七八厘，土二七厘，金一九厘，木一八厘，而雷属性则是五四厘，修为是心动大圆满的的九五五厘。只有修为下降了半分，但想想方渔这刚进阶心动期，身体机能还未调整过来的情况，这也属于正常表现。 然后是真气探查，最终结果是：筋、骨、皮为炼气大圆满，肌肉为炼气巅峰；经脉为融合大圆满，内脏则被判断为心动初期，最终方渔的资质被评定为超品玄阶高等。 这个资质评价有效期在一年之内，也就是说方渔拿着这个资质评价一年之内到高级学堂报名，是不用再进行资质评价。但想想原艾希将近两年后才去高级学堂，估计真的办理入学的时候，还得重新做测试，不过好在学籍已经注册，也就是一个测试而已。 不仅如此，这个证明意味着十万下品灵石的拨款，还有一大波购买各种修炼物资的福利，毕竟超品资质才有几人。 当然如果未来想持续获得这些补贴和福利，那就要每年都要接受一次这样详细的资质评价，修炼者被如此探查是挺敏感的，因此，即便有如此丰厚的奖励，也不一定是这些修炼者所愿。 不仅如此，丘山子也问起方渔在巡城司是不是要继续做下去，方渔也拿不定主意，便征求原艾希的意见。原艾希建议方渔转入城主府，在那边挂个名字比较合适。 于是，城主府的挂名长史在绕了一圈后，又回到方家人的手上。只是相对于方立星这个根本不会拿到薪水的长史，丘山子大方的给方渔开出一个月两千灵石的高薪。 为何如此高薪？实在是因为方渔这个长史也就能当一年半多的时间，之后他就会去七曜城。当然这是方渔理解的原因，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 而青山城城主的长史，地位还是很高的，相当于三合派执事的地位。有了这么一个地位，方渔应该不用担心会被三合派的人逼着加入三合派了？当然，这也说不定。 而辛子信和娄作孚这几天在城主府玩的乐不思蜀。今天方渔被做详细评测时，辛子信和娄作孚俩人都是带着黑眼圈来的。 虽然是心里早有了预期，二人还是被这个结果震撼了一把。相对于辛子信，娄作孚更加高兴，方渔因此入学高级学堂，他会拿到很大一笔奖励，甚至能帮他修为提升一大截都说不定。更何况，如果因此抱紧了方渔的大腿，哪怕不等方渔发迹，就凭借眼下看到方渔的这个关系都会帮他极大的扩展人脉。 而这个资质评价结果开出来之后，王踏岳带着刘巡查匆忙离去，他是管理机构高层，每日工作层出不穷，能如此在这里耽搁，已经是以方渔这样天资的人为借口的极限，现在事情办完，自然要离去。 而辛子信和娄作孚则没有这个压力，尤其辛子信这种出身，对此更不在乎，这几天他们在丘山子的城主府玩的乐不思蜀。 于是中午的午宴就安排在平山先生家里进行，宴罢，大家各奔东西。 而当方渔回到葫芦院的时候，两位贵客已经上门。 这客人中的一位正是方渔昨日见到的那位原艾希的舅舅，此人名叫林青凡，乃是太阿剑修学院，名剑堂雷部的四大剑王之一，出窍巅峰修为。 还有一位秃顶、圆脸厚唇、鼻直口阔的老者，乃是太阿剑修学院，名剑堂雷部的“雷元剑宗”，名叫上官优。因为得知了昨天原艾希和林青凡之间的对话，方渔知道此人乃是名剑堂排名第二的大高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拜师和以直报怨 上官优当然是专门为方渔而来。 四人见面，上官优也不废话，仔细打量着方渔，方渔早在见到他的第一刻就施展隐虚诀，将通道和神识空间隐匿，同时运转神识念音，调整体内的真气属性。 上官优探查之下，只见方渔英华内敛，身上散发出带有先天感觉的圆满之气，周身上下气机之圆满似乎无懈可击，不由得连连点头。在他看来，方渔乃是一块尚未雕琢的璞玉，待到未来长成，必成高阶修士。 方渔感受到了对方的神识扫描，他也没有把握能躲过，摆出一副坦荡的神态，静静等待对方说话。 见到方渔在剑宗的打量之下，神色平静，既没被对方压制了气势，也未出现少年人应有的尴尬。 林青凡不由得暗自称赞，看向原艾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之意。原艾希感受到了林青凡的目光，向林青凡挑挑眉毛，好像在说，“这是我的男人，不错！” 林青凡微微颔首，表示对方渔的认可。 这时，上官优开口道：“你和……爱媛比上一场剑法，让我看看你的修为！”说着，他的神识一卷，方渔、原艾希和林青凡跟着来到了一片陌生的空间。 “这里是我的剑宗小世界，你们在这里随意施为，不用顾忌！”上官优的声音传来，跟着他向方渔和原艾希抛出两把剑。方渔神识探出，发这空间并不大，方圆也就十多里的样子，此处灵气浓郁，尤其是雷属性真气，此外方渔的感受就是剑气纵横，猜测这里应该是上官优平时练剑之所。 方渔抬手将剑稳稳接住，原艾希则是气机一带，长剑在她身前绕了个圈，才抓在手中，轻灵飘逸，挥洒自如。 然而，接下来的比斗却无法让上官优满意。虽然二人打得花哨，却没有任何杀伤力，完全就是花架子。 没几招，上官优便叫停，换上林青凡与方渔打斗。 然而林青凡开始一样拘谨，他也担心就此伤到外甥女心爱的男人，这男人还如此优秀。 但很快，他就遭到了上官优的呵斥，不敢再畏首畏尾，虽然收了九成功夫，但好歹是出窍巅峰的修为，各方面都不是方渔能比。 认真起来的林青凡将方渔逼的连连后退，险象环生。不过这套希夷剑法被方渔刻在神功碑上，这相当于剑法被方渔掌握的格外熟练。虽然还差一些反复修炼的肌肉记忆，但动作、眼光、身法方面，方渔做的一板一眼，分毫不差，因此尽管被逼的到处后退，却没有马上落败，只是比较狼狈。 而后，上官优命令林青凡施展雷系剑法，这功法一出，每剑挥出都带着隆隆雷暴的气息。方渔根本抵挡不住，不多时就被炸周身狼狈。 原艾希看得着急，在一旁提醒方渔可以将雷属性真气灌注在长剑之中去抵挡。 方渔受到启发，将真气灌注长剑，来隔挡林青凡的雷法攻击。因为方渔并不会其它的复杂功法，灌注长剑的只是他神识念音之下的纯粹雷属性真气，与林青凡的木雷真气并不发生相生相克，反而因此抵挡了一招，但这也是这一战的倒数第二招，再接下来的一招，方渔直接被炸飞了出去。 原艾希心疼的去看方渔，却只见轻微的皮外伤，而非筋骨伤，才放下心来。 上官优将三人带回小院，方渔一边休息，他一边讲着刚才方渔战斗中的问题，方渔的问题主要出现在方渔现在修为不平衡和打斗经验不足上，但上官优认可了方渔对希夷剑法的掌握程度和熟练程度，他也因此认可的方渔的修炼天赋，资质好、人聪明、学得快。 原艾希则趁机向上官优介绍方渔没日没夜的修炼，非常刻苦。 见方渔休息的差不多，上官优拿出一台小巧的测灵仪让方渔测试。这是一套更加精密的仪器，按照测灵仪类别区分，这是一台顶尖的粉式测灵仪。 经过这台仪器的测定方渔的修为变成了水五零毫，火三七八零毫，土二六五毫，金一八八毫，木一八零毫，而雷属性则是五四四毫，电属性是八毫，修为是心动大圆满后段的一零五零零毫。 除了有电属性出现之外，方渔的修为提升到了心动大圆满的后段。上官优认为这是因为方渔现在真气修为远高与身体其它部分正常修为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不稳定。 对于出现的电属性，上官优解释是因为有了电属性的支持，方渔才能将雷属性的真气灌注在长剑之中，否则纯粹的雷属性真气，除非浓度在两成以上，才能拿来直接是用，比如上官优本人就是如此。 身边林青凡和原艾希崇拜的看着上官优，方渔也有样学样，只是方渔心想，他如果调整神识念音，将雷属性真气调整到五成以上都不难。 方渔的属性属性从一种变成了两种，让原艾希和林青凡大吃一惊，虽然这一点点电属性连一厘都不到，但如果加上这些评价是在是应该高上一个台阶，最少也得是地阶才对，甚至天阶也不是梦，乃至更高的无上品阶资质也可以畅想一下。 正在大家各怀心思各自琢磨时，上官优问道：“广宇，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方渔一愣，面露喜色，当即下拜，口称师尊。能拜师上官优他当然非常愿意。 上官优当场宣布收徒，方渔表现出来的资质、聪明和努力，都是他的理由，更关键的是，雷属性真气的修士本来就难寻，更何况这是个上来就五分雷属性真气，还带着点儿电属性的呢？ 当上官优问及方渔有什么要求的时候，方渔只是提出不能把他和原艾希拆散，要是有可能，希望剑宗也可以收下原艾希。 上官优大笑说，原艾希有她自己的师傅，而且是早就预订过的那种，他不能插手，但他可以保证他肯定支持方渔和原艾希的事情。 原艾希听方渔在这么关键的问题上提这些，又好气又温暖。 自此，方渔和上官优的师徒名分便从此定下，方渔成为上官优当前年龄最小的弟子。 接下来的三天，上官优会留在方渔身边，指点他的修行，以后便是每年或者半年向他汇报学业进度。 方渔成了上官优弟子，同时也就成了名剑堂的弟子，还成了剑修协会的剑士，但这些都需要方渔到太阿剑修大学堂之后办理。 匆匆三日，上官优教了方渔两部功法，一部是与锻炼和凝聚雷属性真气有关的叫《雷元诀》，上官优认为这是一部雷系修士最根本的功法。雷属性修士终生的追求就是将雷属性真气占比增高，再增高。另一部是叫《奔雷剑诀》的雷系剑法，是真气剑诀，即无需真剑，以离体真气来施展的剑法。 雷元诀是天阶功法，甚至后续还有对应的“洪”级的进阶功法，只是这功法需要大乘期以上才能修行，上官优现在也没有资格修炼。不仅如此，上官优只传了方渔前四层功法，也就是雷元诀在玄照之前的心法。 玄照之后雷元诀需要配合神识来修炼，上官优说方渔现在刚进入心动期，距离神识可以拿来当做对战技能修炼差的还远，因此硬生生的没有传授。对此，方渔只能感慨隐虚诀厉害，雷元剑宗这样的大人物都发现不了。 奔雷剑诀是地阶功法，说白了只是一套雷属性真气的应用之法。奔雷剑诀的威力强弱只看雷属性真气威力大小。其本质上和和希夷剑法的第二套没有太多差别，甚至招式巧妙上还要差一些。 这也是上官优认为方渔现在应该是打基础的年龄，所以并没有传授复杂的雷属性武技。他担心方渔因此沉迷在招式的海洋，而忘记了修习雷属性真气的根本。 而对于雷元诀的前四层来说，其实三天下来，方渔已经修到了第四层，甚至说第四层已经修成也不为过。修完之后，方渔的确感受到雷属性真气运转的更加顺畅，但也就是如此而已。 因为神识念音的缘故，方渔虽然现在做不到在各种属性真气之间的自由转化，但可以做到以神识念音控制发出的属性真气。 而修习雷元诀的目的其实就在提升雷属性真气在所有真气属性中的占比，从而提升雷属性真气的总量。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方渔可以将他现在的真气总量提升上来，那么雷属性真气的总量也会随之提升的。因此，这又回到了最初的初心——提升修为，这一点始终是不变的。 现在方渔傍身的功法，先有小青龙的《生生不息诀》，后有原艾希教的《希夷剑法》，现在又有了这两部功法。方渔对此非常满意。 这三天里，有一次上官优为方渔探查身体，发现了方渔的任督二脉已经打通，便问起方渔这经脉的情况，原艾希嘴快，便将方渔被冲刷经脉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后上官优感慨方渔不仅有特殊属性的真气，更是先天经脉大成，只可惜这些被一次贸然的经脉冲刷毁了，不然或许方渔的真气属性中，水属性或许没有那么多，而雷属性或许更多一些。 当然雷元剑宗这样的大人物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认为被一次冲刷就毁了了方渔一生，他坚信修士是可以通过后天修炼，将这些弥补回来了。因此更加强调了雷元诀的重要性。对方渔各种讲道理，各种许诺。方渔也感受到了这位新任师傅的关爱，对其更加亲近。 当然，方渔内心也非常清楚他的成就其实来自强大神识空间，以神识之气合成真元冲刷的结果。而所谓曾经的冲刷，以现在观点看，白玉福是不是真的给做了还说不定，因为方子墨在这件事情上的投入太小了。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段话被做饭的何叔听了真切，不仅如此，在场的还有护卫方一岭、南伯天，以及竹嬷嬷从外面请来的两个丫鬟等等，这等机密的消息会随着这些人有意无意的传播，最终流传到各处各地。 三天后，上官优带着方渔的舅舅……咳咳……原艾希的舅舅，林青凡一起离开葫芦院，返回天武联盟。而方渔对这位新拜的师傅恋恋不舍，因为这是他前世今生唯一的师傅，跟在师傅身边太长见识了。 而上官优临走给了方渔一个全优的评价，资质优秀，学习能力优秀，学习态度也优秀，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评价，对于这位名剑堂第二战力的大佬来说，哪怕是一个优秀的评价，已经足够人骄傲一辈子了。 对于上官优的事情，虽然何叔他们也看到了，但并不知道上官优的真实身份，只是明白这位是方渔的师傅，原艾希要尊重的人。而林青凡则因为舅舅的称呼，倒是明白了关系，只是这而为来自何方，什么身份众人一无所知。 上官优离开这天，也是大考大比结束的时候，学子们会留在学堂三天，等待学堂把这次考核的奖励下发。毕竟有些学子家里困难，或许学堂给的奖励就是这家人过年的钱，学堂也是宽厚的照顾他们。 随着三天的假期，方渔再次恢复到每日白天跑去深潭修炼，而晚上回家陪着原艾希的生活中，虽然方渔在心态不再那么追求修炼提升速度的极致，但实际修炼依然是疯狂。 而这几天，为了验证修为的提升，他又陆续的打出几批精铁，厚道的方渔也没有单纯追求利润，常用的七出一、八出一精铁也打出来不少，当然更多的还是九出一和十出一的精铁。 侯先生和尹大茂对此乐的合不拢嘴，方渔铁匠铺的精铁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青山城、山河城的拍卖会和街头店铺。 而方渔练剑的长剑，上官优本想赠送他一把雷属性的灵剑，却听说方渔本来就有打铁能力，于是他便要求方渔亲手为自己打造。 方渔也不心急，随着他真气的使用越来越熟练，他已经有了打造宝铁的想法，宝铁可以被用来打造宝器。前世，筑基期的方渔因为不满宝器药刀药锄的质量，所以，闲极无聊的他向三合派炼器堂学习了宝器打造技巧。因为他神识强大、且前世身具水火两种属性，重生之前他的已经可以打造出不错的上品宝器。 终于到了学堂公布榜单的时候，方渔早已对这样的榜单没什么兴趣，却被原艾希带回来的消息塞了满耳。 随着榜单的公布，学堂也进入了假期。趁着老师们还在，方渔抓紧时间带着何叔和美食拜访了给位相熟的师长。 平山先生那里是方渔提前让何叔派人去通知过。而平山先生也提前将他的夫人方思婕支走，省得再发生起上次的不快。 平山先生家里，他看着方渔和原艾希一对璧人，回忆起了他在求学期间和原艾希母亲之间的交往。方渔这才知道，王平山年轻时就在暗恋林清妍。因此他对原艾希这个林清妍唯一的后代是有特殊感情的，一直将原艾希当做自家女儿看；也是因此，平山先生一直没有要自己的孩子。 谈起现在方渔和方家之间的那些事情，王平山倒是建议方渔不要将过多精力放在青山城，毕竟这里太小，而且他跟着原艾希在一起，一定会走上更大的舞台，因此也没有必要就此太多纠缠。 就在方渔以为王平山要劝他放弃追索，把人放了的时候。 王平山讲出了“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道理，告诉方渔以正直、公正的态度来立心，这件事情怎么公正怎么来，不要因为各种关系而影响了公正之心，只有这样在他未来修炼到很高的境界时，才会念头通达，勇猛精进。 王平山又以曲余生的例子向方渔解释，曲余生本来只是一位学习文科的学子，非常不起眼，后来族人害其父母，某其家产，使他陷入绝境。但曲余生却坚定信心弃文修武，为父母报仇，从而勇猛精进，成为融合期的高手。但再后来，又遇到家中之事，为各种亲情所累，念头不通达，最后再次为族人所害，幸好被王平山救下，亲手斩杀仇人。 因此亲情不能掩盖仇恨，亲人也不一定能就不是仇人。唯有“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根本之法。 方渔对此久久不能言语，以直报怨应该是修者世界的规律，但以此要求他，或许有些难！又或许前世他的失败很大程度上就来源于此。 而王平山的一番话，让原艾希担心起方渔来，作为爱人，她需要帮方渔出手处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妇上门 在张孟信家里，方渔向他讲述了被高级学堂录取的事情。张孟信是学堂总教习，虽然方渔的资质测试结果他并不清楚，但对高级学堂将方渔录取的情况是知道的。 他也告诉了方渔他有可能的变化，他即将加入三合派的仗剑峰去追求更高剑道。而仗剑峰的峰主现在是金丹后期修为，下一步他将直接前往七曜宗剑修堂担任职务，而张孟信就是这位峰主留在仗剑峰的种子弟子之一。 方渔对此乐见其成，张孟信前世什么时候加入仗剑峰的，他并不清楚，但是他重生之前，张孟信就已经是凝液后期到凝液巅峰的修为，他却清清楚楚，并且对这位以剑为生的修士相当佩服。 和方渔聊天，张孟信虽没提起张晓丹，却主动提起原艾希来，张孟信建议方渔要抓住机会，原艾希从资质、相貌、人品来说都是非常好的女人。 对这样的祝福，方渔当然要表示感谢并承诺一定不会辜负了张孟信的希望。 范守澄的家里，这位范老师主动提起了过年期间的聚会，本来青山城三大家的聚会历年都是张家在主持，但今年由于张方两家之间的龃龉，就改由范家组织举行，因此他便邀请方渔在年初二参加。 方渔对这种大家族的聚会有些厌烦，只是过年总要见一见拜访一下，反正现在去张家、方家都不合适，那就不如借着聚会的机会。 然后范守澄又谈起给方渔塞个媳妇的事情，方渔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去看孔大彭的时候，他已离开学堂，现在他们三兄弟在青山城买了房，就看下一步是不是将家安在青山城了。 这之后，借着年前的时间方渔又去拜访了张兆光，学堂和执法堂距离近，所以拜访起来也方便。 正是年底，执法堂最忙的一段时间，但张兆光还是找了一个深夜的时候，见了方渔。 相对于张兆阳，张兆光说话办事直接了很多，他先告诉方渔张晓丹的事情已经黄了，薛开元已经在七曜宗帮张晓丹找了新的定亲对象。这不仅仅是因为当日方子赫那么闹过，还有很多别的事情掺杂进去，所以事情已经不好挽回。 方渔知道张兆光说的别的事情，就是方广深和张晓霞之间的事情。他对张兆光说，这个事情他理解并接受，而且对此结果早有心理准备。 之后，张兆光就谈起张方两家当前的关系，因为方立辰的骚操作，现在两家关系迅速降低到冰点。张孟柏事后也发现被那位小妾宋春蕾骗了，却有苦说不出，张家现在正在逼宋家交人。 而方立辰一方将责任推在出主意的方子墨身上。方渔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但想想以往方子墨的为人处世，不难想到他能干得出这种事情，对此方渔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不要伤及无辜白娴凤和留下方子墨的性命。 张兆光倒是答应的直爽，说真正的责任不在方子墨身上，方子墨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方渔主动问起过年时候是否参加张家聚会的事情，张兆光说家族聚会方渔怎么也无法参加了，没有借口同样也有家族立场问题，可以放在年后方便的时间聚一聚，不说别人，他和张兆阳对方渔依然的态度依然没变。 这让方渔很有些感动，张兆阳大气、张兆光直爽，他们是他重生以来遇到的始终对他很好的两位老人。 因此，虽然方渔知道不合适，但他还是提起他和方立辰之间的事情，想听听张兆光对处理这些被扣押的管家和仆人的建议。 张兆光果然没有给出明确的建议，只让方渔自己选择。 这让方渔知道，两家目前这种关系，很多话就不好往下继续说下去了，最后他连获得高级学堂通行证的事情也没提，就草草的结束了拜访。 张方两家关系蒙上的阴影，让方渔很不舒服和迷茫，他不知下一步应该如何自处。 之后还有学堂的几位老先生，方渔不仅顺便赠送了美食，也一并赠送了丰厚的过年礼物，穷文富武的道理乃是亘古不变的。 对于让人尊重的老先生，方渔这一世没有什么心思听他们说什么大道理，但平日里和他们聊天，聊天嬉笑怒骂很开心，因此，这尊重人的工作要做的足足的，从来不失礼。 每天就这样日赶日的过着，在这闲适的年前的日子里，方渔终于完成了在学堂的拜访。 年怎么过？陪着原艾希在葫芦院，还是带她回去？方渔考虑了好久。但还未等方渔提出，原艾希就主动提出要和方渔一起回青山城过年。 能和原艾希一起回青山城过年自然是热闹，不过，这又让方渔担心起来回路上冷开化趁机作怪的问题，还要考虑原艾希守孝的事情。 原艾希很开明的说，只要元日归来上香即可。 于是，方渔调来了南伯地，让他和南伯天二人保护。南伯天乃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南伯地更了不起玄照中期修为，方渔探查出来之后，不禁咋舌，这修为也太高了，丘山子这人情欠的有点儿大。 让他二人保护，再让原艾希穿上护卫的衣服，打扮成护卫，几人一起乘坐龙驹车，离开学堂，直奔青山城而去。 对此，方渔是有自己想法的，如果冷开化真的半路行凶，他就让两大护卫带着原艾希向丘山子那边泡，相信丘山子不会不管不顾。而他自己则留下来，以神念来对付冷开化，他有信心在神念修为上与冷开化有一战之力。 好在，此行无惊无险，龙驹车直接开进了无染居。方渔的大妇第一次来到了她自己的家里。 方渔不知道的是，冷开化确有出手对付原艾希的心思。因此，在丹香食舍他一遇到原艾希才会迫不及待的出手，他在神念方面也掌握一些特殊功法，这些功法足够影响人的神志。只是当时被方渔搅了局。 但若原艾希离开学堂，他自然就有了动手的机会，这是很危险的。然而，也是在丹香食舍，他的探查行为被朱三恕抓了正着，二人本来关系也不好，那房间中又有朱三恕的后人，冷开化的行为被朱三恕看做对他的挑衅。因此，最近一段时间二人攻讦不断。 朱家势大，冷开化本就招惹不起。不仅如此，冷开化还联络了于仁福，当时那房间中还有于家的三位后人。故而，冷开会最近一段时间老实的很，两大金丹长老联手，他不老实又能怎么办？ 来到无染居的原艾希，那自然要受到最热情的欢迎。几乎所有的家中仆人，在前院排整齐了，接受原艾希的检阅。 这架势看得方渔都有点儿懵，意外，太意外了。 原艾希当然也不是什么高姿态的人，更不可能是目中无人、妄自尊大，她以绝美的容颜、温柔的性格，深深地打动了尹大茂、竹嬷嬷、侯先生这些人。 而此时方渔府上的一众仆人，经过尹大茂等人重新排筛，也不会再出现什么阳奉阴违的情况。 方渔带着原艾希参观无染居，前院的正堂，方渔也就偶尔用一下，各种摆设都是尹大茂布置的，一股老气横秋的感觉。 前院的东厢房侯先生在使用，一半是账房，一半是他的住所。 前院的西厢房尹大茂在使用，同样是办公和居住两用。 在方渔居住的中院正堂，原艾希看到一张罗汉床摆在当中，笑道：“你在家里修炼也是在这种床上吗？” 方渔笑着点点头。 原艾希伸手拧在方渔的耳朵上，说道：“那你和谁一起？和那个孙佳吗？” 这原艾希也太能想象了，两人之间挑明关系之后，恋爱狗头军师升级为恋爱女皇，相当霸气外露，不过，其实方渔心中还是很甜蜜的。 方渔一把将原艾希抱住，解释道：“我在家里就自己修炼，没有别人跟着一起！你来了，晚上要陪我修炼的！” 原艾希被方渔紧紧抱着，憋红了脸，痴痴笑着想起每次修炼时，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这种旖旎感觉别提多美了。 看过方渔的卧室，原艾希又去找卧室对面她的房间，却发现她的房间成了书房。便大声娇嗔，方渔好一通安慰，许诺自己睡在罗汉床，把卧室让给原艾希，才安抚下来。但随即，原艾希更加生气，拧着方渔的耳朵不撒手。 无染居的后花园，方渔带着原艾希来到阳光房内，看看脚下的湖里灵动的锦鲤，又看看举目可见的四周的假山凉亭，再感受一下阳光拂面的温暖，原艾希似乎有些享受。 方渔坐在罗汉床上，看着阳光下，原艾希闪闪发亮的俏脸，一把将原艾希拉在他的怀中，说道：“我白天的时候就在这里修炼。” “晚上呢？” “晚上这个季节有些凉了，夏天完全没问题的，反而很舒服。” 原艾希一手搂着方渔的脖子，一手拍着罗汉床，笑道：“你也太懒了！到处都是这种床，是随时准备修炼累了睡觉！” 方渔笑道：“哪次不是我把你抱回床上睡觉的？” 想起最近几次，原艾希娇嗔着轻轻捶打方渔的前胸，既而又害羞的将头扎进方渔的胸膛…… 走在花园崎岖的小路上，原艾希似乎有些享受这闲适的环境，方渔不断提醒着她注意脚下。 原艾希突然道：“这里灵气浓度挺高的！” 方渔解释道：“那边是灵泉的泉眼，据说水脉可以通到大青山。” “难怪了，灵泉呢，这里水属性浓度是外面的三四倍呢！” “是吗？”方渔仔细感受一下，这个地方灵气五行及特殊属性应该是齐全的，但也的确水属性更浓一些。 原艾希闭着眼睛感受，方渔道：“不如去灵泉的出水口感受一下！” 扶着原艾希来到灵泉口，原艾希说：“这里可以，又浓了一些！不过总体差不多，那边面积大，这里浓度高。” “你喝一口试试？”原艾希点点头，方渔用手捧起一捧泉水，原艾希小口喝入口中。 “嗯，不错，水属性灵气浓郁！”原艾希笑道。 方渔喝上一口，说道：“五行都有？” 原艾希说道：“应该是，不过我只对水属性灵气敏感。” “你能吸收这里的灵气吗？” “我还行！不过吸收这里的灵气，还是比用灵石差一些的！”原艾希说出她的感受。 “呃……这里的灵气是五行齐全的！灵石只是单一灵气呢！”方渔也说出自己的建议，但好像原艾希的感受和他差别很大。 原艾希又捧起一些泉水，小口饮下，仔细体会着，然后说道：“呵呵，也是啊！不过我只对水属性气息敏感。” “可以在这里吸收灵石里的灵气，效果应该好一些！”方渔尝试着又给出一个建议。 “嗯，我今天晚上试试！” “或者……”方渔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等我去拿个东西啊！” 说着，方渔跑回屋里，时间不长，拿过来一个茶壶和一颗灵气珠。 “你不会让我喝这个泉水修炼？会闹肚子的！” 方渔没有回话，直接用茶壶接了泉水，泡上灵气珠，交给原艾希说道：“你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你下药了？” “哈，迷魂药！一会儿把你迷倒了，嘿嘿……”方渔故意坏笑着。 “你终于想通了吗？不让我再等你五年了？”原艾希表现的很花痴。 “快喝！灵气快散没了！” 原艾希接过茶壶，张嘴，将水倒入口中，然后默默运功化开灵气水。 突然，她把茶壶往旁边一放，说道：“啊！我中毒了，我要晕倒了！鱼儿啊，你想干什么都行了……” 看着原艾希拙劣的表演，方渔不禁在心里吐槽：“你是我的女神啊！要不要表现的这么花痴？” 抱起原艾希，走回阳光房，将她放在罗汉床上的时候，原艾希还在嘟囔着：“我晕了……你要干什么都行……” 方渔指着四处透明的水晶，说道：“娘子，这里四处都能看到呢！你准备在这里随便让人看吗？” 原艾希一个激灵坐好，说道：“哈哈，没这个爱好！” 方渔打趣道：“这就好了？真无聊啊！” “好了，好了！你的迷魂药过期了，哼！”说着，她又开始咬嘴唇，望向方渔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芒。 “你刚才喝那个水管用不？”方渔换了一个话题，再和原艾希在哪个话题说下去，估计俩人都挺难受的。 “嗯，当然管用，尤其是泉水加上灵气珠，比单独用灵气珠要好很多呢！”原艾希说道。 “那这个能帮你提升修炼速度吗？” 原艾希摇摇头说道：“效果很有限了！” “为何？” “灵气珠除非吞下去，否则效果和灵石没区别，像你这样泡水又太浪费了灵气损失七八成呢！而且这灵气珠泡水，喝多了肚子疼，比起灵石提升的效果很有限。” “呃，可我感觉泡水或者吞下去的效果很好啊！” “效果好？” “是啊，效果好啊！灵石拿手里多慢啊！” “哼，你是先天经脉小成，不对，你居然是先天经脉大成……你这经脉丹田条件好，能承受了吞下去灵气珠之后的冲击，我们这些普通人哪能比得上！” “哈哈，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原艾希一把将方渔的脖子拽过来，说道：“让你尝尝，到底酸不酸……” 许久，原艾希痴痴的问道：“酸吗？” 方渔有些无语道：“你还记得呢？刚才有没有认真啊！” 原艾希嘿嘿笑道：“那刚才不算，再来！” 方渔从原艾希这里知道了他的特殊之处，他能感应到这种全属性的灵气，而原艾希只敏感于水属性灵气，其它属性需要仔细体会分辨。 除此之外，就是灵气珠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吞着用，一般人的经脉丹田情况是无法承受的。 晚饭何叔亲自下厨，一桌丰盛的晚餐，只是吃饭的时候尹大茂等人却无论如何不肯上桌陪着了。 最后原艾希发了话，众人这才勉强答应，按照几人的意思，这和主家吃饭的是有规矩的，一般也就是年节才有，平时是不可以的。 方渔就笑道：“这不是欢迎女主人吗？小艾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女主人，今天欢迎宴！” 原艾希的脸有些红，说道：“其实没那么多规矩的！” 尹大茂道：“规矩还是得讲一讲的，坏了规矩可不好！”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方渔和原艾希也不再坚持。 因为原艾希还未过门，大家就定下规矩，依然以小姐相称，成为“艾小姐”或者“原小姐”，而方渔依然叫做“少爷”，何时二人完婚，再改称“老爷、夫人”。 第一百八十章 族长和少族长 吃饭时间，尹大茂几人谈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重点就是张方两家之间的摩擦。是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可以被称为摩擦了。 因为就在方渔回来的前一天上午，张孟仁与方子学两人在一次偶遇之后，发生口角，进而动起手来，虽然很快被人拉开，但两人的护卫都有断胳膊瘸腿的情况。 方渔对此无话可说，两家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前几天他和张兆光见面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两家的主事之人都在全力压下两边的怒火。 不仅如此，尹大茂还谈起，给方立辰出主意的其实是方子墨，这事情查出来并不难。而且在方立辰那边，即便方立辰本人不会说，但方子学等人以及方立辰如同筛子一样的仆从们，很容易就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方渔对此只能表示无语了，方子墨这下被方立辰给卖了个干净！无奈之下，只好交代尹大茂加强对方子墨白娴凤那边的安保工作，但总有一些事情是防不住。 看到方渔无可奈何的表情，原艾希心中思绪万千，她想帮方渔分担一些这种莫名其妙的压力。 晚饭后就是年前的方府月会，尹大茂几人拉着方渔和原艾希要正式汇报最近的事情。 第一件事还是说府上的人员问题。 府上的护卫现在已经到了将近三十人，好在南伯天和南伯地，以及四支战斗小组不需要方渔付钱，城主府承担费用，而方家配的四名护卫也同样不需要。只有留在方子墨白娴凤和新宅那边的普通护卫需要支付不多的薪水。而仆从也增加到了将近三十人，其中丫鬟、仆妇、小厮各占三分之一。 第二件事是说府上的收入和支出。 收入方面，最大的一块还是方渔的打铁铺子，这个月的收入将近两万块下品灵石。其次是清饮茶和做饮料罐的铁制品作坊，两个加在一起，收入在十万两白银上下。 支出方面，最大的一块是目前正在盖的新宅，已经投入三万两白银，下一步还要再投入六万两；另外一块是方渔的葫芦院的灵餐方面，上个月超过两万两，估计下一步还得增加；之外就是府上的各种费用，大概一万多两，但现在面临年底，到了要发红包的时候，这个也需要方渔来定。 一听钱的问题，方渔又懒得思考了，看向原艾希，借口说明天早晨要去拜访族长，就让原艾希跟着尹大茂他们把这个事情定下。 原艾希心说她更不感兴趣这些，但想着刚才无可奈何的方渔，只好捏鼻子认下来，其实她心中还是很甜蜜的，这是做家里主母的第一步。 然后就是每个人的汇报了。 最大的事情还是方必胜的事情，这事情悬到现在，需要解决了。 方渔就问起方必胜的老婆孩子抓到了吗？尤其是那位方定言，不知道是否已经抓到。 尹大茂说，已经派人去方立辰府上沟通多次，但方立辰避而不见，出来见面的人态度强硬，估计是没有任何希望。 方渔不禁一阵头疼，原艾希出主意可以让孔直虎直接带人进去抓人，方渔有些不愿意就此撕破脸皮，决定等两天亲自去拜访方立辰，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而后定下方案，年底之前争取把这些事情解决掉，不再让这些事情影响到年后。 第二件事情就是新宅了，新宅进度很快，大把银钱撒下之后，主体建筑已经成型，只差最后装饰，原艾希对此大有兴趣，要求明天过去看看，方渔应下，但要求原艾希乔装打扮，还得加强安保。 第三件事情就是方子墨和白娴凤的事情了，方渔按照每日各一块下品灵石的规格供养二人，二人倒是也没有更多金钱需求，只是方子墨最近为了突破需要丹药，便多次伸手向方渔这边索要。方渔大致听了花费，也就百多块灵石，就安排尹大茂派人去买，正好作为年底的礼物送去。 还有就是看望熟人的事情了，丘山子、孔家三兄弟、方子胡等等，方渔和原艾希会一起去看望。 一夜修炼无事，翌日清晨，尹大茂、方一山、方一岭三人陪着方渔去拜访方德昌，而侯先生和竹嬷嬷，以及南伯天、南伯地陪着原艾希去参观新宅。 因为提前有过预约，所以方渔四人没等多久就获得了族长方德昌的召见，一起见面的还有方立星。 方渔向方德昌汇报了最近的情况，尤其是什么年度考核排在第一、获得高级学堂通行证的事情自然要和族长说一下。 方德昌自然对这些相当满意，不断的夸奖，准备年末家族祭礼的时候给予奖励。 方立星则称方渔是这五年之内，家族能考上高级学堂的第二人，第一人当然是方立辰的那位长孙方广陆了。 方广陆的事情方渔自然是听说过，在他曾经的好兄弟方广深、方广海和方广邹嘴里，这是念念不忘的骄傲。 总之，扯东扯西的，谁都没谈起敏感的事情。而只要不谈敏感的事情，双方肯定是交流畅快。 方德昌借机谈起了方家两位老祖如何创始，如何从艰难中撑起整个家族，谈到兴起，还带着方渔四人来到家宅后院的祖宗塔拜祭了两位始祖。 总之，感情拉的很近。方家两位始祖的事迹，如果方渔单单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也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但以他四十岁的灵魂和前世被家族弃之如履的经历来说，就淡了很多。 当然，方渔很清楚，前世这位族长没几年就去世了，后来上位的也不是这位少族长方立星，他心中的不满不应针对眼前这两位。 因此，对于族长少族长的示好，方渔配合的可谓是相当完美，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感动的时候也会热泪盈眶。 大家都在遵循这片大陆上文化传统，虽然灵气复苏快一万年，修真者已成为这片大陆的统治者，但骨子里的东西都没有变，那些放在桌面下的龌龊，依然还在桌面之下，桌面上的和睦仍然是人们的坚持。 所以说，方渔也很愿意和眼前这位族长、少族长保持良好的关系，虽然这方家也就这样了，成为他助力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成为他阻力的迹象明显。但方渔认为他的根还在这里，前世今生都没有变过。 终于，快到中午，方渔被族长方德昌留下一起吃饭。 虽然尹大茂三人也被在别处安排了午饭，但这里距离方渔的无染居也不远，方渔干脆就让尹大茂他们先回家，吃完饭他自己回去就行。 饭桌前，族长平易近人，少族长和颜悦色，方渔自然也配合的相当完美，他就是这种别人对他好，他会对别人更好的性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立星在与方渔碰了一杯酒之后，说道：“广宇，我听说你现在是城主府的长史了？” 方渔笑道：“那只是个名头，我只挂了个名字而已。” 方立星道：“那岂止是个名头，这青山城及周边的八个城镇的地面上，这是权力排名前列位置！” 方渔摇头道：“本来我的名字挂在巡城司，担任大队长，这次年末考核后，城主说还要奖励，但再往上提就是统领了，我这年龄不可能真跑去巡城司做统领，因此就说让我挂上个长史的位置。但城主已经说明我不真正的长史，只是挂个名而已！” 方立星摇头道：“你这长史是在我离开城主府长史位置后，城主照顾我方家而得！虽然城主那么说了，那只是谦虚而已！” 方渔轻叹一声，不禁感慨这就开始不要脸了。 他脸上笑容淡去，冷冷看着方立星，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 本来方渔想趁着吃饭的机会，向方立星说明他修为上的问题。 上次他见到方立星时，对方气息不稳，这次再见到，方渔发现气息问题没有了，但这实际上是因为长期的内息不稳，引起的经脉萎缩，长此以往，势必要影响到体内五行平衡，先天就不要再想了。 方渔本想趁着吃饭的机会劝方立星去找名医，比如张家老祖这样的炼药师看一下身体的问题。但现在方立星突然这么说，他就只能无语，只能说前有因后有果，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只听方立星继续道：“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把你在城主府的令牌交出来！家族要用这令牌办一些事情，放心不会白用，家族会按照比例给你分成。” 在方立星看来，只是用了方渔的令牌，就要给他分成，已经很照顾他了，毕竟本来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旁系，能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相当看重对方。 方德昌说道：“广宇，这些事情，原本立星在城主府的时候都会办，现在他为了突破修为，辞了城主府的职位，好在你接替了他，因此家族的分红也可以给到你的头上，你放心，按照之前立星的分红，都给你！” 方立星急道：“父亲，是我拿我的原来的分红的一半给广宇，都给了，家族收入就更少了！” 方德昌摇摇头道：“不能这样办，这样办岂不是欺负广宇年少了吗？” 方立星道：“广宇，原本这样的买卖，我能分到两成，现在用个令牌，事情不用你来做，我还用我原来的关系做事情，分你一半，你能拿到一成，你看怎么样？” 方渔面无表情的看着没说话，但他心里大概也清楚，或许这方家人就是这么办事儿。 方立星见方渔依然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这个生意上，家族一年大概能挣五十万灵石，成本之类的算下来十万多，能分三十多万不到四十万，一成就是四万，不少了！” 想清楚这些事情，方渔也没了刚才的愤怒，他倒也不愿意和方立星撕破脸皮，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当时城主说让我挂名长史的时候，特别说了我不参与城主府的任何管理，只是挂名，所以，这件事情，恐怕我帮不了忙的！不仅如此，你们知道我挂名城主府长史这件事情的来源是什么吗？” 方立星脸沉了下来，说道：“还能有什么来源？” 方渔冲他冷笑道：“这件事情的来源是方家在三合派事务堂的那位长老方德远，当日此人去参加我们学堂年末测试，找到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加入三合派，在他名下。后来此人被曲余生曲先生和三合派的齐云峰峰主叶明钦联合驱逐！想来应该是叶峰主之后告诉丘城主的，丘城主这才想办法给了我个长史的位置，只是为了防止三合派对我使手段而已！” 方德昌闻言眼眉立了起来，说道：“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方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方德远长老临走扬言是要来找族长说的！” 方德昌点点头，说道：“广宇，这件事情你放心，家族不可能将你送到三合派的，你的未来要往上走，把你拖累在三合派这个小地方，这样对你，对家族都没好处！” 方立星听了个寂寞，他的目的依然没有达到，说道：“广宇，没关系的，你就把城主府的令牌给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方渔有些鄙视方立星的为人和察言观色的能力了，便说道：“少族长，你还没听明白吗？人家丘城主根本就不会给我什么令牌，这就是个名义，本来我一直不想说这个话的，但你一直问！我也没办法就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方德远长老啊！他再用这个名义把我坑到三合派去！” 方德昌蹬了方立星一眼，说道：“好了，此事休要再提！” 方立星有些讪讪，只得闭嘴不言。 方德昌继续说道：“广宇，立辰那边的事情你怎么处理？” “正要和族长说这件事情！”方渔微微行了一礼，说道：“那出卖我个人信息的方必胜已经被抓在青山城执法堂，但参与此事的方必胜的妻妾和他的子女现在还在立辰族老家里保护下，执法堂和我府上已经去沟通过几次了，仍然僵在那里！” 方德昌点头道：“这种背叛家族之人，该杀，我没有意见，但应该交给家族处理？” 方渔道：“族长，这个事情牵涉比较广，执法堂已经将这事情和当初戚家想谋杀我的事情，以及学堂里的一些事情并案了，我问过我那尹管家，说一般情况下处理都是执法堂处理，家族执法堂参与旁听。”其实，当时方渔问的时候尹大茂说的是家族执法堂处理，青山城执法堂监督，但今天事情走到这个程度，已经引起方渔极大不满，所以他改了这种说法。 方德昌点点头，争取道：“也好，但需要在方家执法堂宣布开除出方家之后！” 方渔点头道：“好！我想办法沟通！” 方德昌继续道：“那另外立辰那边的那些管家怎么办？还继续关着吗？” 方渔道：“方子瞻三人对敲诈铁匠铺的事情还没有一个说法，只能先关着了！” 方立星刚才憋了一肚子火，此时有些不满的想发泄，说道：“广宇，你这就太没良心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就是要了你些许钱财吗？怎么方家给你的还不够？” 方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铁匠铺被他们敲诈走将近两千万两白银，按照灵石来算，一千块下品灵石总有了！” 方立星道：“怎么？一千块下品灵石，方家给你的还不够？”方立星直直的瞪向方渔，大有以气势压人的想法。 方渔看看方德昌，又看看方立星，冷冷说道：“我自成为方家嫡系以来，所拿过的方家月例，除了最近的这一个月之外，均被方必胜贪污拿回家，这些钱现在在他老婆和孩子那里，我追不回来。我曾经从立辰族老那边借过五百灵石，已经归还。除此之外，还有住宅一套，我也随时可以退！那么我想问问，方家还给我过什么？”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族长的态度 方立星一时语塞，方德昌便要插嘴。 方渔抢话道：“我再请问方立星少族长，我倒闭的那家铁匠铺，家族还有四分之一的股份，挣钱的时候，我一分没少的给家族交了，赔钱的时候，为何所有钱都是我一个人出的，家族一分钱都没出！我想问问你是何居心，这么护着那些诈骗的！难道你从中拿钱了？” 方渔毫不客气的直呼方立星的名字，已经不满到了极点。 方立星一时语塞，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牙尖嘴利之人，而只是一个贪财要面子的小人而已。 方德昌忙打圆场道：“立星不是这个意思，广宇，你不要多想！他也是为了你和立辰之间的关系。” 方渔说道：“族长，既然少族长都这么说了，干脆我就辞掉这个嫡系！从今天起，什么嫡系月例、护卫什么的，我都退回来，我要不起，也用不起！省得像这种人再来说我什么！说白了，点儿月例和我被方子瞻他们诈骗走的钱比起来九牛一毛，大家都不傻，账都会算！” “不至于，不至于！”方德昌摇头不止。 “族长，少些麻烦！像少族长这种人应该不少，都眼巴巴盯着呢！您也没必要这样顶着压力，我也没必要非得当方家嫡系！”方渔看着方立星此时怒目而视就感觉心气不顺，因此并不接受方德昌的和稀泥。 方德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方立星脸上，怒道：“滚！滚出去，修炼修炼不行，办事儿也不行，你还能做什么？” 方立星委屈的捂着脸，不敢说话，悄悄退去。 方渔冷冷看着这一切，等着方德昌的下文。 “你看这么办可以嘛？我会对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三人申饬，罚月例，那些管家交回来给方家执法堂……” “杀吗？”方渔问到了关键点上。 方德昌犹豫道：“只诛首恶怎么样？” “首恶可是方子瞻三人，杀了立辰族老不得发疯？” “怎么说？” “方子瞻和方必胜合谋的事情，现在就是没把方子瞻抓到巡城司审问一下，说不定更深的事情他都有参与！族长，要不我们审一审？我比较怀疑方德远那么清楚我的资质情况，来自方子瞻嘴里。” 方德昌听到方渔这种商量的语气，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方渔因此坚持要退出方家嫡系，如果方渔借助城主的力量，还真能做到这一点。 只见方德昌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让执法堂杀他们三人的管家，方子学从学堂监督的位置上退下来，方子瞻……方子瞻的问题最严重是吗？” “嗯！”方渔点头。 “那他就从酒坊的位置上退下来，再降等，降一级嫡系等级，方子台，方子台也降等！剩下的普通仆从，凡是参与的一律逐出家门！” 方渔点点头，这个方案已经是方德昌能做到的极限了，因为即便他自己来做，也无非如此。 方渔说道：“族长，这个方案我没意见，但我再提一条，你看是不是把我从立辰族老名下拿出来，单独一支！这次事情之后，我已经很别扭了！另外你知道我和那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方德昌点点头，说道：“唉，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些太敏感，还不如直接把你放在我名下！” 方渔点点头，幸亏不方便，否则让他和方立星这种脑子不够用的人在一起，得让他恶心着了！ 方德昌又道：“要不把你放在家族护法一支上？” 方渔摇摇头，说道：“族长，我现在还承担不了太多东西，现在我能做到自给自足已经很不错了！我还小呢！” 方德昌笑道：“随你，还是按照亲传弟子独立一支出来，剩下未来再说，不过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本来我还想请你帮着和张家之间协调一二，但想想你现在和方子瞻他们的关系，肯定不合适。” 方渔笑道：“张家也不想我掺进两家之间的事情，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个说辞，就是这件事情现在只是方广深和张晓霞之间的事情，又或者说只是方子学和张孟仁之间的事情，我想张家应该也是这个想法！” 方德昌点头道：“看来我一开始想着让你去说和这件事情，还真是想对了！你对张方两家的事情看的真准。” 方渔摇头道：“族长，您老想错了！这件事情我去最不合适！您知道张晓丹曾经和我说过什么吗？她曾经和我说过方家根本就没有向她们家提亲过！因此，从一开始就是张家在主动找方家。方家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在方广深怎么求娶到张晓霞身上了！” 方德昌听完，久久不语，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方家对不起你！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唉！” 方渔听方德昌承认错误，有些感动，毕竟是方家现在最高话事人，也是一位头发全白的老者。 方渔也跟着叹气道：“族长，这件事情上，其实我挺冤枉的！张家族老寿宴前一天的下午，张晓霞的父亲还拉着我参观张家最好的药园，一副想帮自己女儿争取一下的样子；到了晚上张晓霞和方广深抱在一起了；第二天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方思敏逼着我在张晓霞的娘面前表态说方广深好话！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参与过这件事情！结果，人家张家不愿意了，他们说是我影响的，等他们和张家吵翻了，又拿我出来说事儿，更有甚者，我去看望平山先生，那方思婕也要在我面前冷嘲热讽一番！所以，倒不是这两千万两白银会如何的，我只是不愿意让方立辰那边的人再拿我当出气筒了！” 方德昌点头道：“这件事情的上他们错的太离谱了！” 方渔道：“是啊！所以我肯定不会参与，怎么参与也是我的不对！” 方德昌只能继续安慰方渔，方渔也通过这段话，委婉的向方德昌说明他为何会对方立星不满，活该这方立星撞到枪口上了。 二人聊到将近傍晚时分，方渔才离开。 而此时的无染居里，已经一场热闹，何叔带着两位徒弟正在炒菜做饭，作为女主人的原艾希正在接待城主丘山子和孔家三兄弟。 方渔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进家门，见此热闹景象，立刻打起精神来和丘山子等人打成一片。对于丘山子四人何时来，又因何而来，方渔并没有多问，现在备受打击的他，只求一醉，生活在方家的这种环境下，太累了。 一顿大酒喝完，方渔呼呼睡去。 第二天清晨，朦胧中醒来，感觉胳膊被压的酸痛，方渔想抽出胳膊来，发现原艾希正枕着他的胳膊，睡的香甜。 方渔心中甜蜜，有一个这样的妻子在身边，还有什么更多的要求。 想到这里，方渔不禁抱起原艾希，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原艾希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身边的爱人，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笑的那么纯洁无暇。 早餐期间，方渔问起昨晚丘山子前来的目的。 原艾希笑道：“他们来给你送护卫的！” “给我？不可能！应该是给你送护卫的？” “哈哈！我家鱼儿好聪明啊！” “再让我猜猜啊！丘山子对我那么好，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原艾希笑的有些止不住，抱着方渔的脸上就是一口，说道：“一半一半了！也有人家看得上你的缘故！” “不能！肯定是你占大半的！” “那你也不能太差了！不然大家肯定不会这么热情的！” “让我再猜猜，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你父亲的或者你舅舅曾经的手下，或者是你师傅的手下？” “嗯，曾经我父亲的手下，我父亲曾经在七曜宗做过长老，负责三合派、乾坤派、南英派这三片地方，所以他曾经的手下有一部分安排在了这里，而我母亲当时也就跟着来了这里！当年的三合派还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所以，黄参军、丘山子、孔直虎和孔家三兄弟都是？” “确切的说，只有黄参军、丘山子和叶明钦是，孔家三兄弟是因为孔大力受伤所以才一起退役的！他们是丘山子手下的兵了！” “嗯，我再猜猜啊！南伯天和南伯地俩人也是你的护卫啊！还有那四只战斗小组也是你的护卫？” “哈，你终于猜错了！南伯天和南伯地叫林伯天和林伯地，还有林伯寒、林伯冻是我的四位护卫，他们都来了，一会儿让你见见啊！那四只战斗小组就和我没关系了，纯是孔直虎和丘山子两个人看到你这里缺少靠谱的人手，帮忙的！” “好！你还有什么背着我的，一次性都说完了！” “嗯……我想想啊！我的四个丫鬟来了两个，这四个未来都是你的女人哦！”原艾希有些不甘心的拽着方渔的耳朵。 方渔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笑纳了！不能让娘子不高兴啊！ 方渔二人刚起床不久，就见门口人影闪动，方一岭来求见，方渔不明所以，便叫进来问话。 方一岭来找方渔是因为方家来人向其询问方渔最近一段时间在葫芦院的活动，而他是见过上官优给方渔授课，听过上官优对方渔评价的。他前来的目的是询问方渔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这当然是有投靠之意的行为，方一岭得罪不起方家，更得罪不起背后有城主府的方渔，思索再三，便决定向方渔坦白，希望从此跟着方渔混日子。 方渔倒是没有特别在意拜师的事情是否被外人知道，但能晚一天是一天，更何况这方一岭他用着还是挺舒服。于是便问过方一岭是否还有家人，一问之下，父亲早亡，只有一个老母亲在家，方渔便让方一岭将老母亲接来无染居一起养着就好。此外就是没必要让他也和方家闹翻，二人之间大致统一了口径，便让方一岭离去。 再接下来就是见见原艾希身边的四位护卫和两位丫鬟了。 按照原艾希的说法，她有四个贴身丫鬟，不过现在有两个修为不到先天，放在林家练功，而眼前的秋儿和冬儿都是筑基期高手。方渔从原艾希舅舅身上看到了林家的不凡，因此对秋儿和冬儿都是先天高手也不奇怪。 反而运起探虚指，一探之下，二人都是筑基巅峰高手。 四位护卫，林伯天是筑基中期，林伯地是玄照中期，而林伯寒是玄照大圆满，林伯冻是开光大圆满。 这个配置就实在有些高了，站在青山城的世家角度，以这四个护卫为主，组一个家族出来，妥妥的青山城第一世家。 而这四位护卫，原本是原艾希母亲林清妍的护卫，林清妍去世前将这四位护卫托付给原艾希，原艾希则将四位护卫放在了丘山子的城主府。而秋儿和冬儿是刚刚修炼有成，从林家过来不到三个月，也就是方渔刚认识原艾希的时候，这两人还没有到。 原艾希的事情说完，她自然是要问方渔昨天发生了什么。 方渔便将昨天的事情讲述一遍。正在讲的过程中，方家的家主令传来，同时执法堂堂主方立庄上门。 方渔和这位方立庄是老熟人了，前一段时间清理方子墨的外欠债，还有方子赫几人在张家大闹的事情，都有这为方立庄参与和处理。 家主令讲了四件事情，第一是抓人，抓方必胜的妻子和孩子。 第二是判了方必胜全家的死刑，名义是背叛家族，执行由执法堂主执行。 第三是领人，去巡城司大牢中将方立辰的管家和仆人们领回家。 第四是降等免职，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四人该免职的免职，该降低嫡系待遇的降低。 家主令上虽然没有提还钱的事情，但已经非常照顾方渔的想法了，方德昌在昨天方渔直言要退出方家嫡系的要挟之下，也难得强硬了一次，最少态度上还是很偏向方渔的。 方立庄本意是让方渔陪着一起去方立辰府上抓人，毕竟方立辰是家族四号人物，他小小的执法堂大多数情况下是无法处理的。 但尹大茂怎么可能让自家少爷去面对这么激烈的冲突，便要亲自前往，方渔不放心此事，准备放一颗虚念跟着一起过去，而原艾希则派林伯地跟着一起，想来那边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就是方立辰，林伯地足够对付了。 方渔留在家中，派人去找来孙佳，一起去给秋宝、方必胜“送行”。原艾希则借此机会，和方渔谈起她昨日见到新宅之后，对新宅的一些看法和准备的改变。 虽然原艾希并不清楚这宅子会不会是二人最后的落脚地，但她的母亲在三合派这个地方逝世，她又在这里找到了她的爱人，因此她要把这个宅子当做重要居所来建设，那么第一要考虑的就是安全性了。 原艾希提出了她对宅子防护阵法的设想，房屋设计是大“回”字形套着小“回”字型的三层设计，因此就给了阵法很大的发挥空间。 原艾希的设计是从最外层的绿地开始，到最外层住宅和中层住宅，分别布置上二级警示阵法、三级防御阵法和四级防御警示阵法。这二三四级阵法将会对后天阶段修士、筑基期以下修士和金丹期以下修士发挥作用。而方渔住的房间内宅则需要扩建密室，修炼空间等等，同时布置向城外的单向一次性传送阵，以保安全。 方渔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但也清楚这个投入不可能小了，就问原艾希十万下品灵石够不够。 原艾希说：“一级阵法上万下品灵石、二级阵法几十万下品灵石、三级阵法在几百万到数千万，四级阵法大几千万到上亿，不过这些都是购买的价格，如果我们可以买材料自己来做，那就便宜很多了！” 方渔道：“何真基？晓霞跟他熟悉，你现在和晓霞关系如何了？” 原艾希笑着指指自己说道：“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方渔吃惊的看看原艾希，原艾希说道：“我兼学了符箓和阵法，这两项你知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回家 方渔点点头，上一世，他对这两道也略有了解，主要是跟忘年交何真基学了些皮毛。 原艾希说道：“我现在是九级符师和二级阵法师，不过最近我突破到了融合期，看这两项能不能突破！突破到灵符师和三级阵法师都不难呢！” 方渔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大家都是天才，随时随地都能震撼对方。不过，说不得要向原艾希学一下符箓和阵法之术。 只是还未等方渔向原艾希提出这些，他心中一动，对原艾希说道：“’地’护卫那边或许有麻烦，我要过去看看！” 方渔对原艾希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原艾希跟在身后，说道：“怎么了？” “可能那边有些小摩擦，不确定，我过去看看！” 原艾希不放心道：“我也去！秋儿、冬儿，跟我一起去！” 说着，原艾希跟在方渔的身后，方渔道：“没什么麻烦的，我去看看就行！” 原艾希坚持道：“不行，我得跟着你！” 既然原艾希要跟着去，他也不能拦着不让，只好慢一步过去，总能更安全一些。反正他有神念留在当场看着，要是有什么变化，也好及时反应。 话说方立庄满心不愿意的带着手下和尹大茂、林伯寒，一步三晃的慢慢来到方立辰府上。 尹大茂对此地相当熟悉，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每次都见不到方立辰，最高也就见过方子瞻而已。 方立庄虽然拿着族长手令上门抓人，但他也不愿意得罪方立辰，毕竟方立辰在家族地位颇高，门生故旧到处都是。真得罪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到得门前，亮出身份，方立辰家的护卫自然不敢阻拦，引进偏厅，几人就在这里坐下等着方立辰的这边主动交人，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尹大茂坐不住，问方立庄情况，方立庄不愿强行拿人，只让手下反复去问。终于，方子瞻出面，只是简单说中间有误会，方立辰会自己向族长解释。 其实若只是如此说说，就赖着不放人，今天或许方立庄不会动手，反而会抓紧向族长汇报。 但方子瞻应该是最近被扣着众多仆从心情不好，言语间就多了许多过分的言辞，什么抓紧放回来方必胜和方必进，不然方家会处理方渔云云…… 这话他以前也在尹大茂面前说过，但没有说的这么过分，今天不仅说的过分，还当着执法堂堂主的当面。而这位堂主已经拿了方家族长的家主令，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定性。 方子瞻狂言之时，尹大茂一直在看执法堂堂主，就好像那话并不是在说给尹大茂听，而是说给执法堂听。 而方立庄听着也变了脸色，对方子瞻一通训斥，然后直接带人来到方子瞻的院中拿人。方立庄也怕尹大茂将现场情况告诉族长，让族长给他一个不堪用的评价，因此行动拿人非常干脆。 然而，这次只拿到了方必胜的老婆，他儿子方定言不知去了何处，不仅如此，搜索之下方必胜的大量的财产也不见踪影，执法堂只好先把人带走。 就在几人离开路过方立辰家正堂的时候，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跑了出来，拦住众人。这人正是方必胜的儿子方定言，此刻的他正在为方立辰引荐几位来自山河城的客人。 方立辰在失去张家的生意之后，也自知收入上缺了一大块，想要找些地方弥补。而这几位客人也都非同小可，山河城的富商，每家的年流水都在数百万灵石，方立辰看重的对方这一点，而对方看重了方家这千年世家手中掌握的资源。于是几人一拍即合，趁着过年前的时间，来到方立辰家正在商谈合作细节。 在方立辰看来，方必胜也好，方定言也好，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更牵涉不到他的核心利益，因此方渔要杀也好，要放也好，都和他关系不大，他着急挣钱才是真的。 却不知今天乃是家族执法堂堂主方立庄带人来抓人，正好遇到。几番争执之下，方立辰几人出来查看，方立庄见到方立辰这里还有客人，就说族长有令要叫方定言过去问话，方立辰不疑有他，便点头应下。 谁知客人中的一位伸手拦住，不仅不允许将方定言带走，还要将方定言的母亲、方必胜的妾室等人留下。 方立庄岂能答应，三两句话说的不对付，便动起手来。方立庄也是融合大圆满的高手，否则也不能坐到方家执法堂堂主这么高的位置，但面对此人三两下不慎，就被对方一脚踢在地上。 这情况被方渔的虚念探查到，只好亲自前来。 方立辰见状，赶忙拦住，不让动手，大包大揽让方立庄先回去，方定言和方必胜老婆的先留下，他会亲自和族长分说。 却不知方立庄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如何也不肯答应，族长让带人，他却在方立辰家被打了，这又如何能说得过去。 等方渔走到方立辰家门口的时候，方立庄已经强行将人带出，众人汇合，也不停留，直奔青山城执法堂而去。 方立庄也不傻，今天的事情他肯定把方立辰得罪了，但方立辰那边也让他丢了大面子，所以如果再做不好这件事情，他相当于又把族长得罪了，因此这件事情如何也要快刀斩乱麻的做好，不仅如此，一会儿他还得返回方立辰家，现场去宣布族长对他三个儿子的处理。 青山城执法堂早就把方必胜的死刑核准拿下来，而孔直虎那边也送来了一名在羁押的方子瞻的仆人，此人是方必胜的弟弟，也参与了方必胜贩卖方渔信息的活动。 于是三方凑在一起，执法堂宣判方必胜，巡城司宣判秋宝、方定言、方必胜的弟弟等人，而方家则把相关人等宣判了一遍。 因为原艾希刚才跟着方渔的缘故，她也参与了这场宣判，而这是方渔一直不想让她参与的事情。但原艾希在执法堂，第一次见到了孙佳。 孙佳与秋宝见了最后一面，至于说了什么，方渔不想知道，反正出来的时候，孙佳虽然也哭了，却没有怎么伤心，哭只是她宣泄的一种方式。 方渔去见了方必胜最后一面，却也没什么好说的，都到这一步了，什么都挽回不了了，他总在给方必胜机会，但方必胜总认为那些机会是他好欺负。 方定言非常猖狂的当着方渔的面回忆他玩弄方晓雪的细节，方渔则表示无感，方晓雪已经在他心里死了……但真的死的干干净净了吗？方渔不敢继续往下想。 总之方必胜的事情赶在午时三刻处理完，因为方家最后给的定语是背叛家族，所以方立庄连方必胜一家的尸首也没有处理，执法堂和巡城司都有自己处理的手段，不用方立庄操心。 这之后，尹大茂如何陪着方立庄去巡城司把其他人领回，他又是如何处理的，不用方渔操心，总之以上午发生的那点儿事儿，方立庄肯定要在这些人身上把自己的面子找回来的。 离开执法堂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青山城中心热闹的商业街上，方渔带着原艾希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身边只跟着孙佳和秋儿冬儿两个丫鬟。“天寒地冻”四大护卫散落在四周保护着方渔五人。 原艾希是少女心性，左看看右逛逛，一会儿的功夫各种小玩意儿就买了一大堆，方渔拿不下了，孙佳就帮着拿，孙佳拿不下了就让秋儿、冬儿帮着拿。 路过“范记香味店”，方渔拉着原艾希跑了进去，让原艾希选最喜欢的香水。原艾希一口气选了十几种，表示都要买回去，店家却表示其中的一半都只在拍卖会上出售。方渔忙掏出来一掌贵宾卡，这是当时他想给柳如梦买“梦海如兰”香水时，找范弘光要的，但自从到手之后，就没来买过。 掌柜的拿着贵宾卡跑去后面核对，不多时出来称呼方广宇少爷，原来范弘光不仅给了卡，还帮他在家里店铺注册了。 最后自然是不仅买了香水，还获得了半价的优惠。虽然这些钱对于现在的方渔来说早就不在乎，但获得了半价优惠还是一件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 七拐八拐之下，几人竟然走到了城主府的侧门附近，丘山子及时出现把方渔几人拦下，笑哈哈的请进去吃饭，原来是城主府的一位管家在附近遇到了四大护卫之一，告诉了丘山子，丘山子主动出面拦路。 这次丘山子请客，不仅叫来了孔家三兄弟等，更把自家正妻平妻小妾等等家人叫来见面，看来丘山子与原艾希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原艾希则拿出刚买到的小玩意儿到处送人，倒是应了那句“来的快，去的也快”的说法。 席间，丘山子还提到了当时方渔被孔大彭大伤，原艾希着急的找他要疗伤丹药的事情。方渔这才知道原艾希很早就对他另眼相看。 一顿饭吃到了天色擦黑，临走丘山子告诉方渔聚会将在初三，错过了除夕和初一初二三天，届时他会派人去接方渔和原艾希。 离开城主府，二人漫步在青山城的街上，原艾希告诉方渔，她很喜欢这种生活的烟火气息，这给她一种是和自己相公在逛街的感觉。 方渔说在他心中原艾希早就是自己的妻子，谁要敢破坏他的美好，就是他最大的仇人。 二人窃窃私语，体会着彼此的爱意。 随便拐过一个街口，方渔一抬头，看到路边一家药房，上面写着“平安堂”三个大字， 方渔指着一个方向对原艾希说道：“那边再过两条街就是我家了！” “嗯，要我跟你回家看看吗？” “没必要！我自己都不想回！” “啊！为什么？” “明天中午之后祭祖的时候就见到了！”方渔对见白娴凤和方子墨并没有什么兴趣。 “还是应该见见，平时无所谓……这过年了，应该去看看！”原艾希本想那她和她父亲的关系举例，却感觉有些像道德绑架一样，就改口成了过年应该看看。 方渔无所谓的点点头，说道：“那就过去看看了！你说的也是，过年了！”从善如流的方渔同学。 “啪啪啪”的敲门声响起，一个五十多岁的仆妇上前开门，见到方渔，她一愣，忙行礼道：“少爷！您回来了！” 这是方渔派在这里的仆妇，自然是认识方渔的。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爹娘都在？” 仆妇点头道：“老爷和夫人都在，正在和红果姑娘一起吃饭！” “嗯，我回来看一眼！” 仆妇马上跑去通报，方渔带着原艾希几人一起进了小院。现在的小院比当时方渔在的时候收拾的干净整洁了许多，想到马上要过年了，这也正常。 白娴凤和红果儿都跑出屋子来迎接，方子墨有些装的坐在位置上没动，却也扒头向外看着。 丫鬟仆妇忙行礼问好，之后是红果向方渔行礼，方渔向白娴凤行礼，原艾希也跟着向白娴凤行礼。 拉着原艾希的手，二人走上台阶，进到方家正堂。 方渔冲着方子墨微微点头，轻轻问好，方子墨见方渔行礼如此敷衍，气的不愿意答话，冷哼了一声。 白娴凤看着虽然穿着朴素，却气质不凡的原艾希，眨眨眼睛等着方渔介绍。 方渔见状哈哈一笑，说道：“爹、娘，这是原艾希，我的未婚妻！”所谓未婚妻，就是还没有结婚的妻子，用此来给原艾希下定义，非常合适。而说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原艾希明显手一紧，方渔感觉到了她的紧张。 白娴凤瞬间异彩连连，仔细端详着原艾希，说道：“小鱼儿，你好福气啊，好俊俏的姑娘！” 原艾希赶忙向白娴凤和方子墨行礼道：“见过伯父伯母！”说着挥手，秋儿和冬儿送上两个礼盒。 “这是过年的小礼物，还请伯父伯母笑纳。” 白娴凤高兴的有些合不拢嘴，说道：“艾希，你太客气了！快坐，快坐，吃饭了吗？” “伯母，我吃过了，刚吃过，出来走走路过这里。” 方子墨则在扒头看礼物，方渔看了好笑，说道：“你要的丹药明天给你送过来！” 方子墨哼了一声，见到想要的东西终于到手，也不好再板着脸。 便开口对原艾希说道：“原姑娘是哪里人呢？” “我是天武联盟，三溪城的人！”天武联盟十大家族，溪族，三溪城。 方子墨眉毛一台：“三溪城大多是溪族人！” “艾希只算是溪族的旁枝末节。” “原姑娘怎么来到三合派这个小地方了呢？” “我跟我娘一起来到这里的，我现在是中级学堂的老师！” 这话听得方子墨一咧嘴，忍不住说道：“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原艾希捂嘴笑道：“我是七曜宗高级学堂的学子，在中级学堂做老师算是历练任务的！” 方子墨点点头，这个解释还是很合理的，旋即又道：“你这比小鱼儿强太多了！” 原艾希抿嘴笑道：“我和广宇是高级学堂的同窗！” “什么？”白娴凤有些不敢相信。 原艾希笑道：“广宇已经通过了高级学堂的考核，拿到了高级学堂的通行证，只要修为到了心动初期，随时可以入学高级学堂！” 这句话让白娴凤和方子墨都激动了起来，方子墨念叨着我家终于又出了一个高级学堂的学子，白娴凤高兴的问方渔是不是过年后就要去高级学堂报名。 方渔解释说还需要一年半的时间，他修为突破了才入学，现在只是拿到了通行证，这就好像是保送生一样。 尽管如此，二人依然激动万分，看来方立君的传奇经历已经让二人奉若神明，一切事情都要往这上面靠才对。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方立庄被打 方渔夜探 之后便成了原艾希和方子墨、白娴凤的主场，方渔根本插不上嘴，只好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着。 想象中二人会对原艾希横眉冷对的情况，没有任何发生的迹象，反而他们聊的很热闹，而且越聊越近，把方渔这个亲儿子、亲相公抛在一旁。 聊到最后，原艾希干脆问起白娴凤和方子墨明天的安排，听闻白娴凤没事儿，方子墨吃过中午饭要和方渔一样去参加方家祭礼，原艾希干脆邀请了二人明天一同守岁，这二人也欣然答应，如此一幕情景看得方渔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原本只是想进来打个招呼，这样过年期间也就不用再来，反正白娴凤和方子墨现在吃喝不愁的被他养着，方渔认为这就足够了。 实在没想到，他的大妇能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现在他只能期盼以后一切安好！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来接方渔等人的龙驹车已经等在门口，原艾希和白娴凤恋恋不舍的分手。临走原艾希还叮嘱让二人明早等在家中，会派车来接云云。 龙驹车上，方渔对原艾希一阵感慨，原艾希靠着方渔的肩膀，甜甜的说道：“怎么样，你家正妻做得合格？” 方渔失笑道：“合格，合格！只是你遇到他们发神经的时候，别抱怨就好！” 原艾希自然是听方渔说过此前种种，便笑道：“大概率以后还会跟你发神经的，只是对我他们应该不至于，如果有一次，我就会选择另一种态度了！不过，我想他们以后只会对你发神经，然后让我来协调你，只要他们还有些正常的话！” 方渔摇头失笑，或许如此！但上一世，柳如梦就没有和方子墨处好关系，两个人之间争执激烈的很！ 回到家中，尹大茂正在正堂等候，见到方渔第一句话说道：“方立庄被人打了！打他的是方立辰的朋友！” 方渔吃惊，细问情况。 原来，下午方立庄回来之后，心存了找回面子的想法，便带着执法堂的人到方立辰家宣布家主令。方子学、方子瞻、方子台等人被撤职的撤职，降等的降等。这三人被人拿住了管家仆从，本来心情就不爽，但家主命令如此，虽然是火冒三丈，但也只能暂时忍下。 之后，方子瞻找方立庄要方定言，方立庄拿出家主令说此人已经被执法堂处死。于是，火冒三丈的方子瞻再也无法忍耐，冲向方立庄就准备动手。 不过，正常情况，他们之间最多也就口角，大家都不傻，是不可能发生严重冲突的。但激烈的吵嚷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方立庄更遭到了方立辰的怒斥，本来事情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方立庄最多是挨顿骂，实际上他已经落了方立辰的面子，方立辰骂对方一顿解气，同样挽回了自己的面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坏事就坏在方定言介绍方立辰认识的这几位客人，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方立辰不仅留几人吃饭，更让他们留宿在家中，以歌姬热情招待。其中一人听说方定言已死，愤怒出手，一掌打得方立庄吐血。后来虽被方立辰拦住，但方立庄借伤跑到族长那里告状，这锅肯定要方立辰来背。 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即便是方必胜再怎么厉害，一个管家而已，在方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管事，更何况方定言只是方必胜的儿子。为何能有人如此为方定言出头？这不合理。除非他们之间有大利益在，但这么一闹，就断了方立辰和这些人合作的可能性。 原艾希让冬儿拿来一瓶丹药“化瘀升灵丹”交给尹大茂，说道：“尹管家，你去一趟方立庄那边，将这瓶丹药交给他，表示一下感谢，毕竟这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情连累了别人，另外让他有想法可以提，我们这里可以协调巡城司和执法堂帮他！” 尹大茂看看丹药，犹豫的说道：“原小姐，这样合适吗？” “还行！能拉拢一个就拉拢一个呗！你家少爷，还真能完全脱离方家吗？” 尹大茂闻言笑道：“嗯，那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 方渔看着原艾希处理这些事情，不由得说道：“我发现事情让你一处理都那么简单！” 原艾希笑着点点头：“本来也不难，你多想了而已，其实以我们的实力，横冲直撞的杀过去就好！现在这么处理，无非是让你平时在方家能好过一些！” 方渔点点头，拉着原艾希回屋修炼。 入定中的方渔，一颗虚念从脑后升起，飞向方立辰的大宅，以他现在的繁星境的水平，虚念五十里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虚念来到方立辰大宅正堂，方立星正在和方立辰交谈，方立辰不断解释着当时发生的情况，强调他没有动手的主观意图，而且打伤人的也不是他本人。 方立星则说族长已经被两位大长老和数位族老长老围住了，这次方立辰怎么也逃脱不了责任，必须处理。处理结果也不会轻了，需要方立辰交出曾经在家族中获得到的利益。 方渔一听这种事情，感觉相当扯，没兴趣继续听下去，继续在方立辰府上搜寻着。 神念飞到方子学的屋里，这时他的屋内也亮着灯。屋内还有方广深和另一与方广深长相酷似的男子，以及两位女性。只听一位女性说道：“子学，你要听我的啊！我只是让必赢跟着跑跑腿，他根本没有赚到什么钱！” 方子学怒道：“没赚到钱，我这个学堂的监督怎么没了？我大半辈子才坐到这个位置上，你弟弟为了赚这点儿钱，连累了我一辈子的努力！” 方广深道：“爹，这个事情不能全怪娘，要怪就只能怪那方渔，要不是他一直抓着不放手，那里能有这么多麻烦？” 方子学道：“你们整整弄了人家两千万两，人家不急才怪！” 方广深道：“他跟着我们吃喝也不少钱了！听说爷爷还给过他灵石！” 方子学道：“蠢！你爷爷给他的灵石，他早就还了，他还了的时候你们还在玩命找人家兑钱，人家早就设了口袋让你们这些蠢货钻！” 两位女性中的另一位说道：“老爷，总不能让执法堂就这么把人杀了！” 方子学面容阴狠冷笑道：“杀了就杀了！今天执法堂主被打，打得可不是方立庄，打得是族长的脸！你们趁早闭嘴，就当没有这些亲戚！反正必赢也不真的是你什么亲戚！认的而已！哼！” “爹，要不要我明天跟那方广宇谈谈？”长的与方广深酷似的男子说道。 “广陆，你可别再惹麻烦！现在族长对他重视的很！”方子学道。 “哥，那方渔能打得过孔大彭，不过都说孔大彭让着那方渔，而且他们俩对打，方渔还吐血了！” “那就是了，我现在已经心动中期了，正好拿他试试手！” “哥，你心动中期了？”方广深兴奋的叫道。 “广深，别叫，你看看你哥！你再看看你，整天把精力用在个张晓霞身上！” “爹，我已经后悔了，那张晓霞我不会再想了！” 方子学冷冷看一眼方广深，叹道：“你现在想也用，张方两家的关系……难啊！” 方广深的母亲说道：“这张晓霞也不是什么好人，哪有随便就跟人家上床的！还把我们广深迷惑的晕头转向的，要不是如此，两家岂能走到这个地步？” 方子学冷冷说道：“两家关系走到这个地步的责任在方广宇身上！广深和张晓霞之间只是次要问题！你忘记了！” 方广深的母亲讪讪说道：“是……是！都是那个方广宇！” 方子学冷冷看向方广深，方广深低着头不说话。 许久，方子学叹口气，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早知道，不应该让小环把孩子生出来的！” 方广深的母亲说道：“生出来也没什么！早些把那小环处理掉才对，你们父子俩心都软，没处理掉，最后闹出这么多乱子，后悔吗？” “爹、娘！小环……” 方子学说道：“替你处理掉了！处理干净了！全家都没了，孩子送走了，这些你别管，就当没有这事情，打死也不要承认……”说着，他比出一个砍下的动作。 方广深嘴唇有些哆嗦，但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方子学叹口气说道：“晚了，早些睡！明天还有一堆事情！剩下的事情你们都不要参与，人也别想救！好歹族长还是给我留了一条路的，让我去做了酒坊的二掌柜！” “就这样就把那个丫鬟全家都处理干净了……这家人的心也太硬了！”方渔心中发寒的同时也感觉庆幸，还好当初没有那么深的交往，也幸亏让他很快看清了这一切。 转念他也又想到，“晓霞是那样的人吗？”方渔不敢确定，最少在他面前张晓霞没表现出来什么主动，要是一开始她就表现出特别的主动，事情就难说了…… 神念飞到下一间宅院，这是方子瞻的院子。 正房中，方子瞻的正妻已经入睡，薄薄的被子也无法掩盖她姣好的身体曲线，房内只有她自己，并没有方子瞻。 隐隐的呼唤声从厢房传出，神念飞了过去。方子瞻正在一个年轻的娇躯上努力着。方渔的神念一进即退，今天他是来探查的，不是来这里看戏的！ 神念继续在这院中游荡着，另一间房间内，方广海也没闲着，不过他正在求饶，一个叫小桃的年轻女子正在索求。 方渔退了出来，这也没什么看的。 隐隐的说话声从方子瞻的房间传来，神念又飞了回去。 “让你跟了方定言这么久，怎么只搞到这些钱？方必胜手里不应该有上千万两银子吗？”方子瞻的声音。 “那是方必胜了！方定言手里的我都拿过来了！”那女子声音。 “可惜了，谁知道方立庄拿走人之后就杀了呢！”方子瞻的声音。 “可不是！不过杀了也好！方定言生活太烂，我都怕哪天他给我染上病！” 方子瞻嘿嘿笑着说道：“也是，方必胜也该死，知道的太多了！杏儿，这次咱们干的不错，下次再找只肥羊，继续割肉！哈哈！” 杏儿娇笑道：“肥羊？那方广宇肯定是肥羊，你想怎么割？他的铁匠铺生意比以前更好！巡城司的兵器都是从他铁匠铺定的！” 方子瞻感慨道：“那只肥羊咱们暂时没机会了，他已经被家族盯上了！看家族那些老家伙怎么干！咱们不能找这么大的，找个普通点儿的富商，这次方定言带来的那几个，咱们下手？” “那些人应该有些来历的！咱们……咱们还是别找那几人！” “那些人什么来历？我看着肯定不止是富商那么简单！” “应该是方必胜的关系，最近让方定言接上头了！” “嗯，什么样的关系，你听说过吗？” “不知道，方定言对这个口风很严！隐约听说应该是一些搞钱的亡命之徒，反正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们合作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管他是不是好人呢！挣钱嘛，大家一起挣！”现在的方子瞻视钱如命。 “我感觉老太爷似乎是怕了，今天其中一人一出手，老太爷应该不会和他们再合作下去了！” “所以，才有咱们的机会！嘿！要不你帮我去接个头？” “我去？我以什么身份去？人家能出手打了方立庄，证明肯定是先天高手，人家能看上我了？你找别人！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嗯，也是，那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听说是先天高手，方子瞻有些怕了。 二人一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那杏儿说道：“你这次被免去二掌柜，还给你降等，你就能忍下来？” 方子瞻道：“家主令都下了，不忍下还能怎么办？而且酒坊那个地方，也没什么意思，大掌柜看得太严了，迟早我也是不干！” “那方广宇怎么办？” “哼，有机会的，不可能放过他！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你想对他出手了？” “哈哈，你舍得？他可不是方定言，话说，方定言还给他带了绿帽子，难怪他这么着急杀了方定言了！”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哈哈！” “啊……你这……” 屋内又是一片春色。 方渔听得有些糊涂，但心里也大概有了些判断，今日动手打方立庄之人应该有些来历，具体来历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另外，这个杏儿不简单，应该就是所谓美人计中的美人了；还有就是方子瞻大概率会出手对付他了，这个要小心一些。 神念继续在方立辰的府上来回逛着，并没有那几人的踪迹，猜测是不是动手之后，方立辰已经让几人离去。 早晨的时候，方渔的神念曾经跟着见识过几人的气息，虽然距离太远，实念够不着，也没有探虚指记录下来几人的神魂波动，但几人的气息，方渔还是有些印象的，如果能发现便可以对照。 方渔的神念飞上高空，这一片住的都是方家嫡系中的嫡系，虚念感受之下，隐约有几处气血旺盛的地方。 方渔一一飞去探查，有的是方家筑基期高手，有的只是融合期，或许是专修气血之力！方渔虽然有所猜测，却也没兴趣多探究。 只是意外的是，在一所距离他不远的大宅中，他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方丽舒和韩天觉。方渔估算了一下距离，差不多在他实念能够探测的边缘，便调动实念飞了过去。 探虚指之下，韩天觉的修为果然只是筑基初期，不仅如此，此人气血亏输……看来平时没少折腾自己。 而方丽舒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融合巅峰，比曾听方立辰说过的融合后期要高了一些，不过想想她五十多岁的年龄，这辈子晋级先天的可能性已经不大，除非有些特殊的功法或者大补的灵药。 神念在她家的院子又逛了两圈，他们的儿子韩天觉等人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 收回神念，看向对面的原艾希，她已经没有形象的歪倒在罗汉床上，不过方渔在罗汉床上垫了厚厚的垫子和靠枕，虽然歪倒的姿势不雅，但原艾希也没有感觉不舒服，反而睡的很香。 方渔笑着把原艾希抱回床上睡觉，自己躺在了她的身侧。似乎是感觉到了方渔的存在，原艾希一翻身，胳膊和腿压在方渔身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 接来过年 第二日清晨，早餐时间，尹大茂说着昨日他去看望方立庄的情况，方立庄那边已经被族长安抚。年后，族长会对方立辰进行处理，将方立辰手中的一项生意的股份会划给方立庄作为补偿，每年大概几千块灵石收入。所以方立庄也就熄了别的想法，毕竟灵石更实惠，不过对于方渔给过去的一瓶丹药还是很感谢的，毕竟那瓶虽然只是一品丹药，但是上阶，一颗就要二百左右的下品灵石，一瓶五颗被分成二十粒，上千下品灵石了。 早餐后，方渔在院中练剑。而原艾希则带着龙驹车亲自将白娴凤和方子墨接来过年，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红果儿。 白娴凤和方子墨来到无染居自然是一番热闹，从尹大茂到各种丫鬟婆子对这二人也相当客气恭敬，这也让本来有些忐忑的白娴凤和方子墨乐的合不拢嘴。 方渔和原艾希带着方子墨白娴凤参观无染居，一边走，方子墨一边说着他小时候家是如何如何，并指着一个方向说，方立君当年就带着他们住在那边。 当看到后花园那座三层的修炼室的时候，方子墨就说起当初他家里也有类似的修炼室，当年他和方子赫二人是如何被强制关在其中修炼。 方渔对此只能笑而不语，方子墨或许一些修炼天赋，但自己走偏了路，他也被这个社会的风气所耽误。 之后，侯先生邀请方渔去给铁匠铺的伙计们发红包，最近铁匠铺的生意过分的好，主要是来自城主府和巡城司的订单做也做不完，因此过年也不准备休息。既然不休息，那就多发红包呗，而发红包最合适的应该就是方渔。临走侯先生还让方渔亲笔为铁匠铺写了对联、福字带去。 看着“春风送暖燕剪柳；飞雪迎春蝶恋花”的对联，看到方渔一笔字写得龙飞凤舞，原艾希满眼的异彩连连，没想到方渔还有这样一笔好字、一肚子好词儿。 这对联自然是来自方渔前世的记忆，而这字也是受到前世药师字体的影响，虽然今世重练字已经规矩了许多，但字体的转折笔锋还是难免有飞扬气质。 方子墨本以为写对联这种事儿他更擅长，但看到方渔这副对联之后，他就主动住了嘴，虽然狠下心来不去称赞，却也说不出不好的话。 方渔走后，原艾希带着白娴凤和方子墨到中院厢房中休息，这里连夜被竹嬷嬷亲自带人收拾出来，崭新的被褥，窗明几净，屋内摆放的装饰也均非凡品，二人东摸西看，不断感慨。 方子墨啰嗦的说起当年自己如何如何，白娴凤开始的时候还凭着记忆跟着一起感慨。但是听多了，就烦了起来，果断的不再说话，谁知方子墨似乎感慨个没完没了，一直絮叨。 白娴凤借口方便就跑了出来，这时家里上下正在忙着新年的装饰。 看着原艾希和秋儿、冬儿飞身投掷、穿针引线一样的布置彩带，白娴凤自知功夫不到家，帮不忙上，只好主动跑去找竹嬷嬷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上手的活儿。 竹嬷嬷可不敢安排白娴凤，就把白娴凤推给尹大茂。尹大茂一看，这情况，便将贴对联的事情交给白娴凤，而正在写对联的则是林伯天，他也有一笔好书法，甚至比方渔的书法还能好一些。 白娴凤见状，便跑去将方子墨也叫来帮忙，方子墨在诗词歌赋方面颇有研究，和林伯天一见如故，交流甚欢。 方子墨来帮着写字，同时带来了红果儿。 原来原艾希和秋儿、冬儿在布置院子，打扫卫生忙的不亦乐乎之时，原本红果儿应该主动上前帮忙，但经过这几个月养尊处优，红果儿已经渐渐的习惯于动嘴，而不是亲自上手劳动。平日里跟着方子墨和白娴凤在家，有丫鬟婆子干活，红果儿动嘴指挥，还显不出来。现在面对原艾希和两位筑基巅峰的丫鬟，她仍然和少奶奶一样动嘴指挥，就连在一旁看书的方子墨都看不下去。 方子墨也不是傻子，更不愿意在原艾希面前丢了面子，只好把红果儿叫到屋里教训，只是方子墨虽然声音尽量放低了，却如何能躲得过耳聪目明的筑基期丫鬟。两位丫鬟将之告诉原艾希，原艾希心中暗笑。 恰好这时白娴凤来叫人，方子墨便带着红果儿离开。与白娴凤说明情况，白娴凤也恼恨这红果儿没有规矩，便将红果儿甩给了竹嬷嬷，言明当做下人使用。 竹嬷嬷倒是没有再额外给红果儿安排什么更多活儿，只是把她领到一间下人住的空房间，告诉红果儿这里是她今天晚上的要住的房间，自己收拾出来就行。 快到中午的时候，方渔发完红包回家，恰好范家二长老范志鲁的管家上门，带来一份年礼，同时也带来了年初二的青山城家族聚会的请柬。方渔接下请柬，承诺按时到达，并安排尹大茂给了回礼。方渔的回礼很有特色，清饮特制的年末礼盒装以及打铁铺出品的六出一精铁刀具一套。 正在偏厅里写对联的方子墨也眼巴巴看过来，方渔将请柬递给方子墨，方子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犹豫再三也没提出想跟着去的要求。 方渔看着好笑，对方子墨说道：“我建议你最近低调行事！你帮着方立辰那边坑张家的事情已经尽人皆知了，你要是不担心被人从背后拍黑砖头，大可以高调生活下去！” 方子墨自然是知道自己办的那点儿事儿有多招人恨，也听说了被方立辰那边人给卖了，对此他也无话可说。但当时的大背景他被关在方家执法堂，方子赫也被关在巡城司，还随时有可能丢了性命，他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方渔见方子墨一脸惭愧，想想也是过年的时间，便劝道：“这段时间低调点儿，多在家别出去乱跑，家里有吃有喝有人照顾你，先躲过这段时间！” 方子墨讪讪的点点头，虽然张方两家之间的矛盾，和他关系不大，但现在方立辰那边看样子已经把他抛弃了，张家要是想出气，他就是最好的目标。 方渔见方子墨点了头，知道对方是听了劝，忍不住说道：“你趁这个机会，好歹也突破个心动期！你要是修为到了心动期，犯了事儿，都能有豁免权呢！” 方子墨点点头，但随即想到，心动期修士归执法堂官，张兆光就是三合派执法堂的副堂主，不由得咧嘴龇牙。 方渔叹道：“本来我已经在族长面前给你求情了，族长的手令你也见过的！只要你心动期就能出来，你何苦再沾了方立辰家的脏水，你现在走到这一步，和张家撕破脸皮，以后还怎么再见面！” 方子墨脸有些黑，这么想起来，他的确没必要趟这浑水。张兆阳家唯一一个还能跟他说上两句话的张孟柏也被他得罪的死死地。 方渔又道：“你说说你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方广深把张孟柏的儿子杀了，你跑去搅和的让人家苦主索赔不成；方广深把张晓霞的大腿活活砸断了，你说这事儿居然跟个误伤的骨裂能相抵了！爷爷方立君、奶奶翁珊珊小时候就是这么教育你的？”提起这个事情方渔的火气就很大！ 方子墨想争辩一下，说他主要是为了救方子赫。但对于这个理由，他的确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实在站不住脚，更因为，只要他提方子赫，方渔肯定要发脾气。这大年之下，他刚美滋滋的过上两天，还真不愿意这么折腾。 正堂里，仆人们一看这情况快步走了出去，决计不能掺乎这浑水，都想着过年呢！ 白娴凤正好路过这里，听到方渔在数落方子墨，而今天破天荒的方子墨低着头看着那份请柬，没有回嘴，便悄悄走了进来，站在一旁，准备二人如果吵起来了，她随时劝架。 “是啊，伯父，你就趁着这段时间抓紧突破个心动期！鱼儿的话没错，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啊！这修为不是钉死了不能增长的，缺什么丹药你就跟我说！”原艾希的声音传了进来。方渔扭头看去，见原艾希是从侧门进来，进来时胸脯还不断的起伏这，显然是急忙赶过来的。 为何原艾希能来的这么快呢？是刚才和方子墨一直在偏厅写对联的林伯天通知，他一看方渔在数落方子墨场景不对，赶快用传音符通知了原艾希。 原艾希笑着向白娴凤打招呼，走到方渔的座位旁，伸手按了按方渔的肩膀。 方渔笑道：“没事儿，我就是讲讲道理！你说这要是被张家派人给打一顿……呜呜”方渔说了一半，就被原艾希用手把嘴堵上了。 原艾希说道：“过年呢！不说这些事情！” 方渔无奈的笑笑，说道：“行呗，不说就不说！” 原艾希笑道：“嗯，不说！遇到事儿咱们就解决事儿，这种事儿咱们也不怕，张家也好、方家也好！咱们没必要被他们牵着走！谁要是来欺负咱们，咱们也不能答应！” 方子墨抬起头，看看面前这个依然还有些稚嫩的俏丽少女，有些感动的点点头！ 原艾希笑道：“伯父不用担心张家，他们又不傻，看得清楚事情的，这事情年前的时候，鱼儿已经和张兆光简单沟通过了……只是以后这被人利用的事情还是不要干了！” 方子墨惊讶的向方渔点点头，表示他的感谢。 白娴凤也从一旁走来说道：“好了，你儿子也是好意，担心你！你最近就多在家里，现在小鱼儿府上照顾我们，吃喝不愁！” 看着白娴凤和原艾希都上来说话，方渔也没了刚才的火气，说道：“爹，你就趁这个机会提升一下修为，最近别考虑别的什么事情了！娘，你看也是！你这炼气初期，实在是说不过去！” 白娴凤一愣，怎么突然说道她头上了，张口刚想说话。 只听原艾希说道：“伯母这个炼气初期，让天护卫帮着看看！是，天护卫！” 正拿着笔写字的林伯天闻言抬头笑道：“行啊！我负责丹药的事儿！小姐，放心！只要两位真心愿意提升修为，我这里负责到底，哈哈！” 方渔询问的目光看向原艾希，原艾希笑道：“天护卫是炼药师，让天护卫帮伯母定制丹药，炼气初期提升起来不难。伯父也是，提升到心动期的丹药，都让天护卫帮着定制！” 方渔点点头，这样更稳妥，比出去买的丹药效果更好。 方子墨是很惊喜了，忙表示感谢，刚混熟的朋友居然是炼药师，这也让他在方渔面前找到一些平衡。白娴凤对此不甚了解，但也客气的表示感谢。 原艾希担心方渔再和方子墨、白娴凤吵起来，就借口拉着方渔回屋试一下祭礼传的衣服。 午饭后，方渔和方子墨步行去参加方家的年度祭礼，看着方渔一身吉服，方子墨有些羡慕不断夸奖。 方渔笑道：“明年你提前点儿说，我帮你去家族仪礼堂去要一套。” 方子墨撇撇嘴，说道：“你这种衣服，我不能穿的，你最多能给我要到普通嫡系的衣服。” 方渔奇道：“这衣服还有什么区别吗？” “领子了，你看领子，你这个是黑色的，只有家族的最核心的成员才是黑色的……” “嘿，什么是最核心成员？我还真不知道呢！”方渔此时嬉皮笑脸的。 方子墨哼了一声，说道：“就是长老、族老、大执事，还有就是你了！” “啥？” “就是亲传弟子呗，方家现在应该就你一个亲传弟子了！” 方渔点点头，他还真没在乎过这些，不过，也没人告诉过他。 方子墨有些无奈的看着方渔，说道：“此外，执事、嫡系中有重大功劳的，算是次一等的核心成员，领子是深灰色的；嫡系中的管事、资历比较高的、还有一些没有管事地位，但等同于管事地位的嫡系，是浅灰色的领子；除此之外的就是白领了，是一般嫡系。” 方渔不好意思的笑笑，问道：“那爷爷当年是什么领子的？” “深灰色，你爷爷是对家族有重大贡献的功勋人员。他的家族贡献始终排在前面几位。”说起这个来，方子墨颇为骄傲。 “那你呢？当时你做二掌柜的时候，给你什么样的衣服？” 方渔突然这么问，让方子墨感觉很没面子，却也不能不回答，就说道：“我不是嫡系，只能算是旁系，有个‘方’字的胸章！” 方渔问道：“没有衣服吗？” “没有！不仅没有，还不能穿和你这种吉服类似的衣服，不然拜祖宗的时候不让进。” “哈，还有这种规矩？”方渔有些不信的样子。 方子墨点头道：“这是世家的规矩！” “所以，你说我没办法帮你争取到黑领子了？” “几乎不可能！除非你当了族长，让我去当个族老什么的！嘿，小鱼儿，你说你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没可能！我对这个方家也没兴趣！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哈，那就是了，最多等我年龄大了，你帮我和你娘申请和荣养待遇，也就等同于普通嫡系，是个白领……” “哈哈，这样啊！那干脆回头我帮你成立个家族，让你当家主，你想要什么领子都行！” “切！没意思，自娱自乐的事儿，让人看了笑话！” “那就没办法了！我是真的对方家没有什么兴趣！族长那天还跟我说让我做家族的护法呢！我都拒绝了！” “家族护法！我……那可是仅次于大长老地位的家族高层啊！” “没兴趣！而且又不是现在就能做！估计等我先天之后才能！” “你先天！小鱼儿，你现在越来越能吹了！” “哈哈！我先天应该没问题的！不过我对护法的确也没兴趣！” “从亲传弟子到家族护法，这好像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当了大护法，你和大长老平起平坐！当，小鱼儿！” “没兴趣！”方渔回答的很坚决。 “嘿，小鱼儿，你说……要是我能忽悠了你做家族大护法，算不算为家族立下重大功劳！这样我是不是能得个浅灰色的领子……”方子墨突然嘿嘿笑着说道。 “啥？你又要卖儿子？你现在卖不动的，我又不是先天，当不了护法的！” “哈哈哈……” 说笑中，这父子二人的关系融洽了许多，从方子赫那次偷药开始，方渔和方子墨的关系迅速走向冰点，以至于，现在在方家，方子墨只是挂着方渔生父的名头，而没有直接的父子关系。 原艾希连着两天的协调，就让二人恢复到了最少是表面上的和平，对此方渔心怀大慰。 第一百八十五章 祭礼和除夕夜 家族祠堂前的广场，方渔想带着方子墨进到祠堂的院中，方子墨忙摆手拒绝，只让方渔快些进去就好。 相对于方子墨连祠堂大院都进不去，方渔不仅进了大院，还被小厮领着进了祠堂里，站的位置也很靠前，在第三排。 他的左侧就是那位曾经被他一掌卸了胳膊的方立穹，此老见到方渔之后，生硬的点点头，方渔也微笑的点头，二人之间本来也没什么矛盾，后来还有方德恒的协调，倒也不至于冷眼相对。 方渔的右侧是家族事务堂的堂主，这位是方家的大执事，方渔也与他点头问好。看来方渔这个亲传弟子的地位颇高，介于长老和大执事之间。 方渔观察着四周，最前面一个位置空着，想来是族长的，然后是族老、长老、方渔自己、大执事、执事……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后面方渔也分辨不出来了。 不过看领子分辨的倒也简单，前面是黑领子，然后是深灰领子。浅灰色领子的已经站在祠堂大殿的门口边缘，白领就只能站在院子里了。 正在方渔观察着四周，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方子胡。 方子胡和方渔身后一人换了位置，和他悄悄的说着过年的安排，两人约定过年时要聚一聚，就安排在了方子胡家里。 方子胡又提起清饮茶的年底分红，虽然只做了几个月，大家都赚的盆满钵满。虽然丘山子和孔直虎可能不在乎，但方子胡还是很高兴的。方渔并没有参加清饮茶的分红宴，侯先生代表去的。 二人说完没多久，方立庄就到了，他站在家族事务堂堂主的右边，和方渔隔了一个位置。方渔看向方立庄，他脸色有些苍白，其它方面，一时也看不出异常。 方渔探虚指发出，方立庄的身体状况马上就看得清楚，他被人打在后背之上，震伤了肺，这不能算是轻伤了。 方立庄见方渔看来，忙横跨一步过来打招呼，对方渔送去的丹药表示感谢。方渔赶忙谦虚，表示对方受伤都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如果对方需要，他也可以帮着协调巡城司和城主府。 方立庄则表示方渔够朋友，等他伤好了，一定要找方渔喝上一顿。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来二去，方渔和方立庄之间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对此，方渔也颇为感慨，本来还认为原艾希太大方，出手就是上千灵石的丹药，但现在想想因此能结交方家排名第二位的大执事，也相当值得。今天他来参加祭礼，如果没有方子胡来说话，再没了方立庄，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方渔和方立庄说完没多久，祭礼就正式开始了。族长方德昌，身着华贵的吉服站在众人最前面。 方渔本以为方德昌的吉服与大家的款式相同，除了领子上有区别，但实际看下来，这吉服除了除了领子上镶嵌了金边之外，其它各处都以金、红、黄、蓝作为装饰。 “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一番冗长拗口的祭文听得方渔快睡着了。之后便是三叩九拜，还好可以趁着叩拜，活动一下站的酸疼的腰腿，要知道这种典礼上的站和平时随意站在那里可不一样。 之后，大执事以上的成员留在祠堂，其它人员退出。在这祠堂大殿，当着方家先祖的面，方德昌将对即将过去的一年做出总结。 总结的内容主要包括了方家的人口变化情况，收入和支出，以及年度的大事记。 方家现在有嫡系成员一千一百三十三名，全族在册人口超过十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三人，其中，方姓人口两万七千三百八十一人。 这一年方家收入为一千二百三十四万下品灵石，支出一千一百一十七万下品灵石，算是略有盈余。 这一年的大事发生了很多，比如某地的矿藏被怎样开发了，那里有买了什么样资源等等，对于这些所谓的大事儿，方渔兴趣真不大，更几乎没有记住，只做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因为他将虚念放出，四处在祠堂周围逛着。方子墨和几位相熟的旁系一边说话，一边在慢慢的排队进入祠堂。这队伍中，方渔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方家学堂同窗方广贤和方广寒，他们也跟着自己的父亲来这里祭拜祖先。 在一间偏殿的角落，方子墨找到了自家排位，方渔看到最下面的排位上写着方立君。方子墨跪地磕头，嘴里不知道在轻声念叨着什么，许久他抬起头时已经是眼圈微红。 方子墨擦拭着眼泪走出祠堂，迎面被人一脚踩在脚上，方子墨一看对方，赶忙谦虚道歉，对方却昂首挺胸的从身边走过。 那人不仅方子墨识得，方渔也识得，名叫方立寒，曾经跟着方立君做事，后来家里欠了布衣坊的钱，赖着不还。方渔识得此人是在前世，前世这人和他的儿子曾是欺负方渔母子的凶手之二，后来遭到筑基期方渔的猛烈报复。 方渔暗叹一声，看来今世还要再报复一遍了！只可惜，此时他无法出去。 就在此时，方渔听到方德昌读到：“家族亲传弟子方广宇在三合派学堂入学考核潜力榜排名第一；在三合派学堂武斗榜排名第一；在三合派年末测试炼气期排名第一；年仅十一岁已被七曜宗高级学堂录取。此足见家族对后代培养之成果……” 方渔对这一点点成绩被写入家族年度大事记深感意外。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事迹也被丘山子写入了青山城的年度大事记。 终于，结束了整个祭礼，方渔也借这个机会礼貌性的向方立辰拜了年，方子胡本想晚上和方渔一家一起过年，结果被方立辰通知要带着全家去他那边一起过年。 方丽舒也来和方渔热情的聊上几句，看样子也有心拉着方渔一起过年，同样被方立辰半路截胡。 方德元和方立哲，一位族老中的大长老，一位现任大长老，也热情的邀请方渔一起守岁。对此方渔的确不敢，真的一起守岁了，扭头方德昌就得对他有别的想法。方渔只得笑哈哈的找个借口拒绝。 方德恒也邀请了方渔一起过年，对此方渔有些摸不准脉搏，又想着家里有方子墨，依然感觉不合适，干脆约了别的时间，可以和方子胡一起嘛，到时候还能趁机看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于是，在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人之后，方渔终于走出祠堂。 祠堂门口，方子墨仍然在等候，方渔上前招呼，低头却见方子墨的靴子上那被方立寒踩的一脚仍然清晰可见，便掏出手帕，蹲下帮忙擦拭。 方子墨被方渔这一动作惊得一愣，急忙往后躲，方渔却笑道：“还好你穿的是皮面的鞋子，不然这双鞋子就要扔掉了。” “就是被人踩了一脚，不打紧的！” “没关系，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什么找回来？你知道什么了？” 方渔轻轻说道：“有人告诉我了！” 方子墨再问，方渔笑笑并不答话，和方子墨向无染居方向走去。 方渔给方子墨擦鞋的一幕刚好被出门的方德昌看到，这让方德昌对方渔的看法又高了数筹，不仅方德昌，刚走出祠堂的许多人都看到了…… 方立庄恰好从方渔父子身边路过，方子墨赶忙向对方恭敬的行礼，毕竟刚从执法堂放出来。 方立庄冲着方渔竖起大拇指，对刚才方渔的动作表示了肯定。 方渔呵呵笑着说道：“也不知方立寒大过年的故意踩一脚是什么意思！”方渔将“故意”二字咬的很重。 方立庄笑呵呵的点点头，方立寒一家这个除夕夜是过不好了。 方子墨张张嘴，想做个烂好人，却不知怎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只得化为尴尬的一笑了之。 傍晚时分，无染居内已经是张灯结彩，高大的灵气灯照亮了大院。尹大茂和他的儿子、妾室；何叔、侯先生和他的妾室、竹嬷嬷、以及天寒地冻四位护卫、秋儿冬儿、红果儿、孙佳等等一群人都聚集在正堂之内。 开始发红包了！ 给方子墨和白娴凤的红包由原艾希发出，方子墨是一百块灵石和一盒他期盼已久的丹药；白娴凤是一百块灵石和一张药方，这是下午的时候林伯天刚刚开出来的药方，还没有来得及炼药。 之后就分了男女，男性的红包由方渔来发，女性的则是原艾希来发。 尹大茂的红包是五十块灵石，尹大茂的儿子，方渔包了三百两黄金的红包，这当然是看在尹大茂的面子上；何叔、侯先生、都是四十块灵石；护卫方一山和方一岭是三十块灵石；天寒地冻四位护卫则是一千块灵石，毕竟是先天高手。 竹嬷嬷不修炼，原艾希干脆就给了三千两黄金；秋儿冬儿也是一千块灵石，两人也是先天高手嘛；孙佳是十块灵石的红包，这中间多少包含了奖励她在铁匠铺成绩的意思；红果儿是五十两黄金的红包，其实这已经是其它丫鬟的十倍，相当不少了。 可惜红果儿将自己看做了家里的姑娘，对此颇为不满，好在原艾希聪明的没有自己来发，而是让白娴凤来发，红果儿没有了当场发作的借口。 谈到新年的愿望，尹大茂说希望大家在一起长长久久，希望方渔修为越来越高，他还想跟着方渔去大地方长见识；何叔则说希望侯先生明年大方一些，不然他总做那些不入品的灵餐了；侯先生则希望方渔多关注铁匠铺，毕竟铁匠铺才是府上收入的大头；竹嬷嬷则希望每年大家都能这样聚在一起…… 孙佳说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希望年年如此，一个是铁匠铺的生意蒸蒸日上。方渔知道孙佳的意思是希望有一个稳定的生活，她正处在一个没有安全感的时期，因此也郑重的对孙佳做出承诺。 轮到红果儿，她先是宣布她是少爷的通房丫鬟，既而希望在新的一年中能给方渔生个孩子。 原艾希曾经听方渔说过红果儿在经历方家训练之后的变化，对红果儿有这个表态并不意外，因此只是玩味的看着方渔。 方渔被红果儿的一番另类表白弄的一脸黑线，白娴凤想到这是当着原艾希的面前说这种话。赶忙呵斥红果儿不要乱说，谁知道红果儿的小姐脾气上来，非得让方渔表态。 方渔只好告诉红果儿，她现在只是方家一等仆从，想做通房丫鬟需要在他结婚之后再说，他这个年龄要专心修炼提升。 红果儿闻言大怒，斥责方渔答应了其他人的愿望，却不满足自己的愿望。白娴凤生拉硬拽的将红果儿拉出正堂，红果儿尖锐的叫声传来，方子墨坐不住，跟着跑了出去……片刻之后，白娴凤和方子墨二人回来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为了缓和气氛，方子墨主动说起了自己新年的愿望：“我也仔细考虑了小鱼儿的建议，决定最近一段时间闭关修炼，就专心突破修为，我的目标是一年之内突破到心动初期！” 原艾希配合的鼓掌表示支持，林伯天则表示会尽快给方子墨定制一套服用丹药的计划。 方子墨又道：“嘿，这是我的目标，我愿望是想借用后花园的修炼室闭关，小鱼儿娘和我一起闭关，我们两个一起突破……” 说着，方子墨还深情的拉起白娴凤的手，表示夫妻二人同进退。 白娴凤一把打掉方子墨的手，说自己有自己愿望，闭关也行，但不是主要愿望。 原艾希担心二人闭关会打扰到方渔修炼，说道：“伯父、伯母，我可以帮你去借城主府的修炼室，那边的条件比这里更好，有聚灵阵。”一听说聚灵阵，尹大茂等人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方子墨摇头道：“我是看重这里环境很像我小时候的修炼的环境，那时我的父亲逼着我和我弟弟两个人在修炼室闭关，想到这些我就会很有动力。” 这是一个很难破解的理由，除非方渔可以把方子墨原来的那套宅子买下来给他住。 方渔哈哈笑着点头同意，说只要方子墨可以突破，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不过方渔说的也很有技巧，就是让白娴凤也得在这里闭关。 而后，方子墨又说道他要重新盖房的事情，说要在闭关之前计划好，趁着闭关时间把这件事情完成。这一点，原艾希替方渔答应下来，就由方渔这边出钱给盖好新房。 方渔则提出原有的家的结构不要动，那是他的念想，只需要在两侧和前面扩大几个院子就好。白娴凤和方子墨没想到方渔还会对那个地方有感情，也是痛快的答应下来。 然后，原艾希问起白娴凤的愿望，白娴凤说她想为白家做一些事情。对此，方渔和原艾希，包括方子墨在内都不反对，毕竟之前方子墨卖了白娴凤太多嫁妆。 但这之后，白娴凤便谈起当年为方立君治病，卖掉她嫁妆的事情。 方子墨闻言一脸黑线，但这是事实，无可抵赖。原艾希笑看方渔，方渔本想说他不会这样，但想想护卫什么的都是原艾希的，便只能尴尬的赔笑。 白娴凤的话题转到现在白家的情况上，白家地处偏远小地方琴城，那地方资源有限，白家也只是一个门派内的家族而已，所掌握的资源有限。 在她打听到方渔这里每月有上万的灵石收入之后，希望方渔拿出一半的收入供养白家。还要把白娴凤的父母接到青山城养起来。 上次她回琴城看到多年未见的父母已经苍老，她如何心如刀割，这接来供养的事情，她砸锅卖铁也要做到。 这不禁让方渔想起了张梦雨来，只是白娴凤和张梦雨两个事相反的，张梦雨是坑了娘家为了丈夫，而白娴凤是坑了儿子为了娘家。 可惜的是，白娴凤不自知的仍然在说，现在已经说到了白先勇身上，要方渔为白先勇在城主府谋一份职位。然后是白先勇的儿子，方渔的表哥，她希望天护卫为这位表哥定制全套的丹药…… 尹大茂等人看向林伯天，林伯天耸耸肩，看向原艾希，原艾希微微摇摇头，又用手指指方渔，表示一切以方渔为准。 方渔很坚定的摇摇头，表示绝不可能。 白娴凤此时已经说到宅子的问题，听说方渔正在修新宅，就决定让方渔将新宅让出，给白家用。 终于，方子墨要气炸了，这么好个儿子，他自己还没用，已经被白娴凤这么安排给了白家。 方子墨质问白娴凤，为何要如此轻贱自己的儿子。 白娴凤则怒道：“那是我父母，那是我弟弟，那是生我养活的家族，我不能不管！” 方子墨一时哑口无言，他也如同白娴凤一般将方子赫放在自己家庭之前。 虽然态度表明，但过年的气氛都被破坏了，方渔挥手让大家退下各自活动，好在流程已过大半，剩下的烟花，就各自解决。 方子墨不知道和白娴凤说了什么，一会儿的功夫，二人恢复如初，吵吵嚷嚷着要带着大家放烟花。二人想将方渔和原艾希从房中喊出来，却被秋儿和冬儿两人以正在修炼为借口强硬的阻拦。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三大家聚会 而方渔和原艾希两人并没有修炼，此时正抱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原艾希有些委屈了，她一直在努力去做一个好儿媳，不曾想先有红果儿大闹，要和她抢爱人，后有白娴凤将她的好心任意践踏。 方渔不断安慰着原艾希，却不知原艾希却红了眼圈，这可心疼坏了方渔，他用尽浑身解数，逗着原艾希开心，终于，破涕为笑的原艾希也尝到了爱人送来的甜蜜。 方渔想起前世白娴凤很轻易的就献出精血炼成丹药给弟弟的儿子吃了增长功力。便告诉原艾希，有这么一类女人就是这样的，嫁给了丈夫，还忘记不了自己的家，所以她们会尽一切可能给自己家创造各种条件，为此不惜牺牲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尤其是在家里有个弟弟的时候，这种女人就好像变成了弟弟的娘，娘为儿子能做什么，这个姐姐就能为弟弟做什么。 原艾希说她娘也有弟弟，就是方渔现在的师侄，林青凡，但她娘从来都是以她爹为中心的，林青凡也从来没有找她爹要过什么。 方渔知道原艾希还理解不了这些，原艾希的母亲当年在家里一定是被宠着的那个，而白娴凤这样的性格代表的是她年少时期父母之爱的缺乏。 方渔说以后白娴凤的事情交给他处理就好。却不知，原艾希更不愿意让方渔面对这些，她认为这是家事，要尽量帮方渔分担。 二人又谈到红果儿和孙佳，孙佳现在铁匠铺干的不亦乐乎，侯先生对孙佳的努力都有很高的评价，现在看孙佳不仅不是麻烦，反而是方渔可靠的助手。但红果儿现在的毛病的确很多，好像当初得志的方晓雪一样，不仅好吃懒做，还特别爱指挥人。 方渔决定和白娴凤谈谈，看白娴凤是什么意思，红果儿愿意等下去，未来一个妾室是可以给她的，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就成了家里的麻烦了，未来私心大起来，又是一个方晓雪。 二人就这样在窃窃私语中度过了这平淡又特殊的夜晚，当窗外鞭炮声密集起来的时候，他们互致新年问候。方渔说他今年十二岁了，原艾希则说她两个月前还只有十五岁…… 元日清晨，天还没亮，方渔和原艾希带着秋儿冬儿以及四大护卫轻车简行返回了学堂。 众人来到林清妍的墓前的时候，已经有个苍老的身影坐在墓前，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那是平山先生。 方渔和原艾希静静走过去，不愿打扰道平山先生的倾诉。 平山先生正在和林清妍说着原艾希这一年的经历，他说到了冷学行，也说到了方渔，还说到了原艾希和方渔在一起之后的变化。平山先生说方渔是自原艾希之后，天资最高的学员，称方渔和原艾希在一起是金童玉女、天成佳偶。 总之，这大年初一的早晨，大家都从拜年开始，而这些林清妍在三合派这片土地上最亲近的人陪着她度过新年的第一个早晨。 之后方渔被王平山赶回青山城去完成他的拜年活动，原艾希则留下陪着王平山过年。 终是被白娴凤影响了心情，其实不止是心情，其实年节的气氛也快没了，因为在方渔心目中，原艾希就是他的过年气氛。 回到无染居，安排了尹大茂去给一些无需亲自上门的人家里送礼，方渔和白娴凤、方子墨坐在正堂之中。 看着方渔阴沉似水的脸，白娴凤和方子墨都有些害怕。尤其是方子墨，明白黑领嫡系在方家的地位，对方渔的权势已经心存了畏惧之心。 方渔也很直爽说道：“今天我不想和你们吵架，但是你们太过分了！” 方子墨耸耸肩，想说事情和他无关，他昨晚也就提了提用修炼室，还有修房子，对现在的方渔来说都是屁大点儿事儿。 但还未张口说，就听方渔继续说道：“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第一，你们不要想从我这里骗钱，不要想着骗了钱去养你们的弟弟！第二，不允许打着我的名义做任何事情，我知道了就会把你们软禁起来！一辈子别想出来！” 白娴凤争辩道：“我给白家做些事情怎么了？” 方渔懒得和她讲道理，直接说道：“你说的越多！未来我灭了你白家满门的时候就越不留情！” 白娴凤脸色一变，瞪眼就想吵架，方子墨赶紧拉了白娴凤的袖子，说道：“小鱼儿府上现在真有这个实力！那个天护卫就是筑基！” 白娴凤脸色再变，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方渔转向方子墨，说道：“还有你那个弟弟，让他自生自灭去，你要再掺乎他的事情，倒霉了可没人管你！” 方子墨面容一滞，他的确有拉着方子赫过来享福的意思，但看现在的状态，享福肯定没戏。 方渔又道：“另外，你自己想清楚未来和张家、方家，尤其是和张兆阳家、方立辰家的关系，张家对你不满的人大有人在，人家能忍你一次两次，总不会一直忍着你，到时候找了亡命之徒一刀杀了你，然后亡命天涯，你也是活该白死。” 方子墨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是你娘一直说她想怎么给白家了！我当时一直拦着，都没拦住她！你说她说的是人话吗？恨不得把你这个府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白家！我想给你二叔的也就是点儿钱而已，现在也不用给了，他手里的钱肯定不少的！” 白娴凤争辩道：“不是你方家来娶我的时候了，你方家不是承诺什么都能帮白家的吗？” 方子墨怒道：“咱们刚结婚那些年，我爹帮你们白家的事情还少吗？要是真帮你白家的事情少，你岂会同意让我卖了你的嫁妆救我爹。再说了，当时我爹病重，找你白家借钱，怎么一分钱都借不出来呢！好不容借了点儿，你爹还让你捐出精血炼药！这都是人干的事儿吗？” 白娴凤被方子墨说的眼圈红了起来，她也很冤枉，亏缺的精血导致她多年修为没有寸进。 方子墨见状也有些手足无措，转而对方渔说道：“小鱼儿，杀了姓白的全家我没意见，尤其是你那个外公、外婆和舅舅全家，到时候杀人的时候我也去！”方子墨说的时候也咬牙切齿，不似作假。 方渔听得头大，找机会要问问林伯天白娴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还没走到那么严重地步的时候，她就开始捐精血炼药了！白家也是，这种血炼丹药，算是个灰色地带，正常告到执法堂都有人管的。 方渔正要说话，传来敲门的声音，方渔给方子墨使了个眼色，方子墨搀着白娴凤向后堂走去。 来人是方子胡一家人，上门一通寒暄之后，方渔送了一套孙佳新做出来的银包金的茶壶作为新年礼物。 之后赶忙让方一山和方一岭带着去给族长拜年；之后是族老医师方德恒，再是执法堂堂主方立庄。 方立庄的父亲也是方家族老，方渔到方立庄家的时候，正好方德元和方立哲也在，就硬生生被两位大长老和方立庄一家拉着留下来吃了新年的第一顿午饭。 吃完饭，再回家的时候，方子墨和白娴凤已经回家，留下话说是因为下午方子墨和甄秀音要去，所以她们回家照顾。 二人走的时，带走了丫鬟和婆子，却把红果儿留下，方渔也不愿见红果儿，便想回学堂找原艾希，又感觉二人早晨刚分开，此时回去，会不会被平山先生笑话。 便跑去瀑布深潭中修炼，一直到翌日中午，方渔才回到家中，下午是家族聚会的时间，还需要提前回去打扮一二。 回来之后，尹大茂、何叔、侯先生先后告假，都是要在过年这几天与之前的朋友聚会，方渔爽快的应允。 青山城三大家的聚会，几乎聚集了三大家能说得出名号的所有精英，不仅如此，青山城的中小家族和势力也都会派重要人物参与。 以往是张家举办，举办地点是城里张家大宅，现在张家与方家之间有了龃龉，就放在范家举办，地点则放在了城南的范家庄园。 范家是做香料起家的家族，为了制作香料，需要种植各种各样的草木，因此这城南的范家庄园就是一片片花海，在这里聚会，别有一番情调。 方渔到时，此处已聚集了数百人，远远看去，花海与人海交错。 庄园门口站岗的护卫和迎接的管事只简单看了一眼方渔的请柬，就让方渔自行进入。 看着方渔自己进去，那护卫目光看向管事，似是在询问，这金色的请柬的人不是应该你亲自送进贵宾厅吗？管事哼了一声，却没有搭理护卫，护卫自讨没趣，也不再理会。 漫步走在花田间的小路上，方渔也不知道应该去找谁，似乎找谁都尴尬，还不如走慢一些，还能看看这附近的花儿。 “这花有这么好看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方渔扭头看去，惊喜道：“晓丹，你回来了？” 张晓丹对着方渔甜甜的笑着行礼道：“嗯，我回来了！” 方渔微笑着回礼，“最近过得还好？” “挺好的！你怎么样？”说着，张晓丹上下打量着方渔，眼中露出欣赏和赞赏的神色。 “我也挺好的！”方渔也看向张晓丹，这姑娘和几个月前没变化。 “看到你挺好的，那就好！嗯，你好像长个了！” 方渔笑道：“你是第二个发现我长个的！” 张晓丹笑的脸有些红，大眼睛闪闪的。 方渔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说道：“嗯，听说你外公给你安排相亲了？” “嗯，你听说了？我还说这件事情由我自己来说呢！” “嗯，没关系的！谁来说都一样！” “我……”张晓丹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没关系的，晓丹，咱们其实从来也没开始过，现在还是和第一次咱们认识的时候一样！”方渔真诚的看着张晓丹的眼睛，这姑娘的眼睛很美，丹凤眼，长长的睫毛。 “嗯，和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张晓丹笑的很甜。 “是啊！你外公给你介绍的是哪家俊彦？” “是七曜宗黄氏家族的，有机会去七曜城，可以带你认识一下！” “哈哈，这就别了！省得尴尬！” 张晓丹抿嘴笑着说道：“听说你已经被高级学堂录取了？” “嗯，拿到了通行证而已！” “那也很了不起的，你才十一岁呢！” “过年了，我现在十二岁了！” “哈哈，是啊，过年了！我也十四了！” “嗯，你到炼气后期了？”方渔已经用出了探虚指，张晓丹修为有所进步，应该是刚进入炼气后期。 “嗯，你能看出来啊！” 方渔点头道：“气息不稳就找些丹药吃一下，巩固巩固，应该炼气后期就稳了！” 张晓丹笑着点点头，一指左边，说道：“我哥他们在那边，你过去吗？” 方渔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身份尴尬，张家、方家我都不想去。” “嗯，我听说那些事情了！没想到啊！” “嗯，我现在和方立辰那边的关系也不好！就不想淌这趟浑水了！” “方立辰？他不是你干爷爷？” “嗯，我独立一门，方家家主已经批了。我之前有个小铁匠铺，打铁挣点儿辛苦钱，被方立辰的三个儿子诈骗，铁匠铺倒闭了！” “啊？他儿子诈骗你的铁匠铺？怎么会？”张晓霞对此太意外了。 “因为我之前的管家是方立辰给派的！” “所以，他们内外勾结？” “是啊！” “诈骗了多少？” “不到两千万两白银……” 这数字听得张晓霞直皱眉，“那后来怎么办的？” “管家杀了，方立辰的三个儿子免职降等，参与的管家预计是要杀几个，但迄今为止还没动静。” “这干爷爷让他儿子骗干孙子的钱，前所未闻了！”张晓霞为方渔打抱不平。 “不仅如此，他们还把方家族长派去的执法堂堂主打伤了！估计你爷爷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没告诉你而已！” “嗯，难怪你不愿意淌浑水了，方立辰的胆子也真大，这不是不把家主放在眼里吗？还有啊，两千万两白银，怎么也得一千多块灵石了？” “对，二十万两黄金呢！” “我大姑那么帮着陶家，一年也就不到两千灵石而已！” “是啊，我这里也就一个月，就被诈骗了这么多！” “要不说，方立辰家的人不能要呢！真恐怖！你知道晓霞被方广深砸断腿的事情？” “嗯！” “我听说晓霞和方广深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呢！”说到后面张晓丹放低了声音，还靠近了方渔。 “怎么说？” 张晓丹看看四周，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又走近了两步，说道：“你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啊！” “嗯，不会的！” “说是当时方广深的攻势很猛，不仅思敏姑奶奶帮着说话，连婀娜姑奶奶也出面了，后来晓霞就应了，听说当天说是俩人就睡在一起了！” “嗯，这个事儿好像传出来了，晓霞的名声被人坏了！” “是啊，听说两个人有一段时间发展的很火热，形影不离的！一直到方广深的那个丫鬟出来闹事儿。” “嗯！” “这事儿传出来之后，他们还说你也是这样，问为什么我能接受你，晓霞就不能接受方广深。”张晓丹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方渔，似是要探究到底方渔有没有和通房丫鬟生孩子。 方渔冷哼一声，说道：“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没有跟女人怎么过呢！” 虽然两个人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但听到方渔这个表态，张晓丹明显松了口气，说道：“我想你也不会的！上次我都给你机会了，你都没有吻我！” 方渔嘿嘿笑着调侃道：“要把最好的放在最后嘛！不过，有后悔药吗？晓丹！” 张晓丹看看周围，偶尔有人走过，低声道：“有人呢！” 方渔有些懵，难道没人了还能亲？一阵咳嗽之后，方渔说道：“那就等没人了！” 张晓丹的脸刷的红了，说道：“哼，臭小鱼！”说着她伸手拧上了方渔的胳膊，不过，这次是很轻的那种，好像在揉一样。 方渔不由得盯上张晓丹的嘴唇，这姑娘今天又化妆了，唉！也不知道张晓丹是怎么想的，方渔总感觉她似乎是余情未了一样。 方渔咳嗽一声，说道：“继续说，然后怎么了？” 方渔的提醒，让张晓丹从旖旎中醒悟过来，说道：“就是他们说你也有通房丫鬟的事儿传到七曜城后，我外公才安排我去相亲的！” 方渔耸耸肩，不以为然，这是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成，对方只是在等一个让他们体面的理由。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有女晓丹 张晓丹说道：“我还和我外公争辩过这些，我也不信你会那样，但是方广深、方广海、方广邹都坚称你有通房丫鬟，他们还专门派方广陆去拜访了我家！” “这也太过分了！这不是为了撮合方广深和张晓霞的事儿了，就是为了让咱俩成不了！” “是啊！就是人坏，才能这么干事儿！不过，有一次我爹回青山城，晓霞还跟我爹说过这个事情！” “哼，这不就是张方两边都不想让咱俩成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张晓霞这个表现太让方渔意外了，万万没想到啊！ “是啊，张晓霞还把你的通房丫鬟的名字都打听到了！”不知不觉中，张晓丹已经挽上方渔的胳膊，小手随时准备掐人。 方渔道：“我是在方家曾经注册过两个一等仆从，但一个一直跟着我娘，是我娘的贴身丫鬟，我开学以后就很少见面；另一个更离奇，等我知道的时候，这丫鬟已经和方立辰派给我的管家的儿子上了床，还怀了人家的孩子，最后被人打死了！” “小鱼儿，你可真惨！这不成了纯纯泼脏水了吗？” “是啊，那个丫鬟帮着方立辰的三个儿子从我的铁匠铺里诈骗，最后却被人打死！”方渔又强调了一遍，他对这个事情很无奈，好像有口难言一样。 张晓丹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丫鬟被人利用完了一脚踢开了？好恐怖的事情！” “嗯，不过事情更复杂！” “你们方家太复杂了！” 方渔耸耸肩，对张晓丹的评价无话可说。“我的月例一直被那管家拿着，一直到最近这个月才到我手里！” “小鱼儿，那岂不是，你一直没有收入？” “嗯，没有收入，我原本一直靠着我的小铁匠铺生活！还被他们诈骗的破产了！” “小鱼儿，你太可怜了！”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喜欢了好一段的男孩，张晓丹不由得抱住了方渔的胳膊。 方渔没有注意到胳膊已经被抱住，点头说道：“这一家子都不是正常的人，太自私了！所以我和族长说过了，和他们家断绝关系了，我现在是独立一户。” “嗯嗯，应该如此，不能跟他们太近了！”张晓丹晃着方渔的胳膊，方渔这才注意到张晓丹的动作，反手轻轻拍拍张晓丹，张晓丹注意到了半个身子都快贴上去了，赶快看向四周，好在此时二人已经走到了花丛深处。 看到四下没人，张晓丹只是稍稍离开了一些距离，一只手还是挽着方渔。 方渔说道：“继续说呗！你还没说完！” 张晓丹笑道：“嗯，就是后来听说你也这样，晓霞就答应了！” “这也能忍着？难怪学堂里有人说张晓霞是方广深的小妾呢！难道？”方渔想到了一个可能，扭头看向张晓丹。 “晓霞怀了方广深的孩子！” “啊？”方渔心道，果然如此啊！ 张晓丹点点头，说道：“只是当时晓霞的亲哥哥张正宁，受不了旁人嘲笑，跑去把方广深打了一顿，还误伤了方广海，不过，当时孟仁叔父已经去道歉了，还送了丹药！” “呃？为什么我听说的是张家没道歉呢？” “哼，那你一定是听方家人说的！” 方渔摇头道：“不是，是旁人说的！” 张晓丹道：“就算是没道歉，方广深也不能杀人啊！更不能砸……听说方广深本来砸的不是腿，是晓霞肚子里的孩子……” “啊？这还是人吗？” “不仅如此，听说晓萍差点儿也被他们糟蹋了……要不是正臻哥拼死保护……” “这也太恐怖了？按说方家的实力远比张家要差啊！” “我也是听说，真假不知道，但晓霞小产是真的！” “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我听着也感觉恐怖呢！” 方渔叹口气说道：“不过，要是把方广深那个生孩子丫鬟被杀，孩子被送走，再加上方立辰无论如何也不肯交出方广深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差不多就讲得通。” “你是说？” “先是张晓霞怀孕；再是方广深的丫鬟生孩子，闹着要做妾；然后张晓霞准备忍下，但事情惹怒了张正宁，他打伤方广深，方广海；再然后是孟仁伯父上门交流，要求处理掉方广深的妾和孩子，这样张晓霞好嫁过去；再之后是方广深的丫鬟被杀，孩子被送走；最后就是方广深带人半路报复了。晓萍的事儿算是意外，张正臻的事儿也算是意外。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儿？” 张晓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有可能！不过跟咱俩又有什么关系呢？张晓霞和方广深俩人的破烂事儿，凭什么一出事儿就拿咱俩的事儿出来说事儿！” “没办法了，就有这种人的！” 张晓丹突然说道：“小鱼儿，你可不许回头去要了晓霞啊！你要是要了晓霞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怎么可能！我要她干什么？” “不许！妾都不行！你要是娶了她就得气死我了！”张晓丹咬着嘴唇，脸有些发红。 方渔忙摇头道：“不可能的，打死也不能要的！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张晓丹四周看着，这是一片花海的中央，人迹罕至，突然她走近一步，一口亲在了方渔的脸上，说道：“后悔药给你了，哈哈。” 方渔一愣，随即笑道：“好！好！”脸也有些发红。 张晓丹低头说道：“这一吻之后，咱俩以前就算是结束了！” 方渔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到旁边是一块青石，便移步过去，靠在石头上。 张晓丹咬着嘴唇，靠在方渔身上，方渔稍稍一动身体，拉开二人间距离。张晓丹说道：“小鱼儿，我……我对不起你！” 方渔道：“阴差阳错罢了，你没有对不起我的！” 张晓丹说道：“我和我外公吵了好多次，但我说了不算的！” 方渔嗯了一声，不知如何再说，只得将目光望向远处，那边有年轻已经摆起了擂台。 方渔收回目光，却见张晓丹已经双眼通红，潸然欲滴。方渔轻叹一声，轻轻拍拍张晓丹的后背，表示安慰。不曾想，张晓丹直接靠了过来。 方渔还来不及苦笑，就见张晓丹紧紧抱了上来，一下子就印在他的嘴上，久久不愿分开。 方渔轻轻躲开，说道：“有人呢！” 张晓丹破滴为笑，说道：“我看过了，没人！” “你的黄公子会不愿意的！” “嗯，这是最后一吻，咱们两个虽然结不成婚，但还是好友！”虽然张晓丹说是最后一吻，但刚才她也说了。现在又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方渔对这句话的可信度表示怀疑。 “嗯，我们还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方渔一边说，一边拉着张晓丹向附近一个亭子走过去，不能再在这个石头后面了，太危险了。 张晓丹甜甜的笑着，说道：“是啊，第一次见面你就利用我！” 方渔有些懵，千万别弄出让张晓丹出轨的事儿来，这样薛开元不会放过他，原艾希也会伤心的。 “哈哈，你还记得！不过，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感觉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好远啊！” 张晓丹笑道：“可我感觉还在昨天一样，我还没忘记你带我去映山湖上吃湖鲜！” 方渔有些肝儿颤，不能让张晓丹再继续说下去了，便道：“晓丹，你说他们计划要把晓霞塞给我？” 张晓丹点头道：“有人这么说过，不知道祖父和叔祖是什么意思！”说着，张晓丹拉起了方渔的手。二人已经快走到那个亭子，亭子中正有人在说话。 方渔不好甩开对方的手，只得说道：“嗯，不过晓丹，你放心我不会答应的！我有自己心仪的女子，我不会变心的！” 张晓丹笑道：“谁啊！我认识不？哪天带来给我看看！” “啊，你不认识的！等有机会了啊！” “嗯，小鱼儿加油啊！” 看着张晓丹有些复杂的表情，却还在给他加油，方渔于心不忍，便道：“嗯，晓丹，你也加油！我们可以在高级学堂做同窗的！” “嗯，我努力，不过你到七曜城的时候，咱们就能经常见面了！”想到未来，张晓丹暂时放弃了复杂的心思，笑的很甜。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哇，晓丹，你居然背着你家黄三公子跟小鱼儿约会！” 张晓丹忙松开了方渔的手，笑道：“文兰，你别乱说，我就是和小鱼儿遇到了，聊聊天！” 甘文兰那高束饱满的丸子头出现在方渔的面前，圆溜溜的大眼睛中满含笑意。虽在说张晓丹，她的眼睛却盯着方渔。 方渔打招呼道：“文兰，好久不见啊！” 看到方渔主动打招呼，甘文兰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嘴却是：“小鱼儿，你怎么也不来找我？” “忙着修炼呗！你不也忙着修炼，你看你都炼气中期了！厉害啊，文兰！” 甘文兰嘴唇有些颤抖，还未说话，却上前一把抱住方渔的胳膊。 方渔忙抽手出来，说道：“文兰，被别人看到你就嫁不出去了！” 甘文兰撒娇道：“不嘛！你让我抱着你的胳膊，你大老婆不要你了，小老婆可不能不要你！给你当小老婆，我担心什么嫁不出去的？” 张晓丹笑道：“文兰，把小鱼儿看好啊！小心别把他丢了啊，哈哈！” 甘文丹笑道：“晓丹，小鱼儿是个宝，你等着后悔！” 她转向方渔，说道：“小鱼儿，不管你找谁当大老婆，都得要我，我只要求当个小老婆，不要你的大老婆位置！不对，你不能找晓霞啊！我不能再她下面！哼！” 方渔说道：“咋了，你们都还嫌弃起来晓霞了？” 甘文兰说道：“她当时说你还不如方广深，你搞大了好几个通房丫鬟的肚子呢！还说你喜欢搞年龄大的女人……我当时气的和她吵一架，后来外公就不让我见她了！” 方渔有些无语，张兆阳还能干这种事儿？ 甘文兰继续道：“最近我哥又欺负我，我都没办法找正纯、正明哥他们几个来帮忙！” “那你来学堂找我啊！我在赏月山上住！” “哇，赏月山，那可是老师住的地方！”甘文兰高兴的抱着方渔的胳膊晃起来，和刚才的张晓丹一样。 “你还知道这个？” “孟信舅舅不就住那里！” “哈哈，忘记这个了！” 甘文兰问道：“小鱼儿，他们说你现在武斗榜排名第一的事儿是真的？” “嗯，不然能住在老师住的地方？还住在学子堆里面，容易横扫他们！哈哈！” 甘文兰笑道：“嘿，小鱼儿，你就吹！不过，以后打架的事儿你得帮我！” 张晓丹道：“文兰，你给小鱼儿当小老婆就是为了让他帮你打架？” “晓丹，你这个大老婆不愿意了？” 张晓丹忙道：“我可不是，他大老婆不知道是谁呢！” 方渔笑道：“嘿，文兰，你下次挨打了可以去找齐云峰峰主叶明钦！” “你认识叶明钦？” “嗯，你跟他提我就行！” “嘿，我跟他提我是你的小老婆？” “行啊！不过提完之后，是什么后果我可不知道，哈哈！” “哈哈！”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叫好的声音，是三大家的年轻人趁着宴会开始前的时间在比武。这是修炼世界的传统，只要人一多，这种事情总少不了。 甘文兰高兴的要过去看耍猴，方渔却不愿意凑这个热闹，档次太低了，他现在的修为比这些人高了太多，跟这些热血青年比斗，实在没意思。不过，他还是放出了虚念和实念到处扫描着附近，说不定能看到或听到一些事情。 张晓丹也不想过去，她认为青山城这个地方档次太低，虽然她修为也不怎么高，但见识高，不感兴趣也属于正常，正好原来在亭子中的几人跑去看热闹，三人走入亭子，坐下来聊天。 甘文兰紧紧的靠在方渔身侧，好在她长了一张娃娃脸，显得年龄小，目测此时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如果她再成熟一些，方渔可不敢这样。 张晓丹说起了陶家的处理情况。因为有了张梦雨最后的拼死求情，张家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简单的从陶家将主要的现金和药材拿走，便放了陶家自生自灭。而这几个月，随着张家的退出，薛家的回避，陶家已经被七曜城的一些势力看上，正在缓慢的瓜分蚕食中。 张梦雨的那位丈夫见情况不妙，背信弃义的将张梦雨扔在前面，带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远遁他乡。张梦雨抵挡不住，向张孟松求助，最后在薛家的帮助下回到青山城。但她最终选择要保住她的两个儿子，因此不能归家，只能住在张兆阳在外面给她安排的宅子。 今次她也来了这个聚会，目的是看看有没有谁家的公子愿意要了她，做个妾室也好，平妻也罢，这辈子就这样了。 方渔想起上次聚会中陶家两位“英雄”那种贪婪好色，心想这张梦雨再嫁多半也是低配的命运。 将近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在聊天中度过，三人谁也没去看那热闹的比斗。 不过，方渔虽没看，却一次次用神识扫过，场上的各种事件、场下的各种龌龊，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甘文兰难得乖巧的陪着方渔和张晓丹聊天，虽然她也很想去，但可能是感觉陪着方渔和张晓丹的时间难得。 不过因为她不能现场观战，便“委屈”的要求方渔安慰，方渔和张晓丹好像父母对女儿一样的逗了甘文兰好一阵子，甘文兰才高兴起来。 期间，有范家的仆人端着托盘到处送茶，而所送的茶就是瓶装的“清饮茶”，这已经是青山城最流行的休闲饮料。 方渔指着清饮茶说，这现在就是他的产业。甘文兰对此并不奇怪，张晓丹却大感惊奇，详细问这问那，然后表示要让她父亲倒卖一些到七曜城去，支持方渔的生意。方渔则建议如果要卖到七曜城，卖药果就好，不要卖茶饮，携带不便，成本利润不成比例。 这期间还不断有人来喊张晓丹和甘文兰前去聊天，给她们介绍新朋友认识，但二女一一拒绝，就是不肯离开方渔。 隐隐的远处擂台上传来争吵之声，“方广宇”的名字被屡屡提及。方渔知道那是有学堂的学子输了被人嘲笑，学子拿他出来吓唬人。 也有人叫嚣着要让他前去比斗，而叫得最欢实的就是那位方立辰的长孙方广陆。方渔对这种纯靠丹药堆积起来的心动中期不屑一顾。 第一百八十八章 座次 到了将近傍晚时分，随着各家大佬陆续到达，院中闲聊的众人也纷纷进场，宴会准备开始了。 范家为前三十桌都排了座次，后二十桌没有排。这是考虑到有人会带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来，来了总不能打乱原有座次，就只好坐在后面二十桌。 座次代表的是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在这个修炼的世界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为了座次翻脸动手，乃至杀人放火都很正常。 方渔和张晓丹、甘文兰三人也没有看座次表，随便找了末席就坐。看到自家女儿在末席就坐，薛宝怡和张梦雪，还有张梦雨都来到这张桌子，不多时，这桌已经坐满。 薛宝怡和张晓丹换了座位，坐在方渔身边，小声的和方渔说着深感惋惜的话，方渔说他已经和张晓丹说开了，以后两个人还和初次见面一样。 薛宝怡大感欣慰，本来她已经说服了薛开元不再去在乎方子赫、方子墨惹出来的事儿，但出了方广深和张晓霞的那档子事儿后，薛开元大怒，谁也劝不动了。因此她总感觉是自己家对不起方渔。 方渔对这个从一开始就关心爱护自己，并差点儿就成了丈母娘的女人也很有好感，好声安慰她。 看着坐在方渔另一侧的甘文兰，薛宝怡打趣道：“梦雪，文兰可以试试啊！” 还未等张梦雪说话，甘文兰主动道：“我是他小老婆，不管你们家晓丹是不是大老婆，小老婆的位置都是我的！这个稳稳当当的！” 这一番话把张梦雪说的变了脸色，一把将甘文兰拉到自己座位上，坐在方渔身边说道：“小鱼儿，这个……文兰就是这样的啊！” 方渔失笑道：“梦雪姑姑放心，我知道，这就是开玩笑！” 这时张正纯走过来，也坐在这桌，张晓丹问道：“哥，你刚才和谁在打？” “方家的，方广陆。”说着，张正纯看向方渔。 方渔点点头，说道：“他应该是心动中期了？现在高级学堂。” 薛宝怡冷哼一声，说道：“他当年去高级学堂，还是晓丹外公帮忙疏通，不然是进不去的！” 方渔点点头，道：“我也听说他的修为是丹药堆出来的。” 张晓丹道：“娘，小鱼儿现在方家自立门户，单独一支了！” 薛宝怡看向方渔，方渔点点头，说道：“我现在和他们关系也不好！” 张正纯道：“娘，我听说过，说是方立辰的三个儿子，诈骗小鱼儿的铁匠铺，最后把铁匠铺搞破产了！是，小鱼儿。” “嗯，差不多，是这么个事儿。”方渔点点头，继续说道：“正纯哥，是不是轻松取胜？” “哈哈，还是费了一番手脚的，我刚到心动初期，他心动中期了。” 方渔问道：“你的真气比例是？” “木四，土四。” 这个比例要是在原艾希评价，就太普通了一些，没有突出的，修炼讲究的是某个属性突出，这两个都不过半，是上上品资质中的一般。 但方渔依然赞道：“上上品资质了！厉害，正纯哥！” 张正纯谦虚道：“太平均了，没拉开距离，小鱼儿，你现在怎么样了？” “炼气大圆满后段了！” “听说你已经拿到了高级学堂的通行证？” “嗯！” 薛宝怡赞道：“小鱼儿，你可以啊！十一岁拿到的通行证，这在高级学堂历史上都是最好的那一批了！” “我十二了，而且只是通行证，要是到不了心动，还是去不了的！” “心动期不难！要不要来七曜宗内门修行？对了，你还是先天经脉小成呢！在七曜宗内门拜个金丹甚至元婴师傅不难！”薛宝怡是热心人，一听这情况，马上就介绍起来。 方渔道：“我检测时，人家说了，因为被别人真元冲刷，现在除了比别人修行速度快点儿，内气浑厚一些，就没什么差别了。” 薛宝怡惋惜道：“那太可惜了！不过你想来七曜宗内门的话，我帮你想办法！” 方渔赶忙表示感谢，谢绝了薛宝怡的好意。他这边还有原艾希呢！要去七曜城也得跟着原艾希一起去。 这时，有一位范家执事模样的人来找，言道张家众人的位置在第七桌、第八桌的位置，已经写好名字。 薛宝怡替方渔问方广宇的名字应该在哪桌，范家执事表示在方家的桌牌上没有见到方广宇的名字。 于是，方渔就劝薛宝怡几人去张家的位置坐着，他自己在这里坐着一会儿方便提前走。 薛宝怡几人一走，桌上就只剩下方渔一人，时间不长，不知是哪里的小家族的一批人也挤到这个桌上，见到方渔占了主座，又是少年，便起了无聊的欺负人心思。三言两语之间，方渔感觉无聊，主动让开位置，这小家族的人如同获得大胜一般相互庆祝。 方渔的神识扫过，的确在前三十桌的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而他的神识也捕捉到了一些相关的信息。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因为有一天多的时间没有见到原艾希了。“每逢佳节倍思亲”，方渔要思念哪个亲人呢？只有原艾希！ 于是，方渔起了要离开的心思，想想来的时候也没人接待，范家也不给安排座位，那就离开！这正好是个离开的理由。 方渔低着头快步走着，此时仍有一批批人们向宴会大厅而去。 “广宇！”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方渔抬头看去，是孔大力。 “孔三哥！”方渔打招呼道。 “你这是去哪里呢？”孔大力问道。 “我回去了！”方渔说道。 “怎么了？”孔大力关心道，他身旁还有范家的小厮跟着引路。 “没意思呗，这里不适合我，我先走了啊！”方渔说着继续往外走，他心里想着原艾希，不愿意停留。 孔大力追上方渔，说道：“你走我也走，本来也不想参加这个什么鸟聚会！” 方渔笑道：“别啊！你得参加啊！还指望这个卖上几罐请饮茶呢！” 孔大力啐道：“我呸，咱们一年从三大家身上挣到的钱，都不如一个聚会让我们赞助出去的的钱多！” 闻言，方渔停下步伐，说道：“那得调整一下策略了，咱们不能总干赔本的买卖！咱们的清饮茶，应该面向广大老百姓，不是世家专享！” 孔大力点头道：“是啊！我最近竟琢磨这件事儿了！” “嗯，年后再说了！你快去参加聚会！我先回去了！”说着，方渔继续向外走去。 孔大力道：“我也不去了，没意思的！” “嘿，三哥，我可没空陪你去喝酒，我回学堂呢！嘿！” “哈！那我回去喝两杯就走！得把我捐出去的喝回来。” “哈哈，孔三哥，你快去！” 方渔继续向外走，门口的地方遇到了范家家主范志琼在迎候某位大佬，方渔一低头，从小门走出。 来到大道之上，方渔施展陆地纵跃术加快速度向学堂奔去，此时已经是傍晚，又是过年，映山湖上自然没有什么船，方渔只能绕行映山湖上南面的大道，跨过彩虹桥回到学堂。只是这并不符合方渔想念原艾希的迫切心情。 映山湖西码头，一只破旧的没有桨的小船随意放在湖边，方渔轻身跳在船上，没有桨没关系，方渔可以用外放的真气推动。 只见方渔五指张开，呈爪子状，不断向着侧后方的水面发出罡风，水面被罡风吹起阵阵波澜，小船轻快的向前行进。 很少有人这样划船，因为非常消耗真气，但此时方渔心中着急，也就只能如此了。只是这样赶路并不划算，因为还要带着小船的重量。 小船行至湖中央，方渔依然感觉太慢，便飞身跃出，脚下真气流转，不断在水面炸开浪花。 速度果然快了许多，随着水面炸开的一串串的水花，方渔终于来到了学堂门前的广场。还没有进学堂，方渔放出神念四处寻找着原艾希，平山先生家没有，在林清妍的墓前，原艾希带了四样小菜，席地而坐。 看到面容憔悴的原艾希，方渔好悬没有哭出来，飞快的来到林清妍的墓前，此时原艾希已经吃完饭，正在收拾。 方渔过去一把将爱人抱住，原艾希也为方渔的突然到来而惊喜，而注意到方渔湿漉漉的裤脚，原艾希心下更为感动。 手挽手下山回到平山先生家中，王平山倒也没有说什么，三人聊了一阵子，原艾希和方渔回葫芦院休息。 见到原艾希的方渔，如同见到方渔的原艾希一样，马上充满了精神，这或许就是爱情的魅力。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彼此的安心因为身边有彼此的存在。 然而，此时，在三大家聚会上，孔大力和方子胡作为青山城的商业大佬被安排在一桌，二人旁边坐着张孟松。 方子胡问道：“孔掌柜，你见到广宇了吗？” 孔大力道：“见到了，刚才他走了！” “走了，我还想跟他说过几天到我家吃饭的事儿呢！怎么就走了呢？”方子胡颇为惋惜。 孔大力道：“他说这里不适合他就走了，我本来准备陪他去喝酒去，他没让！” “不适合？不至于！几次喝酒也没见过他认为不合适啊！”方子胡感觉恨不能理解。 这时，正跑来找张孟松的张晓丹插嘴道：“好像是范家根本没有给他安排位置，所以走了的！” 张孟松道：“晓丹，别乱说！范家怎么可能不给他安排位置？” 方子胡插嘴道：“广宇可是我们族长亲传弟子，家族祭礼上的位置比我这个大掌柜都高，仅次于家族长老！” 孔大力直接开骂，说道：“这范家这一顿酒宴要了我们十万两白银的赞助，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清饮的大股东！” 张孟松问道：“晓丹，你这事儿是从哪里听来的？” 张晓丹说道：“刚才啊！我和娘，还有哥，还有文兰和二姑姑，陪着小鱼儿坐在末席，结果范家一个人来叫我们到第八席，小鱼儿问那人，那人说没有他的名字。要不把娘叫来给你说？”张晓丹对张孟松的质疑很不满。 方子胡扭头拉过一个路过的小厮，让他把负责这里的管事找来。不多时管事前来，方子胡问管事方广宇的名字排在何处，管事让人拿来底册，方广宇的名字排在方家的第一桌。这种排位是将方渔当做了普通嫡系来对待，虽然低于方鱼应有的身份，但放在方家第一桌，也勉强说得过去，谁让方渔年少呢！ 几人远远望去方家的第一桌，却见二十人整整齐齐，并不缺少空位。 管事说，可能是看着缺位自动补齐。 孔大力不信这个借口，拉着管家前去桌牌核对，却见二十个名牌整整齐齐，一个不少，就是没有方渔的名字。 管事叫来负责这桌的小厮问情况，小厮言道一直就是如此。 管事与孔大力继续向方家的下一桌排查，依然是没有空缺。 管事知道出了问题，马上去找负责宴会的范家执事和长老。 孔大力则回到桌前将事情向方子胡和张孟松说明。孔大力四处张望，要找个能帮他说话的人物。宴会礼仪上出了问题，不是小事儿。 但他来的还是早了些，真正的大人物一个都还没来。 方子胡跑去找方德恒说明情况，方德恒听到也颇为不满，家族亲传弟子地位颇高，乃是一个家族的脸面，被范家这样对待实在是过分。但方德恒乃是老成持重之人，他也在等族长到来，好说清楚这件事儿。 孔大力终于看到孔直虎到来，在孔直虎身边围着两个范家的管事引路，孔大力拦住孔直虎，张口就把事情说出。范家的管事一听就知道要坏事儿，忙让另一人去通知上面的人，他自己留在孔直虎身边看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而此时，张孟松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张兆阳和张兆光两位大佬。两位大佬在这个宴会上虽然有分量，但分量也没那么足，毕竟他们现在还不是张家的头面人物。 而此时的头面人物或许还没到，或许到了都在贵宾的专用房间里休息。 孔直虎也不是莽撞之人，找管事要底册，结果拿来的这份底册上的确没有方渔的名字；但孔大力刚才看到的底册上是有方渔名字的。 张兆阳这边虽然没有要底册，但却找来了范家长老范志鲁询问，范志鲁对此相当清楚，因为方渔的请柬就是他发的，方渔还回了礼物，是市面上见不到的清饮茶的礼盒。 听闻此事，范志鲁也大吃一惊，他是知道规矩的人，今天范家这样对方家，方家明天就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范家，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赶忙派人下去挨个排查，很快，两份底册出现，方家的四桌被人打乱了顺序重新排序，并不能从底册上看出迹象。 与此同时，这个事情也传到了在贵宾厅内等候的范家家主、方家家主、大长老、外来的嘉宾等人耳中。 方家家主范志琼虽然震惊，但他认为中间有所疏漏在所难免，尤其是方渔还是这么年轻后生。尽管如此，他也第一时间和方家家主方德昌做了沟通。 而方德昌也感觉事情不大，虽然方渔生气离开了聚会比较尴尬，但是年轻人嘛，这也正常。 就这么一来二去，这场危机被两位家主的口中被化解。 能化解这样的矛盾，范志琼和方德昌都很满意，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对此满意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黄参军出手 震惊全场 各家说客上门 对此不满意的人中就包括刚到的丘山子和黄参军。 黄参军作为三合派管理机构的大佬之一，此次受邀来参加三大家年度聚会。而他和丘山子一进门就被孔大力告知这件事情，虽说大局为重，但方渔是何人？方渔是爱媛小姐心仪的男人啊！ 所以他和丘山子互看一眼，暂时忍下怒火，来到贵宾厅内。 众人见到这两位大佬前来，都热情的起身相迎，丘山子微微点头，冷冷的看着范志琼说道：“范家主，我需要一个解释！” 范志琼一愣，想到了方渔和丘山子之间关系的传闻，不禁暗暗着急，说道：“城主，那个……应该是个疏漏！” 丘山子道：“所以，你想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范志琼忙道：“没有，没有，我们正在调查！” 黄参军冷笑道：“范家主我问个问题！那方渔是被你范家正式邀请过来的嘉宾？不是什么方家主带来的跟班，对！” 范志琼忙道：“对，对，是我家二长老亲自发的邀请函！” 黄参军道：“我听说这亲传弟子乃是家里地位极高之人！方家主，你说是不是？” 方德昌赶忙行礼说道：“对，亲传弟子在我方家的地位与家族长老相同！” 黄参军点点头道：“那么，范家主，我刚看到两份底册，一份上有方广宇的名字，一份上没有，你们邀请了人，却不安排座位，不知是何意？” 范志琼忙道：“这可能是个疏漏！” 黄参军摇摇头说道：“疏漏！我不信！这不可能是疏漏，这两份的差异不止是缺少一个方渔的名字这么简单！连整个座次顺序都变了，明显是刻意为之！” 范志琼听黄参军这么说，心知对方对这事情上了心，支支吾吾慌了神，一时找不到借口。 旁边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人说道：“黄参军，疏漏在所难免啊！” 黄参军摇头道：“这明显不是疏漏！有方广宇名字那份，却把他随便安排在了方家普通嫡系中！我不知道你们范家为何这么针对青山城的天才后辈！想打压吗？范家主！你说说着是什么道理？” 范志琼急的满头大汗，连连对这黄参军作揖，“黄参军，我范家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丘山子道：“范家主，你知道方广宇短短半年之内，已经受到我城主府三次嘉奖，过年之后还有第四次！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城主府嘉奖的人吗？” 范志琼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说话的那位中年人说道：“丘城主，这是我们工作的疏漏，我们范家认错认罚！这样逼迫我们家主，您这城主……” 黄参军看一眼丘山子，笑道：“你是何人？丘城主与范家家主说话，你却三番两次来插嘴？” 说着，黄参军一股绝强的气势压向那人，那人也是硬气，硬生生的顶住，说道：“我乃范家大长老！不就是安排错一个后生吗？” 黄参军怒气上涌，突然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人被打得“噔噔噔”倒退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方家大长老方立哲本应伸手扶一把，却一闪身躲开，明显不愿沾这趟浑水。 黄参军对丘山子说道：“丘大头，你这城主当的不行啊！一个家族的人都敢评价你！唉！”说着，黄参军连连摇头。 丘山子知道黄参军在说笑，他们之间相互调侃已经是习惯，但当着这么多人，他脸色一黑，说道：“范家，哼！范家主，这是挑衅我城主府了！范志南刚才想怎么评价我？给我说说听听！” 说着，丘山子就要走过去，范志琼忙拦在丘山子身前，躬身赔礼说道：“丘城主息怒，丘城主息怒啊！志南他口无遮拦，说错了话！” 黄参军冷笑道：“说错了话就要付出代价！”说着他抬手对着范志南一吸，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范志南被他抓在手中，范志南还在挣扎，无奈黄参军这一抓，他身上的几个大穴都被制住。突然，黄参军松手成掌，一掌拍出，范志南吐血倒飞出去。只这一掌，范志南就成了重伤。 在场之人噤若寒蝉，场中一片寂静，有些非三大家族的所谓贵宾，轻轻向外移动步子，要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在场的三大家的成员，虽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却也不敢上前帮忙说话，范志南就是就是他们的例子。 三家修为最高的乃是张家的张宜川，他修为在开光后期，即便以他的修为，距离丘山子的凝液初期还要差一个大境界。 尽管如此，仍有人看向他，希望他能代表三家出面，但却见此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是入定状态，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他此时心中已经惊涛骇浪了，他从未想过城主能如此看重方渔，三合派管理机构的大佬黄参军能因此动手打了范家大长老。 早知如此，说什么也应阻止张晓霞帮着方广深往方渔身上泼脏水……后悔，张宜川感觉他这几年都没干过这么后悔的事情！ 张宜川身边张家家主张和川，他乃是玄照后期修为，他和张宜川之间倒没像方德昌与方德元父子之间关系那样差，却也不怎么融洽。 见此情景，他的心思也动了起来，听说方渔和张宜川的重孙女的事儿黄了，不仅如此，方渔还被张宜川另一个重孙女在身上破了脏水…… 而此时范志琼已经快吓傻了，在范家，他就是靠着和范志南，还有一位太上长老的联盟，才把权力稳稳抓在手中。 若范志南被当场打杀，他以后还如何控制范家？最少在一群长老中，他的话就不会那么管用，会被二三四五六长老联手对付，而他这边的，除了大长老只有七、八两位长老。 更关键的问题在于，范志南乃是玄照初期的修士，被黄参军如此轻松的打成重伤，那黄参军的修为应该有多高？或许在金丹期！ 这件事情的发生，相当于范家得罪了一位金丹期的修士……金丹期啊！范志琼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黄参军冷笑道：“范志南是！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你自己或者你范家的最强者都行！我姓黄，来三合派的管理机构找我！” 黄参军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对丘山子说道：“丘大头，学着点儿！” 丘山子点点头，对范志琼说道：“范家主，我要一个解释！明天你给不了解释，明天城主府的聚会，范家就不要来了！三天之内，你给不了解释，你范家就不要存在了！” 丘山子转向方德昌，说道：“方家主，范家都这样把你的亲传弟子当成普通弟子看待了，你还准备帮着和稀泥吗？” 闻言方德昌也是一头冷汗，赶忙向丘山子施礼，口称不会。他很庆幸自己没在一开始就说话。 黄参军笑道：“方家主，我要是你，现在就带着方家退出今天的晚宴，不然，丘城主灭了范家，后面就是你方家！” 说着，他扭头向外走去。丘山子也冷哼一声，跟着一起向外走去。 方德昌和方德元、方立哲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对范志琼抱拳说道：“范家主，我们就先走了！” 方立哲嘴欠的说道：“范家主，没想到啊！你们还来编排起我方家成员地位高低来了！哈哈！” 方德元赶忙伸手拉了方立哲一把，小声说道：“快走你！” 黄参军和丘山子走出大厅，带走了孔直虎、孔大力以及十几位城主府和青山城管理机构的大佬，方子胡见孔大力跟着城主府的人走，对张孟松说一声，“我得去和孔掌柜谈谈清饮在美味居上架的事儿……”也跟出了大厅。 方子胡的这个动作，让丘山子看了哈哈一笑，对方子胡说道：“子胡啊！明天下午……不，明天中午来我城主府做菜啊！” 方子胡喜上眉梢，没想到跟着出来还有这待遇，赶忙应下，城主府的聚会才是青山城顶尖的聚会。 黄参军笑道：“方子胡是！上次咱们见过的，是你做的菜，对？” “黄大人，是我，是我，上次咱们见过，就是我做的菜！” 这对于方子胡肯定是意外之喜了！三合派管理的地界可不小，黄参军乃是这管理机构的大佬之一，大佬随便跺跺脚，三合派地界上都得颤一颤。 丘山子扭头对周围几人说道：“走！都去城主府！” 众人纷纷应是。 方子胡主动道：“丘城主，我去帮忙做个菜，不知道打扰不打扰？” 丘山子哈哈笑道：“求之不得啊，哈哈！” 前脚城主府一群人离去，后面方德昌带着方家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方德昌走的最坚决，今天他的表现已经引起城主的不满，若此时再不坚决一些，丘山子真有可能对方家动手。 方德元和方立哲两人紧跟着方德昌，刚才的事情让两个人看清楚，就算是城主有所顾忌不愿意对家主动手，但对他们这些家族二三号人物可没什么顾及。 方立辰不想走，他还等着和范家谈谈合作的事情，但大势不可违，当他听说了发生的事情后，马上跟在方家队伍后匆匆离去。 只是他没有看到的是，跟在他身后，神色阴郁的二儿子方子瞻。 方家人离开后，张家家主张和川带着张家人也纷纷离去，一时间，这宴会大厅里少了一半的人，有些被邀请来的中小家族见状不妙，也纷纷告辞。 范志琼坐在贵宾厅里，阴沉着脸，听着各方前来的汇报，虽然到现在为止，线索还不明确，但他已经肯定，的确是有人要借这个宴会压方渔一头，而且恐怕还不止是压一头的问题，还想趁机让方渔再宴会当中出个丑，只是方渔提前走了，没碰上而已。 想到这一点，范志琼不禁有些庆幸方渔提前走了，不然真碰上让他难受的事情，再当场发起火来，还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事儿呢！ 而被压了一头的方渔此时已经进入梦乡，有原艾希在身边的确很安心。 第二日清晨，两人都没有早起，懒在床上，或许这种没有丫鬟仆人的日子才是这小两口所向往的生活。 不过早餐时分，二人还是被平山先生的仆人叫去吃了吃饭。 昨天发生的事情王平山已经知晓，平山先生劝方渔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上，毕竟方渔不可能属于青山城这个小地方，没必要在这些龌龊的事情上纠缠太多，更没必要用消灭一个家族的方式来解决龌龊。 方渔并不知道他走后发生的事情，大致听王平山三言两语的说过，便答应下来会去劝说，当时他离开的本意中也有一层不愿意搭理这些事情意思在。 早饭过后，方渔背起原艾希，和他昨日回学堂一样，踏水而行回到青山城。原艾希看到方渔被水花溅湿的裤脚，想到方渔昨天为了回来看她，也是采用这样的方式。 二人回到无染居的时候，已经有三方的人员在等候方渔。一方是族长方德昌的代表，族老医师方德恒，另一方是范家的二长老范志鲁，还有一方是范守澄，方渔在学堂的老师。 尹大茂嘴里念叨着这个家太小，没有足够的偏厅来谈事情，就三言两语的说清楚三方来意。 本来原艾希是可以帮方渔去见见范守澄的，可她却突然害羞起来，便决定让方渔自己见。 方渔先去见的是方德恒，毕竟是自家人，如果放在范家之后见方德恒，那就证明他对方家有意见了，但现在情况还不至于如此。 方德恒前来主要是向方渔转达族长的歉意，方德昌倒也光棍，将自己的责任承担下来，表示绝不维护那些背后办坏事的族人。 方渔昨天的神念探查中大概已经了解到事情的部分真相，背后捣鬼之人就是方立辰的二儿子方子瞻。 只可惜，要么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要么就是方德昌还想和稀泥，现在方德恒来只是安抚。 于是方渔便点出中间的问题所在，让方德恒帮忙转达给方德昌，方德恒失望而归。 方渔见的第二位是范守澄，这位自然是范家家主范志琼的代表，前来说和之人。 方渔推说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需要问问城主如何处理，范守澄拜托方渔帮忙美言几句，说范家必有厚报。 对此，方渔倒是爽快的应了下来，毕竟他已经答应过平山先生了。 第三位是范志鲁，他是代表他个人来道歉的，方渔是他亲自邀请过去的，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他亲自上门都是应该的。 这位范家二长老上门也有一层结交的意思在，方渔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现在他只是个被城主看重的方家亲传弟子，而范志鲁则是筑基中期高手，范家二长老，在青山城地位颇高。 于是，几句话之间，二人的关系很快拉近。范志鲁隐晦的说起一些这些年范家家主范志琼野心的问题，而方渔这次的座次问题，也应该与范家家主范志琼想试探方家反应有关。谁让方渔是个地位高，但没有背景的特殊人物，被范家选做试探对象很正常。 这次宴会的负责人正是范家大长老和七长老，不仅如此，方立辰与范家大长老关系密切，正在谈一些生意上的合作。 当然，范志鲁说这些也可以理解为他本身就与范家大长老不合，但方渔昨天探知的情况与范志鲁所说并不冲突。 而范志鲁见方渔似乎对自己示好并不反对，便提出结亲的想法，希望更进一步，方渔则说他已经有了心上人。 偏巧此时方子墨带着白娴凤上门，见方渔和范家二长老正在谈话，便厚着脸皮上来凑热闹。 范家二长老自然也是青山城商圈的着名人物，方子墨当然认识。三两句话方子墨将话题接过，与范志鲁聊的火热，方渔找个借口遁走。 第一百九十章 子墨做说客 子赫被吊打 立辰被驱逐 不多时，范志鲁满意离去。 白娴凤和方子墨欲往中院寻方渔，却被丫鬟请到偏厅喝茶，不多时方渔和原艾希来到。 “你别告诉我，你是来帮范家或者方家来做说客的啊！”方渔开口说道。 “我……”方子墨有些窘迫。 见到方子墨这个表现，方渔知道被他言中。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本昨日方子墨、白娴凤与方子赫、甄秀音四人在家小聚之后，今日准备去拜访一些朋友，并顺道参加两个宴会。 在某位曾经的好友那里，方子墨嘴上没把门的，在人面前炫耀他在方渔的无染居中过年，方渔还给他包了大红包。 这话碰巧被在场一位有心人听到，这位有心人果断把方子墨卖给了方立辰，言道方子墨可以如何如何。 而方立辰正在发愁此事，因为方子瞻回来之后，就主动向他承认了背后对付方渔的事情。 因此，方立辰一听方子墨与方渔已经缓和了关系，又想到方子墨曾帮他办过的事情，就急忙派人将方子墨请来，说昨日是个误会，希望方子墨可以帮忙劝说方渔。 但方子墨自从上次被方立辰出卖之后，也恼恨的很，跟本不愿理会。 奈何方子赫被方立辰十块灵石的红包收买，极力劝说方子墨，更点出方渔现在的实力地位不应和方立辰闹僵。 方子墨一时被方子赫说动，又对方立辰许诺事成之后的灵石心动，鬼迷心窍答应下来。又感觉他自己分量不够，便拉着白娴凤上门找方渔说情。 只是这次二人上门，却没了上次上门时府内众人对他们的热情。 白娴凤在除夕宴上的一席话，让方渔把这一家都奉献给白家，府里的管家、仆人们又岂能愿意。 因此，刚才白娴凤提出要回房休息时，被竹嬷嬷拒绝说屋子已经被重新收拾，原本那地方只是给他们两个临时居住。 就在方白二人在偏厅等候时，红果儿跑来，要求跟着回家。 红果儿现在总把自己当家里的小姐，好吃懒做，本就不讨人喜欢，再加上她除夕一闹，这府上更没人会给她好脸色。 等方渔和原艾希来到偏厅的时候，红果儿就被竹嬷嬷赶回跨院，为此红果儿气的当场就要发作。 被问住的方子墨目光闪烁，不知方渔态度，也就不好回答。 白娴凤在一旁帮腔道：“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认为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还请你放手这件事情！”白娴凤用了“请”字，她认为自己说的很客气了。 方渔看看方子墨，说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方子墨见白娴凤说完，方渔没有发脾气，就大了胆子说道：“小鱼儿，这范家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安排好！托我给你道个歉，看这个事情能不能就这样过去了！” 方渔哑然失笑，说道：“刚才范家二长老你也见到了！对！” 方子墨点点头，说道：“是啊！” 方渔饶有兴趣的盯着方子墨说道：“所以，你以为你能代表范家？” “啊……！”方子墨此时鬼迷心窍，居然没想到这个环节。 方渔继续道：“此外，你来之前，已经有范家家主托人找到了我！所以，你代表不了范家！另外，方家家主的人也来过了！你也代表不了方家家主！你说是谁让你来的！？” 方子墨一脸黑线，这一上来气势就被人压住了，便道：“我就是跟人拜年的时候，遇到一个朋友，说起这个事情，那个朋友托的我！” 方渔道：“朋友？什么朋友？什么朋友这么坑你？哼！” 听方渔说有人坑他，方子墨不以为然的撇嘴说道：“这个……就是说和一下，没有什么坑不坑的！” 方渔失笑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情况，就一头扎进来了！你倒是胆子大啊！不怕扎进来撞的粉身碎骨？” 方子墨闻言有些色变，白娴凤插嘴道：“小鱼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能要了我们的命？” 白娴凤的声音有些尖，带着一丝怒气，听得原艾希直皱眉头，不曾想，方渔的母亲会如此对他。 方渔对白娴凤除夕晚上的表现仍然记忆深刻，看她说的蛮横，冷哼一声道：“什么意思？就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扎进别人给你布置的口袋中！别人想临死拉个垫背的，你们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跑去做了这个垫背的，还想拉着我跟着你们一起去死！” 白娴凤闻言色变，她还不如方子墨，方子墨好歹是听了方立辰的借口，她只知道一个大概，就跟着来了！ 方子墨抓住准备要爆发的白娴凤的手，按在她的腿上，赶忙说道：“小鱼儿，事情不至于这么严重！不就是范家搞错了座次吗？” “如果真的是这么简单，轮得到你们两个大过年的跑过来吗？” “这个……”方子墨无语了，的确是这个道理啊！ “你先说是谁让你过来说和！哼！” “唉！”方子墨叹口气，知道今天又踢到铁板了！更何况，这件事情原本他就不愿意管！ 见方子墨垂头丧气的不说话，白娴凤也没了刚才准备发神经吵架的样子，方渔看着好笑，说道：“你不说，我就猜猜看！是不是方立辰找你来做说客呢？” 方子墨点点头，脸色发黑。 “那你这次收了他多少钱？恐怕不少？能让你这么快就忘了他害得你在青山城没办法做人！” “没有，绝对没有！我一分钱没拿！我只是不想你和范家闹得这么僵，我刚才和范志鲁聊天也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对了！你没收钱，就跑来说和，这不符合常理！” 方子墨感觉他太冤了，说道：“我真没收一分钱啊！我现在每天能从你这里拿到一块灵石，丹药我也不缺，真没必要用这个来赚钱啊！” 白娴凤也帮腔道：“我们真的一分钱没收！” 方渔若有所思的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跟方子赫在一起了？你来找我是被方子赫忽悠的！” “是啊！啊……你是说……子赫收钱了？对……子赫肯定收钱了，我说他怎么那么积极呢？” 白娴凤咬牙切齿的插嘴道：“甄秀音说不定也收人家的礼物了！” 方渔笑道：“所以，你们就不要参与这个事情了！这事情跟你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跟这件事儿离的远远的，一点儿都别沾！谁沾上谁死！” 方子墨对方渔的危言耸听还是不信，说道：“小鱼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方渔摇摇头，看来方子墨还真的是不长脑子的就扎进来了。这也说明，他这个儿子随时可以被方子墨轻易出卖。想到这里，方渔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直没说话的原艾希突然说道：“你就说说！我也想知道呢！” 方渔看看原艾希，说道：“这里面是前后两件事儿缠在一起，先是范家有人认为我好欺负，把我的座位排在方家的普通嫡系里，用来试探方家的反应和态度；后是方立辰的儿子方子瞻买通范家的长老，干脆把我的名字从名单上抹除，想让我在宴会上丢个人。你认为我应该放过范家还是方立辰家？” 方子墨像是找到了自己的道理，大声道：“那我们也得罪不起范家和方立辰家啊！” 方渔无奈的看看方子墨，心想这位平时精明的父亲，此时怎如此愚笨。便道：“那你想想，为何现在各方都在找人说和？” 方子墨一愣，说道：“为何？” “因为城主出面了啊！” “啊！”方子墨还是不明白。 方渔无奈道：“换句话说，是城主借机要对付三大家，你这会儿让我抽梯子，那就是得罪了城主，三大家都得罪不起城主，是你能得罪得起还是我能？” 方子墨脸色一变，说道：“咱们谁都得罪不起城主啊！” “所以，你现在这么做的结局，要么是方立辰会打着你的名义说你代表我不追究了，从而当场打了城主的脸；要么是城主惩罚了方立辰，方立辰拿你出气！对于先天高手，杀你不难！杀了还不用负责！” 方子墨道：“我没收一文钱啊！” “你弟弟收了啊！不仅收了，还让你来劝我！你以为出事儿了，方子赫会放过你？” “那……那怎么办啊？之前谁知道事情这么复杂？” “呵呵，我就问你，你现在还愿意帮着说情？” “我肯定不愿意啊！”方子墨知道他又干了一件傻事儿。 “那你回去！就当没来过！” “我……万一他们拿我出气呢！” “那我就管不着了，你自己撞上来的！又不是我让你如何！对了，也不是你要撞上来的，是你弟弟！你找你弟弟去！” “我……”方子墨一时没了话，这事儿的确和方渔无关。 白娴凤早已没了刚才的气势，说道：“小鱼儿，我们也是被人骗了！你看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 方渔眼睛一瞪，说道：“解决什么？你们认为我得罪得起范家还是城主府？” 白娴凤哑口无言，按照刚才方渔所说，他们俩参与进来无非就是多个人垫背而已。 一时间，白娴凤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着急之下眼圈红了起来。 原艾希说道：“要不伯父、伯母今天就开始闭关修炼！这里是方家族地，范家也好，方立辰也好，都不敢乱来的！” 方子墨闻言忙点头道：“对，对！艾希说的对，我和小鱼儿的娘今天就开始闭关！” 白娴凤也看到了希望，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方子墨又犹豫的说道：“小鱼儿，你看能不能把你二叔也叫来闭关？” “不可能！我的家，他永远不可能进！另外，他叫方子赫，跟我没关系！” 方子墨很委屈，看看白娴凤，白娴凤将头扭到另一边。 白娴凤现在正恨方子赫把他们俩拉下水，怎么可能帮方子赫说话？ 方子墨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方渔马上说道：“别哭，每次说到你弟弟都这招，已经没用了！哭就把你赶出去，让你去陪你弟弟去，你们俩……不对，还有甄秀音，你们仨生死有命！” 方子墨马上收起了潸然欲滴，很为难的问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说着，方子墨又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原艾希拉了拉方渔的袖子，正要张口说话。方渔见状，忙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方子墨忙问道：“什么办法？”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方子赫绑到街口树上，抽他一百鞭子，抽的时候让周围的人都看到，一边抽还要一边骂他！把他收钱的事情说清楚了！再让他把收的钱、礼物什么的都还回去！然后让他抓紧回他的山河城去！一年半载的不要来青山城！这样一方面你和他撇清关系了，他也和方立辰撇清关系了！” 听着方渔这个主意，方子墨虽然脸发黑，却也在点着头，说道：“你是不是派几个人跟着我！让尹管家跟我去！” 方渔点头道：“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想救你弟弟，就得狠狠打！” 方子墨道：“打完之后我回来闭关啊！你不能把我骗出去，不让我进门了！” 方渔笑道：“那不能！闭关的地方都给你准备好了！” 方子墨看向原艾希，原艾希笑道：“伯父放心，闭关就从今天开始！” 方渔又补充道：“对了，甄秀音如果收了别人东西，也要挨打！你打得越狠，越是在救他们俩！” 方子墨黑着脸，点点头。 方渔起身说道：“我得去城主府参加宴会了！走了啊！” 说着，方渔带着原艾希离开，原艾希笑道：“你真坏！” 方渔道：“不算！方子瞻可是之前诈骗铁匠铺的主谋！刚才我说的也不算假话，他的确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的！” 原艾希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原来是这个人……” 城主府的一间偏厅里，方渔、原艾希、丘山子、黄参军、叶明钦、孔直虎等人闲聊着。 原艾希刚把刚才方渔对方子墨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黄参军笑道：“我就说广宇心中跟明镜一样。” 方渔笑道：“我也是综合多方消息分析出来的，范家有人想借机来试探方家的反应，毕竟范家才一百多年历史，手中掌握的各种资源都不足，他们一直想从方家、张家身上咬上一口，增加自己家的实力。这次张方两家之间出了问题，让他们看到了希望，选择我不仅能试探方家反应，更能试探张家会不会和方家联手对付范家。” 原艾希笑道：“哈哈，谁让你看起来最没背景！” 孔直虎笑道：“这不就让他们踢到铁板了！哈哈！” 黄参军点头道：“不错，不错！难得的是广宇脑子清醒，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过两年来三合派管理机构的部门里历练一下！” 丘山子道：“别啊！广宇已经是我的长史了，过两年直接来城主府！嘿！爱媛小姐这眼光还真绝了！” 叶明钦笑道：“去城主府不如直接来齐云峰，你们那些地方杂事儿太多，来齐云峰就是修炼，哈哈！” 方渔赶忙谦虚，过两年他也不可能来啊！他要去七曜城，还得去天武联盟呢！ 丘山子又道：“看起来范家给的处理结果，基本上就是让那位范志南把所有事情都承担下来了！但范家调查也指向了方子瞻，现在就看方家的反应了！” 黄参军道：“不急，先看两家自己争！……” 一场热闹的城主府聚会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冷清，只是少了范志琼、范志南以及范家的几位长老。范家那位太上长老以及二三长老等几位还是照常参加。 方家众人也参加其中，只是方立辰被城主府的大管家扇了耳光之后赶走，在众人面前丢了好大的面子，原因是方立辰对城主将他安排在末席不满，发了两句牢骚。 宴会期间，那位范家的太上长老向方渔表示歉意，并拿出百万下品灵石作为赔偿，方渔本欲拒绝赔偿，却被原艾希一个眼色，让孔直虎替方渔收下。而后丘山子表示下不为例，那位太上长长出一口气，满意离开。 相对于范家的快速反应，方家就慢了许多。第二天整天都没有反应，第三天城主丘山子派孔直虎带人直闯方立辰的府上抓人，被抓的人里有两位曾经诈骗过方渔铁匠铺的之人。 这一下敲山震虎，方德昌立即做出反应，先是昭告免除方立辰的族老中的二长老职位，变成普通长老，再是剥夺了方子瞻的嫡系身份，变成普通的旁系，最后剥夺了方广陆的精英弟子的身份。 这是方家调查的结果，方广陆也参与其中，虽然不是主谋。方家以此来向城主府解释说还在调查中的原因。不仅如此，方家还将范家的七长老供出，是范家七长老收了方子瞻的钱，将方渔的名字抹除。 对于方立辰来说，被免除了二长老无非是丢了些面子，在方家谁也不敢小看于他，毕竟是先天修士。对于方广陆来说，精英弟子无非是代表着每个月五块灵石而已，他从来也不靠这个。 这种处罚可谓不疼不痒，明眼人谁都能看的清楚。于是，方德元和方立哲提出异议，方德昌只得收回了方立辰手里部分家族生意股份。 只不过，半年之后，方立辰感觉入不敷出，收入紧张，向方德昌求助，方德昌作为一位仁厚老者，动了恻隐之心，便复送给方立辰一些其它生意上的股份，结局是方立辰的的收入不降反升。 而城主府聚会的当天下午就传出来方子墨将方子赫吊在树上鞭打的事情，只是这鞭打似乎很假，方子赫叫哑了嗓子，却连衣服都没有被打烂。但方子墨每打一鞭子，就数一下，最后数到了一百下！ 跟着一起挨打的还有甄秀音，原来甄秀音才是那个收下灵石的人。按照方渔的说法，不狠狠的打，回头方立辰找她的后账，会很严重。 打甄秀音是白娴凤亲自动手，二人之间素有嫌隙，这次也是真打，虽然只有二十鞭子，但打完之后甄秀音已经不能走路。 方子赫忍痛跑去方立辰家高调的还了灵石和各种小礼物，之后被送回山河城。回到山河城的两人不敢在自己家住，躲到甄秀音的父母那里，一直到半年后才离开。 而方子赫临走，方子墨又拿出一百灵石。这不仅是为了帮助方子赫生活，更有让他帮忙照顾宋春蕾的托付，当然，一时间，方子赫只顾着躲避祸事，是没空照顾了。 一百灵石能兑换到将近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这对于不修炼的方子赫是足够用很多年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原艾希探访水潭 方渔开学遭表白 参加完城主府聚会后，转天方渔又参加了方子胡的家宴。在家宴上，方渔果然遇到了那位族老医师方德恒，不过二人相见并没有说到什么太过营养的话，毕竟上次方德恒代表方德昌见面的时候该说的都说了，而方渔的诉求也都相告，最后方德昌拖着不办，方德恒也无可奈何。 这之后两位大长老方德元和方立哲家的聚会，方渔以闭关的名义婉言谢绝，但让尹大茂亲自送去了礼物，礼数上并没有缺失。 此外，方渔还接到了秦家的宴会邀请。方渔是很想去看看柳如梦的，但他现在有了原艾希，对柳如梦已经没了想法，不过，终归是前世的枕边人，他难免有关心的心思。 “这上门参加宴会还是算了……”方渔在惋惜中想起了孙佳，便将孙佳叫来，让孙佳替自己跑一趟看看情况。孙佳跟着方晓雪也认识了柳如梦，方渔嘱咐孙佳关心一下柳如梦的近况，万一柳如梦有需要，方渔可以提供帮助。 孙佳现在是方渔铁匠铺的二掌柜，大掌柜自然是侯先生了！这铁匠铺可是现在方渔府上最大的一块收入，侯先生看的紧。而方渔只是一名高兴了就去打铁的师傅而已。 此外，方渔还收到了青山城不少中小势力的邀请，比如殷蓓莉的殷家，还有一户庄姓小家族，这家也涉及了铁制品生意。对于这些，方渔都一一拒绝，太热情的就让尹大茂、侯先生他们代为前往，一般热情的，就只送一份清饮茶礼盒表示。 这其中也有来自山河城于家这样三合派超大家族的邀请，前来送邀请函的是于三恕的长子于安潮，方渔的同窗于利钧的父亲。而那日方渔刚好陪着方子墨和白娴凤闭关，听闻如此重要人物前来破关出门接待。 于安潮乃是开光大圆满修为，一眼看出了方渔正在修炼中气息精进的状态，他对来打扰表示了歉意，也认可了方渔对于家的重视，不用方渔借口说正在闭关，便主动约定下次再约，飘然而去。 张宜川乃是开光后期修为，已经号称三大家第一高手，这于安潮乃是开光大圆满的修为，可想而知，他在山河城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于安潮的上门也未必没有亲自来看一眼方渔的想法，只是方渔的确没有多想，因为他真的要闭关了，最近一段时间各种杂事纠缠，他的确烦了。 方渔为何会陪着方子墨和白娴凤闭关呢？这还要从这二人那日开始闭关说起。 随着那日方子墨和白娴凤将方子赫和甄秀音当众鞭打之后，二人匆忙回到方渔的后花园闭关。 只是相对于方子墨还算能耐得住性子，白娴凤显得不安分了许多，开始的时候，完全将闭关的地方当做平日居住之所，不仅每日都要出来到处闲逛，还要打扰方子墨修炼，更无聊到骚扰方渔和原艾希的修炼，不仅如此，还经常跟人说方渔手里有好的功法，就是不给她之类的云云。 而府上的一众管家下人，经常因为白娴凤的多嘴被坏了心情。而随着白娴凤出来闲逛，红果儿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跟着出来在府上指手画脚，不出三日，这二人就搞得府上对她们怨声载道。 终于，在一次方子墨出关，方渔回家的时候，方子墨替府上众人发了怒，向方渔告了状。按照家族子弟闭关的规矩，方渔决定将方子墨和白娴凤两人分别关在小楼一层和三层对角的房间内，并加上了封闭、隔音等等阵法，强制闭关修炼。二人每三天允许出来一次，每次不超过半天。 方子墨这一发怒倒是博取了不少人的好感。那段时间，给林伯天为方子墨炼制的丹药也陆续出炉，方子墨感受到了修为的提升，修炼的更加起劲儿。 自此以后，白娴凤似乎安分了一些，每日修炼也能在半天以上，然而相对于方子墨还算凑合的进度来说，她的修炼似乎只为了打发时间。 原艾希看着方渔为白娴凤的修为着急，便提出来像白娴凤这种情况，在大家族内，为了延续她的生命，一般都采用的是丹药堆积和高手引导的方式提升修为。 方渔对此也非常同意，但鉴于目前白娴凤经常神经质的状态，实在是担心若就此提升修为之后出问题，因此还需要磨练白娴凤的心性之后才好实施。 这其中包含了修为与精神之间要相互支持的道理，对于那些不是来源于自身的修为，需要以足够的神魂控制，若不能，势必会引发不可预估的问题。 白娴凤这样的情况，表现出了神魂过分的跳脱飞扬，虽然也有增加神魂之力的方法，以及帮助平复内心各种方法，但平常心是内心，外物只是辅助。 在白娴凤不断的扰乱下，方子墨正在精进的修为也因此中断，被中断修为后的方子墨表现出异常的焦躁，他原本是想一鼓作气，现在看来只能依靠时间来磨。 不过对于一个喜欢诗词歌赋的方子墨，要影响他心情的方法就太多了，在林伯天和方子墨聊了数次之后，方子墨快速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回归了修炼状态。 这让方渔和原艾希对方子墨刮目相看，看来方子墨是一个自身没有什么主见的人。 和方子赫在一起，受方子赫影响，很快就坠入坏人圈里，现在被林伯天这位集炼药和文学于一身的先天高手影响，也能很快的调整自己。 这是发生在方子墨和白娴凤身上的故事，总之，虽然有波折，虽然在白娴凤的影响下，众人经常被坏了心情，但这二人也算是进入到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中，这也让方渔心中放心不少，总有千般不是，方渔仍有万般关心。 而方渔也继续投入了他的修炼大业中，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跑去后山瀑布深潭中修炼。这让原艾希对方渔修炼的地方大感兴趣。 在某日清晨，方渔带着原艾希来到了三合派后山的那片水潭。 正值放假期间，潭边空无一人，方渔不断讲述着这他在方家学堂时在水潭边发生的种种，有秦云芝，也有方晓雪…… 方渔带着原艾希沿着小溪走到那片原本计划烧烤的绿地，绿地上那个临时的烧烤架子还在，但已经物是人非。 来到瀑布下，方渔指着瀑布下的一块青石，告诉原艾希那就是他修炼的，也就是从瀑布下修炼开始，他才突飞猛进。 背起原艾希，飞身来到瀑布上的深潭边，方渔告诉原艾希他经常在这深潭下修炼，水中有灵气可以吸收。 和后山的小水潭是方渔心中秘密一样，这瀑布源头的深潭是方渔修炼的秘密，他愿意与原艾希分享，也代表他对原艾希没有保留。 但让方渔意外的是，原艾希无法感受到瀑布深潭中的龙气和龙元，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相对浓郁的灵气，甚至冰雪属性的灵气她在这里都需要仔细感受。 方渔猜测这应该是小青龙带来的改变，知道了方渔修炼的地点，也对方渔从瀑布下，到潜入水中的修炼表示了认可，原艾希就不再对方渔这个修炼地点感兴趣。 她认为方渔跑这么远来深潭修炼，或许只是为了感受水压。而对于她来说，这深潭边的灵气浓度甚至不如无染居后花园的灵泉。只是那个后花园现在有了方子墨和白娴凤在闭关，白娴凤又经常骚扰大家，让她没了心情而已。 而提到小青龙，方渔又想起这位关禁闭的前世好友，他神念探回神识空间找到小青龙，小青龙对方渔一通哭诉，承认了自己错误，表示自己当时不应该那么做，他只是一时昏了头云云。方渔也没有真想对小青龙如何，便解开了那个神识空间的禁锢，继续为小青龙提供龙元。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溜走，方渔一天天的修炼提升着。 终于到了开学的时间，方渔本不想再参加什么学堂开学典礼，却被学堂通知必须要去，他是学堂武斗榜的第一名，不去太不给学堂面子了，方渔本来也不想给学堂这个面子的，但学堂有平山先生，还有原艾希。 而见到方渔，大家都很热情，于家姐妹还跑来抱怨方渔过年不来山河城参加于家的聚会，方渔说他过年期间刚好修炼到一个门槛，所以只好错过了。于家姐妹再次相邀，说要在三合派里请方渔吃饭，方渔被两个小美女娇嗔的头疼，只好先暂时应下。 扭头间，方渔远远的看到了张晓霞，方渔对她点头问好，张晓霞张张嘴，想过来和方渔说什么，只是当时开学典礼马上就要开始，已经没机会过来。 方渔远远的还看到张晓霞的另一半方广深，他和张晓霞都属于练气初期的方阵，只是二人相距甚远，应该是刻意避开。 方渔扭过头去，不去看这些人，却把一颗实念放出。飞到方广深附近，方广深现在神色阴郁，目光狠辣，再也不是他最初见时意气风发的稳重少年。探虚指点出，方广深的修为也没有什么进步，炼气初期中段的修为，看来这么长时间脑子都没用到修炼上。 张晓霞则在探虚指下表现出相当不错的修为，她的修为已经突破到炼气中期，想想之前张晓丹曾经说过她被方广深砸的小产，这种情况下还能突破到炼气中期，天资应该相当不错了。 张晓霞胯骨的经脉并不通畅，从这个角度来说，当初绝不是骨裂那么简单，恐怕骨头被砸的粉碎才会这样。 只是，方渔再探之下，却发现这张晓霞居然是气血两亏之像，一边是突破到炼气中期，一边是气血两亏，这情况好奇怪，方渔一时也想不清楚原因，但张晓霞已经与他无关，甚至说还有些仇怨，因此方渔根本没兴趣探究其中的原因。 方渔的神念继续扫着，秦云芝已经站在炼气初期的队伍中，看来这半年她的修为进步不少。此时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跟在一个面嫩的学子身边，方渔记起某次他用神念探查的时候，也是这位少年。 这位少年应该就是当初入学时的潜力榜最后一名叫“隋布隽”。探虚指之下，隋布隽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初期后段；而秦云芝则是炼气初期初段。 方渔不禁好笑这潜力榜的最后一名，的确潜力一般。因为当时潜力榜的第二名朱邵林，已经在年末那次测试中突破到了炼气中期，成为原艾希带的学生中的一员，而他今年才十一岁，比方渔还要小一岁。此外，潜力榜第三名叶翔，也突破到了炼气中期，此人和方渔同岁。 而秦越之依然在初入炼气期的队伍中，为何如此说，因为方渔在炼气初期的队伍中找不到秦越之，而初入炼气期的人太多，方渔只是大概的扫了一遍。但即便这随便一扫之下，方渔就看到了张正期，看来他受到方广深那次打人的刺激，奋发图强了。他背后有张家支持，炼气初期应该很快就能到达。 在气感后期的大群人中大致扫描下去，方渔还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那位方燕雨——燕雨学姐，还有张正为、张晓萍等等。 而此时，眼角下有颗痣的尹馨月主动来和方渔搭话。这让方渔颇为意外，在尹馨月的自我介绍中，她和方渔的同届同窗尹公礼是堂姐弟。而她参加完开学典礼之后，就会去七曜城去报名高级学堂，以她的资质应该会在今年夏天之后被高级学堂录取。 方渔对别人的示好，自然要回之以礼，各种的恭喜自然脱口而出。 尹馨月是听说方渔已经拿到高级学堂的通行证，因此上来结个善缘。而她与方渔交流的内容让一旁的隋沈婷也听了真切，于是加入两人的讨论。到后来翁孤闻和贺念山也加入进来。 但后加入的三人对方渔更感兴趣一些，尤其是贺念山在年末那次比斗中被方渔轻松打下擂台，之后对方渔更是多了一番研究。 好在，他们没问多少问题，典礼就开始了。 典礼之后，众人被原艾希带去召开班会，除了新加入了朱邵林和叶翔二人之外，一切如故，一切正常。 原艾希提到，三合派直属辖地的三家中级学堂比武将在这个学期末的时候举行，而三合派辖地的所有中级学堂比武将在这个夏天的假期期间举行，不仅如此，明年会举行七曜宗中级学堂比武。 谈到比武，众人看向方渔这个学堂武斗榜的第一名。方渔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参加这样“无聊”的比试。原艾希笑着并未解释。 的确如此，方渔的修为在他做资质认证的时候已经被顺便检测并认可，虽然说的是因为先天经脉小成的缘故，但方渔也无法参加这种中级学堂炼气期的比武。 班会之后的聚餐中，方渔获得高级学堂通行证的消息不断被大家提及，本来武斗榜第一就足够让这些同窗惊为天人的了，高级学堂的通行证不知让大家如何评价了。 这倒是激起一些同窗奋发的念头，比如于家姐妹就声称不会去三合派内门，要留在中级学堂全力向高级学堂发起冲击。 这中间韩冰冰有些自卑，她现在这些人中年龄最大，修为则排在最末，刚过炼气中期而已。 不过，正在她自卑不已的时候，方渔却提出，韩冰冰在半年前还只是气感后期修为，短短半年的时间，她从气感后期，跨过炼气期初入和炼气初期，到了炼气中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原艾希说有些人是厚积薄发的，初期积累时默默无闻，一旦突破后会让很多人惊讶。 韩冰冰则说她只愿做个小女人，跟在强者身后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明显的表白，让方渔心中叫苦，不禁看向原艾希。谁知原艾希却说，强者最终会去高级学堂的，要韩冰冰努力加油。 第一百九十二章 方渔神游看众生 秦家骗婚遭反噬 开学对于方渔来说没什么变化，他依然拿出大量时间去搬运龙气。 现在的他进入了瓶颈期，龙气和龙元的效果没那么好，只能用在修炼“六转三十六磨功”和冲刷内脏之上，经脉丹田用压缩过一次的真元最合适，而如果继续亮星，神识空间就会需要先天真元。 先天真元的积累有些麻烦，全身真气压缩下来就那么一小团先天真气，再合成了先天真元就更少了。 但这并不是着急的事情，慢慢磨！ 方渔还有一项修炼活动，就是打铁，现在他每月两万多块灵石的收入，就是这么一锤一锤砸出来的。当然在打铁之余，他也会打造精铁长剑与长刀。长刀的需求还是很明显的，现在巡城司已经做到每位大队长手上都标配了一把方渔打造出来的九出一精铁长刀。 像方渔这样能打制出十出一精铁的高级铁匠是很少的，最少在青山城这个地方几乎绝无仅有，因为修为高一些匠师的都去炼制宝铁了。 方渔并非不会炼制宝铁，或者修为不足，只是因为他自己琢磨出来一套将六转三十六磨功和打铁结合起来的功法，对于修炼和赚钱都有帮助。 因此，还是先等等，估计有个半年，他的六转三十六磨突破到第二转后，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除此之外，方渔还要拿出大量时间来陪伴原艾希，而陪伴的空闲，他会放出神念来到处神游，看遍学堂内的风光和故事。 借着神游的虚念，方渔跑去蹭了几堂张孟信的剑术课程。 之后他就感到，如果他没有跟着原艾希学习希夷剑法，甚至如果没有把希夷剑法刻在神功碑上，他一定会跑去认真听一听张孟信的“慢剑”剑术课程。因为所谓“慢剑”讲的是一种感觉，它体现的是剑术入微的过程，看似慢，实际上是慢中有快。 而将希夷剑法刻在神功碑上，意味着方渔对希夷剑法的熟练程度已经到了非常高的境界，因此入微的感觉他已经有了。但实际上这只是熟练而已，更高深的境界方渔还感悟不到，这其中也有肌肉记忆没有建立的原因。 方渔还跑去听了几次平山先生的课，平山先生的课程非常艰深，乃是古文字的演化，方渔听了一次课就有些上瘾，忍不住跑去向平山先生请教。 而平山先生解答了方渔的疑惑之后，当头棒喝，他禁止方渔在这些事情上再花心思，不然会沉浸在其中拔不出腿来，如果真的想学，最少要先天之后。 方渔自然是虚心接受平山先生的教诲，他只是从古文字的发音想到了龙族的神识念音而已，既然平山先生告诫，那自然有告诫的道理。 关于整个文科的教育体系问题，在一次方子墨出关时，方渔向他请教了一二。 这让方子墨大感惊喜，他早已将自己视为废人，每日摆烂耍混，只准备靠方渔的养活，做个富家翁，享尽人间富贵，却没想到还有点儿用处。 方子墨滔滔不绝的和方渔讲着自己对整个文科体系的见解，讲述他受到诗词歌赋之美后的感动，与自己的共鸣。 这番对话演讲也引来了原艾希和林伯天、林伯地等四大护卫的兴趣，这让方子墨更感觉到了骄傲。 而这段话之后，让方渔对方子墨的印象改观了不少，或许没有主见的方子墨更能被别人的文字所感动，这是方子墨的幸福。 而这次谈话之后，方子墨似乎找到了他自己的立足点，修为勇猛精进了不少，在林伯天的丹药帮助下，突破炼气巅峰，来到了炼气大圆满。 但不久他就在一次出来透气时，遇到了白娴凤，方子墨想和自己老婆吹上一阵子，却被白娴凤一番抢白、嘲讽、调侃，坏了心情，修为不仅没有继续精进下去，反而炼气大圆满都有些保持不住。 于是方渔下了死命令，严禁方子墨和白娴凤同时出关。 对此，方子墨歉意的对方渔说，本来他计划半年之内突破到心动期，现在看，没有一年恐怕是不行了。 方渔只好笑着多做鼓励，其实方子墨的性格中容易被人影响成分很大，坏的快，同样，好的也快。 方渔的虚念神游还看到了学堂内一场场悲欢离合。 比如被燕雨学姐抛弃的秦越之。这是在开学之时，秦越之遇到和一位高大帅气男生在一起的方燕雨，醋意大发的他上前理论，甚至直接动手。结果，被那人狠揍一顿，围观之人众多，让秦越之在众多学子面前丢了大面子。 方渔前世就听人说过这件事情，后来秦越之亵玩女性的根源据说就是这次失恋。 但今世方渔却清楚的看到一个大相径庭的事实。 方燕雨身边之人并非她的情郎，而是一个来学堂看望她的表哥，二人之间清清白白。秦越之见到方燕雨发怒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感情问题，而是他年前求方燕雨帮他搞到一些“破脉药剂”，方燕雨不仅没有做到，更躲着他不见面。 这才是秦越之发怒的原因，更是方燕雨的表哥动手的原因。 然而事情传扬出来，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版本，方渔想不明白。 不过想想前世后来秦越之借此玩弄女性，倒是一个能博取同情的好借口。 然而失恋的不止秦越之一人，秦云芝也遭遇了她的滑铁卢。她与隋布隽之间不知因何开始争吵，甚至发展成二人互相动手。 秦越之也参与其中，帮着在学堂北面的山谷约架，秦越之提前叫来了炼气中期的秦誉之和秦盛之，四人一起将隋布隽一人打得鼻青脸肿。 然而，不幸的是，几人回去路上遇到了隋布隽的堂姐隋沈婷，被隋沈婷当众“反杀”。 这事情之后，隋布隽被检查出骨裂，学堂出面，青山城巡城司直接进入秦家抓捕秦誉之和秦盛之，而隋沈婷又在学堂堵住了秦越之和秦云芝，秦越之吓得当场小便失禁，而秦云芝被隋沈婷以不同姿势摔出十八个样。 对于被摔出十八个样的秦云芝，方渔有些于心不忍，他认为这是隋沈婷那个长脸的对秦云芝这种小胖脸的嫉妒和发泄。 但方渔也就只能这样在心里打抱不平而已，他已经有了原艾希，不可能再惹这个麻烦。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代表着秦云芝和隋布隽之间的感情走到了尽头。 之后，就传出隋家要找秦家要回定亲礼物的事情，秦家自然是老手段，装傻耍赖不给。 不过，隋家在这事情上早有准备，拿出秦家当时签收的礼单，礼单上写明了这是定亲的聘礼，如果退定，需要返还十倍，作为赔偿。 但隋家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提出完整返还聘礼，并赔偿伤者，便不再追究。 岂知秦家不仅丝毫没有退聘礼和赔偿的意思，连前去谈判之人也被赶出。 于是，隋家二话不说，告到了青山城巡城司，巡城司也不啰嗦见到白纸黑字，当即判下，秦家需要十倍赔偿。 秦家此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隋家当时定亲给的聘礼就是些丹药，价值不超过五十块下品灵石，这丹药已经被秦越之用了，将修为提升到炼气期初入。现在要十倍赔偿，那就是五百块灵石。 秦家这种连小家族都算不上的家族，一年收入无非两三百万两白银，而一年盈余也不过几十万两白银，如果真的赔了这五百块灵石，家族十多年的利润就没了。 因此，秦芜叶和秦鸿叶发动关系，四处求救，但都效果不佳，到处碰壁。无奈之间，他们想起方渔曾经对秦云芝有意，更知道不久前城主丘山子为方渔出头的事情。 便由秦芜叶亲自上门求救，恰逢方渔在家，但方渔听了尹大茂转述秦芜叶的来意，果断拒绝了与之见面，他对秦家的事儿没一点儿兴趣，对秦家更没有任何好感。 而秦云芝和秦越之也知道惹了大麻烦，赶忙寻找解决办法，无奈，隋布隽因为骨裂在家养伤。二人也想到了方渔，寻到方渔父母的那处房子，房子正在拆改，二人失望而归。 第二次是秦鸿叶来访，碰巧遇到了方子墨出关在宅内闲逛。无聊至极的方子墨热情的接待了秦鸿叶，这二人本都是青山城商圈名人，素来相识。 方子墨热情的请秦鸿叶在无染居吃饭喝酒，听说是来借钱救命，历来自称“视钱财如粪土”的方子墨想起当年他到处欠钱时，这些小家族对他的嘴脸。虽没有明说拒绝，却软趴趴的吊着秦鸿叶，让秦鸿叶难受无比。等秦鸿叶走后，方子墨找到尹大茂交代，借钱给秦家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然而秦家似乎是认准了方渔家，第三次是秦云芝的母亲和柳如梦上门求救。只是可惜的是，她们俩命不好，没遇到方渔。若是方渔见到哭的梨花带雨的柳如梦，看到长相颇似秦云芝成年模样的秦母，说不定心一软就给钱了。 不过，也不能算不凑巧，她们遇到了回无染居交账的孙佳。秦家二人刚在过年时秦家的聚会上见过孙佳，自然拉着孙佳谈借钱的事情，方渔铁匠铺日进斗金是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的，孙佳作为二掌柜肯定有钱。 但孙佳有没有钱她也不敢借啊，秦家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正准备好好吃个大瓜。 谁知道秦家居然想把自己卷进去，不仅如此，来借钱的还是柳如梦。 孙佳曾听方晓雪说过，方渔对柳如梦有想法，因此方晓雪当时就存了用柳如梦吊方渔胃口的心思。但现在方渔不仅有了正宫，而且这位正宫已经接手了方渔府上很多事情。 孙佳一心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未来做不做通房丫鬟，方渔府上都是她最理想的避风港。这里有她最爱的铁匠铺，还有把她当做女儿一般的侯先生。 因此，对方渔曾经交代让她关心柳如梦的事情，孙佳是左右为难，帮方渔做了会得罪未来主母。 现在面对正在哭诉中的二人，孙佳只好说她可以帮忙转达，但秦家钱要得紧，她也就无奈的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这一幕碰巧被回来的原艾希看到，问清楚情况之后，原艾希让秦家二人先回去，毕竟五百灵石呢！不是小数目，方渔就算是借，也不能太大方，不然岂不成了冤大头。 这次原艾希回来的主要目的是为方渔的新宅布置阵法，但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她岂能不问情况。 原艾希在学堂的时候，也听万永春等人说过秦云芝和隋布隽在学堂内发生的事情，她还因此做回狗头军师，将方渔好好教育了一番。她并不反对方渔找妾室，甚至她都有帮方渔再物色两门妾室的想法，但秦云芝那种，也不知道方渔当初是是怎么看上的。 既然是原艾希主动问，孙佳认为这就不算出卖方渔，于是便将过年以来的事情和原艾希说了一遍。 “所以，方晓雪曾说过柳如梦对你家少爷也有意思？不止是你家少爷对柳如梦有意思？”听完孙佳的描述，原艾希忍不住问道。 孙佳说道：“方晓雪的确这么说过，我还和她见过一次柳如梦，柳如梦的确对少爷很感兴趣，三句话不离的一直问。” “倒是郎有情妾有意了……你对柳如梦怎么看？” “我对她了解不深，只知道她应该对秦家很不满，尤其是对她的丈夫和公公，那次见面她说了很多两人的坏话！” “主要是在什么方面？” “她丈夫秦享之，好吃懒做，修为低做什么什么不成，她公公似乎……似乎对她有了歪心思……” “什么……”原艾希意外万分。 “好像……好像是这样的，所以她才想离开秦家……”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问起来就推给我！”原艾希点着头，向孙佳说道。 之后，原艾希又向尹大茂询问了这件事情。尹大茂告诉原艾希，方渔和方子墨的态度都是不借。 翌日，秦云芝的母亲和柳如梦又上门相求，原艾希以方渔姐姐的身份接待对方。 原艾希趁机仔细观察柳如梦和秦云芝的母亲，柳如梦眉目如画，的确是一位姿色绝美、风姿绰约的女人；而秦云芝的母亲和柳如梦坐在一起，好似亲姐妹一般，细看之下，居然有几分相似，她也是容颜尚佳、仪态万方。 又想想秦云芝的小胖脸，原艾希看不出她和她母亲之间长的有多像。 原艾希提出要借钱总要有些条件，让秦家给出借钱的条件，以及还钱的条件。 秦云芝的母亲和柳如梦返回家中商讨，第二日又回复说，可以让秦云芝嫁给方渔，两家结亲。 原艾希想到秦云芝已经被秦家嫁过两次的事实，当场拒绝。这二人又返回秦家再去商量新的条件。 然而，这二人一去好久没有再来无染居。原艾希则专心于大宅的阵法设计，也将此事忘于脑后。 而就在柳如梦和秦云芝母亲一次次拜访方渔府上的时候，秦家内部已经因此吵的沸反盈天。 秦云芝见家里准备惩罚她，便将自己母亲往前一推，躲回了学堂；秦越之也同样躲在学堂不敢回家。 而秦芜叶的正妻，秦越之的母亲则将责任完全推在秦云芝身上，秦云芝的母亲默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也就是她一次次跑去方渔府上的原因。她本就是通房丫鬟的出身，因为有了秦云芝，才从通房丫鬟变成了秦芜叶的妾室，但在家里的地位仍然不高。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几乎无解，让秦云芝回学堂躲起来，自己留下来承受压力似乎成了她唯一能为秦云芝做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三章 秦云芝的挡箭牌与美味居见闻 秦云芝当然知道让地位本就不高母亲承担这些压力是不对的。因此，她也在不断想着自己的办法，但她的办法其实并不多，想来想去，和秦越之一商量，还是落在了方渔的身上。 毕竟在秦云芝心目中，方渔是个很好的备胎。曾经被她轻易的勾搭上，到需要甩掉的时候，也不费吹灰之力。当然，这其中也有方晓雪的功劳，方晓雪是什么样的人，秦云芝很清楚，也是因为方晓雪，她低看了方渔一眼。 但秦芜叶拜访无果，秦鸿叶被方子墨糊弄过去，最后她的母亲向备胎提出可以“下嫁”的条件，居然被她一直看不起的备胎果然拒绝，这让秦云芝受到“奇耻大辱”。 但紧跟着感觉上“奇耻大辱”的就是“大难临头”，秦家准备要动手处理她了！ 为了“留得青山在”，她和秦越之跑回学堂避难，但学堂也不是绝对安全的，秦家人在找他们俩，隋布隽的姐姐隋沈婷也在找他们俩。 因此，秦云芝和秦越之的心情可想而知，但两人也没有更多的办法，想来想去，还是方渔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两人便在同学中间四处打听方渔的行踪。打听的多了，别人也奇怪秦云芝和方渔之间的关系，便有人开始打听。 开始的时候秦云芝还遮掩一二，并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的备胎，后来被秦越之提醒了，反正也找不到方渔，不如胡说八道一番，将方渔逼出来。 于是，秦云芝便开始编造她和方渔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在故事中，她将方渔描述成一条舔狗，将自己描述成圣洁的玉女。 只可惜，方渔似乎已经消失了一般，并未出现，但这传言却吓到了隋布隽所在的隋家。 隋家赶忙派出人手来调查，四处打听之下的结果是秦云芝还真的曾经在方家学堂时期和方渔有那么一段，而方渔也曾给秦家送过不止一次灵餐。 因此，隋家一时偃旗息鼓，不仅没有继续逼迫秦家还彩礼，还主动撤了诉。 这一连串的行为，让秦家获得了喘息机会。 只可惜，得意忘形的秦家并没有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来解决隐忧，反而如大获全胜一般举行家族庆祝。秦越之、秦云芝受到了家族的老人的赞赏和表扬。 好在经此一役，秦家也知道了修为低下带来的问题，家族内部倒是有些奋发图强的意味，主动修炼的人更多了，但秦家的修炼资源太有限了，因此怎么搞钱，就成了秦家下一步的重点。 那么原艾希和方渔呢？ 因为阵法被设计的相当复杂，原艾希便将学堂的工作托付给张梦欣，向学堂告了假，全身心的投入了新宅的建设。 方渔看了几眼秦云芝被退婚的事情之后，就没了兴趣，再加上原艾希也回了青山城，他也就跟着回去了无染居，每日忙碌于去瀑布深潭中搬运龙气，提升修为。 而随着阵法设计的完成，各种珍稀的阵法材料，如乾石、坎木、艮土、震火石、巽金石、离水、坤石木、兑金矿等等不断运进宅院，而原艾希拿着这些材料，时而刻画，时而雕琢，时而又碾成细末，深埋在地下……这些神操作看得方渔眼花缭乱。 方渔几次提出要帮忙，都被原艾希以添乱为名赶他去“泡澡”。是的，方渔水下的修炼被原艾希称作“泡澡”！不过，这对方渔来说也没什么…… 终于，在看到原艾希因为辛苦劳累而黑了眼圈之后，方渔鼓足勇气与原艾希深谈了一次，要求帮忙。 原艾希说，阵法的基础是符箓，在没有精神力的前提下，只能借用灵兽血或特制药水来画符，这样的符箓是没办法成为阵法纹路的。 方渔想说自己有精神力，却又想到了甄仕班的事情，便住了嘴，说让原艾希教他符箓，他一定要帮一些忙。 原艾希说自己最近很忙，要想学，不如等她忙完新宅的阵法之后再学。 方渔失望而归。 原艾希看着心爱的男人失望，又于心不忍，只好送上香吻，又柔情似水的耐心陪伴，终于让心服口服的方渔暂时“主动”放弃了符箓的学习。 终于，在源源不断的材料投入和原艾希没日没夜的忙碌之下，一个月后，新宅的阵法布置完成。 阵法中枢在方渔和原艾希卧室之下密室的第一层。原艾希计划中的三层阵法，以她现在的能力只布置了最外层的二级阵法和中间层的三级阵法，计划中的内层四级阵法并没有布置，一个是原艾希的修为不足，另一个也是因为投入太高，两人目前财力不足。 这个二级阵法的成本在二十多万灵石，而三级阵法成本将近二百万灵石，幸亏有范家赔过来的一百万灵石，勉强堵上这个窟窿。即便如此，丘山子还是帮着往里填了大几十万灵石。 方渔这一段时间内打铁的动力特别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方渔铁匠铺每月在打铁上的收入超过十万灵石，这也引得不少人的羡慕。 在方渔的两个铁匠铺中，和纪平合作的铁制品铺子，已经是青山城规模最大的铁匠铺，拥有铁匠超过二百人，纪平也因此关闭了自己的铁匠铺，专心于和方渔合作的这家铺子。方渔自己的铁匠铺也有十多位铁匠，当然这些人主要是在方渔打制出的精铁上做二次加工。 阵法布置完成，原艾希并没有回去学堂，方渔不是想学符箓之术吗？她就留在无染居安心教方渔一段时间符箓，而趁着这段时间里，二人也开启了悠闲的无染居生活。 其实他们俩都不是什么积极修炼的人，能有一个安稳的小生活，这两人就非常满足了。相对来说，有过前世经历的方渔还能更努力一些，原艾希才是真正的随遇而安。 在这段悠闲的生活中，方渔也放缓了搬运龙气的进度。 每日晨起修炼，上学练习符箓，下午悠闲的放空或者去搬运龙气，晚上继续打坐修炼，这就是方渔这一段的生活，无聊且充实的生活。 这一日午休过后，两人闲极无聊，出门逛街。以原艾希的爱好，每次出门必然要买买买，方渔就带上秋儿和冬儿两个“搬运工”一起。 热闹的商业街果然吸引了原艾希的大部分注意力。她买完自己的衣服，要给方渔买；给方渔买完，还要给秋儿冬儿买；又想起还得讨好公婆，就一并再买。这一趟下来，只是买衣服，就塞满了半个龙驹车，然后买各种小玩意儿和各色零食…… 总之，方渔琢磨他如果哪天对原艾希生气了，那一定是这种疯狂购物的毛病……呸，方渔怎么可能对原艾希生气？ 终于，在龙驹车跑回无染居两趟之后，二人来到了方家的美味居。 方渔指着美味居向原艾希介绍这是何叔曾经工作的地方，原艾希对何叔的水平还是很认可的。二人便准备在美味居解决晚餐，但此时尚早，远不到吃晚餐的时间。不过，对于方渔来说，不过能坐在美味居看风景，总比再去逛街买东西好。 因此，二人就在美味居二楼的包间中选了一间靠窗的位置坐下。此窗并非外窗，而是内窗。内窗可以看到美味居的大厅，大厅内有表演的舞台，通常中午或晚上这里会有各种才艺表演。 方渔找伙计先点上四样凉菜四样热菜，顺便打听方子胡是不是在。 伙计说道：“大掌柜最近很少来此处，不过贵客是大掌柜的朋友，我们一定会打折的！”伙计不愿失去这个客户，极力在挽留。 方渔笑着摇摇头，表示他就是问问，打折不打折无所谓。 伙计又道：“美味居最近晚上有琴艺表演，是来自山河城的尚怀期琴师，那可是山河城着名的琴师。贵客，您这房间是欣赏表演最好的房间了！” 尚怀期，方渔听着这个名字耳熟，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原艾希对琴艺表演很有兴趣，打听何时开始，伙计答曰一个时辰之后。于是，方渔和原艾希便不着急让伙计上菜，悠哉悠哉的点了几壶茶，一些茶点。 时间不久，就见一位身材高大、面如冠玉的老者，带着一个护卫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在美味居掌柜的带领下走进楼下的大厅。 只听掌柜客气道：“尚先生，您坐，先在这里吃个饭，距离表演开始还早，不着急！” 那尚先生点头道：“还是老规矩，四个菜，我简单吃些，表演前不能多吃，不然表演时闹了肚子可不好！” 尚先生，那肯定是尚怀期了！ 原艾希故意对方渔说道：“你看，好美的少年！鱼儿，人家长的可比你漂亮多了！” 方渔笑道：“那你喜欢那样的？还是我这样的？” “哈哈，那当然是你这样的了！”原艾希掩嘴笑着，媚眼如丝的瞟向方渔。 “那不就得了，不过我看着少年似乎气质上有些不对！”说着，方渔的探虚指发出。 “哪里不对？你看人家长得好看，嫉妒了？” “你说这少年是男还是女？” “啊！你说的也是，男的还是女的？乍一看是男人，其实应该是女的！这少年得十四五了？十四五的男孩有这么精致的？” “我猜是男人！”方渔幽幽说道。 原艾希掀起窗帘又看了一眼，只见那少年静静的坐在一掌椅子上，护卫正在为少年捏着肩膀。 见此状，原艾希点头道：“这应该是个男的，不然大庭广众的，护卫怎么会帮他捏肩膀？” 这时环佩叮当，又有几人走上二楼的包间，其中一人说话声音还很高，“云芝，还要将近一个时辰才开始表演，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当然是看尚琴师的琴艺表演了，大家都说水平很高的！” “是啊，是啊！” 说话声个个熟悉，方渔想到了几个人。将神念探出查看，方广深、方广海、方广邹三个，带着秦越之和秦云芝走进了距离方渔包间不远处的一间包间。 方渔所在这包间，小且布置简单，但是观看位置很正，方广深几人进入的包间大且布置豪华，但观看表演的位置略偏。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渔看到方广深搂着秦云芝，手还不老实的在秦云芝腰间摩挲，秦云芝小脸有些微红，身子几乎与方广深贴在一起，一旁方广海、方广邹看得嘿嘿发笑，而秦越之满不在乎的跟在一旁，说着捧场的话。 方渔只知秦云芝、隋布隽二人分手，其它的却不甚了解。 此时见秦云芝与方广深如此作态，便猜测她与那位隋布隽分开之后，新找了方广深。 但方广深为何会看得上秦云芝呢？这很奇怪！难道他和张晓霞分开后，开始自甘堕落了？又或者秦家把秦云芝三嫁给了方广深？毕竟前一段时间秦家疯狂的到处借钱，他也有所耳闻。 方广深几人进入房间不久，几个打扮略显妖艳的女人也来到房间，这几个女人分别走向了方广深、方广海几人，方广深冲着走向他的女人摆手道：“今天不要你，我这里有秦小姐。云芝，来……” 说着，他把秦云芝搂过放在自己腿上，而秦云芝则非常顺从的坐在他的腿上，看这熟练程度，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但方广深这么说，不是将秦云芝放在陪酒女相同的位置上了吗？ 方广深对那女人说道：“你今天是越之的，越之，今天让兰兰陪陪你！” 秦越之两眼放光，就要伸手抓那女人。那女人拒绝的将秦越之的手打开，方广深脸色一板，说道：“兰兰，听话！” 那叫兰兰的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秦越之身旁：“小秦啊，你……”还没等那兰兰说完，秦越之色急的动起手来，因为他看到周边的几人已经手脚并用的开动起来，包括他的妹妹在内。 这一幕情景对于方渔来说是震撼的，他从未想过秦云芝会是这个样子，因为即便是隋布隽经常拉着她的手在学堂走来走去的那段时间，二人的举止行为也是非常有分寸的，秦云芝也不失为一个羞涩的少女。 方渔不禁庆幸当时并没有和秦云芝继续往下发展下去，就这场面看下来，她本质上和方晓雪并没有区别，或许单纯的只有小鱼儿！ 就在方渔感慨的时候，只听方广深说道：“你去别的房间去！你在这里云芝放不开！” 秦越之毫不介意方广深这么说，嘿嘿笑着带兰兰离开，推门进入了隔壁房间。 经过这么一折腾，兰兰说道：“小秦，我去方便一下啊！”说着，兰兰走了出去，然后下楼离开美味居，一去不复返。 方渔恼恨这些人的行径，一记扰魂指对着秦云芝和方广深就施展出来，偏巧此时，左右等不来兰兰的秦越之推门进来，他准备找方广深再要一个。 扰魂指下，方广深感觉自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欲火顿消，又见秦越之进门，勃然大怒，骂道：“滚出去！” 秦越之被吓了一跳，看情况不妙赶快退了出来。恰在此时，尚怀期身边那眉清目秀的少年走向卫生间，欲火难耐的秦越之跟了上去…… 方渔对秦云芝施展的扰魂指就重了许多，这也是方渔恼恨她曾经骗他。只见秦云芝嘴歪眼斜的直挺挺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口吐白沫。 这其实是扰魂指扰乱了秦云芝的神魂，只要休息一阵子就能恢复过来。 方广深、方广海和方广邹，以及两名女伴儿都上来查看情况，方广海说道：“深哥，你不会把她弄死了！” 方广深说道：“不会！这小女孩身体太差了！” 方广邹说道：“千万别出人命！出了就麻烦了！我们刚被家里罚过！” 一旁的女人说道：“应该不至于，就是刚才太激动了，中邪了！把她抬到长椅上休息一下，兰兰姐对这个在行！” 方广深道：“那还不去叫兰兰！” 那女人跑去叫人，另一女人称赞道：“深哥太厉害了！” 不多时兰兰来到屋中，将秦云芝侧翻过来不断拍打，用筷子在她嘴里一阵搅动，秦云芝在一阵呕吐中缓了过来。 而缓过来的她也是欲火全消，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不禁后悔万分，赶忙穿上衣服。 与此同时，楼下的激烈的争吵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争吵双方是秦越之和那粉雕玉琢的少年。 秦越之在盥洗室门口对少年非礼，被抓了现行，少年愤怒的抓着秦越之不让走，秦越之抵赖说是不小心碰到的。 争执声惊动了周围的人们，原艾希也掀起窗帘来看。 原艾希对方渔道：“那不是咱们学堂的学子吗？” 方渔点头道：“秦越之，秦云芝的哥哥！” “秦云芝，你那个前女友？” 刚看到秦云芝行径的方渔，一脸厌恶的说道：“我从来就跟她开始过，算不得前女友！现在更和她没任何关系！” 原艾希嘿嘿笑着，本想调侃一下方渔，说秦家都上门借钱了，但看方渔表情，看来是真的没有开始过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秦越之被打 方广深出手 前世恩怨今未消 争吵声也引起方广深几人注意，他们拉开窗帘向下看去。 只见秦越之被尚怀期的护卫制住，那粉雕玉琢的少年正对秦越之拳打脚踢。 挣扎中的秦越之，抬头刚好看见方广深，马上求援道：“广深，快来救我，他们欺负我！” 方广深扭头看一眼正在穿衣服的秦云芝，他对刚才将秦云芝弄成那样有些愧疚，便向方广海、方广邹二人使了个眼色，道：“咱们下去看看！” 方广深他们一开门，屋中浓重的味道就传了出来，秋儿刚好坐在门口，立刻吐槽道：“真难闻！”说着，她赶忙关了房门。 方渔知道这是呕吐物的味道混合着某些特殊味道，赶忙帮原艾希堵上了口鼻。秋儿和冬儿神识稍一运转，同时道：“有人刚才在做恶心人的事情。” 原艾希美眸眨了眨，便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楼下，秦越之的脸已经被打肿了，方广深让人将秦越之救下，秦越之哭着说道：“我就不小心碰了一下，就他们就一直打我！” 那少年怒道：“你哪里是不小碰的！你不仅非礼了我，还动手打我，呜呜呜！”说着，少年扑向身边的尚怀期。 双方又是一通争吵。 方广深说道：“今天这个事情就这样算了！到此为止！” 尚怀期怀中少年叫道：“不可能，让他吃官司！” 秦越之指着自己肿了脸，也叫道：“不可能，把我打成这样了！” 尚怀期说道：“的确不能这样完了，你们要做出赔偿！” 方广深怒道：“你们把人都打成这样了，还没完没了！” 尚怀期道：“我家安宁不仅被你这朋友动手非礼，还打了人，岂能就如此了结？” 说着，那护卫又上前要抓过秦越之，秦越之吓得躲在方广深身后，护卫见有人拦着，一时间并未再上前。 方广深此时看向少年，果然是粉雕玉琢的美少年，心中暗自感叹好美。 尚怀期对护卫停手有些不满，让护卫上前强行抓人。 方广深见状一挥手，他和方广海、方广邹的三名融合期的贴身护卫冲上前去，尚怀期也有修为在身，上前参与战斗。但尚怀期和他的护卫最多就是心动期，如何能是三位融合期护卫的对手。 这三位融合期护卫是方立辰为了三个孙子的安全，特意安排。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随着张晓霞晋升到炼气中期，她似乎认准了方广深，又亲自动手打了方广深数次。 于是，尚怀期和他的护卫轻松被三位融合期的方家护卫制服，但方广深故意制造混乱，趁机在美少年身上占便宜，直到摸出对方是男性后，才悻悻收手。 看到少年被方广深几人非礼，尚怀期目眦欲裂，愤怒叫骂，却被方广深和秦越之几人轮流扇了耳光。 最后几人嚣张的狂笑着离开美味居，方广深想要去搂着秦云芝，却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有些厌恶的准备带她找地方洗澡。 而挨打的尚怀期三人委屈的不行，本想跑去巡城司告状，却被掌柜的暂时劝下，毕竟方广深可谓是美味居的少东家，如果尚怀期告状，掌柜众人都不会去作证。 楼下一场好戏，被楼上的方渔和原艾希看得清清楚楚。原艾希也对方广深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对方渔说道：“就这种人品，你还说他是最好的？” 方渔郁闷道：“那不是当时被方思敏逼着说的吗？” 原艾希笑道：“不过那方广深摸出来不对之后的表情笑死我了！哈哈！” 方渔也笑道：“嗯，一脸便秘的表情！” “哈哈，鱼儿，你可真会形容！” 方渔道：“你刚才看到了，那个秦云芝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嗯，这种女人不能要！” 方渔悠悠的说道：“要了又是一个方晓雪啊……” 原艾希撇撇嘴，有她在方渔身边，怎么可能让方渔再有一个“方晓雪”呢？ 片刻之后，她又说道：“不止是人品不行，她模样也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方渔笑道：“呵呵，你还有这样的研究？那你说说我喜欢什么样的？” “当然是这个样子了！”原艾希笑着指向自己，但在她脑海中却想起柳如梦、秦云芝的母亲、孙佳的模样，她们几个人都是鹅蛋形的脸庞。 方渔笑着摸上原艾希的脸，说道：“嗯，这个答案非常正确！”说罢，还在原艾希的眉头亲了一口。 原艾希趁机抱上了方渔的腰，说道：“我感觉你好像又长个儿了！” 方渔嘿嘿笑道：“哪天回去了，咱俩再比比！” “嗯，咱们也该回去了！感觉好久没回去过学堂了！” “嗯，走了，咱们先回家！” “这就走了？不吃饭了？” “你还吃的下去？你闻闻这味道！” “嗯嗯，走了，走了！”说着四人向外走去！ 路过刚才秦越之几人的房间时，方渔故意说道：“也不知道刚才几个人在这屋里做什么事情了，这么大味道！” 原艾希红着脸看看方渔，秋儿嘴快说道：“肯定是羞羞的事情，你闻这味道！” 冬儿拉了一下秋儿的胳膊，秋儿撇嘴道：“怕什么，少爷不是外人！” 一路无话，晚上，罗汉床上，方渔盘膝打坐，原艾希已经斜靠在对面的靠垫上进入梦乡。 虽然在盘膝打坐，方渔却没有进入修炼状态，今天下午的事情给了他太多震撼，方广深、秦云芝、秦越之的表现，颠覆了他以往对他们的印象。 秦云芝，方渔曾经心存感激的女人，在前世她曾经默默的帮助了方渔很多，因此，重生以来，即便并不喜欢秦云芝的小胖脸，方渔还是接受了秦云芝的示爱。 方广深也一样，从开始认识交往，方渔就认为他是一位年少稳重、像兄长一样的人，但看今天的表现，与稳重无关，甚至连人品都落在底线之下。 秦越之……秦越之本来人品就很差，这个表现也不出意外。 但与其说这些给方渔带来了震撼，不如说他是以吃瓜群众的心态在旁观，因为在他心中早就住进了原艾希，已经容不下别人。 若说他还给谁留了一道门缝，那就是柳如梦了。只是这道门缝只是关心，与情爱无关。 而今天让在方渔的心里掀起了惊涛海浪的是因为看到尚怀期的脸，这让他终于记起了那件在前世影响他一生的大事。 那是前世，在方渔十三岁时的一天下午，也是在青山城的某条街上，他遇到了秦越之当街与一位老人发生争执。秦越之抓了方渔做挡箭牌，告诉方渔，若要报救命之恩，方渔就要替他抵挡一阵。 方渔并不知老者因何而骂秦越之，只是因为救命大恩，便替秦越之出头，帮着一同与老者对骂，而秦越之却趁机逃跑。 这之后便传出方渔不敬老的说法，而秦越之却跑来责怪方渔怎么把一件小事儿搞成了大事儿。一时之间，方渔犹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人喊打。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方渔过着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生活。 终于，在一次陪方子墨和他的朋友吃饭的时候，又遇到了这位老人，此老主动上前找方渔的麻烦，又是辱骂又是动手，方渔则因为之前的心理阴影不敢还嘴，任由对方打骂。 这情景被方子墨见到，方子墨和他的朋友将老者打跑，只是方子墨目标太大，乃是布衣坊的二掌柜，故此老者不断的带人到布衣坊寻衅。 这件事情终于惹出了方家长老级的人物，在查明这老者只是一个琴师之后，这位长老组织人手将之击杀，以绝后患。 然而，这却惹来的更大的麻烦，这位琴师乃是季国的属国尚国的一位皇族旁支，游戏风尘的老顽童。此老一死，引来尚国高手调查。 季国乃是与天武联盟并列的超级势力，尚国则是与七曜宗同一级别的势力，但这位尚怀期实在是一支远支旁脉，根本不入流，故此尚国虽然调查，却也并未大动干戈。 最后方家那位长老以及参与者死了大半，方家拿出大量的钱财来赔偿，加上三合派一位金丹长老出面说情，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方子墨在这件事情中，脑袋数次被放在断头台上，都机缘巧合的活了下来。但事后他也被方家免除了布衣坊二掌柜的职务，从此不再拥有方家有任何职务和收入。 这件事情之后，方子墨对方渔心生怨恨，这也是方渔重生前两年见到方子墨的时候，方子墨的自述，为了方渔毁了他的大半生。 这更是方渔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方子墨的主要原因，毕竟没有他年少轻狂的行为，不去招惹这位尚怀期，也不至于后来那么多事情。 与前世记忆中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年后不同，现在这事情“巨轮”已经开始转动。不过，现在这件事情与方渔无关，他更不可能去得罪那位尚怀期。 但看起来，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秦越之都少不了要得罪这位尚怀期，不仅如此，得罪尚怀期之后，都是方家人帮着秦越之顶了锅。 方渔当然有信心，今世的他不会让前世的事情发生。但因为之前与张晓丹订婚的事情，方子墨被早早免去布衣坊二掌柜的职位。只是这个免职似乎当真没什么意义，布衣坊给方子墨的月例太低了。 按照方子墨当时与张孟柏的自述，一年五两黄金，二十年也挣不到一块灵石。这些钱生活过日子不难，但想修炼，真的不可能。 或许就是从方立君受伤生病之时，方子墨就放弃了修炼！ 方渔不由得感叹。方立君看似为了自己两个儿子奋斗了一生，但其实他一场病就搞得倾家荡产，还让方子墨背了这么多年的债务。 想到这里，方渔神念飞起，飞向方子墨和白娴凤修炼的静室。白娴凤已经进入了梦乡，这静室周围灵气充足，白娴凤睡的安稳。而方子墨依然还在修炼，看到他气息有些不稳的样子，方渔探虚指送出。 方子墨的问题出现在筋骨肌肉和经脉丹田跟不上内气和五脏六腑的修为。五脏六腑和内气的修为已经在炼气大圆满境界，但筋骨肌肉的修为在炼气后期左右，经脉丹田修为仍然是炼气巅峰，不过其中堆积了不少丹药药力，需要花一段时间化开。 面对这情况，方渔略一沉吟，便有了计较。 第二日清晨，方渔亲自拟了一个方子的药浴交给林伯天，让他帮忙采购药材，再让尹大茂帮忙请一位理疗师傅，在方子墨每次药浴之后帮忙按摩以化开药力。 交代完后，方渔与原艾希告别跑去瀑布深潭中修炼。而原艾希则叮嘱方渔今天晚上要回学堂，明天是今年第一次季度测试的时间，方渔实在想就此放弃参加测试，无奈平山先生带过话来，要求不能缺席，因为他要给方渔留一个完整的学堂记录。 方渔如何去搬运龙气暂且不提，单说原艾希在无染居里收拾着两个人的东西。 这次回无染居住的时间有些久，积累下来的东西有点儿多，不仅买了许多衣服，还有不少小玩意儿原艾希也要带过去。她准备将葫芦院布置一下，不然那边太单调了。 秋儿和冬儿将原艾希丢过来的衣服、被褥一一叠好，放入不同的储物袋中，秋儿忍不住道：“小姐，你这来回带的东西也太多了！要不就别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了，放在储物袋里还不容易落灰受潮！” 原艾希摇头道：“秋儿，你不懂！这叫生活，就得这么麻烦的！” “生活吗？你和少爷在一起不就是生活了吗？”秋儿有些似懂非懂的说道。 原艾希点头认真道：“嗯，和少爷在一起是生活，把这些东西带来带去的也是生活！” 冬儿说道：“唉，这生活好麻烦啊！不如抬手一剑咔嚓简单！”冬儿说着做出一个拿剑斩下的动作。 原艾希笑道：“冬儿，你这是被剑婆婆带的越来越像她了！” 冬儿道：“不好吗？这样多干脆啊！” 秋儿打趣道：“冬儿，这样是干脆了！那给我们看看你的储物戒指呗！看看你干脆的背后，是多么乱糟糟的生活！” 冬儿伸手戳向秋儿的腋窝道：“秋儿，你敢笑话我！哈哈！让我挠挠你！” 原艾希笑看两个比她年龄还大的“小朋友”在玩闹，忍不住说道：“冬儿，你得改改这个乱糟糟的毛病，收拾收拾自己，你看你家少爷也是那么爱整齐的人呢！” 秋儿闻言笑的更厉害，说道：“是啊，冬儿，别那天小姐让你替她了，你让少爷看见你里面的败絮……” 冬儿闻言大羞，说道：“秋儿，你才是败絮，败絮！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二人在床上扭成一团，原艾希无奈的摇头苦笑，这二人自小被林家培养为剑侍，对人情世故几乎一无所知，二十多岁的年龄，依然和小孩一样。 终于玩累了，刚叠好的也衣服又乱做一团，秋儿喘着粗气说道：“好了，好了，冬儿，你不是败絮，不是败絮，你就是里面穿的衣服左一片右一片的！” 冬儿咯咯笑着，说道：“秋儿，你不也一样，你束胸穿的那么紧做什么，哈哈！” 秋儿脸一下就红了，她抬头看了原艾希一眼，原艾希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秋儿赶忙转移话题道：“说起败絮，昨天咱们看到的那两个才是真正的败絮。” 冬儿闻言，非常认可的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两个才是败絮！”秋儿见话题成功转移，不禁露出胜利的微笑。 原艾希说：“嗯，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秋儿说道：“是啊，那个方广深见人家小哥儿漂亮，还跑去乱摸！” 原艾希想起方广深那便秘的表情，不禁露出笑意。 冬儿说道：“不止这些，他跟那个女孩在屋里的时候，还不断提少爷如何如何！” “什么？”原艾希的脸沉了下来，说道：“他说什么了？” 秋儿抢着说道：“那方广深问那女孩，他的滋味比少爷如何！” 冬儿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他问了好多次！” 原艾希怒道：“好胆！这是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秦家美梦与学堂季测 这时，前院丫鬟来通报，说秦家有人上门求见。原艾希压下心中的怒火，来到前厅，这次是秦芜叶亲自前来。 最近一段时间，秦家度过了要赔五百块灵石的危机之后，如何搞钱修炼就成了他们的首要任务。 方渔的铁匠铺这段时间生意红火，收入颇丰，秦家人又将眼光投在方渔身上，眼红妒忌心态作祟下，他们发誓要通过各种手段，从方渔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然而方渔背后有城主护着，秦家能想到的办法也不多，思来想去还是老办法更拿手。 原艾希到时，尹大茂正陪秦芜叶聊天，因为没有了借钱的事情，尹大茂也不能上来动手赶走笑脸人。 见到原艾希，秦芜叶明显愣了愣，没想到原艾希是如此美貌，他将原艾希和秦家最漂亮的柳如梦做比较，发现原艾希还能再漂亮三分。 尹大茂向秦芜叶介绍说这是方渔的姐姐，目前府上做主的人。 秦芜叶倒也满面春风，颇有礼貌的行礼，说道：“这位姑娘，不知道方渔的主你能做吗？我要谈的事情最好与方渔父母来谈！” 还未等原艾希回话，尹大茂主动说道：“秦家主，我家少爷的父母都在闭关，我刚才说了，我们府上的事情就是少爷的姐姐做主，自然少爷的事情她都能做主了！” 秦芜叶又深深地看了原艾希一眼，有种想将对方一口吃下的感觉。 原艾希厌恶他的目光，不悦道：“秦家主，有事吗？有事儿抓紧说，我那里还忙着呢！” 秦芜叶盯着原艾希的脸，说道：“既然这位姑娘能做主，我就是说了！我上门主要是来说我家云芝和广宇二人的婚事的！” 闻言，原艾希脸色沉了下来，心中一百种想骂对方的话都已经准备好！ 尹大茂见原艾希不说话，便道：“秦家主有什么想法，具体说说！” 秦芜叶道：“秦家希望云芝可以嫁给方渔做正妻，如果不能做正妻，平妻也可以，如果平妻也做不了，做妾也行，但是我们需要方渔铁匠铺五成的股份作为聘礼！” 秦芜叶此话一出，尹大茂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原艾希也不着急了，她反倒想看看这秦家的无耻能到什么地步。 尹大茂忍住笑说道：“秦家主，就这些要求吗？” 秦芜叶又深深地看了原艾希一眼，说道：“如果可以，作为交换，我想给我家越之求个亲……” 看着秦芜叶的口水都快流出来，尹大茂赶忙打断道：“秦家主，小心祸从口出！” 秦芜叶翻眼瞪了尹大茂一眼，说道：“那就说云芝和广宇的事情！我们的条件你们看如何？” 秦芜叶心说，“先让云芝和方渔结了亲，还能怕这个方渔的姐姐逃出我的掌心？” 此时的秦芜叶已经鬼迷心窍，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原艾希冷哼一声，说道：“你认为我们可能答应吗？” 秦芜叶反倒是无所谓的说道：“要不说你们做不了主呢！还是请方渔的父母出来谈！” 尹大茂见秦芜叶说话如此无理，脸色也沉了下来，说道：“我刚才说过了，少爷父母都在闭关！另外我们家少爷无意于娶你秦家秦云芝，请回！” 秦芜叶脸色也沉下来了，一种小家族家主的气势散发出来，说道：“你这下人怎么能替主人做决定！” 尹大茂脸色也沉下来，说道：“怎么，秦家主，你还要在我方家闹一闹？” 原艾希说道：“尹管家说的就是方家的意思，秦家不要做梦了！” 秦芜叶叫道：“你们这些来路不正的人，我没必要跟你们谈，快叫方渔的父母出来！” 尹大茂冲门外叫道：“护卫呢？把这个想上门占便宜的东西给我赶出去！” 秦芜叶怒道：“怎么？你们还想用强？我好心上门谈亲事你们还要打我不成？” 原艾希怒道：“地护卫动手，十个耳光，把这个东西给我扔出去！” 只见林伯地突然出现在正堂之中，秦芜叶被他抓住一顿打脸，临了一脚踢在秦芜叶的屁股上，秦芜叶像皮球一样越过院墙。 原艾希余怒未消，掏出传音玉简，不多时，城主丘山子、孔直虎二人来到无染居，几人在中院的厢房里谈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原艾希带着方渔来到测试场地。对于许久不见得方渔和原艾希，众位同窗自然是一番热情的招呼。 看着原艾希又被万永春等人围着问东问西，方渔无奈摇头苦笑。和方渔一样无奈的还有张梦欣，她看着闺蜜如此受欢迎，只得羡慕的在心里吐槽万永春、朱绍森几人没良心。 方渔比张梦欣好一些，他身边还围着一个韩冰冰。韩冰冰对方渔前一段时间在哪里很好奇，便拉着方渔问东问西，顺便把秦云芝和隋布隽的事情也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听她听说方渔前一段时间一直在青山城的时候，韩冰冰大感后悔，她一直以为方渔为了躲秦云芝，或许跑去了外地。 方渔的另外三个粉丝东方珊珊、于家姐妹呢？她们都被原艾希的小礼物吸引走了——原艾希逛街买了那么多没用的小玩意儿，总要送出去的。 时间不长，众人开始排队了，方渔站在隋沈婷的后面。 隋沈婷看方渔的眼神有些惧怕。 方渔没在意她这个眼神，反而大方的对隋沈婷点头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隋沈婷长了长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方渔见有些冷场，便主动开口道：“尹馨月学姐已经去七曜城了？” 隋沈婷道：“是的，开学后不久就走了，估计快回来了！” 方渔点点头，没再继续说话。 隋沈婷有些尴尬的说道：“广宇学弟，那个事情对不起啊，你不要生气啊！” 方渔意外道：“你说什么事情？” 隋沈婷是个女汉子的性格，此时却也难为情的说道：“就是秦姑娘的那个事情，你不要生气啊！要不你明天在擂台上打我一顿可好？” 方渔失笑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打你？你说的是秦云芝？” 隋沈婷一脸难为情的点点头。 方渔道：“我和她没任何关系！你不要信那些谣言！” 隋沈婷惊讶道：“你说啥？你和她没关系？” “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是曾经在方家学堂做过同窗而已！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谣言！”这是方渔今天第二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了，第一个问他的是韩冰冰。 隋沈婷闻言，面露喜色，转瞬又被气的嘴角直抽。 方渔看着有些想笑，解释道：“如果是真的，他们何苦到处宣传？躲起来，等着我出面收拾残局多好？” 隋沈婷咬牙切齿道：“上当了……”说着，隋沈婷突然拥抱了一下方渔，又举起拳头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广宇学弟，太感谢你了！我因为这个事情已经被家里打了好多次了！” 方渔被她这个举动逗乐了，笑道：“隋学姐，客气客气，你们和秦家的事情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从来也不想参与！”隋沈婷这个举动让方渔想起了孔大彭和孔大力这种军队出身的人。 隋沈婷说道：“广宇学弟，叫我婷婷就好！” 婷婷？好，这颠覆了方渔的认知。 之后的测试波澜不惊，方渔依然保持了他顶格炼气大圆满的修为，而学堂也没有再出现一个突破到心动期的学子。 方渔的同窗朱绍森，作为同届学子中的第一人，突破到了炼气巅峰，算是今天同届中的第一个惊喜。 但方渔探虚指之下，发现其体内依然是堆积了许多药物残渣，方渔不禁琢磨是不是那位朱三恕长老逼炼药师太狠了，炼药师故意给他下阶丹药。 于家姐妹都来到了炼气后期的最后阶段，看来也是卡在了炼气巅峰，没有进步。 而她们的哥哥于利钧被朱晓娥超过，朱晓娥快速的晋级到炼气后期稳定，于利钧依然停留在炼气后期初段。 在炼气后期初段的还有万永春，这次他改掉了击打水球之前大叫一声的毛病，顺利打出五格三分的成绩，和于利钧只有一分的差距。 老牌炼气中期稳定的尹公礼、贺丙勋、东方珊珊修为都没什么变化，而值得一提的是韩冰冰了，她的修为也来到了炼气中期稳定，果然进步速度飞快，比东方珊珊只有一分的差距。 而炼气中期初段的则有殷蓓莉、戚书德，还有两位新进同届学弟朱绍林和叶翔。 第一轮测试完，方渔依然陪着大家去参加第二轮测试，他不用参加后面的测试，借口是修为没变，因此不需要再次探查。 方渔依然做坚守在衣服杂物保管员的岗位上，同窗四美韩冰冰、于家姐妹、东方珊珊先后在方渔面前换衣服，展示她们姣好的身材，当然，只是换的外衣。 这次考核来的嘉宾少，方渔身上也少了不少关注，也有不了解情况的吃瓜群众以为他的修为被卡在了炼气大圆满。 但就在测试要结束的时候，张晓霞跑来找到原艾希不知道说着什么，原艾希连连摇头，而后张晓霞发怒大声叫嚷，原艾希生气的呵斥，之后张晓霞脸色难看的潸然欲滴，被一旁的张梦欣劝走。 晚上，葫芦院，方渔问道：“那张晓霞今天找你何事？” 原艾希撇嘴道：“她啊！找我说想加入咱们班的事情！她不是炼气中期了吗？而且，前一段张梦欣帮我带着咱们班，张梦欣已经答应了她！” “她不是应该加入三合派才对，不是说她跟着何真基在学符箓之术吗？” “切！她哪里有什么心思学啊！何真基这么有前途的阵法大师，怎么可能收她坏了自己名声？” 方渔点头道：“也是，张晓霞现在的名声的确不好！就算是到了三合派内门，阵法堂也不能要她！” “是啊！所以，这不就把主意打在咱们班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听方渔这么问，原艾希突然来了兴趣，反问道：“你想我怎么回答？” 方渔笑道：“肯定不能答应啊！过年时候，还有人提醒我，小心不要让他们把张晓霞塞给我，就算为了你自己也不能答应！哈哈！” “那是自然，当然不能答应她！把她放进来，就算你和她没什么，也能被他们说的有什么了！就好像那秦云芝一样！” 方渔苦笑道：“是啊，秦云芝打着我的名义把隋家吓得不轻，隋沈婷跟我说她因此被家里打了好几次。” 闻言原艾希笑道：“被隋沈婷抱一下的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把她娶成妾室？” 方渔笑道：“把这样一个“纯爷们儿”娶回家，是与你争夺我，还是与我争夺你？” “哈哈哈……” 方渔学着隋沈婷的动作，用拳头拍拍自己胸脯，说道：“你说这动作像不像孔大力孔大彭跟人打招呼？” “哈哈哈，鱼儿，你笑死我了，哪里有你这样损人的！” “本来如此嘛！……不过，后来张晓霞跟你说什么了？我看见你都不高兴了……” “没什么了！我拒绝她之后，她就不高兴了，问我是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收她的！” “啊？她疯了？难道过年的事情对张家没有震慑力？” “是啊，我感觉她也是疯了！过年的事情对各家都没什么震撼！不然秦云芝能这样打着你的名义到处乱说？” “是啊，太可恶了！” “一群习惯于在别人身上找原因的人而已！鱼儿，我们不能受到他们的影响！” “嗯，娘子，要不把事情公布出来，咱们俩订婚！”方渔有些冲动的将原艾希抱住。 原艾希甜甜的笑着，点点头，“等明年！我们离开这里之前！” 方渔点点头，知道原艾希这是在为他着想。 看着怀中心爱的人，方渔放弃了今晚的修炼。 第三天，武斗榜的比斗开启，学堂中的现有的三位心动期和几位炼气大圆满学子无人敢于挑战方渔，这让方渔继续保持了学堂武斗榜的第一名。 这之后方渔便重新开启了规律性的生活，依然是没日没夜的修炼。 在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方渔终于将“六转三十六磨功”提升到了第二转，这也意味着他的身体修为进入了心动期。 相对于第一转对应的六磨来说，第二转对应了十二磨，也就是十二套锻炼的体术，方渔需要在真气的配合下逐一修习通过。 在筋骨肌肉的修为进入心动期前后不久，方渔的五脏六腑的一轮冲刷也终于完成了，具体到什么样的程度了，方渔很难说，因为没有参照标准。 方渔只知道，目前再用直接搬运来的龙元修炼合成真元冲刷五脏六腑已经完全没了效果，最少要对体内真气进行一次压缩，再合成的真元，冲刷五脏六腑才有一些效果，与此相对的是，方渔自身生成的真气的品质已经超过了龙气。 而经脉丹田近期内的提升则相对一般，因为合成的先天真元大多被神识空间所用。 神识空间中，被方渔点亮的小空间也积累到了九块之多，按照神识诀的描述，最低九颗星就可以合成最低要求的一轮明月，方渔想尝试一二，因为从神识诀他可以知道明月境的修为他早已经达到。但方渔却不敢拿现在这九块神识空间做实验，因为这九块空间的神功碑上刻录了方渔现在修习的大多数功法，只能等再点亮九块空间之后再进行尝试。 不仅如此，跳过了神识诀第五层后面的功法，方渔已经将神识诀的第六层立体空间划分修习完成，借助立体空间的划分，方渔可以用多颗实念组合施展法术，这给了神识组合使用的无限可能。 这就是方渔现在的修为进度，总结一下，大致可以认为他身体修为在心动期，五脏六腑修为在融合期，经脉丹田的修为在融合巅峰到筑基中期之间，内气修为的根本与五脏六腑修为相关，但极限压缩下，可以超过筑基期，神识修为应该走到了明月境的门槛上。 在修为艰难的进步同时，方渔疯狂的打铁赚钱，以帮助家里填补因为建造阵法的亏空。 第一百九十六章 方渔画符开店忙 渔行千里艾担忧 与此同时，方渔也开启了宝器的打造。相对于精铁武器还保持在冷兵器的特性，宝铁武器则是在锻造过程中，采用特殊的锻造手段，以五行真气冲刷，从而帮助梳理宝器中的元素，使之与真气更加契合。 方渔之所以要打造宝器，根本原因是为了方便往来学堂与青山城。从路线上来说，最近的应该是从学堂穿过三合派外门，进入三合派，出三合派西门进青山城东门的一条路，但这路上关卡太多，虽然不是不能走，但方渔肯定不愿意让各种阵法给他留一大堆的出入记录。 因此飞跃映山湖，走青山城南门就成了不二选择。但飞跃就需要有一件帮助飞行的媒介，比如一把飞剑或飞行法器。 宝器疾风靴，这是方渔前世学会炼制宝器之后，自己琢磨出的一双飞行靴子，它实际上是将两把小型的宝器飞剑装在了鞋底，只需要将这宝器飞剑打造的足够精巧，就不会影响走路。 因为有前世的经验在身，打造宝器，无非是重新试几次的问题。 于是，在几天叮叮当当之后，一把宝器飞剑，一把重新炼制的宝器顺手匕，和两柄巴掌大小的宝器小匕首就被方渔打造出来。 方渔拿着自己的成果向原艾希炫耀，原艾希找来林伯冻帮忙评价，林伯冻的评价是，两柄巴掌大小的匕首品质最佳，乃是中品宝器，差一些不到上品宝器的水平，顺手匕和飞剑都只是下品宝器。 对此方渔已经非常满意，毕竟他前世也就炼制接近出极品宝器的上品宝器而已。 然而，这依然不是方渔最近一段生活的全部。 最近一段时间，方渔的符箓小店开业了。这很明显又是原艾希的手笔了，小店出售的符箓自然是来自方渔的练习之作。 方渔向原艾希学习画符，原艾希为了多留方渔在自己身边，就布置下海量的画符任务，要求每种符箓最少画一千张才算过关。 方渔对此当然不排斥，画符是一种“入微”的控制，体会到入微的境界之后，不仅对符箓一道有帮助，对其它各种术法武技的修炼都有帮助。 而随着方渔的大量练习，各类符箓积累的越来越多，开始是一些生活类符箓，府上还能用得到，后来一些攻击防护类的符箓，府上几乎用不到。 这商机就被尹大茂和侯先生敏感的发现了。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则，二人和原艾希商量着在铁匠铺的隔壁开了间符箓小店，专门售卖方渔画出来的各种符箓。 符箓一道分为符箓、灵符、先天灵符及仙符等等。符箓大致对应到心动大圆满以下，灵符大致能对应到金丹大圆满之下，先天灵符大致能对应到合体大圆满之下，先天灵符就很厉害了，最少元婴期才能制作，至于仙符，起步点就在大乘期之上了。 普通符箓来说，一级符箓为普通的生活用符箓，比如引火、引水、引风等等，威力都不大，一般用买符箓时的送的一支符笔，以符笔一画即可引动。二级符箓具有一定攻击性，攻击力对应在炼气初期到到炼气中期之间，引动符箓可以用符笔，也可以用大力搓动两枚符箓，三级符箓的攻击力对应在炼气后期，四级符箓的攻击力对应在炼气巅峰，五级符箓的攻击力对应炼气大圆满，而六级符箓的攻击力对应心动初期到后期。 这些符箓里，除了生活类符箓大多在几百文到几两白银之外，六级符箓的价格最贵，通常要超过一百块灵石，而五级符箓价格一般为几十块灵石。四级符箓则到了几块到十几块灵石，而三级符箓则在几十两黄金，二级符箓则不到一两黄金的价格。 这其中六级符箓有些特殊，因为六级符箓的引动方式依然是符笔，而到了七级符箓引动方式就变成了符咒，也就需要有一定的神魂之力才能引动，故此六级符箓乃是各大世家为自己家族子弟准备的防身必备之物。 站在制作符箓的角度，六级符箓制作费时费力，更浪费材料，不少种六级符箓，符纸已经无法承载，需要用凶兽或妖兽的皮，以及珍贵的灵兽的血、胆汁等等。 从这个角度来说，上百灵石只是起步价格，市面上难得一见，基本都走了拍卖会的渠道。 而说起拍卖会来，青山城珍宝阁的拍卖场已经无数次邀请过方渔参与了，只可惜邀请不到，最多能邀请到侯先生，尹大茂，甚至孙佳都去过两次。 而方渔的符箓小店，虽然目前只是售卖初级符箓，但量大价优，没半个月的功夫就传出的名声。 有了秋宝那件事儿之后，侯先生对小店的销售管的很严，经常是每批符箓一到就亲自坐镇售卖。 而随着符箓小店收入的增加，原艾希在尹大茂和侯先生的怂恿下改了主意，要求方渔每种符箓要画够一万张才算过关。一万张啊！就算是一张符箓赚一块灵石，那也是一万灵石了！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一万张这么简单，随着大量的初级灵符流入青山城的符箓市场，直接导致青山城的符箓价格暴跌。符师协会数次上门要求控制价格和数量未果，准备联手抵制，这导致了丘山子出手，于是符师协会败退，丘山子又一笔政绩到手。 然而这一切都与方渔无关，他更无心于此。最近一些日子，他与原艾希闹了点儿小别扭，方渔正为此气愤不已，因为原艾希要方渔替她带队参与学堂的试炼活动，这导致两个人要分开一段时间。 学子在中级学堂期间，必须要参与一次学堂的试炼活动，这是从中级学堂毕业的硬性要求。 方渔认为参与没问题，但他希望原艾希带着他去参加，而不是让他带着别人参加。 但是原艾希的理由和很充分，一方面她带的学员，有今年要参加的，也有不去的，她分身乏术；另一方面，她要给方渔安排个助教的身份，这样方渔以后就和她身份对等了。 她质问方渔到底是愿意和她保持对等的身份，还是愿意保持师生的身份。于是，方渔怂了，虽然他很想说师生更好…… 一番闹情绪之后，原艾希将今年试炼的事情托付给张梦欣，安排方渔做了张梦欣的助教。 其实，以方渔目前展现给大家的炼气大圆满的修为，是没有资格做助教的，但方渔的资质评价结果并非绝密，学堂方面也更新了相关的资料，只是作为对方渔的保护，秘而不宣而已。 原艾希跑去找平山先生走了特批手续，方渔就顺利的当上了中级学堂的助教。 因此，这是一次对方渔一举两得的试炼。不仅完成了在学堂期间的必修课程，还获得了个助教的身份。 之所以有这样的操作，也是原艾希被张晓霞当众指责与方渔恋情之后的反应，给方渔一个助教身份，让方渔在中级学堂的时候就和她在身份上对等。 当众位同窗听说是方渔带队的时候，报名情况发生了变化，原本扬言要跟着去的几人撤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原本不想去的又有人跃跃欲试要报名。最后一番分析讨论下来，确定朱绍森、于家姐妹、于利钧和朱晓娥五人前往。 踊跃报名的东方珊珊和韩冰冰被原艾希拦了下来，这两个跟着去就是开玩笑了，她们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跟着去了除了整天蹭在方渔身边，基本没有别的事情做。原艾希还挺怕这两个万一和方渔搞出什么混住帐篷的事儿，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而剩下五人中，虽然有三个女学员那么多，但都有自家哥哥看着……其实，原艾希还是太年轻，想简单了，不知道哥哥们也可以用心“险恶”。 “儿行千里母担忧”，那么“渔”行千里“艾艾”也会担心的。 临行前的整天，原艾希都在帮方渔收拾整理各种物品。这个储物袋里是新衣服，那个储物袋里是吃的东西，储物戒中是灵石、灵气珠、和空白符箓，再带两个空储物袋，一个放脏衣服，一个备用…… 方渔看着有些懵，这也太复杂了。储物戒的一间大房子被分做九间，而这九间只用了一个角落。 “为何不都放在一起？另外，宝器衣服鞋子至于带十套吗？不是很坚固吗？” 原艾希笑道：“你穿脏了就换啊！还有怕你记不住，才分开装的！另外，你要是杀了什么凶兽、灵兽之类的要带回来，放在储物戒中，不把储物戒污染了吗？还有吃的东西也要分开放啊！” 方渔一阵无语，满不在乎的把衣服转移到储物戒中，拿着装食物的储物袋说道：“至于带一百份预制菜吗？还有二百斤米面，不是有辟谷丹吗？……啊，辟谷丹你给我带了十年的！我就出去半个月而已，最多一个月，再说学堂怎么可能不管我们？” 原艾希将储物袋都塞入方渔怀中，说道：“这些必须带上，你回来饿瘦了我会心疼的！” 看着方渔这副苦笑的样子，原艾希心中好笑，说道：“你想我了，可以给我‘飞鹤传书’的……”说着，她拿出厚厚的一叠已经被折好的纸鹤，还有一个巴掌大小，木雕的展翅仙鹤出来。 看着这厚厚一叠纸鹤，方渔不禁说道：“这……得有一百张了？” “嗯，一百张，我在每张上都留下了神识印记，五千里之内，你对着这纸鹤说话，在将真气灌入，都能飞到我这里！” 方渔点头道：“那你怎么联系我呢？” “就是你手边这只木鹤，上面是阵法，我给你发的信，可以找到这只木鹤的！不过你这木鹤，也就能支持一千里了！你要是有精神力就好了！” 方渔细看这木鹤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阵法符纹，不仅摩挲起来。鹤腹中空，应该是放灵石的地方。 原艾希拿出一颗中品灵石填入其中，说道：“在鹤腹中填入灵石，收到我的信之后，它会记录下来，你需要在三天之内听或者看。所以，你每天都要检查一下有没有我的来信。听到了吗？” 方渔赶忙答应道：“一定一定！” 原艾希又道：“跟我回话每天一次，你这里有一百张，每张能说个几十息，不到半刻钟！” 方渔点头，他有心想用试试，却想到只有一百张，如果他出去一个月，分配下来，每天只能用三张，还是很珍惜的。 原艾希看到方渔傻愣愣的不说话，便道：“每天都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一次，知道了吗？” 方渔笑道：“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去！” 原艾希白了方渔一眼，说道：“要是能去我不早就答应你了吗？”说着原艾希又拿出一块玉版，说道：“这个你也拿着！” 方渔接过来这块雕刻有复杂纹路的玉版，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也是传音符的一种了，叫传音板，比那种小的传音符能传的距离远一些！” 方渔看着这比脸都要大的玉版，说道：“这个能传多远？” “对于心动初期的话，也就一二百里，和修为有关！” “那你现在的修为能传多远？” “嘻嘻，我啊，怎么也得五百里以上！我是融合初期，要是到了融合后期，基本就能在一千里了” “好！”方渔无语中。 “这次试炼的地方距离学堂大概八百里，这个很难达到了，所以才有飞鹤传书的，飞鹤传书距离更远。” “有多远呢？” “刚才不是说了，五千里，但你要是筑基期，能用先天真气，飞鹤传书能到十万里以上，所以，先天就是好啊！” “嗯，我到时候试试，看我能传多远。”方渔一边说着，一边琢磨着自己的修为，真气修为他一点儿不弱。 “你将手指按在下面凹槽，输入真气后，再说话就可以了。要是遇到危险情况，只要将手指按在上面这个地方，就可以将你的位置发给寻找你的人。” 方渔点点头，这个不新鲜。 “另外，这个角上装的是一块上品灵石……” 方渔看到玉版的右上角凸起一块白色的石头，不仔细看，还以为这就是个装饰。手指轻轻用力，上品灵石被取出，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稍微运转凝气诀，精纯的灵气金属性灵气从中逸散出来。 “金属性的灵石？”方渔问道。 “是啊，金属性灵石的通话效果最好！别的属性灵石也行，通话效果没那么好！”原艾希解释道。 方渔将灵石安装回去，说道：“一块这种灵石，就是咱们一个月的收入了！” 原艾希笑道：“哈哈，你怎么能这样比较？” “这灵石能用多久？” “能用很久了！我拿到这块玉版时，就是这块灵石，你看还没怎么消耗过！” “没消耗过？那你没用过这玉版啊？” “怎么会？这灵石主要作用就是帮着留住对方传来的声音，另外就是求救的时候帮你发出信号！你要是传音的话，用的是你自己的真气。笨笨！” “哈哈！我又没用过！” “哈哈，没关系，总有第一次的！” 原艾希又拿出一本书，交给方渔，说道：“还有这个《符箓真解》，我还给你准备了十箱画符材料，包括符笔、符纸和符墨……你晚上闲了，就用来画符，半个月呢！还能增加不少收入！哈哈！省得你有了别的心思……” “哇，你把这个给我，我回来之后不就没有借口留在你身边了？”方渔忍不住笑着说道，对于借练习符箓的名义腻在一起，两人都心知肚明。 “嘿！那就看你自己是否自觉了……” …… 终于到了试炼队伍出发的时刻，告别总是让人伤心的，看着在舷窗和自己告别的方渔，原艾希忍不住红了眼圈。 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少数人知道原因，大多数则在猜测。原艾希身边的学员则大多都猜出是因为方渔离开，因为那日张晓霞大闹的时候，众人都听到了一二。 作为带队的助教，方渔坐在飞舟前排宽大的软座上，身边坐着的是张梦欣。 “小鱼儿，你这和原老师就成了？”张梦欣盯着方渔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忍不住问道。 “嗯！”对于张梦欣，方渔也不遮拦，直接承认。 “你可真厉害！一个学子，轻松搞定了老师！还是咱们学堂最美的老师之一！” 对于，张梦欣说原艾希是学堂最美的老师之一，方渔并不认同，明显是最美的老师，没有之一。 “哈哈，这个是缘分！不过我现在也是助教了。” “嗯，原老师背后有平山先生，你背后有丘城主，俩人还是挺般配的嘛！”张梦欣说的有些言不由衷。 方渔点点头，却不知如何接话，原艾希和丘山子他们的关系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张梦欣道：“既然你有了原老师，晓霞那边我就帮你拒了！不能总让她做梦！” “张老师，其实你们都知道晓霞是什么情况的，很多人都知道！” 张梦欣点点头，说道：“我只是个传话的人而已，其实张家很多人都不愿意当这个传话的人，我没办法，又不是什么核心嫡系，家里还得靠着宜川大长老一系，就只能我来做这个事情了！” 方渔点点头。 张梦欣继续说道：“其实，孟仁兄长也不愿意这么干，这只是红馨嫂嫂的一厢情愿，要是没有方广深这档子事儿就好了！” 听张梦欣这么说，方渔感觉他们还在做梦，不由得摇头说道：“其实即便晓霞没什么事情，也不可能的！我已经有了艾希，不会再有别人了！” 张梦欣点点头，说道：“能看出来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开学不久，我就发现艾希对你不正常了，她每次谈起你眼中就闪着亮光！” 方渔点点头，只听张梦欣说道：“艾希的母亲去世后很长时间，她一直很消沉的，很多时候，她的笑都是因为怕别人担心，装出来的！直到遇到你。话说回来，小鱼儿，你得感谢我呢！要不是我把你的情况介绍给艾希……” 方渔笑道：“好啊！张老师说怎么感谢？我都答应你！” 张梦欣抿着嘴看着方渔，说道：“那让我想想啊！” 方渔笑道：“嗯，不着急，什么时候想到了告诉我！对了，娶张晓霞的事儿别拿出来说啊！” 张梦欣笑道：“怎么可能？让你娶晓霞？我自己还单身着呢！”话一出口，张梦欣就感觉说错了，脸颊泛起一片红晕。方渔扭头看去，只见张梦欣瘦削脸颊、棱角分明，本应该是性格坚毅之人，但此时却面显桃红，凭空多了几分妩媚。 方渔笑道：“好啊！有机会帮你介绍一个年轻俊彦！” 张梦欣一愣，便自笑道：“好啊！不是俊彦我可不要！”沉默中，张梦欣暗自想到：“年轻俊彦太少了，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单着！三年后，最好的年轻俊彦就是身边的方渔，只可惜那会儿她韶华已逝。”想到这里，张梦欣不禁暗自神伤。 第一百九十七章 秦家事端再起 柳如梦紧急求救 回到方渔出发的前一天，隋家人再次来到青山城的巡城司。 原来前案未结，隋家暂时撤诉是为补充证据，此次隋家不仅提交了定亲聘礼的证据，更拿出证据说明秦云芝的哥哥秦越之从隋布隽处骗走价值一百多块灵石的修炼资源。现在要求秦家一并偿还，赔偿金额从之前的五百块灵石升到一千块灵石。 与此同时，曾与秦云芝定亲的青山城庄家也提出状告，“秦家借定亲之名行诈骗之实”。原来秦家当时并未退还定亲聘礼，只象征性的退还一块灵石就直接耍赖。但庄家索赔要求并不高，只把当时定亲聘礼如数奉还即可。 对于两家的索赔，巡城司迅速做出调查核实，并迅速定案，要求秦家按照两家要求进行赔偿。 消息在方渔出发的这天迅速传开，对于两家的索赔，秦云芝依然故技重施，向外继续宣传着方渔是如何成为她的舔狗。 隋家和庄家一时间又被秦云芝的言语吓住，要找方渔证实，却发现方渔已经出发去了试炼，只好等方渔回来后亲口确认，再做行动。 便在此时，方渔曾经的同院舍友东方珊珊、殷蓓莉出面证实，秦云芝在学堂开学之后根本没见过方渔；之后方家长老的孙女韩冰冰表明，方家不可能允许亲传弟子方渔娶这样一个小家族的女人为妻；更有隋家的隋沈婷出面证实，她曾经亲自问过方渔，方渔自己说和秦云芝没有任何关系。 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挡秦云芝继续用方渔来做文章的步伐。不仅如此，方广深、方广海、方广邹这三位曾经方渔的好友也出来证实方渔如舔狗一般追过秦云芝。 一时间，甚嚣尘上，到底方渔是否为秦云芝舔狗，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只是，众人却忘记了隋家和庄家状告秦家的事实。 终于有人将问题问到了负责高级学员的直学范守澄那里。 范守澄的原话是：“广宇是好学生啊！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小家族的女孩，你看我们家佑佑没有，比那个小家族的漂亮温柔，更重要的是从来没许过人，广宇要是愿意，我们范家也愿意！” 此话传出，吃瓜群众终于看清楚事实，这一切很可能是秦云芝自导自演。 然而，范直学的话，似乎拉开了魔盒。 这之后，有于家在学堂的教习说过，方渔这样的少年，也是于家女孩心目中理想的夫婿形象；也有方渔的好友万永春表示愿意和方渔成为连襟；还有韩冰冰大胆示爱，虽然她也算是方家一员，但她不姓方，也查过自家与方渔这支血缘甚远，为此甚至她都拿出了方家谱局开出的证明。 但这一切都拦不住秦云芝的一张嘴，她依然嘴硬的在坚持，而因为她的坚持，隋家庄家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这一切似乎又达到了一个平衡，秦家知道了害怕，也可能得到了高人指点，忙跑去青山城的巡城司反告隋家提前解除婚约，声称如果赔偿应该是隋家赔偿秦家。 隋家大怒，邀请了着名的状师，准备与秦家一决高下。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某天下午，张晓霞带着一群人闯入的方广深的宿舍戛然而止。 宿舍中，正在苟且的秦云芝和方广深被抓了正着，而与张晓霞同去的人里还有隋布隽和隋沈婷。 秦云芝被现场捉住，那么秦家不退也得退了。 而张晓霞趁机将方广深和秦云芝二人打了个七荤八素，隋布隽和隋沈婷没有动手，因为隋家要钱，张晓霞带来的同窗们也没动手，因为这些人来是为了见证。而唯一动手的张晓霞在打了方广深之后，又心疼的抱着方广深痛哭流涕，让这场本来完美的行动，给人带来不少遐想。 这之后，学堂出面，压下了学子中间的议论。中级学堂和方家学堂出面澄清方渔和秦云芝之间只是同窗关系，没有秦云芝口中的各种特殊关系。 由于秦云芝的胡言乱语给学堂武斗榜榜首带来的负面影响，秦云芝被学堂除名，为秦云芝作证方广深被勒令回家反应，方广海和方广邹被学堂训诫，扣光了本来就不多的学堂积分。 然而，就在秦云芝被学堂宣布除名的当天，她做出了自杀的举动，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举动实在是太假，但还是迫使学堂更改了对秦云芝的处罚为回家无限期反省。 然而学堂的调查和处罚结果并没有瞬间传到青山城，秦家反告之举让他们忘乎所以。在当天的辩论中，秦家提出，如果隋家所说为真，那么隋家应该将方渔也作为被告，因为方渔才是搅乱秦云芝和隋布隽的罪魁祸首。 但打脸随即而来，学堂中发生的事情，学堂给出的澄清，完全说明一切责任都在秦家身上。于是，巡城司立即终止了辩论，判秦家败诉。并对秦家的诬告行为全城通报，予以斥责。 就在秦家以为自己大败亏输，准备回家收拾掉秦云芝，然后大出血把这件事情抹平的时候，城主府出手了，因为秦家屡次借订婚实施诈骗，属于性质恶劣，青山城巡城司上报城主府，对秦家给予五千灵石的罚款。 一时间，秦家慌了神，之前五百灵石，他们还能拿的出，毕竟也是曾经的小家族，还有些积累，即便后来的一千多灵石，秦家咬牙也是可以拿出的，但到了五千灵石的地步，就算是把秦家卖了也拿不出来。 病急乱投医的秦家又三番五次的派人联系方渔府上求援，但此次方渔府上无论如何也不搭理。 直到有一天，柳如梦单独找到孙佳求援。孙佳听柳如梦说过之后，主动联系了原艾希，原艾希急忙从学堂跑回无染居，这次没有在正厅，而是在方渔中院的偏厅内，原艾希、柳如梦与孙佳三人。 原艾希若有所思的说道：“秦夫人，你说方渔曾经和你说过他要娶你是吗？” 柳如梦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找到孙佳时的慌张，既然能进到方渔府里，那就算是为奴为婢，她也不离开这里。 柳如梦点头道：“是这样的，那是学堂入学前看榜之后……”柳如梦将那唯一的一次与方渔在映山湖上相遇完整的说了一遍，并没有添油加醋，但却突出了方渔与她之间的互动，她很聪明，知道这已足够，过犹不及。 “那之后呢？之后你们还见过吗？” “没有了，曾经晓雪姑娘见我的时候提过，但晓雪姑娘那时心思不定。” “孙佳，你说你家少爷让你关心如梦来着？” 孙佳点头，都到这个时候了，原艾希掌控全局她认为已成定局，因此毫不隐瞒，就把方渔的交代说了一遍。 一边听着，原艾希一边在琢磨着方渔的心态和想法，但别管怎么琢磨，方渔这喜欢大龄人妻形象在原艾希心里已经在根深蒂固。 二人说完，原艾希又详细问了一堆各种背景情况，便对方渔和柳如梦的事情有了她的判断，在她看来方渔当时一定是对柳如梦动了心，但是后来遇到了她之后，方渔又放弃了，不过余情未了，心中依然有些放不下而已。 对此，原艾希不能说不满意，只是有些好笑。 她曾多次提醒方渔，她并不反对方渔纳妾，只是需要经过她同意而已。现在柳如梦的事情，不知道方渔是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真的不想要了。 她有些猜不透，而且现在方渔在外带队试炼，还要等他回来探探口风。 不过看着柳如梦这鹅蛋形的脸庞，明眸皓齿模样，原艾希清楚的知道，这就是方渔喜欢的模样。既然如此，原艾希琢磨，不如替方渔收下，放在自己身边好好调教几年，然后再放入房中，省得方渔找一个她不如意的，放在家里闹心，放在外面不放心。 想清楚这些，原艾希也没了一开始时候的疏远。 “如梦，你这次的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柳如梦一听原艾希主动询问，赶忙说道：“我是来求助的，因为秦家现在要把我卖了换钱！” “卖了换钱？此话怎讲？你的身契在秦家手里吗？” 柳如梦摇头道：“没有！我是秦家明媒正娶嫁过去的，我父亲本是一位药剂师，虽然不像秦家一样有那么多收入，却也不差，更不至于把我卖了。” “那你说秦家要把你卖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秦家这次危机大概需要大几千灵石才能度过，他们求到方家的方广深家里，上次吃饭让我陪着，方广深家里就提出要让我改嫁给方广深的爹做小妾，方家愿意出三千灵石彩礼！” “但是，如梦，你如果跟了方渔，大概率也只是一个做妾的命运，你知道你自己是二嫁的！”原艾希不禁说道，她还是很可怜柳如梦的遭遇。 “方家那个老头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看着就恶心！而且方家的心思没那么简单，秦家现在劝我跟方家签了身契，这背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艾希颇为意外的说道：“哦？此话怎讲？方便告诉我吗？” 柳如梦看了眼孙佳，孙佳主动起身道：“小姐，我先回铁匠铺了，那边得有人盯着。” 原艾希点点头。 看着孙佳离开，柳如梦似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原小姐，这是我的秘密，我要是说了，你能帮我吗？我的要求不高，如果方渔不要我的话，给我一个容身之地就行，最少让我躲过这一段时间！” 原艾希说道：“只要不是离奇的、太难做到的事情，我这里都可以帮你，即便你招惹道了先天修士，我也能想办法给你个容身之地。” 柳如梦轻舒一口气，说道：“嗯，我想你弟弟一定会要我的，因为我是纯阴之体……”纯阴之体，对男人的修行有极大的好处。 原艾希柳眉一挑，抓过柳如梦的手腕，一条真气探出。柳如梦神色不变，任由原艾希施为。 许久，原艾希长出一口气，说道：“果然如此，不过你的修为太低了！” 柳如梦惨然苦笑道：“我是故意的！我不愿意把自己就这样交给秦家！” 原艾希点点头道：“所以，你说秦家想把你卖了也是这个意思？” 柳如梦突然眼圈红了，说道：“我十六岁嫁入秦家，自从他知道我的纯阴之体后，我那公公秦鸿叶一直想得到我的第一次，为此，他宁可偷偷给他儿子下药！这些年我宁可放弃修炼，也不能便宜了他！” 闻言，原艾希倒吸一口凉气，秦家的底线太低了！但生性纯良的原艾希却不愿在当事人面前评价此事。只好转移话题说道：“如果是双修的话，最少要有真气才可以，最理想的是有了神念才效果最好！不过，柳姑娘，你年龄大了，现在一切未知！” 柳如梦突然哭了起来，呜呜道：“我的一生就被这秦家毁了……” 原艾希笑道：“也不算，你有纯阴之体，而且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虽然名声上差一些，但以我家鱼儿的性格，不会对你差了的！” 听原艾希这么说，柳如梦愣住了，还挂着泪珠的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原艾希掏出一块手帕，帮柳如梦擦干眼泪，说道：“哎呀，这么漂亮的可人儿，哭成这样我都心疼了！” 她如此打趣柳如梦，反而让柳如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就是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柳如梦哭的嗓子都哑了，才停下来。 原艾希笑道：“如梦，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柳如梦哑着嗓子说道：“姐姐，我……我太不容易了！” “这声姐姐叫的我就认了，虽然你年龄比我大上几岁。” “我是应该跟着相公一起叫的！” “你相公叫我夫人！”原艾希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如梦。 柳如梦闻言一愣，但冰雪聪明的她瞬间就明白过来，跪下向原艾希行礼道：“还望姐姐可怜，我只求一个小妾身份以安身立命！”自然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与人家正牌夫人争什么，她也没有这个权力。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行啊，我就先把你认下！之后府上会对你的情况进行调查，调查无误，会收下你，给你提供资源让你修行，反正这六七年，你家少爷不会要了你的，他也要修行。如果调查有问题，我们也会给你提供一个安身立命之处，那就看你是如何选择了！” 柳如梦点点头，说道：“应当如此，那我能不回去了吗？” 原艾希道：“情况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嗯，昨天那秦鸿叶已经对我下药了，他要提前夺了我的元阴之气！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 “他怎么能这样！”原艾希皱起眉头来。 柳如梦说道：“秦鸿叶可能在练某种邪道功法……采阴补阳的那种，据说可以帮助他快速突破……” “真的假的？他不是三合派外事堂的吗？他练这种功法，三合派不会允许的！” “嗯，他应该是偷偷练的，半年前，他还是炼气巅峰，现在已经是心动中期了！进步非常快！” 原艾希笑道：“这也没什么，你相公进步比这个快多了！” 柳如梦冷笑说道：“是啊，说起这个秦家就后悔的要死，哈哈！” 原艾希笑道：“幸亏他们没看上！不过，咱们的夫君是不可能看上秦云芝那样的女人的！” 柳如梦听原艾希说起“咱们的夫君”心中突然有了种暖意，这对于在危机时刻的她尤为重要。她眼圈又开始泛红，泪水忍不住的要流下来。 原艾希见状，转移话题道：“你说秦鸿叶的事情是真的吗？” 柳如梦说道：“秦鸿叶那边我观察过，他的夫人、妾室都是气血亏虚的样子，这一段时间都在吃一些大补之物，我的医术是家传，这个我可以看得出来的。” 原艾希点头道：“嗯，我安排人对秦家彻底调查一番，要是真有这种情况，就解决掉他，帮你出出气。你最近就住在……住在东厢房……不，还是先住在东跨院！那个院中住着我的四大护卫，都是先天修为！这样也安全！” 柳如梦连忙点头，原艾希问道：“你还有东西在秦家吗？” “没有了，我爹去世后，家产我都给了秦享之，这些年都被他花光了，剩下就是一些衣服什么的，都不需要了！” 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柳如梦，原艾希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慨，说道：“那就没必要了，都给你卖新的！不过，秦家的事情帮你彻底解决之前，你还是留在府中别出去。” 柳如梦点点头，她请求原艾希，如果有可能的话，帮她把与秦享之和离的事情解决掉。对于柳如梦来说，虽然婚姻有名无实，但她将所有的家产都给了秦享之，这些年更在艰难中守住了作为妻子的本分。 原艾希点头应下，又道：“你最近就修炼，你这修为，在炼气中期里也不怎么样！平时记得带个面纱遮一下，别被有心人看去了，惹来麻烦！” 虽然原艾希说着麻烦，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第一百九十八章 初春梅的请求 秦鸿叶修邪功 柳如梦被原艾希安排做各项检查，同时也安排了四大护卫调查柳如梦的背景，毕竟这样直接撞上门的人，除了当初的方渔会毫不顾忌的收下，正常都要经过一番背景调查。 而随着柳如梦住进跨院，她也逐步接触到四大护卫的实力。 当她了解到四大护卫中一位开光大圆满、一位玄照大圆满、一位玄照中期、一位筑基中期，甚至侍女冬儿都是筑基巅峰修为，这把柳如梦震惊的无以复加。她认定了方渔才是这青山城中唯一的豪门，隐藏的超级势力。 她就决定，如果方渔不要她，哪怕是做个丫鬟，她也要留在方渔府上。 几天后，借助城主府的力量，对柳如梦的调查结果出炉。 柳如梦，来自三合派辖地南方的一个小型家族柳家。柳如梦的父亲早年间离家外出谋生，落户在山河城。因为他是一位高级药剂师，故此收入不低，不可能将唯一的女儿卖给秦家。 柳父和秦鸿叶是好友，因此柳如梦嫁给了秦鸿叶的儿子是他们父母之言。但前两年柳父因病去世，而柳如梦的母亲改嫁外地，她和柳如梦之间已经没了联系。 至于柳如梦纯阴之体事情，林伯天已经确认没有问题，而处子之身则由冬儿亲自检查无误。 有了这样的结论，原艾希亲自回来告诉柳如梦可入方家门，身份就只能是妾室，好处是以后衣食无忧，修炼资源之类的一切由方渔府上负责。 至于柳如梦现在的任务，那就是修炼了，趁着方渔能够纳妾之前，最少要修炼到心动期。 其实，也有办法强行将柳如梦提升到心动期，但那样的话，柳如梦就只能变成一个双修的工具，没有了自己的人生。 于是，柳如梦安心在这里住下。同时，她发现林伯天是一位炼药师之后，向原艾希提出是否可以跟着学习炼药。她的父亲曾经是高级药剂师，她自小和父亲学习制药，在嫁入秦家之前便已经是初级药剂师。 林伯天倒不介意收下这么一个记名女弟子，原艾希也愿意给柳如梦在方渔府上找个身份。但柳如梦的修为实在是差劲儿，林伯天便劝她先将修为突破到心动中期以上，有了神念再修习制药炼药之法。 柳如梦的出走并没有引起秦家多少波澜，因为秦家此时已经收到了城主府的最后通牒，十日内若秦家拿不出罚款和赔偿，执法堂将查封拍卖秦家产业，直到钱还上为止。同时，自查封之日起，秦家的长老、族老、家主将被执法堂关押判刑。 这个修士的世界里，对“老赖”是零容忍的。 而秦家传出来的消息是，秦鸿叶和秦芜叶已经在出手一些店铺等产业，因为如果等巡城司来查封，那势必估价会非常低，他们主动处理还能划算一些。 不仅如此，听说秦家已经开始向外转让自家妾室、侍女。有秦家小妾见到秦家即将败落，卷钱跑路，被秦家抓回，秦家便将此小妾转卖他人，换取银钱。但在这个命如草芥的年代，一个小妾的价值实在有限，这无非就是一种泄愤而已。 于是快被急疯了的秦家人，在方家族地外围守候多日之后，终于等到回家的原艾希。 这次前来见面的是秦云芝的母亲，她今日画了淡淡的妆容，鹅蛋形的脸上一双灵动的桃花眼，见到原艾希她有些激动，嘴唇有些哆嗦。 原艾希不由得暗叹，秦家没出息到这程度了，让一个女人出面来借钱。心中稍有不忍，便将秦云芝的母亲请入家中。 在前院的一间偏厅中，原艾希问道：“总说你是秦云芝母亲，还不知道你的称呼？” “我娘家的名叫初春梅，初春的梅花！” “哦，春梅，说一下你的来意！” “我来此是想请贵府帮我秦家度过此难关的！” 原艾希似笑非笑的看着初春梅，冷哼一声说道：“凭什么？” 初春梅说道：“若贵府能帮我秦家度此难关，以后我秦家任凭贵府驱策！” 原艾希摇摇头说道：“你要是都是这样的说法，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别做梦了！” 初春梅说道：“秦家可以将云芝嫁给方渔，做妾就好！” 原艾希冷笑道：“秦云芝在学堂被人捉奸在床，这个事情你不会不知道？” 初春梅低下头，没有接话。 原艾希继续道：“秦云芝一方面打着我们家少爷的名义到处骗人，另一方面又跑去和少爷的好友做那苟且之事！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现在没出手报复已经非常忍让！你们还有脸提你们家云芝如何？” 初春梅还是低着头，对于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她也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 原艾希道：“你说点儿你们可行的办法，没有我就不留你了！” 初春梅低着头，仍然不说话。 原艾希等了一阵子，说道：“那就请！没什么可谈的了！” 说着原艾希准备离开。 初春梅突然说道：“等等！我……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来府上做个仆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原艾希停下步伐，说道：“为何？你说说你的道理！” 初春梅说道：“我只是不愿和云芝都嫁去方家……”说到后面，初春梅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意思是，你家云芝已经确定要嫁给方家了？” 初春梅点头道：“是，给方广深做妾，但那方家的意思是让我也嫁过去……” 原艾希目光复杂的看着初春梅，说道：“你的意思是……” 初春梅羞辱的点点头，说道：“是的……他们让云芝来劝我，我已经被云芝磨的没办法了……呜呜……”说着初春梅哭了起来。 “秦芜叶也是这个意思？” “嗯，秦家只要能度过这一关，什么都可以！我们这些女人，在秦家没有地位的！” 原艾希无奈的叹口气，说道：“你要是过来，也有可能服侍方渔少爷的！” 初春梅神色一滞，说道：“难道我不能做奴仆吗？我在秦家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原艾希叹道：“奴仆，青山城里带身契的奴仆最多几百两……这个价格秦家能接受？” 初春梅瞬间明白了原艾希的意思，咬牙说道：“我……我也可以的，只要不和云芝在一起！” 原艾希笑笑，说道：“还是算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没必要如此！” 初春梅忙道：“我可以的！真的，我实在……呜呜……” 原艾希叹道：“或者，你自己跑来我府上，我们有实力保护你的！自然会给你一条体面的生路！” “我……我的身契还在秦家！” “你是秦芜叶的通房丫鬟出身？” 初春梅点点头。 “难怪了！你多大了？” “二十六。” “还真是年龄不大……” 初春梅说道：“我自小就被卖进到秦家。” “你多大了有的秦云芝？” “十四。” “所以，云芝也是十二？与方渔同岁？” 听到原艾希说秦云芝与方渔同岁，初春梅擦了一下眼泪，叹道：“本来云芝和方渔的婚事我是赞同的！只是，秦家女人没地位，一切都要给男人让路，云芝不得已许给了隋家。本来隋家聘礼原本也简单，就只有一瓶丹药，十块灵石而已，但秦家贪财，七说八说把彩礼加到五十多块灵石，这才有了今天的灾祸。” 原艾希点着头，说道：“听说，秦云芝还许过一家人？” “庄家，一个当时比秦家大一些的家族，当时对方也是给了药剂做聘礼，本来说好药剂给越之，谁知道云芝气不过，一口将药剂吞了下去，然后就突破了。当时她若能把药剂让给越之就好了，也不会有这些事情的！” 原艾希摇摇头，她很清楚方渔不喜欢秦云芝那种小胖脸的模样，即便没有这些事情，方渔也不能娶了秦云芝的。 “到了这里之后，不能再和秦云芝联系了，你舍得吗？” “舍得，云芝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这次她的做法让我很伤心，她说的事情若成真，我势必不能活下去，我恨！” 虽然初春梅说自己恨，但是她柔弱的性格，温声细语的说出来，并不能感觉到她有多少恨意。 原艾希叹息着摇摇头，说道：“你有身契在秦家？来我们府上，你需要签卖身契的，就是最严格的那种，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答应！” “行，秦家准备把你卖多少钱出来？” 初春梅道：“二百灵石！” 原艾希倒也没有，干脆说道：“行！那就二百灵石，一会儿我让尹管家跟着你去办，你尽快过来！” 初春梅点头说道：“我马上带着尹管家回去，今天能办好，今天过来！” 秦家对能将初春梅卖出二百灵石的事情并没有感觉失望，反而很高兴，认为方渔是冤大头，更怀疑方渔有某些恶趣味…… 但这与秦家无关，在如此危机情况下，一个妾室能卖出这样的价格，秦家已经很满意了。与初春梅相比，其它秦家妾室最多几块灵石，少的几百两银子就处理掉了。 就这样，秦家拿出家族积蓄的两千多块灵石，加上秦云芝给方广深做妾室，方家给的两千灵石，以及一些产业出手所得和卖掉初春梅的二百灵石，一共五千灵石，向城主府交了罚款。 至于隋家，在方立辰出面协调下，秦家只是还了当初的聘礼钱，至于秦越之向隋布隽的借的钱一概没有归还。 庄家本就是青山城的小家族，方立辰都没有亲自出面，就主动撤诉了。本来庄家也只是被城主府的一位管事酒后一句提醒，想跟着发点儿小财而已。 秦家的危机就这样解除了。 危机解除之后，秦家冷清了不少，曾经家族老人和功臣遗孤，被借机送回乡下；还有如秦越之一辈人的丫鬟仆从也遣散了大半；那些只消费却不创造价值的妾室，也着被处理掉十几名…… 一时间，秦家非但没有因为这次事件衰败，反而有种甩脱了包袱，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危机之后，柳如梦的消失急坏了秦享之和秦鸿叶。相对于秦享之还有些感情，秦鸿叶主要是舍不得柳如梦的元阴之气，他打柳如梦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于是秦鸿叶以他在三合派外事堂的身份动用官方力量来四处寻找柳如梦，而调查结果都指向柳如梦消失在方家族地一片区域。 秦鸿叶想起当时方子学对柳如梦那快流出口水的模样，推断多半是方子学见花钱不成偷偷拐跑了柳如梦。 但他惧怕于方家的势力以及方立辰先天高手的身份，不敢直接上门索要，只得暗暗准备。 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绑架，绑架了之后以人换人，不过想想柳如梦或许已经被方子学盗取元阴，秦鸿叶就暗自发狠，这场子他一定要找回来。 然而还没等秦鸿叶如何行动，从青山城一富户家中传出，他家收留的秦家妾室已经因病死亡，而他们请巡城司仵作检查后，证明是气血亏虚导致身体虚弱而亡。 这种事情也不罕见，对于没有内气的普通人，因为身体虚弱早夭并不新鲜。 吃瓜群众或许还会聊上几句，有好事者，还要问问长相如何，但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 然而，紧跟着，第二家也爆出了同样的问题，从秦家买来的妾室气血亏虚，这引起了其它家的重视，纷纷带去检查，都是同样的结果。 两三家不满意的家庭将此状告到青山城巡城司，巡城司随即派人调查，调查结果纷纷指向秦鸿叶。 事情一时传为笑谈，秦家转移出去的这些丫鬟妾室，有秦鸿叶自己的，也有秦鸿叶大哥、子侄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秦鸿叶采补了一遍，一时间“秦家女人”就成了一个负面词语。 因为秦鸿叶此时已经是心动中期，且为三合派外事堂的管事，此事被三合派执法堂接手，接手后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秦鸿叶的功法来源于“长生教”的阴阳双修之术。这套功法本身是被修真联盟认可的功法，但它被秦鸿叶加以改造，变成了采阴补阳的邪法，并在自家人身上屡试不爽。 很快，秦鸿叶的判决就下来了，因为秦鸿叶不当的行为，被三合派外事堂除名，从此永不录用。不仅如此，秦鸿叶还被执法堂判了一年的幽禁，两年禁止修行。总之，所有判罚都是针对修行的，毕竟秦鸿叶的所有行为都在道德层面，能把他清除出三合派外事堂，已经算是很严重了。 而这判罚对于秦家来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儿，毕竟本来资源有限，之前被秦鸿叶占去大部分，现在他不能修炼，少占了资源，别人就有了出头的机会。 只是做出判罚的时候，方渔并不在场。如果他知道此事，一定会说，这件事情要深挖，秦鸿叶哪里有能力改造功法，他的功法说不定就来自某些邪恶的势力或门派。 而秦鸿叶被执法堂抓走的这段时间里，巡城司也收到了柳如梦的和离诉状，起诉理由则是不能人事。巡城司展现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第一天收到的诉状，当天审判，当场判离，第二天就将判决结果送到了秦府。而那时秦府正忙作一团，在争取营救秦鸿叶。 秦享之虽然发现了这张判决结果，也跑去巡城司找人理论。却被巡城司的医官趁机给他做了身体检查，反倒留下检查结果作为判离的证据。 其实这也不难想象，秦享之的身体问题，自然来自于秦鸿叶给他下的药，一切都是他前世注定，今世虽然蝴蝶的翅膀已经扇动，有些事情却来不及改变。 不过想来自此之后，秦鸿叶不会再给秦享之下药了！这不能不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试炼：进山前的准备 人生五味杂陈，世事纷扰复杂。 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反复纠缠后，方渔终于从秦云芝的纠缠中解脱出来，吃瓜群众也都看到了这个备受青山城城主重视，已经获得高级学堂通行证的优秀少年真正的清白。 原艾希让方渔参加试炼的目的也是让为了方渔躲开这些烦扰，她来帮助爱人将这肮脏之事处理干净。 她听尹大茂、竹嬷嬷不止一次提过方渔对方晓雪的心软，她更亲自感受过方渔的伤逝之痛。作为一个深爱着相公的娘子，怎么可能还让自家相公面对这一切。 柳如梦的主动求救和初春梅的无奈上门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然而，就在原艾希心心念着方渔回归，准备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之时，随着原艾希接到的一条传音，她知道试炼活动出事儿了。 原艾希拿着传音玉版找到平山先生，王平山大吃一惊，急忙联系负责试炼的曲余生和张孟信两人，答复是的确出事儿了，但事情整体不大，只有方渔被卷入漩涡不知去向，前方正在寻找。 原艾希当即带着四大护卫和秋儿冬儿远赴试炼之地，根据传音板的求救信号，按图索骥，找到了方渔消失的地方。在树林中，传音板依然坚持不断的发着求救信号，但现场空无一物，所谓将方渔卷入的旋涡也消失不见。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还要回到方渔参加试炼的开始。 方渔一行人乘坐飞舟当天中午就来到了三合派辖地西南地区最大的城市，托木城。在这里学堂五十多名参与试炼的弟子将和三合派内门弟子汇合，这个试炼是双方联合举行的。 试炼地点就在托木城外五十里的托木岭举行，这是一片方圆超过三百里的森林，占据了三合派辖地西南的大块区域。 到达托木城，安排下住处后，方渔立刻取出传音板，对着东北方向，向原艾希发出一句话。不多时，原艾希的回话就到了：“鱼儿，你们到什么地方了？难道中间找地方休息了？” “没有，到托木城了，明天休整一天，后天进山！” “哇，鱼儿，托木城距离三合派将近八百里呢！你能用传音板跟我通话啊！” “哈哈，你忘记我的先天经脉大成了吗？咱强的就是真气修为！” “哈哈，太好了，这样咱俩能一直说了！” “嗯嗯嗯，当然要这样！” “……” 这二人就这样聊了起来，直到半个时辰后，有人敲门才结束了谈话。 来人是于家姐妹二人，她们邀请方渔一起出去逛街。 方渔扬扬手中的《符箓真解》，借口要研究符箓之术，回绝了邀请。 其实这本书他在路上已经看完，看书的方法是将一颗实念探入储物戒指中，在储物戒指中翻动书本。 原艾希给方渔的这个储物戒指级别很高，可以让神念在其中进行操作，当然，这对施法者本身的神念修为也有很高的要求。 不仅如此，方渔的神识还一直操纵着那把重新炼制的宝器顺手匕，蘸着符墨，在画着符箓。方渔的确是在用一把匕首蘸墨画符，不仅画了，画出的符箓还能用，就是丑了点儿。 对此，方渔有些后悔，应该趁着在家的时候用宝铁炼制一支……不对，是多炼制几只符笔，这样就可以在闲暇时间用神念控制符笔画符了。 趁着下午悠闲的时间，方渔拿出一套预警阵盘，又拿出一个聚灵阵盘，开始了修炼。 一套预警阵盘由一个阵盘和五面阵旗组成，使用之时只须将一丝心神沉入阵盘之中，若有外物入侵即可通过心神感应提前知晓。 聚灵阵盘则仅仅是一个阵盘，使用时在阵盘上安装五种属性的灵石，阵盘会自动聚集周围空气中的灵气，帮助修炼者吸收。因为阵盘只是帮助引动周围的灵气，故每次安装上五块灵石可以用上十天，比直接从灵石中吸收效果好多了。 但这种聚灵效果对于方渔来说，只能是聊胜于无了，比直接以天魔舞从空气中吸收灵气的效果好一些，比在深潭水下吸收的效果差了十倍，比起现在方渔九颗神念齐出，轮番搬运龙气的效果差的就没边了。 想到这里方渔不禁苦笑，看来这一段时间的修为提升就别想了，还是把时间用在练习符箓或修炼武技上！肌肉记忆的建立始终是个长期的事儿。 傍晚时分，朱绍森、于利钧、朱晓娥以及于丽冰、于丽雪一起来找方渔吃完饭。 方渔想到后面一段时间要与五人朝夕相处，本着提前打好关系的想法，便没有拒绝。 于家姐妹只要不戴面纱，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大家关注，这就不方便在大堂吃饭，六人便找了一间装修豪华的酒店，进入包间之内“饱餐战饭”。 虽然方渔现在越来越不爱说话，但一顿晚餐对于这群少年来说当然不会冷场，短头发的朱晓娥向一个淘气的男孩子一样，既能喝酒，也能带动气氛。 酒桌上除了方渔之外，就是她年龄小了，因此，大家对她的玩闹也都很包容。 于利钧性子稳重，对喜欢闹的朱晓娥就没什么兴趣。倒是朱绍森对于家姐妹有些兴趣，或许是刚开始阶段，还不能很好的分辨，长相、说话都很像的姐妹花，好几次认错了人闹了笑话，也活跃了气氛。 于家姐妹和朱晓娥的喝酒对象主要是方渔，虽然传出方渔和原艾希的事情，似乎她们还没有放弃，又或者她们期待一个平妻也说不定。总之，和方渔这样前途远大的人做朋友，肯定是没错了。 反正站在方渔的角度，正妻是原艾希肯定不会变，而娶回家的妻妾也必须原艾希同意，这个也不会变。 一顿晚餐让同窗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这为他们下一步的试炼打下良好的基础。 吃完饭，于家姐妹吵着要去逛夜市，方渔想起晚上还要和原艾希通话，就借口要做晚课，早早回了住的地方。 回来刚和原艾希聊了一阵，门就被敲响，是张梦欣来找方渔聊天，方渔提鼻一闻，就知道，她晚上喝了不少酒。 但很无奈的是，他无法拒绝这位入学时曾经帮助过他的老师。 而或许是喝了不少酒，张梦欣聊天的范围也就大了很多。从试炼活动的聊到了她和原艾希的友谊，从秦云芝造谣方渔是她的舔狗聊到了方渔和原艾希故事，最后还说起了她的一段段感情经历，张梦欣说每一次她都是全身心的投入，却没有满意的结果。 一边聊，张梦欣一边往方渔身边凑，聊天的话题也从讲述她的情感经历，到讲述细节，那酒后压不住的心情与不应该有的想法很明显。 而方渔既不愿像张梦欣口中的男人一般伤害她，更不愿与她发生些什么。 张梦欣的模样也好，性格也好，都不是他喜欢的，而且方渔对于这种莫名其妙就送上门来的人已经怕了。 好在此时方渔的神念感应到了朱晓娥上楼，因此他一边躲着张梦欣，一边驱动神念将门打开，趁着朱晓娥路过之时，一声“晓娥”，打破了张梦欣的幻想。 朱晓娥进门之后，一眼就清楚了刚才要发生什么，这种事情在大家族内屡见不鲜。 有些男孩子性格的朱晓娥帮方渔赶走张梦欣，张梦欣本想在朱晓娥面前耍一下老师的威风，却想起金丹老祖的威力和她在张家的地位，悻悻而去。 朱晓娥胜利的笑容中，方渔感谢了朱晓娥的仗义，却被朱晓娥要求请她吃饭。 这样让方渔生出“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感觉，好在朱晓娥男孩子性格，应该对他没什么想法。 张梦欣走后，朱晓娥留在他屋里聊到深夜，方渔干脆把朱绍森四人也一同叫来聊天。 第二日清晨，方渔被通知要去参加试炼活动总指挥的会议。 这次试炼活动学堂参与者有五十余人，三合派参与者不到百人，跟随前来的心动期以上的助教和老师三十二人。总指挥有两人，一位是三合派事务堂的副堂主钱千德，一位筑基巅峰修士，另一位是曲余生，平山先生的护卫，三合派学堂现在的监督，也是一位筑基巅峰修士。除了他们二位之外，还有两位副总指挥，分别是方德远，融合期修士，三合派事务堂的长老，以及张孟信，学堂的总教习，也是融合期修士。 方德远为何会来这次试炼呢？这自然和现在三合派的体制有关。三合派负责对内门管理的就是事务堂，因此试炼由事务堂组织无可厚非。 而相对于学堂将试炼当做毕业条件，三合派内门弟子将试炼当做一次捞钱的好机会。 试炼有派内高手保护，所获猎物、灵草、灵药除了少量当做任务要求上交之外，都归试炼者所有，这简直就是一趟低风险的捞钱之旅。 因此三合派内门对试炼一事非常踊跃，不惜花钱贿赂。 这就成了方德远等事务堂的长老们发财的机会，这些长老之间自有一套排队规则来轮流负责此事。 而这样的小钱，事务堂的几位副堂主是看不上的，他来负责此事，只是要求如此，具体事情他是不会参与的，由方德远全权负责。当然，事后方德远也会有一份孝敬奉上。 而相对于三合派内门捞钱的做法，学堂这里就规矩了很多。 学子参与试炼就是真的在试炼，老师助教除了保护学子之外，只会记录试炼的结果，学子也无需将所获得的猎物灵草上交。 当然，这里面接了任务堂任务的除外，不过学堂任务堂给的积分低，除了能换任务奖励物品还有些吸引力之外，不如将之卖到外面珍宝阁之类的地方更划算。 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介绍大家认识一下，至于如何安排分组，学堂和三合派内门之间不会相互干涉。在试炼区域的边缘有试炼指挥部大本营，学堂也和三合派内门各占一半，泾渭分明。 方德远倒是看到方渔，却装作没看见。看来过年时，方渔和族长之间的对话起了效果，又或者方德远注意到他背后的势力，被吓住了。 简单的碰面之后，学堂的各位老师聚集到了另一房间之内，曲余生悠闲的坐在一旁喝茶，张孟信作为实际的指挥者发言：“先为大家互相介绍一下，曲监督，大家都认识了！” 曲余生向大家点点头，众人鼓掌表示尊重。 张孟信继续道：“我是现场指挥，咱们这次来了四位老师、八名助教，五十二名学员。希望离开的时候，还是我们这些人，也别缺胳膊少腿的！哈哈！” 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似乎都很有信心似的。但试炼中发生意外非常常见，几乎每次都有意外发生，尽管如此，试炼活动仍然被坚持了下来，并成为毕业的必要条件。 “八名助教里，有没有不愿意带学生来回跑的？我这里需要一个跑腿的。”说着张孟信目光扫向大家。 方渔跃跃欲试想说他不愿意，目光和张孟信对上，张孟信哈哈笑道：“广宇，你不行，你还有学堂任务得完成，你可以少带几个学员。” 方渔耸耸肩，他对此无所谓，面对炼气期要对付的各种凶兽，不要太简单，他只是不愿费心照顾别人而已。 最终，张孟信选了一个叫郭厚川的助教留在指挥部帮忙，这位郭老师方渔也是见过的，是学务处的老师，每年开学注册就会遇到他和他的同事们。 学堂来的老师有四位，除了张梦欣以心动巅峰的水平是其中一位之外，方渔还遇到了一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任务堂的李山老师，因为他也不教课，只在任务堂负责一些事物，故此，很多人就不称呼他为老师，而称呼他在家的排行，叫李老四。 方渔最终被张梦欣要去在她手下，考虑到这二人名义上的修为最低，因此，她二人的带的人也最少，只带了十位学员，划分的区域也是靠近中间的区域，这样的区域内更少有高阶凶兽。 如此照顾，方渔也是无话可说，他反倒想遇到一些高阶凶兽，乃至妖兽，好试试他的修为。 的确，方渔最近又手痒了，希夷剑法和奔雷剑法大成，又给自己打造了飞剑，哪里能不试试呢！ 啰啰嗦嗦的会议终于开完，方渔没有忘记将五位同窗要到张梦欣的名下，以他现在虚念覆盖六十余里，实念覆盖将近五里的修为，照顾好这五位同窗完全不在话下，这五位同窗可是原艾希亲自托付的。 趁着下午无聊的时间，方渔清点着自己带的各种物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带齐了，甚至预制好的饭菜，原艾希都给他带了一百份。这些饭菜只需要加热就能食用。 但方渔不想做这样的“米虫”和“巨婴”，于是他跑去托木城的商业街上，准备买一套厨具和餐具。届时野外做饭，别有风味。 这试炼中，除了开始和结尾的几天是准备和总结工作外，学员们要有十天的时间在托木岭野外生活。做饭是必须的，总不能啃上十天干粮！ 方渔不仅买了普通的厨具和餐具，他还花二百块灵石买了两把灵厨炒菜和做饭用的宝铁厨具。这种宝铁厨具不用点火，以真气作为燃料，只要有外放的真气，随时随地可以做饭。 不过，方渔没有做灵厨的想法，他只是发现宝铁做的锅是不粘锅而已。 不仅如此，方渔还顺便买了上百份劣质灵米做的米粉。这种劣质灵米主要是口感差，站在灵气的角度只比正常灵米略低，因此被磨成米粉出售。 方渔想想能在托木岭的大森林中炒米粉，也是不错的享受，要是再配上点儿凶兽肉，那就更美了。 第二百章 试炼：篝火之宴 晚饭时间，张梦欣将这次她带的十名学员聚在一起做了相互介绍。除了方渔这边的朱家兄妹和于家兄妹之外，还有张孟邦、张梦云、范义光、凌丽春、耿贞美五人。 张孟邦和张梦云都来自青山城张家，是张梦欣一辈份的人，只是因为年龄小，还在上学。此次他们跟着张梦欣，自然是张梦欣看在同族面子上的照顾。这二人年龄都在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个炼气初期，一个刚进入炼气中期，参加试炼是因为到了要毕业的年龄，需要这次试炼的经历。 范义光也是这种情况，炼气初期修为，年龄也到了十八岁。 而凌丽春和耿贞美都来自散修家庭，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五岁，修为都在炼气后期，这二人是张梦欣带班级里的优秀学员，看样子是被她叫来平衡这三个世家子弟的。 本来张梦欣是想打乱两支队伍，让方渔也帮她负担一个的。但朱绍森几人是认出张孟邦和范义光二人乃是着名的混世魔王，在学堂里名声极差，他当然是不怕此人，但就是不愿意跟这二人中任何一人同队。 为此，朱绍森联合起于利钧和张梦欣大吵一架，张梦欣本来想以老师的身份威胁这两人，但在两人都来自金丹大修士家庭的，家中先天众多的背景一下，张梦欣也不敢过分造次。 于是在朱绍森和于利钧的坚持之下，张梦欣只好自己带着三个拖油瓶和她的两位散修家庭出身学员。 方渔干脆将朱绍森任命为试炼小队的队长，他作为学员兼助教，虽然也有击杀凶兽的任务，但主要还是对大家起保护作用，是不能帮着猎杀凶兽的。 试炼活动在转天清晨正式开启，这一日的任务是自托木城赶到托木岭试炼大本营，并在大本营中扎营。 早晨小队集合，张梦欣简单说了今日任务，便驾起飞剑，带着她的五名队员直奔大本营而去。 方渔看着苦笑不已，看来昨天朱绍森和于利钧的一通乱怼，让这位张老师不高兴了。 方渔的飞剑倒是能带人，但他的飞剑不大，当时打造的时候也没想过带很多人的问题，只想着把杀敌和赶路结合在一起了，张梦欣那把飞剑明显是为了赶路设计。 走路，也不是不行，才五十多里的山路，用不到一个时辰，只是看着周围飞起的各式各样的飞剑飞起，他们走路就太丢人了。 思索再三，方渔干脆上朱绍森和于利钧骑在飞剑之上，他以一颗实念操纵飞剑，再背上朱晓娥，双手揽着于家姐妹，以“疾风靴”飞向托木岭的试炼大本营。 其实，开始的时候方渔并不想这样背着抱着三位女性同窗，他本想让于家姐妹骑上飞剑，让于利钧和朱绍森、朱晓娥拽着他的胳膊。 谁知道，一起飞起来，于家姐妹吓得要死，于利钧和朱绍森感觉和一个男人如此近太别扭，便换了过来。 但谁知在实际操作中，朱晓娥主动就爬上了他的背上，而于家姐妹以安全为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因此就变成了这个情况，看着面红耳赤的方渔，两位骑剑的兄长笑个不停。 从真气真元的角度来说，方渔的水平并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位老师和助教，因此，他的飞行也是又快又好，安全起见，方渔并没有飞的很高，几乎是贴着地面在快速前进。 不多时，就见到之前出发的张梦欣，为了避免见面的尴尬，方渔放缓了速度。 但张梦欣的速度也着实不快，于是，飞到一处山顶凉亭的时候，方渔干脆将众人放下稍事休息。 “广宇，你现在什么修为了？”于利钧问道。 “心动期了！”方渔含糊的答道。 “最少得心动中期了！”朱绍森说道。 方渔点点头，其实能做到以神念控制飞剑飞行，这是先天手段，但几位同窗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当是心动期就可以做到。 于丽冰红着脸称赞道：“广宇，你好厉害！” 男孩性格的朱晓娥，虽然刚才与方渔之间最亲密，但她心大，脸色早已恢复。只听她问道：“广宇，你刚才是怎么飞起来的？” 方渔笑着指指鞋子，说道：“就是这个疾风靴，你们可以理解这个靴子和飞剑是一个原理。” 众人都看过去，于丽雪问道：“这靴子有地方卖吗？” “呃，这个……应该有！不过，我这双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方渔一时之间被问住了，但这设计应该不难，肯定有人能想到并做出来。 朱绍森和于利钧一脸羡慕，朱晓娥拍手道：“广宇，等我心动期了，找你定做一双这样的靴子啊！” 听朱晓娥这么说，几人也都说需要。 方渔苦笑道：“好！好！这个设计其实不难。” 于丽冰问道：“广宇，这个控制起来不难？” “不难，只要会御使飞剑就行！” 说着，方渔做出一个上楼梯的动作，配合疾风靴，好像真的在上楼梯一样向天上攀登。 众位同窗少年心性，见状大感惊奇，但方渔解释后，又感觉方渔心思精巧，不禁对方渔更多了几分佩服。 之后，方渔从储物袋中拿出几瓶“清饮茶”分给大家，并嘱咐道：“瓶子不要扔了，还可以用来灌水的！过些天咱们要在野外有十天的生存。” 方渔的清饮茶其实还有不少，原艾希把家里的存货都给他装上了，扬言要他将这些快过期的清饮茶都喝完。 休息片刻几人又上路，这次于丽冰和朱晓娥换了位置，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商量的，反正方渔是无所谓了。而于丽冰比瘦小的朱晓娥胖了不少，也让方渔背着更有感觉一些。 很快，试炼大本营就到了，大本营内房间不少，但来参加试炼的学子们并不被允许住在其中，因为从这一刻起试炼就开始了。 朱绍森和于利钧二人去领了帐篷，五人要住在帐篷中过夜，张梦欣那边的队长耿贞美过来问五人是否要男女分帐而睡。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让五人想起早晨的事情，把耿贞美怼了回去，拒绝的意思非常坚决。 朱绍森直言，今天分了，等到森林中是不是还要这样在一起？那样岂不是要被拖累死。 不仅如此，朱绍森五人对耿贞美带队将帐篷按在附近一样很有意见。然而，很快张孟邦几人就传出方渔小队男女主动要求混住的谣言。 方渔不忍让五位同窗背负这样莫名其妙的谣言，将于家姐妹和朱晓娥叫到自己房间休息，他与朱绍森和于利钧一起休息。 张梦欣冷眼旁观，始终没有出面调解，她知道自己早晨的做法让几位学子记恨上了，现在宁可被人背后说闲话，也不愿意和她的人在一起相互协作。 其实她早晨本想将她的五位队员送到后回来接方渔几人，只是赌气之下，走的时候没有说出那句话；然而等她安排好，想去接人的时候，这五人已经到了。 现在误会越来越大，张梦欣也不禁头疼，金丹家族的优秀后辈，不是那么轻易能得罪的。 夜晚，试炼大本营堆起篝火，精力过剩的三合派内门弟子和学堂学员在篝火边载歌载舞的玩闹，有三合派内门和学堂弟子之间主动认识的，更有发展的快的会躲进大本营附近的小树林中。 方渔陪着五位同窗围坐在帐前火堆边烤着美味的兽肉。这是试炼最后一次由试炼大本营供应的餐食，即便如此，只是供应了原料，需要自行加工。 这五人对这次试炼都不怎么担心，在划定区域猎杀凶兽而已，几乎是没有危险的事情，当然，前提是只要自己不主动冒险就行。 据说每次试炼之前，三合派内门以及学堂都会事先派人来杀妖兽，只留下凶兽，对于凶兽，只要五人不分开行动，不被围攻，最多是点儿受伤，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生命危险。 因此，方渔六人心态轻松，准备享受之后的野外生存。 远处的篝火处传来喝彩声，原来是学堂学子与三合派内门弟子之间展开了比斗。 相对于三合派内门需要以任务积分换取生存和修炼资源，学堂的学员就像是在温室中的花朵，没有修炼压力，更没有生存压力。因此，比斗伊始学堂一方就落入下风。 于家兄妹和朱家兄妹都被喝彩声吸引，方渔让他们自行活动，他自己悠闲的烤着肉、喝着清饮茶，无比的惬意。 “晓娥，你怎么不在那边看了？”看到从人群中走回，抓起肉串快速咀嚼的朱晓娥，方渔好奇的问她。 “没意思！我们根本不是三合派的对手，从人数上，还是从实力上，都是！”朱晓娥撇着嘴。 “嗯，都是要一点点的打出来的！” “我知道，我就是感觉咱们学堂太温吞了！” “那你和你哥为什么不去三合派？你们家老祖在三合派做长老，他还能照顾你们！”方渔对朱家姐妹不去三合派很好奇。 “不能去！去了之后就只能走大陆修真联盟这条路线了！不自由，万一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就去不成了！”朱晓娥说的理所当然。 “嗯，也是，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或者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啊？我对炼药算是有些兴趣！不过老祖现在不让学，说炼气期只能学制药，炼药最少要心动中期以上！” 方渔对这个观点也颇为认同，以他前世的经历看，最少要到高级药剂师，才算是制药一道的起步。“的确，药剂师只是谋生手段，炼药师才是一种追求！” 朱晓娥听到方渔这么精辟总结，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一双大眼在篝火映照下闪着光。 “要是我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我要是有心动中期修为，现在就去学炼药！” 方渔不禁笑道：“以你的资质，心动期应该不难！半年你不就从炼气中期到后期了？这么推算下来，明年你不就得心动期了？” “哈哈，要说修炼的快，谁能跟你比啊！你半年从炼气中期都到了心动中期了！”朱晓娥笑的很开心，她并没有因为方渔进度快而嫉妒，反而因此而骄傲。 “我这个天生的，其实身体不平衡的！” “嗯，我家老祖也说过，你虽然修为提升的快，但后期还得弥补身体其它方面的修为差距，总的算下来比资质好的，也就能快上一倍到两倍的样子。广宇，我家老祖说的对不对？”朱晓娥这句话应该是憋了好久，终于在这里问了出来。 方渔露出思索的表情，说道：“嗯……差不多是这样的！不过还要加上一个前提，就是如果各种修炼资源不缺的情况下。” 朱晓娥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还能缺了资源了？方家也是千年世家了！听说青山城城主对你还特别看重！” 方渔失笑道：“哇，晓娥，你对我很关注嘛！” 朱晓娥嘿嘿笑道：“谁又能对你不关注呢？你看于家两位姐姐，对你不一样关注吗？” 方渔表示很无语，因为除了丘山子给的……不对，是除了原艾希给的修炼资源之外，他还真没从什么势力手中拿到过资助。似乎是各方都在认为他能从对方拿到什么资源似的，所以各方就都没有投资他。 想来想去，方渔突然发现自己就是个被老婆养起来了赘婿，不禁露出苦笑来。 朱晓娥见方渔不说话，便道：“你说是！关注你的各方人很多的！” 方渔摇摇头道：“只是关注而已！我的修炼资源，大部分是我打铁赚来的！”到了该装的地方，还要装一下的！ 朱晓娥嘿嘿笑着，很明显不信。 方渔道：“不过，晓娥，你和你哥的资源倒是不缺！” 朱晓娥笑道：“我家老祖管着炼药堂而已，经常能蹭到一些丹药！” “嗯，应该让你家老祖带你们去一趟七曜城之类的大城，找中品炼药师帮你们检查一下！” “嗯……你能看出来我们的问题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你们俩都是丹毒太重的感觉，不过我看不准，得让中品炼药师来看看！” 朱晓娥点头道：“过年的时候，三合派炼药堂有炼药师也这么说过，不过他说他治不了，需要高品炼药师。” “高品炼药师更好！丹毒的事儿还是尽早解决的好，不然，最少会拖慢你们修行的进度。” 朱晓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说道：“广宇，你对炼药一道也熟悉吗？我感觉你很懂的样子！” “我就是有兴趣，看书看得比较多！”方渔致力于打造爱读书的人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找机会咱们两个一起拜个师傅呗！老祖说只要我能突破到心动期，就给我介绍个炼药师做师傅。” 方渔笑着摇摇头，他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并没有要重启炼药的想法。 “我就是感兴趣而已，没有真的想炼药的！” “那太可惜了！本想咱们能趁机好好了解一下的！”说着，朱晓娥媚眼如丝的看向方渔，篝火映衬下，像擦上了一层粉红的胭脂。 平时男孩子性格的朱晓娥突然表现出了这一面，方渔并非没有一丝心动，但他有了原艾希之后，对这些却不愿接受。 因此，方渔转移话题说道：“嗯，炼丹、符箓、炼器、阵法，这四项我已经占了两项了，贪多嚼不烂的！” 朱晓娥果然被方渔这句话触动，说道：“哪两项？” “符箓和炼器啊！” 想起了方渔的疾风靴，朱晓娥羡慕道：“炼器！是啊，你的那个靴子太神奇了！” 方渔笑道：“瞎琢磨的东西，不值一提！” 朱晓娥伸手拉住方渔的胳膊，有些撒娇的说道：“广宇，等我心动期了，你帮我定制一双啊！” 方渔笑道：“你要是到心动期了，说不定有了飞剑，就不会想那个靴子了。” 朱晓娥笑道：“哈哈，不过，我到心动期了，肯定先去学炼药呢！” …… 和朱晓娥在一起的聊天感觉还是很舒服的，没有那些世家女的毛病。不仅如此，今天早晨背着她一路走来之后，方渔感觉和她之间的陌生感都少了许多。 如果朱晓娥还一直是那副男孩子作态，方渔感觉已经能和她当哥们儿相处了，只可惜他被朱晓娥刚才的一个媚眼“吓”到了…… 然而，就在朱晓娥刚挽上方渔胳膊不久，于家姐妹也回来了，见到朱晓娥与方渔坐在一起，于家姐妹就挤在另一边。 她们俩吐槽被三合派内门的狂蜂浪蝶骚扰的不胜其烦，看不下去比斗只好回来。 第二百零一章 试炼第一夜的晚餐 然而，三女的一台戏还没有搭好，就听比武场地方向隐隐有人在叫“方广宇”的名字。 方渔无奈的看向三女，指指比武场地方向，起身说道：“你们在这里继续吃，我得来回走走……躲躲……咳咳……” 三女瞬间明白了方渔的意思，掩嘴轻笑。 这明显是有人打不过了，在叫嚣着挑战方渔或让方渔替他们出头。武斗榜第一名就这点儿不好，相当麻烦。 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方渔溜出大本营，在附近的山岗上驻足，仰望星空。天空中繁星点点，天空下是寂静的山岗，远处山谷中是灯火通明的试炼大本营。 繁星没什么规律的随意洒在天空之中，而方渔的繁星境却划分好了空间，只点亮了最中心的九片。 何时才能如这天空中的点点繁星一般，点亮成片的天空，方渔有些迷茫，他数月努力下来仅仅点亮了九片，这终极目标实在是高远。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为能有这样高远的目标而庆幸，继而有了一丝骄傲。 就在这迷茫与庆幸的心态转化之间，方渔感觉他似乎抓住什么了不起的道理，但又没有那么明确。 心有所感的方渔随便找了一块青石盘膝坐下，九颗实念飞向高空。八百丈之后，实念到达了极限，方渔沉下心来感悟，似乎差了一些。 收回实念，换虚念前往，在将近万丈高空之上，虚念似乎受到了限制，无法继续向上。方渔便将虚念留在当前位置，仔细体会。 虚念渺渺，传回的感受并不多，但方渔所求也无非是那种感受引动的一丝顿悟，故而越是虚幻，越是所求。 这一丝感悟若能被抓住，将是方渔下一个突飞猛进的契机。 正此时，只听身旁传来一个声音：“广宇，你果然不喜欢热闹！” 方渔扭头看去，张梦欣俏生生的站在他的身后，这会儿的她穿着一身很能显出身材的紧身服装。 “只是不喜欢凑热闹而已！张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早晨的事情……” “哦，没关系的！朱绍森他们年少气盛罢了……” “嗯，我没想不带你们，我一次也只能带五个人而已，没想到我带着人到了，你们也跑到了！” 听张梦欣这么说，方渔也没兴趣解释什么，只希望她抓紧离去，正感悟一半，被打断已经是很大的损失，若还不走，这次顿悟的机会就彻底丧失了。 于是，方渔说道：“没关系的！”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明天试炼区域的划分，给咱们的是一块长一百里，宽十里的区域，你知道我带着这几个实力都不怎么样的，所以……” 方渔点点头，微微闭上眼睛，继续在高空中调动着他的虚念。 天黑，张梦欣似乎没看到方渔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继续说道：“你们多往前走一走，把靠近大本营的三十里留给我们！” 方渔轻轻点头，他对此无所谓，但没想到，这张梦欣有些无耻的没有底线，他和五位同窗入学还不到一年，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试炼活动。 见到方渔没说话，只是盘膝坐着，张梦欣悄悄靠近，轻轻从背后环抱上正在入定中的方渔。而方渔此时全力在运转着九颗虚念，对此竟毫无所知。 “广宇，其实我也可以的！”一声魅惑的软语钻进方渔的耳中，跟着这声一起钻进来的还有一阵阵让人酥麻的热气。 方渔从入定中惊醒，心境不在，只听他有些愤怒的说道：“张老师，你也可以什么？” 张梦欣还没有从自己的状态中醒来，说道：“我也可以像艾希一样……” 方渔罡气透体而出，将张梦欣弹开，说道：“张老师，请自重！” 张梦欣被惊醒，但她也颇有急智，找借口道：“我……我是说，我也可以像艾希一样保护你，只要我们两支队伍合并，都听我指挥……” 方渔冷笑道：“这话你自己信！” 张梦欣尴尬道：“不合并就不合并！我……我走了……”说着她扭头就向来时路的方向走去。 方渔被她坏了心境，又盘坐许久，神念探出几个来回，却再也无法找到刚才的感觉。 无奈的方渔只能继续往托木岭深处走了一个山岗，掏出传音板和原艾希聊了起来。方渔并没有和原艾希提及张梦欣的异常，那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完全没有必要。 深夜，方渔依然在这山岗上尝试找回那一瞬的感觉，却都是徒劳。直到天色朦胧亮起来，方渔祭出各种防护符箓，和衣小憩。 第二日清晨，指挥部再次召开了会议，具体分配每位老师带队试炼的区域以及发放试炼令牌，学员令牌有两个作用，被定位和求救；老师令牌的作用主要是查看试炼学员令牌所在的位置和接收学员的求救信息。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是熟悉试炼地点和自行准备的时间，再之后十天就是野外生存历练的时间。 因为之前发生的不快，张梦欣直接将一块老师令牌和五块学员令牌，以及一张试炼地图给了方渔。让方渔自行带着学员自行前往试炼地点准备，丝毫没有想指点一下的意思。 方渔不禁摇头，发放了令牌之后，与五位同窗打开地图观看。 张梦欣划给方渔队伍的一块地方算是地图上最中心的地点了。他们西侧就是三合派内门的试炼区域，东侧是另一位老师带的试炼队伍。 一直往南走，穿过托木岭，就到达了，一个叫南英派管辖的地界，这也是七曜宗下的一个门派，与三合派并列。 托木岭也是南英派给弟子的试炼之地，因此那张地图上红字注明不要越线、不要和南英派试炼弟子发生冲突。 听着五位同窗花样吐槽张梦欣的种种行为，方渔带着众人向试炼之地赶去。 这里常年有人来打猎、采药和试炼，荒山深谷中早已被人踩出崎岖的小道，因此最初一段路程倒也不麻烦，虽然说走山路相对较慢，但经过一个时辰步行，众人也来到了三十里开外的地区，从这里往南走七十里，都是他们试炼的区域。 刚进入这片区域，崎岖小路就将他们引到一处天然的山洞，洞口有人用石头垒砌的围墙，院中有做饭的灶台，洞内有石床石桌，四处落满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居住。 一番商量之后，众人就将此处作为试炼的第一个落脚点，如果后面几天在附近狩猎或者采摘效果不佳，再行深入。 因为有了山洞，方渔便让五位同窗住在山洞中，而他则在洞口搭帐篷休息。 方渔刚整理好晚上睡觉的床铺，就见朱晓娥拎着一个厚厚的垫子进来。 朱晓娥说道：“广宇，这个垫子给你晚上睡觉用……”她看到了方渔帐篷中铺好的软床，在看看自己手中的垫子，顿时没了话。 方渔笑呵呵的看着朱晓娥，朱晓娥将垫子扔在一边，跑去坐坐方渔的床，说道：“你这床……比我们的舒服太多了，还这么宽大，你是怎么带进来的？” 方渔笑道：“储物袋呗！” “你有这么大的储物袋？”朱晓娥比划了一下床的大小。 “这是折叠床了……” “你这折叠床真好！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一张，这样以后出来睡觉就太舒服了……”说着，朱晓娥向后仰躺在方渔的床上，厚实的床铺让她弹了起来。 “呵呵，我自己做的了，就是行军床我改造的舒服了点儿……” “广宇，你的手真巧，给我也做个呗！”朱晓娥突然顽皮的踢掉鞋子爬到方渔的床上。 方渔无奈的笑道：“好，以后有机会的！” 方渔话音未落，于丽冰和于丽雪抱着被子和枕头也走了进来，还没说话，就看到在床上折腾的朱晓娥。 朱晓娥有些害羞，却依然说道：“丽冰、丽雪，你们来看看，广宇这床太舒服了！” 于家姐妹见状，也顾不得和方渔说什么，都跑去试试。朱晓娥顽皮的和二女大闹在一起，不多时，三女滚成一团。 方渔无奈苦笑，好在这三个人在那日飞来试炼大本营时，都已经算是亲密的战友，此时再看倒也不算尴尬。 当然，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三女从方渔的软床上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们是想到方渔这里或许缺少垫子、被子和枕头，才把自己的拿来给方渔用，却没想到方渔的装备远比她们好。 方渔说道：“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们！” 于丽冰笑道：“那好啊！找时间请我们吃饭了！” “一定，一定！到时候地点你们随便选！” 朱晓娥说道：“一会儿我们出去转转，就在这附近，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附近的话，别超过十里，应该都没问题！”附近二十里的范围方渔都探查过了，没有什么危险。 “嗯嗯！”说着，三女带着东西离开了方渔的房间。 不多时，五人准备妥当，来向方渔辞行。 方渔不放心五人第一次出行，放出一颗虚念跟随五人。 却不曾想，听到了朱晓娥向另外四人吐槽那日她看到张梦欣在房中骚扰方渔的事情，内容自然是经过了脑补加工，只是小女生的人生经历，并不足以让她讲出什么样精彩的故事。 但这也引起剩下四位同窗的共鸣，尤其是还有两位大家族核心的嫡子。 方渔摇头苦笑，不再理会这些，拿出一张原艾希给他的飞鹤传书的灵符研究起来。 符箓真解他已快速读完，可以说在符箓的层面，已经是一位理论上的高人，接下来就是实践。 所谓实践，要么是亲自动手做，要么就是研究别人的。亲自动手做，他已经做了太多了，研究别的人符箓，他还真没有太多可以研究的，手中的飞鹤传书符，就是可以研究的唯一。 这是一张由多种符纹组合而成的符箓，包括了寻迹符纹、神识波动符纹、留声符纹和录字符纹，以及加密符纹。也就是说这张符箓发出，最多是被人拦截，但拦截之人是无法知道符箓内容的，除非以原艾希的神识波动来解开其中内容。 因为大部分符纹方渔在《符箓真解》中都学过，因此，时间不长，所谓的寻迹、留声、录字及加密的符纹，都被一一画制出来。 但到了神识波动之处，方渔无论如何也无法画出原艾希的神识波动，因为太过复杂了，且神识波动并非单层符纹，它乃是多层的，留下神识波动的是由神识主动印下，几乎不存在画下的神识波动，更何况是别人的神识波动。 思索良久，方渔将自己的神识波动印下。然后，他对着这张符箓轻轻的“喂”了一声，发出真气的同时以神念划在符箓之上，灵符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团灵气飞向空中，但随即落下，方渔的脑中响起了他刚刚那声“喂”的声音。 以神念划在灵符上引动的方法是先天修士的手段，对于后天修士一般采用符笔或者念动符咒的方法。方渔的神念修为自然是早就过了先天，当然可以使用这神念引动符箓的方法。 “果然成功了！”方渔不禁有些得意。符箓之术对于他这样神念修为奇高的修士来说，有些容易的不值一提。 “因此，是不是可以借助神识波动符纹和寻迹符纹做一种预警符箓出来呢？”方渔有了新的想法。 于是，他换了一种含有灵气的兽血来画符箓。在方渔看来，这类预警符箓在引动时，或许是紧急情况，来不及灌入真气。 一张符箓制作好，他将符箓以飞剑送到一里外的地方，以飞剑将之斩成碎片，果然方渔的识海中有了反应，看来这个想法是管用的。 但问题紧接着又出现了，识海的虽然有了反应，但方渔对那张符纹所在的方向并没有感知，这就需要增加一些与定位相关的符纹，这一点《符箓真解》中也有介绍，但即便是在《符箓真解》中讲述的高级符文，也不过就是给一个大概的方向而已，因为与定位相关的符纹大多属于灵符范畴。 “这样的符纹……”现在试炼之地，可以给方渔参考的符纹太少了，突然方渔想到，“其实那个助教令牌上就有这样的符纹的，因为它也需要定位和被定位……” 于是，方渔掏出令牌，开始了研究。 令牌在刻制的时候采用了乱序的方式雕刻，想要破解其中的定位符纹并不容易。直到傍晚，五位同窗回来的时候，方渔才刚有一个思路。 五位同窗在林中搜寻回来，带来一些野果和一株灵草。方渔看了看，只是一株不入品的木属性灵草，聊胜于无，五株这样的灵草，或者一株一品灵草可以算作完成此次试炼任务。当然完成任务最好的办法还是凶兽，最低级的凶兽即可完成任务。 方渔告诉朱绍森收好，等到试炼结束汇总的时候，凑够五株可以算作完成此次试炼任务。朱绍森挥这手中的储物袋说，这是他准备的专门用来装此次试炼猎物的袋子。方渔笑着说他的试炼猎物也让朱绍森帮忙装着。 之后，大家各显神通的开始做饭。朱绍森和于利钧拿出的都是预制菜，这种预制菜只需要简单烹饪就能食用，算是一种相当不错的美食。只是为了菜品长期存放，预制的时候尽可能的去掉了其中的水分，重新烹饪的时候要加多少水，就成了唯一的关键，这一点朱于两家的家仆早就想到，每道菜上都写有说明。无奈，水与火候是对应关系，稍一对应不上，口感味道就会变差。 因此，只能说凑合而已，反正饿不着。 方渔则拿出灵气锅来，随便切了一些昨天顺手牵羊带走的一块肉食，配合米粉炒了起来。 肉丝炒米粉，配上昨日买米粉时商家送的秘制的香料，先把朱晓娥吸引来，方渔的第一份米粉进了朱晓娥的肚子，然后是于家姐妹，在然后朱绍森和于利钧，都来讨要晚餐。 作为几位同窗保护者的方助教只好承包了第一夜的晚餐。 一夜无话，除了陪着原艾希聊天之外，方渔整夜都在研究定位符纹。有了神念的帮助，他对令牌上符纹的解读是不需要亮灯的。 翌日，同窗们依然去周边搜寻，方渔叮嘱了注意安全之后，留下继续研究，终于在下午时分，方渔制作出一张带有定位的求救符，如果触发这道灵符，在求救的同时，他也可以感知到位置。 方渔想继续制作能时刻帮助感知定位的灵符，却发现这不就是试炼发放令牌的功能吗？便果断放弃了制作。 第二百零二章 试炼：野外生存历练 方渔做保姆 傍晚朱绍森五人回来的时候，只带回来六株不入品的灵草，他们告诉方渔，方圆十里范围内连个像样的野兽都没有，就别提凶兽了。 一番讨论之后，众人决定明日继续深入三十里，不过六株不入品的灵草，这已经算是完成了其中一人的试炼任务了，还是值得庆祝的。 晚饭，方渔不仅炒了一锅米粉，还拿出了被他以冰雪真气冰镇过的清蜜饮。 方渔不仅有全属性真气，还有神识念音，调动出冰雪真气当然不成问题，但也就仅此而已，他并不会什么冰雪属性的武技，无法它们用来争斗。 清甜甘冽的饮品加上秘制调料炒制的米线果然是会让人心情愉悦的食物组合，这让众位同窗对方渔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吃饭时间，朱绍森感叹他一直都在忙着修炼，没有了童年和少年的快乐；于利钧借机吐槽两个妹妹给他的压力太大；而美女双胞胎则说上门求亲的太多，大多数都心术不正；反倒是朱晓娥无忧无虑的让人羡慕。 于利钧趁机打趣两个妹妹说眼光高，问她们要怎样的夫婿才能入她们的眼。 二女都自称基本要求是十六岁进入高级学堂。 方渔笑呵呵的说学堂有个，只可惜是个女的。 二女则说她们和尹馨月很熟悉，也很羡慕对方。 方渔帮大家推算了一下年龄和修为，在场五人其实都有希望十六岁被高级学堂录取，其实如果放宽心态的话，十八岁之前，只要是初入心动期就可以被学堂录取。 众人要方渔给排个顺序，方渔就说于家姐妹排在第一梯队，朱家兄妹和于利钧排在第二梯队。 当问及原因的时候，方渔就借机指出朱家兄妹的丹毒堆积问题，如果要治疗的话，势必需要耽误一些时日，但无非是一年半载的时间而已，并不影响修行的前途。 说起丹药，于家姐妹就说他们三人得益于老祖于仁福的一位炼药师好友，多年前，此人家中发生变故，来到于家避难，后来和于家一起合作开药房，他们的丹药都来自这位炼药师。 朱绍森对这情况似乎非常了解，直言羡慕的不得了，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了丹药的帮助，仅仅依靠灵石的修行非常慢。 于家姐妹还表示，如果方渔需要丹药，于家可以成本价出售给方渔。 方渔表示他修炼以来，除了受伤时用过一些丹药之外，从来没有用过丹药、药剂之类的辅助修炼物品。 这让众人想起有关方渔的传言，羡慕起方渔的资质。 众人聊天到很晚，在他们这个年龄，对未来还有太多的幻想，但用不了十年后，他们就会备受生活的打击，变得务实和真实起来。 翌日清晨，告别了这个住着还算舒服且安全的山洞，众人踏上行程，向托木岭深处出发。 方渔探出神念扫描这附近的一草一木。 于是，在方渔的指点和有意引导之下，还没有走出十里，众人已获得二十株灵草，其中不入品的五株，一品灵草十株，二品灵草五株。 这意味着，野外试炼正式开始的第一天的上午，他们已经完成了试炼任务，还是超额完成的。 朱绍森和于利钧叫嚷着一定要杀几只凶兽，于家姐妹和朱晓娥也跃跃欲试。 然而有些不好的事情是禁不住念叨的。 还没等几人说完多久，前方就遇到了狼群，那是群由狼王带领的二十多只山林灰狼，山林灰狼属于二级凶兽，是凶兽中实力比较弱小的，而狼王是四级凶兽，实力也只能算作普通。 因此，除了数量比较多，动手需要费一番手脚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危险。 方渔要出手帮着对付狼王，却被于利钧抢先。四级凶兽大致能对应上炼气巅峰，于利钧炼气后期的修为对付它还差了些，但于利钧装备颇为上档次，使用的是于家家传刀法，在进攻上也颇为犀利，因此一人一狼交手之间进退有度。 而本应该对付四级凶兽的炼气巅峰修士朱绍森，却将注意力放在保护妹妹朱晓娥身上，这二人显然是经常练习，配合的严丝合缝，并没有什么危险。 反倒是于家姐妹，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条狼，有些慌神，一时间手忙脚乱。 方渔轻轻点出两指气剑，以奔雷剑诀的雷剑之术轰杀四只灰狼之后，于家姐妹的危机也跟着解决。 不到片刻，先是朱绍森和朱晓娥身边的灰狼被清理干净，然后二人跑去帮助于家姐妹解决战斗。最后，于利钧在以宝衣硬抗，换得机会击伤对方的打法下，那条四级凶兽狼王也被他解决掉。 众人对这场战斗颇为满意，朱绍森作为队长，拿出储物袋将狼的尸体装入。当看到方渔杀死的几只狼都是头或心脏炸开的时候，众人对方渔的手段不断称奇，赞叹不已。 方渔称是一种爆裂剑术简单遮掩过去。好在几位同窗年轻还小，见识有限，也多亏于家姐妹吓得花容失色，大家忙于安慰她们。 这狼尸先要拿给计分的老师统计分数，然后自行处理，一条二级的灰狼大概能值十个灵石左右，只是方渔杀死的这五只毁了值钱的地方，价值就低了不少。 方渔表示无所谓，让朱绍森一并帮着处理掉就好，这些灰狼的价值本来也不高，他也满不在乎。 这之后他们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凶兽，倒是捡了些灵药灵草之类的。 最后众人选了个山窝，依托山势，搭建帐篷，于家姐妹还跑去找来树枝做了简易的篱笆和院门。 这个篱笆当然防不住什么凶兽，只是女孩子的爱心泛滥的做法，她们说要有个家的样子。 朱晓娥颇为守财奴的算计着这次的得分和获得凶兽和灵药的价值，终于得出一个让大家欢呼的数字，扭头看去，她的哥哥姐姐们已经帮她把帐篷搭好，饭做好。 做饭的自然是方渔，朱绍森和于利钧把自己带着的预制菜都给了方渔，方渔只好发挥特长，犒劳一下辛苦一天的队员们。 晚饭主食依然是炒米粉，不过今天的炒米粉里不仅有肉，还加入了些一级灵草，平添了不少野炊的风味。 说起晚上值班的人员，就由朱绍森值班前半夜，于利钧后半夜。方渔本想说让他们都睡觉，自己来值夜，但想想这是大家的试炼，便任由众人自行安排。 第二日情况亦然，因为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开始有凶兽，方渔便陪着众人，不仅如此，方渔还将自己制作的求救符给每人送上十多张。虽然有令牌，但如果捏碎令牌，就相当于试炼失败，不如这自制的求救符更加实惠。 第二日夜晚，方渔提出来帮大家值夜，跑了一天的同窗们“羞愧”的瞬间就答应下来。 朱晓娥自称能熬夜，跑来陪着方渔闲聊，如同原艾希撑不住整夜一般，她也倒在方渔软床上睡着。 方渔只好将她留在自己床上睡觉，而他跑去门口打坐了后半夜。 事情的全程在朱绍森和于家姐妹的监视下，对于方渔的做法，朱绍森和于家姐妹各有想法，便无需再述。 第三日，众人借口太累上午留在营地休息，过了中午才出发搜寻，这次方渔没有跟随，只是叮嘱有危险第一时间撕破求救符他就能感知到。 傍晚五人回来时带回一只尖角岩羊，据说是被朱绍森一石头从悬崖绝壁上砸下来摔死的，算是捡了便宜。 因为任务早已超额完成，这只尖角岩羊也只算是刚入门凶兽，积累不了多少积分，几人便商量着吃肉解馋，留下羊头，能积累了积分就积累，不能就算了。 试炼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虽然有了求救符，方渔如果不跟着五人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派出虚念一起跟在他们。 而试炼指挥部也在第五天和第七天的傍晚巡查到方渔的小队，记录几人已经有的成绩，并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第一次来的是那位留在张孟信身边跑腿的郭厚川，第二次是张孟信亲自前来。 当张孟信看到居然是方渔带队前置的时候，张孟信对张梦欣的安排表达了不满。 朱绍森趁机吐槽张梦欣的安排和对这边队伍的不照顾，于利钧跟着帮腔。方渔无话可说，便只能以苦笑表示无奈了。 这情况让张孟信忧心不已，因为朱绍森和于利钧的吐槽已经代表了朱于两家对张梦欣的不满，一下得罪两个金丹家族，张家如何能受得了。 于是张孟信临时决定留下陪着这些学子一晚，顺便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美酒美食，请大家吃上一顿。 自然和总教习一起吃饭，是少不了谈论修炼和武道的，当然也少不了下场动手比划比划。 学过希夷剑法的方渔不是现在的张孟信可以比的，不论从剑法的精妙还是修为的高深层面。 但方渔肯定不会轻松打赢张孟信来显示自己修为如何高深，不管张梦欣如何表现，张孟信都是他尊重的人。因此，二人斗了个难解难分，但时间一长，张孟信就看出方渔是在放水了，主动退出战圈承认失败。 他对林清妍家传的希夷剑法久闻大名，但林清妍做监督的时候，威严甚重，几乎没有见过她出手。能和使用希夷剑法的方渔打上一场，已经是他今天的意外之喜。 五位同窗对方渔的修为羡慕不已，他们都参加了张孟信的那门“慢剑”的课程，对张孟信的修为自然是非常佩服的，他们的老祖也都对张孟信评价非常高，称张孟信是难得的纯粹剑修。 方渔谦虚说是因为剑招精妙，实际上对剑术的理解上比张孟信还差了很多。 在众人请求下，张孟信讲起了剑术的四个递进的境界，剑气是第一个境界，这个境界以气为剑，突破了剑的实体限制；剑势是第二个境界，以剑成势或者借剑成势；剑意是第三个境界，将剑势与神念结合，以神念为剑，调动四方天地灵气，为剑意所用；剑心是第四个境界，剑随心动，心之所向，到处皆为剑。 张孟信建议方渔应该考虑向剑势方向发展，因为剑意的境界对神念要求很高，最少要先天境界才可以触及。 方渔心下了然，他对这些基础知识了解的太少，因此在武技修行上吃了亏。 翌日清晨，张孟信离开。朱绍森等人提出再前行二十里的请求，经过这些天的搜寻，周围是在是什么也没有了。 方渔略一思索就答应下来。他在这地方也闲的无聊，没办法修炼，能读的符箓真解已经反复读了不知道多少遍。便决定与众人继续向托木岭深处出发。 有了剑术超过张孟信的方渔跟随，朱绍森等人更加大胆。 终于在托木岭深处挑衅到一只凶恶的巨蟒。 这巨蟒本来盘踞在洞中休息，朱绍森等人的攻击根本引起不了它的反应。但朱绍森以一张家族给他防身的六级雷炎符攻击，终于引得巨蟒大怒。 这五人都是金丹修士的优秀后人，身上保命手段自然是层出不穷，在巨蟒的反击下，各种灵符法器打向巨蟒。 不过，这些攻击大多数效果不佳，连巨蟒皮都攻不破。 但他们这举动，却激起巨蟒的凶性，不断疯狂向几人撕咬。 一时间危机重重。 关键时刻方渔及时出手，祭出飞剑斩向巨蟒，飞剑轻易将蟒皮划破，却遇到巨蟒坚硬的骨头，斩之不断。方渔只好手持飞剑，以真气灌注上前与巨蟒近战。 虽然飞剑不断给巨蟒造成伤害，但巨蟒的恢复力也异常的好，往往一些较浅的伤痕几个呼吸就能恢复如初。 方渔以顺手匕扎向巨蟒的眼睛，虽然一击就中，但也将顺手匕死死卡住。 关键时刻，方渔将体内真气合成一团先天真气，再以先天真气灌注在长剑之中，终于将巨蟒身体斩断，头颅击碎，但这把长剑也随着这一击，彻底破碎开来。 朱绍森几人高兴万分，言道这次收入大发了，上前收拾战利品。 朱绍森和于利钧一马当前，想办法切割蟒身，装入储物袋，而朱晓娥大着胆子跑去蟒头帮方渔取回顺手匕。于家姐妹则有些害怕，躲的远远的。 朱晓娥在巨蟒的头颅之内发现拳头大小的内丹，因此，这巨蟒实际上是妖兽，而非凶兽，这内丹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这个角度说，有内丹的妖兽，修为最低也接近先天，正常情况应该是先天以上修为。 朱晓娥将内丹捧给方渔观看，方渔见内丹上繁复的金色条纹流动，似是活了一样。 方渔施展探虚指发现内丹之中似乎有异常的生命波动，赶忙从朱晓娥手中抓起内丹远远抛飞出去，内丹飞向数百丈外，在空中炸开。 炸开的内丹中似乎出现了巨蟒的虚影，又像是一条小蛇。方渔安全起见一把扔出几十张各种符箓，有攻击的也有防护的，再以真气卷起周围五人向反方向飞去，一跃数十丈。 众人惊魂未定，看看内丹爆炸的地方已经炸出了深坑，蟒尸大部分也被炸成碎片，血腥弥漫在空中。 方渔似乎看到了小蛇钻入地下，他不敢让几人返回查看，更不敢回去带走尚且剩下的一段莽肉，赶忙带着五人御剑返回第一天住过的山洞。 经此一役，众人也没了再折腾的心思，只想赶快结束试炼。 翌日清晨，这是野外试炼的最后一天，完成任务的已经可以返回营地。 早餐后，众人收拾完毕，朱绍森作为队长向方渔和众位队员报告这些日子的收获。 灵草灵药采到一百二十二株，大半都是有品级的；凶兽七十只，同样大半是有品级的凶兽。 唯一可惜的是昨天那只先天巨蟒没有拿到，哪怕是一段，也能证明了他们杀的。那样的话，他们将很有可能是学堂试炼历史上的高分团队之一。 第二百零三章 试炼：结束之际的异变 回去的路上，方渔几人遇到了张梦欣的队伍。有了前日张孟信的调和，朱绍森和于利钧两人一时间也能做到点头问好。 张梦欣趁机邀请方渔几人一起午餐，原本朱绍森等人并没什么兴趣与张梦欣的队伍纠缠，但张梦欣找到方渔说她被张孟信骂了，又说不能让张家一次性得罪两个金丹家族。 方渔心中一软，就算不看在张孟信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原艾希的面子上。便答应下来，带着五位队员与张梦欣的团队一起午餐。 这些人都是少年，有了张梦欣的可以逢迎，不一会儿的功夫，最少在表面上便和谐起来。 张梦欣问起方渔团队此次试炼的成果，朱绍森嘴快，随便报了一部分早晨统计的结果出来。 张孟邦等张梦欣团队的人羡慕不已。因为他们试炼所在区域几乎没有妖兽，完成试炼任务主要靠采药，因此几人也只是勉强完成任务，现在还差一株草药。 朱绍森也大方的拿出一株草药，但这举动让张孟邦和范义光两人却认为朱绍森和于利钧好欺负，打起了朱绍森储物袋中凶兽的主意。 张梦欣此时也没了最开始留下方渔几人的热情，反而指挥着要将获得的物资平分。她的理由是，反正最后要按照大团队的收获平均分配，不如现在就将猎物分给张孟邦等人。 朱绍森五人当然不能答应，方渔也非常生气，他认为张梦欣刚才一番话欺骗了他。 于利钧先忍不住出手，之后是朱绍森、朱晓娥、于家姐妹，张梦欣这边几位学子当然不是对手，一上来就被愤恨的几人打倒。 这时张梦欣出手，瞬间将几人手中武器打飞。倒在地上的张孟邦叫嚣着要让张梦欣杀人出气。 张梦欣自然不敢真的杀人，甚至打伤几人她都不敢。但方渔已经对她没有了信任，一记奔雷剑法将张梦欣轰出去五六丈远。 众人早就听说过方渔战力堪比融合期的事情，对于方渔能够将张梦欣轰飞的事情也奇怪。但修为最高的朱绍森却看出了方渔这一招气剑的名堂，这明显就是雷属性真气，而非是什么爆裂剑术。 失去张梦欣制约的五人，将张孟邦和范义光被揍成猪头，而张梦云、凌丽春和耿贞美也跟着挨了不少下。 对于张梦欣来说，本来这是一次很好和两大金丹家族修复关系的机会，也因为控制不住贪欲而闹得不欢而散，甚至后面她很有可能会遭到朱、于两家的报复。 但这已经不是方渔要考虑的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他也决心不再管张梦欣的事情。 方渔拦住暴怒的五位同窗，带着他们出发，准备尽早返回试炼大本营，找到张孟信好好说道一番。 而张梦欣的队伍还差最后一株灵草，估计要留下来继续寻找一下。是的，盛怒之下的朱绍森连最初拿出的那株灵草也抢了回去。 然而，就在方渔几人刚走出两三里的时候，突然听到张梦欣队伍营地方向传来呼喊之声。 方渔放出神念探查，只见几名身穿三合派内门服饰的青年向张梦欣的营地跑去，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只大口细身的黄绿相间花蛇。 这蛇行进速度飞快，几名三合派弟子在跑动中，不时就会被它吞掉一人。吞掉之后，蛇的细身会瞬间膨胀，然后在瞬间又恢复原状，再下一刻染了此人血的衣物和武器从蛇口中吐出。 如此恐怖景象吓坏了众人，张梦欣卷起身边的张孟邦、张梦云、范义光三人向一旁飞去，而凌丽春、耿贞美倒也机敏的向远处飞奔。 即便他们反应如此快，几个呼吸的时间内，三合派的弟子就被吃的只剩下两人，这两人一边跑一边叫道：“梦欣姑姑，救我们！” 说话之人应该是张家后人。 张梦欣带着三人本来也跑不快，此时闻言，只好将三人抛向数丈之外，让他们快跑，她独自转身拦下那条大嘴蛇。 刚才求救的两名三合派内门弟子见张梦欣拦下怪蛇，便主动和张孟邦与张梦云汇合在一起，一起向大本营方向跑去。 张梦欣敌不过怪蛇，一时间险象环生。但怪蛇一时间也没办法拿张梦欣如何。 只见张梦欣且战且退，不断以长剑挑起小路边的石头、树枝砸向怪蛇，以减缓它的速度。 一边跑，张梦欣一边叫道：“耿贞美来帮忙！” 耿贞美本来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听张梦欣如此说，只好回来帮忙，她来自一普通家庭，面对张梦欣这样来自世家的老师，如何敢违背她的命令。 但她冲上来的一瞬间，就被怪蛇吞入腹中，怪蛇稍微一滞，随即吐出耿贞美衣物。 张梦欣获得难得的逃离瞬间，却被这一幕吓得腿一软，摔在地上。她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去，很快超过了张孟邦和张梦云众人，此时的张梦欣吓得只顾着自己逃命，却再也不敢让人上前帮她抵挡。 但紧追张梦欣不放的怪蛇岂能放过顺便路过的张孟邦和张梦云等人。它瞬间吞下了张孟邦，吞张梦云的时候，却被张梦云的长剑所阻，一口咬下张梦云的大半个身子，只留双腿在外。怪蛇也不放弃这双腿，用力一吸，张梦云的双腿被吸入蛇口之中。 怪蛇这一番操作，也给张梦欣争取了跑路的时间。 远远的张梦欣看到刚离开的方渔几人，便大叫着“广宇来帮忙！”疯狂的朝着方渔的小团队跑过去。 方渔的神念将刚才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告诉身边五人抓紧跑，这是一条会吃人的怪蛇。 岂知五位少年的好奇心远远大于他们逃命的心思。方渔着急，想将五人强行束缚起来送去远处，无奈张梦欣已经带着怪蛇到来。 怪蛇发出巨大的吸力将张梦欣一步步向后拉去，于利钧站的最靠前，好在他急中生智，将手中宝剑插在地上，有了借力之处，一时倒也能稳住身形。 这情况，比只是双脚踩地的张梦欣的情况要好很多。 然而，异变凸起，张梦欣突然一把拉在于利钧的胳膊上，双手用力向后，她借力向前飞去，而于利钧受到这个拉扯，本来就不稳身形，立刻向后飞去。 方渔见状不妙，弹指发出奔雷气剑炸向怪蛇的巨口，怪蛇吃痛巨口一闭，于利钧砸在怪蛇头上滚在远处。 方渔飞身上前，再发气剑，将蛇身炸的稍稍侧飞，然后一把抓住于利钧，将他抛向朱绍森的方向，同时高喊着让朱绍森四人带着于利钧快跑。 在抓住于利钧的一瞬间，方渔探虚指已经探出，于利钧经过刚才的撞击肋骨已断。 五人闻言快速后退。 与此同时，刚刚逃了一命的张梦欣根本也不停留，就向远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广宇，你先顶一下，我去大本营喊人……” 而此时怪蛇缓过劲儿来，发出嘶嘶声，向方渔冲来，巨大的吸力将周围的树木石块扰动。方渔不断发出奔雷气剑，试图以雷属性真气的轰退怪蛇，但怪蛇却逐渐适应了这种雷属性真气的攻击，方渔的攻击渐渐无效。 无奈之下，方渔值得再次将体内真气合成先天真气，以先天真气与怪蛇战斗，然而，先天真气也无法将怪蛇击伤或击退。 无奈之下方渔奋起将体内所有真气合成真元，将真元灌注在顺手匕之上，同时以神念挥出破虚拳击向怪蛇的头颅。 只听一声巨大的闷响，怪蛇的头颅被打碎，但打碎后怪蛇头颅化作巨大的漩涡朝方渔吸来，方渔被漩涡吸引，身体无法动弹，但方渔却似乎看到了漩涡的对岸似乎是一个小世界，他似乎是触发了小世界的传送阵。 危机之时，他想起了原艾希，便掏出传音板，说道：“娘子！我在战斗中遇到一些麻烦，会陷入异界，帮我照顾家里，等我回来！” 说罢，他将传音板远远抛出，希望传音板不会被这巨大的吸力吸走。之后也就十几个呼吸，方渔真气耗尽，再也无法抵挡怪蛇留下漩涡的吸力，被吸收进去。 这一幕被刚好扭头的朱晓娥五人在远处山岗上看了个真切。 随着方渔被吸入漩涡，这漩涡似乎达到了目的似的快速变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上除了被吹的凌乱的痕迹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朱绍森五人愣在山岗之上没有反应，朱晓娥见方渔不见了，玩命冲向发生地点，受伤的于利钧忍着剧痛跑了过去，于家姐妹和朱绍森也紧随其后。 而此时二十多里外的试炼指挥部还不知道情况，张梦欣多少受了些伤，速度也不可能快了。 直到一刻钟后才飞回大本营，张梦欣去找张孟信，张孟信今日不在大本营，再去找曲余生，曲余生也在忙。 但当曲余生听闻方渔的团队发生危险之后，要抓着张梦欣指路去现场查看，张梦欣心中并不愿意就此回去，但曲余生不容分说，直接抓起她就走。 因此，当曲余生和张梦欣回到事发地点的时候，朱绍森五人已经将周围搜寻一遍。曲余生各种探查也毫无迹象，折腾片刻，张孟信也来到，对着周边做了更大范围的搜寻，仍然没有结果。 众人只得暂时回到试炼大本营修整。 就在曲余生和张孟信商量如何上报之时，平山先生询问的消息传来，曲余生和张孟信将事情汇报。 平山先生的主动询问自然是来源于原艾希。在青山城处理事情的原艾希接到了方渔的消息，心知事情不妙，急忙跑去学堂找平山先生询问情况。 而平山先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他每天都与曲余生通话了解情况，但事情是中午过后刚发生的，他还不知道。 原艾希一听说方渔出事儿了，二话不说，带着两侍女，四大护卫，驾驶飞舟赶往托木岭。 当天傍晚，原艾希等人就到达托木岭。利用手中的传音板，原艾希很容易就找到了方渔抛出的那块传音板。 以这块传音板的位置为中心，原艾希几人连夜展开了搜寻。 这个搜寻自然是没有任何结果，深夜，众人便来到了试炼大本营。 试炼大本营中依然是欢声笑语一片，虽然有人因为试炼而亡，也有人因为试炼而受伤，但这只是少数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试炼结束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曲余生和张孟信与数位老师集中在一间房间商量着明天收尾总结的事情，丝毫没有被方渔失踪的事情影响。 这引起原艾希的勃然大怒，而此时朱绍森几人见到原艾希的到来，也有了主心骨，愤怒的跟着到指挥部讨要说法，尤其是受伤的于利钧，他被张梦欣扔进大蛇口中的事情，他一定要有说法出来。 张梦欣的确对方渔有愧，但她本来也不是张家嫡系核心，只是一个普通的嫡系，但她信奉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理论。所以，她对在危机时刻把危险推给别人的做法，认为再正常不过。 此时遭到于利钧的指责，张梦欣推说自己也是受害者，是因为三合派内门的人把怪蛇带来造成的事故云云。 众人发生激烈争吵，于利钧等人争吵的激烈程度远高于本身理亏的张梦欣等学堂老师。 然而，这其中也的确有人打官腔摆架子，比如曲余生，他就认为自己没错。 这也惹怒了现在还受着伤的于利钧，他当夜就联系到父亲于安潮。 而此时原艾希已经在通知丘山子、黄参军等人，要求派军队前来搜山，发誓要找到方渔的踪迹。 但调动军队并非那么简单，丘山子、黄参军、叶明钦这三位联合起来，联系到七曜宗的一位元婴长老，这位元婴长老是目前对口负责三合派的七曜宗长老，经过这位长老首肯，孔直虎带领五千巡城司军队出发赶赴托木城。 随着当夜五艘巨大的飞舟升空，青山城内一派肃然，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而当天出发的不止这些人，听到消息的平山先生对学堂的事情进行简单安排之后也登上飞舟。 而听说儿子受伤，又听到他疯狂诉苦的于安潮也在暴怒之下于第二日清晨赶往托木城。 他临走不放心家里，也派人将事情告诉了自己的父亲于仁福长老，于仁福平日里在三合派修行，因为三合派内灵气更加充足。 于仁福也对此消息震惊，听说还有朱三恕的后人，便准备去找朱三恕商量。 却不曾想朱三恕先来找于仁福，原来朱三恕也听朱绍森说了发生之事，自然也想找于仁福一起联手，他了解的更多，听朱绍森说到其中有三合派内门的事情，便知道事情不会简单了。 这二人联手自然能搅动更大风浪，这更是两人之间加深合作的一次好机会，此前二人一个名誉长老没有实权，一个三长老权力不大，虽然关系尚可，但互相之间实在是没什么交集。 于是第二日清晨，孔直虎带着一千人乘坐快舟直接来到试炼大本营，巡城司军队将所有试炼参与人员扣下。 三合派的那位事务堂副堂主钱千德还想挣扎一下，被林伯冻直接拍翻在地，他的副手方德远直接认怂，被扣押。 与孔直虎前后脚到达的是平山先生，在他问清事情经过之后，也感觉棘手。对他来说，不止是人消失了这么简单，更主要的是曲余生和张孟信的处置也不妥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忙着结束试炼呢！ 至于张梦欣，平山先生已经没有要多说一句的欲望了，如果是方渔没事儿，他帮着说两句，或许还管用，但现在方渔消失，张梦欣还把于家家主的儿子扔去喂怪蛇，这种作死的行为谁也救不了。 之后到来的是丘山子、黄参军和叶明钦，他们来晚了的原因就是为了帮调动军队四处联络。 黄参军是三合派管理机构的三号人物，排在他上面的两位其实修为都不如他。但黄参军其实不爱管事情，因此做三号人物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黄参军的家在七曜城，这些年他一直谋求可以回七曜宗。 然而发生了方渔被莫名其妙的漩涡卷走的事情，这三位原艾希在三合派的靠山肯定要过来帮忙的。 与丘山子三人前后脚到达的还有于利钧的父亲于安潮，他的到来，又一次引发了于利钧和朱绍森的疯狂吐槽。但二人的吐槽被被于安潮制止，因为马上朱三恕和于仁福就要来了，跟着朱三恕一起来的还有三合派执法堂的堂主以及一批执法堂人员。 对方渔的搜索已经在早晨展开，试炼区域并不大，只是四大护卫加上两位侍女已经将这片地方搜索了数遍，并没有任何发现。 中午时分朱三恕和于仁福两位三合派长老到来，三合派执法堂堂主刘效龙和副堂主张兆光也带着一队执法堂的侦缉跟着到来。 同时，青山城巡城司军队五千人也到齐。 第二百零四章 试炼：余音 人员到齐之后，细致梳理审案展开，从朱绍森和于利钧五位在试炼期间和方渔朝夕相处的人开始。 五人从张梦欣分组开始谈起，张梦欣想让方渔帮他带张家臭名昭着的后辈被拒绝；再说到，张梦欣只给了划分区域的地图，并没有提供其它任何野外生存指导的问题；最后说到，张梦欣还想从他们手中要走一部分他们捕获的凶兽来充做试炼任务成果，换取学堂高评价，却导致两方不欢而散。 这一番话说下来，听得张兆光直皱眉头，虽然事情不大，但积累下来，只证明了一个问题，张梦欣将这些金丹家族后辈得罪的死死地，就算今天这次能活下来，这些人不知哪天就找个借口把她处理掉了，而这对张家带来的影响将不可估量。 若是面对其它人，甚至面对方渔本人，张兆光是有心想保下张梦欣的，毕竟同宗同族的，能帮一下就帮一下。但现在的情况，别说他了，就算是执法堂主刘效龙也不敢轻易说话，得罪两个金丹家族不说，单单是在场的丘山子、黄参军、叶明钦一方势力也不能小觑，这三人明显是来给方渔做主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接下来于利钧描述了怪蛇攻击张梦欣，张梦欣明明可以跑向别处，却偏偏追着距离她还远的方渔六人；并且作为受害者，于利钧还具体描述了张梦欣将自己扔向怪蛇的过程。 若非当时方渔全力相救，于利钧就被怪蛇吃的骨头渣不剩了，但方渔也因此惹上了怪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张梦欣带来的灾祸，而张梦欣在引来灾祸之后，不管不顾的跑了，不仅跑了，更没有及时引人来救援，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轮到张梦欣了，她也认为怪蛇是被别人引来的，她是求生而已，而引来怪蛇的是张家大长老张念川的两位重孙，叫张纯风和张纯雨，她是看在同族的面上才进行救援的。所以这件事情和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 但现在的结果是这两人安全无事，方渔却被旋涡卷走。 原艾希愤怒之下，让丫鬟对张梦欣掌嘴；朱三恕、于仁福两位金丹大佬将怒火发喷向张家，张兆光被震慑的不敢说话，刘效龙帮张兆光打圆场，说一系列事件中的人都应该被处死。 此时张梦欣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危机，她本以为最多就是个流放而已，却不曾想是生命要走到尽头。危急之间，她开始自称是方渔的女人，希望原艾希可以饶他一命。 原艾希不知真假，却说道：“就算是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于家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当时的行为是在杀人！” 说罢，原艾希看向于利钧，于利钧早就对张梦欣恨得要死，此时自然不会放过张梦欣，只听于利钧愤怒的叫道：“我不可能放过这个人！她要偿命！” “不对，不是这样的！”朱晓娥说道：“是她勾引广宇不成，被广宇拒绝了，广宇还喊我帮着赶走她！”说着，朱晓娥将当日晚上之事讲述一遍。 于丽冰跟着帮腔说道：“如果她真的是广宇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将灾祸引到广宇那里，这女人分明就是想以此逃过惩罚！” 原艾希被张梦欣气的脸色铁青，本来如果张梦欣软语相求，原艾希怎么也会给她留一条活路，谁知她用了这个当借口，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而后，按照张梦欣的交代，继续提审张家的张纯风和张纯雨二人，这二人交代，他们的小队是被另一支三合派内门的小队坑害，这怪蛇原本是追逐另外一支小队。 而那支小队干的就是抢劫学堂学员的生意。 于是继续查找，终于找到了这支小队的六人，这支小队本来七人，在遇到怪蛇的第一时间就被吃掉一人，因此他们才跑路。 然而，带队的三合派管事则说他是交钱给了方德远才参加了这次试炼，所以，肯定要想办法把钱捞回来的，而抢劫学堂学员是多年以来三合派内门的传统。他们只是命不好，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这一番话将在场的王平山气的面色铁青，质问曲余生是否知道这情况，因为多年来，学堂试炼带队人就是曲余生，曲余生无话可说，他并没有实际负责过什么，而学堂学员被抢之后，也大多不敢声张，因为能被选中被抢之人也多半是来自小家族或者普通人家庭的学员。 而朱三恕和于仁福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其中的机会。 事情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揭开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三合派内门的一支以打劫学堂学员为生的试炼队伍，在路上遇到怪蛇，队伍中一人被杀，剩下的人逃跑，遇到了张纯风的小队将灾祸转嫁，并提醒张纯风等人要去找学堂试炼队伍，学堂的试炼队伍都有心动期的老师带队，更加安全。 因此张纯风的小队主动找上了张梦欣的队伍，张梦欣本来应该照顾自己队员，带着他们逃跑躲避灾祸，却因为都是同族，要救人将灾祸转移到自己身上。 但她也不傻，找到方渔，准备用方渔来帮她抵挡灾祸，谁让她最近和方渔的小队之间不合，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张梦欣有非常明显的故意行为。 因此张梦欣跑了，并且跑的不快，到了之后也不是第一时间来救援，这是一系列的事件导致的最后结果。 有执法堂在，有三合派的长老在，也有三合派管理机构的大佬在，这件事情在现场就可以做出判罚，这也是平息原艾希和朱于两家怒火最快最好的办法。 劫掠学堂学员的那支小队被全员处死，包括那位带队的内门管事在内；方德远被点破丹田，逐出三合派，算是保了一命，但而后的流放，又几乎宣布了他的结局，这相当于他承担下大部分管理者的责任；钱千德因为重大过失被判了三年监禁，免去副堂主的职务。 学堂方面，曲余生被平山先生免去了监督的职务，下一步如何处理，就交由学堂来处理。 关于张孟信的处理各方都犹豫了，毕竟这件事情即便从朱绍森等人来看，和张孟信也没有太大关系，但除此严厉处罚三合派内门，不处理张孟信肯定不行。 关键时刻仗剑峰主江元枢来到，他出面收下张孟信为仗剑峰的亲传弟子，张孟信引咎辞去学堂总教习的职务。 这似乎让张梦欣以及张纯风、张纯雨看到了希望，生拉硬套要往张孟信身上蹭，张兆光也想借机和稀泥，却惹来愤怒的原艾希和于利钧、朱绍森五人。 于仁福、朱三恕与江元枢发生争执，江元枢号称三合派除了掌门之外的第一高手，两位金丹长老一时间却不敢轻易动手。 关键时刻黄参军出手，力压金丹后期的江元枢，江元枢抓起张孟信离去，不再管这里的事情。 张兆光被两位金丹老祖拿来出气打伤，被原艾希拦下，刘效龙无奈暂时停了张兆光的职务，借口当然是处事不公。但想来问题也不大，张兆光身后还有元婴期师傅，想复职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当晚，张家三人以及张梦欣小队幸存的范义光、凌丽春被一并在试炼大本营处死。 而对张梦欣动手的正是于利钧，他对张梦欣的恨意已经非常满了，唯有杀之方能解气。 朱三恕和于仁福留下帮着又寻找了方渔，但仍然是一无所获，但这其实已经非常给面子了，毕竟金丹长老在三合派这个地方已经是顶尖的战力存在。 这两位三合派长老也是看到了黄参军的战力，心知在三合派这片地方黄参军多半就是最高战力者，金丹长老也需要抱大腿，留下一天来帮着寻找方渔，就太能表明二人态度了，要不是看出黄参军对原艾希恭敬有加，把朱晓娥和于家姐妹送给方渔都是正常操作。 数日后，朱三恕、于仁福、平山先生、黄参军、丘山子、叶明钦等人返回三合派驻地。 朱三恕和于仁福回去之后发起了对事务堂的清洗，而他们的清洗活动获得了许久未出面的三合派掌门的支持，大长老因为本来就不负责事务堂，对此不仅不反对，反而与朱于两位长老联手，而负责事务堂的二长老激烈反应。 但很快，他就被黄参军联合朱三恕和于仁福联手镇压，这位二长老偏巧还未到金丹修为，也借这个机会被免去了二长老的职位。本来按照黄参军几人的意见，要将其送到七曜宗执法堂审查，但那位负责三合派的七曜宗元婴长老帮忙说话，就地转为三合派普通长老了事。 再之后就是重新的利益分配，三合派的大长老最终获得了事务堂；朱三恕升为二长老，继续掌管炼药堂，他本人对蹭丹药的事情乐此不疲；原来的四长老、五长老各自往前进了一步；于仁福从名誉长老，跨过普通长老、九、八、七、六长老，直接被任命为五长老，接手了大长老原来分管的符阵堂，这个堂口也被称为三合派的守门人，同样是非常重要的堂口。 而黄参军则获得了那位分管三合派的七曜宗元婴长老同意，三合派掌门的授权，成为三合派的代掌门，从此牧守一方，成为大陆修真联盟体系下的一方大员。 丘山子在黄参军的支持下，派遣了五万巡城司军队来到托木城，全面接管了托木城，为长期寻找方渔做准备。 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入侵了，托木城这个地方作为三合派的辖地，一直以来三合派对它的影响力有限，这里主要采用的是选举制度，即由全体市民选出城主来管理城市，三合派对这里的影响力有限。 借这个机会将托木城纳入直辖管理，才更能符合三合派各位大佬的利益。 那么，可能有人会有疑惑，三合派的掌门呢？ 这要回到原艾希的父亲，那位曾经的七曜宗负责三合派的元婴长老身上，当年他将自己贴身的参军和亲卫安排在三合派，一个做三合派掌门，一个做了管理机构的负责人。原本是二人配合将三合派牢牢掌握在手中。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前线战事吃紧，原艾希的父亲又被调回前线，但此时身边没有趁手的人，只得将三合派掌门，他原本的贴身亲卫带在身边，去前线打仗了。 黄参军也想跟着去打仗，但原艾希的父亲劝他留在三合派坐镇，毕竟打仗打得是钱，后方也要有人照顾好。 因此黄参军、丘山子、叶明钦就留在了三合派，过上安稳的生活。而孔直虎作为丘山子之前的手下，在弟弟孔大力受伤之后，带着三人也投奔而来。 在许多人离开之后，原艾希带着四大护卫和贴身婢女，以及孔直虎的五万军队就暂时驻扎在托木城，每日他们都会轮流在托木岭寻找方渔，直到事情发生后两个多月一天。 这一日，原艾希的脑海中突然接收了一道传音，是方渔的声音：“娘子，我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世界中，我用尽全身力气，只能割破这个小世界的这么一点缝隙传音给你，你放心，我会努力修炼尽早出来的……” 终于又听到方渔的声音，原艾希激动的落泪，急忙找四大护卫询问这声音是怎么来的，因为这种声音听着像是飞鹤传音，但实际上又不是，飞鹤传音是需要有一个接收的过程的，而这种传音直接来自她脑海之中。 四大护卫推测应该是某种高深的神识修为，原艾希找了各种关系询问是否可以通过这道传音锁定方渔的位置，都被答复不可能。因为神念传音是通过异时空传递过来的声音，修为再高深也无法在异时空锁定。 期间，方渔的师傅雷元剑宗上官优还跑来帮助一同寻找，也是无果。但这最少证明方渔只是被困，并没有死亡，也没有什么危险。 于是原艾希放下心来，因为她也还在守孝期间，便偷偷返回三合派学堂，为何要偷偷返回，因为孔直虎还借着这个名义占领托木城。 此后的日子归于平静，原艾希继续做她的助教老师，同时也帮方渔照顾着家里。 方子墨和白娴凤知道方渔的遭遇之后，也无可奈何。只是方子墨更加努力的修炼，没了方渔做靠山，虽然还有个没过门的儿媳撑着，但他一样没有安全感。 方渔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如何出来，传音只是对原艾希的安慰和他表达他的相思之苦。 学期末的时候，方渔的大宅终于建设好，但原艾希也好，方子墨和白娴凤也好，都无心搬去新居，因为方渔的失踪，二人对搬家的事情没了兴趣。 白娴凤依然心心念的要去帮助白家，引起了原艾希的反感，告诉白娴凤现在府上只有清饮茶一项生意的收入，除非卖了家产，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钱财。 但白娴凤似乎认准了，必须要帮助白家，于是不断的在家中大闹。 终于，竹嬷嬷发现红果与外界有通讯，而白娴凤的消息来源，就是红果儿帮忙向外传递。 于是，在原艾希的支持下，竹嬷嬷对红果儿进行了最严厉的处罚，先剥夺了红果儿的一等仆从，降为每个月五百文的最低等仆从，再将红果儿关了禁闭。 没了红果儿的消息来源，白娴凤终于逐渐安分下来，在方子墨数次发怒和动手之后，终于可以安心下来修炼。 就这样，时间到了将近年底的时候，方子墨突破到了心动期初入，高兴的他要准备大排宴宴，但原艾希并没有心思做这些事情，便让方子墨去外面饭店办酒席。 方子墨在美味居摆了三桌酒席，却发现来祝贺的人多半还是在关心方渔如何，看来方渔虽然人不在，但江湖上依然不乏关心他的人。尤其是美味居的大掌柜方子胡，他句句不离“我兄弟广宇”。 这让方子墨备受打击，本来准备来回浪一圈的想法也不再有心情去做，回去继续闭关，发誓不提升到心动初期绝不出关。 这份知耻而后勇的作态倒是让原艾希和四大护卫高看了他一眼，只是目标实在是短小，心动期初入到心动初期无非是丹药的堆积很容易做到，当真支撑不起方子墨嘴里的豪言壮语。 但这也由得他去，谁让他和方渔之间是割舍不了的血缘关系，就好像胡闹的白娴凤，原艾希只能让各位管家处理，最多是收拾一下红果儿，却对白娴凤没什么办法。 柳如梦倒是跟着出了不少主意，但柳如梦身份尴尬，到现在为止，还只是林伯天的记名弟子，没有获得正式名分之前，她是无法插手这些事情的。 年底的时间也是原艾希生日的时间，十七岁生日这天，原艾希依照惯例去为林清妍扫墓，在林清妍墓前，原艾希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方渔从小世界中出来，为了这个愿望，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那么方渔呢？方渔真的被卷入小世界了吗？ 第二百零五章 小世界：初到宝地 这还要从试炼的第八天，几人打死的那条蟒蛇说起。 其时将近傍晚，众人来不及仔细观察，误认为这是一条蟒蛇而已。若能仔细比较，众人就能发现它和蟒蛇的不同，这其实是一条吸收了龙气的大蛇。不过是它吸收到的龙气过于少，没办法化蛟而已。 但即便它没办法化蛟，也肯定不是朱绍森这些炼气期的修士可以斗得过的。方渔如果没有先天真气，能带着朱绍森跑掉就算是幸运的了。 无数年前，这星球曾是龙凤统治的世界，巨龙为了管理那些犯罪又不舍得杀掉的同族，设立了放逐之地。 当时放逐之地的连接点自然是在龙族监狱之中，不过，随着龙族退出历史舞台，这个连接点也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深深埋入地下，再后来经过数百万年的大地运动，连接点逐渐浮出地面，成为了一棵大树的养分，后来大树被雷击死亡，树干长出的一株蘑菇就成为这个小世界的连接点。 然而，千万年之后，这个放逐之地逐渐退化，结界不再那么牢固，因此会有少量放逐之地的龙气通过这个连接点逸散出来。偏巧这条大蛇从此处路过，嗅到龙气的味道，知道这是对他非常有益的东西，便一口吞下，从此这连接点便长期存在蟒蛇体内。 这大蛇原本就是凶兽，不是只有本能的野兽，也会利用这微微逸散的龙气修炼，虽然成果不太显着，但皮糙肉厚肯定是做到了。也是因为它总能获得一些龙气的缘故，它不像其它凶兽那么需要的食物，常年以来，它就是吸收龙气，睡觉修炼这么过来的。 故此，若非朱绍森和于利钧反复挑衅，这大蛇其实本不愿理会。 但朱绍森、于利钧挑衅的结果就是，把方渔惹了出来，最后大蛇被方渔一剑击碎脑袋，一命呜呼。 但被朱晓娥找到的大蛇内丹中孕育的生命，其实是它这么多年修炼的成果——“虺”，也就是龙的六种形态中的第一种。 方渔在看到虺的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他也很奇怪为何这个世上还有这样的生物，因为龙族早就消失了近千万年了。 虺是被方渔那一剑吓住了，赶忙沉入地下，等方渔走后它出来吸食大蛇的血肉增强自己。三合派内门的打劫小队路过此地，见如此粗壮的蟒蛇肉，起了捡走卖钱的心思，便准备收走，虺出现与之挣脱，那人却被虺一口吞下，吞下之后的虺起了凶性，便追着剩下几人到处乱跑，直到遇到了方渔，方渔与之战斗打不过，只好以先天真元击杀对方，却无意中触发了与小世界连接点的开关，连接点发出吸力将周围人和物都吸收。 但以方渔现在心动期的身体，其实根本无法承担空间通道的拉扯之力，若没有保护措施，他最终会在空间通道中被撕成碎片，这是因为条通道已经将近千万年没有被维护过。 但方渔是被这条虺吸入腹中，而后来到这个小世界的，虺的身体帮助方渔抵消了这个空间通道的拉扯。 因此当方渔来到这个小世界的时候，虺也因为承受不住这种拉扯之力变成了碎片灰飞烟灭，而那条连接通道也随着这次传送几乎彻底毁掉，只是依靠残存一些部分维持着小世界与方渔所在世界之间的相对位置连接而已。因此即便方渔找到了回去的方法，这个通道也无法使用。 须知一饮一啄均有前定，如果没有朱绍森、于利钧挑衅蟒蛇，就不会有方渔出手，没有方渔出手那条虺还不知道要孕育多少年才会出现，也就不会有张梦欣利用于利钧挡死，更没有方渔被卷入这个小世界。 而方渔在被卷入的前一刻也感受到了异界的气息，因此才对原艾希发了那么一段话，当然方渔不去想下一刻他的生死，第一时间想到了不让原艾希为他担心，这才是他真正爱对方的表现。 方渔在传送通道中虽然有虺的身体保护，但也被空间拉扯的七荤八素，头还懵着的时候，就被从小世界的高空抛下，索性这高空实在太高，方渔落下过程中便醒了过来，运转真气，以疾风靴托起身体，缓缓下落。 终于踩在实地上，方渔抬头向天空望去，天空中有耀目的大阳高照，方渔按照在本星的规则预估这是刚刚完全升起的朝阳，正是上午最好的时间；而在天空中的另一侧，一道黑色的裂口正在愈合。 方渔心中焦急，这是刚才他传送过来的通道，驱动体内真气向上飞去，只飞起了几十丈高，就受到地面巨大的吸力，再也飞不起来。方渔又尝试多次，最高飞起不到百丈就无法承受大地的吸引力，不得不落下，最终只得放弃。 方渔默默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小世界内灵气浓郁，方渔不仅感觉到了全属性的灵气，还感受到了神识之气，甚至神识之气更加浓郁许多。 这一点和上官优的小世界是不一样的，在上官优的小世界中，方渔感受到的除了雷属性真气之外，就是剑气纵横，估计和上官优经常在其中练剑有关。 不仅如此，相对于上官优的小世界之小，随意就可以感受到世界的边缘，在这里，方渔感受不到这个小世界的边缘在哪里。 既然如此，方渔就开启他探索小世界的旅行，他希望能在这里遇到生活在其中的人类，帮他找到小世界的出口，他要回去。 然而，小世界空旷、荒芜，方渔落下的地方是一片荒漠，只有碎石和沙粒，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方渔认准一个方向，驭使疾风靴飞了起来。以方渔目前的修为和疾风靴中品宝器的等级，方渔一个时辰最少可以飞行五百里，此处又空旷无人，方渔自然是全力施为，同时放出虚念进行探查。 然而，大约三个时辰之后，依然没有走出这片荒漠。方渔又饿又累的落下休息，好在来的时候原艾希给他带的食物和水充足，一时间，方渔并不担心没有吃的，大不了还有辟谷丹，原艾希给方渔带了足足十年的辟谷丹。 终于，不知道又飞了多久，太阳西斜，要到晚上了，方渔从储物袋中拿出帐篷和软床，美美的睡上一觉，相对于白天的温暖，这里晚上稍有些凉意，不过，这对于有帐篷、软床和被子的方渔没影响。 第二日清晨，借着初升的朝阳，方渔继续向昨天认准的方向飞去，依然是荒漠，依然是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方渔已经算不清飞出去多少里，每天认准了太阳落山的地方，坚持不懈的飞就是了。 “这不会是一个完全由荒漠组成的小世界？”方渔心下凛然，不知道怎么的，这样一个想法突然冒出心头，但仔细想想也不对，最少在这里是可以感受到属性齐全的灵气和神识之气的。 方渔突然想到了天魔舞，如果在这小世界修炼天魔舞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这些天晚上为了加快身体恢复，他都是用五颗五种属性灵气珠的方式恢复，虽然吞灵气珠会导致肠胃略有不适，但恢复速度快。 于是方渔摆出了天魔舞的姿势，却未曾想到效果特别的好，消耗的真气和吸收到的灵气达到了一比三，同时还有与灵气同等数量的神识之气“难道这个小世界的环境，更接近于千万年前的环境吗？”方渔不禁有了怀疑。 想到这里，方渔开始修炼大天魔舞，他只是曾经在瀑布深潭下修炼过一次大天魔舞便主动放弃，因为当时修炼大天魔舞的效果不比天魔舞更好。 随着大天魔舞的一套动作被他流畅的摆出，在方渔身体周围构建出了大天魔舞的气场，这气场不断将周围的灵气和神识之气拉入方渔体内。渐渐的，随着被构建的灵气场消散，吸收灵气的状态才缓慢停止下来。 方渔大致估算了一下，消耗和吸收比例达到了一比十，这是恐怖的比例，已经完全超过方渔以五颗灵气珠来修炼的效果数倍。 不仅如此，吸收到的灵气还是全属性的，无需方渔吸收过灵气后，等五脏六腑重新生成全属性的真气。 这是个大大的好消息，最少不用坐吃山空了，能从空气中补充灵气，再加上辟谷丹，在这个小世界生活十年妥妥没问题。 终于，在飞行到第六天的时候，方渔见到荒漠中的第一颗小草，或者不应该说是小草，而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干枯死的干草，这让方渔精神大震，至少在这里不是完全没有生命的。 方渔高兴的为自己做了一顿肉丝炒米线犒劳自己，米线他现在还有五十多份，除此之外，还有预制菜和许多饮用水和请饮茶，如果只是为了解馋，平时用辟谷丹，每个月只吃一次米线的话，还可以吃很多年。 飞行第七天，他看到了浅浅的草原，看到了长出青草的泥土。方渔又做了一顿肉丝炒米线亲住。但方渔在此处施展大天魔舞，消耗和吸收的比例只有一比五，这里灵气浓度降低了不少。 飞行第八天，方渔看到了低矮的灌木丛，但也就只是灌木丛而已，他没有发现任何动物的迹象。 飞行第九天，方渔来到了万丈绝壁之下，方渔猜测这就是小世界的边缘，却不敢确认，探出虚念飞到空中查看，虚念向上飞不到十里，便无法再飞，神念在这个地方似乎受到了干扰。 第十天，方渔开始攀爬绝壁，攀爬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方渔精疲力竭，没有灵气补充，只得退回。 第十一天，方渔开始沿着万丈绝壁飞行，他希望可以找到不是那么高的绝壁可以让他爬上，然而万丈绝壁就是最低的地方，万丈绝壁之外还有数万丈绝壁乃至十万丈绝壁。 半年之后，在沿着绝壁转了三圈，经历了无数次抱有希望和失望而归之后，方渔终于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最少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 于是方渔下定决心，向着小世界的中心进发，因为在这小世界边缘，灵气的浓度很低，即便以大天魔舞的方式，也仅能维持在吸收略大于消耗的地步，这种情况，根本无法修炼。 于是方渔不断感受着灵气浓度的增加，不断向小世界中心出发。 四天后，大天魔舞消耗与吸收的比例恢复到了一比十。 十天后，大天魔舞消耗与吸收的比例变成了一比二十，方渔认为这样的吸收比例已经是他身体能接受的上限，就地撑起帐篷修炼起来。 在本星，每吃一颗辟谷丹，可以支撑一个月的时间，但在这灵气浓郁的小世界中，方渔不知道是多少天，因为他一旦开始修炼就忘记了日夜，在这荒无人烟，只有碎石沙砾相伴，且灵气浓郁的环境下，不修炼又能做什么呢？ 在方渔吃下六颗辟谷丹后，他出关了。因为他估算来到这小世界一年了，他的估算依据在于这小世界拥有春夏秋冬四季，他刚到小世界之初应该是和煦的春天，他沿着绝壁绕圈的时候经历了夏季，到了秋季，闭关开始则是从秋季到了冬季，现在又是和煦温暖的春季。 因此，方渔判断他到小世界一年了。 此时的方渔已经点亮了九十六块神识空间，同样有九十六颗实念和九十六颗虚念。他的经脉丹田对先天真元冲刷的效果已经不那么明显，而五脏六腑也已经开始接受先天真元的冲刷，与此相对的是筋骨皮肉的修为也来到了融合期，或者说是融合巅峰的状态，下一步也要接收先天真元冲刷才可以提升。 这对于方渔来说简直就是不敢想的巨大的进步，这也让他有了再次尝试攀爬小世界边缘的想法。 依然和上次一样，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出发。随着方渔修为的提升，这次他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就已经到达小世界边缘的绝壁之下。 再次努力攀爬，这次爬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便力竭而下。而方渔计划中的准备在能爬到的最高处释放神念探查的计划，也因神念在这个位置上释放后，只能在身边五六丈之内活动而失败告终。 无奈的方渔只得回到小世界的中心，因为这次往返只用了十多天的时间，方渔还没有休息够，便借此机会在小世界中心探查起来。依然是荒漠连着荒漠，但随着方渔不断的移动，他感觉天魔舞的效果也在发生着变化细微的变化，消耗吸收比例从一比二十开始，向着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五进发，终于，神识探查到前方是巨大的盆地。 方渔御剑飞了过去，盆地中心是碧绿的湖泊，水潭边有巨大的齿状白骨，湖中水下亦是白骨连片。连接在白骨一端的是巨大的龙头骨，龙头上有枝桠分叉的龙角。方渔心中震撼，这小世界竟然是一处埋葬巨龙的龙墓。 在盆地边缘稍一感受，那浓密到化不开的灵气主动向身体内钻去。 方渔放一颗实念探下，朝着一具龙骨探下，这龙骨已经太过久远，已经化为顽石，无法探查。再换一具龙骨，继续探查，依然是顽石，不可探查。方渔不灰心，继续一具具龙骨的试过去。露出水面之上的龙骨俱已化作顽石，不可探查。 神念欲要探下那碧绿的湖面，刚触碰水面，嘶嘶之声传入方渔脑海，瞬间方渔识海微痛，那颗实念被湖面的水所侵扰，化为乌有。那实念所在的神识空间一阵震动，方渔赶忙凝聚出另一颗神念与空间的星辰结合。 看来那碧绿的湖水可以腐蚀神念和它外面的真元，方渔心下凛然，难道这地方是用来腐化龙尸的吗？方渔有所猜测，却不得而知。 这也将方渔吓住，他不敢走下盆地亲身探查。 第二百零六章 小世界：修为突飞猛进 虽然一时被吓住，但此地如此浓密的灵气，方渔干脆就在盆地的边缘安营扎寨，就此修炼起来。 这地方若施展起大天魔舞消耗和吸收比例在万倍比例，只因几乎不用施展前面构筑气场的动作，直接施展大天魔舞后面的吸收动作就可以快速的将灵气和神识之气纳入体内。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比理想的修行之地。 见到这个修炼效果，方渔有些后悔他之前浪费的半年。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过去了，沉浸在修炼的中的方渔已经忘记了时间，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快要完成先天真元对身体的冲刷。 人类的修炼体系中，若五脏六腑可以生成一丝先天真气，即认为进入了筑基期初入的阶段，若可以完成一种属性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则认为进入筑基初期，而两种以上则是进入筑基中期，拥有的所有属性真气都转化为先天真气，则认为进入了筑基大圆满，自然这时候的真元也就是先天真元。 因此，从这个角度也可以知道单一属性的修士的强大，只需专心转化一种属性真气为先天，筑基大圆满就实现了。 普通人类修炼进入先天阶段要借天地大势影响五脏六腑的修炼，从而使得五脏六腑可以产生一丝先天真气。 修士能借助空气中或者某些特殊环境中的灵气更好，但也可以有一些辅助手段，比如堆积足够多的灵晶迫使身体所处的环境中高品质灵气足够多，或者找与自身属性真气相契合的高阶修炼者，提供先天真气或真元供自己吸收来使得五脏六腑进入先天阶段。 但方渔修炼的不是这样的过程，因为龙族的真气转化之法，方渔提前就获得了大量先天真元，而使用先天真元直接对五脏六腑进行冲刷，会使得他的根基无比的坚实。 对于筑基期修士来说，最初是哪种属性真气转化为先天，则称其为某种属性筑基修士，比如原艾希，如果她筑基，要么是水属性筑基修士，要么是冰雪属性筑基修士。 而对于方渔来说，他应该被称为全属性筑基修士，这在人类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的。 因为方渔的真气到先天真气转化之法是复杂的神识念音配合真气运转法门才能实现，方渔也曾经学过的人类古文字及古文字发音，虽然与神识念音有些许类似，但太过简单，实现不了这样的转化。 然而，方渔不知道的是，他从小青龙身上学到的生生不息诀的等级之高，放在龙族也是非常顶尖的功法。 而对于当前的方渔来说，他已经初步完成先天真元对五脏六腑的冲刷洗练，目前，正处在以先天真元对筋骨皮肉进行冲刷洗练的阶段，六转三十六磨功同步配合修炼中，虽然看似简单，但这其实已经牵涉到如何借天地之势来修炼。 然而，方渔所处的这个小世界虽然面积巨大无比，但哪里又能有天地之势，所谓的一年四季、日升日落，都是无非是当年小世界创造者的人为制造的而已。 因此，在这里突破到先天境界，要困难的多，因为一切都要靠他自身的先天真元冲刷和反复修炼六转三十六磨功来完成……修行本就不易，这样难度的事情却要方渔自己来做。 但若可不依靠天大大势，自己完成，身体将不再受制于天地大势，自由独立才是有更高追求修士的目标。 在一点点突破先天的过程中，方渔感觉到他和生他养他的那颗星球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淡，他忍不住心生悲凉，好像一位长大成人的孩子，即将离家出走一般，他在心里不断对做着道歉。 这或许是方渔的一种信仰，毕竟两世为人，前世虽多有不满，今世却走的无比顺利。 终于，一日方渔从修炼中醒来，此时的他身上一身污秽，这是真元冲刷结果，方渔以指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水灵符，阵阵的清水帮他冲洗着身体。一个懒腰伸起，关节啪啪作响。 方渔和帐篷的中间的支杆比这身高，感觉他自己好像长高了不少。 方渔看向脚下的的辟谷丹，四个空瓶中还有一颗，按照一瓶六颗来算，此次修炼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方渔现在已经完成到炼气诀的第四层所有修炼。筋骨皮肉、五脏六腑、经脉丹田、以及全身的真气全都处在先天的巅峰状态。 实念飞出，覆盖百里范围；虚念飞出，覆盖千里范围；而虚实两念向上飞，千丈而已……不过千丈而已，千丈再往上就要受到压制，方渔现在还无法抵抗这样的压制。 方渔脚踏疾风靴向天空飞去，千丈之上无法向上飞上去，但方渔并不气馁，这证明他的修为提升是有效的。 方渔心念一转，踏着疾风靴，向日落方向飞去，半日多的时间，他就到达了小世界的边缘。 再奋起向上攀登，终于在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方渔来到了小世界的绝壁之巅。摸着那如同蓬松棉花一样的结界，方渔用顺手匕划去，结界没有动静，或许是它太厚了，根本没有划破。 以先天真元灌注在顺手匕上，再次划出，一条寸许的裂缝出现，方渔赶忙向裂缝看去，同时一颗虚念飞入裂缝之中，在裂缝遥远的对岸是另外一个巨大无比的结界。然而此时，裂缝缓缓愈合，方渔赶忙收回虚念。 再次奋力化开结界，方渔的虚念继续观察，这小世界的外面有一条似乎要断了了细线连接这对岸那巨大的结界，方渔估算了一下细线连接的地方，似乎是在这小世界的空中。 三年前，方渔应该就是从那连接之处落下的。 “这证明这个小世界与我所在的本星之间还有联系！”方渔顿时兴奋起来。“只要我能打开那条通道就能回去了！” 这时，裂缝缓缓愈合，方渔的神念在裂缝愈合前的最后一刻，收了回来。 “通道的位置就在十万丈绝壁之巅？”方渔心中有了猜测，他曾经绕着这小世界的边缘走过三圈，对各处绝壁心中有数。 于是，他赶忙飞身下山，朝着十万张绝壁的山脚下而去。 然而，让方渔感觉发懵的是，当他爬到十万丈绝壁的万丈之处时，居然是一座宽大的平台，不仅如此，从此处开始便开始有之字形的登山道路，且每万丈还有休息的平台…… 这让方渔有种“这些年的修行都是喂了狗”的感觉！只好，全当这是一次爬山之旅。 用了两天的时间，在某个平台上住了一晚，方渔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来到十万丈绝壁之巅。 绝壁之巅依然是一个平台，不仅如此，这里还有一间石制的小屋，小屋内有阵法控制盘，但不知这是多少年前的阵盘，木制的，已经完全糟朽，一触成灰。 小屋内还有阵盘的说明，然而，这说明居然是刻在石头上的！ 方渔有些懵，为何阵盘不一样刻在石头上，这样他启动阵法就可以回家了。 这说明用一种繁复的文字所写，碰巧这种文字方渔认得，小青龙给的生生不息诀都是这种文字所书，小青龙给他生生不息诀的同时，也把识字的技能传给了他。 只见阵盘说明上写着“流放之地传送阵控制说明……”。 “这地方叫流放之地……就是龙犯了错误流放的地方吗？”方渔如此想着，仔细阅读下去。 这说明主要是说阵盘如何使用，什么样的阵纹起什么作用，紧急情况下用哪种阵纹联络…… 但这一切对现在的方渔都没有任何用处，因为阵盘已经化作一捧尘土。 又仔细搜寻一圈，不知道是几百万还是几千万年前的遗迹，一切都化作尘土，什么也找不到。 方渔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准备用顺手匕划破结界，看看能不能从通道中钻出去。 顺手匕奋力划下，方渔努力想将一只手伸出去，但手伸到缝隙边的时候，方渔犹豫了，拿出一个清饮的空瓶子扔向通道，瞬间瓶子被搅碎。方渔一阵后怕，幸亏没伸手过去。 方渔将一颗虚念送出，虚念在通道中倒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通道不长，虚念很快就到达彼岸，彼岸被一片薄膜所阻挡，方渔的虚念无法突破，只得退回。方渔估算着距离，这通道怎么也超过千里的距离，若能打破这层薄膜，就可以想办法传音给原艾希，最少让她不要再那么担心。 很快方渔就想到办法，他先将原艾希的神识波动从一张飞鹤传音符上剥离下来，印在一颗实念之中，以一颗虚念带动两颗实念穿过通道，一颗实念以破虚拳击打薄膜，另一颗实念在空中快速勾勒出飞鹤传音符向原艾希发出传音。 果然这样的实验一试而过，方渔感受到了他出生星球的气息，实念快速勾勒出传音符，然后以虚念传音的方式，对这虚空中的灵符传音：“娘子，我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世界中，我用尽全身力气，只能割破这个小世界的这么一点缝隙传音给你，放心我会努力修炼尽早出来的……” 而那句深情的传音当然被原艾希听到，她也因此暂时放下了对方渔的寻找，耐心等方渔回归。 而此时，按照方渔的计算，他离开原艾希已经三年了，现在的方渔已经到了十五岁。 之后，方渔回到盆地边的帐篷中继续修炼，他坚信随着修为的提升，一定能够回归。 修为提升到先天境界的方渔对灵气吸收的效率更高了。 半年之后，方渔的七百二十九个空间中的星辰都被点亮，然而就在他准备聚星成月时，他发现所谓点亮的星辰凝成月亮是需要亮星等级才可以。这一点并没有在第五层繁星境描述，而是在第七层明月境描述。因此，所有方渔曾经点亮的星星都需要经过一轮升级，升级为亮星等级才可以。 方渔大呼上当，却不知道神识诀中为何要这样写。 然而，方渔不知道的是，正常的修炼，根本没有像他这样一上来就分出七百二十九个空间的，都是最低限度，分出九个空间而已，如此即便是升级到亮星，也无非再升级九次就足够了。 站在修炼的角度，如果已经修到明月境，即便再重修繁星境的聚星，也要比直接在繁星境就点亮七百二十九颗星要快很多。 但方渔根本不知道，也想不到这些，对于他来说，既然一开始就自动分开七百二十九个空间，那么这就是缘分，并且他自己也验证过，这样的结构最稳定，因此咬牙也要坚持下来。 半年之后，方渔的注意力从神识修炼上，转回炼气修炼，因为随着他不断点亮神识空间的亮星，现在他的真气或者说真元已经液化成液体，只需要经过几次修炼就可以达到金丹的地步。这是炼气诀的第五层，目标是修出体内丹气，同时生成丹元…… 丹气也是先天真气，它是更高级的先天真气。 一年半后，随着方渔体内已经呈现液态的先天真气的旋转缠绕压缩，一颗散发着金色宝光的金丹出现在方渔的丹田中。 方渔的金丹已成的同时方渔的七百二十九个空间中，七百二十九颗星均已升级为亮星，此时聚星成月的条件已经具备，方渔准备将这七百二十九颗星合成为九轮明月。 半年之后，九轮明月成，只可惜这九轮明月只是月牙儿状的新月，尚不是满月，无法一鼓作气升级到大日境。 然而这已经足够让人震惊，哪里有一上来就是九个月牙儿的？ 小青龙也从修炼中醒来，兴奋的对方渔叫道：“小鱼儿，你到明月二境了？” 方渔化作小人，站在小青龙面前说道：“的确，刚进明月境，你看还只是新月。” “这很厉害了！很厉害了！这是多久过去了？”小青龙兴奋的眨着大眼睛问道。 “嗯，我想想啊！咱们两个认识六年过去了！” “哇，才六年，你修为就到这个程度了？” 方渔笑着摇摇头，小青龙突然道：“你现在哪里了？我感觉气息有些不对啊！不是青山城！” “嗯，不是青山城，我被困在流放之地了！” “流放之地？” “你们龙族的流放之地！你知道不知道！” 听到方渔确认这个地方，小青龙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说道：“小鱼儿，你怎么到这里了？” “一不小心被卷进来的！” “这……这可怎么办啊！”小青龙非常惊恐。 方渔道：“你对流放之地有什么了解吗？” 小青龙突然盘回龙柱，说道：“我不了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找我啊！” 方渔在说话，小青龙怎么也不回答。 方渔对着流放之地颇为好奇，能把小青龙吓成这样，也是难得。 方渔退出神识空间，开始翻看生生不息神识诀中大日境的内容，果然，对明月境的升级和修炼放在了神识诀第八层大日境。 明月分做：新月、眉月、弦月、凸月和满月五个境界，如果需要聚月成日，条件是就九月成一日，其中最少有一个是满月。 方渔对于一个满月表示不满意，他要聚集九个满月再聚月成日。 然而就在他雄心壮志起来的时候，神识空间向他发出了需要丹元的需求，大量的丹元。现在的方渔还差很多，身体五脏六腑经脉丹田都还是先天境界，没有到达金丹期的修为。 于是压下对原艾希的思念，暂时放弃和原艾希联系的冲动，方渔想升级完修为之后，直接从通道中穿越出去，给原艾希一个惊喜。 好在这次修炼有了金丹的支持，他吸收空气中的灵气的效率又提升了无数倍。 半年之后方渔的经脉丹田、五脏六腑、与筋骨皮肉的进阶均已完成，并且他有了种丹破成婴的感觉，一个完全不同的方渔在金丹中孕育着。 第二百零七章 小世界：炼化 在成婴之前，方渔有了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不愿意折腾，只愿静静守在住处，耐心孕育他的元婴，只等待婴成之后，一飞冲天。这个阶段对应在人类修士的灵寂期，一种新生之前的安静。 但方渔知道不能如此，因为他心中还有原艾希，还有放心不下的青山城，还有六年都没有见过的方子墨和白娴凤，他放不下这些。 因此他又来到十万丈绝壁之巅，这次不用奋力划开，正常用力就可以破开结界。依然如上次一般以虚念带着两颗实念飞到通道的另一端，以一颗实念打破那层薄膜，另一颗实念将方渔的一段话发出：“娘子，我想你了，你还好吗？家里还好吗？我一直在努力想办法回去，应该快了……” 一段话发出，方渔稍事休息，以顺手匕奋力在结界上划出三尺长的大口子，快速的钻入。 一阵强大的拉扯之力将方渔从通道中推出来，方渔连滚带爬的跌坐在地，再看刚才进入的半边身子已经血肉模糊。 调动体内的丹元迅速止血疗伤，方渔感叹，即便是以金丹期的身体，也撑不住空间通道的拉扯之力。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再升级，这地方灵气浓郁，是个难得的升级之所。”方渔下定决心，返回原地，安心继续修炼。 不气馁当然是好事儿，不过方渔不知道的是，随着他刚才莽撞的行为，这小世界与他所在世界之间最后一丝脆弱的连接通道也被他撞碎，现在这个小世界渐渐的在虚界空中越飘越远。 方渔又埋头修炼起来。 虽然他有雄心壮志想将九轮明月都修成满月，但这岂是容易的事情，一年过去，方渔推算着时间，他离开原艾希已经七年了。 此时方渔的金丹已经熬过灵寂阶段，准备丹破成婴，而九轮明月只修出两轮满月，剩下多是弦月，凸月都没有。 这让方渔的沮丧溢于言表，但也有好消息，这一年下来，神识空间对丹元的需求已经聊胜于无，方渔可以全力吸收灵气为成婴做准备了。 又是一年过去，方渔感觉他的准备已经十分妥当了，九轮明月已经有已经点亮了五轮。 于是他运转化婴心法，只见体内的圆润的金丹表面开始有了凹凸，逐渐演化成一个蜷缩的婴儿模样。继续运转功法，演化继续，那躺着的婴儿渐渐转为盘坐姿态，而后又成成五心朝天之状。他的小嘴一张一翕之间，呈现液态的丹气被吸入腹中，吐出的是更加精纯的元婴之气，简称为婴气。婴气与元神之气结合生成的真元叫做婴元。 从这一刻起，方渔的元婴开始承担起生成婴气的重任，这个工作不再需要五脏六腑来完成。 从此时一直到合体期之前，五脏六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通过各种强大真元的冲刷，快速升级。 直到合体期，元婴与神念合，与身体合，合体之后方渔的生命形式会有根本性的升华，那之后五脏六腑才再次接回生成真气的工作。 但因为是合体之后，那时将不再会有“气”和“元”的区别，五脏六腑生成即为“元”。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渔的身体也要在合体之前尽快修炼提升，否则到合体期，身体修为不够，无法与元婴合体，只能实现元婴与神念合，那往后的修炼的路就只能是修元婴之道的散仙之路，这距离渡劫成仙又加了无数层的难度。 现在方渔的炼体功法已经走到了尽头，六转三十六磨已经完整修完。严格来说，其实在金丹期方渔的六转三十六磨功已经勉强，唯有大量的丹元冲刷的帮助下，才勉强过关。现在到了元婴期，这功法的等级实在是不够，好在还有婴元帮助，只能当做聊胜于无的一种功法。 然而，现在的方渔刚刚合成一丝婴元，神识空间、经脉丹田就发出了需求，好在周围灵气浓郁，满足需求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这个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三个月，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方渔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在这个不知名的小世界仰望星空。他刚刚安抚好神识空间和经脉丹田，以及新“出生”的元婴。 这三方齐心协力努力的将丹气转化为元婴之气，再将之与神识之气合成婴元，提升彼此。 方渔仰望星空，星空中繁星点点，有的星辰一闪一闪，有的星辰昏暗无光，还有的星辰如灼灼如日，散发着光芒。 看着这些星光熠熠，方渔想起了自己神识空间中的繁星，虽然只有七百二十九颗，但若当做一片来看，也可以称作繁星。因此若大而化之则彼之繁星若吾之繁星。 不止如此，繁星既然为繁星，也没必要每一颗都星光熠熠，他们必然是有明有暗的，明亮者当光彩熠熠，暗淡者亦可一闪而莫…… 方渔隐隐感觉到他似乎错了，这些年的修行中，他太过追求完美，比如现在他要发誓点亮的九轮明月…… 想到这里，方渔突然想到了那个被张梦欣打断的夜晚，那时的他的顿悟似乎就应该是如此……只可惜被人打断了，断人修行，如同杀人父母。 七年多之后，再次悟出这些道理，已经错过了不少机会，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是，方渔，你知足！相比其他人，你已经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那打断或许就是上苍看到了他修行太快，借张梦欣的手而为之，不过上苍没想到方渔躲到了这个小世界中…… 仰望星空的方渔已经忘记晚上的修炼事情，每日入夜，他便呆呆的对着天空发愣。 不知多少个夜晚之后，方渔心中一动，将神识空间中的一轮新月打散，重新分出八十一颗亮星，对着天上那些最亮的那些亮星，方渔在自己的神识空间中布置起来。 天上亮星刚好是一百六十二颗，方渔便将他神识空间中的八十一颗亮星一分为二。 时间不长，对应天上亮星，识海的第一层亮星被他布置了出来。在布置成功的那一刻，方渔的这一层识海，似乎与天空的亮星建立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对此，方渔也不深究，反而继续观察着天空中的星辰。 这次他要寻找的是比最亮星辰的亮度次一等的亮星，这次一等的亮星有二百四十三颗。 方渔再次拆散一轮弦月，使之恢复到原来的八十一颗星的状态，再将每颗星一分为三，依照天空中的位置摆出。 依然是在布置出的瞬间，识海中的这一层似乎与天空中的星辰建立了联系，方渔心中一阵舒畅，似乎胸怀开阔了许多，不再去纠结之前被张梦欣打断的事情。 方渔想继续刚才的动作，再次寻找更次一等的亮星，准备摆出第三层，只可惜这时天已大亮，无奈的方渔只能放弃，但他也没有破坏已经摆好的两层。 白天时间方渔依然是以自身的婴气与神识之气合成婴元，冲刷身体各部位，同时吸收灵气和神识之气，以补充身体消耗。 对于元婴期的方渔来说，也就是在这小世界中有充足的全属性灵气，足够及时补充方渔的消耗，不然，再换任何一个地方，仅仅只是消耗体内婴气再补充一项就要花费超过现在十倍百倍的时间。 终于，又到了晚上，今天方渔要布置的是第三层。第三层是三百二十四颗亮星，布置出它们消耗了方渔整整一夜。布置出它们，方渔感觉和星空的联系更紧密了，他的胸怀开阔，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第三天，方渔要布置出第四层，它们消耗了方渔两个晚上。布置出它们后，方渔心情愉悦，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第五天，方渔要布置出第五层，它们消耗了四个晚上。布置出它们后，方渔依然心情愉悦，他感觉到灵魂得到了升华。 第九天，方渔要布置出第六层，它们消耗了八个晚上。布置完这些星辰，方渔一种俯视世界的感觉，感觉这难得一见。 第十七天，方渔要布置出第七层，它们消耗了十六个晚上。布置完这些星辰，方渔却多出了一种苦涩，好像一个本来可以愉快生活的人，突然生出了对人生感慨，知道生活的五味杂陈，也明白了只要能活着就不容易的道理。 方渔联想到前世，更想清楚，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在躲避这些的原因。因为他宁可当个傻子，也不愿要这种感觉，愉快的生活才是最重要。 他前世挣扎，今世努力，无非是想在夹缝中的寻找到他的幸福而已。 第三十三天，方渔要布置出第八层，它们消耗了三十二格晚上。布置出它们，方渔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似乎这个小世界就在掌中，似乎……似乎还差一些，这差的一些随时可以把他打回原形，这似乎在教他夹起尾巴来做人。 第六十五天，方渔开始迷茫，面对亮度最弱、一闪一闪的星辰，方渔知道，那是无数多的星辰在在天空中向他眨眼睛，他更知道那也是数不尽、躲在暗处的力量在向他示威。他需要明了对方的存在，更需要捕获那一闪而逝的星光。 于是方渔开始了目不转睛的观察，这一观察就是一个月，终于在小世界进入仲秋之前，方渔看透了这第九层的星光布局。 当方渔将第九层星图布置好之时，那种牢牢的掌控感觉出现在方渔的心头，他无喜无悲，福至心灵的撤去神识空间中九层星空之间的分隔。当分隔撤去，九层融为一体之时，方渔知道这小世界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识海中，复杂的九层星图融合成的天空，就是控制这小世界的法门。 或许当年那位制作出小世界的龙族大能也担心他自己某日陷入这放逐之地，因此才留得此法门。 此时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方渔心神一动，只见碧绿的湖水中升起一个一根圆柱，圆柱上托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石头呈现灰白色，朴实无华，方渔抬手向石头招去，石头飞入手中，一段信息传入方渔脑海。 龙历青龙大帝九六九六零零年，龙族炼器大师受青帝委托，炼制惩罚犯罪龙族的流放之地。 炼器大师借助青帝给予的一块世界石炼制此流放之地，此地以犯罪龙族气血为能量来源，修改时间流速在十到一百倍之间。因此这碧绿的湖水就是所谓的化龙水，它可以将龙的气血能量化为灵气，供小世界运转使用。 但感受着小世界能量即将枯竭的现状，方渔推测，目前这小世界能讲时间比例维持在最低的十比一已经很不错了，也就是外面度过一天，这里度过十天的样子。 大概了解了这些情况，方渔便准备将世界石放回。 便在此时，神识空间对世界石发出了渴望的信号，方渔将世界石捧在手心，向识海发出了可以的信号。 只见识海中一颗神念飞入元婴脑海，一直闭着眼的元婴突然睁开眼，透过任督二脉的连接点位置飞了出来，将世界石一口吞下，然后回到方渔的丹田内，继续盘膝坐下。 接下来，神念回归识海，元婴闭目。 方渔大致能判断出这是他的识海本来就掌握的技能，就好像那隐虚诀一样，不需要方渔在神功碑上刻录，只需要一个开头，就自动显示出来。 元婴吞下世界石，就好像方渔炼化了这块世界石一样，这掌控的感觉和学会控制这小世界的法门是两个层次。 方渔现在感觉这小世界的一草一木都在他心中，比如这化龙水中还有两具没有变成石头的龙骨，其中一具是翼龙的龙骨，另一具是甲龙的龙甲。 翼龙残留下来的双翼和甲龙的龙甲尚可使用。方渔心念一动，龙翼飞到他的身边，方渔再双翼根部滴上精血，开始炼化，半天之后炼化稍有成果。龙翼可以收入神识空间中的储物空间中。 对于甲龙的龙甲亦是如此操作，方渔炼化龙甲，三日之后甲骨初步炼化，收入神识空间的储物空间之中。 于是方渔再来到小世界八年多之后，在意外中，终于拥有了整个小世界。 下一刻，方渔心念再动，他已经出现在小世界之外，凛冽的虚界的怪风像刮骨刀一样随时准备将方渔撕碎，方渔心念一动穿上刚得到的板甲，调动出那副龙翼，扇着翅膀，就准备向远处飞去。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方渔稍微向外一飞，就受不住凛冽的怪风，无奈之下只得退回。 不仅如此，方渔感应下发现小世界之前与方渔所在世界的联系已经断了，现在这个小世界无目的的游荡在虚空之中。 方渔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一时间无奈和绝望涌上心头。 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没有什么可气馁的，无非是修为不足。 他现在筋骨皮肉的修为不过金丹期而已，距离真正的元婴期还差很远。 于是，放下杂念，方渔又投入了修炼之中。对于十比一的时间流速比例，方渔在心中估算，他到小世界将近八年半，这相当于原来世界已经过去了十个月，想到这里，方渔心中略微放心，过去的时间还不算长，他怕时间过去太久，别人将他忘记。 因此，方渔便想再提高一些时间流速的比例，但他却发现，这小世界的能量已经几乎消耗殆尽，因为这里已经维持了上千万年没有能量补充，方渔强行修改时间比例，也无非是修改成三十比一而已。 又是一个和煦的春天到来，这一年方渔来到小世界已经九年了。 这一日方渔在修炼中醒来，愕然发现被元婴吞入腹中的世界石已经和元婴融为一体消失不见，而元婴正脱离他的丹田，向识海中飞去。 “这发生了什么？”方渔惊讶万分，猜测中世界石应该被元婴彻底炼化，因为他现在对着小世界不再是掌控的感觉，而是拥有的感觉。但元婴为何会飞向识海，方渔一点儿也不清楚，对元婴这举动的好坏，他也不知道。 但方渔没有阻拦，因为已经来不及了，元婴沿着神识空间的通道来到神识空间中，此时方渔的神识空间依然满天星斗的状态。 元婴盘坐在星斗之下，诸天繁星一个个不紧不慢的投入元婴的脑后，随着诸天繁星的投入，一种对婴元的渴望感觉自方渔心中升起，若无婴元供给，这繁星投入速度将越来越慢。 方渔赶忙摆出大天魔舞的姿势快速的吸收灵气，以方渔现在元婴期的修为，大天魔舞吸收灵气的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想象。 半年之后，方渔的不得不从修炼中停下来，因为周围的灵气已经被他吸收殆尽。 方渔感受着小世界的一草一木，这里曾经流放过接近万条各种各样的龙，千万年来，大多数龙已经化作尘土。 方渔焦急的搜寻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残留的灵气的地方。但很无奈，为了维持小世界运转，这些龙的遗留，要么已经成为化石，要么早已被这小世界分解。 第二百零八章 小世界：胆大无知的访客 就在此时，方渔在那碧绿湖水中发现一些指头肚大小的珠子，这是神龙遗留下来的龙珠，也是现在这个小世界唯一残存的能量。 若没有这些龙珠提供能量，小世界将无法维持现在这样的时间流速，不仅如此，小世界的结界也将无法维持。 而若无结界保护，小世界中的一切将会被虚空撕裂撕裂、分解，最终化作尘埃，小世界也会退化成最初的那块世界石。 方渔在犹豫中还是挥手招来一颗指头肚大小龙珠残留，元婴和神识空间都传递出了渴望，方渔手一松，龙珠飞入口中，顺着肠胃被吸收入丹田，再沿着神识空间的通道来了神识空间，落入元婴的口中。 方渔暗叹一声，盘膝打坐起来。这颗龙珠是一条大乘期的冰雪巨龙所留，这冰雪巨龙因何被放逐到这流放之地方渔不得而知，但这大乘期的圆满之气比方渔现在的元婴之气要高了太多，这龙珠提供给方渔的能量实在让方渔美的不行。 十天之后，龙珠被完全吸收，方渔又招手飞来另一颗龙珠，一样是一颗指头肚大小的龙珠，黑色的龙珠表面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方渔一口吞下，这也是一条大乘期雷属性巨龙所留。 又是十天之后，这颗龙珠也被吸收，方渔继续…… 一年之后，方渔从修炼中醒来，再将目光转向碧绿湖水中，湖中遗留的龙珠已经不多，但此时繁星投入元婴脑后的进度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方渔无法停下来。 但此时方渔才发现灵气消耗这么快的原因都在于他曾经强行将时间比例调高，方渔心中一边后悔，一边将时间流速调回十比一，以减少对灵气的消耗。 终于半年之后，随着最后一颗繁星投入到元婴脑后，方渔的元婴逐渐变得透明起来，而透明的元婴脑后升起一轮明月……不对，那是散发着强大能量的曜日。 那灼灼的气息让方渔心中感动，他的大日境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到来的。不是聚月成日，而是聚集了无数繁星，在元婴的帮助下生成的曜日。 而在曜日之下元婴却逐渐的消失不见，化为乌有，方渔心中略微惊讶，因为他知道这元婴应该是与神识空间相融合……不止，方渔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内心的感动让他热泪盈眶。 这难道是？方渔不敢想象，因为这样的感觉是元婴与他的身体的融合。 “难道元婴同时与神识和身体融合了吗？”方渔惊疑不定，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因为没有合适的功法，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锻炼，他的身体也才刚刚达到元婴期的水平而已，是很勉强的达到的。 按说这元婴期的身体，不应该如此。 有或者说这又是依靠他强大的神识，才强行将元婴与身体相合，就好像他刚重生之时，神识可以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帮他合成初级真元。 方渔错愕间，更多的是感动，因为这一刻他感觉他终于掌握到他自己的生命一样。 但这样的修为境界，已经超过了方渔在生生不息诀中所得到的认知，而除了这一个途径之外，他只是大概曾经听人说过合体是元婴与身合以及元婴与神念合，除此之外，方渔对合体境界一无所知。 因此，对于现在的方渔来说，只能靠自己的摸索，但其实摸索很难，不过对于现在的方渔来说还是有事儿做的。 他的神识诀提升到了大日境，下一步他要把大日境的内容修完。 但炼气诀修行到第七层合神之气的境界，这就需要他把身体修为提升上来。但方渔现在并没有合适的炼体功法，六转三十六磨功的层次对于现在的方渔来说，太低了，需要后续的九转八十一磨功来修炼。 现在方渔只能是聊胜于无的磨练一下身体，其实从先天境界开始，他的身体修炼，一路是都靠着各种各样的“元”来洗练为主了。 又是半年过去，方渔来到这个小世界已经整整十一年，他从一名十二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一名二十三岁的青年。 这一日，方渔正对着碧绿的湖水，用顺手匕刮胡子，突然心中一动，小世界的结界出了问题。 方渔仔细感受过去，居然是有人割破小世界的结界，钻了进来。方渔心中大喜，他最近正准备再去试试能不能在小世界之外生存，居然有人钻进来，这简直不要太理想了。 一个闪念，方渔的一颗神念出现在进来的两人身边。大日境之后，神念不再区分实念和虚念，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在和繁星结合。 “连大哥，你这次拍到的这个小世界靠谱吗？”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对身旁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壮汉说道。 那壮汉一脸横肉，咧着嘴呵呵笑着说道：“这谁知道呢！咱们是为了世界石，这小世界能飘在虚空中还这么完整，以我的经验，它最少是有世界石的。你看它的结界还这么完整，能自动愈合的那种！这证明这小世界不仅有世界石，还有没有消耗完的能量！” 青年惊喜道：“连大哥，那这次不是赚大了！咱们才花了了一万多极品灵石就拿下了！” 连大哥也高兴说道：“的确，这个价格的确不错，就连咱们固定小世界的几条绳索和建立小世界通道的花费也不止这个数了。……唉，不过听说这小世界是他们的虚空飞船路过时顺便抓来的游离空间，其中危险未知……” 青年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我现在马上就到出窍期了，出窍期以下的完全不再话下！” 连大哥点头道：“仲微，这次就靠你了！” 仲微笑道：“没问题，看我的！” 然后，这叫仲微的青年一皱眉头，说道：“连大哥，这小世界好荒凉啊！我神识扫出去上千里，什么都没有，就是荒漠。” 连大哥一愣，回头看看自己刚才插下标记的地方，那结界的裂缝已经被恢复，便道：“看这结界恢复的速度，这地方还存着不少能量！咱们要好好探查一番。” 说着，二人起身向远处飞去。 方渔感慨着摇摇头，这二人一个元婴期，一个灵寂期，就敢来探索小世界，也不知是胆大，还是无知。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探向小世界外围。只见小世界已经被三条不知什么材质的绳索固定在一处巨大的空间之外，这空间与小世界之间有一条不长的通道。而在小世界的边缘，绝壁之巅被刚才被二人插上了一面红旗，想来是起到定位作用的。 方渔神识再扫，这二人已经飞出百里的样子，只听那叫仲微的青年与连大哥说道：“连大哥，你跟我姐什么时候结婚？” 连大哥嘿嘿笑着说道：“等咱们做完这笔买卖了，在这小世界如果能找到世界石，咱们再将里面的驱动晶石取出，我估计这两样少说得十几万灵晶了，那时候我风光的将你姐娶进家门，你看怎么样？” 仲微笑高兴道：“那当然好了！连大哥，商量一下，你看我姐能给你做个平妻不能？” 连大哥粗豪的脸上露出难色，说道：“这个，很难啊！我的正妻是厉神派掌门的女儿，你也知道，咱们这小小的齐河帮，是依靠厉神派生存的……她不喜欢你姐，要不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我和你姐还没结婚……” 那叫仲微的青年叹道：“唉，就没一点儿办法吗？” 连大哥道：“当然有啊！你现在要是合体期，我让你姐当正妻都没问题，你说是！” 仲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唉，我年少时耽误的时间太久，只能慢慢来了！总有一天会是的！” 连大哥笑笑，说道：“仲微，你的资质是这个！哥哥我对你有信心的！”说着，那位连大哥竖起大拇指。 仲微更不好意了，笑着说道：“那连大哥考虑一下，我姐给你做个平妻！” 那连大哥笑笑不再回答。 方渔听着二人的对话轻轻摇摇头，也不知道这元婴修士是个什么情况，对着灵寂期的修士这么卑微，即便是他姐姐的心上人也不能这样啊！ 想到这里，方渔准备试探一下这二人，只见他驱动神念，对这二人轻轻发出一记扰魂指。这记扰魂指只是轻轻掠过二人识海。 只听得“诶呀”一声，那位连大哥从空中跌落，而仲微则精神恍惚一下，稍一顿，随即下坠，不过，瞬间又控制住身形。 “连大哥，你怎么样了？”仲微赶忙落下查看。 此时的连大哥昏迷在地上，生死不知。仲微赶忙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散发着清凉气息的丹药塞入连大哥口中，而后将其放平，不断拍打他的前胸后背。 许久只听连大哥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醒来第一句话自然是“我这是在哪里？” 仲微焦急的说道：“连大哥，咱们在探索小世界啊！咱们刚才路过的区域对神识有干扰，可能是这个小世界的防护阵法。” 那连大哥闻言有些兴奋道：“那就证明这小世界不是只有荒漠……这样如果能发现这里有人或兽，我们就把这小世界献给强者，这样也会得到强者的奖赏的！” 仲微道：“奖赏才能有多少？还是世界石值钱！” 连大哥说道：“不是每个小世界都有世界石的，咱们得到强者的奖赏也一样！事成之后我肯定娶你姐！” “那能是平妻吗？……” 方渔没有耐心再听这两人闲聊，以神念发出镇魂拳打向二人，拳到人倒，下一刻方渔出现在这两人面前。 这小世界在方渔牢牢掌控中，因此方渔这记这镇魂拳的威力，不仅没受到距离的影响而减弱，反而在小世界的加成下增强了不少。 但如果是在外接，方渔在如此远的距离发出镇魂拳，可没有这样的效果。 以神念施展缚魂索，将二人神魂与身体之间的联系切断，锁住二人的神魂。一掌印在二人头顶，探魂掌发出，二人的信息不断被方渔读出。 那位连大哥名叫连四海，乃是升仙大陆，瑶柱仙国，赤东城一个叫齐河帮的帮主，齐河帮在赤东城算是中等偏上或者上等中比较弱的实力。 之所以如此，原因就是这帮派背后有这位叫左仲微的青年。 左仲微和姐姐左云很小就没了父母，全靠连四海接济才长大成人。 左仲微曾经是厉神派的外门弟子，但因为修为不佳，被厉神派以超龄为由拒绝收入内门。但没想到的是，离开厉神派后，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很快就突破到元婴期。 此时，厉神派有心再将左仲微收入内门，却被这位连四海阻拦，说左仲微已经是齐河帮的成员。 但方渔从连四海的记忆中知道，这是连四海联合他的正妻做出来的局，就是为了留下左仲微，让他终身给齐河帮做打手。 而那位左仲微的姐姐左云，与其说是连四海的情人，倒不如说是连四海通房丫鬟，还是那种被连四海用来招待朋友的。但左云做这一切都是为弟弟左仲微，这最少是个对弟弟很好的女人。 这些信息对方渔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但无聊了十多年的方渔却看得津津有味。 但接下来的信息对方渔却是重要的，连四海所在的星球为房宿星系下的临渊中等星。适合人类生存的星分做低中高三等，这是根据灵气浓度不同做出的划分。 而看到连四海和仲微的修为之后，方渔有了一个初步判断，他所生存的本星，大概率只是一颗低等星。 方渔的小世界是被虚界猎人在虚界捕猎途中偶尔发现的，因此以非常低的价格，当做“盲盒”进行了拍卖。 这个小世界甚至在卖的时候都没有当做小世界来卖，只是当做了元婴以上修士为自己建造的一个空间来出售。因为若从外观上看，这小世界主要被四周绝壁覆盖，根本不像一个小世界。 这其实是小世界的设计者为了防止被流放的巨龙破坏做出的设置，它和元婴以上修士建立的独立空间不同。 方渔翻看这二人的记忆，对他们生活的环境已经做到了然于心。二人生活的世界修为最高的也在渡劫期，这一点与方渔生活本星的情况相同，看来渡劫之后飞升仙界，多半是不会留在这一界了。 接下来，就是怎么处理这二人的问题了，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个小世界，去到真正的大世界中。这个小世界在方渔的不断消耗之下，灵气已经要消耗殆尽，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然后，更重要的当然就是怎么回去本星了，回去他生活的地方。 而去临渊中等就成了第一步，眼前就有两个很好的向导，但怎么样让这两人为他方渔所用呢？ 想来想去，方渔想到了改变和影响他们记忆的方法。 控制这两个人，当然有毒药、生死符之类的办法，不过，对现在的方渔来说，毒药他没有，生死符的制作方法他不会。 也可以采用签订灵魂契约的办法，但每个人签订灵魂契约的数量是有限的，签订灵魂契约对方渔自身也会有影响。方渔还不想将这宝贵的机会浪费在这两人身上。 反正他也只是个过客，对二人也没有什么要终身控制的想法。因此只需要在他们的神魂中植入一颗方渔的神念，给他们一段记忆就可以了。 让二人在平时行动如常，一旦方渔有了命令，这颗神念就会尝试影响二人，按照他的命令来行动。 这种控制人的方法当然比那些毒药之类的方法好太多了，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需要方渔将神识诀的最后一层修成，在神识进入如愿境，方渔就会有这样的能力。 索性，这小世界还有一些龙珠，方渔准备就此开始修炼。 但修炼之前，他又想起了两人的储物袋，既然一个是帮主，一个是帮内首席打手，那么储物袋应该很丰富！ 左仲微的储物袋和储物戒指就简单一些，有些不知名的丹药，还有一本账本，上面记录他欠别人和别人欠他的钱，两把飞剑，都是中品灵器飞剑，还有就是各种灵石了，中品灵石有十箱，上品灵石三箱，还有极品灵石一箱，以及一小箱下品灵晶。如果按照一箱一万块灵石来估算，这灵石的数量可就不少了。 可惜的是方渔并没有在储物戒指和储物袋中发现功法。但这不重要，因为方渔已经从他的神魂中读出。并不算什么高深的功法，按照左仲微的资质，他乃是土属性超过五成的极品资质，因此他修炼的功法也是土属性功法。这对方渔没有任何吸引力，而且如果按照他所知的功法评判标准，左仲微修炼的功法就是玄阶到地阶之间。 连四海所携带物品的价值就高了很多，一大堆各式武器，几十本各种修炼功法，以及三十箱中品灵石，五十箱上品灵石，五十箱极品灵石，还有五箱灵晶。不愧是帮主，家底丰厚的很。 方渔从连四海的记忆中知道，这还不是他的全部财富，这只是他财富的三分之一，在他家密室中还有另三分之二。 方渔读过连四海的记忆，他乃是金水两种属性的上上品资质修士，他的功法也比较契合这两种属性，但这对方渔同样没有吸引力。 方渔想从二人手中找到合适他的炼体功法，这是方渔急需，即便他知道他已经合体期，且现在看似乎也没问题，但低下的身体修为仍然是他的心病。 第二百零九章 小世界：返回大世界 于是，连四海随身带着的几十本功法，就成了方渔研究的对象。 很快，他就在那些功法中发现一本叫做《周天星辰炼体诀》的功法。 当然，这么大气的名字，这功法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残本。 的确，方渔又遇到了残本！ 这功法需要在体内建立与周天星辰的呼应，从而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帮助磨练身体。 修炼这功法修炼的是先天修为。 在筑基阶段，在星空之下锻炼此功法感应星辰之力，提升对星辰之力的敏感程度；而能建立与星辰之间呼应，则需要在开光期以后，即神识修为达到一定程度。 一般来说，开光期感应一颗星，金丹感应九颗星，元婴感应八十一颗星，而出窍期，则可以感应二百零六颗星，对应人的二百零六块骨头，最终在大成期，感应到七百二十九颗星，覆盖全身。 周天星辰炼体诀一共十二层，对应除了渡劫期的先天十二个阶段。连四海手中这本刚好到第七层，对应到元婴期。 方渔将这小世界中数千颗看到和看不到的星辰，都在他的神识空间内一一对应的建立起来，因此，他的结论是这功法与他本身的契合度应该非常高。 但实际情况是他在这小世界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星辰给他呼应，更谈不上引动星力。 不过这七层功法方渔却隐隐感觉已经可以完全施展，因为他用到了世界石的力量。 “这世界石的力量应该也是一种星力！”方渔猜不透，或者说世界石的力量和星力很类似，也说不定。 几乎是不到一个时辰修完周天星辰炼体诀的前七层，方渔生出了一种感觉，就是他与小世界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了，似乎随时可以将小世界收入体内。只是因为他现在身处小世界之中，无法实现而已。 因为又得到了大量的各种灵石、灵晶，方渔将之全部投入到化龙池中，开启了五十倍的时间流速，方渔开始了疯狂的修炼之中。 但仅仅半年多之后，方渔就从修炼中醒来，急忙关闭了超速的时间流速，因为小世界将所有的龙珠、灵晶和灵石已经消耗一空，甚至连化龙池的化龙水都被消耗了大半。 现在化龙池中只剩下两颗拳头大小的龙珠在缓缓提供着能量，以维持小世界上空的结界。 方渔检查自己的修为，神识诀刚入第九层如愿境，倒是勉强可以施展那个影响人记忆和思考的法门，但如愿境可以借助神识空间进行空间传送的法门不知为何无法实现。 炼气诀的修为已经到了第八层，修炼圆满之气，虽然第八层的武技技巧大多可以使用，但方渔总感觉这圆满中似乎还有不圆满之处。 而炼体功法，方渔猜测，目前他的筋骨皮肉修为已经到了元婴期很高的境界，至于是不是突破到了更高一层，方渔不知道，因为缺乏参照物。 但方渔不准备等下去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少年离家，青年的他修为大成，应该想办法回去了。 他算算本星的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一年多，因为虽然他在这里度过十二年的时间，但中间有一年半的三十比一的流速比例和半年五十比一的流速比例，所以，大致一年稍多一些。 不仅如此，此时的小世界也发出支撑不下去的信号，两颗龙珠虽然不小，但支撑如此大的结界，相当勉强，为今之计只能离开小世界，让它进入休眠状态。 想到这里，方渔又出现在连四海和左仲微的身边，两颗神念分别投入二人的神魂中，在其中扎根下来。然后方渔以神念传递出他想好的设定：二人探索小世界失败被困，想尽一切办法逃脱出来。 下一刻，对二人的神魂束缚放开，连四海和左仲微二人同时醒来，看向方渔，恭敬的叫道：“方兄！” 方渔也没想好让他们叫什么，只是设定中方渔是二人在外结识的好友，因此二人顺口便交出“方兄”。这样也好，就这么叫！ 这时，小世界传来支撑不下去的信号，连四海说道：“仲微、方兄，我们要抓紧撤了，不要跟着这小世界陪葬。” 左仲微叫道：“连大哥，这次赔大了！” 连四海道：“保命要紧！” 方渔拉一把左仲微，道：“左兄，保命要紧！” 左仲微叫道：“不，连大哥，我帮你再探一探，说不定有收获呢！你不是还等着这些收入娶我姐姐吗？” 方渔哈哈笑道：“左兄，连兄娶不娶你姐姐主要看你修为高低，那天不是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连四海也爽朗的笑道：“方兄看你的明白！仲微，你是身在局中啊！” 三人说话间也不停留，连四海和方渔一人拽着左仲微一条胳膊向小世界十万丈绝壁之巅飞去。 来到插着旗子的绝壁之巅，连四海拿出一把雕刻繁复花纹的匕首，对着结界轻轻一划，一道裂缝出现，三人踏入传送通道中，连四海顺手将那面小旗拔走。 随着身形进入传送通道，下一刻方渔出现在传送阵的另一端，没有任何拉扯感，只在神魂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这才是正常的传送通道的感觉。 方渔在二人身后出的传送门，他在传送通道的这一端他对小世界发出了指令，小世界迅速缩小，再缩小，最终变成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方渔张口将那块曾经得到的世界石吐出，这世界石和小世界变成的石头迅速融合在一起，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刻，方渔见到神识空间的不起眼处多了一块石头，正是那小世界化成。此时若以神识轻触，则瞬间可入小世界，只是此时的小世界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其中死寂一片，既没有日升日落，更没有时间加速。 说时迟，那时快，在二人身后的方渔只是挥手的瞬间，就已经将小世界收入神识空间。 方渔走出传送通道，这是一间布置华丽的房间，方渔通过连四海的记忆知道这里是连四海的密室。 三人走出密室，迎面丫鬟迎了上来，说道：“老爷，你可算出来了，好多人找你呢！” 连四海问道：“我闭关多少天了？” 丫鬟道：“七天！” 连四海点点头道：“嗯，你去请夫人过来！” 丫鬟下去通知，连四海引着方渔和左仲微来到一间偏厅。 刚坐下，就见一方脸高颧骨，浓妆艳抹、体态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一见连四海便说道：“四海，你可算出来了！” 这人方渔在连四海的记忆中也认识，是连四海的正妻石雁珍，厉神派掌门的女儿。 连四海点头问道：“雁珍，有事情吗？我这里有客人呢！” 石雁珍说道：“介桥帮的人找上门来了，我们保的镖他们不仅不退，还要让我们赔钱。这介桥帮可是咱们赤东城的十大门派，门内有三个元婴！你要再不出来，我就准备去找厉神派来帮忙了！” 连四海摇头道：“也不能总麻烦你爹，咱们也有自己的力量呢！” 石雁珍冷笑道：“就凭仲微？他也只有一人而已！” 连四海说道：“有这位方兄在，肯定没问题的！” 连四海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方渔给自己的设定是出窍期的修为，另一方面这也是刚刚方渔神念对连四海影响的结果。 石雁珍看了一眼方渔，娇笑道：“四海，这是哪里来的小哥啊！” 连四海道：“这是我的好友，方渔，方兄。” 方渔冲石雁珍点点头微笑道：“连夫人好！” 石雁珍倒是客气回礼说道：“方兄好！” 方渔说道：“连帮主，要是我们灭了介桥帮会不会有麻烦？” 石雁珍笑道：“方兄，你这是在口出狂言呢？” 连四海忙道：“雁珍，你别乱说，方兄是元婴期以上的大修！” 石雁珍冷笑道：“介桥帮也不是没有元婴以上的修士，你能收拾的了？” 方渔笑道：“只要没有大成期的，就行！” 石雁珍哈哈笑道：“那当然没有！有的话，他们早就把厉神派占了，还能躲在这赤东城？” 方渔道：“那就是了，我负责杀人，你们负责善后，如何？有了好处对半分？” 石雁珍道：“你有这把握？” “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 “行啊，你等几天，我去厉神派请几个人来坐镇就行！我要求不高，你能解决三个元婴就行，元婴之上的，由厉神派来解决！” “不用，我一个人足矣！” 石雁珍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方渔为何要出面解决介桥帮的事情？实在是因为他着急回家的缘故。 回到这个世界，方渔隐隐感觉到这临渊星和他生活的星球是在同一时空，只是距离非常远而已。 而按照方渔从连四海和左仲微那里得到的信息，要想找到他生活的星球，那首先要买到星图，而星图的价格不是一般的昂贵，因此搞钱就是首要任务。 当晚，方渔在一间舒适的客房中打坐，拿出原艾希给他的飞鹤传音符，方渔对着飞鹤传音符说了一段话：“娘子，我已经回到了大世界中，只是现在距离太远，我要找到回家的路……” 说罢，以体内大成期的圆满之气触发，这灵符却承受不了这高等级真气的威力，当即燃烧起来。 方渔无奈，又使出神识之法，先将神识探出千里高空之外，感觉差不多离开了临渊星，在以神念在空中画符，将其发出。 方渔也不知道原艾希是否能收到，这只是一个聊胜于无的动作，对于方渔来说，早些回家才是根本。 做好这些，方渔开始盘膝修炼。 感受着这里空气中灵气，方渔发现此处的灵气浓度已经与深潭瀑布边的灵气浓度相仿。然而，他从连四海的记忆中得知，这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起眼的赤东城，并非什么名山大川，更不是修炼圣地。 由此，这中等星的威力可见一斑。 圆满之气还差一些说不清楚的地方，其实不止圆满之气，就连此前的合神之气，方渔也感觉还差了那么一丝，还有神识修为上的如愿境，干脆就没有真正的进入，现在只是勉强能施展控制人的功法而已，本质上，还是大日境的胚子。 或许这是当时太过着急提升遗留下来的问题，又或许是小世界的不完美留下的问题。这两个可能性，方渔不太确认是哪个造成的。 但回到这方世界后，他有一种感觉，就是只要他坚持修炼下去终会圆满。 在这方世界中，他修炼周天星辰炼体诀，真的让他感应到了星辰之力。 这让在小世界中吸收不到一丝星力的方渔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无非是个水磨工夫，方渔从第一层开始重修起来。 翌日清晨，方渔正在吃早餐，石雁珍找了过来，说道：“我想了一夜，我不能就这么信了你！你得跟我去验证一下修为去！” 方渔笑道：“你准备带我去哪里验证修为？要打架吗？” “那不至于，咱们去城中武院去，用他们的测试柱！” “测试柱？测试修为的？” “是啊，你没用过？” “用过，不知道你们这里是什么样的而已！” 这方世界，星球之间交流频繁，每个星宿都有不同规则和方法，因此方渔如此说，石雁珍也不感觉奇怪。 “那你快些吃完早餐，咱们尽早去，你的修为如果在元婴之上，我就信你！今天我去厉神派拉人去！”石雁珍心急火燎的要抓紧去。 方渔无奈，快速扒了两口饭，就跟着石雁珍就向城中武院而去。 车上，方渔看着体态丰腴妖娆的石雁珍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他在连四海的神魂中植入了神念，连四海一举一动，有什么想法他都知道。昨晚，这俩人有好几天不见了……最后方渔不得不关闭了对那颗神念的感应，这才得以安静的修炼下去。 这一点，连四海就远不如心思简单的左仲微，他不仅心思简单，对人单纯，更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很快就到了赤东城武院，在一个封闭的大厅中，立有两根石柱，石雁珍缴纳了十块中品灵石的费用，方渔站在其中一根石柱之前，按照旁边工作人员的指示，方渔将手掌放在石柱下方的一处凸起，神识念音唱起的同时，轻轻发出一道真气离体而出， 十三格的石柱亮起五颜六色的光芒，有整整八格。 旁边那位工作人员说道：“需要拍照记录分析吗？” 石雁珍摇头道：“无需，无需！我看一眼就好！” 满满的八格说明现在方渔的修为是出窍大圆满，这个修为让石雁珍相当满意，对方渔也突然客气起来。 只听她柔声说道：“那方兄，我去厉神派找人，最晚明天就会回来，你这几天就在我们家休息，我让四海给你好好安排。” 方渔看向另一根石柱，石雁珍解释道：“那一根石柱是测试神识修为的，你要测试一下吗？我可以帮你缴费。” 方渔摇摇头，石雁珍展颜一笑说道：“那我先回厉神派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厉神派看看吗？” 方渔摇摇头，按照连四海的记忆，厉神派是有合体期高手坐镇的，方渔虽然不怕，但也没必要主动去找这个麻烦。 石雁珍明显是着急回厉神派找帮手，她让方渔稍等片刻，马上会有车来接。方渔拒绝了来接的车，他准备步行回去，顺便逛街。 赤东城虽然是小城，其实也非常热闹。 方渔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目的地——“多宝阁”，这是一间售卖修行相关物品的商店。 “掌柜的，这里有《周天星辰炼体诀》卖吗？”这是方渔目前对这地方第二感兴趣的物品。 “没有！我们怎么可能有周天星辰诀出售？那可是星辰宗的根本！”掌柜的是一个中年人，他颇为不懈的吐槽了一句，他认为方渔这个小年轻的是来捣乱的。 “那你这里有星图吗？”方渔又问道，这是方渔第一感兴趣的东西，因为和回家有关。 掌柜的一翻白眼，说道：“你要星图还是星图仪？星图你去外面那些卖杂书的地方去看看，星图仪你得到大城里看看，赤东城只是个小城，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卖？” 掌柜的说话颇为不客气，但也给方渔指明了路线，方渔感觉自己被怼了，讪笑着离开。 回到齐河帮，方渔找到连四海询问。 连四海说，周天星辰炼体诀在外面流传的只有前三层，这前七层功法是他很偶然的机会才得到，但是如果不在星辰宗的修炼圣地观星台上，一般人根本无法感应到星力。 至于方渔感兴趣的后五层，多半只能在星辰宗才获得，其中有一个方法就是拜入星辰宗，做星辰宗的内门弟子。 想通过抢夺获取后五层根本没有可能，因为星辰宗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门派，整个星球可以说都在星辰宗的掌控之中。 买又买不到，抢又抢不了，方渔琢磨他怎么可能有时间拜入星辰宗？只得作罢。 又问起星图仪，连四海说是一种非常昂贵的仪器，最便宜的也得以灵晶计价，大型星图仪最少上百万灵晶，且中等星根本买不到，需要到上等星寻找，而从中等星到上等星的星际飞船的票价就得数百灵晶。 方渔估计这找到星图还真的需要一大笔钱，因此，这介桥帮还真的不得不对付。 第二百一十章 临渊星主 当晚，石雁珍就从厉神派返回，跟着她的是一位老妇，这是石雁珍的姑姑石秋兰，一位分神期的修士。而后，左仲微也跟着到来。 五人商量定明日行动，由方渔出面击杀介桥帮元婴期以上的修士，若方渔可以杀元婴以上修士，则齐河帮出手收服介桥帮，厉神派负责搞定其它外部势力，否则方渔被杀或失败，后果由方渔自己承担。 同时，齐河帮和厉神派给出的消息都是介桥帮只有一位出窍期的老祖。 方渔对此并无异议，谁让他现在需要钱呢？ 他回家的路，多半需要用灵石铺就。 翌日清晨，方渔以神念覆盖介桥帮的驻地，直接找上三位元婴，轻松捏碎。之后一位出窍期的老祖出现，方渔以一柄飞剑斩杀。 紧跟着出现了意外，出现了另一名分神期的老祖。这位老祖名叫乔武怀，他常年处在闭关中，不论是齐河帮还是厉神派都认为他早已亡故。 此老出现并未带来对结果的任何改变。 不过，方渔多了个心眼，先以扰魂指将其打晕，再以缚魂术将此人控制起来，投入他的小世界中，最后在现场造成此人重伤逃跑的假象。 虽然击杀行动并不完美，但这并不能影响齐河帮对介桥帮的吞并。 更不出方渔所料的，事后，那位石雁珍的姑姑石秋兰果然逼方渔交出他所获得的储物袋和储物戒指。 方渔交出储物戒指和储物袋之后，石秋兰只分配给方渔两箱灵晶，就让方渔离去。 方渔负气离开。 而石秋兰在回厉神派的路上，遭到介桥帮的那位逃脱的分神期老祖乔武怀劫杀。据说最后她被乔武怀砍成二十多块泄愤，不仅如此，随行的十几位金丹元婴也被捏爆。 这当然是方渔的安排，不仅如此，方渔还以扰魂指帮了一把乔武怀，否则两个人都是分神修为，岂能那么容易分出输赢。 想想也是，方渔都这修为了，岂能让石秋兰这等货色再欺他。 方渔没心情控制石秋兰，更重要的是，历来方渔就是“嫉恶如仇”的性格。 从石秋兰的储物腰带中，方渔找到上百箱灵晶，以及数百箱极品灵石及上品灵石等等，功法也翻出来上百种，只可惜多是地阶以下的普通功法，更没有方渔需要周天星辰炼体诀。 反倒是在她的储物戒指中，方渔找到一台小型星图仪，只可惜这台星图仪只能显示出临渊中等星周围的一片星域。 而实际上，这种小型星图仪的主要作用是帮修士达到临渊星附近的上等星，起到指路的作用，仅此而已。 由此可以见，要想找到更大的星域，必须要去到上等星才可以。 方渔从乔武怀口中得知，最完整的星图在星辰宗，星辰宗是研究星辰最透彻的宗门。 方渔记在心上，如果各种寻找未果，那就只能去星辰宗碰碰运气了。 方渔将手中的财物做了分派，将一半财物交给乔武怀，让他将这些财物带到介桥帮的秘密据点，从此隐姓埋名，最少先躲过眼前的危机。 而方渔带着另外一半财物，准备踏上他的寻找回家之路的旅程。 当然，这事情发生之后，厉神派震惊是大怒，派了多批人员前来调查，方渔自然是被调查的重点。 只是方渔离开齐河帮后只是住在赤东城内，并未出过城，而石秋兰一走，连四海和石雁珍就急急忙忙找到方渔赔礼道歉，想送些财物补偿一二，因此方渔根本没有任何作案的可能。 对于一位修为在元婴期之上，且没有任何作案可能性的修士来说，厉神派自然没必要得罪，确定没有嫌疑之后，当场放方渔离去。 而方渔也没有继续在赤东城停留想法，准备转去瑶柱仙国国都碰碰运气。 临走前，想起修为的问题，方渔再次来到赤东城学堂，花十块上品灵石，直接包下测试场地一个上午，他准备仔仔细细的将他当前的修为搞清楚。 方渔将测试大厅中的人员清理干净，以强大的神识将之封锁。 做好这些后，方渔来到灵气测试石柱前，以手掌按在测试灵气的石柱之上，调动全身灵气，送入石柱之中。 先天阶段的十三层境界对应的十三格中亮起了十二格满格，因此，方渔现在处在大成期巅峰的修为，这一点与方渔对自己的修为判断有了出入。 因为他始终感觉自己缺少了某种契机，并不能达到生生不息炼气诀第八层圆满之气的大圆满境界。 对此，方渔只能猜测这测试柱只是一个测试真气强度的柱子而已，并不会对真气修为到底如何进行判断。 方渔再次将手放在石柱上，希望通过石柱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来看出一些端倪。但这样的端倪岂是方渔轻易能看得出来的。 就在他准备将手拿开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哦”的声音在方渔的识海中想起。 方渔心中一惊，四处望去，看不到任何人影。再将神识洒向四周，也没有任何发现。 惊疑不定的方渔走向第二根石柱，一样是将手放在石柱之上，这次是神识之气送入，石柱上密密麻麻的一百格全部亮起。 这说明方渔的神识修为已经到达了最高境界。但对方渔来说，他知道自己只是刚刚达到如愿境而已，距离圆满境界的如愿境还差了很多。 因此，这神识测试柱或许也只能反应神识之气的强度而已。 方渔对于自己真气和神识之气的强度很有信心，用了龙族修炼的方法，全属性，再加上反复打磨，早在炼气阶段他就知道自己的实力远超过同境界的修士。 这次十块上品灵石实在是浪费，没有结果，只是看了眼彩灯而已…… 就在方渔想要将手抽出来的时候，只听得识海中“嗨”的一声，似乎有人在和他打招呼。 方渔一惊，只听那声音说道：“你好，外星的旅人！你可以用手按在这星柱上跟我说话！” 方渔惊疑不定，将手按在测试柱上，问道：“你是何人？” 那声音说道：“我是这颗星的星主，你可以叫我临渊。” “临渊？临渊星的意思吗？” “可以这么理解！我称呼你方渔，这没问题？” “没问题，你知道我？” “对，你来到这颗星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你了！不仅知道你，还知道乔武怀、连四海和左仲微都在你的控制之下！商量个事儿，乔武怀和连四海我不管，左仲微的控制你能放开吗？” “啊……可以可以！左仲微对你很重要吗？”说着，方渔收回了在仲微神魂中的那颗神念。 “对，他是我选择的四万八千个种子之一，未来这些种子成长起来之后，会选出一个来继承我星主的位置！” “哦，星主？你的意思是这颗星是你的？”方渔发出了他的疑问。 “可以这么说，但也可以说我只是这颗星，这一纪元的主人！” “纪元，纪元之后会破灭吗？”方渔曾经听过纪元的说法，故而有此一问。 “纪元只是说纪年的开始，与是否破灭没有直接关系。” “明白了，谢谢临渊星主。”方渔对于临渊愿意和他说这么多话，表示了感谢，同时，他自我介绍道：“我是被卷入一个小世界后，随着小世界在虚空中的流浪来到这里的，您能帮我回家吗？” 许久，临渊星主的声音传来：“你的家乡……我有些感应不到，很模糊……让我想想啊！” 听临渊星主这么说，方渔顿时紧张起来。 又过了许久，临渊星主说道：“你到星辰宗的观星台！我有一道分身在星辰宗，可能你的家乡距离这太远，也可能你的家乡被大能以阵法遮掩，在观星台我帮你作法推算。你如果找到了家乡，就请离开这里！” “好！”方渔答应的爽快，丝毫不拖泥带水，能回家自然是优选。游子归家……想到这里，方渔有些激动起来。 下一刻，方渔感受到一阵拉扯之力，周围场景变幻。 站定后再看，方渔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高山之巅的小院中。 院中房门打开，一个身穿灰白长袍的中年男性出现在方渔面前，此时四方脸，面容普通，但方渔却感受到了他身上如临深渊般恐怖的气息。 那人对方渔微笑道：“方渔，你来了！我是临渊的分身！” 方渔忙行礼道：“见过临渊星主！” 临渊星主点点头道：“走，我们去观星台，我帮你作法推测一下你的家乡所在！” 方渔刚一点头，场景变换，二人便站在一处大平台上，平台之上仍有弟子在修炼，临渊袍袖一抖，弟子们被吹下山崖。临渊道：“你有来自你家乡的物件没有？” 方渔忙掏出自己的飞剑，法宝之类的物件，临渊扫一眼道：“这些不行，需要有与神识相关的，比如身份令牌之类的……” 方渔拿出他在学堂的身份令牌，以及试炼的时候发的令牌，临渊星主手指在空中轻点，形成一个六芒星阵，星阵落于地面点亮了整个观星台，临渊星主将两块令牌投入星阵中央，星阵发出强烈的光芒，两道光剑冲天而起，其中一道飞出约千丈之高便炸开，另一道飞出天际。临渊面露喜色，以掌按在星阵之上，似是在感受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临渊星主有些惋惜道：“你这令牌的对端被人抹除了，只能给出一个大致方向……”说着临渊星主指向空中的一个地方，说道：“走，我们回去在星图仪上找一下！” 方渔点点头，也不说话，心情沉重的跟着临渊回到他的小院。 小院的地下密室是一间约百丈方圆的空间，临渊星主以指为笔在空中点点画画，异彩在他的指尖亮起。 最后一指点下，突然空间亮起，一颗颗密密麻麻的星辰出现在空中。 临渊星主道：“你可能听说过，星辰宗拥有最大的星图！” 方渔点点头，表示自己曾经听说过。 临渊星主道：“就是这个了！” 在方渔的震惊中，临渊星主不断的变幻手势星图跟着也发生着变化。 空中的星辰五颜六色，有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有些则灰暗不起眼。 有些星辰外笼罩着一片纱衣似的迷雾，有些则将它的“纱衣”推广到周围星辰。 方渔问起这些星辰五颜六色的原因。 临渊星主解释说这是因为星辰本身的某种属性更为突出导致的，但是属性过于单一的星辰是无法诞生生命，以及让普通人类长期生存下去，只能成为挖矿的矿星。 方渔对此一点储备知识都没有，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临渊星主指着一颗蓝色的星辰，说道：“这就是我们所在的临渊星，黄色是土地和沙漠，白色是白云和冰雪、青色的是高山、绿色的是森林，更大面积的蓝色则是海洋。而这片青色的山，就是星辰宗所在地！” 随着临渊星主的手指向临渊星，那星辰突然变大出现在方渔眼前，星辰上的高山、海洋、森林、湖泊、城市逐一出现在眼前。方渔被这神奇所惊讶，目瞪口呆的看着。 临渊星主手一挥，星图恢复刚才的状态。看着目瞪口呆的方渔，临渊星主善意的拍拍方渔的肩膀，方渔回过神来。 临渊星主道：“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星域震惊了？不要迷失在其中就好！” 回过神来的方渔不好意思的说道：“的确太让人震撼了！” 临渊星主说道：“有很多年轻的修士见到如此大的星图都会有这样的表现，但千万不要讲震撼当做顿悟来，长期将自己处在震撼中，会让人迷失，这样就永远回不来了！” 方渔躬身施礼道：“多谢星主指点！” 临渊星主道：“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你现在的修为不比我差，但应该是只在专心修炼了？见识和修为不配套！” 方渔点头道：“的确，我当时被困在小世界十二年，一直在修炼了，就是希望那天能出来。” 临渊点点头，并未说话，他以临渊星为，轻轻向远处划出一条线。然后说道：“这就是刚才那块令牌所指的方向……” 一条银灰色的细线从临渊星起，穿过众多星域指向远方。 临渊向方渔介绍这这条线上路过的各种星团，每个星团上主要的高等级星又是什么。方渔静静的听着，不时发问，详细了解，这一夜就在这样的介绍中不知不觉的度过。 终于介绍到临渊这星图仪将近末梢之处，那是一片被巨石阵法所保护的星团，临渊说曾经有星际流浪者探索过那边星域，最终都失败而归，而传出来的消息是最少是三层防护阵法，最外层是巨石与混乱的毒气；中间一层是严密的巨石阵；最里层是伴星保护。 曾经有境界极高星际流浪者与伴星上的高手过招，铩羽而归，从此那片星团被大家视为险地，而据伴星上的高手说法，那星团被称作大阳星团，而伴星所伴随的乃是一颗叫做蓝星的低等星。 方渔因为见识有限，并不清楚自己的家乡所在星辰叫什么，因此临渊介绍了许久方渔也不知道到底那颗星才是他的家乡。 临渊让方渔再找找有没有家乡的印记，方渔想起了原艾希给他的飞鹤传书符。还有那只用来接飞鹤传书的木鹤。 临渊说可以一试，但现在观星台的星力已经被用完，需要有七天的时间来聚集星力，也就是说再次启动观星台阵法是七天之后。 于是，方渔便在临渊的小院中住下。 既然到了星辰宗，方渔自然少不了向临渊请教《周天星辰炼体诀》的问题。 临渊说，修炼了周天星辰炼体诀，未来要承接星辰宗的因果。 而方渔学到的周天星辰炼体诀，其实是临渊星主借连四海的手给左仲微的那份。 从这个角度来说，方渔现在已经和星辰宗有了因果关系。 当然有因果也不是坏事儿，比如现在临渊星主愿意帮方渔找到回家的路，也是因为有了因果的关系。 临渊介绍说，星辰宗是东方苍天星域联盟的第一大宗，在东方苍天星域的每颗有人的星辰上都有分支，临渊星这支也是如此。 不过因为临渊星主的修为高绝，临渊星的这支星辰宗分支乃是星辰宗异常强大的分支。临渊星主乃是星辰宗排名第九的长老。 方渔趁机问起：“星主，那您的修为现在是？” 临渊星主道：“我现在的修为是渡劫期的第九次劫……”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拜入星辰宗 看方渔露出迷茫的神色，临渊星主继续说道：“渡劫期分三段，分别是肉身劫、真气劫和原神劫，每段劫最少要渡过九次才算渡完，因此一共是二十七次劫。 每个人渡劫期面临的天劫的顺序都是不一样的，有人是一次肉身劫、一次真气劫、一次原神劫这么循环渡过的，有人是先渡肉身劫、再是真气劫、最后原神劫的排序，还有先渡原神劫、再渡真气劫，最后渡肉身劫这些做法。因此，人与人之间无法比较，干脆就以渡劫的次数来说。” 方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明白了，我的修为距离渡劫期还有不小距离，大乘期都还没有圆满！” 临渊星主点头道：“嗯，你神识修为很高，已经走到了这一界的终点，真气方面的修为还在大乘期的境界，但身体修为的确是差了很多，勉强能到元婴之上！” “是啊，星主，我一直没有太合适的炼体功法，而且我之前在小世界修行十二年，感觉神识和真气方面的修为还有缺陷。” “这就是你想学习周天星辰炼体诀的原因吗？” 方渔点点头，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临渊星主道：“周天星辰诀是成套功法的，炼体诀需要配合炼气诀和神识诀才能发挥作用。而如果要学习周天星辰诀，就好拜入星辰宗，成为星辰宗的弟子才可以。你可愿意拜入我星辰宗？” 方渔有些为难说道：“我在家乡的时候曾经拜过一位师傅，不知道这是否影响？” “你那位师傅限制过你另外拜师或者拜入宗门吗？” “这倒没有！我只是拜过师傅，没有拜入过任何宗门。我之前修炼的地方是学堂，师傅也是学堂的师傅。” “那就是了，你这情况就更没什么限制了。一个人在不同阶段拜不同的师傅和拜入不同的宗门很正常，你若担心，就先拜入星辰宗，记在我名下，等你见到你那师傅征得他同意再来拜师。” 方渔略微一想，这也是个办法，便干脆的答应下来。 听到方渔答应下来，临渊星主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神色，说道：“随我去传承殿，咱们要和宗主、太上长老看一下，走一下拜宗仪式！” 方渔跟随临渊星主来到星辰宗的一处秘殿，秘殿匾额上书“传承殿”三个大字。 临渊星主将手掌放在大门之上片刻，只见大门之上发出耀目的金光，大门自动打开。临渊星主继续画着某种符纹，片刻间，大厅内灯火通明的亮了起来。 方渔抬眼看去，就见大厅高台之上并排放着七张宝座，临渊星主小声介绍道：“这是宗主和六位太上长老的位置。” 说话间，之间宝座上金光一闪，最中间的宝座上出现了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这是一位身穿儒生服装的的中年人，只听那人对临渊星主说道：“老九，你怎么突然打开传承殿了？是为了身边这位小友吗？” 临渊拱手道：“宗主，的确如此，我欲收下他为我宗秘传弟子，还请示下！” 星辰宗的宗主眼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扫描向方渔，同时说道：“小友，不要抵抗，我要检测一下！” 方渔坦然立在当场，他已经被这神奇的手段震撼的无以复加，不如坦然面对。 那宗主一番扫描之后说道：“嗯，果然是绝品资质，难怪要收下！这位小友修炼的是全属性之道？” 方渔一愣，随即想到他的内气属性，便点头道：“回宗主，的确如此！” 宗主说道：“你这种情况，也只有拜入我们星辰宗最合适了！准了，收下！” 说罢，一道金光闪过，宗主消失不见。方渔尴尬的立在当场，临渊对方渔说道：“这就是宗主的行事风格，从来不废话！” 方渔还未说话，只听大厅中传来宗主的声音：“忘记了，这个送给秘传弟子方渔，你应该缺少这个。我乃星辰宗主钩钤。” 听到宗主如此说，临渊星主不禁摇头失笑，道：“我也准备宗你这个，谁知宗主却抢先了！” 方渔不明所以，看向临渊星主。 临渊星主笑道：“等下就到！” 片刻，只见空中出现一团暗金色之物，临渊星主对方渔说道：“吞下它！” 方渔依言张口吞下。这暗金色之物顺着方渔喉咙滑下，化作一团气，被方渔吸入腹中，方渔心中突然有了明悟。 这团暗金色的物质，与神魂结合，弥补了神魂中的缺陷，与圆满之气结合，圆满之气中那丝不圆满之处也被弥补。 “这是……”方渔看向临渊，临渊刚要解释。突然宗主的声音传来：“老九，快封住他的真气修为……” 临渊星主闻言一惊，迅速以指为笔，在空中画出一道繁复无比的符纹。 符纹画完，临渊星主以拳击胸，一口精血喷出，落在这符纹之上，符纹变成血红色，透出金色光芒。 符纹缓缓落下，临渊星主提醒方渔不要抵抗，符纹落在方渔身上，再融入方渔体内，最后落到丹田之上。 做完这一切，临渊长出一口气，对方渔说道：“你这修为危险……麻烦，麻烦！” 方渔更是糊里糊涂，但他感觉到圆满之气的修为被封印，本来随时可以跨入的渡劫期，现在还要突破这道封印才可以。 然而，以方渔的感觉，他突破这道封印似乎并不难…… 临渊说道：“对于渡劫来说，身体、真气、神识三项修为中的两项进入渡劫期，那就会迎来天劫。你现在神识修为圆满，比我的神识修为都强，已经在渡劫期，如果真气修为再到了渡劫期，那以你现在这拉胯的身体修为，就太危险了。” 方渔闻言也想清楚其中的道理，对临渊躬身表示万分感谢，又对着虚空行礼，对钩钤表示感谢。 本没有期待什么回应，却不知空中又响起了钩钤的声音：“哈哈，不用谢，你是我宗的秘传弟子嘛！你正好借这个机会重修一遍也不错，哈哈！老九，你安排！他排在星辰宗秘传弟子第十八位……”说到后面，钩钤的声音渺渺而来，似乎已经走远。 临渊星主恭敬的冲着台上的空位行礼，方渔有像学样的跟着行礼。 片刻之后，一块白玉令牌出现在空中，临渊星主一把抓在手中，有些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方渔说道：“宗主这是怎么了？这么积极？你连拜师仪式都还没进行完呢！” 方渔吐了一下舌头，也不明所以。 临渊星主一看令牌，表情有些古怪，说道：“居然是宗主亲手刻的令牌，这……” 说着，临渊星主看向方渔，似乎想将方渔看透，方渔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星主，我……” 临渊星主展颜一笑，说道：“你可以叫我九长老了，咱们现在进行拜宗仪式……” 之间传承殿内场景变幻，一尊高大威武的塑像出现在殿中，临渊星主对方渔说道：“这是星辰大帝，我星辰宗的创始之人！” 方渔跪下，三叩九拜。 场景再次变幻，另一尊塑像出现，临渊星主说道：“这位是星辰宗的第二代宗主，星辰大圣，星辰宗在他手中发展到当前的规模。” 方渔再次跪下，三叩九拜。 当方渔一位第三位宗主出现的时候，只见场景变化，出现了满满一屋子排位。临渊星主介绍道：“这是历代宗主……” 方渔继续叩拜。 场景再次切换，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星辰，临渊星主说道：“这是我星辰宗的发祥地，你需对此星起誓……”说着，他以手指点向方渔的额头，方渔识海中多出一段文字。 方渔下跪，再拜，然后将这段文字读出。誓词非常简单，大概两层意思，一层就是说自愿加入星辰宗，不背叛宗门；另一层就是说享受宗门福利的同时要为宗门出力。 一段誓词说完，方渔感觉自己与星辰宗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虽然说不清道不明，方渔却知道这是一种因果的关系，因为他是全属性修为，体内有因果之气。 见方渔走完这些流程，临渊星主将那块白色的令牌递给方渔，说道：“这是星辰令，你将神识打入其中，多打进去一些，神识一部分会留在令牌中，另一部分会送到弟子殿中，宗门将以此来对你们进行辨别，监测你们的而安全。” 方渔依言做好。 临渊星主再次打出符纹，场景再变，场中出现一位老者的虚影，临渊星主，说道：“现在开始给你传功，完整版本的《周天星辰诀》！”说罢，他看向场中的老者，说道：“麻烦传功长老！” 传功长老笑眯眯的看着方渔说道：“你且过来，盘膝坐在那个垫子上！” 方渔上千两步，躬身一礼后做好，传功长老的虚影伸出手掌，按在方渔头顶，大量的各种信息，随着大量信息传入，一刻钟后传功结束。 传功长老冲着方渔点点头，方渔下跪叩谢。 传功长老看向临渊，笑道：“这孩子天生的是我宗弟子。” 临渊眼中露出异色，他收下方渔纯粹是因为看上了对方的资质，但却谈不上“天生”二字。 临渊刚想再问两具，传功长老已经转身离去。 到这里，方渔已经完成了拜入宗门和传功的全流程，临渊便带着方渔返回。 这一切进行的非常快，不到一个时辰，方渔就从一个散修变成了星辰宗的秘传弟子。这让方渔有种在做梦一般的感觉。 临渊说道：“你是不是在琢磨刚才吞下去的是什么？” 方渔点点头。临渊说道：“那是一团星辰形成之初的原始之气，这种原始之气，现在人们修炼已经用不到了，但你是修炼全属性的修士，我刚才没有感应到你身体内有原始之气，估计是你缺少这个的！这团原始之气在外界千金难寻，但在咱们星辰宗不算新奇，我本来也想以此作为入宗的礼物，没想到被宗主抢先了。” 方渔笑道：“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九长老的！” 临渊星主笑着摇摇头，说道：“方渔，我就想知道你那里特殊了，宗主对你似乎特别上心，传功长老还说你天生就是我宗弟子……” 方渔挠挠头，说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在观星台上就能感受到星力？” 临渊星主摇头道：“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能随时感应星力的虽然少，但不能说罕见，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方渔露出思索的神色，片刻他灵光一现，说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说着，他把自己识海中的星辰投射出来。 临渊星主惊讶道：“这是你的识海？” 方渔点头道：“是的，但这满天星斗是我比对我的小世界星斗布置出来的，我也因此破解了小世界法门。” 临渊星主眉毛一挑，忍不住说道：“你的确是我派的天生弟子！” 方渔不明所以。临渊星主道：“这等可以比对天上星辰在自己识海中布置出来的手段，在我星辰宗，我也只能做到九颗。难怪了……难怪了！” 方渔有些不好意思，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只是一时心有所感罢了，当真没想到这么多。 临渊星主有些激动，他继续解释道：“星辰宗弟子修习星辰诀，从最开始的感应星力，到和一颗星建立联系，就已经是先天修为才能做到；往后是金丹九颗星，元婴八十一颗星，合体期一百六十二颗星，大乘期三百二十四颗星，一般修为到三百二十四颗星，就已经有足够的实力渡劫了。我宗历史上出现过不少三百二十四颗星渡劫成功的例子，但更完美的情况是，要感应到五百颗星辰以上，这样渡劫飞升的成功率几乎在五成以上。但所有这些都是在说感应，只是感应而已……” 方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出他的异常，但临渊星主已经激动的要跳起来了。 临渊星主继续说道：“我星辰宗弟子修行，若能成为星主，就会得到这颗星的星力支持，那样修为将会突飞猛进，但不同的星辰有不同的修士占领，星主岂是那么容易当的，因此有一种打了折扣的办法，就是在神识空间中，建立与星辰的对应关系，我们称呼这种做法叫勾稽星辰。在神识空间中摆出一片星辰，一旦布置成功，相对于感应到的星力，将是百倍千倍。” 方渔点点头，说道：“所以，我这是算是勾稽星辰了？” 临渊星主点头说道：“如果将感应星力设定为一，成为星主将是一百万，那勾稽星辰将在一万左右。” 方渔点头道：“明白了，不过我这建立的是和小世界星辰联系，是不是要推倒重来？” 临渊星主道：“不急，你得看你现在是不是完整炼化了小世界，如果没有，证明你还能从小世界吸收到星力。你这小世界星辰一共多少颗？” “四千三百七十四颗星辰，包括看不见的。” 听方渔如此说，临渊星主感觉自己有些牙疼，问道：“看不见的你怎么勾稽？” “看不见的，也可以长期观察啊！它总能闪那么一下的！” “那你观察了多久？” “呃，超过一个月！其实布置出来不难，主要就是观察麻烦！” 临渊星主感叹道：“唉，我感觉我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 方渔不好意思的说道：“星主，我现在感觉小世界的世界石已经和我的元婴融为一体了，是不是可以感应星力了，然后将我那神识空间中的繁星打乱重来？” 临渊星主忙道：“不急，不急，你先修炼星辰诀试试，万一你炼化小世界是一种错觉呢！用周天星辰诀炼体一段时间，消磨一下你体内的小世界的星力，要确认你已经炼化了小世界。” 方渔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稳妥的做法，但实际上，他还可以将这片星图刻在神功碑上，使用之时，瞬间调出。 临渊星主继续说道：“此外，刚才和你说的修为的问题你知道了把，虽然给你加上了封印，但我是我的分身，实力不比你强多少，封印能撑多久还不知道，你要尽快将身体修为提升上来，这身体修为……我建议你冲星辰诀的开头修炼。这样不仅可以帮你将身体修为弥补，更可以帮你将之前真气和神识修炼过程中的漏洞补上！周天星辰诀是少数能适合你这全属性路线的功法了！” 方渔认真的点头应下，他也是如此想法，只是再练一遍，并不影响什么，尤其是炼体功法上，那才是他的重点。 临渊说道：“还有几天才能启动观星台上的大阵，趁着这段时间你开始修炼！我也可指点你一二，估计找到你的家乡之后，你也不会留在这里了！” 此后数日，方渔留在临渊星主的小院修炼。这期间临渊星主拿出一只葫芦送给方渔，作为方渔拜入宗门的礼物。这葫芦是临渊星上第一株葫芦藤上结出的一支葫芦，具体有什么功效，临渊星主也不知道，需要炼化之后才知道。 方渔炼化之后，发现了葫芦的三个作用，一个是可以住进活人的大型存储空间；第二个就是保护作用，葫芦外壳结实，大乘期的方渔需要非常用力才能微微撼动；第三个就是葫芦可以自动的收集外界灵气，这个功能相对普通一些，在所谓第一的宝物中，基本都有这样的功能。 在临渊星主的建议下，方渔可以用葫芦来保存多余的星力，毕竟方渔目前神识空间中这么多星辰，是非常有利于对星力的收集。 于是，方渔索性将葫芦炼化为他的第一件本命灵宝，平时用来收集星力，还能钻进葫芦里修炼，更可以把葫芦当做跨越星际的星际飞舟。 七天时间转瞬而到，临渊带着方渔再次来到了观星台，阵法启动，原艾希的传音符被投入阵法之中，传音符获得阵法力量的加持腾空飞出，方向与上次身份玉牌飞去的方向并无二致，一个时辰之后，临渊星主告诉方渔，传音符所指向的位置就是大阳星团，大概率应该就是蓝星。 这也解释了为何临渊星主感应不到方渔的家乡，因为被阵法层层保护。 方渔心中激动，对家的思念如潮水般袭来。临渊临渊星主理解方渔的心情，便决定帮助方渔回家。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到家 但是因为大阳星团并没有和外界建立往来联系，因此临渊星主只能将方渔发送到大阳星团附近的星团，如何回去大阳星团，还需要方渔自己到附近之后想办法。 方渔再三感谢，当即决定尽快开启长距离传送。 七日后，观星台上。 临渊星主让方渔在临渊星的星柱上留下神识印记，未来若是迷路，可以通过对星柱的感应找到回家的路。 尽管方渔有了本命葫芦可以作为星际的飞舟，但临渊星主还是送给方渔一艘带有完整星图的弹丸星际飞舟，这飞舟体积不大，乘坐人数也就四人，但唯一的特点就是速度快。 于是，方渔告别临渊星主，踏上弹丸飞舟，将一箱灵晶倒入飞舟的能量炉中， 弹丸飞舟在观星台传送阵法的帮助下，射向远方。 因为要跨越数千个星团，为了保持极致的速度，飞舟不断绕行各种星团外围，借助星团巨大的星力，不断加速。 即便不断的加速再加速，这段旅程最少要持续五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方渔依靠着葫芦内保存下来一些星力不断修炼着周天星辰诀。 尽管他并没有修炼神识诀，但随着那一团本源之气的吸入体内，他的神识修为在如愿境缓慢增长着。 在进入如愿境之后，方渔的神念突破神识空间的限制，可以感应到神识空间之外的虚空。 而通过对神识空间之外的虚空感应，方渔可以定位到一个个全新的位置上，比如他曾经留过神识标记的地方。 然而这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地方在于，方渔掌握了一种虚空穿越的本领，以如愿境强大的神识保护自身，可以让方渔从一处地点穿越到他神识定位的另一处地点。 这当然有距离和时间的限制，因为神识修为即便在如愿境也有高低之分，这代表着他传送的距离也有远近的限制。而神识印记也会随着时间而逐渐变淡，到最后消散一空。 而当方渔落到大阳星团附近，西方颢天星域联盟的昴宿星团的一座无名的星球之时，方渔一下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神识印记。 那是他在试炼期间送给朱绍森几人的求救符，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这些同窗依然保留着“当年”的求救符。不仅如此，方渔本以为以当年的实力印下的求救符印记并没有那么清晰，却不曾想感应依然是如此的清晰。 蓝星在大阳星团的中心位置，而从这颗不知名的星辰到蓝星，要跨越的距离超过一个星团的直径，方渔没有把握。 因此他出发前，已在这不知名的星上留下神识印记，随时准备在出问题的时候，回退到这颗星上。 做好这一切，运转如愿境的功法，以神识之气裹住全身，方渔一步跨入神识虚空，再跨出时，他出现已经在一座城市的上空。 感受着这星球上并不浓郁，但深深刻印在记忆中的气息，方渔知道这里就是他的家乡。 然而，此时一阵压力传来，这是这片天地对外来力量的排斥。 方渔不敢抵抗，任由天地之力压在身上，他的修为从大乘落入洞虚，再从洞虚落入合体，然后分神、出窍、元婴一路跌了下来，最终修为被压制在金丹左右。 方渔摇头失笑，本来还在担心随时会开始渡劫，现在在这天地的压制之下……这哪里是压制，完全就是保护嘛！ 他完全可以利用受到压制的这段时间，将身体修为提升上来。 而且，这只是压制，并非说现在方渔的元婴就变回一颗金丹，不仅如此，这天地对他的压制也仅限于真气修为，神识修为和身体修为并没有变化。 不仅如此，方渔发现，只要他以神识之气隔断这片天地，他的修为随时可以恢复。 这简直不要太理想！一时间，方渔心情大好。 美滋滋的方渔来回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远处是七座高大的山峰和一众高低不一的丘陵，最高一座山峰直插云霄。 群山之间密布这众多建筑，山峰之下是巨大的湖泊，湖泊将群峰倒映其中。 他的脚下是一座城市，而求救符的位置就在这座城市中的一所宅院之中。 方渔的神识快速的探入其中，只见那是一个奢华又简单的房间，房中供桌之上是一圈灵石围绕的一叠定位符。灵石之间勾勒着简单的阵纹，正是那简单的阵纹给灵符提供了不间断的灵气。 “难怪感应的如此清晰，原来有阵法不断提供灵气。”方渔如此想到。 再看房间的布置，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虽然简单，但周围架子上挂着的衣服，分明就是一个女性的服装。 感受着屋内的气息，方渔大概判断出这屋子的主人是朱晓娥。 神识扫向学堂，葫芦居，那他最熟悉的地方，原艾希并不在葫芦居，何叔也不在，只有一个婆子两个丫鬟一个护卫在此。 神识扫向青山城，青山城的无染居中，原艾希正在那里和人说着事情。 “娘子！”方渔在心中呼唤着，下一刻他已经来到青山城的上空。取出飞鹤传书符，说了一句“娘子，我马上到家。” 迫不及待的方渔就准备落下，但这一刻他迟疑了，他再次升入云层中，打出水镜之术，看着二十四岁的容颜。 此时的他已经脱去少年的稚气，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模样。 虽然长年闷头修炼，让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经历过风霜的痕迹，依然面嫩。不过六年前，还在小世界的时候，方渔已经开始刮胡子了。 然而，此时要见原艾希，方渔有些犹豫。十二岁的时候，他希望自己能长的快一些，这样好追上原艾希的年龄，但此时他希望自己能长的慢一些…… “要不要变得年轻一些呢？”这是方渔当下最大的踌躇。 看着因为赶路而多天没有刮过的胡子，方渔一狠心，胡子根根脱落。他终归不忍让原艾希见到他这副邋遢的模样。因此决定收拾的干净一些，再去见她。 下一刻，“精神小伙”方渔出现在无染居门前。 方渔本来准备直接落入院中，但想想还是敲门进去比较好！ 正在与尹大茂几人说事情的原艾希，本来一副愁容，听到这声传音之后，露出喜色，冲着尹大茂摆手。 走出了厅堂，来到院中。 尹大茂、侯先生、方子墨和白娴凤不明所以，跟着走了出来。 尹大茂说道：“原小姐，这是？” 原艾希嫣然一笑，说道：“等下就知道了！” 方子墨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说道：“艾希，那我弟弟那边怎么办？” 原艾希摆摆手道：“等这家里的主人回来之后，他来处理，我就不管了！” 方子墨愁容更大了，说道：“你不管，按照现在的事态发展，他肯定活不了的！事情做的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打脸！” 白娴凤好像听出了不同，说道：“你说等哪家的主人，张兆阳吗？他回来更麻烦！张家都准备给他宴席了，庆祝他突破到筑基大圆满！” 侯先生似乎是听明白了原艾希话里的意思，说道：“你是说……”侯先生此话一出口，尹大茂也激动起来，他嘴唇有些哆嗦的看向原艾希。 原艾希此时眼中已经出现了泪光，她用力的点点头，重复说道：“等这家里的主人来解决！我只是个妇道人家……”说道后面，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白娴凤和方子墨也反应了过来，白娴凤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方子墨摆手不让她说下去。 “啪啪啪”的叫门声响起。门房刚要准备开门，尹大茂跑上前去，说道：“我来开门！” 随着大门无声开启，一张青年的脸庞出现在门前，看脸庞依稀是少年方渔的模样，但身材修长，面如冠玉，浓眉，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 院中众人愣住，这是方渔吗？大家不敢相认，很快原艾希冲上前去，抱着方渔的脑袋看来看去，眼中泪水已经忍不住不断滑落。 终于她一把抱住方渔，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你怎么这样了！我的鱼儿！你怎么这样了！” 方渔抱起原艾希说道：“不哭不哭，娘子不哭！我去小世界了！小世界的时间流速比我们这里快，所以，你相公就提前你长大了！” 这是，白娴凤和方子墨也冲了上来，白娴凤揪起方渔的耳朵，说道：“对，你是小鱼儿，你是小鱼儿，你耳朵后有痣！” 方子墨抓起方渔正抱着原艾希的手说道：“你看无名指上又疤痕，是小鱼儿，这是他小时候留下的疤痕！” 众人上前，有的哭、有的笑，却终是一番高兴。 唯有原艾希伤心的说道：“鱼儿，你长的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你了！”也不知，她是在说方渔的年龄还是说方渔的身高。 众人回到正堂内落座，正坐上是方渔和原艾希，这二人是这家的主人，侧坐是方子墨和白娴凤，再往下是尹大茂、侯先生以及闻讯赶来的何叔、竹嬷嬷还有“天寒地冻”四大护卫，及秋儿和冬儿。 方渔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经历，自从被卷入小世界之后，方渔苦苦修炼十二年，然后破开小世界的结界出来，但出来的地方不对，距离家太远，因此赶了好远的路才回到家里。 “所以，你现在二十四了吗？”原艾希问道。 “如果按照我活下来的年头来计算，应该就是二十四了！” 原艾希看向林伯天，问道：“天护卫，这卷入小世界是怎么算年龄的？” 林伯天笑呵呵的摸着头说道：“怎么算的都有！有按照少爷这么算的，但是，我想知道的少爷你是怎么知道小世界的一年就是现实中的一年呢？” 方渔道：“就是小世界的春夏秋冬了！” 林伯天笑道：“那就没意义了！小世界的春夏秋冬可能很短，甚至小世界的每日都有可能和现实不一样！” 方渔愣住，突然说道这个问题，他也没了之前的信心。 林伯冻插嘴道：“要让我看少爷这面相，也就十七八岁，肯定不到二十！” 竹嬷嬷也跟着说道：“少爷肯定没有二十四，最多十八，正常应该十六七的样子！” 方渔摸着下巴，刚把胡子弄没了，他有些后悔了。 白娴凤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看也是，小鱼儿不可能二十四了！”她是整个房间内第二个不希望方渔长大的人，第一个当然是原艾希。 方子墨跟着也说道：“不错，哪里有二十四还这么面嫩的呢？” 方渔挣扎道：“那是因为小世界没什么风雨，我又整天练功突破！” 方子墨道：“所以，你看，你整天练功了，你的时间记错了！” 林伯地也说道：“少爷的确看着不像！” 尹大茂笑道：“少爷，叫我看，你大概就是十六七的样子！” 林伯寒说道：“我看着也不像，少爷可以去测一下年龄，一般小世界出来的人，都会去测一下的！天武联盟就有这样的地方，七曜宗有没有我还不知道！” 原艾希闻言眼前一亮，笑道：“是啊！鱼儿，你去测测！” 方渔被这个问题缠的不行，说道：“好，好！哪天去测一测！” 原艾希摇头道：“得尽快去，明天咱们就去，还有你得去你老师那边报道去，你从拜师到现在都一年多了！” 方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原艾希道：“九四零七年二月十日。” “呃……”方渔有些意外的说道：“也就是说我离开还不到一年的功夫？” 原艾希想了想，说道：“是啊，你们去年是三月底出去试炼的，的确还不到一年……” “啊，我以为一年多了呢！我从小世界出来，在外面找路还找了半个多月呢！”方渔脑子有些乱，他一直在计算的时间似乎出现了不小的偏差。 原艾希对此倒是喜闻乐见，说道：“你看，你果然是记错了时间，你没那么大！” 方渔挠挠头，谁知道呢！他脑子有些乱，多大都行，只要娘子高兴就好！ 看着一家人在一起说笑着，十二年没有的感觉，这一瞬间似乎又回来了。 原艾希快乐的笑道：“哈哈，就这么说定了啊！这几天咱们就去一趟天武联盟，测一下你的年龄！” 方子墨忙插嘴道：“艾希，那子赫那边怎么办？” 方渔一听方子赫的事儿脸就是一沉，问道：“方子赫怎么了？”其实，十二年过去了，他对当年的事情的记忆已经浅了许多，恨意和不满也淡去不少。 方子墨低下头，说道：“有点儿麻烦事儿！” 原艾希拦话道：“这事儿方子赫肯定得被罚，但死不了，我们保他一命，剩下的就不管了！” 说着，原艾希拉起方渔向房间走去，同时说道：“有事儿明天再说！” 方渔被原艾希拉着，看看方子墨，似乎还有话要问，看来只能回房间问原艾希了。 其实现在才刚过中午，还远不到睡觉的时候，原艾希拉着方渔肯定是有悄悄话要说。 秋儿和冬儿快步跟上原艾希，四大护卫相视哈哈一笑，也各自离开。 尹大茂高兴的吩咐道：“老何，今天晚上庆祝一下！” 侯先生道：“封锁消息！” 尹大茂赶忙点头道：“的确，我去安排！” 随着尹大茂的调动，下一刻整个府上紧张起来，护卫站岗的站岗，巡逻的巡逻。 此时厢房里，原艾希正帮方渔褪去一件件衣服，秋儿和冬儿打好的热水。 原艾希一边帮方渔搓背，一边说道：“你这衣服从哪里来的？我看衣服等级很高啊！灵装了！” 方渔笑道：“我身高长了这么高，自然是要换大号的衣服了，这衣服自然是抢来的！呵呵！”这衣服自然是方渔从介桥帮打劫来的。 原艾希撇撇嘴说道：“我就说你的经历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也没什么了，就是流落到别的星辰之后再传送回来的！对了，说起这个事儿，还得感谢一下朱晓娥了！” 原艾希奇怪道：“为何？你不会看上她了？她可是个圆脸小可爱，应该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圆脸吗？我都快忘记她的样子了！毕竟对我来说十多年过去了！” 原艾希啪的打了一下方渔的胳膊，说道：“不许你再说十多年了，我听到你这么说就伤心！” 方渔赶忙堆起笑脸说道：“好好！我就只有十八，好不好，比你大一岁，行不行！” 原艾希笑着亲了方渔一下，说道：“那就十八！这个我满意！……对了，你还没说你要感谢朱晓娥什么呢！” “朱晓娥在家里做了一个聚灵阵，把我曾经给她的定位符放在其中，虽然没有这个聚灵阵，我大概率也能找回来，但就没有这么快了！” 原艾希讶然道：“嗯，灵符加上聚灵阵，朱晓娥这个投入不少的！这个人情可有点儿大！” “是啊，看看她有什么需要，或者需要帮忙的，或者留个承诺了，总之，得把这个人情还了的！” 原艾希嫣然一笑，说道：“要是她想嫁给你怎么办？” 方渔咧嘴一笑，说道：“正妻有人了，最多平妻，但我估计平妻也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妾，她肯定不愿意，所以，换个条件呗！哈哈！” “你离开这快一年的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你的平妻惦记上的人肯定有，不过现在肯定没了！”说着，原艾希揪起方渔的耳朵。 “前大乘期高手”的方渔被自家娘子揪着耳朵，直叫疼，说道：“她当不当平妻，还不是你说了算？” 原艾希闻言，满意的笑道：“这还差不多，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来还她这个人情！” “我来还就可以了，她要是非得让我娶她，你再出面，总不能我欠的人情让你来帮我还啊！” “我帮你还个人情怎么了？咱们夫妻本是一体，你欠的人情，就等于我欠的！” 看着原艾希又有要揪他耳朵的趋势，方渔怂道：“好！你怎么说怎么是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互诉衷肠 原艾希笑道：“哈！又是这句！那我问你，你确定这件事情，你要我做决定？” “当然了，这个不是咱俩之前说好的吗？你不同意，不进门！不过，我感觉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我知道自己的份量，除了你这么傻喜欢我，其它的都是假的！” 原艾希眼中出现温柔的神色，说道：“我家鱼儿这么好，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呢！不要因为一两个坏女人，就认为大家都不好啊！我看朱晓娥肯定是喜欢你的，不然她能这么一直默默的做吗？” “也许是感谢我在试炼中救她呢！又或者，这件事情是五个人一起做的呢？只是放在朱晓娥那里了！” 原艾希笑道：“鱼儿，你野心还不小呢！于家姐妹，你想一起收着啊！” 方渔捂着头，忙表示原艾希想多了，他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这引得原艾希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方渔却想起了多年前那场试炼活动中一幕幕的场景。 笑过之后，原艾希说道：“你被卷进小世界，朱晓娥是哭的最伤心的，我当时差点儿以为你是为了救她被卷进去的呢！” 方渔摇摇头，说道：“不是，因为你的好闺蜜张梦欣，她把人家于利钧扔到蛇口中，自己逃出来，我是为了救于利钧！” “嗯，我知道！她已经被处死了！” “啊……这么残忍吗？”对此方渔十分惊讶。 原艾希拧着方渔的耳朵，说道：“你于心不忍了？是不是应该给你留下来做个妾？”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可能娶她？” “她在审问的时候可是自称是你的女人呢！” “哈哈，怎么可能，她这不是作死吗？” “哼，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可对她没任何想法！当时去试炼第一天晚上，她喝醉了，跑来我房间，我当时还把朱晓娥叫来，把她轰走呢！然后，后面的试炼中，她就开始和我们这个小团队处处作对了！” “嗯，我说呢！当时她自称是你的女人，朱晓娥第一个跳出来骂她！” “其实还有一次，我刚进入顿悟状态，被她打断，一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悟出那些道理。要不然，或许咱俩能早些见到！” “还有这种事儿？那看来当时让于利钧动手是便宜她了！我也应该上去扎两刀才对！” “感觉她和在学堂时，简直判若两人！” “我也很意外！关键是太搞笑了！她为了求生，居然说是你的女人……她都那么大了，跟你纯粹是两代人！”原艾希对于这个和自己抢男人的闺蜜非常不屑。 “是啊，她要是不这么说，说不定你心一软，还能帮她求个情，最少不至于被处死。但她这样说，那是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 “嗯，还是我家相公想的明白！你这次在外面又偷偷领回几个女人？” “没有！一个没有！我在小世界里住了十二年，出来之后一直在找回家的路。一共半个多月，你说我能见到几个人？” “好，好！相公做的好！”说着原艾希抱上方渔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方渔手上用力，轻易的把原艾希拽进洗澡桶里，说道：“那得奖励你家相公！哈哈！” 原艾希啊的一声惊叫，继而从水中站了起来，说道：“你想要什么奖励？想让我帮你娶哪家的小女子！” 方渔有些激动的抱着原艾希说道：“有你就足够了！” “嘻嘻，不过我真的给你娶了两个回来！” “什么？” “一个小妾，一个通房丫鬟，就看你是不是满意了！” 接下来，原艾希就把柳如梦和初春梅的事情和方渔说了一遍，这一段听得方渔心中五味杂陈，秦家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看来，前世他娶到的柳如梦实际上是秦鸿叶的外室……如果是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 而秦享之之死，多半也是秦鸿叶的手笔。 不过，初春梅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他的确不清楚，因为前世他知道的是秦云芝的母亲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难道也是秦鸿叶的手笔？这个的确是猜不透了。 原艾希见到方渔不说话，眼色复杂，便说道：“这两个你不满意吗？不满意就留在府上做个下人，对了，我已经让天护卫收下柳如梦做个记名弟子，让她在府上做个药娘也行！跟着天护卫制药炼药！” 方渔道：“我不能骗你，我对柳如梦的确有过想法的！不过那是在我们认识之前！之后的关心主要是惯性使然……” 原艾希笑道：“嗯，我知道，你就说留不留！我可是给你机会了！” 方渔一愣，笑道：“那就留下，总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不是？” “哼，见到柳如梦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肯定喜欢那样的！” “嗯，要不你收下做个通房丫鬟？” “不行，我的通房丫鬟是我身边的四大丫鬟呢！这次我们去天武联盟，要顺便到外公家把另外两个领回来！” “好，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这似乎成了方渔的口头禅，原艾希笑着说道：“乖！相公真乖！” 方渔站起身来，说道：“行了，起来，咱们回屋说话。” 屋内，罗汉床上，方渔开口说道：“跟我说说，我离开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儿？” “让我想想啊！先说你的父母！你父亲年前的时候突破到心动期，现在是心动初期，结果出去逛，撞破了你二叔的好事儿，现在闹大了……” “啊？什么事儿？” “你还记得张方两家的矛盾！你父亲出了个主意，帮方立辰搞定了那个被害张家庶子的生母，叫宋春蕾。事后，你父亲把这个宋春蕾藏到山河城白家的据点里。再后来你父亲不是来这边闭关了吗？闭关之前他交代方子赫帮着照顾宋春蕾。谁知这方子赫一不做二不休，和宋春蕾搞在一起，等你父亲过年见到的时候，宋春蕾已经有了身孕。” 方渔吃惊不已，“这方子赫的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被人弄死吗？” “就是说啊！这事情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风声，先是甄秀音大闹，要与方子赫和离，然后就传到张家耳朵里，现在方子赫被山河城巡城司扣下来，张家和宋家都找他要说法。” “活该！这种事儿也就方子赫能干的出来！” “谁说不是！张家被人戴了绿帽子，本来宋春蕾只是扔了张和离书就走，根本没办手续，现在名义上宋春蕾还是张家的媳妇；而宋家又一口咬死说是方子赫强行的，宋春蕾也说方子赫勾引在先……” 方渔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咱们别管这事儿了！” “你想的简单，你父亲要死要活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咱们把方子赫保出来，这么一弄，以后方子赫打着咱们名义干坏事儿可就拦不住了！” “哈哈！说的也是，不过咱们的实力，还用担心这些吗？而且这个事情，罪不至死，但如果从泄愤的角度，不论张家还是宋家，都不会让方子赫活下去的！” “那让他趁机死了就算了，省得等咱俩结婚的事儿上他再来闹一次！” “哈哈！这正是我想保他一条命的理由！没有他闹的那次，哪里有咱俩现在呢！”原艾希笑的很甜，甜到方渔心坎中。 方渔说道：“那看你！我都行！还有什么事情？” “让我想想啊！……对了，方立辰，去年方立辰跟一些不明来路的人做生意赔了，让人打伤了！据说是方子瞻的关系介绍来的朋友！” “方子瞻关系？方子瞻不是被剥夺嫡系身份了吗？” “你一直不回来，他的嫡系身份早就在方立辰运作下恢复了，不过给的最低等。”原艾希颇为不屑方家这操作。 “那方立辰活该如此了！被自家儿子坑了，活该啊！”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你还记得去年咱们再美味居，见到方广深和秦越之打那位老琴师的事儿吗？” “嗯，记得，琴师叫尚怀期！”这个事儿方渔当然不能忘，记得清清楚楚。 “就前一段时间，年前，方广深和秦越之的报应来了，方广深被人敲断一条腿，秦越之不仅被人打断双腿，还被人给咔嚓了！”原艾希做出砍人的动作。 方渔惊讶道：“秦越之死了？” 原艾希摇头道：“是把他干坏事儿的工具咔嚓了！” 方渔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那尚怀期出手那么狠，但想想他背后的尚国，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应该不难。 于是，他便说道：“这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啊！活该！咱们不参与这种破事儿！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原艾希点头道：“当然不参与，就看个热闹！听说打完之后，还找了两个人，当众在他们脸上撒尿，看来那个尚琴师是恨意满满啊！” “怎么知道是尚怀期干的呢？打断腿的事儿张晓霞也能干出来啊！” “当然是尚怀期了，他一边指挥，一边跟围观的人说这两个人的罪行。张晓霞不可能，她已经这样了！”原艾希比出一个大肚子。 方渔惊讶道：“方广深的？”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她已经从学堂退学了！两人的婚事过年前已经悄悄办过了！” “那张方两家的关系缓和了？” “没有！张晓霞非要嫁的！嫁之前张孟仁上门非得要把张晓霞塞给你做平妻，实在不行做妾也行！刚好你父亲那会儿出关，帮你拒绝了！这点儿上你父亲还是明白人的！” 原艾希对方子墨的某些表现相当赞赏。方渔耸耸肩，在他心里最后把关的肯定是原艾希，方子墨只能算是添头。 “唉，这张家……真让人无语啊！俩人婚后怎么样了？还闹吗？” “这就不太清楚了，说是方立辰在他宅子旁边给两人弄了一套宅子，秦云芝现在也住那儿！” “是吗？”方渔神识扫出。 在方立辰大宅的一侧，是方广深现在的宅子。 这座宅子是两进院子带一个跨院，虽然院子不多，但宽大，雕梁画栋，一点不弱于方立辰的大宅。 方广深和张晓霞住在后院，秦云芝住跨院，跨院里还住着秦越之，此时的秦越之依然在养伤，他不仅双腿都断了，还丢失了作案工具。 虽然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但他依然是面色惨白、一脸愁容。 而方广深情况就好很多，伤势基本好了，张晓霞挺着肚子，正扶着他在锻炼。 方渔道：“秦越之居然也在方广深的宅子养伤？这秦家还真是让人无语……对了，那初春梅没有再和秦家人联系过？” 原艾希目光中透出异彩，说道：“她见过一次秦云芝，我让尹管家派护卫跟着的，这母女二人现在关系很淡，毕竟去年的时候，是秦云芝要把她母亲卖给方家的，这个仇恨一时之间消除不了。不过初春梅把她的月例和我过年给她的红包、还有平日里的赏钱的都给了秦云芝，一万多两。” 方渔暗叹一声，天下父母心，即便再有仇恨，心里想着的还是照顾对方，便说道：“那就随她去，这种事情谁也拦不住！不过，要小心，别让她利用初春梅，打着我们的名义做了坏事儿！” 原艾希点头道：“放心，这个有专人监控着呢！嘿！鱼儿，你刚才神识能扫到那边？” 方渔点点头说道：“能！” 原艾希笑道：“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方渔将原艾希抱入怀中，说道：“能娶你的修为了！你说这次年龄测下来，咱俩是不是就该结婚了？”说着，他将元婴凝聚出，飞向空中。 看着这个小不点儿的方渔，原艾希忍不住伸手摸去。那方渔的元婴也伸出小手和原艾希的芊芊玉指触碰，一种浸透灵魂的丝丝凉意传入原艾希的神魂。 “这简直太奇妙了！我居然能感觉到你的元婴！你这个元婴的眼睛好大……这元婴比现在的你更像我记忆中的你！” 方渔收回元婴，原艾希有些意犹未尽，说道：“让我抱一会儿！” 方渔无语道：“这是元婴，你不怕我受到浊气污染了？而且我的修为现在受到压制，虽然有元婴，但修为被压制在金丹左右。” 原艾希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方渔无所谓的道：“受到天地压制呗，我不是在咱们这里突破的，与这片天地之间的共鸣不足。”说着方渔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然后继续说道：“的确是共鸣不足，而不是没有共鸣。” 原艾希大概能想到方渔说的是什么，她不无担心的说道：“鱼儿，那怎么办啊？” 方渔道：“不怎么办啊！离开这里我就能恢复巅峰战力！” 原艾希道：“就不能补上这部分共鸣？” 方渔笑道：“我的确在重修，不过也不是为了补上共鸣，是为了修为平衡！放心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被压制而已，小事儿！” “好！”方渔都这么说了，原艾希只能当做是没问题了，她对这些也不懂。 方渔追问道：“这个境界，我能和你结婚了！？”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当然，一年前，你消失的那一刻我就后悔没跟你结婚了……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方渔点点头，盯着原艾希。 原艾希瞬间就羞红了脸，说道：“那不结婚，现在也可以的！不过我不能给你生孩子，得等我先天了！这样我们的血脉能更好的流传下来！” 方渔其实对孩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却想打趣一下原艾希，便道：“那我想要个孩子怎么办？” 原艾希说道：“呃……柳如梦不行啊！她是纯阴之体，要等心动中期才行的！不然就浪费了！要不让初春梅给你生个！生个秦云芝的弟弟或者妹妹，你看怎么样？” “那我不成了秦云芝的后爹了吗？” “你现在不是吗？” “好！总感觉怪怪的！” “不行就孙佳了！不过，她现在管着铁匠铺，还是初春梅合适，她几乎没什么事儿，正好用来生孩子！” 方渔听着原艾希的虎狼之词，有些懵，说道：“我还是希望咱俩的孩子是第一个孩子！” 原艾希说道：“那得等我筑基巅峰了！我这一年修为几乎没有进步……” 方渔吃惊道：“怎么了？缺少资源吗？” 原艾希摇摇头，撅着嘴有些委屈。 方渔能想到这是一年以来她为自己担惊受怕，因此耽误了修行。 方渔紧紧的抱住她，柔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我了！” 听方渔如此说，原艾希眼圈也红了起来，豆大的泪水滴落，湿透了方渔的肩膀。 方渔赶忙柔声安慰这个本不坚强的小女人，这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为他好的女人。但不安慰还好，越是安慰，原艾希哭的越厉害，最后方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了。 从方渔回来到现在，原艾希才放下压力，开始发泄着她积蓄将近一年的苦闷。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方渔赠灵晶 测龄前安排 为了安慰哭成泪人的原艾希，方渔不断的转移着话题。 但其实效果都不好，方渔谈自己，原艾希心疼的哭，再谈到原艾希，她又会想起她自己的不容易。 直到方渔问：“娘子，你现在用什么在修炼？” 原艾希终于停止哭泣，说道：“中品灵石，怎么了？” 果然，谈钱伤感情！ 方渔心念一动，从一旁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箱下品灵晶，说道：“以后用这个修炼！” “这是什么？”说着原艾希打开箱子。 打开的瞬间，浓郁的灵气散发出来。 看着各种颜色透明或半透明的晶石，原艾希发出了感叹：“灵晶，这么一大箱！你怎么弄来的？” 方渔得意的笑道：“和我的那套灵装一起来的！” 原艾希吐舌头道：“你这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方渔点点头，说道：“这一箱灵晶够不够用？”说着他心念一动，十箱灵晶出现在屋内，将屋子的地面填的满满的。 原艾希忙道：“收回去！我现在还用不到灵晶呢！” 方渔道：“这些都是你的，只要是我的，就都是你的！” 原艾希嘿嘿笑道：“那我岂不是成小富婆了！一箱多少颗灵晶？” “呃，没数过，估计一万，我都是按箱计算的。” “我数数啊！” 方渔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或许从此守着这些灵晶，和原艾希愉快的过一生，会很幸福！ 许久，原艾希感叹道：“估算下来怎么也得五万块灵晶了！” 方渔意外道：“啊？这么多，我以为一万呢！” “这么大一箱，一万灵石还差不多，灵晶比灵石小多了！” “你刚才拿出来十箱，也就是五十万了！对了，你帮我找找有没有冰雪属性的灵晶，这个必须要留下来的！” “嗯，你等等啊！”方渔瞬间放出上千颗神识，投向那堆灵晶。片刻冰雪属性的灵晶被轻易的找出，一颗颗神识托着灵晶飞到桌面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桌面上出现将近千块冰雪属性的灵晶。 方渔将这十箱灵晶收回，又拿出十箱来，又是千多块冰雪属性灵晶。 原艾希找来一个小盒子，将之收入其中，方渔道：“你那个小盒子不如这个小箱子！” 说着他拿出从左仲微那里得到的小箱子。 这箱子上有阵法，可以保住灵气不散失。 原艾希打开和关闭小箱子感受一下，说道：“这个箱子很不错的！” 方渔说道：“要不要再帮你挑一些水属性的灵晶出来？” 原艾希笑道：“我是怕到时候要花这些灵晶的时候，不小心把冰雪属性的灵晶当成普通五行灵晶花掉，修炼我可舍不得用！对了，你要不要把你的雷属性灵晶挑出来？” 方渔道：“那花的时候再检查了！我现在差不多已经可以做到真气属性自由转化了！不需要这个，再说咱俩现在花得了灵晶吗？”他是全属性的修士，灵晶灵石的属性对他没影响。 然而，方渔自称真气属性自由转化，听得原艾希的眼睛有些发直，她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方渔。突然她咧嘴笑了起来，这怪物居然是她的男人…… 一边笑，原艾希一边说道：“万一参加拍卖会、或者购买特殊的东西，就用到灵晶了！” “哈！担心这个？实在不行抢就行！还怕他们了？” 方渔这话说的相当土匪，原艾希笑得更开心了。 “还有这个，要不要都帮你冰雪属性的挑出来！”说着，方渔拿出极品灵石来。 “嘿，你还有这个啊！那肯定要冰雪属性的！” 不一会儿桌面就堆了满满一堆冰雪属性的极品灵石。 原艾希忙道：“够了够了，小箱子装不下了！” 方渔笑道：“还有上品灵石呢！” “啊？那你不先挑上品灵石？我现在修炼用中品灵石都感觉浪费呢！你有中品灵石吗？” “啊！我没要，嫌占地方呢！” 原艾希笑骂方渔败家子！ 方渔耸耸肩，表示很无奈，他建议原艾希用上品灵石修炼。 但上品灵石一颗可以兑换一百颗中品灵石，原艾希还是舍不得，想先去兑换成中品灵石再用作修炼，但冰雪属性的中品灵石实在太少了。 在方渔再三劝说下，原艾才拿走一袋上品灵石作为修炼的使用。 收起所有的灵石之后，看不到这些东西，守财的小女人才闭上乐的合不拢的嘴。 方渔继续问道：“这一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原艾希偏头想了一阵子说道：“我想想啊！你熟悉的人里面，平山先生没什么变化，孟信总教习去了三合派仗剑峰，现在是三合派仗剑峰的执事之一，曲先生因为当时对你那件事情处理不当，从监督降到了总教习，现在监督由平山先生在兼任。” “啊，这件事情连累到曲先生了？” “嗯，其实张孟信也差点儿没跑了……”原艾希打开话匣子，将方渔走后的事情又说了一遍，黄参军现在是三合派的代掌门，这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两人约好测龄之后，回来逐个拜访。 最后，方渔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什么事情，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想起来再说！”说着原艾希抱上方渔的脖子…… 只是小憩一阵，很快就到了晚上。 晚餐倒也热闹温馨，方渔一家四口加上尹大茂他们凑成一桌，原艾希说明天一早就回去天武联盟，方渔宣布了和原艾希结婚的消息。 然而，两人真正结婚还要有好多步骤。 原艾希一方的家长会如何表态，方渔不知道。据说原艾希和她父亲的关系不怎么样，不然原艾希也不会将自己的名字从溪爱媛改成了原艾希。 原本她的名字应该是说她那位叫溪楚生的父亲很爱林清妍，这么改过后，就成了林清妍很爱溪楚生。 方渔和原艾希都不怎么看重所谓父母之命，他们都认为自己就可以决定。 不过，相对于原艾希那边的不确定，方渔这里还真的可以自己决定，毕竟他的实力已远超过方子墨和白娴凤。因此方渔建议的第一时间，两人赶忙表示同意并送上祝福。 其实这二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权利。 方子墨在求原艾希帮忙解救方子赫。在他看来，方渔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现在，方子墨寄希望于城主府出面来解决问题。他也看出来，城主丘山子对原艾希是言听计从。 白娴凤整天忙着从方渔这里挖一些东西给白家，这半年多以来，她已经凑到将近一万块灵石的钱或修炼资源送了过去。 但她弟弟白先勇还是不满，不过，因为红果儿被关起来，现在两边断了联系，白先勇无处发泄而已。 但如此作态，只能白白降低了白娴凤的身段，最终对白家没什么帮助。 尹大茂和侯先生等人除了祝福之外，也有意要汇报一下府上的情况，却没有轮到机会。 反倒是竹嬷嬷抢着说起这半年多以来，红果儿向外传递消息，以及白娴凤偷方子墨丹药之类的种种行径。 上万灵石，即便方立辰也看得上眼了，更何况方渔不在，这府上的收入其实只有清饮茶一项。 而侯先生更愤怒的说出，方渔出事儿，白娴凤提出要将方渔在清饮茶中的股份分出一半给她。白娴凤平时也不热衷于修炼，几乎用不到修炼资源，想来这些股份只可能有一个去向，就是白家。 众位管家能当着白娴凤的面说起这些，方渔可以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双方的关系处到怎样糟糕的地步。 方渔神识略微一扫就见到一个身材丰满的红果儿，想想竹嬷嬷说她已经被关起来半年，结局大概率就是如此！ 于是方渔看向白娴凤，说道：“我还是以前的态度不变，你现在帮白家越多，未来惹怒我之后，白家就会越惨！就这么一个原则放在这里了！” 白娴凤看到方渔在愤怒边缘的表情，吓得一句话不敢说。当她有所求后，就没了正面硬刚的勇气。所谓无欲则刚就是这个道理。 而白娴凤闭关快一年了，在资源敞开供应的前提下，修为居然只到炼气后期，这只能说她的心思没有在修炼上。 方渔又看向尹大茂，说道：“尹管家把这件事情看紧了，我不同意将任何府中的财物给予白家或者方家！” 尹大茂点头应下，有方渔如此明确的表态，他做事情的底气就足了很多，之前原艾希还是太客气了。 方渔又看向方子墨。 方子墨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方渔估计是想和他交代白娴凤的事情，但他自己的烂事儿太多，对白娴凤硬气不起来。 方渔笑笑，刚想说话，方子墨突然道：“我只求这次能救子赫一命……这件事情说白了也是因我而起，不救他，我心难安啊！呜呜……”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方渔无奈说道：“救命没问题，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尹管家，你亲自去山河城巡城司看一眼！” 尹大茂刚点头，还未说话，方子墨忙说道：“我也去，我也去！” 方渔奇怪道：“不就是你领着尹管家去吗？” 原艾希解释道：“方子赫刚被扣下没多久，上次方叔自己去，没有见到人。中午你回来的时候，正在商量让青山城巡城司出面协调一下……” 方渔点头道：“那好！就这么办！明天我和小艾一起去天武联盟，一切回来再说！” 原艾希跟着点点头道：“回来再说，对了，新宅那边差不多了，咱们找个合适的时间搬过去！” 方渔点头道：“结婚？婚房？” 原艾希微笑着点头应下，方渔的神识覆盖到新宅所在之处，回宫格的结构繁复而有规律，外层的二级预警阵法已经开启，有两队共十人的战斗小组已经驻扎在最外层的一间小院，保卫新宅的安全。 方渔满意的点点头。 尹大茂说道：“新宅还没有个名字，少爷是不是给起个名字？” 方渔略一思索道：“就叫‘方园’！” 尹大茂道：“哪两个字？” 方渔道：“就是我姓的这个方字，花园的园字。” 旋即，他又摇头道：“还是用芳草的芳！省得方家人来这里蹭！” 原艾希瞬间就明白了方渔的意思，说道：“相公是说这个地方是咱俩的吗？” 方渔笑道：“当然，我的‘芳’，你的‘园’嘛！” 方子墨道：“芳草如茵之园，这个名字好啊！” 林伯天说道：“既把少爷小姐的名字融入进去，又有美好的寓意！” 林伯冻说道：“这里面还包含了新宅的形状呢！” 众人正在称赞中，却不知方渔突然又摇头道：“这样叫是不是有些太露骨了？” 原艾希倒是没任何建议，顺口说道：“你要把自己藏起来吗？” 方渔眼中一亮，说道：“嗯，这个建议好，就叫‘藏芳园’，如何！”说着，方渔蘸着茶水，在桌面写出了这三个字。 原艾希满眼爱意的笑道：“嗯，相公说的是，就叫这个名字！” 接下来说起随行人员的事情。 原本方子墨或白娴凤应该跟着去一个的，但方子墨心系方子赫的事情，而白娴凤目前的状态不正常，只好作罢。 林伯天说要回去采购药材，他还要把炼药师认证做了，到现在为止他只是高级药剂师。 林伯地说他在测龄的地方有熟人，可以跟去帮忙。 因此，就确定下来这两位跟着。 当晚，原艾希将柳如梦和初春梅送到房间，自己却躲了出去。 方渔看到原艾希走开始有些难受的表情，心中好笑，将原艾希叫回四人一起聊天。 对于眼前的两人，方渔现在没有太多想法，一个不能吃，一个心态还没转换过来，因此不如大大方方和原艾希在一起聊天。 而这两人对突然从少年变成青年的方渔，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安心了不少，毕竟若还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她们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原艾希能理解这二人的心态，主动说起不论是妾还是仆人，方渔府上都会给养老。 然后，初春梅主动讲起她的故事。 她从小被卖入秦家，成为秦芜叶当时正妻的侍奉丫鬟，秦芜叶正妻去世后，她被秦芜叶强占，生下秦云芝。 本以为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可谁知秦芜叶和秦鸿叶将秦云芝的定亲聘礼当做发财的机会。出事之后，她又成了出气筒。 最后，落得被秦鸿叶采补，被秦云芝出卖的地步。 “被秦鸿叶采补过的秦家女人不少都死了……”原艾希说道。 “秦鸿叶采补？这是怎么回事儿？”对于这件事情，方渔相当意外。 柳如梦插嘴道：“秦鸿叶练了一种采补的功法，当时他是要打我的主意的……” 原艾希补充道：“那功法叫‘阴阳合欢功’，说是来自长生教的《天地阴阳功》，却不知秦鸿叶怎么改的！” “怎么可能？秦鸿叶有这能力？”方渔一点儿都不信秦鸿叶能做到这一点，前世，他研究个熊心壮志汤都需要很久。 不过，他对秦鸿叶会如何根本没兴趣，反而目光转向了初春梅，上下打量着说道：“你身体没问题？” 初春梅被看得有些脸红，说道：“奴家身体没问题……” 方渔探虚指点出，瞬间就了然于心，说道：“秦……春梅的体质有些……” 原艾希问道：“有些什么？” 方渔道：“她原本也可以有气感的……只是耽误了！” 原艾希叹道：“唉，都这个年龄了，可惜了……这就是命了！” 方渔问道：“知道她被采补之后，给她用过丹药吗？” 原艾希看向初春梅，说道：“当时天护卫为她诊断过后，曾经给过两瓶丹药的……” 初春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上次我见云芝的时候，她说她身体不好，我都给她了！” 方渔能想到初春梅和秦云芝见面时，秦云芝对初春梅说过什么，他不禁摇摇头，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不会因为你在关键时刻救过她，她就会变得如何的。 方渔对初春梅失去了兴趣，本想和柳如梦说话。 初春梅突然说道：“少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敢奢求少爷身边妾的地位，只求少爷能赐给我一个孩子，好让我这后半生有个依靠……” 方渔静静的看着初春梅的脸庞，这模样好似前世长大之后的秦云芝，或者说她比前世长大后的秦云芝更漂亮一些。 秦云芝是前世他心中感恩之人，因此今世尽管他并不喜欢，却依然在对方追求他的时候给了机会，虽然那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原艾希和柳如梦都没有说话，两人也静静看着方渔，等着这一家的主心骨给个话。 许久，方渔说道：“首先，我要先完婚，才能有妾和通房丫鬟，这个规矩不能破，另外，我和小艾的孩子，将会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这个规矩我也不会破，因此，你需要等一等！” 初春梅失望的低下头，原艾希眼中异彩连连，就连柳如梦也满意的不断点头。 方渔的确把握不准初春梅的脉搏，需要时间了解。 接下来，终于轮到柳如梦了，她属于对方渔印象特别好的那种，尤其是自从她听说方渔陷入小世界十二年之后，便认为方渔和她现在的年龄特别合适。 现在的柳如梦不是前世那个给秦鸿叶做了二十多年外室的女人。 前世方渔醉酒后的玩笑话，被柳如梦当真，马上答应下来，这其中更多的是她想摆脱秦鸿叶控制的心思。 然而，那时的柳如梦早已不再单纯，和秦鸿叶那样的人接触下来，心思深沉，自私成性。 现在的柳如梦，从某些角度来说，仍然是少女心态，在秦家，有秦享之顶在前面，秦鸿叶还来得及动手。 因此她与方渔的交流，更像是老友重逢，欣喜、怀念都有一些。 送走二人，原艾希劝方渔不要非等她先天后，再要第一个孩子，她并不介意方渔早一些有孩子的，因为在他们所在的这片大陆上，嫡庶制度足够保证嫡子的权益。 这一夜，两人说着那永远说不完的悄悄话相拥而眠。 和柳如梦、初春梅谈话之后，原艾希也放下担心，她的自己的小家，在按照她最理想的状态在发展下去。 方渔从小世界归来，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七曜城外 翌日清晨，四人已踏上飞舟，直奔七曜城而去。 他们要尽早赶到七曜城外的传送阵，那里的传送阵四通八达，并非随时都能传送到天武联盟。 方渔本可以用他的弹丸星际飞舟，这飞舟以灵晶为能量来源，以方渔的经验，即便在蓝星上飞不快，估计百息之内也能到七曜城，而且很大概率是一个不留神就会错过。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还不如先乘坐原艾希的飞舟去上一次，熟悉了路线，留下神识印记，以后再说。 林伯天操纵飞舟，预计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到达。 这本是林清妍留下来的飞舟，它空间不大，有三排座位，每排能乘坐两人，因此这是常见的小型六人飞舟。 除了小型飞舟之外，还有中型、大型、超大型飞舟。 这艘小型飞舟是快舟，需要燃烧中品灵石，这一趟单程算下来，需要烧掉七到八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七八千块下品灵石。 方渔问是否可以直接烧下品灵石。 林伯天答曰：“偶尔用一下无妨，但下品灵石不禁烧，杂质多，会堵燃烧室的气阀，且飞起来无力，无法达到这么快的速度。” 原艾希解释道：“那种要一整天才飞到七曜城的飞舟，烧的就是下品灵石。他们一趟下来只需要二三百下品灵石就够了。因为这种飞舟一路上大多数时间没有真正飞，更多的是采用滑行，好像飞鸟一样。” 林伯天笑道：“舟驿里就是这种飞舟，一趟需要十块下品灵石，这是最慢的；还有快一些的，四个时辰到达，需要四十块下品灵石；最快的两个半时辰到达需要一百块下品灵石。”舟驿就是飞舟的驿站。 林伯地接话道：“丘城主有一架飞舟，能不到两个时辰到达七曜城，这是我见过飞得最快的烧下品灵石的飞舟了。” 方渔耸耸肩，心说，还不如他自己飞的快，又或者哪天用葫芦试试，估计葫芦的速度比弹丸飞舟慢不了多少。 林伯天说道：“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更多的是选择龙驹车，从七曜城到山河城的一条路挺好走的，骑着喂了精饲料的龙驹，也就半天能跑到。” 方渔道：“那大家不都骑龙驹了？” 林伯天道：“不少人就这么干啊！龙驹的精饲料便宜，几块灵石就是很不错的。” 方渔想起张孟松当时说过他们就是坐龙驹车往返的，便不由得点点头。 原艾希笑道：“有时间咱们也可以架着龙驹车来回走走的。” 方渔点头应下，能游历各处是他不变的梦想。 众人对赶时间并没有太多要求，林伯天便将速度稍微降低一些，这样不仅可以省下灵石，更降低了高速飞行时，呼呼的噪音。 众人话题很容易就转到这次去天武联盟的目的，测龄上面。 林伯地向方渔介绍道：“测龄需要在超光照射、提供血液和提供头发、指甲，这三项中选择两项做才行。” 原艾希道：“相公，你准备做哪两项？” 方渔想想便道：“我无所谓了，哪两项简单呢？” 林伯地说：“超光照射和头发、指甲！” “那就这两项！这两项做完之后他们给一个证明吗？” “是的，给开一张年龄的证明，然后去户籍管理机构申请修改户籍……” 方渔一拍脑门道：“那还是得回青山城才能办完。诶呀，忘记带身份证明了！” 原艾希心疼的帮方渔揉着脑门，笑道：“我已经帮你带好各种身份证明，测龄之后，直接在天武联盟变更你的年龄，然后把你的身份注册在天武联盟，这样以后你就不用一次次的重新注册身份了！还有，这次还得让舅舅帮你把太阿大学堂的学籍注册上！” 方渔笑着对林伯地说道：“你看我家娘子管用！几乎不用我操心！” 林伯地哈哈大笑，说道：“是不是要改口叫老爷夫人了？” 方渔哈哈大笑道：“嗯，快了，快了！不过我现在有一种当赘婿的感觉……” 原艾希也笑道：“那可不是，你都没住的地方，要么落户在太阿剑修大学堂，要么就得落户在我外公家，我外公家也在太阿剑修大学堂，注册在尚武城得有房产才行……” “呃，那注册在太阿剑修大学堂……”方渔琢磨着赘婿的名声，总不怎么好听。 原艾希看着方渔复杂的神色，有些好笑，说道：“不行咱们就天武城买套房子呗！” “呃，咱们钱够吗？”方渔不禁担心起来，青山城一套有点儿规模的四进院子的价格是十几万两白银，但在山河城就得翻上十倍在数百万两白银，之前听张晓丹说，七曜城一小套二进院子的价格是已要将近十万下品灵石，那么天武联盟的主城尚武城呢？ 方渔看向原艾希，原艾希笑的很甜美，她举起一只手指说道：“这肯定够了！” 方渔有些懵的看着原艾希手指，问道：“一百万？” 原艾希笑道：“一百万怎么可能？一百万能买下那种很多人住的公共寓所？地护卫，现在是这个价格吗？” 林伯地笑道：“公共寓所的话，一百万只能买到个单间，五百万能买到顶层带露台的那种，有个露台好歹能修炼了。” 方渔问道：“那就是一千万下品灵石？” 林伯地说道：“一千万的话，能买到一套位置比较偏的两进到三进，不过配套可能就差了一些，阵法等级不会超过三级！聊胜于无的防御而已！” 方渔想起来，藏芳园当年布置个三级阵法，就扔进去二百万下品灵石的事情。 他问道：“所以，要买一套像无染居那样的宅子，在天武联盟要什么价格？” 林伯地说道：“咱们是三进院子带两个大跨院、一个大花园的结构，要是什么都不算，只是房子，一千万下品灵石肯定足够了，甚至都花不了，大几百万下品灵石就行，但如果加上聚灵阵、防御阵等各种阵法，如果按照四级阵法来算，大几千万下品灵石就行，但前提是这个宅子不在尚武城内。” “大几千万下品灵石……”方渔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艾希笑着提醒道：“你拿出一块灵晶就够了啊！” 方渔一愣，“什么？一块灵晶？” 原艾希笑道：“当然了，一块灵晶等于一百块极品灵石，一万块上品灵石，一百万块中品灵石，十亿下品灵石了！” 方渔嘿嘿笑着说道：“那……这的确不贵啊……哈哈！那咱们先立个小目标，买上一套……” “哈哈哈……”原艾希笑的很灿烂…… 因为出发的早，上午的时候，众人已经来到七曜城的外围。 七曜城是七曜宗宗门所在地，也是整个七曜宗最核心的城市。七曜宗管理着二十一个像三合派一样的门派。山河城的大，对方渔来说已经不新鲜，七曜城的宏大则数十倍于山河城。 飞舟从七曜城的外围飞到禁飞的七曜城城廓附近，就用去一刻钟的时间。 他们的目的地传送阵在城外，无需进城。 只是传送阵所处的位置却不在他们过来的方向，飞舟又沿着七曜城的外围飞了一阵，方才到达。 如同青山城龙驹车聚集的车驿和山河城飞舟聚集的舟驿一般，传送阵本质上也是一座驿站，而且是更大更热闹的驿站。 此处的繁华程度，看得方渔眼花缭乱，又勾起了原艾希购物的心思。 林伯天跑去沟通传送的事情，方渔和林伯地陪着原艾希在传送阵附近的店铺逛着。 不多时，方渔和林伯地二人双手上就拿满大包小包，并非是不能装进储物袋中，但这是一种无声的提醒，提醒那个依然热衷于买买买的人。 原艾希买下的物品中，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主要都是一些银两可以买到的东西，站在灵石的角度，她每次购物也就几块下品灵石的样子。 与其说是败家行为，倒不如说是一种消遣。 而看到已经双手拿满东西的方渔和林伯地，原艾希掏出一个空储物袋递给方渔，说道：“装这里面，咱们马上就走了，我得抓紧时间买！” 方渔与林伯地相视苦笑，林伯地说道：“小姐的母亲，清妍夫人也这样的，我们四个早年间拿东西都成习惯了……” 方渔笑道：“这还是有传承的？” 林伯地点头道：“其实小姐小时候性子也淡，最不愿意的就是和她母亲逛街……” “所以，长大之后就变成了当初自己讨厌的模样……” 林伯地失声笑道：“哈哈，的确是这样的！” 原艾希听到二人的谈话，袖头过来，拉着方渔的胳膊说道：“谁又不是这样呢！嘻嘻！” 方渔宠溺的看着原艾希，说道：“你要是喜欢，把七曜城买给你好了！” 原艾希想着方渔手中那几十箱灵晶，突然问林伯地道：“地护卫，要是五十万亿下品灵石，能买下七曜城吗？” 林伯地突然被问住，有些迟疑的说道：“应该能……不过买七曜城做什么？买下七曜城，只是买下土地、军队、还有管理机构那些人，你还得花钱养着他们！” 原艾希突然嘿嘿笑起来，说道：“是啊，七曜城是个负担啊！以后钱都花在养人身上，还哪里有钱买东西呢？” 方渔笑道：“应该把这些店铺买下来才对！” 原艾希点头道：“是啊，是啊！” 方渔又道：“买下店铺，你还用买东西吗？直接来拿东西就好了！” 原艾恍然大悟的咯咯笑道：“是啊，那就没意思了！还是这样好！是！相公！” 方渔挥挥手中的储物袋，无奈的说道：“是啊，娘子！” “哈哈……”三人都笑了起来…… 路人纷纷看向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三人莫不是疯子？ 时间不长，林伯天便返回找到三人说去天武联盟的传送时间约在明天早晨，其实也可以约在今天晚上，不过时间有些太晚了，不如明天早晨方便。 方渔趁机问距离有多远，回答是二十倍从三合派到七曜宗的距离，如果以飞舟飞行，需要日夜不停的两天，而且路上会经过一些着名的险地，如果绕过这些险地，时间还得加倍。 方渔想想便作罢，第一次去天武联盟总部，还是稳妥的方法比较好。 为了第二日方便，几人就选择住在传送阵附近的一家客栈。 安排好住宿，林伯天说他要去七曜城看看药材，林伯地便陪他同去，留下方渔和原艾希过二人世界。 原艾希终于想起方渔是第一次来七曜城，吵着要拉他去七曜城外城的一处叫日耀广场的地方看看，那里算是外城的小中心之一，同时附近也是着名的商业街。 去七曜城的外城几乎没什么限制，令牌扫描过一下阵法就可以，方渔说他学堂的令牌被毁了，原艾希说那就用城主府的长史令牌，甚至方家的家族令牌都可以，只是记录一下身份而已。 七曜城外城的热闹程度与城外相当，所不同的是外城的建筑和道路比城外规矩整洁了许多。一样的车水马龙，同样的商业发达，在街边乎见不到平房，几乎都是三四层的小楼。 这个世界并不流行高楼大厦，这是因为修炼的缘故，修炼讲究的是与天地融为一体，离地太远不利于修炼。 尤其在日耀广场的附近，多层的商业店铺一间挨着一间，看的人眼花缭乱，看得方渔一阵头大。 原艾希高兴的如同发现宝藏，也忘记了带方渔参观七曜城的初衷，一心要把这些多层的店铺逛完。 在方渔的提醒下，原艾希跑去多宝阁之类的修士物品商店中，买了几件宝器准备带给她的外公外婆舅舅做礼物。 一下午时间终于过去，方渔对七曜城也有所了解。 在七曜城内城中心有七曜广场，外城有日曜、月曜、金曜、木曜、水曜、火曜、土曜七个广场。 这隐隐形成一个聚集星力的阵法，虽然仅是吸收这七颗星辰的星力，但在蓝星上没有星辰宗，修士们根本不懂如何感应星辰、吸收星力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阵法，已经是非常难得。 而这阵法聚集来的星力化作灵气，滋养了这片本是灵气匮乏的土地，使得这里成为修炼的圣地。 七曜城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方渔发掘，尤其是在星力方面，但这次也就如此了。 傍晚时分，方渔和原艾希回到客栈之中，晚上二人都没有修炼。 原艾希对即将到来的方渔测龄突然有些惴惴起来。 “相公，你说你不会真的测出来是二十四岁？那样的话，比我大七岁了！” “呃……”方渔对原艾希突然这么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要不怎么办呢？” “我想我不应该错过你的每一天，咱们两个要一起成长……” “哈，你说这个啊，没问题啊！从现在开始呗，咱俩都不错过对方的每一天！” “嗯！” 方渔说的漂亮，原艾希笑的甜蜜，方渔感觉她的嘴里都是甜腻腻的。 “我还以为你担心我修为太高，惊骇世俗呢！”方渔调侃道。 “你说的这个也是个问题，即便你现在二十四了，元婴期还是太高了！这样的确不好过日子的！”原艾希在这个问题上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我现在虽然有元婴，但被这片天地压制在金丹期的修为了，这没什么！” “金丹也很了不起了！二十四岁的先天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嗯，那你担心什么呢？” “我是怕你资质太好，被那些老怪物盯上，到时候，他们会想办法剥离你的血脉，又或者得给你多找几个娘子……”原艾希毫不避讳的把她的担心说出来。 剥离血脉的事情不是没人干过，而是很多这样的例子。白娴凤曾将她的精血提供给白先勇炼药，这是其中最轻微，也是最低等的一种。这种主动提供精血，且量不多的情况下，是可以通过丹药、灵物补回来的。 以人炼丹和以妖兽炼丹是相同的道理，并不难，不过，这也被大陆修真联盟以最高规格严厉禁止。 但不在这片大陆上，修真联盟的势力无法触达，这种情况还是大量存在。据说，那些天赋很高的少年莫名奇妙失踪，就是被人偷走炼药了。 除此之外，对于资质优秀的修士，大势力更多的是采用强迫他们加入的办法。这种情况加入了，如果被重视还好，但多数情况是变成苦力，生活在这种势力的底层。 其中，最理想的就是被收为上门女婿，变成一家人，于此同时，那人的资质也通过繁衍的方式，留在这个家族中。 相对于激烈的前两种，这已经是很理想的情况。 但这种情况是原艾希最不愿意看到的，她现在点出了这些，方渔自然能清楚其中的意思。 “哈哈，娘子，你担心太多了……这不可能的！”在方渔看来，除了真气的修为，他还有神识修为，他的神识修为已经是顶尖，蓝星上能比得过他的不多。 看着原艾希为难的脸色，方渔说道：“不是说好了我娶妾，要你同意吗？要不我给你发个誓！” 第二百一十六章 艾希忧心说修为 方渔测龄年十七 原艾希忙捂上方渔的嘴，说道：“你都元婴修士了，别轻易发誓！万一你做不到，真的会应验的！我不是担心你被人拿来……用来生孩子的事儿的。” 差点儿顺口把“配种”说出来，原艾希露出笑意，继续说道：“我是担心你被人抓去剥离血脉！二十四的元婴期，足够让这些人这样做！” 虽然方渔一直强调修为被压制在金丹期，但见过方渔的元婴，原艾希还是坚持认为他是元婴期修为。 方渔对此有些不信，撇嘴道：“有这么夸张吗？那二十四岁应该是什么修为比较合适？” 原艾希道：“你让我算一下啊！我现在是融合中期，要是没你这坏人干扰，我最少应该是融合后期差不多，这样推算下来，我二十岁之前肯定进入先天，二十二筑基后期，二十四最少是筑基巅峰或筑基大圆满，但如果一路高歌猛进的话，到凝液应该没问题！我也没修炼过，还不太清楚。” 方渔不由得点头道：“所以，二十四的金丹，应该是正常表现！” 原艾希气呼呼的揪着方渔的耳朵，说道：“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我说我最多能到凝液，你就说你要金丹！我好歹也是超品黄阶的资质呢！” 方渔忙配合着叫道：“疼，轻点儿，你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意见！我都听你的！” 原艾希笑嘻嘻的松开手，揉揉方渔的耳朵，说道：“你要是被测龄测出来是二十四岁，那就凝液……不，还是开光！最多开光后期，这样普通一些。” 方渔点点头，问道：“没有天生就是先天的吗？” 原艾希道：“理论上存在，但从没听说过谁是，就是那些神兽之类的也没有，都要经过修炼的！先天这个体系很复杂，牵涉到身体、真气和精神三个方面，不是出生之前就理解为先天。再说了，你要是天生先天，那一定会被人抓去杀了提取血脉的，甚至你父母都跑不了，你们家所有亲戚都跑不了！嘻嘻！” 方渔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自己是不怕，但还有很多血脉相连亲戚，他忙问道：“啊，那不被抓走提取血脉的是哪种资质？” 原艾希笑道：“就是超品黄阶、玄阶、地阶，一般情况下都不至于，天阶就有些危险，但二十四岁的元婴期，这是比天阶都好的资质。” 方渔郁闷道：“啊？这还让人活不活了！” 原艾希解释道：“从筑基到元婴的门槛很多，大部分曾经天赋超群的修士都卡在这些门槛上。要是你在短短几年就突破下来，肯定有人要探究原因的！要么是你的血脉天生就好，要么是你修炼的功法好……所以，你自己想！” 方渔无奈道：“好！那要是测试出来不到二十四岁呢？” 原艾希看方渔神色数变，实在是忍不住笑的说道：“嗯，我想好了，要是测试出二十二岁，那就玄照中后期；要是二十岁，那就筑基大圆满；要是十八岁，就筑基中后期，要是十六岁，就筑基初期；十六岁以下，就只能融合期了！嘿，相公，你看怎么样？” 方渔笑道：“哈！还能十六岁以下吗？看我现在的样子也不像啊！有我这么老的十四五吗？”他忍俊不住，原艾希想他年龄小的想法有些魔障了。 原艾希执着的说道：“少年老成嘛，正常！” 对于修为具体如何，方渔其实一点儿都没想法，原艾希让如何就如何！ 方渔又问道：“娘子，你喜欢我在什么年龄最好？” 原艾希马上答到：“和我一样大，或者大我三岁以内。”看来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了。 方渔奇怪道：“你不应该希望我比你小一些吗？这是为何？” 原艾希笑道：“那是因为你要娶我，比我大一岁到三岁最理想……因为，我不想再等我们长大了！” 看到怀中娇憨的小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方渔忍不住仅仅抱着她说道：“嗯，不论测出来多少岁，你的孝期过了，我们就结婚！” “嗯，结婚！”原艾希有些激动的抱着方渔。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四人来到传送阵，在缴纳了八百灵石之后，四人进入了巨大的胶囊舱体之中。 此次传送的目的地是天武联盟的主城“尚武城”的城南传送阵，传送时间是一个时辰。 原艾希坐在方渔的身边，头枕在方渔的肩膀上打盹儿，昨天和方渔聊的太晚，严重影响了她的休息，这会儿补个觉。 林伯天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瓶瓶装的清饮递给方渔，方渔想起自己还有清饮存货，便掏出自己的清饮来。 拿出铁制的清饮瓶子，却发现上面刻印的纹路已经锈蚀。 方渔将罐子展示给林伯天和林伯地看，作为他在小世界生活十二年的证据。 林伯天道：“少爷，你一定是经常大开口的使用储物装备，这是进去空气了，关键你这储物装备等级还不低呢！” 方渔将手指上的储物戒展示给林伯天看。 林伯天笑道：“这是小姐的储物戒，她送给你了？这戒指原来是一对，最初一直在清妍夫人手里，你这枚是男戒，小姐手上那枚是女戒。” 方渔拿起原艾希的手来看，却想起原艾希不是那么爱戴戒指，经常把戒指当做项链一样挂脖子上，便去摸她的脖子。 一来二去吵醒了原艾希，就谈起这对储物戒。 这对储物戒是原艾希外公送给林清妍的。后来林清妍曾送给过溪楚生，之后原艾希出生，溪楚生没在身边，让人带来大量物品，便是用这枚男戒盛放，之后林清妍和溪楚生发生矛盾，这枚男戒就再也没回到溪楚生的手中。 现在方渔获得这枚戒指，也符合原艾希外公当年送出这对戒指的本意，不过女儿换作外孙女，不禁让人唏嘘。 “这种用空间晶石做的戒指才是真正的储物戒指。储物袋只能算是一个临时储物空间，其中储物不能长久，而且空间变化，或者是过快的速度都容易导致储物袋崩溃……”林伯天笑着向方渔解释道。 作为如愿境神识修为的方渔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空间石、空间晶石打开的是真正的空间，这空间除了活物之外，几乎能存放所有的物品。储物袋之类的以某些特殊空间粉末制作或者以空间阵法制作的储物装备只能算是临时存储空间，能放进去的物品受到很大限制。 但他没想过储物袋崩溃的问题…… 果然，当神识扫描到他一直挂在腰间的几个储物袋时，那些储物袋空有其形而已，空间已经无法进入，里面的东西早已无影无踪，好在那只是放厨具和食物的储物袋，并不值钱。 方渔笑道：“幸亏只是装食物的储物袋……唉，可惜了我二百灵石的宝器炒菜锅啊！” 方渔推测储物袋应该是在星际传送时毁掉的，因为他在小世界的时候，还打开过。 原艾希笑问道：“你要炒菜锅做什么？准备做灵厨了？听你父母说，你小时候还吵着做药师呢！” 方渔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那个锅能用真气来控制火候呗，这样野外生存多方便啊！” 原艾希有些失望的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做饭多好吃呢！” 方渔得意的说道：“我的炒米粉朱绍森和于利钧他们都抢着吃呢！有机会做给你啊！不过咱们得先去买个锅，干脆买一套！” 原艾希道：“听朱晓娥和于家姐妹说过不止一次！她们说起的时候眼睛都是发光的，哼！” 方渔一阵咳嗽，赶忙表态道：“我对她们可没想法！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原艾希轻笑道：“那你还背着朱晓娥，抱着于丽冰于丽雪赶路？” 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方渔露出笑意，说道：“那不是被张梦欣逼的吗？再说，我本来是让她们拽着我的胳膊的！” 原艾希笑道：“哈哈，说起来，朱晓娥你不喜欢，但是于家姐妹可是你的目标范围呢！” 方渔干咳几声，转移话题道：“这次去天武联盟，天护卫准备买什么药？” 林伯天笑道：“就是一些重新激发经脉丹田的药材，什么脉舒草、土地黄、芽苗根之类的，尹大茂才五十多，帮他梳理梳理，重新恢复到融合巅峰还是没问题的！还有就是我去丹道协会做个炼药师的认证去，我到现在还只是高级药剂师。” 方渔道：“炼药师啊！天护卫准备做几品认证？” 林伯天道：“二品！我炼药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机会做认证！” 方渔赞叹道：“哇，二品炼药师，三合派炼药堂的最高战力也就这个了！虽然名义上有三品的，但据说人家根本就不在这里炼药。” 林伯天点点头，说道：“是啊！像孔直虎他们的丹药，这些年一直是我帮他们炼的，他们提供丹药，我不保证成品率，但不收费，我的炼药技能就是这么炼出来的，哈哈！” 林伯天笑道：“少爷忙完，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你后来试过制药吗？” 方渔惋惜的摇头道：“没有，我当时想学制药，就是为了给家里增加点儿收入，后来不是能打铁了吗？就放弃了。但我不甘心啊！就读了好多相关书籍。再后来，就想直接从高级制药师起步！不过，嘿嘿，现在还是从炼药师起步！” 林伯地笑道：“少爷先天了？” 方渔点点头：“嗯，先天修为，要不敢说从炼药师起步呢！” 原艾希骄傲的冲林伯地点点头，说道：“说起这个来，灵符师的事儿也得琢磨起来了！还有阵法师！相公去认证一个高级符师！我给你的符箓真解都看完了？” 方渔点头道：“早看完了！这个要认证吗？” “当然了，卖六级以下符箓，就算没有认证也没人管你！但要是卖六级以上符箓，不是认证符师做出来的，肯定有人找麻烦！之前咱家小店卖符箓，不就被符道协会的人找上门了吗？要是丘城主出手，还真麻烦呢！” 方渔点头道：“那好！你怎么说怎么是了！不过，以后咱们还是开个丹堂！我还能多炼丹呢！” 林伯地笑道：“我记得尚武城的丹道协会、符道协会、阵法师协会和炼器师协会好像在一起呢！少爷要不要都认证了！” 方渔忙摆手道：“阵法我没学过，我那打铁跟炼器也没啥关系，这俩就算了！” 原艾希眨眨眼睛说道：“你这是准备把铁匠铺关了？” 方渔说道：“关不关都行，或者我没回来的时候它怎么运转，以后还怎么运转！反正以后没什么时间打铁了。”方渔现在修炼的周天星辰炼体诀和六转三十六磨的修炼方式差别很大，主要依靠星力来锻炼体魄。 原艾希点头道：“那问问侯先生和孙佳的意思！你不在，咱们的铁匠铺收入也一般……” 方渔想起了孙佳，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孙佳了！有十二年了！然后，秋宝、方晓雪、方必胜、霍老铁、霍小二、霍小山等人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确是很久远的记忆，方渔有些模糊了…… 天武联盟管辖着七个像七曜宗这样的宗门，七曜宗这样的宗门在大陆修真联盟中被称为上等宗门，而三合派这样的门派被称为中等门派。 天武联盟的中心主城叫尚武城，位于联盟驻地之南，而天武学园所在地也是一座超级城市，位于天武联盟驻地的西面，与天武联盟相连。 从某种角度来说，正是天武学园支撑起了整个天武联盟这么多上等宗门的联盟状态。 四人从传送阵走出，在附近找了家吃早餐的茶楼，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商量着今天的行动。 林伯天自行寻找地方采购药材，林伯地趁早带着方渔去测龄，然后办理户籍的变更，然后再一同去丹道协会和符道协会，晚上去原艾希的外公家。 商量定，吃罢，林伯天叫来一辆龙驹车直奔尚武城而去。 途中路过商业区，林伯天下车，龙驹车一直来到了天武联盟管理机构户籍管理厅。在户籍管理厅的后院，有一处独立的二层小楼，就是测年龄的地方。 林伯地在这里还真的认识一位叫老周的负责人，他亲自带着方渔来到测骨龄的地方。林伯地喊此人为老周，老周则喊林伯地为“二房”，这是因为二人在读书期间住同院，林伯地住在二号房间 老周说道：“准备选哪几种方法来测试？” 林伯地道：“选超光照射和头发指甲！” 老周点头道：“嗯，大家几乎都这两项，但如果有差异，就不得不提供血液了。” 林伯地点头。 方渔动手拽下一根完整的头发，又让原艾希剪下几块指甲，原艾希看方渔的指甲有些长，便亲顺手“咔咔”减掉，老周忙让人将这些剪下的指甲收集起来，万一刚才的指甲不够用就麻烦了。 方渔脱下身上的灵装，站在一间房内，一股似暖阳一样发热却不发光的光线照在身上。 片刻结果出来，老周拿着结果皱起眉头，说道：“二房，恐怕还得让那方渔再测一下血，这样给个综合结果！” 林伯地对“二房”的称呼毫不在意，顺口问道：“怎么了？” 老周将结果递给林伯地，说道：“估计是被卷进一个混乱的小世界中，现在超光照射，测出的骨龄为十七快到十八，但头发指甲测出来的是二十一，这个差异有些大。要是一两岁之内，我们一般取个中间值就行，这差异大了，就不知道实际上更倾向哪一边了！” 方渔点头表示同意，只好提供了一滴普通血液进行测试。 测试结果出来，血液显示的年龄也是十七不到十八岁。 对此，老周下了结论，“小友去的小世界应该是那种可以对现实世界模拟到极致的小世界，最少让你对自己经历的每天、每月、每年都非常自信，这样你才能勇猛精进的一直修行下去。” 方渔点点头，对老周的推测表示认可，他去的小世界的确是如此。 老周继续说道：“因此，发龄显示出来的是二十一岁，这是因为头发生长受心里暗示的影响最大。从这个角度来说，骨龄和血龄显示出来的年龄更接近于实际情况。根据测试结果，你现在选十七、十八都行，但别超过二十！” 方渔有些迟疑道：“我在小世界度过了十二年，应该是二十四！现在能差这么多吗？” 老周笑道：“这是小世界对你的心理暗示，大多从小世界出来的人都会受到这些影响。” 方渔挠挠头，原艾希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要不十七！跟我一样大！哈哈！” 方渔看向老周，老周笑道：“十七最好，骨龄血龄都这个年龄，更准。” 方渔笑笑，这也太小了，比他这段时间一直认为的二十四岁差太多了！ 原艾希看着方渔一脸难受的表情，开心的笑道：“那就十七了，我替你做主，反正你马上就过生日了，很快十八岁，哼！你还比我大了半岁！” 老周也点头道：“嗯，快过生日了？那看来我们的骨龄和血龄的结论十七岁十个月是很准的了！反而发龄是二十一岁三个月，这个不准确。” 原艾希马上快乐的说道：“是啊，是啊，他还有两个月过生日！” 老周也劝道：“那就没必要纠结了！证明小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对应关系合理！”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少年离家青年归 大学堂中林家聚 就这样，别别扭扭的方渔跑去更改身份资料，在填写修为等级时，原艾希爽快的填上融合大圆满，这让方渔看得目瞪口呆。 “你这也太低调了……”方渔忍不住说道。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是“这做法和白娴凤当初一样……” 但方渔太爱这个小女人了，和她见面，是方渔在小世界十二年的执念，此时，他又怎能舍得将这样的话说出来？ 原艾希白了方渔一眼，笑嘻嘻的说道：“这是为了让你陪我去七曜宗高级学堂读书啊！哈哈！” 对于如此强大的理由，方渔的小心结瞬间解开，跟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十七岁的融合大圆满修士，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资质自然是无比的高，但放在超品玄阶的资质中，算是正常表现，若放在超品地阶资质中，就只能算差的了。 重新办理好户籍，林伯天也采购完药材到来。正好是中午时间，林伯地便拉着老周一起吃饭。 说起来，林伯天和林伯地、老周都是从同一个学堂毕业，三人在一起自然话题不断。 方渔听他们将曾经认识、听说，乃至不认识的朋友被一一点出，心中升起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对于一个在异乡生活多年，又重返家乡的人来说，这感觉再正常不过。 少年离家青年归，方渔很想抓住少年的尾巴，再仔细体会一番，却不知其实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权力。或许选择十七岁的年龄，除了原艾希的想法之外，还有方渔内心在作祟。 原艾希注意到方渔有些悲伤的缅怀神色，悄悄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方渔扭头冲她笑一下，抽回思绪。 三人谈到林伯天和林伯地，这二人当年毕业后，以心动后期修为被林家收下，这自然让同窗们眼红不已，而两人之后的发展，也没有辜负大家的羡慕，他们的修为很快突破到先天，成为林家小姐的护卫。 这对于出身普通的修士来说，简直就是一条金光大道。 而相对于林伯天二人，老周毕业后进入管理机构，从一名普通的办事员，用尽一生的努力才做上一名小主管，迄今为止，他的修为才刚到融合大圆满。但此时他年龄已偏大，往后能否进阶先天还不一定。 老周感慨说他已经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听老周如此说，当年的舍友林伯地唏嘘不已，老周在学堂时期也是才华横溢的学子，否则也不会被管理机构特招。却未曾想到多年再见面，他已经放弃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林伯天拿出一瓶丹药送给老周，老周没有推辞，笑呵呵的接下。 方渔神识一扫便知道那只是一瓶普通的一品中阶丹药，价值百多灵石。 众人又说起林伯天和方渔要去做炼药师认证的事情。 老周提醒，方渔刚才写在身份信息上的修为是融合大圆满，只能认证到高级药师。如果要认证炼药师，需要三名以上炼药师的联合推荐。 原艾希说，不行就换一天，等林青凡将方渔在名剑堂的身份令牌办好再去。办名剑堂身份令牌的时候肯定要重新测试修为，到时候注册成筑基期就好。 林伯天说，如果有名剑堂的身份令牌，那就不用找炼药师推荐，名剑堂在天武联盟响当当的名号，说名剑堂撑起天武联盟一半的天也不为过。 老周听说方渔是名剑堂弟子，更被某位剑宗收入门下，不禁露出吃惊的表情，赶忙和方渔碰酒，加深了解。 想想也是，小世界出来，十七岁的先天修为，肯定是资质超群。 吃完饭，众人从饭店出来，一辆龙驹车停在门口，车上走下一位白发独臂老翁。 “外公！”原艾希愣了一下，就跑过去，抱住独臂老翁。 “爱媛！”老者以独臂抱住原艾希。 来人正是原艾希的外公，林清妍的父亲，林大惠。 林大惠的独臂来自多年前争斗中受伤，彼时林大惠只有筑基期修为，没办法做到断肢重生，所幸失去的是左臂，并不影响他用剑。这反而让他养成独臂的习惯，即便现在修为到了元婴期，也没有再接上断臂，一直以独臂状态示人，被大家称作独臂剑王。 众人见面一番热闹，原艾希给林大惠简单介绍了方渔。对于未来的外孙女婿，林大惠当然热情对待。 告别老周，众人上车。 不多时，龙驹车就出了尚武城，走上去天武学园的路。从尚武城到天武学园还需要近百里的路程，而虽然是在尚武城城外，沿路也能见到密密麻麻、延绵不绝的各种建筑。 一路上，仅是类似青山城规模的城池也经过两个，就别提各种市镇中心，更是不知路过了多少个。 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到达天武学园外围。 天武学园并没有城墙，甚至围墙也没有，但天武学园内外有明显区别，最明显的就是那道护城河，以及护城河外、百丈之内的绿地，这很明显是防护阵法的覆盖区域。 因为是林家的龙驹车，守卫不仅没有拦截，反而恭敬的行礼。原艾希指着窗外的建筑不断和方渔介绍着，她不知道的就由林大惠来补充。 天武学园是由太阿剑修大学堂、开阳修士大学堂、瑶光战争大学堂和天机之术大学堂四家大学堂共同组成，而在天武学园周围方园五十里内还分布着十多家各种高级学堂。 对于天武联盟这种各派联盟性质的顶级势力来说，天武学园撑起联盟的半边天。可以说没有天武学园这些大学堂，就没有天武联盟今天的强盛，不论在什么地方和时代，人才都是根本。 天武学园的四家学堂中，太阿剑修大学堂顾名思义，培养的是剑修，战力最强；开阳修士大学堂最全面，覆盖了与修士修炼相关的各个方面；瑶光战争大学堂，是为天武联盟军队输送人才；天机之术大学堂，研究的则是各种机关之术，以及由机关之术延伸出来的各门学科。 龙驹车直奔天武学园中心的一片住宅而去。 在一所四进宅院的门口，龙驹车停下，林大惠下车，还未叫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身穿红色薄棉袍的小女孩跑了出来。 “太爷爷……” 林大惠抱住小女孩，说道：“大妞妞啊，想太爷爷没有……” “想了想了……”说着，小女孩冲着林大惠的脸上就是一口。 一位面容慈祥、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也跟了出来，她满眼期待的在人群中找到原艾希。 老妇人眼睛瞬间就红起来，张开双臂，抱向原艾希，说道：“小爱，我的小爱……” 原艾希赶忙上前两三步抱上那老妇人，叫道：“外婆……” 许久不见的二人当然会泪洒当场，尤其是见到原艾希依稀林清妍的脸庞…… 方渔默默的跟在身边，林青凡向方渔点点头，方渔躬身施礼问好。 进得厅堂，众人落座，原艾希向外公外婆介绍方渔，林大惠则向方渔介绍在场众人，除了原艾希的外婆之外，还有林青凡和他的夫人严娇璐，以及林青凡的三子三女。 原艾希说方渔刚从小世界出来，这次来天武联盟是为了重新测龄，而得知方渔现在比原艾希大半岁后，林大惠和林青凡对方渔更满意了。 曾经林大惠夫妇因反对林清妍和溪楚生在一起，最后导致林清妍到死也没嫁给溪楚生。有了前面的教训，现在面对长相和性格都酷似林清妍的原艾希，林大惠夫妇这个年龄上，又怎么可能反对。 更何况此前林青凡回来，向他们汇报说方渔也是有雷属性的特殊体质。 林家有雷属性资质的传承，从林大惠的祖父开始，到林大惠的父亲，林大惠本人和林青凡，都是这种情况。 林清妍此前也表现出过雷属性真气，但占比太低，而到了原艾希这里，则是继承溪楚生的溪族冰雪属性。 林大惠也曾对方渔的背景进行过详细了解，方渔的父母资质普通，方家和白家家族历史上也没有雷属性特殊资质。 这说明方渔是初代雷属性，而且一检测出来就是五分那么高。这种初代的雷属性最为难得，因为第一代血脉最纯。 这让林大惠对原艾希和方渔的孩子很期待，天生高比例的雷属性，若能一代代传下去，哪怕是每代下来都有退化，也可以传很多代了。 然而并不是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 林青凡的正妻严娇璐来自天武联盟世家严家。 她为林青凡生出两子一女，都没有特殊属性，不仅如此，即便是五行资质上，这三人也很一般，上品资质在天武联盟这个地方，几乎和普通资质没有什么区别。 反而是林青凡的一位妾室为林青凡生出的小儿子，被检测出不到六厘的雷属性特殊资质，成为林家这一代的第一人，而林青凡另外两个女儿的资质也都是上上品。 这让严娇璐的危机感很重，需要抓紧找个大腿抱一下，然而她在严家也不是什么核心嫡系，大腿并不会主动伸给她。 早在原艾希修为突破心动期，被检测出冰雪属性的时候，严娇璐就借此事找到一位严家在名剑堂冰雪部的剑皇严燕冰，提出让原艾希拜入严燕冰名下。 严燕冰听说是名剑堂雷部独臂剑王的外孙女、青凡剑王的外甥女，还是灭绝军大将军溪楚生的女儿，更有这么高的冰雪属性占比，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这样一来二去，严娇璐算是给她自己找到个靠山。 在她暗自得意之间，为了拉近和严燕冰的关系，严娇璐主动提出让原艾希和严燕冰的后辈结亲。对此，严燕冰自无不允，或者说，不用严娇璐说，她早就这么计划了。 严娇璐虽然已经在这么做，却没同林青凡提起，只是告诉了原艾希的外婆，有这么件事情，还没有谈好，因为她不愿让林家分走大腿对她个人的关爱。 然而上次林青凡帮方渔拜师上官优的事情，给了她很大的打击，现在更看到方渔上门，此时的她正六神无主，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 林家人聊天，互诉这些年的经历，方渔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没有插话，神念扫过严娇璐，发现这位舅妈看他的时候，神色复杂，方渔不禁有些奇怪。难道自己这模样像这位舅妈的仇人或者是年轻时的恋人？ 方渔虽有读取对方记忆的办法，但这需要拘拿对方的神魂才能读取，且不说严娇璐的神识修为是否有抵抗的余地，但说着家里一个分神期一个元婴期，神识修为都不会低了，若非闹翻练，完全不可能这么做。 方渔正在胡思乱想中，只听林大惠说道：“爱媛，清妍的事情就这样了？” 原艾希道：“现在看，只能如此了！因果剑圣前辈也去看过，只能看出是因果之术，方向指向教国，但具体是哪位，因为对方在施术之前做了隐藏手段，看不出来。” “唉，可恨啊！”林大惠红着眼睛，拳头攥的紧紧的。 林青凡突然说道：“教国？应该和你母亲那次跟你父亲去军营有关！咱们家和教国之间，八竿子打不着啊！” 原艾希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因果之术，总应该有因，想不透‘因’从何而来。” 原艾希的外婆泪眼婆娑的说道：“爱媛，青凡，还有老头子，你们别多想了，我只希望你们现在平平安安的，不要出意外，清妍的仇不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能报的！” 方渔眉眼一挑，看来这林清妍去世的背后很多故事啊！ 众人又说到两个多月之后三年祭的事情，林大惠和林青凡提出亲自前往，原艾希拒绝，因为如果他们亲自前往，就会遇到溪楚生，结局只能是当场争斗，完全没有必要。 林清妍临终前告诉原艾希，她这辈子成了溪楚生的女人，一点儿不后悔，但遗憾是没成为溪楚生的妻子。 尽管原艾希对她这位父亲也颇为看不上，但母亲临终遗嘱，她还是要遵守的。 沉重的话题，让厅堂内的气氛一直压抑，除了心不在焉的严娇璐之外，无不露出伤心的神色。 话题又转到方渔身上，原艾希说明天带着方渔去拜访雷元剑宗，然后再名剑堂和太阿剑修大学堂注册的事情。 林大惠笑道：“广宇这次回来，估计他师叔老人家高兴的能跳起来！” 林青凡问道：“广宇在小世界这么多年，那边能修炼吗？” 方渔点头道：“能的！” 林青凡眼前一亮，说道：“四年的时间，你现在到先天了吗？” 方渔点点头，说道：“先天了，就是还不知道具体是多少？” 听方渔这么说，林大惠心情大好，说道：“明天到名剑堂测一测！哈哈！爱媛的眼光好啊！”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一十八章 深空聚星力 老妪做说客 当晚，方渔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原艾希住在林清妍原来的院中，她自己的房间。 感受到天武学园浓郁的灵气，方渔开始了他回蓝星后的第一次修炼。 这是他回来的第三个晚上，第一个晚上在青山城的无染居度过，第二个晚上在七曜宗传送阵旁的客栈度过。前两个晚上都不适合修炼，这第三个晚上被人强行分开，尽管心中不愿，却是修炼的好机会。 虽然方渔是重修，但周天星辰诀的修炼方法特殊，因此并不需要散功，只需要感受那渺渺的星辰之力，想办法吸收星辰之力，并将之用于滋润、冲刷身体，提升修为。 对普通人来说，这其中有三大门槛： 首先是能否感应星辰之力，修士中能感应星辰之力者百万中无一。 其次是吸收星辰之力，对于能感应到星辰之力的修士来说，能吸收星辰之力者十之一二。 第三是用星辰之力修炼，对于能吸收星辰之力的修士来说，绝大多数将星辰之力吸入体内之后，星辰之力会退化为高等级的灵气，只有非常少的人才能直接用星辰之力进行修炼。 因此，在星辰宗，能感应到星辰之力，就可以成为星辰宗的外门弟子。这些弟子即便不能以星辰之力修炼，也可以用宗门发放的法器，将感应到的星辰之力收集起来，卖给宗门，换取修炼资源。 能做到吸收星辰之力的，就成为星辰宗正式弟子。这其中能直接吸收星辰之力的，就成为内门弟子。而在这些人里，九成九只能用星辰之力来炼体，只有极少一部分才能用星辰之力来炼气，这些人会成为星辰宗的亲传弟子，而用星辰之力来炼神者，更是凤毛麟角，少到已经无法按照数量比例来统计，只能以时间比例来统计为每五千年才能出一位，而这每一位都是星辰宗的至宝，每一位都是星辰宗的秘传弟子。 方渔碰巧就是这么一位，他认为这是因为他融合了世界石的缘故，但在星辰宗宗主钩钤和九长老临渊看来，方渔与世界石的融合太过完美，以至于如果不是方渔自己说，他们根本看不出来。而即便是方渔融合了世界石，以星辰宗的经验，最多也就是对以星辰之力炼体产生影响，而星辰之力炼气和炼神是绝对需要天生的。 因此才有星辰宗宗主和传功长老的感叹，方渔才被如此迫不及待的收入星辰宗。 五千年才出一位，这太难了！ 回到现在正在修炼的方渔，他悄悄来到客房门口的小院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按照周天星辰诀，开始感应星辰。 在这里坐着，感应效果太过一般，半个多时辰过去，方渔是感受到少量星辰之力进入体内，但很少，聊胜于无都谈不上。 方渔心念一动，猜到或许和防护法阵有关。 既然地面效果不好，那就去空中。正常情况，星辰宗的观星台也多建在高山之巅，所谓接天之处。 而收集星辰之力的法器方渔也有，就是那个本命葫芦。 既然是本命称呼的物品，那就能代表方渔，方渔拥有的能力，它也应该有。 下一刻，方渔的元婴再次凝聚出来，这次他以神识覆盖在元婴身上，元婴果然没再受到天地压制。这证明这片天地的力量，在层次上是低于方渔的神识修为的。 元婴手中托着本命葫芦向空中抛去。 葫芦瞬间长大，飞到高空之中。 在千丈位置上，方渔感受到了第一道防护阵法，这是天武学园的防护阵法；在两千丈位置上，方渔感受到第二道阵法，这应该是天武联盟的防护阵法；在万丈高空中又是一道阵法，这……方渔猜测这或许是这片大陆的阵法！ 这些阵法对于神识修为已经达到如愿境的方渔来说，太不是问题了，神念裹住葫芦，轻松穿过。 在十万丈的地方，这里已经不能再被称为高空，因为距离地面已经太远，应该叫太空才对。这里也有一道阵法，方渔发现这应该是起鉴别作用的阵法，它鉴别的是蓝星人的气息，如果是蓝星人的气息，它不会阻拦，否则，它就会发起攻击。 好在方渔的神识之气布满葫芦表面，阵法默默没有任何反应。 飞出百万丈，方渔感觉葫芦应该已经处在绝对的深空之中，虽然以他现在的神识修为，还能让葫芦继续向深空飞去很远，也不担心脱离控制。但葫芦传回来孤寂的感觉，让他的心里一阵不舒服。 就在这个位置上！方渔以神识操纵葫芦，葫芦缓缓的转动起来，而在这转动中，方渔感受到了星辰之力，忙将之引导入葫芦之中。半个时辰过去，葫芦里已经聚集了薄薄一层闪烁着点点星光的液体，这就是所谓星力凝液。 方渔心念一动，将这感应星力之法刻在神识空间中的神功碑之上，然后再次送出五颗神念，与之前那颗神念一同负责上下四方星辰之力的收集与感应。 做好这些，方渔站起来伸个懒腰，此时已经是深夜。 盘膝坐在房间中，方渔拿出两块灵晶，不断将其中的灵气吸入体内，元婴将灵气吸入，吐出来的就是大乘期的圆满之气。 先天真气在不同的修为阶段可以分做先天真气、金丹之气和元婴之气，因此对应了先天真元、金丹之元和元婴之元。 然而在合体之后，元婴与身体和神识相合，因此便再也没有“元”和“气”之分，元气一体，作为大乘期的圆满之气，也是圆满之元。 而方渔此时便用圆满之气对身体的筋骨皮肉、五脏六腑进行冲刷，当然还有神识空间，神识空间也在需求这些圆满之气。 但不着急，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和消耗问题。 只是……这消耗有些大，仅仅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两块灵晶就已经消耗一空，所残留的些许残渣被方渔拍拍手洒落在地上。 可能这么说不太能说明方渔目前消耗之大，换算成下品灵石来说，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渔消耗掉二十亿下品灵石。 难道方渔不应该用星辰之力来做这些吗？ 这其实很难，因为星辰之力难得。 虽然星辰之力的等级高，修炼效果好，但星辰之力收集困难，数量过于稀少。 而周天星辰炼体诀用先天真元都可以修炼，因此星辰宗规定是一百比一的比例，即用先天真元修炼一百次，就要用星辰之力修炼一次。 否则，若修士一个个卡在收集星辰之力，而无法修炼，这宗门也不可能如此强大了。 静谧的夜晚，方渔没有等到期待中的原艾希，神识扫过，原来是外婆将原艾希拦在屋中夜谈。 方渔无心偷听什么，微微一笑，继续沉入修炼当中。 原艾希的外婆和她谈的当然是严娇璐的事情。 严娇璐在原艾希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帮她订了一门亲事，这件事情林大惠和林青凡都不知道，但严娇璐曾经和原艾希的外婆说过，虽然给出的是个还在商量的说法，但原艾希外婆不表态反对的意思，其实就是默许。 一年多之前，外出回来的林青凡带回方渔的消息，让严娇璐心如死灰，原艾希的外婆也非常认真的拒绝了严娇璐的提议。 但后来方渔陷入小世界不知所踪，为此雷元剑宗还亲自跑了一趟，也没有结果。 这让严娇璐的心思活泛起来，就在前一段时间，她软磨硬泡的让原艾希外婆答应下来，她会劝说原艾希先和那位严家的后辈认识一下。 然而，就在严娇璐刚以此为借口又重新激起严燕冰的兴趣，严燕冰为做实此事，拿出一百瓶融灵丹作为聘礼没多久，原艾希就带着方渔回来了！ 不仅回来，方渔的年龄还变大了，这让严娇璐说服原艾希外婆最强大的理由也没了。 而对于原艾希的外婆来说，前一段时间，她刚答应下严娇璐，只要原艾希回来，就一定创造条件让原艾希认识一下这位严家后辈。 在她看来，无非是认识一下而已，不合适就算了，谁也不会强求。 她虽不知严娇璐背后的勾当，但就算是知道了，作为一名年长的老妪，也多半是和稀泥。 因为收下一百瓶丹药的严娇璐一定会告诉她，她最喜欢的亲孙子已经在服用这些丹药，服用之后修为有明显提升。 这的确是个好借口，晚宴之后，严娇璐找到她也的确是如此说的，说完之后她便找到原艾希商量。 一边是最喜欢的亲孙子，一边是曾经和她关系并不融洽的女儿生出来的外孙女，孰轻孰重，老太婆自然能分清楚。 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这是害了原艾希，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小子，就算是雷元剑宗的徒弟，那也比不上严家嫡子！ 面对外婆，一开始原艾希自然是热情接待，为此还放弃了今晚与方渔相会。 但这位外婆以她惯用的说话技巧，先是回忆过往，引得原艾希大哭一场，再点出这些年林家的不容易，最后说起严家想定亲的事情。 她厚颜无耻的告诉原艾希不要见树不见林，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妨用严家这位后辈和方渔对比一下。 这话将原艾希气得不轻，直接怼了回去。 老太婆看到原艾希如此表现，想起当年的林清妍，更想到她年龄已大，虽然强行将修为提升到筑基初期，但也是快走到生命尽头，只好暗叹一声退去。 原艾希感受到来自这个家里的恶意与自私，隐隐对当初林清妍不愿意回家的事情有所明了。 她下定决心要尽快离去，更想到下一步，要和方渔一起建立自己的家族，方渔那边方家不配做依靠，而外公外婆终将无法再做靠山。现在方渔元婴期的修为，即便是在尚武城，也有资格建立一个家族！ 方渔沉浸在修炼之中，却不知原艾希被她的外婆骚扰一趟，也是彻夜难眠，此时心态已经发生不小变化。 第二日清晨，原艾希来找方渔时，方渔仍处在修炼中。 一夜时间他疯狂的消耗掉八块灵晶，看着方渔手上残留的灵晶残渣，原艾希开口调侃暴发户，方渔一笑了之，这事儿没法和原艾希解释清楚。 原艾希叫来春儿和夏儿，她们是原艾希的另外两个丫鬟，刚到筑基初期修为，此次也要和方渔他们一起离去。 早餐时间，原艾希想起还带了礼物，便一一拿出来交给林大惠。以林大惠和林青凡现在的收入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但一番心意肯定是要收下的。 说起行程安排，原艾希表示上午拜访过上官优，在名剑堂注册完之后就要离去。 林大惠和林青凡都在挽留，原艾希的外婆面色难看，方渔冷眼旁观，一夜之间就能发生这么多变化，肯定事出有因。 严娇璐听到原艾希如此安排，忙跑出去不知道做什么。方渔心中疑惑，神念跟随而去。 只听严娇璐对着一个传音符说道：“姑母，那原艾希今天就准备走，你是不是拦她一下！” 对面声音传来，“什么，今天要走？留她一下！让她和我那侄儿把事情定下来再走！” 严娇璐焦急道：“可不是，姑母，为今之计，您老得以她师傅的身份出面才行！” 这位与严娇璐通话之人，明显就是原艾希名义上的师傅严燕冰。 只听严燕冰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了！哼！” 方渔一听这阴谋是针对原艾希的，在心中冷哼一声，一记扰魂指发出，只见严娇璐怪叫一声倒在地上，口中吐着白沫，身体不断颤抖，已经是中风之像。 事情牵涉到原艾希的师傅，方渔有些拿不准主意。还有原艾希师傅的侄儿，这更是一个麻烦，但听下来，似乎是要跟他争夺爱人。 对此，方渔暗自记在心中，要找时间问一下原艾希的态度才好处理。 不多时，随着路过仆人的尖叫，严娇璐的状况被人发现。 丫鬟婆子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到一张床上，匆忙喊医师过来看病，几针下去之后，严娇璐的情况逐渐缓和。 这也是方渔不了解情况，并没有下重手，反而只是轻轻的来了一下而已，不然岂能有严娇璐的命在？ 医师遵循望闻问切的步骤，不断询问，最后结论是早晨寒气迫体的意外中风。当然，更仔细的检查由更高级的医师来进行，这位紧急赶来的医师也就到这个程度。 如此折腾了一个早晨，等诸多事情忙完，林大惠让林青凡留在家中照看，他亲自带着原艾希和方渔去名剑堂。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一十九章 方渔见师傅学艺 小艾见师傅受气 名剑堂位于太阿剑修大学堂深处，作为名剑堂的老牌剑王，林大惠的龙驹车是一直可以行至名剑堂门外的。 这让原艾希想带方渔逛一逛太阿剑修大学堂的愿望无法实现。 “见过师傅！”在名剑堂雷部的一间宽大厅堂内，方渔见到了已经阔别“十二年”之久的师傅上官优。 上官优还是“当年”他见到的那副模样，红光满面、衣着普通，锃亮的大脑袋上从来不戴帽子。 再次见到方渔，上官优实在是意外，更是说不出的惊喜。 不过，见面后，上官优第一句话就是：“徒儿，咱们才一年没见，你这长的也太着急了！” 众人哄堂大笑，方渔笑的有些尴尬。但随着大笑，那一开始的忐忑也消失不见。 上官优上下打量着方渔，一边看一边点头。他对现在的方渔颇为满意，毕竟去年收下方渔之后，他一时动心想再收几个徒弟，然而找了一年，一个资质接近方渔的都没有。 当初方渔陷入小世界，他知道消息后，马上亲自前往，为此还把林青凡和林大惠好一通数落，说林青凡他们耽误了最好的救援时间。此后，没找到方渔的踪迹，他还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原艾希将方渔发出来的消息传递出来，他才放下心来。 师徒见面，自然是欢喜万分，方渔向上官优说起这些年在小世界的经历，他借助小世界修炼到先天境界，然后划开小世界的结界从中逃出。 上官优听说方渔已经突破到先天阶段，不禁拊掌大笑，为方渔感到高兴。 但作为一名合体大圆满的修士，他是清楚在小世界突破的问题，便问起方渔回到大世界之后的感觉。 方渔说道：“我回来后，感觉到修为被天地压制。” 上官优道：“并非修为被天地压制，而是你没有在大世界突破，与大世界力量之间没有产生共鸣。这好也不好，好的地方在于，你的突破是依靠自身，根基稳牢，不好的地方在于你实力会被天地挤压，不仅挤压，更无法向天地借力，综合算下来，能差上一到两个大境界！” 林大惠担心道：“师叔，那怎么办？” 上官优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慢慢修炼感受天地就能恢复回来！” 林大惠道：“嗯，可惜啊，就是耽误孩子的时间了！” 上官优笑道：“可惜个屁，你得往长远看，这不是坏事儿！” 林大惠点点头，说道：“是啊，就是现在太慢了！” 上官优笑骂道：“大惠啊！我师兄怎么教的你？难怪你到元婴期死活提升不上来了！青凡也是，要不是命好，得到三颗地元果，你又把你自己的雷元果给他，否则他怎么可能突破到出窍期？” 林大惠笑的又尴尬，又骄傲，林青凡是雷部四大剑王，那可是他毕生的骄傲。 上官优看林大惠这个表情，又好气又好笑的补充了一句：“说白了你们都是在基础时候根基没有打牢，只打下元婴的根基。” 方渔插嘴道：“师尊，那培养人不都应该放到小世界才对？” 上官优道：“却也没有必要，只要能在基础的时候把根基打牢就行，也不是每个小世界都能让修为提升到先天的。更何况你去的还是能改变时间流速的小世界。” 方渔深有同感的点头道：“是啊！师尊，我感觉我在小世界度过了十二年，结果测龄下来只有十七八……”说着，方渔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上官优对方渔这少年的惆怅感觉好笑，开玩笑说若在他这年龄早就忽略了这么几岁的差别。 上官优告诉方渔，只要是真正的小世界，和现实世界在时间流速上就有差异，没有差异的不是小世界，只是类似储物空间一样的一片空间而已。 小世界是基于世界石衍生出来的，而世界石又被称作时空之石，相对于大世界，它拥有独立的时空。从这个角度来说，小世界和大世界其实是平级的，无非大小不同而已。 这让方渔不禁想起，那块已经和他身体融合的世界石，或许是世界石的作用改变了他的骨龄和血龄。 方渔刚想继续请教，却见上官优摆手，说道：“这其中的道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就需要去花国的国都花都是寻找，或者那些拥有时空神通的修士会解释的更明白。” 方渔点点头，又想到他的全属性真气，或许应该找一些空间神通修炼试试。 上官优看着方渔和原艾希如此般配的一对，方渔刚从小世界出来，原艾希第二天就带他来测龄。他忍不住问到方渔是不是准备结婚了，又称赞林大惠有福气。 这话问的原艾希羞红了脸，方渔忙点头答应下来，他在小世界十二年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情了。 上官优虽然只是剑宗，但他的战力超过绝大多数剑尊，在名剑堂排位第二，仅次于因果剑圣，他更是名剑堂雷部大佬，现在雷部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他的称赞让林大惠脸上乐开了花。名剑堂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林大惠自然愿意和雷部大佬搞好关系，自己外孙女嫁给大佬的徒弟，这关系绝对杠杠的！ “广宇，我带你去测试修为！然后帮你把名剑堂的身份令牌办下来！”上官优对方渔热情的有些过度，这让方渔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这只是见过一次相处了三天的师傅而已。 下一刻，上官优盯着一台测试仪的面板，方渔将手按在测试石上，一股先天真气打出。 “水五零一五毫，火三二零五毫，土二四五毫，金一六五毫，木一五零毫，而雷属性则是一一二零毫，电属性是一百毫，修为是筑基巅峰后段八七零零毫。” 上官优亲自读出来方渔的属性，怕方渔看不懂，他解释道：“用普通仪器测试就是，水属性五格，火属性三格两分，土属性两分，金属性两分，木属性两分，雷属性一格一分，电属性一分。等下，我看看我的底册……” 说着上官优抖手，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本子，翻来翻去。然后他说道：“嗯，找到了，我第一次给你测试对比来看，主要是火属性的变化，之前火属性三格八分，现在是三格二分了，这个变化最大，嗯，你五行都有变化，都是减少的趋势，都加在雷电两种属性上了，好啊……好啊！广宇，你这资质实在是好啊！” 上官优自顾自的说着，方渔微笑着站在一边，这结果自然是神识念音的结果。 原艾希自从上官优念出来结果，高兴的就没合上嘴。她内心虽然早已认定方渔是元婴期的修为，但方渔雷属性比例的提升，电属性的显现，给她带来的就是太大的惊喜了。 特殊属性在所有属性中占比超过一成，这是什么样的资质，在名剑堂能排进前二百名了？别忘了这排名是包括一众剑尊、剑宗、剑皇、剑王在内的。 林大惠有些巴巴的问道：“那个，师叔，广宇的电属性，现在普通设备是不是能检测出来了？” 上官优点头道：“能，广宇现在要是做资质检测，最少是超品地阶，再提升一下，说是超品天阶也没问题！” 林大惠兴奋的满脸通红。 上官优又说道：“刚才说的，这是广宇被天地压制过之后的修为，实际修为应该比这个高不少！” 方渔笑笑没说话，林大惠忙道：“师叔，广宇实际修为能到多少？” 上官优笑道：“实际修为得再提升一到两个大境界，最少得是玄照或者开光期！要是再算上咱们特殊属性的加成，广宇现在能和普通的金丹期碰一碰也说不定！” 林大惠嘿嘿笑道：“师叔，要不要我抓个金丹期的来试试！” 上官优失笑道：“哈，大惠，你忘了咱们名剑堂的规矩了？尽量不要和普通人发生冲突！” 听到上官优这么说，林大惠讪讪的笑着直说太高兴忘记了。 方渔露出一丝笑意，名剑堂这些特殊属性的修炼者，居然将其它人称作普通人。 上官优对方渔说道：“想想一年多前你还只是个普通的心动期，这一年后居然都凝液或者开光了！真是天才啊！我都羡慕你了，广宇！” 方渔尴尬的笑笑，赶忙解释说他在小世界过了十二年！ 上官优笑道：“不是测出来十七吗？五年，从心动到开光，几乎一年一个大台阶，哦，对了，你还是先天经脉大成……” “嘿，咳咳，师叔，咳咳……”林大惠感觉嗓子有些干，不知道怎么问。 “大惠，你以前可不这样，咋了？想跟我吹个牛？吹呗！你外孙女婿，也是我徒弟，哈哈！”上官优心情特别好，这是捡到宝了啊。 林大惠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师叔，你说要是广宇和爱媛的孩子……” 上官优一时没明白林大惠想问什么，便道：“孩子？他们的孩子是我徒孙，也是你曾外孙！别怕，我又没跟你抢！” 方渔扭头看看原艾希，她正因为林大惠不正经的问话羞红了脸。 林大惠急切说道：“师叔，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孩子的资质……” 上官优眼前一亮，笑道：“值得期待！” 林大惠嘿嘿笑着，心里乐开了花，剑宗亲口说值得期待，那就肯定是值得期待了。 接下来，上官优叫来名剑堂的工作人员，让林大惠跟着工作人员给方渔办理注册手续。工作人员离开的时候，带走方渔的身份令牌和户籍资料，等他回来时，就会多一块“名剑堂亲传弟子”的身份令牌及资料。 听说方渔还要陪着原艾希，在七曜宗高级学堂过渡一年，再来天武学园，上官优不仅不介意，反而很赞同，因为方渔需要安下心来把基础打好，相对于繁乱的天武学园，偏僻的七曜宗可以给方渔提供更好的环境。 上官优说起他的大部分徒弟都没在身边，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上官优的徒弟，最少也得是金丹修为，甚至修为高的已经接近上官优。他们在各自家族或势力中，都是中坚力量，以至于领袖，又怎么可能把全部经历都放在天武学园？ 听说二人今天就准备返回，上官优直说太着急，但他理解年轻人的想法，因此就让原艾希在屋里等候，他拉方渔去旁边的试剑厅里传授武技。 方渔都这个修为了，上官优也不再担心方渔沉迷于武术技巧，而耽误雷属性真气的修炼。 他干脆就把雷元决他所知道的都传授给方渔，又信手抓来几门雷属性的剑法，如《狂雷怒涛剑》、《追魂劈雷剑》、《连环三绝雷剑》之类的传授给方渔。 本来上官优还想传方渔几门电属性的剑法，却想到，万一方渔真的修成雷电双属性修士，那岂不是白白让电部的老家伙们占了他的便宜。而且电属性武技灵活有余，但威力远不及雷属性，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一通狂空乱炸才叫打架。 因此，经过再三又慎重的考虑，上官优认为还是要把方渔培养成雷部的好弟子。 就在上官优传授方渔武技的时候，上官优的办公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上官优忙带着方渔返回，因为他和方渔都听出来争吵的一方是原艾希。 上官优怒气冲冲的推门进入房间，只见原艾希被一道冰雪真气凝聚出的冰锁链将双手绑住，一个中年女修正准备硬拉她离开。 上官优怒喝道：“严燕冰，你在做什么！敢在我的房间里强行拉我徒弟媳妇！”说着，上官优伸手一指，一股强大的雷剑气发出，严燕冰的真气锁链碎裂。 原艾希恢复活动能力，忙跑向方渔，方渔则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严燕冰被这雷剑气劈的倒退数步，手扶住一面墙才没有倒下。 方渔急忙问道：“有事儿没有？” 原艾希摇摇头，头发、衣服有些凌乱，刚才被真气锁链锁住的手腕有些冻伤后的红肿。 严燕冰怒道：“上官优！我管我徒弟呢！干你何事？” 上官优怒道：“这是雷部的办公厅！我的房间！谁让你进来的！你有什么权利进来！”说着上官优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严燕冰脸上。 瞬间五指印就出现，严燕冰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疯了一样要拔剑决斗。 上官优手上一吸，把方渔原艾希护在身后，严燕冰怒吼着，虽然拔出剑来，却不敢真的出剑。 但上官优却不管严燕冰是否真的出剑，只要在他面前拔剑就是对他的挑衅，跟着又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然后掌指变幻，一道雷属性真气组成的锁链将严燕冰五花大绑起来。 见到严燕冰还在紧紧握着她的长剑，上官优一瞪眼，眉心处凝聚出一道神雷，炸向严燕冰的右手。 轰隆一声，严燕冰的手被炸的乌漆麻黑，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上官优对方渔说道：“徒儿，你看刚才这招就是《追魂劈雷剑》中的一式，哈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上官优如此说，有雷部剑皇、剑王拍手叫好，大佬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当然得捧场。 再看严燕冰被追魂劈雷剑打中，不仅是手上受伤，对她的神魂也产生的影响，此时她眼睛发直，口水不自觉的从口中里流出，有些大小便失禁的样子。但上官优也不是真的要拿她如何，稍微有些趋势，他就收回神魂攻击。 方渔的神识自然能察觉到这细微变化，他小声对原艾希说道：“师傅这是在帮你出气。” 闻言，上官优扭头冲着方渔二人笑笑，原艾希忙道：“谢谢剑宗！” 此时原艾希的脸上还挂着泪花，一副受气之后可怜的模样。 上官优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不过这个师傅你是拜不成了！”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二十章 剑宗出手 方渔大声怒道：“这样的师傅我们也不能拜，是，小艾！” 原艾希点头扬声道：“对！我也从来没拜过她！”说话间，她怒目看向严燕冰。 严燕冰的神魂此时还在被攻击，她目光呆滞，控制不住的口水从嘴角滑落，自然也不会对原艾希的目光有所反应。 上官优也不着急，雷属性真气化作的锁链控制住严燕冰，也没有继续动作。 终于冰雪部的一位剑尊大佬出现，看着严燕冰的惨状，质问上官优。 上官优一点不着急的说道：“没经过我允许，进我的房间，还敢在我面前拔剑挑衅，要不是看在都是名剑堂剑修的面子上，我杀了她又如何？” 那位冰雪部剑尊大佬脸色一变，这的确是严重的问题，领地被人侵犯，严燕冰还在人家领地里拔剑，真是打死也活该。 但这是理论上的问题，作为冰雪部的大佬，他肯定要想办法护住自己人，但上官优不好惹啊！想到这里，他不禁在心里暗骂严燕冰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上官优这个杀星。 他便准备放几句狠话后，强行将严燕冰带回去再说。 不曾想，上官优抢在他前面说道：“你不用解释，要是有兴趣，就来跟我过量招试试！”说着，他指尖吞吐这雷属性真气，一股狂雷的气势在酝酿之中。 这位冰雪部剑尊可不傻，虽然雷元剑宗只是剑宗，合体期修为，但所有名剑堂的剑尊就没有一个能压得过他，每次比斗被他以雷属性真气炸的别提多惨了。 面对上官优赤裸裸的威胁，这位剑尊只好换了一副商量的态度，要求上官优先放开人，有话好说。 上官优也没有得理不饶人，挥手收走雷属性真气化作的锁链。 那位剑尊也挥手将围观的人群驱散，有雷部的剑王剑皇要留下来给上官优站台，也被上官优笑着驱散。 剑尊大佬见状也对上官优的做法也投去感谢的目光。 片刻之后，严燕冰也恢复过来。见到现场情况，心知今天是带不走原艾希，不过以她火爆的脾气，虽然事情办不成，嘴上还是要把场子找回来的。 她张口便是恶毒语言，这次没等上官优发作，那冰雪部位剑尊大佬直接出手一掌打醒严燕冰。 冷静下来的严燕冰终于可以正常交流，她说道：“我来这里找我徒弟，不可以吗？” 原艾希怒道：“我并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来叫我，你一上来就要拘走我！” 闻言，严燕冰的怒火又上来，说道：“你要欺师灭祖吗？” 原艾希道：“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我现在既不是名剑堂的弟子，也从来没有拜过师！就算是你和别人说过，但我没有认过此事！” 原艾希并非不知道有严燕冰这件事情，但之前她得到的消息也是等她到了太阿剑修大学堂之后再拜师。因此在原艾希心中，拜师的事情，只是个意向而已。 就好像当初方渔想上官优收下原艾希，上官优说原艾希已经被人预订。既然只是预订，那就肯定还没有拜师。 但先有昨天外婆劝原艾希和严燕冰的侄子见面，后有今天严燕冰见面后直接就想带走原艾希去见她的侄子。 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让原艾希清楚的知道，这个师傅已经不可能再拜，因为这所谓的拜师，并不是为了学艺，而是一个交易。 严燕冰被这番话噎的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铁青。 这时，一个眼圈发青的年轻人突然推门闯了进来。 “姑姑！”这人虽是叫着严燕冰，但眼睛直勾勾盯着原艾希。 这一下惹怒上官优，他一个弹指将年轻人轰飞出去，生死不知，反手给严燕冰脸上来了一串组合的巴掌。 “你们严家把我的办公厅当做自家后花园了！”上官优狂怒中，严燕冰已经被打成猪头。 冰雪部剑尊不敢出手阻拦，谁知道上官优的怒火会不会撒在他身上。好在此时，另一位雷部剑宗半雷剑宗过来劝架，这才让上官优平息怒火。 不过最后上官优屈指一弹，严燕冰和她的侄子一样，滚出大厅。 其实这是上官优帮方渔和原艾希将此事扛下的做法，在他看来，不论是林家，还是方渔和原艾希，都远不能和天武联盟的主要家族严家相比，如果上官优不扛下，恐怕方渔和林家会遭到严家的报复。 赶走严燕冰，冰雪部剑尊、半雷剑宗留下，和上官优、方渔、原艾希，说起这件事情。 原艾希将事情的前因简述一遍，冰雪部剑尊听完之后面沉似水，很轻易就能抓住事情的根本。 找资质好的人生孩子，以提升自家后代的天赋，这并不新鲜，但事情不能这么办，尤其上官优还一口咬定原艾希就是他徒弟媳妇。 冰雪部剑尊说尽量帮忙劝说严燕冰，但他保证不了什么，如果严家执意非要如何，他也没办法。 半雷剑宗说他亲自去严家找严家老祖讨个说法。 上官优摇头说不用，他屈指轻弹，办公厅的窗户打开，然后他一指指向天空。天空中迅速聚起一块黑色的乌云，片刻之后，乌云凝聚出一道道闪电，朝向天武联盟的山脚下一片大宅轰去。 大宅上空的一道防御阵法闪现，抵挡住轰下的神雷。只片刻，防御阵法就发出强烈的亮光。 上官优冷哼一声，说道：“严家的乌龟壳加强了啊！还想抵抗一二！” 说着，他飞身从窗户来到院中，从一指变成两指，加大了雷属性真气的输出。 方渔众人也跟着来到院中，那位冰雪部剑尊劝道：“雷元剑宗，没必要如此啊！大家都是天武一脉！” 上官优冷哼道：“天武一脉来抢我徒弟媳妇？严家非得给我一个交代不行，不然我就直接杀过去！嘿！这借口多合理！好几天没出手了！” 半雷剑宗笑道：“师弟，要不让师兄试试！我给他们来个全雷！”半雷剑宗这个称号来自大家对他的称赞，只用半个雷就能取胜。 上官优笑骂道：“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个机会……” 冰雪部剑尊见状只能苦笑摇头。 然而，严家似乎是认定了要抵抗，不仅不出头，反而加大了防御阵法的输出。 方渔的神念早就扫到那边，看样子严家是新升级的家族阵法，正好要借这个机会来检测阵法的强度。 他岂能让严家的如意算盘得逞，一记扰魂指击中正在操纵阵法的一位年轻人，那人“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阵法平衡随着这位年轻人的倒地被打破，阵法随之崩溃，无数灵气光点瞬间炸开。 上官优刚加大输出力度的神雷轰在严家的正堂大殿之上，大殿顶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堪堪抵住一道道神雷。 一位长须老者飞快从大殿后的一个院中飞出，扬声传音道：“剑宗住手，剑宗住手！” 上官优冷哼一声收走神通，那长须老者瞬间就从近百里之外的天武联盟山脚下来到名剑堂，远远对上官优施礼道：“前因我已知晓，是我严家做的不对，我来处理，此事自此一笔勾销如何？” 上官优冷哼一声，说道：“不要再出幺蛾子，不然就不是今天的结果了！” 那长须老者点点头，不再说话，张手抓向严燕冰的房间，片刻之后衣衫不整的严燕冰被他抓出，跟着严燕冰的还有一位被炸的满脸漆黑的年轻男子。 这严燕冰被下人送回屋后刚缓过来，正在换衣服，便被长须老者抓出，然而老者用的是真气大手，一切都是透明的，她现在又的确穿的不多。 这只能是她的报应了。 上官优见状呵呵一笑，对长须老者点点头，对方如此表现肯定是向他表明态度的意思。 长须老者不再多说，扭头离去。 冰雪部剑尊见状暗道好险，要不是他明哲保身，今天这丢人的多半他也跑不了。 没办法，上官优实力太强，谁也打不过。 冰雪部剑尊离去，半雷剑宗要来方渔的资料看了一番，直夸上官优捡到宝，雷部又要出厉害的天才。 终于，在将近中午的时候，林大惠带着两个新的身份令牌回来。 他不仅为方渔办理了名剑堂弟子的身份令牌，还帮方渔在剑修协会进行了注册，现在方渔已经是大陆剑修协会的剑师。 方渔并不清楚这个剑修协会的令牌有什么作用，他只知道像雷元剑宗的剑宗称号，林大惠的独臂剑王的剑王称号，这些都来自剑修协会的授予。 只是“剑师”级别太低，没有特别的事迹，一般不会被授予称号。 因此，现在这个令牌，对方渔来说，或许只是一个身份证明！ 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林大惠所知和原艾希差不多，他也不知背后那些事情，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拜师的口头约定。 但现在还没有拜师，严燕冰就想让原艾希嫁给她的侄子。又见原艾希自己找了爱人，她便要强行，这是让人最气愤的地方。 这已经不是拜师，连交易都算不上，这明显就是修真界那套强买强卖的手段。 上官优将林大惠好一通数落，这事情的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若当初只是个口头约定，何至于原艾希拜师的事情传得名剑堂尽人皆知。 林大惠瞬间就想到了严娇璐，原艾希则不忍心就这样将外婆出卖，让外公外婆二人产生隔阂。 方渔也听得火冒三丈，他可以对自己的父母再三忍让，但对严家这种欺负到头上的家族，肯定要严惩不贷。 因此，他再次将神念探到严家，此时的严燕冰和她的侄子已经被老祖关在一个房间之中，严家几位上年龄的人正在向这位老祖求情。 看到这位老祖态度坚决不放人，方渔稍稍放下心来，又想到如果此时动手杀人，难免被他们误解是师傅上官优出手的结果，只好暂时将此事放下。 中午，上官优留方渔在名剑堂和他一起吃饭，他还要再传授方渔一些修炼的功法。 原艾希陪着林大惠回家收拾东西，发生了严燕冰的事情，也的确要给她一个和外公单独交流的机会。 吃过午饭，林大惠和原艾希带着林伯天、林伯地以及春夏两位丫鬟来接方渔。 临走，上官优拿出两个玉牌塞给方渔和原艾希一人一个，说道：“这是护身玉佩，我亲手做的，能抵住等同分神期攻击三次到四次的量，如果玉佩碎裂，我会有感应的！” 林大惠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给方渔这种玉佩是应该的，但原艾希能收到，这明显是上官优爱屋及乌啊！ 方渔明白这位师傅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当年他提出拜师的条件是让上官优收下原艾希，上官优当时表示原艾希有师傅，他无法收下。 但今天眼见拜师不成，上官优虽然仍没有收下原艾希，但却送出了和方渔一样的护身玉佩作为补偿。 拒绝了林大惠随行，原艾希六人踏上去往尚武城的路。 不像来时的路上，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回去的路上，方渔和原艾希的心情复杂了许多。 因为还有一件做炼药师认证的事情，方渔和林伯天，以及原艾希带着两个丫鬟，在丹道协会门口下车。 由林伯地去预订明日的传送阵，并预订今天住处。 从龙驹车上走下，方渔和原艾希都来了些精神，林伯天见状问道：“少爷，准备做什么样的认证？高级药剂师，还是炼药师？” 方渔反问道：“我现在最高能做到什么级别的认证？” 林伯天说道：“呃……这个没限制！不过筑基期大概也就到四品炼药师！再高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炼药天才了，最少是神识很强大的那类人。……少爷炼过药吗？” 方渔对所谓的“炼药天才”很敏感，听林伯天如此说，心下便已经决定今次最多只认证道四品炼药师。实际上，四品炼药师已经让他很满意了，好歹比前世的二品强不少呢！ 于是，他说道：“没有，不过我看过很多这样的书，还在心里模拟过不少次！” 原艾希忍不住建议道：“鱼儿，那不如从高级药剂师开始，一级一级的做下去？” “也是个办法！” 想了想，方渔还是同意原艾希的建议，毕竟今世他还没亲自动手过，缺少那份肌肉记忆。 做认证的丹道协会方渔前世去过不少次，从中级药剂师到高级药剂师，再到一品炼药师、二品炼药师。 然而，这尚武城的丹道协会，方渔却从来没有来过，他有种从乡下进城的感觉。 而这种表现也必然受到丹道协会工作人员的鄙夷，不过一切都在这位工作人员看到方渔的名剑堂亲传弟子令牌之后消失。 工作人员不仅主动帮他申请了直考高级药剂师的机会，并且允许他在考试前，先用丹炉练练手。这可是难得的待遇，以往获得这样的机会，是需要灵石开路的。 于是，方渔在阔别炼药“十三年”后，又摸上了丹炉。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二十一章 炼药师认证考核 高级药剂师用的药炉相对简单，药炉上只有一个把手，药剂师通过这个把手送入真气和微调药炉的倾斜角度，火焰则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就在药炉下燃烧，通过药炉壁将热量导入；另一种是直接在炉室燃烧，这时候就需要药剂师以自身真气引导。 能做到以真气引导火焰，从而达到对药材的洗炼，已经是高级药剂师中很厉害的，最少需要融合期修为才能做到。而刚入心动期的高级药剂师，一般采用药炉导热的方式逐一洗练药材。 故而就会有一类高级药剂师，需要在面前摆上铁制、铜制、石制、陶制等多种材质的药炉，一旦他们开始炼药，就会手忙脚乱，不仅费时费力，还容易出错。 这也是工作人员说让方渔先练练手的好意，毕竟新环境、新药炉，是需要适应的。 然而这对方渔是问题吗？ 当然不是，他之所以还要考一下高级药剂师，本意就已经是练手了。 方渔十动然拒，直接走上考核的位置。 因为药材及成品药剂或丹药的价格不菲，所以认证考核也分两种方式：其一是付费考核，就是在认证中心购买原料药材，考试之后药剂或丹药带走；其二是考核，先不用付费购买药材，成功的话成品留下，不成功则支付一半成本。 方渔当然是选择付费考核，今生第一次炼出来的药，总要留下做个纪念。 他抽到的是“聚精会神药剂”炼制，这抽签的运气只能说是一般。 “聚精会神药剂”，顾名思义，是一种能够帮人提神消除疲劳的药剂。它是药剂范围内，为数不多能对神识起作用的药剂，对任何修为的人都有作用，因此也是销量最大的神识类药剂之一。 若非是因为常见，就要说方渔运气很差了。 因为聚精会神药剂是九品药剂中相当难炼制的一种。 虽然如同其它药剂一样，炼制过程中不需要对原料药材做特殊处理，也不需要在成药的时候做额外的融合操作，但原料种类过多，对成药的时间也有限制要求，这导致其成功率相对较低。 因此，正常情况一份“聚精会神药剂”原料的价格不过数千两，而练成的聚精会神药剂则要大几十块灵石。 但所有这些对神识修为已经在如愿境的方渔是问题吗？ 明显太不是问题了！普通药剂师需要在不同时机，将药材投入不同药炉之类的麻烦操作，对方渔来说都不存在。 对他来说，只需要一个药炉就可以搞定全部。 这是方渔今生第一次使用炼药炉，只见他在神识念音的帮助下，先输入少量木属性灵气，引动药炉火源。 待药炉预热到一定温度时，将药材一次性投入其中。 虽然是今生第一次炼药，但方渔前世记忆中各种技巧都在脑中，因此虽然他自我感觉撒药时的手法生疏，但在外人看来，动作自然熟练，撒出的药材也自然分成几团。 工作人员在一旁看得直吐舌头，一旁考核监督目光扫向工作人员道：“这人还只是个学子？” 工作人员道：“名剑堂的学子，估计学制药是兴趣！” 考核监督道：“嗯，他们有机会和炼药大师学习的。” 工作人员点点头，心说：“难怪会拒绝练手了！只用一个药炉，练手不练手的没区别。” 随着炉内温度升高，药剂开始融化，融化的过程中，一部分杂质会被分离出来，此时到了分离杂质的时候。 正常药剂师就是用五行真气先后冲刷，而冲刷的过程中，有可能冲不干净，也有可能将有用的部分冲走，这就看这位药剂师的经验和手法，这是一个长期锻炼的过程。 但对方渔来说，直接让五颗神念分别引导五行真气即可。 只见方渔切断药炉火源，以药炉自身余温继续加热药剂，而药炉之内传来隆隆的声音，方渔将药炉的排气口打开，一股股各种颜色的烟尘从排气口不断排出，这是清理不同杂质造成的。 工作人员看向考核监督，考核监督笑道：“这位应该是炼药师的水平，高级药剂师肯定做不到这些。” 工作人员点头道：“他说的也是先考高级药剂师。” 考核监督正欲说话，却见排气口的烟气已经从彩色变成白色，他说道：“差不多要成了！” 工作人员点点头，屏气凝神的看去。 的确快要成了，但此时方渔却发现最后一批待提纯的药材中，有一株边缘出现枯黄的情况。这是不应该存在的，这种枯黄早在检查药剂的时候就应该被剪掉。却不曾想，因为第一次炼药太过激动，忽略了这一点枯黄。 正常做法应该是煅烧成灰，但灰烬也是药剂中的杂质，只是占比更小而已，依然会影响最终药效。 方渔自然不愿采用如此，他的方法就是再投入一枚神念，同时发出一股风属性真气，对煅烧后的灰烬进行吹扫。下一刻，一股黑烟从排气口排出。 那位监督心中一紧，他也担心方渔就此失败。但继续看下去，炼药依然在稳定进行。 终于，十几个呼吸后，药物提纯完毕，既然是药剂就没有复杂的成药过程，这些提纯完的药物精华充分混合即可。 下一刻，方渔手指轻弹，药炉的成药口被打开，呈现半液半固状的药物从中飞出，方渔手腕一番，用一个玉制小碗将之接住，水属性真气随即从方渔手指吐出，盖在碗上，以防止这没有彻底成型的药剂和空气接触发生异变。 片刻之后，温度下降，方渔撤去真气，用药铲将凝固在碗底的药剂铲出，不断填入一个管状模具中，不多时，两大一小三颗药丸从管中挤出。 工作人员不断点着头，说道：“您这八品药剂师是没问题了！一般能制出一颗就能过！” 说着他将三颗药丸拿给一旁的考核监督检查。 考核监督将药丸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从小药丸上切下一块来亲自品尝，再将其中一丸送入一台仪器中，最终结论为七成有效成分的超阶药剂。 考核监督对方渔赞叹不已，但这也不新鲜，如果是炼药师来炼制高阶药剂，多半也会保持在五成有效成分以上。 工作人员称赞方渔道：“方药师的高级药剂不仅品质高，更是出来两颗半，按照一般估算，这份药材最多也就是能出两颗。” 方渔点头道：“嗯，差不多，七成药效这么算下来，也就是两颗左右。” 工作人员继续拍马屁道：“七成药效的，这两颗大的怎么也得一百多灵石了，小的接近一百灵石。” 一旁的原艾希美眸流转，说道：“哇，相公，你以后炼药也能养活我的！” 一旁监督正好路过，笑道：“这位方药师不仅能养活你，看样子还能给你很好的生活条件！” 原艾希瞬间羞红了脸，不过依然是满脸的骄傲。 这时，有服务人员送来装药的玉瓶，工作人员将药丸逐一放入其中，交给方渔。 方渔笑着将那颗被切过的药丸送给工作人员表示感谢，他问道：“我现在能去考二品炼药师吗？” 工作人员神色一滞，旋即想到对方名剑堂亲传弟子的身份，马上道：“我去帮您申请，您等等！” 方渔和原艾希坐等工作人员的功夫，方渔又从玉瓶中倒出一颗聚精会神药丸，二话不说就要塞到原艾希的嘴里。 原艾希刚想挣扎着说不吃，她又没消耗什么神识，现在吃了纯属浪费。 方渔笑道：“尝尝，这可是你相公今生第一次炼出来的药！” 这理由强大到把原艾希说愣了，方渔趁机将药丸塞进她嘴里去。 药丸个头不小，把原艾希的小嘴塞的满满的，她一边咀嚼，一边对方渔说道：“你这药丸做的好啊！不苦不涩的！还有点儿甜呢！” 方渔笑道：“苦涩多半是因为杂质太多，要是再加上几味药，成药之时在加些手段，这就是二品丹药，凝神丹！” 原艾希道：“嗯，那就不是帮助恢复神识的药丸，而是提升神识的丹药了？” 方渔点头道：“是这样的，不过加的那几味药材成本得到十块灵石以上了！” “凝神丹呢！七成药效的凝神丹，二百灵石以上了呢！”说到这里，原艾希的眼睛亮了起来。 “别想这么多，咱们不缺这个钱！”说着他把玉瓶塞进原艾希手里，“把这个收好，我第一次炼药的成果。” 原艾希笑的很甜蜜，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玉盒，将之放入，说道：“嗯，你这丹药是不错的，吃完之后，我的心情好多了！” 聚精会神药剂主要功能是辅助恢复神识的异常状态和消除疲劳，但对于现在的原艾希其实没什么作用，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方渔不要为她担心！ 方渔自然明白原艾希的想法，他笑道：“你要是不爽，等下咱们再去严家轰炸一番。” 想到之前雷元剑宗轰炸严家的场景，原艾希露出笑意，说道：“没必要，没必要！咱们不搭理他们就是了！” 二人继续调侃着，此时林伯天还在进行他的炼药师考核，还没结束，春儿拿出饮料递给二人。 原艾希继续调侃道：“以后我每天都要一颗聚精会神药丸，你要炼给我吃！” 方渔笑道：“这东西杂质太多！才七成有效成分，我给你炼凝神丹！” “凝神丹七成有效成分也了不起呢！上阶丹药，价值不菲！” 方渔笑道：“我是说完美级别的凝神丹！” 原艾希笑道：“哈哈，那一会儿我看你炼出来丹药啊！” 方渔点头道：“嗯，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艾希换了个话题道：“丹药、符箓、炼器、阵法，你现在就差阵法了！不过我看阵法你也很快就突破了……” 方渔忙道：“别啊，都学会了，那得多忙啊！哪里还有时间陪你？” 原艾希笑道：“嗯，也是，以后就丹药和符箓！打铁就是力气活儿，阵法和盖房子的没区别……” 听原艾希这么形容，方渔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那位工作人员匆匆赶来，对方渔说道：“方药师，你的申请已经批准了，跟我来这边缴费，我帮你登记！” 在一间炼药师考核大厅中，工作人员向方渔介绍一位中年考核监督。 “这位是丹道协会的朱再然，朱大师，是九品炼药师，这次由他担任你的考核监督！” 方渔向朱再然问好行礼，九品炼药师，最少也是金丹修为，是很了不起的炼药师了。 朱再然示意方渔去抽签确定要炼哪种丹药。 方渔抽中的是三品丹药玄元丹，这是一种补充真气和神识之气的丹药。 这次方渔的运气还不错，这种丹药所需原料少，只有十二种，因此提纯的难度降低了不少，成丹的复杂程度也不高，在某些炼丹的丹堂里，这种丹药就是批量生产的产品。 不过，过关条件却提高不少，要求七成药效的上阶丹药才能过关。相对于复杂的丹药，只要求五成药效来说，其实难度不降反升。 但这对于方渔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七成以上药效的丹药，他前世也炼出来不少，今世所谓难度就是手法的肌肉记忆没有建立，但方渔神识强大，眼高手低的问题不存在，神识可以帮他补齐肌肉记忆的缺陷。 只见方渔站在丹炉之前，双手握住丹炉的两个把手，有药童点燃炉火。虽然已经有灵石提供热能的丹炉，但炼药师考核中，却禁止使用这种丹炉降低难度，要么是以炼药师本身的真气加热，要么就是用这种外置的炉火。 片刻丹炉温度上来，方渔示意药童将所有药材投入，药童一愣，方渔再次重复一遍要求，药童便将所有药材一股脑扔进丹炉中。 正常炼药师都是按照顺序逐一将药材投入，更有甚者还会再炼药过程中，将已经提纯过的药物精华从丹炉中收集出来，到最后的步骤再次投入，方渔这样的炼药师也有，但那是高品炼药师炼制低品丹药时，对自己技术有信心才会如此。 方渔对自己炼药技术很有信心，或者说他的信心不是来自炼药技术，而是来自他的神念。 十二种丹药在药炉的不同位置上形成十二个漩涡，这些漩涡由方渔十二颗神念操纵，此外还有十二刻神念操纵十二道属性不一的火焰。 炼药炉在这复杂的对十二种药物提纯中，不断的发出震动的响声，不同颜色的烟雾从排气口排除。 从炼药师的习惯角度，只有很讲究的炼药师才有将药渣也煅烧掉的习惯，这是为了延长药炉的使用寿命，不然药渣填入药炉的阵纹上，每次炼药之后都要刷洗，药炉的寿命也随着清洗减少。而煅烧之后残留无非是粉末，稍微清洗即可继续使用。 那位考核监督朱再然提鼻子闻着烟雾的味道不断点头。 不到一刻钟，就到融丹阶段，药炉的震动频率变高，这是丹药在融合过程中再次提纯，忽然丹炉上盖飞起，方渔拿起一个敞口玉瓶，将飞出的丹药接住。 “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这是丹药和玉瓶的撞击声。 方渔神识一扫，成丹十二颗，这证明炼药过程中几乎没有药物精华的损失，正常九颗已经相当足够。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二十二章 炼药大师 工作人员将丹药拿给考核监督，朱再然低头看去，不禁脱口赞道：“好丹药，颜色灰白均匀，最少是上上品！” 说着，他倒出丹药放在一台测试仪器中，片刻结果出来。 朱再然惊讶道：“是十二颗九成以上有效成分的完美三品丹药！祝贺方药师！” 方渔躬身行礼表示谢意。 炼出十二颗完美丹药已经超过他前世炼药的水平，前世他是二品炼药师，炼制三品丹药经常在上品左右徘徊，少有上上品，完美丹药也仅仅是偶尔炼制出的数颗丹药中才能出那么一颗。 朱再然对方渔点头微笑，态度比刚才更加和蔼，能一次性炼制出十二颗完美丹药的药师，证明他的水平远高于三品炼药师了，最少中品炼药师，朱再然甚至都将方渔提升到和他自己同等的地位。 朱再然问道：“听说你还要继续考核下去？” 方渔点头道：“是的，朱大师，我想继续考四品炼药师！” 朱再然点头道：“那就继续，我也可以做你四品炼药师的考核监督。咱们先考核，手续一会儿一起办！你这丹药我要送去鉴药堂开鉴药证明，没问题！” 能亲自鉴定一位天才炼药师的诞生，朱再然自然是乐此不疲，且更能借这个机会同方渔交好。 对炼药师来说，因为自身真气属性的限制，并不是炼药师的品级够了，他就能炼制这个品级上所有的丹药，还有更多炼不了的丹药，因此互相帮助炼药，交换丹药才是常态。 方渔点头道：“没问题，多谢朱大师！” 朱再然回身将丹药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 下一刻，方渔的五品丹药抽签结果也出来了，是五品丹药“清灵明目丹”，用于治疗眼部的一些异常情况，对修士的真气和神识都有作用。 清灵明目丹已不再是单项功能丹药，是多重功能融合的丹药，不仅要对眼睛有作用，还要对五脏六腑中与眼睛相关的脏腑器官滋养，更需要对真气和神识起到一定梳理作用。 它的炼制不仅所需的药材种类多达五十多种，更在成丹阶段要求二次成丹，丹炉内的火力要分层控制。因此过关要求也不高，五成有效成分即可。 虽是听说过这种丹药，但方渔没炼过。因此，他要来炼药手札，查询“清灵明目丹”的炼制方法，原艾希在一旁默默陪伴。 一刻钟后，工作人员将玄元丹送回，并带来一张鉴药单。原艾希伸手接过，不让打扰到方渔。 时间不长，药材准备好，原艾希担心的劝道：“不行就放弃，反正咱们也是二品炼药师了……” 原艾希担心的是炼药不成炸炉，导致方渔受伤。尽管她不会炼药，但是二次成丹她还是知道的，二次成丹时控制不好容易炸炉的事情她也听说过。 方渔对此只能耐心安慰解释。但人就是这样，你越说不让她担心，她越担心，以至于最后原艾希变得泪眼婆娑，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朱大师笑呵呵的看着这对年轻人，对方渔他是有绝对的信心，能把三品丹药炼成十二颗完美丹药的，炼制五品丹药，即便是这种二次成丹的，也绝对不是问题。 于是，他便劝原艾希还是别哭了，会影响到炼药师的心情。 闻言，原艾希果然收回泪水，恋恋不舍的与方渔分开。 因为牵涉到二次成丹，朱再然大方的将这次考核安排在高级炼药室。这里和方渔刚才的考核地点没什么区别，不过炼药炉更大了，上面的阵纹也更加繁复。 但再繁复，也不能有灵石阵法提供帮助，也一样只有两个把手让炼药师扶着。药炉上也只有一个排气口，一个排渣口和一个成药出口。 方渔在一位壮硕的药工指导下，简单熟悉药炉之后。 药工将药炉点燃。 与刚才同样的做法，方渔双手按在药炉把手上，神念探入药炉中体会着药炉的温度。 感觉温度差不多，方渔示意药工将所有药材投入。 这次是五十多种药材同时投入其中。这位热心的药工终于开口确认，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果断将药材投入其中。反正也不是他在炼药，炼药师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接下来就是不断提纯药材和冲刷杂质，五十多种药材总会比八种药材多浪费一些时间，但也没多出多少，也就多出半刻钟而已。 不仅如此，这次煅烧之后的残渣粉末有些多，终于能在药炉的排污口看到。 此时药物提纯已经完成，方渔的五十多颗神念托起五十多种提纯后的药物精华，在药炉内旋转着。 排气口依然不断有各色气体排出，这是方渔在第一次成丹前做最后的提纯。 只见方渔一脚踩在冲水阀门上，“嘶嘶”的水化作蒸汽的声音传入大家耳中，药渣也被这水冲走。 工作人员看得直皱眉，他看向朱再然，似是想询问一下，方渔这是不是画蛇添足。 却见朱再然此时正在连连点头，这冲水不仅有冲掉药渣的作用，还能帮助调整药炉温度，因为第一次成丹要开始了。 果然，下一刻只听药炉内几声闷响，跟着药炉抖动起来，然后抖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抖成了一个。 这第一次成丹几乎每五六种药材就要合成一种，这样算下来大概要成丹的种类就有十种左右，如果每种是十二颗，这就是超过百颗丹药。 随着丹炉抖动的消失，只见排气口吐出一股黑烟。 本来就紧张的原艾希，此时更加紧张了，她抓紧椅子把手，嘴唇紧绷到没有血色。 林伯天的声音传来：“小姐不用担心，这是两次成丹的丹药，这只是第一次成丹，成丹之后需要排出杂质。” 似乎是配合林伯天的话，也可能是方渔认为药炉内还有杂质会影响药效。只见方渔以掌轻拍丹炉，丹炉盖被打开的瞬间，一道风属性的真气吹向炉盖上。 丹炉盖上果然残留了些没有被排净的灰尘，在这风属性真气的带动下，被吹离炉盖。 工作人员神色一滞，问朱再然道：“朱大师，这是画蛇添足！” 朱再然摇头道：“艺高人胆大，你没见过高级灵丹师炼制灵丹，一丝一毫的杂质都不能留下。” 工作人员想吐槽说，灵丹师，还是高级的，他从什么地方见啊！ 然而，炼药已经到最后阶段，容不得他在多说话。 只见片刻之后，药炉再次抖动起来，一声声闷响在其中发出。这是第二次成丹。 随着黑烟再次冒出，丹药从炉中飞出。 这次成丹十一颗，虽比极限十二颗少一颗，但也超过正常成丹九颗的上限。 朱再然看得连连点头，就看这炼丹的全过程，方渔的炼丹水平最少不亚于他，甚至很多方面都比他要高明不少。 朱再然不由得为方渔鼓起掌来，随着他的鼓掌，整个大厅的人都向方渔表示祝贺。 尽管还差一步最后检测，但看这炼药的全程，成丹的数目，通过考核绝对是妥妥的。 果然，当朱再然拿到丹药时，十一颗清灵明目丹聚集在一起浓重的丹药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逐一放在测试仪器上测试，四颗完美丹药，六颗上上品丹药，还有一颗上品丹药。 朱再然惊喜到：“方药师，了不起啊！按照九丹评价法，您这次炼药绝对是完美炼药。”九丹评价法是丹道协会设立的对炼药师炼药过程的评价方法。 方渔点头道：“谢谢朱大师夸奖，我第一次炼这种丹药，中间失误的地方还有很多，第一次成丹后，选丹也整整舍弃掉一套丹药，最后成丹少了一颗，如果那颗炼出来的话，应该只是枚中品丹药。” 朱大师笑着点点头，说道：“嗯，有舍才有得，能在炼药时果断选择，广宇大师也是好心性啊！” 中级炼药师中优秀的也能被称作大师。 方渔谦虚道：“朱大师过奖了，我还只是个炼药的‘小学生’。” 朱再然笑道：“听说你是名剑堂的亲传弟子？” 方渔点点头。 朱再然道：“敢问你是哪一部的？” “雷部。” 朱再然惊喜道：“那广宇大师以后可要在雷属性丹药上有所作为？” 方渔道：“自是如此！” 朱再然道：“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多交流！我主攻的是五行方向的丹药炼制。” 方渔点头应下，原艾希拿出两块传音玉，让朱大师和方渔印下神识印记，这就是留下的联系方式。 这时工作人员拿来十一个玉瓶，玉瓶上有丹道协会的徽章，将这十一枚丹药分别装入其中，工作人员拿去做鉴定。 鉴定之后，每瓶丹药配一张鉴定书，这就是高价值丹药出售的必备。 按说五品丹药每一枚配一张鉴定书的事情可做可不做，因为鉴定丹药也是要缴费的。 但方渔这十一枚乃是上阶以上，本身就比普通的五品丹药贵不少。更何况，今天他炼药考核，鉴定是的。 趁着鉴定丹药的时间，朱再然问道：“广宇大师，你还要继续考下去吗？我看你最少是八品以上的水平。” 方渔摇头道：“不考了，这时间也不早了！” 朱再然笑道：“你要是考核，时间不是问题，咱们丹道协会也是通宵营业的。” 方渔笑道：“不了，就这样挺好的，再考万一露怯了呢！” 看方渔说的言不由衷，朱再然也没有强求，笑着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没必要一定要深究。 方渔补充道：“我炼药机会不多，以前能找到的书籍也就道四五品。” 朱再然眼前一亮，笑道：“广宇大师可以加入我丹道协会，我们这里各种书籍很多，不仅有高品丹药的书籍，还有大量协会内部药师的手札，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方渔对加入丹道协会肯定不排斥，前世他就是丹道协会的会员。 他刚想说两句，只听朱再然继续道：“广宇大师是名剑堂的弟子，也肯定是剑修协会的会员？丹道协会的会员和剑修协会的会员之间不冲突的，更对您现在名剑堂的身份没有任何影响。” 方渔笑着点点头道：“好啊！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朱再然哈哈大笑，说道：“走，我带你去办手续！” 方渔笑着点点头，朱再然一边走一边说道：“加入丹道协会，你炼药少的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我们丹协有任务系统，可以接任务炼丹，任务几乎接不完。” 方渔点头道：“嗯，我之前炼药的机会就太少了，不然可以做到更完美。” 朱再然感慨道：“是啊，炼药师从某些方面讲就是熟练工。广宇大师就凭今天的五品完美丹药，一会儿我帮你申请‘大师’称号，有了这个称号就相当于我们丹道协会的高级会员，你再买药材、卖丹药方面都能享受到更高的折扣和特殊优惠。” 方渔跟着朱再然，原艾希在后面跟着方渔，一旁林伯天说道：“我这普通会员买药材是九折优惠，卖丹药是多五分的价格，高级会员是什么比例？”多五分的价格就是卖丹药的时候，是标准价格的一点零五倍 朱再然道：“八折优惠和多两成的价格。” 林伯天对方渔道：“少爷，咱们多花了好几千灵石啊！哈哈！” 朱再然不觉莞尔，炼药师哪里有在乎这点儿钱的。他说道：“一会儿让你家少爷随便炼一炉丹药就补上了，哈哈！” 凭借方渔炼出的五品完美丹药，再加上名剑堂雷部的身份令牌，朱再然又喊来两名炼药大师做方渔的推荐人，方渔顺利拿到炼药大师的称号。 这称号相当于是丹道协会的高级会员，正常高级会员是需要缴纳会员费的，也不多，每年十万下品灵石而已。 朱再然喊来的另外两名炼药大师，一名是他的哥哥，叫朱再也，也是九品炼药师，另一名是丹道协会尚武城分会的副会长，叫阮淑红，是为女性二品灵丹师，一个颇有风情的中年面相的女性。 她家里经营着尚武城最大的丹药行，也有拍卖场。 当她听说方渔是雷属性炼丹师后，也起了交好的心思，又听说方渔一身炼药的本事来自看书，便拿出一把玉简交给方渔，这里面记录着各种各样与炼药相关的知识。 方渔很直爽的当面将一枚枚玉简中的知识转入脑中，然后将玉简还给阮淑红。 之后，方渔拿出清灵明目丹，送给朱再然、朱再也和阮淑红表示感谢，三人推脱不要，方渔坚持，最后，朱再也收下那颗上阶清灵明目丹，朱再然和阮淑红收下两颗上上阶的。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傍晚，此时丹道协会售卖炼药相关装备的柜台已经下班。方渔本来要买个炼药炉的计划也没办法实现。 原本这只是个简单的事情，只需要和阮淑红说一句，就很容易买到，但他担心对方抬手就送，欠人情太多可不是好事儿，等到要还的时候都是麻烦。 这一下午下来，方渔不仅拿到丹道协会会员的身份令牌，还成为丹道协会的炼药大师，以后要被称作“方大师”或“广宇大师”。 前世方渔卡在二品炼药师五年的时间，虽然当时的方渔并非炼不出三品四品丹药，但迟迟未能跨入三品炼药师也是他的心结。 今生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方渔心情舒畅。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家族建立计划 少女情怀总是诗 只可惜在三合派并没有丹道协会直属的分支机构，只有一个挂在丹道协会七曜城分支机构的医师药剂师协会，这个协会也只能颁发中级药剂师以下的认证。 前世方渔做高级药剂师认证，乃是炼药师认证都要跑去七曜城。 从这个角度说，三合派这块地方，简直就是炼药师的荒漠。若非如此，前世只是二品炼药师的方渔，又岂能成为三合派的首席炼药师？ 方渔说起药炉的事情，林伯天说他在无染居的院子里有个上品宝器药炉，方渔要是需要可以暂时先用他的。 只能暂时如此，虽不是不能来回逛逛，顺手买上一个，但这一天折腾下来，大家都累了，需要早些休息。 方渔几人来到尚武城南的一家旅店，林伯地已经开好房间，传送时间约在明天上午。 经过上午的折腾，炼药时兴奋、担心，此时的原艾希已经蔫蔫的靠在软座上打盹。 看着原艾希乖巧的脸庞，方渔一时兴起，拿出今天炼制的丹药清灵明目丹，塞入她的口中。原艾希正睡的迷糊，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是闻到是方渔身上的气息，就顺从的张开嘴。 方渔真气一吐，丹药顺着原艾希的嗓子进入腹中。 原艾希困意暂时褪去，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看着方渔。 方渔怪笑道：“嘿嘿，我给你吃了迷魂药！快倒下，快倒下！” 原艾希配合的倒在床上，说道：“啊，我晕倒了，你可以开始你罪恶的计划了！” 方渔伸手到原艾希的腋下…… 一阵玩闹后，原艾希体会着吞下的丹药，说道：“嗯，气好像顺了很多，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方渔晃晃玉瓶，说道：“清肝火嘛，自然气顺！” 原艾希一把抢过玉瓶，叫道：“啊！你这败家子！这是清灵明目丹啊，你居然还给我吃完美级别的，这一颗最少要一百万灵石啊！败家，你太败家了！” 方渔躲着原艾希挠痒痒，说道：“能博我家小艾一笑，这一百万下品灵石值了！” 玩闹过后，原艾希果断没收方渔手中的丹药，她不断在嘴里念叨着，这家就不能让男人来管着，太浪费了之类的话。 晚上，原艾希主动向方渔说起，林家给她安排严燕冰做师傅的前后。 在林清妍去世的时候，严娇璐跑来三合派见了她一面，然后就传出要给她找个师傅的事情。 但迄今为止，对方说的不过是个意向，并没有真正拜师，更是一分本事也没从严燕冰身上学过。但不知道林家是怎么沟通的，双方之间连面都没有见过，在名剑堂，这拜师的事情已经被宣传的尽人皆知。 其实，若这只是个单纯的拜师，这些也都能忍下，但谁知道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这次原艾希回家，严娇璐在明知有方渔存在的情况下，居然提出让她嫁给严家的一位嫡子。这个提议当然被原艾希怼了回去。 而后，原艾希的外婆跑来劝说，她建议原艾希不妨认识一下那位严家嫡子，从家世、修为各方面都比较之后，再做决定。 方渔想起那位强闯上官优房间，眼圈发青的男子，估计所谓严家嫡子就是那位！ 这人明显是酒色过度的面相，怎么可能是良配。 原艾希脸上露出一丝愁容，说道：“相公，此次之后，估计我们和外公家的关系很难再像以前那么近了！” 方渔对此也很无语，林家，最少是原艾希舅妈这种操作方法，的确将双方的关系逼到墙角。 但他现在就不能火上浇油了，只能劝道：“最少，我看你外公应该是不知道此事的！否则，你外公也不会问我师傅，咱俩生出孩子资质的问题。” 闻言，原艾希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嗯，但愿如此了！说起孩子，你要不要先留下几位庶子庶女？我看初春梅和孙佳都是能生养的。” 方渔道：“我还是想我们第一个孩子是你给我生的！” 原艾希摇头道：“这要等到我筑基巅峰，贯通天地二桥之后，血脉才会有本质跃升。” 方渔点头道：“那不着急，其实应该等到你筑基大圆满之后再生孩子更好，最好是玄照，或者开光境界。” 原艾希点头道：“是啊！你看我那舅妈严娇璐，她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在她心动期的时候生的，另一个是在她筑基初期的时候生的，资质都很一般，她筑基中期的时候，生的女儿资质就比两个哥哥强太多了！” 方渔笑道：“不过都没有继承林家的雷属性真气，反倒不如你的小表弟，还算是有一丝。” 原艾希笑道：“你看出来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能感应出来的！” 原艾希点头道：“看来你这初代雷属性资质的确有特殊的地方！” 方渔摇摇头，很明显他是用探虚指探查出来的。 原艾希也不理会方渔的摇头，继续说道：“林家的雷属性真气是从我外祖父的祖父那一代开始，到我舅舅这里已经是第四代，再传就到第五代了，特殊属性传承，除非是血脉特殊到非常强大，否则五代就是一个门槛，很难过的。” 方渔点点头，他对此了解不多。 原艾希继续说道：“其实，在我母亲身上已经微乎其微了，到我这里几乎没有继承雷属性真气，反倒是继承了我父亲的冰雪属性真气。” 方渔问道：“是不是冰雪属性真气的传承容易一些？” 原艾希道：“是的，一般只要能保持五行属性中水属性的高比例，稍微有些冰雪属性，就可以了。” 方渔点点头，对此却不以为然。以龙族的理论来说，一切属性真气的根本在于所谓本初粒子的不同组合方式呈现出的不同表达。而与本初粒子最接近的就是神识之气。 他现在如愿境的修为，已经可以随时初入虚空宇宙，可以认为虚空宇宙承载了各种各样的大世界、小世界。 但，这些东西怎么和原艾希解释呢？恐怕解释不清，还是等她到元婴之后再慢慢解释！ 只听原艾希继续说道：“在我这一代里，舅舅那边只有那位表弟有些雷属性真气，剩下的三位表姐两位表哥都没希望。所以，我外公才对你这么有兴趣。” 方渔心念一动，说道：“你外公不会想要咱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姓林？” 原艾希耸耸肩，说道：“多半是如此了！你怎么想的？” 方渔道：“要是能生的多的话……” 原艾希抢话道：“可我不想！我是你方家的媳妇，凭什么把孩子给林家？” 方渔劝道：“姓林，但还是咱们的孩子啊！” 原艾希倔强的说道：“我娘的不幸就是他们造成的，现在他们还想来琢磨我！凭什么姓林！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雷属性真气的继承人！把我们的孩子放过去算什么？给他们的继承人做奴仆吗？” 方渔点头道：“你说的也是，的确不能！但欠你外公那么多人情怎么办？‘天寒地冻’四大护卫，还有‘春夏秋冬’四个丫鬟，都是林家给你培养的？” 原艾希点头道：“嗯，这些都是用我母亲在林家的份额养活下来的！不过钱的事儿就用钱来解决了！不能用孩子来解决！” 方渔想到他有几十箱灵晶，便道：“有多少，咱们把钱补上！” 原艾希道：“没多少，我母亲份额一年不到二十万中品灵石。我母亲去世那年，外公见到我说要再分我一些，后来应该是被严娇璐那边阻拦了，说分给我也得分给我那些表哥表姐们。” 方渔道：“那咱们就把你这些年拿到的，还有你娘的份额还回去！” 原艾希道：“嗯，是这个想法，本来我还想再等两年的，现在看应该尽快！” 方渔提醒道：“还有护卫和丫鬟的薪俸，也我们自己发！没……没多少钱！” 看到方渔这没有底气的样子，原艾希笑道：“以前我娘每年不到二十万中品灵石的收入，就足够给护卫丫鬟发月例，支持他们修炼，还支持我修炼，还能结余不少……” 方渔一脸不信的说道：“这么少吗？” 原艾希说道：“月例是按照修为发的，筑基期的一个月一万到一万五千下品灵石，玄照期两万到三万，开光期四万到五万。所以，我这里八位，现在一个月花费也就十五万下品灵石而已，再算上修炼补贴，每个月还要再拿出最少十万灵石。一年算下来，也就三四百万灵石。所以，你说这算多吗？” 方渔道：“还有年底的红包，一些额外的生活消费，和你自己的修炼的消费……这些不少？” 原艾希笑道：“那就再翻倍，一年花费八百万灵石如何？” 方渔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看起来一年二十万中品灵石的收入还是很高的！” 原艾希笑道：“哈哈，二十万中品灵石，五年才一块灵晶……” 方渔也跟着哈哈笑起来。这样算下来，的确是不多！ 笑了一阵后，方渔说道：“那还是找机会先把这些钱，还有份额之类的还给你外公他们！护卫丫鬟那边你去谈谈，看看他们的意向！” 原艾希道：“丫鬟的身契本来就在我手上，不用谈，护卫当年和林家签的契约，不过，他们大概率会跟着咱们的！留在林家，多半只是普通护卫，我外公家看门的护卫都是筑基期起步呢！” 方渔点头道：“可以给这些人涨一些月例的！” 原艾希摇头笑道：“两件事儿，林家的月例在天武学园已经是高的了，不能再涨，修炼补贴可以涨一些，但涨的有限！” 方渔道：“不能打破规矩吗？”他对自己人还是很大方的。 原艾希道：“打破规矩不好！也没必要！其实你回去之后，亮出四品炼药师的身份，他们自然会留下！你要是高级炼药师，说不定都有金丹期的来投奔。哈哈！” 方渔道：“哇，那……那……还是算了！” 看着方渔突然结巴起来，原艾希明白他的心念电转，说道：“你是炼药师的事情，只能有限的人知道，最少在青山城、三合派这个地方需要保密，否则你会麻烦不断的！” 方渔对此当然是相当认同。 他建议道：“你应该定个月例的规矩，以后咱们就参照这个规矩来，这样不会乱。” 原艾希突然看向方渔，说道：“相公，你想没想过咱们建立一个家族？” 方渔一愣，说道：“你要建立家族玩？没问题啊，随你！” 原艾希摇头道：“不是建立家族玩，我想很久了，如果能建立家族，立下规矩，嫡庶问题就可以解决掉；同样，咱们的小家和方家、林家之间的问题也能说清楚；还有家族以后也能向前发展。之前你不在，我一个人支撑的很辛苦的！” 说着，原艾希眼圈红了起来。 方渔赶忙安慰，那就建立一个家族！ 又有钱、又有闲的日子，不建立一个家族，又能做什么呢？ 说起家族的发展，原艾希便谈起她的规划，一方面做炼药生意，另一方面做符箓生意。 炼药生意由方渔带着林伯天和柳如梦来做，从中级丹药到药剂的生意都能做。 符箓生意由原艾希带着四个丫鬟来做，她们中有两个已经具有高级符师水平。 方渔笑呵呵的说起，其实只要拿出一袋灵晶，就足够家族用很多年了，更何况他还有好多箱。还是想做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就算是要挣钱发展，也不急于一时。 说起最近要做的事情，摆在眼前的就是方子赫的事情。方渔不愿意管，原艾希指出这事情如果完全不管会影响名声，应该适当的管一些，适可而止就好。 除此之外，就是林清妍三周年的祭日就要到了，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三周年的时候，林清妍就要迁葬在溪族的家族墓地。这意味着林清妍从那之后就是溪楚生的女人。 站在这个角度，再拿着林家的份额，也不合适。 方渔建议原艾希借这个机会将份额还给林家，在赠送一百块极品灵石或者等价值的丹药作为答谢。 原艾希点头应下，但她的脑子却跑到三周年祭日之后要和方渔注册结婚上面。 少女情怀总是诗，方渔被她澎湃的热情、殷切的期望所感动。 此时，原艾希的情感迸发得那样强烈，她倔强的认为，即便全天下的人都不支持，她没有任何祝福，也要在三年祭后的第一时间和方渔注册结婚，方渔动容于她的坚决。 看到原艾希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敢，听着她义无反顾的誓言。 方渔知道她对爱情的向往何其纯粹，她心里的想法又是如此简单。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多说已经无意义，方渔决心已下，就按原艾希所说，为她建立一个家族，走上她理想的发展道路，即便没人祝福，也一样将她娶回家，做家里的女主人。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二十四章 炼药家族与林清妍的往事 翌日清晨，六人早起赶去尚武城的传送阵排队。 方渔看着六人一共一千二百块灵石的花费，忍不住感慨下品灵石禁不住花。 林伯地说，如果换成中品灵石，还是很便宜的，因为一千块下品灵石换一块中品灵石。 方渔好奇的问道：“为何灵石比例会如此奇怪，除了下品灵石兑换中品灵石是一千比一之外，其它都是百倍比例？” 林伯地说道：“我知道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下品灵石的范围太广，有些能容纳灵气的玉石，本身并不蕴含灵气，也被当做下品灵石，其二是因为大部分下品灵石都或多或少被人使用过，本身就不值钱。如果是全新下品足量灵石，那兑换比例大概在一百五十比一的样子。” 方渔道：“那不是和灵气珠差不多吗？” 原艾希笑道：“对，灵气珠蕴含的灵气比足量下品灵石略少，价格略贵，但总的来说是差不多的。” 方渔问道：“所以，中品灵石就没有被使用过的情况吗？” 原艾希道：“有检测仪器啊！” 方渔道：“那下品灵石不也能检测吗？” 原艾希道：“检测本身也消耗灵气的，下品灵石一般就直接当钱花了，除非要检测是不是足量下品灵石的时候。” 林伯天笑道：“其实跨入先天，为了方便，一般直接用中品灵石了！” 方渔道：“用灵气珠也行啊！” 林伯地笑道：“用灵气珠不划算啊！足量下品灵石的灵气含量一般被称作一个标准量，灵气珠大概在零点七到零点八，中品灵石在一百二到一百五之间。但实际能方便换到的足量下品灵石的灵气含量平均下来也就在零点九左右，这么算下来，还是用中品灵石最划算，而且中品灵石都有检测过，也最靠谱。” 原艾希插嘴道：“鱼儿，我记得你就喜欢用灵气珠！” 方渔笑道：“那会儿我除了丘城主给的三合派积分之外，兆阳爷爷和族长给我的都是灵石卡，除此之外就只有方立辰借给我的灵石，我是感觉那些灵石和灵气珠的灵气含量基本差不多，灵气珠还能直接吞下去……” 原艾希笑道：“哈哈！谁能像你这么修炼啊！” 林伯天笑道：“少爷是先天经脉大成，当然能吞下去，你让我现在的修为吞灵气珠，我还担心吞下去就炸开了呢！” 几人欢声笑语，一路说笑着，在七曜城的传送阵落地。 看着原艾希东张西望，看着春夏两个人初到宝地的兴奋劲儿，方渔和林伯天、林伯地二人相互看一眼，赶忙来到一处人不多的小花园。 方渔一把揽住原艾希的纤腰，原艾希脸都来不及红，就被方渔抱上飞舟，还是林伯天驾驶，众人出发向青山城方向而去。 原艾希撅嘴道：“我刚想怀念一下和母亲在青山城的日子呢！” 这理由真的太强大了，方渔无可辩驳，只好说道：“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呢！再说咱俩不是过几个月就能来这里了吗？” 原艾希笑道：“那到时候，我要去……”说着，一串听起来就像是各种店铺的名字从原艾希嘴里如贯口般说出。 林伯地笑道：“小姐，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最讨厌跟夫人逛街的！” 原艾希笑道：“所以，我长大了才得多逛街，证明我是我娘的女儿啊！” 林伯天笑道：“小姐，等以后咱们在七曜城最热闹的中心商业街上开一家丹药房，你做老板娘，看店累了，抬脚就能去逛街。” 原艾希笑道：“那样肯定对逛街没兴趣了，又有谁能喜欢天天在工作的地方晃悠呢！” 林伯天道：“哈哈，也是！那就让少爷在丹药房坐镇，你每天打着找少爷的名义来逛街！” 原艾希笑道：“也是，好主意！对了，找机会得把清灵明目丹卖掉！” 方渔道：“卖掉做什么？第一次炼丹，留个纪念！” 原艾希道：“换钱啊！一颗一百万！留一颗做纪念就好了！” 林伯天道：“清灵明目丹，上上阶的七八十万以上，完美级别的肯定百万了！” 方渔点点头，嗯了一声，这种二次成丹的五品丹药，价格堪比六品丹药，上上阶的和完美的更是难得。 否则，方渔也不会因此获得“炼药大师”的称号。 原艾希咋舌道：“你看看，鱼儿，我就说一百万一颗！你太浪费了！我一口下去一百万没了！” 方渔哈哈笑起来。 林伯天笑道：“小姐吃了一颗？” 原艾希道：“我被你们少爷骗的吃了一颗，哼！”说着，她还嫌不解气，上手就拧。 方渔赶忙表现出一副求饶表情。 林伯天笑道：“小姐，啥味道？我长这么大，还一次没吃过五品丹药呢！更没吃过这种二次成丹的！” 林伯地闻言也来了兴趣，说道：“是啊，小姐，我也没吃过！” 方渔笑道：“要不给你们二位每人来一颗？” 二人忙摆手不要，他们这么说，无非是在打趣。 原艾希笑道：“没啥感觉！对没病的人应该只能起到舒肝明目的作用！” 林伯天笑道：“可不是，要是对病人来说，一颗完美阶的清灵明目丹，那药效……” 原艾希笑道：“天护卫，我这几颗清灵明目丹就拜托在你身上了，卖了这些药，就是你们药房的启动资金啊！” 林伯天笑道：“收到，没问题！不过，咱们的丹药房是不是开在七曜城，青山城就没必要了？” 原艾希点头道：“的确，马上就离开了！” 林伯地笑道：“不能开在青山城，这地方没有三品以上炼药师，要是咱们开丹药房，还不够麻烦的，到时候一群找上门求药的，都是亲朋好友，别说炼药不给手工费，甚至连几百灵石的药材都不给！” 林伯天笑道：“是啊，还会说，反正你们炼药师也不缺这点儿灵石……” 方渔脸上露出笑意，前世这话他听到不少，看来林伯天也听到过。 原艾希笑道：“所以，天护卫，你回去不准备跟外面说是你是二品炼药师的事儿了？” 林伯天说：“嗯，不能说！之前我是高级药剂师已经很麻烦了！” 林伯地笑道：“大哥，我们还是需要你的！尤其是突破的时候！” 林伯天笑道：“有少爷在呢！你们日常丹药我来炼，突破时候的丹药得少爷出手，品阶尽量高些，增加突破概率！” 方渔笑道：“没问题，没问题，管够！管够！就看你们几个哪个能先突破到金丹期了！” 原艾希笑道：“呵呵，炼药大师配金丹护卫，不算高！你们说是！地护卫、天护卫！” 林伯天笑道：“不算高，少爷这水平，估计七八品丹药没问题！” 方渔点点头，对原艾希说道：“要不咱们建立个炼药家族？” 原艾希笑着还没答话，林伯天插话道：“那感情好啊！到时候别忘记带上我们啊！” 方渔道：“天护卫，我感觉你肯定是愿意来的，但是地护卫他们也愿意吗？” 林伯地笑道：“这事情，多年前我们和夫人早就聊过！当时我们四个还只是刚过筑基期的修为，夫人从七曜城来到三合派中级学堂做监督。夫人说我们可以选择继续留下做护卫，也可以回天武学园林家，还可以到三合派的巡城司或者军队做统领。我们四个都选择留下继续跟着夫人，去军队，如果我们愿意，早在毕业的时候就去了，回林家，我们当时筑基期的修为也只能是最底层的护卫，不如留下跟着夫人。” 林伯天笑道：“当时夫人还说，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总要建立一个独立的家族，这样不受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限制，就可以嫁给小姐的父亲了。” 原艾希一阵沉默，没想到，她想的事情，她母亲多年前早就想过了。 方渔问道：“那最后为何没有建立家族呢？” 林伯天道：“应该是没有意义了！夫人到三合派之后，和小姐父亲的关系转恶，此时嫁不嫁已经没什么区别。” 林伯地道：“还有就是收入问题了！小姐别介意啊！要是大哥当年就有今天的炼药水平，估计夫人也早就独立出来了！” 林伯天自嘲道：“唉，我还不是因为学习炼药耽误了修行，不过说起来，当年我们的想法也的确是找个靠谱的营生，这炼药的确是大家讨论过之后的选择。” 方渔突然想起那天在林家听说的林清妍的死亡原因，便问起来：“那后来呢？她是怎么中的因果之术？” 林伯地看一眼原艾希，见原艾希在低头沉默，便说道：“后来小姐被检测出冰雪属性的天资，小姐的父亲便主动和夫人重修于好，只可惜他那时已经娶了正妻。为了让小姐能回归溪族，便许给夫人一个平妻的位置……” 原艾希插嘴道：“还是我来说！当时我娘还是忘不了我爹，本来溪爱媛的名字只是我爹这么叫，后来两个人改善关系之后，我娘非得让我正式改成这个名字，但我认为根本不是溪爱媛，而是‘媛爱溪’，所以我自己把名字改成这样的！” 林伯天插嘴道：“小姐，我说一句，其实您父亲还是很爱您母亲的，不过，他更爱他的军队而已。” 原艾希点头道：“我知道，他对别的女人几乎不闻不问，我听说过！” 方渔问道：“那后来呢？你娘为何会中因果之术？” 林伯地道：“这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夫人和溪元帅缓和关系后，经常去军营看望他。我们天武联盟和周边的一些国家之间关系不太稳定，尤其是十年前与教国那场大战，原本溪元帅已经从军队退役，到七曜宗做了一名元婴长老，不得已又被征召回军队，带领灭绝军抵抗在教国进攻的前线。” 林伯天道：“还是我来说！最有可能的那次我跟着去了！那次正好赶上教国进攻，夫人当仁不让，跟在溪元帅身边帮忙，教国元老院的几位元老联手发起进攻，溪元帅为了保住手下独自上前抵挡，夫人从旁协助，为此还用掉三张老太爷给她的本命符箓，最后虽然击退对方进攻，但夫人受到本命符箓的反噬，也身受重伤，虽然通过治疗被救了回来，却也落下病根。” 方渔问道：“什么样的本命符箓，能让自己受伤？” 原艾希道：“就是我外公以自身雷属性真气做的，需要我娘的气血引发的符箓，一枚的威力相当于我外公全力一击。平时封印在我娘的丹田气海之内，引动的时候伤敌又伤己。” 方渔耸耸肩，心说，这还不如不要呢！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符箓出现。 原艾希说道：“这和雷元剑宗做的剑符不同，剑符威力只能相当于雷元剑宗实力的千分之一二，而本命符箓是符箓制作者实力的全部。” 方渔道：“明白了，所以，你娘的因果之术来自那次本命符箓被引动？” 原艾希点头道：“因为那些年只出手过那一次，而且据说引动的本命符箓还击伤了教国的一位元老。” 林伯天道：“不仅如此，正常人如果没有缘由是很难中因果之术的，只有夫人那种受重伤的状态才会轻易中招。” 原艾希道：“也是最后大家看到我母亲去世时候的状态太过异常，这才请来因果剑圣帮忙查找原因。” 方渔道：“怎么异常？” 原艾希道：“好像一朵花儿，一点点的枯萎，但却找不出任何原因。” 林伯天道：“或者说，有人在不断吸食她的灵气和神识之气！” 方渔点点头。 林伯天继续说道：“原本请因果剑圣只是想查一下原因，没想到是因果之术的攻击。毕竟那次之后，天武联盟给了夫人不低的奖励的，我们就用那次的奖励，请来的因果剑圣。但因果剑圣查出来是长期被因果之术攻击，这让大家实在没想到。” 方渔问道：“最后，指向了教国？” 林伯天道：“确切的说是指向了教国国都，再确切一些，就是教国国都中心的位置，那里有元老院、皇宫，以及教国高层住所。” 方渔道：“还有别的线索没有？” 林伯天道：“没有了，具体是哪个人，因果剑圣推断不出来，因为教国国都中心地带有超级大阵的掩盖，且施术者也用了遮掩的法门。” 原艾希道：“唉，别想了，因果剑圣最后说，能这样用因果之术击杀一位先天修士的，最少得是分神期的修为。” 林伯天道：“是啊，正常合体或者洞虚修为才有可能。而且因果之术，也的确是教国那边更加擅长一些。” 林伯地道：“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问题，关键在于这种小摩擦都是下面的，对于大势力之间，大家还要保持表面的和平。因此，除非我们自己有合体期以上的修士出手，像因果剑圣这样的大人物是没办法出手的。” 林伯地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原艾希对他微微摇摇头，林伯地沉默下去。 方渔瞟到这一幕，想来他们也有不方便说的话，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方渔的真气属性中，虽然也有因果之气的存在，但他对如何使用却一无所知，因此也无法对这事情进行判断。还是知识有限限制了方渔对自身实力的发挥。 这旅程的后半段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度过，对原艾希、林伯天、林伯地来说，这一番话勾起他们对往事的缅怀，而对方渔来说，这一番话让他明白，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重生本就没有给他安排一个安稳的生活，太安逸的生活又何苦重生呢？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百二十五章 子赫背黑锅 艾希说方渔 为了不引人瞩目，飞舟降落在青山城南面的一片空地上，这里地方比较宽敞，如果直接降落在无染居，那会被有心人看去，完全没必要如此。 尹大茂亲自带着龙驹车来接，一路上谈起这两天的事情。 方子墨此时并没有在青山城，因为方子赫的事情，他自责无比，因此留在山河城四处为方子赫的事情奔走。 白娴凤陪着方子墨在山河城，事情发生在白家据点，她不在是不可能的。 为了方子墨和白娴凤的安全，林伯冻和秋儿只能跟在山河城保护二人。 听到这情况，方渔让尹大茂通知林伯冻，让四人回来。 路程不长，把这个事情说完，也就到家了。 无染居中，众人见面如何高兴自不必细说，方渔原艾希等人先去更衣洗澡也不必详述。 傍晚时分，无染居的正堂之内，方渔、原艾希、方子墨、白娴凤、四大护卫、四丫鬟、尹大茂、侯先生、何叔、竹嬷嬷，四位战斗小组的组长，方家的四位护卫，还有孙佳、柳如梦、初春梅和红果儿，一共二十八人凑在一起。 这意味着正式宣布方渔的回归，从此他将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自然有一番庆祝。 方渔又宣布将与原艾希结婚的消息，也就是说，原艾希将正式以主母的身份管理整个家族。 宣布完这些，方渔将主场交给原艾希，原艾希替方渔宣布了三件事情。 其一，方渔的测龄结果，方渔最后被确定在十七岁的年龄。 其二，方渔已是天武联盟名剑堂亲传弟子，剑修协会的剑师，同时也是雷元剑宗上官优的弟子。 其三，方渔目前修为是融合大圆满。 三件事情一宣布，众人自然又是一番庆祝，在坐众人，除了四大护卫和四丫鬟之外，对天武联盟和名剑堂都没什么概念，甚至对原艾希介绍的雷元剑宗是什么都不知道。 唯有尹大茂对此有些感觉，对方渔惊为天人，毕竟是执法堂出来的人，虽然他对名剑堂也没什么感觉，但他清楚剑修协会的剑师称号，那意味着方渔已经是筑基期修为。 总之，这一顿饭虽然短暂，但吃的众人心情激动，方渔离开的日子，虽然有原艾希撑着，但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尤其是方家四位护卫和侯先生、竹嬷嬷以及何叔。 现在方渔回来，修为还提升了这么多，众人终于找到主心骨，心态也就渐渐稳定下来。 宴会后，孙佳留下，主动谈起铁匠铺的事情，这铁匠铺没了方渔打造的高级精铁，落回到普通铁匠铺的境况，不能说支撑不下去，但相对于此前的日进斗金，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方渔让孙佳自行选择，如果选择继续管理铁匠铺，那就脱去丫鬟的身份，专心去做，如果选择回归家庭，那下一步铁匠铺就准备解散，毕竟方渔也不可能再有时间打铁。 孙佳犹豫不决，关键时刻原艾希替她下定决心，就回归家庭，做贴身丫鬟。原艾希的描述中，孙佳如果未来能给方渔生一儿半女的，是有机会做妾的。 对此，孙佳当然要答应下来，毕竟她的身契还在方渔这里。更何况，相对打铁，她更喜欢做些错金银之类的活儿，这些在家一张工作台就行。而相对于做这些，她更在乎稳定的生活。 就在方渔和孙佳说话的时候，红果儿也等在远处，似乎激动的要来说些什么。白娴凤在一旁劝着她，红果儿气的呜呜大声哭着。 方渔当然注意到这一情况，只是他听说了红果儿之前做白娴凤和白先勇之间传话筒的事情，便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与红果儿对话，他需要先问清楚什么事情，才好表态。 接下来，方渔把四大护卫，尹大茂和何叔叫来，与方子墨、白娴凤说起方子赫的事情。 原来，方子赫事情的回旋余地还是很大的，现在看下来，很可能是宋春蕾的陷害，方子赫替人背锅。因为方子赫提出，虽然他的确和宋春蕾有些不干净，但宋春蕾的肚子肯定不是他弄大的，因为他少年时和人打架，被打坏身体，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样的能力。否则，他也不至于和甄秀音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 说到替人背锅的时候，方渔不自主的将目光投向方子墨。 方子墨连忙否认，这种绿油油的锅，他可不能背。 林伯天也帮方子墨证明，看起来宋春蕾的肚子已经超过五个月，方子墨那会儿还在闭关，根本没有离开过无染居。 但方渔还是有些不信，当年的方翠花事件，前世方子墨的种种做法，这个人底子不干净！ 于是方渔又看向白娴凤，希望能从白娴凤那里得到一些证实。 方子墨也看向白娴凤，在他看来，那段日子里，他就和白娴凤住上下楼，两人每过几天就要见上一面，他总能被白娴凤骚扰的没有修炼的心情。 岂知白娴凤却道：“谁知道那一段时间他去哪里做什么了？我隔天才能见他一面，天足够他跑去山河城幽会了！”这话一出口，真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过这反倒让方渔相信方子墨没事儿了。 如果真有事儿，他还能坐在这里吗？白娴凤早就闹翻天了。 尹大茂赶忙打圆场，说道：“少爷，您父亲那一段时间的确没出去过，我们这府上人都看着呢！” 方渔点点头，方子墨的嫌疑就算是揭过。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解决方案。 其实只要方子赫不是搞大宋春蕾肚子的人，很多事情就太容易解决了。 首先宋家告方子赫的事情就不成立，不仅不成立，还能算是诬告，方子赫可以反告。 其次张家的怒火就撒错了地方，方子赫的事情，最多挨顿打，剩下的只要钱上找齐，事情很容易就能解决掉。 不仅如此，现在宋春蕾将方子赫扯进这件事情中，那很可能不止是想找一个背黑锅的，更可能的目标是方子赫背后的方子墨，进而，大概率的目标应该就是方渔府上。 她和她背后的人，借此事是不是要挑起方家和张家之间的矛盾…… 世家之间，往往习惯将这些事情解释为阴谋论。 从这个角度来解决问题，会比生硬的解决问题简单很多。 最后，方渔总结说，他对此事没什么特殊的态度，方子赫该什么罪，就判什么罪，该赔钱就赔钱，不让他逃脱罪责的惩罚，也不能让别人冤枉了他。 此外，就是这件事情中，既然处罚了方子赫，那所有有罪的人一个也跑不了，谁都不能逃脱惩罚。 因此，决定就让方子墨明早去喊冤反告，让青山城巡城司介入处理。 方子墨闻言精神大振，这一段时间可愁坏了他。 他不断对方渔说着夸赞的话，白娴凤在一旁讽刺，说方子墨这辈子就是方子赫的奴隶，又说方子墨当年为了方子赫与方渔动手，现在却又求到方渔身上。 总之，方渔感觉方子墨和白娴凤只见似乎吵架已经没有了底线，或许从来就没有过底线，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方子墨问起可以花多少钱来摆平此事，方渔说两千块灵石，毕竟当年给张正臻买命才花掉三千灵石，现在两千灵石已经太多了，如果方子赫说的是实话，这些钱是足够了。 尹大茂还记得方渔是剑师的事情，问起方渔真实的修为，方渔说是筑基巅峰。这让在场不知情的众人大吃一惊。 不过，方渔笑着说为了能陪着原艾希去七曜宗过渡一年，对外还是暂时宣称是融合大圆满修为。 这些人虽然对天武联盟、名剑堂没有感觉，但对十七岁的筑基巅峰太明白了。 随便一个筑基期，就足够在三合派这个地方撑起一个小家族，方渔还是筑基巅峰，那证明是身体彻底跨入先天，如此推断下去，方渔未来成为金丹修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想想，成为元婴修士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更高。 尹大茂激动的语无伦次，但方渔还是听明白他的意思是建议方渔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于是，方渔便说起建立一个以炼药为生的家族的想法。 尹大茂第一个举手支持，同时提出可以让他儿子加入方渔的炼药堂，他儿子虽然炼药没什么天赋，但当个跑腿的伙计还行。当然，如果林伯天愿意收下他儿子做徒弟，他儿子也会很努力学习制药的。 方渔看得出尹大茂这个想法应该在心里憋了很久，便看向林伯天，林伯天笑着点头道：“可以先收下做记名弟子！” 尹大茂大喜，众人对建立家族的事情一阵畅想。 方子墨的想法也有很多，只是此时他脑子都在弟弟方子赫身上，并没有发表言论。 白娴凤呆呆的看着方渔几人聊的热火朝天，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尹大茂说：“按照注册家族势力的标准，其实我们实力上，足可以注册中型，乃至大型家族了！” 林伯寒点头道：“是啊，老四修为最高，卡在开光大圆满已经好多年了，我也是卡在玄照大圆满好多年了！” 说着他看向方渔，方渔哈哈一笑，说道：“没问题，突破的丹药我来搞定！” 林伯天笑道：“以后日常丹药我来炼，突破的丹药就交给少爷！哈哈！咱们炼药家族马上就成了！” 尹大茂眼中露出惊喜，看向方渔，方渔说道：“你的事儿咱们俩下来再说。” 林伯冻闷声道：“要是咱们能有个金丹期，很快家族规模就能起来。” 林伯地道：“老四，就看你了！” 林伯冻道：“其实，过些年，少爷要是能到高品炼药师，又是名剑堂弟子，是能想办法拿到爵位的！到时候有爵位的家族，那比什么大中小型家族势力档次都高。” 原艾希看向方渔，笑道：“相公，拿爵位啊！我得当个伯爵夫人呢！” 方渔不明所以，问道：“什么爵位？” 林伯天道：“就是公侯伯子男，郡王、王、亲王，一共八等爵位。” 方渔挠挠头，说道：“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 原艾希道：“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方子墨插嘴道：“我们方家那位金丹先祖，就是男爵，有这个爵位在，方家的规模才发展起来！” 原艾希道：“一般最少金丹以上才有爵位，但也得有贡献才行，像你的师傅就是王爵，我外公就是伯爵，所以我外婆就是伯爵夫人。鱼儿啊，你总不能让我比不过我外婆！” 方渔笑道：“嗯，没问题，是元婴期就是伯爵吗？” 原艾希道：“不止看修为，还看对花国的贡献！” 方渔道：“这爵位是花国发的？” 原艾希点点头，林伯天插嘴道：“确切的说是大陆修真联盟继承的国家体制的一部分。也可以认为就是个叫法而已，王爵三等，基本对应到花国长老院的三千人。” 原艾希说道：“听我外公说过，本来雷元剑宗的修为，对应到郡王爵以及算是高配，但雷元剑宗战力无双，他一个人就能对付几个剑尊甚至一位剑圣都不落下风。当年在于外界的争斗中，雷元剑宗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战争的结果，不然你看不到我们现在的好生活的。因此，战后在晋升爵位的时候，雷元剑宗是以全票通过当选王爵的，甚至不少人提出雷元剑宗应该晋亲王爵，进大长老院，但剑宗他老人家拒绝了，说这样就足够好！” 方渔听得心驰神往，恨不能现在就跑回名剑堂，听师傅亲口讲讲这一段故事。 尹大茂不由得说道：“剑宗，他老人家得合体期的修为了？他老人家是少爷的师傅？” 原艾希点头道：“雷元剑宗是合体大圆满修为，名剑堂排名第二，天武联盟排名前五的高手。” 方子墨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渔，不敢想象，这神仙中人居然是自己儿子的师傅。 原艾希笑道：“所以，相公，你努努力弄个元婴小宝宝出来，我也能当当伯爵夫人，哈哈！”说着，她冲着方渔眨眨眼睛，明显是想到方渔的元婴。 方渔不觉莞尔，说道：“这生孩子的事儿，还得你来做！哈哈！”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扶弟魔与真小人 众人闻言露出笑意，白娴凤眼前一亮，说道：“是啊，到时候我可以帮着来带孩子！” 方子墨闻言，吐槽道：“快拉倒！你带孩子！最后别带成白家人了！” 白娴凤闻言就要反唇相讥，她曾经无数次说过，吐槽方子墨，她是专业的！ 方渔脸色一黑，先别说姓不姓白的问题，就是白娴凤目前的状态，未来很有可能把孩子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了白家，甚至，孩子的资质如果很好，被她取血炼丹也不在话下。 看着方渔的黑脸，原艾希忙转移话题道：“不过，你们知道雷元剑宗是什么时候收下你们少爷的吗？” 有人点头知道，有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原艾希说道：“是你们少爷十一岁的时候，那时他刚入心动期，雷元剑宗就收下他做弟子！” 尹大茂问道：“那少爷的真气属性里有雷属性是吗？” 原艾希摇头道：“是雷电双属性！” 说着，她看向方子墨和白娴凤，说道：“因此，伯父伯母你们要小心了，纸里终归包不住火，一定会有人研究你们儿子为何会有这样资质的，从而会联想到你们头上，最后杀人炼丹提取精血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少见！” 方子墨被原艾希认真的表情吓到，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艾希继续道：“我知道伯父资质一般，突破个心动期都费劲，因此不大可能有什么可以挖掘的资质，伯母这些年把自己的精血提供给白家炼药，这也不难知道，伯母因此亏空了自己的身体，导致再怎么努力也进度缓慢，而且看伯母本身，再看白家您弟弟那一家废物，也能猜到不可能有什么太好的资质。” 原艾希将“废物”二字咬的很重，看来这一年相处，已经处在矛盾激化的边缘。 方渔暗叹，原艾希是那种对周围人很好的人，但前提是你不要招惹道她。这下一步怎么处理白娴凤和白家是个麻烦事儿。 只听原艾希继续道：“但我知道，不代表别人知道，若哪天趁着我们没注意，你们被人抓走炼丹，到时候是追悔莫及，尤其是伯母的弟弟白先勇，他能做出逼姐姐要精血的事情，拿活人炼丹的事情，未必就做不出来。” 白娴凤脸色一变，原艾希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她内心知道这种可能性一定存在。 方渔没插话，他想看白娴凤自己表态。可惜白娴凤虽然脸色数变，但始终一句话不说。 原艾希轻轻叹气，说道：“好了，就聊到这里！今天所说，任何人不许对外说，这是我们家族的机密！” 众人应下，纷纷散去，原艾希挽着方渔向房间走去，白娴凤看着方渔离去的背影，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她也的确有一堆事情要和方渔说，但听原艾希刚才的话，看方渔的态度，今天要说出来，肯定讨不到好。 红果儿堵在方渔回去的路上，身材臃肿的红果儿也有一肚子话要说，方渔不准备让她说出口，想来不过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没必要让她说出来伤感情。 方渔对跟在身边的秋儿说道：“跟竹嬷嬷说，让她不要再关着红果儿了！让红果儿自由活动！反正我娘也去过山河城了！” 秋儿点头应下，转身去找竹嬷嬷。 红果儿叫道：“少爷，我找你不是这个事情……” 方渔摇头道：“红果儿姐姐，剩下的事情不用说了，做好你的本分才是重要的，你如果实在什么都不想做，老老实实闭上嘴，府上养着你也可以！” 红果儿怒道：“小鱼儿，你什么都不懂！” 听到红果儿直呼方渔的乳名，冬儿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鲜血很快就顺着嘴角流下。 方渔摇头道：“红果儿姐姐，不要再有奢望，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如果你再闹事情，那就不是关起来能解决的！” 红果儿呆呆的看着方渔，方渔抬头看看她那张胖胖圆脸，依稀能想起她往日模样。 方渔压下心中的不愿，叹口气，说道：“冬儿，把她送回去！跟竹嬷嬷说，每月给她涨到五两银子的标准……唉，十两！把她送到我娘那里！” 原艾希拉住还想继续说话的方渔，说道：“相公，不行还是放走红果儿！她留在府上会坏了规矩的！” 方渔道：“放走去哪里呢？红果儿的性格其实和我娘很像，都是那种没吃过亏，经历过事情的大小姐，不知道人生的苦，认定的事情都要一条路走到黑，唉！” 其实方渔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在她们心中，都是以自己的想法为中心，任何违背她们想法人和事，都要受到她们想方设法的打击。 果然，回屋不多时，门外传来春儿的声音。 “夫人，少爷已经休息了，您不能这会儿进去！” “我就问小鱼儿一件事情……” 方渔知道是白娴凤来找，但他也不能躲着不见，于是便出声道：“春儿，请夫人去偏厅！” 原艾希拉住正在穿衣服的方渔说道：“我陪你一起！” 方渔摇头道：“我去！以后我娘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看到原艾希和白娴凤之间绷到极点的矛盾，方渔又岂能看着真的爆发出来，暂时以后只能由他亲自来处理白娴凤的事情了。按说最合适的人选是方子墨，只可惜方子墨现在的心思全在方子赫身上。 见到方渔的第一时间，白娴凤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小鱼儿，你有没有二十万下品灵石？” 方渔摇头道：“没有！府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一个清饮茶的收入，铁匠铺听说不仅不赚钱，还赔钱，下一步准备关掉铁匠铺，遣散那些铁匠又是一大笔费用……” 白娴凤没心思听方渔这些说辞，打断道：“你舅舅那边需要二十万灵石，要的很急！” 方渔道：“我没有怎么办？” 白娴凤道：“你不是有新宅子了吗？把无染居卖掉怎么样？” 方渔冷笑道：“这是方家族地的产业，是方家的族产！我们只有使用权！” 白娴凤道：“那你和族长说说，借二十万灵石！” 方渔冷笑道：“方家一年结余也就一百万灵石而已，你张口就要借走五分之一？” 白娴凤道：“是啊，方家一百万灵石呢！借给我们二十万怎么了？我听你爹说你现在方家地位很高，借二十万灵石又如何？” 方渔被白娴凤这愚蠢的话气乐了，说道：“那你把我爹叫来，看看方家能不能借出来二十万给我？” 白娴凤道：“要不把你的新宅卖了！那宅子那么大，肯定能值二十万的！” 方渔冷笑道：“卖了我们住什么地方？” 白娴凤道：“还住这里啊！住不下去，可以住竹竿巷啊！” “那时我结婚的房子，我还结婚不结？” 白娴凤道：“结婚啊！怎么原小姐就那么高贵？非得用新房子？” 方渔冷笑道：“那房子我只出了几万两，剩下都是人家原艾希投的！” 白娴凤冷笑道：“我不信！” 方渔道：“我走了一年，你还能在三合派这地方，没有被人把你逼到墙角活不下去，你是仗着人家原艾希的势；这一年多，方家没收回这套宅子，我们家里这些仆从没有散了，同样是仗着人家原艾希的势；再往深入里说，方子赫这次被人抓起来，张家和宋家，没有动你们两个泄愤，同样是看在人家原艾希的面子上。” 方渔顿了顿，看着白娴凤不断变换的脸色，冷笑道：“你要好好想想这些，不要想错了，以为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如何。白家在一群先天面前始终只是一只小蚂蚁一样的存在，别人不愿意搭理你的时候，你可以张牙舞爪，一旦惹了众怒，碾死白家不费吹灰之力。” 白娴凤道：“怎么了？我白家也有筑基期的老祖！” 方渔冷笑道：“白玉福是！白玉福现在度过筑基初期了吗？筑基巅峰以前的筑基期无非是有一丝先天真元的融合期而已，根本不能算是先天。” “那又如何？” 方渔冷笑道：“四大护卫随便一个，都能把白玉福结果了！” 白娴凤冷笑道：“怎么？你要派四大护卫去灭了白家？” 方渔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白家离覆亡就不远了！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就派人去把白先勇先杀了给你看看！” 白娴凤惊叫道：“你敢，那时你舅舅！” 方渔道：“不是了，和方子赫一样，他早就不是了！” 白娴凤叫道：“你小时候，他可是抱过你！那年他还给弄来了银黄鱼！” 方渔冷笑道：“银黄鱼的事儿，我听说了，弄来一条不够年份的银黄鱼，按照足年份的银黄鱼卖给你的！” 白娴凤道：“那怎么了？你方家给过什么？” 方渔道：“最少我走的这一年，方家没有不认我这个嫡系和亲传弟子！一年将近四百块灵石足量发给我了！你白家给过什么？” 白娴凤道：“方家养着你是应该的！白家给过陪嫁，都让你方家卖光了！” 方渔道：“白家给的陪嫁有多少？我听说你不到一年就从府上偷了上万块灵石的东西送给白家！一万块灵石够吗？不够你列出个单子，我一次性还给白家，从此恩断义绝！” 白娴凤激动的把桌子拍的啪啪响，愤怒道：“恩断义绝，你想的美！你方家欠白家的，你方广宇一辈子都还不完？” 方渔愤怒的一掌拍下，桌子成了碎片，他怒道：“不够，我就杀光了白家，看谁还让我欠他一辈子！” 二人的争吵声早就引来众人，方子墨蹦出来给了白娴凤一个耳光，白娴凤如同疯了一般冲向方子墨，方渔的那一掌真的把她吓住，方子墨这一耳光反而给了她台阶。 冬儿马上出手，一指点在白娴凤脖子上的穴位，白娴凤缓缓倒下。 竹嬷嬷指挥丫鬟将白娴凤送回闭关的地方，众人散去。 方渔把方子墨和尹大茂留下。 方子墨不好意思的对方渔说道：“小鱼儿，你娘的事儿以后我来处理！她现在太不正常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明天早晨你跟我一起先去城主那边！然后，再去巡城司鸣冤告状。” 方子墨点点头，说道：“小鱼儿，这是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管子赫的事情，把他救出来我会跟他说的！以后他有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方子墨有这样的觉悟，方渔当然是欢迎的。他说道：“好！你能这么想就好！明天下午我去拜访族长，你去不去？晚上或者后天去张家，你要跟着一起去的！跟张兆阳、张兆光赔礼的事情要做足了！不然，我再有半年就要离开青山城去七曜城高级学堂，你自己留在青山城可不好混！” 方子墨犹豫道：“不用我跟着一起去调查子赫的事情吗？” 方渔似笑非笑的盯着方子墨道：“难道你对方子赫的事情没信心吗？或者你说了谎话，方子赫的事情就是他自己做的？你可别自误！” 方子墨忙道：“没有，肯定没骗你，不信你问尹管家！” 尹大茂也跟着方子墨点头道：“的确是那个情况！” 方渔道：“那去不去张家你自己决定！我是一番好意！” 方子墨咬牙道：“那我就跟你去，方家张家我都跟着！” 方渔点头道：“那好，尹管家，就按照这个安排明天的活动！城主府那边不用你通知，派人通知明天下午的方家和后天下午的张家！” 尹大茂点头应下。 方渔对方子墨说道：“行了，这个事情之后，你多操心我娘那边的事情！白家的事情不要抱有侥幸了，不行就快刀斩乱麻！”方渔比出一个砍人的动作。 方子墨忙道：“不至于，不至于，到时候借我四大护卫吓唬一番就足够了！” 方渔哈哈一笑，让方子墨退下，和方子墨一番聊天他心情舒畅了很多。 从无赖伪君子变成真小人的方子墨已经在他底线范围内，更主要的是随着修为的提升，方渔对这些事情的承受能力也在提升。 就拿刚才白娴凤的要求来说，二十万下品灵石对他来说，太不是问题了，但事情不能这么来办，因为白先勇索取无度，给的越多，他的欲望越高。 前世白娴凤过早去世，和白先勇不断向她索要精血，有直接关系。不然以方渔二品炼药师的水平，有怎能让白娴凤那么早早离？ 方子墨离去，尹大茂也要告辞离开，方渔叫住他。 “尹管家，我看你的修为又往下掉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冲刷与修炼 闻言，尹大茂苦笑道：“少爷看出来了？我现在快维持不住融合后期了！” 方渔点头道：“的确，你的经脉萎缩的厉害，如果按照真气量来说，也就是达到融合中期初段的量……” 尹大茂道：“当年丹田受伤，之后经脉不断萎缩，就成现在这样子。这一年多，守着天护卫，跟着蹭了不少丹药，但依然挡不住，还在萎缩。” 方渔笑道：“你想不想治好？” 尹大茂笑道：“当然！少爷有办法？”想到方渔是四品炼药师，他露出热切的目光。 方渔点头道：“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丹药。你这经脉萎缩是表象，从根本上来说是五脏六腑出现了问题。这是个连锁反应，先是丹田受伤萎缩，影响到容纳真气的总量，真气总量减少，经脉受不到足够的滋养，导致真气流通不畅，它们都萎缩的结果是脏腑器官得不到滋养，再加上你年龄也大了，脏腑器官就一同跟着退化。最后的结果是互相影响，越来越糟糕。” 尹大茂点点头，这些道理他多年来不断看病，也推断出一二，便道：“少爷，这些年我丹药吃了不少，挣的钱几乎全花在这些地方了！” 看尹大茂苦着脸，方渔有些感慨，三合派这个地方炼药水平太差，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像尹大茂这样的情况。 方渔微笑着道：“丹药要从经脉、丹田、五脏六腑三方面一起入手才行。大概十五六种丹药，不断吃上一年，再看情况调整。估计三年之内差不多能控制住。” 尹大茂咋舌道：“十五六种丹药？那得多少钱？” 方渔道：“不用什么高级丹药，每种百多灵石！当然也可以用高级丹药，高级丹药的话，要不了十五六种，有个两三种就行，时间也能缩短到半年多，不过一颗高级丹药就十几万灵石……” 尹大茂咋舌道：“十几万灵石？还只是一颗？” 方渔点头道：“嗯，灵丹应该也行，不过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能直接吃灵丹，需要做一段时间的恢复才行！” 尹大茂忙摇头道：“还……还是算了！灵丹就不想了，高级丹药也算了！还是普通丹药！普通丹药一天花费不也得一千多灵石？十五六种呢！” 方渔摇头道：“要不了，这些丹药你怎么也得五天才能吃完，一天三四颗是你的上限，不然你身体吸收不了的，除非你是先天经脉小成！” 尹大茂笑道：“那得是少爷这样的了！不过这也不少钱啊！一天三四百灵石，一年就得一万多了！” 方渔点头道：“嗯，这是头一年，第二年调整的时候，还得换高级一些的丹药，差不多得到一年五万块灵石左右！还有第三年，总的算下来，三年下来十几万不到二十万灵石，应该就差不多了！” 尹大茂点头道：“这也太贵了！” 方渔笑道：“不过咱们府上有炼药师啊！成本价就好，一万灵石左右，就够了！” 尹大茂高兴道：“呵呵，那感情好！” 方渔道：“你要是选择这个方案，所有花费府上给你出了！” 尹大茂也没有推辞，说道：“那我先谢谢少爷了！不过少爷是不是还有第二种方案？” 方渔点头道：“对，这第二种方案就是我用先天真元对你的五脏六腑和经脉丹田做冲刷，我有药师一脉的传承，真元冲刷的时候我可以控制真元的属性，你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不良影响。” 所谓“药师一脉传承”无非是方渔找的借口而已，但尹大茂自然会相信，毕竟方渔突然成为四品炼药师，没有点儿传承谁能信呢？ 尹大茂点点头，说道：“真元冲刷我不是没想过，但咨询过，要价都太高了，而且说一旦冲突了，会要命的！” 方渔道：“你说的不错。不过，那是因为他们做真元冲刷，就是一股脑把自己真元完全推到患者体内做冲刷，我是可以控制真元属性的。” 尹大茂点头道：“这两种方法都有什么好处和坏处呢？” 方渔道：“丹药的问题是治疗周期太长，而且就算是治好了，也只能保住你现在修为状态不再往下掉，如果想恢复修为，还得再吃别的丹药。先天真元冲刷的好处是周期短，缺点有两条，第一，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有些人是始终无法达到先天之体的，这时候先天真元就是毒药了；第二，冲刷之后，筑基大圆满就是上限，想提升不是不可能，只是太难了！” 尹大茂笑道：“少爷，要不咱们先试试真元冲刷！我当年不是没机会提升到先天的，就是当时太穷了，呵呵！”说着，他笑了起来。 青年时，家庭条件一般，不得已，放弃继续修炼，出来讨生活，是大家的常态。时过境迁，再谈起这些，大家也都是一笑了之的豁达心态。 方渔也笑道：“嗯，真元冲刷的事情，你可以当做是我帮你把五脏六腑经之一和脉丹田提升到先天阶段，身体的筋骨皮肉是需要你自己用新生成的真元冲刷实现的！” 尹大茂一愣，有些没明白。 方渔道：“经脉丹田的提升到先天不难，但没有气的支撑，就好像你现在一样，没几年就会萎缩下来。” 尹大茂点头表示他明白。 方渔继续道：“五脏六腑我帮你冲刷出其中之一，剩下的你要按照五行相生的步骤，逐一冲刷出来，这个事情得你自己做。” 尹大茂点点头，没再问一下去，虽然他心中疑惑为何五脏六腑不是全由方渔冲刷出来。 方渔笑道：“那现在就开始第一次，先试试你对真元冲刷是不是排斥，我帮你冲刷，如有不适，及时告诉我。” 下一刻尹大茂迫不及待的就准备脱衣服开始。 方渔笑着制止住他，说道：“手腕就行！” 说着，方渔以一根手指按在尹大茂的手腕之上，波涛汹涌如大江大河般的先天真气冲入尹大茂的经脉之内。 方渔的先天真元不断扫过尹大茂的经脉、丹田和五脏六腑，尹大茂的各个器官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方渔的先天真元。 对于方渔来说，他不用刻意的以神识念音来控制到底用哪种属性真气，因为他的五行属性平衡，直接以五行真气冲刷即可，只要控制住特殊属性真气就好。 但实际上，无论他如何控制，都无法完全制止住特殊属性真气随之涌出。 他只好在特殊属性真气选择上，选择了“阴阳”的“阳”属性真气，方渔记得尹大茂此前是火木双属性的表现，又观其平时办事风格硬朗，因此阳属性真气应该不会与其产生冲突。 果然冲刷之下，阳属性真气与尹大茂身体颇为契合。 为何没选择“生死”的“生”属性真气呢？理论上，这对于年龄大的尹大茂不是更好吗？ 这是因为当方渔调动“生”属性真气的时候，与“生”属性真气对应的“死”属性真气就需要他来承担。 方渔不知道承担这部分“死”属性真气会如何，但谨慎来看，还是不要莫名其妙去冒险了。 这也是方渔快速提升的后遗症，相关的知识掌握不足，以至于身怀宝藏，不知如何使用。 半个时辰过后，方渔收回手指，第一次给尹大茂做真元冲刷，不能太过，还要辅以食疗或者丹药。 方渔道：“尹管家感觉如何？” 尹大茂惊喜道：“有种五脏六腑被重新激活的感觉，感觉生机勃勃，满心光明！少爷这功法当真不一般！” 方渔点点头，呼出一口气，表现出劳累的表情，不能表现的太轻松了。 他说道：“嗯，今天开始你要选择性的吃些灵餐，主要是补充内气，滋养身体方面的，另外每天打坐不能低于四个时辰，嗯，也就是……” 尹大茂笑着接口道：“正好晚上睡觉的时间用来打坐！” 方渔点头道：“对，差不多是这样，不过可以选择晚上两个时辰，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说着，他翻手拿出十颗五行属性的上品灵石，递给尹大茂。 尹大茂讶然道：“上品灵石？” 方渔点头道：“理论上中品灵石就可以，不过我这里只有上品灵石。” 尹大茂将灵石推回去，说道：“我去向原小姐讨要一些！” 方渔又推回来，说道：“其实都一样，上品灵石的灵气更纯粹一些，这十颗大概足够你先天之前了，要是不够，就在去要些中品灵石。你修炼的底线是每十天五颗中品灵石的量，这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境界，每两天，就要置换一身内气。方法就是合成真元反复冲刷，这样可以抵消我给你冲刷带来的影响。” 尹大茂一边听，一边点头。 他心中感慨，不到两年前，他成为方渔管家的时候，方渔还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少年，现在他却在聆听方渔的指点，学习如何修炼。 方渔继续说道：“不要吝惜这些灵石，也不用跟我客气，等你成为筑基期修士的时候，好好为我们这个家族工作就好！” 尹大茂起身，躬身倒地，说道：“少爷，再造之恩，大茂终身不忘！” 方渔以真气托起尹大茂，说道：“咱们两个都是从微末走出来，心中有数就可以了！” 尹大茂感动的眼圈有些发红。 方渔继续道：“我预计是一到三个月内，你的伤势尽复，再有一到三个月，你差不多能跨入筑基中期。至于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得看冲刷的效果了！” 方渔心中当然有数，如果全力而为，两个月之内尹大茂足可以跨入先天，但事情不能这么做，需要坎坷、需要有波折，这样才能见到真情。 尹大茂想起刚才方渔所说，只冲刷出五脏六腑之一，便问道：“少爷，直接到筑基中期吗？” 筑基初期是产生一丝先天真气即可，中期是有一种属性真气进阶先天，将五脏六腑之一提升到先天，那对应的属性真气肯定也是先天了。 方渔点头道：“是这样的，基本上我帮你冲刷出来一种属性成为先天，然后就要缓下来，我对你的冲刷逐渐减少，你要用这一种先天属性真气带动身体其它部分升级，如果我都帮你冲刷下来，会透支你的生命，也会根基不稳。筑基期的理论寿命大概不到两百岁，我完全带你突破到筑基巅峰，你会折寿超过三分之一。用我说的办法，几乎不太会折损寿命。” 尹大茂爽朗的笑道：“少爷，要是您不帮我突破到筑基期，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再活三十年都难，筑基期就算折寿一半，怎么也得接近百岁，里外一算，我还是赚了的！” 方渔笑道：“没必要有现成的寿命不要，以后我进阶灵丹师了，还能帮大家炼制延寿丹药，这也要求身体的，不然延寿十年的丹药，你吃了只延寿五六年，多亏啊！哈哈！” 尹大茂哈哈大笑，心中相当畅快，压抑他很久的伤势，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掉了。 之后，方渔催着尹大茂抓进回去修炼。 回到屋中，原艾希埋怨方渔刚才不让她出面。 方渔解释说，白娴凤的问题在心里，没必要和状态不正常的白娴凤互怼，同时说起方子墨已经承担下来白娴凤的后续。 原艾希说这一年能制止白娴凤的只有方子墨，其实整个府上因为白娴凤这样闹，差点儿散架子。像管家的竹嬷嬷、管钱的侯先生都曾经生出过离开的想法。好在尹大茂、方子墨、林伯天这些人维持，才没有成真。 方渔只好又开始安抚原艾希，家中不宁静，的确是个麻烦事儿，从这个角度来说，能有机会躲进小世界修炼，未尝不是方渔的幸运。 夜晚，方渔闭目打坐修炼，原艾希已经躺在他的腿上睡着。 方渔神念移到深空中的葫芦。 葫芦中，存储星辰之力的巨型容器底部，已经凝结了薄薄一层星辰元力液体，这还是有之前存货的情况下。 这太少了，蓝星所处的这个位置，有大阳星团外层和中间层两层防护阵法，对大阳星团外的星辰之力的感应太过微弱，只有大阳星团内这百多颗星辰可以感应。 两天能够凝聚出这些其实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星辰宗任何一个人放在这里，都不太可能比方渔做得更好。 方渔有心要打破现在神识空间的星辰布局，重新勾稽星辰，以获得更快凝聚星力的速度。 但想起临渊星主的建议，要谨慎再谨慎。便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想到这里，他又送出百多颗神念来到葫芦中，默默的在葫芦中将大阳星团的主要星辰摆出。摆出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对星力的吸收有了数十倍的提升。 但想想临渊星主当初给到的比例，勾稽星辰的感应效果应该是感应星辰的万倍提升，方渔就高兴不起来。 不过暂时只能如此了，总比单纯的感应星辰效果好。 他将已经收集到的星力聚集在一个玉壶中，大概有不到一壶的样子，应该足够他修炼一段时间了。 下一刻，方渔施展如愿境的功法，以神识裹住全身，跨入虚空之中，再出来就已经出现在葫芦中。 他盘膝坐好，施展周天星辰诀，将星力吸入体内，再运转周天星辰炼体诀，修炼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又见丘山子 方渔的回报 周天星辰诀分做三个部分，炼体、炼气、炼神。考虑到他现在修为主要差在身体修为上，方渔自然要从炼体诀开始。 这不是他第一次以星力修炼周天星辰炼体诀，之前在回家的路上，他也曾修炼过，因此这次修炼是轻车熟路。 之前方渔的身体修为已经在元婴期左右，经过这两次修炼后，他势如破竹，周天星辰炼体诀，直接突破到第五层，也就是相当于金丹期的身体修为。 方渔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和星力更亲近了，但又似乎不是这样。 仔细想来想去，或许问题在于他没有修炼过周天星辰诀的炼气诀和神识诀！这种奇怪的感觉大概率来自修为的不平衡。 反正修为早就过了这些阶段，无非是把这些已经走过的路走上一遍。 然而，当他再去看玉壶中星辰元力时，发现玉壶早已空空如也。 只好放弃这诱人的想法，一个闪身，施展如愿境的功法跨入虚空，再闪身，便回到房中。 此时，已近清晨，原艾希正揉着眼睛四处寻找他，见到方渔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吓了一跳。 她问道：“相公，你去方便了？” 方渔笑道：“没，我去修炼去了！” 原艾希问道：“去哪里？后花园吗？” 方渔摇摇头，指指上面，说道：“去上面修炼了！” 原艾希一把拉过方渔说道：“陪我再睡一会儿！我困！” 方渔笑着没再解释。 第二日清晨，原艾希问起晚上值夜的冬儿，方渔是什么时候跑去房顶修炼的。 冬儿很肯定的告诉原艾希，昨夜方渔根本没有出屋，更不可能再房顶修炼。 原艾希不信。 冬儿说：“他是筑基巅峰，我也是筑基巅峰，我不可能发现不了他的！” 闻言，原艾希开心的笑起来，方渔是元婴期的事情，是她独享的秘密。 城主府中，丘山子早早将叶明钦和孔家三兄弟找来。 众人见面一番热闹，众人对方渔突然变成十七岁青年感到惊奇，方渔就将小世界的经历简单讲述一遍。 听闻方渔已经是筑基巅峰修为，自然又是一番夸赞。 丘山子将方渔离开后，他这边的情况一一讲述。 青山城基本没什么变化，孔直虎依然是青山城的统领，不过这一年带兵在托木城，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下托木城，他被临时任命为托木城的代城主。 孔大彭还在学堂做教习，孔大力还是清饮茶的大掌柜。 在张家悉心调养下，孔大力修为尽复，现在他的修为已经到心动后期。 对此，方渔表示祝贺，林伯天则掏出丹药来送给孔大力。 叶明钦还是齐云峰的峰主，不过自从黄参军成为三合派代掌门之后，叶明钦就成为三合派长老兼掌门助手，掌门不在期间，叶明钦代表掌门处理三合派的大事小情，权力极大。 黄参军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在三合派，他的事情有些忙，据说是前线战事紧张，他被原艾希的父亲溪楚生调去前线帮忙协调。 说起黄参军当三合派代掌门的事情，叶明钦开玩笑说，谁当三合派掌门，谁就得上前线。 丘山子表示，现在要是再征召，他丘大头说一不二，马上就去。 叶明钦说，不是战事紧张，是因为前线和后方协调不畅，所以黄参军才去帮忙的。 孔直虎也表示他会去，在三合派这种大后方，连打个架都要按照规则来，不如在前线爽快。 叶明钦就吐槽孔直虎，快别吹牛，他现在这不到筑基巅峰的修为，到战场上也是白给。 方渔闻言，看向孔直虎，笑道：“孔大哥现在修为应该已经到了筑基巅峰了？” 孔直虎得意的点头。 这引得叶明钦侧目，丘山子夸赞。 丘山子说，没想到孔直虎跑去托木城做代城主不到一年，就连着突破两阶。他做青山城主快五年，修为就一直没有进步过。 孔直虎说，托木城比较乱，他出手的机会很多。 丘山子感慨说这才是他想去前线的原因。 叶明钦也跟着感慨，说三合派这个地方太安逸，既找不到什么适合突破的灵物，更缺少炼丹师，他也是卡在凝液后期很久了。 原艾希就提起方渔已经是四品炼药师的事情，众人大感惊喜，四品炼药师，炼制五品丹药是没问题的，甚至六品丹药都可以尝试一二。而六品丹药基本上对应在金丹期左右，正是丘山子和叶明钦急需的。 于是两位大佬突然表现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央求方渔为他们炼药。 对于这些年一直对他多有照顾的两人，尤其是丘山子，绝对可以称为他坚定的后盾，不论大事小情，不论方渔有没有提出，丘山子都一力承担，主动帮忙。 现在有这种顺手可以做到的报答，方渔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拍着胸脯保证全额丹药供应。 迫不及待的叶明钦，马上列出他急需的丹药，方渔说要探查后，再定制丹药。 于是，一场热闹的重逢宴饮变成了炼药师的诊断会。 先是叶明钦，他的修为其实已经到凝液后期的后段，差一点就是凝液巅峰。 探查完，方渔研究起叶明钦列出的丹药，一共七种丹药，方渔删去其中六种，补上四种，一共五种丹药，交还给叶明钦，说道：“叶峰主现在还差一步就到凝液巅峰，先用这五种丹药，突破凝液巅峰，我再来探查，然后再拟定新药。” 方渔说的非常肯定，叶明钦也对方渔信任有加，并不质疑，问道：“就按照丹药的标准配方吗？” 方渔略一沉吟，道：“标准也行……我还是改一下！务必最快时间突破到凝液巅峰！这个境界上，你不能再拖了！再拖，你的经脉丹田就要固化下来，以后再突破就难了！” 说着，方渔刚拿起笔，林伯天上前道：“少爷，我来，我也跟着学学！” 方渔微微一笑，将笔交给林伯天，说道：“十年份的玄花草一斤，二十年份的月缺果十五颗……” 一长串的药方说完，方渔道：“叶峰主，我给你每种丹药炼五瓶，大概你在三瓶左右，就能突破到凝液巅峰，然后你来找我，我给你再探查，重新开药。” 叶明钦点头道：“知道，我每天每种丹药一颗吗？” 方渔道：“两颗起！轮着吃，中间不能间断超过两刻钟。” 叶明钦讶然道：“不睡觉了？” 方渔点头道：“不睡了！所以你闭关之前，先调养个两三天，睡足了！然后，七天到十天，最多十五天，一定会突破。” 叶明钦道：“所以，这十五天就算完全和外界脱离了？” 方渔笑道：“最好是如此，找人给你送些清淡饮食，不要灵餐，不要聚灵阵！更不要断了修炼！这个你没问题？” 叶明钦干脆的说道：“没问题！我卡在凝液后期已经好几年了！” 方渔点头道：“这些药材应该不难找，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去我的无染居，我给你丹药！” 林伯天道：“少爷，这几乎都是五品以上的丹药啊！” 方渔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叶明钦更加惊讶了，方渔的炼药速度有这么快吗？不过他也没有提出质疑，等三天而已。 接下来是丘山子，同样的探查过后，方渔道：“丘城主之前受过伤？” 丘山子点头道：“你看出来了！” 方渔叹道：“你的修为是因为受伤没有治好才卡住的！麻烦！” 丘山子脸色一变，说道：“没治好吗？我之前感觉应该治好了啊！” 方渔道：“你之前治疗的是哪里？” 丘山子道：“肺啊！当时我吸入毒气，伤了肺……” 方渔摇头道：“你伤的不是肺，是肝！这么多年，通过你的身体一点点消磨，虽然毒素已经不见，但也拖累了你的修为，造成你体内五行中木属性太弱，这就是你修为卡住的根本原因！若非你天资过高，就不止是卡住的问题，而是修为要往下掉。” 林伯天接话道：“如果修为往下掉，那样反而能早些发现。” 丘山子愕然道：“肝？木？我的确木属性真气不佳，不过这不是天生的吗？我天生就木属性真气不强！” 方渔摇头道：“不是！木属性的真气！木灵果三合派有没有？” 方渔看向叶明钦。 叶明钦摇头道：“概率不大，这种果实一旦有了，很快就被人弄走了！” 原艾希道：“我外公家有可能有！我舅舅是木加雷属性，他大概率会有！” 林伯天道：“要不通过丹道协会的途径问一下？” 方渔道：“嗯，最适合的就是木灵果，除此之外，就不如找些木属性的灵物，我提纯过给丘城主吃，就像灵餐一样。但即便那样，最好也是先有一颗木灵果为引。丘城主这伤势拖的时间太久了！” 林伯寒说道：“少爷，您把令牌给我，我去跑一趟七曜城。” 林伯天闻言笑道：“还是我去！药材这些东西你不懂得！” 叶明钦担心道：“广宇，丘大头这伤有多大影响？” 方渔道：“已经到了影响他实力发挥的地步，如果再拖几年，会影响丘城主最终的成就。” 叶明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方渔解释道：“如果不主动治疗，让丘城主自己磨修为，最终他五行平衡起来，估计得十年以后，那会儿再提升，最多金丹期而已。如果能及时突破，我感觉元婴期不在话下！” 丘山子哈哈一笑，说道：“广宇，这话说的，吓我一大跳，金丹期我就很满足了！” 方渔笑道：“丘城主的天资很好，如果没有那次受伤，或者受伤之后及时得到医治，大概率是个分神道合体期的坯子……” 丘山子大笑道：“广宇，借你吉言啊！我能到元婴就心满意足了，我们老丘家，迄今为止还没有出过元婴呢！” 林伯天笑道：“你看，身边有个炼药师的作用很大！” 叶明钦笑道：“伯天兄要不要来三合派，我给你弄个炼药堂的第一副堂主！” 林伯天摇头道：“都说了守着个炼药师作用很大，我得守着我家少爷啊！” 闻言大家哈哈大笑。 叶明钦看向方渔，说道：“广宇……” 原艾希接话道：“叶峰主，我家广宇现在是名剑堂的亲传弟子，你挖他，不怕名剑堂跟你急？” 叶明钦满脸惊讶道：“啥，名剑堂的亲传弟子？那就是剑修协会的剑师了？” 原艾希点点头。 叶明钦问道：“那广宇的师傅是？” 原艾希道：“雷元剑宗！” 丘山子道：“雷元剑宗的徒弟？广宇是雷元剑宗的徒弟？” 方渔点点头。 叶明钦道：“他老人家可是我们天武联盟的擎天博玉柱啊！” 丘山子、孔直虎等人纷纷点头。 方渔不好意思道：“还请大家对我师傅和我是炼药师的事儿保密啊！” 丘山子笑道：“那是自然，不然你还有空给我们炼药？” 方渔笑道：“那开始给丘城主开药！我感觉刚才叶峰主的那套药就可以！正适合补全木属性真气后的丘城主来吃。” 之后，方渔又给孔直虎、孔大彭和孔大力探查了身体，孔直虎刚突破筑基巅峰，需要稳定身体，丹药就由方渔亲自炼制，但原则上，开光巅峰之下的丹药林伯天就足可以支撑，没必要方渔来做。 这一番折腾下来，方渔许诺出去四品以上丹药将近百瓶，其中一大半都是给丘山子的，这还要看能不能找到木灵果，如果找不到，就得让丘山子去无染居闭关，或者方渔到城主府常住了。 因为探查开药，众人过了中午才开始吃饭，说起方子赫的事情，叶明钦一道传讯，叫来山河城巡城司的一位统领，叶明洲。此人乃是叶明钦的堂兄，亲近程度自不在话下。 交流之下，叶明洲对方子赫的事情也有所耳闻，毕竟这种事情太过狗血。他也隐约知道这事情里，有人从中作梗，但具体如何，因为不是他的管辖范围，还需要回去了解一二。 山河城巡城司共有四位统领，每位统领麾下二十万人马，统领之上有两位大统领。虽然叶明洲只是山河城巡城司的四分之一，但背后是叶明钦这位现任掌门的助手，想来他发话问题不大。 方子墨约好明日亲自去找叶明洲。但他又不放心，怕生出变故，便要求林伯天跟他同去。 方渔暗叹一声，林伯天要跟着他到处拜访，他还需要借林伯天的二品炼药师来为他自己遮掩，便开口要求叶明洲先帮忙查证，若可确认，再通知这边去鸣冤。 叶明洲早就知道方渔的存在，也知道大家的关系，直接表示，即便是方子赫将人肚子搞大，他也能放人，本来就只是道德问题，巡城司可管可不管。 甚至，回去找个医官验证了方子赫确实没有生育能力，他不用查就能将人放出。 众人一直吃到傍晚，丘山子还要留方渔下来继续吃完饭。 方渔说约了去拜访方德昌，丘山子、叶明钦、孔直虎就要求方渔退掉方德昌的事情，继续喝酒。 方渔只好说不能再喝酒，再喝酒就耽误炼药了，如此才脱出苦海。 对方渔来说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做着聊天累啊，虽然孔直虎，甚至丘山子和叶明钦都愿意陪他过两招，这也是军中传统，但他们之间差别太大了，这样打下去更累。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方家荣誉大长老 结束城主府的宴饮，尹大茂已经带着三驾宽大的龙驹车在门口等候。 方渔、原艾希、方子墨、秋儿、冬儿居中，尹大茂、林伯天、春儿、夏儿打头开路，林伯地、林伯寒、林伯冻殿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方家祖宅中心，方德昌的居所。 方德昌和大长老方立哲、族老中的大长老方德元、五长老方德恒、六长老方丽舒，以及少族长方立星已等候多时。 原本方渔计划中，就是他和方子墨、原艾希、林伯天以及尹大茂五人前来即可。 但他们是从城主府直接过来的，因此就多了四大护卫和四个丫鬟。 这让拜访显得异常正式，似乎带了些炫耀武力的意味在其中。 方渔本不愿这么高调，以他现在修为没必要如此，更何况方德昌对他还不错。 他拜见方德昌的目的一方面是宣布回归，另一方面是说明结婚的事情。 毕竟，如果站在家族划定的关系上来说，他目前最亲近的只有方德昌一人而已。 当年因为方子墨和白娴凤不断的索取和讹诈，方德昌要保护方渔，先将他的名字写在方立辰名下；后来因为方立辰的私心，方德昌根据方渔的要求，将方渔独立一支。 因此在方家族谱里，能做方渔直属长辈的便只有方德昌一人。 现在方渔准备结婚，又岂能不告诉方德昌？ 再次见到方德昌，方渔发现他更苍老了，有种生命要走到尽头的感觉，回忆前世，也就是最近五六年内的事儿。 方渔仔细打量，方德昌脸色发白，眼圈发黑，气息不稳，似乎是受伤之状。 方渔眼神中露出缅怀和怜悯的神色，回忆起他重生后的那段日子，在他遇到原艾希之前，对他真心好的，也就是方德昌和张家二老。 方德昌见到这么大一个小伙子站在他的面前，面容依稀能辨认出当初的模样。 他一把扶住刚要下拜的方渔，颤声道：“孩子，你……你怎么这样了？”说着，他眼圈红了起来，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不论方德昌是如何糊涂、优柔寡断，这一声“孩子”的呼唤，都能让方渔明显感觉到他的真情。 一个十二岁离家的孩子，在外漂泊多年，突然成为青年出现在眼前，方德昌的内心自然会认为他在外面受了很多苦。 方渔心中感动，对他突然长大这件事情，只有原艾希、白娴凤和方德昌在见面第一时间明显表达出了伤心。 众人落座，方渔向众位长老见礼，为方德昌介绍原艾希和四大护卫，同时为原艾希介绍方家各位长老。 而后晚宴开始，方渔将陷入小世界的经历一一讲来。 听闻方渔是自行割破小世界壁障回归的，方德昌问起方渔的修为，当得知方渔已经是筑基巅峰时，方德昌拊掌大笑，说方家又多一位先天。 听说方渔已经是天武联盟名剑堂亲传弟子时，众长老惊为天人，名剑堂他们略有耳闻，但他们对天武联盟太知道了，方家最辉煌的时候，大青山酒曾远销尚武城。 方德昌问道：“广宇，你拜了一位剑宗为师？” 原艾希替方渔答道：“是的，广宇的师傅是剑宗，合体大圆满修为！” 听得合体大圆满，在场方家众人喜上眉梢，公鸭嗓子的方立哲马上道：“家主，让广宇做大长老！我让贤，广宇现在修为比我高一级，这么年轻！让他做大长老，咱家能稳定几百年啊！广宇，你以后金丹肯定没问题！哈哈！” 方德元马上道：“广宇做大长老不合适，我建议还是做家族大护法。家主，咱家大护法已悬空三十多年了！” 方德元向方渔解释道：“广宇，在咱们方家，家主之下三个人的地位最高，大长老，族老中的大长老和大护法。大长老管日常，族老中的大长老辅助做决策，大护法管护卫，咱家现在护卫将近一万人呢！” 方德昌点头道：“是啊，广宇，我看这大护法最适合你，平时管管护卫就好，事儿也不多！另外，咱们家族所有生意大护法都有一份！” 方渔笑着摇头道：“族长，这个还是算了！我想自己建立家族的！” 方德昌一愣，说道：“广宇，你这是要独立出去吗？” 方渔摇头道：“我这不能算是完全独立出去！不过我留在家族里的确不合适的。” 一直没说话的方立星突然道：“有哪里不合适？你不是想逃避责任？” 方渔笑着摇头说道：“我给你们举几个例子，比如我夫人家这林伯冻护卫，他修为已经在开光大圆满，还有两位护卫修为在玄照期，一位护卫在筑基期，就连我夫人的丫鬟也都是筑基期修为。你们说，我这样的要是再留在方家合适吗？你们不怕我会打破家里平衡！” 方立星闻言色变，方德昌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原小姐家里是？” 原艾希笑道：“我父亲是分神期修为，外公是元婴期修为，舅舅是出窍期修为。我觉着广宇说的对，主要是我们之后也不太会留在青山城，真做了大护法，也就是挂名，其实给家族做不了什么。” 看到脸色难看的方立星要说话，方丽舒抢先一句说道：“原小姐说的有道理，原小姐还是我家冰冰的老师呢！” 原艾希向方丽舒点点头。 方德元说道：“这的确是个问题！” 方立哲也插话道：“咱们青山城培养不出金丹的！” 方德恒道：“我们不能把一个元婴胚子留在青山城，这个地方太小了，耽误人！” 方立星终于得到插嘴的机会，说道：“但你也不能忘记是方家培养了你！” 方立星说出了众位长老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说白了，就是方家众人要挟恩图报！ 此言一出口，方德昌、方德元、方德恒脸色就变了，如果方渔真因此翻脸，方家还真拿他没办法。毕竟就现在方渔展示出来的实力，根本不是方家举全族之力可以相比。 方立哲偏头看向方立星，嘿嘿笑出声来，见过愚蠢的，没见过方立星这么愚蠢的。 方渔之前特意将几位护卫的修为点出，这意思太明显了，就是不想听到方家说出这些话，结果方立星的头铁，就敢硬碰。 方渔收起笑容，板脸说道：“我不否认方家对我的培养，但方家情况太复杂，我若掌管方家，势必要先清洗那些敌对势力，所以，我还是不管的好！” 岂知方立星梗着脖子道：“你要清理谁？都是一家人，有必要用清理这个词吗？” 方渔冷笑道：“第一个，方德宝，曾经的五长老，现在做什么了，我却不知道，他的事情不用我说了！第二个，方立穹，给方立良做后台的，你们说该不该杀？第三个，方立良，忽悠我爹给我做经脉冲刷的，这个是不是要杀他全家？第四个，方立峰，当时方立庄答应我处理他了，谁知道只是送到城外了事，也不知道我这话是不是管用？” 方立星道：“这些人你要怎么办？” 方渔道：“杀光了！全家一个不留！” 方立星一拍桌子，道：“全家，你是不是要把整个方家都杀光了！” 方渔冷笑道：“如果少族长与这些人牵涉过深，少不了要被牵连进去！” 方立哲咳嗽一声道：“广宇，限制在他们自己家就行了！不要牵连！” 方渔哈哈一笑，说道：“也行！哈哈！” 方德恒笑道：“广宇，德宝的事儿你就放过他一马！我建议明天就将他从嫡系中踢出去，送到外地生意里去！不，全家都从嫡系中踢出去，你看怎么样？” 方渔不置可否没有表态。 方德恒尴尬的笑笑继续说道：“剩下三个，都该杀！尤其是方立良，这些年坏事儿干尽了！是不是啊，立哲！德元！你们两个人说说！” 方立哲尴尬的点着头，方德元一巴掌打在方立哲脸上，说道：“立哲，你这些年竟干些什么事情！” 方立哲捂着脸，脸色也变了！ 方立星又要说话，方德昌冷哼一声，方立星马上闭嘴。 方渔道：“不用族长为难，这些人我今日就会处理掉！” 说着他冲着尹大茂点点头，尹大茂说道：“他们的罪证我们一年前就收集好了，只等少爷一声令下，巡城司、城主府、执法堂我们尽可以调动！” 尹大茂点出这些地方，也是在展现实力。 方渔对方立星道：“你还想说什么吗？” 方立星脸色一变，他身上有股子鲁莽劲儿，经常不长脑子顺嘴乱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远超出他的预想。 方渔不再理会他，对方立哲道：“大长老，咱俩之间没发生过什么冲突，这是挺幸运的事情，但方立峰、方立穹、方立良，哪个不是你的门人，所以，你也得小心了，哪天不小心就被这些人牵连到你了！” 方渔又转向方立星说道：“倒是少族长没有这些担心，你这性格又怎能笼络到人心？” 说罢，方渔冷笑两声不再说话。 方德昌对方立星说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见方德昌赶走方立星，方德元也将方立哲驱赶走。 方渔笑着摇摇头，说道：“两位老祖，方家未来其实很难！你们应该能看出来！” 方德昌道：“所以，广宇，方家未来得靠你这样的人啊！” 方渔摇头道：“我肯定无法留在青山城的！未来最多让你们打个名义，甚至危机时刻，都不一定能及时赶回来帮忙！” 方德昌叹口气。 方德元说道：“广宇，你……唉……” 说着，方德元的眼圈红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掏出手帕，擦掉眼泪，恶狠狠的说道：“这‘立’字辈的都废了！” 看他如此表现，方德恒也眼圈发红。 方子墨突然说道：“我插句话可以吗？”说着，他看向方渔。 方渔点点头，此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看方子墨又什么好建议。 方子墨说道：“族长，德元大长老，我也不建议广宇在家族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你们别着急，我有两个理由。第一个广宇已经说过，他终归是要离开青山城的，未来发展，甚至七曜城都不会久留，要么是天武联盟，要么就是花国国都，这俩地方距离青山城都太远了。第二个理由是为家族的安全考虑，未来广宇的层次肯定在元婴之上，万一广宇得罪了人，咱们方家也接不下来！” 方德昌点点头，此前他只想方渔做护法的好处，没想到方渔也会带来灾难。 方子墨继续说道：“我的建议是这样的，广宇担任家族的荣誉长老，这样家族能借势，万一遇到抵挡不住的大人物，荣誉长老也是个保护。” 方德恒道：“子墨这个建议我赞同！荣誉长老，可进可退，也不会让广宇太过操心家族事物。” 方德元略一沉吟道：“同意，甚至都可以给个荣誉大长老！” 方德昌道：“嗯，那就荣誉大长老！地位和大长老相同！” 方渔刚想说，普通荣誉长老就好。 原艾希连忙按住他的手，说道：“族长，那就这么定了！” 方渔苦笑着看着原艾希，原艾希对他说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原艾希又对方德昌众人说道：“我们虽然自己建立家族了，但仍然是方家的一份子，如果方家有危难，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一样会出手相助的！这个请大家放心！” 方德昌满意的点点头，主动问起原艾希和方渔的婚事，得知即将结婚，便说到时他一定参加，原艾希则说方德昌要做证婚人。这话乐得方德昌合不拢嘴。 众人都选择性的忘记刚才的不快，投入到对方渔婚事的讨论中。 方渔问道：“族长，你的身体似乎刚受伤过？” 方德昌唉声叹气，没有说话。 方德恒道：“还不是因为替方立辰出头……” 方渔大感惊讶，问起缘由。 原来，方立辰与人做生意被骗，赔了百多万灵石仍没完。 对方上门讨债，先将方立辰打伤，又将前来帮忙的韩天觉打伤，当准备从方立辰家抢夺财物的时候，方德昌带人及时出现，虽然救下方立辰，但方德昌本人也被来人中的高手击伤。 最后在巡城司和城主府的出面下，才暂时将此事压下，但迄今为止仍有官司在缠着方立辰，对方要求的赔偿超过两千万灵石，这些灵石即便对方家这种世家，也是会伤筋动骨。 方德元道：“立辰家里几代积累，包括他现在生意的股份在内，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对方早有算计的！” 方渔问道：“对方什么来路咱们知道吗？” 方德昌道：“叫育达商会，听说这些年已经骗过不少世家，他们实力强横，背后最少有金丹做主！甚至元婴也说不定！” 方子墨来了兴趣，问道：“我听说是契约上的诈骗是吗？” 方德昌点头道：“对，签了一个不可能执行的契约，立辰胆子大，签的时候找事务堂印方家的章子，唉！” 第二百三十章 雷云 方丽舒道：“立辰兄长知道是自己的错，现在一力承担下来，已经在巡城司签了状子！” 看着方渔在点头，尹大茂忙道：“他要是不签，方家所有的生意都会被卡住，直到把钱还完为止。那样的话，他就成了方家公敌了！” 方渔明白这是尹大茂在提醒他，方立辰签下状子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轻叹一声，方立辰被人算计的死死的，这要是没内鬼才怪。 方德元道：“的确，出事之后，立辰就称病躲起来，既不应诉，也不辩解，族长当时也伤重卧床，状子还是我求了巡城司的一位统领，一起拿去让他签的……哼……” 方德元本欲多说两句，却见到方德昌严厉的目光，便住了嘴。 方渔对这些细节不感兴趣，转向方德昌说道：“家主，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方德昌点点头，伸出手腕。 方渔筑基巅峰修为，自然有这资格，如果还是之前的炼气期，这行为就太夸张了。 然而，方子墨对方立辰事情的细节还颇有兴趣，趁着方渔给方德昌看病期间，主动向方德元询问其中细节。 方德元虽然刚被方德昌眼神警告过，还是忍不住，小声和方子墨说着什么。 不止是他，方丽舒、方德恒也参与其中，他们都知道，方子墨肯定不是给他自己问的，最终这件事情会传到方渔耳中，这才是几人想表达的。 方渔单指点在方德昌手腕上，不到百息，他对方德昌的病情已经了然于心。 方渔看向林伯天，林伯天忙道：“方家主，我也给你看看！我是二品炼药师！” 方德昌露出喜色，说道：“麻烦林先生了！” 方渔以神念传音，告诉林伯天他刚才的检查结果。 一刻钟后，林伯天抬手说道：“方家主的伤势，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对你下了狠手，伤到冲脉；另一方面，和方家主年龄大有直接关系。看样子，对方动手前对方家主是有过了解的。” 听到林伯天评价方德昌的病情，方子墨、方德元几人安静下来。 方德恒冷哼道：“我听说，这家商会是子瞻那小子介绍给立辰的！” 尹大茂接话道：“我记得当初，方必胜出卖我家少爷信息给戚家，方必胜以前是不是就是方子瞻的管家？” 方德元吐槽道：“立辰家出卖家族都是一脉相承的，终于卖到他们自己头上了！哈，报应！” 方德昌道：“别乱说，出卖我对子瞻又有什么好处？” 方德元道：“能拿到钱呗！我听说立辰给子瞻恢复嫡系时，你只给个十等嫡系，比他儿子都低！说不定人家记恨你了！” 方德昌脸色一黑。 方德元继续道：“立辰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当年立君在任务堂做任务，不是他克扣人家？还说什么公平公正，还说什么别的长老卡他？做任务拿家族积分，等兑积分的时候还得打折，家族卡他个积分干什么？我们就那么稀罕那俩积分？” 方德昌冷哼一声，便要拦住方德元的话。 岂知方德元大声抢话道：“立君出事儿的任务是谁忽悠他接的？还不是方立辰？” 方德昌怒道：“够了，德元，不要说了！捕风捉影的事情做不得数的！” 方德元嘿嘿冷笑两声，不再说话，反正他想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 方子墨愣在当场，方立君从未和他说过，当年到底为何接那么危险的任务，所谓为了方子赫接任务，只是大家的合理推测，方立君也从未承认过。 场中一时冷了场，原艾希打圆场道：“天护卫，你看方家主的身体……” 林伯天摇头叹道：“方家主的身体情况不妙，已经到了影响根基的地步，需要好好调养，身体调养好之前，千万不能再出手了！” 此话一出，方德元、方德恒、方丽舒色变，都欲张口询问。 原艾希道：“天护卫，你看怎么治好？” 林伯天沉吟着缓缓说道：“最少需要中品上阶以上的丹药或者是先天灵物，低品阶丹药已然无效。现在首要问题是先要把伤治好，越快越好，否则伤势就不可逆了！” 方德昌道：“林先生，需要钱还是资源，您尽管提！” 原艾希道：“方家主，您这次疗伤，我们府上承担下来！不用家族给钱！” 方德恒本就是方家医术最好的医师，他插嘴道：“原小姐，这花费不低！另外，林先生能炼制中品丹药吗？” 林伯天笑道：“我炼制不了的，我现在最多能炼制三品丹药，但我可以通过丹道协会的途径换到丹药。” 方德昌道：“钱还是家族来出！” 原艾希道：“方家主，这是我家相公的一片心意！”说着，原艾希抓住方渔的手。 方渔点头道：“家主，您年龄大了，需要一点点调养，不是钱的问题，是个复杂过程，需要天护卫全程不断调整才行。” 方德元道：“即便如此，这花费恐怕不低？” 林伯天点头道：“我现在心里大概有个方子，治病需要十五六种中品或者高品高阶的丹药，如果只花灵石买的话，起步就超过上亿灵石！而且这些丹药大多是花灵石买不到的，只能通过换药的途径一点点凑到。” 方渔继续道：“不仅如此，为了发挥丹药最大的功效，还需要天护卫帮家主把丹药药力化开，家主年龄大了，积累的伤又太多了些……” 方德元大声“唉”了一声，说道：“我方家就族长一位筑基期之上，哪里出了问题都需要族长亲自出面。” 方德恒点头道：“是啊，家主积累的伤也很多。之前不是没有治疗方案，是根本买不到丹药。这次受伤之后我拟了几种通络化瘀静心丹为主的单方，但现在根本找不到炼药堂的两位炼药师，前一段时间，我去七曜城走了一趟，说丹药都排到半年之后了！” 林伯天道：“方家主这情况，三品通络化瘀静心丹得用完美级别的才能有些效果。我拟的方子是用七品的神通丹，配上六品的退心养气丹、滞脉丹、灵源丹、以及生灵丹加上极品水属性灵石的效果最好。” 方德恒摇头道：“唉，我们那里敢想啊！这一颗极品水属性灵石也得一千万下品灵石了，还有价无市。” 原艾希笑道：“方家主，你就别管了，我府上来安排这些！极品水属性灵石，我写信回去找我外公要！” 林伯天也道：“方家主，这丹药也只能换来，要是买来就太难了！” 众人又是一番推脱，最后在原艾希的坚持下，方德昌才接受下来。 方德昌心里明白，方渔虽然没怎么说话，但这决定一定是方渔做出来的。 能有一位二品炼药师如此为他治疗，在青山城、甚至三合派都太难得了。 他内心里，其实他更想把方立星送到林伯天处看病调养，但想想他这儿子几次与方渔相遇，都是不欢而散的结局，也只能暂时作罢。 今晚发生的事情，众人各有各的心思。但方德昌的病有了着落，方渔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依然是个欢喜结局。 方渔一行回到无染居，方子墨欲言又止，方渔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方子墨道：“你爷爷的事情，那次任务是他自己愿意接的，他和我说过，他不怪立辰伯父！” 方渔神色复杂的看着方子墨，幽幽说道：“你这一句话，让我知道，那次任务一定是方立辰忽悠爷爷接下的！” 方子墨神色一滞，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渔点头道：“我知道！我还能猜到，爷爷一定不想你为他报仇，才告诉你这番话的。” 方子墨叹口气，他感觉方渔越来越厉害了。 方渔继续道：“我还知道，方立辰是个怕担责任，爱占便宜，又很自私的人。他卡爷爷的任务积分，我相信是真的！但想来他也不至于就想爷爷死，无非是爷爷走了中间路线，他不高兴而已。在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方立辰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其次是他的子孙，最后才是我们这些人。在方立辰心中，我们是可以被他轻易牺牲掉的外围。” 方子墨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他点头道：“你能看清楚这些最好！” 方渔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方立辰卡了爷爷的积分，最后爷爷没把方子赫推到嫡系的位置上，你才对爷爷这么好的？假如爷爷把方子赫推到嫡系的位置上，你想过是什么结局吗？” 方子墨笑道：“你能想到这一层了？我早就想过的，那样的结局，要么我去给子赫做管家，伺候他一辈子，要么……或许还不如现在！因为子赫戒不了赌，更戒不了色……” 方渔笑道：“所以，正是因为方立辰卡了爷爷的积分，甄秀音要了爷爷的彩礼，大家最后才跌跌撞撞的走到今天，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方渔这么说，方子墨露出缅怀的神色，他双目晶莹起来，说道：“或许！其实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你爷爷奶奶把一切都给我了，或许……唉，不想了，知足常乐！其实我也有不少子赫的毛病！” 方渔道：“我也一样自私，所以，你在处理白家的事情时，宁可都杀掉，也不要留下隐患来，我支持这件事情！实在不行，我派冻护卫和寒护卫把一心慧剑门灭了也行！” 方子墨笑着摇摇头，显然对此不以为然。 方渔笑道：“我们的实力，本不用这么顾及太多的！” 方子墨继续呵呵笑着，刚才感觉方渔长大了，能看到一些事情，现在又说出这么不成熟的话。 方渔同样笑着，他抬手一指，指向天空，雷电属性真气不断顺着他的指尖聚集在半空之中，雷云很快形成。 方渔移动手指，操纵雷云来到方家族地一户宅院上空，隆隆的雷声吵醒早睡的人，有人出门观看，有人跑出去收衣服。 方渔手腕一翻，加大真气输出，瞬间狂雷劈下，这户宅院的房子化作碎石瓦砾，其中的人被炸的血肉横飞。 无差别攻击下，一户大宅，一百二十七口人无一幸免，这是方家布衣坊大掌柜方立良的家。 方子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已经看傻了，虽然他不知道攻击的结果，但见到这吓人的威势，再看雷云的方向，也能猜出不少。 见到方渔收回手指，方子墨有些哆嗦的一把拉住他，说道：“这就足够了，族长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你的厉害了！剩下的留给他们处理！” 方渔笑笑没有再说话，平静的站在院中，听方子墨唠叨。 同时，听到动静的无染居众人，纷纷跑出来观看。 原艾希前天刚见雷元剑宗施展这招，现在不用想都能知道是方渔所为。 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灵气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原艾希温柔的看向方渔，看来晚上的某些事情让方渔窝火了。 方渔挣脱开方子墨的手，拉着原艾希向自己屋子走去。 众位护卫看向方子墨，方子墨刚缓过神来。 他强忍着内心的颤抖，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耸耸肩膀，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刚和你们少爷在院里说话，突然来了一片雷云，幸亏没看上咱们家！唉，现在雷云也不正常了！要不咱们还是搬到藏芳园！听说那边有阵法，哈！” 大家谁也不知道方子墨在跟谁说话，都打着哈哈离开。 方子墨浑身一哆嗦，赶忙向后花园中他闭关的房间跑去。 咣咣砸开白娴凤的房门，一把将白娴凤搂住，此时他需要一些温暖，方渔刚才的举动吓到他了！ 白娴凤以为方子墨对她有企图，借机审问起今天的经历。 这让方子墨转移走注意力，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缓了过来。 惊吓过后，方子墨终于在妻子这里得到温暖，白娴凤也非常满意，今天的方子墨异常努力。 只是当方子墨准备留宿在此的时候，白娴凤的视角终归回到如何为白家争取更多的钱上，她盯上了方渔许给方子墨的两千块灵石，这严重坏了方子墨的心情。 夜半无人私语时，方子墨拿着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他比方渔更盼白娴凤回到以前的状态。 然而，白娴凤这种暴富之后的失衡，是需要很长时间来调整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原艾希赠丹 夜半无人私语时，也是方渔将原艾希哄睡的时候，他一个闪身来到深空的葫芦中，开始了修炼。 相对于之前两天才积累不到一壶星辰元力液体，改过方法后，终于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积累到一壶。 方渔将这些星辰元力液体称呼为星力元液。 想起昨日修炼后，感觉上似乎差了一些的困惑，他准备开始修炼周天星辰诀的炼气诀，然后是炼神诀。 然而修炼不到一个时辰，方渔就停了下来，因为星力元液已经消耗一空，再看炼气诀的修炼，还没修炼完第一层。 想到之前临渊星主曾经说过，如果修炼炼体诀消耗的星辰元力为一的话，那么修炼炼气诀就是一百，修炼神识诀就是一万。这其中有对星辰元力消耗多少的不同，更有在修炼时，是否可以用灵气替代星辰元力的差别。 所谓灵气替代星辰元力，是说使用星辰元力和灵气之间的比例。炼体诀使用的星辰元力与灵气比例为一比一百，而炼气诀为一比十，炼神诀的修炼只能用星辰元力。 想想之前完全用星力元液来修炼炼体诀，方渔感觉一丝后悔，但又想到他之前的修炼，从未使用过星力，方渔就下定决心，这重修要完全使用星力元液。 书中代言，这其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若真的按照一比一百的比例修炼，大概率是会导致方渔重修后根基不稳，因为若星力不足，会使得周天星辰炼体诀退化为普通的炼体功法，这样的炼体功法，修炼到元婴已经是上限。 既然已经没了星力，方渔只能放弃修炼。接下来，他一闪身回到房间，原艾希呼呼睡的正美滋滋。 方渔偷偷钻进被窝，一把将原艾希搂住，原艾希呓语着不知说些什么，却怎么也不肯将眼睛睁开。 听到远处声音传来，方渔将神念扫出，此时的外面相当热闹。 近处，方子墨和方一山、方一岭、方一林、方一枫四位护卫，站在方子墨住的闭关楼楼顶正向远处张望。 不远处，灯火通明，方家卫队已经将方立良家围上，有穿制服的人员进入其中，搬开一块块碎石瓦砾搜寻。 更远处，方家族地中心的议事大厅中，方德昌正和方德元、方德恒，还有方丽舒、方立哲等人，在紧急讨论。 方渔扫了几眼，方德恒正代表家族护卫队汇报。他没兴趣偷听，反正方家不动手，他就自己来，上官优这一招还真好用。 总之不论前世今生，坑害过他的外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总不能所有的人都让他忍着，以前的方子墨、方子赫、方立辰、方广深、白娴凤，已经让他忍了太多太多。 翌日清晨，林伯地架着飞剑，带着黑眼圈的方子墨去山河城缴纳罚款，临走白娴凤非要跟着一起，被方子墨拒绝，二人不知羞耻的在前院大吵一架。 最后，以林伯地直接将方子墨带走作为结束。 方子墨也的确着急要走，因为叶明洲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方子赫被医官检查过，的确没有生孩子的可能，现在就可以被放出来。 对此，方子墨自然是要以心疼弟弟为先，吵架在后。 而随着方子赫被放出，方子墨将带方子赫反告敲诈，不出意外，宋春蕾会第一时间被关起来，然后就看会牵连到谁了。 临走，方渔提醒方子墨，下午要一起去张家赔罪。 方子墨问，是否要带上方子赫一起。 方渔强硬的说，带方子赫上门，就是在恶心张家。 方子墨只得悻悻而去。 现在，方子赫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叶明洲只是派医官证实方子赫早已没有生育能力而已。 而经过简单调查后发现，将方子赫抓起来的理由，只有宋家的状告，意思是方子赫搞大宋春蕾的肚子不负责，要求数千灵石的赔偿。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张家就没有出手过，根本就是有心人扯着张家的虎皮当大旗来混淆视听。 巡城司的一位小队长亲手办的这个案子，不仅如此，方子墨也是这位小队长通知的。 目前，此人嫌疑很大，已经被叶明洲的人控制起来。 原本若能再耐心等几天，方子赫是可以无罪释放的，但方子墨心疼弟弟，就只能如此。 不到中午，方子墨就回来，看样子心情不错。 他告诉方渔，为方子赫交了十两银子的保释金，又去山河城巡城司状告了宋春蕾敲诈。 林伯地冷哼道：“最后，你父亲还给了方子赫二百灵石！” 即便不是方子赫把宋春蕾的肚子搞大，但终归两个人做出那种事情，这在当下道德观中也是被唾弃的行为，林伯地对此不满也很正常。 方子墨面露愧色，方渔摇头道：“都不说你这么做的对错，就说一个普通人拿二百灵石巨款的事儿，这会害了他的！” 方子墨摇头道：“我用他的名义存在银号里的，每天支取不能超过三百两银子。我也反复和子赫说过了，这是最后一次，之后他死活与我无关！” 二百灵石相当于三百万两白银，每天三百两，能支撑一万天，方子墨这算计也是不错的。 但方渔看他说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就只能摇头叹息、表示无奈了。 旋即，他想到方子墨和白娴凤的月例，便叫来尹大茂询问。 尹大茂说一直执行的都是最初方渔定下的两人每人每天一块灵石的标准，但方子墨突破心动期后，原艾希给方子墨涨到一天两块灵石。 方渔叹息，灵石发给两人，都只会拿给他们的弟弟，两个人修炼根本用不了。 于是便改标准为，修炼资源外，每人每天一百两白银。 方子墨又说道张家根本就没有状告的事情，方渔叹道：“张家这么做，明显是看在老一辈的面子上，咱们得多送礼了，这个人情不能这样欠上！” 方子墨点点头，不置可否，他不掌家，也就对此没有感觉。 吃过午饭，方渔、原艾希和方子墨、林伯天、尹大茂，以及秋儿和冬儿一行七人，轻车简行来到张兆阳家。 因为提前通知过张兆阳，说这次方子墨会跟着一起过来，所以家里只有张兆阳和张兆光二老在，甚至他们的夫人都没有在场。 方子墨跪在张兆阳家门前求原谅，张兆阳反而痛哭流涕，张兆光也红着眼圈，他们想起自己的九弟和七妹，最终勉强接受了方子墨的道歉。 方渔拿出两把高阶宝器宝剑送给二老，这是对二老在他年少时关心和照顾的感谢。 方渔最困难的时候，那时和原艾希还没有走近，方德昌态度暧昧，方立辰对他很差，王平山态度中立，甚至一时间偏向方立辰，也就只有张家二老对他始终如一的支持。 方子墨拿出一万灵石的灵石卡交给二老，请二老代为转交。这灵石卡本来是方立辰答应的赔偿款，但被宋春蕾拿走，迄今为止，张家仍然没有追回。 方子墨如此补偿，只是在表示这件事情上，如何赔偿怎么赔偿他并不知情，他只是帮着出了个主意。 然后，他又拿出一张一万灵石的灵石卡交给二老，说这是他对自己办错事情认错的钱。 二老也没有再做过多纠缠，收下赔礼。说白了这件事情上，方子墨就是被人利用，另外怎么也得看在方渔的面子上。 说完这些，话题自然要转到方渔身上。 方渔将被卷入小世界前后的事情讲述一遍，又将测龄、筑基期修为，拜入名剑堂的事情一一道来。 两位大佬是识货的人，闻言就已经非常清楚方渔现在的了不起。 二老说起张家这一年的变化，主要是张孟信变化比较大，但说起这个，多半还与方渔被卷入小世界有关，更何况还有一个张梦欣从中做梗。 提起这些事情来，方渔大概能想到张家为何不出手对付方子墨和方子赫二人了。 这样算下来，还是张家欠他们家的更多一些。 方渔倒是不计较这些，但喜欢算计的方子墨也想到这一点，又感觉刚才给的两万灵石太多。 说起张正纯几个方渔的同辈，他们都已经在七曜宗内门修行，张正纯和张正明已经到心动期，今年就可以入学七曜宗高级学堂。 方渔说他和原艾希也会在今年入学高级学堂，到时候，大家可以在高级学堂会合。 张兆光疑惑，方渔已是筑基期，为何还要去高级学堂？ 方渔笑着说，主要是为了陪原艾希在那边呆上一年。 张兆光便笑道，他的脑子中方渔依然是当年那个少年，却没想道现在已经变成足可以和他们比肩的大修士。 张兆阳说起当年错过方渔的事情，就问方渔平妻是否已经定下。 方渔刚想摇头说未定，原艾希就抢话说，方渔的师傅雷元剑宗已经告诉她要把平妻的位置留下。 这个社会的规矩是娶平妻，是需要经过正妻同意的，如果纳妾，是需要经过正妻、平妻同意的。 张兆阳当然知道雷元剑宗的大名，闻言只能表示可惜。 原艾希又说，如果真的要结下姻缘，方渔这里只有妾的位置，她可以做主应下，但前提是娶妾也需要嫡系才能谈。 二老名下的嫡系严格来说只有张晓霞和张晓丹，张晓萍都不能算作正妻嫡系，虽然硬说起来，也符合要求，但方渔现在雷元剑宗徒弟的身份不可小觑，不能随意糊弄。 如果找了张家其它嫡系，二老更会感觉自己亏大了。 尤其是此时，原艾希透露方渔已是四品炼药师的事情，如此上佳资源，又如何能让给张家其他人。 方渔对张家二老，一如对丘山子、方德昌一般，主动提出二老如果要突破玄照期的资源由他来提供，但炼药师的事情还请二老保密。 二老闻言大喜，虽然他们不像丘山子和方德昌那般没有什么兑换丹药的途径，但毕竟是以低等丹药求购高等丹药，还是要亏上许多。 晚宴时，就来了不少人，有张孟柏、张孟义、张孟信，也有张正为、张正期、张晓萍、张晓贞，还有张晓慧和张晓娟两位张家庶女，甚至连张梦雨和张梦雪都出现，当然张梦雪是带着甘文兰来的。 十四岁的甘文兰虽然比之前成熟不少，但她见到突然长这么大的方渔，依然如小女孩一般，抱着方渔伤心的哭了起来。 这将本想调侃她两句的方渔，弄得手足无措。 方渔没想到，这第四个因为他长大而哭的人，居然是甘文兰。 心中感动之下，方渔顾不得男女有别，将甘文兰抱坐在他腿上，好一通安慰。 原艾希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颗玄元丹塞进甘文兰嘴里，说道：“文兰不哭，小艾姐姐给你糖豆吃！”她们二人也彼此认识，只是没有那么熟悉而已。 甘文兰哭的稀里哗啦，也没看清，便张嘴咽下。 几个呼吸后，她就有了感觉，问道：“小艾姐姐，你给我吃的什么？” 方渔见她不哭了，忙趁机把她放到一边的座位上，张梦雪冲方渔点点头。方渔来不及向张梦雪点头，赶忙和原艾希换了座位。 原艾希笑着将一张纸塞到甘文兰手中。 甘文兰展开观看，一旁的张孟柏、张梦雪凑过头来。 那是一张由天武联盟丹道协会开具的鉴药证明，上面写着，玄元丹、三品完美丹药，有效成分九成。 张孟柏倒吸一口冷气，说道：“三品完美丹药！这枚玄元丹价值最少三万灵石！” 张梦雪闻言大惊，看向原艾希和方渔，甘文兰也有些发呆。 原艾希笑道：“文兰快去打坐！明天你就是炼气后期了！” 甘文兰“啊”的叫了一声，说道：“外公，给我用用静室！” 张兆阳忙亲自安排，又让张孟信跟去照顾。 方渔笑着摇头，原艾希明显不喜欢甘文兰这么当众缠着他。 此后众人话题就转向这颗玄元丹，原艾希指向林伯天，言道此乃林伯天多次炼药中最好的一颗，她看出甘文兰即将突破，就便宜她了。 林伯天笑谈，说这丹药药力巨大，估计在支撑甘文兰突破炼气后期之后，能走很远，甚至夸张点儿，甘文兰资质好的话，突破到炼气巅峰也不在话下。 张孟柏说这玄元丹适合所有元婴期之下的修炼者，原艾希如此给了甘文兰，实在是浪费。 当众人将目光集中在林伯天身上的时候，方渔发现方子墨居然和张梦雨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张梦雨经过陶家的事情打击之后，略微瘦了些，但在方渔看起来，依然还是胖，不过模样倒是比以前能看了。 刚才听张兆阳介绍，她现在带着陶家两位英雄，独居在山河城。这一年多以来，也没找到愿意接手她的下家，毕竟高不成低不就的。 这让方渔想起那年，他参加张家老祖的寿宴，寿宴上不仅有陶家两位英雄，还有张妱媚和东方家的一对父子。 想到东方家，他又想起东方珊珊，还有一众同窗。 方渔看向原艾希，说道：“我们哪天回学堂？” 原艾希笑道：“看到张晓萍她们，你想起你的同窗来了？” 方渔点点头，对他来说已经十二年没见到这些同窗，自然是想的。 原艾希道：“让我猜猜你想到谁了？于家姐妹？还是朱晓娥？又或者是东方珊珊、韩冰冰？” 方渔当然不能承认是这些女性同窗，那岂不是要打翻醋坛子？ 他笑道：“我想起葫芦院了，那是我们定情的地方！” 得到满意答案的原艾希笑的很甜蜜。 方渔刚想调侃两句，张正期和张正为就过来敬酒，对于变成十七岁的方渔，这两人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两人现在的修为都在炼气初期，张正为快突破到炼气中期了。 原艾希善解人意的从林伯天手里要来几瓶丹药送给二人。 这些丹药都是林伯天练手的作品，品阶不高，正好拿来送人。 二人得到丹药都欢天喜地的。 晚宴张晓贞来了，方思敏却没有来，估计是考虑到方立辰那边的关系。 趁着原艾希被张梦雪拉着说话的时候，张晓贞跑来和方渔聊了一阵子。 主要是说方立辰家的情况，方立辰被打被骗，家里生活过得不顺，方子瞻已经被家族执法堂抓起来。 方渔大概听方德昌说过这些，对此并不感兴趣。 便问起张晓贞的情况，一问之下才知，张晓贞已经重新回学堂上学，因为方立辰的变故，本来她的亲事是方思敏在推动，对方见状也改变主意，拖了下来，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希望。 方渔只能表示唏嘘，对此他无能为力，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被伤的太深，心理上不愿。 晚宴过程中，借着原艾希的手，送出去不少林伯天练手的丹药，这让众人高兴不已。 说起来送给炼药世家丹药作为礼品实在有些奇怪，但谁让张家迄今为止也就张家老祖这么一位一品炼药师呢？ 宴会最后，甘文兰也没从闭关的地方出来，看来今天晚上突破到炼气后期是没跑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返回学堂 从张兆阳家回来已经是深夜，方子墨还带着聚会时的兴奋，迫不及待的跑去和白娴凤说话。 方渔和原艾希，尹大茂以及四位护卫留在前厅说起下一步的安排。 因为应下的丹药超过三百瓶，林伯天也要帮着方渔炼药，原艾希便安排柳如梦一起加入炼药行列。 方渔负责四品以上丹药炼制，林伯天负责三品以下丹药炼制。 方渔从四品开始炼制，林伯天从高级药剂开始配置，柳如梦作为两位炼药师的帮工，负责统计分类装瓶。 方渔不禁摇头苦笑，这似乎又回到前世刚和柳如梦结婚的时候，那时他是首席炼药师，柳如梦做他的炼药助理。 后来，一切似乎都是从柳如梦变得慵懒，退出炼药堂之后，才发生了变化。 尹大茂道：“少爷，把我儿子尹泽维调来帮忙！他现在也是中品药剂师，应该能帮到一些的！” 方渔点头应下。 尹大茂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那儿子自己找个老婆，刚订婚，也是珍药堂的中品炼药师，你看能不能也调来？” 方渔哈哈一笑，这种事情他当然要支持。 不过他也提醒道：“你和张家那边协调好，不要因此影响到珍药堂的生意，毕竟大家关系还不错！” 尹大茂道：“少爷放心，我明白，我和兆光的关系也在那边摆着呢！大不了我那准儿媳晚一段时间再来！” 方渔点点头，扭头看向原艾希，说道：“娘子，那就趁机把咱们炼药堂的架子搭起来！最少定定标准，好给大家发薪水！” 原艾希笑着应下，林伯天说道：“少爷，这事儿，我今天还真问了一下张孟柏，我们可以直接从那边抄一份，然后改改就行！” 方渔笑道：“那感情好，不过别让张家把咱们当对手了！着刚刚缓和了双方的关系！” 林伯天忙道：“明白，这件事情就交给小尹公子来做，只是抄一些规矩而已。” 尹大茂忙笑着点头道：“交给那小子没问题的！” 原艾希道：“相公你就放心！我和天护卫商量过，咱们未来只做丹药定制，不做药剂就好！” 方渔点点头，没在纠结这件事情。 林伯天又道：“明天应该没我的事情了？我明天开始去城主府和三合派核对他们的药材存货。” 方渔提醒道：“木灵果的消息有了吗？” 林伯天摇头，原艾希说道：“我已经发消息给我舅舅了，现在还没有回复。” 方渔道：“不行去一趟七曜城！丘城主的伤势不能再拖了！要是没有木灵果，我就提纯木属性的灵物，然后帮他用灵气冲刷！” 理论上，以方渔大乘期的修为，他直接冲刷的效果比木灵果不差。但这是他的秘密，他不愿意透露，因此，需要以灵物遮掩。 当然，如果有木灵果，对丘山子的伤势已经足够。 于是，尹大茂继续坐镇无染居，居中策应各处；林伯寒、林伯冻负责无染居安全；林伯天、林伯地去到各处药材库房找药。 方渔和原艾希明天会带着何叔、方一山、方一林以及两个丫鬟返回葫芦院。 在药材准备好之前，他们就不准备回无染居了。 翌日清晨，方渔尚未出发，方德昌遣人来请方渔。 方家此次反应迅速，对方渔提出的四人，很快就拿出处理结果。 看来，在方立良被方渔以“雷霆”手段处理掉之后，方家心态发生变化。 其实，只要不是太傻，就能想明白那等手段不是筑基期可以施展出来。 原艾希猜方渔修为肯定在元婴期之上，因为她见过方渔睁眼的元婴；尹大茂猜方渔金丹修为，因为方渔给他做经脉冲刷的效果异常的好；丘山子知道消息后，猜方渔或许修为不亚于他，且这次行动得到四大护卫帮助；方家长老们猜方渔修为应该在玄照左右，因为他们年轻时见过方德昌出手的风采，那也是反手就能覆灭一个家族。 余者根本想不到是方渔所为！ 即便在方家，除了当日迎接方渔的几人之外，也都以为是天谴。 因此，这判罚可以说是方德昌、方德元和方德恒三人联手推动。判罚依据来自尹大茂提供的材料。 这些材料拿出来之后，方德昌也是震惊不已，下手就更狠了一些。 方德宝及其子孙处死，财产充公，他的子孙中自然就包括那位曾经想陷害方渔的方子雀；方立穹及其子方子亮、方子铭处死，财产充公，其余成员逐出方家；方立寒全家处死。 不止如此，尹大茂在材料中留下线索，一天之内，方家执法堂顺藤摸瓜，又捉出十六家犯下大罪的家庭，其中就包括方子雀那位曾经的跟班方子龄的家庭。 大刀举起，就是数百颗脑袋，这其中不止有普通人，更包括四十多位心动期和七八位融合期。这么多人同时处死，是需要巡城司和执法堂同时核准的。 方渔对此事表示是全力支持，当场就表示会帮忙协调巡城司和执法堂。 他当然能猜出这是方德昌，借着他秀肌肉带来的威势，趁机清楚一些异己。 接下来方德昌又宣布一个决定，鉴于方家大长老方立哲行为不当，将其从大长老降为三张老，大长老由方德元兼任，五长老方德恒担任二长老，方丽舒担任四长老，之前的二、三、四长老，退为五、六、七长老。 这算是对当天方渔那句话的回应，虽然他没有和方立哲发生过正面冲突，但和他冲突的人，大多是方立哲的人。 这之后，虽然看似方德昌一边占了便宜，但实际上这么安排，方德元就成为完全可以和方德昌抗衡的人。 对此方渔不愿多说，方德昌手下没什么可用的自己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接下来，方德昌宣布，方渔为方家名誉大长老，地位与大长老相同，仪式将在三天之后举行。 听到这些，刚还对方德昌有些同情的方渔，突然想到，这么安排，或许都是为了他担任方家的名誉大长老！ 方渔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又来一条，方德昌将方子墨晋升为家族五等嫡系。 方渔对此倒是没有反对，让人将方子墨喊来，问他本人的意思。 不曾想，方子墨却推掉此事，他自认对方家没什么贡献，只依靠方渔得到的家族嫡系，并没什么意义。 方渔提醒方子墨，他已经把方子墨的月例降低，方家的五等嫡系好歹也是每个月一块灵石的收入。 方子墨哈哈大笑，说他本来就没有准备做米虫，希望方渔能给他安排事情做，他工作拿月薪就好。 这倒是让方渔刮目相看。 方德昌提出，可以让方子墨以五等嫡系的身份去布衣坊做大掌柜。 方子墨依然拒绝，言道，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制衣，那不过是方立君强迫他学习的而已。 尽管方渔也支持方子墨做方家嫡系，但方子墨本人坚持下，最终这一条没有进行下去。 事后，方渔问起方子墨原因。 方子墨言道：“如果咱们只是个筑基巅峰家族，给我一个嫡系身份是方家的照顾，但现在咱们是炼药家族，可想而知，未来方家需要的丹药，总要想尽一切办法从咱们身上获得，现在他们只给我一个五等嫡系，我又如何能顶得住这些人的所求无度？” 方渔对方子墨竖起大拇指，这么短时间内，想明白这些不容易。 谁知，接下来方子墨又道：“如果他们给我个普通长老，哪怕只是个名誉长老，我就应了！” 方渔哈哈大笑，扭头告诉尹大茂，将方子墨和白娴凤的月例统一成一份，发给方子墨，每个月两块灵石，这是方家四等嫡系的待遇。 因为这些时间的耽误，等方渔回到无染居的时候，已是将近中午。 学堂之行只能安排在下午。 中午的时候，林伯天和林伯地回来，他们两个上午去了城主府的药材库房，情况不理想，只能找到少量需要的药材。 方渔拿出他在丹道协会的令牌，又拿出二十块上品灵石交给林伯天，原艾希赶忙拿过那二十块上品灵石检查，见都是五行属性的才又交给林伯天。 林伯天拍拍储物袋说有上次原艾希给的清灵明目丹，卖掉之后，钱就够了。 方渔让林伯天都带在身上，多买些药材，如果遇到更好的炼药炉，也买一个，现在他院中那个还是差了些。 诸多事情一一交待完，也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何叔等人早就已经去了学堂。 方渔揽过原艾希，平地飞起，数息就来到高空之中，跨步飞跃，便到学堂上空，又一个闪身，落在学堂门前的广场上。 正值学子们放学的时间，方渔和原艾希拉着手，缓步穿过人群。 赏月山脚下，依然是那个阵法，方渔说为了寻找回家的路，学堂的令牌已经被毁了。 原艾希说那就重新办一个，方渔笑着说没必要，反正这些阵法也拦不住他。 一路走来，各位老先生和范守澄、孔大彭等人的住处都是炊烟袅袅，唯有张孟信的住处已经人去屋空。 葫芦院中，何叔已经在做晚餐，方渔回到后院正堂，那张宽大的躺床依然还在，床上是他曾经用过的垫子和褥子。 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他通宵修炼，原艾希通宵陪伴。 来到门口柱子前，曾被原艾希刻下的身高记录还在，只是刻痕的高度只在他脖子的位置。 原艾希童心大起，掏出小刀来重新刻下身高。 原艾希也长高了，比一年前高出半头。 现在二人站在一起，原艾希在方渔耳朵处，正好是完美的男女身高比例。 说起晚上的安排，原艾希说要陪平山先生吃饭。 这让方渔想起过往种种。 平山先生一开始对他其实相当一般，按说起来，平山先生和方立辰是妹夫和大舅哥的关系，更近一些。但实际上，平山先生并为娶妻，方立辰的妹妹方思婕不过是平山先生的妾室。但平山先生就这么一个妾室，因此，方思婕经常以平山先生正妻自居，对旁人指手画脚。 平山先生后来才对他好起来，也是因为原艾希的缘故。王平山将自己视为原艾希的保护人，因此爱屋及乌。 但方渔听原艾希提过他消失之后，曲余生和张孟信那种漠然的态度，就不知这是否是平山先生内心阴暗面的表现了。 回想起昨日与张孟信见面，方渔也感觉二人之间疏远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亲近，张孟信也沉默了许多。 或许是基于这样的心里，方渔见到平山先生后也有种陌生感觉。 平山先生一如既往的稳重，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何叔带去的一道灵餐他也是浅尝辄止。 他关心了方渔被卷入小世界后的情况，方渔一一作答，原艾希主动说了测龄、修为、名剑堂的事情。 平山先生也表示祝贺。 吃饭时间那位方思婕果然出现，方渔看她数次跃跃欲试的要插话，都被平山先生用话卡住。 方渔猜应该是为了方立辰的事情，但不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因此，走的时候他便留下一颗神念，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能不防。 深夜，原艾希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方渔依然还在修炼，星力元液收集到的也不多，很快就修炼没了。 既然已经决定用纯粹的星力来修炼，方渔干脆放弃了吸收灵晶的修炼，只以灵晶为辅，保持住现在的状态即可。 这时候，平山先生的房间里，他和方思婕的对话开始了。 王平山道：“思婕，你不能这么干！你这样会惹怒方广宇的！” 方思婕道：“凭什么，难道他忘了要不是我哥，他怎么会有今天！” 王平山道：“立辰早就跟他之间恩断义绝了！人家早早的就把从立辰这里得到的都还了个干净，甚至还多给了，反而是那方子瞻，还从人家这里骗走一千多块灵石！” 方思婕道：“方家传来的消息，说原艾希的护卫是二品炼药师，要不你帮着说说，让这个人治好我哥就行！” 王平山道：“恐怕二品炼药师治不好立辰的身体，他这次受伤不轻！还不如让立辰卖一些家产把钱还上，那些人不是说，还了钱就给治病的方法吗？” 方思婕叫道：“两千万灵石呢！整个方家一年收入才一千万！” 王平山道：“谁让立辰贪那些财呢？还被自己儿子坑了，能怨谁？” 方思婕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让方广宇把这笔债担起来，他家有炼药师，这些钱对他们来说不多！” 第二百三十三章 缘分来时莫拒绝 王平山冷笑道：“你让他担一个试试，听说你方家今天已经升他做名誉长老了！你毁了他就是毁了你方家！到时候方德昌和方德元联手，还有方立辰这一支的活路？” 方思婕道：“那你说怎么办？总得有个办法！方广宇这机会现成放在这里，不用起来，我哥怎么办？” 王平山冷笑道：“当年立辰对方广宇就这个想法，才落得今天的下场，我也差点儿被立辰误导了！哼！” 方思婕撒娇起来，说道：“平山，你给出个主意！” 王平山道：“你们要想用到方广宇的路，只能靠感情攻势！示弱！装可怜！” 方思婕道：“示弱？装可怜？” 王平山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方广宇是雷元剑宗的徒弟，在整个三合派，没有人能跟他来硬的！” 方思婕若有所思的说道：“平山，你能帮着和原艾希说说吗？你说话，原艾希还是听的！” 王平山摇头道：“难！我如果为自己求药，想来他们不会拒绝，如果为立辰，或许我张嘴的一刻，就成为他们的对立面了！” 方思婕伤心欲滴。 王平山劝道：“你还是想想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关系！立辰现在外有欠款，身上还有这么重的伤，解决欠款或者伤势一方面，他都能缓过来很多！” 方思婕还欲说些什么。 王平山道：“你不用再问我了，你方家的事情，我不清楚！什么样的人和方广宇近，又或者怎么能打动他，我也不清楚！” 之后，王平山和方思婕二人之间就静了下来。 方渔心中暗道：“或许这才是真实的王平山！” 但这番对话，他也没办法告诉原艾希。方渔很清楚王平山在原艾希心中的地位，那时近乎于父亲的位置。 然而，方渔的确不信方立辰还能找到什么方法来骗他炼药。 王平山说动原艾希，原艾希指挥林伯天炼药，他不能保证，但如果要做到用林伯天炼的药去换药，那不通过他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他的令牌。 放下这些繁杂的思绪，方渔有种想用神念去看看学堂的想法。但想想还是放弃了，完全没有必要，明天他就能见到这些同窗。 第二日晚上，原艾希将与方渔相熟的数位同窗约在映山楼聚餐。 见到方渔年龄变得如此大，众位同窗有感觉惊奇的，也有眼圈红红的。红着眼圈的自然是于利钧、于家姐妹和朱晓娥。 于利钧红了眼圈不新鲜，毕竟方渔是为了救他才陷入小世界的，于家姐妹和朱晓娥就有些奇怪，或许是女性更容易多愁善感！ 众人问起方渔在小世界的经历，方渔再次一一道来，相同的内容他和不同人，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当说起方渔测龄十七的时候，朱晓娥颇为伤心，她本以为这群人里，就方渔和她年龄接近，谁知刚和方渔混熟，方渔就突然变得这么大年龄。 方渔提起，是朱晓娥的阵法让他感应到大世界，因此才找到正确的方位，否则划破空间壁障的地方不对，他或许正在虚空中流浪。 朱晓娥说她是偶尔听朱三恕提起可以这样做，抱着万一的可能就摆出阵法，灵石是她和朱绍森、于利钧、于家姐妹五个人凑出来的。 方渔便问起五人有什么需要，他可以满足五人的想法。 五人不约而同提到疾风靴，方渔爽快应下，不过现在五人都还没有到心动期，只好将这个约定延后。 想到五人心动期时，方渔已在七曜宗高级学堂，便约在高级学堂完成此约定。 东方珊珊、万永春、尹公礼几人羡慕的看着方渔和五人的约定，方渔哈哈一笑，说他们花钱定制也行。 他们虽不知疾风靴的神奇，但见朱绍森几人的热切，想来也是好东西。 原艾希带的这一届学子中，除了戚书德最后去了三合派内门之外，都留在了中级学堂，并且一年下来，也有七八位同窗突破到炼气中期，加入了原艾希的班级。 韩冰冰属于见到方渔十七岁之后高兴的那个，因为她已经十六岁了，在原艾希带的学子中属于年龄大的。 不过，当着原艾希的面前，她还是比较收敛的，毕竟方渔和原艾希的事情，自从被张晓霞叫破之后，大家都心中有数。 这天开始，方渔开始了他在学堂的宅生活，他不再去主动接触外面的人，每日留在葫芦院中修行。 原艾希拉他去补办了助教老师的身份令牌，从此他可以以教师身份自居，与原艾希身份对等，进一步扫清二人结婚的障碍。 三天后，方渔和原艾希回到青山城，参加了一个低调的仪式，这个仪式上，在城主丘山子和张家、范家家主见证下，方家宣布了对家族长老的调整，同时授予方渔方家荣誉大长老的头衔。 这样的变动是需要到城主府备案的，证明身份后，也会在青山城享受一些特权。 按照管辖权限来说，普通人到炼气期人员犯事儿之后归巡城司管，心动期到筑基期的人犯事儿之后归当地执法堂管，玄照期到凝液期的人归上一级执法堂管，金丹期到出窍期的人归修真联盟的联合执法堂直管，各地执法堂没有处理权。分神期以上的人归修真联盟的高阶修士事务部管理。 所谓高阶修士事务部，顾名思义，根本就不是什么执法单位，反而更像是个服务单位。这就意味着，修为高到分神期这样的层次，其实大概率已经可以无所顾忌。当然，还是有人可以制约的，比如修真联盟的长老院。 方渔现在显露出来的不论是融合大圆满，还是筑基巅峰，都意味着他会被当地执法堂管理。而方家荣誉长老的身份，就说明犯事儿之后的处罚，执法堂不能越过方家执法堂，需要协商处理。 这就好像方家要处理自己家的心动期以上的成员需要向执法堂备案或协商一样的道理。 方家对荣誉长老，给出了每个月八千块灵石的待遇，这待遇连林伯天一半的待遇都没有，对此方渔也无所谓。 方渔拒绝了族长方德昌的晚宴，说是回去要帮着一起炼丹，然后飘然离去。 回到无染居，无染居的门前已经被挂上红底金字、阴刻着大青山图案的“方”字标志，这是方家的族徽，只有大长老家庭才可以用这个标志；普通长老和族老家庭是红底黄字。 挂牌是由方家事务堂来挂，方子墨、白娴凤等府上众人都出来观看。 方渔一回家，他们就跟方渔唠叨个不停。即便在方焕才时代，家里也没有如此辉煌过。 方子墨提出让方渔跟他去祭祖，方渔表示无所谓，只是最近太忙，马上要开启炼丹模式，不论是方德昌、还是丘山子，病情都不能再拖。 柳如梦抱着一个账本来向方渔汇报，目前已经收集到超过八成的药材，主要是来自三合派炼药堂的药材库。林伯天和林伯地已经去了七曜城，明天返回。 看着乖巧的柳如梦认真的在读着她手中的账本记录，方渔想起前世，原本他身边有个叫“小海棠”的药工负责此事，但柳如梦快速和他走到一起后，就拿下这个位置。 方渔知道这个小海棠背地里将他炼药的信息卖给那些盯着他炼药的人，得到不少好处，不仅如此，后期这位小海棠还试图影响他炼药的种类。因此，柳如梦要换掉小海棠，他不仅没有意见，还要表示感谢。 想起前世，方渔露出缅怀的神色，男女之间最美的就是初见，除此之外，就是久不见后的重逢！ 柳如梦感受到方渔的目光，她抬起头，看到方渔神色温柔，就想起那年在映山湖上，方渔提醒她，缘分来时莫拒绝。后来她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就是方渔，也是因为这句忠告！ 想着柳如梦也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对于她这一步大胆的选择，她从没有后悔过。 方渔笑笑，从回忆中收回心神，说道：“你整理一张清单，看看哪些药现在咱们能炼。” 柳如梦从怀中掏出一张带着她体温的纸，交给方渔，说道：“我刚整理好了，写在这张纸上。” 方渔接过来简单一看，大多是四品之下的丹药，看来缺少的主要是一些高品丹药的药材。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方渔起身，轻轻拍拍柳如梦的腰，说道：“带我去天护卫的炼丹房！” 柳如梦被方渔的动作弄得脸一红，赶忙低下头，说道：“少爷请！” 方渔哈哈一笑，轻轻抱了一下柳如梦，说道：“别把自己弄的像个丫鬟一样，你得叫我相公！” 柳如梦脸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一下午的时间，炼丹房里，方渔把能炼制的四品、三品丹药都炼制了出来。不算多，十几炉而已。 当方渔还要再继续炼制下去的时候，柳如梦拦住他，说道：“少爷，我们的玉瓶不够用了！” 居然是这件事儿阻挡了炼药的进度，方渔摇头失笑，他刚找回些前世在炼药堂的感觉。 这时，“当当”的敲门声响起，原艾希来叫方渔吃饭。 看到方渔脸上沾了一层灰，原艾希笑道：“快去洗洗！该吃晚饭了！” 她又看看柳如梦，说道：“如梦，今天跟相公炼药感觉如何？” 柳如梦道：“相公炼药速度太快了，我只能帮着打下手准备药材，成药装瓶而已。这不，一下午，天师傅的药瓶都用完了！” 原艾希笑道：“哈哈！那就赶快派人去买！居然是因为药瓶没办法炼药，哈哈！” 方渔也笑道：“的确，不过这三品以上丹药一丸一瓶，也太浪费了！” 柳如梦道：“一般规矩如此，而且您炼出来的丹药个头更大一些，就算是挤着装也就三丸而已！” 方渔笑道：“那明天去买些大号的瓶子！要一瓶装六丸那种。” 原艾希笑道：“居然纠结药瓶？多买些就是！咱家总不能委屈了中品和高品丹药，哈哈！” 说着，她推着方渔走出炼丹房。 翌日，林伯天回来，把缺少的药材都补上，三合派这个地方主要是没有中品以上的炼药师，因此这些药材几乎没什么准备，到了七曜城，只要有钱，这些药材并不难买到。至于木灵果，林伯天拿着方渔的炼药大师令牌还真寻到一颗。原艾希让林伯天亲自送去给丘山子，嘱咐他尽快服下。 至于炼药炉，林伯天的确买回来一个上品宝器炼药炉，品质比他炼丹房里的好一些，但好的有限，也不是什么高档货。 好在有了这个炼药炉，方渔就没必要再和林伯天抢炼药炉用了。 原艾希安排直接将这个炼药炉放在藏芳园的炼丹房里。 众人一商量，干脆就拿出藏芳园最外圈的一整套二进小院作为炼药的地方，前院做成店铺形式，后院做炼丹房。 于是，方渔继续炼药，林伯天跑去安排小院的装修改造。之前按照民居设计的小院需要大改，最少炼丹房需要宽大一些，还有排风和换气都要重新设计，不然炼药下来还是要落一身灰尘的。 三天后，给叶明钦、丘山子、孔直虎、方德昌的丹药都已准备好，林伯天亲自跑去送药，就把改造小院的监工工作交给了尹大茂的儿子尹泽维。 尹泽维的未婚妻果然没有跟来，不是因为张家珍药阁不放人，而是女方家里认为方渔这里太小，即便方渔这边给出了翻倍的月薪，依然是果断拒绝。 为此，尹大茂发了脾气，要求他儿子退婚。 当尹泽维还在犹豫时，女方听说此事，就提出之前订婚给的三百两黄金退不了，因为这是男方主动提出的。 听到这种说法，反而让尹泽维下定决心，于是半天之内，先是女方拒绝跟着尹泽维一起走，再是两人吵架，最后退婚。 然而，真到签退婚书的时候，女方见有利可图，又提出要尹泽维给三百两黄金的损失费。 尹大茂现在的收入可不在乎这些，便提出只要签下，就能给，女方改口说不是三百两黄金，而是三十块灵石，更提出要尹泽维给出承诺，未来女方有所求，男方必须答应。 这引得尹大茂和尹泽维勃然大怒，将这家人告到巡城司。借着这些年积累下的交情，巡城司的判罚当即给出，判女方退还三百两黄金的彩礼，二人订婚被取消。 女方这才意识到尹大茂已经是方家荣誉大长老的大管家，身份地位和亲传弟子的管家早就不同。 然而，女方的后悔或许不止这些，因为随着方渔两次冲刷，尹大茂修为已有显着恢复。等尹大茂突破到筑基期时，她们才能真正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尹泽维来了之后，除了日常跑腿之外，林伯天没有安排任何炼药任务给他，反倒是让他全身心突破到心动期，炼气巅峰的他做药剂师，也就中品就到头了。 修士的人生是从心动期开始的。 被督促要提升修为的还有柳如梦。方渔准备在忙过这几批丹药炼制之后，就开始为她炼制提升修为的丹药，柳如梦年龄还不大，总不能这么早就开始冲刷。 然而，就在方渔把这第一批丹药炼好，等待着重新修好的炼丹房和新采购的药材时，方德昌亲自上门拜访，他希望方渔能帮着在方立辰的事情上说句话。 方渔倒是没有拒绝，只说现在丘山子在闭关，孔直虎不在青山城，要等丘山子出来，他了解情况之后再说。 方德昌知道这是实情，只能叹息而退。方渔叮嘱他不要再操心别的事情，专心养好伤才是正途。 方德昌走后转天，方子胡主动上门拜访。 方渔本以为他是听说自己这边有炼药师之后，来求药的，却不知他也是为了方立辰的事情来求方渔帮忙。 方渔一样说辞告知，方子胡走时却不见高兴与否。 方子胡之后的当天晚上，方丽舒亲自上门，也是来说方立辰的事情。 方渔大概看明白，这就是王平山所谓的感情攻势了。 只可惜，这些人对他的影响不大。 第二百三十四章 深空之旅惊心 送衣送剑暖心 于是，藏芳园的炼丹房建好之后，方渔就在那边搭了个临时床铺。如果炼药的话，就住在那边；不炼药，就躲在赏月山的葫芦院中。 无染居的事情扔给方子墨，他不是说让方渔给他找点儿事情做吗？正好最近这种杂事儿太多。 方子墨被任命为府上的管家之一，地位仅次于尹大茂。至于薪水，方渔大方的开出每个月十五万两白银。 方渔是好心，要给方子墨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生活，每个月十五万两白银，让方子墨可劲儿花钱玩，如果不够，他还能再给，只要这个钱不是给方子赫的。 其实方渔也能这么给白娴凤，但听说他那位舅舅白先勇一直虎视眈眈的等在山河城。 这一日晚上，原艾希呼呼睡着后，方渔探查到葫芦中的星力元液又收集到了一定规模，便一个闪身来到葫芦中修炼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渔从修炼中醒来，不由得感慨这星力元液越来越不禁用，这是数日收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光了。 看看炼体诀自从修炼到金丹期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度，炼气诀也卡在开光大圆满的境界，炼神诀就更别提了，连第一层都没有修炼过。 方渔头疼的想到，现在的问题出现在两方面，其一是在大阳星团中能够被他感应到的星辰太少；其二是迄今为止他依然没有开始勾稽星辰。 要不要现在就拆掉神识空间中建立的小世界星辰勾稽呢？方渔依然没有把握，最近也忙于各种杂事，没功夫考虑这些。 但现在没有星力原液，肯定是无法修炼了，只能回去睡觉。 下一刻，方渔跨入虚空，再跨出已经在他的房间。 “你刚才去哪里了？”原艾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方渔被吓了一跳，扭头说道：“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醒了？” 原艾希哼道：“你走没多久我就醒来，你刚才去哪里了？” 方渔用手指指上面说道：“我去上面修炼了啊！” 原艾希不满道：“你说谎！哼！” 方渔无奈道：“真的去上面修炼了！” 原艾希道：“夫君，你要是去和谁约会，我没意见的！不过你不能背着我！哼！” 方渔道：“我……我真的去上面修炼了！骗你做什么？” 原艾希道：“我刚才去看了，你没在！哼，我还一直信你！你说你想娶谁？于家姐妹？朱晓娥？还是韩冰冰、东方珊珊？不会是甘文兰？你知道我不喜欢她，你们就背着我？” 方渔忙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谁都没见，真的在修炼！上面，很上面！” 原艾希一脸不信的道：“什么很上面？有多上面？你飘在空中修炼不成？” 方渔摇头道：“比空中还上面！不是高空，是深空！” 说着，方渔心念一动，神念包裹住葫芦，从深空中飞回。 原艾希道：“深空，你别忽悠我！你想找谁没问题的！我都支持你！你实在忍不住就把如梦收了！我只要你跟我说实话，你不能骗我！” 方渔摇摇头，说道：“我没骗你！我说的是实话！” 原艾希刚要说什么，只见方渔手指轻轻一弹，窗户打开。 一个散发着暗金色光芒的葫芦飞到方渔手中。 方渔道：“我刚才就是在这个里面修炼。” 原艾希惊讶道：“这……这是什么？小世界吗？” 方渔摇头道：“这是我的本命灵器！” “本……本命灵器，你有本命灵器了？” 此时，葫芦已经收敛起它的光芒，变成巴掌大小，方渔将之递给原艾希。 原艾希捧在手中，仔细观察着葫芦的本体，说道：“也是，你都元婴修为了，是能拥有本命灵器的！” 方渔道：“我刚才就是在它里面修炼，那会儿它在上面，深空中！” 原艾希想拔开葫芦塞子，方渔笑道：“你拔不开的，这个葫芦还没有开塞子！” “那你怎么在里面修炼？它真的不大啊！” 方渔道：“大小随心所欲，我的本命灵器，我当然能进出自如！” 原艾希道：“这么神奇吗？你的葫芦能做什么？” 方渔想了想说道：“防身！这是防御型灵器，能随我一起成长，还能当做飞行灵器来用！” 原艾希笑道：“飞行灵器？骑在葫芦上吗？” 方渔摇头道：“不，坐在里面。我带你进去看看！” 原艾希还没有动作，方渔抓住她的手，下一刻就出现在葫芦中。 “啊，我还没穿衣服呢！” 方渔笑呵呵的欣赏着原艾希傲人的身材，原艾希避无可避，干脆凑在方渔身边，说道：“相公，要不今晚……” 方渔干咳两声，指着一间屋子说道：“那里是我之前收集到的宝器或者灵器级别的服装，你挑件喜欢的，穿上！” 原艾希哈哈笑着，去找衣服，不多时，穿着一件暗红色对襟长袍出来。她笑道：“相公，你这里怎么还有女人衣服啊！” 方渔道：“嘿，那自然是别人有什么，我这里就有什么了！” 原艾希道：“什么？没听明白！” 方渔道：“杀人夺宝呗！” 原艾希撇撇嘴，说道：“那你杀的肯定是个变态！有这么多女人衣服！” 方渔笑道：“就不许我杀个女的？” 原艾希道：“你连女人都杀？” 方渔道：“嗯，分神期女修！” 原艾希本想调侃两句，谁知方渔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愣了片刻后，她有些颤抖的说道：“相公，你居然能杀分神期的？” “呃，她是被另一个分神期杀的，咳咳！”方渔心念电转，担心说出真相会吓到原艾希。 而原艾希听到方渔这么说，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道：“哼，所以，人家把值钱的东西拿走，你就捡些衣服？” 方渔笑道：“这些衣服不值钱吗？你身上这件三品灵器服装，怎么也得千万灵石！嘿！” 方渔低头看去，见原艾希没穿鞋子，便道：“怎么不穿鞋子？嫌脏吗？不应该啊！你别选宝器，选灵器啊，灵器自洁啊！” 原艾希撇嘴道：“鞋子要不是男式的，要不就丑死了，老太太的绣花鞋还差不多。” 方渔笑着一挥手，地面出现一层毛绒绒的地毯。 原艾希眼中异彩连连，笑道：“这样舒服多了！对了，你的疾风靴我也要！哼！” 方渔笑着点点头，说道：“里面有全套的软甲内衣，你怎么不穿上？” 原艾希将抬起腿来，调笑道：“嘿，让你多看看我呗！” 方渔挥手，一套白色软甲飞过来，他抓在手中，就要递给原艾希，原艾希伸手按住，说道：“我看就这么一套，还是留给你！” 方渔笑道：“这是女式的，我怎么能要？你快穿上！” 原艾希以仔细一看，也笑道：“嗯，回头我给你买一套新的去！” 下一刻，原艾希指着另一房间问道：“那个房间是什么？” “库房，放着灵石灵晶，你见过的！另外一个房间放着武器，你要不要去挑一件？” 说着，方渔一挥手，两个房间门被打开，灵石灵晶的房间中，浓郁灵气飘出，原艾希很享受的深吸几口，忙道：“快关上门！灵气跑太多了！” 方渔笑道：“灵晶的灵气如果不是消耗太快，它是可以自生的，尤其是在一个封闭环境中。” 原艾希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说道：“自生灵气太慢了，除非数百年积累才能有一些！” 方渔道：“那是因为蓝星的环境太差，如果是在灵气充足的地方，用这个办法可以摆出天然聚灵阵的！” 原艾希笑道：“都灵气充足了，谁还舍得用灵晶啊！” 方渔笑笑没继续这个话题，他问道：“你不去选一把剑吗？” 原艾希道：“那间屋子里杀气太重了，我有点儿害怕，你帮我选一把！” 方渔点点头，的确是他没想到，下一刻，一把剑身泛着蓝光的长剑飞出。 方渔笑道：“这把剑应该还没怎么被用过，六品灵器，你用这个！” 原艾希讶然道：“嚯，六品灵器，这得有器灵了？” 方渔点点头，轻弹剑身，叮的一声后，剑身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应。 方渔笑道：“这器灵不高兴，说我打扰她了！”说着，方渔又弹了两下，剑身继续以嗡嗡回应。 方渔再弹，长剑再回应。 接下来方渔似乎弹上瘾了，片刻之后长剑中的器灵被惹怒，似是生气的准备挣脱。 方渔一松手，长剑自行飞起。 飞起的长剑，剑尖对准方渔。方渔哈哈一笑，神念飞出，压向长剑。长剑不过六品灵器，如何能是如愿境方渔的神识对手，不用一个来回便被方渔轻松压服。 方渔再次将长剑抓在手中，指着长剑根部一道花纹的地方对原艾希说道：“快把你的神念投入此处。” 原艾希此时还做不到神念离体，只能咬破大拇指，按在花纹处。 下一刻，灵气长剑光芒大盛。 方渔再出两颗神念压向这把长剑，片刻之后，方渔道一声“可以了！” 原艾希收手，在方渔收回神念的一刻，原艾希感觉她和这把剑只见建立了血脉连接。 方渔一松手，长剑自动飞到原艾希手中。 方渔哈哈一笑，又在剑身一弹，说道：“成了！” 原艾希点头道：“是啊！这把剑居然是水属性的！太契合我了！” 方渔点头道：“水属性的长剑，也可以对你的冰雪属性有加成作用，另外，这剑灵居然是个女性化设置。” 原艾希笑道：“剑灵对你刚才一直弹她表示不高兴呢！” 方渔点点头，他当然能感应到剑灵不高兴了！因为他也偷偷在剑灵身上留下神识印记。不过他的神识印记只能感应到剑灵的情绪和位置，无法交流。 方渔笑道：“回头配个你喜欢的剑鞘，对了孙佳好像擅长这个，主要是你现在还不能把这把剑收入体内！” 原艾希笑着点点头。 下一刻，方渔一挥手，房间的墙壁变得透明。 原艾希向外看去，惊讶道：“我们在赏月山上空？”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带你去我修炼的地方看看！” 葫芦缓缓上升，原艾希有些害怕，就将长剑放在一旁，抱住方渔。 “那边是三合派的山门！”方渔指着一个方向对原艾希说道。 三合派山门广场被巨大的灵气灯照的通明。 再上升，广场变成了一个点。这时，方渔指向广场西北方向，那里有一座长方形的城池，正是青山城。 稍微放缓上升的速度，方渔指向广场的南方和东方，山河城和临沧城的万家灯火映入原艾希的眼帘。 此时，原艾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第一次在夜晚见到这些。 方渔心念再动，葫芦加速向上飞去，很快，三合派就化作一个光点，再片刻，光点也消失不见。 出现在原艾希眼前的已经是深蓝色的巨大球体。 当葫芦突破这片大陆的防护阵法时，原艾希突然道：“我感觉好像有一层枷锁减弱了！” 方渔笑道：“应该不是枷锁，是约束。这层约束让你修炼的时候经过更多磨砺，从而打下更深基础！” 原艾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似乎听过这个说法！” 方渔笑道：“这是好事儿，不用太介意！” 二人说话间，葫芦继续向上飞去。 当突破最外层防护阵法时，原艾希心中一寒，有种恐惧升起，她紧紧抱着方渔说道：“这里……我感觉这里好冷！” 方渔反手将原艾希抱住，说道：“我修炼的地方据此还有十万丈，是在深空之中！” 原艾希道：“相公，别再去了，我……我害怕！” 方渔停下葫芦，笑道：“嗯，其实，你既不冷，也不是真的害怕，就是心里感觉而已！” 原艾希不自主的哆嗦一下，说道：“或许是！” 方渔指向远处一颗发出纯白色光芒的星球，说道：“你看那边就是太阴星！” 原艾希一哆嗦，说道：“太阴，据说是阴气的来源！” 方渔最近一直在感应星力，对此颇不认可，说道：“臆测而已，阴气是伴着阳气而生，或许太阴星的阴气多一些，但不可能是蓝星上所有阴气的来源。” 原艾希低头看着黑暗中巨大的深蓝色星球，说道：“蓝星吗？还真形象呢！” 方渔笑笑，刚想问原艾希应该怎么称呼他们所在的星辰。 原艾希说道：“相公，还是回去！这地方有点儿吓人！” 方渔点点头，心念一动，葫芦迅速向下飞去。 隐约能看到地面的灯光时，原艾希长出一口气。 在十万丈的地方，方渔说道：“这就是你刚才感觉有束缚的地方，应该是我们居住这片大陆的结界。”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嗯，回来的时候感觉不如出去的时候那么明显。” 方渔笑道：“那你可以感应一下，修为是不是提升了？” 原艾希愣了片刻后，说道：“没感觉有什么提升，或许回去修炼修炼就好了！” 方渔笑笑没有答话，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提升修为，他一天可以带着原艾希上下几万次。 葫芦继续向下飞，方渔指着远处最亮的一片说道：“那里应该就是花国的国都，这片大陆上最亮的地方。” 原艾希点点头，葫芦稍微转了一个方向，方渔说道：“那里就是天武联盟！”说着，他操纵葫芦飞了过去。 在天武联盟的高天之上，看着天武学园的形状，方渔确认道：“就是这里！” 原艾希极力向下看着，似乎想找出她外公家的位置。 方渔将葫芦降到三百丈高空，原艾希就高兴的找出她外公家小院。 看着林府已经漆黑的院子，方渔笑道：“要下去看看吗？吓他们一跳！” 原艾希一愣，摇头道：“不去，前两天给舅舅发消息问他木灵果的事情，他都没回我！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想法！” 方渔道：“那就再发个消息问问了！” 原艾希摇摇头。 方渔又道：“还有四大护卫的事情，虽然他们本人表过态，但还是要将契约签在咱们家的！” 原艾希道：“我上次专门写长信给我外公，说了退掉我娘的份额，还有将四大护卫转过来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也是没有回复。” 方渔道：“那就先不着急！” 原艾希似乎有些委屈，她点点头，不再说话。 方渔紧紧抱住她，操纵葫芦再次飞入高空。 原艾希终于发现一个问题，她问道：“天武学园不是有防护阵法吗？禁止一切飞入行为！” 方渔笑道：“当然有！你是说他们为何发现不了咱们？因为他们不配！” 看着方渔如此霸气，刚有些委屈的原艾希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没有外公家，但她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下一刻二人便回到小院之中，原艾希的震撼还没有结束，紧紧抱着方渔，久久不能言语。 第二百三十五章 黑锅谁来背 然而，就在原艾希度过这一段难忘的深空之旅，二人安心下来，准备开始一段安静的修炼生活时，叶明洲那边传来消息，方子赫的事情调查有了结果。 一天之内，先是方子墨跑去山河城，然后白娴凤和红果儿大闹无染居，再之后张家二老出面，等众人将方渔找回来时，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林伯冻、林伯寒、尹大茂三人，拿到方渔炼制的丹药，刚开始修炼不久，就不得不出面压住场子。 从葫芦院赶回无染居倒是很轻松，不过方渔感觉莫名其妙。方子赫的事情调查清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怎么还闹了起来？ 难道是方子墨心疼宋春蕾，不想让巡城司处理宋春蕾？白娴凤知道了闹僵起来？红果儿是趁机闹事儿？不过，这关张家二老什么事儿？对了，宋春蕾好歹是二老曾经的儿媳。 想到这里，方渔看向方子墨，露出一丝笑意。 方子墨带着气愤，正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白娴凤眼圈通红，却没了往日的嚣张，红果儿，已经被捆在一张椅子上，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半跪在地上，她披散着头发，脸已经被打肿。 方渔皱皱眉，却没有马上吩咐放开红果儿。红果儿借机大闹是有案可查的，这时放开她，难免她不会跳脚的嚣张起来。 方渔看向方子墨问道：“不会是因为你不想让处理宋春蕾？” 正怒气冲天的方子墨闻言，一下泄了气，对方渔说道：“我建议把所有涉事的都砍了脑袋，尤其是其中陷害子赫的！” 方渔点点头，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中间因为一些钱或者女人，就改了主意，把你弟弟卖了，呵呵！” 方子墨很肯定的点头道：“不可能，我爹……你爷爷临死前让我照顾子赫的！” 方渔笑着点点头，他对方子赫是不是有冤情并不关心，但这件事情分明就是对着方子墨来的，在往深入说，这件事情想撬动的是方子墨背后方渔府上的收入，这就不能不查。 出于对张家二老的尊重，方渔说道：“兆阳爷爷、兆光爷爷，你们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儿？” 张兆阳神色尴尬的点点头。 方渔奇怪道：“难道你们要保住宋春蕾？” 二老马上摇头，张兆阳道：“不是，宋春蕾的和离早就生效了，她的事情和我们家无关，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结义的二弟代文澜。” 方渔眉毛一挑，代文澜勾起他的回忆，多年前，在他还是名炼气期修士时，他得罪了山河城的戚家和石家，这两家背后，隐隐透出这位代文澜的身影。 张兆光插嘴道：“小鱼儿，我们来这里不是非得要保下这代文澜，只是想跟你讨个人情，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方渔道：“兆光爷爷，这中间的事情你是清楚的，当年代文澜就对我不安好心！” 张兆光点头道：“对，有些事情还是我帮你解决的！” 张兆阳长舒一口气，道：“小鱼儿，我来找你，是我们结义兄弟的义气，但他对九弟的后人出手，就是没顾结义兄弟的情谊，所以，你怎么处理我们都没意见，但我们肯定要来找你讨这个人情的！” 方渔点点头，大概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又看向林伯冻，说道：“冻护卫，你去修炼！之后再有什么事情，你也别出来，耽误这次突破，下次就难了。寒护卫也是，你也在坎儿上，要一鼓作气！” 林伯寒道：“少爷，我还行！” 方渔摇头道：“你要不是玄照大圆满，这句话我还信，去修炼！我把天地两位护卫调回来！” 林伯寒笑着点点头。 方渔又对尹大茂说道：“尹管家给天地两位护卫发消息，让他们回来！” 林伯冻不好意思道：“这会不会让两位哥哥太辛苦了！” 方渔道：“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努努力，把这两块灵晶吸收完，凝液期就能到！”说着，方渔拿出两块极品灵石，交给林伯冻。 林伯冻嘿嘿傻笑着接过来，一躬到地，说道：“借少爷吉言了！” 张兆阳和张兆光两位大佬看得牙疼，这就送出两块极品灵石？更重要的是，方渔府上马上要出凝液期了？ 方渔拿出一块极品灵石扔给林伯寒，林伯寒一样躬身表示感谢。 方渔道：“寒护卫，你天生资质最好，别让我们大家失望啊！” 林伯寒哈哈一笑，随即离去。 方渔看着屋中众人，开始询问事情原委。 方子墨当仁不让，主动说起事情原委。 方子赫的确是那个背黑锅的人，真正搞大宋春蕾肚子的人正是白娴凤的弟弟，白先勇。 原来，这位白娴凤的弟弟为了更好的来占便宜，便不顾辛苦，从琴城来到青山城，最初就住在竹竿巷的家里。后来，被方渔府上数次清理，他便离开青山城，搬到山河城白家据点居住。 在青山城时，他依靠感情攻势，将姐姐白娴凤身上所有的钱财都忽悠到手。等到山河城之后，虽然不方便与白娴凤常常相见，但依靠红果儿往来传递消息，也能远程操控白娴凤。 于是在白先勇的怂恿下，白娴凤开始她一路盗窃之旅。 方渔府上，摆在明面的值钱东西，几乎被她偷了个遍。原艾希倒是不在乎这些，反正她也有购物习惯，见到摆件少了，就跑去买。 但终于纸里包不住火，白娴凤的行为被各种告发，作为内府管家的竹嬷嬷头疼不已，数次与白娴凤吵架，二人关系已经发展到非常恶劣的程度。 但偷些值钱摆件，对修士家族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是些钱财银两，都是身外之物。 直到白娴凤偷拿了方子墨的丹药给白先勇，白先勇服用之后，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因此他不断通过各种方式逼迫姐姐要丹药，为此，更不惜让父母出面写信。 因此，白娴凤大着胆子跑去林伯天的丹房行窃，终于被柳如梦抓了现行，为此原艾希勃然大怒，让人将她关了起来。 白娴凤则恶语频出，各种指责原艾希，尤其是关于方渔去试炼的事情，她咬住原艾希不放。 要不是方子墨脑子还算清醒，出面帮着说话。否则，只是白娴凤一番话，就能让原艾希放手不再管无染居。 好在尹大茂等人也无比清醒，除了红果儿之外，就没有人站在白娴凤一边。更在后来，竹嬷嬷揭发下，发现红果儿在中间传递消息。 于是，在方子墨的支持下，强行让白娴凤闭关，把红果儿关了禁闭，如此才让事情渐渐平息下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白先勇结识了正寂寞难耐，又不敢跑出去的宋春蕾。 他无数次听白娴凤吐槽过方子墨和方翠花的事情，再见到宋春蕾，本来就心术不正的白先勇瞬间就想歪了。 而宋春蕾也被白先勇放狠话时的风采所折服，又听说是一心慧剑门的白家公子，见到白先勇出手大方，想到自己境遇，便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于是一来二去，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勾搭在一起。二人将他们的未来规划了再规划，畅想了再畅想。 但再怎么小心，最终宋春蕾还是中招，一时间二人大急。 白先勇原本要用宋春蕾算计方子墨，没想到却先把自己绕进去；宋春蕾却想借这个孩子，让白先勇如他承诺般，带她远走高飞。 她身上不仅有一万灵石的灵石卡，更有之前方立辰给的三千灵石。以她来看，这些钱，即便在七曜城，也能舒舒服服过完此生。 但白先勇岂能答应，对他来说，仅仅不到半年功夫，他就从白娴凤手中拿到价值上万灵石的各种财物，还有适合他提升修为的丹药。 将这些告诉宋春蕾之后，白先勇生出计策，想让宋春蕾给方子墨写信，勾引方子墨到此，再做些牺牲，将怀孕的事情赖在方子墨身上，从而控制住方子墨，以获取更多的好处。 宋春蕾二话不说就应下妙计，但真到要提笔写的时候，她生出犹豫，白先勇的不靠谱她当然能看出来，于是便要求白先勇先给她写一份保证书。 这种事情白先勇岂能答应，一时间，二人又僵在那里。 然而此时，在甄秀音家里躲避完“祸事”的方子赫，又开始出来找他的狐朋狗友吃饭喝酒。 一次酒后，他终于想起方子墨的嘱托，前来探望宋春蕾。于是，在白先勇的怂恿下，宋春蕾一不做二不休，将方子赫留宿。 白先勇同样多次听白娴凤吐槽过，方子墨是如何对他这个弟弟好。因此，按照白先勇的一厢情愿，讹上方子赫和讹上方子墨是同样的。 而稀里糊涂和宋春蕾有了露水情缘之后，方子赫沉迷于宋春蕾的曲意迎逢。 在宋春蕾的嘴里，方子墨为得到她，不惜和张家翻脸。 方子赫被冲昏头脑，不但不去想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反而受到宋春蕾故事的刺激，上了瘾，几乎隔几天就要去一次。 然而，时间不长，宋春蕾的肚子就大了起来，就在她和白先勇准备将方子赫扣下，好要挟方子墨的时候，方子赫听说这件事情的反应大大出乎他们预料。 方子赫听到这个消息，不是担心害怕，而是高兴坏了。 原来他少年时胡闹，坏了身子，这些年虽然通过各种方法来补养治疗，但甄秀音始终无法怀上孩子。 能这么快就让宋春蕾有了孩子，对方子赫来说，正应了他长期以来所想，不能要孩子的问题不在他，而在甄秀音身上。 于是他拿出大量银钱为宋春蕾养胎，钱花完，还去外面借了不少。 然而，这一切都在过年时，方子墨出关后，被打破。 那时，方子墨突破心动初期，准备邀人庆祝，自然也少不了去看一眼宋春蕾。 对宋春蕾他有想法吗？应该说是有贼心没贼胆，一边是白娴凤，另一边是张家，除非这世界上没别的女人，方子墨又不准备活了，才会要她。 但事情要多巧就有多巧，冲昏头脑的方子赫在伺候挺着肚子的宋春蕾时，被方子墨抓了个正着。 方子赫护着宋春蕾，白先勇趁机出面要挟，争斗中，白先勇还伤了方子墨。 白家据点其它人见强行分开争斗的方子墨和白先勇不成，便报了巡城司，巡城司一出动，方子赫行为败露，宋春蕾行踪也暴露出来。 方子墨愤然离去，决心以后和方子赫断绝关系；甄秀音发现方子赫出轨，大闹一场，却也无可奈何；倒是宋家听说后，派人将宋春蕾接回宋家。 之后，宋家听宋春蕾说是方子赫所为，一方面派人去通知了张家，另一方面跑去巡城司状告方子赫。 原本这种事情距离要把方子赫扣下还差很远，但背后有人出手，买通山河城巡城司队长代文澜，将方子赫扣下。 而在此期间，宋家索赔的灵石，从一千涨到五千，最后到达了一万五千灵石。 但自从叶明洲出手，先是方子赫被无罪释放回家，而后方子墨带着方子赫反告，宋春蕾以及她的父母、兄长被巡城司捉拿归案。 宋家是山河城的小家族，在山河城不能说没有势力，但即便再有势力，又如何能是背后有叶明钦做后台的叶明洲对手。 见到宋家找人不行，不得已，宋春蕾交代实情，于是白家据点被查封，白先勇下狱。 宋春蕾之所以如此痛快的就把白先勇出卖，因为她发现那张一万灵石的灵石卡不见了，想来想去，只可能是白先勇所为。 接下来，小队长挺不过，交代了代文澜，叶明洲同样将代文澜下狱。 因为宋家索赔已经高达一万五千灵石，属于性质恶劣的诈骗案，根据宋家交代，代文澜事后需要一万灵石的好处费。 方子墨说完，一脸委屈，这件事儿里，他不仅被破了脏水，还曾经被白先勇打伤。当时看在方子赫把人肚子搞大的面子上，他并没有发作，现在看起来，从头开始，就是白先勇的阴谋。 方渔看向方子墨，说道：“这件事情你什么态度？” 方子墨看看白娴凤，又看看张兆阳、张兆光，叹口气，不敢说话。 方渔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放弃表态的啊！” 方子墨抬起头，说道：“我的意见当然是公平判罚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方渔看向尹大茂，尹大茂刚想张口，他又看向张兆光。 张兆光说道：“要是根据实情来判，这些人都活不下来的，唉！” 方渔挑挑眉，说道：“兆光爷爷，这是为何？” 张兆光叹道：“诈骗一万五千灵石，虽然对象是方子赫，但实际上，也不可能是方子墨，只能是你！” 方渔点头道：“对，明显如此！” 张兆光道：“就不说修为，单说你现在方家荣誉大长老的身份，也不是这几人可以来诈骗的，所以，都活不成的！” 方渔点点头，他明白了张兆光话里的意思，就是他现在不是普通人了，此时被普通人诈骗，诈骗者罪加一等。 方渔看向张兆阳、张兆光，说道：“那两位爷爷的意思是？” 张兆光道：“就是想保住代文澜一条命而已，该怎么处罚都行，留他一条命。” 张兆阳道：“小鱼儿，今天的事情是我要来的，你兆光爷爷本不想来，代文澜当年干的混蛋事儿我也听兆光说了，但看在当年我们九个人结拜的情面，我们只要求留他一条命，剩下的怎么处理都行。” 方渔点点头，说道：“也行，留他一条命，后面我们怎么处理，你们不许再参言了！”方渔说的掷地有声，二老心中一冷，不禁对现在方渔散发出的气势有所惧怕，难怪刚才那开光大圆满的护卫也对他那么尊敬。 张兆光道：“小鱼儿，我再说句关于宋春蕾的，其实张家不怪她，所以，处理她的时候不用考虑我们的感受。” 方渔点点头，冲二老笑笑。 张兆阳、张兆光会意，起身告辞。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再赴名剑堂 张家二老走后，方渔看向白娴凤。 此时的白娴凤一脸铁青，似是要发怒，又似乎是在强行忍着没有说话。 他环顾四周，尹大茂、竹嬷嬷、方子墨、还有被绑着半跪在地上的红果儿。 看到侯先生不在，方渔说道：“去把侯先生请来！看看最近我们家是不是又被人拿走钱了！” 不多时，侯先生过来说道：“府上的钱物倒是没有少，不过，少爷还是问问天护卫！” 方渔眉毛一挑，看向方子墨：“你的丹药又被偷了？” 方子墨张张嘴，无奈的摇头道：“没有，我最近没怎么修炼，平日里就吸收灵石灵气维持修为而已。” 方渔上下打量方子墨，吐槽道：“你这资质说上品都勉强，现在给你这么好的条件，还不努力提升？” 方子墨脸色一黑，反驳道：“心动期我很满意了！” 方渔道：“心动初期而已，你要知道，真正的修真是从心动中期，有了神念开始的！你现在就是个有些力气的普通人而已！你这放弃修炼，是想一辈子窝窝囊囊的？居然能让白先勇把你打伤！丢不丢人！” 方子墨道：“我那是不小心！再打我肯定打的过！” 方渔继续挖苦道：“再打你也打不过，人家心动中期，有神识，反应就要比你快上不少！” 方子墨涨红了脸，他的确打不过白先勇，那天如果没人拦着，就不是轻伤那么简单了。 方渔对屋内众人道：“你们怎么看着他挨打不去报复呢？打了我们府上的人，就白打了？” 方子墨忙道：“是我没说，是我……” 方渔冷笑道：“你也知道丢人了？哼！给你半年时间，突破到心动中期以上，突破不了强行闭关！” 方子墨脸色一黑，说道：“半年，时间太短了，一年行不行？” 方渔脸色一沉，说道：“半年时间不短了！无限量的丹药供应，高阶灵石！你要突破不了，就证明你不用心，你不用心，那以后就不用出去浪了！留在家里闭关！” 方子墨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要高品高阶丹药！” 方渔笑道：“行啊！给丘城主和方家主什么级别的丹药，就给你什么级别的丹药！” 方渔看向尹大茂说道：“你跟咱们现在的护卫谈谈，看谁愿意签终身契约的，签下来，做内府护卫，余者做外府护卫，内府护卫我们培养！” 尹大茂点头应下，同时说道：“我们这些管家和护卫队长，战斗小组的组长也签！” 方渔点头道：“嗯，自愿为主！只要是内府的生老病死，结婚生子，咱们家都管！” 侯先生忙道：“少爷，我签！” 方渔点点头，笑道：“嗯！尹管家先挨个谈话！” 红果儿突然抬起头说道：“我不签！” 方渔看红果儿一眼，本想说句，你卖身契都在我手里之类的话，又想到红果儿撒泼打滚的历史，不禁头疼，就没说话。 他转向白娴凤道：“你拿了府上什么丹药？” 白娴凤脸一黑，刚要发作。 方子墨忙拿出一瓶丹药说道：“就是这个水元丹，她……她给我拿的！” 方渔冷笑一声，说道：“你要丹药应该比娘更容易！怎么会让她去拿？” 方子墨支支吾吾，说道：“这个事情你明白的！还是算了！” 方渔道：“把柳如梦叫来！天护卫怎么还没到？” 尹大茂道：“他们以为回来就是换班，做龙驹车回来的，估计快到了！” 竹嬷嬷插嘴道：“少爷，这件事情我来说！您母亲是骗了我身边的丫鬟胭脂，从柳姑娘手里拿的丹药，借口的确是给您父亲要修炼资源！” 方渔点点头，这件事情他当然能想象到。 竹嬷嬷继续道：“不仅如此，还查出来胭脂跟府外有一条暗线，为您母亲传递消息给她弟弟。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我请辞！”说着，竹嬷嬷对着方渔深深鞠躬。 竹嬷嬷请辞方渔当然不能答应，尤其还是因为白娴凤的事情。 一番劝说之后，竹嬷嬷终于勉强收回请辞。 这时，柳如梦来到，将胭脂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大致意思是虽然胭脂来要水元丹比较离奇，但胭脂在府中权利极大，所以，柳如梦认为也不是不可能，正好炼药还有剩余，她就拿给了丫鬟胭脂，但也做了记录，还有胭脂的签字。 柳如梦说胭脂权力极大的话，让方渔心中一激灵，他抬头看向众人，不知道何时他府上也出现这种情况，这权力极大的丫鬟，既不是他身边的丫鬟，也不是原艾希身边的，居然只是竹嬷嬷身边的丫鬟。 方渔将此事记在心中，说道：“水元丹，二品丹药，我们府上没出过上阶之下的，一颗应该一千灵石！一瓶三颗就是三千灵石！” 柳如梦忙道：“相公上次说过后，这种小瓶我一般都装五颗！” 方渔一愣，说道：“现在瓶中只有三颗，还有两颗呢？”方渔看向白娴凤。 白娴凤闭口不语，方渔冷声道：“把冬儿叫来，让她去搜！直到找到为止！” 白娴凤脸色一黑，说道：“不用找了，在我这里！”说着，她拿出一个玉瓶，拍在桌上。 方渔拿过玉瓶，倒出两颗水元丹，交给柳如梦。 他说道：“这是强经通络丸的瓶子，呵呵！” 方渔冷笑不已，当初，还以为那瓶强经通络丸被方子墨送给方子赫，却不曾想是被白娴凤拿走。 下一刻，他深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雷属性先天真气从指尖射出，只听啪的一声，玉瓶化作粉末，飘散在空中。 屋内众人脸色一变，都看的出来方渔的愤怒。 白娴凤顿时低下了头，她很清楚她这次彻底惹怒方渔。 方渔冷声道：“那个丫鬟胭脂人呢？” 竹嬷嬷道：“已经毙了！” 尹大茂忙道：“竹嬷嬷处理的！我们没有参与！” 方渔点点头，说道：“白先勇的事情，让巡城司根据实情来判，我们不参与！” 方子墨道：“如果巡城司来判，他可活不了！” 方渔沉声道：“我们府上不追究他来我们这里诈骗已经是给面子了！剩下的是方子赫、宋春蕾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是说他还偷了宋春蕾一张一万灵石的灵石卡吗？” 方子墨道：“的确如此，就只是这件事情，他就好不了！” 方渔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不参与。我再说一遍，白先勇跟我们府上没有任何关系！” 白娴凤终于忍不住，大着胆子说道：“他……他是你舅舅，就算有小错，也罪不至死！” 方渔冷声道：“你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你只有一件事情能做，就是闭关修炼！” 方渔又看向方子墨，说道：“你也没权利再替白先勇说话！你的父亲临走前，让你照顾你弟弟，现在你弟弟被白先勇、宋春蕾，还有代文澜坑了！你自己想着！” 方子墨指指自己，嘟嘟囔囔道：“我……我也没求情啊！” 方渔又对着外面喊到：“冬儿！” 冬儿的声音马上传来，“在！” “送夫人去闭关！” “是！” 白娴凤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冬儿一把制住她的穴位。 方子墨见状，说道：“等等，红果儿怎么办？” 方渔问道：“红果儿怎么了？继续关着就好！也不用别扭的捆着她！” 红果儿见白娴凤不说话，张张嘴，也没说出来。 方渔犹豫一下，没再多说，他本想问红果儿身上发生什么，但想来无非就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问过反而坏了心情。 想起刚才柳如梦说“胭脂权力极大”的话，方渔叫来孙佳询问。 孙佳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可能是胭脂平日里说话比较冲。 方渔想到胭脂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便放下心来。 反而拉着孙佳关心起最近的情况。 看着方渔对自己关心，又想到原艾希不在，孙佳瞬间就想歪了，主动和方渔腻了起来。 虽然之前有过秋宝的事情，但方渔反而在这件事中对孙佳留下好印象，因此对孙佳也不讨厌，反而多有怜惜。不过方渔坚持认为那件事情的第一次应该和原艾希，因此，虽然耳鬓厮磨，却也没有什么实质动作。 只是，沉迷于孙佳温柔的方渔没有想到，其实孙佳也不过刚回府中，加上她之前是铁匠铺二掌柜的角色，府中众人对她不了解，更不敢得罪，所以孙佳并不是那个掌握实际情况的人。 但凡方渔随便问一句尹大茂，甚至方子墨，都会知道这中间存在的问题，从而做出一定改变。 时间来到傍晚，原艾希见不到方渔，便催他回葫芦院。 方渔二话不说，闪身回去。 和原艾希说起发生的事情，原艾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和方渔的观点一样，都是认为如果没有了白先勇，白娴凤应该不会那样。 为了躲避白娴凤的纠缠，这些天，方渔再也没有回过无染居，只在葫芦院躲着和原艾希过起小日子来。 每天晚上，方渔都跑去深空修炼，对此原艾希也习以为常，不再感到奇怪。 第三天的时候，原艾希的外公和舅舅的回信同时到达，二人准备来和原艾希面谈。 原艾希想起方渔本命葫芦的神奇穿梭能力，便和方渔提出要求，让方渔送她去天武联盟。 对此，方渔自然是没有意见。然而，在尚武城落地的时候，原艾希改了主意，要单独和外公、舅舅谈，不让方渔跟着。 这让他哭笑不得，不过想起上次匆匆和雷元剑宗一见就分开，干脆借这个时间，方渔找雷元剑宗继续请教剑法。这离上次见面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碰巧的是雷元剑宗刚刚出关，方渔见到他的时候正在休息。 相见自然是惊喜，方渔大概说了因何来此，当雷元剑宗听说是建立家族的事情后，也说建议家族建立容易，借着封爵才是体面的方法。但封爵除了修为之外，是需要功劳的，未来去军队历练才是正途。 然后就是传授剑法了，无非是检查一下学习成果，在指点指点。不过所谓指点，对于剑修来说，重要的不是某个姿势是否正确，而是实战。 雷元剑宗叫来剑师与方渔对战，方渔轻松战胜；又叫来几位大剑师，依然是无法战胜方渔；最后雷元剑宗叫来值日的剑王，方渔终于收敛起实力，二人战斗到百招之后，方渔才堪堪落败。 这可高兴坏了雷元剑宗，仔细琢磨起其中的原因，他总结出两条来，第一是方渔的雷属性真气占比高，一成的占比，相当于剑王水平；第二是方渔从小世界回来，修为一定受到了压制，但神念修为、眼神、手法都还在，只是真气修为被压制而已，所以才能有这样的战力。 再想想方渔的年龄，雷元剑宗就有些舍不得方渔离开了，要带在身边亲手教。 但这只是一种心情而已，作为名剑堂的二号人物，天武联盟排名前五位的大佬之一，雷元剑宗岂能有那么多时间亲自带方渔。 不过，这挡不住他会给出各种资源。 看到上官优吩咐拿来各种资源，方渔赶忙拦住。他本身就是炼药师，品级还不低，对于丹药他几乎没什么需求。天材地宝倒是很有兴趣，不过是需要的时候才有兴趣，不需要的时候，带着他还嫌麻烦。 那种可成长的飞剑，方渔还没有，不过按照名剑堂的规矩，这种飞剑只能自己打磨，反而没办法送，能送的都是临时用一用的东西而已，就好像现在方渔葫芦里各种灵器长剑一样。 实在送无可送，雷元剑宗只得让人按照剑王的标准给方渔开启权限，可以通过名剑堂内部购买物资，然后通知剑修协会将方渔的称号改为大剑师。 如此，方渔和原艾希在天武学园便折腾了一天又一天。 雷部工作人员见方渔如此受雷元剑宗宠爱，整天捧在手心上，便也起了讨好的心思，碰巧方渔被雷元剑宗授予了剑王的权限，方渔又得了大剑师的称号。 按照名剑堂的规定，是可以在天武学园内获得一套二进小院，或者是在天武学园西面的名泉山上，获得一套三进带跨院的大宅。 考虑到未来四大护卫四个丫鬟等众多人员，原艾希做主选择了名泉山的大宅。因宅子的花园中也有泉水，本来方渔准备给这院子命名为新芳园，原艾希给它命名为新泉居。 方渔以为，之所以选择这套宅子，不仅是因为大，还因为那套院子的布局和无染居类似。但他不知道的是，原艾希的想法是不想和外公一家太近，看来她这次和外公之间的谈话又不怎么满意。 对此，方渔能猜到一些，因为只从原艾希的舅舅没那么快回信就能看出。但原艾希没主动说，方渔也就没有问。 二人再回到青山城已经是七天后，因为临走时，方渔又跑去尚武城丹道协会采购药材。 恰逢朱再然炼药，对方热情的邀请方渔观摩。 三次成丹的九品丹药炼制，让方渔获益良多，便多留下一天，向朱再然请教。 朱再然有心与方渔交好，也倾囊相授，自此二人关系更进一步，方渔称呼朱再然为朱哥，朱再然称呼方渔为渔弟。 总之，这突然而来的一趟旅程对方渔来说收获满满，对原艾希来说，算是一段生活的结束，又是一段生活的开始。 在林大惠的不舍中，原艾希将林清妍留在林大惠家的东西整理打包，放在了新泉居。按照原艾希的说法，未来她会将院子的一间地下室布置成林清妍的房间，作为她怀念母亲的地方。 就在方渔二人各怀心事，准备平静度过林清妍三年祭之前最后一段日子的时候，却不曾想他们到家的一刻，也是麻烦上门的一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外公驾到又为何 抓来门主解烦忧 葫芦院中，方渔和原艾希只见到了一个婆子和一个粗使丫鬟。 原艾希刚要问，方渔的神念扫向青山城，已经明白了大半。 方渔道：“不用问了，大家都在青山城！” 原艾希眨眨她的大眼睛问道：“为何？” 方渔道：“因为我那外公外婆来了，多半是为了白先勇的事情！” 原艾希点点头道：“能想到的！”旋即她又道：“你准备怎么办？去见见他们吗？” 方渔轻笑道：“不见！见他们没有意义！见了无非是听他们唠叨，看他们演戏而已！” 原艾希点头道：“嗯，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折腾！” 方渔道：“休息两天，咱们去炼药！寒护卫已经出关了，开光初期，冻护卫还在闭关，要是我炼药之后他还没有出关，就送他一些高阶丹药。” 原艾希轻笑道：“炼药我可不去，让如梦陪你！对了，给她炼制一些丹药！她这修为也该提升一下了！” 方渔笑道：“我怎么感觉你比她还着急？” 原艾希笑道：“你不是也忍不住了？那天听说你把孙佳留在房间里好久呢！” 方渔尴尬的笑道：“我那是问她一些事情！” 原艾希笑看着却没有说话，方渔一把将原艾希抱在怀中，说道：“咱俩也回房间！” 原艾希红着脸，抿嘴痴笑着…… 竹竿巷五号，方渔原来的家中，方子墨和白娴凤，还有何叔，陪着两位虽上了年纪，但身体壮实的老人吃饭。这二人正是方渔的外公白首义和外婆白赵氏。 原本，按照白娴凤的意思，应该请二人到无染居吃饭，又或者是城中最好的酒楼，比如方家的美味居。 但事情被方子墨拦下，白娴凤不识好歹，这一年以来把府上她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他是非常清楚的，因此在和尹大茂商量之后，便将这二老领到竹竿巷五号的家中接待。 原本方子墨想邀请林伯天来帮忙陪客，一位先天修士陪着吃饭，那多有面子啊！ 但孔大力刚送来一批药材，林伯天着急炼药。 若不是白娴凤家里的事情，陪人吃饭的事儿，林伯地也行，凝液期的大高手，平日里和方子墨相处也算融洽，更不是白娴凤能得罪的角色。但牵涉到白家的事情，林伯地的性格就显得有些直爽了。 林伯寒虽然刚出关，但修为太高了，已经是这青山城中一流高手，因此也不合适。 尹大茂的代表意义太强，方子墨对白娴凤这对父母性格也相当清楚，知道尹大茂的身份，他们肯定要说出不合适的话。 想来想去，就只能是何叔，因为竹嬷嬷和侯先生已经被白娴凤得罪的死死的。 何叔平日里不爱管闲事，反倒和白娴凤没红过脸。 原本白娴凤还要带上红果儿，但被方子墨严词拒绝。 方子墨的原话是，“如果你不想小鱼儿跟你彻底翻脸，就和红果儿切割干净，让她自生自灭！” 这宴席只要不谈白先勇，那绝对是一家人重逢之后的温馨场面，即便白首义会无耻的逼白娴凤要钱，但白赵氏还算清醒，会帮着缓和气氛。更何况，面对这一桌灵气餐食，白首义先想到的应该是先吃的够本。 酒足饭饱，白首义开了口：“子墨，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方子墨笑道：“岳父大人，这里是我家啊！” 白首义打量着这个小院说道：“这一进半的小院，跟你身份不配啊！” 白娴凤道：“爹，这左右两进院子我们也拿下了，都是我们家！” 白首义向窗外看去，说道：“那怎么不拆了重新盖？” 白娴凤道：“小鱼儿不让，他认为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不能改，所以我们只是开了门。” 白首义点点头，说道：“一会儿带我去拿两个院子看看，我们选一个住，你再把房契转给我一套，转给你弟弟一套！”白首义说的理所当然，白娴凤笑着点头。 方子墨道：“这是我方家族产！” 白首义不屑道：“什么你方家族产？你家不就是这一进半小院吗？我又没要这个小院，你把新拓展出来的小院给我！我的要求不高！” 方子墨愤怒道：“那也是我家，凭什么给你们？” 白首义不屑道：“那我白养活你老婆了？你要尽孝！” 方子墨压住怒火道：“你找你儿子尽孝去！少来我们方家蹭……” 方子墨要继续往下说，只听得白娴凤插嘴道：“给就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说把藏芳园送给我爹娘呢！” 方子墨彻底爆发了，对白娴凤说道：“你有胆量把这句话跟小鱼儿说！这次能放你出来，已经是帮你担着风险了，小鱼儿回来知道你跑出来，肯定不高兴！” 白娴凤想起方渔，心中有了惧意，一时没了话。 白首义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么大的房子，你送给我，还得给我养仆人，就这里挺好，大凤儿，你再给我调几个丫鬟婆子过来就行，四个丫鬟、四个婆子就足够了。我听你弟弟说，小鱼儿每天给你一块灵石？” 白娴凤已经石化，她漠然的点点头。 白首义说道：“我的要求不高，每天五块灵石，你弟弟那边，每天要十块灵石！三节两寿再说，总之都不能少了！” 何叔见情况不妙，笑着和方子墨打了招呼，指挥着丫鬟婆子收拾桌子。 白首义对方子墨说道：“子墨，带我去两个小院看看去！” 方子墨漠然不语，面沉似水的看着白首义。 白娴凤拉他一把，说道：“那就去看看！” 对于自家父母的索求无度，白娴凤也烦，但多年的洗脑，这种要将一切风险给父母的思维早就在她心中扎根。 看完一个院子，白首义提了一堆意见，要如何如何改，又看另一个院子。 方子墨讽刺道：“岳父大人，你还看这个院子做什么？难道要每天晚上来回跑着睡吗？上半夜睡东院，下半夜睡西院？” 白首义瞪眼道：“这是给小勇的院子，我给自己儿子的院子，我怎么不能去看看！” 方子墨冷笑道：“要用来养白先勇的遗孀吗？” 白首义抬手就要打方子墨，方子墨闪身躲开，说道：“你敢动手，执法堂就要抓你！我家小鱼儿是方家长老，你动我罪加三等！” 白首义冷笑道：“谁让你咒我儿子死的？” 方子墨哈哈大笑道：“你儿子犯的死罪，肯定活不了的！” 白首义勃然大怒，追着方子墨就打，何叔见状忙上前拦住，他对白首义道：“白首义，你敢打我家少爷的父亲，执法堂最少要判你流放的！” 白首义闻言更怒，吼道：“你个做饭的厨子，用得着你管？我看谁敢抓我？” 何叔不怒反笑，说道：“厨子不假，但我是这青山城中有数的灵厨，另外我还是少爷府上的管家，这件事情我还真就管得了！” 白娴凤和白赵氏赶忙拦住二人，原本白娴凤见方子墨对她态度越来越差，若能借此机会让白首义打上一顿，对她来说也是解气，现在听何叔这么一说，发现的确是个大问题，不止白首义，就说白先勇那次打了方子墨，也不是小事儿。 几番劝解，白首义和方子墨二人终于放下一身怒火，坐下来谈判。 按照白首义的意思，他既然亲自到了，那方家二话不说应该放人。 但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就算没有方子赫的追究，也有宋春蕾方面的状告。 这些其实都不是大事儿，重要的问题出现在红果儿身上，在那段住在方家据点的寂寞日子里，白先勇用他的花言巧语盗取了红果儿的红丸，二人曾在很短的时间内打得火热。白先勇也承诺会娶红果儿为妾。 红果儿原本是方渔通房丫鬟身份，后来虽然因为种种事情，她先被剥夺方家一等丫鬟身份，后被竹嬷嬷降为最低等的丫鬟，但谁也没说过红果儿不是方渔的通房丫鬟，更何况，红果儿的卖身契还在方渔手里。 这才是天大的事情，白娴凤知道后，拼命压的死死的，一点儿不敢让府上任何人知道。 红果儿不懂其中厉害，依然肆无忌惮，在白先勇被抓之后，她曾经想拼死把白先勇保出来。 上次方渔见到她时，她是被白娴凤找人绑在当场，并非方渔以为的竹嬷嬷所为。 只是方渔怕红果儿闹心，没问，这才错过了事情的真相。 各种事情一说，白首义也不知道怎么办。在他看来，方子赫也好，甚至红果儿也好，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大问题在宋家身上。 红果儿当初还是从白家抱走的丫鬟，现在被白先勇睡了，无非是方家把这个人还给了白家。 宋春蕾是外人，这才是麻烦事儿。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无非是装傻充愣，耍横扮惨。 但这一套也得分对谁，对白娴凤就很有效，因为多年来，她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被人洗脑的。因此白娴凤陪出不少眼泪，但白娴凤没权也没钱，只有眼泪而已。 这一套对方子墨几乎没用，因为这也是方子墨多年以来，赖以生存的技能。于是白首义和白赵氏夫唱妇随的演，方子墨也尽量说着他的单口相声应和。 何叔也是多年混迹餐饮行业的老油条，见到白娴凤不仅不配合方子墨，反而站在方子墨的对立面，只好亲自下场，当起了方子墨的捧哏儿。 双方你来我往，说的好不热闹。 结局自然是谁也没说动对方，白首义一方自然要将白先勇的事情赖在方家身上，而方子墨更不可能答应他们任何，甚至连方子赫撤诉都没有答应下来。 吵到最后，方子墨与何叔离去，白娴凤想留下来陪白首义夫妇，却被方子墨强行拉上龙驹车。 一路上，白娴凤还在不断和方子墨吵架，吵到半路，白娴凤勃然大怒，跳下车来，自行返回竹竿巷。 何叔赶忙派人跟上，保护安全。 翌日，白娴凤带着白首义二人去山河城看望白先勇，得到了非常糟糕的消息，白先勇即将被处死的事情基本没有办法改变。 于是，三人一不做二不休，跑去学堂去堵方渔。 但学堂容易进，赏月山难上。 被堵在山下的三人，却遇到原艾希回家。 于是在赏月山下，几人发生争执。 原艾希有心要让方渔远离这些肮脏的事情，却不曾想白首义的无耻突破了底线。 好在此时何叔回葫芦院，他见状忙拦住白首义和白赵氏恶毒的语言，不过何叔修为与白首义相当，并不能将白首义如何。 关键时刻，方渔出面，指挥两名丫鬟将白首义和白赵氏拍翻在地，命人将这三人送回青山城关起来。 见到委屈到双眼通红的原艾希，方渔勃然大怒，何叔将昨日情况一一讲述，方渔更是着急生气。 回到无染居，盛怒之下的方渔派出林伯地和林伯寒远赴琴城将白家家主，白首义的父亲和白家唯一的筑基期老祖白玉福，以及一心慧剑门的门主捉拿过来。方渔要问问白家和一心慧剑门，怎么教育的子弟和门徒。 而在和城主府备案的时候，恰逢丘山子吸收完木灵果出关，听说此事，便亲自驾驶飞舟带着林伯地和林伯寒前往。 一心慧剑门无非是有三个筑基期的门派而已，按照林伯寒的意思，直接拿下三位筑基期之后，剩下的人还不是随便抓。 丘山子虽然也性子跳脱，但毕竟多年城主，还是稳重许多。 他直接出面与一心慧剑门谈判，一心慧剑门门主哪里知道白家还能这么干，现在惹出凝液期大高手出面，还是青山城城主这样的人物，便只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他派人将白家所有弟子叫在一起，借丘山子几人的威势，将白玉福，白首义的父亲和白家家主三人绑上，又自缚手脚，言称白家害了一心慧剑门，跟随丘山子几人离去。 白家家主与白玉福也不知道白首义和白先勇的所做所为，但白首义的父亲却大概能知晓一二。 因此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路上，便将他知道的事情一一交代，听闻白先勇还曾经用白娴凤的精血炼药，众人勃然变色，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他们过去可没有好结果。 青山城内，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的白首义依然有精神骂人，并且不重样，还极具想象力，看守他们的冬儿听得烦了，抬手封住二人的哑穴，然后就见这二人呼呼大睡起来，那叫一个香甜。 相对于他们，白娴凤被关在闭关的房间内，她也是哭一阵闹一阵睡一阵。只可惜因为她闹的次数太多，府上众人已经有了防备。早就用厚实的棉被将墙面包好，任凭如何闹，声音都不怎么能传出来。 方子墨开始努力帮红果儿讲故事，而实际上红果儿的事情何叔早已告知。 方渔问起方子墨的意见，方子墨建议不如就此成全了红果儿，给她自由，让她趁机嫁给白先勇，这对方家也是一种解脱。 方渔并未当场表态，却将方子墨的建议记在心中。 第二百三十八章 白先勇被判 红果儿外嫁 这让方渔想起前世红果儿的经历。 前世的红果儿是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主动选择外嫁。 因为那时方渔和白娴凤已经被逼到生活的墙角，再也无力多负担一个人。 因此，尽管白娴凤不愿，在红果儿的坚持下，也忍下不舍，和她解除身契，放她自由。 方渔很清楚这是红果儿的主动选择，但白娴凤却埋怨了方渔一辈子。总是说因为方渔没有选择红果儿，才导致她外嫁。 方渔也因此，在白娴凤去世前的那些年，花了不少人力财力来寻找红果儿。 或许，前世的红果儿也是先偷偷和别人偷情，发生过一些事情之后才选择离去的！ 只是这样的事情白娴凤没有说，最后却变成一串埋怨。 这一世呢？ 方渔的脑海中闪现与红果儿的过往。 他并没有任何对不起红果儿的地方，反而在红果儿受伤之后，他细心照顾，后来又给了红果儿一等仆从的身份。 那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呢？那个质朴的红果儿，从参加方家仆从训练后就变了。 又或者问题不在仆从训练上，而在于方子瞻和方必胜。他身边的“女人”，认识方必胜之后，先有方晓雪的背叛，后有红果儿。 想到这里，方渔不再可怜红果儿。 这是一个背叛者而已！ 红果儿的问题，方渔也没有再和白娴凤面谈，因为方子墨带来了白娴凤的两句话，第一句是随便方渔处置，她不参言；第二句是如果有可能希望成全红果儿。 “那就成全她！”方渔如此下定决心。对于这个从小和他长大的红果儿姐姐，方渔做出如前世白娴凤一般的选择。 从红果儿身上，方渔想到了白娴凤，前世那位帮他遮风挡雨的母亲，今世在没有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情况下，彻底化身“扶弟魔”。 “其实前世已经有很多迹象！不过被生活的苦难、前世女儿茹倩的折腾和柳如梦的强势所掩盖。”方渔如此对前世的一些事情总结着。 对于小倩，方渔打死也不会让她再出现在身边，这个教训太深刻。不过，柳如梦现在就在身边，但现在的柳如梦可以吗？前世，柳如梦同样是被人生经历塑造成的性格。今世呢？方渔不确定，但可一试。 白娴凤的问题，现在看不难解决。白先勇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大概率不再是隐患，如果再是隐患，也好解决，一刀杀了就好。 最近，在尹大茂的调查之下，已经有十多件白先勇的犯罪证据被他抓在手中，随便一件，只要有人追究，就能要了白先勇的小命。 因此，白家的问题其实在白首义身上，想想也能知道，白娴凤和白先勇是谁教出来的？ 那么谁能管住白首义呢？有很多人，比如白首义的父亲，又如白家家主，还有白家唯一的筑基期，白玉福。甚至，一心慧剑门的门主，虽然不是直管。 那谁又能管住这些人呢？ 方渔固执的认为是可以通过武力解决的。 这无非是一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事情。现在虾米蹦起来要和鲨鱼较劲儿，不能不说是痴心妄想。 这让方渔瞬间想到很多类似的事情，自从他变得强大起来，就有很多拿亲情来和他做交换的人。 但虾米终归只是虾米。 就在方渔想通了这一切，审问白首义的时候，白首义果然用他的智商，给方渔创造了向一心慧剑门众人出手的机会。过程自不必细说，总之，除了那位白首义的父亲之外，剩下人被打的惨啊！ 挨打过程中，白玉福撑不过，说出当年白首义为了诈骗方子墨一家，假装给他做真元冲刷的事情。 想想当初方渔家的情况，白首义连这几千两都诈骗。 于是，方渔更加生气，出手更不留情面。 再殴打，白家家主说出了那架法器飞舟的事情。 原本那飞舟就是方立君带去白家，被白玉福借走不还的物件。最后却变成陪嫁，还了回来，不仅是还了回来，飞舟还被用坏了。导致原本价值上百灵石的飞舟，只卖出去五十块灵石。 这事情连方子墨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只以为是白家舍不得白娴凤才送的。 于是继续打，虽不致命，但再方渔雷属性真气的加持下，却疼痛无比。 一阵发泄之后，方渔让人将一心慧剑门的众人关在一个院中。 翌日再见，白首义父子已经成了鼻青脸肿。 方渔让他们自己说，结果轮到白首义的时候，他居然认为方渔不敢亲自对他动手，仍然想着要在方渔身上捞好处。 那讲不了说不起的好机会，又重复了头一天的事情。只是今天方渔没有再出手，换成了四大护卫。 到了第三天，白首义终于被打的撑不住，出手的是他父亲，白首义一张臭嘴，让他跟着挨了两顿打。 只是这时候，方渔却没有听得兴趣，并不问话，四大护卫继续出手。 第四天依然如此， 第五天的时候，当看到脸上已经没有好地方的白首义，还有他被白布包裹，还在渗血的左手时，讲道理的时间终于到来。 道理的确是靠武力来说明的，这次沟通非常畅快。白家也变得通情达理起来，不过在白娴凤的坚持下，白先勇的一条命还是被保了下来，至于如何保住白先勇，那就是白家自己的事情了。 当晚，方渔和红果儿做了今生最后一次沟通。 在红果儿的坚持下，她一定要嫁给白先勇，不仅如此，她还要求方渔给她出家里小姐出嫁的嫁妆。 方渔对红果儿提出的嫁妆表示反对，红果儿再怎么样也不能以家里小姐的身份嫁出去，因为她是跑去给人做妾，太丢人了！ 白娴凤却对红果儿宝贝的很，跑去和白首义商量红果儿的身份，得知白先勇现在还没有平妻后，红果儿就被定为白先勇的平妻。 而后，她托人置办了价值数千两的嫁妆，嫁妆钱自然是来自方子墨。 而方子墨见到精神状态已经正常多的白娴凤，自然不会再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阻拦。 只是，当方渔和红果儿解除完身契之后，白娴凤要给红果儿改姓方的时候，却遭到了众人反对。 白娴凤的执念受阻，引得她大哭一场。 方渔不予理会，林伯寒认为一心慧剑门众人从中作梗，跑去威胁。 最终，事情定下。红果儿没有改姓方，却找出了她生母的姓氏，乃是一心慧剑门的另一家，尤家。 方渔以个人名义赠送红果儿五百两黄金，作为出嫁的贺礼，便将此事了结。 而这些天，在方子墨的协调下，白先勇几人的事情也有了结果。 宋家愿意拿出八千灵石，白家愿意拿出三千灵石，都要与方子赫和解。对于这种意外之财，方子赫自然无不应允。 交接灵石之时，方子墨提出要将这一万一千灵石存入银号，让方子赫按时提取，却遭到他强烈反对，为此兄弟二人大吵一架，方子墨负气离去。 方渔知道后，对方子墨说，这是祸不是福。 而狱中的宋春蕾一口咬定，那张一万块灵石的灵石卡是被白先勇拿走。 最终，这张灵石卡被白首义在白家据点找到，同时找到的还有数千灵石，以及丹药和宝物。 当白首义将灵石卡归还宋家，并再赔出两千灵石的时候，宋家也表示撤诉，甚至愿意就此将宋春蕾嫁给白先勇，好把这个祸害彻底抛出去。 而后，宋家主动联系张家，将灵石卡归还，表示宋家跟这件事情无关，完全是宋春蕾私下的行为。 张家也将方子墨赔的两万灵石中的一万归还，同样表示方子墨跟这件事情无关。 终于到了宣判的日子。 先宣判的是巡城司内徇私枉法之人，除了代文澜之外，又牵连出他手下的十位小队长中的七位，以及将近百位巡城司的巡城，这些人，将近半数被处以斩立决，又将近半数被流放，只有少量被逐出巡城司。 代文澜被判流放，这是在张家努力下的结果。但就在他以胜利者的姿态挑衅的看着方子墨众人的时候，林伯寒伸指向他丹田点去。 方子墨心惊，看向林伯寒。 林伯寒道：“这是少爷的交代，他说祖父方立君的死和这位有关，但他承诺张家二老要留他性命，就只能用这种方式送他早些上路。” 方子墨缓缓点头，方渔这么做也是在为他出气，他当然支持。 第二个宣判的是白先勇，尽管方子赫撤诉，宋春蕾也表示不再追究，但白先勇所犯为盗窃罪，且数额巨大。因此，判废除修为，监禁十年。 原本判处的是流放终生不得返乡，但在白娴凤向方子墨施压下，改判监禁，不仅如此，监禁地点也放在琴城。这样，只要照顾得当，十年后，白先勇还是有机会出来的。 下一刻，只见一位巡城司的医官，拔开白先勇的衣服，手拿小刀，在他气海扎下。白先勇跟着喷出一口鲜血，瞬间萎靡下来。 这场景看得白首义皱眉、白赵氏流泪，而白玉福等人则表情漠然，他们心中一定是在恨这白先勇。 但接下来，只见这位医官，伸手将白先勇裤子向下拉去，然后手起刀落，一刀斩下。 围观众人发出惊呼，刚萎靡下去的白先勇发出惨叫。 医官一脚将白先勇踢倒在地，拿出药粉撒在伤口上，当着众人面缝合起来。 白首义目眦欲裂，白赵氏就要扑上去救人，但他们被白首义的父亲和白家家主死死按住。 叶明洲道：“白先勇淫人妻妾，当有此惩罚。” 众人看向旁边等待宣判的宋春蕾，宋春蕾忙摇头，她此时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方子墨看向林伯寒，林伯寒点点头，方子墨心中了然。一定是红果儿的事情，红果儿再闹腾期间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惹怒方渔。 接下来是宋春蕾，因为方子赫不追究，并替她求情，她被当庭释放。 宣判结束之时，宋春蕾直扑向白先勇，将昏迷中的白先勇叫醒。 白先勇见到时她，愤怒数落宋春蕾的不是，的确如果没有遇到宋春蕾，事情闹不了这么大。 但当众这一番话，真正伤了宋春蕾的心，让她无法在度为人。 当初宋春蕾虽然是张家妾室，却生活无忧，儿子虽不是嫡系，但在张家庞大的财力支持下，也不用为未来担心。 但自从她儿子被人打死后，她几乎没有做过正确的选择，一错再错，最终落到这般田地。 远处来看宣判的张家人在嘲笑她，近处白先勇这负心汉如此侮辱。 想到这里，她奋起全力，一头向刚刚坐起的白先勇撞去。 二人虽撞的头破血流，但如此撞击又如何能伤及性命，无非引起一众围观之人对她的同情而已。 白先勇虽一下被撞得有些懵，却也没忘记抬脚报复，不过他现在失去真气支撑，无非是一脚踢在肚子上而已。 但一脚下去，除了把宋春蕾踢开，也让他失去最后的孩子。 总之一场闹剧之下，众人纷纷离去，至于最后宋春蕾被宋家接走后，如何处理，已经没人关心。 反正方子墨不关心，关心的人是方子赫，但方子赫也就是多看两眼而已，甄秀音就跟在他身边，这是他强行把甄秀音拉来的，为了向对方证明他的清白。 这件事情带来的积极影响很多，最大的自然是经过白家家主和白娴凤爷爷的劝说，白娴凤偃旗息鼓，开始闭关修炼，其次便是红果儿，算是有了个靠谱的去处，这让方渔放心不少。 在与人为善方面，方渔始终对身边人是不错的。 还有一些隐形的好处，比如和张家之间的心结被解开。 当然也有不好的方面，比如白家与白娴凤之间的联系人从白先勇变成了白首义，这人不论身份地位，都更难对付。 但方渔其实也不怎么在乎，如果还有下次，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了，会下狠手处理。 在狠狠炼了数天药之后，方渔终于回到了葫芦院中过起他的散居生活。 柳如梦被原艾希一通幸福生活的畅想忽悠去修炼，现在拿着一堆“某元丹”正在发力修炼。 所谓“某元丹”，大多是五行的带称，比如金元丹、火元丹、水元丹等等，这是需求量最大的低阶丹药，可以当做高品灵石来使用，效果要好过高品灵石。 同时，如果要做丹药间的置换，“某元丹”也可以当做交换中的货币，通常某种灵药的价值都要用多少枚“中品某元丹”进行说明。 闭关的不止柳如梦、白娴凤两个，还有方子墨，在方渔的巨大压力下，方子墨也选择了闭关，不过他出来的比较频繁，毕竟他现在挂着个方渔府上二管家的名头。 尹大茂自感距离先天越来越近，需要全身心闭关。他便将府上大部分权力交给方子墨，尤其是面对方家人时，尹大茂主动回避，让方子墨来处理。 侯先生在主动签下终身契约之后，也向方渔申请了提升修为的丹药，准备尝试一下融合期。 他同样将手中财权交给方子墨，然而尝试几天之后，他发现方子墨长于做事，不善于理财，账本更是管了个稀里糊涂。无奈的侯先生只得重新做起账房。 再三思考，他又向方渔推荐孙佳可以接班。方渔点头同意，又想起孙佳那拉胯的修为，便约定逢五逢十道葫芦院，接受他的真元冲刷。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又逢季测做助教 大茂突破炫修为 时间来到三月底，又是学堂季度测试的时间。 季测对于方渔来说，早就没了意义。他这次是以助教名义，带领同窗参加。 现在方渔和原艾希共同管理的班级里，一共有将近三十位炼气中期以上的学子，这其中出了原来就有的十一人之外，还有同届晋级炼气中期的，也有从张梦欣原来带的学员中分过来的。 在测试前，方渔拿到的资料中，他原来的同窗，经过这一年多的努力，已有不小进步。 炼气巅峰有四人，分别是朱家兄妹和于家姐妹，而于利钧和韩冰冰都在炼气后期后段，距离炼气巅峰只有一步之遥，万永春、东方珊珊、尹公礼、贺丙勋也都在炼气后期，唯有殷蓓莉进步不大，仍是炼气中期。 方渔看向殷蓓莉，她脸色一般，甚至脸上隐隐出现一些黑斑，这不禁让方渔想起方晓雪，方晓雪也是在这个年龄，脸上出现黑斑。 方渔叹口气，殷蓓莉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生活不检点，过早沉迷于某些事情终究影响了她的发展。 看到她，方渔就想起曾经跟她火热过一段时间的范弘光、方广海，神识一扫之下，范弘光已经是炼气初期修为，正在不远处排队。方广海却不在其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一直停留在初入炼气期。 测试终于开始，上台的依次是贺念山和翁孤闻，尹馨月在去年已经顺利升入高级学堂，而隋沈婷现在也在七曜城参加高级学堂的入学测试。 想起隋沈婷，方渔就想起秦云芝的“前夫”、娃娃脸的隋布隽，神识扫描之下，他也晋级到炼器中期，只是没有在方渔和原艾希的班级。 或许这也是某些古怪的心理作祟！但仔细想想，按说他和隋沈婷也算是说得过去的朋友。 而想起“前任”，方渔又联想到秦越之的前女友方燕雨，稍一感应，方渔惊奇的发现，这位燕雨学姐已经站在炼气初期的人堆里。一年半多从气感后期到炼气初期，总算是没白修炼。 终于到方渔同窗的测试时间，原艾希坐在监督旁边做记录，方渔带人。 第一位测试的是于丽冰，她突破到炼气大圆满初段；第二位测试的是于丽雪，也是炼气大圆满初段；第三个朱绍森同样是如此。前三位的突破一下子为学堂增加了三个炼气大圆满。 测试场上一阵嗡嗡声，众位老师纷纷对原艾希发出恭贺，因为这意味着原艾希可以拿奖金了。 第四个朱晓娥虽然没有突破，却来到炼气巅峰后段。第五位于利钧，从炼气后期后段越过炼气巅峰初段，来到炼气巅峰稳定。第六位韩冰冰更夸张，她从炼气后期后段，越过了炼气巅峰初段、稳定，来到了炼气巅峰后段，实际测试结果比朱晓娥还要高上一些。 这六人的测试结果让原艾希喜笑颜开，她在这个学期末就要离开三合派中级学堂，有这样的结果，足够告慰林清妍的在天之灵。 接下来第七位万永春和第八位东方珊珊都在炼气后期后段，也有明显进步，尤其是东方珊珊，她的六格九分，几乎和炼气巅峰只差一步。 其后尹公礼和贺丙勋成绩几乎与之前相比没什么进步，而殷蓓莉更惨，入学以来，她一直保持在炼气中期稳定，两年了没有进步。 再往下朱邵林、叶翔等等一些新晋级的学子，虽然大多也各有进步，但就不是方渔的兴趣范围了。 虽然这些年轻的学子对他很热情，尤其是叫朱绍林的，他是朱绍森的亲弟弟。 朱邵林的天资相当优秀，和方渔同一届入学，当时在潜力榜上仅仅排在方渔之下的第二位，这次测试他也勇猛的晋级到炼气后期初段。想想他曾经比方渔还小一岁的年龄，简直就是前途无量。 方渔又联想到朱绍森和朱晓娥体内的丹毒，神念探向二人，发现他们虽然明显经过排毒，但仍有不少丹毒残留，尤其是朱晓娥，这次朱绍森晋级炼气大圆满，而她没有，就是因为丹毒的干扰。 又想起对五位同窗的许诺，便找到朱绍森和朱晓娥，让他们把疾风靴换作排解丹毒。 方渔偷偷拿出四品炼药师的身份令牌给二人看，表示自己有这个能力，但要求二人帮忙保密，省得朱三恕知道了，死乞白咧的非要把他拉入三合派炼药堂。 二人当然不会反对，尤其是朱晓娥正在为掉队着急。 于是方渔便约定，每七天一次，他帮二人做探查，然后拟定丹方，炼药，二人先放下修炼，他一个月内将二人丹毒清除后再修炼。 时间来到五天后，尹大茂在方渔的帮助下，终于修炼出第一缕先天真气，按照一般说法，他已经是筑基初期的先天修士。 但这种修为在方渔嘴里却成了强大的融合期，即便是一种属性真气完全转化为先天，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先天修士。 修为提升的尹大茂坐在测灵仪前，反复刷来刷去，看着筑基期档位上一格一分的测试结果，他乐得合不拢嘴。 侯先生在闭关，何叔在葫芦院，四大护卫中，林伯地玄照期、林伯寒开光期、林伯冻凝液期，他炫耀不到人家面前，唯有林伯天是筑基中期，结果尹大茂一问之下，林伯天刚在方渔丹药的帮助下晋级筑基巅峰，也就是方渔说的真正先天境界，反而让林伯天在他面前炫耀一番。 尹大茂好悬鼻子没气歪了！他找不到炫耀对象，便逛出无染居，去执法堂找好友张兆光显摆一下。 当年张兆光顺手把他推荐给方渔，才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现在他也先天了，又岂能不跟张兆光“分享”一下快乐？ “你是说，广宇不仅治好你的伤，还帮你提升到先天？”张兆光吃惊的说道。 尹大茂不断点着头，笑道：“兆光，这个事儿上我还得感谢你啊！哈哈……哈哈哈！” 张兆光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气有些不打一出来，心说，你这是来感谢的？还是来臭显摆呢？ 下一刻，张兆光将手也按在测灵仪上，测灵仪瞬间亮了起来。 尹大茂倒吸一口冷气，惊讶道：“十格一分？我的天！” 张兆光看着他得意的点点头。 尹大茂顿时感觉他的突破就没那么香了。 “我说前一段兆阳说办宴席，怎么就没了消息？”尹大茂感觉他有些牙疼，不断吸着凉气。 张兆光点点头，说道：“跟那没关系，就是看你们府上实力太强，我们这筑基大圆满算不了什么！” 尹大茂尴尬的笑着，张兆光这是在说他…… 张兆光笑眯眯的说道：“大茂，你的修为在你们府上能排第几？” 尹大茂没底气的说道：“第……第十……” 张兆光笑出了声，尹大茂连他的后槽牙都能看见了。 尹大茂哼了一声，说道：“兆光，你呢？你在张家能排第几？” 张兆光更快乐了，笑道：“我在前十肯定没问题，除了我爹、老祖、家主之外，就我们哥俩了！哈哈！” 尹大茂道：“我们府上有四大护卫、四大丫鬟，还有少爷、原小姐……” 张兆光道：“你们排第一的是那个冻护卫？” 尹大茂点头道：“嗯，已经凝液期了，前一段时间出关一下，又闭关了！” 这回轮到张兆光牙疼了，“凝液，那不是要跟丘城主一般高了？” 尹大茂点点头，说道：“冻护卫凝液，寒护卫开光……” 张兆光道：“你们这是要当青山城第四家啊！” 尹大茂摇头道：“青山城留不住我们的，迟早得走，这地方买药材都得跑去外地，三合派这地方太小了！” 说这话时，尹大茂一股王八之气油然而生。 张兆光笑骂道：“当年怎么把你这老小子弄过去了！早知道我老人家亲自过去给小鱼儿当管家了！” 尹大茂一把搂住张兆光，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咱俩关系好？否则，你看小何、老崔，那么多人呢！你一个都没推荐。” 张兆光抖动肩膀，晃开尹大茂的胳膊，说道：“你小子有点儿正形没有，都筑基高手了，还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尹大茂笑道：“筑基高手就不是兄弟了？当初我还是跟你入行的呢！哈哈！”说着，他一把又搂住张兆光。 张兆光笑骂道：“走，去三合派，你要请我吃灵餐，一百灵石一桌的那种！” 尹大茂道：“行啊！我现在平时没花销，都是府上提供，修炼也没花销，留下这点儿钱就请你吃饭！哈哈！” 张兆光感慨道：“诶……大茂，我可给你找了个好地方啊！” 尹大茂哈哈大笑。 张兆光又道：“以后张家在南方的争斗，找你们府上借人帮忙，应该没问题？” 尹大茂爽快的说道：“没问题，少爷对你们俩感情还是很深的！我记得少爷开始骂子墨的时候，就是因为那时子墨坑了你们哥儿俩，从那以后就骂个不断了，呵呵！” 张兆光继续感慨道：“唉，我和大哥这些年，还真就是跟小鱼儿处好关系这件事儿上办的对，剩下的，唉！” 尹大茂道：“不是还有我吗？你看我刚突破，就来找你了！” 张兆光冷笑道：“你这是找我来炫耀！哼！” 尹大茂笑道：“哈哈，兆光，看破不说破嘛！” 张兆光也笑道：“唉，当年我们要是坚持一下，让小鱼儿娶了晓丹，现在你家少爷是我们孙女婿，看你再来炫耀！” 尹大茂道：“多亏中间发生那些事情，不然结果怎样还说不定呢！” 张兆光眉毛一挑，说道：“啥意思？你说说！” 尹大茂道：“你想啊！四大护卫、四大丫鬟，那都是原小姐的啊！” 张兆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是！是这个道理！那你说当年他们俩人是谁追的谁？” 尹大茂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看，应该是原小姐主动的！或者说，两个人是自然发展起来的。” 张兆光点点头道：“嗯，应该是，最少我看当时晓丹和小鱼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俩应该还没开始，不过那会儿小鱼儿已经帮原老师出手了！” 尹大茂点头道：“所以了，要是真的娶了你家晓丹，小鱼儿现在修为能突破先天吗？” 张兆光道：“那也说不定，我张家也不是一般家族呢！好歹现在青山城排名第一！” 尹大茂笑道：“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去注册家族！” 张兆光不准备在谁才是青山城第一家族的问题上纠缠，纠缠来纠缠去，方渔一个四品炼药师，就能把张家比下去。 张兆光说道：“你们府上现在不会是原老师说了算！他那边实力这么强！” 尹大茂摇头道：“还是少爷说了算，少爷回来后，原小姐基本不管了，四大护卫都是少爷炼药帮着突破的。” 张兆光点点头，说道：“是啊，你这伤都让小鱼儿给你治好了！” “而且……而且……”尹大茂看看周围，神秘的小声说道：“我说了，你可别往外说啊！” 张兆光点点头。 尹大茂说道：“我听原小姐那天提起，我家少爷现在是大剑师称号！这是雷元剑宗亲自让剑修协会提升的！” 张兆光惊讶道：“大剑师，相当于……金丹？” 尹大茂点头道：“原小姐还说，少爷的战力不亚于剑王！雷属性的剑王！” 张兆光惊讶道：“嚯，好厉害！雷属性剑王，能比得过绝大多数元婴了？” 尹大茂点点头，说道：“我看平日里，四大护卫对少爷非常尊重，多半是清楚少爷修为的！” 张兆光想起那日，他和张兆阳因为代文澜的事情找到方渔时，方渔对那位冻护卫的调侃，尹大茂所言不虚啊！ 张兆光反手抱上尹大茂的肩膀，说道：“大茂，兄弟！” 尹大茂笑着点点头。张兆光明显是在感谢他告知的信息，这种信息虽然没有多保密，却也不是容易得到的。 二人吃饭间，尹大茂的传音玉符响了起来，是方渔的消息，他约尹大茂今晚开始就住在葫芦院，因为学堂要安排他带队去试炼，要离开一段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来，这天原艾希从学堂回家，说起学堂又要安排试炼活动，平山先生希望方渔可以帮忙带队。 这种“破事儿”自然被方渔严词拒绝，一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王平山这种要求就是只想自己的需要，不顾他人感受的做法。 见方渔拒绝，原艾希一时没了办法，就每日软磨硬泡，最后干脆说起她也要去。 方渔无奈，明白这是原艾希无法拒绝王平山的结果，只好答应下来，跟着一起过去。 王平山曾经为了林清妍，放弃在七曜城的机会，甘愿来到三合派做一个中级学堂的山长，这些年对原艾希又照顾有加，所以二人之间存在一种如父女般的特殊感情，如同王平山各种事情都会照顾原艾希一般，原艾希也很少拒绝王平山。 见方渔答应下来，原艾希便介绍起这次试炼的情况。 第二百四十章 试炼被表白与故人往事 这次试炼，学堂方面不再与三合派内门合办，而是自行组织。考虑到学堂高端战力有限，王平山协调了剑修协会的支援。 剑修协会也大方的派出由两名筑基期剑师带领的二十名融合期剑士和二十名心动期剑士组成的队伍。 三合派地界上，虽然炼药制器水平一般，但剑术的发展却非常好，派内有仗剑峰、论剑堂，民间还有十几家像唐家这样的剑修世家。 故而王平山一提，剑修协会就应下，谁家还没个在学堂的子弟了！ 不过听到剑修协会，方渔大概能猜到王平山非得磨着让他出面的原因，大概率是原艾希将他是大剑师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试炼地点也改在三合派东部凌海城城西山区，方圆也就百里之内。凌海城建在海边高地之上，小城不大，却盛产各种海货。 试炼内容也重新做了划分，分作五天大本营内活动和五天野外试炼。不再像以前试炼一样，把学子们扔在野外了事。 方渔听原艾希介绍起比武、爬山比赛、平衡训练、剑术训练之类的项目，感觉这就是个半游玩性质的试炼，好在还有五天野外。 而此次学堂跟着的老师也几乎都是方渔的熟人，有范守澄、孔大彭、李山、唐荣…… 唐荣就是那个方渔去上过一次课的教习。 因为放宽了修为要求，此次报名显得异常踊跃，但为了保证每一位学子的安全，限制了二百人的上限。 不过原艾希班的学子们走了方渔的后门，二十多名学员几乎全都参加了这次试炼。 方渔曾经熟悉的好友方燕雨、方婉慈、张正期、张正为、张晓萍、范弘光、范晓光也都参加了这次试炼。 方渔对试炼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有一群聊的来的好友出去吃吃喝喝却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在这里方渔有三波朋友，其一同窗们，主要是于家姐妹、朱家兄妹等人；其二是青山城三大家的朋友们，这是当初方渔刚入学时的好友；其三就是范守澄、孔大彭等一些教习。 结果，怎么想也不该出乱子的一场试炼，却在试炼的第一天就出了点儿小麻烦。 事情还真没出在学子身上，却出在一众教习和剑修协会的剑士身上。 方渔本不想搭理，但剑修协会的剑士实在是挑衅，他亮出大剑师的身份仍然不能弹压下去，只好亲自出手。 终于，在各种炫耀武力之后，不论是两位筑基期的剑师，还是各位剑士都变得老老实实、尽心尽力。 这之后，试炼如期进行，虽然比斗不断，却也没有再发生挑衅事件。 试炼期间，随着朱晓娥的丹毒问题被解决，她修为轻易跨过门槛，来到炼气大圆满初段。 这作为此次试炼改革后的成果，各位教习及当初提出改革的学堂老师们，都会受到奖励。 听闻此事，于家兄妹三人都跑来找方渔也要求帮忙探查丹毒问题。 这三兄妹丹毒的问题并不大。 于利钧的问题出在天生资质上，他资质相对于家姐妹的确差了一筹。方渔便劝他耐心打好基础，等待厚积薄发。 厚积薄发对于天生资质一般的修士，的确是已经磨破嘴皮的说法，但厚积薄发的例子又比比皆是，不由得于利钧不信。 于家姐妹在方渔的探查之下，发现了特殊属性真气，和原艾希一样，她们也具有冰雪属性，只是目前属性比例太低而已。 探查到这些，方渔大概能想到为何前世没有听到于仁福的消息了，于家大概率是因为这对姐妹的冰雪属性，被某个大势力看中，从而离开三合派的。 方渔将此事告知原艾希。谁知原艾希却无法探查出来，因此她并不相信，反而说方渔看中了姐妹花。 方渔说那是因为她们此时的冰雪属性真气占比过于稀少，但她们是天生的，可以培养。 原艾希对此不置可否，却瞬间想歪，以为方渔想把姐妹两个都弄回家。 看着方渔和朱家兄妹、于家兄妹开心聊天，原艾希对这个推测越来越肯定。 不过，想到于家姐妹对方渔的主动，两人平日里互相配合的冰雪聪明，原艾希就一阵头大，她认为于家姐妹是不亚于她的美女…… 但此事也就此放下，方渔对目前生活状态很满意，不想娶回家太多女人，万一出一个前世小倩或今世方晓雪一样的，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因此，这期间，方渔果断拒绝了韩冰冰的数次表白。又不忍韩冰冰在他面前抹眼泪，便找到各种理由。 比如，他提供不了平妻的位置给韩冰冰，甚至连妾的位置都不能给到第一位。 又比如，韩冰冰应该能找到更好的世家嫡系做正妻，从而得到一份完整的爱。 方渔拒绝韩冰冰的原因，还在于他并不喜欢韩天觉和韩地用，如果娶了韩冰冰过门，那不是让这俩人过来占便宜吗？ 韩地用做生意，各种占方家家族便宜的事情非常有名，方家内部也很不满，但他身后是筑基期名誉长老和六长老，大多数人敢怒不敢言。 然而几次表白不成的韩冰冰去找了原艾希，也不知道原艾希怎么安慰的，总之这之后就见韩冰冰喜笑颜开，对原艾希亲密了许多。 对此，方渔只能表示无奈，他总结为“于家姐妹和韩冰冰中间，原艾希更喜欢韩冰冰”。 要是这么说起来，方渔对于家姐妹也并非没有野心。 不过，不论是否有野心，方渔都准备找合适的机会，跟于仁福把这件事情点出来。 然而，表白的不止韩冰冰一个，张晓萍也大着胆子找到方渔表白，对于这个如邻家小妹感觉的女孩，方渔十动然拒。 不过，张晓萍和原艾希并不熟悉，更抹不开面子，去找原艾希，只能暗自神伤，方渔也很无奈，但他也不敢劝，万一真劝到自己这边，也是麻烦。 方婉慈也找到方渔，好在她不是来表白的，她纯粹是过来聊天。 二人聊天中，方婉慈谈到方广深三兄弟的现状。 方广邹受到影响最小，现在已经炼气初期修为，原本这次试炼他也报名前来，不过听说是方渔带队之后，他就撤下了报名。 表面上，方广海最惨，他受方子瞻连累，现在也不被方立辰喜欢。但好歹还在学堂上学，一切还有改变的可能。 实际上最惨的是方广深，因为和张晓霞的恋情，他退学结婚，小小年纪就承担起家庭的负担，其实一切已经走到尽头，没有改变的余地。 又谈起当初方广深和张晓霞的恋情，在方婉慈嘴里，虽然是方广深勾引了张晓霞，但张晓霞和方广深在一起之后，将方广深身边的女人一一驱散，下手很辣。 方渔对此并没有感觉，他也就是这么一听而已。 虽有心跟方婉慈点出方广海和方子瞻当年的事情，又担心一说之下，这些事情找到他头上，最终还是忍住不说。 想想张晓霞和方广深二人相爱相杀的历史，方渔只能发出感慨，难怪宋春蕾最后心生和离之心了。 至于方立辰，方婉慈反而了解的不多，只是知道现在情况不好，名声也不好，是个人人喊打的人物。 他现在称病，耍赖，躲着不解决，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想想让他赔出去那么多钱，说白了相对于两千万灵石，面子又能值得几个钱呢？ 方渔对方婉慈为何找他讲这些并不清楚，如果对方真的想他帮忙出手，应该点出来，最少不应该跟着也表达对方广深三人和方立辰的不屑。 因此，方渔只能理解为她是没话找话的闲聊了。 而相对于她的闲聊，一天晚上，方渔在巡查到方燕雨所在小队时，与方燕雨的聊天，却引起了一件往事。 “渔助教，带我出去走走！他们说你能飞！” 方渔哈哈一笑，对于这个曾经关系不错的女同窗要求，他没必要拒绝。 于是，他轻轻揽着方燕雨的腰身，飞了起来。 方燕雨一阵畅快的欢笑，指着远处的一片山岗，说道：“咱们去那边！” 方渔点点头，这是有话要和他说，不想让别人听到。 二人落地，方渔拿出一块灵兽肉干和清饮茶递给方燕雨。 方燕雨笑道：“做了助教老师的确和我们的待遇不一样啊！” 方渔笑道：“这是我妻子给我准备的！” 方燕雨道：“原老师吗？真羡慕你们！” 方渔点点头，他点出原艾希，其实是在提醒方燕雨，不要有非分之想，最近这种事情他遇到的有点儿多，也没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方燕雨继续道：“你知道广贤、广恩已经到咱们学堂了吗？” 方渔点点头，这两人曾被他的神识扫描到，只是还没时间相见。 方燕雨道：“他们两个硬生生考进来的！” 方渔笑道：“你当初不也是吗？” 方燕雨笑道：“我是有家里帮助的！考试就是一个过场。” 方渔点点头，问道：“广寒呢？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方燕雨道：“广寒去了三合派外门，原本他还想再读一年，等十四岁再选择，但看大家都离开方家学堂，他也就不想留了，但错过报名时间，只能去三合派外门。” 方渔道：“他炼气期了？” 方燕雨点头道：“嗯，炼气期初入，其实再等一年，他怎么也到炼气初期了，到时候面试入学！” 方渔点点头，说道：“等回学堂之后，你找时间来找我，我给你一些灵石之类的，你帮我转赠给这些同窗！” 方燕雨点点头，说道：“小鱼儿，你是个好人！” 方渔笑笑，没有推说不是。 方燕雨感觉有些冷，紧了紧衣领，方渔见状脱下外罩披在她身上。 方燕雨感激的看着方渔，张口欲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方渔轻声道：“燕雨，咱俩不可能的！我有妻子、妾室，也不愿意再找外室了！” 方燕雨嫣然一笑，说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跟别人争！” 方渔笑问道：“那你拉我来这里，想说些什么？” 方燕雨道：“你没感觉刚才少说了一个人吗？” “广武？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广武的消息？对，你应该是知道的！” 方燕雨点头道：“你果然是关心广武的！” 方渔道：“我曾打听过，有人说他考上学堂，有人说他名额被人顶了，他似乎消失了一样！” 方燕雨低下头，眼圈红了起来，说道：“广武死了！” 方渔心中一惊，问道：“你知道内情？跟我说说！” 方燕雨抹掉眼泪，说道：“那得从我这里说起！” 方渔点点头，拉着方燕雨坐在一块石头上聊了起来。 方燕雨轻声道：“这还要从那次我们在野趣园的聚会说起，那次聚会后，我就和广武在一起了……” 方渔点点头，想想秦越之的油滑，的确是方广武的威猛更能吸引方燕雨。 只听方燕雨继续说道：“我也知道小秦喜欢我，但我一开始就没答应过他。后来广武去了那家夜读书院，小秦又得了方广海几人的帮助，他对我又有办法，我没办法，才答应下来的！” 方渔愕然道：“秦越之对你有办法？” 方燕雨脸一红，说道：“就是，就是那方面的办法！” 方渔忙转移话题道：“好像这俩人为你还打过一架？” 方燕雨点点头，说道：“那是广武回来之后，其实我内心还是喜欢广武的，就和小秦提出分手。” 方渔道：“广武知道你和秦越之的事情，才打他报复的？” 方燕雨摇摇头，说道：“广武知道后并没报复，他说只要我回到他身边就行！是小秦不服主动出手的……” 方渔问道：“我记得那时你家里还给你有准备相亲对象？” 方燕雨道：“也黄了，是广海他们搅和的！” 方渔有些意外，问道：“方广海？这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方燕雨道：“一开始我和广海在一起，他对我很有办法，我……我抗拒不了他！” 方渔惊讶的看向方燕雨，看到她脸上也隐隐有黑斑出现，暗叹一声，说道：“所以，你这些年一直被方广海控制？” 方燕雨点点头，说道：“这半年以来很少了，其实去年过年，在城主府，方立辰被打过耳光之后，他们家就嚣张不起来了！这还得感谢你！” 方渔心中犹豫，还是说道：“燕雨，你发现你脸上的黑斑了吗？” 方燕雨花容失色，点头道：“你……你看出来了！” 方渔叹道：“你经历的男人太多，才会这样！” 方燕雨眼圈瞬间红了，说道：“我……我身不由己！” 方渔不准备探究她到底是身不由己，还是乐此不疲。 他转移话题问道：“你还没说广武怎么死的？” 方燕雨收起眼泪，说道：“广海他们三个希望我和小秦在一起，但我不喜欢小秦，又不能明着抗拒广海他们，就只能拒绝小秦，偷偷和广武在一起。后来被小秦发现，他气不过，又打不过广武，就找了他哥哥，在放学回家的时候，把广武杀了！” 方燕雨眼圈通红，似是要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方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方燕雨呜咽道：“是小秦告诉我的！我当时不想让他缠着我，就拿广武来说事儿。入学不久，小秦就拿出广武随身的匕首给我看，他说在青山城南门外劫杀的，之后把人抛尸在青山城南门外、映山湖西码头对面的群山里……” 第二百四十一章 凌海城外 方渔道：“你能确定吗？” 方燕雨点点头，道：“能！我也去映山湖西码头对面的山里找过，不过我害怕，没敢深入，所以没找到。但我感觉广武就在那里，他死的冤……呜呜呜……” 方渔问道：“你没想过去巡城司告他？” 方燕雨道：“我不敢，小秦背后是广海他们，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嫡系。” 方渔长叹一声，方广海这是作恶多端了。 旋即，他又问道：“广武失踪后，他家里没找过吗？” 方燕雨道：“找过，还来问过我，但后来就偃旗息鼓了，广武弟弟妹妹多！” 方渔摇头叹息，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有人调查过才能知道。于是，他说道：“我去联系巡城司，我给你做后台，你敢去告发吗？” 方燕雨狠狠点头道：“我找你就是想说这件事情，我想开了，方立辰他们家倒台在即，最少家族不会放过方广海父子！” 方渔点点头，长叹一声，趁去七曜城之前，这些事情都抓紧处理完！ 他扭头看向方燕雨，方燕雨虽眼圈通红，却并没有眼泪落下，或许她这一年多，也过得很差。 见到方渔看过来，方燕雨走进两步，似要扑入方渔怀中。 方渔摇摇头，说道：“燕雨，咱俩不合适的！” 方燕雨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方渔道：“燕雨，你自珍自爱的走下去，终有一天会找到你自己的幸福的！” 方燕雨苦笑摇摇头，说道：“你看我这脸上的情况，谁看了都知道的！” 方渔暗叹一声，这其实与灵气复苏有关，他不愿将这种事情点的太透彻。因为，像方燕雨这样炼气初期的修士，是可以通过内气运转化解这些黑斑，现在还有，只能证明她最近依然放得很开。 见方渔不说话，反而叹了口气，方燕雨担心道：“我脸上这些不会是病？” 方渔摇头道：“是也不是！但影响不大，你以后自己多珍重！” 听到这种好像总结一样的话，方燕雨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经历过前世今生的一些女人后，方渔对这些曾经不自爱的女孩有很深的忌讳，虽然方燕雨或许是被动的，但那是她的自述，方晓雪当初也是自述，方渔就信了，然后上当。 一场试炼，让方渔认识了不少同窗，更让同窗们认识了他。对方渔不用踩着剑就能飞这件事情，大家羡慕不已，也让疾风靴的大名在学子中间广为流传；对方渔的“绝世”剑术，更有不少人起了拜师的心思。 对于扑面而来的讨好、拜师、求装备，方渔一概拒绝，到试炼最后两天干脆躲了起来，甚至于试炼的总结典礼上，方渔居然没有参加。 但他不参加，试炼的一等奖却按照他的意思，授予了同窗的朱绍森、于家姐妹等人。 直到众位教习和同窗上了飞舟之后，方渔才姗姗来迟，隔着舷窗向众人挥手告别。 “渔助教不回去吗？”有人问范守澄。 范守澄道：“他跟平山先生请假了，要在凌海城游玩几日！” 马上有同窗羡慕道：“哇，好羡慕他们啊！范直学，我们能请假玩几日吗？” 范守澄哈哈一笑，说道：“你现在有这个想法不太晚了吗？” 周围一众学子大感可惜，这么好的海边游玩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这是一段属于方渔和原艾希两人的闲适生活。 难得没了四大护卫和四位丫鬟的跟随，小情侣的度假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 凌海城不大，能购物的地方只有城中心的十字大街，原艾希逛了一天就感觉无聊，吵着说要去七曜城，带方渔先熟悉一下七曜城的各处。 方渔岂能上她的当，便带她去赶海。 同样是收获的感觉，原艾希很快就爱上这种活动。 于是这一刻起，就能见到凌海城附近的海边，有两个年轻人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留下一串串脚印…… 原艾希说对岸是另一个世界，方渔说如果从凌海城向东是他们所在这片大陆的外围岛系，原本，这些岛是大陆的外圈防护阵法，但年久失修，再加上人为破坏，已经残缺不全。 原艾希就问那岛的外面是哪里？方渔笑着说是另外三块大陆，又说可以带原艾希去深空俯瞰这颗蓝色的星球。 原艾希想起她上次在深空中那种恐惧的感觉，坚决的拒绝了方渔的提议。 方渔告诉原艾希，这是她修为不足所致，解决方案就是提升神识修为，如玄照、开光之类的境界，就可以抵御这种感觉。 原艾希笑着说，她要一步一步修炼，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方渔想想也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修炼其实很难，他情况特殊，遇到了小世界，要是在普通环境中，提升速度肯定没这么快。 比如现在修炼星辰诀，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炼体诀修炼到第七层，也就相当于元婴期，炼气诀第五层，不过是金丹期，炼神决干脆没有开始，因为需要的星力原液太过庞大。 所以，对原艾希的慢，方渔也不在乎，反正有他在身旁守着，各种丹药灵石不缺，慢慢来就好。 想到这里，方渔对原艾希一通劝解，岂知原艾希的心比他还大，除了对不能早些要孩子有点担忧之外，就基本没有让她想不开的地方。 海边不仅美食无数，更有日升日落的美景，让二人沉醉其中。 方渔在一个小山坡上扎起帐篷，二人便准备在这美景中好好过上几天，更要吃上几顿海鲜烧烤。 这一日清晨，迎着朝阳，方渔和原艾希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礁石欣赏海景。方渔正琢磨着是否要回凌海城找些让人吃着舒服的粥菜作为早餐，他神念一动，感觉周围空间发生了一些细微变化。 再仔细感受下，原来是有人在此处施展了禁飞阵法。 方渔摇头失笑，这种最多能对筑基期起作用的阵法，对他早就无效。 但安全起见，方渔还是一把将正对着朝阳做着伸展动作的原艾希抱在怀中。 原艾希被方渔打断修炼，也不生气，伸手拍掉他放在胸前的魔爪，却将鲜红的樱唇凑了上来。 方渔轻轻一啄，笑道：“有人来了！” “啊！”原艾希被这句话惊到，她可不习惯当着人面前做亲密的动作。 “人呢？”原艾希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就在她以为方渔是逗她玩的时候，九个身穿各色服饰的人出现在周围。 原艾希瞪大眼睛，厉声道：“冷学行？冷学贵？甄仕醇？” 这几个可是仇人，原艾希心中一紧，那把这些天一直被她用来挖沙子，扎海鲜的六品灵剑出现在手中。 方渔按按原艾希的肩膀，小声道：“没事儿，来的都是垃圾修为的。” 原艾希稍感心安，说道：“冷学贵是筑基期！” 方渔摇摇头，让原艾希不用担心，便将她护在身后。 冷学行此时已经走近，看着方渔两人怪笑道：“终于让我们堵上了，艾希，这次你跑不掉了！哈哈哈……” 原艾希厉声道：“冷学行！你敢乱来？我外公是元婴期剑王！” 冷学行怪笑道：“我知道，要不说咱俩更般配呢？哈哈哈！” 方渔心中一动，这九人中，有两人的气息他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遇到过。 原艾希道：“你敢动我，我外公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将你全家杀光！” 冷学行猖狂的笑道：“元婴期了不起？我背后就没有吗？咱们俩有了关系，我找个合体期去提亲，你外公能不答应，哈哈哈哈！” 原艾希冷笑道：“就凭冷开化这个金丹，想调动合体期？你以为合体期是你家的家仆？” 冷学行恶狠狠的说道：“一会儿我先奸后杀！直接杀了你，挫骨扬灰！我看谁能知道！” 方渔扬手就是一掌打在冷学行的脸上，下一刻冷学行的脸被打歪，他“啊”的一声怪叫，摔倒在地，张嘴吐出半口牙齿。 剩下八人色变，这周围已经布下禁空禁灵阵法，谁知方渔仍能隔空发出如此威力的掌力。 站在中间一位身穿枣红色华服、气度不凡的人说道：“方广宇，你是什么意思？” 方渔扬声道：“你说呢？” 那枣红衣服人道：“我们只为求财，你们两个一人一千万灵石！快快束手就擒，让你方家拿钱赎人。” 方渔再扬手，一巴掌扇那枣红衣服人的脸上，这次他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但一声脆响的羞辱性很强。 那人色变，便要伸手拿武器，却发现已被束缚住，动弹不得。 他旁边一个身穿灰蓝衣服的人手一动，拿出长剑，对准方渔道：“方广宇，没想到你还是个硬茬子！” 跟着这人动作，周围人，包括冷学贵、甄仕醇在内，都纷纷拿出武器。但下一刻，他们都动弹不得。 这些人纷纷出声指责，方渔嫌他们烦人，再次禁止了他们发声。 这就是强大的如愿境能力，尤其是面对连金丹期都不到的这些人。 方渔心中一动，朗声道：“你们就是打伤方立辰，找他要两千万灵石赔偿的人？” 那枣红色衣服的眨眨眼睛，方渔解开他的禁制，他忙道：“方广宇，我想这是个误会，我们找错人了！” 方渔摇头道：“不会错的，一年多前，应该就是那个人找到方立辰做生意！”方渔伸手指向刚拿出剑、身穿灰蓝衣服的人。 那灰蓝衣服的人也眨眨眼睛，方渔解开他的禁制，那人说道：“正是！” 方渔点点头，说道：“那你们来自哪里呢？以这位凝液初期的修为，冷开化应该指挥不动你？” 枣红色衣服的人道：“的确！” 方渔道：“那你说说你从哪里来的？受谁的指挥？” 枣红色衣服的人说道：“广宇兄弟，我们找错人了……” 方渔笑道：“不对，你们一个凝液，三个玄照，三个筑基，又岂能轻易找到我头上？你不老实交代，我就自己来了！”说着，他也不等那人答话，神念飞了过去。 那枣红衣服的人感觉到方渔神念入侵，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但不等他求饶，方渔就完成对他神魂的束缚，就在方渔刚刚将神念深入神魂，将要读取的时候，那人神魂啪的炸裂开来，也就是方渔现在神念修为太过高深，这种凝液期的神魂炸裂对他几乎没有影响，否则便是这一下，就要身受重伤。 此时，外人看来，这枣红衣服的人脸上突然出现诡异的笑容，跟着七窍流出鲜血头一歪，栽倒在地。 原艾希看到这情况心中害怕，抓着方渔胳膊的双手就是一紧。 方渔一指点向那人尸首，那人尸首飞向海面上空，方渔再一指点出，一道追魂劈雷剑直射而去，轰的一下，那人被炸成粉末。 原艾希忙道：“储物装备留下！” 方渔一愣，尴尬的笑道：“忘记了，下次！” 原艾希道：“还有那身衣服，也是宝器呢！” 方渔尴尬的说道：“死人衣服，咱不要！”他刚才怕攻不破那人的宝器服装，还特意加大了雷属性剑气的输出。 下一刻，方渔扫向剩下八人，这些人露出恐惧的神色，甄仕醇已经流出眼泪。 方渔也不着急，逐个扫描，找到储物装备，就以神念取下，送回到面前。一圈下来，三十个储物戒指，二十五个储物袋，五条储物腰带到手。 原艾希笑嘻嘻的拿出一个箱子，将它们收集起来。 再看这些人中，有人就比较惨，因为用的是储物腰带，手脚又不能动，就只能任由裤子掉下来了。 原艾希看得羞红了脸，尤其是看到冷学行大腿根的刀疤，她忍不住说道：“这冷学行早就当太监了？” 方渔调侃道：“说不定是想你想的忍不住了，就自宫了呗！” 原艾希笑骂道：“你正经点儿！人家那叫切除烦恼！” 方渔哈哈大笑。 他看向身穿灰蓝衣服的人，说道：“你说说！你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来做什么的？” 那人早被吓得哆嗦，忙用颤颤巍巍的声音道：“我……我们是育大商会的！我们是被冷学行请来帮忙的，只是想占个便宜，没别的意思，这位少侠，我们不认识你……” 方渔抬手一巴掌打在这人脸上，说道：“说谎话可不行！” 说着，他不再听那人废话，继续以神念探查，与刚才那位枣红衣服的人相同的结局，这人的神魂一样炸开，七窍流血而亡。 方渔相同的操作，让这人的尸首在海面上空炸开。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为人处世当问心 看到这两人的下场，余者吓得魂不附体，方渔开始问第三人。 只听他说道：“我们……我们的确是育大商会的，这次的事情是冷学行张罗起来的，他想这位原小姐，已经想疯了，他们兄弟又说你和原小姐很富有，是炼药师，本来是想把你控制住为我们炼药的……” 方渔道：“我们的行踪你们怎么知道的？” 那人道：“是甄仕醇告诉我们的！” 方渔点点头，甄仕醇的事儿他一会儿再问。 “你说说你们背后是什么人！不可能是冷开化的！” 那人道：“我不能说啊！” 方渔皱眉道：“你不说，我就强行探查了！” 那人忙道：“别，别！我们神魂中有禁制！我们说出来得死，你强行探查也得死！” 方渔点点头，问道：“你们背后是出窍期以上的大修士了？” 那人点头道：“是！” 方渔道：“你们是哪个势力的不能说，那你来自哪里能说吗？” 那人道：“我……我家在南方，一个小城里！” 方渔道：“所以，你的势力也在那个小城？” 那人忙道：“不是，我只能说我自己，我提到那个，我就会死的！神魂自毁。” 方渔点点头，那人所言非虚，的确是神魂炸开而亡。 见方渔不说话，那人说道：“这位少侠，我们认栽了，你说要多少钱，我回去拿！多少都行，只求保住这条命，我上有七十岁的老父母，下有一双儿女……” 看着这人即将进入表演状态，方渔心中冷笑。他突然道：“你是在哪里修炼的？” 那人一愣，顺口道：“在叫……”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突然七窍中涌出大量鲜血。 方渔感受到他神魂的震动，心中暗道，或许他修炼的地方就是禁忌。 已经死掉三人，方渔看向剩下六人。他对其中一个穿深绿色衣服的人说道：“去年去方立辰家谈生意的有你！” 那人点点头，说道：“对！” 方渔道：“你们是怎么认识方立辰的？” 那人道：“通过展业堂的方子瞻！” 方渔道：“具体说说！” 那人说道：“一开始我们并不愿意和展业堂合作，他们虽然也是捞偏门的，但规模太小，手段太低劣。不过，后来你被冷家兄弟兄弟盯上，他们要通过方必胜了解你更多的信息，这才和展业堂之间建立了联系。” 方渔点点头，现在的他听到这些事情已经是心平气和，胸中没有一丝波澜。 那人继续道：“但你身上并没有什么钱，而且周围关注你的人太多，所以我们放弃你，转向方立辰。” 方渔道：“所以，你们诈骗了方立辰？” 那人道：“开始的时候骗过几次，但那之后方立辰就想要加入我们，我们上面说方立辰的修为太差，他成为筑基巅峰才行！这就要方立辰交五千万灵石来买生灵丹，方立辰拿不出来，只好想了这个办法来！否则，我们兄弟真出手，岂能只要两千万灵石？” 方渔眉毛一挑，突然问道：“你们上面叫什么？” 那人一愣，顺口答道：“叫……”他突然露出诡异笑容。 方渔心知要糟糕，一指将他击飞到海面上空，下一刻炸裂开来 这是第四人，剩下五人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方渔挥手解开除冷学贵、冷学行和甄仕醇之外的两人禁制，说道：“你们只要能交代出来，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岂知这二人发狠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那不如我们拼了！” 二人先后向方渔冲来，方渔神念再动，瞬间将二人再次禁锢，他也懒得再问，强行探查二人神魂。 结果依然如故，丝毫没有所获。 场中只剩下冷学贵、冷学行和甄仕醇。 下一个是冷学贵，方渔对他的讨厌不亚于对冷学行，想起之前曾经发生的种种，方渔只想让他快些死。 于是，方渔将神念入侵到他的神魂中，只见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然后七窍开始渗血。 然而一道白光闪过，冷学贵虽然七窍渗血，却一时间没有死亡，他带着保护神念的法宝。 方渔抓住机会快速读取冷学贵的记忆。 第一幕是在床边，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一步一步向冷学贵扑来，然后二人滚在床上。一翻身，方渔看到张梦雪含春带笑的俏脸。 难道两个人之间有真爱？否则冷学贵的记忆中岂能有这样深刻的印象？不仅如此，看起来，似乎是张梦雪主动的！ 而下一幕场景更让他难以忘怀，那是在一座巨大无比的大殿中，冷学贵正拜服在一个穿着金色盔甲、带着金色覆面的巨人脚下。方渔正待继续探查下去，只见场景破碎，方渔的神念被从中推了出来。 此时，冷学贵胸前所戴玉佩破碎，这保护神魂的玉佩终归是抵抗不住禁制的威力，冷学贵身死。 方渔将他远远抛在海面上，依然一道追魂劈雷剑射出，将之轰成粉末。 此时只剩下冷学行和甄仕醇。 方渔解开冷学行的禁制，冷学行已经被吓傻了，他口齿不清的叫道：“方广宇，你饶了我！我再也不纠缠艾希了……”一边说着，冷学行眼泪屎尿齐流…… 方渔道：“你能告诉我这些人从哪里来的吗？” 冷学行道：“这些人是我哥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我不知道，对，这次要来这里是甄仕醇的主意，他提供的消息……” 方渔放开甄仕醇，只听他叫道：“不是我，是冷学行要来的，我就是提供了你们在哪儿的消息……” 方渔道：“你的线索从哪里来的？” 甄仕醇道：“是甄仕娟偶尔和我妹妹甄仕霞谈起，我妹妹告诉我的！” 冷学行哭诉道：“方广宇，当年是甄仕醇告诉我，不能放过你的！他说是你打得他，不是孔大彭……” 方渔心念一动，如果对冷学行搜魂，他不是冷学贵组织的人，或许能找出来很多有用的东西！ 下一刻，方渔的神念钻入冷学行的神魂之中。 冷学行的神魂并没有禁制，方渔轻易的束缚住他的神魂。 冷学行胸前白光一闪，抵住方渔的神念，方渔破虚拳打出，与冷学贵同款的玉佩碎裂。 方渔再去读取，冷学行现在只是融合期水平，神念修为太差，方渔只能看到一些简单的画面。 一幅是深深印在他脑海中原艾希的倩影；一幕是他从冷学贵手中拿药，给原艾希下药的场景；还有一幕是几天前他和冷学贵及另外六人会面的场景，其中一人拿出 禁飞禁灵阵盘。 方渔再想深入探查，冷学行的神魂承受不住压力，自行崩溃。 下一刻，冷学行突然呆傻起来，他失去全身力气栽倒在地，眼看只有一口气活不下去了。方渔知道这是他太过心急的结果，对于这种后天神魂，必须小心翼翼的来。 他扭头看向原艾希，问道：“最后这一刀，你来吗？” 原艾希脸色苍白，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方渔曲指弹出，冷学行飞到海面之上，轰的变成粉末。或许他到死都以为，是甘致中让他失去了幸福！ 最后只剩下甄仕醇了，而此时的甄仕醇已经被吓得湿了裤子。 方渔总结冷学行的教训，将甄仕醇一记扰魂指打晕，轻缚神魂，开始了读取。 这两个后天修士果然没有被下禁制，或许，这两个根本就不是冷学贵所在组织的人！ 不仅如此，甄仕醇身上也没有什么防护法宝，因此，他的记忆被方渔顺利读取。 甄仕醇一生简单，也一生顺利，在学堂期间结识冷学行，成为好友。更在毕业之后成为冷学行的走狗，跟着冷学行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也挣到不少钱。 但或许是这些事情，甄仕醇内心并不愿意做，他在潜意识中做了回避。 因此方渔也看不出所以然，只是探查出有这么一件事情。 甄仕醇的记忆中也有冷学行给原艾希下毒的那件事儿，只是站的角度不同，因此观点和结论也不同。甄仕醇认为冷学行对原艾希是真爱，无非行为无耻了些而已。 然而，让方渔没想到的是，甄仕醇印象中最深刻的事情之一，便是他与方渔对掌，这一掌打破了他从小建立起来的自信，因此他最恨的人也是方渔。 尽管方渔已经非常小心，但甄仕醇仍然支撑不了多久，还没等方渔深入挖掘他的秘密，甄仕醇已经神魂溃散。 随着一股臭味传来，方渔将他抛在海面之上，依然是一道追魂劈雷剑射出，甄仕醇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扭头再看原艾希，她脸色已经苍白到没有血色，看来她几乎没经历过这类事情。 方渔上前抱住原艾希的纤腰，卷起地上放着各种储物装备的盒子，一闪身离开这里。 只是，他走的急，忘记了周围还有禁空禁灵的阵盘没有收走，地面上还有冷学行吐出来的血和牙齿。阵盘中灵石的灵气很快就会消耗一空，血和黄白之物随着海边的多雨也会不留痕迹。 这九人“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顶，方渔抱着原艾希坐在凉亭中。许久，才见她的脸色渐渐恢复。 原艾希轻轻说道：“刚才……刚才吓死我了！” 方渔哈哈一笑，指着地上的盒子说道：“快检查一下战利品！看看咱们这次收入如何？” 原艾希张张嘴，看到方渔目光中的柔情，她心中一颤，话到嘴边又咽下。 方渔柔声道：“这些人和正常人可不一样，一个个整日杀人放火……” 看到原艾希点着头，方渔收起他的那番大道理，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 然而，原艾希的手触碰到一个储物袋时，突然又道：“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不安心。” 方渔无奈的笑道：“那就仔细想想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刚才这几人中，除了冷学行和甄仕醇，冷学贵和另外六人是一个团伙。他们已经在三合派这片地界上敲诈了不少家族，多少人被他们逼死，多少人家破人亡。我们把他们杀干净，相当于救了很多人！” 原艾希点点头。 方渔继续道：“冷学行就不用说了！明面上说是爱，挨到极致后变态了，但实际上呢？他祸害了多少良家，多少本应该有幸福生活的女人！甄仕醇是他的帮凶，所以，你明白的！” 原艾希点头道：“冷学行还有这么一面？真没想到！” 方渔笑道：“你想啊！他都能干出下药的事情……” 原艾希道：“也是啊，不难想象！” 方渔继续道：“推而广之，比如方子赫，他一时的可怜，并不能掩盖他之前做过的事情；比如白先勇，看受到了严厉惩罚，但你想想他逼我娘要精血的时候，想想他明知方子赫和他是亲戚，还要坑害他的时候，就知道现在的惩罚其实已经很轻了；又比如方立辰，乍一看最近挺可怜对，其实他是和外人联合起来，准备坑害方家；再比如秦越之，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小人物，但他曾经因为要追一个女孩，杀过关系很好的同窗。所以，一切都不能看一时如何，要看他的全部。” 原艾希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看待和处理这些事情呢？听起来好累，好复杂啊！” 方渔笑道：“有一个基本准则就好！巡城司、执法堂的律法其实就挺好！不过，我认为还有一个原则，就是问心，要问心无愧！” 原艾希沉默良久，笑道：“夫君，你好像意有所指呢！” 方渔笑道：“那你感觉我在说什么事情？” 原艾希皱着鼻子，道：“我说不出来，哼！” 方渔笑笑，原艾希大概是误解了，她一定认为这番话是在提醒她林家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其实方渔更想说的是他们两个的家族越来越大之后，如何为人处世的问题。 不过，他刚要张嘴说话，就听原艾希的肚子“咕噜”一声，方渔笑道：“你想先吃饭，还是先看这些储物装备？” 原艾希呵呵笑着，说道：“咱们回去！回家去吃自家饭，这些天我也出来够了！” 方渔点头，挥手召出那艘弹丸飞舟，拉着原艾希坐上。 原艾希笑道：“这么小的飞舟？” 方渔道：“这是星际穿越的飞舟，我回家就坐的这个！” 原艾希左摸摸右看看，她指着飞舟前方的星图仪，问道：“这是什么，看着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方渔道：“星图仪，就是看各个星球的仪器，用它规划线路，这艘弹丸飞舟就能自行到达。”说着，方渔拿出一块灵晶投入其中，星图仪一闪即灭。 方渔笑道：“这东西在大阳星团没什么用，咱们这里太封闭了！” 原艾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离开就能用了？” 方渔嗯了一声。 然后，他不放心又跑去后面的燃烧室检查，上次他用过之后，还有小半的灵晶，对于这次回家足够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拆盲盒 想想凌海城到青山城的距离，这明显是大材小用，即便是以整个蓝星的周长，弹丸飞舟最慢的速度，也在呼吸间就可以走完。。 好在是星球表面飞行阻力巨大，正常飞舟要飞上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弹丸飞舟四五个呼吸就到了。 方渔驾驶和定位相当准确，二人直接停在青山城上空。半空中，方渔一手抱着原艾希，一手将弹丸飞舟收起。 刚进入打盹状态的原艾希惊奇道：“这是哪里？……呃？这么高？”虽然以她的实力，早就不惧怕这高度，但仍习惯性的紧紧抓着方渔。 方渔问道：“去无染居、葫芦院或者藏芳园？” 原艾希低头看看脚下，说道：“藏芳园！去那边拆储物装备，地方大！” 下一刻，二人出现在青山城北门一家羊肉馆。 方渔说道：“老板，来两碗羊汤，加肉！” 原艾希哼道：“不是说去藏芳园吗？” 方渔笑道：“我刚才听到你肚子叫了！” 原艾希尬笑道：“那你还问我去哪里？” 方渔笑道：“我是问过你之后，才想起你肚子刚才叽里咕噜的，哈哈！” 原艾希伸手拧上方渔的耳朵，说道：“你气死我了！” 方渔道：“咱们吃了好几天海鲜，来喝碗羊汤涮一下哈！” 原艾希道：“哪里是涮，你要这么多肉，分明是馋了……” 藏芳园的地下密室中，方渔找来一排空箱子，一会儿准备用来装取出来的东西。 这边方渔抹除着禁制，那边原艾希将储物袋中的物品，一一拿出。 为何要从储物袋开始，这是因为储物袋稳定性差，二人唯恐时间一长，储物袋灰飞烟灭，那里面的东西也就没了。 原艾希打开一个储物袋，袋子里是服装和日常用品，原艾希道：“这些都不如储物袋值钱！” 方渔神识一扫，说道：“那就放回这个储物袋！一会儿垃圾都放这里！” 原艾希又打开一个储物袋，说道：“这袋子里有两件低品法器服装和鞋子，还有些银票，还有跟人往来的书信和小玩意！” 方渔把银票扔到一个箱子里，说道：“那也没意思啊！一会儿一块处理掉！” 原艾希道：“别啊！低品法器服装还能值些钱的，你看这件衣服带着灵石袋，能值个一二百灵石呢！”带灵石袋的法器服装，是可以消耗灵石中的灵气的，自然要高级一些。 方渔撇撇嘴，说道：“别因为这点儿钱，最后让人看出端倪来了！而且这还是穿过的！” 原艾希笑道：“交给冻护卫他们，他们有处理这些东西的路子，到时候我们拿一部分，还能给他们分一些。” 方渔点点头，前世他过得最惨的日子里，也这么干过。 原艾希手上不停，不断拿起储物袋，将其中的物品倒出来查看。不多时，一个大箱子已经塞满，原艾希估算道：“灵石有五万多，剩下的宝器和宝器级别服装，大概能值十万灵石，剩下一些药剂，丹药，能值……” 方渔接话道：“最多十几万。这二十五个储物袋满打满算三十万灵石，太少了！” 原艾希笑道：“不少了！这只是储物袋，一般谁把好东西方储物袋啊！最少得放在储物腰带里！” 这的确是实话，储物袋主要是放一些日常用品，价值三十万灵石不能算是失望。 接下来是储物腰带。 原艾希拿过一条绣着牡丹的储物腰带，方渔提醒道：“这是冷学行的！” 原艾希点点头，其中依然是以日常用品为主，不过多了几把长剑、匕首之类的常用武器。 在一堆衣服中，原艾希翻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是一件女式亵衣。 原艾希瞬间色变，方渔忙询问。 原艾希恨声道：“这是我之前丢的一件，没想到是被冷学行偷走了！哼！” 方渔嘿嘿笑道：“所以，你看，这人就是变态！” 然而一件亵衣不算完，在一堆衣服中，又有五六件女式衣服被发现，但唯有原艾希那件是用盒子装起来的，显然是受到了特殊照顾。 原艾希脸色铁青，说道：“这人根本不是正常人！” 方渔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五件储物腰带检查完，原艾希清点收获，一百五十万灵石，宝器和灵气加在一起，价值也超过百万，还有上百瓶“某元丹”和各种丹药，价值怎么也要接近千万灵石。 原艾希道：“五行元丹就给天护卫！剩下的还是让冻护卫处理！” 方渔神念扫出，从丹药中挑出十几瓶来，说道：“这些丹药都是高阶丹药，留下来！省得我浪费时间炼制了！” 原艾希笑道：“你不是炼丹挺快的吗？” 方渔笑道：“那也累啊！能懒省事儿，就懒一下嘛！” 原艾希哈哈一笑。 方渔叮嘱道：“丹药处理的时候记得换瓶子啊！” 原艾希道：“放心！他们都懂，衣服有人穿过的就拆开了卖，没穿过的，才直接卖掉！武器也一样，确实没有任何标识的才完整卖掉，否则宁可回炉！” 接下来，要拆的储物戒，依然是方渔抹除神识，原艾希来拆。 原艾希拿过几个储物袋，将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清理一下。 拆道一个储物戒的时候，原艾希突然说道：“这个储物戒应该是甄仕醇的！这里有他和范家小姐的情书！”说着，她打开情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方渔一阵无语，没想到原艾希这么八卦。 片刻后，原艾希说道：“这位范家小姐很爱甄仕醇的！她叫范红嫣。” 方渔道：“那是范家大长老的女儿了！范家大长老，就是那年三大家年底聚会上，被黄参军打成重伤的那个！” 原艾希道：“什么那年，就去年！” 方渔笑道：“哈哈，对我来说是好多年前了！” 原艾希送给方渔一个大大的白眼，每次听到方渔这样的说法她都是如此表情。 原艾希停下查看储物戒的动作，继续翻看下一封信，然后再是一封，接着一封。 还好，她看信的速度很快，方渔识趣的没趁这个机会打扰她，不然会引得她大发雌威。 女人要以抒情为名义八卦起来的时候，最难招惹。 许久，原艾希说道：“甄仕醇和范红嫣订婚了，原本要今年年底完婚的！唉，咱们破坏了一段姻缘……”说到这里，原艾希心里升起一股惆怅。 方渔笑道：“应该说咱们救了范红嫣！甄仕醇能是什么好人？” 原艾希点头说道：“也是！” 果然，时间不长，甄仕醇就让她咬牙切齿起来，因为原艾希翻出第二个女人的定情信物、然后是第三个…… 方渔想说那不一定是真的，但想想原艾希刚才的惆怅，能让她这么认为也是件好事。 翻找继续，这是另一个储物戒，原艾希从中找到了情书，信物还有亵衣。 一边看，她一边说道：“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渔点点头，不忍的说道：“要是只有一个人的，那也算是好东西了！” 原艾希哈哈一笑，顺手打开一封信，说道：“居然是写给冷学贵的……，一个女人在诉说她的相思之苦，你看人家写的‘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啧啧……唉！这女人真可怜啊……” 说着，原艾希眼圈也红起来，她抬头看看方渔，方渔笑道：“以后咱们不会再分开。” 原艾希重重点点头。 她继续看下去，说道：“这人落款是个‘雪’字，这是谁啊！” 听到原艾希这么说，方渔在心中暗叹一声。 原艾希又打开第二封，方渔说道：“快收拾，还有十五六个呢！” 原艾希撒娇道：“不嘛，这雪小姐的信写的妙笔生花，我得好好看看！还有，这是哪家小姐？你知道吗？” 方渔无奈的摇摇头，耐心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等着。 片刻之后，原艾希惊讶道：“这……这居然不是个待字闺中的，是个有夫之妇啊！” 方渔点点头。 原艾希加快翻看速度，她惊讶道：“她丈夫居然是三合派的峰主！……居然是甘致中！” 她抬起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她是……她是……” 方渔道：“是张梦雪！” 见方渔给出如此肯定的答案，原艾希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方渔点头道：“嗯！知道！甘致中常年冷落张梦雪，冷学贵趁虚而入，强占了她……”方渔不忍张梦雪名誉太过受损，只好如此说道。 果然，原艾希道：“该死，冷开化一家人都该死！甘致中也该死！” 方渔道：“的确，全家都该死，后来冷学贵还把张梦雪送给冷学行玩弄！”说到这里，他脑中出现那一幕在灯下看张梦雪侧脸的场景！ 原艾希怒道：“那今天就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方渔笑道：“是啊，但最后一刀你不是放弃了吗？” 原艾希点点头，旋即，她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另外冷学贵为什么要把她送给冷学行？” 方渔道：“你没感觉张梦雪在某个角度跟你有些像吗？” 原艾希回想一下说道：“我跟她不熟，下次有机会我要看看！” 方渔点头道：“你可别提这些啊！这些事情说破了，她可没脸活下去！现在没了冷学行、冷学贵，她正好开始新生活！” 原艾希点点头，又一次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 方渔道：“你能猜到的！” 原艾希一愣，旋即说道：“冷学行被那个是你干的？” 方渔点点头，催促道：“快继续翻你的东西！” 原艾希沉默下来，手中快速的翻动着。 许久，她抬起头，说道：“你对我真好！” 方渔温柔的笑笑。 然而，原艾希的八卦心思没完，她又问道：“你说，甘文兰是甘致中的女儿，还是冷学贵的？” 方渔沉默，从甘致中和冷学贵的相貌上难以分辨，但从性格上，冷学贵和甘致中似乎都是沉默的性子，甘文兰很闹人，张梦雪好像也不是闹人的性格。 他摇头道：“我也猜不到，可能只有梦雪姑姑心里清楚！” 原艾希嘿嘿一笑，说道：“你别对她有想法啊，我不喜欢她！” 方渔笑道：“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一个都不想再多要了！” 原艾希哼了一声，一脸不信的表情。 储物戒拆了少半，地上就放不下了，无奈，原艾希只得先将东西分类，暂时放入不同的储物戒中。 再看看还有大半储物戒没拆完，原艾希加快了进度，好在这之后也没了她感兴趣的八卦。 终于拆完，原艾希总结道：“各种品阶灵石折算下来超过两千万，还有不记名的灵石卡九千多万，记名的十多张，咱们就没办法了，只要一动，就能被查到！” 方渔道：“留下来，这是个线索，咱们要查一下他们背后的人！”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也对！” 旋即，她又感慨道：“我们这次得到的灵石就得一个多亿了，哇，可是不少！” 方渔笑道：“也就一千多上品灵石而已！” 原艾希笑笑，方渔一块灵晶就超过这些灵石的价值了。 她继续说道：“这些宝器、灵器的太多，不好估算，就交给冻护卫他们处理！” 方渔点点头。 原艾希指着各种药材和各类矿石说道：“这些……” 方渔笑道：“自然是全部留下！” 这些药材是在其中一个储物戒中发现的，估计这人刚好要找人炼药，才收集如此丰富的药材。 原艾希再指着堆成一堆的丹药说道：“你分！” 方渔点点头，瞬间神念飞出，一个个丹药瓶飞起，落在他面前的盒子里。 原艾希说道：“要不中阶以上的丹药咱们都留下！你现在分了内外府，内府用这些丹药应该都没问题！” 方渔点头道：“就是中阶用的多了，还得排毒，不过只要是丹药，对炼气期的肯定是好东西。” 原艾希眼前一亮，说道：“那你把你需要的挑走，剩下的我让天护卫去分类，让他把这些都分给那些炼气期的，咱们府上炼气期的太多了！” 她拿过一个储物戒指，说道：“剩下的就放这里！” 方渔点点头，神念一动，药剂和丹药就被收入储物戒中。其实，即便是中低品药剂，也有不少是治疗跌打损伤的，是常备药。 第二百四十四章 商会倒台 立辰得利 原艾希指着一本功法说道：“这是刚才发现的唯一一本功法，《天地阴阳功》，长生教的双修功法！” 方渔道：“这么多人，只发现这么一本功法？” 原艾希点头道：“嗯，只有一本，要不说他们不正常呢！”说着，她坐在方渔身边，打开功法快速翻看起来。 方渔也偏头观看，片刻后，他把手放在原艾希后背上轻轻的摩挲着，说道：“你想咱们两个一起修炼吗？” 原艾希红着脸点点头，说道：“还得拉上大家一起？” 方渔惊讶道：“不就你和如梦两个吗？怎么大家了？” 原艾希道：“孙佳你不要了？还是初春梅你不要了？又或者我那四个丫鬟你都不要了？” 方渔一愣，居然还有这么多人。 原艾希继续道：“还有韩冰冰、于家姐妹、甘文兰……” 方渔忙拦着道：“又有这些人什么事儿？甘文兰你不是不喜欢吗？我对她也没有要娶回家的意思啊！” 原艾希白了方渔一眼，说道：“不说甘文兰，那是谁跑来我这里一直推荐于家姐妹的？还各种暗示！” 方渔忙道：“我……我就是给你找个伴儿啊！你们都是冰雪属性的啊！” 原艾希冷笑道：“哼，给我找伴儿，我不需要，我身边有四个丫鬟呢！这俩来给我当第五第六丫鬟吗？” 方渔憋红了脸，哑口无言。 原艾希不忍方渔如此尴尬，哈哈一笑，说道：“不过，说正经的，你其实应该和如梦一起修练这个功法，她的天资我看也就这样了！还不如你父母天资好呢！” 方渔对此颇为同意的点头道：“嗯，有可能！不过，也许像韩冰冰一样，一旦过了一个坎儿，修为蹭蹭往上涨呢！” 原艾希冷笑道：“你果然对韩冰冰有想法……” 方渔果断否认道：“我要是有想法，早就告诉你了！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咱俩的婚事先办了！别的想法没有！” “之后呢？” 方渔嘿嘿笑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另外，我和她之间也差着辈分呢！” 闻言，原艾希被气的瞪大了眼睛，直接上手拧起方渔的耳朵，说道：“哼！辈分问题要看你从那边说，你要是从张家角度，那就差着，要是从方家说就不差，反而正合适呢！” 方渔抓住原艾希的手，他感觉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抬杠，便笑着闭嘴不言。 见方渔这个表现，原艾希以为说中了他的心事，她心中瞬间百转千回，对韩冰冰那种直爽到有些二的性格，她还是挺喜欢的。不过家中已经有个柳如梦，难道让韩冰冰排在柳如梦之后？ 想起柳如梦，原艾希故作生气的说道：“我看你平日里见到柳如梦的眼神，都要把她吃了！你说是不是？” 方渔一愣，原艾希怎么突然跳到柳如梦身上了？难道今天她一定要借机好好数落他一番才肯罢休吗？ 谁知原艾希下一句话是：“要是这次闭关后，她还突破不到心动期，你就和她修这《天地阴阳功》！” 正担心被原艾希借机数落的方渔赶忙赌咒发誓，第一个必须是原艾希。 这一番赌咒发誓，虽然在原艾希的极力调侃中越来越假，但原艾希还是对甜言蜜语照单全收。 就这样二人一起看书，互相调侃，倒也相当愉快。 翻到最后几页时，原艾希突然惊讶道：“你看，这书后面，居然是《阴阳合欢功》……” 方渔问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就是秦鸿叶练的那套功法啊！” “哦，想起来了！的确！” 说着，原艾希从书的最后，撕下三页，说道：“这三页我先收起来！不能让你学了这个祸害姐妹们！” 方渔脸色古怪的想笑，这是原艾希自己认的姐妹们，不是他的…… 原艾希用手戳戳方渔胸膛，说道：“夫君，你要是忍不住的话，家里有孙佳和初春梅呢！你随时可以的！” 方渔坚定的摇头否认，只是看到原艾希的表情，他就明白这种否认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终于收拾完，二人走出密室，回到无染居。 原艾希去安排林伯冻处理那批物资，又安排林伯天清点丹药，再拿了大半银票交给侯先生，充实家里日常的消费。 方渔则喊来孙佳，让她服下丹药，给她冲刷经脉。经过这些日子的冲刷，孙佳的修为已经来到练气大圆满，距离突破到心动期已经非常近了。 尹大茂主动来找，说起最近一段日子的发生的种种。 方德昌前几天亲自上门取药，听说他已经筑基中期，便提起要请他做方家荣誉长老。 尹大茂认为没什么意思，也看不上方家每个月开出来的三千灵石，反而担心这会给他找来麻烦，果断拒绝方德昌的邀请。 以他现在筑基中期修为，在方渔府上，每个月是一万两千灵石薪俸。关键问题是这钱几乎没地方花，因为最大头的消耗在修炼上，已经被府上承担下来。 方渔笑呵呵的说，其实无所谓，让尹大茂自己决定。 此外，就是方子墨带着方子赫到张家赔礼道歉，结果弄得方子赫也不乐意，张家也不乐意。 因为这件事情，两兄弟差点儿吵翻脸。张兆阳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就私下告诉了尹大茂。 方渔哈哈一笑，说道：“让他自己碰点儿钉子就好！咱们要和张家说清楚这是方子墨的好意！” 此外，就是方子墨去山河城的时候，发现方子赫正和甄秀音闹和离，甄秀音提出五千灵石的和离要求，方子赫既不愿意和离，更不愿意给这笔钱。 方渔心中隐隐感觉这中间有事情，就准备找方子墨问一下。但方子墨此时正在闭关，本着不打扰的原则，方渔只好暂时放下。 问起白娴凤的情况，尹大茂说白娴凤在那件事情之后，很是努力闭关了几天，但随即又耐不住性子，总是出来，看样子也没有认真修炼。 方渔暗叹一声，也表示无奈，这是性格问题。但前世从未发现白娴凤会如此，也不知道今世为何会这样。 方渔只好安排尹大茂，找上两个女修作为白娴凤的随从。但三合派这个地方心动期女修还是挺难找的，只好暂时先在炼气期里寻找。 这之后，方渔和原艾希回到葫芦院，继续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 三天后，四大护卫一身疲惫的来到葫芦院。因为方渔和原艾希给出来的各种装备，小玩意儿太多，四人谨慎起见，亲自做了拆解，然后远赴尚武城，找到林伯寒的朋友，分批销售出去。最终获得各种灵石，换来的宝物，折算下来超过五亿下品灵石。 四大护卫根据功劳大小，每人都获得上千万下品灵石。 原艾希又大方的拿出八千万下品灵石，让四大护卫带着四大丫鬟回尚武城定做上品宝器服装和武器。 获得到的药材和炼器的材料，就成为方渔的负担，自然少不了炼药和炼器。 叶明钦果如方渔诊断，在方渔去参加试炼的那段时间里已经突破到凝液巅峰。 丘山子自从伤势恢复以来，也进步神速，马上就要突破到凝液中期。 方渔自己家里还有个林伯冻，刚跨入凝液初期。 三人都需要凝液期适合的丹药。 林伯寒、林伯地，一个开光初期，一个凝液后期，也眼巴巴的等着方渔的丹药来突破。 还有林伯天和四位丫鬟，虽然林伯天自己就可以搞定他们所需，但他炼出来的丹药品阶上却差了一筹，因此也要等方渔。 在他们后面排队的还有方德昌、张家二老、甚至张宜川都亲自上门拜访求药。 方渔只得一方面派林伯天继续去七曜城采购药材，另一方面耐下心来钻进炼药房里，加足马力开工炼药。 几天后，方渔出关，疲惫的回到葫芦院，丹药已经炼好，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林伯天和尹泽维。 方渔累的一动不想动。 原艾希笑着拉方渔去泡澡，卸去一身疲劳。 一边帮方渔搓背，原艾希一边说道：“相公，有个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 方渔“嗯”了一声，睁开眼睛，伸手把对方拉入澡盆中，笑道：“这样说比较合适。” 原艾希哈哈笑着，也不介意。 只听她说道：“你还记得那个琴师尚怀期吗？” “记得！他不是还有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年琴童吗？” “切！”原艾希说道：“你们的关注点怎么都在那个少年身上？” “我们？还有谁？” “秋儿，冬儿啊！说起这个事儿，她们俩跟你一样反应！” “哈哈，你说什么事情？”方渔不准备在这个事情上多做纠缠，直接问道。 “听说，尚怀期和他的琴童、护卫在山河城的街上被人打了，琴童和护卫被断了腿，尚怀期和琴童还被人泼了屎尿！要不是山河城巡城司来的早，还能更严重一些！” 方渔咧嘴一笑，“哈，方广深和秦越之干的？” “哈哈，相公，你也这么想？” “嗯，这也太明显了！” “大家都这么说，不过方广深和秦越之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方广深当天在张孟仁家里，秦越之去了医馆看病！” 方渔摇摇头，对这种行径颇为不屑，说道：“那就只能让人调查了……这种事情应该不难调查出来！” 原艾希道：“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 方渔突然又说道：“方立辰的事儿解开了？” 原艾希一愣，说道：“你是说他被人诈骗的事情？” 方渔冷笑道：“诈骗？无非是他想诈骗方家？” 虽然方渔知道方立辰在诈骗方家，但现在的方家肯定不会给他出那个钱，因此方渔也懒得跑去和方德昌说这件事情，省得麻烦上身。 原艾希摇头道：“没听说啊？” 方渔想了想，说道：“一会儿得让尹管家找人打听一下！” 方渔一脸严肃，育大商会的事情他从回来之后就没有调查过，现在秦越之和方广深能这么干，明显是方立辰已经解除了危机。 原艾希也是怕麻烦的性格，她说道：“跟咱们没关系！不搭理就好！” 方渔道：“还是问问，万一想坑咱们，也提前有个准备！” 旋即，他又说道：“不过，说起秦越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原艾希眨眨眼睛，方渔将方燕雨所说的事情，讲述一遍。 说话的同时，方渔的神念撒了出去。一路奔向方立辰家，一路奔向方广深家，还有一路则来到映山湖西码头对面的山里。 其实，方渔心中还抱着万一的可能性，方广武只是被人掳走。但很轻易的，他就在西码头对面的一个山谷中找到了那一抹隐藏在草丛和石头下的蓝色。那是一件中级学堂学子的制式服装。 方渔心中复杂，如果当时他没有带这群同窗去参加野趣园的聚会，或许这些根本不会发生。 看到方渔露出一抹悲伤，原艾希忍不住问道：“你会管这件事情吗？” 方渔道：“我答应方燕雨，给她做后台，让她去告……” 原艾希忍不住建议道：“让方燕雨去找方广武的父母！实在不行学堂也能出面，我去查查方广武在学堂登记的底册，你不用亲自出面的！” 感受到原艾希关切的目光，方渔冲她笑笑，说道：“嗯，让方燕雨去做这件事情，我不出面！” 翌日清晨，尹大茂来到葫芦院，向方渔汇报他调查的结果。 方家反诉合同无效，巡城司经过甄别判断，支持了方家的观点，因此，合同被撤销。 至于有没有打着方渔的名义去做这件事情，那自然是没有，因为自从方家宣布方渔为荣誉大长老的时候，就不用再打着名义了，方渔就是方家的方渔。 对于方家如何操作这件事情，方渔早有心里准备，只是希望方家不要过分。 尹大茂又提到巡城司调查育大商会时，发现组成育大商会的几家商铺老板也都不见，有些已经是人去屋空。这也是巡城司就轻易判罚合同撤销的理由。 七位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或许已经是育大商会明面上的全部势力。只是不知道暗中他们还有什么实力。 对此，方渔当然也心中有数。 不仅如此，根据他神识一夜埋伏所得到的消息，综合各方面情况，方渔还能推断出，动手袭击尚怀期的人手，是方立辰侵吞育大商会所得的一批人手。 育大商会七位当家人消失不见，下面人自然要到处寻找，其中有人就找到方立辰头上。 不仅如此，因为原本他就想加入这七人中，所以育大商会几位融合期的执事跟他也是相熟，故此，可以说育大商会的话事人现在就是方立辰，谁让他是唯一的先天修士呢？ 不仅如此，借这个机会，方立辰还找到那瓶他本来要买的“生灵丹”，这些天他比较安静，那是因为他正闭关吞丹练功的缘故。 当然，这些事情他没必要告诉尹大茂，他只是告诉尹大茂要小心方立辰，然后就安排尹大茂找人帮助方燕雨去巡城司告状。 第二百四十五章 功法的忧虑 又过两日，方燕雨和方广武的父母走进青山城巡城司。有了准确位置，巡城司很容易就找到方广武的尸体。 而后根据方燕雨的描述，巡城司进入方家族地区域，在方广深的家里，将秦越之抓走；又根据秦越之的交代，在秦家，将秦享之抓获。 此时的秦家已经无力营救，秦鸿叶一年的幽禁期还没有到，虽然平日里，私下来回走动并没有人管，但若要明目张胆的跑去巡城司营救，根本不可能。 但秦芜叶仍然四出求救，虽然几乎无效，但也闹得尽人皆知，方燕雨的名声经此被消耗殆尽。 但秦家能力也无非到此为止，不过泄愤而已，他们惹不起方家嫡系，更改变不了巡城司。 方立辰家倒是有些这样的能力，在方广深的主导下，他先是买通了巡城司的一位统领，将此事暂时压下；然后，派人软硬兼施，对付方燕雨和方广武的父母。 方广武的父母一时偃旗息鼓，收到一笔钱后就此忍下，但方燕雨有方渔在背后支持，坚持法办。 方立辰经过“被诈骗”的闹剧之后，在方家早已威信扫地，这种软硬兼施或许能吓住一个旁系，但对老牌嫡系子弟毫无用处。 然而，这也惹怒了方广深和方广海，就当气急败坏的方广深派人上门武力解决之时，巡城司早已埋伏好的人涌出，将这些人抓获，关了起来。 这些人爽快的将方广深供出，巡城司联合方家执法堂上门抓人。方立辰无奈中断修炼出关，各种协商赔钱，倚老卖老，又搬出方德昌，才将方广深保下，只判了个在家监禁半月。 与此同时，在学堂里，为了给方广深“报仇”，方广海带着他的“办法”找到方燕雨出气，这一切被学堂的老师学员抓了现行，方广海也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学堂不仅将其除名，还在青山城巡城司报了案。 若没有方立辰出手，流放是跑不了的，方立辰出手后，只判了半年幽禁，地点还是在自己家。 方广海出事后，方广邹慌了神。因为方燕雨的事情，他虽然属于三人中的温和派，其实也有参与，此时在学堂里，包括方家其他人在内，对这三兄弟都没了好印象，甚至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方广邹不敢在学堂里再住下去，申请休学，离校返家。 方广海的事情，方思婕不忍也得忍下，王平山也不会任由方思婕胡闹。但出了方广邹的事情，让方思婕抓住机会，她跑去和学堂某位老师大吵一架，事情最后闹到曲余生出面施压的地步，最后那位老师捏着鼻子认下错来，给方思婕磕头道歉。 但在怎么磕头道歉，打的也是王平山的脸，大名鼎鼎的平山先生威信扫地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修炼者的世界本就是实力为尊，威望尽失又如何，以王平山接近金丹期的修为，大家依然敢怒不敢言。 这一切明面上与方渔无关，他只负责背地里通风报信，比如方广海又要用他的“办法”让方燕雨屈服时，就是方渔让人上门“营救”的。 这件事情到此就要走向尾声，现在只等巡城司宣判，将秦越之和秦享之二人处死，方广武的仇就要得报。 这一日，柳如梦出关，她不出所料的被卡在炼气大圆满没有动静，要知道这是在她拥有几乎无限资源情况下的结果。 这让她异常沮丧，甚至都出现了精神恍惚。 原艾希及时出手，几番话聊之后，柳如梦敞开心扉，接受了原艾希给她的《天地阴阳功》。 方渔亲自出手探查，发现柳如梦的资质其实相当普通。想想前世他和柳如梦结合之时，对方不过练气后期修为，也就不奇怪了。 而她所谓的纯阴之体，也无非是一股先天纯阴之气而已。对身具阳属性真气的人或许效果明显，而对大多数人来说就只能算是有效果而已。 对此，方渔心中一动，想起前世秦鸿叶后来修为的突飞猛进，难道也是因为具有阳属性真气吗？ 方渔对柳如梦提起秦享之即将被处死的消息，问柳如梦是否想去见上一面。 柳如梦先是果断拒绝，而后又说她愿意在秦享之临死前见上一面，做个了结。虽然二人之间没有夫妻之实，但她父亲去世后所留家产，她全交给了秦享之。 这话引起了白娴凤的共鸣，白娴凤说她也是在结婚后将一切都给了方子墨，但方立君处事不公、方子墨又一心向着方子赫，最后才成这样。 然而，诸多已经发生的事情岂能如此轻易挽回，白娴凤如此说而已，很多事情只能以观后效。 这段时间里，随着方渔的冲刷，孙佳的修为势如破竹，已经提升到心动中期，此刻她已经处在自行修炼，稳固修为的阶段。 见到孙佳的提升，初春梅也提出想修炼，方渔也大方的应下。不过，只提供丹药，并非亲自出手。 由他出手冲刷，多少会带些特殊的属性，如尹大茂的阳属性，又如孙佳的风属性。这样天大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他被人联手制住，或者被人威胁，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因此，方渔不是没想过给白娴凤和方子墨冲刷的事情，只是这二人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就在孙佳快乐提升修为的时候，方渔看出原艾希的一丝愁容。 再三询问之下，才知道也是修炼的问题。 站在方渔的想法，对原艾希怎样都不为过，冲刷不过是小事情。不仅如此，方渔还可以将用来冲刷的真元属性比例，调整为原艾希现在的真气属性比例，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但事情不能简单的这么做，因为一旦冲刷开始，未来原艾希再想提升修为，那就很难甩掉方渔这个拐棍。 更主要的问题在于，原艾希的修为提升困难，不在于她自身资质不行，而在于她现在缺少合适的修炼功法。 原本，修炼功法来源应该是家族或师承。 但当时严娇璐将原艾希拜师严燕冰的事情，在名剑堂宣传的尽人皆知，现在和严燕冰闹翻，一时半会儿，在名剑堂的冰雪部，大概率是没人会轻易接手做原艾希的师傅，因此师承这条路暂时走不通。 那么此外，最好的选择就是家族，原艾希的外公这里是雷属性的，父亲的溪族虽然是强大的冰雪系家族，但想想溪楚生和原艾希的关系，想想溪楚生一直谋求原艾希可以回归溪族，这条路不用想，原艾希根本不会去走。 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不拜师，拜入名剑堂，以原艾希现在的资质是没问题的，但这种方法从名剑堂学到的冰雪系功法只可能是地阶以下的，根本不值一提。 又或者拜入开阳修士大学堂，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情。不仅如此，在开阳修士大学堂，冰雪属性偏偏是他们最弱的一项。 因此，总结下来，除了溪族和名剑堂之外，原艾希只能去花国国都的一些无上学堂中碰碰运气了，不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原艾希只是焦虑而已，她是随遇而安的性格，对于修炼的事儿，上心也不上心。要是方渔劝说一番，说些帮她冲刷的好处，说不定现在她就躺平了，任由方渔帮她提升修为。 但方渔如此将她放在心头，又岂能做出如此事情，这不相当于断了爱人晋级的希望吗？ 于是方渔便准备利用他强大的神念修为，从严燕冰那边偷出一份冰雪系功法来。但事到临头，方渔想起临渊星主曾经说过，如果修炼了别人的功法，两个人之间会发生因果关系。 严燕冰是想让原艾希嫁给她侄子的人，和她发生因果关系，方渔不敢冒着个险。 不仅如此，所有偷功法来修炼的事情，方渔都不想做。随着他重新修炼星辰诀，修为不断提升过程中，他对因果的感悟越来越深。 人生在世最难解的就是因果，因果不可轻易而起，也无法简单结束。 想来想去，方渔决定还是向临渊星主请教一二。毕竟，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要找大高手来询问。 然而，等他来到弹丸飞舟里，启动传音阵法的时候，却发现在这蓝星之上，星图仪无法亮起，基于星图仪的传音阵法也无法使用。 于是方渔飞出蓝星，来到蓝星外层空间，但外层空间也没有任何信号。 方渔猜测大阳星团中是无法联络道外界的，这里一定有阵法阻隔。 “我去一趟星团外，帮你问一下功法的事情！”方渔向原艾希请假。 原艾希意外道：“啊？你还在想功法的事情？我都不想了！就修炼那份融冰诀就行！反正要先达到先天的！” 方渔道：“那怎么行？那功法大概率是有问题的！而且最多到筑基期，肯定不行！都不如跟着我拜入星辰宗，修炼星辰诀了！” 原艾希道：“星辰诀，你不是说我不能感应星力吗？” 方渔笑道：“我感应了给你啊！硬生生把你培养出来，哈哈！” 原艾希撇嘴道：“那我这冰雪属性不就浪费了！” 方渔道：“所以说嘛！我去帮你找找去！哪怕找到一个天阶的功法，也比现在的强啊！” 原艾希道：“那带我去！” 方渔点头道：“也行！” 下一刻神念笼罩住原艾希，然后将她向神识虚空拉去。 原艾希被方渔的神念拉着起身，却在穿越入神念虚空的刹那被阻拦在外。 方渔手疾眼快，心念一动，神识将被甩出去的原艾希扶住。 原艾希吓了一跳，方渔赶忙安抚。 再次尝试，他不敢用原艾希做实验，神念在空中捉住一只路过的飞鸟。 果然无法将其带入神识虚空，强行为之，飞鸟被神识虚空绞得粉碎。 这让他想起当时在小世界时，他想横跨虚空回来，方渔大概能猜到这神识虚空进入的条件。最少现在看血肉之体是无法在其中生存的。 下一刻，在方渔再三解释之下，他独自踏上行程。 一个闪身，他进入了神识虚空，在神识虚空中经过十多息横渡，他根据神识印记，来到他当时回到大阳星团之前的最后落脚地，那颗不知名的小星球。 在这个小星球的外层空间，方渔取出弹丸飞舟，打开星图仪和传音阵法，传音阵法不断闪动，它连续接到三条消息。 消息来源都是临渊星主，他是规律性的每隔一段时间，向方渔问候一次。 方渔赶忙回复。临渊星主的回复也很快，几乎是秒回。 他对能再次和方渔联系到还是非常高兴的。在各种问候关心后。 方渔也解释了在大阳星团中无法与外界联络的事情。临渊星主说那是因为阵法阻隔。 之后方渔就向临渊星主请教起他的问题。 比如方渔问起关于为别人冲刷的问题。 临渊星主答曰，冲刷不是恶魔厉鬼，不能避免因为担心未来，而抗拒冲刷。关键在于合适的度，和飞速提升之后的心境。何为合适的度和提升后的心境，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判断。一般心境若无法支撑飞速提升后的修为，或者身体大部分是由冲刷来提升，这些情况都需要特别注意。可以采用压制修为的方法。 又比如方渔问起什么样的人能修炼星辰诀。 临渊星主答曰，修炼星辰诀任何人都可以，只要有足够的星力元液。但对修士来说，是否选择修炼星辰诀则应从他是否能感应星力来看。除了少数富贵之家的嫡子之外，大多数人应该自行感应星力，从而修炼星辰诀。 但存在大量花钱买星力元液的人修炼星辰诀，此时星力元液就好像灵石一般使用。只是价格贵上万倍。 方渔理所当然的问起，他收集到星力元液是否能供其它人使用。 临渊星主答曰，不可以直接使用，需要经过分离提纯加工之后方可使用。星辰宗很大一块产业就是收集星力元液，加工后再销售出去。 对这样的结果，方渔没了脾气，他原本想能帮原艾希找到一丝修炼星辰诀的可能，现在看起来，倒不是不可能，只是总感觉别别扭扭的。 临渊星主主动提起，如果方渔需要资源可以由星辰宗来提供，方渔不要浪费时间在向外售卖星力元液上，自身感应来的星力元液最适合自身需要，卖出去是浪费。 方渔说起在大阳星团中，感应不到外界的星力，只能感应大阳星团中的星力，以至于现在他主攻炼体，辅修炼气，炼神的要求太高，只好放弃没有修炼。 临渊星主也是无奈，大阳星团不知在多少年前，就与外界隔离，若要拆掉这层隔离，虽然不是不可能，但若因此惹出当年建立防护阵法的大能，或许连星辰宗也惹不起。 他便建议方渔再附近星辰上找个修炼地点，隔三差五的出来修炼。 临渊星主又提起若发现在星力感应上有天赋之人，可以引入星辰中。若不确定，可以授予周天星辰炼气诀中基础感应之法尝试。 方渔记在心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冰神诀 这之后，方渔说起需要冰雪系修炼功法的事情。 临渊星主对冰雪等特殊属性没有特别明确的喜好或厌恶，更不存在惊讶或惊喜，看来浩瀚无际的广大星域之下，所谓稀有特殊属性也不再稀有。 下一刻，临渊星主的信息发来，“从能获得到的角度来说，最好的冰雪系功法是《冰神诀》，此功法来自冰雪宗，冰雪宗是东方苍天星域联盟排名前二十的大宗门。” 排名第一的自然是星辰宗，但排名前二十，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大宗门，这种宗门里，通常是一堆渡劫期的老妖怪做镇，在仙界也有不小的势力。 只见临渊星主的消息再次传来，“我宗与冰雪宗乃是友好宗门，我宗大长老的夫人是冰雪宗大长老，我借着这层关系能帮你换到合体期之前的功法。” 看着传来的消息，方渔嘿嘿一笑，这临渊星主还真是热心人啊！ 就在方渔准备再三致谢，要答应下来的时候。 临渊星主的信息又来到：“刚得到大长老的通知，最好只给到元婴期的功法，现在就给元婴期之后的功法，会发生不可预知的风险。” 方渔一愣，回信息问道：“星主能否解释一二？” 又过片刻，临渊星主信息来到：“说是与人类欲望有关，大长老说合体期的功法留在星辰宗，元婴期的功法留在你手里，你传授出去的不能超过金丹期的功法，最好是，后天境界授筑基，筑基境界授金丹，受法之人元婴后可解危机！” 方渔翻开小桌板，拿出纸笔，将“后天境界授筑基，筑基境界授金丹，元婴之后解危机”这三句话抄录下来，事关原艾希，他不能不紧张。 临渊星主的信息继续来到，“大长老说，见到凤求凰之像，有一赠语曰‘花开堪折’。” 方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发信息问道：“星主，是占星术吗？” 临渊星主回复道：“对！大长老说，你出大阳星团，就已经和冰雪宗结下因果，当得全套冰神诀。然而，冰雪宗留下合体期之上的功法，表示这部分因果暂留冰雪宗，但这仍是你的因果；留合体期功法在星辰宗，是星辰宗暂时替你担下这部分因果；元婴之下的因果你自己来承担，你担下因果，虽有波折，但无大碍；此外，被赠予功法之人太过弱小，担不起因果，因此你需要与之共担。这一段谶语为“折枝自取”，大长老解为‘花开堪折’！我有一赠语为，莫错过，凭空害了对方。” 方渔默默念着“花开堪折直须折”，他心中升起莫名的焦虑，却也知道这种占星之术历来如此，其实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大概率是需要他抓紧与原艾希完婚。 之后，方渔向临渊星主表示感谢，临渊星主却发来消息说功法是大长老占星之后，冰雪宗赠送，迟早是要由他们自己还的。 而后临渊星主告诉方渔，去所在星团的主星的传送阵接收《冰神诀》，这冰神诀从东方苍天星域传送到西方颢天星域，需要三天的时间，届时以方渔的星辰宗令牌领取。 方渔取出一箱灵晶倒入弹丸飞舟的燃烧室，开始了他的星际航行。三天之后，他来到了西方颢天星域联盟的昴宿星团的主星，昴宿星，这是一颗上等星。 见到众人都需要缴纳大笔灵石才能进入昴宿星，方渔亮出了他在星辰宗的身份令牌，不仅没有被刁难要钱，反得到了恭敬的对待。 在昴宿星的传送阵，方渔再次亮出身份令牌，缴纳五千块灵晶，取到冰神诀，这五千灵晶纯粹是传送费用，距离太远，不仅慢，而且费用非常高。 收到的冰神诀乃是一块玉简，需要方渔以玉简加上他的身份令牌以及神识配合在一起才能读取出来。这也就意味着，这套功法需要由方渔转述给原艾希。 方渔尝试读取《冰神诀》，随着神识空间隆隆的震动，记忆墙再次增加了一块，冰神诀元婴期以下的功法已经浮现其上。 而传送阵的名字却很有趣，叫“星际通”，传送方式也分做一般传送、加急传送、特急直达，此外还有安全传送的选项，临渊星主选择的是安全特急直达，因此造成了五千灵晶的费用。 如此高得费用，让方渔想到他留在临渊星星柱上的神识印记，如果能通过神识虚空快速到达，那何苦花这么多灵晶呢？ 于是，他将神识探出神识空间，来到神识虚空。 然而，即便在神识虚空中，那片留在临渊星的神识印记也相当遥远。想送一颗神念过去，似乎难度很大，或许只能亲身穿越，不仅如此，中间还应该有中转之所，才算安全。或许等到他想回去的那日，要沿路留下一个个神识印记才好。 想到这里，方渔便准备在昴宿星留下神识印记。但考虑到昴宿星有强大的防护阵法，方渔担心神识印记不能被感应到，因此便多花了一天的时间在昴宿星附近找了另外一颗名叫砺石星的中等星，打下神识印记。 同样是因为砺石星距离蓝星太远，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在那颗无名星辰跳转了一下，才回到蓝星。 方渔现在不知道的东西还太多，他并不知道，他所拜入的星辰宗早已在各个星域布置了众多传送阵，星辰宗核心弟子和成员都可以使用。 不仅如此，还在于他对自身如愿境的神识修为也没有信心，以他现在的修为，神识足可以在神识虚空中护他周全。他应该担心的是虚空中迷路的问题，这也就是要多做中转的原因。 方渔再见到原艾希，已经是离开五天之后，虽然只是离开了五天，却引得原艾希一阵相思之情，方渔好生安慰。 终于安慰到原艾希露出笑颜，方渔也不停留，准备传授她冰神诀的心法。 按照临渊星主转述的要求，原艾希是融合期，因此方渔只传授她到筑基期的功法。 接下来，方渔一指点在原艾希的眉心，庞大的信息传入原艾希的神魂之中。 传功只需片刻，但传功之后，原艾希眉头紧皱，似乎受到沉重的负担，转而进入沉睡状态。看来是冰神诀庞大的内容让她难以消化。 一趟五天的大阳星团外的旅程，葫芦中收集到的星力元液超过在大阳星团内两个月所得，看来以后要多去大阳星团之外修炼才是。 留下一颗神念在屋中照看，方渔来到深空修炼起来。 三天之后，原艾希醒来，方渔回归。 说起三天消化功法的经历，原艾希依偎在方渔身边，指着自己的脑门说到：“这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听原艾希这么说起，方渔心中一动，平日里大大咧咧，说话办事儿不拘小节的原艾希怎么突然文艺起来了？难道这是冰神诀的影响吗？ 他一把捉住原艾希小手说道：“这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 无染居中，二人一起出现。这次安排之后，方渔就准备带着原艾希闭关，因为要改修冰神诀，二人慎重考虑之后，准备化掉原有功法，重新修炼。 这就需要在闭关前，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好。 马上林清妍的三年祭就要到了，原艾希已经确认林大惠和林青凡二人都会来。 美食在前，方渔全力开动起来，接下来闭关的日子里，虽说不是不能吃饭，但一定不会大鱼大肉的。 原艾希安排着府上的各个事项，尹大茂作为大管家，拿着个本子一一记下。 方子墨一言不发的听着，他是二管家，其实事儿不多。 三年祭听着很大，但事儿很简单，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多，毕竟林清妍埋在学堂，大规模的祭祀不现实。 白娴凤问道：“要我请小鱼儿的外公外婆来吗？”听到原艾希说她的外公要来，白娴凤这么一说也算是有道理。 方渔笑道：“娘，白先勇是不能从监狱里出来的！让他安安稳稳在里面住着。” 白娴凤被说中心事，神色一滞。 原艾希道：“伯母，不用小鱼儿外公外婆来的。” 白娴凤尴尬的笑笑。 原艾希继续说道：“伯母，我们两个商量过，以后每年给您一万下品灵石，或等值的丹药，您可以自行考虑怎么分配。” 白娴凤神色一喜，说道：“真的吗？” 原艾希点头道：“对，但一万灵石之外，不会再多给……” 方渔接话道：“如果我们发现你再偷东西，又或者逼出自己的精血给他们炼药，一万灵石随时取消，不仅如此，还会到琴城追回这些钱。” 白娴凤张张嘴，犹豫道：“那你舅舅……” 原艾希摇头道：“他不可能的！能留他一命，已经是最后的情义。” 方渔道：“我听人说外公又纳妾了，他最近在努力造人，其实他外面已经有一个私生子了，只是带不回家而已！” 白娴凤脸色一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渔冷笑道：“白玉福说的！白玉福说，如果我们不愿意，他可以随时让白首义断了这个念想！” 白娴凤忙道：“别！就一万灵石！我都答应你们！” 原艾希甜甜的笑道：“我建议伯母养两个平时跟在身边的丫鬟啊，您这边没了红果儿，各种不顺手！” 白娴凤嘿嘿一笑，道：“我明白，我不会一下把所有钱都给他们的！” 方渔点点头，说道：“爹，你这里也是，一年一万灵石，算是额外给你的，不算是月例。” 方子墨点点头，神色有些尴尬，说道：“小……小鱼儿，后天有空吗？咱们和张家……” 方子墨没说完，白娴凤冷哼一声。 方渔奇怪道：“和张家什么？后天我和小艾要闭关了！” 方子墨忙道：“和张家吃饭，那就明天，再不行今天晚上。” 方渔挑眉道：“什么事情？直接说，别绕弯子！” 白娴凤不屑的撇了方子墨一眼，说道：“你爹那个心思又动了！” 方渔道：“哪个心思？” 白娴凤冷哼道：“就那个心思，方翠花……” 方渔打量一眼方子墨，冷笑道：“没看出来啊！” 原艾希拉了一下方渔的衣服，说道：“伯父，您说是什么事情？” 方子墨更窘迫了，白娴凤冷哼一句不再言语。 尹大茂问道：“原小姐，你这儿要是没事，我们大家先散了！” 原艾希古怪的笑着点点头。 见众人离开，方渔冷笑道：“说罢！你看上张家的谁了？不会是张家几位伯父淘汰下来的小妾？一个宋春蕾还不够？” 方子墨忙道：“宋春蕾跟我没关系，那次判完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白娴凤冷笑道：“那说不定啊！” 方子墨道：“真没有啊！我对她没想法！” 看方子墨如此窘迫，方渔调侃道：“那让我想想是张家的谁？张梦雪？不可能，她就算是跟甘致中和离，也看不上你！不会是那个快要被砸到手里的张梦雨？你可想清楚，把她弄进门，可是祸患不断！陶延辉可没死，他们俩有没有和离都说不清楚。” 原艾希拉了方渔一把，说道：“伯父，是张梦雨吗？那女人长相一般，还那么胖……” 方子墨神色尴尬的点点头。 白娴凤冷哼道：“你看，我就说这个女人不靠谱，不是不让你纳妾，你最少要找个进家门不会找麻烦的！” 方渔道：“我现在已经后悔刚才许给你们俩两万灵石了，这点儿钱估计不够张梦雨那两个儿子祸害的！” 白娴凤闻言勃然大怒，说道：“我这一万灵石你一分钱别想要！” 方子墨神色尴尬，说不出话来。 原艾希笑道：“伯父，您一定有您的道理！要不您先说说！” 方子墨道：“其实，我想法简单，第一，和梦雨能聊的来，第二，张家不是一直说跟咱们结亲吗？现在小鱼儿这里没合适的，不如我去张家找一个……” 白娴凤骂道：“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小鱼儿没合适的你才去找的！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又忍不住想找女人了！” 原艾希道：“伯父，我认为这个事情大概不太合适！您别急，听听我的道理。就从身份上来说，张梦雨是张家嫡女，而伯父这里现在还没有成为方家嫡系，因此这就是个女强男弱的局面，您一定要娶进来，那最少得给人家一个平妻身份，好一好就要让伯母让出正妻来……” 听到这里，白娴凤“啪”的一拍桌子，怒道：“方子墨，你是打得这个主意？” 方子墨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这个想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子墨欲纳妾 春梅求上门 原艾希对白娴凤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说道：“伯母息怒，我继续说，此外，她进门之后，势必要用她的身份来影响我们家。我们是炼药家族，说白了家里修炼资源丰富，想上来咬上一口的大有人在，我听鱼儿说过她之前帮着陶家要钱的事情，把张家坑的不轻。万一以后再重演了……” 白娴凤怒火上涌，张口就要对方子墨一通输出。 方渔赶忙将她按住，同时说道：“家里其实刚安静了没两天，你知道我这里早期是被你欺负，后来换成方立辰，再后来我陷入小世界，回来之后，又是娘这里折腾，我不想再折腾了，所以，你这件事情我不能同意！” 方子墨满头大汗，他的确没想那么多，这后面的变化恐怕不止方渔和原艾希说出来的这点儿。 他的想法很简单，张梦雨提了，他又感觉自己欠了张家的，就用这种方式来弥补。 当然，这其中还包含，他少年时对漂亮姐姐的美好印象，现在白娴凤虽然已经恢复正常，但曾经做过“扶弟魔”的女人，就算是恢复了，哪里能有什么好脾气？偏巧，这段时间，他遇到张梦雨，对方将她的柔情缠在他身上。 方渔看着方子墨脸色数变，心中暗叹，恐怕是他再不愿意想，二人发展已经到了那步。 原艾希道：“伯父，能说说这件事情是谁提出来的吗？” 方子墨道：“是……是我们两个一起提出来的！” 原艾希笑道：“伯父这么说，就一定是张梦雨提出来的，她心思不浅！” 方渔突然道：“其实我不太信张家二老和宜川老祖会答应！最少理智上不可能！” 方子墨道：“我……我上次提了，他们说要见你聊聊……” 方渔点头道：“还行，人家不糊涂！” 原艾希说道：“伯父如果真的想娶张家的女儿，那就让二老找个庶出，这样进门做个妾，张梦雨那边，还是算了！听说她回来一年多，降低了身段去找，也没找到，伯父要是娶了，给我们府上丢人！” 方子墨无奈的点点头，其实在张梦雨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不合适，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又认为自己是个男人，既然如何了，就要担起这个责任。 其实夫妻之间事情走向深渊，往往是方子墨这样的心态，他只顾着自己是个男人，要承担起责任，却没想到，更大的责任在他自己的家庭，家庭责任才更应该承担。 张梦雨原本也只是个受害者，在和陶炎辉的婚姻中，被人骗了个精光。 不仅如此，她自甘堕落，放弃了身材，躺在张家给予的财富上，放弃了守护责任，成为陶家骗钱的帮凶，更甚者其实她也对两个孩子，陶伯英、陶伯雄一点不负责任。 但就是在这个环境中，多年的熏陶，她对付起方子墨这个只知道在家里横的人，信手拈来，只是稍稍暗示，对方就上钩。 但因此就能说她是感情骗子吗？现在还不能。能说她就盯上方渔府上的财富吗？现在也不能。但以方子墨历来的性格，这是迟早的事情。 孔直虎曾经以他自己的经历告诉过方渔：“亲戚，尤其是至亲，大多都不把你当回事儿。”这话讲的挺极端的，不把你当回事儿的前提，是你在至亲面前也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从很重要到不当回事儿，其实就是一念之间。 当初的方子赫把自己当回事儿，所以方立君夫妇对他就更偏爱，而方子墨就是那个不被当回事儿的儿子。换句话说，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懂事的孩子没人疼”。 到了方渔这里，尽管只有方渔一个儿子，方子墨依然希望复制他的经历，这是深藏在潜意识中的根深蒂固，无可改变。 方渔冷冷看着方子墨，说道：“张梦雨这个事情，我们答应不了，我想娘也不可能答应，按照律法，娘不答应，你就不能娶！” 白娴凤冷笑道：“方子墨，你不要做梦了！” 方子墨忙道：“我没说非得娶，就是问问你们同意不同意，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我就不娶了！”说着，他还委屈起来了。 方渔又冷声道：“不要因为张梦雨的事情，让我们对张家有了看法，到时候，你就不是在帮张家，而是在害他们了！” 方子墨忙道：“小鱼儿，我绝对没这个意思啊！” 原艾希拉了方渔的胳膊一下，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伯父以后还是尽量少见这个张梦雨！” 方子墨一脸委屈，他内心当真舍不得。 方渔二人准备离开，白娴凤突然开口道：“晚上还是和张家二老吃个饭！你们俩亲口说说，把这事情定下！” 白娴凤的担心不无道理，方子墨也是胆大妄为之人。方渔点头道：“也行，就把二老和宜川老祖请来！” 说着，二人扭头就走，请人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不用方渔亲自出面。 刚推开厅堂大门，只见一人跪在大门口。 方渔一愣，原艾希惊讶道：“春梅，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初春梅道：“少爷，云芝想见您一面！” 方渔脸色冷了下来，说道：“她要见我做什么？我对和她见面没兴趣！” 初春梅固执的拦在方渔面前，道：“少爷，云芝说请您看在以前的面子上，就见她一面！” 原艾希怒道：“春梅，你知道云芝以前往你家少爷身上泼脏水的事情吗？” 这时，方子墨从方渔身后飞身上前，一脚踢在初春梅的胳膊上，初春梅顺势就躺在地上。 方子墨骂道：“这家里的仆妇丫鬟呢？就看着这么一个东西在这里闹没人管？” 方子墨对方渔说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方渔点点头，说道：“不用打了，她是普通人，禁不住的！调查清楚就好！她是怎么接触到外面的，尤其还接触到了秦云芝。这不正常！” 携着刚才憋在心中的烦闷，方子墨口若悬河的将初春梅数落一通。 方渔探出一颗神念，听着方子墨的数落。他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初春梅到府上后，不仅没有真正做了丫鬟，反而有人每日伺候，即便她犯错被关起来，也仅仅是被关起来而已，仍然没少了伺候。 方渔听方子墨口若悬河的骂初春梅，自感这方面恐怕他是比不上了，像是“忘恩负义、得鱼忘筌、以怨报德”这些话，别人说了他懂，但让他说，很难在这种盛怒之下，顺口而出。 原艾希没有跟着方渔回屋，反而站在月亮门边听方子墨脱口而出的演说，她笑得捂上了肚子。 方子墨一边骂，她还在一旁给方子墨打气叫好。 骂完初春梅，方子墨感觉不过瘾，又听说秦云芝在门口跪着，便带上护院，到门口继续发泄。 但几句话下来，秦云芝掩面而泣，方子墨命人将她轰走。 然而，这种发泄式的处理方法，对问题的解决没有任何帮助，方渔只好让尹大茂调查。 正常情况初春梅根本没有外出的权利，更无法和秦云芝见面。因此，几乎是一问便知。 尹大茂询问的第一时间，伺候初春梅的仆妇就将竹嬷嬷身边的丫鬟话梅经常和初春梅联系的事情交代出来。 之后，尹大茂顺藤摸瓜将竹嬷嬷找出，竹嬷嬷自称是因为方渔和原艾希平日里对初春梅太过大方，她会错了意，才会对初春梅多方照顾。而她手下的丫鬟话梅也是会错了她的意，才会帮着传递信息。 然而，这并不是这件事情的终结。 柳如梦和孙佳听闻此事后，跑来打小报告。 柳如梦说府上权利最大的丫鬟就是话梅和曾经的胭脂，两个都是竹嬷嬷身边的丫鬟，在府上说一不二。 孙佳说，其实胭脂并没有被竹嬷嬷处死，她前一段出门还见过。 方渔听得一阵头大，将尹大茂叫来，再次问起竹嬷嬷的情况。然而，尹大茂对此却了解不深，他本是执法堂侦缉出身，对家长里短的事情不仅缺乏关心，更不擅长。 但尹大茂却擅长侦查，再加上孙佳、柳如梦的配合，方渔便暂时将事情甩给三人。 原本，若白娴凤是正常人，她来监督竹嬷嬷做事最为合适，但白娴凤正常吗？又或者是原艾希，但她的性格明显不是这样。因此，从身份上，监督内府管家的人，唯有柳如梦或者孙佳比较合适。 不过孙佳的身份还低了些，柳如梦现在表现的仍然很稚嫩，因此，方渔只能先将这些抛在脑后。 晚宴，张宜川带着张兆阳和张兆光准时来访。 席间自然少不了谈起张梦雨的事情，张宜川明确表示反对，站在他的角度，张梦雨并不是什么靠谱的人，由这么一个不靠谱，还带着两个陶家儿子不愿放手的人，作为方渔府上和张家的联系人，那简直就是要葬送两边的关系。 张兆阳只考虑到陶家问题，提出将陶家二小送回七曜城，不让二小干扰方子墨和张梦雨。 张兆光提出了身份问题，如同原艾希所说的一样，他认为如果方子墨非得要和张梦雨结合，最好的办法，就是张家将张梦雨逐出嫡系，作为旁系嫁给方子墨做妾。 但这又不符合两边想加强联系的想法，因为如果这样，完全没必要选张梦雨，不如直接选择一个貌美、年轻的张家旁系更体面。 众人最终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但方渔也看出，张家三老虽然通情达理，其实内心都是希望方子墨和张梦雨结合的，不仅如此，三老也更希望张梦雨得到平妻的位置。 这其中包含多少人情算计，方渔不好说，但对他本人来说，张家曾经给予他的支持和帮助，他要还，现在能让方子墨来还，张家已经让步。否则拿出张晓萍来非得给他做平妻，尽管原艾希说过雷元剑宗在先，其实依然很难拒绝，尤其是未来她封爵之后，平妻就从一名涨到两名。 想到这里，方渔有些明白为何原艾希会支持他娶韩冰冰了，那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不仅方家满意，张家也满意，韩冰冰是张宜川的外孙女，两家还会因此结下坚定的盟友。以后他们如果不在青山城了，方丽舒也会帮着照顾留守人员。 张家三老带着各种丹药满意离去，在方子墨和白娴凤看来，不到两年前，还是张家施舍给方渔家药剂，现在就变成方渔家回馈他们，实在是扬眉吐气。 翌日，方渔和原艾希为闭关做着最后的准备，经过简单调查之后，竹嬷嬷已经被方渔宣布暂时停止她管家的职务，被关了起来。 这是因为，一大早就传出来消息，借着昨天方子墨骂走秦云芝的气势，秦越之已经被方广深想办法弄出监牢了。 他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秦享之头上，一切都是秦享之所为。 有了这个结果，再想昨日，或许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场接触，至于是不是答应什么事儿，根本不重要。因为只要有了这个，方广深那边就有了说辞和借口，秦越之就能被弄出来。 但方渔顾不上这些，他要和原艾希闭关修炼，只能暂时将所有的事情压下，一切等他这次闭关之后再说。 因为错过这个时间，再想闭关，就要到林清妍的三年祭日之后。这样前后就要浪费掉一个月。 因此，一时间，方渔府上又变成了“军管”状态。尹大茂留在无染居主持大局，他手下是方一山、方一岭、方一林、方一枫四位护卫领着府上的护卫队。大部分丫鬟、婆子、仆人都被关起来，因为这些人都或多或少来自竹嬷嬷。 方渔和原艾希的闭关地点选在藏芳园，最外层是四支战斗小组巡逻，围绕大宅一圈是四大护卫和四大丫鬟，最内层大宅的修炼室里是方渔和原艾希两人。 随着两层阵法启动起来，各位护卫开启了密集巡逻，无染居那边也开始闭门谢客。 有不明情况者看到如此情景，私下窃窃私语，有居心不良者，见此状况便要尝试窥探。只是窥探不成，有人被尹大茂抬手击毙，有人被生擒活拿。 这震惊了围观的方家吃瓜群众，尹大茂居然是先天修士。 事后，方立辰派人上门要人，尹大茂言道人已经送到青山城执法堂。 方立辰在执法堂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只能暂时作罢，但却也恨上无染居众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艾希化功重修 子赫魂归他乡 方渔和原艾希闭关第七日，山河城巡城司有人前来，敲响无染居大门，众人得到震惊的消息，方子墨、白娴凤二人忙带上一队护卫赶去山河城。 尹大茂眉头紧锁，不放心方子墨和白娴凤，他先是叫来正在闭关的侯先生，让他暂时主持无染居的大局。再亲自赶赴藏芳园，找到林伯天说明情况后，架飞剑直奔山河城而去。 林伯天和另外三名护卫以及四个丫鬟略一商量，便决定由他和冬儿回无染居坐镇，剩下一切不变，一切等方渔和原艾希二人出关之后再说。 毕竟方渔闭关之前说的严肃，再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扰二人。 的确，方渔和原艾希闭关，稳妥起见，方渔又在修炼室布置起一道由真元组成的封锁“墙”。这“墙”的创意是方渔学自神识空间分隔墙的编织方式。 用在此处的确封锁严密，不论什么样的信息都传不进来，里面的信息也传不出去。 因为化解功法是痛苦的，方渔不愿意原艾希的痛苦被外人知道。 其实他更不想原艾希忍受这样的痛苦，但为了原艾希未来能有更大的成就，他不得不将原艾希本来的修为完全化去，然后重新来过，否则就不能打下坚实的基础。 方渔想将之分作多次来做，原艾希却不愿如此，只想一次痛苦。因此，方渔果断出手，汹涌的先天真气涌入原艾希的体内，快速将对方的一身功力消解殆尽。 然而，让方渔始料不及的是，功法化解掉，原艾希也再无法保持住原有的心境，变成一个普通人的她，一心只想成为方渔的女人。 因此，在二人开始闭关的第一个夜晚，原艾希的愿望达成。 原本以方渔当下的定力，远不至于如此。但关键时刻，他想起那句“折枝自取”的谶语，又想起“花开堪折”，更想到“莫错过，凭空害了对方”。 因此，尽管时间、地点都不是方渔所想，他仍然在半推半就之下，成就好事。 这之后的三天里，一方面有灵晶、《冰神诀》，另一方面有天地阴阳功。 方渔虽然不敢轻易帮原艾希冲刷，但也借着修炼天地阴阳功的机会，尽量带动对方真气运转，提升修为。 他的元婴将原艾希的真气吸入，再吐出来，就是对应的先天真气。 此时要么合成先天真元冲刷，要么直接以先天真气滋养身体，都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开始修炼的三天时间里，原艾希成功的弥补上化解掉的功法，与身体和神识修为的差距。 这样的弥补，也让她身体和神识修为的下滑嘎然而止，从而不知道省去多少时间下来。 之后再过三天，原艾希在修为尽复的基础上，更一鼓作气，提升到融合中期，直奔融合后期而去。 再过三天之后，二人停下休息，连续的修炼，让方渔有种吃不消的感觉，也让原艾希心疼不已。 趁着休息时间，她拿出测灵仪。 “水七成、金七分、土六分、火三分、木两分，冰雪属性为一成两分，修为是融合期中期四格九分。”随着方渔读出结果，二人高兴的紧紧拥吻在一起。 一番云雨之后，方渔赞道：“你这次重修进步巨大啊！” 原艾希甜甜的笑着，把头扎入方渔怀中。 她的进步已经不能用巨大来形容。 三天下来，修为从融合初期提升到几乎是融合后期，都算是小事儿。单单这特殊属性在真气中占比的提升，就已经非常了不起的。 不仅如此，相对于以前原艾希的提升，是从水属性转化为冰雪属性的，此次提升，是在水属性占比不变的情况下，提升的冰雪属性。 这证明原艾希对冰雪特殊属性真气的亲和度增加了，更证明未来原艾希的潜力比别人高了许多。 而于此相对的从水属性转化为冰雪属性，对于极品资质的水属性修士，有一些人是可以通过反复修炼功法来实现的。 原艾希道：“这次的变化，应该和这套《冰神诀》有很大关系！” 方渔道：“嗯，是一个星域联盟排名前二十的大宗门的看家功法！” 听方渔说的这么玄乎，原艾希露出惊讶表情，说道：“听着好厉害呢！相公，你是怎么弄到的？” 方渔笑道：“找人算命，人家说咱们和这个宗门有缘，送的！” 原艾希笑道：“那岂不是未来要加入这个宗门？” 方渔道：“不清楚，反正是有因果的！或者未来做些什么事情还人情也说不定！” 原艾希道：“那会不会有麻烦？” 方渔道：“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干什么事情没麻烦呢？能被麻烦找上门也是实力的象征。你不用操心这个，因果落在我身上。” 原艾希接话道：“哈哈，那你的因果落在我身上。” 方渔哈哈笑道：“你这不是把自己都给我了吗？” 二人心情大好，只想就此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修炼下去。因为进步的不仅是原艾希，方渔也明显感觉到进步。须知阴阳调和，乃是修炼的终极大道。 当然，方渔的进步还是在于炼体诀的提升，目前他的身体修为终于跨过了等同元婴期的阶段，向合体期进发。 又因为最近一段修行主要在蓝星之上，这颗星球对他修为的压制也逐渐放宽到了元婴期。对于方渔来说，这种感觉还是很怪异的，这就好像他不断的和脚下这片土地在融合，不过方渔并没有兴趣做什么星主，对于这种融合，他并不主动，反而听之任之。 随着冰神诀的修炼，原艾希清丽的脸庞上，时常的表现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这让方渔变得痴迷起来。 而每次见到方渔的深情相望，原艾希都会如冰山消融一般，从高贵的仙子瞬间变成温柔的小女人。 或许，从二人相识之始，原艾希就没打算过在方渔面前做高贵的圣女，她一开始就只想做个小女人。 然而，就在高兴过后的两人，想要一鼓作气再往下继续修炼的时候，她想起了传音符，便让方渔撤掉神识阻隔。 撤掉那一刻，传音符不断亮起，原艾希神色凝重，说道：“咱们得出去了，出事儿了！” 方渔问道：“何事？” 原艾希道：“方子赫死了！” 方渔一愣，随即说道：“嗯，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 方渔记得前世方子赫就是在他进三合派外门之前死的，不然以他当时炼气初期的修为，何苦去三合派外门呢？不用参加考核，测试修为之后，就能上中级学堂，他不香吗？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方子赫死后，他遗留的债务彻底让方渔家陷入危机，家里太穷，当时已经没有钱供他上学。 原艾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渔一愣，总不能说他是从前世判断的。 不过，他心中一动，说道：“你想啊，方子赫一个普通人，拿着一万一千灵石，这不是找死吗？迟早的事儿！” 原艾希露出恍然的神色，说道：“是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伯父这次反而不管了？” 方渔道：“不是说他想管，但是吵翻了吗？”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那咱们就出去！伯父肯定很伤心！” 方渔默默的点点头，方子墨不论对他或白娴凤如何，对方子赫一直非常好。从这个角度来说，吵翻了，或许是好事儿。 二人简单收拾一下，离开藏芳园的修炼室，带着一众护卫丫鬟回到无染居。 无染居的正堂，尹大茂刚从山河城回来，正向方渔说着山河城发生的事情：“方子赫是三天前出的事情，我们是两天前得到的消息，是山河城巡城司来通知的我们，现在子墨老爷和娴凤夫人已经过去了，那边巡城司仵作查验之后，确定是中毒而亡。” 方渔问道：“还有更多的消息吗？” 尹大茂答道：“暂时没有了！我们去过之后，巡城司也有人开始调查，但需要时间。” 方渔点头道：“现在谁跟我父母在那边？” 尹大茂道：“方一山和方一岭带着六位护卫。” 方渔略一沉思，说道：“尹管家，这个事情还得让你帮忙盯着，另外，把冬儿派过去跟在我母亲身边！这件事情，既然是下毒，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儿了！说不定对着我们府上来的！” 尹大茂赶忙点头道：“没问题，我回来也是想调动更多力量过去那边。” 方渔点点头，扭头对原艾希说到：“娘子，家里这边你先亲自坐镇！” 原艾希摇头道：“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方渔道：“没必要，你还是先稳固修为，顺便照顾家里。” 原艾希道：“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看，哪怕我少去，但态度不能没有！” 方渔无奈点头道：“那好，你跟着去过之后提前回来啊！” 说话间，龙驹车已经准备好。方渔、原艾希、尹大茂、林伯天、四位护卫、四个丫鬟纷纷上车。 龙驹车轻快的行驶在去往山河城的大路上。 众人默然不语，原艾希紧紧抓住方渔的手，方渔的神识已经扫向山河城。 山河城西北角，一条繁华商业街上，有方家“美味居”的山河城分店。距离此处不远，相隔两条街巷，有一户普通二进小院，这里就是方子赫和甄秀音的家。 重生之前的方渔，每年都要来这里一两次，因此倒也是轻车熟路。 那时候，在方渔印象中，这里是颇为温馨的地方，每次方渔一家来这里拜访，方子赫都会亲自下厨做上一桌子美味，甄秀音也非常热情，时不时还会叫来甄家某些据说很有来头的人物来捧场陪酒，美其名曰让方子赫认真做饭。 甄秀音也有一个小丫鬟带在身边，她和红果儿之间也是要好的闺蜜，看到方渔父母送礼，红果儿和那个小丫鬟之间也会交换礼物。 对方渔来说，这里也是他童年快乐的记忆，因为来到这个地方，方子墨和白娴凤不再会逼着他做功课。 然而，这里也不只是快乐，还有无尽的事故。方子赫好赌、好酒、好色，这个小院曾经被他多次输给别人，不仅如此，就连甄秀音的小丫鬟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抵押出去，甚至前世有一段时间白娴凤都说那个小丫鬟不干净，不让红果儿跟她交往。 而方子赫的事故，最后一次次化作方渔家潜藏的苦难。方子墨一次次把这些负担揽在自己身上，最后都甩给方渔母子，他假死脱身。 方渔神识扫到这里的时候，这间小院的前院正堂之中，一口黑漆的棺材占据了大半的地方，前面摆着五谷粮囤、馒头、水罐、长明灯。 方子墨正在一张张往火盆中续着纸钱，白娴凤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甄秀音在另一张椅子上发愣，方一山、方一岭正在小院中坐着说话，六名护卫中，只有两人守在小院门口，剩下四人估计是被安排了轮班休息。 方子墨一边续着纸钱，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方渔的神识向棺材中探去，方子赫满脸漆黑，看到这张脸，傻子也知道他死于非命，大概率是中毒了。 方渔将神识探入方子赫的大脑，探索是否还有一丝残魂存在，或许他能尝试读取一二。 但结果一定会让方渔失望的，因为方子赫的神魂早已溃散，甚至在这个地方，连一丝神魂气息都没有。 这同时也说明方子赫死的不能再透了。 方渔轻叹一声，对于方子赫这个结局，虽然他早就知道，但仍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原艾希似乎是听到方渔这一生轻叹，将整个身子贴了上来，或许她想用她的身体来温暖方渔！ 方渔感受到原艾希的动作，对她笑笑，轻声道：“我没事儿，一会儿你去看一眼之后就回青山城！家里也需要你这个主母在！” 原艾希甜甜的笑着点头。 旋即，她说道：“方子赫的事情咱们还是要管一下的，最少不能放过那个下毒的凶手！” 方渔点点头，说道：“嗯，这是自然！现在看，见财起意，应该是个大方向！” 尹大茂就坐在二人对面，闻言接话道：“那只要看最后获益最大的人，就大概能猜出来了！” 方渔道：“是这样的，前提是方子赫没有把这些钱全都输掉。” 林伯天道：“其实子墨老爷当初帮方子赫设计的就挺好，只可惜，有了那些灵石之后，方子赫却和子墨老爷翻脸了。” 方渔叹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原艾希道：“我们为方子赫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帮他把凶手抓出来。” 方渔点点头，原艾希几乎没有和方子赫打过交道，但方渔知道原艾希一直有个朴素的观点，就是方子赫搅和黄了方渔和张晓丹的亲事，因此她坚持认为，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儿。故而，先有她撮合方渔和方子赫、白娴凤的关系复原，现在提出帮方子赫找到凶手，也是因此。 第二百四十九章 调查 众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方子赫的家里。 见到方渔来到，方子墨急忙跑出来，失声痛哭，“小鱼儿，你二叔他……不，子赫他……他死的太冤了！你要……你要为他申冤啊！” 方子墨哭着，腿一软，似是要下跪，方渔赶忙一把扶住。 抓到方渔的胳膊，方子墨哭的更厉害了。 方渔忙道：“这件事情我来联系人处理，如果真是下毒，我一定不会放过下毒之人！” 方子墨闻言，拉着方渔向棺前走去，此时棺材尚未封盖，只在上面遮着一层白纱。 方子墨一把掀开白纱，说道：“你看，子赫这张脸是什么样子！” 方渔其实刚才已经看到，此时再低头看去，只见方子赫那张漆黑的脸，已经泛起了一丝墨绿。 方子墨也看出了不同，讶然道：“怎么变了？子赫没死吗？”说着，他就要伸手下去。 方渔一把将方子墨的手抓住，说道：“他已经死了，这是中毒的表现。” 方子墨哭丧着脸看向方渔，说道：“真的吗？我……呜呜呜”说着，方子墨又哭了起来。 方渔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众人，白娴凤神色冷漠的旁观，甄秀音躲的远远的似乎很害怕，方子墨哭的悲惨。 方子赫现在这个状态很像是中了某种毒，因为特征太过明显。 就在此时，林伯天开口道：“少爷，这毒有些像‘黑绿绝命’。” 方渔点头道：“的确如此。” 林伯寒道：“我听说黑绿绝命分做三个阶段，先是发黑，后发绿，到最后浑身上下会长出绿毛！” 林伯冻接话道：“如果能长出绿毛，将这些绿毛收集起来，又是黑绿绝命。” 林伯天道：“所以，一般处理这种毒的时候要采取火化，以免有人盗尸取毒。又或者往棺内灌入大量石浆，但还是火化更稳妥。” 方子墨抹干眼泪，说道：“那岂不是……”方子墨想说挫骨扬灰，但却说不出口。 方渔道：“等巡城司那边给最后结果！再说怎么处理！另外，也要等明天再来确认一下！现在是看到绿色的迹象，但还不能确认。” 尹大茂说道：“今晚住在客栈！这里让人守着就行！” 方渔点点头，此时已是傍晚，去巡城司，别人早已下班，去家里拜访叶明洲更不合适，不仅如此，看样子原艾希也没有走的打算。 这种情况，吃饭睡觉最为合适，明天要找个借口先打发原艾希回无染居坐镇。 在距方子赫家不远的一间客栈，尹大茂包下一个院子。 方子墨心中悲痛，一顿晚饭吃的味同嚼蜡，也不爱说话，白娴凤无话可说，甄秀音心不在焉，饭没有吃完，她借口离去。 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听说过二人闹和离，但在宋春蕾事件之前，她和方子赫之间臭味相投，关系相当不错。方子赫突然离世，甄秀音心中悲痛也属正常表现。 夜晚，尹大茂带着方一山主动来找方渔。 尹大茂道：“少爷，有个情况，我刚才没提，但应该和方子赫的死有关！让一山护卫来说！” 方一山说道：“事情发生在您和原小姐开始闭关的那天，那天刚好我当值，来了一个自称是方子赫朋友的人，说是方子赫托他带话给子墨老爷，说他那边的事情有些难办，希望子墨老爷能去一趟山河城，给他帮个忙。” 方渔道：“是什么事情难办，他说了吗？” 方一山摇头道：“没说，因为当时咱们府上已经封闭，所以，我也没请这人进府，直接回府找尹管家汇报。一时没找到尹管家，却遇到娴凤夫人，娴凤夫人说府上封闭了，子墨老爷也在闭关，就让这人暂时先回去，等子墨老爷出关，她自会与子墨老爷说清楚。” 方渔沉默片刻，问道：“送信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方一山摇头道：“不知道，方子赫的朋友，我们不认识！不过，我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油烟味道，是不是方家美味居的后厨？” 尹大茂道：“可以去问一下，是不是找一下美味居的方子胡？” 方渔摇头道：“把何叔叫来帮忙找人！” 这时，方子墨也带着白娴凤过来，看着方子墨哭肿了的双眼和一脸疲劳的白娴凤。 方渔说道：“你们好好休息！方子赫的事情我来办！” 方子墨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这儿有个情况来和你说一下！” 方渔点点头，方子墨这责任推的倒是挺快的，这风格和前世一如既往啊！ 方子墨继续说道：“你闭关的那天，曾经有人带话到无染居，说子赫找我……” 方渔点头道：“刚才我们正在说这件事情。” 方子墨看看尹大茂，尹大茂点点头，方子赫忍不住又流出眼泪，说道：“你娘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第一时间赶来，我后悔啊！” 方渔看向白娴凤，白娴凤神色尴尬，张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方子墨根本没有往她身上埋怨，这话也就很难说出口。 她的确讨厌方子赫，尤其是现在白先勇还被关在巡城司大牢这件事儿，她尤其不满。但她没道理就希望方子赫去死，最少没有主观故意。 方渔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后悔的？你之前不是和方子赫吵翻了吗？这也不怪你！” 方子墨道：“我对子赫是好心，他拿了那么多灵石……” 方渔插话道：“这些灵石你找到了吗？” 方子墨一愣，说道：“我还没来得及找……” 白娴凤冷笑道：“你父亲来了之后就忙着操持方子赫的丧事，什么都不顾。要不是当时尹管家找了叶明洲，恐怕这就准备下葬了！” 闻言，方子墨勃然大怒，说道：“我没说你耽误两天，才告诉我子赫找我的事情，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方渔一阵头大，果然这事情没完没了。 他赶忙拦住二人吵架，说道：“那现在就去找这笔钱！一万一千灵石不是小数目，或许是杀人求财也说不定！” 翌日清晨，在方渔一夜的劝说下，原艾希带着林伯寒和林伯冻以及三个丫鬟回归青山城坐镇，那边她也有一堆事情要做。 留下林伯天跟在方子墨身边，冬儿跟在白娴凤身边，林伯地留下等候调度。 方子赫的事儿，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子墨和白娴凤就更得主意安全。 何叔到来，尹大茂将这里的情况大致向他讲述一二，便分出两个护卫与何叔一起去美味居的山河城分店调查那日送信之人。 方渔带着尹大茂和方子墨、白娴凤前去巡城司拜访叶明洲。 叶明洲对方渔当然无比热情，他现在修炼的丹药还是从方渔这里获得。 他给了数次的钱，都被方渔和林伯天拒绝。 说白了，对于方渔来说，也不缺丹药那点儿钱，因此让叶明洲欠下人情更划算。 就比如现在，叶明洲对方子赫的事情，几乎是当做自家事情在办。 叶明洲说道：“仵作上次带回来的样本已经由巡城司的医药堂做出检测结论，是黑绿绝命毒，此外，还检查出方子赫身上有被人殴打过得痕迹。” 方子墨忙道：“叶统领，现在有什么调查结果了吗？” 叶明洲道：“刚要开始调查，我这里是昨天晚上才拿到的检验结论。你们这里有什么消息吗？比如死前的一些异常情况，又或者是钱款的去向，这些都能帮助破案。” 尹大茂快速的将方子赫派人来找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明洲道：“这个消息很重要，我派一位司案跟着你们一起！” 方渔点头应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单纯依靠他们只是民间力量，算不得官方的。 众人再聊一阵，时间将近中午。 何叔传音符发来消息说，人已经找到，他们在美味居的包间。 方渔几人着急前往，叶明洲也放下公务，带着一位名叫唐河康的中年司案与方渔一同前往。 众人简单商量之后，由方渔、方子墨和唐河康三人出面，剩下人等在隔壁。 方渔几人一边点上一桌美食，一边问话。 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眼圈发黑的中年人，看他露出黄的发黑的牙齿，一身浓重油烟味道，就知道此人乃是后厨厨师出身。 何叔简单介绍了此人名叫田四，和方子赫一同在山河城美味居后厨做厨师。 方子墨道：“田四，当日是你来找我的？” 田四道：“对，前一段的一天，子赫找到我，托我帮他回一趟青山城，到方家族地无染居带话给你，说是他这边遇到麻烦事儿了，让你来山河城救他！”还没等方渔几人发问，田四直接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方子墨问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田四摇头道：“子赫没说，我只是帮他传递消息，并不知什么事情！” 唐河康插话道：“你把方子赫找你的前后都仔细说一遍！” 田四翻眼看了唐河康一眼，说道：“你是何人？” 方渔忙道：“这位唐先生是我父亲的朋友。” 田四哼了一声，说道：“就是托我带个话，我就帮他带话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哼！可说的就是话我带到了，但没见到人，就回来了！” 方渔拿出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在桌上推了过去，说道：“田四，还请你想想当时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说！” 何叔一把按住方渔的手，说道：“少爷，不用！”说着他板脸对田四说道：“田四，你小子不想在美味居干了！” 田四嘿嘿一笑，说道：“师叔，我怎么可能呢？” 何叔道：“那我们少爷怎么问你，你就怎么说！少说一个字，我让你在山河城厨师界混不下去！” 田四脸色一黑，何叔的地位身份虽然不至于让他在山河城混不下去，但美味居待不下去肯定能做到的。 方渔笑道：“田四，好好配合我们，这一千两银子就是你的！” 田四看看何叔，没敢伸手，说道：“行！那你们问！” 方渔看向唐河康，唐河康说道：“还是我刚才的问题，把你和方子赫见面的前后仔细说来。” 田四看看桌面的银票，方渔抓起银票，塞给田四，说道：“你好好说，说的不好我还能要回来。” 田四嘿嘿一笑说道：“早就听说方子赫的大哥发达了，果然如此。” 何叔一巴掌打在田四的头上，怒道：“快说！” 田四将银票塞入怀中，说道：“那是一个傍晚，方子赫托人把我从美味居喊出来，他给我二十两银子，说让我替他跑一趟青山城，我说你怎么不自己去？他说他腿疾犯了，来回不方便，而且山河城这边有麻烦事儿，离不开！我可怜他遇到麻烦，他又把来回路费都给了我，所以，我就替他跑了这趟！” 田四说罢，看着方渔和何叔。 唐河康问道：“你这次见到方子赫和之前见到他有没有什么两样？” 田四道：“这个倒是没有注意，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正在后厨忙，就是匆匆一见，他坐在美味居外面的茶铺里，当时又是傍晚，其实天已经很黑了。对了，是店里的小二叫的我。你们可以把他找来问问。” 唐河康道：“这个一会儿再说，你去青山城这一段说说。” 田四道：“他找过我的隔天，就雇了一辆车，往返的跑了一趟青山城。” 唐河康问道：“为何是隔天？为何不第二天一早就去？” 田四道：“隔天我休班，而且好不容易回一趟青山城，我婆娘说她也要去，也得为青山城家里亲戚准备一些礼物。” 方子墨怒道：“你要是转天就来，我们还不闭关！” 田四道：“那谁也不知道啊！我能隔天来已经算是很快了！而且，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帮方子赫这个忙！” 唐河康摆摆手，继续问道：“那你回来之后做了什么？” 田四挠挠头，说道：“我回来之后啊，我在青山城家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返回的，一切正常，对了，我是隔天找的子赫，不过说是他生病了，不方便见人，只看到了甄秀音，我就让甄秀音转告他。” 唐河康问道：“所以，你是没看到方子赫？” 田四点点头，说道：“是这样的！门都没让我进！” 唐河康问道：“这是哪一天的事情？” 田四道：“五天……六天……对，距离今天六天前的事情……” 唐河康问道：“具体什么时候？” 田四道：“上午，我平日里就早晨、上午没事儿，剩下时间忙的很。” 唐河康问道：“这两次你见到方子赫感觉有什么异常吗？” 田四挠挠头，说道：“后面这次没见到，不能算，前一次就是感觉他应该是遇到事情了，心事重重！别的没感觉。” 唐河康道：“我记得你一开始说方子赫求救，让他大哥救救他，难道不应该判断他遇到大事情了吗？” 田四道：“方子赫这人就这样，这种装可怜的事情，我们早就看透了，谁能信呢？” 唐河康道：“那对方子赫的死，你怎么看？” 田四道：“应该说是迟早的事儿！” 第二百五十章 案情 唐河康道：“具体说说！” 田四道：“方子赫好赌、好色、好酒。我只好酒，就这样我还感觉自己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呢！方子赫三样都沾全了，又怎么可能好的了？要说，就得说他家里底子厚，有个大哥，每次出事儿都有兜底的。对了，后来又出了个侄子，你们两位对子赫是真好。不过让我说，他还不如像我这样，有多少花多少，不至于那么早把自己作死。” 方渔道：“我早就和方子赫脱离关系了！这个事情家族是认可的，而且方子赫早就被家族开除族籍了！” 田四笑道：“这种事，出了麻烦，骗骗巡城司行，我们都不信的！你像他把宋家女人、张家小妾玩了个痛快，两家都告上门了，结果不照样大摇大摆从巡城司出来，还因此得了大笔补偿！要我说，要是没有咱们方家那位荣誉大长老在后面给他当后台，哪里会有这样的结果！” 说着，他看了一眼方渔，突然一愣，说道：“你……你不会就是！” 方渔笑道：“不错，不过那件事情他的确是被人冤枉的，有人搞大宋春蕾的肚子，让方子赫背黑锅！” 田四一愣，随即笑道：“哈哈，果真如此啊！我就说嘛！很早就听人说他生不出孩子，果真如此！他还在我们面前吹！” 方渔道：“他吹什么了？” 田四笑道：“自然是吹他自己很神勇的搞大张家小妾的肚子！” 方渔道：“所以，你认为他死是必然的？” 田四点点头，说道：“方子赫赌博，在我们这群人里很有名。瘾上来了，他不认人，一切能输出去的都会被他输出去。原来他媳妇有个小丫鬟，就被他输出去陪人，最后弄得小丫鬟自杀了！这种事情干的就太不是人了！” 方渔点点头问道：“那甄秀音呢？有没有被他输出去过？” 田四挠挠头说道：“这个倒是没有！真赌急眼了，甄秀音就回娘家了！而且这两年，他名声臭了，连赌坊都拒绝他！” 唐河康问道：“他和甄秀音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 田四道：“没有？我不确定，最少年初他住牢之前肯定没有！之前我们店里的掌柜对甄秀音起过心思，甄秀音都没有答应，那掌柜可是方家嫡系，还是心动巅峰的大高手。” 何叔眉毛一挑，说道：“你说的是立竹？” 田四道：“他是二掌柜，我说的是立中大掌柜，这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 何叔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田四道：“你在青山城总店，这边立中大掌柜又压的厉害。说那会儿他在房间里把衣服都脱了，甄秀音跑了，他泄不了火，拿店里的服务员解决问题。” 何叔皱眉道：“这种人怎么没人管他？你确定说的是真的？” 田四道：“当然是真的！很多人都知道！立中大掌柜是子胡大掌柜指定的，他的后台是立辰族老，谁敢惹他啊！” 何叔道：“放屁，他怎么可能和子胡有关系？” 田四耸耸肩，说道：“那我就不知道，大家都这么说！” 唐河康打断二人的对话，问道：“你刚才说方子赫坐牢前是这样，那他坐牢之后呢？” 田四道：“坐牢之后我不确定啊！都是道听途说的！” 唐河康笑道：“没关系，咱们八卦一下，你听到什么就是说什么！” 田四道：“那我可不负责啊！就好像刚才说立中大掌柜的事儿！” 唐河康点点头。 田四继续道：“听说方子赫坐牢之后，甄秀音也在外面找了人！” 方渔问道：“找的是谁？” 田四道：“说什么的都有，但我感觉大概率是两个人，一个是立中大掌柜，听说方子赫进去之后，立中大掌柜曾经去方子赫家里敲过门；另一个是当初曾经在美味居演出过得一位琴师。” 方渔心中一动。只听何叔问道：“琴师？叫什么名字？” 田四答道：“尚怀期！” 方渔眉毛一挑，怎么是这个人？但转念一想，他的确曾听过甄秀音自述要买琴学琴。就是那次方子赫偷药打人之前的事情。 唐河康问道：“有证据吗？” 田四笑道：“很多人见过啊！方子赫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甄秀音总往那位琴师家里跑。每次出来之后那个状态，任谁都能看出刚发生过什么！” 唐河康问道：“你见过？” 田四笑道：“见过两次。所以，后来说甄秀音跟方子赫闹和离，我第一时间就想到甄秀音是想给人家做妾！” 唐河康问道：“还有什么传闻吗？” 田四道：“还有……还有就是听说方子赫前一段时间跑去尚怀期家里闹过，被打了。对了，要这么说起来，那天方子赫来找我应该是被打过！卧槽，我居然没发现！你们还是找小二来问问！我不确定！” 这时敲门声响起，叶明洲推门进来。 他说道：“别再问了！咱们这么大规模的调查，小心人跑了！我已经调巡城司的人马来了，美味居的所有人都会被暂时看管起来，逐个问；甄秀音嫌疑重大，要赶快抓起来，尚怀期就是前一段时间在街上被人泼粪的那个？要带来问话的！” 方渔点点头，的确，他们这样的询问没有意义。 他将神念扫向方子赫的小院，小院关着门，并没有护卫守候，甄秀音似是刚从外面回来，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她正在快速脱掉外面的裹身裙，脱掉后是有些凌乱的亵衣，然后继续再脱…… 方渔神念迅速退出，他对甄秀音没有任何兴趣，她的人品、相貌方渔都看不上眼。 时间不长，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 顺口问起尹大茂为何护卫退了回来，答曰，是甄秀音昨日回家之后将护卫遣回。 这说法也算合理。 叶明钦的巡城司全面介入调查，让方渔的护卫们没了用武之地，方渔便让大家留在客栈内养精蓄锐。 下午，方子胡匆匆赶来，与何叔一番交流后，他找到方渔：“大长老，立中这边肯定不留，你放心，我来处理！” 方渔嘿嘿一笑，说道：“胡子叔，别闹，你跟着叫什么大长老！” 方子胡哈哈一笑，方渔这一句话表达了亲近之意，他当然高兴。 方渔道：“叫我广宇！叫小鱼儿肯定不合适，我测龄之后已经十八岁了。” 方渔十八岁，他是和原艾希闭关第一天过得生日，这个生日他没提，因为那天原艾希被化解功力，处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之后原艾希再提，方渔说他已经得到最美好的礼物。 方子胡道：“广宇，我这次来是代表家主来的，家主问你这边需要家族给你做什么，你尽管提！或者，让执法堂出面！” 方渔摇头道：“方子赫早就被开除出家族了，家族执法堂出面不合适。这里有山河城巡城司出面就足够了！” 方子胡点点头，说道：“行！别的我就不多问了！家主说这边的美味居全力配合你来调查，这个案子不结，美味居不开门。” 方渔笑着摇头道：“跟美味居关系不大，除方立中的事儿之外，剩下的主要是证人证言，过了今天你们该开门就开门。” 方子胡走后，何叔过来告诉方渔，方立中的背后是方立辰，其实方立中身上的事情不少，不过有方立辰这尊大神，方立中也没将祸惹在方家之外，因此没人敢动他。 方渔心中一动，问道：“类似方立中这种人多吗？我说的是让方立辰给当后台的恶人。” 何叔道：“在美味居还能再抓出来好几个！你想，方立辰手中的势力，在当年是可以和大长老那一系抗衡的！” 方渔问道：“那岂不是家主手中就没势力了？” 何叔道：“这就不清楚了，我就是个外人。” 方渔点点头，何叔多半只知道美味居的情况。说起方家内部，他可能还不如方子墨知道的多。 傍晚时分，张孟义上门，他带着一位执法堂的仵作，此时仵作再去查看方子赫，方子赫的面容已经彻底变成墨绿色。 但仵作依然取样，张孟义掏出公文交给山河城巡城司，表示此案件执法堂已经关注，结案后，巡城司应向执法堂报告。借口自然是此案中出现了“黑绿绝命”这种少见的毒药。 张孟义的到来自然是双重身份，一方面是代表执法堂，目的是帮助方渔摇旗助威，另一方面当然是代表张家二老，二老虽然不原谅方子赫，却对方子墨不得不原谅，更何况方子墨也是一心与二老修好。 张孟义道：“广宇，我大伯和父亲不方便亲自前来……” 方渔忙摆手道：“我懂，孟义伯父能前来就已经都代表了，我都明白！” 张孟义之后，丘山子、叶明钦等一众方渔的好友分别以各种形式向方渔表示慰问。 丘山子的慰问最直接，他将消息发在方渔的传音符上：“我随时可以！” 虽然只是没头没尾的五个字，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就是不限制范围的随时可以。 孔直虎则直接派了孔大力前来，方渔好言将他劝回。 时间来到三天之后，山河城巡城司。 作为苦主的方子墨补上诉状，司案唐河康将调查结果汇总成报告，这份报告详细描述了事情前后经过。 起因，的确来自方子赫被抓期间。 在甄秀音的自述中，以往方子赫出轨都要否定，此次不仅不否定，还坚持说宋春蕾肚子中的孩子是他的。这让甄秀音对方子赫无比失望。 对方立中上门的事情，虽然一开始二人极力否认，但却被人揭发，并在搜查中找出甄秀音的亵衣作为实证。 因此，作为嫌疑人，方立中被收监羁押。 此外，甄秀音的出轨对象还有琴师尚怀期，这也被不少人指正。然而，巡城司去到尚怀期家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屋空。 但虽是如此，屋内却留下众多带着甄秀音痕迹的物品，比如绣着甄秀音名字的手帕、亵衣，还有甄秀音的琴。 一切似乎都在证明甄秀音与这家主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至于方子赫找上门去被打的事情，也被多方面证实。不仅打架当日有人亲眼所见，方子赫被人扔出尚怀期的家门后，好心送方子赫回家的人也被找到。 此外，那日方子赫去找田四，田四虽然稀里糊涂没看出来，但后来找到的小二也证实，方子赫有被殴打过得痕迹。 那么方子赫到底为何被下毒呢？下毒之人又是谁呢？ 很明显，下毒之人必然是甄秀音。 起初，甄秀音在坚决否认，但随着巡城司的搜查，在方子赫的棺内身下，以及在甄秀音的屋内床脚的暗格都发现了黑绿绝命毒，不仅如此，甚至方子赫吃剩的饭，也被巡城司找到，其中也检测出黑绿绝命毒 甄秀音无可抵赖，随着她精神的崩溃，终于交代作案的事实。 因为方子赫的出轨，她对方子赫丧失信心，因此闹起和离的事情。 原本甄秀音只提出每个月二百两白银抚养费的条件，谁知方子赫不愿答应，希望甄秀音回心转意。 后来方子赫得了一万一千灵石的补偿，他此时倒是愿意和离，但甄秀音和离的条件却变成五千灵石。 这导致二人反目成仇，从此互殴不断。 但某日，方子赫被方子墨带去张家赔罪，因此兄弟二人吵翻。 方子赫受到打击，转了性子，自称被张家拿去八千灵石，手里只有三千，愿意和甄秀音平分后和离。 甄秀音信以为真，却不知这是方子赫的计策。 方子赫跟踪她去尚怀期家里大闹，被尚怀期和他的护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甄秀音出轨的事情也彻底败露。 但让甄秀音动了杀心的还是，她从田四嘴里得知方子赫让人联系方子墨的事情。 从那一刻起，巨大的恐惧就笼罩在她的心头，即便以白娴凤弟弟的角色，仍然被那样对待，她能想象到自己的下场。因此，她想办法弄来黑绿绝命毒，掺在方子赫的饭中。 之所以选择黑绿绝命毒，原因就是吃下这种毒药会掩盖方子赫的伤势。 但很明显，她脑子太过简单。 不仅如此，甄秀音还差点儿在方子墨和白娴凤的饭里下毒，躲过这一劫的原因，不过是方子墨和白娴凤没有在她家吃饭而已。 这个供词吓得众人一身冷汗，方子墨和白娴凤几乎就是普通人，尤其是白娴凤，一旦被人下毒，分分钟就能毙命，到时候悔之晚矣。 而方子赫手中的一万一千灵石，也被甄秀音在毒杀他的第一时刻找到，作为普通人的甄秀音和方子赫，其实根本没什么藏东西的好办法。 这些钱大部分被甄秀音放在尚怀期那里，少部分放在甄秀音的父母手里。 放在甄秀音父母手里的，是来自白家的赔偿，三千灵石的现金，甄秀音父母想耍赖不给，已经被以同犯的名义羁押。 放在尚怀期手里的多半是宋家赔偿，乃是有编号的灵石卡。目前已经查证，这些灵石被人取走，根据取款人的形象描述，大概率是尚怀期的那位护卫。 然而，现在尚怀期和他的护卫，以及琴童都消失不见。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方子赫入葬 清妍三年祭 不仅如此，甄秀音的黑绿绝命毒从何而来，也是疑问，因为这种毒药平日里根本无法接触到。 大致想来要么是方立中提供，要么是尚怀期提供。 甄秀音自知必死无疑，却怎么也不肯说出来源，反而以此谈起条件。 这让方子墨勃然大怒，跑去巡城司大牢，和甄秀音整日对骂。 这对骂的事情方渔也去听了一段，但感觉这依然是方子墨在发泄，对处理事情并无帮助。 方渔向叶明洲咨询应该如何处理。 叶明洲说：“一般巡城司都会将人关起来慢慢来，说不定背后之人哪天自己就忍不住蹦出来了。如果早早的就把甄秀音杀了顶罪，只能便宜了幕后真正的指使人。现在看，你们方家的方立中多半不会是那个提供黑绿绝命的人。这种毒药也不是随便能搞来的。” 方渔心中大概有数，黑绿绝命是季国特产的一种毒药。季国是和天武联盟一个级别的势力，同属大陆修真联盟。按照方渔前世记忆，尚怀期是尚国的一位皇族，据说地位还不低。尚国是季国附属国，因此，尚怀期从尚国搞来一些黑绿绝命应该不难。 或许有人会疑惑，尚怀期不是一位地位不低的皇族吗？为何会流落于此？并且以弹琴为生？ 推测下来大概是两种可能性： 其一，就是本身爱好如此，在尚国，皇族做这些事情太丢人，只能跑去外面讨生活。 其二，他无非是那种留着烦人、看着隔应的边缘皇族，甚至还会因为身份问题，影响当权者手中的权利。因此这种人只能被挤兑的离开尚国，流落他乡。但这种人别看平时没人管，一旦出事儿，那一定会有人蹦出来为他申冤，以表示对他们的重视。 方渔倾向后者，前世就是在尚怀期死后，尚国的人出面，对着方家大杀四方。 那现在怎么办呢？ 毫无疑问，即便是季国出面，方渔也不会放过尚怀期。 只是，现在他的确没时间继续留在山河城了。 林伯天也要跟他回去，因为炼药、采购药材的事情又堆在面前。 不仅如此，林清妍的祭日也快到了，这也需要方渔出面。 更有甚者，竹嬷嬷的事情已经查清楚，就等方渔回去拍板。 方渔只好将林伯天和尹大茂带走，留下林伯地和冬儿贴身保护方子墨和白娴凤。 临走，方子墨来找方渔谈起条件。他说道：“小鱼儿，子赫的事情你想怎么办？” 方渔表情漠然道：“不是我想怎么办，我是在帮你，你想怎么办？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方渔提起这些，其实是在暗示方子墨提条件不要过分。 谁知方子墨抹了把眼泪，说道：“第一，我希望子赫能回归方家，葬在方家家族墓地；第二，我希望子赫葬后，告祭祖先知道，希望他们能在那个世界里收下子赫；第三，希望不要火葬，听说有解毒丸能解毒，希望给他留下全尸；第四，希望他的葬礼你来参加，可以重新认下他是你二叔。” 方渔冷笑道：“我重新认下他，你认为可能吗？” 方子墨有些缺乏底气的说道：“死者为大！” 方渔冷笑道：“我不跟你解释，你自己琢磨！哼！” 方子墨张张嘴，想说什么，看到方渔冰冷的眼神，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说白了，他来找方渔，是谈生意的方式，并非真心提要求。 方渔继续道：“此外，解毒丸无效，因为黑绿绝命已经发展到全身，解毒丸解不了全身上下所有地方。” 方子墨道：“那就多买一些！” 方渔冷笑道：“你倒是大方！” 方子墨哼了一声，表示他的不满。 方渔无奈解释道：“即便你给他全身布满解毒丸，依然会有人不信的，到时候，开棺取毒，甚至开棺偷解毒丸，你不担心？此外，你要把你弟弟葬在你的父亲身边，你就不担心这个祸害让你父亲恶心？又或者你全尸葬了他，就不担心盗墓的顺便将你祖先的坟一个个都掘了？” 方子墨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方渔道：“严格来说，咱俩现在不是一支。你祖上的事情，现在就你一个后人，那就你来决定，我不参言。但你做出这些决定之前，要想好！不要因为你自己的私心，最后搅和你的先人死后不得安宁。” 方子墨嘴唇颤抖，说道：“我……我只想给他死后一些荣耀！” 方渔道：“那你就想，若将你弟弟风光大葬，别人会怎么评价他？又或者说，别人会怎么评价你家这一支？” 方子墨道：“那不是还有你吗？” 方渔冷笑道：“别连累我，从族谱上看，我早就不在你的名下。你别忘记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方子墨一阵无语，说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方渔无奈道：“火化，在外面找公共墓地安葬！” 方子墨黯然离去。 方渔似乎听到他嘴里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一颗神念飞出，跟在方子墨身旁，只听他说道：“子赫啊，你别再找我了，我替你争取了，是小鱼儿不让的，你别找我了……” 方渔气结，方子墨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不愧是自私自利中的极品。 放下山河城的事情，方渔带人回到了无染居。 侯先生在尹大茂走后负责对竹嬷嬷的审问。 他不无叹息的对方渔说道：“唉，竹嬷嬷被方立辰坑了！” 方渔赶忙问起缘由。 侯先生说道：“方立辰不知道许了她什么，她现在一心系在方立辰身上。” 方渔心中暗叹，好像竹嬷嬷当初就是方德盛指给方立辰的通房丫鬟！ 侯先生露出沮丧的神色，说道：“方立辰这个老混蛋居然勾引了竹嬷嬷，你说，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方渔耸耸肩，他知道侯先生对竹嬷嬷是有想法的，当初方立辰派了他们两个过来。侯先生是方德恒和方子胡的关系，方渔自然信任有加，竹嬷嬷则是被侯先生极力劝说留下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侯先生最终也没和竹嬷嬷走到一起，反而让方立辰偷了家。 想起当初那段日子，方渔也想起初识竹嬷嬷的时候，竹嬷嬷对他的照顾相当贴心，原艾希之前，是她帮着方渔在平衡方子墨和白娴凤，更是她冒着得罪方渔的风险，把方晓雪的问题指出来。 侯先生的沮丧显而易见，方渔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在他这里得不到一个所以然，便道：“我去问问！总得当面聊聊！” 半晌，方渔出来，问道：“侯先生，如果让竹嬷嬷给你做妾，你愿意吗？” 侯先生露出意外的神色，道：“少爷，这是？” 方渔叹道：“否则，她的问题足够处死了！又或者，按照她的意思，放她去方立辰府上……但她知道我们府上的事情太多了……” 侯先生迟疑道：“那给我做妾合适吗？” 方渔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内府管家包括仆从，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再重找，她从今天开始被限制自由！” 此时，依然还在犹豫不决的侯先生脸上已经透出红晕。方渔哈哈一笑，对侯先生摆摆手，顺口说道：“你要是要不了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看着侯先生着急离去的背影，原艾希笑道：“你……你太坏了！” 方渔道：“我说的基本是事实，不过是除了侯先生收下她之外，长期关着也是个办法。” 原艾希道：“内府管家你准备选谁？” 方渔犹豫道：“没有太合适的人，理论上我娘最合适，但她那个状态，实在不行。” 原艾希道：“主要是我的鱼儿太优秀了，如果你朝不保夕的，伯母肯定没有那么多想法！” 方渔呵呵笑着，想起前世的白娴凤，应该真的如原艾希所说。大多数情况不是要你有多优秀就会幸福，幸福的关键在于恰到好处。 原艾希轻轻说道：“不行就让孙佳和柳如梦两个来做内府管家！” 方渔意外的看了原艾希一眼，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并没有和原艾希说过。 原艾希轻笑道：“也不能总是让我占着你！你趁这个机会把她们收了！” 方渔点点头，这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有些搞不明白原艾希怎么会知道。 原艾希见方渔点头，撅嘴道：“就知道你忍不住了！” 方渔嘿嘿一笑，问道：“你怎么想起她们两个的？” 原艾希道：“太明显了！你明显在着力培养这两个人！孙佳管钱，柳如梦管事儿，我说的不错！” 方渔一愣，说道：“我做的这么明显吗？”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嗯，相公，你以后有这样的想法可以早些和我说的！” 方渔尴尬的笑笑，这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原艾希道：“那初春梅怎么办？继续这样关下去吗？” 方渔道：“我们以后还是放她离开！她给我的感觉是心暖不热的那种，她始终是我们府上的外人。”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不再给她个机会了？” 方渔摇摇头。 原艾希轻叹一声，对此无可奈何。 世事总是难料，方子墨背着方渔不知道，找了方德昌。最终将方子赫收入方家名下，不过作为一个旁系而已。 而方子赫的葬礼，无染居众人几乎缺席，也唯有何叔和侯先生代表出席了一下。 这是因为方子墨将葬礼安排在林清妍祭日头一天的缘故。 方渔对此颇为无语，方子墨的小心思全用在这些地方了。好在，是火化，也没进了祖坟，只是在旁系的墓葬区域。 林清妍的祭日，方渔府上，除了方子墨和白娴凤之外，几乎有些身份地位的都去了。方子墨也要去，但被方渔拦下，方子墨惴惴不安，知道是方子赫的事情上，让方渔不高兴了。 方子赫的葬礼，青山城的各家都派人前来，甚至连有些规模的商户家庭都派了人过去。 方渔认为丢人的一件事情，在方子墨的操办下，虽然表面风光，背地里依然被人指指点点。在有心人的宣传下，甄秀音出轨杀夫的事情已经成为笑谈。 林清妍的祭日由王平山主持，说起来，林清妍生前是学堂监督，王平山是她的上级，因此这样主持也属正常。 祭日办的很素，没有太多的仪式，更多的是大家的追思，但越是追思，原艾希越是伤心不已。 方渔想带原艾希离去，原艾希却说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能听到这么多人回忆当年的事情。 林大惠和林青凡在祭日当天乘坐飞舟而来，痛哭一场之后，当即离去。 据说是北方战事紧张，林青凡已经被军方征调，而林大惠则要接替林青凡，在后方训练预备军。 方渔认为二人离去的恰到好处，如果他们再留下，那势必又要掀起原艾希另一波眼泪。 但北方战事紧张的事情，却引得原艾希忧心重重，方渔知道不是问的时候，只能把问题留在心里。 祭日持续了一整天，这期间陆陆续续来过不少人。有人冲着林清妍来的，比如她以前的学生；有人冲着叶明钦、丘山子、王平山来的，比如三合派的各位峰主堂主；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冲着原艾希和方渔来的，比如青山城的三大家、山河城的于家、朱家、唐家等等。 然而，这一天的祭祀一直到结束，也没有等来原艾希的父亲溪楚生到来。 “难道他后悔了吗？”方渔不禁起了疑惑。 原艾希却说起是因为前线的战事拖住了溪楚生来到的步伐。 方渔表示无奈。 原艾希解释说，溪楚生就是这样的人，一切事情都不如他在前线的战事重要。 当年他一边是做七曜宗的大长老，另一边是带军队去前线作战。结果他果断选择去带军队，而不是留在七曜宗过安逸的日子。 原艾希这么说，倒是让方渔对溪楚生的印象有所改观。 三年祭事了，原艾希却长时间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 这不是劝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或者有别的事情吸引。 方渔选择了后者，向原艾希提出结婚登记的建议。 这果然吸引原艾希的注意力。 于是在祭日后的第三天，二人无声无息的来到青山城管理机构登记注册，一同来的还有柳如梦，她同时被登记为方渔的妾室。 第二百五十二章 波折 结婚日，方渔只在府上宣布了这个消息，并未通知其他亲朋。何叔下厨亲自做了婚礼应有的八凉八热，八碗八盘，以示庆祝。 原艾希性情淡泊，对此满不在乎，甚至对白娴凤匆匆去采购的结婚用品也一笑而过。 柳如梦是二嫁，又是给人做妾，虽然认为不应该这么简单，但也不敢将不满表达在脸上。甚至，她心中有数，在原艾希真正展开笑颜之前，她都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着，少去凑热闹。 孙佳眼巴巴的看着羡慕，却更不敢说什么。她是有黑历史的人，虽然方渔并没有计较，甚至，她还拜了侯先生做干爹，但黑历史就是黑历史，根本抹不掉。 不仅如此，她对当下的生活也很满意，能这么轻松的做个通房丫鬟，她之前想都不敢想。 初春梅的心思就有些难测，她忘不了秦云芝，也忘不了秦府，因此即便方渔这里对她再好，也改变不了这些。 怎么样能改变呢？方渔做不到，虽然他也认为初春梅很漂亮，但他过不去自己那关。那就只能这么先放着了，大概率最后是要放初春梅离去的。 登记后的三天，就这样平静度过。 方子墨对没有大操大办非常不满，但他弟弟刚下葬，这悲喜同庆的，他也无法做到。 他私下和白娴凤表达过无数次不满，说的次数太多，白娴凤烦了，让他自己和方渔说，他却也不敢。 三天的时间，也让丘山子等亲朋听说到这件事情，他们分别低调的送上礼物，叶明钦还帮黄参军送了一份，说是黄参军很快就会回来。 三天后，叶明洲和唐河康上门，带来一个坏消息：尚怀期已经找到，但却无法给其定罪。 原来尚怀期根本没有跑，只是返回尚国省亲，这次更是带上一队尚国皇族卫队，飞鱼卫回来。 叶明洲道：“尚怀期提交了一份证词，说的是甄秀音找他买黑绿绝命的经过。他自称是不知道甄秀音因何购买，但二人乃是多年的师徒关系，因此有甄秀音的要求，他没想就答应了，所以，甄秀音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方渔问道：“叶统领、唐司案，这尚怀期一定还有其它借口对！” 叶明洲点点头道：“是啊，我这两天就跟这个老家伙折腾了！我当然要问，因为这种解释太过儿戏了。但人家是在尚国飞鱼卫保护之下，我们没办法动手，不仅如此，他还有‘从爵’的爵位，就算是我们查证是他亲自下的手，也没办法抓人！” “从爵”是最低的一种爵位，尽管都到了不给俸禄的地步，但不管怎么说，依然不是普通人，享有各种特权。 叶明洲一脸无奈，遇到这种事情，作为修士，一杀了之最为干脆，但现在他是官身，就只能按照这些规则来。 不仅如此，若此人的爵位来自修真联盟，那还真就动不了手，真要动手，会迎来修真联盟追杀。 方子墨无奈点点头，眼圈又红了起来，他问道：“那结局只能把甄秀音杀了泄愤吗？” 叶明洲无奈道：“甄秀音这些天又提供了一些证据，说她对方子赫动手，也是方子赫对她动手在先。甚至连方子赫那次去尚怀期家里闹，也说成她正常学琴，方子赫上门编故事，想敲诈尚怀期！” 方子墨闻言，腾的站起来，怒道：“她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子赫那时候有上万灵石，有必要去敲诈尚怀期吗？” 白娴凤伸手将方子墨拉下，说道：“好好说话！甄秀音本来就是这种人，这些年她鼓动方子赫干的事情还少吗？” 方渔道：“你别急！咱们一条一条的说，叶统领，最后那八千灵石的事儿，尚怀期认了吗？” 叶明洲道：“认了！不过他说这是甄秀音找他买东西的花费！都属于他！” 方渔问道：“他说是什么东西了吗？不会就是黑绿绝命毒？就那两瓶，能值一百灵石也就上天了！” 叶明洲道：“他给了一张单子，有学琴的学费，也有期间各种花费，还有黑绿绝命毒。反正是七七八八算了两千多灵石，剩下的灵石算是预付。唉！他身后应该有精通刑律的状师。我也问过司案，这样写下来，对普通人，最多我们追回一部分灵石，对他这样有爵位的，想追回来很难。” 唐河康闻言点点头，表示的确属实。 方渔也无奈叹气，旋即，他又问道：“那和甄秀音之间的关系呢？他怎么说？” 叶明洲道：“算是认了，不过也只是说二人因琴生情，但并未做过越轨之事！” 方子墨突然道：“不对，我记得甄秀音已经承认了两人的事情！” 叶明洲叹道：“改口了，又说没有。” 唐河康接话道：“甄秀音说她理解错了我们的问题，她和尚怀期只见有情，但她并未做过越轨之事。” 说罢，唐河康也长长叹了一口气。 叶明洲道：“其实，大概率是甄秀音已经和尚怀期联系上了，至于什么途径，巡城司大牢太复杂，查也查不清的！” 方子墨沮丧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叶明洲道：“或许暂时压下来，慢慢查，是唯一的办法了！之前太过顺利，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些波折，有些证据不足，被对方钻了空子！” 唐河康也道：“的确，谁也想不到尚怀期这个身份啊！” 方渔心中一动，想起他刚重生那段时间，方子赫和甄秀音住在竹竿巷的时候，他听到的一段对话。 他问道：“尚怀期说他和甄秀音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唐河康道：“尚怀期说的时间很长，从一开始学琴的时候，甄秀音就在勾引他！在这一点上，甄秀音曾经的叙述里，说的是方子赫被抓进巡城司大牢后，两个人感情迅速发展，走到一起。但现在改口是快一年了。” 方渔问道：“唐司案，你说她这么改口的目的是什么？” 唐河康道：“无非是佐证她是被方子赫恶劣对待之后，才反抗杀人的！而不是她先出轨，然后杀人，这个在定罪上差别很大，如果是反抗杀人，甚至都可以无罪释放。” 方渔继续问道：“尚怀期说的时间有多长呢？” 唐河康道：“三年，甄秀音说的一年。” 方渔问向白娴凤道：“娘，你还记得当初方子赫来我们家偷药的事儿吗？” 白娴凤点点头。 方渔继续道：“那时，她偷药的借口就是卖药换钱买琴！” 方子墨问道：“你的意思是？” 方渔道：“这也就是说，其实甄秀音和尚怀期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很久了，学琴只是个幌子。” 方子墨被提醒，恍然大悟道：“对，的确如此，要不是这一年多以来，子赫的日子越过越好，说不定贫贱夫妻，俩人还能坚持很久。但坏就坏在子赫得到这一万多灵石，背后又有你给他当后台，甄秀音想通过和离弄一些钱，子赫不同意和离，她也就没办法。因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人抢钱，你从她之后把那钱分别藏在她父母手里和尚怀期那里就能看出来。” 方渔点头道：“对，这是一种推测！” 唐河康接话道：“还有一种推测是既然甄秀音和尚怀期这么久了，甄秀音都没选择和离，那么即便这次方子赫出轨被抓，站在一般的赎罪心里角度，甄秀音应该原谅方子赫才对。但坏就坏在尚怀期起了贪心，他鼓动甄秀音和离杀夫，取得钱财，这也就是为何尚怀期不把那些灵石退还，以自证清白的原因。” 叶明洲道：“我支持第二种推测！” 尹大茂道：“我支持第一种推测，甄秀音我也见过多次，是那种人！” 方子墨道：“我也支持第一种推测，她的确是那样的！” 白娴凤冷笑道：“哼，你是想起来当初的事情了！” 方渔闻言看向白娴凤，白娴凤嘿嘿一笑，方子墨赶忙道：“咱们讨论案情呢！大家都发表一下建议，投个票，儿媳啊！要不你说说看，你支持哪种？” 原艾希傻愣愣的看着大家讨论，她实在是没什么好建议，便道：“听起来第二种更合理！” 柳如梦自从成为妾的身份后，也被原艾希指定为内府管家，因此今天也参与了这场讨论。 她说道：“第二种更合理一些！” 众人看向柳如梦，以为她只是在支持原艾希的说法。 但方渔瞬间就想到或许她对负罪心里更有体会一些，她当初被秦鸿叶控制，不能和秦享之行夫妻之事，所以就把她父亲死后留下所有的钱都给了秦享之。 方子墨问道：“唐司案，你支持哪种推测？” 唐河康道：“我对甄秀音了解不深，但想来第二种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方子墨问方渔道：“小鱼儿，你呢？” 方渔笑道：“娘先说！” 白娴凤道：“我也支持第二种，甄秀音这人生性风流，怎么可能一直吊在尚怀期一棵树上呢？当初我和你爹去山河城给她们家暖房，甄秀音就敢不穿衣服的在家勾引你爹！可怜你爹还看了几眼……” 方子墨怒道：“什么不穿衣服，只是没穿外衣！你别捣乱，在说案情呢！” 白娴凤冷笑道：“怎么了，说到痛处了？甄秀音的事情可以随便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她那点儿事儿！” 方渔点点头，说道：“嗯，这个的确要查一查！” 方子墨道：“唉，不用查，只是我知道的，甄秀音就有好几个了！” 白娴凤闻言怒道：“那其中有没有你啊！她勾引你可不止一次了！我见过就有好几次！” 方子墨怒道：“你别说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捕风捉影的事情就你上瘾整天说！” 方渔赶忙拦道：“别吵了，咱们先说案情！下来你们俩随便说啊！哈哈！” 白娴凤冷笑道：“其实，不用判，直接把甄秀音放了，省得你爹伤心！” 方渔咳咳两声，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我刚想说一种推测呢！让你们打乱了。” 尹大茂笑道：“少爷，我说一种推测，看是不是你所想！大概率是情况应该是第二种，但要加上甄秀音被尚怀期控制的因素在其中，否则不能解释为何穷了这么多年也不和离，偏偏过上好日子，就要和离。” 方渔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要加上被控制的因素在内，不然两人多年厮混在一起，都没起这个心思，现在突然有了这种心思，只能证明有外力干扰。仅仅是钱的因素，还不够，大概就是因为被控制了！” 顿了顿，方渔看向方子墨和白娴凤，说道：“其实我们就是分析。爹、娘，更多情况你们应该心里有数，多想想，看能不能提供一些有效线索！” 尹大茂问道：“甄秀音现在还是关在死囚牢？” 唐河康答道：“对，一般的死囚牢，自己单间的那种。你的意思是？” 尹大茂点头道：“对，再加一等，把她关到独立的禁闭房，再派靠谱的人守着。” 叶明洲点头道：“是个办法！” 尹大茂道：“再让人誊抄一部分尚怀期的自述！分成多次给！每次她想睡觉，就把她叫醒，让她看这些！” 唐河康点头道：“好，我回去就安排！” 叶明洲笑道：“不愧是多年的老侦缉啊！” 唐河康道：“唉，侦缉的办法我们有，但真的查证之后，其实也很难处理那尚怀期，只是一个‘从爵’的爵位，就能让他保命！” 叶明洲摆手道：“先不管这个，我们尽可能的查明白了再说！” 方渔补充道：“有可能的话，调查一下尚怀期这些年在山河城的所作所为！总感觉这么有爵位的一个人，流落到这里不是正常的。” 叶明洲点点头，说道：“这个已经在做了，我们也感兴趣，之前他被人泼粪，自称是尚国皇室，我们只当是很远的旁支，这次的事情看来，这明显是主脉上的人物。我们已经报到三合派事务堂了，他这些年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们无话可说，要是做过一些违法的勾当，那会一路上报上去的！” 方渔问道：“泼粪的事情解决了吗？” 叶明洲道：“没有，抓不到当事人！但听说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好像有人残疾了，他们就请了飞鱼卫过来协助调查。不过请了飞鱼卫好啊！我们巡城司不用对接，现在是三合派护卫军那边对接，哈哈！” 尹大茂笑道：“其实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叶明洲道：“嗯，谁都知道！但真的要定罪，就要有证据，他们愿意通过这种方法来做，那就慢慢来！找到证据了，谁也跑不了！” 几人再聊一阵，叶明洲带着唐河康告辞而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初见溪楚生 争执 翌日，方子墨在家里待不住，借口说想到一些证据，带人跑去山河城。白娴凤一开始自称不去，懒得再参与方子赫的事情。不过，方子墨走后，她在家里坐立不安，也带人跟去。 方子墨走的时候，方渔担心不安全，让林伯地跟着去。白娴凤走的时候，考虑到是与刑律相关的事情，方渔干脆让孙佳陪着，尹大茂过去坐镇。 白娴凤走后不久，原艾希拿着传音符来找方渔。 “相公，我父亲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出发。我们去学堂等他！” 方渔点点头，说道：“那让何叔准备午饭！咱们在无染居还是藏芳园请他吃饭？” 原艾希摇摇头，说道：“不用请他吃饭，他来的时候，你在家！” 方渔轻轻抱起原艾希，说道：“你还怕我跟他发生冲突？” 原艾希点点头。 方渔道：“没什么的！这些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就好像你帮我一样！” 原艾希再次点点头，旋即她看向方渔，说道：“我担心今天的事情会生波折……” 方渔笑道：“不用担心，大不了就按照你外公说的，将你娘归葬在林家！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做这件事情！” 原艾希摇摇头，说道：“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娘有遗愿的，只要有可能，我一定要帮她做到。” 方渔问道：“如果你父亲以让你回归溪族作为条件呢？更甚至把名字改回溪爱媛呢？” 原艾希道：“我刚出生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让我注册在溪族，那是我外公、外婆已经知道无法阻拦他们在一起，就提出明媒正娶，再注册溪族顺理成章，但谁知道那时他其实已经和别的女人定亲，让我娘做平妻的话又说不出来，就一直拖着。” 方渔好奇道：“他订婚的事情，你娘不知道？” 原艾希点头道：“嗯，不知道！因为他只是订婚了，知道对不起我娘，就一直没结婚！后来我娘从七曜城，为了他来到三合派，又和我外公、外婆彻底吵翻脸。他这才偷偷完婚！” 方渔叹道：“这人品，的确不怎么样！” 原艾希淡淡笑笑，没做评价。 缓了缓，她继续说道：“这之后，我娘知道这消息，和他彻底闹翻。再后来我长大突破到心动期，检测出具有冰雪特殊属性真气，他又上门主动修好，承诺娶我娘为平妻，那会儿我娘已经答应下来，但又被他现在的妻子反对，就拖了下来！” 方渔问道：“他现在的妻子为何反对？” 原艾希摊摊手，说道：“那就不知道了！我那时已经去外面上学了，我娘也不会跟我说这些八卦！” 方渔曾经听林伯天他们说过这段，便道：“或许是因为你父亲实际上更爱你母亲呢？” 原艾希道：“说不定，但我不知道，我娘也没说过。不过想让我回归溪族，那就给我娘一个逝去正妻的名分！” 方渔点点头，说道：“明白了，一个逝去正妻的名分！” 方渔很想说，这是不是太亏了，只是一个没用的逝去正妻名义，换一个特殊属性在一成二分的女儿，特殊属性在一成以上，哪怕是冰雪属性，这资质最少已经是超品地阶以上了。 原艾希捋了捋耳边的秀发，轻轻亲了方渔的脸颊，说道：“咱们走！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尺度我来把握！” 方渔没说话，默默的点点头，他总感觉其中有别扭的地方，一时却想不出原因来。 一个闪身，二人来到葫芦院。二人现在葫芦院的时间越来越少，因此这里平日里只有两个护卫和两个丫鬟常驻。 见到二人突然出现，护卫和丫鬟也不惊奇，烧水泡茶的忙碌起来。 原艾希沉默的不说话，能明显看出来她的心思有些乱，对于马上就要到来的溪楚生，她没有任何把握。 原艾希清楚的知道，在林清妍嘴里的溪楚生是个霸道的人，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认准的事情就无法改变。 但也正是这样霸道的性格吸引到林清妍，一直到她知道溪楚生背着她定亲之前，她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对方，不求任何回报的将她的修炼资源供给对方，为对方生了可爱的女儿，并扶养长大。 但爱情中的人就是这样，或许可以无怨无悔的付出，但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前提，或者回报的要求。当初的林清妍就是这样，她的前提很简单，就是对方也爱着她，她要求的回报也不难，就是对方会娶她。 但事与愿违，溪楚生娶她最好的时机被原艾希的外公外婆耽误了，林清妍只能付出更多来补偿，甚至未婚也给对方生了孩子，但等来的却是对方已经另娶她人，最多只能给个平妻，甚至到最后平妻人家也不想给，要不是看在原艾希的资质太过优秀，甚至早就放在一旁不再理会。 原艾希捧着茶，默默的想着这些，当她的爱情稳定下来之后，林清妍的事情她经常在想。 或许林清妍的悲哀来自她越来越卑微的爱，越来越不值钱的付出，又或许错过了那个正在上升期的溪楚生，等对方强大起来之后，她的付出就只能被看做卑微。 方渔并不清楚这些背景，现在的他只是感觉为了林清妍的名分，让原艾希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实在是不值得。 他开口说道：“还是不要回归溪族的好！咱们不缺资源，不缺功法，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多好！回归溪族，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 原艾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只是……唉！到时候随机应变！只是一个逝去的正妻名分，实在不行平妻也行，我娘生前是准备答应给他做平妻的……” 方渔道：“其实名分的问题不用太过担心，你父亲现在是什么爵位？” 原艾希笑道：“应该是伯爵！他一直没遇到什么太大的战功，这伯爵还是各种小战功积累上来的！” 方渔道：“那咱们就朝着侯爵努力呗，爵位提升上来，咱们建立一个侯爵家族，总不会比溪族差上太多！” 原艾希笑道道：“溪族历史上出过郡王爵的，是天武联盟一等一的家族。” 方渔对天武联盟的这些家族不了解，但大概知道溪族是依托军方存在的家族，战争是拿到爵位最直接的捷径。 见方渔不说话，原艾希又低下了头，显得心事重重。 方渔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后背。 原艾希搂着小腿团在一起，似乎要用力将她自己融入方渔体内。 方渔感觉到她的无奈与无助，遇到这种问题，的确难解。但再难解的问题，也需要解开，个中纠结方渔已经体验过无数遍。在白娴凤的事情上，他选择果决激烈的方法，而方子墨的事情上，他放任自流，直到最后方子赫将自己作死为止。 只是，这两种方法适合原艾希家的情况吗？ 方渔不能保证，最少面对分神期大修士，肯定不能像处理一心慧剑门的问题那样简单。 想到这里，方渔尽力撑起他的神念。 如愿境的神念可以在周围撑起一片大约十多丈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已经恢复到元婴期的真气修为，大约能发挥到分神巅峰到合体初期的样子。这是现在蓝星之上，方渔能做到的上限。若在深空中，不受到蓝星的压制，这个数值将大上万倍。 这已经比他刚回到蓝星的时候强了太多，那时他神念无法撑起，真气修为也被限制在金丹。 回来三个月，身体修为已经来到了合体期，合体期已经是周天星辰炼体诀目前的上限，因为要合体，就需要有周天星辰炼气诀和炼神诀的配合。这就要等另外两种功法修为跟上。 然而，在蓝星之上，收集到的星力元液太慢太过有限，修炼炼体诀尚可，炼气诀就捉襟见肘，炼神诀就更别提了。 现在他的本命葫芦其实是处在大阳星团之外，那颗无名星辰的外空中感应星力，这样修炼的效果能好上不少，虽不如昴宿星、砺石星的效果那样好，但胜在地处偏僻，罕有飞舟经过，且距离大阳星团近。 感受着葫芦中几乎要满的星力元液，方渔突然想到，最近修炼上，他懈怠了。这只能说色是刮骨刀，这些日子里，又是原艾希、又是柳如梦，还有孙佳…… 他心中一动，神念裹上本命葫芦回归神识虚空，在出现就是在蓝星之上的深空中。 感受着葫芦中的星力元液，这些应该够他修炼几天了，等林清妍的事了，他准备要闭关，带着原艾希三人一起。 就在方渔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感受到远处一艘巨大的飞舟到来。 飞舟呈椭圆形，前部尖，后部有尾翼，飞舟上喷涂这天武联盟的标志，那是一座小山，山上覆盖着一座巨大的宫殿。标志后书写三个大字“灭绝军” 方渔道：“你父亲他们来了！” 原艾希道：“你感应到了？那咱们去我娘墓前！” 方渔点点头，站起身来，就要出门。却见原艾希跑去洗脸，原来刚才她团起自己的时候是在哭泣。 方渔道：“怎么了？” 原艾希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我娘了！” 方渔开解道：“以后你想，咱们一样可以去祭拜她老人家的！” 原艾希一愣，不明所以。 方渔笑道：“你忘记我的葫芦了？”说着，他抱起对方，直接飞起，来到林清妍的墓前。 二人认真三拜，方渔口称岳母大人，原艾希露出一丝笑意。 “一会儿我父亲过来，一切都有我来应付，你千万不要和他发生冲突！”原艾希对即将到来的事情，表现的非常紧张。 方渔点点头，不愿意让原艾希担心，但一会儿如果情况不对，他肯定要出手保护的。 这时，只见远处一片阴影投来，巨大的飞舟已经飞临三合派上空。 原艾希轻声说一声“来了”，便绷着嘴不再言语。 方渔伸手想抱过她，却被她挣脱，转而她又醒悟过来，紧紧的抓住方渔的手。 触手是她湿凉的手汗，方渔赶忙运起真气，帮对方暖手。 原艾希瞬间有了感觉，扭头向方渔露出笑容，只可惜这笑容出现在煞白的小脸上，不怎么和谐。 飞舟在小山上悬停，舱门打开一个面容严肃、清瘦干练，一身墨绿色长袍的中年人当先走出，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人圆脸虎目，长的五大三粗，另一人身材高瘦儒雅气质，正是黄参军。 在他们身后呼呼啦啦出来上百名身穿制服的护卫。 方渔不动声色，站在原艾希身旁。 原艾希松开方渔的手，主动上前行礼道：“见过父亲大人！” 溪楚生微微颔首，说道：“爱媛，好久不见了！” 跟着，他身后黄参军两人说道：“见过爱媛小姐！” 原艾希还礼道：“见过两位叔叔！” 溪楚生上前一步，对着林清妍的墓深深鞠躬。 然后，他看看方渔，说道：“爱媛，这是那方广宇？” 原艾希道：“对，这是我的夫君！” 溪楚生眉毛一挑，说道：“你跟你娘还真像！” 原艾希冷哼一声，说道：“我和外公、舅舅说过的，他们也都同意！” 溪楚生道：“你没和我说过，我也没同意！” 原艾希道：“我也没有在你名下，我出生之后一直跟着母亲！母亲也没有说让我成为溪族之人！” 溪楚生冷笑道：“血脉至亲不可断！” 原艾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溪楚生对身边那人道：“孝直，安排人起坟！”说着，他手指着坟墓周边画圈，浓厚的冰雪属性真气从指尖喷出，瞬间坟墓周围就凝结出一道一拃高得雪圈。 “就以这个圈子为准，向下挖掘五米，棺不出土！” 原艾希道：“且慢，我要问一下，我母亲去你溪族墓地，埋在哪块？” 溪楚生冷哼道：“墓园外第一圈！” 原艾希色变，怒道：“不进园？” 爵位规定中，墓园内葬着主人和正妻、平妻。园外第一圈葬重要妾室以及未婚早夭嫡子女，第二圈之外葬一般妾室及重要仆从。 这是一般规定，但经常会出现改动的情况，比如，若正妻早亡，那她可以葬在墓园之内，也可以葬在墓园之外。 因为对于溪楚生这样的伯爵来说，他墓园中的穴位也不过两大两小，占去一个势必要影响别人。 这很明显就是个死后殊荣的问题。 现在溪楚生说让林清妍葬在墓园外第一圈，却也不能说明溪楚生就不承认她是平妻。 只见溪楚生点点头，说道：“这已经是我努力之后的结果！葬在第一圈，我会命人将她的坟修的大一些，也会将她的名字登记在族谱上。” 说着，溪楚生深深的看了原艾希一眼，说道：“爱媛，你就这么不愿意回归溪族？” 原艾希问道：“你会将我母亲的身份登记成什么？正妻？” 溪楚生摇摇头，说道：“只能是妾室，但可以是排位第一的妾室。” 原艾希突然就爆发出来，怒道：“不行！绝对不行！那我母亲就不跟你去溪族！呜呜呜……” 溪楚生道：“我之前是和你说过平妻的！但我也没办法啊！我现在的夫人不同意，族内也不同意！若不是你外公外婆当初阻止，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原艾希哭诉道：“我娘是为你死的，你不能这样对待她！” 溪楚生脸色难看，说道：“我……” 一旁那名叫孝直的人说道：“爱媛小姐，大帅因为这件事情和家族吵的很凶，你知道的，哪怕是后来……” 原艾希道：“如果我娘迁去溪族墓地，只得到这样一个待遇，那就不如不去了！不去我娘还是林家嫡女！” 第二百五十四章 动手 溪楚生皱眉道：“去溪族是你娘的遗愿，我答应过她的事情！” 原艾希怒道：“去没问题，葬在墓园内，正妻名分！” 溪楚生冷笑道：“不可能！” 原艾希道：“那你今天就别想动我娘的坟！我会联系外公，把她葬在林家！” 溪楚生道：“这不由得你！来人！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方渔感觉到一股神念从溪楚生身上发出，落在原艾希身上。 “这是要用神念束缚啊！”方渔忙撑起他的神念屏障。如愿境的神识屏障生起的刹那，溪楚生的神识束缚就被消解。 溪楚生冷哼一声：“你们身上的防护法宝不少啊！”说着，他再次发出神念束缚，这依然是徒劳无功。 溪楚生脸色有些黑，束缚不住原艾希，他准备强行干。 他对那个叫孝直的使了个眼色，那孝直指挥士兵就要将林清妍的墓围上。 原艾希见状快步上前，拦在这些人面前，同时怒吼着不让动手。方渔如影随形的跟在原艾希身边，贴身保护。 溪楚生怒道：“不要管她，动手。”说话的同时，他张开大手向原艾希抓去。方渔将原艾希护在身后，抬手与溪楚生的大手对上。 在神识撑起的空间里，方渔神念修为无比强大，炼气炼体的修为均在合体期左右，面对分神后期的溪楚生自然是不成问题。但前提是不能离开这片神识撑起的空间。 但这问题也不大，毕竟他目前只敢防守，还真不敢就此把原艾希的父亲打了。 黄参军见状，赶忙向溪楚生行礼道：“大帅，不可！这样会激化矛盾！”黄参军是溪楚生的参军，本来就是提醒出主意的角色，此时直言提醒，也是多年来的习惯使然。 原艾希趁机将溪楚生刚画出的雪圈踢散，方渔见状出手，“轰轰”几手雷剑发出，将远处的雪圈轰碎。 原艾希怒道：“如果我娘只是去给你做妾，那就不要搬了，你们走！” 溪楚生怒道：“这是你娘生前我和她说好的！” 原艾希冷笑道：“你再说好也没用！你没有明媒正娶过我娘！她就和你没关系，既然和你没关系，她的身后事你就无权插手！” 溪楚生冷声道：“你要怎样？” 原艾希道：“我也不为难你！给我娘她应该有的地位！只是一个逝去的正妻，就这么难吗？” 那位叫孝直的上前忙道：“爱媛小姐，你父亲现在有夫人，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过！” 原艾希看都没看那位孝直一眼，只瞪着溪楚生。 溪楚生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说道：“孝直说的对，的确难办！这样，我可以给她平妻的位置，但依然无法埋在墓园内，前提是你要回归溪族，这样我还有争辩的机会！” 原艾希扭头看看方渔，方渔点点头，传音道：“谨慎，别让他骗你入族！” 原艾希冷笑道：“那你将溪族的族长手令拿来，再来迁走我娘！现在不行！” 溪楚生怒道：“现在前线战事紧张，这事情怎么也要等这场仗打完之后！” 原艾希摇头道：“那就算了！这事情今天办不了！” 溪楚生怒气上涌，一股强大的气势发出，周围兵卒感受到她的气势纷纷后退。 以黄参军的修为，也要退出两步来减轻这气势的影响。 再看方渔和原艾希二人，在方渔神识撑起的空间内，神态自若，不仅如此，原艾希发现异状，还扭头对方渔笑了笑。 在她看来方渔有睁着眼睛的元婴，那肯定在元婴期之上，即便方渔自称受到压制，但应对来自溪楚生的压力，即便比不过也不遑多让。 而溪楚生刚才的攻击被抵挡，现在的压迫再次被抵挡，就算是他不愿意想，也大概能推断出来是方渔的不凡。 但他想到的可不是方渔的战斗力有多强大，而是听说方渔是雷元剑宗上官优的徒弟，这一定是上官优给他的防御宝物。 想到这里，溪楚生心中涌出一阵妒忌。 他在溪族内只能算是三溪中一支的主脉次子。但他一生要强，且当真拥有了不错的成就，还被封了伯爵，但除了自己家族之外，从来也没有遇到一个师傅给过什么像样的防护宝物。 因此，他只能感叹方渔的命太好，有天武联盟五大巨头之一的上官优爱护。 这也是今天他束手束脚的原因，战力无双的上官优，虽然溪族也不怕他，但肯定不愿意招惹。更何况，这只是站在整个大族的角度说不怕，站在溪楚生所在的这支，肯定是要怕的，更何况溪楚生本人，根本无法和上官优相比。 他希望能和平解决，更希望借此机会将原艾希收归溪族，他得到最后的消息是原艾希的冰雪属性真气占比已经是七分，这是五年的功夫从两分到七分，仅仅是这个成就，在溪族这个以冰雪特殊属性为主的族群中，已经是最顶尖的资质。 不仅如此，他内心其实并不反对方渔和原艾希的婚姻，如能因此拉上上官优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战事又起，已经不是何乐而不为的问题，或许上官优知道了这其中的关系，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他一把都说不定。 基于这种种复杂的心思，溪楚生今天虽然讲话霸气，但实际作风则是相当忍耐，甚至了解他的黄参军和溪孝直都认为他是非常温和了。 那位孝直，名叫溪孝直，溪楚生的亲卫，同时也是三合派消失了很久的那位掌门。 就在僵持阶段，三合派内，几人平地飞起，飞快前来。 齐云峰主叶明钦、大长老何超雄、朱三恕、江元枢、甚至冷开化等一众金丹长老纷纷出现。 众人见到溪楚生，有称呼大元帅的、有称呼溪长老的，称呼各异。 溪楚生曾经是七曜宗分管三合派的长老，故称呼长老也没问题。 众人见到溪孝直更是亲切，这是他们的掌门，虽然最近几年很少见到。 时间不长，王平山、刘效龙、甚至丘山子、叶明洲也纷纷到来。 他们的到来倒是让溪楚生收回了压力，见他收回压力，又见这么多金丹长老在场，原艾希也没说话，默默的拉着方渔等在一旁。 众人一番见礼完毕，溪楚生让溪孝直将无关的人送走，只留下他的嫡系，如丘山子、叶明钦等人。 王平山也想留下，却被溪楚生一指送向远处，这是明显的不喜欢。 溪楚生道：“前线战事紧张，我一会儿完事后，会立刻离去，大头、大明，你们两个要跟我一起去吗？” 叶明钦喜道：“大帅，我们还有机会吗？这次是跟教国打仗吗？” 溪楚生点点头道：“对，教国！有机会，我会让天武联盟对你们发临时征召令，把家里安排好，找好带班的人，跟我临时去上几年！” 叶明钦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这是太难得的挣军功的机会。有了功劳，升级、买资源、甚至获得爵位，都有可能！ 丘山子道：“大帅，我当然也去，我把老虎从托木城叫回来做青山城的临时城主可以？” 溪楚生点点头，道：“老虎现在什么修为了？过了筑基期了吗？” 丘山子道：“筑基大圆满不到！” 溪楚生摇头道：“那还是留下来！好不容易有了安稳日子！” 丘山子点头道：“我这就去联系！” 溪楚生道：“不急，你安排好，再去前线寻我！” 叶明钦道：“大帅，明洲是不是也不能去了？” 溪楚生道：“自然！他估计还不如老虎！让你们去是挣功劳的，不是去送命。” 叶明钦道：“是啊！” 溪楚生道：“那让他代你做齐云峰主！我们后方也得留一些人。” 叶明钦用手一指原艾希和方渔，说道：“他们两个带班就行！广宇现在已经是大剑师了！” 这明显是帮方渔和原艾希缓和与溪楚生的关系了。刚才趁着众人问好的时间，叶明钦已经搞明白了状况。 他受恩于方渔，即便有可能得罪溪楚生，他也要把方渔的角色点出来。 溪楚生微微颔首，方渔是大剑师的事情他岂能不知？他当然明白叶明钦的意思。 丘山子跟着道：“的确，广宇是雷电双特殊属性的修士，雷属性占比超过一成！他可是雷元剑宗最喜欢的小弟子！名剑堂亲传！广宇还是六品以上的炼药师……”他这也是力挺方渔。 丘山子说出的一些信息却是溪楚生不知道的，名剑堂弟子的具体数据信息历来保密的很，即便以溪楚生一军元帅的地位也查不到。 天武联盟五大巨头里，有两个都来自名剑堂，就可想而知名剑堂在天武联盟的地位。 现在听说方渔逆天的资质，溪楚生暗暗倒吸一口冷气，幸亏刚才没有真下狠手。 其实他一开始是抱着对方渔的敌意前来。因为在他来之前，严燕冰曾经主动找上门去，搬弄是非的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一番，基本意思就是她本人有多关心照顾原艾希，但原艾希却听从了自己在外面找的小白脸的话，背叛了她这个师傅。严燕冰的意思是想让溪楚生教训一下原艾希，让原艾希给她低头，溪严两家再联姻。 溪楚生自然是不信严燕冰的一番鬼话，溪族和严家虽然在天武联盟的地位相当，但溪族是全族都在天武联盟，严家只是严族的一支，不仅如此，溪族乃是特殊属性家族，严家则是以五行属性为主。 因此从鄙视链上，溪楚生也发自内心的看不起，不喜欢严燕冰。 但也因为严燕冰的话，对方渔没什么好印象。自家小白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猪给拱了，能有好印象才怪。 现在经过两位曾经的麾下点出其中关键，他也明白上官优多少年不收徒弟，却突然收下方渔，那方渔一定有过人之处。 不过，这又让他的嫉妒心起来，名剑堂的情况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子可把他的女儿都娶了，怎么他也不知道。 “既然你们俩不让我知道，那我就亲自出手试出他的深浅。”这就是溪楚生现在的想法，也是修士世界中大多数人的想法。 不仅如此，他心里也存着一份教训的心思，谁让方渔见他之后一脸严肃。 下一刻，他不再是冷酷的语言，换上温和的语气说道：“爱媛，你知道在家族，有很多事情我不可能随心所欲的！你如果能回归溪族，我还能有话和家族说，毕竟生出一个拥有冰雪特殊资质的女儿，也是家族功劳，我并非借此要骗你回溪族，只是说这事情不容易！” 原艾希摇摇头，说道：“不行，我要看到你们族长手令，才能答应下来，不然我现在很好！也没想要从你溪族得到什么！我也不是你溪族扶养长大的！” 一旁方渔跟着原艾希点头，他们的确不需要从溪族得到什么。 溪楚生道：“那你要怎样才能回归溪族？” 原艾希道：“我母亲的名分，埋葬在你的墓园！其它别无所求！” 溪楚生再次怒气上涌，他耐心说了这么多，可原艾希还是不听。 方渔突然道：“或者，问题可以换作如何才能让我岳母葬在溪大帅的墓园更合适！” 原艾希点头道：“的确如此！你提个要求，看我们是否能做到！” 溪楚生怒道：“只要你们两个能打过我！这个要求自然满足！”他这是顺口说出，以他看来，原艾希二人怎么可能做到？ 方渔道：“那咱们就来小试几招。”说罢，他将原艾希轻轻送到数十丈开外，然后示意溪楚生出手。 黄参军见状，赶忙掏出一个阵盘扔在林清妍墓前，阵盘撑起一片空间，将坟墓保护下来。 溪楚生心中惊怒交加，却也没有一上来就出杀招，只是挥手凝结出一道冰雪雾气笼罩过来，这势必是要将方渔冻在当场。 方渔不紧不慢，伸手一指，雷属性气剑轰在冰雪雾气之上，轰的一声，雾气被炸碎。 但这不算完，沿着冰雪雾气来的方向，雷属性剑气威力未消，直追而去。 溪楚生连忙发出多道冰雪属性的真气阻拦，下才彻底消灭干净，但雷电混合的剑气，也让他感觉浑身酥麻。 方渔一剑发出，没再动作，漠然的看向溪楚生，问道：“这样可足够？” 周围众人皆惊，溪楚生的实力周围亲信有目共睹。被方渔一指逼到这样的程度，虽然有不小心的失误，但很明显，至少方渔的雷属性真气的威力不比溪楚生的冰雪属性差。 其实溪楚生不知道的是，他让方渔入侵到他身边十丈之内的开始就败了，因为这是方渔神识撑起的空间，可以覆盖到的地方。在这里，他分神期的修为，全面被方渔碾压！ 不仅如此，借着这个空间覆盖，方渔可以一直往那一指剑气中续雷属性真气。 第二百五十五章 剑符碎 剑宗现 溪楚生面子挂不住，手腕一翻，从储物戒中取出他的武器，一柄细长的军刀。他说道：“此刀战魂刃，随我征战多年！乃是上品灵器，你若能在此刀下支撑二十招，就算你赢！” 溪楚生已经隐隐知道他多半不是方渔的对手，至于不是对手的原因，他也想不明白，即便方渔现在是金丹期，就算是在怎么越阶战斗也不应该，想来要么是方渔的雷电双属性真气有特异之处，他不知道，要么就是上官优给了方渔好东西。 因此说出这样的话，一方面给别人看到的是他的大度，另一方面，也在暗示方渔要收手，他并没有想非得如何，无非就是个面子！ 方渔当然能听出这是在示弱，他也无意与溪楚生分出胜负，既然对方退了一步，他也乐得省劲儿。 只是真的当战魂刃攻击过来的时候，方渔也是骇然，上品灵器的加成实在威力巨大，方渔不得不认真应对。 不过，一旦他认真起来，就轮到溪楚生难过了，好在这时候已经过去十招。 “幸亏只说了二十招，这要是顺口说了百招，可是要死人的啊……这雷电双属性真气真难对付……”溪楚生心里这个憋屈。难怪在鄙视链上，雷属性最上，冰雪属性在末尾。 然而，就在此时，溪孝直安抚完三合派的各位金丹大佬赶了回来。 见到溪楚生在手忙脚乱的勉强抵挡，他也不问周围人为何站着不上前帮忙，便二话不说出手。 第一招，他被方渔和溪楚生二人逸散出来的罡气击在身上，好在他皮糙肉厚，不至于受伤。 但一招不行，他再次上前，依然被弹开。再试，还是如此。 溪楚生有意出言轰走他，但此时方渔给他带来的压力巨大，实在是不敢分神。 下不行，溪孝直发起狠劲儿！他聚起全身力气，向二人战斗范围撞去。 溪楚生心中大恨！憋不住刚要出声，却不料方渔的雷剑气攻击到当前。他赶忙抵挡，却晚了一步，直接被一手追魂雷炸在脸上，刹那就听得一声雷响，溪楚生被炸的满脸发黑，不仅如此，他神魂也受到印象，瞬间愣了起来。 溪孝直见状心中大急，顾不得在空中挥舞起手印来，随着复杂的手印编织，齐云峰上的三合派阵法中枢快速运转起来，下一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但庞大无比，气势十足的气息冲天而起，再落下，已经笼罩在方渔身上。 三合派的护山大阵已经超过百年没有开启过，此时开启引得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心惊。 因为这个阵法在三合派只有三个人会开启，分别是掌门、大长老和阵法堂堂主，而有权开启的只有掌门和大长老两人。 此时庞大的攻击性灵气源源不断的落在方渔身上。方渔被压的一下坐在地上。 理论上三合派的防护和攻击阵法设计只针对元婴期的修士。但此时是多年未启动之后的首次启动，阵法经过长年累月的维护，本身就积累了大量灵气；此地更正在阵法覆盖范围的核心区域内。 因此，一时间方渔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把他压在地上。 不仅如此，随着阵法庞的灵气的下坠，周边土地也被压的下陷。 “住……住手！”溪楚生急忙喊到。 “住手”、“停下来……”，周围黄参军几人纷纷喊到。 原艾希惊怒之下，叫道：“溪孝直，你住手！”说着她飞身上前，硬生生撞在阵法庞大的灵气之上，“啊”的一声被弹飞回去。 方渔听到原艾希的疾呼扭头看去，见原艾希飞回，心中大怒，就要想办法挣脱。 溪孝直被众人呼喊的一惊，心想，坏了，可能惹事情了，就要撤下阵法。 然而，就在阵法撤下的一刹那，不远处一口黑铁大钟飞了过来。它擦着正在收回的阵法砸向方渔。 方渔正在挣脱阵法灵气的压制，突然阵法压制消失，他反应及时，也忙收回一身真气。 却不曾想这个档口，黑铁大钟砸下，方渔来不及再次运转真气布满全身，只得尽量抵挡。 大钟顶部直直的砸在方渔的身上，发出巨大的声音，钟带着方渔深深陷入地下。 就在此时，只见被砸入地下的方渔身上黑光泛起然后炸开，每次黑光炸开，那口大铁钟就是一顿，三次之后，黑光再次炸开，凝聚出一个虚影，只见虚影一手托起大铁钟，狠狠拍下！ 同时，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严家的灭魂铁钟！”随着一掌拍下，施法者留在灭魂铁钟之内的神念被拍碎，不仅如此，沿着神念与神魂只见的关联，那攻击也来到施法者神魂之中。 “啊”的一声女人的惊叫，严燕冰从云中跌落。 那虚影冷哼一声，道：“严燕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要杀我徒弟！留你不得。” 这虚影之人果然是上官优，他是从那块送给方渔的护身玉佩，也就是剑符中释放出来的。 只见，上官优伸手一指，严燕冰突然从体内炸了开来，血肉横飞。 可怜个名剑堂剑皇，临死连句话都没说，就被炸成了粉末。 上官优再向天虚指，随着一声巨响，一艘飞舟从云朵中被炸开，从中落下两个护卫、两个丫鬟，还有一个青眼的年轻人。 上官优冲溪楚生努努嘴，溪楚生赶忙行礼问好，然后指挥黄参军派人把这些从空中坠落的人抓起来。 这期间，原艾希第一个哭着跑过来，扑在坑边看方渔。 方渔情况不妙，他偏过了头，以右肩接上的灭魂铁钟，现在看右肩已经塌陷。 周围溪孝直和黄参军等人上前纷纷见礼。 雷元剑宗冷哼道：“快把我徒弟扶上来，我乃是一道神念，支撑不了多久！” 溪楚生等人纷纷上前动手。 好在今天就为了迁坟，这些人都带着工具，众人七手八脚就将方渔弄上来。 方渔在地上躺平，上官优一指点向他的额头，片刻后，他说道：“还好，我徒弟身体强健，只是肩膀上有骨头伤，剩下的被我这剑符挡住。” 原艾希道：“剑宗，他……他为何不醒？” 上官优道：“灭魂铁钟，虽是灭魂钟里最弱的！不过他应该是应激反应，自动关闭了识海和神魂，等等！等等他自己就醒了！把他弄回住的地方养着！这神念体还能撑半天，我的本体已经在来的路上！玛德，要一天才能赶来！” 溪孝直张张嘴，他想说前线战事紧张，上官优这定海神针说来就来。 可是，他不敢，万一得罪了上官优，那麻烦就大了，看看严燕冰，他说杀就杀了，那可是严家的长老之一。 葫芦院前院正堂，上官优说道：“徒弟媳妇，你跟我讲讲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得看看到底有谁欺负我徒弟了！” 他这话一出口，溪楚生、溪孝直都是色变。 原艾希环顾四周，说道：“还得从我娘这次迁坟说起……”她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她说道：“我爹最后提出如果广宇能撑过他二十招，他就答应让我娘以正妻的名分葬入墓园！” 上官优问道：“那结果呢？” 原艾希道：“在二十招的时候，溪孝直来，应该是误会了我爹在被广宇打，所以调动了三合派的护山阵法压制！” 上官优笑呵呵的问道：“压制住了没有？” 原艾希道：“看样子是没压制住！” 上官优点头道：“我雷属性真气最擅长克制各种真气灵气，哈！”他露出了畅快的笑意。 溪楚生脸色难看，他这么大个灭绝军大元帅，居然打不过上官优的小徒弟，实在是丢人。 原艾希说道：“我感觉我爹和严燕冰是两拨人，但严燕冰为何能跟着前来，我就猜不透了！” 上官优翻眼看看溪楚生，问道：“溪楚生，你说说！严燕冰是你引来的？为了让她害你女儿女婿？” 溪楚生赶忙摆手，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对爱媛的确有不少不满，但我对她这婚事没意见啊！这个年龄，这个修为的女婿，还有您老给他做后台，我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上官优冷哼一声，说道：“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会跟着你来！” 溪楚生道：“我也不知道啊！她前一段时间曾经跑来军营找过我，在我面前搬弄是非，要和我联手对付广宇，但我没答应啊，我把她轰走了。” 上官优冷哼道：“这是严燕冰死了，你随便说！谁又能知道你干了什么？” 溪楚生忙解释道：“不能啊！剑宗，这是常识，广宇是你的徒弟，背后也没什么强大的家族，爱媛要是嫁给他，又能回归溪族，我溪族不是赚大了？爱媛要是嫁给严家，那特么不是成了严家的繁衍工具了吗？这是不用说都能想到的事情啊！” 上官优嘿嘿一笑，说道：“所以，你不会反对我徒弟跟你女儿的婚事对？” 溪楚生忙道：“不反对啊！怎么可能反对？” 上官优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说点儿本来我不该关心的，就说人家林清妍，人家给你生了孩子，又为了你死了，生前的事儿不说，人家给你做了这么多，要你个正妻的名分不过分！” 溪楚生忙道：“不过分！不过分！不过家里的事情我说了不算！” 上官优道：“那就找你们家的老家伙谈谈，你跟他们说是我的意思！我徒弟的丈母娘需要个名分，要是做不到，我这个当师傅上门帮他讨要个说法！” 溪楚生忙点头道：“剑宗，不用您老人家上门，有您老这句话，我就好办多了！” 上官优笑道：“还有，我这徒弟媳妇，要是她愿意回归溪族，你们就好好对待，要是不愿意回归，你们也不要强求。反正血脉亲情断不了，你说是！” 溪楚生也赶忙答应。 原艾希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没想到一直担心的事情，竟然在上官优两三句话间轻松解决。 上官优叹道：“徒弟媳妇，你别哭！你们是糊涂，这点儿事儿，早跟我说不就行了？非得自己硬抗！看你们被欺负的！” 原艾希点点头，问道：“剑宗，广宇……” 上官优道：“广宇的问题不大！肩膀的伤，虽是骨折，但对于我们修士，这还叫问题吗？识海关闭，能有这个应激反应，足以证明他神念强大，现在只要等震荡的劲儿过了，他自然会醒来，甚至还能因为这次震荡，给他的神识打下更好的基础。” 听闻此言，原艾希脸色稍缓。 溪楚生一脸讨好的对着上官优笑道：“剑宗，您说广宇现在是什么修为？” 雷元剑宗笑道：“应该比你差不少，从他被灭魂铁钟击伤肩膀这个事情来看，身体修为不能超过元婴，也就金丹之上！” 溪楚生道：“剑宗，这灭魂铁钟可是极品灵器，灵器中最顶尖的啊！” 雷元剑宗道：“再是极品灵器，也只是神识攻击的，不擅长身体攻击，不仅如此，我还没看到器灵，居然是严燕冰的神念在操作！而且它的攻击主要是被我的剑符中的三记雷剑挡住，最后剑符玉佩破碎，把我的神念放出来……” 溪楚生羡慕道：“剑宗，您老对他真好！” 雷元剑宗哼道：“我徒弟！这是我徒弟！想起这个来我就生气！” 溪楚生忙行礼认错，一旁溪孝直直接跪下，自称行事莽撞。 上官优摆摆手，说道：“你小子这次回去和你家老雪怪打个招呼，让他跟我一起去严家讨个说法！特么，上次严家是怎么承诺我的！还有冰雪部的！特么！对了，雪蛮剑尊是不是你溪族的？” 溪楚生听得有些傻眼，但上官优发问，他忙道：“是，她老人家跟我不算一支，辈分上算是我曾祖同辈，曾祖姑。” 上官优问道：“她在你溪族能排第几个？我问修为。” 溪楚生忙道：“前三，或者说仅次于族长。” 上官优点点头，说道：“那就再算她一个！唉，这样我就没办法找冰雪部的麻烦了！” 溪楚生为难道：“剑宗，她……她老人家已经闭关将近十年了！我……我们平时也很少见到的！” 上官优哼道：“没事儿，你负责去传话，不行就让老雪怪去传话，她不出来也行，正好我把冰雪部的几个剑尊再打一遍！哼，这次剑宗也一起收拾，谁让他们的人欺负我徒弟……” 弓着腰的溪楚生、跪着的溪孝直、缩着头的黄参军，还有泪痕仍在的原艾希闻言都傻了眼，这似乎是为了打人而打人啊！ 第二百五十六章 剑宗帮忙 方渔醒来 方渔静静躺在屋中床上，早有溪楚生带来的随军医官为他接好骨头，此时他身体真气自行运转，肩膀的骨伤在飞速的恢复着。 估计等他醒来时，这伤势便可恢复，届时要么运转炼体诀，要么干脆直接调动真元，再冲刷一遍也就没事儿。 这时，虚影的上官优表情一变，说道：“北方战事有变！溪楚生，你收到消息没有？” 闻言，溪楚生神色也变了，他仔细探查，说道：“剑宗，我这里还没有任何消息！” 上官优缓缓点点头，说道：“灭绝军驻扎在东线，有变的是中线西部。” 旋即，他看向溪楚生说道：“你要抓紧时间回去了，虽然你可以打着我的名义出来，但擅离职守，如果别人非得追究，你这次战功就泡汤了！” 溪楚生脸色难看，说道：“那这里？” 上官优看看原艾希，又看看溪楚生，沉默片刻，说道：“从三合派护卫军中带走一支……” 溪楚生面露忧色，道：“那……” 上官优撇了一眼溪楚生，不屑道：“你怎么是这么个瞻前顾后的性子，我之前可没看出来！特么，这次选统帅的时候，我居然还支持了你！瞎了眼了！” 当着这些核心属下，被上官优这么说，溪楚生脸色也难看的很。他咬牙道：“我想办法解决！” 上官优做出一个吐痰的动作，说道：“我呸，你这糊涂蛋！解决个屁！你这里不是现成的三合派掌门吗？让他发出命令就行，最多回去补上一份调令！别人问起来，三合派掌门现在前线，调三合派护卫军来参战，不是合情合理吗？” 溪楚生没底气的小声说道：“不是还隔着七曜宗这一层吗？” 上官优怒道：“你们溪族这些年就没在七曜宗打下一些基础？让那个人拿着调令去帮你跑一趟，说两句好话的事儿！” 溪楚生有些傻眼，苦笑道：“当初溪族打下基础的人就是我！前些年我要回军队……” 上官优一瞪眼，道：“合着里外里，你把人家七曜宗得罪了？” 看着自家大元帅被上官优训成这样，溪孝直赶忙跪下道：“剑宗，是……是溪族和现在七曜宗掌门的家族关系不好，那个分管三合派的长老，和我们关系也不好！” 黄参军马上跪下道：“剑宗，这个命令可以让我伯父黄耀森去传，他曾经是七曜宗长老……” 上官优想了一阵子道：“曾经？黄耀森年龄不大？怎么退了？” 黄参军忙道：“他之前也就是普通长老，后来大帅离开七曜宗曾想扶他来负责三合派这里，但没成功，所以在和不在七曜宗也就没了区别……” 上官优冷哼一声，说道：“什么没区别，让人挤兑下来，就说挤兑下来的事儿，不过，这小子怎么只想自己舒服，没想着自家后人！” 黄参军拜服在地，不敢言语。 上官优继续道：“你们溪族怎么成这样了？连个关联家族都护不住，丢不丢人？” 溪楚生的腰躬的更深了。 上官优叹口气道：“老雪怪这是突破洞虚失败了啊！”他看向溪楚生，溪楚生摇摇头。 上官优道：“没失败？难道……我明白了，唉！可惜了一个五成冰雪特殊属性的资质啊！” 上官优话里有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并没有点透。 溪楚生也露出沮丧的神色。 上官优问道：“你现在这修为在溪族能排到多少？” 溪楚生道：“前二十是没问题的。” 上官优问道：“是溪族长老？” 溪楚生摇头道：“是我们后溪家的长老！” 上官优冷笑一声，说道：“看来溪族的问题不少啊！难怪你对军队这么上瘾了！” 溪楚生张张嘴，犹豫之下，始终没说出口。 上官优看看他，摇摇头，很无奈，这溪楚生外强中干，内里都这么虚了，对自家女儿，尤其是对自家女婿还那样的态度。 有心不管溪楚生，但想想方渔，他叹道：“你就按我说的，直接从三合派调动一支护卫军走，不然真有人背刺你，这麻烦比得罪七曜宗要大！” 溪楚生躬身应是。 上官优看看原艾希，叹道：“徒弟媳妇，这溪族多半你得回归了，不过你放心，你娘的问题我保证他们会办！我和这老雪怪有点儿交情，虽然这老东西性格孤僻，从来都不交朋友。不过，这次说不得得借你这层关系拉溪族一把！” 原艾希赶忙躬身道：“但凭剑宗做主！” 上官优看看溪楚生，溪楚生忙道：“我回去之后马上去办，正妻、入园！” 上官优道：“把故事编全了，就说你曾经和林清妍在早年注册过，时间写在你现在妻子之前，算你第一任夫人，墓修的大一些，要和你的墓并排，不行就拓一拓墓园！这面子你得给齐了！不然别说我不答应，等我这小徒弟成为合体的时候，你溪族就等着后悔！” 溪楚生惊讶道：“剑宗，你是说……” 上官优冷笑道：“你猪脑子啊！你现在冰雪属性占比到多少了？” 溪楚生道：“不到两成！” 上官优道：“你挡不住我徒弟的雷属性剑气，除了他的招式更加高明之外，还能说明什么？” 溪楚生惊讶嘴都歪了，说道：“他的特殊属性占比我的高？”他话语中带着一股子兴奋劲儿，这方渔要是这么厉害，那就是未来的大腿啊！ 上官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最少不差！我徒弟还是雷电双属性的！哼！” 原艾希突然道：“剑宗，广宇还用过您用过的那招，就是一指天，然后劈下来雷！” 丘山子跟着也点头，说道：“的确有这么回事儿，一通雷消灭一家……” 这次轮到上官优惊讶了，他说道：“我……我可没教过他！而且我那是……那是在……在在在，我三成半雷属性真气才能施展出来的！这也太逆天了！” 上官优这么说，原艾希也惊讶道：“应该是广宇自己琢磨的？” 溪楚生道：“雷罚术？” 上官优点点头，旋即，他又道：“哦，有可能是因为广宇雷电双属性相互加成的缘故！等他醒来我要问问！” 原艾希点点头，对方渔，她心中涌起一阵阵自豪。 上官优说道：“溪楚生，你带着人走！先去把人家林清妍的事情办了，三合派的掌门留下，整理军队，挑挑人！” 溪楚生道：“这里有我原来的部下在，他们这次也要跟去前线，正好让他们来做这些事情！孝直还要跟我回一趟溪族，他是后溪家家主的嫡孙！” 上官优看看溪楚生，摇摇头，他对溪楚生这优柔寡断的性格相当不喜欢。 但他张嘴却是：“也行，这些事情我就不管了，徒弟媳妇，你跟着也去！这里你不用管，我亲自在这里看着，我的本体也快来了。” 旋即，他又对溪楚生说道：“别人问起你来，你就说来之前跟我说过了！别让执法堂的把你记下来了！不然我可不好再帮你说话了！” 原艾希道：“剑宗，我还是留下！” 上官优笑道：“你留下做什么？你留下除了看两眼也没用，回去办你的事情，拿到身份才是重要的，等广宇醒来，让他去找你！” 原艾希眼圈红了起来，说道：“剑宗，我不放心啊！” 上官优笑道：“那你说，如果广宇来做这个决定，他是让你留下还是让你离开……” 原艾希道：“应该是离开！但他肯定舍不得我！” 上官优道：“那就是了，两个人不能总在一起的！这样互相影响，互相耽误！夫妻总是要分分合合的！” 原艾希委屈的点点头，却说道：“广宇家里这边我也得安排一下的！” 上官优点点头。 原艾希盯着起坟，又痛哭一场，再跑去无染居做细致的安排。 这么明显的拖拉劲儿任谁也能看得出她的想法。 上官优催着她走，主要还是从溪楚生的角度来考虑，如果真的因为溪楚生不在，导致什么问题，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原艾希担心方渔，溪楚生又要亲自挑选将官，这时间拖的就有些久了。 但这些上官优已经看不到了，因为此时出现在原艾希和溪楚生面前的他只是一道神念体，经过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 好在有灭魂铁钟在手边，他将神念躲了进去。 钟顶上是一只神兽蒲牢，这是器灵所在，但此时器灵不在，正好让上官优的神念鸠占鹊巢。 到了傍晚时分，军队集结完毕，原艾希也带上林伯寒、林伯冻、林伯天三位护卫，丫鬟也带上初夏秋三位，跟着溪楚生、溪孝直、黄参军离去。 原艾希前脚走，上官优的本体就来到。 看到放在床头的灭魂铁钟，上官优就要收回他的神念，毕竟人类的神念都是剥离之法生成，任何神念的损失，对本体都会有细微的影响。 然而就在他收回神念之际，心有所感，停下了动作。 “难道这灭魂铁钟与我有一些缘分？”上官优隐隐感觉到，若他就此收回神念，他将失去一份机缘，不仅如此，前面还有可能遇到一些灾难。 这铁钟，就是化解灾难的关键之一。 想到这里，他果断的将铁钟收入储物戒中。 上官优默默的等着方渔醒来，此时方渔的神念依然是封闭。 半天后，他再次探查，依然如故。 此时他心中生出几分忧虑。 再半天后，他再次探查，还是如故。 上官优心中忧虑更盛。 忧心忡忡的他来到院中，庞大的先天真气从体内喷薄而出，先天易数运转起来。空中色彩变幻之下，一道道谶文闪现而出，上官优掌指变幻，将这些谶文拓印在一块瓷板之上。 然而，就在拓印没几句的时候，瓷板突然炸开，那庞大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向天直冲而去。 上官优面色大变，这是要出大事情了！ 即将到来的灾难或许连他也无法抗衡！ 然而当这些真气飞入深空的时候，它们掠过一只正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的暗金色葫芦。 葫芦感受到这玄之又玄的气息，它震了再震，终是反馈出一道黑色泛红、神秘、危险、血腥气息，这些气息融入到上官优的真气中。 获得到神秘气息的真气，瞬间从勇猛精进变得安分起来。而后它迅速回落，来到这片大陆的天空，分解成属团气息。 北方前线获得了最大的一团，第二团落入正在带队前行的溪楚生和原艾希的队伍中，还有一团落回葫芦院中。 上官优感受到这些，放下心来，心知虽经历磨难，但依然是个圆满结局。 但他依然担心不减，因为虽结局圆满，却不知过程将会多么艰难。 他忧心忡忡的回屋看望方渔，探查之下，发现方渔的识海不再封闭，而是处在一种重新组合升级的状态。 这让上官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叶明钦和丘山子联袂来访，向方渔和上官优告别，二人这是准备要奔赴前线。 上官优心中一动，说道：“你们二人此时奔赴前线，乃是一个死局，正好留下来，替我照顾广宇，我需要赶回统帅部坐镇！” 叶明钦道：“剑宗，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前线？” 上官优道：“广宇醒来之后，你们随意，可以跟着广宇，也可以直接奔赴前线。” 叶明钦问道：“广宇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优道：“应该快了，他的识海经过这番折腾应该是有了进步，他应该是正在运转神识功法，运转完了就会醒来！” 既然如此，叶明钦和丘山子只好守在方渔身边。 上官优以留声符留下长长一段话，便飞快离去。 方渔再沉睡一日，到了上官优离去的第二日傍晚，方才醒来。 只是，此刻他只是醒来，神识空间内的混乱还没有结束，他也需要利用这混乱的机会来重新梳理他的神识空间。 叶明钦和丘山子二人向方渔简单讲述了发生的经过，方渔又拿来上官优的留声符听了一遍，大概将事情经过了解清楚。 对于上官优安排原艾希认祖归宗的问题，他当然也理解，毕竟他的父母对他已经说是恨不得要他死了换钱的地步，家族当初对他恶劣到了极致，他也没有说抛弃父母离开家族，这种传统的观念束缚下，原艾希只是认祖归宗，太正常不过了。 或者说，最少迄今为止，溪楚生的渣，只是渣在林清妍头上，对原艾希最多是不管而已。 第二百五十七章 秋雁山的青龙圣主 因此，方渔对此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将心神沉入神识空间中，开始梳理。 叶明钦和丘山子主动向方渔提出告辞，方渔拿出一些丹药赠送。 这些是前一段时间他炼制出来丹药的自留部分。现在二人要上战场，不如先送出去。 二人自然知道这丹药在此时的珍贵，对方渔千恩万谢。 原艾希的离去，让方渔心中空落落的，他没有回去无染居，反而一个闪身来到深空中，将葫芦收回，再一个闪身来到大阳星外，潜心修炼起来。 周天星辰神识诀，曾经方渔想修炼，而一直不得的功法。主要是因为星辰原液的缺乏。 好在此前星力元液已经收集了许多，否则以现在他神识空间的混乱，要想感应星力，还真麻烦了。 那么方渔之前遭遇到怎样的经历？他怎会神识空间混乱呢？ 这还要回到严燕冰的灭魂铁钟砸中方渔的那一刻说起。 严燕冰从家中偷拿了灭魂铁钟，心存了要找回场子的心思。她当然不敢对雷元剑宗出手，那她的报复对象就一定是方渔和原艾希。 相对于原艾希，她还存了不小的心思，要原艾希把她这份血脉留在严家她这一支。因此，这目标只能是方渔，尽管那日方渔没有动手，甚至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但这挡不住严燕冰心中的恨意。 故而，她先去找了溪楚生，想联手对付。 在她看来，可以通过对付原艾希和方渔，逼着原艾希回归溪族。 通过回归溪族的原艾希和她的侄子结婚，让溪族和她在的严家这一支联姻。 这样实现的就是强上加强，她这一支在严家的地位势必要堪比主脉。 这些事情若能实现，那就是她严燕冰起飞的时候，到时候她在严家，在名剑堂的地位将会急剧提升，如此才能获得更多更珍惜的修炼资源。 严燕冰做着自己的美梦去找溪楚生，结果被溪楚生婉言拒绝了。 开玩笑，一边是雷元剑宗的小徒弟，另一边是严家一支的嫡子，还不是主脉的，傻子才会选严家。 更何况，就如溪楚生自己所说，严家想娶原艾希做什么？明显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对大家族来说，出嫁这种拥有特殊天资的子弟，要么是换，就是我嫁过去一个，你嫁过来一个，要么就是天量的彩礼。修真界的天价彩礼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严燕冰，一个满身戾气的丑女跑去和仪表堂堂的溪楚生大帅谈这些事儿，也就是现在溪族的确是问题重重，不愿意再得罪人了，否则溪楚生非得动手把她打出去不可。 然而，被溪楚生拒绝，对于严燕冰来说是更大的打击，想来想去，最大的障碍还是方渔。 那怎么办？势必要杀之而后快。 谁让方渔只是上官优的小弟子呢？谁让方渔的家族只是个小地方的小家族呢？ 这里，只能说严燕冰是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美好未来冲昏了头脑。 严燕冰怎么知道溪楚生的行踪呢？对于严燕冰这种分神期的大修士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随便找一个溪楚生身边的严家弟子问上一问就能知道，偏巧虽溪楚生而来的百位护卫中，就有严家弟子。 不仅如此，为了能跟踪溪楚生而不被发现，严燕冰还动用了严家为数不多的几艘带隐匿能力的隐身飞舟。 当然所有这一切能实现的前提都是“有心算无心”，严燕冰有心，溪楚生无心，方渔和原艾希更是一无所知。 否则，方渔若以他如愿境的神念刻意扫描，再强大的隐身飞舟也无所遁形。 严燕冰的有心不止表现在这些地方，更表现在她对方渔的必杀之上。 选择了溪楚生被方渔攻击的还不上手，溪孝直调动三合派阵法攻击方渔又撤走的那一瞬间。 攻击既没有用法术，也没用刀枪剑戟等武器，而是动用了严家的灭魂铁钟。这灭魂铁钟乃是极品灵器，理论上合体期修士若没有防备的直直挨上一下，都要受伤。 更何况，当时，方渔感受到溪孝直突然收回三合派阵法压力，他怕攻击出去伤到溪楚生和溪孝直，因此急忙收回真气。那一瞬间，方渔身体本身就受到自身真气反噬，处在虚弱状态。 因此对于攻击来的灭魂铁钟只能靠身体硬抗，被砸断了骨头，而没被砸成肉泥，只能说明他最近炼体成果显着。 当然也和他瞬间就又撑起神念空间有直接关系，或者说瞬间撑起的神念空间关系更大一些。 但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严燕冰又岂能有这好心？ 既然钟名“灭魂”，那就一定有对神念的攻击。 就在铁钟和方渔的身体接触的刹那，铁钟顶的器灵蒲牢化作一道灵光攻击向方渔的识海。 器灵蒲牢是一条形状像龙但比龙小的生物，没什么实体攻击能力，但叫声特别大，擅长神识攻击。 相传原本蒲牢生活在海边，平时最怕的是鲸鱼。每每遇到鲸鱼袭击时，蒲牢就大叫不止。 因为是突遭攻击，方渔来不及施展隐虚诀将神识空间的通道隐藏，器灵蒲牢顺利来到方渔的神识空间内，而后，他依照主人发出的命令通过大叫来震荡方渔的神识空间。 第一声怒吼，就将方渔神识空间内的各种分割空间的“墙”震碎，小青龙被从一块小空间内放了出来。 第二声大叫，将方渔震的七荤八素，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 第三声大叫，将方渔震得心跳加速，体内血脉一阵阵沸腾，似是要炸开。 方渔知道再这样下去，就要出大事，赶忙切断神识空间和身体之间的联系。 这就是严燕冰对方渔最恶毒的地方，她不给方渔留下任何余地，势必要一次性解决掉方渔。 然而，方渔封闭的太快，并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其实此时上官优给他的护身玉符已经发挥作用，开始帮他抵挡。 原本上官优灭掉严燕冰的神念，器灵蒲牢没了人指挥，自然会首选回归灭魂铁钟，但此刻方渔关闭了神识空间与外界的联系，蒲牢没了回去的路，只好留下。 这也就是上官优没发现灭魂铁钟器灵的原因，他以为是严燕冰没偷全了，其实不然，器灵是被方渔困住了。 这里就要说方渔没有经验的问题，本来以他如愿境的神念修为，就算对上仙器器灵也能抵挡一二，但他一路走来，都在提升修为中度过，对于武技、神识技能几乎没怎么下过功夫，因此一时手忙脚乱，让一个极品灵器的器灵欺负成这样，也属正常结果。 但这样事情就完了吗？ 没有，肯定没有！这只是个开胃菜。 蒲牢没了指挥，静静的趴着，方渔开始收拾他的神识空间，很多被毁坏的物件，他要一点点重新收集回来，拼接好，比如，损坏的神功碑，虽然不至于碎掉，就把所学都忘掉，但如果想再重新建立一块，那又需要重新刻上一遍，这是个非常耗时的事情。 然而，就在方渔忙碌的收拾神识空间的时候，被释放出来的小青龙鬼头鬼脑的四处开始张望。 看到远处的蒲牢，小青龙心中一喜，趁着方渔整理神识空间没有注意，他悄悄的向蒲牢身边游弋。 蒲牢是一种非常胆小的生物，见到这大头细身的小青龙出现，吓得它大吼一声。 它这一吼可了不得，正在收拾神识空间的方渔遭了殃，刚修复的神功碑又被震的开裂。 方渔怒吼道：“小青龙，你在做什么？”说着他调动神识空间向小青龙压去。 小青龙抓住这么个难得的机会，又如何肯让方渔再次压制他。 只见他怪笑着，再次冲蒲牢呲牙。 蒲牢受到惊吓再次大叫。 方渔被蒲牢的大叫震得一阵眩晕。 小青龙哈哈大笑。而后他直接扑在蒲牢身上，以龙爪钳制对方。这边龙爪一用力，那边蒲牢就是一声大叫，再用力，又是大叫。 而方渔的神识空间，就在蒲牢一声声大叫中开始崩溃，不论是空中的星辰，还是神功碑，都从一个个有型的物体，变成碎块，再化作粉末。 小青龙狂笑中，不断吞下这些粉末。 随着他吞噬的越来越多，他的龙身逐渐长大，龙爪也跟着变肥，渐渐的龙角也恢复出来，最后一双龙翼展开，遮天蔽日。 而这期间，方渔似乎失去了动静，不知是被震晕过去，还是因为神识空间的崩溃已经死去。 恢复了完全体的小青龙，终于停下来狂笑，满意的欣赏着自己，一遍欣赏，他一遍赞美道：“我怎么这么好看啊！哈哈哈……” 蒲牢被他丢在地上，一动不动，刚才连续的大叫已经折腾掉它半条命。 小青龙对着它张口一吸，可怜的半条命蒲牢被小青龙吸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青龙吸收完毕。 他对着天空大吼一声，神识空间窸窸窣窣的掉下许多被震碎的粉末。 “小青龙，你还真狠！蒲牢帮了你那么多，你还是把它吃了！”方渔的声音传来。 小青龙不屑的说道：“这不很正常吗？弱肉强食，我比它强，当然要吃掉它！” 方渔幽幽道：“这就是你的价值观吗？” 小青龙道：“当然，下一步我还要把你这小臭鱼的神念控制起来！依靠你这具身体，实现我龙族的复兴大业！这颗星球，终归是我龙族的星球。” 方渔叹道：“所以，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青龙了！” 小青龙猖狂的笑道：“怎么不是，我就是小青龙！或者小青龙只是你叫我的名字，我的真名应该是秋雁山青龙圣主！” 方渔道：“青龙圣主，你够格吗？” 小青龙猖狂道：“我乃是渡劫期的圣龙，怎么就不能是圣主！我还是最后一代圣龙，做圣主绰绰有余……” 方渔道：“修为和你的品德是两回事儿，就看你刚才吞掉那条蒲牢的样子，就知道你当年吞掉不少同类！龙族当年灭绝的这么彻底，和你们最后发展出这种功法有关！” 小青龙意外道：“嚯嚯，你还知道的不少！” 方渔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记忆中的东西我都知道！” 小青龙怪笑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方渔道：“我还知道，小青龙原本诞生于你的神识之中，是无意识形态下诞生，这样龙族神念，本来是大地留给龙族的最后一丝痕迹！但被你污染了，因此龙族，或者说，有正常意识的龙要没有了！” 小青龙先是露出意外的神色，旋即狂笑道：“哈哈！你笑死我了，我把你吞了，再让你转修我龙族的炼体诀，最后虽然不是完美龙族，但也差不多了！而且你的子子孙孙会越来越完美！” 方渔冷哼道：“倒是算计的不错！” 小青龙道：“这个计划我想了很久了！” 方渔无奈道：“为什么我身边总是这么多爱做梦的呢？” 小青龙怪笑道：“你就不想想你自己为什么要给我们留下做梦的空间？” 方渔冷笑道：“那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小青龙恶狠狠说道：“那你说说我的另一半从哪里来？” 方渔道：“深潭底，三十里，是龙气空间的源头，应该是一颗龙珠！你是来自龙珠中的一丝龙魂而已！” 小青龙露出意外的神色，旋即他冷哼道：“你知道有什么用？现在那个无意识的小青龙已经与我融合，或者说被我吞了，他原本诞生在我的龙元之中，只是一条傻龙！” 方渔道：“他不傻，反而是纯良的！我也一直当他做朋友！所以，你之前怎么冒犯我，我也留了一丝情面，没有处理！” 小青龙狂笑道：“处理，你怎么处理？我在你的神识空间中，你还能把我清理出去吗？” 方渔道：“的确不能，我只能消灭掉你！但之前我舍不得我的朋友！” 小青龙冷哼道：“消灭？你能吗？” 方渔道：“还是我刚才的问题，你不奇怪我为什么都知道吗？” 小青龙意外道：“为什么？你想说就说，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方渔幽幽道：“唉，因为我想让你死的明白，我想给我的朋友小青龙一个交代。” 第二百五十八章 青龙终化做记忆 秀音自白子墨泣 小青龙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说我开始吞噬了！我已经进化到明月境了！再吞噬，哼，不知道你能不能支撑我到大日境！” 方渔道：“你需要我为你凝结出一些日月星辰来吃吗？” 说着神识空间内，突然出现了漫天星斗。 小青龙大吼一声，星辰碎裂，他哈哈大笑，疯狂的扑上前去，捡起星辰碎块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一边吃着，他一边狂妄的说道：“碎星可食！碎星可食！” 方渔幽幽叹道：“我还有明月，你吃吗？”说话间，星辰碎片消失，神识空间中，一轮明月缓缓升起。 小青龙大笑着向上飞去，只是月亮位置太高，小青龙距离太远，始终够不到。 方渔叹道：“你就这点儿能耐，还想吞下明月？” 小青龙疯狂叫道：“你让它下来，让它下来啊！” 明月缓缓下降，来到小青龙面前。 明月和小青龙相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巨大，小青龙咬上一口只是一小块，许久才出现一个凹坑。 方渔呵呵冷笑。 小青龙已经没空说话，一心对付那轮明月。 突然明月凭空消失。 正吃的欢快的小青龙一口咬空，他狂怒道：“小臭鱼，你的明月呢？怎么不敢让我吃了？哈哈，你是不是怕了？你要是怕了，就跟我签订一个奴仆契约，从今之后供我驱策！”说着，他连续吼了几声，神识空间受到震动，窸窸窣窣的继续掉下来粉末。 方渔道：“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呵呵！” 小青龙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继续叫！看咱们两个谁先完蛋！” 方渔冷笑道：“这很难！我已经关闭了神识空间和我本体的联系，你现在的折腾，也无非就限制在这里！” 小青龙怒吼道：“那你把明月拿出来继续让我吃！” 方渔道：“你只想明月，就不想品尝一下大阳吗？” 小青龙道：“什么？你修炼出大阳了？怎么可能，不会是亮一等的明月！哈哈！” 说着，他疯狂的嘲笑起来。 然而，他的笑很快就戛然而止，因为在神识空间中，出现一轮耀目的大日。 这大日如同喷火一样迅速向四周喷射着火焰。那些被小青龙震碎的星辰和粉末迅速话做液体，再气化，还原成神识之气。 小青龙感受到大日的炙烤惊呼道：“小臭鱼，你要做什么！” 方渔幽幽的声音传来：“秋雁山的青龙，感谢你刚才为我解惑，虽然我也能通过你的记忆知道，但你说出来，让我没了心理负担，毕竟你吞噬了小青龙，就相当于杀了他，你杀了他，我作为他的朋友帮他报仇，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青龙被烤的啊啊乱叫，“小臭鱼，你停下来！小鱼儿，我是小青龙啊……我是……啊……” 方渔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小青龙，我刚才问了你很多次，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何知道你这么清楚？” 小青龙此时已经无力回答，他在努力的惨叫这，似乎这叫声可以减轻他的痛苦，但这更多的只是痛苦下的发泄！ 方渔幽幽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小青龙的耳中，“我想说的是，从你一进来我的神识空间，其实就已经失去了自我，化作我的一段记忆。你之所以存在，那是因为我想你存在，否则，一念之间，你就灰飞烟灭了！” 小青龙的惨叫无法掩盖方渔的声音，小青龙很想说它后悔了，以后会如何如何，但巨大的痛苦让他根本无法言语。 临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方渔声音，“其实，你还是观察的不够细致，你没发现不论你如何叫，如何折腾，我的记忆墙一点都没有损伤吗？又或者，你没感觉到为何现在吞我的神识，会让你恢复的这么快吗？因为我的神识境界早就超过了大日境，现在是如愿境……” 终于，在方渔的“如愿境”说出口后，小青龙彻底陷入黑暗之中。片刻后，在记忆墙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副图画，那是一只满头长着肉瘤的大头鱼，他正被一个少年捧在手心，少年正把眉头凑向大头鱼，似乎在说：“你咬……咱俩有交情……你咬的漂亮一些啊……不然我就算被毁容了……” 方渔在心里留下一串叹息，却不知这叹息是为了小青龙，还是为了他自己，又或者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玩伴，也可能是他想起了前世！ 小青龙化作记忆，让方渔心情复杂，似是要沉浸到对往事的缅怀中。 然而此时，神识空间中传来阵阵要突破的感觉，方渔赶忙仔细体会探查。 小青龙的消失，让神识空间更加趋于完美，因此将迎来一次升级，这需要很多真元。 不仅如此，他的炼神诀终于突破了如愿境初期阶段，跨入如愿境的中期阶段，这也需要庞大的神识之气。 而这些变化，让方渔想起他一直没开始修炼的周天星辰神识诀。 有了那个对他恶意满满的小青龙，方渔对修炼青龙的生生不息诀的忌讳越来越大，并且也不配套，少了炼体诀。 因此，既然遇到了这种情况，不如干脆开启神识诀的修炼，否则周天星辰炼体诀也卡在要合体的境界无法进行下去。 不仅如此，空间的升级和空间的重建几乎要同步进行。之前勾稽星辰在蒲牢的怒吼之下，已经残缺不全。重新勾稽星辰，自然要以修炼为先，哪些星辰方便他感应，方便他产生星力，就是要勾稽哪些星辰。 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工程，方渔准备去到大阳星团之外来做这件事情。 神识空间破坏到这种程度，可以说，就算是炼药，以他现在的情况，炼出药的品阶都要下降，就更别提战斗什么的了。 这也是他醒来之后，见到丘山子和叶明钦，又听了上官优和原艾希的留音，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原艾希的主要原因。 他的身体情况并不允许他这么随意折腾，这样远距离的跨地域找人，是需要强大神识支持的，而他现在偏偏就神识不行。 之后的一段时间，在大阳星团外的那颗无名星辰上，方渔一方面利用星力原液修炼周天星辰神识诀，另一方面取出大量灵晶，不断吸收化为真气，再合成真元，为神识空间提供原料。 只是，勾稽星辰的事情，以他现在神识空间的情况，是无法满足了。方渔只好继续在葫芦中布置下一颗颗神念，继续收集星力原液。 修炼无岁月，这低头潜心修炼，再一抬头，一旬的时间就过去了。而就在他抬头刚喘上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动，有人触发他留下的符箓，看来是有急事儿。 方渔中断修炼，一个闪身进入虚空之中，再闪身已经来到葫芦院。葫芦院还是他走时的样子，方渔长叹一声。 又是一个闪身，来到了无染居的后院，这里已经被他指给了方子墨和白娴凤。 方子墨正呆坐在正堂，白娴凤陪在他身边，此时正无聊的剥着一个桔子。 见方渔走进门来，方子墨眼中出现了一丝神采，白娴凤叹口气，轻轻摇摇头，似乎有话，却不愿意说出来。 方子墨站起身来，说道：“小鱼儿……小鱼儿……”说着，他眼圈红了起来。 方渔点点头，心中明白，方子墨这是又遇到难事儿了。 他说道：“爹，你坐，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方子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泪哗哗的流下。 未说先哭，乃是大悲之事，方渔根本想不出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如此表现。 方渔看向白娴凤，白娴凤叹口气，说道：“甄秀音交代了！你爹这是心疼甄秀音一直在监牢里关着呢！” 方渔讶然，还没开口仔细问。 白娴凤的冷嘲热讽就送到耳边，“我看他弟弟死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伤心过！” 方渔赶忙摆手，不让白娴凤说下去。 果然，方子墨闻言勃然大怒，说道：“子赫死的时候我怎么不伤心了？是啊，子赫死的时候，晚上只有我守着，我哭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你怎么能知道我的伤心！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你一滴泪都没流过！” 白娴凤怒道：“你弟弟死我为什么要流泪？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去给你弟弟守孝，当孝子，凭什么要拉上我？难道早年间，你们兄弟两个欺负我还不够？” 方子墨腾的站起来，怒道：“亲人死了，流眼泪证明我们对他有感情，要不是说你冷血呢？是啊！要是没有你弟弟栽赃陷害我弟弟，我弟弟能死吗？我弟弟的死你们白家要负责！” 白娴凤大叫道：“说起这个了，要不是因为你心术不正，非要把宋春蕾安排在白家据点，这些事情能发生吗？你还得赔我弟弟呢！” 方渔赶忙拦着二人，说道：“别吵了，你们不要吵，有事儿说事儿，别吵架！你们喊我回来什么事儿？” 方渔看着方子墨身边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叠将近百张符箓，那是他留给方子墨和白娴凤的，让他们在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及时通知他。 通知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撕开符箓。 方渔看桌上已经被撕开的十多张符箓，心里暗叹一声，他留给方子墨和白娴凤在紧急情况下保命的符箓，现在只是因为甄秀音交代了一些事情，就一张张的撕了非要让他过来。 有过前世四十年的经历，方渔隐约明白，其实方子墨和白娴凤两人对他的不重视，并不会因为他变得如何强大，而发生本质上的改变。 一个人的努力或许能改变旁人对他的看法，但要想改变至亲的看法，其实很难。 看到方渔难看的脸色，方子墨也停止了哭泣，他说道：“小鱼儿，甄秀音被我教育感化，写了一封自白书。” 说着，方子墨从怀中拿出几张写满字的黄纸。这种纸保存的时间长，相对于普通的纸，更能防水防潮。 方渔取过来观看，这的确是印象中甄秀音的字体。 那上面描述了甄秀音的经历，她和方子赫搬到山河城之后不久，她就和尚怀期好上，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认为尚怀期会带她远走高飞。 但实际上，从去年过年开始，如果不是她能从方子赫那边得到一些灵石送给尚怀期，尚怀期早就和她分开了。 甄秀音对此心知肚明，并且也逐渐疏远和尚怀期之间的关系。 就在她认为已经尚怀期断掉，回归家庭生活的时候，发生了方子赫和宋春蕾勾搭在一起的事情。 甄秀音伤心之下，又和尚怀期旧情复燃。 之后，方子赫被放出来，不仅没有受罚，反而得了大笔赔偿。这时，尚怀期就劝甄秀音通过和离分上一笔钱，然后和他远走高飞。 然而，方子赫不仅拖着不离，反而在背后偷偷调查她。 更在调查之后，闹上门去。不仅如此，被打之后，还要通过田四找方子墨来报复。 田四无意间让甄秀音转达的事情，成为甄秀音杀死方子赫的导火索。说实话，甄秀音和方子赫的确怕发迹之后的方渔。 因此，才有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毒药是尚怀期提供的，不仅如此，甄秀音这次和尚怀期旧情复燃以来，尚怀期通过一种叫“灵觉草”的草药控制甄秀音，甄秀音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更重要的问题是，甄秀音已经怀了尚怀期的孩子，她需要为自己的孩子铺路，因此，要方子赫手中的灵石也属于正常。 这一封自白书，方渔很快看完。 他看向方子墨，问道：“不就是一个甄秀音出轨，伙同奸夫杀了自己丈夫的事情吗？” 方子墨点点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请医官检查过了，甄秀音的确有吸食灵觉草的历史，但医官说，她吸的并不多！” 方渔问道：“那怀孕的事情呢？” 方子墨道：“的确是有孕在身。” 方渔道：“那就想办法验证一下是不是尚怀期的了！” 方子墨点头，说道：“这很有难度啊！尚怀期不是尚国有爵位的人吗？” 方渔道：“也不难，我记得血液毛发都行，找人弄来一些应该不是不可能。” 见方渔这么说，方子墨趁机道：“小鱼儿，你说的是啊！我都糊涂了！看来，这个事情上，还是你的脑子好，我现在什么用都没有！呜呜呜……” 方渔心中暗叹，这都是方子墨的常规表现，遇事先推责任，之前是推给白娴凤，最近这些年就是推给他了。 说起来，白娴凤变成“扶弟魔”，也有很大程度这方面的原因。 第二百五十九章 子墨奔波为子赫 方家小议收支表 方子墨之所以会这样，很大程度上，和方渔的祖父方立君当年的行事风格有关。 以前，方立君就习惯将一切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造就了方子墨和方子赫的性格。 方渔对方子赫和甄秀音的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甚至连吃瓜群众都不愿意做。 在方子墨的软磨硬泡下，顺手而为还行，但若方子墨要把这事情推在他身上，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他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神识空间，重新构建的神识空间被他分作深空、外空、天空、大地、地下、地核六部分，其中属于“空”的部分，占去了七成，这是为了勾稽星辰，尤其是深空，占去他神识空间的五成以上，属于“地”的部分只占三成。 目前他只是搭建最基本框架，星力原液就被消耗一空，灵晶也飞快的消耗掉数千块之多。 方渔估算进度只在一成左右，这也就是说，至少还需要九次这样的修炼，他才能完成他构想中的搭建。而这一次修炼，他花了一旬的时间，同样的，还需要九旬，也就是九十天的时间。 但这只是修炼时间，他还要收集星力，因此这个时间上还要再翻上两倍，这意味着需要大半年之久。 大半年几乎上不眠不休的修炼，不是一个小工程。 这期间，他几乎无法动用神识力量战斗，只能依靠身体和真气。 想想现在卡在合体边缘的身体修为和被压制在元婴期的真气修为，方渔感觉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之前修为排序还是神识、真气、身体，现在直接来了个反转。 方子墨哭了一阵子，等不到方渔的回应。抬眼看去，白娴凤在跟一个个桔子较劲儿，不一会儿的功夫，她面前已经堆积了一小堆桔子皮；方渔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优哉游哉的闭目养神。 这情况看在方子墨眼中，他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只是，他并不是那个有实力发火的人。 只见他做出了一副强压怒火的状态，说道：“我们要给子赫报仇！” 白娴凤白了方子墨一眼，颇为不屑。 方渔起身，说道：“方子赫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去计较他之前对我的恶就已经很不错了！” 方子墨愤怒的说道：“你们再怎么说也有血脉的关系！” 方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留下一句话，“娘，和尹管家说一下，从现在开始不要让方子墨调用府上的资源！” 跟着他的话，那一叠符箓消失不见，这意味着，他断了方子墨和他直接联系的可能。 看着方渔离开，方子墨啪的将手中的茶碗砸在地上，又见白娴凤在剥桔子，他一把抢过，将桔子扔在地上，再是放桔子的果盘，白娴凤面前的桌子。 白娴凤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扭头离去。 “蜜桃，蜜桃呢？”白娴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一个小姑娘赶忙答道：“老夫人，我在，我在！” 白娴凤说道：“以后我教你桔子把！蜜桃要甜掉牙的！” 蜜桃忙说：“老夫人，您叫我什么都行！” 白娴凤道：“我要回去闭关了！不要让人打扰我！对了，你和尹管家说一声，我家小鱼儿说，暂时不让方子墨当府上的二管家！” 蜜桃，不对，是桔子忙答道：“是！我原话转告！” 青山城城主府，孔直虎坐在城主府的议事大厅中，不断有人前来汇报，找他签署各类公文。 忙了许久，孔直虎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对刚进门的封护卫说道：“老封，你说丘老大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封护卫憨憨一笑，说道：“这可说不定！估么着，怎么也得抓伤一把功劳才能回来！” 孔直虎笑骂道：“就他丘老大需要功劳，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就不需要了吗？” 封护卫笑道：“是啊，我也想去来着，可惜，丘老大说我修为太低了，只带着宁二哥，栾三哥去了。” 孔直虎哈哈一笑，说道：“也是，这次除了带走十万三合派护卫军之外，只要开光期以上的，我特么还想借丘老大的光调去护卫军里，结果被他按在这个地方了。” 封护卫笑道：“只怪这两年太安逸了，修为提升不大！” 孔直虎道：“是啊，原本还想找个机会再去军队呢！谁知道，变成这样了！” 封护卫笑道：“谁让咱们的修为卡在这个当口，要是再往前进一步就能去了！” 孔直虎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得护卫来报。 不多时，林伯地和方子墨走了进来。 孔直虎意外道：“地兄弟，你怎么也没去？” 林伯地苦笑道：“我家小姐……哦，不对，我家夫人说让我留下来照顾子墨兄。” 方子墨显得很不好意思，说道：“是啊，我那儿媳不在，把地护卫留下来了！” 孔直虎点点头，说道：“嗯，也挺好，地兄弟回头来找我做个伴儿！” 林伯地说道：“有空了的，今天找孔城主来是有事相求。” 孔直虎哈哈大笑，说道：“你怎么也跟着拿我打趣？说，什么事情？” 林伯地道：“子墨兄，你说！” 方子墨点点头，说道：“是关于我弟弟子赫的事情……” 接下来，方子墨就把方子赫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也把甄秀音的自白书拿给孔直虎看过。 方子墨最后说道：“广宇的意思是，可以想办法收集一些尚怀期的毛发血液，来验证一下甄秀音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孔直虎缓缓的点点头，说道：“的确是个办法，不过子墨，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我们能找出这个证据，也没办法因此治尚怀期的罪。” 方子墨点点头，显然他早就想过。 孔直虎道：“从现在看，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尚怀期的教唆犯罪，黑绿绝命毒也没有在禁止贩卖的行列，灵觉草甄秀音使用的剂量也完全达不到被人控制的地步，如果能达到被人控制的地步，这些天她在巡城司，早就能看出来了，你说是不是？” 方子墨点点头，张嘴想说什么。 孔直虎摆手道：“其实更麻烦的问题在于，就算我们知道是尚怀期的教唆，但他的从爵的爵位是怎样的，我们不知道，还有他背后的尚国对他的支持程度，我们也不知道。” 林伯地插话道：“老虎，先别说以后的事儿，你派人先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就好！验证一下甄秀音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说着，林伯地冲孔直虎努努嘴，让他看看方子墨。 孔直虎看看林伯地，又看看方子墨憔悴的脸色，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就派人去！”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十天，方渔从修炼中醒来，这次并非被人打扰到，而是被疲劳打败。 这样不眠不休的修炼，对方渔来说，只是一种无谓的消耗，效率极其低下。与其这样，不如回去睡上一觉，补充体力后再来修炼，还能趁此机会收集更多的星力元液。 下一刻，方渔出现在葫芦院，想了想，这里也并非安稳的修炼之所，便来到了藏芳园，他的修炼密室。不久前，在这里他帮助原艾希转修了《冰神诀》。 “不知道她的冰神诀修炼的怎么样了！”方渔不禁想着。 下一刻，他开启防御阵法，陷入沉睡之中。 外界，孔直虎帮方子墨在四处奔波，方子墨心中着急，便离开青山城，住在山河城，每日等待消息。 白娴凤除了向侯先生要了一笔二百灵石，让人送到琴城白家之外，就进入闭关状态，不再问外面的事情。 尹大茂呢？作为方渔目前唯一的代言人，四处为方渔在青山城奔波。 原本方家的事情还有方子墨在那边打太极，方家众位大佬对方子墨低劣的表演只能苦笑。 但自从方子墨的二管家被剥夺之后，方家的事情就不得不由尹大茂出面。 原本侯先生作为方渔的大账房，也能帮上一些，但自从方渔把竹嬷嬷送给他之后，他有点儿焕发青春的感觉，有些乐此不疲。 更何况，遇到年中方家汇总账目，谁都知道方渔这里炼药，不说给方家上缴多少灵石，好歹要帮着方家凑个收入上的数字！ 说起向家族上缴收入，这是世家的传统。 当然，每家都有不同的情况，像是方家这种，资源大多集中在家族手里的，缴纳灵石，本身就是象征性意义居多。但有些家族，资源早就分给各个分支上的，缴纳灵石就成了家族各支各脉之间博弈的关键。 因此，方家希望的只是掌握方渔的收入数字而已，至于缴纳的灵石，方渔和尹大茂最朴素的想法是方家给方渔多少月例，等缴纳灵石的时候，就交回来多少。 只是，方家岂能如了方渔的愿？ 同时缴纳收入的，还有各位长老和族老呢！方渔又只是个荣誉长老，干脆就定下月例十分之一的缴纳标准，一定要让方渔欠上“一大笔”人情。 只是这笔“人情”还没捂热，侯先生牛气哄哄的交上来的收支表就把方家众人震的五迷三道。 为何，方渔府上这半年以来，收入，除了清饮茶之外，几乎为零。 而支出大部分都在采购药材上，方渔从尚武城回来的短短几个月，花掉三百多万灵石，平均每个月不到一百万灵石。 按说这么大量的炼药应该收入很好才对，可谁知几乎全部是赠药。 拿着这份收支表，方德恒忍不住说道：“家主，还是你得到的赠药最多啊！” 方德昌嘿嘿笑着说道：“我的伤最重，要不是广宇大长老这些丹药，命差不多就要交代在这会儿了！” 方德恒点点头，说道：“的确，关键时刻还是广宇大长老给力啊！” 方德昌点头道：“是啊，你看看成本一个月就要七八十万灵石！要是按照十几倍的价格计算，一个月只是吃药就得上千万灵石，咱们家现在的情况怎么能吃得起？” 一旁方德元道：“家主，你说错了，你吃的这些丹药价值不菲，最少得在成本的五十倍。” 方德恒摇头道：“五十倍还是说低了，你看这个‘纯效丹’的价格一颗不会低于两万灵石，但成本也就两千灵石不到，不过那成本是一炉十二颗的成本。” 方德元从方德恒手中一把拿过收支表，说道：“我看看！” 被抢走手中的表格，方德恒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广宇给的丹药最少是上品的，这价格还得翻倍，所以说起来，这七八十万的药材成本，炼成丹药的价值，最少得上亿了，更要命的问题是，要不是广宇给炼制，咱们就算是倾家荡产的也买不到。” 方德元颇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倾家荡产不至于，咱们方家也是世家了，家底没那么浅薄的，买不到是真买不到！唉！”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看着。 突然，他勃然大怒道：“方德恒，你怎么也找广宇大长老要丹药！你……你……你无耻！” 闻言方立哲也凑了上来，叫道：“德恒二长老，你怎么能享受家主待遇！” 方德恒嘿嘿一笑，说道：“那咋了，我和广宇关系好，谁让你们俩当年不力挺广宇了？” 看着方德恒笑的后槽牙都快龇出来，方德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怒道：“方德恒，你个后天的废物怎么也能浪费广宇大长老的丹药，你随便找点儿药剂吃吃不就可以了？” 方德恒冷哼道：“凭什么？我在咱们同辈里年龄最小，我也有晋级的希望！” 方德元还要再说话，方德昌摆手道：“德元，差不多就得了，广宇大长老也不是没卖给你丹药！” 方德恒跟着说道：“就是！方德元你知足！成本都要花五千五百灵石的丹药，炼成药给你，只收了你五千灵石，你们父子俩就知足！这点儿钱都不一定够人家跑一趟尚武城的！” 方德昌也道：“是啊，德元，知足！咱们家现在还有这个条件，你看范家，范志琼找我谈了多少次了！广宇这边一句没空就挡回去了。” 方立哲道：“是啊，家主我们也知道这个道理，我们当初也帮过广宇的！” 方德元道：“就是，家主，当初广宇和立辰之间闹矛盾，我们也是站在广宇这边的！” 方德恒冷笑道：“你们那是为了对付立辰！” 方德元嘿嘿笑着，刚要说话。 就听方家议事厅门外的声音传来，“是谁在背后议论我啊！” 第二百六十章 方家重新崛起的机会 “方立辰！”听到这个声音，方立哲第一个反应过来。 众人循声望去，家族议事厅的门被缓缓推开，方立辰满面红光的出现在门口。 方德元冷哼道：“方立辰，你怎么不继续在家里装死了？” 方立哲配合的说道：“这是听说家族把他的问题解决了，出来嘚瑟一圈！” 方德元道：“这样啊，还真不要脸呢！” 方立哲道：“谁说不是呢！给家族惹出麻烦的时候，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现在看家族把麻烦解决了！就蹦出来，你说他这是想做什么？出来捞好处吗？” 方德元道：“也说不定是之前我们没机会打他的脸，现在主动出来让我们骂一场……” 方立哲道：“这样啊，这是内疚了，想找回自我！但这还是我们认识的无耻货色吗？” 方德元摇摇头，说道：“不像！” 方立哲对方德恒说到：“德恒二长老说呢？” 方德恒正听二人说的快乐，没想到突然把自己卷进去，他一阵咳嗽，这种事儿上，不表态，吃瓜最好！ 方德昌脸色一板，说道：“立哲，别乱说了！” 方立哲嘿嘿一笑，也就闭嘴再一旁看戏。 方立辰被二人调侃的脸色难看，却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只听他冷哼一声，对方德昌道：“家主，我是来给您老问安的，看您老洪福齐天，已经痊愈，我这吊着的心就算是放下了！” 方立哲忍不住，又开口道：“呦，立辰你这话说的，就好像家主的病是你给治的一样！真不要脸了！” 方德元冷笑道：“家主这真是托了你的福了！” 这次，就连方德恒也跟着冷哼了一声，好歹方德恒是家族的医师，给方德昌治病，有他一份功劳。 方德昌感受到他现在三位重要下属的不满，也只好说道：“立辰，你有事情吗？没事情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事儿！” 方立辰脸色尴尬，方德昌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不配参与家族大事的讨论。 然而，就在短短一年多之前，他作为族老中的二长老，还是方家第四号人物。 不仅如此，到现在为止，他仍然还是方家四位筑基长老之一，方德恒算什么，一个后天融合期而已。 想到这里，方立辰怒气上涌，说道：“家主，我认为家族的位置排序应该按照修为来排！毕竟我们是修士家族，而不是商业家族！” 方德恒冷哼一声，这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他冷声道：“有些修为够，德行不够的人，怎么可能站在家族高位。这种人真当了家族高层，一个合同就把家族葬送了！” 方立哲马上接话道：“家主，请治立辰的罪！” 方德元道：“是，家主，要治罪，以儆效尤啊！” 方德昌看着一阵头大，这方立辰怎么一张嘴，让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但想到他的大哥方德盛，既然之前都没处理方立辰，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于是，他摆摆手问道：“立辰，你来这里什么事儿？” 方立辰不屑的看看方德恒、方德元、方立哲三人，朗声道：“家主，我认为家族长老和族老的地位，应该以修为排序，另外家族资源分配应该紧着修为高的先供应，那些修为不够占据高位的应该拿下，他们不配！” 方德元哼了一声，他是筑基大圆满修为，方立辰怎么建议，他也不怕。 方立哲也哼了一声，他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要是方立辰的建议有效，他还能排在方德恒上面。 方德恒冷声道：“家主，我还是那个观点，德行不够的人，不能身居家族高位。” 方德昌闻言，眉毛一挑，问道：“立辰，按照你的性格，要是这么说，那就是你修为提升了？” 方立辰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意，说道：“家主，我这一段时间在家里闭关，侥幸突破到筑基大圆满！”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惊讶万分。 最少这次出事之前，方立辰还是筑基中期，不到筑基后期的修为。这出事儿到现在也就半年的时间，怎么可能？ 方立哲第一个不信，他蹦起来叫道：“怎么可能，你吃灵丹了？” 方立辰哼了一声，说道：“你不信，咱们俩可以动手试试！” 方德元冷哼一声道：“你不是筑基大圆满吗？我也是，咱俩动手试试？” 方立辰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瞪眼，就要应下。 方德昌咳嗽一声说道：“走，我们去测灵仪那边！” 方德昌说的测灵仪可不是家族事务堂后院的那个，而是方德昌在一处密室中。 这里，方立星刚好要走，方德昌顺口叫住他，说道：“你刚测完？” 方立星躬身施礼道：“是！” 方德昌问道：“什么结果？” 方立星道：“融合大圆满初入！” 方德昌喜道：“又到融合大圆满了？” 方立星低头道：“是的，吃了父亲给的丹药之后，身体恢复了不少！” 方德昌点点头，说道：“再测给我看一看！” 方立星点头应下。 他跑去调整好测试仪的档位到融合期，将手放在测灵仪的测灵石上，一阵白光闪动，光条停留在九格五分上。 方德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差一分就是融合大圆满稳定了！立星，这差不多是你生病之前的水平了？” 方立星点头道：“生病之前最高也就是这个水平！” 方德昌道：“还是广宇的丹药好啊！” 方德恒忍不住道：“家主，那些都是广宇给你治病的丹药！” 方德昌摇摇头，说道：“不打紧的，广宇给的还有些富余，唉！没办法，谁让立星不会做人！” 方德恒叹口气，不再言语。 方德昌道：“德恒，你也去测一测！你不是说，你也有进步了吗？” 方德恒点头，对测灵仪一阵摆弄，重置了测试结果。 然后，将手掌放在测灵石上，一阵白光闪动，方德恒的测试结果出现，是融合期的十格八分。 方立哲抢先道：“二长老，你这……你这提升的也太快了！” 方德恒得意的点点头，其实道理大家都明白，他和方渔的关系好，方渔给他的丹药大概率是定制的。 方德元道：“德恒，你特么……唉，我都羡慕你了！” 方德昌道：“好，好！德恒，我等你进阶先天的那天啊！” 方德恒道：“家主，你就看好！我已经有感觉了！那天我还和广宇府上的四大护卫交流过，人家思想比我们先进多了！” 方德昌激动的直说好。 方立哲突然道：“二长老，你现在差不多能算是融合期的第一了？” 方德昌道：“还有立安、立庄，还有五长老、六长老，都是融合大圆满后段的！” 方德元笑道：“其实咱家筑基期的胚子不少呢！” 方德昌哈哈大笑，家族兴盛，这是家主的责任。 接下来是方立哲的修为测试，他做到的是筑基期的六格九分，这是筑基后期后段，差一点就筑基巅峰。 方德昌也非常满意，再详细问起，方德元说方立哲也就是未来一两年，肯定能到筑基巅峰。 再接下来就是方德元了，他自称最近一段时间从方渔那边买了丹药之后，修为也松动起来，似有提升。 他的测试结果是筑基期的十格六分，也就是筑基大圆满的后段。 这让方德昌精神大震，方德元多年来一直是筑基大圆满的稳定阶段，没想到，现在已经提升到后段。 若方德元可以提升到玄照期，那方家也将拥有两名筑基以上修士撑着。 那时，虽然仍然会是青山城三大家的掉车尾，但最少可以和一些中等家族拉开差距。现在方家这情况，实在是一言难尽的差啊！ 振奋之下，方德昌当即表示，他会和方渔沟通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给方德元争取一个定制丹药的机会。 方德昌一口一个定制丹药，引得方立辰升起了羡慕嫉妒恨的心思。 发现方立辰这古怪表情的方立哲，马上给予了无情的嘲讽，跟着方德恒也想起刚才的一段遭遇，同样帮腔。 然后方德昌劝说，方德元刚得了方德昌的许诺，怕节外生枝，也帮着劝说起来。 接下来是方立辰的测试。 他的测试结果是整整九格，也就是刚好进入筑基大圆满。 他的修为和方德元比起来，一首一尾，差了不少，但比方立哲要强上许多。 因为有了之前方立星、方德恒、方德元的进步，这个结果没有给众人带来太大的惊喜。 唯一啰嗦吹捧的就只有赖在屋里不走的方立星，这二人本来关系就不错。 最后，在大家一致建议下，方德昌也去做了测试。他的修为是玄照期的十格六分，是玄照大圆满的后段。 这其实已经是非常大的惊喜，因为之前方德昌受伤，修为从玄照大圆满初段甚至跌到了玄照后期。 现在不仅修为尽复，更有所提升，实在不得不说方渔丹药的神奇。 几位方家大佬继续回去畅想未来，方立星跟着要去，方德昌说道：“立星，你去修炼！你看大家这进步，你就不羞愧吗？” 方立星被说的羞愧掩面，无奈只得主动退出这有趣的讨论。 方德元对方立辰说到：“立辰，你也走！知道你进步了，但我们讨论的是怎么和广宇合作，你不可能的！” 方德昌点点头，在场谁都知道方立辰当年做出来的事情，他之所以没亲口说出来，那是他性格仁厚。 方立辰说道：“家主，看在我在家族修为排名第三的份儿上，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家主能恢复我的地位！” 方立哲蹦起来说道：“你什么修为排名第三，你排名第四而已，还有广宇，广宇修为肯定在你上面！” 方立辰怒道：“那你叫他来测一下试试，你去叫！要以测试为准。” 方德昌无奈的看着，他就搞不明白了，这方立辰怎么越来越蠢。方渔挥手间调来神雷，灭掉方立良全家的事情，难道他没听说吗？ 无奈之间，方德昌摆摆手，说道：“立辰，给你恢复个族老的位置，每个月给你三千灵石，行！你别闹了，回家！” 方立辰道：“家主，我需要的是家族的生意份额，我也要修炼，这些根本不够，我是筑基大圆满！” 方立哲冷哼道：“立辰，别哭穷，你背后的生意，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那些生意一年最少二十万灵石！哼！” 方立辰道：“你要养一大家子人，我也要养！这些灵石连你们吃的一颗丹药也买不到！” 方立哲冷笑道：“哈！那是谁当年非得要逮着人家广宇大长老薅羊毛呢？你还好意思说！要不要脸了！” 方德元也冷哼道：“是啊，当年要不是我们全力保着广宇，能有今天！立辰，你这是自作自受。要是德盛大哥在世，非得亲手掐死你不行！” 方立辰不理会方德元，修为没人家高，人家说的也在理，他这里根本就说不过。 只听他说道：“家主，以前的事儿就不提了，但是我这里的确需要灵石修炼，要是没有灵石，家主像立星一样分我些丹药也行……” 方立辰还没说完，方德元就忍不住，一拍桌子说道：“方立辰，你这是冲着家主救命的丹药来的！我跟你说，家主的病还没好！万一家主出了意外，这个方家谁来撑着！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说着方德元对方德昌微微行礼，说道：“家主，我以家族大长老和族老大长老的身份禁止方立辰再进家族议事大厅！” 方德昌点点头，对方立辰挥挥手，说道：“立辰，你走！以后尽量别来了！要是有事儿，去找立安！” 方立辰灰溜溜的离去，不过，他来这里求个家族地位的目的已经达到。 方德元对方德昌正色道：“家主，我提醒你几件事情，你要答应我！第一，全力恢复你的身体，不要再管立星如何；第二，千万不要再管立辰的事情，你管的越多，最后我们和广宇之间的关系就越难处。” 方德元点点头，说道：“知道，我知道！” 方德恒也说道：“家主，你千万不要因为立辰的事情，让广宇对你有了看法，广宇才是方家复兴的关键，立辰他不是德盛大哥，他不配！” 方德元道：“家主，德恒说的很对，我们这里对广宇最了解的就是他了！你想想，如果咱们和广宇搞好关系，你突破到开光，我突破到凝液，德恒在突破到先天，那时候，咱们方家才算是在青山城立起来了啊！” 四人七嘴八舌的畅想起来，方家积贫积弱很多年了，这些人做梦都想重新崛起。 沉睡中的方渔悠悠醒来，撤去阵法，他的传音符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 方渔翻开传音符逐条查看，多半是尹大茂在说家里的一些情况。 最开始几条还是捡着大事儿说，什么方家年中汇算，什么学堂通知要有毕业典礼之类的。 后面似乎是发习惯了，什么谁上门说了什么事儿之类的也掺杂在其中。 方渔笑笑，没当回事儿，反正此时外面满天星斗，他除了去修炼，还真没什么事儿可以做。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远方的消息与中级学堂的结业 这些信息中间夹杂了几条是方子墨找尹大茂代为转发的信息。 第一条是方子墨说他去找了孔直虎帮忙去查甄秀音肚子里孩子的事情；第二条是马上要到方立君的祭日，他希望方渔可以跟着一起去祭拜一下。 还有一条是尹大茂帮白娴凤转发的，白娴凤在信息中说她决定以后每月给琴城白首义二百灵石，除此之外，三节两寿再有五百灵石，一年一共四千九百灵石，再多一分钱也不给了。此外，她要求每年最少能去看望一次。 方渔对此并不反对，只要不过分，不疯狂的要钱，好好商量，他都没有问题。 柳如梦也发来一些消息，主要说的是各家来求药的事情。 虽然少了叶明钦和丘山子这两个求药最多的，但方家的需求量大增，之前成本价卖了一些，还不知足，还想要更多。 张家情况亦然，随着名气越来越大，需求量已经翻上数倍。 方渔叹口气，探查起他的神识空间。 神识空间的重构依然保持在一成多的样子，距离真正恢复还差很远。 神识空间的问题会影响到神识的施展，这直接影响到的就是利用神识进行的一系列活动，比如炼药。 继续翻看着传音符，冬儿的消息传来，她说让方渔有空找她一趟，她这里有原艾希的消息。 方渔顿时来了兴趣，神识扫向无染居…… 许久，方渔轻叹一声，他神识空间的问题也影响到神识探查的效果。 有了这样的感受，方渔一个闪身又来到那个无名的星辰上空，开始修炼。 好在此次他的星力原液存货并不多，只是修炼了五天，就消耗殆尽，方渔想起原艾希的消息，一个闪身回到葫芦院。 只是，没想到又遇到晚上，好在是刚吃完饭，还未睡觉的时候。 神识扫向青山城方向，无染居中院的西厢房内，方渔将神念投下，也没有多想，直接传送过去。 冬儿刚从白娴凤那边回来，她对原艾希交代的事情非常尽心，白娴凤在闭关，她每天早晚都要去问安，以确保白娴凤的安全。 对于突然出现的方渔，冬儿第一反应就是向后跃出。因为只有拉开距离，才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和做出动作。 但方渔又岂能给她这个机会，只见方渔抬手一抓，冬儿就被他吸在手中。 身上穴位被制住，冬儿虽发不出真气，却依然还在挣扎。 方渔忙道：“是我！” 听出是方渔的声音，冬儿停止挣扎，问道：“老爷，你怎么来了？不……你怎么突然跑到我房间里了！你……” 方渔放开冬儿，尴尬的咳嗽一声，这样直接跑到一个女人的房间的确不太好，但已经来了，只好当做不知道此事，说道：“你不是给我传音说有小艾的消息吗？” 冬儿跑去拿出四个玉简交给方渔。 方渔也不避讳冬儿，拿出玉简，将神念探入。 第一段出现在方渔的脑海：“相公，你还好吗？我现在和父亲在回天武联盟的路上，现在宁安城附近修整，我跑出来在邮驿给你发消息……” 原艾希说了很多，讲述了她跟着离开的不得已，有想借着雷元剑宗的威势让林清妍的问题一次性解决的想法，也有溪楚生想借雷元剑宗在溪族内提高地位的意思，更有雷元剑宗将借此插手溪族的事情，好帮好友一把。 总之，方渔听下来也认为原艾希跟着离开是正确的，只是他心中舍不得而已，但现在他身体的情况，又不允许他跑去找，只好暂时将相思化作努力的动力。 接下来是第二个玉简，讲述了原艾希一行人路上的见闻，因为是独行的飞舟，虽然等级够高，速度也非常快，但仍然是比不过传送阵的速度，故而第二个玉简也是在途中修整的小城发出。 然后是第三个玉简，原艾希一行人来到尚武城附近的小城，还未进尚武城，原艾希的心情很好，在小城买了很多东西。 第四个玉简说的是他们行程突然改变，因为北方战事有了些变化，溪楚生带着溪孝直离开队伍，乘坐快舟紧急赶回北方。黄参军带着原艾希等人回溪族暂时等待。但原艾希和黄参军对溪族都不熟悉，于是原艾希就带黄参军回了她和方渔的房子。 方渔看到原艾希目前在尚武城也就放心下来，对冬儿笑着说道：“冬儿，小艾说她的消息是通过邮驿发过来的，是不是我也能给小艾发？” 冬儿点头道：“嗯，就是录上一段语音，或者写上一封信，然后发过去，不过……挺慢的！您要是写好了，就给我，我来帮你发。” 方渔点点头，笑道：“可以想象的慢，我看这些信息最新的都是十多天之前的！” 冬儿道：“没那么慢了！大概也就五六天就能送到，尚武城到山河城还能再快一些，四天就够了。主要是我找不到你，就在我手里压了几天，嘻嘻！” 方渔笑道：“嗯，我之前受了点儿伤，最近在养伤，要完全恢复怎么也得半年了！” 冬儿惊讶道：“这么严重？要半年这么久？” 方渔道：“不是严重，是麻烦！” 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方渔嘱咐道：“别和小艾说的那么严重啊！我就是养伤，养的差不多了，估计她也就回来了！” 冬儿点点头，一脸不信的样子。 方渔叹口气解释道：“就是之前受伤，有些东西被打破了，我正好借机重修，所以消耗的时间比较长。” 冬儿笑道：“老爷不用跟我解释的！” 看着笑靥如花的冬儿，方渔忍不住又嘱咐道：“别乱说啊，凭空让小艾担心。” 冬儿嗯了一声。 方渔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冬儿突然说道：“老爷，您要侍寝吗？” “咳咳……”方渔一阵咳嗽，忙道：“不要，不要，我走了，我还得写回信呢！咳咳……” 说着，他闪身消失。 留下冬儿在屋中，自言自语道：“我是想说，对面是孙佳，东厢房是如梦夫人……”虽是如此说，实际她心中也一片凌乱。 无名星辰上，方渔拍着胸脯，暗道：“吓死我了，这虎妞，唉！是啊，她年龄也不小了！” 接着，他一拍脑袋，只顾着跑，却忘记给原艾希写回信。只好再次返回葫芦院，提笔写下一封长长的回信，简单说明他现在的身体问题，让原艾希安心解决完林清妍的问题再回来。 折腾完这些，方渔投入了修炼中。随着一块块灵晶化作粉末，一箱箱星力元液不断用罄，他的恢复速度也越来越快。 方渔再次出现，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学堂的毕业季，原艾希不在，方渔替她领了各种鉴定证书，以证明她再中级学堂这段时间的成绩。 同时方渔也领取了自己的中级学堂结业证书，为了能顺利入学高级学堂，方渔也再次“作弊”，留下了融合巅峰，这个中级学堂有史以来前三的毕业成绩。 这种成绩是会公布出去的，所引起的轰动只出现在吃瓜群众中间，世家大族哪个又不知道方渔是先天修为呢？ 这之后，方渔和各位同窗痛饮一天一夜，作为告别。 东方珊珊告诉方渔，她家里已经为她定亲，对方是七曜城一位世家公子，方渔表示祝贺，但东方珊珊却想把她珍藏多年的第一次交给方渔。 方渔心动吗？当然没有不心动的道理，但他却不能这么做。谁知道这是不是东方珊珊最后的疯狂呢？ 好在这事情不用方渔拦着，韩冰冰、于家姐妹就已经帮他拦下，东方珊珊无非就是和方渔说了那么几句话而已。 原艾希不喜欢于家姐妹，因此，方渔也没有心思收下这对姐妹花，借着这几乎上是最后的宴饮机会，方渔将于家姐妹可能有冰雪特殊属性的事情点出。 方渔的本意就是点出来而已，让她们知道这个可能性，提前有所准备。因此，方渔用了他也不确定，还需要找人检查一下的说法。 然而，方渔忘记了，他本人就是三合派这块地方最好的炼药师，这种事情对于中小家族和势力是秘密，但对于于家这种金丹家族，根本不是秘密。 于家姐妹回家一说，当然被于仁福当做结论来看待，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谁又有可能不和方渔拉关系呢？ 相对于于家姐妹还算是含蓄的相处方式，韩冰冰就豪放了很多，全程几乎就是缠着方渔不放。 清醒的时候还好，无非是凑在一起，没话找话，一旦喝醉，那就是直接缠上了，好在方渔和各位同窗喝酒的地方也是一个带住宿的小院，每个人也都带着仆从。方渔在被韩冰冰亲了不知道多少口之后，终于醉倒。 于利钧、朱绍森、尹公礼等同窗都表示方渔和韩冰冰最般配，于利钧还表示他家里曾经动心想求取过韩冰冰，但一打听之下，韩冰冰早就许配人家，现在看必然是方家内部消化。 方渔笑着摇头否认。 朱晓娥蹦出来说，那人就是方渔，这事儿韩冰冰曾经向他透露过。 方渔看着像个熊孩子一般，短头发的朱晓娥，想起了当年那次试炼。 那次试炼的事情对于这些同窗来说不过一年以前而已，但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久很久了。 万永春说起他明年就要和东方媛媛结婚，方渔说一定要告诉他。 万永春提起万永华和张小仙的近况，她们在七曜城学过一年后，组织了一个演艺剧团，四处卖艺为生。 这让方渔想起那个少年时期心中的女神，张小仙。 详细问起，原来张小仙的剧团得到七曜城城主府的支持，获得了大笔的资金。因此吃穿不愁，不仅如此有了城主府做靠山，更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方渔隐约能猜到，张小仙几个人当初跑去七曜城求学背后有原艾希的推手在。 当年，他和原艾希二人刚挑明关系，感情还不稳定，而张小仙是唯一一个和他之间有暧昧的女孩，所以原艾希借机将她送去七曜城方渔也能理解。 对原艾希这没信心的小心思，方渔一直没有揭穿。 对张小仙，方渔也没有非要娶回家不可的想法，有了小艾姐，他其实早就知足了。 现在听到万永春介绍这些情况，他心中只有欣慰，并没有其它更多的想法。 他只是客气的让万永春转告，如果那边需要他帮助随时可以找他。 贺丙勋说起贺念山，他也是今年毕业，但参加了高级学堂入学考核，却名落孙山。 方渔关心的问起贺丙勋家里的情况，对于这位贺大山的后人，方渔还是多少有些关心的。 临别赠送礼物，方渔从原艾希买的小玩意儿中给每人挑了一件，又拿出一些丹药来。 当然不能多给，他给出的多半是五行元丹之类的通用丹药，每人一小瓶，六颗。按照市场价值，这就是六千下品灵石，已经价值不菲。 做好这些，方渔飘然离去。 葫芦院还在二人手中，为此，方渔还多兼职了一个中级学堂的助教老师的职位。 葫芦院承载了太多二人的回忆，这些回忆都珍贵无比。就好像竹竿巷五号的家里一样，方渔和方子墨、白娴凤虽然不再去那边住，但仍然会把那里保留下来，派人打扫看守。 很多回忆是藏在心里的，但有时候心不够大，就要把这些回忆留在实物里，变成日常可以忘记，想起来能追忆的部分。 和同窗的聚会之后，方渔就想离去继续修炼，早一日解决他神识空间的问题，他就早一日放心。 等原艾希再回来，他很可能是在七曜城和她见面。 因此，他准备要派人先去七曜城买房置办家业，虽然只是在那边过渡一年，家还是应该有的。 只是，还没等他吩咐下这些安排，方子墨就带着白娴凤跑来堵在葫芦院的门口。 方子墨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小鱼儿，今天是你爷爷方立君的祭日，咱们一起去祭拜一下！” 都堵在门口这么说了，方渔难道真能不去吗？ 肯定不能，那就去。 方子墨见方渔答应下来，也不啰嗦，直接拉方渔来到方家祠堂。 祠堂的人看到方渔到来，又听说是要祭祀祖先，马上就动了起来。家族荣誉大长老，家族的三号人物来祭祀祖先，岂能当成小事儿。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别离我们太远 一番折腾，不仅引来了方德昌、方德元、方德恒三老，连着方立哲、方丽舒也跟着来到。 家主来参加一位家族成员的祭祀之礼的确是难得的殊荣，方子墨也颇为得意。 按照祭礼的规矩，方子墨当众读起祭文，在祭文中，他回顾了方立君的生平。方立君从小是如何聪慧，如何在十八岁的年龄就考入高级学堂，又如何与张兆阳等八人结义，在七曜城开创自己的事业…… 这是方渔第一次彻底且完整的知晓方立君的生平，之前总是只言片语。 方子墨一番祭文，也让在场的方德昌、方德元两人感慨万千。 方德昌在随后的发言中直言，当年方立君就是家族第一天才，是他们这一代大哥方德盛一直重点培养的后辈。 而方德元更是建议应该恢复方焕才这一支在祠堂中的位置道侧厅，而不是现在的偏厅。 对此，方德昌自然不会反对，甚至入驻祠堂的正堂也没问题，毕竟方渔现在是方家三巨头之一。 祭礼结束，方德昌在祠堂正是宣布因为方子墨孝恭纯良，特晋升方子墨为五等嫡系。 给的太高，方子墨曾经屡次拒绝，这次用了“孝”为借口，且给的等级居中，想来方子墨也没了拒绝的借口。 果然，方德昌宣布后，方子墨没有拒绝，叩头谢恩。 之后，方子墨提出要带方渔去扫墓。 方渔劝回要跟去的方德昌、尹大茂众人，一家三口，带了一辆龙驹车，独自而去。 看着还带着泪痕的方子墨，方渔道：“你的祭文写的不错！” 方子墨不好意思的笑道：“祭文开头和结尾是我抄的，中间的内容，大部分是当初你爷爷告诉我，我记录下来的！” 方渔挑挑眉，说道：“咱家还有这种传统？” 方子墨道：“当初你奶奶去世的时候，你爷爷给她写祭文，却发现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大概的写了写。后来，他就说应该自己把这一生都记录下来，省得后人写的时候不知道拼凑一份出来应付。因此才有了今天这份祭文。” 方渔道：“评价部分也是他自己写的？” 方子墨摇摇头，说道：“评价的部分是我写的！” 方渔点点头。 方子墨继续道：“我的那份我也写好了！在无染居后院我住的那间屋，门后柜子的抽屉里，我也在咱们竹竿巷家里留了备份。” 白娴凤骂道：“方子墨，你晦气不晦气？这么早就给自己写祭文。” 方子墨看了白娴凤一眼，笑笑没有理会。 他说道：“我自己写了对自己的评价，我单独写的，小鱼儿，你要是认为我写的评价尚可，未来尽量用用！实在不行，你来写评价也行，不过还请你手下留情！” 方渔笑笑，心说这方子墨还真是小心眼。 白娴凤冷笑道：“你方子墨还真能开创先河，还有自己给自己写评价，是不是也要把方家主给的‘孝恭纯良’四个字用上？” 方子墨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孝恭’两个字，我认了，‘纯良’就看小鱼儿怎么决定了！” 白娴凤被方子墨这话气笑了，说道：“你要点儿脸！” 方子墨也不理会白娴凤，对方渔道：“小鱼儿，‘孝恭’两个字我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些年来，我已经做到了极致，这两个字要给我留下。” 方渔点点头。 白娴凤道：“小鱼儿，不要给他用‘纯良’两个字，他不配！哼！说起来，我也能用‘孝恭’的。” 方渔摇摇头道：“其实你用不了，因为你主要在帮的是你弟弟，你用‘孝恭’实在是没有出处。” 白娴凤对方渔的话也不在乎，在她看来这些身后之事只是随意的说笑而已。 不过，听方渔这么说，她哼道：“我用不了，那方子墨也不能用，他不也在‘孝恭’他弟弟？” 方渔道：“他勉强可以用，如果把照顾方子赫当做他父亲的嘱托的话！” 方子墨忙道：“你爷爷临去世前的确是这么说的，你娘也知道！” 白娴凤斜了方子墨一眼，说道：“你外公肯定也说过类似的话！需要我照顾你舅舅！” 方渔道：“但白首义没死，照顾白先勇首先是他的责任，他如果说这句话，就是他在脱卸责任，你如果按照她这句话在做，那就不是‘孝恭’，而是糊涂！最后给白首义带来的都是污名，不是美名。” 方子墨颇为认可道：“小鱼儿说的有道理！对，就是这个道理。” 白娴凤道：“小鱼儿，那你说我能从你这里获得什么？你不会让我什么都得不到！” 方渔笑道：“等我封爵了，会给你一个诰命啊！” 方子墨也笑道：“嗯，父母诰命，那上面都是好词儿，而且全天下都认可！” 白娴凤笑道：“诰命好啊！不过，诰命有多大呢？比城主大不？” 方子墨笑道：“你看张家老祖，不是赐了个‘从爵’吗？现在整天把小旗子挂在家门口。” 白娴凤问道：“就那个‘岐黄圣手’的小旗子？” 方子墨点点头。 白娴凤若有所思道：“小鱼儿，你可得给我挣个‘从爵’回来啊！” 方子墨道：“最好不是普通从爵，从伯爵、侯爵之类的！” 方渔笑着点点头。 方子墨又道：“到时候你要给你爷爷重新写一篇祭文，可以用‘英武’、‘忠义’、‘弘毅’、‘宽仁’、‘百折不挠’……” 还没等方子墨说完，白娴凤就冷哼了一声，将其打断。 方渔沉默，只是他却发现在方子墨的口中，虽然有这么多美好的评价，却唯独没有“慈爱”之类的词语。 “应该不是没有，是还没说到，就被打断了……”方渔如此想着，但这也说明，方立君在他心目中的确不够那么的“慈爱”。 青山城西面的大山里，方家家族墓地。 已经头发花白的家族事务堂堂主方立安早早等在这里。 方渔客气到：“立安堂主，不是说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吗？” 方立安笑道：“广宇大长老，干这些事情是我们本分！” 这么说，方渔无可反驳，等一会儿走的时候拿些丹药感谢！。 方渔的先祖方焕才一支的墓地位置倒是不错，不是特别偏。只是相对于前四代墓葬的规整，方立君的墓大小上并不差多少，但却朴素了许多。 想想方立君去世时欠下的大笔外债，对这也不难理解。 方子墨拉着方渔在墓园享堂中再次行礼，就开始了打扫除草。 方立君后面是翁珊珊的墓，翁珊珊的墓旁边有一个小坟头。 方渔定睛一看，居然是方子赫的墓。 方子墨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里只是子赫的衣冠冢，我把他的衣服都埋在这里了！” 方渔点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严格来说，现在方焕才这一支的身后事，只有方子墨有权力决定，他不行。 方子墨解释道：“你奶奶生前最喜欢子赫，让子赫陪着她也是应该的！” 方渔道：“你决定就好！” 方子墨道：“甄秀音就不能埋在这里了！她不能！……她不行！……她不配！”说到后面，他的话中带上了明显的愤怒。 方渔同样点点头，看来方子墨对甄秀音的痛恨不是一星半点！ 白娴凤冷哼一声道：“甄秀音当然不配，你要是敢同意甄家的要求，咱俩死后就别葬在一起，我陪着小鱼儿去！” 方渔一愣，这甄家现在就开始商量甄秀音死后埋哪儿的问题了？看来是放弃营救了啊！也难怪，证据确凿，还有自白书！ 白娴凤看向方渔，说道：“小鱼儿，你的墓地选中了吗？给我留块地方，我要跟你做伴儿，跟你爹受了一辈子的气，死后我要离他远远的！” 方子墨怒道：“我都说了她不配、她不配！你要去哪里？你的墓地在那边！” 说着，他指向方立君坟墓的远端，那边已经有石头摆出的两个圈。 方子墨快步走过去，说道：“这个是我的，那个是你的！这些早就定下来的！不能改！” 白娴凤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方渔看看相邻的墓碑，上面写着“方德飞”，奇怪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不挨着自己的父母，反而要挨着你们祖父母？是因为他们不喜欢你们吗？” 方子墨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昭穆制度吗？左昭右穆，大家都是这样左右左右的排下来的！” 方渔耸耸肩，看向方立安，方立安点点头。对这些，方渔不懂，只要是没大错就行。 方子墨在自己那块墓地上来回踩了踩，又说道：“到时候记得用熟土啊！别用一般的土，你看这里的土太肥了，太容易长草。” 方立安道：“就这还是每过一段时间，有人来除草的。” 方子墨点点头，对方渔说道：“小鱼儿，我看咱家这墓园外面还有一大块地方……你就把那块地方选下来！别离我们两个太远了……” 方渔点点头，心头掠过一层阴霾。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会葬在哪里！甚至在不在这蓝星上都不一定。 方立安道：“广宇大长老到那天应该不会葬在这个位置的。应该是和族长他们在一起……” 方子墨看向方渔，方渔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方立安解释道：“这片区域还不算家族墓葬核心区域，广宇大长老现在是家族三巨头之一，应该葬在那边。” 方立安指向远处高山。 方子墨嘴唇颤抖，对方渔说道：“小鱼儿，那你把我和你娘带走！” 他看向白娴凤，白娴凤也点头道：“是啊，小鱼儿，我们两个和你在一起！” 方渔有点儿懵，来到这里之后，方子墨这嘴里都说些什么啊！ 方子墨道：“小鱼儿，你知道，其实我和你娘都只是普通人……没有你，我们俩都撑不住，要崩溃的！” 方渔撇撇嘴，顺口道：“那这里总要有人来祭扫的！” 方立安道：“这里定期有家族的人来维护，之前子墨不是嫡系的时候，应该是交钱的！今天子墨不是成了嫡系子弟了吗？应该不用交钱了！另外，挂在广宇大长老名下也行！按规矩祭祀的礼仪还能更多一些，每年到规定的时间，家族事务堂会有人专门通知的！” 方子墨道：“那挂在广宇大长老名下！” 方立安点点头。 方子墨继续道：“平日里联络人写成我就行！” 白娴凤说道：“立安堂主，能不能现在就给广宇大长老圈一个墓园出来，我们俩先把我们自己的地方圈好。” 方立安笑道：“我回去就向家主请示。” 他也感觉方子墨夫妻二人这份小心思太过算计。 他看向方渔，确认道：“广宇大长老，那就把这块墓园画在你的名下，我回去和族长给您申请新墓园。” 方渔点点头，说道：“麻烦立安堂主了！”说着，他拿出一瓶五行灵丹，说道：“我也不知道立安堂主需要什么样的灵丹，这是上品五行灵丹，用来自己服用也行，拿来换别的灵丹也行，这一颗上品的，能兑换十颗中品五行灵丹。” 最便宜的五行灵丹也要一千灵石一颗，这上品的最少一万灵石，这是不小的人情了。 方立安赶忙推辞。 方渔笑道：“你用不到也可以给后人嘛！我们这里的事情，还请立安堂主多多照顾。” 诸事了结，方渔对方子墨和白娴凤笑道：“我走了，得去修炼，之前受的伤还没好……这段时间咱们在家里多闭关！老实一些，我闭关的时候，六识封闭，什么也不知道的！” 白娴凤忙关心道：“小鱼儿，你受什么伤了，之前就听他们隐约说起，严重吗？我们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方渔道：“别打扰我就好！这伤恢复还需要挺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什么也做不了！” 方渔想到他这段时间无法炼药，干脆就说他什么也做不了。 方子墨点点头，说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可以交代下来的！” 方立安在一旁也是跟着点头，表示家族这里也可以按照要求来做。 方渔摇摇头，向三人点头一礼，突然就消失不见。 方立安惊讶万分，以他融合大圆满的修为，竟然没看出踪迹。 方子墨羡慕道：“我儿子现在真是神仙中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 逃命上门引灾祸 方渔回到无名星辰继续修炼不提。 方子墨和白娴凤回到家中，尹大茂问道：“子墨老太爷，我家老爷呢？” 方子墨道：“他说养伤去了！” 尹大茂道：“你今天看出他哪里受伤了吗？” 方子墨摇摇头，说道：“我看不出来的……你今天没看出来吗？” 尹大茂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 一旁冬儿和林伯地都没说话，他们知道方渔受伤在识海，在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 尹大茂继续道：“老爷今天就跟我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要在七曜城买房子，下一步咱们会在七曜城发展。子墨老太爷，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去散散心！” 方子墨笑道：“大茂兄啊，别再叫我老太爷了，我听着实在是别扭，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子墨兄弟就好，其实你和兆光伯父称兄弟，我都应该叫你大茂叔的！” 尹大茂笑道：“这不是少爷升级为老爷了吗？” 方子墨道：“你看天寒地冻四大护卫就没这些忌讳，咱们兄弟相称就好！” 尹大茂笑道：“那行，我也叫着别扭，子墨兄还很年轻呢！对了，刚才问，去七曜城，你跟着一起去看看，也帮我拿个主意！” 方子墨摇头笑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说道：“我就不去了！” 尹大茂道：“甄秀音的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里了，她是恶有恶报！” 方子墨道：“只可惜便宜了那个尚怀期！” 尹大茂道：“就算抓了那人其实也没意义，人家有爵位保护，根本无法治罪！” 白娴凤也道：“你就和尹管家出去散散心，我也去，最近烦也烦死了，都是上门来求药的，我们怎么解释也没用！” 方子墨道：“我就不去了！我准备再去几趟山河城来回看看！” 白娴凤道：“你又要去折腾？你这折腾的人家地护卫也得陪着你，你就不能让大家省点儿心？” 方子墨倔强的摇摇头，说道：“秀音死了，疑点很多，虽然她该死，但这件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 白娴凤道：“调查什么？不就是尚怀期干的吗？” 方子墨摇头道：“我们需要证据！” 尹大茂劝道：“就算是证明了，也会有人替尚怀期顶罪的！” 方子墨依然倔强的摇头不认可。 尹大茂叹口气，看看白娴凤，白娴凤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看向林伯地。 林伯地哈哈一笑，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于是，一群人跑来青山城城主府找到孔直虎，方子墨请孔直虎继续帮忙调查。 听到方子墨的想法，孔直虎干脆派出数位巡城司司案跟着他去山河城配合调查。 与此同时，尹大茂带着侯先生，以及几名护卫，赶赴七曜城先去看看情况。 何叔被叫回无染居坐镇，白娴凤和冬儿去了藏芳园闭关，这是特别安排的，藏芳园作为未来方渔家的大本营，在人手空虚的情况下，也需要有先天高手坐镇，正好白娴凤要闭关，就安排在那里，冬儿守着她，顺便照顾藏芳园。 而无染居除了何叔坐镇之外，柳如梦正式上任内府管家，孙佳上任府内账房。 七日后，方子墨带人从山河城回归，颓然将自己关在屋中。何叔问起跟随一通回归的林伯地，林伯地也摇头叹息，只说道：“都查清楚了，让子墨兄静一静！” 转天，尹大茂和侯先生从七曜城回归，带来好消息，他们在七曜城选中四五处大致合适的宅子，只等方渔哪天有空确定其中一处即可。此外，他们还看重七曜城的几处商铺，同样需要根据选择的住处来确定。 只是看到白娴凤闭关、方子墨将自己锁在屋中，尹大茂也不知如何是好。 方渔现在没有紧急情况，不能联系，尹大茂非常清楚这一点，方子墨被方渔收回了联系的灵符，就是因为他随意联系方渔导致。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尹大茂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白娴凤闭关修炼，冬儿传回来的消息说她好不容易有了修为提升的感觉，也不让轻易打扰。 至于方子墨的事情，说白了，还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方子赫的事情，虽然方渔已经和他断绝关系，甚至方子赫都不算是方家人，但好歹血脉相连，因此方渔发话，大家当然要尽力协助调查。 但甄秀音的事情，本身她就是杀害方子赫的凶手，更何况若按照方子赫生前的意思，若他不死，这二人早就已经和离。因此，又如何让方渔府上出手为她报仇呢？ 尽管这事情说起来，有尚怀期挑唆她杀人的成分在，甚至尚怀期还为她提供了毒药，但这个修士的世界，并不支持因为这样的理由处死一位有爵位的人。更重要的是，甄秀音杀人的事实改变不了，不论是各方面调查，还是甄秀音的自白书中，也没有说尚怀期派人替甄秀音下毒这么一说。 因此，对方渔府上众人来说，让方子墨思考一段时间，自己能想清楚前因后果更重要。 尹大茂对此不敢自作主张，拉着林伯地、冬儿、侯先生、何叔，甚至还有柳如梦和孙佳，一起商量。最后众人一致决定，保持现状不变，等方渔回来，听家里主人的决定。 不仅如此，因为上门求药的人太多，府上众人不堪其扰，尹大茂做出了再次封闭府门的决定。 一时间方渔府门再次高挂谢客牌，家里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外出，不得已的外出只走后花园的小门。 然而，就在挂起谢客牌的转天上午，无染居的大门就被人急促的敲响，来的是两女两男，四位少年。其中一个男人跟在最后低着头，他被一个女人拽着不说话，另一对男女跑在当先，女的圆脸眉目清秀，男的瘦长脸尖下巴，跑起来腿脚不利索，似是有伤在身。 这四人敲门敲的紧急，但门房的护卫并不准备给他们开门，已经闭府谢客，如此无礼敲门，他不骂人已经是非常客气。 然而，并非门房不开门，这些人就会放弃。敲门声越来越紧，一个男声叫道：“快开门啊！我来找人的！” 一个女声叫道：“快开门，我来找我娘！我娘叫初春梅！快开门……” 另一个女生叫道：“快开门，我来找方广宇……方广宇，你给我出来！你特么给我出来” 那位门房的护卫闻言勃然大怒，打开侧门张口骂道：“滚，哪里来的疯子，我们府上已经闭府，不接待任何人！另外，你们再敢直呼我家老爷名讳，小心你们的小……” 话还没说完，四人看到这里已经开了门，玩了命的就向门内冲。 也是怪今日闭府，原本门房最少两人，现在只有一人在岗。虽然这人乃是心动巅峰修为，但面对突如起来的四人，依然拦不住。当先一人冲了进来，后面三人被护卫拦住。 冲进来的人去拽护卫的胳膊，护卫一时不查，也不忍下狠手，又有二人冲进来，只剩下那个腿脚不好的，被护卫死死拦住。 此时异变突发，街口涌出一群身穿锦衣之人。 他眼见这四人一个个闯入无染居，心中着急之下，弯弓搭箭，一箭向最后那人后心射去。 护卫正对那射箭之人，眼看情况不妙，想要躲闪，早已来不及，甚至想要做出躲闪动作，也因为前有人要闯入，后面还有人拖拽着他也来不及。 弓箭直接射入那最后要进来之人的后心，再扎入门房护卫的右肋，而后去势不减，再次打中刚才第一个闯进来的女人的腹部，最后钉在地上。 异变突生，府上众人根本来不及救援。 “住手！”林伯地的声音当先传来，跟着人出现在当场。 “哐啷”的木头破碎声中，尹大茂破窗而出。 对面一群人也迅速来到，将无染居门前团团围住。 当先一人喝道：“那边的，快把几名逃犯交出来。” 尹大茂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打上门来？” 那人喝道：“我乃尚国飞羽卫统领尚锦桦，是奉命来捉拿残骸我尚国皇族的要犯。你们休要维护这些人，抓紧将人交给我们！” 尹大茂道：“你抓你们的人，为何要杀死我府上门卫？” 那位门房护卫此时右肋下方被打穿一个大洞，眼看是活不成了！ 之前进来的另外两人中，那名女性哭诉道：“大茂爷爷，是我，我是晓霞，还请你救我一救，帮我通知张家。” 尹大茂眉毛一挑，说道：“晓霞？那这位就是方广深了？这躺在地上的是秦云芝？趴在地上的是秦越之。” 张晓霞点点头，满眼的恐惧。 尹大茂和她在多年前也见过，本来也不熟悉，自从有了方广深给方渔泼脏水的事情，两人之间就更无话可说。 尹大茂摇摇头，说道：“你们走！别怪我见死不救，晓霞，你现在也不能算是张家人，我们无染居和方立辰府上是仇人！我府上护卫的事情，我回头自会与方立辰说清！” 说着，尹大茂朗声道：“尚国的，这些人跟我家是仇人，我们无意参与你们的事情。但是，你们打杀我府上的护卫，还请给个说法！” 说着，他筑基期修士的气势陡然散发出来。 林伯地虽没说话，却也将他玄照大圆满的气势散发出来。 那位尚锦桦也将自身气势展露，居然是一位开光期的修士。 双方僵持在当场，张晓霞带着方广深躲在门口的柱子边，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去。 尚锦桦指挥军队缓缓前行，这动静已经惊动了府上众人，方子墨冲出房间来到前院。 见到对方，他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尚国！” 而这期间，对面呼呼啦啦又来了一批人，当先是一位身材高大面如冠玉的清瘦老者，在他身旁是一位美貌少年。 在他们身后是一位身穿龙纹蟒袍、方脸、仪表堂堂之人。 那人眯缝着眼睛，坐在一架二人抬轿子上，似乎是这群人中官位最高的人。 只听他说道：“锦桦，还没有抓到那些人吗？” 尚锦桦行礼道：“就在对面的院子里，对方不肯交人！” 那人点点头，说道：“总要先礼后兵的！” 只听他朗声道：“我乃尚国飞羽卫将军、忠靖侯尚怀恩，今次是来此捉拿残害我尚国尚安宁小王爷和尚怀期爵爷的凶手，还请你们将他们交出来！” 尹大茂道：“你们捉拿的四人和我府上乃是仇人关系，你们捉拿他们和我无染居无关。” 尚怀恩满意的点点头。 尹大茂继续道：“但你们这位尚锦桦统领，刚才杀了我府上的护卫，还请你们给出个交代。” 尚怀恩冷哼一声，看看尚锦桦，尚锦桦点点头，说道：“刚才那护卫与其中一人叠在一起，我一箭射出，误伤而已！” 尚怀恩点点头，朗声道：“是误伤，我们可以道歉赔偿，你们也可以去你们当地的巡城司状告，我们尚国接着就是！” 尹大茂冷哼一声，刚要说话。 尚怀恩将他的气势散发出来，金丹期修士强大的气势压向众人。 尹大茂脸色难看，林伯地也神色凝重，平日里，有林家作后台，他自然不怕金丹期，在林大惠府上，金丹期修士连大管家都做不上，最多也就是卫队长之一。 但此时情况特殊，方渔不在，丘山子不在，甚至连他的另外三位兄弟也不在。 哪怕另外三位兄弟在，他们四个一起也不会怕了一位金丹。 见到尹大茂等人脸色难看，尚怀恩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朗声道：“我们尚国也不想和你们结仇，现在请你们把大门打开，我们进去抓人。” 尹大茂叹口气，看看张晓霞，说道：“晓霞，别怪我！只怪你们得罪了太强大的势力！” 说着，他挥挥手，无染居的大门缓缓打开。 飞羽卫进门将倒在地上的秦越之和秦云芝拖出去，将张晓霞和方广深架出去。 张晓霞眼泪哗哗的留着，她哀求道：“大茂爷爷，帮我通知一下我爷爷！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尹大茂摇摇头，暗叹，他又如何没有通知呢？只是他是暗地里通知的，又岂能告知。 方子墨突然道：“大茂兄，帮我通知小鱼儿！让他赶快回来！” 尹大茂迟疑道：“你确定？他现在可是有伤在身的！” 方子墨很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需要他回来，用灵符通知，我知道你有的！” 尹大茂点点头，这场面有些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林伯地说道：“老虎也在来的路上！” 几人对话并没有遮掩，自然被对方探听到。 尚怀恩对尚怀期道：“抓紧动手！不要等那边来了强大修士，那样我们就杀不成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直虎德元相助 双双复仇局面 尚怀期恶狠狠的笑道：“好！先杀了那四个主谋，我看看还有谁能来！哈哈！” 他看向身旁的美少年，说道：“安宁，我们报仇的时候到了，你下刀可别轻了！” 尚怀恩张嘴想说尚安宁亲自动手不合适，不过想想皇族之间激烈的斗争，他还是闭上了嘴。 在无染居门口的一片空地，护卫架着四人。秦越之本已被洞穿后心，根本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但此时他被人强行打入真气，醒了过来。他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用所剩不多的力气稍稍转头。 旁边尚安宁正对着秦云芝下手，秦云芝腹部被洞穿，比秦越之情况好上一些，但耐不住她被尚安宁残忍对待…… 尚安宁一边动手，嘴里一边发出狂笑。 秦云芝数次昏迷，又数次疼醒。 尚怀恩皱眉对尚锦桦说道：“安宁王怎么变成这样了？” 尚锦桦道：“听说……唉！我也不知道苏岩郡王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说怕被伤害，放在怀期爵爷身边，这不是把孩子毁了吗？” 尚怀恩摇头叹气，说道：“尚苏岩虽然贵为郡王，战力无双，却只是尚家驸马而已。少年时，怀期帮助过他……” 这二人说话间，尚安宁已经摆弄完秦云芝，和尚怀期来到秦越之面前。二人不知对秦越之说着什么，秦越之锤头不语。说了许久，旁边的飞羽卫提醒，原来秦越之已经死去。 尚安宁不解气，一刀扎下，再向上挑起…… 尚锦桦见状，苦笑道：“难怪怀期爵爷说一定要亲手杀了与他们相关的人了！” 尚怀恩道：“这已经是心魔了！” 看到秦云芝仍在流血不止的惨状，看到秦越之毙命后又被如此报复，方广深已经被吓得哆嗦成一个，他想求饶，但巨大的恐惧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美少年尚安宁此时的脸庞已经不再美丽，而是满脸扭曲的一步步向方广深走去。 尚怀期嘴里说着什么，二人来到方广深近前，尚安宁一刀划在他的脸上，可怖的伤口瞬间出现。 一旁张晓霞“啊”的惊呼，她早就知道不能善了，却不知会如此悲惨。 报复，绝非一刀毙命。 张晓霞的叫声提醒尚安宁旁边还有人，他狞笑着向张晓霞走过去，嘴里说着什么，而后一刀扎在张晓霞的肚子上。 看着哗哗流出的鲜血，他心中满意，回身继续和尚怀期调理方广深。 方子墨看向尹大茂，说道：“你通知小鱼儿了吗？” 尹大茂点头道：“通知了，估计他处在修炼中！” 尹大茂通知方渔了吗？当然是通知了的，但能否被方渔感应到，就不知道了。 他此时心情复杂，方渔是大剑师的事情他很清楚，那证明方渔目前战力肯定在金丹之上，更何况方渔还是雷属性修士，战力更要高上不少。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有多强大，但想来方渔到来，对付这些人是没问题的。 但他也很清楚方渔现在受伤，受伤原因他也大概知道，因此，他内心是不希望方渔来的。报仇不难，十年都不晚，只要别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拼。 然而，此时方德元从后门来到无染居，向尹大茂打招呼道：“尹管家，广宇大长老在吗？家主被这群人打成重伤！” 尹大茂神色一变，说道：“这群人？刚才他们和家主遭遇到了？” 方德元叹道：“刚才在方立辰的家里，这群人刚把方立辰、和方子学全家杀了！” 周围众人闻言色变。 尹大茂看向柳如梦和孙佳说道：“你们二人速去藏芳园，不得通知不许回来。” 他又看向方德元说道：“广宇大长老前一段时间受伤，最近在闭关养伤，我们已经通知他，但不知是不是能来！” 方德元也不纠缠此事，他叹道：“家主这都是被立辰坑的！对面这群人也太狠了！” 方子墨不说话，偷偷向前移动。 林伯地侧耳倾听尹大茂和方德元的对话，皱眉不语。 他悄悄将传音符握在手中，和叶明洲联络，希望请三合派的人帮忙。 不过，他也知道，这多半徒劳无用，现在三合派的负责人是大长老何超雄，叶明钦是没问题的，面子足够，但叶明洲修为太低，根本不在别人眼里。 正焦急间，孔直虎带着封护卫和巡城司赶到，巡城司人多，将尚国的飞鱼卫反包围起来。 尚怀恩和尚锦桦二人上前协调。 正常情况，尚国的军队跨境执行任务，是需要和当地巡城司或者城主府打招呼的。 尚怀恩此前也在三合派护卫军以及山河城城主府办了手续，他们的调查和行动是得到山河城城主府和护卫军允许的。 不仅如此，甚至这次拿到证据，将方广深和秦越之抓出来，也在山河城城主府备案过。 但问题也出在这里，他们行动的地方是青山城，在三合派，虽有主副城之分，但并不代表主城就管着副城。这两城市平级，都隶属于三合派管理机构。 因此，这就相当于尚国的飞羽卫没有通知青山城，就在青山城大肆执法。不仅如此，还杀了人，杀了三合派麾下的先天修士。 当然，更主要的问题在于，飞羽卫将方渔家围住了。方渔是谁？孔直虎二话不说的兄弟啊！ 他自然要借题发挥。 与此同时，张家的张宜川和张孟仁赶到。见到张晓霞被架在当场，血流了一地，见到正被尚怀期一刀一刀割着肉的方广深，张孟仁目眦欲裂，张宜川脸色凝重。 感应到尚怀恩展露出强大的气势，张宜川按住张孟仁，不让他硬闯去营救张晓霞。他们站在孔直虎一旁，静静看着孔直虎和尚怀恩、尚锦桦争论。 与此同时，方立哲也通过无染居的后门来到。 方德元神色凝重，对他说道：“你回去！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万一……你懂的，全力推广宇大长老接任家主，这样方家还能度过这一劫，不然，这家就算败了！” 方立哲道：“我……我特么去把方立辰家满门都灭了去！” 方德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现在先去城外庄园呆着！我通知你，你再回来。听话，宝贝儿儿子！” 方立哲听到“宝贝儿儿子”的称呼，眼圈一红，狠心扭头离去。 尹大茂道：“德元大长老，没这么严重！我们忍下，他们当真就敢？” 方德元道：“要是我一家，自然不怕，但拖着这么一大家子呢！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其实，方家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尹大茂点点头。 孔直虎那边交涉过程中争吵起来。 林伯地笑着摇摇头，他对孔直虎太了解了，兵油子，最会审时度势，不然，在激烈的战场上是活不下来的。 方德元幽幽的补充道：“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有意外发生的！” 这时，只听方子墨对尚怀期说道：“你就是尚怀期？” 尚怀期意外道：“嗯，你是？” 方子墨上前两步，说道：“我是方子墨，方子赫的哥哥！”说着，他要继续上前，周围飞羽卫有人用刀拦住方子墨的去路。 尚怀期停下割肉的动作，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子墨，说道：“你弟弟的死跟我没关系，不要一直咬着我！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调查我，但我不是杀你弟弟的凶手！明白吗？” 方子墨又向前走两步，飞羽卫士兵见尚怀期还和他说话，便也没有强行阻拦，反而跟着后退两步，但依然用刀剑指着他。 方子墨用手指向尚怀期，愤怒道：“若不是你教唆，甄秀音又岂能杀人；若不是你提供毒药，甄秀音又怎么能杀的了人？” 尚怀期也走上前两步，冷笑道：“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就让巡城司、执法堂抓我！我是有爵位的人，就算是抓了我，我一样没事儿。” 方子墨怒不可遏，他指着尚怀期的手指都在颤抖。 尚怀期哈哈大笑。 只听，方子墨说道：“我们已经调查出是你指使人杀了甄秀音！” 尚怀期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没意义的！你再调查，你家我今天一样灭干净了！哈哈……” 就在尚怀期狂笑之间，方子墨的手指尖，发出一股强大的剑气。 剑气前冲，勇往直前，方子墨前方，六尺宽，三丈长的一块地方在剑气冲击之下凌乱不堪。 两名持剑对着方子墨的飞羽卫、两名架着方广深的飞羽卫，以及尚怀期、尚安宁、方广深都被一击毙命。他们身上留下可怖而密集的剑气划过的痕迹。 方子墨在这股剑气的反冲作用下，向后倒飞出去，林伯地见状，赶忙将方子墨扶住。 “卧槽，剑符……”林伯地一口叫出方子墨刚才用的是何物。 这剑符是刚突破到凝液期的林伯冻炼制的本命剑符，林伯冻一共炼制了三枚，分别给了方子墨、林伯天和林伯地。每一枚剑符都相当于林伯冻的全力一击，是个关键时刻保命的好东西。 只是没想到方子墨用在了这里。 方子墨被林伯地搀着，虽不至于一下倒地，但剑符消耗掉他全身真气，此时他萎靡的直翻白眼。 林伯地赶忙按在方子墨的后背，缓缓的将他的真元渡入方子墨体内。 异变之下，方德元还洋洋自得说道：“你看，我说的不错！” 尹大茂突然说道：“你走！你快走，多留一个是一个！”说着，尹大茂抓出大把方渔给他的灵符，快速撕开。 这是要出天大的事情了，方子墨当真是疯了。尹大茂在心中骂娘，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方德元却说道：“我留下来，万一我挂了，你记得告诉广宇大长老，对我儿子好点儿，我儿子傻，但对他没坏心！” 尹大茂颇感意外，却也点点头。 此时，远处尚怀恩和尚锦桦二人见到异状，飞身前来。 他们是背身，扭头才能看到，不知发生何事，上来的速度自然不是极速。 孔直虎几人正对此处，情况看得真切。 他也是反应极快之人，一挥手，说一声“缴械”，周围巡城司呼啦啦上前与飞羽卫对峙起来，少数几处地方发生了械斗，但也就是几下，便主动停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双方都没有拼命的打算。 孔直虎、封护卫、张宜川、张孟仁跟着来到无染居门前。 此时，尚怀恩和尚锦桦已经看清现状，二人目眦欲裂，怒吼道：“谁干的！” 马上有周围的飞羽卫指出方子墨。 而这会儿方子墨刚能动，林伯地赶忙将他护在身后。 尹大茂对方德元说道：“德元大长老，你赶快带着子墨离开这里！估计下面是一场恶仗。” 然而，此时想走已经来不及，尚锦桦当先出手，林伯地出手拦下。 林伯地在玄照大圆满，尚锦桦在开光后期，他想拿下林伯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紧跟着，尚怀恩张开手向方子墨吸来，方德元就在方子墨身边，横跨一步挡在前面。 尚怀恩变吸为吐，一掌罡气打在方德元的前胸，好在这只是“吸”变“吐”打出来的一掌，没有极致的威力。 但即便如此，这来自金丹修士的一掌，也轻松将方德元护体真气击碎，落在他胸前，直接凹陷下去。 尹大茂见状，强行出手，以他最强的状态奋力向前打出，尚怀恩挥手格挡，轻松挡下。 这时，孔直虎已经来到他身后，他抬手一掌罡气打向尚怀恩身后。 尚怀恩知道他一掌打来，也不避让，硬生生用后辈接了一掌。 一掌过后，尚怀恩也不禁点头，不愧是青山城的代城主，修为比这普通人强了不少。 与此同时，封护卫也一掌打来攻向尚怀恩后背的另一面。 尚怀恩怒气上涌，他并没有下狠手，始终留了一丝余地，却有三人攻来。 下一刻他加大了力度，尹大茂再次挥拳打来，他以拳相对，打退来袭不算完，跟着一拳打在尹大茂的丹田上。金丹修士一击，筑基中期的尹大茂又如何能受得了，他丹田被击碎，吐血倒飞。重伤的他昏在当场。 同时，他一脚后踢，踢在封护卫肚子上。 封护卫倒飞出去，尚怀恩的真气入侵他的经脉丹田，他躺在地上，接连吐血不止。 周围飞羽卫上前，将刀架在封护卫的脖子上。 而这个时候，孔直虎一拳打在尚怀恩的胳膊上，尚怀恩肩膀一抖，一股巨力传回，孔直虎抵挡不过，倒飞出去，胳膊脱臼。 周围飞羽卫呼啦上前，数把刀架在孔直虎脖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几个呼吸之间，无染居一方，三位筑基期的高手全被打倒。 此时，尚锦桦和林伯地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阶段，林伯地被逼的节节倒退，虽不至马上就败，但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尚怀恩腾出手来，看向二人，他抬手做插手进攻状，林伯地心中大惊，赶忙躲闪，谁知只是虚招。 但林伯地躲过这里，没有躲掉那边，他被尚锦桦一脚踢在胸前。 尚锦桦恼恨他自己刚才没有速战速决，便欲上前结果林伯地的性命。 第二百六十五章 子墨出手现危局 方渔返回又逆转 林伯地见对方来势汹汹，心知不妙，抬手一指，剑符发出。 尚锦桦正在飞身上前，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被打到。 尚怀恩反应迅速，抬手将尚锦桦吸在身后，同时，以他金丹期的身体作为肉盾，亲自上前抵挡。 “唰唰”数道不同方向的剑气打在他的衣服上，蟒袍被割开数道裂口，不过他有护体罡气在身，剑气虽割破蟒袍，却无法伤到他的身体。 尚怀恩一挡即退，不愿与剑符发生正面冲突。剑符存在时间也是极短，两三个呼吸就消散一空。 此时，尚怀恩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但他也没有再次上前，谁知道林伯地手里还有没有剑符。 只见他举起双指，缓缓指向林伯地，狞笑着就要说话。 方子墨一个箭步，蹦了出来，叫道：“且慢！刚才那两人是我杀的，跟他们无关。要抓来抓我！” 尚怀恩得飞羽卫提醒，心神早已锁定方子墨，刚才没抓，无非是有人阻拦，此时方子墨主动上前，他一挥手，飞羽卫上前将方子墨擒拿起来。 方子墨怡然不惧，哈哈大笑，说道：“以我一条命，换你尚国六条命，值了！听说还有什么王爷爵爷的，哈哈哈哈！” 尚怀恩怒气上涌，抬手将方子墨抓过来，“啪啪”两巴掌打在方子墨脸上。 方子墨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血顺着嘴角流下。 一旁林伯地叫道：“他儿子是天武联盟名剑堂的大剑师，雷元剑宗的徒弟！” 如果尚怀期还活着，他一定会提醒尚怀恩，林伯地说的大概率是真事儿，方渔的确是个天才。他之所以躲在后面没有直接插手方子赫的事情，最大的威慑也的确在方渔身上。 但尚怀期已经死了，盛怒下的尚怀恩更不可能就此收手。 方子墨被两巴掌打得有些晕，笑不出来。 尚怀恩露出满意的狞笑，正要实施他下一步的折磨行动。 突然，方子墨一口鲜血吐向尚怀恩的面门。 正常情况，对修士来说，这做法其实没用，因为只需心念一动，护体罡气就会把他保护起来。 但这口血中夹杂了两颗牙齿，又发生在尚怀恩绝对想不到的时刻，他一时失察，虽然护体罡气护住了面门，却也只是将面部护住。方子墨这口血，还有不少喷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 一招得逞，方子墨笑的更加开心。 尚怀恩气急败坏，把方子墨举起向地上摔去。 好在他还记得方子墨不能死，他还要带回去顶罪之后才能处死，因此，只是摔那么一下，并没有真的动用实力。 不过这一下，又岂能是方子墨这心动中期都不到的小身板能撑得住。 “啊”的一声，方子墨的笑声戛然而止，甚至那一声“啊”都变了味道，显然是摔的不轻。 尚怀恩不解气，又或者发现方子墨受伤太轻，抬脚就向方子墨的肋骨踩去。 然而，他发现他踩不下去了，也收不回脚。他就这样一只脚抬在空中的被定住了身体。 他身后要上前帮忙的尚锦桦，也做出一个想要走路的姿势，定在原地。 同样的，以尚怀恩和尚锦桦为中心，五丈范围内，所有的人都动弹不得。 这其中包括：刚把架着张晓霞的飞羽卫打跑，正在为她松绑、按压伤口的张宜川和张孟仁；还有冲进这个范围，要救援方子墨的孔直虎；以及躺在一旁不断吐血的封护卫…… 方渔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看到下面一群人被他神识撑起的空间压制。 其实，他实在是无奈，神识空间的混乱，导致他现在无法迅速做到精准控制，只能如此全部压制。 感受到封护卫体内的异常，方渔先是一掌虚按，准备镇压下去，又感受到是体内互斥的真气入侵问题。便一个闪身来到面前，一指点在封护卫百会穴，一点即收。 方渔对封护卫说道：“入侵的真气解决了，但你肠子被打穿了，不要乱动，不要运功，就这么平躺着，等一会儿医官来帮你救治。” 他看向孔直虎，抬手一抓，孔直虎飞了过来。 孔直虎嘿嘿笑着对方渔说道：“我没事儿，小事儿，我自己能搞定。” 方渔笑着摇摇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孔直虎的脱臼就已归位。 方渔看向周围飞羽卫，以目光示意孔直虎，说道：“一会儿先缴械再说！” 孔直虎眨眨眼睛，笑道：“好！” 在看向地上的方子墨，方渔抬手一抓，方子墨也飞了起来。方渔一指点在方子墨的手腕。瞬间情况了然。 方子墨是胯骨骨裂，胳膊断了，掉了两颗牙。 方渔笑道：“对方没杀你，却把你恨的要死，你这是干了啥事儿，让人家这么恨你？” 见到方渔来到，方子墨提着的心一松，他哈哈大笑，却牵动伤口，又“诶呀、诶呀”起来。 方渔的神念裹上厚厚的真元齐齐飞入方子墨的体内，寻找到受伤的两个地方，不断释放出真元，冲刷着受伤地方的经脉丹田和身体。 抬头见到侯先生正躲在门口，方渔示意他过来扶着方子墨进屋找地方躺着。 侯先生走到无染居大门口却怎么也走不动。 方渔无奈苦笑，两指虚点，将尚怀恩和尚锦桦束缚住，然后撤去神识。 侯先生赶忙上前，此时已经有护卫从屋中拿来躺椅，让方子墨躺上，护卫将他抬入屋中。 方渔再看向无染居内，林伯地已经起身，方渔探虚指发出，同时询问道：“你怎么样？” 林伯地说道：“没问题，就是胸前挨了一脚。” 方渔点点头，他探查的也是没问题。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他对林伯地说道：“你去帮孔直虎个忙！” 林伯地点点头，飞身出了无染居。 侯先生此时刚安排好方子墨，正扭头看向方渔。 方渔说道：“再找个床板，把封护卫抬到府上，注意平躺着，他肠子断了！” 侯先生道：“大茂的情况不太好！” 方渔点点头，快步上前。 尹大茂正横躺在正堂门口，他被打破丹田，虽是麻烦，但整个尹大茂的经脉丹田都是他帮着冲刷的，现在尹大茂的情况，对他来说，反而是最容易治疗，无非就是时间而已。 同样是神念裹着厚厚的真元，飞入尹大茂的经脉丹田，帮他收拢真气，方渔让人将他抬回屋，到床上休息。 他是一时闭气才昏死过去，倒也没必要这么早就叫醒他，醒了能感受到身体的痛苦，白白受罪，还不如方渔的神念先帮他收束了真气，再顺便恢复一些丹田的伤势。 最后，他来到方德元的面前，此老除了一开始被尚怀恩一掌打坏后，也没再遭受什么伤害。不过胸前几乎所有肋骨都断了这件事情，对于他这个年龄的确麻烦。 方渔对他点点头，说道：“德元大长老，你这又是何苦？” 方渔印象中，方德元应该是那种“口头将军式”的人物，平日里口号喊的响亮，也嫉恶如仇，却再行动上偷奸耍滑。 今日为了他府上的事情，此老身受重伤，的确让方渔感到意外。 方德元笑道：“没事儿，我活够本儿了，能给你做点儿事情，也是我所愿。” 方渔笑着点点头。 方德元继续说道：“方立辰家里遭了大难，他已经死了，方子学和他正妻、平妻、小妾，还有仆从，都死了，立辰府上的护卫，也几乎都死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感应到了！家主是不是也出事儿了？” 方德元长出一口气，道：“家主为了救立辰，身受重伤！我和立哲都不让家主去，结果他还是出手。” 看着刚才方德元呼吸都露出痛苦的表情，方渔叹道：“你先别说了，我先帮你看看伤！” 说着，探虚指发出，方德元的病情他了然于心。然后是上百颗神念带着真元飞出，不断以各种方式滋润着方德元胸口受伤的地方。 方德元感受到冲刷带来的舒适感，脸色逐渐舒缓下来。 做好这些，方渔将无染居内的事情交给侯先生，他再次看向无染居外。 百多名飞羽卫有的被杀，有的被绑起来，还有人逃跑，孔直虎已经带人追了过去。 方子墨安稳不下来，让人抬着他到尚怀期的尸首面前，他正拿刀在泄愤。 只是看他泄愤的方式，方渔感觉要是让白娴凤看到，一定会说他和甄秀音之间不清不楚的！ 但现在却无法阻拦方子墨，如同尚怀期和尚安宁对秦越之和方广深，方子墨这也是一种心魔的表现。 而此时，一群巡城司的人正在林伯地的带领下，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尚怀恩和尚锦桦绑起来。 这些巡城司士兵当然不会那么老实，绑缚过程中拳打脚踢是少不了的。 方渔点点头，也没有反对，刚才那情况，如果不是他来到，他们这些人受到的待遇不会比这好到哪里。 这时，叶明洲带着几人，驾飞剑来到。 他接到林伯地的通知，第一时间让人去通知三合派各位长老，他自己带着亲信飞速赶到。 不论是否真的帮上忙，单说这态度，绝对是够朋友。 后面就是一串折腾的事情，比如将其余飞羽卫送去巡城司大牢看管，又比如如何请医师来治疗众人的外伤。 当然还有秦云芝和张晓霞二人。 秦云芝被尚安宁折腾的奄奄一息，被人救下后，只能算是勉强还有口气。方渔虽没有亲自施救，却让赶来医师尽量救治。秦云芝的伤在腹部，她腹部被那一箭洞穿，就算救回来，这一生也毁了。 张晓霞受伤最轻，只是被尚安宁在肚子上豁开一道口子，但其实她早早就被张宜川和张孟仁救下。 而这期间，张兆阳也带人赶来，张兆光去七曜城办事，不在三合派，尹大茂消息就发给了张兆阳和张宜川。张兆阳碰巧也不在青山城，而在临沧城，接到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就往回赶。 林伯地将刚才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张宜川本该在第一时间出手，却选择救张晓霞，虽然选择救自己家人无可厚非，而且张晓霞也的确在流血。但无染居的灾难就是张晓霞四人来带的，张宜川这选择，的确让他心中不爽。 顺口提醒了方渔，应该让张宜川他们带着张晓霞回去，方渔也没多想，点头答应下来。 张兆阳坚持留下来帮忙，方渔也没说什么，任由对方留下。 方德元恳求方渔去看一眼方德昌，方渔自然不会拒绝，神识扫去，再一个闪身来到方德昌的房中，方德昌的伤势不算轻，但也不算多重，很明显当时对方没想要了他的命。 方德恒正在为方德昌治病，开药。 见到方渔，他惊喜道：“广宇大长老，你来的正好，家主这……” 方渔点头问好，说道：“家主生命无虑，慢慢静养就好！”说着，他拿出几瓶丹药交给方德恒，道：“先用这些丹药顶着！我再想想办法。” 方德恒道：“家主是被一群尚国人打伤的，立辰那一家子算是完了。听说都是秦家人惹来的麻烦……” 方渔点点头，虽然他还没听到完整过程，但见到尚怀期、美少年、方广深等人的尸首，他大概也能猜出来是如何了。至于，方子墨，多半是和方子赫、甄秀音、尚怀期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有关。 这时，他心中一动，感觉到有人去了无染居。 他对方德恒说道：“德恒长老，您在这里先看着家主，我家里那边来客人了，我得先回去！” 方德恒道：“广宇，丹药的事情快一些，家主这年岁大了！” 方渔点点头，闪身离去。 无染居，正堂内，三合派的大长老何超雄、于仁福、朱三恕都纷纷到来，孔直虎正和三位长老说着他的理由。 尚国的人并未到青山城城主府和巡城司备案就擅自行动，这不符合规矩。 并且无染居门口的小广场行刑，这里也是无染居私宅的范围。 不合规矩的行动，加上入侵他人私宅，无染居这边有任何反应都不为过。 第二百六十六章 众人养病无染居 云芝魂归他乡处 方渔从方德昌处返回，孔直虎和叶明洲有了底气，朱三恕和于仁福也要在方渔面前表现的亲近一些，何超雄当然也知道方渔这炼药师的大名，于是很快几人达成一致。 尚怀恩和尚锦桦知道他们踢到铁板，二人拿出的诸多手续确如孔直虎所说，并没有可以在青山城行动的允许。 所谓能被拿出来说一说的就是三合派护卫军的文书，三合派护卫军是三合派的独一份，他的批准文书，代表的是整个三合派辖地范围内。 双方又是一番争论，结果自然是要按照三合派众人的说法。 何超雄想和稀泥，被方渔拒绝，于仁福和朱三恕话语中对方渔多有倾向，孔直虎和叶明洲坚持。 于是，何超雄也没了和稀泥的动力，想想终有一天叶明钦、黄参军、溪孝直要回来，他干脆闭了嘴。 然而，虽然方渔众人只是想从律法上处置尚国众人，却不曾想尚国之人丝毫没有身为囚徒的觉悟。 尚怀恩道：“你们需要把那方子墨交给我，我回尚国，对我国安宁王的事情有个交代。” 方渔对他的狂言哈哈一笑，一指点向尚锦桦，雷属性真气喷薄而出，尚锦桦被炸得粉碎。 在场众人皆惊讶。 方渔问道：“这能算是个交代吗？” 何超雄神色凝重，说道：“广宇，你这？” 方渔笑道：“何苦让大长老为难呢？这个事情我自己接下来了！” 尚怀恩气得全身哆嗦，说道：“好……好……” 方渔再次伸手一指，尚怀恩体内爆炸声起，方渔说道：“你打坏我府上大管家的丹田，这事情我报复回去不为过！” 尚怀恩口吐鲜血，坚持着说道：“我是尚国忠靖侯，有爵位在身！”他的意思当然是说他有这个特权。 方渔却不理会他这套说辞，继续说道：“你没在我府上杀人，我也留你一命！那尚锦桦杀我府上一护卫，我们一对一，很公平！此外，尚怀期勾引方子赫的老婆甄秀音，教唆甄秀音杀人，而后又出手将甄秀音杀掉，这是两条人命，我父方子墨之前也杀两人，以命抵命，这也算公平！” 一旁躺在躺椅上的方子墨叫好道：“对，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他刚掉了两颗牙，大声说话带动口中疼痛，有些唏嘘夹杂在其中。 尚怀恩怒道：“我尚国安宁王，乃是尚国王爵，怀期爵，乃是尚国从侯爵爵位。岂能是你家这普通人相比？” 方渔抬手一指，尚怀恩口中炸开，满口牙四散飞出，方渔道：“刚才都忘了，我父亲还被你打掉两颗牙，我以你这张嘴的牙齿偿还，还算公平，对！” 方子墨在一旁叫道：“他刚才还摔我呢！” 话音刚落，就见尚怀恩平地飞起，重重摔在地上，头破血流。 方渔道：“这位忠靖侯，你要是认为不够，我也可以去尚国，挨个找你们尚家‘怀’字辈的一个个算账，毕竟你们这算是灭了方子赫一家了！你们灭他一家，我灭你尚国尚家，也算公平！” 尚怀恩此时哪里还敢说话，人在矮檐下的道理他当然懂，不过久居高位，不愿意低头而已。 既然方渔都选择了如此处理，何超雄和朱三恕、于仁福等人也无话可说。三人纷纷告辞，朱三恕和于仁福还想留下和方渔聊上几句，但看无染居这乱糟糟的样子，也只能选择改天。 叶明洲自然不会走，他和孔直虎、方渔、林伯地之间关系密切，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方德元借口说自己知道当时的情况也留了下来，张兆阳走留随意，林伯地也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方德恒也来到此处，原来方德昌刚听说无染居的事情，打发方德恒过来问情况。 众人凑在一起，将这些天的事情一一分享。 这其中缠着两件事情，还是先从方子墨身上说起。 甄秀音下毒的事情被确认下来后，就被关了山河城巡城司的小黑屋。 原本，若方渔不受伤，任由方子墨怎么查都行，但他本人对这件事情没任何兴趣。前世尚怀期的仇要报，但他不想借甄秀音的事情报仇，毕竟说白了，偷情还杀夫的女人是在他能接受的底线之下。 后来，方渔受伤，着急要恢复身体，更对这件事情没兴趣。因此，方子墨拉他去祭拜方立君，几次绕圈子说起甄秀音的事儿，他都没接话。 直到这时，方子墨才有机会告诉方渔，甄秀音离奇死在巡城司的监牢中。 当然，这离奇死亡，最后被证实是尚怀期，或者说是尚怀恩用了些手段，收买了山河城巡城司监牢的人，下毒所致。 这些证据已经掌握在孔直虎派去人的手中，下一步就准备办成铁案。 而悲愤的方子墨拉方渔去祭拜也好，非得要如何选中自己的坟墓位置也罢，其实在他心中早就有了无论如何也要为方子赫报仇的心思。 今日有如此举动，只能说是在他计划再三的情况下，偶尔遇到。他三番五次跑到山河城，一方面是为了查证谁对甄秀音下的手，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摸清楚尚怀期的情况。 而若非有今天的事情发生，要等到方子墨报仇，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届时，他那么大动作，肯定会被方渔等人发现的。 今天行动的成功，也是冥冥中有天意保佑。 不过这可把方渔气的够呛，对方子墨一通数落，方子墨得了便宜，有报了大仇，自然是厚着脸皮表示他的无所谓。 今天的事儿，也就是碰巧了方渔被尹大茂大量撕灵符所震动，从修炼中醒来，若换一种情况，他刚好修炼到关键地方，醒不来可怎么办？ 事后，方渔见到白娴凤，气呼呼的对她说道：“你看你丈夫都干点儿什么事儿？你就不能花时间管管？” 谁知白娴凤却道：“他做这个事情，虽然没跟我明说，但我能看出来的！但冬儿和我说你受伤了，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接着说其中第二件事情，尚怀期和秦越之、方广深之间的事情。 这还要从方立辰得到育大商汇遗留的部分人手说起。 方立辰轻易得到育大商会的人手，恰逢秦越之和方广深被尚怀期和尚安宁找人打得悲惨，于是方广深便向方立辰求救，方立辰爽快的派出育大商会的人手支援。 当街不仅把人打了，事后育大商会的人为了在新主子面前表现自己，还偷偷摸去再羞辱一番。 尚怀期原本只是通过山河城巡城司找秦越之和方广深的麻烦，因为他们两个干的太明显。 可惜，秦越之和方广深准备充分，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不仅如此，二人还对找上门的尚怀期和尚安宁一通羞辱。 这惹怒了尚怀期和尚安宁，再三犹豫下，他们终于联系尚国出面处理。 然而真到要处理之时却发现人都消失了。最近一段时间，尚国的人不断在暗中调查。 终于，到最后尚安宁的父亲尚国苏岩郡王发话，将尚怀恩派来处理，这才加快了进度，而此时，当初那些打人之人出现，被飞羽卫抓了正着。 这才有了尚怀恩和尚锦桦二人带人围住方立辰家要人的事情发生。 那么那群人为什么消失呢？ 这还要说到方渔第一次封闭无染居。那时有一群人上门夜探，这群人正是育大商会的那批。他们被方立辰派来探查方渔的无染居，这是又想从方渔这里弄点儿好处。 只是，这群人不过是融合期或心动期的修为，被尹大茂轻松抓住，送到青山城巡城司关着。后面发生诸多事情，尹大茂干脆就把这事情忘记了。 尚怀期、尚怀恩以及尚国飞羽卫的一群人，是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袭击他们的人被抓进了青山城巡城司。 故而，虽然他们调查的努力，却也很无奈，始终不得要领，找不到人，也不愿意突破大陆修真联盟制定的行为底线，没有证据的杀人放火。 不过，方立辰和方广深一家人却不知这些变故，看到方渔方面只是把人送进去没了动静，又等了一段时间，发现丘山子也离开了青山城。 方立辰便动了心思，他托了巡城司的关系，以五百灵石一个人的价格将这些人从中买了出来，说实话，一万多灵石，得到这么一群融合期的好手，对于方立辰来说还是很值得的。 然而，这也敲响了方立辰家的丧钟，原本飞羽卫就始终盯着方立辰家的一举一动，发现此事，赶忙拉尚怀期和尚安宁来辨认，结果自然是被二人一眼认出。 尚怀恩和尚锦桦还不放心，更诱捕其中一人，拿下口供，便急匆匆带着大批人马前来复仇。 如同之前尚怀恩和尚锦桦的对话一样，他们已经看出这件事情演化为尚安宁的心魔，故而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放过方立辰一家人。 尚怀恩等人找上门后，隐藏实力，以言语相激，甚至对方立辰百般羞辱。 但方立辰也是多年老油条，对方不肯出手，他也不肯主动出手。不仅如此，方立辰还将方德昌、方立安、方立庄等人搬来，证明他的无辜。 直到监控方广深四人的飞羽卫报告，四人借机潜逃，尚怀恩等人才被激怒。 方立辰想耍无赖拦着尚怀恩等人不让离去，却被尚怀恩暴怒之下击杀，方德昌之前被方德元、方德恒拦着不让插手此事，却在危机关头，出手相助。 不过相对于他这个玄照大圆满，林伯地正值壮年尚且只能依靠剑符缓上一招，方德昌就更不是对手，一个照面就被打成重伤。 结果不难想象，方德昌被打晕，方德元赶忙指挥方家众人撤出。 尚怀恩倒也没有乱杀一气，指挥人马非常精准的将方广深、方子学、方立辰这一支杀的干净。方立辰府上的护卫被杀干净倒不是因为他们抵抗的原因，而是因为育大商会的那批人手混在其中。 至于这四人为何跑去方渔府上，很明显，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典范，而且方渔的府上实力强劲，也早被大家公认。 只是，这并不能改变四人的命运，又或者说造化弄人，更是恶有恶报。 若不是秦云芝当初用了计策，将秦越之从巡城司大牢中救出，若现在秦越之还在大牢中，走正常的途径，他的行为并不至于会死的这么惨。 若不是方立辰自作聪明还想利用这群育大商会的人，也不至于导致这最终的灾祸。 不过世事终有因果注定，既然这些人种下了因，也难免遇到了这样的果。 众人聊到深夜，期间尹大茂醒来，封护卫和方德元就被方渔留在无染居，他会亲自出手给这二人治病。 方德恒见状，和方渔说过，干脆也把方德昌接来，四人就住在无染居的后院。 方立哲见状，闹着要亲自伺候自己父亲，也住了进来，不过他来这里就没什么合适的地方，方子墨便将他之前闭关的房间让出给他。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住过来，或者每日来回奔波的伺候着，方渔无奈，只好听之任之，毕竟除了方德昌之外，方德元和封护卫受伤都源自方子墨。 尚怀恩和飞羽卫被孔直虎释放，临走交给他们一张无染居索赔的单子，价值为两亿五千万灵石，其中当然包括了给方德昌、方德元等人看病的费用及各种损失，还有罚款。 至于尚国能不能做到，那就不是方渔考虑的问题。尚国算是和七曜宗同一个级别，虽然比三合派强一个档次，但也无非是元婴期级别的势力。这点儿势力，方渔还不放在眼里。 秦云芝在医师的救助下，坚强的活了下来，只是，她无非是没死而已，一直昏迷不醒。初春梅为此流干了眼泪，数次要强行求方渔为她女儿治病。 方渔也数次说明他并不欠秦云芝任何，反而是秦云芝这次给无染居带来的灾祸很大。 闹的多了，柳如梦出手将她拘禁在府上唯一一处地牢，然后命人断掉了秦云芝的营养供应。 这恰巧被方渔的神念发现，万般无奈下，方渔帮秦云芝做了检查，却发现其实早在她被尚安宁折磨的时候已经死亡，现在所谓的呼吸、心跳只是假象。 方渔将实情告知初春梅，初春梅知道大势已去，希望秦云芝可以跟方广深埋在一起。 第二百六十七章 方家的变化 初春梅本以为秦云芝会埋在方家嫡系墓葬区，好歹落得个死后有人祭祀。 却不知，家主方德昌已经剥夺了方立辰的嫡系地位，将方广深逐出方家。秦云芝跟随埋葬，也无非是埋在一处青山城的公共墓地而已。 为何方德昌会有如此选择？因为方立庄认出被杀掉的方立辰护卫中有当初去巡城司状告方立辰的人。这自然会引起太多不好的联想，故而不是傻到过分的方德昌，自然是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于是在无染居的后厅中，他拉上方家一众长老、族老讨论起此事。 方德昌的本心中仍然是对那位大哥方德盛无比敬重，因此对方立辰处罚的言语他需要让大家说出，因为这样的决定代表着将方立辰和他的后人逐出方家，那将是“生无扎根之处，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在这个以远古传统文化为主的修士世界，这是最高等级的处罚。 这就是方子墨哪怕是葬一个衣冠冢，也要把方子赫葬在翁珊珊身边的原因；这也是甄家一直追着方子墨要将甄秀音和方子赫葬在一起的原因。 方家各位长老中，和方德昌同辈的几位长老族老都没有表态；而方立哲同辈的人中，原属大长老一系的长老族老，纷纷表态谴责，态度坚决。 原来和方立辰亲近的长老族老，如方丽舒，也无非表示逐出方立辰、方子学、方广深这一支足以，还是要保留方广陆、方子台的嫡系地位，方立辰身后事就交给这些人。 这话一出，遭到包括方德元在内的方家各位长老反对，如此祭祀下去，不用百年，难保不会有人翻旧账。 其实唯一的做法就是“禁祀”，禁止祭祀，将这些人扔出方家，让他们自然消失。方德昌等人很清楚，无非是不愿自己说出来而已。 事情商量到最后，方渔还是心软了，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三个骄傲的嫡系子弟带着他们这些旁系子弟在野趣园吃饭的场景，那时方广深、秦越之、方广武、方晓雪都还在，没想到，短短的两年，这些人就已经离他而去了。 他建议，设置一个家族罪人的墓葬区，在祠堂里也设立罪人牌位，讲清楚他们的所作所为，警示后人。这样也不至于让这些人流落在外，更不会再百年之后被人翻案。 方德昌、方德元、方德恒等方家掌权人想清楚这些道理之后自然不会反对，反而因为有这样的一个区域，会警示很多在犯错误边缘的家族成员。 首批入住这片墓园的除了方立辰、方广深之外，还有方立穹、方德宝等等这些人，随着几人顺口数来，不知不觉中竟然有百多号人要入驻此处。 方德昌这才发现，在他治理下的方家居然已经走到这么恶劣的程度。他在深深自责中，准备奋发图强，一改昔日软弱持家的旧貌。 只可惜，方德昌的能力实在有限，虽然他可以轻易将长期关在方家执法堂的那些罪大恶极之人找出，但这轻易之后却没了力度。 方德元倒是能力不低，可惜私心太重，习惯性的包庇自己人。 方渔只好将方德恒、方丽舒再推荐上去。 方家轰轰烈烈的运动贯穿了方渔在青山城最后的日子。 代城主孔直虎和青山城执法堂也看在方渔的面子上纷纷出手相助。 屠刀果断举起，再落下，就是一群人归西，空出来的位置，一些受排挤的方家嫡系，甚至旁系都受到重用。 屠刀之下，也包括方子瞻，这位展业堂的幕后之人。他早就应该被杀，若没他从中作梗，兴风作浪，方立辰或许不会滑入如此深渊。 方子瞻的正妻、平妻、妾室一大堆，多半都跟着陪葬，他的几位管家也是作恶多端，没能幸免。 方广海被管家揭发躲在山河城的展业堂，等方家执法堂找上门的时候，他被人绑在床上，已经死去。此时的展业堂空空荡荡除了他，早已没有任何人。 仵作给出的结论是病饿而亡，方家和巡城司都没兴趣查是谁动的手、又为何被绑起来，只当他是畏罪身亡。 方立辰的家，或者说，方德盛的家，最终被方子胡继承，不过在继承之前，方德恒终于向方德昌挑明了那层关系，方子胡的祖母其实是他祖父的私生女，因此方子胡是立字辈的人才对。 方德恒讲的时候惴惴，生怕方德昌改了主意。 不曾想，得知真相的方德昌却很高兴，他正担心方德盛后继无人，不得已交给一个外面血脉的人，现在方子胡有了这层关系，正如他所愿。 因此，他当即下了家主令，方子胡改名为方立新，拜方德盛为义父，收方子台为义子，认方广陆为义孙，同时担任方家不排序的普通长老，继承方德盛在方家各项生意中的份额，以及当初方立辰掌握的各种生意。 方立辰在方家各项生意中的份额被不断剥夺，后来方德昌又划给一部分，此时尚有二十万灵石每年，方立辰自己掌握的生意每年收入也大致在二十万灵石。 原本方立辰还有将近两千万灵石的积蓄，一千万来自他本人的积累，剩下那些是从育大商会所得。这些积蓄被方德昌果断收走，并没有留给方子胡。 方德昌告诉方子胡，改名叫方立新，是希望从此是方德盛这支新的开始。 只可惜新开始之时实在是手头紧张，方渔得知这消息之后，对大胡子方立新一通花式调侃，然后送出五十万灵石的贺礼。 大胡子方立新上任后，一方面对方立辰家里的原有人员再次做了清洗，另一方面主动向家主方德昌表示他只是临时代管，最终还是要将这一支归还给方广陆或方子台。 如此表态更引得方德昌和方德元这些方家高层高看他一眼。在后来方广陆从外地返回与他发生争执后，这些人更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 然而，这是学堂放假期间，为何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见方广陆呢？ 原来他去参加高级学堂试炼活动，去到天武联盟下面一处原始之地，九死一生的他自认为颇有收获。 原本满心欢喜的他回家来要钱，不曾想早已物是人非，想去祭拜爷爷方立辰，却被告知要去家族祠堂学上十天，学习材料叫做《方家罪人录》，第一份材料就是方立辰的。 而他的亲爹亲娘虽然没进了罪人墓园，却也没有埋在方家嫡系墓葬区，而是在死后被剥夺了嫡系身份，和一群旁系埋在一起。 如果这些都能忍，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原来那个都要给他们赔笑脸的大胡子居然成了他爷爷，当初他最看不起的三叔方子台，每天跟在大胡子身后一口一口“爹”的叫着。 这如何让方广陆能忍得下去，愤怒的他和他的“爷爷”方立新发生冲突，还好方立新对他也颇为大度，也就是小小惩戒。 后来方立新才发现，对方广陆用灵石控制效果更好，只要断供，他就比方广陆的亲爷爷还亲，这就是后话了。 方渔被身边的事情拖住，无法脱身。 而这陆陆续续发生的事情，也让他真心体会到神识和神识空间不好用的时候，当真是别扭。 不仅有打斗时的精准控制，还有炼药时的速度、成药的品阶，都下降不少。 但很无奈，他现在离不开青山城，又或者说离开青山城，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中。 他只能改在无染居或者藏芳园里耐心慢慢修炼，不仅如此，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要在短时间内多次退出修炼，查看传音符。 总之，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然而，别扭还是小事儿，方渔面临的其实是个危局。 一方面是身边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是一群病人的问题，这些人都需要他一个人照顾。 另一方面就是他亲近的高手都不在，身边一条线上的就只有孔直虎几个筑基而已。 如果说这只是事实背景的话，那下面两条才是真正让方渔感觉不可控的局面。 其一在于原艾希那边。 当方渔不断的把遇到的事情以倾诉的方式传递给原艾希的时候，却被告知她已离开天武联盟明泉山上的家，去了雷元剑宗在的佑州城。 方渔心知肯定有不得已的情况她才离开，却一时间找不到人问，心中焦急。 但若去就是寻人，需要的时间未知，青山城这里又不能随意离开，无奈的他，只能将林伯地派去佑州城寻找原艾希，再想办法建立联络。 其二在于尚国方面。 之前他借尚怀恩出招，本意是要逼迫尚国反击，这样好站在法理上给予果断反击，以绝后患。 但现在尚国迟迟没有反应，他不知对方在谋划什么。 他个人对此并无任何担心，问题还在于他这一大家子，还有在青山城以及三合派的亲朋好友。 当然，对尚国的事情，方渔感觉实在不行他就主动去跑一趟就好。 不过，这又牵涉到他目前的修为问题。 话说回来，能跑尚国，就能跑去佑州城，到时候，还真不一定就优先解决尚国的问题。 为此，方渔的修炼已经彻底以修复神识空间为主。反正他不在葫芦里的时候，葫芦收集星力元液的效率也不高。 因此这段高级学堂开学之前的时间内，自己养伤、给人治伤就成了方渔每日忙碌的主要内容。 伤员中，封护卫的伤首先痊愈，他离开无染居，被孔直虎任命为巡城司的三位统领之一。 为了这个任命能更加顺利的批准，孔直虎还请方渔帮忙写了一份推荐给何超雄。 何超雄很给面子的果断批准。 看到方渔用手一指，尚怀恩就能爆炸，何超雄哪里还不知道方渔修为至少在元婴之上，更何况还是雷属性的修士。 当然方渔也要投桃报李，果断送出几瓶适合金丹期的六七品丹药表示感谢。 伤好的第二个是方子墨，不过方渔记仇，当着白娴凤的面，把他好一通数落，数落之后逼他去藏芳园闭关修炼。 原本方子墨无需选择如此，只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一切自然就解决掉。现在弄得方渔差点儿被人偷了家，明面上说是他担心方渔不给他弟弟报仇，实际上，其实还是整个无染居在他心中不如他弟弟更重要。 第三个好的就没那么容易产生，原本应该是方德昌。不过，一方面，此老年龄大了；另一方面，他还要偷偷匀出一些丹药给方立星。 对方德昌这个行为，其实方德元、方德恒，还有方渔都心知肚明。 私下里，方德元和方德恒劝了无数次，方德昌一意孤行。方渔守着自己的底线，他更知道前世发展的轨迹。 方立星的问题，早期的时候在方德昌身上，当初方德昌将太多的资源放在方立辰身上，将他培养到筑基期。这个关键的突破机会被耽误了。 等方立星长大，受到方立辰等“方家罪人”的影响，心性出现问题，再想提升，总去琢磨偏门，找捷径，因此难上加难。 现在虽然蹭着方渔的丹药，有提升的机会，但他自己不会做人，数次得罪方渔，方渔更没兴趣帮这个忙。 因此，方立星想有所作为很难，方渔更不会无聊到去帮一个整天看不惯自己的人。 帮了做什么呢？等方立星当上方家家主跟方渔作对吗？ 即便如此，方德昌的病已经好了九成九，再留下来就是赖着了。 其实不用方渔催，那些求药的人已经快把方德昌恨死了，方渔目前丹药产量本就不高，再加上方德昌这么干，众人这个恨就别提了。 第四个主动说自己好了的是尹大茂。 他的问题在于丹田修复，真正要说好，那怎么也得半年以上，但有方渔在啊，方渔更没有帮他修复丹田，而是耿直的帮他冲刷五脏六腑。 这段时间内，可以说他的五行都在迅速的转化过程中，不仅如此，现在用测灵仪已经可以非常明显测出“阳”属性占比在三分。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阳”这种特殊属性的难得程度，远高于雷、电、风、冰雪这四种常见的特殊属性，属于极其难得，能有一分的人早就是凤毛菱角。 第二百六十八章 行前两事毕 如梦见享之 方渔直说这特殊属性是尹大茂突破先天后自己产生的，尹大茂对此无论如何也不信。他家里祖上数个十八代，一直就在普通人和修士边缘晃悠，连个先天都没出现过。 想来想去，只可能是方渔冲刷带来的，至少也是靠方渔冲刷才激活的。 不过，现在方渔不承认，尹大茂更不可能寻根究底，反而要将这特殊资质的秘密深深藏在心底，偷着乐。 想想当初，因为受伤，修为再也无望晋级，才生出要离开执法堂做些生意的念头，恰好遇到方渔这里被方立辰欺负，张兆光便提出让他来帮方渔渡过炼气期的两年，只要方渔能晋级心动期，有了自保能力，他便可以离开。 尹大茂生出这人生际遇奇妙的感觉，通过这个过渡性的临时工作，他不仅将修为突破到了先天，还拿上了每个月上万灵石的薪水，更成为方家的荣誉长老，和青山城主等一批当年需要仰视的人称兄道弟。 因此，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满意，当然是非常满意。 “士为知己者死”，尹大茂也要为他的事业努力。故而，虽然伤势还没好，他依然早早的从病床上爬起来，每天忙碌于离开青山城前的各种准备工作。 这些准备工作里的重点就是搬家。 无染居目前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因为方子墨突然暴起，受伤的人里多了一个方德元，又有方德恒建议，方德昌也搬来疗伤。他们两个之后，先有方立哲赖在无染居不走，后有方立安送来数位照顾方德昌的仆从。 而后，各位前来看望家主和大长老的人络绎不绝，这些人若刚好遇到方渔为这二老诊断，就要围着方渔，要么索要丹药，要么求方渔看病。 发展到最后，更有几家将自家快死的老人，抬过来放在方渔面前，强求救命。 方渔被人缠了两次，也不再出现。每个人的善良都是有限的，被这样肆无忌惮的消耗，他的心肯定很快就会硬起来。 方德恒万分后悔自己的建议，数次跑去向方渔请罪。 原本这样的事情，应该方德昌和方德元出面制止，毕竟方渔是给他们二人治病。 只是，方德元让方立哲出去骂人，方立哲是能骂走一些纯粹想来占便宜的，但对那些家中有重病，或者面临死亡的人来说，谁又能在乎他的几句挖苦呢？ 那么，方德昌呢？方德昌自己就是那些赖皮的人中最占便宜的一个。 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一个强势的家主。因此越是这种事情，他表现的越无能，不仅如此，他反而数次请方渔无论如何也要帮忙解决。 这种态度，把本想在临走前，将事情做完美的方渔，硬是逼的在临走前的最后一个月，再也不出现在无染居。 对此，方渔无可奈何，方家这些年其实就是这样撑下来的，或者说，这个修士世界中各种规模不大的势力家族，谁又能说他们不是这样通过各种手段撑下来的呢？ 再想想，方子墨不是这样吗？为了他自己的想法，突然暴起杀人，其实是果断的出卖了无染居中所有人的性命；白娴凤的白家，不也是如此吗？一旦白娴凤露出一点点怯懦，直接道德绑架起来，拼命吸血。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方子赫和甄秀音的下场可怜吗？一点儿都不可怜。白先勇的下场呢？应该说，对他的处罚，还真是看在白娴凤的面子上了。 因此，方渔家离开青山城的最后一件大事儿，就是搬家了。搬去藏芳园，将无染居还给方家。 藏芳园就不怕人围着了吗？的确不怕。藏芳园大，且有防御阵法。方渔用十多瓶四品五品丹药，请三合派阵法堂“后起之秀”何真基，为当初原艾希布置在藏芳园的阵法做了升级，又派林伯地去七曜城采购了一套四级防御阵法，布置其中。 布置完成后，藏芳园的外圈，可以抵御先天之下的进攻，中圈可以抵御凝液之下的进攻，内圈，也就是内宅可以抵御金丹之下的进攻。 为此，方渔花费上亿灵石，看得何真基咋舌不已，越发想和“有钱人”方渔交朋友。二人前世乃是忘年交好友，又怎么可能谈不来？ 当然，尹大茂在忙着搬家的时候，也再次对府上人员进行了清洗。竹嬷嬷被交给侯先生之后，随着方立辰被杀，她也彻底被侯先生感化，主动交代了这些年她偷偷为方立辰安排在方渔府上的暗线。 这些人中，有的在之前已经被查出，早早就被逐出府；有的在一次次事件中露了马脚，被竹嬷嬷以处死的名义放回方立辰府上，比如那位帮白娴凤传递消息的胭脂和帮秦云芝传递消息给初春梅的话梅；更有四五人，现在依然潜藏在方渔府上，虽然没了竹嬷嬷控制，这些人也没有主动坦白。 然而，这一调查可不得了，拥有多年侦缉经验的尹大茂发现了更多的问题，于是再次清洗到来，这是个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结果。 方渔作为新晋冒出来的顶尖炼药师，没有家族和势力不想来咬上一口的。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方渔府上还进行了扩招，更让人员变得复杂起来。 一番清洗下来，尹大茂等人傻了眼，发现只有柳如梦、孙佳、初春梅等这些人是可靠的，方家护卫废掉一大半，只有方一山、方一岭、方一林和方一枫可靠，前提还得是方德恒绝对可靠。 甚至，当初丘山子和孔直虎送过来的战斗小组中都有人被外面腐化，出卖过方渔府上的信息。这些战斗小组成员几乎都是当初灭绝军的退役人员。 一时间风声鹤唳，大家之间都失去了信任感。 又是在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对于那些肯定有问题的人，自然是要就地处死或者逐出；对于那些很可能有问题的，反而要按兵不动，钓钓鱼；对于那些或许有问题的，干脆放在无染居中；只把绝对没问题的带去藏芳园，未来带去七曜城的一时间看来只能是几位绝对靠谱的身边人了。 对无染居，方渔本意是归还方家，因为这里实在是闹心，之前方子墨在门口杀人，让这宅子门口染上血，后来又有几家方家人，将临死的病人送到这里门口，更是让人感到晦气。 只是，这宅子又如何能退的回去？ 既然退不回去，就只能扔在这里，再放一些感觉一般的仆从，草草了事。 未来若方子墨想要，直接送他就好！ 方德元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好的人，主要还是在于年龄的问题——本来都已经跑去做了族老的人。现在他受了骨伤，自然轻易好不了。 不过，虽然骨伤拖拖拉拉，但这位大长老却在住了不久之后，修为从筑基大圆满突破到玄照初期，并一路势如破竹，在两个月后，他离开无染居时，突破到玄照中期。 原本，这绝对是青山城的大事件，对于萎靡了十多年的方家来说，绝对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以重振家风。 却因方德元有伤在身，只好往后推。然而，届时那股热乎劲儿势必已经过去，方德元无所谓，却急坏了方立哲。 随着方渔和这位前任大长老方立哲的接触，不禁感慨，这那里是什么大长老，分明就是个不成熟的熊孩子性格。 想想前世方德昌和方德元过世，方家交给他之后，摇摇欲坠的样子，方渔除了骂上几句，其实别无他法。 方家“立”、“子”两辈人中，的确没什么可以说得过去的人，方渔只能期盼方德昌和方德元多活两年，这样方家还能勉强支撑。 两个月内，侯先生和何叔分别突破到融合期，侯先生是融合中期，何叔是融合后期。 这说起来还怪方渔，方渔将竹嬷嬷应塞给侯先生，侯先生因此就多上了点儿心，而竹嬷嬷也是如虎的年岁，也时常需要浇地。 修炼上，侯先生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这还是在何叔的私家秘方的帮助下，否则更加不堪。 何叔保养得当，虽然年岁不小，看起来精神矍铄，方渔为何叔探查过几次，其五脏六腑、筋骨皮肉不亚于中年人，完全不似他目前的年龄。 再看看他乃是“火、土”双属性的上上品资质，方渔估计何叔大概是他府上下一个能突破先天的。 问起何叔的养生之道，何叔给出了禁欲的结论。这结论差点儿每把侯先生的鼻子气歪了，他愤怒的说，既然何叔知道禁欲，又为何把秘方给他。 这期间，朱三恕带着朱绍森兄妹也数次来拜访过方渔，希望方渔可以帮两位同窗加把劲儿。 可惜的是，方渔的确有心无力，神识不太灵光的他，支撑这些伤员加上孔直虎等人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再去支撑两位同窗，的确不太可能。 不过探查一下，给一些吃药的建议还是可以的。 于是便定下每旬一次的探查，而每次来探查，都是朱三恕亲自送来，其实探查事小，主要是为了和方渔之间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于仁福也带着于家姐妹来过几次，更是送来一台高级测灵仪，不过，于家姐妹都还没有修炼出真气，这测灵仪就只能当成一件贵重的礼物罢了。 但于仁福的意图是明确的，他想请方渔帮忙指点一下于家姐妹下一步应该如何修炼。 如何修炼的问题，对于方渔来说就太难了，他倒是可以将《冰神诀》的一些修炼方法告知，但只要修炼了一家的功法，就和这家之间建立了因果，这样的话，麻烦太大。 当然，他也可以将于家姐妹引荐给星辰宗的大长老，不过，想想这姐妹二人肯定不超过一分的冰雪属性占比，再想想临渊星主对原艾希这七分属性占比的不在乎，方渔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其实不只是别人在乎不在乎的问题，更关键的是，蓝星之外，大阳星团之外的事情没办法解释。这秘密太大，前世即便以他筑基期的修为，也没听说过蓝星之外的事情。 因此，想来想去，方渔只好回避冰雪属性修炼功法的问题，转而从丹药方面给出一堆指点，比如这个丹药能吃，那个丹药不能吃云云。 岂知这正对了于仁福的胃口，他就是那种对丹道痴迷，自己炼药技术却差的一塌糊涂的人。 方渔一番话，让他引为知己，差点儿就要拉着结拜。 跟着他就要撮合方渔和自己的两个孙女，尽管方渔一直说他的平妻已经被雷元剑宗预定。于仁福仍然坚持说，妾也没问题，只要两个孙女愿意。 于仁福的热情让方渔不禁想起前世，前世如果于仁福不离开三合派，方渔成为二品炼药师，也一定会和他成为好友！那样方渔的下场一定不会那么惨。 于家姐妹的事情方渔可不敢做主，只好发信给原艾希，让老婆大人拿主意，收下没问题，不收下看在于仁福的面子上，帮忙照顾也没问题。 这段时间，韩冰冰也来找了几次，不过只见到方渔一次。方渔隐约听她提起方丽舒和韩天觉在闹和离，而她的父母之间似乎也不太稳定。 方渔知道前世方立辰去世后，方丽舒和韩天觉俩人和离了，却没听说过韩地用和张婀娜两人后来会怎样。 很受伤的韩冰冰求方渔的安慰，但方渔焦头烂额的最近连柳如梦都没碰过，又如何有心情和她来玩暧昧。 韩冰冰失望而归，又找不到原艾希诉苦。 方渔虽感觉不妥，却也当真无心于此，无奈的他只好将这个“艰巨”的任务派给柳如梦，让柳如梦代他安抚一下韩冰冰，如果中间有问题的话，让柳如梦及时告知他。 提起柳如梦，方渔终于想到了秦享之，这位一直关在青山城的巡城司。原本想将秦越之抓回后，两人一起处死，现在秦越之已经死去，秦享之就别留着了，给方广武报仇，算是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方渔很人性的让秦鸿叶和柳如梦分别在秦享之被处死前去见了他一面。 柳如梦问心无愧，她把她父亲死后分到的家产都给了秦享之，却被秦享之挥霍一空，并且更多的还是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因此二人相见，柳如梦也只是见上一面，算是二人之间的了结，她本也无意在秦享之面前显摆自己的好生活，或戳破秦享之的过往，又或者点出秦鸿叶的所作所为。 而秦享之则对柳如梦破口大骂，用尽羞辱的言语。 柳如梦只反问了一句，让他想想为何在别的女人面前行，到了她面前就不行，就飘然离去。 柳如梦虽然在秦享之面前表现的坚强，却在方渔面前大哭一场，这一世她勇敢的走出秦家，找到她的新生活，这是她最大的幸运！ 秦享之得到柳如梦点醒，想透了这其中的原委。虽不知柳如梦有特殊体质，却也明白了秦鸿叶对柳如梦的野心。 他本想在秦鸿叶面前求证此事，然后破口大骂一番。 却被秦鸿叶告知秦越之已亡，秦享之大笑满意的死去。 或许这一刻，他已经想明白，即便是他知道秦鸿叶所作所为，再活一世，他仍然摆脱不了秦鸿叶控制的事实。 万般无奈之下，得到那个导致他犯下如此罪行人的死亡消息，已经是他最后的蜜糖。 第二百六十九章 诸事纷繁 时间已经到了临近高级学堂开学的日子，前几天方德昌终于离开无染居。 先于方德昌离开的是方德元，他带着尚未完全好的骨伤，还有那位“大宝贝儿”方立哲，果断离开。 对于方渔后来已经不怎么出现在无染居这件事儿，明眼人早就看明白。 无非是年轻方渔的善心又一次被方德昌吞在肚里，想多消化出一些营养而已。 临走前，方德元跑来和方渔说，方德昌准备拉他一起在无染居住下去，还让他借口也多要一些丹药给方立哲，但他不能如此不要脸，他突破到玄照期，自感生命长度都有所提升，已经非常满足。 方渔对他自然只能鼓励，方德元除了稀里糊涂的包庇自己人之外，从为人处世、做事远见卓识的角度来说，在方家已经足够优秀。 最少他做不出明目张胆把方渔给他疗伤的丹药，分给方立哲这种愚蠢的举动。 方德昌的举动就太过嚣张。这位家主想让方渔帮助方立星突破到筑基期，方渔果断拒绝之后，他好像赌气一般，不断以疗伤这个单一的名义找方渔要丹药。 方渔对治疗有明确的思路，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丹药都有定量，偶尔多出一两瓶，给也就给了，但实在是没有多余丹药的时候，肯定是不会给的。 为何方渔不明确反对呢？这是因为方立哲已经把方德昌的行为向外人叫破，方渔也乐得用这个为借口拒绝外面如张家、范家，又或是三合派某几位长老的求药。 方德昌离开，又有方家几位所谓族老或家族功臣想入住无染居。这可把尹大茂、侯先生等人气的够呛，尹大茂因此抓出了几个出卖无染居的叛徒家奴，在无染居门外直接砍头。 方德昌态度暧昧，甚至暗中出主意，因为他离开之后后悔了，想借这个机会再回无染居。方德元只在后面提醒方渔，却不愿当面去说，方立哲倒是有股子虎劲儿，出面说了一次，就被方德元拉回家。 唯有方德恒把方渔当做自家后辈，不断出面与这些人争执。 方渔对此很无奈，方子墨听说后，跃跃欲试，让方渔放他出来，他负责“得罪人”。然而府上众人对方子墨的人品信不过，纷纷出言反对，这其中也包括白娴凤。 因为方子墨被勒令闭关的日子里，白娴凤负责接待来自张家求药的众人，实在是劳心劳力。 方渔本来也无意就断供张家，只是经过此事之后，有了给药的先后顺序，相对于孔直虎、封护卫、叶明洲这种愿意为他拼命的，肯定要排在优先的地位，张家就暂时只能排在后面了。 这种事情想想也能明白，张家选择旁观，其根本原因还在于选边站的问题。 无非是当时不看好方渔府上能挡得住金丹期修士而已，他们的选择，甚至连这场灾祸是由张晓霞带来的，这种因素都不考虑在内。 不过要做好拒绝，还不得罪人，除了用方德昌当借口之外，对白娴凤来说，其实很难。想想她当初帮娘家来要钱的疯狂，就明白她在这方面并不强大，张家也自然会用感情攻势。 不过，为何白娴凤还在硬撑呢？因为中间某次居然是张梦雨上门要见方子墨。白娴凤又如何能成全他们二人，唯有硬撑下来。 其时，诸事未竟，这新的麻烦已然上门。 方渔不仅要给人看病、炼药，更心中想着原艾希的近况，说来说去，二人已经不见两月有余。 尹泽维根据柳如梦的记录，做出一张方德昌的用药清单。方德昌此番受伤，所用药品，市值超过五千万灵石，想想方家每年收入只有不到两百万灵石的结余，这价值着实太过庞大。 而为炼制这些丹药，方渔府上采购药材的成本也超过两百万灵石。 方德昌咋舌不已，却不见掏出一块灵石。 反而是消息传出去之后，孔直虎以为方渔府上缺钱，直接送来五万块中品灵石，封护卫送不了这么多，也拿出两千块中品灵石，还有叶明洲，他代表叶明钦和他自己，送来二十万中品灵石。 这让方渔哭笑不得，一一推回，但三人却说，能得到丹药已经是非常满意，不能让方渔连本儿都赔进去。 众人一番热闹的推脱，方渔肯定不愿收下这笔钱，而这三人也肯定不会收回这些钱。 最后在尹大茂建议下，将这些灵石收集起来建立资金池，谁有钱就投入其中，方渔投入丹药，等到需要用钱的时候，也可以从中取出使用。 尹大茂的建议得到三人大力支持，方渔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反正给这些真正的朋友炼药，他本来就没准备收钱。 随便一颗灵晶的价格都在二十亿灵石，想想现在每天几百块灵晶的消耗，渔少爷还能在乎这点儿钱？ 但尹大茂和侯先生对这事儿上瘾啊，同样上瘾的还有后来知道的孔大力。 后来这个资金池成了鉴别是否是自己人的标准，因为凡是在这个池子的范围内，方渔的丹药都是的。 方德昌和方家众人当然不够进入这个池子的标准，方德昌正在为那成本价的二百万灵石心疼不已。这的确是成本的不能再成本的价格。 原本给他治伤也用不了这么多高阶丹药，慢慢调养就好。 但一方面是最近一段时间方渔炼药水平略有下降，另一方面就是方德昌这摆出架势，要来帮方立星蹭丹药的做法。 方渔果断用上高品丹药，让方德昌的病好了快走。 事后，方渔听方德元和方德恒说，方德昌心疼的不得了，直说太贵了。又说，要不是从方立辰那里得了些灵石，就要上门请求方渔免除这笔费用了。 方渔对此一笑而过，方家依然还是那个方家。 不过因此，他起了心思要改变方家未来的走向。 方立星前世的下场方渔并不知晓，总之这人肯定很早就消失不见。 前世，也就在这几年，方立辰过世。之后不久，方德昌也离世。 那时，方德元和方立哲父子还在，继承家主的是一位叫方启程的人。 据说他是方德昌的二儿子，但以方渔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此人大概率是方德昌的私生子，名叫方立程。 看到方渔不喜欢方立星之后，方德元、方德恒都和方渔提过此人。 然而，前世这人比方立星还不堪，被人推上家主之位后，开始几年方德元在，还能有些家主威严，后来方德元去世，这人简直就成了方立哲手中的傀儡。直到方渔重生前，方家成为只有三位先天硬撑着的“世家”。 既然会变成这样，那就不如给方家指定一名说得过去的家主，方渔想到了方德恒。 方德恒号称是他这一辈里最年轻的人，比很多“立”字辈的方家人都年轻，修为无非是差点儿不到筑基期而已。 这对方渔来说太容易了，丹药也好，冲刷也罢，他的手段很丰富。 方渔将这个想法对方德恒直言相告，方德恒自然是知道方渔的能力，单单只说修为一项，方渔如果愿意去七曜宗做长老，就太容易操纵三合派掌门的废立。 不仅如此，这件事对他本人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最少这表示方渔会将资源投给他，帮他成为筑基、又或者是玄照、开光！ 因此，方德恒果断答应下来。 这些年，他凭什么一直对方渔如此毫无保留的支持，除了投脾气之外，当然也是等着方渔回馈的那天。 二人达成一致后，一切围绕着这件事情展开。 先是在方渔的帮助下，让大胡子方立新担任了方家九长老。 这是应有之意，原本不给方立新在长老中排位置，是方德昌担心反对意见太盛。 之后尹大茂担任了方家荣誉长老，尹大茂的儿子尹泽维和方德恒孙女方翠柔定亲。 再之后，方德恒孙子方子琇拜了尹大茂为师，原本方德恒的想法是让他拜方渔为师，却被方子墨拦住，嫌乱了辈分。 而这小小一番动作，便出现不少方家嫡系想要投奔到方德恒的名下。 严格来说，之前方德恒在方家的权力不大，既没有牵涉到家族主要生意中，也没有牵涉到家族核心权力中，他原本只是管着和医药相关的事情。 但随着方德宝的倒台，他从族老变成五长老，更借此机会，接过方家卫队的掌控权，又在方渔从小世界返回后，成为方家二长老，于是水涨船高，已经有了小气候，现在算是方家排名前五的核心人物之一。 不过，随着他地位的提升，方德昌又不放心他手中权力太大，正扶植另外一位长老准备接管方家卫队。 然而，就在这当口，随着这一番操作下来，大家都看清方德恒背后是方家荣誉大长老的事实。 有原来依附方立辰的，有长期出不了头的，也有在这次方家清洗中新起来的，不断向方德恒示好。 这就不是方渔愿意操心的事情了，他任由方德恒自己来判断。 总之，诸事繁多。 方渔在夹缝中寻找让他舒适的一点点空间，空间的确不大，但对他本人来说，暂时够用就好。 因为最终他会离开这个地方，他的舞台本不在青山城，甚至蓝星对他来说都太小了。 青山城是前世的全部，今世的，所谓，那便不能让他长久驻足。 高级学堂报到的前一天晚上来了重要的客人，由刘效龙领去了方渔的藏芳园。 此人名叫桑师琼，乃是七曜宗执法堂堂主。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张兆光。 桑师琼是元婴巅峰修为，张兆光的师傅。 桑师琼来此自然是为了尚国之事，因为方渔用了看似正规的方法，因此，尚国干脆也不和三合派直接对话了，将公函发到了七曜宗。 这事情也的确将七曜宗吓了一跳，杀掉尚国王爵人物，还废了一名侯爵，事情不可谓小了。 但仔细调查之下，发现这爵位太虚，只是尚国爵位，甚至都不是其上一级季国赐予的爵位。 再一查两位死去人的背景修为，尚怀期只是从爵，根本就是边缘化的皇族；尚安宁是尚国苏岩郡王的儿子，也是个地位尴尬的人，他母亲是尚国公主，因此他一出生就被尚国授予王爵，但他只是小儿子，无法继承家业，长大之后，多半只是虚有其名的命运。 因此，这二人看似高大尚，其实只相当于大家族的普通嫡系而已。 从尚国提出的解决方案也能看出，尚国认为既然双方皆有死伤，便应该到此为止，互不追究、互不赔偿。 桑师琼来此之前，已经通过青山城执法堂调阅相关资料，也拿到了尚国飞羽卫越界行动的证据，更了解到方渔的身份和地位。 因此，站在七曜宗的诸位长老以及外事堂的角度，能这样处理，绝对是很理想的。 桑师琼大概把情况介绍之后，对方渔说道：“广宇，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方渔问道：“所以，七曜宗的几位长老、宗主的意思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桑师琼笑道：“宗主没时间管这样的事情的，这个意见主要是外事堂的堂主和几位长老，以及执法堂还有管理机构的意见。”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本人是没什么意见的，前提是尚国不要这边说着了结，那边又派人来偷袭，如果这样，不如我直接杀过去了！” 桑师琼笑道：“虽然不能保证他们肯定不会，但我们几人分析过之后，认为他们那样做的概率真不高，毕竟此事若成担保方除了七曜宗和尚国之外，还会有季国和天武联盟，广宇的师傅又是雷元剑宗，给尚国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 方渔点点头，桑师琼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之后，七曜宗会禁止尚国飞羽卫跨界进入七曜宗境内，这是这种事情发生后的常规操作。” 方渔笑道：“嗯，如果能有这样的保证，那我就放心了！” 桑师琼继续道：“我们也调查过那位尚苏岩，他也不过灵寂期的修为，说白了，虽然战力高了些，却也不是不可战胜的，他真的来了，广宇对付他应该不是问题！” 方渔道：“就怕他拿我身边的人泄愤！” 桑师琼点头道：“这情况不排除，但他也是一大家人，也还有各种亲戚朋友，尚安宁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方渔同意这件事情如此互不追究的处理方式，让桑师琼这一趟没白跑，虽然他也相信方渔大概率会如此选择，但上官优徒弟的名头，也让他在来谈之前，在心中有不小的不确定。 上官优作为天武联盟排名前五的大佬，作为修真联盟亲自授予的王爵，一个小小尚国当真不在他眼中。 从这个角度来说，尚国提出互不追究其实并不明智，万一方渔拒绝，甚至因此找了上官优，甚至只是上官优的几名弟子出面，尚国都讨不了好。 在桑师琼看来，按照方渔要求赔偿，堵住方渔下一步行动的可能性才是明智选择。 不过现在也好，方渔不愿找麻烦，尚国也趁机占了方渔的便宜，那了结就了结！ 第二百七十章 一半幸福天注定 一半幸福靠争取 就这样，方渔迎来他在青山城的最后一晚，明天开始的三天都是七曜宗高级学堂报名的日子。 方渔拿到的那张通行证代表他随时可以去报名上高级学堂，哦，对了，还有原艾希的试炼鉴定材料，他也要帮着交回高级学堂。 青山城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吗？还远没有，这里是方渔的家、方渔的根。 七曜城呢？按照原本计划，两人会在七曜宗高级学堂快速的过渡一年，然后落脚到天武联盟。你看他们连自己家的房子都准备好了！ 现在呢？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都说“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方渔在心里数着一件件满意或不满意的事情，发现他之所遇，大约一半一半，想着这些，方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所谓一半幸福天注定，一半幸福靠争取！ 那就先收下上天赐予的幸福，在这幸福中去争取另一半幸福！ 想着这些，在藏芳园的修炼密室中，他渐渐的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看着藏芳园堆着的诸多事情，方渔决定自己上路，只是报名而已，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府上的大局需要尹大茂来主持；林伯地去北面前线去找原艾希，迄今为止还没有回来；冬儿留下专为照顾白娴凤和方子墨，也唯有冬儿那不管不顾的性子和先天修为，才能稍稍约束住这二人。 剩下何叔和侯先生，早在之前就都表示过更愿意留在青山城，方渔想想也是，毕竟大概率方子墨和白娴凤也会留在青山城。 这两位老人家留下主持大局，也让他放心。他反而要考虑帮二人提升到先天境界的问题，毕竟这里不仅有白娴凤和方子墨，还有方家和他的朋友圈。 当然府上也不是没有人能跟着去一趟七曜城的，比如柳如梦就很愿意跟着一起去，孙佳也一样，还有方一山等四大护卫。初春梅也有这样的想法，没了秦云芝，她也想开了，方渔也没了那层心理障碍。 但是，还是算了！如果他们跟着去，需要乘坐飞舟，那样会慢上许多，不如他通过神识虚空的穿越快且方便。 因此，在方渔的坚持下，他独自踏上了七曜宗高级学堂之行。 下一刻，他就在尹大茂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侯先生感慨道：“少爷这修为，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尹大茂笑道：“不止是你，我也看不懂，能做到这样的最少得元婴期修为了！” 冬儿道：“不止元婴期修为，还得是雷属性才能做到如此！” 众人齐齐感慨，对未来的日子更有期盼。 方渔走后不久，张兆光带着桑师琼来到无染居，说起原因原来是桑师琼来约方渔一起去七曜城。 听说方渔已经独自上路，桑师琼只好失望而归，他是七曜宗执法堂堂主，同时也是七曜宗的长老之一。方渔的数位师兄都是天武联盟的大人物，桑师琼当然愿意主动和方渔搞好关系。 桑师琼走后不久，方德恒就来找尹大茂，他是来喊尹大茂参加方家家族议事的。原本方渔既不占方家的生意份额，更不愿意在利益问题上与方家纠缠不清。 但现在他要推方德恒上位，故而，不得已就要被方德恒借助他这边的先天力量。 因此尹大茂参与方家议事，既是作为荣誉长老参与，更是代表方渔，重要程度不可谓不重。 虽然方德恒也知道尹大茂不愿意参与，但遇到关键问题上，还是要过来拉着他一起去。 放下青山城的事情，单说方渔这里，从青山城到七曜城这段距离对于方渔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问题，他早就在七曜城传送阵附近留下神识印记。 然而，如方渔预计的那样，因为神识空间正在重建中，故而，他对神识印记的感应实在太过模糊，若留下的是神念还好，还有神魂相连的感应，但只是一个神识印记，依靠他正重建一半的神识空间，误差的确大了些。 半空中，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袍的年轻身影出现，正是我们的方渔同学。 此时，他正一脸无奈的打量着荒芜人烟的四周，目之所及皆为丘陵。 “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方渔不禁扪心自问。 他大概在神识虚空中感应到那处神识印记，就直接划开空间壁障，穿了回来，却不知误差竟然如此大。 不仅如此，看着周围的崇山峻岭，方渔有种迷路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感觉而已，他还有神识。 快速将神识洒向四周，距离方渔所在地方四十里，在丘陵向平原过渡的地带是一座城池。 方渔直接飞了过去。 城池外有车驿，这的确是个最适合打听路的地方。 然而，还没问道具体人，方渔就看到车驿门口高高的牌匾写着红枫车驿。 “这是到了红枫城了吗？”方渔是知道这座城池的，它是七曜城周围的小城之一，距七曜城不到二百里。 方渔心中稍宽，偏差虽大，却也没偏到没边。毕竟从青山城到七曜城至少有数千里。 于是，下一刻方渔打听路的问题就变成了：“请问一下，这里有到七曜城的车吗？” 一个身穿车驿制服的人热情的答道：“有啊！我们这里最多的就是去七曜城的车了！你要去七曜城哪里？” 方渔道：“我去高级学堂。” 那人说道：“哦，那是去木耀的，十五两，半个时辰后发车！” 方渔道：“要半个时辰啊！等太久了！”对方渔来说，坐龙驹车只是因为他遇到了，对路也不熟悉，但如果要等半个时辰那么久，那就不如自己飞过去了。 那人耸耸肩道：“没办法了，倒是有一辆马上就发车的，不过人应该坐满了！” 正说着，一个中间大妈伸头在车驿大厅里喊了一句，“还有去七曜宗高级学堂的吗？马上发车了！” 那人赶忙叫道：“坤嫂，这里有！这个小伙子！” 坤嫂闻声跑了过来，拉起方渔说道：“快来，我们马上发车！” 方渔道：“我还没买票。” 坤嫂道：“上车我给你打！” 一上车，方渔刚做好，龙驹车就开动了。 坤嫂不好意思的对方渔说道：“今天是高级学堂报名的第一天，我们争取能多跑两趟。” 方渔无所谓的笑笑，递过去一张二十两银子的银票。 坤嫂找回来六两，方渔笑道：“不是十五两吗？” 坤嫂道：“你这张票没有车驿的抽成，优惠一两。” 方渔哈哈一笑，不论什么时候，能省下钱都是快乐的。 龙驹车平稳的飞奔在红枫城通往七曜城的大路上，车内两排对坐，有十多个男男女女。车座位下，车厢通道，放的都是各种行李。像方渔这样空着手的，还真不多。 方渔对面一个国字脸青年对方渔说道：“你也去高级学堂报到的？” 方渔笑着点头道：“对，你也是了？” 国字脸青年笑道：“对，我叫苏水文。” 方渔道：“我叫方广宇。” 苏水文道：“方兄是学哪一科的？” 方渔道：“武科，苏兄呢？” 苏水文笑道：“自然是武科，我是问方兄是具体学哪一科了，不是大方向。看方兄空着手，那肯定有储物装备，这样的多半是学武科的。” 方渔笑道：“苏兄果然慧眼如炬，我具体哪个方向还没定下！苏兄是学哪个方向的？” 苏水文惊讶道：“方兄是那种过了两关就被录取的？” 这下轮到方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问道：“苏兄，说什么过了两关？” 苏水文道：“方兄难道没参加考核，直接进的？” 方渔愕然的“啊”了一声，他的确对入学高级学堂没什么了解。 苏水文边上一位瘦脸女生说道：“方兄是拿通行证的了？” 方渔点点头，还是问道：“苏兄刚才说的什么过两关？” 那位瘦脸女生抢先答道：“就是考核的时候只有两关，参加修为测试和潜力评估，不用参加考核的那种。” 苏水文点点头，说道：“正常是四关才行的！” 方渔问道：“就是修为加考试吗？” 苏水文道：“差不多是如此！每年三四月份报名，报名的时候要测修为，修为过了测潜力，在之后回去复习，参加考试，考试完之后还有面试，最后把这四关成绩加在一起，参加排名，排名在前五千名，才能入学。” 他一边说，旁边的瘦脸女生还一边点头配合。 方渔身边一名胖乎乎的男生也说道：“是啊，参加完这四关，几乎脱掉一层皮。” 方渔问道：“那你们几个都是参加完四关的了？” 三人都点点头，苏水文道：“我们都是红枫中级学堂的，看你面生，方兄应该不是我们本地人！” 方渔点头道：“我刚好路过此地，就在此坐车过去了。” 方渔身边胖乎乎男生问道：“你那通行证是怎么得到的？难吗？” 方渔笑道：“不难，就是来给我做了个测试，然后就发了！” 苏水文道：“修为测试吗？” 方渔点头道：“我感觉应该和你说的那个两关的差不多，就是个全面的修为测试。” 苏水文道：“哇，那方兄当年一定是修为足够高，且年龄不大的！” 方渔不置可否，问道：“你们都选了什么科？” 苏水文道：“我选了主修掌法和拳法，辅修身法和腿法。” 胖乎乎的男生道：“我选了刀法。” 瘦脸女生道：“我选的是剑法。” 胖乎乎的男生问道：“方兄准备选什么？” 方渔反问道：“还有什么能选的？” 胖乎乎的男生笑道：“丹符器阵，每一项都有，还有军事学、医学、农学、畜牧学等等太多了。” 方渔点点头，又问道：“你们一般怎么选，是选主修，再选辅修吗？” 苏水文道：“只有排名一千名之内的才能选主修辅修，其他人入学的时候只能选一门主修。” 方渔笑道：“苏兄排名肯定在一千名之内了？” 苏水文道：“我是四百九十九名，可以选两主、两辅。” 方渔竖起大拇指赞道：“苏兄厉害！” 苏水文道：“可不如你，你这拿通行证的，随时出入呢！” 方渔道：“我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二百里路程怎么也要一个时辰的时间，随着聊天的深入，方渔了解到，那名瘦脸的女生名叫叶娅娅，那胖乎乎的男生名叫朱梁缘，这三人都是从红枫中级学堂毕业的学子。 苏水文的苏家乃是红枫城一等一的大家族，之所以没用飞舟直接飞过去，实在是因为高级学堂的位置和七曜城舟驿乃是对角，飞过去，再到高级学堂，不仅时间更长，还折腾。 不仅如此，苏水文其实在之前已经完成了报到手续，这次主要是陪他的两位好友前去报到，同时再看一眼他的宿舍分到哪里。 方渔倒是理解苏水文这种情况，当初他到中级学堂的时候，也是如此。 龙驹车在木耀车驿停下，这里距离高级学堂中间只隔了两个街区。 方渔跟着三人，或者说是他跟着报名的人流来到了七曜宗高级学堂的门口。 三位同窗自然要一个个的排队，苏水文的情况好些，已经报过名，就不用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直接跑去了分配宿舍、领身份令牌的队伍。 方渔向一位站在门口的老师打听，他这种有通行证的应该怎么报名的问题。 那位把门的老师被吓了一跳，高级学堂一年发出去的通行证非常有限，随便一个拿着通行证的都不会像方渔这样闯过来报名，早就有当初对口招生的老师接待。 问清楚方渔当初给他发通行证的老师之后，发现居然是学堂的高层辛子信和娄作孚两位大佬，那位老师不敢停留，直接汇报了上去。 辛子信已经被溪楚生带去前线作战，算是被借调走了。娄作孚偏巧家中有事，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 因此，便由高级学堂负责招生的另一名老师带着方渔办理各种手续。 当看到通行证上的年龄是十一岁的时候，这位名叫蔡时利的老师不禁疑惑道：“这位广宇学员，你的年龄应该不止十二三！” 方渔点头道：“我曾经被卷入小世界，在那边渡过几年。” 蔡时利惊讶道：“那你出来后重新做过年龄测试吗？” 方渔点点头，说道：“现在是十八岁！” 蔡时利道：“哦，那年龄还行，你的测龄资料都带了？” 方渔点头道：“有身份证明，是测龄之后的！” 蔡时利稍一犹豫，便道：“我帮你问问！你最好再去做一次资质评价！”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受挫起退心 小妹遇方渔 方渔道：“怎么？这张通行证不管用了吗？”高级学堂的通行证一旦开出，就是高级学堂对获得通行证之人的全面认可，虽不至于说是终身有效，但二十四岁之前肯定是有效的。 蔡时利道：“倒不至于不管用，不过，你现在的年龄和当初发通行证的时候差别太大了，需要重新做资质评价而已！” 方渔点点头，对方起了这种合情合理的疑心，他也无话可说，但如果浪费时间去做资质评价，对于现在时间紧张的他来说，实在没必要。 于是，他说道：“如果我不去做呢？” 蔡时利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你不能做资质评价？”他把“能”字咬的很重，很明显，他想说的是方渔不敢做资质评价。 方渔冷声道：“能不能不用你管！我就问你是不是非得去做资质评价？” 蔡时利撇撇嘴，想着如何回答。 高级学堂自然有很多发过通行证很多年才来报名上学的人，因此不可能让这些人都去做资质评价，无非是时间太长了，入学时的修为测试做的全面一些而已。但曾经被发过通行证的人，资质又怎么可能差了？ 蔡时利还未回答，方渔耐不住性子，说道：“不行就算了，你带我去一趟任务堂！” 既然这么麻烦，方渔对高级学堂的兴趣也没这么大。他愿意来此做一年的过渡，除了有些前世的执念，更多的是为了原艾希。现在原艾希不在，他的确没必要如此。 蔡时利意外道：“算了？你不入学了？你去任务堂做什么？” 方渔道：“既然这么麻烦，那入学就没意义了，我去任务堂帮人办一些事情。” 蔡时利道：“也行啊！看你自己选择，我只是提出你现在年龄和当初发通行证时的年龄差别太大！”他要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千万别是因为他的疑心导致方渔不入学。 但方渔却不准备放过这位蔡老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说道：“是啊，要是没有这么麻烦，在我的履历上留下高级学堂也是没什么的，毕竟当时和你们的辛司业有过约定！太麻烦就怪不得我了！你给我指一下任务堂的路就好！” 蔡时利坚持道：“这是你主动放弃入学的！” 方渔可不会让这素未谋面的人如此甩锅，他说道：“你错了，我放弃入学的原因，是因为你在入学时，给我设置了障碍，你不认可这张通行证的效力，我自然也没必要让你们占我的便宜！” 蔡时利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作为学堂里高高在上的招生老师，历来都是别人捧着他的，没想到面前这位方广宇竟然如此，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但方渔没准备管他这点儿小心思，神念撒出，很快就在不远处发现任务堂的位置。 方渔把那张高级学堂的通行证塞给蔡时利，说道：“这个还给你们！”然后，他扭头离去。 蔡时利哼了一声，牛脾气也上来，扭头走掉。 “高级学堂占他的便宜？”打死蔡时利也不信。 但他依然在担心方渔的事情，能让高级学堂发出通行证的人，没有不是未来惊才绝艳之辈。然而，是未来而已，等面前之人成长起来，他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方渔来到高级学堂的任务堂，因为是报道的缘故，这里的人和工作人员都不多，方渔几乎没有等待，就有任务堂的工作人员接待了他。 “这位学员，你要领任务还是交任务？”一位中年老师问道。 方渔拿出原艾希的各种证明材料交回，说道：“我来帮别人交任务，她有事儿一时不能过来。” 说着，方渔将原艾希的身份令牌以及各种鉴定材料交了回去。 那位中年老师将原艾希的身份令牌放在一台设备中，设备显示出一个编号，中年老师跑去一排资料架深处一阵翻动，许久才拿着一叠资料走了回来。 一边走他一边说道：“原艾希领了三年期的任务，现在虽然超了九个月，不过问题不大！大概要扣她一成的滞纳金，没问题？你是她什么人？” 方渔点头道：“没问题，我是她的家人。” 那中年老师道：“哦？什么样的家人？管家？护卫？亲属？” 方渔道：“亲属。” 中年老师道：“那得拿出她的授权书，或者证明你们是亲属的材料，我才能给你办！” 方渔一愣，却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原艾希也没有提醒，只是在她走的时候，把身份令牌留下。 方渔问道：“我们的婚书可以吗？就是管理机构给开的那种。” 那位中年老师一愣，说道：“原艾希结婚了？” 方渔点点头，去储物戒中探查，却发现二人的婚书被放在藏芳园家里，并未随身携带。 方渔无奈道：“婚书我也没带着，要不改日！” 那中年老师点点头，说道：“也行，我今天先把这任务给她结了，要不天天扣着滞纳金呢！” 方渔点点头，对方是一番好心，他自然不能反对。 那中年老师道：“我就先不给她划任务奖励积分了，到时候要么让她自己来，要么你带着证明你们俩关系的文件来，我再给他划积分奖励。” 方渔道一声谢谢，那位中年人点点头，一边在一台仪器上操纵着，顺便在一张任务鉴定上写着什么，一边问道：“你是原艾希的丈夫？” 方渔道：“是的！” 那人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方渔道：“今年的五月份。” 那人又问道：“我记得她是领了长期任务是回家照顾她母亲的！” 方渔点点头，并没有接话，既然不准备在七曜城驻足，那就没必要这么多话，更何况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对高级学堂的印象只能说一般。 那人也看出方渔没什么谈话的兴趣，便也没有多说，只是加快了手速。 片刻之后，那人将原艾希的身份令牌交回，叮嘱道：“你再来时，带着你们的婚书或者能证明你们之间关系的文书，最好还有原艾希的授权书，然后再带着这个身份令牌，我这里才能给你划积分。我刚才看了，积分不少呢！大概得有两千个积分，就算扣掉滞纳金，也有一千八百个积分。” 方渔点点头，表示感谢。 那人又叮嘱道：“再来记得来找我，我叫范三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广宇。” 那人若有所思，方渔点点头，扭头离去。 “方广宇……原来是他！”范三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出传音符，对着传音符说道：“老娄，你说的那个方广宇来报到了！而且，他还和原艾希结婚了！” 那边许久没有回话，或许“老娄”正在忙着…… 蔡时利心事重重的拿着方渔的通行证回到办公室，一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师见到他，笑道：“小蔡，你今天赚到了啊！居然有人肯把他的通行证留给你做纪念！还是红证，这是最高级别的通行证了！” 说着那人从蔡时利手中拿过通行证，打开一看，惊讶道：“这位来高级学堂了？” 魂不守舍的蔡时利闻言一惊，说道：“庞老师，你知道这人？” 庞老师笑道：“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这是当年辛司业和娄司丞二人亲自跑去招来的，这二人为了这件事吹了好久！” 蔡时利当场愣住，说道：“他……” 庞老师继续道：“听娄司丞说过，原本这方广宇要被大学堂直接招走的，天武联盟四大学堂已经派人和他联系过了，最后靠着辛司业的关系，人家才答应在去大学堂之前来我们这里过渡几年的……怎么，你没听说过吗？” 蔡时利脸色惨白，哆嗦的说道：“我，我……我不知道是他啊！” 庞老师见他表情不对，问道：“你不会为了这张通行证，把他得罪了？小蔡，虽然你家里有背景，但也不能太不把辛司业放在眼里，人家好歹是学堂的司业，就算不如祭酒大人，也排在第二位，更何况还有娄司丞，这可是咱们的顶头上司，你……” 蔡时利快哭出来了，他说道：“我……” 庞老师惊怒道：“卧槽，你还真把人家得罪了？今天……今天是怎么回事儿？谁把你派出去了？你要知道，他可不是一般人啊！” 庞老师又急又怒，蔡时利紧张到口齿不清，二人就在房间里大声吵了起来…… 方渔呢？此时方渔正在去往木耀广场的路上。既然不准备在高级学堂继续读书，他也就无意将神念留在高级学堂里，省得以后看着闹心，但除了高级学堂的一些修炼场所适合寄托神念之外，附近他还真没找到适合神念寄托的地方。 总不能让神念就这么飘荡在空中？ 其实，如果从他回家拿个婚书的角度来说，也不是不可能，但稍微长远点儿考虑，就不能如此选择。 因此，找个神念寄托之处还是很必要的。 以周天星辰诀的感应，七曜城的各个广场自然是星力聚集的地方，想到当初他曾经将神识印记打在临渊星的星柱上，他自然的找到木耀广场。 恢宏大气的木耀广场中心是一根高百丈、直径超过二十丈的石柱，柱上刻着玄奥的花纹。 方渔将神念顺着石柱的缝隙投入进去，石柱中心果然是翠绿玉芯。神念稍一用力，便可进入其中，感受到清爽的木属性灵气滋养，方渔将神念设置为休眠状态。 这颗神念一方面休眠，另一方面还能受到木属性灵气的滋养保护，应该能支撑很多年。 做好这些，方渔坐在木耀广场周围的长椅上休息。 今天的木耀广场热闹非凡，不少陪着孩子在高级学堂报到的家长，都趁着这个机会来七曜城逛上一圈，而距离学堂不远的木耀广场自然属于必逛的景点之一。 方渔身穿宝蓝色的长袍，虽然长相普通，却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专注、淡然且忧郁的气质，淡然来自他的自信，专注来自炼药师的习惯，忧郁是因为他在担心原艾希。 既然放弃了高级学堂，那么下一步应该尽快想办法去找原艾希才对。 就在繁华的星耀广场边的长凳上，方渔定下他的计划，暂时放弃生生不息炼神诀的修炼，全力将炼气诀提升到合体境界，再把神识空间修复。按照原本的计划，还要再有四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全力之下还需要多久。 想好这些，方渔脸上的忧郁之色略减，起身离开木耀广场。 他不知道的是，远处一个身材瘦高，皮肤白皙、瓜子脸、柳眉大眼睛、高鼻梁的少女被他这种气质所吸引，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在看。 见方渔起身离开，瓜子脸少女鼓足勇气要上前结识一二，却眼巴巴看到方渔来到广场边人少之处，突然消失不见。 少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她用力晃晃自己的脑袋，暗自说道：“一个陌生人，只是一个奇怪的陌生人而已……” 这时，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小妹……娄小妹……” 少女听到声音，赶忙回应道：“在这里，我再这里……” 远处跑来一个短发少女，她抱怨道：“小妹，你乱跑什么呢？我就去买了瓶水……” 娄小妹哼道：“你那是去买一瓶水的问题吗？你是排了半个时辰队伍去买了一杯奶茶，哼！小亚君，你居然也不给我带一杯……”说着，娄小妹伸手向那个叫亚君的女孩腋下挠去。 叫亚君的女孩赶忙躲闪，娄小妹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奶茶…… 二人愉快的打闹起来，娄小妹很快就把刚才吸引她注意的方渔抛在脑后。 而那个被娄小妹抛在脑后的方渔，此时刚从神识虚空中一步跨出，来到青山城的上空。 他借助一团云朵掩盖自己的行踪，却将神念撒下。 城主府，占去了青山城中心最大的一块地方。不过，此时丘山子不在，只有孔直虎，这会儿他正和封护卫以及一群护卫在对练武技。 青山城东，占据大块地方的是张家，这片宅子中间的一间院子，张晓霞正素面朝天的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看不出是在发愣还是在睡觉。 青山城西南一片地方是方家的聚集地。 在方家的议事大厅中，方德恒、方德元和家主方德昌，正带着方家一群长老族老，在争论着什么。 方渔大概扫了一耳朵，说的是家族生意的事情，方德恒也没有和方德元联手，而是三人有了三种想法，他们之外的长老也纷纷站队，方德恒倒也不至于自己一人，有了几位长老跟随，但仍是三方中最弱的一方。 第二百七十二章 原点 原来方立辰的大宅中，方立新面前跪着方广陆，他正向方立新求着什么事情。 被方立新收拾过几次，又无法在方德昌那边找到支持，最近方广陆很乖，因为到了学堂开学的时间，这是需要要钱的时候。 方子学被方立新送去美味居做了掌柜，终于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此时在家的只有他的夫人和方广邹，方子学的夫人在为方广邹收拾行李，中级学堂开学还要再过两天，估计方广邹不会中断自己的学业。 然而，曾经方子瞻的妻妾却出现在应该是大胡子妻妾的房间中，难道她们被方立新收下了吗？ 方渔猜不透，但还是要提醒他注意甄别，毕竟展业堂当年也是坏事做尽的小团伙。 无染居，方渔府上主要人员已经搬去藏芳园，理论上这里只剩下一些留守的护卫和几名仆妇维持。 方渔本意将此处送给方子墨和白娴凤。方子墨现在也是方家嫡系，这样一栋宅子虽大了些，但若站在方渔生父的角度考虑，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靠着方家标配的护卫仆从，方渔再帮衬一些，方子墨也能把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不过，方子墨和白娴凤却一致拒绝了方渔的建议，反而在藏芳园的中圈要了一套二进小院。 方渔很无奈，中圈一共四套院子，两套二进的，两套三进的，都是给方渔未来的平妻和妾室准备的。 方子墨和白娴凤坏规矩的要走，方渔和各位管家也是无奈，好在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然而，方子墨虽然没有搬出去独自居住，却借着无染居，收下不少家赠送的丫鬟仆从。 于是，情况就变成尹大茂这边在清理着府上杂乱的人等，那边方子墨却收下七八位仆从丫鬟。 说起来，开始那段时间方子墨还在被强行闭关，人还是白娴凤帮忙收下的。可偏偏就是白娴凤收下的这几个丫鬟，成了方子墨的通房丫鬟，让方子墨乐此不疲。 结果是白娴凤来找方渔哭诉，方渔更无奈，也不愿意被白娴凤撩起火气，便把白娴凤推给柳如梦。 柳如梦的确在这方面有些潜质，用了一些办法对付，方子墨很快的收敛起来，只留下方德昌、方德恒几位方家长老所赠，剩下的主动退回。 此时方渔神念撒下，被他勒令禁止带去藏芳园的几个丫鬟、护卫正在无染居中，方子墨也在。 方渔刚走，他就迫不及待的跑来找通房丫鬟解决问题。白日宣淫实在是和他平日里讲的仁义道德大相径庭。 方渔心中有气，因为方子墨自私的行为，差点儿把这一点点家业彻底葬送，事情还没过多久，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找起乐子来。 随即扰魂指发出，两个丫鬟瞬间痉挛抽搐，大量白沫从口中喷出。方子墨被吓的瞬间没了兴趣，草草穿上一件衣服，让护卫抓紧去请医者。 从此之后，关于方子墨会有一些别的名声传出来，希望这些恶名会让他有所收敛！ 方渔将神念投向藏芳园，白娴凤正在写信，她手旁边是一个灰色布袋，那里是二百灵石，又到月初，她准备让护卫送去山河城的白家据点，再由人带去琴城，转交白首义。 尹大茂刚从外面回来，身边跟着两名小厮，尹大茂正和小厮交代下面要做的事情。 侯先生在指点孙佳算账，何叔老神在在的喝茶哼着小曲。 看着孙佳学的认真，方渔想起了初识她的场景，那是在秋家铁匠铺，孙佳给秋宝等铁匠送饭…… 这些事情对于方渔来说发生在很久之前，毕竟他在小世界渡过了十二年的光景。 又或许那十二年是被当初小世界的设计者刻意缩短了时间，因此后来测龄才有只过去不到六年的结果。 但这些对方渔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在他内心中，遵从本心才最重要。十二年或六年，都只是表象。 想到这里，他又将神念投向青山城南。 城南一条比小河还要窄一些的河沟在青山城的土地上勾勒出一个“之”字形，这也启发了曾经的城主，沿着这条小溪建造了成片的住宅。后来这片住宅被管理机构规划为平民居住区，并随意起了个名字叫“临溪里”。 在临溪里的三排九号，方渔找到了他曾经的回忆。 “十二年前，在我还没进入中级学堂的时候，一个自称‘干净’的女孩要投奔到我的名下……”方渔回忆着，“当时，我应该是带着重生者莫名的自信，轻易的相信了她，而我对她最美好的印象，也发生在临溪里三排九号……” 想起这些，方渔的眼眶有些湿润，他陷入回忆当中。 方晓雪的事情多半还在于他前世性格悲剧的延续。 她是另一个小倩，甚至比小倩还不堪，小倩好歹带给他一个不知是否是亲生的茹倩。 方晓雪从头到尾任何付出都没有，在她身上只有索取；又或者背叛这方面，她认为只有一方面的背叛是不够的，要彻底全面多次背叛，才足以表达她的恨意。 但恨从何来？是因为给了她好生活吗？ 这是一个集合他前世遇到所有坏人大成的人，似乎重生以来，让方渔第一个就遇到这样一个人，好像是让他复习功课一样。 前世的教训或许在方渔心中总结的不够，须要用方晓雪这样一声振聋发聩的钟声让方渔警醒，不然，如此强大的力量掌握在一个失败心态的方渔手中，又如何能放心。 当然，一个方晓雪给方渔的力度是不够的，还要有方立辰、方子墨、方子赫、方必胜、秋宝、霍小二……太多太多了，甚至最后还不够，又让白娴凤做了一次深藏在她心底的疯狂事。 如此这样想着，方渔露出释然的笑容。 方晓雪、方立辰、方子赫、霍小二……这些人的相貌本已模糊，此时更应该放下和忘记。 方渔深深地看了临溪里三排九号一眼，似乎要把这个地方刻在脑中，小院草木依旧，采自三合派后山的野花，随风摇曳。 他忍不住驱动神念飞进房间，房间中陈设依然，不知是何原因这家的主人并没有改变小院的一草一木。方晓雪房间里那张宽大的罗汉床还在，甚至还铺着厚厚的垫子…… 方渔不愿再看下去，因为越看，他的回忆越多。 下一刻，他将神念投向青山城通往方家学堂路边的小树林中。一个闪身，他来到方晓雪的坟前。 双坟犹在，方晓雪并不寂寞，旁边有她娘亲的陪伴。 方渔手指点出，剑气斩断几株坟头小草。再想斩下，却突然想起，说不定这一世方晓雪就会化作一株小草，方渔轻叹，转身离去。 三合派后山的小水潭边，方家学堂开学的时间还没到，这里也就没了嬉戏的学子。 那块大青石上，方渔想起当初秦云芝隔三差五的来骚扰一下他的场景。 仔细想想这也不过就是两年半不到的时间。 方渔对秦云芝的印象来自他们成年之后，那时的秦云芝对秦越之相当讨厌。 然而，今世，虽然妹妹整天忙不迭的挖苦哥哥，却没想到他们兄妹感情这么深。 对于秦云芝，方渔并没有非得让她死去的想法，甚至他都想过要放初春梅和秦云芝俩人过完余生。 只是造化弄人，秦云芝最终为秦越之的肆意妄为买了单。若将这当做第一世，那么第二世秦云芝才应该恨秦越之。 方渔从大青石上起身，环顾四周，这地方，或许以后他很难再来了！ 这里是他少年时的净土，方渔在他重构的神识空间中也留下这样一片水潭。 下一刻，一个闪身，方渔来到了瀑布山顶的深潭边，这里是他修为起步的地方，更是他修炼的秘密。 一颗神念从脑后飞起，扎入深潭之中，沿着石缝，他的神念来到龙气空间。 这里依然是往日的模样，神念寻着龙气密集的地方飞去，不知不觉中已经钻入另一石缝，并沿着石缝穿过将近百里。 这是一片龙气龙元密集的空间，在这空间中，漂浮着一具龙的骨架。不用探虚指探测，一眼可知，这骨架已成为化石。 在龙头骨内，有一颗直径在半尺大小的龙珠。 神念触碰龙珠，龙珠一阵颤抖，一条巨龙虚影从龙珠表面浮现。 方渔也化作人形，惊讶道：“秋雁山的青龙圣主？” 那巨龙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我？” 方渔瞪大了眼睛惊奇道：“你居然没死？……不对，你只是一道残魂。……不对，你是……” 那青龙圣主眼中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说道：“你说说看，我是什么？” 方渔说道：“你肯定只是残魂，只是我有些看不准……” 青龙圣主道：“我的确只是残魂，你能来到此地，却看不透吗？” 方渔道：“嗯，看不透，因为我的境界和你差的太多，或者说当下和龙的时代差别太大了！” 青龙圣主缓缓点点巨大的龙头说道：“的确，这片大路已经沉沦，在我们的时代走的是证道之路，而你们现在是成仙之路。” 方渔点点头，说道：“所以，你知道外面的情况？” 青龙圣主缓缓点点头，说道：“是的！包括小青龙、那条自称是秋雁山青龙圣主的恶龙……” 方渔道：“所以，那条秋雁山的恶龙，是你的恶尸？” 青龙圣主摇摇头，说道：“它是彭质，我曾经走的是斩三尸的证道之路。” 方渔沉默，虽然他前世在志怪书籍上曾经看过，“三尸”代表是三种“恶欲”，其原型是三种虫子。其中，上尸虫名为彭候，在脑中，令人愚痴呆笨，没有智慧；中尸虫名为彭质，在胸中，令人烦恼妄想，不能清静；下尸虫名为彭矫，在人腹中，令人贪图男女饮食之欲。 青龙圣主见方渔不说话，对方渔轻轻点点头，说道：“彭质入侵了小青龙，小青龙毁了你的神识空间，你不要痛恨于我，毕竟他们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你有了新的功法，犹犹豫豫，迟迟不肯重修，是因；他们要毁掉你神识空间，是果。” 方渔张张嘴，他有很多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青龙圣主安排的吗？ 青龙圣主似乎看透了方渔的想法，说道：“我只是顺势而为，你若问我为何这么做？我只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或许有一天你也能证道，在那一界遇到我的同族，他们或许可以给你解惑，有或者届时你自会明白，总之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方渔点点头，虽有万般话语，却如鲠在喉，终化作一句话，“青龙圣主，所以，你要消失了吗？” 青龙圣主点点头，说道：“我……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最后这颗龙珠送给你！龙狱在你身上，只要不启动时间流速，这颗龙珠可以支撑龙狱很长时间……对了，龙狱其实也是‘龙的机遇’，是所有进入过其中生物的机遇……” 说着，青龙圣主的身体渐渐虚幻起来。 方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赶忙问道：“青龙圣主，你知道重生吗？” 消失中的青龙圣主一愣，眼中闪现精光，他惊讶道：“重生……重生，原来……原来如此，唉……” 下一刻，那颗龙珠消失不见，方渔感应到他的神识空间中多出一物。 跟着，元婴也出现在神识空间，他抱上了那颗龙珠，陷入沉睡中。沉睡中的元婴在一点点的吸收消化着这颗龙珠。 青龙圣主有一句话还是说错了，他不是依靠这颗龙珠来支撑“龙狱小世界”，而是他本身已经和小世界融为一体，小世界消耗的就是他本体的力量，以他现在的修为，支撑小世界运转很难，最少要渡过几次劫后才可以。 对于小世界是机遇这件事情，方渔当然非常认可，但他迄今为止，依然没有开始仔细研究。 不过青龙圣主给出的这个名字很好，以后就叫“龙的机遇小世界”！简称“龙遇小世界”。 然而，就在方渔收回神念的时候，他看到深潭中的水在一点点入侵龙气空间，少了那颗龙珠释放的龙气和龙元，很快这深潭、瀑布，以及青山城众多灵泉都要枯竭。 方渔不愿这种情况发生，毕竟瀑布、水潭，这些都是他心中的美好。 下一刻，他出现在葫芦中，取出五行灵晶各一千块带回深潭边。 以神念托起一块块五行灵晶送到龙骨之处，在青龙圣主骸骨边摆出一条龙的形状。 做好这些，方渔长出一口气。 灵晶乃是先天之气的结晶，在自然环境中逸散的非常缓慢，不仅如此，再溶解在水中，还要继续退化为一般灵气，想来这五千块灵晶应该能支撑很多年了！ 离开深潭，方渔来到那口他重生的阵井，再次落入井中，他看着四周感慨万千。前世今生，他命运的转折都在这井底。 神念仔细扫视之下，这里依然是之前他来过后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方渔对青牛宗当年的护山大阵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愿再次探查，因为可能的存在，无非是再有一堆灵气珠而已。 现在灵晶都被他大量消耗，灵气珠对他根本没什么用处。 但方渔却想到取用和归还的问题，曾经他从这井底得到大量的灵气珠，现在是归还的时候。 他将一个个灵气珠通道打开，将身上所有灵气珠拿出填入其中。 方渔随身带着的灵气珠不少，曾经原艾希知道他有“吞珠”修炼的习惯，每次都给他装不少灵气珠在身上。虽然从小世界回来后，原艾希就在也没给他过，但之前剩下的也超过千颗。 填入灵气通道之后，方渔又不辞辛苦的从附近的小溪旁挖来胶泥，在将这些胶泥抹在井壁四周以加固这些通道。 不仅如此，他担心胶泥透水，还以火属性真气对井壁四周加热，好让胶泥可以更加坚固一些。 方渔本来还想在墙上刻上“留赠有缘人”的字样，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不算是留赠，只能算是归还。 做好这些，方渔感觉他好像是画了一个圆周，又回到了原点。 两年多之前，他突然重生回到了十一岁，就在这个井底，现在他又把这个井底恢复如初。 第二百七十三章 宿命的高级学堂 将这些事情做好，方渔突然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冥冥中，他清楚，或许在青山城的日子要结束了。 这里大概是已经没了他的立足之地，就好像那位青龙圣主所说，有了新功法他不修炼，就会有小青龙破坏他的神识空间逼他修炼。 现在想想也是有趣，当初神识空间被破坏后重构，他完全可以选择只修复神识空间，而不重修。但实际上却是，他将修复神识空间和重修结合在一起。 看来，冥冥中有某些意志不可违逆，一旦违逆了，他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 方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对冥冥中的意志原本是不在乎的，但重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就不由得他不信上三分。 就在这种自我纠结的情绪中，方渔想起青山城北门的各种肉食馆子，这也是他在青山城重要的回忆。 此时已经傍晚，方渔用一碗暖胃的羊汤来慰藉这一天心情的跌宕起伏。 吃完晚饭，他一个闪身回到藏芳园。 修炼密室，一个只有他和原艾希能进入的地方，这里也是方渔在藏芳园留下神念的地方。 当方渔从修炼密室中走出的时候，柳如梦瞪大了她的桃花眼。 方渔笑着轻轻拍拍她的腰，柳如梦心中颤抖，自动就倒了过来，送上香吻。 方渔心中略有后悔，最近一段时间在疯狂修炼，冷落了这位佳人。 许久，柳如梦喘着粗气，说道：“老爷，你有空看看初春梅！她最近很伤心，她更需要你的温暖！” 方渔点点头，把柳如梦拉入了卧室。 一番折腾后，越发娇艳欲滴的柳如梦在方渔耳边诉说着她最近的思念，她是如何不想和方渔分开，哪怕是在外面吃苦受累。 只是，吃苦受累都不算什么，如果到了要去危险地方的时候，方渔又如何舍得让她跟着一起去冒险。因此，他只能好言安慰，说不得又要再次努力，做到让对方满意为止。 心满意足的柳如梦躺在方渔的臂弯，她的话题又转到初春梅身上。毕竟当初在秦家，她也唯有和初春梅聊得来，二人几乎算是闺蜜的关系。 柳如梦建议道：“老爷，现在云芝没了，甚至越之都没了，不如就把春梅收下，做个通房！” 方渔笑道：“等等再说！总不能趁人家正伤心的时候如何！” 柳如梦道：“说的也是，老爷心善，不过我感觉获得一个女人的心，就应该趁这个时候，你说是！” 方渔笑笑没说话。 柳如梦继续道：“我问过春梅的意思，她本人也愿意留下来伺候老爷的。之前，其实也不是她主动的，都是云芝和越之俩人的计策，她不过是被人算计了而已。” 方渔沉默着没有接话，初春梅的问题不止有外因，还有她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过，因此就揭穿柳如梦的小心思却没有必要，这就是“枕头风”的威力。 柳如梦见方渔一直不表态，撒娇道：“老爷，你就当给我收下一个丫鬟，把她收了！” 方渔笑着点点头。这之后，柳如梦自然要好好表现，施展出浑身解数。 深夜无人私语时，柳如梦将初春梅送来。 这让方渔对她刮目相看，前世柳如梦是非常自私的性格，方渔和外面异性说话都要被她大发雷霆。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方渔出现在尹大茂众人面前。 昨日晚上，方渔返回的消息早就经丫鬟的口传入尹大茂耳中，不过听说是和柳如梦、初春梅在一起，几位管家当然识趣的没去打扰。 说起高级学堂的事情，方渔简单把遭遇说了，然后说道：“我想既然这么麻烦，我们不如就直接搬去天武联盟！我和小艾在那边有一套三进的院子，咱们要是不那么讲究的话，住过去也没问题。” 尹大茂点点头，他肯定是要追随方渔走下去的，不然修为的问题解决不了。 于是，他说道：“我这里没问题，泽维和翠柔本就想跟我一起去七曜城，去尚武城就更没问题了！” 侯先生犹豫道：“我……我还是留下！年龄都上来了，不想折腾了！” 方渔看向何叔，何叔笑道：“我跟着！去大城市里住住，我孤老头一个，去哪里也方便！” 这是意外惊喜，原本说去七曜城的时候，何叔是要留下的。 方渔点点头，看向方一山、方一岭、方一林和方一枫四人，四人神色各异，方一山、方一林坚决，方一岭犹豫，方一枫表示愿意留下。 白娴凤也表示愿意跟去天武联盟，她只需要将一些灵石留给侯先生，每月给琴城的白首义打钱就好。 方子墨在无染居还没有回来，已经派人去请他。 说起方子墨最近的表现，气的白娴凤直哭，外面有张梦雨一直想嫁进来，里面有她之前收下的几个丫鬟，现在都成了通房丫鬟。 方渔道：“你虽然管不住方子墨怎么出去玩，但能不能让方子墨娶平妻甚至妾，你这里有决定权，你不同意，他无论如何也娶不进来。” 白娴凤哭道：“现在你爹爹就拿方子赫的事情跟我说事儿，要不是白先勇弄出来的那些事情，方子赫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死了！我……我现在恨死白先勇了……” 方渔点点头，这的确是白娴凤疯狂的时候，白先勇惹出来的事情，不仅如此，她还不让杀白先勇，也难怪方子墨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方渔建议道：“听说白首义也娶了几房小妾，最近在努力造人了？” 白娴凤点点头，方渔说道：“你现在不介意白先勇被处死？” 白娴凤不忍道：“小鱼儿，让他活到死不行吗？” 方渔道：“那你就得忍着方子墨的唠叨！” 白娴凤道：“你出面和你爹爹说说！别让他再这么做了！” 方渔道：“我说了也不一定管用。方子墨这么做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本性如此，比如当年方翠花，另一方面是发泄不满。现在两方面我们都堵不住，所以，他表现出来的就是肆无忌惮。” 白娴凤道：“难道杀了白先勇就能堵住了吗？” 方渔道：“能堵住他发泄不满的途径而已，没了白先勇，你能坚持住不放张梦雨那样的人进来，但管不住他私下的行为，那是他的本性，本性难移！” 白娴凤道：“让我再想想！我……我怎么就这么难啊！”说着，白娴凤又哭了起来。 方渔摇摇头，其实遇到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断了他的念想，但方子墨总能变出各种办法，让他感到讨厌。 时间不长，方子墨匆匆赶回，一见方渔和哭的梨花带雨的白娴凤，他就问道：“小鱼儿，听说你不上高级学堂了？” 方渔摇摇头，说道：“先别说我的事情，我娘这里的事情，你解释解释！” 方子墨尴尬的笑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以前没这个机会，也就是几个通房丫鬟而已！” 方渔道：“张梦雨是怎么回事儿？” 方子墨道：“我……是她一直找我……” 方渔道：“你可别忘了，你的父亲是被陶家坑死的！你要了张梦雨，再帮陶延辉养孩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心里应该清楚……” 方子墨道：“不是那样的！陶延辉早就和她分开了！那两个孩子也不用我们来养，随便给点儿钱就行……” 方渔的眼睛眯了起来，方子墨一句话就能说明他已经和张梦雨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看到方渔面沉似水，方子墨突然发现他似乎说多了。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起来，许久，方渔说道：“按照规矩，我没权管你的事情，但我娘在这里摆着，她说不行的事情，你别强求，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混蛋事儿，你看我有多少种办法来收拾你！” 方子墨赶忙点头道：“这不至于，我肯定会按规矩来！” 方渔继续道：“此外，你上次弄出来的事情，不知道是谁把你放出来的！胆子不小啊！” 方子墨一滞，他没想到方渔会从这个角度来说。 方渔对外面喊到道：“尹大茂，你给我进来！” 尹大茂闻声赶忙跑过来。 方渔道：“你给我查清楚，方子墨是怎么从闭关里出来的！谁放他出来的！找出来，家法惩治，然后赶走！” 尹大茂迟疑道：“老爷，大概是他自己跑出来的！那段时间大家都忙！没人注意他这边的情况！尤其是后来你又把地护卫派去找夫人……” 方渔道：“查！另外，他收下来那些仆从，通房丫鬟，通通给我退回去！我听说有通房丫鬟身上还有病？找医官来查清楚，到底是什么病，这些送通房丫鬟的，是不是要害方子墨？” 尹大茂赶忙点头应下。他心里嘀咕，没听说府上有谁生病。 但抬头看到方子墨微变的脸色，心下了然，同时也暗自心惊，方子墨身边的丫鬟身体出了问题，方子墨掩盖的严严实实，他这个大管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岂料方渔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完这些事情，方子墨已经在满头冒汗，方渔说道：“我准备将家迁到尚武城去，你是准备留下的对？” 方子墨抬头看了眼白娴凤，白娴凤冷哼一声，明显对方子墨心中怒气未消，不愿意给提示。 既然白娴凤不给提示，方子墨便按照他的想法点点头。 方渔露出果然的神色，说道：“那无染居就给你，侯先生留下，也跟你去无染居，不跟去的人都跟你去无染居。每个月给你……二百灵石的消费……” 方子墨忙道：“你不是说过每年给一万灵石吗？” 方渔冷笑道：“因为你要给方子赫报仇，只是给大家治伤我府上就扔出去不止千万灵石的药材，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些？” 方子墨赶忙闭嘴不再说话。 方渔道：“给你每个月五十灵石的个人消费，剩下各项开支由侯先生掌控。哼！” 方子墨失望而去，临出门，方渔又说道：“张梦雨不能进我家的门，要是破了这个规矩，她和张家都要付出代价！” 说罢，方渔看看白娴凤，白娴凤听到方渔发话，心中松了口气，对方渔点点头。 吃过午饭，方渔让何叔为他准备了一些食物，他又准备去深空修炼了。家里迁移前的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毕竟和去七曜城不同，去天武联盟需要从七曜城中转，单程不停歇也需要两个晚上。 然而，还没等何叔将食物准备好，就有人上门来找。 来人是王平山亲自带来的，正是七曜宗高级学堂的举荐司司业娄作孚。 原来，那位庞老师发现蔡时利惹出大祸，赶忙将事情逐级上报，与此同时，那位范三江也将方渔来到高级学堂的信息发给娄作孚。 娄作孚当时的确在忙他自己的事情，不过作为举荐司的负责人，他间接管理着学堂的招生，不回消息也是在躲避那些找上门的学员家长。 当娄作孚将范三江和庞老师汇报上来的消息汇总后，他大惊失色，方渔可不是什么普通学员，而是七曜宗高级学堂最近这些年来遇到资质最好的学员。 不仅如此，他还听辛子信说起方渔已经被雷元剑宗收为徒弟的事情。在入学的事情上得罪方渔，无异于七曜宗高级学堂把雷元剑宗一系的人得罪的死死的，这是谁也无法承担的责任。 娄作孚当时就炸毛一样的跳起来，也不说什么休假的事情，当晚直接找到学堂山长汇报此事。 也就是辛子信此时在前线不知道哪里，否则他一定也会将消息告诉辛子信。 那位高级学堂山长虽然的确和辛子信有些不对付，但也不可能因此就得罪雷元剑宗一系的势力，不说七曜宗，就是在天武联盟，雷元剑宗和他的徒子徒孙们也没什么人敢得罪。 于是，一番鸡飞狗跳之下，那位山长责令娄作孚亲自上门向方渔解释情况，如果方渔不答应，山长就要亲自上门。 不论最后是否真的到高级学堂就读，方渔他们得罪不起。 这才有娄作孚亲自前来，而王平山则是娄作孚找来领路的，毕竟娄作孚又怎么可能知道方渔的家在哪里？ “广宇，事情就是这样了！那个蔡时利我们学堂已经把他除名，从此七曜宗学堂体系，永不再录用此人！”娄作孚一脸赔笑的说道。 王平山也帮腔道：“广宇，毕竟这是个误会，现在高级学堂也处理掉蔡时利了，大家就把这个误会解开了！” 方渔无奈的笑笑，叹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时间在学堂里安心学习，原本我们说好的也是过渡，无非是过渡时间长短而已。” 娄作孚道：“广宇，那就来高级学堂读一年就好！毕竟我们讲究的是履历完整嘛！不仅如此啊，你其实不用报名，领个身份令牌就好，你忘记你的学籍早就注册过了吗？” 王平山笑道：“的确，我记得当时你们就把广宇的学籍注册好了。呵呵！广宇，你现在十八岁，一年之后十九岁，正好到大学堂再读上一两年，下一步就可以去花国的国都……” 方渔道：“我的意思是我可能连着一年时间都没有，艾希现在跟着去了北方前线，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前一段派人去问，结果那人走了半个月还没有消息。若不是我这里事情太多，我就要亲自过去问问。” 王平山惊讶道：“我还以为你去天武联盟是去找爱媛。” 方渔耸耸肩，说道：“所以，我主要是没时间，原本能快速的把名报上也没什么，但突然告诉我要重新做资质评价，你们知道的，怎么可能随意让人掌握我们的修为情况！” 娄作孚道：“的确如此，其实高级学堂也是鱼龙混杂的，尤其是招生这块，这位蔡时利是七曜宗蔡长老的家人……不过，广宇，这些你不用担心，你的一切入学手续我来办，到时候你也不用上课，一年之后，我帮你办理毕业证书，这一年之内你一切行动随意。” 方渔笑笑，别人都说道这个程度了，他肯定要给面子的。于是，在折腾了两天之后，方渔又回到了原点，他要跟着娄作孚会高级学堂办理入学。 人的很多大事儿如宿命一般，躲不开也逃不掉。 （第二卷终） 第二百七十四章 方广宇入学 尚苏岩复仇 翌日清晨，方渔再次踏上前往七曜城的飞舟。 这飞舟是娄作孚带来的，是高级学堂山长罗蔚尊的专用，速度奇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已到达。 飞舟直接落在高级学堂的一处大院中，舟还未到，方渔就见到一个身穿戎装，面容和善的老者站在院中迎候。 娄作孚介绍说，这位乃是高级学堂山长罗蔚尊，他是元婴初期修士，不仅是七曜宗护卫军中的将军，同时也是七曜宗不排序的长老。能如此迎接方渔，实在是给足了面子。 方渔当然也不是高傲的人，反倒是多年来性格中有些谨小慎微的谦虚。 因此，这二人一见面的交流也是异常顺畅。 娄作孚将方渔交给罗蔚尊接待，他亲自安排人给方渔办理各种手续，中间还送来一块玉佩，让方渔印下神识印记，这是未来方渔在高级学堂的身份令牌。 时间不长，各种手续就已办好，娄作孚甚至还做主帮方渔选好了一套二进小院。 这自然是在罗蔚尊的关照下，对方渔的特殊照顾。通常情况，学员在高级学堂最多也就是获得一套一进小院，因为，即便一进小院也需要融合初期以上的修为才能获得。 正常学员一般到心动巅峰或者大圆满就申请毕业，能忍着融合期还不毕业，大多是想继续往下深造的。 对于武科学员来说，去大学堂深造，要么是二十岁以下的心动巅峰，要么是二十四岁以下的融合初期才有可能。 因此，在这个学堂中，更多的宿舍形式是多层的楼房和数人合住的小院。 七曜宗高级学堂和天武学园的四家大学堂之间，有推荐途径，也有考核要求。 因此，一年后方渔从高级学堂入学太阿剑修大学堂，甚至直接入学名剑堂，对罗蔚尊和娄作孚都是大大的加分。 但如果因为高级学堂设置障碍，让方渔放弃了入学高级学堂，不说是否得罪雷元剑宗一系势力的问题，仅仅是管理机构的考核，高级学堂就要有一大批人跟着倒霉。 故而，只把蔡时利清除出高级学堂这个处罚，实在不能说重，只能说是看在七曜宗蔡长老面子上的问题。 方渔在交流中也将修为已经是先天以上的情况相告，原本的计划是来高级学堂陪原艾希两年，现在原艾希不在，也不知她何时能来。 罗蔚尊承诺一年之后就给方渔颁发毕业证，如果到时候原艾希回来高级学堂，方渔也可以留在学堂做助教，甚至教习。 对在高级学堂工作，方渔着实没兴趣。若原艾希一年后才能回来高级学堂，方渔认为她大概率是直接申请毕业。 即便留下来还要再读一年，方渔也没必要留在高级学堂做什么助教老师，开个丹药阁不香吗？又或者，他还能依靠画符箓赚钱。 想到符箓，方渔似乎找到了目标。 灵丹的炼制，高级学堂大概率是教不了的，最少要到天武联盟才能学到，甚至七曜城的丹道协会都不一定有灵丹师，因为这里修士最高修为也就在元婴期，炼药师足以覆盖。 因此，方渔想如果他真的有空学的话，不如继续把符箓再深入一些。现在他做个普通符师没问题，那后面的宝符呢？应该也是水到渠成！ 果然，中午吃饭的时候，罗蔚尊和娄作孚都问起方渔在高级学堂的计划。 二人知道方渔的师傅乃是雷元剑宗，自然不能提让方渔在高级学堂学习武技的事情，只在一些辅助类的学科上给出建议，比如丹符器阵中，丹道最强，建议方渔可以在高级学堂打下基础，又或者符箓入门容易，学会了直接拿来赚钱，再或者炼器每个人都需要，同样来钱比较快。 方渔便好奇的问起，为何不推荐阵法。 罗蔚尊说道：“阵法的基础是符箓，说的更具体一些，阵法的基础最少是宝符这个级别，此外，还要再加上一些炼器的学问在其中，入门不易，见效慢。如果是有人组织的团队来学，倒是一条不错的路数，但也是一人主持，其他人是配角。” 娄作孚笑道：“咱们山长就是一位灵阵师！” 罗蔚尊摇头道：“老娄，别乱吹我，我现在做灵阵师很勉强的。还是大阵法师的境界。” 娄作孚笑道：“很勉强那也是灵阵师，广宇，你要是想学阵法，跟着山长学准没错，山长的阵法能力在七曜宗排名第一，即便在天武联盟也是排名前十的存在。” 罗蔚尊笑着摇头，说道：“广宇，你若想学，我自然愿意教，只是阵法一道见效慢，还会花去你大量时间，我想雷元剑宗肯定是希望你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修炼武技上的。不如先学符箓一道。” 方渔点点头，说道：“罗山长，您说的是，我就学点儿符箓就好，人这一辈子精力有限，能把一项做到极致就足够了！” 罗蔚尊笑道：“广宇想得通透，别让自己太过空闲，也别让自己太过忙碌，这一生过得就舒舒服服。” 方渔笑着点头应是。 饭后，娄作孚亲自带方渔去了那间小院。高级学堂的二进小院自然是在教师居住区，同样这里住的也不是普通教师，而是筑基期以上的教师。 对此，方渔不能说不满意，反而是很满意了，能有这样的住宿条件，已经超出他的预想。 娄作孚原本还要邀请方渔一起共进晚餐，被方渔约在改日，届时应该他请娄作孚才对。 之后，方渔又跑了一趟任务堂，将原艾希的事情办完，便结束了这一天的事情。 想着已经连续数日没有修炼，方渔一个闪身，来到大阳星团外的葫芦中，开始修炼。 这些日子的积累，让星力元液又丰富起来，想到青龙圣主说他有新功法却迟迟不肯修炼带来的灾祸，方渔果断开启了周天星辰炼神诀的修炼。 其实所谓重修，只是对之前曾修炼过炼神诀的每一层每一阶的微调，以求达到身体、真气和神念三方面更加完美的契合，并非是把修为废掉重修。 而这微调说起来消耗一点儿不比当初修炼少，正因为消耗大，所以重修的效果才好。 对此方渔虽然有充足的心里准备，却每次都对消耗咋舌不已。 修炼周天星辰炼神诀的同时，大量灵晶被他消耗和吸收，用来重构神识空间。 按照方渔原本的估算，他的神识空间重构需要半年左右时间才行，但随着修炼的深入和不限量的灵晶消耗，现在三个月过去，他神识空间的重构已超八成。 这给了方渔巨大的信心，他期待神识空间恢复的那天。 然而，刚开始修炼不久，方渔的神识空间就隆隆的震动起来，随着震动越来越频繁，方渔不得不从修炼中退出，这是家里有人用最紧急的方式在联络他。 方渔一个闪身回到青山城藏芳园的修炼密室。 他出现的一瞬间，正是藏芳园的最后一道防御阵法崩碎之时。巨大的阵法崩碎之力，几乎将藏芳园中圈、外圈，乃至周围十丈之内的建筑彻底崩碎。 阵法之下，是白娴凤、方子墨，还有柳如梦、孙佳、初春梅、更有尹大茂、侯先生、何叔，还有不知因何来此的孔直虎、封护卫。 巨力冲击之下，这些人死伤惨重。 方渔来不及细看，立刻用神识撑起一片空间，强行将阵法波动的气息压下。 来不及查看众人的伤势，方渔抬头看向空中，领头是一位身穿银盔银甲之人，其身后跟着十二位身穿白色软甲的军士，他们正作势将手向下压。 十二人的软甲上绣着层层叠叠的羽毛，方渔看着眼熟。 突然，他眯起眼来，说道：“尚国之人？” 那领头之人道：“正是！我乃尚国苏岩郡王，来此复仇。” “轰”的一声巨响，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将压在他身上的藏芳园大门推开。 “广宇？”那人惊喜道。 “于长老！”方渔惊讶，他一抬手，将那人吸到眼前，这也是将此人保护下来的意思。 这人正是三合派长老于仁福，看样子，藏芳园遭受大难，此老是来助拳的。 空中银盔银甲的苏岩郡王冷冷说道：“你是方广宇？” 方渔抬头道：“不错，你是尚苏岩？” 尚苏岩冷声道：“正好，你来了最好，我的名单上有你，拿命来！”说着，他挥拳就要向方渔打来。 他身后十二人作势结阵，每人都将其全身真气指向中心的位置上，十二股力量拧成一股，灌入尚苏岩的体内。 力量入体，尚苏岩这一拳终于发出，如石破惊天般，一股肉眼可见的罡气，直奔方渔而来。 尚苏岩眼中露出残忍的目光，估计他想到了儿子安宁王的仇今日就可得报。 方渔眼睛一眯，无声无息中加强神念撑起空间的力量。 尚苏岩这一拳，威势得到那十二人的加强，的确非同小可。 方渔听桑师琼说过尚苏岩的修为是灵寂期，但这一拳最少在元婴期之上。 只是，这么一拳又如何抵得住方渔用他如愿境神念撑起的空间。方渔只是微微瞪眼，那一拳的罡气便被反弹回去。 元婴期的一拳打在尚苏岩的银甲之上，银甲瞬间被打得裂开，尚苏岩一口鲜血喷出，最少是个重伤的下场。 他身后十二名随从倒是没有受到反噬，但这十二人却在方渔神念空间的约束下，动弹不得。 方渔神念撒下，藏芳园的废墟中，竟然一个完好的都没有。 方子墨被何叔压在身下，何叔被阵法爆炸的冲击波及，背上血肉模糊。 白娴凤身上压着孙佳，无声无息，方渔神念探去，孙佳情况不妙，白娴凤只是一时昏了过去。 最惨的是侯先生和方一山、方一岭，他们直接被阵法冲击炸飞到远处，生死不知。 方渔有些发愣，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身旁的于仁福吐了一口血，说道：“广宇，要抓紧时间救人……” 方渔如梦初醒，看向于仁福，道：“于长老，您现在怎么样了？” 于仁福一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我还行，刚才被那领头的打晕了，没什么大碍。” 方渔点点头，扭身到附近一处倒下的墙旁边，稍稍抬起墙面，将下面的尹大茂、孔直虎、封护卫三人拽出来。 这三人应该是借藏芳园的阵法抵抗尚苏岩，因此受到的冲击最大，却因为一堵墙刚好将三人压在地上，反而受到保护。 方渔依次为三人输入真气，三人先后醒来， 尹大茂和封护卫问题不大，只是一时间闭气昏迷，醒来也就没事儿了；孔直虎的肩膀和胳膊都有骨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封护卫马上跑回去调动巡城司来维持秩序。 同时，首先反应过来的方家、张家都派人前来。 方渔无意让张家参与自家事情，将人拦在外面。 至于方家，好在来的方德恒，方渔让方德恒去调来家中婢女参与救援。 一番救援下来的情况不容乐观，方渔已经红了眼圈。 孙佳为了救白娴凤，将她压在身下，不仅承受了阵法崩碎的冲击，更被一面墙压下，砸在脑后，已经魂归他乡，救无可救。 白娴凤被孙佳所保护，生命无虑，却也被砸断了脚骨。 方子墨被何叔所保护，虽然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却在方渔出手下，轻易保住性命。 不过，何叔的性命就没那么容易被保住，何叔承受住阵法最强的攻击，整个后背皮肉已经被剥离，甚至说没有方渔不断用他的真元为何叔续命，何叔也早就魂归他乡。 初春梅和柳如梦不知是何原因去找了竹嬷嬷。侯先生和竹嬷嬷的住处在外圈，并没有受到最强的冲击，但除了柳如梦之外，剩下二人都是普通人。 柳如梦被砸断了腰，生命无虑，初春梅和竹嬷嬷已经过世。 反而被炸飞到远处的侯先生、方一山、方一岭，都只是骨断筋折的下场，生命无虑。 府上仆从死去超过八成，没有受伤的几乎没有。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主动一些好不好 然而一众伤员无处可去，藏芳园及周围的房子都被摧毁。 方渔神念扫向几间位于地下的密室，阵法的控制密室随着阵法被破坏，已经被损毁，与它相邻的藏宝密室也坍塌无法使用。 好在两间修炼密室还在，其中床榻俱全，方渔指挥众人暂时将此处作为临时诊疗室。 方渔站在修炼密室门口，逐一对即将送进密室的人检查身体，并向刚赶来的城主府医官说出他的判断。 封护卫在远处安排巡城司维持秩序。 近处尹大茂一边指挥赶来的巡城司救人，一边对方渔说道：“还好，这些天准备封闭藏芳园，不少仆从又被送回无染居……”说着，他脸色变了，他想到方子墨和侯先生就是从无染居跑过来的…… 方渔突然问道：“冬儿呢？” 尹大茂也道：“冬儿呢？一直就没见到她啊！” 白娴凤说道：“之前我让冬儿去找方子墨了，为何方子墨能回来，冬儿却没有回来？” 闻言，方渔脸色也变了，看来冬儿凶多吉少，希望她能聪明一些，躲过这一劫。 这时，方德恒带来消息，无染居被尚苏岩杀了个干净，全都是割了头的，这其中就包括方一林和方一枫二人。 尹大茂赶忙问道：“德恒长老，见到我们家冬儿没？” 方德恒叹道：“我们在无染居门口见到一个无头女尸，应该就是冬儿了……” 闻言，方渔一阵头晕。 刚醒来的侯先生说道：“我们在无染居的时候，尚苏岩找上门来，见到人就杀，那时冬儿刚好到来，就由她暂时拖着尚苏岩，我带子墨飞了回来……冬儿她怎么样了？”说到后面，侯先生的话里也带上了颤音。 空中依然被定住身形的十三人，被方渔狠狠从空中拉在地上。方渔上前就一通发泄式的拳打脚踢，打累了，方渔点向他们的丹田，将这十三人的修为废去。 这样废去修为的方法并不彻底，未来他们还可以通过对丹田的修复重新恢复修为。 当然有更彻底的方法，不过面对十三个必死的人，方渔何苦浪费这些功夫。 他需要关心的是那些府上刚刚逝去的人们，尤其是孙佳和初春梅。 以大乘期的圆满之气，可以暂时唤回死去不久的人，这是青龙的生生不息诀中的功法。 方渔来到孙佳面前，以强大的大乘期真元（也就是圆满之气）灌入孙佳体内，在真元支撑下，孙佳被方渔唤醒，缓缓睁开眼睛。 孙佳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出声。 她修为不足，虽然有双休功法，也有方渔的助力，但最近两个月方渔一方面要给方德昌等人治病，另一方面还要忙着自己的修炼，根本就是不近女色。 因此孙佳提升到心动中期之后，修为就再也没有提升过。更要命的问题在于，她的身体修为仍然保持在炼气期，根本没有任何提升，在她看来五脏六腑和经脉丹田提升过之后就已经是心动期了。 也不能怪她这么认为，一个内府账房加通房丫鬟，的确没必要那么辛苦。 看着孙佳渴望的眼神，方渔轻轻说道：“你入我的墓园，妾室。” 孙佳张开嘴，露出微笑，然后眼睛微微闭上的同时，笑容也渐渐消失…… 方渔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神识空间的记忆墙上，出现了一个带着微笑的少女。 方渔缓缓收手，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即便两世为人，他也没有承受这些的能力。 初春梅面前，方渔将真元输入她的体内。 初春梅缓缓睁开眼睛，问道：“小鱼儿，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用真元暂时将你唤回，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 初春梅看着方渔，嘴角颤抖，说道：“小鱼儿，你不怪我？” 方渔点点头，说道：“不怪，这些对我来说，其实都不是事儿！是我不好，对你太过严苛了！你别怪我就行！” 初春梅露出笑容，突然极速喘起来，方渔忙道：“春梅，别着急，还有时间，你说你有什么要求，我来帮你办！” 初春梅道：“我不放心云芝……” 方渔点点头，说道：“那我把云芝埋在你身边，让你们两个在一起，本来方广深也不是什么良配！” 初春梅满意的笑笑，方渔道：“你也埋在我的墓园，算是我的妾室可好？” 初春梅露出惊喜的表情，说道：“小鱼儿，你从小世界回来后，我心里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说不出来，也处理不好这些事情，还放不下云芝……”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感觉到了，其实那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喜欢我的！可惜了，我们的缘分太短！” 初春梅眼中留下泪水。 方渔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初春梅张张嘴，最终轻轻叹了一声。 方渔问道：“你是想说云芝的问题吗？她葬在园外第一圈可好？和你挨着，只隔一堵墙，我也可以给你们开窗。” 初春梅轻轻道：“我累了，和云芝的缘分这一世就够了，给她一个葬身之地足矣，不用把她葬在我的身边。” 方渔点点头，他心中突然压抑起来，或许这么长时间，因为他心中所为的坎儿，冤枉了这位主动投奔而来的佳人。 初春梅的心是热的，只是得不到他的回应而已。 方渔难受的想哭。 初春梅又道：“小鱼儿，如梦是可怜人，这些年在秦家，我们两个相互鼓励，才一路走来……” 方渔点头道：“如梦那边你放心，她这次受伤也不算重。” 初春梅道：“小鱼儿，抱抱我可以吗？” 方渔将初春梅抱在怀中。 初春梅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说道：“小鱼儿，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承诺？” 方渔点点头，说道：“你说！” 初春梅道：“下辈子，如果你再遇到我，你主动一些好不好？我笨，处理不好这些事情，我怕再错过你……” 方渔眼泪哗哗流下，但是他的喉头被堵住，实在难以发声，只好狠狠的点点头。 初春梅露出温柔的笑容，说道：“所以，小鱼儿，我们还有下辈子，今世就不要这么伤心了……虽然你能为我伤心，我很高兴……” 然而，这时，她的笑容突然凝固…… 方渔的真元疯狂的涌出，却再也见不到任何动静。方渔心里被压抑实在忍受不住，他紧紧抱着初春梅孱弱的身体。 许久，他才轻轻将对方放下，他在心中下定决心，这个仇一定要报。 之后是竹嬷嬷，方渔让人将侯先生送来，同样的方法，将真元输入竹嬷嬷体内，竹嬷嬷浑身一震醒了过来。 侯先生的身体也是多处受伤，只能躺在床上，但此时竹嬷嬷醒来，侯先生忍痛，强行让人扶他起来。 这是一个人最后的几句话，方渔不想听，却无奈要以真元支撑竹嬷嬷。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竹嬷嬷却要找他单独谈。侯先生尊重了竹嬷嬷的选择。 竹嬷嬷先是向方渔表示了道歉和感谢，这自然是来自她出卖方渔，又被方渔宽宏放过的事情。 而后竹嬷嬷简单说了之所以会选择出卖的原因，根本原因还是来自白娴凤疯狂的那段时间，说了很多过激的话，让很多人起了二心。当时，若非原艾希努力维持，方渔府上早就分崩离析。 最后，竹嬷嬷也说起侯先生。她内心喜欢的人始终是方立辰，这一点从来没变过，她对侯先生更多的是感激，但也自认是侯先生的女人，希望死后能和侯先生葬在一起。 方渔点头应下，竹嬷嬷并没有说非要成为侯先生正妻之类的话，想来一个逝去妾室的位置，侯先生还是愿意给她的。 最后一位是何叔。方渔一眼就能看出何叔早就无可挽回，只是城主府那位乔医官与何叔乃是老相识，虽然何叔情况不妙，但他仍然做着最后的努力。 然而，等到方渔到来之前，他也最终给出了无法挽救的结论，甚至，以各位医师、医官的能力，何叔此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连续支撑了三人，尤其是对初春梅，心存愧疚的方渔更是不计代价疯狂输出真气。 此时的他也不得不拿出灵晶快速吸收其中的先天灵气，恢复之前的消耗。 这时地面上的说话声音传来，是三合派大长老何超雄领着朱三恕、刘效龙等一众三合派长老、堂主、峰主到来。 见到被巡城司绑着的尚苏岩等人，何超雄表示要让执法堂带走。 于仁福并未直接反对，表示应该让方渔来决定此事。 何超雄却不听于仁福的建议，执意要带走尚苏岩等十三人。 朱三恕、江元枢、唐一剑纷纷出言要何超雄等一等方渔出来再说。 而冷开化几位三合派长老却要刘效龙立刻动手。 刘效龙对何超雄的表态感到意外，虽然何超雄说的坚决，他并没有立即行动。 何超雄的坚持激怒了正处在悲愤中的尹大茂，他不软不硬的和何超雄怼了起来。 三说两说，冷开化出手将尹大茂打倒在地。 当冷开化想再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已经无法再动弹。 他处在一个抬起脚无法落下的状态。 另外两位发现异状的三合派长老，想上前救援，也无法再动弹。 何超雄脸色一变，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已经无法出声。 这时，方渔从一个密室通道中走出。 在场众人看到方渔通红的眼眶，都有深感不妙的感觉。 尹大茂叫道：“老爷，他们要把这些尚国人强行带走，刚才冷开化还预谋要杀我！” 方渔点点头，伸手将尹大茂扶起来，一道真元打入他体内，将冷开化的真气驱逐。 他冷哼道：“冷开化，你这个金丹对我府上受伤的筑基出手，还动用真气了啊！” 说着，他抬手一指，冷开化抬起的那条腿立刻炸开。 但因为有神念空间的约束，众人只看到冷开化的腿中在爆炸，血肉却没有飞溅出来，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 但若看冷开化的脸，就会发现他脸上一条条青虫在蠕动，已经扭曲的不行。 方渔看向刘效龙，问道：“刘堂主，这带走人是七曜宗给你发的命令，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刘效龙赶忙摇头道：“既没有上峰命令，我本人更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刚才何超雄大长老这么说而已。” 方渔点点头，说道：“前两天桑师琼来这里的事情你还记得！” 刘效龙点头道：“说的是两家互不追究！” 方渔道：“所以，你说为何何超雄这些人坚持要把这几人带走呢？” 刘效龙一愣，方渔居然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何超雄要将人带走更多的原因是拿这些人到上面邀功！ 其实刘效龙也想这么干。毕竟刚答应下来的双方约定，对方就闹上门来，还给方渔这边造成这么大损失，更被现场抓住，这么大的功劳要是能争取下来，那将是一笔不可想象的奖励。 只是刘效龙知道，将功劳建立在别人家痛苦的基础上，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 他既不昏了头，也不傻，是绝对不能这么做的。但他也不想因此得罪何超雄，只好装傻。 于是，他反问方渔道：“广宇，你说那是为何？” 方渔冷声道：“我怀疑这尚国之人，就是何超雄这些人放进来的，或者说何超雄、冷开化，还有三合派的六长老、七长老，勾结了尚国的人，现在要强行带走这些人，无非是怕阴谋败露。” 方渔一番话将在场众人都说愣了，包括刘效龙在内，朱三恕、于仁福等人没一个信的，这太离奇了。 下一刻，方渔放开冷开化的束缚。 只见冷开化的一条腿，随着方渔放开束缚的瞬间，突然炸了开来，与此同时，冷开化“啊、啊”惨叫起来。 方渔冷声问道：“我刚才说的是不是啊，冷长老？” 冷开化叫道：“是，是，疼死我了，救命啊！” 一个金丹长老，如此表现，实在让人笑话。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为何叔做的三件事 方渔转向刘效龙，说道：“刘堂主，你听到了，真是这样，他自己都承认了！” 刘效龙此时已经看傻了，也听傻了！他木然的点点头。 方渔看向江元枢和唐一剑，问道：“二位也都听到了？” 江元枢和唐一剑也都点点头，虽然他们也不信，但冷开化的确说是了。 方渔指向冷开化，只见他像是被人一脚踢在身上一样，被抛向空中，方渔再发一指，冷开化在空中炸裂开来。 当然，在这之前，方渔已经把冷开化的储物戒留在地上，趁着众人都注意看冷开化炸开的瞬间，他轻松将之抓到手中。 在场众人皆惊，居然在三合派的地盘上，杀掉了三合派的金丹长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接下来，两位刚要上来的三合派六长老、七长老也飞了起来，随着方渔的雷剑气发出，他们也被炸的粉碎。 再往下就是何超雄，这位大长老被方渔缓缓送入空中，方渔冷笑着。 何超雄脸色惨白，但此时他被方渔约束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朱三恕、唐一剑、江元枢等人想阻拦一二，但迎接他们的事方渔冷漠的眼神。 刘效龙身份特殊，原本作为执法堂的堂主，他最应该发言，空中的何超雄也将目光投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帮忙求情。 但刘效龙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他想到方渔的背景，那是连桑师琼都要耐心讨好的人物。 于仁福也想帮何超雄求情，却想到对方刚才很不给面子的做法，更怕因此得罪了方渔，让他辛苦建立起来的关系出现裂痕。 他送给何超雄一个无奈的眼神，就此不再理会。 于是，几乎是“众叛亲离”的何超雄高悬在空中，方渔解开他说话的能力，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你勾结尚国的尚苏岩做出这些事情的吗？” 何超雄一个“是”字脱口而出，方渔一面封住何超雄的哑穴，一面又深深看了刘效龙一眼。 刘效龙被方渔看得心神颤抖，不自主的点点头。 下一刻，又是一声爆裂，何超雄化作一团血雾。 方渔对刘效龙说道：“刘堂主，带着大家先回去！对了，执法堂要对着四个人的家里进行抓捕，不要有漏网之鱼。三合派先由朱长老和于长老负责！” 于仁福马上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说道：“广宇，我这里还受着伤呢！我留你这里养伤！三合派的事儿我不管。” 方渔点点头，说道：“那就朱长老和刘堂主负责！今天的事情大家都可以作证。” 众人被方渔的气势吓住，顺从离去。 张兆光想留下，方渔对他摇摇头。 张兆光和他虽然关系密切，但并不在一条线上，他做的事情很可能惹来大的灾祸，若是一条线上的，那是避无所避，张兆光现在还是尽量切割为好。 孔直虎打着绷带从地下密室出来，对方渔说道：“广宇，这里情况太糟糕，不如把大家转移到城主府！城主府也有炼药的地方，也方便。” 方渔点点头，孔直虎开始指挥龙驹车向城主府送人。 方渔看向旁边被绑着的尚苏岩，问道：“之前和你们打斗的那名女子，她的头颅何在。” 尚苏岩等人看了一场大戏，早就吓得大小便失禁。 跟着他的十二人中的一人揭发道：“在尚苏岩的储物戒中。” 方渔神念探出，果然在储物戒中发现冬儿的头颅。 被割了头颅，等于彻底死去，对于这种情况，有任何大乘期的手段都不管用，除非已经修炼出离体神念。不过冬儿等四个丫鬟的修为都是被人强行提升上来的，现在所缺乏的就是离体神念。 看到冬儿的相貌，方渔又是一阵心痛涌上心头，这是当初原艾希说过给他做通房丫鬟的女人，走的时候能被原艾希留下，也说明方渔对她是喜欢的。 这时尹大茂走过来，说道：“何叔可能撑不住了！” 方渔赶忙过去。 依然是将大量真元打入何叔体内，在强大的真元作用下，何叔醒了过来。 看到方渔正在为他输入真元，何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少爷，没用的，我知道我不行了！” 方渔点点头，说道：“何叔，我现在用真元保护你的五脏六腑，同时激发生命潜力，大概能给你一天多的时间，要是能有足够的药材，炼制出回光返照丹，还能再延长一天，但在青山城或许很难，咱们可以去七曜城。” 何叔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这辈子活够了！这一路跌跌撞撞的，我不想我临死前还这么痛苦，让别人为我付出这么多！” 方渔道：“没关系的何叔，这些付出对我来说没什么的！我承蒙您老这些年的照顾，不仅是照顾我，还帮我照顾家，最后您还是为了方子墨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所以，就让我为您做点儿什么！”说着，方渔眼圈又红了起来，这短短的半天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哭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何叔笑道：“没关系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在少爷这里也拿到了我这辈子最高的薪水，每个月有三千灵石呢！这比方家长老都强！” 方渔道：“其实我是想帮何叔提升到筑基期的，以后两边的家，总要有个先天的人来照顾。” 何叔问道：“就像尹管家那样吗？” 方渔点头道：“嗯，我帮你冲刷，或者我给你提供丹药，何叔其实是有机会用丹药提升的。” 何叔露出喜悦的神色，说道：“要是能成为筑基期，以前我不敢做的事情，以后可就敢做了！我这一辈子啊，谨小慎微，不敢和人吵架，更不敢动手……小时候，我娘跟我说，吃亏是福，吃亏是福，可是福气好像是有了，但人过得不舒坦。我总想着，临死前一定要舒坦一次，可惜……” 方渔眼中露出异彩，说道：“何叔，那我们就把最后这三天过得舒坦一些怎么样？” 何叔笑道：“怎么做？听说你已经把他们抓住了？让我看着你们行刑吗？也可以！临死前见大仇得报，也是人生幸事！” 方渔想了想，说道：“我们做三件事情，第一是我们去报仇，报个大仇，第二是我帮你炼药，回光返照丹，这是丹药中的顶尖丹药，元婴期，甚至出窍、分神都需要的回光返照丹；第三是我帮你约人，把你想见的所有人都约来。你看如何？” 何叔摇头道：“报仇的事情我们量力而为，不要因为给我报仇给你惹上大麻烦，丹药也是遇到了就炼出来，没有就算了。至于见人，还是算了，我没有特别想见的人，更何况我这样子，也不适合见人。” 方渔道：“或者，何叔，你说你想做什么？我帮你来做！” 何叔想了想，又摇摇头，他说道：“还是算了，让我安静的离去！少爷把我葬在你墓园外！算是你的家仆，嘿嘿，能算是重要家仆吗？” 听何叔如此说，方渔眼圈又红了起来，说道：“当然是重要家仆，外圈第一层，如何？何叔，刚才您想到什么又摇摇头？” 何叔笑道：“我刚才想说要去尚武城看看，小时候我娘总说让我多出去走走，结果我一开始做了行脚商人，后来又入股商行，可总也没出过三合派这块地方。后来我做了厨师，又攒了点儿钱，这才去的七曜城，也去过三合派周边的一些大城，但感觉来感觉去，都不如家里好，于是就懒了。直到这生命尽头，想想这大好河山，我却没怎么走过……” 方渔点点头，说道：“何叔，那我们就先报仇，再到处走走，炼药的事情我们放在旅途之中。” 何叔露出满意的笑容，旋即，他说道：“少爷，你能陪我说这些话，我就很满足了……” 方渔露出笑容，说道：“我还要让他实现，其实我跟何叔一样，一样谨小慎微，但这次，他们惹到我了！” 说着，方渔起身，他对何叔说道：“何叔，等我安排一下，咱们就开始行动！” 地面上，众人在忙碌，见方渔出来，于仁福、尹大茂、封护卫和孔直虎围了上来。 方渔一摆手，神念飞入尚苏岩等人的识海，开始了读取，片刻之后，根据这些人的记忆，方渔大致凑出了这些人前来此处的真相。 尚苏岩，尚国十五公主的驸马，是尚国排名靠前的一位郡王爵的领兵大将。 在尚国这种和七曜宗同级别的势力中，顶尖战力集中在元婴期，尚苏岩这灵寂期的修为，放在七曜宗都不能算是强大的中层，尚国即便比七曜宗弱，他也肯定做不了真正的高层，甚至做了郡王，还主要因为是驸马的原因。 因此，尚苏岩即便在将军中，也不过是自领一军而已。不过他带领的军队却非同小可，乃是尚国“羽三卫”中的白羽卫。而这次被方渔抓住的那十二人，就是白羽卫的指挥核心，也就是白羽卫的六位大统领、四位参军、两位亲卫，除了这些人外，只有一名副将和一名参军没有来。 之前，尚怀恩回去之后一通哭诉，说自己是力战数人不敌，才被抓住。这让尚苏岩有了误判，轻易的带着他手边的最强战力来报仇。 而他的最强战力也的确厉害，曾经白羽卫用这最强战力和人海战术的方法一次性击杀过三位元婴联手。 而尚苏岩之所以趁着这个当口前来，乃是因为他得知尚国准备和解的消息。 天武联盟的实力强过尚国的宗主国季国，七曜宗的实力同样也强过尚国。尚国通过正常途径打听这件事情背景，七曜宗调取档案查证此事，也如实向尚国做了通报。 只是在说起方渔的时候，为避尊者讳，说方渔的师傅乃是天武联盟一位重要的长老。 尚国听了七曜宗的资料，也感觉为了一位成年之后只能做从爵的“家族普通嫡系”，没必要非得和七曜宗说出个所以然来，万一那位重要长老出面，反而更麻烦，毕竟这件事情尚国有错在先，尚苏岩直接派了军队过去，本身就不占理。 万一天武联盟以此为借口出兵，最后闹到割地赔款，就太不值得了。 因此，提出和解，方渔那边也答应下来，这件事情就此便画上一个句号。 偏偏尚苏岩不这么认为，对于尚国的选择，他气的摔了好几个杯子。最后，在这个尚国求和，七曜宗同意，但正式文书尚未送达的时刻，他选择出手。 尚苏岩之所以如此做，不仅在于尚安宁身上，也在尚怀期。尚苏岩年轻时候叫苏岩，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他少年时结识尚怀期，曾在很多年间得到尚怀期的资助，才走到今天。甚至，他和现在的十五公主相识相知，也是通过尚怀期。 而尚安宁则是尚苏岩的幼子，更重要的是，他是尚苏岩成为郡王爵之后才出生的儿子。 可能有人会问这有关系吗？ 当然关系很大，尚苏岩年轻时也是拼事业的人，常年不在家，结果十五公主给他先后生出两个儿子。那两个儿子，尚苏岩怎么看也不顺眼，不仅样子不像，性格也不像。 原本有这么大疑惑，是有地方做鉴定的，但尚苏岩怎么敢？ 也唯有尚安宁是他天天看着十五公主生出来的，被尚苏岩誉为最像他的孩子。 然而，正常这么心疼孩子不应该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珍惜吗？岂料尚苏岩想起了他的少年时代，因此他决定让尚安宁吃些苦，未来更像他一些。 于是，他便决定让尚安宁跟着尚怀期在外流浪，受尽干苦后，回来继承他的家业。 不过这只能说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尚安宁跟着尚怀期，其实还不如跟在他身边，受到皇室子弟的污染。 这一点从结局就可以看出。 故而，失去孩子后，他的疯狂、偏执、不顾一切就都可以理解，甚至这也为他的残忍做了注解。 只可惜，他遇到了方渔。而连续几位身边人的离世，也足够让方渔变得疯狂、偏执、不顾一切。 第二百七十七章 行前安排 方渔的计划 方渔对孔直虎说道：“疗伤地点就暂定在城主府！你们先安排收集各种药材，我大概半天到一天后回来。” 孔直虎问道：“你去做什么？” 方渔道：“我带着何叔报仇去！” 孔直虎、尹大茂、于仁福几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孔直虎马上道：“我也去！” 方渔劝道：“这里还需要你坐镇，你现在是我们的城主！” 尹大茂道：“那我跟着去，我路上能照顾何叔！” 方渔摇头，说道：“你要联系方家，安排墓地，细碎的事情很多。三日后这些逝者要下葬。” 于仁福道：“广宇，要不我跟着你去！我好歹能帮些忙！” 方渔意外道：“于长老，您老这可是要和我们绑定了！你不后悔？” 于仁福道：“刚才在外面面对何超雄他们的时候，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认为我在三合派没个靠山，能混出来了？我多年前和家里闹翻，破门出户，现在就是我自己那一摊子，就看广宇你要不要了！”他耸耸肩，话说的直白，语气真诚，一副想要抱大腿的样子。 方渔心中好笑，却在此时的状态下无论如何也笑不出。 他点点头，说道：“嗯，于长老您老想好就行，我是没问题的！” 于仁福道：“那这次我跟着你去！” 方渔点头应下。 这时，远处十来人架着飞剑赶来，是叶明洲一行人。 他早晨外出办事，半路听说发生事情，急匆匆赶来。 叶明洲的到来，让方渔这边的人手充足起来，孔直虎再次做了分工，众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于仁福说道：“我让我的三个儿子海潮、海波、海涛都过来帮忙，另外我还有位把兄弟，姜仁禄，我也通知他过来！他也是位医师。” 孔直虎道：“那感情好啊！于家三海，在三合派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叶明洲道：“姜医师在山河城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他来这里肯定没问题的。” 尹大茂问道：“少爷，这里所有人你都探查过了吗？” 方渔沉默的点点头，需要救助的人其实不多，大多数都是骨伤，更多的人在尚苏岩等人无差别的攻击下，很难活下来，尤其是他府上有大量普通人。 尹大茂叹道：“幸亏当时地护卫走的时候，把那十多人的战斗小组带走了……” 林伯地被派去寻找原艾希，方渔让林伯地把战斗小组带过去，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场老兵，届时有愿意参战的，让原艾希推荐给溪楚生，不愿意参战的都留在原艾希身边做护卫。 孔直虎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当初他送给方渔四支战斗小组，都是他曾经的部下，这两年以来，方渔对待这些人极好，除了让这些人充当护卫，几乎没安排过任何危险的事情，让这些人舒舒服服的拿了两年“高薪”。 然而前一段时间方渔府上清理叛徒，却发现其中五六人居然在不断出卖方渔府上的消息。事情传到孔直虎那里，孔直虎让方渔按照府上规矩随意处理，方渔不肯，只是将人交给孔直虎，孔直虎给他们判了流放，后来又于心不忍，判下两年监禁而已。 不曾想，这些人成了方渔府上最幸运的一批人，躲过了尚国带来的两次灾难。 方渔看向四周的废墟，说道：“把藏芳园这地方封锁起来！这无染居，整天被人污染；这藏芳园，既藏不住人，也保不了人的安全……” 这一句突然的感慨，引得众人心有戚戚。 尹大茂原本想汇报一下府上的损失情况，但想想除了眼前这些能看到的人，剩下的几乎都死了。 于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时间不长，于家三海和姜仁禄到来，于仁福将于海波、于还涛、姜仁禄三人交给孔直虎，他转而对于海潮交代起来。 因为有了方渔愿意接纳于家投奔，于家也需要做出相应的自保安排。 下一刻，随着于仁福的几句简单交代，于海潮拿出传音符发出一道道命令，比如某些关键人物立刻回家在何种位置上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几位在外求学的后辈应该到什么地方隐藏起自己，还有在外地的于家子弟应该如何自处等等。 总之，看起来于家在这方面的预案非常充分，即便孔直虎、叶明洲、封护卫这些老兵油子看起来都大呼想的周到。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方渔亲自去了一趟城主府，留下神识印记，并将一叠定位符，分别交给孔直虎、叶明洲、于海潮等人，约定撕碎一张代表有事，三张代表急事，七张以上代表非常紧急，他会抛开一切立即赶回。 藏芳园的密室中，何叔躺在一张床榻上，于仁福站在一旁。 只见方渔摆出单手平托的姿势，眨眼间一个暗金色的葫芦出现在方渔手中。 二人惊讶万分，于仁福张嘴想问些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 方渔道：“我们先出发，现在我的神念还有些不灵光，去尚国的国都保廉城还需要一段时间，咱们在路上聊。” 说罢，方渔手一挥，二人只感觉被一股气息笼罩，然后场景变幻，他们来到一间不大的房间。 看到何叔躺在床榻上的痛苦，方渔拍拍脑袋，打出几道手印，何叔在空中飘了起来。 于仁福问道：“这是浮力术？” 方渔道：“浮力术？我还真不清楚。我是把葫芦小空间中向下的力抹除了。正常，咱们还是习惯于有向下的引力的。” 于仁福眨眨眼，方渔说的，他似懂非懂。 方渔说道：“咱们出发了！”他手一挥，二人眼前和脚下变得透明起来。 何叔问道：“咱们已经在青山城上空了？” 方渔道：“是的，此处距离保廉城将近两万里，比尚武城的距离还是近了不少。” 于仁福道：“广宇，你这飞舟速度如何？我手里有一架六千里舟，三个多时辰就能到。” 方渔道：“我这个速度还行，有准确路线一刻钟差不多能到，不过，咱们这么找过去，大概两三刻钟，我也说不准。路上要是有景色不错的地方，还能让何叔来回看看，就当出来旅行了，何叔，你说是！” 何叔哈哈一笑，说道：“当然，当然！我终于能离开七曜宗的地盘了……” 葫芦开始加速，十多个呼吸后，速度放缓。 方渔指着下面一座小城说道：“何叔，这里就是托木城，当初我来过这儿参加试炼……” 何叔问道：“就是把你卷进小世界，让你消失一年的那次试炼？” 方渔点点头。 于仁福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次是为了救我家于利钧，才让广宇陷入小世界的。” 方渔道：“其实是个好事儿，若没有陷入小世界的那些年，怎么会有现在的我。” 何叔吃力的扭头看向方渔，好奇道：“少爷，你现在修为到什么程度了？” 于仁福也收回正向下看得目光，看向方渔，同样露出好奇的神色。 方渔说道：“应该差一点不到合体！”他是按照现在身体修为来说的。如果是炼气修为，虽然重修，但实际上大乘期的修为依然在，并且随着他的重修，与蓝星之间的契合度也越来越深，蓝星对他炼气修为的压制也逐渐放宽在合体期。 于仁福虽然早就对方渔的修为有所猜测，并且也对他挥手间灭掉何超雄等人的实力惊讶不已。但却没想到，方渔的修为已经到达这个程度。 何叔说道：“难怪……咱们这是要去尚国复仇吗？” 方渔点点头，一脸悲戚。他府上这次被人杀掉大半，差一点儿就等于灭门，哪里有不报仇的道理。 于仁福问道：“只是尚国的保廉城吗？” 方渔道：“主要在保廉城，此外还有北方的飞廉城，东方的白廉城两处，这两处是飞羽卫和白羽卫的驻地。尚苏岩带的那十二人都是白羽卫的将领。” 于仁福道：“这两处都是七曜宗攻略的重点呢！” 方渔点点头，他从尚苏岩和那十二人的记忆中也知道了这些消息。 于仁福道：“季国允许尚国保留的精锐军队主要是‘羽三卫’和‘翼五卫’。‘翼五卫’驻扎在尚国的西部和南部，战力一般，大概也就是三合派护卫军的水平。‘羽三卫’中，‘金羽卫’在保廉城，战力最强，飞羽卫在北面的飞廉城，战力稍差，白羽卫在东面的白廉城，排在末尾。这白羽卫和飞羽卫都是防我们七曜宗的，嘿嘿。” 何叔笑道：“老于，你这是早就对尚国有想法了？” 于仁福摇头笑道：“不至于，我还没这个实力。不过尚国的一个郡守家，曾经在生意上坑过我，嘿，我也就是顺便调查一下！” 方渔点头道：“要不要顺便处理掉这家？这个机会难得，这次之后估计季国、天武联盟、七曜宗都会敏感起来，再出手就不容易了。” 于仁福摇头道：“生意上已经找回来了！有七八年了，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开光。后来得了我那兄弟姜仁禄帮助，这些年才提升一些。” 方渔点点头，说道：“嗯，不急，既然金丹了，二三百年肯定没问题，我看于长老年龄不大。” 对方来投奔他，更多的还是为了修为提升，方渔所谓的不急的意思，也是说丹药的事情不急在一时。 于仁福点头道：“刚六十五。” 方渔扭头看向何叔，何叔笑道：“少爷，我不亏，我已经七十三了！” 方渔长叹一声，悲戚之意再起。 何叔转移话题道：“少爷，这次咱们准备把尚国灭掉吗？” 方渔缓缓点点头，说道：“要把他们打残了，之前是我的错，原本那日对尚怀恩下了手，后面就不应该收手！还是我太心软了！” 何叔道：“这不能怪少爷你！谁也想不到尚国能这么疯狂！” 于仁福道：“我大致听说了一二，其实尚国，或者说尚苏岩这一支的疯狂是有迹象的！” 方渔道：“对，于长老说的是，迹象很明显，他们下手也从来没有轻过！对方子赫就是本着灭门去的！那日我想清楚这些才对尚怀恩出手，想引得他们反击，好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出手。但……唉……” 方渔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何叔，我对不起你们，我听说尚国愿意和解之后犹豫了，当时又有桑师琼的分析保证，我本身还有伤没有完全好，艾希又没有在我身边……” 于仁福听着方渔的讲述，心中暗叹，谁当年不是一个善良的少年呢？都是遭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后，心才变得硬起来的。 何叔没想到方渔又转回这个话题，他再次问道：“那少爷，我们这次具体目标是什么？” 方渔说道：“我听说目前尚国的元婴修士有十一人，除了三人属于有自己家族的散修之外，剩下八人都是尚国皇室和与皇室相关的人，要尽可能解决掉，还有灵寂期三十多人，金丹期不到百人，这些都要尽量解决掉。” 于仁福忙问道：“尚国老祖呢？肯定有在季国的？” 方渔点头道：“我知道的有三人，都在季国国都，一人出窍，两人分神，在季国的地位也不低，并且尚国皇室在季国国都也有一支。” 于仁福道：“不要留下后患来啊……” 方渔点点头，说道：“我们先去飞廉城和白廉城，再去保廉城！尚国这些人要是能反应过来，在季国的三位老祖能赶回来，就一起解决，不然就慢慢来。” 于仁福一阵咳嗽，方渔这胆子还真大。 何叔笑道：“老于，不要担心，我家少爷是雷属性修士，他师傅雷元剑宗也是雷属性修士，合体能对付洞虚，甚至大乘期修士。” 方渔道：“一会儿动手，你们两个就在我这本命葫芦中看戏，我这本命葫芦防御能力很强，大乘期以下肯定没问题。” 于仁福露出骇然的神色，本命灵器，他是知道的，但能用得上本命灵器的，最少合体期修为，这证明刚才方渔说自己还不到合体是有水分的，又或者这是雷属性修士的奇特之处。 想到雷元剑宗在天武联盟崇高的地位，于仁福认为这本命葫芦一定是雷元剑宗所赠。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复仇之战 上 于仁福没再说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脚下飞快掠过的大好河山。 何叔也没说话，他看一阵子脚下的景色，就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在葫芦里失去重量压迫，已经让他最大程度减轻痛苦，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忍受不住。 方渔心中不忍，其实何叔的经脉大多已经被他切断，从而不让痛苦传递到何叔的大脑，目前这些经脉间的真气运转完全由他的真元填充。 藏芳园的阵法经受不住压迫而崩碎，加上尚苏岩等十三人的合力一击，这是双重叠加伤害。 对于普通人来说，即便距离再远，也就是刹那间，就夺了命；对于后天修士来说，若没有遮蔽帮助减轻，就如何叔这样的，也是必死无疑，尤其是何叔还要将方子墨死命压在身下；也唯有筑基期修士，情况略好，而于仁福这个金丹修士，虽然就在门口，直面这样的冲击，也能保证完好无损。 后面的旅程，见到景色秀美的高山湖泊、奇峰怪岭，方渔总要降下飞舟，绕上一圈。 何叔不断说出“好”、“真好”、“太好了”之类的赞美，然后，他会转头看向方渔，说：“少爷，给点儿词儿！” 前世四十年的生活经验，方渔倒也能说出如“青山秀水”、“万紫千红”、“百花齐放”、“重峦叠嶂”之类的词语。 不过，很快，他就因为这一路景色太多太美被逼到词穷，扭头看向于仁福，只见此老正掏出一张大大的地图在认真辨别着方向。 方渔认为，于仁福一定是在用这种方式，躲他与何叔的这场“文会”，一场只需要拼凑一些词语的“文会”。 不过半刻钟后，于仁福突然说道：“广宇，我们大概走错了路……这里应该是纵横联盟下面一个叫‘吕国’的地方……” 方渔愕然，虽然总是在各种美景中流连忘返，但大方向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于仁福让方渔飞的再高一些，指着地图上的形状和地面的形状对比。 方渔这才发现似乎偏了不少，此处已经是在尚国的东南部。 何叔建议道：“少爷，随便飞到附近的大城看上一眼再说。” 方渔点点头，葫芦投向他神识能探测到的最大城市。 “南都城，卧槽……这已经跑到吕国的国都了！”方渔心中无语，他这神识空间的影响还真大。 操纵葫芦缓缓飞过南都城上空，何叔感慨着脚下的繁华。 于仁福突然道：“这里的三黄鸡很有名，老何，你吃过没有？” 何叔笑道：“当然吃过了，不过不是南都城的，而是我亲手做的，哈哈！” 于仁福道：“要不我去给你买一只，尝尝地道的三黄鸡？” 何叔道：“不用了！我现在也吃不了！” 于仁福愕然。 何叔说道：“不知道少爷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我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坏了，吃不了任何东西！” 于仁福看向方渔，方渔微微点点头。 何叔说道：“少爷，这样维持我的生命，你也很辛苦！” 方渔道：“还好，不算辛苦！”说着，他手掌一番，两块近乎透明的灵晶出现在掌中，“四个时辰一块灵晶而已！” 于仁福舌头有些发硬，说道：“灵晶……” 方渔点点头。 何叔笑道：“听说一块灵晶要二十亿下品灵石？” 于仁福道：“最少要二十亿下品灵石，但二十亿下品灵石肯定买不到一块灵晶，太稀少了！” 方渔道：“因为我们所在的星球已经无法再产生灵晶了，这颗星球已经是下等星……” 说着，方渔张开手，将灵晶递给于仁福。 于仁福接过灵晶，稍稍运转功法，尝试吸收。然而，片刻过去，灵晶丝毫没有变化，他也什么都没吸到。 于仁福奇怪道：“广宇、我怎么吸收不动？” 方渔又拿出另外一颗略带翠绿的灵晶，说道：“那个你肯定吸收不了，你试试这个？” 于仁福将原来两颗灵晶还给方渔，接过这颗一看，他惊喜的问道：“这是木属性的灵晶？” 方渔点点头。 于仁福问道：“刚才那两颗呢？” 方渔道：“是生属性的灵晶。” 于仁福万分惊讶，问道：“生死的生属性？” 方渔道：“不错，你之所以吸收不了，是因为你体内没有对应的真气属性。” 于仁福木然的点点头，嘴角有些抽搐，方渔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体内有这样属性的真气…… 方渔瞬间也想到这么说太过惊骇世俗，他解释道：“对特殊属性的吸收，要求最少也有一种特殊属性的，并且修为也需要高一些……” 于仁福问道：“有多高？” 方渔道：“比如合体期。” 于仁福尴尬的笑着，他在心中说道：“我刚才就猜你最少是合体期的修士。” 何叔问道：“少爷，所以现在支撑我的就是这‘生’属性的先天灵气？” 方渔道：“是我的真元，这些生属性的灵气是我吸收的，补充我的消耗。” 于仁福惊讶的看向方渔。 何叔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刚想说话。 只听方渔说道：“白廉城快到了！咱们的复仇之路就从白廉城开始！” 何叔当然无所谓，方渔在他临死前，能带他出来逛逛，他已经死而无憾了。 于仁福突然道：“广宇，咱们只复仇，不伤害没关系的人，尤其是军队，咱们不是给七曜宗卖命的。” 方渔缓缓点点头，他听明白了于仁福的意思，若大量灭杀军队，就是两个势力之间的大战，那样修真联盟会出手的。 于仁福再次强调道：“尽量别动他们的军队。” 方渔见于仁福说的认真，便道：“好！你和何叔就留在这葫芦中别出来，这颗灵晶就送你了！估计灵晶吸收完，再吃上几套丹药，你就是金丹中期了！” 于仁福躬身施礼，说道：“那就先谢谢少爷！” 方渔说吃上几套丹药，那肯定是要亲手炼制的。 白廉城，是一座位于两山之间，坐落于山谷的城池。为了防御七曜宗，白羽卫在两座山上修筑了高大的城墙和数不清的防御工事。 的确，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尚国还是做了充足的各种防御准备，这同时也说明尚国军队根本不是七曜宗军队的对手。 白廉城对面，七曜宗的城市，虽然也修筑了城墙，但看起来，既没有两山夹山谷的地势险要，城墙修的也颇为低矮。所有这一切摆在严阵以待的白廉城面前，只能用“不屑”来表示。 何叔和于仁福俩人拿这些调侃了半天，方渔听得不觉莞尔。 下一刻他神念撒下，白廉城和白羽卫的情况浮现在心中。 白廉城东面十里是高大的白廉关，白羽卫驻扎在白廉城东面到白廉关这十里的空间，白廉关下、山谷、半山……到处都是白羽卫的军营。 随着这么多年的发展，这十里长的山谷通道中不仅住上了百姓，更发展成热闹的市镇，也唯有在距离白廉关两三里的地方，才有另一道低矮的城墙，围起来两片专属军营的训练场地，即便如此，在山谷路边，各种商贩买卖络绎不绝。 方渔要对付的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对金丹以下修士，他不屑一顾，他们也没有参与尚苏岩的行动。 通过对金丹修士记忆的读取，方渔大致拼凑出白羽卫的现状，除了主帅尚苏岩是灵寂期之外，还有一名灵寂期的副将，以及十三位金丹期的统领、参军和亲卫。 尚苏岩一次性带走十二个金丹，现在这里只有一名灵寂期的副将和一名金丹期的参军坐镇。 不过方渔的计划可不是抓住那名留下来的副将和参军这么简单，别人用“灭门”对待他，他必然要以“灭门”回报。 尚苏岩对待方渔的是偷袭，万里奔袭，果断杀灭，然后快速返回。 那方渔对待尚国，也是如此做法，不仅是如此做法，更要绝了后患，杀的对方还不了手。 被抓住的十三人中，除了尚苏岩之外，每人都在城中安了家，唯有尚苏岩没有。 他原本也是有的，不过被十五公主带人杀上门来，不仅将尚苏岩的小妾、通房丫鬟杀了个干净，还找借口将尚苏岩的女儿、儿子陷害致死。从此，尚苏岩再也没有外室。 然而方渔很清楚，尚苏岩还在这白廉城中秘密养了女人，不仅如此，还有他的私生子。 此时，将近傍晚时分，军营里、白廉城内，一副炊烟袅袅的祥和景色。 方渔拖着尚苏岩十三人来到白廉城的上空。 他轻笑道：“尚苏岩，咱们一报还一报，你灭我全家，我也灭你们的全家，这很公平对！” 尚苏岩被方渔束缚住无法出声，方渔没有任何想让他说话的想法，此时尚苏岩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要灭他们满门的计划。 说出来的话，要么是放狠话，表现一下尚苏岩的英雄气概，要么是乞求一下，让方渔看看他此时多么可怜。 方渔对这些没兴趣，他心思简单，只是复仇，以绝后患而已。 方渔的神念扫向白廉城，城中现在并没有金丹以上的修士气息。那位副将和参军，在绝大多数金丹都不在的情况下，是不敢离开军营的。 方渔将神念锁定十三处住宅，他对尚苏岩说道：“你在这城中有个外宅，你去我府上杀人的时候，想没想到这一刻？” 尚苏岩露出惊恐的神色，他的外宅连十五公主对他那么严密的监督都没发现，方渔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方渔肯定不会告诉他答案的。 下一刻，只见十二条巨雷和一条稍微小一些的雷落下，城中十二处住宅化为乌有。 方渔这次出手，和上次对付方立良家的情况大有不同，那次需要聚集雷属性真气，从而引雷轰击。 这是因为上次他的修为被限制在金丹期左右，虽然雷属性真气纯度高、占比也高，却一时无法达到雷爆的要求。 这次方渔再出手，真气修为已经在合体之上，且是含怒出手，故而瞬间完成。 接下来，十二人中飞出六人。 方渔冷哼道：“你们六人也是金丹修士，居然不能再保廉城中有个家，那就留在白廉城！” 说着，六人分别飞向六处已经炸毁的住宅，能让他们与家人死在一起，也是方渔给他们最后的一丝仁慈。 白廉城的巨响惊动了白廉关的军营，十多道身影架着飞剑从军营中飞出，向白廉城而来。 方渔轻叹一声，有上赶着来找死的，那就不能怪他了。 神念化作一把把利剑，携带着雷属性真气，向这些架着飞剑的军士射去。 随着爆裂声响起，这些人在空中被炸得粉碎，这其中就包括那位灵寂期的副将和金丹期的参军，还有十多位筑基期以上，金丹期以下的各种统领、队长、参将等，他们都在方渔的攻击下粉身碎骨。 一个闪身，方渔带着剩下的七人回到葫芦中，依然将他们扔在一个空房间中。 方渔驱动飞舟离开白廉城的上空。 为防七曜宗进攻，尚国在和七曜宗接壤的东部和北部都修筑了高大的城墙，这成了完美的路标。 不仅如此，此时正值傍晚，城墙上灵气灯已经点亮，它组成一条长长的灯带。 方渔只需操纵着葫芦飞向高空，看准灯的走向即刻。 葫芦飞起再落下，已经在飞廉城外。 此时飞廉城已经一片肃杀之气，看来白廉城那边已经拉响了最高等级的警报。 神念探出，只见飞廉城的防御阵法已经撑起，阵法逸散出的灵气，已经将周围化作灵气浓郁的修炼圣地。 何叔饶有兴趣的看着飞廉城一副如临大敌的作态。 方渔哈哈大笑，说道：“何叔，他们崩了咱们府上的阵法，我也去崩了他们的阵法。” 何叔笑着，对此满不在乎。 于仁福忙道：“广宇，别冲动，崩了他们的阵法，这城里的平民就活不成了，咱们只诛首恶啊！” 何叔也忙道：“对，少爷，只诛首恶！” 方渔缓缓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若真杀人如麻，恐怕引起蓝星的反弹，到时候再次镇压他，那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