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争录》 第一卷 祸根第一章 皇宝失窃 大玄平武七年腊月二十九,永安城皇宫。 “小公主您慢些个!” “哇呜!哇呜!哈哈”那被叫小公主的娃娃在那出声提醒的内侍前面欢快的玩闹着,手里拿着从宫外买来的红风车,边跑边笑。那内侍与众多宫女在小公主身后紧紧跟随,生怕小公主磕着碰着。 当今皇后膝下育有两子一女,大皇子陈景明今年十一岁,三皇子陈景逸是皇后在永嘉四年所生,今年九岁,而这位正在玩闹的小公主陈欣儿则是皇后在平武二年所生,前几日刚满五岁,正是玩不够的年纪。 皇上也十分的宠爱这个小公主,可以说在这皇宫之中小公主是名副其实的皇宫一宝。 不知不觉已到了酉时二刻,冬日里的太阳落山早,正巧今日也有些阴天,适才还隐隐听见有道声雷声响过,那领头的内侍觉得时候不早了,想着上前劝说小公主回坤德宫。 念头刚起,还没出声提醒,就看到在前面玩着的小公主摔倒在地。 那内侍心里咯噔一下,便想要急忙过去扶起小公主,看看小公主的情况,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动了,心里十分惊恐,当即想要叫人,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失去了活动跟语言能力的内侍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位带着面罩的黑衣人,从宫墙外飞来,随手抱起地上已经昏倒的小公主飞出宫墙。 那人带走小公主的过程十分迅速,若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小公主被抱走消失在了视野里,他都不会相信有人会在瞬间从皇宫内掳走小公主。 一刻钟后,那内侍身上已被汗水浸湿,心知自己犯了大罪,极有可能会人头不保,但自己身在这皇宫内院逃也逃不出去,只能把这事如实相报,等候皇帝发落。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腿软跪在了地上。 那内侍发觉自己可以活动了,急忙转头看向身后,果不其然后面的宫女都已昏睡过去。而他并没有管倒在地上的宫女,用衣袖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便直奔中泰殿而去。 这个时候皇上正在中泰殿中批阅奏折,处理国家事务。 他在殿外禀报了门外的副总管刘予怀,便焦急的等候着皇帝的召见。 副总管刘予怀进到中泰殿内,此时的皇帝正坐在长桌前批注奏折。 “皇上,坤德宫执守侍李承求见。” 皇帝并没有抬头,继续看着奏折上的内容说道“李承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臣也不知,不过看他的样子十分焦急,应是有什么急事要禀告陛下。” “让他进来。” “是。” 李承得到皇上的允许进到殿内,快步走到在皇帝面前跪了下去,顿时声泪俱下。 “皇上,小人照看小公主不周罪该万死,让小公主被歹人抓去了。” 皇帝听闻,放下奏折,走到李承面前说道“你说什么给朕说清楚些。” 李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见到的情景说给皇帝。 皇帝听完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身形相貌。” “回皇上,那人一身黑衣,带着面罩,只露出了双眼,小人并未看清歹人相貌,只觉那人身形偏瘦,轻功绝妙。” “轻功绝妙”皇帝眯起双眼紧盯着李承。 李承不敢抬头,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刚消下去的汗水又重新出现。 “此事还有谁看到。” “只有小人看到,其他人都已昏睡过去。” “皇后现在可知此事” “小人还未禀报皇后娘娘”李承回道。 皇帝点了点头,向殿外喝到“来人,把李承押入天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 话音刚落殿外进来两名亲卫,押着李承走出殿外。 “刘予怀。”皇帝唤道。 “臣在。”刘予怀弯腰行礼道。 “你带几名亲卫去坤德宫看看,查仔细些,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皇帝吩咐道“顺便跟皇后说小公主今夜歇在安清殿。” “是。” 刘予怀走远后,皇帝不知从哪里招来一个人,也不知是如何进入的殿内。那人不言语,只单膝跪在地上,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让全部暗鹰查。”皇帝命令道。 得到命令那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 刘予怀走后皇帝依旧在看着奏折,但心思早已不在上面。 殿外的风声越来越大了…… 刘予怀带着几名亲卫来到了坤德宫的事发地点。 两名亲卫上前一一检查,确定这些人都还活着。其中一名亲卫在灯笼的映照下,发现这几人头上有些异样,上前查看。 果不其然那亲卫从这些人头上拔出了几枚银针交给了刘总管,说道 “这些人都是被人用银针刺入百会穴而昏倒,武者内力深厚,单这一门银针刺穴的功夫至少是化境巅峰。” 化境巅峰听到这个境界的刘总管皱了下眉,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那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刘总管稍微沉思了下问道。 “银针拔出后一刻钟就能醒过来。” “把他们带下去,看好。” 几名亲卫抓起昏倒在地的宫女一一带走,而那两名领头亲卫继续在四周搜寻着。 坤德宫 皇后坐在桌前,看着给自己女儿准备的点心。觉得天色已晚,便向旁边的人询问道 “常总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酉时六刻了。”常德回道。 “怎么都这时候了欣儿还没回来,常德,你带人过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是。” 常德正要带人出去,正碰到刘予怀从坤德宫外进来。 “见过皇后娘娘。”刘予怀向皇后行了一礼说道。 “刘总管不必多礼。”皇后抬手示意刘予怀平身。 “皇后娘娘,陛下说今晚让小公主歇在安清殿,让臣跟皇后娘娘知会一声,请皇后不必挂怀。” 皇后想着皇上最近也没有与欣儿见面,让他们父女两个多相处相处也是好的。 “恩,本宫知道了。” “若娘娘没有其他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刘总管,你把这些点心给陛下和欣儿带过去。”说着便让宫女找食盒把点心装起来交给刘予怀。 刘予怀示意身边的内侍接过食盒。 “那臣先行告退。” 刘予怀回到中泰殿向皇上复命。 当听说欣儿的随行人员是被银针刺穴而昏倒的时候,皇帝的眼睛便不由的看向了中泰殿南墙上的大玄全境图。 皇帝用手指点了两下桌子说道“朕知道了,此事事关皇家颜面,不可声张,与此事有关者严加看管,不能露出半点消息。” “是。” 刘予怀心里明白,那些人即便死不了也再没办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翌日一早,皇帝摆驾坤德宫。 “臣妾恭迎皇上。”皇后与坤德宫的太监宫女在宫外迎接。 “皇后免礼。”皇上从龙辇上下来,扶起皇后,拉着皇后的手走进了坤德宫内。 “皇后近来可还安好。” “托皇上洪福,臣妾一切安好。” “那就好。”皇帝用手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皇后会意让身边伺候的人退下。皇帝也看了一眼身边的刘予怀,刘总管也随着退了出去。 “皇后,朕要同你说一件事。” “皇上直说即可。” “哈哈,既然如此那朕就直说了,朕给欣儿找了个老师。” 本来皇家子孙无论男女到了六岁以后是都要去皇宫内的文书房读书的,欣儿既没有到六岁皇上也没说是送去文书房,而是说找了个老师。 皇后轻蹙了下柳叶眉,对皇上的这个决定有些意外。 “怎么突然就给欣儿找老师了,再说欣儿前几日才刚满五岁,是不是有些太早。” “不早不早,这位高人很早就看中了欣儿的根骨,一直在跟朕商量,今日他便要离开京城,所以……” 皇后猜到皇上已经把欣儿送出了皇宫,不免心中有些忧愁,问道“那位老师他能照顾好欣儿吗欣儿才五岁,在外面要是吃不好穿不好可怎么办。” 虽然知道皇上做的决定轻易不会更改,可做自己这个母亲的怎么放得下心。 皇帝赶忙安慰道“放心,欣儿这师父文武双全,临行前朕再三叮嘱过他,让他务必照顾好欣儿,皇后就放心。” 皇后虽然担心但也无可奈何,心里却有些幽怨,昨天也没让自己跟欣儿告个别,今年没有办法一起过年了,心里埋怨那老师怎么不多留欣儿几天。 看着皇后脸色有些不好,皇上说道“知道你在宫中没有欣儿陪伴难免感到孤寂,即日起准许明儿意儿可随时来坤德宫探望。” “臣妾听皇上安排。” 见皇后答应皇上笑着说道“刘予怀已经给李承他们另安排了职务,皇后不必劳心。” 皇后没有在意,点了点头。 “刘予怀”皇帝对房门外唤道。 “让尙膳司的人把午膳送到皇后这里,朕要陪皇后用膳。” “是。” 大玄平武八年正月初四,立春。 立春之时一国皇帝要去宗庙祭祀,宗庙里有祖宗牌位以及象征着天下正统的帝剑。而今年皇帝进入宗庙祭拜完出来后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阴郁,似有万千怒火。 随后皇上直接回了中泰殿,没有继续下面的活动。没人知道为什么那日祭拜完后皇上会有滔天怒气。更没人知道隐藏在宗庙里的帝剑消失了。 京城的官员只知道戍京卫都尉因纵容属下吃酒玩乐疏于城防,被皇帝斩首示众。 第一卷 祸根第二章 落子 平武八年正月十五日夜,雍州常安城。 某处宅邸的偏房内,一支微弱的烛火在缓慢的燃烧着。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这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的问道。 “小的办事您还不放心,肯定干净利索,嘿嘿。”那人脸上挤出难看的笑脸说道。紧搓着双手,向着询问的那人眨巴眼。 “办得好事就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听说事情办妥自己也放心了几分,从衣袖中掏出张一千两的银票。 “哎呦,多谢杜掌柜。”他小心翼翼接过银票放入怀中说道“下次还有这种活您尽管吩咐。” 杜掌柜点了下头。 “那小的就先告辞了。”说完走出偏房,出门前还不忘摸摸胸口,生怕那张银票张腿跑了。 杜掌柜在那小子走后便走向会客室,会客室的门开着,里面有位中年男子,手中正捏着一枚白子,看着眼前的棋盘。杜掌柜本以为这盘棋已经下到终局,但看到棋盘时才发现竟一子未落。 “爷。”杜掌柜犹豫了下称呼道。 那中年人没说话,只是盯着棋盘。 “那件事办好了。” “嗯。”声音低沉,似乎只是稍微哼了下。 然后那名中年人把自己手中捏了不知多久的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上。 另一边 那人怀揣着银票从杜掌柜的住处出来,计划着自己这次回怀安城就买个住处安定下来,今后就靠着自己射箭的本事打打猎做做生意,再娶个媳妇,生几个大胖娃娃,生活就要变得美好了。一边想着一边骑马出了常安城。 行至常安城外的密林处,他不禁让马儿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自己来的时候身无分文,现在怀里揣着千两银票,谨慎些总是好的。 但世上总有些事再小心之人却也也挡不住有心之人的算计。 唰!唰唰! 在马儿将要行出密林时,却有人从前方的出口处甩出了三把飞刀,分别刺向他的心口,眉心与颈间。那人虽射箭功夫略有小成,但却并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不过是射个鸟猎些兔子罢了。 虽说功夫不行反应到还有几分,慌乱中躲过跌下马来,滚了几圈摔断了胳膊。 还没等他站起身来,便被挡路的人用刀抹了脖子。 随后,那杀手从他怀中摸出银票,重新隐入密林,不知去了何处。 九日前。 平武八年正月初六,兖州怀安城外。 秦三此时正在怀安城外猎鸟,但猎鸟用的箭没有箭头,只是让鸟儿受伤掉落,自己若运气好遇到毛色艳丽好看的鸟儿还能卖给城内的有钱人家,换几两银钱花花。 看中一个目标,开弓射箭,那鸟儿一声哀鸣,从空中掉落,却不巧落在了一辆从怀安城里出来的一辆马车上。 “吁”车把式紧拉了下缰绳,把马停下,马车里面立刻出来一个人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位爷,小的没长眼,让您受惊了。”秦三看到从马车里出来那人身上穿的是上好的料子,把背上弓箭急忙跑到车前道歉。 车里并没有声音传来,只是车顶上受伤的鸟儿还扑腾着翅膀试图再次飞起来。 “这鸟是你射下来的”杜掌柜问道。 “正是小人。”秦三犹豫了一下回答。 “你射箭的本事如何” “嘿,这位爷,那您可问对人了,整个怀安城射箭的本事还没有比过我的。” 杜掌柜嗤笑了下说道“那夜晚之时你可能射中目标” “晚上虽然没有白天射的准,不过中十之七八还是不难的。” “那我这有份差事你可愿意做。”杜掌柜继续说道。 “这…不知您说的是什么差事。” “射鸟。” “不知爷您愿意出多少报酬。”秦三紧搓着双手问道。 “放心。”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秦三忙从杜掌柜手里接过银票,心里还寻思着这是哪家的老爷这么阔气,这一百两够自己逍遥一段时间了。 “这一百两是定钱,你把事情办好,来常安城典当铺找我,我给你剩下的。” “那不知爷想要什么样的鸟” “我不要什么鸟,今夜你在太守府外等着,只要是飞出太守府的鸟全部射下来烧掉埋好。” “没问题。”秦三答应道。 “嗯。”最后一句话说完杜掌柜便让车把式继续驾车赶路。 而掉在车顶上的鸟早就让车把式拿下来扔到了路边地上。秦三看了一眼还在扑腾的战利品,没有理会,转身走进城内。 马车内,杜掌柜看向坐在车榻上的中年男人问道 “爷,这人靠谱吗会不会…” 那中年男人看着躺在马车里睡着的小女孩说道“一个赌徒而已。” 当日夜。 秦三在太守府周围转悠着,时不时还啐上一口,嘴里嘟囔着“娘的,不应该啊,本来都赢那么多了,呸。” 秦三卖鸟挣的银子不算少,少的时候也能卖个一二两,但沾染上了赌博,到现在还没有一处住的地方,更别说娶媳妇了。 买完今晚要用的东西发现天还早,便进了赌坊,想着玩一会儿。开始是赢的,都赢到五百两了,中间自己憋不住出去小解,回来后就没了好运气,那赢得五百两连同一百两的本钱一并赔了进去。 “娘的,晦气。”说着又往地上啐了一口。 还好办完这事还有钱拿,也不知能给多少。 时间来到了三更,秦三靠在墙边打了个哈欠,都快睡着了。 “走水了!快来人呐!走水了!”太守府里突然传出惊叫声。 秦三顿时困意全无,知道该干活了,至于着火的原因,他完全没有想过,冬天时候天干物燥,着火很正常。 不一会,府外也能看见火光,秦三借着火光开始干活,直至清晨。 秦三把射下来的鸟装到了麻袋里,准备如杜掌柜所说把这些鸟烧掉,至于那三只信鸽所要带的消息,秦三也知道不能看,一把火烧了了事。 处理好这边的事,秦三从马市买了一匹马向常安行去,此时已是身无分文。 太守府的火势终于被扑灭,但整座主屋已被完全焚毁,一直没有见孙太守三口逃出来,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果然家丁在主屋废墟的床榻处发现了孙太守一家三口的尸体。 孙仲师是怀安城太守,太守意外身亡在朝堂中也是一件大事,怀安城备吏司得到消息立即封锁了太守府并派人调查起火原因,把初步的调查结果写成奏折承给皇帝,让皇帝任命下一位太守,当然备吏司也会有自己当地举荐的人选。 大玄的人才储备采用的是举荐制,而在备吏司中大多都是世家举荐的人才,百姓推举入选的人少之又少。太守一职决定了哪个世家或者派系在怀安城甚至整个兖州能否得到话语权,所以此事必须由皇帝亲自决定。 在兖州与青州的交界处有一座山,名为长青山。长青山高约三百六十丈,地处两州边界故而四周没有人烟。而此时长青山半山腰处却有名八九岁的孩子正在爬山。若是有练轻功的人看到这孩子爬山所迈的步法与呼吸方式肯定会觉得十分玄妙又恰到好处,而若是帮他掐算着时间就知道这个孩子爬到山顶只用了半个时辰,轻功已达小成之境。 那孩子一路跑到山顶,看了看山顶上自己做的简陋石刻,也清楚自己用了多长时间,记得师父临走时说在他回来之前自己要在半个时辰之内跑到山顶,这应该也算完成了,男孩心里嘀咕着。坐在山顶调息休息。 “云儿。” 是师父的声音,被唤作云儿的男孩站起来身来应了声“师父,我在这。”怕师父看不见一样,还跳起来向着山下挥手。 瞬息之间山下那人就已站在那孩子身旁。 虽然已经看过数次师父从山下瞬息而至,但沈逾云的双眼还是崇拜的看着师父,期待着有一天能跟师父一样。 等沈逾云再回过神来发现师父已经走进了山顶的草庐。咦师父的背上好像背着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好吃的沈逾云想着应该是师父给自己带的礼物,迫不急待得跑到屋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沈逾云走到屋内,看到师父把背上的东西轻放到床榻上,才看到是个五六岁的女孩。小脸上虽有几道污渍,但还是比自己白多了,沈逾云心想。 “师父,她是谁呀。”沈逾云问道。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师妹了。”那青衣人回答道。 “师妹”沈逾云看着床上的女孩问道“就是说以后会有人陪我一起爬山了吗嘿嘿。” “那可不一定。”那青衣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谁让你选了这门轻功步法来着。” “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那青衣人又问道。 “完成了,正好用了半个时辰。嘻嘻,不用再跑一遍了。” “嗯,还算不错。今天你师妹来了,明天就要正式让她选择自己要练的东西了,正好你的轻功步法也到了小成,师父便再让你选一门,这次你可要想好,真的不学剑法” “师父,我又不喜欢打架,就学点穴。” “那就依你。”青衣人也很快的答应了。 听到师父决定,沈逾云心里很是高兴,不仅今天多了一个师妹,自己除了师父又多了个亲人,还能多学一样师父的本事,真好。 第一卷 祸根第三章 有客西来 大玄雍州以西名为西域,自大玄建国之初便是常年乱战,政权不断交替变换,直至始元七年西域国土被六个相对强大的六部瓜分,这六部分别立国,大玄统称他们为西域诸国。 西域六国之中的乌曲国与狄禄国因与大玄接壤而向大玄称臣纳贡,两国与大玄贸易频繁国力日渐强盛,至平武七年三月,西域又起战事,不到一年六国只剩其三:乌曲国、狄禄国与兀月国。而其中又以乌曲国国力最为鼎盛,以一国之力占据西域半数领土,水草鲜美,人壮马肥,又占据通往大玄的交通要道,另四国年年朝贡借道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平武八年初,另外两国不愿乌曲一家独大,两国结为盟友,共抗乌曲。乌曲虽国力强盛,但攻打结盟后的两国还是有些困难的,便有了向大玄国借兵的心思。 平武八年正月初七,乌曲国使臣车队将要到达永安城。 中泰殿 此时的皇帝坐在中泰殿内单手扶额,大殿的地上还散落着数不清的奏折,根据暗鹰刚才回报的消息,所查的事毫无线索,帝剑如同凭空消失一般。皇帝却说不出既然查不出要你们何用这种话来,因为暗鹰并不领取朝廷俸禄,只是与皇帝达成某种交易或者合作的关系,暗鹰内部人员无一不是化境高手,所以皇帝也放心把调查帝剑消失的任务交给他们,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个皇帝谁当都是一样的。 这时刘予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皇上,鸿礼寺卿吴大人求见。”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这大殿内满地的奏折,吩咐刘予怀让下人尽快收拾干净,几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收拾好散落在地的奏折,便匆匆退出去了,生怕自己做的不对触怒龙颜自己的脑袋就搬家了。 “让吴川生进来。”皇帝看这大殿收拾干净后说道。 “是。” 刘予怀走出大殿通告,不一会儿一个胡子花白的官员便走进了中泰殿。 “臣,鸿礼寺卿吴川生,拜见皇上。”吴川生向着皇帝深揖而下。 “吴卿平身。”皇帝说道“吴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禀皇上,乌曲国使臣今年前来朝贡,预计明日到达永安城。” 皇帝没有表情的听着吴川生说着,这几天自己的心思都在寻找帝剑上,早已经把乌曲国朝贡一事抛在脑后,竟然明日就到永安了。 朝贡在之前的时候看来没有什么,但这几天确是个非常时期,整个永安城处于一个封锁的状态,新任的戍京都尉守卫十分认真,不许人出城,连进城之人的行囊货物都一一检查,十分仔细,毕竟谁也不想走上一任的老路不是。 吴川生站着不敢说话,等着皇帝吩咐。 往年这个时候,接待使臣都是直接由鸿礼寺与礼部官员去城外迎接,第二天朝会时使臣到乾和殿觐见皇上,商量些两国之间的国事,朝贡礼品,皇帝再赏些金银珠宝,大玄特产什么的。使臣或在永安城中逗留几天或直接由鸿礼寺送至城外离开。 谁知今年年初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城门检查突然严厉,傻子才信这事不是皇帝的授意。所以吴川生才来拜见皇帝,由皇帝定夺。 皇帝心想道:乌曲国使臣到永安的时间与前几年来时的时间也都差不多,但今年却是来的不是时候,是早有预谋还是只是巧合 皇帝略微沉思做出决定,向着吴川生吩咐道“既如此明日鸿礼寺与礼部派人出城迎接,不过此次出入京城的使臣要严格登记,他们出城时的物品也要仔细查看,登记成册后承予朕。” “是”吴川生应了声,只需要按照皇上的吩咐办就好。 吴川生走后,皇帝的目光看向了挂在中泰殿的大玄全境图,紧接着看向那图上的西域,手指轻点着桌子。 翌日 乌曲国使臣车队已经到达永安城外,吴川生与礼部侍郎钱伟在城外迎接。 (本书中鸿礼寺是礼部的下属部门,分管外交与藩客。鸿礼寺卿是正四品官,礼部侍郎是正三品。) 车队的马车来到两位大人面前,马车里走下来一个人,是乌曲国经常来朝贡的使臣阿塔布,阿塔布走到两位大人面前作揖道 “乌曲国使臣阿塔布见过两位大人。” “免礼免礼。”钱大人说道。 “请两位大人移步。”阿塔布做出请的手势对着两位大人说道。 钱大人看了眼吴川生,见吴大人脸上也是疑惑的表情,打消了询问的心思。 阿塔布带着两位大人走到车队的中间的一辆马车前,向着车内低头说道“大皇子,两位大人来了。” 两位大人一听是乌曲国大皇子亲自到来,十分惊讶,因为在乌曲建国递交国书时乌曲国皇帝亲自来过一次,其他时候都是阿塔布带着使臣队伍来朝贡,没想到这次竟然来的是乌曲国的大皇子,但来之前并没有透露半点消息。 两位大人都意识到这次乌曲国到来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朝贡。 吴大人让身边的一位少卿去把现在的情况禀报给皇上。 “咳咳。”那车内传出两声轻咳。 “石燕让两位大人见笑了,不请自来本就是无礼之举,在下恰巧又在途中受了风寒,实在不宜下车面见二两位大人。” “无妨,请皇子先去侍宾殿歇息,待我等禀报皇上。”钱大人说道。 “那就劳烦两位大人了。咳” “乌曲皇子说笑了,不麻烦。哈哈,皇子请。” 鸿礼寺官差引着使臣队伍进城,尽皆安排在侍宾殿内休息。 这边刚安排好使臣的住处,刘总管就来到了侍宾殿,慰问了下乌曲国大皇子的情况,随后让二位大人去中泰殿复命。 钱伟与吴川生不敢耽搁,忙赶到中泰殿外等候着皇帝的召见。 二人进殿,便看到皇上刚放下一份奏折,奏折正面是蓝色,证明是地方政务的奏折。 皇上见二人进殿,放下奏折询问道 “此次乌曲国朝贡乌曲国大皇子也来了” “这…”两位大人对视一眼,钱大人回答道“看阿塔布使臣的态度,确是乌曲国皇子无疑。” “之前没有得到他来的消息吗” “回皇上,确实没有。” 皇上又看了眼吴大人,吴大人赶忙低头回道“臣也没有收到消息。” 吴大人心里不禁埋怨起那乌曲皇子,你说你来就来,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现在自己可能要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罚俸到也还好,就怕再被革职贬官,他还有四年就可以告老退休了,可不想到老了还不消停,弄不好在路上就得嘎嘣了。 半盏茶后。 “朕知道了,两位爱卿辛苦了,先退下。” “臣告退。”两位大人退出殿内。 “怀安城,乌曲国,雍州。”皇帝看着地图上的怀安,嘴里嘀咕着,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长青山上,茅草屋中。 趴在榻边睡了一夜的沈逾云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着床上还没醒的师妹,沈逾云心里嘀咕着师妹好能睡之类的话。 发现师妹的鼻尖和脸上沾染的灰尘还没擦掉,想着帮帮忙,可手还没碰到鼻尖,躺在榻上的女娃就睁开了眼睛。 “咦,师妹,你醒啦。”沈逾云对着屋外喊道“师父,师妹醒了。” 那女娃睁开双眼,看向坐在床边的男孩,又看了看四周自己所处的环境,心里一片茫然。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事也想不起来,没有惊喜也没有害怕。 沈逾云以为自己吓到她了,跟她解释说“你呢是师父带来的,这里是长青山,就我跟师父住在这,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的。”说着对着那小女孩笑了笑。 这时候沈逾云的师父从屋外走了进来,似乎早就知道这女娃不记得事情,便只把沈逾云拉了出去。 “哎呀师父,你拉我出来干什么,师妹还在里面呢。” “我当然知道你师妹在里面。”那青衣男子平静的说道。 “那您还拉我出来,不用看着师妹吗我看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小子到是看的仔细。” “嘿嘿”沈逾云不好意思的挠头。 “去,继续爬你的山去。” “啊,还爬呀,您昨日不是说教我点穴的功夫吗” “等你师妹什么时候开始学了再说。” “那我这就去跟师妹说。”说完就要冲进房内,让那青衣人抓住后领又拉了回来。 “还用你说,赶快去,又想被扎”那青衣人挥了下手。 “好好好,爬山,爬山,师父别扎我。”说完向着屋内瞥了一眼,不情不愿的下山去了。 青衣人进入屋内,看着那小女孩,那女孩也看着他。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师父,刚才那个是你师兄。”说完还看了看门外,语气虽平淡却让人生不起拒绝的心思,小女孩从榻上起身向那青年人跪拜,就算是拜师了。 “今后你就叫沈瑾。” “沈瑾。”那小女孩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却听见门外有道声音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就看到那青衣人随手甩出了什么东西,门外哎呦一声 “师父,我这就去爬山。”声音越来越小。 第一卷 祸根第四章 朝会 乌曲国皇子亲自来大玄的消息在京城官员内部传开,皇帝也准备明日上朝接见使臣议事。 第二日卯正时分,京城中各位从三品及以上的官员共三十余人早早的赶到乾和殿。 刘予怀随着皇帝从安清殿过来与大臣在殿前碰个面,皇帝便从正中间的台阶登上乾和殿,而大臣们则是从两边的台阶在皇帝身后随着进入大殿,皇帝登上大殿坐上龙椅,诸位大臣站好位次,由刘总管喊道“上朝”。 大臣尽皆稽首齐呼曰“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皇上看了一眼刘予怀,刘总管便说道“今日上朝有三件事要议。一为乌曲国皇子来京一事;二为北方大泽新立一事;三为怀安太守意外身亡一事。” 诸位大臣听到怀安太守意外身亡后不禁跟身边的官员小声交流,问问有没有人得到具体消息,或者提前知道些什么。 “肃静。”刘总管提醒到,然后等待官员们安静下来。 “宣乌曲国皇子使臣进殿。” 乌曲国皇子与使臣本就在偏殿等候皇帝宣召,进殿后也行了个稽首礼。 起身后皇帝问道“朕昨日听钱大人说,皇子在路上偶感风寒,今日可有好些。” 皇子听后深揖一礼答道 “多谢皇上挂念,昨日在侍宾殿休息一夜已经好多了。” “恩,好。今日回去让钟太医去侍宾殿给你瞧瞧,免得还有什么隐疾。” “谢皇上。”皇子回道“乌曲国此次朝贡进献白银五十万两,宝马千匹,香料万斤,奇珍二十箱。” 诸位大臣听到此次朝贡的数量跟金额都十分惊讶,又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因为这次的乌曲国进贡的东西是原来的五倍还多。 皇帝听完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下面的大臣小声议论,乌曲国皇子却忍不住,继续说道 “此次朝贡乌曲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大玄皇帝陛下助乌曲国一臂之力。” “哦乌曲国主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皇子从怀中拿出一本淡黄色的奏折,双手举过头顶,说道“还请皇上过目。” 刘予怀从皇子手里接过奏折,又双手承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完奏折,随意的放在一边,笑着对皇子说道“朕观乌曲皇子脸色尚有些苍白,便先回侍宾殿休息。” 那位乌曲国皇子还想再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退出了大殿。 乌曲皇子走后,皇帝对诸位大臣说道 “乌曲国此次朝贡如此丰厚,诸位爱卿可知为何”见下面没人说话皇帝继续说道“奏折之中乌曲以雍州西北近千里土地换我大玄借兵十万,诸位爱卿有何看法啊。” 兵部尚书郑道说道“臣以为借兵一事可行,西北防军本就有二十万,我大玄建国三十余年,国力强盛,周边小国无一不称臣纳贡,而今国情稳定,军制却还是维持在建国之初,军费开支甚大,借兵一可训练军队,二可削减开支,三可开疆扩土对我大玄十分有利。” 皇帝这边刚点了点头,下面就有两三个臣子站附议。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说道“皇上,此事万不可行呀。” “哦郭将军有何看法。” “皇上,乌曲国近年起势迅速,不过一年时间就吞并了吐罗部与遂宁部,若不是现今狄禄部与兀月部结盟共抗乌曲,只怕两年之内西域便能彻底统一了。乌曲前来借兵,无非是为了借我大玄之力攻下残余两部一统西域,虽说许以土地,但雍州西北千里并无天险,是易攻难守之地,若我大玄真的借兵与他,今后便只能看着乌曲一家独大,只怕日后恐生不臣之心啊皇上,借兵一事还请皇上三思。” 有些文官则认为郭将军小题大做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西域而已,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当皇帝听到郭将军的“恐有不臣之心”时皇帝便觉得此事绝不可为,因为世间流传着一句话“得帝剑者得天下,”他在害怕,如果帝剑真落到西域手里,那自己这个位置就快坐到头了。 诸位大臣看着龙椅上的皇帝沉思,没有出声,不一会皇帝便对着刘予怀说道 “拟旨。” 刘总管便准备草拟圣旨,退朝后再由皇帝或者文书房的先生书写圣旨正文。 “乌曲国主德才兼备,善治善能,抱负不凡,赏黄金五万两,绢五万匹,茶叶十万斤。乌曲皇子秉节持重,竭智尽忠,封外安侯。” “下一事,议北方大泽国新立一事。”刘总管说道。 下面大臣虽然叽叽喳喳的议论,但始终没有人发表意见,皇帝扫视了一圈说道 “徐太尉,你来说说。” 站在大殿右侧首位的徐太尉听到皇上让他发表意见,左跨一步揖礼道 “皇上,老臣以为,此之一事在大泽而不在我大玄。” “徐太尉此言何意。” “回皇上,大泽初立百废待兴,若我大玄此时出兵征讨恐有不妥,其一师出无名,其二大泽士气冲天此时招惹有弊无利,其三我军以步兵见长而大泽精善骑兵,若出域征讨非五倍之兵不可为。” 见皇帝点了点头,徐太尉又继续说道 “战不可行,和亦不可行。大泽地处北方,民风彪悍,若给他时间修养生息,难免会生出野心。” “那依太尉之言该当如何。” “以不变应万变。” “哦太尉仔细说说。”皇帝调整了下坐姿。 “大泽新立,若我大玄先去交涉难免落了下乘,依臣看可按兵不动,等大泽使臣先一步带来国书或者盟约,两国若能和平相处,对两国都有利。若大泽真有那狼子野心不与我大玄修好,大玄便可借机向冀州雍州屯兵,一来可以练兵震慑,二来大泽军队若真的攻打过来也可及时应对。” “好好好,不愧是徐太尉,若以后谁再说你老了朕第一个不答应。” 皇帝说完,大殿下面的一个御史往下低了低头。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帝见下面没人出声看了刘予怀一眼。 “第三件事,议怀安城孙仲师意外身亡之事。” “昨日怀安监察使与备吏司联合上了道折子,信鸽叼回未熄的柴木进而引燃屋后的鸽房,孙仲师一家三口在熟睡中身亡。” “皇上,臣觉得此事蹊跷,请皇上明察。”与孙仲师关系颇好的一位官员站出来说道。 “嗯。”皇帝只是轻嗯了下。 “皇上。”那官员还想说什么便被皇帝中途打断。 “好了,事以至此人死不能复生,此事朕自会派人调查,现在要议的是怀安太守空缺一事,诸位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 孙仲师是太师一系的人,孙太守身亡,按理说应该是由太师一系的补上空缺,朝廷之中平衡的势力才不会被打破,而此时的太师在大殿右侧坐着呢,谁这时候也不敢乱说话。 “李相,你以为谁去合适。” “臣推荐储学监少监林泉。” 众大臣也没有什么异议,因为林泉也是太师一系。 “太师,您以为呢。” 太师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老臣听皇上的安排” “好,那便依李相所言,由林泉继任怀安太守一职。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稍微等了一会没人说话皇帝接着说道“既然无事那便退朝。” “退朝。”刘予怀喊道。 “恭送皇上。”众大臣跪拜。 刚回到中泰殿,钟太医便来回报。 “臣叩见皇上。” “免礼平身,你可认真给那皇子瞧过了” “回皇上,臣瞧过了,确是普通风寒,臣给开了张方子,调理休息两天就好。” “没有什么隐疾” “没有。”钟太医思考一下回答道。 “好,你先下去。” 质子吗乌曲国皇帝还真舍得,若不是发生那事朕或许真可以借你十万兵马,不过现在呵…… 侍宾殿,乌曲国皇子屋内。 刚刚接了圣旨封侯的皇子却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次借兵一事是失败了。 皇子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 “大皇子,是我,阿塔布。” “进来。” 阿塔布推门进屋,看着大皇子说道“皇子殿下,事可成” 皇子没说话,摇了摇头。 “皇帝陛下来之前说不成也没关系,我们还另有选择。” 嗯大皇子心里疑问,大泽可大泽刚成立,若是借兵必然会造成国防空虚,不可能是大泽,但他又想不起别的选择。 “殿下不必思虑太多,等回去之后自会知晓。” 三天后西域使臣便启程回了西域。 皇帝得到消息,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比往常要早些,使臣游玩十天半月是常事,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也算符合情理。 那次朝会半月后大泽使臣来到大玄,双方签订条约互不犯边,贸易交流,结为兄弟之国,玄兄泽弟,大泽每年朝贡。 林泉也来到怀安城上任五六天了,基本熟悉了怀安城的各级官员与事务,虽然备吏司里有些人对于自己的突然到来不甚欢迎,但自己小心点行事应该不会有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第一卷 祸根第五章 初至永安 平武十四年正月十五,永安城外。 “师父,我们到了。”在驾车的一位少年说道。 那少年头上银簪束发,面色白净,颇为英俊,现在的沈逾云已经如十五岁,已是一位翩翩少年。 “恩,知道了。”车里的人回道。 沈逾云交给城门处的看守官兵路引,待查验无误后,驾车进了永安城。 今日正是元宵节,永安城的主街道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很多商贩正在叫卖,还有很多卖艺杂耍的,各类奇珍异玩应有尽有,不愧为大玄国都。 沈逾云这算是第一次出远门,就跟着师父来到了永安城,之前的时间都是跟着师父生活在长青山上,连个县城都很少去,都是师父出去买的各种东西。如今到了永安城,就像来到了个新世界一样。自从沈逾云进了永安城,那双好奇的眼睛就没停下过,东瞅瞅西看看,生怕错过什么。可惜还在为师父驾车,不能一直看下去。 “想看就去看。”车里传来声音。 “师父,徒儿就等着您这句呢。” 转眼间沈逾云就来到了进城路上看到的一处摊子,原来是卖女性饰品的。 出门没带师妹,总得给师妹买个礼物带回去才好。 沈逾云向那摊主问道“店家,这把木梳多少钱” “客官您眼光真好,这可是上等桃木制成的桃木梳,至于这价格嘛,我看它与少侠有缘,给你打个折,六十文。” “十文。”沈逾云还价道。 那摊主嘴角抽了抽说道“不行不行,少侠您给十文钱我连本钱都收不回来,要不这样少侠,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一口价四十文怎么样。” 看着对面的少年有些犹豫的样子,店家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想着赶紧答应。要知道,自己这把桃木梳本来的卖价就是四十文,看着沈逾云年纪不大,想着多赚一点是一点才在一开始报价六十文。 “就十文。” 店家收起方才轻视的心理说道“少侠,三十文,您总得让我赚点不是。” “那这样,我给你二十文,你把那梳子放到哪个盒子装起来一起卖给我。”说着沈逾云指了指摊位边缘的木盒。 店家心想道:那盒子到是不值什么钱,一两文卖了就卖了,但若是这桃木梳二十文卖了,自己就只赚十文钱,血亏。 “店家,二十文卖不卖,不卖的话我走了啊。”沈逾云转身小声说道“我记得东边似乎还有家铺子。”说完便要向东边走去。 摊位老板说道“还请少侠留步,二十文就二十文,卖给少侠了,就当交个朋友。” 接过沈逾云的二十文钱,摊主用那木盒装好桃木梳交给了沈逾云,还不忘最后苦着脸说句 “唉,真不赚钱。” 沈逾云接过木盒,心里说道“师父跟自己说的方法果然管用。” 在长青山的时候,练功之余师父就跟他和师妹讲大玄国的各种事情,在沈逾云心里就没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 买完礼物又在街边看了会儿杂耍,顶缸喷火之类的最有视觉冲击力,就是现在还是白天,到了晚上估计会更好看。还有变戏法的,沈逾云觉得不错还给了那艺人一文钱。 沈逾云出门带的钱不多,仅有五十文,钱都在师父那里,也不让自己乱花。 沈逾云走在路上,碰到了个步伐踉跄的醉酒之人,跟沈逾云擦肩而过,刚走过去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有意思。”沈逾云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说道。 魏德首最近沉迷上了有归楼的红尘醉,红尘醉可是好酒,喝过它的人再喝别的酒就觉得没有味道,元宵佳节,当然少不了喝上几杯好酒助助兴。 从有归楼出来,魏德首已有七八分醉意,看到有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向这边走来,魏德首看他面生,不像是永安城里的公子,想重操旧业摸来点东西,红尘醉的价格太贵要二十文一壶,自己拉货赚的那点钱远远不够,要怪就怪这小子运气不好。 得手之后的魏德首拐进了一道小巷子里,还不忘向着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追来。 两三年没干了,手竟然还没生。 打开钱袋看了看大约得有三十文,魏德首心里一喜,这些足够自己在有归楼买一壶红尘醉再添上几盘可口的小菜了。 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有归楼喝一顿的魏得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喂,大叔,你手里拿的那个钱袋是我的。” 魏德首看向身后认出是那拿盒子的少年,心里闪过一丝惊讶,自己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追了过来。 虽然偷窃被人抓了现行,但至少面上不能露怯,再说了他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有什么威胁。 “你说钱袋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要是答应了就是你的。”魏德首带着醉意说道,“小子,识相点快让开,别耽误大爷的事。” 沈逾云摇了摇头,果然跟贼不能讲道理,跟一个喝醉的贼就更不能讲道理了。 魏德首见对面的少年还不让开,恶狠狠的说道“不识好歹小子。”想走过去教训他一顿,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醉意顿时醒了五六分,知道自己惹上了高手,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也没办法说话了,只能来回的晃动眼珠,祈求对面的少侠能够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沈逾云心中并没有杀人的想法,只是想把自己的钱袋拿回来,扭头走时却看到墙边有一小堆煤炭。 魏德首看着那少年拿回钱袋就走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杀自己就好,却又看到那少年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笑,顿时冷汗直冒。 主街道一家卖艺的摊前,刚刚结束一场表演,有人正拿着木盘收着看客的赏钱,突然有个人很大力的挤了进来,一下子倒在地上。四处的人都来围观,看到那摔倒在地上的人赤裸着上身,胸口处还用煤炭写了个贼字,脸上还被画了只大乌龟。 “咦,这不是魏德首吗”有认识他的人说道。 “还真是啊。”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用问,定是又偷了人家的钱财。”这人嗤笑的说道。 “我提议把他送到官府。” “对,送官。”说话的这两人曾被魏德首偷过东西,如今能惩罚一下他都很积极。 说着两人便拉起地上的魏德首向京尹府走去,而沈逾云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送官后京尹府的大人也不知要如何定刑,没有人证物证只是抓来个人,走不了程序。虽说这人有过前科不假,但这两三年还算老实。又想到今年年底是太后六十岁的寿辰,若是放他出去他不长眼再捅了娄子就不好了,特殊时期出事自己也没办法交代,便判他关押一年,以示惩戒。 魏德首听到要被关押一年,心道完了,但并不是后悔自己偷东西,而是自己要一年都喝不到红尘醉了,自己又没有家室朋友可以帮忙送来,心里那个后悔呀。 沈逾云回到马车前,把木盒放到车里,问道“师父,咱们接下来去哪” “找个客栈先落脚。” 沈逾云应道“好的师父。” 驾车来到客栈门前,沈逾云问道“师父,也给您开一间吗” “不必,一间就好。” 沈逾云认为师父还有事做,跳下马车走向客栈,自有伙计料理好马车。 “少侠里边请,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 “那少侠这边请。”伙计把沈逾云带向柜台,由掌柜的收钱开房。 “少侠住上房还是普通房间,上房一晚十文,普通房一晚五文。”掌柜问道。 “开一间普通的。” 交钱之后便由伙计领到房间,沈逾云刚从桌边坐下,要等着师父办事回来,就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 “师父,你没去办事” “此次为师带你出来不是我要办事,而是你要办事。”床上的青衣人说道。 “我我有什么事情要做。”沈逾云有些疑问。 “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他们师徒二人初二便从长青山驾车来永安,如今已经过了快半个月。 “不用担心你师妹,她自会有人照顾。”青衣人似乎知道沈逾云心中所想说道。 “是谁呀我认识吗他人怎么样能照顾好师妹吗” “是我的一位故友。” “哦。”听师父说是他故友,那肯定就没问题了,沈逾云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路上的时候师父给了自己一支银簪,让自己束发,自己就学着以前在县城里的少年束起了头发,也不知道师妹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看着天色渐渐变暗,街上的摊贩也都挂上了灯笼,有的商铺客栈两侧还专门摆上了各类颜色的花灯,为这逐渐暗下去的永安城增添几分光亮与色彩。 沈逾云也在客栈坐了不短的时间,又从客栈窗户看到外面的年轻公子小姐正在街上游玩,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闹。 “别回来太晚。”青衣人说道。 “嘿嘿,还是师父最好。”沈逾云边向外走边说道“师父放心我会早点回来的。” 等沈逾云走出房间,那青衣人从身后拿出了沈逾云买来的东西,静静的看着。 第一卷 祸根第六章 灯会 皇宫的舞狮舞龙的队伍此时正在街上巡游。 一个踩着高跷手拿拿着龙珠的人在前面,后面舞龙的艺人卖力的舞动着龙身,技艺高超,活灵活现,舞狮之人在后紧紧跟随,时不时的跟街道两旁的看客互动,一对侍女在狮子后面提着灯笼,再往后就是敲锣打鼓表演杂技的艺人,还有些护卫防止突发事件的发生。 四匹马拉着宫里做出来的五丈高的莲台花灯出现在街上,少男少女们都争相往上丢铜钱,然后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 花灯队伍到城南后,由龙叼起龙珠再向着皇城折返回去,将龙珠献上,寓意着皇家正统,长治久安。 沈逾云虽然也随着到了皇城前,但自己没办法进去。与热闹的巡街队伍不一样,在皇城外的环境安静许多。 护城河里漂着花灯,大部分是皇家工匠做出来发放的,一些家境不好的女子早早来此领取花灯,写上两局盼得有情郎的诗词或者句子放到河里,而下游则是聚集了些许年轻男子,若看上哪盏花灯就自己打捞上来或者请船家帮忙打捞,一场美好的姻缘可能就此开始。 有女伴或者心仪之人的少爷公子们,借着今日的机会见面,沿着护城河赏灯散步,到没人的地方拉拉小手,说些让女儿家害羞的私房话。 皇城的城楼上,身穿常服的平武帝静静的看着护城河里的花灯,向着身边那人问道“仙师确定他可以” 被称作仙师的人说道“若是他不可以的话,那这世上便没人可以了。” 皇帝沉思了会儿说道“明日还请仙师带他来见朕。”说完后走下城楼。 六年了,欣儿与帝剑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这六年的忧虑与不安让他看上去老了很多。 沈逾云沿着护城河漫无目的的走着,听着旁边的公子向女伴吹嘘着自己各种英雄事迹分享一些趣闻,远处的石亭中说着情啊爱呀之类的肉麻话,沈逾云正觉无聊要回客栈,听到不远处的一位小姐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听说有归楼猜灯谜送礼品呀,要不我们去那里玩玩。” “好啊好啊,说不定还能遇到庞公子呢。”那少女答道。 猜灯谜沈逾云觉得又有好玩的了,也随着那两位姑娘向有归楼走去。 有归楼共有八层七丈高,第一层是大厅,议事待客表演宣传都在此举行;二三四层这三层是吃饭的包厢;五层六层七层分别是丙乙甲三种层次的客房,听说丙字房住一夜就得花二两银子,要知道在大玄二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花一年。 沈逾云来到有归楼,看到已经有不少人聚在门口,那些人都在思考着什么。 “新来的各位客官,今日元宵佳节我有归楼做活动,猜灯谜闯关领奖品,奖品有限,先猜先得。各位若想入场,只要能猜中我身侧的灯谜即可。请诸位放心只要猜中这一题进了有归楼,有归楼绝不会让大家空手而归。” 沈逾云顺着那伙计所指的灯谜看去“一堆草。” “此灯谜猜的是一种花。各位客官若有猜出来的,请在这边写下谜底交给我,答对即可入场。” 话说完就有两位白衣公子从一边的桌子上写下谜底,交给那伙计检查后一同进了有归楼。 沈逾云也知道答案,从纸上写下“梅花”二字交给伙计,那伙计看了看,伸手请沈逾云入场。 一楼大厅正中有一处高台,高台中间放着一扇屏风,如对联般悬挂着四道谜题。 从左至右的谜面分别是 “兄弟两个一般高,一日三餐不长膘。” “红娘子,上高楼,心里疼,眼泪流。” “有风吹不动。它动就生风,若要不动他,待到起秋风。” “兄弟六七个,围着柱子坐,大家一分手,衣服全扯破。” 前三个谜题都是打一物,最后一个则是打一植物。此关四题只要答对三题便算通过。 屏风前里里外外围了有三四圈人,比外面多很多,但能过关往楼上去的却不算很多,沈逾云在这一层待了一刻钟之后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便从纸上写下“筷子,蜡烛,扇子,大蒜。”交予主持者。 沈逾云在其他人略显羡慕的眼神中登上二楼,一是因为才智,二呢应该是因为年轻。 第二关的灯谜在一处大房间内,房间外的香炉中插着八炷香,有的已经快熄灭了,有的才刚刚点燃。 门外守着的人看到沈逾云上来,给了他一张牌子,牌子上面刻有数字九,然后点燃一炷香插进香炉。 “这一关是字谜,客官需在一炷香之内答对三题即可进入下一关。” 沈逾云走进灯谜房,看到屋内的八个人待在不同的地方,或低头沉思,或抬头直盯谜面,沈逾云进来的声音并没有打断这些人的思路,似乎进来的是空气一般,都在认真思考着谜题。 五个灯笼在房间的五处悬挂着,不至于让人都聚集在一处,猜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沈逾云看向第一个灯谜,上面只写了一个字“雨” 稍微想了一下自己不知道这个谜题的答案,走向下一个灯谜,第二个也是十分简洁只有“祝福”二字。 这一个灯谜他到是知道,继而走向第三个灯笼“半部春秋。”沈逾云直接放弃,心里想着若是师父猜来这些都是些小问题,自己之前就是让师父这样训练出来的。 沈逾云走到第四个灯谜前,一位锦服公子走到他面前说道“这位小兄弟,在下先行一步。” 沈逾云心中疑惑,自己应该没见过他呀,永安城里的人都这么热情吗 先不管他,猜完灯谜再说,也不知道最后一关是什么礼品,合适的话送给师父最好了。 第四个的谜面是“早不说,晚不说。”沈逾云知道是个“许”字,猜完后走向最后一个灯谜。 “两个幼孩去砍柴,没有力气砍不来。回家又怕人笑话,躲在山中不出来。” 沈逾云已经猜出来了两个,再猜出一个就算通关了。在屋里想了一会儿后自信走出屋子,从纸上标的二、四、五题的位置分别写下“诘、许、幽”三个字,而后登上三楼。 三楼房间的装饰与二楼的相差不多,只是房间的正中有一个圆桌,桌上有个大灯笼,这一关只有一个灯谜,房间里的五个人围坐在桌旁,其中的一个正是跟自己打招呼的,五个人都思考着这个灯谜的答案。 灯谜谜面是“大姐用针不用线,二姐用线不用针,三姐点灯不干活,四姐做活不点灯。”打四种动物。 一盏茶后,那锦服青年带着笑容走出房间,由伙计带着向楼上走去,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沈逾云。 沈逾云见那人上楼去了,自己也跟着出来,从纸条上写下灯谜的谜底“蜜蜂,蜘蛛,萤火虫,纺织娘。” 这最后一题对于沈逾云来说算是最简单的,因为在山里大多都能见到,若不是对那锦服青年好奇,自己刚看到谜面时就可以答题顺利进入下一关。 这次的把关人查验完后对着屋内说道“今日有归楼灯谜活动的最终大奖人数已满,诸位若是有兴趣也可在此继续答题,要离开的客官有归楼也给各位准备了精美的礼品。” 屋里的人大多垂头丧气,还有一两个懊恼地说就差一点什么的,心中无限可惜,自己技不如人,也说不出什么。 伙计领着沈逾云往楼上走去,原来最后领取的大奖地点不在四楼,而在七楼。 屋里已经有两男两女端坐在长桌前,只有那锦服男子似乎早有预料沈逾云会通关进来,看着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哈哈,欢迎诸位贵客来参加小店的活动。”房间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姓庞,名辅,字昱丞。有归楼是在下在大玄的产业之一。” 这话若被寻常人家听去只会觉得惊讶,这么大一座酒楼是面前这位年轻人的产业,还只是之一,这年轻人得有多少资产,但偏偏桌上的五个人依旧面色如常。 沈逾云面色不改是因为他对于这类的东西还没有概念,而其他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见多识广,总之都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除了那个小声对同伴说沈逾云年纪小的少女,自从听到庞辅的声音后她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而她身边的同伴就平静许多。想来也是那女孩喜欢庞辅,沈逾云看见他都觉得他快赶上自己了。 “跟各位说这些未免落了下乘,来人。”话音刚落,有位伙计端进来个托盘,上面有放有五块腰牌,正面都刻着贵字,反面则是有归楼的招牌。 “灯谜活动的小小礼品不成敬意,还请各位贵客收下。” 说着伙计便从那锦服青年开始按顺序发放腰牌,最后给到沈逾云。 “今后各位可凭此腰牌在大玄境内所有的有归楼享受贵宾级的服务,若日后有归楼有过不去的困难还请诸位贵客帮衬一把。” 那锦服青年用手摸着那腰牌,嘴角带着些许轻笑,似是有些嘲讽的意味。 庞辅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外进来一位小厮对着庞辅耳语了几句,庞辅面色不改,对着桌上的五人说道“各位贵客,请恕在下无礼,家中出了点小事急需在下处理,他日有归楼定向几位贵客摆酒谢罪。” 说罢独自走出房间。 第一卷 祸根第七章 师叔 庞辅就这么离开了,在离开前隐约还向那锦服青年行了一礼。 喜欢庞辅的姑娘听到自己庞哥哥家里出了事,也着急起来,拉着同伴想要跟过去看看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帮忙,不过却被同伴劝住了。 沈逾云见正主走了,自己与其他人也不认识,收起腰牌说了声告辞便想着赶紧回客栈。 刚走出有归楼,忽然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住了自己 “小兄弟留步。” 沈逾云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果然是那锦服青年,不过现在他身后跟着一位衣着普通的中年男子。 沈逾云停住脚步,等着那青年走到自己面前。 “在下陈暄,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青年说道。 “沈逾云。”沈逾云抱拳行礼,但心中还是对这人充满了警惕。 “沈少侠不必紧张,在下并无恶意。方才灯会闯关时见沈少侠才智超群,实在不忍少侠身陷囹圄,所以才来给少侠提个醒,那腰牌沈少侠还是不收为好。” “为什么”沈逾云问道。 “至于原因恕在下不能告知,不过少侠想这有归楼拿出如此大的好处来拉拢你我,可见所求之事定是非同小可,非能力出众者不可为。” “既然如此,那你不是也收下腰牌了吗” “沈少侠误会了,有归楼赠我的那块腰牌我已经托掌柜的送还。”陈暄解释道。 “多谢陈兄告知,在下一定好好考虑”沈逾云说道。 但心里却像没事人一样,反正自己也不要,这腰牌是送给师父的,师父能力强,若是师父也不要再还他也不迟。 “少侠有这想法那便再好不过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沈逾云问道 “没有了,沈少侠请便。” 沈逾云走远之后,陈暄身边的中年男子上前说道“世子…” 陈暄抬手打断了那人要说的话,问道“你确定他内力深厚” “确定,内力已初至大成,只不过还不懂得如何让气息内敛,用一段时日稳固一下便是一位真正的大成高手了。” “大成高手,有意思。”陈暄笑着看着沈逾云离去的方向说道。 有归楼的第八层并不是房间而是一座亭子,亭子坐落在酒楼正中,最高点只比皇宫的大殿低三尺。此时的亭中正坐着一位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老翁,正月十五的永安城天气还是很冷的,这人虽衣着单薄破烂却似乎感觉不到寒冷。在楼下的寻常人看到他定会认为这老头是个乞丐,但从庞辅听到消息就从七层急忙赶来的行为上就知道这老头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庞辅乖乖站在那老翁身旁,不敢说话,只是在亭边安静的站着。 一刻钟后,那老翁向庞辅问道“交给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位老人的声音。 “回老祖宗,都办好了,就是…” “嗯” 庞辅赶忙低头解释道“就是您当初选的五人之中有一位没来,走到最后一关的是一位少年。” “哦知道那少年的具体来历吗” “不知。” “让下面的人去查。” “是。”庞辅应道,“老祖宗,要不要把给那位少年的腰牌收回来。” “不必了,一块腰牌而已。既然能通过所有的考验,那你所说的这位少年也有几分本事,以后兴许用得上。你让人再做一块腰牌,找个机会给那一位送去。” 庞辅在低头应承的时候那老翁就已不见了踪影。 从第八层下来,庞辅看到有归楼的掌柜在楼梯处等着,见他下来后对他说道“东家,那身着锦服贵客让我把这个交还给您。”说完双手奉上刚才在屋内发下去的专属腰牌。 庞辅接过腰牌,深皱眉头,看向西北方向。 沈逾云回到客栈,看到师父还在床上坐着似乎从自己出去到现在没有移动过。这时沈逾云想起来师父好像一天没有吃饭了,自己好歹在游玩的时候在摊边买了些小吃,已经不觉得饿了。 “嘿嘿,师父,您吃了吗”见师父不说话,沈逾云又问道“那师父您饿不饿” 此时沈逾云只见师父手指间寒光一闪,赶忙躲闪,却不想自己再快还是快不过师父的银针,已然被师父定住,保持着滑稽的躲闪姿势。 “师父,云儿错了。” “” “下次肯定不会忘了师父的,不对不对,这次我也没忘了师父,我给师父带礼物了。” “哦想不到平日里只在乎师妹的臭小子也开始想起师父来了。说说,你给师父带什么礼物了。”那青衣人调笑的问道。 “师父,您给我解开穴道我再跟您说。” “你小子什么时候还学会跟师父讲条件了。” “徒儿哪敢啊,解开穴道说话更方便不是。” 那青衣人从床上虚挥了一下手臂,沈逾云就觉得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忙从怀中掏出了有归楼赠的腰牌说道“师父,有了这个腰牌之后,你去有归楼想吃啥就吃啥,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青衣人从沈逾云手里接过腰牌问道“这腰牌是谁给你的” “有归楼东家,好像叫庞辅。”沈逾云回答道。 “哦,既然是给你的,那你收着便是。”青衣人又把腰牌还给了沈逾云。 “师父你不要吗” “别人送给你的东西,我要它作甚。” “哎呀,师父这就见外了不是,我的就是师父的,嘿嘿。”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青年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明日还有事要做。” “那师父我睡哪?”沈逾云看着房间的窄床,难道自己要跟师父挤在一个床上 “睡床。” “谢谢师父”说完沈逾云就直接扑上了床,青衣男子依旧坐在床边。 三更时分,沈逾云已经熟睡,青衣人拿着有归楼的腰牌向着永安城南飞去。 永安城城南的一处破庙中,有一位衣着破烂的老乞丐正侧躺着睡觉,却在不经意间随手挥偏了刺向自己的三根银针,让银针都刺到房梁之上。再看那老头躺的草垛,哪还有什么人影。 “庞老鬼,这是你家那小子给他的东西”青衣人拿出腰牌,对着那乞丐老翁甩了过去。 那老翁用手接过腰牌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沈师兄啊。” “我早已跟你们没有丝毫关系,无论你们想做什么,不要将我徒弟牵扯进来。” 那老翁眼前一亮“哦沈千机,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 沈千机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说道“你们的计划我不插手,但我绝不会让我徒弟陷入危险,如果我发现你们对他不利的话我会再次杀上神庭。” 老翁嘲讽道“沈千机,你真以为这天下之事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嘛倘若你真的不想你徒弟卷入这天下的漩涡又何必带着他到这永安城来。” “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 “那你怎知我让他做的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一群疯子”沈千机说道。 “疯不疯不是你说了算的。”老翁笑着对青衣人说道。 沈千机突然发难右手双指夹着银针直刺老翁喉间,老翁侧身躲过,右手成爪猛的袭向沈千机的心口。沈千机后撤一步躲开杀招,瞬息之间到了老翁身后握拳轰向他后心,老翁转头挥拳,沈千机化拳为掌,二人一触既分。随后沈千机不依不饶的继续进攻。 “沈千机,别白费力气了,没有剑你是打不赢我的。”老翁一边抵挡一边说道。 见沈千机的体力似乎无穷尽而且还有跟自己不死不休的心思,妥协一步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听你的就是,我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打你那宝贝徒弟的主意。而且知道他是你徒弟之后我也不会让他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毕竟怎么说我也是他师叔不是,呵呵呵。” “云儿从来没有什么师叔。” “哈哈,你不承认没有关系,不知道小师侄会不会回归师门呢。” “你们休想。若你们真让云儿走上歧路,我便是舍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们的计划成功。” “好好好,咱们最好还是跟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这腰牌还是给你徒弟留着,总归去有归楼能吃好睡好不是。”老翁说完便把腰牌向沈千机甩了回去。 沈千机接过腰牌,没有说话,拿着腰牌飞回客栈。 老翁看着沈千机拿着腰牌回去,觉得大玄越来越有趣了,沈千机的徒弟都出来了,越乱越好啊。 沈千机回到客栈后看着床上还在熟睡中的沈逾云,沈逾云睡觉因为有师父陪伴所以不会设防,让沈千机不免有些担心。 沈千机把腰牌放回原位,坐在床边看着沈逾云说道“云儿,明日之后,这江湖路就由你自己走了,乱世将至无法避免,只有入世历练才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提升,今后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就全看你自己了。” 沈逾云从床上翻了个身,嘴边还带着笑,像是做着什么美梦。 沈千机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客栈窗边,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眼中似有无限怀念。 第一卷 祸根第八章 面圣 辰时太阳升起,沈逾云也跟练功时一样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到师父在窗边站着。 “师父,您在看什么。” “起床,师父带你去一个地方。”青衣人说道。 “就是师父昨天说的我要办事的地方吗” “嗯。” 这是十多年来师父第一次安排自己做除了练功之外的事,自己一定要做好才行,反正有师父带着,师父怎么说自己怎么做就好了。 起床之后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就被师父带着往永安城北方向而去,转眼间就来到了皇城之外。 沈逾云提醒道“师父,这是皇城,里面不让进。” 师父没有说话,交给了皇城守卫一张名帖,守卫检查过后便开门放行。 沈逾云心中颇有些惊讶,师父竟然还能进出皇宫,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对师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师父是无所不能的。再说师父好像也有好多秘密,就比如从自己记事起快十年了,师父的样子也没有改变,而且身上永远是那间青衣,自己的身高都快赶上他了,也没见师父变老长胡子。 二人进宫后直奔中泰殿而去,没有让谁通报,沈千机直接带着沈逾云推门进入大殿,吓得刘予怀赶紧让人进去护驾。坐在桌边的皇上看清来人后吩咐道“都退下,刘予怀,给两位赐坐。” “是”刘予怀不敢多言,吩咐下面的人搬来两把椅子,便带人退下了。 皇帝见中泰殿周围的下人走光后,跟沈逾云说道“少侠便是沈仙师的徒弟,果然是人中俊杰,名师出高徒啊。” “皇上言重了,逾云愧不敢当,嘿嘿。”被当今的皇上夸赞沈逾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少侠不必谦虚,沈仙师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的。” 沈逾云看着身边的师父,开心的笑着。 “皇上还是先说正事。”沈千机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那朕也不绕弯子了,让二位来此是想让二位帮忙寻找一个人和一把剑,沈仙师说若是少侠亲自寻找则可事半功倍,更快的帮朕找到这两样东西。” 沈逾云接过皇帝递过来的画像,其中一个张画着一位五六岁的女孩,另一张画着的则是一把剑。那小女孩沈逾云没见过,但沈逾云对画上的剑却感觉有点熟悉。仔细想想自己除了看到师父有时在长青山上练剑并没见过其他的剑,但师父用的剑却跟画上的不一样,师父用的剑很平常而这把剑单从画像上看都觉得霸气非常,似有普天之下唯我独尊之感。 “少侠可见过这画像上的人或剑。”皇帝说完还看了看沈千机。 “没见过。”沈逾云回答道。 “既然如此少侠可以先找那女孩,年底太后六十寿辰,请少侠务必要在太后寿辰之前找到欣儿。关于欣儿的具体事情便由刘予怀跟少侠说。” 沈千机带着沈逾云走出殿外,出门时沈千机却对皇上说了句让沈逾云没头没脑的话“这是我为朝廷办的最后一件事了。”随后带着沈逾云找到了刘予怀了解到画像上的女孩是位公主,名叫欣儿,在平武七年年底失踪,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有位坤德宫的执守侍知道小公主被抓的经过,现在还被关押在天牢中,要不我带二位过去看看”刘予怀说道。 沈千机却说道“云儿,你先跟去看看,师父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的师父,那我在客栈等您。” “恩,去。” 刘予怀带着沈逾云来到关押李承的牢房,沈逾云见牢房里的那人身体瘦弱精神萎靡。 “那天的详细事宜你就问他。”刘予怀说完走出天牢。 “你能说话吗”沈逾云问道。 沈逾云在牢房外看着牢里的李承,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安静了一刻钟,还是李承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你来了。” “嗯,啊”沈逾云也不知想到了哪里毫无意识的应了声。 “不用想了年轻人,你并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只知道,我现在还活着就是在等你来。” “等我” “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其他人,不过当有人来审问我时就说明我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 “为什么”沈逾云疑惑道。 “是我失职的代价,我运气好苟活了几年,与我同时照看小公主的宫女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李承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而开始说起那天的情况 “那日酉时,天黑的早,我带着那群宫女看着小公主玩从宫外带回来的风车,突然小公主不知怎么就摔倒了,想来应该也是被那歹人动了手脚,我被限制了行动也不能开口叫人,我身后的宫女都昏了过去,所以没有其他人知道小公主被人劫走了。那歹人穿着一身黑衣身形消瘦,但轻功绝妙,带走小公主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响,行如鬼魅。” 沈逾云听到这里,脑海中不知怎么冒出来师父的身影,不过师父身材匀称并不消瘦,虽然师父带回师妹的时间与宫里的小公主失踪的时间相差不多,但师妹的样子跟公主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不过这世上竟然还有人的轻功能比得上师父,那还真是厉害。 “还有其他线索吗”沈逾云觉得他给的这些线索实在太少,就这样去找的话跟海底捞针没什么区别。 “没有了,我这六年多来每天都在脑海中回忆那天的场景,若是还有什么线索自己早就说出来了。” “你说那人带着面罩,可有看清那人的眼睛。” “没有,他飞过来时我正看着小公主,走时就只看到了那歹人的背影。” “你再想想。” 李承紧盯着沈逾云的双眼无意中瞥见沈逾云右眉上方有颗小痣。 李承顿时睁大了双眼喊叫道“是黑痣,是黑痣啊皇上。”李承的大声喊着,跪在地上向着中泰殿方向不断的磕头。 “小人该死啊,如此重要的线索现在才想起来。”七八个响头磕下去,李承的额头已经见血,但他还是不断地磕着哭着。 “什么黑痣”沈逾云问他。 “那歹人耳边有颗黑痣,环境昏暗,他又带着面罩遮住正好与那黑痣相合。” “那黑痣在什么地方。” “就在右耳边,被面罩遮住了一半。” 如此说来那黑痣还不小,沈逾云心想到。 得到线索后的沈逾云看着还在地上磕头的李承,不知如何安慰,叹了口气准备走出天牢。 “请少侠一定要寻回小公主,李承在此就先谢过了。”说完又一个头磕了下去。沈逾云点了点头接着走出天牢。 刘予怀还在天牢外等着,沈逾云出来后刘予怀给了他一封信与一块令牌。令牌是纯金打造,一面刻着如朕亲临,一面刻着一个钦字。 “这是皇上给少侠的钦差令,有此令牌上可管皇家子孙,下查百姓平民,还请少侠得此令牌后竭尽心力早日寻回公主。”刘予怀弯腰向着沈逾云行了一礼。 沈逾云没有仔细看是谁的信就揣入怀中向刘予怀回礼,告诉刘予怀道“里面的人又想到了一条新线索,他说看见带走小公主的歹人右耳边有颗黑痣。” 刘予怀听后急忙走进天牢,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跟沈逾云说道“那封信是尊师让我转交给你的。”而后便急忙跑去中泰殿告诉皇上得到的最新线索。 “师父的信,师父给我写信做什么。”沈逾云自言自语道,带着疑问打开上面写着逾云亲启的信封,信上写道 “云儿,见字如面。十五载春秋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那个每天向着师父耍赖偷懒的小不点已经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了,为师深感欣慰。小时候的你厌恶争斗不愿学剑,为师不勉强你,教你轻功与点穴虽争斗无用,但尚可自保。虽说现在你武功尚可,但万不可骄傲自满,且知入世之后高手甚多,还需谨言慎行。 莫要怪师父不辞而别,你的功力以至大成,今后若是一直待在师父的羽翼下你永远也得不到真正的成长,功力也再难有寸进,只有当你真正的去与人交手历练,你的功力才能提升,将来成就化境乃至极境也不无可能。 此次的任务就是你开始独立行走在这世间的契机,莫要寻去长青山,你师妹不会在,为师亦不会在。分离只是暂时的,你我师徒终会再见。 世间险恶,万般小心,每日练功,莫要松懈。勿念。师沈千机留。” 师父,走了。 看完信的最后一个字,沈逾云早已泪流满面,总觉得读这一封信比平时练一天的功还累,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沈逾云站在天牢外,不知自己要往何处去,甚至连自己如何回的客栈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客栈的床上睡了好长时间,听到打更人打出着四更的信号时才醒来。客栈的桌子上放着二两银子,有归楼的腰牌也在银子旁边放着。 沈逾云走到昨日清晨师父所站的位置,看着稍有些残缺的月亮,思绪飘飞。那月亮上似乎闪过师父的身影,脑海中回忆着这些年与师父师妹一起生活的时光,沈逾云同师父一样,一直站在客栈的窗口等待着日出。 第一卷 祸根第九章 酒会 一夜无眠,沈逾云见太阳升起,如平时那般盘腿坐到床上运行内力。 早上太阳初升时让内力在体内运行九个周天,酉时太阳落下时则在体内运行八个周天。如此反复锤炼配合呼吸吐纳内力才能更加充分凝实,武力才能有所进步。师父现在不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更不能松懈了。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沈逾云也想开了,自己不能永远生活在师父的保护之下,自己强了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师妹,才能再见到师父。沈逾云手中握着皇上赐给的令牌,想到那就从今天开始调查。师父把这任务交给自己也是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不过沈逾云的雄心壮志在看到师父给自己留下的钱后瞬间掉落大半,不免嘀咕道 “师父给的钱也太少了点,不过还好自己有块有归楼的腰牌。既然师父不在了自己干脆去有归楼就好了。” 沈逾云看了看房间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想着下去结完账直接去有归楼,下去后伙计告诉沈逾云自己的马车被一位拿着号牌身穿青衣的人领走了。不用问那青衣人定然是师父,连马车都没留下,一时沈逾云竟分不清自己师父到底是历练徒弟还是坑徒弟,若不是那信中话语写的真情意切恐怕沈逾云的思想真会觉得师父在坑自己。 沈逾云什么也没带,孑然一身的向着有归楼而去。 今天的主街道上虽然还有不少的零散商贩,不过远没有前日热闹,河里的花灯大多已经漂到下游,一些兵卒正在打捞,街上成双成对的男女少了,到是头上裹着红布的媒婆忙了起来,东一家西一家的为他们说媒。 不觉有多少路程,就已经走到了有归楼前。 “咦,这不是前天那个小”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了。 沈逾云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前日灯会中的两位姑娘,走了几步来到两位姑娘面拱手道“在下沈逾云,见过两位姑娘,不知两位姑娘芳名。” 恬静女子轻福一礼回到“小女子名叫徐雁秋,这位是我好友李晴雪。” “原来是徐姑娘和李姑娘。” “什么姑娘,你得叫李姐姐。”李晴雪纠正道。 沈逾云笑了笑没有搭理,想着找个理由赶紧避开李晴雪。 “沈少侠也是来参加酒会的吗” 沈逾云见是徐姑娘问话,回答道“我并不知道什么酒会,只是来这吃点东西。” 说完就听到李晴雪小声念叨着“我就知道庞哥哥不会请他,他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酒。” 徐雁秋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看沈逾云说道“晴雪口无遮拦,但她性子如此对少侠并无恶意,还请少侠切勿怪罪。” “秋姐姐。”李晴雪撒娇一般的叫了声,有些不明白秋姐姐为什么对一个毛小子态度这么好。 “李姑娘性格直爽,人又长的漂亮,在下自不敢见怪。” “算你小子会说话。”李晴雪才高兴的说道“秋姐姐,我们走,要是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说完拉着徐雁秋进了有归楼。 沈逾云也跟了进去,不过并没有跟着她们二人上楼,只是找到一位有归楼的伙计,拿出了腰牌。 “这位爷,还请您坐在这稍微休息一下,我这去叫我们掌柜。” 少倾,伙计领着掌柜来到沈逾云面前,掌柜揖了一礼十分客气的请道“贵客,您这边请。”想要带着沈逾云去楼上。 “在这吃不行吗。”沈逾云问道。 “贵客,这是东家定下的规矩,您看。”掌柜露出有些难办的表情看着沈逾云。 “那就上去吃。”反正沈逾云觉得在哪吃都一样,就是在下面吃更方便些。 沈逾云随着掌柜来到四楼的一处房间,房间的大小与获得腰牌的房间差不多,只是格局有些不同。房间里有一张大圆桌,圆桌右侧立了一扇屏风,屏风上画着颗颗翠竹,屏风后还有琴声传来,房间内燃着沉香,清新淡雅让人内心平静。 “贵客需要人伺候您用饭吗”掌柜的问道。 “不用不用,我随便吃点东西就行。” “好的,请您稍等。” 不一会饭菜摆了上来,都是沈逾云没见过的样式,菜色好看,菜香扑鼻,让他大流口水,沈逾云试着尝了一口后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自己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好不容易遇上这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这个时候不猛吃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 掌柜的见这位贵客这么能吃,又吩咐伙计再做几道菜送上来。 沈逾云吃了七八分饱,想着吃饱了好干活,可仔细一想却不知道自己从哪开始查,自己只是知道一点线索,而大玄这么大,要是每个地方都去那一年时间肯定完不成。沈逾云还在想着,掌柜的进来邀请道“贵客,东家正在平江亭举办酒会,邀您过去看看。” “我不懂酒,就不去了。” 掌柜的早有准备,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交给沈逾云。 沈逾云接过纸条上面写道“人若不知何处去,平江亭中指点来。”难道这有归楼的东家与当年劫持公主的人有关联 带着疑惑的沈逾云跟着掌柜来到第八层的平江亭。 平江亭四周围坐了大约二十人,每人跪坐在坐垫之上,面前的小长桌摆放着四小壶酒,酒壶上从左至右分别用红纸写有红尘醉,春江露,清兰香,落琼堂,除此之外还摆放着瓜果零食,不过并没有多少人吃,都在等酒会开场。 庞辅见沈逾云在后面坐下后说道“多谢各位贵客赏光来我有归楼参加这次酒会,此次酒会除了品鉴我有归楼新出的红尘醉之外,还给各位贵客准备了有归楼最新酿造的另三款佳酿,还请各位逐一品尝,若觉得口感尚可希望各位能帮有归楼做做宣传。” 首先品尝红尘醉,沈逾云也把酒倒在酒杯中小抿了一口,只觉得这酒十分辛辣,从果盘中剥了个橘子塞入口中缓解,而其他人都在闭着眼睛回味,徐雁秋姑娘也是,只不过蹙着眉头,李晴雪却不一样,没有半点表情就跟喝水一样。 第二杯品春江露,这酒不辣感觉像水,却又比水更为甘甜,这春江露显然是清酒,以甘甜为主,比较适合女性饮用。 第三杯酌清兰香,壶中的酒刚刚倒出便酒香四溢,单闻酒香都让人觉得这场酒会没有白来,喝下去后,顿时感觉体内一阵清凉,让人仿佛置身温柔乡里,陷入梦境不想醒来。想来这酒不同于普通的酒让人感觉燥热,这酒应该可以让人安静,有助眠的功效。 第四杯鉴落琼堂,酒水倒出无色无味,恰如一汪清泉,但感觉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一杯酒下肚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此看来这落琼堂最没有特点。等过了一会儿后沈逾云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增长了一丝。难道这酒还能助人增长内力 沈逾云又喝了一杯,喝第二杯时跟第一杯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酒香醇厚,回味无穷,再看自己内力又有一丝增长。继续喝第三杯的感觉又有不同,只觉得香甜可口,欲罢不能,还想再喝一杯时那小酒壶里已经没酒了。 沈逾云看向其他人也都只是把落琼堂喝完了,喝完它再喝其他三种酒虽然感觉也不错,但并没有一开始喝的感觉了,此次酒会以落琼堂给人的感觉最为独特,所以后人流传了一句“天下尽晓红尘醉,世间少知落琼堂。” 四壶酒尽皆品完,来到的客人们开始与周边的好友分享自己品酒的心得体验,除了沈逾云,要是问他品酒的体验他只会说“烈,甜,香,有用。” 沈逾云在酒会的途中几次三番想着去问问庞辅是不是知道什么,但都按捺住了。 一个时辰后酒会结束,庞辅再次向着品酒的宾客道谢,有些宾客直接回家了,而有些询问庞辅能否带些落琼堂回去,当然都被庞辅婉言谢绝了。 “云小子,你觉得哪种酒最好啊”李晴雪上前问道。 “我觉得落琼堂不错。” “还用你说,来这里的都知道。” “雪晴,你就别为难沈少侠了。”徐雁秋过来打圆场说道。 “那一小壶落琼堂还不如让庞哥哥留给我喝。”李晴雪又嘀咕道。 沈逾云还没说话,后面传来声音“沈少侠”庞辅不知何时来到三人身后问道。 李晴雪见自己心上人走到跟前却害羞了起来,但他怎么总是盯着那毛小子看,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在下想和沈少侠单独聊些事情,还请两位姑娘行个方便。”说完露出了标志的笑容,就是这个笑容成为了他迷倒永安城万千少女的杀手锏。 徐姑娘自是不会打扰,而活泼的李姑娘看到自己的庞哥哥对着自己笑了之后什么都忘了,被徐姑娘拉着带下了楼。 “沈少侠,今日我们应该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庞辅说道。 沈逾云刚想说什么,庞辅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也没办法为你解答,那张字条是我一位长辈给我的,说只要给你看到字条你就会上来,然后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沈逾云。 第一卷 祸根第十章 若夕 官道上有一辆前去怀安城的马车,此时的沈逾云就坐在车里,拿着庞辅在酒会那天给他的一封信,抬头呆呆的看着,但这信纸上只写了简单的两个字“怀安”,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为什么有归楼会知道自己要查的事情的线索呢自己离开师父以后都不会思考了,以前那轮得着自己动脑子。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现在也毫无头绪,就先到怀安城看看。 沈逾云这才从车行租借了马车去往怀安城。如今行程快要过半,已经走到了豫州与兖州的交界。 这里地处交界,四周荒芜人烟,并没有官府管辖,周边还有两三处匪寨,所以那驾车的人也是十分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生怕突然冲出来几个劫匪,要不是车上的这位少年出了双倍的价钱,自己也不会冒着被劫的风险跑一趟,心里也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倒霉遇上劫匪强盗的。 “救命啊。” 车夫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呼救,顿时慌了神,不会真这么巧让自己碰上。车夫停下车站起来看向前方,就看到一个人正慌忙的向这边跑来,那人后面有四个拿着大刀的壮汉正在追赶,一看那四个大汉就知道他们是这里某个寨子的劫匪,那车夫一看这架势,哪还敢继续驾车,丢下马车慌忙的往后跑去。 不一会儿那身着单薄的女孩跑到车前,跪到马车一侧请求道“救命,请您救救我。” 那四名劫匪也停在车前,一时摸不清楚状况不敢轻举妄动,那大哥一般的人在车前抱拳招呼道“我们兄弟四个是狂虎帮的,要带这个小姑娘回帮,希望阁下不要多管闲事。” 车内并没有传出声音。 劫匪大哥对着身边的小弟使了个眼神,那小弟就慢慢的来到车前,一点点靠近那女孩。女孩眼中流出两行清泪,似乎认定自己今日难逃灾祸,万念俱灰,想着被这些劫匪抓去也是生不如死,不如自己撞死在车前还能保个清白之身。女孩这么想着就要往车棱上撞,正当快撞上时却有只温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沈逾云本是不愿多管闲事的,性格如此,不愿与人争斗,不然也不会只学防身术而不修剑法。但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看到一个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死掉,所以从车里出来阻止了女孩寻死的行为。 四个劫匪本也没想到那女子竟然会寻死,心里觉得死了就可惜了。 匪寨里的生活并不好过,这周边已经没有多少百姓生活,能抢的东西都少了,更别提碰到女人了,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个,虽说脸上有些脏看不清长相,但总是个女人不是,也可以让寨子里的兄弟开开荤。 看到那女子被人拦下,劫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再看到车上下来的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心说今天的运气还真是好,不仅抓回去个姑娘,还能多顿吃食,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啧啧。 “小子,识相点就赶紧让开,要不然把你也杀喽。”那接近马车的小喽啰恶狠狠的说道。 女子发现自己没死成,发现救下自己的人是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心中悔恨自己不该慌忙拦车,连累了这少年。 那女子转头向着劫匪磕头道“我跟你们走,求你们放过他,我跟他并不认识。” 沈逾云并没有阻拦,在女子身旁看着那几个劫匪。 在前面的小喽啰看了看身后的老大说道“放过他老子是劫匪,不是什么开善堂的老爷,还跟老子讲道理,老子的这里就没有放过这个词。这小子要是识相点就和你一起跟着老子回帮,要不然今天老子的刀可就要见血了。”说着兴奋的拿着刀向着沈逾云二人走来,似乎对杀戮与血液有着变态的热情。 小喽啰刚迈出一步,沈逾云就消失在了他视野里,忽然听到后面的大哥大声提醒道“小心。” 沈逾云瞬息之间来到了那小喽啰身后,右手双指点向喽啰腰间,那喽啰只觉腰间一麻,便倒在了地上。几乎同时,沈逾云的左手从袖中甩出三根银针,两根银针正中劫匪大哥身后两个喽啰的右肩,那两人右臂麻痹使不上力气,手里的刀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劫匪大哥确有几分本事,在银针袭来之时侧了一下身,银针并没有刺中肩膀上的穴位让他失去战斗能力,但一瞬间的变故让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少年并不好惹,现在看来这位少年对自己并无杀意,想着趁此机会逃走,向着左右两个喽啰使了个眼神,三个人抛下车边的喽啰分头逃走了。 回头再看那倒地的喽啰时,他正在用双手抓地尽力的想要逃走,却并没有移动多少距离。小喽啰看到沈逾云走到自己身前,吓得赶忙求饶“大侠,大侠,您放过我,小的有眼无珠。”想磕头求饶但是下半身不能动,只能用头用力的碰地,单看这一幕感觉那喽啰十分可怜。 “哦你刚才还不是说在你这里就没有放过这个词吗。”沈逾云调侃道。 那喽啰尴尬,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 “都怪我这张臭嘴,冒犯了大爷,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见沈逾云一直不吭声又换着称呼哀求道“大爷,爷爷,我求您了,我上有八十” “行了。”沈逾云打断道“你会驾车吗。” “会会会。”那喽啰赶忙说道。 “那你就帮我驾车到怀安城。” “好的好的,那能不能请大侠把我的穴道打开,我也好为您驾车不是。” “解开干什么。”说着一手把那喽啰提到马车上,双腿搭在马车边“驾车用手就可以了嘛,又不用腿。” 那喽啰只能苦着脸赔笑。 处理完这边的沈逾云才注意到车边的女子,那女子似乎如梦初醒,迷迷糊糊的。刚才还觉得自己人生无望,转眼间危机就被眼前的少年解除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沈逾云已经来到自己身前。 “多谢少侠的救命之恩。”那女子磕头跪谢道。 “江湖险恶,今后莫要独自出来了。”沈逾云学着师父的语气说完后很没有风度的上车就要走。 小喽啰刚想驾车走,却听见后面有声音传来“少侠,少侠。”沈逾云从车窗看去,竟然是刚才慌忙跑路的车夫。 车夫笑着说道“没想到少侠竟有如此身手,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啊,嘿嘿嘿。” 车夫其实并没有跑远,只跑了一段路后见没有人追来,就想着回来看看什么情况,毕竟这算是自己的马车不是,就这么丢了也心疼,回来时就看到沈逾云上车,劫匪已经不见了踪影,急忙叫住他。 “既然你回来了,那还是你来驾车,不过我们之前谈好的价格可不能算了。” 车夫笑着说道“那是当然。”既然车里的这位少侠武功这么高,自己原价跑一趟也有的赚,而且还不用提心吊胆,上哪找这好活去。 “大侠,那我呢。”那小喽啰一听自己没了作用急忙问道。 “你也跟着一起。” “我听大侠的。” “那就走。” “等一下”被沈逾云救下的女子跑到车前拦下马车跪下说道“小女子恳求少侠收留,愿为奴为婢伺候少侠。” 沈逾云还没觉得什么,那喽啰心里却想了很多。 为奴为婢,这少侠到是有些艳福,自己就是在山下瞎转悠的时候看到的这个女子,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身段是极好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起了色心落得现在的下场,平日里的兄弟也都舍弃了兄弟间的义气自己跑了,还好这位少侠不像是杀人如麻的人物,把自己带上最多也就是把自己交给官府,至少还能活着。 “这”沈逾云十分犹豫,自己还不知道今后要如何生活呢,再带一个人。 沈逾云下车走上前想要扶起她,那女子抬起头来用着极为坚定的眼神看着沈逾云说道“小女子现已无家可归,求少侠留下我。”脸上虽然还带着泪痕,但请求沈逾云时却并没有流下眼泪,眼里满是希望。 四日后,怀安城外。 “终于到了。”沈逾云掀开车帘说道。 进出怀安城的人不在少数,城外有官兵检查,马车行至门前就听到官兵喝到“车里面的人下车接受检查。” 沈逾云跟若夕下了马车,接受官兵的检查,若夕就是沈逾云在路上搭救女子的新名字。 沈逾云最终还是答应了那女子的请求,不过并没有让她为奴为婢,只说先带她去怀安城,到了怀安城后让她再做打算,是走是留全随那女孩的心意。 在马车上沈逾云问到那女孩家世,那女孩说自己本来是冀州广南郡的一位富家小姐,父亲是做米粮生意的,广南郡这两年收成不好,今年更甚,适逢大旱,颗粒无收,也没有得到朝廷的救灾粮,所以形成了不少流民,流民们聚成一团冲进她家里抢夺粮食,父母阻拦不成却被他们打死,只有自己带了些微薄的盘缠从后门逃了出来,本是想往扬州去的,却不想在这里被那劫匪看到,才有了后面的事。 “那你叫什么名字。” “自父母被人打死那天,小女子就舍弃了原来的姓名,如今少侠搭救,小女子愿待在少侠身边伺候少侠,所以请少爷给我起个名字。” 沈逾云见那女子心意坚定,想了想说道“那以后叫你若夕好了。” “若夕谢少爷赐名。” 第一卷 祸根第十一章 生计 马车停到怀安城门口,车夫下车后对官差说道“官爷,这是我们车行的路引。”并拿出路引给那官差查看。 “行了,进去。”那官差看了一眼说道。 “官差大哥。”沈逾云叫道。 “嗯你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我在赶来怀安城的途中抓住了一个狂虎帮的劫匪。” “狂虎帮”官差看着一直坐在车上的那个人问道“是他吗” “正是。”说完沈逾云走到小喽啰身旁把他身上的银针给拔了下来。 “你是狂虎帮的人”那官差询问道。 “是。”见识过沈逾云厉害的小喽啰只能低头承认。 “过来两个人把他带走。”随后那官差招呼来两名士兵把小喽啰押走,然后向着沈逾云抱拳道“多谢少侠行侠仗义。” “放行。” 沈逾云一行人虽进了城,却不知那喽啰并没有被押送官府,而是被人暗自带到了西域,而且还有不少流民也被送来了这里,一时间卖劳力竟成了城里某些人的生计,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罢了。 进城结清车钱后,沈逾云就带着若夕寻找客栈先落脚。 到客栈里开了两间房,沈逾云出来对客栈伙计说道“小哥,你去帮我买两身女性的衣裳,送到刚才跟我一起来的那女孩的房间。”说完给了那伙计五钱银子。 “得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买去。”伙计拿着钱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买衣服去了。等到客栈伙计回来时,双手端着个托衣盘,上面有两身女性的衣物,衣服上面还有两个小盒,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客官,您要的衣裳我给您买来了。” “恩,还剩多少钱。” “没剩钱啊,我就按您给的银子买的呀。” 沈逾云突然感觉没了快乐,伙计也看出沈逾云脸色不对,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您没提前说一声不是,这只剩六文钱了,您看…” “算了,买了就买了,送上去。”本来想不要那六文钱的,可沈逾云想了想最后还是收下了,谁让自己现在穷呢。 客栈伙计见沈逾云不再计较,心里也高兴,毕竟自己从中也能得到一成的好处,若是买便宜衣裳哪还有自己的。 伙计端着衣盘来到若夕门前说道“姑娘,少侠让我给您送点东西。”进来后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就听若夕轻声道“能不能麻烦小哥帮我烧些热水。” 伙计一看这位女客官的情况就知道她想沐浴,回答道“小店提供热水,若是客官急用我就下去催一下。”若夕点了点头,这时候也没有了拦路时的勇气,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等伙计出去,若夕看着少爷给自己买来的衣物,外衣中衣都有,若夕眼中含着泪花拿起一件在身上比量着,觉得有东西掉在了自己脚面上,放下衣服捡起那掉落的物件一看,脸蛋瞬间变红,掉下来的物件竟是女子的贴身小衣。 “少爷连这个都想到了吗”若夕害羞的想到。 若夕放下小衣拿起两个小盒子打开,一个里面装的是步摇,一个装的则是发簪。看着发簪若夕想起了自己家里发生的变故,自己不久前刚刚及笄,就有好几家公子来家里提亲,自己没有答应,没想到现在所有的亲人都没了。 人生无常,遇到沈少爷已是万幸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以后好好照顾少爷就好了,现在少爷也没有把自己当婢女对待呀,看着那两件首饰若夕想了很多。 不一会伙计把热水送了上来,而在楼下的沈逾云此刻正想的是今后怎么生活,师父走的时候就给自己留了二两银子,还没开始调查呢就花了一半,而且现在还是两个人,总有一种要养家的感觉,刚才自己问了一下客栈伙计怀安城里有没有有归楼,想着白嫖,伙计说有归楼没有,凤香楼到是有一个,说完还用我懂的眼神看着沈逾云。 这下就有点麻烦了,得先弄到点银子才好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为钱发愁,这难道就是师父所说的成长的烦恼吗 沈逾云仔细想想自己会做的事情也不多,除了会些轻功就是点穴还稍微懂点医术,对呀,自己可以靠着医术挣钱呀,可去哪找病人呢 师父说过打听消息去茶馆,跟若夕打声招呼,去茶馆看看。 沈逾云来到房前敲了敲门,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轻呼“啊。” “若夕,你没事。”沈逾云关心的问道,想着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少爷别进来!我没事。”屋里传来若夕有些颤抖的声音。 “我要去一趟茶馆,你要一起吗” “少爷您去,我在这等您回来。” “那好。”沈逾云说完就离开了。若夕听着外面沈逾云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松了口气。 自己沐浴完,刚想从浴桶中出来,就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吓得自己赶紧缩回浴桶里,还好少爷没有直接推门走进来。 若夕从浴桶里出来,红着脸穿上沈逾云买来的小衣,然后穿上那条水蓝色罗绸软烟裙,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都与自己家里没发生变故前穿的衣服差不多,少爷真是有心。 沈逾云来到一家茶馆前,茶馆外摆放着几张桌子,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位客人,没有人说话,就是喝茶解渴,这些人大多是忙于生计的普通百姓,在外面也打听不到什么东西。 茶馆进门处有个伙计托着个托盘,上面铺有红布,红布上都是铜钱和一些零碎的银子。见沈逾云前来,问候道“客官您要入场要入场的话需交两文钱,今个儿赵先生在茶馆说书。” 在外面喝一壶茶也就一文钱,这入场就要两文,估计里面的茶水一壶怎么着也得不少于三文钱。交了入场费后店里的伙计领着他来到二楼说书的地方,听到茶馆伙计介绍到“今日赵先生讲的是‘武道’。” 沈逾云在角落处坐下让伙计上了壶三文钱的碧羽,就这么一会儿就相当于花掉了普通人一天的收入,只是喝了两口茶听书而已。 说书先生道“这漫漫武道不知尽头,自习武始一年初学,三年小成六年大成,大成可谓高手,但大成其实才算刚刚开始。大成之上乃是出神入化,即是化境,化境之上名为登峰造极,是为极境。从大成到化境,或者从化境到极境,关键不在练而在悟。悟之一说也可称为机缘,或得名人指点,或得亲身体会,悟到化境之人确有不少,可以一当百个未有武力之人,而迈入极境之人却不过双手之数,这些人无一不是武道的天才,能得一位指点也可让自己的武学境界更上一层。但极境并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武道的最高境界被称为尊者。” 等到下面的议论声小点说书先生继续说道“这世间流传着一句话‘盛世不出三尊者。’也就是说在国家和平鼎盛的时候只能存在三个尊者,若是尊者超过三位就会天下大乱,尊者之间也会相互争斗直到尊者少于三位,国家才会再次稳定。而上一次尊者之间的争斗还是在大玄建立之前,上一个时代的尊者只剩下一位剑尊者,在大玄建国之后也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当武力达到尊者则可以一力破城,也就是说一个尊者一人便可攻下有一千多精锐部队防守的城池。” 沈逾云听完很有感悟,原来武道之路这么长,难怪师父说自己现在还只是初入大成,这江湖中还有这么多厉害的人物,我果然还是不擅长跟别人争斗啊,等我找到公主之后就去寻找师妹,师妹她是学剑的打架一定很厉害。 后面关于剑尊的故事沈逾云没怎么听,自己来茶馆的目的本就不是听书,还是先打听打听哪里有有钱的病号靠谱。沈逾云碰了下旁边正听得起劲的中年人道“大叔,您知道这怀安城里谁有病吗”中年人正听得起劲忽然被身边这小子打断,心里很是不爽,不过看他年纪不大也不好发作,只给了他一个我看你就有病的眼神。沈逾云旁边的大叔往边上挪了一下心想,多好看的少年,可惜是个傻子。 沈逾云见那人不理自己也没再打扰,转头继续听台上的先生说书,这说书的先生知识渊博应该知道不少东西,不如一会问他就好了。 选段说完,赵先生准备离场,却在门前被一道声音叫住“先生请等一下。” 赵先生转头看到是一位俊秀少年便问道“小友可是还有疑问。” “小子确有些疑问。”沈逾云说道。 “有何疑问小友不妨直说。” “小子就是想请问先生可知这怀安城中有谁身体抱恙或者身体有什么顽疾。” “哦小友会医术”说书先生并没有意外他的问题。 “师父曾教过我一些。” “若小友会医术,不妨去太守府碰碰运气。” “多谢先生告知。”沈逾云向那先生道了声谢,觉得光口头感谢有些不妥,便从怀中拿出那剩的一枚铜钱放到先生手里,赵先生笑了笑,接过铜钱走了出去。 太守府里有人生病了吗只希望里面的人别有什么太大的疾病,要不然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另寻他法了。 第一卷 祸根第十二章 太守府诊断 沈逾云回到客栈,敲了敲若夕的房门,这次没过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但里面的人却完全变了样子,真是莲花红颜少女羞,青丝翠鬓暗香留。柳腰柔细盈一握,玉笋轻移泛凌波,自认为见过不少场面的沈逾云还真没见过这场面,慌忙又跑了下来,若夕想叫住少爷,可少爷转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沈逾云一路跑到成衣铺,又花了二钱银子买了一双淡蓝色的绣鞋,心疼自己最后的一两银子没保住,不过在沈逾云看来还是值得的,这双绣鞋这么好看而且以自己的眼力看来这鞋子若夕穿起来正合适。 再次回到客栈的门前敲门道“若夕,开门呀,是我。”这次直接就被若夕拉了进去。若夕关上房门问道“少爷是嫌弃若夕长的不好看吗” “不是啊。” “那少爷为什么刚看到我就跑掉了。” 沈逾云摸了摸鼻子说道“我那不是看你刚才没有穿鞋子嘛,去下面给你买了双鞋,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脚。” 若夕脸上一红,小脚往裙里缩了缩。自己刚沐浴完,穿上新买的衣服后却发现没有鞋子,只好先光着脚,哪知全被少爷看去了。 “穿上鞋子,我们去太守府一趟。”沈逾云把鞋子递给了若夕。 “太守府,少爷去那干什么”若夕接过鞋子,并没有马上穿。 “给人看病。” “少爷还会医术。” “嗯,师父教过一些,勉强够用。”沈逾云谦虚的说道。 见若夕还没有穿鞋,沈逾云问道“若夕,你怎么不穿呀,不喜欢” 若夕心想在少爷面前穿鞋挺难为情的,却又不敢让少爷出去。算了,反正少爷也看过了,再看一次也没什么,若夕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其实沈逾云是故意不出去的,这么些年在山上一直跟着师父,哪见过这,沈逾云此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有些东西看看也是好的。”(沈千机在某处打了个喷嚏,师父说的是明明是剑法。) 若夕在沈逾云面前换上鞋子,准备跟少爷一起去往太守府,却看到少爷一直紧紧盯着自己,害羞的低下头去,娇嗔了声“少爷,你看够了吗” “啊,你换好了啊,那咱们走。”沈逾云若无其事的说道。 若夕轻嗯了一声。 出来客栈沈逾云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太守府在哪,只好回去问客栈的伙计,伙计说太守府在城东,还给了沈逾云一张榜单,榜单上大体的意思就是太守府在寻找医术高超的大夫。 沈逾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伙计,要是早知道你这里有消息我还费劲去茶馆干什么。 太守府在城东,距客栈还有些距离,用马车的话就有些浪费了,还是带着若夕用轻功飞过去。沈逾云对着若夕说了句“若夕抓紧我。”而若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逾云搂住腰肢,跳上房顶向太守府行去。 被带上房顶的若夕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抓着沈逾云的衣襟,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耳边传来沈逾云的声音“若夕,你可要抓好了,不小心可是会掉下去的。”若夕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沈逾云,松开了抓住衣襟的手,环抱住了沈逾云的脖子,静静地听着沈逾云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 “若夕,若夕。” “少爷,怎么了”若夕抬头看着沈逾云问道。 “我们到了。” 若夕才发现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已经松开了,可自己还抱着少爷的脖子,若夕脸色一红慌忙松开。 沈逾云微笑着说道“那我们进去。”若夕低着头随着沈逾云来到太守府门前。 “站住,干什么的,这里是太守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在守门官差说道。 “官差大哥,我们是看到这个来的,小子会些医术,想着可以为府里的病人诊断一下。”沈逾云拿出伙计给自己的榜单。 那守门官差看了看榜单,确认这两个人身上没有带什么危险的物品后就让他们进去了。(作为一个大夫,身上带几根银针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虽然那官差心中疑惑这榜单怎么会在一个少年手里,不过又觉得这并不是自己应该担心的问题,自己只要守好门就好了。 太守府对面的房顶上有一道人影闪过,看着二人进了太守府之后离开了,没有人察觉。 二人进了太守府之后就有人过来接应,带着二人去往后宅。 刚到地方正巧碰到那屋里面走出来一位身北药匣的老者,看样子也是位大夫,见又有人来稍微一愣,随后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对病情感到无能为力还是看到来的是个年轻人而摇头。 管家随后叹了口气,把沈逾云请进去诊断,留若夕在屋外等候。 沈逾云随后进入房间,只见屋内十分简朴,一边只有一张书桌和一排书架,而另一边床边的凳子似乎还是从别的屋里搬过来的,凳子上正坐着一位身着云锦华服的年轻夫人,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泪,丝毫不知沈逾云已经进入屋内。 “这位夫人。”沈逾云轻声叫道。 夫人扭头看到站在屋里的沈逾云,问道“少侠是来为我夫君看病的吗” “正是。”沈逾云回答。 “还请少侠救救我夫君。” “夫人别着急,让我先看看你夫君的情况。” 夫人听后自觉的让开床边让沈逾云方便诊断。 沈逾云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面色红润,体态匀称,看不出有什么病,随后沈逾云给床上那人把脉,得到的也是正常人的脉象,现在若不是那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他夫人也十分着急,沈逾云还真会觉得他是个健康的人。 沈逾云向那夫人问道“你夫君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症状的。” 夫人说道“半月前的早上,夫君他说觉得身体劳累,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备吏司。我那时觉得应是城中事务繁多,夫君缺少休息,可那天夫君一直睡到正午才从房里出来。” 停顿了会儿接着说道“一周前夫君竟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才醒过来。我那时劝他找个大夫看看,夫君却觉得自己没事,也是经不住我的劝说,最后还是找了个大夫来府里给夫君瞧了瞧,可也瞧出什么原因。 三天前的早上,夫君又出现了这种情况,但这次夫君第二天并没有醒过来,我便让府里的人发榜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这两天也来了不少大夫,可还是没有人能看出我夫君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这几日喂的饭食夫君多数都咽不下去,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听完夫的人叙述,沈逾云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随后沈逾云看向那人舌底果然有一块肉已经发蓝。 沈逾云从袖中拿出三枚银针,刺在那人眉心与双肩,随后向银针运送内力,不一会儿病人左右肩膀上的银针冒出丝丝白气,只不过左边的微弱些,但眉心处的银针却毫无动静。 拔下银针沈逾云看向夫人,说出了让那位夫人极为震惊的话“你夫君并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中毒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满脸的不敢相信。“夫君任职太守跟百姓和官员都相处的十分融洽,没听说夫君与谁有仇怨,怎会无故中毒呢” 沈逾云听到病人身份后便知道了为什么这三天所有的大夫都没有给出结果了,虽然有的大夫确实没有听过这种毒药,但在怀安城这种大城里还是有不少能人的,至于为什么不说,应该是害怕惹祸上身。 “少侠,我夫君真的是中毒了吗” “是的,太守中的是一种名为断魂露的毒。” 看到那夫人迷惑的眼神沈逾云继续说道“断魂露,中毒者前期会觉得身体劳累,而后精神恍惚,失魂落魄,睡眠的时间会不断的增加,而醒过来的时间慢慢变少。 太守大人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已经到了中毒中期,一睡不起,舌底发蓝。中毒后期舌底会变黑,直至舌头腐烂之后堵死口鼻,最终在睡梦中身亡。” 听沈逾云说完,太守夫人已经泪流满面,急忙问道“少侠既然知道我家夫君是中毒了,可知道这毒有没有解药。” 沈逾云十分惭愧的说道“我只是知道这毒,却不知这毒的解药是什么。” 其实沈逾云听师父说过,中了断魂露的人在中毒前期还有解药可解,可是一旦到了中毒中期沉睡过去,便是任你有再高的医术,用再名贵的药材,也救不回来了。 “如此,也多谢少侠告知我夫君中毒的实情,怪只怪我六年前没有拦住他调任怀安。” 六年前那不正是小公主失踪的时候吗 “夫人,太守大人是六年前调任来怀安的吗”沈逾云问道。 “是的。” “那前任太守是因何调离怀安的。” “并没有调离,而是因为府里的一场火灾身故了。” 沈逾云觉得这事可疑又问道“那夫人可知府中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听相公说是因为屋后的鸽房先起的火,又是半夜,家丁都在熟睡之中,耽误了救火的时机才让火烧到了卧房,孙太守一家三口都在火海中身亡,而今这灾祸却烧到了我夫君的身上。”太守夫人想到了伤心处不免落泪,沈逾云只好无声退出房内。 第一卷 祸根第十三章 解药的线索 太守府的管家见沈逾云从房内出来说道“少侠请随我来。”沈逾云跟着管家来到府内库房领取出诊的费用,虽然只有一钱银子,但这是沈逾云第一次靠着自己的能力赚来的,心里十分开心。 沈逾云领了诊费想告辞离开,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位丫鬟跟管家说了些什么,管家忙说道“少侠还请留步。” “怎么了”沈逾云问道。 “刚才夫人传来消息,吩咐我多支一些银钱给少侠,所以还请少侠稍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管家从库房中拿出了二两银子交给了他,沈逾云也没有客气,毕竟自己现在就缺银子,而且自己本来也打算买些药材试试能不能让这位太守暂时醒过来,自己感觉从他身上或许能得到些关于小公主的线索。 师父说过若要解初期的断魂毒还需以还魂草为君,补气药材为臣,男性精血为引。后两样都还算好找,唯独主药还魂草极其难寻,不过看这太守中毒的情况十日之内必定身亡,自己还是先在这怀安城的药铺里打听看看。 三天后,又逛了一天药材铺的沈逾云趴在客栈的桌子上,若夕给沈逾云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沈逾云一口喝掉杯中的茶水叹了口气。 “少爷因何叹气。” “若夕呀,事情好难办呀。” “少爷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做好的。”若夕对着沈逾云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但愿如此。” 明日神逾云又来到了一家药铺询问有没有还魂草。 “还魂草,二十多天前小店确有一株,不过已经被人买走了。”那药铺掌柜说道。 “嗯被谁买走了”沈逾云知道还魂草虽然难寻,但却极少有人用到,奇怪那人是因为什么原因用到还魂草的呢。 “不认识,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官家的人。” “掌柜你怎么看出来的。” “还用问嘛,认得多了自然能看出来。”掌柜内心想到‘那人买药的时候趾高气昂的,不是官家的人才怪。’ “掌柜慧眼独具,小子佩服。”沈逾云附和道。 “那是。”掌柜的十分受用道。 “那掌柜可还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 “特征,让我想想啊。”不一会掌柜的就想到了“哦,我想起来了,来买药的人手背上有一处伤痕,像是被烫伤后的痕迹。还有腰间挂着块铁质腰牌。” “多谢掌柜。”沈逾云向掌柜抱拳告辞。 “哎,原来你不买药啊。哎”掌柜有些可惜“咦,不是来买药的,亏我还费那么多心思。” 沈逾云从药铺出来便去了太守府,等到门卫通报后走进府中,他还没到之前的房间,就看到太守夫人慌忙的向他这边跑过来。 “少侠,你是不是找到救我夫君的方法了。”眼中满是期盼。 三日不见,林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眼睛浮肿,看来每日都是在泪水中度过的。 “林夫人先别急,有一些线索,不过我有些事情要先跟夫人确认一下。” “少侠,快这边请。”林夫人请沈逾云来到了太守的书房。 “夫人可知道这怀安城里有什么官员与太守大人有过节吗” “夫君平日里为人和善,在官场之中也是如此,从不与同僚冲突。” 沈逾云点点头,跟自己这几天所得到的消息差不多,林大人确是个好官。 “那夫人可知,这官场之中何人可以佩戴铁质腰牌” “铁质的腰牌只有备吏司官员才会用到,难道少侠见过备吏司的人”夫人回道。 “我并没有见过,不过在林太守中毒前,有人先一步把一味解药买走了,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备吏司的人,但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那人买药是另有他用还是阻止其他人为太守解毒。” 林夫人顿时红了眼眶,但已经没有多少泪水流出了。 “夫人先莫要伤心,现在事情并没有定论。”见林夫人不说话,沈逾云又问道“这几日林太守不省人事,那现在是谁在处理怀安事务呢” “是备吏司司正唐恪代为处理。” “那他现在在备吏司吗” “应该是在的,我让刘管家带您过去。” 从太守府备车来到备吏司门前,沈逾云跟着刘管家走进了备吏司,因为刘管家的关系门口的守卫并未阻拦。 二人进到正厅时,看到唐恪正在处理公务,时不时的在纸上写下什么东西,见刘管家和沈逾云进来也没有马上进行招待,沈逾云看了看这位唐司正的双手,手背上并无伤痕,买药的并不是他。 “唐司正,客人来访您也不让人招待一下”刘管家说道。 “哦,二位请坐。” 沈逾云觉得这人要么是个工作狂人,要么就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对太守的管家做出此等失礼的行为。沈逾云想起来在宫里的时候皇上赐了一块腰牌,虽然是找小公主要用的,但自己现在也是再查小公主失踪的线索,拿出来用用也可以。 沈逾云从怀中掏出腰牌,放到了唐司正面前,唐大人被吓了一跳,正要张口呵斥,却瞥见桌上的金色腰牌,慌忙双手托起腰牌跪到了沈逾云面前。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唐恪接着说道“下官不知钦差大人身份,请大人恕罪。” 刘管家眼里也是十分惊讶,自己也随着跪下拜道“见过钦差大人。” 沈逾云没想到这腰牌这么好用,从唐恪手里收回腰牌说道“起来。” 唐恪脸上划过一道汗珠,至于为什么他没有怀疑沈逾云的身份,也是因为大玄的监察制度。明面上大玄的的监察是御史负责,但谁都知道皇上有个专属的监察百官的机构,被称作暗鹰。早先暗鹰的活动并不活跃,但从平武八年开始,暗鹰的活动变得异常活跃,自己这么个小官一年之中都要被暗查个五六次,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的,而且听说暗鹰的掌控者都是高手,代表他们身份的就是一块金色腰牌。 “快来人,给大人上茶。”唐恪赶忙招呼道。 唐恪笑着请沈逾云坐下,在旁边小心的问道“不知钦差大人来备吏司所为何事。” 师父说过,当自己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沉默比乱说更有用,所以沈逾云并没有说话。 唐恪见沈逾云不理自己说道“是下官唐突了。” “近日是你在处理怀安事务”沈逾云问道。 “是,太守大人告病,身为备吏司司正应当承担起责任,等待太守大人身体痊愈。” “哦那你可知道林太守得的是什么病。” “下官不知,近几日怀安城事务繁多,下官也没去府中探望,实在是有愧于林大人。敢问钦差大人林大人所患何病,身体可好些了” “听林夫人说是染上了风寒,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唐恪说道。 沈逾云看他并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又问道“备吏司现在有多少官员” “回大人,备吏司共有在职官员十七位。” “他们可都在备吏司中。” “都在,用不用下官把他们都召集过来。” “恩,你去”沈逾云说道。 一刻钟后,唐恪走进来回复道“钦差大人备吏司十七位官员都到齐了,还请大人移步。” 沈逾云走到厅外,门口跪着十六个人,见沈逾云出来磕头道“拜见钦差大人。” 沈逾云快速的扫过这十六个人的手背,都没有发现有烫伤的痕迹,说道“各位大人请起。”这让沈逾云十分满足,怪不得听师父说人都迷恋权力,原来是这么个感觉。 下面的官员起来后说着恭维的话,什么年轻有为什么的。唐大人也在身边说道“大人,不如今晚下官在食轩楼设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那倒不必了,我在怀安城也停留不了太长时间,处理完事情就走。” “那下官祝大人此行顺利。”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沈逾云就随着刘管家回了太守府。 刘管家这次把回府直接把沈逾云带到正厅坐下,随后跑去跟林夫人回报。 没过一会儿林夫人就匆忙的来到正厅跪下请求道“请大人为我夫君做主,找到那下毒之人。” “夫人快起来。”沈逾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自己又不好上手去扶,还好林夫人身后的小丫鬟把林夫人扶了起来。 沈逾云见林夫人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说道“林夫人,我虽然是皇上派来的,但并不是来查你夫君的事情的,我来太守府只是巧合。而且今日我去备吏司,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夫人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那大人作为一名医者,能否让我夫君暂时的醒过来,就算倾尽家财我也愿意。”林夫人祈求道。 “我只能尽力,但至于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多长时间我也不敢保证,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多谢大人了。”林夫人感谢道。 沈逾云叹了口气,离开太守府回了客栈。 晚上,备吏司某处 “你做事的时候没人跟着你。” “大人放心,绝对没有。” “现在是关键时期,你最近最好不要露面,还有把那东西尽快处理掉。” “是,大人。” 那位大人询问完,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但愿那钦差不是来查那件事的。而在月光的照映下被询问的人右手手背却有一处明显的伤疤。 第一卷 祸根第十四章 苏醒 早上,若夕跟往常一样服侍沈逾云起床,一开始的时候沈逾云还是拒绝的,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的拒绝并没有抵过若夕的坚持,几天过后沈逾云也接受了现状,要不然会惹得若夕不高兴。 沈逾云想着今天再帮林太守找找还魂草,其实本应该昨日就把怀安城的药铺逛遍的,只不过昨天去备吏司找线索花费了些时间。不过自己还没出去寻找就有间药铺的伙计一大早来到客栈寻找自己,说自家掌柜的让他来给自己报个信,药铺中有还魂草了。 那伙计带着沈逾云走到那间距离客栈不远处的药铺,这间药铺并不是很大,就地方来说还有些偏僻。沈逾云记得自己第一天就来过这里询问药材的事情,而那个时候药铺的掌柜还跟沈逾云说这种药很难弄价钱也很高,若是自己真的想要他可以帮忙留意着点。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这家小药铺竟然就有了。 药铺掌柜的一看伙计把沈逾云带过来了,立马热情招待道“少侠你来了,前几日你不是到小店询问过有没有还魂草嘛这不,今天一早刚到的货,知道你要我马上就让伙计去告诉你了。” 沈逾云却故意说道“艾掌柜,你不是说这药很难收嘛,前几日你店里还没有,现在却说有株还魂草,不会是前几天就有现在才拿出来想涨价卖的。” “少侠这是哪里的话,真是今天一早刚收的”艾掌柜说道“再说这还魂草虽然难得,可也更难卖不是,所以说那天小店要是有就直接卖给少少侠了,哪会有故意不卖的道理。” 说完掌柜的让伙计从后房取出来早上收来的还魂草,打开盒子给沈逾云看“少侠你看,这就是今早刚收来的还魂草。” 沈逾云往盒子里看了看问道“掌柜,这就是你今天收回来的还魂草” “正是。” “但是看样子这株还魂草好像不是刚刚采摘的。” “少侠好眼力,听卖这药材的人说是之前买的一直没用上,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早上的时候他就我这来问,我知道少侠最近在寻找这味药,所以就收了下来。” “哦,那这株还魂草艾掌柜打算卖多少钱。”沈逾云问道。 艾掌柜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说道“少侠诚心要的话就给少侠个友情价,三十两怎么样” “哦,那我不要了。”沈逾云直接拒绝往外走。 “哎哎哎,少侠别走啊,嘿嘿,价钱好商量的嘛。” “艾掌柜,我呢也不跟你绕弯子,我估计你收这株还魂草不过花了十五两银子,那这样我给你二十两,你把这株还魂草卖给我。” “成交。”艾掌柜没有犹豫的说道。 得,给多了。沈逾云心里想到。虽然沈逾云知道自己给多了些,但谈好的价格也不能再反悔,还好自己还有太守府做后盾,也能付起价钱。 “给,这是定钱,等我回去取来钱再把药材拿走。”沈逾云从怀里拿出那天在太守府的诊断费交给了艾掌柜。 艾掌柜说道“少侠放心,这株药材一定给你留着,咱可是个本分的生意人。” 沈逾云从药铺中出来,便直接去了太守府。 “林夫人,我找到解药了。” “解药在哪”林夫人听到沈逾云找到了解药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期望的看着他。 “虽然找到了解药,但现在我也不知道这解药对于林大人的毒还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夫人确定要买下这株解药吗” “买,一定要买,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林夫人坚定的说道。 沈逾云随后告诉了林夫人药材的价格,林夫人忙让刘管家从库房取来五十两银子交给了沈逾云。 这边跟艾掌柜交完剩下的银钱后,沈逾云拿着药材去往了那间曾说卖出过还魂草的药铺。 “掌柜的。”沈逾云进门后叫道。 “少侠你来了,我们店里还是没有还魂草,而且少侠要是想问问题得先抓药。”药铺掌柜这边算着账说道。 “掌柜的给我抓一些补气的药材。”沈逾云说完递给了药铺掌柜一张方子。 掌柜的没想到这次沈逾云竟然真是来抓药的,就让药铺伙计抓药,而自己则是换了一副笑脸继续招待沈逾云。 抓完药后的掌柜笑着说道“少侠,您拿好,这是您买的药,一共八钱。” 沈逾云直接给了掌柜的一两银子问道 “掌柜的,你眼力那么好,如果把你卖出的那株还魂草再带到你面前,你还能认出来吗” “少侠问得好,不是我说大话,我在这药铺之中已经做了十多年了,只要是从我手里卖出去的名贵稀奇的药材,你再拿过来就没我辨认不出来的。” “就等掌柜你这句话呢。”沈逾云打开盒子拿出那株还魂草交给掌柜。 药铺掌柜的还一愣,心道不会真让眼前的这位少侠给买回来了,他一边想着一边看向药材。 虽然这株草药已经从店里卖出去快一个月了,但掌柜的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眼前这株还魂草就是自己卖出去的那一株,毕竟在这株还魂草卖出去之前,自己可没少盯着看。 随后药铺掌柜很确定的对沈逾云说到“少侠,这株还魂草就是二十多天前小店卖出去的那一株。” “掌柜的再看看,确定你没有看错” “确定,是同一株。”药铺掌柜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再看一遍。 沈逾云从药铺里出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来林太守中毒一事跟备吏司的人脱不了关系。 带着买来的药材沈逾云来到太守府,看到林夫人正在太守府门前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沈逾云带回解药。 “林夫人。”沈逾云叫道。 “少侠,解药买回来了吗。” “买回来了,要用的药材都在这里了。”沈逾云抬起拿着药材的双手,林夫人让人从沈逾云手里接过药材,不断的向沈逾云道谢。 “药材买回来了就赶紧去熬药,早点喝下去药说不定效果会好些。”林夫人害怕下人不认真便亲自照着沈逾云说的方法熬药。 药熬好后,林夫人急着想要给林太守喂药,只听沈逾云在身后阻止道“林夫人且慢,这个解药还需要一味药引。” “少侠请说,我一定差人寻来。”林夫人端着药碗有些不知所措。 沈逾云没有说话,从林夫人手中接过药碗,用袖中的银针刺破眉间,向药碗中滴入一滴精血。 “好了,夫人快把药给林太守服下。” 林夫人看着沈逾云的行为,眼中满是感激,自从来到怀安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过这种的心情了。林夫人从沈逾云手里接过药碗,转身来到床边给林泉喂药。 沈逾云看着床上躺着的林泉,药液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咽下去,大多数都从嘴角流了出来。沈逾云心里想若林太守明早能够醒来怕也是生命中最后几天清醒的时光了。 今日事了,沈逾云回了客栈。 “少爷,你回来了。”若夕此时正在沈逾云房间等着他回来,“少爷,你说林太守能醒过来吗” “这我也不知道。”这时候沈逾云想到师父常说的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 沈逾云看着茶杯上的图案,若夕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沈逾云,不知道都在想着什么。 第二天卯时,刘管家驾着马车来客栈请沈逾云去太守府,跟沈逾云说林太守刚醒了不久,知道是沈逾云救了自己所以想见一见自己的救命恩人,亲自道谢。 沈逾云听到林泉醒了也没推迟就跟若夕坐上马车来到了太守府。 沈逾云二人来到那间房中,林夫人此时正在给林太守喂着些吃食,不过看林泉喉咙的动作显示出他现在吞咽食物已经很困难了,不过他还是努力往肚子里吞咽着自己夫人亲自喂的粥。林夫人的脸上也出现了这几日从未有过的微笑,看着自己的夫君吃着自己亲手做的米粥。 林夫人见沈逾云跟若夕进来说道“夫君,多亏了这位少侠才能让你醒过来,你现在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林夫人对着两个人也笑了笑,随后收拾了一下端着饭盒走了出去。 沈逾云见林夫人的状态有些不对,便跟若夕说让她跟着林夫人,若夕点了点头跟在林夫人身后走出了房门。 林夫人觉得自己已经距离夫君的房间很远了,便再忍不住悲伤,扶着回廊的柱子放声哭了起来。若夕从后面走到林夫人身边轻轻拍着林夫人的后背安慰。 不知多久,林夫人在回廊中宣泄完了情绪,看着若夕说道“多谢姑娘了。” 若夕想说什么却感觉喉中哽咽,只能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姑娘是沈少侠的朋友”林夫人问道。 “不是,若夕只是少爷的侍女。”若夕回道。 “看来若夕姑娘喜欢沈少侠。” 若夕没有回答,紧攥着小手。 “姑娘若是喜欢沈少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你们在一起的时光,莫要等以后分开了才知道后悔。”林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夫人看若夕点了点头,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似乎不想一会儿让夫君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带着食盒远去。 第一卷 祸根第十五章 秘辛 沈逾云看着若夕跟着林夫人出去稍微放下心来,随后看着在床上坐着的林泉。 “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林泉率先打破沉默感激的说道,虽然说话的声音稍有些模糊,不过并不难分辨。 “林大人,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沈逾云说道。 “听夫人说少侠还是朝廷钦差” “恩,皇上让我调查些事情。” “少侠此行来怀安恐怕并不是为了我与孙兄的事。” “我来太守府只是凑巧,又因为林夫人苦苦哀求我救你,我也就答应了下来。”沈逾云如实说道。 “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到是让夫人受苦了,少侠还因我而耽误了皇上交代的事情。”林泉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林大人别这么说,正巧我现在对于皇上交代的事情没有头绪,还不知道从哪里查。” 林泉说道“少侠若是不介意,能否跟我这将死之人说说,少侠来怀安定然是这里有少侠所需的线索,而我也在怀安任职六年,说不定我可以帮到少侠。” 沈逾云思虑了一会儿觉得林泉在怀安也待了不短的时间,说不定他真的知道什么 “皇上派我来查小公主陈欣失踪一事。”沈逾云只说了任务的一半。 “小公主失踪了是何时失踪的”林泉听到消息也是十分惊讶。 “平武七年腊月二十九,林大人那时候的怀安城或者朝廷之中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林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平武八年正月上一任怀安太守孙仲师却意外身亡了,两件事情在时间上就相差几天。” 沈逾云也听林夫人说过上一任怀安城太守身亡一事,但并不知道这两件事在时间上相差的不多。 “而最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那日雍王刚从怀安城中离开,离开之前还去太守府拜访过孙兄。” 雍王也是皇室的人,按辈分来说应该算是小公主的大伯,再说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雍王与这两件案子有关,只是在意外发生前来了一趟怀安而已。 “林大人认为孙太守意外身亡一事跟雍王有关系”沈逾云问道。 “这几年我也暗中调查过,但结果显示雍王确实只是来怀安城办事,好像是带什么人来怀安治病,之后就跟孙兄告别出城,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雍王在暗中操作,但雍王的确在事发之前来过。”林泉说道“这几年之中我也给皇上递过几道折子,请求皇上调查雍王但都没有回应,想来皇上也是在等实际的证据,所以皇上才会让少侠来查。” “让我来查”沈逾云有些疑惑道。 林泉解释说道“少侠虽然年少,行为却颇有几分老成,而且少侠还会医术,想来少侠的师父必然是巅峰的人物,所以皇上是要借助你的力量来查清一些事情。” “嘿嘿。”沈逾云听到别人夸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现出跟自己年龄相符的稚气。 看着沈逾云年轻的脸庞忽然问道“少侠能否跟我透个底,我还有多久的时间可活。” 沈逾云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 “若你今日没醒过来还有些时日可以活,今日你已清醒怕是明日一早便再也醒不来了。” “还有一天吗”林泉抬头看着床顶说道“也足够了,若没有少侠的帮助我怕是连再见斐儿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宁愿清醒一天也不愿不知不觉的逝去。” “那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不知为什么沈逾问出了这一句。 “我并没什么心愿,不过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夫人。我们二人成亲多年,却一直未有子嗣,这也成为了斐儿的一个心病,我知道斐儿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 “我来怀安城里任职,尽心尽力的为朝廷付出,与当地的百姓与官员和谐相处,可事到如今还是逃不过。” 沈逾云见林泉这个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问道“林大人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如果少侠若真没有头绪的话不妨去常安城看看。” “常安城雍州,你是怀疑雍王。” 林泉没有接沈逾云的话自言自语道 “我与孙兄都曾是太师门客,而太师年轻之时曾打压过玉贵妃的娘家,而玉贵妃就是雍王的生母,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玉贵妃在宫中去世。当今皇帝即位后,雍王就被分封到雍州,安分守己,尊敬圣上,爱护百姓,行为并无逾越之处,但最近的几年时间,雍王的活动越加频繁,或许是雍王对以前发生的事情生起了复仇之心。” “你可知前任太守孙仲师与当今朝廷的太师是什么关系”林泉看着沈逾云问道 沈逾云摇了摇头 “孙兄是当今太师的私生子。”林泉平静的说道。 “什么!”沈逾云十分惊讶。 “而我是太师门下最得意的门生,本来我与孙兄年轻时都是太师的门客,又因为性格极为相近,所以在一众门客之中我与孙兄的关系最好,在 一日醉酒之后我从他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 林泉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林兄,喝。”孙仲师端着酒杯又喝下去一杯酒晕乎乎的对林泉说道。 “孙兄,你喝的不少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年轻的林泉不知道今日的孙仲师为什么会喝这么多,见天色已晚忍不住劝解道。 “林兄,别走,再陪我喝一会儿,我有事同你说。” “说事情,酒就别喝了。”林泉说道。 孙仲师并没听劝,又倒了一杯酒喝下肚,沉默了少许说道“你是孙大人的门客。” 林泉疑惑道“孙兄,你在说什么,你我二人不都是孙大人的门客吗” 孙仲师说道“只有你是。” 林泉以为孙仲师是犯了什么错,所以孙大人要把他驱逐出去,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林泉当场愣住了。 “我是孙大人的私生子。”孙仲师又想倒酒,可这次酒壶中的酒只剩半杯,还想让伙计再送一壶,却让林泉阻止了。 “孙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日我撞见孙大人从我母亲住的地方出来,回去之后我母亲告诉我孙大人其实是我的亲生父亲,而我确是他的私生子。”说完孙仲师把那半杯酒喝光。 “此事还有多少人知晓。”林泉谨慎的问道。 “母亲让我莫要声张,但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么多年我们母子二人都这么过来了,谁承想现在却是多了个父亲,林兄你可能以为这是件好事,但我只想逃离,我宁愿和以前一样。” “那日孙兄喝了很多,听到消息的我也是十分震惊,我也体会不到那时孙兄的心情,但他确实逃离了永安,而我也替他保守着这个秘密。如今极有可能是雍王两次出手拔除太师的势力,进而染指怀安。”林泉从回忆中回来看着沈逾云一脸疑惑笑了笑,说道“我说的有点多了,还尽是些与少侠要查的毫无关系的事,希望少侠不要介意。” “不会,你说的这些对我要查的事也有帮助。”沈逾云也笑着说道。 “最后能不能请少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请少侠帮我找出那下毒之人,若此人真是出在备吏司,等日后这心狠之人执掌权势那怀安城的百姓便再无宁日了。还请少侠帮我还这怀安城官场一片清明。”说完竟然试着起身要给沈逾云行礼,却被沈逾云走到床边阻止住了。 沈逾云想了想既然帮人那就帮到底,而且师父也说过要惩奸除恶 “我答应你,不过要做成这件事还得需要你帮忙。” “少侠尽管说。”林泉见沈逾云答应了自己说道“哪怕舍了我这幅残躯我也必须完成。” “我要让你今天健健康康的出现在备吏司。”沈逾云说出了他的计划。 林泉会意沈逾云是想引蛇出洞,大声笑道“少侠的心智果然不凡。” “都是师父教我的。”沈逾云挠挠头说道。“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林泉用尽全力试了试能不能站起来,可最终都无济于事,无奈的说道“现在想要站起来的确有些困难。” 沈逾云说道“我可以用内力调动你身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气,让你可以马上站起来,但还是一旦这么做了,恐怕你将活不过今晚,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少侠你尽管做就好。”林泉肯定的回答,说完后重新躺下任由沈逾云在他身上刺下银针。 慢慢的林泉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轻松,丝毫没有中毒时候的疲惫,然后感觉自己的舌头也在慢慢消肿,若不是知道自己只有一天可活,恐怕他会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但林泉知道现在的感觉是种错觉。 “林大人现在试试下床走走。”沈逾云施完针说道。 林泉扶着床边下了床,走了两步发现并没有什么不适,跟健康的时候一样,对着沈逾云作揖道“多谢少侠。”自己现在的声音也清晰了很多。 啪嗒,瓷碗碎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林夫人此时正在门外呆呆的看着。 第一卷 祸根第十六章 重回备吏司 门外的声音,让沈逾云跟林泉发现了林夫人。 “夫人。”林泉温柔的叫了一声。而林夫人此时在门外看着站在屋里感觉很健康的夫君,没有管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她没想过自己的夫君还能站起来还能如此清晰的跟自己说话,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直到林泉走到眼前林夫人才回过神来。 “斐儿,这几日辛苦你了。”林泉拉住林夫人的手说道。 虽然现在的林夫人看上去脸色疲惫,眼睛还未消肿,但在他眼中却是最美的。林夫人没有说话,伸出手缓缓的放到林泉的脸上,无声落泪。 沈逾云觉得两个人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说,自己走出房门寻找若夕,此时的若夕就在门外等着沈逾云出来。 见到若夕后沈逾云问道“林夫人没有什么事情。” “没有,就是在转角那边的回廊大哭了一场。”若夕回答道。 若夕上前拉着沈逾云的衣袖问道“少爷,林大人是快要死了吗” 沈逾云往后看了看关着的房门沉默的点了点头,若夕知道了答案也不说话,那只手更用力的抓着沈逾云衣袖,不想放开。 房间里,林泉正帮着林夫人轻轻擦拭着眼泪“斐儿,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林夫人听完赶忙又扶着林泉坐到床上“你现在才刚好,不宜活动,还是在床上多休养几天。” “夫人,我现在真的没事了,而且我现在得随着少侠去一趟备吏司,这样才能让对我下毒的人露出马脚。我一定要把他抓起来,不能任由他继续隐藏祸害其他人。” 林夫人显然不想让林泉以身犯险,想要开口阻止,但林泉率先开口说道“夫人,我意已决你就别劝我了。” 见自己夫人还是不放心林泉说道“夫人放心,有少侠在肯定没问题的。”林夫人也知道沈逾云厉害,而且还是朝廷钦差,想来备吏司的歹人也不会光天化日的出手。 “夫人,为我更衣,少侠还在外面等着我呢。”林夫人只好为林泉换好衣服,看着自己夫君身穿深红色官服的样子,想到了自己与夫君成亲的场景。 林泉伸手捏了下林夫人的脸颊说道“夫人,等我回来。”说完转身出门。 沈逾云出来一刻钟后,林泉穿着官服出现在了他面前说道“少侠,我们走。” 房间里林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看着自己为他亲手穿上的官服,看着他与沈逾云渐渐远去,柔眼凝望等待着。 沈逾云让若夕留下来陪着林夫人,自己则与林泉同乘一辆马车前往备吏司。 马车上,林泉收起了在家里的随意,表情严肃的说道“我身故之后还请少侠帮我照看斐儿一段时间。我虽然没有多少家产,但为官多年也攒下来一些积蓄,府里如今尚有白银两万两,两处宅邸和百亩田产,这些大都是斐儿在打理。我死后必定是要葬在怀安的,但斐儿不能一直留在怀安,斐儿的娘家在永安城西的胡府,希望少侠在我死后能帮着斐儿变卖些家产,把斐儿安全的送回永安,少侠大恩林泉在这先谢过了。” “好,我答应你。”沈逾云没有推脱。 见沈逾云答应下来林泉的心思总算落地,对着沈逾云笑了笑然后又恢复了为官者的威压。 备吏司距离太守府并没有多远,坐着马车就显得更快了,到了备吏司门前,两人下了马车,备吏司的守卫跪着迎接道“拜见钦差大人,太守大人。” 二人进了备吏司,来到堂前,正碰到唐恪唐司正从后堂出来,唐恪见到沈逾云跟林泉到来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上前迎到“下官见过钦差大人,林大人。”沈逾云点了点头,示意唐恪站起来说话。 唐恪起身对林泉关切的问道“听闻林大人几日前受了风寒,下官因为怀安事务也没去府上看望大人,大人的现在身体无碍” “多谢唐大人挂念,身体已经无碍。”林泉回道。 “既然林大人身体无碍,那今日可否交接怀安事务” “唐大人此事先不急,我也是大病初愈,还需修养几天,怀安城的事务还得请唐大人多担几天。” “也是,林大人要养好身体才是。”唐恪点头说道。 “我这几日都在床上修养,好长时间没有见备吏司的各位同僚了,不知备吏司的大人最近可还好。”林泉询问唐恪道。 “下官这就让他们过来。”唐恪说完走出大堂。 要说这唐恪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快,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的官员来到大堂中,这几人见到林泉身体无恙都很高兴,之前也有人去过太守府探望,不过到了府中都是跟林夫人询问了下情况,并没有真正见到林大人。 沈逾云仔细观察了这几个人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转而看向堂外,却看到有位官员在看到林泉在大堂之中跟备吏司的官员说笑,眼里闪过几分吃惊,随即又变得狠辣,只不过很快的又隐藏了起来,而他眼神的变化都被沈逾云看在眼里。 这时有人提议晚上要在食轩楼摆酒庆祝林大人身体痊愈,林泉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越到晚上自己就会越虚弱,这场饭局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的。 “摆酒庆祝就免了,我今日来备吏司只是思念各位同僚,过来看一看。现在身体刚刚痊愈也不便饮酒。”林泉拒绝道。 这时唐恪身边的备吏司司御关骁说道“林大人既然大病初愈,也不可在外多留,万一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不如早些回家再修养几日,等林大人修养好了咱们再摆酒庆祝。” “恩,关大人言之有理。”唐恪附和道。其他的官员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林大人的病已经好了,调养好身体以后一起共事的时间还长,不急于一时。 “既然如此,那林某就先告辞了。”林泉对着备吏司的一众同僚拱了拱手,然后向着旁边坐着的沈逾云说道“还请钦差大人随我移步到太守府,下官还有要事同大人相商。” “恩。”沈逾云起身再次看了那人一眼,随着林泉走出大堂。 “恭送两位大人。”身后的备吏司官员鞠躬送别,沈逾云跟林泉上了马车。 “少侠,能确定是谁了吗” “今天晚上应该就知道了。” 夜里的备吏司已经很安静了,除了有几个人拿着火把巡逻看不到其他人,备吏司的东南角是后厨的所在地,而本应该安静的后厨却有人小声怒吼着。 “你不是跟说你已经把我给你的药放到给林泉的吃食里了吗那他今日怎么还能醒过来而且看起来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那人在黑暗中瞪着眼睛说道“说,是不是你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大人冤枉,小的确实按照您的吩咐放了呀,不仅吃食里放了,就连平日里林大人喝的茶水里也放了。” 看着到是不像说谎,再说他还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也不会背叛自己,又问道“那我让你处理掉的东西你处理了吗” “回大人都处理了。”那人向右看了一眼十分正经的说道。 “不行,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林泉今天必须要死。你赶紧收拾东西出城,在城外的树林里等我。” “好的大人。”手上带有伤疤的男人答应道。 那位大人交代完后,准备开始实行他最终的计划。而手上有疤的男人并没有离开后厨,等到那大人走后他从锅底灰中扒出来一个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装了大约二百两银子,都是他自己从这备吏司后厨“省”下来的,当然也包括了让自己处理的那一株草药。 那株草药虽然并不是自己花钱买的,但毕竟花了二十两银子,他并没有听那位大人的话把它焚毁掉,而是在一天早上卖给了城内一家偏僻的小药铺,虽然只卖了十五两,想着苍蝇再小也是肉,何况这肉还真不小。 他把盒子里的银子装到一个包裹中,背在背上准备出城,怀安城只有城西有处树林,所以他便向着城西跑去。 晚上出城的人是很少的,因为夜里出城检查会十分严格,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在城门口等着检查。 “你出城要干什么。”守门官差问道。 “官爷,小人在怀安城乡下,今日刚得到消息家中母亲病重,想着出城去家中看望母亲。” “恩,你伸出双手让我看看。”那人虽然疑惑为什么要伸出双手,不过还是照做了。 官差看了看,没有发现特征,就打开城门放他出去了。 “你这么晚出城是为了什么” “官爷,小的是要出城做生意,还请官爷行个方便。”手上带疤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往那位官差手中塞了一两银子。 “好说好说。”官差收了银子语气明显好了很多,“你把双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他知道只是走个过场稍微看一下就会放自己出城,但是自己的双手刚伸出来就听到那官差说,“就是他,把他抓起来。”他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两名官差擒住,马上喊冤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做。” “凭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凭什么了。”说完那官差又把自己刚才收下的银子扔还给他。 深夜,太守府外面还在活动的只有打更的人了,但今天晚上显然多了一位包藏祸心者。 第一卷 祸根第十七章 林泉身故 太守府门前的守卫打着瞌睡,黑衣人趁机翻墙而入,偷摸进了太守府。刺客对太守府的建筑格局十分熟悉,很清楚的就来到林泉了的卧房外。黑衣刺客轻轻推开房门,摸黑向着床边慢慢走去,无声来到床边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眼神突然变得狠毒,用尽全身力气向床上躺的那人刺了下去。 床上的人似乎早有准备,在匕首刺下的那一刻突然暴起,掀开被子要盖住刺客,继而向着那人肩膀打出一掌。那黑衣刺客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甩开被子侧身躲过沈逾云的攻击,眼中露出几分惊讶,心里已经知道躺在床上的并不是林泉而是其他人,心说不妙。 刺客一击不成就想逃走,而且他知道对方的武功不弱于自己,也没有再纠缠的心思,只想着怎么尽快逃出这里。 “不用跑了,你是跑不掉的。”沈逾云看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刺客说道。 那刺客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沈逾云,就知道这个小子来备吏司之后会到影响自己的计划。 沈逾云此时正在暗中寻找机会用袖中的银针控制住他。 此时卧房门外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位怀安城的精锐士兵,外面的动静让刺客有些失神,沈逾云看中机会直接甩出银针,可那刺客的反应也是很快的,挥舞着匕首挡住刺向自己穴位的银针。 现在太守府外也聚集了很多官兵守着,就是为了瓮中捉鳖不让刺客逃离。 这时卧房门打开,黑衣刺客转头看向门外,看到林泉此时正在士兵身后虚弱的站着,还得需要人搀扶,他心里自然明白了林泉白天的样子是假的,实际上已经快要死了,故意去备吏司就是让自己看到,为了引蛇出洞,最后是自己没有沉住气才中了计。 黑衣刺客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逃,看着快要死去的林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直接咬破了事先准备在嘴里的毒囊,自己这样也算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了,不一会儿他便毒发倒在了地上。 沈逾云上前查看,确定他已经气绝身亡,没想到这刺客见自己逃脱不掉就直接服毒自杀了,颇有几分死士的味道。 “少侠,你没事。”林泉此时的声音极为含糊,但沈逾云还是能听出语气中关切的味道。 “我没事,不过他已经服毒自杀身亡了。”沈逾云指着地上的刺客说道。 林泉听到沈逾云没事便放下心来,而刺客服毒自杀这个结果已经达到了他心里的预期,要不然被他跑掉或者抓起来再被人救走就更麻烦了。 这时太守府外两位城防士兵押着一位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走了进来,被押着那人嘴里还嚷嚷着“冤枉啊,官爷。你们抓我干什么我没有犯罪呀。” 但是在他被押送到林泉的面前,便叫嚣不起来了,低着头不敢说话。沈逾云借着火把照向他,对着两位药铺掌柜问道 “两位掌柜看看,是不是他。” 两位药铺掌柜是沈逾云在白天就请到太守府的,为的就是晚上做个人证,别抓错了人。 “对,买(卖)我药的就是他。”两位掌柜说道。 不一会有位官兵来报“报告林大人,城外密林处的四名杀手已经全部铲除。”林泉听完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 那人一听说城外密林有杀手,而关骁还让自己在密林处等他,瞬间就想到那些杀手极有可能是关骁找来杀自己的,自己现在觉得被抓起来没有出城挺好的,捡回一条命。抬头急忙说道“林大人,小人罪该万死,都是那个备吏司的关骁让我干的啊。小人也是被他抓住了把柄,被逼无奈没有办法才听命于他,小人没有要害大人的心思啊。” “你说他抓住了你的把柄是什么把柄”沈逾云问道。 “小人原本是靠着偷盗为生,却不想有一天被关骁抓个正着,我本来以为他会把我送官但他并没有,而是把我带去了备吏司,做了备吏司后厨的一名伙计,帮着打打杂。” “六年前,关骁来找我说让我看着一只鸽子,然后用刷子把他给我的东西刷在一些细枝上,等他给我信号之后让鸽子叼着木棒放飞。我那时想这事简单,也不犯什么法,就照做了,没想到第二天关骁他告诉我说孙太守一家三口被火烧死,是因为我放飞的那只鸽子才导致房子着火。” 那人跪着往前挪动了几步苦着脸说道“大人,我是真没想杀人,我不知道他给我的那东西会着火。本来我以为他是骗我的,我回去还试了试,那东西竟然使劲搓搓就能着,我这手背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这次也是他给我的药,让我放在您平时的吃食和茶水中,小人实在是被逼无奈,您就给小人一次机会。” “你说的关骁可是他”沈逾云拿着火把靠近尸体问道。 几位官兵让开视线,让他能看到刺客脱下面罩的脸,果然是备吏司的关骁无疑。 “是他,就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就是他。”那人伸着手激动的指认着幕后黑手,心里却想早知道他死了刚才就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了,想来这位平时和蔼的林大人也不会降下多大的惩罚。 让王庆画押之后林泉费力的抬起手来摆了摆,示意让人把他押下去,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十分困难,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士兵处理完关骁的尸体后,沈逾云让那些官兵在外面守着的士兵也离开太守府。 沈逾云搀扶着林泉来到房间躺下,此时的他已油尽灯枯,身体内的生气已经所剩无几,但他还是看着沈逾云,似乎还想说什么。沈逾云知道他是担心林夫人,对着林泉点了点头说道“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沈逾云看着现在躺在床上的林泉也无能为力,只好自己走了出去静静等待着,等待明日一条生命的逝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夫人来到了床边,看着床上处在弥留之际的夫君。 林泉虚弱的睁开眼看到是自己的夫人,用尽全力想要露出一个笑容,然而却仅仅牵动了一丝嘴角,林夫人看到了自己夫君微微的动作,伸出双手把着林泉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脸上,用自己的温热的脸庞轻触着那已不再温热的掌心。 林泉最后看着林夫人十分含糊的叫了一声“斐儿,娘子。”就如同他们刚成亲那日,自己掀起斐儿红盖头的那一刻。林夫人凑到林泉的耳边回了一句“夫君。” 林夫人就坐在床边陪着林泉走完了人生路上的最后一个夜晚。 唐司正昨日知道林太守已经痊愈,按例今天要报告给太守最近的人员调动与工作安排,但他走进太守府却觉得太守府中的气氛十分诡异,每个人好像都十分伤心,唐恪还很疑惑,太守昨日不是痊愈了吗唐恪就这么带着疑惑继续往里走,走着走着发现两个府里的家丁正拿着一对白灯笼准备要去挂在府外。 唐恪心知出了大事,急忙向卧房跑去。到了卧房只见林夫人呆呆的坐在床边,而床上的林泉面色已然发白,已经去世了。 哗啦,唐恪手里的公文尽皆掉落在地上,刚想询问林夫人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人拉出了房间。 “大人,昨日太守大人不是还好好的吗今日怎么就突然离世了呢”唐恪见把自己拉出来的是沈逾云就向他问道。 “是关骁联合备吏司后厨的伙计王庆下毒谋害的林大人。” 沈逾云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唐恪,唐恪也没想到关骁作为自己的副手竟然如此深藏不漏,不仅身手不错而且还心狠手辣,孙大人跟林大人两位的离世竟然都跟他有关。 “大人请放心,备吏司一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唐恪向着沈逾云保证道。 沈逾云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先回去,至于交代什么的自己又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给皇上交代才是真的。唐恪回到房间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公文回了备吏司,他准备给皇上写道折子告诉皇上这怀安城发生的事。 千里外的雍王府中,雍王正坐在小榻上看着棋盘上寥寥的棋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有位家丁模样的人走进来对着雍王耳边说了些什么,雍王这时才缓缓落下一枚黑子,但是随着黑子落下却提走了雍王自己使用的一枚白子,雍王把那枚白子拿出棋盘握在手心,等那家丁出去之后才放开手,那枚白子已经碎了。 林泉虽然已经离世,但怀安城的官员职位却并没有任何变动,跟平时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好像之前林泉昏迷不醒只是现在这种情况的预演。 因为林泉生前十分简朴,所以他的整场丧事也是十分普通并没有大操大办,因为林泉没有子嗣老家又不在怀安所以仅仅有几位备吏司的官员祭拜,林夫人面无表情的操持着林泉的身后事,沈逾云记得林泉生前的嘱托便跟若夕帮着林夫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转眼之间便是到了林泉的头七,按理说今日林夫人要去林泉的坟前烧纸祭拜,沈逾云自然也要随着祭拜一下,但当沈逾云来到太守府时,却发现林夫人失踪了。 第一卷 祸根第十八章 殉情 沈逾云找遍了整个太守府,发现不仅林夫人失踪了,而且现在偌大的太守府一个人也没有,沈逾云心知不妙,急忙前往城外林泉的坟前。 坟前的场景让沈逾有些意想不到,此时的林夫人静静的躺在林泉坟墓的旁边,已经没有了呼吸。 林夫人旁边是一块崭新的墓碑,墓碑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夫林泉,妻胡斐之墓。”,墓碑底下压着几张写满了字的信纸,正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沈逾云拿出墓碑下押着的信,仔细的看着信中的内容。 “沈少侠,比起叫你大人我更希望能叫你一声少侠,如果我与夫君在成亲之后就有孩子的话,他现在应该与你差不多年纪。 当少侠第一次来府中为夫君诊断的时候,我就知道夫君可能已经无药可救,但我却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我想自己怎么还没尝试过去救他就要放弃了呢怎么还没好好跟夫君做个告别他就能这么离开了呢 所以那时的我不愿意放弃,请求少侠哪怕花光府里的积蓄也要救治夫君,让夫君可以醒过来,我知道希望渺茫,可我心里还是期盼着,哪怕只让夫君醒来一天也好。 几日之后少侠来府里告诉我你已经找到了药材可以试着让夫君清醒过来,而且服药时少侠还伤及自身救治夫君,我的心中十分感激少侠,想来夫君也是如此。 喂完夫君喝完药之后我的内心十分忐忑,万一这药不管用可怎么办,但当我第二日看到夫君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把这种忧虑抛在了脑后,夫君他终于醒过来了,还可以陪着我说几句话,虽然他那时候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但我却觉得异常清晰,因为我懂他。 那日清晨少侠来了以后,夫君竟然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下地走路,连脸色跟声音也都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我便知道夫君已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与往常一样亲手为夫君穿好官服,我知道这一次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夫君从备吏司回来后同我说了很多,夫君想让我随着少侠回永安,或者拿着府里的积蓄另寻个好人家嫁了,我便顺着夫君的意思答应了他,说等处理完怀安的家事就随着少侠一路回永安。 我其实是骗他的,同时也是在骗我自己,但我没办法想象以后的生活,没有了夫君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在夫君离世的那晚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等我。’我决定随着夫君一同离开。 夫君离世之后,作为夫君的妻子我要让夫君入土为安。等忙完了夫君的身后事,我变卖了怀安的田产,遣散了府里的下人,等事情都办好以后我也该去寻我夫君了。 少侠,我夫妻二人生活清贫,并没有多少财产,现在府中还留有银钱两万五千七百两,永安城中还有一处宅邸,银票跟房契都在夫君书房的书架上,我愿把这些全部赠予少侠,但请少侠一定要把我的尸体与夫君葬于一处,在此多谢少侠了。 夫君,等我。 林泉之妻胡斐绝笔。” 沈逾云看完林夫人写的绝笔信,知道这就是师父说过的殉情,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完成好林泉临终时拜托自己的事情,又或者可能是林泉跟林夫人相继离世让他觉得在这里有些孤单。 风还在继续吹着,沈逾云也在这里安静的站着,良久。 如林夫人信中所说沈逾云从太守府书房中取出来银钱地契,从棺材铺中买了一口棺材,跟林泉所用的棺材一般无二,又在棺材铺中给两个人多买了一些陪葬品,当沈逾云看到铺子中有扎好的纸人娃娃,想起来林泉夫妻并没有子嗣,随即买了一对,准备去坟前烧掉,也算是了了他们的一个心愿。 沈逾云找了几位专门跑白事的壮汉重新挖好墓穴,将他们二人安葬在一起,又把那座新的墓碑立起来。 林泉身故后还有林夫人帮着料理后事,但如今林夫人也随着去了,在这怀安城便只有沈逾云和若夕能给他们两人烧些纸钱,但沈逾云跟若夕不会一直待在怀安的,明年的忌日又会有谁来给他们烧纸祭拜呢十年后呢会成为一座孤坟。 若夕看着火盆中燃烧着的纸钱也有些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其实跟林夫人他们差不了多少年纪,再加上林夫人在太守府里跟自己说过的话,也明白了林夫人那时所说的话的意思,在坟前放声哭了起来,沈逾云安慰若夕还被她抱着哭了好久,最后哭累了才慢慢睡了过去。 沈逾云让睡过去的若夕靠在自己肩膀上,自己看着火盆中燃烧的火,仿佛看到林泉跟林夫人牵着一个小孩的手慢慢走远。 若夕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来到傍晚,看着周围的环境已经来到客栈了,沈逾云也在屋里的桌边坐着,若夕心里的伤感也消散了许多,躺在床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可以一直看着少爷的时光。 “咕咕”这时候若夕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沈逾云听到后说道“先暂时吃一些点心,我下去让客栈伙计把饭菜做好送上来。” 若夕红着脸问道“少爷也要一起吃吗” “恩,我们一起吃。” 解决了肚子的问题,沈逾云开始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接受了人家的恩惠,那就不能这么轻松的离开,至少也要做些什么报恩才是。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想来师父对自己也会失望的。 既然如此,自己就先在怀安查一查关骁到底为什么要毒害林泉,总要弄清楚才好。 第二天,沈逾云又来到备吏司,想着问一问备吏司的官员对于关骁的了解。但这里除了唐恪在大堂中认真处理事情之外,其他人官员的工作兴致并不高。 看来林泉的离世对这个备吏司影响很大,毕竟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在身边共事很多年的关骁下的毒手,谁知道现在备吏司这群人中还有没有像关骁这样心狠的人物,实在是看不透人心。有些人甚至已经想着辞官不做,让自己家里的人给自己另谋个出路,这怀安城接连的两任太守都没有得到善终,那此地的风水也不是很好,自己还是趁早打算为好。 “唐司正可了解这关骁的为人”沈逾云来到大堂直接向唐恪问道。 唐恪想了想说“关骁是平武元年备吏司重新举荐人才时进来的,与我是几乎是同时来到备吏司,那时候都是刚刚及冠,听人说他父母都是普通的百姓,而且是因为他在当地为人很好品德高尚才被举荐来的备吏司,刚来的时候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是一个对百姓与城中的事务都很认真的一个人。 从平武八年年初开始,关骁与备吏司官员们的关系突然就好了起来,有时候连我都很羡慕他,能跟身为竞争关系的同僚相处的这么好,但一想起自己还有很多城中事务还需要我帮着太守大人处理,也就没空注意到他了。 但林太守从京城调任过来任职以后,他来备吏司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在备吏司中虽然他表面上与林太守相处的融洽,但现在看来却是阳奉阴违,我说怎么很多事情都落在了我的头上,想来他是觉得自己在备吏司时间不短了却并没有往上升官,心里才生出了极端的想法。 要我说皇上的意思哪里是我们这些地方小官能猜到的,我们就只管听从皇上的安排就是了。” 唐恪打开话匣子一股气说了很多,语气中尽是惋惜与无奈。沈逾云这时知道了唐恪这个人才是个真正的工作狂,而且极为本分,自己刚来的时候的确误会他了。 “圣旨到。”备吏司门外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唐恪急忙领着备吏司各级官员去接旨“臣备吏司司正唐恪领备吏司各官员接旨。” 宣旨太监打开圣旨念到“上天贵承吾皇,帝曰:备吏司司正唐恪,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即日起任怀安太守一职。另备吏司司御关骁心狠毒辣,谋害官员,命唐太守夷其三族,帮凶王庆立斩不饶。钦此。” “唐恪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恪起身从宣旨太监手中接过圣旨,那宣旨太监祝贺了一句“唐太守,恭喜了。”备吏司的官员们也都跟着祝贺。 “恭喜你了,唐太守。”这时候沈逾云也出现在了唐恪的面前向他祝贺。 “恩你是谁,竟然如此大胆,见到圣旨竟然没有出来迎接。” 唐恪刚想解释,沈逾云就直接拿出来那块如朕亲临的腰牌,宣旨太监慌忙跪下。 “公公快起来。”沈逾云笑着把他拉了起来。“请问公公贵姓。” “不敢不敢,咱家姓严,大人您叫我小严子就行。”沈逾云看着这位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公公最后也没叫出来小严子。 “严公公,借一步说话。”沈逾云做出请的手势把严公公请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严公公,我问你些事情。” “大人您尽管说,咱家若是知道肯定都告诉少侠。” “你来时皇上可有跟你提起过我” “没有,要不然我也不能认不出您呀。” “那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任命唐恪为怀安太守吗”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皇上在草拟圣旨之前把太师叫去宫中待了半日。” 沈逾云点点头说道“多谢严公公了。” 严公公连着道了几句不敢,得知沈逾云没有什么想问的之后就带人离开了。 第一卷 祸根第十九章 前往雍州 沈逾云从备吏司出来想着,难道说关骁对林泉下毒只是因为单纯的嫉妒想要借此机会上位但是他前面还有唐恪呢,怎么也不会轮到他呀。而且他之前为什么要谋害孙太守呢关骁手中那种易燃的材料又是从哪里弄的呢想到这里沈逾云准备先去怀安城里最大的材料铺看看,能不能从那里找到什么线索。 来到千材铺,沈逾云觉得这家材料铺被称为怀安城最大确实不是徒有虚名,只这一楼的大厅就与有归楼的规模相差无几。 铺子里似乎来的都是熟人并没有店里的伙计招待,掌柜也只待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对着账。其实早在沈逾云进来的时候掌柜就注意到他了,不过掌柜的看着沈逾云年纪小而且又很面生,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客户,就没去理会,估计也就是看看就走了。 “掌柜”沈逾云来到柜台前问道。 铺子掌柜伸出一只手打断了沈逾云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伸手指了指柜台旁边的标语“不买材料,概不回答。” “我就是来买材料的。”沈逾云说道。 掌柜还是没有说话把那标语牌上的纸翻起一张“若买材料,先交定钱。” “交多少定钱” 掌柜又翻一张“定钱二两,恕不还价。” 沈逾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说道“现在可以问了。” 掌柜的收起银子淡淡的说道“客官要买什么材料啊。” “掌柜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轻轻一撮就能着火的材料。” “有,不过那可是来自西域的珍稀材料,你能买得起吗”说完掌柜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沈逾云。 “你这里那种材料卖多少钱” “五十两。”掌柜的伸出五个手指说道。 “五十两一斤”沈逾云问。 “一两。”掌柜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我买二两。” “二两你有那”掌柜看见柜子上放着的一百两银票后,把后面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拿起来银票收入袖中,对着后面的伙计说道 “快,快去给这位少侠去切二两白蜡。”这时候掌柜的态度就好了很多。 沈逾云拿到所谓的白蜡后问道“掌柜的这材料要怎么用” “少侠只需将这白蜡涂抹到所要燃烧的物件上就可以了,此物只要经过摩擦或者有一点小火星就会猛烈燃烧,在荒郊野岭的地方最适合用它生火了,很多江湖人士在出去游历的时候都会买一些备着。” “那这几年有没有人从你这里买走很多白蜡。”沈逾云问。 “少侠买二两已经是很大量的了,此物虽然好用,但却极难保存,而且要在一定的时间使用,不然就会失效。自平武八年本店开始售卖白蜡,一年也不过卖上三斤而已。”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卖这东西的” “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平武八年七月才开始售卖的。”掌柜想了想说道。 “那在你们售卖之前怀安城有其他的材料店出售这种东西吗” “没有,本店是最早开始售卖白蜡的材料铺。” “行了,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多谢掌柜。” “少侠不去楼上看看其他的材料”掌柜还想着让沈逾云看看其他的材料能多消费一些是一些。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了,告辞。” “少侠慢走,欢迎常来。”掌柜送道。 沈逾云从铺子中出来又去了一趟怀安城的牢房,询问即将被斩首的王庆六年前他是不是使用的白蜡这种东西,王庆在牢里很确定的说自己当时在小树枝上涂抹的就是白蜡。 这种材料是在平武八年七月的时候才在怀安出现,但孙仲师遇害的时间是在年初,在七月之前有这种东西的就是西域,或者说雍州可能也会有,看来要查清楚这两件事自己要去雍州一趟了。 而此时认真调查的沈逾云却不知道有个黑衣人一直在跟着他,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调查。 沈逾云又来到太守府,这里现在还是空无一人,不久之后唐恪应该就会住进来了,太守虽然是更换的,但是太守府一直是当任太守使用。 沈逾云来到六年前那间发生火灾的房屋前,皇上并没有下令让这里重建,所以这六年这个地方只是荒着,没人打理周围也长了很多杂草,但唯有房屋废墟旁寸草不生。随后他又转到屋后的鸽房,这里被烧毁的尤为厉害,不像是单纯的因为一根树枝而引起的火,倒像是有人刻意在这加了很多白蜡,所以才会烧成这个样子,而那根被点燃着的木棒,只是引起这场火灾的而已。 沈逾云觉得若是自己的想法正确那孙太守身亡一事必然跟雍王有关,因为白蜡在涂抹后半天之内不使用就会失去效果,所以必然是在起火当天把白蜡涂到鸽房,而起火那天去过太守府的就只有雍王。 沈逾云又四处转了转,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自己正要走出太守府时,却遇到了刘管家。 “大人。”刘管家也看到了沈逾云,低头行礼道。 “刘管家,您这几日去哪里了。” “唉,自从林夫人把府里的家丁都遣散后,我就与我媳妇带着我儿子回了乡下老家。我呢也是年纪大了不想再干下去了,我在这太守府里做了十四年的管家,没想到伺候的两位老爷都遇害身亡了,唉。” 沈逾云听刘管家这么说就知道他可能知道些什么,故意向刘管家问道“不是说孙太守是因为意外才身亡的吗” 刘管家见左右无人悄悄地跟沈逾云说“备吏司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意外身亡,但我却不那么认为。”然后更小声的说道“孙太守出意外之前雍王来过。” “刘管家,你能跟我说说雍王来的那天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天雍王刚从马车上下来时,老爷的脸色就变得很不对劲,我估计应该是看到了那辆马车里还有个孩子的原因。” “孩子男孩还是女孩”沈逾云急忙问道。 “应该是女孩,不过那女孩似乎是睡着了。我那时跟在老爷身侧一同迎接雍王,雍王从车上下来时,我只看见了那个孩子脚上的鞋,可能雍王不知道那时我也看到了,要不然可能我也会死。” “我记得不是说雍王来怀安城是带人看病,你看到的那个小女孩会不会是那个病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孙大人在送走雍王后就去书房里写什么东西,本来想着用信鸽把信送出去,但那日府里的信鸽就好像都病了一样,飞不起来,信也就没送出去。” 刘管家叹了口气又说道“想来那时孙大人可能就感觉到了什么,在那天傍晚还提醒下人让他们不要来主屋打扰自己,下人们也只能按照孙大人所说,晚上的时候都没有人靠近,所以在下人发现火势的时候已经晚了。” “若是按照您所说雍王的确有问题,不过并没有证据,您还知道些什么吗”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小管家,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最后再看看这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也没想到会遇到少侠,今天能把藏了六年的话说给少侠听,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若少侠真是皇上派来调查雍王的,那少侠一定要万分小心,这官场之中已是混乱不堪,更不要提皇家了。”刘管家嘱咐道。 “恩,我会的刘伯,您也小心。” 如果刘管家说的都是真的,是因为孙太守知道了雍王的什么秘密才引得雍王要杀人灭口,只是不想让人抓住把柄才给了关骁材料让他出手,或者说关骁本来就是雍王的人,最后关骁刺杀失败所以才选择服毒自杀来保证自己不会把雍王供出来。 沈逾云跟刘管家告别之后回到客栈,敲了敲若夕的房门。 若夕此时正坐在桌前一只手托着下巴等着沈逾云回来,听到敲门声,跑过去给沈逾云打开了房门,撅着嘴颇有些不开心对沈逾云的说道 “少爷你又去哪里了,都不带着我。” “我刚才又去了一趟太守府,总要查清楚林泉被害的原因才好。别不高兴了,我还专门给你带了礼物,是你最爱吃的杏花酥跟蜜饼。” “哇,谢谢少爷。”若夕看到少爷给自己带来好吃的,就把不开心的事都忘掉了。 “少爷,以后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带上若夕啊,若夕保证不会给少爷添麻烦。” “好啊,那我们明天就离开怀安去雍州的常安城看看。” “常安城少爷要去那里做什么事吗”若夕手里拿着一块杏花酥问。 “嗯”沈逾云应了声。 “嗯,这个杏花酥很好吃的,少爷也吃。” “这是只给你买的,你吃。” 沈逾云看着若夕开心的吃着点心,心里却在思考着:雍王,小公主是你劫去的吗又为什么要害死林泉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呢沈逾云想着自己到了常安城应该会有些新的线索。 沈逾云跟若夕又去林泉夫妻二人的坟前祭拜了一下,找了一辆马车载着两人前往常安。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章 再遇劫匪? “走滔滔的那个骡子哟吼喔,站在站的那个灯,哎呦带上了那个林子呦,哦娃娃带着那个手啊哎。”马车上的李笃一边赶车一边唱着。 “少爷,你知道李叔这是唱的什么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调子。” 听到马车里的谈话李笃说道“两位是第一次来雍州,我唱的可是我们雍州正宗的游调。” “游调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少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雍州这里都是些山沟啊山坡什么的,这里生活的百姓都经常在很远的地方大声呼叫对方,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独特的游调。” “大叔你是雍州人吗”若夕听到李笃的介绍掀开车帘问道“要不然怎么会对雍州这么熟悉。”。 “姑娘可说对了,我是雍州上原郡的。” “那大叔你怎么去了怀安呢”若夕接着问。 “做车夫的嘛,南南北北的跑过不少地方,我呢也很少回来,要不是那天在车行里听见你们要去雍州,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五六年没有回家了。” “李叔不想家吗” “怎么会不想家,只不过为了生计没有办法。雍州处在边界而且大部分都是荒地,挣钱挣得少,很多劳力都想着出来闯一闯,所以从雍州出来的人多,进雍州生活的少,你像我这几年做车夫也没拉着个去雍州的,大多人都往徐州啊扬州啊那边跑。” “那李叔家离常安城远吗” “挺远的,雍州那么大,常安城距离我家还得有一千多里呢”李笃说道。 “还有一千多里呀,那你不是还得驾车回去” “当然,回去看看俺娃。” “李叔您有几个孩子啊” “就一个儿子,应该比你们大上几岁。”提到李叔的儿子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若夕还想接着问问关于李叔儿子的事,但却被在车上一直没说话的沈逾云阻止了,沈逾云掀开帘子往远处看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向李笃问道“李叔,这雍州境内安全吗会不会有什么劫匪之类的。” “少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雍州安全的很,我当时独自驾车出雍州的时候一路上都很安全,少侠放心好了没有劫匪的,再说从我们这里也抢不到什么好东西呀。” “是吗那看来雍州这几年也发生了很多变化。”沈逾云说了句让李笃很不理解的话。 因为沈逾云已经看到路西边的远处有十多个壮汉拿着刀骑着马向这边奔来,不过他们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那群人正追赶着他们前面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看年纪那小姑娘应该才十一二岁,不知是什么原因惹上了这一群马匪。 小女孩虽然被身后一群拿着大刀的大汉追着,但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因为那小姑娘奔跑的速度与马奔跑的速度相差无几,所以那群马匪一直没有追上她。 在沈逾云看来这小女孩的轻功已经十分接近大成境了,用不了两年就会赶上自己,本来认为自己这么早到达大成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刚来雍州就遇到这么一个比自己还厉害的小姑娘。 看见这般场景后,沈逾云对着旁边还在驾车的李叔说道“李叔,先停车。” “少侠,怎么了”李笃问道。 “没事,李叔你先去车里等一下,我们可能要等一会儿再走。” 李笃虽然心中疑惑为什么让自己这么做,但还是走进了车里,毕竟雇主让自己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好了。 若夕则是从马车上跳下来说“少爷是想下车走走吗那若夕陪着少爷。”沈逾云也没让若夕再上车,估计若夕跟李叔待着一个车厢里会不好意思,只好把若夕护在身后。 沈逾云牵着马车慢慢走着,注意着那边的动向,如果他们冲过来自己便给那群人让开道路,但让沈逾云没想到是那小女孩竟然在距离他们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少爷,你怎么不走了。”身后的若夕问道。 “先在这里等一下。” 小女孩微仰着头指着那领头的说“你们还要追我啊,再追小心就回不去了哦。”小女孩说的话并没有让那群马匪退走反而让他们显得更为愤怒。 马匪头子向前挥舞了下大刀说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听到命令他身后的小弟便一同冲了上去,正当沈逾云觉得自己该出手救下小女孩的时候,那些马却在距离小女孩不远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连带着马背上的人一同摔了下来,小女孩看着这场景弯着腰笑着,此时一道人影突然从旁边的山沟中窜出来,迅速出手把那些摔下来的马匪一一打晕,最后翻身上马把马匪头子打了下来。 “大侠饶命,大”没说完就让身后的小女孩打晕了过去。 沈逾云见两人如此容易的就把马匪全部解决了,继续牵着马车往前慢慢走。 “少爷,那边好像发生什么事了”距离近了若夕也看到了前面的情况说道。 “恩,不过现在没事了。”虽然马匪解决了,但现在沈逾云还摸不清那位高手的性子,所以还是十分谨慎。 还没等沈逾云过去小女孩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盯着沈逾云看了好一会儿说道“这个哥哥倩儿没见过哎。”声音清脆又灵动,看着十分乖巧。 沈逾云被这个名叫倩儿的小女孩一直盯着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旁边的若夕看到这一幕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自己都没有这么一直盯着少爷看过,到是让这个小丫头先看去了,一边想着一边用没有什么威慑的眼神瞪着倩儿。 倩儿发现了若夕的目光转头看着她说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若夕听到倩儿这么说愣了一下微笑着说“谢谢你小妹妹,你也很好看呀。”若夕心想这小姑娘真会说话,也不再计较刚才的事了。 “嘻嘻。”倩儿露出十分乖巧的笑容。 “倩儿,我们该回家了。”那位几乎在瞬间解决了所有马匪的高手喊道。 “来了,齐叔叔。”倩儿应了一声对沈逾云跟若夕说道“哥哥姐姐在路上要小心哦,这里马匪很多的。” “倩儿。”齐佳升再次催促道,原来他已经把那些昏倒的马匪绑成一团扔在了路边,而那些马和刀全被他聚集在一处准备当战利品带回去。 倩儿听到齐佳升的催促只能抱歉的对着两人笑了笑,跑回到齐佳升身边也骑上一匹马,准备跟她齐叔叔一起回去。 “齐叔叔,我可以请那边的哥哥姐姐到家里去玩吗”倩儿问道。 齐佳升回头看了看沈逾云跟若夕对着倩儿摇了摇头说道“那边的哥哥姐姐还有事要做,倩儿下次遇到他们再请他们去家里玩。” “嗯嗯,倩儿听齐叔叔的。”倩儿笑着说道,齐佳升最后又瞥了一眼晕倒的马匪便带着倩儿回家去了。 齐佳升带着倩儿回到所住的村落说道“倩儿今天做的不错,下次再出现马匪话齐叔叔会再去叫你的。” “嗯嗯,那齐叔叔今天还要练功吗”倩儿下马抬着头问道。 “不用了,今天你就先回家,齐叔叔还有还有些事。”齐佳升说完骑着马远去。 听到自己今天不用练功,倩儿就跑回了自己的家。 她母亲见她回到家后问道“今天又跟你齐叔叔出去了” “对呀,我跟齐叔叔带来了好多东西呢。” “哈哈,我家倩儿最厉害了。”倩儿娘伸手摸了摸倩儿的头夸奖道。 “娘,今天在打马匪的时候我还遇到了一位帅气的哥哥跟一位漂亮姐姐哦。” “是吗那倩儿怎么没请他们到家里来呢” “齐叔叔跟倩儿说哥哥姐姐还有事要做。” “那就下次。” “嗯嗯,齐叔叔也是这么说的。”倩儿笑着对她娘亲说道。 “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倩儿听后乖乖的洗手去了。 倩儿走后沈逾云便让李叔下来继续驾车,李叔下车时候的表情还有些古怪,来到了那群昏倒的马匪面前,心想着难道自己出来几年雍州真的变了,要是一路上劫匪这么多自己还能回上原吗这里距离常安城还有一百多里,按说应该不会有马匪截道才对。不行,自己还是得回家,实在不行自己就走官道,或者找个商队一起走。 之后的一百里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沈逾云一行人也算是一路平安的到达了雍州常安城。 常安城虽是大玄九安之一,但繁华程度与永安城却差了不少,街上商贩很少,也没多少人吆喝叫卖,而且这里卖的东西大多都是珍奇异品,应该是跟西域贸易得来的。 常安城主街道上正有一些士兵巡逻,这些士兵看上去年纪都不大,估计也是刚入军伍所以被分来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务。 李笃把沈逾云二人送到客栈,也想着休息休息再赶路,却在转头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沈逾云看到李叔停住不走了问道“怎么了李叔你怎么不走了” 李笃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少侠,刚才我好像看到我儿子了,不过应该是我看错了。”随后牵着马车往后院走去。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一章 熟人 沈逾云二人由伙计领进客栈说道“伙计给我开两间房。”若夕听到少爷要开两间房低着头抓住了沈逾云的衣角。 “若夕怎么了” “若夕是少爷的侍女,所以若夕跟少爷住一间就好。” 沈逾云心想:若夕也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呀,开一间房可比两间要便宜些。 “恩,也好。那给我一间大一些的房间。” “好嘞,您楼上请。”伙计带着二人往楼上房间走去。 沈逾云觉得这客栈大房间还是不错的,而且还有两张床,正好自己能跟若夕一人睡一张,但若夕的想法却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沈逾云一下趴在其中一张床上,放松的伸了个懒腰,自己从长青山出来就没好好休息过,大部分时间还都是花费在赶路上,从怀安到常安有接近一千里的路程,基本上一直都在坐马车,可真是累人。 若夕见沈逾云有些疲惫了,坐在床边伸出双手放在沈逾云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着,缓解着沈逾云身体的疲倦。 “好舒服呀。若夕,你伺候人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沈逾云闭着眼睛享受道。 若夕听到红着脸收回双手,又羞又气,小拳头在沈逾云身上锤了一下。 “对,若夕帮我锤一下背。” 沈逾云显然还不懂刚才自己话中的歧义,但若夕已经及笄,按照大玄的律法来说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而且在及笄那天女子的娘亲也会给自己的女儿传授些以后会用到的知识。 “恩若夕你怎么不捏了,你是不是也累了啊”沈逾云见若夕停手问道。 “没,若夕不累。”若夕重新帮沈逾云揉肩道。 “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说,换我给你捏。” “哪有少爷为婢女揉肩的。” “你不是婢女呀,你是除了师父跟师妹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听到这一句若夕心里跟吃了蜜糖一般,揉捏的更为用心。不一会儿,沈逾云竟然就这么趴着睡着了,若夕轻轻的把脸贴在沈逾云的后背,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仿佛时间就此停留。 李笃在客栈后院停好马车,心里还是不停得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人,虽然他心里一直提示自己是看错了,可这显然并没有打消心里的疑虑,自己就算眼神再不好总不能把自己的孩子看错,但若不是看错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来常安城当兵呢 不行,不去确认一下自己放不下心,得去看看。 李笃拴好马车就快步向着那一队巡逻的士兵追去,巡逻队伍走的并不快,所以没多长时间李笃就来到了巡逻队伍后面,在他要接近最后一个士兵的时候叫了一声“顺蛋儿。” 队伍后面的士兵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名,转身往身后看了看,看到李笃在不远处还愣了一下,随后叫了声“爹” 前面带队巡逻的长官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从前面走过来问道“李诚顺,发生了什么事” “什长,这是我爹,今天也来常安了,我跟他说几句话。” 那什长看了看李笃说道“恩,说完话尽快跟上,别掉队。” “是。”李诚顺立正回答。 什长回到队伍前方带着其他的士兵继续巡逻,留李诚顺跟他父亲叙旧。 “顺蛋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喽。你娘呢”李笃见官兵都走了后急忙问道。 “我来了我娘当然也来喽,她现在在竹桃巷的一处宅子里住着得。还有爹呀,我这都多大了,您就别在大街上喊我小名了。” “顺儿,那你怎么不跟爹说声就去当兵了。” “我娘知道啊,她也同意我来这当兵。”李诚顺说道。 “不行,爹不同意,当兵多危险啊,得去抓这个抓那个的,弄不好还会跟人打仗。爹跟你说,爹来的时候还在路上遇到了马匪,多危险啊。你去叫上你娘,咱一块回家。” “爹,没事。这常安城里安全着呢,马匪也进不来,我们平时就巡巡逻,到处转转,没有别的事,你就放心。” “不行,额说不行就不行。”李笃激动的家乡话都出来了。 “哎呀,额说莫事就莫事。”李诚顺说道“我娘在竹桃巷西边的第二座宅子里,你先去找我娘,我还得去巡逻。” 说完李诚顺就离开去追赶大部队去了。 “唉。”李笃也没想到他刚才看到的人真是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来到了这常安城成了城里的巡逻士兵,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事,看样子现在也劝不回去他,就先去找孩子他娘。 李笃回到客栈,把自己的马车牵出来准备去竹桃巷,正要走时碰到沈逾云跟若夕从客栈里出来,沈逾云小憩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精力若夕脸上的嫣红还没下去,自己趴在少爷背上的事竟然被发现了,那时要是有地缝若夕肯定钻进去。 若夕看到是李笃问道“大叔,你今天就回家吗”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回什么家呀,我家那小子不知怎么就成了这常安城的士兵,刚才我就看到了还觉得熟悉呢。而且连同我孩子他娘也一并过来了,现在就住在竹桃巷里,我这不想着先去那看看。” 沈逾云知道李笃就一个孩子问道“李叔您孩子今年多大” “我算算啊,今年十八了。”李笃说道。 沈逾云听后觉得雍王在雍州的确有所动作,大玄的征兵政策是:非战时家中独子不征,不满二十不征。若是说前一条,在这种大城池里巡逻放哨到是并没有什么危险,在兵员少的地方也有这种现象,毕竟在大玄独子的家庭还是很少的。但雍王却把征兵年龄降低了两年,只一个雍州就可以多出来十万士兵,若再有人指导让这些人加以训练,那后果可就大了。 “李叔你不用着急,你先去竹桃巷,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沈逾云说道。 “那就多谢少侠了,我先去了。” 沈逾云目送李叔驾车远去,想着明天是直接去见雍王还是自己先在这常安城中慢慢调查,反正现在的时间还很充足,若是能查清小公主和林泉的事就再好不过了。 “少爷少爷”若夕见沈逾云在旁边发呆叫道。 “怎么了若夕”听到若夕的声音沈逾云转过头看着她问道。 “少爷在看什么,李叔都已经走远了。” “没什么,走。” 来到常安城的若夕当然想着要逛一逛,买一些生活用品,正好也可以多跟少爷说说话,不然少爷只知道练功,一直待在客栈会闷死的。 “这个多少钱啊,那这个呢”“我可以试着带一下吗” “少爷这个好看吗是这个好看还是刚才那个好看。”“你这也卖的太贵了,不行不行,再便宜一点。” 若夕在前面开心的逛着,时不时的也试着戴上看看效果,但是真正买的东西却不多,沈逾云看了看都是些生活必需品,而且大多还是自己要用的,还好自己从小就爬山练武体力还是能跟得上的。 “少爷,那里好像有好吃的,我们过去买一些。”若夕刚想拉着沈逾云过去却听到后面有道声音传来。 “咦,沈少侠” 沈逾云跟若夕看向那位青年,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他但是记不起他的姓名。 “永安城有归楼灯会,沈少侠与在下曾见过一面。”那青年男子说道。 “哦,原来是陈兄,陈兄也来雍州了”沈逾云这才想起来他叫陈暄,在有归楼下他还提醒过自己别收那块腰牌。 “忘记跟沈少侠说了,在下本就是雍州人士。” “陈兄是雍州人那还真是巧。” “少侠怎么也来雍州了,可是近几日刚到”陈暄问道。 “恩,今日刚到常安城。” “那我与少侠还真是有缘,沈少侠刚来雍州还没了解过这里的风土人情,不妨你我二人找个茶楼坐下来好好聊聊。” 沈逾云心里也是有这想法,既然遇到了熟人而且还是雍州本地人,那自然会对雍州跟雍王有所了解,跟陈暄交流一下自己有可能会找到些线索。但是自己手里还拎着东西,而且若夕还在这自己总不能让若夕自己回去。若夕也是心里有些不高兴,自己正逛得起劲时被人打断,但少爷既然认识他而且他好像找少爷有事要做,那就找机会再跟少爷一起逛就好了,在若夕心里还是少爷的事比较重要。 “这位姑娘是”陈暄似乎看出了沈逾云的担心问道。 “哦,她叫若夕,是我朋友。”沈逾云介绍道“这位是陈暄陈兄,我与他在永安城的灯会上相识。” “见过陈公子。”若夕对着陈暄轻福一礼。 “若夕姑娘多礼了,即是沈少侠的朋友那便一同去。”陈暄又说道“少侠住在哪家客栈,我差人把少侠的东西送过去。” “就在那边的东山客栈。” 陈暄点了点头,让后面的一个随从把沈逾云手里的东西送到客栈的房里。 “沈少侠,若夕姑娘,请跟我来。”陈暄邀请道。 沈逾云心里的担忧已经被解决便带着若夕跟陈暄去往茶楼。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二章 雍州民情 沈逾云二人由陈暄带着去了离集市不远的茗香楼,茶楼掌柜瞧见陈暄想亲自过来迎接,不过看到陈暄的眼神还是止住了动作,继续在柜台里待着。 “这茶楼虽然比不上永安城的有归楼,不过也差不到哪去,少侠觉得如何” “若夕觉得这里怎么样。”沈逾云转头问身边的若夕。 “少爷觉得好若夕就觉得好。” 听到若夕对沈逾云的称呼陈暄心里自然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是朋友那么简单,陈暄问道“沈少侠是想在这大厅聊还是我们几人单独找间包房” “就在大厅,这里热闹些。” “哈哈好,原来沈少侠也喜欢热闹的环境。” “哈哈,陈兄说笑了。”沈逾云选在大厅是因为大厅或许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三人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陈暄让伙计上了一壶翠螺就开始跟沈逾云聊雍州的风土人情。 “沈少侠觉得雍州如何”陈暄问道。 “嗯,雍州虽说人烟稀少,但百姓都是友好的而且十分健谈。” “哈哈哈,少侠说的不错。雍州地处大玄西北民风彪悍,百姓最是豪爽实在。”陈暄说道“至于人烟稀少则是因为雍州西面与西域接壤,而北面又紧挨着大泽,大部分雍州的百姓都举家迁离,所以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想必沈少侠也看到了,就是这常安城作为雍州首府也没多少商贩,更别说雍州内的其他城池了,比起永安城的繁华就差得更远了。” 陈暄喝了口杯中的茶水继续说道“平武元年雍王分封到雍州,那时候雍州的人力流失已经很严重了,雍州以西的很多青壮年都来常安城想要谋个生计,而村子里留下的大多都是妇孺老人,可常安城里也是没办法容纳那么些人。 平武八年大泽立国,雍州北面边境的百姓因为害怕也都离开了故土。直至现在大玄边境线内二百里荒无人烟,若不是有朝廷军队驻扎可谓是毫无人气。” 沈逾云问道“雍州现在这样雍王不管吗” “雍王对雍州的百姓可是费尽了心血,为了留住雍州的劳动力,雍王不仅在常安城以及各县增设了城防巡逻兵的职务,放开了一些征兵要求,而且还为他们的亲人提供一些活做,增加百姓的收入,这样才有很多青年人愿意留在雍州。” “哦那雍王领兵皇上知道吗” 陈暄笑了笑“沈少侠误会了,虽然这职务是雍王增设的,但兵权并不归雍王统辖,雍王府中不过有一百私兵,只用来保卫王府的安全。” “陈兄似乎对雍王和雍王府里的事很熟。” “在下与有幸见过雍王几面,并不很熟。至于雍王府里的事情少侠可以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整个常安城的百姓都知道的。” 沈逾云说道“那到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边三人正安静的喝着茶,旁边的桌上就有人起了冲突。 “嘿,你他娘的眼瞎啊,看不见正喝茶呢。” “你那胳膊都快伸到大街上去了,就蹭你怎么了。” 原来是一人喝茶的架势太大挡住了另一人的去路,那人故意蹭歪了他的茶水。 两人在旁边大声争吵着,掌柜的见到这种情况在两人中间当和事佬调停,看见陈暄往这边看着赶忙对着那两人耳语了几句,那两个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对着掌柜的讨好的笑了笑后告辞离去。 陈暄笑着对沈逾云说道“本想着继续跟少侠说说雍州的事,却不想让这两人打扰了少侠的雅兴,实在是抱歉。” “陈兄客气了,我倒是没觉得什么,不过他们这样没事吗,会不会出去打起来。” “雍州民风如此,少侠不必担心,这种口角之争在雍州各处并不难见到,不过他们并不会有很大的冲突。” “哦。”听陈暄这么说沈逾云才放下心来。 “少侠可愿随我去别处逛逛。”陈暄邀请道。 “不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有些东西要,改天定与陈兄好好逛逛常安城。” “一言为定。” “在下就先告辞了。” 沈逾云在跟若夕回去的路上,若夕问道“少爷我们的东西不是都买完了吗那你怎么还说我们要去买东西。” “我总觉得陈暄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若夕没有再问,因为她相信沈逾云,自己只要跟着少爷走就好了,被沈逾云拉着手随着他回了客栈。 竹桃巷的一处民宅中,有一位头上裹着黑色布巾的妇人正在屋里织布。李大叔从大门外来回的走着,几次想要敲门却又收了回来,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进去之后该怎么说,一刻钟后李笃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屋里正在织布的妇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向外面问道“顺儿,是你回来了吗你先回屋坐一会儿,娘织完这段就去给你做饭。” 没有听到外面的人回复,妇人觉得来的可能不是自己的儿子,可能是邻居有事,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出屋门。 “谁呀”妇人出门问道,当她看清院里站着那人的脸时却愣住了,李笃见自己的媳妇认出了自己,看着愣住的李婶尴尬的笑了笑“我回来了。” 屋里,李婶面无表情的给李叔倒了杯茶后坐在纺织机旁继续织布。 李笃喝了口水,仿佛又找到了自己一家之主的感觉向在织布的李婶问道 “你怎么跟顺儿来常安了呢你们来了多长时间了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李婶埋怨道“你还知道问,你说你这一走就是六年,这六年若不是你时常托人给我们娘俩捎来银钱,我当你已经死在外面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回家,你早就忘了这个家了。” 李叔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娘俩呢。说说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年你不在雍州不知道雍州发生的事。”李婶说道“你离开家不久之后,上原郡北面就成立了大泽国,他们有些人就会趁着夜色越过边境到大玄的村庄里抢东西,上原郡的官府没办法管,所以村里很多人为了更够安静的生活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后来不知怎么就多了些马匪,他们也时常到村子周围转悠,有时候在白天还会有马匪拿着刀进村抢钱抢粮,一些没有良心的更是连孤寡老人家中仅剩的一点粮食也都抢去了。上原郡县衙虽说有时会派官兵围剿,但那些马匪根本就抓不干净还是会有。甚至有些被抢粮食的年轻人觉得没有活路也加入了马匪的队伍,跟着他们抢夺百姓。 本来我们是想着在上原的家等你回来,但这两年你也没来个信,村里的乡亲们都劝我们娘俩先来常安城有个安生日子再说,顺儿也劝我让我跟他一起过来。我想着也是,继续在那里也没什么日子好过,所以就跟顺儿来了常安,我们来的时候村里也就只剩下几条黄狗还算有生气,现在估计村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见李笃不说话李婶继续说道“雍王爷心善,把我们这些经常受到马匪跟大泽强盗侵扰的百姓都聚集到常安城,让我们在常安城里生活,不再他们的骚扰。”李婶说着哭了起来“你在外面的日子过是舒舒服服的,可你知道我跟顺儿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担惊受怕,没睡过几天好觉。” 李笃如鲠在喉,没想到自己离开以后自己的妻子竟然过的是这般日子,心里感觉很对不起她们“我这不也是想让家里过的好点。那家里发生这事你怎么不让人写信叫我回来呢” 李婶抹了抹眼泪说道“跟你写信又能怎么样,你能赶跑马匪吗我之前托人给你写信说已经来了常安,可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你的回信。” “唉。”李笃无奈叹了口气。 “娘,我回来了。我爹来找你了吗”外面李诚顺的声音传来。 李婶赶忙把眼泪擦干说道“顺儿,娘给你们做饭去,你先在屋里陪你爹说说话。” 父子两个虽然是今天第二次见面,但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李诚顺在桌边坐着等着吃饭,李笃看着个头比自己还要高了的儿子心里做了个决定,以后就留在常安城,跟他们娘俩生活在一起。 一会儿李婶做好了饭菜一家三口整齐的坐在饭桌上吃着,虽说都是些最简单的饭菜,但他们的心里却有着无限的幸福。 雍王府会客室中 “你今日在城中见到他了”雍王坐在棋盘前问道。 “回父王,见过了。” “觉得如何。” “他虽说年纪尚小,但在有些事情的处理方法上却显得极为老道,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做事风格,倒像是有人刻意指点。” “恩,继续说。” “这种人虽看上去经验十足,但实际上他的自身经历却十分有限,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达到我们的目的。” “恩,这事就交给你去做。” “是,父王。” 陈暄从会客室里走出来,随手招来一名刺客吩咐道“今夜你去刺杀一个人。” “请世子吩咐。” 陈暄把沈逾云所住的客栈房间告诉了刺客,随后提醒道“记住,此次刺杀只可重伤,不可夺命。还有这块铭牌你带上,一定要想办法在刺杀的时候把这块铭牌留在房内。” 刺客接过半掌大的铭牌说道“是。”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三章 刺杀 月黑风高,雍王府的刺客趁着夜色从窗口摸进了沈逾云的房间。 房间里很暗,两个人都在熟睡,刺客小心翼翼的走到沈逾云床前,生怕不小心发出声响惊动了他完不成世子交代的任务,但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武昊安拿着匕首走到床边竟然还没有被发现,直接用手中匕首刺向沈逾云心口,刺到一半武昊安才发现沈逾云根本没有一个属于武者的防备,心想:还以为世子让自己刺杀的是一位高手呢,原来是个没有丝毫江湖经验的小子,自己来刺杀还真是有些大材小用。小子也是运气好,亏是我家世子提前交代,要不然你今天可就真死了,也算给你张张记性,以后千万别睡太死,武者若是睡得毫无防备那连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世子说过此人只能伤不能杀,武昊安只得将匕首向右偏移了一寸,匕首深入沈逾云肺腑。 沈逾云在剧痛之中猛然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着床边站着的黑衣刺客,顿时反应过来这人是来杀自己的,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向刺客打出一掌。 武昊安轻松躲过沈逾云的攻击,想着做戏要做足一些,自己要演出必须置他于死地的感觉,想抽出匕首继续攻击,沈逾云看出了刺客的意图,没有给他机会,身体上的疼痛把沈逾云刺激得无比清醒,知道现在是危机时刻直接把袖中的九枚银针尽数甩出,虽说此时银针的威力还没全盛时的一半,但沈逾云认为最起码可以将刺客逼退。 见识过沈逾云这手武昊安才觉得世子来让自己刺杀他才有点意思,一一躲过沈逾云甩过来的银针,还想继续刺杀。 沈逾云没想到自己银针尽出也没有把刺客逼退,现在情况可麻烦了。 “少爷,怎么了”若夕听到动静迷迷糊糊问道。 沈逾云一听若夕醒了过来,害怕刺客转移目标伤害若夕说道“你的目标是我,别伤害她。” 武昊安知道自己任务已经完成,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可能会惊动其他人,心想该撤退了,从窗户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算你小子今日命大。” 若夕听到那句陌生的声音,心里害怕问道“少爷” 没有听到沈逾云回应,若夕担心沈逾云出了什么事,摸黑点燃蜡烛转头看向沈逾云所在的床铺,可眼前的场景却把若夕吓坏了。 沈逾云此时正坐在床前,胸口上插着把匕首,胸前和嘴边满是鲜血。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若夕手持着蜡烛哭着上前,却不知如何是好“少爷,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说完就要出门。 沈逾云用手封住伤处周围的穴道,伸手拉住安慰她“若夕,我没事,不用找大夫。你去药铺里帮我抓几幅止血的药来就可以了。” “少爷你真没事吗若夕看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现在血已经暂时止住了。” “那若夕这就去给少爷抓药。” 若夕转身要去抓药时又被沈逾云拉住“你先穿好衣服再去。” 若夕着急的来到距离客栈最近的一家药铺,使劲的拍着门板。 “有人吗”若夕焦急的喊道,但是她却不敢喊救命,因为害怕里面的人听到救命就不开门了。 “来了来了。”药铺的门板打开,掌柜身上披了一件大袄问道“怎么半夜还来药铺。” “掌柜的救命,我家少爷受伤了,需要几份止血药,求您卖给我。” 掌柜的看若夕哭的可怜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整齐,不像是骗人,想来是这附近又有人打架动了刀子。 药铺掌柜安慰她说道“姑娘莫慌,我这就给你抓药啊。” 沈逾云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伤,血虽然已经止住,但体内的淤血还没有排出,身上的剧痛一下一下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不敢用力呼吸。 心想:这就是受伤的感觉吗还真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以前跟着师父的时候,自己睡觉从不设防,但现在是一个人闯荡,自己竟然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惯,还好这刺客的准头有些差,若是再向左偏一点自己就要在雍州身亡了,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身边的人呢 若夕从药铺中出来赶忙带着止血药跟纱布回到客栈,见少爷还在床边坐着,摸了摸少爷的手还是热的。 沈逾云见若夕把药买了回来,运行内力拔出匕首,脱下衣服上药止血,随后又用内力逼出体内淤血,若夕见沈逾云又吐出来一大口血以为他受的伤又严重了,眼里满是担忧。 沈逾云虽然可以自己上药但自己裹纱布就有些困难了,若夕看见少爷没有办法自己裹纱布,走上前帮少爷把伤口包扎好,看到若夕担忧的眼神,他拉过若夕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安慰道“没事了,我福大命大不用太担心,过几天伤就好了。” 若夕点点头,紧紧握住沈逾云的手没有说话。 沈逾云一夜没睡,若夕已经在自己腿上睡着了,沈逾云没有叫醒她,毕竟昨夜多亏了若夕。 这一夜沈逾云一直在思考昨晚的事,到底是谁想要来杀自己呢自己初出江湖,并没有多少仇人,之前救下若夕时虽是招惹到了狂虎帮,但这里是雍州,显然并不是狂虎帮的人寻仇。而另一个想杀自己的就是雍王,他害怕自己真的查出来什么。还有那刺客,估计功力不高,刺杀手段也是极为生疏,见若夕醒来怕惊动其他人所以才会慌忙逃走。自己刚来雍州就要急着杀我,未免有些太心急了。 “少爷。”若夕似乎是在做噩梦“少爷,不要丢下若夕。” 若夕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客栈,竟然还在少爷腿上睡着了,可又想到自己梦里的场景,上下仔细看着沈逾云说道“少爷,你没事了” 沈逾云轻轻拍了拍若夕的后背安慰道“你看我现在这不是没事了嘛。” 虽然沈逾云的嘴角还有些已经干涸的血液,面色虽有些苍白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这才放下心来“昨晚少爷受伤可把若夕吓坏了,现在少爷没事了就好。” “当然没事了,我的身体可是很强壮的。”沈逾云得意的说道。 “咦那是什么那里好像掉了什么东西。” “在哪”若夕问道。 沈逾云用手指给若夕看,若夕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拿给沈逾云说道“这个好像不是我们的东西。”沈逾云接过来地上掉落的那块铭牌,铭牌上面刻着些神秘的符号,沈逾云也看不懂铭牌上的符号。 铭牌的绳子似乎是被自己的银针割断的,应该是昨夜那刺客身上的东西。 这个铭牌可能代表了刺客的身份,只要先查清楚这铭牌的来路就能查清楚是谁想要杀自己,沈逾云脑海里浮现出陈暄的身影,他对雍州这么熟悉应该会知道这铭牌的来,但现在自己不知道要怎么联系他,还是等再见到他以后再说。 若夕知道少爷受伤,所以这几天都在买一些滋补身体的食物和药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沈逾云,不让他下床活动,尽管沈逾云说自己没事想要出去转转,可若夕就是不同意,非要等伤口好了才能出去。 沈逾云遇刺的第三天晚上,有一道瘦弱的人影正慢慢接近在床上的沈逾云,那人还没走到沈逾云床边,沈逾云就睁开了眼睛,起身抓住了那人。 “啊,少爷,是我。”那人影传来一声惊呼。 “若夕”沈逾云到桌边点燃蜡烛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放心不下少爷,害怕少爷再出什么事。”其实是若夕又做噩梦了,想着离沈逾云近一点,看到少爷没事睡得也踏实,谁能想到少爷也没睡,自己被抓了个现行。 “少爷,你怎么没睡啊。” “我在练功。” “这么晚还在练功,少爷你不休息吗” “练功的话不用休息。” “哦,那我先去睡了。”若夕见少爷现在的感觉这么灵敏,以后就没办法趁着少爷睡觉的的时候占便宜了,只能乖乖的回到自己床上睡觉。 其实沈逾云自从被刺杀的第二天就不再睡得毫无防备,要么像今晚一样练功,要么就是浅浅的睡一觉,听到什么声音也会立即醒来,连若夕睡觉的时候翻了几次身都清清楚楚,后来的沈逾云慢慢熟悉了这种休息方法,也在很多时候依靠着这种休息方法化险为夷。 在床上待了五天的沈逾云终于憋不住了,向着给他倒茶的若夕说道“若夕,今天你就让我出去。” “少爷,你的伤还没好。” “已经好了,你看伤口都结痂了。”武者的体质好,伤口愈合的也快。更别说这几天若夕的特殊照顾,让沈逾云的伤好得更快了。 说完沈逾云还怕若夕不信脱下衣服让若夕看,若夕红着脸看向沈逾云赤裸的上身,胸口的伤确实已经结痂了。 “恩,少爷既然想出去转转也好,那若夕要跟你一起出去。” “好,我们一起出去。”沈逾云迫不急待的穿好衣服,不过动作太大扯到伤口,若夕听到沈逾云轻吸了口气,笑着过来帮着沈逾云穿好衣服,两人作伴出门去了。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四章 陈暄的身份 五天没出客栈的沈逾云出来后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虽说这几天倒也不是特别难熬,有若夕的照顾,自己的武功还在这次的经历中精进了不少。看着若夕的侧脸沈逾云想到原来有人陪伴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也不是那么无聊。 “少爷,走呀。”若夕见沈逾云站在客栈门口不动了催促道。 沈逾云说出来转转,一是为了给若夕买些她喜欢的东西当做这几天的谢礼;二是为了尽快查清楚刺客的来路,若是不尽快解决那刺客要是对若夕不利就麻烦了。 “咦”若夕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若夕”沈逾云问道。 “少爷你看那个小女孩是不是我们在常安城外遇到的那个。” “你说是打马匪的那个吗” “对对,就是那个夸我长得漂亮的小女孩。” 沈逾云顺着若夕手指的方向看去,是那个叫倩儿的女孩没错,旁边还跟着那天被倩儿称为齐叔叔的高手。 “少爷我们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若夕说完还没等沈逾云回答就牵着他向那女孩走去。 “你好,小妹妹,还记得我们吗”若夕向倩儿问道。 倩儿的表情很迷茫,似乎从来没见过若夕一样,抬头看向了身边的齐佳升。 若夕继续说道“你不记得了吗那天你收拾完马匪,还过来跟我们打了声招呼提醒我们在路上要小心。” 倩儿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哦,你是那天的漂亮姐姐。”然后看向沈逾云“你是那天的小哥哥。咦小哥哥你受伤了” 沈逾云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是小哥哥身上的气息告诉倩儿的,齐叔叔教过倩儿一个方法,可以从一个人的气息中判断这个人的状态,虽然小哥哥看上去已经没事了,但是小哥哥的气息还是有些乱,所以倩儿才问小哥哥是不是受伤了。” 沈逾云看向齐佳升,此时的齐佳升正用十分骄傲的眼神看着倩儿,看来这位齐叔叔也是个世外高人,能把这么一个小孩培养的这么厉害。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名字只是个代号,你若不嫌弃与倩儿一样叫我一声齐叔叔就好。”齐佳升说道。 “齐叔叔。”沈逾云行了个晚辈礼。 “倩儿你住在常安城里吗”若夕继续跟倩儿交谈着。 “倩儿不住这里,今天是齐叔叔带倩儿来这里买东西的,买完东西我们就要回去了,小哥哥跟姐姐要一起去我家里看看吗” “改天,等哥哥伤好了就带小姐姐一起去看你。” “那说好了哦,小哥哥不许反悔。”倩儿笑着说道。 今天的齐佳升并没有催促着倩儿早点回去,看到倩儿能跟沈逾云他们交流还很开心,耐心的等着他们聊完之后带着倩儿走远。 “呀,倩儿还没跟小哥哥他们说自己住哪里呢。”可惜的是倩儿想起这事时他们已经出城了。 在街上偶遇倩儿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耽误若夕逛街,该买的还是得买,该逛的还是得逛,毕竟这几天不止沈逾云憋坏了,若夕为了陪着沈逾云也是几天没有出来好好玩了。 两人逛到太阳落山才回客栈,回来以后若夕就迫不急待的试着新买来的胭脂。 “少爷,好看吗” “若夕本来就好看,现在更好看了。” “嘻嘻,少爷喜欢就好。”听到沈逾云夸自己漂亮若夕心里是很开心的。 沈逾云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也没有遇到陈暄,自己那天怎么不问一下他住在哪里有事就能直接去找他帮忙,今天是没戏了,明天去茶馆碰碰运气。早点查到凶手自己才能早点安心。 第二天沈逾云和往常一样起床练功,但今天若夕却没有起床,可能是因为昨天太累的缘故。 “少爷,你要去哪”想要偷偷溜出去的沈逾云被若夕发现了。 “嘿嘿,那个若夕呀,我去趟茗香楼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陈暄,让他帮忙查些事情。” “少爷等若夕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你都这么累了就别跟我去了,在这里躺着好好休息,我会尽快回来的。”沈逾云把若夕扶回床上说道。 “恩,那少爷早点回来。” 沈逾云到了茗香楼看到陈暄此时正在跟茶楼的掌柜说着什么东西,掌柜不断点头应和着。 “陈兄。” 陈暄听到沈逾云的声音转过头来说道“沈少侠,几日不见少侠似乎变了很多啊。” “这几日的确发生了些事情,陈兄现在可有空” “有空有空,沈少侠请。” 茶楼掌柜一看是自己东家的朋友来了,识趣带着两人去了最好的包房,两人刚坐下,伙计就把茶水端了上来。 “沈少侠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帮忙”陈暄喝了口茶直接问道。 “的确有一事。” “沈少侠不妨直说。” “陈兄在雍州生活可曾见过这个东西。”沈逾云把那天刺客掉落在自己房间的铭牌递给陈暄。 陈暄接过那块铭牌看了看,凑近沈逾云谨慎的问道“沈少侠是如何得到的这东西。” 沈逾云思虑再三没有选择隐瞒,把自己遇刺当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暄。 “少侠的意思是前几日刺杀你的刺客留下的这块铭牌” “对,是他留下的。” “不可能。”陈暄直接否认道。 沈逾云听见陈暄否认说道“你是不是从哪里见过这种铭牌。” “当然见过,不过少侠能先跟我说说你认为这刺客是谁的人。” “很有可能是雍王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杀我灭口。” “哈哈哈。”陈暄笑着说道“沈少侠若是这么认为恐怕正是中了那幕后凶手的计了。” “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雍州并没有仇人,但这次皇上派我来查案,跟多疑点指向雍王,而在我刚到常安城的晚上,雍王得到消息害怕我查出来什么,所以派人来杀我,这种可能还是有的。” “少侠原来是朝廷中人。”陈暄眯着眼睛说道。 “不算是,只不过是师父让我帮忙完成一个任务而已。” “是皇上让你来查的” “对,皇上找了师父,师父又把这事交给了我。” “那既然如此就更不是雍王做的了。” “为什么。”沈逾云想不明白。 “沈少侠不妨仔细想一下,若是少侠真的在来常安城的第一天就被刺杀身亡,那么皇上自然会怀疑到雍王的身上,尽管此事雍王可能并不知情,但在常安城出了事雍王还是逃脱不了责任。而且雍王虽说没有军权,但手下还是有几位高手的,若真想杀了少侠,想来派个大成境的高手在夜里刺杀毫无防备的少侠,那晚少侠一定会必死无疑,但偏偏那晚刺杀少侠的是位小成境。所以我觉得刺杀少侠的并不是雍王手下的人,而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沈逾云认真思考着陈暄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 “少侠还不知道这块铭牌的来历。”陈暄说道。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打听它的来历的。” “这块铭牌是雍王府的东西,而且能够拥有这块铭牌的无一不是大成境的高手,但就在前几天王府中有一名大成境的高手无故失踪,而他所有持的就是这块铭牌。” 沈逾云之前就觉得陈暄的身份不简单,本来以为他也与庞辅一样是个很有实力的生意人,但从这次的谈话中沈逾云觉得不对劲,他对雍州的事情了解还说得过去,但他竟然对雍王府内的情况也这么了解,沈逾云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陈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雍王府内的事” “少侠想知道”陈暄又喝了口水说道。 沈逾云点头。 “既然沈少侠这么想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请少侠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少侠自然会知道,不知少侠愿不愿意随我走一趟。” 沈逾云自己心里也有了猜测,若是真与自己猜的一样想来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最起码陈暄说的那句话很对他们不会选择在常安城对自己出手。 陈暄见沈逾云起身微微笑了笑说道“沈少侠,请跟我来。”茶楼外马车已经备好等着了,似乎是早有预备,沈逾云看了一眼陈暄后登上了马车,陈暄也紧随其后。 马车载着两人来到了雍王府门前,沈逾云下车看到雍王府的牌匾,果然与自己的猜测一致,陈暄果然是雍王府的人。 陈暄也车上下来对着沈逾云说道“少侠应该现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在下陈景暄,乃是雍王世子。” 沈逾云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真正听到陈暄亲口承认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怪不得他对雍王府里的事这么熟悉,原来雍王府就是他家。 还好没有把自己要调查的具体事情说出来,若雍王真的策划参与了小公主的事情,那自己来雍州肯定会一无所获,沈逾云心里庆幸道。没想到他竟然会隐藏的这么好,看来自己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看人只看表象就会陷入一种误区,沈逾云初入江湖当然避免不了这种错误。 “既然都到府前了,不如少侠跟我进去坐坐,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沈逾云觉得自己总要跟雍王见面的,至于那些事情到底跟雍王有没有关系,从雍王府出来以后自己应该就会有答案。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五章 见雍王 沈逾云随着陈景暄走进雍王府,王府管家看到世子回府上前迎接道“世子,您回来了。” “恩。”陈景暄应道“周伯,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沈逾云沈少侠。” “见过沈少侠。”周伯转身看向沈逾云躬身行礼。 “周伯好。”沈逾云还礼道。 打过招呼周伯跟陈景暄说道“世子,王爷让您回来后直接去会客室找他,世子现在要去见见王爷吗” “我知道了,周伯你先去忙。” 沈逾云此时正在打量着王府的环境,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沈少侠,我要去见父王,我让府里的人先带你先在府中四处转转。” “既然来了王府我当然也要拜见一下雍王。” “也好,那少侠便随我一起。” 沈逾云跟在陈景暄的身后问道“陈兄有几个兄弟姐妹。” “我是家中长子,有两位弟弟一位妹妹。” “哦陈兄的妹妹今年多大”沈逾云好奇的问道。 陈景暄看着沈逾云开玩笑般说道“沈少校莫不是想与我雍王府结亲不然怎么会一进府中就问到舍妹” “陈兄不要误会。”沈逾云赶忙摆手。 “哈哈哈,沈少侠若真有求亲之心倒也可以,只不过琬儿今年才刚满十一,若是少侠可以等几年,待琬儿及笄后前来王府提亲的话,我倒是可以跟父王说说,撮合一下你们两个。” “琬儿郡主今年十一岁吗”沈逾云没有接陈景暄的话继续问道“那她是一直生活在王府吗” “对啊。”陈景暄说道“前面就是父王所在的会客室了。” 沈逾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问出那个问题“那雍王爷可曾带着琬儿郡主去过怀安” 在前方的陈景暄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少侠怎知父王曾带琬儿去过怀安” “我在来雍州之前去过怀安,在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原来如此,确如少侠所说。平武七年年底的时候,琬儿突然病倒,常安城的大夫来王府看过之后都束手无策,找不出琬儿病因,更别说要治好她了。后来父王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名神医,本想着以父王的地位可以请他来常安给琬儿治病,但那位神医却回信说治病可以,要带人去怀安。 为了琬儿父王不得已离开雍州前往怀安,去之前父王还专程给皇上递了折子,得到皇上允许之后才去的。我记得父王去怀安总共也没耗费多少时间,把琬儿的病治好就回来了。” 沈逾云心想:难道说那年孙太守看到在马车里睡着的小女孩是陈琬”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来到王府的会客室,雍王现在正在里面。 “暄儿拜见父王。”会客室外陈景暄求见。 “是暄儿啊,进来。” 进门后的沈逾云看向坐在床榻上正自己下棋的雍王,身上穿的是湖蓝织锦蟒袍,身形强壮,看样子也是习过武的人,看向陈景暄与沈逾云的表情十分慈祥,看样子雍王也是个和善的人。 “见过父王。” “恩。暄儿,你身边这位是” “父王,他这是我在永安城结识的朋友沈逾云。” “沈逾云见过雍王。” 雍王手里拿着一枚棋子盯着沈逾云看了好一会儿问道“沈少侠是何方人士” “回王爷,在下算是青州人士。” “青州”雍王轻声重复了一下“少侠可会下棋” “在下并不会下棋。” “哦,不会下棋呀,无妨。既然少侠是暄儿的朋友,就把王府当做自己的家,雍王府随时欢迎少侠来玩,我这里可没那么多规矩,哈哈哈。”雍王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王爷了。”沈逾云谢到。 “沈少侠是第一次来王府,暄儿你一会儿带着少侠好好逛逛。”随后雍王又把精力放在了面前的棋盘上,落下一子。 陈景暄见此情况说道“是,父王。那暄儿就先告退了。” 陈景暄带着沈逾云从会客室中出来说道“沈少侠我带你四处逛逛,以后你也可以如父王所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哈哈。刚才我觉得少侠似乎对琬儿很感兴趣,要不我现在带少侠去琬儿那里看看” “好啊。”沈逾云正有这个想法,听到陈景暄提出来直接答应了下来。 陈景暄带着他去了陈琬郡主所在的院子,还没凑近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玩闹声。 “暄哥哥。”陈琬小郡主看到了陈景暄,跑过来跟他打招呼,然后看向了旁边的沈逾云。 “她就是琬儿,怎么样少侠中意吗”陈景暄眯着眼睛笑着。 “见过郡主。”沈逾云抱拳鞠躬道。 “暄哥哥他是谁啊”陈琬指着沈逾云问道。 “他是哥哥的一位朋友。” “哥哥的朋友比哥哥长的好看。” 陈景暄听到自己妹妹说自己不好看顿时脸上没了刚才的笑脸“好啊,琬儿你是长本事了。”陈琬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陈景暄作势要打,小郡主便躲在了沈逾云身后。 “郡主,在下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陈琬看向了陈景暄,见他微微点头后说道“你问。” “郡主年少时是否生过一场大病。”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时候我还小,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父王好像用马车带着我去了什么地方,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回到王府了,病也好了。这事你可以问暄哥哥呀,他应该记得。” 沈逾云看着陈景暄笑着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看,我没骗你。 “那郡主还记得是在哪里医治的吗” 陈琬微仰着头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不记得了。” 沈逾云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想着出去问问一些老大夫,他们应该会知道。 “多谢郡主。”沈逾云抱拳行礼。 “暄哥哥,你今天来可要陪我多玩会儿。” “好好,陪你玩。” 从陈琬郡主院子里出来,陈景暄半开玩笑的说“该不会沈少侠要查的东西跟琬儿有关” 沈逾云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陈景暄见沈逾云不说话,打了个哈哈说道“以后少侠若想找我到茗香楼跟掌柜说一声就可以。” “好,告辞。”沈逾云也想早点离开去别处调查。 沈逾云走后,陈景暄重新回到陈琬所在的院子,随手扔给陈琬一袋银子。 “陈琬”躬身行礼道“多谢世子殿下。” “你这次做的不错。” “是世子才智超群,属下不过是假扮一下郡主,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让他相信了,呵呵呵。”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雍王府,继续假扮琬儿,随机应变。” “是。” 不一会儿有位黑衣人来到陈景暄身边耳语了几句。果然,他去找常安城里的大夫验证去了,不过越验证就越能洗脱雍王府的嫌疑。 没错从王府出来的沈逾云拜访了常安城各处的大夫,带着那块皇上赐给的令牌大夫们也都不敢隐瞒,确认王府中确实有位小郡主,在平武七年年底突发疾病,自己还无计可施,若不是雍王仁义,自己恐怕连王府都出不去。 “那后来呢” “后来听说有一位怀安的神医治好了小郡主的病。那时候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去怀安跟那位神医学习医术。现在嘛,老了,也没那心力了。” 沈逾云从最后那位老大夫家里出来,也确定了陈景暄并没有欺骗自己,平武八年的时候雍王确实带着琬儿郡主去过怀安治病,这样说马车上的女孩也有可能是陈琬郡主。 随后沈逾云又去了常安城的材料铺子,但询问的结果却是常安城在平武七年就有了白蜡这种材料,比怀安城有这种材料足足早了一年,很有可能只是关骁与孙仲师之间的个人恩怨,所以才人从雍州买来白蜡,借王庆的手杀了孙太守。 雍王去怀安不是巧合,白蜡出现的时间足够一些有心者私自购买使用,现在关骁死了,从王庆口中也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之前得来的线索,现在又断了,而且调查到现在跟雍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从雍王的样子里看不出是他派人刺杀自己,而且雍王所做的事都有旁人作证,甚至连皇上都知道他去过雍州。 沈逾云回到客栈,把从外面买来的点心交给若夕。 “少爷,你回来了,少爷出去的时候客栈伙计交给了我一封信,说让我转交给少爷。” “有说是谁给的吗”沈逾云心里疑惑谁会给自己写信,难道是师父。 沈逾云充满期待的打开信封,信纸上只写着两句话 “沈少侠,寻欣儿一事暂缓,请先协助韩将军调查雍州兵员大量失踪一案,此信私密阅后即焚。”信的左下角还盖有皇帝的印章。 沈逾云点燃一支蜡烛,把信纸烧掉。 夜半之时有名黑衣人落在客栈了房顶。 “谁”沈逾云听到声音后起身从窗户飞出房间来到客栈房顶。黑衣人随手甩出一枚飞镖,这飞镖并不是为了伤害自己,而是为了传信,沈逾云轻易接住飞镖,转头之间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打开飞镖上系着的信纸借着月光看到四个字:城东韩府。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六章 去韩府 若夕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沈逾云站在客栈的窗前。 “少爷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昨天晚上有人来了。” “啊,那少爷你没事。”若夕以为昨晚又有人来伤害少爷,起身来到沈逾云身边摸上摸下的检查。 “那人是来传信的。”沈逾云抓住了若夕乱摸的双手说道。 “传信” “恩,让我去一趟城东的韩府。” “那少爷准备什么时候去。” “这不正等着懒虫起床呢嘛。” “若夕不是懒虫,明明是少爷起的太早了嘛。”若夕本想掐一下沈逾云的腰,但是觉得有些逾越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哈哈哈好,若夕不是懒虫。”沈逾云轻咳了两声说道“若夕,你要赶紧收拾一下了。” 见少爷扭头又看向窗外若夕以为窗外有什么好玩的,但自己往外看却并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 “咳咳,恩。” “少爷,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见沈逾云一直咳嗽若夕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若夕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在房间外面等你。”沈逾云说完赶紧出了门。 “咦,少爷今天有些不对劲呀。”若夕嘀咕着回到自己床边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半露,差点露出里面的小衣。 肯定让少爷看了去,若夕心想:少爷变坏了,不过这也说明少爷开始注意到自己了。若夕心中暗喜。 “少爷,我们走。”若夕穿戴好后走出房门对沈逾云说道。 沈逾云看到若夕出来已经穿戴整齐,心里突然后悔起来,怎么自己没在里面多看两眼。 “走。” 与此同时距离韩府不远的酒肆中,一群大汉正在大口的喝酒,而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位少年也跟着拿着大碗喝酒。 那少年一口喝下一大碗酒,旁边的人都赞叹道“韩公子好酒量。” “再来再来。”那少年似乎还没尽性说道“好不容易回来常安城一趟,可得喝够了再走。” 韩征旁边的人想要继续倒酒但发现酒坛子里已经没有酒。 “伙计,再上两坛酒。”韩征跟酒馆伙计要了酒后转过头来说道“可惜了,咱们常安城没有红尘醉呀。” “公子若是想喝我让人帮公子带几坛去军中。” “别,让我爹知道还不得打死我。”还没等那人说完韩征就打断了他的话,韩征知道自己在常安城里喝酒,父亲顶多骂自己几句,若是真把酒带去军中那肯定会挨打。 “公子,咱们喝的时间也不短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其中一名士兵提醒道。 “这不还有两坛酒嘛,喝完,喝完了再回去。” 韩征直接打开酒馆伙计刚搬上来的酒给自己倒满,桌上的士兵也不好强行把韩征带走,只好陪着喝完,再说两坛酒也不是很多,几个人分分也没几碗。 沈逾云跟若夕来到韩府门前,看到韩府大门紧闭,甚至连个看守都没有。 “少爷,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若夕问道。 “没有啊,我刚才四周看了看城东就这一处韩府啊,怎么会没人呢”看着现在的情况沈逾云也是有些犹豫,昨晚那人是不是真的给错地方了 沈逾云正想要走,却看到街道东面有几个人骑着马向这边奔来,最前面领头的还是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 不一会儿那一队骑兵停在了沈逾云面前,队头的那位少年问道“你是何人在韩府外面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在下沈逾云,乃是…”沈逾云抱拳行礼可话还没说完,马上的韩征便拿起手中长枪直刺沈逾云咽喉,沈逾云搂住若夕飞身后退。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突然出手是什么意思”沈逾云把若夕护在身后有些生气的说道。自己来常安城总共还没几天呢,就有两个人对自己出手了,欺负自己不善与人争斗。 韩征见有他躲过了自己的袭击笑着说道“有意思,我好久都没有跟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今天你别走,陪我好好练练。”韩征说完跳下马来,将手中长枪扔给了自己的护卫。 沈逾云本想着讲道理,但一看对面的少年喝了酒感觉没什么道理可讲,便对若夕说道“若夕你先离远一些。” 虽然少爷还有伤在身,但若夕对自家少爷的武功还是非常自信的。 “那少爷你小心些。” 韩征二话不说右手握拳打向沈逾云面门,沈逾云轻巧躲过后想用手刀打晕对方,但韩征的反应也是很快侧身躲过沈逾云的攻击后转而踢向他腰间,沈逾云格挡住跳起一脚踢在韩征胸口,韩征受力后退了三步,虽然沈逾云没有学过怎么跟人打架,但他的轻功步法可以让对方碰不到自己,而且自己学过点穴还能知道别人身上的弱点在哪里。 “不错嘛,再来。”韩征拍了拍身上的鞋印,又冲上去跟沈逾云比试起来。 “这人是谁啊怎么比韩公子还厉害” “不知道。”“没见过。” “哎,老柳,你跟在韩公子的身边最长,你见过没。”一名骑兵问在前面拿着韩征枪的护卫。 柳哲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不过应该是哪位高人的徒弟。”他们在聊天的时候沈逾云跟韩征二人又过了几十招。 “韩公子要输了。”柳哲说道。 沈逾云看中机会,找到了韩征身上的破绽,瞬间闪到韩征身后拍向他后背,韩征被沈逾云一掌拍飞出去,摔在地上。 韩征被打出了凶性,接连两次落入下风,这一次还被他直接打飞,最可恨的是自己还打不到他,韩征当即站起从柳哲手中夺过长枪向着沈逾云冲来。 “韩公子不可。”柳哲反应过来急忙喊道。 “啊,少爷小心。”若夕也大声提醒。 沈逾云见韩征拿着枪冲过来,心中并没有害怕,后退两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挡住了自己刺向眉心的枪尖,而另一只手里捏着三枚银针,在银针将发出的时候,韩府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出来了一位很有杀气的中年男人,挡在了两人中间。 韩征看到出来的中年人,立马放下武器停住进攻喊道“爹。”后面的那队骑兵尽皆下马跪拜“参见韩将军。”若夕见两人不打了跑着来到沈逾云身边。 中年人对韩征大声呵斥道“混账东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一天天的正事不做就知道到处跟人打架。” “爹,我这不是刚回常安手痒痒了嘛。” “手痒切磋还敢动枪,你看你最后那是切磋吗”韩战羽闻了闻韩征身上的味道虎目一瞪“你是不是又去喝酒了哼!自己去思过房里思过三天。” “啊爹,我不要去思过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韩征见自己父亲不为所动,转而向沈逾云求情“大哥大哥,您跟我爹求求情,别让我去思过房,那里可无聊了,再说你看这场切磋我也没打到你不是。” “嗯还不快去。”韩战羽再一瞪眼韩征知道自己是免不了被关三天禁闭了,不过自己还有别的办法。 等韩征进入府中,韩战羽对那队骑兵说道“你们先起来。我知道这次是征儿拉着你们去喝的酒,所以暂时免除对你们的惩罚,若是再有下次让我发现谁陪征儿喝酒误事闯下祸来,我当场办了他。” “是,将军。”韩战羽挥了挥手解散了骑兵,转头看向沈逾云问道“阁下可是沈逾云沈少侠” “见过韩将军,小子就是沈逾云。”沈逾云行礼道。 “沈少侠果然如皇上所说武功高强才智绝伦呀。犬子顽劣,给少侠添麻烦了,还请沈少侠莫要怪罪。” “没什么,切磋而已,而且韩征他也挺厉害的。” “少侠谬赞,犬子的武功跟少侠相比还是差得远。”韩战羽可是一直在门缝里看着两人切磋的,自己孩子武功什么样自己这个做爹的还是清楚的,那种时候自己若是再不出来阻止恐怕眼前这位少侠的暗器就放出来了,一旦韩征落败可能就会让他在军中的威严降低,以后接手西北军的时候怕是有阻碍。 沈逾云到是没觉得什么,但身边的若夕听到这位将军夸奖少爷还是很开心的。 “不知少侠来此可有带信物”韩战羽问道。 沈逾云知道韩战羽想要信物确认自己的身份,从怀中拿出来皇上赐下的令牌。 韩战羽看了一眼沈逾云手中的令牌跪下道“臣韩战羽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逾云用双手把韩将军扶起来。 韩将军说道“沈少侠如此年轻就得皇上重用,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韩将军说笑了,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而已。” “哈哈,少侠不妨随我到府中详谈” “嗯。” “少侠请进。” 韩战羽把沈逾云请进府里,虽然皇上说要给自己派来一位高手协助调查,但他不知道这高手竟如此年轻。既然确认了沈逾云的身份那韩战羽自然不会轻视,一来是皇帝发下的命令自然有皇帝的理由;二来自己从沈逾云刚才的切磋中也知道他的身手确实不凡,希望有他帮助自己能够查清那件事。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七章 失踪 沈逾云与若夕随着韩战羽走进韩府来到大堂,下人端上来三杯茶水,韩战羽看两人坐定后说道 “少侠可知皇上为何让你来韩府” “信上说是因为雍州出现了大量兵员失踪的案子。” “少侠说的没错。” “可好好的为什么会有士兵失踪呢” “此事说来话长。平武八年初,兵部提出西北军制臃肿,大玄国家稳定又是和平时期,皇帝同意了兵部的意见裁减军队,打算将原本的二十万西北军裁减到十万,简化军制的同时也能削减开支,倒也是件好事。一次裁剪十万军队有些不妥,所以只每年裁剪一定的兵员让他们返乡。 往年兵员返乡时期倒也没什么,从军中出来的兵都回了老家正常生活,但今年的返乡的士兵都并没有按照之前的计划返回故乡,而是无故失踪了,甚至于有不少之前回到家乡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他们的家人说是去外地谋生去了。” “失踪士兵的家人都说是外出谋生” “对,但是经过调查雍州失踪士兵的人数已经将近六万了,而其他的州县并没有太多的人员流入。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把这边发生的事奏给了皇上,皇上限我半月之内找到失踪士兵的线索,我平时只会带兵打仗不知道如何查案,所以皇上才让少侠来韩府。” “那韩将军这几日调查出什么了吗” “我只调查了些零散的线索,但根本没法判断是谁在背后谋划,也没办法知道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韩战羽说道“虽说裁军十万,但大玄各地的人口却没有增加多少。我也知道雍州现在的情况,百姓都喜欢往东去,有的干脆一伙人在雍州占个地方当了马匪,这几年虽说也抓住过不少,但人数并不多,更多的人失踪后毫无消息。 若是让我韩战羽战死沙场我眼都不带眨的,但若是就因为这么一个无头案子不明不白的被皇上砍了还真是,唉。” “此事雍王知道吗这事是不是与雍王有关”沈逾云问道。 “嘶,少侠是在怀疑雍王可雍王虽然被分封在雍州,但雍王手中并没有兵权,而且在雍王府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少侠是不是多虑了” “那些失踪的士兵原来都是哪里人呢” “大多是雍州西面和北面的人,雍州与大泽西域接壤,边境更是荒凉到廖无人烟。” “那这几年大玄的流民情况呢” “各地并没有大量流民增加的情况,只有冀州有少数的流民。”沈逾云看了眼若夕,若夕就是从冀州出来碰到了自己才安定下来。 韩战羽见沈逾云似有什么话想说便开口道“少侠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还是觉得雍王很可疑。” “哦少侠为什么怀疑雍王” “不知道,直觉。”沈逾云并没有跟韩战羽说自己在带调查公主失踪的案子,虽然去了一趟雍王府让自己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但沈逾云认为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 “少侠若是仅凭直觉可千万莫在外面说雍王的不是,至少在雍州地界雍王还是很得百姓爱戴的。” “想不到雍王在雍州如此受人尊敬,难道皇上就不担心” “王爷在自己封地本就自成一国,只要大玄还是大玄,王爷不掌军,深得民心更好。” 韩战羽正要与沈逾云讨论接下来去哪调查时门外却有一位夫人闯了进来。 那夫人进门问道“老爷,你怎么突然把征儿关起来了” 看到自己的夫人如此失礼的闯了进来韩战羽有些头疼,不过还是板着脸不失在韩府的威严。 “咳咳,没看到我与沈少侠正在商议大事吗谁让你闯进来的” 韩夫人也不知道自家老爷在与人谈事,很不好意思的看了沈逾云一眼,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刚才哭的求自己的样子还是狠了下心没有出去。 “老爷,征儿前几日才刚回来你就关他禁闭。他年纪还小,有什么错老爷改迁就他一些嘛。” “我还迁就他,再迁就他非得上天不可,都是你平日里对他疏于管教,他才会如此无法无天,连皇上派来的钦差也敢出手。” 韩夫人这才知道边上坐着的少年是皇上派来的钦差,请求道“钦差大人,征儿还小不懂事,您就饶了他这一回。” “无妨。”本来韩征就没伤到沈逾云,所以他心里并不是很介意”韩将军,既然夫人前来求情,那就让令郎从思过房里出来。” “多谢大人,我这就带征儿来给大人道歉。” 韩战羽听到沈逾云不再计较,叹了口气让人去思过房把韩征带出来。 “沈少侠,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调查。” “我都可以,韩将军什么时候有时间。” “那就后天一早,我与少侠一同前往边境。” 沈逾云跟若夕到客栈时见到李笃正在客栈门口来回踱步,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事。 李笃看到沈逾云回来急忙说道“少侠,少侠,你帮帮我,顺儿不见了,少侠你能不能帮我找找顺儿。” “大叔您先被着急,跟我回屋慢慢说。” “恩恩额”李笃拉着沈逾云的手一直点头。 回到屋里,若夕给自家少爷和李叔到了杯茶,但李笃并没有喝刚坐下就说道“少侠,求你帮我找找顺儿。” “顺儿昨日出门后并没有回家,今天我还专门去巡城司问了,那位官爷说他也一天都没有见到顺儿了,说也在寻他呢。我心里就觉得顺儿肯定是出事了,我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我在常安城谁也不认识,就想到了少侠。” “那前天的时候您儿子还跟你们在一起是” “对。” “你有没有发现那天他有什么反常或者是奇怪的举动” “没有啊,就跟我来的这几天一样,我还想着这几天用我的攒下的积蓄在常安城买座房子安顿下来,谁知道顺儿却不见了。顺儿娘知道了顺儿不见了不愿意吃饭,晚上的时候还偷偷哭。少侠我求你帮帮我,我实在不知道找谁了,我给你跪下磕头了。”李笃说着就要跪下给沈逾云磕头。 “哎,李叔你这是干什么。”沈逾云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他。 “少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知道这几年我都在外面漂泊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我想尽力的去补偿他,但他却失踪了。”李笃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大叔您先回家休息,我去帮您打听打听消息。” “好,谢谢少侠了。”说完李笃对着沈逾云深鞠了一躬。 沈逾云把李笃送出客栈,想着自己也在对常安不熟,想着虽然不知道陈景暄是好是坏,不过找他帮忙找个人还是可以的。而李笃出了客栈也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常安城里继续寻找着。 沈逾云来到茗香楼,跟掌柜说自己要见陈景暄,之后便个地方等着他来。 “沈少侠我们才分开几天,难道少侠这么快就想我了”陈景暄刚来就调笑道。 “你知道常安城中有一位名叫李诚顺的巡城士兵失踪了吗”沈逾云直入主题。 “不知道。” “那你能查到吗” “到是可以试试。”陈景暄对着随他一同前来的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中年人就离开了“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那男人回到了茶楼,想跟陈景暄报告调查的结果。 “直接说就可以,沈少侠又不是外人。” “是,世子。”中年男人说道“昨日确有几位巡城士兵失踪,王爷今日已经派人调查了。” “也就是说失踪的不止一个人”陈景暄问道。 “是,一共有三名巡城士兵失踪,都是昨日早上并未按时巡城,今日就有家属找到巡城司才知道人已经失踪了。 “那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有,因为失踪的时间太短,而且这两日出城之人中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如此说来可能还在城内。”陈景暄对沈逾云说道。 “现在看来希望很大。”沈逾云向陈景暄道谢道“谢谢你了,若是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 沈逾云在城内帮忙找了两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自己今日就要随韩将军前往边境,去往竹桃巷找到李叔道“这位是巡城司司正,若是有您儿子的消息他会告诉您的。” “好,这两日麻烦少侠了。”已经几天没合眼的李笃扯出笑脸。 交代好李叔的事,沈逾云跟韩战羽两人骑着马被三百护卫保护着奔向边境。 李诚顺失踪的那天早上,他跟往常一样去巡城司,却不知怎么在路上晕了过去,醒来就看到自己身边有两名跟自己差不多的青年,他们三个人的手脚都被绳子束缚住了,嘴里也被塞了东西。 李诚顺试着挣扎,外面似乎有人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走进来一个人,另外两个人因为李诚顺的挣扎也醒了过来。 那人手里拿着刀说道“不用怕,我不会杀你们的,你们什么也别说,跟着我走就行了。若是被我发现有人不听话,那你和你的家人都别想活在了。” 李诚顺三人被关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被人打晕塞到了一个木箱子里,也不知要把他们带去何方。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八章 边境 大玄边境线再往西就是乌曲国,这里的夜晚是极其安静的,西北军驻扎的地方距离这里不到百里,而这里仅仅驻扎着三队斥候与五千西北军,一旦西域军队有动静斥候便会骑着快马前去报信,而五千士兵也可以给后方争取更多时间迎敌。 今天晚上的大玄边境如平时一样荒凉而又孤寂。 一个士兵走进营帐,看到里面那人说道“嘿,老钱你怎么来这了昨晚你可是输给了我二钱银子,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行行行,不就是我昨天手气不好输给你二钱银子嘛,你说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嘟囔多少回了,下个月发了军饷就给你,真是的,还能少了你的银子不成。” “老钱,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能赖账。”嬴德铎说道“哎老钱,从刚才开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钱绍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声音我现在脑子都是你找我要钱的声音,哼。” “没跟你开玩笑,真有声音,你仔细听听。” 钱绍安静下来仔细的听着。嘶,好像还真有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点燃一根火走把出营帐,一同去发出声音的那地方走去。 “老钱,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嬴德铎小声的对钱绍说道。 两人来到灶营,声音正是从里面传过来的,钱绍拿着火把来到营前对里面呵斥道“什么人出来!” 灶营里没了声音,一个人双手抱着头从里面出来说道“官爷,别杀我,我是大玄人,是从西域那边逃过来的。” “你说你是大玄人”钱绍借着火光看到他的确是大玄人的面容,但自己在军中并未见过。 “可能是西域的探子也说不定。”嬴德铎对钱绍悄悄说道。 两人一时没办法确认他的身份,只能先拿绳子把他绑了起来,准备明早把他送到将军的营帐,他若是从真是大玄人也就罢了,若他真是西域的探子那他们很有可能会得到将军的赏银。 第二日沈逾云与韩战羽便来到了距离边境八十里的西北军大营,十万西北军一共驻扎在四个地方,每两处军营驻扎的距离不超过一百五十里,也就是说若是有一处军营受袭,另一处的支援便会在两日之内到达,而这里的两万大军都归韩战羽将军统辖。 韩战羽回到营帐,营帐中有四位身穿甲胄的将军正围坐在一张长桌前议论着什么事,四位将军看到韩战羽回来站起来迎接道“韩将军,您回来了。” “恩,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西域有什么动静吗”韩战羽回到主位坐下问道。 沈逾云很自然的来到韩战羽的身后站着,韩战羽并没有特意介绍沈逾云,也没给沈逾云安排座位,因为沈逾云在来的路上特意跟韩将军说过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回将军,西域这段时间到是没什么动静,不过昨天边境出了件事,刚才我与三位将军正在商议此事。”韩战羽左边的一位将军说道。 “恩边境出了什么事。”韩战羽皱了一下眉头。 “昨天晚上边境两名轮值的士兵在灶营里抓住了一名自称是从西域逃出来的大玄人,但也有可能是西域派过来的奸细。” 韩战羽盯着朱文阳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额,他现在正在牢营之中。” “快把他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 朱将军吩咐营外的两名士兵,让他们把昨日送来的犯人带到帅营,两名士兵把人带到后,那犯人低着头浑身发抖。 “抬起头来。”韩战羽威严的声音传来。 犯人慢慢抬起头向前看去却看到了韩战羽身后的沈逾云,他突然喊道“少侠。” 沈逾云看到那犯人的脸说道“咦你不是被我交给怀安城守卫的那个狂虎帮小喽啰吗你怎么会在这” “沈少侠认识此人”韩战羽见沈逾云似乎认识这个犯人扭头问道。 “认识,他本来是雍州狂虎帮的一名劫匪,让我抓住以后交给了怀安城的守卫,但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几位将军这才注意到韩战羽身后的沈逾云,本来以为是韩将军又让哪家的少爷来边境玩玩的,上一次韩将军带来的就是他儿子韩征,韩征的身份已经很显赫了,也没让韩将军如此柔声询问,难道说今天来的这位地位更高 “既然这位少侠认识他那就说明他的确是大玄人,不是西域的探子。”朱文阳笑着看着沈逾云说道。 “你说你是从西域逃出来的”韩战羽问道。 “对。” “你们先出去。”韩将军听到他确定的回答后让四位下属暂时回避,等到营帐中只剩他们三个人后,韩战羽问那小喽啰“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小的本名段勋,您叫我段二就行。” “你仔细说说你是怎么从怀安到西域的,又是如何逃到这里来的。” 段二从头开始说起自己近期的经历 “那天沈少侠把我交给怀安的官兵后,他们并没有带我去见官,而是把我关到了一个地方。本来我以为是官兵要多抓几个人一起送到牢房,因为那间房子里关着很多像我这样的劫匪,还有很多流民。 我在那里被关了两天,然后他们就进来让我们喝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昏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大箱子里。 他们白天不让我们出来,只有晚上才让出来吃些东西,解决一下问题,这其中还有一群人拿着武器看着,想跑也跑不掉。 本以为我们犯法要被流放到边境,也就跟着他们走了,他们把我们带到一个地方以后就走了,没有人告诉我们要做什么,就让我们在一间屋子里待着,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来跟我们说我们被充军了,需要我们入伍训练,我也照着做了。 跟着训练的一段时间有的人就被送走了,也不断的有新人加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就在四天前的下午我去方便的时候,看到训练我们的将军竟然在跟一个西域人不知道说着什么,而且那西域人还给了他一袋银子,我才觉得不对劲,趁黑跑了出来。 来到外面我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大玄,我也不是被流放,虽然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但是既然见到了西域人那往东边跑总没错。我往东边跑了三天,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所以才去里面吃东西的。” “跟你一起训练的有大玄的士兵吗” “没有,不过来的人里面有的确实很强壮,我以为是跟我一样以前是劫匪或者是练家子打人犯了法才被送过来的。”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韩战羽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少侠,我真的是被人送到这里来的。” “来人,先把他带下去,让人仔细检查他身上的衣物,看有什么线索。”韩战羽吩咐道。 不一会儿士兵前来报告“将军,犯人已经检查完毕。” “有发现什么吗” “回将军,犯人身上的盔甲虽然是我大玄的样式,但是做工极为粗糙,似是赶制而成,而且在他衣服里还发现了生长在西域的杂草。” 人证物证都有了,没想到怀安城竟然会有人通敌卖国,把大玄的男子私运到西域,还让他们武装训练,虽说不能证明兵员的失踪也是西域的原因,但韩战羽觉得这两件事定然有所关联,不得不查,必须尽快把事情告诉皇上。 “沈少侠,我让人把这里消息带给皇上。” “嗯。”沈逾云也知道这件事耽误不得,韩战羽忙带着段勋签字画押后把黑色密奏传给皇上。 五天后,皇上得到韩战羽传来的消息后龙颜大怒,命令雍王即刻进京,并派人前往西域跟怀安城调查。 常安城雍王府的会客室中有两个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皇帝要让你进京了。” “进京又能怎么样,事情已成定局。” “进京之后你就出不来了。”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着从京城出来。” “呵呵,你真以为你的谋划天衣无缝或者说你想单凭你借西域那点兵力去颠覆大玄”那人嘲笑道。 “总要试试才知道。”雍王没看那人,眼睛只盯着这几乎终局的棋盘。 “痴心妄想。” “你当如何”雍王问道。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可以加入我们。” “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 “因为我们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呵呵,雍王笑了笑“哦即便我想要整个大玄” “若你想要这气数将近的大玄也可以。” “气数将近”雍王终于看向那人问道。 “你还不知道宗庙里的帝剑已经消失不见了。” 雍王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他身为皇家子孙自然知道帝剑代表着什么,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那你想怎么合作”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 “好,既然大玄气数将近那我听你们的又有何妨,不过我此去京城还有一件事要做。”雍王说完开始把自己面前的棋子一一收起。 “你去京城只管做你的事,至于我们让你做什么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陈暄看着自己的父王坐上去京城的马车,也知道父王此去凶多吉少,但他并没有能力阻止。而在雍王去往京城的同一天,常安城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名为有归楼。 第一卷 祸根第二十九章 小城散心 沈逾云来到军营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若夕不在身边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军中都是汉子,而且自从韩将军得知西域有所动作后也整顿了军纪,时刻防备着,所以沈逾云觉得越发无聊了。 “咦沈少侠。” 沈逾云转头一看去原来是朱文阳朱将军。 “朱将军。”这几天沈逾云到是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沈少侠是不是觉得军中无聊,所以才坐在这里” 沈逾云点了点头。 他来之前想着自己很快就能回去,所以没让若夕跟着。自己又不是真的神探哪里查的清楚这种事毫无头绪的事,谁成想自己来了还真有进展,这一时半会儿可就回不去了。 “军中的生活的确是这样的,我们这些人十年如一日的在这守着,走了不少人也来了不少人。这两年朝廷裁军,军营里走了不少以前熟悉的兄弟,也没以前那么热闹了。”朱文阳说着见沈逾云热情不高提议道“军营南面五十里处有座小城,少侠若是无聊可以去那城里逛逛。” “多谢朱将军告知。” 沈逾云骑马来到小城,这城内百姓虽然不多,但最起码还有些吆喝声,不至于那么寂静得让人发闷。城里卖的很多都是军需用品,看来是个专门补给前线的小城池,若说这座城里最多的铺子,应该就是兵器铺子了。 沈逾云来到一家兵器铺前,店里的伙计热情的上前问道“少侠想买什么兵器”配着铺子里面打铁的声音叮叮咚咚,听着还有些悦耳。 “我不买兵器。”沈逾云看了看店铺的各类兵器说道。 “若是这里没有少侠喜欢的兵器小店也可以单独为少侠打造。” “不用了,我不会用。” “少侠不会兵器如何安全的行走江湖” “行走江湖需要带兵器吗” “那当然,大玄境内武者允许携带兵器,而且江湖之中鱼龙混杂,好人坏人难以分清,所以经常行走江湖之人大多带有兵器,少侠若不会用兵器那在气势上自然就落了下风,难免会被小人伤害,甚至于丢掉性命。” “这么严重,那不与人打架不就好了。” “少侠是刚入江湖,年纪尚小还不知一入江湖争不休。” “这话怎么讲。” “就是说少侠一旦走入江湖是避不开与人之间争斗的,少侠虽说不想与人争,但却挡不住其他人想与少侠争,明里挤兑,暗下黑手。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铺子伙计问道“少侠确定不造一把武器防身” “若是只防身的话用什么兵器好呢”沈逾云问道。 “少侠若是只想防身的话打把短匕就好,利于隐藏。” “匕首我好像有。” 伙计看到沈逾云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把匕首,还是不带鞘的。好家伙这位少侠也不怕被匕首刺伤,有勇气,伙计在心中给沈逾云竖了个大拇指。 “你看这把匕首怎么样” 伙计拿着匕首看了看还给了沈逾云说道“少侠这把匕首是凡铁打造,只能算是下品。” “那你店里都有什么材质” “凡铁打造是二两银子,少侠已经有一把了想必肯定用不到了,这用精铁打造呢是二十两。少侠来得也巧小店刚好还有一块上等的寒铁,少侠若是想用它打造一把匕首需要二百两。” “那给我打一把精铁材质的。”沈逾云说道。 “好嘞。”伙计笑着说道“那需不需要给少侠的那把凡铁匕首做个鞘,我看少侠平时就这么带着也挺不方便的。” 沈逾云觉得也对,就在这一同做好带回去。 “一共是二十一两,少侠您要先交十两的定钱。” 沈逾云拿出十两银子交给了伙计“什么时候可以打造好。” “三天之后您过来拿。” 沈逾云把匕首留在那里就找别的地方散心去了,可仅用了一个时辰他就把这座小城逛遍了,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而且本来想着从城里还能给若夕买些礼物,但逛来逛去没发现合适的。 “走走走,快去山武场,听说那边有高人比武。”距离沈逾云不远的一位武者叫着同伴。 沈逾云眼光一闪,心想有热闹可以看,便跟着那两人来到山武场,远远就看到武场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白一红。走近之后沈逾云看清了两人的长相。 男子头发稍有些凌乱,眉下朗目深邃,身穿纯白长袍,身材挺拔,腰间系着块圆形碧青玉佩,后背双剑,好一个俊逸儿郎。 再看女子脚踩锦绣兰花鞋,身穿红裙,鹅蛋脸上还有些红润尚未散去,耳上带着星石耳坠,头上扎着利索的马尾,看上去袅袅婀娜。 白衣男子率先开口道“苏雨灵,你能不能不要追我了,我都跟你说了我有妻子。” “乔崇山你胡说,姑本姑娘追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说的什么妻子,你想骗我总得找个让我能相信的理由。”苏雨灵反驳道。 沈逾云没想到这还是场情感大戏,看着旁边卖瓜子的摊主手里拿着一把瓜子,沈逾云给了他一两银子也分了点,边磕边看。 乔崇山单手扶额,知道自己解释那么多遍也解释不清楚,想扭头离开。 “你要是现在还跑的话那我还会追过去的。” “苏小姐,你到底要我怎样” “娶我。” “不行。” 咦在下面的观众看来乔崇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这么漂亮的女娃舍下羞涩向你求婚,还给人直接拒绝了。 “你未娶我未嫁为何不行。” “我跟你说过我有妻子。” “那你把她带过来,要是你真有妻子我立马回建安。” 当苏雨灵提到让乔崇山把他妻子带过来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反正我是不会娶你的。” “乔崇山!”苏雨灵有些生气得说道“你不愿娶我也可以,那就跟我打一场。若是你能在这山武场上打败我的话我就回去,若是我把你打败了,你就回建安跟我成亲怎么样” “非要动手”乔崇山问道。苏雨灵点了点头。 乔崇山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苏小姐,得罪了。” 苏雨灵没想到乔崇山率先发难攻了过来,双手交叉格挡,但抵不住对面男人的力气大,被轰退了几步。 “你!”苏雨灵秀目一瞪,见对面的男人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苏小姐,小心了。”乔崇山提醒完便从苏雨灵视野里消失了,苏雨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着乔崇山接下来的攻击,下面的观众也都看着接下来要出什么招,好学习学习。但只有一个人往南边看去,而这个人自然就是沈逾云,那个乔崇山提醒完苏姑娘之后就往城南跑了。 场上的苏雨灵还不知道这时候乔崇山已经跑了,还在台上等着他的攻击然后打败他呢。 “咦那人呢怎么还不出手”下面有一位武者小声说道。 这时候台上的苏雨灵才反应过来乔崇山是故意的,虚晃一手之后逃跑,根本就没想跟自己动手。 “乔崇山,下一次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你跑了的。”苏雨灵对着天大声喊着“我一定会再找到你的。”随机便向着城东跑去。 这姐姐找错方向了呀,沈逾云心里想到,但是他并没有上前提醒,别人的事跟自己关系不大。下面的观众都是乘兴而来,本来是想看精彩的打斗场景的,但却是一出感情戏,不过也不算败兴而归。 观众从山武场散去,沈逾云却拦住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在沈逾云旁边的瓜子摊掌柜。 “掌柜,你看我这瓜子才磕了一半,我把这一半还你,你能不能退一半的钱给我。” “不行,食品售出概不退换。” “那掌柜多给点总行了,我总不能花一两银子就买这一点。” “那行,你跟我来。” 沈逾云来到瓜子摊,瓜子摊老板直接把一大袋子瓜子提了过来“我也不占你便宜,这香瓜子呢我平时都是卖十文钱一斤的,你给了我一两,正好这一袋一百斤的瓜子你就拿走。” “那我可就拿走了”沈逾云问道。 “恩。” 沈逾云刚提起一大袋瓜子要走又回头问道“掌柜,你知道这城里哪里收瓜子吗” “我这就收啊,怎么了” “那你直接把我这袋子瓜子收了不就得了。” 掌柜想了想也行说道“不过这袋子瓜子我最多给你五钱银子。” “行。”沈逾云答应着。 看着沈逾云拿着五钱银子高兴的走了,掌柜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嘶,不管了,反正自己还是赚的。 其实沈逾云并不在乎这点银子,林夫人离世之前给他留了不少银两,主要是他这几天太无聊了所以找些事情做,提起林泉夫妇现在自己还没查清到底是谁害的林大人,这银子也是受之有愧,若是自己真的查不清楚就把这些银子还给林夫人在永安的娘家,花掉多少自己再补回去。 见没有其他好玩的事情沈逾云便骑马回营,可就在半路经过一处山谷的路上,正有一个小女孩骑着一匹马向这边奔来,女孩身后还靠着一个人。 “倩儿”沈逾云看清女孩的相貌后喊道。 女孩稍愣住了会儿喊道“大哥哥,大哥哥,你快救救齐叔叔。”那女孩正是倩儿,而在倩儿背后靠着的人就是齐佳升。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章 安葬 沈逾云看倩儿哭得伤心柔声安慰道“倩儿别着急,让我先看看齐叔叔的情况。”倩儿见到沈逾云就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从马上把齐佳升背下来平放在地上,可当沈逾云上去把脉时才发现齐叔已经没有脉搏了。 他扭头看向倩儿,见倩儿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而且身上也有不少血迹问道“倩儿,你没受伤。” “大哥哥,倩儿没事,齐叔叔怎么样了” 沈逾云最终还是不忍心告诉她这个消息,也有可能是自己学艺不精,军营中或许会有人有办法救治。 沈逾云重新背起齐佳升对倩儿说道“倩儿,你骑着马跟我去一个地方,那里可能会有人能救齐叔叔。” “嗯嗯”倩儿赶忙点头“只要能救齐叔叔,倩儿哪里都愿意去。” 沈逾云背着齐佳升跟倩儿两人骑着马向着军营疾驰而去。 在山谷之上,却有一个人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当沈逾云把倩儿带走之后那平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这个人竟然与齐佳升长得一模一样,哪怕跟他朝夕相处的倩儿都认不出谁真谁假。 “齐佳升”见他们远去从勃颈处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真正的面孔,耳边有一颗黑痣的面孔。 沈逾云带着倩儿来到军营,正巧在营门外遇到要出去的韩战羽,韩战羽见沈逾云背着一个毫无气息之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衣服上都是血迹的少女,以为是他在路上遇到了袭击,关切的问道“少侠,你没事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韩将军,我没事,您军中可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快让他过来看看这位长辈。”沈逾云忙说道。 “唉,军中并没有少侠说的医术高明之人,若是有军中的伤亡到是能减少很多。” “那军营里连一个会医术的人都没有吗” “到是有一个人可以试试。”韩将军对身后的一名小兵说道“你去把王景叫到营帐来。” “是” 不一会儿营帐中进来一位年轻士兵,跪下拜见道“拜见韩将军。” “王景你去看看那位大侠。” 王景看到营帐中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伤员,脸色变得更加严肃,把脉过后极为惋惜的摇了摇头“经脉尽断,失血过多,已经过世了。”虽说这个王景跟自己诊断的一样,但沈逾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齐叔叔是真的死了,而这个消息如何能让倩儿接受呢。 王景的话音刚落倩儿就站起来大声反驳“你胡说,齐叔叔不可能死的,大哥哥,他在骗人,他在骗倩儿是不是”倩儿紧紧抓着沈逾云的手期望着能从沈逾云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倩儿见沈逾云不说话哭着走向躺在营床上毫无气息的齐佳升说道“齐叔叔,倩儿带你回常安,那里肯定会有大夫能治好你的。”说着就要背起齐佳升要走。 “倩儿。”沈逾云过来抓住了倩儿的手腕摇了摇头。 “齐叔叔你快醒过来啊,倩儿以后听你的话不乱跑了,以后练功也不偷懒了,齐叔叔,齐叔叔。” 韩战羽跟王景尽皆叹了口气走出营帐,只有沈逾云还待在营帐中陪着正在营床边痛哭的倩儿。 沈逾云心想:齐叔叔对于倩儿来说就像是师父一般,若是有一天师父死了自己应该也是不能接受的。 建安城某处 “阿嚏。” “师父你怎么了”旁边正在练剑的沈瑾问道。 “今天的剑招就先练到这,一会儿为师要检查你郭姨教你的本事。” “那徒儿去屋里准备一下再出来。” 营帐中倩儿哭晕了过去,沈逾云本想把倩儿抱到另一张床上,可倩儿尽管睡了过去还是紧紧的抓住了齐佳升的手。沈逾云只好调整了一下倩儿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一个时辰后倩儿醒了过来,眼睛里满是迷茫,看了看四周后觉得很陌生,感觉自己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看到是齐叔叔后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把手慢慢放开,抱住了自己轻声抽泣着。 “倩儿”沈逾云在营帐外听到了倩儿抽泣的声音走进营帐。 倩儿抬头看向沈逾云说道“是大哥哥啊。” “倩儿,你能告诉我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跟齐叔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倩儿不知道,倩儿只知道那天在村里因为乱跑让齐叔叔受了伤,后来齐叔叔很着急的就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也没告诉我爹娘。然后我就跟齐叔叔来到了这里,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齐叔叔满身是血,我很害怕齐叔叔会跟我小时候的同伴那样,在倩儿睡一觉之后就不见了,所以才会背着齐叔叔求救。”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倩儿也不清楚,倩儿的记忆从小就不好,每次睡觉醒来都会忘记一些事,小时候村子里的孩子还有很多,但倩儿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有几个同伴不见了,爹娘说他们很早就搬走了,但是倩儿明明记得昨他们还在跟倩儿玩。” 沈逾云发现再次醒来后的倩儿似乎安静了很多,不知大哭一场后发泄了情绪想开了齐叔叔的离世,还是说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大哥哥,你可以帮倩儿把齐叔叔安葬好吗”倩儿请求道。 沈逾云走上前摸了摸倩儿的头说道“倩儿放心,我一定会将齐叔叔安葬好的。” 从那座小城里买了口棺材,沈逾云拿着工具挑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挖了墓穴,之后钉上棺材钉把齐叔叔安葬在挖好的墓穴中。安葬好后,倩儿在坟前磕头着说道“齐叔叔,倩儿会常来看您的。” 倩儿祭拜完,用手背擦干泪水,眼角带着泪痕对着沈逾云笑了笑说道“大哥哥,我们走。” “恩。” 在路上的时候沈逾云一直想问倩儿为什么会这么快调整心态,但又怕再惹倩儿想起伤心的事。 倩儿猜中了沈逾云的心思说道“大哥哥是想问倩儿为什么不伤心了是吗” “恩。”沈逾云的心里稍微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这是齐叔叔教倩儿的。齐叔叔说这世上总有人会因为你还活着而充满喜悦,而且齐叔叔一直希望我能为那些还活着关心倩儿的人保持开心和快乐。” “那齐叔叔平时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齐叔叔是天下最好的人,他虽然有时候会对倩儿发脾气,但是那都是因为倩儿不听话做的不好,齐叔叔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在保护倩儿照顾倩儿。” “这么说来齐叔叔对倩儿很好嘛,那倩儿有没有发现齐叔叔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倩儿停下脚步回想着“有啊,齐叔叔有时候会在晚上出去,好像我们每次一起去打猎的晚上齐叔叔都会出去。”沈逾云知道倩儿所说的打猎应该是去收拾城外的马匪。 “那倩儿知道齐叔叔出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倩儿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那倩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倩儿想回家了。” “回村子里吗” “恩恩,大哥哥要跟倩儿一起回村子里看看吗” “当然。”沈逾云也不放心倩儿一个人上路,反正这里的事情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有了眉目就让皇帝派人去查,等自己的匕首打造好就离开。 二人回到军营中,韩将军找了过来说道“少侠,皇上传消息过来了。” “皇上怎么说” “皇上已经命雍王进京了,而且已经派人前往西域和怀安城调查,若是真是大玄的官员联合西域把士兵百姓劫持到西域充军训练,恐怕皇上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派兵攻打西域。” “那现在还需要我们调查吗”沈逾云问道。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多亏了少侠来此才能这么快找到线索。” “我也没做什么。” “少侠哪里的话,若不是少侠认识那名劫匪,我们可能就把他当奸细处理了,现在有少侠作证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定夺。” “要是军中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过几日就走了。” “少侠过几日就要走”韩战军本来还想多留沈逾云几天交流交流感情“也是,少侠在军中也待了不少时日也该回去了,若是少侠在常安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去韩府找犬子,让他帮着少侠处理。” “恩,多谢韩将军了,不过我要先送她回去。”沈逾云看了看身边的倩儿。 “对了,既然西域一事可能与士兵的失踪案有关,麻烦韩将军帮我留意一个人。”沈逾云把李诚顺的画像从怀中拿了出来“将军让人对比着再画一幅画像,让去西域的调查的使臣多注意一下,看看画像上的人是否也在西域。” 韩战羽接过画像看了看答应道“好的少侠,我一定让他们注意。” 三日后,沈逾云准备去那小城里拿自己的匕首,再次来到小城就熟悉了很多,沈逾云来到那家兵器铺。 伙计笑着把沈逾云的东西拿过来说道“少侠您来了。您的匕首跟鞘已经给您打造好了,您看看绝对物超所值。” 沈逾云接过匕首抽出来挥舞了两下感觉很趁手,把两把匕首放入怀中后付完剩下的钱离开。 “少侠您慢走,欢迎常来。”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一章 雍王入京 倩儿跟着沈逾云离开军营来到了常安城。 “倩儿,你先在城里找个地方歇歇,我去找你若夕姐姐。”进城之后沈逾云说道。 “大哥哥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若夕姐姐吗” 沈逾云想了想带着倩儿去也好,她们两个女孩之间肯定有不少共同话题。 “那倩儿就跟我一起去,不过去之前我要先去买些东西。” 沈逾云带着倩儿来到客栈,敲了敲房门。 “谁呀。”里面传来若夕的声音,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士自己朝思暮想接近一个月少爷,想要立刻扑上去抱住少爷,但少女的矜持还是让她忍住了这个想法。 “少爷你回来啦。” “恩,这次出去的时间有些长,那边没什么好玩的东西,所以在常安城里给你买了些你最爱吃的点心。” “谢谢少爷。”若夕开心的接过沈逾云手里的点心,看到了沈逾云身后似乎有一个人。 “嘻嘻,漂亮姐姐好。”倩儿从沈逾云身后探出头来跟若夕打招呼。 “咦,倩儿”若夕疑惑的看着沈逾云问道“少爷你不是去边境了吗,怎么会和倩儿一起回来” “这事说来话长。” “先进屋。”若夕让两人进屋后给两人倒了杯茶。 “谢谢漂亮姐姐。” 若夕对着倩儿微笑着说“倩儿叫姐姐或者若夕姐姐就好,不用叫漂亮姐姐。” “恩恩,若夕姐姐。” 沈逾云喝了口茶开始跟若夕讲自己在边境发生的事。 另一边雍王的马车经过半个月的路程来到了永安城外。 “王爷,永安城到了。”车夫对着车内说道。 雍王听闻掀开车帘看着这高耸的永安城城墙,十四年前自己从永安城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本想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是自己起事攻入永安,哪想着这次回来自己只是带了十多个护卫而已。 刘予怀早早的便来城外候着,等看到雍王的马车迎上去行礼说道“雍王爷,皇上正在乾和殿等您。” “恩,多谢刘总管了。” “这是小臣的本分。王爷还是赶快去,莫要让皇上等着急了。” 雍王的马车只在城外稍停了下便直接前往皇城。 此时皇帝正在皇城外等着雍王到来,车夫看到皇帝亲自迎接远远的停下马车,然后雍王下车步行前往皇城,雍王行至皇帝面前俯身叩拜“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兄请起。”皇帝伸手扶起雍王说道“皇兄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皇上臣不辛苦。” “哈哈哈,好。皇兄果然身强体壮,雄风不减当年啊。” “臣已经老了。” “哎,皇兄这是哪里的话,皇兄才不惑之年哪里就老了,朕的雍州还得靠着皇兄治理呢。”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 “哈哈哈,若是大玄各地的官员都有皇兄的这种思想就好了,那朕也就不必担忧了。” “哦皇上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今日皇兄来京是件喜事,不提那些烦心事。走走走,朕今晚定然与皇兄喝个不醉不归。”皇上笑着说道“皇兄请。” 雍王自然不敢先走,作揖还礼道“皇上请。” 进了皇城后雍王才发现只有皇上一个人迎接自己,没有坐龙辇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宫女侍卫,皇帝就这么一个人在前面走着,雍王就这么在后面跟着,似乎整个皇城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皇兄离开永安有十四年了。”皇帝率先打破平静问道。 “是。” “在雍州那边生活的还好。” “托皇上洪福,雍州之内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朕问的是你。” “臣也好。” “恩,把皇兄分封到雍州不委屈皇兄就好。” “这是臣的福气。” “皇兄你看那边,那边就是我们小的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小的时候都是你带着我们在宫里玩耍,有时候我在宫里闯了祸你便独自揽下来受先帝惩罚。”皇帝停下指着东边的一处空地说道。 “是吗也许是时间过的太久了臣忘记了。” 皇帝轻嗯了声继续往前走着。 “其实大哥夭折后,皇兄便成了长子,自从我登基之后就常常思考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不够,不能治理好大玄,是不是各位兄弟有人比我更适合做大玄的皇帝。”说完扭头看向身后的雍王。 雍王见皇帝转过头盯着自己,避开皇帝的眼神低下头作揖道“大玄在皇上的治理中国力日渐强盛,周边小国无不臣服,没有人比皇上更适合做大玄的皇帝了。”雍王虽然低头恭维着皇上,但是双手挡住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翳。 “皇兄真是这么想” “绝无半句虚言。”雍王十分肯定的说道。 “好。不过治理大玄仅靠朕一人是不行的,朕还需要皇兄的帮助。”皇帝转身扶住雍王的双手让雍王抬起头看着自己。 雍王盯着皇帝的双眼“臣愿为皇上分忧。” 两刻钟后皇帝与雍王走到了乾和殿前,皇帝神色如常但雍王已经有些气喘。 雍王道“看来皇上这些年的武功并未落下。” “比起皇兄年轻时还是差了不少。”皇帝说道“皇兄先随我入殿。” 乾和殿内摆放着两桌宴席,一桌摆放在龙椅前,一桌则摆在皇帝的右侧。 “皇兄,请。”皇帝坐在龙椅上说道,雍王见皇帝落座后在右侧坐下。 “来人。”皇帝本想招呼宫女上酒,但进来的却是刘予怀。 刘予怀进殿后小心的看了一眼雍王,然后来到皇帝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哦人都押来皇城了”皇帝问道。 “是。他们此时就在殿外。” 皇帝看了眼身边的雍王说道“朕现在要招待朕的皇兄,先把他们关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就让刘予怀退下。 “既然皇上有要事要处理,臣不妨等一下。”雍王说道。 “那怎么行,说好今日只陪皇兄不谈国事的。” “还请皇上以国事为重。”雍王起身说道。 “既然皇兄这么说了,那便先把这小事情处理完。皇兄可以在殿上听着,有什么意见皇兄也可以跟朕提出来。” “谢皇上。” “刘予怀,把他们带到殿上来。” “是,皇上。” 刘予怀把怀安城内参于贩卖人口的官员带到殿上后识趣的退出殿内。 被带上大殿的几位官员身穿囚衣,带着手镣脚镣向皇帝磕头“罪臣叩见皇上。” “知道朕为什么要抓你们吗” 下面的几位官员心里自然清楚自己犯了什么罪,但是现在却没一个人开口。 “哦都不说是吗你以为你们不说朕就不知道了”皇帝拿起来桌上的一份奏折念到“曹松、霍元亮、常杰佑、石华茂、潘彦你们五人贩卖人口,私通西域,卖国求荣,蒙蔽圣听,欺君罔上。你们可知罪” “臣等知罪。”领头的曹松跪着说道,心想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耍赖并没什么作用。 “既然知罪那就说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回皇上,没人指使,是臣一时财迷心窍所以才会做出这般万死之事。”曹松说道。 “哦你们也是如此” “罪臣一时财迷心窍,请皇上降罪。”另外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皇帝不怒反笑说道“有意思,皇兄对此事怎么看。” “臣以为他们身后定有主谋” “皇兄仔细跟朕说说。” “在说之前请皇上准许臣问他们几个问题。” “皇兄尽管问。” “你们在怀安分别任何官职。” 殿下的五人分别说出了自己的官职,最大的便是曹松任戍城百夫长,霍元亮是怀安城审判司司正,其他三人分别是主簿、牢头和守城兵。 “皇上这五人的官职都不算多高,若是没有朝廷大员在他们身后撑腰,恐怕他们还没有胆子做出如此惊天之事。” “恩,皇兄所言极是。那皇兄认为谁在背后指使他们这么做的呢” “臣不知具体是谁指使,但臣猜测此人定然是身居高位且在京城任职。” “哈哈,皇兄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刘予怀跟几名亲卫把殿下跪着的五人带下去。 “慢着。”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让他们五人戴上枷锁游城,也让永安城里的官员百姓都看看。” “是皇上。” 刘予怀出来之后便依照皇帝的吩咐,在枷锁上写上罪名拉着他们游街。 “皇兄,刚才耽误了些时间,现在处理完了,朕可以与皇兄畅饮了哈哈哈。” “皇上,臣请罪。”雍王离开座位走到殿下跪着说道。 “皇兄何罪之有” “他们把我大玄百姓私自贩去西域,想来必然经过雍州,臣这几年来竟然毫无察觉,因为臣失职没有过早的阻止,所以请皇上责罚。” “哎,此事与皇兄无关,皇兄在雍州日理万机身心疲惫,稍有些疏忽也是情有可原。朕便罚你今日好好陪朕喝酒,也在这永安城里多待几日等太后过完寿辰你再回雍州。” “多谢皇上。” “快过来陪朕喝酒。” 雍王这才回到座位上陪着皇帝喝酒,整座大殿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但两个人心里想的并不是看上去如此简单。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二章 假的 沈逾云跟若夕说完了边境的大体经过,若夕听后对倩儿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 “少爷,我们把倩儿送回家。”若夕说道。 “恩,本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到常安城想着先跟你说一声后再去。” 若夕心里十分开心“那这次若夕想跟少爷一起去。” “好啊好啊,倩儿也想让若夕姐姐去家里看看呢。”倩儿抢先说道。 “恩,我们一起去。不过在去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让若夕跟倩儿现在客栈等着,沈逾云一人来到竹桃巷中,敲了敲李笃所住宅院的大门。 “顺儿,是你吗是顺儿回来了吗”宅子里传来李婶的声音。 李婶开门看到外面敲门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沈逾云说道“是沈少侠啊,快请进快请进。” “李婶我就不进去了,李叔在家吗” “他出去了,是有顺儿的消息了吗” 沈逾云并没有告诉李婶说他们的儿子很有可能被人带去了西域,只是说自己找了很多朋友帮忙打听消息,一有消息就会马上告诉她,李婶听完一直向着沈逾云道谢。 “常安城有顺哥的消息吗” “没有,顺他爹天天去找也没找到。” “您也得跟李叔多注意身体。” 交代完这边的事沈逾云准备回客栈,但在回去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个感觉很面熟的人,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沈逾云感觉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想到这里沈逾云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沈逾云跟着那人来到一处茶馆,看见他把脚踩在到凳子上说道“伙计,把你们这最好的茶给爷端上来。” 伙计一看他身上的穿着不敢惹他,掌柜的也是想着破财免灾,若是让这个混人找到借口生气,影响生意不说,自己的小店可能还会遭祸,茶馆伙计只得端上来一壶好茶放在桌上。 “算你们识相。” 那混人提起茶壶还没倒茶,手中的茶壶就被人抢了过去。 “谁啊,敢惹爷爷我。”直接破口大骂。 转头看到抢自己茶壶的是位清秀少年,当场就要发飙“你活腻歪了是。”刚说完就感觉脖子上忽然一凉,沈逾云不久前打造出来的匕首就贴在了脖子上。 周围的百姓一看动刀了都跑远看着这边的情况,掌柜的也没有过来劝,巴不得有人教训这个混人。 “少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苗旭直接认怂。 “好啊,那我们就坐下好好聊聊。”沈逾云在苗旭对面坐下把匕首收了起来问道“你不是城外的马匪吗怎么到常安城里来了” 苗旭见沈逾云点破了自己的身份说道“少侠,那都是误会,我不是马匪,只是假扮马匪而已。” “假扮马匪你说清楚点。”沈逾云并没有想到他这个马匪是假扮的。 “就是那个姓齐的让我们假扮马匪给那位小姑娘练手的。”苗旭坦白道。 “你是说是齐叔叔请你们来假扮马匪帮助倩儿练手提升武功那他最后为什么要把你们绑起来” “少侠也上当了不是,若是他真的抓起来,我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那都是假的,每次那位抓到我们之后都会在夜里把我们再放掉到。” “那倩儿认不出来你们” “倩儿是谁” “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 “哦,少侠是说她呀,说来也奇怪,那小姑娘武功到是不错,就是记忆力不怎么好,你说我们前前后后都被她抓住好几次了,她都认不出来我们,你说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苗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沈逾云听到苗旭说倩儿的坏话瞪了他一眼,拿着匕首的右手动了动。 “少侠,我说错话了,是我脑子有问题,我脑子有问题。”苗旭赶忙改口。 “那你今天怎么有空出现在这里,不用去帮着练手吗”沈逾云问道。 “唉,说来也奇怪,之前他都是七八天让我们假扮一次,给的银子还不少,但这次却足有一个月没来找我们了,之前的钱也都被我们花光了,我这不就想着来常安城看看找个合适的活干干。” 沈逾云心想一个月前就是自己离开常安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自己走后齐佳升就带着倩儿一同前往边境了。 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沈逾云把手底下的茶壶还给苗旭说道“喝茶可以,但别忘了给钱。” “对对,少侠说的对。”苗旭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了十文钱交给了茶摊掌柜。 回客栈的路上沈逾云一直在想齐佳升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真的为倩儿好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沈逾云回到客栈的时候若夕正在给倩儿扎着小辫子。 “少爷先等一会儿。” “若夕姐姐快扎好了吗”倩儿见沈逾云回来心里开始着急了起来,想要赶紧回家。 “马上就好了。” “好了。”若夕双手一拍说道“少爷你过来看看。” 倩儿的羊角辫变成了丱发式,显得更为灵动活泼,到是适合倩儿的性子。 “不错。”沈逾云对于若夕的手艺表示肯定。 “大哥哥我们走。”倩儿催促道。 “马上出发。” “好哎,回家喽。”倩儿高兴得冲出门去。 三人骑着两匹马出城,到了晚上才来到了倩儿所在的村子。 “大哥哥,若夕姐姐,前面就是倩儿生活的村子了。”倩儿心里十分开心,终于到家了,但想到齐叔叔跟自己一起走的,却没有跟自己一起回来,有些难过。 感受到倩儿的变化,沈逾云并没出声安慰,想着倩儿一会儿见到她父母就好了。 不过沈逾云心里还是对倩儿的父母有些好奇的,按说因为雍州风沙天多而且倩儿又常年在外练功皮肤应该不会很白才对,但是倩儿的脸却很白净,应该是倩儿的父母皮肤白皙所以倩儿也会如此。 沈逾云到了村口观察着四周感觉这个村子里有些安静,而且现在正是百姓做晚饭时候,但是这个村子里并没有哪家房屋上冒出炊烟。沈逾云觉得不对劲想要提箱倩儿,但倩儿在下马之后用很快的速度跑向自己的家。 “若夕,跟紧我。”沈逾云抓住若夕的手提醒道。 跟着倩儿来到她家,倩儿推开房门喊道“爹,娘,倩儿回来了。”“我还请大哥哥跟若夕姐姐来家里做客了。” 房间里没有人回应。 “爹娘”倩儿在房子里四处找了找说道“咦爹和娘好像都不在家。” “大哥哥,若夕姐姐,你们先在家里等一会儿,我去外面找找他们。”说完倩儿跑出了房门,若夕并没感觉到什么不对还想跟着倩儿一同寻找,沈逾云对着若夕摇头示意别出去。 “少爷怎么了吗”若夕见沈逾云摇头轻声问道。 “这个村子不对劲,这里并没有人居住。” “少爷你别吓唬我。”若夕害怕的向着沈逾云身边靠了靠。 不一会儿倩儿哭着回来了,若夕见状走过去安慰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逾云。 “大哥哥,爹娘不见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见了,呜呜呜。”倩儿哭着说道。 果然沈逾云的感觉没错,这个村子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是不是爹娘不要倩儿了,呜呜。” 整个村里的人无故消失,而且并没有血腥气,说明村子里的住户并不是被人杀掉的,是村民自己搬走的。但是看倩儿的表现跟说话的语气说明倩儿在来村子之前什么也不知道。再说就算整个村子要搬走,倩儿的父母也应该留下,毕竟自己的孩子还在外面没有回来,最起码倩也得给倩儿留一封信。 沈逾云先安慰倩儿道“不会的,倩儿的爹娘不会不要倩儿的。” “真的吗那爹娘他们去哪里了”倩儿听到沈逾云这么说心情才好些,可眼里还是在流泪。 “倩儿,你先回答大哥哥几个问题好不好” “恩恩,大哥哥你问”倩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倩儿的爹娘对倩儿好吗” “倩儿的爹娘对倩儿很好的,虽然倩儿有很长时间都是跟齐叔叔在一起,跟齐叔叔学武功,跟齐叔叔打猎,但是倩儿每次打猎回来的时候爹娘都会关心倩儿,给倩儿做很多好吃的,娘还会在倩儿睡觉的时候给倩儿吹曲子。” “那倩儿还记不记得你来村里之前的事” “倩儿从出生就一直待在村子里啊。”倩儿心里疑惑沈逾云为什么会这么问。 “倩儿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之前的事” “不记得。”倩儿摇了摇头。 若夕这时说道“少爷问她这些问题干什么我也很少记得我小时候的事啊。” 沈逾云心里有了怀疑,但是现在不知道要怎么确定,只能跟皇上写信问一下小公主身上有什么特征。 小公主是五岁左右被一个轻功绝伦的人劫走的,齐佳升轻功也很好但耳边却没有黑痣。 “倩儿,你家里有纸和笔吗”沈逾云问道。 “有的,我给大哥哥去拿。” 等倩儿拿来纸笔后沈逾云才发现没有墨,还好身边的若夕随身带了一块墨锭,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买的。 沈逾云在纸上写着忽然问道“倩儿你本名叫什么” “倩儿的本名叫金倩儿。”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三章 送信 “金倩儿。”沈逾云重复了一遍倩儿的本名,金倩音同斤欠合起来就是一个欣字,沈逾云记得皇上说过被人抓走的小公主名字里就带有一个欣字,而且现在倩儿的父母都不在,没有办法确认倩儿是否是他们亲生,那么倩儿的来历就十分可疑。沈逾云虽然心中有了对倩儿身份的猜测但一切还是需要验证。 沈逾云把倩儿的情况写在纸上,主要是向皇上询问小公主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自己只凭着之前皇上给的画像难以辨认出来身份,毕竟现在的倩儿长大了,跟画像上的小公主还是有些差别的。 写好信之后,沈逾云还得去一趟常安城衙门,让他们把密信带去京城。 “若夕,你今晚就在这里陪着倩儿。” “少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去一趟城里。” “那少爷什么时候回来”沈逾云看了看若夕,见若夕的眼中满是不安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是去城里那这空无一人的村庄就只剩他们两个女子了,若夕理所当然的会害怕。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若夕刚想说好啊好啊,却发现倩儿一个人在板凳上,觉得要是自己跟着少爷一起去了那这里不就只剩倩儿了嘛,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最终还是说道“少爷你自己去,我在这里陪着倩儿。” 沈逾云也知道若夕的心思,笑着摸了摸若夕的头发,从怀中掏出两把匕首交给若夕说道“这两把匕首交给你们防身。” 若夕接过两把匕首贴在胸前,似乎有了几分安全感。 “如果此行顺利的话大约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沈逾云说道“倩儿,大哥哥不在你要好好保护你若夕姐姐哦。” “恩恩,倩儿会保护好若夕姐姐的。” 沈逾云并没有骑马,而是直接运转内力使用轻功前往,速度全开的话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可天不遂人意,在沈逾云快要到常安城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一名黑衣人拦路。沈逾云不知对面那人拦路想做什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在下去常安城有事要做,还请前辈行个方便。”沈逾云抱拳对黑衣人说道。 没想到对面的黑衣人听完后竟然真的侧过身子放沈逾云过去。 “多谢前辈。”沈逾云道完谢没多停留,想从那位黑衣前辈身边过去,正当沈逾云想看一下他的脸时,一道寒光却冲向了沈逾云腰间。 沈逾云赶紧侧身躲过,还好自己并没有放松警惕,要不然这一刀自己肯定会受伤。 匕首都留给了若夕,沈逾云的身上现在只有九枚银针。 “不知在下是哪里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告知。” “少废话,杀的就是你。”黑衣人说完再次冲了过来,一把长刀凌厉的挥砍着,沈逾云手中没有武器只能躲避,伺机寻找对面的弱点,但对面的刀法凶猛根本就不给沈逾云机会,一招躲避不及被刀刃划破了衣服受了些皮外伤。 沈逾云心想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了,自己没有兵器根本打不过他,只能想办法脱身了。 黑衣人见沈逾云受了伤,小心翼翼的靠近,沈逾云的手中此时捻着七枚银针,当黑衣人靠近的时候沈逾云突然往黑衣人身后喊道“师父!”黑衣人慌忙扭头看,此时沈逾云将手中银针射出,换了个方向飞速逃离。 黑衣人用刀格挡住银针后也没有去追沈逾云,而是充满神秘的笑了笑。 沈逾云看了看身后没有人追来,自己腰间的伤已经不再流血了,要马上给京城传信,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倩儿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失踪的小公主,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在半路阻拦自己。 糟糕!自己这边出了事情也不知道若夕她们那边怎么样了,自己要赶快回去,想到这里沈逾云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沈逾云来到常安城府衙。 “站住,这里是常安城府衙。”守门士兵呵斥道。 沈逾云没有废话直接亮出身份令牌说道“我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带我去见你们大人。” “是,大人请跟我来。”衙门外的士兵看到令牌后急忙带着沈逾云去见严大人。 严大人这几天的生活可是十分美好的,自从半月前雍王爷离开常安去往京城,他就是这雍州地界的一把手,不用在雍王手下小心翼翼的做事。严大人也不知道这雍州的百姓咋都说雍王好,谁能有他知道雍王那可怕的气场,每次雍王来府衙的时候自己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啊。现在好了自己不仅能大喘气了,还能深呼吸,日子过的那是一个舒坦。 严大人此时正在屋里欣赏着这几天朋友们送来的奇珍异宝,突然的开门声吓到了严大人。 “谁啊,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严高放下手中把玩的小玩意教训道,回头却看到来人不是府衙中人。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来人快把他带出去。”严高看着沈逾云身上带血,以为是闯进来的刺客,害怕的大声呼喊着,可是却没人进来。 房门外的一名巡逻士兵听到声音后跟同伴小声议论“哎,你说皇上这次派钦差过来是不是抓严大人的” “我看像,你看自从雍王爷走后给他得意的,现在栽了。” “咳咳,做好自己的事,不该说的话别乱说。”守卫头领提醒道。 “来人,快来人!”严高还在叫着。 “别叫了,我不是刺客,我是皇上派来的钦差。”沈逾云再次拿出了令牌。 严高看清楚令牌后直接跪倒“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 “大人饶命,这些东西都是我朋友的,我只是借过来玩几天,我在常安城里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从来不做仗势欺人贪污受贿的事啊,请大人明察。” 沈逾云刚说了一个你字严高嘴里就秃噜出一大串话来。 “我来这里跟你无关,是想让你帮忙做一件事情。” 还跪着的严高听到这位钦差不是来查自己的,抬起头来问道“不知大人想让下官做什么” “帮我往京城送一封信。” “送信不知大人要送什么信”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让你送你就送。”着急回去的沈逾云心里有了些怒气。 “大人别误会,我不是问信的内容,而是信的级别。” “就按最紧急最私密的信送,一定亲手要送到皇宫之中。” “是大人。”听沈逾云说的这么郑重严高自认不敢掉以轻心,马上派人以黑色密奏加急送往京城。 “大人事情办好了。” “那我走了。”沈逾云没在停留直接离开府衙,正当严高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属于沈逾云的声音传来“过几日别忘了把那些东西给你朋友还回去。” “下官马上就把东西还给他们。”也不管沈逾云能不能听到严高大声回应着。 严大人心里那个委屈呀,自己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又要回去了,虽说沈逾云给自己没带来那么大压力但是一样不能吃喝玩乐,那自己做这个官还有什么意思。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钦差来着,要是自己不听话钦差跟皇上说几句那自己可就不是免官这么简单了。 “来人!”严大人撒气一般的叫道。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衙内的士兵笑着问道。 “你去叫两个人把我屋里的东西都还回去。” “是大人。” 不要问那士兵为什么不问还给谁,因为他都知道,就是他们几个经过严大人的授意从人家家里拿来的能不知道嘛。这个士兵就是盼着严大人被抓走的那位,见严大人吃瘪心里暗喜骂了句活该,就叫上两个同伴还东西去了。 回去的路上到是没人阻拦,但这更让沈逾云放不下心。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沈逾云的心里从来没感觉自己的速度这么慢过。 半个时辰之后沈逾云来到了倩儿的村庄,村子里还是如之前那般寂静,沈逾云加快速度回到倩儿家里,屋里没有亮光,也没人谈话的声音,沈逾云心里暗道糟糕,可能出事了,顾不得里面可能有埋伏直接推门喊道 “若夕!倩儿!若夕!” 忽然听到里屋传来脚步声,沈逾云手中捏着两枚银针慢慢靠近,却见是若夕从里屋走了出来 “若夕” “少爷别喊,倩儿好不容易才睡着。” “你们没事没人来找你们” “没有啊。” “那就好。”沈逾云松了口气,只要若夕跟倩儿这边没事就好。 “少爷你没事。” “我没事,既然倩儿已经睡着了,那你也快去休息。” “少爷你呢” “我去外面守着。” 若夕听到沈逾云要在夜里守着,把手里的匕首还给了他,鼓起勇气轻吻了一下沈逾云的脸庞,轻声说了句少爷小心后害羞的跑开了。沈逾云却愣住了,若夕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应该怎么办,要亲回去吗可是若夕已经跑了,那行,先欠着。笑着摸了下若夕亲的地方沈逾云想到等办完师父交代的事情就带若夕一起去见师父,现在就等皇上传来消息了。 夜半,沈逾云还在房顶上坐着,手时不时的摸一下若夕吻过的脸庞,仰头傻笑着。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四章 确认身份 一夜无事,沈逾云从房顶上下来后回了房间,发现若夕正背对着门坐着,好像没注意到自己进来。 “若夕,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少爷,没”若夕听到沈逾云的声音回过神来,想到了昨天自己那大胆的行为,不敢跟沈逾云对视,却正巧看到沈逾云腰间还有血迹。 “少爷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是昨晚少爷去常安城的路上受伤的吗” “恩,应该是有人故意阻拦我给京城传信。” “啊那他为什么要拦少爷啊”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为了倩儿。” “为倩儿”若夕扭头看了眼里屋,倩儿此时还没有起床。 “恩,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倩儿的真实身份是小公主。” “倩儿是公主”若夕满脸的不相信。 沈逾云摇了摇头说道“等京城传来消息就知道了” “那倩儿在这的父母呢他们还会回来吗” “也许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里屋,也不知道倩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怎么想。 咕咕,此时若夕的肚子叫了起来。 “饿了” “恩,从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 “我去看看村子里还有什么吃的。”沈逾云说完后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发现什么可以吃的食物,而且根据沈逾云这一圈的观察判断,村子里的人至少已经离开半个月的时间了。 “若夕,村里没什么吃的了,我去常安城买些来。” “少爷,要不就别去了,若夕饿一会儿没关系的。”若夕心里害怕沈逾云在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行,还不知道京城什么时候来信”看到若夕担心的表情沈逾云安慰道“没事的,实在不行我绕着那条路走嘛。”说着从怀里拿出那两把匕首,自然而然得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若夕看到少爷一直盯着那两把匕首自然知道少爷想到了什么事,小脸慢慢变红。 咕咕,若夕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这才把沈逾云从昨晚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那我去了。” “等一下。”若夕叫住沈逾云说。 “是有特别什么想吃的吗” “不是,匕首若夕留一把就够了。”说着把那把精铁打造的匕首放到沈逾云手中。 沈逾云昨晚就是因为没带兵器所以才在那黑衣人手里吃了暗亏,考虑到现在是白天便接过若夕递过来的匕首。 “等我回来。” 若夕就跟送别丈夫外出的新婚妻子一样,等到再看不到沈逾云的身影才转身回了屋里。 沈逾云这一路上到是没遇到危险,到了城中买了够他们三人吃三天的点心便踏上回程,回去的时候沈逾云发现自己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些,应该是昨晚的缘故,果然往上提升是需要真正历练的呀。 “大哥哥,你回来啦。”倩儿此时正在门口坐着等着,不过想来应该是在门外等着她父母回来。 “倩儿饿不饿,大哥哥买了很多好吃的哦。” “恩恩。”倩儿现在对吃的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走,进屋吃东西。” “倩儿在外面吃就可以。” 沈逾云给倩儿留下两包酥饼后走向屋内。 第二日永安城皇宫。 皇帝刚从安清殿中出来,就有一位宫内执事前来禀告。 “皇上,雍州常安城的沈钦差托人给皇上送来一封黑色加急密信。” “沈钦差”皇帝稍作思虑就想到了沈逾云,难道说沈少侠查到了欣儿或者帝剑的消息 “让那人来中泰殿见朕。” “是。”宫中的执事不敢耽搁,把那传信之人领到了中泰殿。 “常安城密信使叩见皇上。” “信呢”皇帝直接问道。 密信使跪着把信从怀中拿出来双手托着,皇帝身边的刘予怀再从他手中拿过来呈给皇帝。 皇帝看了沈逾云传来的信件问道“让你传信之人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东西” “没有,只是说让小人务必亲手将这封密信交给皇上。” “没有其他的了”皇帝又问道。 “还有就是那位钦差来的时候好像受了伤。”密信使说。 受了伤皇上微微皱眉“行了,你先下去。” “小人告退。”密信使缓缓退了出去。 一刻钟后皇上开口叫道“刘予怀。” “臣在。” “你去坤德宫把曾经照顾过欣儿的嬷嬷叫到中泰殿来。” “是。” “莫要惊动皇后。” “臣明白。” 刘予怀心里自然清楚皇上叫嬷嬷来是为了什么,自然不会去惊动皇后,等到了坤德宫让身边的小太监把张嬷嬷从宫里叫出来就好了。 不一会儿张嬷嬷跟着那小太监出来看到刘予怀行礼道“见过刘总管。” “嗯,跟咱家走,皇上要见你。” “是。”虽然张嬷嬷心里疑惑皇上为什么要见自己,但她很识趣的没有问,在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学到的就是少听少看少问。 刘予怀带着张嬷嬷来到殿外说道“皇上,张嬷嬷到了。” “让她进来。”殿内传来皇帝的声音。 “坤德宫尚官张燕叩见皇上。” “起来。” “谢皇上。” “朕问你,你在坤德宫曾经照顾过欣儿一段时间是嘛” “回皇上,奴婢的确曾经照顾过小公主。” “既然照顾过欣儿,那你可知道欣儿身上有什么可以辨认的特征” “有的,奴婢记得小公主左肩有一小块山字形印记。” “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你能确定吗” “奴婢确定,小公主出宫游历前沐浴更衣都是奴婢在伺候,小公主身上的特征奴婢绝对不会记错。” “好,你先下去,朕今天叫你来中泰殿这事不要告诉皇后。” “是,奴婢告退。” 皇帝得到了可以辨认出欣儿身份的特征,心想不管怎么样这是自六年前欣儿失踪后第一个疑似之人,没有半刻犹豫便招来暗鹰道“让吕老来皇宫一趟。” 半刻钟后,皇帝刚写好信中泰殿里就多了一个人。 “吕老,这次要麻烦您亲自去一趟雍州安寿村,把这封信交给一位名叫沈逾云的少侠,若是他看了信以后可以确认他身边那女孩的身份,请吕老务将那女孩安全的带回京城。” “皇上放心,老朽自不会负皇上所托。”吕鸣接过信捋了捋纯白的胡子说。 希望她真的是欣儿。 太阳快要落山了,倩儿在坐着门外等了两天,她的父母依然没有回来。 “倩儿,天黑了,先进屋。”若夕来到倩儿身边说。倩儿无力地嗯了一声起身回屋,眼里满是失落。 “大哥哥,我爹娘还会回来吗” 看着倩儿期冀的目光沈逾云做了个决定,虽然现在倩儿的身份还没确定,若倩儿真是小公主还好,可以把她带去皇宫,如果倩儿不是,那自己就带着倩儿去寻找她的父母。 这时门口多了一位老者看着屋里的三个人,最后目光转向沈逾云问道“你就是沈逾云” 沈逾云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从怀中拿出匕首谨慎的看着门外突然出现的老者,虽说这位老者胡子都白了但身上的气势却很足,沈逾云问“老前辈是这个村里的人吗” “不是,我与你一样,是皇上让我过来的。” “皇上那边有消息了” “这是皇上让我带给你的信。”吕鸣将信用内力甩出,沈逾云双指夹住打开,吕鸣看到沈逾云轻易的接住信后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 沈逾云看完信后叫来若夕,让若夕带倩儿到房里确认她肩上是否真的有印记,倩儿到也配合,等若夕出来后对着沈逾云点了点头,已经确认了倩儿的身份就是六年前被人劫走的小公主。 “既然确认了身份那就跟我回京城。”吕鸣说道。 “您是说现在” “不然呢”吕鸣笑着反问道。 “这么晚去京城恐怕有危险。” “哈哈哈,有我吕鸣在想来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语气十分自信。 “我们需要跟着一起去吗” “这老朽就不知道了,老朽得到的任务是把她安全的带回京城。”吕鸣指了倩儿。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朽姓吕。” “吕前辈,明天一早出发可以吗” “可以,不过越快越好。” 沈逾云并不放心由这位老前辈一个人带倩儿去京城,决定明早一起出发“明天大哥哥带倩儿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我不,倩儿要在这等着爹娘回来。”倩儿并不想离开这里,万一自己刚离开爹娘就回来了呢。 倩儿很坚定的要在这里等着自己爹娘回来,沈逾云跟若夕两人劝了一夜都没让倩儿改变想法。第二天早上沈逾云还想劝劝,但吕老却失去了耐性。 “你小子做事怎么如此拖拖拉拉的。”吕鸣忽然闪到倩儿身后说道“得罪了。”在倩儿背后点了几下,倩儿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昏了过去。 “吕前辈,您这么做是不是不好。” “既然都已经确定这女娃的身份了,那你还犹豫什么,有时候做事就得当机立断。”吕鸣哼了一声扛着倩儿走出门“老朽只管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沈逾云无奈,只得带上若夕跟在吕老身后前往永安城。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五章 公主回宫 沈逾云一行人坐着马车走在去往永安城的路上,若夕在马车里照顾着昏睡过去的倩儿,沈逾云一边驾车一边保持着警觉,唯有吕老闭着双眼双手枕在脑后悠哉悠哉的。 “前辈,我们就这么回去用不用去常安城借些士兵做护卫”沈逾云问吕老。 毕竟现在护送的是公主,人多一些也更安全。来雍州后两次受伤的经历让沈逾云变得十分谨慎,万一在路上又遇到高手拦路,来一个两个沈逾云倒也还能应付,若是来一群,那场面,嘶。 沈逾云赶紧停止想象,总觉得雍州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 “带他们作甚,老朽一人足矣。”说这话的时候吕老依旧闭着眼睛“你只管驾好你的车。” 亏得沈逾云不是那种爆裂的性子,自己怎么说也算个大成的高手,却被这位老前辈说得只能驾车一样。不过想想好像也是,自从师父离开以后自己遇到的人都是比自己厉害的,打又打不过,找也找不着,就算是运气好点,迷迷糊糊的找到了公主。 沈逾云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学点武功招式兵器绝学什么的,要不然自己怎么保护若夕,怎么去找师父师妹,武功可以不用但一定要有,可是自己要去哪里学呢师父走的时候也没给自己留两本秘籍什么的。咦,旁边这位老前辈看着就挺厉害的。 “嘿嘿吕老,您的武功达到什么境界了” 吕鸣笑而不语。 “那您老会不会什么厉害的兵器招式” 吕老继续沉默。 算了,看吕老身上也没带什么兵器,估计也不会,等到了永安城自己去武馆或者书阁看看能不能学到点东西。 见吕老不搭理自己沈逾云只好安静的驾车。 两个时辰后。 “少爷,倩儿醒了。”车里面的若夕说道。 “倩儿,你醒了。”沈逾云停下马车钻进车里。 “大哥哥,我现在在哪”倩儿的双眼满是迷茫,自己记得在家里被一位老爷爷打晕了,可现在怎么在马车里。 “我们现在在去永安城的路上。” “恩。”倩儿听完后却很安静,不像家里闹着要一直等着她爹娘回来。 “大哥哥,永安离这里很远吗” 沈逾云点了点头,想安慰倩儿一下,哪知倩儿抬起头笑着说道“倩儿也想去永安。” “倩儿,其实” “大哥哥先出去,倩儿累了,想再睡一觉。”沈逾云只好退了出去。 马车里的倩儿背对着若夕躺下,眼泪无声的滑过。 “怎么了小子,怎么愁眉苦脸的。”见沈逾云从马车里出来吕老主动搭话。 “吕老,会不会把倩儿认错了。”沈逾云一脸严肃的说。 “皇上信里写的特征你确认过了吗” “确认过了,但是有可能倩儿只是刚好跟公主一样也有这个特征呢” “那老朽不管,老朽只管把你确认的人安全的带回去。”沈逾云听完想到这老头也太没同情心了。 半月后沈逾云一行人来到了永安城西城门前,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士兵看到马车后问道“来者何人。” 沈逾云刚要开口就看到吕老飞身登上城楼,城楼上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拿着兵器围了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京城。”那士兵一边故作镇定的说着,一边给旁边的人使眼色让他去搬救兵。 吕老看见后也没有说话,只是从腰间拿出来一块腰牌,跟皇上赐给沈逾云的那块差不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吕老这块腰牌正面上方有个壹字。 “拜见大人。”城楼上的士兵看到腰牌之后纷纷跪倒。 “开城门,让他们进城。” “是。”领头士兵大声喊道“开城门。” 城门打开沈逾云驾车进城,没走多远吕老又回到了沈逾云旁边。 “吕老,您的轻功这么好,为什么我们要坐马车来呢” “轻功好就不能做马车了” “用轻功赶路不是更快些” “要那么快干什么。” “这,快一些不会遇到危险。” “现在我们不也是安全的到京城了,再说皇上只说过让老朽安全的把人带回来,又没说用多长时间。而且老朽很长时间都没出京城了,想好好看看外面的风景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前辈说的是。”刚才看到吕老在城门外露了一手的沈逾云才知道吕老并没有说大话,吕老确实用不着护卫,虽然吕老的武功赶不上师父,但是比自己是厉害多了。 “若夕,倩儿,我们到永安城了。” 若夕从车里探出头来揉揉眼睛说道“少爷,我们到永安了吗怎么会这么安静”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安静,人家都睡着觉呢。” “哦。”若夕一想也是,自己刚才也在车上睡着了呢。 “倩儿呢”沈逾云问。 “还睡着呢。” “让她先睡着,等到了皇城再叫她。” 一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皇城之下,吕鸣说道“小子,皇上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多谢前辈一路护送。”沈逾云对着吕老的背影行了一礼。 “倩儿,倩儿。醒醒,我们到了。”沈逾云走进车厢叫醒了倩儿。 倩儿睁开了眼睛“嗯。”这几日倩儿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尽管若夕一直在跟倩儿找话题想带着她聊天,她也只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 “倩儿,其实你的身份可能是大玄国的公主,五岁那年你被人从宫里劫走,被人带到雍州的村子里交给了那里的人抚养长大。所以你很有可能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劫走倩儿的是齐叔叔吗”倩儿盯着沈逾云开口问道。 “不是,劫走你的人耳边有颗痣。” 倩儿听到沈逾云说并不是齐佳升劫走的松了口气,但一时还是难以接受自己是公主,不是爹娘亲生。 看着倩儿的表情沈逾云又补充了句“现在还没确定,等进了宫就知道了。” 倩儿抬头看着这高耸的城墙,感到十分的压抑,自己更喜欢广阔的地方。 皇帝今早就知道了今日沈逾云会带着欣儿来到京城,自己便一直等到现在,刚才刘予怀来报说他们已经到了皇城外,皇上起身赶往坤德宫。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这两年清瘦了许多,现在又是半夜起床,脸色自然不是特别好看,颇有些忧思成疾的迹象。虽然皇上并没有跟自己明说关于欣儿的事情,但皇后心里也有了猜测,想来那时欣儿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所以皇上才骗自己说给欣儿找了个老师,可若真是拜师学艺哪有五六年不回来一次的道理。 “皇后快免礼,欣儿学成回来了,现在正在皇城外等着呢。” “真的”皇后十分激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后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皇上,欣儿现在在哪我要去见她。”平时端庄的皇后听到自己五六年没见的女儿回来也失了礼仪,如今她顾不得许多了,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孩子,这几年的担心都化成了深深的思念。 “来人!备辇。”皇上大手一挥,下面的太监赶忙去准备。 皇上与皇后乘辇向皇城外而去。 “大哥哥倩儿以后就住这里面吗” “如果你真的是公主的话应该要住里面的。” “那大哥哥跟若夕姐姐也会住在永安城里吗” “嗯。”沈逾云实在不忍心拒绝倩儿,因为现在来说自己跟若夕是倩儿唯二熟悉的人了。 龙辇与凤辇一前一后的从皇城中出来。倩儿本来是不相信自己是公主的,但是当她看到从庞大的马车上下来的两人,尤其是后面的那位红装女子,眼泪便不自觉的流落下来,她身上的气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熟悉,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亲近的感觉。 皇后顾不得其他,从车上下来便跑过去抱住了愣住的倩儿哭着说道“欣儿这几年你去哪里了生活的好吗怎么也不知道给母后写封信。快让母后好好看看,母后没在你身边陪着你长大,转眼间欣儿都长这么高了。”皇后说着用丝帕给倩儿擦着脸上的眼泪。 皇帝虽然在后面没有露出太多表情,但背在身后的手紧握着,显示出了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本想着带人来再验证一下这女孩的身份,但看着皇后的反应想来也用不到了。 沈逾云与若夕下车来到皇帝面前道“沈逾云(民女若夕)拜见皇上,皇后。” “皇后,多亏了这位少侠一路护送欣儿。”皇上向皇后介绍道,但皇后现在的心思都在倩儿身上,只对着沈逾云微笑着点了下头。 “欣儿,你怎么不说话。”皇后疑问道。 沈逾云连忙解释“回皇后,公主的师父不久前离世,公主可能受了刺激,因此暂时失去了一些儿时的记忆,想来过些时日就好了。” 皇后想到欣儿这几年肯定在外面受了不少苦,也没再细问,伸手摸了摸倩儿的头发“都是母后不好,让你在外面受苦了,以后母后不会再让你离开母后身边了。”说完也没跟皇上打招呼便牵着倩儿的手登上凤辇返回坤德宫,路上倩儿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向沈逾云,但最终倩儿还是消失在了沈逾云的视野里。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六章 切磋 皇后带着欣儿公主离开后,皇帝转过身对沈逾云说“少侠不愧是沈仙师的徒弟,只用了不到八个月就找回了欣儿,帮朕了了一桩心事,可谓是厥功至伟。” 沈逾云说“皇上谬赞了,都是师父教得好。” “哈哈哈,少侠何必如此谦虚,既然少侠帮朕寻回了欣儿,那朕是一定要奖赏你的,沈少侠可有什么想要的” “回皇上,逾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沈逾云心想自己还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以前在山上待习惯了,生活上的东西都是师父去买,自己只要有得用就行了,也不管什么品质好不好的,再说自己现在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怎么好意思要赏赐。 “既然少侠一时想不出要什么奖赏,那回去可以慢慢想,若是想到了就来中泰殿跟朕说,朕一定满足你。” “逾云多谢皇上。”沈逾云行礼谢恩。 “来人,带少侠去休息。”皇帝吩咐完,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少侠上次来永安还没好好逛逛,明日朕让太子带少侠好好逛逛这永安城。”说完不给沈逾云拒绝的机会转身进了皇城。 等皇帝进了皇城后沈逾云才想起来自己需要一些武功秘籍或者上好的兵器,可惜错过了这个机会。 “两位请随我来。”内侍带着沈逾云跟若夕去往离皇城不远的客栈休息。 这家客栈时皇家的产业,专门留宿晚上替皇上办事的秘密人员。 第二天,皇上正在中泰殿中批阅着奏折,正看到之前派去西域使臣传回来的奏折说已经到了边境军营了,明日便准备前往西域调查情况。 皇帝在殿内轻咳了一下,便有一名暗鹰人员来到殿中。 “雍王这几日都在做什么”皇帝直接问道。 “平日里在皇上安排的府中赏花下棋,偶尔去有归楼喝酒。” “那他这几日有没有跟朝中的官员接触。” “没有。” “恩,你先下去。”皇帝在桌边思考了一会叫道“刘予怀!” “皇上。” “你去把太子叫过来。” “是。” 一段时间后刘予怀进殿通报“皇上,太子殿下来了。”一位身穿蟒袍的青年男子跟在刘予怀身后进了中泰殿,正是大玄的太子陈景明。 “儿臣见过父皇。”陈景明进殿行礼道。 “明儿,今日你去兴龙阁找一位名叫沈逾云的少侠,这几日你便带着他在永安城里好好逛逛,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交流才是。” “是,儿臣这就去。” “恩,去。” 太子从殿中出来自然不敢耽搁,父皇让自己接触的人物必然大有能耐。 陈景明来到兴龙阁,客栈的人当然认出来太子殿下,上前迎接。 “太子殿下,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找沈逾云少侠。” “你找我”陈景明身后传来声音。 陈景明看向来人,本以为父皇说的沈逾云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但现在看来似乎跟三弟年纪相仿。 “阁下是沈逾云沈少侠” “正是。” “那就没错了,父皇让我来陪少侠逛一逛永安城。”太子行礼道。 沈逾云一早起来就去找了胡府所在的位置,见胡府大门紧闭便离开了。在路上的时候遇到行人还拿出来李诚顺的画像让他们看看是否见过,但结果并不乐观。到了这却听到有人来找自己,听那人说父皇之后沈逾云才想起来昨日皇帝确实说过让人带自己好好逛逛,知道了对面这位寻找自己的青年是太子。 “太子殿下。”沈逾云还礼道。 “少侠一大早就出去了” “恩,出去办了些事情。” “那少侠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不过还请太子殿下等我一下,我还有一位朋友在上面歇息,我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少侠自便。” 沈逾云来到楼上的房间,若夕还在睡着,沈逾云推了推若夕问道“若夕,你要不要一起去逛永安城。” “若夕还有些累,少爷自己去。”昨晚若夕也听到了皇上的话,不过想来皇上的意思是让太子殿下与少爷多接触一下,自己跟着难免会尴尬。 “那好,我尽快回来。”沈逾云帮若夕守了守被子走出房门。 “太子殿下,我们走。” “少侠的那位朋友不一起去吗” “她还没睡醒。” 太子听后笑了笑,说道“少侠请上车。”沈逾云上车后陈景明也登上马车与沈逾云面对面坐着。 “太子殿下,我们要去哪”沈逾云发现马车是往皇城去后问道。 “父皇让我带少侠逛逛,我总得换身衣裳才好。”原来太子的蟒袍还没换下,穿着这身可怎么好好逛街。 “恩恩。” 马车一路直接进了东宫,太子下车后对沈逾云说道“少侠可以先在宫中逛逛,等我换身服侍咱们再一起出宫。”沈逾云点头同意,便自己在东宫四处逛着,走着走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心里好奇便去声音传来的地方看看,原来是演武场中的两个人在切磋。 演武场上的两个人一个拿刀一个用枪,两人都在全力的进攻着对方的破绽。 宁无常接连三次用枪快速刺向冯犇的眉心,冯犇见他攻势迅猛只能用刀招架,虽然没被刺中但却被震得虎口发麻,将将要握不住刀。宁无常第四枪依旧要刺向冯犇的眉心,冯犇用尽力气拿起大刀挡在额前,没想到宁无常这一招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目标是他拿刀的右手,枪头戳中右手,惊慌之中冯犇的武器落地,刚想捡起武器继续战斗,宁无常的枪尖就出现在了眼前。 “冯兄,承让了。”宁无常收起长枪说。 “宁兄,你的枪法真是越发精湛了。”冯犇捡起来自己的刀说。 “冯兄过奖了,在下的枪法跟太子殿下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 冯犇深感同意的点了点头,却看到演武场下面多了一个人问道“小兄弟是太子殿下的客人吗” “算是,太子殿下让我先在宫里四处转转,等他换身衣服,我听到这里有人打斗便顺着声音找了过来。” “如此说来小兄弟也会武功”冯犇问道。 “会一些,不过” “那小兄弟要不要上来与冯某切磋切磋。” 在回来的路上沈逾云也知道了自己还是应该学一些武功的,这几日正想着去哪找些高手,现在正和自己的心意,而且切磋一下对自己也有好处,便登上了演武台。 “小兄弟不用兵器” “我不用兵器。”虽然自己这里有一把匕首,但是开了刃的,不适合切磋使用,毕竟自己不善争斗。 冯犇也没再多说,以为是沈逾云看不起自己,正好自己刚在宁无常手里吃了亏,正好在他身上可以找回些场子。两人抱拳鞠躬后冯犇便摆开架势寻找沈逾云身上的弱点,但沈逾云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站在他对面,看上去全是破绽。 不管了,直接打,冯犇心里想到。 直接冲过来用刀朝着沈逾云当头劈下,沈逾云侧身躲过这一招,冯犇见沈逾云躲过手中的刀变劈为扫,扫向沈逾云的脖子,沈逾云向后退了两步,刀尖擦着喉咙而过。 冯犇顿时收起了小看沈逾云的心思,连下面观战的宁无常也觉得沈逾云是有几分能耐,也升起了想要过几招的心思。不过看沈逾云的样子似乎是实战经验不足,一开始给敌人的破绽太多,但沈逾云的反应是很快的,想来这位小兄弟的境界跟冯兄差不多,若是对手的境界比他稍微高一些,比如一个稳固的大成高手,估计用不了三招便能擒住他了。 现在演武场上的情况确有些好玩,冯犇在拼命进攻,沈逾云便一直躲避。然而这种行为却惹恼了冯犇,本来就输给了宁无常,心里有些不忿,此时却连这小子的衣角都碰不到,心中的火气不免更大了。愤怒虽然会加强人的力量,但同时也会让人失去理智,冯犇大吼一声用刀捅向了沈逾云,这一刀让沈逾云抓住了破绽,转身来到冯犇右侧,手刀劈下,冯犇还没反应过来却感觉右手发麻,五指张开长刀落地,沈逾云的手指已经戳到了冯犇的脖子。 “好好好。”宁无常夸奖道“不知少侠有没有兴趣跟在下切磋一下。” 沈逾云刚想答应却听到自己来的那条路上有声音传来“小的看到您说的那位少侠往演武场这边来了。”一个东宫的内侍领着太子寻了过来。 “太子殿下。”冯犇跟宁无常向着太子行礼道。 “二位今日又来演武场切磋武艺可有所精进” “尚不及太子。”宁无常抱拳说道。 “哈哈哈,你们又没有拿出真本事和我比,做不得数。”陈景明说道“沈少侠与两位切磋过了吗” “沈少侠刚才与冯兄过了两招,可以看出沈少侠也是个武学奇才”宁无常说。因为在宁无常看来实战经验可以后天锻炼,而沈逾云确有着极强的先天反应能力,以后他所能达到的境界定然不低。 “既然切磋过了,那少侠便随我一起出宫。”陈景明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淡青色服装清新典雅。 “既然太子找少侠还有事那宁某改日再与少侠切磋。”宁无常说道。 “一定一定。”沈逾云说完随着太子出了东宫。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七章 试探 沈逾云与太子同乘一辆马车出了皇城。 陈景明突然问道“少侠觉得他们二人武力如何。” “两位大哥都是高手。” “少侠不也是高手嘛。” “太子殿下说笑了,逾云只是跟着师父学了些皮毛,不过到是听两位大哥说太子殿下的武功境界很高。” “我只是学了一些枪法而已,若非要说达到什么境界的话,也算大成巅峰了。” “那太子有空可否教在下些枪法”沈逾云抱拳请求道。 “哦少侠想学枪法吗” “不是,剑法刀法什么的也可以,主要就是想多学一些武功。” “少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沈逾云挠了挠头说道“说来惭愧,小时候师父想教我剑法我没学,只学了轻功与点穴,所以在跟人打斗的时候总是处于下风。” “原来如此,不过只怕我教不了少侠。” 看到沈逾云一脸疑惑后陈景明解释道“我的枪法是我自创的,只适用于我自己。不过少侠若不嫌弃,闲暇之余可以去演武场找宁无常跟他学习枪法。” “多谢太子殿下。” “不过我要提醒少侠一句,武道一途在于精而不在多,若是学的武功太多太杂,反而不利于以后武力境界的提升,再者说少侠所精通的两门武技远没有少侠所说的那般无用。” 对于陈景明的提醒沈逾云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的师父就是会很多武功而且每一样都很厉害,而且沈逾云见过师父使用这两门武技的厉害,自然不认为它们无用,只不过自己还没有达到师父那种高度,而且还有若夕需要自己保护,所以才提出想学一些枪法剑法刀法什么的。 “谢殿下提醒。” 太子带着沈逾云逛永安城想来也是多看看城中美景,介绍一下永安城的建筑以及风土人情,自不必多说。 皇帝让太子去接触沈逾云后便离开了中泰殿,来到坤德宫看望欣儿。 “参见皇上。” 皇帝从龙辇上下来后并没有从迎接的人中发现欣儿。 “皇后请起。”皇帝扶起皇后说“欣儿昨夜刚回宫,想来皇后昨晚没怎么歇息。” “劳皇上挂念,臣妾无事。” “欣儿呢” 皇后一脸忧愁的说道“唉,欣儿正在房里坐着呢,从昨夜回来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皇上,这可怎么办呢。” “沈少侠昨夜不是说过了嘛,欣儿的师父不久前过世,而且这几年欣儿不在宫中,一时来到宫中不熟悉在所难免,等过些时日就好了。”皇帝安慰道。 “欣儿小时候是多活泼的一个孩子啊,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后别伤心,带朕先去看看欣儿。” 皇后抹了抹泪珠,便带着皇上去往正房。 本来欣儿作为公主在坤德宫中是有自己的院子的,而且皇后还时常派人前去打扫,但欣儿离开太久皇后也是太思念她了,便让欣儿留在皇后房中歇息。 房间中欣儿正在发着呆,眼睛打量着屋里的东西,欣儿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竟然没有陌生的感觉。 “欣儿,父皇来看你了。” 皇帝进来后看到欣儿正看着自己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 “欣儿对这里熟悉吗”皇帝坐在了距离欣儿不远的地方问道。 “父皇带你出宫去看看好不好。”见欣儿毫无反应皇帝又说。 欣儿听到这话后扭头看着房门口说道“去找大哥哥吗”皇后听后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皇帝。 “欣儿是说沈少侠。” “恩。” “既然欣儿想去找,那父皇便带着你去。” 欣儿从座位上站起,等着他带自己去找沈逾云,皇后却有些担忧的“皇上这个时候带欣儿出宫会不会有危险。” 皇帝自然知道皇后是在担心欣儿出宫以后就不回来了,但在皇帝心中这并不是什么问题,至少欣儿现在是安全的,以后也不会一直待在宫中,就是出去以后跟沈逾云一起,想必也不会让欣儿遇到什么危险。 “皇后不必担心,来人。” “臣在。”刘予怀上前来候着。 “昨日沈少侠他们安歇在哪里了。” “回皇上,沈少侠昨日歇在兴龙阁。” “恩,朕要带公主出宫去兴龙阁,你先下去安排,别太招摇。” “是。”刘予怀出去安排皇帝的行程,挑选几名武功高强的护卫暗中保护。 “喂,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欣儿主动开口问道。 皇帝跟皇后还没听过这种称呼,稍微一愣,继而苦笑,不过皇后心里还是开心点的,毕竟欣儿主动开始说话了。 “等他们备好马车父皇就带你去。”尽管皇帝对于欣儿的称呼很无奈,还是保持微笑着跟欣儿说话。 “下人还要准备一会儿,欣儿先进来坐着等一下。”皇后说,欣儿便进了房里坐到原位,皇后见欣儿听了自己的话脸上露出笑容。 “皇上,都已经安排好了。”刘予怀前来通报。 “我们走。”听到已经准备好了,欣儿有些迫不急待。 “好好好。” 两驾马车正停在坤德宫前,准备载着二人出宫,二人上车后皇后行礼道“恭送皇上。” 马车来到兴龙阁,欣儿率先下车寻找,但没有看到沈逾云的身影。 “大哥哥在哪” 皇帝叫来掌柜问道“沈少侠没在阁中歇息吗” “皇上,沈少侠昨日确实是在阁中歇息,但今日早上已经出去了。” “大哥哥去哪了”欣儿急切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会回来的。”听到沈逾云并没有离开永安城欣儿的心情才平和些。 “既然沈少侠今日不在,那我们改日再来。” 欣儿失落的点了点头。 “欣儿要不要跟父王再去一个地方”皇帝问道,只不过欣儿又回到了什么也不想说的状态。 “就当是父皇带欣儿出来的奖励。” 欣儿没有说话转身进了马车,皇帝便挥手让掌柜回去后登上马车,让人驾车前往所在的府邸。 “欣儿。” 车中的欣儿也知道来到了目的地,便下车来到皇帝身边。 “你们在外面候着,朕跟欣儿进去就可以了。” “是。”跟着皇帝出宫的护卫站在府邸的门口守着,等着皇帝出来。 此时的雍王正在府中练着书法,皇帝带着欣儿走了进来。 “皇兄,朕来看你了。” 雍王抬头看到皇帝进来放下笔走上前来行礼迎接“臣不知皇上驾到,未能出门恭迎圣驾,请皇上恕罪。” “无妨无妨,本来朕就是不请自来,我还怕皇兄不欢迎朕呢。” “臣不敢。” “皇兄这是在练书法”皇帝走到书桌前翻看着雍王写下的字说。 “左右无事,便起兴练练书法,字体拙劣让皇上见笑了。” “哪里,皇兄的字写的很好。”见纸上写的只是普通的诗句文字,皇帝便放下纸说道“皇兄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皇兄可还习惯。” “臣已经习惯了。” “若是皇兄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出去走走。” “劳皇上费心了。” “喂,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欣儿见两人进来之后忽略了自己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胆!你”雍王怒目直视欣儿呵斥道。 “皇兄莫要生气,朕进来竟然忘记跟皇兄介绍了。”皇帝来到欣儿身边笑着对雍王说道“她呀,是朕的小公主,名叫欣儿,六年前从宫中让一位高手选中出京学武,前几日才刚从雍州回来。欣儿这是你雍王叔。” “原来是公主殿下。” 欣儿面无表情,想着自己独自离开,但是想到门外的守卫又止住了念头,从他们身上的气息来看每个人都比自己要厉害,自己肯定是出不去的,只好继续待着。 “听皇上说小公主是在雍州学武”雍王向欣儿问道,见欣儿不搭理自己雍王继续问“我也是从雍州来的。” “你是雍州人” “恩,公主在雍州什么地方学武” “安寿村你知道” “知道,小公主在那里学武吗那里距常安城也不远,可我竟然不知道小公主一直待在雍州,实在是我这个做伯伯的失职。” “别说皇兄你了,朕这几年都不知道欣儿让她这位便宜师父带到哪里去了,当时跟朕说是去云游,这几年也没给朕写封信。”皇帝笑着说道“欣儿,你在雍州见过你雍王叔吗” “没见过。” “现在见过也不算晚。”皇帝说完转向雍王说“现在天还早,不如皇兄陪朕出去喝几杯” “我们不回去了吗”欣儿问。 雍王见欣儿如此着急的回宫便善解人意的说道“既然小公主想要回宫,那皇上还是多陪陪小公主为好。” “好,那朕先送欣儿回宫,改日再来看望皇兄。” “恭送皇上。”雍王把皇帝跟欣儿送上马车,看着皇帝的马车走远后才回府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慎”字,然后点火烧掉。 边境,韩战羽军营。 出使西域的使臣此时正在军营中歇息,休息一会儿便要继续赶路,估计明日应该就能进入西域境内。 在使臣队伍将要离开时韩战羽把李诚顺的画像交给了史大人。 “史大人此去定要万分小心,若是有机会帮我留意一下画像上的人,韩某感激不尽。” 史大人见韩将军如此郑重,便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八章 练枪 自太子那日跟沈逾云说可以去跟宁无常学习枪法后,他便时常出入东宫跟宁无常学习切磋,刚来的那天两人切磋了一场,最终的结果却是平手,两人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现在沈逾云正在演武场上练着枪法,看沈逾云在场上的招式技巧初窥枪法门径,这让宁无常十分惊叹,要知道一个普通人学习一门武功要想达到入门境界至少也要花费一年时间,而沈逾云只用了半个月就做到了。 宁无常走神的同时沈逾云已经收起了长枪走下演武场“宁兄,我练的还行吗” “啊,少侠真是武学天才呀,只用了半个月枪法就练到了入门境,在下实在是佩服。” “有吗我怎么没有什么感觉。”沈逾云看了看自己拿枪的右手。 “少侠刚接触枪法,自然不是太了解枪法的境界,依在下看来少侠确已达到入门境。” “哦。”沈逾云并没有特别开心,觉得这么简单就入门境了,这枪法也没多厉害啊。 宁无常看到沈逾云的表情认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景,走上前问道“在下冒昧的问一句,少侠之前所学的那两门武学用了多长时间达到的大成境。” “有十年了。”沈逾云回答。 “不可能呀。”宁无常小声的嘀咕道。 “宁兄说什么” “哦,没什么。” “那宁兄我还继续练吗” “恩,少侠最好再练习一下这套枪法稳固一下境界,然后再学别的。” “好。”沈逾云又再次登上演武场。 场下的宁无常越看越觉得奇怪,若沈逾云说的是真的那他不应该这么快提升境界的,因为任何一个醉心于武功的普通人用十年时间也能把一门武学境界提升到大成境,难的是要达到后面的境界。他不过是多练了一门武技达到大成,也并不是多罕见,大玄还是有不少大成高手身上带有两门或者多门武技的。 真是奇怪了,难道说沈少侠是枪道天才宁无常心中暗喜,只不过好像听沈少侠说他有师父了,心道可惜。不过这件事还是跟太子殿下说一下,毕竟两个枪道天才应该会有很多话题。 宁无常离开了演武场,只留沈逾云一人在场上练功。 练着枪法的沈逾云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师父曾经教过自己的以气御针,只不过师父说内力外放是很难的,像师父那样的境界也只能用内力控制九枚银针悬空,自己的内力境界显然还没有达到标准,所以现在自己连一枚银针也控制不起来。不过师父还说过手上持有兵器的时候就不同了,可以将内力传输到兵器上,借助兵器将内力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沈逾云看着自己手中长枪,突然想试试师父说的方法,想到了那便去做。沈逾云运行内力至双手,但当他把双手的内力传至枪身时内力却消散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自己运出的内力不够充足”沈逾云这一次运行了更多的内力在手上,只不过在他传到枪上时内力还是消散了。 不行,再来。失败! 再来,失败!! 再来!还是失败!! 就这样沈逾云一直尝试着,丝毫没有注意太子跟宁无常也来到了演武场。 “咦,沈少侠这是在做什么”宁无常看不明白,场上的沈逾云并没有练习抢招,而是闭着眼睛站在原地。 太子却面带笑容没有说话,本来宁无常来告诉自己沈逾云已经入门枪法自己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现在的沈逾云与自己练习着同样的事,只不过这应该是枪法大成后要迈入化境时所练习的事,对现在的沈逾云来说还有些早了,而且内力如此释放用不了多久便会力竭陷入虚弱。 这边沈逾云的头上也出现了许多汗珠,自己的内力所剩无几,刚想再来一次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少侠先停下。”沈逾云转头看去,原来是太子跟宁无常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演武场。 “太子殿下。”沈逾云抱拳行礼。 太子摇了摇头上前说“少侠,枪法不是你这么练的。”说着从沈逾云手中接过长枪,来到演武场一侧的旗子旁边,闭上双眼。少倾,陈景明手中长枪刺出,羽旗无风自动。陈景明收起长枪放在兵器架上,来到沈逾云身边。 “少侠的枪法才刚入门就想迈入化境吗”宁无常听到太子的话吃惊的看着沈逾云,但沈逾云脸上却充满了疑惑。 “少侠难道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看到沈逾云的表情太子问道。 “练枪啊,不过想到了师父曾经教过我可以用内力辅助,所以我就想试试。”宁无常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了沈逾云刚才在场上一动不动是在做什么,突然就被打击到了,自己十多年练习枪法如今大成,还没开始练习外放力法,没想到却被刚接触半个月枪法的沈逾云超越了,而且看太子殿下那一招,想来已经向化境迈出了一步,人和人还真是不能比啊。 “少侠的师父没有跟少侠说这种外放力法是要到化境才能熟练使用的吗” “没有。”沈逾云摇头。 “怪不得。”陈景明点点头,开始给沈逾云说起一些武功境界上的事情,尤其是说出了内力的用法,内力在化境以下一般是不轻易外放的,因为武者的体力跟内力息息相关,内力充足便利于久战,但化境以下的内力是十分有限的,若是像沈逾云那样消耗下去对手根本不用出手,等他内力耗尽即可杀人夺命。 而到了化境就可以随心使用内力外放,一是化境强者的内力雄厚可以长时间消耗,二则是内力外放的技巧娴熟,可以用最少的内力打出更强的效果。 沈逾云听后向太子道谢,自己的师父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境界的事情,之前自己是从那位说书先生口中得知了一些,现在对一些细节更清晰了。 “少侠若想迈入化境,不妨多练习一下少侠本身的武技,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效果,至于枪法还需要再熟悉一下。” 陈景明提醒完沈逾云便带着郁闷的宁无常离开了,心想着父皇让自己多跟他接触确实不错,不仅沈少侠在武道一途上具有天赋,而且沈少侠还有个特别厉害的师父。 “无常兄,你若是还有什么枪法招式技巧便一并教给沈少侠。” “是。”其实宁无常心里觉得也没什么好教的,人家师父那么厉害哪里用得着自己,就算有教的想来沈逾云也会很快学会,自己容易受到打击,不过既然是太子的命令自己也只能照做。 演武场上又只剩了沈逾云一个人,他闭着眼睛思考着陈景明的话,手中突然出现了三枚银针,针尖微微颤动,右手一甩,三枚银针尽数刺在旗杆上。 沈逾云走上前去查看,只见那三枚银针深深刺入旗杆,比之前自己用力射出的还要深。 确实很有效果,不过师父之前说过自己还只是大成境,就算现在会用内力加强银针的威力,但应该还是到不了化境。难道说要会以气御针才行试试。 沈逾云拔下刺在旗杆上的枚银针,把其中一枚放在手中运行内力,但银针丝毫没有升起的迹象,就如刚才练枪的结果一样,沈逾云又试了几次后没什么效果,便把银针收了起来继续练枪。 这次沈逾云练的更加顺手,时不时的继续试着在枪法招式里加上内力,虽然依旧没有达到内力外放的级别,但也是越发熟练。 乌曲国都城乌沁,由史大人带领的大玄使臣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天了,期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今日史大人便来到乌曲国皇宫辞行,偏殿之中,乌曲国主与大玄使臣正在喝茶聊天。 “这几日谢过国主款待,明日我们便要离开乌曲了。” 乌曲国主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着说道“史大人不在乌沁多待几天” “谢过国主好意,不过在下奉皇上的命令还要出使西域其他两国,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 “既然史大人还有事,那本君便不留大人了。” “谢国主体谅。”史大人一行人刚要离开却看到偏殿之外一大群士兵围了上来。 史大人转头看着乌曲国主说道“国主这是何意” “史大人不是说要去出使其他两国,本君便把你们送你过去。” “什么意思”史大人心知不妙,西域果然有变,怪不得他要再三挽留自己,自己还以为是西域想要好好表现,请求大玄的帮助,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 “就是大人心里想的意思。”乌曲国主轻笑着。 “国主可想好了,如此一来乌曲国承受的可是我大玄皇帝的怒火。” 乌曲国主没有理会,张口说“杀!” 外面的护卫顿时冲进来把史大人一行七人尽数杀光,史大人还想冲到乌曲国主前威胁冲过来的士兵,不过还没冲到身前就被人刺死。 “皇上,大玄使臣七人及三十二名护卫全部被诛杀。”士兵头领上前说道。 “嗯,做的好。让人把这里跟使臣府处理干净。” “是。” 本来史大人来西域带了护卫,但这几天没发现异常便放松了警惕,今日辞行也没带护卫,却没想到这次疏忽却让他们身死异国。 第一卷 祸根第三十九章 去胡府 沈逾云在东宫演武场练到傍晚,直到宁无常过来提醒他才注意到时间。 “沈少侠练功如此投入,在下实在佩服。以后少侠若是在枪法上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在下一定倾囊相授。” “多谢宁兄。”沈逾云抱拳鞠躬感谢“既然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少侠慢走。” 沈逾云从东宫出来后便去往兴龙阁,若夕在房间中正等着他回来。沈逾云回来后若夕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揉肩捶背的,惹得沈逾云都有些不习惯。 “若夕,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呀,若夕不一直是这样嘛。” “说的也没错,只不过今天似乎特别的好。” 若夕只是笑着看着沈逾云没有说话,沈逾云却被若夕盯得后背发毛,摸了摸脸上觉得没什么异常,心想是不是最近半月自己练枪冷落了若夕让她不高兴了。 “若夕,你有什么想要的就说。” “真的吗” “嗯,就当是这几天” “那若夕想跟着少爷一起学武功。” “什么”沈逾云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想要学武功的” “若夕想跟少爷一直在一起。”若夕低下头说道“若夕不想成为少爷的累赘,而且,而且若夕也想保护少爷。”本来低着头的若夕在说到要保护少爷的时候坚定的抬起了头,沈逾云仿佛又看到了救下若夕那天她的样子。 沈逾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若夕以为他不同意心情逐渐低落。 “学武功可是很苦的,你可以坚持下去吗”虽然说若夕的年纪习武有些晚了,但师父说过,有些人到达一定的年龄或者成年以后学习武功反而更快速,经过苦练达到大成还是可以的。 “嗯,若夕不怕苦。” “那好,我教你。”沈逾云起身走了几步后点头说道。 “好哎,嘻嘻。”若夕开心的抱住了沈逾云的胳膊,胸前初具规模的柔软挤压着沈逾云的手臂,沈逾云不动声色的把手臂从柔软中抽离出来,轻咳两声故意板起脸来说道“你别急着高兴,我可是很严厉的。” “是,少爷。”若夕知道自家少爷的性格,极为配合的立正站直。 沈逾云点了点头,想着得找个合适的地方让若夕练习,东宫的演武场肯定是不行的,那还能去哪呢这时沈逾云想到林夫人赠给自己的东西里好像有一座永安的宅邸,沈逾云翻开包裹找到了那处宅子的房契,看着房契上写的地点是在永安城城西距离胡府不远,看来自己要先去一趟胡府了。 “若夕,跟我去一个地方。”沈逾云收拾好林夫人赠给自己的东西说道,若夕知道少爷想到了什么,默默的在他身后跟着。 走在永安繁华的街道,沈逾云心里却觉得十分自责,身上背着的东西似有千斤,压着他只能一步步沉重的走着。街上有不少儿童在玩耍,显得他在这种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让开,快让开。”不远处有人正骑着马大喊着让街上的人避让,街道中间的行人慌忙的躲到两边,但距离沈逾云不远处有一个孩子被人挤倒在了地上,大声哭叫着,眨眼间狂奔的马就来到那孩子的面前,马上那人想要停下一时却也拉不住,沈逾云见状直接将全身内力聚集到双脚,直接冲到那孩子身边抱起他来到街道边缘。 “吁!”马上那人觉得自己闯了祸赶忙下马查看,见身后没有血迹才稍微放下心,赶忙四处寻找那个孩子。 沈逾云看到身边的孩子没事只是在哭着,他的母亲满脸泪水的跑过来抱起孩子查看后,跪下给沈逾云道谢,也拉着自己的孩子跪下给恩人磕头。沈逾云抱起孩子,若夕也把旁边的那位妇人拉起来。 这时候骑马的那人找了过来,向着那妇人和孩子道歉,说自己家里出了急事自己是不得已才会骑那么快,低着头请求那妇人的原谅。那妇人也知道能在这京城中骑马的都是达官贵人,自己惹不起,而且就算今日自己的孩子今日命丧马蹄,恐怕对他也是无可奈何。现在孩子没事,人家也专程来道歉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说。 见妇人原谅了自己,他蹲下去安慰那孩子“对不起呀,哥哥吓到你了。”那孩子刚受到惊吓,才停住哭泣,躲在他母亲身后抽动着鼻涕,她母亲用手搂住孩子的头,贴在她身上。 那人笑了笑起身对妇人说道“若是这孩子真被吓出了什么事,尽管来胡府找我,我叫胡嘉。” 妇人点了点头,胡嘉看向沈逾云说道“在下胡嘉,多谢少侠出手救下这个孩子,为了表达谢意,在下想请少侠到胡府一叙,不知少侠可有空” “嗯。”沈逾云点头同意,自己本来就打算去胡府,现在只不过碰巧遇到了胡府的人,不知道他在胡府中是什么身份呢 “还不知少侠名讳。” “沈逾云。” 胡嘉见沈逾云说完名字后便走在了自己前面,心中疑惑:难道他知道胡府在什么地方是胡府的朋友胡嘉带着疑惑上马追了上去。 城西胡府。 大门紧闭,听不到里面传来声音,胡嘉正站在大门前等着沈逾云到了胡府门口后说“少侠请在门外等一下,我进去跟爷爷说一声。”胡嘉的表情严肃,仿佛胡府此时见客是个极其重要的事情。 “嗯,我在外面等你。” 胡嘉牵着马走进胡府后把大门关闭,留沈逾云跟若夕在门口等着。 “少侠,姑娘,你们进来。” 进府后的沈逾云察觉到了胡府的异常问道“胡府是出了什么事吗” 胡嘉见沈逾云不像是什么作恶之人而且刚才也帮自己减少了麻烦便只说“我姑姑去世了。” “你姑姑是叫胡斐吗” 胡嘉睁大眼睛问道“少侠认识我姑姑”怪不得,怪不得他对去胡府的路这么熟悉。 “认得,她跟林大人帮了我很多。” “走,我带你去见我爷爷。”本来胡嘉邀请沈逾云进府中是为了感谢结交的,最多让自己父亲见一见不会带他去见爷爷,但沈逾云说认识自己故去的姑姑就不一样了,这事必须让爷爷知道。 胡嘉带着两人来到他爷爷胡霖房前,敲门道“爷爷。” “嘉儿啊,你那位朋友入府了吗” “爷爷,他来了。”胡嘉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爷爷,我那位朋友说他认识斐姑姑。”房间内顿时变得十分安静,沈逾云感觉屋里有人在盯着自己,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把若夕护在了身后。 胡嘉也有所察觉向屋里抱拳说道“爷爷,你” “嘉儿,你先下去。” “爷爷。”“先下去。”里面的人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 胡嘉看着沈逾云的眼神中带着自责,但爷爷的命令自己没办法违抗,想来爷爷只是想问他一些关于姑姑的事,应该不会太为难他。 “少侠,进来。”胡嘉走后屋里的胡霖说道,可以听到声音中带有些伤感。 沈逾云推门进入,只见一位老者坐在床边闭着眼睛。 “前辈。”沈逾云跟若夕行了个晚辈礼。 胡霖睁开了双眼看着沈逾云“少侠是在何时何地见到的斐儿” “二月初,在怀安。” “那时候斐儿过的还好吗”胡霖扭头看着紧闭的窗户。 “并不好,那时林太守中毒,夫人每日”胡霖伸出了一只手打断了沈逾云的话。 “你能跟我说斐儿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二月十六,林太守头七那日林夫人在林大人墓前服毒自尽随林大人去了,我与若夕将林夫人与林大人葬在了一起,处理了林夫人的身后事。” “已经四个多月了嘛。” “林夫人走时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只把家业变卖之后留下的银子与永安城的一处宅邸赠与了我,但我没查清林大人被害的原因,所以这些东西在下受之有愧,今日我是特地来归还银两与房契的,我花的一百三十五两我会在以后补上。”沈逾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身上的包裹。 坐在床上的胡霖闭着眼睛挥了挥手说“既然是斐儿赠与你的那你就收着。” “可是。” “想查清楚是谁想致林泉于死地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你有一天真的查到了恐怕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沈逾云问道。 “林泉去世的时候胡府就得到了消息,但我一个月之前才得知斐儿的死讯。本来以为斐儿处理完林泉的事就回来了,我让人去怀安送信,可并没有得到斐儿的回信,让人去怀安查看才得知斐儿随着林泉一起去了。”胡霖没有回答沈逾云的问题“自那以后胡府便不再见客,今日嘉儿回来跟我说少侠帮嘉儿解决了一桩麻烦,这才让少侠入府,没想到还真是巧。” 胡霖看着桌子上包裹里的东西说道“少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本来就是少侠应得的。少侠不仅葬下了斐儿,而且还帮了嘉儿,对我胡府有大恩。” “这” “收起来。”胡霖看着沈逾云点了点头。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起来包裹,沈逾云心里还是想着查清楚是谁害的林泉,胡霖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提醒道“少侠只需尽力就好。” 沈逾云刚想再问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房间外却传来两道声音。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章 练武场地 “爹,你不把沈少侠从爷爷那里带出来我就回雍州。”是胡嘉的声音。 “你要敢再回雍州我就打断你的腿!” “外面是胡勉,进来!”胡霖大声叫到。 随后房间里进来一个长相粗狂身体强壮的中年男人,正是胡嘉的父亲胡勉,虽然在外面训斥胡嘉十分严厉但进屋后在胡霖面前却乖得像只猫。 “父亲。”胡勉进来看了一眼沈逾云二人后给胡霖行礼。 “怎么,你想来我这里要人” “不不不不,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情况。”胡勉赶忙摆手解释。 “怕我杀了他们” “儿子没这么想。” “哼!你没这么想。” “是嘉儿这么想的,我回去就教训他,真是的,怎么能这么想他慈祥的爷爷呢!”胡嘉在房间外偷听着,听到父亲直接把他卖了撇了撇嘴,没你这么坑儿子的好。 “行了,别拍马屁了,沈少侠是我胡府的恩人,一会儿让嘉儿带着少侠在府里看看。” “是,父亲。” “去。” “两位请随我来。”胡勉对沈逾云跟若夕说道。 三人从房间里出来,胡勉顿时松了口气,板起脸来教训胡嘉道“答应你的事情爹帮你办到了,别忘了你答应爹的事。” “哎呀,忘不了。少侠你没事,我爷爷就那脾气,你别介意啊。”胡嘉这话吓得胡勉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扭头对着里屋笑着说道“呀呀,今天天气真好,去聚宜亭正合适哈哈,哈哈。”一边说着一边往远处走,还给沈逾云他们使眼色示意跟上。 胡勉觉得来到安全的地方才放开了捂着胡嘉的手说“你小子口无遮拦,啥话都敢往外说,你爷爷那是不罚你你知道吗,你爹我可是受罪喽。” “爹呀,你这皮糙肉厚的让爷爷打两下应该没事。” “你,你就坑你爹。”胡勉气呼呼的走了,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说“明天别忘了去见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 胡勉离开后沈逾云问道“胡兄答应了令尊什么事”如果因为自己让胡嘉答应了什么困难的要求就不好了。 “没什么,我爹让我明天去见张家的千金。明明写信跟我说姑姑过世让我从雍州回来,可是回来我爹告诉我说姑姑已经过世一段时间了,而且家里还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本来我是不愿意的,怕爷爷为难你们所以就答应我爹明天先去看看,让他把你们带出来。” “你答应亲事了” “没有,只是先去看看她长什么样子,我可不愿意跟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成亲。” 这事沈逾云也帮不上什么忙问道“胡兄你是从雍州回来的” “对啊,我在西北军做百夫长。” “韩战羽将军麾下吗” “少侠还认识韩将军啊,只不过我并不在韩将军麾下,我追随的是楚琪楚将军。” “那胡兄什么时候回军营。” “不知道,我爹不让我再回去了。” “那军营那边” “我爹说爷爷在我来时就已经跟楚将军打好招呼了。”胡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说这些了,我带少侠四处走走。” 胡府整体并不大,府里的下人也是很少,怪不得沈逾云从外面觉得胡府安静,胡嘉带着沈逾云跟若夕来到聚宜亭,亭子建立在一座人工湖中间,有一座小桥通向亭子正中。 六月底的永安还是很热的,因为湖水的缘故在亭子中间的温度还是比较凉快的,胡嘉便跟沈逾云在亭中聊起天来。 从胡嘉的口中得知胡府上下三代都是武职出身,他爷爷胡霖年轻时跟着玄太祖打天下,最高时做过右将军,领兵两万余人,只因为年轻时受伤太多所以才显得有些苍老,父亲胡勉只领了永安戍城卫副总兵的虚职,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他自己也因为爷爷的关系直接去了西北军做了百户。 三人在亭中待了一个多时辰,见时间差不多了沈逾云起身告辞道“胡兄,多谢胡府的恩惠,在下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胡嘉虽然心里疑惑,自己还没拿出来银票呢沈少侠怎么就先道谢了,不过还是说道“沈少侠那里的话,要谢也是我谢你,这是给少侠的谢礼,有些少,少侠别介意。”胡嘉从袖中拿出来两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沈逾云。 “不行不行,胡将军已经给逾云很多帮助了。” “那是我爷爷给你的,这是我要感谢少侠的,不冲突,少侠收下。” 沈逾云还是拒绝,谁料胡嘉看沈逾云不想收下便转换了目标“既然沈兄弟不收,那弟妹你就收着。” 若夕惊讶ㄟㄏ“不不不,若夕,若夕只是少爷的侍女。”若夕满脸通红的解释道。 “是嘛,我看姑娘跟沈兄弟很般配嘛!”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去啊” 胡嘉不断的说着,若夕不断的往下低头,沈逾云见此无奈的收下了胡嘉手中的银票,向着胡嘉抱拳告辞后拉着若夕离开,胡嘉在亭中露出了奸计得逞的表情。 在路上的时候若夕低头看着沈逾云牵着自己的手,回想起胡嘉的那句弟妹心里砰砰乱跳,沈逾云一直拉着若夕来到那座宅邸门前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 “若夕,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嗯,啊”若夕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沈逾云带自己来到一座宅邸前,以为少爷要买下这里跟自己成亲“少爷会不会太快了。” “你都这个年纪了当然是越早越好啊。” “虽然若夕也想早点跟着少爷,但是总要挑个好日子,若夕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 “不用准备,里面应该会有。”沈逾云直接拉着若夕走进宅邸,见少爷这么猴急若夕也只好随着少爷了,两人来到一处宽敞的院子,虽然院中有些荒乱不过沈逾云觉得并不碍事。 “好了,就这里了。” “在外面吗” “对啊,外面宽敞施展得开。” 若夕看来看四周好像没有什么适合的地方,难道少爷想在那边的石桌上有些太刺激了,虽然这宅子里没人,但自己还是会害羞的。 沈逾云走到一处比较干净的石砖空地说道“就在这。” 没想到少爷连石桌都不用了,直接想在地上,若夕走到沈逾云指的地方躺下闭上双眼,等着那珍贵一刻的来临。 “若夕,你先在这里扎个马步。”沈逾云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若夕“咦若夕,你躺在地上做什么。” 听到少爷前面的一句话若夕才明白少爷是找地方教自己练武,自己刚想起身就让少爷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的场景,恨不得钻进地砖的缝隙里。 “没,没什么,刚才若夕太累了,所以才躺在地上休息会儿。”若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若夕刚才已经休息好了。” “别逞强啊。” “若夕可以的。”想到自己内心的目标若夕充满了斗志。 “那就先扎个马步。” 若夕以前在家乡见过武者扎马步,也学着样子做了出来,沈逾云指导浙若夕的动作让她马步扎的更标准,少顷若夕便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 “感觉怎么样,可以承受住吗”沈逾云来到若夕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问道。 “能。”若夕再次露出那种坚定的表情,站起身来继续扎着马步。这一次沈逾云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棍子,放在了若夕伸出的双臂上,本来就快要坚持不住的若夕再一次跌倒,双臂上的棍子跌落下来。 这次若夕没等沈逾云过来便自己站了起来,重新摆好姿势,让沈逾云把棍子放在双臂上。若夕就这么一次一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重新站起来,坚持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 沈逾云见若夕已经快到极限了,便把棍子拿起来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若夕当即脱力般坐在地上,想要起来身上却没了力气,连续试了几次没有起来,眼中已经带有少许的泪珠,沈逾云见状来到若夕身边轻轻抱起了她。 若夕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沈逾云的侧脸,想要偷袭一下少爷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只是稍微靠近了一下沈逾云的脸颊,随后便靠在了他的肩膀。 沈逾云抱着若夕准备回兴龙阁,却遇到有个妇人拿着棍子慢慢从门口进来。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放开你抱着的姑娘。”拿着棍子的妇人看到是一个青年人抱着一个漂亮姑娘,那姑娘好像还晕了过去,自然认为沈逾云是个恶人。 “大婶,你先听我说。”沈逾云把他跟若夕的关系和这座宅子的事都告诉了大婶,可大婶还是不相信。 “姑娘,姑娘。”大婶在远处叫着若夕,若夕睁开眼睛看着大婶,“姑娘,你认识他吗”若夕点了点头。 然后沈逾云放下若夕,单手搂住她后从自己怀中拿出来房契递给大婶,大婶小心翼翼的接过房契仔细看了看才知道这年轻人没骗自己,大婶把房契还给沈逾云说道“我姓魏,每月月底的时候会来打扫这座宅子,往常这里都是锁着门的,今天我来的时候看到门开了,所以才寻问你的来历。” “没关系,魏婶你先打扫,我们就先回去了。” “哎。”魏婶应到。 沈逾云从宅子中出来便抱着若夕回了兴龙阁。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一章 找个姑娘 沈逾云抱着若夕回到兴龙阁,发现若夕已经在自己怀中睡了过去,将若夕轻轻放在床上,起身却看到若夕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水的缘故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道曼妙的曲线,沈逾云给若夕盖好丝被,遮住了这美妙的场景。 转身出门后心想自己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不太好,若夕身上流了那么多汗,不洗漱一下穿着衣服睡觉肯定会不舒服,要不然。 不行不行,还是找人帮忙弄。 沈逾云下楼找到兴龙阁管事说“陶叔,帮我找个姑娘。”说完便重新走上楼在房间外等着。 陶叔心道:才抱上去一个还得再找一个,啧,年轻真好啊。 不一会儿陶叔找的姑娘便上来了,看到沈逾云如此年轻加快脚步来到他身边,沈逾云自然也看到了她,觉得除了脸上花点,腰还一直扭来扭去的没什么特征,看上去不像坏人。 没等那姐儿先开口却听沈逾云说道“进去。” “哎。”那姐儿推开房门看到床上还躺了一位,更开心了,这不就到自己表现的时间了嘛,见沈逾云没有跟进来那姐儿问“少爷您不进来吗” “这种事我进去干什么。” “不是您让陶大人找姑娘的嘛。” “是,你进去把床上那位姑娘的衣服脱掉,然后给她擦擦身子。” “啊您叫我来是让我做这个的” “不然呢” 看着房间里那姑娘扭捏的样子沈逾云以为她是嫌弃报酬少,拿出五两银子说“少不了你的报酬,喏,你做好之后这五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我做我做。”虽然那姐儿心中对于没吃到沈逾云这个小青肉有些遗憾,但毕竟这位少爷出手这么大方,自己当然愿意干喽。平日里自己接客不过一两银子,还要让春凤楼抽一半。这少爷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自己回去就说客人给了二两,让楼里的妈妈抽去一两,自己算净赚四两,反正都是伺候人,有钱拿干什么不是干呀。 “记得用水擦的时候动作轻点。” “呵呵,少爷可真会心疼人。”沈逾云被她这话闹了个脸红“我就在隔壁,你帮她洗干净之后叫我。” 三刻钟后。 “少爷,我已经帮那位姑娘洗好身子了。”沈逾云房间外传来姐儿的声音。 沈逾云开门说“你把她身上的汗都擦干净了” 姐儿用十分妩媚的眼神看着沈逾云说道“哎呀,小少爷你就放心,姐姐帮那姑娘把身子都擦干净了,甚至连一些隐秘的部位姐姐都没放过哦。”心想道:怪不得这小少爷看见自己都没什么反应,原来是身边已经有更好的了,那小姑娘的身段可是真好,还是个处子。唉,自己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只可惜红颜最易老。 “恩,做的不错,给你。”沈逾云把银子递给了姐儿,那姐儿接过银子脑中悲伤的情绪立马被冲散,还是这疙瘩东西最好了。 送走了姐儿,沈逾云再次来到若夕的房间,因为布巾擦拭的缘故有一些头发贴在若夕的额头和耳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沈逾云心里感到无比的平静,今天她应该累坏了,刚才那姑娘给她擦拭身体的时候都没有醒过来。沈逾云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见若夕呼吸均匀便走出了房间。 当若夕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酸痛,哪怕她只是轻轻抬一下胳膊。 “少爷”若夕轻轻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若夕从床上硬撑着坐起来,丝被滑落,只觉得身前一凉,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未着寸褛,赶忙捂住胸口掀起丝被又钻了回去,动作到是很迅速,只不过动作幅度太大让若夕在丝被里疼的扯着嘴角。 若夕心想:记得少爷抱我回来的时候自己是穿着衣服的呀,怎么今早起来自己就变成光着身子的了,难道说是少爷昨天回来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昨天在新宅院里都那么顺从了少爷都没做什么,更不用说自己睡着的时候了。 仔细体会了一下感觉,只是觉得大腿两侧有些疼痛,应该是昨天扎马步闹得,而且床上没有那种特殊标志,少爷在这一点上还真是让人放心。虽然昨日练功很累,但是待在少爷怀中好温暖呀,嘻嘻。 一边想着少爷怀抱的若夕一边忍着身上的酸痛从床头的包裹里拿出来新衣服穿上,要是少爷一会过来看到自己什么也不穿就麻烦了。穿好衣服后若夕下床试着走了两步,感觉疼痛还可以忍受,便在屋里来回活动着,还没走两圈呢,沈逾云便提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了。 “少爷你这是买的什么这么多。”若夕刚要帮沈逾云拿东西却听到沈逾云说“你坐下,我拿就可以。” 沈逾云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若夕说“昨天回来的时候见你睡着了,身上出了很多汗,那样就睡觉的话会不舒服,所以我就让陶叔找了个姑娘帮你把身体擦干净了。”看到若夕点头沈逾云知道她没误会又问道“身上痛不痛”若夕再次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不要继续学武了。” “学!” “好,那就用我买来的这些药泡药浴,药浴可以让你的体质变得更好。”沈逾云指了指他买来的药材。 “嗯嗯,今天若夕就只泡药浴吗” “泡完药浴之后继续去院子里练功。”沈逾云起身说道“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配药。” 沈逾云拿着药材走向屏风后的浴桶,可刚进去就出来了。 “少爷,怎么了” “若夕呀,你先把浴桶里的衣服收拾一下。” “呀。”若夕从凳子上站起,却又因为身体上的酸痛不敢有下一步动作,看向沈逾云说道“少爷,你先在房间外面等一会,等若夕收拾好之后再叫你。” 沈逾云手上提着药材就走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屋里的若夕一步步走到浴桶旁边,里面正是自己昨天穿着的衣服,最尴尬的是自己那件小衣还在那堆衣服的最上面。一切收拾好以后若夕在屋里平复了一下心情,开门让沈逾云进来。 “你都收拾好啦” “嗯。”若夕的心跳还是有些快,刚才给少爷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少爷在门外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刚才下去让陶叔帮忙烧几壶热水,估计一会就会有人把热水送上来。”沈逾云说道,就是不知道陶叔对着自己竖大拇指是什么意思。“我先给你针灸一下,既能缓解疼痛又能让药浴的效果更好。” 若夕点头同意后沈逾云便隔着衣服给她施针,虽说脱掉衣服效果会更好,但沈逾云认为以自己的水平隔着那么薄的衣服刺中穴位还是没问题的。其实按道理来说按摩的效果会更好,只不过沈逾云不好意思说。 “若夕你先坐在这别动,等我配好药之后再给你收针。” “嗯嗯,少爷去。” 沈逾云正在浴桶旁边配药,房间外传来伙计的敲门声“沈少侠,您要的热水小的给您烧好了。” “你进来。”沈逾云向门外喊道。 伙计进来后见若夕在桌边坐着,身上还扎着几枚银针,对着她礼貌的笑了笑,之后端着热水壶往屏风后走去,见沈逾云正拿着药材往浴桶里倒好奇的问道“少侠这是” “配药,泡药浴。” “药浴少侠弄这个有什么用吗” “恩,泡了可以强身健体。” “是嘛,那这个药浴它,它可以强肾嘛。” “可以啊,就是强身用的嘛。” “那少侠能不能给小的这药浴的方子” “怎么,你也需要” “不是是小的的一位朋友。” “行,那我一会儿写给你。” “谢谢少侠。”伙计脸上露出笑脸“您看您还需要些什么吗,我去给您弄过来。” “不用了,把热水放这你先去忙就可以,等我写好了就下去给你。” “好嘞,那小的先下去了。” 伙计再次从若夕面前走过,这次却露出了另一种表情,似乎是羡慕,表达出了姑娘你很有福气的感觉。 配好药材倒入热水等上一刻钟后,沈逾云便给若夕收针交代道“药浴要泡足半个时辰,泡完之后你去房间找我,我们一起去新宅。” “好。”若夕点头答应。 脱掉衣服后若夕走进浴桶里,觉得跟平时自己泡澡差不多,一刻钟后才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虽然身上还有酸痛感但已经没那么严重了,但最后一刻钟却变得十分难熬,因为若夕感觉到了骨子里的剧痛,不过想到少爷说要泡足半个时辰若夕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隔壁的沈逾云把药方给伙计送过去后就在房间里等着,正如此时正在有归楼品酒的雍王。 雍王在包间内品酒,有归楼门外却迎来了一位头戴斗笠的江湖人,这江湖人没在有归楼里待多长时间便离开了,转身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子,上了一辆马车。 “王爷,您终于出来了,西域事情已经败露,恐怕瞒不了多长时间了,要不要臣带您离开永安,共举大事。” “我在永安还有事要做,暂时不能离开。” “王爷若不离开永安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我知道。”雍王说道“你在朝中待了不少年岁了,若是害怕东窗事发便早做打算离开永安。” “臣誓死效忠雍王殿下。” 带着斗笠的雍王没有夸奖他的忠心,独自下车后不知去了哪里。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二章 三皇子陈景逸 若夕泡完药浴出来后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酸痛感已经消失,心道这药浴果然管用,穿戴好衣物叫上少爷一同去往那座宅院。 因为魏婶来打扫的缘故,院子里明显整洁了不少。 “你们来了。” “魏婶,你还没走吗” “没呢,这么大一座宅院靠我一天怎么打扫的完,我看你们昨天用这院子,就先给你们收拾出来了。” “谢谢魏婶。”沈逾云说“魏婶昨天在哪住的” “那边有个小偏房,每次我来收拾的时候都在那屋里住几天。”魏婶向东边指了指。 “行,那魏婶您先忙。”说完沈逾云便继续指导着若夕练武。见魏婶拿着扫帚继续待在院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逾云问道“魏婶,您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少爷,既然这座宅子现在是你的,那能不能把我这几个月的工钱给结一下。”魏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应该的,魏婶您这几个月工钱一共多少” “一钱银子。” 沈逾云的钱袋里没有碎银“魏婶,这是一两银子您先拿着。” “不行不行,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拿你这么多钱我不安心。” “那好,您先等一会儿。”沈逾云说“若夕,你先练着,我去一趟钱庄。” 沈逾云来到钱庄剪了五两碎银,出钱庄是正巧遇到群才子才女从他身前走过,好像是要去参加诗会什么的,沈逾云不会作诗自然不会对诗会有什么兴趣。 回到宅院沈逾云把一钱碎银子交给了魏婶。 “谢谢小少爷,那你们以后还需要我来打扫吗”魏婶问道。 “您照常来就行,您要是觉得一个人打扫太累也可以多叫几个人来。” “哎,好。那我继续去打扫了。” “对了魏婶,你再帮我收拾出来两间房,需要什么您直接去买就可以了,回来我付给他们钱。” “好,那我这就去收拾。” 若夕还在练着基本功,此时的诗会已经开始了,才子们作诗的方式有行酒令,飞花令,抽签作诗等,才女们则是玩游戏比如投壶、毽子、藏针等,输掉的人现场作诗一首不限题目,或者对上胜者出的上联,是一众才子佳人交流文学的聚会。但在大玄选官的制度决定了他们只能在这一年一次的聚会中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要想做官只靠着有才作诗是不行的,更多的是看家世。 诗会开始没多久一辆马车从皇城里出来向着行去。 院子中若夕头上已经出现了几滴汗水。 “先停下。” “少爷,我还能坚持。” “我知道,不过现在天气有些热,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话对你身体不好,先休息一会儿。”沈逾云带着若夕来到阴凉的石桌处,让她坐着休息,看着她不断的用手扇风降温,沈逾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难道自己真要这么教若夕功夫吗自己本来是要保护若夕才对。 虽说若夕学武是想保护自己,但沈逾云自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若夕的武功永远也不会赶上自己,沈逾云不想让若夕这么辛苦又不想打击到她,应该怎么办呢 沈逾云看着若夕的脸思考着,若夕发现少爷在看自己,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沈逾云顿时心中就有了答案,若夕想要的其实是自己的陪伴才对,她是在怕自己有一天会把她丢弃,所以才会选择在武功上追赶自己。 心思豁然开朗的沈逾云自然想到了接下来怎么做,教若夕一些防身技巧和练习不辛苦的轻功,这样若夕不用练的那么辛苦而且还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最重要的是自己要陪在若夕身边。 “若夕,你参加过诗会吗”沈逾云问。 “没有啊,少爷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我带你去参加诗会好不好。” “不继续练了吗” “武功以后再练也不迟,这次诗会错过了就没有了。”说完沈逾云拉着若夕的手去诗会凑凑热闹。 来到交上茶水钱就算获得了入场券,诗会举办的地点并不在书楼里,而是在书楼后面的院子。沈逾云二人进来院子就听到许许多多的欢笑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参杂着几声很有感情的吟诵。 沈逾云对着场景是完全陌生的,在山上师父并没有教过自己念诗,而且山上的茅屋里的那几本书还都是医书。若夕在家中没有发生变故之前也读过几本书,但作诗她还是不行的。 两人来到一桌在玩行酒令的才子四周观看,桌上抽出纸签上面写着以秋为题,既现场作出或者吟诵一首带有秋字的诗句或者描写秋景的诗句即算过关。 “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第一位的才子随口吟诵,如此便定下来这一轮的基调,都要是五言诗才行。 第二位才子摇了两下扇子道“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中间的两位才子在规定时间里没想出来,便喝一杯酒淘汰下场。 紧接着下一个人脱口而出“万叶秋声里,千家落照时。”沈逾云看着他,觉得这个作诗的人跟大玄太子陈景明长得很像,但似乎比太子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儒雅。虽然他在题目出来后有思考的时间,但这段时间并没有多长,脱口而出的诗句也说明他在作诗一道很有水平。 一轮过去,桌上的七个人只淘汰了两个,还有五个进入下一轮,要打乱座次,而且这一轮就要作七言诗了。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第一位才子很快作出诗句,脸上露出笑容。 第二位才子直接喝酒弃权。 第三位才子吟诵道“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桌上的人看着陈景逸,只见他微微一笑吟诵出“早是他乡值早秋,江亭明月带江流。”后面的两位没有想到诗句喝酒离席。 第三轮毫无疑问最难要作出一整首诗,而且还要在规定时间内作出才算通过。 第一名的才子道“何处秋风至,萧瑟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 陈景逸跟另外一名才子未在规定时间里作出全诗,算是失败了。 四周的才子鼓掌恭喜那位胜利的才子,那才子向四周的人还礼致谢。 但此时沈逾云的目光却一直在看着着陈景逸,觉得他必然与太子有关系,很有可能也是个皇子。 沈逾云心里觉得有意思,太子喜好武学,这位皇子却专研作诗,而且看样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了,跟周围的才子都很熟悉。是因为太子学了武所以才选择另一条路走吗沈逾云想着。 “再下陈逸,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陈景逸起身抱拳问那名赢下比赛的才子。 “在下杨清。”那才子回道。 “好名字,杨兄好文采。” “陈兄在作诗一道的造诣并不弱于我,只是在下今日运气好抽中了擅长的题目而已。”杨清谦虚的说道。 “杨兄谦虚了。” “陈兄过奖。”一桌人笑着举杯共饮谈论,虽然他们并不谈论国事,但在诗歌上都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尽兴处几人难免多喝了几杯,毕竟酒逢知己千杯少。 诗会结束,陈景逸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在诗会上又结识了新朋友让他看上去十分高兴,至于回去会不会被父皇教训他是不在乎的,毕竟自己不是太子,自由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足的。 从出来陈景逸要登上马车回宫,却听到后面有人叫道“殿下。” 陈景逸条件反射的转身,看到了沈逾云跟若夕。 “你是谁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陈景逸小声问道。 “在下沈逾云这是我朋友若夕,在下刚才在诗会中看殿下与太子有八分相像,所以才来确认一下。” “哦,你就是大哥说的那位沈少侠啊怪不得,我叫陈景逸,在一众兄弟中排行第三,与大哥是一母同胞,长相当然相似。”陈景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沈逾云问道“沈少侠来逛诗会也会作诗吗” “回三殿下,在下并不会作诗。” “那我就没办法叫上你了。” “殿下是在寻找会作诗的人” “对啊,一个半月之后就是皇祖母的寿辰了,我想找齐京城所有会作诗才子给皇祖母作一首祝寿赋。” “一个半月之后就是太后的寿辰” “对啊,大哥没跟你说过吗” “在下只听说今年太后将要过六十寿辰,但并不知道具体时间。” “八月十三日,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哈。你没注意到现在就有很多官员把寿礼送到京城了吗” “在下并没注意。”沈逾云说“想来太后寿辰那日永安城一定会很热闹。” “肯定会的,不说了,我要早点回宫了,不然父皇又要说我了。” “恭送殿下。”沈逾云看着陈景逸的马车走远心想这个陈景逸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而且并不是有心机的人,看来他就是个无忧无虑不争不抢的悠闲皇子。 “少爷,刚才走的是大玄的皇子” “恩,是大玄的三皇子陈景逸。” 若夕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跟着沈逾云回到兴龙阁,在路上沈逾云想着太后过寿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准备一份贺礼,可自己并不知道太后喜欢什么东西,过几天问问太子殿下再说。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三章 进宫 自那日沈逾云让魏婶从宅中收拾出两间房后,沈逾云跟兴龙阁的陶叔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若夕两人搬来这里住下,陶叔笑着表示理解。 半月后,若夕练功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看到沈逾云从院外进来,跑到他身边说道“少爷你看,若夕能坚持一刻钟了。” “若夕真棒。”沈逾云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若夕见沈逾云脸色有些不对问道。 “没有。若夕,你在家里先自己练着,我有事要去皇宫一趟。” “少爷去,若夕在家一定好好练。” “好。”沈逾云有些宠溺的摸了摸若夕的头发随后走出院子。 若夕在这半月里进步迅速除了她自己本身的坚持努力以外,当然少不了药浴的作用。 这药浴并不是若夕一开始泡的普通药浴,而是包含着沈逾云精血的特殊药浴。每一日沈逾云在若夕泡药浴之前都会往水中滴入一滴自己体内的精血,这滴精血里面蕴含大量内力,尽管这些内力若夕只能吸收一成不到,但对于现在的若夕来说够用了。 现在若夕体内已有内力流动,等过几日自己再把引气法教给若夕,那她在武学一道就算走入正轨了。 沈逾云拿着腰牌进入皇宫,一路上也没人阻拦,等来到中泰殿前才停下让刘总管代为通报。 “皇上,沈少侠来了。”刘予怀进入殿内说道。 “快让沈少侠进来。”皇帝此时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 “是。” 沈逾云进入殿内,皇帝放下手中的笔说“沈少侠下次进宫直接进殿即可,无需通报。” “逾云知晓了。” “恩,少侠来宫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逾云来找皇上是想问何时可以开始第二个任务。” “哈哈哈,少侠有心了,不过此事不急于一时,而且太后寿辰就要到了,少侠不妨等太后寿辰结束后再离京。” 皇帝现在不着急是因为两个原因:其一是沈逾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欣儿,就说明沈仙师并没有说错,既然沈少侠可以找到欣儿,自然也就能找回帝剑。 其二自然是因为皇上认为一切是雍王在幕后操纵,现在雍王正在京城被自己监视着,想着耗尽雍王的底气帝剑的下落自然清楚。 所以皇帝认为并不急于一时,而且下个月就是太后寿辰,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既然如此,那逾云便等太后庆过寿辰后再去寻找。” “恩,少侠还有什么事吗” 沈逾云想了会儿问道“敢问皇上,太后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少侠若想给太后准备礼物,朕到是可以给你个建议。” “请皇上指点。” “随心便好。” 沈逾云一头雾水的从中泰殿出来,想不明白皇上所说随心便好的意思,一路想着来到东宫找到陈景明。 “太子殿下。” “哦是沈少侠呀,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半个月沈逾云在教导若夕,自然没再来东宫练枪。 “我来皇宫找皇上请教一些问题。” “是关于皇祖母寿辰的事。” “你怎么知道。”沈逾云有些惊讶以至于忘记使用敬语,不过太子显然不会在意。 “之前景逸来告诉我说他去参加诗会遇到了你,还告诉了你皇祖母寿辰的具体时间,所以我猜测少侠来皇宫应该是想问关于寿礼的问题。” “太子殿下果然厉害,一猜即中,那太子殿下知不知道太后她平时都喜欢什么。” “少侠想送寿礼随心就好。”陈景明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与中泰殿中的皇帝几乎一模一样。 沈逾云挠了挠头,极为不解。 见沈逾云皱眉陈景明转移话题道“少侠可有空陪我切磋一下” “可以。”沈逾云想着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正好跟太子切磋一下看自己半月没练的枪法有没有退步。 去演武场的路上陈景明时不时的看一眼走在自己身旁的沈逾云想道:皇室现在在乎的是如何拉拢沈逾云,他能来参加皇祖母的寿辰,那就证明他与大玄皇室有些关系,至于参加寿宴准备什么礼物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想来父皇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来到演武场,沈逾云没看到宁无常与冯犇,要知道平时他们两个人可是在这从早练到晚的。 “咦,宁兄跟冯兄呢” “他们让我派去景逸那了。” “恩三皇子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景逸马上就要成婚了。” “怎么之前没听三皇子提起过。” “说起来与那日的诗会也有关系。” “诗会” 陈景明从武器架上抽出两杆长枪,扔给沈逾云一杆说道“来,我们边打边聊。” 沈逾云接过长枪登上演武场。 太子站在台上提醒道“少侠莫要留手,不然可是会败的。” “好。”沈逾云心想:你武功比我还高,我再留手的话那还打个什么。 陈景明试探了一招被沈逾云抵挡住后慢慢移动着“那日诗会其实是景逸偷溜出宫去参加的。”沈逾云没有说话,始终正对着陈景明,慢慢把内力运行到双脚上,等到时机成熟,瞬间来到陈景明身后。 “后来景逸偷偷出宫的事被父皇知道了。”见陈景明还在说话没有阻挡的意思,沈逾云心中一喜,但下一瞬陈景明手中持着枪尖挡住了沈逾云的进攻路线,两个枪头接触发出铛的声音。 陈景明握住枪尖的手发力将枪尖上挑,另一只手握住枪尾刺向高处沈逾云的下巴,沈逾云见状仰头躲避,枪尖擦着他的鼻尖而过,沈逾云在半空中转身,手里射出三枚带着内力的银针,陈景明见银针向着自己飞来,瞳孔骤然紧缩,迅速后退拉开距离,用枪尖将飞向自己身体的银针一枚枚打落,每次打中银针枪尖就会弯曲一定的弧度,由此可见银针上所附带的力量,而且枪尖弯曲又给陈景明阻挡下一枚银针带来巨大的困难。 尽管如此陈景明还是将三枚银针统统打落,枪尖不停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父皇说有些太过放纵景逸了,正好今年景逸十五岁了,也到了成婚的年龄,所以父皇便给景逸赐下了一门亲事。” “是哪家的姑娘啊叫什么名字”沈逾云见自己稍稍占了上风便搭话问道。 见沈逾云搭话后陈景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接冲上来用出飞龙九式,枪尖连续九次快速的刺向沈逾云的要害部位,而且一次比一次迅速,一次比一次的力量更强,而且陈景明的枪尖之上隐隐有几分内力的波动,最后一枪出手仅仅是枪尖带出的气流都让沈逾云的胸口感到丝丝痛觉。 不行,这样下去自己会输,沈逾云一边在台上躲闪一边想着接下来该这么应对,怀中的匕首是万万不能用的,那就只剩袖中的六枚银针了。 沈逾云从演武场边缘调整呼吸,慢慢把全身的内力运送到双脚上。 突然沈逾云动了,从陈景明正面射出两枚银针,几乎瞬息来到陈景明身后有射出三枚银针,瞬息又来到陈景明身侧,拿着长枪冲向他,袖中最后一枚银针准备看时机射出。 沈逾云几乎是在瞬间完成了上面的动作,在陈景明眼里沈逾云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自己身侧,前面沈逾云消失的地方似乎还留有残影,但陈景明清楚自己现在是三面受敌,但他并没有丝毫的慌乱说了句“徐家,徐雁秋。” “谁”沈逾云听到这个名字明显一愣,陈景明抓住机会用轻功飞起,踏枪后翻,五枚银针从他身后交错而过,没有伤到陈景明。 不好,上当了,沈逾云想着自己身上仅剩一枚银针,而陈景明似乎还又很多后手,自己现在只能防守了。 看到陈景明枪尖上的内力正在缓缓消散,沈逾云想着这一招自己以力硬挡,可谁知陈景明手中长枪刺出,明明从表面看不到丝毫波动的长枪中却有一股强大的内力从枪头冲出,枪力顿时增加了数倍。沈逾云显然没有想到陈景明这招有如此变化,但如今想要变招却是不可能了,他也知道这一枪自己无法阻挡,急忙后仰摔落在地才堪堪躲过这一击,但距离他身后十尺的那颗树却被枪尖放出的内力拦腰折断。 沈逾云站起身来看了看身后断裂的树干,转头问道“化境” “不,准确的来说是半步化境,化境的用力技巧与收力方式我都已经熟悉了,只不过内力的深厚程度还未达到化境的标准。”陈景明把长枪立在身边说道。 半步化境!多少大成高手多年的苦修也没有踏出这一步,陈景明只用了半个多月就做到了。 看着沈逾云脸上的表情陈景明自然知道他误会了“少侠莫要太过惊奇,要知道我在大成巅峰止步了一年有余,只是这半月之中心结顿开,所以才会有所精进。” “一年!那也很快了。” “少侠的武学功底并不比我差,以后自然也会轻易做到的。” “自从跟师父下山以后,我的武功就没精进过。” “呵呵。”陈景明笑了笑。 “你说跟三皇子成亲的姑娘叫徐雁秋是我认识的那个徐雁秋吗” “少侠觉得是那便是了。” “咦,都说出来了还不跟人说清楚。好了,现在切磋也切磋完了,我该回去了。” “少侠慢走,有空的话可以去景逸那边看看。” “知道了。” 看着沈逾云走出演武场,陈景明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四章 帮忙 沈逾云回到住宅,看到若夕还在坚持练功提议道“若夕,这马上就要到正午了,先休息一下。” 若夕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哪有啊少爷,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正午,若夕再练一会儿。” 见若夕坚持沈逾云靠在院门口问道“若夕呀,我们来到永安城也有段时间了。” “对呀,有一个月多了。”若夕眼睛向上瞄着算他们待在城里的时间。 “都有一个多月了呀,那我是不是还没带你去过有归楼呀!” “有归楼” “对,那里面有很多好吃的,还有你最喜欢吃的杏花酥和蜜饼哦。” “可是” “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可自己去了。”沈逾云转身假装出去,心里却在默默数着数。 “哎哎,少爷等等我。” 刚进有归楼若夕就惊叹这里竟然这么宏大又华丽,掌柜看到沈逾云便亲自前来迎接 “两位贵客楼上请。” “不用了,你帮我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就可以了。” “好的,请您跟我到这边来。” 掌柜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远离门口的地方,这里四周没什么人相对来说安静一些,而且视野开阔,还能看到每一个走进有归楼的客人。 “不知两位贵客想吃点什么” “先上两盘杏花酥跟蜜饼,然后要一壶茶,一壶落琼堂。” “好的。” 等掌柜的走后若夕小声的问道“少爷,在这吃东西会很贵。” “有这种腰牌的在这里吃饭落脚是不收钱的。”沈逾云从怀中拿出来有归楼的腰牌递给若夕。 若夕接过来前后看了看“少爷是怎么得到这块腰牌的” “猜灯谜赢来的,厉害。” “少爷会猜字谜呀,那若夕这里有两道字谜想让少爷猜一猜。” “你说。”沈逾云把腰牌收进怀中拍了两下,看样子信心十足。 “那少爷可听好了,第一道字谜是‘十张口,一颗心。’” “是思字对。” “恩,少爷真厉害。第二道字谜的题目是‘折枝目送伊人去,心下又把相思牵。’”若夕说完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后不见沈逾云的回答,以为是少爷拒绝了自己的心意,抬起头却看到沈逾云还在凳子上挠头想着,若夕看到这场景捂嘴偷笑,突然想跟少爷开个玩笑。 “少爷不会是答不出来。” “怎么会,你等会哈,我马上就想起来了。”表面看上去沈逾云还算平静,可心里边却是另一种状态: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题目自己从来没听师父说过呀,难道真要在若夕面前说自己答不出来吗见若夕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沈逾云更不好意思直说了,尬笑着看向别处,正巧看到兴致不高的陈景逸走进有归楼。 三殿下你可算帮了大忙了! 若夕见自家少爷想的那么辛苦便想告诉他谜底“少爷,其实” “等一下,我刚才看到了个熟人,我去叫他过来哈。”沈逾云趁机溜走。 “哎,少爷。” “三殿下,你这个时候怎么来有归楼了”沈逾云来到陈景逸身边小声的说。 “哦,是沈少侠呀。我来有归楼自然是为了吃东西呀!”陈景逸理所当然的说道。 沈逾云看了看他身后发现一个护卫都没有,肯定是又偷跑出来的,结合他进来的表情,应该是这几日忙着成亲的事一直待在宫中出不来,所以偷跑出来解闷的。 “既然如此三殿下不如跟在下同坐” “好啊。” 两人一个想让对方帮忙解围,一个想让对方帮忙解闷,陈景逸由沈逾云带着向若夕所在的桌子走去。 若夕见三殿下来到面前暗暗行礼后走到沈逾云身后。 陈景逸跟着沈逾云来到桌前说“你们就坐这里吗” “两位贵客,您要的东西来了。”掌柜身边跟着一名伙计端着点心酒水来到陈景逸身后。 “给我们换个好点的包间,另外多弄些好菜,再上两壶清兰香。”陈景逸说着从怀中拿出了跟沈逾云那块一模一样的有归楼腰牌。 咦怎么三殿下也有有归楼的腰牌,自己猜灯谜那天没看到三皇子参加呀。 “三位贵客请随我来。” 沈逾云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三人跟着掌柜来到三楼的一处包间,这里同样很大,不过并没有燃香,屏风后也没人弹曲,显得十分安静。 “你先下去准备酒菜。” “是。” “少侠,姑娘,请坐。” 三人落座后沈逾云问“三殿下,那块腰牌” “你说这个啊,这个是有归楼的东家送给我的。”陈景逸将腰牌放在桌子上说“一开始是想让我出宫参加什么灯会来着,但那日父皇看得严,所以没找到机会出宫,后来他就进宫送了我一块。” 沈逾云拿着陈景逸的腰牌看了看心想:难道说本来自己这块腰牌应该是送给三皇子的因为三皇子没来参加灯会所以才让自己捡了个便宜。 说来那日陈景暄提醒过自己不要轻易接受这块腰牌,现在看来的确如此,持有腰牌的人都是身份显赫之人,一个是大玄三皇子,一个是雍王世子,而且剩下的三人中有位姑娘正是叫做徐雁秋,也就是面前三殿下的成亲对象。 “听太子殿下说三殿下过几日就要成亲了” 若夕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景逸。 “对呀,还是父皇亲自赐下的婚约。”提到这个话题陈景逸的兴致明显低落了些,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我怎么觉得三殿下似乎不愿意成亲呀。” “对呀,我又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有没有文采,会不会写诗,好不好相处。”陈景逸单手托着下巴碎碎念叨。 “三殿下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没有啊。” “那三殿下有没有见过要跟殿下成亲的那位姑娘。” “没见过,我只知道她是徐太尉的女儿,闺名唤做徐雁秋。” 果然,看来有归楼发放腰牌是早有预谋,自己以后还是不用为妙。 “在下认识一位姑娘也叫徐雁秋。” 嗯陈景逸跟若夕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沈逾云。 “咳咳,只是刚来永安城时跟徐姑娘见过两面。”若夕听完明显松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你见过徐太尉的女儿”陈景逸突然正色的问道。 沈逾云点头。 “你有什么证据吗” “徐姑娘有位同伴叫李晴雪,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 “李相家的女儿呀,那就没错了。”陈景逸缓缓踱步到沈逾云面前双眼放光的问道“她长得好看吗” 刚才还十分正经的陈景逸突然想变了性子,向沈逾云打探着他未来皇子妃的情况。 “挺好看的。”沈逾云悄悄的瞄着若夕回答。 听到沈逾云说挺好看的陈景逸脸上露出笑容指着若夕问道“那徐姑娘与这位姑娘相比谁更好看。” 得,本来拉你过来是想帮忙解围的,谁成想解着解着竟从一方拥堵解成了十面埋伏,沈逾云看着若夕的眼神,很明显她也在等这个问题的答案。 “咳,等成亲当日殿下自然知晓。” 陈景逸看了一眼若夕,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转而打探其他方面的问题,沈逾云把自己对徐雁秋的印象一一说给他听。 “总之,在下认为三殿下与徐姑娘实乃天作之合,极其相配。” “是嘛,哈哈哈。听少侠这么一说本皇子突然觉得成亲并不是什么坏事。” “那逾云在此先祝贺殿下了。” 陈景逸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了两下,急忙跑出门。 “殿下,你要去哪里” “我去下面拿纸笔。” 沈逾云跟若夕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拿纸笔想要写什么。 不一会儿,陈景逸带着一名楼内伙计上来了,伙计手中端着的正是文房四宝,等伙计出去后,陈景逸提起笔来就要写字,却看到沈逾云跟若夕伸着脖子想看自己写的内容。 “请两位先转过身去,等我写完再转过来。” 既然三皇子不让看,那沈逾云跟若夕只好转身看着窗口的风景,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别想着转身偷看啊。”陈景逸还不放心的提醒道。 “殿下就放心,我们不偷看。” “好了,转过身来。”这时陈景逸刚把信纸放进信封封好,信封上面写着:三皇子妃亲启。 沈逾云跟若夕看到信封上的称呼努力的憋着笑。 “少侠,既然你认识雁秋,那就请你帮个忙,把这封信送给她。” “殿下,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不知道徐府在什么地方呀。” “就在兴龙阁东面不远,你问兴龙阁的陶叔,他也知道。” 沈逾云接过信封说“那好。” “一定要亲自送到她手上。”陈景逸的表情十分郑重“要是她有回信你就去皇城找我。” 见陈景逸说完又急着出门沈逾云问“殿下这是又忙着去干什么” “回去收拾收拾,准备跟我的皇子妃成亲呀。”陈景逸停住脚步“对了,我刚才跟下面的掌柜说了,你们吃完东西可以直接走不用付钱。” “殿下不吃点东西就走吗。” “不吃了,还是回家成亲要紧。”声音渐渐变小。 “多谢三殿下。” 沈逾云跟若夕看着陈景逸心情急切的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笑出了声。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五章 徐家 “好了好了,别笑了。等会儿吃完还得去给三皇子妃送信呢!”沈逾云两根手指夹着信在若夕面前晃了晃。 “是少爷一直在笑。” “那我不笑了。” 见若夕一直盯着自己,刚严肃一会的沈逾云又嗤嗤的笑了起来“主要是三殿下前后的变化也太快了。” “说明殿下他接受徐姑娘了呀。” “也对。” “少爷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呢。” “等再见到师父后再说。我从小被师父养大,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后来师父把师妹带上了山,所以我在这世上就只有师父跟师妹两个亲人,成亲这种事总得跟师父说一声。” “现在少爷还有若夕,若夕以后也会陪着少爷的。” 这时有归楼的伙计把饭菜一盘盘端了进来摆满一桌。 “这么多饭菜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吃的完,会不会太浪费了。” “哎,小哥,你先等一下。”沈逾云叫住最后要出去的那名伙计。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只留下几道菜就够了,其他饭菜你端下去给楼里的伙计们分吃了。还有这两壶清兰香,也分给楼里的伙计。”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楼里的伙计们听到有位少爷赐下了两壶清兰香,放下手头的工作去找那位拿酒的小哥,想要尝尝好酒的味道,哪怕只分到一口也好。 虽说在有归楼工作的伙计偶尔可以吃到楼里的饭菜,但他们却从来没有品尝过这有归楼四大名酒之一的清兰香,平时闻闻它的酒香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今天这位少爷如此大方,竟把两壶清兰香都分给了楼里的伙计,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伙计们心满意足后向那位小哥询问了沈逾云的样貌,默默记在心里。 “吃饱了吗” “饱了。” “我让伙计把剩下的这些点心打包起来。” 沈逾云跟若夕去兴龙阁问清楚徐府所在后,两人前往徐府送信。 那壶落琼堂的效果还是很好的,虽然它对沈逾云的用处并不大,但好歹也算补充了一下近日缺失的内力,聊胜于无。但对于若夕的效果就十分显着,现在的若夕精力充沛,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知道徐府的地点后比沈逾云走的还快。 “少爷,你快点,这里就是徐府了。”若夕指着徐府的大门说道。 “什么人!”徐府的护卫呵斥。 “我们是来找徐小姐的。” “徐府这几日不见客,请回!” “哎,这位大哥,麻烦您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沈逾云在门外带着三殿下的密信等候徐小姐。”见若夕要上去跟徐府的护卫理论,沈逾云赶紧上前阻止。 虽然落琼堂能让人增加内力不假,但它终归是酒,看若夕的样子明显是有些醉意的,而且胆子也大了不少。 护卫见沈逾云气质非凡,说的也不像是假的,便走进府中先跟大小姐通报一声,若是大小姐不认识他们自己也好将他们赶走。 “少爷”若夕见沈逾云阻止自己有些不高兴。 “若夕,我们是来帮三殿下传信的,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跟徐府的人起冲突。” “哦。” 见若夕的心情有些低落,沈逾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若夕的酒量很差哦。”沈逾云呼出的气息打在若夕的耳后,让若夕害羞的缩紧了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若夕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沈少侠” 沈逾云转头看到穿着浅绿丝裙的徐雁秋站在徐府门口“徐小姐。” “还真是沈少侠,快请进。” “若夕,走啦,徐小姐邀请我们入府了。” “哦哦。”若夕紧紧跟在沈逾云身后,生怕自己走丢了,在府外要跟护卫理论时的胆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徐雁秋带着两人来到正厅,请沈逾云落座之后看向若夕,发现她站在了沈逾云身后问道“沈少侠,这位是” “我叫若夕,是少爷的贴身侍女。”没等沈逾云回答,若夕抢先说道。 徐雁秋看了眼沈逾云的表情笑着说“若夕姑娘,你也坐下。” 沈逾云看到若夕还站在自己身后,起身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来人,上茶。” 徐府的下人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在听到徐雁秋吩咐之后便把茶水端了上来。 “徐小姐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只是来帮三殿下给徐小姐送一封信。”沈逾云说完起身把怀中的信拿出来放在徐雁秋手边,徐雁秋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眼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也迟迟没有拆开信。 “三殿下说,徐小姐若有回信,可以让我直接带去皇宫。” “那就请少侠在此处稍等,小女子马上回来。”徐雁秋拿上信要去闺房查看。 徐雁秋刚出去不久,沈逾云突然一只手捂住肚子皱起了眉头“若夕呀,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少爷。” 没等若夕说完沈逾云就跑了出来,但他内急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出来正厅之后他便向着徐雁秋离开的方向找去。 “徐小姐!” “恩沈少侠还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不是,我是觉得徐小姐冰雪聪明,前来请教一个问题。” “少侠过奖了,雁秋不过是多读了些书而已。少侠遇到了什么问题” “是一个字谜,谜面是‘折枝目送伊人去,心下又把相思牵。’徐小姐知道是哪个字吗” “呵呵,沈少侠在元宵灯会上可是连闯三关,怎么如今被这么简单的一道谜题给难住了。” “逾云所学有限,还请徐小姐赐教。” “是君字。” “君哦!我知道了,怪不得徐小姐你说这题简单。” “少侠若是认真想应该也不难猜出来。” “不不不,我自己是猜不出来的,多亏了徐小姐。” “少侠还有什么事吗” “我看徐小姐对这门亲事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少侠觉得我应该对这门亲事保持什么态度呢开心吗” “这”沈逾云答不出来。 徐雁秋礼貌的笑了笑“自从我懂事以后,知道了父亲在朝中的地位,我就知道了我根本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将来会嫁给谁在哪里生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只不过皇上跟父亲选择的人正好是三殿下而已,我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的工具。”越说徐雁秋心里越委屈,眼泪快都要流出来了,急忙转过身去“少侠还是先回正厅。” 看着徐雁秋落寞的背影,沈逾云转身离去回到正厅。 徐雁秋快步回到自己的闺房关上房门,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悄然划过。 父亲年迈,大哥不务正业,弟弟妹妹尚且年幼,现在徐家内外的事大多是她在打理,身体的劳累与心灵的负担让她得不到喘息。 几天前当父亲那显得极为疲惫的声音告诉皇帝将自己赐婚给三皇子时,她心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但自己无法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安慰父亲,教着毫无上进心的大哥如何接管徐家事宜,给自己准备婚礼需要的东西。 这几日她都向平常一样生活着,直到沈逾云问出那个问题。 拿丝绢擦干眼泪,徐雁秋看着手上握住的信,当再次看到陈景逸写的那大大的三皇子妃亲启时,突然笑了一声,心道还没成亲呢他就敢这么写了。 拆开信封拿出信纸,上面只写着:念妻今与故。 徐雁秋见陈景逸写的这半首诗露出了笑容,提笔续写:思君朝与暮。 随后拿出新的信封将信封存,贴在怀中想着“希望自己成亲之后能与他相敬如宾,白头到老。也希望自己答应这门亲事后能让徐家再多撑几年。” 沈逾云这边刚回到正厅就听若夕问道“少爷,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哦哦,好多了。” 若夕觉得少爷回来时候的表情有些奇怪,而且若是少爷真的闹肚子的话不可能回来这么快的。 “让沈少侠和若夕姑娘久等了。” “没关系,也没等多久。” “烦请少侠将这封信交予三殿下。” 沈逾云接过信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等等!” “徐小姐还有什么事。” “能不能请若夕姑娘陪我说会儿话。” 沈逾云看了眼若夕见她没反对说道“那若夕你再陪徐小姐一会儿,我在徐府外面等你。” “徐小姐,您让若夕留下是有什么事吗” “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徐姐姐。” “徐姐姐。”若夕轻声叫道。 徐雁秋笑着说“若夕妹妹喜欢沈少侠对。” 若夕用力点了点头。 “我真羡慕你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难道徐姐姐你也喜欢少爷。” 徐雁秋摇了摇头。 “徐姐姐是不愿意嫁给三殿下吗” 徐雁秋又摇了摇头,沉默一会儿后说“沈少侠还在府外等着你,你去找他,莫要让他等着急了。” “徐姐姐再见。”看着徐雁秋的背影若夕跟她道别。 出徐府的路上若夕想着,自己喜欢少爷这事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吗但为什么少爷却没什么感觉呢 看到若夕出来沈逾云说道“若夕,我知道第二道谜题的答案了,是君字对不对。” 若夕听到沈逾云的答案,心中一甜,走到沈逾云身侧握住了他的手。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六章 往事 沈逾云牵着若夕的手正想着接下来去哪逛一圈时,却被徐府中出来的一名护卫叫住。 “沈少侠请留步,我家大人想要见你。” “太尉大人这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少侠去了就知道了。”护卫伸出一只手侧身邀请二人入府。 沈逾云和若夕再次走进徐府,两人跟着那名护卫来到一个岔路口,有一名府里的丫鬟等在那里。护卫停下脚步说道“还请这位姑娘先移步到正厅稍候,或者也可以在此等沈少侠出来。” 若夕明白徐太尉应该找少爷聊一些秘密的事情,自己便十分懂事的跟着那名丫鬟前往正厅,正巧碰到想要出去的徐小姐。 “若夕妹妹,你怎么回来了沈少侠呢” “徐太尉说想见少爷,让我先来这里等一会儿。” “爹要见沈少侠”虽说徐雁秋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见沈逾云,而且在她印象中自己的父亲应该不认识沈逾云才对,想了会儿后觉得应该是他身上带着三殿下的信才让沈少侠过去的。 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性子,不会为难沈少侠的,便在正厅陪着若夕聊天解闷。 两人聊得无非是一些女儿家的话题,说得最多的还是成亲的事,其中若夕显得不是那么刻意的问道 “徐姐姐有没有见过少爷身边的其他女孩子。” “没有,沈少侠之前在京城中都是一个人的。” 若夕在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后心中暗喜。 另一边,徐府的护卫带着沈逾云来到后院的很偏的一处房间,四周并没有人看守,显得有些荒凉。 “少侠,大人就在里面等您,说等您来后直接进去就可以。”护卫说完转身离开。 沈逾云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之后推门而入,看到里面一位微微有些驼背的白发老者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双手还在桌子上捣鼓着什么。 “徐太尉。”沈逾云躬身行礼道。 “恩。”徐太尉并没有转过身来。 “不知徐太尉叫住逾云所为何事” “你过来。” 沈逾云闻言来到徐太尉身边看向他的侧脸,却感觉跟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同。原本沈逾云认为这位负责统御大玄军队的最高长官应该是很有威严与气势的,但实际上徐太尉长得是慈眉善目而且身上竟然没有一点驱虎吞狼的气势,一点也不像带兵打仗的将军。而徐太尉手中拿着一把木刻刀,正把那第二个木人刻好,吹去上面的木屑后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看到我这个样子很意外是不是觉得跟你想象中有些不同。” “额,确实有些没想到。” “其实我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只是运气好会用兵而已。” 沈逾云心中一串问号。 不过徐太尉并没有解释,指着桌上的两个木头人问道“你看看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沈逾云看着桌上放的那个男性木头人说道“徐太尉刻的这个木人是雍王” 徐太尉点了点头。 “另一个小子没有见过,认不出来。”沈逾云仔细看了看那个女性木人说。 “她是玉妃,是先皇的妃子,同时也是雍王的母妃。” 一时间沈逾云更弄不清楚徐太尉让自己来的目的了,难道只是想让自己来这看看他的雕刻功夫 “徐太尉留小子在此,不会只是介绍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 “毫无关系少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幕后害死了林泉吗” 沈逾云顿时认真起来“徐太尉难道知道是谁” 徐太尉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谁最有可能对他下手。” “您也在怀疑雍王”沈逾云看着徐太尉的笑脸说道“可惜没有证据。” “证据总会有的。” “可雍王为什么要害他们呢” “为了复仇。” “复仇向谁复仇” “听我讲段往事你就知道了。” 沈逾云搬了把椅子坐在身边仔细听着徐太尉诉说着之前的往事。 “现在的皇上已经是大玄第四位皇帝了,除太祖皇帝以外的其他两位皇帝都是以嫡长子的身份继承的皇位,但当今皇上其实并不是先皇嫡长子。 承天元年六月,当时还是皇孙身份的高宗皇帝迎娶了当今太后为妻,但高宗在与太后成婚前已经有了两房小妾,其中一位正是雍王的生母。 承天二年当今太后诞出嫡长子,第二年玉妃也诞下雍王,奇怪的是虽说两人不是一母所生,但长相却极为相似,旁人几乎难以辨别。 承天六年,高宗嫡长子在湖边游玩时不慎落水夭折,而那时高宗皇帝后院之中除嫡长子外就只剩下雍王这么一个儿子,所以高宗皇帝便在短暂的悲伤过后把对嫡子的疼爱转到了雍王身上。 直至始元二年,那是已经成为太子的先帝本打算废掉当今太后另立太子妃,恰好那时太后被查出已有身孕所以先皇的想法没有实现。 始元三年太后诞下当今皇上,打消了先帝想要另立太子妃的心思,不过早先的高宗皇帝并没有对当今皇上投入太多的关爱,先帝的疼爱还是偏向雍王的,因为那时的小雍王无论是才智还是武功都深得高宗皇帝喜爱。 雍王受到先皇喜爱,自然玉妃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但却引起了太宗皇帝的不满,便在京中给雍王说了一门亲事,让他就此远离朝堂。而当今圣上却因行事小心谨慎深受太宗皇帝喜爱。 后来先帝登基,玉妃家族之人仗着玉妃在后宫的地位十分跋扈,引得很多朝中大臣的不满,便决定联合打压。 永嘉帝便顺着朝中大臣立当今太后为皇后,平武帝为太子,雍王也被渐渐排斥出权利中心。 失去了家族支持的雍王在京城之中只能做个闲散王爷,而身处后宫的玉妃就没那么幸运了,在永嘉四年身死后宫。” 徐太尉说完看向沈逾云“现在少侠知道雍王要向谁复仇了。” “不对呀,那时候孙太守跟林大人还没做官的。” “少侠何不想想这两位都与谁有关呢” “难道说那时打压雍王母妃家族的是孙太师” “正是。” “然后雍王才让人杀了孙、林两位大人作为报复” “很有可能。” “他让人杀孙太守我还能理解,但为什么要对林太守下手呢。” “之前我认为雍王是想肃清兖州之中太师的势力,试图染指兖州,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猜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 “当今皇上登基之后,觉得雍王毕竟是手足兄弟,便把他分封到雍州执掌当地行政。孙太守刚出意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雍王的报复,后来林大人出事后皇帝还专门让徐太师进宫,故意放出兖州之地作饵,看看雍王下一步要做什么。本以为雍王是要造反,但在皇帝发现雍州有变时命他立即入京,尽管他知道这次入京九死一生可他还是来了,所以现在他想做什么连我也弄不清楚了” 沈逾云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前面跟你说过,我只会带兵不会武技。” “恩。” “那你知道那样的我是怎么让下面的将领听从命令的吗” “不知道。” “因为那时我身边的护卫沈千机。” “什么!”沈逾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您说的那个沈千机长什么样” “你难道记不清你师父的样貌吗”徐太尉又回忆起来“那时他的年龄比你还小,却展现出惊人的武技与才智,我一生九战全胜的荣誉中也有你师父的功劳。” “可师父看上去没这么老呀。” “是呀,今年正月他还来找过我,他的样貌依旧年轻,而我却已经老了,连同徐家也已经是风中残烛,存在不了多久啦。”沈逾云想要安慰但还没开口就听徐太尉继续说道 “秋儿的哥哥们大多战死在南征的路上,只留下霍儿没什么本事,如今的徐家全靠秋儿撑着。可秋儿即将将嫁入皇家,表面看上去我徐家虽然风光,但已无后继之人。”徐太尉颇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 “你师父那日前来告诉我,他的徒弟现在永安城,托我照顾一二,但少侠好像并未在永安城就留,故而我们之前没见过面,但我一直让人留意你的消息,今日正巧知道你来徐府送信,便请少侠过来聊聊天。” “徐太尉既然认识我师父,那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我虽然老了,但你还年轻,我深知一个有才智而且武功高强之人的潜力,你与你师父一样。” “所以你才告诉我这些事情,让我以后可以照顾一下徐府” “老夫并不是想让少侠一直待在京城照看徐府,只想今后若是徐府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少侠可以伸出援手,莫要让徐家绝了后路。” “对不起徐太尉,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自己的能力我心里清楚,连您都不能将如此大的徐家撑起来,恐怕仅凭我一个人的能力也是无法做到的。” “少侠莫要妄自菲薄。不过也是老夫今日唐突了,无妨,既然少侠不答应,那老夫也不便麻烦少侠。” “小子告辞。”沈逾云行礼后离开,去到正厅也没跟徐雁秋打招呼便拉着若夕出了徐府。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七章 挑礼物 “少爷,你慢点!” 沈逾云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紧紧抓着若夕的手走出来好一段路程了。 “对不起,若夕。” “没事的。”若夕把沈逾云已经抓红的右手背到身后关切的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先去把信送到宫中,然后带你去街上逛一逛。”从出来徐府后沈逾云的心情才变好些,徐太尉那番话后让沈逾云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心中极为不适。 “好啊!好啊!” 沈逾云心想最近也没带若夕好好放松一下了,正好最近三殿下即将大婚,太后要庆寿辰,总要挑两件合适的礼物才好。 “那我们送完信后先去成衣铺买几件合适的衣服,然后去奇珍阁挑几件礼物!” “嗯!” 沈逾云进入皇城,可还不知道陈景逸的住处,问了太子之后才知道陈景逸已经搬到皇城外的新宅子中了,皇上今早刚把陈景逸封为代王,并在皇城外赐了一处宅子作为代王府,成亲的地点自然也是在那里。 两人照着太子给的地点来到代王府,却发现陈景逸正此时正兴高采烈地指使着下人们收拾新宅院,搬着各种东西,挂上许多红绸。 陈景逸看到沈逾云立马来到他身旁问道“少侠事情做得怎么样信送到徐府没” “送到了,这是秋姐姐给你的回信。” 没等沈逾云开口,若夕就把信从沈逾云怀中拿了出来,颇有些不高兴的拍在陈景逸手上,然后自己走出代王府,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少爷从徐府出来以后就不开心了,但若夕觉得若是不送信自家少爷才不会这样。 “若夕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三殿下还是先看看徐小姐信中写了什么。” 陈景逸马上背过身去拆开信封查看,看到信中那一行娟秀的字体,看到思君朝与暮这段心意的回复,陈景逸心里乐开了花,虽然自己一开始并不想成婚,而且一直没有对自己要成婚的对象有什么规划,只知道最后要听父皇的安排,但现在徐家小姐与自己如此相合,那等徐小姐进门口自己应该好好对她才是,也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哎呀少侠,多亏你传信,我才能在成婚之前了解一下雁秋的心意。” “三殿下客气了。” “我大婚那日你可一定要来啊。” “三殿下放心,逾云一定前来祝贺。”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 “逾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陈景逸在沈逾云走后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到怀里,轻轻拍了两下,继续当着监工。 沈逾云则是跟若夕来到成衣铺挑衣服,现在天气逐渐转凉,再买单薄的就有些不合适了。沈逾云买衣服到是简单,随着眼缘挑了两件合适近期参加盛大场合的衣服,比较华丽,试着差不多后便付账买下,若夕还说他穿着这衣服倒真像个富家公子了。 若夕就不一样了,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白的,统统试了一遍,挑着各种好看的衣服做着各种调皮的表情想逗沈逾云开心,因为沈逾云那两件已经付过钱了,铺子里的伙计倒也没什么反感。 “少爷,我饿了。”若夕放下那身正在身上比量着的衣服说。 “这么快饿啦,我们之前从有归楼打包出来的点心呢” “让我忘在徐姐姐那里了,嘻嘻。”若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挑好衣服了吗咱们买完我带你去吃东西。” “家里还有很多若夕的衣服,少爷不用给我买的。” “过几日殿下大婚太后寿宴,你就穿着这身去呀,总要穿得好看点嘛。” “我不好看嘛!” “我是说衣服。” 沈逾云给若夕挑了她看得最多的那几件衣服,付了三百两银子后,有伙计会把东西装饰好直接送到他们住的宅子。 本打算带着若夕去吃东西,但在路上的时候若夕看到街边的一位老伯在卖糖葫芦。 “想吃糖葫芦啊。” “嗯!” “老伯,你这糖葫芦怎么卖呀。” “三文钱一串,五文钱两串。” “给我来两串。” “好嘞,您的两串糖葫芦,您拿好!”接过来糖葫芦沈逾云才发现自己身上没带铜钱,最小的都是一钱银子。 “呐!老伯!”若夕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五文钱递给卖糖葫芦的老伯。 “说好是我要买给你的。”沈逾云将两串糖葫芦递给若夕。 若夕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说“我的钱也是少爷给的呀,当然是少爷买给若夕的!嗯!好甜呀!少爷你尝尝!”说着把一串糖葫芦伸到沈逾云嘴边,沈逾云咬下一颗细细品尝着。 “怎么样,甜。” 看着若夕的笑脸沈逾云说“嗯,真甜。还想吃什么吗” “只吃这个就够啦。” “那走,我们还得去挑礼物呢。” 两人来到奇珍阁,门前自然有招待的伙计问“客官您想挑些什么” “你这里有没有可以送给长辈或者送给一对新人的礼物。” “有的有的,本店一共有三层,越往上礼物就越是贵重,公子想要去几楼呀” “先去三层看看。”沈逾云觉得毕竟是要送给皇家的礼物,虽然皇帝跟太子都说过让自己随心,但也不能太寒酸不是。 “我去叫掌柜陪您上去看看。” 这第三层摆放的东西明显没有第一层多,但都是名贵的礼物,兵器瓷器和乐器,珠宝字画夜明珠,文房四宝、奇珍异石,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少侠,这里可有您中意的物件” 沈逾云大致看了一圈,觉得并没有合适的礼物送给陈景逸或者太后,这些东西虽然在民间少见,但皇宫中可不缺这些奇珍异玩。 但第三层中却有一件东西让沈逾云觉得合适“掌柜,这把剑怎么卖。” “少侠的眼光可真好,这把软剑名为莹月,乃是西山玄铁打造,剑身柔软,可随意曲折,使用剑招时飘忽不定,可以迷惑敌人,适合女侠士使用。” “若夕,你喜欢这把剑吗” “少爷要给我买吗可是” “这把剑多少钱。” “六千两。” “啊六千两!”听到价格后若夕拉住了沈逾云“若夕用少爷给的匕首就可以了。” “没事,多一件武器防身也好。”知道沈逾云要付钱了掌柜脸上露出笑容,但楼梯口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慢着,那把剑我要了。” 看到来人后掌柜的脸变得十分难看“原来是钱爷。” “这把剑是我先要的。” “那又怎样,我出七千两” 沈逾云突然玩心大起“八千两。”若夕看到沈逾云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哪来的小子,敢在京城跟爷抢东西!” “两位有话好好说。” “跟爷比钱多是!老子出一万两!” “一万一千两。” “一万五千两!” 听到他的报价以后沈逾云拉着若夕的手走下楼梯。 “呵,年轻人,认怂了就好,不然钱爷拿钱压死你。” 掌柜见到那年轻人让步觉得再好不过,只要不起冲突就好。 沈逾云两人下楼后,掌柜亲自把那把莹月装到剑盒中说道“钱爷,一万五千两银子,您看” “多少” “一万五千两,这不是您刚才出的价钱嘛” “我刚才是给那小子出的价钱,什么时候跟你商量价钱了,现在他不买了自然不算数。” “那您要给多少。”掌柜咬牙扯出笑脸问道。 “六千两!” “行,这把剑是钱爷的了。” 钱爷付完账后下楼,看到在二楼挑礼物的沈逾云嗤笑了一声,十分傲气的走了下去。 “掌柜,他是谁呀,在京城很厉害” “当今太后的侄子,钱大将军的儿子能不厉害嘛。” “那他刚才付了多少银子” “只给了六千两。” “唉,实在是对不住少侠,小店惹不起那尊大神,只能委屈少侠了。” “没事。” “少侠在这阁中相中了什么东西尽管说,一律给少侠七折优惠。” “多谢。” 沈逾云逛着二楼的东西,这里大多是金银饰品与一些小的奇珍异石,沈逾云挑出一块金质同心锁,准备送给陈景逸。 “少爷,你来看!”若夕挑中了一块石头上面像是自然的形成了一个寿字。 “掌柜,能不能把这块石头拿出来让我看看。” “可以。”掌柜把石头从展柜中拿出来放在沈逾云手中。 石头只有巴掌大小,但质地却十分光滑,还带有丝丝暖意,沈逾云当即决定就是它了。 “若夕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 “那就这两件东西,一共多少钱” “少侠就给一千两。” “若夕,你先去下面等我一会儿,我随后就过来。” “好!” 等若夕下楼之后沈逾云拿着一块玉镯问道“掌柜,这块玉镯多少钱” “二百两。” “一起算上。” “好嘞!”掌柜收起银票,让伙计把东西收拾起来送到沈逾云府上。 沈逾云带着若夕继续逛着,直到宵禁。 “若夕今天很开心,少爷开心吗” “嗯。” “少爷,若夕有些累了。” “那我们回去。”沈逾云上前直接抱起若夕,这次她没有惊讶,反而乖巧的靠在沈逾云胸前。 二人会到宅院时若夕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沈逾云将若夕放到床上,俯身轻吻了一下若夕的额头,把装有玉镯的首饰盒子放在若夕枕边后走出房间。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八章 皇子大婚(上) 代王府进出的人逐渐频繁,显示着府中的忙碌。 大玄年轻男女成亲前要准备的事情是很多的,陈景逸出身在皇室自然更加繁琐,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这还不算宴请宾客,请轿夫和鼓乐班子。 六礼之中的每一道步骤皆是由礼部官员带着宗正府的人员操办,极为郑重。 今日便是要进行成亲请期之礼,二人因是皇帝赐婚,今日一早身着盛装的徐太尉便跪在乾和殿前等候着皇帝赐婚的圣旨。 礼部大臣从大殿之中接过圣旨,来到徐太尉右侧朗声宣读: “朕有一子,名为景逸,勤勉端和,性行温良,徐家有女,名曰雁秋,贤良淑德,蕙心兰质。 朕赐婚约,立为王妃,良缘永结,匹配同称。八月初六,迎亲徐府,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此证” 此时陈景逸正在后宫宣庆殿中向太后、皇后以及各位妃子们敬茶,今晚过后他便不能随意出入后宫了。 老太后看着面前跪着给自己敬茶的陈景逸眼里满是高兴,能看到自己的两个孙儿成家对她来说就是寿辰最好的礼物,只是明儿虽然成婚早,但这两年太子妃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让她很是担忧,希望逸儿成婚之后能够尽快为皇室开支散叶。 “皇祖母,您请喝茶。” “哎,哀家的逸儿长大了,成家之后要成熟些,莫要再像以前一样乱跑,成家以后你父皇教训你的时候皇祖母可就护不住了。” “是,孙儿谨记。” “对徐家那闺女好点。” “我会照顾好她的,请皇祖母放心。” 听到陈景逸这话老太后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母后,孩儿就要成家了,今后不能经常在宫中陪您了。”陈景逸将第二杯茶端到皇后面前说。 皇后看着陈景逸感叹着时光的流逝,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要成家了,高兴中流下一行泪水,自己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欣儿了。 “母后,您” “没事,母后就是太高兴了。”皇后没有叮嘱什么,接过茶杯同样喝了一口。 接下来就是敬给其他有品级或者封号的嫔妃,自然不用下跪,说的也大多都是场面上的客气话,妃子们接过茶水说些恭喜三殿下之类祝福的话语。 “皇祖母,孙儿还要去忙迎亲的事先告退了。” “去,记得办得风光些,别委屈了人家。” “知道了皇祖母。” “母后,各位娘娘,景逸先行告退。”看到皇后点头,陈景逸退出宣庆殿。 虽然陈景逸走出殿内,但太后、皇后与宫里的娘娘们还在,不知是谁起了头,他们开始聊起了三殿下小时候的趣事,宣庆殿中一片欢声笑语。 “等着急了。” “没有,还有什么地方要去吗” “去乾和殿给父皇敬完茶后就可以回去了。” “成亲要这么麻烦吗” “身在皇家规矩自然多了些。” “那你明知道这么麻烦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嘿嘿,你可算是我跟秋儿的媒人呀。” “是皇上亲自赐婚,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你帮我传信当然也算做媒,你如果不满意媒人这个称呼那就叫你信童好了。” 沈逾云翻了个白眼,两个称呼他都不喜欢,虽然无法反驳但还是继续陪着陈景逸向乾和殿走去。 两人成婚前不能见面,只得依靠沈逾云代为传信增进一下婚前了解,这几日来陈景逸几乎每天都让自己帮忙向徐小姐传信,有一次沈逾云发现徐雁秋在给他回信时脸上竟然还有些尚未消散的红晕。一来二去中沈逾云自然与陈景逸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以至于陈景逸今天来皇宫敬茶都拉上了沈逾云一起,虽然是让他在外面等着。 二人结伴来到乾和殿前陈景逸说道“你还是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一会就出来了。” 沈逾云没说话,找了根柱子靠在那里。 陈景逸走进乾和殿,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等着他来,殿内刘予怀很早就备好了茶水候着,见到三殿下进来后端着托盘来到他面前。 “三殿下。” “辛苦刘总管了。” “臣在此提前祝贺三殿下了。” “谢谢刘总管了。”陈景逸接过托盘后跪下,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道“儿臣给父皇敬茶。” 看到皇帝点头,陈景逸身后的刘予怀将托盘接过端到皇帝面前,陈景逸磕头后皇帝喝了一口茶。 “起来,过几日你就要成亲了,作为大玄皇子,成亲后你应该担起你作为皇子的责任,不可再整天无所事事,贪玩成性。”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当勤勉功课,不负父皇所愿。” “恩,回去好好准备婚礼,成婚之后朕在朝中给你安排一份差事,好好辅佐你大哥。” “是,父皇。”陈景逸磕头谢恩退出殿内。 “走了走了,回府给秋儿写信去。” “我说就这几天了,你能不能忍忍。” “不能。”看到沈逾云无奈的表情陈景逸说道“哎呀,这么多天你都送了,也不差这几天,大不了等我大婚那日,宾客送的礼物我让你先挑几件。” “真的” “当然是真的,快走啦。” 沈逾云心想,那这还有得商量,正巧那日自己送给若夕的镯子她很喜欢,趁着这个机会再给若夕挑几件好看的首饰,毕竟送给皇子的礼物可不是凡品。 至于若夕现在当然是在徐府帮忙,前几日还在跟沈逾云后面送信的若夕突然就被徐雁秋留了下来,说什么让若夕先体会下成亲前的氛围,不至于以后太紧张,虽然若夕不好意思拒绝,想每天都跟少爷在一起,但内心还是比较矜持的,但现在自己每天仅有少爷送信的那点时间可以跟沈逾云见面,以至于有些后悔答应徐小姐了,所以现在若夕就盼着徐小姐赶紧出嫁,自己也好能早点回去。 当然来徐府帮忙的不只有若夕,还有李家千金李晴雪。 “秋姐姐这个好漂亮啊,你戴上这个肯定好看。”李晴雪拿出一件金质头饰在徐雁秋头上比划着“我姐两年前嫁给了太子,秋姐姐你呢又嫁给了三皇子,跟我关系最好的两位姐姐都要是皇家的人了,以后我要是有事秋姐姐可一定要照顾我呀。” “怎么,李相平时不管你吗” “我爹,我爹才不会管我嘞,前几日我爹看你要成亲了,还想着赶紧把我嫁出去,我跟我爹说了除了庞哥哥我谁都不嫁。” 徐雁秋微笑着听着李晴雪的吐槽。 “说起来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庞哥哥了,去有归楼找他他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会回来的。” “说起来若夕妹妹现在有没有心上人呀。” “嗯”若夕低着头不好意思说。 “有情况哦,快说说。”李晴雪来到若夕身边佯装正经,却在背后挠着若夕的痒痒。 “雪姐姐。”若夕想要躲闪李晴雪却不会让她这么轻易逃脱。 “说说嘛!” “晴雪你就别难为若夕了。” “那好,不过若夕妹妹要是喜欢哪家的公子不敢跟他说,就去李府找我,我帮你。”李晴雪拍了拍她不大的胸脯承诺道。 “谢谢雪姐姐。” “哎秋姐姐,你那压箱底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李晴雪贼兮兮的跑到徐雁秋身边问道。 “不让你为难若夕,你倒是调笑起我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嘛,还有白丝帕也得准备,陪嫁丫鬟呀。” 李晴雪越说徐雁秋脸越红,轻啐了一声说道“晴雪,你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而且这些东西府里早就备好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这房里不就我们三个嘛” “什么是压箱底的呀。”若夕问道。 “就是”李晴雪坏笑着凑近若夕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啊”若夕听完直接脸红,本来以为那种技巧自己及笄时娘亲跟自己口头传述就够了,没想到成亲时竟然还要将一些书图带到夫家,不过仔细想想若夕觉得也有道理,少爷好像还没自己懂得多,要是自己跟少爷成亲,岂不是自己还要在床上教少爷那种事情,真是羞死个人了。 徐雁秋看到若夕红彤彤的脸蛋,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沈逾云跟陈景逸回到代王府,却看到府前有一个人在等着,那人沈逾云自然认识喊道“胡兄”来人正是胡嘉。 “王爷,沈少侠。” “你是” “我叫胡嘉,我父亲是永安戍城卫副总兵胡勉,我爷爷叫胡霖” “哦,原来是胡老将军的孙子,你来王府有事” “回王爷,我是来找沈少侠的。” “云哥儿,找你的。”见来人不是来找自己的,陈景逸赶紧走进王府写信去。 胡嘉十分惊奇王爷对沈逾云的称呼,沈逾云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问“胡兄怎么想着来找我” “没什么事,就是我爷爷嫌我整天待在府中无所事事,我爹还让我赶紧成亲,所以才过来找你。” “胡兄的亲事怎么样了。” “只是见了一面,感觉不合适就跟我爹说了,谁知道现在我爹却天天给我找媳妇,我都快被烦死了。” “胡兄是想出来躲个清静。” 被看穿心思的胡嘉尴尬的笑了笑,这时候陈景逸却从王府中出来,对着胡嘉说道“你是云哥的朋友” “算是。” “正好迎亲队伍还少一个人,过几日你便随我一同去徐府迎亲。” “啊三殿下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决定了。”说完又转身回府,只留下他们两人吹着王府外的秋风。 第一卷 祸根第四十九章 皇子大婚(下) 平武十四年八月初六,当今皇帝第三子陈景逸以代王身份迎娶徐太尉长女徐雁秋为代王妃,那迎亲的场景自然是风光无限。 陈景逸的迎亲队伍显示着皇家威仪,陈景逸身着蟒袍,胸前系着大大的红色胸花,骑着头上也带着红花的高头大马前去徐府迎亲。 沈逾云跟胡嘉则一左一右骑着马跟在后面,陈景逸还给他们一人配了一把剑,说这样看上去更有气势,虽然沈逾云并不会用剑,但最终并没有拒绝。 迎亲路上街边的百姓都出来庆贺,陈景逸也十分客气的在马上对着百姓抱拳感谢,他还看到了那日在诗会上大放异彩的杨清,身穿白衫的杨清看到了马上的陈景逸,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微笑着祝贺,没有太多懊悔的情绪。 但京城中有些之前就认识陈景逸的才子们却觉得十分后悔,没早些知道他是当今的三皇子。 长长的迎亲队伍来到徐府门口,徐府门前的鞭炮就响了起来。 陈景逸下马后对着徐府四周的邻居抱拳说道“诸位,今日我陈景逸来迎娶徐家长女徐雁秋为王妃,从今以后亲为一家,此情天地可鉴,京城百姓为证。” “好!”四周的百姓很配合的欢呼鼓掌。 “谢谢诸位。” “新娘子呢”“是呀,怎么王妃还没出来。”“王妃!王妃!”“吼吼哦哦哦哦” 徐府外的百姓尽力烘托着氛围,身着便服的太子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情况,眼中露出的是羡慕,想起自己大婚那日的场景远没有今日这么热闹,什么都被安排好了,仿佛只是根据规矩走个流程。 看了一会儿迎亲的情景便笑着转身离开了,身为太子自己一会儿还要去代王府祝贺,不能在这耽误太长时间。 这个时候徐雁秋正在闺房开面,开面完成后涂上胭脂,双唇抿一口胭脂花片,被喜娘盖上红盖头,手中拿着牵红,由喜娘跟若夕扶着走出徐府。 徐府的喜娘自然不能直接带着自家小姐出门,还得需要王府的喜娘在徐府门口催上几次,才显得新年对娘家留恋,寓意着不忘娘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哎哎,快看!王妃出来了!”“哪呢哪呢”“哎,真出来了!” 新娘从府里出来后,两位喜娘扶着徐雁秋坐进花轿,随后徐府的下人开始一箱一箱的往外搬嫁妆。 街上的百姓谈论道“嚯,王妃的嫁妆可够贵重的,你看,这都多少箱了。” “是呀,哪像我那时候成亲,我家那口子家里就陪嫁了三床被子。” “咦,你也不看看你家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你拜的哪路神仙能娶到那么好的老婆。” “我也没说我婆娘不好,咱就是羡慕一下。” 等嫁妆装好以后,徐家放鞭炮送别,喜娘将茶叶和米粒洒在轿顶驱逐邪气。 “起轿!” 随着一声令起八个轿夫同时用力抬起花轿,锣鼓敲打奏乐在两边开道,接亲队伍一路向着代王府而去。 沈逾云在马背上却有些疑惑,怎么没看到若夕出来等回过神来队伍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沈逾云只好随着队伍先走,想来若夕也会随着去代王府。 接亲回去的路上自然更热闹,中间还有颠轿的活动,本意是为挡煞,因为上面坐的是徐家小姐,所以轿夫们也都没有太过火,只是象征性的颠簸了几下,最主要的原因是王府会在回去的路上撒喜钱,王府一共准备了五十两银子,当然撒出去的大部分是铜钱或者少许碎银,就这么一路撒到王府门前。 王府门前早已铺好地铺红毡,因为新娘下轿鞋子是不能直接沾地的,那样不吉利。 陈景逸来到轿边,用脚轻轻碰两下轿底示意,若夕从轿边扶着徐雁秋出轿。 沈逾云看到若夕竟然在轿子旁边感觉极为惊奇,难道若夕练了什么隐身术不成可以让自己无法发现 新娘下轿后不能马上进府,还要与新郎三箭定乾坤。 所谓三箭定乾坤则是由新娘持弓,新郎向三个方向射出三支箭,祈求婚姻长久和对未来生活美满的祝愿。 “第一箭,祈上天之福。”“第二箭,祝天长地久。”“第三箭,愿平安喜乐。”三箭射出徐雁秋将牵红的一头递给陈景逸,由新郎牵着新娘入府,而王府门前正放着一个火盆需要新娘跨过,寓意着过门后的生活红红火火。 之后就是成亲的重要步骤拜天地了,沈逾云这时候也找到了若夕,拉着她来到一个视野好的地方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当然皇帝跟皇后是不会亲自来的,本应是新郎父母坐的地方放着皇上赐婚的圣旨,徐太尉则在旁边坐着,两人对着圣旨与徐太尉磕头行礼,至于皇帝皇后那边等成婚第二日他们两人再去敬茶。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好!” 今天的王府热闹很多,不止官员宾客送来贺礼庆贺王爷娶妃,哪怕在王府外面的账桌上交上一粒米便可以混上一顿流水席,当然流水席的席位并不是很多。 拜完堂后王府的下人们带着王妃去往洞房,而陈景逸在拜完天地之后,自然要招待宴席上的宾客,王府的客人们都想跟这位特殊的新郎多喝几杯拉近些关系。 “景逸!” “嗯大哥,你来了。” “太子殿下!” “你们不用管我,我跟景逸说几句话。” “大哥怎么了” “今天高兴吗” “当然,今天我成亲嘛!” “恩,大哥祝贺你成家,这个东西就当是大哥送给你成亲的礼物。” “谢谢大哥!”陈景逸接过陈景明递过来的玉佩放入怀中。 “大哥还有事要先回宫,你去陪客人。” “好。” 来王府祝贺的客人是很多的,陈景逸这一陪就陪到晚上,还好他之前喝了解酒汤,但还是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便来到沈逾云的房间问“云哥,你能不能用内力让我醒醒酒呀,我可不想这么一身酒气的去见雁秋。” 沈逾云也没废话用银针传输内力帮他消散了酒气。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嗯什么事”见沈逾云皱了一下眉头陈景逸赶紧笑着说道“我知道,一会儿我就让下人把礼单送过来,里面的礼物任你挑选。” 沈逾云看着陈景逸走出房间心道:这人怎么一点皇子的气场都没有呀,感觉跟个普通少年一样。不过这样也好,感觉他跟皇帝还有太子比起来好相处的多。 陈景逸推开洞房门,看到身穿红绿婚服戴着红盖头的徐雁秋坐在床边等着,当然民间这时候有着闹新房的习俗,但皇家婚事是没有的。但其实代王妃也不怕无聊,原因就在于新娘脚下的鞋子。 新娘鞋子的制作是有技巧的,上面绣的花纹非常华丽复杂,可以低头从盖头的缝隙中观赏解闷,而且鞋口故意做的大了一些,可以在后面放一些小的玩具在等新郎的时候拿出来玩耍。 陈景逸来到徐雁秋身边拿起秤杆挑起盖头,看到徐雁秋的真容,陈景逸竟一时看呆了,没想到自己这位王妃不仅文采方面和自己的胃口,连长相也是那么出众。 “王爷。”徐雁秋见陈景逸一直盯着自己出声叫道。 “怎么了王妃” “该喝交杯酒了。” “哦哦哦,喝交杯酒。” 坐在床上的徐雁秋见他只是出声答应却迟迟没有动作,便亲自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给陈景逸,两人双臂缠绕同饮交杯酒。随后徐雁秋在桌上的托盘中抓了一把红枣跟栗子洒在床上,随后面带红晕的躺了上去。 陈景逸自然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伸手放下床上的红帷帐,躺在徐雁秋身侧,不过却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 “王爷,您还在等什么呢。”徐雁秋侧过身来看着陈景逸“忆来唯把信书看,几时秋雁入怀安” 这句诗本是他在信中写给徐雁秋的,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念了出来,只这一句便拨动了陈景逸的心弦,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自己还在等什么,刚要下手便听到“王爷先等一下。” 陈景逸顿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却见徐雁秋从怀中掏出一块白丝绢放在身下,对着他嫣然一笑,有道是洞房花烛佳人笑,婉转声下梅花开。 沈逾云和若夕自然没再回他们住的宅院,王府也安排了他们两个的住处,两个人此时正分别坐在自己房间门前看着天上的弯弯的月亮,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 “大哥哥!” 沈逾云听到声音后站起身,欣儿便直接扑到了沈逾云怀中。 “倩儿!”若夕发现是倩儿来了,起身来到两人身边。 “欣儿公主。” “大哥哥,呜呜。” “欣儿公主,你怎么会在这” “是我带他来的。” “太子殿下!”“见过太子殿下。” “欣儿在宫里一直想着见你,今天趁着景逸成婚父皇让我带她过来见一见你们,今日便让她留在这里,明早我再带她回去。” 陈景明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留下欣儿在沈逾云怀中哭泣着。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章 西域事发 “好了欣儿,我跟你若夕姐姐不是还在城里嘛,不哭了。” “大哥哥跟若夕姐姐早晚会离开这里的” 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大哥哥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难道说宫里的人对你不好” “不是的,里面的人对倩儿都很好。” “那你为什么想着跟我们一起离开呢” “比起现在倩儿更喜欢以前的生活,而且自从大哥哥把我送来永安之后,一到晚上的时候我就会很害怕,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又会有人不见了。” “现在不会了,欣儿要试着跟他们好好相处,就像你刚遇到我们那时候一样。” 倩儿抬起头来看着沈逾云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你就跟你若夕姐姐睡一起。” “好啊,倩儿今天跟我睡。” 沈逾云看着若夕把欣儿拉进房间,心里不知将欣儿带回京城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早上陈景逸醒来发现徐雁秋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王爷,你醒啦。” “恩。” 陈景逸穿好衣服下床帮自己的王妃梳头盘发,虽说手艺生疏但贵在心意,徐雁秋从镜中看到他在认真的帮自己盘发,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两人穿好衣服后,徐雁秋红着脸从丝被里拿出昨日放在自己身下的白丝绢交给了陈景逸,代王则是看着丝绢上盛开的梅花,回忆昨日洞房之夜发生的事。自己虽说长在宫中,但之前的兴趣完全在于诗词,昨日头一遭体会此中味道,一夜黯销魂。 今日他便要带上这丝绢进宫敬茶,皇帝与皇后此时正在安清殿等着他们。 “父皇,母后。”陈景逸与徐雁秋分别端着一碗茶敬给皇帝皇后,皇帝跟皇后对这个儿媳妇满意,自然不会刁难,皇上还叮嘱徐雁秋以后要看住陈景逸,徐雁秋点头称是。接下来就是皇后拉着王妃的手聊家常了,这中间自然少不了皇后亲自检查白绢,皇后看到陈景逸从怀中拿出的白绢后显得更加高兴,说了好多陈景逸小时候做的傻事。 这个时候刘予怀面露急色走进殿中对着皇帝耳语了几句,皇帝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怒气。 “皇上,怎么了” “朝中出了些事情,朕要去乾和殿处理。”随后皇帝便气冲冲的走出安清殿。 在路上皇帝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臣不敢欺瞒皇上,而且送去给西域的信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回信。” “你去把李文坛,徐奉,马奇勇,还有兵部、礼部、户部三部的尚书都给朕叫到乾和殿来。” “是。” 皇帝在乾和殿强忍着怒气,等待着几位大臣的前来,听到召见先来到的大臣不敢说话,生怕触怒龙颜,等六位大臣来齐后皇帝龙目扫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大臣问道 “朕派去西域的使臣如今许久未归,现在竟然彻底与朝廷失去了联系,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会不会史大人他们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给耽搁了。”兵部尚书郑道回答。 “哼,有什么事情耽搁。朕派他们出使时,特意为他们准备了数位信使,让他们带去的快马更是充足,未防不测朕还让他们带去了信鸽,郑爱卿,你说说是什么事耽搁到连封信都没办法给朕带回来” “这” “李相,你觉得呢” “臣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直接说。” “几月前先是我大玄军民大批失踪,而且西域军营中竟逃出一位大玄百姓,然后现在史大人奉命出使西域也与朝廷断了联系,结合上面三件事来看臣以为西域三国内部必定有所谋划。” 礼部尚书回到“可是今年年初之时西域三国也都按时向我大玄进贡,在姿态上也对我大玄极其遵从,看不出有什么谋反之心啊。” “说不定这只是西域三国的缓兵之计,故意对我大玄顺从,背地里不知联合哪个贼人要颠覆我大玄。”徐太尉说道。 “徐太尉年事已高,想来多年不问军事了,西域最强的乌曲国不过有精锐军队九万余,而我大玄却有一百二十万大军,虽说经过这几年军制更改之后还剩七十余万,但留下的尽皆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凭西域那点兵力拿什么颠覆我大玄。” 马将军顿时也觉得有理,点头同意。 “你”徐太尉瞪着郑道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好了,朕让你们来不是看你们吵架的,李相你继续说。” “皇上,臣以为郑尚书言语极为不妥,虽说西域三国兵力虽弱,但他们的力量依旧不可小觑。 西域三国虽以乌曲国力最为强盛,但现在我们尚不了解西域三国具体的情况,不知乌曲是否已经联合了其他两国,亦或者西域全境已被乌曲统一,而且再加上他们用从我大玄掳走的军民充当劳力,那么西域的兵力至少可以达到十五万,若是执意要来犯我大玄,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不得不妨。” “可是今年西域另外两国也来朝贡了,乌曲国不会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另外两国灭了。” “张大人就没发现这几年西域另外两国更换了朝贡的使臣” “这更换使臣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啊。” “那要是这些使臣都是乌曲一国派来的呢” 礼部尚书张哲听完李丞相的话觉得内心发凉,因为临时更换使臣的情况并不多见,自己并没放在心上,现在经过李相这么一说他觉得很有可能,若真是如此那西域的谋划确实有些可怕,而且自己从来没跟皇帝禀告过这事。 “马爱卿你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跟朕说说。” “回皇上,现在看来西域确实有所动作,但现在他尚未侵犯我大玄边境,若我们这时候出兵征讨恐怕有些出师不利。末将认为,可以先让北方驻守冀州的部分军队向雍州边境驰援,并让雍州边防时刻注意边境对面西域的动向,若西域真敢出兵犯我大玄,末将定然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那朕问你,若是西域打过来你能用多长时间击溃他们” “回皇上,五个月,五个月内末将定能攻入西域腹地。” “刘爱卿,户部还有多少银子。” “回皇上,户部尚有余银一千三百六十八万两。” “拿出一百万两做此次战事的军饷。” “是,皇上。” “刘予怀,传旨王泰就说西域有变,让他从北方守军中抽调二十万兵马去雍州协防,让西北军提高警惕若是西域当真反叛,无需通报直接反击,马爱卿你立刻带着虎符前往雍州边境,一定要将西域之祸掐灭。” “是。”“是。” “皇上”兵部尚书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伸手打断 “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朕也不想在此时大动兵戈,希望乌曲别让朕失望。” 散去小朝会,殿上的五位大臣都觉得皇上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唯有一个人十分担忧,这个人就是兵部尚书郑道。 他本就是雍王之前安插在朝廷的暗子,现在西域事发自己逃脱不了干系,但雍王执意要留在京城,自己也没有办法,若是一直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自己虽然可以跟着雍王去死,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怎么办。 兵部尚书回家后便让他的妻女收拾东西去往梁州蜀地,那里是他老家,给出的出城理由则是回家省亲,但他想不到的是认为送出城后已经安全的妻子儿女却遇到了流窜到梁州的兵匪抢劫,人和财物一样也没留下,当然那时候早已经死了的兵部尚书自然不会知道了。 等大臣们离开后皇帝问道“雍王最近在干什么” “听看守的人说好像在练曲子。” “哦常安城那边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雍王府里的下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雍王世子不在府中,听下人说是南下扬州打理生意去了。” “也就是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是吗” “不是,他们说抓住了一个跟雍王联系密切的当铺掌柜,现在正在审问。” “行,朕知道了,你让人去把雍王接到皇宫来,就让他歇在景逸那个院子里。” “是。” “下去。” 交代完后皇帝还在大殿中思考,希望雍王珍惜自己留给他的最后机会,不然就不要怪朕了。 西域现在已经被乌曲国统一,此时在整理军队,正如李丞相所说现在西域有精锐军队十三万,还有五万“大玄军”共十八万大军。本来乌曲国是只有九万精锐,但这几年征讨其他两国大部分用的是大玄人做肉盾冲阵,自己可以损失有限还能训练新兵,接收另外两国投降的军队。 乌曲国十五万大军去分三路前往大玄边境,只留三万精锐防守。 若是让大玄士兵看到西域行军的场景必定会怒火冲心,他们让一排大玄士兵走在前面,后面一队西域士兵紧紧跟随,拿着武器逼迫着他们向前走,后面虽说还是大玄士兵,不过距离前面的西域士兵远,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一旦前面的大玄人想跑或者有多余的动作,后面的士兵会直接把他杀掉,就这样他们为了能活下去,只得拿起武器对准自己的国家。 可笑的是有些流匪见自己回不去了,便开始讨好起乌曲国的人来,摇着尾巴做起了乌曲国的狗,做上了长官帮着乌曲人作恶,趾高气昂的在前面带路。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一章 太后寿辰(一) 乌曲国大军一天天向着大玄边境逼近,但大玄京城却是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因为圣寿节就要到了。 大玄平武十四年八月十三,太后六十寿辰,京城上下无不隆重准备着。圣寿节总共持续两天,这第一日便是太后接受祝贺、观看节目的日子。 自太后一早从慈寿宫醒来便让下人们伺候着梳洗打扮,平日里太后对自己的装扮就极为看中,今日更要显得庄重些。 一个时辰后,大部分皇室中人都在慈寿宫外等着向太后祝寿,当然排在首位的自然是皇上。 “母后寿辰,儿臣特作一首《恭祝皇太后圣寿诗》送予母后。”皇帝说完招了招手,有两个小太监托着一幅卷轴走到皇帝面前,皇帝拿起卷轴缓缓打开,上面写着 “锦绣云霞淑景訚,阳回恰值舞莱新。 筹添南极应无算,瑞满西池别有春。 宝扇双开龄比鹤,华筵初启脯为麟。 愿将甲子周千亿,纪取慈宁献寿辰。”(原作清代乾隆皇帝) “好好好,皇上有心了。”太后笑着让身边的宫女把皇上送的诗收起来,然后皇上便坐在了太后身边早已准备好的龙椅上,看着接下来皇室众人的表现。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祝太后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 “嗯。皇后坐到哀家身边来。” “谢太后。” 太后所坐的椅子是很宽广的,所以坐上两个人并不显得拥挤,只见太后慈祥的笑着看着外面,但她看到随后进来的人时,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儿臣拜见母后,祝母后身体康健,心安长寿。” 太后眼神一凝,对雍王的祝贺微微点头,雍王对此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带着和善的微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随后来祝贺的就是皇上的弟弟,他们有的在京中当个闲散王爷,有的则是无官无职,拿着朝廷俸禄待在宗正府中无所事事,虽然他们没什么能力,但能说会道,让太后很是开心。 接下来就是皇宫后院的各处妃子上前祝贺,太后也只是十分标准的应付,让那些想在这次寿辰中讨好太后的后宫妃子们计划落空。 看到景明景逸兄弟两个带着他们各自的妃子进入大堂,太后拍了拍身边皇后的手,内心也是特别高兴。 “祝皇祖母万寿无疆。”四人上前行礼齐声祝贺。 “好好,你们现在都成亲了,哀家的心愿也算了了一桩,现在哀家就盼着你们早日给哀家诞下曾孙呢。” 太子妃李晴霜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太后的这番话了,毕竟她作太子妃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可肚子依旧不见动静,若这事情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早就急坏了,但李晴霜却显得极为平静。 与她妹妹李晴雪的性格完全相反,李晴霜的性子是较为清冷的,在家也是一样,与太子成婚两年说出的话极其有数,但太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觉得与她相处极为舒服,因为她给了他足够的自由,给了他想做就做的勇气,甚至有时候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因此尽管太子妃未孕太子依旧坚持不纳妾。 李晴霜面色平静,但不久前才刚成亲的徐雁秋却被太后的话说得有些脸红,主要是这几天陈景逸初尝禁果,入髓知味,虽说已经习惯了晚上为生孩子的辅助活动,但这几天陈景逸时不时要弄出点新花样,所以听到类似的话才会如此害羞。 “陈欣祝愿皇祖母,嗯,福寿康宁。”陈欣在皇子之后上前祝贺,当然这话是沈逾云教给她说的,自那日欣儿去代王府待了一晚后,第二天死活不愿意回宫,没办法沈逾云便让欣儿多跟着自己几天,经过这几天沈逾云跟若夕的不懈开导,欣儿算是初步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让皇上皇后很是开心。 虽然在宫里还是有些放不开,但称呼已经在慢慢转变,沈逾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欣儿在宫里也能像在外面那么活泼。 太后也从皇后那里知道了欣儿的事,自小离开皇宫在外受了不少的苦,如今才回宫不久,很是心疼,便破格让欣儿站在皇后身边,多亲近亲近。 之后就是宫里的内臣姑姑们祝贺不提。 而此时的沈逾云跟若夕则是在皇城外的一辆马车上等着欣儿出来,因为昨天晚上欣儿非让他们两个陪着过来,说他们要是不来那自己也不去了,太子知道后还直摇头,没办法只能在今早驾车送欣儿过来,将马车停在兴龙阁前。 等皇宫里的人祝贺完,太后还要出宫去到延寿殿接受大玄百官以及外邦使臣的祝贺,那个时候沈逾云自然可以跟着。 不一会儿太后车辇驶出了皇城,欣儿从车帘处伸出头来向着沈逾云挥手示意,沈逾云看到若夕给的信号便调转马车跟了上去。 太后跟皇后在车里看着欣儿的动作也没有阻止,反而让重新进到车厢的欣儿有些不好意思。 圣寿节这两日对于外地小官员来说算是为官生涯中为数不多的进京机会,但对于京城周围的官员来说来路程不算太远,进入京城就当是放了个小假。 各地的一把手大多都想着进京为太后祝寿,事务大多交给了府衙中的二把手处理,只有少部分身居低位又为官清廉觉得没有什么拿出手的寿礼,只能老实得待在地方处理政务,有的甚至二把手都随着一起来了京城。 这下京城之中多了近三千位大玄官员,而且品级大多都在六品以上,加上本就在京城的一千五百多位官员,总共有四千多位大玄官职人员来京城给太后祝寿,极为隆重。 这些官员们有的在几年前就在自己任职当地搜笼着奇珍异宝,想趁此机会献上寿礼讨太后欢心或者在太后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若是太后真的相中了自己准备的礼物,那自己以后的仕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太后的车辇来到延寿殿,若夕迫不急待的想要下车,却被皇后拉住。 等到太后跟下车后,皇后牵着欣儿的手走下马车,殿前的官员跪倒齐呼“恭迎太后!皇后娘娘!” “平身。”太后双手虚抬。 “谢太后!” 官员起身后,太后带着慈宁宫的太监宫女向延寿殿走去,皇后紧随其后,但欣儿却是看到了远处的沈逾云与若夕,向他们二人所在的地方跑去。 皇后此时是不能追上去的,只能紧跟着太后进入延寿殿。 来京城的官员自然看到了这一幕,纷纷猜测着皇后手牵着的小女孩与那位少年的关系,这其中就包括了扬州刺史周华钧。 官员的祝贺因为人员过多的缘故过程就比较繁琐了,还需要分不同的品级与年龄分批依次进入延寿殿向太后祝寿,当然这样还是十分耗费时间的,而且太后有时候会跟进去的官员聊上几句,当然大多是三品以上的才有这待遇,后面的官员无非是跟过来走个过场而已。 外邦使臣来的只有北方的大泽与南面的南黎国,西域三国没有来人。 来之前皇上跟皇后提起过,便对太后解释道“母后,皇上说西域三国有国事需要处理,无法入京为母后祝寿,觉得万分失礼,说改日另有大礼相送。” “无妨。”太后自然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里。 接受完臣子们的祝贺已经接近申时了,太后从延寿殿离开后大臣们也都纷纷散去,各自回到府中或者落脚的地方,准备着明日献上寿礼,赶赴寿宴。 太后回宫的路上更加热闹,京城主街道的百姓都在街边的跪迎太后仪驾为她祝寿,各地张灯结彩,百姓欢呼雀跃,至于原因则是圣寿节前皇帝大赦天下,减免百姓一年税赋,京城里上街祝寿的百姓都会得到奖赏,他们当然高兴。 在京城的一处深巷中却与外面热闹欢快的场面完全不同,尤其是阴影中的气氛极为压抑,头戴斗笠的黑袍人向另一人问道“你确定他一个人可以” “不要怀疑我们的计划,我们可不想你一样只会利用小孩子。” “呵,是嘛,但在我看来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好了,你想要做的事他自然会帮你做,我们走,过几日你应该就会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了。” 在很多官员百姓纷纷涌入京城的同时,一辆毫不显眼的马车悄悄驶出京城。 沈逾云似乎有所察觉得看了看身后那处黑暗的巷子,但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常年不见阳光有些阴凉而已。 “大哥哥怎么了吗” “没事,走。” 欣儿随着沈逾云的目光看向深巷,不知为什么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她一时竟想不起在哪遇到过。 沈逾云的马车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渐渐被周围的欢快气氛所感染,将自己心里的疑问抛在脑后。 欣儿虽说开始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但比起待在宫中她更喜欢亲近沈逾云,而且跟在沈逾云身边的欣儿除了开心没有多余的情绪,就这样两人都忽略了问题将马车驶入皇城。 此时的西域大军距离大玄边境还有一百五十里!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二章 太后寿辰(二) 车队回到皇城已经是酉时了,虽说白天的庆祝活动结束,但是晚上皇城与京城还有另外的庆祝活动。 皇城外民间的活动相对简单一些,不过是找一些与太后年纪相仿的老年人与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个饭,当然他们是找不到与太后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妇人了,因为京城中凡是与太后生辰相同的妇人都被内侍请到皇城之中与太后一同庆祝了,民间百姓只能找相仿年纪的老人来图个吉利。 皇城内戏班子早已把戏台搭好,等太后落座之后,在民间请来的百位同寿老人也在相应的地方坐下,当然实际上与太后同一日出生的老妇人肯定是不足一百的,不过为了吉利多加上了几个日子相近的凑足。 等那些老人坐下后皇上与皇后坐在了太后身边,后宫众妃子以及皇子公主们还一些朝廷重臣依次落位。 皇帝环顾四周,竟然没看到雍王,便招来身后的刘予怀问道 “雍王去哪里了” “回皇上,雍王爷说自己身体不适先回府了。” “有人看着他回去的” “这” “你带着钟太医去府里看一看。” “是。” 太后选了两段戏分别是:《花本兰》和《穆桂央挂帅》,皇帝则选了段《六将征西》。 角儿装扮好后戏便开场了,唱到精彩之处太后便让身后的太监将托盘中的金瓜子撒到戏台上当做奖赏,台上的人见到赏赐更卖力的唱了。 与戏台那边的热闹的场面不同,雍王现在所住的地方极为安静,若不是门口有两个守卫任谁从门口经过都不会觉得里面住了人。 “那位爷回来了吗。”刘予怀向其中一名守卫问道。 “回来了,在府里歇着呢。” “回来之后没出去过。” “没有。” 刘予怀点了点头带着钟太医走进府内,二人来到雍王所住的厢房。 “王爷” “谁呀” “是我呀王爷,内府的刘予怀。” “是刘总管呀。”刘予怀听到屋里面穿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雍王打开了房门,看到了刘予怀与他身后的钟太医。 “这位是” “刚才呀皇上听说王爷身体有些不适,特让臣带着钟太医给王爷瞧瞧。” “不过是有些头痛,歇一会儿就好了。”雍王转身走入房间,他们二人也随着进来。 雍王进来后坐在椅子上,说道“既然皇兄让钟太医来了,那就给本王瞧瞧。” 刘予怀看到床上确实有躺过的痕迹便对钟太医使了个眼色,钟太医来到雍王对面坐下问道“王爷是何时感觉到头痛的” “从延寿殿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头就突然痛了起来,进了皇城之后本王就跟刘总管说了一声,想着回来歇一歇。” “王爷可否让在下为您诊一下脉” “嗯。”雍王配合的伸出一只手让钟太医把脉。 钟意在诊断完后说“王爷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今日王爷为太后奔波祝寿有些劳累才导致头痛,王爷可以暂时休息一下看看情况,若是有什么不适您再让人到御医园找我。” “好,其实本王原本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却让皇上忧心了。” 这时的钟太医已经收拾好了药匣中的东西站到了刘总管身后。 “既然王爷身体无碍,那请王爷好好休息。”说罢就要带着钟太医离开。 “刘总管。” “王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替本王谢谢皇上的关心。” 刘予怀带着钟太医出来府邸问“钟太医可看出什么来了吗” “从王爷的脉象与气色上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不过倒是可以看出王爷有些疲惫,应该不像是装的。” “那好,钟太医随我一同去禀告皇上。” 两人躬身来到皇帝身侧行礼道“皇上。” “怎么样” “雍王的身体并无大碍,应该是太过劳累,休息一日便好。” “嗯,下去。”皇帝点头,但目光却一直盯着戏台上的人。 第一段《花本兰》唱完中间是需要停留一会儿的,要等戏班人员下去换好下一场戏的服装后再上台表演,当然这中间的空挡定然不会让气氛冷下去,因为这段时间皇子上台的表演各自所学,在太后寿辰这日显示大玄后代的各项本事,让太后看见大玄后继有人。 先上台的自然是太子,陈景明拿着长枪走上戏台,对着坐在下面的太后行礼“明儿上台使一套枪招为皇祖母祝寿。” 陈景明将枪尖指地,忽然抬头,眼神坚定,英气逼人,光是这股磅礴的气势就让下面坐着的官员心中有所自豪,这是我大玄储君! 太子的抢招以拦、拿、扎等基础招式开场,随着枪尖的舞动陈景明也进入了状态,招式变换无穷,那长枪刺出声如怒龙,势如虎扑。 提掳勾缠翻圈环,回马一枪刺眉间。 陈景明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戏台周围的氛围,若不是他秀完抢招行礼下台,旁人像忘了这是戏台不是武场了。 台上如此争气的太子自然让太后看得很高兴,看着身边的皇后,那眼中的意思是:你给大玄生了个好太子啊! 随后轮到了陈景逸,代王爷可不会武功,只能上台作一首小诗。 “长枪扫万骑,游龙平千里。铁骨青山在,沙场傲青衣。” 太后听完诗句明显没有刚才高兴,因为她觉得诗词只是小道不堪大用,所以认为景逸还是玩心颇重,不过太子听完这首诗内心却是无法平静,景逸诗中描绘的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嘛。 陈景逸下了戏台,角儿的戏装也换好了,下场戏是《穆桂央挂帅》。 这场戏让欣儿对女将穆桂央产生了兴趣,在台下看得是津津有味。 这场戏表演完后,欣儿怯生生的问道“我可以上去试试看吗” 太后自然听到了欣儿的声音“欣儿想上台呀。” “嗯。” 太后以为欣儿上台也是想为自己祝寿的,当然不会阻止。 欣儿登上台后想着台下喊道“大哥哥,你也上来呀。” 巧得是沈逾云所在的位置在太子的正后方,太后见台上的欣儿对着下面喊话以为是叫陈景明“景明,既然欣儿有这兴致,你便上台去跟她切磋一下。” 陈景明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听从“是,皇祖母。”后面的若夕看到这场景用力的在憋笑。 等太子上台后欣儿显然还没弄清楚情况,还想着叫沈逾云,但看到沈逾云对着自己摇了摇头,最终没有叫出声。 “既是切磋便不宜用利器。” 随后太子让戏班子从箱子里拿出表演所用的道具,欣儿挑了一把木剑,而他自己则是随手挑了一根长棍。 “欣儿妹妹,请。” 两人互相行礼之后陈景明心想: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看看你这几年在外面学了什么。 欣儿在行过礼后突然发难,直接爆发惊人的速度冲向陈景明。 沈逾云看着台上欣儿的速度,想着自己第一次见欣儿时她就是以速度见长,不知道她会不会用剑呢 显然沈逾云小看了欣儿,刺劈撩挂欣儿使的样样有架势。 “哀家本以为只有明儿会些武技,没想到欣儿这几年在外面也学了不少东西,哀家看着不比明儿差。” 太后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但其实欣儿的武功跟陈景明还是差了很多的,看戏台上就知道了,虽然欣儿的攻势凶猛,但并没有逼退陈景明半步,欣儿也渐渐发现了这个问题,向后拉开距离。 “恩欣儿怎么不打了” “他是在找太子的弱点。” 沈逾云只猜对了一半,欣儿本来是想找到陈景明的弱点之后再进攻的,但她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竟然没来由的冒出了必须击败自己对面这个人的想法,甚至自己心里竟然想要杀了他!所以若夕才会选择拉开距离,压下心中的想法。 陈景明没发现欣儿的不对劲说道“欣儿妹妹还打吗” 这时欣儿低着头,眼神极其冷厉,手中木剑向着陈景明直刺而去,陈景明觉得欣儿的这一招比刚才切磋的威势大了五倍不止,收起轻视之心,将内力灌输到木棍上。 只听啪的一声,欣儿手中木剑应声而断,欣儿这才从那种状态回过神来。 “咦” “怎么了少爷” 沈逾云紧盯着戏台上的欣儿,只见欣儿对着他露出一个跟平常一样的微笑,捡起断剑走下戏台。 “好好好。”太后满眼赞赏。 最后一段戏则是皇帝选的《六将征西》。 戏台上中原正统势力打得西域国家节节败退,而此时西域大军距离大玄边境还有一百一十里。 “大将军有令,就地扎营,明日继续行军。” 除了负责看守大玄奴兵的,其它士兵听到命令都按部就班的安营扎寨,至于为什么要在此处扎营,那是因为大玄斥候所探查的最远距离不过百里,这里还是西域,就算西域在这屯有再多的兵力,大玄也不会得到什么消息。 三段戏曲唱完已经快要到亥时了,节目散场太后让宫里的侍卫将百位老人送回到家,还赐下不少银两,这让一些家中贫困的老妇人觉得自己没白来。 太后自始至终都没发现雍王没有到场,回到慈寿宫后简单的梳洗一下便睡下了,今日只算是开场,明日才算是真正的寿宴。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三章 太后寿辰(三) 西域大营。 “将军,我军已在原地扎营完毕。” “嗯,你今晚带一队人马去丘阳谷埋伏,那里是大玄斥候探查的必经之路,等看到大玄第二队斥候入谷探查时你要将他们全部杀掉,听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这位西域将军点齐一队军中精锐,趁着夜色赶往丘阳谷。 “少爷,起床啦。今天还要早点进宫给太后送寿礼呢。” “是若夕呀。”听到若夕的声音沈逾云马上睁开了双眼“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是少爷醒的太晚了,这都快卯时了。” “才卯时!这个时候去太早了点。”沈逾云想要扭头再眯一会儿,昨晚他回来一直在想欣儿的异常,很晚才休息。 “少爷!” “咦,若夕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有有吗” “有!”沈逾云从床上坐起来“今天你怎么突然对太后圣寿这么上心” 若夕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来,沈逾云直接一把拉住若夕的手让她躺倒在了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夕单手握拳捂住胸口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但沈逾云不为所动,心中充满了好奇,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气氛。 若夕最终没有抗住沈逾云审视的眼神,将头偏向一边说“是欣儿啦,昨晚我们回来之前欣儿让我今天早些叫你进宫。” “怪不得。”沈逾云随即放开了抓着若夕的手,若夕急忙从床上起身。 “那少爷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还要不要早点过去呀。” “当然要去,你不是都已经答应欣儿了嘛。” “嘻嘻,谢谢少爷。”若夕便从床边的衣架上拿起沈逾云的衣服伺候。这算是若夕跟随沈逾云之后第一次被人拜托一件事情,她当然想做好。 “这几天事情太多,你练功有没有偷懒啊。” “没有,少爷你看。”若夕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匕首,在手上耍了几下后又不知将匕首藏到哪里去了。 这两下沈逾云可从来没教过,而且自己还看不出若夕的匕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刚才抓若夕手臂的时候没发现有硬的东西呀。 “嗯,不错,不过今天进宫可不能带兵器。” “知道啦。”若夕再次将匕首掏出放在桌上,这次沈逾云到是看到了若夕的匕首藏在了裙褶处,但究竟是怎么藏得沈逾云搞不清楚,总不能去掀若夕的裙子。 沈逾云也来到桌边将自己身上的匕首放下,不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着袖中的银针,反正守卫检查不出来,还是带上防备些好。 两把匕首就这么紧靠着躺在桌上。 二人出了府门,看到有几位身穿官服的官员正从门前经过,手里抱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是要给太后的寿礼。 “少爷,给太后的礼物你带了吗” “带在身上呢,不过在送太后礼物之前我要先送给你个小礼物。” “若夕正好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少爷。” “那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嘻嘻。”若夕从裙褶中拿出一块玉佩“呐,这块玉佩是我那天在奇珍阁买下的,本来是打算在太后寿辰之后再送给少爷的,虽然不是很贵重,但” “嗯,好看,我很喜欢。”沈逾云接过若夕手中的玉佩戴在腰上,顺便从腰间取出要送给若夕的礼物,是一对蓝宝石耳坠,状似水滴,上面还有银花相配,是那天他从陈景逸成婚贺礼的礼单上挑选出来的。 “哇!” “带上试试看。” 若夕接过耳坠带上,可惜这里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带上耳坠的样子。 “很好看,很适合你。”看着若夕一直摆弄耳坠沈逾云说道“我们走,欣儿可能还在皇城等着我们呢。” “对对,少爷快走。”若夕拉着沈逾云的手去往皇城。 丘阳谷 “将军,我们的人都埋伏好了。” “跟他们说,我们这次只伏击第二队斥候,把人杀光之后就撤。” “是。”这队人的小长官下去传达了将军的命令,士兵都做好了准备,西域大军也在这时候收起营帐继续行军。 大玄军中一个时辰便会派出一队斥候前往边境探查,有时则会深入到西域境内百里,当然西域碍于大玄国力说不出什么,但今天可是不同。 一般情况下斥候所骑的都是快马,加上探查的时间一个多时辰便能打个来回,在上一队出发后一个时辰下一队队斥候再出发,三队如此轮换,两支斥候队伍会在半路遇到,看到上一队无事自然就会放松警惕,但偏偏敌人就是利用的这一点。 第二队斥候进入丘阳谷,却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黑黑压压的,跟以前来探查的情况有所不同。 “什长,那是什么”一名年轻斥候指着前面说道。 斥候什长看到了西域大军,心中惊骇,大叫到“不好!快走!!” “杀!!”早已在丘阳谷两侧埋伏多时的西域士兵立刻冲杀过来,不一会儿就将这队斥候尽数斩杀。 杀光斥候之后索谷将军便带着这一队人马前去与大军汇合报告情况。 符赞大将军听后说道“传我命令,加速行军!” 西域大军越过丘阳谷,距离大玄边境九十五里!至于那一队斥候的尸体,早已被大军践踏得不成样子。 “少爷,今天来皇城的人好多啊!” “对啊,昨天还有些官员没来,今天来的人应该是最多的了。” “少爷,欣儿在那边!我们过去找她。”“欣儿!” “若夕姐姐,大哥哥,你们来啦,那我们快进去。” 本来大臣们都在排队送着贺礼,没想到这三个人想要插队进去,心里很是不满,不过看到是跟太后昨天坐同一辆车去延寿寺的小公主,便识趣的让出了一条路。 “小公主,您先请。” “谢谢!” “等等,还没交寿礼呢。” “我带你去见皇祖母,大哥哥亲手送给皇祖母不是更好,若夕姐姐要跟紧我们哦。” 三人渐渐走远,留下众多下品官员在皇城门口,内心羡慕不已。 “姑姑,这是我这几年从大玄各地专门为您挑选的礼物,您看看有中意的没。” 见太后没太大的兴致那人开始一一介绍着他带来的礼物“姑姑你看,这木梳是用百年檀木制成,可以凉血解毒,有助睡眠;再看这个,这个是三百年前息国的七彩琉璃罐;还有这幅《泉溪》,是画圣吴君寒的真迹。”可太后还是对这些东西无动于衷,那人只好走到最后那个下人面前,打开他手中托着的礼物盒子。 “我知道姑姑年轻时也好武技,那日在奇珍阁中看到这把莹月剑就买了下来。” 太后看到莹月剑眼神稍有变化,随后听到了句清脆的声音“这把剑好漂亮啊!” 钱航看向来人,认出了欣儿是回宫不久的小公主,但当他看到欣儿身后跟着的沈逾云时心中有些惊讶:这小子什么时候搭上的公主呀 “是你呀!那日可有买了什么好东西啊。” 沈逾云还没来得及理会他,直接就被欣儿拉到了太后与钱航中间。 “皇祖母,这把剑是您的吗” “欣儿喜欢呀。” “嗯嗯,既然欣儿喜欢,那皇祖母就将这把剑送给你了。” “谢谢皇祖母。”欣儿转身从那下人手中接过礼盒,根本没理会钱航扭曲的表情“皇祖母,大哥哥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哦沈少侠还给哀家带了礼物” “晚辈确实为太后挑选了一份礼物,希望太后喜欢。”钱航听到沈逾云的话撇着嘴,心道你这穷小子能拿出多好的礼物。 沈逾云从怀中掏出精美的礼物盒子打开,太后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石头上的寿字,伸手拿起石头还是温热的,太后把玩着寿石说道“少侠送的礼物哀家很喜欢。”钱航听到后立马觉得不可能,自己找了这么多礼物姑姑都没说喜欢,怎么这小子随便送的一样东西姑姑就这么开心了呢。 钱航在后面踮着脚尖想看沈逾云究竟送的什么东西,却听太后严厉的说道“钱航,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 “是。”钱航只好哭丧着脸将礼物收起来。 “皇祖母您要去哪” “哀家去见一见城外的大玄官员,你们就先在殿前等着开宴。” “好!”“恭送太后。” 等太后走后欣儿发现了若夕耳朵上的蓝宝石耳坠说道“若夕姐姐,你今天好漂亮,耳坠也很好看。” “欣儿”若夕跟欣儿还是比较放的开的。 “我的剑也很好看。”欣儿拿出软剑仔细看了看,越看越喜欢,这次不会再被弄断了。 “放箭!”当西域先行军看到大玄的第三队斥候时直接数百人射出箭雨,将第三队斥候消灭,尽管第三队斥候在来的路上没遇到前一队斥候已经提高了警惕,但当他们看到西域军队时就已经晚了。 大玄边境,如今第二队第三队斥候都失去了消息,边境五千守军自然知道西域出事了,直接派人去西北军大营报告现在的消息,五千边境守军自然收起平时散漫的样子,拿起武器等着西域大军到来。 西域大军此时距大玄边境八十里!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四章 太后寿辰(四) 一位正在皇城前登记自己所献寿礼的官员看到太后正在向着这边走来。 “是太后,太后过来了。” “臣等恭迎太后。” “都起来,难得你们还记得哀家的生辰,不远千里来为哀家庆祝。” “能为太后贺寿是下官们的荣幸。”“对对!”“太后福寿绵长当是我大玄之福呀。”“王大人所言极是。” 后面的官员听说太后来了抬着头往前看,无奈前面的人太多,实在看不清楚。 之后太后就跟在前面的几位官员聊了几句,便由宫女扶着回慈寿宫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嘱托忙事的太监们仔细些,不要耽误了各位大人的事情,官员们听后自然是对太后十分感激。 太后寿辰宴席的规格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大殿内部设宴招待王公重臣。 另外一种便是设在大殿前的广场中,招待的自然是小官小吏,用得自然也是民间宴席的圆桌,八位品级差不多的官员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当然大殿外摆放的圆桌一次只能容纳近千位官员,品级低的官员自然要等上一等。 等待开宴的时候尽管是官员也不能免俗,他们在桌上谈论的大多是自己任职时候的丰功伟绩,以此来显示自己为国为民,为大玄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当然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三个时辰后正午时分,刘予怀站在乾和殿门前,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随后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他喉间传出“宾客列位!” 此时大殿内部坐的是十四位正二品以上的官员以及众多皇室亲属,端坐在长桌前等待着太后出来,沈逾云跟若夕自然也在乾和殿中,桌上的酒菜与招待皇子公主的规格一般无二,若夕与欣儿一左一右坐在沈逾云身旁,只不过欣儿距离太后的座位会更近一些。 大殿外的宴桌上官员们也都起身站成一排安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皇上亲自扶着太后出现在众多大臣眼前,随后登上台阶进入乾和殿。 皇上与太后进入殿内,端坐着的王公大臣皇室成员纷纷站起迎接,等太后在大殿上坐好以后,皇帝转身对下面的大臣说道“自承天元年太后嫁与先帝,见证了大玄所经历的风雨,而今大玄强盛,适逢太后圣寿,此乃大玄之福朕之荣幸,诸位臣公今日可与朕一同为太后庆寿!” 皇帝端起酒杯面向太后说道“儿臣恭祝母后圣寿!”说完饮尽杯中烈酒。 “(各类自称)恭祝皇太后圣寿!”大殿中的人员一齐行礼。 “跪!”殿门外的刘予怀大声主持着。 “臣等恭祝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殿外的官员跪倒齐拜,声音响彻大玄皇城。 “大玄强盛也是哀家之福,诸位臣公能专程入京为哀家祝寿,哀家心中很是高兴。”太后笑着说道。 皇帝对着殿外的刘予怀点了点头。 “开宴!” 殿外的官员依次入席,宫女们很快将圆桌上摆满了酒菜,诸位大臣便在桌上推杯换盏。 殿内不仅有专门的宫女伺候,倒酒夹菜,而且大殿中间还有宫内舞姬表演助兴,殿内人员的目光几乎都在欣赏着舞姬曼妙的舞姿,只有沈逾云低头吃着桌上的饭菜。 一边是欣儿屏退了宫女,不许她们为沈逾云夹菜,另一边则是若夕监督的目光,不让沈逾云看体态成熟的舞女,这时候沈逾云除了吃菜还能干什么 大玄边境三十里处,西域七万中路军正在此处扎营修整。 “派出一队斥候去边境探查,看看大玄在边境驻守了多少兵力。” “是。” “索谷将军,符赞大将军让您去帅营议事。”一名小兵前来通报。 “我知道了。” “大将军。” “索谷你来啦,你过来看看。” 符赞指着放在桌上的西域进军图,可以看到他们这队主力进攻的方向是雍州的西定郡,让索谷来是想与他商讨一下何时进攻。 半个时辰后 “报!” “讲。”索谷命令道。 “报告主帅、将军,如今大玄边境有驻守总兵力大约五千余人,战马八百匹。” “好,你带人半个时辰前去探查一次,若是大玄另有支援立刻入营通报。” “是!” “索谷,你知道距离西定郡最近的两万西北军是谁统领的吗” “不知道。” “他叫韩战羽,是我们乌曲国的老对手了。” “他很厉害” “带兵打起仗来的确有几分本事。” “再厉害也敌不过将军。”索谷奉承道“将军准备在此修整多久” “一刻钟后立刻进军大玄边境。” “可是军队这才刚刚休息,若是现在进军恐怕士兵们的体力会有很大的消耗。” “就算消耗再大,攻下只有五千的守军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有的是时间修整。” “是!” 索谷出去营帐之后,符赞看着桌上放着的进军图,想到了国主在自己出征前跟自己说过的话。 “符赞,你可知本君这次为何要让你领兵进攻大玄。” 符赞心中有几分猜测但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你用兵势疾如风,又不失稳重,不恋战而知进退。”见符赞不打算接话乌曲国主继续说道“此次乌曲出兵的旗号虽是收复失地,但本君知道虽说乌曲全军一开始的确能打大玄一个出手不及,但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我乌曲兵败,甚至大玄皇帝因此震怒派兵攻入西域京城也不无可能。” “国主明知最后会失败,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本君知道自己会输,但最后赢的一定不是大玄,所以本君纵使赔上整个西域也要赌上一赌。” “符赞你记住,本君这次派你出征不是为了让你能攻下大玄多少城池,你只需拖住大玄军队,让大玄不停的派兵,引来支援的军队越多越好。” “符赞尊国主令。” 西域大军收起营帐准备继续行军,可他们并不知道一名大玄的斥候探查到了他们的位置,发现西域大军继续前进之后便骑上快马往边境报信。 五千守军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吓坏了,手脚冰凉,有的胆小的一直在打着哆嗦,心想自己只是来服役的,怎么会这么倒霉,西域这个时候就突然打过来了,平时自己都是偷偷在营中与同伴喝酒赌博,连正经的训练都没有接触过。 “要不我们偷偷逃走。”他对同伴说道。 “对,逃走,不然我们会没命的。” 队伍后面的两名士兵小声的交谈着,想着趁着前面长官不注意偷偷溜走,但还没后退几步就被上面的千户看到了,那名千户直接怒目一瞪,吓得那两名胆小的士兵赶忙往后逃命,只见那名千户拿出弓箭“琤、琤”射出两箭,正中那两名逃兵的后心。 “未战而逃,杀无赦。” 有了鲜血的威慑,其他士兵们在心中自然打消了逃跑的心思。 “不用担心,我已将此事报告给了韩将军,想来援军不久就会到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为西北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随后杨毅命令士兵抓紧训练,自己则是在帅营中写下“西域大军来犯”六个字,用信鸽传消息到京城。 但西域边境四处的守军只有杨毅傻傻的在边境守着,其他三处听到西域大军来犯,千户直接带着守军去与西北大军汇合,军中将领虽然知道他们是逃兵,但现在特殊时期,只能暂时搁置处罚。 韩战羽也已经得知了消息,不过现在他这里一没有军令二没有虎符,不能私自调兵,只能让他统领的两万士兵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战争。 韩战羽看着西方,虽然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但这天气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凉意,想要转身回营却有一位小兵前来通报。 “报告将军,马将军身携虎符已到西北军中。”那小兵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纸,上面写道“圣上先知西域有变,命我统领西北军,听我调遣。”信纸下面盖着虎符的印章,做不得假。 “终于来了,传令,整军!” 马奇勇在西北军主力大营中自然也知道了边境的情况,只是没想到西域的动作会这么快 “传令,命十万西北军即刻前往边境准备迎战!” “是!” 列阵!进军!! 虽然援军已经出发,但赶到边境还需要一天的时间,希望杨毅他们能撑住。 乾和殿内的节目已经表演完了,气氛就此冷淡下来,这时雍王站出来行礼道 “母后,这几月以来儿臣一直在府中勤练曲艺,就等着母后寿辰时能为母后献上一曲,不知今日儿臣是否有这个机会” 太后本来是不想答应的,谁知雍王继续请求“希望母后可以满足儿臣的心愿。” 太后见雍王如此坚持,自己也不好拒绝,免得让他在诸位大臣失了脸面 “既然雍王有这份心意,那哀家就应了你。” “多谢母后。” 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雍王,沈逾云的身边传来一声轻咦。 “怎么了欣儿” “他好像跟之前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 沈逾云听欣儿这么说,上下仔细的审视着雍王,没看出他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雍王自然不会在意他们两人的眼神,自顾自得将竹笛靠在嘴边,吹起了曲子。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五章 惊变 悠扬的曲调传来,让殿内的人不禁感叹雍王确实为太后祝寿下了不少功夫,曲音婉转,让人觉得轻快,连太后都在座位上露出赞赏的表情,一时间整个乾和殿内的人们似乎都进入到了一种无忧无虑的场景,闭着双眼细细品味着这种感觉。 这时欣儿从座位上离开,缓缓走向大殿上闭着眼睛听曲的太后。 “欣儿你去哪”沈逾云听到右边欣儿离开的声音睁开眼睛问道。 雍王看着欣儿离开了座位,嘴角牵起笑容,但笛声依旧没有停止,反而变换成了一种让人感到压抑肃杀的曲调。 曲调的变换让欣儿加快了脚步,右手抽出软剑向着太后的心口刺去。 沈逾云本想上前拦住欣儿,但看样子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又突然想起自己袖中还带有银针,便一股脑的将银针全部甩出。 而这时候的欣儿眼中根本没有焦距,就像是被人控制住的人偶,哪怕身后有刺向自己银针她也没有理会,只想一击杀掉对方。 雍王心知计划已成,但他没想到沈逾云慌乱中甩出的银针竟然有一枚擦过欣儿的手臂,正打在欣儿所持软剑的剑尖,剑尖偏离狠狠的刺中了太后的肩膀。 太后的一声痛呼让大殿中沉迷笛音的人清醒了过来,看到这场景殿内众人惊骇无比! “快来人!快传太医!”皇帝见太后已经痛晕过去大声命令着。 抬头看到刺客竟然是自己的女儿,想要冲过去阻止,但却被身旁的刘予怀抱住“皇上您不能过去呀,小公主她,她已经疯了,您过去了也会被小公主刺伤的。” “放开朕!刘予怀,朕命你快放开朕!” 刘予怀一声不吭,紧紧的抱住皇帝,不敢松手。 陈景明见状上前挡在欣儿与太后之间。 “欣儿!”陈景明大声叫道,但当陈景明看到欣儿的眼睛时发现了她的异样,就知道她现在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的,向着欣儿身后看去,只见雍王平静的看着这边,当即指向雍王喝到“是雍王!” “快来人!将雍王拿下!”皇帝愤怒的转头盯着雍王,恨不得现在当场就将他杀掉,但因为今日太后寿辰,宫内禁卫都调去了其他地方,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也无法控制住他。 雍王此时并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依旧不为所动吹着竹笛,曲子的速度逐渐加快,控制着欣儿用软剑继续刺杀太后。 这时欣儿的意识陷入了一块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这里是自己长大的村子,只不过更加阴沉可怕,而且地上躺着很多尸体,有些欣儿不认识,但有些欣儿可以认出是自己村里的村民。 “那个是小童”欣儿发现了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很像自己儿时的玩伴,便向着尸体跑了过去。 等到过去之后欣儿才发现这里不仅有小童的尸体还有小雨的,欣儿向四周看去发现这里躺着的竟然都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 是谁是谁杀了他们 欣儿内心有点害怕,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回家!她快速的向着自己住的地方跑去,进到家中却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也都被人杀了,父亲趴倒在地上,身后拖着一大片血迹,母亲瘫软在椅子上睁着眼睛望向门外,似乎正在家里等着自己回来。 “爹!娘!”欣儿在房屋门前大声哭着。 场景骤然变换,欣儿此时正在一处偌大的圆形武场独自哭泣,天空滴落蒙蒙小雨,打湿了欣儿的发梢。 “倩儿。” “谁”欣儿看向身前的迷雾,迷雾中的人渐渐现出了身形轮廓。 “齐叔叔!” “倩儿,你刚才都看到了。” “齐叔叔,是谁是谁把村子里的人都杀掉了” “就是他!”齐佳升指向欣儿身后,她身后的迷雾缓缓聚集形成了人形,欣儿向后看去,认不出那人的相貌。 “倩儿你知道吗,那日你父母亲还在家中等你回来,就被他突然闯入家中折磨,最后残忍的将你的父母杀害!倩儿,告诉齐叔叔,你恨不恨他!” 欣儿的眼神逐渐变得狠辣,脑海中脑补出了那人折磨杀死自己父母与同伴的场景。 “你想不想杀了他为他们报仇!” “想!” “去杀了他!杀了他你的父母与同伴才能得到解脱,杀了他你的心中才不会那么难过!” 不知何时,欣儿的手中多了一把剑,缓缓走向那道人影,全力刺出一剑,但毫无效果,随后那道人影身前竟然又出现了一道人影,既然有人在他身前挡着,那就一起杀掉好了!去死! 沈逾云这时也发现了雍王的古怪,似乎是他在用笛声控制欣儿,心中有了猜测沈逾云迅速来到雍王身边挥掌打向笛尾,雍王的笛子脱手滚落在宴桌底下。 欣儿从幻境中醒了过来,看到自己手中的软剑正被陈景明抓在手中,血顺着剑身流到剑柄滴落在地上,他身后的太后紧闭着双眼生死不知。 “怎么会这样”欣儿颤抖着松开了拿剑的手,不断的向后退着。 “你醒啦。”陈景明将软剑丢在一边关切的问道。 欣儿转头看向沈逾云坐的位置,但只看到了若夕姐姐惊骇的表情,转过身才发现沈逾云此时正待在雍王身边,欣儿跑了过去抱住了他,将头深深埋在他胸口放声哭泣着。 沈逾云本想拍拍欣儿的肩膀安慰一下她,却发现欣儿肩膀上正扎着枚银针,自己慌乱之中甩出的银针准头还是差了点。 不一会儿皇宫禁卫与一群太医院的太医都跑了过来,禁卫押着雍王跪下,太医压下心中的震惊为太后止血诊断。 皇帝见场面已经控制住了,急忙来到太后身边询问钟太医“太后的情况怎么样” “回皇上,血已经止住了,太后已无性命之忧,但是太后的伤口太深导致失血过多,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醒来。” “将太后送去慈寿宫,让人好好照看,若是太后有什么闪失,朕绝不轻饶。” 殿内众人听到太后性命无忧的同时都松了口气,但雍王却觉得有些遗憾,竟然没有直接杀死她,让这个小子耽误了我的大事,雍王恨恨的瞪着身旁的沈逾云。 “陈元深,这种感觉不好受。哈哈哈哈。”雍王转头直呼皇帝的姓名,放肆的笑着。 殿内的人有些知道那段雍王的往事,有些以为雍王要谋反,但他们都不敢说话,尽力的躲在大殿柱子后面,这等皇家秘事自己还是听不得的。 殿外的大臣见皇宫禁军进入大殿时就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劲,早已散去宴席,在殿外老实候着皇帝的命令。 “陈元深,你还不知道现在西域大军已经兵临边境了。” “什么!”“怎么会,西域那等小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众人在殿内小声讨论着,皇帝向下扫视了一圈,所有细小的声音都消失了。 皇帝之前就已经派马奇勇带着虎符赶往雍州了,所以现在对于西域来犯并不是毫无准备 “陈元宇!你想谋反是吗” “呵,谋反笑话!本王对大玄的皇位没兴趣,只不过是想杀了她为我母后报仇,顺便让你也尝尝那种亲人逝去的滋味,怎么样自己的亲生女儿刺杀自己的母后感觉很好,哈哈哈。”雍王仰头大笑着,随后对着皇帝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皇帝怎能看不出他说的是“帝剑”两个字,杀心瞬起。 “怀安的两任太守是你派人害死的”皇帝问道。 雍王闭嘴不言。 “你不说是,好,把他给朕带上来!” 两名皇宫禁军左右搀着一个人上来,雍王见到那人毫无反应,但他见到雍王之后便指着他说道“皇上饶命,是他!都是他让草民这么做的。” 这人正是常安城典当铺的杜掌柜,一直以来都在帮雍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现在你还不想说吗” “是本王做的又能如何” “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那日孙仲师看到了马车上昏睡的欣儿,所以本王就让他们府中的下人制造一场意外来杀人灭口。至于林泉,不识好歹!查案竟然查到了本王头上,本王当然不能再让他活着。” 听到雍王亲口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沈逾云暗暗握紧了拳头。 “那这么说欣儿也是你让人抓去的” “对。” 欣儿听到雍王的话,从沈逾云怀中抬起头看着雍王,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你为什么要从宫里带走欣儿” “我不是说过了吗,公主刺杀太后,多好的一场戏呀。” “你把他们都送到哪里去了”欣儿张口问道。她自然想知道父母跟同伴都去了哪里。 “死了,你在梦里没看到吗他们都被人杀了,而且杀他们的人是你呀。” “你胡说!!”欣儿眼睛一红,想要直接用手将他捅个对穿,却被沈逾云钳住了手腕。 “他们都是你练习杀人的工具,哈哈哈。” 殿内众人再度震惊,没想到刚回宫的小公主竟然还是个杀人狂魔。 “沈少侠,你先带欣儿离开这里。” “是。”沈逾云抓着欣儿的手,带上呆滞的若夕离开了乾和殿。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六章 怒火 “陈元深,你以为逃避事实就可以解决问题吗太后今日若是不死,不出两个时辰西域大军就会攻入雍州,到那时你这个做皇帝的是选择雍州百万黎民还是这个受了重伤的母后呢” “你以为朕对此没有防备吗朕早已派马奇勇带着虎符前去雍州领兵,想来现在他正在西北军营之中,而且朕还抽调了冀州二十万兵马前去雍州支援,西域之事如今不足为虑。” 皇帝在众位大臣面前说出实情是为了稳住朝臣,但雍王听后内心可就不平静了。 “你们也先退下。”皇帝见雍王表情不对,担心他将那事说出来,便让殿内人员先行离开。 殿内的王公大臣们早就不想在这待着了,多听一点自己就危险一分,到时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忙不迭的行礼告退。他们也着实没想到雍王竟然与西域勾结派兵攻打大玄,竟然之前还掳走了小公主将她培养成一个为自己报仇的杀人工具,实在是枉顾家国。 皇后是被坤德宫的宫女扶着出去的,她自己已经站不起身了。当皇后看到欣儿拿剑刺中太后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她想不通欣儿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想到了欣儿这么做带来的可怕后果。 后来听到雍王解释欣儿的遭遇,感到揪心的疼痛,心中对雍王的行为充满了愤怒与憎恨,也对自己做为欣儿的母亲照看失职感到懊悔。 太子的伤早已被太医包扎好了,陈景明本想留大殿保护皇帝,他知道父皇并不想自己待在殿内听到他们后面的话。 最后殿内只剩下皇上、雍王和几名禁卫,当然还有几位暗鹰高手在暗处保护着皇帝的安全、 雍王此时也平静下来,他对皇帝表现出的所有癫狂与嘲笑都是在向大臣们展现如今皇室的无能,既然现在没有了观众自然不必伪装。 “郑道是你在朝中布下的眼线。”雍王对皇帝的问题置若罔闻。 “你不说朕也知道,来人!将兵部尚书带上殿来。” 郑道进入殿内对站在大殿中央的皇帝视而不见,径直走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雍王身边,对着雍王跪地行礼道“王爷!” 雍王连看没看郑道,抬头问皇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欣儿消失被人掳走以后。” “哈哈哈,还是做皇帝的心狠呀,为了铲除我这个藩王,以自己的女儿亲身作饵,一定谋划不少时间了。” 皇帝没有理会雍王的质问对着郑道说“从朕登基之后你便在朝中任职,如今也有十多年了。” “皇上,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多余了吗” “朕念你在朝中为大玄做了不少事情,尚有几分功劳,你的家人朕就不再追究了。” 皇帝闭上双眼等待了一会儿,见郑道没有感谢的意思便吩咐禁卫“来人,脱去郑道的官服,将他拖到皇城门外斩首。雍王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掳走公主、杀害官员,罪无可恕,现将雍王王位废除贬为庶人,着宗正府查清案情始末后另做处理,带走。” “陈元深,大玄撑不了多久了。”雍王被禁卫带走时平静的说。 皇帝转过身,看着大殿上的龙椅,想着大玄虽因帝剑的号召力得以建国,但绝不会因为帝剑消失就此衰亡。 “皇上”一名暗鹰人员进殿内行礼。 “恩。”皇帝点了点头。 在京城的官员们听到皇帝对雍王和郑道的处理方式后,称赞当朝皇帝是位仁君,要知道谋反可是诛九族的罪过,但皇帝偏偏就这么将两人的家人放过了。 沈逾云虽然顺着皇帝的命令将欣儿从殿内带了出来,但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宫里乱逛,渐渐的沈逾云感觉到欣儿的手变得冰凉,停下脚步问道“欣儿欣儿欣儿!” “不,不是欣儿,不是欣儿,不是欣儿杀的。”欣儿的嘴唇颤抖着无意识的否认着。 “欣儿,你看看,是我们啊。” “少爷,不如让欣儿先安静一下。” “不行,这样下去她会走火入魔的。欣儿你听我说雍王他是骗你的,你在村子里的父母与同伴都还活着。” 沈逾云见欣儿的眼神略有变换,将欣儿背后的银针拔出,扎到心经的穴位上为欣儿调整气息,不至于让内力乱流冲散意识。 但到最后沈逾云才发现竟然少一枚银针,转头看向若夕。 “若夕借我一枚你的耳坠。” “少爷给。”若夕将自己的耳坠拿下来放在沈逾云手中。 沈逾云将耳坠上的针刺入欣儿小拇指的少冲穴,为欣儿不停的梳理她体内混乱的气息。 “大哥哥若夕姐姐” “欣儿你没事。” 若夕这么一问欣儿想起了自己在大殿上的行为,眼泪流出,哭着说道“欣儿闯祸了,欣儿杀了皇祖母。” “欣儿不哭,太后没事。”若夕把欣儿抱在怀里安慰。 “真的吗” “真的。”沈逾云确定的回答。 欣儿听到沈逾云的回答停止了哭泣将头埋在若夕胸口,尽力不去想那些事情,但自己心里却有个想法抑制不住,就是她想找到当年把自己从宫中带走的那个人,找到他,杀了他。 大玄边境的五千守军面红耳赤极其愤怒的与西域的七万大军对峙着,心中没有一丝惧怕,想着现在就冲上前与西域军队决一死战,至于导致现在场景的原因发生在一刻钟前。 西域七万大军已经来到大玄边境设立的岗哨前,两军相距不过三十丈,不少大玄的守军看着对面乌泱泱的西域士兵布满视野,悄悄咽了口唾沫。 “不知是西域的哪位将军到来前方是我大玄领土,若是无事还请将军回去。”杨毅派士兵大声传话。 “本将是乌曲国虎威将军索谷!来这里当然是有事!”索谷大声回答。 “原来是索谷将军,在下杨毅,大玄西北军的千户,不知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送礼!”索谷说完向后挥了挥手,在他身后两排士兵踏步走了出来。 大玄并不知道索谷所说的送礼是什么意思,满头雾水。 “让他们走进点!”索谷再次命令。 大玄守军见那两排西域士兵要“进攻”过来,五千守军举起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杨千户莫慌,你好好看看前面这排的人是谁!” 等到西域士兵走近,大玄守军看到了前排士兵的样貌,认出了对他们来说很熟悉的人。 “那不是老顾嘛!”“还有老刘。”“那是小姜!”这些人都曾是他们的战友,在边境待了不少时日。 “认得他们吗我这边还有很多!”西域军阵中间的四万士兵齐齐走出,向着大玄边境缓缓前进!停在了距离不远的地方,军队中竟足足有两万曾经的大玄军民! “索谷将军私自掳我大玄军士为西域所用,是想与大玄开战吗” “杨千户多想了,我乌曲国是想用这些大玄军民换取曾属于我乌曲国的雍州六郡,何来与大玄开战一说。” “那索谷将军现在可以将我大玄军民尽数释放,待我禀告皇上定夺。” “呵,杨千户似乎没什么诚意呀。不过本将军没那么小心眼,既然千户说要释放,那就把他们都释放了。” 索谷说完西域中路四万大军向着大玄边境行去! “索谷将军,在下只说让曾经的大玄军民入境,你这军中混有的两万乌曲士兵是何用意” “附带的!”索谷坏笑着说。 西域队伍前面怀有热血的大玄士兵受不了索谷对自己国家的羞辱,再往前一步他们就是以敌人的身份进入大玄了,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心下一狠转头想要杀掉自己身后的西域士兵,但西域士兵一直防备着,见他们有其他动作,直接一刀无情的将他们斩杀,还有些想要趁乱逃跑的人也身死当场,瞬间就有近百大玄奴军被杀。 “欺人太甚!”杨毅握着长枪的手阵阵颤抖,几乎要将枪杆握断。 “将士们,收复失地就在此时,随我杀!”索谷抽出长刀向前一挥,那四万军队冲向守军大营,若是有原地不动的便被当场斩杀。 “冲啊!” “杀!!”大玄军队也不甘示弱,虽然兵力相差悬殊,但气势上竟不输西域大军。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玄军队誓死抵抗的士气激起了西域军中更多大玄人的反抗,但仅有少数用自己生命的代价杀死了一个西域士兵,大多数一有反抗的苗头就成了刀下亡魂。 比起反抗的人大多数大玄人在西域士兵的看守下是没勇气反抗的,因为他们怕死,甚至还希望大玄满足西域的要求将自己救回去。他们不明白,野狼是永远喂不饱的。 第二天卯时刘予怀来报。 “皇上,雍王昨晚在宗正府牢中服毒自尽了,这是雍王在牢中留下的忏悔书。” 雍王写的忏悔书上无非是写的自己罪孽深重,对不起皇帝,对不起先皇,皇帝仁德放过自己,但自己深知自己犯下的罪过,已无颜活在世上,决定自绝与监牢之中。 “将雍王的认罪书拓印万份,发放给京城的官员与百姓。” “是,皇上这里还有一封西域边境的密信。” 皇帝打开纸条上写着“西域大军来犯。”但皇帝已经做好了对西域出兵的准备,只需等着战报传来。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七章 或战或降 边境 西域的一队士兵正在清扫着战场,有些收集大玄守卫营中的粮草物品,而有些手中拿着一杆长枪巡视战场,将身穿大玄军服的守军的尸体多捅几个窟窿,以防留有活口。 经过这一场战斗,有些被西域大军逼迫的大玄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满是同胞的鲜血,他们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想得到一丝的喘息,但身后负责监视他们的人却将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着他们站起来。 “报告将军,战场清扫完毕,此战歼灭大玄守军五千一百二十九人,我军阵亡两千六百八十一人,伤二百一十五人,其中大玄奴军阵亡两千二百零七人。” 其实本来还有一部分大玄奴军只是受伤,但西域军中分不出来救治的物品,便被直接杀掉了。 “知道了。” 索谷将战场的伤亡情况如实报给了后方骑着战马的符赞。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行军,后面还有很多战要打。” 索谷看着手下的士兵已经将大玄军营中有用的东西收集完毕命令道“继续行军!” 符赞想着此战过后西域跟大玄便是彻底成了敌人,再没有其他路可选,除非一方妥协或者被打败,但符赞知道让大玄妥协是不可能的,甚至大玄皇帝还会派兵西征,到那时候自己能够牵制住大玄多少的兵力呢而国主他究竟在计划着什么想着想着西域全军就这么几乎毫无阻拦的踏过了大玄的国境线。 当然随着西域大军进入大玄的还有李笃的儿子李诚顺,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雍州的,有时候做梦会梦到自己还在常安城当着自己的巡防小兵,一家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好像在西域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但现实是他回来了,可偏偏没想到自己会是以这种方式回来。 虽然自己在西域参加过几次的战争,如同今日的情形一样,兵力悬殊根本用不到自己,但他见过了战争的残酷,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杀人或者被人杀掉,父亲说的是对的,如果自己不做巡防卫兵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一切,他现在只想回家跟父母过平淡的生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了。 “报!将军!前方七十里处发现大玄军队。” “对方有多少兵马” “大约两万。” “哈哈哈好,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加速行军!” 西域的斥候发现了大玄军队的动向,韩战羽营中的斥候自然也察觉到了西域大军正在向自己这边加速行军,韩战羽听到斥候传来的消息知道杨千户他们已经凶多吉少。 “将军,那支西域军队大约有七万人马,我们” “怎么,你怕了” “没有!能够跟将军征战沙场是属下的荣幸!” “继续探查,还有,让你手下的兄弟都谨慎些。” “是!” 听到西域这支军队的兵力后,韩战羽在马背上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应对,雍州自登定河以西本就无天险可守,两军对战都是遭遇战,是兵力多少的比拼,而且极其利于骑兵作战。 韩战羽想着既然这里没有可以防守的地方那自己就造出来,便在原地让士兵挖出条条壕沟,一来可以有效的克制西域骑兵的进攻,二来可以防御箭雨。不过韩战羽并没异想天开的觉得用这些就能打败西域军队了,他还让手下立刻传信给马将军,请四万西北主力军前来支援,他觉得六万西北军精锐再加上自己做的这些准备应该可与西域军一战。 战马上的马奇勇看着三封求援书心中一阵烦躁,他没想到西域这次派出了十五万兵马,分三路一齐进攻雍州边境,现在西域三路大军皆已入境,但西北十万大军又驻扎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就算是最近的军队赶去支援也需要一天的行军时间,而且军队驻扎之地并无城镇可以防守,自己若是支援一处,那另外两处定然会被西域突破,一旦让西域大军深入腹地,那大玄的百姓可就惨了。 经过深思熟虑的马勇气做出了决定。 “薛将军!” “属下在!” “率领大军随我一同去支援韩将军。” “是!” 索谷在前面带领着军队,后方一名小兵骑着马上前通报“索谷将军,符赞将军有令!我军原地扎营修整!” “这”索谷转头远远的看了眼符赞,不知道符赞为什么选择在这时候停止进军,看了看太阳离落山还早,但他并没胆子违抗符赞的军令,停下战马大声命令道“原地扎营!”随后调转马头来到符赞身前。 “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在此时选择扎营” “将军自然有将军的理由。” “嗯,这几年你也成长了,你还年轻,以后会有你立功的机会,凡是不要急于一时,明白吗” “属下明白。” “嗯,回去,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是!将军。” 符赞率领的军队虽然在原地扎营休息,但其他两路西域军队此时正与大玄西北军对峙,刚才西域军队已经发动了一场进攻,只不过被大玄守军抵挡住了。 “蒙赤将军,大玄兵力不及我们,刚才一战大玄军队的伤亡远高于我们,属下认为再有三轮进攻大玄军队必败无疑。” “好!哈哈哈,若是能打败大玄守军,本将就升你为前旗将军。” “多谢将军,只不过虽然我军伤亡不多,但也是有所损失,若是能够劝降对方就再好不过了。” “嗯此事你能办” “属下之前大玄军营中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认识对面大玄的廖将军,不知将军可否让属下前去试一试” “那你就去试试,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本将军提。” 这人点头哈腰的回答“属下一定带来让将军满意的结果。” 而另一边大玄军营中却是另一番场景,廖巍然用力拍着营帐中的桌子“援军怎么还没到!本将让你送的求援信你送去了吗” “送送去了。” “那为什么援军还没来!” “算上行军的时间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到了。” “你是说本将军还要孤军抵挡西域半天是吗西域的兵力比我们整整多出一倍,你让本将怎么挡!” 这时有一位小兵进营中通报“将军,外面有人想要见您。” “本将烦着呢!不见!” “廖将军何必这么大火气。” “是你!” “廖将军记性不错嘛,这么多年还记得属下。” “来人,将这个西域走狗给本将军拿下!” 廖巍然身边的护卫立马冲上前来将宋星押着,跪倒在地上。 “廖将军可要想好,若是我一个时辰之后不能安全回去,西域大军便会直接发动进攻,说不定一会儿将军还会下去陪我呢,哈哈哈。”宋星肆无忌惮的笑着,脸上的刀疤越发狰狞。 “把他放开。”廖巍然想了想还是觉得稳妥一些好“你既已做了西域的走狗,来我大玄营中想做什么” “什么走狗不走狗的,不过是效忠的对象不同罢了,廖将军以为呢” “呵,本将军没工夫听你废话,说说,你来这的目的。” “我来这当然是为了廖将军。” 廖巍然紧盯着宋星不说话,自然不会相信宋星的鬼话。 “想必将军也感觉到了两边兵力的差距,蒙赤将军让我给您带个话,只要将军愿意归降西域,可以让将军你继续统领万户,或者蒙赤将军可以向西域国主为您讨封大将军!廖将军你想,大玄效忠不过是为了那点银子,但作为边境守军一年的军饷才有多少,将军归降之后西域保证将军能够容华富贵!” 宋星拍了拍手,营帐外两名西域士兵抬进来一个箱子,宋星上前打开箱子,里面装着慢慢的白银。 “这是送给将军的见面礼。” 廖巍然对这一箱五千两白银嗤之以鼻,谁料宋星继续说道“若是将军愿意归降,那营帐外的五车银子都是将军的了。”带着宋星进来的小兵对着廖巍然微微点了点头,证明宋星说的是真的。 “将军何不另寻良主,再说这次西域出兵只为了讨回失地,说不定大玄皇帝为了平息战争最后会将这片地域划给西域,到那时说不定西域国主会因为将军对这边地域熟悉,封给将军个郡王当当也不是不可能,将军何必已死相抵呢” 见廖巍然不说话看着那箱白银,宋星接着说道“将军好好考虑,小的就先告辞了。”转身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忘了告诉将军,据我所知,您等的援军已经向北面去了哦。” 另一路大玄守军虽然在不断抵抗着西域的进攻,但他们且战且走,没有跟西域大军决一死战的信念。而不断进攻打得西北守军节节败退中出力最多的正是所谓的大玄奴军,他们在西域待的时间长早已投靠了西域,所以两军无论是在兵力还是士气上相差太多,这让大玄如何取胜 车巫梏军中伤亡其实并不高,毕竟他们逃跑的本事还是有的。 营帐中车巫梏接到廖将军的传信想拉着自己归降,自己在信中得知援军到来无望时也是动了心思,在营帐中思考了一个多时辰,当他又一次听到兵败的消息时狠下心准备归降西域,但军中不免有些尚有血气的士兵不愿归降,车巫梏没为难他们,将他们统统放走,任其自生自灭。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八章 太子的请求 晚上韩战羽的阵地迎来了马奇勇的援军,马将军看到这里的准备十分欣慰,但随即却皱了一下眉头,看样子这里还没有发生交战。 “马将军,薛将军。”韩战羽带着两位支援的将军走进帅营。 “韩将军,西域大军还没有进攻吗”薛方问道。 “没有,据斥候回报,他们从申时就在距离此处五十里的地方扎营修整,直到现在一直没有想要进攻的迹象。” “弄清楚此次西域带兵的主帅是谁了吗”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此人定然深谙计谋,依照当前的情况来看,他是想用最多的兵力引来将军支援,好让其他两路守军难以阻挡西域的攻势。” 马奇勇点点头“嗯,西域其他两路兵力不多,若是廖巍然与车巫梏殊死一搏的话应该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若是西北维持当初的兵力,哪会变成现在的场面,如今雍州兵力不足,就算就地征兵,现在的雍州西部也没多少年轻壮力。”薛方有些气愤的说道。 “报!报告将军!廖将军与车将军带兵归降西域了!” “什么!”三位将军听到消息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头上青筋显示着此时他们内心的愤怒。 “这两个狗东西,若是让本将军见到非砍了他们不可。”马奇勇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唉,将军现在莫要动气,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应对。”韩战羽劝道。 马奇勇重新坐下,但是脸上肌肉紧绷着,倘若投降的二人此时在他面前,他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拿刀杀了他们。 “马将军不是说皇上调了冀州的二十万兵马前来雍州,他们什么时间能支援过来。”薛方此时看向马奇勇问道。 “到这里的话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韩战羽皱了下眉头,思考着应该如何撑到援军到来。 “现在我们拖不起了,廖巍然和车巫梏降了西域,他们军中自然有不少将士跟随,两边的兵力差距就更大了。”马奇勇起身看着桌上的局势图说道“现在的形势我们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进攻,若是不敌我们也可以退守登定河等待援军,否则一旦他们绕到后方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那时的形势可就不妙了。” “那我这就让将士们修整一个晚上,明早准备进攻敌营。”薛方应了下来,走出帅营发号施令。 八月十五日,今日本是中秋佳节,但是永安城的皇宫内却十分冷清,与民间几乎处处团圆的景象不同,如今的皇太后还在慈寿宫昏迷,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够醒来。 因为西域的事情皇帝昨日歇在了中泰殿,此时皇帝正坐在椅子上扶额小憩。 “父皇!”中泰殿的门是开着的,陈景明此时正站在外面。 皇帝听到声音从休息中醒来“是明儿啊,来人!给太子赐坐。” “谢父皇。” “你皇祖母的情况怎么样了”等陈景明坐下后皇帝问道。 “回父皇,钟太医说皇祖母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过几日便能醒来,但日后还需好好休养,而且” “钟意还说了什么” “钟太医说以后皇祖母的左臂可能会有些行动不便。” “你的伤没事。”皇帝看到了陈景明手上的细布。 “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没事了。” “明儿这时候来寻朕是有什么事吗” “父皇,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 “哦明儿想朕答应你什么事” “儿臣想去雍州!” “不行,朕不同意。”皇帝平和的脸色立马变的严肃起来。 陈景明似乎知道皇帝会拒绝,直接跪倒在皇帝面前说道“这是儿臣第一次请求父皇,请父皇让儿臣亲赴雍州!若是父皇不答应,儿臣就在这中泰殿中长跪不起!” 皇帝根本不理会太子要长跪的威胁,起身就要离开。 “父皇!儿臣此行非去不可!雍州本是父皇登基之时分封给雍王的封地,现在雍王失德愧疚身死,雍州又兴起战事,若是我大玄皇室不去雍州安抚百姓,怎对得起雍州百万平民,又如何凝聚大玄的民心呀!父皇!您就答应了儿臣。” 皇帝离开的脚步稍有停顿,但最终还是离开了中泰殿,放任陈景明跪在案桌前。 马奇勇跨上战马大声命令“大玄的将士们!守卫疆土就在今日!随我一同杀敌!” “杀!杀!杀!” 前面三位将军带领西北仅存的六万向着西域大营开拔! “皇上,太子殿下已经在中泰殿中跪了三个时辰了,您不过去看看吗” 在安清殿中的平武帝听到外面刘予怀的通报内心一阵烦躁,作为皇帝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世间的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雍王复仇、西域反叛、甚至跟着本朝十多年的心腹大臣都是别人的眼线,可笑的事自己这个做皇帝的还听了他裁军的意见,酿成了如今的西域之祸,现在连太子也想着脱离自己的掌控。 皇帝在安清殿内反思着自己的过错,他没有人可以倾诉,至始至终安清殿中只有他自己。 中泰殿 陈景明身后传来平武帝有些疲惫的声音“起来。” “父皇!您答应儿臣了” “朕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儿臣一定做到!” “你先听朕说完。你若想去雍州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去与王泰派出的二十万大军汇合,与他们一同前往雍州。 朕知道你从小练习武技枪法,但战场无小事,一人之力始终有限,此次让你前往雍州只得安抚雍州百姓,不得亲上战场,你能做到吗” “多谢父皇!儿臣记住了!” “既然决定了,那就尽快出发。” “是,儿臣准备明日出发前往雍州。” “没什么事情你就先退下。” “儿臣告退。”陈景明站起身来,但走路的姿势却有些别扭,虽说他已经是半步化境的高手了,但一动不动的在坚硬的地上跪三个时辰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太子走出中泰殿,迎面正碰到沈逾云。 “太子殿下你这是”沈逾云看到陈景明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好奇的问道。 “沈少侠。”陈景明停下回到“我没事,只是练功出了点岔子。” 看到沈逾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陈景明继续说道“沈少侠是来找父皇的,父皇此时正在中泰殿,少侠直接过去就好,我回东宫还有些事情,就不陪少侠了。”说完扭着别样的姿势离开了。 沈逾云心想太子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太子这个样子,也从来没见太子的脸上露出这么多笑容。 陈景明在距离东宫不远处用内力揉捏着膝盖,缓解长跪后遗症,当他踏进东宫时便恢复了以前端庄清雅的样子。 “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嗯,太子妃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殿下,太子妃在明霜亭中。” “嗯,你先下去。” “是,殿下。” 陈景明随后向着明霜亭而去。 明霜亭中李晴霜正在向池塘中的鱼投喂一些煮熟的小米,看到陈景明过来后,放下手中的瓷碗缓缓向他走来。 “父皇答应你了” “嗯。” “那明日你就要出发去雍州了。” “嗯。” “你随我来,我有一样东西给你。”陈景明跟着李晴霜向着卧房走去。 沈逾云进殿行礼道“皇上。” “沈少侠。” “逾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向皇上禀告。” “哦沈少侠要告诉朕什么事” “逾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沈少侠要去哪” “雍州边境,去寻找一个人。” “沈少侠也要去雍州” “还有人要去雍州吗”沈逾云有些疑惑的问道。 “刚才明儿来寻朕也是想着让朕派他去雍州,朕刚才已经答应他了。” 怪不得刚才自己见到太子他才会那么高兴。 “少侠要去雍州不妨明日与明儿一同前往,相互也有个照应。” “如果太子殿下不介意的话,逾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明儿那边朕会派人告诉他的,明日你去东宫找明儿就可以了。” “是。”沈逾云说道“不过逾云还有一件事想祈求皇上。” “少侠有事不妨直说,朕可是还欠着你一次奖赏呢。” “还请皇上在我离开京城之后照看一下若夕。” “朕答应你。” “多谢皇上!逾云先行告退。”见皇帝答应下来,沈逾云这次进宫的目的就达到了。 沈府 沈逾云此时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明日跟随太子一同前往雍州。 “少爷这次真的不带上若夕吗”旁边帮忙收拾着东西的若夕问道。 “边境现在危险,你还是留在京城安全。我已经请求皇上在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派人来照顾你,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去找欣儿。” “那里危险的话少爷为什么还要去。” “既然答应别人了,那就一定要做到。昨日的变故让我觉得李叔的儿子很有可能被人劫到了西域,所以他此时很有可能就在西域军中,我要把他带回常安。” “那少爷你要尽快回来,保护好自己。” “你也是,在家不要偷懒,回来的时候我要检查你的武技有没有进步,武技退步的话可是会有惩罚的。” “知道啦少爷。”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明日出发。 第一卷 祸根第五十九章 激战 西北军来的路上斥候率先知道了西域军中有群大玄曾经的军民,经过探查是在中路大军之中,穿的衣服有些不同,看样子他们正被西域军队威胁着参与战争。 “报告将军,前方敌情已探查清楚,我大玄军民在西域中路军中。”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次便全力进攻西域军侧翼,那边是西域士兵组成的军阵,若是我们的能够打败西域军主力,削弱他们的力量,那么他们对于军中大玄人的威慑就会小很多,西域兵力衰减,未必不能引起西域军中大玄人的反抗,进而让西域军内部混乱,那么此战我们必定能胜。” “韩将军觉得如何” “末将同意薛将军进攻西域军侧翼的意见,只是末将总觉得事情不会如薛将军说的这么简单。” “既然两位将军都同意进攻侧翼,那就这么办,不过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不可掉以轻心。” “是!” 空空!士兵列阵前行的声音混着沓沓的马蹄声纷至而来,马奇勇率领的西北军与西域军队此时相距仅有三十尺,西域军阵排列的十分整齐,似乎正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此地西域军是由何人统领,不知是否有胆出来一见。”薛方骑上战马上前叫阵。 索谷同样骑马上前应道“本将乃是西域虎威将军索谷,此处大军尽数归我率领,你又是何人” “吾乃大玄骠骑将军薛方!” 马奇勇在后面见到索谷张狂的样子自然知道他不可能统领西域大军,至少昨日想出计谋的肯定不是他,上前嘲讽道“尔军领帅不过是名无胆鼠辈,竟会让你一个小娃娃出来迎战,西域还真是后继无人了呀!” “马将军何必只逞口舌之利,现在看来似乎是大玄后继无人才是。”符赞的战马慢慢从索谷身后走出来。 “是你!符赞!” “韩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徐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徐太尉,他还好吗” “徐太尉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有什么资格知道!” 薛方毕竟还年轻,有些事他并没有听说过,但马奇勇可是知道徐太尉年轻的时候收养过一个西域的孩子,但后来却没了消息。 “他是当年徐太尉养大的那个西域的孩子” “对,没想到西域竟然会派他前来。” “韩将军!自古忠孝两难全,我既然在西域做官,食君之禄自然也要解君之忧,其实我也不想过来的。” “你当我会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随将军心意,将军若是要战,符赞自当奉陪,但我还是劝将军稳妥一些先与大玄皇帝通个信,若是大玄皇帝可以将雍州六郡归还给乌曲,那我自然会退兵。” “异想天开!我不仅要将你们这群侵犯我大玄国土之人统统赶出大玄,还要将你带到徐太尉面前让你亲自向他磕头谢罪。” “希望韩将军能够做到。”符赞说完调转马头隐没在西域军阵之中。 “喂!那个叫薛方的,过来让你索谷爷爷领教一下你的本事,哈哈哈!”索谷戏谑的嘲讽道。 “别再跟他们废话了,杀!”薛方早就忍不了了,直接带着他统领的士兵向着西域军右翼冲杀过去。 韩战羽见薛方冲了上去,立马命令道“弓箭手准备!”弓箭手迅速走到阵前拉起弓箭。 “放箭!” 嗖嗖嗖,蹭蹭,呲。 箭雨辅助着薛方的冲杀,有些箭矢射入西域军阵中,盾牌没有及时阻挡,射中不少西域士兵。 “冲啊!”索谷带着西域右翼一万五千士兵冲向战场。 “杀!” 两军战在一处,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喊杀声不绝于耳。 “驾!”薛方手拿长枪冲在前列,猛然向前一刺将一名西域士兵钉死枪头,随着战马冲锋带倒了他身后的一大片士兵,随后将枪头拔出一击横扫,将他战马四周的西域军划断了脖子。 铛铛,刀枪碰撞的声音,大量的战马被弓箭射死,交战处躺着很多士卒与战马的尸体,冲阵若有空缺后面的士兵便会自觉冲上前去弥补。 西域右翼军阵似乎没有骑兵,薛方带领的大玄骑兵冲入其中后便开始大杀四方,很是痛快!西域右翼全军似乎受不住骑兵的冲锋,阵型开始逐渐散乱,有的甚至慌乱的摆手弃刃奔逃。 “哈哈哈,如此弱兵不堪一击!将士们随我杀!”薛方刚刚说完一道有力的箭矢冲着他袭来,他手中长枪一转当下箭矢,只见索谷骑着战马冲向他,手中长刀当头劈下! 枪身架住长刀后用力将索谷手中的刀推了出去,索谷顺势砍杀两名冲过来的大玄骑兵。 两人不停的拉开距离再次交战,渐渐的薛方也感觉到了索谷的难缠,在两人的兵器即将接触,索谷用刀横劈,想直接砍下薛方的头颅,但被薛方后躲过看准时机手中长枪突刺,捅向索谷胸前,索谷收刀抵挡不及被枪头刺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调转马头向后逃去。 “哈哈,索谷小儿已受重伤落败而逃,大玄必胜!兄弟们随我杀!” 韩战羽此时发现了不对劲,西域右翼的士兵虽然身穿西域战甲,但看军阵冲杀的样子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倒像是临时找来凑数的,发现这一点后韩战羽立马大声提醒道“薛将军不可!小心有诈!” 可杀上头的薛方哪会听得见,继续带着士兵追赶。 “韩将军,你发现了什么” “马将军,那西域右翼不是西域士兵,而是身穿西域战甲的大玄百姓!” “什么!快击鼓!召韩将军回来!” 士兵敲响收兵战鼓,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冲在薛方前面的战马不知什么原因纷纷绊倒,瞬间便有上百骑兵失去了战斗力。 “退!前方有陷阱!” “快退!” 但是疾冲的战马哪会如此轻易的停下来,马腿陷入坑洞之中,连带着士兵摔到在地,骑兵一旦落地便仅能任人宰割,有些西域士兵见状转过身来用刀砍下他们的头颅,收割着失去战马的骑兵。 “退!快退!”薛方见到这场景知道自己中计了,又听到了收兵的战鼓,立马想带着剩余的士兵撤退。 此时西域中路走出无数弓箭手,随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索谷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飞向他们。 薛方手持长枪抵挡着箭雨撤退,但肩膀与手臂上已经中了三只羽箭,现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去救薛将军!”张恒带着他手底下的几十位兄弟,骑着战马来到薛方周围,替他抵挡着不停射过来的箭矢。 “全军出击,掩护薛将军撤退!”马奇勇见到薛方遇险大声命令。 战鼓变速,显得更加激昂,大玄剩下的士兵全部冲入战场,西域大军也不甘示弱,全部冲杀进去,两军迎来最终的决斗! 符赞看着自己这边还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大玄奴军,心中觉得好笑,这里现在虽然没多少看守,但他们好像对西域军已经怕到了骨子里,只会呆呆的站着,看见大玄军队快要落败,他们就更不敢反抗了。 大玄终究是安逸习惯了,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股气势了,徐伯,你看到这种场景应该会很难过。 昨夜大军扎营完成后,符赞便让军队挖好了阻挡骑兵的陷阱,让大玄奴军穿上西域战甲列在两翼,而真正的西域大军则穿上大玄奴军的衣服列在中路,只有前面几排是真正的大玄奴军,为了不让大玄奴军通风报信,他在昨晚给大玄奴军的食物中下了药,如今他们都成了哑巴。 张恒砍死一个冲向自己的西域士兵,枪尖满是鲜血,表情极为狰狞,他身上中的箭比薛方身上还多,但守在薛将军战马身边,不曾倒下。 “兄弟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带薛将军突出重围!杀!!” 张恒四周的兄弟都是气势凶猛的壮汉,张恒的话语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大吼着砍杀着无数的敌人,听到进军的鼓声他们知道大军很快就会过来接应,自己只需要在坚持一段时间! 二十几位兄弟激战四方,守护着薛方向着西北大军前进,薛方此时恢复了些战斗力,时不时的挥舞长枪杀掉几名西域士兵。 “韩将军!”张恒看到了韩战羽大声叫道,仅这一会儿功夫后背又多了一道伤口,张恒忍痛转身将那名偷袭的士兵杀死。 “快过来!” 韩战羽所带的士兵向前迎敌,已经接应到了薛方,韩战羽随即下令撤军。 回到原阵地时张恒手下几十位弟兄只剩下了五位,每个人的身上都至少中了四支箭,但他们还是突出重围,将薛将军安全的带了回来。 薛方回来后,马奇勇下令击鼓退兵,大玄西北军且战且退,西域主力军往前追了二十里,大胜而归! 此战之后西北军彻底失去了与西域军正面对抗的能力,只得退守登定河,等待援军的到来。 第二日沈逾云来到东宫殿外,宁无常与冯犇在殿外牵着马等待太子出来。 “沈少侠。”两人见沈逾云行礼招呼。 “宁兄,冯兄,太子殿下呢” “正与太子妃告别呢!” 东宫内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我等你。”李晴霜牵着太子的手送他出来。 “沈少侠也来了,那我们出发。”四人跨上骏马踏上去往前线的路。 李晴雪看着四人渐渐远去,在东宫殿前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身上显露出母性的光辉。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章 消息 六日后,皇宫。 “皇上!”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皇上!太后醒了!太后醒了!” “快带朕过去!” 刘予怀早已准备好龙辇,接上皇帝前去慈寿宫。 慈寿宫中现在十分安静,早就没了当初寿宴时候的热闹,只有几个宫女在里面小心的伺候着,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在尽力控制。 “皇上驾”刘予怀嘴边的到字被皇帝的眼神吓得又咽了回去。 皇帝小心翼翼的来到太后床边轻声叫道“母后。太后睁开双眼看到皇帝坐在床边,虚弱的露出笑脸,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皇帝附耳凑近,只听太后用微弱的气息说“别怪欣儿。” “儿臣已经查清楚了,一切都是陈元宇做的,欣儿那时是被他控制了,所以才会刺伤母后。”皇帝坐直身体说道。 太后听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生气,但身体的虚弱让她无法表现出来。 “皇后娘娘,小公主,皇上在里面呢。” 皇后直接掀开了帘子,带着欣儿跪倒在地上。 “母后,臣妾带欣儿向您赔罪,希望母后能够原谅欣儿。” “皇祖母对不起,欣儿不是有意要伤害您的。” 太后从丝被中伸出手来对着欣儿招了招手,欣儿看到后跪倒在床边,太后摸了摸欣儿的头,示意自己不怪她。 “皇祖母!”欣儿直接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母后您先好好休息,明日儿臣再来看您。”皇帝见此场景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使了使眼色示意让皇后留在这陪着太后。 皇帝从慈寿宫出来,身后跟随着众多太医。 “钟意。” “臣在。” “太后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太后既已醒来,说明此时太后的身体并无大碍,臣已经给太后开了补血气的方子,再调养一些时日便能下地行走了。” “朕问的是太后的手臂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这臣只能尽臣所能,至于太后的手臂能不能恢复如初那只能看天意了。” 天意,呵,朕从来不信什么天意。“不管用什么办法,朕要太后的手臂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是,皇上!” “刘予怀!备辇,回中泰殿。” 中泰殿的桌子上堆积了很多奏折,这几日皇帝都没来得及处理。 “有没有雍州的消息。” “回皇上,还没。” 皇帝看着这么多的奏折皱了一下眉,自己现在的心思都在雍州战事上,哪里有心情处理这些。 “皇上,还有一件事。” “说。”言语中尽是不耐烦。 “雍王自绝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应该以何种规格下葬”刘予怀心里嘀咕,这人都在牢里死了几天了也没人敢问,再放下去估计尸体都臭了。 “既然他在自绝之前已经悔过,就以王侯的规格安葬。” “皇上京中并没有修建雍王陵。” “那就将尸体先存放在地牢的冰室中,待王陵修好之后再下葬,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朕教你怎么做吗” “是,臣这就下去安排。” 刘予怀走后一个时辰,一名暗鹰来到皇帝身前跪地呈上一封密奏。 “皇上雍州战事的结果出来了。” “如何” “雍州西北军全线战败,准备退守登定河。” “不可能!”皇帝伸手接过暗鹰手上的密奏,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越看脸色就越阴沉,皇帝在密奏中看到了廖巍然与车巫梏投降西域,看到了薛方身受重伤西北军损失两万西北军再无一战的可能,看到了西域出兵是为了收回雍州六郡。 大玄的将军还没打仗就已经归降,跟人家打仗还中了陷阱打输了,之前被乌曲国承认是大玄领土的雍州六郡如今又成了乌曲侵犯的理由。 这一条条的消息如同一道道耳光打在他这个大玄皇帝的脸上。 “你先下去,若是雍州还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来告诉朕。” “是。” 皇帝看着被自己握得不像样的密奏,想着应对之策。 沈逾云与陈景明一行人经过六天到达了常安城内,这算是沈逾云第三次进常安城,明显感觉常安城里的人比之前两次多了不少,但陈景明他们是第一次出来,对常安城还不太熟悉。 “之前听说沈少侠来过常安城”冯犇问道。 “恩,来过两次。” “那沈少侠可知这常安城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一会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宁无常说道。 “太子殿下您跟我来。” “沈少侠,在外面你叫我的名字或者称呼一声陈兄就可以,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陈景明对他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也是。” 沈逾云带着陈景明三人来到他之前住过的客栈,这里还算安静些,符合陈景明的性子。 “四位爷,您想吃点什么” “捡你们这里最好的东西上!”冯犇拿出来一袋银子放在桌上大气的说道。 “得嘞,四位爷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 没过一会儿伙计先提来了两壶茶水,都是上好的茶叶泡的,自然对得起他们的身份。 俗话说:只要钱到位,干活不用催。此时沈逾云所在的桌上摆放着满满的食物,他们都是武者饭量大,这些食物在这六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的四人眼里还不算多。 “有归楼又发银子了!大家快去领啊!” 这一声过后客栈里的客人瞬间少了一多半,有的甚至桌上的菜刚上来就急忙的跑了出去。 “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记账!记账!” 客栈伙计放下招呼的手叹了口气。 “伙计,这里!”沈逾云叫道。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常安城什么时候开了有归楼呀。” “开了得快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那不是自己刚走有归楼就在雍州开起来了 “你知道这里有归楼的掌柜姓什么吗” “听人说好像姓朱,您认识” 朱不是庞辅来这打理的有归楼吗“不,我不认识,就是有些好奇。” “我刚才听人喊这里的有归楼还发银子。”陈景明觉得有些有趣张口问道。 “对呀,发银子,而且一次发的还不少。” “那他们为什么发银子” “要说这个可就长了。”伙计故意卖着关子。 “那就坐下慢慢说。”冯犇站起身来将客栈伙计按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 “老冯,你别吓到人家。”宁无常给客栈伙计倒了一杯茶说道“小兄弟别怕,慢慢说。” “谢谢四位爷。”伙计喝了一口茶水开始讲“之前有归楼开张的时候我们掌柜还觉得他这是在抢我们的生意,掌柜的便跟其他几位客栈的掌柜商量着怎么将有归楼赶出雍州。 但无论我们这几家客栈怎么联合打压人家,人家的客人还是比我们多。” “看着一天比一天少的客人,掌柜的也没办法,就让我去卧底看看有归楼到底有什么好的。”说道卧底的时候伙计还看了看四周小声的叙述“我听掌柜的话就去有归楼看了看,这一去才知道差距在哪,人家那装饰,那菜色,那茶水,那酒香,我们这儿根本没法比。”客栈伙计又喝了一口茶。 “我回来之后就把在有归楼见到的事情告诉了掌柜,那天掌柜还唉声叹气的,但是第二天却又变得很开心,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后来我们这家客栈的客人又渐渐多了起来,我才知道掌柜一看打不过人家,就跟人家谈起了合作,将有归楼的一些茶水好酒买到这里,从这之后有归楼才算在常安城正式被接受。” “虽然现在客栈的生意不比之前,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这跟他发钱有什么关系”冯犇听了这么多没听到这伙计说主题,有些不耐烦。 “老冯,我说你急什么,太陈兄都还没着急。” 冯犇看着陈景明这时候颇有兴趣的看着客栈的伙计,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低头不语。 “小兄弟,你继续说。” “啊。就是之后,有归楼放出消息,说什么为了感谢常安城原有客栈的支持,在有归楼指定的合作客栈吃东西的时候就会不定时的发放银两,到现在已经成了常安城人尽皆知的消息了。 要说有归楼的朱掌柜他可是个大善人,不仅不计较之前几家客栈对他的联手打压,还不计前嫌的帮助我们。尤其最近雍州西面不太平,听说已经打起来了,朱掌柜不仅为无家可归的流民提供吃食,还时不时的发些银子给他们,你看现在常安城多了这么多人,就是靠着朱掌柜的善举吸引过来的。” “听你这么说那位朱掌柜的确是有些本事。”陈景明点着头说道“若我们不是有事在身,我还真想去见一见他。” “那是,我要是以后出息了也要做个像朱掌柜那样的人。”伙计抬起头骄傲的说着,要知道之前他的梦想是做像自家掌柜的人来着。 见气氛突然冷了下来伙计开口问道“四位爷来常安城办事” “不是,我们只是路过。”沈逾云回到。 “路过,几位爷不会是要往西边去。”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眼力。”冯犇夸奖道。 “四位爷,小的提醒一句,西边现在正乱着呢,您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多谢小兄弟提醒。”宁无常打开桌子上的钱袋结账,随后紧随着陈景明走了出去。 四人骑马继续赶路,此时西域大军已占领雍州三郡。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一章 冒充 沈逾云四人从客栈出来继续赶路,经过有归楼时他们看到很多人围在有归楼旁的一个棚子,棚中有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正面带微笑向着棚外排队的百姓发放碎银与食物。 “谢谢朱伯伯!”一名身着破烂的小男孩在领到发的东西后向朱成建鞠躬道谢。 朱成建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说道“小政啊,钱和吃的用完了再来朱伯伯这里领啊。” “恩,我知道了,朱伯伯再见。” “再见再见。”朱成建摆着手向那小男孩告别“下一位!这是给您的,您拿好。” “谢谢!谢谢!” 沈逾云他们自然看到了这和谐的场景,为表示尊重他们几人牵马从有归楼门口路过。朱成建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的行为,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四人则是对着朱掌柜点了点头,暗加赞许。 见四人骑上马离开后朱成建对身边的伙计说道“跟后面的人说银两不够了,再让他们搬些过来。” 伙计听后悄然离开。 “殿陈兄,您这次来不是为了安抚雍州百姓的吗我看在这里就挺好,城中有不少人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应该是受了西面战事的牵连,为什么您还要去与王泰将军的大军汇合呢” 宁无常听到冯犇的话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冯什么时候学会拽文了,还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那像是你说的话嘛!就连沈逾云也忍不住在马上侧目看向冯犇,连他都知道太子殿下的性格是向往自由的战场,怎么会停留在常安城,你身为太子近卫跟了太子这么久竟然会不知道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冯犇伸手摸了摸自己最边,以为是自己刚才吃东西没有擦干净。 “陈兄,雍州之中没有管事的官员吗救济难民这种事怎么需要一个开酒楼的商人处理。” “他们还不算是难民,真正受战争牵连的人现在还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他们只不过是听到战争来这里避祸的人罢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他们应该是得到官府的授意了。” “嗯” 陈景明看着冯犇问道“你想知道”冯犇点头。 “你们跟着我去个地方就知道了。” 这个地方正是原来的雍王府,府外已经没有了守卫,陈景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府中跟沈逾云之前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很久没人打扫过了,下人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这里怎么没有人啊。” “你们是谁来这干什么” “老伯别怕,我们是世子的朋友,他现在在府里吗” “是世子的朋友啊,王爷走后世子就带着府里的下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世子看我老了,给了我跟多银子让我留在这里。”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四人从雍王府出来,冯犇再次问道“难道说陈景暄离开王府在有归楼救济着雍州的百姓” “但是皇上他并没有处罚雍王世子的命令,为什么他要离开王府呢” “对呀!皇上没有下令处罚雍王世子,那他为什么会不见了” “景暄他是个聪明人,雍王进京后我在宫中就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可能那个时候他就有感觉了。如今雍王死了,雍王世子这个名头他自然不能再用,跟有归楼合作另谋个生路也是可以的。” “您是说朱掌柜是世子的人” “雍王不在,没人愿意做救济灾民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有归楼愿意拿出银两来,官府肯定乐意看到,能说动官府愿意放权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家。 这样到也让我省心不少,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去与王泰将军的大军汇合,到时父皇问起我也有个交代。 继续赶路,应该用不了两日我们就能赶上王泰将军支援的军队了。” 四人又在城中逛了逛买了些食物补给,出城沿着官道继续向西行去。 在出城四十多里后,他们就看到一群人向着常安城的方向走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几天都没有吃饭了。 “几位爷,行行好给点吃的。” 冯犇跟宁无常早就跳下马来挡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陈景明。 陈景明看见围在自己周围的得有十五六个人,这样他们也没办法继续赶路,跳下马来让冯犇分些东西给他们吃,这群难民见到吃的直接上来哄抢冯犇手里的食物,然后跑到一旁狼吞虎咽着。 “别着急,都有都有。”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逃过来的” “我们是雍州奚照郡人,几日前听说西域不久之后就会打到我们住的地方,我们那里就乱了,很多劫匪就趁着人心惶惶的机会,把我们家里的粮食物件都抢走了,我们只能带着点吃的跑了出来,听人说常安城现在很安全,我们就一路向着东面过来了。” “奚照郡呀,那距离这边不远,你们怎么” “喂喂喂!前边的那些人,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这时他们的周围多了几个拿刀的劫匪围了上来。 沈逾云心想为什么每次自己赶路的时候都会遇到劫匪呢 “你们是什么人”冯犇上前大声呵斥。 “呦,你挺有勇气呀!看不出来吗,爷爷们是劫道的。” “在官道上抢劫,你们还真是大胆。”宁无常嘲笑着说。 “你们不听话,爷爷们到是可以让你见一见爷爷的胆子究竟大不大。快点!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你,还有你,把身上的包裹扔给我。” 劫匪指着的是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身上背着一个深色包裹,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那两个孩子觉得害怕便躲在了陈景明身后,冯犇跟宁无常在前面抵挡着不让劫匪靠近。但那两个孩子躲到陈景明身后时,他们一起从包裹里抽出一把匕首刺向陈景明后背。 “小心!”沈逾云反应迅速,瞬间来到陈景明身边,一脚踢向其中一个孩子,将他踢飞了二十多尺,生死不知。陈景明则是想着劫匪微微一笑,转身捏住了身后另一个孩子的手腕,稍微用力那孩子的腕骨便被捏碎了。 冯犇跟宁无常有些惊慌,不过看到太子殿下没事也都放下心来,感激的看了沈逾云一眼。 “哎呀,被你们发现了呀,本来这招屡试不爽的,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吗” “眼神。”“话语。”沈逾云跟陈景明先后说道。 “既然事情败露了,那你们就都留下来好了。” “你可以过来试试。”冯犇向着劫匪头子勾了勾手指。 “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上!!” 劫匪跟难民们一拥而上,他们武器少武力值也不高,就是人挺多的。 “陈兄跟沈少侠在旁边看着就好,这些人交给我跟老冯。” “快点!别耽误了一会儿赶路。” 冯犇直接冲了上去宁无常紧随其后,三两下便把这二十几个人解决了。 “陈兄您看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宁无常问道。 “依我看全都杀掉,对待这些人不需要手软。” “那冯兄在这处理,我们在前边等你。”陈景明说道。 “好嘞!” “这些人是知道你的身份了”沈逾云问道。 “应该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派这么弱一群人的来截杀我们。” “也是。” “处理好了。”冯犇骑着马来到三人身边。 “那就继续赶路。” 王泰前往西域的援军此时正在官道上行军,他今日得到了太子要亲自随军去往前线的密信,王泰顿时感觉心潮澎湃。 除了陪同皇帝御驾亲征,有什么事情是能与一国储君一同赶往战场更让人兴奋的虽然皇帝在密信中说不让太子上战场,但太子殿下一但身处军中,那军中士气必然会得到很大的提升,对于要打败西域军更有信心了。 而现在大玄剩余的四万多西北军正向着登定河撤离。虽然西域军会派几只队伍不停侵扰,但这几日并没有组织强力的进攻,他们现在在忙着占领那三个郡的官府。 薛方的伤经过这几日的修养稍微好了些,几日前用兵的失败对薛方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他深陷在自责与悔恨之中。昨日马将军亲自去营帐中开导他,跟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太过自责,士兵们也不会白白牺牲,随后向他提议让他跟张恒他们见一面。 那晚薛方跟晚才睡,桌子上放着几坛好酒,都是他自己的私藏,但他一口没喝,一碗一碗的向地上倒着,祭奠着因为他死去的英魂。 今天他便亲自来到张恒他们几个拼死救他突围的兄弟面前跪了下去。 “是我对不起兄弟们,因为我贪功冒进所以才害那么多弟兄战死,我薛方对不起他们啊。 本来这几日我是想着随着兄弟们一起去的,但想到我薛方这条命是你们救的,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要为那些死掉的兄弟们报仇!” “薛将军快起来,救将军本来就是我们作为属下的责任,希望薛将军可以好好活下去,继续为大玄守疆拓土,带着我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将西域贼寇永远的留在雍州!” “好!”薛方听到他们的话眼里流下了泪水。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二章 汇合!反击的开始 “萧航,先让将士们原地修整,我去接一个人。”王泰对着身边的副将萧航说道。 “将军有令!原地修整。” 见到士兵停下行军的脚步,王泰调转马头往东边行去。 王泰在官道的一处显眼的地方等了两个多时辰后依然没有等到太子,这时候王泰心里嘀咕: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太子应该到了才对,自己还为了等太子殿下赶上来故意放慢了行军速度,难道说太子殿下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这么一想可吓坏了王泰,正打算回去派军中的一队兵马沿着官道搜寻,刚想回军营时就看到不远处有四个人骑着马往这边赶来。 看到有人过来王泰心中一喜,终于等到了,因为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太子是不会有人走官道去西边的。 “驾!”王泰赶忙骑马向前接应。 沈逾云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王泰,但他一只在等着没有动作沈逾云也没多在意,但他看到王泰骑马往这边赶的时候对着陈景明说道“西边有人向着我们过来了。” “应该是王泰将军,他率领的军队应该就在附近。” 王泰来到四人面前确认了陈景明的身份,跳下战马行礼“末将王泰参见太子殿下。” 陈景明下马扶起王泰说道“王将军免礼。” “太子殿下一路可还安好” “王将军不必担忧,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耽搁了一些时间,都已经处理好了。” “好!既然太子殿下无事,那不妨与末将一同回营。” “好,烦请王将军在前方引路。” “太子殿下请跟我来。” “王将军此次我来雍州是受了父皇的命令与将军率领的大军汇合,但父皇只让我安抚雍州受难百姓,不准插手军事,不得亲上战场,等到营中将军就当来了几名新兵就好,我们一定听从王将军的军令。” “末将不敢!太子能够亲至军营已是末将与军中将士们的荣幸,末将岂敢僭越命令殿下。而今殿下受到皇上的命令安抚百姓,也是雍州百姓之福。想必在雍州的将士与百姓知道太子亲至,军中士气必然大涨,百姓也会怀有希望,有太子在,此战西域必败!” “王将军莫要奉承我了,西域之兵来势汹汹还需谨慎对待。” “太子殿下说的是。”随后王泰看向沈逾云三人问道“太子殿下这几位是” “忘了跟王将军介绍了,这两位是我宫里的近卫,冯犇、宁无常。” 冯犇与宁无常在马上对着王泰抱拳行礼,王泰抱拳还礼,这样就算认识了。 “这位是沈逾云沈少侠,沈少侠这次来是为了寻找一个人,与我同路便一起来了。” 王泰觉得沈逾云年纪小而且与太子的关系并不是多亲密,便只对着沈逾云点了点头,陈景明补充道“别看沈少侠年纪小,但可是父皇都看中的人物。” “是嘛!不知沈少侠这次来是要找谁呢” “我在找这个人,王将军之前见过他吗”沈逾云拿出李诚顺的画像说道。 虽然马上颠簸看不太清楚,但王泰并不觉得画像上的人熟悉“没见过,沈少侠是要去雍州西边找他吗” “我怀疑他在西域军中。” “沈少侠是说被西域劫走的人里面有他” “没错。” “少侠若是不怕不妨到时候去战场上看看。” “会的。” “王将军,将士们在哪怎么还没到呀。” “冯大人别急,马上就到了。” 王泰大军修整地,有两个小兵正在谈论着自家将军亲自出去接人一事。 “哎,你说将军这么长时间去接谁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连将军都要亲自去接的人,身份必然高贵,不是你我能够谈论的事情,说不定还是大玄的太子来了呢。” “你就在这瞎猜,太子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大玄储君!会来军中过这种苦日子在皇宫里多滋润呀,要什么有什么,还安全,我要是太子打死我也不来这种地方。” “也是,我就那么一说,也有可能是哪位将军,反正肯定不是你我这种身份的人。” “快看快看,将军回来了。” 王泰直接将沈逾云四人带到了军队前方,大声喊到“将士们!刚才本将离开驻地,亲自迎来的是我大玄的太子!” 顿时军中一片哗然,有些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都是欢呼的大吼声。 “怎么了!怎么了!将军这是把谁带来了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边是军阵后方,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消息也只能前后之间传递。 “是太子!真让我猜中了!太子殿下真的来了,哈哈哈。” “什么!将军接来的是太子殿下!哈哈哈,能与太子殿下同上战场,我这辈子是值了。” 胯下骑着骏马的陈景明喊道“将士们!大玄终会胜利!守卫疆土!驱除贼寇!” “守卫疆土!驱除贼寇!守卫疆土!驱除贼寇!”将士们发出震天的吼声。 王泰借此机会继续煽动士兵们的情绪提升士气“将士们!太子殿下此次与我们同行,我们必将击败敌军,守卫好大玄的每一寸领土。” “杀!杀!杀!” 没过多久二十万将士都知道了太子殿下来到了军营,士气大增,可惜的是现在对面并没有敌军,若现在对面有敌军也会被这支队伍打败,现在他们是战无不胜的。 沈逾云一行人来到军营一个月后,二十万士兵不仅知道了太子殿下待人和善,而且武技高超,有时候将士们还会找沈逾云他们切磋,他们几人自然愿意,很快便融入了军营的环境。 “太子殿下,还有十几里就到登定河了,等我们先在原地修整一番后便开始渡河。” “那我们先去登定河那边看看情况。”陈景明自然知道了西北军战败之后做了退守登定河的决策,而且西域说要收回的六郡就是以登定河为界的,自己当然想过去看看。 “我让将士们随着殿下一起去。” “不用,有他们两个就够了。沈少侠准备一起过去看看吗” “也可以。”沈逾云觉得出去逛一逛没什么不好。 四人商量好后率先前往登定河,但他们走后王泰还是不放心,在原地来回打转。 “不行,我还是得过去看看。”随后点齐一万兵马当做先锋部队,随着他们出发了。 四人来到登定河边,河面荡起淡淡的波纹,现在西域军还没攻打过来,这边还是很安静的。 忽然水面上的波纹开始渐渐变多,河对岸还传来阵阵马蹄声。 “殿下,您看那边!”宁无常指着河对岸说道。 陈景明看着宁无常所指的地方,他看到那边近百人马在追赶着六个身穿大玄兵甲的人,眼看前面那人要被追上,手中的大刀将要砍到他身上时,沈逾云与陈景明直接向那拿着刀的人扔出了自己的武器。 紧接着沈逾云直接轻功飞过六十尺的河流,飞快的赶往那人身边。 只听当的一声,沈逾云扔出的匕首直接将大刀的轨迹打偏,而随后陈景明的长枪直接将那人手里刀折断,那人明显一愣,沈逾云瞬息而至直接一脚踢向那人的胸口,将他从马上踢落。 “沈少侠!” “韩将军你怎么在这里”差点被杀的人正是韩战羽!而拿着大刀追赶他的领头者正是乌曲国的索谷。 事情还要从那日薛方解开心结后说起。 “韩将军,薛将军,马将军在帅营中让二位将军过去商议军事。” 韩战羽跟薛方听命来到帅营,营中的地上画着现在的局势图,马奇勇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着六郡的边界,听见两人进入营帐后说道 “如今西域之势仅凭我们恐怕难以抵挡,也不知道援军何时会来。但我们也不能就此放弃抵抗。战羽薛方你们看,现在西域占领的是西面的三郡,东面这三郡西域还没来得及进攻,而恰好这三郡中有不少城池,有助于我们防守,最起码也可以撑到援军赶来。”马奇勇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画着。 “虽说登定河是底线,但谁也不知道西域会不会跨过这道底线。所以今日我叫你们来是与你们商量我们分军防守一事。” “现在西北军还有四万多兵马,我们三人每人可以率领万余兵马驻防尼阳、留源、山朝三郡,依靠城池阻击西域的进攻。” 韩战羽跟薛方同意了,自那日后三人分别驻守三郡,竟然真撑过不少时日,但同时西域大军久攻不下也是激起了他们的怒火,就在昨天西域集中了所有兵力进攻韩战羽防守的留源郡。 本来经过长时间的抵抗留源郡中只剩了不到两千的兵力,今日一战身边的护卫觉得防守无望,便要带着韩战羽离开,但两千士兵如何抵挡五万西域精锐。 留源郡最终沦陷了,但索谷并没有在城中发现韩战羽,便亲自带着百余人前来追赶,正追到登定河边,手中的刀即将砍到韩战羽的脖子的时候,被一把匕首打偏了,紧接着自己的刀就被一枪折断,自己也被人踢下马来。 “你是什么人”索谷赶忙站起身来拿着断刀问道。 “大玄,沈逾云!”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三章 独战! 索谷听到沈逾云这个名字后在心里想了想,确认了符赞将军之前并没有跟自己特殊提起过。 “今天你们两个人都要死!”索谷捂着胸口将断刀指向两人恶狠狠的说道。 “我觉得今天我们两个都死不了,而且我还要救他回去。” “笑话!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把他从本将手中救走” 索谷在一个月多前的那场战斗中为了引薛方掉入符赞将军之前埋伏好的陷阱中故意受伤,但他还是小看了薛方枪力,直接被薛方一枪重伤,养了一个月的伤势。刚才又被沈逾云一脚踢中胸口跌下马,伤势有些复发的迹象。 虽然索谷身上有伤,但他身后还有近百精锐士兵,他认为沈逾云不过是在徒逞口舌罢了。 “索谷,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谁呀不就是一个毛小子嘛,还能有多大的本事” “沈少侠可是我大玄天子近卫,沈少侠既然来了这那我大玄援军就快要到了。索谷!你要是再不离开小心全军覆没!”韩战羽起身站在沈逾云身前恐吓着索谷。 索谷听到韩战羽的话后装作害怕的样子向登定河对岸看了看,只看到有两个人在岸边远远的望着这里,哪里有什么援军。 “韩将军,你口中所说的援军不会只有那两个人!哈哈哈。” “沈少侠,我在这先拖住他一会,你快走。”韩战羽见自己的话没有吓到索谷小声的跟沈逾云说道。毕竟沈逾云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百人的军队。 “没事。”沈逾云说完走上前重新站到韩战羽前面,他知道身后有人去营中搬救兵了,自己只需要拖住一会儿等援军赶来就好了。 沈逾云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重新放入怀中,随后拔出了深插在地上的长枪。长枪入手颇重,看样子是陈景明专门为自己打造的极品兵器。沈逾云觉得本来以自己大成期的实力最多可以抵挡八位精锐士兵同时进攻,而现在有了这柄极品长枪自己便更加有信心撑到援军赶到了,实在不行自己还可以依靠着轻功步法去控制索谷威胁他们退兵。 “既然你不怕,那可以让你身后的士兵冲上来试试。”沈逾云抬起枪尖指向索谷。 这一瞬间在士兵前面站着的索谷还真让沈逾云给吓到了,因为他总觉得对方身上的气息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而那个人是自己至今都无法企及的存在。但很快索谷便回过神来,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吓到了,虽然自己没表现出来,但心中十分愤怒认为这是自己的耻辱。 “怎么害怕了” “将士们,给我杀了他们!” 得到进攻命令的西域精锐一拥而上,沈逾云也知道自己战力有限,便开始发挥自己武学的优势,在骑兵之前来回穿梭,时不时用长枪挑下几名士兵,没有跟他们正面对抗。少部分西域士兵想要趁此机会杀掉韩战羽,都直接被沈逾云闪到战马前一个横扫打下马来。 虽然沈逾云快速的游走在西域骑兵之间,但他的消耗是很大的,在连续挑翻十多名精锐后,沈逾云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这么消耗下去了,自己的境界还是太低,内力不够用。若是继续这么打下去恐怕撑不到援军来到他和韩战羽都会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沈逾云开始寻找起索谷的位置,索谷看到沈逾云盯着自己的眼神,不知怎么感觉身后一凉。 沈逾云将怀中的匕首交到韩战羽手中,随后直接爆发自己的极限速度奔向军队后方的索谷,冲在前面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沈逾云就已经向着索谷的位置冲了过去。 “不好!将军小心,快去人拦住他!” 索谷身边的两个护卫向前一步并身想要拦住沈逾云,不料却被被沈逾云的长枪三两下解决跪倒下去失去了战斗力。 沈逾云挺直长枪刺向索谷的肩膀,想要刺伤他。 索谷慌忙拿起断刀抵挡,好巧不巧还真让索谷碰巧挡住了,虽说索谷的断刀脱手,但是身后的西域士兵已经围了过来,现在沈逾云已经没有机会再进攻将他刺伤劫走了。 而另一边正有三名西域士兵围向韩战羽,韩战羽直接用匕首刺死一名士兵,但同时他的后背跟右臂多了两处刀伤,韩战羽受伤半跪在地上,那两名士兵可没有丝毫的怜悯,面色狰狞的继续挥刀向他身上砍去。 沈逾云见状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来到韩战羽身边将其中一名士兵的脖子扫断,另一人的刀直接砍在了沈逾云背后,沈逾云忍痛用出一招回头望月,枪尖直接刺中那名士兵的喉咙。 看到身边的两名士兵倒地后,沈逾云将长枪立在地上,右手紧紧抓着枪杆用做支撑挺起腰大声喊道“再来!” 索谷看到沈逾云受伤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进攻机会 “将士们!那毛小子受伤已经没多少力气使了,随本将一起杀了他!” “冲啊!” 就在西域士兵距离沈逾云二人还有三十尺的时候,沈逾云重新提起了枪尖,准备与他们做最后的决战。 “大玄镇北将军王泰在此!西域贼寇休要放肆!”此时河对岸哗哗的出来了近万的大玄士兵,而且前方得到弓箭手都拉开了弓箭,随时准备向河对岸射击。 索谷见状暗脑,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有援军,早知道自己就直接让将士们冲阵将两人直接杀掉就好了。现在若是自己执意要杀这两人,那自己也有可能葬送在这里。他虽然莽但又不是傻,还是先撤为妙。 虽然这次没能杀掉韩战羽,但留源郡自己这边已经占领,而且自己还知道了大玄援军到来的,自己要尽快回去告诉符赞将军。 “撤!”索谷骑上一匹战马命令道。 见索谷撤退韩战羽顿时松了口气,但沈逾云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实在打不过他还可以带着韩战羽到河中躲避,因为战斗中沈逾云发现西域派来追杀韩战羽的一百人都是骑兵,并没有看到弓箭手。 王泰见沈逾云二人安全后向身后的士兵命令道“放箭!” 两千只羽箭纷纷射向索谷带领着撤退的队伍,一些撤退不及时的士兵身中数箭跌落下马,气绝身亡。 “王泰匹夫!本将誓要杀你。”不甘心的索谷只得边跑边放狠话。 “呵,本将等你来杀!” 韩战羽在安全的到达河对岸后抓着王泰的手激动的说道“王将军,末将终于,终于等到大玄的援军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沈少侠,你没事。”冯犇过来问道。 “没事一点小伤,只是有点脱力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来人,扶沈少侠下去休息,让随军的郎中好好给少侠医治。”王泰命令道。 冯犇对沈逾云离去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沈少侠竟然一跃能跳过六十尺宽的河,也可以说是直接飞过去了了,让自己看得好是羡慕。自己虽然也是大成高手,但是以力见长,精通的是大张大合的刀法,论起轻功来自己连入门还算不上。 当时在场的其他两人也是,连陈景明这个半步化境也只能掷出长枪做远处的支援,让他越过河流他是做不到的。但陈景明扔出的长枪在这场战斗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若是没有长枪一击击断索谷的大刀让他愣了一下,沈逾云那一脚未必会踢中索谷,自然也不会让索谷失去战斗力,索谷没有参与战斗所以沈逾云才能坚持那么长时间,等到王泰的援军。 军营里的郎中给沈逾云包扎好伤口后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听到郎中说韩战羽也已经醒来便来到他修养的营帐,此时的韩战羽正躺在行军床上,见沈逾云来到后想要坐起身来给沈逾云道谢,又被沈逾云扶了回去。 “这一次多亏了少侠,韩某才能化险为夷,韩某多谢沈少侠的救命之恩。” “没事,韩将军在常安城时也帮了逾云不少的忙。” 韩战羽知道沈逾云这是在安慰他,自己之前并没有帮助沈逾云什么,就算帮了什么忙能跟救命之恩相提并论吗 “韩将军在西域军中可见到了李诚顺” “没有,西域这次抓去的大玄百姓太多,在军阵中我也看不清楚,而且之前发生的几次战斗中战死的大多都是大玄人,说不定少侠要找的人已经在战斗中” “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给李叔一个交代。”沈逾云坚定的说道。 韩战羽见沈逾云转身走出营帐,叹了口气,希望沈少侠要找的那个人还活着。 而此时索谷也将大玄援兵赶到登定河的消息报告给了符赞。 “他们来了多少的援军” “末将看到大约有一万多人,应该是援军的先锋,估计大军还在后面,但具体来了多少士兵末将也不知道。” 符赞背着手想了一会儿说道“立刻集中兵力向北进军,务必要在三日内攻下尼阳郡。你要记住此次进攻只破城池莫要追击,等破城后取走郡中所有粮草后随我一同退守西三郡!” “将军,那我们不进攻山朝郡了吗” “你若是想去那便自己去。”符赞说完转头离开,只留索谷一人在营帐中发呆。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四章 先走一步 沈逾云在营帐外想着韩战羽的话,他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自己越晚找到李诚顺他就越有可能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沈逾云来到王泰营中,正巧陈景明也在。 “太子殿下、王将军,留源郡现在已经失守,将军准备何时率军渡河。” “今晚。”王泰看了一眼陈景明,自己刚才正和太子商量这件事,韩战羽醒来后他们自然也知道了留源郡已经落入西域手中,自己也该早些前去支援,若是再不抓紧时间前去支援紧那恐怕另外两郡也撑不了多久。 “那这二十万大军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战场” “大军渡河最少也需要两天,而若是要赶到战场起码还需要六天。” “沈少侠是有什么急事吗” “将军难道忘了沈少侠来这的目的了吗”陈景明提醒道。 “难道说少侠的那位朋友在战场中遭遇了不测”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若是我随军前往战场的话,那他的危险就会多加一份。” “少侠是想” “沈少侠随意行动便好,路上一切小心。” “多谢太子殿下体谅,逾云先行一步。” “沈少侠留步。” “王将军还有事” “不知沈少侠想要去哪个郡” “嗯在留源郡北面的是哪个郡” “尼阳郡,现在薛方将军正在尼阳郡守城。沈少侠若是要去尼阳郡还请帮我给薛方带几句话。” 王泰与陈景明将沈逾云送到等定河边。 “王将军放心,逾云一定将将军的话带到。”沈逾云向着二人抱拳后一跃飞向河对岸,随后加快了速度向西北方向行去。 王泰虽然惊奇沈逾云的武技但随后想想毕竟只是一个人,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有些担心的看向太子。 “沈少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些太危险了” “没事,我相信他。” 至于沈逾云为什么会选择北面的尼阳郡,因为尼阳郡与李诚顺的家乡上原郡相邻,沈逾云也是想去这里碰碰运气。 晚上,尼阳郡的赤阳城外都是拿着火把巡查的士兵,很明显这种非常时期城外的把守还是十分严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西域大军就会攻城。 “什么人!”一名领头士兵伴着火把的亮光发现了沈逾云。 沈逾云直接从怀中拿出皇上御赐的令牌说道“我是大玄钦差,从王泰将军那里过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薛将军。” 那小兵远远的看了眼令牌,自己虽然不认识,但是看沈逾云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属下马上去通知薛将军,大人请先在这等一下。” 不一会儿那名士兵带着薛方走出城来,此时的薛方看着有些着急,脚步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看到令牌后薛方自然清楚了沈逾云的身份,直接跪在他面前“拜见钦差大人。” “薛将军请起,将军叫我逾云就好。”沈逾云弯下腰双手扶起薛方,若不是证明身份自己是不想拿出来这令牌的,毕竟沈逾云自认为自己还受不起将军一拜。 “我来这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将军。” “云少侠,快!里面请!” 薛方抓着沈逾云的手走入城中,来到一家已经没有人的客栈。 “薛将军,王泰将军率领大玄的援兵已经到了登定河,但是援军来这还需要六七天的时间。” “好!来了就好!哈哈哈!”薛方激动的大笑着“本将这一个月都守过来了,再守几天算得了什么,等援军一到,我大玄便能将这些西域贼寇尽数歼灭。” “报!” “进来!” “报告将军!留源郡失守了,城中守军全军覆没,韩将军也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薛方直接站了起来,来到那名探子身前。 “韩将军已经没事了。” 薛方有些疑惑的看着沈逾云,沈逾云便将今日从索谷手中救下韩战羽的事告诉了薛方。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还好少侠及时赶到救下了老韩,薛方在这多谢少侠了。”薛方向沈逾云抱拳行礼。 “王将军还有话让我带给将军。” “少侠请说。” “王将军说若是西域攻打尼阳郡,薛将军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能守则守,若是不能守,就带着城中的所有粮草与士兵撤退与援军汇合。” “好,末将一定遵守王将军的命令。”薛方看着沈逾云的眼神满是感激“云少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其实我来这里还有其他事要做。” “少侠想做什么,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少侠” 沈逾云拿出来李诚顺的画像说道“薛将军在西域军中可见过这个人” “没见过。”薛方哪会在战场中注意敌军的样貌。 “不瞒将军,这次我来雍州主要是来找他的,若是某日将军在战场中见到他后能告知逾云,逾云感激不尽。” “少侠哪里的话,少侠的事就是我薛方的事,我一定把他找出来。” “逾云谢过薛将军了。” “天色已晚,沈少侠就在这随意挑一间房间休息,我要赶紧将这些消息告诉将士们,商议一下如何抵抗西域的进攻撑到援军到来。” “好。” 大玄援军已经来到登定河边,军中没有船,只得沿着河边找出几艘渔民废弃的小渔船,一些士兵坐船过去打好桥桩,然后以长枪、绳索和布衣造好一条简易的吊桥,在做吊桥时这边的弓箭手随时戒备,防止敌军的偷袭。 吊桥搭好先锋精锐部队率先过河,摸清楚对岸的情况,寻找地方防守保护,在确认安全后大军再依次过河。 两日后王泰大军全部渡过登定河,开始全速进军。 这两天薛方已经做好了与西域军交战的准备。 “报!赤阳城的西面和南面有大批的西域军队正在靠近。” 西域精锐来了。 “对方有多少兵力。” “尚不知。” “再探!” “是!” 此时索谷在南面率领五万西域军正向赤阳城靠近。 这一次符赞将军在两天内将西域带出的剩余的十万大军全部聚集到这,准备对尼阳郡发动最后的进攻。 这十万军中还有一万五千的大玄奴军,之前所有的战斗只让他损失了一万多西域精锐,所以战斗力其实并没有多少折扣,但他摸不准大玄到底会来多少援军。 至于为什么符赞不将车巫梏与廖巍然的三万降军带来,索谷在这次出征前也问了他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符赞是这么回答的“他们能在我们进攻的时候向我们投降,自然也会在听到大玄援军到来时选择再重新效忠大玄,到那时候这三万士兵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刺入我军中心,那时候我军必败。 不如就让他们在那好好待着,已经没有用的东西不用太过在乎。索谷在马上静静的想着符赞将军昨晚跟自己说的话,若是有一天自己对将军没有用了,那将军会不会也会放弃自己。 “薛将军,西域大军就要攻过来了,探子回报两面估计共有十万兵马,看样子他们是想一鼓作气直接攻下赤阳。”已经是千户的张恒来到薛方所在的房间向他报告着敌方最新的情况。 “依你之见我们最多还能撑几天。” “最多两天,两天之后赤阳城必破。” 薛方咬牙说道“就算只能守两天也要守,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把赤阳城让出去。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末将已经将城中所有的粮草都集中在一起了。” “好!”薛方走出房间,外面集结了不少士兵。 “将士们,西域此次十万精锐尽出,为的就是攻下这座赤阳城,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看到赤阳城落入敌军手中!” “不愿意!” “那我们应当如何!” “誓死守卫赤阳!” “好!三日后大玄的援军就会到来!大玄终会胜利!将士们,上阵杀敌守卫国土,今日我们必将洗刷曾经的耻辱!杀光贼寇!” “虎!虎!虎!” 这一番话让城中一万多士兵充满了斗志,随着薛方的战枪一挥,将士们登上城楼准备守城。 “薛将军,王将军说过”沈逾云见到这场景后提醒薛方。 “云少侠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将士们去送死的,若是赤阳城被攻破,我会下令让将士们撤退的。”说完后薛方也登上了城墙。 这次攻城符赞准备了很多东西:弓箭、云梯、冲车等用具,也算是之前他进攻留源郡的新丰城得到的经验。 之前他们进攻新丰城时并没有这么多攻城的东西,就只依靠着兵力差距强攻,所以才会有接近四万的战损,他们攻下新丰城后将韩战羽率领的兵马尽数斩杀,但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这一个月内他们攻下过两次城池,第一次因为西域不善巷战,又被韩战羽在城中的军队赶了出去。 第二次破城时才会逼得韩战羽弃城奔逃,自己便让索谷带领百人小队追杀。 半个时辰后,赤阳城两面的都已经兵临城下,战争之势一触即发。 “将士们,攻下赤阳城!率先攻入城中的兵营赏黄金百两!” “杀啊!”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五章 将军之死 两日后,西域大军并没有攻下赤阳城,索谷命令大军今晚暂时撤退修整。 而此时的赤阳城墙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完美无缺,随处可见的刀痕与箭坑,连城门都被冲车撞得向城里深深的凹了进去,尽管如此两面城门依旧没有被西域攻破,赤阳城被大玄士兵们牢牢的守住了。 西域大军不眠不休的进攻了两天,今晚暂时撤退也让城内的大玄守军得到了难得的休息机会。 “薛将军!”“薛将军!” 薛方登上城西的城墙,城墙上看守的士兵跟他热情的打着招呼,薛方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士兵如此兴奋是因为他们相信了自己说援军明日就要来到的消息,所以才会爆发出惊人的士气,前仆后继的守着必然陷落的赤阳城。 但他心里清楚得知道援军明日并不会到来,相反明日等来的必定是西域军更加猛烈的进攻。 “去,你们几个先下去,这里我来看着。”薛方对着城墙上的几名看守说道。 虽然西域撤军,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所以防守还是更加严格的。 “将军,我们看着就好。” “让你们下去就下去,去下面好好休息一下。”见那几名守军还没用动静薛方佯装生气“怎么,你们想违抗本将的命令不成” “这” “嗯” “是!那这里就暂时麻烦将军了。” “这才对嘛!” 几名士兵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一同退下城楼,找地方休息去了。 薛方站在城墙边看着这城墙上破碎的砖块,上面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家士兵的血还是登上城墙又被杀死的西域士兵的血。 “明日自己若是死守赤阳城,恐怕留在这上面血迹还会更多。”薛方喃喃道。 “薛将军” “云少侠。” “薛将军在这干什么” “哦,我帮士兵们看守一会儿,他们毕竟守城守了那么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薛方笑着说道。 “薛将军如此体贴下属,逾云佩服。” “哈哈,这两天云少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了吗” “还没有,这两天我并没有从攻城的士兵里见到他。” “云少侠不必着急,吉人自有天相,你那位朋友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 沈逾云这两日也在帮忙守城,但他在两个城头上都看过了,没看到李诚顺,若不是有位千户告诉自己说西域并没有出动全部兵力,沈逾云就真认为他遭遇不测了,而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没有被派上阵攻城。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城墙上无声的望着城外,各有心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之前那几名下去的士兵重新走了上来。 “薛将军!我们都休息好了,这里让我们把守就好了,将军也去休息。” “好。”薛方扫了一眼面前这几名年轻的面孔,缓缓的走下城楼,下到一半时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最近疼得是越来越厉害了,看来之前受的伤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呀。 回到客栈之后薛方找来了张恒,说道“今晚你挑选两千军士带上城中剩余的所有粮草向东撤退,与大玄援军汇合。” “是!将军。”骨子里军人的特性让张恒先应了下来,随后反应过来回头问道“将军,那你呢” “我明日随城中守军一起撤退,若是让西域大军发现我不在,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改变攻城的计划,等守到明日午时你们到达安全的地方,我再考虑撤军。” “将军您若不走,末将也不走!” “放屁,本将什么时候说不走的,本将只是先让你带队送出去粮草。” “可” “可什么可!这是军令!” “是!”张恒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多挑些守军中的年轻人。”薛方轻声细语的嘱咐道。 等张恒走后薛方拿起了桌上伴随了自己十几年的长枪,用手轻触着枪身。 西域军大营,月光笼罩,符赞对着身后低着头的索谷说道“明天就是攻城最后的期限,索谷,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将失望啊。” 符赞的语气充满了严肃,这让索谷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两日前自己跟符赞将军夸下海口说攻下赤阳城只需两日,但直到今天晚自己率领的士兵也没能攻入赤阳城,属实是有些打脸了。 这其实还好,若是明日再攻不下赤阳城那自己可就算打了符赞将军的脸了。 “末将明日一定攻入赤阳城,定要将城中的大玄守军诛杀殆尽。” “本将要的是城中粮草!” “是,末将明日定将全城的粮草交予将军。” “你若能做到再好不过,若你能得到全城粮草,此次东征本将定向国主禀告,记你为首功,但你若是做不到,哼。” 符赞背着手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苦相的索谷,虽然他嘴上说的轻巧,但这两日攻城自己手下的士兵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他还不能用大玄奴军打头阵。 一开始攻城的时候,有些登上城墙上的大玄奴军向城墙上的守军表明身份后,直接进入了守军的行列,有的还拿起武器攻击西域精锐,后来攻城的主力军都是西域精锐,只让大玄奴军在城下面放箭进攻,但他们很少射中目标,以至于后来他就不再用大玄奴军攻城。 “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索谷烦躁的说道。 既然从两面强攻不下,那明天自己就让大军将赤阳城围住,从四个方向进攻,我看你还怎么守。 索谷叫来两名属下命令道“迪力、那扎,你们两人明天各率领一万精锐,分别进攻赤阳东城门和北城门,若你们两人能够攻入城中,本将重重有赏。” “是,将军。” “下去。” 索谷想着分兵进攻城东和城北,一旦大玄军分兵防守,那么城西与城南的防守主力必然减少,那自己这边攻入城就会容易很多。 第二天,不出薛方所料,城南与城西两面的西域主力进攻的十分凶猛,而且听探子回报赤阳城另外两面也有敌军正在攻城,已经派兵过去防守了。 “看来赤阳城守不住了。传我军令,让守军向东城门集合,我们一起突围。”薛方命令道。 “将军!再守一段时间,我们能守下来,我们能守到援军来。”“是啊将军。”“再守一下。” “你是想违抗军令吗!本将再说一遍,弃城!突围!” “是!” 薛方站起身向着城外的索谷嘲讽道“索谷!你西域精锐如此无用,是破不开我赤阳城的,哈哈哈。” “薛方!等我攻入城中,第一个就拿你祭天!” 迪力此时带领着近万精锐进攻着东城门,眼看就要将城门冲开,但此时城门却打开了,从里面冲出近万人马,与自己率领的西域精锐战在一起,自己这边未曾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损失几十名士兵。 “他们想要弃城突围,拦住他们!” “杀!” 索谷这边明显感觉到从薛方嘲讽完自己后防守态势减弱,抽刀直指城门“大玄守军已经无力可战,将士们随我冲!攻下赤阳城!” “杀!” 一会儿的功夫赤阳城外其他三路攻城的西域士兵尽皆将城门攻破,进入赤阳城中。 城北的一队士兵刚进入街道,街道两边的房子中就射出来很多羽箭,将西域精锐射下马来。 “不好!有埋伏!” 两边的民房中不断有羽箭射出,街道上不断有西域士兵倒下,渐渐地西域士兵被击退到城门口。 他们换上盾牌,挡在队伍两边重新进城。 有盾牌的防守西域军的攻势立马凌厉了起来,盾牌在前阻挡羽箭,拿着长枪的士兵跟在身后进入房中,将里面埋伏着的弓箭手杀掉。 这些弓箭手都是自愿留下来为大军吸引火力断后的,他们是永远等不来支援的,渐渐的街道上的砍杀声小了下来,这一条街上埋伏的大玄守军全数阵亡。 薛方带领将士们冲锋在前,疯狂的砍杀着西域阻拦的士兵,一时间西域士兵竟然无法阻挡,还没来得及高兴,薛方看到昨日自己在城墙上那几名年轻人正被围在西域军中。 薛方调转马头又冲了回去“让本将军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本事!”战马一路冲杀到那几名年轻人身边,拼尽全力将那几名年轻人带到了大部队之中,随后大玄守军多数突围,但他们竟然看到薛将军还在疯狂砍杀着西域士兵抵挡着他们的追击。 “将军!” “快走!不许回头!这是军令!”说完薛方放肆的笑着“来!今日本将便陪你们战个痛快!哈哈哈!” 若我今日无法活着出去,那今后你们便替我活着,替我看着我大玄威武之军如何杀尽西域贼寇,我便在这赤阳城中永远的看着。 薛方半跪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四周都是拿着刀枪不敢近身的西域敌军,尽管知道他现在是强弩之末,但周围的人谁也不敢靠近,万一他还有力气把自己杀了呢。 “呸。”薛方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水“西域鼠辈,哈哈哈。” 薛方笑完旋即用力将长枪折断,将枪尖对准自己的胸口,深深刺了进去,半截枪身深入地下,支撑着薛方已经无力的身体,不曾倒下。 将军已逝,赤阳陷落。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六章 觉醒,反抗! 此时的沈逾云正在赤阳城中最高的建筑上看着西域大军入城,他并没有跟随守军离开这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能从进城的人中发现李诚顺,并想办法带走他。 “将军,城内守军已经全部斩杀,请将军入城。” “好,做的好!哈哈哈。你们几个去带一队兵马将城中所有的粮草全部收集起来,带到本将军面前。” “是!” 李诚顺自然也随着大军进了赤阳城,城中破败的场景却勾起了他以前的回忆,自己曾经和父亲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父亲还没有外出,他们一家人生活上原郡,就在距离尼阳郡不远的东北方,那时候父亲带自己来这里玩,这里还有很多百姓,有卖小玩具的,也有卖很多好吃的东西的摊贩,但是现在的赤阳城却变成了一座空城,再没有以前的热闹,满目疮痍。 沈逾云这时候看到了在军队中的李诚顺,心中一喜,他还活着,但自己要怎么带他走呢 李诚顺这个上原郡人都回忆起了以前的赤阳城,更不要说以前就在城中生活的人了,自己的家乡被西域人的入侵弄得破败不堪,已经没有了当初和谐快乐的样子,他们看在眼里怒在心中。 一个时辰后,索谷派出的收集粮草的小队自然一无所获,一脸丧气的向索谷报告 “报告将军,城中并没发现粮草,属下觉得应该是大玄守军提前将粮草运了出去。”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出城把粮草给本将军追回来。” 索谷心想自己昨晚信誓旦旦的跟符赞将军保证过,今天攻破赤阳城后要把城中全部粮草献上去,如今费了这么大的劲攻城,到头来不仅大部分守军都突围成功了,而且竟然什么东西都没得到,简直是一大耻辱。 “是!”那位小头领领命带两万骑兵出城追赶,但出城后便吩咐下属道。 “你带人往东面追,我带人去北面,一个时辰后若是找不到就赶紧撤,明白吗” “明白。”他们都知道大玄的援军就要到了,万一自己追的过程中碰到了怎么办,还是稳妥点好。 城中的索谷有些不相信属下的报告,重新将城中的粮仓官府,甚至一些平民家中搜查了一遍,发现是真的没有留下一点粮食,甚至连战马吃的草料也只有地上散落的一些。 “啊!”索谷大吼一声,挥舞大刀将身旁的木柱劈断。 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来人正是符赞身边的参谋巴伏。 巴伏下马来到索谷面前抱拳恭喜道“恭喜呀,恭喜索谷将军成功攻下了赤阳城。” 索谷当然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没有回应。 “怎么将军攻下了赤阳不是很高兴啊。” “巴伏,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没什么事,符赞将军让我来问问,将军既然已经攻下了赤阳,那么何时能将粮草上缴呢” “你回去禀告将军,城中粮草已经让大玄守军提前运走了,索谷已经派人去追了。” “这么说将军现在是一点粮草都拿不出来了” 索谷瞪了一眼巴伏,真想把这个幸灾乐祸的狗东西直接给砍了。 “将军何必用这种眼神看着属下,既然粮草不能上缴,那属下就如实禀告符赞将军了。” 巴伏说完话扭头就走,他虽然不敢明面上与索谷作对,但暗地里恶心一下他还是可以的,毕竟自己只是个帮着出谋划策的参谋,而且有符赞将军根本显不出自己的本事,所以他还是很怕惹急了索谷的。 “对了索谷将军,如果你要去是追粮草的话要尽快,符赞将军已经决定明日正午退守西三郡了。” “恩。”这次索谷没有开口说什么一定将粮草追回来,毕竟他也不知道粮草是运往了东面还是北面,更不知道薛方是什么时候将城里所有的粮草运走的。 想到这索谷对薛方充满了怨恨,气冲冲的提着大刀向着东城门外薛方的尸体走去,来到看到薛方半跪着以枪杆做支撑还没有倒下更家愤恨,上前用力一脚将薛方踹倒,抬起刀在薛方的尸体上乱砍,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城门前有不少大玄奴军以前跟随过薛方,见薛将军牺牲他们本就愤怒,看到这残忍的场景更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索谷砍累了,也许是他心中的情绪发泄完了,他停下了挥刀的手,而这时薛方的尸体已经被砍得不成样子,暗红的血液与内脏流了一地。 “来人,将他的尸体给本将军挂在城墙上,本将军要让大玄人好好看看,与本将军作对是什么下场!” 西域士兵也觉得索谷将军此举有些残忍了,但身为下属只能听命行事,只好将薛方还算完好的双手绑起来吊在赤阳城外。 大玄奴军看到后,低头默默悼念,不少人眼中泛起泪花,心中那团反抗之火越烧越旺。 “撤军!”索谷发泄完后想先与符赞将军汇合,一起等待粮草的消息。 西域军听从索谷的命令,已经集合完毕,但大玄奴军那里却出了状况,有些人依旧在城中,看着城内熟悉的建筑,沉浸在回忆中,有些人依旧在薛方的尸体面前低着头,深陷在怒火里。 索谷感受到了城中的气氛有些不一样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大玄奴军,都想死不成!” 一瞬间西域的弓箭手拉开弓箭对准了城中所有的大玄奴军。 “我不想死,我只是想回家。但你们!你们让我无家可归,是你们!是你们这群贼寇将我的家变成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啊!!”那个人拿着武器直接冲向西域大军,但还没走两步直接就被射成了刺猬。 “还有谁!”索谷大吼。 但很明显索谷这句怒吼并没有吓到他们,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加猛烈的反抗。 “可为大玄百姓死,不为西域奴军活。兄弟们,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不能再跟着他们肆意践踏我们的国土了,我们要联合起来为薛将军报仇,杀啊!” 大玄军一呼百应,连一些原本集合起来打算跟着西域军一起撤退的人也被激起了凶性,想到了自己在西域所受的虐待,拿起武器杀向了身边的西域士兵。 从攻城的时候索谷就看出来了,这些大玄奴军经过几场战争后变得有些不一样,故意在攻城中不出力,若不是符赞将军说他们还有用,自己早让属下把他们杀了。现在他们已经不听话了,开始反抗了,再留着也只是祸害,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借口,这样在符赞将军面前自己也好交代。 “将这些该死的大玄奴军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索谷这道命令说出口,在西域军中还想苟活下去的奴军也加入了反抗的行列,因为他们看到向西域求饶的也被不留情面的杀掉了,既然怎么都是死,那自己拼死闯出去或许还有活路。 沈逾云看到了李诚顺也在反抗西域大军的行列,他本来是想趁着西域大军在撤退的时候,或者到了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李诚顺从西域军中带出来,但现在突然的变故让场面变得十分混乱,沈逾云也是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反抗。 现在自己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更不要说救人了,没有办法沈逾云只好用袖中银针帮李诚顺阻挡着射向他的羽箭。本来李诚顺看到箭头向自己飞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没死,又冲了上去继续砍杀着西域士兵。 但沈逾云身上的银针只有九枚,而西域的箭雨却不停的射向他们,终于在沈逾云的银针全部用完后,李诚顺胸前中了一箭,倒了下去。 “不要!”除了沈逾云没人发现那里倒下一个人,因为在他周围无时无刻都有人倒下,李诚顺也只是其中一员而已。 一个时辰后,西域大军将城中大玄军全部消灭,是真的一个不留,一开始还有人想要趁乱逃跑,但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向后逃的。 清点完战损,西域军在这次“内乱”中损失了接近四千人,这时候派出去追寻粮草的骑兵也回来了,看到城中炼狱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索谷将军杀疯了 索谷的脸色很黑,这次攻城虽然将大玄军全部杀死,赤阳城也被自己攻破,但自己损失同样不小,粮草还没有追回来,也不知道符赞将军要如何惩治自己,没让人清理战场便带着大军离去。 沈逾云见西域大军离开,扶起李诚顺叫道“李诚顺!李诚顺!” 李诚顺无力的睁开双眼,以为自己到家了,儿时的玩伴叫自己出去玩耍呢,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根本不认识。 “你是谁。” “我是沈逾云,是你父亲李笃让我来找你的。” “我爹我娘他们还好。” “他们都很想你,想着让我带你回去。” 李诚顺听完露出了微笑。“他们好就好。现在你已经找到我了,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你一定要撑住啊,李叔和李婶还等着你回家呢。” “回家,回家。”李诚顺喃喃了两句,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七章 回家 “爹,爹!” “嗯顺儿”李笃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就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 “爹,我回来了。” 李笃坐起身来眼泪瞬间掉落,不敢相信现在的场景,右手哆嗦着摸向面前李诚顺的脸庞。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笃用手抹掉脸上的眼泪说道“这些日子你去哪了爹和你娘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李诚顺憨厚挠着头笑着,也不回答李笃的问题。 “臭小子,就知道笑!跟你小时候犯错怕爹打你的时候一样。行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爹也不问了,以后要去哪提前跟爹打个招呼,省得爹担心。” “爹,我在外面很想你和娘。” “顺儿,你的脸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看你身上穿的这么少,现在天冷了,得多穿些厚衣裳知道吗”李笃拿起放在床边的李诚顺穿过的厚衣裳帮他披在身上。 “没事,爹,我不冷。”李诚顺嘴上说着不冷,可还是用手将身上披的衣裳拢了拢。 “刚回来还没吃饭,爹这就去给你做。”李笃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爹,我就回来看看,一会儿就走了。”李诚顺阻止道。 “走你这刚回来还要去哪” “我去找我娘。” 听到这一句李笃想起一件事,顺儿他娘不久前因为思虑过度去世了,顺儿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事。 “顺儿,其实你娘她” “爹,我知道了。” 李笃顿时傻了眼。 “爹,孩儿不孝,今后不能陪您了。”李诚顺说着话向李笃跪了下去“其实顺儿从来没有埋怨过您,在顺儿心中爹永远是最好最厉害的,就算顺儿以后不在了爹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若是有来生顺儿再来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 “顺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起来。”李笃下床想要扶李诚顺起来,但他的双手却从李承顺的胳膊上穿了出去。 李笃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他还碰到顺儿了,怎么会这样,看着李诚顺对自己磕完三个头后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变为一片虚无,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顺儿!顺儿!顺儿!”李笃大声呼喊着,突然从梦中惊醒猛一下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十分安静,并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但当他看到床边掉落着的衣服,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捡起来衣服摸了摸还有些温度。 李笃来到门口叫道“顺儿,是你回来了吗你要是回来了出来跟爹见一见好不好,是爹错了,爹不该那么早离开你们娘俩,爹没有在你需要爹的时候在你们娘俩身边,爹错了呀,顺儿!你回来。”深夜中的院子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 李笃无力地坐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房屋正堂上放着的一块灵牌,上面写着“妻李田氏之灵位”,又想起了顺儿他娘过世时的场景,嘱咐他一定要找到顺儿,现在他无缘无故做了这么一个梦,心中刺痛,转头抱着李诚顺的衣服失声痛哭。 赤阳城头,薛方不成样子的尸体在城墙上挂着,赤阳城里面遍地都是尸体与鲜血,战争中心的房屋倒塌,上面嵌着数不清的残箭,只有一个活人半跪在一具尸体面前,不断向尸体中传输内力。 又是一轮内力传输过后,沈逾云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摸了摸李诚顺胸口,依然毫无动静。 沈逾云瘫坐在地上,内心感到了一种无力感,怎么从离开师父以后自己什么事情也做不好,治不好林大人,查不到雍王害人的证据,连找个人都找不到,最后虽然找到了,但却没办法带他离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死。 “师父,云儿好没用。”滴答 “救救命。”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沈逾云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转头向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人离沈逾云所在的地方并不远,此时正趴在地上看着沈逾云,抬着右手试图让沈逾云能够发现他的位置。 沈逾云轻轻放下李诚顺,快步来到那名幸存者的身边。 “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我不会让你死的。” “谢谢。” 沈逾云看了下这人的伤势,背上中了两箭,腿上中了一箭,都不是致命的伤势,所以他才会在昏迷了一段时间后醒了过来。 “我先帮你止血。”沈逾云说完双指点在了他伤势周围的穴道上,看着他有些虚弱便将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传输了过去,躺着这人的脸色才不显得那么苍白。 “我叫谢靖,多谢恩人相救,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血止住后他又接受了沈逾云的内力,他身上的伤势好了很多,已经没有那种虚弱到极致的感觉了。 “我先恢复一下,这有些水和食物你先补充一下体力。”沈逾云将身上带着的东西放在了谢靖面前,盘腿坐下恢复着自身的内力。 谢靖用力将身体改为侧躺,拿起沈逾云给的食物就吃了起来。 “报告符赞将军,索谷将军想要见您。” “让他进来。” “参见将军,末将无能请将军责罚。” “说说,你有什么可让本将责罚的” 索谷想着反正粮草的事巴伏已经告诉符赞将军了,那自己现在说好歹他也有个心理准备“进攻赤阳城损失惨重罪一,进城后一无所获此罪二,诛杀全部大玄奴军此罪三。” “嗯,你心里到是清楚的很呀。”符赞低头看着索谷说道“你先起来。” “末将不敢。” “起来!”符赞的语气加重了些。 索谷抱拳站起,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符赞。 “有些事并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你说的这些罪,我都记下了,回头我会禀告国主,是赏是罚最后自有国主定夺,你先下去整军,今晚我们就退守西三郡。” “这么急,不是说明日中午再末将这就去整军。”看到符赞的脸色不对索谷赶忙改口。 从营帐中出来索谷送来口气,本以为此次最少也要领顿军棍,但今天符赞将军怎么这么好说话了,而且说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东西,本来行军打仗是赏是罚就由主帅定夺,怎么还等禀报国主呢不过没有惩罚不是更好,索谷笑了一下依令整军去了。 营帐中的符赞看着索谷离开,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盘腿坐着的沈逾云睁开了眼睛,这时候他的内力恢复了一成左右,虽然不够用多长时间,但已经不显得那么虚弱了。 “恩人,你恢复好了” “嗯,恢复了一些,你先在这待一会,我去看看这城里面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人。” “恩人快去,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谢靖毕竟还年轻,看上去跟李诚顺差不多大,受的伤又不重,经过沈逾云的简单的治疗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沈逾云架起谢靖,将他带到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毕竟沈逾云不知道西域军还会不会回来,随后又把李诚顺的尸体抱了进来,放在了离谢靖不远的地方。 “你先在这待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恩人小心。” 沈逾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谢靖在送走沈逾云后看向恩人抱进来的那具尸体,觉得有些面熟,扶着墙稍微站起一些才看到那具尸体的脸庞“阿顺!” 寻找其他幸存者的沈逾云在赤阳城中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生还者的气息,在城中找了些有用的东西后沈逾云重新回到了谢靖所在的安全地点。 “恩人你回来了。” “我叫沈逾云,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恩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能直呼恩人姓名。” 见没办法改变他对自己的称呼沈逾云也不再计较,放下一个包裹说道“我从城中找了点止血药和粗布,先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 “多谢恩人!” 沈逾云将收集起来的止血药材放在粗布上用力碾碎,又从怀中掏出一包银针,是从一间城里郎中的家里拿出来的。 “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点。” “好。” 沈逾云怕他坚持不住,将一段布匹缠成一卷交给了谢靖“你咬着这个东西会好些。” 谢靖接过布卷咬在嘴里,向沈逾云点了点头。 沈逾云则先用银针帮他止痛封住周围血脉,等他探查后觉得拔出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便直接快速的将谢靖身上的的三支箭给拔了出来,虽然有银针止痛,但这种深入骨髓的痛又怎么轻易消除,谢靖紧握着双手,额头上多了很多细汗。 等谢靖的伤势处理好后,沈逾云又给他传输了些内力,帮助他恢复。 晚上,谢靖恢复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沈逾云此时正待在李诚顺的尸体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恩人认识阿顺” “嗯,你也认识他” “我是阿顺儿时的玩伴,又是一起去的常安当巡城兵,最后又是一同被带到的西域,在西域的时候我与他同住,他每天晚上都会说梦话,说想家,他说他才刚和他爹相见,不想死在这里,他想回家。恩人,你做什么” 谢靖看到沈逾云突然起身问道。 “我带你们回家。”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八章 永不陷落的赤阳 “恩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对,我带你们回家,你还认得在上原郡的家吗” “认得认得。” “那你先休息一天,明日我们就回家。” “多谢恩人相助,谢靖没齿难忘。”谢靖强撑着身体向沈逾云磕头道谢。 第二天一早沈逾云来到赤阳城东城门,看到薛方不成人形的尸体在城楼上挂着,感到十分吃惊与愤怒,昨日薛将军不是带着城中的士兵弃城撤退了吗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这位将军昨日以一人之力阻挡西域的攻击,让城中守军大部分突围成功,但最后无奈只能自尽而亡。” “那他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是西域的索谷,不知道为什么他攻破赤阳城后突然大发雷霆,对着这位将军的尸体一阵乱砍,有些人看不先去所以才会反抗。” 沈逾云沉默了,登上城楼将薛方将军的尸体从城楼上放下来,在正对城门的一处地方将薛将军好好安葬,在坟前默默站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们先去与大玄援军汇合,你要将这里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王泰将军,薛将军不该受这些屈辱的。” “我听恩人的。” 两人对着薛方的孤坟磕头告别之后,沈逾云将李诚顺的尸体背在背上,一只手不断往他尸体中输入内力保持尸体不腐,另一只手搂住谢靖的腰,直接用起轻功往东边援军的方向行去,虽然沈逾云的消耗是很大的,但总比走路快得多,沈逾云也知道现在应该要锻炼一下自己负重运功的能力了,要不然下次遇到这种问题自己也只能看着,事情总会朝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发展。 两日后 王泰大军从渡过登定河后的支援行程已经过半,这时候发现斥候带着一队运输粮草的士兵正向这边赶来,带队之人正是张恒。 “西北军薛将军麾下千户张恒见过王将军、韩将军。” 韩战羽一看仅仅只有几车粮草和两千左右的年轻士兵,而薛方并没有一同撤退便问道“张千户,薛将军呢” “薛将军他让属下先将城中所有粮草运出城与援军汇合,将军说要为我们能够走到安全距离选择再守一段时间。说守不住的时候他自会带着大军突围。” “将军,你看那边。”韩战羽身边一名斥候提醒道,因为他看到那边正有一大批军队正向这边赶来,看有五千人左右。 “是西域军” “好像是我们的队伍。”那名斥候说道。 “薛将军在军中吗” “好像没有” “韩将军!”那几名领头的士兵看到韩战羽后直接下马哭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薛将军他为了救我们被西域大军围住了,现在应该是凶多吉少。” “什么!我不是让沈少侠说过让薛将军能守则守,不能守就从赤阳城撤退与援军汇合吗他怎么还会唉。” 那五千突围的士兵泣不成声,为自己没能保护好薛将军而感到伤心。 “现在不是让你们在这流泪悼念薛将军的时候,一日不将西域贼寇赶出雍州,雍州就一日不得安宁,如果你们想为薛将军报仇的话就打起精神,随着本将军一起将扰我大玄安宁的西域军斩杀,让他们再不敢犯我大玄。”王泰在马上激励着他们。 “王将军我看他们这些人大多都负了伤,不如先让他们在军中医治,等伤好了再去往战场。” “也是,张恒你是军中千户,如今薛将军遭遇不测,那你就先领着薛将军的军队,带他们下去包扎伤口。” “我们还能战,我们要为薛将军报仇。”五千士兵群情激奋,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 “有你们杀敌报仇的时候,现在本将命令你,将薛方军残部全部带下去治疗。” “是!” 张恒带领着七千士兵向大军队伍后面走去。 “太子殿下,再有两天就要到赤阳城了,殿下您只需要在后方稳定军心即可,末将这也是怕殿下遇到危险。” “我明白。”陈景明对王泰说道“如今赤阳城陷落,那整个尼阳郡也落入了西域大军的手中,现在的情况对我大玄十分不利呀。” “殿下不必担心,赤阳城中所有的粮草已经全部运出来了,现在赤阳城中已经是座空城,就算西域军队攻破赤阳他们也得不到任何的补给,何况西域此次出战打着收回六郡的旗号,所以他们军中的补给品必然不足,若是他们坚守赤阳城,不出两日末将定能重新将赤阳夺回来。” “好,那我就在后方等将军的好消息。” 晚上,王泰率领的大军扎营休息,沈逾云也在这时赶到了军营,大军外围的巡逻士兵之前见过沈逾云,便带着两人来到帅营。 帅营中王泰与韩战羽正在商议着如何夺回赤阳城,陈景明自然也在营中听着。 沈逾云没有通报便直接带着谢靖走了进去。 “沈少侠,你回来了”韩战羽率先打招呼道。 “嗯。”沈逾云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的,不愿意多说话。 “沈少侠,你这是” “我要找的人找到了。” 韩战羽看着谢靖,感觉跟画像上不太一样呀。 “但是我没能救下他,他在赤阳城中被乱箭射死了。” 沈逾云缓缓将李诚顺的尸体放下来,他身上的伤口早已经被沈逾云处理干净了。 韩战羽看了一眼确定了地上躺着的才是沈逾云要找的那个人安慰道“沈少侠你已经尽力了,别太难过。” “你们还不知道赤阳城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只知道薛将军为保大军突围凶多吉少,沈少侠可知薛将军现在是否还活着,赤阳城中又有多少西域军” “薛将军已逝,是我将他亲手埋葬的,至于赤阳城现在一名西域军都没有。” “什么!”“西域军难道就这么放弃了赤阳城”韩战羽和王泰都意想不到,西域大军这么费劲攻城,到最后竟然直接从城中退走了,连一名士兵也没留下。 “具体薛将军怎么死的还有西北军突围之后的事情就让他告诉你们。”沈逾云看了看身旁的谢靖。 “他是” “回将军,我本是雍州上原郡人士,被人绑到西域做了奴军,那日赤阳城被攻陷后,幸得恩人相救才得以活命。”经历过一次生死的谢靖并不胆怯,直接回答王泰的问题。 “你是被绑到西域做奴军的一员赤阳城破那日你也在场。” “是的。” “快说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得到了王泰将军的许可,谢靖开始诉说起了那日的事情。 当听到薛方被索谷用刀乱砍发泄情绪,最后把薛将军的尸体挂在城墙上时,营帐中安静的可怕,火盆噼啪的声音是显得那么刺耳。 就连平时看不出喜怒的陈景明脸色都黑了起来。 “娘的,这个g娘养的,要是让我见到他非将它剁碎不可。”冯犇暴躁的说道。 “冯犇!听这位兄弟继续说。”宁无常第一次叫了冯犇的全名,而冯犇此次也没反驳什么,安静下来听谢靖继续诉说之后的事。 王泰与韩战羽听完奴军反抗血染赤阳时,脸色激动的涨红,闭上眼睛尽力不让泪水流下来,他二人长出了几口气后心情才平静了一些。 “好!都是我大玄的英勇儿郎。” 陈景明说道“王将军,我要将赤阳城中的事报告给父皇,请求父皇出兵将索谷此人生擒到大玄处决,不仅是为了薛将军报仇,也是为了那些最后反抗起来的大玄百姓报仇,他们都是我大玄的英雄。” “殿下仁义!” 军营中本就有传消息的纸笔奏折,陈景明写着赤阳城中的事,写着写着心中不免有些悲泣,奏折上一条条数字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就这么消失掉了。 深夜,军营中无人安眠,他们都知道了赤阳城中的事情,对西域军,对索谷恨之入骨,食肉寝皮那是轻的,但现在他们还没办法将他们留住,若有一天可以手刃敌军,他们定会冲锋在前,永不退步。 沈逾云夜里就带着李诚顺离开了,他要先将李诚顺安葬在他的家乡,谢靖也告诉了沈逾云他们村子的名称。 “你先随军向前,我安葬好他就回来找你。” “好。” 两日后大玄援军终于来到了赤阳城外,看着安静的赤阳城他们可以想象西北军坚守城池时的场景,东城门之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那是属于薛方尸体的印记。 大玄援军看着城墙上的血迹,无声落泪。 “那里就是恩人埋葬薛将军的地方。”谢靖直接不远处的一座孤坟说道。 将士们依次来到坟前向薛方祭拜。 王泰站在坟前一言不发。 “薛兄,是我们来晚了。” “薛将军,你是我大玄的英雄!” 祭拜完薛将军,大玄军全部进城,城中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腐臭的气息充满整个赤阳城,但大玄军没有人露出一丝不满,有些是他们西北军曾今的士兵,而有些甚至他们连名字都不知道。 王泰命令将大玄人的尸体收起在一起,士兵们便开始清扫战场。 “将士们,送他们一程。”王泰手拿火把将成堆的尸体火化,下面的士兵笔直的站着,庄严肃穆,火光照应着前方每个人的脸庞。 大玄兵虽亡,赤阳城不落。 第一卷 祸根第六十九章 新的开始 沈逾云此时正在上原郡的一处村口,有块大长板竖立在他面前,上面写着彦霄村,这里应该就是李诚顺从小生活的地方了。 “李诚顺,回家了。” 走进村中,很久没有人居住的缘故村里已经杂草丛生,看不清原来的道路,但谢靖跟沈逾云说过李诚顺家的具体地点,所以对沈逾云来说找到李诚顺的家并不是很难。 大门的锁很明显是被利刃砍断的,看来在李诚顺一家离开村里的时候还有马匪来过他家,沈逾云推门走进,看到院子中长有膝盖高的杂草,中间还散落着不少破碎的陶罐,屋外都是一片狼藉更不要说被马匪暴力搜索过的堂屋。 沈逾云找了处空旷的地方,将早已带在身上的布匹摊开,把李诚顺的尸体放在上面,想要找个工具挖出墓坑,但李诚顺家里的工具都只剩了一根棍子,一看就是让马匪抢走重新冶炼去了,只能用自己身上带的匕首了。 将李诚顺安葬好,沈逾云用匕首在一块木板上刻上“李诚顺之墓”立在了坟前。 沈逾云坐在李诚顺坟前,就如同自己在长青山上练完功之后的样子,什么也不去想。 “你比我年长些,我就叫你顺哥了。” “今年正月师父将我带下山,让我面见皇帝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师父走之前在信中说我需要历练才能成长,所以就让我自己完成皇帝交给我的任务。 其中的一个任务就是要找到皇室的小公主,后来查到一些线索要去雍州,就认识了李叔。 去雍州之后我第一次被刺杀,那时候我就开始改变了我在山上的想法,我本来以为武功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我发现我错了,因为师父在身边所以给了我不惧怕任何事情的勇气,但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人保护我,而我也有了必须要保护的人。 后来李叔找到我说你失踪了,让我帮忙找找,我拿着你的画像让一些朋友帮忙寻找,到了新的地点我也会在城中看看你在不在这里,但还是一无所获,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之后我在边境遇到了一些事情,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错的,武技可以学后不用但是不能没有,所以我就开始练习其他武技兵器,让自己能够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但那天在赤阳城中,看着你被西域大军乱箭射死,而我只能站在高处无可奈何,我才发现一个人的力量在数万军队面前是那么的渺小无用。 到最后虽然找到了你,但我没有办法带着你跟李叔团聚。 从师父带我下山之后,除了运气好找到了皇室失踪的公主,其他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做好。不,其实就连找公主这件事我也没有做好。”沈逾云想到了公主在寿宴上刺杀太后的事情,认为也是自己的过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师父。”沈逾云在李诚顺坟前嚎啕大哭着,估计谁也没看到过他现在的样子,毕竟在今年年初之前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无形之中带给他了不少压力,但他之前都忍住了,可在这个没有人的地方,沈逾云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哭了出来。 傍晚时分,早已发泄完心中苦闷的沈逾云站在李诚顺坟前说道“顺哥,谢谢你听我啰嗦了那么多,我要走了,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等到了常安城我会告诉李叔将你安葬在了这里,只能辛苦你再等一段时日了。” 沈逾云从彦霄村出来,赶去与王泰的援军汇合,路途中的沈逾云眼神坚定,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那个总是被师父调侃长不大的云儿正在慢慢蜕变。 留源郡广源城的一处宅院 陈景明、王泰、马奇勇、韩战羽正在商讨着现在的局势,以及接下来如何对西域所掌控的雍州西三郡发起反攻。 在进入广源城前王泰派斥候探查过三郡的情况,发现西域军好像已经从这里撤退了,而三郡之中只有马奇勇防守的山朝郡没有失守,知道了援军到来后马奇勇也带上城中的粮草与军队与大军汇合。 “太子殿下,两位将军,赤阳城一战之后西域军队最多不会超过七万之数,就算有那两个鼠辈带着三万投降队伍也不过十万之数,依我看咱们就直接大军进攻西域精锐,让他们也尝尝被屠杀的滋味。”马奇勇本来就被西域大军围城近一个多月,来到这里后又知道了赤阳城中的事情,再也无法忍耐西域军的所作所为。 “马将军先冷静一下,毕竟西域还留有七万精锐,在西三郡那种空旷的地方交战,他们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还不知道向西域投诚的那两位会不会突然偷袭。”韩战羽说道。 “偷袭,他们若是有那个胆子,就不会向西域贼寇们投降了,我看只要他们听到大玄援军赶到的消息他们就会重新效忠大玄。” “王将军您看呢” “我看不如就依马将军的意思,西域贼寇已经在我大玄国土内兴风作浪了不少时日了,如今既然大军赶到战场那就尽早将他们歼灭。至于另外的那两个先不用管,他们若真有胆子对我们出手那就做好被一同歼灭的准备,太子殿下觉得呢。” “王将军自己做决定就好。” “好,那就这么办!明日便出军。” 善泉郡车巫梏与廖巍然的军营中 “老廖,你听说了吗大玄的援军到了。” “这我知道了。”廖巍然在椅子上摸着额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尽管知道援军到来,但现在自己军中有不少西域的眼线,自己跟车巫梏一旦有什么动作恐怕援军还没来,自己这些人就要被西域大军先给灭掉,自己可还是没活够的,再说自己收的那么多银子还没花出去就死了不是可惜了嘛。 “哎,老廖,不如你去问问蒙赤将军让我们也去参战。” “要去你去,我还没活够呢,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咱们去只有当炮灰的命。” “哎,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去求蒙赤将军让我们打前锋,等上了战场之后咱们就算脱离了西域的监视,到那时我们晚上找个机会偷偷带上银子溜走不就好了。” “对呀,但是这样蒙赤将军他会同意吗” “你先去问了再说,最坏也就跟现在的情形一样嘛。” “那好,我先去问问。”廖巍然走出营帐骑上战马向三十里外蒙赤的营帐行去。 廖巍然来到蒙赤驻扎的地方碰到一个熟人,那人向他打招呼道 “呦,廖将军,今天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廖巍然行礼道“宋将军,我来找蒙赤将军。” 从那天宋星劝降他们之后便在蒙赤麾下做了前旗将军,本来是让他统领大玄奴军的,但现在奴军全部杀死,蒙赤便让他领了百十名西域精锐,如今算是个正儿八经西域将军了,别看仅仅只有一百多士兵,可比廖巍然与车巫梏有地位的多。 “蒙赤将军就在里面,不过我可提醒廖将军,蒙赤将军最近心情不好,你可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蒙赤将军发怒的样子你也见过。”宋星笑着对他说。 “好,多谢宋将军提醒,我一定注意。” 看着宋星的背影渐渐走远,廖巍然面色狰狞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心道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转身走到蒙赤所在的营帐带着灿烂的笑脸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属下廖巍然见过蒙赤将军。” “廖将军突然来这干什么”蒙赤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不是很久都没来拜见将军了嘛,不知道将军有什么事需要属下去做的” “没什么事要你做,如果你来这只是为了这种小事,那你可以回去了,本将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跟你废话。” “这”廖巍然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问出来。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有!属下确实有一件事要询问将军。” “那就快说!” “听说大玄援军即将到来,属下愿率军前往与之交战,为将军阻挡敌军。”廖巍然低下头行礼,正经的说着效忠的话,见对面的蒙赤不说话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之间蒙赤直直得盯着自己。 “将军” “廖巍然,你的消息很灵通啊,是不是早就跟大玄援军联系上了。” “属下该死!”廖巍然直接跪了下去。 “哼!你回去好好待着,没有本将的命令你的军队不准踏出守地半步,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 “明白了还不快滚!” 刚被符赞将军训斥了一顿的蒙赤正一肚子火呢,正好让倒霉的廖巍然碰到了。符赞训斥蒙赤没有攻下山朝郡,收下了降军但却没有丝毫的用处,现在经过赤阳城一战他们对于大玄降军更有警惕之心了,所以对于墙头草的廖巍然蒙赤才不会给他好脸色。 “是!”廖巍然灰头土脸的从营帐中出来,骑上战马灰溜溜的回到驻地。 “老廖,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蒙赤将军同意了吗” “同意什么!蒙赤不仅没同意,反而对我们看守得更加严格,现在连出营地估计都困难了。” “不可能。” “报!两位将军不好了!大玄的大军攻过来了!” “什么!”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章 形势转换 “你不是说他们才刚到留源郡吗怎么这么快就攻过来了。”廖巍然问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车巫梏向那名探子问道“他们从哪个方向攻打过来的有多少兵力” “回禀将军,这群士兵并不是东面的大玄援军,而是从南面的梁州来的,兵力众多,至少有十万。” “梁州”廖巍然还算平静,想着梁州怎么会来大军攻打自己。 而车巫梏就没那么淡然了,挥舞双手咆哮着“十万大军,梁州哪来的十万大军!” “老车,你先冷静些。” “现在你让我怎么冷静,这可是十万大军,对上他们,我们毫无胜算。”车巫梏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营帐里乱窜“怎么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我们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老廖,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方法了。” “确实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有办法就快说啊。” “我们两个现在就去南面向那位将军谢罪,到时候就说我们是被逼无奈,其实那时候我们是为了骗过西域大军,这么做是为了留住大玄西北军的三万士兵,希望这次大玄带兵的将军看在我们为大玄保留力量的面子上对我们网开一面。” 车巫梏认真想了一下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那我们之前收下的银子” “现在你还想着银子!先保命要紧!”廖巍然严肃的说“把那些银子全部交出去。” “好,我听你的。” 见车巫梏点头同意廖巍然转身对那名探子说“大玄军进攻来的消息先不要声张,以免引起军中不必要的混乱。” “是!”探子领命退出营帐。 其实那天皇帝知道廖巍然和车巫梏投降西域军后,便直接派人给梁州长史李胜送去一封密信,让他直接就地征兵,用于征讨向西域投降的廖车二人的军队。 这军中几乎全是年轻的士兵,一来是为了以人数打击他们的气焰,二来是为了大玄练出一支新生军队,三来则是打败降军之后还能与东面的援军分两路攻打西域军,更能取胜。当然这其中还有西北军之前不愿随他们二人投降的老兵,他们对带头投降的廖巍然车巫梏两个人充满了不满,跑去梁州正巧碰到征兵,也为这次新军出征贡献了不少力量,比如帮助训练新兵什么的。 “李将军,前方不远处就是那两个叛将的军营了。”一位之前在营中的老兵对前方领兵的李胜引路道。 “众将士听令,全军全速出击,将所有反抗的叛贼全部捉拿。”李胜大声命令。 “征讨叛贼!扬我国威!”这些年轻人都是充满了热血的,在梁州听到西域侵犯大玄,不少人都愿意参军,如今的第一战还是消灭之前投降西域的叛贼,毕竟一可以来立下战功光宗耀祖,二来还能免除家中几口人的税赋,他们当然愿意冲锋陷阵。本是列成行军阵的十万士兵变换着阵势,不久之后就变换成了进攻的阵型,全速向廖、车二人的军营行去。 这边距离他二人的军营还有五里,那边廖巍然与车巫梏骑着战马就来到了梁州大军阵前。 “什么人!”军阵前面的弓箭手一看有人骑马向这边来,从军阵中出来做好防御。 “将军,别放箭!是我!” “李将军,他二人就是廖巍然与车巫梏。”李胜身边的老兵介绍道。 “哦,原来是你们两个。” “没错,将军,是我们。”但他们两人都不认识这位将军,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而这时李胜直接命令道“来人,将这两个叛将给本将拿下!” 李将军的属下直接上前将他们二人控制住。 “误会都是误会啊,将军,您听我们解释。”“将军!您听我们解释,我们也是被西域大军逼的呀。” “是呀,将军!我们之前其实是对西域假意投降,但实际上我们的内心还是忠于大玄的,一直以来蒙赤都让我们出兵对付大玄军队,但我一直拖着从没有对我大玄军队出手啊。 西域为了劝降我们还给了我们很多银子,我们是一文都没敢动啊,没办法太怕呀,我们不是怕西域军杀死我们,而是怕西域军毫无人性屠戮我西北军三万儿郎,我们可以死,但我们麾下三万将士们的性命怎么办,想到这里我们二人迫于无奈只能假意顺从他们,就是为了等待援军的到来呀。 现在我们二人营中还有西北军剩余的三万兵马,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可以随将军一同进攻西域大军。” “李将军,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们两人的鬼话啊。” 李胜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哼,这些话你们还是留着跟皇上说,绑起来!” “是!” 出兵之前皇上给自己的密信上写着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那就是把廖巍然与车巫梏二人押回京城受审,所以李胜对他们这种墙头草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至于他们营中的那三万士兵确实有用,不过跟他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了。 廖、车二人刚出去军营,军营中西域的眼线就发现了情况,骑上战马赶忙去告诉蒙赤。 但军营中其他士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所以李胜大军来到他们驻扎的军营前面时这三万士兵还是懵着的,在这之前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如今他们算是身在西域阵营之中,这大玄军队直接来到他们面前,自家的两位将军还不在,是反击还是投降 “西北军的将士,你们本应该拼上性命守护国土,阻挡西域大军,但却被这两个贼将蒙蔽,跟随他们投降西域。”李胜让属下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廖、车二人带到前面。 “如今领头归降的将领已被本将军擒住,不久之后便直接送往京城,由皇上亲自审讯,而你们跟随投降也犯了叛国之罪,依大玄律当斩不饶。 而今皇上仁义,下令只会处罚带头的降将,至于你们本就是我大玄西北军的将士,皇恩浩荡不计前嫌,赦免了你们投降的罪过。 皇上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就是随着大军一同对抗西域大军,如果你们有愿意重新归顺我大玄的便放下武器重新编队,若是不愿本将也可以放你们离开,不过你们此生就不再是大玄百姓,从此再也不能踏入大玄的领土。” 对面的众位将士听到现在还有机会重新归顺,自然不愿意远走他乡,纷纷放下武器听从李胜的命令。 这边西域的眼线也已经到了蒙赤的军营。 “报告将军,廖巍然他们骑着马往南边去了,而且看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 “南面” 蒙赤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突然去南面干什么,但他在战场上的经验让他猜测南面肯定有大玄的援军,而且肯定比自己这边的兵力要多,要不然自己刚刚警告过他不许踏出军营,这还没一个时辰呢他就这么直接违抗了自己的命令。 不行,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万一南面真的有大玄军队,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两面包夹,自己这支军队撑不了多长时间。 “传令下去,我部全军去与符赞将军汇合。” “是!” 两天后,蒙赤部军队顺利的与符赞汇合,也将昨日他让人从南面探查到的消息告诉了符赞,符赞听后微微皱眉想着:这次大玄竟然派出了三十万大军,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但现在还没结束,自己要尽可能多托一些时间,而且既然演戏就要演的像一些,若是现在得到消息之后直接退走,恐怕大玄军会起疑心。 “索谷!” “末将在!” “你过来,我有一项秘密任务要交给你。” “属下愿为将军效劳。” 符赞对着索谷耳语了几句后索谷便走出了营帐,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这时的大玄军已经来到雍州西三郡的边界,随时准备发起进攻,他们昨日也知道了皇上派了十万士兵从梁州支援过来,两日前已经重新收归了三万的西北军,他们准备从两面同时发起进攻,直接将西域军全数歼灭。 军营之中,有一道年轻的身影掀开帐门走了进来。 “沈少侠。”韩战羽招呼道。 “沈少侠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 陈景明看着沈逾云点了点头,发现了出了沈逾云的变化“恭喜沈少侠武技有所精进。” 冯犇跟宁无常惊奇的看着沈逾云,就这几天的时间沈少侠的武技怎么会又有精进了呢 “武技精进”沈逾云看着自己的双手,没发现自己的掌握的武技有什么进步的地方。 “沈少侠没有发现吗” 沈逾云摇了摇头。 “沈少侠现在已经是大成境中期的高手了。” “大成境中期” “或许等沈少侠下次使用武技的时候才能感觉出来。” 沈逾云心想: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晋级了,难道是因为那日之后自己的心境变得与之前不一样的缘故吗这样也好,武技精进了自己就更有实力保护若夕了,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过的好不好。 身在永安城沈府的若夕刚练完功,似是有所察觉的转头看向西边的天空,对那个身在远处的人怀有着无尽的思念。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一章 亲自领兵 “沈少侠沈少侠太子殿下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韩战羽见沈逾云听得有些走神出声提醒道。 “嗯怎么了韩将军太子殿下刚才说了什么”沈逾云被从对若夕的思念中拉了回来,有些茫然的看向韩战羽,他刚才完全没在听营帐中的商讨。 “太子殿下说若是沈少侠还不相信,等明日进攻西域贼寇时让少侠亲自率领一支队伍到战场上试一试,不知沈少侠意下如何” “让我亲自带兵”沈逾云听清楚后声音不禁大了一些,有些疑惑的看向陈景明,试武力高低也不一定非要上战场。 “对。”陈景明点头。 “可是我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而且就连我自己都没有亲自上过战场,测试武力还有很多方法,带兵一事恐怕有些不合适。” “这可不像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沈少侠呀。”陈景明说完转身向王泰问道“王将军认为沈少侠带兵一事如何” “虽然沈少侠之前并没有带过兵,但众人皆知沈少侠武力高强,现在又有太子殿下极力举荐,末将觉得少侠先带领百十几人的队伍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那韩将军与马将军怎么认为呢” “末将认为让沈少侠亲自带兵再合适不过。”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尤其是韩战羽,回答的声音很大,他知道若是沈逾云真的入身军营,将会有一番大作为,而他也能帮衬一些。 沈逾云还有些犹豫,陈景明看到沈逾云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漫步走上前看着沈逾云说道“武者之路必将充满无尽的坎坷,而武者的心境应当是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若是做事如此犹豫不决,恐怕还会有之前那样的事情发生。” 沈逾云听到这突然握紧拳头,抬头直视着陈景明的眼睛。 “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不想再变强一些吗若是你想的话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陈景明凑近沈逾云耳边小声说道。 “好,我去。” 沈逾云坚定的表情让陈景明重新露出笑脸“这样才对嘛。”陈景明拍了一下沈逾云的手臂走出了营帐。 陈景明对沈逾云说的一番话让他豁然开朗,自己要去经历这些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犹豫跟害怕只能让他止步不前,自己亲自带兵打仗可以感受一下亲历战场的气氛,也可以为李诚顺与那些被杀死的大玄无辜百姓报仇,同时也能在拼杀中提升自己的武力,也能知道自己的武力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只有去经历自己才能变得更强。 “韩战羽!” “末将在!” “让沈少侠去你军中率领百人队伍准备明日一同出征。” “是!” 因为沈逾云与韩战羽私交甚好,王泰便直接将他安排在了韩战羽营中,想来也不会派给沈逾云什么特别危险的任务。 “沈少侠第一次带兵不必过于紧张,战场上杀敌拼的就是一个勇字,现在我大玄两处共出动了三十万大军,而西域现在的剩余军队不足七万,兵力相差悬殊,我军士气高涨,所以此战我军必胜,到时候少侠见机行事即可。” 沈逾云点了点头,也能明白两军兵力硬实力的差距让这次战争毫无悬念。 “而且王将军将少侠安排在我军中,也是不想让沈少侠第一次就做特别危险的任务。所以此次进攻少侠的任务就是带领百人队伍以辅攻扰敌为主,围剿落单逃跑的西域士兵为辅,少侠可记住了。” “嗯,我知道了。”沈逾云点头说道。 “好,少侠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这次你要率领的队伍。” 沈逾云跟着韩战羽来到一出营帐之前,这里有一百多人正在进行训练。 “将士们,先停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韩将军,不用介绍,我们认得沈少侠。”“沈少侠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还切磋过呢!” 原来他们是那时候自己跟陈景明刚与王泰将军的援军汇合时遇到的士兵,现在他们归韩战羽统领。 因为之前沈逾云跟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也都相识,他们那时候就觉得沈少侠为人非常好,武功很强,还没有那种高手的架子,而且还会交给他们一些武学知识,或者直接教给他们一些简单的武学技巧,让他们的身手也增强了不少。 “现在你们应该叫他沈百户了。”韩战羽笑着说道, “沈百户”“百户” “王泰将军将你们这百人小队全部交给了沈少侠统领,此次进攻西域你们便听沈少侠的命令。” “是!” 军营中的士兵们本来就崇拜有本事有能力的人,他们自然不会认为沈逾云年纪小就与他唱反调,不听从指挥,若是耽误了大事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再说以沈少侠的本事做万户都是屈才,若不是沈少侠年纪小没什么战功,怎么说也得是个大将军。 “沈少侠,你今晚就待在这里,可以跟他们多熟悉熟悉,商议一下明日的进攻,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好,韩将军慢走。” “恭送韩将军。” “哎哎,沈少侠,沈少侠,你怎么突然就成了我们的百户啦。”韩战羽走后这百人的队伍纷纷围到沈逾云身边问道。 “是太子殿下让我带兵试一试,虽然我是第一次带兵,但我们明日要做的就是扰乱西域军的阵型,击杀落单的西域士兵,不必冲锋陷阵,没有什么危险,而且在战场上我也一定会保护好诸位的。” “沈少侠,我们相信你。”“对。”“我们相信沈少侠。” 看到这些人善意的笑容沈逾云心中暖暖的“你们继续训练,明日我们一起进攻西域大军。” “是!属下遵沈百户令。”上百位士兵在沈逾云身旁一同跪倒大声说道。 “哈哈哈哈。”看到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沈逾云下面的士兵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李胜将军如今已经将所有投降的士兵全部收服,将他们重新编队到梁州两路大军的最前方当做进攻西域的先锋部队,而这些人当然知道这就是皇上给他们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心中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谁让他们曾经投敌过呢,但反抗或者离开一定会死,为大玄冲锋还有机会可以活下去。 “李将军,西北三万降军已全部重整完毕。” “嗯,做的很好。”李胜将刚写完的信放入信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属下名叫吕志。” “吕志,你之前是” “属下之前是廖巍然手底下的千户,因为看不惯他们两人对西域不战而降的行为,不愿与他们同做降军,便与十几位有志气的士兵逃出军营跑到梁州,那时我们本来打算跑去梁州军营求援,但要去那里路途遥远,又恰巧碰到了李将军您在雍梁边界就地征兵要反攻西域,我们十几位兄弟就来投靠了将军。” “既然如此,吕志听令!” 吕志跪倒在地认真听令。 “吕志,本将命令为我左路军千户,领三千兵马,若此次进攻西域贼寇能为大玄立下功劳,本将便升你为万户,令外本将还会将你的事情向皇上禀报,另有嘉奖。” “吕志多谢将军。”吕志磕头叩谢李胜,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兴奋,那是因为这场战争无论如何西域也无法胜利,这分明就是李将军白送给自己的功劳,而且还能让皇帝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怎能不高兴。 “先别急着高兴,一切还要等大军将西域军歼灭之后再说,而且你要有足够的军功才可以。” “末将定当全力杀敌。” “嗯,还有一件事本将需要你去办。” “将军尽管吩咐。” “本将命你将这封信带到王泰将军的军营。” “是!属下这就去办。”吕志接过信封退出营帐。 第二日,王泰大军军营。 “西域军那边有动静了吗。” “没有。” “梁州军那边呢” “李胜将军昨日传信来说梁州十三万军全部听从王将军调遣。” “好!传令全军!准备进攻。” 王泰骑着马对着面前的二十万大军说道 “将士们,今日我们大玄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这两个月大玄国土被西域贼寇向东侵扰近千里,因为他们直接死亡的同胞足有十万之多,而因为他们离开故土流离失所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现在!二十里外就是西域贼寇的军营所在,我们这一次就是把他们全部歼灭!全军听我号令,杀!!” 李胜这边的梁州军几乎一同对西域军营发起了进攻。 西域军,符赞军营,一名探子火急火燎的冲进了营帐。 “报!符赞将军,两面的大玄军已经进攻过来了。” “全军准备迎战。” 符赞自从知道了大玄派了三十万大军征讨自己,就已经让西三郡的所有西域士兵聚集在了一起,以防被大玄军逐个击破。 但自己兵力还是弱势,反击肯定是行不通的,但自己的目的从来不是打败大玄军。 大玄两面军队共同进攻西域大军,西域军也从军营中冲了出来进行着反击。 “杀!为了我们死去的兄弟,杀光他们!”马奇勇率领的士兵十分英勇,而沈逾云此时在韩战羽率领的军队后方带着自己的队伍寻找着合适的进攻时机。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二章 乘胜追击 两军刚一交战,大玄兵力众多的优势就直接显现出来,不一会西域七万精锐就已经被大玄三十多万大军击杀了将近千人。 “符赞将军,我军伤亡惨重,若是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的。” “索谷!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了吗”符赞大声问道。 “办好了!” “好,全军听我命令,向西全力突围!” “是!” 说话间的功夫西域军又损失了几十人,但现在他们接到了将军的突围命令,便不与大玄军做纠缠,分出一部分人全力抵挡大玄的攻势,后面的士兵便护送着几位将军撤退。 沈逾云见西域士兵已经有要撤退的迹象,身后的士兵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想要阻拦在撤退中落单的士兵,知道他们立功的机会来了,都在等着沈逾云发出进攻的命令。 “沈百户是不是从来没在战场上杀过人。” 沈逾云点了点头。 “沈百户对此不应该有这么大压力,他们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如果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而且他们从入境以来杀了我们大玄多少兄弟,现在我们是为了报仇,在战场上上应该狠下心来的,这是战争!” 沈逾云听完深吸了口气命令道“将士们!随我冲!” “冲啊!” 而王泰这边也接到了西域想要突围撤退的消息,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命令两方军队拼尽全力也要将他们全部留在这里。 沈逾云骑着战马,游离在战场之外,将刚突围出来的落单西域士兵直接杀掉,当沈逾云用手中长枪杀掉第一个西域士兵时,他看到那名西域士兵的脸上并没有多么痛苦的表情,眼神中带有的是狠辣与不甘,心里想怎么没多杀几个大玄士兵,若是他能力足够,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将沈逾云杀掉。 看到那名西域士兵的眼神后沈逾云也不再心软,毕竟师父在他小的时候给他定下的规矩里并没有不能杀人这一条,而且师父也想让自己更加刚毅果决一些,既然如此那就迈过心中的那道坎,虽然沈逾云知道自己杀人之后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之前的样子,但他并不后悔。 “保护符赞将军撤退!”索谷虽然看到了沈逾云这边的场景,但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许多,先保着符赞将军撤退要紧,等突围之后到了那个地方他们还有后手,但一切的前提是先从这里突围再说。 “是!” 虽然王泰的命令是把他们留在这里,但西域毕竟还有七万多精锐,他们全部向一个方向进攻,还是将大玄的围堵圈中撕开了一个口子,不少西域士兵逃了出去。 其实这就跟被群殴时一样,若是只抓住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不要命的进攻,也有可能会突出重围的,毕竟被突围的一边损失是最大的。 刚杀掉一名西域军的沈逾云看到了索谷正在带着西域军撤退,想起了那天索谷在赤阳城中无情将那些大玄百姓全部杀死。 不知怎么沈逾云心中生出来一丝愤怒,不知是为了李诚顺还是那一万多大玄百姓,之前的沈逾云生长在长青山,与世隔绝,并不知道什么是国家,但这一年经历沈逾云接触到了更多的人,大玄皇室、官员、百姓,就这样沈逾云对自己生长的国家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联系,若是今日自己让他离开了,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大玄百姓会遭受苦难。 “你们在这里等我。”沈逾云命令道。 “是!沈百户!” 两个时辰后这场仗暂时告一段落,大玄以伤亡六千人的代价击杀了西域四万精锐,可以说是大胜,但还有三万西域军跑了出去,而王泰已经派军前去追击,等打扫完战场后大玄大军也会乘胜追击,将西域军全部歼灭。 而此时沈逾云正单枪匹马的冲向早已经突出重围的索谷小队,索谷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转头一看就只有沈逾云一个人,露出轻蔑的笑容,上一次自己那一脚之仇还没报呢,现在这毛小子又送上门来了,随后调转马头迎了上去。 两人的战马对冲而过,长枪与大刀一触既分,沈逾云借势从马背上跳起,一脚将跟在索谷身后进攻的西域士兵踢下马来,直接坐在他的马背上,手持长枪向前方来不及调转马头的索谷冲去。 在即将接近索谷的后背时,沈逾云手中长枪刺出,眼看着枪尖就要刺中索谷后心,索谷想要用刀身挡住枪尖,但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突然从侧面袭来,目标正是沈逾云的脑袋。 沈逾云收回刺向索谷的长枪在身侧一旋,那支羽箭被枪尖打落,沈逾云侧身向羽箭射过来的方向看着,想要找出射箭之人,但在他四周除了索谷带领的这六名士兵,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经过羽箭的阻挡,索谷已经将战马调转过来,恶狠狠的看着沈逾云。 “又是你这个毛小子坏我好事,上一次没能将你杀掉,今天你就留在这里。” “不妨看看到最后留下的是谁。” 索谷左右看了看,现在虽然并没有大玄军追过来,但如果自己为了杀他在这里耗费太长时间,迟早会被追上的,为了一个毛小子不值当,还是先和索谷将军汇合再说。 “等着!改日本将军再找你算账!”索谷想要找个机会逃跑,但沈逾云却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策马堵在索谷要撤退方向的前方。 “我说过,今日你走不了。” “小子,想要拦住我你还没那个本事,回去再练个几年!”索谷看到沈逾云身后自己的六名手下正在悄悄的靠近他,估计大声说话吸引着沈逾云的注意力。 “是嘛”说话间沈逾云直接从马背上消失。 索谷看着从眼前消失掉的沈逾云十分惊疑,紧握着手里的大刀,生怕他偷袭。而那六名想要从背后偷袭沈逾云的士兵更加害怕,目标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在你们后面!”索谷大声提醒道。 那六名士兵同时向自己身后砍去,但他们的反应自然快不过沈逾云,被沈逾云近身用匕首率先杀死一个。 然后沈逾云再次使出自己的轻功步法,从他们眼前消失,自己的武技确实有所进步,之前自己用最快的速度也能被人看到身影,而现在自己可以初步掩盖身形,虽然在最后攻击的时候显影让索谷看到了,但自己已经很满意了。 “快撤!”索谷这才发现沈逾云说的并不是大话,这毛小子还真有可能把自己留在这里,也不再管属下的情况,直接策马狂奔,向西面逃跑。 沈逾云见索谷要跑,他当然想要继续追,但现在那五名西域士兵已经围了上来,尽管索谷抛下了他们,但他们的任务就是掩护索谷撤退。 沈逾云见上马追已经不太现实,而自己一时半会估计也解决不掉他们,便学着那天陈景明在登定河边的样子把手中的长枪用力向索谷丢了出去,但是枪尖并没有刺中索谷,甚至连他胯下战马的屁股都没蹭到,看来力量方面并不是自己的长项。 沈逾云自嘲的摇了摇头,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要利用自己的优势解决掉他们几个。 “都小心些。”其中一名士兵提醒周围的同伴。 话音刚落,在他面前的一名士兵瞪大了双眼,口中突然流出鲜血,直接倒在了地上,瞬间就被沈逾云杀死。 剩余的四个人见沈逾云如此神出鬼没,纷纷咽了一口唾沫,背靠着聚集在一起,以防再度被偷袭。 沈逾云用着轻功步法不断在他们四周变换着自己的位置,但还是那个问题,内力不足。虽然自己可以解决掉他们,但是谁知道这四周还有没有西域埋伏的士兵,毕竟自己到现在还没弄清楚那支箭是谁射的。 要尽快解决他们了,沈逾云观察着四周,看到不远处有块石头,突然计上心头,用轻功躲在了石头后面。 一刻钟后,神经一直紧绷的四名西域士兵有些撑不住了。 “你说,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他再出手,应该走了。” “要不我们也快撤,索谷将军估计已经安全了,再不撤一会儿大玄大军就追过来了。” “好,撤。” 四人刚刚散开,其中三人刚踏出一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倒地的声音,转头发现沈逾云不仅重新出现了,而且又杀死了自己的一名同伴。 “啊!我跟你拼了。”其中一人暴怒,直接用刀砍向沈逾云,而他砍中的只是他面前的空气。 “额!”“额啊!”身后传来两声痛吟。 那人知道另外的两名同伴也已经被沈逾云杀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刀放弃了抵抗,突然后背传来剧痛,感觉瞬间就被抽空了力气,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逾云重新骑上了自己的战马,看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和被自己杀死的六具西域士兵的尸体,转头向西边追去。 战马上的沈逾云想着,自己现在并不想一名战士,倒像是一名刺客,不过像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做什么。 沈逾云孤身追击在前,身后三十万大军追击在后,西域落败似已成定局。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三章 要挟 索谷独自一人来到了最后一战开始前与符赞约定好的地点汇合,这地方现在只有两千兵力目标小,而且此地有相对隐蔽不容易被发现,至于其他西域士兵则都被符赞安排好了,分成了十多个小队分头逃往大玄边境,以此来扰乱大玄的追击路线,分散大玄的兵力,总有不少可以逃到西域。 来到符赞身后索谷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大声道谢“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要不是将军那一箭属下今日就折在那小子手里了。” “我之前让你办的事情你都办好了么”符赞并不在乎自己那一箭起到了什么效果,只是觉得索谷还有用,不能这么早就死,所以才射出一箭为他解围,现在他在乎的是兵败之后能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 “回将军,属下都办好了,就在距离这地方不远的一处窑洞内。” “你先起来,带我过去看看。” “将军请随我来。”索谷带着符赞来到刚才他说的那个窑洞“将军,人质和白蜡都在里面了。” 符赞与索谷进入窑洞,看着洞中的十几个人蜷缩成一团符赞皱了一下眉头“你就只抓来这么一点人吗” 索谷有些为难的说道“将军,您给属下的时间实在有限,属下只能找到这么多了,而且现在雍州西面基本已经没有大玄百姓居住了,这还是属下跑了将近二百多里才抓到的。” “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的错了。” “属下不敢。”索谷赶紧低头抱拳道歉。 “若是大玄奴军没被杀的话我们手中的筹码还算多些,至于现在,靠这些人质能不能拖住大玄军一段时日还不好说。” 符赞看着这十几名老少妇孺,其中一名妇人怀抱里还抱着一名婴儿,而他们身上能有多少价值全看这次率领大玄军的将军,若是他认为人质重要那自己还有拖的资本,若是他不在乎百姓,那自己的计划就失败了,虽然自己还可以散播大玄军不顾百姓安危,但估计不会有多大的作用,因为自己才是引起这些的罪魁祸首。 随后符赞又扭头看向在窑洞口的五六个箱子,心想如果人质不管用,那就只好用这些东西了。 “你们都先出去,我要与索谷将军商量一些事情。”符赞对着护卫说道。 一刻钟后,符赞向索谷问道“我跟你说的这些你都记清楚了吗” “回将军,属下一定牢记在心,之后定会按照将军的交代做好这件事。” “嗯。”符赞点了点头。 “那”符赞还想说什么,却被窑洞外面突然传来的喊杀声打断,两人全部看向窑洞口,这时候一名西域士兵跑进窑洞通报道“将军!有人闯到这里来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索谷慌忙问道。 “只有一名少年。” 符赞用余光瞥了一眼索谷,索谷顿时愤怒得说道“又是这个毛头小子,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找死!将军莫慌,属下这就出去杀了他。” “等一下。”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本将交给你的事切记要办好。” “属下记得。” “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了,记住,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拖住大玄军的进攻,只要撑过三天你就可以从这里撤退,但是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活着来边境找我了。” “是!” 符赞从窑洞中出来,直接带走了大部分士兵,只给索谷留下了三百西域精锐。 索谷有些无奈,转头看着窑洞中的这十几名人质,心中一阵烦躁,就凭这些人就想让自己拖住大玄军三天,简直是在说梦话,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也无路可逃,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窑洞外面的喊杀声还在继续,索谷回过神来,扛着自己的大刀走出窑洞,先把外面的这个麻烦解决掉再说。 “来人!带上两个人质随本将军出来。” 沈逾云此时正在外面手持长枪骑着战马在西域队伍里杀进杀出,突然的进攻让这里的西域守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且西域军队害怕沈逾云身后会有大玄的几万军队,也不敢拼尽全力,只能一边抵挡着沈逾云的进攻一边向窑洞的方向撤退。 沈逾云再一次从西域队伍中冲杀出来,用枪指着他前面的一名西域士兵说道“让索谷出来!” 西域士兵们面面相觑,但都没有理会沈逾云的话,继续做着防御的姿态,准备抵挡沈逾云的下次进攻。 见索谷没有出来,沈逾云再一次策马冲进了西域军中,虽然经过几次冲击沈逾云打伤不少西域军,但实际并没有斩杀多少人。 索谷从窑洞中出来,看到沈逾云气势如虹,无惧一切的样子,似乎不将自己杀死或者生擒誓不罢休的样子,大声喊道“小子,你现在找本将就是在送死知道吗之前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杀死我,现在的你就更没有机会了。”此时索谷身后那三百精锐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只等索谷一声令下就要上前杀了沈逾云。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逾云准备再次冲锋,只听索谷说了一句“把人给本将军带上来!”话音刚落,士兵便将两名大玄人质从索谷身后带了出来,沈逾云赶忙勒马停在了西域军不远处。 看清楚那两人的长相后,沈逾云确定是大玄百姓无疑,大声骂道“无耻!” “哈哈哈,本将就是无耻。小子,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本将的身后的窑洞里还有一百多个大玄的平民百姓,如果你们将军想要救他们出去,就让他过来找我,本将就在这里等着他。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将我们和人质一起杀掉,如果你们强攻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索谷向后一招手,身后的两名士兵从洞中抬出来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装有很多的罐子,索谷拿出来一个罐子从里面夹出来一块东西,沈逾云见到那东西后眼神一凝,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这个东西叫做白蜡,是我西域特有的东西,几年前大玄跟西域通商所以这东西也流入了大玄,不过你们大玄人平时只用他们来生火。”索谷说道“也对,平时只要有一丝火星它就会着火。”一名小兵直接用燃着的火把稍微碰了一下白蜡,地上的白蜡就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不过你们还不知道,这东西若是涂抹到箭上,点燃之后射出去,那火是怎么都扑不灭的,尤其,是射在人身上。” 沈逾云听后大受震撼,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这么用,而且他们知道射在人身上扑不灭说明他们已经见过那种场景了,说不定就是他们用真人试过这种东西的效果。 “现在,我在的地方四周都是这种东西,如果大玄强攻,那么你们就有可能有来无回!怎么样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沈逾云双眼瞪着索谷,只恨自己功力太低,不能从敌军之中取他首级。 “识相点就快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本将要跟他谈判。”索谷接过火把就要点燃人质脚下的白蜡。 “好,你别伤害他们,我回去告诉他们。”沈逾云回了一句便调转马头赶往大玄军营。 索谷看着眼前的景象,地上还躺着不少西域士兵哀嚎着,看样子受了不小的伤,心中感慨,年纪这么小,怎么武功会这么厉害,之前他还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自己连跟他再战的勇气都没了,怎么西域没有出现这么厉害的年轻人。 身后一名士兵来到索谷身边问道“将军,我们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杀了” 索谷转头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要是本将军能留下他早留了,那用得着你提醒,你是没见过他那神出鬼没的身影,别说三百人,就是再来三百,他只要想逃都能逃。 “将军”那名小兵还不知道索谷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等着。”索谷不耐烦的说了句,转身回了窑洞,等待大玄军的消息。 另一边,沈逾云回到大玄军营,将自己孤身追到索谷发生的事和他们劫持人质的事告诉了陈景明和大玄的几位将军。 “呵,谈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大玄被他们打败了呢!”马奇勇愤怒的锤了一下桌子说道。 “沈少侠确定你看到的那两个是我大玄的百姓吗”韩战羽问道。 “没错,不过当时他只带来了两名人质,而且他说窑洞中还有近百位人质。不仅如此他们那里还有白蜡。” “白蜡是什么东西”李胜问道。 李胜在梁州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种材料,沈逾云解释道“是一种西域的稀有材料,很容易就能起火,而现在索谷说还能制成火箭,燃起的火无法被扑灭。” 韩战羽之前也研究过白蜡,想要扩展一下用途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今天听沈逾云说起才想通,随即皱眉道“若是他们真有很多,那我们确实不好贸然进攻,若是伤到我大玄百姓就不好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听他们的真谈判,这眼看着就要把西域贼寇全杀光了,他这是又从哪抓来的上百名人质不是说雍州西三郡的百姓早就已经离开了嘛!” “可能有些被遗漏的也说不定。” “太子殿下怎么看这件事”王泰问道。 “我觉得人质要救,西域军也要灭。”陈景明说道。 “沈少侠只是听说窑洞中有近百位人质,但并没有实际见过,我认为他们未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抓到这么多人质,不如王将军明日先让人探查一番在做决定。” “太子殿下英明!”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四章 同意谈判 第二天一早,王泰便亲自率领上万士兵前去沈逾云昨天所说的那个窑洞探查情况。 “敌袭!敌袭!”窑洞周围的西域军看到东面大玄大军乌泱泱的大军过来,惊恐的叫着。 等王泰的军队到窑洞后,三百西域军围在窑洞门口做出了防御的架势,弄不清楚大玄军这时候带兵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如果真的打起来那自己还不够这一万大军塞牙缝的。 “你们的将军呢叫他出来。” “你是谁怎么,昨天那小子没把本将军的话带到是吗”索谷没有丝毫畏惧的从窑洞中拿着火把走了出来,甚至说表情还有些张狂“不知道本将军手中还有一百多大玄的人质吗” “我是王泰,是大玄军的统帅,不是你昨天说要找我来谈判的吗”王泰左右看了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也不知道他们将白蜡洒在了什么地方,考虑着强攻的可能性。 “哦,原来你就是这次大玄军的统帅啊,我看着也不怎么样嘛,无非就是靠着兵多,实际也没多少本事。” “呵。”王泰笑了笑,根本没将索谷嘴上的嘲讽瞧在眼中“你说你手里有一百多大玄百姓,他们现在都在哪” “就在我身后的窑洞里,至于他们是死是活就看王大帅的意思了。” 王泰心中吐槽,这哪里像一名将军,说是山匪都算抬举了他,打仗打败了竟然劫持人质,还要挟的理直气壮的。 “只听你一人之言,实在不可信,本帅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找人假扮大玄百姓,若是本帅就这么轻易得相信了你,那才是上了你的当。” “大帅若是不信,可以直接派兵进攻呀,何必停在那里浪费时间,到最后大帅把我们都杀了,那里面的人也同样活不了,最后要是大帅大玄窑洞里真是你大玄百姓,到头来到是让大帅背上个枉顾同袍的罪名,我这也算死的值了。” “好啊!来人!”王泰命令道。 王泰身后的弓箭手听到命令,跑到阵列前方摆好了架势,手中的弓箭随时准备射出。 索谷一看王泰要动真格的,摸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心中有些慌了神,抬头看到王泰举起的右手马上就要放下时说道“慢着!” “怎么,你害怕了依本帅看你口中所说的人质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就算真的有,你以为本帅会在乎那一些无关痛痒的罪名” “是不是假的,王大帅看过之后就知道了。”索谷向后一招手,一名小兵凑上前来,索谷对他小声得说道“把窑洞里的大玄人都带出来,快!” 小兵听令直接回到窑洞,将那些用一根长绳绑住的大玄人全部带了出来。 “怎么样王大帅你可好好看清楚这些人是不是你大玄的百姓。” 被西域劫持的十多名人质一听对面来的是大玄的军队,眼神中充满了希望,想着这些人应该是来救自己的,自己还有活路。 “你手中就这些人质对。” “不,窑洞里还有很多,我不可能都让大帅看到,如果大帅还不相信,那我先把他们杀了也好,省得再给他们饭吃。”索谷说完抽出了刀,来到排头的第一个妇人面前,将大刀举在那妇人头顶。 “救命呀!我不想死!”“救我啊!你们不是大玄军队吗!快救我呀。”“呜呜呜。”“哇啊哇啊哇啊。” 得知自己就快要死了,被西域控制的大玄人质情绪逐渐失控,他们都不想死,之前没能从雍州逃走,便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谁知道那天等来的不是大玄军队,而是西域搜索的士兵。 有一些人质求救的声音大了些,吓到了那名襁褓中的婴儿,在他母亲的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索谷看到这场景很满意,要的就是这效果,翘起嘴角笑着说“王大帅,我数三声,大帅如果再不表态,那可就别怪本将军不留情面了。”随后笑着对将要被砍头的夫人说“看看,这就是你们大玄的将军,现在连你们的生死都不顾了。” 索谷转头看向王泰大声数出“一!” 王泰没有丝毫的动作,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放下的右手又重新举起,他身后顿时有很多将士情绪激动了起来,胯下的战马都有些蠢蠢欲动,打着响鼻,马蹄也在原地不停的踏着。 “二!”此时索谷握紧了手里的大刀。 看着王泰平静的样子,索谷慌了:他怎么还不喊停难道自己真要把这些人质杀光索谷知道真把人质杀光那自己也不可能活着出去,关键是符赞将军交给自己的任务没办法完成,但现在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没人给自己台阶下,自己想停也停不下了。 “三!”索谷的大刀劈下,那名妇人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慢!” 你可终于说话了,索谷的大刀在距离那妇人后脖颈半寸的地方停住,刀锋带出的气流削断了她脖子后面凌乱的头发。 感觉自己还没死,那妇人直接脱力坐在了地上,无神的眼睛看着前方,泪水瞬间掉落。 “本帅可以跟你们谈判,不过至于谈判的时间与地点需要由我大玄来定。还有,在谈判之前本帅要求你们立刻把所有西域士兵撤出大玄,不然,就算你手里有再多的人质,本帅为了大玄的胜利会将他们一并杀死!” “这样就对了嘛!本将现在就带兵撤出大玄,并且将谈判的消息告诉我军统领,之后的事就听王大帅的安排了。” 王泰哼了一声,转头带上一万大军回到大营,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了陈景明。 沈逾云则是找到了陈景明,此时他正在大营之外看着四周荒凉景色。 “现在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办他们那里似乎只有十多个人质。”沈逾云问道。 “他们不是想要谈判嘛,那不妨先坐下来跟他们谈一谈,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如果真的跟王将军说的那样,让剩余的西域军全部撤出去,他们会不会趁机偷袭” “你放心,王将军那里已经有了计划。” “那这事需要先告诉皇帝一下吗” “不用,父皇这一次让我来就是为了安抚雍州百姓的,但我们行程太赶,与王将军汇合之后又随着来到这里,没什么机会为百姓做些什么事,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这个太子亲自来雍州,亲手放弃了他们,那我此次出京来这就毫无意义了。 而且就算西域只抓走了我大玄一名百姓,那对于我来说也是要救的,若是禀告了父皇结果就不一样了。” “放心,他们一定不会白死的。” 王泰将两方的谈判时间定在了后天巳时,地点则定在大玄境内,不过距离大玄边境也就十多里,为了他们的安全王泰还特许他们可以带一百护卫。 “王将军,那我们现在就出发。”陈景明说道。 “一切听太子殿下的安排。” “还是以王将军的意见为主。” 沈逾云七人骑上战马去往谈判的地点,而大玄的三十万大军就在距离谈判地点的十里处随时待命。 皇宫,中泰殿。 “皇上,这是雍州传来的密报。”刘予怀将一封信交给了案桌后面处理奏折的皇帝。 皇帝打开信件,上面写着西域大军几乎全部被歼灭,随后又看到西域方面以人质要挟大玄谈判,微皱了一下眉头。 等看完整封信之后,皇帝感叹太子终于长大了,不过就是有些过于仁义,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还有很多时间教给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帝王。 何况自己本来就是让明儿去往安抚雍州百姓的,既然这样就让他放手去做,自己以后也要多给明儿一些自由。 其实皇帝一直都清楚雍州的战况,不仅王泰会定期将前线的情况报告给皇帝,皇帝手下的暗鹰会每日传来战场上的最新消息,而且自从太子出京后,宁无常也会向皇帝报告太子的行为,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罢了。 两国的谈判人员基本是同时来到了临时搭起的帐篷外。 王泰这边只来了七个人,而西域来的人还是很多的,虽然只有符赞和索谷参加谈判但毕竟还有大玄十多个人质和一百名护卫。 “王大帅,这位就是我西域军的统领符赞将军。”索谷介绍道。 “你就是那个徐太尉养大的孩子若论起辈分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呢”王泰笑着说道。 “王叔!”符赞直接行了个晚辈礼称呼道。 王泰心中有些诧异,要知道两军谈判一开始的气势是很重要的,所以谁都不愿意失去主动权,但现在自己就这么随口一说,符赞就向自己服了软,还叫了一声叔,让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个人想要干什么,要么就是他心机颇深,要么就是他所图甚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还是叫我王将军,你这一声叔我可但当不起。” “王将军请!” “符赞将军请!” 九个人先后进入了营帐。 而在谈判营帐周围一些利于隐藏的地点,多出了一些人影,这些人都是大玄军中善于隐藏的好手,在他们都进入营帐后一个一个的在旁边隐匿了起来,西域的护卫并没有现,这就是王泰在谈判之前做出的准备,毕竟在大玄境内谈判,主动权还是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才好,如果能够趁机救出人质,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五章 引诱 营帐里仅有一张长桌,不过到是准备了很多长凳,似乎知道大玄此次来的人会很多。 王泰与符赞面对面坐下,其他的几个人也随便找了个地方落座,谈判就算正式开始了。 符赞仔细着审视此次大玄来谈判的七个人,有的人他之前认识,对着他们微微笑了笑,而其他人他之前并没有见过,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看向下一个人,像是要记清楚每个人的样貌,但他的视线唯独在沈逾云和陈景明脸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咳咳!”王泰出声提醒道“既然本帅已经同意你们谈判的请求了,符赞将军是不是可以先把我大玄的人质放了我们再谈” “王将军别着急,等你我两国谈成之后达成协定,我在放了他们也不迟,难道说将军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吗” “好啊,既然你想先谈,那本帅就说一下你西域给我大玄赔偿的事,时间有限本帅之前只想到了三条,符赞将军可以先听一听。” “王将军请说。” “第一,西域全部军队和百姓从延台谷退后,延台谷以南领土全部归我大玄统辖。 第二,你这次率军侵犯雍州,对我大玄朝廷与百姓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许多百姓流连失所,造成整个雍州慌乱不堪,本帅要求西域赔偿我大玄白银五百万两。 第三,让现在的西域国主退位,至于以后由谁接管西域,交由我大玄皇帝定夺。” “不可能!”索谷听着王泰开出的条件,一条比一条过分,之前两条还能咬着牙强忍着没有爆发,但最后一条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相应的沈逾云跟马奇勇也站了起来,准备随机应变。 “索谷!坐下!”符赞有些严肃的说道。 “符赞将军,他们” “我让你坐下!” 索谷气愤的重新坐了下去。 符赞转头十分平淡的对王泰说道“虽然我提出了谈判,但王将军不觉得您说出的条件太过分了吗 第一条王将军想让我西域割地,之前乌曲向大玄借兵之时只不过许给从大玄边境往西千里的土地,而王将军所说的延台谷比可比之前许诺的土地多了三倍多,而且延台谷是防守乌曲国都城的最后一道天险,这要是割让给大玄,那乌曲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早晚都会被大玄吞并。 第二条赔款,赔款是应该的,但王将军有没有想过,之前乌曲国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百九十多万两,而且最近几年乌曲因为四处征讨,国库中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别说五百万两,就是五十万两都拿不出来。”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本帅何干。” “好,再说第三条,我本来以为王将军的胃口还没那么大,只是想让西域割地而已,但将军竟然试图妄想让国主退位,而且西域以后的国主都由大玄皇帝决定,一旦同意就说明西域完全丧失了国家自主权,今后西域的一切事情都得听大玄的。” 王泰笑了笑问道“符赞将军觉得本帅说的三条怎么样符赞将军如果现在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先回去,等想好了再来找本帅,本帅就在军营中等你的回复。”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看来王将军对于今天的谈判似乎没什么诚意,既然这样,索谷你出去把大玄的人质都杀了。” “是!属下早就想这么干了。”索谷起身就要走出营帐。 “你敢”马奇勇立马站起来叫道“你要是敢杀了他们,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 “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王将军,现在你确定不再坐下来跟在下好好谈谈”符赞问。 “哈哈哈,不愧是老徐教出来的,果然有两下子。” “王将军过奖。” 王泰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眯着眼看着对面的符赞用极其威严的声音说道“说说,说说你费尽心机的想要找本帅谈判是为了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相反我找将军谈判是有好处要给大玄的。” “哦你说说你能给大玄什么好处” “将军的胃口很大,想来一般的好处满足不了将军,那不如在下把整个西域送给大玄,不知王将军满意吗” 谈判桌上除了陈景明和王泰,其他人全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甚至索谷都呆呆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将军,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不行。”索谷直接打断了符赞的话。 “闭嘴!”符赞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王泰说道“好啊,你有本事将西域送给本帅,本帅当然愿意要,不过本帅现在还要加一条要求,就是你要永远的留在大玄。” “欺人太甚!”索谷怒气冲冲的踢飞了谈判桌,冲出营帐来到那群人质面前,一把抓过那名年轻妇女怀中的婴儿,抽出手下的长刀架在婴儿头上。 营帐里的人纷纷随着索谷跑了出来,王泰想要直接发号施令,却被陈景明暗中阻止了。 “索谷!放下刀!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符赞厉声呵斥道。 “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就说你为什么非让我拖着他们谈判,原来早就想好投靠大玄了是吗你这种行为就是在出卖自己的国家,亏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你,现在看来我还真是瞎了眼,呸!” 冯犇跟宁无常看着索谷已经失去理智,上前一步保护着陈景明,而沈逾云已经偷偷从怀中拿出了匕首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冲上去把孩子救下来。 陈景明看着被索谷拿刀威胁的孩子,那孩子被下得哇哇大哭,刀刃在婴儿的脸边晃悠着,随时会被划伤,那年轻夫人不断呼喊着“放开我的孩子!啊啊啊!”却被看守人质的护卫拉住,无法移动,她的脚下已经被磨出了两道印记,顿时陈景明想到了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 “你冷静些,先把孩子放下!”陈景明劝着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 随后索谷看到沈逾云要有所动作,紧张的喊着“你小子别乱动,你要是再动我就把他杀了!”见索谷注意到了自己,沈逾云只好把心中的计划打消。 “索谷把刀放下!这是军令!本将军的军令你都不听了吗” “娘的!狗屁军令!我看你就是想起了之前大玄对你的养育之恩,你现在就是在向着大玄,我看从一开始你就想好要投靠大玄了,怪不得你总是对大玄将士留情,你根本不配做我乌曲国的将军。” “将士们,现在符赞这小人要把西域的国土全部送给大玄,你们同不同意!” 一百护卫没有说话,全部看着符赞,不敢回答索谷的问题。 “好!好!你们记住,将来西域没了,你们都是亡国奴,一群没种的东西。” “你把孩子放下,一切都还有的谈。”陈景明上前走了两步。 “别过来!”索谷手中的刀又靠近了婴儿几分。 “谈什么!之前找你们谈判都是符赞这狗东西让我做的,老子才不愿意跟你们谈判,就让他自己卖国去,等有一天老子回来就把你们全杀了!”索谷直接抱着孩子骑上一匹战马,向两国边境疾驰而去。 沈逾云直接用出轻功步法,向着索谷追去,陈景明直接上马跟了过去。 “太”冯犇跟宁无常见太子已经冲了出去,为了保护陈景明,也骑上战马追了上去。 “王将军,在下御下无方,让王将军见笑了,不如现在我们回去接着谈” “呵,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吗就算谈好了我大玄的人质你现在也没办法全部释放,而且你当我会信你说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抓住你之后审一审就知道了。 来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若有反抗者,杀!” “冲啊!” 营帐四周的石头后面冲出了不少之前隐藏的大玄士兵,看上去至少有五百多,不过符赞见此场景并没有害怕,甚至脸上还露出了王泰难以理解的微笑,随后就被西域护卫护在了中间。 两方人马战在一起,西域的护卫想要拼尽全力掩护符赞撤退,但是大玄的士兵已经把他们全部包围了起来。 韩战羽在那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人质解救了出来,那个孩子被抓走的妇人紧抓着他的铠甲可怜的求着他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了将军,救救他!”她跪下跟面前的几位将军磕头,这边的地上满是沙石,三两下就已经把额头磕破了,露出点点的血迹。 韩战羽转头看了一眼王泰,见王将军点头后拉起她来“你快起来,我们一定会把你孩子救回来的。” 两刻钟之后,符赞带来的一百护卫全都被杀,而符赞也被大玄士兵抓住用绳子绑了起来,将他带到了王泰面前。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符赞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本来我来就是为了引你们上钩的,你还是先去关心一下你们的太子殿下!哈哈哈。” 王泰心里暗叫不妙,他从来没跟符赞说过陈景明身份,符赞是怎么知道的。 “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太子的身份!” 符赞不出一言,但眼神中满是得意,自己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王泰顿时冷静下来,想到索谷的行为有些反常,大声叫道“不好!韩战羽你带他回营!顺便带上全部大军,前去边境保护太子殿下!” “是!” 而王泰则和马奇勇骑上战马向边境追去。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六章 中计 沈逾云在前面追着索谷,陈景明三人在他后面紧紧跟着,几人一直没有拉开距离。 十里的路程骑着战马全力狂奔是很快的,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索谷就已经逃到了两国边界,在即将踏过边境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追过来的四个人,收起了脸上愤怒的表情,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微笑,只不过沈逾云他们几个并没有看清。 “不好,他要出大玄边境线了。”宁无常说道。 “出国境线又如何,就只许他西域犯我大玄,冯某今日就算踏过边境追他又如何,更何况今日我们是为了救我大玄子民,量他们也不敢怎样!”冯犇有些气不过得说道。 “沈少侠,你能将他拦在边境吗” “我试试。” 沈逾云一边向前追赶着,一边从衣袖中掏出来一包银针,这包银针沈逾云从赤阳城出来后就一直带在身上,一直没有机会用,他从针包中抽出三枚银针,随手甩了出去,本意是想让索谷跌下马来,将他留在大玄境内的同时,自己还能救下他婴儿。 但索谷这个无耻之徒发现自己身后有暗器,直接用怀里抱着的婴儿抵挡飞针,还好沈逾云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只是扎入了襁褓之中,并没有伤到那孩子。 陈景明看着索谷越过国境线,想着掷出长枪阻挡,但又怕索谷还会拿那孩子做肉盾,转头看着沈逾云又抽出几枚银针准备再试一下,赶忙摇头阻止“沈少侠,别试了,他已经逃到西域境内了,万一伤到了那个孩子就不好了。” 索谷就趁着几人犹豫的这个机会逃到了距离两国边境三百多尺的地方。 “哈哈哈,老子我过来了,过来再杀老子啊,不敢了!等老子卷土重来就是你们死的时候。”索谷见自己逃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不忘调转马头嘲笑沈逾云几人。 沈逾云四人虽然都停在了边境线上与索谷遥遥相对,但边境线四周十分安静,索谷说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哦对了,我还会把这个孩子养大,到最后让他和我一起杀大玄人,那会是个什么场景呢哈哈哈。” 沈逾云再也不想看到索谷嚣张的样子,而陈景明也不想那孩子最后被索谷培养成一个杀自己同胞的凶手,若是最后那孩子知道了真相,那对于他来说将会是一生的噩梦。 看到索谷转身要离开,两人直接越过了国境线向着索谷杀去。 “太子殿下!”冯犇跟宁无常为了保护太子也跟着越过国境线。 可能索谷认为他们几个人不敢越境,所以放慢战马行进的速度,这让沈逾云得以发挥速度的优势,直接追了上去,将手中的一枚银针深深扎在索谷的右臂,索谷右臂吃痛甩开了怀中抱着的婴儿,沈逾云从半空中将婴儿接住,一脚将索谷连人带马踹翻在地。 索谷在满是沙石的地上连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想要爬起来却觉得胳膊没有了力气。 沈逾云确定怀中的婴儿没事以后将他交给了身后的陈景明,随后来到索谷面前将他提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大玄有多少人因你而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索谷头上流出一道道血迹,但他并没有回答沈逾云的问题,对着沈逾云身后的陈景明笑了一下。 “他们被我引过来了!快出来救我!”索谷大声叫道。 “不好,沈少侠小心!”陈景明出声提醒。 话音刚落,四周就有无数的箭雨向沈逾云他们射了过来,沈逾云见状直接用手中的匕首割断了索谷的脖子,扔在了地上,随后迅速与陈景明他们三人靠在一起抵挡着箭雨。 两轮箭雨过后,他们四周突然冲出了将近两千的蒙面骑兵,骑兵列阵把他们四个人围了起来,这些蒙面的骑兵看上去一个个兵强马壮的,不像是西域的兵马。 “太子殿下,恐怕我们是中计了!” “怕什么!就算豁出一条命,我老冯也要护送太子安全离开。” “他们是谁,不是说西域已经退兵了吗”沈逾云问道。 “看样子像是大泽的兵马。” “大泽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应该是西域国主请他们过来的。” “西域这完全就是在引狼入室。”宁无常想到了什么说道。 “他们应该是针对我来的,大玄也出了不少的奸细。” “太子殿下,属下一定会带您离开的。”宁无常也向陈景明保证道。 陈景明低头看着怀中哭花了脸的婴儿,微笑着问道“你呢怕不怕” 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婴儿看到陈景明的笑脸竟然开口笑了一下,陈景明用食指轻触了一下那婴儿的鼻尖。 他好小啊,笑起来好看多了,霜儿查出有身孕也已经三个多月了,生出来的宝宝也会像他这么可爱嘛。 蒙面骑兵的首领一挥手,沈逾云周围的两千骑兵瞬间就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陈景明将怀中婴儿交给了沈逾云说道“沈少侠,我们之中只有你的轻功最好,孩子交给你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随即陈景明从宁无常后背背着的枪布袋中抽出了自己的那支长枪 “这把枪名为银魄,自从我小时候开始学枪时就陪在我身边,我所学的枪法名为玄皇枪法,是我大玄太祖皇帝建国之时独创枪法,这几十年中也只有我算初窥这部枪法,侥幸达到了半步化境,本来这套枪法只传给皇家嫡系,但我认为武技之长不应该禁锢太多,否则难以流传,今日我们几个人应该是凶多吉少,我便在少侠面前用一遍,少侠可要看好了,能学多少全看少侠自己,若是有机会别忘了带着这孩子逃出去!” 陈景明最后看了那孩子一眼便直接对着一群精锐骑兵冲了上去,使出玄皇枪法将冲在前面的几名大泽的骑兵直接打死跌落马下。 冯犇跟宁无常见太子冲了上去,作为太子护卫自然不能让太子殿下陷入危险,两人拿出各自的武器随着冲了上去,来到陈景明身边为他抵挡着四周敌人的进攻。 沈逾云在他们身后激射着手中银针帮着他们缓解防守的压力,看着前面陈景明的玄皇枪法,气势恢宏,横扫千军,颇有天地唯我独尊之感,这让沈逾云有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好像从哪里看到过这种气势。 但眼前的场景容不得他细想,他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先将这孩子安全的带出去,才能回来救他们。 不多时陈景明使出了玄皇枪的最后一招:苍龙一怒。 银魄的枪尖微微颤抖,陈景明的右手往前轻轻一送,似乎没有用多少力气,但枪尖之上却有磅礴的内力瞬间爆发,直接将蒙面骑兵围攻的一侧打开了一个缺口。 “沈少侠,快带那孩子走!” 沈逾云也没有犹豫,直接将内力运到脚下,冲向了那个缺口。 蒙面首领在看到这场景面罩后面传来一声嗤笑。 就在沈逾云以为自己将要冲出包围时,在前面的两个蒙面骑兵不知拉起了什么东西阻挡在沈逾云面前,来到近处沈逾云才发现他们拉起来的事一张大网。 沈逾云一手抱住婴儿,一手拿出匕首想要划开面前的大网,但他手中匕首的材质还是差了些,用力在网上划了七八下,却连一道网线都没划破,无奈沈逾云只能退了回去。 “沈少侠,你怎么还没离开”宁无常有些着急的问道。 “他们在骑兵外围拉开了一张网,一旦我从他们视野中消失不见他们就会把网拉起来防止我跑出去,而且我的匕首破不开那网的防御。” 听到他们这次可能一个人也逃不出去了,冯犇瞬间暴走,眼睛通红的继续向前冲杀着。 蒙面首领看着他们四个人尽力挣扎的样子,心中得意万分,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这埋伏就是专门为你们两个人准备的,都什么时候了大玄的太子还在对那少年说什么废话,不过没什么关系,今天你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 听陈景明说完,沈逾云也随着他们加入了抵挡蒙面骑兵进攻的战斗,他不停得在骑兵之间游走着,而后方的人也没看到沈逾云便在不停交替着拉网。 就是现在!陈景明看准机会又使出一招苍龙之怒,在他前方的八九名骑兵瞬间就倒飞了出去,陈景明随后用力掷出了手中的银魄,大声叫道“沈少侠快走!” 沈逾云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紧跟在银魄后面。 骑兵后方的大网张开,但瞬间就被强势而来的银魄刺开了一个口子,沈逾云在后面抓住枪身,闭上双眼将体内大多数内力灌输到银魄枪中,这一次沈逾云的内力外放成功了,银魄枪的枪尖再次爆发出庞大的内力,直接将沈逾云面前的大网震碎,那两个拉网的人也都受到冲击倒飞了出去,沈逾云趁此机会逃出了包围。 看着沈逾云竟然跑了出去,那蒙面首领发出了声音“速战速决!”这是他第一次说话,语气中显露出他心中的愤怒! 陈景明三人紧靠在一起,他们已经无力再战了,那孩子安全了陈景明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冯犇跟宁无常却是失职的,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太子。 “太子殿下,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 “我知道,你是我父皇派到东宫的。” “原来太子殿下都知道了啊。”宁无常自嘲的笑了笑 “老宁,都快死了还说什么废话!就是下去了我老冯一样保护太子殿下。” 三人听到冯犇的话大声笑着,这可气坏了那蒙面首领,一抬手两百弓箭手搭弓射箭,而这一次他们再没有力气阻挡箭雨了。 霜儿,对不起。 临死之前陈景明的眼睛看向东方,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小婴儿的脸庞,露出了独属于父爱的微笑。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七章 魂归 蒙面兵首领看着陈景明三人的尸体,只有一瞬间的满足感,随后想到了逃出去的沈逾云,向东边看去,眼神越发冷冽。 本来自己这个计划本应该天衣无缝才对,可没想到陈景明将银魄掷出时的威力已经达到了化境,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看着陈景明尸体上的笑脸,越来越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但是自己已经耗费了太长时间,再做多余的事恐怕会被王泰发现。 “把尸体全部带走,四周所有的痕迹全部清扫干净!我不希望让他们发现跟我们有关的东西。” “将军,那他们三个人的尸体我们要不要带回去” “他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用” 蒙面首领的命令下来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除了陈景明三人的尸体紧靠在一起,这个地方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其他人的尸体血迹,没有多余的羽箭刀痕。 “全军撤退!” 蒙面首领带着自己的军队往北方退去,临走时又看了眼东方,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陈景明三人虽然身死,但却可以让沈逾云带着那婴儿逃出生天,用一国太子的命换一个平民婴儿的命,任谁都会说不值,但至少陈景明死前认为是值得的。 不仅如此陈景明在这场战斗中仅靠一人之力打死了四十多个重骑兵,大玄男儿当在战场上杀敌,能够亲自上战场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此时的沈逾云正紧握着银魄枪,抱着被他事先扎过昏睡穴的婴儿往两国谈判的地点狂奔,跑到半路时遇到了率先带兵赶来的王泰和马奇勇。 “王将军,快带兵去救人!太子殿下有危险!我们中了埋伏!” “什么!太子殿下现在情况怎么样你们是在哪受到的埋伏又是谁伏击的你们” “现在他们正在被围攻,就在刚出大玄边境的地方,伏击我们的人都蒙着面,听太子说他们好像是大泽人。” “大泽沈少侠快带本将过去!” “好,烦请将军找个人把这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太子殿下宁愿自己陷入危险也要将这孩子出来。” 王泰看了一眼熟睡的婴儿,指派了一名百户把孩子带回去交给他的母亲,随后跟着沈逾云前往太子受到埋伏的地方。 陈景明,你们可一定要多撑一会啊! 太子殿下,末将来救你了。 沈逾云带着王泰的支援的队伍来到边境,刚才还好好的戈壁如今刮起了风沙,让人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王泰他们因为风沙的缘故一时间看不到太子所在。 沈逾云已经发现了他们三个人一动不动的靠在一起,心知他们已经死了,紧握着右手上的银魄。 沈逾云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太子他们在那边,但他们已经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泰不敢相信,只这么一段时间太子就被一群不知是何开路的骑兵杀了。 王泰也不管什么边界的问题了,直接带着军队冲到沈逾云所指的地方。 来到近处,王泰发现了太子的尸体,看到冯犇跟宁无常死前还在用身体尽力挡着射向陈景明的箭,虽然两人背后全是羽箭,但还是无法帮太子全部挡住,在两人中间陈景明身中五箭,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望向东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王泰看到这场景右手哆嗦着,抓住了陈景明还有些余温的手,摸向他心脏的位置,停留了一会儿发现毫无动静,终于憋不住情绪,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太子殿下!末将来迟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马奇勇也来到旁边大声呼喊着,寄希望于奇迹的发生。 而王泰带过来的四百多士兵,全部跪倒在地上,无声哀悼。 沈逾云将手中的银魄握的更紧了,想着如果自己不走,选择待在这里和他们一同战斗,是不是可以撑到王泰将军到来,那陈景明就不会死了。 王泰愤恨的站起身,看着周围一片黄沙的景象,没有发现一具其他人的尸体,地上也没有其他人的血迹,甚至周围连战斗的痕迹都没有。 “沈少侠,你确定太子殿下说他们是大泽的军队吗。” “对,太子说过。他们全都蒙着面,如果是西域的军队他们没必要做这些准备,而且我觉得他们跟之前碰到的西域军队完全不同。” 王泰听完沈逾云的分析后,让手下士兵在方圆五里的地方探查。 “报告将军,往北面的路上确实有一些马蹄印,而且看印记的深浅可以确认是重骑兵所留。” “重骑兵” 据王泰了解西域并没有重骑兵,或者已经有了但自己没有得到消息。 这时大玄边境传来阵阵马蹄声,韩战羽带着两万轻骑赶来支援,看到了陈景明的尸体,一向稳重的韩战羽也无法保持平静。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杀我大玄太子!” “根据沈少侠所见,很有可能是大泽重骑做的。” 韩战羽一听这话,深深皱了一下眉头说“王将军,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禀报皇上。”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任何痕迹与证据,只凭那往北行去的马蹄印还说明不了什么,而且这里又是西域的国土,仅凭沈少侠一人的说辞,就算真的是大泽做的,恐怕大泽也是不会承认的。” “那可怎么办” “没办法确认是大泽做的,不过既然这件事发生在西域境内,符赞也知道些什么,恐怕西域对刺杀太子这事早有预谋。” “王将军是说西域假装谈判,而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杀我大玄太子” “一切还要等审讯过符赞之后才能知晓,回去之后我便将这里的事告诉皇上,跟皇上请罪。” “若是皇上知道太子殿下是在西域境内被杀的恐怕” “看来大玄跟西域的战争还远没有结束。”王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韩战羽,让人将太子殿下和他两位护卫的遗体带回军营。” “是!” 韩战羽让士兵们小心翼翼的将三人分开抬起,缓缓地向大玄境内走去。 “沈少侠,沈少侠!”见沈逾云还愣在原地韩战羽提醒道。 “嗯” “沈少侠,我们该回去了。” “嗯。”沈逾云轻轻点了点头,跟在军队后面缓慢前进着,看着陈景明的尸体被围在中间,沈逾云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找到今天那个蒙面首领。 东宫太子住所,明霜亭中。 李晴霜正在亭中弹着古筝,突然琴弦绷断,心中一阵恶心的感觉传来,急忙跑到亭边干呕,是孕期的害喜,本来这个月已经很少有这么难受的情况了,甚至这几天她的胃口还好了很多,怎么今天突然又出现了,而且感觉比之前更难受,像是要把心肝都吐出来一样。 吐着吐着李晴霜的双眼流出了泪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刚才开始自己就十分不安,心里好难受,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抬起头看着雍州的方向,李晴霜心里念叨着:景明,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你了。 坤德宫,皇后寝地 欣儿跟皇后的感情已经十分稳定了,这几天皇后生怕欣儿再练功惹什么乱子,便让她待在坤德宫陪着自己。 “母后,今天你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啊。” “嗯有吗唉,母后从今天早上起床后就感觉心里面慌慌的,到现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总感觉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现在我们大家不都好好的嘛,皇祖母也好多了。” “这明儿出京都三个多月了,一直也没写封信回来。” “太子哥哥武功高强,一定没事的。”欣儿心想不仅太子哥哥武功高,云哥哥的武功也不差,他们两个人在一块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说起来自己已经有三个月没见到云哥哥了嘛。 皇后看着欣儿神游天外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往窗外看去。 慈寿宫中, 太后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但受过伤的左臂行动还是有些不顺畅。 “逸儿啊,既然雁秋有了身孕,你就应该好好待在王府照顾她,不用隔一段时间就进宫来看哀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太后心里还是很高兴自己的孙儿来看望自己的,尤其是最近皇上不知在忙什么事情,很少来慈寿宫,自己这伤势初愈,总会觉得无聊不是。 而且太后能这么快痊愈,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听到了两个皇子妃都有了身孕,觉得大玄皇室有了下一代的传承;另一个原因就是钟意领导的太医院的大夫费尽心机的为太后调养。 “没事,雁秋她也让我经常来看看皇祖母,陪皇祖母说说话,本来雁秋也想来的,但是今天早上她突然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找太医瞧过了吗” “瞧过了,没什么问题。” “好好,你们有这份心就好。逸儿也长大了,等你大哥回来,你好好帮着你大哥,打理好祖宗留下的江山,今后大玄还是要靠你们两个的。” “皇祖母放心,逸儿一定好好辅佐大哥。” 随后陈景逸又跟太后聊了些家常,自己成婚后的生活什么的。 从慈寿宫出来,陈景逸看着西面有些暗黄的天空,感觉到一丝压抑与不安。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八章 审讯 回到军营中,王泰便立即让士兵带自己去关押符赞的营帐,他准备要先审讯一次符赞,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他感觉这件事就是符赞一手策划的,就算不是,那他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身后的人又是谁而且他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大玄太子亲自来了雍州,大玄朝廷或者军中是不是有西域的奸细。 关押符赞的牢营门前有两名看守,他们看到王泰走过来跪倒向王泰行礼道“将军!” “起来。我问你,他自从被关进去之后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行为上有什么异常” 被询问的士兵回答道“回禀将军,从我们将他押入牢营后他一句话都没说,全身都被绑着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是” “就是什么”王泰看着那名守卫问道。 “就是他在牢营里面总是无缘无故的发笑,但牢营里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东西,所以属下觉得他这里可能有点问题。”那守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王泰对支援的军队下了命令,不许在军中散播太子身亡的消息,所以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太子身亡的事,当然会觉得符赞在牢营里笑的十分反常。 “你们在外面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王泰走进去后,看到符赞正被五花大绑的放在牢营一角,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隔空对望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截然不同。 被敌军擒住本应该愁容满面的符赞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走进牢营的王泰,而王泰此时正一脸阴沉。 “谈判那天发生的事是你安排的一场戏。” “既然王将军都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 “为什么难道说你不想这次战争早点结束吗” 符赞沉默。 见符赞不回答王泰继续问道“那我换个问题,你知道你这次被抓会给西域带来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最多不过被大玄皇帝杀死,不过毕竟有人先我一步,我觉得很值。” 王泰气冲冲的走到符赞身前,只用一只手便直接将他提了起来,愤怒得瞪着他大声问道 “说!埋伏太子的人是你不是你安排的,这件事你是不是早有预谋!你们西域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王将军觉得他们是不是我安排的人呢至于我们想要做什么将军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嘛,我们只是想收复失地而已。”虽然被王泰居高临下的看着,但是符赞没有一丝胆怯,相反眼中还十分坚定。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大玄太子的,是不是大玄朝廷或者军中有你们的细作” “我本来不知道的,是王将军告诉我的。” “我” “在你我谈判之时,王将军每提一个条件都会有意无意的看向那个年轻人,大玄的太子的年龄与那年轻人正好相仿,能让王将军如此小心的年轻人,恐怕只有大玄的太子了。” 王泰的左手紧紧握拳,想要一拳打在符赞脸上。 “至于大玄是不是有我们的细作这种事,王将军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王泰放开右手,符赞直接被摔在了地上,让他皱了一下眉头。 “你不说,我在这军中自认有得是办法让你开口,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自己说出来,那样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符赞说道“王将军不用吓唬我,就算你用刑之后我全部说了出来,将军也要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听。如果太子的事情真的和我有关,到最后皇上若是知道了,将军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符赞知道因为太子的事情,大玄皇帝一定会让自己进京受审,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也不怕王泰的威胁,毕竟他对于人性还是有些了解的。 见自己吓不到符赞,王泰更加生气,确实如符赞所说,自己虽然可以先在军中审讯符赞,但太子身亡这件事非常严重,而且说不定还牵扯着朝廷内部,如果审问出来什么不该自己知道的东西,那自己也就危险了,何况这次太子身亡自己也背着失职之罪,所以必须尽快将符赞送到京城,让皇上亲自审问。 知道自己在待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王泰便想转身离开牢营,而这时候他身后符赞却突然说道 “王将军,我在私底下练出来的西域重骑战力如何没让王将军失望。”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到了京城跟圣上这么说,那整个西域必然会遭受灭顶之灾。” “王将军在跟我谈判时所提条件和让我西域灭国并没有什么差异,但现在大玄的太子成了一具尸体,而且我听说这位太子若是登基将来必定成为大玄的中兴之主,虽然我西域所有国土可能会被大玄吞并,但今后的大玄能不能守住还不好说,说不定还会步入我西域的后尘。” 王泰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开牢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再听下去会做出来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符赞一次又一次的在挑战他的底线。 符赞看着王泰离开,嘴角露出笑容,看来王泰相信了可能是他让自己知道了太子的身份,他这么想正合自己下一步的计划,而这计划的最后一步就是被抓去大玄京城,现在看来正在顺利的进行着,毕竟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国主让自己侵犯大玄的真正目的。 从牢营出来,王泰向看守牢营的两名士兵吩咐道“把他给本将看紧了。” “是!” 向外走了几步后王泰补充道“还有,一日只准给他送一餐饭,只要他不被饿死就好。” “属下明白。”那士兵笑着示意理解了王将军的意思。 王泰回到帅营回忆起符赞在牢营中的话,只觉得西域现在已经没救了,最起码符赞的思想已经不正常了,继续留着也只会与大玄为敌,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要等皇上的圣令了。 他亲自写了一封加急密奏,连夜让人送去京城,在密奏中他说了太子身亡的事情以及抓住了西域的主将符赞,并且在密奏中他也向皇上请罪,毕竟是自己的大意才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刚让人把密奏带走,王泰就看到沈逾云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正轻抚着太子殿下的银魄枪。 “沈少侠” “嗯王将军!”沈逾云见到是王泰从大石头上跳下来打招呼。 “沈少侠在这做什么” 沈逾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王将军,太子殿下遇害一事我有责任,如果我” 王泰伸出一只手打断了沈逾云的话“沈少侠跟太子殿下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沈逾云刚想说其实算不上很好的朋友,但是低头看到手中的银魄枪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算是我在枪道上的师傅。” “怪不得太子殿下如此看重少侠,相信少侠。” “有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出来。” “有的,最起码那日太子殿下让少侠亲自带兵时,太子殿下对少侠那种寄予厚望的眼神不会错的。” 沈逾云听完后低下头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太子身亡一事少侠不必自责,一切都是我这个做主帅的责任,如果不是我太过相信西域的谈判,那么就不会之后的事情发生。” “王将军!”沈逾云想说几句安慰的话。 “沈少侠不必安慰我了,如果少侠真觉得太子殿下是少侠师傅的话,那就好好送殿下一程。” 王泰说完拍了拍沈逾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着皇帝的圣旨。 沈逾云看着王泰的背影渐渐远去,转头看着太阳西下,半个时辰后,天空彻底黑了下来,温度也跟着迅速下降,沈逾云想到了王将军的话,转身往放着陈景明尸体的营帐走去。 “什么人!”那名守卫士兵听到有人接近,拿起火把照向前放问道。 另一个人看到是沈逾云拍了拍另一个人的肩膀“是沈少侠。” 这里的守卫是韩战羽的士兵,他们大多都认得沈逾云,也知道里面放着的是太子殿下的尸体。 “我想进去看看他。” “这”那名拿着火把的士兵有些为难,毕竟将军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名士兵拿出一块令牌后对着他耳语了几句,他点了点头后看向沈逾云说道“沈少侠请进。” 沈逾云对那名报信的士兵说道“回去帮我对王将军说声谢谢。” 沈逾云掀开营门走了进去,看着在营帐中间躺着的陈景明,他想到了那几个月自己在东宫演武场练习枪术的日子,那时候也是太子给自己行了方便,自己的枪术才能突飞猛进。 陈景明身上的羽箭已经全部让随军的大夫取出,也从太子随身的包裹中帮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上去就跟睡着了一样。 沈逾云站在他身边默默的待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那名守卫叫了自己一声自己才回过神来,是时候离开了,临走之前沈逾云蹲下身去,想把自己手中的银魄枪交还给陈景明,毕竟这把枪伴随了他的一生,当他用手抓住陈景明的右手时,顿时睁大了双眼。 第一卷 祸根第七十九章 等待 雍州官道上,一名士兵正骑着快马向着大玄京城方向狂奔,在他身后还插着一把黑色的旗子表明身份,示意他是送军中加急密奏的官兵,有了这把旗子,官道上所有的车队行人都要为他让路。 今天的官道不论是劫匪还流寇都不敢靠近,如果他们出来劫道让这封密奏有什么闪失,那自己这帮人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那名官兵来到一处驿站,只是简单的喝了一口水吃了几口干粮,就在驿站中换上另一匹快马继续送信,送往京城的加急消息一般都是歇马不歇人的,尽管他现在的速度能够日行千里,但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把密奏送到京城。 当他来到下一个驿站的时候,刚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就有一个人坐在了自己对面,他还没问来人的身份,那人就亮出了暗鹰人员专属的令牌。 “属下见过夜将军。”他之前见到过这令牌,毕竟他们都属于情报一类的人员,自己按道理来说也算他们的下级,至于夜将军这个称呼则是官家人在外遇到暗鹰人员的统称。 “按照你现在的速度,到京城还得三天,不如你把密奏交给我,我帮你送,明日这封信即可送到京城,至少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你也知道这次事件的紧急。” “如此,就麻烦夜将军了,还请将军尽快将这封密奏送去京城,交予陛下。”他从怀中拿出王泰要承给皇帝的密奏交给他。 暗鹰接过密奏说道“这事我知道,你回去。”随后就不见了踪影。 而那名士兵也就原路返回,向王泰禀报,他这么早回到军营,当然少不了一顿盘问。 得知事情原委的王泰也没再多过问,毕竟消息早一天送到京城,那自己就能早一天做下一步打算。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下去,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 “这是属下的职责,若将军没有别的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第二日,中泰殿内,皇帝在之前听到西域兵败的消息后终于可以比较安心的处理奏折了。 “刘予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几乎处理了一天奏折的皇帝问道。 “回皇上,酉时了,您要歇着吗” “雍州有最新的消息传过来吗他们谈判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今日还没收到雍州的消息。” “那看来事情还是挺顺利的。” 这时接过密奏的那名暗鹰人员悄无声息的进到殿内。 “皇上,雍州有密奏传来。” “说。” “刘予怀,你先出去。”皇帝皱了一下眉头,知道暗鹰不说话就表示这件事十分重要,只有自己这个皇帝可以听,便让身边的刘予怀先出去。 “雍州出了什么事,说。”等刘予怀走出中泰殿,带上大殿门,皇帝问道。 “太子殿下身亡了。” “什么!怎么回事!这两日雍州发生了什么王泰呢他不是在军营里吗他是怎么保护明儿的!” “皇上,这是王泰要承给圣上的密奏,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还有太子殿下身亡的始末都在这里面了。”这名暗鹰双手将密奏呈上。 皇帝绕过案桌上前直接接过密奏打开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越看他就越愤怒,他没想到西域竟然用出如此狠毒之计,利用明儿的善心将他引入埋伏,简直不把自己这个大玄皇帝放在眼里。 皇帝将密奏用力摔在地上指着那名暗鹰道“传令王泰,命他率领三十万大军,越过边境去找乌曲国主要个说法,大玄太子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人杀了,若是他敢起兵反抗,灭国! 另外,让他派人秘密将太子的尸体带回京城。” “是!”暗鹰领命后直接消失不见。 “刘予怀,进来!”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您要保重龙体呀,皇上!”刘予怀进到殿内看到皇帝气冲冲的样子赶紧上前为皇帝顺气。 “朕没事,就是处理奏折处理的有些累了,你扶朕去安清殿休息。” “是。” 看皇帝的表情刘予怀就知道雍州之事有变,但他不清楚皇上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既然这件事故意避开了自己,那自己就当不知道,闭口不言才能活的更好。 王泰军营。 沈逾云不敢相信的将自己的右手慢慢放在陈景明胸口,已经感受不到他心脏的跳动,身上也是毫无气息,这就奇怪了,既然已经没有了心跳,那为什么到现在陈景明的手心还是热的。 沈逾云摸了摸陈景明身体的其它地方,虽然比自己的体温低了不少,但还有些温度,他又给陈景明把了把脉,虽然摸不出任何脉象,但感觉他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他起身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试一试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从怀中拿出针包,抽出三枚银针刺向陈景明心脏的位置,向银针输送内力,以此来刺激陈景明的心脉,看看有没有奇迹的发生。 可任凭沈逾云如何努力,体内真气挥霍一空,陈景明还是没有任何气息,但再次把脉沈逾云明显的感觉到陈景明体内流动的东西更加强壮了,而且身体的温度也比之前高了一些。 沈逾云想到或许陈景明还没死,但自己要怎么救他呢 师父,师父肯定有办法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要去哪里找师父呢自己还没找到帝剑,师父会见自己吗 “沈少侠,沈少侠”似乎是觉得沈逾云进来的时间太长了,外面的士兵出声提醒道“沈少侠,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没什么需要的,我马上就出去。” 沈逾云看着躺在地上陈景明,将他手上的银魄枪重新收起来,走出营帐。 回到自己的营帐沈逾云决定这件事先不告诉任何人,万一自己没找到师父,或者师父也没办法岂不是白高兴一场,但最起码自己要回京告诉皇帝,万一他不知道这件事将陈景明尽快下葬了就不好了。 皇上估计不久后就会知道太子身亡的事,一定会让人把陈景明的尸体带回去,到时候自己就跟他们一同回京。 现在的沈逾云也跟王泰一样,等待着皇帝的圣旨。 两天后,那名暗鹰人员将皇帝口谕告诉了王泰。 “夜将军,皇上就说了这些” “就说了这些。” “没说要惩治末将” “没有。”那名暗鹰人员走出营帐说道“至少现在没有。” 王泰一刻也不敢耽搁,让一千精锐换上轻装,带陈景明和符赞回京,自己则立刻带兵向乌曲国主讨个说法。 沈逾云过来向王泰辞行道“王将军,今日我就随着他们一起回京城了,毕竟我和殿下是同时来的雍州,而且太子遇险时我也在场,皇上必定也想知道那日事情的细节。” “好,少侠一路小心,到了京城少侠把事情如实告诉皇上便好。” 王泰整军向西域进发,而沈逾云一行名义上是押解符赞进京,实际是护送马车里陈景明的尸体回京。 队伍来到常安城,沈逾云借口离开车队来到竹桃巷,他本以为这个时候李叔家里会没人,之前还专门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儿子李诚顺的事情,而现在李笃住的房子大门却是开着的。 “李叔,李叔你在吗” “谁” “是我,沈逾云。” 李笃听到沈逾云的名字急忙跑了出来,连鞋都差点跑掉了,跑到沈逾云身边抓住他的肩膀问道“沈少侠,你是不是有顺儿的消息了。” “李叔,顺哥他,死了。”随后沈逾云跟李笃说着李诚顺在失踪以后发生的事,包括在赤阳城中的一切。 其实李笃听到前半句已经愣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沈逾云后面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顺儿死了,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顺儿,死了,我的顺儿死了。”李笃如同行尸一般晃晃悠悠的走进屋里却被门槛给绊倒在地。 “李叔!”沈逾云想要扶李笃起来,但进屋时就看到了方桌上面放着李婶的灵位,而李笃就这么趴在地上看着桌上的灵位。 “李叔。” “顺儿不会死的,那天他还回来看我了,我的顺儿不可能死的,我要出去找他,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李笃在地上碎碎念着。 沈逾云见自己没办法叫醒他,只好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信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随后他在暗处观察了李笃半个时辰后,见李叔没有寻死的迹象便前去与军队汇合。 李笃似乎知道沈逾云走了,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喊着“顺儿!我的顺儿啊!”他放声哭着,像是要断了气,他使劲甩了自己几巴掌,弱小又无助。 沈逾云回到队伍继续赶路,但他不知道的身后有人正看着他们离开。 在路上的时候沈逾云还在想着李叔的事情,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寻短见。 其实都没有,那日后李笃便带着李婶的灵牌离开了常安,他看了沈逾云留下的那封信,知道了顺儿就埋葬在自己的老家彦霄。 他驾上自己的马车,马车里面坐着自己的媳妇,一同回家找儿子去了。但这一次,李笃再没哼他经常哼唱的游调了。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章 回京 也不知怎么一路平静的符赞从出了常安城之后变得话多了起来,整个队伍除了陈景明所在的马车一律都是骑马,符赞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的手脚都被绑住,而且在他四周就有十几名士兵看守,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但押解队伍并没有限制符赞的行动。 回京队伍在休息时,符赞向着沈逾云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边说道“你手上的这把枪不错,是件极品兵器。” 沈逾云没有理他,转头独自离开。 又过了几天,符赞再一次找上了沈逾云“你说你们把我抓到大玄京城,皇帝会不会直接把我处死毕竟有可能是我设计害死了你们太子。” 沈逾云再次无声离开,他怕自己再继续待在这里会忍不住杀了他,但毕竟还要把他完好无损的交给皇帝,所以说当听不见他的话是最好的。 看着沈逾云的背影符赞说道“其实你不必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们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因为对于我所在的国家而言我并没有做错,相反我还是一名英雄,回去一定会得到国主的封赏。” “闭嘴!”沈逾云愤怒的转身用枪尖指着符赞。 “好,我闭嘴。”符赞安静了下来,而沈逾云也一直没有离开,保持着这个姿势,周围的士兵都看着那边,以免沈逾云做出来什么过激的事情。 但符赞根本没有安静多长时间笑着问道“你能跟我说说,你那天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沈逾云将枪尖靠近了符赞的脖子。 “你不说的话不妨让我猜一猜,是不是靠着这把枪才让你能够安全的逃出来,但用这把枪的人不是你,而是你们的太子,一命换一命,这么看来你们的太子的确是个勇士,只不过在计谋上还差了点。” “我说过让你闭嘴!”听到他说太子殿下的不是,沈逾云借助枪尖发出一丝内力,击打在符赞的喉咙,符赞顿时闷哼一声,剧烈的咳嗽起来,等咳嗽停下来也只顾着大口喘不过气,再也没办法继续刺激沈逾云。 “沈少侠,不要激动,我们还要把他交给皇上呢,若是这半路出了岔子我们也不好交差。” “我只是不想听到他说话。” “这好办,来人!把他的嘴堵起来!” 一名士兵不从什么地方找来一块布,堵住了符赞的嘴,这样就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在路上不知时日,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来到了平武十五年,而大玄京城在年初迎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太子的尸体,但这并不妨碍现在的永安城还是一片祥和的景象,似乎跟去年自己初来永安时一样。 沈逾云一行就这么安全的走进京城,看着身后的符赞他心知已经完成了任务,自从被堵上嘴后,符赞的话明显少了很多。 “好了,你们带他去见皇上,我要先回家一趟。” 但他还没来得及驱马转向,不知从什么地方下来两名皇宫禁卫,抱拳请到“沈少侠,皇上请您一同进宫,还请沈少侠见谅。” “好。”虽然自己很想回家跟若夕见面,但现在皇帝的命令下来,自己也只能晚一会儿再回家了。 沈逾云跟随着这一千军士押着符赞进入皇城,而陈景明所在的马车已经让那两名皇宫禁卫带走了,毕竟不能让人看到马车里的景象。 皇帝正在殿前广场等着,看到被押解进来的符赞暂时压下了胸中的愤怒 “将他压入天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许接近!” “是。”皇帝身后的禁卫威严的应和着。 “刘予怀,你带其他人去城外的客栈休息,沈少侠,你随朕来。” 沈逾云跟着皇帝来到中泰殿,而这时候带有陈景明尸体的马车也从最隐蔽的地方驶进皇城。 皇帝在案桌后坐下向沈逾云问道“沈少侠,你们那日与西域谈判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朕需要少侠把那天发生的事无论大小都要告诉朕。” 沈逾云仔细想了想那天发生的事,将事情所有的细节全都说了出来,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猜测。 “这么说明儿是为了救一个农妇的孩子才死的” “是。” “愚蠢!”皇帝像是在训斥陈景明一般“那些蒙面重骑明儿怀疑是大泽的人” “太子是这么说过,不过王泰将军之前审讯过符赞,他说那些是西域新练的重骑。还有就是那天我们再一次过去的时候风沙很大,在战场上没有发现任何打斗过的痕迹,王将军说可能那些蒙面人专门对痕迹进行了掩盖,但最终王泰将军还是在事发地点的北方发现了有重骑兵撤退的痕迹。” 是西域故作疑阵还是那些蒙面人真是大泽人,因为现在的证据太少实在没办法判断,不过算起来王泰这个时间也应该率领大军攻到乌曲国都了,是不是西域新兵很快就能知晓。 沈逾云见现在的中泰殿中只有他和皇帝两个人,便开口告诉了皇帝他发现的那个秘密。 “少侠是说明儿有可能还活着。” “是有可能,人死以后体温必然会在一段时间内下降,尸体会全身冰凉,但那晚我要还太子的银魄枪时发现太子手心还有温度,那时候距离太子遇害已经过了五六个时辰。还有就是这一路上一个多月的时间,太子的尸身没有任何腐烂,依然如活人一般。” “那沈少侠可有办法救活明儿” “我之前在军营里试过,但都没什么效果,不过我师父可能会有办法。” “沈仙师神龙见首不见尾,朕虽然是大玄的皇帝,但若是仙师不主动出现,朕也是找不到的。” “师父说过等我找到帝剑之后才能再见到他,所以现在我也没办法。” 皇帝听到沈逾云的话也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是沈逾云的师父,而且任务还是自己交给他的,现在就算想更改也不可能了,自己虽然是大玄的皇帝,但是有很多事并不是自己这个做皇帝能掌控的。 大殿内走进来一名皇宫禁卫,是护送马车的回来复命的,进殿后他对着皇帝和沈逾云皆行了一礼。 “皇上,属下有事禀报。” “讲。” 那禁卫来到皇帝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是太子尸身的问题,和沈逾云说的一样有常人的温度和皮肤,根本看不出是个死人。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沈少侠,明儿已经被禁卫带去了冰室,少侠就随朕一同去看看。” “冰室” “就是一处储存皇家人尸体的地方,毕竟有些皇室中人墓穴都没建好就突然暴毙,用冰室不至于让尸体腐烂的太快。” 沈逾云其实本来也是要跟皇帝提出找一处地方专门存放陈景明的尸体,没想到皇宫里本来就有这么一个地方。 冰室就在皇宫东北角一座偏僻房子的地下,沈逾云跟着皇帝进到里面觉得这地方的环境阴凉又昏暗。 沈逾云来到第一间冰室,发现正中间的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他走近一看发现不是陈景明,而是雍王。 “看到他沈少侠很意外吗” “的确有些意外,不是说雍王被陛下安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若是没有太后跟欣儿那件事,朕本想等他薨毙之后让他风光下葬,甚至朕曾经还考虑过让他葬在京城,但没想到他的心竟然如此狠毒,甚至明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拜他所赐,朕又岂能如此轻易得饶过他。大玄身死之人本就讲究一个入土为安,他不许朕安生,那朕也决不允许他死后得以安生,朕要让他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在意。” 沈逾云看向在冰床上躺着的雍王,如同躺在棺材里面,只不过本应该在陵墓里的他现在在冰床上而已。 皇帝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理由,毕竟是雍王不忠在前,皇帝报复在后,这么一想,看来雍王在牢里自杀应该也是皇帝一手安排的。 两人来到放着陈景明尸体的石室,这个地方不是冰室但温度适宜,沈逾云都觉得待在这里十分舒适,让陈景明待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自明儿出生时朕就想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储君,所以在明儿小的时候朕就给他立了很多规矩,他成长到现在几乎都很少走出皇城,所以明儿才会那么想走出京城看一看!” 皇帝看着沈逾云身后背着的银魄枪说道“朕知道明儿喜欢练武,所以朕就派大玄手艺最为精湛的兵器大师给明儿打造了这把长枪。 明儿在枪道上很有天赋,朕也知道他练成了太祖皇帝创的玄皇枪决,但朕依然觉得身为一国太子当以治国为重,武技只是小道。所以明儿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子,直到遇到了你,你身上的那股自由的精神让明儿想要冲出皇宫的心重新燃了起来。” 沈逾云听到这话低下头去。 “朕说这话不是怪你,而是在怪朕自己,若是朕不要求明儿那么多,他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两个人的缘故,皇帝跟沈逾云聊起了家常,甚至还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沈逾云觉得在这里的不是大玄的皇帝,他只是陈景明的父亲。 “这把银魄枪是皇上专门为太子打造,便将它留在这里陪着太子。” 皇帝看着闭着眼睛的像是睡着的陈景明摇了摇头“既然明儿已经把这枪交给了你,那少侠就带上它,希望少侠能带着这把枪名扬天下,也算完成明儿的一个心愿。” “逾云定不负陛下所托。” “少侠先出去,让朕一个人待一会儿。”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一章 共白头 沈逾云从皇宫的地下冰室出来,想着宫中已经没什么事了,便想早些赶回去见若夕,当他来到皇城门前时遇到了刚从慈寿宫出来的陈景逸。 “咦云哥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代王,今日刚到的京城,正打算回府。” “我大哥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太子殿下他,他还在雍州,是我先要回来的。” “既然这样,那我先请你吃饭,为你接风洗尘,等大哥回来我们再一起为他接风。”陈景逸扳着沈逾云的肩膀邀请道。 “代王爷,我想先回府找若夕。” 陈景逸放开沈逾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说道“怎么一些时日不见,你对我的称呼倒是生疏了很多,我还是喜欢你之前对我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见沈逾云还是有些别扭的样子,陈景明以为他着急去见若夕才会这样“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回去,你回府里叫上若夕,咱们一起去吃。” 既然陈景逸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不好再拒绝,准备一同去往沈府。 陈景逸王府里的马车正在皇城外等着。 “云哥儿,上车!” “代王殿下,在下走着就可以。” “我让你上来你就上来,不过去了趟雍州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陈景逸拉着沈逾云上了马车。 “郑浩,你去王府给王妃送个口信,告诉王妃说沈少侠回来了,本王要陪少侠去沈府为他接风,等过段时间再回王府。”陈景逸对着马车外面说道。 “是。” “走,去沈府。” “王爷,小的不认识路。” 沈逾云听后说道“我给你指路,麻烦你了。” 因为指路的关系,两人在马车上也没有很多交流,而且陈景逸一直在问雍州和太子的事,沈逾云没办法把所有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他,只好保持沉默。 到了沈府,二人下车,发现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雪了”陈景逸抬头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说道。 “嗯。”沈逾云紧盯着沈府的大门,有些敷衍的回道,他知道若夕就在府里,但自己毕竟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坐着陈景逸的马车直接过来也没给若夕带礼物,站在沈府门前,他体会到了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若夕会不会生气,自己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正当沈逾云考虑要不要先去买礼物再回来时,陈景逸说道“都到家了,还愣着干什么,说着直接推开了沈府的大门。” “三殿下,等……”沈逾云还没来得及阻止,陈景逸就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在沈逾云二人来到沈府之前,若夕正在院中练功,看到天空飘下了雪花,停下了所练的步法,伸出右手接住一片片飘落的雪花。心想:少爷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冬衣,如今还下雪了,过几天还会更冷,少爷只穿单衣会不会生病。 随后不知怎么将手中雪花一甩,心道:我才不要关心他,之前明明说过会很快回来,可现在呢,都离开四个月了,一封信也没寄回来,如果不是皇宫里有人给自己传信,自己可能放不下心跑去找少爷了。 若夕看了看这空荡荡的院子,只有自己一个人,有些悲伤的低下了头,去年春节的时候自己就是一个人在逃亡的路上,本以为年初时遇到了少爷今年就不再是一个人了,可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过的,虽然白天的时候魏婶会过来,但晚上的时候也回家吃团圆饭去了。 若夕伸手抹了一下眼泪,心里埋怨道:都是少爷害的,等少爷回来自己一定不搭理少爷几天,让他知道也体会一下自己没有人可以说话的感觉,自己可是生气了的。 这时若夕突然听到了沈府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欣喜的喊出了声“少爷!” 若夕急忙冲到沈府门前,看到了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的沈逾云。 陈景逸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吹过,再看时若夕就已经扑到了沈逾云怀中,正在小声抽泣着“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若夕好想你。” 练过一段时间武技的若夕在性格上改变了不少,不顾边上的陈景逸就直接对沈逾云诉说起了思念,感觉有那么一丝豪爽。其实最重要的是若夕硬熬了几个月的相思苦,如今见到了心中思念的人,怎么能控制得住呢,要知道刚才若夕还想着不理他的。 一刻钟后若夕终于注意到了门边迈入沈府半只脚的陈景逸,从沈逾云怀中起身行礼道“民女若夕见过代王爷。”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可以当我不存在。”陈景逸装模作样的转过身去,他成婚之后对这种事情自然懂得多了些。 若夕小脸一红,还真就跟当陈景逸不存在一样,紧盯着沈逾云的眼睛问道“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雍州没受伤对了,少爷这个时候回来应该还没吃饭,若夕这就回去给你做。” “若夕,不着急。”沈逾云拉住了若夕的手,将她重新拉入怀中。 陈景逸扭头偷看,发现他们两个人还在抱着,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了,他们竟然真的当自己不存在。 又过了一刻钟 因为下雪的缘故两人看上去都成了白发,二人看着对方的“白头”甜蜜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若夕从沈逾云怀中离开说道“少爷,雪越下越大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 “好。” “少爷,你冷吗” “不冷,你摸我的手还是热的呢。” “那少爷饿不饿。” “有点。” “那我去给你做。” 两人边说边走,直接略过了陈景逸走进了沈府。 “喂,我说你们两个人还真把我当空气啊。” 沈逾云跟若夕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你还待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进来。”若夕捂嘴偷笑。 “好嘞。”陈景逸帮忙关上了大门说道“这才对嘛。” 走了两步的代王突然反应过来说道“不对呀。” “什么不对。”若夕回头问道。 “哦,对了,三殿下说要带我们出去吃。” “是嘛”若夕颇有些幽怨的看了陈景逸一眼。 陈景逸赶忙改口道“哎哎哎,我是说云哥对我的称呼上,又回来了,可不是要带他出去吃饭哈,而且既然都来云哥儿家里了,还出去干什么,正好我也尝尝若夕妹子的手艺。” “若夕应该要比你大。” “那若夕姐行了。”陈景明到不在意这些,而且自己跟沈逾云也从来没摆过皇子王爷的架子,所以沈逾云从跟他熟悉之后也没把他当皇子看。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太子可能没办法醒过来,等事情败露陈景逸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成为大玄新一任的太子,如果自己在当今皇帝驾崩前没有救活陈景明,那他很有可能就成了大玄下一位皇帝。 沈逾云看着陈景逸自顾自往前走着,是真的没有办法想象他当皇帝的样子。 “你们先从屋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 “嗯。” “谢谢若夕姐。” 若夕在厨房里忙活着,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少爷,你到这来干什么” “为了帮你呀,你一个人做多累。” “不用不用,少爷在屋里陪着代王就好,若夕一个人可以的,这几个月若夕练功也没偷懒,体力也增加了很多。而且若夕不怕累,若夕想以后每天都可以给少爷做饭吃。” “我也想每天都能吃到若夕做的饭。”因为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沈逾云对若夕的陪伴更加珍惜,这也算去雍州一趟的成长。 “好,那以后少爷去什么地方都要带着我,我现在可是很厉害了哦。”若夕还有模有样的耍了一下铁勺“少爷回屋等若夕把饭做好。” 本想去厨房帮忙的被若夕给撵了出来,但他又不能回去,不然陈景逸还会抓着自己问太子的事,自己越是不说他就越是好奇,只能在府里先转转了。 正如皇帝所料想的那样,王泰大军已经来到了乌曲国都城城下。 西域剩余的七万兵力都在国都之中,而剩下的西域境内其他城镇都是西域的平民,王泰也知道此次前来不可杀西域平民,不然很容易激起他们的反抗情绪,所以他们这次进攻西域打着惩奸的旗号,认为西域先违背了协定,定然是被奸臣蒙蔽,而且侵犯了大玄,所以大玄派兵前来锄奸,还两国太平。 本来西域这几年连年战乱,百姓生活困苦,所以西域的很多百姓都不看好如今的乌曲皇族,更不用说被他们不久前灭国的其它两国的百姓了,所以西域百姓都在观望着大玄要如何惩治乌曲国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 王泰大军一路平静的来到乌沁城下。 乌曲国主站在城墙上与王泰对望。 “乌曲国主!我大玄圣上派我来问你,为何要无故扰我雍州!坏我大玄安宁。” “你们曾趁西域内乱吞并我西域土地,那时候你们也没说出那么多的理由,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要打便打,不必废话。” 王泰这时候知道了,西域与大玄已经再也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但王泰始终没有弄清楚,西域与大玄国力相差那么大,甚至于西域进攻大玄就是以卵击石,到最后必然会失败,那到底为什么他们要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又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呢 如果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大玄太子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太子一定会来雍州,一定会中计 王泰一时半会也想不通这些,表情严肃的发令道“攻城!惩奸!”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二章 不同的景象 沈府,厨房。 一个时辰后,若夕将最后一道菜从锅里盛到餐盘之中,伸出衣袖轻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并不在意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若夕端着餐盘刚走出厨房就看到沈逾云正靠在厨房门边等着。 “少爷,你怎么在这刚才没回去吗” “没有,刚才我在院子里转了转。” “饭菜都做好了,少爷准备回屋吃饭。” “没事,不急,正好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沈逾云接过若夕手上的盘子,牵着若夕的手慢悠悠的往屋里走。 沈逾云是不着急,但在屋里一直待着的陈景逸可就急死了,本来自己还想趁这个空档多问问雍州的事来着,但现在沈逾云和若夕两个人都不在,这房子里也没别人陪自己聊天,对于平时闲不住陈景逸来说都快无聊死了。 而且中途陈景逸看着这满桌的饭菜竟然觉得有些饿了,但是这屋里除了这一桌子饭菜竟然没有多余的点心,看着桌上的炸年糕,心想自己先吃一点儿会不会有失体统。 陈景逸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那块炸年糕绝对很好吃,不管了,反正现在他们都不在,自己偷吃一块应该不会被发现,想到这他直接用手拿起一块炸年糕就要放进嘴里。 但偏偏屋漏连逢连夜雨,沈逾云跟若夕进到屋里正好看到这一幕,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我说王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陈景逸站直身体解释道“我刚才看到这年糕上沾了什么东西,就想着拿过来仔细看一看,这拿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看错了。”说完他忍着饥饿把那块炸年糕又放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陈景逸一脸正色的说道,但尴尬的是他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若夕在尽力的忍住笑,而沈逾云把手上的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说道“让王爷久等了,现在可以吃了。” 听到沈逾云说可以开吃了陈景逸倒是不那么着急了,他没忘记自己来这里是给沈逾云接风洗尘的,既然饭菜都做好了就不急于一时,起身举起茶杯看着沈逾云说道“今天我以茶代酒庆祝云哥儿平安归来。” 若夕也站起来拿着茶杯含情脉脉的看着沈逾云。 “谢谢。”沈逾云三人举杯饮尽杯中茶,重新坐回桌位,而这时陈景逸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若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沈逾云也是笑着看着他说道“好了,你快吃,别真饿着了。” 陈景逸也没客气,夹起那些面制品就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还不忘对若夕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若夕姐做的饭真好吃,比王府里的大厨做的都好。” 若夕礼貌的笑了笑,知道陈景逸这是在恭维自己,虽然这餐饭自己做的很用心,但比起王府里的厨子还是相差很多的,若夕拿起筷子不断的往沈逾云碗里夹菜,沈逾云也夹给若夕她爱吃的饭菜。 陈景逸吃着饭,看着对面这两人的行为,用郎情妾意来形容再合适不过,然后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明亮了不少,心想着自己留下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自己现在该走吗 皇帝从冰室里走了出来,刘予怀将一件毛氅披在了皇帝肩膀上说道“皇上,该用午膳了。” “嗯,回去。” “请皇上登辇。” “不用了,你陪朕走走。” “是。” 西域境内,王泰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势如破竹,只用了不到三天就攻破了乌沁,至于他们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攻破一座城池,主要原因就在于西域军心涣散,乌沁的守城士兵怯战,城里的七万士兵有四万多是之前随着符赞侵犯大玄的士兵,那日如果不是索谷提出谈判,他们都会被大玄军围剿,一个也别想逃出大玄。 而现在让自己吃了败仗的大玄军就在乌沁城下,在之前那一战被吓破了胆的士兵根本不想再反抗,认为自己打不赢,甚至很多士兵趁着夜色打开城门偷偷逃走了。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西域士兵本就不善守城,所以乌曲国都乌沁城于平武十六年正月初八正式被王泰军攻破。 “进城之后只抓城中乌曲国的官员,切记万不可伤害城中的百姓,如有违者军法处置。”王泰在城破之时下令道。 虽然乌沁被攻破了,但王泰的三十万大军不可能全都进城,他只带了十万士兵进到城中处理奸贼与残兵,剩下的二十万便让他们围在乌沁城四周,以防有人逃跑或者其他军队赶来支援。 王泰领着军队直奔乌曲国皇宫,但他晚来了一步,只看到了皇宫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其实乌曲国主在都城被攻破之前,就把皇宫里面的妃子和皇子都聚集在了一起杀死,最后一把火全部烧掉。 王泰见势赶忙让士兵先灭火,等火势熄灭之后,士兵确认乌曲国主已经自焚而死,王泰摇了摇头命令把乌曲所有的在朝大臣全部杀死。 “传我军令,搜索全城,若是发现重骑兵或者重甲立刻向我汇报。” “是!” “韩战羽,你带人在废墟里面找一找有没有活口,或者幸免于难的乌曲皇子。” 但任凭韩战羽把所有的角落统统找遍,都没有发现活口,而且显示乌曲所有的皇子全部身亡,乌曲或者说西域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无主之地。 就在乌曲皇宫大火燃起的那一刻,某处马车里坐着的年轻人的手抖了一下,他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北方,随后放下车帘随着商队往南边去了。 乌沁被破七天后皇帝收到了王泰的消息,告诉了皇帝他们进城后发生的事情,重点是密信上说他们并没有在城内发现重骑兵,甚至连一件重甲都没找到。 皇帝写下圣旨,让王泰留下梁州十万大军帮助西域百姓恢复正常生活,其他人回冀州继续戍边,军饷补贴双倍发放。 把圣旨交给传信的暗鹰后皇帝叫道“刘予怀,随朕去趟天牢。” 刘予怀跟在皇帝后面伺候皇帝登辇,皇帝坐上龙辇后说“对了,让人去把徐太尉请到宫里来,也让他去天牢看看。” “是,皇上。” 皇帝来到天牢专门关押着符赞的牢房,他的牢房四周没有其他人,除了负责给他送饭的牢役,根本不会有人靠近这里,甚至送饭的牢役在知道他就是侵犯大玄的西域主将后,还故意少送了几餐饭。 符赞正在牢里的干草上躺着,手脚上被绑上了粗重的锁链,行动都很不方便,更不要提其他的了。 因为在牢里受刑的缘故符赞比刚来时瘦了一些,不过当他看到皇帝来到时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既然皇帝来了,那自己最后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皇帝只是在符赞牢前一直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东西来,但两刻钟过去了皇帝依然没有问他一个问题,等到刘予怀进来通报说徐太尉已经在天牢门口等着的时候,皇帝才看着符赞说了一声“乌曲国主自焚了,皇子也全部被他杀掉了。” 符赞顿时变了脸色,只不过他不是听到国主自焚而感到绝望,因为他知道乌曲必然会失败,没想到会这么快,有些吃惊而已。 说完话之后皇帝就走出了天牢,紧跟着一位老者走进天牢,来到了关押符赞的牢前,这老者正是徐太尉,本来就身体不好的他这个冬天已经拄起了拐杖。 “徐伯。”符赞看到门前站着的是徐太尉率先开口叫道,在叫出这声徐伯之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糊涂啊。”徐太尉摇着头说道,也不知道他说是符赞还是自己。 “皇上让我来终究是给了你机会,说说,乌曲所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徐伯,我虽然很感激你把我养过我一些时日,但国主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且我又做了乌曲的将军,所以就算您来问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尽管现在的乌曲已经名存实亡了。” “唉。”见自己也问不出来徐太尉叹了口气,就要从天牢出去。 “徐伯还是早寻出路为妙,大玄的国运也要尽了。” 徐太尉停住了脚步,想要扭头问一问符赞最后这句话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出了天牢。 刚来到外面皇帝就问道“徐太尉可问出什么了吗” “是老臣无能。” 皇帝点了点头,也没怪罪徐太尉。 “刘予怀,送徐太尉回去。” “是!徐太尉这边请。” “老臣告退。” 看着徐太尉跟着刘予怀远去,天牢里面出来一位牢差对着皇帝说了几句什么话,皇帝听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命令道“无论用什么手段,已经要把他所知道的全部问出来。” “是!”这人半跪在地上,露出了胸前绣着的鹰喙标志,代表着他是鹰喙司的人,专门负责审讯,一切犯人到他们手里没有什么东西是问不出来的。 皇帝转身离开,而那个鹰喙司的官差重新回到了天牢,而在雍州常安城有归楼的一处密室前,朱成建走到了密室门前行礼拜道“父王。”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三章 散布消息 “暄儿,进来。” 被叫做暄儿的朱成建推开密室大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人,看到朱成建进来之后笑着说道“暄儿,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若是沈逾云在场一定可以认出这个中年人正是本应该是一具尸体的雍王。 “孩儿不辛苦,是父王料事如神,孩儿不过是按照父皇在王府里留下的信上所说照做罢了。” “其实府里的那封信严格来说并不是我留给你的,我只不过是代笔写下那些计划而已,真正事先知道所有事情的的其实是这里的主人。” “父王说的是庞辅”朱成建问道。 “这个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知道现在我们还继续掌控着雍州就好了。” “是。” “暄儿,父王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若这些事情做好了,别说掌控雍州,就是登上那个位置,掌控整个大玄也不无可能。” “孩儿愿为父王分忧。” “嗯。”雍王点了点头问道“那日你看到沈逾云他们押着符赞到常安城了。” “对,那日孩儿从他们进城后就在暗中跟着他们,那个沈逾云还在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就在那个时候孩儿就按照父王信上说的,给被绑的那个人留了信号,至于他看没看到孩儿就不知道了。” “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按照信上说的做了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朱成建很想问到底是谁能够提前知道那么多事,但他知道就算问了父王也不会告诉自己。 “那不知父王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需要孩儿做些什么” “暄儿你听好,父王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是我们迈出那一步的关键。” 朱成建竖起耳朵一字一句的听着,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一开始还好,但越听他的内心就越惊讶,这三条消息无论那一条都让人震惊,前两条消息如果散布出去,那绝对会引起骚乱,而如果最后一条消息传开了,大玄境内将又会发生怎样的腥风血雨。 “你先去让人把前两条消息传出去,最好让机灵点的人把消息传到整个大玄,让大玄百姓都知道这些事。” “孩儿这就去办。” “记得多找些人,最好不要扯到有归楼这里。” “是。”朱成建行礼准备退出房间。 “暄儿,你先继续顶着这幅面孔几天,等时机一到父王自然会让你恢复本来的面貌。” “孩儿明白。” 朱成建从密室门前出来,消化着父王告诉自己的消息,在心里挑选着合适散播消息的人选。 其实朱成建就是雍王世子陈景暄,在皇帝命令雍王离开不久后,尽管知道自己父王那时候被召进京城肯定凶多吉少,但那时的陈景暄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营救雍王,而且若是自己的父王被处死了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本想准备离开常安,若是父王遭遇不测自己还可以寻找合适的机会为父王报仇,可自己还没开始收拾东西有归楼的人就找到了他。 有归楼的人来告诉自己说可以帮助雍王解决这次的危机,还说父王已经加入了他们,自己本来是不相信的,但他们拿出了自己父王的信物,还说自己父王给自己留了一封信。 陈景暄半信半疑的从他们所说的地点找到了那封信,也确实是父王的笔迹,而且信上写的跟他们所的几乎差不多,所以他就跟着他们来到了有归楼,被一个易容高手化成了朱成建的样子,以这个身份继续生活在常安,还让人故意放出疑阵,说自己去了扬州。 后来听到自己父王羞愧自杀的消息,就知道父王已经逃出来了,直至今日他才又见到雍王,而现在他们又有了新的目标,朱成建走出了有归楼去办雍王交代的大事去了。 常安城的一处茶馆里,一群江湖人正喝着茶水,能够暖暖身子,毕竟一会儿还要赶路。 这时有两个挎着刀的武者走进茶馆,里面的人也都见怪不怪,没有多在意。 稍微壮一些的武者喊道“小二!上壶好茶。”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泡茶。” “嗯,去。”等看到小二走远之后他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看这边,就对着同伴小声说道“你听说了吗大玄的太子被西域给杀了。” 虽然他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是坐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听到这种消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静下来继续听他说话。 “怎么可能,太子那么尊贵的人物,肯定在京城被大内高手保护的好好的,西域刺客想在京城杀太子难如登天!我说老高,你这是又从哪听来的假消息。” “我是那天在山朝郡的茶馆里听那里的官兵说的,他说他亲眼看见了太子的尸体,还说是在西域境内。” “那就更不可能了,太子殿下怎么会来雍州又岂会到西域去。”他同伴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真。 “听他们说什么是皇上派太子来安抚雍州民心的,为了救个孩子所以才越过了边境,没成想民心没安抚到,还把命给折在那了。” 听老高这么一说到解释得通了,不过还不是特别相信,毕竟官府都还没发什么消息呢,为了早些结束这个话题他说道“唉,这要是真的那还真是可惜了,太子如此仁义亲身来雍州涉险,我等莫不如呀。” “谁说不是呢。”高时说完发现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又扭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茶馆里所有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听着他们这边的讲话,有些甚至正看着自己这边。 高时一看这场景咽了一口唾沫起身抱拳说道“在下的消息也是无意间听说的,若是扰了各位品茶的雅兴,在下向各位道歉。” 向四周都行了礼后他向着同伴使了使眼色示意抓紧离开,将手中的六个铜板放在茶桌上就急匆匆的走了,而这个时候他点的茶还没上来。 走出老远之后两人回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追他们,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稍微瘦一些的人提醒道“以后这种不确定的消息还是不说为妙,万一遇到朝廷的人咱们难逃一死。”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本来只想在上茶期间跟你说说解闷,谁知道那里的人耳朵都那么尖。” 大玄太子被西域杀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雍州,之后仅仅用了短短十几天整个大玄的江湖人士就都知道了,进而传到了各个地方的官府里,慢慢的消息也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刚得到消息就即刻命令暗鹰彻查此事,让他们一定要把散布消息的人抓起来严加审问,并让人传令王泰让他把当时得知太子身亡一事的士兵统统审问一遍,务必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把太子被杀这事传出去的。 比较自由的陈景逸在京城的茶馆里也知道了这事,回过神来后命人立刻备马赶往沈府。 陈景逸来到沈逾云面前用少有的质问语气问他道“我大哥被西域的人杀了是吗” 沈逾云看着陈景逸悲伤的眼神,不忍心告诉他又不忍心欺骗他,直说道“太子在西域境内的确是遇到了危险,不过” “我说你从回来之后一直像是在躲着似的,也一直不跟我说大哥的事情,原来大哥已经死了。”陈景逸踉跄着退后了两步,看到了沈逾云背后的长枪说道“你背后背着的那把枪是我大哥的。” “是。” “我说那天看到它就觉得那么眼熟,就没想到大哥会出事,这枪也是大哥临死前交给你的。” “是。”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 “我就知道,所有的人对我都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不愿意告诉我重要的事,将我隔离在外,就算现在我被封王了又能怎么样,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能做个贪玩成性的孩子。”陈景逸极其失望的准备离开。 “其实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那天”沈逾云看到陈景逸这个样子,心想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就不用瞒着他了,把真相告诉他也无妨,毕竟太子并非没有醒过来的可能“这就是那天发生的事,而且现在太子说不定是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所以说只要找到我师父,就有可能让太子殿下醒过来。” 陈景逸走了过来抓着沈逾云的手臂就往府外走“走,我们去找你师父。” 沈逾云反手抓住陈景逸的手,停住脚步摇了摇头“在没完成任务之前我是见不到师父的。” “你有什么任务你说我来帮你完成。” “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说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皇上的命令,这件事除了我以外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怎么办”陈景逸松开了抓着沈逾云的手。 “你不用太着急,太子现在待的地方很安全,而且你要相信皇上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对啊,父皇!我现在就进宫找父皇,让他下令让人找你师父。” 还没等沈逾云说话,陈景逸就跑出了沈府骑上马向皇城而去。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四章 谣传?真相! 皇城,中泰殿。 皇帝正听着跪在地上的士兵说着王泰调查的结果,那时候知道太子殿下身亡的士兵都在边境,并没有人去过山朝郡,所以说并不是军队里的人散出的消息,而那个高时也被暗鹰找到,审问他时他说他不认识大玄军,只是在山朝郡的一处茶馆里听到两个穿着兵服的人说的,他知道山朝最近确实有大玄军驻扎,自然而然的认为那两个人是军队中的人。 皇帝听后心想,既然不是军中的人传出的,也就是说有人事先知道了明儿被杀这件事,然后让人假扮大玄士兵在故意散播消息。是西域国主故意为之还是那些身份不明的蒙面人 “好了,你先下去。”皇帝让来报信的士兵退下。 刘予怀这时候走进了大殿行礼道“皇上,代王求见。” 皇帝揉了揉额头问道“景逸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臣觉得代王爷应该也得知了那个消息,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见皇上。” “让景逸进来。” “是。” 陈景逸来见皇帝还不忘换上了蟒袍,也是想作为一个王爷参与进这个国家的事。 “儿臣拜见父皇。” “平身。你这个时候来是为太子的事。” “大哥他还能醒过来,只要找到云云少侠的师父。” “这件事朕知道。” “我还听他说父皇交给了他一个不能说的任务,他要完成那任务之后才能找到他师父。” “不错。” “父皇难道不能让人帮他完成任务吗” 皇帝摇了摇头。 “为什么” 皇帝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向殿外叫道“刘予怀,送代王回去。” 刘予怀将陈景逸带出中泰殿安慰道“代王爷,您先回去,皇上刚才正为这事着急呢!而且您说的那些事皇上都知道,皇上不告诉您太多也是想保护您的安全。” “嗯,我知道了。多谢刘总管。” “王爷这句道谢小臣可担不起,您呀,就相信皇上。” 陈景逸回去了,回到了代王府中,从怀中拿出了他成婚那日大哥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静静的看着。 在皇帝为太子的消息忙到焦头烂额时,京城之中又有一个消息冒了出来,这次的这个更加劲爆,传的是雍王没死,死的是替身,而这个替身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哥哥。 而这个消息的诉说者似乎还知道的特别详细,把前太子落水夭折的事太后寿宴的事都说了出来,甚至还说“雍王”自杀是皇帝在背后下的手,也就是说当今皇帝亲手杀了自己的胞兄! 这两条消息如同两块巨石,砸在了大玄这个看似平静的湖面上,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这次皇帝的手段更加严厉,直接让官兵把谈论这件事的人全部抓了起来,毕竟这次事件的主角是他这个皇帝,若自己的皇威能因为这次的事件有所下降,那才是真的不得了。 但尽管皇帝再抓人,也挡不住有好事者到处宣讲,觉得更加坐实了皇帝弑兄的“罪名”。 本来宫外的这件事是传不到后宫的,但皇帝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后宫里的一名小太监,偷偷将一封写着这些消息的信,放在了太后散步歇脚的亭子里。 太后看到这信封上没有写具体给谁的,出于好奇便打开观看。 这一看可不要紧,越看她就越是震惊,因为那信上写了太子被西域军杀死的大概过程,还有真假雍王的事。 虽然震惊,但太后是不相信的,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在六岁时早夭,自己已经确认过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但明儿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太后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来到中泰殿前询问皇上。 皇上发现事情被搞得越来越复杂,而且这谣言说雍王还活着自己也是不信的,但不是雍王传播的那这传播者又是谁呢短短几天时间事情就开始不可控了起来,有些地方的牢房因为抓这些传播消息的人都满了。 看到太后进殿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皇帝顿时感觉不妙。 “皇上,这信上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明儿他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真像信上说的,被西域的人给杀了。” “母后,您听儿臣解释,明儿确实是在雍州遭遇了不测,可他还并没有死。”皇帝从案桌后面离开,来到太后身边说道。 “那他在哪,哀家要见他。” “明儿虽然没有死,但他现在也没办法醒过来,更不要说让他来见您了。” “皇上,这个时候你就别打哑谜了,直接告诉哀家,哀家接受的了。” 皇帝将陈景明的情况告诉了太后,并把沈逾云的猜测一同说了出来。 太后看着皇帝问道“太医看过了吗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皇帝摇了摇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现在明儿连脉搏都没有,太医就算看过也没什么用。” “我苦命的明儿。”太后伤心的哭着说道。 “太后不必过于伤心,等找到沈仙师明儿就能醒过来了。” 当然皇帝也跟太后说了交给沈逾云任务的事,但并没有告诉太后具体的任务,太后也知道这任务极其重要,也没再继续问。 太后哭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信上说的第二件事又是怎么回事” “哼!谣传。” “哀家是不信,可这谣传传到整个大玄都知道了,皇上准备怎么处理” “朕准备将所有传谣人员一律严办。” “皇上既然决定了,那就好好处理,别让这事影响到皇家的威严。”太后对于皇上的处理办法还是很认可的。 本打算离开中泰殿的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皇上带哀家去见见明儿。” 皇帝考虑了一会儿便命人备车,他亲自带太后去冰室。 来到冰室上面,皇帝亲自搀着太后进到冰室里面,只留下刘予怀在外面候着。 两人进入冰室,太后先看到的自然是躺着冰床上的雍王,睁大眼睛看向皇帝,皇帝严肃的点了点头,太后也知道了“雍王”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自己因为寿宴上的事对他也没什么好感,怪不得皇上会说那是谣传。 太后没顾得上仔细看“雍王”的尸体,就随着皇帝来到陈景明躺着的石床前。 看到陈景明的尸体,太后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还是很爱护自己这个孙儿的,太后伸手握住了陈景明的手,感觉到他的手确实还有温度,看来皇上没有骗自己。 “皇上,你可一定要找人把明儿救醒啊。” “嗯,请太后放心,儿臣一定会让明儿醒过来的,这里太阴凉,待太长时间对太后的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出去。” 太后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陈景明的手,随着皇帝走出去,而在往外走的时候太后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说道“皇上等一下,扶哀家过去。”太后指着“雍王”的尸体说道。 皇帝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搀扶着太后来到冰床旁边。 因为“雍王”死了一段时间的缘故,身形瘦了不少,衣服明显已经不合身了,刚才就是太后从他衣领口看到了什么东西才想着过来仔细看看。 “皇上,把他胸前的衣服去掉让哀家看看。”这里没有下人,皇帝只能亲自扒开了“雍王”的上衣,看到了他胸前的一块伤疤,似乎是被烫伤后留下的。 太后看到那块疤后满脸的不敢相信,也不让皇帝插手,自己就翻看起“雍王”的尸体来,太后慌乱的拨开“雍王”后脑勺的头发,看到脖子上边有一小块黑痣后,一下瘫坐在地。 “真的是宏儿,他是你皇兄,信上说的是真的。”太后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但随后就昏厥过去。 皇上也是极为震惊,他确实知道自己有个皇兄,但他在自己出生前就夭折了,怎么可能会成了雍王,但太后现在的情况证明她并没有认错,那就是说真正的雍王还活着,这些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刘予怀!刘予怀!” “臣在!”刘予怀也不顾这里是禁地,直接跑了下来。 “快让人将太后送出去!”刘予怀二话不说背着太后出了冰室。 皇帝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冰床上躺着的尸体,也离开了这里。 几天后,皇帝得到消息传信给太后的那个小太监跳井自杀了,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而这几天皇帝一直在思考雍王哪来的这么多能力做这么多事,直到这小太监自杀皇帝才想明白,这是有极大能力的人在背后故意操纵这一切,甚至于几十年前大玄刚建国时就开始了。 想通之后皇帝便派出所有暗鹰在大玄境内搜查,一定要找到最先散发出消息的人,而且下令将一切私自谈论皇家事情的人一律格杀。 皇上虽然用重典整治谣言散播,但也阻止不了有心人故意搞事,现在大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人人自危,但他们依然会在私下谈论,毕竟官府又不能时时刻刻管着他们。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五章 宫内的反应 朝廷之中的很多大臣也都得到了消息,只不过身为朝廷官员,不能明面上议论罢了,所以今日的早朝就显得极为安静,没有人敢触怒龙颜。 “众位爱卿可有事要奏” 下面的大臣依旧保持沉默。 “既然无事那就退朝。” “皇上,臣有事要奏。” “何爱卿有什么事” “皇上,京城的大牢已经满了,若是再继续抓人,臣怕” “是因为京中谣言的事,既然满了就略施惩戒之后就放了。” 下面的大臣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为什么皇帝对这事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果然是天威难测。 见何舜没回答皇帝问道“怎么,薛爱卿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没,皇上圣明。” “没其他事情就退朝。” “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朝之后很多大臣讨论着为什么皇上前后的变化这么快,但都没有猜到什么正点上,本来皇帝是觉得那消息是谣言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但现在经过太后的确认,消息是真的,而且雍王还活着,所以这件事早晚会被他散播出来,那自己就没必要再抓人惩治了。 没成想皇帝不再抓人之后,民间讨论这些事的人还少了,有些听到之后还会告诉别人这是谣言,现在连皇帝都不管了,所以那些都是假消息。 李相在这个消息刚传开时就知道了这些事,其中有一条还是关于自己的女婿的,但他并没有告诉李晴霜,害怕她现在怀着身孕知道以后会过于悲伤,对胎儿不好,便让在相府中无所事事的李晴雪到东宫陪她一段时日。 本来太子妃不出宫是得不到消息的,本来她是让宫里的执事去买的,但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就没跟李晴雪说,亲自坐上马车出去买东西,马车走到一家店铺时,听到了有人谈论太子的事情,说什么太子仁义啊涉险啊之类的。 李晴霜好奇的上前询问道“你好,请问二位是在说大玄的太子吗” “对啊,请问您是”那人上下看了看李晴霜身上的衣物,只觉得气质斐然,又看到她怀有身孕,便想着是不是哪家的夫人。 “我只是一位普通的民家夫人,听到你们聊到大玄太子,觉得好奇,就过来问问。” 那两个人可不信她是什么民家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宫里的人,看了看她身后没来护卫,松了口气,说道“要说咱太子殿下,那可是这个。”那瘦子竖起了大拇指“为救雍州百万百姓,甘愿赴险,亲自赶往战场,让西域退兵,只不过天妒英才,太子也在战场中去世了。”既然知道了李晴霜是宫里的人,那自然把太子往好的夸。 “可我怎么听说太子殿下什么也没干,就是救了个孩子,就被杀了呢”他的同伴显然没有他的眼色,实话实说道。 “他是胡说的,您别介意。” “没事,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李晴霜从荷包中拿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这些就当是你们告诉我消息的报酬。” 那瘦子眼疾手快把银子收了起来“多谢夫人,夫人慢走。”只留下他同伴在对面震惊。 “喂,还看,人家都走了。” “哎,这是哪家的夫人,怎么出手这么阔气。” “哪家的,皇家的呗,笨!” “皇家的” 瘦子看着同伴怎么也想不通的样子摇了摇头,摸着怀里的银子,心里美滋滋的。 听到这种消息,李晴霜再没了买东西的心情,坐上马车回到东宫。 李晴霜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明霜亭的李晴雪问道“爹让你来这,是为了让你来陪我的。” “姐,你去哪里了”李晴雪跑了过来搀着她的胳膊回道“对啊,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宫里无聊嘛,所以爹才让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景明的事。” “来陪,”李晴雪听到她说出了太子的名字,顿时一愣,看着自己姐姐的眼神,李晴雪知道姐姐已经知道太子的事了。 “姐,对不起嘛,爹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伤心。” 李晴霜转头就要离开明霜亭。 “姐,姐,你要去哪姐!”李晴雪怕自己的姐姐想不开再做什么疯狂的举动,就想着跟过去。 “我去见皇上,你不用跟着我。” 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准备偷偷跟着。 “不用跟着我!”这次李晴霜加重了语气,李晴雪知道自己的姐姐这是生气了,就停在了原地。 中泰殿中,刘予怀进来通报道“皇上,太子妃求见。” “让她进来。” 李晴霜进来之后皇帝说道“来人,给太子妃上座。” 哪料到太子妃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说道“臣妾想去雍州。” “你这是干什么,来人!快扶太子妃起来。”殿外进来两名宫女,想要扶起李晴霜,但李晴霜持着力气,两个宫女又不敢用力,生怕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皇帝看到她这个样子,答应道“好,朕答应你,让你去雍州,你先起来。” “谢皇上。” 这时候两名宫女才扶着太子妃起来,刚起来她就想走出中泰殿,不过让皇帝的一句话拦住了。 “你去雍州是为了找明儿,但明儿现在已经不在雍州了。” “还请皇上告诉晴霜,不管他在哪臣妾也要去找他。” “他现在就在皇城里,不过朕不能让你见他。” 李晴霜满脸的悲痛,难道说自己连自己夫君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再晚些尸体说不定就腐烂了。 “这封信你拿回去看,你想问的都在这上面。” 李晴霜接过信,谢恩之后走出了大殿。 在回去的路上,她就等不急的拆开了信封,上面有关于陈景明离京后的一切,当她看到陈景明是为了救一个婴儿而死的时候,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双眼中泪水滑落,她紧紧握住信纸,放着了自己胸口,无声哭泣着。 最后一张纸上皇帝写上了事情的真相,皇上让自己假装景明已经死了做戏给那个幕后之人看,因为皇帝知道,他们为的就是让太子死,陈景明还能活过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让她回去之后把这张纸烧掉。 尽管李晴霜知道了陈景明还可能会活过来,但那也仅仅只是可能,还不知道具体需要多长时间,她担心五个多月后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时景明还不能苏醒,到那时自己要怎么办,孩子长大以后问起父亲时又怎么办。 回到东宫,李晴霜发现晴雪正在东宫门前等着她,搀扶着她下车后晴雪开口安慰道 “姐,景明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保持好心情,让肚子里的宝宝安全诞生,我想这也是景明大哥的心愿。” 李晴霜摸了摸隆起的小腹,看着皇宫的东北方向。 “晴霜,明日你陪我一起去清平观给诸位神仙烧柱香。” “好。”李晴雪应了一声后,二人一同走进了东宫。 若说这事情总是不发生则以,一发生就会引起一串连锁反应,就在太后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晕了过去,正巧皇后带着欣儿来探望太后,本来以为太后的身体无恙,没成想慈寿宫却变得忙碌了起来,里面的人低着头进进出出的。 “太后出什么事了,宫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皇后随便拦住了一名小太监问道。 “参见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跪下,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你不用害怕,跟本宫说说,太后宫里这是怎么了” “回娘娘,太后今日不知怎么了,说是在路上突然昏倒了,是刘总管亲自送回来的。” 皇后心里想着:突然昏倒了还是刘予怀亲自送回来的太后的伤不是已经痊愈了吗怎么会突然昏倒而且又怎么会是刘予怀亲自送过来的,刘予怀应该跟在皇上身边才对。 “母后,我们还去看皇祖母吗”欣儿见皇后一直待在原地也不进去,忍不住问道。 “去。”皇后也想知道太后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领着欣儿走进了慈寿宫。 “参见皇后娘娘。” “太后在宫里吗” “在,只不过太后现在不方便见娘娘。” “怎么了太后的伤势不是已经痊愈了吗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不方便了你们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本宫” “小的不敢。” “那你还拦着本宫” “皇后娘娘请。” 皇后带着欣儿来到了太后的卧房,里面有很多太医正在为太后诊治,看到皇后跟公主到来,都行礼拜见。 “太后这是怎么了” “回皇后,太后这是犯了阙脱之症,医经有云,凡大怒大哀之后,血菀于上,使人薄厥。” “怎么样,严重吗什么时间能醒过来” “单一个阙脱之症并无大碍,但因为太后不就之前受过重伤,伤到了根本,现在又突然昏厥,牵连到旧伤,所以比较难以调理,至于太后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臣不敢保证。” “此事皇上知道了吗” “就是陛下让我们来的。” 皇后点了点头,这时候她听到了太后在小声呓语着什么,凑到太后脸前才勉强听清叫的是:宏儿,景明。 宏儿是谁 太后是太想念景明了吗所以才在昏厥时念着景明的名字,不行,皇上肯定有事瞒着自己,再加上那天自己不知怎么感觉心慌,总觉得景明出了什么事。 皇后耐不住心里的疑问,离开了慈寿宫,她要去找皇上问清楚。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六章 再见欣儿 皇后牵着欣儿的手从慈寿宫出来后就想让人备车去中泰殿,欣儿觉得自己才刚来这里,也没跟皇祖母说两句话就被母后拉了出来,有些不解的问道“母后,怎么了皇祖母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在里面好像听到了皇祖母在叫太子哥哥的名字。” 因为是皇后先走进太后的卧房,让欣儿先在门外等着,万一太后真的出了什么事让欣儿看到不好,所以至始至终就没进入屋里,自然也看不到太后的现状。 皇后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欣儿,停下脚步说道“欣儿你先自己回坤德宫,母后要去中泰殿找你父皇。” “那好,那母后要早点回来。” 两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行去。 中泰殿 “皇上,皇后娘年来了。” 皇后进到中泰殿之后刘予怀便自觉的退了出去,顺便把殿门也带上了。 “明儿是不是出事了” 皇帝似乎早就料到皇后会来,将桌上还放着的一封信交给了皇后。 “这是什么”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面。” 皇后疑惑的看着手上的信,皇帝继续批阅着奏折,看着各地方这几天对于那两件消息的谈论少了很多,皇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他依旧让人在寻找着消息源头。 “回去再看,朕这里还有很多奏折要处理。”见皇后想要在这直接拆看信封,皇帝突然说道。 “臣妾告退。” 皇后刚坐上凤辇,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她手上这封信的内容跟皇帝给李晴霜的是一样的,皇后一字一句的仔细看着,从看明儿在常安城外被袭击,到最后为救孩子被一群不知身份的人杀掉,心中悲痛万分,她本以为去年的时候找回了欣儿,自己终于跟孩子们团圆了,这才几个月,明儿又出了事。 以为陈景明已经死了的皇后在车辇中哭了起来,外面的下人们都低下头,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在皇后哭过一场之后,看到了那最后一张信纸,又让她的心中燃起了希望,这时候皇后想到欣儿跟沈逾云的关系好像很好,或许欣儿也认识他师父也说不定。 “快点,回坤德宫。” 抬辇的太监们加快了行进的脚步,不一会儿就到了坤德宫门前,皇后下车后快步向宫内走去。 “母后,你回来啦。”见到皇后,欣儿从座椅上起身来到了她身边,走到近处发现了皇后好像哭过“母后,你怎么哭了。” “母后没事,不过母后有一个问题要问欣儿。” “嗯,母后你问。” “欣儿的跟沈少侠相识,那你有没有见到过沈少侠的师父” 欣儿抬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没有,欣儿除了村里面的人就只认识大哥哥跟若夕姐姐,没见过大哥哥的师父。” “欣儿再想想,有没有见到过沈少侠身边有没有看上去就很厉害的人” “没有,欣儿不会记错的。” 确认了欣儿确实没见过沈逾云的师父皇后又问道“那欣儿知道沈少侠他现在住在哪吗” “知道,大哥哥不在的这段时间欣儿经常出宫去找若夕姐姐玩。”欣儿有些兴奋的说道“母后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难道说是大哥哥回来了吗” “嗯,沈少侠确实回到了京城。” “母后,欣儿能出宫去找大哥哥吗” “可以,不过欣儿要答应母后一件事。” “好。” “等欣儿见到沈少侠,帮母后问一问他师父的下落好不好。” “好,欣儿记住了。” 看到欣儿答应下来,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欣儿出宫啦。”欣儿说完就用上了轻功,直接从皇后跟前跑到了一个转角,毕竟她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沈逾云了。 皇后大声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母后的事情。” 沈府 这时的沈逾云与若夕正在院子里练功。 这一段时间算是沈逾云回京后难得安静的日子,皇帝没有事情找他,他也觉得没什么事情可做,虽然他也听到了那两道消息,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那些消息都不是真的,太子没有死,雍王也不可能活着,毕竟他也算亲眼见过“雍王”尸体的人。 所以这几日白天他就在沈府陪着若夕练功,晚上自己就拿着银魄看星空,这段时日他也研究过玄皇枪法,但总觉得有些地方自己总是不得要领,发挥不出陈景明使用的那种威力,沈逾云觉得是枪法霸道,不怎么适合自己的缘故。而且他也看到了若夕这几个月的进步,他离开京城的时候若夕还不算入门,而现在已经相差不远了,明显有了几分武者的样子,打一个普通男子应该不成问题,最不济也可以逃跑,毕竟自己主要交给她的还是轻功。 沈逾云看到了若夕有个动作做的不对,就想着上前指正,突然觉得有人在飞速靠近自己的宅邸,马上来到了若夕身边。 “少爷,怎么了” “有人正在往我们这里靠近,他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敌是友,小心些。” 沈逾云将若夕牢牢护在身后,看着四周,准备随时迎战。 “是谁,出来!”沈逾云用枪指着院子上方的一处墙檐大声呵斥。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一道倩影直冲着沈逾云的怀里扑去。 沈逾云睁大了眼睛,本能的想要横起银魄进行防御,不让对方近身,但当他看到是欣儿之后便冷静了下来,又把银魄收了起来背在身侧。 若夕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欣儿出现在了沈逾云的面前,接着就抱住了沈逾云的腰。 “大哥哥!” “欣儿,你的轻功是越来越好了。” “嘻嘻,欣儿可是每天都在宫里练功的,从来没有偷懒。”欣儿将头埋在沈逾云怀里说道“齐叔叔还活着的时候跟欣儿说过的,无论他在不在欣儿都要认真练功,这也是欣儿跟齐叔叔保证过的。” “欣儿从小练功没有碰到过瓶颈吗” “什么是瓶颈呀”欣儿一脸天真的问道。 “就是感觉怎么练武功都没有精进,。” “没有啊,欣儿就是每天练,每天都有进步的,而且从回到京城之后练功的速度也比之前还快了呢!” “真的吗” “对呀,嘻嘻。” 沈逾云心中惊奇,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师父怎么之前从来没跟自己提起过,练功没有瓶颈,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进阶,是仅限于化境之下,还是一直会是这样。 反正沈逾云觉得欣儿的体质没这么简单,要知道一开始见她时欣儿的轻功还是比不上自己的,而现在已经跟自己不相上下,甚至于都隐隐高于自己,而且欣儿好像不用担心内力的问题。 沈逾云一直在思考着欣儿武功的问题,但若夕却一直在注意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欣儿从回京之后,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发育了,这就说明她不再是一个孩子了,现在欣儿胸前不再是一片平坦了。 究竟是怎一回事呢,要不要带上欣儿一起去找师父看一看。 “若夕姐姐。”欣儿从沈逾云怀中抬起头有些俏皮的跟若夕打招呼。 “欣儿来啦。”若夕从侧面拉着欣儿手将她从沈逾云的怀里拉了出来“欣儿前几日不是刚来过嘛,怎么今天又过来啦。” “我这次来是来看大哥哥的,还有刚才母后让我来找大哥哥问一下有关大哥哥师父下落。” “皇后也知道太子的事了吗” “嗯大哥哥,太子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怎么今天有好多人都在说他,宫里是这外面也是。” 搞了半天原来欣儿还不知道陈景明的事,自己这不是更让欣儿好奇了嘛。 “没什么事。”沈逾云摸了摸欣儿的头“至于我师父的下落我也不知道。” “那大哥哥能找到你的师父吗” “可以,不过得需要些时间。” “好,那我回去就告诉母后。”欣儿点了点头问道“那等大哥哥要出京城找师父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欣儿呀” “嗯欣儿怎么这么问” “没有,欣儿就是觉得宫里面太无聊了,想跟着大哥哥一起出去玩,不不,一起出去找师父,嘻嘻。” 沈逾云知道她就是待在宫里面无聊了,宫里也没有同龄的孩子陪着欣儿一起玩,而且欣儿也算个武者,再加上太后寿宴上发生的事,就算皇子公主们想跟欣儿一起,估计他们的母妃也不愿意。 “皇上和皇后他们同意了吗” “我还没跟父皇他们说,今天来就是想先问问大哥哥愿不愿意。” “要是皇上同意的话,我就可以带上你。” “真的吗!说好了哦,要是父皇同意的话我就跟大哥哥一起离开京城。” “嗯,好。”沈逾云点头同意。 沈逾云心里知道陈景明出了这样的事,怎么想皇帝也不会让欣儿出宫,就算同意了也会派出高手保护,而且同意更好,正好自己也想着带欣儿去见师父呢。 “那我这就去回去问父皇。”, “不用着急,我现在还没打算离开京城。” “就是呀,也不能刚来就走呀,怎么说也得让少爷多陪你一会儿。”若夕也在旁边挽留着。 “那好,那欣儿在这稍稍待一会儿也可以。”欣儿偷偷的看着沈逾云说道。 看着欣儿的样子,沈逾云跟若夕都笑了起来。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七章 招供 欣儿在沈府待到酉时,看到天色暗下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大哥哥,欣儿回去就问父皇,父皇一定会让欣儿跟大哥哥一起出城的,到时候大哥哥可一定要等我哦。” “好,我们等你一起。” “嘻嘻,那大哥哥,若夕姐姐欣儿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若夕提醒道,毕竟沈逾云知道欣儿武力的深浅,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中泰殿,皇帝处理完桌上的最后一道奏折,准备回安清殿,这时一名暗鹰进到殿内跪下通报道“皇上,符赞在天牢里提出要见皇上。” “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不过属下认为他要见皇上就是受不住刑罚,想要招供了。” “他抗住了几道” “十一道,但如果真用上最后的几道刑罚属下怕他再也没办法说话了,还好他没撑过去,刚刚才提出来要见皇上。” 十一道刑罚,这个符赞还真是个硬骨头。 “刘予怀,备辇!随朕去天牢。” 刘予怀本就备好了龙辇,只不过本来是打算送皇帝去休息的,现在无非是换个方向而已。 欣儿回皇城的速度甚至要比去找沈逾云的时候还快些,因为她急着去找皇帝,问问父皇同不同意自己随沈逾云出京。这一路上,欣儿就只算在皇城门前表明身份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就消失在守城士兵的视野,看得他们是目瞪口呆。 回到皇宫之后,欣儿先回了坤德宫,毕竟自己之前答应了母后,要先去告诉她自己问道的消息。 “母后,我回来啦。” “欣儿怎么样,你见到沈少侠了吗”在圆桌旁焦急等待的皇后看到欣儿进到房间,起身问道。 “见到了,大哥哥说他现在也不知道他师父在哪,不过他可以出京去找。” “那他有没有说多长时间能找到。” “没有,大哥哥说可能需要点时间。” “是这样吗”皇后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 “是这样的。”欣儿不知道皇后是在自言自语,还以为是在问自己,认真的点了点头。 “母后,母后!”见皇后有些走神,欣儿来到皇后身边叫道。 “怎么了” “母后,你知道父皇现在在哪里吗”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中泰殿。” “欣儿这就去找父皇。” 皇后的心里在想着太子的事,也没想起问欣儿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找皇上,回过神来时欣儿已经跑出去几百尺了。 欣儿来到中泰殿,看着里面还亮着烛火,以为皇帝还在里面,便悄悄打开一丝殿门小声叫道“父皇。” 没有人回应,欣儿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直接打开殿门走了进去,发现皇帝并不在中泰殿内,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公主殿下,您怎么来这啦。”这个时候苏淳执守带着一队太监宫女进到殿里,他们是来收拾中泰殿的。 “参加公主殿下。” “你是” “内臣叫做苏淳,在刘总管手下做事,负责皇宫内各个大殿清扫规整的执守侍。” “那你知道父皇现在在哪吗” “这个时候皇上一般都去安清殿歇息去了。” “安清殿吗,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呀。” “公主可折煞小臣了。”苏淳赶忙低头,不敢接受公主的道谢,等他再抬头时殿内已经没有了欣儿公主的身影。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清扫,都小心着点,可别弄坏了什么东西。”苏淳见他带来的太监宫女还在愣愣的看着殿门口出声训斥。 天牢其实是分为两个区域的,一个是关押区,另一个就是审讯区。 现在的符赞正是被绑在审讯区的一个木桩上面。 皇帝随着那名暗鹰来到审讯的地方,看着符赞现在的样子,也有些不忍的皱了一下眉头,因为现在的符赞跟刚被抓来时完全就是两个样子,裸露出来的皮肤几乎都被烙铁烙上了印记,手上的皮肤充满褶皱,甚至有一些地方已经没有了皮肤,只剩暗红色的腐肉,十根手指已经全部折断,当然上面的指甲也全部被拔掉。 右手被折断弯曲,眼眶充血肿着,右胸还凹下去一块,满身是血,绑着手脚的绳子已经磨入符赞的肉里,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双腿也是断的,就靠着手上的两根绳吊着,若是放来绳子,恐怕他会直接摊在地上。 看着眼前的符赞再没以前风光的样子,皇帝的表情无喜无悲,没有什么波澜,他只关心符赞让自己来想对自己说什么。 “把他弄醒。” “是。”暗鹰直接将一桶水泼在了符赞脸上,符赞被凉水弄醒,那暗鹰还怕他不怎么清醒,上前拍了拍他的脸。 符赞的下巴已经脱臼,嘴里面的牙也都被拔掉,脸上的凉水混着嘴里的血水滴落在地上,皇帝看他只有上嘴唇颤动着,想说话也不行,便对着身侧的暗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符赞下巴复位。 那名暗鹰上前三两下就将符赞的下巴复原,随后给皇帝搬了把椅子,站在了皇帝身后,拿出纸笔准备记录符赞的供词。 “你今日要见朕,是想跟朕说你们乌曲进犯大玄的真实目的了吗” 符赞虚弱的点了点头,用极其细弱的声音说道“不过,我有个要求,希望我说完之后,让人给我一个痛快。” “好,朕答应你。”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答应道。 符赞似乎是笑了一声,停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其实,乌曲的真实目的是帝剑。” 皇帝听后顿时坐正了身体问道“西域境内还有谁知道帝剑的事” “只有国主和我。” “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朕。” 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符赞说了很多事,原来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乌曲国主大玄帝剑消失的消息,而且还得到了一句话:得帝剑者得天下。 乌曲国主动了贪心,想要找到帝剑入主中原,但因为大玄太大,而且帝剑失踪的消息大玄皇帝肯定知道,让奸细来大玄偷偷寻找不太可能成功,所以乌曲国主就想赌一把,打着收复失地的旗号入侵雍州,万一在雍州这六郡之后找到了帝剑那他们就算成功了。 可惜乌曲的运气不好,没能攻下雍州西六郡,而攻下的其他几郡都没有发现帝剑的踪迹,引起了大玄的反击,最终形同灭国。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明儿和沈逾云” “那些其实是大泽的人。” (以下符赞说的话请各位自行脑补虚弱的断句) “在我们没有出兵之前,大泽的人来找过我们,想跟我们合作杀了陈景明跟沈逾云,所以他们的目标至始至终就是他们两个。” “之前他们来找国主合作,那时国主并没有同意,只想着派兵来找帝剑,他们来找我想让我当说客,但我没办法改变国主的决定,所以那时乌曲跟大泽并没有达成合作。 而当我攻下五郡之后没有发现帝剑,随后又被大玄援军击败,大泽的人又找上了我,我也知道寻帝剑这事已经没有希望,就想着和他们合作杀掉你们的太子似乎也不错,所以就让索谷假意谈判拖延时间,让他们先去埋伏。” “那你们怎么会知道明儿一定会去救那个孩子。” “呵,大玄皇帝陛下,你难道还不知道大玄皇宫里面有他们的内应太子妃有孕这件事对宫里的人来说并不难知道,况且他们似乎之前就调查过你们太子,对于他的性格十分了解,本来我是想多抓些人来威胁他的,但雍州已经没有平民了,也可能是运气好才遇到那个刚生产不久的农妇。” 皇帝的手用力的握着,想着现在对大泽用兵的可能。 “大泽有人知道帝剑的事吗” 符赞摇了摇头。 “继续说,你们国主是怎么知道帝剑的消息的。” “不知道,不过国主手上有一份地图,那上面应该与帝剑有关。” “那个地图现在在哪” “在乌曲皇宫底下的地宫里,我知道的全部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痛快。” 符赞说完的同时,那名暗鹰也把他交代的所有事写在了纸上,交给皇帝查看,皇帝看都没看直接起身扔到了火盆中,事关帝剑,一点消息都不能表现在纸上。 “杀了我。”说了这么多的符赞现在已经再也撑不住,几乎都要再次昏过去。 皇帝没有理会他求死的请求,走出审讯房。 而符赞那就要闭上的双眼模糊的看着皇帝离开,已经无法聚焦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皇帝从天牢中出来,对刘予怀说道“马上传信王泰,让他从乌曲皇宫地下的地宫里找一份地图,让人私密护送到京城。” “是,臣马上就去办。” 看了看身后通向天牢的阶梯,皇帝想着符赞的供词,仅凭他一人之言,对大泽用兵明显证据不足,而且皇帝也不会傻到全部相信他的话,但大泽这次的作为皇帝已经记在心里,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至于天牢里的符赞会不会死,又会怎么死,现在谁也不会知道。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八章 暗室 皇帝从天牢中出来,登上龙辇往安清殿去。 半路上,让人办完事情的刘予怀回到了皇帝身边“皇上,事情臣已经让人办好了。” 龙辇里传来一声轻嗯,此时皇帝正在闭目养神,思考着那张地图上到底有多少关于帝剑的消息。 而这时候的安清殿外正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在等着皇帝回来,看到皇帝的龙辇,欣儿心中一喜。 “皇上,公主殿下在殿外等着您呢。” 皇帝掀开车帘,看到了欣儿正看着这边,以为欣儿也是为了太子的事才来找自己,便吩咐道“就停在这,你们先回去,朕自己回安清殿就好。” “是。” “父皇。” “欣儿这么晚来找父皇是有什么事吗” “嗯,有件事欣儿想问父皇。” “欣儿问。” “就是等大哥哥要出京找他师父的时候,欣儿能不能跟着他一起出京呀。” 皇帝听到欣儿的问题感觉有些出乎意料,原来不是问自己太子的事,这段时间皇帝感觉欣儿已经熟悉了在宫里的生活了,什么时候也生出要离开京城的心思了。 “父皇不同意你出京城。” “为什么” “朕说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皇帝严厉的说道,有了陈景明之前的例子,觉得现在有人要对皇子公主们下手,明儿已经出事了,他不想欣儿再出事。 “不行,欣儿这次一定要跟着大哥哥出京。” “刘予怀!送公主回去。” “我不回去,父皇不同意我就不回去。”见皇帝不同意,欣儿开始耍起了小性子。 “告诉朕一个你离开京城的理由。” “宫里不好玩,外面有很多” 欣儿还没说完皇帝就朝着刘予怀叫道“让人送公主回坤德宫!”说完就径直走进了安清殿,留下刘予怀尴尬的站在欣儿旁边。 “公主殿下,您还是先回去。” 欣儿看着殿门不理他。 “而且现在大玄不怎么太平,公主贸然离京恐怕会遇到危险。” “能遇到什么危险呀,再说我还会武功,遇到危险我也能逃跑,以前没回京城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做的。” “其实公主想离京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跟父皇说了呀,宫里太无聊了,都没什么人陪我玩。” “这个理由对于皇上来说还不够。”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理由让父皇同意我离京呀。” “内臣现在没有,但是过几日说不定就有了。” “真的吗你没在骗我。” “臣哪敢骗公主殿下呀,这样,今日公主殿下就先回去,等过几日臣帮公主找到合适的理由公主再过来,到那时皇上自然会让公主离京。” 欣儿抬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决定相信刘予怀“那好,过几天你找到理由别忘了去母后那里找我。” “是。” 刘予怀看着公主渐渐远去,缓步进入安清殿。 皇宫天牢,符赞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自己还没死,望着这审讯牢房他想起了昨天自己招供的事情,想起最后大玄皇帝离开时的样子,他歪着脑袋笑着,看来昨日自己的话他信了不少,所以现在还留着自己,等过几日他得到地图还得来找自己确认。 不过自己昨天的话有很多都是自己编造的,为的就是让大玄皇帝去找那张地图,至于他为什么要受这么多酷刑才选择把假消息说出来,那自然是为了让他更相信自己说的,自己才能完成最后的计划。 乌沁城。 自那日攻下乌曲王庭,乌曲国主自焚而死后,王泰在西域驻扎的十万士兵就开始帮助乌沁甚至整个西域的百姓,尽量让他们恢复正常的生活,毕竟他们的旗号是为锄奸,现在奸臣昏主都已被除尽,王泰大军没有继续攻城略地,对当地的百姓采取怀柔政策。 况且现在西域已经没有正式军队了,若是大玄军队突然撤走,那整个西域恐怕又会变得混乱,百姓就有可能把这笔账算在大玄头上,而有大玄十万军队驻扎,西域的各个小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等西域新的朝廷成立之后,他们再选择撤军。 王泰正在乌沁皇宫外的帅营里画着乌沁城内的地图,皇宫官府的所在都被标记在图上,有些通向这些地点的街道都被做上了重点标记。 “将军,京城密信。”一名传信使进到帅营通报道。 “放在桌上。” “是!” 王泰没有抬头,专心的画着自己的地图,等把城内所有重点地方画完后,王泰拿起地图满意的看了看,点了点头,想起了刚才有人送来了京城密信,转身从桌上拿起密信拆开看了起来。 信上写着符赞招供的事,但没提到帝剑,只是说乌曲皇宫地下有间密室藏着一张大玄的机密地图,皇上让自己派人去寻找,若是找到便直接派人秘密送往京城。 看到是符赞的口供,王泰觉得并不可信,因为他觉得若是真有地道,乌曲国主从地道逃跑或者躲在里面就好了,何必自焚呢,毕竟之前王泰被符赞骗过一次,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另一个诡计。 但皇帝让自己找,自己也不能违抗皇命,那就先派人去找找看。 王泰转身看到了自己画的地图,想着难道之前乌曲也有人画过大玄某处的地图竟然让皇上这么关心,那地图的重要性肯定非同小可。 “来人!” 千户张恒从营帐外走了进来“将军有什么吩咐。” “你带些人去乌曲皇宫那片废墟地下找找有没有通往地下的密室,若是有发现立刻派人来告诉我,切记不可让人先下去。” “是,将军,属下立刻就带人前去搜查。” “嗯,去。” 乌曲皇宫废墟,张恒手下的两千人移开还没完全碳化的木桩,搜寻着千户所说的地下密室。 “都仔细些,别遗漏什么重要的地方。”张恒提醒道。 “张千户,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在张恒左侧不远处的一名小兵喊道。 张恒跑了过去指着一块地砖问道“你说的是这里吗” “对,这四周都是,好像底下是空的。” “来人,拿大锤来。” 不一会儿,手下的人拿来两把大锤。 “把这地方砸开。” 两名士兵直接脱下外甲,抡起大锤就往地上砸,几轮猛砸之后,地砖被砸烂,露出了通往地下的通道。 “快让人通报王泰将军,就说找到地道了。” “报告将军,张恒千户让我来告诉您,在乌曲皇宫的废墟地下发现了地道。” “哦还真有地道,走,带我过去看看。” 王泰跟着那名士兵来到地道口所在,这边围着很多士兵,都在往底下看着,也想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王将军。”张恒看到王泰到来,上前行礼,随后带着他来到地道口。 “这就是你们找到的地道口” “是的。”张恒跟王泰说了寻找的经过,还特意点出了那个最先发现这里的士兵。 王泰看着幽深的地道口说道“说不定还有别的地道,你带人继续找,张恒你带上两个火把跟我下去看看。”王泰随便指了一名百户吩咐道。 “是!”那名百户领命之后说道“大家跟我去那边再找找。”随后带着大多数人往东面去了。 这时张恒也已经点燃了火把,其中一个交给了王泰,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地道,上面只留下四名士兵看守。 地道并不长,只有五十尺,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地宫,说是地宫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小暗间,看这里面的东西摆设像是一个书房,最后面是一个书架,上面放着很多的书,王泰拿下来两本看了看,原来是西域六国的史书,并不是皇上要找的东西。 书架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文房四宝什么的全都具备,有很多写着东西的纸,还有一卷不知写着什么的卷宗,卷宗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盒子。 王泰让张恒拿着火把,自己则把桌上的纸拿起来观看,几张纸上画着西域进攻大玄的路线图,一些进攻大玄的计划,以及攻下一个地方之后要怎么做,看样子他们进攻大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呀。 看来这乌曲国主很早之前就在这里处理秘密事件,进攻大玄也是早有预谋。 放下纸后,王泰拿起了那个卷轴,打开借着火把的亮光观看。 卷轴上面写着的是自那年西域借兵不成后与雍王合作,绑架大玄百姓暗自送到西域的事,这件事前前后后六年具体的操作,在何时何地接到被绑的人以及自己向雍王付出了多少报酬,那些奴军在哪里训练,全部详细的记在卷轴里。 而在卷轴的最后提到了它旁边的盒子,只不过是只言片语便让王泰深深皱起了眉头,因为上面写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是足以颠覆大玄之物。 王泰拿起了盒子,想着这里面应该就是皇上密信上说的机密地图了,他也知道这东西自己现在不能打开看,也知道了皇上为什么会如此重视它了。王泰将这个小盒子用那些纸包了起来,拿起卷轴之后对张恒说道“我们出去,要赶快将这些东西送往京城。” 在快要走出密室的时候,王泰突然有种被人看着的感觉,回头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低头看着怀中被纸包着的盒子,觉得还是先送这东西要紧。 第一卷 祸根第八十九章 无力回天 王泰跟张恒从地下的暗室中出来后让一些士兵下去仔细搜索一遍,以防遗漏什么东西,至于剩下的就让他们继续寻找有没有其他的地道。 士兵们一直搜索到傍晚才回营报告,他们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什么不对。 王泰知道后便奖赏了那位率先发现地道的士兵,并让人将从暗室里得到的那些有用的东西秘密送往京城。 几日之后,慈寿宫。 太后在卧床上虚弱的睁开了双眼,在床边的那名小太监看到后马上跑到外面叫钟太医。 钟意听到太后转醒,放下手中的药材急忙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太后,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不知太后可否让臣把脉” “宏儿,我的宏儿,是母后的错。” 看到太后现在这个样子,钟意小声的对身后的小太监说道“快去告诉皇上。”随后来到太后身边告罪一声,拿起太后的胳膊,盖上一块丝绢,开始为太后诊脉。 那小太监不敢耽搁,一路疾跑着前往中泰殿。 小太监一路跑到中泰殿外,正碰到了在殿外伺候着的刘予怀。 “站住,你是哪个宫的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刘总管,小的是慈寿宫的,太后醒了,钟太医让小的赶快来告诉皇上。” 皇上在殿内也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没等刘予怀进殿通报就自己打开殿门出来对他吩咐道“备辇,朕要去慈寿宫。” “拜见皇上。”刚给太后诊完脉的钟意起身向皇上行礼。 “太后怎么样了。” 见钟意沉默不语,皇帝心知太后的身体必然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你们都出去。” 等太后卧房里的下人都出去后,皇帝再一次问道“太后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臣一人不敢妄言,还是”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朕恕你无罪。” “臣之拙见太后这是犯了失神症,因忧思而成疾,所以才会失神妄语。” “那该如何诊治” “若之前太后没受外伤之前,臣还可以试着为太后调养,再解决太后心头忧虑之后,这病自会痊愈,可如今太后的身体虚弱不堪,根本受不了温补的药性。” 皇帝转头看着呆滞的太后,他这几天查阅了关于自己那位“夭折”皇兄的信息,知道他在太后心里一直是一个心结,太后一直以为他早夭了,但那天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还活着,还在寿宴之上暗害自己,最后被自己的亲弟弟杀死,还把尸体留在了那不见天日的地方,这让太后如何不悔恨。 “宏儿,宏儿。”太后虚弱的叫了两声随后剧烈咳嗽起来,皇帝赶紧扶起太后,但太后咳嗽了几声便又昏睡过去。 皇帝见太后昏睡过去,缓缓让她重新躺下。 “真的没办法了吗” “若是能先解决太后的心病,臣或许可以试一试。”钟意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皇帝的表情,他并不知道太后口中呼唤的宏儿到底是谁。 “若是这么下去太后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钟意思考了许久才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一个月。” “你先尽力治疗太后,其他的朕想办法解决。”没有给钟意拒绝的机会,皇帝就走出了卧房。 钟意满脸难色的看着太后,摇头叹气。 皇帝出慈寿宫后并不是真的把问题甩给了钟意,他已经想到了两个办法解决太后的心病,只不过这两个办法都比较耗费时间,不知道太后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回到中泰殿,里面已经有一位老者正在等着自己,正是那时候跟沈逾云一起接欣儿回宫的吕老。 吕鸣笑着问道“不知道皇上这次让老朽来是为了什么事” “此事事太后性命,麻烦吕老了。”皇帝本想对吕鸣行礼,却被他一手托住了。 “皇上有事直接交代就好,用不着做这些,老朽既然答应了护卫大玄,做事自然尽心尽力,皇上大可放心。” “既然这样,要麻烦吕老能够带您手下的暗鹰尽量在二十日内找到雍王将他带回京城,或者在大玄境内找到一位易容术高超的人。” “好,今日我便让他们出发。” “那就多谢吕老了。” 看着吕老的背景,皇帝的心总算放下几分。 傍晚时候王泰派来的士兵就已经带着从暗室发现的东西进入了皇城,有专属的身份令牌,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中泰殿。 “王泰将军命我将这些东西交给陛下。”那名士兵直接打开包裹展示给皇帝观看“还有一封王将军要交给陛下的一封信。” 刘予怀先把那封信接过转呈给皇帝,信上面写着包裹里东西的内容,尤其提到了那个盒子,皇帝大致了解了这些东西,也关注起来这个盒子,其他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用,这个盒子里面很有可能装着有关帝剑的消息。 “好,你先下去。” 等那个小兵走出殿后皇帝吩咐道“刘予怀,把那个盒子给朕拿过来。” 刘总管听令从地上捡起盒子,正要走过去承给皇帝时又听皇帝说道“打开。” 知道皇帝担心这盒子里有机关,他便硬着头皮眯起眼睛打开了盒子,什么也没发生,他睁开眼睛看到盒子里面装有一份巴掌大小的地图,但没有打开他也不知道这上面画的究竟是什么。 “把里面的图拿出来。” 刘予怀听令拿出了地图,看着已经空掉的盒子将它缓缓放下,并向皇帝展开了这张地图,展开之后也才两个巴掌大小,但皇帝看后却是直接激动的快步走到地图前仔细看着。 这上面画着的正是大玄帝剑的模样,但后面的背景皇帝并不知道在哪,因为画的地点实在是太精细了,并没有标出是哪个地方,只能看到是一处平地,在帝剑标志的上面还画着三根石柱,地图右下方还有座枯井。 皇帝从刘予怀手中接过画,发现这图并不完整,好像只是一份残图,但地图上的地点并没有缺失,也就是说这个地图上画着的仅仅只是帝剑可能存在的地方,而这种地方还有很多处。 想明白这些,皇帝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大玄这么大的地方,找这么一个地方的难度是非常大的,而且就算找到了帝剑也可能不在那里,皇帝坐在龙椅上单手扶额,想着地图上的细节,不知怎么他闻到了一种异香,是从自己手上传来的。 皇帝又闻了闻那份残图,果然上面留有异香。 “刘予怀,你来闻一闻这图上是不是有种异香。” “回皇上,确实有一种香味。” “你知道这种香料是什么地方有的吗” 刘予怀摇了摇头。 这异香是寻找帝剑的线索吗皇帝准备先去天牢里问问符赞。 “醒醒!”一名审讯士卒拍了两下符赞消瘦的脸,见他醒过来后,向皇帝行礼退出了审讯区。 “朕问你,这份残图是你们国主得到的那份吗这图一共有几份乌曲皇宫里还有没有别的残图还有这图上的异香是怎么回事。”皇帝一连就问出了四个问题。 但符赞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摇头示意。除了第一个问题符赞点头之外,其他三个他统统摇头,意思都是不知道。 皇帝在得到符赞的答案后,出去便对那名暗鹰吩咐,找个时间将符赞在京城斩首示众。 在天牢里的符赞知道这是大玄皇帝第一次来这里了,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要被杀死了,他虽然要被杀了不过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自己的死就是最后计划的关键一环,是一个信号,让大玄彻底乱起来的信号。 大玄十五年二月二十五,乌曲国将军符赞即将要被拉到京城菜市场斩首,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就是因为这个人雍州才会遭受战争,一路上朝他丢着烂菜,大骂他活该。 斩首的地方人山人海,甚至连监斩官都没想到京城会有这么多人来看,因为符赞的双腿已经无法跪地的缘故,只能由两名士兵扶住他的两侧,让他的头能够趴在木墩上。 “时辰已到,行刑。”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中大刀猛然落下,符赞心中无惧,眼睛直视着前方,恍惚中看到了拄着拐杖的徐太尉,心中默念了一声对不起。 唰,人头落地,百姓一阵欢呼。 而就在这人声鼎沸的菜市场,有一个身披斗篷的神秘人看到符赞被砍头后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自符赞被斩首,大玄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京城里的人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正当皇帝认为一切恢复正轨之后,准备让人开始寻找地图上的地点时,突然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传遍了大玄:大玄宗庙里的帝剑丢失了! 这一次不管皇帝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毕竟这是帝剑,而且江湖之中早就流传着得帝剑者得天下的传说,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人的贪念是无限的,哪怕知道可能是假的,也要试着搏一搏。 现在各个地方地位重要的江湖人手中都收到了一份残图,这残图正和皇帝找到的那份一模一样,现在的大玄已经暗流涌动,不少人已经动身开始寻找起了残图上的地点。 (第一卷祸根,初入大玄篇终) (第二卷暗流,纵意江湖篇,敬请期待。) 第二卷 暗流第一章 接管暗鹰 平武十五年,大玄虽然在对外战争中取得了胜利,但因为一道消息让大玄国内的民心开始慢慢改变。 自从得知帝剑从皇宫宗庙消失之后,有可能流落到民间,很多江湖势力开始四处打探消息,有的甚至因为不知何方传出的假消息,几方势力因此拼杀,无数人因此而丧命,而活着的人依旧找寻着,妄图一步登天。 皇帝虽然在帝剑丢失之后就让宫内工匠秘密仿制了一把帝剑,但根本没办法阻止江湖人的动作,可以说就算是现在皇帝拿着真的帝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认为那把剑是假的。 若是朝廷用强力手段镇压阻止,处罚轻则无效,重则可能会提前引起民变。 朝会之时连大臣也都对此举棋不定,毕竟他们心里也有些小心思,对那则消息不能不信又不可全信,而皇帝觉得江湖之中的变化,需要江湖人自己解决,自己只需治理好大玄,帝剑丢失的言论自然不攻自破,剩下的就寄希望与沈逾云或者朝廷中人比他们更早找到帝剑了。 下朝后皇帝在中泰殿中小憩,想起了去年沈仙师对自己说过的话:若有一天,大玄遇到了什么危机,皇上不妨将暗鹰交给云儿,让他离开京城行走江湖,或许还能让大玄有一线生机。 皇帝回到中泰殿中找出了沈千机留下的一封信,看着上面的几个字皇帝叫道“聂同。” “皇上有何吩咐。” “去沈府请沈逾云少侠进宫。” “是。”聂同的眼神闪了闪退出大殿。 永安城沈府 沈逾云只用了两个月就已经将玄皇枪法使用的非常熟练了,他使出枪法的一招一式与那日陈景明展现的一般无二,就是这最后的一招苍龙之怒,还没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不过就算最后一招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领会,但已经足够用了。 沈逾云觉得以他现在的功力和所掌握的技法,就算大成巅峰的人自己也可以跟他对上几招。 “少爷好厉害。” 若夕笑着鼓掌眼中满是崇拜,她看着自家少爷的武功越来越高,枪也耍的越来越漂亮,而且她感觉少爷越来越好看了,心里当然高兴。 虽然若夕没见过其他人展示过武功,但在若夕心里少爷是最厉害的,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 若夕看到沈逾云收功之后,端着放在石桌上的茶盘走上前说道“少爷练这么长时间累了,喝口水休息一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丝绢,帮他擦干额上的汗水。 沈逾云刚喝完一杯茶水,正要将茶杯放到茶盘上时,突然感觉自己正对面的墙上传来一丝敌意,直接将手中茶杯用力甩了过去,三枚银针紧跟在茶杯后面,向着墙头攻去。 正当若夕觉得墙上没人,茶杯会甩空时,墙头上的空气中却突然显现出一道人影,腾飞到半空将茶杯一脚踢碎,紧接着身形一转,杯子后面的三枚银针也被躲了过去。 聂同从半空中落下,在原地对着沈逾云抱拳行礼。 “阁下是谁为何无故来我沈府”虽然聂同现在表现的毫无恶意,但那一丝敌意沈逾云绝对没有感觉错,所以他现在依旧对聂同保持警惕之心。 “我的名字叫聂同,鹰眼司的人,皇上让我来请少侠进宫一趟。” 聂同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因为沈逾云身上有暗鹰令牌的缘故,虽然他从没去过暗鹰阁,但有令牌就是自己的上司,聂同明显叫出不来头或者大人这种称呼,可偏偏自己这次是来请人家的,非但没有礼貌的爬墙头,而且还对沈逾云露出了少许的敌意,被人抓个正着,是无比的尴尬。 至于为什么聂同会对沈逾云露出敌意,那是因为自从沈逾云得到令牌后,暗鹰内部就流传着皇上想把暗鹰交给这毛小子的流言,后来又听说吕老对这小子的评价也很高,暗鹰内部的人心中自然不服,他们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大成高手,也在暗鹰办差不少年头了,凭什么让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子刚来就凌驾于他们之上。 不久前吕老走后暗鹰内部更是群龙无首,不少人都想着争抢指挥使一职,但皇上一直没有委任,这次让自己请他进宫说不定就是为了任命暗鹰指挥使一事。 “你是暗鹰中的一员” “是。” 看到他承认沈逾云从怀中拿出那块身份令牌,聂同看到后直接跪倒在地,虽然他对沈逾云不服,但看见这块令牌必须跪下行礼,不然就是对皇上不忠。 “鹰眼司聂同拜见皇上。” “起来,不过你要记得,下次来的时候从大门进就可以,我是你们的朋友,不是你们的敌人,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对我有敌意,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跟你这么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话了。” 沈逾云从雍州回来后确实改变了很多,不仅功力增加了,就连一些做事的态度都变了不少,现在他对任何对自己抱有敌意的人都不再仁慈,加上他又练习了玄皇枪法,身上也带有了些王者的霸气,说的那番话也颇有威严,倒是一时间把聂同给吓住了。 “你还站在那干嘛皇上不是说要见我吗那我就先进宫一趟。”沈逾云对着若夕点了点头后,用轻功直接飞出了沈府。 聂同在原地稍微愣了一会儿,没想到他不等自己就直接走了,有些意想不到,反应过来后同样用轻功离开沈府追赶沈逾云。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追赶,始终无法追上沈逾云,甚至两人的距离还越来越远,要知道他的轻功在鹰眼司中不说最好,那也是仅在一人之下,不然传送密信的任务也不会交给他了。 但聂同并不觉得是沈逾云的速度快,他认为是沈逾云率先出发的缘故,毕竟自己在沈府愣了一段时间。 沈逾云率先抵达皇城门前,等了十息之后聂同才出现在他身边,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入皇城来到中泰殿。 “沈少侠您可来了,皇上这时候正在殿内等着您呢。”不知道为什么,沈逾云总觉得这次刘予怀似乎对自己特别热情,而聂同看到刘予怀对沈逾云的态度,就知道那件事跟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让刘总管久等了。” “小臣等这一会儿不算什么,您快进去,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沈逾云踏入中泰殿,见皇帝正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后皇帝睁开了双眼。 “沈少侠来了,聂同呢” “他还在外面。” “聂同,进来!” 等聂同进殿后,皇帝直接说道“今日朕请少侠进宫是要命你做暗鹰指挥使,正式统领暗鹰。” 殿内的两人听后都有些惊讶,沈逾云是从没想过皇帝会将拥有特大权力的暗鹰交给自己,虽然自己之前就算暗鹰的首领,但那只是一个办事的身份,是虚的,可现在自己真要成了指挥使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聂同惊讶的则是皇上这次是认真的,毕竟流言跟圣旨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沈逾云本想直接拒绝,但皇帝这时却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他。 “少侠先别急着拒绝,等看完这封信再决定要不要接受。” 拆开信封后看到了师父熟悉的字迹,信上只有简单的十几个字:接管暗鹰于你有利,行走江湖随心而为。 沈逾云疑惑的看着皇帝问道“不知皇上是何时收到的这封信” “就是沈仙师带你进宫来见朕的那天。” “师父他还留下了其他的信吗” “没有了,那日仙师只留下了两封信,一封在当日仙师就让刘予怀转交给少侠,另一封就是这个了,本以为是仙师留给朕的锦囊,没想到最后还是留给少侠的。”皇上说道“说起来暗鹰跟沈仙师也有关系。” “我师父曾经在暗鹰办过差” “不是,是因为你师父朕才决定成立的暗鹰。” “那吕老他们” “比起暗鹰,他们更喜欢被称为守护者,暗鹰成立之后才隐藏在里面,但实际上暗鹰是管不到他们的。” “暗鹰指挥使沈逾云谢过皇上。”沈逾云想了想,既然师父都说让自己接管了,那自己就按照师父说的做就好了,反正对自己又没坏处。 “嗯,聂同,一会儿你带沈指挥使去暗鹰阁,今后暗鹰所有人员尽数听他调遣,他的命令就是朕的命令,所有不得违抗,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沈少侠,你看看这份残图。”皇帝从案桌上的小盒里拿出那张残图交给了沈逾云。 “这是” “有关帝剑的线索。” 沈逾云听后仔细看着残图,自己脑海中并没有一处地点与残图上的地点符合。 “沈少侠对图上画的地点可有印象” “没未见到过。” “无妨,只不过少侠需要尽快出京寻找帝剑了。” “是,过几日逾云便离京寻找。” “嗯,聂同你带沈指挥使去暗鹰阁。” “是,沈指挥使请。” 沈逾云直接跟聂同的脚步走出中泰殿。 第二卷 暗流第二章 暗鹰的排挤 皇帝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中泰殿,想着这少年能如何为大玄谋求一个新的出路。 不多时耳边响起了刘予怀的声音 “皇上,该用膳了。”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大殿,刘予怀在身后紧紧跟随。 因为皇帝之前怀疑宫里有奸细,虽然暗中派人调查过,但始终没查出是谁向外透露出的消息所以皇帝为了宫内的安全,换了不少宫内的执事宫女和太监,当然也包括御膳司的御厨。 沈逾云跟聂同二人来到殿外,聂同回头撇了一眼轻笑着说道 “指挥使大人可一定得要跟上属下,千万别跟丢了。”语气中嘲讽的意味十足,毕竟聂同心里觉得刚才落后一些到达皇宫是因为慢半步出发的缘故。 聂同话音刚落便直接全速冲出皇城,向着暗鹰衙门疾驰而去。 这一次自己占据了先机,再怎样也比这小子快,毕竟自己从小就开始练轻功,比自己小的多的沈逾云在速度上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聂同还煞有心思的向后看了看,果然没有看到沈逾云的身影,想来他现在得被自己甩开挺远的了,他心中一喜,但又想到暗鹰阁里的那个速度变态的天才,顿时开心不起来了。 自己跟他还是没得比呀,不过把沈逾云甩开就没办法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了,一会儿自己还是再回去找他。 其实自己也是好心,想让他知难而退,要知道暗鹰指挥使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就在聂同这么想的时候,自己左侧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暗鹰阁在哪,我先去那边等你,你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听到声音后聂同惊讶的向自己左侧看去,不知何时沈逾云竟然来到了他的身侧,与他并肩疾驰,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这不可能!你的速度怎么会跟得上我的” “什么不可能,你的速度这么慢,跟上你不是很正常,再说我这还没出全力呢,要不是背着银魄,我还能更快些。” 聂同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要是沈逾云说的是真的,那他的速度比起暗鹰阁的那个变态也不遑多让。 沈逾云接着说道“而且我觉得欣儿再练一段时间之后的速度都会超过你。” “欣儿又是谁” “就是待在我身边的那个姑娘。” “不可能,她身上没有一丝的内力波动。”聂同满脸的不相信。 “但她确实会轻功。” 难道说那姑娘的轻功已经练到返璞归真的境界了 不对呀,看那姑娘的年纪也不大,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轻功,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初入大成境而已,难道自己真被时代抛弃了 “她的轻功练了多长时间” “嗯,有八个月了。”沈逾云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唔! 聂同刚踏出的脚一沉,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体内行气都差点出了岔子。 才堪堪练了八个月的轻功,你就敢说她快赶上自己这练了十多年的,你以为这世间的人都像你们这么变态啊。 忽然沈逾云加快了速度,朝着一个方向加速疾行而去,很快就与聂同拉开了距离。 “哎,你去哪” 聂同担心沈逾云乱跑,但看到他行去的方向正是暗鹰阁,也就不再出声。 沈逾云从半空中落在了暗鹰阁门前,看到有几个人正拿着武器站在门外,似乎是在迎接自己。 那几人看到沈逾云落地后没有动,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显得并不友善。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动手想来也是因为这里毕竟暗鹰阁门前,若是在这里发生不愉快,皇上肯定会降下惩罚。 两方互相对视着,没有人开口说话,这时聂同从一处房顶跳下,见气氛有些僵硬,便主动来到沈逾云身边向面前的同僚介绍到 “这位就是皇上新任命的暗鹰指挥使,沈逾云。” 在门口专门“迎接”沈逾云的五人互相看了看,大声笑了出来,他们之前就听说过有人会来接替吕老指挥使的位置,他们几个人就是想给这位新任指挥使一个下马威,但没想过新来的竟是个小娃娃。 “指挥使大人,请。”站在前边一位壮汉用颇具玩味的语气说道。 他们嘴上说着请,可谁也没对沈逾云行礼,更没有让沈逾云走在前方,几人自顾自的转身走进了暗鹰阁。 沈逾云进入暗鹰阁,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办事的屋舍,而是一片类似于广场的空地,一些人正在训练处使着拳法,伴随着阵阵拳力破空的声音。 不远处一名全身肌肉壮硕的汉子正在磨刀,沈逾云看到这刀后驻足在原地观看,暗道好刀。 “你先四处参观一下暗鹰阁。”聂同道。 正当沈逾云要准备四处逛逛时,那磨刀的壮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慢着。” 随后他起身来到沈逾云面前举高临下,一脸平静的说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来回哪去。” “就是,一个小娃娃,老子一拳就能把他打残废,还想来做我们的指挥使。” “对啊,这位置怎么想也该是昊哥的。”很明显这人是江昊的小弟。 “小子,赶紧回家和尿玩泥巴去!” 沈逾云被那壮汉阻拦后,广场上的人都停下了练功,或小声议论或发声嘲讽,剩余稳重些的都在观望,暗鹰阁内的氛围都在排挤着沈逾云,十分不欢迎他的到来。 沈逾云并不害怕暗鹰人员给自己的下马威,抬头微笑的看着身前比自己高一半的江昊。 暗鹰阁内远处的屋顶上,有两个人正一前一后站在这里交谈着。 “康哥,我看昊哥不一定能吓住这小子啊,要不然我也下去壮壮声势。” “你下去凑什么热闹,江昊的气场都吓不到他,说明这小子有两下子,毕竟是皇上派过来的人,至少现在别轻易得罪。” “康哥说的是。”苏桂康身后那人笑着说道“康哥你看,那小子好像要从怀里拿什么东西,不会是什么暗器。” 苏桂康此时正认真得看着沈逾云的右手缓缓伸入怀中,如若真的是暗器,自己也好出手阻拦,毕竟刚来就用暗器伤害同伴的指挥使,不值得他尊敬,更不配领导他们。 江昊也以为沈逾云要发出什么暗器,暗暗握紧了手中长刀,但沈逾云从怀中拿出的并不是暗器,而是到手之后无往不利的御赐令牌。 远处练拳的两人 “哎哎,那小子从怀里掏出来了什么东西,怎么昊哥都向他跪下了。”一人向同伴问道。 哪知他旁边的同伴也跪倒在了地上,大声说着 “属下拜见皇上!” 听到同伴口中的话他就是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赶忙也跪倒下去。 几乎是沈逾云拿出令牌的一瞬间,广场上多出了将近原来五倍的人,他们全部出现在沈逾云眼前跪倒在地上,当然也包括远处屋顶上的苏桂康。 沈逾云有些惊讶,原来暗处还藏着这么多人,自己进来的时候却只察觉出了不到七成,看来暗鹰阁里还是有不少高手的。 暗鹰阁中的人虽然跪在地上,但他们只是因为皇上的令牌才不得不跪,顿时心里生出一丝怒火。 他们在暗鹰这么些年,之前敬重吕老的年纪和武力,当然武力因素是主要原因,而且吕老只是代为掌管暗鹰,从没让他们行过如此大礼。 现在吕老离京,凭什么让一个毛头小子能来掌管暗鹰,自己这些“元老”还要听他的命令。 沈逾云转头向聂同问道 “在场的就是暗鹰阁内的全部人员了吗” 聂同向四周大体看了一下回答道 “回大人,基本上都在,有一些可能正在外出执行任务,一时间回不来。” 聂同心想反正只要今天在阁里的都肯定在这呢,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打算来看你笑话的。 “你把中泰殿内皇上跟你说过的话跟他们再说一遍,我怕跟他们说他们不一定会相信。” “是,大人。”聂同起身向广场上的同僚复述着皇帝的命令。 虽然聂同一开始对于沈逾云做暗鹰指挥使也有意见,但他暗中与沈逾云较量的两次都处于下风,已经让他对沈逾云有了一丝敬佩,毕竟自己技不如人。 而且他还深得皇帝器重,又这么年轻,还有着如此高深的轻功,将来肯定大有作为。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至于阻拦他接手暗鹰的事,还是交给其他人。 跪在地上听“圣言”的暗鹰同僚们都不理解为什么聂同会如此听话。 想当初听说沈逾云要来接管暗鹰的时候聂同还是最为反对的那一撮,尤其是听说沈逾云以轻功见长,还在酒桌上嘲讽过他,咋进了趟皇宫变化这么大。 听聂同复述完,尤其是听到皇帝亲口说出沈逾云的命令就是皇帝的命令时,江昊顿时不淡定了,转头对向身后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那名小弟便突然起身大声叫嚷着 “我不服!我要去见皇上,我不相信皇上会把暗鹰阁交给你。” 有一就有二,他起身后立马有两人同时起身大嚷 “对,老子纵横江湖十几载,还从来没有听过一个毛小子的差遣。” “就是,要是这小子没什么本事还占着位置,老子就不干了。” 确实,他们之前是直接听从皇帝的命令,要么就是吕老下令,何时听过一个少年的话。 “等等。” 第二卷 暗流第三章 比试 他们几人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沈逾云叫住了他们 “既然你们怀疑我没有能力执掌暗鹰阁,那不妨我们可以比试一场。” 那几人顿时停住了脚步,似乎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心说昊哥的主意果然管用,这小子果真会沉不住气提出比试。 他们觉得只要沈逾云提出比试,那胜利必然是他们的,毕竟暗鹰阁内这么多专业的高手,还比不过一个顶多练武十几年的少年 江昊心中冷笑,既然是你自己提出的比试,到时候就算闹到皇上那里,自己也有搪塞的借口。 “要是你在比试中输了怎么办” “我若是输了,自然会去皇上那里辞去指挥使一职。” “好,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老朱敬你是条汉子,不对,现在还是个小汉子,哈哈哈哈。”朱振义转身笑着说道。 “等等,那若是你们输了呢又当如何” “你要是赢了,我们就任凭你差遣,绝无怨言。” “可是我有这令牌本来就能差遣你们,何必再劳神和你们再比一场呢毕竟你们也不想违抗皇上的命令。”沈逾云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令牌。 这 朱振义偏头看了一下江昊,见老大没什么特殊指示便开口说道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不如这样,若我赢了,你们三人便答应帮我做三件事,暗鹰阁公务不算在内,如何”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江昊,毕竟江昊才是他们老大,若是答应了之后,沈逾云是让自己跟江昊对着干那可咋办。 这个时候沈逾云也静静的看着江昊,等待着他的回答。 江昊见自己没办法置身事外,起身说道“他们平时公务繁忙,三件事太多,最多可以答应帮你做一件事,毕竟暗鹰阁是朝廷的暗手。” “好,一件就一件。说,你们想怎么比。”沈逾云答应的十分爽快。 江昊见沈逾云答应的这么快,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才自己暗中摆了他一道,现在他有还回来了,这少年没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苏桂康心道,这少年指挥使确实不错,想来暗鹰阁的人还从未被人私用过呢,这少年能否开这个先河还有待确定,毕竟这场比试暗鹰阁可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为了公平起见,比试分为三项内容:轻功,比试的是对于消息的探查与传递;审讯,比试的是个人的审讯能力;武力,比试的是抓人能力。 三项比试分别对应着暗鹰阁的鹰眼司、鹰喙司和鹰爪司。 而我们会派出三司里面能力中上游的人跟你比试,若你能斩下两胜就算你过关,说明你最起码具有领导我们的潜力,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好,我知道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比可别到时候比试的三场都败了,回到家里再哭鼻子,哈哈哈。”朱振义一笑,很多暗鹰人员也开始笑了起来。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们,希望你们最后别输了不承认。” “哼,牙尖嘴利,你可别只是嘴硬才好。第一项比试,轻功!” 沈逾云听到第一项比轻功后突然笑了一下 “好啊,这第一场谁来跟我比” 他们之所以把轻功安排在第一场,就是听说新来的这小子轻功超绝,不过他们认为还是有些言不符实的,毕竟沈逾云他年纪有限,可能是很多人看中他的潜力,所以才会夸赞。 “聂同。”朱振义叫道,他们之前商量好,等沈逾云来的时候由聂同跟他比试轻功的,那位不在,暗鹰阁中轻功比较好的就是他了。 但他们都不会想到其实就这么一段时间里他都已经输了两场了。 聂同抬头看天,假装没有听到,这个时候沈逾云正微笑的看着他。 “聂同!” “啊怎么了” “让你跟他比试轻功!” “哦。”聂同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向前走着,可还没走出两步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朱头,咳咳!不对,义哥,可能是前几日我出城执行任务,感染了风寒,咳!咳咳!恐怕我今日的状态,不能完成这场比试,咳咳咳咳!义哥还是另找一人。” 在场众人满头问号,你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朱振义心里也清楚他是装的,既然他不愿意比试那就换一个跟他水平差不多的,不过朱振义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不过是比一次轻功还至于演这一出 聂同心想,你们爱找谁找谁,这丢人的事我可不干。 而聂同的行为让江昊看在眼里,彻底收起了对沈逾云的轻视之心,同时也让苏桂康心里开始对这位弱冠少年感兴趣了起来。 沈逾云这时并不在意具体是谁要跟自己比试,他现在心里正在想着来的时候聂同的话,暗鹰阁里被聂同称为变态的轻功高手,他现在在这里吗 “猴子!你来。”朱振义又点出一个人来。 这位名叫猴子的人从暗鹰阁队伍后方走出来,沈逾云看了看猴子,觉得确实没有叫错的外号,他确实长得很像猴子。 “大人,我是鹰眼司的侯展,大家都叫我猴子,嘿嘿。”虽然侯展没有叫沈逾云指挥使大人,但因为有圣上令牌的原因,相对来说他对沈逾云还是尊敬的。 “下面我说一下比赛规则,暗鹰阁后院有一处由五位大成初期高手防守的一处宅院,院子中心放着一块令牌,先到达目的地取走令牌,且不被发现防守的人发现就算赢。” 朱振义看向沈逾云跟侯展继续说道 “防守的几人只是大成初期,而你们两个都是中期的高手,所以这场比试对你们来说不算太难。” 说完又问了沈逾云一句“第一场的规则你听清楚了。” 见沈逾云点头后朱振义大声说道“第一场轻功比试,开始!” 在朱振义说完开始的瞬间,侯展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带起一阵清风。而沈逾云还很平静的站在原地,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侯展“缓缓”的离开广场。 “这小子怎么还不动,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比不过直接认输了。” “我看像。” “我觉得不是,你看,他还笑着呢,我估计是有什么后手。” “小子,比试已经开始了。”朱振义本着人道的原则提醒了一句,暗鹰阁的人是想赢,但你好歹得配合一下,要不然赢一条咸鱼有什么意思。 要说在场的人中最不担心的就是聂同,他深知沈逾云速度的变态,而江昊跟苏桂康微皱着眉头,心想,这个时候还不出发,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对自己的速度非常自信,显然沈逾云不是第一种。 沈逾云在原地等了十息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没有一丝征兆,没有一点动静,似乎他从没在那地方待过一样。 等在场的人回过神来,准备找沈逾云的身影时,发现广场中已经没有他的气息了,说明他在瞬息之间离开了广场,速度之快让他们瞠目结舌,看来那些人所言非虚,他确实有几分本事,在轻功造诣上跟那个人有的一比。 他们心中思量者,沈逾云跟那个人到底谁更快一些呢,这个时候有些人就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聂同,怪不得这小子装病不比了。 聂同假装没看见,时不时的还咳嗽两声,继续自己的表演。 此时的沈逾云正向着暗影阁后院疾驰而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了侯展的背影,提起速度追了上去。 侯展自从出发后便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身后,如此反复几次都没看到沈逾云的身影后,顿时放心了不少,以至于沈逾云从他身旁略过他都没有感觉出来,只觉得有一缕微风吹过,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沈逾云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后院,打开院中的小盒,拿出令牌后原路返回,而这时的侯展距离后院还有些距离,当侯展刚要越过墙头时,沈逾云在暗处捡起一块小石子击打在后院的门上,惊扰到了后院的守卫。 “谁!” 那五名守卫反应倒也灵敏,有序的四处观察着,正发现了猫在墙头上的侯展,侯展顿时明白这一场是自己输了。 不多时沈逾云回到了广场原地,而他的手上多了一块令牌。 “令牌我拿回来了,宣布这一场比试的结果。” “第一场” 朱振义刚想宣布,就听到江昊说“等侯展回来再宣布也不晚。” 沈逾云倒也没什么意见。 大约过了半刻钟,侯展跟后院守卫的队长一同出现在了广场中。 侯展见到沈逾云后站直了身体,向沈逾云抱拳行礼叫道“指挥使大人轻功远超属下,属下佩服。”见沈逾云点头后重新隐没入暗鹰的人群中。 第一场比试的结果毫无疑问。 之后他们又听那位守卫队长诉说了后院发生的事,还知道了沈逾云“提醒”他们发现了侯展,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小觑沈逾云,毕竟这速度在大成境可称得上一绝。 “第一场!沈逾云胜!”朱振义说出结果后又向守卫队长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暗鹰阁指挥使沈逾云沈大人,以后鹰眼司的人全部都听从沈指挥使的差遣。” “是!” 第二卷 暗流第四章 灭门案 “如此这第一场比试是我赢了。” “不过是运气好赢了第一场而已,要知道暗鹰阁中还有很多轻功高手,侯展他只不过是我们这里的中等水平而已。” 沈逾云知道这是朱振义在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过只要他们承认自已赢就可以,他们怎么说并不重要。 因为他心里知道若是说比试综合实力,自己可能在暗鹰阁中算不上最强的,但若单论起轻功,自己有信心成为这里独一档的存在。 “指挥使大人,若是这里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回去了。”守卫队长对着沈逾云行礼问道。 得到沈逾云的允许,他又对着江昊与苏桂康二人行礼后走出了广场。 “第二场,比试审讯能力。”朱振义急忙想要开始下一场比试,想要挽回丢失的面子。 当他准备要宣布比赛内容时,身后传来了苏桂康的声音 “让他试试牢里的那个。”听到这话朱振义心中一喜,要说那个犯人的嘴可是硬的很,鹰喙司的审讯高手审了好几天都没问出一点有用的消息,听说连苏头都亲自上了,可不仅没收获,还白白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只因那人曾练过金刚功,暗鹰阁中的刑具对他都没有作用。 “你,去牢中把那个人给带过来。” 朱振义看似随机点了个人,而这个人却正是当初抓捕那犯人中的一人,他也听说自从那个人被抓来之后就硬得很,叫嚣着让我们把他放出去。 可是就这么直接带人出来苏头能同意吗他转身看了看苏桂康,见苏头微微点头后才明白原来这是苏头自己的主意,看来苏头也想为难一下这小子。 得到默许后的他叫上了另一个参与抓捕的人去往牢房。 可他那么想就想错了,苏桂康觉得沈逾云或许真的可以撬开那犯人的嘴,以至于苏桂康自己都不知道对他是哪来的信心,或许他只是想看看沈逾云还有那些本事,倘若他真的审问不出来,自己便出场说明情况就好了,毕竟这个比试超出了规则。 不一会,那两名暗鹰人员带过来一名手脚被粗麻绳绑着的犯人,这人看面相长得凶神恶煞的,头发很短,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几颗戒疤,似乎曾入过佛门。 “他就是几日前鹰爪司抓过来的一名犯人,大成后期高手,练过金刚功,所以暗鹰阁中很多刑罚对他没有作用,这几天的审问我们都没有撬开他的嘴,你若是有能力让他开口,这一场比试就算你赢。” 审讯犯人不是自己的专长,但师父曾经教过自己可以通过针刺一些人体上的特殊穴位,让人感觉奇痒难忍,最后以至于昏厥暴毙,可自己从来没有用过,毕竟师父说这种办法有伤天和。 大不了这局认输,自己还能在最后的一场中扳回来,但看着那名犯人嚣张的样子,沈逾云突然问道 “他犯了什么罪” “佰运城张家灭门案,我们接到消息说有人想要杀害张家的家主,但当我们赶到那里时,张家全族上下三十九口人全部身亡,其中不乏七位年纪不足十岁的孩童,后来我们查了整个张家,没有一个活口。” 沈逾云听后也深深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既然他是这种十恶不赦之人,那自己对他用特殊手段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就算师父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自己的。 “好,那我就试一试。”他说完后从衣袖中抽出一枚银针,来到那犯人的身后,那犯人也不反抗,任凭他施为,似乎对自己所练功法极为自信。 整个暗鹰阁的人都对老子的金刚功没有办法,指望这小毛孩子能做什么。 沈逾云的银针在刚接触到犯人脖子后突然崩断,引得犯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 鹰喙司有人摇着头,但并不是嘲弄沈逾云,而是从心里感觉对这犯人无计可施。 没有理会这和尚的嘲笑,沈逾云再次抽出一枚银针,这次他直接用内力包裹住整个银针,直刺入那人的穴位。 虽然被一枚小小的银针破了防,但那犯人没有丝毫的慌张,因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挠痒痒。 “小娃娃你这是在用针给老子挠痒痒吗看来暗鹰阁还真是没人了呀,几日前用了五人才抓到老子,后来审讯的时候又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连老子一根毫毛也没弄断,现在竟然连个小娃娃都用出来了。 我跟你们说,老子没罪!识相的就快放老子走!” 前一秒那名犯人还在大声嘲笑着,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眉毛一挑,觉得脖子后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接着身上就从那个地方开始痒了起来,但他双手被牢牢捆住没办法抓挠。 又过了一会儿,痒的地方开始向四周发散,而且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痒,其实用手挠也不会有用,不仅不会止痒还可能挠破皮肤,抓破血肉。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啊”那犯人愤怒的瞪着沈逾云朝他大吼着,两只眼睛仿佛要突出来一样。 “啊啊,啊啊啊”他的身体不断扭动着,双手极力的想要挣脱绳索,但暗鹰当初绑他的时候用的就是最粗的麻绳,他有功力时想挣脱也得费些力气,更别说现在被控制了功力。 看着那犯人的样子,在场暗鹰阁的人都很好奇沈逾云只不过是用银针扎了他一下,怎么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反应这么大。 要知道他们把所有能用的刑罚都用上了,也没见他有这么大反应,要不是两人并不认识还以为是他们两个为了赢事先串通好的。 而鹰喙司的专业人员,之前他们就听说过有几种特别残忍的刑罚,让人奇痒无比或者疼痛难忍,如剜心刮骨,有的还能控制人的思想,让犯人不自觉的吐露出自己的犯罪作为。 这位新来的指挥使竟然也会,再加上他那缥缈的轻功,若是趁着不注意在他们脖子上来一下,想到这里他们感觉脖子一凉,看沈逾云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畏惧。 沈逾云不知道暗鹰阁的人这一会儿生出那么多想法。 “你最好现在就说出来,还能少受一些苦。”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子屈服老子告诉你,不可能!”犯人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为了止痒他直接躺倒在地上用力蹭着,试图缓解。 见他躺倒在地上沈逾云对着聂同说道“帮我拿根棍子和一块布。” 不一会聂同就将沈逾云要的东西拿了过来,之后沈逾云上前将袖中的三枚银针扎在犯人身上。 那犯人本来以为这次被针扎的地方还是会痒,但过了一会之后针扎的地方并没有感觉,他以为对面这小子的手段不管用的时候,就感觉碰到地上的皮肤如同千百针刺扎入自己肉中一样。 这时沈逾云用布堵住了犯人的嘴,面无表情得轻轻用棍子打了一下犯人的右臂,那犯人如同被人踢断了胳膊一般,用布捂着的嘴呜呜乱叫,直接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他现在不敢动,因为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会给自己带来新的疼痛。 原来沈逾云第二次扎的那三枚银针就是放大了他的痛觉,而且这痛觉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大,最终哪怕被人轻轻碰一下都会直接痛到昏厥。 那犯人看着沈逾云,像是在看地狱中的魔鬼。 沈逾云见他还没有招供的心思,又打下了第二棍,这一棍虽然比第一棍重了些,但对于正常人来讲算是不痛不痒,但这一棍落在他身上,让他痛的浑身发抖,气血上涌,头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下身失禁。 高健已经痛的没力气再叫了,快要昏过去的他见沈逾云还要打第三下,赶紧用着最后的力气摇头,请求他别打下来了。 “你要说了是吗” 高健虚弱的点头,鹰喙司的人一喜,准备上前扶起他,沈逾云丢下棍子,没来得及给他解除针刑,就看到那两个鹰喙司的人抓住了高健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高健直接就被痛晕了过去,那两人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沈逾云。 “没事,他并没有那么容易死。”沈逾云摆了摆手说道。 说着他上前将高健身上的三枚银针拔下,又重新在他脖子上扎了一下,给他渡了些内气。 高健醒过来后,慌忙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到那种强烈的疼痛,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说说,你为什么要灭门张家。” 听到沈逾云的声音,高健心里一揪,这煞神还在呢,顿时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感觉,心有余悸,看着沈逾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这位大人,我说,我都说。 我本名叫高健,是豫州第二大帮派宗青帮的人。 有一天,我们帮主听说张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帝剑的消息,便派我半夜潜入张府把那东西偷出来,可不知被谁先下手了,我摸进屋里的时候不仅发现装着消息的盒子被人拿走了,我自己还被那个张老头发现了。 本来我是想直接逃走的,谁知那张老头也是个大成后期的高手,非得要留下我,他认为我跟拿走盒子的人是一伙的,凭我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我没办法只能跟他交手。 一番打斗之后,张老头不知道因为什么,在与我对拳时突然愣了一下,我那全力一拳便打在了他心口,若我说大成后期的高手受我那一拳最多重伤,但不知怎么我再看他时却已经。 我心想这事可大了,就想着逃走,到了帮派再说,可刚想离开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身上没了力气,就昏倒在房间了,再醒来时张府就已经被人灭门了,而我也在逃跑的路上被鹰爪司的人抓到了这来。” 第二卷 暗流第五章 最后一场比试 “如果你只是在打斗中失手误杀了张存方,那我们审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在他旁边的鹰喙司人员问道 高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逾云 “毕竟张府被灭门那日我去过那里,还失手把张家的老家主杀了,我觉得说与不说没什么差别,最后都会以命抵命,还不如咬死不承认。” 要不是这小子来,就你们能让我张口就算我输。 “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吗”苏桂康上前问道。 “你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大人,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我可不敢骗您啊,要我说我觉得这是有人在针对我,不对,针对我们宗青帮,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 “看他的眼神不像在说谎,我觉得应该是真的。”沈逾云看着苏桂康说道。 “既然如此,就先把他带回牢里去。” “是,苏头。”鹰喙司的两人领命,将高健带了下去。 沈逾云满意的笑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局比试自己又赢了。 鹰喙司的人对沈逾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是谁说新来的指挥使大人是个小毛孩子来这,人家本来就有本事,拿着令牌接管暗鹰根本就不用比试,为了让我们心服口服人家才答应了。 说来也是指挥使大人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么多技艺,真当得上年轻有为,以后得跟大人多接触接触。 “苏头,你有没有发现高健说的灭门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听到沈逾云叫自己苏头苏桂康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嗯,他说张存方在最后与他对拼时愣了一下才导致身亡,而且他说最后他想逃跑时突然昏了过去,若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打斗的地方应该被人提前放置了迷魂香。” “我觉得也是,此事似乎另有蹊跷。” “指挥使大人准备怎么做” “既然高健说张家曾经得到过帝剑的消息,皇上本就是让我接手暗鹰阁后查清帝剑的去向,所以我是一定要去那里看看的。不过当前嘛,还是要说一说比试的事情。” 沈逾云转身看着朱振义猪肝色的脸说道“这一场是我赢,三局两胜,你们输了。” 鹰爪司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们虽然之前不服气,但那也是因为没见过沈逾云的厉害,现在沈逾云证明了他的能力,有个能力强的首领他们就自然佩服,就连江昊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都比到这了,那最后一场也一块比了,省的你们中的有些人再在背后闹事。” 朱振义疑惑的问道“大人真的要比” “对,若最后一场你们赢了,那鹰爪司除了紧急事务必须要听从我的安排,其余事情我一概不问。说说,最后一场比什么。” “鹰爪司的主要任务负责抓捕犯人,那自认比试的就是武功高低,所以这比试的最后一场,大人只需打败属下,就算大人胜出。”江昊抢过朱振义的话头说道。 他也不是什么无理之辈,既然沈逾云已经胜出了两场,而且隐隐已经征服了暗鹰其他两司的人,那自己称他一声大人也是应该的。 “好,从这里比吗” “暗鹰阁后方有处演武场,大人请随我来。” 沈逾云跟着江昊来到那处演武场,身后跟着五十几位暗鹰阁人员。 暗鹰阁的武场可比东宫里的那个大得多,这处武场共有五个地方,中间有一块大武场,东西南北各还有一个小的武场,是暗鹰阁中武力切磋比试常用的场地。 江昊一跃跳上武场道“属下江昊,请指挥使大人上台切磋。” 沈逾云也跟着跳上了武场,等待着武场下面的朱振义宣布比试开始。 一般这种切磋式的比试是不设裁判的,谁能率先将对方擒住或者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就算胜出,至于这个演武台只不过是个场地,就算被打落下来其实也算不上输,只要有力气再上去就行。 “我见大人现在是大成中期的功力,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将武力境界控制在中期。” 等江昊压制完境界就听朱振义大声喊道“比试开始!” 这一次沈逾云没再等对方先手,直接爆发最快的速度向江昊冲了过去,江昊顿时感觉到了沈逾云那惊人的速度,心中惊叹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练的,但他还不至于太过惊慌,毕竟自己也曾与暗鹰阁的那位轻功高手切磋过。 虽然江昊的速度不占上风,但他的体格可不是白练的,果然,沈逾云踢向他腰间的鞭腿直接被他硬抗住了,随后他回头挥出一记重拳,沈逾云将要侧身躲过拳头时,江昊突然向身侧发难,抬腿踢向沈逾云胸口。 沈逾云知道自己没办法完全躲过,运起内力用胳膊阻挡。 嘭,肉体碰撞的声音。 沈逾云直接被踢到了演武场边缘,他甩了甩有些被震得发麻的胳膊,站在原地寻找着江昊的弱点。 其实沈逾云吃亏就吃在战斗经验的问题上,江昊虽说控制了武功境界,但他作为大成后期的高手,练了将近三十年的功,与人对战不下六百场,沈逾云下一步该如何攻击,自己要怎么故意卖破绽引诱他上钩,江昊全都了熟于心。 沈逾云在寻找江昊的弱点,而江昊也在思考如何击败沈逾云挽回点面子时,就在这时沈逾云突然行动,依然是利用速度的优势,一拳一脚的重击打在江昊的胸口或者其他要害部位,几轮攻击过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攻击根本没对江昊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打一块硬石头。 江昊则是在被动防守着,他似乎看穿了沈逾云的攻击路数,会在被攻击时先手格挡,虽然有时候会判断失误被打到身体,但对他的行动来说并没有妨碍。 就在沈逾云准备闪到下一个地方攻击时,却看到江昊的拳头正向着他要落脚的地方攻击,这恐怕是江昊的全力一拳,若是被这一拳打中,那自己将会失去战斗能力,从而输掉这场比试。 江昊的举起拳头的向沈逾云轰来,他心下一狠,用出自己体内两成的内力,小距离瞬移闪现到江昊身后,抬起一脚踢向江昊后心,可依然无济于事,江昊顺势抓住了沈逾云的脚,猛然将他甩到正前方,等他落地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江头好厉害啊。” “那时,不过指挥使大人也很厉害,能在这个年纪跟江头过几招的极少。” “哎,你们猜他们两个最后谁能赢啊。” “不好说。” 沈逾云觉得自己轻敌了,前两场的胜利让自已有些飘然,再加上最近一直在练枪法,本来以为自己能跟大成巅峰期高手过几招,但现在没有银魄枪跟玄皇枪法,自己只靠拳脚连大成中期(压制)的高手都打不过。 其实沈逾云不知道的是,江昊在上场前隐瞒了他是炼体高手的事实,他的双拳其实就是武器。 “大人,接下来您可要小心了。”江昊摆出了架势,示意他要用武技了。 沈逾云对江湖中的功夫了解的不多,但通过江昊的架势他能感觉出来,江昊这武技必然是大开大合的强攻技法。 “破山拳,请大人指教。”江昊大声报出自己的拳法,率先向沈逾云进攻过来,暗鹰阁的人都知道,破山拳是江头的成名拳法,靠着这套拳,加上鹰爪司同僚的辅助配合,抓住过不少大成期巅峰的犯人。 沈逾云知道自己只靠拳脚是根本没办法战胜江昊的,只能另寻它法。 心中思考着如何击败对方,自然就失去了先手的机会,眨眼间江昊的拳头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他刚想弯腰躲避,江昊直接一记膝顶,向他心口撞去。 鹰爪司的人看见,心里想着比试结束了,指挥使大人的轻功和审问能力还可以,但这拳脚功夫还是差了些,连江头使用武技后一招都撑不过去。 苏桂康看到这场景都摇头,江昊还真是一点都没留手啊。 江昊看到自己这一击就要打中沈逾云,心中一喜,虽然前两场都赢了已经确定了他指挥使的位置,但自己赢了好歹还有一些自主权,有话语权就不至于任何事情都去做,毕竟每次任务都是危险的,他不放心就这么把手底下的兄弟交给一个不熟悉的人。 膝盖顶到了沈逾云身上,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看着自己的膝盖打穿了沈逾云身体,但却没有一点接触到硬物的感觉。 他知道沈逾云躲过了自己的攻击,接下来他猛然转身向后轰拳,沈逾云也用拳头对拼,双拳相撞,江昊后退了一步,而沈逾云则被打退了十多尺。 指挥使大人竟然躲过了江头的攻击,还把江头打退了一步,他们只知道沈逾云躲过了攻击,但他们不知道这一躲就几乎又消耗掉了沈逾云两成的内力。 江昊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重新进攻过来,劈掌,轰拳,一道道攻击向沈逾云身上招呼。 知道正面无法战胜后沈逾云靠着轻功躲过一道道攻击,虽然无法打败江昊,但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就这样,最后一场比试陷入了僵持阶段。 第二卷 暗流第六章 打到服 在短暂的停歇之后,二人同时冲向对方,几乎在瞬间就过了十几招。 随后江昊在打出一记直拳收回拳头的空档,让沈逾云心中暗道好机会,腾空而起脚踏着江昊的手臂,直接跨到了他的脖后,右手双指之间突然出现了一枚银针,江昊抬头看到那针尖闪着寒光,正冲着自己眉心而来,心急之中赶忙用右臂抵挡,左手向上抓去,想要将头上的沈逾云擒住。 银针如沈逾云料想的那样刺入了江昊的手臂,江昊的右臂顿时感觉失去了五成的力量。 沈逾云看到江昊想要抓住自己,飞身向后离开,差点被江昊的甩臂击中,见自己的计划有成功的可能,他从半空中突然消失,不知所踪。 江昊虽然看不到沈逾云的身影,但他能感觉出来沈逾云就在他的四周徘徊,别没有像之前两次消失一样与自己保持距离。 武场下的大多都发现不了沈逾云的动向,只见台上的江头一会儿向右方出拳,一会儿又向左边摆腿,看上去就像是在与空气对打,显得极为滑稽。 “指挥使大人到哪去了” “别说话,认真看,比试就要出结果了。”苏桂康提醒了一句。 众人都不明白,现在都看不到指挥使大人,怎么苏头说比试快结束了呢。 看上去江昊是在毫无章法的攻击,但他攻击的地方都是正确的,这让沈逾云不得不感慨大成后期的经验,此时他还在不断的在江昊的周围闪现着,只差最后一下了。 就是现在! 少倾,沈逾云毫无防备的站在了江昊面前,暗鹰阁的观众们都觉得这是指挥使大人准备认输,因为这个距离只要江昊出拳沈逾云必然会被打中从而直接失去战斗力。 见此场景江昊自然不会客气,想要出拳击打沈逾云肩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 “这最后一场比试,我赢了!”沈逾云转身面向台下暗鹰阁的人说道。 “怎么回事江头怎么不打了”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打下去就能赢了的呀,该不会江头也被指挥使大人折服了” “胡说!”朱振义有些不高兴的训斥道,要是旁人他还不好说,可刚才说话的人是他们鹰爪司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身体怎么不能动了” 台下众人满头雾水,而有一个地方却响起了掌声,正是刚才说比试快结束的苏桂康。 “第三场比试的规则,打败对方或者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即为获胜,现在江镇抚已经不能行动,自然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能任人处置,这一场自然是沈指挥使胜。” “他是怎么做到的一直没看到指挥使大人出手啊。” “你要是能看见,明天你也能做指挥使了。”他的朋友如此揶揄他道。 沈逾云看了眼苏桂康,觉得他应该是看出自己用了什么方法了。 其实苏桂康并没有看出沈逾云到底对江昊做了什么,但他能从江昊的攻击中发现不对劲,一次比一次缓慢,而江昊当局者迷,又要防备着沈逾云的偷袭,发现不了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 不说别的,但就这份眼力他就不愧是鹰眼司镇抚。 “你!”江昊怒目圆瞪,虽然第三场的规则是这样,但以为沈逾云为了服众肯定会正面击败自己。 “你心里是不服气是。”'' 江昊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有想法的。 他还没反驳接着又听沈逾云继续说道“你是大成后期高手,论功力与经验我是打不过你的,更何况你还是个练体高手,也就是说你的双拳就是武器,而我并没有用兵器,所以想要击败你只能从规则上找机会。” 被他发现了作弊的行为,江昊有些不敢正视沈逾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我用银针刺入你手臂时就发现了,其实你体内并没有内力的波动,能发挥出大成中期的实力完全就靠着肉体的力量,所以我就用银针通过固定穴位卸掉你身体的力量,让你使不出力,行动变缓,最后无法出招。” 如果让人凑近看就能看出江昊的身上正扎着五枚毫针,全都刺入了他身上的大穴。 “若你心里还是不服,那我们可以再打一场。”沈逾云跳下了演武场,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台下的银魄枪,却没带上台,而是在旁边的武器架上挑出了一根长棍重新跳上武场。 手中拿着长棍的沈逾云气势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这就是玄皇枪法给他带来的好处。 “好,你先把我放开。”江昊正视着沈逾云说道。 沈逾云上前将江昊身上的银针拔下,他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便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一次你不用压制境界。” 江昊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逾云,见他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便不再压制境界,真正的与他打一场。 两人重新拉开距离,江昊先手进攻,但都被沈逾云轻而易举的用长棍拦下,如果自己硬要攻击的话那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本以为自己用真正的实力能完全压着沈逾云打,但这一次无论气势上还是技法上沈逾云都是更胜一筹,虽然没有碾压自己,但他总觉得沈逾云还没有出全力。 在知道江昊是练体高手后,沈逾云便依靠着自己所学专门攻击江昊身上的弱点,再加上轻功步法,很快江昊就停在远处,抱拳认输。 “属下输了,今后属下以及鹰爪司所有官差全部听从沈指挥使的命令行事。” 沈逾云点了点头后向台下问道 “还有没有人想要切磋的今日正好一起。” 他这一问还真有三位大成中期高手上台,三人手上拿的皆是未开刃的长剑。 “暗鹰阁三星阵,请指挥使大人赐教。” 上台的这三人要用剑阵跟自己比试,虽然自己现在的内力只剩下不到三成,沈逾云思考了一会儿便应下了,他也正好想试一试自己的极限在哪。 做好战斗准备后,沈逾云对着三人说道“来。” 三人的默契配合不必多说,几乎同时出剑向沈逾云进攻,沈逾云脚尖轻点,站在三人刺向自己的剑上,三人抬剑上挑,剑气划破了沈逾云的衣裤,大腿上被刮得生疼。 三星剑阵其实是暗鹰阁压箱底的剑阵,若是大成中期的三人使出来能硬抗大成巅峰而不败。这才堪堪盏茶时间,沈逾云身上的衣物就被剑气划开的不像样子,他也拿这剑阵没办法,当看见其中一个人有破绽想进攻时,另外两个人都会恰到好处的加快攻势,让自己错过进攻机会。 在他们击退沈逾云时,三人抓住机会,三剑一齐刺向他,沈逾云忙用半成版的苍龙之怒抵挡,棍首直刺,似有一声龙吟,正顶住三道剑尖,沈逾云手中长棍应声炸裂,他被震飞下演武场,而那三人皆向后退了两步。 “看,唐兴他们被震的退后了两步啊。” “我看到了,咱们暗鹰阁好像没人破过三星阵。” “暗鹰阁三星阵,好厉害。”被震下台的沈逾云由衷的夸赞,听师父之前说过,江湖中有不少合击阵法,能发挥出成倍的威力,今天自己才体验过实战。 三人飞下演武场向沈逾云抱拳行礼。随后由江昊带头说道“暗鹰阁所有暗鹰人员今后以沈指挥使马首是瞻。” “以沈指挥使马首是瞻!”暗鹰阁众人齐声喊道。 “好,今后我也是暗鹰阁的一份子了,若是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也请诸位多多指正。论起年龄在场的诸位我都得叫一声兄长呢。” “哈哈哈哈。” 苏桂康心想,看来以后的暗鹰阁会很有意思。 “好了,比试既然已经结束了,等后日我便带一些人离京,去高健说的佰运城找一找帝剑的线索。” “是,大人!” 暗鹰阁所有在场人员无不抱拳行礼,低头听令。 “好了,哥哥们先去忙。” 让暗鹰阁的人散去之后,沈逾云只单独留下了聂同。 “听他们说,暗鹰阁里有一位比你轻功还好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我们这里的人都叫他天哑。” “那他轻功境界如何。” “和你有的一比。”聂同心说两个变态。 “那他身上有什么特点吗” “他长得很漂亮,还有他从来到暗鹰阁之后就没说过话,好像是个哑巴。” “长得漂亮哑巴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后日去佰运城你跟我一起。” 聂同行礼转身离开。 皇宫中泰殿,有一名长得特别美的青年正站在皇帝面前,静静的待着。 至于为什么说他俊美,那是因为这男子长了个女人脸,可若是仔细看,这青年的嘴角上带有胡须,而且胸前也是平平无奇。 正当天哑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皇帝突然开口问道 “你觉得朕把暗鹰阁交给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天哑没有说话,因为有意见他也不会说。 皇帝就这么静静的观察着天哑的反应,见他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便说道 “你以后就跟在他身边。” 天哑几乎是在皇帝说完之后就点了点头,随后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第二卷 暗流第七章 出京 暗鹰人员全部散去之后沈逾云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残破的有些不像样子,这可要怎么回去。 “指挥使大人,这是您的官府,苏头他命我给您送来。”要么怎么说苏桂康的眼力好呢。 “好的,帮我谢谢苏镇抚。” “大人请随我来,我带您去房间换上。” 沈逾云随着那位鹰眼司的人来到这暗鹰阁正中心的位置,此地坐落着一处院子,看样子是专门为暗鹰阁指挥使准备的。 “大人,以后您公办的地点就在这处院子,当然这里也有卧房,如果您晚上不回府的话也可以在这歇息。” “好的,谢谢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叫王春峰,若是以后大人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叫我。” “好,麻烦你了。” “大人太客气了,若是没别的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沈逾云换好暗鹰阁官服,觉得正合身,像是很早就被做好了一样,还真别说,他换上这身衣服之后到是又俊朗了许多,多了分威严,显得更成熟更有气势。 正当他走出房间准备回家时,突然发现对面的房顶上站着一位身穿淡蓝色武服的青年在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沈逾云第一时间觉得他就是聂同口中的那个天哑,随后他飞身登上房顶,抱拳行礼后静静的与天哑对视着。 说来也是奇怪,两人就这么站了一刻钟,院子下面竟然没有一个暗鹰阁人员前来看热闹。 两人在经过短暂的隔空“接触”后瞬间从房顶上消失不见。 当他们两人消失之后,苏桂康在自己房间中品着茶,露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两人都爆发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尽管如此,两人都没有与对方拉开距离。 二人就这么如两股微风一样吹过京城的各个角落,直到沈逾云的内力用尽才停下来,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跑了多少路。 他们共同站在京城的一处三层客栈房顶,互相看着对方笑了起来,只不过一个笑出了声音,另一个只是那么静静的笑着。 这人笑起来真好看,沈逾云心里如是想到,还有另一个他迫切想知道的就是天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虽然看不到女性的身体特征,可这张脸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 不管了,自己长这么大难得遇到与自己年纪相仿轻功又相当的对手,管他男的女的。 天哑不知道沈逾云的内心活动,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他身上穿的官服。 “糟了!天都这么晚了,若夕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沈逾云随即跳下房顶,向着沈府走去。 天哑在房顶上看着沈逾云离去的方向对着他低头抱拳行礼。 沈逾云也明白,经过他们今天的比试,天哑也会决定听从自己的命令,以后暗鹰阁三司就算真正的交给自己了,他并没有一开始拿着御赐令牌的那种掌权快感,相反的在他心中带有的是深重的责任感。 回到沈府,院子里静悄悄的,想来若夕应该也歇息了,不知道明天若夕听到自己准备带她出京会是什么反应。 走过前院,沈逾云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却看到厅堂之中还有亮光。 难道若夕还没睡 轻脚来到厅堂,沈逾云看到了满桌的饭菜还有趴在桌上睡着的若夕,原来若夕早已经做好了饭菜,一直在等他回来,心里满满的感动。 他正准备把若夕抱回床上,刚碰到她的腰身,若夕就抬头醒了过来,看到沈逾云身穿官服的样子一时间还没认出来。 凑近些看了看才脸红着说道“少爷你回来啦,这饭菜都凉了,我去给少爷热一下。”心里责怪自己怎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那我去厨房给你帮忙。” “不用啦,少爷在这坐着等着就好。”说着双手搭在沈逾云肩膀上压着他坐下。 “不用我帮忙的话就不要热那么多菜了,别太累着自己。” “知道啦少爷。” 若夕在厨房热出三道饭菜重新放回到沈逾云面前。 “少爷等得饿了,快吃。”若夕坐在沈逾云对面,托着下巴看着沈逾云英气十足的新形象,花痴着自家少爷,我家少爷好俊俏。 “若夕!若夕啊!” “啊少爷你说什么。” “我说你也吃呀。” “嘻嘻,少爷我吃饱了。” 沈逾云来到厅堂看到桌上的饭菜时就知道若夕是在说谎,桌上的饭菜没有让人动用过的痕迹。可事实上若夕说的是另一种吃饱了,毕竟秀色可餐嘛。 用过饭菜之后,若夕准备收拾碗筷,却听到自家少爷说道“后日我们就要离京了。” 若夕放下碗筷看着沈逾云说道“这次少爷准备去哪” “先去佰运城,之后还不知道,可能要去很多地方。” “那少爷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若夕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嗯。” “那少爷一路小心,记得写信给若夕就好。” “写信写信做什么” 狠心的少爷,不能跟你一起离京难道连写几封信都不行吗 “明天一早收拾些东西,你随我一块离京。” “我这次可以跟少爷一起离京”若夕张着小嘴惊讶的问道,还以为少爷说的我们是指他和朝廷的人。 沈逾云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道“对,你跟着我一起。” 这次并不是去什么边境打仗那么危险的地方,再说和他们同行的还有暗鹰阁的高手,再加上若夕身上有自己教她的两下子,去个佰运城应该没什么不妥。 “那我这就去收拾包裹。” “不用那么着急,这么晚了就先睡觉,明早再收拾也不迟。” 但若夕的样子像是怕明天沈逾云就改变了注意,还是决定先收拾东西,其实就算是现在让她睡她也不可能睡着的。 若夕慌张的跑去里屋收拾,让沈逾云心中不由得对若夕感到心疼,自己是不是以前太过忽略她了。 第二日,若夕起了个大早,做好了饭菜,今天她的心情是无比开心的,因为她终于可以跟着少爷出京闯荡了,而不是每次都像个累赘一样,少爷做什么事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或者在家无聊的等着,这一次出京自己一定要帮到少爷。 背上若夕昨日早已收拾好的行囊,两人一同走出沈府。 沈府外面,聂同带着十几位暗鹰阁的同僚在等着,还贴心的为沈逾云准备了一辆马车。 沈逾云见状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再说这次只是先行打探消息,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出行,以免暴露身份。” “是,大人。” “若夕要坐马车吗” “不用了,我骑马就可以,欣儿在宫中教过我。” “那马车你们就送回去,也不用那么多人跟我一起去。”沈逾云大体的看了看在场的人说道“聂同、侯展你们两个,还有前面的两位鹰爪司的同僚随我一同去。” 被选中的两人内心当然是十分高兴的,能出任务就可能立功,就算这一趟不能立功,能跟指挥使大人拉近些距离也好。 “对了,朱振义怎么没过来” “朱副首他在暗鹰阁中还有事要处理,就让我们几人过来。”说话的这位正是昨日吵闹着要跟朱振义一起进皇宫的一位。 沈逾云也是知道他与朱振义关系很好才点了他的名字,也知道朱振义抹不开面子所以才让他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叫骆载,功力是大成中期。” “那你呢”沈逾云又向另一人问道。 “属下张守阳,大成后期。” “你来的时候江镇抚跟你说过什么吗” “江头让我们务必要保护好您的安全,顺便跟您出去见见世面。”骆载笑着说道。 “留下六匹马就行了,其他人带上马车回去。” “是!指挥使大人一路小心。”没被选中的暗鹰阁人员行礼目送沈逾云一行人远去。 沈逾云一行六人轻装离开京城的第二天,也就是平武十五年三月初九,皇帝发出一道圣旨正式立代王陈景逸为大玄太子,在新太子的极力请求之下,东宫继续由前太子妃徐雁秋居住,若不是景明未死的消息不能声张,皇帝都不准备另立太子,只不过若不新立太子,那朝廷内外定然不会安宁。 半夜时分,皇城的城墙上除了看守的士兵,还多出了一道柔弱的身影,只不过她待在黑暗中,又会隐藏气息,士兵们都没有发现罢了。 哼,既然父皇不同意我出去,那我就自己偷偷溜出去,反正我知道大哥哥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道柔弱的身影悄悄从城墙上跃下,没有一点声音,她觉得自己偷偷溜出去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嘻嘻。 而就在她溜出宫的同时,一道黑影从城墙上悄声离开向着安清殿而去。 安清殿内,皇帝还未就寝,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进入殿内说道 “皇上,小公主偷偷溜出宫了。” “朕知道了,既然她出宫了那就随她去。”或许现在宫外远比宫内要安全。 第二卷 暗流第八章 诡异的佰运城 五天后,沈逾云一行人来到了佰运城外,只见这佰运城大白天的却城门紧闭,城门口也未见一个守卫。 骆载他们也疑惑,之前他们来这里抓高健时城里还很正常,怎么这还没过半个月,却完全变了个样,难道说是因为张家的灭门案。 “大人,需要属下前去叫门吗”骆载问道。 “不用。聂同,你在城外绕一圈,看看其他城门是不是也同此处一样,若是四周城门都关闭,那你就摸入城中,看看这佰运城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聂同听令离开,去做大人交给自己的任务。 沈逾云则带着其余四人在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处地方找了几块石头坐着休息,若夕刚坐在石头人上就打了个大哈欠。 “这几天赶路累坏了。” “若夕不累。”说着对着沈逾云露出一个我还好的微笑接着说道“到是少爷肯定累了,这几天少爷晚上都在守夜,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骆载心想,若夕姑娘呀,我们几个人都是轮着守夜的,虽然说指挥使大人没睡过觉,但打坐休息其实不累的。骆载心里苦啊,怎么就没人关心我呢。 “我没事,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晚上打坐休息了。” 若夕心里知道,自从少爷在雍州被刺杀过之后,晚上就很少睡觉了。 “你们也累了。”沈逾云向其余几人问道。 “大人,我们不累,之前我们外出执行任务,几天几夜不睡觉的时候都有,最后我们还能抓住一个快要大成巅峰的罪犯,现在跟那时候比都不算什么的。”骆载有些骄傲的说道,毕竟这是向沈逾云展示自己的机会。 “还是要休息一下的,万一这佰运城中真的有关于帝剑的消息,我们可能还要做很多事。” “我等全凭大人吩咐。” “进城之后你们就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叫我逾云或者小云,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为好,毕竟看样子还不知道佰运城内的情况。” “你们也都注意一下对同伴的称呼,别到时无意中暴露。” “好的,大,云兄弟。”骆载慌忙改口的样子让其他人忍俊不禁。 “嗯,那我们就在这先等聂同回来,若是城中没什么特殊情况,就准备今日进城。” 一个时辰后,见聂同还没回来,骆载轻声嘀咕道“聂同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说他在城中出了什么事” 张守阳听到后微微皱起眉头。 “不对,按照这小子的性子,就算城中有什么事,他第一时间也是想着带出消息,除非是有高手强留住他。” “别瞎猜了,他回来了。” “哪呢”骆载刚问完就看到聂同一脸严肃的来到几人面前,看到他平安回来骆载有些着急的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城里到底什么情况” 聂同看了他一眼后抱拳对沈逾云回报道“我先是按照大人说的,看了看其它城门和这边全都关着,之后我又摸进城中发现城里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是该怎么生活的怎么生活,我四处转了转,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总觉得城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看来佰运城中的确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才让城中有了这样的变化。” 聂同认同的点了点头。 “事有蹊跷,此次进城各位一定要多加小心,注意防备。” 几人也都初步了解了城里的情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会儿我们几个翻墙进城,别让太多人看到。” “那这些马怎么办” “路也不远,让它们自己回去。” 骆载听后松开了手中的缰绳,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几匹马便一起原路返回京城了。 “走,进城。” 聂同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城墙外,沈逾云搂住了若夕的腰肢,觉得手感比之前更好了,软了很多,在飞过城墙之后,他悄悄在若夕耳边半开玩笑得问了一句 “若夕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腰软了很多哦。”惹得若夕刹那间红了脸。 若夕想要用手锤沈逾云的胸口却发现聂同几人就要下来了,又赶紧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几人还疑惑若夕姑娘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红了,就听到沈逾云开口说道 “骆兄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先去张家那边看看。” “好。” 几人跟着骆载往张府行去,等来到城中街道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张守阳突然提醒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为好。” 因为他发现街道上的百姓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太正常,尤其是看向若夕的眼神。 这城中街道是有很多人的,前几日城中刚发生了灭门案,来到之后又感觉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如果这些百姓要对他们不利,在初来乍到的情况下他们很容易吃亏。 正因如此张守阳才会提议先找个地方落脚,等摸清情况再行动。 “好,那我们先就近找一间客栈住下。” 沈逾云听从了张守阳的意见,决定先仔细观察一下城中情况,他也觉得按道理来说现在城中应该更安静才对,可这佰运城关闭了城门,各种坊市摊贩竟然还都能正常营业,像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总不能一直有货源的。 六人来到一家客栈,向掌柜要了六间房,沈逾云发现掌柜的还有客栈里的客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虽然最后掩饰住了,如同招待一般客人一样,但那种眼神让他不得不防备,不作声色的将若夕护在身后。 在检查完房间没问题后沈逾云准备让聂同和侯展出去仔细探查一下城里的情况,可谁知这个时候的天色突然变暗,天空中还隐隐响起了阵阵雷声,不多时大雨便紧跟着落下。 下雨的时候不便行动,所以几人只能待在房间等雨停,探查的计划也只能延后。 可这雨一旦下下来,想停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到了晚上雨还在下着,一声响雷过后,沈逾云的房间门外传来了几道敲门声,王守阳听到后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前问了句 “谁呀。” “客官,饭菜需要给您送上来吗”是客栈的店小二。 “不用了,我们身上带着盘缠呢。” “好的,那小的就不打扰几位了,要是几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店小二的脚步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王守阳才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出发之前沈逾云预感佰运城中事情会很多,所以他们包裹中带了很多食物,虽说都是些粗粮,但总比吃外面那些不安全的东西好。 几人吃过东西之后,看着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沈逾云心想今天是没办法再出去打听情况了,开口说道“都回去歇息,看这雨势今晚是停不了了。” 就在沈逾云说话时,外面闪过了一道十分明亮的闪电,紧接着就是一声响雷,而同时响起的还有旁边屋内若夕的叫声。 “啊!” 五人听到后立马跑到了若夕房间门前,暗鹰阁的人停住脚步互相张望,手不自觉得握住了自己的武器,沈逾云直接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若夕惊恐的盯着房间窗口,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听到房间门开了还吓了一跳,当看到是沈逾云走进来时才眼角含泪跌跌撞撞的跑向他。 若夕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看样子是刚准备歇息,暗鹰阁的几人装作没看到一般转过身去,心中疑惑不知道刚才屋里发什么事才引得若夕姑娘发出尖叫,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雷声 在沈逾云怀中缓了一会儿若夕口中才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我刚才看到窗外有道人影。” 若在白天,练过一段时间武功的她可能不会显得这么害怕,但雷雨天气本就会让人心生恐惧,更何况她从家乡一个人在外面流离失所的时候,最害怕雷声,再加上进城后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也让她心里不由得慌乱,总觉得进城之后有人在盯着自己,所以突然看到窗外的人影才会如此惊恐。 听到若夕说外面有人,侯展从房间的包裹中拿出一顶斗笠,从窗口飞了出去,试图寻找那道人影。 一盏茶后,侯展回到客栈,对着沈逾云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也没发现。 这说明要么是若夕恍惚之间看错了,人影其实是树枝什么的。要么就是那人影的轻功比侯展要高,不留痕迹的在房间外来去自如。 前一种情况还好,若是后一种那就有些麻烦了。 “没事了若夕。”沈逾云见若夕的情绪还是有些不对,柔声安慰道。 “少爷今晚能不能在我房间里待一个晚上。”若夕抬头望着沈逾云,眼中满是柔弱。。 “好,我在这陪着你。” 有了沈逾云的承诺,若夕显得安心多了。 让暗鹰阁的四人退出房间后,沈逾云说道“我先出去跟他们交代一些事情,一会儿就回来。”看着若夕的眼神他又说道“放心我就在房间门口” 出来后沈逾云对聂同他们四人说要时刻注意若夕房间里的动静,还特意让武功最好的张守阳今晚守在门外。 三更时分,若夕在床上已经熟睡,沈逾云坐在房间的桌子旁喝着茶水,脑海中思考着若夕口中说的那道人影,想着究竟是谁呢 这时天空中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半个房间,沈逾云看到这房间的地上正映着一道人影。 第二卷 暗流第九章 若夕被抓 沈逾云急忙看向窗外,人影觉得自己被发现后慌忙转头逃窜。 “张守阳,进来守好若夕!”沈逾云对着门外交代了一句便从窗口冲了出去,朝着人影逃跑的方向疾驰。 这暗影疯狂的向城西狂奔,而沈逾云则在他身后追赶,虽然用出的是自己最快的速度,但他发现那人影跟自己的距离这一路上一直没有变过,自己加快速度他也会加快,自己慢下来他也会慢下来,像是在故意戏弄自己一般。 沈逾云一直追着人影来到了佰运城的城墙边,亲眼看着那道黑影瞬间冲进城墙之中消失不见。 来到人影消失的地方,沈逾云敲了敲城墙,发现墙并不是中空的,随后又翻墙来到城外也没发现丝毫的痕迹,难道这世间还有穿墙之术见城外没有什么线索,他又返回了城内,在人影消失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想要找出人影消失的原因。 直到衣服被雨水浸湿,他才重新返回客栈。 沈逾云走后,那道人影又从消失的地方走了出来,看着沈逾云离开的方向没有动作,任凭雨穿过他的身体,随后慢慢消散。 回到客栈,看到若夕还在熟睡,便放下心来准备继续喝茶,等天亮后再跟聂同他们说今晚的事情,刚倒上一杯茶水就听到了若夕醒来的声音。 “少爷。”若夕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 “醒啦,这一觉睡得还好。” “少爷你刚才出去了怎么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快换下来,这要是受了风寒可不好。”若夕没有回到沈逾云的问题,反而着急起他的身体,一边说着一边起床向沈逾云身边靠近。 “我没事,雨水一会儿就干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不再睡一觉了”窗外的雨声还在继续,但那吓人的雷电似乎已经淡了下去。 若夕没有说话,执意要帮他换衣服,沈逾云见状也没有办法,便遂了若夕的心意,但当自己身上的上衣被脱到一般时,沈逾云却觉得房间里有些太过静谧,感觉背后传来一丝凉意,身后有危险,武者的本能让他迅速甩开衣服躲闪。 转身看到若夕手中拿着那把自己送给她的那把匕首正邪魅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若夕在哪你把她带到哪去了。” “少爷,你怎么了我就是若夕呀,少爷难道不认识我了吗”“若夕”保持着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用渐渐变为男性的声音说着话。 沈逾云听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张守阳!聂同!”沈逾云觉得对面的这个假若夕给自己感觉很危险,就算现在自己手中有银魄枪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手边还没有枪,便想要喊叫帮手。 但假若夕只是看着他淡淡的笑着,并没有阻止他的叫喊。 暗鹰阁的四人像是根本没听到沈逾云的叫喊,没有一个人过来。 沈逾云顿时反应过来,看来他们四个人那边也出了情况,知道聂同四人都没办来帮他,沈逾云并没有慌乱,反倒是平静了许多,对方明明武功高于自己,现在自己没了帮手孤立无援,他竟然还对自己不动手,看来他并不想杀了自己,要是想杀刚才他在自己身后的时候早就杀了。 沈逾云知道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那人影可能就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自己,带走若夕只是想威胁自己。 “你怎么不叫了。”假若夕见沈逾云竟然平静下来,顿时失去了兴趣。 “你来这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意思,这才刚玩了一会,唉。”假若夕用着若夕的声音摇头叹了口气,不过瞬息之后又用粗壮的男声对沈逾云说道“小子,我的确是有事让你做,在你帮我做完这件事之前,这姑娘就先待在我那里。”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的脸。 说完那人转头过去,将脸上的面具撕下,当沈逾云再看向对方时,他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因为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脸。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之后沈逾云眼睛一花,再看时对面已经没人了。 看样子这人至少是化境中期,不过如果若夕在他手里受到什么伤害,那自己拼尽性命也要杀了他。 沈逾云紧紧握住了拳头,随即想到还不知道聂同他们的情况,便快步打开房门,看到张守阳正在门外躺着,沈逾云摸了摸他的脉搏发现还有跳动,只不过是昏睡了过去,去另外三人的房间都是这种情况,这才放下心来。 把他们聚在一处,沈逾云正用银针帮助他们快速醒来,一刻钟四人悠悠转醒。 “嗯我怎么在这”骆载迷迷糊糊的问道。 张守阳醒来之后很快恢复了意识,看到床上的若夕不知所踪,跪倒在沈逾云面前低头说道“属下没有保护好若夕姑娘,请大人责罚。” “这不怪你,那人是冲我来的。” “冲着大人来的要不要叫暗鹰阁的人全都过来。”聂同问道。 “不用了,就算全都过来也没什么作用,那人的功力至少是化境中期。” 化境中期!还是至少,要是真的那他们的人过来确实无济于事。 “那若夕姑娘在他手中会不会有危险。” “最起码现在看来不会,他还有事需要我去帮他做,至于什么事他现在并没有告诉我。” 那岂不是说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在若夕被带走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沈逾云问张守阳。 “没有,听到大人的命令后我就打开了房门看护着若夕姑娘,大人离开后没多久,我就被那人一击打昏,醒来就看到大人你了。” “那你们呢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三人摇了摇头。 “要说奇怪的事也有,我觉得我今天晚上睡得特别熟,现在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骆载说道。 “我也是。”聂同附和着,连不怎么说话的侯展也是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沈逾云来到他们三人的房间,闻到了一股异香,只有自己跟若夕的房间没有那种味道。 看来这间客栈在他们来之前被人动过手脚。 “聂同,你记不记得那个高健说过他在张府也曾昏迷过,似乎是被人用了迷魂香,那我们房间的这种香跟张府的迷魂香是一种吗” “不好判断,毕竟当时我们去张府时并没有在房间中闻到什么异香。” 没有丝毫的证据几人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早,沈逾云下楼问客栈里的掌柜房间里燃的熏香是什么样的,能不能让他们看一看,但掌柜的却说他们客栈的房间从来不燃香。 看来那人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或许自己一行人进城后他就在身后跟着,聂同他们来到之后都在自己的房间商量事情,他才有机会去这几间房里燃起迷香。 当沈逾云转身准备回房间时,却发现这客栈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 “昨天跟他们来的那个少女也失踪了。” “你不要命了,这些事可不能往外说。” “唉,造孽啊。” 客栈后面一处桌子上的两位老者小声谈论着,但沈逾云他们却能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见这两位老者似乎知道些什么,沈逾云来到两人面前问道。 “老伯,您能告诉我这佰运城中到底发生什么了吗怎么好像听您说城中似乎还有别的少女失踪” “老耿,我先走了。”一位老人不想惹祸上身,赶忙离开。 耿老伯摇了摇头,停了一会儿看着沈逾云问道“你们是从城外来的。” “嗯,昨日刚到佰运城。” “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位小姑娘应该不见了。” “是,您似乎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们吗” “不仅是我知道,这佰运城中的人都知道。” “佰运城中的人都知道”骆载有些疑惑,既然都知道那怎么还不离开这里,等着城里的姑娘失踪吗 “这位小兄弟是不是在想为什么知道还不出城” 骆载笑着当做回应。 “我们其实都想离开,可这城现在只能进不能出呀!” “只能进不能出还请老伯告知详情。” 沈逾云对着掌柜要了一碗好茶,给耿老伯倒上一碗茶后就听他说起了这几天城中发生的事。 “城中张家被灭门之后,城里就多出了一道流言,说什么皇族的帝剑落在了这佰运城,而想要得到帝剑的消息,就必须献祭足够多的少女。 一开始谁也不会信,毕竟这种消息大玄都在传,谁会相信帝剑落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但就在流言出来的那天晚上,城里的一家刚刚及笄的女孩就突然失踪了。” 怪不得,昨天他们看若夕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若夕也不过及笄一年多。 “那女孩的父亲在城中怎么找都找不到,一直找了三天,三天后有百姓发现了那女孩的尸体,浑身干瘪像是被人吸干了血液。 但城里的人并没有把那女孩的死归结到献祭身上,直到后面的两个晚上相继有刚及笄的女孩失踪,城里的人才真正信了那献祭的流言。 有人相信了之后,就有人逃,有几家姑娘快到及笄的年龄,准备逃出城。 一开始还好,看着他们能完好的逃出城去,有不少人也跟着逃走,但后来发现只要是逃出城的,一天后那一家不知怎么全部死在自己家中,无一例外。” 第二卷 暗流第十章 鬼影迷踪 沈逾云听到耿老伯的诉说,心道这罪犯简直残忍至极,毫无人性。 “从那之后城里的人就再没人敢逃跑了。” “出现这么大的事,佰运城的太守也不管吗。” “管了,出了这事之后太守大人就让城里的守卫加强了防备,但他这么做也没什么用啊,毕竟这些事都是亡魂做的。” “亡魂” “对,虽然城里加强了防备,甚至每日还有士兵在街上巡查,可这城里照样还是有女孩失踪,他们的家人虽然没事,可身为父母的谁又想自己的女儿被抓走献祭呢。 有一天晚上,城里一位女孩的父亲就专门在女儿的门前守夜,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屋里抓着自己的女儿就要离开,而且根本没看到那黑影是怎么进去的,他父亲冲上前想要阻止,但他的手直接穿过了黑影, 当时他就觉得遇到鬼了,正当他愣神的时候那道黑影转过头来,就把他直接吓的昏了过去。” 耿老伯喝了一杯茶继续说道“他看到黑影的脸就是自己女儿的脸,所以城里都说这是亡魂做的事。” 什么鬼影亡魂的,不知道又是哪个贼子在暗中捣乱,张守阳心中如此想着。 黑影,易容。 经过耿老伯这么一说再加上沈逾云昨晚的经历,心知这城里发生的事跟昨天抓走若夕的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那现在城里岂不是很多女孩遇害了。” “不,其实如果不算逃走的,真正意义上失踪的女娃只有八个。” “因为后来发现,只要城里的百姓们都正常生活,那到了晚上一定会平安无事。不过若是有外人进城,尤其是刚及笄不久的女娃进城,第二天就一定会失踪。” “而进城的男人用不了几天就会疯掉,最后暴毙街头。再后来太守就下令关闭了城门,不再让外人进来。”说着还看了看沈逾云他们几个。 “听我一句劝,你们还是早点出城。” “多谢老伯提醒,不过我们的同伴被抓走了,那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出来。” 耿老伯见他们如此执拗,摇了摇头不再劝导。 “心语!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啊啊。” 客栈里的人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叫声,都跑出去看热闹,毕竟这样才算正常生活。 沈逾云几人也来到外面观看,客栈中似乎只留下耿老伯在桌子上品茶。 “心语!!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心语!你带我走!” 来到客栈外他们才看到是一位有些胖乎乎的年轻人正在大街上一边喊叫一边跑,像是在追赶着什么,没跑多远就累得跪倒在了地方,这青年眼泪汪汪的迷茫的看着前方。 忽然他眼神变得十分光亮,张口说道“心语,你是来接我的吗” 青年人愣了一会,急忙大声喊叫着我愿意,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喜悦,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那疯癫的青年人直直得趴倒在地。 周围的看客表现得十分冷漠,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周围的看客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全部散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只留下沈逾云他们几个。 沈逾云想要上前查看,却被侯展拦住,聂同走上前探查这人的呼吸脉搏,随后起身对着沈逾云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这人已经死了,至于死因他看不出来。 没过多久,城里的巡防士兵来到了现场,见还有人站在尸体前面,毫不留情的训斥道 “你们几个干嘛呢!想自己家出事是!挨着尸体这么近,你们也想死” 骆载听到这话不愿意了,就要出手教训一下这士兵头领,让我来教教你怎么跟指挥使大人说话,他刚踏出一步就被沈逾云拦住了。 周浩看到沈逾云几人十分有气势,还很面生,顿时后悔说了那句话,可别得罪了什么外面来的大人物。 “几位是”周浩见他们并不害怕自己这些人,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其实他也是好心提醒来着。 骆载也知道沈逾云不想暴露身份,便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 “暗鹰阁鹰爪司骆载,你是来处理此处命案的。” 周浩虽然官职不高,但也听说过暗鹰阁是什么地方,心道自己这嘴又惹祸了。 “是,小的名叫周浩,不知道暗鹰阁的大人驾临,这才冒犯了大人,该掌嘴。” 周浩拿着身份令牌连确认都没确认,就急忙还给了骆载,随后用手一下一下的抽着自己耳光。 “行了,带上这人的尸体,带我们去见你们太守。” “好好,几位大人请跟我来。” 周浩极其谄媚的在前方带路,几人往太守府行去。 佰运城太守府中,冯远淮正在案桌上不知想着什么,桌上的公务他连一眼都没看,听到外面传来声音,他才装模作样的拿起笔来写几个字。 “大人!” “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嘛!是不是城里又有人死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事不用来烦我,你带几个人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不就完了嘛。” 冯远淮连头也没有抬,假装很不耐烦的说道,没有听到回复,他怒声骂道“你聋了啊!”紧跟着抬起头看到了脸色难看的周浩和面带微笑的沈逾云几人。 “周浩,他们是谁!谁让他们进太守府的!” “冯大人,这几位是暗鹰阁的大人,我在城中处理尸体时碰到的,他们说要见大人。” 暗鹰阁冯远淮一听是暗鹰阁的人,立马站起来来到几人身前挤出笑脸问道“敢问几位中哪位是暗鹰阁的大人啊。” “我们都是。”骆载看着他笑着说道。 冯远淮听后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双腿一软,吓得跪了下去“几位大人明察啊,这城里死的人跟我这个做太守的可没有关系啊,都是亡魂做的。” “你先起来,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城里的事的,只不过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若是此事真的与你无关,那我们自然不会抓你。”骆载说完凑近冯远淮的耳朵接着说道“若是让我们发现你说谎,那你应该知道暗鹰阁是什么地方。” “是是是!”经过骆载这么一吓,冯远淮似乎被击溃了心理防线,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沈逾云他们听了觉得与耿老伯说的大体一致,没什么新的消息。 “行了,我们知道了,这回带来的这具尸体你可要好好帮我们验,可别随便就找地方埋了。” “是,下官一定好好验尸。一有结果马上告诉大人。” “几位大人慢走。”见沈逾云几人要离开冯远淮笑脸相送。 看到他们走出太守府以后,冯远淮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打发周浩离开后叫来心腹说道“跟那边的人说,暗鹰阁的人来了,让他们派人盯着点。还有那件事最近不要再做了,让他们把屁股处理干净。” “是。” 佰运城的一处偏僻无人的房屋,若夕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醒来,发现自己没有待在客栈里,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到这来,为什么头还有些痛。 “少爷”若夕叫了两声见没人答应,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而且手脚还被绑着。 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有人正向这边走来。 那人打开门拿着火把走进房间,若夕借着火把的光亮转头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惊讶得说道“竟然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若夕看见的正是齐佳升的脸,只不过是那个假扮的而已。 “你再看看我是谁”随后他揭开自己脸上的易容,露出了沈逾云的脸,更是让若夕感到震惊。 “你把少爷怎么了!”若夕挣扎着想要起身,觉得少爷遇到了危险,想要跟他拼命。 “哈哈哈,别白费力气了,你家少爷没事,我还要靠他帮我做事呢,你就在这好好待着,等你家少爷替我办成了事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若夕听到少爷没事放心下来,不过过了一会儿又担心这人让少爷做的事很危险,又担心起来,心中希望少爷不要答应才好。 “对了,这把匕首还给你,太不好用了。”说完他把匕首放在一张桌子上转身离开。 出来后他紧接着来到旁边的一间小屋,里面正坐着一个人,朱成建也就是易容后的陈景暄。 “您最近在城中最好还是收敛一些,父王说最近各路高手也快到佰运城了,毕竟各路高手也快到佰运城了。” 陈景暄并不知道他这次把若夕绑了过来,觉得只是普通人家的少女,以供他吸血提升境界。 “本座做事还需要你来教记住,我跟你父王只是合作关系,本座可不是他手下,不需要什么事都听他的安排,至于你更没有与本座对话的资格,本座在城中有其他的事要做,帮你寻找帝剑的消息只是顺带,若是让本座不顺心,休想让本座再帮你们。”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就听陈景暄在后面说道“那神庭呢,神庭的话您可放在心上” 他离开的脚步一顿,重重哼了一声后离开了屋内,只留下陈景暄一人在座位上暗自摇头。 第二卷 暗流第十一章 高手云集 陈景暄见没办法和他交流便叫来一人,对他说道“最近会有很多江湖中的高手进入佰运城,你让下面的人都注意一些,能不引人注意就不引人注意,若是发现帝剑的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我,切记不要单独行动。” “是!” 若是沈逾云看到他绝对能认出这张脸,正是在他要向常安城送信时那个在半路想要劫杀他的人。 等他走了之后,陈景暄从怀中拿出一张上面带有血迹的残图放在案桌上,这张残图正是从张府里拿过来那张。虽然他并不认可自己父王这种赶尽杀绝的方式,但不可否认这种手段最为直接,而且在这个特殊时期只有自己做的动作越大越惊世骇俗,世人就越不会怀疑到父王的身上。 残图上面只画着一个发着光的金元宝,从他得到残图后,无论是用水泡还是用火烤都不管用,没有再显示任何其他的信息。 在屋里看了接近半个时辰的残图,依旧是一无所获。不是显示的地方,也没有文字提醒,他来到佰运城都半个多月了,几乎找遍了城中相似的地方,可派人巡查之后并没有发现有哪里的土地有被动过的痕迹。 若这次不是神庭告诉他们这里又帝剑的消息,他都觉得神庭是在耍他们父子二人,明明就是他们带走帝剑隐藏起来,父王跟他们合作之后竟然还需要父王自己找,说什么他们只会给我们提供消息,分明就没把父王放在眼里。 不过仔细想来也正常,毕竟他们是站在这世间巅峰的几人,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谋逆的藩王。 还是自己慢慢找,最起码与神庭合作能够占据先机,否则事情还会更麻烦,就像这次的张家,拿到了残图,还能找个替罪羊。 佰运城街道,沈逾云几人正在四处打听着城里的消息,想要更全面的了解情况。 “这位兄台,能否告诉在下一些城里发生的奇怪事情,或者自年关以来城里发生的事” 大多数人听到他们要了解城里的事,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们。 直到沈逾云遇到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儒冠的年轻男子,看样子像是个读书人。 “我不知道城里的事呀,我也是刚到城中不久。” “那你在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一位身穿蓝色长裙,耳朵上带着一对蓝宝石耳坠的漂亮姑娘。”沈逾云想问问若是是不是被人带出了城外。 “你要找姑娘嘛,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 “你见过她”沈逾云极其认真的问道。 “见过见过,你跟我来。”这人十分肯定的说着,但骆载他们几个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这位白衣青年带着沈逾云几人来到了迎春楼门前,果然是这种地方,现在聂同他们几个的的表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这里是” “迎春楼啊,你要找的漂亮姑娘就在这里。” 沈逾云心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头戴儒冠的人有些不寻常,这人身上没有内气,但却有一种类似于内气的另类的力量,而且他是故意在路上跟自己相遇的。 “呦,几位客官来了,小莲,小婷,快带几位去雅间好生伺候着。”这老鸨的扭着屁股上前来,看着他们几人身上的衣物还有兵器,就知道这几个人是有钱的主,赶紧吩咐姑娘们迎接。 就这样沈逾云被带进了青楼,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进入到青楼。 房间之中,白衣青年看上去一副读书人正经的样子,可来到这就有些放荡了,一边搂着一个被两位姑娘帖着身子一杯接一杯的喂着酒。而沈逾云身边站着的还是聂同几人,沈逾云从进来之后就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再加上张守阳凶神恶煞的,两位姑娘一直没敢靠近,还好这还有一位俊俏的读书郎能陪着。 骆载其实也眼馋,但碍于沈逾云在这,也不好太过放肆,连看两眼都得小心翼翼的。 柳牧见沈逾云一直盯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小婷的后背说道 “小婷呀,你去把顾花魁叫来。”小婷听到撅了噘嘴,极不情愿的走出门去。 小婷叫来的正是迎春楼的花魁顾南柔。 “南柔见过几位公子。”进来后她行了一礼柔声说道。 沈逾云看到感觉他确实很漂亮,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后就将目光继续转向柳牧。 “我要找的人不是她。” “那你想找谁,是觉得她不够漂亮兄弟眼光够高的呀,这迎春楼就他是最漂亮的了。” 沈逾云突然起身消失在座位上,再出现时就已经来到了柳牧身后,双指中间夹着一枚银针,顶在柳牧的脖子上。 “啊!”此举无疑吓坏了他身边的那位姑娘,只有那个顾南柔看上去还算镇定,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讶。 “说,你到底是谁,故意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说着手上还用力了些,银针压着柳牧的皮肉形成一块凹陷。 “兄弟你先消消气,听我慢慢跟你解释。”随后看向房间里的几位姑娘笑着说道“你们先下去,不用报官,我跟这几位是朋友,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听到他这么说,屋里的姑娘形同鸟散,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房间,而顾花魁在退出前还对着几人行了一礼,深深地看了沈逾云一眼后带上房门离开。 等到姑娘们都走了以后,他又看了看聂同他们,骆载心思玲珑,对沈逾云说道“云兄弟,我们先在楼下等你,若有什么情况,你从窗外叫我们。” “好。” 张守阳不放心想要在这守着,柳牧接着说道“你看我都这样了,伤害不了他。” 沈逾云也说道“你先下去,没事的。” 这下房间中只剩他们两人,就听柳牧很平静的说道“云兄弟是朝廷的人。”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目的。” “我没有目的,其实要真说有目的就是帮你。” “帮我你也是朝廷的人。” “我叫柳牧,并不是朝廷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来自南池书院。” “那个号称可在乱世中拯救天下的南池书院” “云兄弟果然听说过。” “南池书院弟子,盛世不出书院乱世尽出三门,难道说大玄真的要乱了吗”沈逾云感叹着,手中的银针放松了些问道“南池书院这一次一共入世了多少弟子” 柳牧觉得脖子上没那么痛了,也松了口气说道“只有我一个。” 沈逾云低头看了看他,原本放松的银针再一次靠近了他的脖子,这人该不会是个骗子。 “哎哎哎,云兄弟别激动啊,你要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我听闻南池书院的弟子各个为人正派,可你”见过柳牧放荡的样子,他可不敢轻易相信他,可惜自己这次来没带鹰喙司的人,要不然就让他们审一下他了,自己的那种手段又不能轻易动用。 “你得赶紧去救那位姑娘,要不然过几天城里可能会十分混乱,想要再救她可就难了。”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佰运城里不仅有帝剑的消息,还有一份江湖武者的大机缘,几天后会引得各路高手前来争夺,到那时你们能不能安全离开还未知。” 就在柳牧告诉沈逾云这些消息的同时,江湖中很多化境高手正从四面八方向佰运城赶来。 几十里外,一位白眉老道正牵着一名六七岁孩子的手一步一步的走着,那小男孩似乎走累了,抬起头来问道“师父,我们要去哪还要走多久呀。” “就快到了。”说着白眉老道从手中向那孩子送去内气,缓解他身体上的疲劳。 “哦,那师父我们这次下山要做什么事呀。” “乱世将至,寻找救世之人。”白眉老道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小孩哪里懂什么乱不乱世,点了两下头后又聊起其他的,大部分是问要去的地方有没有好玩的。 另一个方向,有四道身影正向佰运城疾驰,落在后面的人张口叫道“我说老耿,你们等等我。” “你快点,可别被人抢了先。” “至于这么赶嘛,那消息是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 “既然勋哥不信,那就回去好啦。”队伍中的一名女武者半开玩笑的说道。 池元勋说道“我走了好让你好多分些战利品是。”哼,要是没我你们也不可能有机会得到那东西。 “我可没那么说。”女武者翻了个白眼。 “有消息就有可能。”耿平回道。 “还有耿哥你这身上带的东西也太多了,你看看屠老什么都没带不是一样进城。” “多吗可我觉得还不够,要知道来找那东西的都是跟你我一样化境巅峰的高手,不多准备点保命的东西怎么行。” “哎,我听说大玄帝剑的消息也出现在了佰运城。” “怎么你难道还对这帝王之位感兴趣” “不是,入化境后哪还会对这世间俗物感兴趣,只是好奇怎么事情都赶在一起了,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池元勋担心的说道。 “你想多了。”于沐蕊又怼了他一句。 “我觉得还是稳健一些好。”说着他就往队伍中最稳健的屠老身边靠近。 其他方向陆续还有高手赶来,佰运城现在已经成了大玄江湖风暴的中心。 第二卷 暗流第十二章 分头行动 迎春楼内,沈逾云收起了手中银针,走到柳牧对面坐下问道 “你说很多化境高手都要来这佰运城,但我曾听师父说过当武者境界突破化境后就会变得超然许多,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不怎么出现在城池中的,怎么这次也会对这种机缘感兴趣” “如果说这份机缘是可以让武者突破到极境的呢” “突破极境!你说的是真的” “其实说起来是谁散播的这消息我也不清楚,但江湖上的人宁愿到这白跑一趟也不会放弃这一丝的可能。” “要是真的话那就麻烦了。”听柳牧这么说,沈逾云大概想到了那个抓走若夕的人想让自己做什么事了,自己现在连大成巅峰的人都打不过,更不要说让自己跟一群化境高手抢东西了。 “怎么样,现在你相信我了。”柳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喝下。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南池书院的弟子,但你能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觉得有几分的可信度。” “我告诉你这么多,还要帮你,你还对我不放心啊!” 看着沈逾云认真的点了点头,气得柳牧赶紧深呼吸了几下。师父,我想打他怎么办。 “我说你一个人出书院也没带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出山太过仓促,忘了。”柳牧心虚的倒了两杯酒赶紧喝下。脑海中却想到自己被师父踢出书院的情景。 沈逾云并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想着该去哪里寻找若夕,突然他站了起来,觉得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要不然他们的处境会十分被动。 “我可以帮你找那位姑娘,甚至帮你寻找帝剑,不过你要相信我。” “好。”沈逾云答应道,毕竟他现在需要帮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那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你在明面吸引城中其他有心人的注意,我在暗中帮你找到那位姑娘。” “一言为定。” “不过先说好,我只帮你找那姑娘的关押地点,至于救人还得你亲自去。” “这是自然,那就麻烦柳兄尽快行动。” 沈逾云离开后,柳牧也准备离开办事,但走到门前又停住了,转身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还没吃多少呢,可不能浪费呀,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吃喝起来。 从青楼出来,骆载几人就围了上来问道“那人是谁呀。” 沈逾云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但为什么从房间出来后就觉得有人在看着他呢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转过身来对几人说道“我们回去说。” 迎春楼内,顾南柔房间 从柳牧那里回来后,她就从自己的床铺下的暗格中拿出了一张画像,那画像上画的正是沈逾云,怪不得自己看他有些眼熟,原来他就是大人要找的那个人。 确认了沈逾云的身份,她马上拿出信纸写下消息,叫过来自己身边的丫头出去送信。沈逾云感觉并没有错,他从房间出来后这位迎春楼的花魁就一直在楼上看着他离开。 几人回到客栈,骆载压不住好奇询问道“云兄弟,那个白衣青年究竟是谁呀” “他说他叫柳牧是南池书院的弟子,想要帮我们。” “南池书院”“帮我们” 看他们疑惑的样子沈逾云就知道他们几个人之前没听说过南池书院这个名字。 “其实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 “这个南池书院很厉害吗云兄弟跟我们也说说。” 沈逾云看到几人都很好奇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说着南池书院的所作所为,听得几人一愣一愣的。听完之后都觉得颠覆自己的世界观念,大玄成立时的很多事情背后都有南池书院的影子,还有之前的很多乱世都是有书院弟子的帮助才得以结束,那这个书院得存在了多少年,他们的弟子又是何等的高深的境界。 “那这个人能信得过吗”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有人帮忙还不好嘛,何况他还是个隐世门派的弟子,实在不行就让聂同在暗中跟着他嘛。”骆载说道。 “不用,聂同跟着会被他发现。” “不会,我看他身上没有内气呀。” “他并不是修内气的,而是用了其他的修炼方法,至于他的境界,肯定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强。” “那怎么办,万一他真是个骗子。” 沈逾云这时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我只是说请他帮忙,并没有说我们自己就不找了呀。有他在暗处调查,我们也更放心的行动。” “哦,我明白了。”骆载有些骄傲的看着其他三人,发现他们像是早就知道沈逾云的安排一样,顿时心中一阵失落,终究是我太年轻了。 “今天我们就不再出去了,刚才从迎春楼回来,我总觉得有人在故意盯着我们。明日我们先张府看看,到时候聂同你要多注意我们身后有没有人跟踪。” 翌日,几人一同前往张府,不过在途中他们还故意走走看看,像是在逛街,能让聂同更好的观察是否有人跟踪,等转过街角,聂同故意停住了脚步,果然如沈逾云所料,他们身后有人跟踪,而且还不止一波,只不过都是些小成境的武者。 聂同对着身后跟踪的人笑了笑,随后跟上前面的沈逾云,而后面跟踪的人就觉得有些难办了,被人发现了,是继续跟着还是回去汇报。 两拨跟踪的人最终都决定继续跟着,毕竟没被警告,现在回去难道就只回报他们出门逛街吗 其实这都是沈逾云昨天计划好的,自己在明面上吸引越多的注意越好,所以只让聂同记住跟踪者的样子,不驱赶他们,以后也好通过他们寻找是什么势力在关注自己。 越往张府这边走,街上的人就越少,后面跟踪的人就越明显,不过前面的沈逾云连往后看都不看,分明就是专门让自己跟着的,难道说前面有什么埋伏。 心里加戏的小兵决定不敢再跟着了,他们这一趟肯定是要去张府,回去就跟冯大人这么说就好了,再跟下去丢了小命就不好了。 而另一拨人还没死心,继续跟在沈逾云后面。 当几人来到张府门前时这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在了,半个多月前还很热闹的张府如今却成了城中百姓口中的不祥之地,实在令人唏嘘。 张府的大门上还贴着暗鹰阁专属的封条,有了这封条,就算是此地官府也不可轻易进出。 骆载刚要上前揭开封条,就听沈逾云说道“我们从上面进去。”随后几人翻墙而过,消失在街上。 跟踪的人亲眼看到他们进了张府后,派出一人回去汇报消息,其他人则在张府外等着他们出来。 进入张府之后,沈逾云对着侯展点了点头,侯展知道自己该出发找人了,指挥使大人昨日让自己进张府后从后方溜走去城中偏僻无人的地方寻找若夕姑娘。 侯展离开后,他们才开始重新探查张府。 “大人,这里就是当时发现张家家主张贞束尸体的地方。” 骆载让沈逾云看的地方是一处被从中间砸断的案桌,看样子张家家主就是被高健一拳打飞到这里后才死的。 沈逾云仔细看了看地上的案桌碎片,除了头部所在的碎木头有些血迹,其他地方的碎片都很干净,并没有尖锐的木刺刺入身体的可能。 这里确实有高健说的打斗痕迹,但至于那天是不是屋里被人事先下过迷魂香,才导致的张家主失神后被高健杀掉就不得而知了,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就是当时有什么气味现在也都散干净了。 见这里看不出什么信息,沈逾云问道“张家其他人的尸体都是在哪里发现的” “据高健后来所说,他溜进张府时是半夜,张府的很多人都在睡觉,就算是他和张贞束打斗时也没听到有其他人赶来。 但我们第二天来到这里时发现张府中的大多数尸体都是房间外发现的,他们尸体上也并没有受过拖拽的痕迹,都是自己跑出房间的。” “自己跑出房间的” “对,后来我们也请了仵作验尸,发现他们身亡的时间跟张家家主几乎相同,所以之前我们才觉得高健说了谎。” “他们尸体上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吗” “从房间外身亡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惊恐,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且他们逃跑的方向都是张府大门,在跑的路上就被人一刀毙命。 但有两个孩子的尸体是在房间的床上发现的,脸上的表情轻松,若不是没有了呼吸,我们都还以为他们还活着。” 沈逾云环顾屋内,除了一地的木屑之外,还散落着很多瓷瓶碎片,沈逾云发现碎片上面还有一点黑灰,他蹲下用手指捻起,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判断出是宣旨被燃烧后留下的纸灰。 随后他向四周寻找着,并没有发现其他纸灰,却被地上的一个精致的木制方盒吸引了注意。 捡起木盒后他问道“张家就是用这个木盒装过帝剑消息的。” “应该是了,只不过我们来的时候这盒子就空了。” 至于当时为什么暗鹰没有带走,那是因为他们暗鹰阁本身就不是负责断案的组织,平时只要听从皇帝的安排抓人审讯就好。 沈逾云仔细看了看木盒没有什么发现,准备出去等侯展回来,却看到侯展嘴角上带着血迹捂着肩头踉跄着走进屋内。 第二卷 暗流第十三章 张府内的战斗 “侯展!”“猴子!”沈逾云几人赶忙过来扶着侯展。 “你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打伤的!”沈逾云解开侯展的上衣,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他右肩淤青,还好骨头没断。 刚准备用银针给侯展止痛化瘀,就听到侯展说道“我没事,快走,打伤我的那人要追过来了。”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张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走进来一个腰间挂着长刀的男性武者。 他看到侯展身边还有人便说道“哟,没想到你还有同伴呀。” 沈逾云几人见打人者找到了这里,将侯展护在身后。 “阁下是谁为何要对我朋友出手。”沈逾云将背后的银魄枪抽出做好了防御姿态。 陈欢轻蔑的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只看到一个大成后期,其他人都是大成中期,嗤笑一声,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谁让他长得丑吓到我了,我出手教训他一下难道不可以吗怎么难道你们还想对我出手” 沈逾云还想再说什么,侯展在他身后小声说道“大人赶快离开,他是大成巅峰期的高手,对上他我们没有胜算。” 但沈逾云心里从来没担心过对方的武功境界,自己才刚成为暗鹰阁指挥使,第一次带着属下外出,就被人无缘无故打伤,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动不动手还要看阁下的意思,最起码阁下要给我朋友一个说法。” 陈欢一愣,似乎没想到对面的少年这么强势,见自己的功力高于他们,竟然还能开口想跟自己要个说法,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转而大笑道“哈哈哈,我倒要听听看你今天想要跟我要个什么说法。” “若阁下能给我这位朋友道个歉,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至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 “让我道歉笑话,你的朋友吓到我了,我都还没让他跟我道歉呢。” “阁下确定不道歉”沈逾云的右手紧握着银魄。 陈欢嘲讽似的一笑。 知道想让对方道歉就只能打了,沈逾云对身后的侯展说道“你先进屋养伤,其他人随我一起上!”说完提枪向陈欢冲了过去,其他人其实听到了侯展所说,知道陈欢的武功高于他们,但看到自己的同伴因为如此荒谬的理由就被打伤,他们早就想上去打他了,哪怕是死也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暗鹰阁的人还没出过孬种。 陈欢看到沈逾云他们真敢对自己动手,心中还有些喜悦,毕竟自己出关后还没跟人好好战过一场,本来出关突破大成巅峰后听说佰运城有大玄帝剑的消息,想着自己已是俗世巅峰,若是再弄个人间帝王当当就再好不过了,可刚来到佰运城就看到了向自己这边疾驰的侯展,心中不喜,便想着出手教训一下,让自己出口气,可自己刚打出一掌就被侯展借力逃走了,陈欢觉得有意思便追了过来。 侯展看着他们都在为自己讨要个说法,深受感动,自己没跟错人,没白在暗鹰阁做事这么长时间。 看到他们几个人上前冲杀,侯展回到屋里运气疗伤,想着赶快恢复些帮忙。 沈逾云的命令一下,就连不擅长攻杀的聂同都动了起来,虽然他功力并不高,便利用自己轻功的优势在旁边干扰陈欢。 “哼,不自量力!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境界之间的差距。”被激发了战斗之心的陈欢赤手空拳的迎上沈逾云四人,将主要的精力对付张守阳,至于其他人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沈逾云几人却根本不敢小看陈欢,毕竟这人是实打实的大成巅峰,一上来几人就爆发出了他们最强的战力,意图在最短时间内打败对方。 可境界的差距哪里会是人数所能弥补的,至少他们几个人还不够,现在沈逾云跟张守阳都用上了武器,可陈欢还赤手空拳的在跟他们战斗,没有想要动用腰间长刀的意思。 二人武器专门攻击陈欢的露出的破绽,可都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这让沈逾云心中怒火更甚,攻击的速度也变快了不少。 打着打着陈欢发现自己判断错了,这个很有胆子的头的青年比那个大成后期更为难缠,看上去是中期的实力,但他发挥出的真正的实力却接近大成巅峰。有时候会消失在自己视野,自己竟然会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直到他突然从背后攻击自己,若自己还没有突破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但现在,哼。 陈欢正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又找不到沈逾云的气息了,这时张府屋内却冲出一道人影,是刚恢复了三成的侯展,手里攥着一块碎瓷片冲向陈欢,可侯展的速度在他眼里就像是蜗牛一样,一记崩拳直接将侯展打飞出去,半空中喷出鲜血。 “猴子!”骆载大叫一声,迅速的来到他身边查看伤势。 张守阳则抓住了他的破绽弯刀重劈,被陈欢的身法躲过,刚想嘲讽一句时,却感觉到了危险,在半空中急转着身子,向上躲避,躲过了沈逾云刺向他心口的致命一击。 陈欢落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被枪尖划破的衣服,腰腹间隐隐出现一道血痕。 “骆载,带侯展先走。” “走伤了我你们还想走哈哈哈!小子,你成功把我惹怒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陈欢抽出腰间长刀,凌厉的攻击朝着沈逾云他们袭来。 “快散开!” 大成巅峰的高手用上武器,沈逾云他们更没有优势可言,被打得连连后退,转眼间两人身上就多了好几道伤口,不过并未伤及到筋骨,还有战斗力。 陈欢看到他们被自己所伤,享受着压制一切的快感。 沈逾云跟张守阳两人越来越难以招架,最多十个回合两人必败,张守阳看到指挥使大人在艰难抵抗,因为陈欢在出刀后就在全力的攻击沈逾云,他上去帮大人缓解压力的时候就会被陈欢横扫或者踹开。 聂同见沈逾云要被击败,心中一急,找错了进攻时机,被陈欢抓住机会一脚踹飞,撞到张府的门柱上摔落下来,吐出一口鲜血。 张守阳见此也冲了上去,这次他并没有躲避陈欢的刀锋,拼着腿上中了两刀,也要近距离的使出自己的绝学:力斩华山!他要以伤换伤。 大成后期爆发出的潜力就算大成巅峰的高手也不容小觑,陈欢停下了对沈逾云的进攻,转而抵挡张守阳这一击,才让沈逾云得到了几息喘息机会。 轰!铛! 双刀碰撞!张守阳直接被掀飞,而陈欢仅仅是被震破了虎口,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陈欢飞起追上正往后飞倒的张守阳,想用刀砍断他脖子。 长刀挥砍到一半,沈逾云突然出现在张守阳前面用枪身抵挡住了刀刃,大声说到“骆载,快带他们几个离开。”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 “我命你赶快带他们离开!” 还没等骆载回答,陈欢就不耐烦的打断道“我说过,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离开!小子,记住了,下辈子可千万别这么勇了。”说完陈欢身上的气势又提升了不少,那力量震得沈逾云双手发麻,握着银魄的手微微颤抖,这让陈欢抓住了机会,一脚踢在他胸口。 沈逾云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随后又站了起来,把张守阳他们护在身后。 “哟,还能站起来,那就再接我最后一招。” 陈欢没有丝毫的怜悯,用出了自己刀法绝学中的一式:跃渊。 沈逾云看到陈欢他正在往刀尖上聚气,他也聚气准备用出苍龙之怒。 陈欢聚气完成后,下一瞬便直接出现在了他面前,躺在地上的几人心里都在祈祷,一定要挡住呀。 枪尖与刀尖猛然碰撞,冲出的气流让他们几人睁不开眼睛,而在外面跟踪的人看到张府里发生了如此恐怖的打斗,赶紧让人回报。 等爆发出的内气散去,张守阳看清了战场中央的情况。 沈逾云虽然没被爆出来的内气掀飞,但脸上有很多被散发来出的内气刮伤的伤口,满是鲜血,看样子已经没有了再战的能力,紧靠着银魄枪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可陈欢却完好无损的站在沈逾云面前,都没有退后半步。 “结束了。”陈欢轻快的说道“先杀哪个好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像看蝼蚁一般看着他们几个,在陈欢的眼里他们现在跟尸体无异。 “这就是我给你的说法,怎么样满意了。” 沈逾云抬头怒瞪着他。 陈欢凑近沈逾云的脸轻蔑的说道“啧啧,你这种眼神好让我害怕哦,既然你这么勇敢,那你一定不怕死,不如就先杀你好了。” 此时沈逾云的左手手中正捏着一枚银针,他并不是要用这银针偷袭,而是在准备用师父教给他的一种激发潜力的办法。 “大人!快起来呀!”张守阳想起身再打,却被陈欢踩住胸口“哟,你们还是朝廷的人呀,不过没关系,反正我跟朝廷的关系也算不上多好,杀几个人也正好。别着急,好好看着,下一个就到你了。” 随后他重新来到沈逾云面前,手中长刀劈下,正当沈逾云要将手中银针扎向自己心脉穴位的时候,突然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沈逾云面前,两只手指紧紧夹住了刀身。 第二卷 暗流第十四章 卢维成 “你是谁” 陈欢看到来人竟然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自己的长刀,心中极为震惊,这城里怎么还有化境高手。 虽然陈欢极力想维持自己的气势,但自己的武器还在人手上,偏偏自己还没办法抽出来。 那来人还未张口,就听到骆载兴奋的喊到“卢大哥。” “阁下也是朝廷的人” 可恶,自己本来都要把他杀了,半路却跑出来个化境高手,看样子还跟他们认识。 看见卢维成到来,暗鹰阁的几人十分激动,他们有救了,张守阳也躺在地上松了口气。 沈逾云听到侯展认识这个人,收起了手里的银针,这位前辈应该是暗鹰阁的高手。 “猴子,我们没事了,卢大哥来了。” 侯展当然看到了卢维成,心思一松,昏了过去。 “猴子!猴子!” “别叫了,他还没死。”卢维成开口说道,声音温和非常具有磁性,双指轻轻往前甩出长刀,陈欢则像是被击中一掌后退了好几步。 卢维成转头看向身后扶着枪身缓缓站起来的沈逾云,眼神中满是赞赏,张口说道“小子,你很不错。” 随后他来到了骆载面前。 “卢大哥你快看看猴子的伤势。” 查看过侯展的伤势后,卢维成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对骆载说道“给他服下这枚还气丹,剩下的等他好好调养就行了。” “谢谢卢大哥,还有指挥使大人为了我们也受伤了,您也给他一枚丹药。” “不用,他用不到。”卢维成意味深长的说道“说说这里的情况,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这一说骆载可算有了倾诉的对象,添油加醋的把陈欢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还不忘提醒说这人跟朝廷不对付,想把他抓回去调查一下。 卢维成听完重重一哼厉声呵斥道“无缘无故对我暗鹰阁人出手,还想着杀人!简直无法无天!” 他爆发出的气场顿时压得陈欢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被压到跪下。 “你不能对我出手!难道你要违反尊者定下的规矩吗”陈欢大声叫着。 卢维成听到他说的话后收起了外放的内气,陈欢身上的压力顿时消散。 正当他要起身时,卢维成突然一掌袭来,这一掌不带内气,但力量却不容小觑,直接把陈欢打飞,轰的一声撞在围墙上。 陈欢瞪大了眼睛吐出一口鲜血,手指指向卢维成“你!” “我虽然对你出手,但我并未使用内气,只是用了肉体的力量,只不过是大成初期实力,不算违背尊者定下的规矩,再说你与我暗鹰阁为敌,我身为暗鹰阁供奉出手抓你也是合乎情理的。” “你!”陈欢被他这一套说辞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大成初期的肉体力量,本来是伤不到自己的,谁让自己当时毫无防备,又没想到他是气体双修的武者呢。 这时卢维成回头对已经能正常行走的沈逾云问道“你想如何处置他” 沈逾云双手抱拳向卢维成行礼后回道 “我想让他给侯展道歉,他如何伤到的侯展也让侯展如何还回去。” 听到沈逾云竟然不抓自己,还只是向要个道歉,内心嘲笑他这可笑的决定。 卢维成没有说话,来到侯展身边,点了几下他身上的穴位,侯展便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多谢卢大哥了。”听声音侯展还是很虚弱的。 “你,过来道歉。”卢维成那不容拒绝的语气传到陈欢耳中,陈欢从一堆碎石块中起身,捂着受伤的地方踉跄的走到侯展面前,低下头说道“对不起。” “侯展,你还能起来打他不你要没力气我来帮你打。”骆载看着侯展提议道。 侯展摇了摇头,示意算了,毕竟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不要将一个大成巅峰的人得罪死了好,谁知道下一次遇到还会不会这么巧遇到卢维成。 见侯展不再追究,沈逾云说道“你走。” 有了前面卢维成的偷袭,这次他没那么容易放松了,可别再是他们的计谋,先假意让自己离开,然后在背后偷袭,所以他前几步都走的很慢,还时刻防备着自己身后。但他这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走了几步后陈欢发现他们真的要放自己走,才赶紧加快速度,离开了张府。 看到陈欢离开,沈逾云盘腿坐在地上疗伤,卢维成问道“你确定就这么放了他若是反悔我现在还能过去抓住他。” “嗯,本来我也没想杀他。” “不怕他暗地里报复” “不怕,不用多长时间,我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打败他。” 看到沈逾云平淡的样子,卢维成心道此子心性果然不凡,也难怪吕老对他如此看中,可就是有些太过仁慈,要知道在这残酷的江湖之中,太仁慈有时候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你们先在这里疗会伤,等都能自己走了我们再离开,要不然我一个人可抗不了这么多伤员。” “这不还有我呢!”骆载举着手说道。 卢维成直接忽略,转头看向张府门外,散发出了属于化境的气息。 “几位还要继续在外面看着吗需不需要卢某请你们进来。” 张府门外的跟踪者们感受到这恐怖的气息,但这气息就让他们胸闷得喘不过气,这就是化境高手嘛,果然恐怖。 还没等领头的下令就赶快逃跑了。 “这些人胆子也够大的啊,刚才的动静还没把他们吓跑啊。” “你们来城里多久了” “刚来三天。” “才刚来三天就被人盯上了” “不仅如此,大人的同伴还被一个化境高手抓走了。” “哦你们可看到了他的样子。” 骆载摇了摇头,“卢大哥,你怎么也来佰运城了,之前你们不是跟着吕老一起出京了吗” 其实卢维成这次入城就是为了寻找易容高手,听人说他在这城里出现过,而吕老则是去找那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千面观音郭萱怡去了,自己这边只是备选,谁想到刚进城就看到这边有打斗的气息,心里好奇才过来看看,却是碰巧救下他们。 “我来这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沈逾云很疑惑,难道说这位卢大哥并不是为了那所谓的机缘才来佰运城的吗 “之前不是说要出来找什么东西嘛!怎么又找人了呢” 卢维成微笑的看着骆载,暗鹰阁供奉以上出京做的任务都是绝密,骆载又是从哪知道他们出来时找东西的呢知道自己多说话的骆载瞬间闭上了嘴,对着卢大哥尴尬的笑了笑“我猜的。” “这么长时间你的武功还未长进,看来是有些松懈了,等回到暗鹰阁我亲自指导指导你。” “别啊,卢大哥,你是我亲大哥。”骆载苦着脸请求他收回这种“亲近”的方式,可卢维成根本不理他,静静的看着受伤的几人疗伤,慢慢的注意力完全被沈逾云吸引,因为他恢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半个时辰后,沈逾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接近七成,担心自己疗伤的时间过长,他停止了运气,睁开双眼就看到卢维成正在自己面前,好奇的看着自己。 “前辈怎么了,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晚辈” “你怎么不继续运气了现在还没完全恢复。” “晚辈怕疗伤的时间太长,再让前辈等着急了。” “我不急,你继续,你看他们这不也没好呢,你坐下继续运气,我再看一会。” “这” 正当沈逾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恢复的时候,聂同跟张守阳站了起来,他们都恢复了两成的实力,能够自己走了,侯展有了还气丹的帮助,虽然没有恢复实力,但身上的伤都没有大碍了,最起码也能自己走了。 看到他们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卢维成用那种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眼神看着他们,自己想多看看这小子身上的秘密都不行,他心里也知道他们是为沈逾云缓解尴尬,看来经过这次的经历让这新来的小子在他们心里涨了不少威望呀。 “既然都能走了,那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们卢大哥你不去找人了”嗯,这是骆载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沈逾云本想让卢大哥走在前面,但卢维成执意要在他们身后跟着,看着沈逾云的后背,他心想,本来看着这小子就算没有运气都在恢复,可谁能想到这小子运气的时候恢复的竟然这么快,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原因,但他能感觉到沈逾云运气的时候似乎与天地相合。 骆载在他身边啊啊着,指着自己的嘴巴,想让卢大哥给自己解开哑穴,卢维成单手一挥,骆载连啊啊啊都做不到了。 几人就这么离开了张府,还没过多长时间,有人就进入了张府,在院里房间寻找了一番后拿走了地上那个精致的木盒。 沈逾云几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聂同在卢维成身边跟他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骆载则在最后垂头丧气的跟着,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几十名壮汉正在疯狂的追赶着两个姑娘,沈逾云看清楚那两人是谁后,飞身来到她们身前。 第二卷 暗流第十五章 救出若夕 沈逾云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那两位姑娘面前,只听她二人看到沈逾云张口叫道 “少爷。”“大哥哥,大哥哥你那里有水吗欣儿好渴。” 被一群土匪模样疯狂追赶着的两人正是若夕和欣儿,至于为什么若夕逃了出来又和欣儿在一起还被人追杀,那就得从今天早上开始说了。 偷偷溜出京城的欣儿靠着脑海中的记忆想要追上沈逾云,可谁知在途中迷了路,问了一位乡间大婶她才知道自己竟然跑过了,这才又回过头来赶往佰运城。 还没走到佰运城,欣儿觉得有些口渴,自己是偷溜出宫的,还没带水囊,却是正巧看到了一处寨子,看样子像是一个帮派的驻地。 “你好!这里有人吗”欣儿向里面问道。 没有人回答,看这帮派像是没有人的样子,欣儿自己便走进了帮派。 就这么欣儿如入无人之境般在帮派里面走着,直到进入一处大房间里都没有遇到一个人,欣儿在房间里找着水壶,但找了两圈并没有找到。 “什么嘛,这么大的房间连杯水都没有。咦这是什么” 正打算去其他房间找水喝的欣儿忽然看到了屋里的一根木柱上挂着的一块洁白的玉石,这玉石是三角形状,上面的气息让欣儿感觉有些熟悉,不自觉得就把玉石拿下了来,放在眼前观看。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看到欣儿也是一愣,随后问道“你是谁” 见被人发现,欣儿撒腿就跑,跑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块玉石。 曹向峰看见欣儿竟然拿走了那东西,赶紧大声叫人“快来人!给我抓住这个小贼!把本帮主的宝贝拿回来!” 本打算亲自去追欣儿的曹向峰看到她的轻功这么高,就让自己的手下追了出去。 听到曹帮主的声音,帮里的人一股脑出来了几十个纷纷跑到这边查看情况,好像他们都是从一个地方跑出来的一样。 看到欣儿跑出去的身影,众人连忙拿上武器追了上去。 “别跑!” “站住。” “把我们帮主的宝贝还回来!” 欣儿当然是不愿意的把这东西还回去的,毕竟自己还没弄清楚这东西上面的气息是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感觉很熟悉。 一群土匪叫喊威胁着,但欣儿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极力向前跑着,很快就把他们全都甩的不见了踪影。 往后看了看,见没人追上来,欣儿正想停下仔细研究玉石时,却发现前面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欣儿调转方向发现那道白色身影也换了地方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你跟后面的人是一伙的” “不不不,我跟你是一伙的。”白衣青年回答道。 “我不认识你,别再挡我的路啦,小心我打你哦。” “但我认识你呀,你是大玄皇帝的小公主陈欣儿。”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欣儿我叫倩儿,嘻嘻。”欣儿将挂着玉石的绳子在手指上转着,微笑着想要从白衣青年身边绕过去。 “先不管你叫什么,你认不认得沈逾云” “你知道大哥哥在哪” “当然,我在这就是专门等你的。” “等我是要带我去见大哥哥吗”欣儿激动的说道。 “不是,也是,不过在见他之前你要先去救一个人” “救谁呀” “若夕姑娘。” “若夕姐姐遇到危险了吗那你还在这说什么,快带我去救若夕姐姐呀。”说着就要往城里赶,却被柳牧伸手拦住了脚步。 “哎,小公主先等等,想救若夕姑娘,单靠我们两个是不行的。” “那要怎么办” “加上你身后的这些人就够了。” “可他们是来追我的。” “就是让他们来追你,我们才有机会救若夕姑娘,不过你不能甩开他们,还要带着他们一起进城。” 欣儿疑惑的看了看身后,这个人该不会真的是跟对面一伙的。 “相信我,没错的,进城后我会给你留下记号,记得一定要带着你身后的这些人进城啊。”柳牧说完就不见了踪影,欣儿思考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相信他,在原地等着身后的那些人追上来。 一刻钟后,欣儿看到了追过来的人。 “天哥快看,那小毛贼就在前面。”其实他们刚追出来没多久就已经看不到欣儿的影子了,总不能立马回去,就试着先往佰运城的方向追,若是一刻钟后还没看到她的身影就回去交差,正准备回去时,就有人看到了欣儿的身影。 “上!抓住她。” 欣儿笑着,感觉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找回了自己还没进宫时的感觉,她对着他们晃了晃那块玉石,转身用着跟他们相同的速度向前跑着。 “天哥,看来这小贼没力气了都跑不快了。” “知道还不给我加快速度追上她。” 就这样欣儿一直跑到了城墙下面,双脚踏上城墙如履平地,很快就翻入了城内。 “天哥,我们翻不过去怎么办。” “你傻啊,翻不过去不会从城门进啊。” “对啊,天哥英明啊。” 三十几个人赶快绕到城门前推开了城门冲了进去,还好现在的外城根本没人居住,更没有巡防士兵,否则他们想进城都难。 他们来到欣儿翻墙进来的地方,看到欣儿正在原地等着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怎么这么慢,我都快睡着了。” “她在耍你啊,天哥。” “给我上,抓住她!”让欣儿气的这位天哥头上直冒烟。 进城后欣儿就看到了柳牧留下的记号,也感觉到了城东有人在打斗,其中一人的气息还是她熟悉的,但她并没有立即去找沈逾云,她还是决定在这等着那些人过来。 跑在前面的欣儿拐来拐去拐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哈哈哈,天哥,她要跑到死胡同了。” 魏天这时候不说话了,他正想着抓住欣儿之后要怎么打死她呢。 欣儿随着记号找到了一处有些破败的房屋,记号到此终止,而欣儿也在墙内感觉到了若夕的气息。 若夕姐姐真在这里。 “小贼,没地方跑了,快把我们帮主的东西还回来,我们天哥还能考虑留你一命。” 他刚说完就被赏了一个大嘴巴子。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去给老子抓住她。”老子可没说要饶她一命。 欣儿对着他们笑了笑直接翻过围墙,找到若夕姐姐在的房间冲了进去,外面的人也都纷纷从大门涌了进来。 “谁” “若夕姐姐别怕,是我。”欣儿进门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匕首,一边说着一边把绑着若夕手脚的绳子割开。 “欣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姐姐啊,先别说了,后面有人在追我,我们还是快跑。” 这时前面的几个土匪破门而入,欣儿赶紧抓着若夕的手从窗口逃走。 “天哥,她又跑了!” “我又不瞎!还不快追!” 魏天看着小弟们都追了出去,刚想坐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却觉得自己身后传来阵阵凉意,又看到这屋里又黑又破,这里不会闹鬼。 他越想越害怕赶紧跑了出去“等等我!” 半空之中,抓走若夕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若夕被人救走,心中不悦,又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白衣人的脸,心里更是生气,体内寒气外放,几里外的人都能感到这天突然冷了不少。 若夕因为练过一段时间轻功,所以在欣儿内气的帮助下也提升了不少速度,不至于拖累欣儿让她被这些土匪抓住,但还没跑多久她就感觉身体有些疲惫,毕竟被关了这么长时间。 “欣儿要不你先跑,别管我了。”若夕也见识过欣儿的速度,不带上自己她一定能跑得掉。 “若夕姐姐,我们往那边跑,大哥哥他们就在那边。” 听到欣儿说沈逾云在那边,若夕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开始慢慢学着转化欣儿传给自己的内气,缓解身体上的疲劳。 果然,两刻钟后若夕看到了沈逾云,还没等自己喊出少爷,就看到他直接出现在了她们两个面前,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几个追上来的劫匪看到有人挡路问道“霜哥,他们有帮手怎么办” “他们只有六个人,咱们这有三十多个人呢你怕个毛,上,把他们都一起抓回去。” “各位,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沈逾云劝解道。 欣儿跟若夕则停在了他的身后,可那群土匪可不愿意停下,人数上的优势让它们极为膨胀。 “有什么好说的,兄弟们一起上,砍死他们,夺回帮主的宝贝。” 一群土匪一哄而上,聂同他们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沈逾云他们遇到危险,纷纷出手,虽然他们身上受的伤还没好,但对付这些小喽啰还是不在话下,更不用提没受伤的骆载了,一时间骆载风光无限,击倒了大多数土匪。 沈逾云随后也加入了战场,只不过没动用身后的银魄,他也想趁机磨炼一下自己的体魄。 卢维成则是来到欣儿身边,从腰间拿出一个干净的水囊递给她。 欣儿接过大口喝着水,解渴后看着面前打斗的场景觉得有些手痒,在沈逾云他们解决了大多数的土匪后,欣儿出手了,她用轻功游走在几个土匪之间,戏耍着他们,但她攻击的力量还是很小的,打了六七拳才把一名小成初期的土匪放到在地。 有一名土匪看见几人武功高强都不好惹,偷偷摸摸绕到了若夕身后,一刀就向着若夕后脑劈了过去。 第二卷 暗流第十六章 奇怪的金狮帮 沈逾云在不远处也看到了这个土匪的动作,但并没有回去阻止,毕竟若夕也练了一段时间武功,估计现在跟攻击她的小喽啰武力相差不多,更何况在她身边还有卢维成这位气武双修的高手。 果然,若夕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土匪的长刀落下,她迅速向右躲闪过他的攻击,手刀用力击打中小喽啰的手腕,小喽啰手腕一痛放开了手中握着的刀,若夕趁此机会抬起一脚直接踢向了他腿间。 只听他嘴里传出一声巨大的哀嚎,弓着身子躺倒在地上,顿时就多了一份可以选择的职业。 小喽啰的哀嚎瞬间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另外两个想要偷袭若夕的土匪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这个看着最弱的女的下手,额,下脚真狠,他们手里拿着武器往自己下半身放了放,往后退了几步。 沈逾云看到了若夕使出的招式,心想自己没教过她这种攻击方法呀,难道说是她自学的 田无霜心想,娘的,这帮人怎么这么厉害,早知道人多没什么用刚才就好好说话了。 看着地上帮里三十多个弟兄大多都被打得躺在地上疼得不停哼哼着,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有兵器没有用,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剩下还站着的几位兄弟零零散散的还在围在沈逾云几人周围,颤颤巍巍的不敢上前进攻,互相看着,眼神中满是退意。 其实沈逾云他们并没有下死手,打倒他们,让他们失去战力就可以了。 “哎,我说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 田无霜听到了身后魏天的声音。 “天哥!”还站着的几个土匪赶紧从沈逾云他们身边撤退跑到魏天身边。 后面跑过来的魏天看到现在的场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审时度势后赶紧弯腰笑着看向沈逾云询问道“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你是他们的头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可以,当然可以,不知少侠想说什么” 魏天心想他们帮主如今也就是大成初期的实力,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让欣儿抢走了屋里的宝贝,可现在这几位看气势都比自己帮主强很多。 看着沈逾云一步步往自己这边走,魏天双腿有些打颤。 “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几位,请几位爷和姑奶奶饶命啊,我回去就告诉我们帮主,那宝贝我们没追到,就当是送给这位姑奶奶的礼物了。” “欣儿,你是不是拿了他们帮主的东西。” “就是这东西。” 沈逾云看着若夕拿出的那块三角玉石,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石头,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他们帮主会它当宝贝呢 欣儿凑到沈逾云耳边说道“大哥哥,它上面的气息让我感觉很熟悉,好像是皇族的东西。” 皇族的东西那怎么会在土匪寨子里。 沈逾云把玉石拿给卢维成看了几眼,他也没看出这东西有什么不同。 “麻烦前辈先带若夕他们回去,我带欣儿去给他们帮主道个歉,顺便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 卢维成自然点头同意。 可欣儿翘起的嘴角显示出她内心的不乐意,沈逾云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随后欣儿马上将这块玉石放在了他手里,还给了他一个我相信你的眼神。 “走,带我们去见你们帮主。” “少侠这边请。” 两人跟着魏天来到金狮帮中,发现金狮帮的地盘并不算很大,但感觉这里的帮众似乎都很忙碌,外面都没有多少守卫,来了陌生人也没人过来盘问。 “二位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曹帮主。” 金狮帮帮主曹华还在房间里来回走着,焦急的等待手下的消息,听到有人接近转头看向门外。 三人来到门口,曹华才看到其中的一个人就是抢走自己玉石的那小贼。 随后目光看向旁边像是乞丐一样的沈逾云,自己竟看不透他的境界,虽然脸上很自信的样子,但这身上的打扮也太破烂了些。 沈逾云看到曹华的目光被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吸引,轻声咳嗽了两下。 “你们是谁!刚抢走了我的东西竟然还敢返回来,就不怕我让人抓住你们杀了”毕竟魏天还在场,总不能在手下面前丢了作为帮主的气势,只能硬挺了。 “我们两人是来把这东西还给你的。” 沈逾云将那块玉石放在桌上,又退后几步站在门前。 曹华看到自己的宝贝完好的放在桌上,心里十分高兴,但面子上还是撑着严肃的表情,缓缓来到桌前,检查了桌上的玉石,确定是自己的那块后大度的说道“既然你们把东西还回来了,那就赶紧走,本帮主就不为难你们了。” “多谢曹帮助,在下沈逾云,来这里主要是把帮主的宝贝送还回来,也顺便让舍妹给曹帮主道个不是。” 说完他看了欣儿一眼,欣儿低着头不说话。 曹华看到沈逾云这么好说话,心思放松抱拳道“沈少侠大义在下佩服。” “不知这玉石是什么宝贝,能让曹帮主如此重视。” 曹华很是轻松的说道“对其他人来说它可能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对我来说它是我祖上留下的传家宝,所以我对它十分重视。” “如此到是舍妹贪玩,无意间拿走了帮主传家的宝贝,希望曹帮主不要见怪,这些银票就当是给曹帮主赔罪,也给那些被我们打伤的兄弟们赔罪。” 沈逾云从怀中没被打破的口袋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桌上。 看到桌上的银票,曹华眼中并没特别在意,只瞥了一眼后推脱道 “不用不用,少侠不用这么客气,能把这东西送回来在下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能收少侠的银两呢。” 两人推诿了一会儿,见曹华确实不想收这些银票,沈逾云把银票又塞回到怀里。 “既然帮主不再追究了,那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沈少侠慢走。”曹华抱拳相送。 两人跟着魏天来到寨子门前刚想离开,就看到帮里一个人正往这边逃跑,身后被一群金狮帮的帮众追赶着。 “站住!别跑!” 在一群人的围追堵截下,那个人还没跑出山寨,就被两三个人按在了地上,暴打了他一顿后,那个领头的从他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放进了自己怀中。 “带他回去,下回再犯就砍了他的手。” 转过头来看到魏天走过来跟他打招呼,而魏天也装作没事人一样跟沈逾云解释道“帮里人多,之前有很多江湖中的盗贼进了帮派,这种偷帮里小东西习惯一时间办法杜绝,沈少侠不用奇怪。” 沈逾云点头表示理解,从自己的钱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魏天手上“多谢魏大哥给我们带路了。” “哎呦,你看少侠这么客气,就带个路嘛没什么的。”魏天嘴上说着客气,手却接住了银子。 “魏大哥,告辞。” “少侠慢走啊!有空常来!” 沈逾云转身表情马上发生了变化,他回忆起被打的那个人,虽然那帮人做的隐蔽,但他看到那人被从怀里夺走的是一小块金色石头,而且是没被冶炼过的。 “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重新研究那个东西呀” 来之前沈逾云答应欣儿,说自己可以重新把这块玉石弄到手,所以欣儿才愿意先把玉石给他。 本来觉得如果这东西对曹华不重要就把它买过来,现在看来却行不通,一来他说这是传家宝,二来看曹华的样子他似乎对银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沈逾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寨子,觉得这个金狮帮里面有问题,随后他对欣儿说道“我们先回去,欣儿放心,大哥哥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 “嗯嗯。” 曹华确定沈逾云离开后,赶紧让手下偷偷进城去给太守府报信,就说帮里有外人来过,并且见过了那东西。 两人回到客栈,客栈里的客人们应该是因为她年龄太小的原因,看到欣儿并没有露出之前那种奇怪的表情。 客栈之中,聂同几人各自在自己房间里疗伤,若夕跟卢维成正坐在沈逾云房间等着他们回来。 见沈逾云回来,卢维成从椅子上起身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前辈要去哪” “找人。” “还请前辈等一下,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前辈,听完这个消息后前辈再去找人也不迟。”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卢维成离开后,若夕眼里含泪跑进沈逾云怀中抱着他说道“若夕这次给少爷添麻烦了。” “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嘛。” 若夕来到客栈听卢前辈说了张府里发生的事,知道少爷之前虽说受了一点伤,但现在已经没事了。 抱了一会儿她才注意到沈逾云的衣服,已经露出了些许肌肤。感觉到若夕的目光所在,沈逾云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咳咳,若夕,你先带欣儿去你房间,我要换身衣服。” 若夕脸红的带着欣儿走了出去。 换好衣服的沈逾云走出房间,看到卢维成正在门口等着,伸手把他请到房间里。 卢维成坐在凳子上看着沈逾云道“说,你要告诉我什么消息。” “佰运城里可能有能让武者突破到极境的机缘。” 第二卷 暗流第十七章 暗中调查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卢维成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平静的问道。 “一个自称是南池书院弟子的人告诉我的” “南池书院” 卢维成听到南池书院的弟子这个消息后才有些情绪波动,微皱着眉头,看来他也知道南池书院弟子现世是个什么情况。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而且之前故意引我相识说是来帮我寻找若夕的,果然今天若夕就被救出来了。” “若夕姑娘难道不是小公主救出来的吗” 沈逾云摇了摇头说道“抓走若夕的那个人是化境巅峰的实力,仅凭欣儿一个人是救不出她的,所以晚辈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那个人帮助,若是前辈不信的话,不妨叫来欣儿,一问便知。” 卢维成沉吟了一会,用内功传音道“骆载,请小公主来房间一趟。” 不多时房门打开,欣儿走了进来,骆载则站在外面正带着讨好的微笑看着卢维成。 “看什么看,还不回去。”说罢单手一挥,房门直接关闭。 沈逾云内心感叹着化境对于内气的运用自如。 “欣儿,大哥哥问你,你是怎么把你若夕姐姐救出来的。” “就是进到一个房间就看到了若夕姐姐,就带着她出来了呀。” “那你是怎么找到关她的地方的呢” “哦,是有个人给我专门留了记号,还说一定要身后跟着那些人才能救若夕姐姐。” “那他是不是穿着白色衣服,带着儒冠,大概这么高。”沈逾云说着还给欣儿比划了一下。 “好像是,难道大哥哥不认识他吗他跟我说是来帮你的呀,我还以为他是大哥哥的朋友呢!” “欣儿救人的时候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其他人吗” “没有,那屋子里面就只有若夕姐姐。” 欣儿说完后沈逾云看向卢维成,自然是想说若夕得救有柳牧的功劳。 “这样最多也只能说明他暂时帮了你,而他到底是不是南池书院的弟子还有待确认,至于他口中的消息就更要仔细调查了。”卢维成说道“再说听你所说,你们才刚认识几天,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么大的消息,背后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晚辈还没认真考虑过。” 卢维成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沈逾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近期不会离开佰运城,至于你说的那个消息,我也会顺便查清的。”说完径直走出了房间。 “多谢前辈。”沈逾云低头抱拳谢到。 他告诉卢维成这个消息就是想让他多在城里待几天,毕竟现在帝剑的消息还没有头绪,而城里又涌入了不少高手,若没有一个化境高手镇住场面,那他们这次的出行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既然卢前辈同意留在佰运城了,那他也要考虑一下这个金狮帮的事了,帝剑的消息没有头绪,但却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帮派,那就先看看他里面藏着什么猫腻,说不定还能找到帝剑的消息。 沈逾云正想着事情,就听到外面传来骆载放肆的笑声,看来是卢前辈离开前解开了骆载的哑穴。 “骆载,你进来。”沈逾云往门外叫了一句后揉了揉欣儿的脑袋“欣儿就先回你若夕姐姐房间去。” “哦,那我走啦。”欣儿很听话的离开房间,她知道大哥哥有事要做。 门外的骆载看到欣儿后低头行礼,等目送她回屋后才走进沈逾云房间。 在告诉了骆载金狮帮里面有问题后,两人商量着准备晚上的时候潜入金狮帮内探查情况。至于为什么沈逾云选了骆载,除了他没受伤外,也是因为他够“机灵”。 到了半夜,两人换上了夜行服,准备悄然从客栈离开,客栈房顶沈逾云开口问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骆载轻声回答。 “准备好了。”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出现在沈逾云耳边,是欣儿。 “欣儿,你怎么在这!” “嘻嘻,大哥哥半夜里不睡觉还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偷偷溜出去做什么事吗好不好玩,能不能带上欣儿。” “不行,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谁知道金狮帮暗地里还有没有高手。 “哼!有什么危险的,不就是要去我们白天去过的那个什么帮嘛!” “那也不行,你好好在客栈待着,看好你若夕姐姐。” “不要,你不带我去那我就等你走了自己偷偷去。”欣儿低着头小声嘀咕。 沈逾云心想她还真有可能做出这事来,不对,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看着沈逾云有些头疼的样子,欣儿双手抓住了他的手前后甩着“带欣儿去嘛!” “好好好,带你去,不过你得答应到了那边要听我的,不能添乱。” 欣儿两眼放光“好,那大哥哥等等我,我换身衣服。” 少倾,欣儿换好了夜行服重新出现在房顶。 你说一个你公主偷偷溜出宫,包裹里没带吃食没带水,倒是带了一身夜行衣,还真是够有个性的。 三人趁着夜色向金狮帮赶去,等来到金狮帮,发现这营寨半夜门口竟然还有守卫,而且似乎比白天的防守更为严密。 “大人,这帮派不对劲啊,守卫也太严了,这都已经三更了。”就是暗鹰阁晚上的守卫都没这么严,当然江湖中也没人会不长脑子的去偷袭暗鹰阁。 “嗯,除了守卫森严外你看看那帮派里面。” “里面”骆载抬起头看着“哦,我看到了,里面竟然还有火光。” 加上白天的事情,更是坐实了这帮派里面有问题。 “走,我们从后面进去,别被人发现。” 三人绕到寨子后面,沈逾云先进去确定安全后,另外两人也飞了进来,骆载落地稍有不稳差点摔倒,还好沈逾云扶住了他。 “小心些。” 骆载点了点头。 沈逾云发现这里像是一处山坡,而且周围也没什么建筑,提议道“我们先去有火光的那边看看。” 三道黑影穿梭在金狮帮内,只不过沈逾云跟若夕两人是在房顶上无声穿梭,而骆载则是在地上,时不时的还得躲在墙后防止被巡夜的人发现。 三人来到火光处,看到了十几个帮众正在从房间里往马车上搬着箱子。 “快点!动作都快点!要是天亮之前还没把这些东西送到太守府,你们明天就别想吃饭了。” “大哥哥,他们搬得是什么东西呀。”欣儿用极小的声音问道。 沈逾云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欣儿不要出声。 看到没人再从房间里出来,沈逾云向着地上的骆载点了点头,骆载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弹到远处的墙上。 “什么人!”搬东西的人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骆载所在的地方,骆载假装被发现,往后逃跑,领头的只见一道黑影消失而过,命令道“快追,别让他逃了!不能让他把这的消息传出去。” 看到他们全都追了出去,沈逾云牵着欣儿的手消失在房顶,瞬息之后出现在了屋内。 其实这都是他来之前跟骆载商量好的,倘若真的发现金狮帮里有猫腻,就由骆载假装暴露吸引注意力,沈逾云则靠着轻功进入探查。 现在一切都向着来时定下的一样进行,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欣儿。 骆载绕着金狮帮的建筑奔跑着,还得时不时的看着后面他们有没有追上来,毕竟指挥使大人还没发信号,万一他们追不上自己扭头回去了,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帮内追逐的喊打的声音自然吵醒了帮主曹华。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曹华走出门去,大声叫道“人呢!人呢!” “帮主,帮主!帮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外人,我们搬箱子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你说什么!”曹华愤怒的揪起他的衣领。 “帮主饶命,帮主饶命啊。” 曹华一把将他丢在地上“闯进来的人呢抓到了没有。” “还没有。” “一群废物!”曹华怒骂了一句“他有没有进那个房间。” “没有,还在外面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发现他多长时间了。” “快一刻钟了。” “一刻钟了他没逃出去” “没有,还在帮里打转呢。” 曹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蠢货,赶紧让他们回去,他肯定还有同伙,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他看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这么蠢,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不行,我得去看看,一定要把闯进帮里的几个人杀掉,曹华还是不放心,回到屋里拿上武器往后面赶来。 两人进入房间,入眼的竟然是个一人高的洞口,除了墙上靠着的很多矿镐,其他什么也没有。 “大哥哥,这里面有什么啊。”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欣儿刚准备迈步进入山洞时沈逾云说道“欣儿你先试试能不能感受到里面其他人的气息。” “我试试。”欣儿站在洞口前,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欣儿没发现里面有其他人的气息。” “那我们进去。” 沈逾云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燃,牵着欣儿的手走进山洞,一开始也就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但经过了一个下坡道后,他们就来到了一处略微宽敞的通道。 他停下脚步看着这里的石壁,好像被人开采过。 “大哥哥,你快来看!”欣儿在那通道尽头叫道。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当沈逾云来到欣儿所站的位置,看到里面的场景后顿时愣在了原地。 第二卷 暗流第十八章 黄金矿脉 没想到这里竟是一处黄金矿脉! 火把所能提供的光照十分有限的,沈逾云看着满壁的黄金,虽然有很多杂质,但他确实是金矿无疑。 沈逾云举着火把四处观看着,知道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间宽阔的石室,四周的石壁上都是还没被开采过的黄金,上面似乎还带有龙图案,栩栩如生,看上去并不像人雕刻上去的,反而像是自然形成。 这石室里面也有被开采过的痕迹,看来在外面金狮帮的那些人要送给冯远淮的箱子里装的就是从这里开采出去的黄金。但他一开始去见冯远淮的时候他并没有向自己提起这件事,朝廷似乎对这里有金矿的事也一无所知,是冯远淮故意知情不报,欺上瞒下。 顿时沈逾云心中就觉得他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老实,金狮帮给他送去这么多箱金子,他们之间肯定还有其他龌龊的事情,等自己出去后一定要先把他抓起来。 “大哥哥,这里。”欣儿好像又发现了什么,招呼着沈逾云过去。 沈逾云往欣儿那边走去,借着火光看到了几道台阶,欣儿手上没有火把她是怎么上去的呢沈逾云心里有些好奇,登上台阶后发现这是个类似于祭坛的东西,地上刻着很多奇怪又复杂的图案,像是在封印着什么东西。 “大哥哥认识这下面的图案吗” “不认得,欣儿你难道从哪里见过” “欣儿也不知道,不过欣儿感觉在这里练功比在外面功力增长的快耶。” “嗯功力增长的快欣儿你先拿着火把,我试试。”沈逾云将火把递给欣儿,在祭坛中央盘腿坐下运功,感受着石室内的天地之气。 于此同时,陈景暄房间内。 “你确定城外的金狮帮每月给冯远淮上交的东西是黄金” “属下确定。” “怪不得,怪不得在佰运城中找不到,原来这图上给的信息是在城外。”陈景暄心中欣喜,在房间踱着步子“戚羽,本世子命你速速带人前往金狮帮,若是发现与黄金有关的东西立刻让人回报,若是在调查中遇到阻碍,在必要时,杀!” “是。”有了陈景暄的命令,戚羽带上雍王府里跟着过来的二十几个大成高手,迅速赶往金狮帮驻地。 沈逾云运功好一会儿,发现虽然自己功力有所增长,但感觉在速度上跟外面也差不多,甚至还有些慢,难道说只有欣儿这样 这一次就他们两个人进来,等下次人多点再试一试。 两人继续在石室中逛着,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奇怪地方,欣儿还好奇贴在金壁上试着用手能不能抠出来一点黄金,当然不是缺钱,只是为了好玩。 沈逾云拿着火把沿着石壁走着,抬头看着石壁上的五条金龙,正走着呢,突然觉得手扶空了,才看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通道,拿着火把向里靠了靠,发现这个通道很长不知通往何方。 “欣儿。” “嗯大哥哥也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吗” “我发现了另一条通道,我们去里面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通道,感觉跟进来的时的通道差不多,不过是这里还没被人开采过而已,两人走了好一会而,也没走到尽头。 看着火把的火势变小,沈逾云知道不能再继续深入了,跟欣儿说明后,两人转身向外走去,毕竟他们这一次是先行探查,等出去之后请卢前辈一起再来仔细探查一下。 正当他们两人要重新回到石室时,欣儿却拉住了沈逾云小声说道“外面有好多人向这边过来了。” 沈逾云停下脚步趴在地上听了听,确实听到了很多细微的脚步声,难道被人发现了 知道有另一波人进来,他灭掉了火把,捏了一下欣儿的手示意她别出声。 骆载这边还在不停的绕着金狮帮转悠,躲避着身后人的“追杀”,竟然慢慢得将“逃跑”当成了乐趣,心想怪不得聂同那小子遇到事就喜欢跑,原来这种别人怎么追也追不上自己的感觉这么爽啊。 (聂同有话说:我那是为了回去报信!!!) “哈哈哈,快来追我啊!”骆载有些得意的向身后叫着。 “别追他了!帮主让你们赶紧回去,这人是个诱饵,他们是冲着那地方来的。”有人突然跑过来报信。 金狮帮的人听到他的话马上停下脚步往回赶,在前面的骆载听到那个报信人的话,也停下了脚步,看到他们真的不追自己了,骆载顿时收起了嬉笑的样子。 他们发现了自己的目的,但现在大人还没发信号,要是这时候让他们回到那边,指挥使大人跟小公主说不定会有危险。 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回去,得想个办法拖住他们。 “喂,金狮帮的怂崽子们,怎么不追爷爷了。”骆载嘲讽道。 见金狮帮的人都不理他,骆载在后面用言语继续骚扰着他们,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呦,还挺能忍的嘛,我看明天这里别叫金狮帮了,干脆叫绿龟帮好了,比较贴切,哈哈哈。” 那个领头人脚步一顿,再转身时双眼通红,他终于受不了了。 “娘的!给脸不要脸!给我杀了他!”也不顾什么帮主的命令,这人侮辱了金狮帮,就算是帮主在这也得想办法杀了他,他冲上去后有几个热血的帮众也跟着冲了上来。 嘿嘿,骂人还真管用哈,不过自己还没一个打过八个,不管了,为了里面那两位的安全,拼了!他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冲上去跟金狮帮的人缠斗在一起。 佰运城太守府,冯远淮卧房 “这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打不开啊。” 冯远淮坐在桌前,看着他手下的人从张府拿来的那个木盒子,旁边还放着很多工具,锤和锯子什么的,这些工具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些损坏,但他面前的盒子却依然完好无损。 “大人,这砸也砸了,锯也锯了,可弄不开小的也没办法。” 冯远淮转头看着他问道“你说你之前看到过本官写给张贞束的信,他看完后都装到这个盒子里了” “千真万确啊大人,小的怎么敢骗大人您呢,张贞束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到这个盒子里的,他还说什么这盒子只有他一个人能打开,可到最后还不是被人打开了,弄丢了里面的东西。” “大人!大人!”房间外面的两声喊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冯远淮不知道来人是谁,赶紧吹灭了油灯收起了盒子,准备假装睡觉,让蔡守让出去应付。 蔡守让出去后低声训斥道“叫什么!叫什么!不知道大人现在在休息吗要是扰了大人的清梦拿你是问。” “蔡管事,我是金狮帮的人,您快进去跟太守大人说一声,我们帮主说,那地方被外人摸进去了。” “什么!曹华这个蠢材,我之前就说过让他小心把守,小心把守,怎么还是被人找到了。这下好了,要是这消息被人传到暗鹰阁的耳朵里,我们这些人都得完蛋。”在门后偷听的冯远淮穿戴整齐的走出了房门,指着报信的人脸骂着,激动的唾沫都喷出来了。 骂完之后他心里才好受些,对着金狮帮的人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务必要把那人留在金狮帮。” 等打发走金狮帮的人后,蔡守让问道“大人要不要派兵过去看看,帮金狮帮把那人除掉,这样不就又没人知道了。” “你傻啊,要是金狮帮的人能抓住那个人,他还费劲让人来告诉我消息他早就自己处理了,还派兵,你嫌城里的动静不够大是不是。” “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蔡守让陪着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冯远淮瞪着眼睛看着他。 “嘿嘿。”蔡守让只能干笑“那大人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快我收拾东西,我要出城避一避。” 金矿洞内,金狮帮的人轻手轻脚的搜索着石室,突然有一个人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虽他想要极力忍住,但喷嚏还是打了出来。 “小点声,别被里面人发现了。”曹华小声且愤怒声音传来。 他们来的时候为了隐蔽,并没有带上火把,只有几个人用火折子照明,等搜索完整个石室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 有人觉得是帮主小题大做了,不过帮里有一个人的鼻子特别灵,在那人打过喷嚏后他仔细往四周嗅了嗅说道“这里好像多了什么味道。” 曹华来到他站的地方仔细闻了闻,发现这祭坛上竟然有火把燃烧过后留下的气味,他们果然溜进了这里,而且他确定溜进来的人就在不远处的通道内,曹华指挥着手下准备继续向前。 沈逾云这时候抓紧了欣儿的手,随时准备动手冲出矿脉,只不过面对这么些小成境,而且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带着欣儿离开很有难度。 正当曹华要踏入沈逾云他们所在的通道时,金狮帮的一个人举着火把突然跑进石室喊叫着“不好了帮主,一群人杀进帮里了,外面已经死了不少兄弟了!” 曹华一时间进退两难,咬牙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守着,你俩去洞口守着,一定不能让里面的人逃出去。”说完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沈逾云心中松了一口气,剩下这几个人就好办多了。 第二卷 暗流第十九章 暴露 曹华来到外面顿时傻了眼,整个金狮帮里到处都是火光,很多手下的尸体或者身体零件散落在地上,还有一小部分人正在拼命的向外跑着,但却被闯进来的人收割着生命。 他心里大受震撼,这究竟是怎样一群人,每一个都是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大成高手。或许根本不能称他们为敌人,而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们跟闯进矿洞里的人是不是一伙的从哪里冒出来的屠杀金狮帮又是为了什么 内心的恐惧让他无法平静,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跟着曹华从矿洞里出来的十几个弟兄大多数看到眼前的场景当场就吓尿了,叫喊着别杀我,但双腿已经瘫软,只能在地上慌乱的扑腾着,想要退回矿洞。 愣神间曹华旁边的手下脖子上就突然中了一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没多久便倒在地上。 “保护帮主!”话音刚落,又有两人倒地身亡。 等曹华反应过来的时候,金狮帮里的人除了他再没有别的活口。看着一个恶魔向自己走来,心道难道自己今天就这么死在这里了 正当他认为对面的人要出手时,那个人侧过身去低头行礼,请出来一个中年人。 而这中年人自然是朱成建,看到这金狮帮最终还是被屠杀了个干净,他还是有些不忍的摇了摇头,丝毫没想过造成这结果的原因是他下的命令。 戚羽其实本不想杀人,只不过他们刚来就看到金狮帮里一片混乱,本想抓住曹华“和平谈判”的计划也无法进行,便令手下除了曹华以外的其他人一律杀掉,毕竟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那张府灭门案就是个例子。 另一边,骆载还在拼尽全力的跟那几个人追杀他的人缠斗,虽然他打伤了他们中的五个人,但没有伤及性命,有的断了胳膊还要站起来用左手拿刀砍他,简直不要命,他现在有些后悔当时骂的太难听了。 在又打伤一人后骆载感觉有些脱力,站在原地调整着呼吸,心想若是再继续跟他们纠缠很有可能会耗光自己的力气,要速战速决了。 先把这几个受伤的搞定,他稍稍运气,冲向自己正前方受伤最重的两个人,而他背后的三个人几乎同时发起了进攻。 骆载一脚踢在一人胸口,半空中接力转向攻击另外一人,一拳砸向他肩膀,但他现在还未落地,没办法回身防御来自背后的攻击。 已经准备好负伤的骆载落地后发现自己后背竟然不痛,回头看时那三个人通通倒在地上,背后深深的插着两只飞镖。 “他还有帮手,快跑啊。”剩下的三个人被吓破了胆,慌忙逃窜,但还没跑出几步就扑通倒在地上。 骆载松了一口气,心想难道大人还找了其他人来可是他们下手也太重了,正要抬头寻找自己的“帮手”时,瞳孔一缩,正看到两枚飞镖向着他的脑袋飞来。 他爆了一声粗口,慌忙躲开,心知来的不是帮手而是敌人。 “咦”雍王府中的高手想要追过去,同伴却拦住了他,“别追了,他不是金狮帮的人你看不出来吗” “可戚大人说要整个金狮帮内除了曹华不留活口。” “要是你想追那就追,别怪我没提醒你,他是大成中期,至于他后面有没有人接应你就自己想。”这人说完就离开了。 想追上去的高手顿时打消了原来的心思,临走时还不忘把那两个被骆载打成重伤的人杀掉。 没办法与沈逾云汇合,骆载心里也着急,但现在金狮帮是不能回去了,里面肯定不止一位高手,得赶紧回去找卢大哥,打定主意后骆载就飞快的往城中客栈跑去。 曹华留在矿洞石室里的两个人渐渐的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整个矿洞里静悄悄的,两人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哎,你去看看外面出了啥事。” “你怎么不去看!”沈逾云在里面听着,觉得说话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魏天。 “你要不去就把欠我的钱还我。” “你要这么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出去看看。哎,先说好啊,我要出去看了之后欠你的钱就算两清了。” “行行行,算两清算两清,你赶快去。”他说完这句话就被人击晕了过去。 魏天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上,侧着身子往外面看着,发现金狮帮完全变成了一片火海,帮主正在不远处傻愣愣的站在地上,身边还都是帮中兄弟的尸体。 魏天心中大骇,赶紧回到矿洞里。 “老顾,老顾!怎么办怎么办,兄弟们都死光了,金狮帮算是完了。”魏天慌忙的跑了进来,给老顾说着外面发生的事,但却没听到回应。 “老顾,老顾你说话啊,别吓我啊。” 这时沈逾云开口说道“魏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魏天一大跳,抽出武器向通道里面问道“你是谁” “这才刚分开几个时辰,魏大哥就不认得我了”沈逾云点燃火把带着欣儿走了出来。 “沈少侠,原来溜进矿洞的人是你呀,那外面的也是少侠的人” 魏天想起外面的场景害怕的后退着,他认为老顾也被沈逾云杀了,没看出来他年纪不大杀心这么重,说不定自己也会被他杀掉,他还没傻到往外跑,毕竟对上一个人比对上很多人更有把握。 “我不知道外面来的都是什么人,我确实有一位同伴跟我一起进了金狮帮,但他绝不会下杀手。”沈逾云自然听到了魏天进来说的话,他现在也正疑惑这一伙人究竟是谁。是跟金狮帮有矛盾的帮派,还是说有另一批人知道了金矿的消息 “那沈少侠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跟兄弟交个底。” “这个我不方便告诉魏大哥,不过请魏大哥放心,我是绝不会杀你的。”沈逾云向他保证道。 虽然沈逾云这么说但魏天还是不放心,手中的武器依然没有放下。 “不知魏大哥可否回答小弟一个问题。”沈逾云本想拿银子,但发现自己换了衣服,身上没带银两,不过还好魏天答应了。 “什么问题,你问。” “魏大哥知不知道这矿洞有没有其他出口。” “没有,要是有我早跑出去了。”魏天没好气的回道。 看来就只有从进来的地方逃出去了。 “欣儿,一会出去,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尽快去往客栈叫上张守阳,去太守府冯远淮控制住。” “不,欣儿不走。” “不行,现在这里太危险。”这一次沈逾云没有任着欣儿的性子。 欣儿也知道自己要是还不同意大哥哥就真生气了。 “那好。”欣儿撅着小嘴同意。 “沈少侠,沈少侠,要是不麻烦的话,能不能顺便把我也带出去。”听到他们想要逃出去,魏天急忙问道。 “这我恐怕无能无力,我们两个能不能逃出去还未知,若魏大哥想拼一把,跟我们一起出去也可以。” 这番话直接打消了魏天逃跑的心思,出去那就是一个死,在这里还有可能多活一会儿。 见魏天不再出声,沈逾云便和欣儿准备离开矿洞,从房间侧面观察到外面有很多高手时,他心里一惊,怎么来了这么多大成高手,看了眼身边的欣儿,心里祈祷欣儿你一定要逃出去呀。 随后他猛然冲上房顶,看着地上站着的十几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他吸引,欣儿便趁此机会爆发速度跑了出去,而地上那些人依旧没有动,陈景暄依旧平淡的抬头看着房顶上的沈逾云。 他也注意到了地上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上去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不过来不及多想,既然他们没有追欣儿,也不准备拦住自己,那自己可就走了,想到这,沈逾云瞬间离开了房顶。 “世子殿下,需要属下把他们抓回来吗” “不用,我本来就没想抓他们,再说你未必能追的上他们。” 跑到半路的沈逾云不停的往身后看着,竟然真的没有人追他们,这让他更加疑惑,而且越想那个领头人越觉得熟悉。 等等!他突然停住了脚步,那个人好像是常安城有归楼的朱成建!他怎么来这了身边还有这么多高手。不行,得回去看看,好奇沈逾云又折返回去。 金狮帮内,曹华跪在陈景暄面前磕着头恳求道“大爷饶命,您想要什么我都给,只求您留我一条狗命。” “你放心,我不杀你,我只要你带我去金矿里面看看。” “去金矿里面” “嗯。” “好,我这就带您去,大爷您请,您请!”曹华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站了起来,但感觉双腿还是使不上力气,走路的姿势看着都不对劲。 他们准备进去时,戚羽靠近陈景暄耳边问道“世子,那边有个返回来的小老鼠,要不要属下把他抓出来” “不用。”陈景暄看向沈逾云藏身的方向请到“沈少侠对金矿如此感兴趣,不妨随我们一起” 沈逾云虽然知道被发现了,他不打算出去,也确认了这个领头的就是他在常安见过的朱成建,而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姓沈的呢 陈景暄似乎知道他不会出来,从脖子下面撕下面具露出真容微笑着请到“现在沈少侠可愿随在下一起” 看到他的真容,沈逾云的身影渐渐从一处墙后出来阴沉着脸说道“原来是你。”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章 再探矿脉 “沈少侠最近可好。” 沈逾云没有理会他的招呼,边走边问道“原来你一直都在常安城,为什么要帮你父王做这种谋逆之事。” “我父王与他同是先皇子嗣,他既然能坐那个位置,我父王自然坐得。再说你不觉得当今大玄换个皇帝更好些吗大玄现在需要一个英明的君主,而我父王正合适。” “谋逆就是谋逆,还非要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大玄现在的情形难道不正是因为你父王的一已之私造成的嘛!” 有几个雍王的死忠听到他诋毁雍王,想要出手杀了他。 陈景暄抬了抬手笑着说道“成王败寇而已,等我父王寻到帝剑登上皇位,自然会有人拥立。” “呵,休想。” 沈逾云突然出手想要擒住陈景暄,不知是谁出声提醒道“世子小心。” 不过看其他人的样子并不是太紧张,因为他们都清楚世子的实力,是实打实的大成后期,而且世子修习的功法那是极为特殊的。 沈逾云出来时为了方便并没有带出银魄,所以他现在只能依靠速度上的优势,试图迅速控制住陈景暄,握紧拳头的指缝里夹着三枚银针,在要接近陈景暄时突然消失,出现在他身后,准备用针尖抵住他的脖子。 可还没接近,就感觉自己腹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陈景暄手中的扇子。 陈景暄还是笑着相请“沈少侠这是想随在下一起进去吗” 一击不成,沈逾云赶紧拉开距离,寻找机会准备再次进攻。 陈景暄却离开了原地,准备带着曹华走进矿洞,见沈逾云还没有跟上来的意思他回头说道“难道你不想阻止我找到帝剑了吗” 这金矿里有帝剑的消息 他们一行人自从来到佰运城,就处处不顺,先是若夕被抓,后来就是聂同他们受伤,根本还没来得及调查帝剑的消息,没想到竟会是出现在这里。 沈逾云思考着要不要进去,却发现外面除了两个看守都已经走进了矿洞,随后他收起了手中的银针,迈步跟了上去。 骆载一路跑回客栈,可发现卢大哥并没有在客栈里,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城中的哪个地方。这可怎么办 一刻钟后,卢大哥还没回来,骆载咬咬牙准备叫上张守阳他们几个去金狮帮救沈逾云,刚出门就看到欣儿抹着眼泪站在门外。 小公主竟然回来了,骆载心中一喜,看向走道处的楼梯,并没看到沈逾云上来。 “小公主,指挥使大人呢” “大哥哥他故意把那些人引开,才让我逃出来的。” 张守阳在屋里也听到了欣儿的抽泣声,起身来到外面疑惑的问道“小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欣儿听到张守阳的声音,看着他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谁叫张守阳” “属下就是张守阳,公主有何吩咐。” “大哥哥让我来告诉你,去抓住那个叫冯什么。”欣儿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说。 “姓冯冯远淮” “对对对,就是他。” 张守阳听后也没再问什么,从屋里拿上武器前往太守府执行命令。 随后欣儿回到房间拿出了莹月剑,重新走出房门。 “小公主,您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要回去救大哥哥。”欣儿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害怕。 “公主在这待着,我先去看看能不能找人救出沈大人。”骆载赶忙阻止,刚回头就看到了从楼梯走上来的卢维成。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屋外待着。” “卢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救救指挥使大人。”骆载声情并茂的说出了他们在金狮帮发生的事情。 听完后卢维成说道“欣儿小公主还是先在客栈等一会儿,骆载,带我去金狮帮看看。” “好。” 欣儿不开心的回到若夕姐姐的房间,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没忍心把她叫醒告诉她大哥哥的事,希望天亮之前大哥哥能平安回来。 刚出发没多久,卢维成就嫌弃骆载的速度实在太慢,抓着他的衣服带着他向金狮帮飞驰,骆载彻底沦为导航工具。 张守阳从客栈出来,一刻也没敢耽误的来到太守府,正看到太守府门前停着两辆马车,还有家丁正往上面收拾着东西,看来大人让自己来对了,若是到了明天冯远淮肯定已经跑远了。 他在远处一挥长刀,前面那辆马车的缰绳瞬间断裂,马儿受惊嘶鸣一声跑向远方。 “谁!”后面那辆马车里传出冯远淮惊惧的声音。 “暗鹰阁张守阳,奉暗鹰指挥使大人之命,抓捕佰运城太守冯远淮归案。” 冯远淮掀开车帘看到是张守阳,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指挥着府中的家丁反抗“上,都给我上,给本官拦住他!” 一开始那些家丁们当然听自家老爷的话,但很快冲上去的人被张守阳一一放倒,他们不过是一群普通人,那里是张守阳的对手。再往后看时,发现自家老爷背着个包裹发了疯的往后跑,完全不管他们,他们也就放弃了阻拦张守阳的心思站在原地。 张守阳一个箭步追上冯远淮,落在他身后,刀瞬间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人饶命。”冯远淮惊呼一声,举起了双手,心道这回全完了。 “还跑!”张守阳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冯远淮哎呦一声倒在地上,肩膀上的包裹也被摔开一角,张守阳看到一个盒子和一摞银票。 张守阳捡起包裹,确认了这个盒子正是他们在张府里看到的那个,一手抓着包裹,一手抓起冯远淮的衣服,带他前往客栈。 金狮帮 沈逾云再进到矿洞时,看到的场景又不一样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火把多光线好的缘故,这通道顶上竟然散发着点点星光。 不过还没来得及细看前面的人就进入了石室,他也只好跟了进去。 “沈少侠既然进来了,不妨到前面来,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沈逾云一脸奇怪的来到前面看着陈景暄的脸。 “怎么,难道沈少侠看这张脸也不习惯” “你把我叫道前面来,就不怕我真抢走关于帝剑的消息” “你若有那个能力尽管抢了就是。” 在他俩身后的曹华也用着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沈逾云,他今天才到帮里,还只待了那么短的时间,就让他发现了金狮帮的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矿洞在哪的呢难道这就是老天爷对他们金狮帮的清算 其实沈逾云并知道矿洞的具体地点,一切只是凑巧而已,有句话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火把的光照亮了整个石室,曹华看到了站在通道口的魏天和躺在地上还昏迷着的老顾,心中又是一阵可惜,如今的金狮帮只剩下咱们三个了,都怪我太贪心了。 “帮主,这些人是”魏天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些要帮我们整顿寨子的朋友。” “哦哦,各位好,各位好。”魏天的腰弯的很低。 陈景暄并没有非要杀光他们的心思,所以对魏天的低姿态也不感兴趣,既然你命大活了下来,那就继续跟着好了。 他现在感兴趣的是石室中间的那个祭坛,抬脚登上祭坛,低头看着上面画着的图案,看着看着突然皱起了眉头。 接着盘腿坐在祭坛中央,运转着内气。 少时,他眉头舒展露出笑容,睁开眼睛说道“这祭坛能加快修炼速度,你们也都坐下试试。” 听他这么一说很多进来的高手都纷纷在祭坛上找地方坐下,试着练功,而没有坐下的除了负责放风的人外,还有两个大成巅峰的高手。 沈逾云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不过他并没有练功,而是闭着眼睛感受着石室内天地之气的变化,大多都聚集在陈景暄周围被他快速的吸收,而其他人身边根本没有气可聚。 欣儿和陈景暄都感觉这里能提升练功速度,而其他人都不可以,难道说这祭坛只对大玄皇家血脉有用沈逾云觉得很有可能。 陈景暄运转完几个周天后,感觉继续练下去收获也不大,并不能帮助他修炼到大成巅峰,便收功起身。 看到手下们兴致缺缺的样子,他知道其他人并没有收获,就当自己是遇到了特殊的机缘。 这里是个好地方,好奇的问起曹华“你知道这矿脉的来历吗这个祭坛是怎么弄的上面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在你来之前还有没有人进过矿脉。” “这,这我不知道啊,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小山坡,后来不知怎么被帮里的人凿出来一个洞,才发现这里有金矿的,再后来张府的人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到帮里来找我说是要合作,再后来冯太守也来插了一杠子,定下了我们出人开采黄金,他们上下打点,瞒着朝廷,然后分成。 后来张府被人灭门,冯远淮怕人发现,故意传出谣言,然后关闭了城门不让人出来,也阻止外人进来,为了这他还让我们杀了不少逃出城的百姓。” 沈逾云听后心道这个冯远淮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也不知道张守阳抓没抓到他。 陈景暄不着痕迹的看了沈逾云一眼说道“我没问你这些。” “这我真不知道了。”曹华说着都想哭了“哦对了,之前开采到这里的时候,有人想要扣下这里的金子,可一旦碰到就会立刻昏迷,虽然第二天会醒,但精神上好像都出了问题,就算用矿镐也一样,所以到后来这里就没人敢动了。” 曹华刚说完就听到后面有人倒地的声音。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一章 龙气破封 石室中的人听到有人倒地后举着火把寻找,看到距离出口有一个人趴倒在地上,跟他关系好的人看到朋友生死未卜,手拿匕首顶在曹华脖子上怒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石室里就是很邪门,我也没办法呀。”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这也是刚想起来。” 那人手中匕首紧紧贴在曹华的脖子上,刀刃划出一道血痕,但没有世子的命令他不敢动手。 “袁隋,这件事怪不得曹帮主,只怪关越他太贪心了。”陈景暄从关越怀里拿出了几块黄豆大小的金块放在手中向众人展示。 看样子是刚进入石室中他就打起黄金的主意了。 他在两人对话时就来到关越身边检查过了,脉搏与呼吸都正常,就是没办法醒来,看来曹华说的是真的。 陈景暄随后站起来说道“再说曹帮主一直待在前面,我们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也没办法做手脚。” 袁隋听到世子这么说,也知道自己朋友什么德行,没别的缺点,就是贪财,一时间看到这么多黄金要说没心思才是怪了。瞪了曹华一眼后放开了他。 沈逾云心里奇怪,如果曹华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欣儿摸这金子时却没事呢那时候欣儿还用手指刮了刮。难道想到这他转头看向了走向石壁的陈景暄。 陈景暄像知道沈逾云心中所想,来到石壁旁双手准备摸向石壁上的金石。 “世子!” “世子还是谨慎些。” 陈景暄摇了摇头,示意手下不必紧张,手还是碰到了金色石壁,还特意手指刮下了些许金粉,石室里的众人都紧张的看着他,但过了一会儿之后什么也没发生。 “世子你没事” “没事。” 看到世子没事有的人放松了警惕,却让陈景暄一句话又拉了回来。 “我碰没事并不代表你们也会没事。”他笑着说道“这地方果然有趣。” 陈景暄看着这石壁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形,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这祭坛下面封印的很有可能是帝剑。可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这里面真有帝剑,那为什么江湖中还流传着另一份残图呢 一时间他也想不通,不过他也没了继续往前探查的意思,想着先解开祭坛上的封印。 可想是一回事,具体要怎么做呢站在祭坛上的陈景暄不知从何处下手,足足在上面停留了一刻钟还是没有头绪,还是先从石壁开始找线索。 刚下台阶,陈景暄感觉整个石室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他一时没有站稳,用手扶住了台阶上的龙头浮雕,而那尖锐的龙牙直接刺穿了他的手掌,血液从他手中流向浮雕龙口。 沈逾云当然也感觉到了石室的震动,不过他并没有失去平衡,眼神紧紧盯着那龙头浮雕,他明明看到在石室震动之前,那浮雕龙眼闪烁了一下。 而其他人则受到了惊讶,一则因为石室震动,但主要还是世子竟然受伤了,他们跟随雍王多年,自然对世子的功法极为熟悉,虽说攻击力不强但重在防御,而且并不是那种类似于硬气功的肉身防御,是一旦有危险接近世子,他的身体像是会本能的自然防御,所以从世子练至大成后就再没受过伤,可偏偏在今天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石质龙牙,却轻而易举的破开了世子的防御。 这一变故让陈景暄本人也很惊讶,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血液竟然顺着龙口中流下,流淌在了祭坛上复杂的图案里。 “世子殿下!” “别过来!” 陈景暄手中流出鲜血的时候整个石室就已经停止了震动,但他知道自己的血是打开封印的关键,祭坛上血液流淌过的地方开始散发起蓝色的微光,随着图案被血液连接起来的线越来越多,光芒慢慢变成了金色。 沈逾云在祭坛之下看着发生的一切,随时准备抢夺出来的帝剑,不能让他们得逞。 最终祭坛上的图案被陈景暄的血液绘制完成,整个祭坛闪过金色的光芒,四周石壁上的龙刻都活了过来,飘荡在石室内。 此时的陈景暄虽然虚弱不堪,可他眼神里满是兴奋,就等着底下的东西破封而出。 “都给本世子打起精神,等下面的东西一出来马上出手。” 有两人听到命令后紧紧盯住了沈逾云。 这时祭坛图案中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天际,在这黑夜中极其明显。 石室中的那几条金龙虚影围绕在金色光柱旁,它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真实,从未见过的景象惊呆了众人。 陈景暄看到有东西要从光柱底部出来,大声道“出手!” 沈逾云也想冲上去,却被那两人拦住了脚步。 就在此时变故横生,冲上前去的几个人不知被什么原因震飞回来,再看时却让人睁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相信,原来从光柱中出来的不是帝剑,而是一个巨大的龙首,这龙首出来后几乎占满了整座石室。 众人神情惊骇,竟一时都没有了动作,傻傻的愣在了那里,而那四条已经凝实的金龙缓缓融入龙首中,等全部融合完毕,龙口中突然传出一道巨大的龙吟声,一个光球朝着陈景暄而来。 “世子小心。”其中一位大成巅峰的高手瞬间出现在陈景暄面前挡住那个光球,但他也被龙吟声震的七窍流血,跪倒在地。 随后巨大金龙直接冲破石室,伴着金光飞向天空。 正往这边支援的卢维成与骆载二人也看到了冲向天空的金色巨龙。 “卢大哥,那是龙。”虽然骆载看的十分清楚的但还是扭着头向卢维成确认,卢维成没有回答,反而面露愁色,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皇城,慈寿宫 几乎是金色巨龙冲入天空的一瞬间,上一面还躺在床上安睡的太后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这可吓坏了在床前伺候的小宫女们,哭喊呼叫太医,而太后身上的气息却一降再降。 安清殿内,躺在床上的皇帝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没办法入睡,在皇帝身边的荷妃关心的问道“皇上,怎么了是可有什么心事不妨跟臣妾说说。” 今晚皇上让她来侍寝,她心里是很高兴的,但来到才发现皇上对自己竟然没有兴趣,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朕出去走走,你今晚就歇在这。” “哎,皇上” 刚走出安清殿,一个小太监就差点碰到皇帝身上,抬头看到是皇帝后慌忙跪下禀报“皇上,太后她,她” “太后怎么了!” “太后她在刚才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现在气息十分微弱,您还是” 没等小太监说完皇帝就绕过他急忙奔向慈寿宫,而身后的刘予怀也在身后吩咐着尽快准备马车。 “不是说一个月吗这才几天,太后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朕告诉你们,若是治不好太后,你们都要死!” “皇上息怒,太后如今精气神全部十分弱,臣刚才已经开了方子让太后服下,如今也只能吊着一口气,这样下去恐怕太后撑不过三天。”这时候也就只有钟意敢这么说了。 “钟太医,朕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让太后再多撑些时日。”皇帝目光如炬的看着钟意,期待着他的回答。 但钟意这次却泼了皇帝一头冷水,果断的摇了摇头。 皇帝像是遭受到了重大打击,差点站不稳,还好有刘予怀在身旁搀扶。 既然钟意都这么说了,皇帝闭上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你们都下去。” 等寝宫里所有人都散去后,皇帝转身看着气若游丝的太后,满脸哀伤。 三天,只有三天,吕老你是朕最后的希望了。 石室内,陈景暄扶着欧阳焕大声呼喊着“焕叔,焕叔!你感觉怎么样。” “世子殿下,我没事,你快跑。” 因为金龙破开了石室,现在整个金狮帮都在剧烈的震动,那些被破开的石头纷纷落下,砸在石室之中,石壁上周金龙也暗淡下来,就连里面的金子也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在陈景暄询问欧阳焕情况时,他们头上正有一块巨石向着他们砸下来,而他们的其它手下像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有些好运回过神的也躲避着砸向自己的巨石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陈景暄。 另一个巅峰高手又在远处,一时间也过不来。 欧阳焕看到头顶上有巨石砸来,想推开陈景暄却使不上力气。 陈景暄表情平淡似乎接受了自己要死在这里的事实,就是辜负了父王的期待。 这时原本被两人看管着的沈逾云消失在原地,闪现到半空中的巨石旁,将全身内气运送到手上,猛然轰出一掌。原本要垂直砸下的巨石被飞到角落,沈逾云落地后生生压住了被反震出的鲜血。 陈景暄疑惑的看着沈逾云,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沈逾云不趁着机会离开反而是来救他。 这时候他的手下跑了过来,准备带他们离开,可还没走到通道口,又一块巨石砸了下来,正好挡住了出去的通道。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二章 另外的出口 沈逾云见出口已经被石头堵死,身后石室中大小不一的石头还在持续着砸落下来,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肯定会被巨石掩埋,转身向另一处通道跑去。 陈景暄在这种场景也保持着冷静,扶着欧阳焕跟上沈逾云,他带来的手下也跟了上去,进去后发现曹华和魏天竟然完好的站在里面,还有一些因为躲避落石不及时而负伤的,早早的跑进了通道。 如今看到世子进来后都有些惭愧,身为属下竟然先一步逃命,低着头不敢和陈景暄对视。 此时通道入口处已经快要被碎石挡住一半。 “他娘的,我杀了你。”袁隋看到完好的曹华愤怒的冲了上去,金龙冲出石室后他还没来得及将关越救出来,就看到一块石头砸在了关越的身上,自己的兄弟死了,袁隋将这一切都怪到了曹华的身上,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袁隋的五指还未碰到曹华,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他极力的想要突破这只手的钳制,可最终还是没能挣脱。 沈逾云单手抓着袁隋的手说道“你不能杀他,杀了他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只听外面咚的一声,通道的入口完全被石头堵死,还好他们还留有几个火把,足够照明这相对狭窄的通道。 “死的又不是你的兄弟!你当然可以原谅他。” “并不是,你兄弟昏迷后你本应该把他先带出去,可你并没有那么做,仅仅是将他靠在石壁上,这才酿成现在的结果,但他并没有能力引起这一切,杀他不过是你在为自己的无能与愤怒找借口罢了。”沈逾云放开了他的手,防备着他再次进攻。 可袁隋被沈逾云击溃了心神,哪会这么容易想通。 看到他打消了杀曹华的心思,沈逾云转身看向身后的曹华“曹帮主,我救你并不证明我与你是伙伴,而是在给你机会,我能救得你一时但救不了你一世,希望你可以带我们从这里离开。” “唉,进来这里就不会有出口了。” 沈逾云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话,因为他目睹了金龙破封的整个过程,而且他的精神也没受到丝毫影响,石室坍塌之前向外的出口还没有被挡住,那时的曹华就已经拉着魏天在跑了,若是他们全力向出口奔跑绝对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可曹华却偏偏选择带魏天跑进了里面的通道,所以沈逾云认为这里肯定有其他出口,一个人绝不会把自己逼到毫无退路,除非他真的不想活,很明显曹华属于前者。 “我真不知道。”曹华苦着脸说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让他们杀了你。”说完沈逾云从他面前走开。 袁隋现在还是愣住的,怎么刚才不让杀,现在又让动手了呢,疑惑的看了看不远处的世子,见世子点头后直接掐住了曹华的脖子,被掐着脖子的曹华用手奋力的抵抗着,因为缺氧眼睛向上翻着。 如果自己再不说有可能真的会被他们杀死,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气说道“别杀我,我知道出口在哪,我带你们去。” “袁隋,放开他。” 虽然他很想杀了曹华,但世子的命令还是要听的。 又可以重新呼吸的曹华剧烈的咳嗽着。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趁现在一块说了!” “咳咳!咳!没有了,真没有了。” “快点去前面带路。” “咳,各位请跟我来。” 因为石室坍塌的缘故,陈景暄带来的十几个人的队伍只逃出来七个,几乎折损了一半,虽然折损的人大多是初期,不乏有两个中期高手在乱石下身亡,就连大成巅峰的欧阳焕都受了重伤,可谓是实力锐减损失惨重。 现在他们这些人只带进来了三个火把,一个由袁隋在前面拿着,顺便盯着前面带路的曹华与魏天。 中间的则是陈景暄亲自拿着,照看着欧阳焕。最后的那个在另一个大成巅峰高手的手上,在最后面断后。 走着走着陈景暄向身边的沈逾云问道“为什么选择救我” “你在常安城帮过我,虽然我知道那可能是你们父子故意安排的,所以我救你只是还你当时的人情,现在我们之间两清了。既然立场不同,那等出去后我们就是敌人,再对上的那天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陈景暄听到后也没有特别的心情,因为他只是弄不明白沈逾云为什么会救他而已,若是两人角色互换,陈景暄是绝不会救他的。 欧阳焕看着他,心道这少年倒是有片赤子之心,不过话到是没说错立场不同,做不成朋友。 他们跟着曹华走了足有半个时辰,还没看到所谓的出口,袁隋很不耐烦,停下脚步抓着曹华的衣服就是一顿臭骂“他娘的,你是不是一直在耍我们!” 曹华陪着笑说道“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听他这么说,袁隋松开了他的衣服,转身看身后的世子问道“世子殿下,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 曹华看到袁隋对自己放松了警惕,迅速的将自己身上的那块三角玉石拍在了身旁的石壁上,石壁上迅速出现了一道暗门,曹华跑进暗门后消失不见,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毕竟曹华也是个大成高手。 呼,终于跑出来了,可惜没能把魏天带上。 曹华从身上拿出火折子,准备点燃墙壁上的灯具。 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曹帮主倒是有些手段。” “谁!”吓得他手中的火折子都掉在了地上。 沈逾云捡起地上的火折子,点起了墙壁上的烛火,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曹华的一举一动,在曹华拿出玉石时他就已经来到了曹华身边,跟着他一同来到了这间小石室。 “是你。”看到是沈逾云他松了口气,毕竟沈逾云对他的杀心最小。 “那块玉石并不是帮主的祖传宝贝。” “还是让少侠看出来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随着自己进来,这个少年也不是自己能打得过的,所以曹华放低了姿态,准备讨好沈逾云。 “曹帮主,说说这金矿的来历。” “少侠,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无意中在这发现了这个金矿的,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只不过开采金矿的都是我帮里的人,所以才会发现这间石室,毕竟和张家还有官府合作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现在看来他给自己留的后路还真不错,这间石室虽小,但东西可不少,几个大箱子都打开着,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翡翠玛瑙,还有一个箱子装着一些古董。 “这都是平时在下攒下的小金库。” “这里你没设什么机关。” “没有,绝对没有。”曹华赶紧摇头。 沈逾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仔细检查了一下这间小石室,确实没有发现藏有机关的地方。 “你这还藏着兵器呀。” “啊,都是些不值钱的,想着有一天跑路的时候还能带上防身。” “这你到是想的很周到。” “哪里,少侠要是喜欢可以拿走。” 沈逾云拿起一杆长枪背到身后,虽然只是精铁打造的,但毕竟有件兵器能发挥出更高的实力。 “我看少侠比外面的那些人好说话,既然少侠对这块玉石感兴趣,那在下就送给少侠了。” 看着他递过来的玉石,沈逾云并没有接过来“曹帮主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嘿嘿,在下的小心思还是瞒不过少侠,在下是想请少侠帮忙做一件事,若是能做成,别说这一块玉石,这整间石室里的财务都赠予少侠。” “你说说看,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嘿嘿,在下只是想让少侠把我安全的从这里带出去。” 曹华心想,就是把这些东西都交出去换自己一条命也值,毕竟自己在外面还有些积蓄,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再说自己也带不走,离开之后也不再回来,这块玉石自然没了用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而沈逾云对这里的财宝并不敢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哪里打劫来的,但他本来就想着带曹华出去,毕竟这玉石的来历他还没问清楚,把他交个欣儿再好不过。 “我也想答应你,可我不知道出去的路呀。” “这我知道,不劳少侠费心。”见沈逾云答应了,曹华兴奋的往前带路,临走前为了安全也拿上了一把大刀,可走着走着他发现了不对劲。 “咦” “怎么了” “不对啊,这好像不是出去的路。” 沈逾云皱了一下眉头,以为这曹华又要耍什么花招,反手握住了背后的长枪。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走过岔路口,一直是曹华在带路,现在他竟然说走错了。 “少侠,我是说真的,往常走了这么长时间我都会从距离金狮帮十几里外的一个山洞里走出来,但现在我们都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没看到那个出口。” “你确定我们没走错” “绝对没有,往外出去的就只有这一条路。” 这确实不是曹华带错了路,因为龙气破封改变了地下通路的格局。 “少侠,要不我们回去。” “没事,继续走。”沈逾云看到火把还在燃烧着,说明这条路并不是死路,只是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三章 岔路相遇 卢维成与骆载此时来到了金狮帮内。 “咦,我记得没走错啊。” “没走错,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金狮帮。”卢维成看着旁边画着一头金色狮子的旗帜,如今也被烧掉一半。 “不可能啊,我这才刚离开多长时间。”骆载看着现场一片狼藉的样子,四处张望,寻找沈逾云的踪迹,可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活人的身影。 “沈大人不会被埋在这底下了。” 卢维成走到了那间隐藏矿洞的废墟旁,也就是坍塌最严重的地方,金龙出现的场所,整片土地都陷了进去,里面就算是有人,生还的可能性也很小,不过若是沈逾云被埋在底下他认为还是很有可能出来的。 “沈小子很有可能在这下面。” “啊不会,那大人他还能出来吗”骆载趴在地上听着底下的声音,还往里面喊着“大人,能听到吗” “别喊了,小心把其他人引过来,看样子我们路上见到的金龙也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骆载一脸震惊,自己走后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矿洞暗门前,袁隋还在奋力的想要轰开石门,不过那暗门上除了被大成巅峰的石鸿朔打出一小块坑洞以外,没有其他痕迹,就算是在场所有人合力攻击也不过是加深那个小坑洞而已,若是一直待在这里,还没等他们打穿暗门就得全部饿死在这。 袁隋又是一拳打了上去,拳头都变得血淋淋的,十分懊恼的说道“我就说那个姓曹的有问题,还有那小子为什么非要护着他,原来他们俩早就串通好了。等再见到他们我非杀了他不可。” “焕叔,你怎么样!” “没事,别在这浪费太多时间,去其他地方找一下出口。” “世子殿下你们去找别的出口,我一个人留在这,什么时候打穿石门我什么时候离开。”说罢又锤了两拳。 陈景暄说道“在这守着也没什么用,他既然敢躲进去,那就说明他里面留了后路,在这等着他也不会出来。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焕叔,你再坚持一下,我一定带你出去。” 欧阳焕虚弱的对着他微笑了一下。 沈逾云这边还在继续跟着曹华走着,可这路越走就越曲折,有时候通道竟然会向身后折返回去,而且他觉得这通道的方向似乎是往地下修的。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走出了通道,不过依然没有出去,而是来到了一处三岔路口,他们出来的旁边还有一处通道,不知道是从哪里通过来的。 “你知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应该是这边。”曹华不确定的指向最右边的通道。 他们两人正要迈入右面通道时,陈景暄一行人竟然从旁边的通道内走了出来,两方人虽然走了不同的路,最后竟然都来到了同一处地方。 袁隋出来后看到了还在发愣的曹华,心道可算让我再见到你了。没有丝毫预兆的一拳打向曹华,陈景暄看着也没有阻止。 还没近身就看到沈逾云手中长枪一撩,逼退了自己的攻势,袁隋进攻的有些心急竟然没注意到他们手中多了兵器。 “既然你要保他,那我就连你一起杀了!”觉得刚才那一下丢了面子的袁隋怒上心头,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向沈逾云刺了过去。 曹华看到他脸上可怕的表情,显得害怕极了,一个拿着刀的高大汉子竟然选择了躲在沈逾云相对弱小的身后,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滑稽,也不知道他这帮主是怎么当的,又是怎么将武功练到大成的。 其实之前曹华也有过一两次风光时刻,不过那都是面向弱者,可陈景暄他们一来的所作所为顿时吓坏了他,心中的恐惧让他就算有反抗的能力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两人战在了一起,不过终究是长枪对上匕首,一寸长一寸强,沈逾云手持长枪的战力已经超过了袁隋。 虽然现在看上去是袁隋在疯狂的进攻,可他依然没有突破沈逾云的防御。心道这小子好难缠,瞬间转变了攻击目标,想要杀掉他身后的曹华。 “隐袭!”袁隋喊出一声招式后消失不见,顷刻之间,沈逾云的视野盲区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向他脖颈飞来!他本想用长枪打偏匕首的轨迹,出招到一半时才发现匕首后面出现了一道影子,那影子用脚踢向握柄,飞着的匕首在半空中转向,迅速的向曹华心口袭去。 “不好!”沈逾云惊叫道。 曹华没想到这匕首的目标竟然是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手里虽然握着大刀,可根本没有拿起来防御。 沈逾云赶紧收回招式,转身阻挡。 曹华眼看这匕首就要刺入自己的心脏,自己脚下出现了一道枪尖向上挥了过来,只听叮的一声,之后枪尖从自己鼻尖划过,曹华被吓得眨了一下眼,慌忙的丢下刀捂着自己的心口,上下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还没等他继续有动作,就看着沈逾云向自己身边跑了过来,长枪横扫,打向他旁边的阴影,只听噗的一声,袁隋的身影随即显现出来,口中喷出一道鲜血,被长枪抽飞出去,撞到石壁上。 他竟然破了袁隋的隐袭!陈景暄的手下内心惊叹着,就连被架着的欧阳焕的眼中都大放异彩,要知道刺客所学的武技中最好的就是隐杀决,大成期的武者才能练的一门武技。 隐杀决分为三个阶段:初期隐行,中期隐袭,而后期则为隐杀。 学成之后不说越级杀敌,但同级对战鲜有对手,死在隐杀决上的人也不计其数,由此也能看出袁隋对他们二人的杀心。 现在他们认为同级中无人可挡的隐杀决竟然被挡住了,而且还是在有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可沈逾云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的震惊,他觉得在保护曹华的情况下打败袁隋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在他眼里,袁隋的速度还是有些太慢了。 “小子,武功不错嘛,不如让我来会会你。”不久前刚突破到后期的武昊安(见第一卷第二十三章刺杀)得到陈景暄的默许后站了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后沈逾云总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听到过。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武昊安可不会跟他废话,有袁隋的例子在前,他也不再用拳脚试探,直接用上兵器冲杀上去。 他不像袁隋那般好对付,第一招就找到了机会贴近了沈逾云,手中匕首捅向他心口,匕首虽短可一旦近身那情况就糟糕很多,毕竟一寸短一寸险。 慌忙之中沈逾云推出枪身阻挡,枪身直接被刀尖划出了一道痕迹。 武昊安看到他这个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视,呵,也没多少长进,就是袁隋太弱了。 “隐杀!”显然他准备不再浪费时间。 匕首再一次冲向他颈间,不过这一次在半空中突然转而攻击沈逾云的下腹,而且攻势比起袁隋的更为凶猛。 沈逾云将体内的一丝内气运送到长枪之上,弯腰送出枪身,被内气附着的枪尖毫无疑问的撞开了匕首。 武昊安就要发动下一步进攻,却被沈逾云发现了踪迹,在阴影处的他与沈逾云脑海中的一个景象重合,沈逾云顿时想起了他是谁。 怒从心起,瞬间出现在武昊安身后,面色一狠,手中长枪大力抽中他的小腿。 众人只听阴影处啊的一声,就看到武昊安被打断了一条腿,半跪在地上。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打败我!我可是大成后期,他就是个刚出江湖的弱鸡!不可能,是幻觉!直到沈逾云的枪尖抵住他的脖颈时,他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真的败在了一个小毛头手上。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天在常安城客栈刺杀我的人。”沈逾云看向陈景暄说道“原来他是你的人,怪不得。不过我还要多谢你,不是他我也不会成长的这么快。” 说罢,枪尖缓缓移到他胸口,猛然刺了进去,与那天他刺杀沈逾云时刺入的地方一模一样。枪尖抽出,带出一摊鲜血。 “小武!”戚羽忍不住准备冲上去教训沈逾云,却被陈景暄拦住。 “他还没死,你去把他带回来。” 戚羽将武昊安带回安全的地方后恶狠狠的盯着沈逾云,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碎。而陈景暄想的是保留尽可能多的实力出去。 这一次他带人出来非但没能完成父王交给自己的任务,而且在石室里折损了那么多人,现在又受伤了两个,算上自己也只有五个人还有战力,父王手底下可用的人也不多,若是都留在了这里,那自己以后还怎么赢得父王器重。 再看沈逾云,打伤两个人后还跟没事人一样,谁知道他的极限在哪不过从今天起,两人算是彻底成为了仇人。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赶快出去,曹帮主如果知道路的话就麻烦带我们出去。” “不行,谁知道带你们出去之后你们会不会杀了我。” “你要不带我们出去你现在就要死,我不信我现在要杀你他还能挡得住我。”戚羽扶着武昊安威胁道。 “你可以试试。”沈逾云甩了一下枪尖,将上面的鲜血抖落,这一举动更加惹怒了戚羽,双眼怒红着站了起来。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四章 争夺锦盒 “好,我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对你出手。”看着戚羽忍不住想要动手,陈景暄挡在他前面说道。 此时戚羽心想着早知现在这小子跟他们作对,那日奉命拦截他的时候就该直接出手杀了他,现在有世子在前阻挡自己更不好出手了。 “这可是你说的,沈少侠可得给我做个见证。” “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自然会带着你安全离开。”沈逾云如此说道,因为他并不觉得陈景暄的话有什么说服力,他还是更相信自己,况且现在有个跟陈景暄过不去的人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沈逾云收起了长枪,让曹华先踏进最右边的通道,因为环境昏暗的缘故,曹华进去时扶了一下石壁,正巧按下去了上面的机关,整个空间又像之前一样震动起来。 岔路口的众人警惕的看向四周,将陈景暄围在中间,可这震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头上也没有巨大的乱石掉落,不过是有些石子灰尘被抖落下来。当震动停止后,在这岔路口中间的空地,缓缓的升起了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锦盒。 这锦盒与当初沈逾云在张府里看到的那个一般无二。 陈景暄自然也认出了石台上的锦盒,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群人瞬间就向着锦盒冲了过去,若这里面装的是另外一张帝剑侧残图,那自己把它带回去就是立了大功。 看到沈逾云也消失不见,陈景暄将欧阳焕小心的扶到地上后也追了上去,运气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气不知什么原因增加了不少。 虽然在场中没有受伤的人的目标都是拿到锦盒,可这里面谁的速度又能比得上沈逾云呢,眼看着沈逾云就要接近石台,戚羽先忍不住了,手中的飞镖就跟不要钱一样纷纷飞向沈逾云。 沈逾云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若是自己强行拿走锦盒必然会受伤,只得停下阻挡。陈景暄和石鸿硕则是趁机超了过去。 两人来到石台边,正要拿起锦盒时,却有几枚银针飞刺到锦盒周围,阻挡住陈景暄前进的双手。 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沈逾云,看来要想得到锦盒,先要解决他。 “杀了他。” 得到世子的命令,戚羽带着两人从正面进攻,而石鸿朔则准备攻击沈逾云背后,如今的他可谓是腹背受敌。正准备背水一战时,那个陈景暄他们之前出来的洞口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沈大人!”骆载从那通道内出来,身后还跟着卢维成。 看到气氛不对,骆载表情变得严肃,默默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沈逾云看到是他们心中一喜,压力锐减。 陈景暄看到从洞口内出来的两人,其中一个还好不过是大成中期,但另一个人身上的带有的气势与那位不相上下,是化境高手,心中暗道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两方人就这么对峙着,没人率先出手。 “卢前辈,那个锦盒里面可能装着帝剑残图。”沈逾云出口提醒道。 卢维成看着石台边的陈景暄问道“雍王世子对。” “景暄见过前辈。”他低头行礼道。 卢维成微微侧身道“我可受不起你这份大礼。” “前辈前来是要准备插手这件事” “我只是把原本属于朝廷的东西带回去而已,至于你们还是从这里离开,回去的时候记得给你父王带句话,大玄还是那个大玄,不会因为他而有任何改变。” “前辈的话晚辈一定带到。”陈景暄低着头的眼神中深藏着怨恨,起身说道“我们走。” 还没走出两步,空间内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这么容易就走了,雍王世子原来这么软弱啊,比起你父王你可差得远呢。” 虽然这人说的话是嘲讽陈景暄的,但他听后却面露喜色,抬头大声喊道“还请前辈出手相助,事成之后景暄必有重谢。” 就在这时卢维成好像发现了什么,毫无征兆的从掌心处发出一道内气攻向石台,石台被内气猛然轰碎,但上面的锦盒却消失不见。 “把这东西拿好了,至于重谢就不用了,你们那点东西我还看不上。”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将锦盒交给了陈景暄。 “多谢前辈。” “你是谁”卢维成问道,他疑惑什么时候雍王手下也有化境高手了。 “本座是谁还需要告诉你” 卢维成听到他的自称笑了一下“什么时候化境巅峰也敢自称本座了,实在是笑话。陈景暄,我奉劝你还是把锦盒留下,那样我还能保证你们可以安全离开。” “啧啧,同样是化境,我看你怎么就会欺压未入化境的小辈呢你可敢与我对上几招” “我们认识你嘛,就要跟你过招。”骆载的一句话引来对方的一股强大威压,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紫青。 卢维成则上前一步挡在骆载面前,同样放出气势与他对峙,两人气势碰撞形成了空气乱流,大战一触即发。 殷罗率先发难,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他双手上的指甲如同锋利的匕首一般划向卢维成面门。 沈逾云看到殷罗的速度也在心中惊叹,他的速度已经让自己有些看不清了,虽然比不上师父,但也是在轻功一道修炼了多年的高手。 殷罗速度快,可卢维成的反应却也不差,在对方消失后,他早已做好了防御。 两人在接触后的瞬间就在半空中过了几十招,内气的碰撞爆发出巨响,震得整个空间微微震动,顶上的灰尘不断的掉落下来。 不知为什么,殷罗只向着卢维成的面部攻击,没有要攻击其他要害的心思。 那尖锐的指甲上包裹着强大的内气,让卢维成也感到阵阵凉意,有几次差点躲避不及险些让一副好看的面容破相。到后来他知道了对方的进攻目标,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面部防御上。 “血爪!” 殷罗的双手像是被鲜血涂满一样,变得血红,再加上内气的缘故手上的指甲上像有一簇血红的火焰正在燃烧。他脸上充满着邪笑,继续向卢维成进攻。 有了功法招式的加成,殷罗的攻击更加凌厉,打的卢维成连连退后。 骆载在沈逾云身边看得有些心急,卢大哥不会被这怪人打败。 殷罗一招抓向卢维成耳边,被他侧脸躲过,但那只手突然向下猛然一抓,落地后他看着胸前,还好自己躲避及时,那一招只划破了他的衣服。 “下一次划破的就是你的脸了。” 卢维成被他的攻击打出了一丝火气,这一次他没有废话,先手冲了过去。 “来得好。” 殷罗的血手依旧强势,但这次他的攻击并没有有效的逼退卢维成,两人打得有来有回,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当殷罗准备转向攻击他的脖颈时,突然看到他的面部防御大开,正是自己破坏他面容的最佳时刻,双手刺向卢维成双眼,想要直接将他的脸向两边撕烂。 “秘羽!”当卢维成喊出招式时,殷罗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卢维成的右手每一根手指上都冲出一道内气,像是一道道羽箭一般飞向殷罗的脸,一招得手,他亲眼看到殷罗的脸被一道秘羽划破了皮肤。 两人重新落地,殷罗转过身来才发现自己刚才被划破了一道面皮,此时他脸上半张面皮正无力的耷拉着,断口处却没有血迹流出,看上去极为诡异。 假面被人划破,殷罗心中恼怒,伸手将被划破的面皮撕下,随意的丢在地上。 卢维成看到他变换了面容,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那个千面菩萨的师弟,也是自己来佰运城要找的那个人,传闻他的本来面目极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怪不得要毁掉自己的脸。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与雍王是一伙的,看来想请他去京城是不可能了,那只能将他打败,锦盒决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沈逾云也看到了这人撕下了面皮,知道了劫走若夕的人也是他,只不过没想到他和陈景暄也有关联,但是既然他和雍王有关系,为什么还让自己帮他的忙呢 “没想到先被划破脸的是你啊。” “你今天必须要死。” “谁先死还未必呢。” 说话间卢维成将内气运送到身体的各个地方,全身的肌肉顿时充满了力量,他脚下的土地也被踩出一处凹陷。 “接招!” 对面的殷罗看到他这个样子脸上无所谓的说道“气武双修,有点意思。”可心中顿时重视起来。 要知道每一个气武双修的人都是修武的天才,他们晋升境界比正常人更难,但晋升后的战力也是非常可怕的。 这种修炼方法也有弊端,那就是武修只能练到大成巅峰,永远入不了化境。 到后来前朝的一位武学天才仿造着内气进阶化境的方法,用身体作为武器,把体内的内气运送到全身,激发出肉身的潜力,让速度与力量上有明显的提升,而且能够暂时具有强大的防御力,也就是现在卢维成用的方法。 若是一般人,虽然可以通过肉体向武器传输内气,但他们的肉体强度绝对撑不住内气存留在体内的。 此法虽然能提高战力,但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内气的消耗会比之前快很多,所以只要拖到他内气耗光就可以了。(可以理解为开启了暴走状态。) 两人又战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五章 爆发!银针刺穴! 两位化境高手之间的打斗,让沈逾云看得有些入神。 他们的战斗方法,尤其是殷罗对于轻功优势的运用,怎么依靠身法迷惑敌人,正是现在他所需要的。 虽然沈逾云在关心着两人的打斗,可戚羽一直在注意着沈逾云,看到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打斗吸引后,心道是个偷袭的机会。 悄声走到同伴身后的阴影,从腰间摸出最后一枚飞镖,对着沈逾云胸口甩了过去。 虽然沈逾云的注意被战场吸引,身体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扭头寻找危险来源时,正看到一枚飞镖向自己胸口飞来! 这时候再用长枪格挡已经晚了,这时候从小练出的反应派上了用场,一个后仰下腰,飞镖擦着他的下巴飞了过去,深深的嵌在了后面石壁上。 看到没有偷袭成功,戚羽心中懊恼,早知道刚才就不浪费这么多飞镖了,刚才若是三镖齐发沈逾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飞镖嵌入石壁的声音让骆载也发现了他们的偷袭,怒瞪着对方骂道“卑鄙小人,竟然搞偷袭。” 骆载的呵斥引起了陈景暄的注意,看到石壁上的飞镖他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说谁卑鄙。”戚羽毫不示弱的反瞪着骆载。 “谁偷袭我就说谁就卑鄙喽。” “你!”戚羽准备上前胡搅蛮缠,最好惹得骆载先动手,那自己就有理由反击了,但欧阳焕的咳嗽声让他停住了脚步。 “咳咳咳!咳咳!” “焕叔!”拿着锦盒的陈景暄来到面前检查着他的身体情况。 因为卢维成与殷罗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在战斗中散出的内气也越来越强,这才引得欧阳焕剧烈咳嗽起来,旁边的袁隋和武昊安状态也十分不好,满头的虚汗。 陈景暄不检查还不要紧,一检查可吓坏了。他发现焕叔的境界竟然在不断跌落,现在也就只有大成中期的实力。 欧阳焕抓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着急。 “我曾经教过你,遇事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你才能做最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焕叔你先别说话。戚羽过来扶着焕叔,我们出去。” 陈景暄想要离开自然要寻找曹华,却发现曹华他竟然不在这里,连带着跟着他们进来的魏天也消失不见。 不过他脑海中还记得他们刚进来时,沈逾云想要从最右面的通道离开。 沈逾云看到他们往右边的通道走去,轻功飞腾落在通道前,手中长枪直指陈景暄拦住了他们 “站住,你们还不能走,要走,把锦盒留下!” “让开!”这次陈景暄破天荒的发了脾气,语气中满是愤怒。 陈景暄小时候就是欧阳焕看着长大的,所以他对欧阳焕的态度跟其他人不同,他从来没将焕叔看做是自己手下,反而更像是亲人一般。 小时候练功因为躲不过去凌厉的攻击受过很多伤,都是焕叔安慰自己,自己才能坚持下去。 现在沈逾云挡在他面前,就如同要废掉欧阳焕的境界,这让陈景暄如何能够同意,他顿时怒声对戚羽吩咐道“速战速决。” “是!”戚羽早就等着世子这道命令了,他心中的怒火终于能发泄出来了。 看到骆载也摆出架势,陈景暄对身后两个中期的手下说道“你们两个拦住他,不要让他上去帮忙。” “是。”那两个中期的拿起武器迎上骆载。 沈逾云则直接战上了戚羽,毕竟敌人很早就达到了大成后期,他也认真起来,直接用出了玄皇枪法。 有之前两次失败的原因,戚羽并没动用隐杀决,但他的攻势却丝毫不弱,近身的次数也比前两个多,招招惊险,招招致命。 陈景暄想要带欧阳焕先离开,可沈逾云哪能让他轻易如愿,拼着被打伤的风险,冲向了他们。 看到枪尖向他们攻过来,陈景暄只能带着欧阳焕向后躲避。 虽然拦住了他们,但沈逾云背后也被戚羽用匕首刺中,衣服也被血液染红了一片。 “戚羽!杀了他!” 看着沈逾云扶着枪身强撑的样子,戚羽的脸上挂上了笑容。 “本来想慢慢把你折磨死的,可你非要挡世子的路,这么简单的就杀了你,实在是便宜你了。” 戚羽说完,手中匕首向沈逾云的喉咙刺去。 眼看陈景暄就要踏入通道,沈逾云大吼一声“把盒子留下!!”随后不计身体的内气消耗,爆发自己的极限速度,向陈景暄杀去。 欧阳焕看到他要对世子不利,用出全身力气打出一击,却被沈逾云躲过消失在视野中。 当所有人都认为他要再次进攻时,身后追击的戚羽前面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枪尖瞬间来到他的面门,戚羽慌乱中躲过致命一击,却被枪尖刺中了肩膀。 戚羽右臂受伤,没了刚才嚣张的气势,沈逾云却跟疯了一样速度越来越快,让他难有招架之力。 “苍龙之怒!”随着沈逾云口中的呐喊,他传到长枪中的内气在枪尖缓缓形成了一道白色虚影,猛然冲向在原地喘息戚羽。 戚羽瞪大了双眼,知道如果这一击打中自己,那自己必然会丧命,转头向陈景暄大喊道 “世子救我!” 听到戚羽的求救后石鸿硕出现在他面前,手中长剑出鞘使出一招狂沙斩,将那道白色虚影劈成了两半。 被劈散的内气从他们身侧冲了过去,直吹的他们身上的衣物噗噗作响。 沈逾云手中的精铁长枪在打出苍龙之怒后承受不了如此庞大的内气,断成了几节。 石鸿朔看到沈逾云手上没了武器,没有丝毫停留,瞬间攻向他。 沈逾云不顾身体内气的空虚坚持着冲了上去,没武器且虚弱的他当然打不过还是满状态的石鸿朔,只接了一招就被打中胸口,被打断了几根肋骨,掉落下来。 石鸿朔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在空中长剑就要刺向他的胸口。 沈逾云喷出一口血躺在地上,看到石鸿朔要置自己于死地,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银针迅速的刺入自己心脏周围的三个大穴中。 “啊!!”银针刺入后,沈逾云突然一声大吼,他那原本没有丝毫内气身体突然向外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内气,将石鸿朔瞬间掀飞。 沈逾云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修行的功法也自动运转起来,整个空间的天地之气都在向他聚拢。 不可开交的殷罗与卢维成发现了这边的异变,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看着沈逾云。 “这小子的身体有点意思。” 殷罗看到沈逾云的变化想要上前抓住他,却被卢维成拦住了脚步。 “我们两个的战斗还没完呢。” “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好好研究那小子。” “啊!!!” 沈逾云全身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被石鸿朔打断的肋骨自然的复位,背后的伤口也在一点一点的被抹平。 沈逾云的气势在不断的攀升着,在他身体周围的天地之气将他缓缓的带到半空。 “他的伤在恢复!”瘫坐在石鸿朔身后的戚羽震惊的指着沈逾云说道。 石鸿朔抬头看着,深皱着眉头,自己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而此刻沈逾云的身体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外面的天地之气不断的被自己的身体吸收,涌入他的经脉,每有一次内气流过,就会让他受到一次相当于经脉尽断的痛苦,但他依然在咬牙坚持,没让这么庞大的内气将自己的身体撑爆。 沈逾云身边的天地之气多的已经聚集成了白色雾气,现在那些雾气没有如同刚才那样被他的身体如同漩涡中心那样吸收,反而在他四周温柔的抚慰着。 “破!” 随着沈逾云一声震耳的声音,围绕在他身旁的天地之气瞬间向四周爆发,吹得人睁不开眼,只好举起胳膊阻挡一下狂风。 等狂风散去再看时,他境界已经稳固在了大成巅峰,并没有突破到化境的桎梏。 还好,还有一战的可能,石鸿朔心里想。 可下一秒,他的双眼睁大,慌忙举起长剑格挡。 还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沈逾云那包裹着内气的拳头就轰在了长剑之上。 长剑被拳头打得弯曲成一个惊人的弧度,几乎就要触碰到石鸿朔的胸口。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长剑,这是寒铁打造的上品兵器,竟然被一拳打弯了。 看到沈逾云战力大增,骆载很兴奋,没想到指挥使大人竟然这么勇猛,不用武器就能压制巅峰高手,看来在暗鹰阁里大人还是给我们留了情面的。 而卢维成越在担心着沈逾云,因为凡是这种短期内提升战力的方法,战力提升的越高副作用也就越大。 沈逾云双眼怒红着盯着石鸿朔,口中呼出的都是白色雾气,那些都是最纯净的天地之气。 虽然一击没能打伤石鸿朔,不过却震惊到了他们所有的人。 连攻击骆载的那两个中期高手也退后了许多,不敢上前。 身后戚羽趁沈逾云不注意想要从身后偷袭,被沈逾云一脚踢在胸口,面色难看的半跪在地上,张口呕出一大口鲜血。 “哈哈哈,活该,让你再偷袭!” 随后沈逾云来到骆载面前拿过他的长刀,一步步向陈景暄面前走去。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六章 机缘现世! 戚羽吐出几口鲜血后虚弱的晕了过去,其实沈逾云踢他的那一脚并没有用出内气,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因为师父在教给自己这个方法前跟自己说过,若有一天迫不得已用了这个方法,那就有两条规矩必须要遵守。 第一条是守心持念,不能让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提升境界后的行为。第二条就是用这个方法提升境界后不能杀人。 只不过是因为他现在连带着肉身力量也增强了,这才让戚羽吃了苦头。 看着沈逾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陈景暄小声嘀咕道“大成巅峰会有这么厉害吗” 欧阳焕听到后回答道“他现在的境界不是大成巅峰而是半步化境,而且他体内的内气比我见过的一些化境中期的高手还要充足。” 陈景暄不相信的看着走过来的沈逾云。 “世子的这个朋友将来在这片江湖中必有一番作为。” 陈景暄心想:焕叔,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哪还能做成朋友。 不过这次沈逾云给他的震惊还真是不小,本来以为他就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可没想到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就成长的如此迅速,身上还有这种堪称变态的武技,让他彻底改变了之前对沈逾云的看法。 而且现在自己还跟他撕破了脸皮,快要到那种无可挽回的地步。 “世子要记得,没有永远的敌人或者朋友。” 可自己和他终究不是一个立场。 石鸿朔看到沈逾云拿着武器要对世子不利,有些发麻的右手举起剑来挡在他面前呵道“站住!” “石叔,不用拦着他,他只想要盒子,不会杀我的。” “世子放心,属下一定能带世子离开。” “现在的我们这里没人是他的对手,石叔上去也只是白白受伤。”当然除非罗前辈能够抽出身来,可现在看到殷罗还在跟卢维成打着,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我给你盒子,让我们离开。” 沈逾云没有说话,停下脚步用刀尖指着一处地方,那意思自然是让他把锦盒放到那个地方。 陈景暄缓缓放下欧阳焕后,拿着盒子来到沈逾云所指的地方,放下盒子前他想着先打开看看盒子里究竟装是什么,可用力时却发现这锦盒根本打不开。 见他迟迟不放下盒子,沈逾云手中甩出了两枚银针,扎在陈景暄手背上,手背吃痛一抖锦盒掉落在地,依然是没被摔开。 陈景暄将自己手背上的银针拔下,回去扶起欧阳焕“盒子给你了,让我们离开。” 沈逾云拿起锦盒试着打开,一样也没能如愿,怪不得刚才陈景暄一直不肯放手。 就在这时,最右面的通道内突然传出一道白色光芒,矿洞外面,距离金狮帮十几里外的一处山洞中也同时向外散出了同样的光芒。 虽然这时候太阳还没出来,不过天空中已经有了微微光亮,佰运城里的百姓有的已经开始出来劳作,出门看到这上天显灵的场景,纷纷在街道上跪在地上磕头,请求神仙将他们的城池恢复原样。 “是那东西的气息!”耿平率先发现了异常。 “在北面!快走!别被人捷足先登了!”池元勋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山洞不远处,一老一少正在不紧不慢的走着。 “师父!那边在发光哎,我们不去看看吗” “你若想去,那就去看看。” 佰运城四面八方的化境高手纷纷往那座山洞赶去。 曹华在岔路口时所指的通道并没有错,的确能够通到外界的山洞。至于山洞中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异象,就要从稍早些时候开始说起。 曹华看到沈逾云他们为了一个盒子打斗起来,趁着里面大乱,没人特意盯着他和魏天,便趁着他们都去围攻沈逾云时,拉上了魏天跑进了通道。 可两人出来后却发现这山洞出口的边上比之前多出了一座雕像,那雕像的手中半握着一颗丹药,觉得事有蹊跷的曹华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不敢轻易出去。 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后感觉到了里面狂暴的气息,曹华咬咬牙决定还是出去,安慰自己只是一个雕像,没什么好怕的。 “魏天,快走,一会儿他们追上来我们都要死!” 可魏天没有吱声,像是被什么迷惑住了心神。 “魏天!魏天!!”曹华晃着他的肩膀,可魏天根本不理他,眼中满是贪婪的向那座雕像走去。 “魏天!回来!”曹华的提醒没起到丝毫作用,魏天还是走到了雕像旁,伸手摸向那枚丹药。 刚一碰到丹药,魏天身体的内气就被丹药瞬间吸干,直到魏天的境界跌落成普通人后,丹药开始吸取他的精血,接着就是血肉。 魏天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任凭丹药把他吸成一具干尸最后化为一顿白骨,散落在雕像旁,那枚丹药依旧留在了雕像手中。 这枚丹药在吸干魏天后突然就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这场景吓得他再不敢前进一步,生怕步入魏天的后尘。 沈逾云他们进来时正看到呆坐在地上的曹华,也看到了散落在雕像边的白骨,看样子那白骨应该是消失不见的魏天。 沈逾云将他打晕交给了骆载,如果他继续受刺激的话很可能会疯,那样自己也没办法完成对他的承诺了。 身后殷罗等人也从通道中出来,他看到了殷罗眼中对雕像手中丹药的渴望,难道他绑架若夕就是为了让自己帮忙找这东西 不多时,山洞前面出现了四个人,是池元勋他们。殷罗看到有人前来表情变得严肃,四个化境巅峰,不好对付。 池元勋看到山洞里面的人,皱了一下眉头,他们赶的这么快,可还是有人先找到了这里。 看了看殷罗与卢维成抱拳道“在下池元勋,这几位是我朋友,不知几位尊姓。” “在下卢维成,这是在下的几位晚辈。”卢维成指着沈逾云和骆载介绍到。 池元勋点了点头,可殷罗却直接忽略了他的询问。 看来他们也是来自两方势力,在这山洞中有过争斗,这位卢兄弟看着还好相处些,至于另一位。 “前辈,晚辈要带焕叔离开疗伤,恐怕帮不上前辈什么忙了。”陈景暄告罪离开,殷罗也毫不在意,就是他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池元勋没有阻拦,也愿意看他们离开,毕竟少一些人就少一些阻力。 陈景暄离开不久,沈逾云就将自己心脉上的三枚银针拔了下来,恢复了中期的实力,这也让池元勋一行人感到惊奇,认为是什么秘法,对他们的身份也生出了一丝警惕。 紧接着好几拨人就出现在山洞前,各自占据了一块地方,很显然他们也都是为了雕像手里的这枚丹药而来。 “卢前辈,我们也离开这里。”沈逾云看到来到山洞的人越来越多,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急,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份机缘落入谁的手里吗。” “前辈难道对这丹药也有想法。” 卢维成富有深意的对着沈逾云笑了笑。 “池兄,能否让我们在旁边观看,此等大气运的机缘,我们也想见证一下。” “既然卢兄无意争夺丹药,那在下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卢维成其实也对这丹药感兴趣,只不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看有没有机会抢下来留给朝廷。 池元勋如此客气是想着在表面跟卢维成熟络些,让自己的队伍的实力看上去更加强大,让其他人觉得他们有五位化境高手的队伍,想要跟他们抢还得掂量掂量。 而且跟卢维成客气些说不定最后还能让他帮帮忙,眼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池元勋早就料到此行不易,可没想到这机缘出世的异象吸引了这么多人。 在场几个势力的人心思各异,虽然最多的队伍也就只有四位巅峰高手,可接不住来的人多,若是争抢起来必然是一场大战。而只有一个人的殷罗被他们自动忽略,因为其他势力最少的都是两人结伴而来,真的打起来他没优势。 可殷罗本人却丝毫不着急,和卢维成一样静静的看着。 突然丹药上发出一道攻击,一道人影倒飞出来,殷罗看着他眼神满是嘲笑。 “我的功力!”那人倒地后大叫着。 他修习过敛气术,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丹药,可却被丹药攻击,一身的功力都被丹药吸收,如今变成普通人让他怎么接受,几十年的苦修,一辈子的修炼因为一时贪心而化为乌有,他双眼流出两道血泪,疯癫着跑开了。 牵着孩童的老人刚来就看到如此场景,失落的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不知道,屠叔知道是什么情况吗。”耿平扭头问着身边的屠磊。 斗篷下的屠磊也摇了摇头。 “看兄台的样子,你似乎知道些什么。”池元勋问的自然是满脸嘲讽的殷罗。 这次殷罗没再高冷,可语气中还是充满了不屑“你们只知道这丹药是机缘,却不知道得到这机缘的限制。” “还请阁下告知,在下必有答谢。”一位身着华丽的中年男人出声道。 “不用,你们的那点东西本座还看不上。”殷罗眼神中没有半点波澜接着说道“这破境丹只有大成期的武者才能从雕像手中将它取出来!” 殷罗这句话打破了他们的认知,一个个低头不语,思考着他这话的真实性。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七章 破镜丹的来历与归属 “大成期的武者才能取出来不是说这丹药是可以帮助化境巅峰突破的吗” “我也是听到这消息才会想着来这碰碰运气,可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奇怪的丹药。” “你们可知这破境丹是谁练出来的”殷罗看着他们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是丹尊者。”黑色斗篷下的屠磊说出了一个让人陌生的名号。他的声音似乎在刻意的压着,又像是从喉部或者腹部发出的声音。 池元勋一行人倒是觉得正常,因为屠叔一直都是用这声音跟他们说话,但其他人听起来感觉上就没那么舒服了。 殷罗有些意想不到,这里竟还有人知道丹尊者。 “传闻丹尊者生平炼丹无数,可他的性子在上一代的尊者中也是最为古怪,出自他手底下的丹药大多随了他的性子,让人感觉怪异无比。” “屠叔,你今天说的话比赶路那几天加起来还要多。”耿平吐槽道,要知道来这之前的屠叔可是惜字如金的。 斗篷下的屠磊看了耿平一眼,随后继续说道“这颗破境丹就是如此,大成期之下的武者一旦看到丹药就会被瞬间迷住,会被吸干修为与血肉作为丹药的养料。 大成之上的武者碰到丹药则一身修为就会被全部吸收,虽然不会丧命但也会因此变为一个普通人,而且终生无法再修炼。” 殷罗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屠磊将丹尊者以及破境丹的情况介绍的清清楚楚,眯起眼睛看着他,试图看清他斗篷之下的面貌。 “嘶,这丹尊者做事还真是古怪。”有些人感叹道。 还好他是上一时代的尊者,现在不在世了,要不然这江湖得多混乱呀。 “可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带上大成期的晚辈啊。” 他们是觉得带上大成期的小辈会拖他们的后腿,可没想到竟然还有大用。 随后他们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在边缘的沈逾云与骆载。 魏邵鹏笑着上前问道“不知阁下能否帮个忙,将那雕像手中的丹药给取出来。” 卢维成也没想到这丹药背后还有如此一说,早知就先让他们两人离开了。 可现在因为那套说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这里,而且屠磊说的也只是传闻,谁知道大成期的人是不是真的能够拿出丹药。 “诸位若是来的早些就知道我们与殷罗之间有矛盾,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还不能确定,说不定这是他用来针对我们的圈套,这他们两个上去送死。” 说完卢维成看着池元勋,希望他能出来证明一下。 池元勋确实看到了他们在山洞中不合的场景,可这话是屠叔说的,只有大成期的有可能没事,所以他还是选择相信屠叔,没有上前解释。 “有两个大成期的小辈,可以先找一个人上去试试嘛。”小眼胖子牛午提议道。 骆载心中腹诽:你说的倒是轻巧,上去的又不是你。 看到沈逾云他们两个没有上前的意向,似乎是修炼了什么魔功的人威胁道“希望阁下不要不识抬举。” “我说向老魔你可别吓坏了这两位,要不然谁去拿丹药啊。” “哈哈哈,” “大人,我去试试。”骆载说道。 沈逾云伸手拦住了骆载。 “你在这看好曹华,我过去试试,如果情况不对赶紧往佰运城里逃。” “等等。”卢维成拦住沈逾云面向那几个巅峰问道“若是我们取出了丹药,到时你们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而我们帮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放心,如果他能拿出丹药,那我们自然能保证他的安全,至于好处,当然是谁最后得到破境丹谁出。” “小兄弟放心,若你真能取出破境丹,我们护着你。”魏邵鹏也保证道。 沈逾云看到他们仅有几个人出声保证,也并不意外,向着雕像走去。 走时卢维成暗中塞给他一粒还气丹,若是遇到突发情况也能救急。 沈逾云先是试探性的摸了摸丹尊者的雕像,觉得没什么意外发生后才伸手摸向破境丹。 山洞外高手们都认真的看着,若是大成期也没办法取出丹药,那他们这一趟就白费功夫了。 刚一触碰到破境丹,丹药上闪出一道白光,卢维成见状就要冲过去救出沈逾云,还没来到洞口却看到沈逾云已经从雕像的手中取出了丹药。 “竟然是真的。”看到沈逾云身上境界还在耿平惊呼道。 卢维成见状则马上挡在了沈逾云面前。 “小兄弟,你把这丹药给我,金钱美女武器功法,凡是我这里有的都任你挑选。” “小哥,你不如把手里的丹药交给妾身,妾身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哦。”一个穿着十分暴露的女武者向前弯着腰诱惑道。 耿平身旁的于沐蕊看到她露出来的东西比自己的还大,双手抱胸暗骂了一声浪蹄子。 这一些愿意交换的人还好,想着用别的东西换,有些狠人可就按耐不住了,想要出手抢夺,其中暗下杀心的人也不少。 池元勋等在之前做出保证的人挡在了那些想要出手进攻的武者前面。 “破境丹刚被取出,朋友就想抢夺,未免有些太心急了。” “呵,你又何尝不想呢” “丹药只有一颗,谁能得到各凭本事。” “哈哈哈哈。”殷罗笑了起来。 “阁下因何发笑。” “我当然是笑你们的无知。” “你们之前既然知道了这丹药的怪异,竟然还觉得是谁有本事谁才能得到它” “难道不是吗世间天材地宝绝世兵器,哪个不是靠实力争夺。” “所以你才无知,要得到这丹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也就是说丹药可以自己选择得到他的人,除非那人自愿转让。” 这话让他们震惊的同时也让沈逾云想要掉包丹药的想法落空,没想到现在自己手里握着的这枚丹药这么有灵性。 “而且这丹药只会在化境巅峰的武者里面选择。” 本来殷罗是想着让沈逾云帮着自己找到丹药,那丹药必然会选择他,最后自己再杀了沈逾云。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得到了破境丹,可从那个人让人救走若夕后就完全得打乱了他的计划。 被请来帮忙的人内心都很兴奋,本来只是为了一些心动的好处才来帮忙,可现在自己也有得到破境丹的机会,那好处自然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毕竟什么好处能比得上破境丹呢,窃喜着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那些请人帮忙的人就不这么想了,后悔当初怎么没自己来。 池元勋看向屠磊,怪不得出发时他找上门来要帮自己,以他对这丹药的了解,恐怕早就知道丹药会自己选择得主。 “小子,现在你把丹药放开。”殷罗对沈逾云提醒到。 沈逾云张开了握着丹药的手掌,那丹药正漂浮在他掌心之上,周围还散发着丝丝雾气。 似乎在知道自己不受限制后,丹药绕着沈逾云转了一圈后飞向洞外,在几个人头上停留了一会儿后最终落到了耿平手中。 众人没想到丹药会落到他手中,看样子对耿平的认可还挺大,要是动手抢的话自己这边人数没对面多,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份机缘落入其他人的手里他们心里也不甘。 耿平接到丹药后顿时懵了,看着手上的丹药不知所措,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 他用力往外扔出丹药,丹药又重新回到他手中,接连几次后他便不再挣扎。 “恭喜阁下。”魏邵鹏笑着来到耿平面前问道“不知阁下是否有意转让此丹” 耿平还没说话池元勋就挡在两人面前说道“转让也是等我们回去之后的事,不劳阁下费心。” 对啊,还能转让,耿平眼睛一亮赶紧把丹药放到池元勋手里 “池兄弟,这丹药我就送给你了。”池元勋还没反应过来,破境丹就这么被耿平放在了他手上。 看着破境丹果然没有再粘着自己,耿平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么引人注意不是他的性格,他还是喜欢闷声发大财。 这是沈逾云发现殷罗已经不见了踪影,大概是看到破境丹没选择他之后,不愿意浪费时间就先离开了。 其他的化境高手也暗恼着为什么破境丹不选自己,可最后也只能自认运气不好,纷纷从山洞口离开。 暂时没离开的上前对池元勋表示祝贺,说不定他就是以后的极境高手,现在结个善缘也好。 “这次多谢卢兄跟这位小兄弟了,以后去了梁州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提我的名字。” 得到破境丹的池元勋显得极为开心,拍了拍沈逾云的肩膀承诺道。 “多谢前辈。” 等在场的高手全都离开后,沈逾云也跟卢维成说道“我们也离开这里。” 卢维成同意后,骆载背着还在昏迷的曹华,四人也离开了这里。 不远处的一位老者看着这里发生一切,摇了摇头。 师父最近好喜欢摇头呀。 随后老者看了一眼池元勋离开的方向,牵着少年的手往佰运城走去。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八章 落幕 丹尊者游戏人间,尤其喜欢捉弄世人,又怎会如此让人轻易的得到他所炼制的丹药。 殷罗为了得到破境丹后不成为众矢之的,只说了改变丹药得主方法中的一条,另一条就是杀了原有者。 虽然殷罗没有明说,离开的人并不知道有这个方法,但心里面多少抱着一种想法,那就是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有两个势力的人数实力都与池元勋一行持平,便生出了在半路堵截的心思。 不过他们之间的这些事都和沈逾云没有什么关系了。 四处无人的荒郊野外,池元勋的尸体正双目圆瞪,口鼻中满是鲜血,死亡不久的尸体上竟然生出了许多虫子。 在他尸体的不远处,于沐蕊面色恐惧,坐在地上不断向前扑腾着双脚,努力的向后挪动与她前面的那人拉开距离,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化境巅峰的高手,反而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屠叔,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能做。”于沐蕊一边向前面的人求饶,一边撕扯下自己的衣服。 “整天屠叔屠叔的,都把人家叫老了。”黑色斗篷下竟传出了女人的娇嗔,听起来极为魅惑。 于沐蕊满脸震惊,屠叔竟然是个女人!!镇定,自己要镇定。 “大人,求您放了我,我没见过您的相貌,而且我绝对不会把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的。” “你猜我会不会放了你?”屠磊听她这么说,掀起了自己的斗篷帽,露出自己的本来面貌。 于沐蕊本是不愿看她脸的,因为她知道看到这人的面容后自己绝对会被她杀死的,可她实在是太美了,尤其是那双媚眼,让自己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全身火热,深深的陷在了她的眼神中。 “现在你看到我的脸了,那你可以去死了。呵呵呵。” 于沐蕊瞬间反应过来 “不!” 她口中的要字还没说出来,就突然双眼翻白,喉咙里像是多了什么东西,嘴也被那东西撑得很大。 随着那女人斗篷下细嫩的小手一招,于沐蕊嘴里东西就立即从她嘴里窜了出来。 看着跟婴儿手臂一般粗的虫子从人的嘴里冲出来,那女子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还有些不满意,嘀咕道“吃了一个化境巅峰还这么小,还真是没用。”说完她眯起眼睛看往耿平逃跑的方向。 耿平不知道为什么屠叔会突然杀死池元勋,他现在也没时间思考,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逃命上,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皮肤下出现了一条一条的凸起,里面的虫子缓缓从皮肤深入到经脉。 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反正得很长,关键他跑了这么久竟然感觉自己体内的内气没有丝毫的消耗,停下后发现内气还在不断增加。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内气再多自己的经脉就要爆了! 耿平立即坐下调息,不过他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吸收体内多余的内气。 不多时他的整个身子便鼓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爆掉的气球。 “啊!!!!” 嘣!! 随着耿平的一声惨叫,他的身体炸开,血肉纷飞,而他最后的心思却是:娘的,稳健过头了,早知道就跟他拼了! 远处的女子知道耿平已经死后,重新戴上帽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前面准备找机会堵截池元勋的几帮人等到天黑也没等到正主,只能宣布计划落空。 沈逾云一行回到客栈前,看到若夕正在客栈外左右张望,不用想肯定是在等他回来。 “少爷!”果然,若夕看到他们之后跑了过来。 看着若夕姑娘着急的样子,骆载说道“大人,我们就先回去了啊!”卢维成也笑了笑,心里感叹着年轻的好处。 骆载背着曹华到若夕身后时还故意转身对着沈逾云挑了挑眉毛,那意思不言而喻。 “在外面等着不冷嘛,不怕再被人抓走呀。” “比起那些,我更害怕少爷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嘛。”沈逾云摊开双手任凭若夕检查。 还好他在回来之前去了一家成衣铺买了一身新衣服。 若夕低着头说道“我昨晚做梦,梦到少爷在外面受伤了,早上起来又没在房间里见到你,问欣儿她也不说。” 看着若夕担心自己的样子,沈逾云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那是梦,当不得真。我就是早上跟着前辈出去调查城里的事情,顺便逛了逛。喏你看,杏花酥。” “好啦,开心点。城里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等把所有的事交代给百姓,我陪你在城里玩几天好不好。” “若夕不想去玩,只想少爷能平安无事。” “好~那我们先进去,要不然一会儿这些人就把我们给围死了。” 冯远淮此时被绳子紧紧的绑着,放在张守阳房间,此时他正靠在墙边,脑袋一晃一晃的打着瞌睡,听到门开的声音后顿时困意全无。 骆载身后背着昏迷的曹华走了进来。 “大人可安全的回来了?” “老张啊,你是不知道咱大人有多厉害,我跟你说,哎哎,你先别走呀。” 张守阳在得知沈逾云回来之后,带上东西立即来到他房间复命。 “啧啧,不听可惜了。”骆载随后故意将曹华放在了冯远淮的对面,抓了一把桌上的小吃食,坐在床边回味着沈逾云的英姿,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冯远淮看清自己对面被抓的是谁后,心道这回人证物证都有了,他彻底完了。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这姓冯的还真想趁着天黑逃走,还好大人的消息及时,要不然还真让他跑了。”张守阳来到房中汇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深夜去抓他吗?” 张守阳摇了摇头,随后沈逾云将冯远淮和曹华在所做之事告诉了张守阳。 听到他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滥杀无辜百姓,还传出献祭这等无稽之事,张守阳怒骂了一句。 “岂有此理!”他恨不得现在就砍了冯远淮,可他也知道一城太守若无皇帝圣谕是不得乱杀的,只能强忍着愤怒。 “大人你看,这是姓冯的离开前想要带走的东西。”张守阳把冯远淮的包裹放在了桌上。 沈逾云看着包袱里装着很多张大额的银票,还有那个他们从张府里见过的那个盒子。 “这盒子怎么在他那?” 接着他拿出那个矿脉中的盒子,将两个盒子放在一起。 只听两个盒子中同时传出咔哒一声。 张府那个盒子的第二层,微微露出了一道缝隙,看来可以打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沈逾云缓缓打开盒子。 这盒子的第二层装的全部都是信件,随便拆开一封查看,都是写的张府、冯远淮和金狮帮三家暗中开矿的事情。 里面详细记载着他们每个月的分成,还有冯远淮专门写给张府讨论如何分赃。 有了这些证据就可以将冯远淮交于刑部处理了。 接着沈逾云打开了第二个盒子,看到里面放着一张残图,随手拿了出来。 这张残图的上面画着一座水井,里面的水有些溢出到地上,下面则画着一个不再发光的金元宝。 这水井的样子好像跟在大玄境内流传最广的一张残图里画的一样,只不过那个上面画的是一座枯井。 暂时想不通这东西代表的什么,沈逾云又将将残图重新放了起来。 他试着打开这盒子的第二层,可无论用上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掰动分毫。 难道说要找到下一个盒子才能打开这个盒子的第二层? 沈逾云突然问道“曹华醒了吗?” “不知道,骆载在那边看着呢。” “走,先去审审他们。” 看到沈逾云两人进屋骆载摇了摇还在昏睡的曹华“喂,醒醒!” 曹华全身一震,睁大了双眼,自己这是死了?不,我还没死。 愣了好一会儿后他的双眼才重新有了焦距。 “你们两个认识。” “认识,私开金矿的事是他让我做的,那些人也是他指使我杀的。” “你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冯远淮看着沈逾云,一股脑的将自己做的坏事都说了出来,他竟然还在暗中霸占了不少田宅,也逼迫过一些外来的民女。 “好,你承认就好,明日便会有人将你带去京城受审。” “多谢大人。” “不过在那之前你还得先做一件事。” 张守阳将被五花大绑着拉到了城中的菜市口。 城里的百姓看到太守老爷被绑着,纷纷赶紧喊人去看热闹。 “各位百姓,我们是朝廷专门派下来的钦差,为的就是解决佰运城里的怪事。而他是佰运城的太守,也是佰运城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底下的百姓小声议论着,大多数不敢相信骆载的话。 “说说,你这些年在城里都做了什么。”骆载猛然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冯远淮极具忏悔的说着自己犯下的罪责,越说下面的百姓越愤怒,到最后他的话还没说完下面百姓的情绪就突然爆发了! “狗官!杀了他!” “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之前城里的什么什么事也是你做的!!” 虽然有些事他并没做过,不过他被抓了,那城里所有的罪恶都让冯远淮背了黑锅。 不过有城中官兵的阻挡,百姓们也就只能破口大骂,有条件的就往他脸上扔些臭鸡蛋啊烂菜叶什么的泄愤。可那又怎么样呢,最后他被处死的时候佰运城里的百姓也看不到,那些因为他而失去生命的百姓也不会再醒过来。 这是时代的局限,也是百姓的无奈。 他们无法决定上位者的善恶。 善还好说,但若是遇到恶,也只能忍受着这一切。 这次运气好,正义得到伸张,揭露出的罪恶百姓才得已知晓。 其实百姓要求的不多,只求能让那些官员们看待他们像人一般,那百姓们就愿意称他一声善人。 可这种人又有几个呢?最后只能祈祷下次能换个好官罢了。 第二卷 暗流第二十九章 五行龙气说 拉着冯远淮游街后回到客栈,看到欣儿在楼梯上等着他。 “拉着他去洗洗,明日押他回京。” 沈逾云走上楼梯,来到欣儿身边,这次的欣儿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迎接,反而看着他微微笑着。 “大哥哥你回来啦。” “行啦,知道你想要什么,还用专门在这等着。给你。”沈逾云从怀中拿出了那块三角玉石。 “我就知道大哥哥一定可以把它拿回来的,谢谢大哥哥!嘻嘻。”欣儿高兴跳起来从他手中接过玉石。 仔细看了看轻咦了一声。 原本打算回屋休息的沈逾云听到后回头问道“怎么了,这玉石有什么不对吗?” “这东西跟昨天不一样了,欣儿感觉不到里面那股熟悉的气息了。” 听欣儿这么说沈逾云来到张守阳屋内向曹华问道“你那里有几块这样的玉石。” “只有这一块啊。” “就是她那天抢走的那块?”他指着欣儿问道。 “是啊。”曹华无辜又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 既然跟昨天的是一块玉石,可欣儿今天却感觉玉石的特殊,那看来是跟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是因为那条金龙的影响还是曹华用它开过石门后消耗掉了里面的气息。 听完曹华的话欣儿觉得有些可惜,她感觉之前玉石里带有的气息对自己的修炼很有帮助来着,就要转身走出房间。 “欣儿你去哪?” “我去找若夕姐姐呀。” “这东西你不要啦?” “不要啦。” “欣儿你等一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昨天晚上去的那个石室。” “记得呀。” “跟我来,帮我验证一件事情。” 走出房间后沈逾云又折返回来,向曹华问道“你在矿脉里的藏的那些财物我拿出来分给城里的穷苦百姓,你没什么意见。” “没意见!那些现在都是您的东西了,您愿意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就是您能不能” 还没等曹华说完沈逾云就跑出了房间,拉着欣儿去往那个山洞。 两人走进山洞,来到岔路口走进了陈景暄他们出来的通道,直至走到被巨石阻挡住的石室口。 “欣儿你试试在这里练功试试。” 欣儿点点头坐在了原地,一刻钟后欣儿站起来说道“没有昨晚在里面的练功速度快了。” 果然,里面的祭坛场所对皇家血脉的修炼很有帮助,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那条破封而出的金龙,如此说来那条金龙破封前向陈景暄吐出的那个金色光团很有可能是为了帮助他提升境界的,只不过被欧阳焕不知缘由的挡住了,而非皇家血脉的人接受不了光团的能量才会导致境界跌落。 “欣儿,跟上我。” “大哥哥你要去哪?” 沈逾云按照记忆找到那个暗门附近,摸着石壁寻找着放玉石的凹口。 “大哥哥你在找什么?” 咦,我记得就是在这个位置。找到了!沈逾云将那块玉石放进凹槽,拉起欣儿走进了石室。 “哇,原来这里还有宝藏啊。” 玉石还管用,说明进入这里并不需要消耗什么东西,欣儿从玉石里感觉到的应该是玉石在这待得时间太久沾染上的一丝龙气。 “发财啦!嘻嘻。”欣儿在石室里东看看西看看,那财迷的样子根本不像一国公主。 “大哥哥,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了吗?” “都是你的了!” “好哎!”欣儿拿起两个漂亮的珠宝转着圈圈“嘻嘻,其实来之前我听到大哥哥说的话了,这些东西是要分给百姓的。” 沈逾云欣慰的看着欣儿说道“给你买两串糖葫芦还是可以的。” “不行!得用大哥哥的钱给我买!” “哈哈哈,好。” 沈逾云一时没办法带出去这么多东西,只得在石室内找了块上好的布匹,包了个大包裹,又给欣儿整了个小包裹,若是再带个黑眼罩,两人就跟那刚打完劫回去一样。 可他们不知道被撕烂的这块布匹的价值就得一百两。 两人重新回到岔路口,准备从右边的通道出去,可沈逾云突然停住了脚步。 “哎呦,大哥哥你怎么不走啦。”身后的欣儿撞到了他身后的包裹上,里面的东西碰的她额头都有些痛。 沈逾云退后了几步,看着左边的两个通道。少倾,他放下了包裹对欣儿说道“我去这两个通道里看一看,你在这里等我,若是我一个时辰后没有出来,你就回客栈找卢前辈,让他来这里找我。” “你不能跟我进去,里面可能有危险。”预判到欣儿要说什么,沈逾云率先拒绝。 “好,那我在这等着。” 沈逾云面色严肃的走进中间的通道,慢慢隐没在黑暗中。 半个时辰后他就从通道中出来了,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再等一会儿。”说罢他又走进最后一个通道,这一次他出来的更快,只用了两刻钟左右。 欣儿看到沈逾云胸前有些鼓起,应该是装着什么东西。 “大哥哥,你从那里面拿出来了什么东西呀。” “回到客栈再告诉你。”沈逾云重新扛起包裹跑了出去,欣儿紧随其后。 客栈中的掌柜也认识了沈逾云他们,知道是他们为城里除去了一个祸害,所以对他们很是尊敬,看到他们扛着包裹进来也没过多的询问。 “大人,您这是。”聂同问道。 “一些财物,都是曹华这几年藏下的。” “这么多!” “这些才只是一部分,我打算把它分给城里的百姓。” 聂同眼神有些奇怪,来到沈逾云耳边小声说道“大人难道不知道收缴的赃物要上交朝廷的吗?” “是嘛!” 聂同点了点头。 “没事,朝廷也不缺这一点,是欣儿。” “就是就是。”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其中一个人还是公主,聂同很心累呀。 “对了,你有时间就帮着分一分,别忘了跟分到钱的百姓说是曹华的心意。” 见他表情疑惑沈逾云解释道“我看曹华他也不是什么极恶之辈,带他去京城受审后,若是还有余地,不如就让他在京城找个活计。” “属下明白。” 既然黑锅都被冯远淮背了,况且又有这次散钱,若真能证明曹华是被逼无奈,说不定还有活路。 “哎,你不在房间待着怎么出来了。” “哦,卢大哥让属下在这等着大人,说等大人回来后去见他一面。” “卢前辈找我?” “嗯,在骆载房间。” 沈逾云满脑疑惑的来到骆载房间,进门时看到卢维成正坐在桌边眉头紧锁,正思考着什么东西。 “卢前辈。”沈逾云抱拳行礼。 卢维成听到声音后反应过来叫道“沈小子回来啦,过来坐。” “不知卢前辈叫晚辈来此所为何事。” “沈小子,你师父是谁啊?” “家师沈千机。” “哈哈哈,怪不得,原来你是沈前辈的徒弟,想当初沈前辈没少指点我们,你以后也不用叫我什么前辈,要是可以就跟骆载他们一样,叫我一声卢大哥。” “这,卢大哥。” “哎,这才对嘛。”卢维成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你父母呢。”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是师父一手把我养大的。” “那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还有一位师妹。” “哦。”卢维成沉吟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把你单独叫到这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前辈请说。”沈逾云见状坐直了身子。 “你可知道昨日从那矿洞中冲出来的金龙是什么吗?” “晚辈不知。” “那是大玄的龙气。” !!!虽然对金龙是什么东西早有猜测,但听到卢维成确认他还是有些吃惊,大玄的龙气没在京城竟然在这种地方。 “你也不用太过震惊,据我所知大玄的龙气一共有五道,有五行龙气一说。其实太庙的那把帝剑在不在皇室的手上并不重要,但若是大玄国境内的五条龙气全部破封消散,那大玄就要彻底亡国了,原来听你说你遇到了南池书院的弟子我还有些不信,但现在看来他的身份应该是真的。” “这才只有一条龙气破封,情况应该还好。” “不,你这么认为就错了,五行龙气相生相克,就算只有一条破封也会影响到其他四条龙气之间的平衡,就算放任不管的情况下,不出三年,另外四条龙气就会彻底突破封印。” “那怎么办。” “我暂时还没想到办法。” “还有三年,可以找人商量对策。” “恐怕没有三年了,有人专门在封印龙气的地方散出帝剑的消息,而那些贪心的人可能无意间就触碰到封印,加快龙气破封的速度。”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的实力必然极其强大。所以我没有办法跟你们一起去寻找帝剑了,我要早日回京城做些准备。” 卢维成怀中拿出一本武学秘籍放在桌上说道“这本融气法是气武双修的根本,你现在需要增强自己的实力,突破境界后不方便对化境之下的人出手时,也用得上。 大玄的以后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他交代完所有事情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沈逾云起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总有一部分人,就算是早早的预见了这个国家的岌岌可危,他也愿意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纵然不为人所知,纵然放弃掉属于自己的生活与利益。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章 带着若夕逛青楼 卢维成走后不久,沈逾云便让聂同、侯展两人将冯远淮和曹华押回京城。 他们走的这天城里的百姓们欢呼雀跃,佰运城也重新打开了城门,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更不要提那些分到银子的穷苦百姓,对沈逾云他们感激涕零,有的就要下跪,说是那天神仙显灵了才派人来拯救他们的。 佰运城打开城门后,城里城外依然还有不少高手游走探查着,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不久前刚得到的消息,如今已被人取走了,继续在这不过是在浪费时间,可见信息的重要性。 而得到破境丹的屠磊也早已消失不见。 “若夕?”沈逾云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想要跑下楼的若夕。 “嘿嘿,少爷早呀。”若夕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转过身来向沈逾云打招呼。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早起练功啊。” “今天先不练了,等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 最近练功成迷的若夕不想跟着少爷瞎转悠,不过也乖乖的说了声哦。 “练功不急于一时,再说你现在的进境已经十分骇人了好。” 自从沈逾云给了若夕从那个通道中拿出的那本精气法,这才几天若夕就突破到了小成境,练功就成了她每天的必要之事,这几天都没来房间里找自己。 要不是那本书第一页就写着:唯有女子方可修炼,他也想练了。 不过由于欣儿之前学过功法,所以也不能修炼它,这正是由于这本书给若夕带来的好处,让沈逾云更加确认另一本无字书籍也不简单。 给若夕的那本名,还说出了能够修炼的对象,而那本无字名都没有。 “别不乐意啦,我是带你去见你的救命恩人。” ???若夕一头雾水,不是欣儿把我救出来的吗? “若没有他的帮助,欣儿也不可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找到你。” “好,那我们快去。”若夕先走下楼梯,却没感觉到沈逾云从后面跟上来“少爷你怎么还不走。” “额,要去那里你得换一身衣裳。” “我这身衣服怎么了嘛,是出发前少爷刚买的呢。” 沈逾云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了一个小包裹 “穿这里面的。” 若夕疑惑的接过包裹回屋,再出现时就穿着一身男装叉着腰站在沈逾云面前,就是头上的发髻还在,显得有些怪异。 “把头发再束起来。” “少爷让我打扮成这样,我们到底要去哪呀。”若夕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问道。 “咳咳,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迎春楼前。 若夕看着几位姑娘在外面迎接客人的淫姿艳态,脸色变得通红,心道少爷在外面变坏了,怎么能带人家来这种地方,难道少爷在暗示自己?若夕娇媚的剜了他一眼。 “咳咳。”沈逾云看到身边若夕身穿男装又害羞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让他无限悸动。 “主要是救你的那恩人他比较喜欢来这里,我可不喜欢来这地方。” “两位少爷,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进来喝杯茶嘛~” 说着迎春楼的这位姑娘就要摸向若夕的胸口,被她轻易躲开了。 “呦,呵呵,这位俊俏的小少爷还害羞嘛,第一次来这,放心,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温柔着呢。” 这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男装欣儿,心里跟猫挠似的,她就喜欢这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年,而且这小少年比他们楼里的那些男倌生的好看多了。 “两位少爷快请进。” 若夕从她旁边走过时还被她有意的摸了一下手背,直对着她抛媚眼。 “呦,两位少爷来啦。” 里面的老鸨说着就要扑上来挎住沈逾云的胳膊,却先被挡住了。 “别,咳,我是来” “知道知道,我知道两位也是来参加我们楼里的争花魁的。” “争花魁?” “对啊,今天就是我迎春楼三年一度的争花魁,两位难道不是为这事来的吗?” “不不,我们不是来争花魁的,是找一个男人。” 老鸨面色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没想到这两个俊俏的少年还有这种癖好,白瞎了这好看的脸了。 “要男人的话您得事先挑好,可以在这,也可以把他送到您府上,不过像争花魁的这种活动我们这是没有的,毕竟您也懂哈。” 她的话说得若夕直低头,若夕的反应更让老鸨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觉得跟老鸨说不清楚,沈逾云说道“算了我们自己找。” 两人有了几步后若夕说道“少爷以后少来这种地方,少爷要真是想,其实若夕也可以的。”声音越来越小。 “若夕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故意轻踩了一下沈逾云脚尖,才不信少爷这么好的耳力会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公子,争花魁在楼下。” “我知道,我们找人。” “您要找人也得在楼下找,今日楼上没有客人的。” 被迎春楼的伙计提醒,两人也只能来到了争花魁的大厅,抬头四处寻找着。 那半人高的台子上正安静的站着一位青衣女子,而站在下面那些富家公子正高喊着价钱。 “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七百两!” “好,苏公子出七百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 等了一会儿后台上的女人说道“恭喜苏公子,以七百两的价钱争到乔青姑娘。” 其实大玄是默许这种活动存在的,不仅如此在大玄娼妓还有明确的划分。 有宫、营、官、家、民五类。 宫妓是皇宫中服务皇帝的,营妓是服务于军队军官和士兵的,官妓是服务于各级地方官员的。 这三类属于国家公有,虽然里面的姑娘地位不高,但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 而家妓与民妓就属于私营,只不过一个是他自家供养着服务于达官贵人,另一种则服务于大众。 这些花魁从这里面买回去也不过是让他们从民妓变为家妓,命好点的话或许能给个妾的身份。 而民妓又分为高档场所青楼和亲民地点勾栏,青楼中的姑娘大多是经过特殊培养的,尤其是楼里的花魁。 她们平时不会出面接客,做她们的入幕之宾起码也要花个十两银子,不过也就仅限于喝喝茶聊聊天,要是让她唱个曲跳个舞什么的那就得奔着三十两去了。 到最后年老色衰了,再组织个像今天一样的活动卖出去,榨干她的最后一丝价值。 正常在这里的皮肉交易也就二两银子,看你是常客说不定能给你优惠个半两。 勾栏就不一样了,价格亲民,一两银子能去上个次。 “下一位花魁,宋琦姑娘。” 随着她的介绍,一位抱着琵琶的姑娘走到台上坐下,停顿一会儿后开始弹奏起琵琶。 温柔婉转,如泣如诉。一曲终了众人开始出价。 “一千两!” 这人一开口就叫到了一千两,看来城里的哪个富家公子,有可能是这几天憋坏了,想要趁着机会发泄一下。 “一千二百两!” 至于为什么宋琦姑娘的叫价会这么高,那是因为有才艺跟没才艺是两码事。 “一千五百两!!” “我说姜良平,你前几个月不是刚纳了一房小妾嘛,怎么现在还要跟我争宋姑娘,你那身体受得了嘛啊?哈哈哈!!” “你管老子受不受得了,老子就是争回去光看着你也管不着,出的起就跟,出不起就早点认怂。” “我认怂?”刘飞辰听后大声喊出“两千两!!” “嚯,都到两千两了。” “刘公子还真是阔气。” “两千一百两。” “两千二百两。” 两人算是卯上了劲,谁也不服谁,不过都没有往上加太多,最终在刘飞辰出到两千八百两后姜良平没有继续出价。 “哎呦,这下某人连看都看不到了。” 又有两个花魁相继被人争到之后,老鸨上台说道“恭喜各位争得花魁的公子,到此迎春楼里的花魁全部被赎出,为庆祝今天的争花魁,小店专门为各位公子少爷准备了茶水。” “不对啊黄妈,顾姑娘呢?” “对啊,本公子今天就是专门为顾姑娘来的。” “快让顾姑娘出来!” “诸位公子,听婢子解释,顾姑娘前几日让人花了万两白银给赎走了,所以今天她才没参加今日的争花魁。” 一听到有人出了这么高的价钱他们不敢说话了,最多的一位公子也只带了六千两。 “怎么,嫌弃本少没钱是。”有个脸皮薄的还在硬撑着。 “婢子这哪敢呀,要不这样,几位公子今天在迎春楼里的消费全都算在婢子头上。” “嗯,这还差不多。” “楼里新来了几位姑娘,我这就带几位公子过去。” 两人直看到争完花魁也没看到柳牧的身影,按道理来说他那一身白衣应该很显眼才对。 “我们走。” 若夕早就想离开了,可看到沈逾云认真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不想走呢。 等出了迎春楼若夕问道“少爷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 “不会。” 这时候突然有个小孩跑到两人面前,将一封信递给沈逾云“有个穿白衣服的大哥哥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一章 下一站,扬州 沈逾云接过信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柳牧的身影,以为是柳牧不方便见他们所以才会用信传递消息。 弯下腰对送信的那孩子说道“谢谢你呀,哥哥带你去买些好吃作为感谢好不好。” “不用啦,之前那位哥哥给过了。”孩童摇头拒绝。 “之前?他不是刚给你信让你送过来的吗?” “不是呀,好像是三天前那个哥哥就把信给我了。”那孩子用右手向沈逾云伸出三根手指说着。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哥哥要找的那个人呢?” “嗯,那个哥哥给我看过你的画。” “那你这三天都在这等着呀。” “对呀。”那孩子回头看了看,像是有人在他身后呼唤他“哥哥姐姐,我得走啦,不然一会儿娘亲该找我了。” 沈逾云看着那孩子跑入人群之中,而若夕看着那孩子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喜欢,什么时候自己能和少爷之间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呢。 可惜呀,沈逾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与佰运城四处欢庆的热闹场景不同,如今京城之中的气氛显得十分压抑,往常繁华的街道也只剩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走着,互相之间也没有交谈,街上一个摊贩也没有,唯一有特点的地方就是所有出来人的胳膊上都系着一条白布。 这一切的原因都因为两日之前太后薨逝。 太后逝去后皇帝亲自下令,一个月内全国上下禁止一切宴乐,所有得知消息的百姓上街必须臂系白布,以示对太后的悼念。 太后逝世第二天,皇帝也因哀伤过度病倒在床,无法正常上朝,圣上口谕由太子陈景逸代为处理国家事务奏章,若非国家紧急之事不必特殊通报。 虽然京城里有些人会为太后逝去哀思悼念,不过大部分的民众对这件事的感觉还是比较麻木的,只是惧怕与皇权才不得已听命,若被发现上街不系白布就是对太后不敬,起码也得被关上几个月,为这也犯不着,不如带上,反正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 当然也有人在暗中骂着,那是他们在这段时间内有喜事。 还有人得知太后死的消息后高兴的无以复加,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雍王。 常安城有归楼内,雍王所住房间。 陈景暄从门外都能听到父王在里面的笑声 “哈哈哈哈,老天有眼,那贱妇终于死了!哈哈哈!!” “父王。”等了一会儿后发现父王的笑还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出声叫道。 “是暄儿呀,快进来。” 他走进房间向雍王报告着他们去佰运城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怎么,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败就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哼,不过是可能丢了一张残图,里面给出的信息也未必是帝剑所在,况且第一张残图被我们得到又如何呢?佰运城里的事说明并不是占据了先机就能成事,只要最后的赢家是我,中间经历过什么并不重要。 暄儿,你还要多加历练。凡是谋定而后动。” “儿臣明白了。” “听说你这次去佰运城折损了不少人手?” “是。” “嗯,没事,回来的就多给他们一些银两,没回来的就安顿好他们的家眷,你知道该怎么做。” “儿臣这就去办。” “你荣弟在扬州求学的时间也快结束了,过几日你去躺扬州把他接回来,他的年龄也不小了,以后有什么事也能让他帮着你。” “处理完这边的事儿臣便去扬州接荣弟回来。” “嗯,去。” 陈景暄带上房门退了出来心道,虽然父王嘴上说着没事,可心里还是对自己此行的失败有些不满,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让荣弟帮自己这样的话来。 来到后院时有一个人前来回报。 “世子。” “焕叔那边情况如何?” “欧阳前辈性命无碍,就是身上的境界还在不断跌落,现在勉强还能维持在大成境。” 听到这陈景暄非常想转身回去让父王请求神庭帮忙,不过最后还是握紧了拳头生生忍住了这个想法。 “想办法用最名贵的丹药,无论花多少银子,一定不能让焕叔的境界继续跌落了。” “是。” “对了,让人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去扬州一趟。” “需要属下跟着吗?” “不用,你们在这好好照看焕叔。” 沈逾云跟若夕回到客栈,打开了柳牧交给自己的信封,上面写道 “沈兄弟,经过佰运城一事你也该相信了我的身份,我真的是来帮助你的。 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了关于龙气的一些事情,不过你知道的还仅仅是皮毛,若想知道具体的事情就来扬州找我。” “少爷,信上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们去扬州找他。” “扬州?远吗?” “距离这也不算远,只不过扬州那么大我们要去哪里找他啊。” “那少爷还去找吗?” “去,怎么不去,现在只有他从那里才能得到答案。” “好,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哎,别忘了跟骆载和张守阳也说一声。”看着风风火火的跑出房间的若夕沈逾云大声提醒道。 若夕回到房间,没看到欣儿,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此时的欣儿正在街上瞎逛着,身后的骆载成了她的苦力,手上抱着的东西都快比他还高了 “公,小姐,沈大人他们现在应该回到客栈了,我们也赶紧回去。”。 “急什么。” 可骆载确实急呀,急的都快憋不住了,下盘都不稳了。 “好好,在逛一会就回去。”看到骆载可怜的样子欣儿妥协的说道“哎,那边围了好多人啊,我们也去看看。” 欣儿欢快的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当她看到墙上的通告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逐渐暗淡。 “让一下让一下。” “别挤呀!呦,原来是骆大人,您请。”这人发现是骆载抱着东西往前挤时主动让开了道路。 他进去后侧着头看着通告上的信息,看完后他也愣住了,再回头时已经找不到欣儿的影子了。 骆载想着得赶紧回客栈把这事告诉沈大人,刚走了两步又回头把通告撕下来说道“跟城里的官差说一下,让他们再重新贴一张。” 看到骆载抱着一摞礼物来到房间,正收拾着东西的沈逾云问道“你怎么出去买了这么多东西。” “不是我,是小公主买的。” “欣儿?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小公主她跑了。” “跑了?” “对,大人您先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沈逾云接过骆载递过来的通告,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看完后他便明白了欣儿跑走的缘由。 “这上面的消息是真的?” “错不了,这上面有皇上的印玺,说明里面的内容都是皇上亲自拟写的。” “你先在客栈里待着,我出去找找。” 沈逾云刚来到客栈房顶,就看到欣儿背对着自己在房檐上坐着,看到欣儿这个样子,他没去上前安慰,就这么静静的在后面站着,一直到天黑。 “大哥哥,你一直站在那里不累吗?其实欣儿没事的,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天黑了,外面冷,回去。” 欣儿转头看向沈逾云问道“大哥哥,欣儿是不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没有。”他想要解释。 “那为什么在欣儿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他们的死和欣儿并没有关系,你别瞎想。” 听到这欣儿突然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莹月,呆呆的看着。 沈逾云慌忙的上前一步阻拦道“欣儿!别冲动,别乱想。你看你现在跟我们在一起,我跟你若夕姐姐不是好好嘛,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大哥哥是觉得欣儿要寻短见吗?” 沈逾云心头确实是这么想的。 “大哥哥还记得我们一起把齐叔叔埋葬好后欣儿说过的话嘛。”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世上总会有人因为你还活着而充满喜悦。” “嗯,所以呀,欣儿现在没事啦,我们下去。”欣儿用手摸干自己的眼泪笑着说道。 当欣儿看到沈逾云房间里有些收拾好的东西便问道“大哥哥这是准备要离开这里了吗?” “嗯。” “要去哪?” “扬州。” “那欣儿也要一起去。” “好。” “嘻嘻,我就知道大哥哥最好了。”走到门口时欣儿顿住了脚步轻声说道“谢谢你呀,大哥哥。” 沈逾云站在那里看着欣儿若无其事的离开,忍不住心疼。 第二天一早,骆载早已备好了两辆马车,本来他是打算在前面给沈逾云驾车的,却被欣儿喊道后面帮忙搬东西,再回来时张守阳就占据了他的位置,无论他说什么张都置若罔闻,他只能无奈的走到后面。 “怎么,给我驾车你不乐意是不是。” “没有没有,哪能啊,属下可不敢,能给公主驾车是属下的荣幸。” “哼,这还差不多。若夕姐姐,我们上车。” 两辆马车动起来后,欣儿在车里开心的叫到“出发喽,去扬州喽!” 他们出发后,一处夹道中走出两个人,一直看着他们离开消失在视野。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二章 小争执 一位身穿白衣的俊俏公子,一位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并肩站在客栈旁,看着两辆马车远去,看着倒是一对般配的情侣。 唯一没中不足的就是那姑娘头上带着斗笠,让人看不清楚样貌。 白衣公子看不到马车后对身边的女子说道 “别看了,这周围没你们的眼线,想报信是不可能了。” “你想做什么?” “我花一万两赎出了个花魁,当然是为了找乐子,让你伺候我。” “呵,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眼皮底下,你也回不去,就别一直想跟你的东家传消息喽。不如乖乖的跟着我去扬州,说不定等哪天我心情好会放了你呢。” 柳牧看不到顾南柔斗笠下的愤怒表情,哼着小曲向着反方向离开。 “跟上来哈,别让我再惩罚你一次。”柳牧的表情坏笑着。 顾南柔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不然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功力被封,也找不到同伴营救,只能任人宰割。 沈逾云他们的马车来到城门前,张守阳看到一老一少挡在城门正中,看到那老者的眉毛都是白的,出于对年长前辈的敬重下车抱拳道 “两位,我们要出城,还请让一下路。” 一老一少听后让开了道路,在沈逾云所坐的马车经过他们时,那白眉老者口中吐出一句“少侠此去,当小心身边人。” 沈逾云听后掀开窗帘向后窗看着他们两人,那老者的话是跟自己说的?小心身边人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话张守阳仿佛没听见,还在认真的驾着自己的车。 “师父,我们认识他吗?您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白眉老者没有说话,笑着摸了摸身侧孩子的头顶。 带着孩子转身离去时意味深长的说道“以后你就认识了。” 那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沈逾云离开的方向。 四天后,一直坐在马车上的欣儿受够了颠簸,没有了刚出发时的喜悦。 车里穿出欣儿没精打采的声音“我们到扬州了吗?” “公主呀,您这一会儿都问了六遍了。”。 “有吗?我怎么记得我才问了两遍。” 骆载抿了抿嘴无法反驳,公主说啥就是啥。 “看路程今天晚上应该就到扬州了。”若夕在车里安慰道。 “真的?” “应该是。” “哈哈,终于要到了,以后欣儿再也不想做马车了。” 听到他们快要到了欣儿算是恢复了一点活力。 傍晚时分,骆载向车里说道“公主,我们到扬州了。” “真哒。”欣儿掀开车帘露出小脑袋往外看着,可看到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街道跟房子,外面依旧是曲折的小路,一段一个坑。 “骆载,你敢骗我,我们哪就到扬州了。” “属下可不敢欺骗公主,只要过来那个石碑,我们就算是到了扬州的地界。” “嗯?” “只不过马车要到城镇还得有大约六十多里的路程。” “啊?还有六十多里。”欣儿回身瘫坐在座位上。 这时在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沈逾云和张守阳一前一后来到他们车前说道 “天晚了,我们在这休息一晚再走。” “好呀,好呀。”不想在车里继续坐着的欣儿赶忙从车上跳下来,打量着四周,到处转悠。 “若夕,下车休息会。” 车里闭眼练功的若夕听到沈逾云的声音后也起身下车。 “骆载,你跟我去找些柴火把火生起来,张守阳你留在这里保护她们两个,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要是有什么事就发信号。” “是,大人。” 骆载感激的看着沈逾云,对于大人能带着他离开一会心里感恩戴德。 “行了,快走,正好也探查一下四周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两人走了回来,两人背上都背了不少树枝,只不过骆载手里抱着一堆杂草,而沈逾云的双手藏在身后,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来到若夕两人面前问道“你们猜猜我带来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呀。”欣儿突然起身想要跑到他身后看看是什么东西,可沈逾云哪能让她轻易看到,迅速的转过身去,正让若夕看到了他藏在身后一只兔子。 绕着绕着眼看欣儿就要碰到兔子,沈逾云赶紧举起了拿着兔子的手。 欣儿抬头惊讶道“呀!是兔子,哈哈哈!今天终于可以吃到肉了。”欣儿转了两圈后对着在搭架子的骆载催促道“骆载还不快生火。” “是。”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生好火烤上兔子,天就已经黑了下来,四人围坐在火堆旁等着兔子被烤熟。 此时沈逾云隐隐听到西面传来阵阵马蹄声,他跟骆载在捡柴火的时候探查过周围,没我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更不要提有成对的人马了。 三人站了起来,警惕的看向西方。 马蹄声渐渐变大,十几人的队伍出现在他们视野,不一会儿便停在了他们几人面前。 为首的那人展开一张画像对着他们四人比了比,发现没有人符合后指着画像上的人向沈逾云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上面的人。” “没见过。” 得到答案的他收起画像手向前一挥,一队人马就跟着他往东面赶去。 “你们俩知道他们是什么势力的人吗?”他们离开后沈逾云问道。 “不知道,这看着又不像兵又不像匪的,不好判断。” “那他们要找的人你们有印象吗?”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哎呀大哥哥,别管他们了,快看看兔子肉熟没熟。” “没呢,这才刚烤上,哪有这么快就熟。” 欣儿听后继续坐在石头上托着下巴等着吃肉。 “哇!好香,大哥哥我都闻到香气了,现在肯定熟了。” 沈逾云用匕首划开兔肉的一侧,看着里面的肉都熟了以后,撒上调料割下两条后腿,分给给若夕和欣儿。 欣儿刚拿到兔子腿就大口吃了起来,被烫了一下舌头,现在正呼呼的吹着呢。 他们三个便割下兔子肉和带来的干粮点心就着一起吃。 吃完兔肉大餐几人回车上歇息,晚上守夜人的安排自然是沈逾云守后面的马车,张守阳和骆载则一人守两个时辰。 深夜时,沈逾云背靠着马车怀抱着银魄,看着天上的下弦月,想起了师父和师妹,分开一年多了你们现在在哪,一切都还好吗? 看着看着感觉有些疲倦的沈逾云闭上眼睛休息,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怀中的银魄枪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现着淡淡的白光。 太阳刚出来不久,马车里就传出了欣儿醒来的嗯嗯声。 “欣儿醒了?” “嗯嗯,大哥哥,今天早上还有兔子肉吃吗?”欣儿从车里露出一个脑袋问道。 “没有了,就抓回来一只,早上就先吃些点心对付一下,等到了城镇再请你吃好的。” “那我们快走。骆载!过来驾车!” 在前面马车里休息的骆载听到欣儿的声音后打了一个哆嗦,瞬间困意全无,赶紧睁开眼睛下车。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昨日自己守的是前半夜,可等自己进了马车竟然还觉得十分有精神,竟然死活睡不着了,欣儿叫醒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才刚睡着。 “好了,赶路,等到了镇上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沈逾云跳下马车向前走去,顺手塞给了骆载一枚还气丹,是那日卢前辈给自己的, 又是半天的路程过去,不过这次总算看到了一处建筑,是个露天茶馆。 这里有茶馆就说明离城镇不远了。 “沈少侠,外面有处茶馆,我们在这休息一下。”张守阳说道。 “好。” 几人下车后发现旁边有很多马匹,有十几个人趴在外面的几张桌子睡觉,是昨日路过问他们画像的那些人,看样子应该是追了一夜,早上才来到这休息。 沈逾云看到最里面还有一张桌子空着,拴好马车走了进去。 几人落座之后骆载喊到“小二,上两壶好茶。”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小二看到终于有客人来了,心里高兴,声音也不免大了些。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看到大爷们正休息呢!再叫那么大声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惊扰了几位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茶馆小二点头哈腰的自己掌嘴。 掌柜在里面直摇头,这是遇到什么事呀,今早开门就遇到他们过来,本来还以为今天生意好了呢,开门就来十几位客人,可谁想到他们来到连茶都不叫,就趴在桌上睡觉,看着他们都带着刀不好惹,掌柜也不敢说什么。 很多过路的客人看到这场景都不敢过来了。 “快滚快滚!”打发走小二之后他抬头瞪了一眼骆载,重新趴在桌上休息。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其实这人并不针对的茶馆小二,而是骆载。 不过骆载并没放在心上,他们还不够格让自己生气。 几人喝完了茶休息好后,准备付钱离开,那边几桌的人也都醒来。 四人经过时,其中的一个人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突然说道“哎?我身上的钱袋怎么不见了?” “等等!”那领头的突然说道。 听到同伴这么说外围的四五个人迅速拿起长刀围住了他们。 “几位为何围住我们。” “没听见吗?我兄弟的钱袋不见了,刚才你们又从他身边经过,说是不是你们偷走了。” “我想阁下是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偷这位朋友的钱袋。” “不是你们偷得还能是谁?店家?他有那个胆子嘛?”头领往后看了看躲着不敢出来的掌柜说道。 沈逾云盯着为首这人的眼睛说道“是不是我们拿走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看不动手你们是不想还呀,兄弟们,搜!”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三章 有人跟踪 沈逾云见他们想要动手,退后一步对若夕说道“你最近不是想试试你身上的武功吗?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若夕听后眼中满是兴奋,自己终于能在少爷面前出一次手了,也可以帮到少爷了,拿出腰间的匕首站到四人面前。 对方看到沈逾云这边竟然要让一个女人出来打架,哈哈大笑着 “哎,你们看,这三个男人竟然需要让一个小娘们保护,真是怂货。” “大哥说的对呀。” “我看说不定他们三个下面就没长那活,别是个蹲着撒尿的。” 沈逾云和张守阳沉得住气,可骆载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加上之前他们就有人针对他,冲过去一拳打在那个说他们是站着撒尿的那人脸上,把他打飞到后面砸烂了一张桌子。 那领头的一看他们竟敢先动手,大声喊道“敢伤我兄弟,这次就算你们交出钱袋也晚了,上!杀了他们。” 十几个人便向着他们进攻过来。 若夕握着匕首抵挡着对方长刀的攻击,而且后面有人用刀砍过来时,她像有感应一般提前躲开,身体柔软的如绸缎在敌人四周缠绕着,让他们无法进攻到沈逾云。 看到骆载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一多半的人,沈逾云出声道 “骆载,你打慢点,多留几个给若夕练练手。” “好嘞!” 听到沈逾云这么说,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是惹上了高手,哪还有心思管其他,就想着赶紧逃命。 可骆载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走,若是有人跑出了茶馆,他就会追上去再把他扔回来。 一盏茶后,除了沈逾云他们几个还站着,那十几个人都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哼着。 若夕看到自己第一战的成果,骄傲的回到沈逾云身边。 “不错,就是攻击的方法上还有些生疏,好好练练就好了,过几天我教你人身上的弱点部位都有哪些,下次的时候就有目标了。” “嗯,好。”若夕显得极为开心,脸上也带着许久不见的笑容。 骆载来到一人面前,用脚踩着他的裆部问道“喂,你刚才说谁是蹲着撒尿的。” “我,我是蹲着撒尿的。大侠饶命,我可还没娶媳妇呢,求您脚下留情。” “哦,你是蹲着尿呢,那这玩意你留着没用。”骆载还是一脚踢在了他裆部。 看着对方弓着身子痛苦的捂着下面他还坏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这脚力度刚好,你那玩意坏不掉的,顺便也能让你张张记性。” 接着又来到一个人身边问道“还有你,你说你的钱袋子是谁偷的?” “没人偷,是我看着刚才见几位少侠结账,钱袋子里有不少银两,一时起了贪心。您看我的的钱袋子在身上呢。”他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钱袋从怀里拿出来给骆载确认。 他伸手接过,看了看里面的碎银子,嗤笑一声扔给了店小二。 “给你们的,就当是打坏你们东西的赔偿。” “少侠,这我们也不敢收呀。” “拿着,他们今天来这睡觉也没付钱,况且在这坐着也影响了你们不少生意。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对对,少侠说的对,就当是我们在这休息的钱。” “嗯,这还差不多。” 随后骆载的眼神看向那个教训小二太大声的人,可那人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这就滚,这就滚。” 他们乱做一团,想要快些牵着自己的马跑路,这时他们身后沈逾云却突然问道“你们昨天找的那个画像上的人是谁?” 领头那人回头陪着笑“回少侠,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盗贼,不仅偷了我们庄主的东西,还把庄主的女儿给睡了,我们来这就是为了找他的。” “好,我知道了,你们走。” “快走,快走。” “驾!” 十几人纷纷上马,绕过茶馆继续往东面找去了。 骆载仰着脑袋回到沈逾云身边,欣儿这时侧着脸看着他说道“小骆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威风的嘛。” 听他这么一说骆载瞬间泄了气“哪敢跟小姐您比呀。” “既然你这么能打,那以后打架的事都交给你了。”欣儿说完自顾自的回到了马车。 “别啊小姐。”骆载又看向沈逾云“大人您看这?” “嗯,我同意欣儿的意见。” 哈哈,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张守阳嘴角都有些上扬,众人笑着上车继续赶路。 离开茶馆大约十多里,张守阳发现有些不对劲,感觉有什么人一直在看着他们。 “大人,我们后面……” “我知道,有人在跟踪我们,先不管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继续赶路。” 若无其事的走了一段路程后,看到旁边是一处密林沈逾云叫道“停车。” 后面的骆载也停下了车“怎么不走了?” 沈逾云下车后对骆载说道“小解,你去不去?” “我不去。” 可沈逾云没走几步,就看到骆载跳下车说道“等等我,我还是去一趟。” 张守阳则安静的来到后面的马车旁守着。 两人走进密林,骆载说道“这才刚喝完茶大人就要小解呀。” 沈逾云做出要小解的样子,对他说到“挡着我一些,有人在后面跟踪我们。” ? “别往后看,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只要挡住我的身体就好。” 骆载心说道可大人你这么看着我解不出来呀。 这处的地点是沈逾云精心挑选过的,有骆载在这里挡着,对方是看不到自己的。 骆载感觉一阵微风拂过,身侧的沈逾云就不见了踪影,顿时感觉舒服了。 在后面跟踪沈逾云他们的人看到他们停下休息后立即藏在了一颗大树后面,见他们下车后往林子里走去,警惕起来,不过发现他们仅仅是过去小解后便放松下来,继续看着马车。 他看见骆载回到了马车旁,疑惑着怎么少了一个人,再看他们小解的地方也没人,四处寻找着。 这时他身侧突然传出一道声音“阁下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他看到沈逾云后就想立刻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了。 沈逾云拉下他脸上的面罩,发现是刚才茶馆那伙人中的一个。 “你还没被打够啊,说,跟着我们过来想做什么。” “少侠听我说,其实我跟着少侠是想请几位帮我们一个忙。” “帮你们?你是说帮你们找那个盗贼?” “是是,少侠聪明,一猜就中。要是少侠你们真能抓到他,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跟我们庄主提。” “你们庄主?” “对,千仞山庄庄主季剑锋。”他报出庄主的名头后看沈逾云的表情,就知道这少侠是外地来的没听说过他们庄主。 “我们庄主在附近很有名气的,是一位用剑的高手。” “你们是千仞山庄的人?那你们怎么都没带着剑?” “嘿嘿,说起来我们并不算千仞山庄的人,只是他的附属势力,想要进那里面功力最低也得是小成后期,不过我们庄主可是位化境高手。” 用剑的化境高手,而已嘛。 沈逾云听后完全不感到不惊讶,反正用剑的都不如自己师父厉害,自己这么长都摸不清楚师父的实力到底有多高,反正最少也得是极境后期。 在确认了他的身份后沈逾云拔出了扎在他身上的银针“若是被我发现你说的是假的。” “不敢不敢,少侠要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你回去。” 打算回去的沈逾云似乎听到了后面有打斗的声音,转身向马车那边看去。 “少侠,我们庄主那真有不少好东西。” “让开!”看到他又挡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呵斥了一声消失在原地。 “哎,少侠,那个人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盗贼,喜欢大白天穿一身黑,他不仅喜欢偷别人的宝贝,还对美女感兴趣。” 沈逾云听后加快速度向马车冲了过去。 此时的骆载与张守阳正和一个黑衣人在战斗,要说这黑衣人的功力也不低,他们两个人同时进攻竟然没在对方手里讨到好处。 黑衣盗贼竟然发现了全速赶来的沈逾云,见他们还有帮手,心知不宜久留。 从怀中掏出两枚烟雾弹,一颗扔向沈逾云,一颗扔在自己脚下。 沈逾云看到有东西朝自己飞过来,手中长枪一抖,烟雾弹被他在空中打爆,四散的烟雾顿时阻挡住他的视野。 马车周边烟雾四起,骆载与张守阳不能确定这烟雾是否有毒,不敢贸然进入,等到烟雾完全消散时那黑衣盗贼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逾云走马车前问道“若夕,你和欣儿都没事。” “我们没事,刚才来的人是谁呀?” “就是那些人要找的一个盗贼。”沈逾云突然想到了什么,跑进了自己的马车里,果然少了东西。 “大人,怎么了?” “马车里的包裹不见了,连带着那个装着残图的盒子也一块被抢走了。” “是那个黑衣人做的?” 沈逾云点了点头说道“你出来。” 那个千仞山庄的人从一颗大树后走了出来,骆载的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你和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一伙的。” “骆载,放开他,他是千仞山庄的人。” 沈逾云又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庄主,现在我也要找这个人,若是我先找到他我会带他去千仞山庄,若你们先找到也要通知我。” “没问题,那要是我们先找到他该如何通知少侠呢?” “过几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千仞山庄跟你们庄主谈。” “多谢少侠。”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四章 拜访千仞山庄 那人离开后张守阳上前问道“大人,这人说的话可信吗?” “他可不可信,过几日我们去趟千仞山庄就知道了。现在还是继续赶路,今天晚上之前最好能找个客栈住下。” 几人又坐了十多里的马车,总算看到了来一个小镇。 “终于可以吃到好吃的了!”欣儿掀开车帘看着这个不算大的小镇,虽远比不上京城繁华,可他们赶路这些天基本没去过城镇,大多都在乡间小路颠簸,所以她现在是从心里感觉高兴。 “咦?怎么这里没有卖东西的呀?” 骆载看到街上行走的人胳膊上都系着白布条说道“还没出太后的孝期。” 欣儿听后哦了一声,也不知是为了太后失落,还是没有看到想看的摊贩而感觉失望。 几人下车前也在自己胳膊上系上了白布条,走进客栈。 他们来的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客栈中有不少人正坐在桌边吃着酒菜,厅里鸡鸭鱼肉的香味让欣儿不禁流出了口水。 “小二,把你们店里的特色菜都上一份。” “哎,好嘞!几位客官先喝口茶,您要的菜马上就到。” 店小二听到他们进来就出手如此阔绰,笑着用肩上的抹布将一张大桌子收拾干净,摆上了一壶好茶。 “小二哥,这镇子叫什么名字?”沈逾云问道。 “回客官,这镇子叫做双集镇,归浦河郡管辖。” “谢谢啊。” “您客气了不是。” 五人喝着茶等了一会儿后,做好的饭菜便陆续被店小二端了上来。 他们也是有段时间没吃这种大餐了,要不然也不会昨天烤个兔子都像过年了一样。 才刚上了一个菜欣儿便迫不及待呢动起了筷子,吃的满嘴都是油渍。 “慢点吃。”若夕用怀中的手帕帮欣儿擦着嘴角。 “都饿了,那就开吃。” 几人纷纷拿起了筷子,开始消灭着桌上的佳肴,他们都是习武之人,饭量都很大,吃着吃着就显得桌上的饭菜有些不够,骆载跟张守阳还用筷子抢起了一个鸡腿。 也就只有若夕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着,在桌上与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因为之前沈逾云说过她胖,所以为了保持身材,这段时日她一直很注意饮食。 沈逾云见状给若夕夹了一块肉,凑到她耳边笑着说“多吃点,其实你一点也不胖。” 若夕含着筷子点了点头。 骆载他们完全看不见,继续争抢着桌上的美食。 吃饱后,欣儿满意的坐在椅子上揉着小肚子,尽管她最先动筷,可吃的也就跟若夕差不多,毕竟年纪还小。 “小二结账!”骆载从腰间拿出钱袋拿出十两银子说道“顺便给我们开五间房。” 由于沈逾云的包裹被那个黑衣人抢走,所以结账这种事就落在了骆载身上。 “不要,我要跟若夕姐姐睡一起。” 若夕看着抱住自己胳膊的欣儿说道“那就开四间。” 小二接过后银子说“客官,这您给的太多了。” “你先收着,等我们走的时候还剩多少你再还给我们。” “那好。” 回屋时张守阳问道“大人准备在这待多长时间?” “明日我便动身前往千仞山庄,你们两个这几日在这镇上打听打听有没有柳牧的消息,等我回来后再待几天若是没有他的消息,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得知任务后几人各自回屋。 夜半,沈逾云坐在床上闭目修炼,床边放着银魄,窗外的月光缓缓移动,当月光照到枪身时它还如昨日一般散发着微光。 双集镇的某处民居,偷走沈逾云包裹的盗贼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在确认身后没人跟踪后关上了房门。 前几日跟人打赌去了趟千仞山庄偷走了灵碧剑,谁知道竟然惹得季剑锋那个老家伙让整个山庄的人出来追杀自己,害得自己只能到处逃窜,只是偷了一把剑而已,至于吗。 他在逃往这里的半路看到了沈逾云的马车,见他们的样子像是有钱人家,便又动了偷窃的心思,看到后面有人看手,他本想稍稍偷走前面马车里的包裹,只不过进了马车看到旁边有个盒子也挺精美的,便顺手拿了过来。 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小心,没想到出去时还是被人发现了。 有两个人自己还能周旋,可有三个人自己就必须要跑了,还浪费了两颗烟雾弹,要知道这东西也不好弄,要是抢了个穷鬼才亏了呢。 不想了,他点燃桌上的蜡烛,看着自己今日的战利品。 打开包裹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沈逾云的衣物,把上面的东西都扔出来后看到最下面有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还不错嘛,不亏。”两千两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笔大收入了。 随后他转眼看向顺手带过来的盒子。 这盒子不错,里面难道装的是黄金? 兴奋的打开盒子后只看到了一张残图,他拿起残图疑惑的看着,这么好的盒子就装这么个垃圾东西,还是这两张银票实在。 他拿着银票放入怀中准备睡觉,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心脏砰砰直跳。 因为他想起了不久前江湖中流传着帝剑残图的事情,那图上的水井跟这上面的一模一样,难道是另一张残图,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止不住的激动,这回发了! 他对于帝剑什么的没兴趣,但这份残图自己可以卖出去啊,要是真的这得卖多少银子呀。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睡在银子堆里的场景。 兴奋的抱着盒子躺在床上,而沈逾云的衣物就被他随意的丢在地上。 第二日沈逾云问清楚店小二去千仞山庄的路后策马赶去。 到了傍晚他才来到千仞山庄。 这山庄依山而建,正在半山腰处,后面的山峰像是一把宝剑一般耸立着,两侧各有一座山峰拱立在两旁,形成护卫之势。 虽说到了山庄,可要进去还有不少台阶要上。 等他来到门前,有两位看门弟子拦住了他 “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在下沈逾云,今日特来拜见季剑锋前辈。” “可有拜帖?” “额,没有。” “那请回,我们庄主最近不方便见客。” “麻烦两位帮忙通报一声,就说在下可以帮助季前辈找那个偷走贵山庄东西的盗贼。” 一位看守弟子听沈逾云知道他们山庄被盗一事,肯定是他之前接触过山庄的人。 “你在这稍等,我进去通报庄主。” “多谢。” 此时的季剑锋正在议事堂查看自己派出去的弟子的来信。 外面那位守门弟子进来通报道“庄主,庄外有位姓沈的少侠想见您,他说他能帮我们找那个偷走灵碧剑的盗贼。” “沈少侠?” “庄主,这有一份我们庄下的附属势力幻海帮的信,信中提起过他们找到几位功力不错的少侠愿意帮我们。”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从信堆里找出那封信件递给了季剑锋。 季剑锋看到他们信中的描述,对他们的战力有了一个预估,起码也是大成初期的高手。 秉着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可能的思想说道“将沈少侠请进来。” 守门弟子将沈逾云带到此处。 “小子沈逾云见过季前辈。” 季剑锋看到他也是颇为意外,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功力还要深厚。 不到十八岁的大成中期的高手,看着内气充实,隐隐快要突破大成后期。 “沈少侠,请坐。” “谢庄主。” “沈少侠今日到我山庄来可是要帮我寻找那个大盗?” “小子正是为此事而来。” “好,哈哈哈,能得沈少侠帮助,我相信一定可以更快的抓到那个可恶的小子!” 季剑锋拍了一下座椅扶手。 沈逾云也理解,听那个小喽啰说过那个大盗不仅偷走了山庄的宝贝,还把季庄主的宝贝女儿给睡了,作为父亲当然对那盗贼恨的咬牙切齿。 “不仅是我,还有我的几位同伴。” “少侠的同伴也是大成境?” “是,一位大成中期,一位后期。” 季剑锋听到还有两位大成高手,还是中后期的,开始怀疑起沈逾云来这的目的。 “不知沈少侠为何要来帮我们山庄?可是我这山庄内有少侠需要的东西?” “季庄主误会了,我来帮庄主只是因为他抢走了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 “嗯,所以这次小子来不是单纯的要帮季庄主,算是来和庄主合作的。 我们三个找到他后会把他带到山庄来交于庄主处置,若是庄主先找到了他,只需让他归还我的东西。” “这是自然。” “那季庄主这是同意了。” “当然,既然沈少侠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只不过是归还人家的东西,不但什么也不用付出,还白白得到三个大成高手的帮助,这让季剑锋他如何能不答应。 “那我们之间该如何联系?” “这个问题少侠不必担心,在扬州我千仞山庄虽算不上一等势力,但下面还是有不少附属帮派,少侠若是有什么消息需要传递或者我这里有什么消息要告知少侠,都可以去那里询问。” “好,既然如此那小子就先告辞了。” “沈少侠慢走。” 正当沈逾云走到门口时,一位红衣女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五章 退婚见证人 “珊珊?谁让你出来的!还不赶快回去!!” 季姗姗说道“爹!你还真想把你宝贝女儿关起来呀。”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女儿!”季剑锋假装严厉的扭过头呵斥道。 “既然爹不认我这个女儿,那我干脆死了算了!呜呜。” 说着用胳膊捂着眼睛就要跑出去。 “我看你敢!” 季姗姗又重新跑了回来撒娇道“我就知道我爹不会不管我的,嘻嘻。” “哼,做出了如此丢人之事你还好意思管我叫爹。” 其实若是那盗贼是趁人之危,用强的手段伤害了季姗姗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可偏偏山庄遭贼的时候,她衣衫不整的从房间跑出来,嘴里还喊着哥哥,那神情姿态看上去分明是她主动的。 “正好,你今天也跟我说说,你跟那个偷东西的滚蛋认识多长时间了。” “哎呀,好长时间了呢。”季姗姗目露狡黠的说道。 “这么长时间也不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哈哈哈,爹爹你好傻哦。” “简直目无尊长!”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那个贼啦。” “你说什么?” “我说我根本不认识那个贼。”季姗姗大声重复了一遍,随后小声嘀咕道“再说我怎么可能真的……” “你说的是真的?”季剑锋激动的站起来问道。 “当然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那天晚上……” “哼!我这么做还不都是爹害的。” “我害的?” “对啊,要不是爹非得让我嫁给那个紫云门的少门主,我也不会用这个办法,怎么样,女儿演的好不好。”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啊。” “嘿嘿,这样那个少门主就不会娶我了呀。” “可这要传出去你以后怎么嫁人啊。” “不嫁最好,我要一直陪着爹爹。” “又说胡话。” 听到季姗姗的解释后,季剑锋解开了一个大心结,至于灵碧剑丢了就丢了,有自己女儿重要嘛。 “咳咳!”这时候沈逾云故意咳嗽了两声,季家父女两人才发现他还站在门口。 “咳,让沈少侠见笑了,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被我宠坏了。 姗姗还不快拜见沈少侠。” 季姗姗也是才发现自己身后还有客人,本来还以为是庄里的哪个弟子呢。 向着沈逾云快速行了个礼,转眼又祸害她爹去了,又是揪胡子又是扯耳朵的,让季剑锋那化境高手的气场顿时化为乌有。 “还有客人在呢,你收敛点!” 季姗姗低下头哦了一声,等了一会儿后看着沈逾云说道“哎,你怎么还不走啊。” “季姗姗!!” 见自己父亲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才乖乖的坐在一旁静静的待着,看来这小子在父亲心里的地位挺高的呀。 “你要是能有沈少侠那样的功力,也能我省心不少。” 能有多高呀,自己这么“勤快”现在也才小成后期而已,他跟自己差不多大最多也就小成巅峰,总不能是大成期。 季姗姗并没有把沈逾云的境界放在心上。 “既然季庄主还有家事,那小子就不打扰了。” “等等。” 沈逾云回头问道“季姑娘还有什么事?” “你今天在这听到的事可不能出去乱说,要是坏了我的事,哼哼。”季姗姗握紧小拳头看着他“威胁”道。 “姗姗!不得无礼。” 沈逾云对她笑了笑抱拳道“请季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 “嗯。”她转身看着季剑锋说道“爹,我没对他无礼,不信你问他。” 季剑锋轻抚着额头,自己明明都亲耳听到了,说又不舍得说,罚更是自己心疼,只得对沈逾云抱歉的笑了笑。 “季庄主,告辞。” “我亲自送少侠出庄,海伯,带小姐回房。” “是。小姐先回房,老爷还有事。” 略略略,出门前季姗姗专门对着里面做出个鬼脸,也不知是对他爹做的还是对沈逾云。 “沈少侠,请。” 季剑锋亲自陪着沈逾云来到庄外,却看到一群身着紫衣的武者浩浩荡荡往这边赶来。 看到领头那人的相貌后才知道是紫云门的人。 紫正豪在马背上抱拳道“季叔。” 见他如此不顾礼数,季剑锋心中颇为不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是紫世侄。” “季叔怎么出来了?” “来送一位朋友。” “朋友?”能让季剑锋亲自送下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紫正豪的目光审视着沈逾云。 沈逾云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 紫正豪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道果然如他所料,正好能当自己退婚的见证人。 “季庄主,在下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季剑锋抱拳道“少侠慢走,以后还要多辛苦少侠。” 沈逾云笑了笑,对着紫正豪也抱了抱拳就要离开。 “等等。” 一众紫云门人立刻就将沈逾云给围了起来。 季剑锋见紫正豪在他庄门前就让门内弟子围住了自己的朋友,深皱起眉头,怎么之前没看出这小子如此得不知深浅。 若不是看在他父亲紫同甫的面子上,自己早就把他打下马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姗姗的未婚夫,自己就更不好出手了。 “阁下这是何意?” “少侠不要误会,我无意与少侠为敌,留住少侠只是想请少侠帮个忙。” 沈逾云评估着双方的战力,思考着自己突围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结论,打不过。 咂了咂嘴问道“什么忙?” “想请少侠帮我做个见证。” “好。” 季剑锋想着紫正豪这次是来商议婚约的事,本来也快到两人订婚的时候了,所以几日前出了那事他才会封锁消息,让人尽快找到偷东西的小子,主要是害怕他乱传消息,可现在都没这事,他自然不用再担心。 不过今日紫正豪在他心中的印象却是一降再降,难道一开始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所以姗姗才会不想嫁给他? “走,跟我进庄。” 沈逾云又再次回到了议事厅,只不过这一次是被逼无奈。 紫正豪在喝光两杯茶水后,还没有要开口的意向。 只不过季剑锋也沉得住气,也在慢悠悠的喝着桌上的茶水。 “季叔,我这次来退婚的。”没有丝毫废话,一开口就直入主题。 “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父亲的意思。” 听到这话季剑锋当然知道这是紫同甫让他来的,这样一来他在庄外的所作所为也不奇怪了。 “理由。” “至于理由,您应该问姗姗才对。 也请这位少侠做个见证,至于对民间解释的理由,你可以说是我紫家的原因,或者直接说是我紫正豪的原因都可以,毕竟若是把事实说出去对季小姐的名声有影响。” 听他这么说沈逾云知道了紫云门得到了千仞山庄内部的消息,把季姗姗的事透露给了他们也就是说千仞山庄里肯定有他们的眼线,而她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这个季姗姗有点意思。 紫正豪又喝了一口茶说道“过几日我们紫云门也会向江湖中宣布我们两家和平解除婚约。”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见季剑锋不再说话,紫正豪起身告辞道“既然季叔没什么意见,那小侄便告辞了。” “等等,要退婚可以,你亲自跟姗姗说。” “海伯!去请小姐过来!”季剑锋对着门外大声喊到。 不多时,季姗姗蹦跳着来到议事厅问道“爹爹这么快就想我了呀。” 虽然海伯让她过来,可并没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在这?”季姗姗向紫正豪问道。 “我来退婚。” “退婚?退婚好呀。爹,我同意了。”她双手一拍,笑着说道。 “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退婚,那过几日千仞山庄便也把这个消息宣告江湖。” 哼,自己看着两家实力接近,又和紫同甫有这么多年的好友关系,想要通过联姻强强联合,去争一争那扬州上等势力之位,可紫云门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以自己的女儿的身份与姿色,想要嫁个与自家相等势力的少主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现在他知道了女儿的细情,就更不用怕了。 “这样再好不过。” “话说,你为什么不想娶我了呀。” “真的要说?”紫正豪看着季姗姗问道。 “说嘛。我听听。” 沉默了一会儿紫正豪开口道“紫云门不会让一个不洁之人做少夫人,有身份的人大多也不会找一个不洁之人做自己妻子。” 啪嗒!! 季剑锋坐着的那把椅子应声碎裂,他也站起来用中力十足的声音说道“走!千仞山庄不欢迎你。” “正豪告辞。” “谁说我没人要。”季姗姗缓缓站到了沈逾云身边说道“他就要我。” !!! 紫正豪回头看着他们两个人,也看出两人根本不熟悉,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季小姐不必这样,我们既然已经解除了婚约,谁要你就与我无关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说罢她快速的亲了一下沈逾云的脸颊“现在信了。我男人可比你厉害多了。” 可她微红的脸颊与身后拧捏的手显示她内心的不平静。 紫正豪知道她这是不服输的赌气行为,更加确定了她是个随便的放荡女子,摇了摇头后走出了议事厅。 可外面迎接他的是数百山庄弟子,他带来的几十个人拿出武器与他们对峙着。 他回头看着季剑锋说道“季叔,没必要弄成这个样子。” “让他们走!” 季剑锋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庄,之后数百山庄弟子不甘的给他们让出了下山的路。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六章 魔女季姗姗 季姗姗仰着小脑袋看着紫正豪离开,仿佛她是主动退婚的那一方。 她扭头看见沈逾云还在盯着自己,插着小腰呵斥道“你看什么,哼!”随后看着季剑锋说道“嘻嘻,爹,那我先回房间啦。” “沈少侠,沈少侠。”见沈逾云还愣在座位上看着自己女儿远去,季庄主出声道。 “嗯?季庄主。” “呵呵呵,沈少侠对姗姗的感觉怎么样。” “季小姐活泼开朗,有她在季庄主在家一定有不少乐趣。” “什么乐趣,不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喽。因为这时也耽误了少侠不少时间,海伯,把东西拿上来。” 海伯从门外进来,手上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不少金叶子。 “这是?” “这是我千仞山庄给少侠的谢礼。” “给我的谢礼?我不是还没找到那个盗贼吗?” “不是那事,这是刚才退婚一事的谢礼?希望少侠出去以后能做个见证,另外也希望少侠别把姗姗做的那些糊涂事说出去。” 沈逾云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季庄主还是放心不过自己,试图用利益将自己收买。 “季庄主放心,小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之前答应过季小姐,那我自然不会将那些事说出去。” “哎~你答应姗姗是答应她的,跟你收下这些东西没冲突。” 最终沈逾云还是没拗过季庄主,从托盘中拿起一片金叶子放入怀中“只这一片就够了。”看到季剑锋还要起身他继续说道“季庄主留步。” 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背着包裹重新出现的季珊珊。 “季小姐你这是?” “嘻嘻,我要跟你一起离开山庄。” “胡闹!回房间去!”季剑锋板着脸说道。 “我不,我就要跟他走。”季珊珊坚定地看着她父亲,之后又看到了海伯端着的金叶子,笑嘻嘻的说道“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离开山庄啊,钱都给我准备好了。” 季珊珊一片一片的往自己包裹中装着金叶子,海伯也不敢阻止,悻悻的看着自家庄主。 “我不能带你离开。” “我不管,你亲了我,你就得带我走。” “那明明是你主动的。” “都一样,反正今天你必须带我走。” 沈逾云心知她胡搅蛮缠的厉害,将问题抛给了季剑锋“好好,倘若季庄主同意,那我就带你离开。” 季剑锋对这个宝贝女儿如此疼爱,怎么会舍得让她出去受苦呢。 “我同意。”季庄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说你刚才严厉的训斥她的样子呢?这可是要出山庄啊,弄不好在江湖之中会丢命的,这你也同意。 “季庄主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姗姗随你一同出庄。” 沈逾云看了看季剑锋,又看了看季珊珊,要不是他从来没来过千仞山庄,都会觉得他们之前的行为像是在演戏。 “我就知道爹会同意的。你看你看,现在我爹都让你带我走了,你还怕什么,快点快点。”季珊珊就要拉着沈逾云出庄。 而议事厅外还有一众山庄弟子没有散去,亲眼看着山庄的小公主拉着一个男人走了过去,这一夜又不知有多少年轻少男黯然神伤。 其实季剑锋是看着沈逾云一表人才,而且武功也不弱,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想来师门也是相当厉害,肯定比紫云门强。再说过几日两方势力就要对外宣布解除婚约,姗姗跟他出庄散散心看看风景也没什么不好,两个人能成最好,再不济也能做朋友嘛。 两人从山庄下来后,沈逾云认真叮嘱道“我带你出来可以,不过你可不能乱跑,否则季庄主回头找我要人我可给不出来。第二,若是我们与别人发生了冲突,你第一时间要做的事就是逃跑。第三……” “哎呀,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呀,你不会真以为我赖上你了啊,我不过是从小一直待在山庄里待闷了,想出去看看而已,别自作多情了,本小姐跟你是不可能的,快走快走。” “只有一匹马怎么走?” “那就坐一匹马呗,本小姐又没嫌弃你。” “可”沈逾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海伯从山庄后的小道出来。 “小姐,沈少侠,如今天色已晚,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明早再赶路。” “好。”看到天确实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季珊珊点头同意。 “请少侠随我来。” 海伯带着两人来到山庄后的一处宅院,里面并不大,看着只有四五间屋的样子。 “我警告你哈,不许趁我睡觉偷偷跑了。”她说完就走进了房间。 “少侠,您今晚歇在这个屋,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外面的人置办。” “不用这么麻烦,多谢季庄主了。” “少侠不用客气。”海伯说完退出了房间, 沈逾云躺在床上,想着要怎么跟若夕解释,季珊珊这个性格是否能和他们和平的相处,想到这他摇了摇头,以她这个性格有点难,不过她这个爱玩的性子与欣儿有点像,她们两个应该能相处到一块。 一夜无眠,只在太阳初升之时修炼了一会儿,瞬间充满了精神。 下床时正好有人敲门送来早饭,用饭过后两人才算正式启程。 海伯从院外牵来一匹枣红马说道“小姐,这是庄主为你准备的马。” “嘻嘻,还是我爹想到周到。” 随后海伯看着沈逾云道“沈少侠,庄主说请少侠这几日照顾好小姐,若是小姐能够平安回庄,庄主必有重谢。” “请海伯回去转告季庄主,小子定会尽力照顾好季小姐。” “喂,你怎么还没上马?” 这一会儿的时间,季珊珊已经跨上了马背,看她熟练的样子以前也没少骑马。 沈逾云对着海伯抱拳后跨上马背准备出发。 “我们现在要去哪?” “双集镇。” “没听说过,不过有玩的地方就好,驾!” 她不是说她没听过双集镇吗?怎么比自己还先走。沈逾云策马追上她问道“你认识路吗?” “不认识。” “那你骑着马往这边跑?” “你知道还不赶紧去前面带路!” 沈逾云心道:忍!自己还得靠着山庄找那盗贼呢。 又是半天多的路程,两人回到双集镇,正巧碰到骆载也回到客栈。 看到自家大人这才出去一晚竟然带回来这么漂亮的一位姑娘,眼神中充满了佩服。 你看人家,再看看你,我怎么没这么好的女人缘。哎,那楼上是不是若夕姑娘跟小公主在看着呢,发现这一点后,骆载赶紧对沈逾云挤眉弄眼得使眼色。 “骆载,你的眼睛没事,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客栈楼上,因为沈逾云一夜未归的缘故,这天一早若夕就在房间打开了窗户等着,当然在早上如愿的看到了沈逾云的身影,只不过少爷旁边的红衣女子是谁? “若夕姐姐,大哥哥身边的姐姐你认识吗?” 若夕摇了摇头,虽然她知道少爷这么优秀的人以后肯定不止一个女人,可当他身边真出现别的女人时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酸的。 至于欣儿还小,若夕根本没拿她当对手看,但季珊珊不一样,她的年纪与自己相仿,而且有些地方比自己更有女人味。想到这,若夕低头看了看。 后知后觉的沈逾云看向了客栈二楼的窗户,看到若夕在等着他后,微笑的向她挥手招呼,可若夕没有回应,消失在窗口。 沈逾云挥舞的手瞬间停住。 “笑,别忘了我也会卢前辈那一手。”沈逾云看着捂着嘴憋笑的骆载,手指间像是出现了一枚针尖。 “不笑了不笑了。咳咳咳。” 将马交给小二后,三人走入了客栈。 除了张守阳不在,剩下的五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茶水。 “大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呀?”欣儿问道。 “这位是千仞山庄季庄主的女儿季姗姗,最近一段时日要跟我们待在一块。” 不愧是大人,厉害呀,这才一天晚上就把千仞山庄庄主的女儿给拐到手了,暗中对沈逾云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好。”季珊珊坐在那里极其恬静的对着三人微笑着,跟在山庄里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沈逾云拿着茶杯愣愣的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道你这装的挺像这么回事嘛,要是能这样一直安静也不错。 “其实,我这次出庄是为了跟沈郎成亲的。”说完还脸红着低下了头。 沈逾云一口茶水喷在了地上,季珊珊见状赶紧从怀中拿出手帕帮他擦拭,另一边若夕手里紧握着丝帕,没在起身。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成亲。” “你在山庄都亲过人家了,难道不承认嘛。” 这哪是什么不懂事的丫头,分明就是一个魔女,现在的沈逾云一点也不想让她安静了,你赶快恢复成在山庄的样子。 骆载听到这句话后识相的跑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若夕你听我解释。”沈逾云慌忙的想要解释。 可若夕没能像她想的那样哭着跑出去,而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季珊珊说道“能做少爷的夫人是你的福气。” 至于为什么若夕不会生气,大部分的原因是武功境界给了她底气,能一直陪在少爷身边的,可以帮到少爷的一定是自己,这也是支撑她拼命练功提升境界的信念。 “唉,没意思,你的反应完全不对嘛。”季珊珊恢复了在山庄里的样子。 除了沈逾云,另外两个人对她这样的说话方式完全陌生,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 他正要解释时,张守阳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七章 交易会 “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看到屋里还有外人在,张守阳说道。 “说,这位是千仞山庄的季姑娘,算是我们的朋友。你说你有事要报?是打探到有关柳牧的消息了?” “回大人,不是关于柳牧的事,而是帝剑残图。” “帝剑残图?” “大人?你是朝廷的人?”季珊珊诧异的问道,对她来说好像沈逾云他们的身份比起帝剑残图更有吸引力“你们也都是朝廷的人?” “怎么?不像吗?” “不像。” 沈逾云不想理会她对张守阳说道“你继续说。” “属下打探到,过几天双集镇中照例有一场交易会,就是附近的镇上或者城池中的武者,手中有一些对自己无用又稀罕的物件拿到这里来以物换物,或者换些金银。 后来这交易会就演变成了大家有什么用不着的东西都拿到这里来换,久而久之出现稀罕物件的几率就少了很多。 可本来打算在明日举办的交易会突然延迟到了三天后。 我用银子贿赂了一位断雨楼的伙计,他才告诉我,这次交易会里有大东西,极有可能是帝剑残图。” “能确定吗?” “应该可以,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消息就会传出去的,毕竟每个去参加交易会的武者都要交入门费才能进入断雨楼,来的人越多,他们获得的利益就越大。” 沈逾云思考着“虽然现在知道过几日断雨楼的交易会有帝剑残图,但是并不能确定就是我们被偷的那一张。” 张守阳点了点头。 “是不是的去那看看不就知道了。”这时候季珊珊插了一句嘴,引得若夕心中有些不满,在季珊珊说出自己的反应不对时她就知道是季珊珊故意做出那个样子让自己误会的,她觉得这个红衣女子很坏,很不喜欢她做事的方式。 “没那么容易的,既然楼里的伙计都能知道消息,说明这在他们内部根本不算什么秘密,所以他们是故意隐藏的这么神秘让人打听,其实现在镇上应该有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你怎么知道?” “你不妨去客栈下面听听看他们在谈论什么。” 季珊珊有些不相信的下楼去,没过一会儿兴奋的跑上楼来问道“快说快说,你是怎么知道下面的人在谈论交易会的事。” 另外三人也都疑惑的看着他。 “听到的。”只不过他并不是听到客栈里的人谈论,而是窗外街边的人。因为他所在的位置靠近窗口,又耳力非凡,很容易就能听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其他三人都恍然大悟,只有季珊珊抱着双手一脸不信的样子,究其原因还是没对沈逾云能力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所以,我们即便是去断雨楼也进不去里面,现在楼里肯定已经不再迎客,增添神秘感的同时更加坐实了消息,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 “大哥哥好厉害!嘻嘻。” “当然,现在一切只是猜测。”随后沈逾云对着门外说道“骆载,你去断雨楼打探一下情况。” “我也要去。”季珊珊瞬间离开了凳子,跟上了骆载。 只是去那边看看而已,沈逾云也没说什么,毕竟要是没什么危险的话人家想去哪就去哪,再说若夕还在这自己也不好管太多。 不多时,两人一起回来了,看到季珊珊审视他的眼神,沈逾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如大人所说,断雨楼已经不再迎客,而且现在全镇的确在议论这事。” 张守阳眉头一皱,那自己银子不是白花了嘛!这也是沈逾云没让他再跑一趟的原因。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三天。” 三日后,断雨楼 卯时刚过这里就打开了门,很多早早等在门外的人一一交钱进入,看着银子被放在托盘中,断雨楼掌柜脸上的笑的越来越盛。 这时的沈逾云几人才刚要从客栈出发,他本打算只带着骆载和张守阳去,可季珊珊又怎会错过这么好玩的时刻呢。 “你这是干什么?”沈逾云看着季珊珊背着个包裹问道。 “本小姐有钱,去参加交易会买东西不行吗?” “那里可能会有危险。” “有危险我跑不就得了。” 知道没办法改变季珊珊的想法,沈逾云看向若夕和欣儿说道“你们也跟着一起去,看看那里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可以买下来。”若是能确认这里的残图是被人抢走的那份,就让她们提前离开就好了。 等到了断雨楼前,沈逾云观察了一下环境吩咐道“在交易会中我们尽量不要吸引注意,等交易会结束后,骆载你从前门看着,张大哥出来守住后门,若是看到那日抢走盒子的人,即刻缠住他。” “是。” 沈逾云这边还在交代着事情,季珊珊就已经走到了门前,想要进去时却被门外的伙计拦住了。 “拦住本小姐干什么!快让开!” “这位姑娘,想要进我断雨楼可以,可也别坏了规矩。”掌柜的眼睛撇了撇放满银子的托盘,后面排队的人看到季珊珊愣头往里进的时候出声嘲笑着。 “哦,原来是要银子呀。”季珊珊从包裹里拿出一片金叶子说道“喏,这个够不够。” “哎呦,够了!够了!这位大小姐快请进。” “对了,还有他们几个人要跟我一起进去,也够了。” “够,几位贵客请进。” 外面那些人在季珊珊拿出金叶子的时候瞬间变得不一样了,顺带着也注意到了沈逾云他们。 得,现在想低调都不行了。 几人走入楼中,里面有不少人正在交易着,只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物件,或者一些土货,真正对武者有用的东西他们都是选择一处无人注意的地方交易,也可以拿银子买一处隔间,若是交易完成则两人都会离开断雨楼,若没有买家给出的条件没有达到卖家的预期,他们则会继续留在这里寻找其他交易对象。 而在最里面则是有着八个隔间,门前都用黑布隔开,让人看不到里面的卖家,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不过能待在这八处隔间里的都是这次交易会最重要最有价值的东西,在外面交易太过引人注意才用这个方法。 帝剑残图就在这八个隔间之内。 现在隔间外有不少人在排队进入里面,每个出来的人都是垂头丧气的,像是没交易成功,可他们之中也有已经交易完成的老狐狸。 这也是断雨楼想出来的为客人减少麻烦的方法。 隔间里的每个卖家手里都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这次要交易的东西,一位买家进来就让他看一眼牌子,当他确定是自己所要的东西时,买家就拿出自己带的东西让卖家观看。 若买家拿出来的东西和他心意两人就互换物品完成交易,不满意卖家就会摇摇头请下一位买家,至始至终都不会说自己的东西到底卖没卖出去,就算东西卖出去后卖家也会继续待在隔间,只不过之后就只能摇头了,直到没有人再进隔间,或者交易会结束。 所以,看他们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样子永远不会知道到底是谁得到了宝贝。 “大人,我们要进哪个隔间?” “一个一个看。” “可是,我们要拿什么东西换呢?” “你还真想在这里换东西啊,我们来只是确认卖残图的人是不是那天的盗贼,你直接进去看不就好了,东西不符合买家心意你可以再出来呀。” “也对哦。”骆载恍然大明白。 五人各自在一处隔间外排队,出来后都摇了摇头,显然里面交易的都不是残图,而季珊珊似乎对隔间里面的东西并不感兴趣,自顾自的看其他东西去了。 接下来便只有另外三处隔间了。 沈、骆、张三人一人去了一间。 张守阳走入隔间,在桌子里坐着的卖家举起的牌子上正写道:帝剑残图。 他看里面这人的样子,长相肥胖,而且毫无内气,跟自己那天交手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胖卖家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赶紧拿出东西交换,张守阳从怀中拿出一枚还气丹,胖子看了看摇了摇头。 “大人,帝剑残图在这里面。”等沈逾云出来后张守阳回报道。 “是那天的那个人吗?” “不是,而且我带的东西打动不了他,没看到残图到底什么样。” “我进去看看。” 沈逾云进来后看到了那个胖子,淡定的拿出从季珊珊那里借来的金叶子放在桌上。 胖子面露喜色,从怀中拿出残图就想把桌上的金叶子收起来,可沈逾云却又重新将金叶子放回包裹,对着胖子摇摇头走了出去。 “大人怎么样,是被抢走的那张吗?” “图上面的内容是,但他要交易的只是个复制品。” “复制品?” “对,只不过我们现在能确定,这里面的胖子跟那天抢我们东西的人肯定有关系。” “那要不要属下过去抓住他。” “不用,等交易会结束后在后面跟着他。” “是。”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就要落山了,这时断雨楼的掌柜进来宣布道“今日的交易会就此结束,欢迎各位贵客下次再来。”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八章 抓人 交易会结束,断雨楼里的人面色平淡的陆续离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换或者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看季姗姗包裹的样子就知道她也在里面换了不少东西。 原来包裹里只装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金叶子,看上去并不算法,而现在她背上的包裹被装的满满的。 若夕跟欣儿也各自买了些东西,不过都是些寻常物件,没什么特别之处。 沈逾云对两人说道“行了,今天也玩够了,你们先回客栈。” “嗯,少爷小心。” “大哥哥再见!”两人结伴而去。 “她们两个都回去了,你还待在这干什么?”他看着季姗姗问道, “本小姐想在这待着不行啊?” “行,季小姐想待在哪就待在哪。”沈逾云停顿一会儿转身说道“哎,季小姐还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季姗姗摇头。 “我们要抓贼,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贼,我们三个合力都不一定能抓住他。 他要是过来看到你这有一包裹的宝贝,说不定把你连人带宝一块抢走,到那时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回去找你爹来救你,可这期间季小姐要受什么苦我们就不知道喽。” “你少吓唬我。”季姗姗怀疑的看着身边的骆载和张守阳,见两人脸上都露出严肃的表情,小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逾云点头确定。 季姗姗扯着嘴角笑了两声,慌忙抱着包裹往客栈方向跑去,嘴里还喊着“哎,等等我。” 骆载看到她跑远之后笑着对沈逾云竖起拇指“还是大人有办法。” “行了,准备准备,最好今晚就能抓住他。” 三人回头时,一位跛足老伯手里拿着块东西苦着脸从断雨楼出来,看样子是没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卖出去。 沈逾云见状上前问道“老伯,我可以看看您手上的东西吗?” 老伯没有说话,默默张开手掌。 沈逾云看到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块生锈的令牌,上面好像刻着一个字,不过被磨损的太严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字了。 “这东西您多少钱肯卖?” “少侠要买?” 听到对面的年轻人要买自己的东西,老伯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喜,声音也大了不少,他今天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天,过来询问的人有不少,可谁看完都是摇头离开,有个出价的也仅愿给十两银子。 “您出个价。” “少侠真要买?” 沈逾云点点头。 老伯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说道“一,一百两。” “好,一百两。” 骆载当即从怀中拿出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了他。 沈逾云接过银票对他说道“当我先借你的,等抓到那个贼后一块还你。” “大人说这话就显得生分了。” 沈逾云笑了笑说道“老伯,这是一百两,您拿好,这东西就是我的了。” 老伯双手将令牌放在沈逾云手上,接过银票拱手鞠躬拜道“谢谢,谢谢几位少侠了。” “老伯,不用这样,您快起来。” “老头子我也知道这东西可能对你们没什么用,可我家老婆子得了重病,这是我儿子生前最看重的东西,要不是家里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卖了,我也不会拿着它到这来。” “老伯,您赶紧拿着钱回去给大娘看病。” “哎,我这就回去!” 等老伯离开后,骆载问道“大人,这东西有用吗?” “现在它不是有用了嘛。”沈逾云看向那跛足老伯离开的方向“按照昨天的计划行动。” 三人各司其职,骆载与张守阳守住前后门,沈逾云则在楼顶上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虽说现在断雨楼里的买家们都走光了,可那隔间里的卖家们还要待一会儿,断雨楼会根据他们所得东西的价值抽成,待结清费用后才能离开。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都变得静悄悄的。 这时候在断雨楼后门有一道瘦弱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在确定没有危险后用上轻功离开了这里。 这人离开后,紧接着陆续出来四个人也快速离开。 大约一刻钟后,张守阳看到一个肥胖的身体从后门缓缓得挤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 胖子见四周无人后,大着胆子往外走,没有功力的他只能走到目的地。 张守阳看到胖子离开后,往楼顶抛出一块小石头,意思就是自己这边有情况。 沈逾云接到信息后,用同样的方法告诉了在前面守着的骆载,三人一同来到后巷,跟在了胖子身后。 胖子捂着自己肉肉的肚子慢悠悠得走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 他走到一户人家,左右看了看没人后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骆载见此想要进去抓人,却被沈逾云按住说道“再等等。” 没过多长时间,胖子就从房子里出来了,关上门后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当他想要转身离开时沈逾云说道“动手!” 三人分工明确,沈逾云和张守阳冲进屋内想要抓贼,骆载则是去控制住胖子。 两人冲进屋里,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地上散落着的是沈逾云的衣服,床头上放着锦盒,这里正是那个贼住的地方。 张守阳随即跑出房间寻找这里有没有其他出口,沈逾云则来到了胖子身边。 “别杀我,别杀我!有钱,我有钱!都给你们。” “你不叫,我们就不杀你。”骆载吓唬着他。 胖子乖乖闭上了嘴。 沈逾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告诉我,这里面住的是谁?他叫什么?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你到这来干什么!”骆载呵斥道。 “我真不认识他!我就是帮他卖个东西,他答应我卖出去那东西后得到的银子分给我一成。我来这就是为了给他银子的。”胖子说着慌忙得将怀里的银票都拿了出来“至于他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 “那残图你卖给谁了。” “不认识,只记得他留着八字胡。” “大人,我看他没说实话,不如把他交给我审审。”骆载接着吓唬道。 “大人啊,我是真不知道,求您放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家子都靠我吃饭呢。” “我看是一家子的饭都让你吃了。” 骆载还真没说错,这胖子到现在还没娶媳妇,家里就他一个人了。 他一步步将胖子逼到墙边,抽出刀来就要砍他的脖子,胖子被吓得双腿一软,顺着墙瘫坐在地上。 “大人,看来他说的不假。” 见骆载的刀并没砍在自己身上,胖子摸了摸头上的虚汗,眼睛正撇到另一边的巷口,瞳孔一缩。 沈逾云看到胖子的状态有些不对,扭头看向身后的巷子转角,身影直接消失。 “他在那边!快追。” 胡俊博才刚把残图原件卖出去,回家就看到胖子被抓了。 心中恨恨的想着,这三人怎么会停留在双集镇?自己故意往反方向跑他们竟然没上当,早知道就不急着出手了,胖子那里的钱算是拿不回来了,还是赶紧甩开他们为妙。 不过沈逾云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的跑掉,全力的追赶着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见自己甩不开沈逾云,胡俊博暗道拼了,扭过身甩出一枚烟雾弹冲向沈逾云。 “大人小心!” 烟雾弹在沈逾云眼前爆掉,胡俊博也同时冲进了烟雾中,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只听到里面传来兵器格挡的声音。 等烟雾散去后,张守阳看到两人僵持在一处,立即提刀冲了上去。 胡俊博看到来了帮手,赶忙用力架开灵碧剑上的银魄,躲过张守阳的一击。 砰砰 趁此机会沈逾云两拳直接打在他胸口。 自知不是对手的胡俊博拿出所剩的最后两颗烟雾弹摔在地上,不过他这次打错了算盘,沈逾云在知道烟雾无毒后提枪冲进烟雾,寻找着他身影。 烟雾虽然无毒,但对视野的阻碍还是很大的,这时沈逾云手上的银魄突然散发出微光,驱散了周围的烟雾。 沈逾云心中一喜,在雾中挥舞着银魄,不多时,他就隐隐看到了跪在地上大口呼吸的胡俊博。 胡俊博像是有感应一般,不敢相信这种特制的烟雾弹竟然会这么容易就被驱散了,艰难起身想要继续逃跑。 “站住!”沈逾云一声厉呵,银魄开道,一枪刺中他的大腿。 胡俊博痛啊一声,一个踉跄摔落在地,不过他还是忍痛爆起速度逃跑。 张守阳跟骆载此时听到了烟雾中传来沈逾云的声音“他受了伤,我去追他,你们两个先把那个胖子带回去。” “骆载,你把那个胖子带回去,我过去帮大人。”看到指挥使大人的身影从烟雾中冲出,张守阳感觉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腿上的伤对胡俊博的速度还是有不少影响的,虽然他暂时甩开了沈逾云他们,但是自己的内气很快就会用完的,最后还是会被抓住。 “你跑不远的,我不会杀你,只不过是带你去一趟千仞山庄把东西还回去。” 沈逾云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在他觉得距离差不多的时候,甩出几枚银针,胡俊博无力阻挡,身体失控掉落下去。 想再起来时,沈逾云的枪尖便顶在了他的胸口。 第二卷 暗流第三十九章 残图所示之地 “等等!”胡俊博突然大声喊道“你说过,只要我跟你去千仞山庄你就不杀我!” “我本来也没想杀你。” “可千仞山庄不像是要饶过我的样子。” “你只要把从千仞山庄和我这抢走的东西还回来,就一定不会死。”知道内情的沈逾云如此说道。 “真的?” “当然。” 要知道在大玄江湖之中,偷人家东西被人抓到了就算就地格杀官府什么的也不会管的,之前他听到沈逾云说不杀自己的时候以为只是随口说说好让自己放松警惕。 胡俊博苦着脸将灵碧剑放在沈逾云手上说道“我只能还给你这个了,盒子里的那张残图已经被我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你卖给谁了?” “我不认识,是断雨楼帮我联系的。” “现在还能拿回来吗?” “估计是不行了,他们来的人很多。” “大人!”张守阳也来到了这里,看到胡俊博已经被沈逾云制住以后,便安静的站在一旁。 “你们是朝廷的人!”本来以为他们几个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没想到竟是朝廷的人,这回自己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这是你现在该说的话吗?”沈逾云手中枪尖往前顶了顶。 “哎哎哎,咳咳,大人!我手上还有一张临摹的残图,再加上卖出两张残图的钱都给你!”感觉到锋利的枪头还在自己胸口胡俊博大声说道“我还知道那张残图上面指示的是什么地方!” 沈逾云一听忙收起长枪“说!是什么地方!” 他只是顺耳听到残图的买家说了个地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你等等,让我想想。” “没事,跟我回去慢慢想。”沈逾云用银针将胡俊博身上的大穴全部封起来后说道“张大哥,带他回客栈。” 张守阳走过来抓起他的衣服,三人便一同回到客栈之中。 如今夜已深,客栈已经打烊了,还好他们房间的窗户还开着。 “大人,你们回来了。” “嗯。那胖子呢?” “在门外呢!我把他带进来?” “带进来。” 等胖子进来后看懂胡俊博也被抓了,指着他大声说“就是他,就是他让我卖图的。” “小声点。” “大人啊,小的只是接个活谋个生计,没想到会得罪几位啊。” “没事,我们不杀人,你也不用害怕,我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而已。” “您问。” “没说问你。”骆载轻脚踢了胖子一下。 “现在想起是哪个地方了吗?” “快了快了。”胡俊博认真回忆着今晚交易的细节,他来到交易地点后就被那里的气势来了下马威。没想到一处平平无奇的房子里竟然有着这么多大成高手,屋里那两个主要人物应该都到了巅峰。 他那个时候还害怕他们会硬抢,不过那两个话事人见他来,直接拿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他的目光顿时被那么厚重的银票吸引,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残图交出去的都忘了。 拿到残图之后那两个人就在他面前观察着,有一个人好像说了一个什么学院,另一个说的是什么江城。 “你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你其他同伙来救你?” “不是,我只记得他们好像说了什么学院什么江城的,具体是哪个地方我当时只顾着看银子了。” “学院?江城?骆载你知道这是哪个地方吗?” 骆载摇头,自己对扬州并不熟悉。 “是沐江城明心学院。”门外传来季珊珊的声音,随后她推门走了进来看着胡俊博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厉害的贼啊,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对,就是她说的这个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爹之前就想把我送到那个书院去,我没答应。”听到这话沈逾云心想,那时候她跟季庄主又有怎样的一场拉锯战呢。 既然知道了残图所指的地点,那他们也要快些启程,以防让他们误触了封印,到了那只要找到胡俊博说的那两个人,告诉他们里面没有帝剑就好了。 “这残图你一共就临摹了两份?” “是,因为断雨楼给我介绍了今晚的这个买家,所以我才想着临摹两份备用。” “盒子里的残图你卖给了那两个神秘人,临摹出的两份,一份被这人卖给了一个有八字胡的男人,另一份还在你房中对。” “对,那两个人给了我十万两银票,全在这里了。” 见胡俊博拿出银票,他旁边的胖子也跟着从怀中拿钱“大人,这是那个留八字胡的男人给我的五万两银票。”虽然这里面只有自己五千两,不过总比丢了命好。 “你房里的残图在什么地方?” “在我床下的暗格里。” “张大哥,你去他家一趟,把那张残图取来。”随后沈逾云将手中的剑交给季珊珊说道“给,你们山庄的灵碧剑,看看是不是真的。” 她接过剑后将剑出鞘,在确认是山庄的东西后点了点头。 “既然季小姐山庄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不如你明日便回山庄给季庄主报个信,问一下需要不需要我将他带回千仞山庄受罚。” “回去干嘛,我还没玩够呢!”季珊珊说道“不用这么麻烦,这事我做主,既然找回了东西就把他放了。” 虽然这样更合沈逾云带他赶快往沐江城出发的意愿,不过自己之前答应过季庄主,还是先问问看。 “季小姐还是传个信比较好。” “好好好,明天我去镇上找找有没有山庄的联络点,真是的。”季珊珊一边吐槽一边出门。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沈逾云对那个胖子说道“明日清晨跟我去一趟断雨楼找找那个八字胡男人。” “现在?可是……”胖子看了看窗外。 “哦,现在客栈关门了是。没关系,你可以先在骆载房中睡一晚,等明早我们一起去。” 胖子内心是很害怕骆载的,看到他摩拳擦掌的样子,自己去他屋里会被打的,鼓着勇气说道“大侠,我能不能在您这屋里待一个晚上。” “怎么,你嫌弃我啊?” “不是,不是!”胖子慌忙摆手。 “骆载你就不要吓他了。”沈逾云笑着对他说道“你放心,他不会打你的,等明早你就可以离开了。” “多谢大侠不杀之恩。”胖子跪倒在地,肚子上的赘肉都挤了在地上。 “跟我走,放心,有大人的命令我绝对不会打你的,不过今晚我会盯着你的。”骆载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胖子说道。 只这一句话,便吓得胖子一整个晚上没敢睡。 一刻钟后,张守阳拿着那张临摹的残图飞进房中,沈逾云接过后说道“多谢张大哥了,你快去休息,若是情况好的话,我们明日便会动身前往沐江城。” “是!大人。”张守阳出去后顺便带上了房门。 “还有几个问题我要问你,你那个烟雾弹是从哪里做出来的?” “这……” “不好说?” 胡俊博点头。 “不好说就别说了。等明天之后,如果季庄主回信中要惩戒你,那我也只能带你先去山庄一趟了。” “我去了山庄真的不会死?” 沈逾云回身坐在床上入定后说道“应该。” “哎,什么叫应该,你是朝廷的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他这句话也让胡俊博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日一早,季珊珊就拿着灵碧去寻找千仞山庄在双集镇的联络点,醒来的欣儿看到胖子身上有这么多肉后,蹲在他旁边捏着他的肚子。 胖子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沈逾云。 “好了欣儿别玩了,我还要带他出去呢。” “大哥哥,他怎么这么大啊。” “可能是因为吃得多还不练功。” 身后响起了若夕的声音“少爷,在你房间的是谁呀?”显然是她在沈逾云房间中没找到他才来的这里。 “那天抢我们东西的那个人,不过你放心,他的穴位已经被我封住了,现在打不过你。今天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看好他,能做到吗?” “嗯!”若夕用力点头。 “好,那我们先走了。” 沈逾云与胖子再一度来到断雨楼,没有交易会的这里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酒楼而已。胖子轻车熟路从后门带着沈逾云进入里面,找到了昨日跟他交易的掌柜。 掌柜对他这个大客户也很熟悉,很热情的招待着,对胖子的问题回答的也很痛快,出门时还说以后可以多多合作。 问清楚那八字胡男人是谁后两人走出断雨楼,胖子对沈逾云躬身行礼后慢慢离开。 回到客栈后,沈逾云来到骆载房间交代道“你去镇上找找祁晋家,去那后表露出你的身份,就说我们也想找帝剑,提出跟他同行。” 骆载侧耳听完后问道“这么说他们会信吗?” “试试,毕竟他多少都跟朝廷有些关系,现在我们手上还有他的把柄,这样的要求他应该会答应的。” “那属下就过去试一试。” 此时的沐江城中走进了一对靓男俊女,正是柳牧和顾南柔。 “终于到了。”进城之后柳牧松了一口气。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柳牧没有回到她的问题,扭头看着还在进出的城门,心道“沈逾云,你可要快点来啊。”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章 有人落水 派出去骆载后沈逾云便在房间中等着他们的两回信。 不多时到是后出发的骆载率先回到客栈。 “怎么样,祁晋他同意了吗?” “我虽去了祁府,但没见到祁晋。” 沈逾云看着他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到那之后表明了身份,可祁府的家丁却告诉我说他们家老爷昨日从交易会回来就带人离开了祁府,所以我们无法跟他们同行了。” “离开了?这么快。看来祁晋那边也有人曾见过残图上的水井。” “应该是,不然他也不会连夜离开。” 沈逾云起身说道“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我们也要尽快赶路,否则一步慢步步慢,若是被他们解封了龙气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季姗姗一脸骄傲的走进沈逾云房间。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是给山庄传个话而已,还要多长时间啊。” “季庄主怎么说?” “说什么?” “关于他的事。”沈逾云指了指胡俊博。 “这事你就放心,我在给我爹的信里面都说了,也告诉了我爹现在你的时间紧迫要去做别的事情,我就告诉他说让他等我们回来之后,再带这个人去山庄。” 胡俊博听后心中一喜,只要不是马上带自己去山庄,等自己伤好了有得是脱身的机会,就是怎么搞到些烟雾弹是个问题。 骆载看了看胡俊博,将沈逾云拉到屋外问道“大人真要带那个贼一起去?我看这小子不会这么老实。” “带他一起去,是为了能认出那个买家,最好是能在半路遇到,那样也会减少些不必要的争斗。” “那大人最好多留意一下他。” “嗯,我会的,你现在先回房间收拾一下东西。” 沈逾云来到若夕房间跟她们两人也说了一声,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后,几人便又过上了晃晃荡荡的马车生活。 沐江城地处章江入海口,确切的来说整座城都建立在一座岛上。 明心岛四面环水,要想进城只能从对岸坐船过去。 几天的颠簸过后,几人的马车终于到了码头。 “哇!是海啊,哈哈。” “好大哦。” 季姗姗和欣儿是第一次见到海,心情自然是十分开心的,到是若夕显得极为平静,眼中满是沈逾云认真的样子。 沈逾云看着对岸的沐江城,以自己的功力是无法渡河的,回头看到若夕在看着自己,对她温柔一笑。 既然轻功不行,那只好老实找船渡河。几人来到码头处问道“船家,请问载我们过河需要多少银子。”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七个。” “一人一两银子。” “这么贵!”骆载惊讶的说道。 “去去去!嫌贵找别家去。” 沈逾云问了码头处的很多船家,大部分都是这个价钱,有些客人少的船夫也给便宜个一两,不过少于六两就都不载了。 “那就坐这个。” 沈逾云几人正要上船时,却感觉身后有人拉住了他。 哑巴少年拉住他的衣角用手指着一处地方,沈逾云看到他指的那边有一条船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坐你的船过去?” 少年点头。 原来他能听到,只是单纯的不会说话。 而那船夫看到这少年抢了自己的生意,竟然没生气,任凭沈逾云他们跟着他走。 少年带着沈逾云几人来到船边,对着船篷里里啊了两声,一位拄着根粗木棍的跛足老人走出船篷摸着身边的少年头顶笑着说道“不语又找来客人了。” “让几位见笑了,这孩子是我孙子,叫乔不语,天生不会说话。” “没事,他很聪明。” “几位要渡河?” “嗯。” “那便上船。” “请问老伯载我们过河需要多少银子。” “一人给十文钱就好。” “十文?” “对,一直以来我们载人过河都是收十文。” “那为什么?” “先上船,在路上慢慢说。”看到不语已经将船绳解开老者说道。 沈逾云从怀中拿出一钱碎银,交给了老者,随后几人便陆续登上了小船。 这艘小船大概能载十多个人,沈逾云上船后虽略显拥挤,但也不是紧挨着。 “不语,给这位少侠拿三十文钱。” “老伯,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向您打听消息的费用。” “那好,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您就先说一下为什么现在渡河的费用变得这么高。” “这个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乔老伯将事情的的原因告诉了他们,最近是沐江城里的明心书院招收新弟子的时候,所以来这里的人变得多了起来,前几日不知是哪位富贵之人,因为船家载他们过河挥手就给了一百两的银票,要知道船家只不过是载了三十多人而已,这样算下来每人能算三两银子。 之后附近的渔民听到这样的消息,都认为这里是自己发财的机会,纷纷拆了自家的船篷,将渔船改造成客船,就是为了多拉一些人,村民们还都商量好了价格,所以现在想要渡河的人必须得拿一两银子。 只载一个人过河就比之前自己打鱼挣得多。 怪不得他们看到不语抢生意不生气,原来是他们是抢了不语的生意。 “那乔老伯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涨价?” “我小的时候这船载人过河就收十文钱,所以现在也是。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本心。” “逾云受教了。” “其实只有我和不语也抢不了他们多少生意,你看着水上的船就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要进城了。他们也可能是看我们爷俩可怜,也不跟我们计较,生活在这里的村民还是很好的。” “啊!!” 他们的船行到一半时,不远处的船上突然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听到有人落水,还在划船的不语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发现落水者在水中挣扎着,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迅速往那边赶去。 他这么一走,就没人划船了,船只安静的停在水面。 乔老伯看着船上的几位姑娘有些不安的样子,细声安慰道“几位放心,不语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么远的距离他没问题。”沈逾云能看出不语身上没有内气,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问题,不语的水性是村子里最好的。” 事实的确如此,不语扎入水中后,就像是一条鱼儿一般游的飞快,不多时就来到那落水之人的身边,抓起他的衣服就往船这边游来。 到船边后骆载和张守阳帮他把落水男子拉到船上,落水男子意识昏沉,看样子呛了不少水。 乔不语虽然通水性,但并不懂如何救治。 沈逾云开口说道“不语,让我来试试。” 不语让出位置后,沈逾云双指点向落水男子胸口的几处穴位,随后将他扶起坐在船边,一掌拍在他后背。 落水男子顿时趴在船边剧烈咳嗽起来,往外大口吐着肚子里的河水。 一艘大船在这时靠了过来,遮住了阳光。 看来这人就是从这艘大船上掉下水的,只不过这么大一艘船就没有两个会水的人下去救人? 大船上的几人放下船板,三个学生模样的人先后从大船上走了下来。 最前面的一位抱拳道“多谢几位出手相救,要不然荣兄可就危险了。” “要谢就谢这孩子,是他救的人。” 在前面的这人对着不语笑了笑,转而来到刘荣身边问道“荣兄,你没事。来人,把荣兄扶到船上去。” 当那两人碰到他的时候,刘荣用力甩开他们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荣兄,这只不过是小弟的一个玩笑,没必要闹得不愉快不是。” “玩笑?今日若不是这位小兄弟,我必定命丧于此,这就是你口中的开玩笑?” “不然呢,不是荣兄想在冉师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嘛,我只不过是帮你一把,哪成想荣兄竟然是个旱鸭子。哈哈哈!” “我知道你不过是嫉妒我与冉妹亲近,但冉师妹的追求者又何止你我,而且同是学院弟子当身正而行,岂可因妒心罔顾他人性命。你不配为学院弟子!” “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他说我不配做学院弟子?哈哈哈。”杜川向他的两个跟班说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他的两个跟班就要上前,沈逾云却用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等等,既然这位兄弟不想跟你们回去,我看不如就让他待在这里。” “你是谁?也敢拦我!” “放肆!!”张守阳和骆载同是厉声呵斥道。 两人身上的气势顿时吓坏了杜川三人,放了两句狠话之后就跑回了大船里面。 这让不少船边想要看戏的人感觉大失所望。 “多谢少侠帮我拦住他,在下刘荣,是明心书院的弟子,不知少侠名讳?” “我叫沈逾云,这几位是……”他向刘荣一一介绍着船上的人。 “有缘得见几位是在下的荣幸,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看几位也是刚到此地,在下想请几位去寒舍小住几日,尽心招待聊表心意,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沈逾云正有这个意思,便顺口答应下来“那就麻烦刘兄了。”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一章 做客 小船靠近明心岛,沈逾云几人便和刘荣一起走下了船。 沈逾云回身抱拳道“多谢乔老伯。”其余几人也跟着行礼道谢。 “几位太客气了。”乔老伯慈祥的笑着。 “再见不语。” 乔不语闻言也笑着对他们挥手再见,看着他们的背影远离。 一老一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没有找到要回对岸的客人,便划船折返回去准备迎接新的客人。 “几位请跟我来。”刘荣热情得在前面带着几人进城,不多时便来到了自己住处。 这里并不是多豪华,只是一处普通的房屋,但贵在地方清净,院子围栏边栽种着几颗竹子,底下还有冒出的竹笋。 “家里虽简陋了些,不过我这的酒绝对是好酒,别人想买都买不到。” “哦”沈逾云也疑惑究竟是什么酒让他如此宝贝。 “几位稍等。” 少时,刘荣从屋里搬出来一坛酒,从外表上看没什么特别。 拿出酒来才发现自家里没有那么多凳子,只能道句抱歉扯出一张席子,众人席地而坐。 刘荣打开酒封,顿时酒香四溢。 “这酒好香啊,它叫什么名字。”季姗姗开口道。 “在下也不知,是我的一位朋友带过来的,说在外面普通人是买不到的。” 当然,季姗姗本来心里是不信的,只不过闻着这酒香,总觉得自己的信念有些松动。 这酒的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像是有归楼的清兰香。 刘荣一一为众人斟酒,在确认完每人面前都有酒后,举起酒杯说道“多谢各位少侠姑娘赏脸光临寒舍,这杯酒我敬诸位,感谢几位的救命之恩。” 几人也举起酒杯,饮酒下肚后全都闭起眼睛回味着,仿佛置身于美梦。 酒的味道让沈逾云确认它确是清兰香,现在这酒这么珍贵了嘛。 “刘兄可知道有归楼” “没听过。”刘荣仔细想了想回道“其实我来这里也不过四年时间,对这里的很多地方还不熟悉,更不要提外面的了。” “无妨,刘兄是明心学院的人” “是,其实不仅我是,那艘船上的人大多都是学院的弟子。” “我们初来乍到对学院还不熟悉,能否麻烦刘兄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 “学院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这地方大部分扬州人都知道,而且在下认为过不了多久学院的名头就会传遍整个大玄。” “刘兄何出此言” “因为当朝太子。” “太子”沈逾云疑惑的看了一眼欣儿,她眼睛快速眨了两下。 “对,就是之前的代王爷。如今皇帝病重,朝中多数事务都由太子接管,世人多知道太子尚文,而且太子上位后便广收文人门客,让他们参与国家事务,为他建言献策,这其中就有不少学院弟子。 所以在那之后不就扬州乃至整个大玄便兴起了一股文风。 出现这种情况后,很多文人富商都想进入学院学习,还有很多人都想来沐江城里的书墅,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为以后做准备。” “那一次来这么多人学院能全部收下吗”骆载开口问道。 “不会,学院招收弟子也是有条件的。 首先就是年龄,超过二十岁后无论男女学院都不会接收。 其二便是文采,设有入学考核,不说出口成章,但最起码也可以吟诗作对。” 沈逾云半开玩笑的说道“那看来我没这个机会进入学院了。” “少侠不进但也好,以前学院中的人不多,到都是些心思纯净之人,一心学习。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一旦学习染上功利性,那变得不是那么纯粹了。” “看来刘兄也是立志要追随圣贤的人物。” “什么人物呀,等这次学院招生过后,我们这些超过年龄的人就该离开了,我还不知道以后要如何过活呢。” “刘兄本来是要坐船离开的” “不是,因为最近学院招生,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弟子便外出彰显一下学院的风光。” “那个杜川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要对刘兄下手” “还是因为要离开学院的缘故,与杜川同期进入学院的弟子中有一位姑娘名叫程冉,我与她两情相悦,而杜川也中意冉妹,在这几年里也使了不少手段,可冉妹依旧不搭理他,所以才会趁此机会对我下手,就是害怕过段时间我离开后会带走冉妹,唉。” “兄弟,别说那么多了,我理解你!来喝酒。”胡俊博突然举起酒杯说道。 引得暗鹰阁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这小子身上也有故事,改天得好好问问。 “荣哥!荣哥,你在吗”门外传来几声喊叫,显得有些着急。 “冉妹!”听到是程冉的声音后刘荣起身迎接“冉妹你怎么来了。” “见你落水后,我心里急得很,除了叫两声救命也不知怎得办,看到船上的人都不愿相救,我便随你一起沉入江底。 还好最后有人救下了你,看到你得救我便想去那艘小船上找你,可杜川他用银子收买了那些女弟子,她们拉着我不让我见你。” “这个杜川也太可恶了,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沈逾云心道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身上的功力被封住了呀。 而知道这情况的骆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不嫌事大的说了句“刘兄你就放心,我这位兄弟本领高强,收拾这个杜川没什么问题。” 说完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受到痛的胡俊博在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尴尬的笑了笑。 “多谢几位对荣哥的救命之恩,几位救下荣哥就是救了我,小女子敬诸位少侠、姑娘。” 说罢用手掌遮住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程姑娘好酒量。” 要知道哪怕是不算很烈的清兰香,若夕跟欣儿也只是用嘴呡一点,季姗姗到能喝一口,但一口气喝完还是不行的。 “其实说来我们并没有出多少力气,真正救刘兄的是一位叫乔不语的孩子。” “嗯,我当时虽无法下船,但在船边也看到了那孩子的相貌,明日我便和荣哥一起寻到他,登门道谢。” “嗯,如此最好。”沈逾云点头道。 接下来的气氛融洽多了,程冉和若夕她们几个人也能聊在一块,骆载也喝的跟胡俊博勾肩搭背。 沈逾云在喝完一杯酒后问道“刘兄在这沐江城生活多年,可有听说过这里一个叫柳牧的” “没听说过,少侠问的这人长什么样子” “皮肤很白,龙眉剑目十分帅气,而且他还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我没见过他,不过听说最近沐江城的一位风云人物倒是身穿白衣,不知道是不是跟少侠要找的柳牧是一个人。” “哦近期沐江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只是听说,城里不知何时来了一对靓男俊女。刚到城里的第二天就扬言要挑战整个明心书院的弟子。 学院弟子大多是高傲的性子,听到有人挑战哪有畏缩的道理,纷纷出外接受挑战。 可到了地方更让人意想不到,本以为他是要文斗,可没想到最后却是武斗。那些应战的文人哪懂得武功,全都被他打的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不过这人出手也极有分寸,不让人伤筋痛骨,只是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比较影响形象。” “听你这么一说这人的行事风格跟他倒是有些相像。” 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吸引注意,让自己更容易找到他,可他不是说南池书院就出来他一个人吗怎么身边还跟了位女子 “刘兄可知道他身边女子的消息” “不知道,因为那女子带着斗笠,所以没人见过那女子的容貌,不过听人说她的身段是极好的。” 刘荣说完这话引得程冉稍稍从身后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 “啊!当然,那女子肯定比不上冉妹。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刘荣赶紧扯开话题。 “刘兄,今天就到这,在下得去找找这个人确定一下,恐怕不能再陪刘兄了。” “无事,既然少侠还有事要做,那今日便到此,改日刘某再好好招待几位。” “好。” 几人起身告辞后离开了宅院。 明心学院门前,柳牧正在门前大喊着“喂!今天是谁要出来跟我比试啊!” 守门的弟子心道傻子才出去,去了就是挨打的。 “哎我说,你们学院里不是有开武科嘛,让他们的人出来跟我比一比也好啊,总不会这么大一个学院武科就那两个人。” 武科的人心里苦,昨天那两个已经是学院里最强的了,可还是不能在他手里撑过两招,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再说要是能打过他们早就上了,还能让你大白天的堵着门。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让你看到我的男子气概。”柳牧回头笑着说道。 顾南柔听后沉默不语,自己就不该开口跟他说话。 “你看,我说了你还不信。” 我都来这么多天了,沈逾云还没得到我的消息吗你若再不来里面的老东西可要出来了。 由于柳牧的原因,学院里的弟子躲在里面不想出来,外面有很多想进学院的人在周围等着他离开,多数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学院门口。 “柳兄”沈逾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牧心道你小子终于来了!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二章 进入学院 “若夕,这位就是之前救过你的柳牧。” “多谢柳兄相助。”若夕屈膝行礼道。 “没事,应该的应该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 “我说你小子机灵点,陪我演一场戏。” “啊?” 柳牧笑了笑,一拳向他打来。 沈逾云躲过之后,静立在他对面。 骆载和张守阳齐齐守在他身前,连若夕也抽出了匕首防备着。 “没事,你们先在旁边看着。” “今天他们是派你出来挑战我的。” “什么挑战?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废话少说,看招!”柳牧说罢一掌拍向他面门,沈逾云只觉一股掌风袭来,身体顿时如影一般躲过。 从空中抽出背后长枪俯冲攻击。 柳牧看清他的身影后,脚下用力冲向长枪,即将被刺中之时,瞬间抬腿踢中枪身,随后鞭腿踢向他的脑袋。 沈逾云后仰躲过,平稳的落在地上,而这时的柳牧还在半空之中,他便用出一招隐龙,长枪收起后突然从背后刺出,若是得中,必然会挑断柳牧的脚筋。 演戏而已,这小子竟然这么认真,不过认真点也好,也让里面的老东西能看得更多。 知道他的目标是攻击自己的脚踝,柳牧哪能轻易让他如愿。 沈逾云的长枪来到柳牧脚底时,他竟然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儿,随后稳稳的落在枪尖之上。 一个人就这么站在枪上,可他竟感觉不到柳牧的身体重量,这是大成期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柳兄啊,你还真是能给我惊喜,不过趁这个机会我到要看看化境到底有多强。 沈逾云枪尖上挑将他挑飞,一枪横扫也被他轻易躲过,轻飘飘的退后落下。 两人打斗的动静吸引了这附近不少人的观看,他们来此本就是为了拜入学院。几日前看到柳牧堵着门,便想着等几天柳牧走了以后再拜也不迟。 后来就知道了柳牧挑战整个明心学院,也知道了他做事的无赖,不过一些人看到学院遇事躲着不出来的做法让他们打消了拜门的想法。 从这事上也能看出明心学院的水平。 可有很多人依然还在等,毕竟他们进学院要学的是文不是武。 他们看到沈逾云竟然能和柳牧过两招,心想这回学院派出来的弟子倒是有些本事,看来学院也是忍他很久了,看来距离学院招生的日子不久了。 明心学院里的弟子看着面生的沈逾云,想着这位师弟到底是哪位夫子的弟子,怎么平时没见过,他用长枪难道是路夫子的秘传弟子? 不过没关系,只要这位师弟能打赢柳牧就好,也算是给书院争回了些面子。 学院旁的酒楼上也有不少人正注意着下面的对战。 “怎么他也来这了?”陈景暄在酒楼房间中看到下面的沈逾云小声嘀咕道。 “谁啊?”他旁边的男子也好奇的从窗口往下看,看清两人的相貌后说道“哦,是他呀。” “你认识他?”陈景暄转头看着自己的胞弟。 “不认识,只不过是之前见过一面,这人倒是很勇敢,还让杜川丢了面子。” “仔细说说。” 陈景彻将沈逾云在船上拦住杜川的事情告诉了陈景暄。 “那个杜川是什么人?” “只不过是家里有点势力,在大玄境内也就是个中流水平。” “就是上流家族他一样敢得罪,你可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一个少年而已,难道他还是皇帝的私生子?” “他现在是暗鹰阁的指挥使。” “也没什么好怕的,王府里有得是和他们差不多的高手。” 陈景暄没有说话。 “难道说他让大哥的行动失败了?” 他继续沉默着喝茶,认真看着下面越来越激烈的对战。 他比上一次又强了不少。 陈景彻看着自己大哥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认真留意着沈逾云。 “大哥,你觉得他们最后谁能赢。” “沈逾云。” “你说那个少年?怎么可能!” 这场比试本就是一场闹剧,柳牧的境界早已突破化境,想要击败沈逾云本就是几招的事情,可他并没有过多的进攻,而是在故意让着沈逾云。 枪尖再一次被踢开,柳牧依然跟没事人一样,对沈逾云说道“你这么弱学院怎么好意思派你出来的,学院的年轻一辈就没有更强的了吗?” 听到柳牧这话学院里的弟子们恨他恨得牙痒痒,只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这位师弟已经够强了,恐怕学院的年轻一辈真没比上他的,可是明心学院是以文立足的好,想到这弟子们的心里啐了他一口:呸,柳无赖。 “喂,我要认真起来了,你最好是使出你最强的一招来,否则等我出手你就没机会了。” 沈逾云知道这是柳牧在提醒自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演戏又是在给谁看,不过因为他帮自己救出过若夕,所以沈逾云选择相信他。 “那你可要接住了。”说罢,他手中多出三枚银针,像那次在矿洞中一样,刺入自己的心脉。 沈逾云的身前顿时形成了一个小漩涡,瞬间便将周围的天地之气吸了过来,离得最近的明心学院当然不能幸免,天地之气的浓度立刻就下降了一成。 因为上一次使用过的原因,所以这次秘法带给沈逾云身上的痛苦少了很多,最起码经脉之中可以瞬间容纳如此多的内气。 在身体的内气足够充盈后,沈逾云停止了吸收,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他缓缓举起银魄,庞大的内气涌入枪身,震的枪尖嘤嘤作响。 银魄周围出现了浓密的白雾,渐渐形成一条龙影缠绕在上面。 随后沈逾云消失在了原地,极快的身影在柳牧四周闪过。 “苍龙之怒!!” 再出现时,他已经来到柳牧身后,龙影猛然从枪尖冲出,带出的气流让周围的人睁不开眼睛。 见识到沈逾云这一击的威力,让季姗姗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抢,怪不得父亲会如此看重他,自己跟他确实没有可比性。 “来得好。”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柳牧心里不这么想,自己还是低估他了,这一击重创也一位化境初期的高手不是问题。 虽然自己能挡下,可自己挡了做的这些事就没有意义了,怎么里面的人还不出来! 不等了,再不接自己就要受伤了,大不了回头再想别的办法。 柳牧暗中运气,刚想出手打散苍龙真气,突然面前出现一位慈目背对着他一手将沈逾云发出的真气打散。 “院长,是院长!” “还真是院长。” “院长把那小子救下来了,是师弟赢了!” “好啊!等这位师弟回来我肯定要请他喝几杯。” “我也是。” “你排队去。” 明心学院的院长竟然亲自出手,谁胜谁负自不用说。 沈逾云看到自己的攻击被打散,重新落回地面,看来柳兄跟自己演的这场戏有效果了。 见他不再攻击,院长回身微笑着看向柳牧。 柳牧被看的有些发毛,硬着头皮说道“哎呀,竟然败了,明心学院果然人才辈出,在下实在佩服。” 可院长他还是盯着柳牧,抬起手来。 柳牧刚想躲闪就被抓住了肩膀,院长拍了他两下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下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演这场戏。” “嘿嘿,还是被您发现了,不过这场戏并不是单纯的演给您看的,更多的是演给在场的人。” “我知道你的心思,有机会的话代我向你师父问好。”交代完柳牧后院长回身看了看沈逾云说道“你跟我进来。” “是。”沈逾云收起长枪,抱拳行礼。 “其余的人请回,从今以后明心学院不再招收新的弟子了。” “为什么!!” “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花了这么多银子!!” “就是。” 可院长他对于其他人的抱怨熟视无睹,继续说道“还请诸位尽快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说罢转身向学院走去,沈逾云紧随其后。 看着沈逾云跟着院长进入学院,陈景暄问道 “怎么院长突然宣布不再招收弟子了?” “我也不知道。” “你们学院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倒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半个多月前,学院里突然就多了很多不能去的地方。” “半个多月前?” “嗯。”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些地方有什么东西?” “是一口水井。” 陈景暄起身看着已经进入学院的沈逾云,回身对陈景彻问道“不是你们学院的弟子可以进入学院吗?” “不能。” 他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柳牧要与沈逾云演这场戏,一切都是为了进入明心学院,里面有帝剑的下一步线索。 “你师父沈千机最近还好吗?” “院长认识我师父。” “老朋友了。” “我已经一年多没见过我师父了。” “走,跟我四处转转。” 院长带着他来到一处被封锁的地方,转身说道“进去。” “这里不是禁地吗?” “对你来说不是。” “难道说里面是残图里画着的那口水井?” “是不是残图里的我不知道,不过这里面封印着水龙气,而你要做的就是将龙气解封。”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三章 解散学院 “让我解封龙气?院长您可能误会了,我进学院是为了阻止他们误解封印的。” “我虽破格带你进入学院,不过你只比外面等着的那些人多一天的时间。这一天你要试着解封龙气也好,在这等着他们进来也好,明天后学院里所有的弟子都会离开这里,我也会跟着离开。” “是因为龙气的缘故?” “算是。” “那阻止他们进来不就好了?” “外面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这里,一旦全部涌入,你觉得你们能挡住这些人多长时间? 再说金龙气已散,此地水龙气的消散也是早晚的事,离开也是为了早做准备。” “凡是总要试一试,外面的人并不知道龙气的事,他们大多都是为了帝剑而来,只要告诉他们这里并没有帝剑,他们自然会返回。” 院长注视着沈逾云问道“你如何确定这里面没有帝剑的呢?” “上一次里面就没……”沈逾云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睁大双眼看着院长。 是啊,谁说这里面就没有帝剑了,龙气只是和大玄的兴亡有关,没人说过水井里没有帝剑,帝剑是专门被人藏起来的,它有可能在任何地方。 “院长,那这里。” “这里的事情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至于你要不要进去,就看你怎么想了。 好了,我还要召集弟子宣布解散学院的事,就不在这继续待着了。”说罢院长转身离去。 沈逾云停在原地思虑着,最终抽出背后的银魄转身走进禁地。 虽然这里被列为禁地,可这里风景如画,草盛花满地,越是靠近水井的地方花开的就越是艳丽。花草之间有条小路,正通向那口水井。 沈逾云来到水井旁向下看去,水面距离井口并没有多深。 想要阻止他们就要率先找到里面封印的地点,自己必须要下去一趟了。 他深吸一口气跳入井中,很快就来到了水井底部,发现这井底的水联通着地下河,沈逾云便顺着暗流的方向游了过去。 游了一段时间后,他看到水上似乎有什么在发光,往上浮出水面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溶洞中,四周并没有发光的东西,难道自己看错了? 沈逾云摸着四周的石壁,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还专门寻找石壁上是否缺口,可依旧是毫无发现,这溶洞是封闭的,并没有暗门。只能继续顺着水流离开了。 再次下水后,石壁内钻出一团淡蓝色光团,“看”到他离开后也没入了河水之中,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明心学院外,看到沈逾云被院长带了进去,骆载几人也想跟着进去,不过却被柳牧伸手拦住道“不是明心学院的弟子是不能进去的。” “那大人他怎么能?” “凡事都有例外的嘛,反正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你家大人在里面出不了问题。” 最后柳牧还专门看着若夕说道“放心。”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一晚,等着大人出来。” “等等,这位姑娘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张守阳指着顾南柔问道。 “怎么没见过,她是迎春楼里的那个顾花魁呀。” 听到这女子竟是顾南柔,骆载顿时心生羡慕,怎么你们身边都是美女啊。 “为了赎她我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 听完骆载瞬间不羡慕了,自己在暗鹰阁做了三年事才攒下了五六千两,要是光赎身就一万两,那以后过日子得花多少啊,等再攒攒钱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寻个民间姑娘做妻子的好。 迎春楼赎花魁那日若夕也在场,自然知道最美的花魁被人提前赎走了,没想到那人竟是他。这花魁也不露脸,不过身材超出自己太多,男人都喜欢那里大的嘛,少爷跟他在一块不会也学得这样。 “走了走了,再晚找不到住处了。”柳牧催促道。 被沈逾云的力量震撼到的胡俊博顿时没有了想逃跑的心思,自己还是乖乖的,要是哪天他对自己用这招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更不要说他还有帮手,不过要是能弄到烟雾弹的话就另说了。 酒楼房间中 陈景彻疑惑道“咦?他怎么跟着院长进去了,难道他也是学院弟子?” “怎么了?” “大哥有所不知,非学院弟子是不准进入学院的,就算是亲人也只能在学院外见面。” 陈景暄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他说道“你今晚回到学院打探一下消息,试试能不能混入禁地,顺便在学院里寻找一下沈逾云的行踪。” “大哥是怀疑里面有父王要找的东西?” “很有可能。” “大哥这次来可带够了人手。” “没有,我这次来其实是专程来接你的。” “那这次就交给弟弟。”陈景彻说完起身离开酒楼。 在他们正下面的一处房间中,从胡俊博手中购买残图的两人也观察着下面的情况,看到对战风波平息后,其中一人招过来自己的手下吩咐道“让我们的人先回来,等明日见机行事。” “是。” 他们的人虽然都走了,可学院外还是聚集了很多民众,听到学院不再招收弟子他们当然不愿意,毕竟自己花了这么多银子的,甚至有些人为了来这掏空了家底,再加上里面有祁晋的人在故意鼓动平民的情绪,纷纷表示要硬闯学院讨要个说法。 这时院长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知道这位是个高手,骚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弟子们心道还是院长的气势有用,学院是不是该考虑找一些高手当护院了。 “我是明心学院的院长常满,我知道诸位对于学院不再招收新的弟子颇有怨言,但实在是事出有因。” “什么原因您总得告诉我们一声啊。” “我出来就是为了宣布原因的,从明日起学院弟子全部解散,世间至此再无明心学院。” 众人寂静不言,随后议论四起,有些人还是不相信常院长的话。 “什么!院长要解散学院!!” “是因为堵着的这些人吗?” “院长不用怕他们,我们能挡住的。” 常满摇了摇头“明日所有弟子一律离开学院,否则就不要说是我学院弟子。” “院长!” “夫子们呢,夫子们都到哪去了,快来劝劝院长呀。” “各位若是不信,可以明日来此观看,不过今日的院,诸位想要硬闯可不是那么容易。”常院长背过手消失在原地。 这里的人听到常院长的解释,硬闯的心思消散了大半,如果学院真的解散,那招收新弟子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垂头丧气的离开。 一夜过后,学院门口再次聚集了数百民众,他们大多是被鼓动过来向学院要路费的,少数是来确认明心学院解散的事实。 “明心学院还我银钱!” “还我银钱!!” 学院内,一位师兄发现了门外的情况问道“怎么回事,门外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他们是向我们讨路费的。” “真是可笑,又不是我们求着他们来的,也不是我们收的路费,到最后这笔账竟然还算在了学院的头上。” 他们也知道要过河的船费有多少,要是真给了这么多人路费对于学院来说也是一大损失,不过比起学院都没了这点损失也不显得多大了。 “嚯,这里这么热闹。”柳牧带着几人再次来到学院门前。 “听着好像是在向学院要钱。” “没事,让他们闹着,我们在这等一会儿。” 酒楼之上,陈景彻坐在陈景暄对面告诉他道“昨日我回到学院,故意往几处禁地走,不过斗无法接近,外面有人在严格把守,而且也没人知道昨天的少年去了哪里。” “我知道了。” “我的人就在这附近,大哥有需要可以随时吩咐。” “嗯。”陈景暄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让它自然变凉。 他们下面的房间,那两个人也正看着这一切“我们的人都撤回来了。” “回老爷,都撤回来了。” “看来这下面还有其他势力的人。” “不过是一些蛊惑人心的小把戏,上不了台面,商兄不必担心。”另一人说道。 “这次能够来到这多亏了崔兄。” “商兄不必客气,一切还要等事情办成再说。” “你我两家联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呵呵,那最好不过。” 人群之中祁晋对手下吩咐道“让他们准备好,时机成熟后马上冲入学院寻找水井。” “是!” 不过还没等他们冲进去,常院长便出现在学院门前说道 “各位,从今日起,明心学院不再开院,所有弟子在今日会全部离开明心岛。 至于各位真心实意想拜入我学院的人,若是通过测试,我院自会退还各位的路费,而其他没有通过测试的人学院一概不负责。” 身后几位弟子抬出了装着银子的箱子。 这倒是一个让人接受的法子,而且看到学院真拿出了银子,他们也没理由发难。 测试则是以水为题作出一首诗即算过关,不过只这一关就难倒了一大片学生。 能作出诗的,学院也如约给了来回的路费与盘缠, 一上午的时间,所有的人都测试完毕,学院里的弟子们也都集结在院长身后。 常满带着众多弟子离开,一些怀旧的人不停的回头看着,眼中满是不舍。 还没等学院弟子全部离开,留着八字胡的祁晋便迫不及待得冲进了学院,他身后跟着不少手下,其中不乏两个大成高手。 “走,我们也进去。”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四章 水迷宫 “院长,我们真的要走吗?” “嗯,学院虽好但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反而是一种束缚。学院解散后整个大玄将成为你们展示才华的天地,这是一个契机,一个改变朝廷的契机。” “院长船只都准备好了。”身后学院的一位夫子过来提醒道。 “嗯,让大家先上船等着,等学院里的那东西出来后我们再离开,至于能得到多少好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虽然学院的弟子听不明白常院长在说什么,严格来说从今天开始他们也不算学院的弟子了,可他们依然愿意遵循他的命令,上船后站在一个地方,望着自己生活过的地方。 在常院长带人离开的瞬间,明心学院内就涌入了接近百人,除了少部分是祁晋带来的人外,其余的都是城中想捡漏的普通百姓。 他们觉得这么大一个学院内一定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搬不走,既然学院的人不要自己拿回家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要是多拿几样自己就发财了。 他们心里这么想着,冲进来后就直奔着弟子房间里钻,翻看着桌上床底甚至是一些积尘极多的角落,有些人为了争一个大房间的“所有权”大打出手,整个学院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祁晋带来的人则显得有目的得多,之祁大人对他们下过令,进入学院后只管寻找水井,不用在意其他东西,所以他们则是专门在房屋外到处寻找有水井的地方。 祁晋慢悠悠的背着手沿着一道台阶往学院里走着。 不多时便有人跪倒他身后回报道“祁大人,属下发现了一处学院禁地,那里面有一座水井。” 听到手下的回报祁晋十分激动,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还以为那东西会有多隐蔽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拿着帝剑号令天下的样子,迫不及待得说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回身刚走两步,身侧又回来位手下道“祁大人,属下发现了一座水井,请大人过去查看。” 祁晋听后心想,这么大一座学院有很多处水井也算正常,毕竟之前自己的命令只是让他们进来寻找水井,并没给他们看过残图。 随后他从怀中拿出那张胡俊博临摹出的残图让他的两个手下看“你们两个看看,你们发现的水井和这图上画的一样吗?” “回大人,一样。”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一样?”祁晋的声音变大了几度“你们看清楚一点。” 两人仔细盯着残图看了看。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回大人,我找到的水井确实和图上的一样。” “我发现的也是。” “你找到的那座水井在哪?带我去看看”祁晋对最先来回报的那个手下说道。 “就在那边不远处,大人请跟我来。” 他带着祁晋来到这座水井旁,祁晋拿着残图仔细对比着,发现确实与图上画的一模一样。 “你,带我去你发现的水井那里看一看。” 另一位手下带他来到另一处地方,发现这个水井也是和图上的一个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两口井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又有一位手下找到他回报 “大人,那边有座水井。” “你看看你发现的那座水井跟这图上一样吗?” “回大人,属下发现的就是这样的井。” 不到半个时辰,他的手下们竟然在整个明心学院里发现了十一处与残图上一模一样的水井,而且每一处有井的地方不远处都挂着禁地的牌子。 “怎么会这样!”祁晋满脸不相信,随后他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命令到“你们,三个人一组,都给我跳入井中探查,总有一个是正确的入口。” 手下们依令寻出三人跳入一口井中,其他人则是等在井口处。 那三人从井内深潜下去,摸索着前进,水底下很黑,三人都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不过摸着四周还有井壁便继续向下深潜。 越往下水就越凉,不过空间确比上面大了很多。 不多时,三人踩到了最底面,感觉这里的空间至少也得有七八个井口大,站上个二十多个人没什么问题。 就是这地面有些软,探查完底下的情况后,三人并没发现有什么通道,就要游上去。 可有一个人感觉自己脚下踩住了什么凸起,便贴近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那块凸起张开,竟然是一颗巨大的眼睛! 那人内心一惊!水里有怪物!!他们踩的不是地面,而是这怪物的脑袋,快跑! 未知的惊恐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水下,张开嘴想要呼喊,被呛了几口水赶紧往上游。 上面的两个同伴发现了底下水流的不对劲,感知到危险的他们用处全身力气往上游,可他们发现自己的脚踝此时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用力向后拉着。 他们慌乱的摆动着双手可无济于事,最终他们全被拖入深处,只剩大口的气泡向上飘去。 “他们下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上来,难道这井底很深?” 有人看到了井里有气泡冒上来提醒到“大人,他们要上来了。” 祁晋重新趴在井口,可并没有人从水里没有露出头来。 “他们人呢,你不说他们快上来了吗!” “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也快,,大,大人,你快看。” “看什么!”祁晋有些不耐烦的往井底看去,发现水里冒出的不是他的手下,而是红色的鲜血。 祁晋被吓得退后了两步,深吸一口气说道“去下一个地方。” 学院外的酒楼房间中,看到一群人涌入学院商方尧有些不淡定的问道“崔兄,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商兄不必着急,先让他们在前面给我们探探路。” “这,会不会让人抢先找到那东西?” “商兄觉得那东西是这么容易让人得到的?” “那倒不是。” “放心,我保证这里面的东西都会是我们的。” 商方尧这才放下心来。 半个时辰后,崔衡起身说道“走商兄,是时候进去了。” 他们上面的陈景暄两兄弟也同时走了下来,来到后院他看到自己弟弟所说手下的样子,眉毛跳了跳。 “这就是你的手下。” “对啊。”陈景彻得意的摇了摇他腰间的腰牌。 只有十三个人,武功最高的也只是个大成中期,不过想到这里不是雍州他也释怀了许多。 “这些人交给我,你就在外面等着。”陈景暄拿走了陈景彻的腰牌,对着他那十几个手下走去。 “哎,大哥。” 陈景暄把一些注意事项以及里面很可能会发生的危险告诉这十几人后,看到他们没人退缩,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走进了学院。 虽然这些人大多都是小成实力,没有多少竞争力,不过自己未必就没可能得到里面的东西。 父王说过,占据先机未必会得到成果。 这时候早就进来的柳牧正带着若夕他们几人溜圈子,之前到过的地方现在又来了一遍,就算路过水井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手指还在不停得掐算,稍作停留后继续赶路。 “骆载,你知道他这是在干嘛。”欣儿有些好奇的问道。 “属下也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好像是在推算位置。” 骆载说完,柳牧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座水井旁,自己花草茂盛,正是常院长让沈逾云进去的那一座。 “就是这里了,你们三个跟我下去,三位姑娘不方便下水,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下去后要是有人找到这里你们也不用阻拦,不过若是看到有人从这里上来便直接将他杀了,能明白么?” 若夕三人点头示意。 顾南柔这时开口道“我也是女的,就不下去了。” 柳牧看着她笑着说道“不行,你必须下去,我一刻也离不开你。”说罢直接抓住了顾南柔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水井中,连她头上的斗笠都没反应过来掉落下去,露出绝美的容颜。 骆载三人也紧随其后。 此时沈逾云正坐在一处溶洞中修整,思考着自己一晚上的经历,要么是在水里,要么出来后就是一模一样的溶洞,虽然在水里可以转向,只不过总感觉自己像是在一小块区域游走,这地方就像一个迷宫,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外面的人应该都进来了,自己也要加快速度了。 沈逾云再次跳入水中,确定方向后往那边游去,在他下水后,那蓝色光团又出现在他身后,慢慢跟随着。 而他背后的银魄因为光团接近的缘故不停在闪烁着微光。 沈逾云感觉到了身后银魄枪的异常,游着游着突然转头,正发现了跟在他身后的光团。 那光团似乎知道沈逾云发现了他,从水里迅速冲进银魄枪中。 光团融入银魄枪后,光芒一闪而逝,随后整个枪身一会儿变白一会变蓝,还在水中微微颤抖着,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争斗着。 不多时,银魄枪重新安静了下来,恢复成了正常模样。 他找到一个新的溶洞,仔细看着手中的银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个蓝色光团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竟然一直在跟着自己,难道是水龙气?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银魄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五章 迷宫之内 沈逾云紧握住震动的枪身,试图让它安静下来。少顷银魄枪停止了震动,整个枪身释放出耀眼的蓝光,照亮了整个溶洞。 因为蓝光的照耀,沈逾云看到溶洞上面似乎刻着什么东西,他举起银魄细细观看,发现上面刻着的是一份地图。 地图正中心刻着一个龙头,周围有些极其复杂的纹路,和矿洞石室中祭坛上的差不多。 这里刻的应该就是水龙气被封印的地方了,不过要怎么才能过去呢,他心里想着该如何找到封印地点,目光移向他处。 在一团纹路的外面,刻着跟迷宫一样的东西,最外侧共有十二个入口,不过只有四个入口能够安全的进来,其他入口都是不通的死路,而在四个安全的入口之后更是刻着错综复杂的道路,有的交叉相遇,有的不知通向何方,因为蓝光也没办法照亮那个地方,正是一片黑暗。 “这是,这座水迷宫的地图!这路就是水道,这里的小空间应该就是溶洞了。”沈逾云用枪尖指着洞顶说道。 原来封印的地点并不是在迷宫的出口,而是在迷宫的正中心,看样子自己距离中心还很远,因为越往中心接近这种小空间就越少,光芒无法照亮的地方就越多,也就更危险。 沈逾云看着那四个入口想着自己是从哪个入口进来的呢?之前进来的时候也没记路,只能在周围看看了。 他用枪尖在溶洞的墙壁上刻下了一个云字,随后跳入了水流之中。随后每次找到新的溶洞都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然后往反方向探查。 如此反复几次后沈逾云总算是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在迷宫的左上角,也就刚深入四分之一的样子。 在确定自己的位置以后,他开始记录要如何前往中心点。 学院内,祁晋和仅剩的几个手下看着水井下的情况,这一次倒是没有鲜血浮上来。 “大人,这口水井应该也是安全的。” “那你再下去探探情况。”其实已经是他探查过的第二处安全的水井了,不过上一次进入水井里的手下没有上来回报,所以他有些不放心。 “是!”老滕忙不迭的答应,毕竟这里要比之前那几座水井安全得多,其他的都是人没下去多久鲜血就飘了上来,这口一直没有动静。 其实他也明白,祁晋没把他们的命放在心上,所以下去的兄弟们觉得安全肯定不会回来汇报的,以祁晋多疑的性格说不定让他们去下一处探查。 老滕跳下井后半天也不上来,有人问道“大人,要不属下也下去探查一番?” “不用了,就从这里进,你们几个先下去。”祁晋命令到。 井旁的几人纷纷跳下井中,深潜下去,祁晋握了握拳,也跟了进去。 这里水下倒还有些光线,最起码还能看到自己手下人的脚,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自己也好快些离开。 另一边,商方尧与崔衡来到了之前祁晋探查过的水井旁,看到里面的鲜血崔衡说道“商兄这回可知道我为何不急了。” “明白了,崔兄果然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这里面死的可都是我们的人了。” “嗯,你们四散着找一下看看哪处水井里没有血迹。” “是!”三十多个大成高手瞬间行动,没过多长世间就将整个学院探查完毕。 “禀崔爷,一共发现十一口水井,五处井中未发现血迹。” “带我们过去。” 来到井边崔衡发现这周围有很多脚印说道“这里有人来过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祁晋探查出来的第一个安全入口。 “他们是从这里进去的?” 崔衡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一直在盯着院中的一处巨大石刻。 “崔兄?” “也不一定,我们先去别处看看。” 他们一群人离开后,陈景暄从石刻后走了出来,带着两个大成期的手下跳入了水井中。 “崔爷,那三个人下井了。” “嗯,我知道了,你从后面跟着他们。” “是。” “为何崔兄明知道那里有人,怎么不杀了他们还故意让给他们入口呢?” “你知道在那躲着的是谁吗?” “不知道。” 崔衡微微笑了笑,靠近商方尧的耳边小声说道“雍王世子。” “怪不得商兄让出入口,原来是想给雍王做个顺水人情。” 崔衡笑了笑没有说话,在没发现帝剑之前,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进入里面说不定还要跟人合作呢。 转身看着那四个功力最低的属下“你们四个分别进那四座水井里探查一下。” 至于探查的结果不言而喻,只有两人安全归来,崔衡继续命令道“你们几个从这里进去,若是发现其他人一律格杀,其他人跟我来。”因为他发现这里也有很多脚印,之前的人有可能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一群人齐声应了声是,迅速分出两队人马依令行事,没人对死的那两人抱有太多伤感。 就这样,四队人马分别进入了水迷宫的四个入口。 沈逾云柳牧一行在左上,祁晋在左下,陈景暄在右下,而商崔二人带着手下进了右上的入口。 而学院里除了民众们在争抢“宝贝”以外,就只有若夕她们守在那座水井口了。 柳牧这边带着四人在水下游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一处溶洞中上了岸。 几位男性还好些,可顾南柔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那姣好的身段,顿时让骆载和胡俊博看傻了眼。 “哎,这美妙的风景你们可不能看。”柳牧直接挡在了她前面。 咳咳,被发现的二人急忙转移了视线。 柳牧回过身去,就看到了顾南柔那想杀人的眼神,不过她心里清楚自己打不过他,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做这么愚蠢的事,反正自己也在烟花之地待了不短的时间,就当现在还没出来好了。 顾南柔刚想用内气蒸干衣物,却被柳牧阻止下来“别浪费内气,反正一会儿还得湿。” “你!” 柳牧笑着抬头看了两眼,抓着顾南柔的手腕又跳入水中。 再出来时五人来到了另一处溶洞,从墙壁处上岸的骆载摸到了沈逾云当初刻下的云字。 “你们过来看,这里被人刻了个字。” “嗯,是个云字,应该是沈逾云留下的,看来我们没有错路,继续往前走,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追上他了。” 五人不再耽误,继续往前。 迷宫左下方,祁晋几人不一会儿就游到了第三个溶洞走上了岸,其中一个人上岸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什么声音!” “大人,我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被绊倒了。” “都给我机灵着点。” 那人借着微光,想要摸一摸是什么东西绊倒的他,这一摸可不要紧,他竟摸到了一个人的头颅。 “大人!大人!!” “你小声点!” “死人,死人!” “什么死人?” “岸边,有死人!” “你们两个过去看看。”祁晋对身边的两个手下说道。 那两人来到死人的身边,用脚将他翻过来看到脸后心里一惊,这不是老滕嘛,就比他们早下来一会怎么就死了,而且只剩了半个身子,好像是从别的地方被水冲过来的。 “大人,是老滕。” “都小心些,这里不是寻常地方。” 话音刚落,水里突然冲出十几道身影,立马将在水边的三人杀死。 “你们是谁?”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保护大人!” 祁晋的耳边不停的传来武器对拼的声音,刀剑刺入血肉声音,手下哀嚎的声音。 祁晋呆立在原地,似乎忘了逃跑。 “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 右下方,陈景暄三人潜入井底后便来到了一处溶洞,他四处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危险后开始寻找着帝剑的痕迹,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你们两个有没有找到些什么?” “没有。” “走,我们到别处看看。” 这次下水后,陈景暄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便故意放慢了速度,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 来到下一处溶洞后,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寻找封印,而是对着水下说道“出来,我知道你在水里。” 一道人影噗的一声从水里窜出,站在不远处。 陈景暄带下来的两人看到真有人出来,挡在了他面前。 “你们是百器宗的人?” “世子果然见多识广。” “只不过是之前见过你们崔爷几面,跟他做过几次生意。怎么,是崔爷让你来跟踪我的?” “世子误会了,崔爷是让我跟世子殿下谈合作的。”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这个等世子见到崔爷自然知晓。” “他在哪?” “崔爷说他在最后的地方等您。” 右上方的一处溶洞中,商崔两人带下来的二十多人如今只剩了十一人,其中还有两个受了重伤,只因为他们下水后转错了方向,受到了一群长着獠牙大鱼的攻击。 “要得到那东西果然没那么简单。”商方尧喘了两口粗气说道。 “我们先在此修整一番,给他们两人上些药休息一下。” “就依崔兄所言。” 沈逾云这边此时正用枪尖一处溶洞的地下画着接下来的路线,突然感觉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这边游过来,他起身藏到角落,水里的东西冲出来后,他立即用银魄发起了攻击。 散发着银白色光的银魄被人两指夹住,那人开口说道“云少侠,我们的戏昨日就已经演完了。” 借着微光,他也看清了柳牧的脸,张守阳与骆载也先后出水,对着沈逾云行礼。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六章 各显神通 “原来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水里又冒出什么东西来呢。”沈逾云将银魄收回背后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人你不知道,学院里现在都乱套了,自从大人进入学院后,院长就对外宣布解散明心学院,现在已经带着学院的弟子们离开了。” “是嘛。”沈逾云听后低眉不语。 柳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学院解散的事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自从学院选择建立在龙气封印之上后,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而且离开这里对学院的弟子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嗯,我明白。所以我现在要做就是赶快找到封印的中心,看看那里面究竟有没有帝剑,也不算辜负院长的一番好意。” “你知道就好,不过等到了那封印的中心就靠你自己了,我可没办法帮你。” “你练功出了问题?” “不是,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柳牧暂时卖了个关子。 这时沈逾云注意到了他身边的顾南柔,问道“她不是迎春楼里的那个花魁吗?我之前去那找你的时候听说她被人花了一万两银子赎走了,怎么会在这?” “给她赎身的人就是我啊。” “你?” “对啊,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听到这话顾南柔往地上呸了一口说道“谁是你的人。” “没事,她就这样,害羞。”柳牧笑嘻嘻的对沈逾云说“你只用了一晚上就走到了这里,是不是看过这迷宫的地图了。” “对,不久前有个蓝色光团从水里冒出来冲进了银魄枪里,它发光后我就从溶洞的顶上看到了这座水迷宫的路线图。” “蓝色光团?你把银魄枪给我看看。” 沈逾云将银魄交给他,他用手轻轻拂过枪身,感知到里面的气息后心道:这小子怎么运气这么好,连这等好东西都能得到。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柳牧用余光瞄了一眼顾南柔说道“不好说,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说完他将银魄还给了沈逾云。 “我们继续往前走,早点找到也好早点出去,最好能跟院长道个别。” 柳牧几人点了点头。 “我在前面带路,你们跟上我。” 沈逾云说完,眼神在胡俊博和顾南柔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想到了自己从佰运城出来时那位神秘老者跟自己说过的话:小心身边人。 骆载和张守阳是暗鹰阁的人自然没什么问题。 他和柳牧虽然认识不久,但到目前为止柳牧做的事情都是帮自己的。 只有胡俊博和顾南柔他们两个算是外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不会因为贪心而在背后捅刀,就算是没有之前那位老者的提醒,沈逾云也准备多留意他们两个,更不用说现在了。 他跳下水后带着柳牧他们按照之前记好的方向继续前进着。 崔衡与商方尧这边,气氛却有些沉闷,毕竟刚一进来他们就损失了接近一半的人手。 “你们两人伤势如何?”崔衡问道。 “回崔爷,虽然上完药之后感觉伤口好多了,可还是运行不了内气。” 崔衡点点头说道“那你们等伤好之后就原路返回,等着在外面接应,其他人跟我走。” “崔兄。”商方尧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难道商兄怕了?” “崔兄这说得哪里的话,商某从十三岁就出来跑江湖做生意,二十多年来还未曾怕过什么事,要不然也不会和崔兄一起来这。” “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走太盲目了些,若是再遇到一次这种情况,不要说找那东西了,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尚未可知。” “那依商兄之见该当如何。” “崔兄那里不是卖过探路木偶之类的东西吗,此行可有带上?” “有,不过之前这东西从来没在水下用过,还不知效果如何,否则我也不会让人下井探查了。” “如今这种情况总要试一试,比再损失人手要好。” 崔衡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应道“便依商兄所言。” 随后他对着一人招了招手,那人从怀中的防水布中拿出了一个木制人偶,在它背后有一把钥匙,那人拧了几圈后向里面传了些内气,把它放下后那小人便可自然行走了。 操纵着木人下水后,崔衡说道“跟上它。” 他本来担心因为在水下的缘故木偶不能坚持太长时间,不过它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在为他们探查了三个岔路口后才彻底坏掉,沉入水底。 在来到一处新溶洞后,商方尧笑着说道“看来这东西要比崔兄想得有用得多。” “只不过这次带来的木偶有些太少了,也不知道还要走多长的水路才能到达。” “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最后剩余的人手越多我们得到那东西的几率就越大。” “不错,再放一个继续走。” 手下依令又放出一个木偶,不过这回他们遇到的是一条很长的水路,这个木偶在半路就失去了作用。 他们只能顺着直路一直前进,直到遇到一个岔路口,只不过在水下是没办法传输内气的。 商方尧看着崔衡,见他思量了一会儿用手指了指左边的岔路,一人会意前去探路,看到那人安全归来后众人松了口气,依次游向右边。 其实若是他们看到水迷宫的地图就知道,他们选择的这个入口只有刚进去时候有危险,其他地方基本都是安全的,就算有岔路也不过是不通而已。 真正有危险的其实是陈景暄那边,迷宫地图中的大片黑暗都集中在右下方和中心处,说明这两个地方几乎都是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必须要每次都选对路才能安全度过。 现在的陈景暄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此时的他正与百器宗的邵明远谈话。 “你们崔爷想要合作就只派你过来?未免也太儿戏了。” “希望世子见谅,不过等世子到了地方,崔爷给出的条件肯定不会亏待了殿下。” “我可以同意合作,不过在到那里之前你要完全依照我的命令行事。” “这是自然。”邵明远笑着回到。 “那你先下水探探路。” 他听到陈景暄要让他做工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怎么?不愿意去?那你还是回去。”说罢陈景暄就要带着另外两个人跳入水中。 “等等,我这就去前面探路。”邵明远迅速来到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四人游了不久后就遇到了一处岔路口,陈景暄对他指了指右边,他便小心翼翼得游过去探查。 可这条路偏偏是错误的一条,在他游过去后,水波引动了水下沉睡的东西,水底下突然冲出很多长着尖锐獠牙的大鱼。 邵明远瞪大了双眼,赶紧回身逃跑,来到岔路口时对他们摆手示意快跑,陈景暄看到他身后的一群大鱼后,赶紧带人往左边游去。 四人慌忙逃窜着,可他们在水中的速度哪会比得上鱼,还没找到下一处溶洞时就已经被那群大鱼追上,张开满是尖牙的嘴撕咬着他们全身。 陈景暄因为自身所练功法的原因,一开始攻击他的鱼还少,还能躲过它们的攻击,但到后来游过来的大鱼越来越多,稍有不慎就被扯烂了衣服。 而他带来的那两个人也自顾不暇,身上的伤口已经很多了。 就在他分神时,反应慢了半拍,被一只大鱼咬住了肩膀,血液顿时从伤口处流了出来,随后胳膊与大腿外侧也传来剧痛。 正当他觉得这次自己要丧命于此时,他肩膀紧咬着他的鱼松开了嘴,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扭身赶紧往回游,它附近的大鱼也纷纷往回逃窜。 陈景暄心里知道,他这是躲过一劫,又是因为自己血脉的原因才救了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他血液的作用可不仅仅是这一点,从他的血液流入水中后,这条路上其他的黑色危险都已消失不见,再往后就是一路平淡。 几人用所剩不多的体力游到了一处溶洞中查看着己方的伤势,四人中好像除了陈景暄受了点小伤外,其他三人的胳膊腿上都被撕咬下许多皮肉,有的地方深可见骨。 “吃下这颗丹药,能救你们一命。”陈景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枚丹药后一一分给了他们。 “多谢世子殿下。” 这瓷瓶里装的他这次带出来的保命丹,因为之前欧阳焕的事让他有了防患于未然的思想,若自己身边再有人受伤可以立即服用,最起码能保住性命。 “你们不能走的话就在这疗伤,等伤好些了就原路返回,你们应该还记得路。” “记得。” “嗯,那就好。” “世子殿下,在下服用丹药之后恢复了些体力,可以随殿下一同前去。”邵明远起身说道。 也不知是因为保命丹的缘故,还是他心里想着无论如何要完成崔衡交给他的任务,总之他既然说了陈景暄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一句“好。” 就这样,几方人马各用各的方法,向着封印中心而去。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七章 石碑 一处溶洞内,沈逾云在地上描绘着迷宫地图,重新确认好行进路线后起身说道“这里距离封印中心已经不远了。” “是嘛,可我怎么感觉我们到这也没用多长时间啊,而且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进来的也太容易了。” “再往后的路就要小心些了。” 骆载上前来看着地上画的地图问道“大人,你这是画的什么?怎么上面都是圆圈?” “那里应该都是十分危险的地方,所以在地图上显示黑色,我们来的路上就有,只不过都避开了。” 骆载地上密密麻麻的圆圈惊讶道“这么多!那我们要怎么过去。” “你没看到中间还有一条路是安全的吗?”张守阳忍不住开口提醒。 “接下来的路你们一定要跟紧我,千万别走错了。张大哥,这一路麻烦你在最后面跟着。” “是。”张守阳抱拳接令。 这次下水后沈逾云的速度比之前来的时候明显要慢很多,每次来到岔路口时都要在脑海中重新过一遍地图,生怕走错了路误入黑色地带。 而且最后这一段路已经没有溶洞让他们休息,这里更像是很长的通道,四周都是石壁,没办法出水换气,可以说这段路是给来到这的人身体上的一个巨大考验。 在他们所有人都跟着沈逾云拐进一个新路口后,张守阳身后迅速落下来一道石门,将他们的后路隔绝。 听到动静后的他们赶忙回头,看到张守阳推了推石门没有动静,回头又看向了沈逾云。 沈逾云仔细回忆着地图上的细节和这一路上的选择,并没有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便指了指前方示意继续前进。 众人也都相信他的判断,跟着往前。可还没游多久,沈逾云便眼看着又一道石门落下封锁住了他们的去路。 还没来得及反应,通道四周的墙壁正缓缓的往通道内注入绿色的液体,不停的在水里扩散,充满了他们所处的地方。 因为水中有杂色的,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沈逾云还勉强不受影响,可武功最差的顾南柔就不行了,长时间在水里待着现在又被困在这个地方,早知道自己就不亲自来大玄了,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感觉眼皮越来越重,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看到顾南柔昏迷后,沈逾云第一时间就想到从墙上冒出这绿色的东西说不定有毒,这时他对自己选择的路产生了怀疑,难道说另一边才是正确的路?或者地图上给的路是错的? 现在他可没时间思考那么多,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重中之重。他本想要用内气将绿水驱散形成一个安全地带,这样好歹能多撑一段时间,可内气一旦出手后就会被水吸收根本起不了作用。 不久后,整个小空间内里就充满了绿色的水,他们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情况,而且这时候他们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一一昏睡过去,只有沈逾云还靠自己的意志坚持着。 他本想去找到柳牧,看他有没有办法,可这满是绿水的空间底下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漩涡,要将他们全部吸入进去。 沈逾云发现这一情况后,紧紧抓住了身边两个人的衣服,可他并不能阻止如此强大的吸力,一直在跟着漩涡旋转,也渐渐昏睡过去松开了双手。 涡流消失后,之前挡路的两道石门重新升了上去,外面的水重新流入,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沈逾云他们伴随着绿水一起消失在了水迷宫中。 再醒来时,沈逾云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其陌生的环境,赶忙起身抽出身后的银魄枪观察着四周,他发现除了远处还躺着一个人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后放松下来,收起长枪向那人走去。 原来是胡俊博。 沈逾云用手指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后推了推他的肩膀“喂,醒醒!醒醒!!” “嗯?我还没死?”胡俊博悠悠转醒,迷茫的看着四周问道“这是哪?”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你可以暂时放心了。” 这里的空间比那些溶洞要大得多,而且这里有过人为修饰的痕迹,因为这空间的正中心就放着一块雕刻好的石碑。 虽然现在不能确定这里是封印的中心,但至少能确定自己选的路没错,能来这里相信距离封印中心也不远了。 只不过怎么没看到柳牧他们,不是跟自己一起进来的吗?而且他隐约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抓住了两个人,一个是胡俊博,另一个哪去了? “你叫做胡俊博对。” 他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昏迷前待在你旁边的人是谁?” “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带我们进来的那个人。” “柳牧?” “嗯,好像是他。” “那当时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他好像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没有危险一样。” 那看来应该没事,他们几个应该在一个地方。 沈逾云起身看了看四周,虽然这地方没有危险,可在这地方就算被困住了,他看不到四周的石壁上有明显的出口,甚至连他们从哪里进来的都不知道。 唯一的线索可能就在这中间的石碑上,他走到这块大石碑前面,看到上面仅仅刻着六个字:碎石碑,方得见。 这意思是让自己把石碑打碎之后才能出去? “碎石碑,方得见?”胡俊博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之后来到了沈逾云身边。 “你先去四周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口。” “那你呢?你不会真的想打碎石碑!!”胡俊博咽了口唾沫。 “你要能找到其他出口我就不用把他打碎了。”沈逾云似笑非笑得看着他说。 “我这就去找。”胡俊博赶紧溜走。 他的视线重新回归石碑,想着用秘法加上玄皇枪法应该可以击碎它。 可当他抽出银魄准备向里传输内气时发现自己竟然调动不了体内充足的内气。 这是怎么回事? 不信邪的沈逾云用银针秘法刺向心脉,可整座空间没有一丝天地之气能让他吸收,身上的气势根本毫无变化,坐下运转功法也依旧没有变化,体内的气犹如一潭死水。 “胡俊博,你试试你还能不能运行内气。” 他对沈逾云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内气怎么还不能运行了呢,可当他坐下运转自己所学功法后又立刻睁开了双眼,他也不信邪的试了好几次,可结果都是一样的,这里不能使用内气。 “怪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胡俊博的语气中露出一丝恐惧。 这时候的沈逾云想到了柳牧之前说过的话,他说来到这里后他没办法帮自己了,原来说的是这个意思,用不了内气那境界在这里如同虚设,要靠肉身力量武术功底以及各种外部力量才能占据优势。 接受了无法使用内气的胡俊博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眼神紧紧盯着认真看着石碑的沈逾云,既然他也没办法使用内气那自己就没必要再怕他了,找个机会杀了他不就好了,自己还说不定也有可能得到帝剑,做一做这天下之主。 可这念头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让他打消了,毕竟沈逾云手里还有武器,自己身上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了,拿什么打?要是还有两颗烟雾弹就好了。 沈逾云虽然看上去一直在盯着石碑,其实是在试探胡俊博,让他试试能不能运行内气前就一直在防备着他,若是他有什么小心思或者敢出手对自己不利,那自己必然让他丧命于枪下,他安分些更好,自己也省了很多麻烦。 虽说运行不了内气,可步法与枪法依然可以使用,在这也有自保能力,当务之急是打破石碑找到柳牧他们或者确认封印之地没有帝剑,否则等更多的人进来变故就多了。 可看着足有十尺厚的石碑,就是有内气的时候也要爆发出化境的力量才能打碎,更何况现在他们没有内气,想要打碎石碑谈何容易。 不过只看着不行动是没有用的,沈逾云即刻用枪尖扎向石碑,可收回长枪检查时却发现石碑上连个痕迹都没有。 他又快速的用枪尖划过石碑,石碑依然完好无损。 这么硬,这石碑究竟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连银魄枪都没办法在上面留下划痕。 “胡俊博,你过来。” “怎么了?” “发现其他出口了吗?” “没有。” “那就跟着我一起打石碑。” “可我身上没带兵器呀,都被你们的人给搜走了。” “看看地上有没有石块,用石头砸,要不然我们谁也出不去。” 胡俊博虽然不想听沈逾云的命令,可他也是想出去的,便开始寻找石块砸向石碑。 就在他们两人合力砸石碑时,某处传来一阵水流声,石壁上的一个石门打开,三个人被绿色的水带了进来,随后关闭。 一摊绿水进来后,通通流到了石碑底面消失不见,他们应该也是这样进来的。 胡俊博看到三人的长相后轻咦了声,慢慢靠近其中一人。 “别过去。” “是他,他就是买那份残图中的一人。” “你确定是他吗?” “确定,他们两个人的相貌我都记得,绝不会认错。” 虽然确定了进来人的身份,可自己又没带绳子,只能来到那人身前,用长枪顶住他的喉咙等着他醒来。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八章 三间密室 崔衡缓缓醒来,感觉喉咙处好像被一块冰凉的东西顶着,猛然睁开双眼,看到了手拿长枪的沈逾云。 崔衡回想着他们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从入口处损失人手后,一路上风平浪静无事发生,刚一放松警惕就发现十几个人被阻隔在一个密闭空间内,之后他好像觉得周围的水变绿了,随后便昏迷过去,醒来就看到了沈逾云。 “你是谁?”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我劝你最好把你手中的武器放下,要不然等我的人醒来看到这场景,恐怕你会因此丧命。” “哦?是吗?”沈逾云手中突然出现了两枚银针,甩手刺入尚在昏迷的那两人的脖子。 “你!” “你现在还觉得他们两个一时半会儿能醒过来吗?” “你杀了他们?”崔衡眯起眼睛盯着沈逾云。 “没有,只不过是让他们多睡一会儿。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到底是谁了。” “你先把枪拿开。” “好啊。”沈逾云将银魄往回收了收,留出来一些距离,但他并没有彻底收起长枪,若是感觉到崔衡有异动依然可以在瞬间杀了他。 崔衡起身淡定的整理着自己湿透的衣服,顺便将脸上留下的水渍擦干。在这过程中沈逾云的枪尖一直在瞄准他的喉咙。 “说,你…” 沈逾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崔衡爆起想要想要来掐他的脖子,却因无法运行内气而显得动作缓慢,被他的长枪敲偏了胳膊,伸出手去反掐住了崔衡的脖子。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为什么我的内气不能用了!!” “无可奉告,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去死。” 当崔衡发现内气在这无用时,心中十分惊骇,以为是沈逾云用了什么特殊的秘法封住了自己的内气,在搞不清楚敌人的实力前也只能先低头认怂,毕竟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老夫百器宗宗主崔衡。” “百器宗?” “百器宗!!”沈逾云身后的胡俊博听到他的名号后惊讶的叫了一声。 “看来你身后的小兄弟听说过本宗。”崔衡笑着说道。 胡俊博心想,岂止是听说过,那可是非常熟悉的,自己用的烟雾弹就是在百器宗买的,而且听说百器宗的宗主就叫崔衡,人称崔爷。 他怎么也没想到买残图的两个人会有一个是崔爷,那自己现在跟沈逾云站一块算不算跟百器宗宗主结下了梁子,以后还怎么跟他们做生意啊。 “你听说过百器宗?” “呵呵,我只听说过一点。” “那你跟我说说。” “百器宗是大玄江湖中的一个专门贩卖各类东西的宗门,只要是江湖中人需要的东西他们都能弄来。 武器、暗器、毒药、甚至于傀儡,反正只要是你想到的东西,甚至想不到的他们宗门里都有,就算暂时没有的话也会想办法帮你弄来,而且那些东西的价钱合适,行走江湖之人就没有没用过他们宗东西的人,人脉极其广阔。 而百器宗的宗主人称崔爷,更是一位狠角色,不仅拥有着特别广的人脉,而且本身还是一个大成巅峰的高手,杀戮果断,年轻时就闯出了一番作为,是老牌强者。” 崔衡听着胡俊博的叙述心里也不由得骄傲起来,可现在自己在这就是个普通人,巧的是因为这次事情比较顺利,而且人手颇多,防身用品都在手下人身上,要不然撒两把毒药就可以让沈逾云两人丧命。 “看来你那烟雾弹也是从百器宗买的喽。” “也算是,哈哈,哈哈。”胡俊博尴尬的笑了笑,不敢看崔衡。 “哈哈哈,没想到这位小兄弟还是我宗的顾客。 不妨崔某现在和小兄弟做笔生意?” “什么生意?” “帮我杀了他!事成之后小兄弟去百器宗购买的所有东西一律,怎么样?” “这。”胡俊博听到崔衡给出的条件确实让他心动了一下,啊能让自己省下一大笔钱不说,这得是多大的面子,说不定在私下里卖一些还能赚钱,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银子。 沈逾云心想,我还在这呢,你就这么大声的商量着要杀我?虽然心里吐槽,可他也不忘防备着身后。 胡俊博纠结了一会,抬头看到了沈逾云手中的银魄,立马打消了刚才的心思,现在只有他手上有兵器,自己真要答应了,说不定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而崔衡说不定还能活,这是让自己当替死鬼呀。 “多谢崔爷的好意,这次回去以后在下就准备退隐江湖了,您那里的东西我可能就用不上了。 不过崔爷您放心,在您面前的这位少侠不是什么恶人,相反这位沈少侠颇具仁心,凡是都能商量不是,何必搞得气氛这么僵硬呢。”知道两边都惹不起的胡俊博开始当起和事佬来。 不过他这话说得也对,沈逾云本身来这就是为了防止他们误触封印的,至于帝剑还没出现,何必这么早就跟他们起冲突,真要杀了他,那出去以后就麻烦了。 “你们来这里是寻找帝剑的。” “是,你们不也是?” “也算是,不过你们被骗了这里并没有帝剑。” “有没有总要进去看看才知道。” “想进去可以,不过你要跟着我,如果没有找到帝剑你就带人离开,如果是因为你或者你的人误了事,我也绝不轻饶,不要以为我的真不敢杀你。” “哈哈哈,崔某做生意向来讲究和气生财,若此地真如你所说没有帝剑,我自然会带人离开,可要是真有,就算你要杀我,我今日也必须要带人抢一抢。” 这人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怪不得能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天地来。 “可以,若真有帝剑我也不会让你抢走的。” “话不要说得太满,总要试过之后才会有结果。” “两位先不要吵,现在是要想办法出去。” 崔衡没有理会胡俊博,径直走到石碑前看着上面的字“我手下的两个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刚一转头就看到沈逾云在那两个还在昏睡的人身上摸着什么“你在干什么!” “既然是百器宗的人,身上肯定带着防身的东西。”果不其然,沈逾云从两人怀里掏出来两个防水布包,在确认完两人身上没有其他有威胁的物品后将两人脖子上的银针拔下。 “好了,他们一会儿就醒了。”说完他将两个布包放入了自己怀中。 这种行为看得崔衡头上直冒青筋,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松,重重哼了一声后转头继续看着石碑。 少顷,他的两名手下醒了过来,看到石碑前的崔衡后赶忙起身过来行礼。 “哼!废物。” 刚醒来的他们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就被骂得一头雾水。 “喂,你们试试能不能打碎石碑。” “谁!”二人赶紧做出防御姿态护住崔衡,看到不远处的沈逾云和胡俊博后相互使了个眼色,准备一人对付一个,可刚踏出一步就睁大眼睛停了下来。 一刻钟后,几人轮番用石头砸着石碑,只有沈逾云用武器对着它相对薄弱的地方攻击。 一击刚落,石碑发出了轰轰声,众人心中一喜,难道说攻击起了作用?五人散开等着石碑碎裂,可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它依旧完好无损的立在那里。 另一间密室中间同样立着一块石碑,只不过这里有着不同的人罢了。 “老张,你跟他这种乱臣贼子费什么话,跟我一起杀了他不就好了。”骆载看着对面的陈景暄对张守阳说道。 两人醒来不久后没找到沈逾云,便开始研究起石碑来,之后听到石壁内传来水流声,陈景暄便和另一个人掉了进来,只不过陈景暄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昏迷过去。 张守阳点了点头,与骆载一同出手,只不过他更倾向于擒住陈景暄。 虽然他们现在都不能使用内气,可陈景暄身上躲避攻击的本能还在,仅靠他们两人的攻击根本没办法伤到他。 “娘的,他怎么滑得跟条鱼一样,这样都伤不到他。” “他练的功法有问题。” “那怎么办,他在这我看着碍眼。” “没办法,忍忍,等出去后说不定大人会有办法对付他,我们现在只需要盯紧他不让他行动,绝不能让他给大人添麻烦。” 还没等他们盯住,就看到陈景暄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凝出一滴血液跑向石碑。 “不好!快拦住他。” 虽然他们反应过来,可为时已晚,陈景暄已经将手指点在石碑上,发现两人的拳头向自己冲过来后连忙侧身躲过,二人的拳头打在石碑之上。 石碑发出了轰轰的声响,陈景暄微笑得看着,可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因为这石碑轰了两声后又平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血液没有起作用?陈景暄心里疑惑,想要再上前试一试,可骆载与张守阳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究起石碑发出轰声的原因,是柳牧这边带着后进来的三人攻击石碑特定方位的缘故。 不过仅凭肉身的力量无法击碎石碑,让它颤动已是极限。 要是沈逾云在这就好了,他枪里的那东西说不定能帮上忙。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听到有东西裂开的声音,那石碑竟然从上面裂开了一道缝隙,而它旁边的顾南柔被吓得后腿了几步,收回了摸着石碑的手。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四十九章 击碎 “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就是摸了一下石碑而已,谁知道它就突然裂开了。”顾南柔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是水命之人?” “好像是。” “不错不错,带你下来果然是正确的。” 顾南柔撇了他一眼指着石碑问道“那这东西它会碎吗?” “你再摸一下试试。” 顾南柔试着慢慢靠近,小心得伸手摸了一下石碑,可这次的石碑却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咦?” “看来只有刚触碰到它的时候管用,哎,你们也都过来试一试。”柳牧对那些后进来的人说道。 而他们也都听话的照做,只因为他们身上被下了毒,而且还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毒药,趁着他们还在昏迷,柳牧把他们的东西弄到了自己手中,在没毒发前他们也只能乖乖听话。 他们五人一一将手放在石碑上,不过没有一个人能引动石碑的变化。 “你们没有一个是水命吗?” “我是水命。”其中一人举起手说道。 “那你再摸一下。” 那人再碰了一次石碑,依然毫无变化。 柳牧上下打量着顾南柔,心想难道只有水命女才管用? “大侠,那我们还用不用继续砸?” “砸,继续砸,不出力的话可没有解药吃。” 五人又重新捡起地上的石块,用力向石碑砸着,也能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情绪。 柳牧看着周围的石壁自言自语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喽。” 骆载与张守阳死死得将陈景暄挡住,不让他再次靠近石碑,而这时在昏迷中的邵明远醒了过来。 “你帮我拦住他们。” 迷迷糊糊的邵明远听到陈景暄的命令后,直接对着骆载二人冲了过去,虽然在半路就发现了身体的异样,只不过依然没有止住脚步。 可还在受伤的他又怎会是骆载两人的对手。 嘭!啪! 张守阳的拳头跟骆载的脚一同打在他身上,邵明远捂着肚子跪倒下去,陈景暄想要趁此机会接近石碑,可哪里想到他竟然这么弱,连他们一招都撑不过。 就在这时,石碑上传出轰轰声,三人眼看着石碑的最上面出现一道裂痕,石壁上又打开一道石门,有三个人被冲了进来。 进来的这三人有两人跟邵明远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另一人穿的富贵些,正是商方尧。 骆载与张守阳看到他们进来了帮手,心道形势不妙,如果他们趁现在去解决那三个人,那陈景暄必然会接触到石碑,可如果不去解决,等他们醒后两人肯定不是对手。 “你们还不让开,没看到石碑上写的字吗?” “看到了,怎么了?你不会是觉得你有打碎石碑的本事。” “难道你有?” “我没有,不过我家大人肯定有。” “沈逾云?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如何打碎石碑。” “那你就不用管了。”骆载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陈景暄问道“那你可知这石碑是怎么出现这一道裂痕的吗?” “难不成还是你弄的!” 陈景暄一脸自信的看着他们说“正是因为我刚才用粘着血液的手指摸过石碑。” “摸一下就能让这么硬的石碑裂开?鬼才信你。”骆载毫不客气的嘲讽道“老张,你信吗?” 张守阳摇了摇头。 陈景暄见和他们两人说不通,便直接动起手来,虽然他的功法重在防御,可还是学过几分进攻技法的,而且他的攻击全部朝向骆载,虽然他身后张守阳也在不断打向自己,可三人中压力最大的还是骆载。 骆载越来越觉得自己难以招架陈景暄的攻势,心里骂道,娘的怎么瞄着自己打啊,早知道练体的时候自己就不偷懒了。 老张,快打他呀,我快坚持不住了。 张守阳似乎理解了骆载所处的困境,双拳攻击的速度变得越发凌厉起来,而这时陈景暄放弃了攻击骆载,转而迎向身后的张守阳。 骆载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在原地不断调整着呼吸。 “这是哪?”地上躺着的商方尧坐起来问道。 邵明远听到他的声音忍着疼痛扭头艰难的叫了一声“商爷。” “嗯?小邵?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谁干的?” “就是他们两个。” 因为商方尧醒来的缘故张守阳一时失神没有防守住陈景暄的攻击,被打退了两步。 陈景暄便趁此机会,快速跑到石碑前跳起,咬破手指向裂缝中滴入血液。 这次他的血液刚一接触到石碑,就被立马吸收,石碑又发出了轰轰的声音,而且剧烈的震动着,等到安静时那裂缝又大了几分。 骆载看到这一幕心道:他还真能让石碑裂开?不对,肯定是因为他有皇家血脉的缘故。 想到这他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身为皇家血脉竟然意图谋反,呸,养条狗都好过有你们这些人。 “小邵,他就是崔兄让你跟着的那位雍王世子?” “就是他。” “有些本事,合作的事跟他商量了吗?” “都说好了,世子愿意合作。” “那就好,你现在这休息会儿,我去把他们两个叫起来。” 陈景暄再次看向骆载说道“这次你可相信了?” “不信,肯定是巧合。” “那这次你可要看好了。”没有两人的阻拦,陈景暄不紧不慢的来到石碑前,又向石缝中滴入一滴血液,微笑着等待石碑彻底裂开。 十息过后,石碑的裂痕并没有继续增大。 “哈哈哈,没动静了,我就说你刚才肯定是走了狗屎运。” “世子不用跟他们废话,干脆让我们杀了他们,也好能安静的想想办法。” 陈景暄沉默不语,商方尧见状直接一挥手,带着三人对骆载他们冲了过去。 沈逾云此时依旧不厌其烦得用长枪击打着石碑,可它依旧没有破损。 “若是沈少侠不能击碎石碑不妨让我们试试?” “你们怎么试?” “要是沈少侠能将那两包东西归还的话击碎一个小小的石碑自然不在话下。” “哦?那里面还有这么大威力的东西。” 崔衡笑而不语。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怎么用也一样。”沈逾云摸着胸口处放的包裹看着崔衡说道。 “那种东西太危险了,我们百器宗也暂时不对外售卖,所以使用方法不便外传。” “这么危险啊,那还是别用了,万一再把这里给一起毁了就得不偿失了,还是慢慢来。” 沈逾云说完刚想再用长枪击打石碑,伴随着轰轰的声音,石碑最上面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不断往下延伸。 “怎么回事?”胡俊博来到他身边问道。 “石碑裂开了。” 胡俊博顺着沈逾云的眼神看着裂缝“是因为我们打砸的缘故吗?” “不像,我们之前做的那些没多大用。” “这也说明这石碑是可以被打碎的。” “你继续砸,我试试攻击裂痕能不能让它从中间裂开。” 两人对着裂缝重新打砸起来,几轮攻击过后,看不到裂缝有变大的迹象,两人便停止了动作。 “怎么样沈少侠,让我们来?” 沈逾云还没回答,轰声又再次出现,裂缝缓缓变大,超过了石碑的一半。 “裂缝变大了,在砸几下说不定它就真碎了。” 沈逾云摇了摇头,心知不可能是因为外力才让裂痕增大,应该是需要什么东西才能让它破碎。 究竟要什么呢,难道跟上次一样需要皇家血脉?可欣儿并没有跟着下来。 要不让他们试试?不过这个想法瞬间被沈逾云抹去了。 沈逾云重新来到石碑前抚摸着上面刻着的几个字,这时石碑上的几个字突然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引得他手中的银魄也闪烁着微微蓝光。 他握紧长枪猛然抽向石碑,直接将侧面抽出一大块豁口。 胡俊博惊讶的看着他,崔衡也皱着眉头。 在发现这时候的银魄有击碎石碑的能力后,沈逾云退后几步重新冲向它,枪尖直至中心,就在枪尖要触碰到石碑时,枪内突然冲出一道蓝色的气,瞬间将石碑轰碎。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尤其是胡俊博,他心里庆幸还好没因为那小小的诱惑对沈逾云出手。 石碑碎裂后,原本的石碑座下出现一个大洞 沈逾云将银魄收到背后心道:这里面应该就是最后的地方了。 “走,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帝剑进里面就知道了。”说完就先跳了进去。 沈逾云这间密室中的石碑碎裂后,另外两间的石碑同样碎裂开来,露出座下的通道。 地底深处存在着一片湖水,湖中央长着一株莲花无风自动,在水面上荡出阵阵波纹。 沈逾云进来后不久,就看到骆载捂着手臂和张守阳一前一后从旁边出来。 “大人!!” “你们遇到了谁。怎么受伤了?” “大人,是陈景暄那个乱臣贼子,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沈逾云也没想到他会来这里,他不是没得到残图吗? 正说着陈景暄就从旁边通道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 “机缘巧合,舍弟在书院中学习,我这次来只是接他回雍州。” “现在你们看到了,这里没并没有什么帝剑。” “有没有总要仔细找找才知道。”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章 龙气的馈赠 “崔宗主说这话的意思是要出尔反尔了” “何谓出尔反尔,这湖底下我可还没有仔细找过,沈少侠现在怎么能说这里没有帝剑呢” “我看现在崔宗主不仅想着帝剑,恐怕心中还有别的想法。”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我觉得这湖中的莲花不错,想要带回去养着。顺便说一下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就连你们的命也是我的。”崔衡觉得自己人手多,而且现在对于沈逾云他们形成了包围的态势,瞬间多了不少信心。 “大人,这人谁啊,这么狂” “百器宗的宗主。” “哦,就那个号称江湖百宝箱的百器宗” “大人你们是朝廷的人”崔衡听到骆载对沈逾云的称呼后问道。 “对啊,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暗鹰阁的指挥使大人沈逾云。” “暗鹰阁你们竟是暗鹰阁的人,那今日你们必须要死在这里。给我上,杀了他们!” 崔衡心想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与目的,那就算坐实了谋反之罪,这要是让他们出去了,那自己必然会被斩首,百器宗也必然会遭受打压。 他身后的几个人已经做好了攻击的架势,而柳牧身后五个百器宗的人在听到崔衡的命令后面面相觑,丝毫没有要出手的迹象。 “你们几个还愣在那干什么!” “他们能不能上还得看你啊,你手里还有多少解药啊。现在他们听我的,不听你的。”柳牧从怀中拿出百器宗生产出来的毒药对着崔衡晃了晃说道“这里面还剩点,你要不要也试试” “废物!!” 看到自己这边人数不占优势,商方尧赶紧出来打圆场“几位,有事好商量。” “商量什么!不是要让我们死在这里嘛,来呀,上啊。” “你!” “崔兄也是一时性急,说了些玩笑话,我老商在这跟各位少侠赔个不是。少侠要是介意我们这就离开。” “商方尧,他们是朝廷的人,我们今天来这的目的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你觉得你这么做他们就能放过你” 虽然崔衡说的有理,但和商方尧的理念不一样,他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从这里离开以后可以跑到别的地方,以自己的本事过上几年又能恢复原样,何必在这拼的你死我活的。 “要走你走。”说罢崔衡亲自对着沈逾云冲了过来,他身后的几个也紧随其后。 战斗一触即发。 “崔爷” 这时七八个人从中间通道内走了出来,看到崔衡后惊呼一声。 随后他们感觉到了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抽出了武器。他们正是追杀祁晋的那一帮人,而且身上都有从百器宗带出来的东西。 “哈哈哈,看来是天要亡你们。” “你别忘了,不止你有那些东西,我们也有,你觉得我们对拼起来你还能安全的离开”沈逾云从怀中也拿出了黑色包裹。 “你有又能如何,里面的东西你又会用多少”说着他对柳牧身后的五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直接从后面动起手来。 “小心!”柳牧一瞬间就搂住顾南柔的腰肢旋转躲过来自身后的攻击。 “呀!”突然受到“袭击”的她一把抓住了柳牧的衣服。 两人在一旁停下后,顾南柔才反应过来“还不快松开,你还要抱多久。” “抱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柳兄,来帮忙。”沈逾云用长枪架开一人的攻击后叫道。 “我不是说了嘛,到这里来我可帮不了你。” 那你这么在旁边打情骂俏合适吗 这是沈逾云第一次不用内气的战斗,他只凭借着枪法与步法,竟然还能压制住他们, 而且在感觉上也跟以前用内气的时候不同,他发现师父教自己的这套步法竟然极其适合攻击,就是感觉和长枪不太搭配,要是短一些就好了。 百器宗的五人打出几招后与他们拉开了距离,赶紧跑到同伴身边要着解药。服下解药之后几人才算彻底安心,重新拉开架势想要再战一场。 “呵呵,你们这次死定了。我看他们几人跟世子殿下有些矛盾,不如今天我杀了他们当做给世子的见面礼如何” 没有听到回答,崔衡有些疑惑的转身,却没发现陈景暄的身影。 “世子去哪了” “那不在那呢。”柳牧往湖那边指了指,众人才看到水里的陈景暄。 原来他趁着崔衡他们拖住沈逾云的同时,悄悄下水想要先靠近水莲,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崔兄,你看这。。” “别管他们,先把水莲拿到手。”既然你想吃独食那我就连你也一起杀了,反正也没人会知道是我杀的人。 百器宗的人赶忙下水追赶着陈景暄。 “大人,我和老张尽量拦住他们,你快去阻止陈景暄,千万不能让那东西落入他手中。” 沈逾云点了点头,在用长枪挑飞一个百器宗的人后,向湖边跑去。 看到沈逾云要亲自下场,崔衡拿过一个手下的包裹,将里面的烟雾弹、爆裂弹还有毒气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丢到沈逾云脚下。 沈逾云的身影瞬间被掩盖。 “你真不上去帮忙” “没法帮呀。” “朋友有难不去帮忙,你挺适合我们组织的,要不你考虑考虑加入我们” “你们那我早晚会去的。”柳牧说完就看向了烟雾中。 沈逾云在烟雾中捂住了口鼻,不让里面的毒气影响到自己,不过他下身衣物破碎,双腿已经被炸伤,想要移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崔衡又从包裹里掏出一把满是黑色蜂针武器对准了那片烟雾叫道“去死!!” 按下机关之后,上百枚蜂针齐刷刷的冲进烟雾中。 听到没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后笑着说道“终于死了。” “大人!” “你们也别着急,等我拿到水莲以后就送你们下去陪他。” 崔衡转身想要亲自下水,而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烟雾中突然伸出一杆长枪挡住了他的去路,沈逾云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你竟然还没死”崔衡面色惊骇的看着沈逾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在 而骆载与张守阳却是面露喜色。 “你似乎早就知道他死不了。” “当然,他可没这么容易死。” “我没死让你很失望。” 崔衡看到陈景暄即将要摘到水莲说道“那又怎么样,反正水莲也不会落到你的手上。” 沈逾云这才发现陈景暄不知何时游到了水莲旁边,那滴血的手指就要触碰到水莲。他眼神一凝,手中的银魄随即散发出蓝光,直接向前挥出一击。 一道蓝色的气流向陈景暄而去。 此时的陈景暄还不知危险来临,将血液滴在莲花花瓣上,但花瓣满是奇怪的符文,并没有沾染上他的血液。 正疑惑是怎么回事时,身体的本能让他埋下头去躲避,那道气流直接击中水莲。 水莲被斩下的瞬间他们就觉得体内的内气又能使用了,崔衡一行人气势大增,正准备要出手杀掉沈逾云几人时,原本安静的湖面突然向上冲出一道道水柱,变得波涛滚滚,原本打算到水里寻找的陈景暄打消了念头,起身踏水回到岸边。 外面,那作为入口的四个水井也冲出一道水柱直射半空,吓得那些旁边的掠夺者们跑进屋里不敢出来。 不一会儿整个明心岛上乌云密布,预示着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雨来临。 “院长,要下雨了,进船舱里避避雨。” 常满摇了摇头对那位弟子说道“让躲在舱里的弟子都出来,在外面好好迎接这场洗礼。” 大雨顷刻间落下,学院在的不少人为了躲雨都跑进了房中,只有明心学院的弟子们站在船上淋着雨水。虽然心里疑惑这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们都愿意相信常院长。 天空中落下的不仅有雨水,还有一些带走淡蓝色的光电,光点有些落在弟子们的肩头,有些点在他们眉心,瞬间让这些得到眷顾的年轻人的心境变得平静无比,享受起雨水滴落在身上的感觉。他们在此时变得念头通达,有些之前想不通的问题现在也想通了。 这就是水龙气对于明心岛最后的馈赠。 大雨仅持续了一刻钟便停了下来,学院的弟子们身上多少都沾染了些许灵气,洗礼完成后都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天空中的云缓缓形成了一个龙头,在睁眼看过这世间后又缓缓散去。 正中间的大船上,唯有一名弟子依旧闭着眼睛,任凭浸湿的衣物贴在身上,脸上的水珠滴落在船板。 常满发现他的异样后来到他身边,用欣慰的眼神看着他。 少顷,这人猛然睁开双眼,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冲天的文气,微风四起。 “水泽万物,润物无声。明华,以后的明心学院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常满拍了拍孔明华的肩膀,看着周围的弟子说道。 “明华必不负院长嘱托!” “弟子必不负院长嘱托!!” “好,我们走。”常满最后转身看了看明心学院,落寞的身影缓缓走进船舱。 学院的弟子们渐渐驶离了明心岛。 此时皇城下的密室中,陈景明依旧安静的躺在石床上,没人看到他的食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一章 逃出生天 沈逾云看到水莲被自己的攻击斩断,愣在当场,还好柳牧先反应过来,将一起清气传入他体内。 “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跑。” “可是我好像把龙气的封印解开了。”沈逾云十分懊恼得说道。 “来这不就是解开封印的嘛,怎么?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阻止这天下大势?快别做梦了,赶紧跑路要紧。” 柳牧提醒完他直接返回拉住顾南柔就往进来的通道跑。 走了柳牧的帮助沈逾云回过神来,看着湖中的水位不断上涨,耳边传来石壁炸响的声音,有不少外面的水也从被冲破的石壁中涌了进来,不一会儿水就越过原来的岸边,没过了小腿。 沈逾云见此情况提起速度追赶柳牧,骆载张守阳停留了一会儿见没人拦截后也转身冲进了通道。 只留胡俊博一人大叫着“你们等等我啊!!”不过却没有人管他,他只能自己慌忙逃命。 “给我杀了他们!”崔衡看到沈逾云他们想要逃出去传出一声怒吼。 有几名离得近的手下立马追了上去,不过多数的人还是留在原地保护着崔衡的安全。 “崔兄,这种危机时刻就别管他们了,还是赶紧逃命为好。”商方尧在旁边劝道。 不过怒上心头的崔衡哪会轻易善罢甘休,当场表示就算自己死也要杀了他们,而且放他们出去自己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在这拼命。 见实在劝不动他,商方尧摇了摇头,带着他的两位手下迅速离开。 “崔爷,快走,我们快挡不住了。”百器宗的人在崔衡前面想用内气阻隔湖水的冲击,可在自然面前人力显得那么弱小,尽管他们是大成高手,可洞顶的大水轰然砸下之后,他们还未抵挡一息时间就被大水冲走淹没。 随之水迷宫的墙壁也全部被水流冲开,很多水里原本被困住的怪物恢复自由后到处游走,捕捉着属于他们的猎物。 沈逾云几人不断向外逃离,之前立着石碑的密室也已经被水淹没,几人从水中冒出头来。 骆载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大人,这水太大了,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沈逾云记得崔衡进来时大约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后潜了下去。 他来到大约的位置摸着石壁找着,发现了通道的裂痕,从背后抽出银魄凝聚内气,猛然轰在石门之上,可这一击仅仅将石门打出了一个豁口,水便顺着豁口流入进去。 “下面有通道,只不过我一个人想要打开会浪费很长时间。”沈逾云从水下上来后说道。 “走,下去看看。”柳牧说道。 几人潜入水下,来到石门缺口处,这时骆载感觉到身后有人碰到了自己的肩膀,猛然回头看到是胡俊博才放松下来。 在前方的沈逾云和柳牧合力将石门打碎,水流的压力直接将六人挤入了通道。正让在后面追赶的崔衡手下看到,齐齐追赶上去。 迷宫石壁被冲开后,格局已经和他们来时完全不一样了,原本狭窄的水路变得极为宽阔,可这也让迷宫地图失去了作用。 “大人,你还能记得路吗?” 沈逾云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重新绘制着地图,将破碎的墙壁去掉,形成新的路线,少顷他开口说道“跟我来。” 没有多问什么,几人早已将他作为了主心骨。 还没游多久,几人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大片黑影,让沈逾云心中有些不安。 黑影距离近后沈逾云才看到那是一群长着长毛的獠牙怪物。看着这些怪物就连柳牧都睁大了双眼,赶紧拉住顾南柔往后跑。 沈逾云对着骆载和张守阳左右指了指示意分开跑,可那些怪物似乎对他们两人没有兴趣,直直得追着他和柳牧。 两人见此情况便从后面攻击着怪物,为沈逾云两人缓解着压力。 沈逾云见此拿出百器宗的黑色圆珠往后丢着,一些烟雾弹碰到那些怪物后炸裂开来,可仿佛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影响,还不如爆裂弹能炸断他们的獠牙,让它们受伤沉入水底。 顾南柔也发现怪物似乎只追着柳牧,就想挣脱他的手,可他将自己的手握的紧紧的,感觉到她挣脱的动作后还看向她笑了笑。 这可恶的人是故意的!! 两人逃跑的过程中正遇到了追过来的百器宗人,看到沈逾云后拿出武器杀了过来。 柳牧直接捏爆了一枚烟雾弹,让水变得混浊,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们视野,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等水重新变清。 少时,他们看到里面有流动的痕迹,像是有东西准备出来,几人做好了准备,想着等沈逾云出来后立刻击杀他。 可那浊水里出来的不是人,而是那些獠牙长毛怪。 百器宗的人发现那些怪物之后已经晚了,睁大着双眼想要往后逃跑,而那些怪物先冲出来的怪物直接咬住了他们举着武器的手臂,流出的鲜血散入水中。 几人吃痛想要甩开它们,可那些怪物的獠牙深深嵌入他们的皮肉,还没等跑出多远几人瞬间被黑影包围,再出现时已是几具白骨。 沈逾云和柳牧的身影重新出现,骆载上下看着自家大人,发现没有缺胳膊少腿后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这群怪物并不是单纯的追沈逾云他们,只是因为它们没有感官只会盲目往前,并且吃掉它们前面的一切活物。 黑影远离后,几人随着继续往外游着,在转过一个弯后沈逾云马上又折返回来,众人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看着他。 沈逾云指了指拐角,示意他们自己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确实下了一跳,拐角外的通道口处竟然窝着一条长牙大鱼。 几人往上冒出水面,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可走,可这里的水面已经接近洞顶,他们浮上来后都露不出来全部的脖子。 “试试能不能打穿这洞顶。”沈逾云抬着头说道。 几人点头后纷纷聚集着力量,拳头武器轰击着洞顶,就连胡俊博也用出了全力,不过仅仅轰下了一些碎石,看上去这地方要比石壁很多。 他们击打了一会儿,水位已经没过脖子,而且石壁的震动让原本闭眼休息的大鱼睁开了眼睛。 “不行,这上面走不通,还是另想办法。”沈逾云刚潜下去就看到那大鱼的长着血盆大口向他们咬来。 他慌忙之中拿出长枪横在大鱼嘴边,不过大鱼的冲击力将他直接冲出水面撞在洞顶。 柳牧反应迅速大声叫道“快散开!” 几人赶紧四散游开潜入水中看到了长牙大鱼。 骆载心想:娘的,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都是些怪物。 沈逾云重新跌入水中,正看到大鱼的尾巴抽向自己,他直接用枪尖顶住鱼尾,银魄被它的力量抽弯,将他弹开。 力量的差距太大,自己准备拖住大鱼让他们先走,在对他们使了几个手势后,柳牧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提出要帮忙的意思,带着顾南柔往通道口去。 骆载和张守阳准备留下帮忙,可沈逾云摆手让他们离开,两人无奈追赶着柳牧,当胡俊博也想离开时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大鱼拉住了裤脚,左右猛烈的甩着,他内心恐惧,拳头往后打着,可他一拳也没打中。 沈逾云动了恻隐之心,拿着银魄主动冲向大鱼,用枪尖划破胡俊博裤脚时,他那乱挥舞的全力攻击拳头直接打在沈逾云身上,让他身形一顿,被鱼尾抽下水底。 发现闯祸的胡俊博慌忙逃跑,没有丝毫回头的迹象。 原来这就是那位老者说的小心身边人呀,本以为是反叛,谁知却是无心之失,只不过这话还是应验了。 沈逾云闭上眼睛掉入水底,手中的银魄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这一路上柳牧他们遇到了好几次獠牙怪物,不过在知道他们的习性后几人便自觉躲开道路,终于在不久之后即将到达一处井口。这里的水位还不算太高,众人得以冒出头来换气。 “前面应该就是出去的井口了。”柳牧说道。 “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就连顾南柔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在水里担惊受怕了。 可骆载和张守阳的心情并不是多开心,因为大人生死未仆而自己却完好的出来了。 整个明心学院因为地下水流的失控剧烈震动起来,院内不少老旧建筑因为承受不住轰然倒塌,那些还在里面想要找宝贝的人没有及时跑出来的机会,直接被埋在底下。 学院里不少地面也冒出了地下水,因为这些变故尤其亲眼看到有人死在废墟中,甚至还有被压住半个身子哀嚎着,也等景象终于吓跑了那些学院里的贪心者。 一处水井中,崔衡被地下水喷了出来,重重得落在地上,虽然有些头晕,但还是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想起了水井下的事。 崔衡在水下的失利导致非但没得到帝剑,反而损失了这么多精英,而且还将自己的反叛之心暴露给了朝廷,心中自然有一股火气。 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一把匕首向着他的心口刺了过来。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二章 怒而突破 崔衡感知到身后的危险后,转身一把抓住了若夕的手腕,也宣告着她偷袭的失败。 “放开若夕姐姐!” 看到若夕被抓住,欣儿从屋后跳了出来。 季姗姗见两人都暴露了,拿着灵碧剑来到欣儿身边为她增加些气势。 崔衡本来胸中就窝着一团火,又看到几个小成期的女子也想杀自己,怒火更盛,大吼一声直接夺过若夕的匕首后将她甩了出去,狠狠砸入一处房间。 得到武器的崔衡向欣儿两人冲了过来,季姗姗见状连忙将灵碧出鞘架在身前抵挡,可以她的实力又怎会是崔衡的对手,匕首猛然碰到剑刃,那冲击力直接让季姗姗吐出一口鲜血,一击重伤。 欣儿看到抽出了腰间的莹月缠住了崔衡的右臂,试图将他拉开,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的衣服,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伤痕。 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更加残暴,不顾莹月剑还缠在自己手上,放下匕首变拳为爪就要抓向欣儿的脖子。 没有了匕首的压力,季姗姗捂着胸口退后了两步,欣儿也试图躲避崔衡的攻击同样后退着,可这时他却改变了攻击目标,一脚踢中旁边的季姗姗,虽然她用灵碧挡住了少部分力道,但还是飞出几尺远后昏迷过去。 因为莹月还缠着他的手臂,再加上欣儿那不弱于大成后期的轻功,崔衡一时间对她有些无可奈何。 可他终究是大成巅峰期的高手,知道欣儿难缠之后将内气运转到右臂,怒吼一声将手臂从莹月剑中抽出,他右边的衣服被剑刃划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整条右臂也变得鲜血淋漓,欣儿没想到他会挣脱莹月一时不察被拽了过去。 崔衡那充满内气的右臂轰击在欣儿左肩,她体内瞬间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小小的身体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吐出一大口血后昏了过去。 这时被甩入房间中的若夕捂着手臂走了出来,看到欣儿和季姗姗两人受伤生死未卜,心中悲痛,自己还是太过弱小。 看着从地上捡起匕首的崔衡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知道现在没有少爷自己要独自面对,以他的实力自己想要逃跑已经晚了,也是自己太想帮助少爷了。 “喂,是我要杀你,跟她们两个没有关系,你要杀就来杀我。” “放心,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今天在这的人都要死,哈哈哈。”崔衡放肆的大笑着。 若夕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自己只能拖住他等少爷出来了。想到这她的眼神变得坚定,体内运转起精气法,拖着受伤的胳膊冲向崔衡。 “找死!”崔衡说罢与若夕对上一掌,结果并无悬念,若夕再次被打飞跌落在地上,而她因为内心的信念,并没有就此昏迷过去,反而起身再次冲向他,一次又一次,直到被打得再无力起身。 “有意思,我还真是佩服你,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崔衡一步步逼近,这时他突然听到周围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停下动作防备着,若夕也期望着来的人会是少爷,当她看到是一群黑衣人后满是失落。 崔衡见来的是自己手下问道“你们也是被里面的大水冲出来的?” “是。” “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杀了她们。”崔衡见自己手下来了,也就不愿意亲自动手了,毕竟他更享受那种虐杀的感觉,而现在若夕毫无反抗的样子。 “是!” 一名手下抽出自己的长剑向若夕走去。 “少爷,对不起。以后若夕不能再陪着你了。”若夕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划过苍白的脸颊。 当那人的长剑就要刺入她胸口时,他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变得四分五裂,一把长枪带着一位少年冲了出来。 沈逾云在半空中看到有人要杀若夕,大吼一声“住手!!” 他用力掷出银魄,枪尖直接穿透那人的身体,那人睁大双眼,还未倒地时沈逾云出现在他身前抽出了长枪,将他的尸体横扫出去,银魄枪上散发的气息逼退了崔衡一众敌人,就连这片土地上的花朵都被拦腰折断。 “少爷。”身后若夕虚弱的叫道。 “对不起,若夕,我来晚了。”沈逾云半跪在她身边,想伸手扶起她却不知要碰什么地方,因为她身上各处都骨折了,只能抓住她的手向她体内输送着内气。 “不晚,若夕没事,少爷快去看看欣儿和季小姐。” 沈逾云起身看到欣儿和季姗姗都被打的昏迷过去,虽然还有气息,但都已经受了重伤。 见此场景他怒上心头,长枪指着崔衡道“你今天必须死。” “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却主动跑了出来,而且看样子她们还是你的同伴,正好能把你们一网打尽。”崔衡微笑着说道“上,杀了他。” 那四五个人便将沈逾云两人围了起来。 “少爷小心。” “放心。”他对着身后的若夕笑了笑,消失在众人眼前。 忽觉狂风起,沈逾云闪现到实力最差的一人身前,提膝顶住他的下巴,飞出几颗牙齿后掉落在地上。 其余几人看到沈逾云鬼魅一般的身影,都提起了警惕看着四周。 “小心!”一人突然提醒,长剑刺向同伴身后,只听铛的一声,火星四溅。 他顿时庆幸自己还活着。 可挡得住一次未必挡得住第二次,他们完全摸不清沈逾云的动向,就是在被动挨打,早晚会被耗死。 “一群废物!滚开!” 崔衡看到自己的手下完全是在被沈逾云耍着玩,怒骂了一声,拳头直接打破空气,传出一声暴响,沈逾云被他逼得只能现身在视野中。 果然是老牌的巅峰高手,眼力果然毒辣。 “你们那还有没有梦死?”崔衡对退回来的手下们问道。 “有,崔爷,我这还有点。” “拿过来给我。” 那人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黑瓶交给了崔衡,他将黑瓶里的红色液体倒在了匕首上。 崔衡将全部的毒液倒在匕首上后,直接扔掉了黑瓶,沈逾云看到那黑瓶掉落地方的花草在瞬间就已枯死。 他皱着眉头心道:梦死必然是一种毒药的名字,自己要小心那把匕首了。 因为匕首上淬了毒,所以沈逾云很小心的在应付,尽量不让匕首碰到自己,但注重防御后攻击就没有之前那么凌厉,束手束脚后完全被崔衡压制。 在用长枪架住崔衡刺向他眉心的一击后,崔衡张口嘲笑道“我当你有多厉害,不是说要杀我吗?来呀,怎么连攻击都不会了。” 沈逾云用力将匕首架开,侧身躲过,提膝就要顶崔衡的腰眼,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躲开,甚至还差点被匕首划伤膝盖。 “你说你就这么点实力来逞什么英雄呢,好好活着不好吗?这朝廷就这么值得你卖命?” 沈逾云怒瞪着他不作回答。 “好,有种,我看你能撑到几时。去把那几个女的全部杀掉。”崔衡对手下吩咐道“怎么样,这种只能看着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受,你可要好好感受,哈哈哈。” 看着三人慢慢走向若夕她们,而自己又没办法摆脱崔衡的纠缠,刚爆发出速度想要冲出去,就被他半路用匕首拦住。 看到他们已经举起了武器就要砍下,他仰天怒吼出声“不!!啊!!!” “什么!!” 沈逾云的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内气,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向四周扩散的冲击波,那几名百器宗的人都无法站稳,被内气掀飞出去,就连巅峰期的崔衡也只能堪堪站稳。 “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这让崔衡心里有些吃惊“就算你能临阵突破又能如何,今日你们的结局是注定了的。” 他心想就算沈逾云突破也只是大成后期,是绝不可能打败自己的。 沈逾云体内散发出内气后,功法自动运行,外界的天地之气又重新回到他体内,已然步入了大成后期。 可这并不算完,他知道仅凭后期是无法战胜崔衡的,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他拿出了三枚银针刺入自己心脉。 “啊!!!”沈逾云的身体继续吸收着天地之气,发现不对劲的崔衡暗道一声不好,拿起匕首冲了过去。 崔衡发现沈逾云的境界还在不断攀升,隐隐就有突破巅峰的迹象,虽然知道他不可能连续突破,但让他成功后自己就没办法再压制住他了。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中沈逾云,却被枪尾顶住了肩膀,再难前进一丝。 沈逾云睁开双眼,吐出一个死字,拳头轰向崔衡的头颅,虽被手臂挡住,但同时他也被震得不轻。 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沈逾云凌厉的攻击又来到了崔衡眼前,长枪的优势让他展示得淋漓尽致,攻防完全转换,不一会儿崔衡身上就多出好几道伤口。 崔衡知道在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死在这,手里紧握着几枚爆裂弹,拿着匕首假装要刺,左手就要将爆裂弹拍在他身上。 沈逾云看穿了他的诡计,从他面前消失,来到身后一脚踹飞匕首,一拳轰在他腰眼将他击飞,随后沈逾云飞身来到半空举起银魄抽在崔衡背上,打断了他的脊骨。 崔衡半空中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重重砸在地上晕死过去,手中的爆裂弹也散落在地上。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三章 大战之后 沈逾云落地后,凌厉的目光扫向那三个百器宗的人,顿时被他身上的气息吓得浑身一抖不敢上前,如鸟兽般四散奔逃,却在半路碰上了赶过来的柳牧等人,又被抓了回来。 “大人,属下来迟了。”骆载与张守阳单膝跪在沈逾云面前请罪道。 沈逾云摆了摆手,将心脉处的三枚银针拔出后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大人!”骆载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不过还没抓住他的手臂,沈逾云就转身来到了若夕身边将她抱起,甚至都没有顾得上调息。 “骆载,张大哥,你们快过去看看欣儿和季小姐的情况,要是身上有什么疗伤的丹药先让她们服下,等回京城后我一并还给你们。” 两人不敢耽误,来到欣儿和季姗姗身边分别查看着两人的伤势,还好她们两人伤的都不算重,只是断了些骨头,危及不到生命。 给她们一人喂下一粒还气丹之后找个大夫把骨头复位,再静养些时日就好了。 她们三人中就属若夕受的伤最重,若不是心中强大的信念早就昏了过去,看到少爷抱起自己的时候她已经虚弱得睁不开眼睛。 “累了就睡一觉,醒来之后就好了。” 沈逾云抱着若夕,一手握着她的脉搏,不断向她体内传输着内气,丝毫不顾自己内气的亏空,哪怕这行为可能会伤到自己的根基。 待在少爷怀抱里,若夕感觉到无比的安全,轻嗯一声后彻底陷入昏迷。 沈逾云抱着若夕往学院外走着,路过胡俊博时停顿了一下,他深低着头,不敢说话。 沉入水下时还好有之前那股蓝色的光团护住了自己,要不然现在自己已经葬身鱼腹,更别提冲出来解救若夕她们了。 几人一同走出了明心学院,沈逾云转头看着昨日繁华依在的学院今日破碎成了一堆废墟,自己也没能好好跟院长道个别,深深看了一眼牌匾后默默离开了这里。 昏迷的若夕正做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小时候跟父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总是让自己的脸上挂满了微笑。 后来她看到自己家庭遭遇变故,自己流浪在街上,无时无刻不在饿着肚子的,冰冷的雨水落在自己脸上,似乎前方等待自己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可不久后自己的世界里出现了少爷的身影,让自己又重新感觉到世间的阳光与温暖,他将黑夜驱逐,给自己带来了希望。 可偏偏自己只能看到少爷的背影,哪怕自己很努力的在追赶,可依旧觉得与他的距离十分遥远,可触不可及。 之后,少爷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自己竟然站在山顶,周围都是陌生的景色,她奋力得跑着,在四周寻找着沈逾云的踪迹,不断大声喊叫着少爷,在下山的途中她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可她依然坚持着起身,身体遭受的疼痛并没有磨灭她要找到沈逾云的执念。 自己下山后终于看到了少爷,这次少爷正看着自己微笑伸出了手。她跑到少爷身边后与他双手紧握,而他们的周围不知何时多了很多敌人,自己手上也多了一把匕首。 少爷对自己点了点头,意味着自己终于可以和他一起并肩作战,携手对敌让她终于体会到了追赶上少爷的感觉,欣喜而幸福。 他们两人打败了无数的敌人,本应是高兴的事情可为什么少爷却站在那里哭泣? 她开口安慰,可沈逾云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开始着急慌张,少爷跪在地上流泪的样子让她心疼不已。 他似乎在一个地方跪了很长时间,转身离开时都在不停回头,而她却无法离开原地,无论她怎么呼唤他都没有转身,他身影缓缓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若夕瞬间泪如雨下,大叫了一声“少爷!”躺在床上的她猛然睁开了还挂着泪珠的双眼。 醒来的瞬间她便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耳边传来少爷温柔的声音“别怕,我有在。” 若夕想立即起身抱住沈逾云,可却发现自己的一动也不能动,都被上带上了夹板和绷带。 “别动了,你现在身上各处骨折严重,接下来的一段时日要好好休养。来先把药喝了。” 沈逾云用手端着药碗,舀起一勺药汤吹了几口送到若夕嘴边。 她也十分听话的将药汤喝下,虽然味道苦一点但是少爷亲手喂给自己的,再苦也能吃得下。 喝完一碗汤药后若夕问道“少爷,大夫说没说过我什么时候能下床啊。” “你想去哪?” “我要是躺在床上就没人伺候少爷了呀。” 沈逾云坐在床边微笑着为她整理头发“你呀,就好好休息,这次换我来照顾你。” 看着少爷近在咫尺的脸庞,若夕想跟上次一样亲他一下,可这大白天的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只能贪心的闻着少爷手上的味道。 “好了,我先出去了,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和欣儿说,明天我来给你换药。” 若夕一脸桃花的看着沈逾云离开后,才反应过来少爷的最后一句话。 换药?这事不是应该是大夫来做的吗?难道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少爷亲自给她做的骨骼复位?那自己全身各处岂不是都被少爷给看遍摸遍了?哎呦,羞死人了,怎么少爷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想着想着若夕脸上变得通红。 “若夕姐姐,你没事了。”欣儿来到屋内看到她不正常的脸色关心的问道。 “啊,是,是欣儿啊,我没事了。你呢?你的伤还好。” “没事了,大哥哥说半个月后应该就全好了。” “欣儿,谢谢你呀。” 欣儿也知道若夕是在为什么道谢,笑着摆手道“没事,若夕姐姐你太客气了,嘻嘻。本来大哥哥是想亲自照顾你的,可季姐姐却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家的不太合适,所以才让我过来的。” “嗯。”若夕如蝇蚊般嗯了一声,想说其实自己并不在意的,脑海中又想到了少爷给自己换药的场景。 沈逾云从若夕房间出来,来到柳牧房前敲了敲门问道“柳兄,我可以进去吗?” “咳咳,沈少侠请进。”里面传来柳牧的声音。 他走进屋内,看到柳牧和顾南柔正端坐在桌前喝着茶,细心他却看到柳牧的那只靠近顾南柔的手上有被指甲掐过的痕迹,不过他并没有点破,站在不远处对柳牧抱拳鞠躬道“多谢柳兄的丹药了。” “一枚丹药而已,沈少侠犯不上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嘛。”柳牧起身扶起沈逾云,在看到自己被掐的地方露了出来后赶紧将这只手背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这次若夕能够这么快醒来也多亏了柳兄,算起来柳兄已经救了她两次了,若夕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若以后柳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告知在下,逾云定当全力以赴。”沈逾云说完伸出一只手。 “哈哈哈,好。”柳牧自然明白他意思,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逾云就不打扰了。” 送走沈逾云后,柳牧重新坐回到自己座位,对顾南柔问道“怎么样,我没看错人。” “这少年心性不错,也重情义,可就是年纪太小,说不定以后遇到什么大的变故有可能会转性。” “我觉得一个人本性不坏,就算转性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顾南柔玩弄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说道“话说你把我赎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回南黎。” “不是说了嘛,等这里的事处理完了就送你回去,到时候你可别爱上我又不想回去了。” “痴心妄想,绝对没可能。” “呵,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柳牧笑了一声用顾南柔刚说过的话来反驳她,引得他又被掐了一下手背。 沈逾云从柳牧房间出来后,便回到自己房间等着骆载两人回来。 不久后张守阳率先来到房间回报道“大人,我在学院各处又找了几遍,并没有发现商方尧和陈景暄的踪迹,要么是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学院,要么就是在井底被里面的怪物杀了。” 沈逾云摇了摇头,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个人都还没死,他们必定是昨日先自己出来,从别的地方离开了。 不久骆载也回到了客栈中 “大人,我已经以您的名义给暗鹰阁那边传出了信件,详细说明了百器宗的事,让他们派人来接走这几个证人,之后便跟他们彻底清算,相信用不了多久江湖之中就再没有百器宗了。 至于那个商方尧,好像是一个林罗商会的会长,十分富有,所以才动了歪脑筋,想要提升地位。” “嗯,你们先回去休息,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那大人好好休息,我们两个先退下了。” 正如沈逾云所料想的那样,陈景暄在昨日就已经带着陈景彻离开了明心岛,虽然这次他依然没有找到帝剑的线索,不过从水中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带出了一枚莲子,里面有着充足的天地之气,他准备拿回去给焕叔服用,希望能让焕叔恢复原本的境界。 而商方尧则是连夜离开大玄,向南方奔逃。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四章 出岛 “大人,那个胡俊博您打算怎么处置,我看您在学院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先把他押回千仞山庄,待季庄主处置完后再做定夺。”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回京。” “回京?这么快就要回去?” “嗯,等她们几个伤好些就动身,回京城找些东西再去找别的残图。” 至于回京的原因自然是沈逾云在水迷宫里并未没有找到装着残图的盒子,而且要开启自己手上这个盒子的第二层也需要它。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知道在大玄流传最广的就是第三张残图,也就是木龙气被封印的地方,沈逾云从怀中拿出了皇帝给自己的残图看着,喝着茶水想着接下来自己该如何行动。 毫无疑问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第三个盒子,打开盒子的第二层看看有什么信息,虽然现在自己手上留有残图,可这上面并不指示地点,况且这图的内容几乎传遍了整个大玄,他们并不占据什么先机,而且一旦有人发现了具体地点还没有保密好,那将会是最激烈的一次争夺。 这时季姗姗双手缠着细布,用脚踢开了他的房门。 沈逾云将残图收回怀中问道“你不好好养伤跑这来干什么?” “来这是为了跟你要赔偿的,你看看,我总不能白白受伤。”季姗姗用那双细布包裹着的手凑到他眼前。 “说,你想要什么赔偿?” 季姗姗当时就愣住了,本来以为他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自己的,没想到这次会这么爽快。 “嗯?你不是说想要赔偿吗?怎么不说话了。” “额,对,是要赔偿,不过具体要什么还没想好,嘿嘿。等想好了我再来找你要。”说完她就赶紧溜出房间,生怕沈逾云再反悔。 季姗姗来要赔偿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他继续思考龙气的事情,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柳牧对自己说的那句:来这就是为了解封龙气的。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龙气全部破封之后大玄不是就要亡国了吗?自己的任务难道不是为了阻止他们解封龙气?而且之前两次封印龙气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他是不是知道残图上指示的地点? 思来想去不明白的沈逾云再次来到了柳牧房间门外“柳兄,不知现在是否方便出来一下,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等一下啊。” 不一会儿柳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转身关上了房门问道“沈少侠还有其他事?” “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想请柳兄解惑。” 柳牧笑了两声说道“是关于龙气的事。” 沈逾云点头。 “其实事情并不是多复杂,关键还是在于民心。五行龙气虽关系着大玄的存亡,可你知道龙气的盛衰与什么有关系吗?” “不知。” “是民心,民心强龙气自然强盛,就算封印被人破解它也不会就此消散,但自从帝剑消失的消息传出来后,大玄的百姓和朝廷就不是一条心了。那些在背后操纵的人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大部分百姓心中埋下了一颗渴望权力的种子,民心自然会被削弱。 百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想要登上那帝王之位,在寻找帝剑的过程中稀里糊涂的破开龙气的封印,这时候一但封印解除它自然会迫不及待得冲出。” “那我们不是更应该阻止他们吗?” “你阻止不了,至少现在,你还没有那个实力。” 自己要是有师父那样的实力就好了,沈逾云心想。 “那我做这么多事情岂不是白费力气。” “怎么会白费力气呢,解封龙气所带来的好处可大着呢,只不过你现在还体会不到,不过你只需要知道对你提升实力很有帮助就对了,而且龙气能消散自然也能凝聚,所以你也不用为此太过自责,一切皆有定数。” 柳牧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将双手背了过去,显得极为老成。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下山前我师父告诉我的。” “那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三处龙气的所在。”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师父就告诉了我这两处地方,而且还特意叮嘱我不能告诉别人,让你来扬州找我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大提示了,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去找地方了。” “你不跟我一起走?” “走是要一起走,不过出岛后我要先带她回书院一趟,反正我跟你一起也不能出手,帮不上什么忙。” “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等她们伤好些。” “到时让人来叫我们就行。” 三人在明心岛上休养了接近一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大人,东西都收拾好了。” “去楼上叫一下柳兄。” “是。” 等人全部到齐后沈逾云说道“走,去千仞山庄。” 胡俊博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了,这些天都十分安静,再怎么说沈逾云也曾救过他的命,不就是去一趟千仞山庄嘛,那种大场面自己都逃出来了,还怕这。 一行人来到码头,竟然没有发现一艘船,毕竟明心学院已经解散,而且被毁得也差不多了,本来趋之若鹜的地方变得无人问津,那些投机取巧的人又回归了捕鱼的行列。 “大人?” “先等等,看看有没有船家来。” 不久之后,还真有一艘船划了过来,沈逾云看到船上的两道身影后笑了起来,原来是乔老伯和不语。 “几位慢走。”乔老伯刚送走几位来岛上游玩的年轻人,就听到身旁传来沈逾云的声音“乔老伯,好久不见了。” “呵呵,是几位少侠呀,这是准备出岛了?” “嗯,在这待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不语,快过来。” 听到爷爷的呼唤,乔不语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到是沈逾云后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嘴里还发出类似哥哥的声音。 众人十分惊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一月不见不语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了。 “乔老伯,不语这是能说话了?” “对呀,自从那日常院长带学院弟子离开,不语不知怎么就可以说话了,而且说的越来越清楚,我这个做爷爷的别提多高兴了。” “确实是应该高兴的事。” “你看我光顾着聊了,还没请几位上船呢。” “这次也要麻烦老伯和不语了。” “不麻烦。” 他们全部上船后,不语解开了船上的绳索,往对岸划去。 “还是原来的价钱是。” “不用了,现在坐船的人也少了,也没什么人跟我们爷孙争船客,本就打算空船回去呢,顺路的事。” “报酬还是要给的。” “少侠这是还没把我们当朋友呀。” “乔老伯,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钱。”在划船的乔不语努力的说出了三个字。 “好,这次我们就占您一回便宜。” “这还差不多嘛。” 船到对岸,沈逾云抱拳感谢,两方寒暄一会儿后就此分别。 “不语,去看看这周围还有没有要上岛的人。” “好。”乔不语跳下船寻找着新船客,乔老伯则是收拾着船舱的卫生,将一些泥土或者垃圾清理出去,当他清理小桌底下时却发现了一个钱袋,打开一看都是些碎银子,看上去得有二十两之多。 乔老伯自然知道这是沈逾云故意留下的,叹了口气将钱袋放入怀中。 沈逾云他们先是来到一处城镇找了三辆马车,毕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加上女性比较多,还有伤员,用马车再好不过。 没想到柳牧竟然上了顾南柔的马车,还没被赶出来。 “他们两个还真是形影不离。”骆载有些羡慕的说道。 “你也想要?” “谁不想啊,关键是我没钱呀。” “我那还有些银子,要不你也去赎一个?”沈逾云笑着对他说道。 “真的!!”骆载还没高兴一秒低下头说道“还是算了,我配不上那样的姑娘,就算娶了也压不住。” “大丈夫何患无妻。”张守阳上前来拍了拍骆载的肩膀安慰道。 “唉,我要像你这么洒脱就好了。” “废话少说,还不赶紧赶路。”欣儿露出脑袋说道。 “是!” 几人便如此向千仞山庄赶去,半途中因为柳牧要回南池书院,所以走到官道之后便分开了。 几日后,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 “今年这是怎么了,这才五月就这么热了。”骆载甩着衣摆扇风。 “等到了山庄就好了,山上有清泉可以冲凉。”季姗姗在车里说道,其实她们三人也感觉到天热,只不过姑娘家的也不好意思撩开裙摆,只能用小手在脸边当扇子。 听到有可以冲凉的地方欣儿问道“那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啊。” “今晚应该就能到了。” “好哇好哇,终于有凉快的地方去喽。” 可现在的千仞山庄有一半已经成了废墟,山庄的弟子们都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虽然天气炎热,但此时山庄极为安静,让人感觉到一丝阴深。 京城,代王府。 处理完事务的陈景逸回到了府中,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徐雁秋在外面等着,赶忙让人停下车自己跑了过去扶着她的手说道“即将临盆,你还是好好在家休息,还出来迎什么迎。” “总要亲眼看你回来才放心。”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走回府,小心点。”陈景逸就这么小心得扶着她,身后跟着一众下人走进了王府。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四章 出岛 “大人,那个胡俊博您打算怎么处置,我看您在学院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先把他押回千仞山庄,待季庄主处置完后再做定夺。”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回京。” “回京?这么快就要回去?” “嗯,等她们几个伤好些就动身,回京城找些东西再去找别的残图。” 至于回京的原因自然是沈逾云在水迷宫里并未没有找到装着残图的盒子,而且要开启自己手上这个盒子的第二层也需要它。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知道在大玄流传最广的就是第三张残图,也就是木龙气被封印的地方,沈逾云从怀中拿出了皇帝给自己的残图看着,喝着茶水想着接下来自己该如何行动。 毫无疑问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第三个盒子,打开盒子的第二层看看有什么信息,虽然现在自己手上留有残图,可这上面并不指示地点,况且这图的内容几乎传遍了整个大玄,他们并不占据什么先机,而且一旦有人发现了具体地点还没有保密好,那将会是最激烈的一次争夺。 这时季姗姗双手缠着细布,用脚踢开了他的房门。 沈逾云将残图收回怀中问道“你不好好养伤跑这来干什么?” “来这是为了跟你要赔偿的,你看看,我总不能白白受伤。”季姗姗用那双细布包裹着的手凑到他眼前。 “说,你想要什么赔偿?” 季姗姗当时就愣住了,本来以为他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自己的,没想到这次会这么爽快。 “嗯?你不是说想要赔偿吗?怎么不说话了。” “额,对,是要赔偿,不过具体要什么还没想好,嘿嘿。等想好了我再来找你要。”说完她就赶紧溜出房间,生怕沈逾云再反悔。 季姗姗来要赔偿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他继续思考龙气的事情,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柳牧对自己说的那句:来这就是为了解封龙气的。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龙气全部破封之后大玄不是就要亡国了吗?自己的任务难道不是为了阻止他们解封龙气?而且之前两次封印龙气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他是不是知道残图上指示的地点? 思来想去不明白的沈逾云再次来到了柳牧房间门外“柳兄,不知现在是否方便出来一下,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等一下啊。” 不一会儿柳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转身关上了房门问道“沈少侠还有其他事?” “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想请柳兄解惑。” 柳牧笑了两声说道“是关于龙气的事。” 沈逾云点头。 “其实事情并不是多复杂,关键还是在于民心。五行龙气虽关系着大玄的存亡,可你知道龙气的盛衰与什么有关系吗?” “不知。” “是民心,民心强龙气自然强盛,就算封印被人破解它也不会就此消散,但自从帝剑消失的消息传出来后,大玄的百姓和朝廷就不是一条心了。那些在背后操纵的人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大部分百姓心中埋下了一颗渴望权力的种子,民心自然会被削弱。 百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想要登上那帝王之位,在寻找帝剑的过程中稀里糊涂的破开龙气的封印,这时候一但封印解除它自然会迫不及待得冲出。” “那我们不是更应该阻止他们吗?” “你阻止不了,至少现在,你还没有那个实力。” 自己要是有师父那样的实力就好了,沈逾云心想。 “那我做这么多事情岂不是白费力气。” “怎么会白费力气呢,解封龙气所带来的好处可大着呢,只不过你现在还体会不到,不过你只需要知道对你提升实力很有帮助就对了,而且龙气能消散自然也能凝聚,所以你也不用为此太过自责,一切皆有定数。” 柳牧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将双手背了过去,显得极为老成。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下山前我师父告诉我的。” “那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三处龙气的所在。”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师父就告诉了我这两处地方,而且还特意叮嘱我不能告诉别人,让你来扬州找我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大提示了,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去找地方了。” “你不跟我一起走?” “走是要一起走,不过出岛后我要先带她回书院一趟,反正我跟你一起也不能出手,帮不上什么忙。” “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等她们伤好些。” “到时让人来叫我们就行。” 三人在明心岛上休养了接近一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大人,东西都收拾好了。” “去楼上叫一下柳兄。” “是。” 等人全部到齐后沈逾云说道“走,去千仞山庄。” 胡俊博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了,这些天都十分安静,再怎么说沈逾云也曾救过他的命,不就是去一趟千仞山庄嘛,那种大场面自己都逃出来了,还怕这。 一行人来到码头,竟然没有发现一艘船,毕竟明心学院已经解散,而且被毁得也差不多了,本来趋之若鹜的地方变得无人问津,那些投机取巧的人又回归了捕鱼的行列。 “大人?” “先等等,看看有没有船家来。” 不久之后,还真有一艘船划了过来,沈逾云看到船上的两道身影后笑了起来,原来是乔老伯和不语。 “几位慢走。”乔老伯刚送走几位来岛上游玩的年轻人,就听到身旁传来沈逾云的声音“乔老伯,好久不见了。” “呵呵,是几位少侠呀,这是准备出岛了?” “嗯,在这待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不语,快过来。” 听到爷爷的呼唤,乔不语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到是沈逾云后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嘴里还发出类似哥哥的声音。 众人十分惊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一月不见不语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了。 “乔老伯,不语这是能说话了?” “对呀,自从那日常院长带学院弟子离开,不语不知怎么就可以说话了,而且说的越来越清楚,我这个做爷爷的别提多高兴了。” “确实是应该高兴的事。” “你看我光顾着聊了,还没请几位上船呢。” “这次也要麻烦老伯和不语了。” “不麻烦。” 他们全部上船后,不语解开了船上的绳索,往对岸划去。 “还是原来的价钱是。” “不用了,现在坐船的人也少了,也没什么人跟我们爷孙争船客,本就打算空船回去呢,顺路的事。” “报酬还是要给的。” “少侠这是还没把我们当朋友呀。” “乔老伯,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钱。”在划船的乔不语努力的说出了三个字。 “好,这次我们就占您一回便宜。” “这还差不多嘛。” 船到对岸,沈逾云抱拳感谢,两方寒暄一会儿后就此分别。 “不语,去看看这周围还有没有要上岛的人。” “好。”乔不语跳下船寻找着新船客,乔老伯则是收拾着船舱的卫生,将一些泥土或者垃圾清理出去,当他清理小桌底下时却发现了一个钱袋,打开一看都是些碎银子,看上去得有二十两之多。 乔老伯自然知道这是沈逾云故意留下的,叹了口气将钱袋放入怀中。 沈逾云他们先是来到一处城镇找了三辆马车,毕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加上女性比较多,还有伤员,用马车再好不过。 没想到柳牧竟然上了顾南柔的马车,还没被赶出来。 “他们两个还真是形影不离。”骆载有些羡慕的说道。 “你也想要?” “谁不想啊,关键是我没钱呀。” “我那还有些银子,要不你也去赎一个?”沈逾云笑着对他说道。 “真的!!”骆载还没高兴一秒低下头说道“还是算了,我配不上那样的姑娘,就算娶了也压不住。” “大丈夫何患无妻。”张守阳上前来拍了拍骆载的肩膀安慰道。 “唉,我要像你这么洒脱就好了。” “废话少说,还不赶紧赶路。”欣儿露出脑袋说道。 “是!” 几人便如此向千仞山庄赶去,半途中因为柳牧要回南池书院,所以走到官道之后便分开了。 几日后,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 “今年这是怎么了,这才五月就这么热了。”骆载甩着衣摆扇风。 “等到了山庄就好了,山上有清泉可以冲凉。”季姗姗在车里说道,其实她们三人也感觉到天热,只不过姑娘家的也不好意思撩开裙摆,只能用小手在脸边当扇子。 听到有可以冲凉的地方欣儿问道“那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啊。” “今晚应该就能到了。” “好哇好哇,终于有凉快的地方去喽。” 可现在的千仞山庄有一半已经成了废墟,山庄的弟子们都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虽然天气炎热,但此时山庄极为安静,让人感觉到一丝阴深。 京城,代王府。 处理完事务的陈景逸回到了府中,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徐雁秋在外面等着,赶忙让人停下车自己跑了过去扶着她的手说道“即将临盆,你还是好好在家休息,还出来迎什么迎。” “总要亲眼看你回来才放心。”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走回府,小心点。”陈景逸就这么小心得扶着她,身后跟着一众下人走进了王府。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五章 千仞山庄的变故 沈逾云一行人的马车来到了山庄之下。 前面的车夫停下马车后说道“几位,千仞山庄到了。” “到了?这么快!”骆载才刚眯了一会,本来以为要晚上才到呢,现在太阳还没彻底落山呢。 欣儿下车后从山下往上看着,用着惊奇语气的说道“这里就是季姐姐的家呀。” “怎么样,够气派。”季姗姗跳下车后仰着头骄傲的说道。 “嗯,欣儿还从没见过在山上建房子的呢。” 原来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呀。 她们在原地聊着,季姗姗给若夕她们两个介绍着周围的东西。 沈逾云付给了那两位车夫银钱后带着胡俊博走到她们身边问道“你们怎么还没上去。” “这不是在等你嘛,怎么付个钱还这么慢。”季姗姗等得有些不耐烦,虽然在家的时候一直想出去玩,可这都到家门口了谁不想快点进去看看家人。 沈逾云很无奈,其实并不是他付钱慢,而是一开始的时候胡俊博一直待在马车上不愿意下来,虽然他在来的路上是想好准备受罚了,可真真到了地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季庄主可是实打实的化境高手,千仞山庄也是一等的势力,杀了自己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最后还是沈逾云把他给拽了下来。 “喂,还愣着干嘛,走啊。”骆载看他站着不动出声道。 这时胡俊博才发现沈逾云他们已经开始往山上走了,只有骆载和张守阳还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得看着自己。 在两人的注视下,胡俊博也迈出了脚步。 还没走多长时间季姗姗轻咦了一声说道“奇怪,怎么今天山庄外没人把守呢?” 说完还看了看四周,是不是进哪个灌木丛方便去了。 沈逾云和欣儿也停住了脚步,若夕疑惑的问道“少爷,怎么了吗?” “山庄里实在太安静了。” “大哥哥,这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季姗姗见识过沈逾云厉害,既然他这么说那山庄上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寻找守门弟子,她便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爹,娘,海伯,我回来了!!” 可她喊了这么多声都没有人回应,顿时她心里充满了不安,要是爹在山庄上的话早就听到自己的喊声让海伯来接自己了,可现在依旧静的可怕。 她走完所有台阶,来到山庄前的大空地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傻了眼,肩膀上的包裹也掉在地上。 沈逾云在她身后自然也看到了,此时的千仞山庄遍地都是庄内弟子的尸体,而且每一个的死壮都十分惨烈,让人反胃,若夕和欣儿都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季姗姗内心感觉到无比的惊慌与恐惧,心脏像被什么揪着,她反应过来后大声叫喊着爹娘就往议事厅跑去。 发现这里没有她父亲的踪迹后又赶紧跑到后院查看自己娘亲的住所。 沈逾云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大受震撼,毕竟这是在千仞山庄,扬州的一等势力,是谁能来这杀掉这么多山庄弟子,手段还是如此残忍。 “骆载,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是。” 其实他是不怎么想去看的,因为这场面实在太那个了,最好看的还是肚子被爆开的,搭眼一看就知道没有活着的可能。 他快速巡查了一周,如之前所想并没有发现一个活口,不过途中他看到有位弟子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骆载蹲到他身边想要掰开他的手看看,可碰到他的手后才发现尸体还是热乎的,赶紧起身摸了摸其他的尸体。 “大人,这些尸体还是热的,他们都是刚死不久。” “刚死不久?糟了!!季小姐可能有危险,快过去帮忙。” 屠杀山庄的凶手很有可能还躲在山庄之内!! 几人赶忙前往后院,只有胡俊博还站在空地,内心的两种声音正在不断争吵着。 你还在等什么,这可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千仞山庄被人灭门了,季庄主生死未卜,现在没人顾得上自己。 可自己要是这么逃走了,要是让沈逾云的暗鹰阁抓住那肯定是必死无疑,再说他曾救过自己的命,现在也没人会追杀自己了,自己为什么还要逃呢。 赌一把,胡俊博握了握拳头,往后院走去。 “季小姐!” “季姐姐,你在哪?” 没人出声回应。 “分头找,有什么发现立刻发信号。”沈逾云安排道“若夕欣儿,你们跟紧我。” 说完他从背后抽出了银魄,提高了警惕。 “是。”“好” 五人分开不久后,沈逾云三人来到了一处较为偏远的院子,看到季姗姗跌跌撞撞的从一间屋里走了出来。 “大哥哥,是季姐姐!” 沈逾云点点头,带着两人来到她身边,若夕和欣儿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她。 “季小姐,找到季庄主和季夫人了吗?” 季姗姗摇头说道“我爹和我娘都不见了,就连海伯也消失了。” 虽然她现在找不到爹娘心里担心,但总比看到他们的尸体要好得多,只要没看到尸体就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 “怎么会这样,我才离开了一个多月。”数不清的眼泪从她眼中落下。 “先别着急,季伯父他们会没事的。”若夕握紧她的手安慰着。 哭了一会儿的季姗姗抬头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外面还有活着的人吗?” “没了,不过我们刚才发现外面的尸体还是热的,都应该是刚身亡不久,所以怕你遇到危险才找到这里来的。” “尸体是热的!”季姗姗抓住了沈逾云的衣袖,她也知道这代表着凶手并没有离开山庄,找到他说不定就能知道爹娘的下落。 她正要开口询问有没有其他线索时,他们东面不远处发出了信号弹。 季姗姗看到后立马往东面跑了过去,只不过比起沈逾云的速度来还是差了不少。 沈逾云到那时发现张守阳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在打斗,在那人想逃跑的情况下还能跟张守阳打的有来有回不相上下,是个高手。 季姗姗确定这人不是山庄的人后,直接拔出灵碧剑大叫着冲了过去。 “季小姐别过去。” 可怒在心头的她哪里会听得进劝告,沈逾云转头对欣儿问道“这周围有其他人的气息吗?” “没发现。”欣儿摇了摇头。 “好,你们俩哥保护好自己。”说罢提枪对着黑衣人杀了过去。 那黑衣人看到季姗姗拿剑冲过来时,看都没看一眼,一个侧踢正中她的手腕,灵碧剑被甩飞,他一个摆腿剑尖就往她心口飞来,还好沈逾云的长枪及时赶到将灵碧拨开,嵌入树干之内。 黑衣人发现银魄枪向他杀来后,马上从身后抽出一把圆月弯刀,卡住了枪头,随后一脚踢向沈逾云腹部,回身对着张守阳发动猛烈的攻击,他想要突围了。 季姗姗想要将灵碧拔出来,可手腕的剧痛让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骆载也看到了信号弹,跑了过来。 “大人,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好好保护若夕和欣儿。” 在刚才的对拼中沈逾云对黑衣人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还未到大成巅峰,自己和张大哥联手绝对可以擒住他,骆载加入战场意义不大,而且他还要防备着四周是否有黑衣人的同伙,要是有的话那若夕和欣儿可能就有危险了。 在知道黑衣人的实力之后,沈逾云便直接用出玄皇枪法想要速战速决。 银魄枪上散发出阵阵白气,让那黑衣人不得不谨慎对待,一脚踹向张守阳的长刀后落在两人中间,只不过紧握着弯刀面向着沈逾云。 “苍龙之怒!” 黑衣人将弯刀顶在前面,艰难得抵挡着枪头爆发出的内气,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凹痕。 张守阳趁着机会,冲上去直接将黑衣人的脚筋割断,让他无力再抵挡,白色的内气直接撞在他的胸口。 “别,别杀我,我告诉你们是谁杀了山庄里的人。”黑衣人跌坐在地上,对沈逾云摆着手求饶道。 “快说!!” 季姗姗也在不远处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是……” 嘣!!! 才说了一个字黑衣人的脑袋便当场炸裂,红白之物嘣在了他们身上。 “啊!!” 这可吓坏了三位姑娘,如此恐怖的死法就连沈逾云他们都难以接受,更别提她们了。 “大人,这要怎么办?” “搜一搜他身上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沈逾云转头对张守阳问道“张大哥,你是从哪发现他的。” “回大人,我们分开不久后,我就发现这边院子的一个房间里好像有人找东西的声音,当我靠近这边时就被他发现了,看到他想逃跑之后我就扔出了信号弹,想缠住他等大人过来。” “大人,这人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行,那就暂时先把他放这。张大哥,你带我们去发现他的那个房间里看看。” 若夕和欣儿搀扶着季姗姗跟着沈逾云走,要不是有他在,自己就被黑衣人杀死了,更别说找爹娘了。 这时候的她心里对沈逾云充满着尊敬,而且无比渴望着拥有强大的实力。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五章 千仞山庄的变故 沈逾云一行人的马车来到了山庄之下。 前面的车夫停下马车后说道“几位,千仞山庄到了。” “到了?这么快!”骆载才刚眯了一会,本来以为要晚上才到呢,现在太阳还没彻底落山呢。 欣儿下车后从山下往上看着,用着惊奇语气的说道“这里就是季姐姐的家呀。” “怎么样,够气派。”季姗姗跳下车后仰着头骄傲的说道。 “嗯,欣儿还从没见过在山上建房子的呢。” 原来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呀。 她们在原地聊着,季姗姗给若夕她们两个介绍着周围的东西。 沈逾云付给了那两位车夫银钱后带着胡俊博走到她们身边问道“你们怎么还没上去。” “这不是在等你嘛,怎么付个钱还这么慢。”季姗姗等得有些不耐烦,虽然在家的时候一直想出去玩,可这都到家门口了谁不想快点进去看看家人。 沈逾云很无奈,其实并不是他付钱慢,而是一开始的时候胡俊博一直待在马车上不愿意下来,虽然他在来的路上是想好准备受罚了,可真真到了地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季庄主可是实打实的化境高手,千仞山庄也是一等的势力,杀了自己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最后还是沈逾云把他给拽了下来。 “喂,还愣着干嘛,走啊。”骆载看他站着不动出声道。 这时胡俊博才发现沈逾云他们已经开始往山上走了,只有骆载和张守阳还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得看着自己。 在两人的注视下,胡俊博也迈出了脚步。 还没走多长时间季姗姗轻咦了一声说道“奇怪,怎么今天山庄外没人把守呢?” 说完还看了看四周,是不是进哪个灌木丛方便去了。 沈逾云和欣儿也停住了脚步,若夕疑惑的问道“少爷,怎么了吗?” “山庄里实在太安静了。” “大哥哥,这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季姗姗见识过沈逾云厉害,既然他这么说那山庄上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寻找守门弟子,她便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爹,娘,海伯,我回来了!!” 可她喊了这么多声都没有人回应,顿时她心里充满了不安,要是爹在山庄上的话早就听到自己的喊声让海伯来接自己了,可现在依旧静的可怕。 她走完所有台阶,来到山庄前的大空地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傻了眼,肩膀上的包裹也掉在地上。 沈逾云在她身后自然也看到了,此时的千仞山庄遍地都是庄内弟子的尸体,而且每一个的死壮都十分惨烈,让人反胃,若夕和欣儿都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季姗姗内心感觉到无比的惊慌与恐惧,心脏像被什么揪着,她反应过来后大声叫喊着爹娘就往议事厅跑去。 发现这里没有她父亲的踪迹后又赶紧跑到后院查看自己娘亲的住所。 沈逾云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大受震撼,毕竟这是在千仞山庄,扬州的一等势力,是谁能来这杀掉这么多山庄弟子,手段还是如此残忍。 “骆载,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是。” 其实他是不怎么想去看的,因为这场面实在太那个了,最好看的还是肚子被爆开的,搭眼一看就知道没有活着的可能。 他快速巡查了一周,如之前所想并没有发现一个活口,不过途中他看到有位弟子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骆载蹲到他身边想要掰开他的手看看,可碰到他的手后才发现尸体还是热乎的,赶紧起身摸了摸其他的尸体。 “大人,这些尸体还是热的,他们都是刚死不久。” “刚死不久?糟了!!季小姐可能有危险,快过去帮忙。” 屠杀山庄的凶手很有可能还躲在山庄之内!! 几人赶忙前往后院,只有胡俊博还站在空地,内心的两种声音正在不断争吵着。 你还在等什么,这可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千仞山庄被人灭门了,季庄主生死未卜,现在没人顾得上自己。 可自己要是这么逃走了,要是让沈逾云的暗鹰阁抓住那肯定是必死无疑,再说他曾救过自己的命,现在也没人会追杀自己了,自己为什么还要逃呢。 赌一把,胡俊博握了握拳头,往后院走去。 “季小姐!” “季姐姐,你在哪?” 没人出声回应。 “分头找,有什么发现立刻发信号。”沈逾云安排道“若夕欣儿,你们跟紧我。” 说完他从背后抽出了银魄,提高了警惕。 “是。”“好” 五人分开不久后,沈逾云三人来到了一处较为偏远的院子,看到季姗姗跌跌撞撞的从一间屋里走了出来。 “大哥哥,是季姐姐!” 沈逾云点点头,带着两人来到她身边,若夕和欣儿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她。 “季小姐,找到季庄主和季夫人了吗?” 季姗姗摇头说道“我爹和我娘都不见了,就连海伯也消失了。” 虽然她现在找不到爹娘心里担心,但总比看到他们的尸体要好得多,只要没看到尸体就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 “怎么会这样,我才离开了一个多月。”数不清的眼泪从她眼中落下。 “先别着急,季伯父他们会没事的。”若夕握紧她的手安慰着。 哭了一会儿的季姗姗抬头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外面还有活着的人吗?” “没了,不过我们刚才发现外面的尸体还是热的,都应该是刚身亡不久,所以怕你遇到危险才找到这里来的。” “尸体是热的!”季姗姗抓住了沈逾云的衣袖,她也知道这代表着凶手并没有离开山庄,找到他说不定就能知道爹娘的下落。 她正要开口询问有没有其他线索时,他们东面不远处发出了信号弹。 季姗姗看到后立马往东面跑了过去,只不过比起沈逾云的速度来还是差了不少。 沈逾云到那时发现张守阳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在打斗,在那人想逃跑的情况下还能跟张守阳打的有来有回不相上下,是个高手。 季姗姗确定这人不是山庄的人后,直接拔出灵碧剑大叫着冲了过去。 “季小姐别过去。” 可怒在心头的她哪里会听得进劝告,沈逾云转头对欣儿问道“这周围有其他人的气息吗?” “没发现。”欣儿摇了摇头。 “好,你们俩哥保护好自己。”说罢提枪对着黑衣人杀了过去。 那黑衣人看到季姗姗拿剑冲过来时,看都没看一眼,一个侧踢正中她的手腕,灵碧剑被甩飞,他一个摆腿剑尖就往她心口飞来,还好沈逾云的长枪及时赶到将灵碧拨开,嵌入树干之内。 黑衣人发现银魄枪向他杀来后,马上从身后抽出一把圆月弯刀,卡住了枪头,随后一脚踢向沈逾云腹部,回身对着张守阳发动猛烈的攻击,他想要突围了。 季姗姗想要将灵碧拔出来,可手腕的剧痛让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骆载也看到了信号弹,跑了过来。 “大人,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好好保护若夕和欣儿。” 在刚才的对拼中沈逾云对黑衣人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还未到大成巅峰,自己和张大哥联手绝对可以擒住他,骆载加入战场意义不大,而且他还要防备着四周是否有黑衣人的同伙,要是有的话那若夕和欣儿可能就有危险了。 在知道黑衣人的实力之后,沈逾云便直接用出玄皇枪法想要速战速决。 银魄枪上散发出阵阵白气,让那黑衣人不得不谨慎对待,一脚踹向张守阳的长刀后落在两人中间,只不过紧握着弯刀面向着沈逾云。 “苍龙之怒!” 黑衣人将弯刀顶在前面,艰难得抵挡着枪头爆发出的内气,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凹痕。 张守阳趁着机会,冲上去直接将黑衣人的脚筋割断,让他无力再抵挡,白色的内气直接撞在他的胸口。 “别,别杀我,我告诉你们是谁杀了山庄里的人。”黑衣人跌坐在地上,对沈逾云摆着手求饶道。 “快说!!” 季姗姗也在不远处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是……” 嘣!!! 才说了一个字黑衣人的脑袋便当场炸裂,红白之物嘣在了他们身上。 “啊!!” 这可吓坏了三位姑娘,如此恐怖的死法就连沈逾云他们都难以接受,更别提她们了。 “大人,这要怎么办?” “搜一搜他身上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沈逾云转头对张守阳问道“张大哥,你是从哪发现他的。” “回大人,我们分开不久后,我就发现这边院子的一个房间里好像有人找东西的声音,当我靠近这边时就被他发现了,看到他想逃跑之后我就扔出了信号弹,想缠住他等大人过来。” “大人,这人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行,那就暂时先把他放这。张大哥,你带我们去发现他的那个房间里看看。” 若夕和欣儿搀扶着季姗姗跟着沈逾云走,要不是有他在,自己就被黑衣人杀死了,更别说找爹娘了。 这时候的她心里对沈逾云充满着尊敬,而且无比渴望着拥有强大的实力。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六章 再回京城 “哎,胡俊博那小子呢,该不会跑了。”骆载左右看了看说道。 “我没跑,只是去别的地方看了看。”胡俊博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呦吼,刚才有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跑,不像你的性子呀。” 他没有理会骆载的嘲讽,来到沈逾云身边张开手露出手里的东西说道“我在一个尸体的手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手上的东西只有半个指节大小,口中长着两排密密麻麻的尖牙,头上的两个突出的尖角,能够很轻易刺破人的皮肤。 “虫子?为什么这个虫子长得这么奇怪,之前都没见过。” “这是南黎的蛊虫,千仞山庄有和南黎人结过仇吗?” “千仞山庄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南黎人,更别说结仇了。”季姗姗摇头说道。 “那我们去那个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这次沈逾云并没有再限制胡俊博的自由,任凭他走在队伍最后。 张守阳带着几人来到他发现黑衣人的房间。 “咦?张大哥你是在这里发现他的吗?” “是。”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这里是山庄杂役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在这。” “先找找再说。”沈逾云走进屋里四处寻找着,其他人也行动起来,翻看着房屋的各处角落。 可他们找了好几遍,别说好东西了,就是连一件看上去奇怪的东西都没有,尽是些打扫工具,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服。 “老张,你说他来这不会是想找扫帚去打扫卫生的。” “你认真一点。”张守阳的眼睛看了季姗姗一眼提醒道。 骆载也注意到了季姗姗脸上难过的表情,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啊季小姐,其实我不是那意思。” “没事,你说的不无道理,说不定他不是来这找东西的,而是想要用这里的工具藏什么。”季姗姗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虽然她心里清楚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这时房间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依旧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只蛊虫。 “天晚了,你们在这休息一晚再走,就是不知道若夕和欣儿两位妹妹会不会介意。”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介意的地方,欣儿呢?” “欣儿也是,我才不怕那些东西。” “那我们今晚就歇在一起。”随后季姗姗又看向沈逾云几人说道“议事堂周围还有几间客房,” “不用了,我们今晚就帮你把那些尸体给处理了,他们的家人会来吗?” “不会,山庄的弟子大多数都是孤身一人,有家的话都会出庄去过自己的日子。” “好,明早应该就能处理好了。” 季姗姗十分感激的看着他行了一礼。 “你们去休息。”看着她们三人离开后沈逾云说道“拿上工具,走。” 三人一人拿了一把铁锹,从山庄没寻找着合适的地方,胡俊博也自觉的拿着工具跟上,毕竟他们要挖一个能够埋葬数百人的大坑。 前半夜挖坑,后半夜埋人,就这样,天亮之后所有的尸体都被埋葬,旁边还立着一堆土丘,只是地上的血迹一时无法清理干净,总比之前遍地尸体的场景要好得多。 “呼,终于弄完了。”骆载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出了一口浊气,肚子顿时发出咕咕的声音。 “饿了,走,去吃东西。” “不用去了,我给你们拿过来了。” “季小姐?” 季姗姗从他们对面走了过来,红肿的双眼便能看出她昨晚并没有睡好。 “是昨日厨房做出来的点心,我吃过了,还没坏。” 沈逾云将食盒递给了骆载。 “嘿嘿,谢谢季小姐。”接过食盒之后,骆载便打开同他们二人吃了起来。 “你不饿吗?” “我还行。”沈逾云说道“今天中午我们就要回京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想去南黎看看。”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只是去南黎周边找找,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种虫子,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那还行,要是需要帮忙就让人给我们传信,作为朋友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谢谢。”季姗姗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之前你不是说过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你想要什么。” “可不可以让暗鹰阁帮我找找我爹娘的下落。” “这个恐怕不行,暗鹰阁只听皇上的命令,做的事也只能由皇帝指派,所以暗鹰阁没办法帮你找他们。” “这样啊,没关系。” “不过让他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顺便打听些消息是可以的。” “真的吗?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 “之前的事,对不起了。” 因为父母失踪,山庄弟子无一活口,季姗姗也失去了做一个刁蛮小姐的底气,她绝不是那种不会思考的人,相反她很有智慧,只是比起耍心机她更喜欢无忧无虑的生活。 “之前的事不必多说,过好以后才是关键。” “我会的,谢谢你们。” “若夕和欣儿也都起床了。” “嗯,她们在房间里吃着点心呢。” “那我去跟他们说一声。”沈逾云说完起身离开,骆载三人紧随其后。 季姗姗点点头,等他们离开后,静静得坐在原地看着土丘发呆。 千仞山庄之下,季姗姗从山下的马厩中牵出了六匹好马送给了他们。 “我们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要小心点。” “嗯。” “季姐姐,我们走了。” “你多保重,季叔叔他们会没事的。” 骆载和张守阳也纷纷向她抱拳告辞。 沈逾云他们出发不久,季姗姗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大喊道“要是我找不到爹娘能去京城找你们吗?” “随时欢迎!!” 平武十五年五月二十,离开京城两个多月的沈逾云重新回到了永安城。 因为这时候的京城还没过太后的孝期,城门内外依旧挂着白色的灯笼,街道上也不如从前热闹,他们进城前又专门拿出了白麻布系在胳膊上。 “大人,既然我们已经回到了京城,作为指挥使要向皇上回报情况。” “好,你们两个先带他回暗鹰阁,等我先把若夕先送回家再一起进皇城。”沈逾云指着胡俊博说道。 “是。” “不用把他当犯人。”最后沈逾云补充了一句,让胡俊博彻底安下心来。 沈逾云回到家发现沈府中竟然多了很多下人,甚至门口连守卫都有了。 “你们是谁!来这干什么。” “哈哈哈,大哥哥,你家的守卫竟然不认识你。” 那两名守卫反应也不慢,听到欣儿说这是他家后问道“可是沈逾云沈少侠?” “是我。” “属下见过沈少侠。” “属下?” “哦,忘了跟您说了,我们是太子派过来的。” 景逸派过来的,怪不得气势比一般守卫大很多。 “回去以后替我谢谢他。” “沈少侠误会了,太子让我们来就是专门为沈府守门的,以后我们就算是沈府的人了。” 让两个大成初期的高手给自己守门,这在京城也是头一份了。 “光顾着说了,沈少侠请进,夫人请进。” 可他们并不知道怎么称呼欣儿。 “她姓陈,是太子殿下的妹妹。” 两名守卫慌忙跪下拜道“拜见公主。” 三人走进府中,一时没看到魏婶,沈逾云便随便拉住一位家丁问道“请问魏婶在哪?” “在那边的院里,现在估计正清点库房呢,请问您是?” “我是这里的主人。” “沈老爷。” “起来起来,叫什么老爷,你看我像老爷的样?” “可魏婶说对您总要有个尊称。” “行了,我去找魏婶说。” 沈逾云来到库房,看到了里面正在忙着的魏婶喊了一声。 “魏婶。” “哎,是老爷回来了。” “魏婶呀,家里现在是怎么回事呀。” “您之前不是说让我多找些人来嘛,还给了我那么多银子,他们一听都想入府找个差事,这还是挑选过的。” “那这称呼是怎么回事。” “一时我也不知叫什么好,就随了俗,让他们叫您老爷,总不能还跟外面一样称呼少侠。” “咳咳,还是改个称呼,叫老爷我听着不怎么舒服。” “那您说叫什么合适,我听您的。” 沈逾云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时旁边的若夕开口到“不如叫家主如何?” “好,还是若夕聪敏,那就让他们叫家主。” 沈逾云处理好家里的事后,来到暗鹰阁带上了骆载和张守阳去往皇城。 三人来到中泰殿内见到的是坐在一张小桌后面批阅奏折的陈景逸。 “太子殿,下。” 沈逾云的招呼还没打完,陈景逸起身便说了起来。“我说,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个信。” 骆载看到太子对沈逾云的态度才知道苏头没有说错,大人果然潜力无穷,能让太子储君这么对待以后登基了还能差喽? 说完才发现还有外人在,又端起架子说道“咳咳,你们两个先出去。” “是,殿下。”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六章 再回京城 “哎,胡俊博那小子呢,该不会跑了。”骆载左右看了看说道。 “我没跑,只是去别的地方看了看。”胡俊博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呦吼,刚才有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跑,不像你的性子呀。” 他没有理会骆载的嘲讽,来到沈逾云身边张开手露出手里的东西说道“我在一个尸体的手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手上的东西只有半个指节大小,口中长着两排密密麻麻的尖牙,头上的两个突出的尖角,能够很轻易刺破人的皮肤。 “虫子?为什么这个虫子长得这么奇怪,之前都没见过。” “这是南黎的蛊虫,千仞山庄有和南黎人结过仇吗?” “千仞山庄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南黎人,更别说结仇了。”季姗姗摇头说道。 “那我们去那个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这次沈逾云并没有再限制胡俊博的自由,任凭他走在队伍最后。 张守阳带着几人来到他发现黑衣人的房间。 “咦?张大哥你是在这里发现他的吗?” “是。”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这里是山庄杂役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在这。” “先找找再说。”沈逾云走进屋里四处寻找着,其他人也行动起来,翻看着房屋的各处角落。 可他们找了好几遍,别说好东西了,就是连一件看上去奇怪的东西都没有,尽是些打扫工具,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服。 “老张,你说他来这不会是想找扫帚去打扫卫生的。” “你认真一点。”张守阳的眼睛看了季姗姗一眼提醒道。 骆载也注意到了季姗姗脸上难过的表情,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啊季小姐,其实我不是那意思。” “没事,你说的不无道理,说不定他不是来这找东西的,而是想要用这里的工具藏什么。”季姗姗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虽然她心里清楚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这时房间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依旧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只蛊虫。 “天晚了,你们在这休息一晚再走,就是不知道若夕和欣儿两位妹妹会不会介意。”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介意的地方,欣儿呢?” “欣儿也是,我才不怕那些东西。” “那我们今晚就歇在一起。”随后季姗姗又看向沈逾云几人说道“议事堂周围还有几间客房,” “不用了,我们今晚就帮你把那些尸体给处理了,他们的家人会来吗?” “不会,山庄的弟子大多数都是孤身一人,有家的话都会出庄去过自己的日子。” “好,明早应该就能处理好了。” 季姗姗十分感激的看着他行了一礼。 “你们去休息。”看着她们三人离开后沈逾云说道“拿上工具,走。” 三人一人拿了一把铁锹,从山庄没寻找着合适的地方,胡俊博也自觉的拿着工具跟上,毕竟他们要挖一个能够埋葬数百人的大坑。 前半夜挖坑,后半夜埋人,就这样,天亮之后所有的尸体都被埋葬,旁边还立着一堆土丘,只是地上的血迹一时无法清理干净,总比之前遍地尸体的场景要好得多。 “呼,终于弄完了。”骆载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出了一口浊气,肚子顿时发出咕咕的声音。 “饿了,走,去吃东西。” “不用去了,我给你们拿过来了。” “季小姐?” 季姗姗从他们对面走了过来,红肿的双眼便能看出她昨晚并没有睡好。 “是昨日厨房做出来的点心,我吃过了,还没坏。” 沈逾云将食盒递给了骆载。 “嘿嘿,谢谢季小姐。”接过食盒之后,骆载便打开同他们二人吃了起来。 “你不饿吗?” “我还行。”沈逾云说道“今天中午我们就要回京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想去南黎看看。”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只是去南黎周边找找,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种虫子,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那还行,要是需要帮忙就让人给我们传信,作为朋友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谢谢。”季姗姗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之前你不是说过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你想要什么。” “可不可以让暗鹰阁帮我找找我爹娘的下落。” “这个恐怕不行,暗鹰阁只听皇上的命令,做的事也只能由皇帝指派,所以暗鹰阁没办法帮你找他们。” “这样啊,没关系。” “不过让他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顺便打听些消息是可以的。” “真的吗?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 “之前的事,对不起了。” 因为父母失踪,山庄弟子无一活口,季姗姗也失去了做一个刁蛮小姐的底气,她绝不是那种不会思考的人,相反她很有智慧,只是比起耍心机她更喜欢无忧无虑的生活。 “之前的事不必多说,过好以后才是关键。” “我会的,谢谢你们。” “若夕和欣儿也都起床了。” “嗯,她们在房间里吃着点心呢。” “那我去跟他们说一声。”沈逾云说完起身离开,骆载三人紧随其后。 季姗姗点点头,等他们离开后,静静得坐在原地看着土丘发呆。 千仞山庄之下,季姗姗从山下的马厩中牵出了六匹好马送给了他们。 “我们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要小心点。” “嗯。” “季姐姐,我们走了。” “你多保重,季叔叔他们会没事的。” 骆载和张守阳也纷纷向她抱拳告辞。 沈逾云他们出发不久,季姗姗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大喊道“要是我找不到爹娘能去京城找你们吗?” “随时欢迎!!” 平武十五年五月二十,离开京城两个多月的沈逾云重新回到了永安城。 因为这时候的京城还没过太后的孝期,城门内外依旧挂着白色的灯笼,街道上也不如从前热闹,他们进城前又专门拿出了白麻布系在胳膊上。 “大人,既然我们已经回到了京城,作为指挥使要向皇上回报情况。” “好,你们两个先带他回暗鹰阁,等我先把若夕先送回家再一起进皇城。”沈逾云指着胡俊博说道。 “是。” “不用把他当犯人。”最后沈逾云补充了一句,让胡俊博彻底安下心来。 沈逾云回到家发现沈府中竟然多了很多下人,甚至门口连守卫都有了。 “你们是谁!来这干什么。” “哈哈哈,大哥哥,你家的守卫竟然不认识你。” 那两名守卫反应也不慢,听到欣儿说这是他家后问道“可是沈逾云沈少侠?” “是我。” “属下见过沈少侠。” “属下?” “哦,忘了跟您说了,我们是太子派过来的。” 景逸派过来的,怪不得气势比一般守卫大很多。 “回去以后替我谢谢他。” “沈少侠误会了,太子让我们来就是专门为沈府守门的,以后我们就算是沈府的人了。” 让两个大成初期的高手给自己守门,这在京城也是头一份了。 “光顾着说了,沈少侠请进,夫人请进。” 可他们并不知道怎么称呼欣儿。 “她姓陈,是太子殿下的妹妹。” 两名守卫慌忙跪下拜道“拜见公主。” 三人走进府中,一时没看到魏婶,沈逾云便随便拉住一位家丁问道“请问魏婶在哪?” “在那边的院里,现在估计正清点库房呢,请问您是?” “我是这里的主人。” “沈老爷。” “起来起来,叫什么老爷,你看我像老爷的样?” “可魏婶说对您总要有个尊称。” “行了,我去找魏婶说。” 沈逾云来到库房,看到了里面正在忙着的魏婶喊了一声。 “魏婶。” “哎,是老爷回来了。” “魏婶呀,家里现在是怎么回事呀。” “您之前不是说让我多找些人来嘛,还给了我那么多银子,他们一听都想入府找个差事,这还是挑选过的。” “那这称呼是怎么回事。” “一时我也不知叫什么好,就随了俗,让他们叫您老爷,总不能还跟外面一样称呼少侠。” “咳咳,还是改个称呼,叫老爷我听着不怎么舒服。” “那您说叫什么合适,我听您的。” 沈逾云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时旁边的若夕开口到“不如叫家主如何?” “好,还是若夕聪敏,那就让他们叫家主。” 沈逾云处理好家里的事后,来到暗鹰阁带上了骆载和张守阳去往皇城。 三人来到中泰殿内见到的是坐在一张小桌后面批阅奏折的陈景逸。 “太子殿,下。” 沈逾云的招呼还没打完,陈景逸起身便说了起来。“我说,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个信。” 骆载看到太子对沈逾云的态度才知道苏头没有说错,大人果然潜力无穷,能让太子储君这么对待以后登基了还能差喽? 说完才发现还有外人在,又端起架子说道“咳咳,你们两个先出去。” “是,殿下。”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七章 殿中谈心 “云哥,怎么样,外面好玩不。”骆载两人刚出去,陈景逸便从桌后来到沈逾云身前问道。 “我说你都当太子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做太子我也还是我啊,又不是非得变得像大哥那样,都不会笑的。” “起码看上去更有威严,你这样怎么能镇的住朝廷的大臣们。” “别提他们,一提他们我就生气。” “怎么了?” “来来,坐下我跟你说。” 两人来到桌边坐下,陈景逸说道“一开始我刚当上太子的时候,朝中的很多大臣三天两头去我府上,又是送东西又是说亲事的,别提多热情了。” “这不挺好的嘛,有这么多人来巴结你。” “好什么,都是些阳奉阴违的家伙们,吩咐下去的命令他们在我面前都答应的好好的,可转头就做其他事去了,完全把我的话当空气,我找来他询问他竟然还有各种理由推脱,有一件催收商税的事,不仅这两个月还没办好,他甚至转过头来跟朝廷要钱。” “这你不能罚他吗?” “怎么罚?我现在只是太子,父皇病卧在床,虽然精力大不如前,可依旧还掌握着朝中的官职任免,再说以他们身后的势力,就算父皇想免他都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更别说我了。” “那你大哥之前都是怎么做的。” “我也不知道,大哥做太子的时候我光想着玩了,真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才知道父皇和大哥以前是有多累,尤其是父皇病倒以后,每天要看这么多奏折,还有很多都是鸡毛小事,看得都眼花,心烦。” “谁让你现在是太子了。” “唉,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沈逾云脑海中也浮现出陈景明的样子,若是他现在应该能掌控现在的局面。 “不说他们了,我也没打算以后靠他们。” “不靠朝中的大臣你靠谁。” “我府中的门客。” 沈逾云想起了他在刚到明心学院时听说的事,太子广收文人门客,所以才引得扬州境内很多人都要去学院学习,不正是为了能得到太子的赏识。 “你怎么招收了这么多门客,有什么用吗?” “怎么没用,他们可比朝中的人有用多了,而且还很听话,这两个月以来帮我出了不少主意,有些要不是他们提醒我都想不到。” “他们还会给你出谋划策?” “当然,你以为他们只会吟诗作对啊,他们里面有本事的人多着呢,而且大多没什么势力背景。” “那他们说的方法都可行?” “嗯,很多事要是按照他们提的方法做既省时又省力。” “那很好呀。” “好是好,可那些人不同意。” “你是说朝中的大臣们?” “不是他们是谁,说什么这是年轻文人的肤浅意见,说他们只会吟诗不懂治国,有些我觉得非常好的意见却遭到了他们的强烈驳斥,说要是实行以后会动摇国本,我看就是他们觉得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一群老顽固,只想着自己,根本不为大玄着想。” “那他们平时就只能陪你作诗?” “也不是,有些小事我还是能够直接做主的,也都融合了他们的意见。” “小事都做好了吗?” “肯定的呀,这点小事我要是都做不好那不是给父皇和大哥丢脸嘛。” “你府上的门客都是从哪找来的?” “大多是我在京城的一些文人朋友,有几个是从明心学院出来的学生,他们本来是想来京城找个写字教书的营生,我那天出宫正好碰见了他们,经过一番询问之后我就让他们做了我的门客。也多亏了我把他们带过来,很多事他们都能给我很好的意见。怎么样,我的眼光还不错。” “你厉害你厉害。”沈逾云敷衍的称赞着他道“你怎么安排的他们。” “就把他们统一安置在一处大宅院里,也算是一个小学院。” 陈景逸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口渴了,便招呼来一位宫里的内侍上了两杯茶水。 用水润了润嘴唇后继续说道“就是知道我招门客的人越来越多,最近有很多人找我想入府做我门客。” “有多少人?” “近千人了。” “这么多人?你要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都收做门客。” “这是肯定的,所以最近我准备出题考考他们,能通过考试的自然可以收做门客,不能的就给些银子让他们离开。” “出题?考试?” “对啊,吟诗作对,治国理政,经义策论,其实一开始我还准备考他们兵法呢。” “你确定你这是要挑门客?”要懂这么多起个兵当个都土皇帝没什么问题了。 “没办法的嘛,来的人实在太多,那府中也没有多少名额了,再说我哪有这么多银子养这么多人,小秋即将临盆,我总得省着点花。” “小秋?”沈逾云仔细想了想才知道陈景逸说的是徐雁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道“徐小姐不是比你大吗?” “我愿意这么叫,不行啊,显得多亲密啊。”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徐小姐都快生了,那你还不在家好好照顾着。” “你以为我想来啊,等父皇病好些了我立马回去,一刻钟我都不想多待。” “你不想做太子吗?” “不想,我本来就没有做太子的本事,做个闲散皇子不是很好嘛,以后当个闲散王爷,没事找他们作个小诗,办个文会踏个青什么的多自在,要不是大哥……”说起这事陈景逸的眼神暗淡下去,不过又很快调整过来看着沈逾云问道“别光说我了,说说你,你这两个多月都做了什么?” 沈逾云喝了一口茶水开始跟他说起自己从出京后的所有经历。 “你还好,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 “若夕和欣儿她们呢?” “也都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在外面这一段时间你们遇到了这么多事啊,要不是碍于身份我也想出京看看去了,怪不得大哥会那么向往京城外的世界。” “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吗?你不应该问问我关于龙气的事吗?” “其实问不问都一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是假的更好,是真的我们也无力改变什么,你都说了从金龙气破封之后大玄亡国只是时间问题,我作为太子能顾好眼前的事,让大玄多撑些时日也是好的,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那若是你成了皇帝,大玄的基业断在你手里,你也甘心?”这话其实说来有些大逆不道,毕竟这是在中泰殿,而且当今皇上还没死,这话要是普通人说了,让人听见了,严重些都可能掉脑袋。 可他们两人现在并不会有这种顾虑,一个是嫡次子,一个是仙师之徒。 “你要这么说那我倒希望我做皇帝了。” “为什么?” “要是父皇和大哥那么厉害,勤劳的人做了亡国之主的话,那他们该有多难过啊。” 沈逾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从椅子上起身对陈景逸行了一礼说道“希望殿下将逾云所述告知皇上。”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大殿。 “你要去哪?” “回暗鹰阁。” “记得到日子来王府喝满月酒。” “会的。” 陈景逸看着他不断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目光重新回到那一摞奏折上。 大哥,父皇,大玄,你们要赶紧好起来呀。 沈逾云来到殿外,看到骆载和张守阳在台阶下面等他,便迈步走了下来。 “大人,我们出京的事您都告诉殿下了。”张守阳问道。 “嗯,都说了。” “那殿下有没有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毕竟暗鹰阁他也无法插手。” “大人接下来准备去哪?”骆载问道。 “去暗鹰阁看看。” “大人请。” 三人结伴来到暗鹰阁,发现曹华正把守着大门,看到沈逾云他们过来行礼道“大人。” “在这还习惯。” “习惯,多谢大人再造之恩。” “用不着谢我,谢你自己就好,你如果是那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人,我也不会让你留在暗鹰阁。” “是。” 三人进入阁中,沈逾云向骆载问道“曹华来暗鹰阁当差的事皇上知道了吗?” “知道了,苏头在他来的时候专门进宫问了皇上,皇上说一切由您定夺,所以苏头才给他暂时安排了守门的差事,这不等您回来重新安排的嘛。” “不用安排了,让他在那挺好的。” 回来这一路上,所有见到沈逾云的暗鹰阁人员都主动向他打着招呼,比他第一次来这的时候要热情友好的多。 沈逾云也都一一回礼,在看到前面两个熟悉人的背影之后叫道“聂同,侯展。” “大人!”两人转过头来看到沈逾云后异口同声的称呼道。 “你们两个最近还好,伤好些了吗?” “劳大人挂念,都好多了。” “那就行,哎,你们这是要去哪?” “最近卢叔带回来龙气的消息后暗鹰阁都快忙坏了,到处打探消息,就算有一点风吹草动的也要报告,这不刚有一批新消息正要送过去呢,大人您这回可有的忙了。” “走,正好我也一起过去看看。”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七章 殿中谈心 “云哥,怎么样,外面好玩不。”骆载两人刚出去,陈景逸便从桌后来到沈逾云身前问道。 “我说你都当太子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做太子我也还是我啊,又不是非得变得像大哥那样,都不会笑的。” “起码看上去更有威严,你这样怎么能镇的住朝廷的大臣们。” “别提他们,一提他们我就生气。” “怎么了?” “来来,坐下我跟你说。” 两人来到桌边坐下,陈景逸说道“一开始我刚当上太子的时候,朝中的很多大臣三天两头去我府上,又是送东西又是说亲事的,别提多热情了。” “这不挺好的嘛,有这么多人来巴结你。” “好什么,都是些阳奉阴违的家伙们,吩咐下去的命令他们在我面前都答应的好好的,可转头就做其他事去了,完全把我的话当空气,我找来他询问他竟然还有各种理由推脱,有一件催收商税的事,不仅这两个月还没办好,他甚至转过头来跟朝廷要钱。” “这你不能罚他吗?” “怎么罚?我现在只是太子,父皇病卧在床,虽然精力大不如前,可依旧还掌握着朝中的官职任免,再说以他们身后的势力,就算父皇想免他都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更别说我了。” “那你大哥之前都是怎么做的。” “我也不知道,大哥做太子的时候我光想着玩了,真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才知道父皇和大哥以前是有多累,尤其是父皇病倒以后,每天要看这么多奏折,还有很多都是鸡毛小事,看得都眼花,心烦。” “谁让你现在是太子了。” “唉,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沈逾云脑海中也浮现出陈景明的样子,若是他现在应该能掌控现在的局面。 “不说他们了,我也没打算以后靠他们。” “不靠朝中的大臣你靠谁。” “我府中的门客。” 沈逾云想起了他在刚到明心学院时听说的事,太子广收文人门客,所以才引得扬州境内很多人都要去学院学习,不正是为了能得到太子的赏识。 “你怎么招收了这么多门客,有什么用吗?” “怎么没用,他们可比朝中的人有用多了,而且还很听话,这两个月以来帮我出了不少主意,有些要不是他们提醒我都想不到。” “他们还会给你出谋划策?” “当然,你以为他们只会吟诗作对啊,他们里面有本事的人多着呢,而且大多没什么势力背景。” “那他们说的方法都可行?” “嗯,很多事要是按照他们提的方法做既省时又省力。” “那很好呀。” “好是好,可那些人不同意。” “你是说朝中的大臣们?” “不是他们是谁,说什么这是年轻文人的肤浅意见,说他们只会吟诗不懂治国,有些我觉得非常好的意见却遭到了他们的强烈驳斥,说要是实行以后会动摇国本,我看就是他们觉得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一群老顽固,只想着自己,根本不为大玄着想。” “那他们平时就只能陪你作诗?” “也不是,有些小事我还是能够直接做主的,也都融合了他们的意见。” “小事都做好了吗?” “肯定的呀,这点小事我要是都做不好那不是给父皇和大哥丢脸嘛。” “你府上的门客都是从哪找来的?” “大多是我在京城的一些文人朋友,有几个是从明心学院出来的学生,他们本来是想来京城找个写字教书的营生,我那天出宫正好碰见了他们,经过一番询问之后我就让他们做了我的门客。也多亏了我把他们带过来,很多事他们都能给我很好的意见。怎么样,我的眼光还不错。” “你厉害你厉害。”沈逾云敷衍的称赞着他道“你怎么安排的他们。” “就把他们统一安置在一处大宅院里,也算是一个小学院。” 陈景逸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口渴了,便招呼来一位宫里的内侍上了两杯茶水。 用水润了润嘴唇后继续说道“就是知道我招门客的人越来越多,最近有很多人找我想入府做我门客。” “有多少人?” “近千人了。” “这么多人?你要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都收做门客。” “这是肯定的,所以最近我准备出题考考他们,能通过考试的自然可以收做门客,不能的就给些银子让他们离开。” “出题?考试?” “对啊,吟诗作对,治国理政,经义策论,其实一开始我还准备考他们兵法呢。” “你确定你这是要挑门客?”要懂这么多起个兵当个都土皇帝没什么问题了。 “没办法的嘛,来的人实在太多,那府中也没有多少名额了,再说我哪有这么多银子养这么多人,小秋即将临盆,我总得省着点花。” “小秋?”沈逾云仔细想了想才知道陈景逸说的是徐雁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道“徐小姐不是比你大吗?” “我愿意这么叫,不行啊,显得多亲密啊。”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徐小姐都快生了,那你还不在家好好照顾着。” “你以为我想来啊,等父皇病好些了我立马回去,一刻钟我都不想多待。” “你不想做太子吗?” “不想,我本来就没有做太子的本事,做个闲散皇子不是很好嘛,以后当个闲散王爷,没事找他们作个小诗,办个文会踏个青什么的多自在,要不是大哥……”说起这事陈景逸的眼神暗淡下去,不过又很快调整过来看着沈逾云问道“别光说我了,说说你,你这两个多月都做了什么?” 沈逾云喝了一口茶水开始跟他说起自己从出京后的所有经历。 “你还好,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 “若夕和欣儿她们呢?” “也都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在外面这一段时间你们遇到了这么多事啊,要不是碍于身份我也想出京看看去了,怪不得大哥会那么向往京城外的世界。” “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吗?你不应该问问我关于龙气的事吗?” “其实问不问都一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是假的更好,是真的我们也无力改变什么,你都说了从金龙气破封之后大玄亡国只是时间问题,我作为太子能顾好眼前的事,让大玄多撑些时日也是好的,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那若是你成了皇帝,大玄的基业断在你手里,你也甘心?”这话其实说来有些大逆不道,毕竟这是在中泰殿,而且当今皇上还没死,这话要是普通人说了,让人听见了,严重些都可能掉脑袋。 可他们两人现在并不会有这种顾虑,一个是嫡次子,一个是仙师之徒。 “你要这么说那我倒希望我做皇帝了。” “为什么?” “要是父皇和大哥那么厉害,勤劳的人做了亡国之主的话,那他们该有多难过啊。” 沈逾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从椅子上起身对陈景逸行了一礼说道“希望殿下将逾云所述告知皇上。”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大殿。 “你要去哪?” “回暗鹰阁。” “记得到日子来王府喝满月酒。” “会的。” 陈景逸看着他不断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目光重新回到那一摞奏折上。 大哥,父皇,大玄,你们要赶紧好起来呀。 沈逾云来到殿外,看到骆载和张守阳在台阶下面等他,便迈步走了下来。 “大人,我们出京的事您都告诉殿下了。”张守阳问道。 “嗯,都说了。” “那殿下有没有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毕竟暗鹰阁他也无法插手。” “大人接下来准备去哪?”骆载问道。 “去暗鹰阁看看。” “大人请。” 三人结伴来到暗鹰阁,发现曹华正把守着大门,看到沈逾云他们过来行礼道“大人。” “在这还习惯。” “习惯,多谢大人再造之恩。” “用不着谢我,谢你自己就好,你如果是那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人,我也不会让你留在暗鹰阁。” “是。” 三人进入阁中,沈逾云向骆载问道“曹华来暗鹰阁当差的事皇上知道了吗?” “知道了,苏头在他来的时候专门进宫问了皇上,皇上说一切由您定夺,所以苏头才给他暂时安排了守门的差事,这不等您回来重新安排的嘛。” “不用安排了,让他在那挺好的。” 回来这一路上,所有见到沈逾云的暗鹰阁人员都主动向他打着招呼,比他第一次来这的时候要热情友好的多。 沈逾云也都一一回礼,在看到前面两个熟悉人的背影之后叫道“聂同,侯展。” “大人!”两人转过头来看到沈逾云后异口同声的称呼道。 “你们两个最近还好,伤好些了吗?” “劳大人挂念,都好多了。” “那就行,哎,你们这是要去哪?” “最近卢叔带回来龙气的消息后暗鹰阁都快忙坏了,到处打探消息,就算有一点风吹草动的也要报告,这不刚有一批新消息正要送过去呢,大人您这回可有的忙了。” “走,正好我也一起过去看看。”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八章 收服 聂同得到命令后带着他来到卢维成所处的房间说道“卢叔,指挥使大人来了。” “哦?云小子回来了?让他进来。” “大人请。” 沈逾云走进房间行礼叫了一声“卢前辈。” “嗯,先坐。” “卢叔,这是最近的消息。” “嗯,找个地方先放那。” 可这屋里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这两个箱子。 “卢叔,这没地方放了呀。” “放那放那。”卢维成抬头看了看屋内,指了指一个椅子底下。 两人将箱子放下后就听沈逾云说道“你们先下去,我跟卢前辈单独聊聊。” “属下告退。”三人一同退出屋内。 等房间中只剩他们两人时,卢维成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水龙气已经破封了。” “这么快?怎么我还没有得到消息。” “这次水龙气破封并不像上回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怪不得,那你回京是为了什么?” “本来是想去皇宫找皇上问问得到残图的时候有没我见过一个锦盒,可现在皇上身体有恙,我就没再跟太子提。” “锦盒?” “对,按理说残图应该就是在锦盒里放着的,我发现每个封印龙气的地点都会出现这么一个锦盒,而且只有得到下一个锦盒,才能完全打开上一个盒子,可这次发现水龙气的地方并没有锦盒,我怀疑那盒子现在在京城。” “锦盒里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第一个盒子里面被佰运城的张家用过,只是放了一些信件。 不过总比一点线索没有的好,不然我们就要在整个大玄内寻找下一个龙气地点了。” “行,那我让他们去皇宫里找找,如果有的话我们的人就一定会见过,有消息我让骆载告诉你。” 沈逾云点点头问道“不知卢前辈最近有没有关于龙气的新了解?” “没有,我知道的都在佰运城告诉你了。” “我这倒是又知道了一种新的说法。” “哦?说说。” 随后沈逾云把柳牧告诉他的信息告诉了卢维成。 当他听说龙气与民心有关联时,环顾着房间里的资料,心中叹了口气。 “要真的如他所说,卢前辈做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总要有人去做的,如果我们再不相信朝廷,坚守大玄,岂不是民心散的更快。” 知道了他的决心后,沈逾云起身说道“前辈,小子先告辞了。” “再找下一处龙气的时候,一定要以自身性命为重,暗鹰阁以后还需要你来带领。” 沈逾云走出房间后,卢维成拿着笔看着面前一摞一摞的纸张,不知道下笔要写些什么,笔上的墨滴落在纸上。 沉吟一会儿后,卢维成叫进来一个人说道“你去皇宫问问王泰的人有没有把盒子和残图一起送了来。” 看着他离开后卢维成心道难道说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沈逾云出来只看到骆载在不远处等着他。 “他们三个呢?” “有事先离开了。” “骆载,你去帮我把苏头和江头请过来。” “好嘞。” 交代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公办地点,等着两人到来。 还没多久,门外苏桂康和江昊拜道“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起来起来。” 沈逾云上前把两人扶起后问道“最近暗鹰阁里还好。” “一切都好,只不过最近阁内无事,都显得有些太闲了,不如让他们都跟着大人您出去历练历练?” “这也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暗鹰阁在没任务的时候还是比较自由的,我觉得要是在闲下去他们恐怕功力都会退步了。” “那皇上那边要怎么说?” “没事,等皇上的身体好些就让他们回来,再说皇上对大人您这么信任,几乎是将暗鹰阁完全交给你了,皇上也说过你的命令就如皇命。” 沈逾云想了想决定道“好,不过我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带出京城,到时候只能挑些合适的人出去。” “好,那我现在马上让他们过来。” “江头别着急,最近我要在京城待几天,等离开的时候再说。” “好,一切听大人的。” “那大人这次带过来的胡俊博,您想要怎么安排?”苏桂康问道。 “他的实力在江湖中还算不错,问清楚他的经历,要是没什么犯过什么大罪的话就让他进鹰爪司试试,江头可要好好管教他。” “好,请大人放心。” 至于为什么江昊对沈逾云完全改变了态度,那是因为骆载回来的时候就和他说了沈逾云战斗的英勇姿态,而且和上一次见面只隔了短短的两个月就已经到达了后期,这天赋比他不知道高了多少。 一开始骆载说的时候他还不信,直到过来看到后才确定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他对沈逾云掌控暗鹰阁再没有一丝怨言。 跟两人又寒暄了一会,沈逾云便向他们告辞回府。 苏桂康对江昊说道“怎么样,如果再次对上他你觉得你能在他手上撑多长时间?” “如果他不用武器,我还能勉强做他的对手,要是他用上长枪我恐怕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这么没自信了?” “那是因为骆载没告诉你他掌握的秘法。”如果是真的,他真能用那种提升到接近化境,那自己恐怕撑不过三招。 “现在服了。” “不服不行了,比不上年轻人了。” 沈逾云出来后就看到了天哑站在他对面的房顶,依旧穿着那件淡蓝色的武服,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他飞身来到房顶,与天哑对视着。 天哑一挥手,周围一片灰尘散去,在确认干净之后直接坐下了,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置,那意思自然是让沈逾云坐在旁边。 他点了点头,靠着天哑坐在房顶。 “是有什么想要让我知道的事吗?” 天哑一言不发,静静得看着太阳从天空中落下,沈逾云也在房顶一直陪着。 “天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天哑点点头,起身做出请的手势,沈逾云落地后他也跟着跳了下来。 沈逾云发现天哑在跟着自己走,转头问道“你这是要跟我一起回沈府?” 天哑笑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难道是以后想跟我一起行动。” 这次天哑只点了一下头。 “可我最近不出城,等出城的时候你再来找我。” 天哑只用他那绝美的笑容盯着他,不再有多余的动作,沈逾云也不再劝他,想跟着那就让他跟着,能多增进一些了解。 两人回到沈府,沈逾云在房间外叫道“若夕,我回来了。” “少爷回来啦,咦?这位是?”若夕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天哑之后问了句。 “暗鹰阁里的一位朋友,下次出京和我们一起出发。” “大哥哥。”欣儿听到沈逾云的声音后也跑了出来。 天哑在看到欣儿后右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怎么还没回宫?” “明天再回去也不晚嘛。” “你不知道皇上生病的事?” “父皇生病了?那我回宫看看。”说完她放开了沈逾云的衣袖,转头对若夕说道 “若夕姐姐,今晚欣儿不能陪你吃饭了。” “没事,你先回去。” 欣儿走后若夕问道“这位少侠叫什么名字?” “他叫天哑,不会说话,不过倒是能听到,和不语的情况差不多。” “天哑少侠快请进。” “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饭?” 天哑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他笑着的时候比平时更有魅力,但若夕的心里只有沈逾云,其他人长的再好看也不会在她心里留下多深的印象。 吃完晚饭后沈逾云带着天哑来到一处客房,他看了看这里被人打扫得很干净说道“你以后就住这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就说。” 天哑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问题。 “那好,你早些休息。” 第二日早上,沈逾云起来的时候天哑已经站在沈府最高的房顶上面朝东方静静得看着太阳升起。 “你平时都是醒这么早的吗?” 本来以为自己练功就够勤快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勤快的,也难怪他的轻功如此绝伦。 天哑没有理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太阳,像是他的功法就和太阳有关。 “少爷,该吃饭了。” 听到若夕的声音,沈逾云收功准备回房,对着还在房顶的天哑说了一声“你要不要下来一起吃?” 他依旧闭目练功。 两人正吃着早饭,骆载就来到了沈府带回来了盒子的消息。 “大人,卢叔说有人见过那个锦盒。” “这么快就找到人了?快带我过去看看。” 饭还没吃完,沈逾云就跟着骆载往皇宫赶去,房顶上的天哑这时也跳了下来跟在了他身后。 骆载自然认识天哑,号称暗鹰阁最隐秘的高手,以后有可能接吕老的班,这种潜力级人物都跟在沈逾云身后,更加佩服自家大人的厉害。 “大人,他就是那天从王将军手下那里接过盒子的人。”皇城门前,骆载指着一个青年说道。 “你见过锦盒?” “见过,当时那张残图就放在盒子里面,我拿到之后就一块呈给皇上了。” “骆载,随我进宫一趟。”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八章 收服 聂同得到命令后带着他来到卢维成所处的房间说道“卢叔,指挥使大人来了。” “哦?云小子回来了?让他进来。” “大人请。” 沈逾云走进房间行礼叫了一声“卢前辈。” “嗯,先坐。” “卢叔,这是最近的消息。” “嗯,找个地方先放那。” 可这屋里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这两个箱子。 “卢叔,这没地方放了呀。” “放那放那。”卢维成抬头看了看屋内,指了指一个椅子底下。 两人将箱子放下后就听沈逾云说道“你们先下去,我跟卢前辈单独聊聊。” “属下告退。”三人一同退出屋内。 等房间中只剩他们两人时,卢维成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水龙气已经破封了。” “这么快?怎么我还没有得到消息。” “这次水龙气破封并不像上回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怪不得,那你回京是为了什么?” “本来是想去皇宫找皇上问问得到残图的时候有没我见过一个锦盒,可现在皇上身体有恙,我就没再跟太子提。” “锦盒?” “对,按理说残图应该就是在锦盒里放着的,我发现每个封印龙气的地点都会出现这么一个锦盒,而且只有得到下一个锦盒,才能完全打开上一个盒子,可这次发现水龙气的地方并没有锦盒,我怀疑那盒子现在在京城。” “锦盒里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第一个盒子里面被佰运城的张家用过,只是放了一些信件。 不过总比一点线索没有的好,不然我们就要在整个大玄内寻找下一个龙气地点了。” “行,那我让他们去皇宫里找找,如果有的话我们的人就一定会见过,有消息我让骆载告诉你。” 沈逾云点点头问道“不知卢前辈最近有没有关于龙气的新了解?” “没有,我知道的都在佰运城告诉你了。” “我这倒是又知道了一种新的说法。” “哦?说说。” 随后沈逾云把柳牧告诉他的信息告诉了卢维成。 当他听说龙气与民心有关联时,环顾着房间里的资料,心中叹了口气。 “要真的如他所说,卢前辈做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总要有人去做的,如果我们再不相信朝廷,坚守大玄,岂不是民心散的更快。” 知道了他的决心后,沈逾云起身说道“前辈,小子先告辞了。” “再找下一处龙气的时候,一定要以自身性命为重,暗鹰阁以后还需要你来带领。” 沈逾云走出房间后,卢维成拿着笔看着面前一摞一摞的纸张,不知道下笔要写些什么,笔上的墨滴落在纸上。 沉吟一会儿后,卢维成叫进来一个人说道“你去皇宫问问王泰的人有没有把盒子和残图一起送了来。” 看着他离开后卢维成心道难道说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沈逾云出来只看到骆载在不远处等着他。 “他们三个呢?” “有事先离开了。” “骆载,你去帮我把苏头和江头请过来。” “好嘞。” 交代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公办地点,等着两人到来。 还没多久,门外苏桂康和江昊拜道“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起来起来。” 沈逾云上前把两人扶起后问道“最近暗鹰阁里还好。” “一切都好,只不过最近阁内无事,都显得有些太闲了,不如让他们都跟着大人您出去历练历练?” “这也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暗鹰阁在没任务的时候还是比较自由的,我觉得要是在闲下去他们恐怕功力都会退步了。” “那皇上那边要怎么说?” “没事,等皇上的身体好些就让他们回来,再说皇上对大人您这么信任,几乎是将暗鹰阁完全交给你了,皇上也说过你的命令就如皇命。” 沈逾云想了想决定道“好,不过我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带出京城,到时候只能挑些合适的人出去。” “好,那我现在马上让他们过来。” “江头别着急,最近我要在京城待几天,等离开的时候再说。” “好,一切听大人的。” “那大人这次带过来的胡俊博,您想要怎么安排?”苏桂康问道。 “他的实力在江湖中还算不错,问清楚他的经历,要是没什么犯过什么大罪的话就让他进鹰爪司试试,江头可要好好管教他。” “好,请大人放心。” 至于为什么江昊对沈逾云完全改变了态度,那是因为骆载回来的时候就和他说了沈逾云战斗的英勇姿态,而且和上一次见面只隔了短短的两个月就已经到达了后期,这天赋比他不知道高了多少。 一开始骆载说的时候他还不信,直到过来看到后才确定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他对沈逾云掌控暗鹰阁再没有一丝怨言。 跟两人又寒暄了一会,沈逾云便向他们告辞回府。 苏桂康对江昊说道“怎么样,如果再次对上他你觉得你能在他手上撑多长时间?” “如果他不用武器,我还能勉强做他的对手,要是他用上长枪我恐怕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这么没自信了?” “那是因为骆载没告诉你他掌握的秘法。”如果是真的,他真能用那种提升到接近化境,那自己恐怕撑不过三招。 “现在服了。” “不服不行了,比不上年轻人了。” 沈逾云出来后就看到了天哑站在他对面的房顶,依旧穿着那件淡蓝色的武服,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他飞身来到房顶,与天哑对视着。 天哑一挥手,周围一片灰尘散去,在确认干净之后直接坐下了,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置,那意思自然是让沈逾云坐在旁边。 他点了点头,靠着天哑坐在房顶。 “是有什么想要让我知道的事吗?” 天哑一言不发,静静得看着太阳从天空中落下,沈逾云也在房顶一直陪着。 “天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天哑点点头,起身做出请的手势,沈逾云落地后他也跟着跳了下来。 沈逾云发现天哑在跟着自己走,转头问道“你这是要跟我一起回沈府?” 天哑笑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难道是以后想跟我一起行动。” 这次天哑只点了一下头。 “可我最近不出城,等出城的时候你再来找我。” 天哑只用他那绝美的笑容盯着他,不再有多余的动作,沈逾云也不再劝他,想跟着那就让他跟着,能多增进一些了解。 两人回到沈府,沈逾云在房间外叫道“若夕,我回来了。” “少爷回来啦,咦?这位是?”若夕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天哑之后问了句。 “暗鹰阁里的一位朋友,下次出京和我们一起出发。” “大哥哥。”欣儿听到沈逾云的声音后也跑了出来。 天哑在看到欣儿后右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怎么还没回宫?” “明天再回去也不晚嘛。” “你不知道皇上生病的事?” “父皇生病了?那我回宫看看。”说完她放开了沈逾云的衣袖,转头对若夕说道 “若夕姐姐,今晚欣儿不能陪你吃饭了。” “没事,你先回去。” 欣儿走后若夕问道“这位少侠叫什么名字?” “他叫天哑,不会说话,不过倒是能听到,和不语的情况差不多。” “天哑少侠快请进。” “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饭?” 天哑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他笑着的时候比平时更有魅力,但若夕的心里只有沈逾云,其他人长的再好看也不会在她心里留下多深的印象。 吃完晚饭后沈逾云带着天哑来到一处客房,他看了看这里被人打扫得很干净说道“你以后就住这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就说。” 天哑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问题。 “那好,你早些休息。” 第二日早上,沈逾云起来的时候天哑已经站在沈府最高的房顶上面朝东方静静得看着太阳升起。 “你平时都是醒这么早的吗?” 本来以为自己练功就够勤快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勤快的,也难怪他的轻功如此绝伦。 天哑没有理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太阳,像是他的功法就和太阳有关。 “少爷,该吃饭了。” 听到若夕的声音,沈逾云收功准备回房,对着还在房顶的天哑说了一声“你要不要下来一起吃?” 他依旧闭目练功。 两人正吃着早饭,骆载就来到了沈府带回来了盒子的消息。 “大人,卢叔说有人见过那个锦盒。” “这么快就找到人了?快带我过去看看。” 饭还没吃完,沈逾云就跟着骆载往皇宫赶去,房顶上的天哑这时也跳了下来跟在了他身后。 骆载自然认识天哑,号称暗鹰阁最隐秘的高手,以后有可能接吕老的班,这种潜力级人物都跟在沈逾云身后,更加佩服自家大人的厉害。 “大人,他就是那天从王将军手下那里接过盒子的人。”皇城门前,骆载指着一个青年说道。 “你见过锦盒?” “见过,当时那张残图就放在盒子里面,我拿到之后就一块呈给皇上了。” “骆载,随我进宫一趟。”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九章 盒子,西域的后手 沈逾云和骆载两人再次来到中泰殿,自然又看到了在小桌后面百无聊赖的陈景逸,他这时正走神呢,想着要不要今晚去请云哥过府一叙。 “太子殿下。” “哎,云哥儿,我刚才还在想你呢,没想到还真想来了,来人,给两位大人看坐。” “谢殿下。” “云哥儿,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总不能刚分开一天就想我了。” “咳咳。”沈逾云看了骆载一眼向他示意还有外人在呢,你收敛点。 “咳,沈大人来此所为何事?”陈景逸挺直背一脸正经的问道。 “逾云来此是想求见皇上。” “不可,现在非父皇特召,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父皇养病之所。” “那不知太子殿下能否见到皇上。” “可以。” “还请太子殿下帮我问一下皇上,当时那个装着残图的盒子放到哪里了?能否将他交予在下。” “你说的那个是什么盒子?” 沈逾云便跟他解释了一下盒子的来龙去脉,陈景逸在知道那盒子里面很有可能会藏着与龙气有关的信息后,立即起身说道“你们两个先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面见父皇。” “如此多谢殿下了。” 陈景逸独自来到安清殿内,正好碰到皇上刚服完药躺下,便在床幔外跪拜道“儿臣拜见父皇。” “是景逸啊,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咳咳咳,说说,是不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皇帝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儿臣这次来并不是向父皇请教问题,而是来找一个盒子,王泰将军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个装着帝剑残图的盒子。” “是沈少侠让你来问的。” 陈景逸感觉现在父王正在看着自己,点了点头。 “沈少侠跟你说过他这段时日的经历,你给朕也讲讲。” 他知道自己瞒不住父皇,便老老实实的把沈逾云的经历告诉了他。 “说得不错,大玄的民心散了。现在他们无论是商人还是农户都把朝廷当成了敌人,当成了他们上位的最大阻碍,甚至朕病倒之后朝中也出现了不少别有用心者。君臣离心,国将不国。”皇帝说到这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润。 “父皇想的未免有些太悲观了,” “你没在朕这个位置上,有些事你是看不明白的,就像你没做太子之前从来不知道如何处理国事一般。 虽然看上去朕是一国之主,但实际上朕并没有完全掌握住大玄,其中很多人并不会听从朕的命令,实际上历代先帝也是如此。” “怎么会。”陈景逸满脸不相信。 “他们拥有着十分可怕的实力,即便当上了皇帝也无法与他们对抗,虽然他们无法与大军相比,但进皇城犹入无人之境,弑君屠城易如反掌。” “那为何朝廷不派兵剿灭他们?” 皇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以后你的孩子出生,让他学武,多提升自己的武功境界,越高越好。” “儿臣谨记。”陈景逸严肃的回道,因为皇帝的一番话改变了他的认知,他本以为大玄是以皇权为尊,可现在父王的一番话里透出的信息明显是以实力为尊。 “记住就好,让刘予怀带你去库房拿那个盒子,朕乏了。” “儿臣告退。” 刘总管得到皇命后带着陈景逸来到了们内务府库房,进去将那个有些积了灰尘的盒子拿了出来。 “太子爷,您看是这个盒子吗?” “这是王泰将军让人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个吗?” “正是,当时小臣也在场。” 陈景逸从他手中接过盒子,语气有些低沉的问道“刘总管,最近父皇的病可是有所好转?” “唉,虽说皇上每天都按时服药,可一直没见好,之前还只是风寒,偶尔还能下床走走,可最近皇上下床的时候双腿就会一直抖,根本无法正常站立,只能躺在床上。” “太医院的人怎么看的?” “已经让太医瞧过好多次了,一直没瞧出来皇上到底染上了什么病。” “好,我知道了。父皇那边就多劳烦刘总管伺候了。” “哎呦,太子殿下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伺候皇上就是我们的本分。” “嗯,那我先回去了。” “太子殿下慢走。” 陈景逸便抱着那个盒子回到中泰殿放在小桌上问道“这个盒子就是王将军让人送来的那个,你看看是你要找的那个这吗?” 沈逾云拿起盒子擦干了它上面的灰尘,看着的确很像,可为什么这个盒子没有第二层呢。 “像是像,不过它缺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之前的盒子本来都有第二层来着,可这个盒子就没有。”而且现在他心里还有另一个疑问:没有上一个盒子的出现,这个盒子的第一层是如何被打开的?。 “那这个盒子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我带回去试试就知道了。”沈逾云将盒子重新放在桌上问道“皇上近来好些了吗?” “好多了,估计再休养一段时日就能上朝了。” “那就好,我先回去试试盒子,有消息我会让人来告诉你。” “好。”陈景逸答应了一声,沈逾云便让骆载拿着盒子离开了大殿。不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还没跟云哥说过府的事呢,可他们两人已经走远了。 两人将盒子带回沈府,把两个盒子都放在桌上,可是它们都毫无反应。 “难道说不是这个盒子?”骆载见此情况转头向问道。 “你看这两个盒子,除了一个矮一节以外没有什么不同。” “那它们怎么都没反应。” “我觉得是缺了一段的原因。” “有可能,毕竟上次的那两个盒子都好好的。” 沈逾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拿起新拿来的盒子仔细观察着对比着,他想知道盒子的两层是如何分离开的。 一刻钟后他放下了盒子,除了感觉有一点异香外没看其他东西。 “西域那边有我们的人在吗?”沈逾云问道。 “有。” “那就传信给他们,让他们在那边找找看。” “是,属下这就去。” 如今的西域在王泰十万大军的帮助之下已经基本恢复了安定,虽然西域皇族依旧姓石,只不过是之前皇族的一个支脉,都快与平民百姓的地位差不多了,王泰攻破乌沁城不久,就让人找到了他们,他们的地位也随着一步登天,成了西域名义上的皇。 登上皇位的孩子只有八岁,凡事都要询问过王泰的意见之后才会拟出圣旨,王泰毫无疑问成了这西域的无冕之王。 但他心里依然觉得自己是大玄的将领,没有其他心思,此时他正在一处普通的房屋中想着等一切稳定后便带着西域同意附属的国书回大玄。 “报,报告将军,乌沁城皇宫下的暗室出了事情,韩将军请将军过去查看。” “那边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说我们的人进里面之后没有出来。” “走,带我过去看看。” 王泰来到现场看到有不少士兵聚集在那里。 “王将军到!”身边的士兵恰到好处的喊了一声,前面的士兵自然让出一条路来。 他进来后对韩战羽问道“我们的人有多少进去了没出来?” “前前后后有十几个了。” “一个都没能出来?” “没有。” “底下有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也没有。” 乌沁城皇宫这段时间也都已经修复好了,本来今天是打算让人再进暗室带出其他有用的东西后把这里给填上,没想到在最后的环节出了问题。 “王将军觉得里面会藏着什么东西吗?” 这时的王泰想起了他那日亲自下去拿盒子的时候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有没有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王泰根本不惧, “王将军,属下倒觉得在没有弄清楚里面的情况之前不如让将士们把这里挖开看看。” “我们这才刚把这里修复好,还没多久呢就又要挖开,岂不是还要在这待更长的时间,还是我带人下去看看。” “将军,不如先让我下去看看。”这时站在他对面的张恒站出来主动请缨。 “你可以?” “末将定能探查清楚。” “好,下去后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就赶紧上来,听明白没有。” “是!” 随后王泰又点了几个人让他们随着张恒一起下去。 在走进通往地下的阶梯之前,王泰突然说道“等等,去拿几根绳子过来。” 等几人的腰上都绑上了绳子,他们便就此出发,外面的人也时刻注意着绳子的动静。 张恒几人没走多长时间,忽然感觉底下往外吹了一阵风,直接将他手中的火把吹灭。 这也让他提起了警惕,毕竟里面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正常来说下面是不会有气流存在的。 “都小心些,注意四周。”张恒回头小声提醒到。 可当他回头看时却发现最后面的同伴已经消失不见,而他身后的绳子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割断,此时正被快速的往外抽着。 这时他突然觉得通道底下有什么东西向自己冲了过来,连忙抽出武器挡在前面。 而外面等着的人在他们进去不久就发现一根绳子失去了拉力,快速的往外抽着,接着就是其他绳子。 王泰见此抽出长剑命令到“将士们,随我杀进去。”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五十九章 盒子,西域的后手 沈逾云和骆载两人再次来到中泰殿,自然又看到了在小桌后面百无聊赖的陈景逸,他这时正走神呢,想着要不要今晚去请云哥过府一叙。 “太子殿下。” “哎,云哥儿,我刚才还在想你呢,没想到还真想来了,来人,给两位大人看坐。” “谢殿下。” “云哥儿,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总不能刚分开一天就想我了。” “咳咳。”沈逾云看了骆载一眼向他示意还有外人在呢,你收敛点。 “咳,沈大人来此所为何事?”陈景逸挺直背一脸正经的问道。 “逾云来此是想求见皇上。” “不可,现在非父皇特召,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父皇养病之所。” “那不知太子殿下能否见到皇上。” “可以。” “还请太子殿下帮我问一下皇上,当时那个装着残图的盒子放到哪里了?能否将他交予在下。” “你说的那个是什么盒子?” 沈逾云便跟他解释了一下盒子的来龙去脉,陈景逸在知道那盒子里面很有可能会藏着与龙气有关的信息后,立即起身说道“你们两个先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面见父皇。” “如此多谢殿下了。” 陈景逸独自来到安清殿内,正好碰到皇上刚服完药躺下,便在床幔外跪拜道“儿臣拜见父皇。” “是景逸啊,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咳咳咳,说说,是不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皇帝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儿臣这次来并不是向父皇请教问题,而是来找一个盒子,王泰将军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个装着帝剑残图的盒子。” “是沈少侠让你来问的。” 陈景逸感觉现在父王正在看着自己,点了点头。 “沈少侠跟你说过他这段时日的经历,你给朕也讲讲。” 他知道自己瞒不住父皇,便老老实实的把沈逾云的经历告诉了他。 “说得不错,大玄的民心散了。现在他们无论是商人还是农户都把朝廷当成了敌人,当成了他们上位的最大阻碍,甚至朕病倒之后朝中也出现了不少别有用心者。君臣离心,国将不国。”皇帝说到这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润。 “父皇想的未免有些太悲观了,” “你没在朕这个位置上,有些事你是看不明白的,就像你没做太子之前从来不知道如何处理国事一般。 虽然看上去朕是一国之主,但实际上朕并没有完全掌握住大玄,其中很多人并不会听从朕的命令,实际上历代先帝也是如此。” “怎么会。”陈景逸满脸不相信。 “他们拥有着十分可怕的实力,即便当上了皇帝也无法与他们对抗,虽然他们无法与大军相比,但进皇城犹入无人之境,弑君屠城易如反掌。” “那为何朝廷不派兵剿灭他们?” 皇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以后你的孩子出生,让他学武,多提升自己的武功境界,越高越好。” “儿臣谨记。”陈景逸严肃的回道,因为皇帝的一番话改变了他的认知,他本以为大玄是以皇权为尊,可现在父王的一番话里透出的信息明显是以实力为尊。 “记住就好,让刘予怀带你去库房拿那个盒子,朕乏了。” “儿臣告退。” 刘总管得到皇命后带着陈景逸来到了们内务府库房,进去将那个有些积了灰尘的盒子拿了出来。 “太子爷,您看是这个盒子吗?” “这是王泰将军让人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个吗?” “正是,当时小臣也在场。” 陈景逸从他手中接过盒子,语气有些低沉的问道“刘总管,最近父皇的病可是有所好转?” “唉,虽说皇上每天都按时服药,可一直没见好,之前还只是风寒,偶尔还能下床走走,可最近皇上下床的时候双腿就会一直抖,根本无法正常站立,只能躺在床上。” “太医院的人怎么看的?” “已经让太医瞧过好多次了,一直没瞧出来皇上到底染上了什么病。” “好,我知道了。父皇那边就多劳烦刘总管伺候了。” “哎呦,太子殿下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伺候皇上就是我们的本分。” “嗯,那我先回去了。” “太子殿下慢走。” 陈景逸便抱着那个盒子回到中泰殿放在小桌上问道“这个盒子就是王将军让人送来的那个,你看看是你要找的那个这吗?” 沈逾云拿起盒子擦干了它上面的灰尘,看着的确很像,可为什么这个盒子没有第二层呢。 “像是像,不过它缺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之前的盒子本来都有第二层来着,可这个盒子就没有。”而且现在他心里还有另一个疑问:没有上一个盒子的出现,这个盒子的第一层是如何被打开的?。 “那这个盒子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我带回去试试就知道了。”沈逾云将盒子重新放在桌上问道“皇上近来好些了吗?” “好多了,估计再休养一段时日就能上朝了。” “那就好,我先回去试试盒子,有消息我会让人来告诉你。” “好。”陈景逸答应了一声,沈逾云便让骆载拿着盒子离开了大殿。不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还没跟云哥说过府的事呢,可他们两人已经走远了。 两人将盒子带回沈府,把两个盒子都放在桌上,可是它们都毫无反应。 “难道说不是这个盒子?”骆载见此情况转头向问道。 “你看这两个盒子,除了一个矮一节以外没有什么不同。” “那它们怎么都没反应。” “我觉得是缺了一段的原因。” “有可能,毕竟上次的那两个盒子都好好的。” 沈逾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拿起新拿来的盒子仔细观察着对比着,他想知道盒子的两层是如何分离开的。 一刻钟后他放下了盒子,除了感觉有一点异香外没看其他东西。 “西域那边有我们的人在吗?”沈逾云问道。 “有。” “那就传信给他们,让他们在那边找找看。” “是,属下这就去。” 如今的西域在王泰十万大军的帮助之下已经基本恢复了安定,虽然西域皇族依旧姓石,只不过是之前皇族的一个支脉,都快与平民百姓的地位差不多了,王泰攻破乌沁城不久,就让人找到了他们,他们的地位也随着一步登天,成了西域名义上的皇。 登上皇位的孩子只有八岁,凡事都要询问过王泰的意见之后才会拟出圣旨,王泰毫无疑问成了这西域的无冕之王。 但他心里依然觉得自己是大玄的将领,没有其他心思,此时他正在一处普通的房屋中想着等一切稳定后便带着西域同意附属的国书回大玄。 “报,报告将军,乌沁城皇宫下的暗室出了事情,韩将军请将军过去查看。” “那边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说我们的人进里面之后没有出来。” “走,带我过去看看。” 王泰来到现场看到有不少士兵聚集在那里。 “王将军到!”身边的士兵恰到好处的喊了一声,前面的士兵自然让出一条路来。 他进来后对韩战羽问道“我们的人有多少进去了没出来?” “前前后后有十几个了。” “一个都没能出来?” “没有。” “底下有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也没有。” 乌沁城皇宫这段时间也都已经修复好了,本来今天是打算让人再进暗室带出其他有用的东西后把这里给填上,没想到在最后的环节出了问题。 “王将军觉得里面会藏着什么东西吗?” 这时的王泰想起了他那日亲自下去拿盒子的时候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有没有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王泰根本不惧, “王将军,属下倒觉得在没有弄清楚里面的情况之前不如让将士们把这里挖开看看。” “我们这才刚把这里修复好,还没多久呢就又要挖开,岂不是还要在这待更长的时间,还是我带人下去看看。” “将军,不如先让我下去看看。”这时站在他对面的张恒站出来主动请缨。 “你可以?” “末将定能探查清楚。” “好,下去后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就赶紧上来,听明白没有。” “是!” 随后王泰又点了几个人让他们随着张恒一起下去。 在走进通往地下的阶梯之前,王泰突然说道“等等,去拿几根绳子过来。” 等几人的腰上都绑上了绳子,他们便就此出发,外面的人也时刻注意着绳子的动静。 张恒几人没走多长时间,忽然感觉底下往外吹了一阵风,直接将他手中的火把吹灭。 这也让他提起了警惕,毕竟里面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正常来说下面是不会有气流存在的。 “都小心些,注意四周。”张恒回头小声提醒到。 可当他回头看时却发现最后面的同伴已经消失不见,而他身后的绳子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割断,此时正被快速的往外抽着。 这时他突然觉得通道底下有什么东西向自己冲了过来,连忙抽出武器挡在前面。 而外面等着的人在他们进去不久就发现一根绳子失去了拉力,快速的往外抽着,接着就是其他绳子。 王泰见此抽出长剑命令到“将士们,随我杀进去。”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章 是毒不是病 王泰带领几百士兵直接杀了进去,没走多久就看到张恒在与一道长发黑影交锋,因为周围环境的问题施展不开,所以张恒一直再被黑影压着打,脸上多出了几道血痕,而跟他进来的其他士兵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要不是他们赶来估计张恒他也撑不了多久。 “把他给我拿下!” 王泰一声令下,士兵们前仆后继的冲了上去,可因为通道狭窄的缘故,他们最多只能三人一排,无法多人一起形成围攻。 看到士兵们冲了过来,那长发黑影也不甘示弱,利用着环境的优势将一排排士兵打倒在地,不一会儿阶梯两旁就倒下了很多士兵,更让他们无法上前。 王泰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这人的身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之间进暗室里感觉到的目光应该就是他的,可他那时候为什么不对自己动手,这一切只有抓住他才能知道了。 看他出手的样子毫无章法,却也是个奇人,身体虽无内气波动,但力气大的很,士兵们毫无反抗之力,做了他手底下的亡魂,若是能收服又是一员猛将。 在损失了三十多人后,王泰知道继续在这里是没办法抓住他的,只能先撤。 也不用继续下去看了,那些进来的士兵失踪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撤退,在里面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士兵们且战且走,张恒也被两名兄弟架着退到了后方。 长发黑影知道他们要退走,上前追杀着,要知道几百人的队伍在这狭窄的通道中想要退出去是没那么容易的,直到有十几个人拼死挡住他前进的路时,王泰带进去的人才全部退了出来。 十几人并没有阻挡长发黑影多长时间,几乎是在王泰刚出来的同时,黑影也追了出来,手指就要戳向他后心。 “将军小心!!” 不少士兵冲到两人中间想要为王泰挡住这一击,可黑影刚刚出来,外面那刺眼的阳光又让他重新退了回去。 黑影退回去的行为自然说明了他怕光。 “接水龙,用水把他逼出来!” “是!” 士兵们拿上工具接上水龙,直接抽取护城河里的水就往通道里灌。 大水倾泻而入,没过多久最底层的暗室就完全被淹没,水漫到了阶梯,长发黑影没有办法只能往上跑去。 他本想趁着王泰不注意赶紧离开,可他依旧不能适应外面的阳光,刚一出去就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的想要退回去,他顿住的一瞬间头上一张大网便盖了下来。 众士兵们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一个个冲上去用身体压住了他,任凭他再有力气,也抵不过这么多人,最后只得乖乖被擒住,脸上不禁露出自嘲的笑。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在暗室里过一辈子,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出来就被抓住了。 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他终于能看清周围的人和物,只见王泰来到他面前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里面?我手下的士兵是不是你杀的。” 长发黑影一言不发。 王泰这时看到他怀里鼓囊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便让手下拿了出来。 “将军,是个盒子。” “盒子?拿过来看看。” 士兵把盒子交给王泰后,他仔细看了看,感觉这盒子上面应该还有东西才对,他试着打开,不过显然没能如愿。 “想办法把它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剩下的人把这里处理好。”安排好一切后王泰回了他住的地方。 沈逾云这个时候还在府里思考着这盒子究竟是怎么分开的时候,骆载传信回来了。 感觉这盒子里散发出来的香气有些特殊,自己好像闻到过这种香味,是段不好的记忆,可是自己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不好了。 “骆载,你闻闻这盒子里的香气。感觉熟悉吗?” “没闻到过。” “少爷,该吃饭啦。”若夕从门外叫到。 “好,我这就过去。” “那大人,属下就先走了。” “走什么,一块吃。” 骆载巴不得在这吃饭呢,也好跟大人多拉进点感情,赶紧说道“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第一次一块吃了。” 他们坐在饭桌前,看到桌上的主菜是野香菇,不得不说若夕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光是菜香就已经让人流口水了。 骆载闻了闻夸奖道“若夕姑娘真是真是厨艺高超,大人以后可有口福了。” “快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骆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香菇要送到嘴中,只听沈逾云突然说道“等等!” “怎么了?”骆载虽然疑问,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沈逾云看到那块香菇就要进到他嘴里,直接甩出一根筷子将香菇从他嘴里串了出来。 “大人怎么了?这香菇不能吃吗?” “如果你不怕中毒的话就继续吃。” “中毒?”骆载这时候想了很多,若夕姑娘难道对大人下毒了?不应该啊。 “少爷,这些菜是若夕亲手做的,而且做菜前都洗干净了绝对不可能有毒的。”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们现在不能吃这种蘑菇。” 他在刚才看到主菜的时候终于想起了在哪闻过那种香气了。 小时候他在长青山上师父让他闻过这种香气后,随后就采来野山菇让自己吃,虽然当时并不会怎么样,不过过段时间后自己会感觉身体麻痹,全身无力,而且运气受阻,很像受了风寒。 本来自己觉得不对劲之后告诉了师父,师父说是他做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不是受了风寒,而是中了毒。 师父说两样看似没毒的东西混在一起就可能会在身体里产生毒素,这样也算是一种隐晦的下毒方式,自己就是这么一次一次的被师父练出来的。 想起这些后,沈逾云直接放下了筷子跑出门外说道“骆载,跟我进宫!” 两人顾不上吃饭再次往皇城而去。 来到中泰殿,沈逾云直接说道“景逸,快带我去见皇上。” “怎么了,盒子不是给你了吗?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盒子的事。” 沈逾云凑到他耳边说了句“皇上很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什么!!”陈景逸满脸吃惊,心想竟然有人会有这么大胆子对父皇下毒。“你说的是真的?” “很有可能,不过我要见到皇帝之后才能确定。” “走,我带你去见父皇。”陈景逸抓住他的衣袖就往安清殿去。 “太子殿下,沈大人,您二位这是?”刘予怀见两人急冲冲得走了过来上前道。 “让开,我要去见父皇。” “太子殿下,您要见皇上可以,可沈少侠……” “怎么?他不能进?” “按照皇上的吩咐,沈少侠的确是不能进去的。” “你!” “刘予怀,是谁在外面?” “回皇上,是太子殿下和沈少侠。” “让他们进来。” “是。” 两人走进殿内,看到皇帝在床上躺着,隔着床幔沈逾云一时也看不到他的状态,不过听声音却是不怎么乐观的。 “刘予怀你先下去,朕跟他们两个聊聊。” “是。” “沈少侠来了,找个地方坐。” “皇上,恕逾云斗胆,能否让逾云给皇上检查一番。” 皇帝没有犹豫,直接回道“沈少侠有心了。” 陈景逸对着他点了点头,沈逾云走上前去掀开床幔看着皇帝的脸色,皇帝对着他笑了笑,把手放在床边让他把脉。 可他无论如何把脉,得到的都只是体染风寒的结果,而且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中了那种混合毒的样子。 怪了。 “沈少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皇帝看着沈逾云紧锁的眉头轻声问道。 “皇上最近都吃些什么东西?” “最近都在服药,胃口也不好,只让御膳司做了些粥饭送来。” 沈逾云很快想到中那种混合毒,虽然会隔一段时间毒发,不过都不严重,而且只要不吃不闻之后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皇上是什么时候病的。” “太后过世的时候,朕伤心过度,所以才染上的风寒。” 随后沈逾云对陈景逸问道“宫里有没有皇上这几个月的饮食记录。” “起居录上都有,我让人拿来。” “沈少侠,难道说朕的病另有隐情?” “逾云现在还不能确定。” 听他这么说,皇帝心中也有了猜测,眼神不断变换着。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起居录,沈逾云看后心道果然,太后过世之前皇帝的食谱中确有野山菌这菜,但皇帝病倒以后就再没了。 按理说不吃之后再加上药物的调理现在应该好了才对,难道说!! “把皇上最近服用的药方拿来!” 这回陈景逸回来的速度更快,沈逾云看过药方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药方里有一位药和皇帝所吃的粥食形成了一种更厉害的混合毒,食物与药物混合,调理药反而变成了毒药,也就是说之前的蘑菇只是让皇帝病倒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让皇帝亲自服下他们配好的毒药。 “云哥弄清楚了吗?” “清楚了。”沈逾云转身向躺在床上的皇帝说道“皇上,您其实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章 是毒不是病 王泰带领几百士兵直接杀了进去,没走多久就看到张恒在与一道长发黑影交锋,因为周围环境的问题施展不开,所以张恒一直再被黑影压着打,脸上多出了几道血痕,而跟他进来的其他士兵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要不是他们赶来估计张恒他也撑不了多久。 “把他给我拿下!” 王泰一声令下,士兵们前仆后继的冲了上去,可因为通道狭窄的缘故,他们最多只能三人一排,无法多人一起形成围攻。 看到士兵们冲了过来,那长发黑影也不甘示弱,利用着环境的优势将一排排士兵打倒在地,不一会儿阶梯两旁就倒下了很多士兵,更让他们无法上前。 王泰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这人的身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之间进暗室里感觉到的目光应该就是他的,可他那时候为什么不对自己动手,这一切只有抓住他才能知道了。 看他出手的样子毫无章法,却也是个奇人,身体虽无内气波动,但力气大的很,士兵们毫无反抗之力,做了他手底下的亡魂,若是能收服又是一员猛将。 在损失了三十多人后,王泰知道继续在这里是没办法抓住他的,只能先撤。 也不用继续下去看了,那些进来的士兵失踪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撤退,在里面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士兵们且战且走,张恒也被两名兄弟架着退到了后方。 长发黑影知道他们要退走,上前追杀着,要知道几百人的队伍在这狭窄的通道中想要退出去是没那么容易的,直到有十几个人拼死挡住他前进的路时,王泰带进去的人才全部退了出来。 十几人并没有阻挡长发黑影多长时间,几乎是在王泰刚出来的同时,黑影也追了出来,手指就要戳向他后心。 “将军小心!!” 不少士兵冲到两人中间想要为王泰挡住这一击,可黑影刚刚出来,外面那刺眼的阳光又让他重新退了回去。 黑影退回去的行为自然说明了他怕光。 “接水龙,用水把他逼出来!” “是!” 士兵们拿上工具接上水龙,直接抽取护城河里的水就往通道里灌。 大水倾泻而入,没过多久最底层的暗室就完全被淹没,水漫到了阶梯,长发黑影没有办法只能往上跑去。 他本想趁着王泰不注意赶紧离开,可他依旧不能适应外面的阳光,刚一出去就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的想要退回去,他顿住的一瞬间头上一张大网便盖了下来。 众士兵们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一个个冲上去用身体压住了他,任凭他再有力气,也抵不过这么多人,最后只得乖乖被擒住,脸上不禁露出自嘲的笑。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在暗室里过一辈子,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出来就被抓住了。 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他终于能看清周围的人和物,只见王泰来到他面前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里面?我手下的士兵是不是你杀的。” 长发黑影一言不发。 王泰这时看到他怀里鼓囊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便让手下拿了出来。 “将军,是个盒子。” “盒子?拿过来看看。” 士兵把盒子交给王泰后,他仔细看了看,感觉这盒子上面应该还有东西才对,他试着打开,不过显然没能如愿。 “想办法把它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剩下的人把这里处理好。”安排好一切后王泰回了他住的地方。 沈逾云这个时候还在府里思考着这盒子究竟是怎么分开的时候,骆载传信回来了。 感觉这盒子里散发出来的香气有些特殊,自己好像闻到过这种香味,是段不好的记忆,可是自己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不好了。 “骆载,你闻闻这盒子里的香气。感觉熟悉吗?” “没闻到过。” “少爷,该吃饭啦。”若夕从门外叫到。 “好,我这就过去。” “那大人,属下就先走了。” “走什么,一块吃。” 骆载巴不得在这吃饭呢,也好跟大人多拉进点感情,赶紧说道“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第一次一块吃了。” 他们坐在饭桌前,看到桌上的主菜是野香菇,不得不说若夕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光是菜香就已经让人流口水了。 骆载闻了闻夸奖道“若夕姑娘真是真是厨艺高超,大人以后可有口福了。” “快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骆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香菇要送到嘴中,只听沈逾云突然说道“等等!” “怎么了?”骆载虽然疑问,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沈逾云看到那块香菇就要进到他嘴里,直接甩出一根筷子将香菇从他嘴里串了出来。 “大人怎么了?这香菇不能吃吗?” “如果你不怕中毒的话就继续吃。” “中毒?”骆载这时候想了很多,若夕姑娘难道对大人下毒了?不应该啊。 “少爷,这些菜是若夕亲手做的,而且做菜前都洗干净了绝对不可能有毒的。”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们现在不能吃这种蘑菇。” 他在刚才看到主菜的时候终于想起了在哪闻过那种香气了。 小时候他在长青山上师父让他闻过这种香气后,随后就采来野山菇让自己吃,虽然当时并不会怎么样,不过过段时间后自己会感觉身体麻痹,全身无力,而且运气受阻,很像受了风寒。 本来自己觉得不对劲之后告诉了师父,师父说是他做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不是受了风寒,而是中了毒。 师父说两样看似没毒的东西混在一起就可能会在身体里产生毒素,这样也算是一种隐晦的下毒方式,自己就是这么一次一次的被师父练出来的。 想起这些后,沈逾云直接放下了筷子跑出门外说道“骆载,跟我进宫!” 两人顾不上吃饭再次往皇城而去。 来到中泰殿,沈逾云直接说道“景逸,快带我去见皇上。” “怎么了,盒子不是给你了吗?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盒子的事。” 沈逾云凑到他耳边说了句“皇上很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什么!!”陈景逸满脸吃惊,心想竟然有人会有这么大胆子对父皇下毒。“你说的是真的?” “很有可能,不过我要见到皇帝之后才能确定。” “走,我带你去见父皇。”陈景逸抓住他的衣袖就往安清殿去。 “太子殿下,沈大人,您二位这是?”刘予怀见两人急冲冲得走了过来上前道。 “让开,我要去见父皇。” “太子殿下,您要见皇上可以,可沈少侠……” “怎么?他不能进?” “按照皇上的吩咐,沈少侠的确是不能进去的。” “你!” “刘予怀,是谁在外面?” “回皇上,是太子殿下和沈少侠。” “让他们进来。” “是。” 两人走进殿内,看到皇帝在床上躺着,隔着床幔沈逾云一时也看不到他的状态,不过听声音却是不怎么乐观的。 “刘予怀你先下去,朕跟他们两个聊聊。” “是。” “沈少侠来了,找个地方坐。” “皇上,恕逾云斗胆,能否让逾云给皇上检查一番。” 皇帝没有犹豫,直接回道“沈少侠有心了。” 陈景逸对着他点了点头,沈逾云走上前去掀开床幔看着皇帝的脸色,皇帝对着他笑了笑,把手放在床边让他把脉。 可他无论如何把脉,得到的都只是体染风寒的结果,而且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中了那种混合毒的样子。 怪了。 “沈少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皇帝看着沈逾云紧锁的眉头轻声问道。 “皇上最近都吃些什么东西?” “最近都在服药,胃口也不好,只让御膳司做了些粥饭送来。” 沈逾云很快想到中那种混合毒,虽然会隔一段时间毒发,不过都不严重,而且只要不吃不闻之后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皇上是什么时候病的。” “太后过世的时候,朕伤心过度,所以才染上的风寒。” 随后沈逾云对陈景逸问道“宫里有没有皇上这几个月的饮食记录。” “起居录上都有,我让人拿来。” “沈少侠,难道说朕的病另有隐情?” “逾云现在还不能确定。” 听他这么说,皇帝心中也有了猜测,眼神不断变换着。 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起居录,沈逾云看后心道果然,太后过世之前皇帝的食谱中确有野山菌这菜,但皇帝病倒以后就再没了。 按理说不吃之后再加上药物的调理现在应该好了才对,难道说!! “把皇上最近服用的药方拿来!” 这回陈景逸回来的速度更快,沈逾云看过药方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药方里有一位药和皇帝所吃的粥食形成了一种更厉害的混合毒,食物与药物混合,调理药反而变成了毒药,也就是说之前的蘑菇只是让皇帝病倒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让皇帝亲自服下他们配好的毒药。 “云哥弄清楚了吗?” “清楚了。”沈逾云转身向躺在床上的皇帝说道“皇上,您其实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一章 生与死 “沈少侠确定朕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皇帝虽然说话的中气不足,可语气中满是严肃。 “逾云确定,若是皇上不信,尽可让太医来此把脉确认。” 听到沈逾云确认皇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浊气,可他并不是放松,而是对自己中毒这件事深深的感到无力。 连皇宫内部他们的人都能混入,而且到现在才被发现,不,要是没有沈逾云此次回京,他恐怕到死都发现不了。 “他们竟如此大胆!!父皇,儿臣现在就去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此时的陈景逸十分愤怒,双手在身侧紧握,他从没想过宫内有人要毒害皇帝。 “站住!咳咳咳!!你此去是要抓谁?” “当然是抓御膳司还有太医院的人,要不是他们父皇现在也不会卧床不起。” “那朕问你,你抓到他们之后要做何处置?” “严加审问,让他们说出来为何要毒害父皇,是受人指使,还是一己私怨。” “再然后呢?” “若是一己私怨那就收归监牢,秋后问斩。若是有人指使便去抓幕后之人,将他们连根拔起消除隐患。”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并不会告诉你实情,或者宁愿自己死也不供出幕后指使,又或者即便他们供出了你发现你根本没有实力抓住他们的时候又当如何?” “这。。。”陈景逸挠着头,父皇说的情况自己确实没想过,这一时自己也想不出如何解决,只想着把凶手先抓起来。 “做事谋定而后动,现在这种情况毫无证据,而且牵连甚广,你如何能确定具体是谁对朕下的毒,况且莽撞行事定会打草惊蛇,一不小心就可能有几百人因此丧命。” “可是,父皇……” “不用说了。”被皇帝的训斥过的陈景逸生着闷气,不知道父皇为什么对他要抓人的提议这么反对,自己也是想让父皇赶紧好起来。 其实皇帝不让他现在追查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他参与到这件事来,毕竟他觉得景明的死跟那些人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他们已经对自己下手了,后面的目标必定是景逸,现在有自己挡在前面他们还不会明目张胆得针对他,可若是景逸坏了他们的事后就不一定了。 “去,把钟太医给朕请过来。” “是,儿臣这就去。”陈景逸虽然对他父皇刚才训斥他有所不满,不过对于父皇的身体他还是很在意的,把钟太医请过来看看也好。 他离开安清殿后,沈逾云还在殿内继续看着起居录,心道其实如果真想找凶手也不难,这上面每次都记载着,是太医先给皇帝开了药方,随后御膳司调整的吃食,太医院中肯定有人将药方泄露了出去,那必然是接触过药方的人,而改膳食必然不是一般伙夫能决定的事,这样一来可怀疑的对象就少了很多。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有人下毒,为什么不让景逸去抓住他们?” 可皇帝并没有回答,反而出声问他道“沈少侠觉得尊师实力如何?” 沈逾云仔细想了想说出了四个字“高深莫测。” “其实下毒之人的幕后指使者和尊师的实力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们对朕下手,朕是防不住的。” “不是说化境之上的不得对化境之下动手吗?” “他们现在并不算对朕出手,对朕出手的只是那些下毒的人。” “那尊者也不管吗?” “尊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有尊者出现的消息还是四十年前。况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把尊者的话当做准则,大玄每年失踪的人数不胜数,这其中有很多人的实力已是大成巅峰,这么些人中你觉得会不会有人被化境之上的人杀死。” 沈逾云沉默不语,因为他亲眼见过卢维成亲手打伤过陈欢,又怎能保证没人杀过。 “那作为帝王就没有反制他们的办法?” “没有,而且朕一直没弄清楚为什么两方相安无事了几十年,他们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霍乱大玄。” “大玄混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皇帝在床上摇了摇头“他们的心思是平常人想不明白的,而且莫要以为他们只有功力不善计谋,他们也曾经戏耍过整个天下。” “可逾云感觉现在的大玄还没走到末路。” “那是因为朕还在,变化还很微小,最起码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做那些龌龊事,可朕一死大玄必定会陷入纷乱。” “皇上切莫这么早谈论生死,这毒并不致命。” “朕知道,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毒药害朕?” 沈逾云低下头想了想说道“难道说现在皇上活着对他们有用?” “没错,他们可能也是不想朕死得那么快,又或者他们本就想让朕死得不明不白。” “皇上。” “沈少侠不必安慰朕,其实从太后殡天之后朕就已经看淡了生死,不过朕在位期间未立寸功,现在连做个守成之君都不行了,实在对不起把江山交到我手里的列祖列宗。” “其实这也不能怪皇上,是那些人太过分。” 这时殿外传来陈景逸的声音“父皇,钟太医来了。” 钟意来到皇帝床前跪倒拱手拜道“臣钟意,见过皇上。” “起来,今日让你来是想让你再给朕检查检查身体。” “臣遵旨。”钟意起身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在,将三根手指放在皇帝的手腕上诊起了脉。这一检查不要紧,他发现皇上的身体情况比三天前他来给皇帝检查时还要严重。 “嘶,不可能啊,开的方子很对症啊,为什么不见好反而更重了呢?”钟意小声嘀咕着。 “钟太医是不是疑问朕的身体情况为何差了很多。” “臣马上回去再修改一下药方。” “不急,钟太医先看一样东西。沈少侠,将朕的起居录给钟太医看看。” 沈逾云依令将手上的书册交给了钟意。 钟意看后顿时睁大了双眼“这是…这是…”他拿着起居录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身为医者他当然知道有人在利用药方对皇上下毒。 “皇上,臣万死,没想到太医院里有人泄露了药方。”钟意再次跪倒。 “朕让你来不是为了问你的罪,只是想知道现在你有没有办法能将朕体内的毒素排出。” “可以的,不过皇上您的身体现在中毒颇深,就算从现在开始排毒也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复原,而且不能再吃宫内准备好的粥食。” “好,今后就让景逸给朕送吃食,御膳司送来的粥饭也照常接收。” “儿臣领旨。” “钟意,此次回去切记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朕的事来,一切还是照常,明白吗?” “臣明白。” “景逸,沈少侠,你们一起去趟御膳司,就说朕今日想换换胃口,让他们做一碗莲子羹送来。” “是。” “好了,朕要休息了,你们退下。” 三人刚从安清殿出来,钟意就急忙告辞。 沈逾云二人刚想去御膳司,只见一位宫内执事慌张的跑到陈景逸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太子…太子殿下,您…您快回去,太子妃要生了!!” “什么!!”陈景逸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一开始是震惊不知所措,后来一阵欣喜,转而又化作了担忧。 “云哥儿,恐怕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御膳司了。” “没事,你赶快回去,别着急,徐小姐不会有事的,肯定母子平安,我在这事先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我得赶紧回去了,要是他们母子没事我肯定让人去你府上报喜。” “嗯,回去。” 陈景逸马不停蹄得赶回到王府,刚一下车就来到了他们的卧房,此时外面正站着几个稳婆,房间里传来徐雁秋痛苦的喊叫。 他听到自己心爱之人如此痛苦,就要闯进房中想要陪在她身边。 可刚有这个念头就被挡门的稳婆拦住了“太子爷,现在太子妃正在生产,您不能进去,不吉利。” “景逸!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小秋,我在外面,他们不让我进去,小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痛,啊!!” 这是里面传来稳婆的声音“太子妃,用力,去再打一盆热水来。” 不一会儿有个妇人从房间里出来,从柴房中重新舀了一盆热水端进屋内。 “太子妃再用力一些,孩子的头快要出来了。” “啊!!啊!!!” 房间内传出两声吼叫,接着就没了声音,这可急坏了在门外等着的陈景逸。 “小秋!小秋!!” 少顷,嘹亮的哭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一位稳婆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裹着小被子的婴儿,脸上皱皱巴巴的,没有小秋可爱。 “恭喜,恭喜太子爷,是个男孩。” 稳婆将婴儿交给了陈景逸,他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抱孩子好,只能双手拖住,说来也奇怪,当孩子感受到他的气息后竟然停止了哭泣。 “太子,容婆子们收拾一会儿,您就能进去见太子妃了。” 不一会儿,陈景逸终于被准许走进了房间,徐雁秋听到外面有人进来,虚弱的转头看着门口,头上满是汗水,不过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你回来了。” “嗯。” “孩子呢?让我看看。” 陈景逸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床上,徐雁秋看着孩子闭着眼睛的小脸,身上散发母爱的光辉。 此时的王府门外正站着徐府的管家,面露哀色正犹豫着该如何告诉太子妃这个消息,他刚想敲王府的门时,就看到王府的管家带着一群家丁丫鬟提着篮子走了出来,王府添丁的喜事当然要去外面散些喜钱。 “秦管家,您怎么来了,快请进。”付管家笑着请道。 “我就不进去了,我来这只是想跟小姐说一声,老爷走了。”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一章 生与死 “沈少侠确定朕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皇帝虽然说话的中气不足,可语气中满是严肃。 “逾云确定,若是皇上不信,尽可让太医来此把脉确认。” 听到沈逾云确认皇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浊气,可他并不是放松,而是对自己中毒这件事深深的感到无力。 连皇宫内部他们的人都能混入,而且到现在才被发现,不,要是没有沈逾云此次回京,他恐怕到死都发现不了。 “他们竟如此大胆!!父皇,儿臣现在就去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此时的陈景逸十分愤怒,双手在身侧紧握,他从没想过宫内有人要毒害皇帝。 “站住!咳咳咳!!你此去是要抓谁?” “当然是抓御膳司还有太医院的人,要不是他们父皇现在也不会卧床不起。” “那朕问你,你抓到他们之后要做何处置?” “严加审问,让他们说出来为何要毒害父皇,是受人指使,还是一己私怨。” “再然后呢?” “若是一己私怨那就收归监牢,秋后问斩。若是有人指使便去抓幕后之人,将他们连根拔起消除隐患。”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并不会告诉你实情,或者宁愿自己死也不供出幕后指使,又或者即便他们供出了你发现你根本没有实力抓住他们的时候又当如何?” “这。。。”陈景逸挠着头,父皇说的情况自己确实没想过,这一时自己也想不出如何解决,只想着把凶手先抓起来。 “做事谋定而后动,现在这种情况毫无证据,而且牵连甚广,你如何能确定具体是谁对朕下的毒,况且莽撞行事定会打草惊蛇,一不小心就可能有几百人因此丧命。” “可是,父皇……” “不用说了。”被皇帝的训斥过的陈景逸生着闷气,不知道父皇为什么对他要抓人的提议这么反对,自己也是想让父皇赶紧好起来。 其实皇帝不让他现在追查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他参与到这件事来,毕竟他觉得景明的死跟那些人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他们已经对自己下手了,后面的目标必定是景逸,现在有自己挡在前面他们还不会明目张胆得针对他,可若是景逸坏了他们的事后就不一定了。 “去,把钟太医给朕请过来。” “是,儿臣这就去。”陈景逸虽然对他父皇刚才训斥他有所不满,不过对于父皇的身体他还是很在意的,把钟太医请过来看看也好。 他离开安清殿后,沈逾云还在殿内继续看着起居录,心道其实如果真想找凶手也不难,这上面每次都记载着,是太医先给皇帝开了药方,随后御膳司调整的吃食,太医院中肯定有人将药方泄露了出去,那必然是接触过药方的人,而改膳食必然不是一般伙夫能决定的事,这样一来可怀疑的对象就少了很多。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有人下毒,为什么不让景逸去抓住他们?” 可皇帝并没有回答,反而出声问他道“沈少侠觉得尊师实力如何?” 沈逾云仔细想了想说出了四个字“高深莫测。” “其实下毒之人的幕后指使者和尊师的实力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们对朕下手,朕是防不住的。” “不是说化境之上的不得对化境之下动手吗?” “他们现在并不算对朕出手,对朕出手的只是那些下毒的人。” “那尊者也不管吗?” “尊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有尊者出现的消息还是四十年前。况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把尊者的话当做准则,大玄每年失踪的人数不胜数,这其中有很多人的实力已是大成巅峰,这么些人中你觉得会不会有人被化境之上的人杀死。” 沈逾云沉默不语,因为他亲眼见过卢维成亲手打伤过陈欢,又怎能保证没人杀过。 “那作为帝王就没有反制他们的办法?” “没有,而且朕一直没弄清楚为什么两方相安无事了几十年,他们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霍乱大玄。” “大玄混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皇帝在床上摇了摇头“他们的心思是平常人想不明白的,而且莫要以为他们只有功力不善计谋,他们也曾经戏耍过整个天下。” “可逾云感觉现在的大玄还没走到末路。” “那是因为朕还在,变化还很微小,最起码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做那些龌龊事,可朕一死大玄必定会陷入纷乱。” “皇上切莫这么早谈论生死,这毒并不致命。” “朕知道,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毒药害朕?” 沈逾云低下头想了想说道“难道说现在皇上活着对他们有用?” “没错,他们可能也是不想朕死得那么快,又或者他们本就想让朕死得不明不白。” “皇上。” “沈少侠不必安慰朕,其实从太后殡天之后朕就已经看淡了生死,不过朕在位期间未立寸功,现在连做个守成之君都不行了,实在对不起把江山交到我手里的列祖列宗。” “其实这也不能怪皇上,是那些人太过分。” 这时殿外传来陈景逸的声音“父皇,钟太医来了。” 钟意来到皇帝床前跪倒拱手拜道“臣钟意,见过皇上。” “起来,今日让你来是想让你再给朕检查检查身体。” “臣遵旨。”钟意起身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在,将三根手指放在皇帝的手腕上诊起了脉。这一检查不要紧,他发现皇上的身体情况比三天前他来给皇帝检查时还要严重。 “嘶,不可能啊,开的方子很对症啊,为什么不见好反而更重了呢?”钟意小声嘀咕着。 “钟太医是不是疑问朕的身体情况为何差了很多。” “臣马上回去再修改一下药方。” “不急,钟太医先看一样东西。沈少侠,将朕的起居录给钟太医看看。” 沈逾云依令将手上的书册交给了钟意。 钟意看后顿时睁大了双眼“这是…这是…”他拿着起居录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身为医者他当然知道有人在利用药方对皇上下毒。 “皇上,臣万死,没想到太医院里有人泄露了药方。”钟意再次跪倒。 “朕让你来不是为了问你的罪,只是想知道现在你有没有办法能将朕体内的毒素排出。” “可以的,不过皇上您的身体现在中毒颇深,就算从现在开始排毒也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复原,而且不能再吃宫内准备好的粥食。” “好,今后就让景逸给朕送吃食,御膳司送来的粥饭也照常接收。” “儿臣领旨。” “钟意,此次回去切记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朕的事来,一切还是照常,明白吗?” “臣明白。” “景逸,沈少侠,你们一起去趟御膳司,就说朕今日想换换胃口,让他们做一碗莲子羹送来。” “是。” “好了,朕要休息了,你们退下。” 三人刚从安清殿出来,钟意就急忙告辞。 沈逾云二人刚想去御膳司,只见一位宫内执事慌张的跑到陈景逸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太子…太子殿下,您…您快回去,太子妃要生了!!” “什么!!”陈景逸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一开始是震惊不知所措,后来一阵欣喜,转而又化作了担忧。 “云哥儿,恐怕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御膳司了。” “没事,你赶快回去,别着急,徐小姐不会有事的,肯定母子平安,我在这事先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我得赶紧回去了,要是他们母子没事我肯定让人去你府上报喜。” “嗯,回去。” 陈景逸马不停蹄得赶回到王府,刚一下车就来到了他们的卧房,此时外面正站着几个稳婆,房间里传来徐雁秋痛苦的喊叫。 他听到自己心爱之人如此痛苦,就要闯进房中想要陪在她身边。 可刚有这个念头就被挡门的稳婆拦住了“太子爷,现在太子妃正在生产,您不能进去,不吉利。” “景逸!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小秋,我在外面,他们不让我进去,小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痛,啊!!” 这是里面传来稳婆的声音“太子妃,用力,去再打一盆热水来。” 不一会儿有个妇人从房间里出来,从柴房中重新舀了一盆热水端进屋内。 “太子妃再用力一些,孩子的头快要出来了。” “啊!!啊!!!” 房间内传出两声吼叫,接着就没了声音,这可急坏了在门外等着的陈景逸。 “小秋!小秋!!” 少顷,嘹亮的哭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一位稳婆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裹着小被子的婴儿,脸上皱皱巴巴的,没有小秋可爱。 “恭喜,恭喜太子爷,是个男孩。” 稳婆将婴儿交给了陈景逸,他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抱孩子好,只能双手拖住,说来也奇怪,当孩子感受到他的气息后竟然停止了哭泣。 “太子,容婆子们收拾一会儿,您就能进去见太子妃了。” 不一会儿,陈景逸终于被准许走进了房间,徐雁秋听到外面有人进来,虚弱的转头看着门口,头上满是汗水,不过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你回来了。” “嗯。” “孩子呢?让我看看。” 陈景逸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床上,徐雁秋看着孩子闭着眼睛的小脸,身上散发母爱的光辉。 此时的王府门外正站着徐府的管家,面露哀色正犹豫着该如何告诉太子妃这个消息,他刚想敲王府的门时,就看到王府的管家带着一群家丁丫鬟提着篮子走了出来,王府添丁的喜事当然要去外面散些喜钱。 “秦管家,您怎么来了,快请进。”付管家笑着请道。 “我就不进去了,我来这只是想跟小姐说一声,老爷走了。”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二章 知晓 付管家听到这消息后直接愣在了原地,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知该如何是好,心说这赶的是什么事呀。 “还请付管家把消息传给太子。” “秦管家进府里说。” “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是王府大喜的日子,我进去不吉利。”付管家也知道小姐即将临盆,可没想到他来的竟会如此不巧。 “这,前几日太子妃不是回徐府探望过徐太尉,那时候他的身体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走的这么突然。” “唉,其实从今年开春之后老爷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太子妃每次回徐府时,老爷都要服用丹药强撑精神,为的就是不让太子妃担心,害怕对胎儿不好,那丹药虽能让人精神,可燃烧的都是老爷的寿命,几日前是老爷最后一次服用,太子妃走后老爷便直接晕倒在地,至今日巳时才咽了气。” “唉,太尉何苦如此呀。”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报信与老爷交好的那些大人们。”秦管家说完一脸哀伤的离开了王府门前。 “你们去把这些喜钱和红鸡蛋给周边的百姓散出去。”付管家把他手里的红篮子交给了身侧的一个家丁,转头回府去了。 “太子殿下,付管家在外面等您,他说有要事禀报。”一个小丫鬟进到徐雁秋房中说道。 “小秋,你先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去。”徐雁秋虚弱的眨了眨眼点头道。 陈景逸来到门外,看见付管家正站在后宅门口往里张望着,看到他后招了招手。 “怎么了?听忻玲那小丫头说你有事要找我。” 付管家看了看里面,将陈景逸往外拉了拉,确定后院很远不会有人听到后小声对他说道“太子殿下,刚才徐府的秦管家来了,让我给太子您带个信。” “什么信?” “徐老爷他过世了。” “这件事先别告诉太子妃,等过几天她身子好些了再说。” 他怕徐雁秋刚生完孩子就听到自己父亲的死讯,一喜一悲之下容易落下什么病来。 付管家点了点头先行离开,只留陈景逸一脸忧愁的站在后宅门前,虽说他与岳父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说起来翁婿二人的感情并不算多深厚,可一来他是小秋的父亲,将小秋扶养长大托付给了自己,二来徐太尉是大玄朝中的顶梁柱,于公于私他都对徐太尉的突然过世感到伤心惋惜。 陈景逸调整好心情重新回到了房间。 “嗯?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付管家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就是一些王府里的琐事,你这几日就不用劳心了,一切都有我。” “嗯。”徐雁秋顿时觉得现在有个人依靠真的很好。 “给这孩子取个名字。” “我这一辈为景字,下一辈该是个宏字,不如就叫他陈宏岳。” “宏岳,好。”随后她侧脸看着身旁的婴儿细声说道“你听到了吗小宏岳。” 陈景逸在床边看着她们娘俩,心中升起强烈的责任感。 “对了,我诞下宏岳这事,你有没有让人告诉我爹。” “啊,还,还没呢,这一时高兴就忘了。” “你呀你,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粗心,以后该怎么教导岳儿。” “嘿嘿,怪我怪我,还是小秋心思细腻,以后不会了,我现在亲自去躺徐府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陈景逸慌张的跑了出去,还差点碰倒刚进屋的忻玲,让徐雁秋心里又念了一句冒失。 他从房间出来后心道:唉,我竟然欺骗了小秋,心里竟会如此难过。希望小秋知道真相后不要怪我,等过几天你好些了我再来向你赔罪。 陈景逸出府后便让人备了些丧葬品独自前往徐府。 另一边,沈逾云和太子分开后就直接来到了御膳司。 “站住!御膳司重地,闲人不得靠近。” 见有人阻拦他直接从怀中拿出了御赐金牌,那一帮人看到后立即跪倒在地。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 “当然,当然,大人请进。”一个看样子是领头的人点头哈腰的说道。 沈逾云走进厨房说道“你们该做什么的还是做什么,不用管我。” 御膳司的人也弄不清楚沈逾云的目的,只好暂时忽略他,各做各的事。 他的目光审视着几名正在忙碌的御厨,发现他们除了紧张些并没有露出胆怯的表情,做事也很有条理。 “我来这其实是传皇上口谕通知你们,今日的粥食就不要按原来的食谱做了,做一碗莲子羹就好。” “小司领旨。” 他们起身后开始准备做莲子羹。 沈逾云又在御膳司待了一会儿,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谁会露出马脚,可直到他们把莲子羹做好他都没发现什么猫腻,只得先回去了。 两日后,西域乌沁城。 王泰此刻坐在桌前看着这个让自己手下无可奈何的盒子,听他们说这盒子坚不可摧,无论用什么打砸东西都不能损其分毫,如此说来这东西也算个宝贝了。 这时一位士兵走了进来跪倒说道“王将军,京城暗鹰阁来信。” “信上写了什么?” 士兵当即拆开信封取出看了看道“信上说让我们从带回残图的地方再寻找另外一半盒子?” “要是这信早来些还好,我还能让士兵们下去找一找,如今那地方已经被土填好了,哪还有什么半个盒子。” “那属下这就去给他们回信。” 士兵起身后王泰的目光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东西心道他们信上说东西的该不会就是这个。 “你先等一下,把这东西带回京城看看。” 士兵疑惑的接过盒子,转身走出房门,只管执行命令就好了。 王泰看着房门被关上,心想是时候该班师回朝了。 转眼又过了两日,今日是徐太尉出丧的日子,虽然皇帝不能亲临,但圣旨却早早得来到了徐府,赐予徐太尉谥号忠武侯,同事赏赐了不少陪葬品,圣旨之中的悼词流露皇帝对太尉身故的悲痛。 听说皇帝知道徐太尉过世后,一夜不曾安睡,轻泣之声不绝于殿,就是让人拟这道圣旨时也是断断续续。 徐府中也来了不少朝中大臣,纷纷来此勉挽。 这天早上,王府后院中,奶妈刚喂完陈宏岳,他就乖乖的睡着了,脸蛋也不再皱皱巴巴的,长的十分好看。 徐雁秋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半起身着用食指点着小宏岳的鼻尖。 “秀红,太子去哪里了?” “回太子妃,我刚才看殿下好像去库房那边了。” 这时候去库房做什么,难道是想给小宏岳置办些用品?徐雁秋笑着看着孩子心想你爹也算开窍了,有了你之后心思也细腻了些。 “小秋。”不一会儿陈景逸一脸悲伤的走进了房中。 “怎么了?不是听秀红说你去库房了吗?怎么看你好像不太开心,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秀红,把宏岳先带去梁妈那。” 徐雁秋看他这样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说,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是徐太尉,他……” “我爹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徐太尉他其实在四天前就过世了,那时候你刚生下宏岳身体虚弱,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伤了身子,就一时没敢告诉你,对不起小秋。”陈景逸越说脑袋就越低。 可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徐雁秋的声音,抬头看时发现她正平静的看着自己。 “小秋,小秋你没事。”陈景逸赶忙坐在床边扶着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担忧。 “怪不得,怪不得这几天爹都没来看我,爹死了,爹,死了。” “小秋你别这样吓我,你要是怪我就打我。”陈景逸将她搂入怀中。 “爹!!”徐雁秋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一声,霎那间双眼泪珠滚落。 “父皇给徐太尉封了忠武侯的谥号,特赐葬于广陵旁。”陈景逸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我要去看爹。” “你刚生完孩子,现在还不能下床,会伤了气脉。” “我要去看爹。”徐雁秋在他怀里挣扎着。 “小秋!!就算你不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也得为了小宏岳,若是你倒了小宏岳怎么办。” 徐雁秋的脑海中浮现出小宏岳的样子,双手死死抱住陈景逸的后背放声哭泣着不再挣扎,见她稍微平静了些,便扶着她躺下,徐雁秋闭着双眼也止不住眼中泪珠滑下,将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我那日去徐府问过秦管家了,徐太尉是安安静静离开的,并没有承受多大的痛苦。刚才我去库房就是挑些礼物去徐府悼念太尉的。” 见她沉默不语,陈景逸忍不住的心疼,轻手用衣袖为她拭去眼泪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好好得在家等我。”随即轻吻在她额头。 陈景逸走前专门吩咐下人们看好太子妃,也让秀红把宏岳放回了床上。 看着熟睡的孩子徐雁秋的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爹,女儿不孝未能送您最后一程,等女儿养好了身子便去爹的墓前赔罪。 沈逾云这边也如愿得到了从西域送过来的那另一半盒子。 “大人,您要找的是这个东西吗?” “是不是的试试就知道了。” 他便直接在桌上将上下的两半盒子拼接起来,只听咔哒一声,两半盒子就完全闭合起来,任凭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出两半盒子那的缝隙。 “真奇怪啊,这东西到底是谁做的啊。”骆载疑问道。 沈逾云其实也想知道,只不过能造出如此盒子的人肯定不一般,现在的自己实力还不够。 当他转身再拿出第二个盒子时,它的第二层果然能够打开了,只见里面放着一张纸条,打开后看到上面写着:饶是溪水留不住,越过东山寻青木。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二章 知晓 付管家听到这消息后直接愣在了原地,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知该如何是好,心说这赶的是什么事呀。 “还请付管家把消息传给太子。” “秦管家进府里说。” “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是王府大喜的日子,我进去不吉利。”付管家也知道小姐即将临盆,可没想到他来的竟会如此不巧。 “这,前几日太子妃不是回徐府探望过徐太尉,那时候他的身体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走的这么突然。” “唉,其实从今年开春之后老爷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太子妃每次回徐府时,老爷都要服用丹药强撑精神,为的就是不让太子妃担心,害怕对胎儿不好,那丹药虽能让人精神,可燃烧的都是老爷的寿命,几日前是老爷最后一次服用,太子妃走后老爷便直接晕倒在地,至今日巳时才咽了气。” “唉,太尉何苦如此呀。”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报信与老爷交好的那些大人们。”秦管家说完一脸哀伤的离开了王府门前。 “你们去把这些喜钱和红鸡蛋给周边的百姓散出去。”付管家把他手里的红篮子交给了身侧的一个家丁,转头回府去了。 “太子殿下,付管家在外面等您,他说有要事禀报。”一个小丫鬟进到徐雁秋房中说道。 “小秋,你先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去。”徐雁秋虚弱的眨了眨眼点头道。 陈景逸来到门外,看见付管家正站在后宅门口往里张望着,看到他后招了招手。 “怎么了?听忻玲那小丫头说你有事要找我。” 付管家看了看里面,将陈景逸往外拉了拉,确定后院很远不会有人听到后小声对他说道“太子殿下,刚才徐府的秦管家来了,让我给太子您带个信。” “什么信?” “徐老爷他过世了。” “这件事先别告诉太子妃,等过几天她身子好些了再说。” 他怕徐雁秋刚生完孩子就听到自己父亲的死讯,一喜一悲之下容易落下什么病来。 付管家点了点头先行离开,只留陈景逸一脸忧愁的站在后宅门前,虽说他与岳父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说起来翁婿二人的感情并不算多深厚,可一来他是小秋的父亲,将小秋扶养长大托付给了自己,二来徐太尉是大玄朝中的顶梁柱,于公于私他都对徐太尉的突然过世感到伤心惋惜。 陈景逸调整好心情重新回到了房间。 “嗯?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付管家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就是一些王府里的琐事,你这几日就不用劳心了,一切都有我。” “嗯。”徐雁秋顿时觉得现在有个人依靠真的很好。 “给这孩子取个名字。” “我这一辈为景字,下一辈该是个宏字,不如就叫他陈宏岳。” “宏岳,好。”随后她侧脸看着身旁的婴儿细声说道“你听到了吗小宏岳。” 陈景逸在床边看着她们娘俩,心中升起强烈的责任感。 “对了,我诞下宏岳这事,你有没有让人告诉我爹。” “啊,还,还没呢,这一时高兴就忘了。” “你呀你,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粗心,以后该怎么教导岳儿。” “嘿嘿,怪我怪我,还是小秋心思细腻,以后不会了,我现在亲自去躺徐府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陈景逸慌张的跑了出去,还差点碰倒刚进屋的忻玲,让徐雁秋心里又念了一句冒失。 他从房间出来后心道:唉,我竟然欺骗了小秋,心里竟会如此难过。希望小秋知道真相后不要怪我,等过几天你好些了我再来向你赔罪。 陈景逸出府后便让人备了些丧葬品独自前往徐府。 另一边,沈逾云和太子分开后就直接来到了御膳司。 “站住!御膳司重地,闲人不得靠近。” 见有人阻拦他直接从怀中拿出了御赐金牌,那一帮人看到后立即跪倒在地。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 “当然,当然,大人请进。”一个看样子是领头的人点头哈腰的说道。 沈逾云走进厨房说道“你们该做什么的还是做什么,不用管我。” 御膳司的人也弄不清楚沈逾云的目的,只好暂时忽略他,各做各的事。 他的目光审视着几名正在忙碌的御厨,发现他们除了紧张些并没有露出胆怯的表情,做事也很有条理。 “我来这其实是传皇上口谕通知你们,今日的粥食就不要按原来的食谱做了,做一碗莲子羹就好。” “小司领旨。” 他们起身后开始准备做莲子羹。 沈逾云又在御膳司待了一会儿,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谁会露出马脚,可直到他们把莲子羹做好他都没发现什么猫腻,只得先回去了。 两日后,西域乌沁城。 王泰此刻坐在桌前看着这个让自己手下无可奈何的盒子,听他们说这盒子坚不可摧,无论用什么打砸东西都不能损其分毫,如此说来这东西也算个宝贝了。 这时一位士兵走了进来跪倒说道“王将军,京城暗鹰阁来信。” “信上写了什么?” 士兵当即拆开信封取出看了看道“信上说让我们从带回残图的地方再寻找另外一半盒子?” “要是这信早来些还好,我还能让士兵们下去找一找,如今那地方已经被土填好了,哪还有什么半个盒子。” “那属下这就去给他们回信。” 士兵起身后王泰的目光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东西心道他们信上说东西的该不会就是这个。 “你先等一下,把这东西带回京城看看。” 士兵疑惑的接过盒子,转身走出房门,只管执行命令就好了。 王泰看着房门被关上,心想是时候该班师回朝了。 转眼又过了两日,今日是徐太尉出丧的日子,虽然皇帝不能亲临,但圣旨却早早得来到了徐府,赐予徐太尉谥号忠武侯,同事赏赐了不少陪葬品,圣旨之中的悼词流露皇帝对太尉身故的悲痛。 听说皇帝知道徐太尉过世后,一夜不曾安睡,轻泣之声不绝于殿,就是让人拟这道圣旨时也是断断续续。 徐府中也来了不少朝中大臣,纷纷来此勉挽。 这天早上,王府后院中,奶妈刚喂完陈宏岳,他就乖乖的睡着了,脸蛋也不再皱皱巴巴的,长的十分好看。 徐雁秋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半起身着用食指点着小宏岳的鼻尖。 “秀红,太子去哪里了?” “回太子妃,我刚才看殿下好像去库房那边了。” 这时候去库房做什么,难道是想给小宏岳置办些用品?徐雁秋笑着看着孩子心想你爹也算开窍了,有了你之后心思也细腻了些。 “小秋。”不一会儿陈景逸一脸悲伤的走进了房中。 “怎么了?不是听秀红说你去库房了吗?怎么看你好像不太开心,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秀红,把宏岳先带去梁妈那。” 徐雁秋看他这样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说,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是徐太尉,他……” “我爹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徐太尉他其实在四天前就过世了,那时候你刚生下宏岳身体虚弱,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伤了身子,就一时没敢告诉你,对不起小秋。”陈景逸越说脑袋就越低。 可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徐雁秋的声音,抬头看时发现她正平静的看着自己。 “小秋,小秋你没事。”陈景逸赶忙坐在床边扶着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担忧。 “怪不得,怪不得这几天爹都没来看我,爹死了,爹,死了。” “小秋你别这样吓我,你要是怪我就打我。”陈景逸将她搂入怀中。 “爹!!”徐雁秋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一声,霎那间双眼泪珠滚落。 “父皇给徐太尉封了忠武侯的谥号,特赐葬于广陵旁。”陈景逸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我要去看爹。” “你刚生完孩子,现在还不能下床,会伤了气脉。” “我要去看爹。”徐雁秋在他怀里挣扎着。 “小秋!!就算你不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也得为了小宏岳,若是你倒了小宏岳怎么办。” 徐雁秋的脑海中浮现出小宏岳的样子,双手死死抱住陈景逸的后背放声哭泣着不再挣扎,见她稍微平静了些,便扶着她躺下,徐雁秋闭着双眼也止不住眼中泪珠滑下,将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我那日去徐府问过秦管家了,徐太尉是安安静静离开的,并没有承受多大的痛苦。刚才我去库房就是挑些礼物去徐府悼念太尉的。” 见她沉默不语,陈景逸忍不住的心疼,轻手用衣袖为她拭去眼泪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好好得在家等我。”随即轻吻在她额头。 陈景逸走前专门吩咐下人们看好太子妃,也让秀红把宏岳放回了床上。 看着熟睡的孩子徐雁秋的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爹,女儿不孝未能送您最后一程,等女儿养好了身子便去爹的墓前赔罪。 沈逾云这边也如愿得到了从西域送过来的那另一半盒子。 “大人,您要找的是这个东西吗?” “是不是的试试就知道了。” 他便直接在桌上将上下的两半盒子拼接起来,只听咔哒一声,两半盒子就完全闭合起来,任凭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出两半盒子那的缝隙。 “真奇怪啊,这东西到底是谁做的啊。”骆载疑问道。 沈逾云其实也想知道,只不过能造出如此盒子的人肯定不一般,现在的自己实力还不够。 当他转身再拿出第二个盒子时,它的第二层果然能够打开了,只见里面放着一张纸条,打开后看到上面写着:饶是溪水留不住,越过东山寻青木。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三章 再出发 “大人,上面写了什么?” “给,你看看有没有从哪见到过这句子。” 骆载接过纸条看了看说道“大人,我虽然认识一些字,可这诗句什么的却从来也没读过,嘿嘿。”说完他把纸条还给沈逾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现在柳牧不在,只能靠他自己解谜,沈逾云将纸条与残图放在一起,认真思考着其中的联系。 上半句的饶是溪水留不住应该是说水龙气解封的事,下一句里的青木也与残图上的三根木柱相合,看来这次应该是木龙气的封印地点。 那关键词应该就是东山。 “骆载,你有没有听说过东山这个地方?” “那可多了去了,光属下知道的就有好几个地方,有叫东山镇的,有叫东山湖的,而且大玄还有不少山也叫东山。” “有这么多地方呢,那离我们最近的一处在哪?” “好像在青州。” “青州有东山?” “有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上面说的这个。” 沈逾云心里疑惑,自己在青州长大,勉强也算个青州人士,可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小镇,从师父口中还是各种书上,都没有听过东山这个地方,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好,那就先去青州看看。”自己也很长时间没回长青山看看了。 骆载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大人就决定先去青州了,觉得有些草率了,补充说道“大人,属下其实也不确定那里是不是,要不你去暗鹰阁跟卢大哥商量一下?” “没事,去那碰碰运气,反正那里也距离最近,总比毫无目的的乱转好。你先回暗鹰阁跟两位镇抚说一声,等京城里的事处理好我们就出发。” “属下遵命。” 沈逾云感觉龙气在青州的可能性很大,起码青州里还有个青字。 暗鹰阁自骆载传信回来后就热闹了起来,都争抢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试问谁不想提升自身的实力呢,在暗鹰阁当差的他们可都是有雄心抱负的人,都是纯粹的武者,宁愿出去冒险哪怕失去生命也不愿在这京城当个闲人。 况且他们也都看到了骆载和张守阳跟着大人出去一趟后武学的进步,指挥使大人回到京城后还专门送给他们两个不少丹药和银两,让他们着实羡慕。 江昊站在广场上大喊了一声“肃静!!身为官职人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谁若是再出声直接取消他的备选资格。” 听到江镇抚说话了,广场上的几十人立马安静下来等着指挥使的到来。 “沈大人!”看到沈逾云的身影,江昊与苏桂康二人上前迎接。 “江镇抚,苏镇抚,你们这是要外出执行任务?” “不是,这不是等着大人来挑选一起去青州的同伴呢。” 沈逾云看到暗鹰阁三司里所有的大成高手都聚集在这,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广场中说道“不用这么大阵仗,除了骆载跟我去之外我再找一个人就行了,毕竟我这次出京只是先探查消息。” 本来他们满心期待着沈逾云把他们带出去历练的,可现在这么一听只能带一个人出去,顿时很多大成初期的人失去了期望。 沈逾云这次来是为了履行与江昊当初的约定不假,不过他性格不喜欢高调,再加上这次本就先行一步,带的人越少越好。 他看着在场的众人,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弱小的身影,实力显然是大成初期。 沈逾云来到他身边,仔细看着他,而这个少年也丝毫不惧的看着自己,这少年虽然长的其貌不扬,不过眼睛却十分有神。 “你叫什么名字。” “李寻青,你呢。” “寻青,怎么跟指挥使大人说话呢!”江昊训斥道“快跟大人道歉。” 李寻青直视着沈逾云的眼神说了句“对不起。”可语气中没有透露出丝毫歉意。 “我叫沈逾云,你有没有兴趣随我去青州一趟。” “去。”他只回复了一个字,不过声音却异常洪亮。 剩余之人见自己没被沈逾云挑中一脸遗憾,而李寻青一脸平静,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 “大人,您确定不带其他人了吗?寻青他武功尚浅,只是初入大成,恐怕没办法保护您的安全。”苏桂康上前来劝道。 “没事,永安城距离青州也不远,若是真有什么发现我会写信通知你们,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个人呢。” “谁呀。” 沈逾云的眼神看向他们身后的屋檐,不知何时天哑来到了暗鹰阁,苏桂康这才放下心来,若是有他在那至少不用担心大人的安危。 等他们全部解散后,张守阳漫步走了过来对沈逾云说道“大人一路小心。” “放心张大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此时的江昊正对李寻青交代着外出的注意事项,原本江昊是不愿意让他来的,谁知他这么犟非要跟着出去历练,虽然他是自己的徒弟,可这种时候他最先考虑的还是李寻青的安全。 “在外面一切要听大人的安排,不得违抗大人的命令,遇到危险的时候要用以性命保护大人的安全,听明白了吗?” 李寻青重重点了一下头。 “寻青这孩子很有天赋,能出去跟着大人历练些也好。” “江头放心,不会让他做什么危险任务的。” “别把我当小孩!”李寻青恨恨的看着沈逾云。 “寻青!” “既然你进了暗鹰阁我自然不会把你当成小孩子,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恭送大人。” 常安城有归楼,陈景暄正坐在房间中喝着茶水,桌边放着很多书籍资料,他确实没想到之前那两次遇到的都是大玄的龙气,他也知道了五行龙气一旦全部破封,大玄就会灭亡。 这事父王知道吗?如果这是真的,那神庭就完全是在利用他们,并不是要帮助父王争夺皇位,而是要彻底让大玄倾覆,不过大玄国破之后父王更能起势,也算是有利有弊。 不过这其中也有好处,因为有人破封龙气后大玄的气运会锐减,而有一部分龙气则会降临到一些普通人身上,他们得到龙气的馈赠将会有一飞冲天的可能。 如此才算乱世出英雄,而且他还在书中找到了一个传言,话说每次龙气破封时一些在龙气周围人多少会得到一份机缘,而若是旁边有皇家血脉那龙气更会倾力帮助,算是留下一丝龙种,不过那机缘只有皇家血脉才能接收,非皇家血脉很有可能承受不住而丧命。 说来很有可能他们第一次在金矿中看到金龙时,它对自己吐出的那个光团就是龙气对自己的馈赠,若那光团真打到自己身上被自己吸收,那他很有可能挣脱桎梏踏入化境,可焕叔并不清楚这传言,为了自己的安全焕叔替自己挡下了那一击,所以才会境界跌落,只有一些小光团落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才会觉得武功有所增长。 陈景暄从怀中拿出从水洞中得到的那枚莲子,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让焕叔使用,若还是只能皇家血脉吸收,那岂不是会把焕叔害死。 所以几天他都在寻找别的办法,不到最后一刻不绝可让焕叔冒险服用。 这时候武昊安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世子,焕叔昏过去了。” 陈景暄听后紧握着手中的那颗莲子,打开房门,快速赶往欧阳焕住地。 站在欧阳焕床前,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陈景暄瞬间做出了决定,拼一拼!他张开手掌,将莲子放入了欧阳焕口中,另一手拿着碗帮他用水送服。 欧阳焕服用了莲子后,几乎瞬间体内内气自动流转,外面的天地之气涌入他的身体,已经进入了小成初期。 莲子有用,看这样子应该今晚焕叔的实力就能恢复到大成巅峰,或许还能突破化境,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陈景暄也解开了心结,他并不在意这两次突破的机缘,只要焕叔没事就好。 “世子,您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简直太神了。” 周围的人眼中满是惊讶内心深处藏着贪婪。 “好好照看焕叔。”陈景暄扫了他们一眼说道。 “属下遵命。” 他重新回到房间,一道身影出现在屋内,低头跪在地上抱拳道“世子殿下,您让我盯着的那个人要离京了。” “这么快,看来他已经找到下一个残图指示的地点了,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真好,不过你的运气再好也敌不过人多。你听好,在他们后边紧紧跟着他们,等他们在某处停留时就散出那地方有帝剑的消息。” “属下明白。”那人瞬间离开屋内。 “既然我知道了龙气封印之地藏有机缘,那不如让这局势更混乱些,沈逾云,看你能否争得过这世间武者。” 沈逾云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发,依旧是两辆马车,依旧少不了活蹦乱跳的欣儿。 骆载哭丧着脸,怎么小公主也出来了。 “骆载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 “没有,公主你就别瞎猜了。” “那你还不快赶车,没看到大哥哥他们都走了嘛。” 沈逾云的马车里就显得有些安静了,本来想要驾车的李寻青被天哑扔了进来,天哑则拿着鞭子架起车来,看那样子还很高兴呢。 “你为什么要暗鹰阁。” “为了练武。” “那练武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报仇。”李寻青的眼神中似有无尽的恨意,双手紧紧握住剑尾。 半个月后,沈逾云六人就来到了青州,与之前扬州不同的是,这里的交接处十分繁荣,当然是对比扬州边境来说。 “大哥哥,你看那边有好多人,我们过去看看。” “好。”沈逾云看到欣儿所指的方向确实有不少人围着,像是在看什么表演,而且既然来到了青州那就不急于一时,说不定这里还有人知道有关龙气的线索呢。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三章 再出发 “大人,上面写了什么?” “给,你看看有没有从哪见到过这句子。” 骆载接过纸条看了看说道“大人,我虽然认识一些字,可这诗句什么的却从来也没读过,嘿嘿。”说完他把纸条还给沈逾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现在柳牧不在,只能靠他自己解谜,沈逾云将纸条与残图放在一起,认真思考着其中的联系。 上半句的饶是溪水留不住应该是说水龙气解封的事,下一句里的青木也与残图上的三根木柱相合,看来这次应该是木龙气的封印地点。 那关键词应该就是东山。 “骆载,你有没有听说过东山这个地方?” “那可多了去了,光属下知道的就有好几个地方,有叫东山镇的,有叫东山湖的,而且大玄还有不少山也叫东山。” “有这么多地方呢,那离我们最近的一处在哪?” “好像在青州。” “青州有东山?” “有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上面说的这个。” 沈逾云心里疑惑,自己在青州长大,勉强也算个青州人士,可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小镇,从师父口中还是各种书上,都没有听过东山这个地方,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好,那就先去青州看看。”自己也很长时间没回长青山看看了。 骆载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大人就决定先去青州了,觉得有些草率了,补充说道“大人,属下其实也不确定那里是不是,要不你去暗鹰阁跟卢大哥商量一下?” “没事,去那碰碰运气,反正那里也距离最近,总比毫无目的的乱转好。你先回暗鹰阁跟两位镇抚说一声,等京城里的事处理好我们就出发。” “属下遵命。” 沈逾云感觉龙气在青州的可能性很大,起码青州里还有个青字。 暗鹰阁自骆载传信回来后就热闹了起来,都争抢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试问谁不想提升自身的实力呢,在暗鹰阁当差的他们可都是有雄心抱负的人,都是纯粹的武者,宁愿出去冒险哪怕失去生命也不愿在这京城当个闲人。 况且他们也都看到了骆载和张守阳跟着大人出去一趟后武学的进步,指挥使大人回到京城后还专门送给他们两个不少丹药和银两,让他们着实羡慕。 江昊站在广场上大喊了一声“肃静!!身为官职人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谁若是再出声直接取消他的备选资格。” 听到江镇抚说话了,广场上的几十人立马安静下来等着指挥使的到来。 “沈大人!”看到沈逾云的身影,江昊与苏桂康二人上前迎接。 “江镇抚,苏镇抚,你们这是要外出执行任务?” “不是,这不是等着大人来挑选一起去青州的同伴呢。” 沈逾云看到暗鹰阁三司里所有的大成高手都聚集在这,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广场中说道“不用这么大阵仗,除了骆载跟我去之外我再找一个人就行了,毕竟我这次出京只是先探查消息。” 本来他们满心期待着沈逾云把他们带出去历练的,可现在这么一听只能带一个人出去,顿时很多大成初期的人失去了期望。 沈逾云这次来是为了履行与江昊当初的约定不假,不过他性格不喜欢高调,再加上这次本就先行一步,带的人越少越好。 他看着在场的众人,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弱小的身影,实力显然是大成初期。 沈逾云来到他身边,仔细看着他,而这个少年也丝毫不惧的看着自己,这少年虽然长的其貌不扬,不过眼睛却十分有神。 “你叫什么名字。” “李寻青,你呢。” “寻青,怎么跟指挥使大人说话呢!”江昊训斥道“快跟大人道歉。” 李寻青直视着沈逾云的眼神说了句“对不起。”可语气中没有透露出丝毫歉意。 “我叫沈逾云,你有没有兴趣随我去青州一趟。” “去。”他只回复了一个字,不过声音却异常洪亮。 剩余之人见自己没被沈逾云挑中一脸遗憾,而李寻青一脸平静,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 “大人,您确定不带其他人了吗?寻青他武功尚浅,只是初入大成,恐怕没办法保护您的安全。”苏桂康上前来劝道。 “没事,永安城距离青州也不远,若是真有什么发现我会写信通知你们,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个人呢。” “谁呀。” 沈逾云的眼神看向他们身后的屋檐,不知何时天哑来到了暗鹰阁,苏桂康这才放下心来,若是有他在那至少不用担心大人的安危。 等他们全部解散后,张守阳漫步走了过来对沈逾云说道“大人一路小心。” “放心张大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此时的江昊正对李寻青交代着外出的注意事项,原本江昊是不愿意让他来的,谁知他这么犟非要跟着出去历练,虽然他是自己的徒弟,可这种时候他最先考虑的还是李寻青的安全。 “在外面一切要听大人的安排,不得违抗大人的命令,遇到危险的时候要用以性命保护大人的安全,听明白了吗?” 李寻青重重点了一下头。 “寻青这孩子很有天赋,能出去跟着大人历练些也好。” “江头放心,不会让他做什么危险任务的。” “别把我当小孩!”李寻青恨恨的看着沈逾云。 “寻青!” “既然你进了暗鹰阁我自然不会把你当成小孩子,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恭送大人。” 常安城有归楼,陈景暄正坐在房间中喝着茶水,桌边放着很多书籍资料,他确实没想到之前那两次遇到的都是大玄的龙气,他也知道了五行龙气一旦全部破封,大玄就会灭亡。 这事父王知道吗?如果这是真的,那神庭就完全是在利用他们,并不是要帮助父王争夺皇位,而是要彻底让大玄倾覆,不过大玄国破之后父王更能起势,也算是有利有弊。 不过这其中也有好处,因为有人破封龙气后大玄的气运会锐减,而有一部分龙气则会降临到一些普通人身上,他们得到龙气的馈赠将会有一飞冲天的可能。 如此才算乱世出英雄,而且他还在书中找到了一个传言,话说每次龙气破封时一些在龙气周围人多少会得到一份机缘,而若是旁边有皇家血脉那龙气更会倾力帮助,算是留下一丝龙种,不过那机缘只有皇家血脉才能接收,非皇家血脉很有可能承受不住而丧命。 说来很有可能他们第一次在金矿中看到金龙时,它对自己吐出的那个光团就是龙气对自己的馈赠,若那光团真打到自己身上被自己吸收,那他很有可能挣脱桎梏踏入化境,可焕叔并不清楚这传言,为了自己的安全焕叔替自己挡下了那一击,所以才会境界跌落,只有一些小光团落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才会觉得武功有所增长。 陈景暄从怀中拿出从水洞中得到的那枚莲子,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让焕叔使用,若还是只能皇家血脉吸收,那岂不是会把焕叔害死。 所以几天他都在寻找别的办法,不到最后一刻不绝可让焕叔冒险服用。 这时候武昊安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世子,焕叔昏过去了。” 陈景暄听后紧握着手中的那颗莲子,打开房门,快速赶往欧阳焕住地。 站在欧阳焕床前,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陈景暄瞬间做出了决定,拼一拼!他张开手掌,将莲子放入了欧阳焕口中,另一手拿着碗帮他用水送服。 欧阳焕服用了莲子后,几乎瞬间体内内气自动流转,外面的天地之气涌入他的身体,已经进入了小成初期。 莲子有用,看这样子应该今晚焕叔的实力就能恢复到大成巅峰,或许还能突破化境,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陈景暄也解开了心结,他并不在意这两次突破的机缘,只要焕叔没事就好。 “世子,您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简直太神了。” 周围的人眼中满是惊讶内心深处藏着贪婪。 “好好照看焕叔。”陈景暄扫了他们一眼说道。 “属下遵命。” 他重新回到房间,一道身影出现在屋内,低头跪在地上抱拳道“世子殿下,您让我盯着的那个人要离京了。” “这么快,看来他已经找到下一个残图指示的地点了,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真好,不过你的运气再好也敌不过人多。你听好,在他们后边紧紧跟着他们,等他们在某处停留时就散出那地方有帝剑的消息。” “属下明白。”那人瞬间离开屋内。 “既然我知道了龙气封印之地藏有机缘,那不如让这局势更混乱些,沈逾云,看你能否争得过这世间武者。” 沈逾云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发,依旧是两辆马车,依旧少不了活蹦乱跳的欣儿。 骆载哭丧着脸,怎么小公主也出来了。 “骆载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 “没有,公主你就别瞎猜了。” “那你还不快赶车,没看到大哥哥他们都走了嘛。” 沈逾云的马车里就显得有些安静了,本来想要驾车的李寻青被天哑扔了进来,天哑则拿着鞭子架起车来,看那样子还很高兴呢。 “你为什么要暗鹰阁。” “为了练武。” “那练武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报仇。”李寻青的眼神中似有无尽的恨意,双手紧紧握住剑尾。 半个月后,沈逾云六人就来到了青州,与之前扬州不同的是,这里的交接处十分繁荣,当然是对比扬州边境来说。 “大哥哥,你看那边有好多人,我们过去看看。” “好。”沈逾云看到欣儿所指的方向确实有不少人围着,像是在看什么表演,而且既然来到了青州那就不急于一时,说不定这里还有人知道有关龙气的线索呢。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四章 比武招亲 欣儿跳下马车跑了过去,发现挤不进去后不停的跳着想要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跳了,看上面。”沈逾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指了指她头上。 “比武招亲。”欣儿看着台子上面挂着四个大字念了出来。 “没想到这一个小镇上还能遇上比武招亲。还挺热闹的。”骆载也安置好了马车走了过来。 沈逾云点头表示同意。 “大哥哥,是不是只要在上面打架就能和人成亲啊。” “得打赢了才行。” “那大哥哥上台试试,肯定能打赢他们。” 沈逾云用余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若夕说道“我就用不着参加了。”说完还故意碰了一下若夕的手。 若夕低头一笑,两人的小指慢慢勾在了一起。 擂台周围聚集了不少武者,这让欣儿没办法看清全貌,只能不断的跳起观察战况。 不过也只能看到台子上有两个人正在交手,谁胜谁负她完全看不出来,而且一直跳会很累的。 这时候骆载突然问道“大人,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 “我觉得穿蓝衣服的武者最后会胜出。” “不会,你看他都已经被另一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怎么可能还会胜出。”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对了,你先把马车上的马凳拿过来,在这么跳下去欣儿明天肯定没办法走路。” “是。” 站到马凳上,欣儿勉强能看清了台上的情况,她双手扶着两人的肩膀津津有味得看着。 确实如沈逾云所说,那身穿蓝衣服的武者确实被他的对手压着打,脸上尽显疲态,似乎对手下一招就能把他打败,可对方朝着他露出的破绽打出一拳后竟然让他奇迹般的躲过了。 骆载突然觉得大人说的很有可能,他虽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身上却没有多少伤口,而且专注防守体力消耗的并不多,反观他的对手已经开始喘着粗气,动手时的力道也不如刚才,而且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打败一个“弱者”那人心中不满生起了一丝愤怒。 将全身的力气聚到拳头上,打向蓝衣武者的肩膀。 “他要赢了。” 可他只顾着攻击,而且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到了上半身,自然忽略了下半身的防御,蓝衣武者眼中精光一闪,速度猛然加快,弯腰躲过对方的攻击,随后一个扫腿将对手绊倒,起身一拳砸向他的面门。 蓝衣武者的拳头停在了眼前,随后起身对他抱拳躬身道了句承让。 知道结果的骆载心中不得不承认大人的眼力还是十分犀利的。 “高觉镇武者高绪胜!败者退场,请胜者去往后院休息,准备下一轮。” “这招亲还有下一轮啊,从没听过。” “可能来这的人多,毕竟一场比试过后消耗的体力也需要时间补回来,这样显得更公平。” “好像也是。” “继续看。” 沈逾云在原地又看了几场比试后,总觉得这场比武招亲有些古怪,好像赢的武者都是外边镇上的人,没有一个是这个小镇的武者,甚至于他都没听到这个小镇的人参加。 他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小镇里的姑娘招亲,没有一个本地人来呢?而且这个镇子街道两旁的摊贩都在正常的做生意,一个来这边看热闹的都没有,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连看都不看这边一眼,要说大玄人爱凑热闹是天性,发生这样的事是极其不正常的。 沈逾云心里猜测莫非是招亲的女子太丑了?所以镇上的人都不中意她?又或者他父亲家里是什么恶霸,让平民百姓不敢让他们有别样的心思。 他心中想到的可能很多,但总感觉怎么猜都不对,这姑娘和她家人现在就在楼上,女子并不丑陋,他的父亲看上去也慈眉善目的。算了,反正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在看一会儿他们就走了,有没有什么问题自己也管不着,何必费那个心思。 “大人,要不我去试试?”此时他身边的骆载突然说道。 “怎么你想参加?” 骆载笑了笑,他看着台上的人大多实力不如自己就想上台试试,说不定这次就是他的桃花运呢。 “哈哈哈,这事你不用问我,想去就去,我总不能拦着你不让你娶媳妇。” 骆载上台后,楼上女子的父亲靠近她女儿问道“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境界不错,血气也算充足,不过没他身边的少年血气强劲,若他能胜出招他入门,那对自己肯定大补。” “哦?是吗?”中年人的目光审视着沈逾云“那就选他了?” “再看看。”那女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目光看向了场中激烈的打斗。 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虽然也是一边倒的剧情,但骆载可不会输,毕竟两人相差了接近一个境界,虽然都是大成中期,不过骆载已经快到后期了,而他的对手不过是刚入中期不久。 那人在台上双手交叉护住头部,抵挡着骆载的攻击,也试图寻找他的破绽,可境界上的差距让他还没找到就被击落到台下。 “承让。”骆载在台上笑着对他抱拳。 “这位少侠,请告诉我您的籍贯与性命。” “无籍无名,就叫我无名。” “这一场,无名胜!请无名少侠先到后院休息。” “不用,我还没用多少力气,让他们继续上。” “这……”台下的主持着抬头看了一眼主家,见他点头同意后向台下问道“台下可有少侠愿意挑战无名少侠。” 骆载虽然无意挑衅,可他的行为却让台下的众人很不爽,纷纷想要上台教训他,可都被他一一打败。 当他五连胜之后,下面的人有不少认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也不再上台。 楼上,那中年人再次开口说道“我看这人身体还可以,应该可以撑一些时日。” “能撑多久并不是看身体情况,更重要的是血气的浑厚程度,他的话应该能撑个五日。” 中年人点了点头,继续看向擂台。 “没人上台的话那我可就下去了。” 这是一位猛汉飞身跳到上台说到道“我来试试。” 他的脚落在台上,骆载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擂台的震动,而且这壮汉的境界与他相同,只差一点就能踏入大成后期。 “请。”骆载伸手摆出了防御的架子。 壮汉嗤笑一声,冲过去一击直拳就对着骆载腹部攻去,骆载飞身提膝顶住他的手腕用作防御,那壮汉也不甘示弱,对着他裆部收拳肘击。 骆载圆目一瞪,他没想到这壮汉竟会下此狠手,这一下要被击中自己就可以考虑换个官职了,他单脚踏上壮汉的膝盖,借力翻身躲过这一击,与他拉开了距离。 这常比武招亲自从骆载上去之后就变了个样子,本来他们上台是为了博得美人,可现在却变成了想要打败骆载,本来上台的武者们都是点到为止,可现在台上的两人颇有死斗的架势。 台下的沈逾云也感觉到了招亲场上气氛的变化,一些人在看到骆载躲过去壮汉的攻击时眼中露出了失望的心情。 从他躲过那一击后,壮汉就一直往他下三路攻击,而骆载又没有伤人之心,这场比斗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了,沈逾云见此情况直接冲了上擂台,抓住了壮汉轰向骆载心口的一拳。 “我不会输给他的。”看到大人为自己挡下一拳骆载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输给他,但你可以保证不受伤的情况下打败他吗?不要忘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做什么的。” 听到沈逾云的话骆载也冷静下来,放下了握拳的双手。 “我看就到此为止如何?” 壮汉试着从他手里抽出胳膊,却发现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虽然他心里慌了,可在面上不能表露出来。 “快放开我大哥!”台下顿时跳上来六位拿着长刀的男子。 李寻青看到这情况也从马车飞身跳上了擂台,五指握着剑柄,随时准备杀人。 他上台顿时就镇住了壮汉身后的人,比沈逾云只凭言语劝说好多了。 “怎么,几位打不过还想杀人不成?”壮汉右边的一位同伴说道。 “我们几人无意冒犯,只不过是我朋友今日见此擂台也想试试武力,若能抱得美人归自然最好,一直没有伤人之心,可阁下从上台后却处处下死手,手段如此狠毒可有些过了,阁下要记得这比武招亲的擂台,不是生死台。” “大人,不用跟他们废话,谁敢上前,人头落地。”李寻青拇指一挑,腰间宝剑出鞘。 李寻青的一声大人让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就连他们后面摆摊卖饼的老伯都没忍住往台上瞄了一下,记下沈逾云的样子后又赶紧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沈逾云听到他的称呼单手扶额,自己出来时忘记跟他说不要叫自己大人的事了。 本来自己来青州是想低调的所以才带你,你这一个称呼可全完了。 “怎么,现在你还要打吗,若还想打我们奉陪。”沈逾云放开了壮汉的手腕。 壮汉收回拳头不屑的说了声“哼!不过是朝廷的鹰犬罢了,跟你们打我等还觉得脏了手。” “大人,他骂你。” “行了,快下去看看伤势。”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那还不赶紧下台。” 沈逾云下台后对楼上的两人抱拳道歉“在下的朋友无意扰乱了姑娘的招亲场,在下在此代他向姑娘赔罪。” “无事,你们离开。”台上的女子张口说道。 “多谢姑娘。” 几人低调而来,高调而去,他们走后招亲也在继续进行,又恢复了骆载上台前的样子。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四章 比武招亲 欣儿跳下马车跑了过去,发现挤不进去后不停的跳着想要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跳了,看上面。”沈逾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指了指她头上。 “比武招亲。”欣儿看着台子上面挂着四个大字念了出来。 “没想到这一个小镇上还能遇上比武招亲。还挺热闹的。”骆载也安置好了马车走了过来。 沈逾云点头表示同意。 “大哥哥,是不是只要在上面打架就能和人成亲啊。” “得打赢了才行。” “那大哥哥上台试试,肯定能打赢他们。” 沈逾云用余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若夕说道“我就用不着参加了。”说完还故意碰了一下若夕的手。 若夕低头一笑,两人的小指慢慢勾在了一起。 擂台周围聚集了不少武者,这让欣儿没办法看清全貌,只能不断的跳起观察战况。 不过也只能看到台子上有两个人正在交手,谁胜谁负她完全看不出来,而且一直跳会很累的。 这时候骆载突然问道“大人,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 “我觉得穿蓝衣服的武者最后会胜出。” “不会,你看他都已经被另一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怎么可能还会胜出。”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对了,你先把马车上的马凳拿过来,在这么跳下去欣儿明天肯定没办法走路。” “是。” 站到马凳上,欣儿勉强能看清了台上的情况,她双手扶着两人的肩膀津津有味得看着。 确实如沈逾云所说,那身穿蓝衣服的武者确实被他的对手压着打,脸上尽显疲态,似乎对手下一招就能把他打败,可对方朝着他露出的破绽打出一拳后竟然让他奇迹般的躲过了。 骆载突然觉得大人说的很有可能,他虽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身上却没有多少伤口,而且专注防守体力消耗的并不多,反观他的对手已经开始喘着粗气,动手时的力道也不如刚才,而且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打败一个“弱者”那人心中不满生起了一丝愤怒。 将全身的力气聚到拳头上,打向蓝衣武者的肩膀。 “他要赢了。” 可他只顾着攻击,而且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到了上半身,自然忽略了下半身的防御,蓝衣武者眼中精光一闪,速度猛然加快,弯腰躲过对方的攻击,随后一个扫腿将对手绊倒,起身一拳砸向他的面门。 蓝衣武者的拳头停在了眼前,随后起身对他抱拳躬身道了句承让。 知道结果的骆载心中不得不承认大人的眼力还是十分犀利的。 “高觉镇武者高绪胜!败者退场,请胜者去往后院休息,准备下一轮。” “这招亲还有下一轮啊,从没听过。” “可能来这的人多,毕竟一场比试过后消耗的体力也需要时间补回来,这样显得更公平。” “好像也是。” “继续看。” 沈逾云在原地又看了几场比试后,总觉得这场比武招亲有些古怪,好像赢的武者都是外边镇上的人,没有一个是这个小镇的武者,甚至于他都没听到这个小镇的人参加。 他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小镇里的姑娘招亲,没有一个本地人来呢?而且这个镇子街道两旁的摊贩都在正常的做生意,一个来这边看热闹的都没有,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连看都不看这边一眼,要说大玄人爱凑热闹是天性,发生这样的事是极其不正常的。 沈逾云心里猜测莫非是招亲的女子太丑了?所以镇上的人都不中意她?又或者他父亲家里是什么恶霸,让平民百姓不敢让他们有别样的心思。 他心中想到的可能很多,但总感觉怎么猜都不对,这姑娘和她家人现在就在楼上,女子并不丑陋,他的父亲看上去也慈眉善目的。算了,反正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在看一会儿他们就走了,有没有什么问题自己也管不着,何必费那个心思。 “大人,要不我去试试?”此时他身边的骆载突然说道。 “怎么你想参加?” 骆载笑了笑,他看着台上的人大多实力不如自己就想上台试试,说不定这次就是他的桃花运呢。 “哈哈哈,这事你不用问我,想去就去,我总不能拦着你不让你娶媳妇。” 骆载上台后,楼上女子的父亲靠近她女儿问道“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境界不错,血气也算充足,不过没他身边的少年血气强劲,若他能胜出招他入门,那对自己肯定大补。” “哦?是吗?”中年人的目光审视着沈逾云“那就选他了?” “再看看。”那女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目光看向了场中激烈的打斗。 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虽然也是一边倒的剧情,但骆载可不会输,毕竟两人相差了接近一个境界,虽然都是大成中期,不过骆载已经快到后期了,而他的对手不过是刚入中期不久。 那人在台上双手交叉护住头部,抵挡着骆载的攻击,也试图寻找他的破绽,可境界上的差距让他还没找到就被击落到台下。 “承让。”骆载在台上笑着对他抱拳。 “这位少侠,请告诉我您的籍贯与性命。” “无籍无名,就叫我无名。” “这一场,无名胜!请无名少侠先到后院休息。” “不用,我还没用多少力气,让他们继续上。” “这……”台下的主持着抬头看了一眼主家,见他点头同意后向台下问道“台下可有少侠愿意挑战无名少侠。” 骆载虽然无意挑衅,可他的行为却让台下的众人很不爽,纷纷想要上台教训他,可都被他一一打败。 当他五连胜之后,下面的人有不少认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也不再上台。 楼上,那中年人再次开口说道“我看这人身体还可以,应该可以撑一些时日。” “能撑多久并不是看身体情况,更重要的是血气的浑厚程度,他的话应该能撑个五日。” 中年人点了点头,继续看向擂台。 “没人上台的话那我可就下去了。” 这是一位猛汉飞身跳到上台说到道“我来试试。” 他的脚落在台上,骆载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擂台的震动,而且这壮汉的境界与他相同,只差一点就能踏入大成后期。 “请。”骆载伸手摆出了防御的架子。 壮汉嗤笑一声,冲过去一击直拳就对着骆载腹部攻去,骆载飞身提膝顶住他的手腕用作防御,那壮汉也不甘示弱,对着他裆部收拳肘击。 骆载圆目一瞪,他没想到这壮汉竟会下此狠手,这一下要被击中自己就可以考虑换个官职了,他单脚踏上壮汉的膝盖,借力翻身躲过这一击,与他拉开了距离。 这常比武招亲自从骆载上去之后就变了个样子,本来他们上台是为了博得美人,可现在却变成了想要打败骆载,本来上台的武者们都是点到为止,可现在台上的两人颇有死斗的架势。 台下的沈逾云也感觉到了招亲场上气氛的变化,一些人在看到骆载躲过去壮汉的攻击时眼中露出了失望的心情。 从他躲过那一击后,壮汉就一直往他下三路攻击,而骆载又没有伤人之心,这场比斗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了,沈逾云见此情况直接冲了上擂台,抓住了壮汉轰向骆载心口的一拳。 “我不会输给他的。”看到大人为自己挡下一拳骆载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输给他,但你可以保证不受伤的情况下打败他吗?不要忘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做什么的。” 听到沈逾云的话骆载也冷静下来,放下了握拳的双手。 “我看就到此为止如何?” 壮汉试着从他手里抽出胳膊,却发现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虽然他心里慌了,可在面上不能表露出来。 “快放开我大哥!”台下顿时跳上来六位拿着长刀的男子。 李寻青看到这情况也从马车飞身跳上了擂台,五指握着剑柄,随时准备杀人。 他上台顿时就镇住了壮汉身后的人,比沈逾云只凭言语劝说好多了。 “怎么,几位打不过还想杀人不成?”壮汉右边的一位同伴说道。 “我们几人无意冒犯,只不过是我朋友今日见此擂台也想试试武力,若能抱得美人归自然最好,一直没有伤人之心,可阁下从上台后却处处下死手,手段如此狠毒可有些过了,阁下要记得这比武招亲的擂台,不是生死台。” “大人,不用跟他们废话,谁敢上前,人头落地。”李寻青拇指一挑,腰间宝剑出鞘。 李寻青的一声大人让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就连他们后面摆摊卖饼的老伯都没忍住往台上瞄了一下,记下沈逾云的样子后又赶紧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沈逾云听到他的称呼单手扶额,自己出来时忘记跟他说不要叫自己大人的事了。 本来自己来青州是想低调的所以才带你,你这一个称呼可全完了。 “怎么,现在你还要打吗,若还想打我们奉陪。”沈逾云放开了壮汉的手腕。 壮汉收回拳头不屑的说了声“哼!不过是朝廷的鹰犬罢了,跟你们打我等还觉得脏了手。” “大人,他骂你。” “行了,快下去看看伤势。”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那还不赶紧下台。” 沈逾云下台后对楼上的两人抱拳道歉“在下的朋友无意扰乱了姑娘的招亲场,在下在此代他向姑娘赔罪。” “无事,你们离开。”台上的女子张口说道。 “多谢姑娘。” 几人低调而来,高调而去,他们走后招亲也在继续进行,又恢复了骆载上台前的样子。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五章 血窟 他们一行在离开招亲擂台后,沈逾云总觉得他们身后有很多人在跟着,而且他发现他们离开时两边的摊贩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好像都在挽留他,可当他停下马车仔细在四周寻找的时候又什么人都没发现,而且那些摊贩又各做各的事。 他重新回到马车对驾车的天哑问道“天哑,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天哑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认真的驾车。 “难道真是我的错觉?”沈逾云坐在车里小声嘀咕道。 为了搞清楚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也为以后的行动能不留下隐患,沈逾云决定今晚就在镇上住下。 六人到了客栈中,依然是若夕与欣儿住一间房,其余人单独一间房。 虽然天哑单独住一间房,可他依旧喜欢在太阳落山前站在房顶沐浴阳光,若夕在房中教着欣儿女红,骆载在他房间自己贴着膏药,李寻青则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一切都是平常休息的样子,可沈逾云心里却隐隐觉得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太阳落山后,房顶上的天哑睁开了双眼,起身从窗户回到房屋,可他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靠在了窗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逾云的晚饭就只吃了一些随身带来干粮,虽然客栈都会准备饭菜,可他觉得在没弄清楚这个小镇奇怪的地方之前,还是稳妥一些好。 正当他想要回到床上练功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 “客栈伙计,来给您送热水的。” 沈逾云心想,终于来了,看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他打开房门之后,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老伯,手里提着一壶开水笑着看他。 “进来。” “哎。” 让他进来后沈逾云关上了房门,看着那老伯将热水倒入木桶后就要离开。 “老伯,据我所知这间客栈里好像不收像您这个年纪的伙计。” “少侠有所不知,这家客栈的掌柜是我的一个亲戚,有他在这里,所以我才能进这里做事。”那老伯看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房间门口。 沈逾云看到他的动作明白了这老伯是在提醒自己外面有人。 他默默点了点头,脚步轻点来到房门口,突然之间打开房门,将在外面偷听的两个人给抓了进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两人磕头求饶着。 沈逾云见他们两人身上并无内气波动,在他们面前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房间在偷听。” 两人对视了一眼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的,小的是……你去死!!” 说到一半两人突然爆起,也没了胆怯的样子,身上爆发出大成后期的实力,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分别在瞬间刺向沈逾云腹部与胸口,试图将他一击毙命。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入,心中欣喜,没想到这份钱挣得真容易,可随后他们没看到沈逾云的身上有鲜血喷出,原来他们刺中的仅仅是一道残影。 二人心知不妙,那东西虽然能爆发出惊人的实力,但也只能用一次,他们想要逃跑,可房门突然被人关上,沈逾云的身影在门前显现,双手掐住了两人的喉咙。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他说完双手用力捏断了两人的脖子,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回身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房中的老伯,那老伯直接跪倒在地上哭着说道“求大人救命啊。” “救命?”沈逾云也疑惑,这时候不是该求自己饶命才对嘛。 “是,小老儿今日来就是为了求大人救命的。” “说说,你今晚为什么来找我,又让我去救谁的命。” 虽然他是给自己提示了消息,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他们另外耍的把戏,让自己放松警惕后再偷袭自己。 “救这镇上所有百姓的命。” 这小镇果然有古怪,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他们确实在期盼着自己留下,而那些跟着自己的应该就是他们几人。 “这镇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详细得告诉我。” “是,要说镇上的变故得从年初说起……” 经过老伯的讲述,沈逾云才知道这个小镇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年年初,小镇东面发现了一处石窟,里面雕刻着很多壁画,小镇也因此在周边扬名,很多外面的人都来这里看这一处景观。 可谁也没想到白天美丽的石窟到了晚上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石窟会莫名其妙的整个变成血红色,极为骇人。 所以它有了另一个名字:血窟。 原本以为血窟里那些只是单纯的红色石头,或者是因为黑夜没有阳光才改变了颜色,可后来有胆大的镇民,在晚上偷偷溜进了石窟才知道,那石头上沾满的都是人血。 这一道消息传开,整个小镇的百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然而更让人胆寒的还在后面,这老伯说那些鲜血都是人为灌注到里面的。 沈逾云听到这里站了起来“人为的?是什么人如此心狠,要让整个石窟的石壁都充满鲜血,这得要杀多少人啊。” “回大人,我只知道他们杀了七十六人,而杀人者就是今天比武招亲的那对父女。” “什么!!” 老伯又开始说起了故事,那一对父女不知何时来到的镇上,可他的家产十分充足,他女儿又生的十分漂亮,我只知他们来到不久就摆好了擂台在本镇比武招亲。 可被她们选中的人还未等成亲时就失踪不见了,他们的擂台就一直摆在那,接连几次之后镇上的年轻男子就不再打擂了,还传出这女子克夫的传言。 镇子上的男子都不去参加招亲,他们又打起了外镇男子的主意,而且他家里有不少高手,若是有人想要逃跑或者跟外镇的人说,就会被他们在夜里杀了,填补到血窟里。 “你怎么知道?” “有人发现在血窟旁边发现过熟人的遗骸。” “今日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还有你为什么要晚上来此告诉我这些。” “因为他们害死的人当中就有我的孙子,所以我拼了这个老命也要来见大人。本来我以为没人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可在这时大人您突然来到了镇上,这也是上天可怜我们。” “老伯请起,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保证你今晚说的都是真的。” “小老儿说的句句属实。” “那好,今晚你就带我去那血窟里看一看。” “好,只要大人愿意相信,让我豁出这条命都可以。” “只有大人您跟我去,不带上同伴?”看着沈逾云就自己出来,那老伯问道。 “暂时不用,你我一起先去看看什么情况,若有危险我也能带你逃走。” “好。” 在房间中的天哑听到沈逾云出去的后,打开窗跳了出去跟在他身后。 不久之后,两人来到血窟不远处,沈逾云已经能看到里面散发出的红光。 “前面就是那血窟了。” “嗯,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沈逾云独自一人来到血窟口,他看向里面,血红的光芒让他内心都觉得有些不舒服,这就像是一个极大的怪物正张着大嘴啃食着猎物。 他身后的银魄闪了一下蓝光,将他心底那不舒服感觉驱散,沈逾云踏步走进血窟伸手摸着石壁,果然如老伯所说确是鲜血无疑,可为什么他们说白天看不到呢。 他带着疑问继续往里走着,身后银魄发出的蓝光也越来越盛,似乎有与这红光一较高下的样子,不过这里依旧是红光的主场,它只能护住沈逾云周身而已。 当他继续深入到最里面时,发现这血窟竟然还有拐角,继续走了进去看到里面有一处血池,血池周边还有很多深沟一样的东西,池中的波纹就像是心脏一般将血池里的血液运送到深沟,在由深沟将鲜血送到墙壁上,到了白天又会回收到血池中。 此时血池中间有一块地方散发着阵阵血气,血气升腾之下让他也难以看到后面的情况,现在已经证明老伯说的都是真的,那还是早些出去为好,等明日白天再来。 沈逾云刚刚转身,血气中央就传出一道声音“大人既然来了这里,又何必这么早就要离开呢。” 这声音自己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是那个比武招亲的女子。 沈逾云转头,看到血气中央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外面,那老伯正躲在一处石头后面一直看着血窟口,小声嘀咕着“大人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他不知道此时他的身后有一道黑影正在悄悄靠近他,正当那人手中的利刃要刺入老伯后背时,突然就被人用手刀打晕,倒在了地上。 老伯听到背后的声音惊恐的转身,当他发现来人是沈逾云的同伴后赶紧小声跟他说道“大人他都进去好一会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天哑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旋即又消失在原地,再回来时手里又多出了两个黑衣人,看样子都是守在血窟周围的大成期高手。 血池中央,赤身裸体的方可晴走了出来,沈逾云看到后赶紧背过身去,可他丝毫没放松身后的防备。 “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女子又不会吃了你,咯咯咯。” “你与你父亲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就不怕我抓你回京?” “我就在这里,大人想抓就抓喽,反正小女子也没有力气反抗,还不是大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逾云一咬牙,就要转身擒住她,可她却突然从血池中消失,石窟中传来她的回声“今日大人还带了朋友来,等下次小女子再与大人深入交流。” 书阅屋 第二卷 暗流第六十五章 血窟 他们一行在离开招亲擂台后,沈逾云总觉得他们身后有很多人在跟着,而且他发现他们离开时两边的摊贩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好像都在挽留他,可当他停下马车仔细在四周寻找的时候又什么人都没发现,而且那些摊贩又各做各的事。 他重新回到马车对驾车的天哑问道“天哑,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天哑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认真的驾车。 “难道真是我的错觉?”沈逾云坐在车里小声嘀咕道。 为了搞清楚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也为以后的行动能不留下隐患,沈逾云决定今晚就在镇上住下。 六人到了客栈中,依然是若夕与欣儿住一间房,其余人单独一间房。 虽然天哑单独住一间房,可他依旧喜欢在太阳落山前站在房顶沐浴阳光,若夕在房中教着欣儿女红,骆载在他房间自己贴着膏药,李寻青则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一切都是平常休息的样子,可沈逾云心里却隐隐觉得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太阳落山后,房顶上的天哑睁开了双眼,起身从窗户回到房屋,可他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靠在了窗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逾云的晚饭就只吃了一些随身带来干粮,虽然客栈都会准备饭菜,可他觉得在没弄清楚这个小镇奇怪的地方之前,还是稳妥一些好。 正当他想要回到床上练功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 “客栈伙计,来给您送热水的。” 沈逾云心想,终于来了,看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他打开房门之后,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老伯,手里提着一壶开水笑着看他。 “进来。” “哎。” 让他进来后沈逾云关上了房门,看着那老伯将热水倒入木桶后就要离开。 “老伯,据我所知这间客栈里好像不收像您这个年纪的伙计。” “少侠有所不知,这家客栈的掌柜是我的一个亲戚,有他在这里,所以我才能进这里做事。”那老伯看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房间门口。 沈逾云看到他的动作明白了这老伯是在提醒自己外面有人。 他默默点了点头,脚步轻点来到房门口,突然之间打开房门,将在外面偷听的两个人给抓了进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两人磕头求饶着。 沈逾云见他们两人身上并无内气波动,在他们面前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房间在偷听。” 两人对视了一眼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的,小的是……你去死!!” 说到一半两人突然爆起,也没了胆怯的样子,身上爆发出大成后期的实力,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分别在瞬间刺向沈逾云腹部与胸口,试图将他一击毙命。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入,心中欣喜,没想到这份钱挣得真容易,可随后他们没看到沈逾云的身上有鲜血喷出,原来他们刺中的仅仅是一道残影。 二人心知不妙,那东西虽然能爆发出惊人的实力,但也只能用一次,他们想要逃跑,可房门突然被人关上,沈逾云的身影在门前显现,双手掐住了两人的喉咙。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他说完双手用力捏断了两人的脖子,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回身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房中的老伯,那老伯直接跪倒在地上哭着说道“求大人救命啊。” “救命?”沈逾云也疑惑,这时候不是该求自己饶命才对嘛。 “是,小老儿今日来就是为了求大人救命的。” “说说,你今晚为什么来找我,又让我去救谁的命。” 虽然他是给自己提示了消息,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他们另外耍的把戏,让自己放松警惕后再偷袭自己。 “救这镇上所有百姓的命。” 这小镇果然有古怪,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他们确实在期盼着自己留下,而那些跟着自己的应该就是他们几人。 “这镇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详细得告诉我。” “是,要说镇上的变故得从年初说起……” 经过老伯的讲述,沈逾云才知道这个小镇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年年初,小镇东面发现了一处石窟,里面雕刻着很多壁画,小镇也因此在周边扬名,很多外面的人都来这里看这一处景观。 可谁也没想到白天美丽的石窟到了晚上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石窟会莫名其妙的整个变成血红色,极为骇人。 所以它有了另一个名字:血窟。 原本以为血窟里那些只是单纯的红色石头,或者是因为黑夜没有阳光才改变了颜色,可后来有胆大的镇民,在晚上偷偷溜进了石窟才知道,那石头上沾满的都是人血。 这一道消息传开,整个小镇的百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然而更让人胆寒的还在后面,这老伯说那些鲜血都是人为灌注到里面的。 沈逾云听到这里站了起来“人为的?是什么人如此心狠,要让整个石窟的石壁都充满鲜血,这得要杀多少人啊。” “回大人,我只知道他们杀了七十六人,而杀人者就是今天比武招亲的那对父女。” “什么!!” 老伯又开始说起了故事,那一对父女不知何时来到的镇上,可他的家产十分充足,他女儿又生的十分漂亮,我只知他们来到不久就摆好了擂台在本镇比武招亲。 可被她们选中的人还未等成亲时就失踪不见了,他们的擂台就一直摆在那,接连几次之后镇上的年轻男子就不再打擂了,还传出这女子克夫的传言。 镇子上的男子都不去参加招亲,他们又打起了外镇男子的主意,而且他家里有不少高手,若是有人想要逃跑或者跟外镇的人说,就会被他们在夜里杀了,填补到血窟里。 “你怎么知道?” “有人发现在血窟旁边发现过熟人的遗骸。” “今日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还有你为什么要晚上来此告诉我这些。” “因为他们害死的人当中就有我的孙子,所以我拼了这个老命也要来见大人。本来我以为没人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可在这时大人您突然来到了镇上,这也是上天可怜我们。” “老伯请起,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保证你今晚说的都是真的。” “小老儿说的句句属实。” “那好,今晚你就带我去那血窟里看一看。” “好,只要大人愿意相信,让我豁出这条命都可以。” “只有大人您跟我去,不带上同伴?”看着沈逾云就自己出来,那老伯问道。 “暂时不用,你我一起先去看看什么情况,若有危险我也能带你逃走。” “好。” 在房间中的天哑听到沈逾云出去的后,打开窗跳了出去跟在他身后。 不久之后,两人来到血窟不远处,沈逾云已经能看到里面散发出的红光。 “前面就是那血窟了。” “嗯,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沈逾云独自一人来到血窟口,他看向里面,血红的光芒让他内心都觉得有些不舒服,这就像是一个极大的怪物正张着大嘴啃食着猎物。 他身后的银魄闪了一下蓝光,将他心底那不舒服感觉驱散,沈逾云踏步走进血窟伸手摸着石壁,果然如老伯所说确是鲜血无疑,可为什么他们说白天看不到呢。 他带着疑问继续往里走着,身后银魄发出的蓝光也越来越盛,似乎有与这红光一较高下的样子,不过这里依旧是红光的主场,它只能护住沈逾云周身而已。 当他继续深入到最里面时,发现这血窟竟然还有拐角,继续走了进去看到里面有一处血池,血池周边还有很多深沟一样的东西,池中的波纹就像是心脏一般将血池里的血液运送到深沟,在由深沟将鲜血送到墙壁上,到了白天又会回收到血池中。 此时血池中间有一块地方散发着阵阵血气,血气升腾之下让他也难以看到后面的情况,现在已经证明老伯说的都是真的,那还是早些出去为好,等明日白天再来。 沈逾云刚刚转身,血气中央就传出一道声音“大人既然来了这里,又何必这么早就要离开呢。” 这声音自己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是那个比武招亲的女子。 沈逾云转头,看到血气中央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外面,那老伯正躲在一处石头后面一直看着血窟口,小声嘀咕着“大人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他不知道此时他的身后有一道黑影正在悄悄靠近他,正当那人手中的利刃要刺入老伯后背时,突然就被人用手刀打晕,倒在了地上。 老伯听到背后的声音惊恐的转身,当他发现来人是沈逾云的同伴后赶紧小声跟他说道“大人他都进去好一会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天哑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旋即又消失在原地,再回来时手里又多出了两个黑衣人,看样子都是守在血窟周围的大成期高手。 血池中央,赤身裸体的方可晴走了出来,沈逾云看到后赶紧背过身去,可他丝毫没放松身后的防备。 “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女子又不会吃了你,咯咯咯。” “你与你父亲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就不怕我抓你回京?” “我就在这里,大人想抓就抓喽,反正小女子也没有力气反抗,还不是大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逾云一咬牙,就要转身擒住她,可她却突然从血池中消失,石窟中传来她的回声“今日大人还带了朋友来,等下次小女子再与大人深入交流。” 书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