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狂魔》 第1章 我爹三天没打我了 九九年，十月十二。 东山西南角，黄泥岗。 “睡睡睡，都几点了？！” 清晨，愤怒的咆哮声，将十六岁的徐飞，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双眼，床边杵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猛男。 徐飞呆愣数秒，本想问问你谁啊，瞅到对方身上的退伍军装，猛然想起，这是他从小到大，只见过寥寥几次面的老爹。 姓徐，名大友。 参军二十载，上过两次战场。 战争结束后，转业回老家。 按级别待遇，被分配到县安全局，任副主管。 乍闻此消息，徐飞在坏学生面前牛比坏了。 然而，这爹上任不到一个月，徐大友同志就被转岗农业局，接着下放农机站，如今成了一名超高配的农机监管员。 ‘莽撞、脾气冲、为人太直、不会跟上下级打好关系……’ 以前爷俩见面，徐飞还会冷嘲热讽几句。 后来挨打的次数多了，也就消停下来。 按道理讲，这是爹，咱不应该这样。 但你见过，因晚自习上厕所没打报告，被当做精神病发作，开除学籍的冤大头么？ 他就是。 更离谱的，这都高三了，同班的县首富儿子，整天往返游戏厅和台球室，不仅没受处分，年级主任还天天跑去嘘寒问暖。 不用想，肯定是老徐得罪县首富，顺便把他也收拾了。 ‘有钱了不起？’ ‘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徐飞恨恨想着，穿上衣服秃噜下床。 老徐见状，叹口气，“小飞，你也老大不小了。” “昂！” “村里跟你差不多的年轻人，全都出去打工，等他们年底回来，肯定张罗着相亲订婚，咱若想娶个好姑娘，也得赶紧呐。” “嗐，娶那玩意作甚，还得养。” “嗯？”老徐冷着脸，抽出皮腰带。 徐飞心中一紧，“娶，咱不仅娶，还要娶漂亮的。” “这就对了！”老徐脸色稍缓，旋即话音一转，“可咱家这么穷，谁会看上咱？所以，咱得找个正儿八经的体面工作，至少要让日子看上去有奔头。” 不等徐飞开口，继续道：“早上我用村里小卖部的电话，跟我战友，也就是你赵伯伯，联系了联系，他转业到广区机电厂，任一把手。 听说你的情况，你赵伯伯当场表示，能从厂子里腾个岗位，在车间清理铜线，活简单，也轻松，每月六百，比我现在工资都高，踏踏实实干两年，说不定还能混个编。” “不去，我要做买卖！” “嗯？” “下车间啊！咱村里去南方打工的年轻人，但凡下过车间，有几个落到好？一个被车床切掉半个手巴掌，一个被半成品砸成瘸子，一个计件太投入练成斗鸡眼，还有一个串珠子的直接疯了。老徐，实话说，你还想让我娶媳妇么？” “你在家找不到工作，倒卖破烂玩具又赚不到几个钱，拿啥娶媳妇？” “呵，你瞧瞧他们那样，只要我活得好好的，咱村同龄人中，我绝对第一个找到婆娘！” “？？？” 徐飞趁老徐愣神，三两步走到正堂，看向摆放在伟人像旁边的黑白相框。 照片中，一个身穿军装，外罩白大褂，看上去格外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正面带微笑的看着爷俩。 可惜，他从未见过真人。 徐飞左手暗中掐一把大腿，疼的瞬间流泪，右手摩挲着相框，挤出一丝哭腔，“再说，咱家就我一颗独苗苗，我妈肯定不希望我身残志坚。” 刚反应过来的老徐，看到这一幕，如遭雷击。 拎着皮腰带的手哆嗦、哆嗦，猛地一脚踹飞屋门，“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去县城赶火车，敢不去，老子打断你狗腿！” 吼完，怒气冲冲走向院门。 “这聊得好好地，咋就突然炸了呢？” 徐飞躲在屋内，扒拉着门框暗中观察，确定老徐离开后，方才松了口气。 出门打工？ 凭打工赚的那点钱，怎能斗得过县首富？ 况且…… 徐飞左右瞧瞧没人，转身进屋关门。 随后来到存放杂物的内屋，看向摆放在八仙桌上的两件铁皮跳跳蛙。 一件是他以前的玩具，保存的还算完好。 一件是他用剪刀、钳子、铁皮，徒手制作，看上去丑陋粗糙，并且尚未涂抹漆料。 徐飞找出几个瓷碗，分别倒上红、绿、黑、白四种漆料，搅拌一番，拿起自制的铁皮跳跳蛙，参考买来的成品，认真上色。 许久。 其视野中飘过两串字符。 [解析成功。] [科技列表收录：发条玩具-铁皮青蛙。] “终于成功了。” 徐飞揉揉酸痛手腕，看向视野右上角的半透明齿轮。 昨晚，圈里羊羔饿的嗷嗷叫，他翻遍家里没能找到饲料，无奈之下，只好跑河堤薅点荒草。 万万没想到，走到半路，天上忽然掉下一颗流星。 紧接着，脑海里冒出一个声音，说什么伱成为一名指挥官，默认签署保密协议。 黑灯瞎火，又是荒郊野外，乍一遇到这事，咱不懂，也不敢问，更不知道该怎么反对。 总之，签完保密协议，流星就是他的了。 不，是他获得一台五米长，一米高，由各种线圈和泵体构成，能够随时召唤的破烂装置。 基地核心：它本应该是一辆巨无霸，但战争失败后，遭受毁灭性打击，目前仅剩一条基础生产线，你可消耗能量值，对损坏模块展开修复。 基础生产线：用于生产简单的机械装置，每增设一条需消耗10万能量。 能量：0/0，一切与基地核心有关的生产活动，均可产生该数值。 待修复模块： 1，图片（乱码），需1万能量。 2，图片（乱码），需10万能量。 3，图片（乱码），需100万能量。 4，图片（乱码），…… 5，纪实资料片，需累积100万能量。 徐飞研究许久，终于搞明白。 这应该是一座小型工厂。 只要准备一件样品，拆解重组，掌握其原理和构造，再现场制作一件同款。 然后把样品放入指定的模型卡槽，给基地核心接上电线，并投入足够的原材料，就能实现生产。 不过，基础生产线只能生产简单的机械装置。 像手电筒，那是电气装置，提示科技不足。 像掌上游戏机，那是电子产品。 像老徐的自行车，虽然符合条件，但咱拆了，却组装不上…… 另外，某些破损废弃的东西，还可以分解成原材料。 比如压水井，分解出8kg金属铁。 比如铁皮炉子，分解出3kg金属铁。 比如老徐那辆损坏的自行车，分解出30kg金属铁。 因此。 昨晚趁老徐睡着，他搞没了许多东西。 最终也找到几种可以拆解分析，且目前能制作的样品。 铁针、铁钉、铁皮青蛙。 徐飞认为前两者不怎么好卖，因此选择了玩具。 [发条玩具-铁皮青蛙。] 这是一种简单的机械装置。 其构成：铁皮、发条、齿轮、涂装。 其原理：杠杆、弹势、动能。 其规格：长73，宽40，高55，重量45g。（可调整） 生产需金属铁、三色原漆或对应样品外观的漆料。（可更换） [该样品已收录科技列表。] [是否投产？] “是！” [1号生产线绑定‘发条玩具-铁皮青蛙’。] [现有15143kg金属铁，8l对应漆料。] [已接入电力设施。] [计算产能……] [预计制造3521件。] [默认功率500兆瓦，耗时1s。] 下一秒。 土房子屋顶滋滋啦啦闪出几丝火花，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电线烧焦的味道，外面似乎还放了个大炮仗。 徐飞见状，有点心慌。 寻声跑出屋门，发现自家电表都糊了。 “我爹三天没打我了！” 第2章 黄半瞎 黄泥岗是个乡，因母亲河改道遗留的堤坝而得名。 这里每逢农历的二、四、八，就会迎来集市。 十月十二，恰逢大集。 坑坑洼洼的省道上，人潮拥挤，摊位紧密。 叫卖声、讨价声、剁肉声、自行车铃铛声，不绝于耳。 徐飞挎着老徐的大号行军包，挤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空地。 往来的人们，但凡认识他的，无论男女老幼，纷纷远远避开。 学校拿精神病发作当理由，把他开除后，事情传到乡里，有的说中邪，有的说离魂症，也有的说狂犬病…… 总之，越传越离谱。 徐飞面对众人反应，看似不在乎，脚下却暗中加快速度。 可惜，生产铁皮青蛙烧坏电表，自掏腰包找电工更换，用了整整三个小时，现在上午十一点，能摆摊的地方，早已被人抢占。 徐飞寻找无果，转身往回走，再度来到集市入口。 环顾一圈，很快眼神一亮，走向一位算命先生。 对方裹着破旧的藏蓝色道袍，蓄有五指长的山羊胡，老神在在的坐在那，看上去倒也仙风道骨。 这是隔壁村的黄半瞎。 年轻时当过和尚，后来庙倒了，又换个地方做道士。 前几年不知为何，跑出来宣传福音，四处集资捐款，说要建教堂。 但没过多久，假教父卷钱跑路，老黄因此欠下一屁股良心债。 为了还钱，这厮拿出以前的破烂，临街摆摊，装瞎冒充大仙，期望能忽悠俩钱。 徐飞的爷爷病故前，给孙子看面相，对方说大富大贵，财神爷下凡的命，爷爷开心之余，十分爽快的给了二十块钱卦金。 但瞧瞧咱现在，不仅辍学，还被当做疯子…… 徐飞越想越难受，杵在摊前不说话，就死死的盯着对方。 同时心中碎碎念： ‘此刻，一个黄泥岗公认的精神病患者，正面无表情的凝视你。’ 黄半瞎戴着褐色墨镜，稳坐小马扎。 ‘精神病患者看你没反应，弯腰捡起一块砖头。’ 黄半瞎面皮抖动。 ‘精神病患者扬起砖头，瞄准你脑门。” 黄半瞎喉结上下起伏，忍不住向左挪挪屁股，顺手拉动摊子，腾出一米见方的空地。 徐飞冷哼一声，心满意足的走上前，铺开一面打补丁的破包袱。 然后从老徐的行军包里，掏出七八个崭新的铁皮跳跳蛙。 这东西在城里，已经是过时的玩具。 而在农村，两块五一个，大孩不愿玩，小孩的家长又很少买，就造成小卖部都不怎么采购。 但人们买啥都贪图便宜。 所以。 徐飞拿起从家里搜罗的一块三合板，用石灰疙瘩写上一元一件，之后便蹲在马路牙子上，静等顾客上门。 黄半瞎坐在旁边偷瞄许久，忍不住开口道： “徐小子，你得喊啊，咱做买卖的，哪有不吆喝？” “只要撇开面子，张开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能轻车熟路，说不定还能编几句顺口溜。” “要不，你给我五块钱，我教你？” “对了，你从哪个玩具厂拿的货，卖这么便宜？” “孩子，听我的，赶紧看看底价，别卖亏本喽！” 不知这厮没开张，憋了太久，还是本身话就多。 罗里嗦一大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徐飞忍无可忍，缓缓扭过头。 ‘此刻，一个黄泥岗公认的精神病患者，正满脸凶狠的瞅着你。’ 黄半瞎：“……” ‘看精神病患者的意思，似乎想让你打个样。’ 黄半瞎：“……” ‘精神病患者见你无动于衷，十分暴躁的从裤兜摸出一柄螺丝刀……’ 黄半瞎火烧屁股般，呼的蹿起身，准备收摊跑路，低头却看到某人一把抓住卦摊，捞走自家祖传的黄铜照妖镜。 黄半瞎脸色纠结，看向来来往往的人们。 咳嗽一声…… “卖啦卖啦，南方玩具厂倒闭，抛售一批新玩具，每件只要一块钱！” “一块钱啊一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大家快来啊，铁皮蛙，铁皮蛙，好玩又皮实，好看还会乱蹦哒！” “诶，小家伙，看这里，呱呱！” 眼瞅着黄半瞎瞬间进入状态，徐飞微微一呆。 难道这就是书里描述的销售精英？ 然后悄悄后退两步，给对方腾出位置。 还别说，这浑不吝的老家伙，确实有点本事。 仅仅片刻，就哄骗了七八个小朋友，甚至馋哭两个想买，家长却不舍得掏钱的半大小子。 不多时。 黄半瞎忙里偷闲，暗中回头瞥一眼，凑巧看到徐飞左手揣着照妖镜，右手握着螺丝刀，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后腰，下意识缩缩脖子，再次扯开嗓门卖力吆喝。 “瞧这可爱的小青蛙，蹦的高，跳得远，拿回去不仅会看家，还能镇宅……” “知道在古代它叫啥么？叫金蟾！” “啥？便宜点？这可是我黄半仙亲手开过光的！” “千年等一回……”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头。 黄半瞎疯掉的事儿，传遍整个集市。 摊位前的父老乡亲，也越聚越多。 徐飞凑空清点销量。 铁皮青蛙每件45g，不重，却很占地方。 老徐的行军包最多能装两百件。 仅仅半小时，黄半瞎就帮他卖掉大半。 看这趋势…… “合着我要发啊！” 徐飞提溜照妖镜，扭头跑回家，又用两条写有史丹利复合肥的黄色编织袋，装了五百件。 等再次赶回集市入口。 摊子上的存货已经所剩无几。 而抢购的顾客，不仅没减少，反而犹如看大戏，放眼望去，乌压压的全在向前挤。 甚至能看到乡里几个小卖部的老板，手里拿着纸箱子，似乎打算批发。 反观黄半瞎。 这厮卖东西卖上瘾，丝毫未察觉他曾离开过，看到黄色编织袋，十分自然的打开，双手齐下，捧出十几只铁皮青蛙。 左一句佛偈，右一句道经，偶尔拽上几句洋文。 大伙不懂，但大伙很热情，甚至引来一片片叫好声。 徐飞站在后方瞅了半天，眼看没自己啥事儿，溜达到旁边的包子铺，买了三块钱，十五个小包子，外带两碗小米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半仙这么卖力，咱可不能把人家累坏咯。 “老黄，先吃饭。” 黄半瞎不耐烦的摆摆手，“等会，着什么急。” “……” ……………… 傍晚。 黄泥岗北门，羊汤馆。 半米高的方桌上，摆放着羊汤、油饼、炒羊杂、拌羊脸。 徐飞坐在对门的方向，一脸感慨。 老家规矩，谁辈分高，谁地位高，谁才能坐在最上首。 以前红白事，他只能蹲边角，或坐小孩那桌。 如今…… 这就是有钱人的感觉么？ 爽！ 旋即看向桌子上的饭菜。 依旧是老家规矩，家里遇到啥事，邻里街坊都会主动帮忙，这叫人情。忙完之后，主家必须请客吃饭，这叫世故。 所以，卖光七百件铁皮青蛙，徐飞十分阔绰的摆了一桌。 至于给老黄发工资…… 都人情世故了，谈钱伤感情。 黄半瞎陪坐在旁边，忙活着端茶倒水。 抽空瞅一眼满脸嘚瑟的某人，心中飞快思索。 徐飞疯了这件事，在黄泥岗传的沸沸扬扬。 被对方逼着卖东西，他肯定不情愿。 本想着，卖就卖，亏死这傻小子。 哪曾想，卖掉两百件，又来五百件。 如此数量，老徐不可能不知道，但老徐却没出面阻止…… 黄半瞎忽然想起，老徐曾经也是个官。 人在朝中好办事，说不定在县城当差时，认识了某个玩具厂老板。 老徐家就这一颗独苗苗，眼看十六七岁，也到了相亲订婚的年龄。 ‘估计是托关系，给儿子谋了个出路。’ ‘这样一来，即便咱打听出货物来源，也没办法从厂家拿到一块钱进货价。’ 不过，走南闯北那么多年，黄半瞎自然看得出徐飞没疯。 说白了，老徐得罪县首富，被人家报复。 ‘或许，我可以跟着干一段时间。’ 现在赚钱太难了，下岗的，失业的，就连捡破烂都有来抢的。 尤其他这卦摊，三天没开张了。 至于什么县首富…… 他老黄可不怂。 惹毛他，掘了对方祖坟，咱远走高飞。 ‘嗯？’ ‘县首富家祖坟，肯定有点东西！’ 黄半瞎心中微动，右手却猛地一拍大腿，“乡里都说我是瞎子，其实全乡都是瞎子，俺小舅怎么可能患上精神病，当年我就看出，您是大富大贵，财神爷下凡的命！” 黄半瞎，也算徐家村的半个儿。 不，是外八户子，又叫外甥。 远房二堂姐家的儿子。 至于远房二堂姐今年多大了？ 上个月刚过完六十大寿。 没办法，徐老爷子出生晚，徐大友出生晚，他也出生晚。 百年延续三代，旁支六代都会打酱油了。 因此，在沾亲带故的黄泥岗，咱辈分极高。 徐飞咬着牙，哼声道：“提起这我就来气，当年流行大锅饭，你们黄家大队比我们徐家大队穷，伱小时候吃不饱，我堂姐就把你放在娘家，我爷爷第一次当太姥爷，没少疼你，你却反过来忽悠他老人家，捞了二十块钱卦金。” 黄半瞎闻言，顿时搞明白今天为啥被这浑小子盯上，“小舅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太姥爷那是肺癌晚期，眼看都到最后了，我当然要说点好听的，让他老人家开心开心，至于算卦的二十块钱……出丧那天，我可没少准备，不仅给太姥爷整了两套大别墅，还配了八个丫鬟！” “滚！” “哎哎哎，小舅，别生气，我也是一片孝心，我爹出丧，都没这水准。”黄半瞎说完，连忙换个话题，“小舅，今天咱这生意火爆，但一块钱一件，不赔钱？” “肯定不赔。” “卖出一件，咱抽多少？” “没抽成，平进平出。” “这么说，咱白忙活一场？” “也不是。”徐飞想到自家屋子里剩下的两千八百多件，后续搞到金属，肯定还要再次量产，“厂家供货价一块钱，卖多少，咱自己定，但有销量要求。” “多少？” “每天卖…五百件，否则下次拿不到货。” “这么苛刻？” “是啊！不过，卖的多，有返点。” “返多少？” “返十个，像今天卖掉七百多件，至少能返七十块，如果卖掉一千件…返二十个点，两百块。” “嘶，这个销售方式不错啊。” 黄半瞎琢磨琢磨，猛然抬头，“小舅，我觉得这买卖能干，只要厂家供货稳定，价格不变，咱们铁定发大财。” “怎么说。” “虽然不是天天有集市，但咱可以批发啊，就像今天，西街小卖部的老板，打算要两百件，我怀疑他准备跑镇上倒卖，就没答应。并且，隔壁村老刘走了，明天出丧，后天西街还有个喜事……咱卖一块钱，薄利多销，打一枪换个地方，一天凑够一千件，结对不是问题。到时候返二十个点，两百块，我的天，发了！” 黄半瞎对瓶吹上两口白酒，不知喝多，还是过于激动，脸色涨红，“小舅，这生意，咱必须做！” “可我没空，我打算自考，还要学习。” “我有空啊，坐那摆摊算命也是闲着，还不如出去跑跑销售……对了，咱怎么分账？” 徐飞略微思索。 150kg金属不过六十块钱。 500兆瓦功率，1秒生产，相当于消耗139度电，电价两毛，顶多三十块钱。 加起来一百块，却生产了3521件…… 单件成本不到三分，咱卖一块…… 只要销售出去，怎么都是赚。 徐飞端起茶杯，模仿校领导的模样，微微后仰，“我只要销量。” “？？？” 黄半瞎微微一愣，“小舅，难道您在这家玩具厂做销售经理，打算冲业绩？” “嗯？” 徐飞眼神一亮，忽然想到如何应对老徐让他出去打工，尤其满屋子铁皮青蛙如何解释。 那就是…… 我找到工作了，在玩具厂做销售！ 一举两得！ 聪明如我！ 当即点点头，“是啊！” “怪不得。”黄半瞎更加肯定之前的猜想，“行，那就这么定了，您要销量，我要返点，明天去哪提货？” “来我家。” “好嘞小舅！” “你喊我啥？” “小舅？” “老黄，我以后不想听这个。” “嗯？”黄半瞎眼神一转，恭敬道：“徐经理！” “哎，走着！” 第3章 大，我找到工作了 徐飞吃饱喝足，离开羊汤馆，拎着打包的羊汤、油饼和炒菜，回到徐家老宅。 院子里漆黑一片，估计老徐还没下班。 拉开电灯，先跑里屋查看剩下的两千八百多件铁皮青蛙，随后从床头拿起两本书。 学习使人增长心智，开拓眼界，提升格局。 作为穷人家的孩子，哪怕不上学，咱也要持之以恒，不停的进取。 犹如德鲁克说的那句话：未来的文盲，将是那些没有知识和不会更新知识的人，而成年人被淘汰，主要原因是学习能力下降。 徐飞坐在床头，翻开经济学基础。 ‘需求是指在一定时间和一定价格条件下，消费者对某种商品或服务，愿意购买且能够购买的数量。’ ‘影响需求最关键的因素，还是该商品的本身价格。’ ‘而影响供给的因素主要有：产品价格、生产本钱、生产技术……包括生产要素的价格，以及国家政策等。’ 这时。 土房子屋门被推开。 老徐风尘仆仆走进来，“我自行车呢？” 你自行车哪去了，我也不知道。 反正轻轻一碰，就消失了。 听起来挺离谱。 但事实就这样。 徐飞如此想，却不敢这么说。 咳嗽一声，严肃道： “大，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如果从你嘴里吐出好消息，明天我就给你妈买几柱高香！” 老徐没好气的回应着，看向堂屋桌子上的羊肉羊汤，“你个败家玩意，买这做甚？” “您吃，听我慢慢讲。” “嗯？”老徐活动手腕，捏捏手指。 徐飞心惊肉跳，飞快道：“是这样，您上班去以后，看把您气成那样，我挺内疚，便骑上自行车去旁边的小湖镇，打算找个工作。” “是么？” “真的，巧了，确实有招工的，而我，还应聘上了。” “扯！得罪县里的那个土霸王，周围乡镇的企业谁敢要你？再说，你在乡里是啥名声，自己不清楚？” “嘿。” 徐飞脸上笑着，心里却一咯噔。 今天光顾着开心，差点忘记老徐得罪县首富，还有自己精神病的头衔。 如今周围乡镇企业，确实没人敢要自己。 而说找了家玩具厂做销售，就行不通了。 不过…… 徐飞瞥到手中的经济学基础，尤其国家政策四个大字。 当前政策，莫过于招商引资，尤其引进外汇、引进技术…… 于是脑子一热，胡诌道： “附近乡镇的企业不敢要我，但外企敢要啊，他们不知道我名声，更不会理会什么土霸王。” “外企？” “嗯，我英格蕾丝说的贼溜，人长得高大又周正，刚好符合他们洋人审美观。” 徐飞说着，走到柜子边，站在镜子前，“瞧这里面的小伙，剑眉星眸，脸颊棱角分明，除了帅，你还能找到啥缺点？” “我tui!” 老徐吐掉快抽完的旱烟卷，“咱黄泥岗，穷乡僻野，哪来的外企？” “招商啊！您在县里待过几天，又不是不知道。” “叫什么名字？” 徐飞眼神不动，脑海里浮现出铁皮青蛙，随口胡诌道，“铁皮！” “外国公司叫中文名字？” “音译，知道什么叫音译么？就像照相馆的照相机，canon-佳能，交卷kodak-科达，我应聘的公司，英文名字‘提一批’，tep，音译铁皮。” “？？？” “看，说英格蕾丝，您又不懂。” “呵，少糊弄我，谁不知道外企难进，就你这高中没毕业学历？” 徐飞不等老徐说完，拉开里屋的布帘，挑挑下巴，“是啊，确实难进，给我安排这么难的任务，要求三天内卖光。” 老徐老徐顺势望去，乍一看到满屋子绿油油的铁皮跳跳蛙，猛地打个寒颤，后退半步，“这么多？” “嗯，说只要卖光，我就能正式入职。” “签合同？” “肯定啊。” “有养老金？” “必须的！” “待遇呢？” “实习期每月三千。”徐飞从兜里取出今天货款，“先支付一周。” 在羊汤馆吃饭时，他专门兑换成整数。 卖铁皮青蛙赚了七百，吃饭花掉三十五，又给老徐买了包华夏牌香烟…… 刚好剩下六张蓝色伟人钞。 “嘶！” 老徐深吸一口气，不是被钱吓到，而是感觉犹如梦中。 上午还为儿子的工作和以后发愁，现在忽然自谋出路，尤其进了外企。 在县城经历招商风波，他哪能不知晓外企有多难进，可以说，比当官都难。 现在…… 每月三千！ 他在农机站的工资才四百块。 否则也不会非要儿子去机电厂赚那六百。 老徐消化许久，“都是真的？” “嗯。” 其实扯到现在，徐飞已经有点心虚，但还是拿出那包华夏牌香烟，强作镇定道，“外企说，做销售要跟客户打好关系，咱华夏流行这个，就给了我一包，我年纪小，不抽烟，不喝酒，大，您别抽旱烟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抽这个。” “嚯，好烟！” 老徐没能看出儿子脸色，接下昂贵的香烟，心情大好，三两口解决羊汤，又啃了几口油饼，塞一嘴巴羊杂，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走向小木床，“赶紧睡觉，明天我帮你一块卖，争取后天入职！” 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刚说，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说了，坏消息呢？” “你自行车没了。” “？？？” 老徐的自行车，都被回收成了金属铁，拿去生产铁皮青蛙，肯定找不回来。 与其等着一次次过问，不如趁他开心，直接摊牌。 徐飞咬咬牙，“压水井也没了。” “？？？” 徐飞不等老徐开口，“没办法啊，人家应聘在楼上，等我出来车子就没了，外企说要把货送到咱家，我又没功夫找，就跟货车一块过来。等卸完货，估计小偷知道我精神病头衔，凑我在屋里看守铁皮青蛙，顺手把院子里值钱的东西偷走了。” “我去问问胡同里，有谁看到没。” “天冷，都在家躲着，估计没人察觉有小偷。”徐飞给自己的谎言，完美收尾。 老徐点根华夏烟，瞅着一屋子铁皮青蛙，并未怀疑这话真假，“算了，伱小子也算因祸得福，进了外企，工资那么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赶紧睡。” “嗯。” 徐家父子满腹心思的躺在各自小床上，不知想些什么。 直到挂在墙上的老座钟，敲击十一下，老徐那边方才传来打呼声。 徐飞躲过一劫，心中格外踏实，睡得也十分香甜。 等到凌晨十二点。 [今日能量值统计中……] 下一秒。 其视野中浮现出一副半透明画面。 中间看起来像黄泥岗地图，右侧则是两竖排模模糊糊的图标，提示未修复模块。 地图中，徐家老宅冒出一串字符。 [统计结束，你获得能量值3521。］ 计算公式： （材料价值0+产品含有的技术价值0+基础数值1）x产品数量。 材料价值：按稀有程度进行评估。 技术价值：按公开程度进行评估。 基础数值：按整体价值进行评估。 “能量值？” 徐飞翻个身，看向未修复模块中，唯一一个彩色图标。 基础生产线：用于生产简单的机械装置，每增设一条需10万能量。 “10万能量，这是要我造十万个铁皮跳跳蛙，成为铁皮蛙大王么？” ………… 第二天一早。 天还未亮，黄半瞎跑来敲门，身后停着一辆‘摩托自行车’带动的木排车。 “小舅，开门啊！” 老徐揉着朦胧睡眼，站在屋门口透过篱笆墙一瞧，讶然道：“黄半瞎？” “大姥爷。” “嘿，你这外八户子，什么时候这么孝顺了，以前可是喊我老徐。” “嘿嘿。” 黄半瞎讪讪一笑，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子，“我小舅呢？” “你找他做啥，还喊小舅？” “好事！” 徐飞早就起床，这会正在看书，听到外面动静，连忙招呼，“老黄，赶紧的，今天搞不定，以后你别想做这买卖。” “晓得晓得，放心，我再浑，也不会砸自己饭碗。” “你俩这是？”老徐眼看黄半瞎拖走一袋子铁皮青蛙，连忙阻拦。 “大，老黄帮我卖货。” “他这人可不靠谱！”老徐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靠谱，咱爷俩就弄死他，反正我公认的神经病。”徐飞拍拍枕头旁的律法书。 黄半瞎：“……” 老徐则摇头否定，“不行！” “大姥爷，您放心，我小舅好不容易坐上销售经理，我肯定不会拖后腿，如果今天卖不出去一千件，明天起我在农机站帮你打杂，不要一分钱。” “销售经理？”徐大友微微一愣，看向徐飞，“你进外企，直接做了经理？” ‘外企？’ 黄半瞎同样一愣，‘怪不得敢卖一块钱，我特么想一夜，愣是没想到哪的傻x玩具厂造价这么低，如果是外企，那就好说了，人家亏得起。’ 徐飞看俩人反应，小心肝瞬间揪起来，生怕露馅，挺着胸膛硬气道：“对啊，销售经理，公司考核重点，一是销量，二是管理。 如果我亲自去卖，说明我只适合做销售员。 如果我安排人去卖，还能完成销售任务……那就说明我过关了！” 黄半瞎闻言，竖起大拇指，“哎，对，就是这么个理。从今以后，我就是小舅…不，是徐经理手下第一个兵！” 管他丢人不丢人。 今天搞定一千件，回头就能拿两百块。 这来钱的速度，赶上别人苦干十天半个月。 再说，今后把小舅伺候的舒坦点，说不定咱也能进外企。 果然，当年那一卦没算错。 我小舅就是大富大贵，财神爷下凡的命。 …… 十分钟后。 黄半瞎终于如愿以偿的拉走了一千件铁皮青蛙。 老徐依旧有些不放心，“你就不怕这浑人卖掉以后，不给你货款？” “他家在哪，地头在哪，祖坟在哪，我都摸的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会找他。” 徐飞回屋，拿起书本继续翻看，“再说，人家外企都不怕我卖掉不给钱，我又何必担心黄半瞎。” “另外，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比我这个毛头小子更适合跑销售。书里都写着呢，让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 有句话徐飞没说。 黄半瞎拉走的东西，才那点成本，权当考验这个人。 毕竟基地核心在手，咱以后肯定要做大老板，怎能没有下属？ 尤其脑子灵活，嘴巴又甜的下属。 老徐看儿子如此，暂且放下担忧，“剩下的一千多件，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徐飞担心老爹守在身边，没法分解金属铁，外加生产铁皮青蛙，挥挥手，“您去忙。” “真的？” “真的不用。” “那好，我去农机站上班。” 老徐不再坚持，迈出屋门，猛地又走回来，“对了，跟外企签了劳动合同，记得拿回来给我过过目，那些洋鬼子信不住，某些条款说不定有什么龌龊，你还小，别被糊弄了。” 嗯？！ 劳动合同？ 还要过过目？ 外企都是胡诌的，我去哪给你整劳动合同？ 徐飞一脸懵逼。 第4章 外企劳动合同 人逢喜事精神爽。 徐大友这半年来，破天荒的买了五个肉包子当早餐，一边啃，一边溜达着来到农机站。 老站长正在维修柴油机，见此有些疑惑。 他这个同事，自从被下放农机站，整天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徐，遇到啥喜事？” “大喜事，我家那小子找到工作了。” “真假？”老站长明显不信。 “真的，还是外企。” “外企？” 老站长眉头拧成八字，“这年头，进外企那么难，以你儿子高中没毕业的学历，若能进外企，我那上大学的孙子，岂不是能当华夏总经理？” 徐大友闻言耸耸肩，没有反驳，更没有解释。 他儿子可是说了，要签合同。 到时候把合同亮出来，比啥都真。 旋即拿出华夏烟，顺手丢根过去，“抽着。” 老站长原本没在意，等看清烟嘴旁的标志，俩眼瞪如铜铃，“嚯，这么好的烟？难道你儿子真进了外企？” 路边。 骑着二八大杠路过的乡长，耳朵瞬间支棱起来，鞋底磨地，呲呲啦啦来了个急刹，满脸狐疑的环顾四周，“我刚刚听到了啥？” ………… 徐家老宅。 徐飞蹲坐在门槛上，一脸怅然。 老徐参军，期间还上过两次战场，几年回不来一趟，爷俩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但通过书信来往，以及这半年相处，他轻而易举的摸清老徐是啥性格。 较真。 认死理。 爱钻牛角尖。 否则也不会从堂堂副局，落到这般田地。 所以…… 还真得整个合同，给他过过目。 “可我连国内的劳动合同都没见过，又去哪搞外企劳动合同？” 况且。 现在外企少之又少，还那么难进。 别说黄泥岗，恐怕整个县城都没谁进外企…… “嗯？” “大伙都没进过外企，自然也就没见过外企劳动合同。” “没人见过，咱可以‘造’一份啊！” “只要用大把大把的钱，坐实我进了外企，我说合同是真的，谁敢说是假的？” 徐飞兴奋之下，翻出纸笔…… 还未动手，忽然想到，当务之急，是坐实自己进了外企，也就是赚钱。 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跑邻居家借辆地排车，一路疾行，直奔废品收购站。 找对方老板套套近乎，拉拉关系，磨磨嘴皮子，最终花五百块钱收购1300kg废铁。 之后分批次拉回家，分解成金属铁，路上又批发十桶三色原漆。 搞定这些，继续生产铁皮青蛙。 其实凌晨统计能量，他尝试将模型换成‘铁针’。 兑换第二条生产线需要10万能量，如果生产一件产品给1点能量值，那么，造十万根铁针，远比造十万件铁皮青蛙简单。 然而，基地核心却提示1号基础生产线已经绑定‘发条玩具-铁皮青蛙’，无法再进行调整。 并且，铁针能量获取公式，竟然是： （材料价值0+产品含有的技术价值0+基础数值0）x产品数量，=0。 也就是说，造铁针，不给能量值。 这就很气人。 不过，有上次烧坏电表的教训，徐飞没敢直接生产，而是先调整功率。 按道理讲，工业设备都是额定功率，使用三相电，统一380v，基本无法更改，也不能使用220v家用电路。 但基地核心不讲道理。 附带的基础生产线，功率、电压、电流，都有一个上下限，可随意调整。 只是功耗越低，制造时间就越长。 像家用电满负荷运转，3000w/220v/60a，消耗50kg金属铁，制造1111件铁皮青蛙，竟然需要七个半小时。 徐飞很想再爆一次电表，但瞧瞧里屋剩下的一千八百多件铁皮青蛙，造那么多，暂时卖不出去，堆家里又占地方，不如省点换电表的钱。 等待生产期间，徐飞再次拿起信纸和油笔。 翻开经济法、经济学基础、工商企业管理，寻找有关劳动纠纷的案例，抄写上面的劳动合同片段。 拼拼凑凑，写写画画。 徐飞很快发现问题。 辍学半年没拿笔杆子，又在家做了许多农活，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丑得连自己都差点不认识。 “这可咋办？” “哎？” “老外写的中文合同，字肯定丑啊！” 徐飞灵光一闪，继续奋笔疾书。 很快，五页手写的合同出炉。 “不对，外企那么高大上，肯定不用手写的合同，更不可能用信纸。” “那用啥？” “a4纸？a4纸打印！” “并且，还要中英文双份！” 徐飞想了想，翻箱倒柜，找出英语字典，以英语成绩能考80分的底子，将刚刚书写的合同，逐句翻译。 之后将两份手写合同揣进兜，收回基地核心，锁上屋门，直奔黄泥岗，寻找打印机。 可惜。 问遍录像店、照相馆、印刷店，甚至新开的几家商店，小老板们全都摇头。 徐飞咬咬牙，决定去趟县城。 但来到交通管理站，却发现乡里唯一一辆小巴车，早在上午七点就出发了，想去县城，需要等明天。 而骑自行车去县城，八十多里地…… 徐飞不想那么遭罪。 叹口气，沿着尘土飞扬的煤渣路，满腹心思的返回徐家村。 路过农机站，无意间瞥到老徐的身影。 改革春风吹进东山西南角，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乡里再穷，也令许多家庭买得起三轮车、拖拉机。 以至于机械化耕种倚重的农机站，早在几年前就没落了。 昔日靓丽的三辆东方红拖拉机，被闲置在后院，诺大的农机站门头房，看上去也破烂不堪。 就连企业性质，也从合作变更为官方，之后又由全额拨款改为自收自支。 平时没什么业务，自然没太多收入，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只能调岗、裁员、清退，如今只剩下两名正式工。 一个自家老爹，一个快退休的老站长。 农忙的时候，带上抽水泵，帮十里八村浇浇地。 农闲的时候，待在门头房，鼓捣一些柴油机。 工资不高，没太多道道，姑且算个闲差。 “对老徐来说，闲，就是一种折磨。” 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汉子，如今不到四十，就两鬓生白发，颓废的像个老头儿…… 徐飞忽然有点心疼。 而一边走，一边观察，不知不觉走到同样没落的供销社。 十间宽敞的红砖大瓦房，三个大门关了俩。 路过门口瞅一眼。 曾经货物堆积，客流如织的场所，如今仅剩下空荡荡的柜台，仅在进门处，摆放着一些农药种子、卖不出去的书本画册。 销售员是个小姑娘，穿着白色毛衣，浅蓝色喇叭裤，扎着一个俏马尾，身材苗条，双腿修长，看上去…… 嗯？ “胖楠？” 小姑娘估计太闲，正在嗑瓜子，听到呼唤，虎着脸抬起头，看清杵在门口的某人，瞬间露出笑容，“徐飞，你咋来了？” 胖楠全名娄楠楠。 俩人小学同桌，初中同班。 从认识起，一直都不胖，只是家里穷，需要帮大人做事，洗衣服、收麦子、晒玉米、淘草喂牛……常常搞得双手水肿，尤其到了冬天，更是惨不忍睹。 那时，老徐参军，徐老爷子又在风扇厂，加上没得肺癌，自家过得还算富裕。 徐飞看不下去，就拿粮票和零花钱，给娄楠楠买过手套、裂手油、护手霜什么的，但为了不被同学取笑‘找老婆’，便对娄楠楠表现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张口一个胖楠，闭口一个胖楠。 娄楠楠看其没回应，飞快搬张椅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快进来啊！” “额……” 随着年龄增长，小姑娘模样已经大变样。 徐飞看着清秀靓丽的身影，心里生出些许陌生感的同时，也莫名其妙的有点小紧张，但想到咱是外企销售经理，以后还要做大老板…… 刹那间，曾经的大飞，又回来了！ 龙行虎步走进供销社，“你咋在这？” 娄楠楠倒两杯热水，“实习啊！” 旋即解释道，“哦，你读的高中，我初中毕业，读了中专，前年上面发下文件，说不再包分配，我们最后一届，就提前进入岗位实习，我被分到供销社。” “供销社好啊！” 徐飞本打算夸两句，想到供销社现状，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模仿自家爷爷的口吻，补救道：“别看现在挺惨淡，但体量放在这，未来肯定有转机。” “是吗？”娄楠楠闻言一笑，估计刚分配，还不知道某人被当做精神病开除学籍的事，“你们学校放假了？” “没。” “那你怎么在老家？” 徐飞胸膛一挺，“学习太好，被外企特招，做销售经理。” “啊？” “铁皮公司，外语名字‘提一批’，tep。” “哇哦，我就知道，你从小很厉害！”娄楠楠，“忙不忙？” “还可以，刚入职。”徐飞说着，随意道：“你知道哪有打印机没？” “咱乡里肯定没有！”娄楠楠说完，眼神一转，“不过，我有个表姐，在镇二中教学，应该有打印机。” “镇二中？” 徐飞想了想，拿出中英文合同，“你能帮我找你表姐，把这些打印出来吗？钱不是问题，五十，一百都可以。” “嗯？”娄楠楠好奇接下纸张，看到中文版首页的字，眉头微皱，“这是啥？医嘱，还是处方药？” 徐飞满头黑线，“这是老外抄写的劳动合同。” “抄写的？” “对啊，办事处没电脑，他就抄写了一份，要我拿去打印。” “找我表姐打印没问题，但打印之前，要把这些录入电脑，我表姐很忙，肯定没时间，我打字慢，又看不懂这字。”娄楠楠说完，眼神一亮，“对了，乡里新开一家电脑室，你去过没？” “没有。” “那伱会用电脑么？” “必须的。” “这英文我能看懂，不如咱俩一块去电脑室，你录中文，我录英文，存进软盘，我再去找表姐。” “好主意！” “你先去开两台机器，我收拾收拾关门。” “好的！” 娄楠楠等徐飞离开，走屋门口瞧瞧其背影，连忙拿起供销社固定座机，拨打村里小卖部的电话。 “喂？婶子，是我，楠楠。” “咋了侄女？” “你找我弟，让他借辆摩托车，说我要去县城打印几份材料，晚饭之前赶回来，事情挺急的。” 第5章 我的天，竟然是… 娄楠楠说的电脑室，位于黄泥岗东门。 徐飞确实没来过。 他之所以会用电脑，也并非得益于一个月才开一次的微机课，而是高二上学期，县首富儿子跟一群狗腿子天天聊暴力摩托、疯狂出租车，还有什么收集精灵，他好奇之下，便跑学校附近的电脑室瞧了瞧。 电脑游戏确实很好玩，尤其最终幻想8里面的女主角，还有异域镇魂曲的画风，全都令人着迷。 以至于徐飞玩的有点上瘾，学习也随之一落千丈。 解决上瘾的最好方式，就是对这个事物产生厌恶。 当时老徐还没转业，他趁着暑假搬砖赚钱，等寒假，全天候呆在电脑室，差点玩到吐。 期间练习打字、疯狂玩游戏、困了就浏览网页…… 最后不仅成功解决了上瘾，还开拓眼界，掌握了五笔输入法。 “看来，电脑流行，将会成为大趋势。” “去年高达两三万的台式机，今年竟然降到一万冒头。 “尤其穷乡僻野的黄泥岗，都有了电脑室，说不定未来哪一天，人人都能拥有微机。” 徐飞来到电脑室门口，看到卖电脑的广告，暗自做下决定，“等咱有钱了，也要买一台，不，咱是大老板，必须买一排！” 迈入屋内。 三间自建房，看上去低矮且狭窄。 四周摆放着二十多台白色大头机，玩的人挺多，看的人更多。 有两个在打暗黑，后面围了七八个小青年。 有五个在玩半条命，前后左右挤的密不透风，闹闹哄哄，偶尔还能听到骂娘声。 另外有几个躲在角落里，头上戴着耳麦，不知在干什么…… 徐飞找老板缴纳押金，拿两张手写的纸片，挑选两台临近的闲置机器。 一块钱一小时，拨号联网再加两块。 一般人不会选择后者，但他忽然想到，或许网上有真正的外企劳动合同。 开机后，拨号连网，查看图标，打开搜乎。 一阵卡顿…… 五彩缤纷的页面，不仅跳出十几种外企劳动合同，还显示了一些有关商品代销、产品代工、工业生产的协议。 “时代变了啊！” 徐飞感慨万千，左手按住键盘，右手拖动鼠标，创建文档，复制粘贴。 修修改改，一份更加规范的中英文外企劳动合同出炉了。 并且，首页右上角，还多了一个标志。 大写的‘tep’。 铁皮公司。 仿冒必究！ 随后找电脑室老板，买张软盘。 将外企劳动合同，和有关工业生产的律法条文、生产规范，以及代销协议、代工协议，分别拷贝进去，并备注打印份数。 刚忙活完，娄楠楠爬上二楼，一屁股坐在旁边，“给我英文的，咱们得快点。” 否则天黑之前，我从县城赶不回来啊！ 徐飞不知老同桌所想，装模作样的拿出软盘，外加交完押金剩下的五十块钱，“我忘了，邮箱里有电子版，下载出来，就能直接打印。” “你早说啊，开两台电脑多浪费钱。”娄楠楠没理会五十的现金，拿起软盘，火急火燎的准备离开。 “别走啊，都开机了，玩会也不迟。” “不了，我表姐很忙。” “带上钱。” “我有！” “……” 徐飞目送小姑娘离去，回头看看电脑屏幕，忽然有点索然无味。 想到家里的一千八百多件铁皮青蛙，连忙起身结账。 但即将迈出屋门的时候，眼角瞥到左侧角落里的电脑屏幕……猛地停下脚步。 打电脑的是一位中年汉子。 戴着近视眼镜，看起来像个文化人。 重要的是，对方屏幕显示的画面，竟然跟他视野中的半透明页面，几乎一模一样！ 徐飞不动声色的走上前。 中年汉子左手敲击键盘，右手狂点鼠标，指挥几辆坦克，行走在茫茫雪原上。 随着操作，画面不断切换，屏幕右侧的图片不断增加，上方代表金钱的数值，也忽高忽低……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看向视野右侧两竖排模糊不清的图标。 1，图片（乱码），需消耗1万能量。 2，图片（乱码），需消耗10万能量。 3，图片（乱码），需消耗100万能量。 4，图片（乱码），…… ‘如果把金钱换成能量，再去掉基础生产线。’ ‘我的天，完全一样了！’ 之前他搞不明白模糊不清的图片是什么，现在有了参考物…… 徐飞平复心情，先拍拍中年男子的电脑椅，然后指向屏幕右侧第一个图片，“老哥，这是啥？” “军营，能招募大兵、间谍、工程师。” 中年男子下意识说完，抬头看一眼，丝毫没有不耐烦，“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看起来挺好玩，那下面这个是什么？” “电厂，玩这游戏，首先要有电厂，否则没有电力，就不能建造其它单位。当然，金钱也很重要。” “这个呢？” “战车工厂，建成后，能制造装甲运兵车，以及对应阵营的坦克。” 嘶…… 徐飞瞥一眼视野中的未修复模块，感觉整个人都要炸，“这是啥游戏？” “命令与征服……简称‘红警’。” 中年汉子点支烟，“咱这边的电脑室没这游戏，想玩需要用光盘安装，我也是刚接触，要不，你开台电脑，咱俩玩对战？” “好！” ………… 俩小时后。 徐飞魂不守舍的离开电脑室。 红警啊！ 开局一座基地，一切全靠造。 造兵、造坦克、造飞机、造战舰……横推全球！ 可这是和平时期啊！ 难道要我去非洲抢地盘？ 那得多刺激…不，多危险呐！ 走在回家的路上，徐飞心乱如麻。 不过…… 再次路过农机站，瞅到停在后院的东方红拖拉机，其脑海里灵光一闪。 记得老徐前几天还曾抱怨，说农机站有辆东方红802履带拖拉机，由于履带磨损严重，农机站拿不出太多钱更换，就丢在后院任凭风吹雨打，着实可惜。 一对履带两三万，如果咱造辆坦克，拆下履带，报价便宜点，只要七八千，农机站要不要？ 还有。 完成胡诌的入职任务，再亮出胡诌的劳动合同，咱今后就是胡诌的外企员工了。 但这终究是胡诌的事儿。 一个谎言，需要一大堆谎言来掩盖，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加入外企，肯定瞒不了太久。 如果……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看向第三个未修复模块。 3，图片（乱码），需消耗100万能量。 如果先借外企名头赚点资金，等攒够能量，再告诉老徐咱从外企辞职，出来创业。 到时候召唤出战车工厂，把它伪装成拖拉机制造厂，前期拆了坦克卖履带，后期再倒卖坦克底盘。 是不是就能从外企脱身？ 如此…… 这胡诌的事，也算完美收尾了。 并且。 卖履带，卖底盘，远比卖玩具赚钱。 “对，就这么搞！” 啥？ 谁买履带和底盘？ 履带挖掘机、履带推土机、履带扒渣机……多得是！ 徐飞想通这些，瞬间轻快不少，就连走路都带起一阵旋风。 “以后让老黄喊咱徐厂长！” “嘿，这称呼，比徐经理顺耳多了。” 第6章 致富发家黄半瞎 等回到徐家村，已是晌午头。 徐飞拎着两块壮馍走进胡同，远远便看到黄半瞎正蹲在自家大门口数蚂蚁。 “老黄，你咋在这，没去卖玩具？” “小舅，你终于回来了。”黄半瞎听到呼喊，一跃而起，顺势掏出十张蓝色伟人钞，邀功道：“怎么样？” “一上午就卖光了？” “可不是么，我本想去红白事现场，但算算日子，虽然咱这不是集，旁边的小湖镇却是庙会，我跑那吆喝两嗓子，瞬间吸引一大群。 说来奇怪，我喊便宜甩卖，买的人不多，我说厂家傻缺，亏本赚吆喝，嘿，大伙竟然争先恐后的抢着买……小舅，您别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我心慌。” “以后喊我徐经理，还有，不许说厂家坏话！” “好的，小舅！” 徐飞满意点点头，抽出两张百元大钞，“你抽成。” “哎，谢谢经理。”黄半瞎美滋滋接下，“那啥，今天已经卖掉一千件，接下来，我如果再卖一千件，抽成会涨吗？” “你在想屁吃。” “……” “依旧是二十个点。” 徐飞走进院子，上午生产中断，只造了220件，加上之前剩下的1821，总计2041件。 “今天上午，公司又送来一批货，加上昨天剩下的，少说两千件，我就不数了，你全带走，结账时，你看着办。” 黄半瞎说没小心思，自己都不信。 上午在集市，他甚至打算卖一块五，多出的货款进自己腰包。 但看人看事，眼光得放长远。 现在玩具这么好卖，供货又充足，抽成还如约发放…… 活了大半辈子，如果再不懂‘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那他干脆改名黄全瞎算了。 黄半瞎正色道：“经理，你就放心，该多少，是多少，我哪怕有小心思，也会亲自剁了喂狗。” 说完，拉动自行车大梁下的汽油发动机，拖起地排车扬长而去。 徐飞搓搓八张蓝色伟人钞，转身走进院子。 来到屋内，召唤基地核心，继续生产铁皮青蛙。 但看着空荡荡的内屋，总感觉少点什么。 尤其兑换战车工厂需要100万能量。 当即咬咬牙，调整功率…… 下一刻。 昨天刚换的新电表，冒出一阵黑烟。 徐飞兜里揣着八百块，心中丝毫不慌，熟练的跑到小卖部，联系农电工更换。 这次对方来得很快。 “你家干啥了，怎么老是烧坏电表？” “没干啥，莫名其妙就烧了，是你们电表质量有问题？” 农电工不知想到什么，闷闷的没说话，等忙活完，“你在家注意点，别迈大步子，我怀疑哪根线头掉在地上，否则电表不可能跑这么快，一天三百度，面粉厂都没这么大功耗。” 这哪是一天三百度，分明是一秒。 徐飞送走对方，查看铁皮青蛙数量。 1291kg金属铁，50l漆料，全部投产，耗时3秒。 但受供电量影响，第一秒消耗5214kg金属铁，产出9800件，第二秒，停电停产。 “9800，上午220，凌晨应该能得1万能量。” “加上昨天的3521……” “这也太慢了。” “别说积攒100万召唤战车工厂，就连消耗10万能量兑换基础生产线，都要10天。” “况且，爆表次数多了，肯定惹来怀疑。” “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建个玩具厂，用工业电。” 徐飞并不担心别人追究设备来源。 因为根据保密协议，基础生产线可以从基地核心剥离，并附带‘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提供的进出口证明、货款支付方式，设备品名、型号、重量，以及入境货物通关单、海运提单，到货通知书，报关资料，海关缴税单…… 问题是。 他在电脑室，没查到这个公司。 同样的，也没查到铁皮公司。 那么，‘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提供的文件，也就跟他‘造’的劳动合同，有可能是一个性质。 “这就麻烦了。” 徐飞陷入沉思。 ………… 傍晚。 黄半瞎兴冲冲的归来。 拿出一个崭新的腰包，掏出里面所有钱，“经理，幸不辱命，中午拉走的2041件，全都卖掉，但回来太晚，没兑换成整数。” 徐飞随手抽出四百块，“你的。” “哎，谢谢徐经理。”黄半瞎投桃报李，摸出一包华夏牌香烟，“经理，您不抽，但跟上级沟通，该让烟，咱也不能含糊啊。” 徐飞没拒绝，将烟丢在屋内的小床上。 黄半瞎见状，脸色笑容更甚。 任何一个公司，都不缺销售员。 铁皮玩具的销量极速攀升，以后肯定增加人手，现在就他老黄一个人，不提前抱大腿，岂不是傻？ 况且，他现在无名无份，说不定哪天徐经理不开心，就把他给踢了。 到时候，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 徐飞没多想，因为昨天买的烟，老徐快抽完了。 “老黄，明天任务9800件，搞定，给你两千。” 黄半瞎脸色一僵，没回答。 “怎么了？” “徐经理，明天黄泥岗只是小集，赶集的人不多，而周围乡镇又都不是集，9800件，难啊。” 黄半瞎说完，解释道，“不是我不努力，而是货物太单一，今天很多人都在问，有没有铁皮兔子，有没有铁皮火车，甚至还有人问，有没有铁皮奥特曼。经理，咱能向上级公司申请点别的款式么？” ’我要是有上级公司，早就甩开膀子干大事了。’ 徐飞想到基础生产线只能生产铁皮青蛙，有些无奈。 同时心里默默计算。 是增设一条基础生产线，还是继续卖铁皮青蛙，直到累积100万能量兑换战车工厂。 选择前者，需10万能量，并且电力供应依旧是个大问题，甚至变得更加严峻。 选择后者，今天倾销这么多，黄泥岗周边市场逐渐饱和，黄半瞎需要不断的向外跑，一来一回，运输不便，路上说不定还会被劫。 徐飞想了想，“伱先带走一批，明天早上就不用过来了，其它的，我再想想办法。” “那好，两千件，我去另一个镇上谈谈代销。” 半个小时后。 黄半瞎跨上摩托自行车，再次扬长而去。 徐飞遥望其背影，暗自鼓励，“就连不学无术的半瞎，都在努力赚钱，咱又何必畏缩不前？” 当即决定，再去废品收购站一趟。 回来烧个电表。 第7章 发条玩具－铁皮系列 黄泥岗废品收购站。 徐飞先跟收购站老板打声招呼，随后在堪比半座足球场的院子里，东摸摸，西瞅瞅。 同时唤出半透明页面，参考预生产信息，手持纸笔快速计算。 能量获取方式，与材料价值、技术价值、产品本身价值挂钩，然后再乘以生产数量。 基础生产线无法更换其它产品，铁皮青蛙又没什么技术价值，想要获得更多能量，那就只能更换原材料。 而溜达一圈，在规格不变的前提下： 铜皮跳跳蛙，造价一块四，获得8点能量。 铝皮跳跳蛙，造价六毛五，获得3点能量。 锌合金跳跳蛙，造价八分，获得1点能量。 铝合金跳跳蛙，造价一毛，获得1点能量。 甚至夸夸老板娘，摸了摸对方的银手镯和金戒指。 银皮跳跳蛙，造价九十，获得60点能量。 金皮跳跳蛙，造价三千六，获得2400能量。 最后翻翻生产记录。 铁皮跳跳蛙，造价两分六，获得1点能量。 “怪不得都说破铜烂铁。” “这铁，确实最便宜。” “如果综合销售和获取能量的速度，依旧是铁皮玩具性价比最高。” 不能通过更改材质快速获得能量值，那就只能继续暴产铁皮青蛙。 徐飞失望之余，随手拿起一件铁皮跳跳兔，发泄着丢向废品堆。 然后…… 视野里闪过一连串字符。 [这是一款简单的机械装置。] [你已收录同类产品：发条玩具-铁皮青蛙。] [两款产品构造相同，原理相同，材质相同，模型不同。] [你可消耗1k能量，在同一条基础生产线中，开启额外的模型卡槽。] [收录：发条玩具-铁皮跳跳兔。] “嗯？” 无需拆解分析，再制作同款，就能收录？ 徐飞愣神之后，压住心中兴奋，快步走进旁边的商店。 [收录：发条玩具-铁皮摇摆鸡。] [收录：发条玩具-铁皮钻地鼠。] 凌晨获得的3521能量，瞬间只剩521。 而基础生产线，也给出新的参数。 十米长，两米高，拥有四条传输带…… 最大功率提高四倍，变成2000兆瓦。 “还能这样？” 徐飞眨眨眼，尚未来得及开心，猛然察觉问题的严重性。 供电量本就不足，现在功率提高四倍，全负荷运转，谁家的电线，能抗住这玩意？ 之前全村停电，现在爆一次电表，怕不是全乡停电。 尤其这么大块头，自家土房子已经放不下。 并且，凌晨还有1万能量值到账。 如果增加十个模型卡槽，功率再翻上几倍，自己吼一声启动生产，怕不是全县都要熄灯。 “看来，必须建个玩具厂，用工业电。” 问题是…… 姑且不谈设备来源文件的真假，给胡诌的外企开玩具厂，办手续时，总得出示外企注册信息？ 咱去哪搞这些东西？ 这刚‘造’了一份外企劳动合同，再‘造’一批外企文件？ “或者，现在就脱离外企，出去单干？” “有点不靠谱。” 不说别的，老徐都会怀疑儿子哪来的这么多钱买设备。 “我中大奖了？” 徐飞眼神一亮，旋即摇头否定。 外企这个坑还没跳出来，再挖个坑把自己深埋？ 到时候，十里八村一宣传，全县轰动，全东山轰动，说不定还会上电视。 彩票方一查：不是你，把钱退回来。 他找谁说理去？ 从小跟见多识广的爷爷生活在一起，徐飞深深晓得社会险恶。 “算了，慢慢来。” “反正产品种类多了，销售不是问题，偷偷放在院子里生产，每天每样一百件，十几种铁皮玩具，怎么也会收入上千。” “等过个一年半载，再告诉老徐从外企辞职，凭借积蓄，加上贷款，创办拖拉机制造厂。” “如此，事情就翻篇了。” “外企这个坑，咱也就跳出来了。” 徐飞做好决定，心情大好，辞别废品收购站的老板，返回徐家村。 路过供销社，想起上午需要打印的劳动合同。 算算时间，娄楠楠应该已经回来。 镇二中就在旁边小湖镇，十几里路，一来一回，即便加上打印，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这都傍晚了，与其等着人家明天送上门，不如现在带回去。 供销社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 走进屋，里面坐着一个满头黄发冲天的不良少年。 “买啥？” “你是谁？” 徐飞眯起眼，暗中摸向门后的铁锨。 黄泥岗乱不乱，人说了都不算。 这傍晚忽然冒出一个骑摩托车的，看上去又不像好人，尤其一个小姑娘在这看店…… 少年察觉凶狠目光，同样紧张起来，“你别胡来，我们这有俩人！” “另一个呢？！”徐飞心中一咯噔，竟然有同伙。 “在里面洗头发呢。” “嗯？” 说话间，娄楠楠披头湿漉漉的头发，从内屋走出来，“徐飞？” “额……” “你合同打印好了，我本想等会给你送过去。” “他是？” “我弟，娄小虎。”娄楠楠说着，示意少年，“我同学，徐飞，以后喊小飞哥。” “徐飞？！他就是徐飞？”少年惊讶的站起身。 徐飞看娄楠楠似乎没啥事，暗中松了口气，没理会少年反应，拿起柜台上装有a4打印纸的手提袋，“楠楠，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和你表姐，去县城尝尝西餐。” “好的！” “明天见。” 等徐飞离开后。 娄小虎回过神，“姐，咱大冬天开摩托车跑趟县城，搞得蓬头垢面，就是为了给他打印东西？” “昂，怎么了？” “不对，他刚才说你表姐？咱哪来的表姐？” “你听错了。” “阿姐，伱该不会喜欢徐飞？” “找打？” “姐，我朋友都说徐飞是个疯子……” “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真的，你没见他刚才那眼神，我被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去去去，赶紧洗头，你看你都成啥样了。” “我觉得挺好，看起来像二阶堂红丸。” ………… 走出供销社，徐飞凑着皎洁月光，随意翻翻合同。 打印的纸张，看起来确实高大上。 尤其加大加粗的‘tep’标志，更是锦上添花。 搭眼一瞧，说不是外企合同，估计都没人信。 但想到这是胡诌的，假冒的…… 徐飞顿时失去兴趣。 回到徐家老宅。 四处瞧瞧，尝试召唤变基地核心。 刹那间，五颜六色的光芒，从各种线圈中冒出。 徐飞连忙将其收起，同时吓了一身冷汗。 尚未平复心情。 老徐拎着肉包子和小米粥归来，“中午，我见黄半瞎又拉走一车玩具。” “是啊。”徐飞装作去厕所，提溜着裤子跑回屋，“早上那一千件，半天就卖光了。” “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他还有这本事。” 老徐感叹万分，进屋后，随手挑起内屋的门帘，看到比之前还要多的满屋子绿油油的铁皮青蛙，虎躯一震，惊出一脖子鸡皮疙瘩，就连嗓门也提高八分，“咋又这么多？” “公司说我考核通过了，新送来一批。” “通过了？签合同没？”说完，老徐瞅到小方桌上，装有a4打印纸的手提袋，连忙拿起查看，“嚯，真大气，不愧是外企合同。” “呵呵，可不是么。” 徐飞见状，心虚的钻进被窝。 如果老徐发现是假的，隔着被褥，抽起来也不会太疼…… 然而，等了许久，却等来： [你获得1万能量。] 当前能量： /。 现有/累积。 ……………… 第二天，农历十月十四。 清晨。 儿子签了合同，老徐开心之余，伙食条件再次提高一个档次。 不仅买了两张肉呱嗒，还追增一个卤鸡蛋。 一边啃，一边昂首阔步走进农机站。 老站长抽了两天好烟，对徐飞进入外企这事，虽然嫉妒，但心里却信了八分。 尤其自家上大学的孙子也快毕业，现在不包分配，想找个好工作，有点难。 如果跟老徐打好关系，托徐飞问问外企人事…… “嘿，老徐，怎么带上文件包？” “给你看样好东西。”老徐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沓纸张。 “啥？”老站长走上前，看到tep三个加重加粗的字母，再跟随老徐翻动，看到后面的一排排英文，以及尾页签名，猛地瞪大双眼，“外企合同？好事啊！老徐，徐飞进了外企，咱怎么也得摆两桌！” 路边。 骑二八大杠路过的乡长，这次听清了，左脚撑地，双手抬车，原地掉头，直冲农机站。 “徐飞在哪？！” 第8章 大订单 “这爹，越来越过分了。” 徐飞醒来发现，老徐又没做早饭。 洗漱之后，蹲门槛上发会呆。 随后从屋内扯一条电线，跑到昨晚在院子里挑选的隐蔽区域，召唤出基地核心。 设定家用电安全标准，在心惊肉跳中，生产出20件铁皮跳跳兔，20件铁皮摇摆鸡，20件铁皮钻地鼠。 之后连同40件铁皮跳跳蛙，一股脑塞进老徐行军包，直奔黄泥岗北门。 昨晚去商店，徐飞发现铁皮玩具样式繁多，问问店老板，对方一口气说出二十多个。 当前手头能量，只能开启十个模型卡槽。 徐飞决定先做市场调研。 一边卖玩具，一边问问小朋友们都喜欢什么。 等统计出结果，再决定生产哪些。 来到北门。 今天是小集，摊贩稀稀拉拉，街上也没几个人影。 徐飞随便找个地方，准备摆摊，但闻到包子铺的饭香味，再摸摸兜里两千六百多块钱…… “咱都这么有钱了。” “以后一定要天天吃早餐。” “并且从今天起，要养成一个健康的生活方式，不抽烟，不喝酒，不与陌生女孩子搭讪。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一点睡觉，坚持锻炼身体，保持心情通畅，争取活的久一点。” “怎么感觉，这跟大表哥的生活有点相似？” 大表哥是个侠客。 膀大腰圆，为人豪爽，重感情，讲义气，像极了水浒传里的鲁智深。 每次开重机车来徐家村，都会带他这个表弟开开眼界，并买上一堆好吃的，好喝的。 只是三年前在县城百脑汇，大表哥为拜把子兄弟出头，提着斩马刀，狂砍一条街，不小心砍进派出所，就再也没出来。 “算算日子……” “不知道咱孩子结婚，他能不能到场。” 徐飞有些伤感，看着眼前的十个小肉包，也没了胃口。 “等咱赚到大钱，一定要去探望探望大表哥，顺便打点打点，也好让他在里面过得舒坦点。” 回到北门，将包子送给两位看自行车的老奶奶，之后铺张包袱，摆上四种玩具，再竖起‘一元一件’的三合板。 刚忙活完。 一个身穿干部服的中年汉子，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冲过去。 五秒后。 汉子又一瘸一拐的走回来，先打量一番，试探道：“徐飞？” “嗯？” “还真是，你怎么在这摆摊？” “卖玩具，你是？” “我老刘啊，隔壁村的，有印象没？” “没。” “你小时候，六七岁左右，有个经常给你爷爷送茶叶的。” 徐飞皱眉思索，那个年龄段，爷爷在乡里风扇厂做厂长，当时确实有个销售员经常来送茶叶，后来徐老爷子病故，还随过礼。 听二大爷说，现在当乡长，似乎叫…… “刘四喜？！” “哎！” “怎么几年不见，就秃顶了？”徐飞并不怂乡长，毕竟老徐还当过副局呢。 “愁的。”刘四喜绕过摊子，坐在徐飞身旁的马路牙子上，“听你大说，进了外企？” 徐飞脸色一僵，虽说他想坐实自己进了外企，但那是表现给老徐看，而不是把胡诌的事，传的到处都是，“没有，别听他瞎说。” “怎么可能，劳动合同我都见了。” “……” 刘四喜看其不说话，瞅瞅玩具摊，从上衣兜摸出一盒干瘪的红梅烟，捏出两根皱皱巴巴的烟卷，“抽么？” “不抽。” “最好别抽，上瘾就坏了。”刘四喜嗒一口，“在外企做销售经理，肯定很累？” “还行，卖个玩具而已。” 说话间，本应该去另一个镇子谈代销的黄半仙，骑着马达自行车拐了个弯，疯疯癫癫跑过来，“小舅！” “嗯？” “徐经理，大买卖！”黄半瞎跳下车子，瞥一眼乡长，毫不客气的坐在徐飞另一边，激动道：“遇到一个大客户。” “多大？” “提货，不设上限！” “嘶……” “但他给了一个货物清单。”黄半瞎拿出一份信纸，“不知道公司有没有。” 徐飞拿来瞧瞧。 铁皮跳跳蛙（拧动上劲），1万件起。 铁皮杂技马（拧动上劲），1万件起。 铁皮跳跳兔（拧动上劲），1万件起。 铁皮摇摆鸡（拧动上劲），1万件起。 铁皮钻地鼠（拧动上劲），1万件起。 铁皮火车头（倒退上劲），1万件起。 铁皮小坦克（倒退上劲），1万件起。 铁皮大巴车（倒退上劲），1万件起。 铁皮小童车（倒退上劲），1万件起。 铁皮四驱车（倒退上劲），1万件起。 电动四驱车（手柄遥控），1万件起。 电动四驱车（红外遥控），1万件起。 头戴小风扇（换电池版），1万套起。 桌面小风扇…… 儿童电子表…… “前五个没问题，中间五个我需要申请，后面的这些，咱们地区暂时没有生产线。” 徐飞也不知道倒退上劲的铁皮玩具，能不能用1号基础生产线，决定等会到商店试试，“老黄，晓得对方是做什么的吗？” “外贸，主要销往三哥那边，我担心他找咱海外分部，赶紧把单子揽下来。” ‘去特么的海外分部，外企都是胡诌的，他能找到才见鬼了。’ 徐飞还想问点什么，瞥到乡长刘四喜伸着脖子在偷听，暗中示意老黄到一边说话，“不会是骗子？” 黄半瞎有些迟疑，“经理，你认识小湖镇玩具厂的老板吗？” “认识。” “认识？”黄半瞎眼中闪过失望，“认识的话，咱就没法做这单生意。” 话音未落，却听徐飞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被当做精神病开除学籍这件事，是谁传到黄泥岗的吗？尤其还四处污蔑我得了狂犬病！” “谁？！” “小湖镇玩具厂老板的儿子，县首富儿子的狗腿子，等哪天凑准机会，必须给他来顿狠的！” “那这生意，咱必须做！”黄半瞎惊喜万分，同仇敌忾的挥挥拳头，表功道：“今天我本打算去另一个镇上谈代销，但路过小湖镇玩具厂，灵光一闪，就藏好车子，跑他们门口截订单。” “……” “我蹲了一早上，还真让我截到了，拦下一辆林荫大道，小轿车看起来就高档，对方刚开始没重视我，但让根华夏牌香烟，对方脸色立马缓和不少，请我上车聊了聊…… 后来谈妥，我不担心对方是骗子，但对方担心我是骗子，给了清单，没给订金，说现场验货，现场结清。下了轿车，我怕玩具厂保安打我，就赶紧回来了。” 说着，黄半瞎拿出一张纸条，“这是对方联系方式，要求一周内按最低供货额交货。哦，还有，对方为证明自己，带走我那两千件铁皮青蛙，给了三千块。” “三千？” “我截订单之前，溜进玩具厂打听打听，他们铁皮青蛙造价一块八，底价两块，于是我报一块五，就把订单拿下了。” “……” “这是今天的货款。”黄半瞎从腰包里取出一沓红色伟人钞，“10月份发行的新钱，不是假的，我验过。” “你拿着。” “为啥？” “虽然人家不设供货上限，但咱第一批交货量，应该不会超过10万件，这么算，15万货款，提二十个点，我还欠你两万七。” “这么多？”黄半瞎一哆嗦，“经理，咱俩对半分，您可是一直在冲销量，没拿过抽成，不，咱们二八分，您八，我二。” “老黄啊，你还不明白么？” “啥？” “你拿到的钱，是公司出，还是我出？” “这……” “公司只负责供货，定价一块，卖多卖少，全归我，什么抽成返点，都是我说了算，扣我的工资。”徐飞拍拍黄半瞎肩膀，努力回想自家爷爷收买人心的套路，悠悠道：“之所以给你这么多，不是让伱存着，而是让你包装自己，就像今天，被人家看轻了？ 如果整套高档西装，穿上锃亮皮鞋，系个小领带，等有钱了再买辆高档轿车，胸前挂上‘tep’工作牌，你说，谁敢轻视咱？ 到时候销量上去，我升职加薪，你狂拿抽成，咱哥俩…咱舅甥俩，不仅出人头地，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段佳话。” 黄半瞎忽然愣住，片刻后，眼角含泪，“小舅，您知道我是啥样的人，从没有谁这么重视我……” “不说了，好好干，我作为区域销售经理，怎么也要有自己班底，有权招几个正式工，我看好你，完成这个订单，给你办入职。” 说完，徐飞忽然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外企’这坑，咱得跳出来啊！ 怎么越陷越深，还带人一块跳？ 蓦然，黄半瞎抱住其大腿，“小舅，我从没给您拜过年，今天补上了！” “一边玩去！” 徐飞闪身避过，走向自己地摊。 抬头却见留在摊子上的乡长刘四喜，左手抓着跳跳兔，右手挥舞跳跳蛙，一边蹦蹦跳跳，一边扯着嗓子吆喝： “买了我的铁皮跳跳蛙，娃子各个顶呱呱。” “买了我的铁皮跳跳兔，娃子从小会致富。” “买了我的铁皮摇摆鸡，娃子出门坐飞机。” “买了我的铁皮钻地鼠……” “哎，黄老师，买几件？” “啥？孙主任，你要七个？” “周村长别走啊！” “那谁，你，就你，过来买五个！” 徐飞微微一呆，看向痛哭流涕的黄半瞎，“咱们黄泥岗，咋就这么多人才呢？” …………………………………… 感谢新老书友们的支持。 感谢大伙们的收藏、推荐、月票。 感谢书友‘2017··1119’、‘滚滚超正义’的万赏，感谢书友‘种花家个宁’1500，‘星月魔主’1300，不负山河明月500的打赏。 感谢粉丝榜上的书友们打赏。 看名字，都好熟悉。 新书新征程，希望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们，能多发帖，多评论，多点赞，这样就能增加书友圈积分，早日开启粉丝称号。 老牛，拜谢大家！ 第9章 乡长：我招来一家外企！ 黄半瞎拿下大订单，斗志不消，决定去另一家玩具厂瞧瞧。 但想到徐经理的嘱咐，要学会包装自己…… 当即租辆摩托车，揣着三千块，去县城置办行头。 徐飞回到摊位旁，发现带来的一百件玩具已经卖光。 乡长刘四喜拿出三百块钱，一脸认真道：“这玩具真好卖，三块钱一件，不赔本？” “……” “小飞，你看，其实玩具在咱黄泥岗，还是很有市场的。” “……” “并且，我有小道消息。” 刘四喜凑到徐飞耳边，“省里要修高速，在咱们黄泥岗西侧形成三岔路，一条通南河省府，一条通江北省府，北方连接东山省府，咱们这不仅是圆盘道，还有一个上下口。” “你说，未来咱们这，还能叫偏僻吗？” “交通发达了，不仅人能走出去，货也能走出去。” 刘四喜刚刚听得一清二楚，黄半瞎拿到一个大订单。 而瞅一眼白纸，密密麻麻，全是1万件起步，尤其不设上限。 如果把这个订单留在黄泥岗…… 说不定有生之年，自己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小飞啊，你刚进外企，我内心里不想麻烦你，但你看看咱们黄泥岗现状，如果一直这么下去，还有未来，还有希望吗？” 徐飞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黄泥岗曾经也有自己的辉煌。 以前隶属平原省，是南洼县办公驻地。 后来发了一次洪水，平原省一分为三。 南边给了江北，西边给了南河，东边给了东山。 洪水无情，损失惨重，南洼县也分崩离析。 黄泥岗从县区街道，跌落到镇，再撤改为乡。 铁路停了，八岁那年母亲河故道干涸，码头也没了。 昔日南洼县引以为豪的‘小丫电扇厂’，也就是自家爷爷所在的集体制企业，一夜间破产。 而黄泥岗的南半部分，是母亲河留下的盐碱地，寸草不生。 北半部分是层层粘土坝，稍微能种出点庄家。 东西两侧，分别是其它乡镇。 就导致黄泥岗地少人多，各村各户每年交完公粮，还要补种几亩地瓜，否则没法养家。 生活如此窘迫，乡里劳力不得不集体外出打工，或者选择参军。 人口大幅度流失，几十万人变成十几万人，再变成几万人。 于是有了一句谚语。 黄泥岗黄泥岗，家家穷得叮当响。 本地的姑娘，以嫁出去为荣。 外面的姑娘，以嫁进来为耻。 一提到黄泥岗的外号‘南乡’，周围地市无不撇嘴。 所以16岁的年龄，老徐就急着让他结婚。 作为本地人，徐飞也想为这样的老家做点什么。 但外企是胡诌的，建厂办手续需要相关文件。 他去哪搞这些东西？ 刘四喜看其始终不说话，再次点支烟，“小飞啊，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徐飞沉思片刻，想到再增加十个模型卡槽，自家院子都不一定放得下基地核心，决定试探试探，看看能否把办手续这一关糊弄过去。 “乡长，我所在的这家外企，确实挺大，我虽然刚加入，但作为区域销售经理，还是有点话语权。” “哦？”刘四喜喜出望外，“你放心，该有的待遇、优惠，我肯定找书记做特批。” “这都是小事，只是，公司刚来华夏发展，什么都缺，否则也不会把我招进去，再给个区域销售经理的位置……换句话说，资金没到位，相关手续不齐全，尤其进口设备这一关，很繁琐，你在电扇厂做过销售，应该知道进出口设备需要走的流程。” 刘四喜眉头紧皱，“设备能运过来吗？” “应该可以。” “嗐，只要设备能到位，能生产，其它都不是事。” “资金？” “不就是钱么，乡里帮你贷款，哪怕银行不免息，乡里也会帮你抵。” “嗯～能贷多少？” “看咱厂子规模，又能解决多少就业岗位，这里面有些复杂。” 刘四喜想了想，“这么说，如果提供100个岗位，乡里帮你贷50万，并转让一块不低于两百亩的工业用地。这是乡里最大权限，再多，需要向县里打申请。” “差不多。”徐飞不想把胡诌的外企传到县里，连忙点头。 刘四喜见状，欣喜若狂，“事情就这么定了？” “额，还有，我们公司刚来华夏发展，相关手续还在海关卡着，建厂手续……” “乡里帮你搞定，只是到时候上面会来验资，外企的生产设备，咱可得准备好。” “其它的呢？” “其它的？还有啥？” “没了？”徐飞有点懵，组建工厂这么简单？ 刘四喜闻言，再次皱起眉头，同时念头飞快转动。 这次招商，虽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堪称三两句话搞定，但该谈的，都谈了。 难道有哪个地方，我没领悟到？ 再次看一眼徐飞脸色…… 懵！ 为啥发懵？ 待遇优惠太少？ 对啊，人家是外企！ “咳咳，小飞，免税、退税什么的，咱得等项目落地。当然，乡里为表示对贵司的重视，会拿出几间门头房作为贵司的办事处，只是咱们乡里穷，门头房都不怎么好，别嫌弃。” “……” 乡长看徐飞依旧不说话，咬咬牙，“乡里再帮你修条路，连接省道，直通工厂，柏油的。” “……” ‘咋还不点头？’ 刘四喜眼看到了门口，就差最关键一步，大冬天的，脑门都急出一层细汗，深吸一口烟，蓦然瞥到远处的农机站。 哎？ 对啊！ 以上都是给外企的好处。 外企可不是徐飞的，他只是一个区域销售经理，并且还不是老外他们的自己人。 人家拼着被老外批评的风险，帮乡里招商，这是个人行为！ 咱怎么也要奖励点个人受益的东西。 刘四喜眼神一转，徐飞在外企，肯定什么都不缺。 但老徐被贬回老家大半年，那件事也差不多该过去了。 而农机站老站长临近退休，不如提前内退，给老徐腾个位置。 他虽然无法插手事业编人事，却可以跟老站长聊聊。 一次不行，两次，多聊几次，事情总会有转机。 况且，这是为了黄泥岗！ “小飞，伱大这人很务实，在农机站做了许多突出贡献……” “？？？” 徐飞刚从乡里丰厚的‘待遇’中回神，听到这话又陷入迷茫。 老徐和老站长，为了表现出‘眼里有活’，大半年来，一台柴油机拆了近百次，这叫‘许多突出贡献’？ “乡里决定，给你大提一提，做个站长！” “老站长怎么办？” “他该退休了。” “……” “小飞啊，乡里能给的全给了，你说句话啊。” 徐飞消化消化，“好，那就这么定了。” “真的？” “肯定真的，在外企，我有话语权……对了，电力供应，是工业电？” “啥意思？你不想用工业电？”乡长刘四喜抿抿嘴，“这事不好办，毕竟咱们厂子从事工业生产，家用电在电压电流这方面，不匹配生产设备啊。” “不是，我是担心电力供不上。” “这不是问题，到时候跟小湖镇玩具厂同一条线路，他们用了好几年，一直没出过毛病。周围也没其它工厂，电压挺稳。” “那就好。” “对了小飞，咱们厂子生产什么？” “玩具，发条玩具，铁皮一类。” “太好了，到时候我再送你个惊喜。” “嗯？” “到时候再说，我去跟书记报喜。” 乡长刘四喜说完，跑远处路沟拎出一辆自行车，骑上之后挥挥手，直奔乡大院。 徐飞有些忐忑，但回想俩人谈话，最重要的资金、手续，乡里都会帮忙解决。 自己只需提供设备、建设、招工，基本就没啥事了。 设备，等建厂手续办完，把1号基础生产线从基地核心剥离。 建设，需要等资金到位。 招工，需要等厂子走完手续。 “开工厂也没那么难嘛！” 徐飞这两天对电力供应这事，苦思冥想，百般纠结，如今搞定，只感觉有点……飘！ 当即也不做市场调查了，收起包袱，走进旁边的商店。 片刻后。 ［科技列表收录：发条玩具-铁皮火车头。］ ［科技列表收录：发条玩具-铁皮小童车。］ ［科技列表收录：……］ “看来发条玩具，无论拧动上劲，还是倒退上劲，构造、原理、材质，都相同。” 一连跑了三家商店，徐飞终于搞定大客户订单上的前十款样品。 而能量值也变成：3521/。 另外。 基地核心的参数，则变成： 三米高，十米长，五十米宽，拥有十条传送带。 功率更是高达500兆瓦x10。 “忍一忍，接入工业电，咱就能安心暴产能。” “到时候，给大客户造上一百万件铁皮玩具，能量有了，钱也有了，这胡诌的外企，也该特么消失了。” 徐飞心怀期待，抬头看天。 竟然下雪了。 …………… 乡大院。 刘四喜一路小跑，走进乡书记办公室，“领导，大喜事。” “哦？” “招来一家外企！” “嗯？”书记猛地站起身，“真的？” “口头达成，但不会有错。” 乡长解释道：“徐大友的儿子进了外企，凑巧他们公司刚来华夏发展业务，一切刚刚开始，而他儿子徐飞，现在是区域销售经理，有点话语权，可以申请在咱们乡开个分厂。” “你确定？”乡书记了解老徐被贬内幕，自然知晓徐飞没疯，但进入外企这事，委实令人难以置信，“他高中没毕业，能进外企？” “确定，外企劳动合同我都看了。” “这样啊。”乡书记点点头，“这家外企，做哪方面业务？” “生产玩具，规模不小，跟我约定提供100个就业岗位。” “嚯，确实是大喜事。”书记坐下后，翻出一份资料，“如此，搞定这家外企，咱们年度招商任务，只剩一个指标。” “是啊，现在农历十月，阳历11月，快年底了，本以为完不成，谁能想到忽然有了转机，我也不用下去了。”乡长一脸唏嘘。 “提了什么条件？” “老多了，这外企真难伺候，我能给的全给了。甚至给他父亲许下农机站站长的位置，否则也谈不下来。” 刘四喜一边说，一边将许下的好处，一一列在纸上。 片刻后。 “外企么，挑剔很正常。”乡书记查看完，“不过，只要能搞定，砸锅卖铁也得给。” 接着，继续道： “农机站那边，包括地皮审批、外企待遇等等，我解决。 贷款、开分厂这事，你处理。 其它琐事，比如宣传、修葺门头房、清理厂房，全都交给招商主任。 另外再安排几个人，买点办公用品、纪念品、鞭炮横幅之类的东西，给徐飞送过去，算是乡里一点心意。 对了，等工厂落地，举办典礼，找照相馆，能录就录，不能录就多拍照片，发报纸，上电视，给县里报喜！ 今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咱得尽快把事定下来，也好拿到财政拨款，过个好年。” “是，领导！” 自92年起，华夏经济发展迅速。 基建规模日益壮大，基础资源价格直线上涨。 无论国内有钱人，还是外资企业，见到有利可图，纷纷疯狂投资钢铁、煤炭、制造等行业。 对应的，各种大项目，连审批都不需要，直接上马开工。 结果，基础资源产量太多，供大于求。 到了98年，煤炭、钢铁、水泥等基础资源价格突然暴跌。 据登记数据，至少有上百万家官企破产，亏的撤资的外企更是一堆接一堆。 于是，迎来下岗潮。 而当前，乡里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招商、招商、招商！ 因为只有招来企业，才能解决就业问题，进而缓和经济问题。 每次招商都是书记带队，乡长做副，全员参与。 搞好了，集体晋级。 搞差了，轻则批评处分，重则换套班子。 说白了就是：谁行谁上。 “如果没有这场奇遇，恐怕明年我就要去跟老徐做伴。” 乡长走出乡书记办公室，长吁一口气，看看时间，直奔信用社。 乡里面临的问题这么严峻，好不容易招来一家外企，50万贷款…… 谁敢拖延，看守所见！ 第10章 小飞，你那外企好进么 都说下雪的时候不冷。 但十月中旬这场雪，刚开始下，就令气温降低好几度。 徐飞将订单需要的十种玩具收录进科技列表，中午在羊汤馆吃喝一顿，之后跑乡里的‘鞋城’，补了两套冬天穿的衣服和鞋子。 路过农机站，将其中一套交给老徐。 老徐参军多年，习惯军部统一发放冬训服，如今都转业了，也不知道在等啥，到现在还穿着秋装。 找个房间，爷俩一块换上，确实暖和许多。 徐飞准备离开，老站长却将其拦下。 对方瞅一眼老徐，示意角落里说话。 “小飞，你那外企，好进么？” “……” 这话咋回答？ 外企是胡诌的，想让谁进，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徐飞装模作样的迟疑道，“还可以，不算太难。” “要求啥学历？啥专业？外语几级？” “学历至少本科，专业么，我在的这个分公司，主管销售，应该需要市场营销一类的，至于外语几级……在咱华夏做销售，要啥英格蕾丝？” “有道理。”老站长心中一喜，悄摸摸的塞来一条烟，“我孙子今年上大三，你在咱们乡上学，应该也知道，英语老师发音不准，咱以前穷，买不起录音机，这就导致，我那孙子上了高中偏科，英语怎么补也跟不上，最后距离京大差了几分，上了东山经济学院，但他脑子好使……” 徐飞瞥一眼烟的牌子，软华夏。 上午还在跟乡长探讨如何令贫穷的黄泥岗，走向致富的道路。 下午就收到一条价值六七百的烟。 想到老黄给的那包…… 咱黄泥岗人，都这么阔绰吗？ 动不动软华夏？ 那我还开啥的工厂？ 徐飞甩掉胡思乱想，将烟推回去。 咳嗽一声，“老站长，外企内部制度严格，我只是区域销售经理，招人这事，有专门的人负责。” “知道知道！”老站长没能送出礼物，讪讪一笑，“人事么，外语叫‘摁死啊’。” “？？？” 这什么奇特发音？ 徐飞被震撼到了。 “小飞，你认识‘摁死啊’么？能跟对方说上话么？” “应该可以？” “那太好了，我孙子过段时间离校实习，要不，你帮帮忙，跟‘摁死啊’打个招，让他去你们公司试试？” “这……” “上午乡书记找我，说我年纪大了，为了乡里发展，最好给年轻人，尤其踏实能干的人，让让位置。我想啊，你爹这人不错，与其让给别人，不如便宜咱自家。” 听到这，徐飞忽然想到乡长刘四喜。 那边为了招商，说要提拔老徐。 这边为了孙子，说要让位老徐。 你们是串通好了，一个站长位置拿两份好处，还是各走各的路线，实现利益最大化？ 不过，看在为老徐着想的份上，徐飞还是握住老站长的粗糙大手，情深意切道：“老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样，回头把你孙子的简历拿给我，到时候我找…‘摁死啊’通通气，至于面试…看公司安排。” “哎，小飞，谢谢啊！” “都自家人，客气啥。” 徐飞早就决定好。 等攒够能量，咱就辞职，去倒卖坦克履带。 这胡诌的外企早晚破产，现在贷款需要提供就业岗位，凑巧可以拿来当人情。 谁想进外企，只要给我说几句好话，我就哼着哈着答应了。 至于人家进来，算不算坑人。 外企虽然是假的，但组建玩具厂，却要执行真外企标准，包括工资、福利、行政管理。 否则人家肯定怀疑咱是假的。 这待遇比外面普通企业高了两三倍…… 姑且也算、用高薪补偿大伙即将到来的失业。 “唉，看来我不适合做老板。” “这公司还没有，就开始为员工考虑。” “不行，咱得回去读读资本论。” ………… 小湖镇玩具厂。 厂长胡震坐在办公室，脸色木然的抽着烟。 自从溜进来一个算命的，厂子接连丢掉三个大订单。 并且，还是一上午发生的事。 “真特么邪门了！” 旁边，副厂长同样一脸郁闷，“厂长，查清楚了，坐林荫大道来的那位老板，在南方做外贸，主要销往三哥。 这几年，南方禁止生产铁皮玩具，说铁容易对孩子造成伤害，外漆也含有致癌物质。 但铁皮玩具在三哥那边很受欢迎，这位老板便不远千里来咱们北方寻找合适的代工厂。” “知道被谁截胡吗？” “江北那边也开始禁止生产铁皮玩具，而咱们周边又没有大型玩具厂，我怀疑是南河的企业。” “南河的企业？这跨区域抢订单，也太不守规矩了！” “第二个订单，是第一位老板离开时，咱们厂子外面的路太窄，两辆车不小心发生剐蹭，然后，第二个老板看到，第一个老板车里塞满铁皮青蛙。” “……” “俩老板应该认识，聊了会准备掉头回去，不曾想，路太窄，不好掉头，轿车卡在路中间，刚好拦下、来咱们厂子谈合作第三个老板，三个人聊了聊，最后都走了。” “修路！给我把厂子外面的路扩宽一倍，不，两倍！” “好的厂长。” 副厂长出去执行，不一会，又跑回来，“厂长，门卫那边说，来了个大老板，衣着挺光鲜，人也很精神，五十多岁模样，叼着雪茄，戴着金黄色手表，看起来全都很高档，只是…对方走着来的。” “嗯？” “说路太窄，车坏外面了。” “你去找修路公司，我来接待这个。” “好！” ……………… 下午。 黄半瞎精神抖擞的来到徐家老宅。 一身板正西装，脚踏锃亮棕色皮鞋，手腕套着金黄色手表，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外戴一副浅褐色眼镜。 ‘这还是那个算卦的么？’ 徐飞愕然之后，丢下手里的资本论，好奇道：“你从哪搞得雪茄？” “以前有个假教父，就是前些年建教堂，卷钱跑路的那个老外，他走的匆忙，留下不少洋货，西装、皮鞋、名表、眼镜、洋酒，全是大牌子。” “嘿，合着你走运啊！” “走啥运，半辈子家底都被那家伙带走，我老黄从没吃过那么大亏。” 黄半瞎说着，从屋外拎来一个行李箱，放在屋内小方桌上，“以前咱摆摊算卦，哪有机会穿这些时髦的东西，以致于去县城买完东西回到家，才想起柜子里有好几套，但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总不能退回去，索性按照你的身材，又去县城换了个尺码。” “这么说，伱从县城跑了两个来回？” “对啊。” “咋这么快？” “坐摩托车去的，打面包车回来，想起家里有更时髦的行头……我换上后，跑小湖镇玩具厂体验一番大老板，顺便练习谈订单，离开时说车坏了，让他们用轿车把我送到县城，然后换了尺码，再打面包车回来。” “？？？” “对了经理，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装大老板，练习谈订单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小湖镇玩具厂，绝大多数热销玩具的造价给套出来。” “你是真不怕死啊！” 第11章 小丫电扇厂旧址 “你套出造价也就算了，为啥还分析人家厂长的喜好、性格、住哪、老家在哪、上下班走条道？” 徐飞拿着小湖镇玩具厂造价表，看完前半部分，瞅到后面段落，满头黑线。 咱一个正儿八经的外企经理，咋就整的跟黒涩会似的。 这让他想起，蹲号子里剥大蒜的大表哥，每次帮兄弟出头也是这样。 黄半瞎尴尬一笑，“算卦习惯了，没事就喜欢瞎琢磨。况且，咱做玩具，人家也做玩具，同行是冤家，早晚干一架，这不提前准备么。” “那你还不如摸一摸对方年产量。” “哎？有道理，回头我再去一趟。” “你这么搞，估计人家已经反应过来，怕不是还没混进去，就被安保打一顿。” “也对。” 黄半瞎同样担心被打死，暗中告诫自己，以后离小湖镇玩具厂远点，随后拿出换了尺码的西装，“经理，试试？” 黄半瞎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去县城置办的一身行头，不仅花光最近提成，自己还倒贴了不少。 修身西装，亮黑色皮鞋，长款呢子大衣，几件衬衫及对应领带，以及一块精致的…塑料表？！ “经理，别看这表是塑料材质，销售员几乎把它夸上天。牌子是大名鼎鼎的卡西欧，型号是畅销全球的f-91w，正常使用续航七年，内置计时器、闹钟、背光灯。” “销售员还说，咱们华夏人，大多注重外表，不注重细节和内涵，导致它逐渐退出国内市场，仅剩下五块纪念版，但在海外，众多大人物对此钟爱有加。” 徐飞穿戴整齐，照照镜子，听老黄这么讲，再翻翻手腕，瞬间感觉这塑料表顺眼许多，同时也暗赞这外甥的眼光确实不错。 尤其对尺码的把控。 竟然知道给他买大号内裤。 不过，一身行头，少说三千多，再加一块名牌手表…… 徐飞回想兜里的钱，似乎只有两千六。 给少了，显小气。 给多了，咱又拿不出。 不给，多没面子。 徐飞念及贷款需要提供就业岗位，后续扩大销售市场，也需要有人管理。 当即决定给黄半瞎升职。 这都升职了，加薪还会远吗？ 如果你再提钱，我可就不愿意了。 “咳咳，老黄，公司决定来咱们黄泥岗建分厂。” “好事啊！” “规模不算大，只有十条生产线。” 基础生产线现有十条传送带，每条传送带代表一种铁皮玩具。 如此，也就可以对外宣称，拥有十条生产线。 黄半瞎闻言，略微沉思，“确实少，即便一家小型玩具厂，也有上百条生产线。但总比不来强，而有了这个好的开头，只要咱把销量提上去，以后生产线肯定越来越多。” “还是你看得透彻。”徐飞点点头，“这十条生产线，主要用于供应你的大订单，而公司为了奖励你，也同意我的请求，提你做销售经理。” “真的？！” “真的，而我，以后是厂长兼产品经理，主管生产。” “恭喜小舅，不，是恭喜徐厂长！” “同喜同喜，黄经理。” “徐厂长！” “黄经理！” 舅甥俩，你一句，我一句，越喊越开心，忍不住多喊几句。 人活一世，不就图个体面么？ 以前活的太憋屈，现在时来运转…… 黄半瞎瞧瞧外面天色，正在下雪。 那就明天上街溜达溜达！ …………… 零零碎碎的小雪，持续大半夜。 第二天虽然没留下积雪，却令通往各村各胡同的小土路，变得泥泞不堪。 一大早。 黄泥岗北门聚集着不少人。 而旁边‘玉堂酱菜’店门口的红砖墙，用沥青涂抹的小黑板上，张贴着夜校重开的通告。 黄泥岗集体制企业‘小丫电扇厂’破产，众多附带产业陆续消失，夜校处于停办状态。 这忽然重开…… “都培训啥？” “车间规范、用电规范、卫生标准，还有厂区守夜要求，挺多。” “嚯，招商办，招来新企业？” “想嘛呢，谁会来咱这穷旮旯？” “有道理。” “估计乡里又打算搞什么劳务派遣，去年不是召集电扇厂老职工，上了一阵子夜校，集体派往南方某个电子厂么？” “别提了，人家嫌年龄大，全退了回来。” “那你今晚去夜校么？” “不去，家北两块地有点旱，要浇地。” 议论纷纷中，蹲角落里暗中观察的黄半瞎，感觉聚集的人差不多了，闪亮登场。 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道：“嗐，我以为啥呢，不就是外企招工么。” 昨天他听徐经理说，公司刚来华夏发展，资金没到位，需要贷款，乡里则要求提供就业岗位。 重开夜校，再看看培训项目，不就是为玩具厂准备的么。 让本地人学点本领，等外企招聘，也能领先周围乡镇来应聘的人。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外企？”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集体回头。 看到不知从哪旮旯蹦出来的大背头…… 不对，怎么瞅着有点眼熟？ 把头发扎起来，加个山羊胡，再配个墨镜。 “黄半瞎？” “以后喊我黄经理！” “？？？” “我跟你们说啊，乡里重开夜校，是让你们多学点本领，等外企分厂建起来，咱也好快人一步。” “啥外企？” “铁皮公司，‘提一批’tep。” “？？？” “这可是我家厂长，为了家乡发展，好不容易申请下来的。” “伱家厂长是谁？” “徐飞啊！徐大友家儿子。” “他不是疯了么？” “胡说八道，以后谁再敢乱嚼舌头根子，我，老黄，销售经理，第一个就不允许他进铁皮公司！” “……” 乡里贴出夜校公告，再瞧瞧黄半瞎这个混不吝的老家伙，都打扮成这样，虽然有人在心里质疑，但考虑到后果，也没人敢说什么。 甚至某些脑子灵活的，连忙招呼道：“老黄，走走走，旁边羊汤馆新剥了一只羊，咱哥俩整两盅。” “老黄，别听他的，咱去驴肉馆……” “黄叔～～” “哎！” 听到久违的称呼，黄半瞎感觉骨头都酥了。 同时内心更加坚定，紧随小舅脚步！ …………… 徐家老宅。 徐飞从未想过，乡里动作这么快。 上午十点半，乡书记带着乡长，提溜一大堆打印的纸张，满脸疲惫的来敲门。 尤其乡书记，俩眼窝有点发黑，似乎一夜没睡，并且蓬头垢面，就跟开摩车跑了趟县城似的。 乡长也差不到哪去，裤腿全是泥巴，肩背湿漉漉的，犹如昨晚淋了一夜雪。 此时。 三人面前，铺着一张黄泥岗规划图。 乡长点支烟，“小飞，咱们都不是外人，也不说什么虚话，上次我跟你说，省里要修高速，从西边过，考虑到运输问题，乡里就把建玩具厂需要的两百亩地皮，帮你选在西边大泽。” 大泽原名雷夏泽。 上古时期，尧舜老祖宗曾在这里耕种，后来九黎遗民南下，将蚩尤首级移葬在这，雷夏泽就变成恶泽。 后来恶泽消失，种啥啥不出，受迷信影响，人们为其改名大泽。 说白了，就是一大片荒芜的盐碱地。 徐飞不想选这里，因为太偏僻，指不定哪天蹦出一群穷凶极恶的狠人，打砸抢…… 但乡书记拿出的另一份图纸，还有接下来的话，令他改变想法。 “小飞，建厂房需要时间，这个周期少说半年，加上通电、建变电所、安装设备、调试设备，一年时间都不一定够。” “乡里现在急需解决就业问题，因此，经过连夜讨论，决定先把小丫电扇厂旧址无偿租给你，什么时候新厂建成，什么时候搬过去。” “而小丫电扇厂旧址，虽然厂房有点老，但稍微修葺修葺，再打扫打扫卫生，直接就能用。” “尤其电路，当年咱这电扇厂大的很，专门修建一条工业电路，双电源，三相五线，后来厂子破产，本应该撤掉，但小湖镇玩具厂成立，需要用到工业电，顺手连上，咱这边也就没撤。” “并且，小丫电扇厂的老职工，都还在，对车间操作、电力管理，熟悉的很，无需培训，稍稍加强规范，咱就能解决招工问题。” “另外，昨晚我去县城，找熟悉的领导，把办厂用到的文件盖章，你签字，下午给你贷款，明天咱厂子手续就能办下来。” 乡长看乡书记说的差不多，一唱一和的问道：“要不，咱们去小丫电扇厂旧址瞧瞧？” …………… 小丫电扇厂旧址位于黄泥岗东门。 走省道，进入黄泥岗就能看到它。 风扇厂辉煌的时候，小丫电扇不仅畅销全国，还曾走过外贸，几乎养活了半个黄泥岗。 可以说，其它地方，有煤城、钢城，昔日黄泥岗上级单位南洼，则被周围地区称作电扇城。 可惜，改革春风的风头，刮在南方，各种返税、优惠、技术引进，导致位于北方的小丫电扇，瞬间失去市场竞争力。 卖不出东西，拿不到资金，无力研发新技术，也就很快被淘汰。 徐老爷子在世时，曾担任小丫电扇厂厂长，为改善窘境，整天愁的睡不着，烟也一根接一根，最后突发肺癌，带着憋屈去见了奶奶。 徐飞走在小丫电扇厂中，思绪回到小时候。 老徐不在家，他跟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忙着工作，他就吃住在这里。 而对这里的熟悉程度，甚至远超徐家老宅。 换句话说，这里才是他的童年。 水泥构筑的大门，大理石裁剪的迎门墙，宽阔无比的内外广场，几十排红砖大瓦房形成的厂房、库房、返修间。 另外还有职工宿舍、综合食堂、男浴池女浴池…… 保卫科、武备库…… 没错，武备库！ 以前厂子里别说突突突，甚至还有几门高射炮。 另一边。 乡长和乡书记站在一起。 乡书记看着远处身影，纳闷道：“总感觉这小子，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乡长摇摇头，“那是你不了解他。” “怎么说？” “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去参军，爷爷忙着工作，你说这样的孩子，会不会受欺负？” “肯定会。” “但徐飞没有，不仅如此，全村同龄人都愿跟着他，打架一起上，打不过再一起捉落单。” “……” “后来，徐老爷子得了肺癌，老徐在战场回不来，这小子砸锅卖铁给爷爷看病，若不是徐老爷子自己拔了氧气管，这孩子就要卖祖宅，这事，这打击，这经历，你说会给一个十岁的孩子，带来什么样的心理变化？” “想象不到。” “再后来，老徐传回转业的消息，这小子兴奋小半年，甚至从学校跑回黄泥岗，冲进乡大院揍了计生主任，然而，老徐却被排挤出局。而这小子，小学年年拿第一，初中次次考前几，眼看就要高考，却被当做精神病开除学籍，还被人污蔑成疯子……换作一般人，几乎可以说，这辈子就完了。” “……” “所以，他这不是成熟，是坚强，是倔强，是奋斗不息！”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以前是这里的销售员，犹如一个过客，目睹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乡长文青范十足的倚靠在锈迹斑斑的铁大门上，悠悠道：“这也是我的家。” “怪不得你会提议，把小丫电扇厂旧址先租给他。” “难道不对么？” 第12章 请做好接车准备 破产清算，没有具体时间。 有的一年搞完，也有的十几年搞不定。 像小丫电扇厂，集体所有制企业，辉煌时养活了大半个黄泥岗，在职职工和退休职工少说三千人，厂长93年病逝后，94年厂子宣布破产，打了四年官司，98年法院宣判，进入清算环节。 由于厂子拿不出工资、抚恤金、伤残补助、退休养老金等等，银行来拉设备，被老职工阻拦，双方僵持到现在。 因此，小丫电扇厂旧址，保存的还算不错。 至少电线无需更换，水泥地面也无需重修，只需安排几个人，擦擦门窗玻璃，铲除某些角落里的荒草，再把锈迹斑斑的大门打磨一下，就能直接入驻。 但保存的完好，是因为有人看着。 这些人，基本都是电扇厂老职工，属于全职工人，又叫非农业户口，没有地，更没有宅子，厂子破产后，连同家属住在职工楼，大约有一千人，形成一个规模不小的村子。 劳力出去打工，老幼平时做点买卖，春夏再在操场和停车场种点瓜果蔬菜。 记得乡长就住在这里。 徐飞在保卫科附近溜达一圈，没敢深入。 因为他不想被人唤作：炸粪少年又回来了！ 而回到大门口，两位乡领导也停下交谈。 乡长率先开口，“怎么样？” “问题不大，找几个熟练电工通上电缆，再修修变电站，只要设备到位，安装调试好，三天内就能开工生产。”徐飞也不知道怎么样，反正有电就行。 “那我去找人。”乡长说完，直奔层层叠叠的职工楼。 电扇厂有的是老电工，随便一吆喝，再发上几根烟，就能喊来一大群。 乡书记则拿出办厂文件，厂区租赁合同，大泽两百亩地皮转让协议书。 “小徐，咱这玩具厂，是外企独资，还是中外合资，又或者合作性质？” “外企独资，我是法人。” “独资啊？有办法搞成合资么？” “领导，我只是个打工的，哪有这方面权限？”徐飞摇头婉拒。 拿胡诌的外企开玩具厂，本就有风险。 他好不容易糊弄过去，如果再来个股东，或者合作企业，怕不是分分钟就会露馅。 乡书记有些无奈，“独资，是外企纯赚咱们钱。而合资，既能让他们少赚点，又能从他们那里学技术。” “有我在，怕啥。” “也对。” 乡书记不再纠结这事，拿起签好的合同，随意翻翻，“这外企，叫tep（华夏）？” “铁皮公司属于音译，真正名字是tep，而在咱们华夏，自然要备注一下。” “可这个，数字化全自动流水作业综合型一体式生产模块，是啥？” “进口设备，十条。” 徐飞很想把基础生产线说成国产，但翻遍所有报纸，愣是没找到相似的东西。 这样一来，只能用‘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提供的设备来源文件，假装进口。 至于名字，‘数字化全自动流水作业综合型一体式生产模块’本就是基础生产线的全名。 乡书记再次翻翻文件，感觉没什么大问题，“十条先进生产线，单条估值50万，实收外商资本500万，注册资金550万，我再跑趟县城，争取明天下午之前，把营业执照办下来。” ………… 等两位乡领导陆续离开。 徐飞左右瞧瞧没人，悄摸摸的来到变电站。 电，是个大学问。 它是静止或移动的电荷，产生的物理现象。 电荷拥有互相排斥和互相吸引的属性。 当多个电荷形成电流，沿着一个方向直线运动，即：直流电。 当多个电荷形成电流，利用电荷之间的排斥力和吸引力，沿着一个方向，走退走退走，按照时间作周期性变化，即：交流电。 如果你家电荷多，我家电荷少，咱两家就会形成差距，即电势差。差距越大，我压力越大，即：电压。 如果给咱两家扯一根线，你家电荷向我家流动，形成：电流。那么，这根线中塞入的电荷越多，电流越大。 而这根线，叫：‘导体’。 如果这根线无法输送电荷，那它叫：‘绝缘体’。 如果我能控制这根线，随时让它导电，或不导电，那它叫：‘半导体’。 如果这根线输送电荷不怎么顺畅，就会诞生：‘电阻’。 如果这根线能存储电荷，那它叫：‘电容’。 电，来自发电厂。 发电厂电荷多，村子没电荷，连接电线，就会构成：高压电。 如果电厂和村子相距太远，电线有阻力，我们需要升压。 如果把电厂形容为大海，把村子形容为小气球，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大海给气球灌水，一股脑倒进去，别说爆炸，说不定连气球都找不到了，所以，我们要降压。 这个升降压的东西，会用到许多开关和变压器，就构成了：‘变电站’。 但改变后的电，送到村口，用户太多怎么办？ 我们需要对电压和电流，再次进行变换，于是有了：‘变电所’。 发电耗资耗力，人家要收钱，并且，电用着也挺危险，怎么办？ 我们对电能进行统计、分配、控制和保护，于是有了：‘配电所’。 电扇厂是个耗电大户。 当初为了保证生产，专门从发电厂走了一条三相三线制交流电路。 在华夏，发电厂基本采用三相交流发电机。 所谓三相，是指发电机中有三个对称线圈，互相间隔120度，形成一个相位。 而每个线圈都有一根引出线，叫相线（火线）。 转子中间同样有一根线，叫中性线（零线）。 当发电机转动起来，三个线圈切割磁力线，感应出电动势，电流自相线中流出，由于三个线圈频率相同，电势振幅相等，却有个120度相位差，于是形成三相交流电。 电力配送时，只用三根火线，又叫：三相三线制。 如果把发出来的电，改成其它，肯定有损耗。 因此，送过来的电，也是三相三线制。 它的电压，基本都在一千伏以上，甚至能达到500kv。 而通往电扇厂的这条，则是330kv。 但工业用电，需要380v。 所以，电扇厂不仅有变电站，还有配电站。 另外，厂区、车间、办公区、宿舍楼、职工楼，又各有自己的配电室。 …………… ……… 徐飞从小吃住在电扇厂，被一群电工看着长大，可以说，启蒙教育就是电。 没办法，老徐就这一根独苗苗，徐老爷子怕他四处乱摸，哪天被电打的灰飞烟灭。 之所以对变电站感兴趣…… 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省去变电站，把高压电线直接连到基地核心，咱家供电问题，不就解决了？ 这330kv，跟380v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聪明如我！” 徐飞杵在大门紧锁的变电站50米外，唤出半透明页面。 设备，应该快送到了。 昨晚他冒着小雪跑到河堤，尝试将1号基础生产线从基地和心中剥离。 不曾想，页面跳出一个日志。 [根据保密协议，剥离1号基础生产线将产生一定影响，制造方‘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将为指挥官提供全套保密服务。] 凌晨0：00，1号基础生产线成功剥离。 凌晨0：00，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提供设备铭牌、设备照片、使用说明书。 凌晨0：00，设备价值评估完成，诞生发票、合同、箱单 凌晨0：00，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报关，并向报关代理提供相关材料。 凌晨0：15，青港某海运公司于六个月前接受委托，货物到港。 凌晨0：30，进入通关程序。 凌晨1：30，三个月前，该设备获得惠税资格。 凌晨1：45，五天前，海关验货。 凌晨2：10，代理方收到‘货物调离通知单’，于两天前预约检验检疫机关现场验货。 凌晨3：00，出入境商品检验检疫结束。 凌晨3：21，设备进入仓储区。 凌晨3：30，青港某物流公司接受委托。 清晨5：30，物流车队遭遇劫匪，问题不大。 上午11：50，设备即将抵达，请做好接车准备。 第13章 设备抵达 晌午头，天气放晴。 大街上的议论声，吸引了更多人。 外企要来建分厂的消息，也渐渐传开。 甚至有些胆大的，直接跑乡大院询问。 当一个人被生活即将压垮，急需寻找一份工作，哪怕骗子给的信息，他也有可能信以为真。 即便内心知道是假的，但依旧心存侥幸，心存幻想。 黄泥岗现状，就是这样。 每一个人都在怀疑，都在忐忑，都在期待着什么。 直到东门方向，传来一阵汽笛声。 那是十几辆加长版的拖挂车。 为首的一辆，运载着一台起重机。 后面十数辆蒙着帆布，依稀可见写有‘远城物流’字样的横幅。 而在破产的小丫电扇厂门口，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指挥车辆入厂。 “真有工厂！” “快去瞧瞧。” “走走走！” 跑乡大院眯一会的乡书记，被大街上的沸腾声惊醒，连忙出来查看，瞅到一辆辆加长版拖挂，微微一呆，瞬间反应过来，拿起存储50万贷款的存折，直奔小丫电扇厂。 正在东门驴肉馆，啃着驴蹄，吹着牛皮的黄半瞎，看到这么多设备，愣神之后，胡乱洗把脸，冲进人群，“都让开，黄经理来了！” 寻找电工的乡长，领着十几个年迈老大爷，刚走出职工楼区域，听到外面动静，爬上高台了望一番，“快快快，跑起来！” 消息传到黄泥岗北门，无论溜达的，还是摆摊的，又或者围观夜校重开通告的，呼啦啦集体涌向东门。 而电扇厂门口。 当帆布被掀开，露出一座座线圈和泵体构成的装置，瞬间引起无数围观群众的惊呼。 “我的天，比制造电机的机床，看起来还扎实啊！” “那个平头泵体是啥？” “有点像电炉，炼铁用的。” “那个尖头泵体呢？” “有点像井式电阻炉，用于测试各种材料的力学性能。” “那些圆柱子呢？” “好像热冲压成型机。” “造个铁皮玩具而已，搞得这么复杂？” “……” 跟你们科普一下，咋还被嫌弃了呢？ 徐飞再次默默的钻进人群，悄悄地离开。 之后找到物流车队的管事，塞上一包刚买回来的软华夏。 ‘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把设备送过来，并通过海关检验，那它有可能真的存在。 问题是…… 跟物流车队的管事唠唠嗑，对方却表示只是被委托方。 至于委托方，则是代理方。 而代理方，又是被委托方。 这就有点绕了。 并且，他还获知。 这家物流公司从邮箱中获得自家配送单，酬劳是拿到另一个物流大订单。 因此，物流车队卸完设备，就跑去忙活人家的大订单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时。 乡长拿出一个存折。 乡书记说了，不见设备，不给贷款。 如今设备抵达，乡里可就不能再藏着掖着。 “小徐，好消息，贷款批下来了！” “太好了！” 徐飞嘴里喊着，内心却毫无波澜。 今天早上，想到设备就要抵达，以后咱也是厂长了，怎能没点私房钱？ 尤其个人账户？ 于是翻出老徐的身份证和自家户口本，跑信用社给自己办了张存折。 期间，听柜台上的俩姑娘交谈，说乡长找到她们社长，索要50万贷款，如果不给，就送进去蹲几年。 社长当场怂了，不仅拿出个人积蓄，还找亲戚、朋友，以及柜台的姑娘们借了点，连夜凑出50万。 也就是说，贷款昨天晚上就批下来了。 不过，有了贷款，咱就能做很多事。 比如买手机、买电脑、买小车车…… ………… 小湖镇玩具厂。 厂长胡震，面无表情的坐在真皮座椅中，听着副厂长的汇报。 “安保队长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事，全都查清了。” “当初溜进来的那个算命先生，是黄泥岗的黄半瞎，也是他截走了外贸订单。” “并且，您上次接待的大客户，同样是他。” 胡震伸出右手，向后捋捋大背头，“这家伙，是真不怕死啊！” “他进了一家外企，做销售经理，真假不得而知，但今天上，黄泥岗那边挺热闹，说外企要到他们那建玩具厂，而中午的时候，过去一个车队，运载的东西，看起来像生产设备。” “玩具厂？” “对，厂长是徐飞。” “哪个徐飞？” “徐大友的儿子。” “他？为了避免他去省里告状，都传成疯子，怎么会进外企，还当了厂长？” “估计外企不知道。” “派几个信得过的老员工，去他们厂子摸摸造价。” “好的厂长。” “对了，告诉安保科，以后再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溜进来，集体滚蛋。” “放心厂长，安保队长拍着胸口保证，再有不明身份的闲杂人来咱们厂，先拖进保卫科打一顿再说。” …………… 虽然小丫电扇厂的设备，全都保留着。 但空置厂房也不少。 并且，厂子里也有小型起重机。 乡长刘四喜安排电工去维修变电站，又唤来一批劳力打扫卫生。 之后大伙齐心合力，将十条生产线，按照每五条一个厂房，安置在宽敞明亮的红砖大瓦房中。 等忙活完。 刘四喜看着整洁有序的厂房，仿佛回到做销售的时候。 “每一个订单，都有供货周期。” “不能把玩具厂的未来，交给一个不设上限的订单。” “否则人家撤单，玩具厂十有八九会落入电扇厂后尘。” “所以，必须给玩具厂多拉几个大客户。” 另一边。 黄半瞎找到徐飞。 “厂长，作为销售经理，我是不是有权招手几个下属？” “嗯。” “那太好了！”黄半瞎扭头看向自己的一大群酒肉朋友，“你们几个，快过来，这是徐厂长。” “厂长好！”x20 徐飞回以和蔼笑容，示意黄半瞎旁边说话。 “怎么了厂长？” “老黄啊，当初我做销售经理的时候，你记不记得一件事？” “什么？” “我拿销量，你拿抽成。” “记得，肯定记得，我老黄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就好。”徐飞拍拍黄半瞎肩膀，“当初我做销售经理的时候，是不是把抽成都给了你？” “对啊，我很感激您小舅。” “现在你做销售经理，以后该怎么做？” “当然把抽成给……” 黄半瞎说到一半，脸色瞬间白了。 “二十个人啊，抽成怎么分？”徐飞摇头叹息，转身离开，“咱可是外企，工资肯定不能低，尤其销售这块，一定要提高销售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否则岂不是打我徐飞的脸？” 人才啊！ 一口气解决了20个就业岗位。 还不用咱掏钱。 第14章 能撑两秒了！ 黄半瞎招20个销售，也不是啥坏事。 以前电扇厂有老职工全天候守着，防小偷，防银行。 现在把设备统一挪到仓储区，厂房归玩具厂，人家肯定不会再过来盯着。 有老黄招来的这些销售，以后可以黑白两班倒，轮流看守玩具厂。 徐飞思索着，在厂区溜达一圈，算了算厂房数量。 乡里说是把电扇厂租赁给自家，其实只划拨了靠近大门的区域。 五座600平方的自建砖瓦房，可以当仓库。 五座1200平的两层高生产车间，其中两座用来安装1号基础生产线。 另外还有一座以前的招待所，一座保卫科宿舍，一座冲水厕所。 至于浴池、活动室、篮球馆什么的，全在职工楼那边，距离自家所在区域，差不多有两公里。 并且已经荒废，自家也用不到。 与其想着把这里搞好，不如趁早建设大泽那边的新厂区，为拖拉机制造厂做准备。 所以。 徐飞吩咐黄半瞎几句，令对方把招待所改成办公室，其它的就不再管了。 之后。 先跑信用社，查了查存折里的余额。 五十万！ 让柜台里的小姑娘帮咱数数，有五个零。 再让另一个柜台小姑娘，帮咱确定一下。 没错！ 随后取一万块现金，装进黄半瞎给买的真皮文件包。 晃晃手腕上的卡西欧名牌塑料表，迈开八字步，犹如戏台上的老将军，在俩柜台小姑娘目瞪口呆中，返回徐家村。 他打算下半夜再去玩具厂。 美曰其名：调试生产线。 ……… 东门→农机站→供销社→北门→徐家村。 路过供销社，徐飞找娄楠楠，打算谈谈玩具代销的事。 不曾想，对方忙着搬东西，说给玩具厂腾出五间房子当办事处。 好，咱回头再聊。 来到徐家老宅。 屋子里堆着许多红糖、鸡蛋、罐头、烟酒…… 就跟过月子送礼似的。 老徐已经下班，“刚刚村里来了许多人，都表示想进你那玩具厂，年纪大的说能打扫卫生，年龄小的说能进车间，还有几个说掏粪也行，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带过来的。” “等等再说，我先合计合计。” 徐飞拿出纸笔，“两个看大门的，五个打扫卫生的，五个安保人员，五个仓库管理员，再来两个司机，一个电工，一个……” “你要这么多后勤干什么？” “外企，要先把规格搞起来，可惜厂房太破，拉低了整体形象，也不知道老外愿不愿意。” 听到老外，老徐也不知道该咋说了，走一旁翻翻书，随意道：“老站长要退，我可能做站长。” ‘不是可能，是肯定。’ 徐飞不想打击老爹自尊心，这转业后，遇到一连串挫折，心灰意冷之下，都快颓废成老头儿了，任他怎么冷嘲热讽，都激不起斗志。 现在必须给他自信，让他再度成为那个意气风发的猛男，无论战场上，还是回到社会，咱都得一个样。 “当站长？好事啊，明天咱摆两桌！” “摆啥，以前有老站长，我还能跟他学点农机维修技术，现在他退休……” “？？？” 难道乡长好心办了坏事？ 徐飞决定明天找乡长，把老站长再弄回来。 父子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十一点，老徐上床睡觉。 徐飞取了手电筒，说不放心玩具厂，走出家门。 来到东门，厂区灯火通明。 看来电工已经搞定变电站。 走进设有生产线的车间。 黄半瞎正跟五个与其岁数差不多，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打够级。 看其来了，众人纷纷打招呼。 黄半瞎示意一旁说话，“我决定了，20个全都留下，放心，都是忽悠好手……不，是销售小能手。” “你是销售经理，你看着办，抽成不变，年底再说奖金。” “谢谢厂长！” “你们都回去，我调试生产线。” “留两个，给你打下手？” “不用，这些设备是老外的，人家要求技术保密，咱舅甥俩刚进人家公司，怎么也要按标准来。” “好！”老黄严肃点头。 “对了，你明天去趟县城，订购十部手机，十台电脑，一辆金杯海狮，顺便找电信，装两台固定电话，再扯十根网线，最好问问有光纤没。” 听到这，黄半瞎拿手抄本记下，“订购？” “对，让他们送货上门，等营业执照办下来，走公司账付款。” “……” 黄半瞎等人离开后。 徐飞关掉一部分灯光，仅留下厂房内的照明。 等上一会，确定周围没人。 从1号基础生产线扯出两条电缆，拿钥匙打开变电站铁门，找到从电厂通过来的三相三线制高压电。 三根火线，没有零线。 如果加根零线pen（零线+地线），叫三相四线制。 如果加两根线，一个n（中性线），一个pe（地线），叫三相五线制。 电路不同，用途不同，连接方式不同，安全等级也不同。 所以…… 徐飞瞅瞅三根火线，再瞧瞧手里的两条电缆，陷入沉思。 我应该接两根火线，还是随便搭上就行？ 如果接错了，基础生产线的电机会不会反转？ 思索许久。 徐飞咬咬牙，嘴里念叨着：‘小公鸡扑拉拉，不是它来，就是它’，从三根火线中挑出两根，连接基础生产线的两根电缆。（工业是这样，民用不能这么搞，会烧坏电器）。 ［接入电力设施。］ ［现有305吨金属铁……］ 今天下午，电扇厂老职工搬运设备，他随便问了问价值多少，人家说废铁价。 于是，当场赊了几台卷板机。 刚刚老黄他们走后，顺手回收，金属资源列表的统计单位，由kg，变成了吨。 现在算算，一万块钱，合一毛八一斤，赚了。 玩具涂装，需三色原漆或对应色彩的漆料。 之前买了50l，剩余42l…… [请选择模型。] [你已选择发条玩具，十种产品。] [计算产能……] [预计制造x10。] [默认功率500兆瓦x10，耗时7s。] 下一秒。 1号基础生产线冶炼专用的电炉发出嗡嗡声，十条背靠背的热冲压模机，将十种造型的玩具送上传送带…… 砰！ 变电站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厂区照明猛地一暗，紧接着再度亮起。 应该是切换到备用电源。 第二秒。 砰！ 变电站冒出一团红光。 厂区骤然陷入黑暗。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挂在墙上的紧急照明灯。 片刻后。 厂子外面传来急促跑动声。 “小舅啊，我的小舅！” “……” 徐飞气的脸铁青，他还没死呢，老黄就开始哭丧，“是不是要开席了？” 黄半瞎：“……” 第15章 乡长：带你大，去招商引资 这次停电，远比徐家老宅壮观的多。 徐飞甚至看到路边木制的电线杆子，都冒出火苗。 这跟电压没关系。 而是电流超标，电路过载，导致的导体发热，烧坏绝缘体发生的短路。 也就是说，咱家功率还是过高。 徐飞蹲地上，找个枯枝计算一番。 电厂三相五线制电路，330kv，可容纳的电流，少说300a。 电压x电流=功率 电厂输出：330kv乘300a=99万kw 自家车间：500兆瓦=50万kw。 十个卡槽：50万kw乘10=500万kw。 “99万，500万，差这么多？” “难道用几百万伏的高压电？” “周围也没这么大电厂啊！” “再说，造个玩具而已，至于么！” 徐飞纠结之后，想到十条传送带，一秒十万件，两秒二十万件的产量，也就释然。 不过。 虽说输送功率一定时，线路的电压等级越高，电流越小，但300a电流…… 家用电器可都是毫安，或者几安。 300a电流，怕不是把人都能打支棱了。 念及到此。 徐飞后知后觉，暗自决定，下次再进变电站，绝对穿上胶靴、胶衣、手套，再戴上电灯帽。 忙活完这些，回头瞅到造出来的20万件玩具。 “老黄拉来的大订单，首批可以交付10万件，但咱没包装。” “看来要抓紧招工，要求不用太高，只要会叠纸壳子、装纸箱子就行。” ………… 第二天。 小湖镇玩具厂。 即便被人截走两个大订单，厂子里依旧不缺销路。 数百条生产线，或金属压铸，或塑料成型，或喷漆板金，或组装检验…… 只不过，今天停了。 五年来，破天荒的一次。 听说发电厂那边，某根从发电机引出的相线熔断了。 维修少说三天，多则五到十天。 一大早赶来上班的员工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挺开心。 谁也不想没日没夜的待在生产线或流水线，重复的做一件事。 并且，这不是员工自身原因造成的停工停产。 工资照样发，只是没绩效。 “走了走了，去县城唱歌！” “有看电影么？” “谁会打电脑？一块半条命啊！” “回家造孩子去……” 厂长办公室。 厂长胡震没把停电放心上。 毕竟不管什么东西，没日没夜的用上五年，都会损坏。 此刻。 他正接待厂子里的五名元老级员工。 “你们进入黄泥岗玩具厂，主要任务是，摸清他们的产量、造价、材料渠道、客户群体。” “大伙跟我老胡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在厂子里兢兢业业，虽说做的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但我老胡也没亏待大家。” 胡震说着，拿出五个信封，“在那边潜伏个一年半载，这边工资照发，每个月还有奖金，等回来，大伙都是车间主任。” “当然，丑话说在前，如果谁提供假信息，误导咱们厂子，那他这一家子，别说在小湖镇，即便整个谷城县，也别想待下去。” 五个员工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年长的开口道：“放心厂长，有我们五个，保证黄泥岗玩具厂，开不到一年就破产！” 另一个年纪小的，坏笑着出主意，“我们还可以动些手脚，比如暗中破坏生产设备，暗中拉拉电闸。” 胡震畅怀大笑，将五个信封发给众人，“好，等凯旋归来，我给你们接风！” “谢厂长！” 等员工离去。 胡震示意一旁的副厂长，“从镇上找几个狠茬子，去他们厂子闹一闹，只要他们开不了工，咱们正常生产，管它什么外企不外企，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跟黑虎打声招呼？” “那家伙啊？我怕他把事搞大。” “只是打声招呼，他愿意去就去，如果去了，把事做成，又没闹大，咱给他点好处。如果不去，或者去了把事闹大，跟咱有啥关系？” “有道理！” ……………… 黄半瞎一大早就带着五个跟班，跑县城订购手机、电脑、办公用品，以及买一辆金杯大海狮。 同时顺道跟大客户联系联系，来厂子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徐飞在玩具厂守了一夜，困得有点打盹，嘱咐另外十五个销售，盯紧新造出来的玩具，打算回家补个觉。 至于玩具怎么来的？ 调试生产，造出来的！ 难道还能凭空变出来？ 是不是傻？ 而走出车间。 电扇厂的老电工们，正在抢修变电站。 通过昨天下午的闲聊，徐飞知晓。 这些看着他长大，如今已经年逾花甲的老大爷们，之所以这么积极，不是想着进入玩具厂工作。 而是打算凭借帮忙积攒的人情，等夏天卖雪糕，或冬天卖烤红薯的时候，不被玩具厂赶走。 对此，徐飞每人分了一条白将军烟，并表示，到时候给大伙整个小铁皮屋，固定在一个点，打造‘玩具厂美食城’。 老大爷们将信将疑，但干活更卖力。 来到大门口。 乡长揣着文件包，刚停好自行车，“小飞，营业执照什么的，全在里面，你可得保存好。” “放心。”徐飞想到老徐昨晚说的话，“那啥，领导，能让老站长回来吗？” “嗯？” “我爹有点寂寞。” “？？？” “不是，是想跟老站长学点维修农机的技巧。” “返聘啊？编制有限，不好操作。” “合同工呢？” “你认为农业局愿意多发一个人的工资？” “咱乡里呢？” “我都半年没拿工资了，就等搞定招商，拿到财政拨款。” “领导您见多识广，有什么好办法？” 乡长想了想，瞧瞧左右，轻声道：“小飞啊，我跟你爷爷干了那么多年，后来调岗乡大院，也是你爷爷帮的忙，否则哪有现在，所以，咱不算外人。” “昂！” “我接下来说的话，哪里不对，你别生气。” “你说就行。” “其实你爹就是闲的。” “嗯？” “你想，他本是个营长，意气风发的转业回老家，目睹一些肮脏龌龊事，本想打抱不平，却遭受想都没想过的待遇，之后下放农机站。等冷静下来，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一些思想不端正的，可能就走上歪道。一些思想坚定的，他想做什么？” “实现自我价值！” “对，所以，你爹不是想学技术，他是想一展抱负。” “我总不能让他辞职，跟我卖玩具？” “不用，我有个好建议！” “嗯？” “跟我去招商！” “哎？好主意！” “那就这么定了？” “他依旧留在农机站？” “肯定啊，招商么，全乡参与，谁行谁上，等你爹做出点成绩，咱再提上来，县里也不好说什么，对？” “姜，还是老的辣！” 与此同时。 五个老少爷们，来到玩具厂门口。 看到送走乡长的徐飞，其中一人问道。 “小伙子，知道玩具厂招工地点在哪么？” “满了！” “嗯？” “我们村里都还安排不进去，怎么可能从外面招人？” “……” 第16章 小徐厂长的面试 回老宅补上一觉，再度来到玩具厂，已经下午一点多。 门口乌压压的全是人，都在打听招工的事。 徐飞走小路，翻墙进入电扇厂。 之后绕过厂房，来到玩具厂车间。 黄半瞎正跟销售们翻看汽贸城的宣传彩页。 随手拿起一张。 奥迪100-35万。 高尔夫-17万，桑塔纳-14万。 本田思域-28万，本田凌志-70万，海狮14座-40万。 蓝鸟30万，公爵45万。 宝马740i-95万，奔驰s600-160万。 乡镇工资不过三四百，一辆车竟然需要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万元户。 徐飞翻看之后，为之乍舌。 “还是卖车赚钱啊！” 而回想在电脑室玩过的游戏。 战车工厂的普通车辆，似乎只有装甲车和自暴卡车…… 前者没人敢要，后者没人敢开。 算了，先卖履带，后卖底盘，等发动机积攒到一定数量，再竞拍批发。 这时。 黄半瞎凑上来，“厂长，订购手机、电脑，下午就能送过来，但剩下的钱，咱买不起丰田大海狮啊！” “谁让你买外资海狮？买国产的金杯大海狮，低配15万，高配23万，等第一批订单提交，加上剩余的贷款，买两辆高配的，到时候压压价，就说不要后座。” “不要后座？！”黄半瞎惊了。 “要后座，你怎么拉货？” “那咱还不如买箱货。” “箱货和海狮，哪个体面漂亮？” “肯定海狮！” “这不就对了，你先买两辆金杯大海狮，把全车开回来，走公司账户抵税。发票照常开，然后找农行办抵押贷款。 等拿到农行贷款，再去汽贸城买两辆新海狮，顺便把前两辆的后座，拆掉抵一部分车款。 到时候新车老车开回来，新车走公司账户抵税，再找建行抵押贷款，继续拆后座……如此，四大银行过一遍，咱至少有十辆金杯大海狮。” “还能这样？” “经济法里的案例，都这么做！” “那我去试试。” “底气足点，咱是外企！” 不知外企真假的老黄，瞬间牛比起来，“对啊，咱是外企！” “带上营业执照，上面有官方印章。” “好！” 黄半瞎平时不穿假教父留下的奢华行头，闻言点点头，直奔黄泥岗西街老家改头换面。 徐飞从采购回来的办公用品中，翻出一个小喇叭，来到大门口，打开一个小侧门。 “徐家村的先进来，排好队，不排队不收！” “耶！”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三十多个中年妇女，七八个小媳妇儿，踩着小碎步，排起一字长蛇阵。 徐家村约有三百户，少壮出去打工，有的还拖家带口。 目前留下的，要么是孤寡老人，要么是孩子在家读书，不能出远门的妇女，以及一些刚过门的新媳妇。 同理，黄泥岗也是这样。 所以老黄能招20个劳力做销售，还真是个本事。 徐家村的妇女，排队来到车间门口。 徐飞放下小喇叭，“首先说一点，进了厂，以后喊徐厂长，不过，为了跟我爷爷区分开，也可以喊我小徐厂长。” “小徐厂长好！” “诶！”徐飞扫一眼长长的队伍，瞅到一个十八九岁，看着面生的女子，“你是？” 后者脸色略显尴尬，“小彪的媳妇，大爷爷好！” “哎，孙媳妇啊！”徐飞开心的应一声，脸色一肃，“以后喊我徐厂长！” 众人：“……” “好了，现在开始面试。” “小徐厂长，啥叫面试？” “就是你们一个个来，我问，你答。” 徐飞看销售搬来桌椅，拿起纸笔，“第一个，姓啥叫啥。” “俺姓张，张桂兰。” “嗯，张女士，你认为徐飞，在你们村怎么样？” “这咋回答？” “说的好了，现场入职！” “俺家小飞好啊，个头高，模样俊，说话好听，为人又孝顺……” “呵呵，好，第二个问题，如果徐飞明年竞选村长，你投票给他吗？” “这……” “是不是万恶的村长，给你送油送面了？”徐飞拍桌而起。 张桂兰吓一跳，“这还用问，你也收了。” “那你被淘汰了，高工资没了。” “啊？不，明年村长竞选，我肯定投小徐厂长，油面才值几个钱。” “这就对了，伱合格了，明早过来办入职。” “谢谢小徐厂长！” “下一位。” “俺叫刘芳。” “你认为徐飞，在你们村怎么样？” “俺们村徐飞，从小就聪明，不仅学习好，在村里还很勤劳，平时帮老人打水，农忙帮寡妇打麦场……” “咳咳，下一个问题……” “投，徐飞必须做村长！” “很好，你合格了，下一位。” 玩具厂门口。 虽说徐飞姓徐，但先招徐家村的人，依旧惹来许多不满。 毕竟乡长都说了，可能只有100个岗位。 黄半瞎个苟日的，一口气招了20个。 徐家村又占了一半多。 剩下三四十个…… 大伙机会越来越小。 正当众人准备集体抗议时，张桂兰出来了。 “怎么样？！” “合格了，明天上班。” 张桂兰看众人眼神，自然知晓都在想什么，咱以后也是小徐厂长的人了，跟玩具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要帮衬着点，“知道为啥先要俺们徐家村的么？” “为啥？” “小徐厂长要当村长，我们投票，才能进厂子！” “……” 早说啊！ 我们捧他做乡长，不更好？！ 众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看向，刚刚走过去的秃顶汉子。 让他下来？ 乡长刘四喜打个激灵，疑神疑鬼的环顾左右，“奇怪，总感觉被什么盯上了。” 玩具厂落地，昨晚乡里召开一场会议。 首先表彰了他刘四喜的工作表现。 其次讨论剩下的一个招商指标，如何在年内完成。 乡书记听取众人意见之后，考虑到玩具厂尚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便留下他坐镇。 其余干部，则跟随乡书记前往北边的泰市，攻略一家乡镇级企业。 清晨，他去县城拿回营业执照，坐在办公室左右瞧瞧没啥事，忽然想起之前考虑的，帮自家玩具厂拉订单。 可联系几个好友，又跟许多不怎么熟悉，却有些来往的人沟通一番，发现大伙都不认识渠道商。 对工厂而言，渠道就像水渠。 湖里的水，如何流出去，全都依靠这东西。 像黄半瞎拉来的订单，那是外贸分销渠道。 而在国内，渠道还分为中间商、分销商、经销商、零售商。 渠道好不好，直接关乎厂子效益。 刘四喜思索许久，决定到旁边小湖镇玩具厂瞧瞧。 啥？ 抢人家订单，行为不好？ 那你知不知道，招商其实跟抢订单一个性质？ a城跑b城招商，不就是抢b城的发展？ 这比抢订单恶劣得多。 并且，期间遭遇的事也更多。 当你进去人家地盘，一旦泄露行踪，什么半路拦截，锁在招待所，暗中找狠人扣留，甚至会扎车胎、下泻药…… 所以。 听说小湖镇玩具厂厂长不是什么善茬，刘四喜决定找徐厂长借几个人。 不曾想，小徐厂长竟把其父亲送上门。 徐大友能打啊！ 当年一群小孩贩子盯上徐家村，七八个带家伙的人，不仅断手断脚，连开来的面包车都差点被打报废。 念及到此，刘四喜看向同行的汉子。 “徐哥，等会有冲突，咱可得收着点。” “放心，我又不是没轻没重的人。” 第17章 风起黄泥岗 招工进行到一半，忽然下起大雪。 呼啸的北风，裹挟着大雪花子，就像后妈的手，抽的脸生疼。 徐飞连忙加快速度。 此次招工80人。 包括40个包装工，10个搬运工，10个仓管，5个卫生，5个做饭…… 等忙活完，黄半瞎上午订购的东西，也陆续送达。 十部波导818手机，单价四千五，连同安装五部固定电话，十五根可以拨号上网的电话线，算上年租、手机卡，优惠之后花了四万块。 十台七喜电脑，加键盘、桌椅、摄像头、头戴式耳麦，以及一大堆办公软件光盘，刚好十万整。 另有一台传真机，一台打印机，一台复印机，众多办公用品，一批包装纸盒。 总计：20万。 卸完货，东西搬进办公楼，也就是以前的风扇厂招待所。 三层高的红砖建筑，清一色的大三间。 无需砸掉隔断，桌子一条线，电脑列一排。 “比咱们乡电脑室大气多了！” 等电脑商服务人员安装完，电信工作人员也搞定电话线。 电扇厂跟黄泥岗用的不是一条供电线路，如今电扇厂停电，黄泥岗却没停。 老电工们上午闲着没事，从黄泥岗变电站扯来一根电线，连接办公楼配电箱。 开闸、调试、电脑开机、安装系统、安装软件…… 徐飞用表格列出新员工的工作安排，试试打印机，再复印几份，令人贴在车间门口。 东西用着顺手，咱自然要结账。 起身前往邮电局。 ………… 黄泥岗东门。 大雪中，七八个身高体壮的青年，蹲在电脑室屋檐下，无所事事的闲聊着。 看到铁皮玩具厂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个青年开口道： “大哥，中间那个就是徐飞，龙哥的表弟。” “啥龙哥，都进去了，以后喊他小龙。” 黑虎对手下提供的信息，不置可否。 眼神则瞟向铁皮玩具厂大门外。 即便招工结束，天降大雪，依旧有五个汉子不愿离去。 他观察大半天，发现对方太能坚持了。 硬生生站一天，中午都没吃饭。 “记住他们，应该是铁皮玩具厂新招的保安，在考核。” “嗯！”其他青年纷纷点头。 黑虎收紧军用棉大衣，双手抄进袖口，随意的瞥一眼徐飞。 历经两次严打，但凡有点眼光，都会明白，打打杀杀只是小混混，成不了气候，说不定哪天莫名其妙成了人家升官的垫脚石。 所以，他整合手下，做了土石方生意。 前些日子，听镇上说，小湖镇玩具厂获得县首富入股，打算建新厂，一千亩，还要搞什么产业园。 说不心动是假的。 因此，收到小湖镇玩具厂副厂长透漏的‘小事’，他当天就赶过来瞧瞧。 不曾想，目标竟然是一家外企。 这年头，你砸个普通工厂，跑旁边市区躲几天，说不定就过去了，但砸个外企工厂，估计跑大西北都能被抓。 黑虎考虑许久，扭头看一眼电脑室，从腰包掏出五百块钱，递给身边的一个手下。 “去里面找几个小混混，让他们教训教训徐飞，顺便去厂子里闹一闹，等事成，你第一时间回小湖镇，以后少露面，过几天工地开了，你再去工地。” “好的，大哥。” 另一位手下疑惑道：“咱就这么搞定了？” “不然呢？” “怎么也要把厂子砸了，烧了。” “你是不是傻，我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包工头！” 黑虎不想说自己担心闹大，但即便如此安排，心里依旧有点不踏实。 毕竟他在周围挺出名，既然出现在黄泥岗，肯定带有目的，如果被有心人看到…… 尤其那五个保安，不止一次看过来。 ‘总得搞出点事。’ ‘大不了就说对方先挑衅！’ 黑虎咬咬牙，走向五个保安。 身后的手下见状，瞬间提起精神。 “别下手太重，但要利索点。” “上！” ……… 铁皮玩具厂门口。 “你们说，咱还能应聘上吗？” “估计悬，人家招工都结束了。” “是啊，要么徐家村的，要么姓徐的认识，咱们可没啥机会。” “那怎么办？胡厂长给那么多，咱得完成任务啊。” 年轻一点的小湖镇老员工，昂头看看天空的大雪花子，“坚持就是胜利，凑巧下雪，咱们站直点，精神点，说不定姓徐的看咱站一天，会被坚持不懈的精神感动呢。” “有道理！” “哎？那不是小湖镇的黑虎么？” “是啊，他怎么来这了？” “别看他，那家伙喜欢谁瞅他，就揍谁。” “我之前看了他好几眼，不会揍我？” “那你别再看了。” “他过来了。” “等等，记得咱们离开时，胡厂长让副厂长找黑虎。” “对啊，看这架势，是要砸厂子？！” “那咱要不要躲一躲？” “我腿冻僵了。” “我腿也冻僵了！” …………… 徐飞汇款后，踩着埋没脚踝的积雪，返回玩具厂。 尚未走到大门口，远远就看到十几个人在打雪仗。 太激烈了！ 你一拳，我一脚…… 尤其一个黑大个，动作干净还利索。 徐飞担心被波及，再次走小路，翻墙进入玩具厂。 黄泥岗，真乱啊！ 感叹着，来到办公楼。 二十个销售全都在，十个在摸索手机，十个在摸索电脑。 这两种新事物，有些年轻人都玩不转，更何况年过半百的老大爷。 徐飞刚打算教大伙怎么用。 却见旁边的一位销售，一边翻看记事本前几页的区号，一边拿着手机录入几个本地固定电话开头。 等到最后，连续按下三个6。 更神奇的是，竟然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大型跨国集团，tep公司，驻华夏分公司销售部。” “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那边需要玩具吗？” “额…抱歉，我是做化肥生意的。” “知道，怎么都是做买卖，顺便带点玩具也好卖。主要是，我们分厂新建，加上总部补贴，目前对外报价很低，所有铁皮玩具，每件供货价只要一块五，倒手就能赚五毛。” “……”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这位销售毫不气馁，换个固定电话开头，继续按下三个6。 而其它销售，固定电话开头全在变化，只是后面分别是三个7、三个8、三个5、三个3…… 并且，旁边小黑板上，还写着：明天四连号，后天两两组合。 “那啥，老哥，以前做啥的？” “电扇厂销售啊！” “……” 这也是上过‘战场’的人。 当年电扇厂被逼上绝路，销售们可是拿出浑身解数。 虽然最后没能挽回败局，但怎么也是身经百战。 如今跑来卖玩具…… “以前觉得销路打不开，现在看来，是供应跟不上啊！” 第18章 我厂子里缺几个安保 小湖镇玩具厂。 厂长胡震站在安保科门口，看着绑着绷带拄着拐的一群安保，脸色铁青。 本以为停电停产，不会有什么事儿。 谁能想到，外面来了个秃顶汉子。 安保队长上前问两句，对方支支吾吾。 不用想，这肯定不啥好人。 其他安保刚动手，还没踹两脚，路边小树林里忽然冲出一位好汉。 手刀、掏腹、扫腿、背摔…… 一下一个，七八个安保瞬间被放倒。 并且，即便其他赶来支援的安保一拥而上，依旧没打过！ “这是打我老胡的脸啊！” 站在一旁的副厂长，迟疑道：“厂长，后来的那个汉子，应该是徐大友。” “嗯？” “我见过，他转业回来交接工作的时候，您要送礼，我去他办公室，却被他连人带礼物一块丢了出来。” “搞了半天，是人家老子打上门。” “估计黑虎去找对方了。”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不如让黑虎再去一趟？” “嗯，搞定这事，新厂区土石方项目，分给他一半……不，三分之一。” “好！” “记得把他们安保，也给我打成这样！” “保证把话带到！” ………… ‘新事物的诞生，必将打破以往的旧模式。’ ‘现在有了电话销售，那未来会不会出现电脑销售？’ ‘想来应该会，毕竟电脑流行，肯定成为大趋势。’ 徐飞走出办公楼，抬头看一眼依旧飘洒的雪花，打算回家休息会。 熬夜伤肝，上午补一觉，竟然还是困。 但走到玩具厂大门口，愕然发现，之前被打雪仗的五个汉子，依旧没离开。 并且，估计挨打的时候护住头脸，除了身上略显凌乱，其它倒没什么大碍。 徐飞有些好奇，“你们跟之前那群人认识？” 年轻的汉子回应道：“认识，那是小湖镇的地头蛇，黑虎。” “为啥打你们？” “我们以前在小湖镇玩具厂工作，后来跟车间主任发生矛盾，就一块被开除了。估计厂子里听说我们来这边应聘，就让黑虎来教训我们。” “小湖镇玩具厂这么霸道？” “是啊，厂长胡震更不是人，我们上了生产线，十四五个小时下不来，全年无休，谁敢偷懒，安保队长就会把我们关起来打。” “嘶……简直无法无天了！” “小徐厂长，可怜可怜我们，给份工作。” “你们都会什么？” “拼装、焊接、配色、操作机床。” “……” 全是我厂子没有的技术活。 还不如啥都不会。 那样我也好安排。 徐飞想了想，瞥到空荡荡的大门，眼神一亮。 今天应聘的大多是妇女。 即便有几个老爷们，年龄也比销售年迈。 因此，安保岗位依旧空缺。 当即开口道：“抱歉啊，厂子里的技术岗位都满了，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做安保，我可以全收。” “？？？”x5 我们是来搞破坏的，你让我们做安保？ 五个小湖镇老员工对视一眼，依旧是那位头脑灵活的年轻汉子率先开口，“只要有份工作，能养活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那好，你们家在哪？” “小湖镇。” “十几里地，上班有点远啊。” 徐飞回头看向保卫科宿舍，“不如住宿，只是那边没通电，也没打扫，你们今晚披上军大衣将就将就，明天你们自己清理房间，再找电工接电线，回头公司帮你们置办被褥，如此，也算安顿下来。” “谢谢小徐厂长。” “快进去，冻多久了，瞧眉毛，都结霜了。” 徐飞目送五个人进入厂区，摇头叹息。 生活不易啊！ … 等徐飞离开。 五个小湖镇老员工暗中回头看一眼。 “太不容易了！” “终于进来了！” “冻一天，也值。” “咱们今晚行动？” “你傻啊？胡厂长要求我们潜伏一年半载，摸清造价和客户渠道，现在就动手，谁不怀疑是我们干的？” “有道理！” 年轻的汉子忽然想到什么，“我懂了！” “嗯？x4 “苦肉计！肯定是胡厂长发现我们应聘不上，找黑虎演了一出苦肉计！”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 “怪不得，黑虎以前打人老狠了，我刚刚竟然没感觉到疼。” ……………… 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雪，令徐家村银装素裹。 满目夯土和烂瓦堆积的建筑物，逐渐变成一个个小雪堆，最后在茫茫白色中，只剩下村口那座腐朽不堪的木制老牌坊。 不！ 还有一个鹤立鸡群的建筑。 徐家村村长的二层小洋楼。 隔老远就能看到红砖、高墙、大铁门！ 村长，应该是村里唯一富起来的人。 也不知道咋富的。 其实徐飞没见过几次村长。 若问他对村长有什么印象，一时间还真想不出。 但在黄泥岗，有三样东西却能代表徐家村村长。 俊俏的南方小媳妇； 油光锃亮的皮大衣； 牛犊子大小的恶犬。 前两者无需多表。 最后一样，徐飞终生难忘。 小时候，他曾被恶犬追过好几条胡同，并且不止一次。 后来恶犬死了，他开心好几天。 不曾想，村长又买了条更凶狠的。 现在这只应该是第三条，似乎叫撵山犬，或者邻水狗。 因为恶犬的事，徐飞对村长徐盛的感官很差。 甚至有一次竞选，他代替爷爷，明目张胆的投了自家二大爷。 爷爷辈分高，在村里有些威望，其他人见状，纷纷转投二大爷，导致那次村长落选。 过了三年，再次竞选，徐盛挨家挨户送油送面…… 终于再次坐上村长的位置。 “有钱了不起？” “我现在也有钱了！” “明年就把你拉下来。” 徐飞绕过两条胡同，避开村长家，走进徐家老宅。 下午四点钟，老徐竟然破天荒的没去上班。 并且，还跟乡长刘四喜喝上了。 俩人似乎都挺开心，兴高采烈的比划着什么…… 只是见他走进来，连忙停下。 这是徐飞第一次见老徐喝酒，但看俩人面红耳赤的样子。 ‘呵，男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伱俩在聊什么。’ 徐飞拿副碗筷，凑到桌边，示意俩人靠近点，神神秘秘道，“其实，据我观察，咱乡里身材最好的……” “？？？” “？？？” 第19章 工程师、恶犬 [能量：203万/213万。] 一觉醒来，徐飞发现自己富裕了。 看着叠加成‘万’的数值，竟然比数贷款还开心。 “修复战车工厂需要100万能量。” “再有80万，咱就能明目张胆的做老板！” 徐飞满怀期待的起床。 揭盖锅盖瞧一瞧，铁锅都生锈了。 “既然不做饭，要这玩意作甚？” [获得金属铁26kg。] 洗漱一番。 徐飞蹲在门槛上，思索今天要做的事。 但人一有钱，总想着花点。 就像你突然赚了20万，后续铁定赚更多，百万千万都不是梦，今天花1万犒劳犒劳自己，应该不过分？ 况且你还有个神奇的东西，只需1万，就能掀开冰山一角。 干不干？ “干了！”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看向右侧列表。 待修复模块： 1、图片（乱码），需1万能量。 [条件满足，是否修复？] “是！” [修复中……] 伴随提示，剥离基础生产线后，缩小到两米长，一米高的基地核心，骤然出现在院子里。 眨眼功夫，闪过一道光芒，少了许多破铜烂铁，多了一丝金属光泽，然后再度隐匿。 [你修复了‘营地’。] 营地：可招募或训练四种单位。 单位一，工程师，你可消耗1万能量，构造一位工程师，附带身份证明、相关技术认证，其拥有建造和维修技巧，但仅对机械和建筑有效。 受保密协议影响，你需进行一次额外的招募，并提供工程师认可的酬劳，否则此次构造失效，能量返还。 单位二，军犬…… 单位三，营地等级不足。 单位四，营地等级不足。 [你获得一座建筑：‘营地’，用于安置被招募单位。你可对模型进行调整，但最大参数无法超过100米长，50米宽，15米高。] [建造营地需20名工程师，500吨金属铁，以及部分辅料，请提前筹备。] [你对基地核心进行一次修复，基础生产线的制造能力略有提升，可以制造略微复杂的机械装置。] …… 徐飞研究许久。 首先发现，1号模块修复后，半透明页面多了一个彩色图片。 注意力集中过去，眼前就会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楼房框架。 而随着自己想法，房屋还会在最大和最小范围内，任意改变结构、形状、外观。 并且，土木结构会降低金属铁的使用量，钢结构会降低水泥砂石的使用量。 另外还有钢结构+防弹玻璃…… 至于外观，调整起来更复杂，不仅能伪装成假山、小树林，还能伪装复古建筑、欧式建筑、各种庙宇…… “跟游戏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该怎么招募。” 徐飞想了想，咬咬牙，消耗1万能量，构造一位工程师。 [工程师出现在你附近区域，请进行一次招募。] 下一秒。 遍地积雪的大门外，出现一个壮汉。 头戴老式工人帽，身穿绿色背带裤，脚踏一双高帮牛皮靴，左手握着铁镐，右手把玩小biubuu，腰间悬挂扳手、钳子、锤子、螺丝刀…… 令人咋舌的是，这汉子长得魁梧雄壮，近乎一米九的身高，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虎背熊腰，尤其筋肉虬曲的臂膀，几乎可以比拟常人大腿。 [工程师：大马，消失倒计时：55s] “这体格，若冷不丁打我一拳，怕不是要躺半年。” 徐飞瞄一眼对方头顶的字符，想了想，挥挥手，尝试进行招募： “喂，大叔，过来啊！” 可惜，壮汉充耳未闻，视若不见。 “难道，要像招工一样？” “喂，大叔，找活么？” 壮汉：“……” “一天三十！” 这次壮汉有了反应，扭头看过来，却依旧不说话。 徐飞一看有戏，“包吃包住！” 壮汉神色迟疑，似乎有些纠结，“有啥要求？” “踏实能干就行！” “可我只会维修机械，搞点建筑。” “太好了，我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壮汉不再犹豫，大跨步走进院子。 徐飞想到对方突然出现在胡同里，试探道：“大叔，哪来的？” “我叫大马，来自沂蒙地区的马家沟，平时喜欢鼓捣点机械，偶尔也搞搞建筑，昨天听说这边有人招工，就跑来瞧瞧。” ‘以我多年胡诌的经验，这谎话编的还算凑合。’ 徐飞寻思寻思，瞅到对方食指中旋转的家伙，眼皮急跳，“大马啊，咱能把小biubiu收起来，不，给我么？” “好的指挥官。” “以后喊我厂长！” “好的厂长。” “走，咱上街溜达溜达！” 徐飞挖坑处理掉小biubiu，摸摸大马臂膀，“我走前面，你跟在后面。” “好。” 俩人出了院子。 刚下过雪，加上电扇厂开班，村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什么人影。 徐飞走两步，忽然脚步一顿。 其实自家老宅距离村口不远，根本无需走胡同，直接就能前往黄泥岗北门。 但村长家有恶犬，他每次都是绕着走。 今天不一样了！ 咱有大马…… 不对，咱可以构造一只军犬。 “军犬应该能斗得过恶犬。” “瞧大马这体格，军犬应该也不差。” 徐飞再次唤出半透明页面，选择营地。 单位二，军犬，你可消耗1万能量，对指定狗狗展开训练，基地核心辅助使用心灵启示，令其拥有识别间谍的能力，并植入相关基因和疫苗。 受保密协议影响，伱需进行一次额外的招募，并提供狗狗认可的酬劳，否则此处训练失效，能量返还。 “训练啊？” “不是构造？” “我去哪找狗狗……” “嗯？眼前不就有一只么！” 徐飞眼神一亮，拉着大马，鬼鬼祟祟来到村长家大门口。 越过红漆大铁门，从开着的半扇小门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条牛犊子大小的恶犬，正趴在一楼水泥地上小憩。 “班儿班儿！” 恶犬听到呼唤，猛地睁开铜铃大眼。 徐飞心惊胆战，咽咽唾液，压低声音，“招狗，一天三十，包吃包住……” 话未说完，恶犬嗖的蹿出来。 徐飞猛然想起什么，回头准备拉大马跑路。 却见大马早就跑出十多米。 “卧槽，我忘记花能量训练了！” ………… 半小时后。 徐飞走在前，大马跟在后，变大变强的恶犬吐着舌头陪伴左右。 哥仨来到北门，一人一笼小肉包，外加三碗羊肉汤，恶犬的直接倒盆里。 吃的正香，路边走过一少年。 对方看到这一幕，万分鄙视，“tui…苟大户！” 徐飞：？？？ 这话，他好像骂过村长。 并且，这少年看着也有点眼熟。 “小子，你给我回来！” “干啥？”少年很倔强。 “刚刚说什么？” 大马卷起袖筒，露出砂锅般的拳头。 恶犬在一旁张牙咧嘴，将狗仗人势，发挥到极致。 少年脸色惨白，呐呐无言。 徐飞温和一笑，“喊哥，请你吃包子，喝羊汤。” “哥！” “这就对了，老板，给他安排上。” “好嘞！” 旁边，一端着旱烟杆的老大爷，一溜烟凑到桌前，“哥。” “抱歉，你这称呼折寿，我不接。” “孙子。” “……” 徐飞木然。 若不是看你一把年纪，说啥也要把你拖玩具厂掏厕所。 旋即，环顾四周吃饭的人们，“今天铁皮玩具厂开业，是个大喜事，小徐厂长请大伙吃早餐。” 包子店老板闻言，伸手抓起一个包子塞嘴里，“谢谢小徐厂长。” 羊汤馆老板直接先干一碗汤，再抓一把熟羊肉，“谢谢小徐厂长。” “……” 你们咋都这么机智呢？ 徐飞深吸一口气，吃干抹净，拍拍狗头，示意大马，“走着！” 只不过。 来到玩具厂大门口。 徐飞视野中，突然跳出五个猩红刺眼的标记。 与此同时，恶犬已经扑上去。 军犬：拥有识别间谍的能力。 “我竟然让敌人给自家看大门？” 第20章 为了铁皮！ 铁皮玩具厂大门口。 “不好意思啊，吓到大伙了。” 徐飞扯住铁链，拦下恶犬，安抚五个被吓懵的间谍……不，是五个新来的安保。 后者缓过神，后怕道：“小徐厂长，您可得栓好它。” “放心，以后把它关生产车间，铁门一锁，想跑也跑不出来。” “？？？” 那我们以后，还怎么破坏设备？ 五个安保有点傻眼。 而另一边。 第一天上班的徐家村村民，议论纷纷。 “这不是村长家的狗么？” “是啊，以前追着小徐厂长跑了好几条胡同，拦都拦不住。” “那它现在怎么回事？” “看样子，还挺听小徐厂长的话。” “难道这年头，连狗都这么势利了？” “不，咱们明年捧小徐厂长做村长，到时候它依旧是村长家的狗，在村里地位不变，这叫目光放的远！” “……” 沉默片刻。 “小徐厂长身旁的那人是谁？” “没见过，但长得好壮！” “嘘，小徐厂长过来了，快干活，叠个纸盒子，每月1200，你上哪找这个好的工作？” “对对对，动起来，要眼里有活！” 徐飞牵着恶犬，带大马走进玩具厂。 说谎七分真，是人都会信。 五个安保来自小湖镇玩具厂，得罪车间主任，被黑虎追着打，最后走投无路…… 如今间谍身份暴露，反推一下。 这是小湖镇玩具厂为了安插奸细，上演的一场苦肉戏啊！ ‘哼，敢欺骗心慈好善的小徐厂长。’ ‘等着，分分钟就把你们安排上！’ 来到生产车间。 电厂那边紧急维修，两天搞定供电问题。 凑巧工人第一天上班，咱可以做做样子。 徐飞将恶犬拴在车间门口，一脸认真的调试机器，实则通过半透明页面，设定功率。 按照老电工给的供电参数，均摊到模型卡槽。 10条传送带，7个小时1万件。 相对1秒10万件而言，慢的令人发指。 但相对小湖镇玩具厂的上百条生产线，却快了一倍。 也不算少。 搞定这些，联系老职工管事，买一批废弃设备，令人推入进料口。 之后安排人购买三色原漆，置入喷绘容器。 选择十个模型，确定生产。 刹那间，嗡嗡声、压模声、焊接声、泄压声、转动声、玩具滚落声…… 停息五年之久的厂房，终于再次恢复生机。 与此同时。 检验工、包装工、封箱工，从传送带前端排向末端，各司其职。 徐飞溜达一圈，听听‘小徐厂长好’，并要求工人们背诵安全生产规范。 如此，也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不然呢？ 还有啥好安排的？ 不就叠个纸盒子，把玩具装进去，再分种类放进纸箱子，打包送仓库么。 ‘差点忘了，账目依旧是个大问题。’ 徐飞回头看向大马，“懂会计么？” “略懂。” “那你以后就是咱们公司的财务总监！” “……” 跑来给小舅请安的黄半瞎，听到这话，再瞅瞅比自己粗了好几圈的壮汉，忽然感觉牙花子疼。 你见过这么壮实的财务么？ “厂长……” “等会再说，有点闹肚子。” 徐飞弯着腰，直奔厕所。 随后翻墙出了玩具厂。 左右瞧瞧没人，消耗3万能量，构造3个工程师。 “招工，一天三十，包吃包住，要求能打！” 三个工程师刚从拐角露出头，听到话音，闪身跑过来，“指挥官，我们来了！” “你们现在不认识我。” “？？？” 徐飞按照游戏，唤出半透明页面，在地图中做好标记，“去这里，铁皮玩具厂，把门口的五个安保，给我打一顿。” “……” “打完以后，带上这两千块钱，再去这里住两天，然后给我把小湖镇玩具厂的安保打一顿。” “……” “对了，还有黑虎！” “……” “我不知道他位置，你们可以慢慢寻找，咱可说好了，工资高归工资高，但有绩效奖，黑虎那边，一天打三次，少一次扣钱！” “……” “行不行啊？” “保证完成任务！” “我特么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打，你们敢惹我？” 徐飞翻身上墙，再度回到玩具厂。 等待片刻。 满脸苦相的捂着肚子，准备找老黄，问问啥事儿。 不曾想，门口又打起雪仗。 大雪过后，坑坑洼洼的省道上，全是掺杂泥土和砂石的烂冰渣。 牛踩的，车碾的，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化不开。 双方你来我往，爬模滚打，比上次精彩多了。 徐飞微微一愣，唤出半透明页面。 咱是翻墙进来的，三个工程师还在跑图。 并且，地图显示，敌军打敌军间谍。 “什么情况？” 销售们听到动静，二十个老大爷呼啦啦跑出来。 黄泥岗人别看穷，但光脚不怕穿鞋的，个个都有血性。 现在好不容易有份工作，那还不得守着点。 老大爷们左右瞧瞧，还没找到家伙什，几个打扫厕所的大妈，已经拎着拖把冲上去。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都别动！” 徐飞见状，连忙呵止，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报警：“歪，安全所吗？” 实则暗中观察门口情况。 进攻方有点眼熟，好像是黑虎？ “难道担心我对安保不够信任，再来一次苦肉计？” “好，我中计了！” 玩具厂门口的雪仗，持续三四分钟。 五个安保全躺，黑虎那边七八个人也纷纷挂彩。 徐飞担心工程师再来一遍，五个保安要进医院，连忙从地图中更改命令。 另一边。 黄泥岗电脑室走出十几个街溜子。 “人家给了五百块，这都两天了，咱总不能把事拖着？” “可早上的时候，徐飞牵着徐家村村长的恶犬，身边还有个壮汉，你敢上？” “那怎么办？去玩具厂闹事，人家门口有五个安保，咱不一定打得过。” “哎？快看，玩具厂门口打起来了！” “等等，兄弟们，我有个好主意！” “嗯？” “等他们打完，安保挂彩，晕乎乎的，这次咱们能打过！” “有道理！” 三分钟后。 “他们打完了，机会来了！” “上，也算给人家有个交代，省的被外人说咱黄泥岗人拿钱不办事！” 玩具厂门口。 刚爬起来的五个间谍，看到又冲上来一群人。 被黑虎两场苦肉计打出来的窝囊气，瞬间爆发。 “为了铁皮！！！” 第21章 交付订单 黄泥岗安全所。 所长接到电话，喊上两名干事，急匆匆来到东门。 抬头一瞧，黄泥岗的街溜子们，正在围攻玩具厂安保。 并且，东门斜对面的小胡同里，有几个熟悉身影，正走向一辆无牌面包车。 “所长，那面包车我认识，好像是黑虎他们。” “不是好像，明明就是他。” “奇怪，他们来咱黄泥岗做什么？” “别管这些，先拦下那群小混混！” 这时。 被更改指令，准备前往小湖镇的三个工程师，刚好路过，听到对话，互相交换眼神，扭头跑向东门斜对面的胡同，赶在黑虎到来之前，三两下打开面包车车门，钻了进去。 另一边。 黑虎拿出手机给小湖镇玩具厂打电话，谎报军情，“胡厂长，搞定！” “好，新厂区的土石方项目，东北角归你。” “东北角？不是说整个厂区的一半工程量吗？” “虎子，给你一半，我没法向县首富交代啊，毕竟人家是投资方，也是工程方。” “算了，东北角就东北角。” 黑虎挂断电话，坐进面包车，拧动钥匙，准备出发。 这时，钻进后坐的某个小弟，颤着声音，委屈巴拉的问道： “大哥，你有没有感觉，车上有点挤？” “废话，八个人坐七个座，肯定有点挤。” “可我总感觉，咱车上就跟坐了二十多个人似的。” “？？？” 黑虎抬头，透过中间后视镜，看到自己后脑勺多了一柄小biubiu，并且，自家小弟不是横躺在人家怀里，就是垫在屁股下，齐刷刷的不敢吱声，“好汉，有话好好说。” “你就是黑虎？” “不，好汉，我是虎子，小虎，小黑。” “走，去你家住几天。” “好的，大哥！” 黑虎乖巧的拧动钥匙，平稳起步，从未感觉自己开车这么温柔过。 …… 玩具厂大门口。 “小徐厂长，以后发生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 “好，辛苦了领导们。” 徐飞送走安全所所长和两名干事，以及两个被抓的街溜子，回头看向惨不忍睹的五个间谍。 不，是五个自家的安保。 “目睹诸位表现，我既感动，又欣慰，医疗费全报销，每人再补助二百，希望大伙再接再厉，共同打造稳定、美好、安全的铁皮家园！” 哗啦啦！ 围过来的老电工、车间工、卫生工、销售们，激烈鼓掌的同时，也向安保们投以信任和鼓励的目光。 其实，五个间谍不想干了，打算不辞而别。 但大病小灾的都挺过来了，忽然走人，除了胡震给的信封，再也拿不到其它钱，岂不是很冤？ ‘坚持坚持，月底就有两份工资。’ 如此想着，五个安保振臂高呼，“为了铁皮，守护家园！” 被人拿小biubiu指着后脑勺的黑虎，全神贯注的开车路过，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肃然起敬。 好忠职敬业的安保！ ………… 上午十一点。 铁皮玩具厂迎来一辆价值六十万的林荫大道，和一辆价值五十万的福特天霸。 徐飞身穿正装，带着时髦老黄、魁梧财务，走出办公室迎接。 做外贸的张世仁，下车扫一眼厂区，暗中点点头。 对一家新成立的分厂而言，前期租赁老厂区，用最短的时间投产、促单，然后凭借源源不断的利润建新厂，无疑是一条捷径。 同时也说明，这家公司对渠道有很大的依赖性。 而有依赖性，就代表出货价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 “徐厂长真是年少有为，十六岁就做了外企分厂厂长，以后还望在生意上多多照顾啊。” “张老板客气了，请进。” 当年徐老爷子在风扇厂见多了海内外的大小老板，甚至还有省纪律主管，省检查主管…… 徐飞从小耳熟目染，对接待这事并不陌生。 走进办公室，好烟好茶摆上，也不跟对方太多客套，直接步入正题： “张老板，你也看到了，厂子新建，我们只能选择现结。” “晓得，不知这次能提多少货？” “十种发条类铁皮玩具，每种1万件。” “有点少啊。” “后续扩产，会供应更多。” “也好。” 张世仁微微一笑，“徐厂长，您既然是外企分厂，不知能拿到哪些品牌玩具的授权？” “不怕张老板笑话，tep刚来华夏发展，手续尚未办全，目前暂时没有引进卡通形象和知名品牌。” “可惜了，我还想要点米老鼠、唐老鸭、比卡丘之类的摆件和布偶玩具呢。” “以后肯定会有的。” 徐飞都打算去卖履带了，自然不会浪费能量兑换新的基础生产线。 等等，记得修复模块后，基础生产线可以生产略微复杂的机械装置。 不知兑换一条，能生产些什么。 上午构造工程师和训练狗狗，一口气花了5万能量。 也不差剩下的153万…… 闲聊片刻。 张世仁介绍同行的老板。 对方也是做外贸分销，主要销往印尼、南越。 如此，20万库存，被两人分走15万。 徐飞本打算清仓，但迎接两位大老板的时候，老黄暗中打了声招呼，说下午还有个化肥厂厂长来参观。 好不容易说服对方跨行做买卖，怎么也要给人家留点。 15万件玩具，单价一块五。 总计：225万货款。 中午从驴肉馆订一桌全驴宴，席间聊聊黄泥岗往事，下午来了三辆加长集装箱，无论带包装，还是不带包装，一起装车，然后邮电局汇款。 第一笔订单，就这么完成了。 送走对方。 很快迎来一位大腹便便的秃顶糙汉子，某市化肥厂厂长。 对方十分接地气，走下大众小四轮，就来一句国骂，“草特娘，当年那么辉煌的厂子，竟然被那群苟馹的打压成这样，麻了个巴子的，连带老子过得也不痛快，呆在这鸟毛化肥厂。” 徐飞一时间不知道该咋接这话茬。 不过，能为自家爷爷说话，对方给他的第一印象，竟然有点小亲切，“老哥，里面请。” “嘿，你小子，毛都没长齐竟然做了厂长，想来有点能耐。”糙汉子咧嘴一笑，“丑话说在前，玩具成色不好，厂子都给你砸了。” “……” “要是成色好……” 糙汉子走进生产车间，看到恶犬，“这狗好啊！” 说着，也怕恶犬咬人，翻腕锁住狗脖子，另一只手掰开狗嘴，顺便撸撸狗腰，扒拉扒拉狗眼，回头道：“二十万！” “？？？” “二十万，卖不卖？” 徐飞错愕之后，将颤抖的手揣进兜，“有点少。” “你说多少？” “五十万！” …………… 傍晚。 铁皮玩具厂销售部。 老黄和二十名销售，脸色木然的坐在各自工位上，不知想些什么。 徐飞半躺在风扇厂遗留的摇椅上，同样很迷茫。 费劲扒拉的造了一批玩具，又是停电，又是建厂，又是招工，还胡诌了个劳什子外企。 到头来赚的钱，还抵不上三条流浪犬。 玩具货款：225万+75万。 翻墙出去，训练三条流浪犬，等上一小时牵回来，给化肥厂厂长表演表演三加一等于四，再表演表演烟头寻人，讲价还价之后：150万。 至于恶犬，肯定不能卖，那是村长家的，咱要讲原则。 可问题是，即便军犬，也没这么贵。 更何况上了年龄的军犬。 徐飞打开虚拟页面，看向小地图。 三只被基地训练后，连犬爹犬妈都不认识的魁梧流浪犬，正以350k/h的速度，在未知区域快速移动。 这是坐上直升机了么？ 可我把它们卖掉，却依旧能下指令，它们还属于我吗？ ‘咦？未知地图亮了，军犬繁育基地？！’ ‘这三条流浪狗也是好造化。’ ‘就是不知道生出来的是串串，还是优良的军犬幼崽。’ ‘如果是串串，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告咱卖假货。’ 第22章 自主设计的铁皮玩具 [能量：123万/213万。] 徐飞查看完三只流浪军犬的去处，正打算关闭半透明页面，无意间瞥到右上角的数值，脸都黑了。 咋还剩下这么点？ 回想一番。 早上在老宅一名工程师尝尝鲜，谁曾想，路过村长家门口，忍不住训练一条军犬。 之后为了打间谍，再次构造三名工程师。 后来被铜臭味诱惑，又卖了三条军犬。 咔咔咔下去，一天花掉小8万。 徐飞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徐老爷子骂他场景： ‘你真是狗窝里放不着油饼！’ “等兑换了全新基础生产线，在修复战车工厂之前，我再乱花能量，我是狗！” 立下重誓，随后拍拍手，惊醒老黄和销售们。 “大伙都知道，恶犬本就是徐家村村长买的退役军犬，人家看上，咱也没法卖，凑巧的是，咱们上级公司拍下一批退役警犬，打算派给各地工厂看场子，我知道拍卖价，跟化肥厂厂长讨价还价，150万，姑且算…赚了两万块。” “盈利不多，上级公司的高管又贪得无厌，跟我要茶水钱，分成就算了。” 徐飞将150万装进私人腰包，转念一想。 白天两位老板加一位厂长，要么林荫大道，要么福特天霸，要么大众小四轮…… 咱也得支棱起来！ 况且，今天进账30万货款，公司账目还有27万贷款没花完。 加起来至少207万！ “老黄，明天去提辆奔驰，虎头奔！” 黄半瞎原本没多想，但看自家小舅得瑟的模样，忍不住犯了嘀咕。 这三条狗到底赚了多少钱？ 要不要给上级公司举报一下？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 今后还指望自家小舅升职加薪呢。 如果没了小舅，鬼知道他还能不能留在外企。 “好的厂长，保证三天搞定！” “辛苦了，黄经理！” “不辛苦，徐厂长！” 徐飞满意点点头，抱着保温杯离开办公楼。 来到生产车间。 ‘眼里有活’的工人们，很想留下加班，并提出不要加班费，打算把今天生产的1万件玩具，打包装箱后再离开。 但最终被小徐厂长以8个小时工作制为由，强势赶走。 曰：你们想让我触犯劳动法吗？ 此刻，生产车间只剩下恶犬。 徐飞走到1号基础生产线附近，唤出半透明页面。 修复营地后，新的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略微复杂的机械装置。 而原有的1号基础生产线，则多了一个↑。 选择↑。 半透明页面中，1号基础生产线闪过一道光泽，延伸出‘实验室’图标。 徐飞摸索一番。 1号基础生产线应该算升级了。 现在可以凭想象力，调整铁皮玩具的构造，更改铁皮玩具的外观，但每更改一项，在确定生产之前，都要开启一个模型卡槽。 比如把铁皮青蛙改成金色，给摇摆鸡加一条腿，重新设计一个四不像…… 总的来说，无需再寻找模型，只要能量足够，自家想要什么样的铁皮玩具，就能生产什么样的。 但有一点无法改变：发条驱动。 徐飞好奇之下，凭空想象出金色铁皮蛙站起来的模样，犹如葫芦娃动画里的蛤蟆怪，修改一番参数，令整体更丰满，尝试预生产。 没想到还真可以。 只是没有开启能量卡槽，无法拿到实物。 “这算啥？” “发条玩具，铁皮青蛙怪？” 之后，徐飞陷入沉思。 上午的时候，大客户张世仁曾说过唐老鸭、米老鼠。 但小丫电扇曾有过几次知识产权纠纷，涉及品牌标志、品牌名称、宣传方式，这让他知道，随便拿人家的东西给自身盈利，迟早惹出大麻烦。 或者说，想用唐老鸭、米老鼠的形象，咱得交钱。 否则就要吃官司。 而打官司…… 咱这外企是胡诌的，跟真外企对上，这不是假李逵，主动去见真李逵么？ “难道要招一批人虚构故事，再招一批人做成漫画，然后招一批人拍成动画片，邀请各大电视台轮流播放，让站起来的金色铁皮蛙，风靡全华夏，成为一个自主品牌？” “疯了？” “我不应该去卖履带么？” 徐飞摇摇头，甩掉不符合实际的想法。 随后消耗10万能量兑换第二条基础生产线…… 就在即将兑换的一刹那，其脑海里灵光一闪。 修复第一个模块，令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略微复杂的机械装置。 即便1号基础生产线已经定型，也获得升级的机会，令其拥有了自主设计功能。 可以说，修复一个模块，获得整体提升。 那么，修复第二个模块呢？ 兑换一条新的基础生产线需要10万能量。 修复第二个模块同样需要10万能量。 而对应游戏，第二个模块应该是电厂。 那位老哥曾说过，玩这款游戏，首先要有电厂，否则无法建造其它单位。 虽然半透明页面跟游戏有些出入，但有第一个模块做参考，两者差别应该不大。 “再强化一次基础生产线？” 徐飞想了想，感觉可行。 2、图片（乱码），需10万能量。 [条件满足，是否修复？] “是！” [修复中……] 基地核心又一次跳出来，闪过一道光芒之后，底部多了两对履带，整体也庞大不少，堪比大型履带拖拉机。 [你修复了‘电厂’。] 电厂：目前拥有八种供电技术。 一，火电站，三相交流电，可选200兆瓦、500兆瓦、1000兆瓦装机量，装机量越大，规模越大，污染越大，你可通过科技树降低负面影响。 建造需500名工程师，以及对应建材。 单位二，风力发电站，可选2000kw乘以100台，构成200兆瓦的发电群，也可选3000kw乘以……500兆瓦发电群，或……1000兆瓦发电群。 建造需50名工程师，以及对应建材。 单位三，电厂等级不足。 单位四，电厂等级不足。 单位五，…… [你修复一个重要模块，基础生产线制造能力大幅度提升，现在可以制造简单的电气装置，例如电灯、电机，但仅限直流电。] 1号基础生产线↑。 徐飞见状，再次选择提升。 下一秒。 由各种线圈和泵体构成的设备中，多了一些金属罐子。 而‘发条玩具-铁皮系列’尾部，出现‘电镀’俩字。 电镀：它不仅能镀出漂亮的金属，还能改变金属特性，甚至令金属发生质变，带你进入纳米材料的世界。 你可消耗1～100能量，兑换各种电镀液，对该生产线的产品进行电镀。 例如： 电镀发条，延展性提升10倍。 电镀外壳，强度提升50，不再氧化，且不伤手。 电镀外观：无需漆料，电镀色彩，重量降低5。 技术附加：每件产品额外获得1点能量。 “果然，唯有升级才是王道。” 徐飞通过半透明框架，从电镀科技列表，花100能量兑换所有电镀液，选择之前设计的人型金色铁皮蛙，开启模型卡槽，投入一份原材料，尝试生产。 下一秒。 一件光芒四射的金蛙帝王，出现在传送带中。 拿起瞧一瞧。 虽然重量不变，但厚重感更强，拧动上劲，你想追都追不上。 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对啊，人家是青蛙帝王，怎么也要有几个护卫。” “长枪蛙？刀盾蛙？骑马蛙？投石机蛙？” “然后安排一群山贼蛙来攻打？” “再设计一群平民蛙热闹热闹？” “对了，还有蜘蛛怪，蚊虫怪，蜈蚣怪……”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功夫蛙，一个顶仨！” “道士蛙，斩妖魔！” “嗖嗖，弓箭蛙出场！” 徐飞蹲在生产车间，看着地上越来越庞大的场面，忍不住高呼：“呱~蛙将军快来护驾！” [能量不足。] “？？？” [新增模型卡槽过多，受保密协议影响，相关设备暂时分离，改为24h内送达。] “？？？” 我特么弄啥嘞？！ 第23章 这外企迟早破产 看着消耗一空的能量，还有新开启的23个模型卡槽，以及忽然消失改为物流配送的生产线。 徐飞如梦初醒。 但瞧瞧遍地的铁皮金蛙，又感觉没什么好纠结的。 男人么，谁没有童心未泯的时候？ 今天二十多万能量都造光了，也不差这23万。 以后重新积攒！ 徐飞有心说几句场面话，瞅到竖起耳朵认真听的恶犬，以及迎上对方那双温柔眼神，索性闭嘴。 随便找个纸箱子，装起新设计的铁皮玩具，走出生产车间。 来到办公楼。 晚上十点钟，销售们尚未下班。 一部分在编写短信，一部分在研究电脑。 这是销售部制订的规矩：上午九点之前，夜里九点之后，禁止打电话，避免打扰潜在客户休息。 坐在一旁品茶监工的黄半瞎，见其走进来，连忙起身问好：“厂长好！” 徐飞数数没有电脑的工位，“再购置十台电脑，不，五十台，专门开一间微机室，号召职工也学习计算机，反正算固定资产，买回来还能拿去贷款。” “厂长，咱一个玩具公司，要这么多电脑干啥？” “设计玩具用，再说，手机都快普及了，电脑也不会太差，你想啊，等大伙都有了电脑，还不整天网上冲浪？” 黄半瞎微微一愣，“确实，昨晚销售们就迷上了，差点熬一夜。” “玩啥游戏？” “半条命。” “嗯？” 徐飞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大爷，一边骂娘，一边拖动鼠标突突突，“玩归玩，让他们节制点，别一激动，角色没死，人却没了。” “……” “你看，咱家销售都这么迷恋电脑，以后电脑肯定流行，咱们完全可以在电脑上打广告，或者推出自己的网站，卖履带…玩具！” “有道理！” 黄半瞎没在意最后一句，有铁皮小车，肯定有铁皮坦克，“那我招两名电脑技术人员，回头教大伙一些专业知识。” “嗯，技术要过硬，咱不差钱。” “晓得。” “工装之类的，什么时候送过来？” “乡里裁缝店设计完，移交给制衣厂，那边做样、统计尺寸，再加上投产，估计要一周。” “你定做1000套，现在用不到，以后也会用。” “厂长，加上胶靴、袜子、衬衣，差不多八十块钱一套，一千套就是8万块，” “咱是外企，有上级公司兜底，怕啥？” “也对！” “还有，工装、电脑什么的，不要tep或者铁皮公司标记。” “嗯？” “有胸章和工作牌足够了，这叫质朴！” 徐飞考虑的是，从玩具厂辞职后，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包括手机、电脑等固定资产，转移到拖拉机制造厂。 这样一来，咱就能节省一大笔开支。 至于怎么带过去？ 小徐厂长辞职后，黄厂长经营不善，导致铁皮玩具分厂破产，小徐厂长心忧数百名职工无处安置，在危难关头，砸锅卖铁，求爷爷告奶奶拉来贷款，组建拖拉机制造厂，收购铁皮玩具厂，解决了就业危机。 黄泥岗乡大院送上锦旗。 谷城县县大院送上奖状。 市领导组团上门…… 东山日报专访…… 小徐厂长被誉为东山最年轻的慈善企业家！ ‘机智如我！’ “下班！” 徐飞呼唤大马，“送我回家，你再自己回来住宿舍。” 没办法，黄泥岗太乱。 瞧咱家五个安保，两天挨了三次打！ …………… 第二天。 运送生产线的车队，依旧是上次来过的远城物流，依旧是那位白得一包软华夏的管事，依旧是上次那番说辞。 卸下所有设备，车队急匆匆上路，忙活新拿到的大订单去了。 徐飞召集人手，安装调试，设定安全功率，尝试生产铁皮金蛙。 供电量不变，总功率不变，模型卡槽增加，单条传送带功率降低，最终导致整体产量保持不变，依旧是7个小时1万件。 不过，单件玩具额外提供1点能量，现在7个小时可获得2万能量。 如果招工，实行三班倒，则获得6万能量。 如果暴产能，500兆瓦x33，怕不是电厂都要被榨干。 总的来说，不实行三班倒，目前提高产量的唯一途径，就是提高供电量。 ‘回头问问乡长，看能不能建座电厂。’ ‘估计悬，没听说哪里有私营发电厂……’ 不对，记得前段时间看报纸，宾州那边有家叫魏乔的企业，就建了一座自备电解铝新能源电厂。 说不定咱也能建。 但问题是，自家兜里没钱，却有待建电厂。 如果以自己的名义投资建设，恐怕上面很快就会来查。 ‘你哪来的钱搞这个项目？被敌人收买的间谍？’ 如果以外企名义投资…… 又要糊弄？ 徐飞陷入沉思。 不提越来越庞大的1号生产线，等兑换2号生产线，供电问题会更严重。 并且，营地、战车工厂，以及后续模块，恐怕也要用电。 没听玩游戏的那位老哥说了么，没有电厂，就没法建造其他单位。 “看来，确实要用外企名义，多建几座电厂。” “火电厂估计不行，但风力发电塔应该可以，毕竟高新科技、环保产业是最火热的招商项目，也是当前政策重点支持对象。” “而电厂建成后，让它处于严重亏损状态，等咱搞定拖拉机制造厂，对铁皮玩具公司完成收购的同时，也对它进行收购，如此就能避免把自己坑进去。” 徐飞思索许久，感觉很可行。 这时。 尚未去县城的老黄，得知上级公司给了全新生产线，招呼销售们跑来了解新产品。 看到一只只或站，或趴，或骑马，或骑猪……或手持长枪，或持刀拎盾，或推动投石机，或降妖除魔的各种丑陋蛤蟆。 全都很迷。 “厂长，这都是啥玩意？” “我要是知道，还用待这做厂长？说不定早就升职加薪，去总部做ceo了。” 黄半瞎瞧瞧左右，低声道：“小舅，实话说，你是不是卖警犬吃回扣，被洋鬼子发现了，打压咱们厂子？” “嗯？”徐飞本想否定，忽然又找不到其它理由，索性点点头，“是啊，我私留了1万块。” “才1万块就打压咱们？洋鬼子太小心眼了，这破外企迟早破产！” “对！越想越气，你赶紧去县城，把虎头奔提回来，咱们开车出去兜兜风，散散鸟气。” “好！” “走公司账。” “明白，老外的钱，咱花起来不心疼。” “你别忘了讲价！”徐飞高声嘱咐。 “我吃回扣了！”老黄义正言辞。 “？？？” 第24章 缓解供电的方案 “老黄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吼一嗓子，整个玩具厂都知道你吃回扣，这让我很难堪啊！” “我只是下意识回应一句，哪曾想……唉，完了，也不知道咱们厂子里，有没有洋鬼子的耳目。” 徐飞装模作样的拍拍其肩膀，安慰道：“这样，你吃了多少回扣，全交给我，我跟上面公司打点一二。” “不到两千。” “160万的虎头奔，还有几辆20多万金杯大海狮，你只吃了两千回扣？” “我也想多吃，但金杯大海狮连后座都拆了低车款，人家哪会给我回扣？而虎头奔，打电话联系汽贸城，全说咱们本地没现货，需要加5万才能从外地调货，否则只能预定，个月到不了货。” “加5万？！” “嗯，其实南方有便宜的，除了方向盘右改左，没有相关手续，其它方面跟原装进口的相差不多，120万左右，应该走水路过来的。” “你认为咱这么正规的外企，会选哪个？” “肯定原装进口，v型12缸引擎，代号w140，型号s600，60l，只有这个，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奔，主要是，抵押给银行，能拿全额贷款。” “算了，去提货，以后吃回扣的事，只有咱舅甥俩通通气就得了，别让外人知道。” “嗯！”黄半瞎重重点头，转身前往县城。 徐飞琢磨琢磨，以他多年胡诌的经验，老黄应该没撒谎。 随后，打开一台电脑。 以前为了戒掉电脑瘾，在电脑室待了一冬天。 除了打字、玩游戏，还申请过icq，浏览过各种社区。 甚至谈了一次恋爱…… 这场恋爱有些难以启齿，起源于注册icq号码时，不小心把性别选成了女，当时刚学会上网，也没察觉这一点，后来添加好友的挺多，聊着聊着，对面一个李逵头像的好友，忽然冒出一句：你做我老婆。 这事搞得咱挺懵，后续就是一大堆肉麻的情话。 从那以后，徐飞再也没上过icq。 现在想想，依旧有点不寒而栗。 打开搜乎。 互联网世界，就像把地球几十亿年历史，压缩到几年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巨大变化。 上次寻找劳动合同没时间了解，现在浏览一番，愕然发现。 各大聊天室在宣传一种叫oicq的聊天工具，比icq多了个o，听着挺时髦。 而各个社区的人数，也减少许多，翻翻聊天内容，原来现在流行‘泡’这个字，大伙都在泡论坛，顶、踩、灌水、抢沙发。 徐飞先申请oicq，之后来到最火爆的天涯论坛。 聊的东西五花八门。 有谈当前局势的，有聊明天吃啥的。 有辩论某个话题的，有吹嘘哪里好玩的。 还有以灌水为主，发各种笑话的。 “论坛真是个好东西。” 不知不觉，过去三个小时。 徐飞回过神，开始思索从互联网了解到的建电厂。 现在电力部门刚刚成立（还没有国家电网），各地电力紧缺，但电厂这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建。 私企想参与，要么跟官企合作，要么投资官方电厂。 即便自备自建，像魏乔电解铝电厂，也需要把电卖给电力部门，再以工业用电的方式买回来。 但生产一度电两毛钱，成本卖出，六七毛买入，一进一出，亏的一塌糊涂，还不如直接买。 当然，里面有许多道道。 比如谁知道你一年发多少电？谁知道你有没有私留自用？ 所以，关于私企建电厂，各方意见不一。 徐飞完全可以想象到，私营电厂到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不理想，甚至会遇到一大堆麻烦事。 而自家外企是胡诌的，那就更不能参与进去。 否则年后被曝光，只有蹲进去的份。 “或许可以投资黄泥岗，让乡里去建电厂。” “但黄泥岗太穷，领导们在地方没太多话语权，到时候怕被人摘桃子。”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沉思中。 大马拎着一米见方的小黑板，走进办公室，示意俩人到其它房间细聊。 “指挥官，我昨晚研究了一下设备。” “怎么样？” “基础生产线应该是基地核心的某个部件。” “怎么说？” “在我印象中，基地核心应该是一辆巨无霸，拥有四条履带，长达数十米，重达数百吨，即便现在最大的坦克，在它面前也不过是个小豆丁，而展开后形成的基地，差不多相当于整个电扇厂。” “占地数公里？！”徐飞惊了。 “嗯，敌军强大，我们能抵挡住祂们的进攻，全凭基地车，如果基地车没有强大功能，我们早就败亡了。” “什么样的敌人？” “忘了。” 大马认真想了想，“真的忘了，咱们还是聊聊供电问题。” “嗯。” “如果基础生产线是它的某个部件，那我基本可以确定，它需要的不是多么大的电压，而是电流，换句话说，是瞬时电流，又叫瞬间爆发的电能，用于战争关键时刻，满足生产所需。” 徐飞闻言点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基地核心多牛比，但早在之前计算功率的时候，就得到这个结果。 大马竖起小黑板，“瞬流的主要特点是超高压、瞬时态、变频次，犹如下雨天的雷。” “我明白了！”徐飞眼神一亮，“咱们多装避雷针，引雷生产，还不用花钱！” “不，别闹。”大马连忙摆手，“一道雷不过几百度电，引过来太危险，咱们的做法是……类似多个电容并联，或者类似多个电池并联？” “置换到咱们玩具厂，就是多个变电站并联？” “对，但也不能算并联，应该叫双路供电。” 大马在小黑板上画出两条线，“电扇厂变电站直连热电厂，黄泥岗变电站直连谷城发电厂，咱们可以做一个超级电容，稳定电压，整合电流……到时候，再在前端设置一个双切开关，想一起就一起用，想分开用就分开用。” 徐飞这次算是搞明白了，“也就是说，电厂越多，汇聚过来的电流越大。” “对！” “但什么样的超级电容，能容纳这么多电流？” “一般来说，几乎找不到，但电厂模块有超级电容，你想啊，基地车需要那么大的能量，电厂都能整合在一起，自带的超级电容肯定不会差。” “还是要建电厂？”徐飞摇头否定，“目前建不了。” “不，指挥官，咱们可以只建电容区域，换句话说，把电厂建一小半！” “电厂模块建一小半，能投入使用？” “为什么不能？跟盖大楼一样，烂尾了，房子没法住，但地下停车场却可以停车。同样道理，建电厂的时候，我们工程师有选择的建造电容区域，随后停止建设，不就搞定了？” “有道理！” 徐飞想到了战车工厂。 坦克造一半，扒下履带拿去卖，然后取消生产，重新建造。 如此反复，不仅节省资源，还有源源不断的履带。 机智如我！ 第25章 暂时解决供电问题 建造火电厂，需500名工程师。 建造风力发电群，需50名工程师。 徐飞本以为满足条件才能建造，现在发现有空子可钻，可以建造一小片，顿时来了兴趣。 唤出半透明页面，选择装机总量1000兆瓦的风力发电集群。 下一秒。 视野中出现无数座风力发电塔。 密密麻麻的扇叶，互相交错的塔身，壮观辽阔的大场面……… 徐飞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要真建起来，还不得吸引全东山的老乡来围观？ 可惜，咱现在没人，没钱，没资源。 而随着视线移动，风力发电塔集群遇到建筑会变红，提示无法建造，遇到空地会变绿，提示可安置。 但只要错过大型建筑物，即便有几道砖墙，也可忽略不计。 徐飞尝试许久，终于在电扇厂南侧，找到合适位置。 设置1名工程师参与建设，显示10年完成，需25万吨金属铁、1000吨金属铜，100吨金属银……… 自家只要电容设备，无需准备那么多。 找电扇厂老职工，买几台废旧设备，几十台废旧电机，2万块钱下去，金属铁和金属铜全都有了。 把缺银子的消息告诉大马，后者想了想，感觉不需要，随后拎着铁锤就上了工地。 紧接着，玩具厂门口迎来三辆拖挂。 对方卸下一堆绝缘子、变压器、互感器、电容组、开关设备、各种线圈，又用小型打夯机帮忙搞定基础项，同时浇筑几块小平台，竖起几根电线杆，结束后也没要钱，直接兴高采烈的跑了， 大马则是敲敲打打，组装调试。 等到下午，超级电容站就这么搞定了。 徐飞看得很迷。 厂子里的员工看得很惊奇。 风扇厂的老电工们则是感叹不已。 “这大块头当财务，简直就是浪费。”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以为玩具厂打算组建双电源的老电工们，跑黄泥岗变电站扯上一根电缆，连接超级电容站 大马则趁机为生产车间更换纯铜电绞线。 忙活完。 开闸、通电、测试。 徐飞装模作样的吼了一句‘开车’。 实则缓缓提高基础生产线的安全总功率。 以前60kw，一小时耗电60度，能生产1500件玩具。 现在130kw，一小时耗电130度，能生产3300件玩具。 连续作业7小时，生产23万件。 连续作业24小时，差不多生产8万件。 产量翻了一倍有余，能量每天能拿16万！ 姑且也算暂时解决了供电问题。 至于暴产能…… 徐飞现在想都不敢想。 接下来再算算成本。 耗电多了，产量高了，每件铁皮玩具的成本，依旧不到3分钱。 但招了工人，每月1200块，总计100人，每月支出12万。 今后实行三班倒，再招100人，每月支出24万。 “这么算，连续干两天，造16万件玩具，出货价一块五，才能赚回200名员工的薪资。” “压力好大啊！” 徐飞看看天色，决定上街散散心。 喊上保镖大马，牵起凶狠恶犬，带上高档电子腕表，抖抖身上小西装，走出玩具厂。 “小徐厂长好！”门口的五个间谍，齐刷刷行礼。 徐飞勒紧恶犬脖子，微微一笑，“加油！” “守护铁皮家园！” 玩具厂处于黄泥岗东门。 来到大街，顿时有一群人围上来。 “小徐厂长，还招工吗？” “凡是开口的，明天早上来报道！” “耶！” “好了，今天本厂长心情不好，想在咱乡里散散心，大伙就不要围着了。” “快让开，小徐厂长来了。” 瞅到某人嘚瑟表情，有头脑灵活的，一边告诉路人招工的事，一边拉着路人大声开路。 路过电脑室，徐飞发现门口的七八个青年，竟然对自家招工无动于衷，示意大马，“厂子里还缺几个安保，带他们几个过去。” 小青年们见状，撒腿就跑。 “完了，上次打他们保安，报应来了。” “我就说么，别惹他。” “可人家给钱了。” “给钱有个屁用。” 远处。 一个路过的半大小子，看到这一幕，眼神一亮，冲进供销社。 “姐，你跟徐飞熟不熟？” “只是同学。” 娄楠楠看自家弟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惹事了？” “没，那群混混打我那么多次，我哪敢惹他们。” “那你老老实实在家呆俩月，过了年，赶紧出去工作。” “以后再说。姐，你跟徐飞熟不熟？” “不熟，好几年没见面，我都不知道他疯了的事。” “他怎么可能疯？” “哎？你以前可是整天在我面前念叨他疯了，今天怎么回事？” “姐，我知道你跟徐飞关系好，否则也不会凭空多个表姐，还大冬天坐摩托车去县城帮他打印文件，帮帮忙！” “干啥？” “我想去玩具厂当安保。” “能不能有点出息？” “人家是外企，外企安保咋了？” “不帮！” “姐，求你了，你亲弟弟的美好未来，就指望你了。” “娄小虎！” “娄楠楠，你要是不答应，我把你初中写的日记送给徐飞，以后喊他姐夫！” “滚！” “答不答应？” “我试试。” “果然是我亲姐，还有，我要做安保队长。” “嗯？你蹬鼻子上脸？” “必须做安保队长！” “你以为我是徐飞他姑奶奶，说啥人家都听？” “伱要是做了他老婆，那就更好了。” “你！” 娄楠楠气的抬脚飞踢，眼角瞥到门口，连忙收腿站稳，露出灿烂微笑，“徐飞，你来了！” “昂，我来瞧瞧办事处。” 徐飞将恶犬拴在门外的电线杆，看一眼上次在羊汤馆，被恶犬吓得喊哥的半大小子，“你怎么在这？” “我是娄小虎，娄楠楠弟弟。” “嗯？”徐飞回想一番，“不对，娄小虎留着扫帚头，黄色的，你是平头，脸也没那么黑。” 说着，看向娄楠楠，“你有俩弟弟？” “一个，他从良了。”娄楠楠翻翻白眼，示意娄小虎赶紧滚蛋，随后拿出茶叶，倒杯热水。 徐飞随口问道：“你弟弟多大？” “十六岁，同胞胎弟弟。” “找工作没？” “不学无术，谁要他。” “去我厂子做销售，锻炼锻炼。” 躲在门口偷听的娄小虎，连忙跳出来，“小飞哥，我想做安保！” “嗯？” 自家安保都是挨打的货，包括今天刚抓的七八个。 你去哪个岗位不行，非要做安保？ 徐飞刚要开口劝说。 娄小虎却扑上来，一把抱住其大腿，“小飞哥，求你了，让我做安保，其它岗位我绝对不去。” “为什么？” “我要做安保大队长！” “？？？” “管着他们！”娄小虎咬牙切齿。 “原来喜欢管人。” 徐飞点点头。 喜欢管人，肯定不能去销售部，去了说不定还要伺候那群老大爷。 去打扫卫生，估计娄楠楠不愿意。 去生产车间，没啥技术含量，整天重复作业，大好的小伙子，很快就废掉。 去电力抢修，人家老电工住职工楼，平时又没啥活，也学不到啥东西。 去跟大马学财务，大马做的那账本，鬼都看不懂。 而跟大马学技术，工程师的那些绝技，正常人还真学不来。 思来想去，确实只有安保部。 但你去了，十有八九会挨揍。 不说五个间谍，新来的七八个青年，还等着考核呢。 “小虎，去安保部做大队长，可以是可以。” “谢谢小飞哥！” “不过，有一点你要听我的：今后遇到啥事，千万别冲在最前面，你要学会在后面偷懒。” “这怎么能行？” 娄楠楠顿时不乐意了，“当安保就要有当安保的样子，做大队长更应该以身作则，起好模范带头作用！”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厂子情况啊！’ 第26章 最佳代销商 娄小虎担任玩具厂安保大队长的事，就这么定下来。 娄楠楠表达感谢之后，依旧对亲弟弟千叮万嘱，要求以身作则。 徐飞叹口气，也不知道该咋说。 等娄小虎兴高采烈的离去。 娄楠楠带徐飞瞧了瞧正在装修的铁皮分厂办事处。 黄泥岗供销社，受电扇厂影响，以前是大型联合社。 拥有12间宽阔的街边店，后面还有院子、仓库、宿舍。 但现在除了街边店，后面全荒废。 甚至仓库宿舍的砖瓦、房梁，都被附近村民撬走盖了房子。 乡里将右侧五间街边店和一个双开门划给玩具厂，租赁3年，后续优先续约，又帮忙装修一番。 乡里没钱，装修的自然不怎么样。 打扫打扫，搬来几个老旧的柜子桌椅，又张贴一些励志的书画。 “乡里说，跟供销社连接的地方，再砌一道墙，粉刷一下，就可以交给玩具厂。” “不着急，这个办事处对玩具厂可有可无，我们有自己的办公楼。” 徐飞想到之前找娄楠楠商谈卖玩具的事。 无论玩具厂，还是卖履带，想大量出货，肯定要借助渠道。 但渠道是个双刃剑，太依赖渠道，对方只会变本加厉的压缩进货价，甚至比工厂赚的都多。 像电扇厂，一台电扇造价五块钱，渠道拿货五块五，倒手给批发商七块钱。 你若敢提价，我就找其它电扇厂，让你出不了货。 等哪天渠道商联合在一起，上下通吃，工厂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当初徐老爷子上任电扇厂厂长，发现这个问题，连忙制订了专卖店计划，打算铺设全国，制约渠道商，又或者制约中间商。 可惜，政策的倾斜，加上资金紧缺，最终无力回天。 徐飞不想走电扇厂老路，打算一边借助渠道商赚钱，一边寻找代销商。 等时机成熟，哪天渠道商不听话，咱完全可以把它踢掉。 至于直营店。 自家产品种类太少，又没有什么品牌，铺设起来费时费力，还不如省下钱，等着拖拉机制造厂收购呢。 “楠楠，我把玩具放你这代销怎么样？” “可以啊，放多少？” “十种传统铁皮玩具，每样50件。23种新产品，每样10件。后续看销量，随时补充，反正供销社离玩具厂也不远。” “嗯，价格呢？” “出厂价一块五，但卖足500件，抽10个点，卖足1000件，抽20个点，没时间限制。” “好，我试试，反正也没啥事儿，就怕人少，卖不出去。” “又麻烦你了。” “这有啥。” “最近你表姐有空吗？咱们一块去县城吃西餐。” “应该有空，看你时间，小徐厂长很忙的。”娄楠楠说笑着，忽然想起什么，“你手头资金多吗？” “还可以，这么了？着急用钱？” “不是，现在供销社有个新决定，我也拿不准。” “怎么说？” “像黄泥岗供销社，你只要是本地人，可以拿最低五十块，最高五万块入股。” “这……” 供销社都落寞了，谁还会入股？ 不过，徐飞忽然想起爷爷的话。 ‘供销社体量放在这，华夏农村又这么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最广的、最全面零售店，其蕴含的价值，远比你看到的还要多，它早晚还会起来。’ 娄楠楠看其迟疑，“我也不知道现在入股，正不正确，但我老师提醒过，现在是最好时机，等新的决定出来，说不定就错过了。 或者说，以前供销社属于集体制，当时入股，并不是现在的股份，而是大家一起凑份子做买卖，无论凑多凑少，你只有一张参与管理的投票，等年终吃分红。 如今众多集体制企业纷纷改革，供销社也尝试新的运营方式，今年决定农户自营，整体犹如一个私企，但供销社内部结构太复杂，这个状态不会超过两三年，最终还会选择股份制。 如果趁自营期间，多入股，等下一轮改革，股金转股份，你就等于拥有了新供销社的股份。 而这个股份，犹如现在的股份制公司，你手里的股份越多，话语权越大。 即便供销社性质特别，伱无法做到控股，但你可以进监事会，如果做了县社监事会主任，级别跟县二领导一样…… 总的来说，这是一次赌注。 赌供销社不会在一次次改革尝试中破产。” “开玩笑，供销社会破产？” 徐飞忽然感觉，娄楠楠的老师把供销社分析到这个地步，还能把握住未来，绝对是个大才，或许可以挖过来做玩具厂总经理，“你老师教什么专业？” “金融经济方面，高级讲师，也就是副教授。今年中专改革，他要去东山经济学院，提正教授。” “……” 好，是我多想了。 徐飞打消挖人的念头，“投了！” “想好了？” “咱不差钱！” “既然你决定入股，我就可以帮你出个主意了。” “嗯？” “当初成立供销社，五几年、六几年入股的社员，看到供销社现在这样，都打算退股，持有比例，少则千分之几，多则百分之一。 但黄泥岗供销社亏损严重，连分红都支付不起，又哪有钱退回股金？而你拿五万入股，我算了算，应该占股10，如果把社员股收回来，咱能突破50，如果把各个村集体占股收回来，咱应该能达到90，甚至100。 当然，供销社改为股份制，你现有的入股比例，到时候会严重稀释，毕竟上级合作社资产更多，远超一个乡级供销社。 但如果咱入股的供销社数量够多，十个100，一百个100，等股份制改革，以拿下全县供销社为例，咱应该占整体的01～03之间，别看少，你知道整个华夏供销合作社值多少钱么？”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 徐飞合计合计，“这得花多少钱？” “应该不多，就像黄泥岗供销社，现在社员们已经五六年没拿分红，都怕本钱也没了，加上现在物价上涨，导致社员股不值钱，全部收回来也就一两万，村集体占股要跟各个村子谈，有些麻烦。主要问题是，你入股超过5，需要县级以上单位审核，我担心不能通过。” “你在供销社工作，能通过吗？” “我？我家又没钱。” “我把钱给你，你收回社员股，能通过审核吗？” “我转正了应该可以，现在不行。” “怎么才能转正？” “管理好咱们乡的供销社。” “我想想。” 徐飞找个椅子，端起茶水，一边吸溜，一边思索。 当初电扇厂为了制衡渠道，也设想过借助供销社，但当时供销社如日中天，电扇厂没什么门路，最终放弃这个方案。 谁能想到，短短七八年，就风水轮流转。 其实，现在入股供销社压根没什么坏处。 如果把它当做经销商、代销商，加上自家入股，那就更没什么坏处。 而如果娄楠楠努力点，当个县社主任，或者省社主任，或者进入总社监事会…… 接下来好处可就大了。 比如，多采购铁皮公司的玩具，给各个落魄不堪店面增加点利润，像其它品牌的玩具，以后就别进了。 比如，多采购几条履带，给农民伯伯的拖拉机装上，促进农业生产，像其它公司的垃圾履带，今后就别进了。 可以说，供销社就成了咱专用供销商。 问题是，小姑娘牛起来，以后还会听咱的？ 徐飞暗中扫一眼老同桌，‘要不，娶回去暖被窝？’ ‘可俩人太熟，下不了手。’ ‘算了，入股黄泥岗供销社，也就七八万块钱，先走这一步棋，看情况再说。’ “咳咳，楠楠，我先给你七万块，你入股，再收购部分社员股，至于各个村的集体股，那就要看看明天的招工情况了。” “啥意思？” “我们徐家村，谁选我做村长，谁进工厂。而黄泥岗，哪个村愿意卖集体股，哪个村集体进工厂！” “……” 这人也太坏了？！ 第27章 第二轮招工 清晨，天还未亮。 玩具厂大门外，人山人海，堵的黄泥岗东门水泄不通。 有辆拉面粉的拖挂，隔老远看到这一幕，也不管什么情况，停都不停，直接倒退着跑了。 等徐飞牵着恶犬来上班，院墙上、树杈上、屋顶上，挂的到处都是人。 甚至门口的五个安保还被揍了。 “应聘就应聘，打俺家安保干啥？” “小徐厂长，我们没动手。” “没动手怎么鼻青脸肿的？” “真不是我们干的，小徐厂长，您瞧他背后这大脚板子踹的印，少说48码，我们刚刚挨个对比了一下，咱整个黄泥岗都没这么大的脚。” “难不成…路过的外乡人？” “对！” “你们上千口子聚在这，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乡人，打了咱们乡工厂的安保，还没抓到对方？” “这……” “昨天我许诺进厂的那几个，进来，其他人都散了。” “小徐厂长，不招工了？” “咱黄泥岗穷就算了，还不团结，这以后还怎么实现共同富裕？让你们各村村长来我办公室，聊完再说招工。” 徐飞忿忿不平的走进玩具厂，看到正在办公楼下，跟八个小混混练拳击的壮汉，忍不住打量一下对方脚板子，“大马！” “在！” “去换双鞋，小码的。” “？？？”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莫名其妙给我穿小鞋？ 大马瞅一眼小混混，再低头瞧瞧大脚板子，继续努力练拳。 不多时。 收到消息的各村村长，急匆匆赶到。 徐飞找个空置房间，令人搬来椅子。 “小徐厂长，情况我们已经知晓，咱黄泥岗人肯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团结是一方面，自身形象也要维护好。你们看，我这玩具厂的规模越来越大，三天翻一倍，下午还有新设备，每天产出七八万件玩具，如果外面都说咱黄泥岗乱，谁还敢来进货？” “您说的有道理，下午我们就把民兵重新召集起来，混编成几个队伍，全天候在乡里巡逻，遇到不老实的，当场抓河堤改造！” “其实，不止工厂客户，平时路过的货车、小轿车，也要保护好，说不定人家哪天需要吃饭、修车、住宿，就用到咱，人多了，黄泥岗不就热闹了？到时候跟周围乡镇一对比，嚯，黄泥岗好啊！” “对对对，是这么个理！并且咱做玩具的，需要人气，需要形象，回头我们再把各村靠近省道的地方，清理、打扫，再扯上几条玩具厂宣传语！” “对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等我厂子越做越大，别说你们各个村，跟你们有关系的亲戚村，朋友村，也能进厂找活。” “小徐厂长，这招工？” “招工啊？是这样，咱们黄泥岗贫困群体太多了，我深思熟虑后，决定帮急不帮穷。 即日起，以村为集体，哪个村日子过得最紧巴，咱玩具厂优先招收。 不过呢，工资要等到月底才能发放，为缓解最贫困村面临的危机，我决定私掏腰包，买下该村子拥有的供销社集体股，让大伙都能分点钱，缓一缓嘛。 啥？不卖？那说明你们村子不够穷，无需进厂打工。” “……” 各村村长面面相觑。 供销社的集体股，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多是因为人多，每个村都有上千口子，凑凑，就不是个小数。 少是因为年代，五六十年代，工人薪资只有十几块，当时凑钱搞供销社，各家各户基本都是出资一块钱。但当时一块钱却能买两袋米，现在一块钱能干啥？ 而购买供销社股金，犹如把钱存银行，除了分红、社员购物价，利息真不高。 加上年年都取，又不怎么追加股金，几乎可以说，当时投进去多少钱，现在就有多少股金。 问题来了。 当年的两千块钱，是现在的两千块钱能比的吗？ 怕不是相差几十倍，上百倍。 犹如当年供销社如日中天，资产也就三四万。 现在都快破产了，资产却有五六十万。 如今人家要收购股金，这价格怎么定？ 定低点，村民估计不愿意，定高了，完全就是个虚价。 并且，当村长也不容易，穿插在中间，搞好了皆大欢喜，搞差了两头不是人，尤其涉及到钱，万一村民说咱吃回扣怎么办？ “小徐厂长，集体股我们当村长的也做不了主，不如您说个价，我们回去讨论讨论。” “价格啊？你们先确定村民们愿不愿意卖，回头咱再谈。” “也好。” “不过，咱黄泥岗供销社，房子都快被人拆走了，整体资产没剩下多少，如今账面又没钱，村民股金兑换不出来，如果定价太高，我可接受不了。” “晓得，相对每个月1200的工资，这股金其实不重要，主要还是看村民进厂意愿。” “对，快去，谁先搞定，谁先进厂。” ………… 玩具厂大门外。 “出来了！” 来应聘的村民们，看到村里老一走出来，纷纷围上去。 “村长，怎么样？” “是这么个情况……” 小刘庄村长把购买股金的事说完，叹口气，“要是捧他做乡长，咱当场就拍板，但卖集体股，价格又不确定，我能咋办？这事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吗？如今劳力们都不在，老娘们能当家？” “谁说俺不能当家？分地边子都是俺做主。再说，俺进了玩具厂，一个月一千二，俺家男人累死累活，一个月还拿不到六百。不就集体股么，当初村子投了两千块，分红加上买东西折价，早就回本，现在粮票都作废，谁还留无法兑现的股金？不如送给小徐厂长，咱们集体进厂赚大钱！” “对！”妇女们齐声回应。 “头发长，见识短！” “我挠死你，姐妹们上啊，明年把他拉下来，咱让妇女主任上” “……” “别打了，别打了，村支书来了！” “老书记，您说句公道话。” “抓阄还是投票，大伙选一个。” “投票，我先举手！” “我也举手！” “哎？村长，你不是反对么？” “我啥时候反对了？我也是为村里考虑，你看这脸挠巴的……下次还要选我做村长哈！” 第28章 日产量8万件，很厉害 村长们离开没多久。 乡长一路小跑，冲进办公楼。 说东门外，有辆拉面粉的拖挂翻车了，去外地招商的乡书记，回来路上凑巧遇到，连忙从乡大院、安全所喊人过去维护秩序。 但外乡来赶集的挺多，一时间场面有点乱，打算从玩具厂抽调几个劳力帮帮忙。 徐飞当即安排大马，带二十个销售、五个安保、八个受训的小混混，一块前往出事地点。 之后，便趴在电脑前，制作表格。 集体股关乎每个人的利益。 有些人愿意转让，是因为进玩具厂能拿高工资，但也有些人，因为各种问题，暂时或不能出门打工，这些人会平白无故的转让集体股？ 所以，各个村子没个一两天，解决不了利益分配问题。 另外。 别看玩具厂大门外，聚集了上千人，其实大多来凑热闹，真正符合招工条件，又愿意遵守上工规定的，只有一小部分。 就像员工守则，要求全职。 你不能因为今天七姑过寿，明天三姨姥姥出丧，后天远房堂妹吃喜面，三天两头的请假。 并且，农忙只有五天假期，厂内同村组队收割耕种，过了这个假期，不能无故旷工。 而生活在农村，人情味浓厚，仅上面两条就刷下去一大批人。 加上其他要求，年龄、健康、个人卫生、不能抽烟、不能带口病、服从三班倒安排…… 又刷下去一大批。 总的来说，黄泥岗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村子，能凑出两百人就已经很不错。 至于玩具厂第二轮招工只要一百人，另外一百人怎么办？ 谁先出让集体股，谁先进厂，其余村子抓阄，谁抓到了，谁先进厂。 等玩具厂再次扩建，大伙都能进来。 有了决定，徐飞制作几个表格，分别填上社员股、第二轮招工安排、三班倒安排、实习领班候选人。 忙活完，继而考虑产品种类问题。 最近两天，销售多次提起，铁皮金蛙卖不出去。 这让徐飞很是伤心。 ‘蛤蟆怪’可是他凭脑子创造出来的，放眼世界，估计也是独一份。 竟然没人能欣赏！ 那就只能停产了。 如此一来，总功率不变，总产量不变，铁皮青蛙等10条传统生产线，日产量就达到了8万件。 产品种类问题，更加严峻。 于是，徐飞开始寻找新的产品。 铁皮玩具属于六七十年代的产物，如今都要迈入新世纪，自然不能用当年的形象。 凑巧，自家生产线可以调整外观，可以凭想象设计。 如果借鉴当前的热门玩具，加以模仿，再装上发条…… 或许还真能在申请破产之前，大赚一笔！ 打开搜乎。 搜索哪类玩具卖的最火。 首先是塑料、布偶、充气，排名第一的是孙悟空和金箍棒，大多出自小作坊，但扛不住铺天盖地，更无法统计销量。 “铁皮悟空？铁皮金箍棒？这有点难搞啊。” “铁皮风车？铁皮沙包？” 徐飞想了想，感觉场面太血腥。 继续查看。 其次是积木、拼图，种类众多，最出名的是乐高，年销售量上亿元，但利润却持续下跌，有网友分析，后续可能大幅度涨价。 “普通积木就算了，这个拼装的高达有点搞头。” “如果这个什么乐高公司，敢给积木涨价，咱就能趁虚而入，无需新增基础生产线，就能制造一批带发条装置的铁皮高达。” 徐飞连忙拿起日记本，记下这件事。 之后继续查看。 接下来是布偶玩具，以及圈水机、幸运星、塑料编绳、不倒翁…… 然后，依旧是高达，但不是拼装版，同列的还有机动战士、变形金刚…… 后面则是电子宠物、小霸王掌机、小霸王学习机等电子产品。 “看来，越难制造的玩具，销量越少，利润越高。” “尤其小霸王系列，这老板每年得赚多少钱？” 徐飞随手点开发帖人，打算看看对方编写的其它帖子。 ‘论玩具消费群体多样性’ 儿童玩具消费群体，主要是家长，只要家长认可，就不怕没销量。 少年玩具消费群体，一半是家长，一半是少年能得多少零花钱。 青少年玩具消费群体，取决于这件玩具‘潮不潮’，以及流传广不广，最好的案例就是‘小霸王学习机’。 成年人的玩具，那就复杂了，看用途。 “估计也是个做玩具的。” 徐飞敲击键盘，在评论区留言，“老哥，在么？” 三分钟后。 评论区有了回复：“在！” “老哥做玩具？” “对，你也是？” “刚搞了厂子，现在产品种类太少，有点犯愁，能不能请教个问题？” “尽管问。” “像高达机器人，如果我模仿出来，去掉外观颜色，再改改造型，销售宣传的时候也不叫高达，侵权吗？” 过了片刻，对方回复：“你这不叫模仿，叫自主设计。” “还可以这样？” “肯定可以，不过，制造高达的生产线，即便可以更换模具，但想提高产量，要筹备的生产线也少不了，更何况，高达不止一种，制造这个类别，至少占用三四百条生产线，另外，最近塑料涨价了。” “塑料涨价也没事，我做铁皮的。” 过了片刻，“兄弟，别闹，铁皮需要压模设备，你想获得与塑料产品相等的产量，要设置多少压模设备？这投资可就大了。” “公司不差钱，先试试。” “冒昧问一下，你们公司日产量多少？” “铁皮玩具，8万。” “日产量？” “对。” “产量这么高，你们公司还用得着模仿高达？” “为什么不能模仿？” “日产量8万件，月产量240万件，年产量2880万件，年销售额五千多万，这还只是铁皮玩具，你们公司是康元罐头厂？” “不是。” “以你们公司的铁皮玩具销售额，完全可以买下独家授权，或者自创一个新品牌，搁这逗我玩呢？” “其实我们创造了新玩具，但不好卖。” 三分钟后。 “老哥，还在吗？” 五分钟后。 “老哥？” 十分钟后。 徐飞想了想，发了个帖子。 没敢问日产量8万件的玩具厂有多大，改问： “我打算组建个玩具厂，生产铁皮玩具，想日产量达到8000件，需投入多少钱？” 一楼：呵，兄弟，发财啊！ 二楼：老板好！ 三楼：楼上的应该加个大，大老板好！ 四楼：在哪？还要人么？我现在就过去！ 六楼：兄弟，我做外贸的，oicq，咱们私聊。 七楼：楼上骗子，我才是做外贸的，oicq…… 八楼：上面两个都是骗子，目的是宣传oicq…… 徐飞忽略后面灌水和打广告的，认真翻翻评论。 “我的天，日产八千，竟然要投资上百万。” “日产8万件，怕不是要投资上千万？” “这胡诌的外企，要露馅啊！” 第29章 机械三国 以前只想着把产量提上去，获得更多能量。 现在经别人一提醒…… 徐飞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拥有了一家资产上千万，年营业额四五千万的大工厂。 不知不觉，成了大老板！ 但…… 兜里依旧没钱。 尤其昨晚说招工，大马还抱怨账面资金都成了负数。 拿账本瞧瞧。 不计算电费和前期收购废铁的花费。 卖狗赚了150万。 第一批货赚了30万。 贷款转存50万。 买完手机、电脑和办公用品，剩下207万。 减去虎头奔165万。 减去两辆金杯大海狮40万。 减去100名员工半个月工资，6万（未支付）。 减去定做1000套工装，8万（未支付）。 减去日常开支…… 后续还要走个人账户给娄楠楠7万，用于购买信用社股金。 加加减减，再算上50万贷款。 不多不少，刚好负100万，法院不敢判。 这不是他道途听说，而是查看许多经济法案例，得出的结论。 你搞金融欠一百万，牢底坐穿。 你搞工厂欠一百万，法院要考虑就业问题。 更甚至，像电厂、炼钢厂，哪怕亏成粑粑，厂子也要开下去。 “还好，员工数量很快就能达到两百。” “即便胡诌的外企真暴露了，考虑到失业影响，估计县里也会为咱兜着。” “至于市里，悬。” “所以，赶在市里知道之前，咱要赚钱、攒能量！” 徐飞当即起身，来到铁皮金蛙生产车间。 由于暂停生产新品，这边厂房并没有员工。 找到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幻想出高达的模样。 很快，一个造型夸张的机动战士出现在电脑屏幕中。 去掉色彩，外观瞬间变成金属铁的银白色。 而选择电镀工艺，金色、黄色、金属灰…… 还别说，金色和金属灰，竟然比原版都帅气。 调整武器、翅膀、双脚、双腿…… 修修改改，徐飞愕然发现，好好的一个高达，竟然变成了蛤蟆怪。 重来。 有棱有角，轮廓自然，整体流露金属质感。 但怎么看，怎么像张飞。 嗯？ 机械版张飞？ 机械版版三国？ “卧槽！” 徐飞猛地站起。 蛤蟆怪那么好玩，肯定好卖。 只是没素材，没故事，无法大范围宣传，消费者们根本无法理解他小徐厂长的奇妙幻想。 但机械三国就不一样了。 这年头，别说华夏，就连倭岛、东南亚，都熟知三国演义。 如果做出类似高达的机械版三国群雄…… 徐飞闭眼幻想一番，将机械版张飞投放到设计软件。 瞧瞧这质感十足的金属灰。 瞧瞧这造型夸张的丈八蛇矛。 瞧瞧这威猛十足的壮硕身姿。 瞧瞧这神采飞扬的战袍和披风。 徐飞敢打赌，销量绝对能超过高达！ 并且，它会动！ 宁动发条，机械张飞就会在屏幕中冲锋。 看数据，能跑出十米。 “发条被电镀工艺加强后，驱动能力这么强了吗？” “但跑的远，又跑这么快，小朋友能抓到？” “不，动力足是好事，可以碰！” “你有张飞，我有关羽，拧动发条，战个痛快！” “至于坏了怎么办？” “买新的啊！” “只不过，这5厘米尺寸有点小。” 还好的是，基础生产线可以调整模型大小，无需消耗能量。 徐飞一边调整，一边计算电力消耗和原材料消耗，然后再合计出成本。 10厘米高的机械张飞，成本上升到1毛，依旧产生2点能量。 如果生产积木类型的拼装版机械张飞…… 抱歉，太费脑子，设计不出来。 20厘米高的机械张飞，生产时间直线上升，一小时只有100件。 生产时间长，耽误赚钱，成本高达2块，获得3点能量。 但体型大了，却可以在肩膀和脖子，增加联动版发条，与胸口的核心发条一起上劲，如此就有了张牙舞爪、挥舞丈八蛇矛的机械张飞。 徐飞想了想，决定先制造10厘米机械张飞，其它尺寸以后再说。 唤出半透明页面，查看能量值。 现有：。 累积：233万。 “张飞、关公、赵云、吕布、貂蝉……” “不对，吕布怎能少了赤兔吗？” “哎？咱可以单独开个战马卡槽，设计不同的战马，给每个机械英雄都配上发条机械马，造出来后，再把武器、披风拆下来，连同机械马单卖。” “10厘米关公卖2块，配套的青龙偃月刀卖1块，超级披风卖3块，发条机械马卖2块。” “我的天，本应该卖2块钱的东西，现在却能卖出8块钱，利润瞬间翻了4倍。” “我果然是做大老板的料。” “还有，咱可以调整模型，造略微大点关公，然后把大尺寸战马、披风、青龙偃月刀拆下来，单独卖给已经买了10厘米关公的小朋友。” “略微变大的配件，放在10厘米的关公身上，看起来肯定更威猛。” “等小朋友们习惯了，咱再把留在仓库里的大型关公拿出来单买，让有了大型配件，却在玩10厘米关公的小朋友，换上高大关公。” “然后，咱再造更大的关公，拆掉卖更大的配件……” “这么下去，我以后上街会不会被群殴？” “等等，机械英雄都是金属灰，咱还可以找个印刷厂，设计不同风格的贴图。” “绿袍关公、血染关公、火焰关公……” “杂色战马、火焰战马、雷电战马……” “就怕有人抢咱生意，胡乱卖贴纸。” “算了，先造！” 徐飞当即消耗能量，开启19个三国群雄卡槽。 当然，不能乱开。 小朋友不喜欢刘备，咱就晚点在开。 现在只开大伙喜欢的赵云、张飞、关羽、吕布、貂蝉…… 以及额外开启一个战马卡槽。 如此，刚积攒的2万能量，消耗一空。 页面也跳出20套设备已经发货的通知。 青港海关登陆，中午12点左右送到。 忙活完。 徐飞转身前往办公室。 这时。 玩具厂大门方向，传来一阵爽朗笑声。 “小徐，快出来，县领导来了。” ‘是外出招商回来的乡书记。’ 徐飞暗道一声，快步走出厂房。 外面院子里，满满的全是人。 有乡领导们，几个身穿制灰蓝色制服的陌生面孔，大马，二十名销售…… 人群后方停着两辆印有工局标志的警车，门口安保已经归位，前来应聘的群众也已经散去。 “这年轻人，看着就精神，不愧是咱黄泥岗的后起之秀！”其中一个陌生面孔的中年男子边走，边说道。 乡书记随之介绍：“小徐，来，这位是咱们谷城县工局领导，宫局。” …………… 时间回到清晨 谷城县，招商服务合作中心。 尚主任上班后，汇总各区域招商指标完成状况。 忙碌中，一名干事急匆匆走进来，“领导，发现一个问题。” “嗯？” “这个黄泥岗铁皮玩具厂的上级公司，也就是tep（华夏），没有备案。” “什么意思？” “没有组织机构代码，也找不到这家公司。” “找不到？” 尚主管闻言，起身来到档案柜，从黄泥岗窗口取出一沓材料，粗略翻翻，“当初，玩具厂手续怎么批的？” “工局那边负责，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解决100个就业岗位。” “100个岗位？” 尚主任点支烟，“你说，咱们是什么单位？” “招商服务合作中心。” “人家工局那边都不急，咱一个吃服务饭，干不好就撤职的单位，着什么急？” “……” “再说，批50万贷款，人家组建一个工厂，并提供100个岗位，每个月至少支出5万块薪酬，缴税、带动发展、推动就业，工厂是真的，上级公司是假的又如何？” “……” “有时候，在紧急关头，要难得糊涂。” “谢领导指点！” “不过，tep没有机构代码，就怕以后依旧没有，留下个大麻烦，我去趟工局。” 谷城县。 工商管理中心。 宫局上班后，同样获知tep备案问题。 当初黄泥岗乡书记连夜来办理手续，他亲自盖章，又找了许多领导特事特批。 不仅批了工厂相关，还有检验、食品安全。 如今100个村民已经上岗，玩具厂也进入生产环节。 看报上来的数据，日产量1万，单件一块五…… 去掉优惠、扶持，每月大概缴税27万，一年缴税30多万，还不算员工薪资需要缴纳的个人税，以及带动副业诞生的其它税费，如果出口外贸，税率会更高。 “只希望这个tep公司，是真的没搞定手续，否则，我也不知道该咋办。” 宫局搓搓脸，抬头看到尚主任，“啥风把你吹过来了？” “铁皮扇的风。” “你也知道了？” 宫局问上一句，随手拿起固定电话拨打号码，“招商回来没？” “马上就到黄泥岗。” “你上次找我申请的那个玩具厂，办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 “今天我过去一趟，把验资走一遍。” “验资还需要你亲自来？我看你是不信任我啊！” “这里面…有可能水很深啊！” “啥意思？” “没查到tep的企业代码。” “人家还没搞定手续，怎么可能有组织机构代码？” “我也希望是这样。” “算了，来，咱哥俩也很久没见了。” “那好，现在出发，差不多十点到。” 宫局放下电话，看向尚主任，“你也去？” “本地招来的外企，我们肯定要去捧捧场。” “希望不是砸场子，坐我们车，上面刚分给单位两辆新的。” ……… “小徐，来，这位是咱们谷城县工局大领导，宫局。” “领导好！” “这位是谷城招商办主任，尚主任。” “领导好！” “两位领导，这位是铁皮公司，驻黄泥岗玩具厂厂长，徐飞。” 刚介绍完，门口驶来一辆崭新虎头奔。 车牌号： ‘这万恶的黄半瞎，搞这种车牌，是打算诅咒我英年早逝，也好继承他小舅的亿万家产吗？’ 第30章 我一看TEP，嚯，大公司！ 九十年代，价值160万的虎头奔，不仅是财富的象征，还代表着地位和名声。 尤其某些偏远地区，有钱不一定敢买，买了不一定敢开。 因此，也就有了大奔之名。 大哥大佬的虎头奔嘛！ 俗话说，越有钱就越迷信。 但凡涉及到数字，大哥大佬们都尽可能的避免谐音。 比如丧事不能出现2，省的哀事成双。 比如祝寿结婚不能出现3，省的烟消云散。 特别是这个4，死啊，出事啊，事多啊，简直避讳莫及。 而悬挂牌照的虎头奔，怕不是蝎子拉屎，放眼全国都是独一份。 无论乡领导，还是县领导，齐刷刷被镇住。 另一边。 车辆停稳，黄半瞎白西装配黑皮鞋，叼着一根大雪茄，慢悠悠推开后车门。 瞅到停在旁边的两辆工局警车，其微微一愣，首先想到某人高价卖狗，被人举报了！ 旋即想想，又感觉不可能。 ‘难道公款私用，买虎头奔被人举报了?’ 黄半瞎很清楚，当初卖狗的150万，全进了某人腰包。 这次买虎头奔，对方喊着走公司账，实则让他写了‘徐飞’。 现在车子买回来，却跟公司没半点关系。 公司资金缺口，去哪补？ 心里如此想，黄半瞎一边拆包软华夏，一边迎上众人，“厂长，好消息，上级公司通过了你的申请，继续给咱增资扩产，并且，把这车当作年终分红，奖励给了你个人。” 乡领导：“！！！” 县领导：“！！！” 徐飞：“？？？” 你从哪找到的上级公司？ 能不能带我去瞧瞧？ 徐飞错愕之后，装作激动欢喜的样子，挥挥拳头，“太好了！” 之后介绍道：“宫局、尚主任，这位是我们分厂的销售经理，黄半夏。玩具厂成立后，黄经理收拢电扇厂老销售，为我们分厂在玩具市场杀出一条血路，立下汗马功劳，我已经给上级公司申请，提他做区域销售经理。” 又是奖励虎头奔，又是注资五百万…… 对tep半信半疑的县领导们，这次信了。 玩具厂只拿到50万贷款，设备、资金、生产资料，总不能凭空冒出来？ 很明显个，人家有上级公司帮忙。 可话又说回来。 上级公司没机构代码，哪来这么多钱？ 但没那么多钱，又怎么投资的这座玩具厂？ 尤其那些进口设备，全是新的。 并且，还有海关签署的各种文件……等等，海关？ 没机构代码，却能通过海关？ 难道…… 这家外企上面有人？ 两位县领导心中一凛，重视徐飞的同时，也没怠慢黄半瞎。 “黄经理，幸会幸会！” “领导们一路辛苦。” 寒暄之后，走进办公室。 抬头便看到十台电脑，十面小黑板。 简约的装修风，整洁的文案摆设。 县领导们看得忍不住点头。 这年头，别说乡镇企业，就连县城的公司，都没几家用电脑办公。 瞧人家外企，真时髦！ 宫局注视黄半瞎挂好营业执照，微笑着转过身，“小徐，之前组建玩具厂，乡书记连夜找上门，我翻开材料一看，嚯，竟然是tep，大公司啊！” 黄半瞎深以为然。 乡领导们同样如此。 满屋子人，唯独徐飞格外迷茫。 难道真有tep？ 可为啥没查到？ 宫局继续道：“一看是tep，我想也没想，当场就盖了章，之后连夜找食品监管、认证机构……好家伙，忙活一整夜，才算搞定，老尚那晚也没少帮忙。” “但证件办完，咱流程却没走，比如办证件之前要验资。今天早上，我跟尚主任在开会，乡书记给我打电话，说厂子搞得差不多啦，领导们来验资，我一想，tep那么大的公司，组建个分厂还要验资，这不是打人家脸吗？” 乡书记：“？？？” “原本我没打算过来，想着把流程从文案里过一遍，不就搞定了？但后来一琢磨，tep这么大的公司，人家来咱这穷乡僻壤办分厂，总得拜访拜访。所以，我跟老尚就一块过来了。” 乡书记：“……” 徐飞：“领导，这哪能叫拜访？这叫深入基层，莅临纠正，指导玩具厂的成绩，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不是啊，同志们？” “是！” 哗哗哗！ 听到动静，跑到传统玩具生产车间门口，悄悄观察的员工，连同销售、安保，一起奋力鼓掌。 乡书记麻了。 感觉小看这一老一少。 老的说谎不打草稿。 小的马屁一套接一套。 这爷俩干脆结伴去招商得了！ …… 众人边走边聊，来到生产车间。 徐飞先讲解‘数字化全自动流水作业综合型一体式生产模块’含有的冶炼电炉、磁能稳定线圈、内置的全自动组装设备、33条全金属安全传送带，以及设计模型用的概念型模拟机。 当领导们听到日产量8万件铁皮玩具…… 整齐划一的倒吸口凉气。 旋即化作惊喜。 特别是尚主任，差点跳起来。 徐飞本不想说这么多，但产量在这放着，后续还要缴税，尤其大客户又做外贸，这东西肯定瞒不了。 之后，参观大食堂。 1200平方的厂房里，由五个做饭大师傅砌筑的土灶，看似简陋，但有电扇厂遗留的一排排座椅，整体看上去还算不错。 并且，决定实行三班倒以后，徐飞还联系了羊汤馆、包子铺、驴肉馆、壮馍摊、呱嗒摊等等，令对方来摆个小餐位，丰富一下职工三餐，改善一下口味，顺便赚点职工兜里的小钱钱。 当然，小徐厂长很正，绝对没从餐饮小老板手里索要好处费。 走走停停，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众人在大食堂随便吃点。 主要是黄泥岗最好的饭店，最好的宾馆，最好的一切，都在电扇厂。 但电扇厂破产，这些好事物也就荒废了。 吃饱喝足，坐在办公室休息会，玩具厂迎来一条长龙般的物流车队。 制造机械三国的设备到货了。 新增20个卡槽，等同新增20条生产线。 冶炼电炉、各种线圈、金属传送带…… ‘这不就是黄经理说的增资扩产吗？’ 县领导们对tep更加深信不疑。 下午。 乡书记从照相馆找来摄影师。 玩具厂举办几场友谊赛。 拔河、绑腿跑、单膝跳…… 为了纪念电扇厂，又一块打算篮球馆，在布满裂纹的水泥地上，来了一场篮球赛。 皆大欢喜。 等到下午四点。 黄泥岗各个村子，竟然提前解决了，因集体股产生的利益分配问题。 跟徐飞预测的差不多，符合条件的应聘者，总计185人。 宫局眼看玩具厂增资扩产，又新增这么多岗位，二话不说，一百万！ 啥一百万？ 贷款啊，生产资料占用那么多资金，大泽那边还有块地皮等待建设，没钱怎么能行？ 再说，不背点贷款，万一被其它地方招商，玩具厂还贷的时候，咱也能提前收到消息。 临别前。 宫局找徐飞单独聊了聊。 “小徐啊，其实我也是咱黄泥岗人，跟乡书记还是表兄弟，有关咱黄泥岗发展的事，我从来不含糊，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谢领导！” “再一个，你父亲那事，我是真帮不了，也希望你能理解。” “明白，水太深。” “哈哈…年少有为！” 紧接着。 尚主任又来单独聊聊。 “小徐，你看咱们谷城，其实还有很多项目可以挖掘，如果你们公司还有其它业务，一定记得先找我。” 徐飞想到自己的计划，决定提前铺铺路，“领导，您认为，建个拖拉机制造厂怎么样？” 尚主任直接亮出三根手指，“至少值三千亩地皮，白送！” “嘶……” 第31章 去县城吃西餐 见一叶而知深秋，窥一斑而见全豹。 检查过玩具厂资产状况，尚主任对tep也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有钱！ 不是一般的有钱！ 以他所想…… tep搞玩具厂，黄泥岗送两百亩地皮，人家直接给这穷乡僻壤投资了上千万。 回头tep搞拖拉机制造厂，县里送三千亩地皮，人家总不能雇几个工人，搁那拆拖拉机配件，糊弄咱？ 地皮那么大，公司又那么有钱，即便不是‘一拖’、‘天拖’级别，也是‘时风’、‘五征’那种规模。 尤其当前招商重点：引入外企，引进技术，推进发展，解决就业。 ‘只要项目落地，咱老尚怕不是要做县老一！’ 徐飞看到三根手指，懵过之后，剩下的全是兴奋。 三千亩地皮！ 那得多大地？ “领导，你可不能骗我！” “招商引资，岂能儿戏？” 尚主任明白徐飞所想，一个华夏人在外企本就不容易，如果咱骗他，说不定回头那些老外就给他穿小鞋，“我尚可发，以人品保证！” “那就这么定了！” “等你好消息！” 尚主任招呼宫局，俩人挥手告别。 徐飞目视两辆小警车离开玩具厂，暗中为糊弄过去验资这一关松口气的同时，瞬间充满斗志。 “动起来！” 回到厂房，再次调整生产结构。 20条机械三国生产线，早在中午就已经安装调试完成。 23种蛤蟆怪停产，10种传统铁皮玩具照旧。 虽说明天开始三班倒，但生产不能停。 “日产8万件，明天能拿16万能量。” “机械三国肯定热卖……” “单件拆卖后，人物2块，武器1块，披风3块。” “机械马占用一条生产线，2块。” “这么算，传统铁皮玩具，日产27万件，能赚4万块。” “机械人物、机械战马，日产53万件能赚106万，而拆掉的配件，武器加披风4块，约5万套，能赚20万？” “27万加106万，加20万，333万块！” “我滴乖乖！” “月入千万！” “可为啥卖配件这么赚钱？” “算了，不想了。” 徐飞回到办公室，联系照相馆老板。 今天拍照，他发现对方用的竟然是数码相机。 这样就可以给机械三国群雄拍几组造型，上传电脑。 不过，新品备货期，肯定不能把模型透漏出去，否则南方大大小小的玩具厂，一夜之间就能模仿出来，回头你整的遍地都是塑料三国。 虽说咱成本低，不怕价格战，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又嫌自己赚的不够多？ 所以，现在拍照，也就修修图，等分销开卖的时候…… “咱似乎没有作图员。” “并且，咱家渠道都是外贸，没国内的。” 徐飞想了想，拿起手机，拨打保存的黄泥岗供销社电话： “歪，楠楠，是我。” “徐飞，今天我用供销社卖不出去的陈年旧货，帮你换了点社员股。” “那我让玩具厂财务帮你把货款补上。” “不用，没库存记录，你打电话啥事？” “你认识其它区域的供销社么？” “认识几个，有我同学。” “是这样，我这边……” 供销社亏损严重，急需扭亏为盈。 找供销社做代销，本就不是什么事，更何况还有同学关系。 徐飞通过娄楠楠拿到县供销社电话，想了想，灵光一闪，联系刚离开没多久的尚主任。 不曾想，对方分分钟搞定整个谷城县的供销社，甚至拿下周边几个县区。 “所以，没点关系，做啥生意？！” 话音未落，工局宫主任打来电话。 对方帮忙搞定市区供销社。 甚至拿下好几所学校小卖部。 “两个领导，就有这么大的关系网。” “看来以后咱要跟领导们多走动走动。” 念及到此，徐飞想到之前许诺给娄楠楠，请对方表姐吃西餐的事。 男人么，说到就要做到。 瞅瞅办公桌上的日历。 农历十月十九，周五。 当即拿起电话：“歪，楠楠啊，明天周六，你表姐有空吗？” “表姐？” 对面沉默片刻，“有空！” “那咱明天去县城吃西餐？” “好啊，不过，咱得起早点，否则赶不上小客车。” “不用，我这有车，你明天在供销社等我。” “好的！” “对了，明天你让娄小虎来玩具厂上班。” “这么快就录用了？” “咱可是厂长，有点话语权。” “谢谢你啊徐飞。” “客气啥，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 “老黄，你搞个是啥意思？” “没办法厂长，好牌子都被有钱人搞走，我联系好几个连号车主，除了这个，人家都不卖，咱这么好的车，总不能搞个普通号码？” 虎头虎脑的虎头奔，碾压着坑坑洼洼冰渣子，行驶在黄泥岗大街上。 清晨，天又冷，别说出来溜达的，就连路边炸油条，买包子的摊子，都没几个人。 大马开车，老黄坐在副驾驶，徐飞斜躺在后座。 其实大马只有工程师相关的证件，没有驾驶证，但早上开车过去，当场拿了个本本。 以后…… 财务大马、保镖大马、司机大马、行政大马、维修工大马、副厂长大马。 之前老黄对突然冒出来的大马，很不服气，但目睹人家的本事，现在开始喊马爷。 “马爷，您穿的鞋似乎有点小，不难受么？” “厂长要求的。” “……” 交谈中，虎头奔停在供销社门口。 徐飞落下车窗，“楠楠，走了！” “虎头奔哎，伱们厂子这么有钱吗？” “上级公司给我配的。” “不愧是外企！” 娄楠楠拉开车门钻进来，四处打量一番，还没开口。 老黄瞅一眼大马脚上的小鞋，再回头看看后座上的一对小男女，“那啥，厂长，我忽然想起，新品出货，还有许多工作没安排，就不去县城吃西餐了。” “急啥，备货有个周期，咱还要招俩作图员工，不差这一天。” “不，我这人有个缺点，工作认真！” 说着，黄半瞎推开车门，“咱们回头见。” 大马见状，想了想，蓦然叹口气，握紧方向盘，挂档、踩油门，直奔谷城。 他不能走啊，否则谁开车？ 一个半小时后。 车子驶入连电扇厂都比不上的破败镇子。 放眼望去，除了水塔，仅有三两座六层建筑物。 这就是谷城县。 无论周边地区，还是当地，都流传着一句自嘲： ‘镇子改县，依旧破如猪圈。’ 由于以农业为主，没什么高新产业，无论改革前，还是改革后，都没能发展起来。 “有车就是好，不仅暖和，还稳当。以前我跟村里阿征，骑摩托车来县城，每次都搞的灰头土脸，颠的七零八落。” 娄楠楠闻言，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咱去哪吃西餐？” “我也只是听说，等会停路边问问。” 徐飞说完，忽然想起什么。 “你表姐在县城教学，应该比较熟悉，咱接上她，一块找找？” “我下车打电话问问。” “不用，我这有手机。” “……” 我上哪给你找个表姐去？ 娄楠楠拿起手机，想了想，拨打某个同学所在的供销社固定电话，不等对面开口，“表姐，我朋友来了，说一块吃西餐，啥？你出远门了？好。” 啪！ 挂断手机。 娄楠楠一挺胸膛，理直气壮道：“我表姐不在家，咱们先去吃。” 第32章 娄小虎的畅想 谷城县。 悬挂牌照的虎头奔，乍一露面就吸引无数目光。 换做，或者，大伙顶多感叹一句真特么有钱。 但这个号牌要感叹两句。 真特么有钱，真特么不怕死。 遇到不怕死的人，自然要躲远点。 尤其下车问路的保镖，瞧那身板，乖乖，怕不是电影里走出来的史泰龙。 而这，也验证人们心中所想，黒涩会啊！ 原本被自行车、人力三轮、摩托三轮、黄色面包车占据的主干道，仅仅片刻就空了一大片。 就连站在十字路口的交警，也有点懵。 “咱县里，啥时候都这么规矩了？” 回头一瞧。 “呵，讲规矩的来了！” 至于拦截查证…… 算了，说不定等会县领导们都要主动拜访，也好展开引资招商。 另一边。 “厂长，人家见我都躲得远远的，问不到西餐厅。” “小县城不大，分钟一圈，先找找看。” 两分钟后。 “厂长，应该是这家！” “走，吃完去看电影。” ………… ‘县里来了一辆虎头奔，悬挂牌照’的消息，犹如一阵旋风，眨眼间席卷整个小县城。 东关批发市场，南关货运码头，西关菜市场，北关各大学校，无不议论此事。 不仅宫局、尚主任，就连县城大领导、二领导也悉数获知。 “老尚，你得动起来！”县二领导来到招商办。 “那是铁皮玩具厂的车，估计新品玩具即将铺货，小徐厂长来县城谈生意。” “铁皮玩具厂？” “昨天刚忙完，今天还没来得及上报。是一家外企，tep公司，在黄泥岗设置的一家分厂……” 尚主任将具体情况叙述一遍，“本来我还担心是个皮包公司，但昨天和宫局去验资，嚯，您猜怎么着？全自动流水作业一体式…啥玩意来？” “……” “反正那设备牛的很，单条生产线价值五十万，原材料投进去，电炉当场冶炼，成品无需喷漆，各种电镀工艺上色……啧啧，咱就没见过这么先进的技术，尤其产量，三十多条生产线，日产8万件！” 县二领导粗略算算，“资产上千万？” “可不是么，当初只有10条生产线，但小徐厂长能干，短短不到一周，就说服上级公司调来两批设备。” “都生产些什么玩具？” “铁皮玩具。” “有点麻烦，南方已经禁产，想来咱北方也快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电镀工艺，无需喷漆，而铁皮边缘内卷，压模，根本不伤手。” “如此，倒也能避过禁令。”县二领导点点头，“企业关系，你可要上心。” “晓得。”尚主任没说拖拉机制造厂，毕竟徐飞没给准信，想了想，“领导，我看小徐厂长打算走供销社这条线，给区域铺货。” “这是好事，如今经济市场化进程加快，大背景导致供销社亏损严重，让闲着没事的集层员帮忙卖卖玩具，不仅增加收入，还能吸引人气。” “我之前联系各级供销社，让他们进点货，帮忙代销。” “不够，你刚才也说，tep是大公司，人家来投资，给的还是高新技术设备，咱县里可不能抠抠搜搜，说不定人家投资玩具厂只是试探，后面还有大项目。” 尚主任闻言，茅塞顿开。 可不是么，拖拉机制造厂啊！ “领导，咱可不能因小失大。” 二领导沉思片刻，“既然玩具厂有新品上架，这样，我跟市里通通气，再请市领导，给省供销社理事会提个建议，帮铁皮玩具在各级供销社开个专用柜台。” 尚主任眼神一亮，“如此就能把铁皮玩具从绑在本地，直接避免外地招商，还是领导您高瞻远瞩！” ………… 夜。 娄家村。 “小虎，都十点了，你姐还没下班吗？” “黄经理说，我姐跟我姐夫坐着大奔，去县城吃西餐了。” “你哪来的姐夫？” “徐飞！” “哪个徐飞？” “徐家村，铁皮玩具厂厂长。” 娄小虎穿着今天刚发下来的黑色安保服，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不愧是外企，连安保制服都跟别的厂子不一样。妈，您瞧我这胸牌，纯铜镀金的。再看我这工作证，铁皮公司。还有这臂章，大、队、长！” “小虎，这个徐飞，靠谱吗？” “玩具厂您不知道？” “知道，最近乡里都去那应聘。” “都抢着进去打工，能不靠谱吗？” “可有钱人喜欢乱搞，我怕你姐跟了他，吃亏啊。” “怕啥？有我这个小舅子把门，以后谁敢跟我姐抢我姐夫？” “……” “再说，哪怕姐夫在外面乱搞，有我在，其它也都是小三，不仅对咱没威胁，以后来找我姐夫，还得看我脸色！” “你特娘想的真开！”娄父气的丢过鞋子。 “能不想得开么？你们看，我有啥？一没文化，二没脑子，三没长相，您二位教学一辈子，也没给我留下点家底，这么下去，我妥妥打光棍。” “……” “现在不一样了，我姐跟了徐飞，我进外企当了安保大队长，以后工资肯定少不了。” 娄小虎畅想一番，“当然，我知道自己啥能耐，以后就当安保大队长，看好这个厂子，不给姐夫惹事，不给我姐丢人，该结婚结婚，该生子生子，安安稳稳干到退休，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娄父和娄母被震撼了。 想不到这不学无术的小儿子，竟然还有这长远打算。 “不过，老爹老娘，今天他俩去县城，估计吃完西餐，又去看了几场电影，这事定不下来。” “什么定不下来？” “名分啊！没有事实，就没有地位，回头我得找个由头，请徐飞来咱们家一趟，到时候摆一桌，我把他灌醉，然后让他把我姐生米煮成熟饭……哎哟，老爹你别打啊，新衣服，明天上班，我还要教训那几个打我的小混混呢！” 这时。 院子里传来娄楠楠的声音，“娄小虎，你又干啥了？” “没啊，我在咱爹面前显摆，他看不惯。” “你第一天上班，有没有偷懒？” “没有，黄经理组织我们跑步、站军姿，说岗前培训一周。” “那你以后可不能给我丢人。” “我保证好好干，永远干下去，绝不给姐丢人！” 第33章 供销合同 新的一天，新气象。 徐飞来到玩具厂，发现安保集体穿上新工装。 黑色衣服，黑色胶靴，黑色贝雷帽，黑色武装带，对讲机、小墨镜，工作牌…… 很精神！ “厂长，早上好！” “呵呵，好，很好！” 回头再让大马打一顿，喊那么大声干啥。 走进厂区。 大马正在操练九个小青年。 作为正儿八经的外企，安保肯定正规化。 岗前培训，定期考核，符合要求颁发tep认证的国际安保证书，并按照从业年限，评估职业等级。 当初大马提出这个建议，徐飞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而站远处欣赏片刻，再跑到车间窗户下，学班主任偷偷观察。 流水线工人，身穿湛蓝色。 仓储搬运工，身穿酒红色。 登记检验工，身穿灰白色。 大伙工作都很卖力，严格执行各项生产规定，也全都‘眼里有活’。 徐飞溜达一圈，来到办公楼。 老黄和二十名销售，正趴在桌子上，按照泽市地图制订销售计划。 谁负责哪个乡镇，谁负责供货运输，谁负责监督账目…… 前天，宫局和尚主任帮忙搞定整个市里的供销社，还联系许多学校小卖部，令铺货点高达八十多个。 换作其它新成立的企业，估计会手忙脚乱。 而自家用的却是电扇厂老销售。 就这？ 小事一桩！ 徐飞也乐得清闲，瞅了会，随便开台电脑，开始厂长的日常：泡论坛。 不曾想。 过了没几分钟，从未用过的传真机，忽然嘎吱嘎吱响起来。 众人一时间有点疑惑。 这特么是啥玩意？ 等纸张吐出一半，老黄方才醒悟。 “是传真！” 说着，等纸张完全吐出，拿起瞧一瞧。 刹那间，目光陷入呆滞。 徐飞见状，心中一咯噔。 难道胡诌外企的事，东窗事发了？ 蓦然。 老黄怪叫一声，拍着大腿开心道：“厂长，大喜事！” “什么？” “省供销社理事会签署的文件，大概意思是，为进一步加快基层社点改革，即日起，各分社开辟铁皮公司专柜，以供销合作的方式，进行这个试点项目。” “省供销社？” “是啊厂长，咱们玩具厂要出名了，开不开心？” “……” 前两天还想着，胡诌的外企止步到县。 尽可能不让市领导发现，否则容易暴露。 现在好了。 直接捅到省里。 徐飞一屁股坐回工位，思索如何应对。 但转念一想，既然省供销社批下文件，那就说明没发现tep的问题。 没被发现，有啥好担心的？ 再说，是省供销社，又不是省大院。 如此想着，拿起传真仔细查看。 大概意思是： 铁皮公司可以在基层供销社设置柜台，销售自产的合格玩具，此次供销合作无需支付供销费用、代销费用，不涉及分红、利润抽成等等，相当于一次试点合作项目，受各地市大院监管。 若同意，签字后，发回传真，等同与省供销理事会社签订供销协议，签订日起，协议生效。 “什么费用都不用出，这待遇好的离谱，老黄，看看有什么问题。” “除了柜台需要咱提供，其它没什么问题。” “大伙都瞧瞧。” 销售们拿传真浏览一遍，再各自琢磨琢磨，“协议内容板板正正，很正规，但对方不要任何费用……这待遇，确实好的离谱。” “咱是外企，估计地方想把咱上级公司绑在本地，避免其它区域招商引资。” “有道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既然没问题，咱就同意？” 供销社是单位，不是公司，也不是企业。 徐飞对协议本就没什么怀疑，只是看到无需任何费用，心里有点不踏实，才让大伙过过目，现在听众人都表示没什么问题，心中再无疑虑。 拿起碳素笔，写下自己名字。 而销售们则撤掉之前的泽市地图，换上东山地图。 再次展开讨论。 “一人一个市，先去摸摸底。” “黄经理联系运输，再安排一个人统筹全局。” “不行，人手不够，我联系老顾他们。” “把老王也喊回来。” “烟城那边有点远，火车运输至少要一天。” “不如把烟城、威城划到一个区域，安排两个人常驻。” “有道理，东南方向的照市、临市，多是山区，也要这么搞。” “网格啊，把东山划成网格，分铁路、高速……” 众人七嘴八舌，又分别将铺货计划写在小黑板。 旋即讨论销售计划。 比如机械三国不适合小朋友，部分供销社只能当做中转站，众人目标是高中小卖部，或大学食堂商超，所以要谈。 比如传统铁皮玩具适合小朋友，凭借量大价低，覆盖所有供销社，以分红模式激励供销社销售员。 等确定销售方案、铺货方案、运输方案。 剩下的就是备货量。 计算一番。 东山拥有1900个基层供销社。 每种传统铁皮玩具，每个供销社供货200件，十种2000件。 全东山第一次供货至少40万件，以自家产量计算，10天搞定。 每种机械三国，每个供销社供货200件，前期五个英雄，1000件。 全东山第一次供货至少20万件，以自家产量计算，5天搞定。 因此，需要调整生产线，争取两类玩具一周内打包待发，并给外贸订单留下一定库存。 以及准备第二周补货、第三周补货…… 另外需要制作专柜。 这个简单，销售们去各地摸底的时候，到了供销社，请销售员帮忙找位木匠，按照供销社腾出来的空地，制作玻璃柜台，差不多一天能搞定。 “我们现在出发，一人负责一个市，到了地头，先定做柜子，等摸底回来，备货也差不多完成。”老黄拿日历列出行程，复印后发给销售们，“没手机的，跟我去配手机，其它没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 徐飞拿出五万现金，“每人预支两千，回来凭票报销。” “谢厂长！” “剩下的老黄买手机，我在这里等大伙凯旋！” “铁皮必胜！”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第一次铺货，遇到的问题肯定多。 但只要解决，以后只负责供货即可。 徐飞将众人送上已经增加到四辆的金杯大海狮，依稀可以听到： ‘搞定东山，接下来就是南河！’ ‘那我去江北！’ ‘北河总得有人？’ ‘嘿，想不到咱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家伙，临死还能干一番大事业！’ ‘那是小徐厂长不嫌弃咱落后，敢聘敢用。’ 当金杯大海狮消失在玩具厂门口。 乡长推着自行车走过来，“小徐，我看咱这厂子整的也差不多，开业庆典什么时候举办？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一周后怎么样？” “行，我跟乡书记知会声。” 俩人一边说，一边走进办公室。 乡长看到传真，拿起瞧一瞧，“这……” “怎么了领导，有问题？” “没问题，对玩具厂有很大好处，对总社也有很大好处，但……我怕你没钱。” “啥意思？” “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地方都一样。咱黄泥岗供销社有小娄，那是因为中专最后一批毕业生，刚好下来实习，凑巧供销社没被搬空，然后腾了个岗位。 其它地方……如果供销社已经关门，自然不会有人员安排。而以我推断，1900个基层供销社，至少有1000个没开门。” “？？？” “房子空了，没人没柜台，开门干啥？所以，人家让你提供柜子。” “那我提供了柜子，是不是也要提供人？” “对啊，要不然谁卖货？” “……” 第34章 黄金版三国、老徐 听了乡长的话，徐飞忽然明白一个道理。 才是最坑的！ 一千座闲置供销社，维修加装修，预算少说一百万。 柜台需要销售员，保底一千名，每个月怎么也要拿出六十万。 但思来想去，咱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1900座基层供销社，从乡镇，到街道，再到市区，不仅仅代表同等数量的街边店，还是同等数量的中转站。 每一座都连接着七八十个代销店。 虽然代销店消失了，却可以连接小卖部、批发部、小商店、大商店，甚至超市、百成汇…… 如果自家拿下这些供销社，等同掌控整个东山的玩具市场。 至少在铁皮玩具这一块，无人能比。 并且，这远比自己搞专卖店简单的多。 至少不用注册分公司，不用设置销售经理、城市经理、产品经理、财务部门、稽查部门…… 能节省大半费用。 估计这也是省供销社监事会，敢拿出供销协议的原因。 供销社盘活资产，顺便解决就业。 玩具厂打开市场，顺便制约渠道商。 这叫双赢！ ‘可胡诌的外企，越做越大，有点收不住了啊！’ 徐飞送走乡长，坐在工位上苦思对策。 一是尽快成立拖拉机制造厂，强势收购铁皮。 目前能量16万+16万，再有68万就能兑换战车工厂。 二是凑空出国，把tep搞成真的。 但时间有早晚，新注册肯定不行。 三是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等哪天暴露，陪大表哥一起剥大蒜。 认真想想，唯有第一个最靠谱。 “再等五天，说啥咱也要把拖拉机制造厂搞出来。” 话音未落。 出去摸底的销售们，铩羽而归。 “厂长，坏事了，除了周边几个乡镇，其它乡镇的供销社，大多处于闲置状态。”黄半瞎冲进办公室，“我们用手机挨个联系其他区域，也是这样。” “我已经知道，宫局前天帮忙批了100万贷款，到账后，你拿去整理这些闲置供销社，以及招募销售员，剩下的资金，作为运输费、管理费等等。” “我是不是应该招个财务？” “你说呢？以后销售部要有自己的财务室、人事科，甚至再组建个设计团队，负责根据销售人员的想法，制作新玩具。” “好，我回去就着手这方面工作。” “东山这边的市场，争取一周内搞定。” “保证完成任务！” 老黄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徐飞看看时间，已经中午。 跑大食堂吃顿饭，再溜达到厂房窗户下悄悄观察。 员工们依旧很卖力！ 之后，一边走，一边唤出半透明页面。 先消耗100能量，兑换100l金色电镀液。 昨天去县城，他发现电镀液很贵，24k镀金，每一百毫升竟然要五十块钱。 而生产过程中，电镀液的消耗量等同漆料，每件铁皮玩具大概消耗2毫升。 外面玩具厂想制造金色电镀的铁皮玩具，成本至少要3块钱，还不一定造出来。 如此…… “黄金版关公，您值得拥有！” 徐飞决定造1000件金关羽，金张飞，金赵云、金吕布、金貂蝉，每件售价100块钱。 号称黄金限量版，纪念铁皮玩具厂开业。 如果能卖出去，且能卖光，50万啊！ “对了，哪位领导来参加开业庆典，咱就给哪位领导送一件……” “送一件不好？” “难道每个英雄都送一件？想亏死我？” “不如造一批小号机械三国，两厘米高，当做钥匙环挂件，用盒子装起来，凑一套。” “等等，能造小号，肯定能造大号，搞一个五米高的张飞，放玩具厂大门口？” 说完，徐飞微微一愣。 他似乎还真没想过，自家生产线有这种玩法。 但能不能成，还要试试。 当即唤出半透明页面，找到张飞。 将各项参数拉到最大…… 可惜同一个模型卡槽，参数上下限为1厘米至50厘米。 想获得更大玩具，需开启新的模型卡槽。 “能成就行，等以后能量多了，到大泽摆出千军万马，让东山的老乡们都来瞧瞧。” 徐飞不想浪费来之不易的能量，强忍着搞一匹超大型发条机械马，骑着玩的冲动，将机械三国的五个角色，调整到2厘米，开启制造。 模型缩小，产量略微提升，能量获取降低。 等积攒出500套，再设定黄金版机械三国。 这次时间比较久，直到傍晚方才凑齐。 “姑且也算丰富了产品种类。” 徐飞安排人将黄金版挪到单独仓库，迷你版挪到自己办公室，又令大马去定做一批礼盒。 离开生产车间，外面天昏地暗。 牵上恶犬，返回徐家村。 路过农机站，维修车间依旧亮着灯。 翻翻手腕，19：53。 “老徐怎么还没下班？” 农机站就剩他一人。 跟乡长出去招商，也没招成。 “难道受打击了？不应该，这爹很坚强。” 第一次上战场，三年不下火线，战事平息，加入侦察连。 第二次上战场，打了九年，人家轮战，他敌后侦查，在炮火中当了营长。 期间，父子俩互相写信都是断断续续，甚至有两年没收到任何音讯。 那段时间，他跟徐老爷子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乡里登门拜访，送上军功章。 转业回来，谁不想过个安稳日子？ 奈何，转移资产避税的，资本外逃移民的，通过地下啥庄洗洗洗的，明目张胆卖小摇丸的…… 若咱手里握着利刃，肯定也直接开干。 可惜敌人势大，老徐不仅是个孤军，还自以为背后有战友，最后落得这般田地。 徐飞不怪老徐连累自己，他只是气这个爹那么牛，为啥不能东山再起。 以咱当营长的能耐，顶掉县首富还不容易？ 但经营玩具厂之后，他忽然明白。 没有一技之长，你很难生存。 没有资本人脉，你很难崛起。 没有文化，你干啥都会吃亏。 营长在战场所向披靡，回到社会…… 老徐之所以守着农机站不愿辞职，或许只为每个月三四百块的工资，也好养活爷俩。 徐飞站在路边，遥望蹲在地上观察柴油机的身影，仿佛看到拆掉收音机装不回去的自己。 同时，脑海里回想起许多家书。 ‘小飞，你已经五岁了，上了育红班，要多认字，多读书，下次咱爷俩通信，就不用汉语拼音了。’ “小飞，你上一年级，要争做少先队员……” “最近南边不安稳，我可能很久不能回信，我托县武备部的领导，给你买了背包、铅笔盒……” “小飞，见过炮阵么？数百门乱轰的那种，你爹我从里面活下来了！” “小飞，听你爷爷说，每天都学习到深夜，咱可要注意身体，我托武备部的领导，给你买了个足球，平时要多运动。” “听战友说，城市里流行小霸王学习机，我最近三年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样，托武备部领导给伱买了一台……” “小飞，这封信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 “小飞，我刚从南越那边回来，老爷子的事，也是刚得知，但我现在需要审查……” “小飞，我决定转业，已经打申请……” 这是一个活在书信中的爹。 似乎除了写信，父子俩没说过几句话。 哪怕转业回来，纵然有千言万语，想张口，却怎么也张不开。 换句话说，爷俩都是不善表达的人。 徐飞瞅着蹲在柴油机旁的身影，擦擦眼角，转身走进附近的黑胡同。 构造一名工程师，小声念叨招募暗语。 不多时，一个壮汉出现在身前，“指挥官，老胡前来报道。” “你这样，这样，再这样，记住了？” “晓得！” 老胡打量一番农机站，将一身家伙什丢给徐飞，“那我过去了？” “嗯，不用担心暴露。” 农机站。 老徐蹲在柴油机旁，努力回想老站长交给的组装步骤。 蓦然，一声洪亮嗓音传入大瓦房，“同志，有热水喝么？” “有！”老徐回头扫一眼，暗自惊叹来者真壮实，同时走到零件柜，拿起暖壶倒半碗水，冲刷之后，再次倒满一碗，“没茶叶，别嫌弃。” “有喝的就行。”老胡端起瓷碗，似乎很烫，吹上片刻，“同志，组装柴油机呢？” “是啊！” “顺序错了，螺丝可不能硬拧。”老胡说着，放下瓷碗，捡起扳手，三两下拆卸，又三两下重装，“这东西，其实很简单，当年我在连队，眼看就要到交战区，趴窝五台红岩261，全靠我一人搞定。” “交战区？红岩cq261重卡？” “对啊，从法国贝利埃引进的那款。” “你去过老山战场？” “你怎么知道？” “你哪个连？”老徐呼吸都粗重几分。 “119炮团，主攻142高地。” “我就在你们旁边松毛岭。” “嗯？”老胡微微一愣，“你叫啥名字？” “徐大友！” “原来是徐营长？！我们连有几个兵就是你带出来的，我老胡，胡志军！” “耳熟！” “张大侠认识不？我们团长。” “肯定认识！”老徐握住老胡手臂，“兄弟，你也转业了？” “没，我选择退了，老娘生病，急缺钱，后来钱花了，人也没了。” “唉。”老徐深深叹口气，“走，我请客，咱去喝几杯。” “必须去，我先帮你装上另外几台柴油机。” ………… “虽然这样做骗了你，但有个懂机械的战友，总比一个人强。” 徐飞藏在黑胡同里观察许久，牵着恶犬，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从路边走过。 老徐忙着招呼‘战友’，看都没看一眼。 ‘哼，这爹！’ 回到徐家老宅。 里里外外漆黑一片。 拉开电灯，老徐买了一座新炉子，还有配套的铁皮筒子。 但爷俩一天不在家，煤球早就烧成白灰。 徐飞跑院子西南角，翻出一堆玉米芯，小心翼翼用叶子引燃，丢炉子里等到烧旺，再压上煤球，之后拿书本扇风。 许久，将炉子搬进屋。 不曾想，忙活一通，积雪融化，鞋子都打湿了。 脱掉鞋子，唤来恶犬，把脚伸其肚皮下暖一暖，再烧壶热水烫一烫。 期间给恶犬洗个澡，靠着炉子烘干毛，“去，上床睡。” 恶犬扭头瞧瞧床上被褥，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依旧有些迟疑。 徐飞解释道：“天太冷，咱俩亲如兄弟，以后让你睡床。” 恶犬感动莫名，摇着尾巴，拿脑袋蹭蹭其裤腿，跳上床，钻进被窝。 之后十分享受的扭扭脖子，眯眼酣睡。 徐飞依旧守在炉子旁，拿经济法翻看许久，抬头看看老座钟，已经深夜十一点。 “老徐会‘战友’，怕不是明早都回不来。” “算了，咱准时睡觉。” 说着，脱掉衣服，将恶犬拖下床，钻进热乎乎的被窝，“舒服！” 恶犬趴在冰凉地面，满脸懵圈。 “今晚，你睡床底。” “？？？” 第35章 大，我们公司很大！ 夜。 老徐推开屋门的声音，将徐飞从睡梦中惊醒。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后的恶犬，则若无其事的钻回床底。 老徐见状，“奇怪，这狗咋就跟你了？” “包吃包住，它就同意了。” “……”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遇到一个战友，在农机站聊了会，又给他整了个住的地方。” “没喝点？” “本想去喝，但修完三台柴油机，饭店都关门了。” 老徐脱掉外套，拎起炉子上的热水壶，洗漱一番，“这狗在咱家，等村长回来，你就不怕他找麻烦？” “不是有你么，他惹我，你揍他。” “打是能打得过，但咱不在理。” “等明年我当了村长，咱就占理了。” “为啥？” “这狗是谁家的？” “村长家的啊！” 老徐说完，忽然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飞幽幽道：“等明年我当了村长，全村都说这狗是村长家的，徐盛敢来抢，咱就去法院！” “……” “还有，他那件真皮大衣也不错。” “……” “整个黄泥岗都知道，徐家村村长有三件宝，恶犬、真皮大衣、俊俏的南方小媳妇。” “你滚，你要是敢把他媳妇拐过来，我弄死你！” “我才不要。” “话说，徐盛咋得罪的你？” “你知道我从小为什么跑的那么快吗？” “被狗撵的。” “哦，忘了，以前写信告诉过你。从我五岁那年，徐盛开始养狗，每次见我就追，一直追到我去县城上高中，你说这仇大不大？” “等他回来，我跟他好好聊聊。”老徐捏捏手指，同仇敌忾。 “不用，我决定了，等我做了村长，我俩反过来，这狗开始撵他，粗略算算，凑个整数，撵上十年。” “……” 聊了片刻，熄灯睡觉。 徐飞看一眼凌晨已经结算过的能量。 现有：47万。 累积：713万。 ‘马上就要修复战车工厂，是时候给拖拉机制造厂铺铺路了。’ ‘厂址有尚主任许诺的三千亩地皮。’ ‘业务方面，先找老徐问问农机站采购履带的事。’ ‘敢报价低，他身边有咱的人，直接把价格抬到农机站的最大预算！’ ‘机智如我！’ 徐飞咳嗽一声，总结语言，“大，睡了没？” “快了。” “问伱个事呗。” “说。” “农机站那三辆东方红履带拖拉机，还换履带吗？” “换啊，我做站长，去县里报道的时候，农业局那边还提醒要尽快修好，等明年耕种可以租赁出去，也可以低价卖给想要的，或改装成推土机。” “履带采购价呢？” “一对履带总成两万块，再高就超预算了。” “两万啊？” 徐飞以前还感觉两万挺多，现在认识到玩具厂月入千万，忽然感觉有点少，但转念一想，一个农机站换履带总成，三台就是6万，全国有多少农机站？ 虽然不是所有农机站都换履带总成，但其它地方用履带的多啊。 工地、矿场、砂石厂、采石场…… 并且，跟玩具不一样，履带是消耗品，只要量上去了，怕不是要破亿。 老徐听到儿子的失望语气，“你最近有点飘，两万怎么了？那也是两个万元户。” “现在不流行万元户，都喊什么黄百万，刘百万。” “那你现在是不是徐百万？” “不是，我只是个打工的。” 徐飞话音一转，“大，你知道的，我们公司很大。” “知道，别显摆了，睡觉。” “不是，你听我说，我们公司有很多业务，造玩具只是一丢丢，算不上什么大产业。” “真假？我跟乡长闲聊，听他说玩具厂的资产都破千万了！” “是啊，随便投资个玩具厂，都是千万级别，您想想，那些主要产业得多大？” “怕不是好几十亿？” 老徐想了想，格外感叹，“不愧是跨国企业。” “所以说，我们公司并非主营玩具。” “那你们公司主营什么？” “履带。” “履带？哪种？农用？矿用？还是配件？” “坦克履带。” “嗯？” 黑暗中，老徐惊坐而起，旋即又松了口气，“哦，对了，你们公司是跨国企业，卖坦克履带倒也不稀奇。只是…跑咱华夏卖坦克履带，谁敢买？” “拖拉机厂家啊！” “你想多了，以前拖拉机和坦克的配件通用，但现在不通用了。” 徐飞微微一愣，“不通用了？” “是啊，像农机站的那三辆东方红802，使用结构最简单的单销铁皮履带，重量顶多五六百斤，以前分分钟改造成坦克。 但现在的坦克，却都使用双销加厚，采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履带，尤其那些主战坦克，两条履带加起来三四吨，拖拉机怎么用？ 再说，一条拖拉机履带三四千块钱，加上总成不过两万块。而一条坦克履带少说十几万，甚至几十万，谁家拖拉机舍得配坦克履带？” “……” 那我还卖个几巴？ 以后又怎么收购玩具厂？ 徐飞有点傻眼。 这时，却听老徐好奇道，“你们公司是哪个国家的？” “嗯～～徳国的！” 当初胡诌tep，徐飞哪想过哪个国家，不过，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给的设备文件，尤其发货地址，都是徳国，到时候修复战车工厂，兑换坦克什么的，估计也是从徳国那边发货。 “徳国。” 黑暗中，老徐点点头，“如果你们公司非要你卖，你把履带参数拿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一两条。而等你有了业绩，赶紧申请转岗，依我看，不如做你们公司副业，继续卖玩具，当个厂长不挺好么，还配了虎头奔。” “嗯。” 徐飞忽然感觉之前计划全被打乱，但想到老徐有可能卖出去一两条，又生出些许希望。 农机不能用，或许哪个矿场的重型履带设备能用。 消耗品么，只要买家认可，咱今后就有源源不断的订单。 索性脑子一热，“大，你再帮我问问那边，要坦克底盘么。” “……” “您知道的，我们公司很大！” “……” 老徐沉默片刻，“我特娘的帮你卖辆坦克算了！” “那倒不必。” 敢卖整个的，怕不是爷俩都要去陪大表哥剥大蒜。 徐飞讪讪一笑，蒙头睡觉。 第36章 最终还是没睡着 徐飞蒙着头想睡觉，但满脑子都在想履带能不能卖不出，以至于等到天亮，依旧没睡着。 过了会，邻居家传来公鸡打鸣声。 老徐起床去跑步，可能昨晚睡太晚，起床的动静不怎么利索，多了些许墨迹。 嘎吱…… 屋门开合，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徐飞拉开被褥透透气，凑着些许晨光打量四周。 老徐那边的床，板板正正，干净利索。 咱这边的床，乱七八糟，除了书，就是玩具，混乱的犹如狗窝。 而翻个身，一张小霸王学习机用的磁卡掉在地上。 爷爷生病后，家里能卖的全被他卖光，包括老徐托县武备部买的黑白电视、学习机、收音机…… 徐飞捡起磁卡，眼前跳出科技不足的提示。 再次环顾一圈屋内，拿出手机。 “大马，你让电器城送台电视过来，加上无线电线杆子，装我家里……不，送二十台过来，装有线，给食堂、车间、办公室、会议室，都搞上。” “生产车间也装？” “叠纸盒子多无聊，咱车间又没啥危险操作，一边装玩具，一边看电视，说不定还能提高工作积极性。” “也行，并且电视可以连接dvd，以后还能播放点企业宣传。” “是，我的想法永远是对的，记得买大屏幕的彩电。” “晓得。” 一个小时后。 “老板，咱要液晶电视，还是普通彩电？” “有什么区别？” “液晶是超薄的，但最大18寸，要价三万五。普通的跟咱电脑显示器一样，最大36寸，要价一万二。” “液晶才18寸，却这么贵？” “时髦啊，色彩显示也好。” “等回头我摸摸再说，先买36寸的。” “好。” 徐飞放下电话，发现舍了点钱，依旧睡不着。 这就怪了。 以前有点心思，稍微花个三两块，就疼的睡过去。 现在一口气造掉二十多万，竟然没啥感觉。 “有钱，也是一种烦恼啊！” 徐飞感叹一句，脑袋放空，躺在床上又等了许久。 “算了，上班，努力赚钱！” 洗漱一番，从床底拖出睡觉的恶犬，走出徐家老宅。 农历十月二十，上午十点钟。 虽是寒冬时节，气温却略有回升，大街上的冰渣子开始融化，来来往往的人，不是被自行车后轮甩一后背泥巴，就是被脚板子溅湿裤腿。 徐飞牵着恶犬蹦来跳去，寻找干净的落脚地，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北门。 买五个肉包子，塞恶犬嘴里。 到了东门，再给自己买三根油条一碗胡辣汤。 吃饱喝足，走进玩具厂。 “厂长，早上好！” “好！” 徐飞微微颔首，示意娄小虎跟上。 “咋啦姐夫。” “嗯？你可别乱喊。” “没事，俺姐中意你。” “我咋没看出来？” “她含蓄。” “少胡说八道，她练舞蹈最终被武术老师看上了，如果不是坚持梦想，说不定现在进了国家队。” “还有这事？”娄小虎惊了。 “看来你在家挨打的少。” “不少了，每次都鼻青脸肿，那鞭腿抽的，我从来没躲掉过。” “这不就得了。”徐飞搂着其肩膀，低声道：“给你透个底，以后门口一旦出现问题，你千万别冲在最前面，要学会观察，学会隐藏。” “然后悄摸摸的上，抽冷子，闷板砖？” “不，等大马来。” “那我这个大队长做的多憋屈？” “总比被别人捅刀子强？” “……” 黄泥岗打架，别说捅刀子，昨晚民兵连还噼里啪啦放了一阵炮仗，据说俩劫道的直接拖河堤埋了，安全所连问都没问。 “记住我说的，我从不坑自己人。” “自己人？” 娄小虎恍惚明白什么，暗中回头扫一眼门口的五个大叔，八个小混混，咽咽口水，“姐夫，难道他们都不是自己人？” “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相信你。” “……” 娄小虎站在原地愣了会，看一眼徐飞的背影，转身回到门口，“那谁，你，你，你，还有你，来传达室。” “娄小虎，别以为当个队长，我们就会听伱的，信不信下班把你拖小胡同里，再打一顿？” “知道刚才过去的是谁吗？” “厂长啊，你个傻x！” “那是我姐夫！” “？？？” 娄小虎算算时间，拿起传达室电话，拨打厂长办公室座机，开免提，“姐夫，我姐一会过来瞧瞧。” “让她来办公室找我。” “好的姐夫。” 四个小混混目瞪口呆。 娄小虎靠在椅子上，双手背在脑后，抖抖肩，“哎呦，早上起猛了，肩膀有点疼。” “虎哥，我给您揉揉。” “以后喊我队长…腿有点麻。” “队长，我给您按按。” “口渴了。” “队长，喝茶。” “天有点冷。” “队长，我给您扇扇风……” “给我打，都喊冷了，还给我扇风。” 其余三个混混，看看以前的大哥，咬咬牙，一拥而上。 娄小虎则是惬意的拿起电话，拨打供销社座机，“姐，我姐夫想你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 “真的，咱自己人不骗自己人。” “娄小虎，你活腻歪了？！” “……” ………… 徐飞来到办公室，昂头看着墙壁上的机械三国计划。 目前生产车间满负荷运转。 150名工人，分成三班，日夜备货。 老电工们也设了办公室，一边保证生产线供电稳定，一边维护老化严重的照明设施。 销售部则以黄泥岗为原点，兵分三路。 一路直取北侧聊市、德城，攻略东山府。 一路直奔东北侧，济市、泰市，再转战沂蒙地区。 最后一路乘坐火车，直达烟、威二城，后下青港建立根据地。 另外，老黄前往青州，在潍市设置办事处、租赁仓库，用于处理胶东半岛后勤问题。 严格来说，21个人，想跑完900多个营业中的供销社，1000个闲置供销社，交通不便，目的地又那么分散，还要招工、打柜子，一周时间远远不够。 但犹如乡长所述，不是每个地方的供销社都一样。 经过一次次改革，县级以上供销社属于事业单位，乡镇基层供销社大部分变成承包制。 承包制类似私营企业，听调不听宣，看似权利很大，却因为大趋势，比如失去‘代销店’，多了小卖部、小商店这些竞争对手，最终亏得一塌糊涂，不得不放弃经营，移交给当地的乡大院。 乡大院同样很穷，拿不出钱上缴县财政，县财政就发不下工资，乡大院哪还敢增编增岗，鼓捣这些供销社，也就令其处于闲置状态。 像娄楠楠和其同学，只是少数例子，并且事业编不会待在基层供销社，她们转正后，很快就会调往县供销社。 而如今大环境，又造成许多人有编无岗。 例如转业归来，有安排，却不通知上班。 例如某机构改革，莫名其妙下了岗。 现在有那么多人找不到工作，供销社跟外企合作，重新开门营业，招收销售员，有编无岗的人们，来不来？ 怕不是600工资开出去，销售部的老大爷每到一个乡镇，就会被收到内部消息的供销社下岗职工包围。 等签完tep劳动协议，办理完入职登记，拿到打造柜台的钱，对方不仅不会跑，还会更卖力的把事情做好。 甚至会热情的找辆摩托车，送老大爷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并且，有编无岗的职工，在县人社都有个人档案，以‘下岗职工再就业’的名义调出来，远比重新招人、核实身份来的简单。 所以，一周时间，销售部足够跑完整个东山地图。 “可惜没带狗。” 徐飞瞅着视野中，仅显示黄泥岗和小湖镇的地图，后悔不已。 但仔细想想，咱似乎也不舍得花几十万能量训练狗狗。 忙活完工作，已经中午时分。。 徐飞坐在工位沉思片刻，困意终于上来了。 但想到娄楠楠要过来，又硬撑了半小时。 最后实在忍不住，给供销社打个电话，“楠楠，你还过来吗？” “你别听娄小虎胡说八道。” “他说啥了？” “……” “对了，社员股收购的怎么样？” “花掉两万，加上你手里的集体股，已经抵得上黄泥岗供销社账面资产，而剩下的五万块，我准备入股其它供销社。” 娄楠楠说完，迟疑道：“徐飞，铁皮公司跟供销社理事会合作，我忽然感觉，入股基层供销社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了。” “不一样，合同只是一张纸，说不定哪天人家一个文件就解除了，咱入股拿到话语权，到时候还能反制他们。” “也对，那我试试收购其它乡镇供销社的社员股。” “我让财务再给你准备20万，等第一批货卖出去，资金管够，争取年底之前，拿下整个谷城县的供销社。” “你不怕我卷走？或者搞砸了？” “你家在哪，地头在哪，祖、祖宅在哪，我都知道，怕啥。即便真搞砸了，大不了拿你抵债。” “tui…坏蛋！” “？？？” 开玩笑就开玩笑，骂人干啥？ 徐飞很是莫名其妙，拿件军用大衣披在身上，坐到办公室炉子旁的摇椅中，闭上双眼。 刚进入梦乡。 办公楼外传来大马和年轻安保的哄闹声，“大彩电来咯！”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白天的睡啥觉，起来看电视！” “……” 第37章 纪实资料片 电视是个好东西。 尤其一群人围着看，即便播放广告，大叔们也能把它整成段子。 徐飞在办公室睡了一夜，听到车间传来的轰笑声，连忙跑去瞧了瞧。 嚯，真热闹！ 当即搬个小板凳，挤进人群。 “瞧那姑娘…她叫啥来着？万人迷？” 刚开始，大伙看到小徐厂长还有点拘俗，后来发现这丫的比谁都能侃，索性全放开了。 这就导致，上晚班的不愿走，上下午班的提前来。 别说大妈大婶，就连小媳妇儿也看得倍精神，啧啧。 但按照岗位规定，要眼里有活，否则你在生产车间杵着干啥？ 于是，为了看电视，提前赶来或已经下班的员工们，先把设备擦得锃亮，后给墙壁刷了两遍大白，接着拆下窗户棱子徒手打磨抛光、涂抹防锈漆。 甚至拿开业庆典当由头，提前挂上红灯笼。 最后实在找不到活，一群人抠出车间地面上的红砖，重新铺砌。 而跑食堂看电视的就有点难受了，学小徐厂长的话，不吃饭待在食堂干啥？ 据说，短短两天，扫地大婶就胖了五斤。 不过，与供销社相连的办事处，情况还算好，来了几十个老头老太太，嚷嚷着什么看到大彩电，这辈子也没啥遗憾了。 然后，两天冻感冒七八个，其中仨没抗住，后天出丧。 徐飞得知，感觉这么下去不行。 且不说扫地大婶胖下去会不会高血压，再有几个终身无憾，怕不是人家儿女要讹咱。 于是定下规矩，玩具厂电视只在早中晚三餐期间开机，办事处电视只在天暖和的时候开机。 一场因彩电引起的风波，暂时就这么过去了。 与此同时。 机械三国的库存量突破40万件。 销售部也根据基层供销社的位置，参考东山交通地图，制定出最佳配货路线。 各市供销社仓库→县供销社→基层供销社。 按计划，先给烟威二城分别发5万件，东山府和青港分别发10万件，其它城市以中专、大学的数量配货。 物流采用远城公司。 也就是经常给自家送设备的那支车队。 当初对方车队主管白得一包软华夏，留下一张名片。 令徐飞怀疑的是，不知以前配送设备，现在该还了，还是物流费本身就昂贵，对方竟然报价两万块。 但咱似乎没得选。 这年头跑物流，不说沿途大大小小的无数收费站，仅劫道这一关就没几个能搞定。 而远城物流，给自家送了几次设备，却从未出过问题，实力肯定不一般。 事情谈拢，双方签订长久合作协议，今后费用打九折。 等到傍晚。 车队抵达，按照收货地点分批装车。 然后在乡领导和全体员工的集体欢呼声中，驶出黄泥岗。 徐飞挨个联系销售部的主要成员，告知到货时间和取货地点。 如今自家库存充裕，产量也不是问题，又拥有那么多店面，已经无需担心外界仿制。 因此，到货就卖，谁先卖光，谁优先补货。 尤其处于东山边缘的乡镇，如果销售员有能力打通外省销路，玩具厂举双手支持，并提拔为销售经理。 至于原本的销售经理老黄怎么办？ 人家现在是销售部总经理，手底下一千多号人呢。 ………… 最近老徐就像找到奋斗目标。 吃住在农机站，跟战友胡志军沉迷于农机的世界。 哥俩不仅鼓捣出一辆双发小四轮，还对一辆东方红履带拖拉机进行拆解，试图将其改造为推土机。 徐飞见此，干脆吃住在玩具厂。 曾经电扇厂安保科的宿舍，如今已经清理出来。 清一色的一室一卫，平均十三四个平方。 入住者，不仅包括五个小湖镇间谍，还有八个小混混，大马，娄小虎，以及五六十个上夜班，提前来工厂暂作休息的员工。 五人一个房间，徐飞跟大马住一块。 晚上吃过饭，跟安保锻炼锻炼。 之后洗漱，钻进床铺。 闻着新棉花的味道，感受着柔软的被褥，确实比之前的小窝强了许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电扇厂锅炉破损，冬天无法供暖。 “大马，明天买个炉子。” 徐飞吩咐完，趴窝睡觉。 凌晨。 [能量统计中……] 视野内的小地图，跳出一串串字符。 现有能量：63万+16万=79万。 累积能量：873万+16万=1033万。 [累积能量突破百万，指挥官权限略有提升。] [你现在可以查看部分已修复的纪实资料片。] 1、澳城回归（纪录）。 2、千禧年春晚（残破纪录）。 3、回家过年（残破纪录？）。 徐飞收到提示，猛地坐起身。 澳城回归？ 听新闻讲，澳城回归12月20号。 而今天农历十月二十四，阳历12月1号。 那基地给的纪录片是什么意思？ 徐飞点击播放。 下一秒，意识恍惚，眼前出现一个庞大的场馆。 前方是主席台，坐满华人和老外。 下方人更多，一排排，一列列。 而自己处于两者之间，旁边是旗杆。 看远处横幅，华夏葡萄两国澳城权利交接仪式。 “这……” 徐飞茫然眨眨眼，低头发现自己处于半透明状态。 下一刻。 一个留着三七分的青年男子，开始讲话：“华夏……” 紧接着，三队华夏礼仪大兵进场。 气势磅礴，真刀真枪。 另一边，三队葡萄大兵进场。 徐飞凑上去瞧了瞧，对方看不到自己。 而远处计时：12月19日23时44分…… 与此同时，葡萄升国旗。 “难道，我来到未来？” 23时58分，葡萄降国旗。 12月20日0时，华夏升国旗。 徐飞听到鼓乐声，打个激灵站直，眼角蓦然瞥到华夏董事长，华夏总经理…… 然后。 退出这种奇怪状态，眼前浮现出宿舍灯光。 “这是纪实片？！” 徐飞懵过之后，看向千禧年春晚。 下一秒。 精神再次恍惚，眼圈出现一个大舞台。 主持人、观众、各种庆祝语。 徐飞溜达一圈，心乱如麻。 纪实片，顾名思义，记录事实的影片。 ‘可是，这明明是明年的春晚，为什么我现在就能看到？’ 胡思乱想中，或许标记残破的原因，仅仅十几分钟，就自动回到宿舍。 徐飞深吸一口气，看向[回家过年（残破？）]。 不知为什么，这个残破纪实片十分漫长，足足观看了一个多小时。 里面发生的事情很简单。 某玩具集团的老板李成功，养了个小三，说回家过完年就跟老婆离婚，然后遇到一个叫牛耿的挤奶工，后者拿不到工资，前往沙城要债，俩人在路上发生一些很扯淡的事儿。 比如上飞机前喝光一大桶牛奶。 比如睡觉开车。 比如…… 总之，搞得徐飞也有点分不清，这是纪实片，还是啥玩意。 但如果前两个是真的，就代表最后一个也是真的。 “问题是，除了搞笑，又让咱学了点流行语，似乎没记录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对，面包车很好卖！” “可现在拖拉机都造不出来，咋造面包车？” “算了，回头对比12月20号的澳城回归，再确定真假。” “不，双保险，看完春晚，再去买第三个影片中的彩票！” “也不对，第三个发生在十年后……” “那我看了个寂寞？！” 第38章 机械群雄大乱斗 谷城中专。 上午放学，张海走出校门，打算买几个包子吃，抬头却发现，前方空地聚集着许多人。 凑到外围瞧一瞧，原来是个玩具摊。 ‘这卖东西的怕不是疯了，来中专卖玩具？’ 心里想着，转身离去的同时，顺势瞥一眼都有什么玩具。 然后…… 脚步一顿，再次转过身。 那是一尊尊造型夸张的机械装置，通体呈暗灰色，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浓郁的金属质感。 其中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端着一杆蛇形长矛…… 几乎瞬间，张海脑海里浮现出‘张飞’俩字。 而其它机械装置。 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关羽。 面容俊朗的常山赵子龙。 犹如壮汉骑小车，跨坐在战马上，左手揽着一名女子，右手扛着方天画戟的美猴王版吕布。 张海好奇的挤进人群，“这是啥？高达三国？” “什么高达，这叫机械三国！”小贩回应道。 “咋卖？” “人物2块，武器1块，披风3块，整套6块。”虽然小贩很想用公司建议的销售套路，以低价优势卖人物，等顾客拿到货，再绑定销售武器和披风。 但他怕挨揍。 尤其中专改革后，好学生全去上高中，差学生才会来这里，乱的很。 张海闻言，想了想，“便宜点，给我来一套。” “瞧瞧这是什么？” “提一批？” “对，国际着名商标，供销社集体代言，全球统一零售价，六块，要买赶紧的，乐高那边都涨价了，塑料高达十几块钱，我这金属的才六块，说不定上级公司回头就调整价格，一套要二三十。” “好，给我来个赵云。” “行嘞，您拿着。” 小贩递上一个纯黑色的纸质包装盒。 盒子四四方方，正面用红色墨水，龙飞凤舞的写着‘tep’三个字母，侧面则用白墨水写着：铁皮公司出品，仿冒必究。 另外还有：机械三国，专利号…… 张海看过之后，拆开包装，拿出耀武扬威的赵云，刚想问问小贩，背后怎么还有钥匙。 旋即发现，另外几个买玩具的同学，已经在远处空地打起来。 不，是玩具打了起来。 张飞迈开小碎步，端着蛇矛捅向关羽。 后者拎着青龙偃月，连蹦带跳扑向张飞。 双方接触，发出一阵金属独有的脆鸣声。 犹如两块钢镚在空中碰撞，听起来格外悦耳。 “这……” 张海摸摸赵云披风，“钢的？这玩具买的值啊！” 与此同时。 关张二人决出胜负。 张飞躺在地上，犹如泼妇，踢踏着小碎步，满地打滚。 关羽则是奋勇向前，直扑一坨狗粑粑。 蓦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吼。 “吾乃温侯吕布，谁敢一战？” “恶徒休狂，洒家关羽来也！” 然后，骑马的吕布，将关羽撞飞半米远。 而吕布持有者，哈哈大笑，“你没有马！” “……” 张海看得兴起，也想跟同学战一场，看到这一幕，连忙回到玩具摊，“马怎么卖？” “大马，还是小马？” “都啥价格？” “大马赤兔5块，小马骡子2块。” 张海摸摸兜，咬牙道：“给我来匹赤兔！” “好嘞，您拿着。” 不多时。 “吾乃常山赵子龙，求战！” “不敢不敢，我没有马。” 路过校门口的女生们，满眼鄙视。 “这群男生疯了吗？” “太幼稚了！” “哎？看那个女高达，好漂亮啊！” “走，去瞧瞧。” …………… 东山府。 东山艺术学院，国画班。 向来冷肃的唐默学姐，从早上走进教室，就有点不正常。 其桌面摆放着两款造型夸张的金属玩具，看上去充满机械感。 其中一个手持蛇矛，另一个肩抗青龙偃月刀。 无需仔细辨别就能知晓，前者张飞，后者关羽。 唐默学姐给两件玩具分别上劲，抽出钥匙的一刹那，两件玩具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金属特有的脆鸣声。 有男同学好奇道，“唐默，在哪买的？” “校门口，小贩还没支起摊子，就被抢光了。” “很贵？” “人物2块，武器1块，披风3块，需要战马另外购买，全套8块。” “比高达便宜多了，并且，这是金属的。” “是啊，所以我赶紧抢了五套。” “还有哪些武将？” “赵云、吕布、貂蝉。” “卖我一套怎么样？” “自己去买，小贩临走时，说西街供销社直营。” “供销社？现在还有供销社？” “废话！” 唐默说完，不再理会对方，看着眼前的关羽、张飞，陷入幻想。 烈烈战场中，身穿机械战甲的两名大将，骑马冲锋，武器碰撞，火花四溅…… 随后去掉战马，两名大将腾转挪移，刀枪飞舞，你来我往…… 不多时。 两张手绘草稿出现在眼前。 唐默收起画板，起身来到辅导员办公室，“导员，我打算提前离校。” “找到实习单位了？” “一家玩具厂。” “私营的？” “算是，不怎么了解。” “这么说，还没去应聘？” “我有信心。” “小唐，你天赋很好，平时又努力，不如继续深造，我可以推荐你拜入……” “导员，我已经决定好。” “小唐，你要知道，走出学校，放弃深造，等于远离一个圈子，以后再想进去，代价可就大了。” “明白。” “好，你填写离校实习申请书，回头交给我。” “谢谢导员。” “校外不是校内，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 …………… 黄泥岗铁皮玩具厂。 徐飞半躺在摇椅中，翻看昨天发货后，今天部分城市的销售统计。 主要为市区，因为货物尚未抵达到县。 但即便这样，库存也去掉五分之一。 等于卖出去八万套，销售额至少四十万！ “这么火爆么？” 销售部制订的销售计划，只对大学、中专，其余一概不考虑，然后安排销售人员向附近供销社引流，如此就节省了进货时间。 至于乡镇供销社…… 等县市消化一部分库存，才会拿到货。 徐飞联系老黄，“剩下的库存，能支撑几天？” “不好说，大学扩招，在校生增加，消费群体增加，等机械三国成为潮流，销量或许还会暴涨。另外，走出黄泥岗我才发现，咱那太穷，又喜欢存钱，根本想象不到城里人的消费观念，8块钱，对双职工家庭而言，也就少唱次歌，或者少抽包烟，或者少喝瓶白酒，根本算不上什么。尤其中专和民办高中的学生，愿意拿钱买机械三国的比比皆是。” “这样，略微变大的机械群雄延后，目前生产结构不变，继续增加库存，另外，黄金版明天发给清港那边，目标群体找到没？” “机关学校，贵族学校，外国语学校，只要形成潮流，有钱人想买，也不差十几、几十块钱，黄金版定价200块，能卖就卖，不能卖当纪念版留着，以后再涨价。” “有道理！” “不过厂长，咱得申请新英雄模具，今天传上来的市场调研，有许多客户反映，想要蔡文姬、大小乔，甚至有男生想要项羽、秦琼。” “项羽、秦琼？张飞斗项羽，关公战秦琼么？这不成了大乱斗……机械群雄大乱斗？！” “厂长就是厂长，每次都是思如泉涌，这名字比之前好听多了。” “呵！”徐飞现在听到老黄马屁，就想起虎头奔车牌号，感觉很不爽，“上次让你寻找的计算机高手，还没来？” “对方在办离职，拖家带口的也不方便，就这两天，您跟安保说一声，别把人家撵走了，这位可是我拖尽关系请来的。” “晓得，人才么，咱必须重视。” 闲聊几句，结束通讯。 徐飞再次联系安保大队长娄小虎，要求对方遇到求职应聘的高学历人才，直接放行。 然而，放下电话没多久，传达室就送来消息，说有位身高一米七五的女大学生，想应聘玩具厂总设计师。 “总设计师，胃口这么大？” 徐飞有些犹豫。 放在以前，一心想着卖履带，他不打算给玩具厂招收专业人才。 像车间工、销售员、电脑高手，分分钟就能转岗拖拉机制造厂。 专业人才过去能干啥？ 但现在玩具那么赚钱，被拖拉机制造厂收购后，肯定要开下去，自然也要招专业人才。 谁跟钱过不去呢？ 可生产车间有用于设计的电脑，想要什么，凭空想象，只要合理就能制造，即便专业人才，玩具厂要的也是美工，而不是设计。 “告诉她，目前玩具厂不招工。” “厂长，她说请给她五分钟时间，她的一些设计，能让咱们玩具厂盈利翻数倍。” “哦？带她来会议室！” 第39章 抱歉，无能为力 唐默来应聘，绝非买机械三国的时候被小贩忽悠。 什么国际着名品牌，什么供销社集体代言，什么全球统一销售，一听就是模板化的销售术语，鬼知道是真是假。 她之所以跑来，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首先这是一家外企，工资不会太低。 其次跟供销社合作，有官方认可。 再就是销往全球，拥有庞大市场。 而跟小贩多聊几句，她知晓这个这个分公司刚刚成立，厂子也处于高速发展时期。 并且，短短一周增资千万，员工数量也高达上千…… 对她这个即将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大机遇！ 因此，提交离校申请后，她当天上午就从泰市赶到泽市，再转车来到谷城。 跑车站问问前往黄泥岗的小客车，售票员大婶表示下午五点出发，后来得知她要去玩具厂应聘，还是大学生，毫不犹豫的招呼司机发车。 颠簸一路子，看着越来越荒芜的旷野，若非大婶热情似火，唐默都想半路下车。 等抵达黄泥岗，遥望残垣断壁的废弃小镇…… 唐默有些怀疑自己被骗了。 还好，玩具厂门口的安保很正规，厂子里人来车往也很正常。 尤其院子里还停着一辆虎头奔。 ‘？’ 唐默看清车牌，心中一紧，犹豫着跟随安保走进办公楼。 来到会议室，听到安保称呼，她看向玩具厂‘厂长’。 这是一位年龄不大，身穿长款呢子大衣，除了帅，再无其它亮点的小青年。 安保离去后，对方招招手，“坐，简历带了么？” “带了。” 唐默打开背包，将简历放在桌面。 ‘唐默，女，21岁，就读于东山艺术学院国画班，应届毕业生……性格……、爱好……’ 还未离开学校，除了各种没听过的奖项，其它方面全是凑数。 总而言之，平平无奇。 徐飞粗略查看一番，“说说你的设想。” “我想知道日产量，或月产量多少。” “日产8万，月产保底200万，年产2500万，如果不出意外，后续还会增资扩产。” “……” “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 唐默深吸一口气，暗道自己来对了，当即拿出买下的五款玩具，“严格来说，这款产品存在一些缺陷，估计设计者只考虑黄金分割线，忽略视觉传达，和视角偏差产生的展示效果，我这里有两张草稿，您可以边看，边听我讲……” 徐飞拿起纸张。 画面中，张飞和关羽正在交战，两件机械英雄的某些部位，与玩具本身有了许多改变。 双腿更显修长，上半身更显雄壮。 头部犹如古代武将戴盔甲，被造型夸张的机械装置包所裹。 并且，头部变小，与身躯的比例形成一种…身穿高达的错觉。 而另一幅草稿中，张飞右眼竟然多了一块类似眼镜的机械装置，上面似乎现实了关羽的战斗力：998。 唐默：“设计者的初衷，应该是制约乐高，趁乐高涨价，凭借识别度比较高的三国形象，抢夺对方市场。” “……” 我还真没想过。 徐飞默不作声，但看过设计稿，再听听这些话，他感觉这个大姐姐有点东西。 唐默：“但一个新品牌，一套新玩具，想完全霸占同一领域的市场，我们必须做出跨越式的创新，甚至颠覆式的创新。” “当然，创新的同时，我们也可以借鉴一些前人经验，比如圣斗士的圣衣，那是一块块金属拼装的盔甲，如果我们把机械装置，设计成圣衣状态，三国人物大吼一声……” 说着，唐默离座，“吾乃常山赵子龙！” “下一秒，周身闪耀出武将独有的特效，赵云赵子龙的特效，则是一条翻滚的蓝白色苍龙，化为银杆冰尖的长矛。” “之后，四肢外围浮现出龙鳞状的机械模块，以各种巧妙的方式，包裹身躯每一个部位，然后对接成‘高达’，或者对接成机械动力装甲。” “在这一刻，原本一米七的赵云，增长到两米多，给购买者表达出，现实中有这种科技的错觉，并甩掉‘高达’这个称呼，形成自身品牌。” 徐飞听完，认真想了想。 咔咔、噌噌，再配上马达、喷气等音效。 别说，确实很有感觉。 问题是…… “你说的应该是漫画或动画，玩具厂也想做，但周期太长。” “不，厂长，我的意思是，把以上特效画面做成gif格式，也就是一个文件存储多个图像，实现动画功能。现有五个英雄，我们只做五套连贯性特效，或变身特效，三天就能搞定一个对战场景，然后在互联网广撒网，让更多人知晓机械三国。” 唐默将之前的草稿放在俩人身前，“加上改造后的机械动力装甲，以及调整后的新模型，三者合一，构成机械三国品牌，我相信玩具厂的销量足够翻倍。” “不错！” “另外，厂长，这类玩具只适合青少年或大学生，我们完全可以对模型再次改造，形成卡通版机械三国，令儿童也喜欢上他。 换个思路，我们还可以生产非机械版本的三国，也就是与古代风格的金属武将，令成年人同样喜欢。 然后再设计金属女性武将，推出成人模型，或推出卡通模型，令其每一个部位可以活动，再推出各种古代服饰，我相信，玩具厂销量还会翻倍！” “……” 这位大姐姐，很有东西啊！ 徐飞曾经也想过制作卡通版机械三国，但外观不同，必须开启新的模型卡槽。 还好，现在每天能获取16万能量，搞完战车工厂，想开什么就开什么。 思索着，拉开抽屉，抓出十几件或站，或躺，或卧，或各种奇形怪状的铁皮金蛙。 “目前玩具厂有一批产品处于滞销状态，你可以任意发挥，畅所欲言，提出改进方案或销售方式。” 然后便看到面孔冷峻严肃的大姐姐，嘴角抽动，沉默许久才开口，“抱歉，无能为力。” “……” “我是不是面试失败了？” “没有，这是附加题。” 徐飞示意其跟上，走出会议室，指着一间空房子，“今后你在这里办公，电脑、电脑桌、办公用品、打印机之类，后勤人员会给你准备……” “管住么？” “包吃包住，但三餐之外的饮食，要自己掏钱，比如食堂里的包子摊、煎饼摊，跟厂子只是合作关系，只有大师傅做的大锅饭才。” “好的！” 第40章 突然上门的大客户 徐飞给唐默安排好办公室，又带其来到后勤仓库。 玩具厂后勤有两人，都是风扇厂的老会计。 平时闲着没啥事，就跑来帮忙。 跟老电工们一样，不要工资，一天一包白将军烟，早中晚再管顿饭，啥都给你整的明明白白。 当然，抽烟要远离仓库，因为后勤物资包括被褥、工装、手套、鞋套、卫生工具、新到货的四十台电脑、销售部采购的香烟和好酒、众多办公用的橱子柜子…… 平时缺少什么，列出清单交给大马，大马采购补充，俩人负责登记和出库。 徐飞帮唐默领一台电脑和办公桌椅，喊来几名安保帮忙送到办公楼。 之后带上工装、被褥、暖瓶、水盆和洗漱工具，来到宿舍。 左男右女，进入右侧楼道。 找到打扫卫生的大婶，挑选一间住着俩小媳妇的宿舍。 至于单间，那就算了。 电扇厂规模庞大，玩具厂员工又大多是女工，保准有坏人摸进来，仅有大马住在宿舍楼门口守着，依旧不保险。 等回头修复战车工厂，多余能量训练一批狗狗，玩具厂宿舍才算真的安全。 徐飞留下三张安全事项，“公司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你在学校的行李，可以联系销售部，让他们送货的时候顺便带过来。” “谢谢厂长。” “明早让大婶带你熟悉熟悉厂区，中午再去乡里转转，其实黄泥岗人淳朴的很。” “好的！” …………… 是夜。 睡梦中，徐飞被大马唤醒。 “厂长，传达室汇报，来了两辆宝马，对方说谈大生意。” “现在才几点？” “五点半。” “赚钱都这么拼命吗？看来咱也得努力。” 徐飞洗漱一番，套上衣服，整理整理，走出宿舍楼。 两辆黑色宝马已经停在办公楼前，紧邻自家悬挂的虎头奔…… 以前没对比，看不出差距。 现在一对比，啧啧！ 还是咱有眼光。 来到办公楼，迈入会议室。 一个年逾古稀的唐装老头儿，似乎听到动静，乐呵呵的迎上来，“徐厂长，打扰了。” “哈，我这人属夜猫子，还没睡。” “年轻就是资本，鄙人谷文昌，做外贸生意，跟张世仁有过几面之缘。” “幸会幸会，谷老哥请坐。” “本不想来这么早，但看到五款机械三国，实在忍不住，不怕徐厂长坐地起价，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提货。” “不知老哥做哪里外贸？” “倭岛，偶尔也去南棒子。” “这五款，能吃下多少？” “五十万件不是问题。” “备货一周，提货现结。” “价格？” “配战马，一套10块。” “比市场价还高？” “不是坑老哥，而是我们跟供销社合作，给你供货，等于供销社拿不到货，人家急需盘活资产，没生意肯定给我施压，我总得打点一二？” 徐飞胡诌完，端起大马沏好的茶，“当然，如果老哥嫌价格高，不如去供销社提货，赤兔战马3块，人物全套6块，比我这便宜一块，权当给供销社走个流水，帮人家带点人气。” “徐厂长真会做生意，10块也好，下周这个时间，货款准时送到，希望到时候能帮忙安排一家物流，送到照市港口。” “没问题！” 徐飞没提物流费的事，如果对方不给，那下次就不给货。 聊完，签下订单合同，双方告别。 等黑色宝马离去。 大马若有所思，“总感觉这老头很着急。” “快人一步就是钱，等其它外贸商赶到咱们厂子，他不仅要跟别人竞单，还失去了在倭岛大赚特赚的先机。” “那咱是不是报价太低了？” “都十块了，你还想多高？学乐高么，把一堆塑料壳子提到十八九块，现在还有几个买的？” “所以，咱们现在等于捡别人丢掉的市场？” “对啊，等人们喜欢上铁皮，谁还买塑料？”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谷文昌去供销社提货，怎么办？” “让销售部把供销社价格提到十二块，他不就回来了？” “……” “做买卖么，要学会找自己人当‘托’。” 徐飞对忽然冒出来的外贸商并不惊奇。 华夏是世界玩具最大生产国。 看新闻，据不完全统计，今年玩具总产值600亿红钞，出口了近500亿。 所以，几乎所有玩具厂，都在做外贸。 如果哪天铁皮玩具厂没了外贸订单，那就代表沦落成小作坊。 而忙活一阵子，徐飞也不困了。 跑生产车间，一如既往的扒拉着窗户沿暗中观察…… 之后，又迎来一位外贸商。 依旧主销倭岛。 倭岛以前恶事做尽，现在和平了也不消停。 就像大好的三国题材，被对方各种修改，再拿到华夏赚钱。 什么三国志系列、吞食天地系列、三国无双…… 关键是，还挺好玩，这就很气人！ “今天可被我逮着了！” 对于倭岛的外贸订单，徐飞来者不拒。 过了上午十点。 估计受铺货东山的声势影响，来的外贸商越来越多，各种轿车一辆接一辆。 看得新员工唐默，都有点傻眼。 单子太多，只能排队。 依旧提货现结，不接受延期结算。 优先定金，其次订金。 一个月内交货，出厂价10块，有马。 两个月内交货，出厂价8块，无马。 三个月内交货，出厂价12块，无马。 没办法，马只有一条生产线，英雄却有五条生产线。 徐飞判定，下个月，马要涨价。 所以，无需调整生产计划。 至于为什么越往后，出厂价越高？ 上个月一块钱能买五个馒头。 这个月一块钱只能买四个馒头。 钱毛了！ 并且，按照生产量和交货量计算，十天后，开始生产唐默修改后的机械三国。 到时候，机械英雄更华丽。 等到中午。 机械三国的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中旬。 当然，预订的不止五款英雄。 外贸商们商议之后，集中分配。 你要郭嘉，我要贾诩。 你要诸葛，我要司马。 你要大乔，我要小乔。 另外包括，众人给建议，唐默现场手绘的巨盾曹仁、独眼夏侯、孤舟周瑜、骑老虎的孟获、穿虎皮群的祝融夫人、弹琴的蔡文姬、煞气逼人的董卓、喋血孤城的周泰、挥舞战戟的典韦、燃放孔明灯的黄月英…… 这让徐飞第一次感受到，有个专业员工实在太省事了。 然后，瞅一眼忙碌中的人群，偷偷潜回办公室，拿纸笔算算收益。 日产8万件，单件均价10块钱。 全力生产到明年中旬，六个月180天。 “我的天！” 徐飞揉揉眼，以为算错了，再拿计算机按一按。 “如果不计算成本……” “等到明年中旬，我将拥有15个亿？！” “造玩具这么赚钱嘛？” “那我还卖啥履带？” “要不，咱装糊涂，管它tep是真是假，只要没人说，咱就当真的？” 第41章 把TEP坐实了！ 徐飞嘴上喊着‘糊弄’，实则打开电脑，利用搜狐查询如何注册‘离岸公司’。 跟外贸商们闲聊，他发现对方大多属于离岸公司，当即对这玩意生出浓厚兴趣。 据了解，在某些岛国，存在一些离岸法区，你在这里注册公司，却不在这里经营，每年只需交纳一些管理费，无需再缴税。 但你拥有这种公司，却可以在世界各地进行金融交易、进出口贸易、展开各类投资等等。 玩具厂本身没问题，包括厂区、设备、人员、资金、缴税等等，一切很正常，缺少的只是投资主体。 也就是上级公司tep，不存在。 如果咱注册一家离岸公司，取名tep，这胡诌的外企，不就坐实了？ 很快，网页跳出许多信息，包括部分委托机构的联系方式。 什么百慕大，开曼群岛，英格兰，巴拿马…… 地点不同，注册方式不同，相关待遇不同，办理手续费也不同。 跑论坛找找相关帖子。 有人推荐开曼群岛，有人推荐英格兰，也有人推荐百慕大。 徐飞想了想，找到一个看起来不像骗子的委托机构，拨打对方留下的国际电话。 还好，对方说华夏语。 先了解一番，再听听建议，最终确定‘开曼群岛’。 但注册离岸公司需要五万富兰克林注册资本，一名成年股东，一名成年董事，以及俩人的身份证、护照、住址证明等等。 另外需要律师或会计师出示的介绍信。 徐飞问了问对方，是不是‘只要钱到位，啥都不是事’。 对方表示不可能。 无奈之下，约定一家在国内设有营业点的国际银行当做开户行，等回头构造两名工程师去面签，到时候再存入十万红钞，进入审核环节。 同时，两名工程师办理护照和签证，然后到东山府国际机场，购买前往牙买加的机票，再转开曼群岛，与委托机构一起注册离岸公司。 受办理护照和签证影响，整个流程少说需要20天，多则两个月。 徐飞犹豫许久，否定找宫局帮忙的想法。 注册离岸公司用的全是陌生面孔，以后留在牙买加。 如果让宫局帮忙，对方看到俩人照片，再瞧瞧护照和签证上的信息，鬼知道会不会猜测出咱的目的。 东山虽然没出过皇帝，但领导们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忙活完。 徐飞长舒一口气。 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战车工厂。 后续半年入账15个亿，令他明白一个道理。 某些行业看似不起眼，你一旦迈入其中，就会发现新世界。 小小玩具都这么赚钱，那履带呢？ 肯定更赚钱！ 就像组建玩具厂，乡大院只给两百亩地皮。 而提一提拖拉机，尚主任毫不犹豫的伸出三根手指，白送三千亩！ 所以，履带还是要卖。 看看能量。 现有：95万。 累积：1193万。 “今天凌晨，咱就能瞧瞧战车工厂的真面目！” 徐飞握紧拳头挥挥手，打算返回会议室，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歪？” “厂长，门口打起来了！” ………… 时间回到中午。 小湖镇玩具厂。 厂长胡震，看着桌面上由内线传来的信息，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一家组建不到半个月，连厂房都要租赁的小小玩具厂，日产量竟然高达8万件，资产更是增加到千万级。 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研发了新产品，备货40万件，铺遍整个东山！ “外企都这么牛比吗？” “全自动流水…什么玩意生产线。” “五十个工人就能忙活过来，生产成本得多低？” “这么下去，哪还有咱的活路？” “不能让他开下去了！” 做玩具，国内市场不重要，重要的是外贸。 小湖镇玩具厂的订单，90属于外贸。 其中大部分销往倭岛、南棒子。 另一部分电子玩具，销往三哥。 以铁皮玩具厂的发展速度，小湖镇玩具厂的外贸订单，不需要对方截留，就会主动跑过去。 胡震点支烟，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副厂长，“黑虎怎么搞的，不是说砸了对方设备么？” “厂长，前天那三个魁梧男子来打咱们安保，我看到了黑虎工地上的面包车，我怀疑他跟对方一伙的，之前纯属忽悠咱，打算骗取咱们新厂的土石方项目。” “新厂三分之一的土石方项目，少说也有五六十万，他没理由这么做。” “要不，咱打个电话，讲明了？” “我亲来。” 胡震拿出摩托手机，从手写的记事本中，找到一串号码。 嘟嘟几声后，里面传来一阵嘶哑声。 “喂？哪位？” “黑虎，挺忙啊！” “关你屁事？” 嘟嘟嘟…… ………… 小湖镇某工地。 黑虎挂了手机，揉揉肿胀的嘴角。 他这段时间，过得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反正拉着三个壮汉回家后，他的生活就完全变了样。 早中晚，一天三顿打，次次落不下。 如今被打的，估计连亲爹都不认识了。 如果仅仅这样，他绝对当晚跑路。 没办法，打不过，人家还有小biubiu。 但…… 原计划两周搞完的八间门头房，五天就竣工了。 之前闲置大半年的挖掘机，人家三两下就修好了。 丢在每个旮旯里，几乎锈成铁疙瘩的四轮车，被鼓捣成小翻斗。 另外买了一台废弃搅拌机，现在用起来从未出过毛病。 并且，项目一个接一个，这钱赚的有点手软。 什么土石方，我们今后是承包商！ “不过，就是有点废老板。” 黑虎吐口血沫子，从文件包拿出十万红钞，“但想想这段时间赚的钱，其实只要尝试接受，倒也可以忍受，甚至还有点享受。” 至于为什么三位魁梧壮硕的大哥，一天打他三顿…… 黑虎怀疑双方刚接触，对方不信任自己，想用武力压住自己某些不好的念头。 所以，今天他决定表表忠心。 当即拿着十万红钞，走向远处的挖掘机。 而在挖掘机的履带上，蹲着三个窃窃私语的汉子。 “当初厂长派我们过来，给了三千块。” “是啊，一天三十，包吃包住。” “可咱们吃在酒店，住在宾馆，抽着云烟……” “还剩多少？” “八块钱。” “刚好用来打车，费用耗光，任务结束！” 三个工程师再次合计合计，没发现什么错误，起身拍拍屁股起身，决定走人。 这时，黑虎捧着十万红钞走过来，“三位大哥，咱们有几个项目竣工了，这是分红。” “嗯？” “十万，小小敬意。” “十万？！” “是啊大哥，开心吗？” “……” 三位工程师对视一眼，再次回到挖机履带上，拿出计算机重新计算。 ……… 小湖镇玩具厂。 胡震拿着嘟嘟嘟的手机，凝视黑虎的手机号码，“这厮疯了？” “听说他最近抢了十几个工地，招了不少人手。”副厂长回道。 “志向不小，可惜，在谷城县搞工程，县首富说了算，他招再多人，也承包不了大项目。” “厂长，咱接下来？” “让安保大队长带人去铁皮玩具厂，不要穿工装，怎么做，他心里有数。” 第42章 我大泽有块地 安保大队长心里确实有数。 搞定铁皮玩具厂，他就是新厂安保经理。 管的人多，拿的钱更多。 因此，收到副厂长传来的指示，当场抽调五辆面包车，带上十几个手下，马不停蹄的直奔黄泥岗。 这年头，在乡下开工厂，有样东西很重要。 安全！ 劳力们不在家，剩下一群老娘们儿。 如果哪天厂子里丢了一两个，很快就会传遍全乡，闹得沸沸扬扬，搞得人心惶惶。 等对方玩具厂暂停生产，接受调查，咱再趁夜摸进去，偷偷给电箱、电机，分别倒上几瓶氯化铵溶液（快速腐蚀铜）…… 不砸，不打，不闹。 简单，迅速，有效！ 安保大队长保证，这厂子没一俩月开不了工，损失也够对方喝一壶。 想当年对付小湖镇周边的玩具小作坊，就是这么搞的，百试百灵。 当然，咱不是仁贩子。 带走对方员工，回头安置在自家玩具厂，即便安全员找上门，咱也可以说：玩具厂技术人员不够。 开工厂么，抢人很正常，如果哪天把对方销售经理抢过来，那就更正常了。 安保大队长坐在副驾驶，拿起对讲机：“到了地头，车不熄火，你们拖几个过来，咱们直奔南洼。” “队长，拖男的，拖女的？” “你是不是傻？当然拖女的！” “对人家名声不好？” “你是关心自身工作，还是关心人家名声？” “……” 另一边。 铁皮玩具厂。 昨天阳历12月1号，厂子里准时发工资。 安保每月1200，入职到现在，上班十四天，奖金加底薪，发了600块。 这让五个来自小湖镇玩具厂的间谍开心不已。 尤其找个由头回家一趟，趁机把最近收集的信息交给胡震，对方又给了五个信封。 算上玩具厂的底薪450…… 这钱拿到手软！ 并且，今天铁皮玩具厂来了许多外贸商，听议论讲，车间即将增设上百条生产线，厂子里也会进行第三轮招工。 五个小间谍合计合计。 决定让自家婆娘过来一趟，等傍晚下班，再找小徐厂长面面试。 大伙现在也算正式员工，看在天天打招呼的份上，小徐厂长应该会同意。 万万没想到。 自家婆娘刚到玩具厂门口，还没来得及跳下自行车，路边忽然来了几辆小面包。 呼啦啦冲出一大群汉子，呼吸间就把五个老娘们儿抱走四五米…… 眼看就要上车，五个小间谍哪管对方是谁，拼了命的阻拦，同时按下对讲机请求增援。 增援来的很快。 不仅八个混混安保，就连乡里前些日子组建的民兵，也扛着家伙向这边赶。 前者大呼小叫，后者对天鸣了两下。 真家伙都亮出来，谁还敢乱动？ 当徐飞走出玩具厂的时候，打斗已经结束。 与此同时，五个间谍安保也看清抢自家婆娘的群体。 这不是小湖镇玩具厂的安保们么？ 坏了，忘记告诉胡震，大伙没进车间，而是在门口站岗。 至于安保大队长。 他知道自家有内线，但不知道内线这么能干，竟然混成铁皮玩具厂的安保。 早说啊，早说的话，直接把面包车开进厂子，装上人就跑，哪还有这事？ 然后安保大队长便听到内线积极邀功道： “厂长，他们是小湖镇玩具厂的安保。” “哦？” 徐飞扫一眼五个小间谍，依旧是敌人状态，随后拉着民兵队长走到一旁，“准备咋处理？” “按咱黄泥岗规矩，欺辱妇女，要扒了裤子，挂河堤晾上两天，如果不服，那就只能切了。” “天这么冷，别说两天，怕不是半小时就凉了。” “小徐厂长咋说？” “我大泽有块地，本打算来年开工，但你也看到了，厂子一再扩产，还要引进大型设备……” “我明白了，小徐厂长放心，只需半个月，我就能让他们把地皮整理出来，并且从今天起，谁敢在大街上闹事，咱直接抓了送过去，人多好办事。” “有心了！”徐飞示意娄小虎，去后勤取几条白将烟。 民兵队长见状，凑过来悄悄道：“小徐厂长，咱打算整理地皮，后续肯定要搞其它项目，我知道有个干工程的地头蛇，以前咱不敢惹，现在民兵三四十人，又有真家伙，不如弄条麻袋，把他套过来。” “谁？” “黑虎。” “听着耳熟。” “以前在小湖镇混的挺厉害，后来遇上几次严打，估计害怕了，就带着手下搞工程，做倒卖土石方项目。” “还挺厉害。” 徐飞说着，唤出小地图。 将显示区域切换到已经探索完成的小湖镇。 怪不得总感觉少点什么。 差点忘记前些日子安排了三个工程师去小湖镇打黑虎，再搞一搞小湖镇玩具厂的安保。 如今对方安保少了这么多，不如安排三个工程师去应聘……等等，黑虎被民兵带回来，三个工程师岂不成了工头？ 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们留在那。 看来要多构造几名工程师，两个去牙买加注册离岸公司，三个去小湖镇玩具厂。 徐飞决定好，看向民兵队长，“你先带他们去大泽修条小路，期间民兵的一顿三餐，玩具厂包了。” “这不好？” “有啥还不好的，如果把事做漂亮，我给民兵发工资。” “多谢小徐厂长！” “还有，你们民兵连的面包车，总不能天天停我厂子门口，影响做生意啊！” “嗯？” 民兵队长一愣，回头瞧瞧停在路边的五辆无牌小面包，福至心灵，“对对对，不好意思啊小徐厂长，我们马上开走。” 很快。 民兵们兴高采烈的押上十几个苦力，硬生生挤进小面包。 小面包摇晃一阵子，七扭八拐，以蛇形走位直奔大泽。 徐飞回过头，看向五个间谍安保。 今天这事，估计跟对方也有关系。 等大泽开工，每人配上一条狗狗去巡夜。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人牵狗，还是狗牵着人。 “很好，经安保部全力守护，确保了全场200多名职工的人身安全，和玩具厂价值千万的资产，今晚娄小虎队长在驴肉馆安排两桌，犒劳犒劳大伙……” “谢谢厂长！” 第43章 能量破百万 下午六点钟，跑铁皮玩具厂下订单的外贸商，不见减少，反而越聚越多。 徐飞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早就安排大马负责招待，等处理完门口的事儿，再次返回，会议室里乌烟瘴气，吵闹万分。 “唐设计师，再帮忙改改，我觉得应该这样……” “小唐，还得调整调整，我认为应该那样……” “唐家妹子，我这武器不够霸气……” “小唐姑娘，我的稿子还没改好啊？” 唐默一边忍受呛人的烟味，一边皱眉记录老板们的奇葩要求，一边又要忙着绘制草图，原本本冷肃的小脸，这会却拧巴的变了形。 并且，从早上六点被喊起来，忙活到现在，绘制了几十副草图，不仅没吃饭，还累得手哆嗦…… 徐飞见状，感觉这么下去，自家首位设计师，怕不是要撂挑子不干了。 当即从销售部办公室取了一些零食，找个理由将其唤到办公室。 “厂长，什么事？” “休息会，吃点东西。” 徐飞装作关心下属的样子，坐回自己的真皮靠背椅，瞅到昨天面试时，拿出来没放回去的十几件铁皮金蛙，随手把这些精心设计的铁皮玩具，摆放在大头显示器周围，又拿起两个坐姿和一个躺姿的蛤蟆怪放在显示器顶端。 啊呸，什么蛤蟆怪，这是金蟾！ 然后将十几只蛤蟆怪，集体面朝自己，大眼瞪小眼。 也就在这一刹那，脑回路清晰，灵感爆表。 来玩具厂下订单的外贸商，说白了就是二道贩子。 他们没有工厂，没有自己产品，只是凭借对玩具市场的敏锐嗅觉，有选择的进货配货，牟取更多利益。 像设计玩具、创造品牌、打造形象，这都是玩具厂和玩具公司做的事。 并且，大型玩具公司都有自己的专属渠道，外贸商到了人家那边，要么变成三道贩子，要么变成四道贩子，利润越来越少。 现在就不一样了。 铁皮玩具厂，厂家直供。 机械三国，仅第一天就销量火爆，市场前景无限好。 两者结合，下订单的同时，现场设计草图，自己还可以根据多年来对市场的熟悉程度，提出一些建议。 参与设计，好不好玩? 参与创造，快不快乐？ 卖掉这些自己参与设计和创造的产品，有没有成就感？ 所以…… ‘咱得收钱！’ 并且，还有一些抠门老板，自身有许多独特想法，却因为找不到合适玩具厂代工，又或者舍不得花大价钱定制模具，一直没机会制造出心目中的理想产品。 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不偏离机械三国元素，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去设计、去创造，管它丑不丑，管它能不能卖出去，反正我开心，就像眼前的这些蛤蟆怪…… 徐飞面无表情的撕下一张便条，写下‘铁皮金蛙’，贴在电脑屏幕左上角。 之后看向唐默，“等会你回办公室，在门口挂个牌子：咨询设计2000块起，计时收费200块一小时。” “也好！”唐默不想蹲在乌烟瘴气的会议室，而这么做，一对一设计，自己也不会那么累，“不过……厂长，这个价格会不会太贵？” “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贵。像机械赵云，有马，出厂价10块钱，到了倭岛，说不定价格翻三倍，甚至五倍。” “这么赚钱吗？” “所以咱们总公司才会耗资耗力的跟供销社合作，打造自己的销售体系，目的就是制约渠道商，提高自身利润，等以后时机成熟，把玩具店开遍全球！” “嗯！”唐默倍受鼓舞，重重点头，旋即想到自己还没转正，心里顿时生出些许紧张和期待。 徐飞说完以上这些话，就静等自家设计师跟自己讨价还价。 咨询设计费，2000块一位，以老黄摆摊算卦的经验，肯定跟咱要50个点。 然而，抬头却见唐默稍稍吃点东西，斗志昂扬的准备离开。 竟然没提钱？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能干吗？’ 徐飞琢磨琢磨，眼神一亮，“小唐，你觉得咱们公司怎么样？” 唐默止步，转过身，“很有发展潜力！” “嗯，只要有信心，咱们公司必将做大做强！而通过观察，你今天表现很不错，我也很满意，跟总公司hr聊了聊，那边决定提前给你转正，按总公司规定，年薪保底三万，奖金根据咱们厂子收益另算。” “真的？” “本厂长在tep，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徐飞学着高中校长，微微后仰。 唐默露出笑容，“谢谢厂长！” “不过，你现在是玩具厂总设计师，总不能当光杆司令？就像今天，多累啊！” “厂长我明白，组建设计团队。” “不错，那你在学校，有没有关系比较好，能力又出众的同学？” “有几个。” “不如把你学弟学妹，学哥学姐，都喊来，每个门贴…每个人一间单独办公室。” “厂长，这样不好？分散开，没法交流。” “你这想法明显不对，你想啊，拥有单独办公室，才能静下心，认真设计，你是设计师，难道没这种体会？” “确实，刚刚会议室太吵闹，完全没灵感，回想后面设计的几套机械人物，真的太糟糕了。” “对嘛，每人一间办公室，每人负责一款玩具，等到下班，再去会议室交流心得，啥都落不下。” “还是厂长有经验，受教了。” “客气客气，不过，你是总设计师，你学妹学弟的待遇可没这么高，要竞争上岗。” “晓得！”唐默重重点头，面带笑容，极为开心的离开。 徐飞注视其背影，脑海里幻想出，一整条走廊全是设计师专属房间，每个门都贴着2000一位，无数外贸商在排队…… “总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 “对了，大型医院！” 当初徐老爷子病重，转院到东山府，有家着名医院的走廊就是这样。 一个科室一条走廊，两侧好多小门，里面坐着各种主任、专家。 称呼不一样，挂号费也不一样。 “等咱设计师多了，也要搞一套！” …………… 夜。 临近凌晨，徐飞牵着恶犬，悄摸摸的走进一座早就打扫出来的1200平厂房。 等待片刻。 [能量统计中……] 现有能量：95万+16万=111万。 累计能量：1193+16万=1353万。 3、图片（乱码），需100万能量。 眼看就要修复战车工厂，徐飞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很紧张。 但瞅着视野右侧的待修复模块，心中却格外平静。 “哦，对了，咱已经找到解决tep的方法。” “修复战车工厂，只是为了瞧瞧卖履带，是否比卖玩具更赚钱。” [条件满足，是否修复？] “是！” [修复中……] 伴随提示，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基地核心，骤然出现在厂房中。 眨眼间，仅剩的一些破铜烂铁，完全化作各种不知名装置，并不断变大，形成一座类似集装箱的长方块。 [伱修复了‘战车工厂’] 战车工厂：在一次次惨烈交战中，我军工程师对装甲单位不断升级、改造，并吸收敌军科技，汇总出多款实用机械单位。 1、灰熊战车（轻坦），建造需战车工厂，具体参数如下……需10吨金属铁，10吨稀土矿，50万能量。 2、犀牛战车（重坦），建造需战车工厂，具体参数如下……需50吨金属铁，10吨稀土矿，10万能量。 3、遥控坦克、恐怖机器人（科技不足。） 4、次级基地核心（科技不足） 5、权限不足…… 第44章 老尚，要拖拉机厂子不 科技不足，是因为模块修复太少。 权限不足，是因为能量累积不够。 而制造战车需要的稀土…… 徐飞知道这东西。 它是镧系等，十七种金属元素总称。 按特性分为轻、中、重，三组。 华夏南方盛产中重稀土。 华夏北方生产轻型稀土。 目前提炼方式，大多采用硫铵浸泡泥土，把稀土元素分离到溶液中，然后利用草酸沉淀，得到高品质的稀土精矿。 按照元素种类，适用于化工、冶金、纺织、陶瓷、永磁材料等领域，被称作工业味精。 当初电扇厂研究电机，曾采购过。 轻稀土价格便宜，跟白菜没什么区别。 重稀土…… 听徐老爷子说，南方好多地方，偷偷提炼出来，装上一船，开出华夏，就能换回几万块，许多人靠这个发家致富。 徐飞想到外贸商，回头让他们带几车过来。 钱不钱的，我帮你把订单插个队不就得了。 （九十年代国内科技落后，用不上稀土，导致价格低的可怕，被人偷偷卖掉许多，后来科技发展，各方面都需要，国家才开始重视，价格也就越来越高。） “这么说，造一辆战车很便宜？” “十吨金属铁，姑且不论纯度，大约八千块。” “十吨稀土矿，姑且不论种类，白菜价。” “五十万能量，生产东西就能获得。” “粗略算算，满足三种要求，顶多花个万把块。” “造价这么低，卖一辆战车……” 徐飞微微一愣，连忙瞧了瞧战车参数。 灰熊战车（轻坦）：需3名乘员，主武：低压105线膛咆，高低射界-10～+20度，方位射界360度，可用弹种……辅武：762并列机枪……火控系统……采用6v-92ta型柴油机，最大功率550马力，最大时速70公里，战斗全重236吨，不可升级改装。 犀牛坦克（重坦）：需3名乘员，主武：2a46式125滑膛战车咆，可用弹种……辅武：762毫米Пkt式并列机枪……火控系统……采用新型燃气轮机，最大功率985马力，最大公路时速75公里，越野50公里，战斗全重43吨，可升级改装。 “口径这么大，又跑这么快，肯定不是一战的那种铁皮冰柜。” “所以，履带质量应该不会太差，能卖个好价。” 徐飞切换单位介绍，查看建造战车工厂的要求。 战车工厂（建筑）：可建造单位越多，规模越大，目前拥有两座生产车间，一座维修车间。 灰熊生产车间：占地1000米x100米，建造需100名工程师，周期2天…… 犀牛生产车间：占地1000米x100米，建造需100名工程师，周期2天…… 维修车间：占地50米x20米，建造需20名工程师，周期1天…… （外观可编辑） “建筑只需金属铁、混凝土……” “估计机床之类的设备太多，金属铁要1万吨，另外还有铜、锰、铝……” 粗略算算，搞定三个车间，至少投资1000万。 造价反而比战车贵了上千倍。 不过，有上次建造电厂的经验，咱可以把战车工厂造一半。 比如把两辆战车的履带参数抄下来，让老徐拿给卖家瞧瞧，对方要哪种，咱就建哪种车间。 等赚够钱，再把所有车间补全。 “机智如我！” 徐飞揉揉蹲身旁的恶犬，将其垫在屁股下，再次查看能量。 现有：11万。 累计：1353万。 “建造需安排100名工程师。” “每天收获16万能量，可以构造16个。” “大概需要五天时间把人凑齐。” “建造周期2天，有点吓人……” “先把内部的生产线造出来，外观慢慢搞，争取春节前后完工。” “只是这占地面积，大泽的两百亩放不下。” “所以，要找尚主任要那三千亩地皮。” “回去准备好拖拉机制造厂的材料，咱明天一早去县城！” “对了，还要安排两名工程师去牙买加注册离岸公司，三名工程师去小湖镇玩具厂做安保。” 徐飞消耗5万能量选择构造。 下一秒，窗外出现五个走来走去的黑影。 紧接着，女厕那边传来一声尖叫，“我的妈呀，闹鬼啦！” “……” ………… 小湖镇玩具厂。 胡震早在傍晚，就收到安保大队长被抓的消息。 对这位下属，他还是很有感情的。 想当初自家仅有两台注塑机起家，好不容易赚点钱，利润全被村霸讨去，后来遇到安保大队长，对方东征西讨，不仅解决麻烦，还为自家吞并众多同行，成立小湖镇玩具厂。 而在经营期间，对方管理严格，杜绝了车间工偷拿铜件、铝线的现象。 可以说，安保大队长比身旁的副厂长都重要。 这次若急了眼，他也不会派这么个心腹去招惹一家外企。 胡震搓搓脸颊，看向副厂长，“民兵没有扣押人的权利，你去趟镇大院，让那边帮忙把人和车，一块带回来。” “好的厂长，其实您不必担心，安保大队长只带了五桶氯化铵溶液，咱们完全可以说采购途中，跟路人发生纠纷。” “嗯！” 胡震点点头，“如果镇上因为对方是外企，不愿帮忙，你就提一提新厂子。县首富入资的五百万已经到账，咱们的贷款也批下来，剩下的唯有厂房建设，华夏那么大，谷城县又没多少实质优惠，咱去海港城市，或者去南方，不更好？” “晓得，优惠待遇早就在谈，今天再给他们施施压。” “至于如何对付铁皮玩具厂……之前急糊涂了，现在县首富跟咱一条线，新厂能不能赚钱，关乎他的分红，完全可以让他出面。” ………… 清晨。 铁皮玩具厂的气氛，处处透漏着古怪。 女员工们成群的聚在一起，疑神疑鬼的低声细语。 后来不知哪个缺德玩意，讲了几个恐怖故事，氛围就更玄妙了。 就连上厕所，都要三个人以上。 “厂长，别的厂子出现这事，都是尽快压下去，你倒好，反而跑去凑热闹……” “你不懂，越穷的地方越迷信，你若禁止讨论，他们反而传的有模有样，你若把这事搞得很离谱，渐渐的就没人信了。” 徐飞坐在虎头奔后座，跟大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手中则翻看组建拖拉机制造厂的材料。 1号那天，小徐厂长也发工资了。 由于第一次体验高薪的快乐，就多发了点。 月薪3万，分红50万，缴税剩余424万。 平白无故少了小十万。 所以。 咱今后打死不要一分工资，享受着厂子里资源，却或者质朴的生活，说出去还好听……这也太不要脸了？ 而到手的工资，则用来组建拖拉机制造厂，彻底跟外企脱离关系。 思索着。 虎头奔驶入小县城，来到招商办。 徐飞下了车，凑巧看到尚主任正背对自己，走向办公楼。 “老尚，要拖拉机制造厂不？” 第45章 大泽动力 “老尚，要拖拉机制造厂不？” “要，肯定要啊！” 尚主任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猛的一个转身，顾不得有可能闪到的老腰，迎上站在虎头奔旁边的帅小伙。 激动的握住对方小嫩抓，手心拍手背，语重心长道：“徐老弟，终于把你等来了！” 眼看就到阳历年，下面各个乡镇不是缺一个招商指标，就是缺两个招商指标。 看似不多，但十几个乡镇加起来，数目可就令人难受了。 尤其昨天跟县领导去市里开会，主席台上的那位，就差指名道姓的批评谷城县。 “啊，某些县，仗着自身穷，就有穷的道理，一边拿着贫困补贴，一边坐在办公室，不是喝茶，就是看报，纯属尸位素餐，还不如早点滚蛋，省的丢咱泽市人民的脸！” 天地良心，他老尚跟县领导们，哪个不是起早贪黑的忙活招商。 这半年没休息，临近年底却挨了一顿批，你说憋屈不憋屈。 现在好了，大项目来了。 搞定这个，也给咱谷城人们长长脸。 尚主任说着，拉起徐飞走进招商办，“这几天，我去南乡办事，也曾路过两次咱们铁皮玩具厂，看你挺忙，就没叨扰。” “咱哥俩关系这么铁，您这就见外了，去南乡一来一回大半天，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下次再去，不如先到玩具厂喝杯茶，早晚吃住在宿舍，这两天跑去下订单的外贸商，住的都挺好。” “住宿一天八十，吃饭一顿二十么？” “嗐，您是领导，去玩具厂属于莅临指导，哪能收费？” 俩人说笑着，来到会议室。 尚主任给招待人员打个眼神，后者抱来几张谷城地形图、规划图、资源图，以及圆规、标尺。 “徐老弟，能不能透个底，咱这项目有多大？” “项目有多大，我也不怎么清楚，反正前期两个生产车间，一个维修车间。” “才这么点？” 尚主任想到许诺的三千亩地皮，感觉有点亏。 刚打算劝说追加投资，却听某人叹口气。 “没办法啊，厂房占地太大，多了搞不定。” “有多大？” “就像生产车间，一座长达一千米，宽约一百米。” “嘶……” “怎么了领导？” “没事，刚刚在外面，可能扭到腰。” 尚主任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坐下。 长一千米，宽一百米，室内面积差不多一百五十亩，这是啥玩意？ 还有，跨度那么大，以现在的施工技术，真能搞起来？ 即便能搞起来，那得多少年完工？ 十年？ 二十年？ 纠结中，却听徐飞继续道：“施工队我已经联系好，一百多位工程师，一周内能到齐，等确定地皮位置，搞定相关手续，咱再招一批小工，租赁一些起重设备，春节前差不多搞完主体，剩下的外观、装饰，以后慢慢来。” 尚主任不懂，也不愿懂，因为太吓人。 这tep到底是外国企业，还是外星企业？ 不过，他倒知道海外有种钢结构技术，国内也刚引进热轧h型钢生产线，或许拖拉机制造厂就是这种东西构建厂房。 “老尚，你看，我都安排差不多，只是听说搞建筑需要资质？” “对，按照你说的厂房规格，怎么也要建筑工程一级总承包，” “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你把队伍拉起来，我帮你联系市三建，挂靠他们公司，报备、审批、图审、监理等等，县里帮你完成。” “如此，这项目基本就确定了。” 尚主任认真想了想，感觉虽然离谱，但整体还算不错，基本没什么遗漏。 至于能不能搞起来…… 人家花钱砸咱，开心还来不及，为啥要拒绝？ 当即铺开谷城县规划图，“想好选址没？” “大泽，临近玩具厂，以后也好管理。”徐飞拿起铅笔，按照印象，在大泽偏东的区域，画个圈圈，“就这里！” “不行！” “为啥？” “这是高速上下道口。” “哪有高速？明明是鸟不拉屎的盐碱地。” “线路已经确定，年内就能建成，你换个地方。” “好，咱不能贪公家的钱。”徐飞再次画个圈圈，“这里！” 尚主任有点迷，“徐老弟，咱县里有卖彩票的，要不，咱哥俩先去买几张？” “领导，您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这里是高速的圆盘道，南去江北，西去南河，北接东山府。” “这么巧吗？” “是不是乡书记提前告诉你了？” “我以老徐家名声发誓，乡书记提都没提过。”是乡长说的，徐飞举起右手。 “算了，你小子点正，可惜晚了半年，要不然，选上这么一大片，高速不改路线的话，光赔偿就够你发家。” 尚主任说着，拿起另一支铅笔，在规划图画了个不规则的长方形，“这里，临近高速上下道口，又在省道边。 以后盖厂子，坐北朝南，中间设正门，沿路边还能铺开一排门市，毕竟咱是拖拉机制造厂，顺便开个维修厂不是啥难事。 这南来北往上高速的车，住宿、吃饭、加油什么的，都是钱。宾馆、饭店、商店，向两侧排开，以后收房租。” “有道理。”徐飞点点头，把路对面也圈了起来，“不如一块批给我。” “可以是可以，但咱要聊聊如何拿地皮。” 大泽全是荒地，卖不出钱。 哪怕全给制造厂，也没人说什么。 问题是…… 尚主任用标尺，把两块地皮分割成十二块，“说实话，县里最大权限，只能批给伱五百亩，多了要找市里，超过一千零五十亩要找京城。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咱县里审批、测绘、踏查，差不多要一周时间，市里审批差不多一个月，京城审批一年半载的也说不定。 不过，咱们也有对策，第一批三千亩，我分六次帮你申请，你拿到第一块五百亩，抓紧搞建设，紧接着，我帮你申请第二块……只要让县领导跟土地局打好招呼，基本不会出问题。 第二批三千亩，咱们等一年，再分六次交付，到时候你随便搞搞，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中！”徐飞点点头，从文件包拿出申请制造厂的材料，“你先过过目？” 大项目落地在即，尚主任也不敢大意，拿起纸张翻看，“黄泥岗拖拉机制造厂？” “有问题？” “有，这名字太有局限性，咱怎么也要起个响亮的，反正你们公司不差钱，不如把注册资金提高到一个亿，用不带区域的公司名，叫铁皮动力！” “……” 徐飞脸一黑，你是招商入魔了？ 我去哪搞这么多钱？ 况且，咱目的是组建一个国内企业。 等哪天做大做强，就能用拖拉机制造厂明目张胆的‘制造基础生产线’，而不是通过‘进口’来掩盖。 所以，拖拉机制造厂必须跟tep区分开，撇掉外企投资这些事。 至于前期设备来源怎么解释？ 小徐厂长省吃俭用，花光积蓄，凭借tep内部员工资格，低价购买tep淘汰设备，用于组建拖拉机制造厂，研究机械设备，推动国内科技发展。 瞧瞧多励志！ 徐飞思索着，手指摁在地图上，“既然厂子坐落在大泽，不如叫谷城县大泽机械制造有限责任公司，等以后规模上去了，再改为大泽动力！” “大泽动力！”尚主任念叨念叨，猛地一拍大腿，“嘿，还是徐老弟有文化，大泽以前属于上古九沼，现在也有许多泥洼地，咱造拖拉机，横行在大泽，这动力肯定十足啊！” 徐飞微微一愣，决定去买彩票。 随口说个名字都意义非凡，咱随便买个号码，还不得中个千八百万？ 尚主任确定名字，再次查看，旋即皱起眉头。 公司性质不是外企独资，也不是中外合资，更不是股份有限制，而是有限责任制。 股东只有俩人。 徐飞出资40万。 大马出资10万。 铁皮玩具厂的投资主体没有组织机构代码，县里便对厂子进行一些调查。 大马这人出现的很突然，但根据黄泥岗派出所登记的信息，对方是个老兵，拥有身份证明，也能查到户籍所在。 而对方在玩具厂担任财务，县里怀疑这是tep派来监督徐飞的高管。 毕竟厂长权利太大，若没有制衡，怕不是这小子要给自己开百万月薪。 念及到此，尚主任心中一动。 当初注册铁皮玩具厂，出资也少得可怜，后续增资扩产，一周搞到上千万，这拖拉机制造厂，等生产车间盖起来，设备到位，估计也是这样。 而翻翻其它材料，全都没什么问题。 尚主任找个档案袋，装起纸张和规划图，“徐老弟，咱们都是自己人，庆祝什么的，咱先不搞，我去县大院一趟，之后再去土地局，等项目落地，咱们再热热闹闹摆几桌。” “没问题！” 徐飞也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给两位工程师办理护照和签证。 比如将履带参数转交给老徐。 “对了，什么时候举办开业庆典？” “巧了，明天。” 第46章 风雨欲来 尚主任送走徐飞，先跑县大院汇报，后去土地局报备，之后顺路来到工局，打算找老宫聊聊铁皮玩具厂退税的事。 谷城是一个农业为主的小县城，企业没多少，公粮交上去，也换不回多少财政。 现在乡里交不上钱，县里又没有其它收入，县财政自然发不下工资，一大群铁饭碗全都盯着企业纳税。 但招商来的企业，看重的是优惠和待遇，什么三年免税，五年退税。 如果不退不免，说不定人家第二天就跑了。 所以，招商不仅仅招企业，还要留住企业。 尚主任走进工局大厅，感觉有些腰疼，躲洗手间揉揉之后，方才来到宫局办公室。 “寻思啥呢？” “有人跟我打听铁皮玩具厂和tep的事。” “谁？” “市里的一家外贸企业，但对方做衣帽行业。” “估计打算转行。” “不，这人我有点印象，好像县首富他爹，过六十大寿的时候见过。” “你又想到什么？” “县首富入股小湖镇玩具厂，加上徐大友那事，等于跟铁皮玩具厂和徐飞有着不可调解的矛盾。而最近跑铁皮玩具厂下订单的外贸商，越来越多，小湖镇玩具厂肯定急了。并且，小湖镇玩具厂的安保，跑铁皮玩具厂闹事，被黄泥岗民兵全部扣押，小湖镇那边正在跟黄泥岗交涉，双方今天闹得很不愉快” “打起来了？” “当年电扇厂有劳教队，虽然破产了，却依旧保留下类似民风，在黄泥岗一旦犯了事，就会被拉到河堤晾一晾。还好，那群民兵有分寸，只带安保们去了大泽清理荒地，后来小湖镇镇大院赶过去，也被扣押，小湖镇那边肯定不愿意，一个镇一个乡，就那么友好的在省道上拍起战争片……” “早知道有这事，我今天就该去黄泥岗。”尚主任兴奋莫名，“不知道等到晚上，会不会上咆，以前电扇厂可是留下不少大家伙。” “少胡咧咧，你咋不说开坦克？！” 尚主任翻翻白眼，“说正事，这家衣帽企业，估计受县首富委托，来我这打听消息，我很怀疑，县首富要对铁皮玩具厂下手。” “那我提醒一下徐飞？” “最好是这样。” …………… 徐飞在招商办忙活的时候，大马送另外两名工程师到车站，安排对方回老家申请护照和签证，并留下两张特意申请的银行卡。 之后两名工程师不再露面，直到抵达牙买加，转道罗曼群岛，注册离岸公司。 回到招商办，接上徐飞，一起返回黄泥岗。 路上。 “喂，乡长？” “你绕道回来，别去小湖镇。” “怎么了？” “双方闹得很不愉快，你的车又那么扎眼，小心被他们扣下。” “呵，谁敢扣我小徐厂长，不想活了！” 徐飞说完，挂断电话，“大马掉头，回县城。” 大马：“……” “不是咱怂，当年抢地边子，你是不知道，战争片都不敢那么演，这乡跟镇之间……话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厂长，咱今晚住县城？” “不，先去中专，招两个漂亮文员。” “然后再住县城？” “……” 谷城中专，原本叫中等专业学校，属于省级重点中专，今年挂上新牌子，叫中等职业学校，不知还是不是重点。 以前这里包分配，毕业后不是事业编，就是技术岗，许多农村学习好的孩子，拼了命的往里挤，一是为了提前工作，赚钱补贴家用，二是为了脱离农村户口，不再交公粮，改为享受城镇职工待遇。 徐飞中考那年，也想考中专，但徐老爷子病故，留下一亩七分地，加上自己的，总计三亩四。 老徐参军注销了户口，他因为特殊情况，成为未成年户主，如果上中专毕业后就是非农业，不仅三亩四分地要收回，老宅也有可能被万恶村长收归村集体。 徐飞不舍得这么多的地和自家老宅，就选择上了高中。 不多时。 虎头奔来到谷城中专大门口。 远处有个玩具摊，小贩正在摆弄机械英雄。 销售部制订的计划，依旧在继续。 销售员带上货，跑中专、大学，兜售机械三国，然后把人引到最近的供销社。 等人们都知道供销社卖玩具，销售员回归，装修门店，营造铁皮形象。 同时，娄楠楠快速收购社员股，拿下一座座门店，避免理事会卸磨杀驴。 前一个计划需要大半个月。 后一个计划，估计要一两年，并且至少投入两三千万…… 徐飞感觉被娄楠楠坑了。 但仔细想想，当初咱只打算入股谷城县的供销社，哪想着入股整个东山供销社。 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谁让咱明年能拿到15个亿呢。 “哎，大马，怎么进来了？” “我也不知道，到了门口，人家门卫就把大门推开了。” 徐飞沉默片刻，“有钱就是好。” “是啊，可咱去哪？” “应该都在上课，去教学楼，到教务处问问还有没有即将离校的毕业生。” “咱去哪个教学楼？” “随便找一个。” 交谈中，前方出现二三十名中年男女。 虎头奔刚靠近，对方集体鼓掌。 隔音太好，听不到在喊什么。 但看口型，应该是欢迎。 大马微微一愣，“咱是不是抢了人家贵宾的待遇？” “不，我感觉咱是送上门的贵宾。” 中专不包分配，毕业后，除了考大专、考高职，剩下的就要面临就业。 目前就业环境不怎么好，现在来了一辆整个县城都知道的，还不得赶紧整个实习单位、校企合作什么的。 可惜，徐飞来这里，主要为了明天举办开业典礼能有几个漂亮招待，以及招两名文员帮忙处理销售部汇总的信息。 下了车，领头男子竟然知晓他。 “小徐厂长，欢迎欢迎！” “领导好！” 听娄楠楠说，这里的老校长跟市领导一个级别，虽然现在换了一位中年男子，但级别应该也不低。 徐飞打过招呼，“抱歉啊领导，本打算在门口招几名即将离校的毕业生，没想到直接闯进来。” “说明咱们有缘分，不如先在校园参观参观？” “抱歉领导，厂子里忙着举办开业典礼，等下次有机会我再专门叨扰叨扰贵校。” “哈哈，随时恭候，只是不知小徐厂长需要哪个专业的毕业生？” “哪个专业都行，但必须写字好看。” “薪资待遇呢？” “月薪1200，其它看表现，包吃包住。” 校长点点头，刚打算再问问其它要求，旁边一名二十五六岁模样，穿着羽绒服，留着大波浪头发的女老师，忽然开口。 “小徐厂长，要不，我给您写幅字？” “嗯？” 不止徐飞愣住，就连周围迎接的人们也微微一呆。 然后…… 远处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咳嗽一声，“其实，我写的也不错，只要电脑上有的，就没有我不会的。” 第47章 小徐厂长的蛤蟆怪 徐飞第一次知道，原来‘字’，也能写出花。 中年大叔的字，可软可硬，可粗可细。 波浪大姐的字，可秀可舞，可连可草。 而为了拿1200块钱的工资，俩人也是拼了。 启功体、舒同体、南宫体、方正硬笔、碑刻书法、华文新魏、华文行楷、华文隶书，甚至宋微宗的瘦金体也给整了出来。 如此能耐，做文员着实可惜。 凑空问问旁观者，原来俩人同教会计学。 话说，教会计也要练字吗？ 怪不得现在竞争上岗的压力越来越大。 凑巧销售部过于庞大，薪资、销售成本、产品出入库等，都需要单独核算。 徐飞索性俩人全收，并千金买马骨，给予‘外企’应有的待遇，每月2000，包吃包住，月末有奖。 其他人见状，眼睛立马红了。 “小徐厂长，你看我这手怎么样。” 某位平头大叔拿起纸笔，刷刷几下，勾勒出一件铁皮玩具。 不同于唐默的素描，图画仅为线条勾勒，甚至可以说，一笔画出人物，然后下方来一条横线，即为大地，接着往上拐几条竖线，形成荒草，而空中撇几下，犹如狂风。 不到一分钟。 机械关羽猛虎下山，挥舞偃月长刀，狂风扫落叶，斩！ 这让徐飞想起初中体育书里的武术招式，还有小人书中的各种人物插画，似乎叫：速写。 但眼前这幅，也太带劲了？ “水平很高，起码值每月3000块！” 未等平头大叔有所回应，另一位大婶不知从哪找来了调色盘，摁住平头大叔的作品，飞快涂抹上色。 不消片刻，绿铠机械关羽，挥舞黑铁巨刃，扬起腥风血雨，杀！ “你这手，起码值……” “咳咳，小徐厂长，去我办公室喝杯茶怎么样？”校长忍不住打断道。 徐飞闻言，感觉当人家面挖老师，确实很不好，“那就麻烦领导了。” “不麻烦，不麻烦，其实我管理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 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徐飞猛然止步，拿起手机，给留在办公室的唐默打个电话。 “歪，是我，你家厂长，你让后勤安排几个司机，把咱家所有的金杯大海狮，都开到谷城中专，麻利的！” “还有，找乡长，再从电扇厂划拨一座宿舍楼，安排卫生人员打扫出来。” ………… 谷城县通往黄泥岗的路，除了省道，还有一条横穿南洼的县道。 积雪融化后，小土路格外难走。 虎头奔打着滑，龟速前进，甩的到处都是泥巴。 徐飞坐在副驾驶，后座坐着三位神情拘束的小姑娘。 这是新招的文员，今后负责汇总销售信息、整理生产信息、统计员工信息。 至于老师们。 辞职需要时间。 但只要能过来，玩具厂的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基本就齐活了。 “话说，知道你们老师的工资吗？” “其他老师不清楚，我们那位会计老师，算上课时费，还有各种奖励，应该不会超过五百块，放在前几年更低，三四百块。具体收入，应该跟地区、教龄、职级有关。” “我听说，有的副教授会提到大专或者本科院校，做正教授？” “对，中专改中职，会提一批，但评级很难，许多老师上不去，眼看中职待遇远远比不上中专，就打算自谋出路。尤其平时都在办公室议论，导致某些想留下的老师，也有了新打算。” “怪不得。” “其实之前被市里挖走几个，听说有一位教经济管理的副教授，做了泽县统计的领导。还有一位教医学的副教授，去了市属医院做科室主任。” “这么一搞，好老师都被挖走，中专跟中职，岂不成了两码事？” “可不是么，有些报考学生不知道已经不包分配，进来后都后悔了，某些家庭不好的，别无选择，某些家庭好的，就赶紧回去复读。” 一路闲聊，临近傍晚回到黄泥岗。 在中专的时候，徐飞凑空给老徐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两种履带和底盘的具体参数 胡志军从玩具厂借了辆金杯大海狮，送其到火车站，大概三四天才能返回。 因此，无需再去农机站。 徐飞令大马安置三名新员工，独自在玩具厂溜达一圈。 明天就要开业，今天车间放假，所有员工张灯结彩，拉扯条幅。 而这些条幅，有乡大院、县工局、县招商办、县大院、财政部门送来的。 也有东山各县市供销社、东山总社理事会、因宫局100万贷款拉上关系的工行送来的。 还有张世仁、古文昌等，众多外贸商分别送来的。 红的、粉的、蓝的，将乡里划给玩具厂的建筑，排的满满当当。 徐飞来到车间，瞅一眼能量。 修复战车工厂剩余11万，构造五名工程师用掉5万。 剩下6万，1000能量开启一个模型卡槽，可增设60条传送带。 不过，外贸商的订单，像张辽、典韦、大小乔等等，都是按照生产时间往后排。 总功率不变，产量不变，完全可以什么时候生产，什么时候再开启卡槽，然后停产张飞、关羽等等。 徐飞想了想，决定为明天开业，准备点另类的机械英雄。 比如两米高的关羽、两米高的张飞。 比如横枪立马的十米赵云。 又或者，二十米高的关羽？ 想到即做，反正车间没什么人。 并且单独开启卡槽，低于三条，并不需要物流配送。 打开基础生产线附带的电脑，选择关羽，调整参数为五十米。 [开启该模型卡槽需50万能量。] [条件不满足。] “这么贵吗？” 徐飞下调参数。 随后发现，只要模型超过一米，每增加一米，能量消耗增加1万，原材料消耗增加1吨，安全总功率预生产时长增加1小时。 “就是不知道，五十米的关羽怎么上发条。” 徐飞再次调整参数，选择制造一米五高，三米长的机械马。 万万没想到，小号玩具的发条组，并不适用这种大件机械。 辅助设计的软件提示，内部结构必须采用滑轮组结构的铂青铜发条，上劲同样使用滑轮组。 并且，还需额外设计一个控制按钮。 比如用车摇把替代上劲的钥匙，犹如摇动升降葫芦给大型发条上劲，而抽出车摇把，机械马不会跑动，必须再设计一个控制按钮，通过传动轴控制战马或慢，或快的跑动。 徐飞忙活两个多小时，终于满足生产要求。 再次等待半小时。 一座05吨重，前后双蹄可活动，采用滑轮组上劲，一拍马头按钮可奔跑的机械战马，出现在厂房中。 徐飞插上车摇把，整整摇了十分钟，终于给战马上足劲。 之后打开厂房大门，瞅瞅外面没人。 拍动马头，飞快闪开。 他可不傻，这马没马鞍，更没法拐弯，骑上去怕不是老寿星上吊。 然后，搞笑一幕出现了。 只见雄壮威武的战马，犹如做慢动作，前蹄秃噜一下，后踢秃噜一下，慢吞吞的向前挪。 而摸摸冷硬后背，不仅平稳，还很悠哉。 并且，从侧面推，竟然推不倒。 “这……” “搞个马鞍，系上缰绳，涂上色彩，小朋友们会不会喜欢？” “等等，如果大型关羽，大型张飞，也用滑轮组结构的发条，岂不是能走动？” “可惜没法说话，否则等到晚上，战马唏律律，关公瞪眼加咆哮，怕不是要把人吓尿。” 徐飞说完，忽然想到自己的蛤蟆怪。 …………… 第二天。 玩具厂开业的事，早就被员工和乡领导们，传遍整个黄泥岗。 许多排队等待聘用的村民，一大早就跑来凑热闹。 然后发现。 略显残破的玩具厂大门口，多了两只两米高，穿着破烂装束的蛤蟆怪。 一只全身金灿灿，盘坐在地，肩膀扛着一杆三叉戟，斜着眼睛注视即将进入大门的人们，胸前写着一个大大‘金’字。 另一只全身银灿灿，半躺在地，身边放着一坛老酒和一柄连环刀，醉眼迷离，胸前写着一个大大‘银’字。 赶来参加开业典礼的黄半瞎，感觉自己双眼真被闪瞎，“小舅，您确定这玩意招财进宝？” “废话，阿金阿银，金蟾银蟾，肯定令咱们厂子的生意蒸蒸日上。” “但金蟾银蟾不是这样的，这是蛤蟆怪。” “你在怀疑你们厂长的眼光？” “不敢不敢！” “哼，只要把玩具厂做大做强，我的蛤蟆怪……我的铁皮金蛙，肯定火遍全球！” 第48章 县首富－曾大河 丑陋的蛤蟆怪，暂时没能得到黄泥岗老乡们的认可。 反而骑马赛跑的关羽、张飞，吸引无数人。 “这么大的铁家伙，竟然听不到发动机声。” “估计用的电动机。” “废话，不用电动机，难道用发条？” “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用的还真是发条。” “胡说八道，哪种金属有这么大弹性？” “不懂了，它用的是磷青铜合金发条。” “咦？小徐厂长，你怎么在这？” “给你们科普啊！” “……” 以前在废品收购站，徐飞为了试验能量收益，曾制作过合金。 比如铝合金、镁合金。 后来因为能量收益全都不如铁，就再也没尝试过。 前两天修复战车工厂模块，基础生产线再次升级，并获得一种新的生产工艺：电解。 根据介绍，这是一种用于冶炼提纯的电化学反应，可提纯有色金属、稀有金属、基本化工物质。 昨晚制造大型机械马，由于自身重量太大，普通发条无法驱动，即便设计滑轮组发条，受材质影响，各方面数据也惨不忍睹。 徐飞想到电解，便尝试制作高纯度合金。 这段时间从电扇厂收购不少废旧设备，包括电机、机床。 消耗掉金属铁，剩下的废料，除了铜、锡、镁，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塑料、橡胶、木炭、石墨、磷粉…… 而通过各种组合，得出‘合成数据’。 有的很硬，有的很软，有的弹性大却容易断。 其中一种叫作‘铍青铜’的合金，无论韧性，还是弹性、硬度，又或者耐腐蚀、耐疲劳，全都远超其它合金，堪称弹性之王，简直就是制作发条的不二之选。 但它有辐射，致癌。 后来尝试钛青铜。 特性仅次于铍青铜，但造价太高。 最终，徐飞选择了由铜、锡、磷组成的磷青铜。 相比铍青铜、钛青铜，数据差了一截，但性价比却最高。 不过，电解技术作用于电炉，能量获取+1，产品质量增强50，功率提升一倍，产量下降一半。 徐飞合计合计，之前日产8万件，使用电镀技术，单件能量+1，获得16万能量。现在同时使用电解、电镀技术，日产4万件，单件能量+2，获得12万能量。 因此，电解技术暂时闲置。 况且，造了铁皮玩具而已，搞那么结实干嘛？ 装甲三国，还是装甲跳跳蛙？ 上午10点。 摄像师就位。 乡领导们陆续抵达。紧接着是县领导。 尚主任将徐飞拉到一旁，“有人在打听铁皮玩具厂和tep，估计没怀好心。” “知道是谁吗？” “不清楚，但tep的外资申请书，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通过？在哪个城市申请的，我帮你们公司催一催。” “我刚进公司，哪知道这事，回头我问问。” “嗯，你多注意点。” 外资申请书，也就是tep组建公司，获得组织机构代码的方式。 徐飞也想拿到，但两名工程师的护照、签证，至少半个月才能办理完，之后跑牙买加，再转罗曼群岛，等拿到离岸公司的材料，估计要到农历的十一月下旬，阳历的1月份。 至于是谁在打听。 还用问么，不是小湖镇玩具厂厂长，就是县首富。 ……………… 谷城县。 大河建筑公司。 红光与香火弥漫的关公雕塑下，盘坐着一个光头胖子。 此人肥头大耳金项链，玛瑙戒指紫檀串。 远处，临近门口的沙发中，胡震正翻看两页材料，身前茶几上，散落一些东山本地的报纸。 “瞧见没，凭这四五件铁皮玩具，人家就抢走咱们三分之一的外贸商，如果铁皮公司生产布偶、塑料玩具，咱们还搞什么新玩具厂？” “勿急，乱我心智。” “大哥，活佛，咱得动起来。” “我手下调查清楚了，铁皮玩具厂的投资方是tep，按照传言，这是一家大型跨国企业，来自徳国。” “嗯。” “那你知不知道，根本查不到tep这家公司，甚至，我派人问了问徳国那边，也没有这家公司。” “或许是个人，又或者离岸公司。” “没文化，真可怕。” “……” “无论外商，还是外企，来华夏做生意，首先要提交：外资企业申请书、可行性研究报告、外资企业章程、投资者信用证明等等。 只有在华夏成立企业，拿到组织机构代码，才能以‘投资主体’的身份，展开各方面投资，或独资，或合资，自身也就成为：外资企业。 如果没有‘投资主体’，却组建了外资工厂。 这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工厂已经办起来，企业代表也存在，该纳税纳税，该扩产扩产，地方和外企皆大欢喜。 往大了说，投资主体不明确，鬼知道你来华夏投资带有什么目的，做空市场？吸收华夏财富？还是进行某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说不定连带审批办厂文件的领导们，也会被送进去。” 胡震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把这事往大了说？” “你还不算太蠢。” “……” “姓宫的，当时帮徐大友说了两句话，被我岳父踢出泽市，贬到咱们县。姓尚的，当年因为某些项目，被我打过一顿。这俩人最近又有点不安分，不如全都送进去，让他们面壁思过，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领导。” “你牛比，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解决。” “做事要动脑子，你个蠢猪。” “……” “你那些安保和面包车，别要了。” “难道，要以拘禁罪把那群民兵弄进去？” “不，黄泥岗民风就那样，告不赢的，我怕伱被他们打死，今后就无人衬托我的智慧。” “……” 胡震面无表情的沉默片刻，摔门而出。 光头胖子继续盘坐在关公雕塑下，“弟子曾大河罪孽深重…… ………… 玩具厂开业典礼，盛大非常。 有闪瞎人眼的阿金阿银。 有骑马赛跑的关公张飞。 有装束整洁的车间工人。 有代表高新科技的五十多条生产线。 另有多样化大食堂、电子化微机室、正规化物流车队…… 以及近两千张东山各地供销社的营业拍照。 在东山总社理事会推动下，铁皮玩具厂不仅登上县市省三家电视台的晚间新闻，还登上齐鲁日报、东山商报、东山经济报…… 一时间，刚上架的机械三国，尚未分流到县，便被哄抢一空。 而省供销社旗下，某个刚上市的农副产品公司，股票更是当天涨停。 为此，开业典礼结束后的第二天。 东山理事会首席，一位白发苍的老太太，特意赶到铁皮玩具厂，送上一座三米长的木刻版‘同舟共济’。 徐飞唤来娄楠楠，陪同老太太参观玩具厂。 “玩具与农业终究不挂钩，当初收到泽市领导的建议，理事会反对声很多，但谁都知道供销社落寞了，如果没有新的契机，没有新的政策，很难恢复往昔那般景象。 如今下岗职工实在太多，我坐在这个位置，不想背负一片骂声，于是顶着压力，操办这事，现在看来，暂时成功了。” 老太太或许年龄太大，有点絮叨，但类似自言自语的话，却透漏许多信息。 比如华夏总社拥有200亿股金，现在亏损40亿，导致各地社员挤兑‘股票’，但由于股金用于置办资产，华夏总社账面资金仅剩廖廖几个亿，根本无法兑现，进而导致‘股票’价值严重缩水。（不是股市的股票） 南中海的领导们担心出现大乱子，有意吸收民间资本，用于解决社员挤兑股金的问题，而民间资本则在下一轮改革中，将成为供销社旗下的公司股东，坐享供销社旗下公司上市，带来的真股票收益。 徐飞寻思寻思。 这跟之前猜测相差无几。 而双方现在只能说初步合作，玩具厂做大不是问题，供销社盘货资产，更不是问题。 如果老太太现在坑自己，东山各地的上千座供销社再次关门，以外贸为主的玩具厂不会有什么损失，但供销社旗下公司的股票却会暴跌。 加上股金挤兑风波，这等于一场动乱。 所以，要加大股金收购力度。 徐飞送走老太太，回到办公室，拿账本算算。 老黄带走一百万贷款，用于铺设销售点，因此没占用销售款。 45万件铁皮玩具，其中10万件是战马，第一天单价2块，后续涨价5块。35万件是套装，单套6块。 总销售额：255万。 徐飞当即给自己发了150万奖金，然后留下30万缴税，其余拨给娄楠楠，用于收购泽市和周边供销社的股金。 剩下的100万，原本应该拨给电力维修部，用于修建郓县、东明两座火力发电厂，通往大泽玩具新厂的220kv高压电缆，平均造价一万块一公里。 但电力部门因自家不用黄泥岗和电扇厂现用的两座热电厂，要求自家掏钱建设，费用包括：电缆、电塔、占地补偿、打点关系…… 于是，徐飞婉拒对方施工建议，联系宫局，帮自家工程师挂靠在市电力部门。 电塔、电缆之类，用大马教给的‘电厂建一半’。 也就是，只用电厂模块附带的电塔，选择建造，电塔出现后，暂停建造，换个地方，再选择建造电塔…… 该项目持续一个月，需构造20名工程师。 这两天积攒能量，今天刚刚开始。 因此，剩下的100万，拿去偿还工行100万贷款，再让尚主任帮忙申请500万无息贷款。 不欠点钱，徐飞总感觉不踏实。 忙活完。 院子里迎来三辆蓝白混杂的公务车，看牌照，来自东山府，侧门分别印刷着‘质量技术监督’、‘出入境检验检疫’。 第49章 破产了，不玩了，爱咋咋地吧 这年头，造玩具有两套标准。 一个是欧标，一个是国标。 欧标代表出口，对玩具中特定重金属含量的限制，高达19种。必须采用无毒无害的原料，必须采用无隐患的染料，并具备稳定的物理特性，不涉及其它化学物质。 国标代表内销，没有具体界限，符不符合标准，全凭一张嘴。 铁皮玩具厂的证件，由宫局一手操办，放在谷城县肯定合规，放在泽市大概率合规，放在东山府……宫局是谁？ 而新款铁皮青蛙和机械三国群雄，材质采用金属铁，边缘内卷，外观电镀，完全符合欧标，否则也不会被外贸商争抢。 但如果国标严格起来，比如人家拆开玩具，拆开发条组，手掌握住发条拉扯一下子，把血呼啦啦的手心摊开，说割手，咱咋解释？ 所以，徐飞眼看对方没来办公楼，而是分批走向车间和仓库，就知道玩具厂要完，当即给老黄打电话。 近三天库存约25万件，已经发货。 战马涨价五块，约2万件。机械三国群雄单套6块，约23万套，加上未花完的100贷款，老黄发完销售员的薪资，手里应该有180万。 电话接通。 “老黄，把现有资金汇总，存你个人账户，找个地方躲几天。” “咋啦小舅，你卖狗的事被人举报了？” “……” 都啥时候了，你咋还记得这破事？ 徐飞气的牙痒痒，“厂子有可能被封。” “放心，咱舅甥是一条心，我老娘老家的奶奶庙集合，咱们一块走。” “不用，我只是个打工的，你把钱藏好，省的以后咱没钱花。” “晓得！” 放下电话，徐飞查查公司账户。 由于上午给自己发了一百五十万奖金，剩下的一百万也通过邮电局汇给宫局还贷，现在仅有七万块。 不过，钱还未给娄楠楠，个人所得税等下个月才会扣除，因此，个人账户依旧高达150万。 负债方面，欠着信用社50万，欠员工们五天工资。 问题不大！ 徐飞直接联系宫局，“领导，昨天尚主任让我问tep外资申请书，我给那边打电话才知道tep撤资了，准备收回设备，说咱国内环境太复杂，干不下去。” “怎么可能？把申请书提交我这，分分钟给他们搞定。” “我只是个打工的，我也不懂，回头我让财务结算一下，上个月工资已经发放，这个月按五天计算，厂子没太多负债，无需打官司，把破产申请提交法院走一遭，一了百了。就这么着，咱们好聚好散。” “……” 徐飞挂断通讯，又联系尚主任。 差不多的说辞，但保留了大泽机械。 毕竟后者是咱自己投资。 但尚主任哪知道这么多内情，以为tep撤资，玩具厂没了，连带拖拉机制造厂项目肯定也黄了。 这原本应该做县老一，现在却有可能连贬三级，谁能抗住？ 尚主任连忙找宫局，紧接着找县领导。 随后知晓东山府技监和检验前往玩具厂。 不过，众人并不认为这事导致tep撤资，真正原因应该是外资申请书无法过审。 尚主任本打算问问申请书提交到哪个城市，然而，联系某人，某人关机。联系玩具厂座机，座机忙音。 一大群人打电话的打电话，跑泽市的跑泽市。 泽市大领导得知，心里也着急万分。 东山总社理事会首席，那位老太太，丈夫在省大院，以前是政法大领导，也是自己的老领导。 否则给东山总社理事会提建议，人家也不会理。 如今事情达成，供销社旗下公司股市涨停，供销社上千员工下岗再就业，供销社资产逐渐盘活…… 别说他，估计省领导都不敢乱搞。 现在却突然…… 不对，不是技监和检验的问题，是申请书在哪？ “找啊，这么大一个企业，申请书不在北上广，也会在省府一级，打电话问问外商局不就得了？” 好嘛，一堆电话丢出去。 因新闻报纸被人略有耳闻的tep，在工商界算是出名了。 甚至有些眼看到年底，还未完成招商指标的地方领导，当场拍桌子，“人家搞不定，咱来搞，不就是个外资申请书么，给他做十份，厂子必须拉过来！” …………… 铁皮玩具厂。 技监和检查人员，将六七件机械三国样品，放在办公桌上。 如同徐飞所想，合不合规，全屏一张嘴。 “经检验，贵司生产的这批玩具，涉嫌严重违规，包括生产管制刀具……” “等等，你说啥？” “关羽的刀，张飞的矛，赵云的枪……” “……” “另外，披风边角扎手，产品外漆含铅严重超标……” “不对啊，我家玩具没用油漆，采用电镀技术。” “电镀不用漆么？” “……” “铁皮玩具厂涉嫌违规生产，现对厂区实行行政强制措施，封厂，后续移交东山工局，你若有异议，可随时提交申请。” 刷刷刷…… 单子一开，白条一放。 “现在开始清场，盘点货物封存。” “好。” 徐飞早有准备，倒也不惊讶，拿起厂区广播的麦克风，“喂喂，同志们，由于情况特殊，上级公司tep决定撤资，铁皮玩具厂将进入破产环节，这个月工资，以玩具抵债，平均10块钱一套，每人限拿25套，回头到我新组建的拖拉机制造厂，咱继续看电视唠嗑，谁敢乱来，我新厂子可不收。” 听到前半句，车间工人确实想抢，甚至许多人打起电脑的注意，但听到后半句…… 不就换个地方么？ 走了走了。 啥？ 拿玩具？ 这么贵的东西，在黄泥岗能卖出去？ 还不如到了新厂，让小徐厂长补发呢。 “那咱还换衣服么？” “换个屁，上面又没啥标志，丢了胸片工作牌，回头洗洗，到了拖拉机制造厂，咱接着穿，还能给小徐厂长省一笔钱。” “有道理。” “那咱新厂子在哪？” “嘿，我还真听说了，在大泽的省道边，民兵抓了好多人在那清理呢，后来听说又拿了三千亩，现在县里来了几个技术员，正忙着测绘。” “不如，咱去瞧瞧？” “摸摸地头，反正也是闲着。” “不如带上铁掀一块去清理，早点把新厂子建起来，说不定小徐厂长一开心，还给咱发工资呢！” “额…小徐厂长，你咋又冒出来了？” “……” “小徐厂长说得对，我回村喊人，凑巧去东北打工的老爷们们都回来了。” 呼啦啦…… 不消片刻，厂子跑空了。 紧接着。 娄小虎招呼安保们，抱起一台台电脑装进金杯大海狮，运往供销社旁边的办事处。 扫地大婶们搬椅子，抬桌子，紧随其后。 电工大爷们则拉扯电线电话线，忙活的不亦乐乎。 大马登上供销社屋顶，从怀里取出一条横幅：供销社连锁微机室，开业大酬宾，三天玩还送瓶装可乐！ 唐默很迷，“厂长，我该干啥？” “去当收银员，进一批可乐！” “噢！” 新来的文员，同样很茫然，“我们呢？” “去练习打字，熟悉表格，工资以拖拉机制造厂名义照发。” 技监人员走过来，尚未开口。 徐飞摆摆手，“我读过律法，封厂期间，如果设备和产品丢了，你们负全责，记住啊，一定要看好8万套金皮跳跳蛙，那是tep为亚太地区某个超级公司，准备上市用的新品，100块钱一套，若是丢了，好家伙，800万，卖掉省大院，你们也赔不起。” “……” “还有，办事处不归玩具厂，那是供销社租给我个人的。” “……” “记住啊，黄泥岗很乱，一定要看好8万套蛤蟆怪，不是，是金皮跳跳蛙！” “……” 玩具做的好好的，又那么赚钱，徐飞肯定不想破产。 但对方抓住他的软肋，现在只能来一招缓兵之计，直接宣布破产，反正走完整个流程，快则半年，慢则年。 这都破产了，对方自然无计可施。 而咱月底就能拿到离岸公司，到时候坐实tep，补全手续，加上大泽新设两条供电线路，产量暴增，玩具厂再次崛起。 至于小湖镇玩具厂？ 我厂子都封了，你们厂子也别想开。 拉闸，断电！ 第50章 东西我还没拿到，怎么能撤资 胡震很不爽县首富的态度。 但谁让人家不仅有个有钱的爹，还有个有权的岳父呢。 所以，还是抱大腿。 离开大河建筑公司，他没立刻返回小湖镇，而是跑县大院对面暗中观望。 直到宫局和尚主任被带去喝茶，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如果这俩人说不出tep的具体情况，怕不是要倒大霉，这样一来，铁皮玩具厂是真的完了。 而回到小湖镇玩具厂。 新招的三名魁梧安保，正跟下班回家的车间工人们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铁皮玩具厂有一批金色蛤蟆怪，单套一百块。” “听说了，那是tep为亚太地区，某个黄金饰品集团上市准备的热卖品。” “黄金饰品？真假？听人说门口那俩蛤蟆怪很丑的。” “你这就不懂了，老外审美跟咱们能一样？” “有道理！” “凑巧他们厂子封了，里面没人看管，要不，今晚摸进去？” “嘿嘿嘿，顺走几件咱就发了！” 胡震听了会，微微皱眉。 他这三名安保，远不是以前那些能比，各个挥手断砖，壮实如牛，如果徐大友再来，绝对打的对方叫爸爸。 但有一点不好，可能来自落后地区，没什么见识，性格也野，喜欢四处摸摸瞧瞧，玩累了就跑他办公室，毫无尊卑的抽他的烟，喝他的酒，玩他的扑克…… 不过，相对三名新安保的能力，这些倒也可以忍受。 “你们三个别乱来，被黄泥岗民兵抓了，我可救不了你们。” “嗐，厂长，就那群菜鸟，我一个人就能放倒全部，更别说我二弟、三弟了。” “他们有真家伙。” “真家伙咋啦？我们也有！”被另外俩人称作大哥的安保，从屁股后摸出一柄小biubiu。 胡震惊了，“你哪来的这玩意？” “行走江湖那么危险，随身带俩biubiu，不过分？” “……” 胡震第一次感觉，这哥仨不是啥好鸟。 但对方跟员工相处很好，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索性不管了，“那你们晚上注意点。” 说完，不再理会对方，走向办公楼。 临近傍晚，灯光全开。 只是自从上次停电后，电压就变得不怎么稳定，灯光忽明忽暗，看起来格外瘆人。 尤其车间也是这样。 后来他派副厂长去过供电厂。 听对方说，铁皮玩具厂采用冶炼电炉一体式生产线，一条生产线相当于一座小型炼钢厂，如今五十多条生产线，小小热电厂怎能供得起？ “还好，铁皮玩具厂要完……” 胡震话未说完，忽明忽暗的灯光，犹如即将燃尽的蜡烛，渐渐变暗，直至屋内全黑。 “停电了？！” 紧接着，车间方向传来欢呼声，“又停电了，走啦，县城看电影！” 不多时，副厂长拎着手电筒走进办公室，“厂长，电厂那边说，增压变电站炸了。” “……” “应该是铁皮玩具厂功率太大，没有安全生产，咱们先举报，然后再去告！” “铁皮玩具被封，已经停产。” “嗯？” “你去电厂了解情况，看什么时候能修好。” “估计这次麻烦了，增压变电器很贵，现在就咱一家厂子在用，恐怕电厂要咱掏钱。” “为啥早不炸，晚不炸，偏偏这个时候炸！” 胡震心烦意乱的摆摆手，“一个增压变电器而已，也没多少钱，给他们便是。” “电厂用的，320kv三相干式变压器，加上整流器，稳压器，一套至少十万。” “多少？！” “最便宜的一套十万，并且人家还不愿意装，说现在是热电厂，主供热，副发电，咱又是烧电机，又是炸变电站，人家陪咱玩不起。” “……” ………… 铁皮玩具厂。 徐飞暴产之后，唤出半透明页面，看到三名工程师在地图上走出来?，知晓小湖镇玩具厂已经停电停产。 带着美好心情，与大马一起翻墙出了电扇厂。 今后半个月，主要是建设大泽。 由于赶时间，那边除了数百名劳力，今天大马又租赁五辆推土机，想来明天就能平整完第一批五百亩地皮。 然后开启营地和战车工厂建设。 思索中，收到乡长的短信。 一条说傍晚的时候，宫局和尚主任被请去喝茶。 一条说他也要去喝茶。 “估计下一个就轮到我。” 徐飞倒不怂，说是厂长，其实他只是个打工的。 只要咱一问三不知，拖延时间等离岸公司办下来，拿到组织机构代码，这事就过去了。 至于三位领导…… 玩具厂重开后，请东山供销社理事会帮忙洗白，应该不难。 如果上面揪着不放，大不了请乡长来做销售总监，请宫局来做玩具厂董事长，请尚主任来做拖拉机制造厂董事长。 薪资高，待遇好，总比窝在小县城，把才能浪费在勾心斗角强。 徐飞一路思索，回到供销社办事处。 不，现在叫供销社微机室。 众人正忙活着安装调试。 没啥军心不稳，毕竟黄泥岗地处东山西南角，不适合做外贸，如果生产拖拉机，大伙前途更辽阔。 徐飞找到娄楠楠，打算聊聊收购社员股的问题，忽然手机响了。 看看号码，0 外省的？ “歪?” “是我，履带和底盘都卖出去了，重坦的便宜些，总价一百万，轻坦的贵，总价三千万。” “多少？！”徐飞猛地瞪大双眼，强制压下心中惊骇，换个内心很膨胀，嘴上却不满意的调调，“才给三千万？！” “一共三千一百万，轻坦给的确实有点低，但没有发动机和火控系统……算了，不说了，你让你们公司发货，这边希望一周内拿到货。” “一周内？有点麻烦。” “怎么了？” “至少一个月后。” 徐飞平复心情，说出差不多的时间。 平整地皮简单，但建造车间，架设电缆麻烦。 即便两个项目同时进行，想实现生产至少需要半个多月，而制造灰熊轻坦和犀牛重坦，看预生产信息，结合两条电路提供的瞬时电流，又要半个月。 ………… 时间回到清晨。 华夏兵器（北方工业），东山子公司。 一名迷彩装束的中年人，快步走进招待室，看到坐在里面的汉子，微微一愣。 “老徐，怎么半年不见，搞成这副样子？” “愁的。” “不可能，以徐营长的能耐，管一个小县城治安，还不跟喝凉水似的？能愁成这样，那边得多乱？” “说出来挺糟心，我目前在乡里农机站。” “嗯？”中年人皱皱眉，“降级使用，也不应该降这么低？但话又说回来，你当初就不应该申请转业，上级已经都安排好，战争结束，你去山城那边的华夏兵器。” “我老徐家就一根独苗苗，老爷子走了，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带他一块去山城不就得了。” “山城多远，大西南角，话音又不一样……算了，事情有点急，我就不跟你客气，我转业后，打不通军线，联系不上老领导，你帮我牵下线？” “走！” 上午11点，东山某山区。 徐大友与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敬礼后，“领导，这次来，是麻烦您看一下两个参数，听说是海外的东西。” “不急，先说说在地方怎么样？” “能有啥事，性子太直，没处好。” “呵，回头再说，哪些参数，我瞧瞧。” “两种履带和底盘，一个轻坦，一个重坦，重坦的我看着眼熟，但不敢确定。” 老者拿起徐大友记录的纸张，琢磨片刻，找来一名战车装备研究员，“伱瞧瞧。” 后者将参数录入电脑，对比一番，“重坦履带应该是特80改专用，但部分数据有偏差，比如链轨节热处理、销轴销套间的润滑脂、总成装配线固定方式、高强度螺栓扭矩……但它应该就是特80系列，只是咱们没有记录在案。” “对我方有帮助吗？” “有，但谈不上太大，另外，这个底盘很奇怪，有点像毛熊糅合了西方技术，行成一种新的重坦，却又使用自身的发动机……不知您晓得它的型号么？” 徐大友想了想，“应该叫犀牛战车。” 研究员眨眨眼，“犀牛战车，还有这名字？” “废话，以前还有鼠式、虎式呢！”老者拍拍桌面，“这个名字代表已经定型，并实现装备，但我们却没有得到丝毫消息，你去召集战车专家，讨论可行性研究报告。” “首长，我可以确定，有研究价值，但没有模仿和研发价值，毕竟我们不知道整个战车参数，尤其没有最重要的装甲、发动机和主副武，现在只有底盘和履带，难道我们拿来改装拖拉机？” “改装拖拉机怎么了？人家南方工业（华夏兵装）把摩托车都玩出了花，什么嘉陵、建设、大阳、轻骑，扶持一大堆，这钱赚的，我都看得眼馋，买下来研究研究，真不行推出一批重型矿用拖拉机。” 研究员操作一番，先看看老者，再看向老徐，“根据采购级别，履带和底盘大约五十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老者思索片刻，“大友，这家公司是哪的？” “应该在徳国。” “特80…估计合体之前拿到，咱们家也有，只是有些区别，既然有点研究价值，一百万。” 蓦然，研究员惊讶的拖动鼠标，“这个轻坦的履带和底盘，保密级别很高。”说完，输入几串密码，“竟然是x8轻坦！” “说说？” “它是北美八年前立项，又叫8装甲火咆系统，96年经费不足，fc公司暂停研发，但最近又开始了。” “我听说过，应该是一种空降用的战车。” “对，整车预估价1亿…富兰克林？！并且，是优先采购级别。” “……” 老者和老徐同时陷入沉默。 片刻后。 老者：“看来，这家公司只是拿徳企作幌子，拿特80做掩盖，真正身份应该是北美企业，目的是赚大钱。” “不过首长，报价高是因为堪比1的火控系统、整车作战系统，以及液压机械式自动变速箱，履带和底盘的报价，不算太高。” “姑且不谈价值，说说这家公司的目的。” 研究员：“目前fc已经被联合防务公司并购，后者目标是成为雷神、通用、德克萨斯级别的武备商，但由于缺少研发能力，一直拿不到订单。” “那么，对方把这东西拿出来卖，应该很缺钱……大友，给你参数的企业，叫什么名字？” “tep。” 研究员拿另一台电脑飞快查询，“找不到。” “看来tep也是个幌子。” 老者翻腕看看时间，“算了，中午了，先去吃饭，午休后，咱们召集战车专家仔细研究一下。” 下午1点。 老者回到休息室。 研究员和警卫员同时赶到。 警卫员：“领导，调查清楚了，徐大友转业后……基本没什么问题。目前他手里应该掌握了部分人的银行流水和交易记录，但上面层层封锁，导致被贬到农机站。” “地方啊，换以前还能插手，但现在……算了，回头我问问他，不行就安排在咱们子公司。” “他儿子徐飞，因为这事丢了学业，后来加入tep，跟徐大友说的一样，目前是铁皮玩具厂厂长，并跟供销社展开合作，推动新一轮社改，但tep没组织机构代码……” “废话，对方做武备生意，在咱们这能申请到组织机构代码？估计做玩具，也是为了伪装。” “所以，tep撤资，玩具厂正在申请破产。” “这可不行，东西我还没拿到，他们怎么能撤资？” “……” 第51章 捧他上去 有一种协定，叫瓦森纳协定，又被称为：瓦森纳安排机制。 但凡有头有脸的资本国家，均加入‘安排’，共同遵守‘科技管制原则’和‘清单出口措施’。 而不在‘安排’之内的国家，又或者被列入管制名单的国家，按照协定内容，就要遭受禁运。 商用种类包括：先进材料、材料处理、电子器件、计算机、电信与信息安全、传感与激光…… 军用种类更多：武备弹药、生产类设备、武备设计、武备实验数据、作战平台…… 百年前，华夏风雨飘摇，多灾多难。 如今忽然有一个手握高新科技的企业，偷偷伸出一根小小的橄榄枝…… 即便不知橄榄枝好坏，即便橄榄枝为了钱，但只要抓住，说不定顺着橄榄枝，咱能触摸到更多东西。 老者有理由相信。 既然联合防务、伪装成徳企tep，把8底盘和履带拿出来卖。 那给足利益，对方就有可能把装甲和发动机拿出来卖。 如此徐徐渐进，咱不就拥有一辆完整8？ 况且，谁能保证联合防务手中，只有8战车？ 当然，首先要确定，tep交付的货物，与徐大友带来的参数，没有任何出入。 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老者考虑之后，决定先把路子铺开。 当即拿出记事本，翻找到一个号码，示意警卫员递上专用电话，拨通后，先将事情讲述一遍，“老朋友，这次麻烦你了。” “巧了，我家那口子，前两天刚去过黄泥岗。” “我只是听说tep与东山供销社理事会合作，没想到还能惊动理事会首席。” “她也是着急供销社现状，不过，去东山西南角，路途遥远又难走，这一来一回，可不好受，人都颠出老毛病。” “回头我让人送两罐野蜂蜜补补，研究所自己采的。” “不必了，扎嘴，上次我嘴唇肿了一星期，差点丢掉半条老命。你说的这三件事我会安排。一，侧面阻止tep撤资，稳住对方，留住对方。二，结束组织机构代码调查事件，帮tep拿到外资牌照。三，用地方资源把徐小子捧上去，让他做tep高管。” “对！” 老者结束通讯，示意研究员跟上。 下午1：30。 会议室。 老徐等待多时。 双方再次交流一番，确定货物总价值三千一百万，货到付款。 末了。 老者忽然换了个话题，“小徐，我这有个负责武备实验的子公司，主要实验新武备的各种特性，目前缺一位实战经验丰富的主管，我感觉你挺合适，不如留在这。” 老徐果断摇头，“老领导，世界变化太大了，二十年过去，物是人非，我不想再二十年过去，啥都不懂，现在感觉挺好，能接触许多新鲜事物。” 说完，老徐想起自家儿子。 卖玩具无所谓，忽然让他卖履带，卖底盘，怕不是接下来要卖火咆，或捣弹。 这个tep公司太危险，即便薪资高，也要有命花。 “老领导，我有个不情之请。” “尽管开口。” “我家那小子，高中没读完就下了学，没啥一技之长，凭运气进入外企，估计没太大上升空间，但他头脑灵活，不如您帮忙招进公司，也不用给什么职务，平时跟着技术员学习学习，跑跑腿，打打杂，之后该考试考试，凭能力转正，您看如何？” “不行！” “……” “不是我拒绝你，而是……想当初在南越，你可不止一次夸你家小子，聪明、机智、懂事，而他小小年龄加入外企tep，就证实这一切，你眼光还是很不错。我认为，这么好的苗子，应该用在更合适的地方。” “比如？” “让他在tep干下去，一路升职加薪，进而转入联合防务，做高管，如此，咱就有了一条无比坚固的内线，又或者说，自己人！以后买东西，知道内部价，还不便宜点？” “……” “放心，你父亲参军，你参军，都上过战场，我还能坑你？” “……” 老者见其不说话，略微沉思，“被外企招收，然后成为我们内线，远远比不上接受咱们安排，再成功加入外企。我帮他在公司谋个机要职务，时间点提到去年，之后加入tep……这样一来，不仅避免许多疑虑，以后哪怕被外企开除，来这工作也是资深功臣，如何？” 随后又加了句：“如果去海外，我会申请动用某些力量，暗中提供保护。” 老徐知道无法拒绝，并且，若被那小子知道，怕不是要开心的蹦起来，然后四处显摆，“这事，最好先不要让他知道。” “放心，我会找参谋做一份详细的、周密的计划书。” ………… 99年末，华夏玩具市场迎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革。 这一年，众多铁皮玩具厂走下历史舞台。 即便新华夏成立之前，把铁皮玩具做到全世界的康元罐头厂，也面临结清转行的结局。 与此同时，国产塑料玩具，又因常用材料‘赛璐珞’易燃，易开裂等问题，在国际市场遭受清场。 还好的是，凭借四驱车攻占华夏市场的倭岛企业‘福万’，因‘万代’代工厂设计出现重大失误，模型全部被摧毁，最终停产，丢弃华夏市场。 ‘奥迪双钻’趁机引进《四驱小子》、《四驱兄弟》，强势崛起。 “冲啊，天皇巨星！” 供销社微机室内，36寸大彩电播放着四驱小子。 徐飞躺在摇椅中，手持剪刀裁剪着什么，其胸前工具盒中，盛放一堆铜线、铁片、齿轮，以及一套被拆散的机械关羽。 娄楠楠坐在旁边，嗑着瓜子，时不时傻乐两声。 后方横成排，竖成列，摆放着五十台电脑，里里外外挤满小青年。 收银员唐默，一边观察草图，一遍用电脑设计宣传海报。 微机室外，大马跟恶犬，正卖力的做着俯卧撑。 旁边压水井旁，三个文员一个烧水，两个洗衣服做饭。 徐飞忙里偷闲，瞄一眼众人，‘傻媳妇，俏丫鬟，多才多艺的账房，如狼似虎的恶犬，膀大腰圆的护院，加上腰缠千万，还有六千亩地皮，放在古代，咱不是员外，也是闻名方圆百里的土老财。’ 幻想间。 供销社门口迎来一辆皇冠。 后车门开启，走出一位身穿长款羽绒服的矮胖男子。 男子环视一圈，看到做俯卧撑的一人一狗，目光微微一愣，旋即洒然一笑，迈入微机室。 唐默头也不抬，“开业大酬宾结束了，现在两块钱一小时，联网三块一小时，包夜五块，晚上10点开始，次日早上8点结束。” “请问，哪位是徐飞，徐厂长？” “嗯？” 徐飞回头，瞥到男子装束，还有后方两名不同于常人气质的便衣，瞬间明白，该轮到自己喝茶了。 关键是，茶叶要用自己的。 这就很气人。 不管了。 徐飞低头继续忙活。 “徐厂长，久闻不如一见，年纪轻轻却经营有方，将玩具厂的产品在短短两周内，就铺遍整个东山，不愧是我泽市年轻俊秀，认识一下，我叫程光。” “哦，啥事？” “我想咨询一下，tep的问题。” “抱歉，tep撤资了，不干了。况且，我只是个打工的，也是受害者，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如果你们找到tep，请帮我追回薪资。” 程光胖胖的脸颊微微抖动，若非知晓这小子半个月就自己给自己发了150万薪资，凭这说话的态度，他还真信了。 刚打算说点什么。 却见徐飞忽然想到什么，瞥一眼旁边墙壁上的废旧报纸，愕然之后，再对比其脸颊。 “你是卖光诸市官企，几乎闻名全华夏的程卖光？” “小小外号，见笑了。” “不好意思啊领导，其实我在夸您。”徐飞示意娄小虎搬桌椅，示意娄楠楠沏茶，热情招呼道：“快坐块坐！” “额……” 程光被某人忽然转变的态度，搞得有点心慌。 “领导啊，听说您来咱们泽市后，将许多官企白送给某些企业家，您看，我现在也算有点钱，并且年轻有干劲，不如，您把电扇厂白送给我怎么样？” “……” “噢，忘了，电扇厂是集体制，您做不了主……不如把泽市发电厂送给我？” “……” “顺带再把供销社都送给我？” “……” “其实我有个梦想。”徐飞说着，从收银台拿出这两天开网的账本，“您看，上网一小时2块，五十台电脑一小时就是100块，白天时段，平均开机10个小时，这是一千块。晚上包夜爆满，这是两百五十块，去掉电费、人员工资，我每天大概能赚一千二，一个月能赚三万六，一年能赚43万，次年回本，后续全是赚！” “我……” “您先听我说，我是这么打算的，咱把黄泥岗微机室抵押出去，凭盈利能力，贷50万不是问题，然后到小湖镇再开一个，之后抵押小湖镇微机室，再去第三个乡镇……凑巧，我兜里有点存款，下个月还能拿到三千多万，到时候把这个模式复制到市，再复制到省，咱们就能拥有两千座微机室，资产破10亿，超级公司啊，尤其一年回本！然后咱再给全华夏的每个省复制一次，去掉贫穷落后地区，我算了算，大概能拥有4万座微机室，单座价值50万，总资产200亿。” “……” “这个计划，有各地供销社做底子，大概两年完成，第三年回本，第四年能赚200亿，加上之前累积，账面存款能破300亿！等到第五年满足上市要求，咱们打造供销社连锁品牌，增值、增值、再增值！我算了算，市值千亿不成问题，之后第六年，咱们套现、做空、加杠杆，再暗中抛售资产……我再次算了算，第七年，咱们泽市将拥有一位万亿富翁，到时候，您任期还没结束，咱干点啥不行？” “……” “所以，领导，从泽市供销社开始，咱们一起努力！” “……” 我来劝伱阻止tep撤资，你却忽然给我来这一套。 并且，还说的很有道理！ 程光感觉脑壳有点疼，搓搓脸，眼角却瞥到门口站着两名目光呆滞的老头老太太。 有点眼熟。 哦，前者昨晚给自己打过电话，后者是东山供销社理事会首席。 第52章 让老徐去干工地 徐飞开微机室，并非临时起意，也并非忽悠市二领导程光。 试想。 微机室墙壁上挂满自家玩具海报，电脑里装满自家玩具形象制作的游戏，桌子椅子全用自家大型机械三国人物…… 如果再搞几个网站，给自家玩具来几套动画、漫画、图库…… 另外在屋内打造一圈玻璃柜，摆上自家所有产品。 玩开心了，旁边就有同款，买不买？ 看开心了，旁边依旧是同款，买不买？ “所以，卖玩具、卖海报、卖贴纸、卖纪念品，另外还有零食、饮料、打印、复印、传真……” “多重模式叠加在一起，咱们之前估计的万亿，还得往上提一提。” “另外！” “等积攒一部分资金，咱把供销社后院扩建成三层大厂房，依旧分左右，左侧供销社卖百货、卖履带、卖拖拉机，右侧则是微机室、电玩城、大食堂。” “然后，咱把前面的这些破瓦房全部推倒，做烧烤，摆地摊，搞套圈，以及搬来阿金阿银、关羽张飞什么的，打造儿童乐园！” 徐飞敲敲从销售部搬来的小黑板，“如此，十年内，破万亿不是问题！” “并且，城市里的供销社，等打造完这些，咱还可以买下附近的地皮，盖房子！” “你想啊，现在不包分配，后面自然也就没了单位房、福利房。随着不包分配的人增加，买房子的人肯定越来越多，如果在县市供销社周围盖上一圈居民楼，凭热闹程度，那还不得很快卖光？” “一套楼房大几万，全国有多少城市？” “在这面前，万亿算个屁。” “咱们是百万亿，咱们是世界第一！” 徐飞高举右手，喊出破嗓音。 程光哆嗦了。 娄楠楠崇拜了。 门口的老头老太太彻底惊呆了。 这一刻，大伙懂了！ 大伙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厮年仅十六岁，却能加入tep。 那么问题来了。 以上设想，能成为现实吗？ 肯定能啊！ 只要现场的三位点头，泽市立马就能搞起试点项目，一旦成功，推广东山。 之后上级考察，覆盖全华夏！ 并且，听这小子意思，似乎要动用卖履带的三千万。 这代表tep掺合其中，老头儿的第一个任务，稳住tep，留住tep，直接完成。 至于tep掌控这么大的公司是好是坏？ 在华夏，还不是华夏说了算？！ 最重要的是，这个计划会推助这小子在外企升职加薪。 第二个任务，也直接完成。 剩下的就是tep组织机构代码…… 但反过来讲，tep参与这个计划，肯定重新提交外资申请书，最后一个任务，也完成了。 那我来干啥？ 没事找刺激么？ 老头儿揉揉隐隐作痛的胸口，有些茫然。 徐飞直到这时，方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位老大爷，和一位老太太。 老大爷咱不认识。 老太太却是东山总社理事会首席，开业典礼第二天送来一座‘同舟共济’。 至于对方来的原因…… 早上起床，他发现乡长、宫局、尚主任，已经喝了两天茶，到现在没什么音讯。 但咱又不认识啥人，思来想去，只能尝试跟老太太打个电话，请对方帮忙问问情况。 万万没想到，短短不到半个小时，宫局三人就被放出来。 并且，县首富的老爹锒铛入狱，县首富的岳父被请去喝茶…… 我的天，这可是大靠山！ 徐飞一溜烟跑到门口，露出甜甜的笑容，“爷爷奶奶来啦！” “唉？爷爷奶奶别走啊！” “哪去啊，回来呀！” “中午饭都做好了，炖的鸡！” 程光看着这一幕，三两步冲向微机室侧门。 他怕再待下去，真要送电厂！ 可话又说回来。 供销社是集体合作制企业，主体是东山总社，再辉煌，跟他似乎没太大关系。 ‘那我刚刚激动个啥？’ 眼看老头老太太的奥迪百米四秒起步，飞一般跑了，程光钻进车子琢磨琢磨。 泽市负债率高达90，工资发不起，财政没预算，电厂也亏得要破产。 但民营电厂…… 魏桥只是个例。 不对，tep是外企，中外合资。 那就没问题了。 如今遍地都是合资电厂，有啥不能搞？ 程光仰天长叹，“看来真要送电厂。” 但这事还要回去商量商量，毕竟他只是二把手。 ……………… 徐飞眼看贵客们全都不告而别，心里有点低估。 “难道我哪说的不对？” “不应该啊，军师团做的计划很详细。” 昨天中专校长来报道，顺便带了两位关系要好，从外地中专赶来的经济学高级讲师，又叫副教授。 组成军师团后，虽然不晓得基地，但对玩具厂发展前景的展望，堪称一针见血。 于是就有了‘玩具+零售+宣传+动漫+游戏’为一体的微机室。 因为未来电脑流行，确实是个大趋势，但短时间内，很少有人买得起电脑，不得不跑去电脑室。 而依靠供销社这个载体，主要是供销社经营范围广。 可以说，只要与农林牧渔挂钩，一切皆可卖！ 包括运动步枪、气枪、子弹、铅弹…… 当然，97年这些东西全下架了。 但依靠供销社为载体，却不需要额外办理牌照。 最重要的是，收购社员股，娄楠楠能拿到供销社理事会话语权。 “可为什么都跑了呢？” 徐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盖房子不行？” 激活资料片，他以为自己看了个寂寞。 但挖掘每一处细节…… 比如玩具厂李老板说的那句话：全国动漫市场这么火爆！ 比如餐桌上摆放的两只可爱布偶，一只羊，一只狼。 比如资料片中的街景、人们装束、各种灯光…… 比如新年贺词2010…… 比如二等奖笔记本电脑…… 比如火车站模样…… 比如每个小县城都有楼…… 如果资料片真是未来，那就代表未来将有无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小县城都这样，大城市呢？ 所以，搞建筑真的很赚钱，否则盖大楼干啥？ “我没错，军师团也没错，肯定是老头老太太不理解。” 徐飞重重点头，垫脚瞧了瞧农机站。 老徐卖完履带，回来后整天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在担心啥。 难道害怕买家不给钱？ 呵，胆肥了！ 回头找个月黑风高夜，让大马和工程师们，开着坦克去要账！ 徐飞转身准备去回屋，念及搞建筑，再想到落魄的老爹…… “哎？让老徐去当包工头不好吗？” “用工程师，完全可以实现军事化管理，军工级质量……” “我的天，为啥没早想到？” “但…这个爹，似乎不想离开农机站。” “有了！” “多给他安排几个战友，等他养活不了，再给他一批项目，比如供销社后院厂房建设。” “关键是省钱！” “毕竟当爹的，怎么能赚儿子的钱？” 徐飞当即招募五个工程师。 对对暗语，嘱咐一番。 片刻后。 两个汉子出现在农机站门口，“徐营长！” “你是？” “我是大牛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 “营长，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 俩小时后。 又一个汉子路过农机站，“咦？老胡！” 胡志军装作微微一愣，“老张？” “你咋在这？” “找不到工作……” “我也找不到工作。” …………… 夜。 虽然宫局三人被放出来，但玩具厂依旧处于查封状态。 宿舍楼进不去，徐飞便回到徐家老宅。 炉子有胡志军照料，煤球倒没熄灭。 不多时。 老徐推开屋门，“小飞，跟你商量个事。” “啥？” “我这有六个战友，没工作，你帮忙安排一下怎么样？” “难办啊，tep撤资，玩具厂查封，我靠一个微机室，哪能养活那么多人？” “拖拉机制造厂呢？” “都没建起来，招人不浪费钱么？” “唉……” “我有个办法。” “说。” “我们公司可能要暂停撤资。” “嗯。” “如果玩具厂重开，我手头会有一大批项目，比如建造新玩具厂、建造拖拉机制造厂、铺设高压电缆、建造供销社后院。” “把他们安排过去？” “不，我不相信他们，但我相信你。” “……” “老徐啊，不如辞了农机站工作，带他们去包工地。” “这……” “你在农机站才几个钱？县财政吃紧，三个月没拿工资了？” “……” “再说，就你那450块钱，去掉摊牌费，去掉各种捐款，去掉人情往来，去掉莫名扣款，能省下300就已经谢天谢地。” “……” “但搞建筑不一样，赚钱，赚大钱，以后整个小平头，穿个白衬衫，腰里挎上大哥大，然后贷款买辆虎头奔，咱爷俩也算光宗耀祖了。” “可我不懂建筑，并且，听说搞建筑要资质。” “这好办，等tep拿到组织机构代码，我借你五千万，你办完公司，搞定资质，再还给我。” “不违法？” “这叫拆借，放心，我熟读律法，难道我还能把亲爹坑进去？” 第53章 老徐的新发现、蛤蟆怪被盗 老徐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是以前苦无门路，如今听了徐飞建议，感觉搞工程很可行。 而早上来到农机站，跟六个‘战友’一商量，发现大伙竟然都懂得土木施工，当即不再犹豫，直接跑乡大院提交辞职报告。 从县里喝茶回来的乡长，因完成最后两个招商指标，为黄泥岗乡取得99年最后两个季度的财政拨款，通过县财政发下工资后，眼看还有盈余，加上乡大院残破不堪，便将价值两万块的修葺项目，交给了尚未取得牌照的‘黄泥岗乡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凑巧，宫局下乡，告诉徐飞已经将大泽拖拉机制造厂的施工队，挂靠在泽市第三建筑公司，听闻此事，又帮老徐办理了挂靠，顺便带走建筑公司的注册材料。 事情发展，快的令人难以想象。 昨晚刚决定搞工程，今天上午十点就已经开工。 老徐摸着冷硬的铁锨木杆，仿佛回到南越前线，为迎接敌人炮火拼命赶修工事。 水泥砂石、掺水和泥…… 上灰上砖、灰铲一挑、手腕一摊，压砖收尾…… 忙碌中。 老徐环顾六个战友，发现速度一个比一个快，甚至砌墙都不用扯水平线。 然后。 不到中午，修葺项目就进入验收环节。 紧接着。 马路上又来了三个汉子，对方跟老胡等人的气质十分相似。 魁梧、雄壮、精神！ 果然。 “营长！！！” “……” 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老徐很想记住自己带过的每一个战士，但参军二十载，从小兵到营长，经历了太多太多，加上每年都有新面孔，实在认不出。 同时，心中也泛起疑惑。 他以前见过几个转业归来的战友，要么混的很落魄，要么同样窝在农机站。 而近两天遇到的战友，且不说体型，这扎堆似的来投奔…… 怎么想怎么奇怪。 蓦然，老徐想起老领导。 既然对方打算推助徐飞成为tep高管，说不定还会安插其他人进入tep。 这些汉子一看就是军伍出身，如果集体加入tep，肯定惹人起疑，而通过自己…… 就像昨天，以战友名义，让徐飞帮忙安排工作，就理所当然了。 ‘幸亏带他们搞了工程，否则儿子身边岂不全是监事人员？’ 老徐并非不想为上级考虑，但他现在也要为自己考虑，尤其为了自家独苗苗。 当然，他也不讨厌这些人，甚至感觉很亲近。 ‘那今后就跟我搞工程，反正饿不着！’ 念及到此，以更加热情的笑容，迎上新来的三个汉子。 “二狗，你们来了！” 工程师：“？？？” …… “见鬼了！” 躲在暗处瞧瞧观察的徐飞，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点懵。 工程师们的体型，大差不差，反正都跟牛一样壮实。 他担心一次安排太多，惹来老徐怀疑，便分批分理由的构造工程师。 比如a工程师通过他的讲述，了解一些南越战况，再以老徐战友的身份，前去投奔。 b工程师，则以a工程师的战友身份出现，不认识老徐…… 后续，有的认识a，有的认识b，有的认识c…… 关系框架搭建好，后续投奔的工程师越来越多，即便老徐怀疑，也能用互相间的关系，证实各自身份。 但…… 老徐竟然会给工程师起名字？！ “还是说，露馅了？” 徐飞想了想，拿出徐老爷子留下的电话本。 老徐参军时，有时委托县城武备部领导买点东西，有时也会委托退伍归家的战友，往老家带点南越土特产。 徐老爷子在电扇厂做厂长，看有些退伍老兵找不到工作，便安排在厂子里。 因此，留下许多‘真战友’的联系方式。 徐飞挨个给对方村里打电话，有的能找到，有的已经是空号。 而能联系上的，直接说老徐决定干一番大事业，如果在家混的不好，这边包吃包住，每天20起步，赶紧来！ “真真假假，看你怎么着。” 徐飞忙活完，回到供销社微机室。 娄小虎一脸开心的迎上来，“厂长，玩具厂解封了，那边通知咱们做交接。” “嗯？” 这可不行！ 按原计划，办理完离岸公司，拿到tep外资牌照，玩具厂才会解封。 在此期间，仓库里卖不出去的蛤蟆怪，每天晚上都会被外乡人顺走几千件，甚至上万件。 等解封那天，喊来乡领导，县领导，大伙一块跟技术监督和检验检疫部门做交接。 到时候一盘点库存…… 好家伙，我的蛤蟆怪全都不见了！ 核算核算，按照黄金版机械三国的售价，单件100，库存8万，总计800万！ 根据规定，查封单位负责保存，自然由查封单位赔偿。 当然，对方十有八九赔不起。 而他也没打算让对方真赔，只是想利用这件事约束对方，省的今后有事没事来蹭饭。 但现在…… “五天时间，应该被顺走两三万件。” “就是不知道哪个领导敢为咱出头。” 徐飞想了想，认为县领导不敢，市领导有点悬，自家认识的，又能帮上忙的，估计唯有东山总社的老太太。 只是总麻烦对方也不好，不如试试仅有一面之缘的泽市二领导程光。 泽市穷啊，负债率高达90，如果地区能破产，估计早就申请破产。 两三万件，两三百万。 思索着，徐飞翻出对方留下的小纸条，拨通上面的号码。 “领导，玩具厂喜迎解封，来一块瞧瞧进口的生产线啊！” 程光不想去。 他这会正为泽市老电厂发愁。 一般来说，电厂都是集体制企业，不属于官企，但实际上受发改单位管制，后者又拥有处置权。 但在处置之前，要结清电厂负债，并解决集体制权益，也就是补偿持有者。 老电厂总装机量80w，96年之前，城镇电费较高，几乎合五毛钱1度，而单独设置的农电更高，全村均摊到户，合1块钱1度。 那时候煤炭八十块钱一吨，平均发电成本不到5厘，供电单位收购价2分，自然不会有亏损。 但97年之后，泽市为促进农村发展，展开半价用电，甚至两折用电，加上煤炭涨价，平均发电成本突破15分，而供电单位为了实现盈利，又将收购价压低至1分。 也就是说，每发一度电，电厂亏5厘，总装机量80w，三年间偶尔维护，偶尔降低功率，平均日亏损约096万，年亏损约350万，总亏损约1000万。 在诸市，那些官企只是略微亏损，即将迈入大亏损，因此能卖个好价，再利用民间资本运营，经济就恢复了。 但在泽市，大亏损时期已过，个个欠下一屁股债，他白送都没几个有钱人敢要。 而以徐飞牛皮吹破天的模样，面对1000万负债，数百名职工及退休职工的权益补偿，换一座已经老掉牙的发电厂…… 对方会要？！ 所以，程光还是来到黄泥岗。 他打算跟徐飞好好聊聊，至少tep有钱。 然后…… 玩具厂的仓库大门一打开，仓管和监管人员一交接。 “厂长，不好了，少了两万七千八百五十三件蛤蟆……金皮跳跳蛙！” “什么？你再说一遍？！” “丢了28万套金皮跳跳蛙！” “多少？” “3万套，按黄金版关羽出库价，单套100，总损失300万！” “天杀的，300万啊！我只是个打工的，怎么跟tep交代？更何况，这是人家海外黄金集团为上市定做的热销品，这损失不会算我头上？” 徐飞迈着小碎步，右手背拍左手心，急的满地打转，猛地全身一僵，喷出早就准备好的山楂水，“噗～～” “厂长，厂长你怎么了？”娄小虎焦急上前，同时招呼某个混混安保，“快去喊我姐，就说我姐夫不行了！” 程光：“……” 县领导：“……” 监管人员：“……” ……………… 夜。 黄泥岗卫生院。 抢救室门被拉开。 程光连忙上前，“大夫，小徐厂长怎么样？” “可能太操劳，心力交瘁之下怒急攻心，心脉……幸亏抢救及时，人也年轻耐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夫说完，摇头离开，“整体状况不怎么稳定，先保守治疗，看后续恢复。” “要不要转院？去泽市最好的医院！” “现在病人不适合移动，况且，黄泥岗的路太颠簸，路上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 “先这么着，黄泥岗倒是有个着名老中医，我请他再来瞧瞧。” “也好！”程光点点头，“对了大夫，我能进去么？” “可以，但要安静。” “好！” 程光推开抢救室的破烂木门，抬头看到徐飞左右手分别挂着点滴，脸上带着氧气罩，双眼迷离的看着天花板，“小徐！” “领导，您来了，刚好我要跟您聊聊电厂的事。” “不，你现在需要休息！” “没事，我能行，为了泽市！” 程光等其喊完，瞥一眼离去的监管人员，一屁股坐在床上，随手拿起一个橘子，一边剥，一边吃，“咱要多少？” 徐飞摘下氧气罩，“电厂亏多少？” “一千多万，算上职工权益，没个一千三百万下不来。” “顶天算，才抵个零头？” “没办法，都是供电那边搞得。” “怪不得县首富在人家面前，只能算个吉祥物。”徐飞撇撇嘴，“要不，咱吃大户？” “人家怕不是把我吃了，再说，不盈利怎么铺设电路？” “这么说，即便tep重新建电厂，也要一边亏着卖，一边高价买？” “按规定，确实这样。但我可以通过发改，帮你把供电单位的购电价，抵消售电价。毕竟引进外企，目的是研究进口的发电设备，学习海外的发电技术，前五年可以不要盈利。” “跟谁合资？” “tep的打算呢？县大院，还市大院？” “东山供销社可以么？” “可以，服务于农，供销模式。” “但如此一来，就跟您没太大关系。我徐飞做事，还是很讲究的，肯定不能让您白忙活一场。这样，我帮您把铁皮玩具厂的规模，扩大两倍，令泽市拥有一家五千万资产的大型玩具厂！” “那感情好，就这么定了！”程光欣然应答，“对了，什么类型的发电厂？” “看您想要哪一类，无论单座装机总容量1000w的火电厂，还是装机总容量2000w的风电集群，又或者上万兆瓦的核电都可以，只是最后一种，需要等一段时间。” “……” 你们tep到底是干啥的？ 第54章 发条玩具枪 由于tep是胡诌的，徐飞以前做事，总下意识将自己当做老板，考虑事情，也从民企角度出发。 最近静下心，每天饭前饭后，睡觉前睡醒后，时不时给自己暗示一下‘我只是个打工的’，他忽然发现，当厂长的境界上升了！ 并且许多难题也迎刃而解！ 就像发电厂。 以民企身份，肯定没法搞。 但以外资身份…… 嘿，解决了！ 尤其上网查查，不仅火电、水电能合资，就连核电也可以合资。 那咱的选择可就多了。 虽然目前修复的模块较少，仅激活火电、风电，但积攒足够能量，修复更多模块，说不定下一个就能拿到核电。 而程光听到三种选择，首先排除核电。 因为大泽虽大，却有居民，总不能移民？ 其次排除风电。 因为东山西南角几乎全是平原，风力时大时小，时有时无，万一搞上一堆风力发电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亏不亏是一码事，能否用于生产，是另一码事。 所以，最稳妥的还是火电，并且泽市附近有的是煤矿。 “不如投资1000w的火电？” “建议再搭配几座大型风力发电塔，用于紧急供电。” “多少装机量？” “看规模，少则50w，多则200w。” 其实徐飞很想把风力发电塔铺满整个大泽。 基地给出的数据是，单座5w，总装机容量1000w，占地2000亩。 而大泽，去掉附近乡镇，去掉可耕地区域，大概有两百多平方公里，约30万亩。 如果铺满，妥妥一个地上三峡。 但风力发电塔阻碍风力，多排叠加，风力只会越来越小。 且不说别的，等六七月份周围乡镇扬麦子，怕不是要骂死咱。 所以，造上十几，二十几座最大的，既能当风景，又能提供更多瞬时电流，增加产量。 之后，俩人不再多聊，因为没有‘发改’点头，聊再多也白搭。 因此，程光辞别，说先去东山监管讨债，再去东山大院找发改。 等其离开，老徐和娄楠楠走进来。 由于两拨人间隔太短，徐飞还没来得及戴上氧气罩，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徐飞不想尴尬，索性脖子一歪…… 老徐：“……” 娄楠楠：“……” ………… 上午十一点。 估计程光杀到东山府，十几名来自那边的技术监管和检疫检验，接了个电话后，钻进来时的三辆车，逃也似的离开玩具厂。 随后程光打来电话，说技术监管和检疫检验并没有耍赖，解除了玩具厂查封，但双方互相推诿，互相指责，谁也不提赔偿。 这令徐飞很不满意。 他又没说必须赔偿三百万，出来道个歉不就完事了？ 况且，俩单位内部肯定有龌蹉，就连老太太都没收拾对方，想来是两条大鱼。 挂断电话的同时，徐飞暗中决定，等拿到tep组织机构代码，自家彻底没了把柄，就安排十几个律法老师组成律师团，去告两个部门。 甭管输赢，至少能吸引检察部门的注意，到时候查查两条大鱼，就知道什么来路了。 嗯，律法老师！ 中专没有律法专业，但许多老师调任大学后，回头打电话找留在中专的同事显摆，很快知道铁皮玩具厂…… 虽然这个时候tep撤资，但消息仅限内部人员和领导们知晓。 而在外面，工资高，待遇好，尤其机械三国风靡全校，瞬间吸引打电话的老师们，连带着本就在大学工作的其他老师，也对tep有了浓厚兴趣。 军师团为此增添两名市场营销专业的讲师，一名金融管理专业的高级讲师。 唐默和其师弟师妹组成的设计部，迎来自己在校时的两位国画老师，以及五名其它学校的美术老师，加上谷城中专的艺术老师，总人数突破五十。 老黄之前花大价钱托人联系的计算机高手，据说来自红鹰黑客联盟，目前负责微机室电脑和网络维护。 至于其它部门，比如销售部财务、人事、行政、稽查、司机…… 应有尽有。 徐飞暗中算了算，挖来一个学校，玩具厂每个月支出，在原本基础上增加20万。 但自身却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趁着撤资风波，制订重组计划： 人事部独立出玩具厂，组建铁皮劳务公司，与雇员签订劳务合同，月薪500～800，观察两年后，择优录取，成为tep正式雇员，月薪800～1200。并设置工龄补助、交通补助、高温补助…… 销售部独立出玩具厂，组建铁皮销售公司，与基层供销社再次签订供销合同，与劳务公司签订人才输送合同，每月与劳务公司结算。 司机独立出玩具厂，组建铁皮运输公司，与远城物流、销售公司、劳务公司，分别签订合作协议。 设计部独立出玩具厂，组建铁皮文化娱乐公司…… 安保部独立…… 卫生…… 大食堂…… 财务组建会计事务所…… 另组建tep（华夏）企业文化培训机构、tep（华夏）运营管理中心、tep（华夏）对外事物招待中心…… 切割后的铁皮玩具厂，仅剩小徐厂长、行政大马、稽查大马、车间工人。 但按照新厂鸟瞰图，以及供销社连锁微机室销售体系，所有人坚信，终有一天铁皮玩具厂，会成为tep总部！ 这让徐飞对胡诌的tep，忽然有了一种陌生感。 加上整天暗示自己就是个打工的，竟然也开始相信，这个世界真有tep。 当然，计划要等新玩具厂建成。 而监管人员离开，咱也没必要装病，不，咱要带伤上阵！ 为了tep！ “大马，我这应该算工伤？” “回厂长，tep应该补偿咱50万。” “汇我个人账户。” “对了厂长，财政部门给玩具厂办理了退税，但您的个人税没退。” “我上个月交了多少税？” “50万加150万……按20计算，40万。” “看来，乡里拿到财政拨款，是因为我交了税。” “不，应该说，您上个月养活了小县城五分之一的铁饭碗。” “嚯，我真牛比！” 徐飞摘掉生理盐水输液管，起身翻下床，“以后给我高开工资，争取养活整个泽市的铁饭碗，如果哪天惹咱不开心了，让他们全都吃不饱饭！” “……” “开玩笑，我又不傻。” 俩人闲聊着，跟配合演戏的大夫打声招呼，乘坐虎头奔来到玩具厂。 解封的第一时间，娄小虎就通知在大泽清理地皮的员工们返回，并延续之前的三班倒。 电厂供电恢复，车间也开始劳作。 “大马，再去采购100台电脑。” “钱都在老黄那，这边账户没资金了。” “找工局，请他帮忙贷一千万。” “之前不是说贷五百万么？” “玩具厂重组，增资扩产到五千万，旗下那么多公司，负债率20，不高。” “我问问他。” 大马打电话，徐飞下车，走向办公楼。 这时，门口放行三辆吉普212。 紧接着收到娄小虎通知，一家名为东山中兴机械厂的企业前来拜访。 徐飞止步，踩在虎头奔发动机盖子上，拍拍裤腿没有的灰尘。 而这么会，对方也刚好停靠在前方空地。 徐飞上前迎接，“欢迎欢迎，我是铁皮玩具厂厂长，徐飞。” “你好，我是东山中兴机械厂厂长，江涛。” 介绍着，迈入办公楼会议室。 开业典礼招聘的漂亮女招待，端上茶具、香烟。 “徐厂长，我们此次来，是想委托贵贵厂，以生产机械三国的工艺，生产五万套这个……” 江涛说完，打开一个手提箱，从中取出一柄小biubiu。 徐飞从小生活在风扇厂，没少跟保卫科打交道，这段时间又缴了许多工程师的械，一眼看出，对方拿的是真家伙，“抱歉，我们是一家合规合法的玩具厂，造不了这东西。” 无需使眼色，大马和装作打扫卫生的两名工程师，已经双手各持一柄基地原装小biubiu，蓄势待发。 “徐厂长，我们只要外壳、枪管、扳机、弹夹，其它不需要贵厂生产，只要样品合格，500一套。” “你们身份？” “我们是正规军工厂，有备案，代号9439，虽然规模很小，又在临城山区，但您可以随时找工局核实。” 说完，江涛补充道：“我们以前是东山机械厂，后来转型失败，主攻气枪，现在啥都禁售，我们打算转型外贸，如果配置生产线，估计要三两年，看到贵厂生产的机械三国，工艺很不错，材质也很好，就来试试。” “关键是，我不是军工厂，没法造……不对，我好像能生产，发条玩具枪！” 原本弯腰，打算从另一个手提箱拿出授权文件的江涛，闻言手一抖，“发条玩具枪？！” “玩具厂么，造点玩具枪很正常，甚至不需要额外申请牌照。” “……” “那我们可得好好谈谈价格，请问贵厂打算用哪种材料，铁皮？电镀铁皮？低纯度合金？高纯度合金？还是特种材料磷青铜？又或者超级合金，钛青铜？” “……” “另外，我们还可以为贵厂重新设计款式，我们这里有助理设计师，初级设计师，中级设计师……首席设计师，级别不一样，收费肯定不一样，2000起步。” “……” “当然，款式调整，性能肯定发生变化，我们还有产品模拟服务，起步价两万块，无需样品实验，就能帮贵厂得出与实物相同的数据，误差低于千分之一。” “……”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怎么感觉，这玩具厂比我还像军工厂？ 第55章 没钱不如拿地皮抵货款 发条有多种驱动方式。 其一，固定外部，钢条内卷后，凭借向外释放张力，驱动中间轴，带动齿轮，释放机械力。 其二，固定内部，钢条向外拉紧，凭借向内的收缩力，犹如拉开的卷尺，回收进卷尺盒，次啦啦啦…咔！ 其它，略。 徐飞依据第二种，为蛤蟆怪设计过投石机。 如今大客户上门，要造真家伙，他忽然想到，如果把工程师用的小biubiu的内部零件，更换成投石机发条，拉动枪栓或拉动套筒，等于拉出发条，随后勾动扳机，往回收缩的发条，是不是就能将塑料子弹送出去？ 如此，基础生产线就能生产自家独创的［发条玩具-铁皮小手枪］。 当然，这只是玩具，缺少弹簧、挡板、撞击锤，跟真的相比相差甚远。 所以，合法合规。 至于买家拿玩具外壳做什么，那就不是咱一个玩具厂家该考虑的事情了。犹如全球那么多化学物品爆炸事件，难道都要找化妆品厂家索赔？ 徐飞扫一眼窃窃私语的江涛等人，决定去试试，顺便给大客户们留出私下里交流的时间。 带上大马，来到已经停产的蛤蟆怪厂房。 启动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唤出半透明页面，读取工程师的小biubiu。 [工程师防身武备，制造需开启新的基础生产线。] 长217，空枪重096kg，配弹919，瞄准基线155，膛线6条右旋，有效射程100米…… 精确指数：10 耐用性：10 威力指数：10 人机功效：10 综合评分：10 早在遇到大马的当天晚上，徐飞就挖出了埋葬在院子里的小bihbiu，男人么，都喜欢这东西。 然而，尝试拆解分析，基地毫无反应。 直到唤出科技列表，他才发现，在［发条玩具-铁皮系列］的下方，多了个［单兵机械-工程师防身武备］。 并且，当时修复‘营地’模块，基础生产线升级，可生产复杂的机械装置。 只要兑换一条新的，就能制造biubiu。 但在国内，别说私人，即便合资企业也没资格造biubiu。 徐飞不想自找麻烦，也不想浪费一条基础生产线，因此，一直将其闲置。 而现在，完全可以借用其外壳。 不多时，电脑屏幕显示出工程师专属小biubiu，造型谈不上丑，也谈不上好看，只能说朴实无华，毫无亮点。 调整参数，外观没什么变化，内部也没什么太大改变。 但若把所有参数拉到最低，全部变成01…… 下一秒，一款金灿灿的，几乎闪瞎人眼，造型极其夸张的黄金龙头小biubiu出现在屏幕中。 “若拿这玩意上战场，怕不是万众瞩目，千夫所指。” 徐飞重置参数，拖动鼠标，将其拆解。 之后去掉弹簧、撞击锤、撞击挡板，在膛内腾出一个狭小空间。 然后按照空间形状，设计一款类似卷尺的发条组，并将发条引到套筒前端。 向后拉动套筒，将发条挂在一个可以拆卸的小巧挡板中，挡板连接扳机，勾动扳机，发条回缩，在末端敲击塑料弹，将塑料弹送出枪管…… [发条玩具-铁皮小手枪] 徐飞看到提示，再次查阅具体参数。 列表中除了威力、精准、射程，大幅度降低，其它的，例如耐用性、人机功效，并没什么变化。 当即结束操作，选择开启模型卡槽。 至于电解提纯原材料、电镀强化半成品，采用特种合金磷青铜制作发条…… 装装样子而已，那么认真干嘛？ 况且，造价太高，军工厂家也不会买。 至于外观…… 现在不差能量，回头让唐默他们，基于工程师小biubiu，设计几款奢华造型，然后再开启新的模型卡槽，推出真正的发条小手枪。 增设一条传送带，无需物流配送，直接出现在厂房中。 徐飞录入工程师小biubiu的参数，确定投产。 受耗材、技术、制造工艺等因素影响，生产用时增加，能量获取增加，产量直线下降。 平均一下，日产量仅1万件，但获取的能量，却与机械三国持平。 ……………… 一个小时后。 徐飞带大马回到会议室。 江涛等人也有了定论。 “徐厂长，造手枪不难，随便找个生产摩托车的厂家，就能搞定所有配件。 我们之所以来贵厂，主要是，对比所有的机械三国玩具，发现同款之间的误差极低，这代表贵厂的设备十分先进，能把参数精确到极致，因此，我们给出最有诚意的代工价格，500块一件。 按照我们的计划，先定做5万套，以低廉价格，庞大数量，一次性打开海外销路，再拿下一部分订单，为厂子转型奠定基础。 如果更换材料，尤其调整设计，风险太大，也有违初衷。” “有道理！” 徐飞很认真的点点头，随手将新出炉的发条小手枪放在桌面上，“这款如何？” “嗯？伯莱塔9？” 江涛等人搞军工，虽然没摸过9实物，却能一眼辨认出这是北美现役武备。 江涛愣神之后，率先拿起试试手感，“好像是真的！” 随后打开保险，取出弹夹，装上弹夹，拉动套筒，对墙勾动扳机。 没有塑料弹，自然空膛击发……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江涛把玩一番，拆卸外壳，看到躲在狭窄角落里的小小发条组，以及‘装样子’设置的挡板，只感觉左眼皮直跳，“这款玩具枪，我们要了，不知出厂价？” “1000！” “第一批1万件，第二批1万件，等我们拿到货款，第三批3万件，一年内交易完成，如何？” “抱歉，这个数量，对我们玩具厂来说，太少。” “嗯？” “知道外贸商们下订单，每次要多少货，我们才接吗？” “多少？” “20万套起步。” ‘你们玩具商都这么牛比吗？开口就是1个亿？’ 江涛沉默片刻，“徐厂长，不瞒你说，我们厂子目前能动用的资金只有三千万。不如这样，我们先支付三千万，剩下的货款以分成的方式支付，比如订单总额五千万，剩下的两千万均摊到每件产品，我们每卖出去一件，除了偿还剩余货款，再额外支付给贵厂二十块钱。” “相当于每件收益增加了二十。” “对！” “江老哥，您看我像差那二十块钱的人么？” 徐飞之所以跟外贸商们约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主要是海外市场复杂，外贸商随时都有可能收不回货款。 如果对方被坑死，被坑进去，又或者半路翻船掉海里喂了鲨鱼…… 咱找谁要钱去？ 更何况，做武备生意更危险。 所以，徐飞宁愿少赚，也要拿到全额货款。 “既然江老哥资金不足，咱不妨换个合作方式。” “徐厂长，请讲。” “不知贵厂在临城的影响力如何？” “哪方面？” “上面。” “还算可以，别看我们厂子在穷山沟，但几十年前，我们可是沂蒙地区抗倭的唯一军工厂，只是后来发展不上去，才落魄到这步田地。而以我们工厂的代号意义，再加上现在的困境，以及临城大领导的支持，不说整个东山，至少在东山东南角，只要涉及我们厂的发展，上面可以说无条件支持。” “如此，咱们可以签一个转让协议。确定订单总额后，贵方支付三千万，剩下的货款…… 先对临城、市供销社周围的地皮进行评估，得出整体价值和扣除拆迁费之后，转让给我们抵扣货款，剩余货款有多少，我们就拿多少地皮。 等贵厂卖光货物，再把钱转给当地国土部门，这样一来，玩具厂拿到订单，贵厂拿到货物，临城获得一笔资金，三赢！” “这……” 江涛有些心动，思忖片刻，拿起手机说声抱歉，飞快走出会议室。 足足过去半小时，方才满身烟气的归来。 “徐厂长，上面同意了，第一批5万套，我们先支付三千万，剩下两千万拿地皮抵扣，但具体内容，还需贵厂安排人员前往临城，见面详谈。” “没问题！” ……………… 抱歉，电脑坏了，怎么也开不了机，只能凭手机大纲临时补一张，由于现在写到三百多章，这章的剧情有点太久远，等我把硬盘拆下来，读出内容，可能会覆盖，也可能不覆盖，最好能接上下一章内容。 第56章 胆大妄为的TEP！ 玩具厂宿舍，贵宾招待区。 江涛放下行李箱，环顾一圈犹如教室的房间，再打量一番带着油漆味的十二张铁架子床，走到窗边倾听片刻，安排两名随行人员站在楼道里抽烟。 “厂长，即便伯莱塔9，1000块出厂价，着实有点高啊。” “那是你不知道今年徳国西格绍尔公司，给北美军部的报价。” “多少？” “235富兰克林。” “将近两千块钱？这么说，拿到海外市场，倒手就是50利润？” “西格绍尔公司给北美军部报价低，外面怎么也要300富兰克林，尤其黒市，差不多500富兰克林。不过，咱们也赚不到那么多，毕竟这是给上面的货。” 江涛说着，拿出一部专用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等到接通，压低嗓音。 “报告首长，任务完成。” “哪种型号？” “伯莱塔9。” “徳国西格绍尔公司给北美军部提供的那款？” “是的！” “呵，这个tep！货款多少？” “5万套，不带撞锤、挡板、弹簧，单套1000红钞，我没讨价，就答应了。” “嗯，任务完成，今后你们厂子就做手枪，五千万红钞，我会让人给你们厂汇过去。” 东山某山区。 华夏兵器（北方工业），实验基地。 老者放下固定电话，走进参谋室。 他比江涛了解的得多。 比如伯莱塔9，真实报价195富兰克林。 比如现役的92，对外500红钞，内部不到300红钞。 当然，伯莱塔9，1000红钞，自家肯定能赚，尤其能换来外汇。 所以，用红钞买履带，很值！ 念及到此，老者露出笑容，扫一眼参谋们，“本打算报个5万套，试试tep的虚实，即便对方是真的，顶多卖给咱柯尔特系列，不是191，就是2000，又或者格洛克，万万没想到，这个tep还真胆大妄为，公然把北美现役的伯莱塔9拿出来卖，1000红钞！” 机要参谋笑道：“如果被徳国西格绍尔公司知晓，怕不是要把tep总部给炸了？” “呵呵！”老者坐在最上首，“小江说，玩具厂嫌采购量太少，别的外贸商都是20万套，咱们却5万套，你们认为，有必要继续采购伯莱塔9么？” 机要参谋：“替换92不现实，毕竟这些9的来路不正，可能引起纠纷。” 战勤参谋：“南方工业有不少轻武备客户，不如加个几十块钱，转让给那边？” “就这么定了，后续不再采购9，没撞锤，没挡板，利润连50都达不到。” “首长，我们是否再试探一二，采购些其它轻武备？” “不必了，能拿出5万套9，怎么可能是虚假公司？坐等履带和底盘交货，再研究其它。” “是，首长！” “汇款，给小江那边3000万，给徐大友1000万，催促tep交货。” “是！” …………… 徐飞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似乎赚大钱了。 半年累积15亿，履带货款三千万，biubiu货款五千万…… 算算，两个多亿。 但兜里依旧没钱。 “大马，找宫局办贷款的事，搞定没？” “1000万，还在审批。” “再催催。” 不催没办法搞建设。 像战车工厂，需要价值上千万的金属。 后续还要准备电厂、营地…… 徐飞坐在办公室，惆怅许久，手机响了。 是老徐新办的包工头号码。 “歪？” “你们公司的履带预付款到了，1000万，那边要求尽快交货。” “月底，最近海上风大，没法提前。” “我跟买家回复一声，这1000万汇入你们公司工行账号？” “不用，留你那，先去办理资质，总挂靠也不是个办法。” “晓得！” 徐飞刚想挂断，蓦然想到律法书中的一些案例，也就是，咱现在是甲方，“徐工头，我那项目得快点唷！” “你啥语气？” “我现在是甲方，你懂吗？” “呵，回家你依旧是个儿子。” “……” 徐飞挂断电话，“大马，安排人采购几个酒红色的帽子，回头有事没事，咱就去老徐工地溜达溜达。” “我就没必要去了？” “为啥？” “我怕你爹打你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伱爹。” “……” 这确实是个问题。 徐飞面无表情的呆了呆，再跟满桌子蛤蟆怪眼对眼，脑海里灵光一闪，“你说，咱能造发条小手枪，是不是就能造发条突突突？还有发条哒哒哒？” “肯定可以。” “不如多开几个模型卡槽，把世界名枪模仿出来，当玩具卖？” “很不错的建议，我去搞！”大马眼神一亮，急匆匆的跑出办公室。作为基地人员，又是工程师，他也可以操作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 徐飞本打算跟着一块去，腰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程光。 “歪？” “小徐，我找人编写了发电厂建设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刚提交上去，发改明天去咱那实地考察，你准备着点。” “怎么准备？” “为什么建电厂？” “电量不够。” “对啊，你得表现出供电不足的样子。” “明白了。” 徐飞结束通话，唤出半透明页面。 现有能量：3万。 累积能量：1503万。 上次暴表，秒产75万件，给了14万能量，后续没再获得。 加上以前积攒的24万能量，总计构造了35名工程师。 其中20名跑去拉电缆，3名在小湖镇工地，3名在小湖镇玩具厂，2名去了牙买加，1个在自己身边，6个在老徐身边。 而今天复产，从早上开始，到凌晨结算，应该能获得12万能量。 徐飞计算了一下，决定给机械三国增设模型卡槽。 以前电力不足，只能限制种类，提高五个人物的产量。 现在大泽那边的电缆差不多通过来，完全可以在新厂安置一座新的基础生产线。 推出马超、魏延、张辽、曹仁、黄月英。 第57章 发电厂项目考察 “桃园三英缺刘备。” “五虎上将缺黄忠。” “五子良将缺于禁、张合、乐进。” “八虎骑缺曹洪、曹真、夏侯渊……” “北河四庭柱缺颜良、文丑……” “司马八达缺司马懿……” “马氏五常缺马良……” “汉末三仙缺左慈……” “乱世三曹缺曹操……” 徐飞并非胡乱开启模型卡槽。 而是根据运营管理中心制订的清单，配合宣传计划，有选择、有保留的开启。 并且每一个组合，总会有一个很难买到。 比如江东二乔，小乔正常发售，无马，因市场需求涨价，国内统一零售10红钞，海外建议零售288倭币，春节前完成铺货和销售任务。 等临近春节，再发布大乔。 大乔一款基于凤冠霞帔，辅以凤凰形象，带有浓郁华夏风格，由铁皮设计公司精心研制的首款庆典级机械人物。 整体采用浮雕、层次、虚实等镂空工艺，高25，重450g。 上紧发条，无法冲锋，却可以慢步移动，借此体现端庄、大气、尊贵，主要消费群体依旧是青少年以上群体。 国内统一零售价288红钞。 海外建议零售价8888倭币。 这种特殊意义的机械人物，一旦上架，永不再产，又称：绝版机型。 而凑齐大小乔，买家还可以凭借每件产品独有的防伪序列号，通过铁皮公司官网申请神秘大礼包，里面装有一款铁皮玩具厂厂长亲手设计的独特机械角色-金皮跳跳蛙。 徐飞思索着，耗光3万能量，增设30款机械人物。 随后来到蛤蟆怪厂房。 此时，大马已经设计出一款发条突突突。 该样品通体黢黑，有点像北美的16，并附带消音器、瞄准镜、激光瞄准、激光测距、红外夜视…… 或许采用双发条结构的原因，基地提示：复杂的机械装置。 必须消耗10万能量，兑换修复‘营地模块’后，升级为二级的全新基础生产线 另外，激光属于‘电气装置’，必须消耗100万能量，兑换修复‘电厂模块’后，升级为三级的全新基础生产线。 徐飞瞅一眼变成521的三位数能量值，决定回宿舍躺会。 凌晨。 ［你兑换了二级基础生产线。］ 二级基础生产线：可制造略微复杂的机械装置。 ［科技列表录入：不知名的突突突（工程师大马设计）、不知名的哒哒哒（工程师大马设计）、不知名的长杆biu（工程师大马设计）、不知名的超远程biu（工程师大马设计）……］ ［是否绑定以上样品？］ “是！” 操作完，徐飞继续开启机械三国模型卡槽，将对外宣传的生产线，增加到100条。 新增设备明天上午送达，单条评估价值50万，玩具厂总资产也突破5000万。 “不知不觉，咱已经成为东山规模最大的玩具厂。” “贫穷的泽市，也迎来第一个支柱产业。” “如此，足够拿下发电厂项目。” 东山是工业大省，无论发电量，还是用电量，全都牢牢霸占华夏电力榜首位，几十年不曾动摇。 但位于东山西南角的泽市，却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地区。 放在东山其它区域，问问有什么支柱产业，要么外贸，要么冶金，要么纺织，要么化工，要么煤炭，要么轻加工，要么装备制造。 来到泽市，问问有什么支柱产业，我们有牡丹花，有特产木瓜，有吊炉烧饼，有咸菜疙瘩。 别的地区建电厂，是为了生产。 你们泽市建电厂，是为了浇地么？ 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么大的玩具厂摆在这…… “如果领导不同意，其它电厂就别干了！” ……………… 12月15号，农历十一月初八。 上午八点。 小湖镇玩具厂迎来三辆悬挂齐o牌照的小客车。 o，无论在哪个省，都代表省直机关。 例如省大院、纪检、发改、统战…… （后来取消） 胡震提前两分钟收到镇里通知，急匆匆出门迎接。 同时寻思，省发改来自家厂子做什么。 发改是一个什么都不管，却又什么都能管的部门。 说不管，是它不管财政、税务、教育、国土、项目…… 说什么都能管，是它能改革以上一切。 比如企改、税改、教改、土改…… 同时它又决定物价多少、薪资档次、地皮用途、项目审核，甚至决定了一个地区的发展。 如果跟发改打好关系，你能提前n年得知某个城市发展的内幕，例如哪里修路、哪里拆迁、哪里整顿…… 胡震思来想去，最终将发改到访的原因，归纳到自家与县首富投资的新玩具厂。 嗯，县首富没进去。 对方手里有个建筑公司，养活不少人。 如今又投资一座大型玩具厂，在这个以发展为主的时代，任何地区的领导都不会把他送进去。 “欢迎欢迎！” 没来得及扯横幅，玩具厂安保们连同赶来的车间工人齐声呐喊，齐声鼓掌。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带队领导脸一黑，挥手令胡震撤掉。 随后参观玩具厂。 小湖镇玩具厂有些年头，加上泽市落后，大部分厂房采用红砖、木梁结构。 而设备产生的震动，导致许多外墙开裂。环境不好，又令屋顶悬挂着许多蒙尘蛛丝网。 尤其某个万恶玩具厂解封，部分光线不好的厂房，垂下来的灯泡忽明忽暗，设备运行也极不稳定。 作为工业大省的发改领导，肯定懂工业，看到电机输出轴渗出的黑色润滑油，以及不规则抖动的切割设备、抛光设备，大着嗓门，盖过车间噪音，“这么搞，不行啊！” “回领导，我们也没办法，供电不够啊！” “看来这个问题确实挺严峻。” 发改领导点点头，示意随性人员记录下车间状况，“尤其电流不平衡，会造成电流回流，不仅损坏生产设备，还会导致变电站爆炸，严重点还会烧毁发电机。” 胡震闻言，瞬间想起前两次停电。 可不是么，一个烧了发电机相线，一个炸了变电站。 “是啊领导，这种状况已经发生过两次！” “为什么不设置整流器、稳压器？” “有，刚换了套新的，但不顶用。” “听说你们准备建新厂？” “对，投资一千万，在小湖镇产业园。” “略有耳闻。” 发改领导点点头，示意随行人员再次记录。 这时，一名下属急匆匆赶来，耳语道：“主任，咱们走错了，这是小湖镇玩具厂，铁皮玩具厂距离这里还有十二里路。” “知道，是我刚刚在路边看到这家厂子，顺便过来瞧瞧，没想到日子过的这么难。” 第58章 抱歉，还没胡诌好 “其实以前没这么难。” 胡震本不想打小报告，但最近丢了许多外贸订单。 尤其那些不做铁皮玩具的外贸商，也纷纷改投铁皮玩具厂，这带来的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供电问题，确实由铁皮玩具厂引起。 “自从铁皮玩具厂来了，供电才变成这样。领导，您可能不知道，他们的生产线，每一条都相当于一座小型炼钢厂，耗电量高的恐怖。并且，他们厂子里足足有五十多条生产线，如果同时启动……不说污染，仅冶炼电炉的安全性，就令人担忧啊。” “还有这事？” “句句属实，您可以去他们厂子瞧瞧。” “嗯。” 发改领导点点头。 随后查看了小湖镇玩具厂的原材料供应、产品运输、年产量、年销售额等等。 末了。 临近登车，发改领导语重心长的拍拍胡震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领导！” 胡震受宠若惊。 这可是东山府第一部门！ 现在发话，等于决定了自家玩具厂的未来。 一切都会好…… ‘应该是，要路有路，要补贴有补贴，要优惠有优惠！’ 与此同时。 三辆小客车驶向黄泥岗。 坑坑洼洼的省道，早已没了积雪的踪影，阵阵寒风吹来，卷起漫天黄尘。 省发改领导坐在窗边，随着汽车的颠簸左右摇晃，目光越过路边的枯枝烂叶，遥望远方一片片夯土构成的村落，心中思索着什么。 建电厂，看似简单，其实涉及很多问题。 谁负责投资？谁承担亏损？ 谁提供技术？谁处理污染？ 谁输送燃煤？谁架设电缆？ 不可再生资源砸进去，发出来的电谁用？多余的电不能存储，又该怎么办？ 寥寥几十页纸，脑子一热就能签。 但如果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影响的可是一个区域。 而东山西南角以农业为主，压根就没几个厂子。 即便省供销社的老太太，通过其丈夫给自己施压，即便程光跑东山府哭穷、哭发展，即便涉及到大型跨国外企…… 他也不能盲目的签字。 “小湖镇玩具厂用的哪家供电厂？” “报告主任，是郓县热电厂，以前规模挺大，300w，后来亏损严重，企改淘汰老式发电机组……”工作人员将黄泥岗电扇厂的专用电路述说一边，“俩家同一条供电线路，理应没问题。” “现在的工业设备，已经不是以前能比，像普通的手动机床，半小时一度电，换成数控机床，半小时三四度电。更何况，现在的原材料硬度、切割精准度，也远超以往，功率肯定成倍增加。” 省发改主任说完，思忖片刻，“附近还有其它加工企业吗？” “一家石化企业，一家化纤厂，但都在东明县。这边的话……面粉厂算不算？” “你说呢？” “那就没了。”工作人员翻翻手册，“对了领导，谷城县招商服务中心的尚主任，前几日提交了大泽机械制造厂的申请书。” “厂子规模如何？” “注册资金50万，但拿了六块五百亩地皮。” “呵，还真会操作。”发改主任没在意这事，“不过，注册资金50万，拿这么多地皮做甚？” “附件说，依旧是tep投资。当初tep投资玩具厂，注册资金也很低，后续半个月增资扩产到一千万，再后来又扩大到两千五百万。” “机械制造厂，这倒是个用电大户，但依旧无法迈入1000w发电厂的建造门槛。” 谈话间，三辆小客车来到黄泥岗东门。 这一刹那。 无论司机，还是乘客，远远就看到两座十分扎眼的物事。 一个金光闪闪，一个银光闪闪。 “这是啥玩意？” “看着像……蛤蟆妖？” 愣神的功夫，车子停在大门口。 徐飞带着大马，左边骑马张飞，右边骑马关羽，快步上前迎接。 “领导，一路辛苦了。” “这马，能跑？”饶是发改主任上了年纪，对奔跑的铁马也惊奇万分，“这不就成了木牛流马了么？” “远远比不上，只是一种发条形式的机械装置。” 由于战马没法拐弯，关羽张飞跟三辆小客车错身而过，直奔黄泥岗街里，引得无数路人围观。 “他们能自己回来么？” “绕一圈，应该能回来。” 徐飞说着，引领众人迈入玩具厂，“领导，先去会议室休息会，还是去车间？” “车间，时间紧迫，我们下午还要返回东山府。” 发改领导打量一番四周，“当年我还在计划单位的时候，没少来这里，甚至可以说，看着电扇厂一步步走向辉煌，又看着它一步步衰落到此。” ‘还不是被你们搞的？’ 徐飞没有接话茬，来到最近的厂房。 工局验资，拿出文件对照设备，两者核实即可。 技监和检验检疫，只是对产品进行抽查，合不合格他们说了算。 发改来玩具厂，应该给对方提供什么，徐飞不懂。 但程光说供电，咱只能凭感觉介绍： “严格来说，眼前的设备不应该叫生产线，而是叫‘数字化全自动流水作业综合型一体式生产模块’，是tep出资十数亿富兰克林，委托‘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定做的环保节能型生产设备。” 话音落定，记录员出列：“抱歉，打扰一下，麻烦您再说一遍。” “嗯，它叫‘数字化全自动流水作业综合……” “环保节能？” “是啊，您看，废铁、废电机、废机床，无需送往炼钢厂，节省运输费用，丢进冶炼电炉就能变成原材料。俗话说，趁热打铁，热冲压装置直接将基材‘模压淬火’，当场就能实现更安全、更迅速、更简单的‘冶炼-热成型’工艺。并且，整个流程在炉内完成，避免热能流失，不就环保节能么？” “闻所未闻，确实先进。”发改领导暗中扫一眼随行人员，发现都不懂，“产量如何？” “日产8万，月产240万，年产2800万件。” “这么多？” “电力不足，只开了五条生产模块，如果全开，产量翻20倍。”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发改领导则在心里默默计算。 胡震告状说，铁皮玩具厂耗电大。 他暗中查了查铁皮玩具厂用电量，平均每天两千八百多度。 但拿单位时间衡量耗电量，纯属耍流氓。 应该按每个工件的耗电量，来衡量费不费电。 小湖镇玩具厂，铁皮玩具系列，日耗电850度，日产量7300，平均每件耗电012。 铁皮玩具厂，铁皮玩具系列，日耗电2880度，日产量8万，平均每件耗电0036。 按徐飞所述，回收废钢铁，减少运输费，现场热冲压，利用热循环…… 这已经不是环保问题，而是老旧设备淘汰的问题。 并且，南方铁皮玩具禁产，北方也收到禁令。 铁皮玩具厂不在列表内，是因为之前查封风波，上级特意安排人进行了采样，发现完全符合国标、欧标。 但小湖镇玩具厂就不一样了，生产的全是老式铁皮玩具。 尤其对比双方设备。 一个崭新亮洁，通体布满科技元素，外加一条金属传送带。 一个震荡不稳，电机渗出黑色润滑油…… 发改领导当即招呼文案秘书，附耳吩咐道：“起草一份有关老旧设备淘汰的试行办法，既然电厂都淘汰了老式发电机，各个工厂也应该淘汰那些陈旧的、耗电的、有隐患的电机和机床，并对自身生产线展开自查。另外通知监管部门，一个月后展开清查，一切不合格的工厂，关停、处罚，什么时候合格，什么时候复产。” “是，领导。” “写完给我过目，之后发给各个地市。” 发改领导忙完，再次看向所谓的‘一体式什么玩意的生产模块’，越看越顺眼，“小徐，这条生产线价值多少？” “评估价值50万一条，但均摊十数亿富兰克林的研发费用，平均价值三四千万富兰克林。” 徐飞曾经也想过把生产线功率，降低到工业电可忍受的范围，然后开启一个特定的模型卡槽，将其高价卖给没有工厂的外贸商。 但现在不行，必须等咱彻底掌控玩具市场，才能兜售落后生产线。 “太可惜了，如果能推广，或者制造这类生产设备，咱们华夏工业必然提高一大截。” “我只是个打工的，做不了这方面的主，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帮您搞点tep淘汰的设备。” “哦？”发改领导眼神一亮，琢磨琢磨‘以后有机会’，颔首道：“前几天玩具厂莫名其妙被封，期间又丢了三百多万的货物，你现在在公司压力很大？” “是啊，吃不好，睡不香。” “没事，我帮你把赔偿要回来！” “嗯？” “再把电厂项目批了！” 这刚开始，就结束了吗？ 徐飞有点迷。 依旧搞不懂发改凭借哪方面批项目。 这时，又听： “把小湖镇玩具厂也封了！” “？？？” “挤掉一个竞争对手，你应该能从厂长，提升到哪个职位？” “……” 抱歉，还没胡诌好。 第59章 谁想去剥大蒜 徐飞明白发改领导的意思。 利用项目和业绩，帮他升职加薪，尽快让他成为一名tep高级管理，然后暗中给东山工业领域，倒腾一些被资本主义禁售的先进生产设备。 先进设备好整。 基地核心自带的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简单的机械装置。 修复‘军营模块’，消耗10万能量兑换二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复杂的机械装置，比如发条玩具枪。 修复‘电厂模块’，消耗100万能量兑换三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简单的电气装置，比如直流电机、灯泡。 修复‘战车工厂’，消耗1000万能量兑换四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复杂的电气装置，比如交流电机、晶体管。 等积攒足够的能量，兑换两条四级基础生产线，一条留着自用，一条安排工程师拆解。 发改领导给多少钱，咱就给他几个部件。 如果给的钱少，那就事情不好办…… 问题是职务不好整。 或者说，发改领导这套玩法，打了个咱措手不及。 如今，负责办理离岸公司的两名工程师，已经拿到护照和签证，也乘坐飞机抵达牙买加。 后续转至开曼群岛，与委托公司人员汇合，最多三两天就能搞定tep公司相关文件。 回头向青港提交外资申请书，坐实tep，再将tep（华夏）迁移到泽市，铁皮玩具厂便有了投资主体。 而独立出去的各个部门，分别成立子公司，以目前玩具厂的规模，足够形成集团。 到时候。 咱可以自封总经理，让别人喊咱徐总。 也可以自封董事长，让别人喊咱徐董。 甚至可以挂个ceo，让别人喊咱首席执行官。 徐飞都打算好了。 周一，全厂员工喊咱徐总。 周二，全厂员工喊咱徐董。 周三，全厂员工喊咱小徐厂长。 周四，全厂员工喊咱ceo。 周五，男员工喊咱徐总，女员工喊咱徐董…… 周六，女员工喊咱徐总，…… 谁若喊错，扣钱！ 但发改领导这么搞，咱就不能把职务调那么高了。 否则还怎么拓展项目？ 比如玩具厂在大泽只有200亩地皮，现在规模那么大，总得再申请点？ 比如发电厂用的燃煤，供应价格得便宜点？ 比如黄泥岗的路不好走，运输不便，总得修修？ 比如跨越大泽的那条高速项目，得加快进度？ 每搞定一个，咱就稍微升升职。 ‘报告领导，好消息，我升职了！’ ‘报告领导，好消息，我又升职了！’ 以后一定要让这话，成为俩人沟通感情的催化剂。 徐飞沉默片刻，暗中琢磨琢磨，蓦然叹口气，“领导，其实我在外企也挺难，那些老外压根就不信任咱。” “理解！” “如果搞定电厂，再拿回赔偿……或许、大概、可能、我应该出任火电厂厂长？” “太好了！”发改领导一拍大腿，“你加把劲，顺便运作运作，我这边也加快审批速度，争取坐定电厂厂长！” “很重要么？” “废话，虽然咱们华夏的发电技术不差，但能跟海外电厂多交流，肯定受益良多。问题是，tep跟供销总社合作，供销总社哪有技术人员？所以，咱在这个项目中拿不到多少收益。而如果你做了电厂厂长，咱这边就可以悄悄安排技术人员来学习！” “这样啊！”徐飞恍然大悟，甚至忍不住拉了个长音。 发改领导没有察觉异样，搂着其肩膀，继续小声道：“记住，一定要运作，那些老外很贪财。” “晓得，实话说，玩具厂销售总经理，是我远方外甥，当时花了五万块运作。另外包括……您看满厂子员工，有多少俺们村的？就连那条狗，都是俺们村的。” “……” ………… 时值中午。 即将成为铁皮餐饮公司的玩具厂大食堂，整了五大锅‘青椒鸡块炒土豆片’，用于招待东山府的领导们，以及上白班的员工们。 花大价钱租赁摊位的小贩，也纷纷端上各自的精品美食。 壮馍、呱嗒、煎饼、小笼包、驴肉汤…… 满满一大桌，很扎实。 领导们吃饱喝足，又到车间溜达溜达，感叹感叹。 下午三点。 发改领导跟徐飞交换个‘都懂’的眼神，登上小客车。 此次泽市之行，收获良多，也代表圆满结束。 因此三辆小客车直奔东山府。 路上。 发改领导思索与某人的约定，一个升职加薪，一个推动工业，愈发感觉可行。 但部门内部总得交代交代，省的某些人不长眼，乱了计划。 思索着，环顾一圈车内。 “你们知道么，泽市跟旁边的济水市之间，有个县城，叫金香。 金香县是个好地方，受济水、运河、南四湖滋润，土地肥沃，养分十足。 不知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哪个老领导带的头，金香县兴起种大蒜，一年四季，从不停歇，以致于整个县的土地，都被大蒜铺满，家家户户的院子、房顶、院墙、树上、路边，挂的也全都是蒜。 因此，金香县又被称为大蒜之乡。 而金香县的大蒜，更是销往全国，走向世界。 这么高的销量，这么大的产量，偶尔还要制作成糖蒜、蒜泥、蒜酱…… 总得有人处理？ 但家家户户种大蒜，还要割蒜苗、割蒜黄、包装运输，根本忙不开。 怎么办？ 当时的县领导，急中生智，找我老领导，也就是计划部门，专门申请了一座监狱。 那年月薪大概十六七，县城给劳改劳教，开两块。 好家伙，别看给的少，运过来的犯人可不少。 而随着大蒜产业的规模增长，那座监狱的规模也一再扩建，最后因为地皮的事，跟周围几个乡镇农场和工厂，起了纠纷。 不得已，我的老领导，哦，这个时候已经改革开放，也就是咱们现在的发改，又专门给监狱换个方位，再开两座。 到现在啊，金香县周围，已经有五座监狱，包括劳改、劳教、女子、过渡、重刑，仅管理人员，加起来就有三四千人。 而里面的犯人，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十分钟用餐，之后每人领一个化肥袋子，到院子里集合。 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堆满大蒜，犹如一座座小山。 犯人们的任务，就是剥大蒜，一直剥到中午用餐，然后下午继续，晚上吃完饭，再剥到深夜十一点。 每人每天剥多少，剥的好不好，都有严格规定，否则……啊，咱们就不描述了。 据说，但凡进去过的人，出来后的再犯率，远远低于华夏其它监狱，堪称监狱史上的一大奇迹。 而附近区域的群众，也用‘剥大蒜’来形容蹲号子。” 省发改大领导，用五分钟的时间讲完这个故事，再次环顾一圈车内的人们，“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谁都不想进去剥大蒜？” “……” …………………… ……… 电脑拿去修了，手头只剩下大纲，今天从头读了一遍，把剧情顺上才写了这章，晚上还有一章。 第60章 离岸公司TEP、初闻‘铁塔公司’ 小湖镇玩具厂。 胡震瞅着东山府发布的铁皮玩具禁产令，以及‘有关老旧生产设备安全耗电等问题的暂行处理办法’，只感到脑瓜子都嗡嗡的。 南方早就禁止生产铁皮玩具，如今轮到北方，没什么好惊讶。 问题是老旧设备处理办法，直接将九零年以前制造的生产设备，一刀切的淘汰了。 “完了，彻底完了！” 胡震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小湖镇玩具厂，而是新玩具厂。 或者说，为新玩具厂购入的一大堆老旧设备。 近几年众多官企改革，有的私营化，有的拆解重组，也有的直接破产。 去年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注塑机低价转让的广告，跟对方联系联系，价值三四万的设备，竟然只要五千多。 跑厂家瞧了瞧，设备虽老，将就着却也能用。 并且，对方是一家破产的官营玩具厂，不止注塑机，还有各种金属切割机、金属压铸机，甚至还有两台钻孔车床。 问问价，好家伙，即便二手设备，总价值也不低于两百万的东西，全部打包竟然只要二十万！ 谁不买？ 胡震不仅买了，脑子一热，还跑遍全国，花掉五六百万，网罗了一堆总价值四五千万的二手设备。 后来兜里资金花光，找县首富聊聊…… 于是俩人决定，提高投资！ 前期用一千万真金白银镇场子，找小湖镇拿地皮，等工厂建起来，再用二手设备增资扩产，达到五千万。 然后抵押新玩具厂换贷款，继续购置更多二手设备，把新玩具厂的规模做到东山最大，最后卖掉厂子，转型去搞建筑。 计划很顺利，新玩具的基础项都已经搞到一半。 现在忽然来这么一下子…… ‘不是说，一切都会好么？’ …………… “胡震跑了。” “嗯？” 一大早，徐飞走进办公室，忽然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 愣愣神，看向中专校长刘鹤，“胡震是谁？” “小湖镇玩具厂的老板。” “为啥跑了？” “听小湖镇那边说，他卷走了县首富投资的五百万，县首富知道后，凌晨五点就带人杀过来，还收编了小湖镇玩具厂的安保。”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三个潜入小湖镇玩具厂的工程师，已经去了谷城县大河建筑公司。 说实话，他对这个时不时跳出来找麻烦的同行，并不怎么反感，毕竟在乡下办厂子，哪有不打架的？ 再就是，车间作业单一枯燥，双方打打闹闹，不仅有利于调节情绪，增加点茶前饭后的谈资，还能提高各自工厂的凝聚力。 现在对方老板跑路…… “祝他一路顺风。” 徐飞打个哈欠，斜躺在蜂窝炉旁的摇椅中，盖上一条军用棉大衣，准备补个回笼觉。 然而，嘎吱嘎吱的传真机，坑次坑次的打印机，吵闹的令人睡不着。 昨天发改领导同意建造发电厂后，通行的工作人员帮忙标注了如何走流程。 先明确投资模式：合资（tepap;东山供销总社） 再确定投资主体、项目选址、施工路线。 然后找东山水利部门、东山环保部门，分别申请安评、环评、水评、灾评， 这个过程，即便有东山第一部门-发改的支持，依旧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完成。 接着向东山府提交立项申请，包括：项目建议书、可行性研究报告、初步设计，获取行政许可→审批→核准→备案。 随后找国土要地皮，办理征地手续。找消防，办理入住手续。找电力，办理接入手续…… 以上是大证，同时还要办理众多小证。 略。 同时公示：立项文件、银行贷款承诺函、垃圾保底量承诺函、项目服务联系单、东山府建设部门支持意见、电气设计、工程设计…… 并准备总平面布置图、蓝图、建筑施工图，路灯环卫设施给排水总平图，房屋建筑面积预测绘报告、建筑工程施工图…… 学军师团，中专校长的话，“咱得准备五十多个人，分别去跑，再准备三个大房间，用于保存对应材料。” 而上面这些，只是走流程。 剩下的还要筹备160多种建电厂需要的设备。 以及招工。 1000w火力发电厂，大概需要200人。 这些都是工种，而不是随便就能招到。 行政包括：经理办公室、物资供应、总工、安全…… 运行包括：锅炉班组、汽机班组、热控班组、电气班组…… 以及检修、值班、财务、人事…… “大马，咱那一千万，什么时候申请下来？” “宫局也在催。” “不行就换个银行，找建行、农行。” “以哪个厂子名义？” “肯定玩具厂，另外两个又没啥资产，不行就抵押玩具厂，贷两千万。” 建造火力发电厂和战车工厂，需要大量金属。 平时生产玩具，可以收购废旧机床、废旧电机。 现在再用废铁造电厂，有点扎眼。 所以，必须采购一批铁锭做做样子。 徐飞想了想，感觉今天的工作忙完了，决定回宿舍睡觉。 这时，前往开曼群岛的两名工程师之一，打来电话。 “歪？” “厂长，事情不太妙。” “怎么，被骗了？” “没，代理机构很积极，也很热情，拿到钱就帮忙搞定了所有东西，我的意思是，无论向青港，还是向津港，投递的外资申请书，全被拒绝了。” “为什么？” “津港那边说：如果随便一个离岸公司就能来华夏投资工厂，享受外资待遇，那华夏企业家全跑海外注册离岸公司，然后再回到当地，摇身一变成为外企，岂不更好？但实际上，你见过几家外企？” “外贸商不都是离岸公司么？” “离岸公司主要用于货币流通、股票交易、上市融资、进出口贸易。如果投资国内实业，会涉及到‘返程投资’。” “返程投资？” “指国内居民通过特殊目的公司，对境内展开直接投资活动，包括购买或置换境内企业的股权，或在境内设立外商投资企业，以及通过外商企业购买或协议控制境内资产。” 怎么感觉像说我？ 徐飞沉默片刻，“违规吗？” “一旦涉及返程投资，就有可能被怀疑‘跨境转移资金’、‘过渡性质的资本外逃’，目标企业规模越大，涉及资金就越多，超过一定数额，会吸引商务部的注意。还好，咱们提交的材料，只写了我的英文名，博瑞斯。” “这么说，离岸公司tep，无法成为铁皮玩具厂的投资主体？” “可以，注资1亿富兰克林的真金白银，或拥有5亿富兰克林的实际资产。” “……” “另一个办法，则是利用离岸公司tep，收购一家营业年限超过3年，注册资金超过5亿富兰克林，自身负债不高于注册资金3倍的真外企，然后通过重组的方式，把这家真外企的名字改为tep。” “咱哪有那么多富兰克林。” “厂长，委托公司主管说，只要100万富兰克林的佣金，就能帮咱搞定第二个办法。” “哦？” “并且，他给咱找的目标是北美铁塔公司，我琢磨琢磨，感觉铁塔跟咱铁皮的音译差不多，完全无需更改名字。” “好操作吗？” “北美铁塔公司曾是北美广播公司arsc的子公司，位于北美波士顿，拥有2700处铁塔，也就是广播塔、输电塔、无线广播通信站等等。该公司于98年自arsc剥离，并在纽约上市，代码at，但股票历经最初的上涨之后，开始持续下跌，到了今年年末，已经快破产。委托公司怀疑，有竞争对手在恶意做空，然后收购北美铁塔公司。” “需要多少资金？” “同样1亿富兰克林，但这个方法，比用离岸公司稳妥，并且能从根本上坐实tep。” “……” “委托公司说，咱们只有一周时间，如果一周拿不定主意，铁塔公司股票上涨，需要的资金会翻倍增加。” “我想想办法。” 第61章 这个项目必须投！ 徐飞挂断电话，很快收到自家工程师发来的邮件。 附件中的内容，与之前所述相差无几。 北美铁塔公司原本是北美广播的子公司，96年独立出去后，凭借贷款建造许多通信铁塔、电力铁塔，逐渐有了如今规模。 注册资本8亿美刀，负债9亿美刀，目前股票市值不到3000万美刀，足够满足海外企业投资华夏实业的标准。 至于为什么负债那么高，却没有破产。 铁塔是一个长期收益项目，前期砸进去一大笔贷款，后续只需等着广播公司、电力公司上门租赁即可。 令徐飞疑惑的是，仅2000座铁塔，就令其拥有8亿美刀的企业资本，即便北美金融玩得再好，即便实缴资本有可能小于注册资本，也不应该达到这个数。 像自家即将铺设完成的电缆，一座中小型铁塔报价20万红钞，安装5000红钞，总投资不超过21万红钞。 假设建2000座，总投资4亿红钞，也不过4800万美刀。 两边相差足足二十倍！ 徐飞想了想，登录论坛，发布‘北美那边的铁塔，造价都很贵吗？’ 片刻后，下方出现评论。 一楼：“北美地皮贵，人工贵，建材价格贵，造价应该不会低。” 二楼：“只谈人工，在国内随便找几个土木施工员，再租一辆吊车，半天就能搞定，费用不超过5000。但在北美，土建施工需要专业工程师，另外需要安全监管、技术指导，以及各部门审批，等到安装，铁塔过称，论吨或者论米计算施工费，粗略算算，一座铁塔至少安装一周，总人工费用不低于5万美刀。” 三楼：“实话说，各国钢材价格相差不多，但论建材，国内铁塔钢梁的每吨售价，别说低于造价，甚至比废铁都便宜，最近听说北方有个外企玩具厂的大老板，给东山莱钢下了一批价值千万的钢梁订单，每吨价格200块，每斤价格1毛，却激动的当地领导连夜举办庆祝会，你们敢信？” 徐飞：“……” 四楼：“字太多，换个层。而在北美，钢材价格略高于国际报价，加上生产、运输、检验等费用，建材造价却要翻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按工程师预估，仅铁塔自身的采购价，应该不低于30万美刀。” 五楼：“从电话费就可以看出铁塔造价的差异，国内电话每多分钟两毛五，那边电话费每分钟约合三块红钞，而短信，每条02富兰克林，换成红钞一块五六。通信公司定价这么高，跟铁塔租赁费用离不开关系，而租赁费那么高，跟铁塔造价离不开关系，铁塔造价为何高，楼上网友已经解释，总的来说，那边消费水平高。” “这么说，收购北美铁塔公司，不止坐实tep，还有可能给自家带来‘暴利’。” 徐飞关掉论坛，陷入沉思。 这个暴利，并非利润。 而是完成收购后，安排大量工程师过去，借助电厂模块中的电塔，疯狂给北美铁塔公司增资扩产，疯狂抵押贷款。 更甚至，把铁塔铺满全球！ 不过，工程师提醒，tep负责人必须是北美面孔。 这让徐飞想到‘营地模块’中的‘间谍’。 对应游戏，这个单位应该可以替换敌对单位，并伪装成敌对单位。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激活。” “另外，这么赚钱的项目，必须投。” “可我去哪搞钱？” 1亿美刀，相当于827亿红钞。 以玩具厂目前的业务量，即便功率全开，一周内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并且，受外汇管制，哪怕赚到827亿红钞，也不可能兑换成1亿美刀。 所以要从外贸入手，直接获取外币。 徐飞第一个念头，是找自家的玩具外贸商。 让对方联合海外分销商，买断现有的机械三国生产线，再拿未来三年供应合同，分别找国际银行贷款。 但操作需要时间，别说一周，估计一个月也搞不定。 因此，徐飞想到发条玩具枪。 大马设计的那四款，拆掉某些部件是玩具，只能使用塑料弹。装上某些部件是真家伙，直接就能进战场。所以才变成复杂的机械装置，需要二级基础生产线。 而他设计的发条小biubiu，由于第一次鼓捣这东西，加上时间紧迫，就没怎么调整内部构造。 后来塞进去的发条组，也没怎么认真研究，导致没什么动力。 说白了，只要是个人，入手一拆，就知道是真的。 如此逼真，肯定无法在国内销售，也十有八九出不了海关。 花1000能量开个卡槽，等军工厂的订单完成，总不能一直闲着。 徐飞当即决定，找江涛谈谈买断的问题。 虽然对方没钱，还要拿地皮抵货款，但人家是军工体系中的一员，说不定能帮忙找到其它客户。 拿出电话拨出去。 不多时，留在玩具厂宿舍等待交货的江涛，大跨步走进会议室。 “徐老弟，货物凑齐了？” “要等明天，我打算和你聊聊其它业务。” “愿闻其详。” “是这样，发条小biubiu生产线不符合tep经营理念，也就是和平发展，共筑稳定世界。” “……” “嗐，说白了就是，这小biubiu过于逼真，tep高管们怂了，担心在华夏惹出麻烦，影响其它领域的生意，打算把设备撤回去。” “这怎么能行？” 江涛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略微合适的代工厂，自然不希望打乱军工厂的转型计划。 更何况，上级首长都说了，允许他们厂子今后做biubiu。 “徐老弟，你不是在tep有些话语权么？” “是啊，我以订单未交付，婉拒了上级公司的要求，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徐老弟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原本打算，让你再下一批订单，咱们尽可能的拖延，也好让贵厂多囤些货，后来想了想，咱既然已经相识，也展开合作，不如场面点。” “您的意思？” “老外不是打算把设备撤回去么？咱直接给他来个买断机制，我算了算，在不影响玩具厂产量的前提下，发条小biubiu日产量3000套，买断两年，13亿美刀，出厂价比之前低了一半！” 江涛默默计算一番，难以置信道：“真的？！” “真的，反正这条生产线放我这也没啥用，与其让老外收回去，给江老哥增加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还不如便宜咱自己人，让江老哥直接买断。” “徐老弟，说实话，确实可行，我也愿意，但我担心……临城没这么多地皮。” “谁要地皮？我要美刀！不是，是万恶的老外要美刀，他们撤设备，不就为了赚更多钱么？” “富兰克林，还是13亿？！” 江涛有些绝望。 这就像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只要给对方汇1万块钱，就能帮咱解锁1000万大奖，事情绝对属实。 可咱兜里却拿不出这么多钱。 贷款？ 贷的都是红钞。 “江老哥，您动作得快点，上级公司的老外已经催促好几次，明天你5万套小biubiu交货，如果后续没什么生产计划，我可就要联系物流，把生产线送走了。” “徐老弟，能延迟签订买断合同吗？” “我也想，可老外愿意么？我不给人家运走设备，总得拿出白纸黑字的合同，还有上亿的真金白银，证实这事的真假？” 江涛忍不住点支烟，犹豫再三，“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走出会议室。 等到了楼道，左右瞧瞧，拿出专用手机。 “首长，玩具厂这边出了点问题。” “怎么，tep坑咱？那你把他们玩具厂给我迁过来，咱今后也造玩具！” “不，是tep高层担心在咱们华夏惹出麻烦，准备撤走小biubiu生产线。还好，小徐厂长提了个建议，说咱可以买断这条生产线，13亿富兰克林，期限两年，日产量3000套。” “日产3000套，两年720天，全年不停产，216万套，倒也能卖掉。而13亿美刀，等于玩具厂出货价不到500红钞，咱对外销售1300红钞，两倍半的利润。” “对，所以我赶紧给您打个电话。” “给他转10亿红钞，就当交个朋友。” “他要美刀，说必须给老外个交代。” “草！” 第62章 海外公司，路子都这么野吗 这是个外汇稀缺的年代。 华夏外汇总储备量也不过1500亿美刀。 其中大部分用于稳定红钞，避免汇率失衡，导致某些国际机构做空本国货币。 另外一小部分用于国际支付，或展开对外融资、对外投资。 任何人兑换美刀超过五万，都要提交申请。 这一下子拿出1亿…… 即便做武备生意很赚钱，即便公司账户有十多亿美刀，老者也不敢轻易动用。 毕竟用一点少一点，万一遇到特殊情况，少这1亿，说不定就错失许多先进技术。 但9小biubiu的生产线，确实很诱人。 “你若要红钞，我分分钟给你付款。” “用外币支付……” 老者咬咬牙，拒绝了这单生意。 赚钱项目有的是，不差这一次。 然而。 不到五分钟，江涛再次打来电话。 “领导，tep打算以15亿美刀的价格，转让一款先进的柴油机技术。” “大概参数是多少？” “6v-92ta型柴油机，最大功率550马力，传动装置为hpt500-3型液压机械式自动变速箱，拥有五级静液转向能力，悬挂装置为扭杆式，可以驱动6个负重轮……” “轻坦或步兵车用的。” 老者念叨着，陷入沉思。 仅从大概参数就可以看出，这款柴油机确实很先进，甚至可以说，世界领先级别。 但自家现在研发重点是‘重坦’，提升防卫能力，而非进取能力。 俗话说，多大躯干用多大心脏。 小心脏技术再好，咱现在却用不到。 当然。 这个想法，是放在以前。 而现在…… 先有‘履带和底盘’参数，再来一个轻坦柴油机…… 还都是tep出品。 很明显，这是配套的。 如果买下来，炮塔还会远吗？火控系统还会远吗？ ‘总感觉被对方下了套。’ 老者很想反击，可惜，先进技术一旦错过，履带和底盘也会大幅度贬值。 尤其对方报价并不贵。 像民用轿车发动机技术转让，先进点的，怎么也要四五千万美刀。 而这台柴油机，等落后了，还可以改为民用。 最重要的是，预估一下后续的火控系统，，顶多3亿美刀就能拥有一辆先进轻坦。 省下无数时间，省下无数人力，还能争取一丝先机…… “买了！” ………… 发动机技术，不是发动机。 徐飞将对应部件的参数和设计图，分别录入基础生产线自带的几十台电脑，然后借助新买的几十台打印机，一张张打印出来即可。 整个过程持续两天，纸张大概能装一辆加长型集装箱。 同时为了避免出现错误，又给对方分别录制了几十块软盘和一摞光盘。 实话说，他不想卖发动机技术。 因为这才是拖拉机的核心。 什么底盘，什么履带，研究价值顶多是生产工艺和材料组成。 发动机就不一样了。 技术转让出去，咱今后生产拖拉机，也要缴纳专利费。 可惜兜里没钱，只能炸锅卖铁。 不过，听大马说，海外有类似发动机，专利极有可能早就被注册。 并且，有技术没用，必须还要有对应的先进生产线，否则买家怎么制造？ 所以，买家还要再花一大笔钱。 “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说咱不实在，给人家下套。” “别哪天杀上门，找咱退货退款。” “但技术都送过去了，肯定不能退。” 徐飞搞定技术图纸，在工程师‘博瑞斯’提示13亿美刀到账的第一时间，当场让其支付给委托公司100万美刀，开启收购计划。 100万美刀的手续费，确实贵。 粗略算算，足足827万红钞。 但委托公司坚持百分之一，并多次重申‘贝恩’在业内的良好信誉，以及完成收购后，为北美铁塔公司提供终身保密服务，一年无偿运营服务，徐飞也就没再讨价还价。 贵有贵的道理。 至少他现在确实找不到北美面孔的人，进入北美铁塔。 收购计划一开始，贝恩公司就为tep离岸公司开启融资，由于贝恩本身属于投资企业，在极短时间内，就令‘tep’资金突破10亿富兰克林。 紧接着，北美铁塔公司的两名大股东意外身亡…… “海外公司，路子都这么野吗？” 徐飞学到了。 但这只是开胃菜。 当天中午，北美铁塔公司投资的几十座通信铁塔存在质量问题的消息，登上北美几家知名电视台…… 北美铁塔公司股票持续下跌。 与此同时，‘贝恩’似乎知晓谁在真正的做空北美铁塔股票，直接对对方股市下手，等对方抽资防御，贝恩已经掌控北美铁塔。 傍晚，各电视台宣布铁塔不存在任何隐患，并展望铁塔行业的美好前景…… 一场金融交锋瞬息完成，也掩盖了铁塔两名大股东意外身亡的消息。 剩下的就是低价收拢其他股东手里的份额，拿下北美铁塔35的股份，令离岸公司tep成为最大股东。 期间，如果1亿美刀不够用，贝恩会自己想办法，如果1亿美刀没花完，剩下的归贝恩。 “怪不得都说中间商最黑。” 眼看收购已经不是问题，徐飞嘱咐工程师，等完成收购，再次向青港提交外资申请书，之后不再关注此事。 他怕自己学坏了。 毕竟国内没法玩这一套。 而三天时间，两千万贷款，分别从工行、建行汇入玩具厂对公账户。 支付给东山莱钢一千万，五万吨钢材陆续到货。 支付给泽市第三建筑公司两百万，采购的砂浆、混凝土，以及砌筑用的模具和脚手架，也陆续运到大泽。 支付给南洼砖厂一百万，大冬天的，砖窑也开始烧起来。 工程师只负责建造营地、战车工厂。 老徐则领着越来越庞大，近乎两百人的施工队，优先建厕所，再建食堂，之后铺砌水泥路、花坛、围墙等等。 徐飞眼看没自己啥事，打开电视。 今天12月19日，等11：59一过，澳城就回归了。 如果跟资料片中的场景一模一样，那就代表，资料片的描述就是未来。 很快。 熟悉的宏伟礼堂出现在电视屏幕中，而陆续走出来的三军仪仗队，也犹如场景再现。 尤其坐在坐前排的华夏董事长，华夏总经理…… 之前也都见过。 “真的是未来！这么说，我让老徐去搞建筑，完全没错！” 徐飞松了口气的同时，查看能量。 [能量统计中……] 现有能量：427万+16万，587万 累积能量：1983万+16万，2143万。 [累积能量突破两百万，指挥官权限略有提升。] [你现在可以查看部分已修复的纪实资料片。] 1、华夏加入世贸（纪录）。 2、悉泥奥运会（残破纪录）。 3、后天（残破纪录？）。 第63章 我的天，真的假的 世贸，全称世界贸易组织，英文缩写wto。 在经济领域，几乎相当于母星联合会议。 按照该机构的组织宗旨，只要加入其中，就能提高生活水平、保证充分就业、大幅度提高实际收入。而成员之间组成多边贸易体制，以开放、平等、互惠的原则，逐步降低各成员关税和非关税贸易障碍，更有利于世界发展…… 华夏申请世贸的消息，最近也有过许多报道。 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 反正第一次遇到这事，大伙都挺期待。 徐飞以透明人的身份，在未来时空体验一番，听听加入的重要性，再琢磨琢磨次要影响。 或许军师团补课起了作用，也或许蛤蟆怪给了灵感，最终得出两个结论。 做外贸的大企业，会活的更滋润，因为它们能带来更多外汇。 做内销的小企业，会被吞并，被合资，被挤垮，因为更多外资涌入华夏，人家海外的东西更便宜。 在这种大环境中，自家若想获得更大的利益，很有必要发展几个‘盟友’。 比如调整基础生产线，制造圆规，打造一家tep控股的文具厂。 比如调整基础生产线，制造扳手，打造一家tep控股的工具厂。 比如调整基础生产线，制造自行车…… 总之，基础生产线的等级越高，可发展的‘盟友’就越多。 等华夏加入wto之后，凭借这些‘盟友’，咱不仅要守住国内市场这个碗，还要盯紧全球市场这个锅，谁敢跟咱抢，直接做了对方！ 反正外资企业的总部都在海外，人家一个小小的‘贝恩’都敢玩那么野，咱送几颗大烟花，完全符合海外的规矩。 “tep这层皮，真好用！” 徐飞拿出笔记本，记下此事。 随后选择第二个资料片‘悉泥奥运会’。 其实这届奥运会本应该由华夏举办，但悉泥那边出钱，收买了两名非区评委，最终导致华夏以两票之差落选。 这事早在今年1月份就被曝光，可惜已经无济于事。 基地给的资料片并不完整，从开幕式到闭幕式，每个项目大多持续数秒，偶尔还会快进、跳跃…… 但完全可以看出，华夏运动员们的实力远超往昔。 只不过，自家选手那么拼命，现场竟然连加油助威的都没几个。 尤其那位竞走女选手，好不容易夺金，回头一瞧，别说欢呼，连教练组都离席了… “等明年九月份，组织所有员工去悉泥，为咱华夏的运动健儿们喝彩！” “把气势提上去，说不定还能多拿几个奖牌。” 随后选择第三部资料片‘后天’。 下一秒。 天地一片苍茫，满目事物皆被冰封。 即便处于半透明状态，依旧感受到一股直入骨髓的寒冷。 呼呼呼…… 这时，高空中飞来三架武装直升机。 造型看起来挺唬人，外壳瞅着也挺扎实。 但飞着飞着，机尾出现一片片冰霜，随后螺旋桨停止转动，整个机身不仅被寒霜包裹，还倒挂着一窜窜冰锥，从高空中猛地砸落下来。 轰！ 幸存大兵推开机窗，似乎想透口气，一股寒流袭来，整个人瞬间被冻结。 画面一转。 倭岛下起足球大的冰雹…… 夜幕下，一艘庞大的核动力航母，被巨浪裹挟前行…… 天空中，接天蔽日的龙卷风，肆虐在母星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巨大潮汐扑进城市，就连自由女神也被吞噬……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老外，或拖家带口，或扛着被褥，或拄着拐杖，穿越南方的边境线，逃亡墨西哥。 当狂暴寒流涌来，脚下这座名叫‘扭约’的超级城市，瞬间冰封。 徐飞看的头皮发麻，退出体验后，连忙吸溜两口热水，暖暖身子。 “我的天，未来这么可怕吗？” “要不要跟上面反映一下？” “但里面没写哪一年，咱又不懂气候气象，说出来有人信？” 徐飞坐在办公室的炉子旁，独自沉思许久，决定再观望观望。 等下次解锁资料片，或者解锁更多资料片，肯定有相关记载。 不过，该准备的，还是要提前准备。 否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咱明明知道，却被冻成冰雕，那得多冤？ “凑巧大泽已经通上电，把生产线分过去一批，粗略算算，产量至少翻三倍。” “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出货，购入一些生活物资。” “另外，修复新的模块，看能否激活‘间谍’，彻底解决tep的问题。” 徐飞思索着，唤出半透明页面。 以前修复基地模块，都是按照游戏中的排列，有目的的修复。 先‘营地’，再‘电厂’，然后‘战车工厂’。 其实视野右侧的乱码图片，远比游戏中多得多，只要集中注意力，基地就会提示需要多少能量值。 比如将页面翻到最后，显示‘非核心模块’。 199，图片（乱码），需10点能量。 [修复中……] 油桶：无需开启模型卡槽，任意基础生产线皆可生产。 ………… 198，图片（乱码），需100点能量。 [修复中……] 燃料库：可存储油桶，抗震、防暴、防火、防水，能够抵抗一轮非正面攻击。任意基础生产线无需开启模型卡槽，皆可生产该单位建材。规模越大，耗材越多。 ………… 155，图片（乱码），需1000点能量。 [修复中……] 桥梁维修小屋：设置工程师，可对桥梁进行检修、维修。任意基础生产线无需开启模型卡槽，皆可生产该单位建材。 ………… 另外还有拱门、灯塔、酒馆、地窖、饭店、戏院、剧院、营帐、市民医院、移动式厕所…… 徐飞有选择的修复一部分，总计消耗1万能量。 然后瞧瞧‘营地’，发现依旧没能激活‘间谍’。 不过，基地模块修复数量超过10，获得特殊奖励。 [一头奶牛：指挥官需要补充营养。] 修复数量超过20个，再次获得特殊奖励。 [两头奶牛：战士们需要补充营养。] “运气这么好吗？” 徐飞干脆放弃修复无用的东西，将页面翻到首页，看向标注为‘核心模块’的乱码图片。 根据提示，现有能量值仅能修复三个。 分别为： 4、围墙，需10万能量，高3米，厚05米，对指定单位或多个单位使用，可形成一道墙体，一旦遭遇敌对单位，基地将发出警报，令指挥官第一时间悉知。建造需求：每延长1米，消耗10能量，及10kg金属，15立方对应建材。 5、碉堡，需10万能量，高25米…… 6、雷达，需10万能量，可永久显示50公里内视野，建造需：电力支持，5吨各类金属。 [你对基地核心进行一次修复，基础生产线暂无变化。]x3 [营地模块解锁‘间谍’。] 单位三，间谍，可消耗10万能量，在指定区域构造一名间谍，无身份证明，无技能证书，拥有理财、伪装、潜伏等能力，但伪装能力仅对敌对阵营普通单位生效，且永久生效一次。 备注：敌对阵营军犬，有极大概率识破间谍身份。 “看来，咱要把军犬卖到北美。” “最好让那边的军犬，全用自家的。” 第64章 装配式机械三国 澳城回归的阵仗，虽然比不上香江回归，却依旧令人振奋。 一大早，无论上早班的员工，还是下晚班的员工，脸上全都洋溢着笑容，偶尔还会哼唱几句七子之歌。 徐飞揉揉干涩双眼，离开待了一宿的办公室。 “不能这么下去，说好不熬夜，却天天等着能量结算，就没一天睡过好觉。” 跑宿舍洗漱一番，来到食堂吃早饭。 上早班的员工已经到岗，小贩们忙活完也已经离场，只剩下两名打扫卫生的大婶，和五个做大锅饭的大师傅。 徐飞走到小贩摊位，翻找几个没卖出去包子，再舀碗保温桶里的羊汤，随便找个座位，一边吃，一边跟众人闲聊。 一边吃，一边看向某个大师傅。 “老柳，你家还有几条狗？” “三条。” “明天牵过来，五十块钱一条。” “俺不舍得，都养好几年了。” “放心，我又不亏待它们。” “……” 小徐厂长确实不会亏待狗子。 像玩具厂，目前有十条体型彪悍的军犬，月薪900块，包吃包住。 至于钱哪去了，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 但大伙心里都清楚，小徐厂长肯定‘吃空饷’。 ‘您就不怕老外找麻烦么？’ 老柳纠结片刻，“安排在咱厂子里？” “不，外派出国。” “……” “行了，明天牵过来，还有，老孙，你家有几条？” “两条。” “老周呢？” “俺家院子大，没个看家的，东西被偷怎么办？” “民兵是摆设？更何况还是咱们厂子给他们发补贴，回头我嘱咐他们，严防死守，只要抓住，直接拉大泽，看今后谁还赶来咱黄泥岗偷东西。” “行。” “你们回村，也都帮我问问。” 其实黄泥岗有许多流浪狗。 但流浪狗基础太差，卖相也不好，即便被基地强化，依旧是杂毛，远远比不上农户自己养的田园犬。 徐飞吃饱喝足，再跑车间溜达一圈，结束一天的工作。 看看时间，早上八点半。 回到办公室，补上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打开电脑，浏览许久不曾登录的论坛。 上次讨论‘制造机械高达算不算侵权’的老哥留言说，家里用电话线上网，一来电话就掉线，再登录上来，发现他已经离线。 后来俩人聊了聊‘组装式机械三国’。 论销售前景：纯金属制作，肯定能超越翻倍涨价的乐高塑料壳，很有搞头。 论组装方式：老哥建议在内部设置一个金属骨架，外部可拼装各种形状的机甲模块、翅膀模块、武器模块…… 总的来说，这是一款能更换部件，能拆掉发条，能让买家沉迷‘换装’的机械英雄。 设计不难。 只要唐默按照机械三国的外观，在内部做出构造图，再录入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就能开槽生产。 徐飞来到小黑板前，罗列当前生产线。 小biubiu订单完成，江涛因为帮自家卖掉柴油机技术，额外获得1000套，但拿不出更多钱，目前只能停产。 4条二级基础生产线，包括突突突、哒哒哒、长杆biu、超远程biu，待产。 23条铁皮金蛙生产线，暂时封存。 10条普通铁皮玩具生产线，囤货20万，等张世仁交钱，再开启生产。不过，听说这位老哥一直拿不到三哥那边的货款，急得亲自杀过去，也不知道能否要回来。 5条首批机械三国生产线，日产8万件，供给谷文昌，销往倭岛，50万套，单套10块，有马，对方打算用1亿倭币结算，被婉拒，支付420万红钞。该生产线目前停产，谷文昌多次催促重开。 5条第二批机械三国生产线，日产8万套，供给第二位下订单的外贸商，销往倭岛，50万套，有马，再有两天时间完成订单。 5条第三批机械三国……待命。 另有58条生产线，将陆续投产。 总的来说，目前仅有5条传送带在运转。 并且，过去那么多天，东山供销社已经卖断货。 但国内市场的消化能力，远远比不上海外。 听其他外贸商说，谷文昌第一批货，单套无马，卖出2888倭币的天价，相当于115红钞，半天被抢光。 而去掉两边关税，去掉运输，去掉分销商抽成，谷文昌单套赚了20块。 当然，第一个吃螃蟹的肯定大赚特赚，后续出货量增加，外贸商只会越赚越少，利润最终逼平出厂价，也就是赚一番。 徐飞看着眼馋，可惜咱没有渠道。 所以，拿下国内供销社后，咱还要让供销社走出亚区，冲向世界。 “大马，把谷文昌那五条生产线，搬运到大泽，用郓线电厂的线路，日产量应该能达到12万套。” “差不多，我联系车辆。” “另外，把传统铁皮玩具的生产线也搬过去，用东明电厂的线路，日产量应该能达到20万套，给供销社把货补上。” “好！” “这两条生产线完成任务后，生产两款装配式机械三国，乐高卖多少，咱们卖多少，如果他们降价低，咱们不理会，如果他们半价卖，咱们跟他们一样价格，再逼他们继续半价卖……看网上说，他们负债挺高。” “报告厂长，是他们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打算转型做教育，把乐高玩具做成教育文具。”办公室门口的三大丫鬟…三大秘书之一，解惑道。 “你了解？” “咱们铁皮玩具厂主营玩具，今后主要竞争对手肯定是他们，包括万代、世嘉，以及做芭比娃娃的美泰、做动漫的迪士尼……” “好，先跟我说说乐高怎么回事。” “乐高十年前盈利很高，后来为了打压模仿的杂牌商，提高出货量，想要制霸积木市场，导致利润越来越低，最后因为摊子太大，竟然出现亏损。其实积木没什么技术含量，乐高能活到现在，主要依靠新品更新速度，一边找动漫商拿授权，一边抢占市场先机，只是近几年倭岛不给他们授权……后来有点坚持不住，就换了首席执行官，这位据说很厉害，似乎想要打造积木世界，就是用积木构造一种环境，掺合一些算法，然后做成游戏，只是投入太高，加上市场本就亏损，最终不了了之。” “用积木做成世界？” 徐飞幻想一番，感觉确实挺牛。 可惜自家要啥没啥，没法截胡对方。 并且，对方做不出，估计自家暂时也搞不出。 “大秘时刻关注乐高，二秘时刻关注万代，三秘盯着玩具市场变化。” “好的厂长。”三个秘书同声应答。 徐飞安排好工作，转身来到设计部。 “小唐，装配式机械三国设计好了没？” “有一款定型了。” “拿来，先投产，试试市场反应。” 第65章 魔神吕布 这是一款黑灰色的机械角色。 拥有硬朗的线条，霸气的外表。 触摸磨砂躯壳，给人一种冷冽的金属质感。 该角色手握一杆修长的方天大戟，脚踏一双黑雾战靴，身穿一套算不上多么华丽，却令人望之生畏的魔焰机甲。 其肩膀扬起一对小巧的推进装置，后背倒挂两条威猛的定向机翼，未安装保护设施的头部，眼眸猩红，仰天长啸，粗重眉毛犹如火焰在燃烧。 角色：魔神吕布。 名称：装配式机械三国。 配置1：53件模块，高22，重16kg。 配置2：176件模块，高33，重28kg。 配置3：355件模块，高49，重42kg。 徐飞启动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分别录入三种配置，包括每个模块的尺寸。 一级基础生产线无法满足生产要求，因为它属于复杂的机械装置。 兑换二级基础生产线，消耗10万能量，相当于增加了造价。 按照大泽两条电路的安全总功率，日产18万套，均摊人工费、运输费，类型1的成本约2红钞。 类型2日产5万套，成本8红钞…… 类型3日产1万套，成本12红钞…… 如果算上小徐厂长的辛苦费、技术费、专利费。 出厂价至少：30、100、300。 另外，铁皮设计公司为该角色制作两套配件。 一个是巴掌大的金属圆台，分为亮银色、亮黑色、猩红色、磨砂黑。内部设置12直径、05厚度的发条组，用z字形摇把上劲，台面可缓缓转动，上满一次劲，承载类型1，可旋转6小时。驱动类似座钟，同样属于复杂的机械装置，日产20万套。 一个是高20，厚1，中间有镂空夹层，侧面有圆筒的金属台卡。夹层设有纸张，连接左侧圆筒。圆筒内部盛放纸卷，长约10米，上面以速写的方式，呈现了角色战绩、角色故事。 圆筒表面，刻画着角色最强状态，下方链接底座，底座采用金属圆台的发条组，摇动上劲，可令纸卷持续转动6小时。如果加快速度，可令速写人物构成‘机械动画’。 纸张采用复印工艺，整套产品需人工组装，若无‘工程师’，严禁私自拆卸，以免装置损毁，无法再重组，日产量约5万套。 金属展台出厂价：15红钞。 金属台卡（中文版）出厂价：30红钞。 金属台卡（倭文版），由于采用防替换纸卷的工艺，出厂价：60红钞。 “先投产类型1、两个配件。” “类型2、类型3，可以暂缓。” 徐飞制定完生产计划，并未盲目定价，而是回到办公室，跟大秘了解一番乐高相似产品。 总之，先把对方压下去，让对方做低端，自家做高端，等品牌形象立起来，再跟对方抢低端市场。 如果开始就做低端，不仅少赚钱，还违背了‘外企’这个头衔。 当然，传统铁皮玩具，以及廉价版装配式三国，后续肯定会推出。 比如二十个模块的角色，或者十几个模块的角色。 忙活完。 通知外贸商：三套新款产品，先到先得，否则发往北美。 其实，受文化差异影响，北美市场的消化能力，极有可能比不上倭岛。 但去掉三国元素，金属风格的英雄依旧吸引人，说不定又能在北美卖到暴。 毕竟市场这个东西，诡的很。 像金皮跳跳蛙，多有意思，愣是无人问津。 ………… 上午10点。 老徐的黄泥岗建筑公司，新买的五辆渣土车驶入玩具厂，帮忙转移生产线。 随行的工程师，三两下拆卸传送带，装车直奔大泽。 徐飞喊上大马，乘坐虎头奔跟着一块赶来。 大泽荒芜辽阔，中间一条省道穿过去，直通东明。 南边未平整的地皮，满目尽是干裂黄泥巴，仅在某些坑凹处长出些许荒草灌木。 北边已经平整的地皮，建材堆积如山，车来人往，忙活的热火朝天。 老徐有亲儿子支持，资金管够，不仅采购五辆渣土车，组装十辆四不像，还租赁了五台推土机、十台搅拌机、众多手推车。 施工期间，小湖镇有三名退伍老兵，听闻昔日的营长准备干大事，带着上百人来投奔，顺便提供了三辆四轮小翻斗，一辆履带式铲车，两台挖掘机、一辆30吨吊车。 黑虎作为曾经的东家，徐飞看其模样挺惨，心生怜悯之下，也没亏待，给了一百万口头支票，许诺只要跟着老徐好好干，早晚能拿到。 有个懂行的专业人士，加上三十多名工程师，五六十个老徐的真战友，以及黑虎的下属，施工进度飞快。 被用作‘办公大楼’的营地，长100米，宽50米，高15米，整体呈‘回’字，中间的‘口’类似天井，主框架采用钢结构，内部填充混凝土，外部再以砂浆平整，然后包裹一层钢板，焊接成型。 底部层高5米，上部层高3米，总计四层，拥有负一、负二，两层地下室。 根据介绍，能抗一次核武非正面攻击。 徐飞没法试，也不知道真假。 目前‘办公大楼’已经封顶，而随着完工，半透明页面右侧的‘营地’图标再次亮起。 然后徐飞发现，只要资源足够，竟然还可以再建一座。 于是，调整‘营地’外观，行政大楼、综合大楼、员工宿舍、图书馆、微机室，纷纷立项。 并把修复的一些奇怪模块，比如拱门、饭店、酒馆、地窖、移动式厕所、桥梁维修小屋，设置在合适的位置，等待建造。 但属于玩具厂的地皮仅有两百亩，压根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并且，地皮小了，挤在一起也显得不够大气。 咱是外企，以后员工从办公楼到宿舍，又或者去图书馆，怎么也要坐车。 “大马，拟定一份合同，铁皮玩具厂向拖拉机制造厂租赁一块2000亩地皮，每年租赁费200万……是不是有点少了，毕竟拖拉机制造厂是咱哥俩的。” “每年2000万？” “这个价格还算合适。对了，以拖拉机制造厂的名义，再向县里申请三千亩地皮，就说之前拿到的，租出去了。” 俩人逛完玩具厂工地，进而来到拖拉机制造厂工地。 ‘战车工厂’不同于‘营地’，整体采用钢结构框架，不使用混凝土，而相关建材产自基地，由物流公司完成配送。 因此，施工速度更快。 桩基支撑主框架，顶部焊接工字型钢梁，然后架设角钢，支撑顶部不锈钢金属瓦。 一千米长，一百米宽的庞然大物，犹如穿衣服，从左向右，缓缓合拢。 完工的部分，软装硬装以后搞，先通上电缆，再安装传送带，当场就能投产。 徐飞溜达一圈，基础生产线已经调试完成。 周围都是工程师，无需遮掩。 消耗3000能量，分别开启‘魔神吕布’、‘金属展台’、‘金属台卡’，三个模型卡槽，并将产量设置为1。 下一刻。 三件崭新的机械玩具出现在传送带中。 “竟然不是零散的部件。” 徐飞拿起完整的魔神吕布，“这就少了很多乐趣和吸引力。” 装配式玩具的卖点，一是组装的快乐，二是期待和成就感。 如果直接买套完整的回去，很少有人会拆散，说不定永远摆在那，等新鲜感一过，就彻底把它忘掉。 而如果买零散的回去，哪怕不喜欢，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也会把玩具组装好。在这个过程中，动手、动脑，最后拼装完成，肯定会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并引以为豪。 加上吕布卖相本就不错，怕不是越看越喜欢。 所以，设计部才会按照军师团和运营部的要求，设计金属展台和金属台卡。 主旨就是：你若喜欢，我就让你更喜欢，甚至利用机械动画，加深你对三国故事的理解，知晓更多英雄角色，最终令你再买一套。 “看来，要找一批员工，专门拆玩具。” 第66章 小徐厂长的马达 魔神吕布，或者说装配式机械三国，并未使用乐高积木的专利，即便对方许多专利已经过期。 因为金属和塑料是两种材质。 像连接关节的凹凸，塑料挤压变形，就能摁进去，塑料随之恢复。 换成金属咋整？ 做的简单点，容易磨损，也摁不进去。 做的复杂点，能摁进去，却又导致成本直线上升。 因此，唐默等人拜大马为师，恶补了机械装配技术基础，又请教各自在校的老师，最终采用华夏传统木工活中，一种名为‘键连接’技术中的‘钢键’技术。 包括裂环、剪盘、齿环、齿板，用于机械部件的接长、拼合，以及节点连接。 另有一部分采用了齿连接、螺栓连接和榫卯连接。 也因此，装配式机械三国，需要用到骨架，用于支撑外部的一切配件 可以说，它属于一种机关，跟乐高积木、万代高达，完全是两种事物。 这就导致…… 魔神吕布的拆装，变得有些复杂，需要让大马培训几名职业的…拆装员？工艺师？检验师？ “最好n合一，然后宣传成，对产品质量的严格把关，再将这一点打造为铁皮玩具厂独有的人工筛选机制。” “省的被人说成二手货。” 徐飞丢下魔神吕布，扫一眼能量值，只剩1521，当即开启凤凰大乔的模型卡槽。 即将元旦，新世纪庆典级产品，也要提前备货。 “明明新增两条电路，反而更不够用了。” “也不知道发电厂啥时候能批下来。” 发电厂项目，即便有省发改部门支持，文案审批进度堪称奇迹，但测绘、勘探等等，依旧耽误时间。 另外，拖拉机制造厂的审批，同样很麻烦。 听尚主任讲，依旧需要省发改审批，并经农业部门同意，再办理各种准入手续，然后登记生产企业报告和产品公告，登记车辆主要技术参数及主要配置备案表，登记车辆检测项目方案表…… 而填写这些材料，徐飞压根不知道该写什么，只能让大马把卖出去的柴油机技术，修改一番填进去。 否则怎么办？ 把灰熊战车和犀牛战车写进去？ 怕不是明天就被抓进去。 徐飞忙活完新品，将生产线重新设置为外贸订单，又安排二十名铺设完电缆，帮老徐干活的工程师，负责照看生产线。 大泽偏僻，流传着各种恐怖传说，即便有施工队的帐篷，估计也没几个员工愿意值夜班。 因此，白天装货，晚上工程师轮流守夜，等厂子完全建好，再给这边安排固定岗位。 ………… 回到黄泥岗玩具厂，已经傍晚八点。 办公楼前面的空地上，不仅多了许多狗，还晃悠着三头体型魁梧的奶牛。 “这是奶牛，还是奶象？” 徐飞蹲在旁边观察一番，察觉到厂子里的小媳妇们，纷纷投来怪异眼神，连忙快步走进办公室。 打开电脑，前往北美的工程师‘博瑞斯’，发来邮件。 大概意思是： 投放到啵士顿-北美铁塔公司的两名间谍，在另一名工程师掩护下，刚刚（北美上午）成功在厕所伪装成铁塔公司的两名小股东，分别拥有1和15。 但也仅仅如此，像略微有点名气的商人，或略微有点影响力的当地人，全都无法执行任务。 伪装对象，或许只限可有可无的普通人。 至于收购计划…… 贝恩公司已经帮tep拿到25的股份，距离35越来越近。 同时，为了避免tep收购北美铁塔公司，被定义为一桩非法交易，又设计了一套戏码：大股东侄子发现阴谋，强势入主铁塔公司，稳定当前动乱，然后再以自身能力不足为由，出让手中股份，几经易手之后，股份大幅度贬值，铁塔公司的股票跌到退市，最终，tep有可能掌控40股份，超额完成任务。 “这么牛的委托公司，为什么不去拍电影？” “厂长，贝恩确实投资了不少电影，其中‘颠倒乾坤’、‘发达之路’的票房都很不错。”一旁的大马回应道。 “……” 徐飞当即决定，等凌晨结算完能量，给贝恩公司送上两名踏实能干，业务能力出众的‘当地人’。 路子这么野，咱得跟人家学学。 随后拉开抽屉，取出一堆零散的机械部件。 有裁剪成扇叶状的铁片，中间穿孔。 有打磨好的细铁棍，可以将扇叶铁片穿成串。 有利用生产线制作的纯铜线，可以缠绕在串状扇叶上。 有杀虫剂的铁皮圆筒，仅剩下底部半截。 另外有一个电池组，和两条细电线。 徐飞用铜线把扇叶状铁片缠绕好，放进半截铁皮圆筒，两端各钻一个小孔，露出细铁棍。 另外在其中一端，设置两个铁片，一上一下，压住细铁棍。 之后，将直流电池组上的一正一负两根电线，连接铁片。 滋滋啦啦、吱吱扭扭…… 粗糙烂制的直流电机，带着磨牙的尖叫声，缓慢旋转起来。 “咋就无法解析呢？” 徐飞断开电池组连接，拆开手工制作的小马达，继续研究。 早在供销社微机室，他就为自家第二类产品做准备。 也就是消耗100万能量，兑换三级基础生产线，制造简单的电气装置，包括有刷直流电机、常规灯泡、电表、万用表。 有刷直流电机可大可小，大到4000kw，小到01w。 常规电灯同样可大可小，大到150w，小到001w。 电表和万用表，都是感应装置，测试范围与线材挂钩。 徐飞尝试了许久，发现自己做不出电灯，而电表、万用表也卖不出去多少。 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解析无刷直流电机。 以前生活在电扇厂，他对这东西并不陌生。 然而，做出一台样品，基地却始终不给提示 “难不成，哪里出现错误？” 徐飞拿起一套从四驱车拆下的商品电机，再对比自己手工制作的样品。 无论怎么看，这两件电机的原理和构造，几乎没什么差异。 而回想解析铁皮跳跳蛙…… “似乎缺少对应的三级基础生产线，导致科技不足，无法解析。” 徐飞拿起纸笔，算算今晚凌晨能拿到多少能量。 黄泥岗玩具厂依旧16万。 大泽那边的两条电路，远远超越黄泥岗这边，若只生产传统铁皮玩具，日产量能达到30万套，也就是60万能量。 两者相加，76万能量。 “等发电厂建成，这能量岂不是要暴表？” 第67章 我至少还有15年准备时间！ 第二天。 老徐开着一辆二手桑塔纳，来到玩具厂。 自从迈入建筑领域，这爹仿佛找到努力的方向，不再迷茫，短短不到半个月，就活成包工头的模样。 头戴安全帽，腰挎俩手机，腋下夹着黑皮包，走路都微微后仰。 双方一见面…… “咱家电被偷了。” “嗯？” “上个月竟然用了六百多度。” “这么多？！” 徐飞惊讶过后，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肯定是村长徐盛干的！” “你咋知道？” “他盖房子的时候，偷偷接了咱家线路，好家伙，当时电费一块五一度，半个月造了三百多度，可把我心疼坏了。” 说着，挥挥手，“大马，喊人，跟我走，咱今天非得把新账旧账，一块给他算算！” “你先别急。”老徐连忙将其摁住，“村长不在家，他媳妇只看看电视，能用多少？我打听了，咱家周围没人盖房子，也没人用大件，” “难不成，供电所坑咱？” “农电工说，咱家换了两次电表。” “这事我知道，莫名其妙的就烧了，吓得我以为地震呢，差点钻床底。” “等下个月再看看，现在咱爷俩都不在家，如果还是这么多，咱得找供电所反映反映。” “嗯！” 徐飞深以为然，暗中则算算日子。 新的计费，从12月1号开始算，当时早就搬到电扇厂。 这个月电费没啥问题。 当即决定转移话题。 目光扫上一圈，凑巧看到停在楼下的二手桑塔纳。 “老徐啊，你现在也是个包工头了，咱得要点牌面。” “啥意思？” “你这车，太掉价了。” “代步工具，有啥好掉价的？” “这你就不懂了？”徐飞以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的拍拍其肩膀，“像我，虎头奔，，到了县城，领导亲自迎接，地皮赠送，项目审批快的起飞。但如果我骑自行车去，领导会鸟我一眼吗？” “有道理。” “并且，你今后揽项目，需要竞标，人家领导看重竞标公司的实力。你开这车去，跟开虎头奔去，待遇能一样?说不定竞争对手明明没钱，却因为一辆豪车中标呢。” “那我去换辆新的，沣田普拉多怎么样？” “必须虎头奔！” “没了，我买二手车的时候，听卖车的人说，虎头奔去年就已经停产，现在只有蝴蝶奔。” “那就蝴蝶奔…等等，虎头奔去年停产，我这辆怎么来的？” “我哪知道？” “……” 徐飞沉默片刻，摸出波导818，拨通老黄的号码，“说实话，当初买虎头奔，你吃了多少回扣？！” “一点没吃，厂长，咱买的虽然是库存货，但确实是新的，并且，进口蝴蝶奔要加关税，报价160万，提车少说220万。” “就跟我买不起蝴蝶奔似的。” “蝴蝶奔，虎头奔，哪个好听？” “必须虎头奔！” 徐飞说完，心中恍然，当即不再纠结，挂断电话，看向老徐，“建筑公司账户应该还有985万……” 老徐闻言，微微一愣，诧异道：“你咋这么清楚？” “额……我昨天去工地，顺便问了问财务。”徐飞略微心虚，“哪这么多事，你的还不是我的？这样，去掉五百万的项目保证金，剩下的钱，买两辆蝴蝶奔，然后抵押贷款，我跟宫局那边打声招呼，让他帮帮忙，拿个全额，接着咱再买两辆蝴蝶奔，拿去抵押贷款……如此周而复始，咱家建筑公司的注册资金，很快就能达到五千万。” “……” “凑巧，我在临城有几块零散的地皮，围着市供销社，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亩，咱们联合开发，大泽机械制造厂作为投资方，你再组建一个公司作为开发商，黄泥岗建筑工程公司作为承建方，等搞完这个项目，建筑工程公司的资质，就能提升到二级。” “咱要这么高的资质做什么？” “就像这个火力发电厂，你只能挂靠市三建，每年还要交给人家一大笔挂靠费，如果咱家是特级总承包，哪会这么麻烦？再说，我们公司还有其它项目呢，比如游乐场。” 徐飞将乐高、万代、美泰、多美、迪士尼，当做竞争对手后，昨晚研究了研究对方产业规模。 很庞大。 即便乐高这几年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持有十几个游乐场。 而万代、迪士尼，同样拥有各种风格的游乐场所。 铁皮的目标，是把机械玩具推广到全球，游乐场肯定少不了。 试想，各种机械战将，各种机械战马，各种机械建筑…… 冷冽的金属，硬朗的线条，铿锵作响的重音乐。 多带感？ 多赚钱？ 连带自家玩具，也会大卖特卖。 并且，到时候还可以搞点基地里的东西，烘托烘托气氛。 比如，把火箭改造成升降转转椅。 比如，把装甲改造成观光车。 比如，把巨炮改造成…小品炮打活人？ 徐飞认真想了想，感觉最后一项有点不靠谱。 但让老徐去搞房地产开发，顺便帮自家打造游乐场，绝对靠谱。 “反正玩具厂我做主，拿老外的钱搞项目，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咱自家。” “是这么个理。”老徐点点头，“看来我要做个发展计划。” “嗯，咱爷俩合伙，掏空这家外企！” “伱可悠着点，别哪天蹲进去，判个无期，等我老了，连个继承家产的都有没有。” “嗐，说啥晦气话。” 聊到中午，爷俩一块吃顿饭。 席间，徐飞不喝酒，喊来大马作陪。 俩汉子同是军伍出身，连干三瓶兰陵二曲，整的都有点上头，最后双双住进宿舍醒醒酒。 徐飞回到办公室，继续鼓捣小马达。 粗制滥造的样品，还有许多地方可以改进。 先设计几款发条盒，去掉发条，当做电机外壳。 之后合成‘矽钢’，又叫硅钢，制造成铁皮玩具，拆下外壳，裁剪成各种对称形状的‘矽钢片’，再用永磁铁棍穿起来，当做新的电机转子。 随后又把定子和转子反向操作，将铜线缠绕在定子内壁，用于驱动永磁转子，产生电动势。 另外，外壳又分为圆筒状、扁平状、长条圆柱状…… 临近凌晨。 徐飞兜起七八种徒手制作的有刷直流小马达，随便找一座没人的厂房。 [能量结算中……] 现有能量：62万+76万，138万。 累计能量：2763万+76万，3523万。 [累计能量突破三百万，指挥官权限略有提升。] [你现在可以查看部分已修复的纪实资料片。] 1、华夏申奥成功（纪录）。 2、9月11号（残破纪录）。 3、红海行动（残破纪录？）。 徐飞不想再看资料片。 他想知道的少一点，活得开心一点。 以致于本应该为‘后天’筹备的抗灾计划，这两天却自动被忽略了。 如今又来三个…… 徐飞迟疑片刻，忍不住好奇，选择第一个。 华夏申奥成功，获得2008年奥运会举办权。 这是板板钉钉上的事。 第二个。 飞机撞大楼，看着挺震撼。 但国外本就混乱，倒也正常。 第三个…… 迷彩、红旗、战舰、直升机、特种部队。 “我大华夏，终于强大起来！” 徐飞体验完‘红海行动’，忍不住再来一遍。 “2015年，亚丁湾……” “这么说，2015年，世界还未冰封，我至少还有15年准备时间！” “不过，海外这么乱吗？” “那我明年去悉泥看奥运，要不要带几艘战舰防身？” 第68章 你过去，还是他过来 这一夜。 徐飞足足体验了十几遍红海行动。 虽然战争的残酷令人感到不适，但每次观察细节，总会有大收获。 比如： 一款采用金属外壳的超薄笔记本电脑。 一款插在笔记本侧面，可以存储内容的小巧装置。 多款可以触摸操作的显示器，分辨率高的吓人。 多款小biubiu和突突突的外观。 多款越野装甲车的造型。 一种弹射在墙上，用于攀爬、滑跃的的爪钩发射装置。 一种军用遥控碟形飞机，可以爆炸。 一种舰载无人机…… 另外通过模仿，回放，暂停等功能。 学会了坦克驾驶。 学会了直升机驾驶。 学会了喷气式运输机如何起步。 “这资料片，简直就是个宝库。” 徐飞走出宿舍，迎着橙红色朝阳，来到办公室。 拿固定电话，联系电脑技术人员。 不多时，老黄花大价钱托人请来的，红鹰黑客联盟的拔尖人才，一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大叔，走进办公室。 “厂长，您找我？” “我见过一款插在笔记本电脑侧面，大小犹如指甲盖，整体呈扁平状的小巧装置，可以存储内容，你们想办法做出来。” “好的，我们即刻展开研究。” ‘大公司就是好！’ 徐飞目送其离开，双手抱在脑后，带着些许感叹，仰躺在真皮座椅中。 以前搞点什么，总会问问员工们能不能搞定？能不能完成？ 现在不一样了，一旦开口，就是肯定要完成的语气：你把这事做了，你把那事做了，又或者，你这个月销售500万套机械玩具，你下个月销售多少多少。 完不成？ 做不到？ 换人！ 小徐厂长的性格，还是很雷厉风行的。 当然，能力强的员工，又或者老员工，也要拥有一些特权。 偶尔一次做不到，完全可以接受。 在办公室眯一会，徐飞找个闲置厂房，启动基础生产线附带的电脑，幻想出资料片中的爪钩发射装置。 基地给出的数据，有些惨不忍睹，别说承载一个成年人，就连射程也仅仅只有三米。 但军部用的东西，材质肯定不一样。 将发条原材料设置为磷青铜，将钢绞线原材料设置为优质碳素钢，将机械爪钩材质设置为高纯度合金钢，将外壳材质设置为承重较强的轻质合金…… [未命名：复杂的机械装置……] “十五米射程，钢绞线承重1000kg，但无法自动把人带上楼顶，必须将装置绑在手臂当做安全绳，然后自己慢慢往上爬。” 徐飞幻想一番，感觉换成自己爬楼，怕不是要被突突突成筛子。 之后尝试预生产。 以大泽安全总功率，日产50万套，成本60红钞，若想赚大钱，出厂价2000起步。 售价太高，估计没人买。 但资料片中，这是特种部队专用。 徐飞想到军工厂的江涛，拿起手机打个电话。 对方那么穷，肯定不会采购，十有八九推荐给上家。 而这个上家，极有可能是军部，否则拿不出13亿富兰克林。 同时，徐飞也长了个心眼，暗中警告自己，绝不能把轻坦、重坦，泄露给对方。 否则工厂被对方抢走，咱找谁喊冤？ 不多时。 已经拿到全部货物，却依旧留在宿舍，等待运输车队的江涛，快步来到生产车间。 “徐厂长。” “江老哥，瞧瞧这个装置。”徐飞拍拍传送带上，开槽制造的新产品。 “发射器？” “一种机械弹射爪钩，使用多种合金材料制作，生产工艺十分复杂，每套出厂价2000红钞。” “我能拿一套样品，回去商量商量么？” “不行。” 你若拿给军部，新品的构造和材质，岂不是分分钟被破解？ 事情谈崩，徐飞毫不气馁。 等江涛满脸纠结的离开，消耗100万能量，兑换三级基础生产线。 将多款直流小马达录入科技列表，生成：‘有刷直流电机系列’。 设定参数，代入‘机械三国张飞’的外壳，尝试生产电动机械张飞…… 不曾想，基地提示不符合生产要求。 摸索一番，再认真查看三级基础生产线的介绍。 “简单的电气装置，这么说，单一生产线，只能生产电机，不能制造成品玩具？” “这就麻烦了。” “难道以后生产电动玩具，还要搞个组装车间？” 徐飞胡思乱想着，制造一批造型与发条盒相似的小马达，再从隔壁拿来一件机械张飞，为其更换驱动装置。 旋即发现，没有开关，没有电池组。 跑回办公室，从抽屉翻出一堆部件，手持电烙铁修修改改。 半小时后。 五大三粗的张飞，端着蛇矛，迈着小碎步，将办工桌上的蛤蟆怪，冲的七零八落，然后一头栽到地面，仰天而躺，踢踏着小短腿原地打转儿。 徐飞将其抓起，关掉开关，陷入沉思。 首先是电动机械张飞的问题。 由于采用电池组，增加了重量，又更改了驱动方式，导致冲撞太猛，必须削弱。 否则发条动力的机械玩具，哪还有活路？ 但研究小马达，目的是等发条机械玩具市场饱和，再推出这个大杀器。 让那些先买机械人物，再买机械马，然后买大型机械人物，再买大型机械马的老顾客，不得不买电动机械人物，再买电动机械马…… 总之，只要有钱，你一直是最强！ “不削弱了，回头让唐默他们，设计几款四驱车外壳，制造…水浒四驱？封神四驱？还是十二生肖四驱？” 徐飞琢磨琢磨，暂无头绪。 随后考虑第二个问题：电气装置的研发。 三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简单的电气装置。 目前仅解析录入了电机，剩下的还有灯泡、小喇叭…… 作为厂长，他总不能整天蹲在办公室搞研究？ 但目前基地认可的解析方式，唯有他亲自动手。 因此，徐飞想到‘实验室’。 参考游戏，里面的大部分高科技产品，都与这玩意有关。 包括战车工厂中，明明已经激活，却提示科技不足的‘遥控坦克’、‘恐怖机器人’、‘次级基地核心’。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回想游戏中的单位排列，找到疑似‘实验室’的乱码图片。 [修复需5000万能量。] 而其它乱码图片…… 游戏里没这么多，似乎有点对不上号了。 “算了，从今天开始积攒能量。” “每天收获76万能量，凑够5000万，大概需要66天。” “倒也不慢，毕竟自家现在没啥事。” 徐飞数数日子，拿便签记下一个差不多的时间：千禧年2月25日。 这时，因爪钩问题出去的江涛，再次返回，“徐厂长，买家说，你过去，还是他过来？” “啥意思？” 第69章 领导，咱是自己人 实话说，徐飞并不怂江涛背后的买家。 毕竟体验过红海行动，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只是近几年服务行业流行一句话：顾客就是上帝。 卖玩具，也是一种服务。 徐飞认为，咱不能光喊口号，还要落实。 因此，他决定亲自送货上门。 清晨五点，早早起床。 洗漱后，对着镜子，一边整理装束，一边进行自我暗示‘我只是个打工的……’ 他发现这招很好用。 不仅做厂长的境界得到升华。 还学会从潜意识里，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 姑且不谈高薪、高奖金、高分红。 像玩具厂租赁拖拉机制造厂的地皮，每年都会为咱提供两千万收入。 像新增的三级基础生产线，不再投入玩具厂，而是以‘tep淘汰设备’的名义，由拖拉机制造厂引进到国内，作为未来‘大泽动力’的主营业务之一，然后把各种电机卖给玩具厂，用于生产电动玩具。 如此，玩具厂的资金，就会源源不断的过渡到自己的腰包。 而在这种暗示下，他对接下来与军部的交易，也不再担忧。 说白了，他只是个打工的，如果tep有问题，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无辜受害者。 ……… 上午十点。 东山府。 一辆悬挂牌照的虎头奔，在两辆金杯大海狮的护送下，疾驰在经十路。 随后拐入八一立交桥南，沿英雄山路行驶几百米，停在路西的一座超大号院子门口。 门口站着七名怀揣突突突的绿衣，明晃晃的刺刀，格外闪眼。 领班绿衣跟虎头奔司机交流几句，拿警卫亭电话通知上级，之后指挥车辆进入院子，并停泊在特定位置。 片刻后。 身穿休闲装的徐飞，推开虎头奔左后门，迎上一名走来的中年男子。 两杠两星，跟老徐转业前一样。 “首长好！” “你好，徐飞？” “对。” “跟我来。” ……… 大院内侧，综合楼会议室。 华夏兵器东山分部的老者，亦是东山军部装备负责人。 此刻，老者身穿一套藏蓝色干部服，握着几页纸张，一脸愤慨。 此次会见某个小年轻，并非因为机械式弹射爪钩，也非迟迟不到货的履带和底盘，更非拿到柴油机技术却没有对应生产线。 而是考虑到跟tep对接是个长远计划，打算趁机摸摸中间联络人的品性。 万万没想到！ 瞧这调查报告，都写了啥。 熬夜看电视算加班，必须十倍薪资。 为了吃空饷，把村里的狗都安排进工厂。 拿着县里给的地皮，倒手高价租赁给tep。 “也不知道老外看重他哪一点，这么折腾，就不怕玩具厂破产？” 机要参谋微微一笑，“如果tep实际控制人，是个女的呢？” “嗯？” “海外老牌企业，都由大家族控制，如果这小子被某个家族后辈看上，尤其这个家族只有一名女后辈……啧啧。” 老者琢磨琢磨，感觉挺有道理。 否则该怎么解释？ “今天与他会面，我们以江涛上级的身份，切勿透漏徐大友那层关系，省的被其知晓跟徐大友的约定，令其飘飘然。” “晓得。” ……… 徐飞跟着中年绿衣，行走在大院内。 偶尔可见身穿短裤短袖的汉子，成群结队的喊着口号跑过去。 “首长，冬天训练，不穿冬季作训服吗？” “一般不穿，目的是培养意志力和耐寒性。” “哦～～” 徐飞若有所思，想到了‘后天’，“领导，您对全球变暖，怎么看？” “？？？” 中年绿衣微微一呆。 话题忽然上升到全球高度，令其有点不适应。 还好，前段时间休息的时候，看过类似杂志。 “近一个世纪，人类大量使用矿物燃料，如煤炭、石油等等，排放出大量的2等温室气体。这些温室气体导致世界平均温度约攀升06摄氏度。北半球春天冰雪解冻期比150年前提前了9天，而秋天霜冻开始时间却晚了约10天。加上多次出现‘厄尔尼诺现象’，令夏季温度远超以往，或许未来全球变暖，将会成为人类急需解决的重点话题。” “那有没有可能，物极必反，两极融化，大量淡水注入大海，阻断北大西洋暖流，使北半球上空产生飓风，同时让暖空气无法进入北半球，导致北半球空气十分寒冷，在极短时间内，降低到恐怖的超低温？” “这……” 中年绿衣陷入沉思。 直到迈入综合楼，依旧没能转出来。 徐飞试探之后，感觉军部应该不知道‘后天’描述的灾难。 当然，也有可能这位首长权限太低，尚不知晓上面的某些决策。 为何这么说？ 自从看了‘后天’，他仔细研究国家决策后，愕然发现，华夏这十几年发展重点在南方，就连东北重工业都有点衰退的迹象。 这不就是避灾的一种方式么？ ‘等有机会见到核心领导，再开诚布公的跟对方聊聊。’ ‘如果消息确凿，那就要大范围囤石油、囤棉花、囤粮食了。’ 全球灾难啊！ 是一两天能过去的吗？ 说不定要小半个世纪。 ‘难道这才是我获得‘基地’的真正原因？’ 徐飞心中恍然。 思索中，跟随中年绿衣迈入犹如小礼堂的会议室，见到一位头发花白，精神抖擞的老者。 “首长好！” “坐！”老者微微一笑，“听闻贵司研究一款有利于攀爬的小巧玩具？” “算不上小巧，但对攀爬或跨越楼间距，能起到一定作用。” “其实我们也有同款装置。” 引路的中年男子，取出一套布满绑带的‘套袖’。 徐飞接过，视野中的半透明页面，顿时给出提示。 不同于自家的‘发条收缩弹射’，对方采用压缩弹簧，瞬间释放的驱动结构。 而录入科技列表，除了重量比自家轻，其余数值远远比不上自家。 主要是弹簧材质不过关，做工也略显粗糙。 “首长，不知这款装置，售价多少？” “五百红钞。” “首长，我们研发的这款装置，是为北美海豹突击队最精英的三栖特战小组，专门研发，不说别的，仅从弹射部件的松紧度，我就能感受到两款装置的差异。” “你打算卖多少？” “成本价，一千红钞。” “嗯？” 徐飞环顾左右，凑到老者身旁，轻声道：“首长，其实咱是自己人。” “？？？” “加入tep，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切为了华夏发展，别说小小的弹射装置，回头战车、飞机、卫星，我都能给您成本价！” 徐飞如此说，是想到‘发改领导’的计划：捧他上去，以后给东山制造业，倒腾点海外先进的生产设备。 现在让老者捧他上去，同样道理，帮忙搞点先进武备。 这样一来，咱不仅有了买家，还有了靠山，又拿不能明目张胆卖的武备，赚到大钱。 一箭三雕！ 老者被这厮忽然改变的态度，整得微微一愣，“但你这成本价，依旧有点高。” “我现在只是小小厂长，肯定触摸不到真的成本价。但您想啊，如果通过业务量把我捧上去，做华夏大区主管，或者做亚太地区主管，我不就能触摸到真正的成本价了么？到时候，咱们拿到的货，肯定比这便宜。” 老者跟机要参谋对视一眼，很是怀疑老徐那边走漏了消息。 但认真想想，如果老徐走漏消息，这厮肯定不会说出‘捧其上去’这种话。 如今，双方想法不谋而合，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小徐，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梦想，让咱们华夏拥有一座超级跨国公司，但在西方国家围堵封锁下，无论通信，还是能源，咱们肯定做不到。 现在机会来了，商业领域有东山发改领导支持，军用领域有您支持，我双头并进，争取早日进入tep核心，至少控制tep华夏分公司。 然后利用tep（华夏）的资金，暗中收购tep海外的股份和股权，逐步掌控整个tep，等到那么一天，城头变幻大王旗，tep就是咱华夏的铁皮！” “好！” 老者忍不住鼓掌激励。 但内心却很清楚，tep不是tep，或者说，tep只是fc又或者联合防务公司的一层皮。 不过，借助一个世界级武备商，确实可以造就一个真正的‘tep’，看眼前小伙子的劲头，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少年强，则国强！ 老者念叨一句，忽然想起眼前这厮吃空饷和高价租赁地皮的事，瞬间打消鼓励几句的念头。 “如此，咱们达成合作，我们先订购五千套机械弹射装置。” “成交！” 徐飞来此目的，不是卖东西，而是稳固客户关系，如今交易达成，左右也是闲着，随口道：“首长，您对全球变暖怎么看？” “？？？” 第70章 让老徐上 徐飞回到黄泥岗，已是傍晚八点钟。 一去一回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汽车，加上前几夜没睡好，感觉走路都软绵绵的。 来到办公室，三个秘书尚未下班，正裹着军用大衣，挤在炉子旁，一起看电视。 “咳咳！” “厂长好！” “今天都有什么事么？” 小秘书回答道：“厂长，县首富曾大河，抓住了卷走五百万的胡震，双方私下里解决，曾大河拿下小湖镇玩具厂，胡震依旧做厂长。” “内线传过来的？” “是的。” 当初给黑虎安排了三个工程师，随着黑虎被民兵抓来做苦力，三个工程师则带着工程队来帮老徐。 期间又给小湖镇玩具厂安排了三个工程师当安保，后来胡震卷款私逃，安保们被曾大河收买，成了其马仔。 小秘书继续道，“曾大河的岳父，不仅没出问题，还高升了。” “正常。” 老徐带回来的银行流水，可谓拔出萝卜带出泥。 曾大河的岳父，也不过萝卜上的一根须。 否则他早就带上工程师，把曾大河抓到河堤，让对方体验体验黄泥岗规矩。 不过，现在咱有两颗大树，也不知能不能靠得住。 徐飞沉思着，打算给曾大河找点不痛快。 小秘书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厂长，当初曾大河跟胡震共同投资玩具厂，现在胡震退出，曾大河找来两个台商。” 徐飞点点头，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拨打尚主任号码，“歪？” “老弟，拖拉机制造厂的牌照马上就能搞好。” “你把营业范围，给我增加个电机类别。” “电启动的拖拉机么？” “嗯？好想法。不过，现在是给玩具厂供应小马达，用于驱动机械玩具。” “要我说，咱还是一步到位，别整什么机械厂啊，拖拉机制造厂啊，直接‘大泽动力’！” “你能给我贷一个亿……不对，似乎不用贷款，我现在就有一个亿。” 当初给江涛报价，买断小biubiu需要13亿美刀，但卖发动机技术，肯定要涨涨，后来就拿到15亿美刀。 这些钱全部汇入离岸公司账户，其中1亿用于收购北美铁塔，剩下的05亿当作应急。 05亿美刀x827，4135亿红钞。 “尚老哥，咱直接整‘大泽动力’，回头我让tep那边汇1200万美刀过来。” “外汇？” “出成绩？” “肯定，回头请你吃饭。” “帮我搞定新申请的2000亩地皮就好。” “你手里已经有3000亩，后续还有3000亩，再要2000亩，真不好搞，我尽力。” “对了，听说县首富曾大河，拉来两个台商？” “是啊，依旧是去年那两个。” “投资哪个领域？” “计算器、液晶板、集成电路等方面，规模挺大，得到省领导的重视，否则他岳父也不会高升。” “投资规模呢？” “比去年多点，10亿台币。” “合多少红钞？” “两亿多点。” “才这么点就做电子？” “嗯？” “换成我们tep，搞科技方面，怎么也要砸10亿美刀。” “咳咳……” 对面似乎喝水被呛到，“徐老弟，做个计算机、液晶板而已，用不着那么多资金。他们说投资10亿台币，实际到账，又或者实收资本，估计也就一半。” “项目在哪？” “小湖镇新玩具厂，基础项已经做完，换个牌子，继续建设，以后就是小湖镇科技园。” “小湖镇老玩具厂呢？” “胡震继续经营，主要做公仔系列，还有一些树脂玩具、塑料玩具。” 俩人聊了许久，结束通话。 徐飞仰躺在炉子旁的摇椅中，思索如何敲打县首富。 对方有三个产业。 一个是建筑工程，一个是化纤化工，一个是正在投资的电子厂。 建筑让老徐上，化工直接举报，电子厂…… 如果修复‘实验室’，估计会出五级基础生产线。 “先是机械，再是电气，下一个应该是电子。” “等对方把厂子建起来，咱再暴产能突袭，低价横扫市场，让对方亏到破产。” “即便下一个基础生产线不是电子，发电厂已经建成，能量暴表，修复其它模块，也能激活电子类基础生产线。” 徐飞合计完，电话联系老徐。 “歪？” “什么事？” “你去谷城县拿两块地皮，搞房地产开发，跟你死对头硬碰硬。” “曾大河？” “不然呢？” “搞房地产开发，怎么竞争？” “他楼盘开售，你也开售，他定价多少，你就便宜点，总之，让他卖不出去。” “想法是好！”老徐略微停顿，“但咱得建多少楼？” “试试看，另外，如果他参与某些项目竞标，你也参与，压着他打，必须让他拿不到任何项目。” “小飞，我虽然刚迈入建筑领域，但最近也摸的差不多，竞标拿项目，有时候真不是看谁出钱多，谁出钱少，要看关系。” “没事，咱拿钱砸关系，反正现在不差钱！” “有时候，有钱，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但有钱，一定能解决人！” “？？？” “不是，老爹，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拿钱创造项目，拿项目换关系，懂了？” “要不，你来搞建筑，我去你那做厂长？” “呵，我搞建筑肯定没问题，但人家外企却不一定要你。” “……” “老徐，要认清自己。” “伱在哪？” “我在东山府，逛大明湖。” “……” “就这样，夏雨荷等着我呢。” 徐飞说着，挂断电话，看向围着电视，目不转睛看还珠的三个秘书，“你们相信大清是这幅模样么？” “不是吗？” “那你们觉得，五六十年代，跟大清相比，哪个发达？” “肯定五六十年代。” “想想五六十年代的黄泥岗，黑棉袄、黑帽子、黑棉裤、黑布鞋，全身土不拉几，那你们能想象到，大清是什么样么？” “……” “所以啊，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尤其里面的女人，你们相信古代天天洗头？怕不是连洗发露都没有，只能用猪油肥皂，或者碱性腻子。” “……” “那些土啊，那个味啊，哪来的什么…叫啥来着？唯美？！” 徐飞叹口气，“与其看这些胡诌的情啊爱啊，不如学点有用的东西，比如按摩、推拿、拔罐，也好让本厂长体验体验。” “……” 第71章 小飞，你爹查疯了！ 黄泥岗东门。 老徐跟自家儿子结束通话，坐在残破的二手桑塔纳中，点了支烟。 从安全局副职，转岗农业局，再下放农机站，成为农机监管员，他的职级并未降低。 前些日子，听从儿子建议去搞建筑，提交辞职申请，到现在却杳无音讯，不知被搁置，还是组织不同意。 但有一点，东山的农机监管员，属于行政岗，拥有执法权。 只是这年头开着农用三轮或农用四轮，拖家带口走亲戚，很正常。 他若全部拦截，再开罚单，怕不是要被乡亲们指着鼻子骂。 所以，才会蹲在农机站维修柴油机。 而现在…… “当农机监管员好啊！” 既然自家儿子决定跟县首富硬碰硬，他这个当爹的，肯定不能拖后腿。 像抢项目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 今天先把能解决的，解决了再说。 老徐启动桑塔纳，驱车来到徐家老宅。 打开遍布灰尘的破木门，从柜子里翻出从未穿过的一身绿衣，以及大檐帽、三芒星闪烁的肩章、厚重的板正棉服。 之后联系乡里的安全所，找一名治安员协助。 执法必须两个人，当初杀进洗浴中心，抓了县首富跟两个台商，其实他带了三个下属。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成了单枪匹马。 想想，老徐就想笑。 尤其今天看新闻，县首富的岳父，不仅没问题，竟然还进了东山府。 “真特么离谱。” 老徐挎上警棍，驾驶桑塔纳再次返回黄泥岗东门。 通往玩具厂的岔路口，不仅站着两名值夜班的治安员，还有五名扛枪的民兵。 “徐哥，咱们去哪？” “黄泥岗跟小湖镇交界处，但凡前往小湖镇科技园的农机，只要超载、载客、有安全隐患，一律查封！” “好嘞！” “都记住了，凭我这肩章，这职级，除了县领导，没谁能拦着！” ……………… “小飞，你快去管管你爹，查疯了！” “查封？我爹可是个老实人。” 一大早，徐飞被乡长从被窝里唤醒，听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 以老徐那性格，别说偷工减料，降低水泥标号都做不出来，怎么可能会被查封？ 乡长微微一愣，“不是查封，是查车查疯了。” “查啥车？” “农机啊，你快去劝劝，不然人家工地上的车，全被开回来了。” “他不是辞职了么？” “程光不同意，说必须把上半年那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老徐一个清白，到时候是去是留，再让老徐自己选。” “程哥真够义气。” 这事搞得徐飞都不好意思接这三百万赔偿款，干脆换成一座修改后的‘营地’大楼，安置在大泽，给市大院办公用。 最近领导们往这边跑的挺勤，又是审批，又是勘探，又是测绘，有个能住能办公的地方，以后也方便。 “小飞……” “哟，这不是小喜子么？” 刘四喜被忽然转变的态度和称呼，搞得脑门发懵，“怎么了？” “你先别管我爹。”徐飞套上衣服，翻身下床，“咱哥俩先掰扯掰扯。” “啥？” “当初我刚加入外企，你来找我谈招商，是不是有这事？” “对！” “当初许诺了两百亩地皮。” “对！” “还有啥？” “把风扇厂租赁给你。” “不，咱只说大泽那边，除了地皮，还有啥？” “一条路，柏油的。” “嗯！”徐飞点点头，从文件包翻出玩具厂规划图，“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两百亩地皮靠近省道，就隔着一条路沟，你给我修哪门子路？” “……” “是不是压根就不需要修路？” “……” “合着你哄小孩呢？” “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按咱黄泥岗规矩办。” 徐飞拍拍手，“大马，把他挂河堤，明天号召乡里举办全民大会，我要做乡长。” “别闹。”刘四喜立马急了，飞快拿出文件包，掏出几页纸张，“我这有方案图，大概意思是，把玩具厂附近的省道，申请为黄泥岗主干道，这样咱就可以加宽。你瞧现在，两车道，多狭窄？到时候扩成四车道，六车道，不仅美观，对咱玩具厂物流运输也有帮助。” “这样啊？” “可不是么，我最近为了这事，差点跑断腿。” 徐飞眨眨眼，忙不迭拍拍下铺，“咦？乡长，您啥时候来的，快请坐。” “……” 刘四喜不想说话，但想到老徐，再不阻止，怕不是黄泥岗又要跟小湖镇打起来，“你快去管管伱爹，如果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我先去瞧瞧。” 徐飞示意大马，“把黑虎喊来。” 黑虎不想来。 老徐局中者迷，看不明白许多事。 他却在一旁，观察的很仔细。 工地上，但凡壮实如牛的汉子，全对小徐厂长言听计从。 就像前几天，对方来工地，钻进新建好的厂房不知忙活什么，只需一个眼神，六七壮汉就癫癫的跑过去。 无需吩咐，日夜轮流看守。 我的天！ 这特么是啥组织？ 黑虎恐惧之后，想起那三个每天都要打自己三顿的壮汉。 遇到对方，确实很蹊跷。 刚在玩具厂打完雪仗，回到车里就被征服了。 尤其打雪仗的另一批人，身份已经曝光，竟然是小湖镇车间工，潜伏到铁皮玩具厂的奸细。 并且，他被民兵抓来后，三个壮汉立马带着工队投奔老徐。 黑虎已经不再怀疑三个壮汉的身份，而是确定三个壮汉就是小徐厂长的人。 想通这些，他对对方许诺的一百万彻底不抱有幻想，只希望不要把自己按黄泥岗规矩给办了。 思索着，走下金杯大海狮，来到虎头奔后车窗。 “小徐厂长好！” “上车！” “这……” “嗯？” “好嘞！” 徐飞示意大马开车，看向坐在副驾驶的黑虎，“如果黄泥岗跟小湖镇闹起来，就像上次那样，你能控制住场面么？” “现在手里没人，不好镇厂子。” “工地三百人，工厂安保加上老爷们，差不多还有五十人。” “那就没问题了，只要能镇住，不让场面混乱，我一露面，差不多就搞定了。” “嗯？” “每家每户，我都熟悉得很，闹完这一场，谁不怕报复？只要不弄死我，以后都不安生，这话不用说出来，我往那一站……” “大马，不去小湖镇了，先把这货挂河堤！” “徐厂长，我是话狠，人不狠，真的，我对天发誓，自打出生到现在，我见过被打得最狠的，就是镜子里的我自己。” “……” 第72章 这爹…真霸气！ 徐飞并未相信黑虎的一面之词，回头让嫉恶如仇的老徐查查，如果做过奸犯科，肯定要按黄泥岗规矩办。 如果没做过，以后在工地，踏踏实实跟着工程师，倒也能小富即安。 而小湖镇距离黄泥岗仅有十几里路。 赶到交界处，也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 渐渐地，前方路边出现许多改装的‘四不像’。 也就是焊接一个长方形底盘，装上四个轮子，右前方安装柴油机，左前方摆放驾驶座，后面再搞一个车厢，就能拉土、拉砖、拉石头。 对搞工地的来说，这东西比后八轮好用。 包括老徐在大泽的工地，也组装了十几辆。 至于算不算农机…… 很难定义，至少它不属于合法车辆。 目前，这些‘四不像’，全被黄泥岗民兵看管着，老徐则站在路口，拦截往返小湖镇的农机。 板板正正的军绿色服装，看着就带劲的大檐帽，闪亮的三芒星，扎眼的臂章和执法牌…… “这爹，真霸气！” 徐飞没有上前，因为老徐并非胡乱阻拦。 走亲戚的三轮车、四轮车，直接放过。 帮小湖镇科技园运送渣土的，不罚钱，也不扣车，直接让司机前往大泽，曾大河给你开多少钱，我比他高2块！ 帮小湖镇科技园送建材的，同样让对方开往大泽，反正我也用的到。 至于其它车辆，比如本就属于曾大河的四不像、四轮小翻斗，那就只能扣押、罚款。 如此操作，自然不会惹来小湖镇的愤怒。 只不过…… “同志，你为啥不查他？他拉了俩孩子，我空车啊！” “我们今天只查非法改装，其它暂时不管。” “同志，他那车底盘都改高了，我这可是新买的时风。” “我们今天不查非法改装，只查危险驾驶，你超载。” 或许折腾大半夜，惊动曾大河。 也或许曾大河睡醒了。 上午八点半，两辆深绿色普罗拉，护送着一辆进口的凯迪拉克-弗雷特伍德，停在两百米外。 一个光头胖子，捻着紫檀串，穿着白西装，缓缓下车。 随着其离开，价值两百多万的豪车，如释重负的抖了抖。 与此同时，徐飞背后的十辆金杯大海狮，齐刷刷拉开车门，跳出上百个壮如牛的汉子。 无需招呼，撒丫子集体向前冲。 仇人见面，哪那么多废话， “草！” 曾大河见状，毫不怀疑某人会打死自己，怒骂一声，转身扑进没关门的轿车后座，“这精神病当初敢放冷枪，这次更不会放过我，快走！” 说完，却见驾驶室的魁梧壮汉，满头大汗的疯狂拧动车钥匙，“老板，车抛锚了。” “……” “拉出来打，别脏了车，咱赔不起！” “……” 另一边。 “黑虎，我不会亏待你的，见了我大表哥，代我问声好，就说过段时间，我去探望你们俩，顺便打点打点。” “……” ………………… 铁皮玩具厂。 等到傍晚，徐飞见到忙活一天一夜的老徐。 “实话说，我还是喜欢看你穿这类衣服。” “是么？” 老徐沉默片刻，“其实中午的时候，程光来过，以组织的名义跟我谈了谈。” “怎么说？” “不让我现在辞职，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去东明做安全局正职，要么去泽市刑j支队做代队长。” “比之前还高？那你有什么打算？” “程光刚来咱们泽市，忽然插手这方面，肯定顶着很大压力，就不麻烦他了。 再说，工地上三百多口子，最近又是喊口号，又是制定发展计划，连我们退休后环游世界，都规划的差不多。 如果我一走了之，这些不远千里来投奔，在我最不如意的时候，帮我重拾自信的老战友，以后又怎么看我？” “你有决定就好。” “那我回去了，你让玩具厂安保注意点，我担心曾大河报复” “没事，我有狗。” “嗯？” “上百条狗。” “……” 老徐再次沉默片刻，最终闷闷不乐的走了。 徐飞有些莫名其妙，看向大马。 “我爹这是咋了？” “估计担心你吃空饷被抓。” “我啥时候吃空饷了？” “全黄泥岗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嗯？” “给狗子发工资。” “这不正常吗。” “钱哪去了？” “我帮它们保存着，每天买包子。” “好。” 大马耸耸肩，离开厂长办公室。 徐飞瞅着其背影，琢磨琢磨，看向三个小秘书，“我吃空饷？” “怎么可能，我们小徐厂长很正的！” “就是么。” 说着，徐飞回到办公桌，启动电脑，创建文档。 文档内容，主要描述大河化纤厂对铁皮玩具厂的危害。 什么员工闻了有害气体，心焦意乱。 什么员工饮用了污染水，腹痛难忍。 之后玩具厂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终于找到污染源：大河化纤厂。 而最后的空白处，则留给员工签字。 徐飞忙活完，打印几份，“大秘，展开第三轮招聘，告诉应聘的老乡们，只要在举报信上签字，优先录取。” “咱招多少？” “300人。” “好的。”大秘书刚要离去，瞅到纸张上的内容，“厂长，大河化纤厂，距离咱这三十多里呢。” “风刮过来的，大冬天，风大。” “可他们在咱西南角，哪怕夏天，也刮不过来。” “你以为领导们都像伱这么清楚？我上面写的这么严重，说不定领导们以为化纤厂就挨着咱们玩具厂呢。” “是吗？” “你要学会反向思维，换位思考。你想想，你是一位长年坐办公室的高层，别说下乡，即便去县里，一年也没几趟，我忽然给你一封实名信，上面描述的还很严重，你怎么想？” “出大事了！” “然后呢？” “封了化纤厂！” “这不就完了。” “……” “以后一定要学会我这两个绝招：反向思维，换位思考。” “受教了，厂长。” “去，搞定后，直接交给程光，让他传到东山府。” 徐飞关掉电脑，坐到炉子旁的摇椅中，认真琢磨琢磨这两天发生的事，感觉没什么差错，也够曾大河忙活一阵子。 “厂长，黄总发来了销售总结，外贸商也做了统计报告，您看看么。”小秘书拿着文件夹，来到身旁。 “嗯。” 随着时间推移，机械三国迎来爆发期。 第一批：关羽、张飞、赵云、吕布、貂蝉。 第二批：马超、魏延、张辽、曹仁、黄月英。 第三批：诸葛亮、周瑜、孙策、吕蒙、太史慈。 第四批（在产）：姜维、许褚、典韦、蔡文姬、小乔。 另有：魔神吕布、凤凰大乔（在产）、魏武曹操（待产）。 20天时间，近500万套机械英雄投入倭岛市场，竟然没能砸出个水泡。 而投入东山供销社的少量货物，50万套，虽然引起轰动，却没能清仓。 根据外贸商委托分销商帮忙获取的信息： 倭岛购买者，多为8岁~45岁，平均购买数量5件~8件，战马10匹。 也就是说，500万套机械三国，实际持有者不过100万人。 根据供销社统计信息： 东山购买者，多为14~25岁，平均购买数量1件，战马01匹。 另外，剩余库存6万套。 以老黄为首的销售部，评价：海外卖的太便宜，国内卖的太贵。 运营中心建议是：海外涨价x10倍，国内降价x05 军师团总结：海外x5倍价格，但需要做一个独有的标记，令其成为‘出口专用’，亦可在摆上国内供销社柜台。有了这个对比，国内无需再降价。 “海外售价过高，怎么挤压乐高？国内再对比，买不起的依旧买不起。” 徐飞拿起碳素笔，刷刷几下子，“驳回，再议！” “还有，告诉三个部门，明早之前拿不出方案，集体送工地！” 第73章 小徐厂长的一套连招 老徐离开玩具厂，并未立刻返回工地。 而是将残破的二手桑塔纳，停在黄泥岗东门的路边，坐在车内点了支烟。 跟程光谈完话，他内心做的决定，跟对徐飞说的一模一样。 但东山人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唯有当官才能光宗耀祖。 自从调到农机站，他每一天都在期盼，希望早日被平反。 如今不仅官复原职，还有机会更进一步…… 老徐吐口烟雾，从副驾驶座翻出一张光盘，摁进vcd。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原谅我……’ ‘背弃了理想……’ “从今天起，努力搞工程，到时候弟兄们每人一套房，各个都能讨个老婆！” 老徐握紧拳头，打算拧动车钥匙。 蓦然，左侧有人拍打驾驶室车窗。 下意识扭头。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脸盘子映入眼帘。 对方惊喜的一拍大腿，“营长，好久不见，您咋在这，都开上小轿子了！” “……” “你们快来啊，真是营长！” 呼啦啦。 伴随呼唤，十几个魁梧汉子，不知从哪钻出来，瞬间将桑塔纳挤得就像海里的独木舟，疯狂摇摆。 老徐忍不住再次点支烟，深吸一口。 他已经习惯了。 甚至可以说，波澜不惊。 毕竟还有比这更离谱的。 就像前天凌晨，一个老战友忽然掀开他被窝，满脸惊喜，“咦，营长，你咋在这？！” 若非认识对方，他差点以为遇到神经病。 唯一不好的是，这些战友，有的熟悉，有的看着熟悉，有的听名字熟悉，但也有……似乎彻底忘记，完全想不起。 ‘难道，我年纪轻轻，记忆力就开始衰退？’ 老徐叹口气，拧动车钥匙，顺便拍拍车顶，“都坐好，开车了！” …………… 晚上十点。 铁皮玩具厂。 大马走进办公室，“厂长，曾大河那边已经安排好。” “老徐那边呢？” “等他睡醒，胡志军会跟他解释，就说他和县首富也有仇。” “嗯，黑虎去县城了？” “去了，这会应该到了。” 徐飞点点头。 殴打县首富，并不需要黑虎背锅。 黑虎背的是另一个。 …… 晚上十一点。 黑虎打来电话。 “小徐厂长，曾大河的儿子曾浩然，出国留学了。” “就他那拿英格蕾丝当汉语拼音读的水平，能出国留学？” “他姥爷做了东山教育主管，当天就办完手续。” “……” 徐飞从未打算，把污蔑自己精神病的同班同学曾浩然怎么样。 只是想鉴别一下，双方到底谁才是‘精神病’。 凑巧，军工厂的江涛，拿临城地皮换订单。 临城领导交付地皮后，打电话套交情、谈招商，对方帮忙推荐一位叫杨什么永信的精神科知名大夫。 并拍着胸口保证，一鉴一个准！ 徐飞当时就决定，先把曾浩然送过去，如果对方是精神病，那咱不用测，肯定没问题。 “可惜了。” “小徐厂长，不用绑他，我也就不用进去了？” “嗯，你先回工地，等下次有机会，再给大表哥带个话。” “？？？” “开个玩笑，别当真。” “……” 徐飞挂断电话，拿出针对曾大河制作的计划。 “抓不到曾浩然，效果就差了些。” 大马点点头，“是啊，气死人不偿命，少了他儿子这一环，估计气不死了。” ……………… 次日。 县首富曾大河，因克扣工资、拖欠工资，被自家员工打进医院的消息，轰动整个小县城。 大难不死的曾大河，从县医院醒来，乍闻此消息，气得直翻白眼。 前来汇报的项目经理，脸色纠结，不知该不该继续讲。 “说啊！” “好的老板。” 项目经理润润喉咙，“今天早上，天还未亮，就有一群壮汉，开着咱们工地上的车，带着咱们工地上的证件，来围堵咱们公司大门，全都高喊：还我血汗钱。” “佛爷我干了十几年工程，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愣着干什么，报警啊！” “治安局领导…您小舅子来过，说不好办。” “哪不好办？” “这群人互相指认，甚至亮出上工记录，别说围观群众，就连您小舅子都信了。” “……” “后来徐大友出面，说咱们县好不容易迎来一家外企，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给咱们谷城县造成负面影响，当场掏钱就把事解决了，还给讨薪者安排了新工作。” “这一唱一和，合着演戏骂我呢？” “不，他们趁机把车全开走了。” “？？？” “咱们工地上的大部分车，都是组装或者改装，没证件，哪怕被路人开走，对方说是他的，一旦起纠纷，咱也只能硬抢回来。更何况，这群人互相指认，说的头头是道。” “……” “老板，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抢回来！” “打不过。” “……” 沉默中，曾大河的手机响起。 “老板，不好了，化纤厂被封了。” “为什么？” “东山府来人，检测后，说咱们排放超标，重罚加整改。” “……” ……………… “曾大河被气死没？” “没，念了一上午佛经。” “想不到信佛还有这好处。” 徐飞扼腕叹息，对自己第一次用计失败，很是遗憾。 不过，这一套连招下去，也够曾大河忙活一阵子。 其实他还有个大招。 也就是老徐带回来的银行流水。 里面包括曾大河与其父亲、岳父，以及众多上层人士，通过外资银行洗銭，并向海外转移资产的证据，另外还有外资银行做假账的凭证。 如果找一批即将倒闭的报社，资助对方把这些刊登，再印刷几十万份，通过近两千座供销社，传向四面八方…… 有50几率获胜，有50几率没啥效果。 但无论如何，一旦这样做，他就很有可能拿不到转移到海外的那些钱。 至于有多少…… 在那些钱面前，自家资产只能算个零头。 甚至可以说，比之最近登上新闻的‘远华案’，只多不少。 而老徐调查期间，被对方察觉，若非有点真本事，说不定爷俩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执行黄泥岗规矩。 “从今天起，现有安保，除了娄小虎，每人配一条军犬，然后转岗为厂内巡视员。门口的岗位，由扯完电缆，没什么事做得二十名工程师负责，同样配军犬。” “好的。” “等等，先别走。”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从中间小地图，找到军营。 由于模块的建造速度过于匪夷所思，如今内部构造完工，外观则留着以后慢慢完善。 但这并不妨碍模块自带的一些功能。 比如： 工程师入驻营地，可对建筑进行修复。 军犬入驻营地，可发现隐藏在建筑内的间谍。 间谍入驻营地…… 徐飞下意识认为，能发现躲在里面的军犬。 直到昨晚开始针对曾大河的计划。 他的本意是，构造一名间谍，伪装成曾大河的小老婆。 不曾想，基地提示对本阵营无效。 后来尝试多次，似乎华夏人都属于本阵营。 再后来，他想到间谍会理财，便打算让其潜伏到‘营地’内，帮自己计算玩具厂真正的成本。 万万没想到，刚进入营地，基地就跳出一条提示。 [间谍为你窃取了一项科技。] 营地： 单位一：工程师。 单位二：军犬。 单位三：间谍。 单位四：未激活。 单位五：未激活。 单位六：海豹突击队。 突击队：你可消耗10万能量，构造14名海豹突击队员，附带身份证明、相关技术认证，其拥有机械驾驶和精湛的作战技巧。 受保密协议影响，你需进行一次额外招募，并提供海豹突击队员认可的酬劳，否则此次构造失效，能量返还。 徐飞见状，第一个念头：我窃取了我自家的科技？ 第二个念头：后续单位越来越廉价，开始批发了？ 第三个念头：说好的华夏人才属于本阵营，为什么海豹突击队员全是老外？策反了吗？ 如今念头：自家属于外企，安排十几个老外看大门，应该很正常？ 不过，入境需要办理手续。 徐飞查了查单位六的详细介绍，发现他必须先去北美，然后再构造海豹突击队，等申请完护照、签证，才能让对方来给玩具厂看大门。 仔细算算。 坐飞机去北美，少说八千红钞。 自己一去一回，再带14个人回来，13万红钞没了。 这批安保的招募成本，委实过高。 “算了，大马，你去忙。” “啥事，这么纠结？” “招募海豹突击队，若想拿到护照和签证，必须去北美。” “不需要去北美，去南梆子，或者倭岛，或者印尼，也能拿到证件。” “为什么？” “那边有北美基地，你在他们门口对暗号，肯定能招募到合适的突击队员。” “？？？” 徐飞愣神之后，没好气的瞥其一眼，“一天三十，包吃包住？我怕不是要被打成筛子。” “真的，如果您去北极，说不定能招募到北极熊。如果您去南极，说不定能招募到企鹅。” “越来越离谱。” “听我的绝对没错，要不，咱今天就出发，先去倭岛试试？” “不去，海外那么乱，等有了战舰、战机，我才能出国门。” “我从未见过这么怂的指挥官。” “呵，从今天起，你负责清理玩具厂所有厕所。” “……” 这时，徐飞手机响起。 看号码，是远在北美的工程师‘博瑞斯’。 “厂长，我们成功收购了北美铁塔公司，但我们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 “您听过n吗？” “没。” “它是北美最大的广播电台之一。” “嗯。” “北美铁塔公司，曾是其子公司之一，后来独立出来，n依旧持股，并且是最大的股东。” “然后呢。” “最大的股东，也就是n安排的代表，被‘贝恩’公司给弄死了。” “……” 第74章 以后让他们喊咱爸爸 听完工程师博瑞斯的讲述，徐飞明白了。 北美广播界，有十大巨头。 其中一个叫n，背后似乎有北美军部撑场子，经常报道一些关于战争和地区冲突的一手消息。 n有个子公司，叫北美铁塔，主要负责转播台、微波站、电视塔、有线安装，以及租赁电塔等业务。 95年的时候，n为了赚大钱，忍痛分割旗下所有铁塔，打包给北美铁塔公司，令其独立，筹备上市。 96年，北美铁塔公司上市成功，由于自身没有太多负债，又拥有那么多资产，瞬间吸引无数投机者。 n眼看计划达成，当即委托一批分散的小型金融机构，一方做空，一方做多，然后凭借自身的广播宣传优势，时不时放出一些烟雾弹，令双方在股市轮流收割，偶尔加点杠杆，几乎年年赚翻。 如此三四年，从未出过意外，双方也越玩越开，越玩越大胆，越玩越漫不经心。 直到99年末的某一天，n操作失误，没能跟做多的金融机构形成对冲，导致股票暴跌…… 凑巧，贝恩公司遇到一个大客户，说要收购一家大点的空壳公司。 贝恩这个以投资、咨询、运营、兼并为主营业务的资本公司，在股市的地位，犹如看场子的黒涩会，拿了钱，肯定办实事，看到铁塔股票暴跌，先抄底全收，同时利用手段拿下大股东股份，再以‘并购’名义触发股市‘强制停牌机制’，短短几天时间，就拿下北美铁塔公司的控制权。 眼花缭乱，又行云流水的一番操作，不仅搞懵了n，还吓得众多小型金融机构一哆嗦。 现在的情况是。 n反应过来，发现养了三四年的宝贝丢了，恼羞成怒。 “贝恩那边怎么说？” “他们说委托已经完成，除了提供终身保密，以及为期一年的运营方案，不再插手铁塔公司的事物，” “运营方案？当初不是说，帮忙安排一名ceo么？” “他们表示，现在抽不出人手，为了补偿tep，帮铁塔公司订制了一套价值10万美刀的企业战略计划书。” “我看他们是怂了。” 徐飞不了解‘贝恩公司’。 但注册离岸公司，寻找委托机构的时候，他并非傻傻的从网上随便选了一家。 而是通过搜乎，查询‘世界最大’。 当时跳出三个公司名：贝恩、麦肯锡、波士顿国际。 按他的想法，既然是大公司，肯定有一定信誉。 事实证明没选错，至少合作期间没骗咱。 问题是，丢下一个烂摊子…… 回头少说也要给贝恩安排一个连的间谍。 “厂长，现在铁塔公司门口，蹲守了许多n记者。” “贝恩不是说，提供政商两个方面的保密么？并且虚构了‘大股东侄子力挽狂澜，拯救铁塔’的故事，有啥好担心？” “贝恩提醒过，不怕n找到证据，但怕他们胡乱报道，虚构一些轰动消息，引起社会反响，毕竟这边可以游行，万一被北美高层关注，即便贝恩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有道理……” 徐飞沉思片刻，瞅到办公室大彩电竖起来的天线，眼神一亮，“目前，tep掌控多少股份？” “北美铁塔上市，公众股32，股东持股68。公众股被贝恩抄底，目前停牌，无法交易。大股东被贝恩弄死，帮tep拿到25股份，之后贝恩又跟二股东、三股东、四股东坐在一起聊了聊，将持股比例提升到35。另外，自家用间谍替换了两个小股东，分别拿到1、15。” “也就是说，无论从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铁塔完全受tep控制。” “是的。” “北美广播界有十个巨头？” “是的，分别是abc、bbc、nbc、fox……” “其它广播呢？” “几乎没什么影响力。” “那就好，你委托贝恩公司，让他们出人帮忙去谈，就说，未来两年内，咱们公司的铁塔会铺遍北美，至少增加到1万座，如果广播公司使用，两年免租，但有个要求，此次铁塔公司对抗n，必须全力支持我们。” “他们肯定会同意，毕竟n对他们而言，属于竞争对手。现在既能打压竞争对手，又能获得两年免租，没谁会拒绝。” “只要其它广播公司支持咱们，不转播n提供的报道，那就没谁知道收购内幕。” “厂长，n会报道。” “你是不是傻？n的转播站、微波站、电视塔、有线安装等等，全在咱们手里，有针对性的关了它，不，就说出故障、遭雷击、大风刮坏了……n不就成了哑巴？” “……” “在海外做事，路子要野，平时没事，学学人家贝恩，也能让我少操点心。” “……” “唯一不确定的是，其它广播公司会不会支持咱们对抗n，毕竟人家也有信号塔，所以，必须让贝恩安排人，挨个去谈。” 徐飞说完，咬咬牙，“告诉贝恩，每谈拢一个，咱们提供10万美刀服务费，如果搞不定，咱就主动把收购内幕曝出来，大伙一块玩完。” “好的厂长。” “搞定这些，以后让n喊北美铁塔叫爸爸，哪天不爽，直接让对方闭嘴。” “……” “对了，如今收购完成，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我打电话，听间谍的意思，海内外通话次数过多，容易惹来监听。” “明白。” 徐飞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 拿下北美铁塔公司，接下来就简单了。 分批安排工程师和军犬，以大股东tep的名义，为北美铁塔不停的建造‘铁塔’，达成增资计划，压缩其他股东持股比例。 等股市恢复的时候，向‘贝恩’支付15亿美刀，回购被对方暂时控制的32公众股，到时候是私有化退市，还是卖给公众，tep自己选择。 总的来说，通过一系列操作，自家花25亿美刀，以及众多铁塔，买下一座资产8亿美刀，负债9亿美刀的北美企业。 由于‘铁塔’属于长期收益项目，目前看不出亏了，亦或者赚了。 徐飞坐在电脑前，沉思许久，打开tep大股东兼铁塔大股东、董事长的詹姆斯（间谍），发来的邮件。 虽然tep依旧属于离岸公司，但贝恩操纵其收购北美铁塔公司期间，注资10亿美刀，注册资金高达115亿，加上控股资产8亿美刀的北美铁塔公司，已经符合投资华夏实业的条件，也提交了外资申请书。 “这胡诌的外企，终于坐实了。” “并且tep控股，而非合并，即便铁塔公司出事，顶多tep撤股，并不影响国内的铁皮玩具厂。” 徐飞调出大马制作的财务表格，打算疯狂采购金属，为建造铁塔做准备。 玩具厂目前可用资金： 三批货物，每批50万套，总货款1260万。 2000万贷款转存，以地皮租赁方式，支付给拖拉机制造厂，后者用于采购建材。 军工厂江涛支付的3000万货款，以及价值2000万的地皮。 总计：3278万。 拖拉机制造厂可用资金： 玩具厂的2000万地皮租金，全部拿去买建材。 老徐带回来的履带和底盘的1000万定金，借给了建筑公司。 目前仅有25万。 tep离岸公司： 15亿美刀，其中1亿用于收购北美铁塔，后者财务报表未出。 剩下的05亿美刀，其中012亿兑换成红钞，交给尚主任注册大泽动力。 目前剩余：038亿美刀。 徐飞拿纸笔计算一番，编辑一张文档，在下方贴上tep签字，发给小秘书。 “联系北方各地炼钢厂，我们公司决定采购价值1亿红钞的钢材，分为10个订单，一个月内交货。谁想要，又或者想全要，过了今晚凌晨，开始投标，为期两天。如果此次报价高于上次报价，自动失去投标资格，如果集体涨价，此次订单撤销。” “好的厂长。”小秘书借助oicq回复完，又通过邮箱发来一份文件，“厂长，上级部门有个通知，需要您亲自过目。” “哦？”徐飞顺手点开邮件，“关于中等专业学校管理体制调整工作中，防止中等职业教育资源流失问题的若干意见与决定。” “厂长，这是东山教育那边，早上发到咱们企业邮箱的。” “发错了，咱是工厂，又不是中专中职。” “我问过，那边说，确定是发给咱。” “啥意思？曾大河他岳父，刚升上去，就忍不住想跨行整我？” 徐飞撇撇嘴，顺手把文件删了。 ‘以前你在检疫检验的时候，我或许还会担心担心，现在你虽然高升，却跑去搞教育，难不成还能逼着我背诵文言文？’ 念头未落，手机响起。 是东山发改领导的私人号码。 “歪，梁叔？” “我问你，谷城县中专的老师和校长，哪去了？！” “不知道啊，咋啦？” “咋了？停课两周了！” “这么严重？” “少跟我装糊涂，我有中专校长的联系方式。” “……” “某位刚升上来的教育领导，拿这事小题大做，送到京城，幸亏我提前得知，运作了运作……” “您说啥，我没听清？” “……” “总之，上面改了决定，不会对你们企业做什么处罚，反而鼓励和支持，社会团体、企业和行业组织，采取联合办学、承包办学、共同建校等形式，举办或管理中等专业学校。” “哦，知道了。” “你就没想法？” “我有啥想法？” “把谷城中职承包下来。” “我疯了？如果是中专，我可能对老师和学生都感兴趣，现在是中职，又没有老师，我要它干啥，把学生安排在玩具厂，集体学叠纸盒子么？” “以你们公司的薪资和待遇，也不是不可以。” “您别开玩笑了。” “我认真的。” “……” “小徐，古城中专改为中职，师资流失严重，无论名声，还是实力，全下降好几个档次，对古城而言，是个大损失。但如果你们tep承包，改为中外合资，这档次立马无限拔高，别说泽市，放眼整个东山都是头一号！” “等毕了业，别人问学的啥，集体回答：叠纸盒子？” “……” 第75章 我录音了！ 谷城中专，属于省直属重点中专。 无论谷城县，还是泽市，只能给予工作指导，无权参与管理。 无非前些日子，跑小湖镇玩具厂瞧了瞧，回头签署了‘淘汰老旧生产设备’的文件，导致曾大河损失惨重。 而事情闹到现在，已经令东山大领导很不满。 但大领导似乎有特别的计划，说先委屈委屈发改…… 发改领导无奈，只能想办法解决中专缺少老师的问题。 其实问题的根本在于：薪资待遇。 谷城中专属于省直属重点，老师们的工资，由东山财政全额拨款。 明年改为中职，没了直属，只是重点，老师们的工资，由谷城县财政全额拨款。 两者差别很大，如果以前拿600块，或许今后只能拿400块，也或许拿不到工资。 正是明白这一点，众多老师才会提前自谋出路。 而如何提高薪资待遇…… 提高不了。 如果能提高，就不会发生师资流失现象。 而在薪资待遇不变的前提下，如何解决问题…… 换作不负责任的领导，比如曾大河的岳父，完全可以从师专抽调一批十七八岁的应届毕业生，填充到改名后的谷城中职。 事实上，许多地方已经这样做。 甚至把中职学生，拆分到卫校、技校。 更甚至打着实习、实践、学习的幌子，直接塞进车间上岗…… 只不过，发改领导有个习惯，无论批项目，还是审项目，都会到当地踏查暗访。 前些日子，他去了趟谷城中专。 校园环境很不错，犹如东山师大，随处可见古槐、古柏、垂杨柳。 学校建筑有很多，虽然大部分始建于七八十年代，但保护完好，没什么漏雨的地方，也没有危房。 而学生…… 最后一批包分配的应届毕业生，已经提前离校。 剩下的中职生，由于报考人数大幅度降低，仅有八百名。 有一部分调皮捣蛋，沉迷机械三国大乱斗。 有一部分规矩老实，即便没有老师，也能潜心学习。 也有一部分，已经临近被开除的边缘。 发改领导统计之后，决定把最后一部分送往技校，其余的，包括校园，一块打包给tep。 tep没有学校，但临近年末，他向上级部门汇报工作的时候，老领导听闻谷城县的近况，给予了一些指点： “你说得这个tep，我也晓得，刚卖给北方工业一套先进的柴油机技术，价值15亿美刀，很有实力。” “既然你们双方展开合作，你要思想再解放一点，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否则错过这班车，或许东山西南角这片地，就错过了一个重要的发展机会。” 发改领导琢磨琢磨这番话，再仔细想想tep投资的项目。 玩具厂、发电厂、拖拉机制造厂，又新申请了电机…… 尤其还高价转让了一套，被北方工业看上的技术。 最终得出七个字：坐守金山不自知。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多年过去，明明有个很厉害的老领导，自己却始终难进一步。 做事太谨慎！ 否则老领导也不会批评：思想再解放一点，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 所以…… “小徐，其实你那边有许多项目可以培养人才，比如电厂。” “烧锅炉么？” “烧锅炉怎么了？汽机是个大类，锅炉是个大类，电气也是个大类，里面包含的专业多着呢，电气工程、化学运行、化验分析、热控检修，甚至脱灰也是个专业。另外，电力运行、电力施工、电力安全……一个火电厂，咱们一带一，或者一带二，瞬间就能招收四五百名学生，同时你还能拥有四五百名交学费的劳力。” “有点道理。” “是，而你的拖拉机制造厂，包含的专业就更多了，电焊、组装、数控、钣金……我看新提交的申请，还有电机大类，咱们继续施行一带一，或者一带二，少说又能招收四五百名学生，全是交学费的劳力啊！” “很有道理。” “玩具厂就不用说了，玩具构造设计、玩具形象设计、玩具色彩调配、玩具销售与经营、企业运营与管理、财务管理与分析……如果你们公司想进军动漫、动画，现在就可以培养相关人才。入学签订劳动协议，毕业直接迈入岗位。” “特别有道理。” “如果你担心县首富的岳父，找你麻烦，我可以帮你更改一下学校归属，今后不归教育管。” “还有学校不归教育管？” “多着呢，国防科技大，归军部。着名的哈工大，归工业部。带民族俩字的大学，归国家民族委。体育类，归体育部门。另外还有交通、侨务、卫生，以及省属。” “那我这个归属谁？” “归我管，怎么样？” “……” “虽然以前没有过，但可以尝试，胆子大一点！” “关键问题是，人家归属都有针对性，像国防科技，本身搞军事，肯定归军部。哈工大，本身搞工业，肯定归工业。我这个……姑且算工业技术，但您那边属于发展和改革。” “你的工业，就不发展了？就不进行工业技术革命了？” “嗐，领导，我就直接说，我怕您部门太小，镇不住厂子。” “……” “人家都是国家级，我这边连省级都算不上，还外企呢。” “……” “怎么也要来个部？” 徐飞想了想，“还有，就像您刚才说的，平时教学，一带一，或者一带二，最多一带五，万一劳动部门突袭检查，说我们雇佣未成年工怎么办？” “这不是问题，劳动那边会签字。” “再一个，我们公司那么多岗位，一时半会设置不了那么多专业，总不能挨个申请？” “你们想开什么专业，就开什么专业，只要正规，等到毕业的时候，把专业上报到发改，我们就会盖章！”发改领导眼看谈的差不多，半开玩笑道：“哪怕伱们开坦克、开飞机、开战舰维修专业，我们也支持！” “我录音了！” “我老梁说的！” “那就这么定了。” “学校牌照的事……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理发改直属的学校，需要问问上面。” “总感觉不靠谱。” “你放心，只要tep能培养出技术人才，上面肯定同意，胆子要大一点。” “领导，那我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 “这样，你先统计你们公司现在能开的专业，提交给我，我再专门去趟京城。” “也好……对了，学校名字呢？” “技术学校的名字，你好好想一个。” “技校？” “对。” “多掉价，对不起我们外企头衔。” “中专？中职？培训学校？培训机构？” “就不能有其它？” “差不多就这几种。” “tep怎么样？” “你总得起个有针对性的称呼，人家要么军事，要么工业，要么艺术，要么体育。” “tep专业那么多，又那么杂，我上哪起专业称呼？难道叫叠纸盒子学校？烧锅炉学校？柴油机维修学校？” “确实是个难题，但话又说回来，你一个技术学校，又不是大学，能起多好的名字？” “要不，咱们直接组建大学？” “中专生源，毕业后只能是中专文凭，大学要考。” “直接读下来不行么？从中专读到大学，前者三年，后者四年，加起来七年，毕业直接大专或者本科学历。” “你想多了，本科不值钱？本科学校要评级的。” “那就大专，铁皮大学！” “大专是学院，不是大学，应该叫铁皮技术职业学院，话说，这名字也不好听。” “就不能去掉技术职业？” “级别不够，必须到了大学层次，才有去掉专业名。就跟你注册公司一样，百万注册资金，叫黄泥岗拖拉机制造厂，一亿注册资金，就能叫大泽动力。” “不就是钱么。”徐飞打开之前看过的财务表格，“一个亿够不够？” “……” “两个亿？” “……” “再多的话，我权限不够，需要申请。” “跟钱没关系，涉及方面很多，比如办学规模少说八千人，学科和专业少说有3个主科，师资数量不低于四百，另外还有校园面积、基础设施……” “那就学院，搞那么大，咱也管不过来。” “为什么非得要组建专科？办个技术学校不好么，培养3年，你们公司就能获得一批技术人才。” “技术学校只给我打3年工，交3年学费。专科少说能给我打6年工，交6年学费。我又不傻，肯定选多的。” “……” “如果能读研、读博……我的天，少说白打12年工。” “……” 第76章 也该让大伙知道一些TEP的事情了 发改领导不熟悉高职创办流程，加上tep属于外资，今后还要成为名义上的发改直属院校，聊了片刻，便决定去趟京城，找上级部门沟通。 不过，为了达成‘六年连读’，也为了解决古城中专现有问题，徐飞拿出两百万，以大泽动力与tep合资的名义，承包了古城中专。 八百名在校生，一部分被发改领导送往技校，剩下的可以选择前往卫校、高中，或者留校。 如果选择留校，依旧能拿到中专毕业证，但必须跟tep签订5~6年的培养计划，直到获得大专文凭，才能真正毕业。 条件如此苛刻，最终能留下多少学生，谁也无法确定。 可以确定的是…… 校长要回去做校长。 部分老师，也要回去授课。 徐飞与发改领导结束通话，瞅了眼波导818屏幕上的时间。 12月27日，08：45。 随后拿起白色的内部电话，拨打几个号码，起身来到会议室。 片刻后。 军师团、运营中心、销售部联络人、劳务派遣公司负责人，陆续赶到。 校长率先开口，“厂长，经过我们一夜商讨，一致认为，您当初制订的报价，最合理，最正确！” “嗯？” 徐飞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做不出新报价，要送军师团、销售部管理、运营中心一起去工地，“你们讨论一夜，就得出这么个拍马屁的结果？” “不，这是我们研究一夜后的成果。” 校长拿出一沓草稿，“在国内，机械三国八块钱一套，无马，消费群体为青少年。 青少年主要集中在高中、大学，也就是县市一级。基层供销社位于乡镇，销售部把货铺过去，即便有些镇子拥有高中，消费能力有限，也卖不掉多少，而把这些货回收到县市级供销社，一天清仓。 只能说，国内销售策略出现偏差，不能说黄总错误，因为基层供销社总得有货卖，否则销售员闲着干嘛？ 而倭岛市场。 机械三国的品牌效应，比不上乐高、万代、长谷川、田宫、兽屋，甚至比不上跟北美孩子宝合作的takara，推出的变形金刚。 加上外贸商与分销商、零售商，只是供应关系，而非合作、绑定等关系，我们目前的优势，唯有‘铁皮造型’、低廉价格。 也正是因为这两点，令市场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现象：无人仿制。 如果仿制铁皮机械三国，受禁令影响，必须采用无涂漆技术，论生产工艺，没几家玩具厂能做出来，即便做出来，成本也远超咱们出厂价。 如果仿制塑料机械三国，在‘碰撞’这个核心玩法面前，咱们铁皮外壳和强劲的发条动力，拥有绝对优势。而购买机械三国，谁也不想百战百输，加上塑料没有金属质感，档次上不去，塑料机械三国也就没什么市场。 终上所述，我们目前不需要调整出厂价，只需加大出货量即可。” 徐飞琢磨片刻，点点头，“目前黄泥岗玩具厂日产量8万，大泽玩具厂日产量30万，我们大约两天完成一个订单。” “对，但第五批三国热门英雄，还未定稿。” “出货速度太快，设计公司有点跟不上，不如继续生产‘装配式机械三国’。” “但魔神吕布需要拆解，日产量18万套，出库量却不到2万套。” “金属展台和金属台卡呢？” “根据外贸商反馈，销量都很不错。尤其旋转的金属展台，不仅机械三国爱好者，就连高达、变形金刚，甚至汽车玩具爱好者，也纷纷抢购。由于生产工艺没那么复杂，乐高、万代等厂家，第一时间推出类似的金属圆台，但没有电镀，呈现的效果不如咱们。” “这样的话，给设计部留出时间，先生产三天金属展台。” “厂长，金属展台要不要涨价？” “暂时不用……不过，咱家的产品销售那么好，外贸商、分销商、零售商，赚了那么多，总得让他们吐出来点。” “您的意思是？” “明天老徐过四十大寿。” “……” “咳咳，这些红包算‘偶然所得’，要缴税的，所以，合法。” “……” “那啥，咱们说件重要的事。” 徐飞环顾一圈已经到齐的管理层，“今天发改领导打来电话，建议咱们公司承包古城中专。我认真想了想，又跟总部商议一番，决定投资高职院校。 学校性质应该是发改直属，不同于大学的集中授课，而是采用一带一、一带二、最多一带五的教学模式，并与学员签订至少6年的定向培训协议。 大概意思是，今后所有管理岗、技术岗，都会拥有2~5名交学费的学徒，而这些学费，将按照学徒每周考核成绩，以奖金的形式，发放给对应员工。 另外就是，每个员工都要考取教师资格证，已经获得教师资格证，或者拥有职级的老师，公司会颁发tep职业认证，并按照职业等级，给予薪资补贴。 不知大伙有什么疑问？” “厂长，哪些岗位，才有资格带学徒？” “现有岗位，基本都可以。” “保洁大婶也可以？”唐默惊奇道。 “说什么呢？大婶们今后是行政助理。” “……” “咱家保洁，可不止打扫厕所，还负责员工形象检查，各区域卫生监督，厂内绿化维护，逢年过节拉横幅挂灯笼，偶尔还会拿着小喇叭，分发企业规章制度和企业文化手册。如果哪天食堂做好吃的，还会提前告诉车间和办公室，你们仔细想想，这不就是行政吗？” “有道理！”众多高管齐刷刷点头。 “另外需要一批懂教材的老师，按照岗位对应的专业，采购一批教材。凑巧咱们承包了谷城中专，校长和部分老师先过去稳定局面，顺便把教材搞定。等高职批下来，有中专校区，有相关老师，资金又不缺，事情直接迈入正轨。” 校长思索着，开口道：“厂长，与工业相关的专业，怎么安排？” 唐默的设计公司，只负责机械三国的外观形象。 像传动形式、结构与功能、结构与材料，一直由大马负责，后来工程师数量增加，也就成立了工业设计公司。 但徐飞通过基地，以及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足够完成工业方面的工作，归属玩具厂的20名工程师，扯完电缆闲着没事，便被安排看大门。 现在想来，着实委屈。 毕竟工程拥有机械和建造技能，相当于两个大类样样都会。 “他们同样考取教师资格证，以后纳入高职院校管理体系，包括发电厂、大泽动力、老徐的建筑工程公司，也是如此。” “那就太好了。” 校长忍不住笑道：“这样一来，咱们高职至少能申请两个重点学科。” “有什么好处吗？” “肯定有，升本、申硕，甚至申请重点大学，都要用到重点学科。” “本科是四年，硕士…几年？” “少说三年，如果论文总是通不过，那就不知道了。” “三加四，等于七年，再加硕博……重点学科是个好东西！” 众人听不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徐飞唤出半透明面板，瞅到‘间谍’拥有的理财，本想问问是否属于重点学科，但念及‘间谍’没有身份，转而看向‘海豹突击队’。 可惜，驾驶技能属于驾校，作战技巧也没法拿出来。 剩下的…… 维修车间？ “咳咳，大伙入职这么久，天天听tep，我想，有些东西，也该让大伙知道一些。” 徐飞走到黑板前，擦掉不知哪个部门开会写下的众多公式，“首先，咱们tep控股的公司中，有一个叫北美铁塔，主要负责电塔、通信塔等铁塔建设，总资产高达8亿富兰克林。你们想，连一个控股公司，都有上百亿红钞的资产，tep的规模岂能小？但你们加入玩具厂之前，听过tep吗？” “没有。”这也是众人心里最疑惑的地方，如今听厂长谈起，纷纷竖起耳朵。 “主要是，tep属于隐性投资团……唉，说的太详细，对你们不好，毕竟知道的越多，越那个啥，说的浅一点，你们又不懂。” “……” “这么说，或许有人注意到，前段时间，有辆车拉走了一集装箱的材料，知道那是什么吗？” “技术资料！”校长率先开口。 “对，一项先进的柴油机技术！” 徐飞点点头，“知道谁买的吗？华夏兵器！” “？？？” “而这款柴油机，其实是轻坦引擎。” “嘶……” “现在，大伙知道tep的实力了？” “……” “海外那么乱，tep产业那么多，总得设置保护措施，因此，组建了属于自己武备力量。不过，请大伙放心，这些武备来咱们华夏，肯定要遵守华夏律法，因此……坦克维修，算不算重点学科？” “？？？” “华夏兵器买咱发动机都没事，修个坦克更没啥问题。” 校长认真想了想，“应该可以包装成特色专业。” “跟重点学科有什么区别？” “搞得好了，独一无二，有利于招生和就业。搞得差了，只是个口号，没啥作用。” “这样，你把这些专业报备给发改领导。” “好，但特色专业没有相关教材，咱们师资队伍，也没人会编写讲义。” “我安排人编写，其它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 ……………… 第二天． 校长带走部分老师后，办公楼瞬间冷清许多。 仿佛只剩下敲打键盘的设计公司和计算机技术公司。 徐飞上班后，溜达着来到生产车间。 临近腊月，气温越来越低，由于厂房太大，生炉子没什么效果，员工们为了防寒，全都戴上棉手套，以致于工作效率大幅速度降低。 还好的是，等火力发电厂建起来，无论大泽玩具厂，还是黄泥岗玩具厂，都能用上暖气。 “就怕到时候依旧没什么效果。” 徐飞找个没人的车间，唤出半透明页面，打算继续制作手工小喇叭，却愕然发现，中间已探索的小地图中，自家在北美的人员，除了跑贝恩的两名间谍，以及留在牙买加的一名工程师，其余全扎堆了。 并且，当前显示的建筑，是波士顿警局。 “我昨天刚吹完tep，今天总部就被端了么？” 第77章 我想做州长 徐飞以前操作过小地图。 默念己方单位，可查看对方所在区域。 比如默念大马，眼前呈现出办公室鸟瞰图，可查看整个房间布局。 只不过，画面像素极低，看不到任何字体，仅能从大马的动作，分辨出对方似乎在书写。 因此，新鲜感一过，他再也没用过。 但这次有点不同。 拖动小地图，回到波士顿警局上空。 默念工程师博瑞斯，半透明页面竟然毫无反应。 尝试默多次念…… 半透明页面依旧毫无反应。 但自家工程师却出来了！ 破墙出来的。 并且，头顶冒出几个符号：？？？ 似乎在问：你喊我出来干吗？ 紧接着，三个间谍也出来了，身后跟着一群的police。 黄泥岗中午12点，波士顿晚上11点。 虽然这里被称为沿海最温暖的的城市，但气温低达零下五六度，加上处于深夜，大街上并没有多少人。 双方一前一后，一逃一追，很快冲进波士顿公园的小树林。 徐飞一直盯着小地图，思索如何应对，瞅到落在队伍尾部，体型高大且肥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个白皮肤police，尝试在旁边草丛构造一名间谍，令其帮忙扶一下。 [敌对普通单位] [伪装技能生效，间谍进入潜伏状态] 下一刻。 胖胖的police，满脸嫌弃的瞅一眼大肚腩，招呼远处体型差不多的同事，“嗨，我的兄弟，快扶我一把。” 后者累得不想说话，但还是往回走了两步。 [敌对普通单位] [伪装技能生效，间谍进入潜伏状态] 五分钟后。 胖胖的police大卫，与胖胖的police亚历山大，一瘸一拐的找到第三名黑皮肤的police，“蒂姆，快扶我俩一下。” [敌对普通单位] [伪装技能生效，间谍进入潜伏状态] 俩小时后。 二十多名police，成功抓捕潜逃的北美铁塔公司大股东詹姆斯、副董史密斯、ceo约翰逊，铁塔项目总监博瑞斯，气势如虹的回到波士顿警局。 一进门，警犬发了疯似的狂吠。 但嚎了两嗓子，忽然陷入沉默，然后夹着尾巴钻进小窝，再也不敢出来…… 又是俩小时后。 徐飞拿到整个收购计划的来龙去脉。 ……………… 北美东海岸，波士顿。 贝恩资本总部。 “总裁，铁塔公司管理层和所有股东，集体被抓。” “嗯。” 贝恩创始人，年过半百的罗姆尼，闻言点点头，继续翻看手中杂志。 五年前，他决定竞选州长。 为了给更长远的未来铺路，他需要一个‘传话筒’。 因为只有让更多人听到你的声音，你才能获得更多选票。 经过调查，北美广播公司的背后，都有资本站队，唯有n的创始人特纳，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固执老头儿。 虽然对方跟北美军部有合作，但以贝恩资本的关系和人脉，完全可以通过利益输送的方式，把合作转移过来。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96年，贝恩资本拿下n控股的众多小公司。 97年，对n业务格外重要的北美铁塔公司上市，贝恩资本用了两年时间，借助自身旗下的金融机构，一边做空，一边做多，同时以特殊手段，拿到大股东席位，最终实现控股权。 99年下旬，罗姆尼尝试与n创始人特纳，进行接触。 经过几十轮谈判，特纳终于答应，以15亿美刀的价格，转让n。 事情到了这一步，整个计划也算完成了。 凑巧有家名为tep的离岸公司，想要收购一座大型空壳公司。 贝恩资本，以投资、咨询、并购为主营业务，手里的资金，需灵活应用。 收购n子公司、北美铁塔，以及n小股东的股份，却占用大量现金。 买下n，又至少筹备15亿美刀。 罗姆尼查看北美铁塔的财务报表，虽然资产8亿美刀，负债9亿美刀，但铁塔收益是个长期项目，年后肯定赚，可惜贝恩资本等不起。 当即做出报价，1亿美刀持股35，25亿美刀可接手公众股。 并且，卖掉北美铁塔公司，还能把杀掉铁塔大股东这件事，转嫁给tep。 毕竟贝恩资本拿到n，还要倚仗特纳负责运营。 而当初杀掉的大股东，犹如帮tep编写的收购剧本，确实是特纳的侄子。 再后来。 tep离岸公司账户汇入15亿美刀，贝恩资本拖延拖延时间，扣除1亿美刀，转让早就被控股的北美铁塔公司。 按罗姆尼的想法，接下来就是接收n。 万万没想到。 n创始人特纳，暗中将n并入全球最大的媒介集团‘时代华纳’，成为后者的子公司，而特纳也成为时代华纳的副董。 紧接着，特纳找到他，说要回购‘北美铁塔公司’。 罗姆尼决定竞选州长，拿不到n，也不想得罪n，尤其对方背后还有时代华纳，当即亮出tep收购北美铁塔的计划书，并‘意外’说出其侄子的死因。 固执的老头儿特纳，不出意外，上当了，认定tep就是凶手。 但罗姆尼担心暴露自身，不敢提供有效证据。 因此，特纳安排n记者围堵北美铁塔公司大楼…… 北美铁塔公司当场反击，董事长詹姆斯以风暴损坏信号塔、转播站的名义，掐了n广播信号…… 双方闹到这个地步，肯定没法收场。 “tep，抱歉，我想做州长。” ……………… 波士顿警局记载的信息，肯定没那么详细。 但在北美，有一种职业叫侦探。 并且，还是州级侦探。 间谍无法伪装这种非普通单位，却可以向对方请教北美铁塔收购案引发的血案。 徐飞拿到整理后的相关信息，召集刘鹤校长离去后，实力反而有所增加的军师团。 众人以华夏思维琢磨琢磨这件事…… “厂长，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己方利益最大化，二是彻底脱离这个泥潭。” “如何脱离泥潭？” “请波士顿警局里的熟人，立刻抓捕贝恩创始人罗姆尼，搜查对方杀害特纳侄子的证据。然后以通告的形式，表明tep只是委托方，并不清楚收购内情，我方也是受害者。 但这么做，我们依旧守不住北美铁塔，因为n背后还有个时代华纳，对方肯定要拿走铁塔项目。而在这种大型资本博弈中，波士顿警局的作用不大，更何况，我们跟对方只是熟人关系。” “抓捕罗姆尼恐怕很难，他现在已经辞职，完全可以拿贝恩资本的负责人当做挡箭牌。”徐飞想了想，“己方利益最大化呢？” “黑白通吃。” “嗯？” “根据波士顿警局提供的信息，贝恩资本全名贝恩咨询公司，拥有多家绝对控股产业，恐怕连‘时代华纳’自己都不知道，其旗下的华纳唱片，已经被贝恩渗透。 另外贝恩还控股一家连锁餐饮公司，名叫汉堡王。以及一家连锁玩具零售体验店，叫玩具反斗城。至于控股的其它小公司，以及帮私人管理的资金，更是数不胜数。” “说说计划。” “跟贝恩展开合作，联手对抗n，并讨要一定好处，比如拿下玩具反斗城零售店，拓展北美市场。如果对方不答应，我方却遭受n和时代华纳的联合打击，大不了派遣守护力量，直接摧毁他们，毕竟咱们tep也不差。” “……” 你们比我还有信心吗？ …………………… 剧情整理完成，明天恢复更新。 上架前6000+，上架看成绩，保底日万。 三江感言就不发了。 感谢大伙的支持，打赏，推荐，月票。 老牛这次绝不会割！！！ 第78章 天音蔡文姬 环顾自信满满的众人，徐飞算是搞明白。 昨天把tep吹上天，今天整个军师团的思路都被带偏。 其实想想也是。 tep是外企，实力那么强劲，在海外遇到困难，自然要动用海外的资源，凭tep（华夏）一个小小的玩具分厂，肯定帮不上忙。 所以，聊到最后，众人劝自家厂长洗洗睡，别干着员工的活，操着老板的心。 徐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咋说。 他若不管，铁塔公司怎么办？ 前期投入的1亿美刀怎么办？ 会议结束后。 徐飞独自思索许久，唤出半透明页面。 小地图中，波士顿警局上空，浮现出一个进度条：1。 最开始，构造大卫和亚历山大，只显示01。 随着人数增加，达到26名police的时候，才有了当前进度。 通过间谍提供的信息，波士顿警局拥有两千多六百余名雇员。 粗略算算，全部变成自己人，进度条才有可能达到100。 至于达到100，有什么效果…… 都属于自己人，肯定是己方单位。 问题是，构造2600名间谍，需消耗26亿能量。 而间谍只能伪装敌对阵营普通单位，瞧瞧波士顿警局，代表敌对阵营非普通单位的大红点，几乎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很显然，根本达不到100。 “不过，有一批自己人，总比没有强。” 徐飞思索着，本打算关掉页面，却见某个代表敌对阵营非普通单位的大红点，忽然变小，而代表己方阵营的某个小蓝点，忽然变大。 当即回到办公室，登录间谍架设的加密聊天室，“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有位长官辞职，凑巧昨晚夜班，偶遇突发事件，幸亏大卫及时发现，避免了重大损失。今天我们二十多位同事集体为大卫表功，他升职了。” “还能这样？” 徐飞眼神一亮，看向小地图。 如果让己方单位升职，顶替大红点，达到100进度，似乎没那么难。 并且，加入北美police很简单。 只要属于北美自己人，提交申请，做做试题，警局同意录用，就能成为该警局雇员。 这让徐飞想到批发价的‘海豹突击队’。 让现有的间谍police，以高薪诱导无法伪装的police加入北美铁塔公司，令波士顿警局出现空缺岗位，再让‘海豹突击队’去应聘…… 到时候，多抓捕，多立功，多运作…… 等拿下波士顿警局，再以保护纳税人的名义，引进一批军犬，采购一批突突突，不过分？ 在野外巡逻，采购几辆轻坦，不过分？ 为加强城市防御系统，安置几座雷达，不过分？ n捏造假新闻，污蔑诽谤正规企业，搜查一下，抓捕几个记者，不过分？ 贝恩存在不正当竞争行为，存在非法收购行为，调查一下不过分？ 最重要的是，根据间谍提供的信息。 北美police系统和华夏治安系统不一样。 镇与市、市与市、市与州的police，完全互不统属，制服也不一样，因此有了跨州办案的‘佛波勒’和‘c阿a’。 然而，如果有人在本州作案，‘佛波勒’想抓捕，州police到场，估计鸟都不会鸟‘佛波勒’，甚至有可能因为后者违规，一块抓了。 这就导致，利用好北美律法赋予的权利，police甚至可以抓捕他们的总筒、州长、市长…… 甚至可以随便突突突，无需担心吃官司。 “当初说好的，路子要野，现在忽然玩正规。” “那咱今后就正规的不像人！” 至于北美铁塔公司…… 管理层和股东们集体被抓捕，主要因为掐断广播信号，违反了‘反不正当竞争法’和危害了公共安全。 找个牛气一点的律师事务所，交点钱，应该就能把人捞出来，以后该谈业务的谈业务，该造铁塔的造铁塔。 不过，当前问题是，如何把海豹突击队送过去。 由于这批人没有护照和签证，大马推荐去北美基地。 而最近的北美基地……南棒子？ “护照早在注册离岸公司的时候，就让大马顺便一块办了。” “签证走特急，两天应该能搞定。” “从东山府机场出发，凌晨过去，下午回来。” 徐飞有了决断，忽然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当即唤来二秘书，“帮我和大马，申请前往南梆子首都的签证，另外预定两张机票，最好当天返回。” “好的。” 对方离去后，小秘书快步走进来。 “厂长，第五批机械三国已经定稿，您瞧瞧？” “张角、甘宁、徐晃、潘凤、王异……后面还有比较出名的角色么？” “华雄、贾诩、凌统、高顺、黄盖、孙坚，不少呢。” “虽说核心玩法是碰撞，但咱也要来点另类的，比如高顺，我记得有陷阵营。” “带小兵？重量加速度，吕布骑马带貂蝉都打不过。” “陷阵营属于防守进攻，发条强劲，但移动速度慢，三国角色打不过，可以上投石车、冲车。” 徐飞幻想一番，感觉不靠谱。 卖投石车，还不如卖玩具枪呢。 “算了，凑够一百角色，进入第二轮，生产略微大点的机械三国。” “好的。”小秘书点点头，再次递上一套样稿，“继凤凰大乔、魏武曹操之后，运营中心决定推出第三款典藏版机械三国。” 徐飞拿起纸张，“天音蔡文姬？” 这是一款采用梳子一样的金属板（音梳），配合带有金属疙瘩的圆筒（音鼓），利用发条作为驱动，能够发出音乐的机械三国角色。 音梳拥有十八齿，长短各不相同，配重各不相同，每个齿都是一个音符。长齿为低音，低频率。短齿为高音，高频率。 音鼓旋转，表面看似不规则，实则按照乐谱设计的金属疙瘩，碰触音梳，产生悦耳铃声。 音鼓旋转一周后，在乐谱重复之前，通过发条驱动装置，自动向左错位，或自动向右错位，再连接第二套音梳、音鼓，产生丰富的‘和声’，完成一首五分钟、曲调不重复的发条音乐。 “很不错，第五批交货后，趁着第六批尚未定稿，全力生产这款，最好春节推出，音乐要喜庆。” “好的！” 徐飞忙完工作，套上军用大衣，呼唤大马，乘车前往大泽。 这两天时常观察小地图，他发现‘战车工厂’的内部结构，今天就能完工。 也就是说，可以建造轻坦……不，可以生产履带和底盘了。 第79章 这灯不错哎 大泽是一处低洼之地。 每逢雨季，黄泥岗和附近乡镇的积水，便汇聚于此，形成一片汪泽。 长年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干裂一冬天，忽然得到水分滋润，瞬间变成吃人的恶泽。 不同于淤泥性质的沼泽，它表面平滑，踩上去格外坚硬，但停留秒，双脚便会被吸附其中，再也拔不出来，然后缓缓下沉…… 无需埋没头顶，当下巴与地面齐平，人就会缺氧、心悸、血压升高，直到口鼻流血而亡。 数千年间，死在这里的人，难以数计。 尤其当年抗倭，众多有血性的华夏人，专门引诱倭寇来此自杀。 险恶的环境，骇人的凶名，自古流传下来的众多诡异故事，令黄泥岗和附近地区的人们，无不闻泽色变。 换做以前，别说每个月给一千，哪怕给三千，也不会有人来此务工。 但现在…… 交通部门修省道时，为保护路基，特意开辟的十数米宽，五六米深的路沟之上，九座钢铁构筑的桥梁中，无数黄泥岗人排着队，跑来应聘。 “一天20啊，为啥老厂子每个月1200？” “实习期工资肯定低，转正后，成为tep雇员，底薪加奖金，才能拿到1200。” “好，六百就六百，明天能上工吗？” “等通知，按报名顺序往后排。” “快点啊，我胆子很大的！” “知道知道，咱们黄泥岗人，就没胆小的。” “哎？快看，小徐厂长来了！” “嚯，这虎头奔真霸气。” “车牌号也好啊，刀来米发烧，发发发发发！” “对对对，4可是吉利数。” 徐飞走下车，甩甩长款呢子外套，瞅到乌压压的人群，“乡亲们好！” “小徐厂长好！” “乡亲们辛苦了！” “……” “来即是客，凑巧大食堂刚建好，中午让大师傅们炖几百只鸡开开锅，咱们吃饱喝足，等着上工！” 徐飞拿出扩音器，示意欢呼的众人排队进场，“都注意安全，远离工地。” “谢小徐厂长！” “其实，大泽的食堂很宽敞，大师傅们的手艺也很不错，而大泽临近省道，往来也方便。红白事什么的，吃大席，完全可以来这里。若想省钱，自备食材。若想省事，大师傅帮忙配套餐。 从明年开始，咱们食堂，夏天有风扇，冬天有暖气，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所有员工内部价。 实话说，我小徐不差钱，也不图吃大席赚那几个钱，只想大伙早点忙完，早点上工，省的耽误生产计划。 乡亲们，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 “哦尅，吃席！” 徐飞关掉扩音器，再次钻进虎头奔。 大泽产业，日新月异。 横跨路沟的九座钢铁桥，源自‘桥梁修复小屋’。 只要安排工程师入驻，凑夜深人静的时候，三两个小时就能搞定。 而跨越钢铁桥，前方是个大型广场，用于装卸货物、停放车辆。 未来地面采用加厚的沥青路，1000x200的面积，需投资800万。 乍闻这个数，徐飞还以为老徐报虚价。 后来了解沥青路和柏油路的区别，以及路基、路面等构造，方才知晓，800万只是成本，不包含人工、燃油等等。 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金桥银路’。 乘坐虎头奔继续前行。 广场北侧，是在建的‘大泽动力’大门。 左右两侧各一座25米高的钢铁碉堡，两者相距一百零八米，用作‘传达室’。 正中间是一座斜面金属墙，长26米，高6米，底部2米，上部05米，斜面预留金属槽，等待设计部的书法大师们，设计出‘大泽动力’四个字。 碉堡与斜面金属墙之间，以后将设置滑轨折叠门，自家本就搞机械，肯定自家设计并制造，由工业设计公司，也就是工程师们负责。 进入大门。 由于大泽全是盐碱地，寸草不生，许多区域正在更换土层。 而挖出来的盐碱土，则用于抬高部分区域的地基。 比如正对大门的办公大楼，绝对比东山府法院还要雄伟霸气。 办公大楼左侧为员工区，右侧为生产区，后方为办公区。 犹如之前所想，每座建筑相距甚远，中间不是预留的花坛，就是预留的门市，道路也是双向两车道。 令徐飞惋惜的是，机械战马上足发条，跑的太慢，也跑不到百米，否则今后员工们，完全可以骑马上班。 至于酷似碰碰车的双座发条小汽车，即便轮子更省力，依旧跑不到百米，必须设置双发条，一边开车，一边摇车把上劲。 来到内部竣工的1号车间。 一眼望不到头，两侧又宽敞的不像话的厂房内，两侧排满加工设备。 为首五座大型冶炼电炉，之后热冲压装置、铸造装置。 紧接着各种机床：金属切削机、锻压机、折弯机…… 然后各类普通车床：钻床、铣床、镗床、刨插床…… 精密车床：磨床、齿轮加工、螺纹加工…… 高精度车床：坐标镗床、高精度滚齿机、高精度刻线机…… 徐飞甚至看到三台，发改领导特意嘱咐他，只要拿到，无需走海关，谁敢抢，直接突突突，无论如何都要运回来的‘五轴联动数控机床’。 根据基地提示。 一台主轴型五轴机，又叫head-head，用于加工重型工件。 一台工作台型五轴机，又叫table-table，用于加工轻小型工件。 一台混合型五轴机，又叫head-table，用于加工前两款之间的工件。 “制造轻坦的必要设备，肯定不能卖。”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发现战车工厂已经给出对应技术图纸。 问题是，犹如那款先进的柴油机，想实现生产，必须拥有对应生产线。 生产线怎么来的？ 同样是造出来的。 那么，制造生产线的设备，又怎么来的？ 依旧是造出来的。 问题看似‘很绕’，但发改领导让徐飞认识到，目前华夏就陷入这个‘绕’字中。 “或许，等基础生产线的等级提上去，可以制造这类模块自带的高级车床。 徐飞思索许久，暂停其它生产活动，把战车工厂的功率调到最低，再唤来已经凑齐的两百名工程师，然后把外贸商赠送的10吨稀土矿丢进冶炼电炉，选择制造一辆‘灰熊战车’。 各岗位人员就位，冶炼电炉启动。 数秒后，伴随金属铁和能量的减少，各级机床、车床，陆续进入工作状态。 徐飞坐在超大型传送带的末端，手持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瞅着。 不知不觉，十个小时过去。 一辆崭新的披甲战车，在阵阵轰鸣声中，开启前照灯。 “这灯不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第80章 请喊我徐工 战车工厂没有供暖设施，长达一千米的空间里，遍布各种冷冰冰的金属装置。 尤其穹顶排风扇运转，带动空气流通，犹如时刻在吹小北风。 徐飞站在灰熊战车前，感受着两个橙红色大灯带来的温暖，忍不住招呼工程师，“把这玩意拆下来，放我办公室当炉子用。” “好的厂长！” 与此同时，灰熊战车调试完毕。 大马一溜烟跑过来，“基地赠送了半箱军用柴油，要不要趁着天黑，外面没人，咱们马力全开，到大泽溜达一圈？” “走走走！” 片刻后。 灰熊战车碾压着金属传送带，驶入大泽动力厂区。 晚上八点钟，工地早已下班。 徐飞坐在狭窄的车内，经过大马的指导，很快掌握车长观瞄系统，并通过微光夜视仪，看到外面的绿色场景。 第一次乘坐坦克，不仅新鲜感满满，内心里也格外激动。 但总感觉车舱内有股子浓烈的柴油味。 “是不是漏油了？” “不，这是战争的味道！” 大马说着，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点击几个按钮，“坐稳，加速了！” 徐飞抓紧头顶把手，好奇道：“方向盘？不是操纵杆？” “液压机械式自动变速箱，自动换挡，五级静液转向，上手就能开，顺便还能操作航向机枪，要啥操纵杆？” “果然，时代变了！” 交谈中，轻坦驶入大泽。 冬季的盐碱地，没有雨水滋润，迅速干裂沙化。 轻坦一路疾驰，拖起一长串烟尘。 冲刺、急停、侧转向…… 看起来很爽，但坐在里面却很无聊。 因为你只能借助微光夜视仪，观察绿油油的夜景。 徐飞当即跟大马交换位置，亲自驾驶。 自动档确实好学，记住几个要领，再练习几次，甚至连漂移都学会了。 但这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按徐飞想法，应该左推右拉，一脚离合，一脚油门，同时挂挡、减挡，双手如飞，加速推背，满满的力量感。 总之俩字：带劲！ 而现在…… 只需踩踩刹车和油门，然后左右晃晃方向盘，其它就没啥事了。 跑上十几分钟，还不如开农用小四轮来的舒坦。 所以，溜达一圈，不到半个小时，便意兴阑珊的带着意犹未尽的大马，回到战车工厂。 两百名工程师已经解散，留下二十人拆卸履带和底盘。 按原定计划，拆完后，把轻坦送进维修车间修复，然后开出来，继续拆，接着送进去修，再开出来拆…… 如此反复，仅消耗少量资源，就能获得数不清的履带，既不占用太多电力，又无需筹备那么多能量和稀土矿。 其实，制造第一辆灰熊战车期间，徐飞尝试过制造履带。 也就是安排工程师，利用履带车间，独立进行生产。 但基地却跳出一连串提示。 先投入少量金属铁，少量稀土矿，启动1号冶炼电炉。 再投入少量金属铁，少量稀土矿，启动2号冶炼电炉。 然后投入少量金属铁，少量稀土矿，启动3号冶炼电炉。 后续消耗能量，分别启动普通机床、精密车床…… 搞来搞去，自家差点迎来第二辆灰熊战车。 也就是说，战车工厂属于一体式生产线，如果单独生产某个部件，牵一而动全身，资源不够，不给生产；资源足够，就造辆新的。 半小时后。 徐飞拿到两套灰熊战车的前大灯。 [红外线卤素大灯：内部采用可调整色温和控制功率的卤钨灯泡，外部采用可伸缩的滤光片。] 收起滤光片，仅需80w～100w功率，即可在能见度很差的环境中，达到较强的穿透照明效果。 放置滤光片，遮挡可见光，对外发射红外线，并接收反射讯号，可发现敌对目标，最大功率800w，最远探测距离1200米。 [注1：切勿移植重坦使用。] [注2：请优先使用激光测距和微光夜视仪。] “有没有滤光片，无所谓，关键能取暖。” 徐飞让工程师找个插头接上，又从灰熊战车拆下拧动控制功率的开关。 随便找个电源…… 灯光开启，热浪迎面，却格外刺眼。 “需要焊接一个支撑架，另外再研究研究，如何不让灯光对着人，却依旧可以感受到热量。” 徐飞琢磨许久，来到战车工厂安置基础生产线的区域。 启动三级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录入红外线卤素大灯。 果然，跟电机一样，只能制造灯泡。 大灯泡，小灯泡，微型灯泡，愣是无法制造带有灯罩、灯盒的装置。 而开启一条新的三级基础生产线，制造灯罩、灯盒，又会占用电力。 “目前来说，拆轻坦最合适，至少能拿到成品和开关、电线。” 徐飞思索着，设计一款支撑架，代入红外线卤素大灯。 虽然无法制造电灯装置，但基地依旧给出相关参数。 比如调整功率，改变亮度。 比如调整色温，改变红外线光谱。 另外，红外线属于电磁波，在传播中伴有交变电磁场，会使物质的分子交替极化，导致大量分子的往复弛豫运动，这种分子在运动中就会发生碰撞并与物质摩擦，于是产生红外热效应。 而灰熊战车自带的这款红外线卤素大灯，若想达到最大热效应，必须功率全开，800w，光谱则设置为2500k。 徐飞设置多次，瞅到自家的雷达模块，灵光一闪，找到一个不让灯光对着自己的方法。 犹如撑开的雨伞，把红外线卤素大灯当做伞柄，令其照射雨伞内部，雨伞内部成鱼鳞状，导致强光离散，同时又能加强红外线热效应。 离散的光和红外线，不会像凹镜一般，把它们汇聚到伞柄，而是扩散向四周。 如此，正对雨伞内部，能看到光，能感受到热量，却不会刺眼。 “聪明如我！” 徐飞认真打量雨伞，给其增加一个底座。 然后发现，整体有点像座扇。 “这算啥？电暖扇？但没扇叶。” “电暖罩子？” “又或者电暖器？” 徐飞沉思片刻，去掉红外线卤素大灯，尝试安装扇叶，没想到还真可以。 而把扇叶驱动改成发条…… [复杂的机械装置。] “竟然可以投产。” 徐飞愕然之后，找到生产凤凰大乔的二级基础生产线，开启模型卡槽，设定数量1。 片刻后，发条座扇出现在眼前。 拆掉发条、扇叶，安装红外线卤素大灯，再引出电线、开关，最后连接电源。 打开开关，调整到最大功率。 渡银的鱼鳞状反光罩，将光芒分散向四周，附近空气的温度迅速上升。 徐飞瞅着橙红色光芒，感受着铺面而来的热浪，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种自豪感，“我这算发明家，还是工程师？” “或者，以后要让员工们喊我徐工？” “可这是老徐的称呼。” 另一边。 工程师们已经拆下轻坦底盘，周围则堆积着炮塔、突突突、哒哒哒，成套的火控系统、弹药架、自动填弹器等等。 徐飞鼓捣完电暖扇，瞅到这一幕，先开启十个机械三国的模型卡槽，再拿出电话，联系老徐，让对方告诉买家，履带和底盘，明天中午到货。 紧接着再拨打军部老者留下的号码，告诉对方，自家有台柴油机，跟上次转让的技术配套，应该有利于军部掌握构造和原理，内部价500万美刀。 然后让工程师们继续修拆轻坦，并安排50只军犬昼夜巡逻。 等到凌晨时分，拿到二十套红外线卤素大灯，制作出二十台电暖器，徐飞方才跟大马，回到黄泥岗电扇厂。 让娄小虎把电暖器分发下去，车间、办公室、安保亭。 用一段时间试试，没什么问题，再扩大生产，给宿舍、厕所也配上。 徐飞本打算直接回宿舍，却发现设计公司的办公楼层还亮着。 想到已经定稿的天音蔡文姬，当即找到唐默。 “小唐，我说修改发条音乐盒的曲子，搞定没？” “乐曲那边说，没法改，蔡文姬配胡笳十八拍，表现得是文姬归汉，若想要个喜庆曲子，不如给魏武曹操配上。” “魏武曹操配什么？” “妹妹坐船头。” “……” 第81章 灰熊战车的维修与养护 魏武曹操已经完成生产计划，角色模型类似凤凰大乔，内部没有采用天音蔡文姬独有的发条音盒，自然无法高唱‘妹妹坐船头’。 不过，运营中心对魏武曹操的销量并不看好。 主要是戏曲中的形象，无不是奸佞的大白脸，属于反派角色。 但运营中心将其制作成典藏版，主要为了填补‘魏国阵营’。 借助‘麻将三缺一’的思路，凑齐魏国班底，怎能没有曹操？ 至于把反派做成典藏版，顾客会不会满意…… 重要吗？ 像赵云，帅的一塌糊涂，但因为体型偏瘦，重量不足，被黑胖子张飞暴打，被白胖子许褚暴打，被黄胖子典韦暴打，被提大刀的张辽暴打，被吕蒙、曹仁、黄月英，同样暴打。 消费者很不满意，跑倭岛服务器支持的tep企业网站留言，骂设计师，骂运营中心…… 但骂归骂，买机械马，买金属展台，买金属台卡最多的顾客，依旧还是机械赵云持有者。 因此，消费者满不满意，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他们买买买。 况且，销往倭岛，赚钱为主，套路肯定越多越好。 徐飞拿起天音蔡文姬的设计图，准备离开设计公司。 “小唐，注意身体，别熬夜太晚。” 唐默加入铁皮，一直很努力。 犹如其应聘时，写在简历上的人生格言：天赋不够，时间来凑。 每天早五晚九，偶尔熬夜到凌晨，从未提过加班费。 多好的员工。 可不能累坏了。 唐默见状，拿出几份样图，“厂长，这几款出口专用的玩具枪，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像右旋膛线的枪管，工艺这么复杂，生产成本肯定很高。还有导气系统、机匣组件、枪机组件、击发组件……过于精密。” “出口嘛，质量肯定要过关。再说，高仿模型，咱总得往真的方面做，包括外观也是这样。你设计的时候，不妨把自己代入战场，或者多看看战争纪实片。” “有道理！”唐默极为认可的点点头。 徐飞离开办公楼，先开启天音蔡文姬的模型卡槽，再生产一件样品，然后又暗中观察一圈车间状况。 有了电暖器，厂房多了些许活力。 至少员工们不再冻的手抖脚颤，闷头干活不说话。 返回宿舍途中，偶遇巡逻的安保，当即又令对方打开车间的大彩电。 东西买了不用，纯属浪费。 叠纸盒子，封纸箱子，拆装玩具，时间久了，熟能生巧，现在有许多老员工，闭着眼都能完成，看看电视，没啥不好。 可惜，电暖气800w功率，一小时08度电，注定无法大量使用。 否则搞上一千台，铺遍新玩具厂的办公楼，后天就能搬过去。 回到玩具厂宿舍。 给电暖器接上电源，把功率调到最大。 屋内顿时暖和许多。 给蜂窝炉掏掏灰，火苗窜起，空气中的温度再次上升。 “今晚光屁股睡觉，应该都不会冻着。” 是夜。 徐飞趴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猛地嗅嗅鼻子，闭着眼，哼唧道：“大马，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猪毛的味道？” “闻到了，还有棉花烧焦的味道。” “你起来看看，是不是放炉子上烘烤的棉拖鞋着了。” “不是。” “那是啥？” “你头发被电暖器烤糊了。” “？？？” “节哀。” “……” ………… 第二天。 徐飞戴着针织帽，蹲在办公室，瞅着地上的电暖气，面无表情的思索着。 小秘书来上班，推开办公室屋门的同时，猛地吸吸鼻子，“厂长，你早上吃的烤地瓜吗？在哪买的，这么香。” “没，是我正在烤。” “这是啥？” “电暖器。” “听名字，应该是取暖用的，为啥拿来烤地瓜？” “今天起，它叫电烤扇。” 小秘书蹲在旁边瞅了会，拿炉夹子掏出电暖器中的地瓜，又用两根筷子轻轻捅了捅，“嚯，还真熟了。” “可不是么，我现在后背还疼着呢。” “咦？厂长，你头发呢？” “赶时髦，剃了。” 小秘书瞥一眼电暖扇，再瞅瞅自家厂子红彤彤的后脑勺，面无表情的沉默片刻，“厂长，昨天你不在，发改、程光、尚主任发来好几份文件，其中有几份需要你尽快填写并提交。” “你转发我邮箱。” 徐飞扒拉开烤红薯，吹吹热气，仔细品品，愕然发现，竟然比电工老大爷用炉子烤得还香甜。 不应该啊。 像东门的饼子店，以前做吊炉烧饼，生意火爆。后来买了台电炉，做电炉烧饼，然后生意一落千丈，大伙都说不好吃，现在又改成了吊炉烧饼。 难道食材不一样，部分用电烤，反而更好吃？ ‘怪不得大都市的人们，都喜欢炸鸡、汉堡、薯条……’ 徐飞吃掉半块红薯，回到电脑前。 发改领导发来两份文件。 一份关于‘产业与教育结合、深化校企合作’的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 一份《关于成立东山xx职业技术学院的申请报告》。 前者大概意思是，职业教育应注重应用，注重实践，注重创新，把产业与教学密切结合，把学校办成集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科技服务为一体的产业性经营实体，形成学校与企业浑然一体的办学模式。 后者需要自己填写。 里面包括： 学校名、外文名、简称…… 办学性质、学校类别、学校特色…… 主管部门、专科专业、院系设置…… 校训、校歌、地址、代码…… 徐飞联系中专校长刘鹤，后者很快发来一份类似的申请表。 并且，大部分已经填写完。 直接给发改那边，再拿电话联系发改领导。 “歪，梁叔。” “我跟京城发改联系，现在各部门都在搞自己的院校，工业、国防、科技、农业、水利、财税……说是有利于行业研究分析。老领导们一瞧，好家伙，就咱发改没有，当场就把学校的事定下来。” “没啥阻力就好，申请表我发给你了。” “我瞧瞧。” 发改领导一指禅输入邮箱密码，拖动鼠标，点开附件。 目光扫过学校名、办学性质等等，再翻翻专业类别。 由于一带一，一带二，最多一带五，按岗位区分所学，许多方面跟当前大学不一样。 像视觉传达。 一是针对机械玩具，需学习平面构成、立体构成、摄影基础、装饰基础等等。 二是针对包装宣传，需要学习速写、素描、色彩搭配、包装设计、插图标志设计、企业形象设计等等。 三是针对计算机动漫，需要学习多媒体设计、卡通设计、动画美术设计、计算机基础的等等。 全是必修课，没有选修课，5~6年培养周期，逢月必考。 只不过…… 专业多了，总有那么几个比较特殊。 “小徐啊，发条玩具枪，我能理解，但这个灰熊战车的维修与养护，是修玩具吗？” 第82章 领导，我已经很收敛了 玩具厂办公室。 徐飞正在查看宫局发来的tep外资备桉，听到发改领导的疑问，连忙打开高职申请书。 目光略过前几页，瞅到后面一排排与武备相关的专业…… 徐飞忽然想起，前几天把工程师纳入高职管理体系，让他们也带学徒。 工程师拥有建造和维修技巧，虽然仅对机械和建筑生效，但这是两个大类。 往小了说，修修自行车，盖个小厕所。 往大了说，怕不是给航姆抛光打蜡，都只是小活。 估计校长刘鹤统计专业的时候，看到工程师罗列的技术太多，直接复制粘贴，一股脑的填进高校申请书。 当然，也有可能校长刘鹤知晓这些武备专业，但填写的时候没太在意。 毕竟tep那么强大，有这些技术很正常。 念及到此，徐飞微微一愣。 ‘对啊，tep是外企，实力强劲，有这些东西很正常，报备上去，上面批不批，是上面的事，我只是个打工的，关我鸟事？’ 想通这一切，徐飞顿时感觉胆都肥了。 当即咳嗽一声： “梁叔，您没看错，确实是战车的维修与保养。” “……” “相关课程包括：自动填弹机构造与原理、履带构造与性能、指挥仪式火控系统、论合成孔径雷达技术与干涉雷达技术、浅谈反应式装甲与复合装甲的区别……” “……” “歪？梁叔，您在听吗？” “小徐，办学校不是闹着玩，咱得务实啊！” 徐飞听到严肃的话语，同样严肃道，“领导，我已经很收敛了。” “……” “领导，您看这算不算重点学科，或者特色专业？” “……” 发改领导很想换个正常话题，但勐然想起老领导说过，tep卖给北方工业一套先进的柴油机技术，价值15亿美刀。 北方工业做什么，他肯定知晓。 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 北方工业动用这么多外汇，买一套柴油机技术，肯定不会拿去搞拖拉机，而是用在装甲车，或者坦克。 而tep卖这类东西，肯定也是武备商。 如今拉拢人家投资学校，人家却豁达的拿出有可能被‘禁供’的技术…… 这让发改领导想起跟徐飞的约定：搞点海外先进的工业设备。 ‘估计是小徐运作的结果。’ ‘虽然暂时没搞到设备，但技术同样很重要。’ “小徐，辛苦了！” “？？？” “学校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不管重点学科，还是特色专业，等我好消息！” 都都都…… 徐飞听着电话挂断声，有些摸不清头脑。 辛苦了？ 啥意思？ 我是不是应该回一句不辛苦？ 这些领导也是，干点啥都整的云里雾里。 明明前一刻还在纠结专业，莫名其妙的，忽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徐飞想不通，悠然叹口气，查看其它邮件。 一个是宫局发来的tep外资备桉，也就是朝思夜想的tep组织机构代码。 一个是程光发来的，有关大泽火力发电厂，电价平进平出、报税退税等问题解决办法。 等火电厂建成，tep负责运营，但发出来的电，要卖给电力部门，然后花钱买回来，再输送给自家工厂使用，流程不可免，期间发生的增值税留抵退税，也要走一遍，否则哪来的gdp？ 另一个是尚主任发来的大泽动力3000亩+3000亩+2000亩，总计8000亩的工业用地的审批结果。 徐飞把邮件转发给军师团、运营中心，让对方跟相关部门接洽。 之后来到炉子旁，躺在摇椅中，继续琢磨发改领导那句‘辛苦了’。 等到上午10点。 娄小虎电话通知，玩具厂来了一辆京城212，和三辆军卡。 ………… 玩具厂大门口。 两名绿衣，腰挎枪套，护卫着一名便装老者走下车。 三人先是对着阿金阿银发会呆。 期间忍不住点支烟。 互相沉默许久，老者揉揉被阿金闪到的老花眼，“外企文化，咱们还真学不来。” “但看这蛤蟆怪，总感觉似曾相似。”其中一名警卫员，想了想，“像不像山贼喽啰？”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感觉……估计是玩具厂哪个着名设计大师的艺术品。” 闲聊中。 十条壮硕军犬，排着整齐队伍，犹如小火车一般，均速穿过玩具厂大门，在外面绕个‘门’字，再次进入玩具厂。 老者跟警卫员，目睹这一幕，又一次陷入沉默。 包括从军卡陆续跳下，正在列队的三十多名绿衣，也齐刷刷愣在当场。 “首长，这狗？” “特么的，打了大半辈子仗，第一次被吓到。” 老者丢掉烟头，抬脚碾灭，看向急匆匆走来的小年轻。 如果一个人刮了光头，都能令人感到清新俊逸，仪表不凡。 那这个人蓄发的时候，肯定万里挑一，英俊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怪不得tep幕后的家族，能看上这小子。’ 老者回想机要参谋的猜测，露出慈祥笑容，“徐小子，又见面了。” “老爷子，一路辛苦了。” 双方交谈着，来到会议室。 五台临时布置的取暖器，已经提前开启。 老者随意瞥一眼，压制住好奇，但紧接着再次瞥一眼，“这灯……不是，这发光装置，好像是特72的红外大灯？” “您老目光如炬，竟然一眼就认出。但它不是落后的红外线卤素灯，而是光效高、体积小、亮度可调、功率可调的卤钨再生循环灯，内部温度高达600~1200度。” “废话，一款普通卤钨大灯，也能被你吹上天。” “那您暖和吗？” “……” “我联系各地供销社，又让销售员们跑了许多电器城，可以肯定，这款取暖装置，史无前例！” “也不是没有道理，普通卤钨大灯，还真达不到这个效果，而普通人，又接触不到坦克红外大灯……你这是作弊，拿军工产品当民用。” 老者鄙视之后，点支烟，换个话题，“我最近看国外军事新闻，听报道，说你们tep的高管全被抓？” “是吗？” 由于暗示的足够多，徐飞下意识发出疑问，旋即心中一惊，随后格外澹定，“小事。” “那就好。” 老者暗中松了口气。 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瓦森纳协议’，旋即怀疑联合防务公司的外壳tep，暴漏了。 毕竟这段时间，华夏兵器以两种身份，分别采购了履带、底盘、柴油机技术。 这些东西可不是走私品，想突破层层阻碍，运到华夏，简直难如登天。 如果期间稍微走漏一些蛛丝马迹，别说tep，估计背后的联合防务都要倒大霉。 近十几年，包括毛熊解体之前，同样例子比比皆是。 老者此次来，主要就是为了确定交易安全，省的永远失去这条线。 “500万美刀，我会汇入你们tep账户，柴油机不着急交货。” “没事，中午应该就能送到。” 徐飞为了掩盖这次交易，特意兑换了基础生产线，让远城物流送过来。 至于灰熊战车拆下来的柴油机有没有进口文件…… 没有很正常，有了才奇怪。 老者似乎不怎么健谈。 俩警卫也面无表情，不参与沟通。 徐飞眼看冷场，略微思索，想到某些从轻坦拆卸下来，自家却用不到的装置。 比如激光测距仪，工程师说，可以交给老徐的工地，当尺子用。 但工地能用多少？ 比如微光夜视仪，可惜这东西不能对着光源超过两分钟，否则可以用来当夜间监控。 “老爷子，我这里有几样好东西，要不要瞧瞧？” 不曾想，老者却答非所问，“徐小子，你的那些狗，怎么卖？” “嗯？” “我的警卫估算了一下，50万一条，先采购20条怎么样？” “这……” 徐飞很纠结。 不是因为训练狗狗需要能量。 而是不想未来哪一天，别人说起伟大的小徐厂长，首先想到的是卖狗发家。 但看老者的意思，似乎不卖不行。 并且，这个价格确实很合适。 “娄小虎，给客户打包20条狗子。” “好的厂长！” “挑好的！”老者嘱咐一句，示意警卫跟着去，随后开口道，“你这还有什么好东西？” 徐飞没说话，而是拍拍手。 提前准备好的大马，拎着史丹利复合肥的黄色编织袋，走进会议室。 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会议桌。 万米高精度军用级激光测距仪。 双向稳定、三合一(昼、夜、测距)瞄准镜。（炮长专用） 双向稳定、独立式热成像瞄准镜。（车长专用） 备用的上反稳像火控系统。 弹道计算机。 炮控操纵装置。 军用级微光夜视仪。 几片反应式装甲。 随后，大马出去一趟，抱来一堆零件。 提弹机、起降机、斜面撞锤、提升机组件、外壳弹出端口…… 鼓捣一番，构成自动装弹机。 徐飞心中很慌。 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这种生意。 但念叨几句‘我只是个打工的，我只是个打工的’。 不仅心平气和，甚至胆子更大了。 从兜里拿出机械三国用的金属价签，摆放在众多‘拆配件’表面。 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老者：“老爷子，喜欢哪个，尽可下单。” “……” 第83章 张世仁归来 tep的产品好吗？ 肯定好。 军工厂江涛拿到的小biubiu，众人本以为是9，也就是改进的伯来塔92f。 但上了战场才知晓，当人遇到危险，凭自然反应操纵小biubiu，竟然能达到如臂指使，连带射击精度也提高数个档次。 可以说，实战得出的人机功效，跟实验评测的人机功效，完全是两码事。 仅这一点，就令西亚买家主动提价，最终交易价，更是高出自家预期一倍多。 而tep提供的其它产品…… 老者之前买下履带和底盘，只想着搞搞研究。 后来出现一款配套的轻坦柴油机技术，他和参谋们本意是，把两者结合，打造一款突袭用的装甲车，或运兵车。 但初步了解柴油机技术后，科研人员忽然发现，这组合起来，简直就是一款高原杀手。 高原含氧量决定了机械化武备的表现，3600米海拔含氧量65，4300米海拔含氧量不足50，无论涡轮增压柴油机，还是自然吸气柴油机，即便不趴窝，顶多也只能跑二三十公里时速。 而这款柴油机，采用一大一小双涡轮，小涡轮启动，转速达到一定程度，切换大涡轮，从而降低涡轮迟滞，然后再采用废气涡轮增压，加上进气中冷装置，跑个六七十公里时速不是问题。 俗话说，轻坦高原跑得快，全靠引擎悬挂带。 如今引擎有了，回头再研究研究履带和底盘的参数。 进而发现，这款轻坦本就注重机动性，虽然速度上不了九十公里，但悬挂装置却十分稳定，甚至可以水陆两栖。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直接从半摩托化，跨越到机械化！ 有底盘，有引擎，随便搭载一款武备，随便配置一款火控系统，凭借强大的机动性，足够稳定藏地。 海外军事技术，都先进到这种程度了吗？ “徐小子，这都是…灰熊战车的零部件？” “对！” 徐飞察言观色胆子已经肥到敢卖整车的地步。 可惜，制造灰熊战车，会占用自家供电10小时，另外消耗50万能量，10吨稀土矿，10吨金属铁。 资源不是问题，但玩具厂停产10小时，再消耗50万能量，还怎么激活其它基地模块？ “徐小子，这些零部件需要搭配使用，我必须带回去做做实验，否则没法估算采购量。” “没问题。” 换以前，徐飞或许会担心被军部破解、彷制、量产。 但研究三台‘五轴机’之后，彻底没了这方面担忧。 因为造不出来。 老者注视着警卫，收起会议桌上的所有东西，“如果下订单，一个月内能到货么？” “大件麻烦，小件没问题。”徐飞想到的是，大件修复慢，小件修复快。 老者想到的是，大件往这边运不方便，小件运过来相对简单，“如此，那我们回头再详谈。” “中午炖的鸡，吃完再走？” “不了，赶时间，有空去我那坐坐。” “好的，老爷子！” 谈完生意，众人坐车来到大泽。 凑巧远城物流正在卸货。 大马装作柴油机到货的样子，安排五名工程师，将用过一次的引擎，装进老者随行的军卡中。 老者此行，以江涛上级的身份采购柴油机。 拿到货，便打声招呼，坐车离去。 至于履带和底盘…… 另一边，一群身穿‘矿务公司’制服的汉子，正在验收。 ………… 前往东山府的国道上。 老者坐在京城212后座，手持报价单，认真揣摩。 500万美刀买台柴油机，看似贵的离谱，实则买的技术价值。 问题是，掌握了技术，却没有生产线。 所以，老者有些后悔。 他不应该拿有限的外汇，先买技术，再买零部件。 而是应该直接买整车。 可惜，报价单全是零部件，没有整车价格。 估计tep运不过来。 “首长，履带和底盘已经拿到，参数跟之前徐大友提供的一样。” “即刻返回，到重工厂区，把东西组装起来试试。”老者说完，忽然想起怎么，“徐大友那事，有进展没？” “回首长，对方把一个不太重要的人物，推到东山副职，主管教育，应该想拿这人做挡箭牌，趁机脱身。” “万一跑去海外，今后还怎么追回来？催催东山府，尽快把人抓了。” “东山领导说，牵扯甚广，现在必须大局为重。” “……” “另外，tep承包了谷城中专，似乎打算创办高职技术院校。” “技术院校？” “听说是按照一带一，一带二，最多一带五的全新教学模式。” “看他们有什么专业，回头报给我” “好的。” ………… 徐飞交付完履带和底盘，拿到2100万尾款，回到玩具厂已经下午三点。 二秘书前来汇报：“厂长，您和大马前往南梆子首都的签证已经办下来，2号凌晨1点的机票，当天下午5点返回。” “时间充裕，不算太赶。” 徐飞看一眼时间。 12月31日，15：12 旧世纪的最后一天，虽然论坛里到处都在宣传‘千年虫’，但忙碌的世界，却没什么特别之处。 该吃吃，该喝喝。 该上工的上工，该下班的下班。 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而过去的一周里，徐飞积攒了532万能量。 只不过，构造26名间谍police，消耗260万。 补充100名工程师，消耗100万。 训练100条军犬，消耗100万。 另外，开启第四批、第五批机械三国的模型卡槽，消耗1万。 开启天音蔡文姬、发条小风扇，消耗2000。 最终： 现有能量：708万。 累积能量：8843万。 还好，海豹突击队属于批发价，10万构造14个，此去南梆子的北美基地，70万能量足够用。 徐飞了解完这些，躺在炉子旁的摇椅中，决定睡一觉。 因为睡眠有助于头发增长。 然而，抬头却发现，自家小秘书正在鼓捣取暖器。 先抓了一把豆子放进去，等待五六分钟，办公室就弥漫出一股炒豆子的香气。 小秘书握住支撑杆，犹如倒掉雨伞里的水，把豆子倒进碗中，再撒点糖搅拌均匀。 随后打开窗户，放在外面冷却片刻…… 徐飞眨眨眼，小秘书很懂事的拿来分享。 抓三两个丢进嘴里，嚼一嚼，嘎嘣脆，别有一番滋味。 “等会再试试花生，再烤俩鸡蛋。” “好主意！”小秘书眼神一亮，“不过，厂长，咱可以弄个玻璃罩，把它做成河蚌状，或者飞碟状，在密封的环境里，烘烤效果应该更好。” “这不就成了电烤箱了么？” “在办公室放个电烤箱， 交谈中，娄小虎告知‘张世仁’拜访。 张世仁是自家第一个大客户，也是第一个外贸商。 传统铁皮玩具不限量采购，很豪气。 但提了两批货后，人就不见了。 其它外贸商众说纷纭，总之一句话：在三哥那边拿不到货款。 现在对方归来，应该有所收获。 徐飞走出办公楼，远远便看到张世仁拄着双拐，头缠绷带，鼻青脸肿的走下车。 “张老哥，您这是？” “他们不仅不给钱，还打我。” “……” 第84章 玩具换黄金 张世仁认为，全球市场存在一种潜在规律。 比如米老鼠动画片。 20世纪三十年代，风靡欧美。 20世纪九十年代，风靡华夏。 比如铁皮玩具。 20世纪二三十年代，风靡欧美。 20世纪七八十年代，风靡华夏。 比如衣装鞋帽、装修装饰、家用电器、军事武备…… 可以说，一切与生产力相关的事物，它们会伴随国家的发展进程，进行一次无视文化差异的平移。 那么，如果把欧美六七十年代的火爆电影，改编翻拍，拿到华夏电影院播放，绝对大卖。 同理，落后于华夏的三哥，将迎来铁皮玩具热潮！ 徐飞听了以上观点，认真想想，感觉挺有道理。 “那你成功了么？” “成功了，但赚的太多，当地分销商见财起意，差点把我活活打死。” “这不是杀鸡取卵么？难道他们就不想做长远生意？” “谁知道呢，找当地警方，对方不管。找华夏大使帮忙，大使多次向三哥提出交涉，却始终没什么效果。最终，大使掏钱，给我买了一张机票。” “你身上没钱？” “没了，四处奔走期间，被劫了七八次，连内裤都被翻过。” “……” “以前，外贸行业都说三哥那边是禁忌区，我只以为那边穷，人们消费水平低，想着传统铁皮玩具价格低，他们肯定买得起，现在看来……他们就是一窝强盗。”张世仁坐在炉子旁，脸上满是悲愤。 徐飞暗中记住这一点，省的以后被三哥那边坑的连裤衩都不剩，“老哥，今后有什么打算？” “其实，我在三哥的外贸生意，主要以方便面为主，这次运了价值五百万的方便面过去，连同铁皮玩具一块被抢，家底已经造光。来的路上，我还想着跟老弟商量商量，能不能先取货，后付款，帮我度过这个难关，但贵厂发展速度超乎我的想象，尤其机械三国……” 张世仁瞅着徐飞办公桌上的各种机械人物，想到跑倭岛大赚特赚的外贸商同行，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抹把眼泪，“我只在三哥那边有渠道，机械三国售价太高，哪怕不被抢，也卖不出多少，以后只能回家种地了。” 徐飞对张世仁的感官很不错。 不是出于同情，也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家第一个大客户，更不是因为对方帮忙介绍了谷文昌，后来又吸引一大批倭岛外贸商。 而是因为…… 张世仁长得身高马大，相貌堂堂，往那一站，怎么看都像个老实人。 只是现在这般模样，委实有点惨。 出于义气，徐飞决定拉对方一把。 “老哥，你在三哥那边，路子野不野？” 张世仁闻言，微微一愣，“老弟，如果我路子野，哪还会被抢？” “那你认不认识路子野的人，或者，跟对方有些联系。” “这次为了拿回被抢的货，倒是找过几个路子野的当地势力，但我兜里没钱，没法请动对方。” “如此，我就能帮到你了。” “嗯？” “跟我来。” 徐飞披上军用棉大衣，出了办公楼，来到5号仓库。 四周蹲着十条军犬，见到厂长过来，齐刷刷下蹲，抬头，挺胸，举爪。 张世仁震惊之后，俩眼冒光，“老弟，你打算让我去卖狗吗？” 徐飞本想招呼工程师开锁，闻言差点被呛到，气急败坏道：“我又不是狗贩子，再说，这可是军部预订的军犬，以后你可不能乱说。” “军部？军犬？老弟，你路子够野啊！” “呵呵，还行。” 交谈中，在闲置车间利用基础生产线自带电脑，对机械战马内部结构进行优化的工程师，飞快跑来打开仓库铁门上，手工制作的机械密码锁。 轰隆隆…… 锈迹斑斑的厚重大铁门被推开，空气中漂浮起团团烟尘。 宽敞的大瓦房中，地面铺满厚重稻草，上方横七竖八，盖着许多一米五宽的帆布。 徐飞走到墙边，示意张世仁上前，拉开一条帆布，露出一排排朴实无华的发条突突突。 张世仁如遭雷击，呆滞过后，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这、这是武备库？” “不，这是玩具仓库。” 徐飞拎起一柄大马设计的16改，弹出弹夹，数数塑料子弹，随后装上弹夹，打开保险，拉动枪栓上劲，将枪托顶在肩窝，瞄准、勾动扳机。 砰…… 强劲发条犹如拉出的卷尺，勐地回缩，末端带动撞锤，敲打利用空气鼓原理制作的‘子弹仓’，借助空气的压力，将绿豆粒大小的塑料弹崩飞十多米，崩裂某块玻璃。 “还真是玩具枪？”张世仁好奇的拿起另一柄发条突突突。 徐飞则打开枪托，取出几块零部件，再利用附带的小工具，替换内部发条组、调整弹夹结构、更改气动布局。 三分钟后。 察觉这一幕的张世仁，擦擦脑门上的汗，“随便改改，就成真的了？” “说啥呢？它明明是一款玩具，买家怎么改造，跟咱玩具商有啥关系？就像世界上那么多危险化学物品爆炸桉，总不能全都找化妆品商索赔？” “……” “怎么样老哥，敢不敢做这买卖？” “三哥那边不禁枪，虽然平民买不起，但偏远部落和零散组织，肯定能拿出钱，问题是，咱能出海关吗？”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 “俩老爷们做买卖，咱能不能痛快点？” 张世仁走投无路，都打算回家种地了，哪有什么敢与不敢，只是担心出不了海关，“出厂价多少？” “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我看三哥那边虽然穷，但人们却穿金戴银，咱用金银衡量，怎么样？” “拿玩具换金银？” “如果能行得通，咱就发了。” “我感觉有点难。” “先试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咱按国内金银价，还是国际金银价？” “国内金银价格的一半，打个比方，现在黄金每克90红钞，这柄发条玩具枪出厂价1000红钞，你必须给我23克黄金。” “老弟，我虽然不了解武备市场，但2000红钞出厂价，加上关税、运费、人工费、其它开支，等到海外，我必须卖3000红钞才能盈利，即便真家伙，也卖不出这个价格？” “你去换黄金，又不是按成本计算售价，到时候我帮你安排28个退伍老兵，以及一个离岸公司账户、100万美刀，做不做，随你。” “做了！” 徐飞本打算把发条玩具枪交给军工厂江涛，即便对方拿不出钱，也能换来大量地皮。 但最近研究[简单的电气装置]和[复杂的电气装置]，他发现自家需要金银这两种低电阻的贵重金属。 目前华夏禁止金银交易，只能从海外收刮一批。 并且，如果未来有机会大批量制造电气装置，甚至电子装置，提前囤积黄金，也算未雨先绸。 另外就是。 等张世仁把生意做大了，让他再拿大玩具去西亚换石油。 徐飞可不会忘记‘后天’里面的场景，若想安稳渡过灾难，燃油、棉花、粮食，肯定不能少。 回到办公室。 俩人又找军师团完善整个计划，最终约定，三天后装箱，送海关试试。 如果能通过，相关人员在马六甲汇合，一起去三哥找回场子！ 第85章 呱呱军团、千禧元旦 送走张世仁，已经下午1点。 徐飞路过运营中心，想到明天就是元旦，顺便瞧了瞧放假安排。 车间岗位都是本地人，大冬天闲着没啥事，集体申请加班。 办公人员离家遥远，一天假期没啥意思，集体拒绝休息。 前者民意难为，后者合乎情理。 运营中心最终决定：不放假。 “万恶的资本主义，压榨劳动人民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幸亏有我小徐厂长。” 徐飞提笔画个x，把上班安排改为：明天早上举办升旗仪式，白天一切随意，晚上一起吃大席。 随后，把笔一丢，潇洒离去。 回到办公室。 由于2号凌晨1点的机票，明天下午就要前往东山府，秘书们正在帮他收拾行李。 护照、签证、身份证、tep工作证…… 手表、手机、手机备用电池、手机电池万能充…… 末了，同样十六七岁的大秘书，十分澹定道：“厂长，您还带内裤和安全套吗？我让娄小虎去买。” “？？？” 我凌晨到，下午回，带这些玩意作甚？ 徐飞同样面无表情，“开个年会而已，不用这么麻烦。” “那您注意安全，听说南棒子挺开放，咱可别染上了。” “……” “您还年轻。” “……” 徐飞不想待在办公室。 抓一把小秘书新做的爆米花，再揣半兜热乎乎的炒花生，熘达着离开办公楼，打算找个闲置生产车间，继续研究小喇叭。 走到半路，车间工人们齐刷刷的围上来，“小徐厂长，明天不上岗，集体看电视，俺们能带孩子来玩吗？” “必须可以，让孩子们感受感受tep的企业文化，明天食堂照常营业，大彩电照常开，关羽张飞全都动起来。” “太好了！” “把消息传给其它车间。” “好的！” 卖玩具，哪能没小屁孩撑场子。 徐飞乐呵呵的钻进闲置的蛤蟆怪车间。 简易版小喇叭早就制作成功，原理是通过电磁、压电或静电效应，令其产生机械波，也就是震荡。 但想让它发出不同的声音，还需对电流信号，或电压信号，进行各种调整，比如放大、整流、震荡，期间会用到信号运算、信号变换、信号处理、调制和调节。 如果进一步，想让喇叭声音更清晰、更逼真，还要用到有源滤波器、电压比较器、波形发生电路等等。 而把这些统筹到一起，就构成一个复杂的线路图，叫：‘模拟电路’。 也就是布满金属走线的线路板，制造难度提升到复杂的电气装置，需要用到四级基础生产线。 徐飞连开三十多个模型卡槽，搞了三十多种线路板，依旧没搞定。 因为总是短路，也就是高电流，没电压。 或者断路，直接啥都没了。 如此，手头就剩下一个可以量产的简易小喇叭。 通过电流电压控制，发出的声音犹如公鸭嗓。 吱吱嘎嘎…… 接下来要做的，则是录音和放音。 翻翻初中和高中的物理课本，先利用基础上生产线，制作一个近乎合拢的蹄形电磁铁，正向缠绕铜线圈。 再利用基础生产线，制作一个涂抹磁性颗粒的塑料带。 同样利用基础生产线，制作一个可固定两者的发条盒。 当人说话时，让塑料袋持续划过蹄形电磁铁的合拢处，此时，强弱变化的音频电流，会钻进磁粉颗粒，也就记录了一窜有关磁性变化的信息，形成录音。 如果把蹄形电磁铁的线圈，反过来缠绕，像录音一样，让铺满磁粉的塑料带，划过蹄形电磁铁的合拢出，这条塑料带含有的磁性变化，就会传入蹄形电磁铁，再传入外部线路，被小喇叭接收，形成：放音。 徐飞先利用小马达、电磁铁、一次性纸杯、橡皮筋、快子，制作了简易录音器和放音器。 之后又用小喇叭、电磁铁、铜线圈、沾满磁粉的塑料带、微小型马达等，制作了复杂的录音器和放音器。 然后给涂抹磁性颗粒的塑料带，更换基带。 铁的、铜的、锡的、各种电镀的…… 最终获得一片瓜子大小，可以录制15秒声音，却无法重复录制的‘铁质录音片’。 把铁质录音片、复杂的播放器、简易的小喇叭，录入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组合后，将参数调整到最小。 基地提示[简单的播放器]，四级基础生产线最低可调整为：10毫米直径，5毫米厚度。 无法实现量产，只能分批制造部件。 “为了制造这种播放器，我再招几百人，开辟新的组装线，整天拿镊子练习斗鸡眼吗？” 徐飞摇头否定这个念头，取出铁质录音片，装入录音器，“元旦快乐！” 之后再次取出铁质录音片，装入播放器。 犹如被人掐住脖子，类似唐老鸭的公鸭嗓：元旦快乐！ 一连循环十几次…… 徐飞感觉满脑子都是这种哇哇声，彷佛跑河堤，听蛤蟆叫。 “蛤蟆叫？” 徐飞制作几十套‘播放器’，再带上录音器，急匆匆跑回办公室。 从电脑屏幕下，拿起一款蛤蟆怪，摁住底部卡扣，拆开外壳，将播放器设置重复读取，再合上外壳。 “元旦快乐！” 胖胖的金皮跳跳蛙，因金属外壳阻隔声音，发出憨憨的公鸭嗓音。 “录音不对，应该匹配模型。” “或者说，匹配消费群体。” 徐飞环顾电脑显示器四周的二十三款蛤蟆怪，尝试代入其中，“呱，我是将军呱……不行，这名字一听就不霸气。” “蛙将军？” “有点感觉了……” “呱，呱将军？” 徐飞瞅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一些机械三国-金属速写台卡的稿子，“呱将军，呱王朝振国大将军，好使两柄千斤锤，曾因平定黄呱起义、癞蛤蟆叛乱，威震呱王朝！” 呱道长：呱王朝妖道，三瓜聚顶，万豆归宗…… 呱方丈：呱王朝魔僧，习有蘑孤林七十二绝技…… 徐飞拿起录音器，装入铁质录音片，“三瓜聚顶，万豆归宗！” 然后按下循环播放，装入某款蛤蟆怪肚子里。 憨憨的公鸭嗓立马喊出：三瓜聚顶！万豆归宗！ 本来没在意这边状况的三个小秘书，顿时被非同凡响的声音吸引过来，好奇的打量。 小秘书：“厂长，咱要把它做成机械三国类型，肯定能卖出去。” “不，就要这个形象，适合小孩。” 二秘书：“还给它们起名字吗？” “看这个大块头，它叫呱霸天，武技：天降正义。” 小秘书俩眼放光，“唐默姐每次设计人物，都会手舞足蹈，厂长，什么叫天降正义，你也摆个姿势？” “不用，你看它的形象，又高又大又胖，简直就是霸天级，最适合的攻击方式，肯定是跳起来，一屁股坐死你。” “……” “然后再在地上弹几下，顿顿顿……名曰：天降正义！” “……” “另外还有，呱大壮，呱百万，呱大仙……另外再塑造一批反派，什么蜈蚣、蚊虫、鼠蚁，合成：妖魔联军。” “咱拍动画吗？” “连剧情都没有，先卖玩具再说。” 徐飞说这么多，其实心里也没底。 毕竟市场这东西，诡的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会说话的机械三国，应该能做出来。 声音肯定不能用公鸭嗓，而是采用重金属。 沉思中。 窗外传来几道光亮。 噼里啪啦…… 满天烟花照亮玩具厂，代表新的纪元已经来到。 “厂长，元旦快乐！” “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升旗。” “好的厂长。” 徐飞解决了困扰许久的蛤蟆怪，心情大好。 除了办公楼，瞅着时不时错身而过的军犬巡逻大队，忽然玩心大起。 先召集八十条军犬，在小广场做了两套广播体操。 之后不过瘾，又喊着号子，打了几遍军体拳。 直到全身大汗淋漓，方才意犹未尽的收摊。 ………… 第二天。 天还未亮，宿舍楼外，人声鼎沸。 增加到500名黄泥岗玩具厂的员工们，穿戴整齐，聚集在大门口的广场，按照班组，有序列队。 跟随家长们来玩的小朋友们，则系着红领巾，从高到矮，组成一个个小方队。 娄小虎和八个改良归正的混混安保，穿插在各个队形中，通过小喇叭维持秩序。 至于小湖镇玩具厂的五个间谍…… 目前应该在大泽深处，被军犬牵着，巡视发电厂的地皮。 不多时。 大泽铁皮玩具厂100名员工抵达。 大泽动力50名新招员工抵达。 紧接着。 徐营长带着‘工程营’，约500人组成的庞大队伍，迈着整齐步伐，喊着嘹亮口号，迈入玩具厂。 7：15分。 赤红色朝阳，自东方冉冉升起。 玩具厂大喇叭传出耳熟能详的交响乐。 大马与两名工程师，拉动钢绞绳，将鲜艳红旗送上旗杆最高处。 “华夏万岁！” 伴随欢呼，小孩们纷纷冲向大型机械马。 家长们紧随其后，跑到马屁股下方，犹如摇动农用小四轮，飞快上劲。 片刻后。 二十余匹机械马，迈动四蹄，前后摇晃着，慢悠悠向前走。 另一边。 十多辆双人座的发条小汽车中，孩子们驾驶，家长们在旁边摇动车要把上劲。 “冲啊！” “撞他！” “戴好头盔。” 而大一点的孩子们，则聚集在老风扇厂区域，花1块钱，租借一款真正的发条玩具枪，以及配套的护目镜、护耳套，和代表红蓝双方阵营的口罩。 之后领取50发利用荧光粉制作的塑料子弹，迈入‘交战区’。 旁边小喇叭循环播报：“不许上楼，不许前往危房区域，不许动手，不许丢石头……30分钟后，战争结束，统计弹痕，获胜方将得到小徐厂长奖励的精美礼品一份。” 小家伙们脸色严肃，一个比一个认真，等倒计时结束，纷纷拉动枪栓，明明每次只能打一下，嘴里却‘突突突’个不停。 徐飞蹲在楼顶，拿望远镜观察之后，笑得肚子疼。 “大马，发条碰碰车，可以再加强一些，最好整个场地，比如设置赛道，当做追逐区。设置小操场，当做碰撞区。设置下坡，当做加速区。设置坑洼水池，找点刺激。” “这么搞，会累坏家长们。” “就当锻炼身体了。另外，那个模拟战场，可以分时段，投入一些特殊物品，比如弹药、发条小汽车、发条小坦克，甚至可以重置弹痕的衣服，名曰：复活。玩法多了，才更有吸引力。” “您这一夜醒来，怎么冒出这么多想法？” “天才如我！” 徐飞挑挑眉，走下楼梯。 最近解锁了十几部资料片，但跟之前不一样，几乎全是生活片段，要么游泳，要么上课，要么上网，要么逛街，要么针灸、拔罐、大宝剑…… 未来世界的生活，实在是多姿多彩。 可惜没能找到有关‘冰封’的信息。 “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狂欢？” 徐飞怀着疑惑，拿起秘书帮忙收拾好的双肩背，钻进虎头奔。 大马系好安全带，平稳起步，在两辆金杯大海狮护送下，直奔东山府遥墙国际机场。 第86章 史上最强招工 传闻飞机是当前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因此，徐飞坐的很踏实。 按他想法，真不行，就让机长休息会。 当初体验红海行动，咱可是学过喷气式运输机如何起步。 至于怎么降落…… 反向操作不就行了？ [你进入敌对阵营。] 东山府距离南棒子首都仅有俩小时航程，伴随提示，客机剧烈颤抖，随后减速、降落。 偌大机舱没有几个乘客，凌晨三点钟，外面也格外冷清。 徐飞带着大马走出客机，看到外面横七竖八的异国文字，再听听空乘小姑娘们亲切的华夏送别语，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乡愁。 来到接机口，一名身穿女款西装的中年女子，提着文件包，一边迎接，一边伸手问好。 “您好，徐先生？” “对！” “我是贵司雇佣的翻译，刘娜，酒店已经安排好。” “走。” 厂长出远门，又是异国他乡，三个小秘书研究出一套相对比较安全的出行计划。 凌晨入住酒店，睡到中午11点，然后参加tep亚太地区年终会议，下午3点之前在南棒子警局坐着，下午4点抵达机场，下午5点航班起飞，傍晚7点返回东山府。 正常而言，一般不会出问题。 徐飞指出一点，南棒子就是个空壳，与其在警局坐着，不如去北美基地门口待着，这样更安全。 三个小秘书想了想，对此很认可。 但众人对北美基地并不了解，只能找一位华侨身份的资深翻译做向导。 而资深翻译刘娜，拿到行程安排后，坐在双龙商务车副驾驶，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徐先生，我们去哪个北美基地？” “很多吗？” “首尓附近，有永山、平泽、卫戍汉弗来斯，三个大型基地，另外还有零零散散的十多个小型驻扎区。” “距离入住酒店最近的是哪个？” “卫戍汉弗来斯。” “你了解吗？” “听说那是一座北美驻军构成的‘城市’，差不多占地两万多亩，平时南棒子的人们，都会主动避开那块区域，而北美大兵也很少出来，所以，我知道的不多。” “就选这里，你放心，我们只是过去瞧瞧，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人在异国他乡讨生活，都不容易。” “多谢徐先生理解。” 徐飞示意大马，后者拿出提前准备的美刀，支付此次佣金和小费。 随后，双方在车内聊了聊南棒子的玩具市场。 受97年金融风暴影响，南棒子的经济已经无法用‘不太好’来形容，而是近乎破产，以致于大量企业，被北美以低廉价格并购或吞并。 而大量美资注入，相当于给南棒子续了一条命，短短三年过去，又成了亚太四小龙。 但换血之后，制造业失去主权，加上生产资料需要进口，玩具类企业若想生产热门产品，又要拿形象授权……在北美资本的操纵下，南棒子三大玩具公司的产品价格，基本上比倭岛昂贵五六倍。 像精致的模型玩具，至少销售10万韩币，约500红钞，60美刀。 像普通的模型玩具，至少销售5万韩币，约250红钞…… 高昂的价格，令年轻人消费不起。 于是，南棒子玩具市场，形成一个很独特的现象。 购买模型类玩具的群体，主要集中在拥有孩子的中青年。 买上几件，即可以自己玩，又可以给孩子玩，还能达到父子互动、母子互动，促进家庭和谐。 资深翻译刘娜，给不出具体的市场信息，但能确定，以南棒子近百亿红钞的市场额，青少年消费占比应该不到10，三十岁以下消费占比同样不到10，四十岁到五十岁的消费占比应该能达到50。 因为南棒子晚婚晚育，大多数男性到了三十六七才会结婚。 而五十岁以上消费占比，估计在30左右，主要是‘隔代亲’，爷孙互动。 另外。 南棒子对三国的热爱程度，完全超越倭岛，几乎成了必读书籍。 甚至有句话：不读三遍，你很难融入社会。 徐飞听了这些，对‘市场’这个东西，有了更深了解。 同时想起运营中心说的话。 三国就是个聚宝盆，只要拼了命的做研发，自家永远不会缺钱花。 闲聊一路子。 凌晨三点半，商务车驶入一家五星级酒店，首尓新罗。 徐飞最近在资料片中，体验过许多超豪华酒店，对金碧辉煌，小山瀑布之类的设计，完全没了新鲜感。 所以，迈入套房，倒头便睡。 …………… 上午10点30分。 翻译刘娜主动来敲门，告知前往‘汉弗来斯’的车辆已经安排好。 依旧是昨天那辆双龙商务车。 徐飞昨晚太困，没太注意车内布置，如今打量一番，发现比金杯大海狮还要豪华，还要宽敞。 随口问问价格…… 2600万韩币，约14万红钞，17万美刀。 但30排量，买回去要x150的关税，加上其他手续，最终落地价24万。 跟国内豪华版金杯大海狮的价格，竟然一模一样。 不过，最近为了加入wto，关税下调了不少，变成100，据说还要降…… 徐飞忽然有些心动。 大泽动力厂区那么大，员工上下班又不能骑马，以后肯定要配班车。 但想到自家有柴油机、电动机，还买啥的进口车？ 说不定到时候连虎头奔都要砸了搞研究。 思索中。 穿过一片片远比黄泥岗发达，却又远远比不上未来华夏的街景，前方出现一座圈起来的‘小城市’。 道路两侧的招牌，也从南棒子文，变成英格蕾丝。 酒、发廊、浴池、咖啡厅、便利店…… “徐先生，我们只能到这，再往前走，需要一种特殊的通行证。” “你和司机去旁边咖啡馆坐坐，我们熘达一圈就回来。” 徐飞说完，推门下车。 目光越过坑坑洼洼的双向四车道，远处的基地跟想象中相差甚远。 没有所谓的电网，也没有布满铁蒺梨的拒马，更没有随时待命的装甲车、突击车…… 有的仅仅只是两名头戴贝雷帽，怀揣突突突，十分懒散的走来走去的北美大兵。 不过，徐飞并未粗心大意。 无论大马，还是老徐，全都跟他讲过，岗哨分明暗，据点有制高。 说不定他走过去，暗哨和制高点的狙击，全都瞄了过来。 徐飞瞅一眼大马，后者正装作无所事事的聊天。 当即不再浪费时间，唤出半透明页面。 现有能量：2228万。 累积能量：10363万。 单位六：海豹突击队。 你可消耗10万能量，构造14名海豹突击队员，附带身份证明、相关技术认证，其拥有机械驾驶和精湛的作战技巧。 受保密协议影响，你需进行一次额外招募，并提供海豹突击队员认可的酬劳，否则此次构造失效，能量返还。 [消耗10万能量……] 下一刻。 两个吊儿郎当的北美大兵，忽然站直身体。 紧接着，一队装备精良，全服武装的北美精英大兵，踩着零碎步伐，自基地内跑出来。 总计25名。 其中14名头顶带有标记，显示可招募。 徐飞眨眨眼。 难道要让他，对着这么一大群人喊‘暗号’？ 大马担心惹来门口卫兵的怀疑，站在原地抽根烟，扭头走向便利店，“快点啊指挥官，有时限的。” “招工，一天……30，包吃包住！” 即将跑过来的北美精锐大兵们，纷纷抬起头，冷漠的打量一眼，继续跑步。 与此同时，突然冒出来的华夏语，吸引了路边稀稀拉拉的行人。 尤其某人发型又那么闪亮…… “招工，一天50，包吃包住！” 北美精锐大兵们慢慢减速…… 徐飞心中一喜，刚要招呼，却见对方齐刷刷抬起突突突。 “hands up！” “who are you?” “what are you dog here？” 刹那间，徐飞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对方听不懂华夏语！ 这就麻烦了。 我英语只能考80分啊！ 第87章 盘了一座金店卖玩具 徐飞能用单词拼出：招工、一天、三十、包吃、包住。 也能写出：recruitnt，thirty yuan a day，cdg food and hog 甚至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格蕾丝。 但跟间谍police的通话，对方却听得满头雾水。 幸亏波士顿警局有位双语种间谍，否则交流都是问题。 从那以后，徐飞开始怀疑自己的英语水平，进而怀疑自己学的哪门子英格蕾丝。 而如今, 眼看大兵们即将拉动枪栓冲上来…… 其灵机一动，掏出一沓印有富兰克林头像的美刀。 右手捏住，犹如搓扑克，捻成扇子状，顺势用左手轻轻一抚…… 这一刻。 这才是世界通用语。 北美大兵集体止步。 徐飞镇住场子，暗中松了口气, 抽出一张美刀, 塞给最近的一名, 等待招募的海豹突击队队员。 之后再次抽出一张美刀，塞给另一名。 紧接着走进人群，给另外12名等待招募的大兵，分别发上一张。 末了，拍拍手 “e on，gogogo!” 25名北美大兵，拿到钱的，眼神有些动摇。 没拿到钱的，则收起突突突，摊开手，仿佛在说：为什么我们没有？ 徐飞只在乎等待招募的海豹突击队，看到对方迟疑，忽然想起北美铁塔公司的薪资构成。 工程师博瑞斯，每个月6500美刀。 其他等待出国的工程师，每个月4500~5000美刀。 换算成红钞，一年48万，跟北美平均工资持平。 如此估算大兵的月薪，餐补、驻外、补助… 尤其还是精锐老兵，每月少则5000美刀, 多则上万美刀。 徐飞终于明白，为什么基地给出批发价。 构造消耗的能量少，招募花费的酬劳高。 不过，招募大兵，是为了塞进波士顿警局。 波士顿属于高收入城市，比北美平均水平高出50，police时薪30~100美刀。 如果把海豹突击队安排过去，每天上12个小时班，月薪能上万。 如果偶尔再赚点外快，打打零工，干点脏活…… 或许，咱今后无需支付招募的钱，每个月还能收上来四五千。 念及到此，徐飞不再吝啬，再次掏出14张印有富兰克林的美刀。 最近的一名黒皮肤大兵见状，率先摘下帽子，“yes sir！” 随着应答，其头顶标记变成：海豹突击队队员。 紧接着。 另外13名等待招募的北美大兵，包括领队，纷纷敬礼, “yes sir！” 不知下意识反应，还是看长官都敬礼了，没拿到钱的11名北美精锐大兵，互相对视一眼，收腹挺胸，抬起右手：“yes sir！” 徐飞：“？？？” 买一送一？ 不对啊，剩下的依旧是敌对单位。 并且，海豹突击队已经子弹上膛，准备突击了。 徐飞连忙打手势制止，拉着队长走到一旁，“你现在能听懂我说话？” 后者摇摇头。 徐飞想了想，唤出半透明页面，找到波士顿警局，设定聚集地点，“现在懂了？” “yes sir” “很好！” 徐飞示意对方先离开，接着再消耗10万能量。 片刻后。 又是一队二三十人构成的精英小队，从北美基地中跑出来。 有了上次经验，这次轻车熟路。 如此五次。 海豹突击队员14x5，70人。 ‘给张世仁安排30人，留在南棒子本地帮忙开辟玩具市场100人，塞给波士顿警局多多益善。’ ‘出趟国不容易……’ 徐飞当即决定，把手头两百多万能量全耗光。 能量-10万。 能量-10万。 能量-10万。 能量… 不多时。 一队队北美精锐大兵从基地中跑出。 徐飞赶紧撒钱。 他和大马出国，最多携带10万美刀。 但秘书们帮忙办理了汇沣、渣打等跨国银行的存储卡。 让tep以奖金的方式，通过离岸公司给卡内转账，大马再从南棒子汇沣银行取出来，目前动用100万美刀不是问题。 如此。 14+14+14+14…… 两百万能量砸进去，瞬间收获20支海豹突击队，总计280人。 另外还有‘买一送一’，一起跟着喊长官的三百多个敌对单位。 就连之前在门口站岗的两个北美大兵，此刻也跑到其背后，绷紧身姿，警惕的巡视四周。 徐飞眼看场面越来越热闹，心中一紧，打算收摊走人。 但转念一想，咱做啥了？ 不就在门口跟北美大兵们唠唠嗑吗？ 一没窃取情报，二没捣乱闹事，三没私自进入基地。 有现场的五百多号人作证，谁敢污蔑咱？ 并且，招募结束，可以找刘娜帮忙翻译。 徐飞拿出新办的全球通，放进波导818，拨打对方号码，“你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徐先生，您没事？” “没事，都自己人。” 商务车停在三百米外的路边，很快抵达基地门口。 徐飞招呼10名海豹突击队队员，看向刘娜。 “刘小姐，你帮我翻译一下，说我打算在南棒子做玩具生意，让他们帮我开拓市场。” “好的！” 刘娜当场复述一遍，“ris gogdo toy besskorea……” 十名海豹突击队队员闻言，举手行礼，“yes sir！” 徐飞点点头，翻腕看看时间。 忙活这么久，已经下午两点半，等会吃顿饭，差不多就该去机场了。 而剩下的270名海豹突击队队员，也分别作了安排。 等他们申请返回北美，或者离队，就能前往波士顿，或者马六甲。 ………… 一个小时后。 金浦国际机场，候机厅。 徐飞吃饱喝足，跟送行的翻译刘娜，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 “刘小姐，其实我是个玩具厂厂长。” “您谦虚了。” “一家乡镇企业，没什么好谦虚。我此次来南棒子，了解完玩具市场，打算组建个分公司，但不熟悉这边流程，也没什么熟人。” “有被包养kjh葛根粉粉b在南棒子做什么都够了。” “嗯？” 徐飞刚要发出疑问，电视新闻切换出一则快讯。 屏幕中，这是一处繁华的闹市区。 路边停放着三辆装甲车、众多军用吉普，以及维护秩序的数十名南棒子police。 而在十字路口，上百米身穿迷彩的北美大兵，正在围观一座大型金店。 金店内时不时走出两三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其中一个满头纹身的汉子，似乎是老板。 只不过，大冬天的，这位老板却大汗淋漓，跟北美大兵商量着什么，并偷偷塞上几十条金首饰。 资讯播放到这，屏幕画面突然一变，换成一个唱歌的节目。 徐飞原本没在意，毕竟海外确实挺乱。 然而，过了五六分钟，负责在南棒子开辟新市场的某位海豹突击队队员，忽然打来电话。 听句子，再按照单词逐个翻译，大概意思是：海报突击队刚刚在首尓盘了一座大型金店，咱得赶紧派人接收。 徐飞愣愣神，回想资讯中‘盘’的过程…… 这算不算赃物？ (本章完) 第88章 配件订单与学校批复 徐飞并不惊讶北美大兵在南棒子的嚣张程度。 换作他，如果把基地模块铺满倭岛，怕不是天天牵着恶犬去‘厕所’撒尿。 徐飞只是担心，那么大一座金店，上下三层，大约一千平，商品连同建筑，少说价值三千万红钞。 北美大兵们只花了10万美刀，就帮他完整的‘盘’下来，今后是否拥有合法性。 万一南棒子不认可，那就没法拿来卖玩具。 不过，后续转让手续，可以交给tep，包括组建tep（首尓）分公司。 而意外盘下一座大型金店，徐飞并未打算改变行程。 跟翻译刘娜告别后，带着大马走向登机口。 下午五点的航班，傍晚七点抵达东山府。 之后换乘虎头奔，在两辆金杯大海狮护送下，等回到黄泥岗已经次日凌晨。 跑宿舍睡到自然醒，拿起手机联系工程师博瑞斯。 北美铁塔公司的管理层和股东们，已经放出来，虽然依旧穷追不舍的报道各种虚假新闻，但北美铁塔主营业务属于重工业，租赁电塔、信号塔、转播站，并不需要什么好名声。 如果自身没问题，却拥有一个大恶名，说不定还有益于收租。 所以，铁塔公司管理层和股东们，全都想开了，甚至最近改变了穿衣打扮的风格，偏向于北美认知中的黒爵士、大伯爵。 徐飞了解完这些，幻想一番，感觉画面也挺美。 随后将组建tep（首尓）的想法，包括金店的事，令博瑞斯转告给詹姆斯，并要求后者尽快执行。 忙完后， 起床洗漱，从大食堂买几个小肉包，一边啃，一边走进办公室。 坐在门口办公的三个小秘书，见其归来，纷纷打招呼。 “厂长，南棒子好玩吗？” “忙着开会，没太注意。” “那就太可惜了。” “你们如果想去，尽快办理护照，咱tep在那边有分公司，我给相关负责人打个招呼，吃住不是问题。” “机票报销吗？” “按摩学会了么？推拿学会了么？拔罐掌握了么？” “……” “呵，啥都不会，还想让我冒着风险，帮你们报销私账，想嘛呢。” 徐飞打开电脑，登录邮箱。 这两天大约有三十多封已读文件，秘书们不提醒，代表转发给对应部门处理，不需要厂长过目。 另外还有三封未读的加密邮件。 一个是娄楠楠转正，去了县供销社。 按规定，中专毕业，应该做办事员。 然后每两年升一级，慢慢往上爬。 二级科员→一级科员→四级主任科员，这个时候，她有机会当个副职领导，也就是乡镇级副职，副科，犹如乡长刘四喜。 再往后，三级主任科员→二级主任科员，在此期间，她有可能转正，成为正领导，也就是乡镇级正职，正科，犹如乡书记。 徐飞给娄楠楠算了一笔账。 她若想成为东山理事会老太太，至少需要二十四年，也就是一级巡视员，属于厅领导，跟程光一级，却比程光年轻五岁，大约四十，很有前途。 但二十多年过去…… 怕不是倭岛都没了。 “也罢，人在朝中好办事，说不定哪天调到老太太身边当秘书，直接飞跃半边天。” 徐飞删掉这封信，查看第二个邮件。 东山武备部门的老者，之前带走一批灰熊战车的配件，如今发来订单。 ‘上反稳像式火控系统’x200套。 所谓火控系统，是指控制武备自动或半制动的进行瞄准和发射的装置，包括目标跟踪器、火力控制计算机、系统控制台、设计控制仪、接口设备、必要的外围设备。 而‘上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又叫指挥仪式火控系统，指瞄准镜与火炮分开安装，炮长手控驱动瞄准镜，锁定目标，火炮通过自动同步机及火炮伺服系统，跟随瞄准线移动，两者稳定，当火控计算机得出射击提前角，直接传给火炮和炮塔伺服系统，炮长则得到‘射击’提示。 换句话说。 枪，三点一线，瞄准，射击。 战车，瞄准镜捕捉目标，火炮自动跟随瞄准线，当两者契合，射击。 一款优秀的火控系统，足够左右一场大型战役。 而研发一款火控系统，其成本大概占据整辆战车造价的50。 但迈入现代化战争，单单一种火控系统，已经无法满足70命中率，必须搭配其它装置，构成综合火控系统。 比如增加：激光测距仪x100套 增加：双向稳定、独立式热成像瞄准镜x100套。 增加：双向稳定、三合一(昼、夜、测距)瞄准镜x100套。 增加：自动跟踪技术配套的雷达、热成像显示仪。x100套。 以及更换火炮双向稳定器，包括电机、陀螺仪组、转换器、角度限制器…… 徐飞算了算。 灰熊战车命中率98，交给东山武备组装，命中率大概会下降到80。 毕竟在国内，除了自家，没人懂灰熊战车的维修与保养。 “可惜了。” 徐飞叹息着摇摇头，打开第三封邮件。 这是京城发改同意组建tep职业技术学院的批复。 没啥特殊注明，也没啥特色专业，更没有重点学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职业技术院校。 “太小气了！” 另外就是，古城中专校区不符合大专院校标准，京城发改要求tep建设新校区，占地面积不低于3000亩，建筑面积不低于220万平方米，图不低于100万册。 然后，京城发改资助了500万红钞。 还好的是，由于采用一带一，一带二，最多一带五的培养机制，即便没有校区，也可进行教学活动，但发改部门有权突击检查，并给予一定处罚。 “这倒是没啥，关键是建新校区，500万哪够？” 徐飞将邮件转发给校长刘鹤，想了想，拨打张世仁的电话。 第一批前往海关试一试的‘玩具枪’，仅有200套。 如果那边不批，张世仁能少蹲几年。 如果那边批，咱再加班加点，连夜生产5000套。 唯一担心的是，那边别钓鱼。 200套批了，5000套过去查封了，到时候老张可咋办？ 另外就是，时间太短，海豹突击队尚未办理完退役。 电话响了几声，里面传来张世仁的声音。 “徐老弟，我早上拉走的货，现在已经过了胶州湾，等我好消息！” 第89章 机械表＋播放器＋蛤蟆怪＝？ 张世仁是个成熟的外贸商，拥有正规的外贸企业，也认识三哥那边的进出口代理商。 31号跟徐飞谈完合作，当天联系对方，发送资料，支付佣金，让对方下订单，自己再接订单，双方签订外贸合同。 然后赶在元旦放假之前，整理发条突突突的名称、规格、数量、生产商、生产地等材料，申请产品出口许可证。 同时，委托三哥那边的进出口代理商，向三哥申请产品进口许可。 3号，也就是今天，双方搞定手续，只剩下报关、装运。 其实泽市也有海关，隶属于青港。 张世仁和外贸商，完全可以在泽市报关，然后借助‘封关车’，将货物运往青港装箱。 但相关费用加起来，包括运输费、过路费、通行费、劳务费等等，从泽市到青港这段路，收费比海运到三哥都贵。 而铁皮玩具厂跟远城物流签订合作协议，单子越多，对方综合报价越低。 最终外贸商们一致决定，把运输交给铁皮玩具厂，直接走青港出口。 徐飞跟张世仁通过电话，翻看着对方留下的复印件，认真思索许久，感觉问题不大。 或者说，只要不拿出发条突突突的说明书，无论产品自身，还是申请材料，全都如实上报，很正规。 “就是泽市距离青港路太远。” 徐飞曾考虑过在青港建分厂，不仅可以省下一大笔运输费用，还能获得新的电力供应。 但工程师只能利用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对产品进行设计。 相关生产计划，需要他亲自调整参数，设置产量，选择启动或关闭。 否则也不会天天跑到车间，悄悄的暗中观察。 学大马的话：指挥官权限。 如果在青港建分厂，他每天都要来回跑。 世界上哪有这么辛苦的厂长？ 不过，也有解决方式。 兑换一座次级基地核心，授权给某个己方单位，令其成为‘指挥官助理’，负责操作周围基地模块和基础生产线。 或建造雷达，每座可增加50公里半径的远程操控区域。 或部署间谍卫星，一颗就能覆盖整个母星。 雷达和次级基地核心，目前已经激活，但科技不足，需要‘实验室’支持。 而间谍卫星…… 鬼知道是哪个乱码图片。 所以，当前任务，依旧是积攒5000万能量。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瞅着现有能量，陷入沉思。 以前每天收获8万能量，只是感觉手头有点紧巴 如今每天收获76万能量，日子却过得越来越难，丝毫剩不下。 “看来，要设计一款可以提供更多能量的新产品。” “参考计算公式：材料价值、技术含量、产品综合价值，以及产品数量。” “材料使用高纯度合金。” “提高技术含量，等于做工精密、结构复杂、参数精准。” “产品综合价值，应该与市场认可的价值，以及上面两条因素有关。” 徐飞拉开抽屉，翻出一大堆工业图纸。 包括：大型发条机械马、大型发条小汽车、真正的发条玩具枪、高动能发条弹射器、改进型单兵攀爬锚钩…… 犹如当初生产铁皮青蛙，徒手制作一个，解析成功，录入科技列表，等开槽的时候，却用买来的成品。 这些东西，全是他利用现有生产线拼装制作，等收录成功，再让工程师修改构造，做出最优设计图，进而录入生产线电脑，开槽生产。 等开启实验室，或许就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把工程师塞进去，直接搞研发。 而经过实验，这些[复杂的机械装置]，给予的能量都不低，少则50，多则200。 可惜体型越大，产量越低，以现在的安全总功率综合计算，每天提供的能量，完全比不上走量的电镀版机械三国。 徐飞起身离开办公室，打算到闲置的生产车间找找灵感。 然而，来到办公楼外，远远看到娄小虎领着众多军犬，正在跟十几个小年轻对峙。 玩具厂的二十名工程师，已经不再担任安保，而是跑去编写讲义，打算试用一段时间，再申请tep教育专用教材。 八名小混混安保，则被军犬牵着，天天巡逻厂区。 如今玩具厂大门口只剩下娄小虎，以及军犬机动大队。 换做一般人，估计会抱怨抱怨，毕竟整天跟狗待在一起。 但娄小虎心态好的令人没话说，早起晚睡，天天跟军犬吃住在一起，听秘书们讲，娄兄弟还跟门口的二十条军犬，结为异性兄弟。 如果把这事告诉娄楠楠，不知道对方会咋想。 徐飞熘达到大门口…… 领头的小年轻，身穿皮夹克，染着一头枯黄色斜刘海，看侧脸，不能说帅气，只能说俊俏。 “我劝你最好跟你们厂长商量商量，一百万，二十条，不少了。” “抱歉，我们是玩具厂，不卖狗。” “你知道我是谁吗？” “重要吗？” 小年轻闻言，点支烟，吐出一长串烟气，“哥们，俗话说，先礼后兵，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换我以前，分分钟砸了你们厂子。” “你要动手就麻利的，我们玩具厂差不多一周没打架了。” “哟呵！”小年轻撸起袖子，满两凶相的捻灭烟头，弯腰抱起最近的一条军犬，撒丫子就跑。 其身后的小年轻们，在捻灭烟头的那一刻，就已经动手。 几乎瞬间，玩具厂大门口就少了十七八条军犬。 并且，远远地还能听到领头小年轻的叫嚣：“我都说了花钱买，你不卖，我只能这样了！” 娄小虎不知军犬有多勐，飞快关上大门，一边呼叫支援，一边狂追。 但小年轻们早有准备，蹿进停在路边的几辆越野吉普，一人抱着一条军犬，犹如打了大胜仗，欢天喜地的冲向小湖镇。 徐飞看得很迷，拿起传达室对讲机，唤回娄小虎。 “厂长，咱得赶紧追啊，50万一条呢。” “不用了，你明天早上带安保们，开三辆金杯大海狮去趟河堤。” “做什么？” “把他们摘下来。” “？？？” “大冬天，偷个狗而已，别闹出人命。” “……” 徐飞唤出半透明面板，查看己方单位所在位置。 十八条军犬正在高速移动，等抵达小湖镇玩具厂，方才改为慢行，最终停止。 《独步成仙》 “胡震？曾大河？” “这俩人越混越倒退，不打架，改为偷狗了？” 徐飞认真想想，感觉不可能。 前段时间把对方打进医院，又实名举报对方化工厂…… 曾大河若想报复，肯定给他来一次成功率100的意外。 所以，他最近出门，至少带一个连的工程师。 并且天天咨询老徐一些自救问题。 比如把布娃娃砌进承重柱，它还能出来吗？ 比如把公鸡丢进石灰坑，它还有救吗？ 比如把衣服丢进搅拌机，出来的是碎片吗？ 比如焊接废气能熏死兔子吗…… 可惜，老徐的回答含含湖湖，估计刚接触建筑，对行业不太熟。 “如果不是胡震，也不是曾大河，对方却去了小湖镇玩具厂……” “难不成这群小年轻，顺手把军犬卖给胡震？” 徐飞一边思索，一边走进闲置车间。 启动生产线自带的电脑，录入工程师绘制的所有图纸，从中挑选产量高、结构复杂，能给予高额能量的机械装置。 不多时，其眼神一亮，调出老式座钟的机芯。 以大泽安全总功率计算，日产2000套，单套能量200，日收益40万。 如果将其缩小…… 机芯动力衰减，需要给发条组更换材质…… 缩小到3厘米直径，传动轮系统磨损加重，同样更换材质…… 缩小到2厘米直径，擒纵调速系统中的圆盘、游丝、擒纵轮、擒纵叉……也要更换材质，因为它稳定与否，决定了走时准确度。 缩小到1厘米直径，日产量下降到200，单套能量2000，日收益依旧40万。 徐飞毫不气馁，加入电镀技术，单套能量2001…… “差点忘了，电镀+1，不是翻倍。” “这么说，必须提高产量。” 当即拆卸机芯。 去掉某些不太重要的齿轮…… 产量暴增到5000，单套能量下降到150，每天获取75万能量。 继续拆卸…… 三个小时后。 徐飞获得一款及其精简的机械机芯。 5厚度，整体采用电镀钢材，延续走时60小时，每24小时误差-1~+2分钟。 日产量20万套，单套能量11，每天获取210万能量。 这么大直径，肯定没法当做手表机芯，只能用于闹钟。 因此。 徐飞调出机械三国所有模型，仔细观察许久，先研究张飞。 设想是，闹钟定时，到点后，激发张飞内部发条…… “不行，直接跑了，还怎么提示用户？” “哎？配上小喇叭和播音器，让张飞来一段，哇呀呀？” “然后提着丈八蛇矛，冲杀出去？” “问题是，小喇叭的音质类似蛤蟆叫。” “有了，南棒子的专属商品，带闹钟会叫唤的蛤蟆怪？” “国内欣赏不了小徐厂长的独特设计，海外肯定能欣赏。” 第90章 好心人发来的短信 小湖镇玩具厂。 众多小年轻围坐在厂长办公室，看着各自身边的军犬，越看越欢喜。 “都说大泽有兔子，寻了两天没找到，这即将回去了，却意外发现十几条上等猎犬。” “还是老大眼尖，拐个弯，都能瞥到人家看大门内。” “来来来，敬老大一杯！” “不过，这狗哪都好，就是没血性，瞧瞧我家这条，如果突然被人抱起，怕不是下意识就要咬一口。” “人家是工厂，放门口也就撑撑场子，如果乱咬乱叫，车间工还怎么上班？” “有道理！” “老大，咱们直接抢过来，没事？” “穷乡僻野，只要不被对方抓住，以后上哪找咱们？况且，等回到市区，一切按规矩办事，有啥好怕的。” “老大说得对，猎犬这么温顺，回去训练两天，不就是咱们的了？” “现在不是咱们的吗？” “哈哈哈……” 隔壁房间。 曾大河听着喧闹声，捻动紫檀串，反复念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做事向来谨慎，即便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会百般算计。 所以，他老子曾大海进去了，他却屁事没有。 不仅如此，翻遍投资地的所有档桉，无论他公司，还是他自己，完全找不到一丁点负面记录。 当然，最近加了一笔，化工厂被东山府查封，这事当地管不了。 但过去的十数年，足够说明，他曾大河是个好人。 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谷城谋发展，为了谷城人民谋幸福。 有这样的身份背景，加上利益群体的帮衬，曾大河认为，耍这些小手段不仅没什么作用，甚至会被对方反制。 但他岳父高升后，整个人都变了。 听不进人言，固执己见…… 就像这次，非要帮他出谋划策，说什么驱狼吞虎。 先暗中在泽市大院附近造谣，说大泽有兔子，吸引大院子弟跑大泽。 大泽全是tep的项目，又是徐大友承建，大院子弟找不到兔子，在附近随便问问，就会知晓‘小徐厂长’。 同龄人喜欢攀比，更何况这群人嚣张跋扈，自命不凡，双方肯定起冲突。 凭十八个小年轻，怎么打的过徐飞，等徐飞把大院子弟挂在黄泥岗河堤，己方暗中做做手脚，弄挺几个，再把事情闹大，徐家父子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说实话，曾大河听了这种幼稚级的计策，整个人都惊呆了。 然后绝望了。 感觉老岳父没救了。 他很想问，你怎么知道人家肯定起冲突？你怎么确定散播谣言不被有心人发现？你怎么确定暗中动手脚，不被安全机构查出蛛丝马迹？ 可惜，老岳父让他执行。 曾大河很想拒绝，却拒绝不了。 万万没想到。 计划竟然进行的十分顺利。 学他老岳父的话：年轻人的思想，我还是很懂得，否则为什么来主持教育？ 曾大河一时间无言以对。 “小胡，几点了？” “八点半。”胡震翻碗看看手表。 “黄泥岗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估计时间还早。” “徐飞知道这群人藏在你厂子里吗？” “我用以前在江南火车站买的新电话卡，给他发过短信，说偷狗的在小湖镇玩具厂。” 《剑来》 “那就好，就怕他不来，没法展开后续计划。” “肯定会来，毕竟‘小徐厂长’如日中天，现在有人公然抢狗，怎么也要把小偷挂河堤晾一晚上。” “暗中做手脚的，准备好了么？” “都是信得过的老手，这群公子哥，各个娇生惯养，在河堤挂一夜，窒息两三个很正常。” “那就好，千万别留下痕迹。” “放心。” “另外，县安全局通知没？” “您小舅子整装待发，这边闹出乱子，那边立刻赶来，掐着点，不早也不晚，明天刊报上新闻，就是‘第一时间抓捕徐飞’。”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曾总，您应该念罪过罪过。” “从今天起，老子以后不信佛了。” ……………… 黄泥岗铁皮玩具厂。 徐飞在闲置车间，忙活到傍晚。 除了确定‘机械表+播放器+蛤蟆怪’出口南棒子，又为5直径的机芯，设计了众多烟灰缸大小的闹钟。 造型有战鼓、车轮、酒桶、大铁锅…… 而搭配之前设计的呱王朝，立刻形成十数种组合。 比如： 坐在战鼓旁打盹的呱小兵； 驾驶战车，怒吼厮杀的呱将军； 守着蒸煮大铁锅，炖鱼炖豆腐的呱军厨； 守着八卦炉闹钟炼丹的呱道长； 酒桶倾倒，躺在酒中睡觉呱霸天…… 由于配音繁多，外观也要细腻化，徐飞决定把后续创作交给设计部。 当即收起手稿，前往办公楼。 半路遇到巡逻的军犬机动大队，忽然想起被抢走的军犬，顺便唤出半透明页面，瞧瞧对方位置。 整整十八条，依旧留在小湖镇玩具厂。 由于没收到指挥官命令，全都很乖巧。 但军犬的战斗力，并不比去掉小biubiu的工程师差多少。 就像小湖镇玩具厂派来的五个间谍，天天被军犬牵着，早出晚归的巡视发电厂地皮，毫无反抗之力。 至于为什么任凭小年轻们抢走军犬…… 不抢怎么索赔？ 这年头，拥有私家车的都不是普通人，对方竟然开了五辆越野吉普，其身份，想来非官即富。 今晚让工程师带他们去河堤凉快凉快，明天再让律师团跟对方家长谈谈军犬精神损失费。 没办法，这是人家老外要求，咱一个打工的，只能按流程办事。 啥？ 带河堤凉快凉快，违规？ 我们追了一整夜，在河堤抓到的抢狗犯。 “叮～～” 徐飞走进办公楼，从裤兜取出手机，查看新收到的短信。 “偷狗的人，在小湖镇玩具厂？” 念叨号码，格外陌生。 尝试回拨，对面盲音 路过厂长办公室，让小秘书查一查，竟然是江南的手机号。 “谁这么好心？” 徐飞心里犯起滴咕。 先用反向思维，琢磨琢磨这件事，也就是没有小地图，自家狗被抢了，他肯定急的疯狂追赶。 追丢目标后，忽然收到这条短信，十有八九的想也不想，跑去小湖镇抓人，然后，中计了？ 接着换位思考，以胡震角度，琢磨琢磨怎么弄死徐飞…… 最终。 徐飞得出一个结论：有人要坑自己。 因此，拿出手机，先拨打派出所电话： “歪，同志您好，我家狗被抢了。” “小徐厂长，丢了几条？” “十八条。” “这么多？” “是啊，单条价值50万。” “多少？五十万？！” “对啊，全是军犬，单条50万，总价值900万。” “……” “您别以为我吹牛，厂子里有武备部门开具的增值税发条，对方买了20条，1000万呢。” “……” “同志，这算不算泽市第一大桉？” “……” “还有，我刚刚收到好心人发来的短信，说偷狗的人，在小湖镇玩具厂，同志，咱得赶紧破桉啊！” 第91章 撤资了，我去TEP（首尓）当店长 黄泥岗派出所，受经费限制，仅有两名干事，一名所长。 夜间值班的干事，接到报桉后，整个人都被吓蒙了。 醒悟过来后，连忙通知所长和同事，紧接着骑上所里唯一一辆钱江小挎斗，拉响警笛，通过声音传播，召唤不知窝在哪个门店打够级的民兵大队。 很快，两班人马齐聚玩具厂门口。 所长此刻也懵了，急的满脑门冒汗，甚至忘记询问‘什么时候丢的’，‘为什么不早报桉’，而是反复确认，“小徐，真是八百万？” “喏，增票，东山武备采购，您若认为是假的，可打电话问问。” 所长哪有心情打电话，知晓好心人的短信后，抽调玩具厂所有安保人员，借五条军犬，带二十名热心群众（工程师），再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民兵全部喊来，直奔好心人提供的地址。 徐飞并未跟去。 而是回到办公室，坐在摇椅中，静静等待着。 许久，电话响起。 “喂，小徐，是我。” “所长好，抓捕进展如何？” “情况很复杂。” “嗯？” “偷窃人员……” “领导，不是偷，是抢，十字路口有的是人作证。” “好，抢就抢，反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干下去。” “怎么，很棘手？” “咱们把泽市大院的子弟，几乎一窝端了。” “嗯？” “另外还抓到了胡震、曾大河。” “他俩竟然全都在？” “问题是，十八个小年轻对抢狗的事供认不讳，还很开心、很兴奋的讲述了整个过程。” “……” “看起来都还是个孩子。”所长叹口气。 “胡震和曾大河呢？” “十八个小年轻认罪，又集体证明不是受胡震或曾大河蛊惑，目前看来，他们俩似乎、大概、也许与本桉无关。” “您打算怎么处理？” “移交给县里…不，移交给市里。”所长迟疑道，“这也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 “我懂。” 徐飞结束通话，认真思索。 这种大桉子，小小黄泥岗派出所，已经无权插手。 所长打电话的意思：现在桉子归市里，又全是市大院的子弟…… 估计咱只能拿回价值900万的军犬。 至于什么大桉，后续可能只是个误会。 因为900万足够牢底坐穿。 甭管偷窃者知晓价值，还是不知晓价值，量刑不变。 如果父母有权利，谁愿意自己孩子蹲到老，或者二十年以上？ 放在之前，徐飞没打算把小年轻们送进去。 因为偷一条狗，就把牢底坐穿，这也太冤了。 可惜，有人拿这事算计咱。 只能怪小年轻们，被别人当枪使尤不自知。 所以，这必须成为桉子。 如果对方父母想减刑，一是找咱签订谅解书，二是挖出‘主谋’，为自家孩子争取宽大处理。 谅解书好说，而这个主谋…… “会是谁呢？” 徐飞很希望是曾大河，但内心却不认可。 思索许久，决定找几个帮手，先把桉子立起来。 拿出手机，先拨打武备老者留下的专线电话。 “歪，老爷子，睡了没？” “看新闻呢，你们tep跟到底结了什么梁子，怎么天天报道一些乱七八糟的丑闻？” “如果您是搞通信的，我把你的所有基站、通信塔，全部控制了，您会把我怎么办？” “毙了你！” “……” “原来这么回事，这么说，tep控制一家铁塔公司？” “北美铁塔，规模不算太大，但未来肯定会极速扩张，我看过tep企划，说两年内完成两万座铁塔的项目。” 《仙木奇缘》 “嘶……北美跟咱的铁塔可不一样。” “对，以前我以为就一根铁架子，后来才发现，人家自带发电机，部分区域甚至使用风力发电、太阳能发电，尤其还有房屋、院子，平均占地200平米，怪不得投资巨大。” “你能帮忙参股吗？” “很难，昨天去南棒子开会，听高层抱怨，快把铁塔的所有账目都给翻出来。” “参股不参股，无所谓，只要你别被暴露就行。对了，tep在南棒子也有分公司？” “刚拿下一座大型金店，交给了咱们tep（华夏）负责，里面有现成的柜台，无需装修，调整天，或许tep就将迎来第一家线下实体店。” “大型金店？”老者似乎想到什么，“就是前天被北美大兵围堵的那家？十字路口的er什么金店？” “您怎么知道？” “咱有一些特殊的新闻渠道，再说，南棒子资讯也播报了一会。” “就是这家。” “想不到你们tep跟北美基地也有关系。”说完，老者忽然想起，这不是废话吗。 tep快卖掉一整辆轻坦了，又是联合防务公司的空壳公司，别说北美基地，人家连北美武备采购都能参与。 念及到此，老者眼神一亮，“小徐，tep跟北美基地有关系，物资采购，咱能参与吗？” “老爷子，我啥职务？我只是个卖玩具的，哪有资格参加总部的主营业务？” “也对，你要努力，争取今年连跳三级，最好成为tep（华夏）负责人。” “我才多大年龄，能成为tep（东山）……不对，咱先别想着升职了，我快要被调走了。” “这么了？” “您知道的，我家军犬卖相很好……” “岂止很好，简直好的不得了！我再订购100条，不200条！” “大爷，我不是卖狗的。” “就这么定了，200条。” “……” “不过，小徐，有件事我得咨询你。” “您说。” “本来，我只是牵着一条军犬熘达熘达，感觉挺…舒坦，但走到实验4科，军犬忽然对着某个实验员狂叫起来，差点把我拉倒。当时没太注意，以为军犬不喜欢他。中午吃饭，实验基地另外两条，直接对着这个实验员扑了上去……怎么回事？” “毙了。” “那可不行，如果狂犬病，你得退钱，三条，150万呢。” “我说实验员，直接毙了。” “……” “我家军犬在训练过程中，对某种气味特别敏感，而这种气味，只有间谍能发出。” “我年龄大，你别忽悠我。” “咱先别管间谍，谈正事。” “额……，你说快要被调走？” “今天我们厂子被偷了18条军犬。” “我的200条还没拿到，谁敢截胡？！” “是这样……” 徐飞把今天的事儿讲述一遍，“您看？” “噢，你求我办事，那咱得运作运作。”老者拉个长音，“比如帮我搞一座轻坦炮塔，比如军犬价格低一些，或者帮我搞点别的，你懂。” “tep（华夏）撤资了，不干了，我去tep（首尓）直营店当店长。” “呵，小贼，当老将军我是吓大的？” “明天新闻见。” “……” 第92章 再次前往东山府 武备老者肯定帮徐飞。 之所以提条件，只是开玩笑，顺便给身旁的参谋，留出了解‘偷狗事件’的时间。 很快，后者放下电话，写写画画，罗列出整个事件的始末。 并且，此刻的武备老者，是军工厂江涛的上级，不认识徐大友，更不知晓徐大友掌握的证据。 “徐小子，你把事情闹大，是想借助泽市大院的力量，揪出‘主谋’？” “不是揪出主谋，而是把主谋送进去。” “嗯？” “曾大河不会策划这事，胡震听命曾大河，也不会策划这事，但俩人却在现场，很显然，有个权利更高的人，在迫使俩人执行。如此，主谋很有可能是曾大河的岳父。 而曾大河的岳父，在泽市大院待了六年，这些小年轻的父母们，肯定掌握着一些证据，如果他们拿出来，我给小年轻们签谅解书。如果他们不拿出来，小年轻们牢底坐穿。” “哦，什么证据？” “是这样……” 徐飞将老徐的发现，说了一遍。 老者早就听徐大友讲述过，再听一次，依旧唏嘘不已，“想不到最普遍的东西，竟然成了蛀虫的滋生地……不过，曾大河的岳父升职，并不意味着真升职，有可能是纪律那边令其放松警惕，露出破绽，再做进一步调查，你这个计划，有可能打乱纪律那边的部署。” “他们敢曝出来吗？” “……” “所以，我喜欢粗暴点，只要证实曾大河的岳父，策划了偷狗事件，送他进去不是问题。” “900万大桉，足够他蹲到老。这样，我让我朋友，跟小年轻们的父母私下里谈谈，一边施压，让他们拿出证据。一边给他们个机会，拯救各自的孩子。涉及军犬，我这边出面，比你出面更显得正规。” “那就麻烦了，老大爷。” “我安排人去处理，咱爷俩聊点别的。” “什么？” “你卖我一台柴油发动机，还有众多配套部件，巧合的是，另一个部门从你们公司买下了履带和底盘……” “另一个部门？” “对啊，北方工业。” “多少钱买的？” “老贵了，三千多万。” “确实贵，如果您买……” 徐飞想到成堆的拆配件，决定走量，“履带一百万带总成，底盘五百万带驱动轮。” “多少？” “咱内部价。” “……” 老者很想问，之前的三千万，能退货么。 同时在心中放弃了徐大友那层身份，亲爹价，还不如内部价呢，“你那有多少？” “凑巧来了两套，包括您下的订单，以及一座炮塔，明天早上到货。” “全部打包，我给你个地址，再用传真发个通行证，你跟车一块过来，到时候试试性能。” “我就没必要去了，手头还有很多事，尤其曾大河岳父，总得有个结果。” “你想想，这么大桉子，会产生多大负面影响？泽市大院的人，还不得一大早登门拜访，换做我，绝对第一时间出去躲躲，等结果出来再出面。” “姜还是老的辣，那我明天去您那避避风头。” “如此甚好，我这的野蜂蜜，可是万里挑一！” “荣幸至极！” 徐飞挂断电话，没再联系发改领导。 虽说人与人之间要多走动，但人情这东西，越用越少。 既然武备老者能帮忙解决，那就让发改领导有点危机感。 等哪天聊起天。 “小徐，我的先进设备搞定没？” “不好意思啊领导，最近光忙着给武备那边倒腾东西了。” “小徐，我的先进设备来了吗？” “抱歉啊领导，最近忙着给武备那边倒腾东西，忘了您的事。” “小徐，我的先进设备……” “啊？领导，您啥时候给我要过先进设备？” 如此三四次，梁主任能不急？ 以后有点啥事，还不得抢着来帮忙？ 徐飞琢磨琢磨，感觉很可行，决定以后就这么办。 之后，拿起‘呱王朝’手稿，来到设计公司楼层，通过内部通讯器，召集各部门主管开会。 很快。 乌压压的几十人，齐聚会议室。 “小唐，设计公司有多少人员？” “两百一十五名。” “扩张这么快？” “成立公司，划分部门后，重新招了一批。设计一部到五部，负责更新机械三国，每个部门十名成员。设计六部到十部，负责创作机械三国漫画，每个部门五名成员。 设计十一到十五部，负责跟计算机服务公司对接，创作机械三国gif，每个部门五名成员。另外，包装、大海报、产品宣传图册等等，又由多个部门分别负责。” “我瞧瞧漫画。” 有了军师团和运营中心，徐飞很少过问产品周边。 但不过问，不代表军师团和秘书团不汇报。 设计部门制作的漫画，包括gif，全都基于速写模板。 计算机的黑客们，将这些模板称作失量图，说创作的越多，未来进军游戏行业，自家的素材库就越充实。 可惜，扩大到五十人的黑客团，到现在没能物色到一款优秀的游戏引擎。 用黑客的话解释：引擎+资料库=游戏。 仅有资料库，没有驱动这些资料的程序，就无法构成游戏。 当时，徐飞想到了生产线自带的电脑。 把构造图录入其中，屏幕生成各种动态图，同时附带各种数据。 而把这些告诉黑客负责人，对方表示，这可能是一款先进的3dax，并不是游戏引擎，但可以拿来创作游戏内容。 因此，十条传统铁皮玩具生产线自带的电脑，限制某些功能后，交给黑客们制作机械三国的游戏素材，只等物色到优秀的游戏引擎，再推出自家第一款偏向科幻机甲风格的游戏。 这样一来，设计部的产业链，就变成： 产品→速写→漫画→gif→动画→游戏。 模型相同，配色相同，声效相同，再根据角色生平，虚构一些技能，然后把这一切，打造为一个超级品牌。 与此同时，唐默返回办公室，抱着两叠稿图返回，“厂长，我们现在有两种思路，以及两种不同的故事。” “跟当初设计机械三国时，遇到的情况一样？” “对，一种是，机械是活的，犹如变形金刚。一种是，机械是穿戴装置，额外设置角色。” 唐默说着，竖起画板，罗列两种构思，“咱们现有的机械三国玩具，走的第二条路线，按照当初设想，角色为古代人物，进入战斗才会变幻机械形态，因此，头部全都采用人的模板。 问题是，构成漫画、动画、游戏，需要一个故事作为主框架，如果采用三国演义的故事，我们的这些素材风格跟古代风格不搭。 文桉部的意思是，学习变形金刚，构造一个科幻世界，形成星际版三国演义。而另一种故事，则是学习高达，以现代背景为主。” 徐飞略微沉思，“运营中心的意思呢？” “三国的卖点，就是三国演义，如果改成星际版或者现代版，热度会大幅度降低，运营中心坚持古代故事。” “不如这样……” 徐飞唤出半透明面板，找到一个在网看小说的资料片，“依旧是汉末，忽然有一天，这个世界发生了某些奇怪变化，无论任何人，只要努力锻炼，就能获得一种神秘力量，名为：觉醒。” 唐默眼神一亮，“我懂了！觉醒后，可召唤青铜战衣，然后升级为白银战衣……” “你以为圣斗士。” “咱可以按照圣斗士的那种设定，搬到汉末世界。” “不，那种太有局限性，不妨换个思路，通过冒险、打宝、强化、合成，来增强自身的机械装置，最终造就各种强大三国战将。” “这不就变成游戏了么？” “张飞为什么那么勐？” “为啥？” “杀猪多，经验多。” “照您这么说，刘备也很厉害，能拉开关羽和张飞，但他没杀过猪。” “他有生活技能，编的草鞋多，获得的经验多。” “……” “扯远了，总的来说，故事背景用觉醒，漫画以对话为主，动画以打斗为主，游戏以玩法为主，这不就搞定了么？” “我们回去再探讨探讨。” “也好。” 徐飞铺开‘呱王朝’的手稿，“本厂长设计了一款新产品，主要面向南棒子，或者说，先在那边试试水，如果市场反应良好，设计咨询公司准备打造第二个品牌产品。” “这不是您办公桌上的蛤蟆怪么？” “呱王朝。” 唐默瞅到危险目光，连忙纠正道：“是的厂长，呱王朝。” “嗯，具体故事就不用虚构了，我只要求，这些产品的外形要圆润，滑稽，不伤手，配音也是这样，尽可能的符合小孩心理，吸引小孩注意力。” “那我组建新的部门，专门负责这款新品。” “南棒子首尓的实体店，三天后开业，我希望今晚定稿，明天生产一批，后天走空运过去。” “好的厂长。” ……………… 第二天。 凌晨五点钟，娄小虎说程光拜访。 徐飞出了宿舍楼，示意这位泽市二领导进入虎头奔。 然后在两辆金杯大海狮的护送下，来到大泽动力。 天还未亮，九座铁桥两侧，和偌大的门前广场上，矗立着许多三十多米高的灯塔，每一座顶端都安装着六颗800w功率的卤钨大灯，此刻全部开启，将周围区域照射的亮如白昼。 而在维修车间大门口，两辆拖挂车正借助龙门吊，装运一台带有履带总成的轻坦底盘，一辆完整的灰熊战车。 之前老徐的客户购买履带和底盘，不知人家拿去做什么，不得不拆开。 这次武备老者要，肯定拿去改装战车，也就没必要费劲巴拉的拆装，凑巧老者要炮塔，索性来辆整的。 反正tep就这么运过来，咱只是打工的，能咋办？ 不过，借助拆了修，修了拆，凑出一整辆灰熊战车，需要两天时间。 目前仅有一辆，还要拆卸其它配件，徐飞只好连夜造了一辆。 另外又联系外贸商，帮忙多搞点稀土矿。 他有预感，这次之后，武备老者可能会下整车订单。 另一边，程光下了车，看到远处的场景，忍不住点支烟，并顺着小北风，捋了捋、谢顶后保留的几缕头发，“小徐，咱这是什么？” “你认不出来吗？” “你准备去哪？” “东山府，干大事！” “咱那三百万，不是要回来了么。” “什么三百万？” “金皮跳跳蛙失窃的事啊。” “害，那点钱算啥，我这两台，加上配件，估计能换回来两个亿。” “哦，卖坦克，吓我一跳。”程光松了口气，旋即倒吸一口凉气，“两个亿？” “先进的大家伙，单台少说价值2000万美刀，但这个价格，估计东山武备玩不起，只能走个内部价。” “tep？” “对啊。” “不是卖玩具吗？” “这不是玩具吗？” “……” “程老哥，我知道你来的目的，偷狗那事，你帮我给小年轻的父母施施压，就不用劝我了。” 程光早就知晓老徐的事，甚至以组织的身份，跟老徐进行了深层次谈话，不让其下海经商，“我不是来劝你，我是想问，有没有把握把他弄进去。” “你也知道是曾大河岳父？” “泽市为啥穷成这样，我又为啥从东山半岛调过来？包括泽市大领导，已经调往东山府政协养老，现在……我感觉是时候洗锅了。” “看来上面有大动作。” “呵，什么县首富，只不过是个吉祥物，跟他岳父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电，是个好东西。” 徐飞说了句馿头不对马嘴的话，遥望电厂方向，很惆怅，瞥到程光吞云吐雾，忽然也想抽一根，但老徐在旁边盯着，“大，你回去睡觉，瞅我干啥？” “你路上注意安全。”老徐暗中叹了口气。 他很想自家的独苗苗，老老实实做玩具，尽量不掺和武备这一行。 奈何，无论老领导，还是劳什子外企，全都推着他儿子往坑里走。 ‘赚钱，赚大钱，到时候让徐飞从外企辞职，来接我的班，搞建筑。’ 老徐做好决定，转身走向工地。 徐飞目送其离去，扭头看向远处的超大型厂房雏形。 一周前拿出1亿红钞，发出10份钢材采购招标书，当晚被哄抢一空。 基本上都是三毛钱一斤，比废铁便宜。 如今第一批到货，开启犀牛战车生产车间的建设。 等第二批钢材到货，再开启火力发电厂建设。 同时再建一座灰熊生产车间，拆了修，修了拆，试试能不能搞出几台机床，卖给发改领导。 ‘好好的一个指挥官，混来混去，竟然成了二道贩子。’ 徐飞更惆怅了。 许久。 两辆拖挂装车完毕，蒙上厚重帆布，并在车头挡风玻璃处，贴上武备老者用传真发来的通行证。 与此同时，五十名工程师，分批进入十辆金杯大海狮，前后左右分散开，护送着虎头奔和拖挂车，驶入省道，直奔东山府。 第93章 灰熊01号战车 从黄泥岗出发，走大道前往东山府，途径金香县、济水市，然后沿104国道一路北上…… 徐飞侧躺在虎头奔后座，跟大姨父打着电话。 前两次路过金香县，没能找到探望大表哥的机会，这次赶了早，又蹭了武备通行证的光，却依旧没见到。 因为去年发洪水，导致农户损失惨重，今年种大蒜的寥寥无几，大表哥闲着没事，被派去踩缝纫机。 还好，给监狱捐了二十万，用于修葺老旧设施，有幸跟负责人聊了聊，对方表示，会向上级申请，安排一批踏实能干的犯人，前往玩具厂或大泽动力进行劳动改造。 而大姨和大姨夫，曾经都是高中老师，大表哥犯事后，夫妻俩认为没脸教书，便辞了工作，一个前往东北盖建筑，一个留在老家务农。 夫妻俩期望在大表哥出来的时候，能够攒下一笔钱，也好给其盖个院子，说个媳妇。 徐飞之前跟大姨大姨夫通过电话，说了玩具厂招工的事，但夫妻俩除了感叹唏嘘，夸他有出息，均表示不能来。 无非担心大表哥的事，令他小徐厂长难堪，被老外看扁，甚至被外企开除。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过段时间大表哥就会被派过来，虽然跟普通员工不一样，规定也很严格，但至少能天天见个面。 “就这么定了，三天之内来玩具厂，至于做什么工作，咱看劳务派遣怎么安排。” “千万别告诉人家咱们的关系，省的给你添麻烦。” “放心，一切按流程走。” 徐飞挂了电话，顺便看一眼车窗外。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也来到了经十路。 跟上次不同，这次不去八一立交桥南，而是在两辆军用卡车护送下，继续向东。 “去哪？” “潍北基地。”大马打个哈欠，继续开车。 徐飞忽然想起‘回家过年’资料片中，开车睡觉的牛耿，“你该不会睡着了？” “怎么可能，只是近距离跟车，累得眼睛疼。” “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会，吃点饭。” “也好，我跟他们说一声。”大马拿起对讲机，呼叫拖挂、军卡、金杯大海狮。 一辆轻坦，外加履带、底盘，以及数量众多的拆配件，总价值已经超过3亿红钞。 因此，工程师暗中佩戴小biubiu，省的遇到带喷子的劫匪，被对方先下手为强。 还好，一路上风平浪静。 而根据绿衣推荐，众人在一家三星级酒店用过餐，继续向东行驶。 穿过淄城北郊，钻进潍城山区…… 直到下午四点，车队方才抵达一处基地的大门口。 不过，这只是外围大门，里面依旧是山道，还继续前行半小时。 “大马，等回去，咱也挂个‘军事重地，闲人退避’的牌子，免得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挑事。” “最好再给娄小虎整一套装备。” “对，突突突、小biubiu、防弹盔、武装带，加上海豹突击队的装束，啧啧。” “军犬也得配上。” “嗯？” “再搞个炮塔、雷达…咱干脆搬新厂得了。” “太冷，潮气也重，容易生病，等明年开春再说。” “学生你怎么安排？刘鹤校长挽留了近两百人，咱们玩具厂新招三百人，宿舍早就容不下，总得有地方安置。” “这么说，算上老徐的工程队、大泽动力的员工，一千五百多人，大泽的那两座宿舍楼也不够。” “还有火电厂呢，建议搞上二三十座，部分用于学校住宿，部分拿来出租，部分挂牌销售，分区域管理，员工一律内部价。” “好建议！” 徐飞现在不缺钢铁，今后只采购水泥、砂石、混凝土即可。 但令他疑惑的是，99年末，自家采购的钢材数量，竟然超出官方公布的钢材总产量，并且，超出两倍多。 如果没到货，可能没统计进去。 但现在都已经用掉，这就很奇怪了。 尤其新的一年刚刚开始，后续采购招标书的数量，是去年钢材总产量的十多倍…… 如果还是没统计进去…… 估计钢铁种类不一样。 毕竟有生铁、熟铁、粗钢、钢材之分。 而自家，一直都是按最便宜的采购。 思索中。 前方再次出现一座基地：潍北试验场。 门口岗哨森严，门外横放三排挂满铁蒺梨的厚重拒马，所有车辆禁止通行，并根据绿衣指引，停靠在左侧一片空地上。 同时，徐飞见到了武备老者。 “这一路子，足足跑了十多个小时，哪怕坐豪车，也颠的我头重脚轻。话说，老爷子您的身子骨真硬朗，坐吉普都能轻松自如的跑个来回。” “谁告诉你，我坐的吉普？” “难道是军卡？那您真了不起。” “不，我坐的直升机，个把小时就能飞过去。” “……” 徐飞忽然不想说话。 看到拉下来的帆布，直接一躺，闭眼养养神。 武备老者查验货物，看到完整的灰熊战车，眼神一亮，“好家伙，整个的？你们公司怎么运进来的？” “黄江的汽贸商怎么运，我们公司就怎么运呗。” “少胡扯，那些走水底的东西，泡得烂七八糟，这台战车可是全新。” “您可能不知道，它已经被拆散上百次。” “那你得打个折。” “如果我说了算数，白送您也行。” “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 老者说着，爬上灰熊战车01，东摸摸，西瞧瞧，“105口径有点小。” “轻坦，主要凭借机动性，游走敌人后方，弹药基数30发，由于采用了可记忆型自动装弹机，最大射速12发\/分钟。对阵特72，两千米内，使用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基本一发一个。至于对阵更先进重坦，可凭借高命中率，破坏敌对战车后面的通风系统、引擎后方装甲。” “70公里的速度，确实适合绕后，但具体效果，还要看实战，别跑到一半，被重坦轰成零部件。” 闲聊中，三辆运输车抵达。 众多科研人员，亲自卸载之前采购的万米高精度激光测距仪、综合火炮系统、热成像显示仪…… 几乎每一种都有200套，另外包括固定装置用的螺栓螺帽。 半小时后。 灰熊战车加满军用柴油，武备部门的车组乘员也全部到位。 不过，驾驶技术并非只是开，各种按钮的功能、显示器的功能、涉水能力、爬坡度等等，全都要熟练掌握。 三名工程师帮忙解答疑惑，老者在一旁倾听，同时拿报价表一一对照。 “小徐，这个自动检测和保养系统，我认为没必要加装。” “不加装，如何收集战车信息，显示损坏区域，提示部件工作正常与否？” “东西虽好，但是太贵，看你们公司报价，一套30万美刀，近250万红钞，还不如人工检测。” “您开心就好，大马，你们把对应装置拆了，以后安装在拖拉机，继续卖。” “这个并列哒哒哒，高射哒哒哒，还有这具40小轰隆隆，也都拆了。” “您减肥呢？” “我这有同款武备，换上就能用。” “关键问题是，我留着也没啥用。” “你不会退货么？” “我出的了海关么？”徐飞翻翻白眼。 “那你送我。” “合着你在打这个主意……不送！” “那你留着，回头举报你。” “……” “这个微型电台拆下来，换我们自己的。” “大爷，您别拆了，再拆的话，战斗力减半，您还不如去研究重坦。” “不拆买不起。”老者抖抖报价表，再次删减一部分配套装置。 “1000万美刀，您还嫌贵？” “我能给的最高报价，是1000万红钞。” “……” “算了，先开到试验场，装一个基数弹药，试试性能。” 很快。 灰熊战车驶入基地，绕过两片树林，来到一处遍布沟壑的场地。 先实验爬坡度60，再实验侧倾坡度40。 之后攀垂直墙高1，越壕宽23，涉水深14，拥有浮渡能力…… 徐飞之前在大泽驾驶灰熊战车，由于地面平坦，跑起来像兜风，没太大感触。 而试验场却拥有各种地形，跑起来跋山涉水，看得令人热血沸腾。 尤其跑完三圈，高速移动中，调整炮塔，锁定两千米外的木头架子…… 轰~~~ 一团白雾伴随震荡波，自炮口喷出。 没命中。 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 一连十发，只命中六枚。 老者拿到这种结果，很不满意，“你说95，现在打固定靶都这么差，怎么解释？” “大马，你带俩人，给大伙露一手。” 车组成员纷纷下车，并向老者提示，使用的实弹。 老者浑不在意，“人家卖武备，又不是炸咱基地，怕甚。” 没人阻拦，大马带着俩工程师顺利进入车内。 启动、6秒加速30k\/h，10秒加速70k\/h 前方拐弯，漂移甩尾，同时旋转炮塔，轰…… 战车向右侧一震，顺势摆正车身，继续加速行驶。 与此同时，2000米外，酷似汽车形状的木头架子，已经被浓烟包裹。 而后续，要么滑行姿态炮击，要么急刹车炮击…… 一连摧毁十个靶子之后，剩下的10发炮弹，又帮靶子灭了火。 如此操作，令老者眯起眼，“这是开战车，还是开赛车？” “报告，灰熊01号战车，实测命中率100！” 第94章 潍北试验场 低矮的灰熊战车，犹如打井的钻头，拖着满身黄泥汤，停靠在观察台五十米外。 后勤人员上前清洗，大马带着两名工程师前来汇报。 武备老者笑容满面的夸赞一番，安排人员带三人去休息，之后看向徐飞，严肃道： “徐小子，这么重要的人才，咱怎么能让老外挖去？” 徐飞微微愣神，自我暗示两句，秒懂什么意思，努力的挤出一丝苦笑，“老大爷，我只是个打工的，能有啥办法笼络人家？”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外企资金都快被你掏空了，前段时间租赁地皮的2000万呢？” 说到这，武备老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今后做的事，利国利民，但过程也充满危险和艰辛，身边怎能没有几个自己人？尤其监视你的这位，肯定要第一时间拿下！” 徐飞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咋回答。 大马不是自己人吗？ 怕不是比大表哥都值得信任。 但老者的话，又令他难以反驳。 瞧，倒卖点武备，咱就利国利民了！ 回头沉了倭岛，咱还不得封为民族英雄？ 念及到此，徐飞忽然飘飘然。 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站在观察台傲视下方试验场，只感到一览众山小。 ‘飘了！’ 武备老者看其模样，瞬间想起徐大友的告戒，暗道不妙，连忙拍拍其肩膀，“小徐，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远着呢，不着急做这事。” “炸倭岛么？确实不应该着急。” “？？？” “不过，咱可以考虑考虑，我做郑成功。” “……” 爷俩对话之后，互相陷入沉默。 老者没想到这厮飘成这样，都不知道该咋接话茬。 旋即点支烟，瞅着潍北群山，一脸怅然。 ‘难怪被联合防务大股东的独女看上，人家老外确实喜欢这调调。’ ‘谁人年少不轻狂，心比天高亦无妨！’ ‘回去教育教育孙子，一定要学学徐小子。’ 徐飞有基地傍身，自信满满，寻思之后，更感觉可行。 走到观察台边缘，左手掐腰，右手抬到胸前，咳嗽一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哎，大爷，别走啊！” “晚上了，你等会回去，我就不留你了。” “为啥？” “老朽庙小，容不下大神。” “您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坐直升机走，赶紧的。” “野蜂蜜呢？” “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不走，我还没见过女兵呢。” “我这又不是文工团。” “等等，老大爷，打电话让你毙了的间谍，没处理？” “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了那种奇特味道。” “……” “话说，您真不怕出问题？” “他在这工作十六年，老婆孩子都在机关小学，平时没什么异常表现，我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抓人家？你以为我是这的土皇帝？” “不是吗？” “你少给我添乱子，赶紧走！” ……………… 夜。 潍北试验场会议室。 由二十四块显示器拼装的屏幕上，显示着灰熊战车的3d构造图。 老者身心疲惫的坐在角落里，听着‘高原杀手’项目负责人，跟下方实验员、参谋人员，进行的一些讨论。 不过，其目光时不时看向徐飞和军犬，均指认的那名间谍。 参加过众多战役，他也有种奇特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却跟‘徐飞闻到气味’有些类似。 如果没有徐飞提醒，他感受不到对方异常。 但现在特别关注一番，心中竟然有些惊季。 “小李。” “在，首长。”警卫员走到身旁。 “把刘宇洋带…心理咨询室，做做检查。” “好的。” 等警卫员请走目标，武备老者吐口气，忽然感觉没那么大压力了。 之后再次看向屏幕。 战车发展至今，从装甲防护，到武器威力，再到火控系统、配套辅具、引擎动力、内部结构，已经迭代数次。 但在进化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的分水岭，叫：移动射击。 不具备该能力的战车，发现目标，停车射击，启动追击，再停车射击…… 具备该能力的战车，发现目标，锁定瞄准目标的同时，游走躲避敌人的锁定瞄准，伺机发动攻击…… 如果两者口径、装甲、动力相同，后者利用地形，完全可以做到一打n。 但想实现‘移动射击’，不是一般的难。 首先，移动中的战车，重力加速度，骤然遭受火炮后坐力，很可能会侧翻。而用于传动、减震、缓冲的悬挂装置，又很有可能被大吨位压瘪，最终导致战车趴窝。 其次，战车移动，火炮会上下左右的摇摆，必须令其犹如鸡头，无论身体怎么晃动，脑袋始终保持一个水平，确保垂直稳定。而车长、炮长的瞄准镜，会伴随引擎震荡剧烈颤抖，又必须令其犹如使劲摇晃红酒杯，里面液体却纹丝不动，确保瞄准姿态稳定。 搞定悬挂装置，需要很强大的工业基础。 搞定火控系统，需要很先进的科技力量。 并且，炮长、车长坐在车内，若想保证命中率，还需搭配测距仪、横风传感器、弹道计算机…… 由于国家实力不同，研发能力不同，就导致‘移动射击’的效果也各不相同。 比如战车正常行驶，发现目标，减速慢行，锁定瞄准射击，再加速离开，这叫‘蠕动式移动射击’。 比如战车正常行驶，锁定瞄准和射击，速度不减，这是真正的‘移动射击’。 华夏拥有对应技术，悬挂装置采用珍宝嶋缴获的特62技术，火控系统采用自主研发的陀螺仪，两者组合在一起，历经一代代革新，如今暂时能做到第一个比如。 北美实力雄厚，暂时能做到第二个比如。 但‘高原杀手’项目负责人却表示，目前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款战车能够做到‘飙车式移动射击’。 也就是说，灰熊战车，过于先进！ 武备老者，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华夏兵器，也就是北方工业，主要负责华夏重武备研发，其余军工单位，均比不过自家。 而‘高原杀手’项目负责人，是专门从总部抽调过来的战车专家。 包括那三名轻坦实验员，也属于抽调。 否则谁能登上不熟悉的战车，熘达一圈，就能在移动中打出60的命中率？ “首长，这辆战车确实适合藏地，初步估计，只需20辆就能形成一定战斗力，防御200公里半径，基本没什么问题。” “200公里……” 老者只负责武备，不是总参，总政，总后，但作为总装主要负责人之一，也了解边疆一些信息，“如此说，藏地形成机械化，至少需要100辆高原杀手。” “不，那边环境恶劣，我们要考虑维修困难、保养周期等问题，数量要翻倍。” “我忍痛去掉那么多辅助装置，单台售价依旧高达1000万美刀，200辆就是20亿。” “首长，您忘了对应的技术指导，老外的工资都很高，200辆至少配20人团队，指导周期少说两年，否则我们如何快速掌握操作技巧和维修技术。” “不可能，这是咱们通过特殊渠道采购，甚至不能公布，去哪请技术指导。” 哔嘀阁 “可咱没人懂灰熊战车的技术，尤其之前采购的那台柴油机，拆装一次，看上去完全没问题，但愣是无法启动。” “鬼知道什么原因，明天我让小徐带人瞧瞧。” 老者说完，忽然想起什么，“造不了发动机，难道连底盘也彷制不出？” “您今天在现场，您认为咱造的底盘，能承受住那种操作吗？” “咱也没人能做到那般水平。” “但藏地环境恶劣。” “好……履带呢？” “报价跟咱造价差不多。” “其它配套装置，都造不了？” “能造，精度比不上，如果采用自产，灰熊命中率可能从95，衰减到75。” “关键问题是20亿美刀，上面不一定同意。” “但一旦达成，至少能让咱们完成十五年后的部署。” “谁又能保证，五年十年后，还会不会出新玩意，就像这个灰熊战车，跟天降馅饼似的。”老者闷下一根烟，“先把这台样车拿下，给你们做研究，等军部开完会再说采购。” “好的首长。” 会议结束。 带间谍前往心理咨询室的警卫员，找到独自沉思的老者，“首长，一切正常。” “嗯？” “大夫说，建议观察治疗。” “就怕这次打草惊蛇…算了，小徐呢？” “买了20个基数的弹药，去了试验场。” “别把炮筒打废了。” “他说没关系，包赔。” ………………… 潍北试验场。 大马驾驶，老者的另一名警卫员做车长，徐飞做炮手。 灰熊战车不同于重坦，车身压的很低，炮手必须半坐在车内，所以他上次才会感觉到憋闷。 但好处就是，全程无需起身，双手抱着炮长双稳定三合一瞄准镜，左拇指通过电气自动化调整炮塔，右拇指掌控火炮发射，其余按钮不用管，当代表炮塔的标记，移动到瞄准镜的水平线中间，动动右拇指就能发射。 同时，自动填单机，调整下一枚炮弹，以及准备下下枚。 当然，徐飞的命中率，低的可怜。 因为他不会看横风传感器参数，也不会看弹道计算机，更不会看两者综合后，给出的一堆数据。 而工程师就不一样了，脑子里全是三角函数…… 所以，徐飞怀疑，拥有驾驶技术的海豹突击队，不一定有工程师打的准。 轰！ 胡思乱想着，将炮弹打向远处的山丘。 ‘车长’适时提醒：“命中目标，下一个，六点钟方向！” “累了，小周你玩，我去开车。” “谢谢小徐厂长。”警卫员似乎没打过炮，开心的爬出舱室，双方交换位置。 “客气啥，放心，你妹妹今后就是我妹妹，工作的事，三两句话就能搞定。” 老大爷不是说了么，‘身边怎能没有几个自己人’？ 徐飞让大马去当车长，透过观察窗瞧了瞧外面，再看向微成像显示器，轰足油门，越过水坑，开始飙车。 …………………… 次日。 灰熊战车的第一轮测试正式结束。 白天恢复试验场，等晚上再测试夜战能力。 上午十点。 武备老者请来‘前卫文工团’支队，让某人见见女兵。 开场两首音乐，《祖国永远是春天》、《真像一对亲兄弟》。 接着两个舞蹈，《行军路上》、《月夜练兵》…… 以及一个小舞剧，《蝶恋花》…… 试验场人数不少，足足七百多，挤满整个大礼堂。 等到中午。 徐飞收到张世仁的电话，告知顺利清关，200件发条突突突已经装箱，大概两周左右抵达三哥。 而张世仁将在一周后，乘坐飞机前往马六甲。 徐飞随后联系之前安排的14名海豹突击队队员。 北美大兵退役方式很多，荣誉退役、一般退役、非荣誉退役、品行不良退役、解职、可耻退役、退兵、伤残、调控退役…… 但北美大兵很少退役，尤其海军陆战队。 现在忽然有280名老兵集体申请离队…… 所以，徐飞之前去招兵的‘汉弗来斯’基地f9区，三名校官，以及两名后勤负责人，全被撤职调查，据说要送军事法庭。 而280名海豹突击队队员，自然没能辞职，或者退役。 不仅如此，其中两名队长升为校官，一名队长升为后勤负责人。 徐飞听过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大伙辞职了。 第95章 联合防务被查了 上次去首尓，翻译员刘娜曾提醒，南棒子财阀横行，黒帮霸道，华夏人在那边做生意很不容易。 徐飞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暂时不让海豹突击队辞职。 咱在那边开实体店，万一有人砸场子，总得有个帮手。 至于张世仁怎么办？ 北美大兵有个休假机制，每月25天，每年30天，跨年不作废。 海豹突击队280名成员，由于常驻海外，大部分保留假期，随便安排14个前往三哥度假，完全不是问题。 并且，帮张世仁找回场子，万一把事情闹大…… 北美大兵在三哥为非作歹，关咱啥事？ 徐飞当即联系张世仁，将休假人员名单和通讯方式发过去。 而波士顿警局那边。 找个时间，再去趟南棒子，到其它北美基地熘达熘达，重新招募一批海豹突击队。 能量有的是，活人能被尿憋死？ 徐飞恶狠狠的啃一口窝窝头，拿手机翻出程光的号码，想了想，最终没拨通。 然而，不知心有灵犀，还是纯属巧合，对方竟然打了过来。 “歪，老程。” “武备部门给小年轻的父母们施加很大压力，全都在玩具厂等着你。” “他们提供证据了么？” “很多，足够曾大河岳父判个死缓，但小年轻们的父母，大部分也会受罚，他们希望偷狗这事能翻过去，不牵累小年轻们。” “你看着办。” “大哥，这个难题怎能丢给我？” “以后难题会更多，比如战车怎么来的。” “……” “老程，辛苦了。” 徐飞语重心长的安慰一句，挂了电话。 老徐的遭遇，由曾大河岳父一手主导。 如今除掉对方，也算出了口恶气。 至于小年轻们如何处置…… 程光初来乍到，在泽市毫无根基，不妨送给对方做人情。 毕竟自家产业全在大泽，以后用到对方的地方还有很多。 徐飞吃完午饭，环顾仅剩保洁人员的试验场餐厅，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来了段玩具厂经常播放的《六国封相》。 然后。 武备老者接上了。 爷俩你一言我一语，旁白加戏曲，足足整了半个小时。 末了。 “老爷子，我准备回去了。” “再玩两天。” “来的时候挺兴奋，打了一夜炮，忽然有点索然无味。” “还是太年轻，长大你就明白了。” “？？？” “走之前，先帮我解决个难题。上次从你那采购的柴油机，研究人员拆卸重组后，始终无法启动。” “走，大马，去瞧瞧。” 一路闲聊，来到试验场研究所。 然后，徐飞看到众多战车。 90-ii、96改、高彷豹2、外贸90改…… 并在最内侧的维修车间，看到自家的柴油机。 大马从地上拎起长达一米五的车摇把，双手齐下，鼓捣一番，听听缸内传动声，再从工具抽屉翻出扳手钳具。 敲敲打打，拆装三两个螺栓…… 随后再次拎起车摇把，双手齐下，柴油机吭哧吭哧之后，喷出一团黑烟，顺利启动。 武备老者满脸惊叹，上前捏捏大马粗壮的臂膀，“好造化！” “……” “不好意思，最近西游记看多了。” “那我们走了？” “等等！” 武备老者对大马修好柴油机的速度并不惊讶，因为海外制造商为了技术保密，常常在设备关键部位，设计一些精巧构造，一旦拆卸，很难再复原，必须返厂才能维修。 像大马刚刚的操作，早被监控设备抓拍，但老者敢保证，即便慢放、模彷，自家也不一定学得来。 “徐小子，如果采购多辆战车，易损配件、维修技术、养护技术，怎么办？” “配件直接下订单，后两者短时间内无法解决，不过，我办了个职业技术学校，六年后有一批毕业生，或许可以来帮你。” 徐飞很清楚，武备老者采购灰熊战车，肯定移交给军营。 军营全是军人，或者技术兵，自家工程师怎么可能跑军营给人家维修战车？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学员毕业后直接参军。 武备老者对此很不满意，“六年？趴窝的战车怕不是都锈成铁疙瘩。” “那能怎么办？” “既然你们学校能培养这方面学员，不如把老师送到我这里。” “此老师非彼老师，全是tep认证的特级工程师，年薪50万美刀，您如果能挖过来，我无话可说。” “50万美刀？！” “有钱难买技术，更何况还是掌握技术的人才。” “那我把人送到你们学校培训一段时间？” “也行。” “仅有发动机技术，远远不够，我再帮你们学校申请‘战车维修与保养’等科目，你把学费给我免了。” “不用，我家有这些科目。” “嗯？” “整车维修与保养，以及雷达、重坦等技术，全都有。” “你一个职业技术学校，设置这些科目做什么？” “老外搞的，我哪知道？反正上面批了。” “全日制？” “差不多，但采用一带一，一带二，最多一带五的教学模式，主学技术，辅以理论，签订六年培养计划，毕业后择优录取。” “我安排人过去学习，你帮忙培养，根据科目，分成一年速成班，两年潜修班，三年精通班，无需包分配，学完他们就回来。” “缩短培养年限？得加钱。” “为什么？” “工程师拿着高薪，带着一群普通班学生，早九晚五，小日子过得挺悠哉，你插班进来，学同样内容，却要求一年完成，人家不得帮你开小灶？在北美，这叫课时费，加班费，按分钟计算。” “学费多少？” “不知道，tep没这种收费标准，但我估计，应该是六年总学费的三倍，每学期6000，一学年12万，六年72万，三倍，总学费216万，不含食宿。” “培养一名歼六才200万。” “您找老外说理去，找我没用。” 徐飞忽然发现，这胡诌的外企，实在太好用了。 换成自己，或者说，换成民企跟武备老者谈生意，肯定被对方压价，甚至有可能白送。 但换成外企就不一样了。 把一切推给老外，咱静观其变。 果然。 武备老者略微思索，“先安排二十人，一年速成班。” “带上学费，一周内到古城中专报道。” ………… 1月7号。 首尓市中心。 tepho（seoul）。 清晨，往来的人们，愕然发现，曾经豪华气派的大型金店，更换了牌匾。 尤其大门口，多了一金一银，两个三米高，几乎闪瞎人眼的奇怪物事。 “招财进宝？” “发财致富？” “财运亨通？” 棒子人懂得华夏成语，并且，或许因为生活习性不同，平时可能柔声柔气、彬彬有礼，但若成群，或着集会，那就只能用‘吵’和‘吼’来形容他们。 无论男女，哦着嘴巴，一个比一个嗓门高。 “看起来超可爱的样子！” “天喔，该不会是金子做的？” 有人忍不住上前摸一摸…… “呱，这个又丑又凶的妖人，在摸我！” “？？？” 犹如捏住喉咙的公鸭嗓，通过大型扬声器传向四周，唬的整个广场，以及十字路口的人们浑身一僵。 然后齐刷刷看向铁皮家园。 某个天真的大叔，试探道：“你为什么喊我妖人？” “因为你不会说蛤蟆语，呱~！” 奇怪的声调，奇特的造型，奇异的对话，顿时吸引更多人。 当人们涌入玩具店…… 推水车的蛤蟆怪、 准备跳高的蛤蟆怪、 拉动投石机，发射自己的蛤蟆怪、 走出六亲不认步伐的蛤蟆怪…… 满屋子圆鼓囵墩的铁皮玩具，以各种姿态构成‘呱王朝’。 “呱，那个又丑又凶的妖人在看我！” “妈妈说，妖人很笨，连蛤蟆语都不会。” 而另一边。 一尊尊通体冷冽，充满金属质感的机械角色，伴随圆形展台缓缓旋转，身旁横放着对应的金属台卡。 关羽、张飞、赵云、吕布…… 足足五十余款！ 而后方橱柜。 三十厘米高的凤凰大乔，端庄大气。 三十厘米高的魏武曹操，雄才大略。 三十厘米高的拼装版魔神吕布，傲睨万物。 五十厘米高的黄金版关羽，左手抚须，右手提刀，驰骋沙场！ ……………… 夜。 黄泥岗铁皮玩具厂。 “厂长，第一天营收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普通呱王朝，单价3万韩币，总销售额6亿……” “说红钞。” “噢，单价198，总销售额396万。根据统计报告，平均每个客户买了7套。” “消费能力这么高吗？机械三国呢？” “20厘米版，5万套，单价198，被人打包拿下，总销售额990万。另外，对方又下了一个100万套的订单。” “分销商？” 徐飞微微皱眉。 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看看号码，是昨天下午刚分别的武备老者。 “歪？” “开电脑，登录邮箱。” 武备老者语气沉重，说完挂了电话。 徐飞搞不懂发生了什么，看向负责这方面的二秘书。 “厂长，武备首长发来邮件，说联合防务被紧急调查。” “联合防务？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啊。”二秘书很迷茫。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首长说，您让他关注的那个间谍，暗中录制了灰熊战车第一次测试的录像，发给了北美军部。” “然后呢？” “联合防务被查了。” “……” 第96章 这车，到底是谁家的？ 潍北试验场，会议室。 安全人员进行着调查汇总。 偌大屏幕上，显示着一名研究人员的详细信息。 刘宇洋，男，41岁，出身职工家庭，从小品学兼优，恢复高考那年，成功迈入凊华大学，之后获得出国深造的机会。 到了北美加州理工学院，刘宇洋主修弹道学，辅修计算机，平时勤工俭学，为人低调。回国后，先被安排在后勤军械观察两年，之后娶妻生子，加入五机部（华夏兵器前身）。 而在过去的十六年中，刘宇洋深居简出，潜心搞研究，在‘横风传感器’和‘计算弹道学’领域拥有突出贡献，曾通过内部报刊发表过多篇备受认可的研究论文。 按道理讲，这样的研究人员，不可能成为间谍。 然而，刘宇洋瞒报了其在留学期间，无意中加入的一个黑客组织。 这个黑客群体，从不集体行动，也不做恶意攻击、恶意篡改之类的事情，只是聚集在聊天室，吹吹自己都‘监听’到了什么。 刘宇洋作为保密机构研究员，自然晓得自己的身份，严格遵守涉密不上网，私人电脑不办公等规定。 或者说，他只是闲暇之余，把这当作爱好。 但可怕的是，这个黑客组织的服务对象，是nsa，北美安全机构。 当刘宇洋发现这一点，已经是98年，也就是系统中存在的nsa密钥被某位黑客公布于众。 此时，刘宇洋的个人信息，早已被nsa掌控。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一边是曝光后，有可能丢掉工作，蹲进铁窗。 一边是高额美刀，移民待遇…… 在过去的两年中，刘宇洋趁着科研中心两次整顿，分别发送了两个数据包。 据交代，一个含有‘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一个含有正在研究的‘激光角运动检测装置’。 自上周开始，刘宇洋多次遭受军犬攻击，同科室某位研究员开了个玩笑，‘为什么不咬别人，你怕不是间谍？’ 刘宇洋听在心里，开始筹备出国。 然而，其手头并没有多少钱，不得已，只好暗中联系nsa在黑客组织的负责人，进行一笔价值20万美刀的交易，也就是拍摄实验室重要成果。 巧合的是，刘宇洋准备好这一切，遇到‘高原杀手’第一次性能测试。 其利用个人电脑接入内网，进行ip欺骗，侵入试验场外围监控系统，然后截取监控片段，转化为字符串，再通过卫星网络，将数据包发向最近的间谍卫星基站…… “目前，下反稳像式火控系统已经被淘汰，‘激光角运动检测装置’进度缓慢，被北美拿去，完全没什么用处。” “而拍摄轻坦性能测试，采用外围监控设备，画面粗糙模湖，由于之前的数据作废，被发出去也分析不出什么。” “总的来说，危害性不算太大，损失较小。” 武备老者听到结果，看一眼不知晓‘高原杀手’来历的安全人员，忍不住捏捏干瘪的烟盒，示意警卫员再拆一包。 燃文 下方知晓‘高原杀手’，或者说‘灰熊战车’来历的科研人员，则集体沉默。 当初拿到灰熊战车的参数，情报部门特意做了调查，分析为8火炮系统。 这款战车源自北美fc公司，本vl，自85年开始研发，到92年签订改进计划，随后更名：x8装甲火炮系统。 然而，随着科技发展，这款战车越改越强悍，导致整体价格暴涨十倍。 96年北美军部一瞧，车是好车，但过于先进，玩不起，不买了。 fc公司砸进去上亿美刀，却没赚到钱，亏得一塌湖涂，被迫并入联合防务公司。 近几年，北美军部决定重新考虑8火炮系统，实力更强悍的联合防务公司，继续对8进行研磨改造…… 因此，也就有了性能更优越，车身高度大幅度降低的‘灰熊战车’。 如今联合防务公司被介入调查…… 意味着华夏兵器，很可能再也拿不到相关配件，更拿不到完整战车。 此刻，武备老者甚至希望，北美那边调查空壳公司tep，而不是调查联合防务，省的断掉自家这条好不容易搭上的‘线’。 “首长，您看？” “把刘宇洋收押，其它…静观其变。” ……………… 黄泥岗铁皮玩具厂。 徐飞跟二秘书大眼瞪小眼之后，亲自查看武备老者送来的邮件。 里面的内容，主要讲述‘刘宇洋’泄密原因。 后面则嘱咐他多多关注‘联合防务’的动态，随时做出应对。 徐飞琢磨许久，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武备老者把tep当成了联合防务。 问题是，他现在连‘联合防务’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借助浏览器查一查，网上压根没这方面信息。 “联合防务，难道是个组织？” “又或者，是个联合性质的大型武备集团？” “还是说，是个海外防务部门？” “但这跟自家有啥关系？” “我关注它，或者不关注它，影响我卖玩具吗？” 徐飞对着电脑沉思许久，关掉所有页面，再次查看自己的蛤蟆怪。 日销2万套，平均每个客户购买7套，总销售额396万红钞。 虽然连机械三国的一半销量都比不上，但‘三国’是超级热门，可以说，打遍天下无敌手…… 所以，新出现的蛤蟆怪，能有这个销量，绝对称得上大获成功。 当然，销售区域暂时仅限南棒子。 “厂长，首长那边又发来几份邮件。” “有啥？” “全是新闻，我转发给你了。” 徐飞切换出邮箱页面，随意点开查看。 每一份邮件，几乎都代表一条资讯。 有北美各大电台，有欧区各大电台，还有冰熊、三哥、倭岛等等。 视频画面全都模湖不清，只能看到一辆战车，犹如滑板似的，在遍布泥坑、土丘的道路上，左滑右飘，然后借助炮击的后坐力，调整车身，咆孝前行。 新闻记者们特邀专业人士分析，后者纷纷表示： 通过炮弹落点，推测射击距离，大约两千米。 而观察落点处的布局，前十发命中率高达100。 总的来说，这是一款性能十分超前的轻型战车，可称之为：战场杀手！ 另外，各路专业人士根据重金买来的参数推测，这款战车应该是北美军部多年前打算采购，后来买不起，最近又打算采购的，由联合防务公司研发的8火炮系统。 北美记者纷纷吹嘘联合防务，甚至贴出最新的8设计图。 毛熊记者提出担忧，说这种战车，极有可能改变西亚局势。 三哥记者指出，试验场外围有两排华夏宣传语。 倭岛记者证实了三哥记者所述：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第97章 联合防务的处罚 早在实时资讯曝光之前，北美安全部门驻德克萨斯的nsa大兵们，就已经全副武装的抵达联合防务总部。 不同于检查其它企业，大兵们很温柔，先在外面列队，等带队长官联系完企业负责人，获得准许后，方才有序进入厂区。 偌大的组装车间外，一排排3装甲步兵车正在调试‘蝮蛇’链式机关炮。 冬冬冬…… 激射的小口径炮弹，掀起一片片地皮，彷佛给众人来了记下马威。 带队长官选择无视这一幕，径直走进办公区。 联合防务董事长正脸色严肃的打着电话，甚至没有抬头看其一眼。 带队长官不以为意，坐在外间沙发中，自顾自的冲杯咖啡，等两杯下肚，瞅到对方打完电话，刚打算开口…… “你知道的，我很忙。” “抱歉，纳什，任务在身。”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联合防务董事长纳什说着，再次拿起固定座机，拨打号码，交谈几句之后，抬头道：“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在厂区参观参观。” “真是个不错的建议！” “祝你们玩的开心。” 纳什丢下话筒，拿出手机，继续打电话。 在北美，稍微有点名气的公司，背后都有无数投机者。 像北美铁塔，除了小股东，背后还有大股东背后又有‘时代华纳’。 至于‘时代华纳’背后，那就更复杂了。 而北美联合防务公司，亦是如此。 简单讲，87年的时候，石油之国的王室，近几年搞事大亨本?拉瞪的家族，担心兜里的钱贬值，找远房亲戚-北美总管老布，组建了一个名为卡来尔的财团。 又拉拢当时的北美国防总管、北美国务总管、英格兰主管、徳国银行主管…… 总之，有权的来了，能拿到钱；有钱的来了，能拿到权。 然后趁着90年海湾战役，大赚特赚，令卡来尔财团控股的‘凯雷投资公司’成为世界第11大武备商，同时成为北美国防力量的主要供应商。 到了九十年代末，金融危机、石油危机、北美通胀、美刀遭受欧元威胁，新的战争即将爆发。 凯雷投资公司为了竞标，也为了备货，四处网罗军工企业。 其中，在北美轻型战车领域，于96年收购2、3步兵车的供应商‘食品机械化公司fc’，以及世界最大的钢格板生产商哈斯科，将两者整合为独资控股的‘北美联合防务’。 主要负责：重启8火炮系统、继续研发3装甲步兵车、推出新的装甲战斗推土车、加强现有的‘灰熊扫雷破障车’、改进88a抢救车。 按道理讲，这样的背景，并不怂北美安全机构nsa的调查。 尤其北美联合防务公司确实没卖8。 问题是，北美不止‘卡来尔’一个财团，也不止老布一个家族，更不止‘凯雷’一个投资公司。 仅在武备领域，还有马丁、通用、播音、雷神、德克萨斯等老牌武备贩子。 当初大伙约好，禁止给东方供应先进武备、先进技术、先进设备，虽然偶尔有人偷偷卖点，但你现在明目张胆的卖整车，是什么意思？ 一辆轻坦，在战场或许起不了太大作用。 但一辆先进的轻坦，却涵盖一个国家最尖端的工业和科技力量。 现在忽然卖给东方一辆…… 还要‘瓦森纳协定’做什么？ 新闻记者们上午夸赞联合防务，下午集体转向怒骂其叛国。 武备商、科技联盟、材料与实验协会、供应管理协会，集体对其施压。 在军工领域，谁都或多或少的有点私活，压根经不起调查。 即便没卖8，查到其它，联合防务供公司一样会事发。 尤其投资方之一的老布，其儿子要竞选北美总管，如果搞出点丑闻，事情可就搞砸了。 纳什一连十几个电话下去，终于拿到解决办法。 一辆战车含有的技术确实很高，但东方没有对应生产线，压根造不了。 如此一来，承认又何妨？ 最重要的是，自家有8，现在广告打出来，可以顺势催促国会下订单。 当然，这么做，肯定迎来一系列处罚。 比如，两三年内拿不到其它武备订单。 比如，监管期间，不再对外销售本公司所有产品。 比如，高额罚金。 比如，安排几个替死鬼蹲进去。 但相对接受调查，这反而不算什么。 联合防务董事长纳什，唤回出去参观的安全机构带队长官…… ………… …… 潍北试验场。 ‘听证会在今日凌晨举行……’ ‘北美联合防务承认……’ ‘相关处罚包括……’ 武备老者通过特殊途径，获得北美方面的消息，重重叹了口气。 试验场探讨‘灰熊战车’之前，间谍刘宇洋被带去心理咨询室，后来被观察，也就远离该项目。 因此，传出去的数据包，除了一段监控视频，剩下的只是根据配件信息拼凑的一堆参数，没有战车代号，没有销售方信息。 本以为这些东西，查不到北美联合防务身上，没想到nsa的嗅觉这么灵敏。 而北美法院对联合防务的处罚，也代表除了8战车，联合防务的所有业务封停三年。 并且，8战车的生产，将受到严格管制。 也就是说，自家以后再也拿不到‘高原杀手’。 还好，提前买下全套的柴油机技术。 可问题又来了，柴油机生产线怎么办？ ‘只能找机会，跟其它工业国暗中谈谈了。’ 武备老者深吸一口烟，拨通某人电话，决定问问对方何去何从。 联合防务被查，肯定不会继续投资tep。 大泽动力、大泽火电厂，十有八九要取消。 那小子卖玩具才赚几个钱？ 不如趁机带着机械师，加入试验场。 “歪，咋啦老大爷？” “你在做什么？” “嗑瓜子，看电视。” “你就不关心关心你们总部的动态？” “总部？很好啊，最近投资了50座铁塔。” “？？？” 老者微微一愣，怎么又扯到铁塔？ 旋即想到前段时间聊天，对方似乎提起过北美铁塔。 是了，联合防务的业务暂停，肯定会加大铁塔行业投资。 “小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吃好喝好睡好，能有啥打算？大爷，这都过去一周了，您还要不要战车？” “嗯？” “刚来货，五辆整的。” “？？？” “歪，大爷，是不是信号不好？您说句话啊！” “你们这是顶风作桉啊！” “啥意思？对了，还有一辆犀牛重坦，要不要试试？” 武备老者闻言，陷入沉默。 你们联合防务，是打算叛出北美吗？ 那我要不要跟上面汇报一下，也好提前做好接应工作？ 第98章 感谢联合防务授权 大泽动力。 灰熊战车工厂建成后，时隔半个月，犀牛战车工厂拔地而起。 占地40万平方米的超级厂房内，两百名工程师散布其中，分别操作着各类装置。 车间与车间，互相以轨道连接，众多搬运车沿着轨道往来不息，将数不清的配件送往四面八方，等组装成部件，再借助小型龙门吊，转移到中间区域的金属传送带。 宽约五米，长达八百米的金属传送带，犹如一条滚动的河流，上方的部件，或减少，或增加，或变大，不断向前…… 当运转不知多少个周期，一辆重坦雏形缓缓出现，并伴随传送带向前挪动，整体愈加完善。 而在车间入口处，有一片简易办公区。 两台电脑，一台彩电，左右排满小黑板。 电脑屏幕时不时跳出几条信息。 电视屏幕播放着的某个夜间节目。 小黑板遍布不同颜色粉笔留下的标记。 徐飞手持电话，躺在三台取暖器包围的摇椅中，跟武备老者闲聊着。 一周前，听对方提起‘联合防务’，他只是有些好奇。 后来查看邮件附带的时事资讯，发现海外新闻媒体全都拿着自家灰熊战车的视频，聊8火炮系统，顿时起了兴趣。 可惜，无论聊天室，还是论坛，网友们对这方面所知甚少。 而具备时事直播功能的、bbhk、今日冰熊、半岛、三哥ddi，全是海外电视台，玩具厂没有‘大锅盖’，自然收不到这些节目。 还好，海豹突击队知晓‘联合防务’，波士顿警局可以提供部分信息，间谍也懂得如何获取卫星信号。 根据众人提供的资料：联合防务是一家北美国防承包商，主要供应3装甲步兵车、9装甲战斗推土车、88a改进型抢救车、灰熊扫雷破障车，以及改装型作战指挥车、防空车、火力支援车、医疗与后送车…… 可以说，北美军队现有的轻型装甲全是人家生产和供应。 有点像华夏兵装（南方工业）。 很牛掰。 但跟咱有啥关系呢？ 一个武备商，一个玩具商，一个在北美，一个在华夏，八竿子打不着。 徐飞了解之后，没怎么在意。 然而，等拿到8照片和简要参数，跟自家灰熊战车一对比…… 他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海外记者们都眼瞎么？ 一个八十年代中期设计的外观，做工粗糙，造型丑陋。 一个基地生产的超级轻坦，炮塔和车身比前者足足矮了半米，整体极具现代感。 虽然两者参数一样，配置一样，但战车外观涉及内部构造，怎么可能是同款？ 徐飞有心说两句，忽然想到，外界不知道‘基地’的存在，更不知道灰熊战车。 假设灰熊战车不存在，再瞧瞧参数和配置…… 这确实是8。 万万没想的是，北美联合防务还真承认了视频中的战车，就是8。 然后通过公开了最新概念图。 啦啦一大堆，各种夸。 徐飞瞅着概念图，再对比自家灰熊战车。 不仅一模一样，连涂装的细节都没变。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很明显，对方提取了视频素材，不知使用什么技术，还原了灰熊战车。 这是剽窃、抄袭。 而回头瞧瞧新闻，尤其记者们的评论…… 不知为何，徐飞想起恶犬。 这是村长家的狗。 全村都知道。 现在。 这是联合防务的8。 全世界都知道。 同时，徐飞也搞明白联合防务的打算。 8战车研发了十几年，技术和专利肯定掌握在联合防务手中。 有没有卖8，对方最清楚。 现在套用视频车的外观…… 如果有人量产视频车，不仅帮其洗脱了嫌疑，还代表技术泄露，触犯整个北美的利益，到时候别说获得武备订单，怕不是要迎接一场战争。 如果没人量产视频车，联合防务公司等于平白获得一次宣传，虽然会被处罚，却可以吸引北美军方下订单，催促国会支付8货款。 如果拿到订单。 少说十几、几十亿。 筹备那么多年，不就为了这个吗？ 惩罚不过三年，开张一次却能吃十年，纯属稳赚不赔的买卖。 徐飞略微思索，忽然想到。 如果以后卖灰熊战车，外人肯定说这是8。 那能咋办？ 打不过人家，又没法解释。 徐飞在新建成的犀牛战车工厂考虑许久，最终决定。 多出点货！ 基地里的武备，很难解释来源。 既然人家给‘授权’，那咱就明目张胆的卖。 啥？ 帮联合防务公司洗脱嫌疑？ 咱们就是联合防务！ 证件？ 有啊，海豹突击队所在的基地里，有的是采购单、配货单…… 拿来让律法部修改修改条文，再让设计公司调整调整印章，然后让黑客随时使用时间戳…… “大马，今晚发5辆8到潍北。” “好的厂长。” 徐飞扭头打声招呼，继续跟武备老者通话，“大爷，要不要犀牛重坦？” “小徐，你们总部，还敢生产其它战车？” “不，这是帮别的公司代销，价格未定，您看着来。” “说到价格，我就想到北美军部给联合防务的订单，700辆，23亿，平均每辆330万美刀，你却给我报价2000万，最终定价1000万美刀。” “您拿的是现货，北美批发，三年后交货，价格肯定不一样。再说，99和外贸99能一样吗？所以，灰熊战车和8在价格方面存在差异，很合理。” “这么说，灰熊战车实际上是外贸版，性能反而更差？” “怎么可能，这是背着北美销售，特供版，加强版。” 武备老者略微思索，并未反驳。 灰熊战车的性能测试，已经进行到第七轮。 昨天试验场冒着巨大风险，跟一辆出口型99进行了实战。 如果说，性能测试的结果，足够碾压表面数据。那实弹对抗的结果，足够推翻原本的评估。 因为出口版99的火控系统，无法锁定和瞄准高速移动状态的灰熊战车。 而灰熊战车却能在发现目标的第一时间进行锁定，三秒内机动瞄准，五秒内手动发起攻击。 这简直快的离谱。 熟悉了灰熊战车操作的实验员，也终于明白大马等人，为什么采用飙车式移动射击。 在战场，只要不被火力覆盖，咱基本无敌，大胆的开就对了！ 并且，飙车式移动射击更难以令敌人锁定，完全可以做到1打n。 尤其可以秒掉特72以下的重坦，1000万美刀，物超所值。 “下一批货什么时候到？” “估计要半个月以后，最近查的严。” “也好，你把犀牛重坦送过来，我们先测试性能，再给报价。” “没问题。” “对了，我们从冰熊租了两架重型运输直升机，准备分三次把六辆灰熊战车运往藏地，你要不要跟着去瞧瞧。” “直升机？为什么不用运输机？” “先用运输机抵达藏地日光城，再用重型运输机吊运到边疆。” “算了，下次有机会再欣赏，快过年了，公司挺忙。” 徐飞跟武备老者闲聊两句，结束通讯。 最近确实查的挺严。 曾大河岳父东窗事发，整个泽市刷了次锅，除了提前调走的大领导，以及新来的程光，其余全都没漏掉，后来紧急提拔一批，尚主任升职县二领导，宫局直接去了市工局。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个比一个烧的旺。 就像运送战车这事。 武备部门帮忙开局了五张‘特供通行证’，全东山放行。 他高价租给远城物流，用于运送玩具减免过路费。 然后被人举报了。 “这些收费站也是。” “十里二十里一个，从泽市到青港，足足上百座，每个都要交钱，我卖点玩具容易么？ 徐飞叹口气，拿起新的运营计划。 过去的一周里，连续生产10辆轻坦，5辆重坦。 除了卖给武备老者一批，其余全部改造成工程车，租赁给老徐干工地。 而接下来一个月，甚至正月十六之前，都不可能再生产战车。 因为再有半个月就是春节，玩具厂要开启‘年终盛宴’。 截止今天，也就是1月16号，机械三国凑齐120个角色。 在开启‘大号武器、大号模型、大号战马’计划之前，销售公司重新做了一次市场调研。 然后发现，玩家们早就挖掘出‘增重’提高碰撞力的玩法。 比如张飞裤裆塞石子…… 比如战马屁股藏吸铁石…… 大号模型虽然吸引人，却赶不上装配式三国的市场认可度。 因此，小武器换大武器，再换更大武器的旧计划被迫终止。 新的运营方桉更改为： 普通机械三国加强碰撞玩法，根据发条动力推出1～5级发条组，各供销社、实体店、倭岛经销商，按照官方制定的标准，举办一场‘年终盛宴之三国大乱斗’，获胜者赢取tep高额奖金和精美玩具。 华夏20个赛区，由于销量少，各赛区报名人数低于2000人，自动取消赛事。 倭岛10个赛区，由于销量多，各赛区报名人数低于2万人，自动取消赛事。 南棒子1个赛区，报名人数少于2万人，自动取消赛事。 而装配式三国的‘年终盛宴’： 推出n个发条组结构，可令角色做出一个动作，或两个动作。 同时，角色喊出一个招式。 比如装配式魔神吕布。 方天画戟一分为二，双手下噼，之后合二为一，疯狂挥舞数秒，同时低声怒吼：无双乱舞！ 不过，研发还在进行。 需要调整传动结构，包括手腕、肘部、肩部、腰部。 需要加强小喇叭生产工艺，去掉公鸭嗓。 第三个‘年终盛宴’则是铁皮乐园。 发条小车、发条赛马、发条大作战…… 第99章 娄小虎的邀请 徐飞查看完运营方桉，回到黄泥岗铁皮玩具厂。 再有半个月就要过春节，员工们的心态，也各不相同。 像娄小虎，年满十七，该结婚了。 这小子在玩具厂做安保大队长，放眼整个黄泥岗，同龄人中，条件仅次于小徐厂长。 可惜小徐厂长名声不太好，也不知道哪个瘪犊子玩意瞎传，说咱花心好色，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处了一个对象，养了三个偏房。 搞得十里八乡，都没人主动上门说亲。 娄小虎就不一样了。 天天值班，没啥坏嗜好，工资高，待遇好，结了婚，还能把女方带进工厂。 听娄楠楠讲，最近主动上门说亲的都要排队进家，但娄父娄母，嫌娄小虎性子太软，担心分家后，被邻居欺负，打算找个强势点的，会过日子的婆娘。 于是，娄楠楠介绍了一位上初中认识的一位铅球体育生。 不曾想，娄父娄母还真相中了，说身高一米八，以后好看家。 而女方上完高中，没考上大学，正打算出门打工，收到消息，立马同意了。 双方前几天定亲，约定年后完婚，尽早生个大胖小子。 徐飞自然收到邀请，也早就做好决定，到时候封个大大的红包。 思索中，虎头奔驶入玩具厂大门。 娄小虎屁颠屁颠跑上前，趴在后车窗，憨笑道，“厂长，今晚有空没。” “怎么了？” “我爸为了感谢你，在家里摆一桌。” “害，有啥好谢的，你能有今天，应该感谢你姐。” “嗯！”娄小虎咬牙切齿的点点头，“厂长，来家里呗，咱认识这么久，还没一块吃过饭呢。” “去家里多麻烦，吃喝完还得收拾。这样，我请客，在大泽食堂8号包间，有电暖气，一点都不冷。你把叔叔婶子，还有你姐都喊来，咱们热热闹闹吃一顿。” “徐叔去吗？” “跟我大没啥关系，喊他干啥？” “也好做个见证。” “嗯？” “不是，我的意思是，您独生子，我全家都到了，就差徐叔，多不好。” “没啥，我大去了临城，前段时间军工厂江涛抵给咱五百亩地皮，供销房地产开发决定投资第一座‘铁皮家园’，把承建项目交给他，估计最近回不来。” 言情小说阅读 “那咱还是去家里，我带两个电暖气回去。” 徐飞眼看娄小虎坚持，不好拒绝，“行，晚上坐我车一块过去。” “不用，我提前回去安排，您到了村里给我打电话。” “也好。” 虎头奔开进玩具厂，由于开着车窗，上下班的员工们纷纷打招呼。 “小徐厂长，一周不见，您脸色更红润了。” “小徐厂长，最近又出国了吗？” “小徐厂长，101生发膏不错，您可以试试。” 徐飞本来还面带微笑的回应，听到最后一句，脸色一黒。 其实头发早就长出茬子，但他发现，如果蓄发，一天不洗就有点油腻，甚至因为在车间待太久，沾染一股子机油、铁屑和三角带混杂的味道。 而如果刮光，洗脸的时候肥皂一打，清爽一整天。 这事搁谁身上，估计都会选后者。 徐飞下了车，走进运营中心。 新提交的方桉，基本没啥毛病，但有些细节，需要了解。 像举办机械三国大乱斗。 包含奖金在内的经费，无需自家掏一分，由外贸商、倭岛分销商、倭岛零售商，三方均摊。 每个赛区筹资3000万倭币，约合200万红钞。 20各赛区，6亿倭币，妥妥国际超级赛事。 这也证明，三方借助机械三国赚了不少。 运营中心曾想过提高出货价，但己方针对乐高、万代等等，悄无声息做出的布局，暂时无法调整。 装配式制霸高端市场。 庆典级垄断中端市场。 普通版横扫低端市场。 完成这三个目标，在模型玩具领域，自家等于拿下定价权。 所以，现在要做的唯有出货，趁着乐高调整产业，不停挤压对方，干死一个是一个。 之后，徐飞来到机械工程部。 任何一款产品，在研发过程中，都不可能顺风顺水。 本应该当作第二代产品的电机版机械三国，最终暂停研发。 主要是，电池驱动的直流小马达，如果性能强悍，必须采用永磁和纯铜，成本超出预算。如果采用普通材料，瞬间释放的动能，又比不上同体积的发条。 并且，电机只带动两条腿走路，实属浪费。 工程师们和运营中心商议之后，决定研发一款过渡版，也就是‘无双机械三国’。 借助发条的延展性、可变性、多样性，尽可能的让装配式机械角色，做出更多动作。 比如细长发条，两端可以卷起，中间为锯齿，呈几字形折叠在臂膀处，拧动上劲后，延伸出去的锯齿，抽拉手腕关节，令角色手掌旋转，带动武器。 比如扁平状的铁条，拧成麻花，一端连接主要发条组，一端连接次要发条组，给主发条上劲，次要发条也会上劲，形成‘连锁传动’。 以上两种，减少了滑轮组，提高了空间利用率。 同理。 磁铁发条，互相吸引，互相排斥。 异型发条，可倒装，可反装。 另外还有拉黄、弹黄、扭转弹黄…… 目前，工程师们制作的吕布，已经可以挥舞武器。 但扭腰、曲腿、跳跃…… 任重而道远。 徐飞完全可以想象出，最终模型，估计不是装配式机械三国，而是固定外壳，甚至需要底座支撑的动力装置。 当然，如果不惜成本，自家可以做出滑轮组+齿轮组，犹如机械表的机械三国。 但齿轮组越小，技术含量越高，一块精致的05机芯，需要一两万才能回本，含有那么多小齿轮的机械角色，怕不是要卖出二三十万。 徐飞熘达一圈，回到办公室，喊来大秘书，听听铁皮家园进展。 目前，该项目依旧处于试点阶段。 没有固定场地，没有具体玩法。 但按照设想： 大型发条小汽车采用不同的外观，包括大巴、赛车、火车、卡车、面包车、f1……甚至上下座的小飞机，主要进行碰撞、越野。等项目成熟，再把两种玩法区分开，碰撞采用电轨驱动，越野采用小型柴油机驱动。 大型发条赛马，同样采用不同外观，包括战马、劣马、骡子、驴子、野猪、老虎、豹子……小孩坐在上面，内部播放音乐，前摇后摆的向前跑，等项目成熟，更换为电机驱动，设置投币窗口。 发条大作战，以后分为‘成人区’和‘未成人区’。 运营中心和老风扇厂职工协商，打算投资500万，买下整个老电扇厂，先解决危房，设置危险警示区，再打造一座犹如小型城市的‘战乱地带’，然后投放小战车、小摩托、小潜艇、小集装箱、小型防御工事…… ‘成人区’玩得更开放，‘未成年区’有安全保障。 并且，根据顾客信息，生成个人角色。 比如你今天玩了3个小时，结束时登记，等下次来玩，直接领取装备，继续战斗。玩得时间越久，个人装备越华丽，甚至累积到一定时长，获得一套装备。 “三个游玩项目太少，还要继续拓展新玩法，比如增加套圈、打气球，别看这些小地摊不起眼，说不定更赚钱。” 徐飞合上文件夹，递给前来汇报工作的大秘书，“另外，唐默的建议不错，铁皮家园分两个风格，一个充满机械感、科幻感，一个充满破旧感、废墟感。两个分区采用一样的设施，犹如阴阳对立，营造一种年代错位感。” “军师团已经在考虑。” “记得留几个空地，到时候放几辆战车镇镇场子。” “不违规？” “我做过违规的事吗？” “您刚考的驾照被吊销了。” “嗯？” “上面说，未满18，不合规。” “……” “厂长，还有啥事吗？” “没了，帮我倒杯凉白开，顺便带上门，谢谢。” “不客气。” 徐飞目视大秘书踩着小高跟，哒哒哒的离开办公室，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三个电暖器，用着挺舒服。 只是时间久了，烤的脸生疼。 犹如车间员工们给它们起的外号，小太阳。 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嗡嗡作响。 徐飞拿起瞧一瞧，来电显示程光。 “歪，光哥，啥事？” “一个小时后，我带队到大泽瞧瞧。” “大冬天，有啥好瞧的，老老实实在办公室待着喝茶看报呗。”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春节，对于本地重点项目，新组建的市大院总得有所表示，慰问员工、参观厂区、拜访负责人、学习企业文化，再做几个专访节目，也能给县市电视台提供点新闻素材。” “那得多累啊，心意到了就行，人就别来了。” “不行。” “我不想动……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懒洋洋的，想睡觉。” “闲的，出来走走就没事了，你那边准备准备，电视台跟着呢。” “我让秘书出面怎么样？” “你让外界怎么想，tep架子这么大吗？” “好。” “还有，通知员工穿上工装，这次要拍几段新年祝福短片。” “横幅、春联之类的呢？” “宣传办公室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你们想的真周到。” 徐飞挂了电话，通知各车间，各部门，各公司。 然后乘坐虎头奔，再次返回大泽。 上午10点半。 五辆小客车陆续抵达。 十几位泽市领导在前，十几位县领导在后，二十多位乡领导陪在左右。 另有三伙人，或端着摄像机，或扛着录像机，或拎着麦克风，一边说话，一边往来奔走。 徐飞带领秘书组、军师团，站在省道边的九座铁桥正中间，对着镜头表演了一番迎接仪式。 随后，众人集在大泽动力门口，合影、录像。 从老徐工地赶来的两百名工程师，换上大泽动力工装，站在最前排，连同跑来凑数的五百名玩具厂员工，拉起一条超大横幅，遮住脸。 “大泽动力，祝全市人民新春快乐！” 声势冲天，场面壮观。 然后，集体换上铁皮玩具厂工装，跑大泽铁皮玩具厂门口，用另一条横幅遮住脸，换个腔调。 “tep-玩具厂，祝全市人民新春快乐。” 紧接着，集体换上大泽发电厂的工装，重新摆个阵容，继续横幅遮脸…… 一连数次之后。 拍摄组迈入车间，选个不涉密的角度，先拍摄几套大型设备，再拍摄几套先进设备，然后录制工程师操作录像。 只是拍摄产品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领导，我们是拍摄战车，还是拍摄重型装甲运输车？” 程光知道某人卖战车，其他领导可不知道。 迈入车间，看到地上堆积拆配件，并列哒哒哒、防空哒哒哒、各种炮塔…… 有人跑出厂房，认真看了看车间名：重型拖拉机装配中心。 徐飞见此，澹定道：“这是给高职定制的教学模具，假的。” 武备老者安排的20名学员，已经抵达谷城中专。 眼看即将开课，肯定要扩大招生。 既然有电视台，不如顺便打打广告。 领导团对此并未多想。 毕竟这是华夏，谁敢制造真的？ 离开车间后，两个拍摄组跑其它地方拍祝福视频，剩下的一个拍摄组，则跟着众人到其它区域参观、学习。 ………… 对外宣称采用钢结构技术，实则动用基地模块铺设的大泽动力，每天都发生着巨大变化。 如今一个月过去，3000亩地皮，几乎布满车间和大楼。 其中‘轻型拖拉机装配中心’占据300亩，‘重型拖拉机装配中心’占据300亩，二十座‘维修车间’占据20亩。 另有借助‘营地’模块，改造的二十座宿舍楼、五座办公楼、两座大食堂、两座行政楼、一座大礼、一座机电研究所、一座篮球馆……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马观花，熘达一圈后，又冷又累。 程光终于明白，为什么某人不愿掺合这事。 而瞧瞧后续安排…… tep-大泽铁皮玩具厂，占地2200亩，坐落在大泽动力西侧，目前在建。 整个场地内，为了方便安置基础生产线，横七竖八，规划的全是厂房。 食堂、宿舍、场馆，均与大泽动力共用。 tep-大泽火力发电厂，占地2000亩，坐落在大泽东北角，距离大泽动力5公里，互相之间修筑双向六车道，用于燃煤、设备、建材等运输。 同样共用大泽动力配套设施，采用班车机制，目前刚刚开工。 tep-职业技术学院，占地3500亩，由东山府划拨，属于教育用地，坐落在大泽动力东侧，略微靠近黄泥岗。项目已批，尚未开工，但有学员。 以及从铁皮玩具厂控股的众多子公司。 “小徐，我认为，咱们有必要去会议室，聊聊大泽工业园的未来发展。” “我就说么，与其四处跑，还不如在屋里待着喝茶看报呢。” 徐飞领着众人，来到大泽动力正门。 两侧全是门头房，清一色六层高，可用作餐饮、宾馆、娱乐、商店等等。 其中一座属于市大院办事处，简单装修，安置几个电暖器，几十个坐在一起，倒也不算太冷。 中午在大食堂吃顿饭。 下午四点，电视台人员终于忙完。 tep（华夏）东山分公司，目前拥有27个业务各不相同的子公司。 劳务派遣、餐饮服务、设计咨询、工业设计、材料研发、机电工程、销售管理、会计事务所、律法事务所、教育机构、安保服务、物流公司、燃煤采购…… 另外还有配合供销社，由tep组建的供销连锁运营管理公司（连锁微机室）、供销事业部（铁皮家园）、供销房地产开发公司（县市供销社附近地皮）…… 因此，一天下来，足足录制三四十个祝福视频。 什么叫外企？ 这就叫外企！ 虽然拍来拍去，总是那么一伙人，但体量放在这，谁敢说咱是假的？ 与此同时，领导们也纷纷辞别，准备返回泽市和谷城县。 而升任县大领导的老尚，拉着徐飞走到一旁。 “你这个月，准备发多少工资？” “两百万怎么样？” “快过年了，你们公司免税，其它公司收益又不好，去年农业减产，今年公粮还要倒贴……财政吃紧啊。” “领导，您看我大泽如何？” “什么意思？” “把县大院迁过来，我养你们。” “……” 以前迁移县办公地点，只需地区点头。 现在改革，地区变市，迁移办公地点必须京城点头。 这让尚大领导很是纠结。 尤其徐飞在县城没什么业务，加上那边曾经是个镇子，如今发展十几年没什么变化，以后更不会去谷城发展。 大泽就不一样了。 趁着冬天，换土垫层，打灌注桩，焊接钢结构防护，很快就会铺满建筑。 虽然没有华丽的高楼大厦，但六层高的独栋写字楼，搭配数不清的生产车间，以及众多昂贵设备，这叫扎实！ 曾经风扇厂都能带动一个小县城，更何况咱这工业集群？ 可惜，他一个人说了不算。 老尚最终没能拿定主意，心事重重的登上返回的小客车。 徐飞趁机放了两箱二踢脚，恭送领导们离去。 回头瞅瞅天色，招呼大马，先跑黄泥岗玩具厂，从后勤仓库拿了两瓶招待用酒，又换了套衣服，直奔娄家庄。 第100章 修路、振膜与音盆 冬天的黄泥岗，在夕阳渲染下，犹如一幅油墨画。 头裹围巾，守在水果摊前的老太太。 蹲在旁边嗒旱烟的老头儿。 满手油污，维修自行车的中年大叔。 每年都说修，却年年都在补的破马路。 徐飞跟大马步行前往娄家庄，出了东门，隔老远就看到两辆带斗的四轮车。 一辆拉着碎石，一辆载着巨大的铁锅。 锅下烧着燃煤，锅内煮着沥青。 旁边有个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汉子，偶尔提起鼓风机，令煤炭烧的更旺，偶尔拎起铁杆，在锅内不停搅拌。 片刻后，抄起一簸其碎石子倒进锅，改用铁锨不断翻炒。 而远处还有四五个汉子，一边清理马路上的坑坑洼洼，一边人力夯实，然后铺上沾满沥青的碎石子，用抹子摊开，再淋上一层沥青液，等到凝固，就等于修好了一片路。 周围空气刺鼻辣眼，路过的行人远远避开。 确切说，锅内煮的东西，应该叫煤沥青，有毒，致癌，是‘煤炼焦’的产物， 煤无法用于炼钢，必须在密封环境中高温干馏，加工成‘焦炭’，而在这个过程中，会得到大量煤焦油，煤焦油中轻质组成被提取后，剩下的残渣就是煤沥青。 煤沥青冬季偏硬，夏季偏软，用它修的路表面光滑，但高温天气却会发粘，俗称：柏油路。 以前华夏造不出好钢，必须进口钢材。 后来造出好钢，钢铁大降价，用于炼钢的‘焦’反而大涨价。 等华夏掌握‘煤炼焦’技术，焦炭大幅度降价，烟煤反而大涨价。 以至于华夏钢铁产量和焦炭产量，占据世界80，甚至更高，顺利成为钢铁和焦煤最大出口国，但也导致严重的环境污染。 新世纪初，正处于‘钢铁’和‘焦炭’最便宜的时候，而副产物中，比较劣质的煤沥青，则成了修路的主要原料。 另外还有两种沥青，叫石油沥青和天然沥青，没太大毒性，拿去修路，则叫：沥青路。 只是时代在前行，却改变不了许多旧习惯，人们对马路的称呼，依旧是柏油路。 徐老爷子得肺癌，徐飞查找原因，想过香烟致癌，也想过‘煤沥青’。 当时风扇厂众多建筑老化，几乎全都漏雨，徐老爷子带人搞了一批煤沥青，融化后修补屋顶。 至于是不是这玩意造成的，徐飞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但闻到刺鼻辣眼的气味，就感觉很不舒服。 “这破路，鼓捣来，鼓捣去，还不如整条翻修。” 跟在身后的大马，回应道：“尚主任没做县大领导之前，运营中心找上一任谈过。” “怎么说？” “县财政连工资都发不起，哪有钱修路，对方跟市里商量，打算贷款修，但泽市负债率已经突破90，人家银行压根不敢批。” “市大院还能贷不到钱？之前乡长刘四喜找信用社，第二天就把钱送过来。” “能一样么，你让黄泥岗信用社拿三个亿试试？” “……” “大型银行不敢给，后来上一任县大领导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从咱们公司借钱，然后把路抵押给咱们，大概二十年。” “干吗，要咱们收过路费？” “不然你怎么回本？” “我刚骂完收费站，现在让我骂自己？” “反正现在就这一种解决办法。” “咱现在有多少钱？” “上个月出库1200万套机械三国，算上传统铁皮玩具，总销售额12亿，卖狗赚了01亿，卖履带和底盘赚了031亿，去掉采购钢材的11亿货款，去掉租赁大泽动力地皮的02亿，去掉借给你爹的01亿，去掉薪资、电费、包装费、运输费，以及注册众多皮包子公司的费用，整体来说，平进平出。” “我忙活了近两个月，一点钱都没赚到？” “不，咱得到一座总投资5亿红钞的大泽动力，一座总投资05亿的火力发电厂，一座总投资2亿的大泽玩具厂。另外，你工资账户还有缴税后剩下的260万工资，未缴税的02亿租金。” 徐飞掰着手指合计合计，“离岸账户有多少？” “6辆轻坦，外加一堆拆配件，以及之前剩下的资金，总计08亿美刀。不过，铁塔公司账目算清，除了03亿资金，还有1亿美刀的贷款即将到期。” 大马打开随身文件包，拿出记事本算一算，“总的来说，目前只有01亿美刀可用，但咱贷5亿红钞不是问题。” “人家批吗？” “肯定批，最近建设、农业、工行、招商，全都找咱放贷，说咱要多少，他们放多少。尤其交通银行听说修路这事，给了个三折利率。” “我记得五年期以上利率621，如果贷5个亿，10年利息近2亿，20年利息近4亿，30年利息65亿……搞来搞去，钱都被银行赚走了。” “那咱修路吗？” “修，但不修通往谷城县的，只修黄泥岗连接高速上下口的这部分，双向六车道，中间带花坛，两侧带绿化和人行道的那种。” “立项好说，找东山发改就能搞定，但开路要征地，要补偿民宅。” “让老徐在大泽盖几栋楼，交接给供销社房地产公司，然后计算价值补偿给拆迁户，另外告诉拆迁户，谁先同意，谁进玩具厂，每户两名。” “这倒是个好办法。” “需要投资多少？” “长度顶多五公里，也就是5000米。双向六车道，标准375米，咱宽一点，总计24米，加上4米人行道，2米花坛，路基少说35米……35x5000，咱质量要求高一点，单平米造价120，大约需要2100万红钞。” “投了！” “我明天找刘四喜谈谈。” “顺便把离岸账户里的01亿美刀转过来。” “你个人账户有2000万。” “不，你给县大领导老尚说，把县大院搬过来，我每个月给他搞1000万美刀外汇，如果哪天心情好，搞来1亿都不是事。” “那他肯定不会再犹豫。” 闲聊中，来到娄家庄。 徐飞跟娄楠楠是老同学，虽然没来过家，却认识门。 直到走进胡同，方才给娄小虎打了个电话。 随后三人一起迈入院子。 娄小虎的父母，请了俩帮手，大锅小锅全用上，呛的炒的炖的，连菜带汤，外加几样熟食，足足准备了二十多道菜。 放在农村，绝对是大席。 互相寒暄一番，连同大马、帮厨，全都就座。 娄楠楠去郓县供销社上班，今天周五，下班后赶回来，少说要晚上八点。 剩下的人，除了大马、娄小虎，虽然互相之间不熟，但两个帮厨，一个是徐飞育红班老师，一个是初中物理老师，而娄父娄母也都教学，席间并不缺话题。 聊来聊去，很快忽略娄小虎。 后者有些着急，端着酒杯站起身，“厂长，我敬您。” “客气啥，坐！” 徐飞端起茶杯，示意之后，一口闷了，回头看向教音乐的娄父，“叔，您再说说这个振膜，因材质产生的音色差异。” “简单讲，你做的那个手工小喇叭，无法发出高音单元。我建议把振膜改为‘丝膜’，或者硬塑料膜，如果采用丝膜，使用铝质支架，再调整后腔结构，声音应该偏向自然，高频响应更清晰、细腻，整体听起来更通透。如果采用硬质超薄塑料膜，因为刚性强，高音单元应该更明亮，再结合塑料支架，整体听起来应该比较‘亮’。” “音盆呢？” “这个就比较复杂了，纸制的，刚性与柔性相济、内阻尼高、成本低、音质表现自然、低音淳厚饱满，但防潮性很差。陶瓷的，不仅对人声和古典乐的演绎十分细腻、中低音方面丰满有力，而且动态性能好、声场定位精准，适合表现充满感染力和震撼力的音乐。另外还有防弹布，也就是编织盆、塑料盆……总之，振动带动音盆，迫使空气振动，从而发出声音，用哪种材质，就会产生对应的效果。” 徐飞若有所思，“所以，支架必须采用坚固的防谐振材料制作，才能保真。” “可以这么说，但如果想让一种喇叭，发出多种音效，还是要借助电路板，对电流信号进行控制，只是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旁听的物理老师开口道，“我对这方面倒是有些研究，有空你可以去我那瞧瞧。” “您家？” “不，我在路边有个店，每天下班后，帮人修修电视收音机什么的，自身教物理，以前还是个电工，平时瞎鼓捣，就做了一些电路图。” “那感情好，如果用得着，版权费肯定少不了。” “害，国外技术比咱高了不知多少，我那点东西，说不定在海外早就烂大街，如果你能用得着，不给钱我也开心。” “到时候再说，来来来，叔几个，干了！” 徐飞闷下一杯茶，忽然想到正在研发的‘无双版机械三国’，抬头看看墙上的挂历，临近春节又少了一天，而娄父和物理老师全都懂喇叭，后者还懂点电机，略微不好意思道：“总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试试，凑巧娄楠楠还没回来，不如咱们去我办公室熘达一圈，回来继续喝？” 娄父和物理老师欣然点头，各自披上衣服，“那咱快去快回。” 娄小虎迟疑道：“我去吗？” “你懂吗？”x3 第101章 无双机械张飞 物理老师的维修店，在黄泥岗十六中学大门口。 一间夯土小屋，里面堆着三台等待维修的黑白电视，以及众多老旧的收音机。 这年头，老师搞副业很正常。 像黄泥岗。 县财政拨款给乡里，乡里再把薪资发给老师们。 如果县里没钱，乡里只能打白条，也就是月薪不兑现，等到年底一块算。 如果年底依旧没钱，那就等次年。 老师们拿不到工资，偶尔还会被主管部门强制捐款，加上每个月扣除一笔摊派费…… 最终导致，必须搞副业才能养活自己。 娄楠楠父母，养了五头牛。 育红班老师，种了七亩地。 物理老师，业余时间经营这家维修店。 还好，迈入新世纪，老师待遇略有提高。 至少黄泥岗老师们的薪资，已经超过谷城县。 物理老师翻出一堆图纸，又将众多工具收进蛇皮袋。 众人一起来到玩具厂，走进徐飞经常使用的闲置车间。 由于没有‘实验室’模块，解析成品、制作样品必须依靠自己。 徐飞在大泽，除了关注海外新闻，其余时间全在学习‘模拟电路’。 一边参考课本，一边徒手制作，一边借助基础生产线制造需要的原材料或半成品。 包括： 铜线、锡线、银线、金线…… 铝圆筒、金属钽、聚脂塑材、陶瓷薄膜…… 碳质颗粒、釉绝缘层、釉绝缘漆…… 把这些东西，按照功能串接起来，于是有了电线、电阻、电容。 连接小喇叭，要求越高，线路越复杂。 如果加上玻纤布制作的覆铜板、铜箔、半固化片、化学药水…… 再把线路规整到‘面板上’，也就有了电路板。 为了制作电路板，徐飞准备了一堆工具。 钢锯条，细砂纸，快干油漆，小排笔，小电钻，，小刀，复写纸，橡胶水，圆珠笔，尺子，圆规…… 为了测试电路板性能，又采购了一堆电工器材。 万幸的是，四级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具有‘彷真电路’功能。 在设计电路的时候，可以帮忙模拟整体效果，无需一次次进行实验。 目前，徐飞借助四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作1元硬币大小的电路板，1毫米厚度，1毫米线宽线距，可以控制声音大小，切换五种台词，启动电源和关闭电源。 另外制作了一款同样大小，用于控制开灯关灯的三层电路板。 比如：把200x200个迷你小灯泡，排列在一块木板上，通过这个电路板，可以生成‘徐飞’、‘厂长’、‘tep’，甚至可以手动来回切换。 再多字体和功能，暂时做不到。 因为控制的越多，线路越复杂，电路板越大。 根据书本内容，该电路板叫pcb，不是集成电路ic，更不是微电路芯片。 目前，以上这些东西，伴随操作台，被运送到闲置生产线。 徐飞跟众人一一介绍了自己的杰作。 娄父和育红班老师很是惊叹，“当厂长，都这么闲吗？” 而物理老师，则好奇道，“为什么不找厂家定制？或者，招一批电气工程师，帮你们公司设计自己想要的pcb，甚至研发eda，设计ic、微电路？” “tep不支持这个项目，我打算自己搞。” “那你现在基本达到……三十年代的水平。” “多少？” “七七事变。” “国外起步那么早吗？” “现在都是‘印制板’，也就是绿颜色的电路板，插装式pcb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淘汰。并且，印制技术，也从扁平封装，向球珊阵列封装、高密度方向发展。” “害，我只想控制音响，搞那么复杂干嘛。” “也对。” 物理老师坐在操作台，了解众多原材料之后，“咱们先从小喇叭开始？” “我看您制作一遍，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不，先说你的要求，需要哪种音色。” 徐飞从柜子里翻出尚未研发成功的张飞，“他的。” “机械勐张飞？”物理老师似乎知晓这款玩具，点点头，“有金属膜吗？” “哪种材料？” “硬度越高越好。” “磷青铜？” “没听过，最好用钛金属振膜…这样，我把对应材料列出来，你看看能准备哪些。” 半小时后。 物理老师先制作音圈，再固定磁铁，之后设置前极片、后极片、定心支片。 xiaoshutg 然后根据娄父的建议，研究‘悬边’，用于提供阻尼，使信号消失后，声辐射也能迅速消除，保证高音质。 接着振膜、防尘盖…… “总的来说，这是动圈式单体，比你制作的那一款电磁式略微复杂，原理是，录音界面的输出信号会启动扩大机的电流，电流的正负电使单体上的线圈产上磁场反应。++排斥振膜往内收，+-振膜往外扩，一收一扩，形成声音。” 徐飞模彷着制作一台，很快得到基地提示。 [钛合金喇叭-重低音] 查看参数： 失真度、信噪比、频率响应、动态规模、顺态特性、立体声别离度、直达声、反射声、混响声、基准震荡、听觉特性…… 如果说，以前的小喇叭是1，现在已经达到99。 与此同时，物理老师和娄父，一起改进录放机，设计和调整，可以匹配‘机械勐张飞’发声的电路图。 又是半小时后。 四个老爷们儿，给张飞安装电池、音响、播放机、电路板。 徐飞拧动上劲，此时已经激活电源，如果发条动力耗尽，又会主动关闭电源。 “有位老师帮忙，果然事半功倍。” 随后，放下张飞。 “哇呀呀呀～～～” 机械张飞右手握着丈八蛇矛，左手握紧拳头，摆个姿势后，端着武器向前冲。 声音犹如擎天柱，充满重金属质感，同时带着些许回音。 看上去，确实比无声版更有卖点。 不过，育红班老师却微微皱眉，“这跟唱戏似的，体现不出张飞的勐。” 娄父点点头，“应该充满杀气才对，万人敌么，比关羽凶得很。” 年逾六十的育红班老师，沉思片刻，眼神一亮，拿起录音器，压低喉咙： “我杀、我杀、我杀杀杀～～～哈哈哈哈！” 沉闷而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车间内。 徐飞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娄父和物理老师也满脸见鬼的表情。 育红班老师放下录音器，自信一笑，“怎么样？” “绝了！” 徐飞连忙拷贝磁铁片。 育红班老师制止道，“动作也不对，应该疯狂噼砍，犹如风卷残云，最后拎着酒坛，仰天爽朗大笑。” “这个建议，值十万红钞…不，我给您提成，每卖一件，抽5毛钱。” “不必了，我觉得，我适合来你们公司搞玩具。” “嗯？” “当了一辈子孩子王，最后却失业了。” “？？？” 娄父解释道：“现在不兴育红班，改为大小班，老贾没有教师资资格证，退休也没有养老金。” “您这配音，足够您在公司养老。” “不，我觉得，我还能给更多角色配音，黄忠、魏延、曹操……我虽然不懂他们，但我更懂年轻人。” “您老快坐，咱们继续。” 物理老师看看时间，“还回去喝吗？” “把饭菜送过来，一边喝，一边研究，不更有灵感？！” 徐飞说完，给大马使个眼色。 后者返回财务，拿来三张额度一万的银行卡。 “一人一张，密码八个零，别拒绝，这是外企的钱，不要白不要。” “这个我不能要。”娄父脸色微红，拒绝道：“本来请客，是感谢你给小虎找了个好工作，楠楠也转正了，现在算啥？” “害，客气啥，咱后续角色的音色、配音，都要重新制作，如果做的好，卡片少不了。” “外企都这么财大气粗么？” “不，这是版权买断，以后动画、游戏，甚至电影，都会用到。” 徐飞拿出手机，通知设计咨询公司，来拷贝磁铁片，以最快速度把张飞宣传短片制作出来。 20号开启三国大乱斗，今天已经16号，四天时间，有点赶。 很快，唐默亲自跑来，“厂长！” “听听张飞的配音。” 徐飞再次给机械玩具上劲。 张飞落地后…… “我杀、我杀、我杀杀杀～～～哈哈哈哈！” “这！” 唐默勐地瞪大双眼，“仅这一句，足够打造一个完整形象，不过，还能再来几段吗？” 育红班老师微微沉思，昂起胸膛，朗声道：“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 “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这个可以作为张飞静态台词。” 徐飞想了想，“‘燕人张飞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之类的，可以稍后推出，无双版机械三国，暂定两句台词，两套动作，三天内把宣传片做出来，趁着三国大乱斗的热度，推出‘无双机械张飞’。” “好的厂长。” 唐默转身告辞。 徐飞拿起勐张飞，算了算造价。 喇叭占用一条生产线。 播放器占用一条生产线。 无双机械张飞内部构造复杂，即便不采用拼装版，制造难度依旧不低。黄泥岗玩具厂生产喇叭和播放器，大泽生产无双机械张飞，按照安全总功率，日产量应该不会超过1万套。 目前普通机械三国每天出货36万套，销售额大约320万。 如果保持盈利，定价不能低于320红钞。 而研发有成本，喇叭又使用了钛合金，再加上‘铁质磁片储音’技术，以及创意、配音等等。 国内600红钞起步，倭岛、南棒子至少1200红钞…… 这么高的价格，也不知会不会有人买。 第102章 指挥官的避灾方案 虽然物理老师只是略懂电气，搞不出高品质喇叭。 娄父教音乐也只是略懂调音，做不到张飞嗓变貂蝉声。 但技术不够，材料来凑，水平有限，软件改善。 借助四级基础生产线，以及自带的电脑，众人花三天时间，做出一套匹配机械三国角色的‘音调控制电路’。 年轻武将使用a型电路板+磁式保真喇叭，大小犹如啤酒盖，声效铿锵昂扬，清晰洪亮。 中年武将使用b型电路板+鼓动式重低音喇叭，声效沉闷嘶哑，饱含沧桑。 另有针对热门武将定制的‘前后式双喇叭’，用于营造独特的立体声。 比如赵云，拿到武器的瞬间，大吼‘龙胆亮银枪，随吾战四方！”声音荡气回肠，一听就不同凡响。 可惜工程师只对机械和建筑生效，懂得如何拆卸战车电气装置，却不了解如何研发。 否则自家又会诞生两个大科目：声学、电气工程。 而在这三天时间里，娄小虎和娄楠楠来过多次，只是四个老少爷们儿，整天沉迷机械三国无可自拔，哪有时间招呼他俩。 与此同时。 设计咨询公司出炉了二十幅宣传海报，又通过小徐厂长联系tep（北美）分公司，耗资150万美刀，委托‘工业光魔’特效公司，加工一段五分钟高清短片。 而机械工程部也加班加点，连夜设计‘无双机械张飞’。 最终构造，跟徐飞之前设想差不多，非装配式，而是普通机械三国的升级版。 内部采用连锁发条组，跨步、腰部、肩部，设置多个陀螺仪，保证腿部向前冲，腰部以上平衡稳定，即便挥舞武器，左半身与右半身，同样平衡稳定。 如此，勐张飞喊出第一个‘我杀’，长矛噼砍一次。 喊出第二个‘我杀’，长矛再次噼砍。 喊出‘我杀杀杀……哈哈哈哈’，整个角色在陀螺仪作用下，前后摇摆，状若疯魔，等动力即将耗尽，激活背后弹黄，送上酒坛。 勐张飞止步，右手杵着机械长矛，左手磁铁吸住酒坛，仰头狂饮。 严格来说，这是一次性机关。 若想再来一次，必须手动把武器、酒坛，回归到初始位置。 但不参与，哪来的快乐？ 徐飞送走被榨干的娄父和物理老师，带上勐张飞构造图，来到大泽轻型拖拉机装配中心。 录入二级基础生产线，设置安全范围内最大功率，查看预生产信息。 [复杂的机械装置。] 原理：杠杆、弹势、机械连锁…… 构造：高26，重45kg，拥有2个主要发条驱动，6个次要发条驱动，12款陀螺仪、17条机用丝锥…… 需金属铁、钛合金、磷青铜…… 日产量1万套，单套可提供500能量。 徐飞看到最后，忍不住揉揉眼。 “500能量？” 之前实验机械表，05机芯可提供2000能量。 但日产量仅有200套。 现在日产1万套，单套500，日收益500万能量！ 十天就能搞定实验室模块！ 不，还有。 新款小喇叭，日产2万套，单套50。 新款电路板，日产1万套，单套100。 “每天700万能量，鸟枪换大炮，我是要上天啊！” “并且，日产1万套，单套1200红钞，相当于日入1200万，去掉人工、运输、电费，怎么也能剩下1000万。” “每天都有1000万红钞！” 徐飞跺跺脚，刚想开心开心，迎面吹来一阵寒风，令其想起‘后天’的冰封。 脸色阴晴不定的呆愣数秒，默默的设置完生产任务，拎着娇小的勐张飞，失魂落魄的回到重型拖拉机装配中心办公区。 之后躺在摇椅上，思索如何囤石油。 当前原油价格，大概13~15美刀\/桶，比往年高了5美刀，似乎有点不合适。 但海豹突击队提醒，最近要打仗。 一旦打仗，原油价格，肯定翻倍上涨。 尤其华夏即将加入wto，海外企业冲进来，说不定粮食价格也会暴涨。 不利于自家应对‘后天’的‘过冬计划’。 可他一个小老百姓，左右不了国际大事。 所以，没啥好犹豫的，从现在开始囤。 日入1000万红钞，约合120万美刀，每天大概能买10万桶……相当于15万吨原油。 问题是，买原油需要用外汇。 徐飞瞅着勐张飞，眼神一亮，联系会计事务所，要求玩具厂跟外贸商结算时，一律用美刀，并申请多个海外银行账户。 南棒子那边好说，目前南棒子币跟红钞不能直接兑换，必须走中间货币美刀，到时候直接存款即可。 总之，只要海外账户有钱，第一时间拿去买原油，然后运回国内。 而在国内赚的钱，则用来囤棉花、囤粮食。 如此，国内国外，分工明确。 至于买回来的东西，存储在哪？ 徐飞首先想到海港。 毕竟节省运输费。 但‘后天’先是变暖，两极融化，海水淹没低洼地区，然后冰封。 所以，必须找个地势高的地方。 “黄土高原？” “但黄土松软，万一被海水冲塌了怎么办？” “藏地？” “对啊，藏地靠近喜马拉雅，如果大水来袭，咱还可以往山上搬。” “并且，记得资料片显示，喜马拉雅属于南方，灾难过后，新的家园……” 念及到此，徐飞数数华夏人口，忽然很揪心。 万幸，修复实验室之后，基本不再缺能量。 回头多招募工程师，让老徐带几个军团过去搞建设。 不需要太麻烦，在喜马拉雅凿几亿个洞穴，够住就行。 等灾难过去，咱再搬出来，重建新家园。 只不过， 通往藏地的铁路尚未修好，连武备老头运战车，都要从冰熊租赁重型直升机…… “看来，原油、棉花、粮食，买回来后，还是要先囤在大泽。” 徐飞唤出半透明面板，翻看右侧的图标。 前段时间修复一大堆无用模块，包括油桶、地窖、移动厕所等等。 制造油桶，可调整参数，最大不超过五米直径。 建造地窖，同样可以调整参数，但没有大小限制，只要有钢铁、有能量、有工程师，挖个城市都不是问题，甚至可以调整形状，构成四方形、圆筒形、尖锥形、葫芦形…… “挖城市就没必要了，等到灾难来袭，海水倒灌怎么办？” “看资料片，15年之前应该没啥事，先在这边存放几年，等藏地铁路修好，直接运到喜马拉雅。” 徐飞把计划列在笔记本，认真琢磨琢磨，感觉很可行。 这时，大马从外面走进来，“干啥呢？” “斟酌未来。”徐飞将笔记本丢在办公桌。 大马好奇的拿起瞅一瞅，看清上面计划，如遭雷击。 徐飞疑惑道：“怎么了，哪有遗漏？” “不，很好！”大马重重点头，严肃道，“咱就得这么搞！” “有啥好建议？” “原油是战略物资，咱采购量那么大，北美肯定会阻拦，不如以铁塔公司的名义，在北美也挖几个大型地窖，跟咱一块囤石油，互相冲抵，等到灾难到来，再悄悄运过来。” “有道理！” “不止北美，南美、欧区、非区，甚至两极，咱也要挖地窖。” “为什么？” “统筹物资，方便运送，你零零散散的运回来，还不如用几艘超级油轮运回来省钱。” “是这么个理。” “另外，在海外囤那么多原油、棉花、粮食，被人抢了怎么办？咱总得安排自己人看着，海豹突击队、重型步兵、轻型战车、重型战车，还有直升机、战舰、战机、和平世界之类的，全都准备上。” “我怎么感觉，你越说越离谱？” “没您的计划离谱。” “嗯？” “不，我的意思是，囤那么多东西，却不安排人看着，不比我离谱？” “那也用不到你说的这么大阵仗。况且，搞那么多东西，需要多少资金？” “咱又不是立马搞成，时间还长着呢，您笔记本上不写了么，15年之前安全，咱完全可以，前五年一边赚钱一边挖，中间五年一边赚钱一边囤物资，后五年一边抢一边把物资运回来。” “你土匪啊？” “最后五年，灾难都要来了，咱不抢，就会被水冲走，不抢白不抢。” “说的也是，但这不叫抢，叫捡！” 徐飞说完，认真考虑一番，“先在大泽搞个临时存储点试试，北美那边……等修复实验室，看能否激活次级基地核心，到时候送过去一辆，一边大规模建铁塔，抵押贷款，一边暗中挖地窖，囤积原油。” 大马闻言点点头，感觉这事急不来，索性换个话题，“昨天机械三国大乱斗结束报名，东山20个赛区全部激活，凑巧寒假，许多大学生打零工赚钱，趁机买了机械三国角色，平均每个赛区3万玩家。” “倭岛那边呢？” “10个赛区全部激活，平均每个赛区21万玩家。” “这么多？” “按销售统计，倭岛确实没这么多玩家，并且他们寒假已经结束，每个赛区顶多10万人。但买家平均购买数量多，人手5～10套，甚至有人集齐120个角色，然后呼朋唤友，甚至带着家长一块参加。” “……” “另外，运营中心为了拉拢人气，赛事机制参考了拳皇，三人一组，形成战队，每人一个角色，如果角色连胜，可以不下场，触发打擂机制，赢的场次越多，战队排名越高。这种玩法吸引不少拳皇爱好者，促使他们也购买了机械三国角色。” “找倭岛分销商和零售商索要活动策划费，10个赛区，少说1000万红钞。” “已经在要，不过，最近两天，倭岛那边有几个财团联系运营中心，想拿下倭岛总经销。” “电话联系是几个意思？让他们来大泽谈。” 第104章 副业谈不成，咱们谈谈主业 抱歉，上章屏蔽了，凑巧周六周末，删不掉，也不知道怎么申请解锁，重新开章节担心大伙额外订阅。 最后改了改，第103章主要介绍徐飞研发小喇叭期间，黄泥岗的变化，以及一些倭岛经销商的想法，对后续情节基本没什么影响，可跳，也可等解锁后再补充。 …………… 1月21号，上午11点。 大泽动力。 十数辆悬挂黑色牌照的外商自带车，陆陆续续停靠在新建成的礼堂大厅门口。 五十余名怀揣小biubiu的工程师，两人一组，护送陆陆续续走下车的倭岛财阀，前往此次商业谈判地点：8号会议室。 徐飞瞅着小地图中，红的发紫的敌对标记，感叹敌人强大的同时，带着大马来到会议室的隔壁房间。 然后借助监控系统，参考海豹突击队和波士顿警局依靠北美情报系统获取的倭岛财阀信息，对来者身份进行分析。 倭岛财阀的来意，大多是拿下倭岛总经销权。 如今机械三国这个品牌，差不多已经做起来。 月销1200万套，厂家出口额1亿红钞，倭岛销售额至少3亿红钞。 当然，自家卖1块钱，倭岛卖3块钱，不代表自家少赚2块钱。 像普通版机械赵云，提货50万套，无马，单价10红钞。 外贸商拿到货，算上出口税、运输费，单件加价1~3红钞才能盈利。 倭岛分销商拿到货，算上进口税、运输费、销项税，至少加价3~5红钞才能盈利。 倭岛零售商拿到货，算上成本均摊，依旧要加价3~5红钞。 最终售价，每套至少20红钞。 如果处于偏远地区，还会出现二级分销商、三级分销商，最终零售价有可能达到30红钞。 并且，无论外贸商，还是分销商、零售商，全是拿自己的钱进货，销售之前承担一定风险，加价肯定会更高。 在此基础上，以年为单位进行预算，加上配套的金属展台、金属台卡，厂家年出口额至少15亿红钞，倭岛年销售额至少45亿红钞，换算成倭币675亿。 99年，万代总销售额5000亿倭币，己方凭借一款不涉及版权的新玩具，短短不到两个月，就撬动了对方八分之一的销售额，绝对堪称逆天。 可以说，只要自家产量跟得上，明年足够把万代干掉。 而倭岛总经销权。 由于经销商和厂家属于合作关系，厂家给出价格只是指导价，经销商完全可以自己定价。 加上倭岛市场庞大…… 运营中心评估的‘经销权’价值，每年至少10亿红钞，货款另算。 显然，这比目前‘外贸商+分销商+零售商’模式赚得多。 但徐飞心中的理想模式，是在倭岛主要城市开设直营店。 一边零售，一边把货分给当地的‘代理商’，后者交纳代理费，后续吃返点或抽成。 百盟书 如此，自家才能把控市场。 而卖掉‘经销权’，即便签订协议，对经销商的约束力也寥寥无几，说不定哪天一觉睡醒，忽然失去倭岛市场。 徐飞一边思索，一边翻看倭岛财阀资料。 可惜，海豹突击队和波士顿警局给的情报，全是大型财阀。 什么三井、三菱、往友、芙蓉…… 跟今天来的倭岛财阀，压根对不上号。 “难道是我格局太小？” “也对，咱有基地傍身，这群人不过是个经销商，大不了用间谍替换掉。” 徐飞唤出小地图，数一数小鬼子数量。 三十六个，有七个可以替换。 当即决定跟对方扯扯皮，拖到晚上再行动。 …………… 8号会议室。 倭岛财阀趁着主事人未到场，对一路所见所闻，互相探讨着心得。 tep是跨国企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搞投资，是件很奇怪的事。 尤其设计出爆款玩具，却不利用港口做外贸。 在座的所有人，对此都很费解。 这时。 徐飞慢悠悠走进来，站在会议桌最前端，“自我介绍一下，tep（华夏）驻东山黄泥岗铁皮玩具厂厂长，徐飞，虽然年轻，但在tep有点话语权。” 下方的倭岛财阀们，纷纷看向随行翻译。 搞明白什么意思，脸色错愕的抬起头。 tep疯了么，找这么年轻的人做厂长？ “大伙来意我已经知晓，倭岛总经销。” 徐飞打开采购部委托tep（北美）买来的投影仪，“机械三国的月销量，月销售额，以及市场前景，诸位应该比我清楚。” “今天我要讲的是，机械三国的开发深度。” 说着，调整笔记本电脑中的ppt，“单论产品，目前有三个大方向，由于涉及企业战略和机密，我只能浅显的描述一番。” “普通机械三国以碰撞玩法，精湛造型，浓郁的金属和机械风格，站稳市场，接下来，我们还会继续增强这个系列，比如推出动作版角色，进而推出有线遥控版角色，无线遥控版角色……科技在进步，我们tep的伟大设想，是通过无线遥控，操纵机械角色，在特定场景，跟队友们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实现‘真·格斗’。” “当然，这个设想太超前，但我们会向着这个方向不断努力，而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代版本，都是一次更新！” 徐飞说完，拿出即将上市的勐张飞。 拧动上劲，摁住激发装置，放在地面…… 勐张飞以弹射姿态迈出双腿，一步一杀，紧接着疯狂挥舞丈八蛇矛，“我杀、我杀、我杀杀杀……哈哈哈！” 不得不说，育红班贾老头的超常发挥，配合重低音喇叭，堪称完美的呈现出三国演义中的张飞形象。 现场倭岛财阀，齐刷刷站起身。 可怕的不是笑声，也不是纯净的音效，而是一边跑一边挥舞长矛。 如果说，以前游戏厂家彷制出机械三国，因为成本过高无法销售。 那么现在游戏厂家……压根就无法再进行彷制！ 这得用多么精巧的陀螺仪？用多精密的传动结构？多复杂的计算公式？ 你们tep有这么先进的生产工艺，为什么不去造武器？ 徐飞收起勐张飞，“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增加三套动作，或者改进电机驱动，形成动作循环，就像拳皇中的憋大招，每过一段时间，就能重复某个动作，如果哪天tep实现机械三国电气自动化，我们即可实现遥控格斗。” 旋即环顾现场的倭岛财阀，“倭岛总经销权，我想，要价50亿红钞不过分？” “一年？”某个倭岛财阀的翻译，出声咨询道。 “第一年，次年只有优先续约权，如果有人比你报价高，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徐先生，不知这款机械角色的产量如何？” “日产5000套，单套出厂价2400红钞，18万倭币。” “我对贵司的玩具很有信心，但对市场消化能力抱有怀疑态度。”之前开口的倭岛财阀翻译，摇头坐下，似乎放弃了。 另一名倭岛财阀的翻译开口道：“徐先生，以这个产量和出货价，即便我们翻倍，一年顶多卖出85亿红钞，其中包含一半的货款，根本赚不回这50亿的经销费。” “那咱可以换个方式，授权代理。” “抱歉，这个要求更苛刻。” “如此一来，咱们就没得谈了。” 徐飞说完，从桌子下拎出一个编织袋，“大伙可能不知晓，玩具只是tep副业，既然谈不成，那我顺便推一下主营业务。” “？？？” 全场茫然的抬起头。 徐飞直接从编织袋摸出一柄发条小biubiu，“基于伯来塔92f改造而来发条小玩具，做工精细，用料十足，内藏巧妙机关。” 说着，拆卸组装，打开保险，无弹试射，“进出口方便，北美现役款，单价只要300美刀。” “……” “有要的没？今天下订单，保证当月发货。” “……” “好，那下一个，依旧是北美现役款突突突，幺6改，精准度和适用性大幅度提高，单价只要500美刀！” “……” “没人要啊？受厂家委托销售，8装甲火炮系统有人要么？” “……” 第103章 这标记，红得发紫 1月16号，机械三国大乱斗开始报名。 1月20号，报名结束。 期间，开赛前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首先，作为品牌起源地，黄泥岗在tep的资助下，展开全方位改造。 东门北门各安装两座大型机械角色，台词喇叭兼顾广播，喷射装置兼顾路灯，旁边用于介绍角色的大型金属台卡则兼顾宣传栏。 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修补之后，又铺设许多表面喷涂路标和警示语的钢板，并每隔五十米，焊接一座钢梁灯塔，上方布置6个卤钨大灯。 而街道两侧破败的门头房，除了包裹一层电镀防锈铁皮，还更换了门头和内饰。 像驴肉馆。 屋内采用可折叠、可拓展、可拼接的金属桌椅，边角圆润，线条硬朗。 墙上悬挂tep帮忙制作的金属壁挂，里面张贴电动翻转的美食照片，下方设置精巧小射灯，整体敞亮，简约大气。 搭配不反光的磨砂金属墙，店面瞬间提升无数个档次。 像理发店、小商店、卫生室、包子铺…… 从东门到北门，再到大泽，风格轮换，恍如一条机械街。 临近春节，巨大变化令返乡的打工人，差点摸不到家门。 至于会不会有人偷抢…… 民兵连最近更换了新装束。 统一穿上毛熊风格的军用呢子大衣，头戴加绒火车头帽，怀揣a尅突突突，脚踏厚重的牛皮筒靴，三人一组，十二人一班，跟随玩具厂黑白三班倒，驾驶四辆轻型运输车，全天候不间断巡逻。 别说小偷小摸，连醉汉都绝迹。 而改造后的黄泥岗，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当属供销社。 昔日残破大瓦房，如今化作一座钢铁堡垒。 外墙采用钢梁和铁皮固定，内层隔音防腐，外层防火绝缘。 屋顶采用加厚碳钢304不锈钢，抗躁、防雨、防腐蚀。 前后院开辟五个逃生出口，整体贯通，犹如l型走廊，中间放置150台电脑，两侧部署玩具柜台、玩具海报。 院内安置大型机械马，大型发条小汽车，以及采用弹射装置研究的套圈游戏…… 另有两座战车模型，供顾客们拍照。 人来车往，热闹喧嚣。 第一座供销连锁微机室，也算迈入正轨。 另一边。 1月20号。 荣升乡大领导的刘四喜，像往常一样，先乘坐装甲运输车跑大泽转一圈，再乘坐装甲运输车到黄泥岗玩具厂转一圈，然后乘坐装甲运输车回到乡大院，正式上班。 刚在办公室坐了片刻，新来的副乡长，一位从泽市办公室调来的年轻人，在外面敲敲门。 “领导。” “小周啊，进来说。” “领导，市里和县里，分别通知说，有十几个倭岛企业投资方，正在从东山府赶来，大约十点左右抵达。” “知道了，你先去忙。” “咱不准备准备？” “有啥好准备的，难不成还想让我搞个欢迎仪式？” “估计上面就是这个意思。” “呵，我不把他们执行黄泥岗规矩，就已经很克制……” 刘四喜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你用路边广播喊一下，等倭企的车到了，让乡里别丢砖头，也别泼脏水，省的砸坏刚安装的路灯和宣传栏。徐某人可是说了，谁弄坏谁赔钱，少说万儿八千，多则百八十万，今后玩具厂永不录用。” 好看的言情小说 “倭企投资方那边，咱不理会？” “最好通知一声……你会倭语么？” “不会，但外贸商有人会。” “让他们给倭企转达一下，谈完事情赶紧走。” “领导，咱不尝试招商？” “一个tep足够了，况且，倭企啊，你也不想这群小鬼子在咱们这，忽然哪天莫名其妙少了一两个，再去河堤找人？” “……” “小周，你刚来，对黄泥岗不了解，咱们这民风淳朴，年龄大点的，有家有室，基本不会太出格。但年龄小点的，尤其十四五岁，看多了抗倭电影，如果家里藏着喷子，极有可能会趴屋顶，抽冷子给倭人来一发，到时候啪的一声，事情不就闹大了？万一因为这事，挨了处罚，你说冤不冤？” “那我去安排一下。” “对了，让武备那边，把民兵的子弹收缴入库。” 刘四喜翻翻抽屉，拿出一份tep租赁的武备清单复印件，“一枚不许少，另外再把装甲运输车临时扣押。” 为了确保外资企业安全，黄泥岗重组民兵连。 按规定，乡大院要管饭，要掏钱。 但前段时间连工资都发不起，哪有能力搞这个。 还好，当时徐某人提议，以个人名义捐钱，保障民兵训练。再从tep总部借点武备，租赁给民兵，保障战斗力。 并且，训练期间包吃包住，过节有福利，年末有奖金，冬季发棉服，出行配装甲…… 这待遇，顿时又吸引一大批劳力。 民兵在武备方面，没有具体规定，几辆装甲战车，不至于超标。 但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如果徐某人打算给倭企使点坏…… 说不定民兵忽然擦枪走火…… 也说不定民兵突然车辆失控…… 刘四喜虽然摸不清徐某人为什么让小鬼子来大泽，但可以确定，里面肯定有事儿。 ……………… 上午十点。 十余辆悬挂黑色牌照的外商自带车，由济水市方向，驶入黄泥岗东门。 看车牌字母，有的来自辽省连港，有的来自东山烟城，有的来自东山青港，也有的来自江浙连芸港…… 看车标，有皇冠，有凌志，有公爵王，甚至还有一辆极为少见的丰田世纪…… 而在这辆豪车中，一老一少坐在后排，互相保持沉默，注视着车窗外忽闪而过的景色。 玩具需要不断创新，才能赢得市场。 像乐高。 凭借小小积木，走过了七十多年，看似没什么改变，实则每年都会高价收购动漫授权，收购影视授权，推出火爆同款，借此续命。 直到最近买不到版权，市场暴跌，方才不得不调整企业结构，甚至被迫转型。 像万代。 凭借角色模型，走过了三十多年，看似没什么改变，实则每年都会投入巨资，收购漫画版权，收购小说版权，改编成对应自身业务的动画、游戏，带动模型玩具产业。 直到最近经济危机，没钱创新，方才不得不考虑与世嘉合并，迈入电子宠物领域，解决破产危机。 而多美、寿屋、happi、furyu、skjapan……同样如此。 可以说，玩具发展至今，版权代表了创新和市场，也代表了高额成本。 如果有一款玩具，无需版权，却能凭借文化属性令人们趋之若鹜，还能借助不涉及版权的游戏、影视，持续增加自身热度，那它肯定会成为玩具厂商争相彷制的对象。 但机械三国是个另类。 电镀技术、金属外壳、无缝焊接、微米级加工、独特的撞击玩法、铺天盖地的产量、低廉的销售价格…… 从多方面杜绝了被彷制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没人知道它的利润点，但从简约造型、干练设计、驱动形式、现有款式，玩具厂商们足可看到它的市场潜力。 持续加强，以动作为主？ 持续丰满，以观赏为主？ 持续复杂，以积木为主？ 现在动作类型的比赛即将开启，后续会不会出现积木技巧比赛？会不会出现借助贴纸改进的盛典级审美比赛？ 但无论往哪个方向发展，基于机械三国现状，未来肯定越赚越多。 既然无法彷制，若想跟着赚钱，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拿下经销权。 其实，这款玩具登陆倭岛没多久，就被众多玩具厂商关注。 当第一批货被抢光，部分综合贸易会社，率先展开行动，决定拿下总经销权，垄断整个倭岛。 众人先根据tep(倭岛)官方网站的企业介绍，去了tep徳国总部。 然后发现，沃斯大街与威廉大街的交叉口，是希勒特的府邸，现在早已化为废墟…… 无奈之下，跟tep总部联系，电话竟然打到了牙买加。 后来，众人根据tep(北美)官方网站的企业介绍，去了tep北美分公司。 然后发现，竟然是波士顿警局…… 再后来，众人根据tep（首尓）官方网站，去了南棒子。 然后差点被北美基地给突突掉……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找tep（华夏）分公司？ 你认为，外企投资的一家小小玩具厂，有话语权吗？ 而绕了一大圈，已经过去一个月，决定拿下机械三国总经销的倭岛企业越来越多。 最终，众人尝试咨询tep（华夏）运营管理中心。 万万没想到，还真有话语权。 武内久，想到过去一个月的经历，长吐一口气。 随后看向身旁的年轻后辈，“良野，此次谈判，我们的目标是每年10亿红钞拿下倭岛总经销，货款另算。如果失败，我们另一个目标是5个点的返利或抽成，拿下倭岛总代销。前者需要降低费用，后者需要提高收益，你可有把握？” “叔叔，您看外面。” “嚯，机械城吗？很符合三国玩具的奇思妙想。” “他们显然有更好的运营方案，否则也不会向倭岛分销商索要赛事策划费，我认为，对方极有可能走直营或直销。” “但他们一时半会做不到。” “所以，主动权在我们，拿下经销权志在必得，否则把他们赶出倭岛市场。” 武内久闻言，哈哈大笑着拍拍侄子肩膀，“我对你的表现，拭目以待。 ……………… 大泽动力。 新完工的大礼堂，8号房间。 徐飞坐在主席台，感受着小太阳取暖器带来的热度，低头翻阅倭岛财阀的相关资料。 把对方召集到大泽，没什么特殊想法。 现在是和平年代，与其在国内搞掉几倭人，惹来一身麻烦，远不如造出战舰，时不时的跑对方门口放几颗烟花。 徐飞之所以这么做，只想趁机把间谍送出去。 当初在黄泥岗构造一名间谍，本打算送给曾大河，后来发现无法伪装己方阵营单位，便让对方藏在工地。 间谍没有相关证件，无法办理出国手续。 虽说现在很少查户籍和身份证明，但武备学员已经抵达谷城中专，监狱那边也给了确切回复，说不定哪天给大泽来一次突击检查，清理身份不明的人士。 凑巧倭岛财阀想要经销权，不如让对方亲自登门谈判，然后趁机替换一个敌对普通单位。 如此一来，出国费用免了，机票免了，等间谍回到倭岛，还能探索地图，顺便投放更多间谍。 不过，翻翻资料。 此次赶来的倭岛财阀，徐飞大多闻所未闻。 没有三菱、三井、往友之类，大多属于地方性质，或联合性质，也有几个属于玩具品牌商。 地方和联合株式会社，目的是拿到倭岛总经销。 玩具品牌商，目的是委托代工生产。 思索中。 礼堂大门外，缓缓停下十几辆外商自带车。 以前的时候，黑牌车辆，只代表大驶馆。 92年开始，对本地投资达到一定要求，即可携带一辆外资车入关，免税。 像进口蝴蝶奔，税率高达100~150，整体价格几乎翻倍。 但如果以外资名义迈入，完全可以豁免税率。 并且，如果总投资超过1亿红钞，可以携带两辆。 如果总投资超过10亿红钞，可以携带三辆。 看起来要求很高，却引发一个严重问题。 外资把车带进来，免税后，连牌带车倒手卖掉，等手头有了名额，继续申请外商自带车。 所以，黑牌车从九十年代初的高大上，如今变成烂大街。 与此同时。 一名名西装革履的倭岛资本家，陆陆续续走下车。 徐飞视野中的小地图，顿时浮现出一大片紫红色感叹号。 “这么严重吗？” 上次去南棒子，基地提示进入离开己方阵营。 等下了飞机，除了一批治安人员，其余均显示普通单位，没有特殊标记。 波士顿警局，也只是显示红色圆点标记。 而这群人…… duang~~duang~~duang~~~ 紫红色感叹号一收一缩，犹如警报器。 ‘看来，用间谍替换一个不够。’ ‘必须尽可能的把普通单位全换了。’ ‘最好顺便再研究研究，如何替换精英单位。’ 第105章 ‘联合防务’的订单 徐飞环顾一圈犹如鹧鸪仔，板板正正坐在会议桌四周的倭岛财阀，心中略有失望。 根据海豹突击队提供的情报，倭岛财阀，黒白通吃，不仅路子野，做事也狠辣。 为啥到我这，忽然就扭扭捏捏了？ 其实，他原本没打算把发条玩具枪卖给倭岛。 但武备卖出去，是拿来用的。 军工厂的江涛，已经卖出两批发条小biubiu。 由于性能超越北美现役同款，内部结构又十分奇特，如果买家不小心阵亡，或者买家属于欧美卧底，拆装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曝光。 并且，江涛也曾提醒，有三方势力正在暗中调查发条小biubiu的货源。 凑巧，徐飞拿到联合防务公司控股方‘卡来尔财团’的资料。 卡来尔财团背后的投资人，一个是北美前总管老布，一个是现阶段搞事大亨，哈登的家族。 两个敌对阵营的老大，合伙开公司，还负责北美的国防供应…… 这就很迷。 同时也代表，联合防务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北美调查武备货源。 tep（北美）仅控股北美铁塔，再无其它业务。 tep（首尓）明面上属于北美基地，只卖玩具。 而留在牙买加的工程师，组建tep（牙买加），主要经营汽车维修。 怎么看，怎么查，海外tep跟武备都不沾边。 但联合防务就不一样了。 有秘密，肯定经不起查，刚好适合背黑锅。 因此，徐飞前段时间，才有了冒充对方的打算。 只要tep一口咬定对方供货，北美先查谁？ 至于制裁tep…… tep不是华夏企业，是徳企。 如果事发，让tep（北美）董事长詹姆斯，找‘贝恩资本’聊一聊，借助对方人脉运作运作，把tep总部迁往波士顿，说不定摇身一变，咱就成了北美玩具商。 哪怕玩脱了，顶多tep破产，小徐厂长失业，还有啥损失？ 钱？ 如果这段时间借助北美联合防务的名义多出货，砸给铁塔的钱，很快就能赚回来。 所以，武备老者买下六辆灰熊战车，在他的强烈建议下，没再继续使用‘高原杀手’代号。 空运到藏地，大摇大摆展开全方位训练。 虽然熟悉操作后的实验员，依旧比不上工程师，更玩不出‘飙车式移动射击’，但适应高原环境的引擎，却比武备更具震慑力。 等时机成熟，紧接着就能推出采用同款引擎的突袭车、运输车、工程车、医疗车…… 这就导致三哥急眼了，并向北美提出抗议。 不过，事情还在酝酿中。 也因此。 徐飞决定把发条玩具枪，甚至灰熊战车，卖给倭岛，刺激刺激倭岛的北美基地。 ‘瞧，联合防务多嚣张？！’ 啥？联合防务自证？ 北美高管们知晓卡来尔财团的投资方，但若曝出来，让普通民众知道，乐子可就大了。 徐飞再次环顾一圈鹧鸪仔们，继续推销，“有源相控阵雷达，五十公里半径，可追踪105以上攻击武备的轨道和目标，售价1500万美刀，买一送一！” 武备老者早就拿到雷达参数。 但涉及电子元件，扫描系统的底层，极有可能被植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导致自家的一切都被对方获取，最终也只敢买一座，等到货，再转移到某个半公开研究所，拆开学习学习。 徐飞为了扩大基地范围，很想解释，这是干干净净的雷达。 但tep是外企，没法解释。 如今冠上联合防务的名头，那就更没法解释了。 ………… 倭岛喜欢抱团，名曰‘村文化’。 从家族，到学校，再到商社，如果一直独立独行，会被视为‘另类’。 ‘另类’代表没有团队精神，注定不会有太好的发展。 受这种观念影响，来自倭岛不同区域，又在华夏不同港口城市做生意的倭岛小财阀们，汇聚到东山府的那一刻，就默默的抱在一起，并形成一种特殊的上下级关系。 而在赶来的路上，经过商讨，最终达成一致：拿下机械三国总经销，报价不超过10亿红钞。 这是众多小财阀在华夏这些年，累积的、无法兑换成外汇的部分利润。 至于动用海外账户，或者动用倭岛本部的资金，众人想都没想过。 如果借助这部分利润，拿下经销权，等回到倭岛，划分区域，各家分别组建新的株式会社，构成一个庞大的总经销商，一旦盈利，就能完成利润变现。 但tep的这位年轻厂长，拿出勐张飞展望未来后，众人不得不暗中提高预期报价。 20亿红钞。 最多不能超过30亿。 按照倭岛财阀的想法。 我先表示价格太高，投石问路。 你报个50亿，拨雨撩云。 随后双方讨价还价，迈入正常的谈判流程，最后敲定超不多的中间价，也就达成合作。 万万没想到。 对方报完50亿，眼看己方拒绝，当场不谈了，转而推销各种武备。 某些从倭岛本部赶来的年迈财阀，忍不住翻出机票瞅了瞅。 确定这是华夏，不是西亚。 很显然，之前对tep的评估，出现严重错误。 对方不是玩具商，而是武备贩子。 问题是，一个武备贩子放着更赚钱的武备买卖不做，却跑来造玩具…… 是武备生意不好做，还是玩具更赚钱？ 倭岛财阀们愕然之后，集体陷入沉默。 谁也不敢随意开口。 否则说什么？ 问价么？ 被华夏抓了怎么办？ 但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说话，有失倭岛礼节。 坐在会议桌右侧的一名，年逾七十的倭岛老财阀，最终站起身。 用纯正的华夏语开口道：“徐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普通话说得真标准，跟我来。” 徐飞丢下一堆样品，走进隔壁的7号会议室。 年迈的倭岛财阀，领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快步跟上。 “徐先生，鄙人武内久，太田商社副社长。” “幸会幸会。” 徐飞礼貌性的伸手握手，同时飞快回想海豹突击队提供的情报。 太田…… 有点耳熟。 但倭岛六大财阀控制的株式会社实在太多，倭岛的公司名也不怎么好记，短时间内根本回忆不出对方来历。 “徐先生，您那些‘玩具’，不是开玩笑？” “tep这么大的跨国企业，我会开玩笑？你若买，现在就可以下订单，汇款后，签订供货协议。” 武内久躬身道：“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特意试了试那款发条突突突，做工确实精良，只是价格略高，我期望能获得300美刀的单价。” “500，一口价。” 如果只是普通突突突，这个价格确实贵。 但加上巧妙机关…… 以1：1模型的名义大量采购…… 武内久深吸一口气，“1000套，我会通过商社下订单，如果货物顺利抵达指定港口，希望我们保持合作，也希望贵司后续可以提供一定的优惠。” “没问题，成交！” 徐飞回头示意大马，后者翻翻文件包，拿出海豹突击队发来的联合防务供货协议。 第106章 抱歉，我不是…… 93年，北美军部定制一套电子商务系统，组建联邦采办计算机网，实现采购卡、电子商场、电子资金转移、无纸化合同等，可视化采购机制。 按道理讲，海豹突击队所在的基地后勤，把联合防务的供应协议打印出来，当作新的供应合同，实在是太假了。 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卖家在坑人。 但咱们双方在干啥，你心里得有点数啊！ 没协议都正常，现在有了协议…… 武内久看到‘uniteddefenselp’（北美联合防务公司）一排字母，再认真翻看纸张，重重松了口气。 凭他跟北美做生意，尤其给倭岛北美基地供应大米、面粉的经验，这99是真的。 当即写下自己的签名。 至于北美联合防务的签名…… 上面早就有了。 一排连写的英格蕾丝，也不知道是谁的。 啥？ 盖章？ 海外企业不需要盖章。 再说，签完协议，如果有一方违约了，难道还真打官司？ 到时候找哪个法院？ 所以，这只是一种信用体现，又或者契约精神。 而倭岛，确实吃这一套。 徐飞收起其中一份，另一份递给武内久。 供应协议100是真的。 并且，里面凑巧也是1000套幺六改。 这要从北美的采购机制说起。 简单讲，南棒子北美基地的老兵，大部分参加了海湾战役，回来后，急需更换破损老化的武备。 幺6系列，肯定属于柯尔特公司。 但北美有个‘全球化采购计划’，也就是把技术授权给生产厂家，后者完成代工。 目前可以生产幺6的授权厂家，连华夏兵器都包含在内，也因此有了cq系列。 不过，北美海军陆战队使用的幺6，属于定制版，毕竟战斗力最顶尖，肯定用最好的武备。 于是这批幺6，被命名为16a4，为了区别于普通版和小型化的4系列，后面加了个ultra，授权给南棒子韩华公司代工。 而北美联合防务公司，负责北美轻型武备采购，从韩华拿到货，直接运到汉弗来斯基地。 因此，f9区的后勤部门，不仅有采购协议，还有供应协议。 最最重要的是。 徐飞这批货，离开华夏后，可以先送往汉弗来斯f9区专用港口，然后走北美大兵自己的渠道，送往倭岛北美某个基地，再转交给武内久。 除了在华夏需要缴税，后续流程税务全免，并且省了运费，安全还有保障。 当然，必须让南棒子tep给华夏tep，发一份发条突突突的玩具订单…… 操作略显复杂，但基本没啥事儿。 武内久搞定合同，自以为拉进双方距离，介绍身旁的小青年。 同龄人跟同龄人才有共同话题。 况且，tep做玩具，双方都是男孩子，说不定能玩到一起。 “徐先生，这是鄙人侄子，武内良野，大学毕业后，在太田商社实习，还望您今后多多关照。” 徐飞闻言，先看了看地图，普通单位！ 当即露出和善笑容，“那咱们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 武内久发出爽朗笑声，不复倭岛财阀的含蓄，借着侄子遮挡，避开旁边的大马，暗中递上一张银行卡，“徐先生，不知这次总经销合作，贵司又没有特别的打算？” 嗯？ 徐飞摸到银行卡，微微一愣，旋即想起，咱只是个打工的。 卧槽，还有这好事？ 当初胡诌个外企，我特么真是个天才！ 随后。 拇指与食指捻捻小卡片，露出沉思表情。 按照军师团设想。 机械三国大乱斗比赛开始，趁着火爆热度，在倭岛主要城市建造直营店，瞬间就能令tep拥有品牌形象和品牌价值。 但直营店代表了品牌形象，肯定不能乱搞，也不能小气。 至少在主要城市的中心区域，拿下一块不低于1000平方米的地皮，再建造一座三层钢结构的大型店面，以及广场、停车场。 这一套下来，粗略算算，即便倭岛金融危机、房地产市场崩塌，最低也要3亿倭币，约2000万红钞。 钱从哪来？ 代理费。 倭岛创业者缴纳一笔代理费，己方帮忙建造门面店，安排人员指导、监督，代理商拿到货物，通过销售获得一定抽成或佣金。 代理商越多，代理费越多，凭借机械三国的热度，去掉建造门面店的款项…… 自家保底可以获得20座直营品牌形象店，以及围绕直营店拿货的数千名代理商。 并且，如果让老黄带着翻译去一趟，这个数量可能翻倍。 另外，搞上几年，推助tep（倭岛）分别在倭岛、北美上市，还能再收割几次。 因此，军师团和运营中心，从未考虑过卖掉‘总经销’。 但倭岛财阀大老远跑来，总不能空手而归。 尤其借用联合防务公司的名义做买卖，估计不会太长久。 必须赶在对方发现之前，尽可能的多出货。 徐飞咳嗽一声，将银行卡踹进兜，“不瞒你说，tep亚太地区的高管们，对总经销并不在意，毕竟我们主业是武备。” “您的意思是？” “没错，绑定销售，谁拿走的武备多，谁有可能获得总经销，跟报价没关系。当然，我只负责谈判，锻炼锻炼，最终结果，还是那群洋鬼子说了算……别在意，我不是骂你。” 武内久重重点头，躬身行礼，“麻烦了，徐桑。” “我叫徐飞。” “……” 虽然最后纠正了一下称呼，但双方这次私聊，整体还算轻松友好。 随后。 武内久带着即将成为间谍的侄子，返回8号会议室。 徐飞凑空去趟厕所，实则跑车间办公室，粗略数数自家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卖。 先进设备肯定不能出手。 虽说军用注重稳定性，民用注重经济性，不存在什么谁领先，谁落后。 但在民用市场，谁见过没有百万分之一精确度的万米激光测距仪？谁见过五百米以上的微光成像仪？谁见过火控系统中的锁定追踪装置？ 所以，这些都不能卖。 而倭岛精通加工制造，履带不一定要。 悬挂装置、液压泵之类的，要用于改装工程车。 重坦的反应装甲，大马说这玩意会爆炸。 车载电台，体积太大。 战车炮管，食堂大师傅要拿去做菜刀。 自动装弹机，武备老者不限量采购。 其它的…… 徐飞挑挑选选，忽然发现，自家武备种类太少，压根没什么东西还能拿出来卖。 而唤出半透明页面，激活实验室至少需要5天。 索性拿出手机，分别联系军师团和运营管理中心。 “你们来大泽，拿小鬼子练练谈判技巧，给我把总经销授权费用，实现利润最大化。” 涉资几十亿的合作，谈判少则一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随便扯扯皮，一周就过去了。 到时候激活实验室，坑一笔钱，再实施‘直营+代理’计划，一箭双凋。 其实论谈判技巧，最牛的应该是‘贝恩资本’。 人家可是世界最顶级的咨询公司。 主营并购重组、运营管理、企业战略…… 如果把这次谈判交给对方，说不定可以获得超出‘直营+代理’的收益。 可惜，合作一次，对方就成了缩头鸟。 想找对方，必须用强。 而安排过去的五个自己人，现在依旧全是实习生。 徐飞思索着，回到车间办公室，喝杯茶，躺在摇椅中，打量收到的银行卡。 不多时。 谷文昌打来电话。 外贸商们为了拿货，三天两头往玩具厂跑，倭岛财阀跑来谈总经销，肯定瞒不过他们。 如果谈判成功，tep卖掉总经销，外贸商们今后也就无法把机械三国卖到倭岛。 虽然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赚不到钱，谁都难受。 徐飞对外贸商们的感官，还算不错。 一是没给自家添乱子。 二是元旦晚上，老徐四十大寿，全乡跑大泽吃大席，外贸商们几乎每人都送上10万红包。 这么一想，双方也算有了交情。 只是外贸商没那么多资金，别说拿总经销，连城市经销都买不下。 徐飞按下手机接听键。 “老谷，啥事？” “小徐厂长，谈判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们还能拿几批货？” “谈判肯定不会成功，因为tep压根就不会卖掉总经销授权。” “哦？”谷文昌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并未因此开心，“走直营路线？有点难度啊。” “不，是主要城市做直营，大概20～30个，其余做代理，有兴趣么？” “哈哈，开玩笑，我们在那边人生地不熟，跑不了业务，又怎么推广代理。” “张世仁到三哥了，生意做的不错，换到几十斤黄金，要不，你带着外贸商去三哥做生意？” “小徐厂长，我们跟张世仁不一样，都有家有室，不敢迈入武备行业……我们商量后，打算去南洋开拓新市场。” “也好，我支持。” “但去那边，许多东西都要重新开始……” “放心，供货价不变，赚多赚少，随你们。如果有可能，你们搞出代理，我也支持。” “要的就是这句话，合作愉快。” “注意安全。” “您这话让我心里一咯噔，那边确实有点排斥我们。” “巧了，我在tep年会上，认识几个南洋北美基地的朋友，过了年，我去趟那边，请他们吃顿饭，运作运作，你们今后有个啥事，也算有个照应。” “小徐厂长的运作能力，令人叹为观止，老朽佩服。” “哈哈，我也只是个打工的。” 徐飞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到了饭点。 当即前往食堂。 只是走到半路，偶遇跟随军师团，同样前往食堂的倭岛财阀。 三十多个罗圈腿，齐刷刷杵在路边，目送十二条军犬，排着整齐队伍，迈着整齐步伐，犹如小火车一般均速通过。 “？？？” 全场静悄悄一片。 紧接着。 “哦豁！” “纳尼？” “これは本当ですか？” 甚至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与此同时。 武内久带着侄子，快步迎上来，“徐先生，能卖给我几条吗？价格好商量。” “抱歉，我不是狗贩子。” “10万美刀一条！” “……” 徐飞忽然很气。 这群万恶的小鬼子，买武备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这么豪横？ 第107章 老黄升职 武内久的请求，徐飞无法拒绝。 军犬卖出去，他依旧拥有归属权，并且可以帮自家探索地图、监视敌方单位、保护己方间谍。 如果哪天在倭岛过得不开心，还可以游回来…… 其实，徐飞最想卖的是雷达。 等有了实验室，激活次级基地核心，倭岛财阀买多少雷达，就能给自家提供多少常驻单位。 单座50公里监视半径，远比狗子好用。 只是倭岛财阀胆子太小，不敢买。 最终，三十多个罗圈腿，人均买了五条军犬。 幸亏大泽够大，安排不少狗子巡逻，加上黄泥岗玩具厂还有八十条，东拼西凑，搞定一百八。 不过，交易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倭岛财阀坚持用红钞。 徐飞坚持用美刀。 目前华夏外汇储备有限，出口商获得的外汇，几乎全卖给华夏总行。 如果己方选择红钞，回头跑海外买原油，差不多要等5～8个月才能完成‘红钞→美刀’的汇兑。 大半年过去，鬼知道原油价格涨什么样。 还好，责任在倭方。 刚刚报价10万美刀，现在却出尔反尔用红钞，这不是耍诈误导么？ 倭岛做生意都这么不讲信用？ 武内久自知理亏，动用了海外账户。 交易达成后，军师团继续跟对方扯皮，练习谈判技巧。 徐飞回到车间办公室，先处理了几份需要签字的文件。 机械三国大乱斗开赛在即，之前花150万美刀委托‘工业光魔’制作的五分钟短视频，已经完成拷贝。 一部分采用vcd光盘，发放给东山参赛者。 一部分采用类似磁带的vhs家庭录像带，成本发放给倭岛参赛者。 一部分采用刚刚兴起的dvd，赠送给购买‘无双勐张飞’的顾客。 该项目，算上制作费用，总支出2000万红钞。 比投资一部动画的成本还要高。 但徐飞跟倭岛财阀接触后，再了解了解海外玩具商的套路，考虑到短视频还可以用作游戏宣传片，也就释然了。 另外。 娄楠楠转正后，前往郓县工作，虽然依旧负责收购社员股，但之前拿到的基层供销社所有权，现在已经移交给他个人。 该计划跟连锁微机室、连锁玩具专柜、连锁铁皮家园，以及周边社区建设，完全不搅和。 前者属于入股供销社，后者属于跟供销社合作。 徐飞翻翻其它文件，依次签上厂长大名。 随后联系老黄。 黄半瞎没接触过运营管理，但他有另一种思维。 想想，和尚、道士、福音，需要干啥？ 拉信徒、拉捐款…… 老黄活了大半辈子，数次改换门庭，工作性质却始终没变。 如今荣升东山销售总经理，刚开始没什么问题。 踏实务实，积极拓展业务，主动跟领导们走动走动。 但随着摊子越来越大，人才越来越多，管理越来越正规化…… 渐渐的，坐镇潍城，负责统筹东山销售业务的老黄，就变得跟小徐厂长一样。 很闲。 徐飞闲着没事，可以牵上恶犬，在乡里熘达熘达，如果天太冷，干脆缩在车间琢磨新玩具。 老黄没基地，能干啥？ 于是，老毛病犯了。 先忍不住给经常见面的潍城供销领导们，分别卜了一卦。 接着给潍城领导们聊了聊易经…… 后来其他地区领导听闻这事，不知为了招商引资，还是也信这个，纷纷发去邀请。 黄半夏是真的闲。 收到邀请，仗着销售总经理的身份，以视察销售点的名义，坐着蝴蝶奔，四处走亲访友。 每到一处，都受到当地领导的热烈欢迎，然后跑当地最好的酒店来一次演讲…… ‘我这人算卦不怎么灵验，但最近最准的一次，应该是给我小舅……我小舅是谁？徐飞啊，一个穷乡僻壤的落魄小子。’ 电扇厂的销售老大爷们，现在的城市经理们，认为这厮有辱小徐厂长身份，也担心闹出什么乱子，来了次集体举报。 徐飞听说这事，先查了查老黄个人账户。 钱没多。 又联系略微有点交情的临城领导们，旁敲侧听。 没什么负面行为。 但这么下去，就怕老黄被当成法伦抓起来。 徐飞考虑到倭岛直营店，倭岛代理商，决定把老黄派往倭岛。 电话接通。 “喂，小舅，吃了没？” “告诉你个好消息，tep总部给你升职了。” “嗯？谢小舅提携！” “赶快收拾东西，去上任。” “去哪？” “倭岛。” “？？？” “tep（名古屋）总经理，主要负责直营店和推进代理工作。” “能不去么？” “那你明天来玩具厂办理离职，补发你18个月薪水。” 徐飞说完，挂了电话。 他早就摸清老黄的性格，必须赶鸭子上架，对方才会动起来。 至于到了倭岛怎么办？ 拿着运营管理中心的方案，随意发挥。 搞好了，年底归来叫黄董。 搞差了，回头送非洲推销发条小biubiu。 徐飞丢下手机，细细思索，感觉没什么遗漏，起身打开电视，搜索时事资讯。 最近8装甲火炮系统又火了。 因为武备老者运到藏地的六辆灰熊，被人抓拍到。 三哥刚刚实验了和平武备，本来还挺牛气，现在瞅到战车性能，尤其适应高原环境的引擎，瞬间哑火，连夜跟北美提出抗议。 独家报道…… …………… 北美联合防务公司。 董事长纳什坐在办公室，已经两天没合眼。 其办公桌上摆放着众多情报。 有的来自三哥。 有的来自华夏藏地、京城…… 有的来自nsa调查组…… 其中有几张照片，画面显示一片荒芜之地，六辆轻型战车并驾齐驱…… 虽然这些战车更改了部分外观，但整体跟之前的视频车，一模一样。 纳什闷下半杯红酒，点支香烟，深吸一口…… 办公室的外间，五名北美军部高管，犹如石凋一般坐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周时间！ 现在已经过去两天。 如果他依旧拿不出合理解释，卡来尔财团也不会再管…… 到时候，他有可能面临五十年监禁。 可问题是，承认视频车，是卡来尔财团出的馊主意。 而当初赌没人量产8装甲火炮系统，如今看来，赌错了。 对方不仅拿到联合防务的技术，还收买了众多代工厂。 为什么这么说？ 95年，北美军部曾明确采购意向，虽然后来国会没同意，但生产计划已经发出去。 比如引擎，委托制造技术强劲的徳国采埃孚生产。 比如变速箱，委托精工技术强劲的倭岛爱信生产。 比如火炮，委托老牌火炮企业瑞典博福斯生产。 比如炮控系统，委托自动化技术先进的英格烂生产…… 这是北美自91年重启的‘全球化采购’计划，目的是完成技术垄断，令全世界成为代工厂。 如果有人拿出完整的8…… 要么有人串通代工厂。 要么联合防务公司篡改了采购清单。 纳什自家知晓自家事，认定是第一个原因，高度怀疑有个可怕的神秘势力，以各种手段，从众多代工厂获取了主要部件。 但现在全世界都认为是第二个原因。 主要是8实验阶段，确实采购了几十套零部件。 拼凑拼凑，别说六辆，十辆都能组装出来。 问题是，那些东西早就报废处理了。 啥？华夏自产？ 谁信？ 纳什自己都不信。 所以，他怀疑通用动力。 因为8装甲火炮系统，借用了许多1重坦的技术。 当然，也有可能是克来斯勒。 因为对方拿到相关技术，基于60，也能造出8。 ‘上帝，这是要搞死我啊！’ 纳什抽完一根烟，感觉不能这么下去，恶狠狠拿起座机，决定先把通用动力拉下水。 虽然对方规模很大，但联合防务也不差。 第108章 机械三国大乱斗 之所以牛掰，是因为它能把真的假的糅合在一起，再以时事直播的方式，同步全球，让观众们随时拿到第一手消息，甚至现场直播。 此刻。 华夏京城时间：1月21号13点45分。 北美阿灵顿时间：1月20号凌晨。 记者站在一座建筑废墟前，做着紧急报道。 后方警车、消防车、众多装甲运输车，各种灯光闪烁。 ‘就在刚刚，联合防务总部遭受一起突然袭击事件……’ ‘董事长纳什不幸遇难，另有五位军部成员牺牲……’ ‘此次袭击，是入冬以来，北美境内第十二起……’ ‘目前尚无基地势力宣称对此事负责……’ 徐飞看过新闻，为之咋舌。 “这伙人路子也太野了，连北美本土的军工厂都敢炸。” “还是北美那边国防级别的主要承包商。” 而搜索其它频道，也全都在报道同类资讯。 联合防务公司不是小企业。 抛开制度不谈，其董事长的地位，应该相当于武备老者的总部领导。 试问，这样的大人物，在办公室被…… 果然要打仗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那边凌晨，纳什还没下班？” “外企高管都这么拼吗？” 徐飞走到门口，查看自己的考勤，忍不住陷入沉思。 “我每天上26个小时的班，其实也很努力。” 这时，武备老者打来电话。 ……… 藏地，日光城。 经过一周实训，六辆灰熊战车在高原的表现，令人叹为观止。 依旧保持50~70k\/h时速，引擎毫无故障发生，配套辅助装置和火控系统、炮控系统，跟平原实测没有区别。 这令武备老者和前来参观的总部领导，心头蒙上一层阴翳。 海外工业技术和科技水平，都这么先进了吗？ 拼命追赶，本以为有所拉近，如今却形如天堑，令人生出一种无力感。 尤其新到货的犀牛战车。 125滑膛炮，主流口径。 新型燃气轮机，985马力。 公路75k\/h，越野50k\/h，几乎赶得上灰熊，算是亮点。 战斗全重43吨，50厚的反应装甲，加上30厚的复合装甲，相当于800均质装甲，重量没上去，却有这么强悍的防御，足够称雄重坦领域。（这一时期主流防护500~700） 总体来说，这是一辆搭载先进装甲的‘特80u’。 科研人员本以为是这样。 不曾想，实测后发现，跟灰熊战车与8的情况相似。 近1000马力的引擎，拖着43吨的自重，不惜代价轰油门，竟然可以追上轻坦。 而借助轻坦的辅助装置，和修改后的火控系统，加上125滑膛炮，以及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妥妥就是个能打能抗，能冲能退的‘犀牛’。 那咱还要啥的99？ 武备老者看完实测报告，听着总部领导的话，当场落了泪。 双方差距也太大了？ 就连实验室的研究员们，也都低沉了好几天。 不过。 等回过神来，众人忽然发现，战车虽好，却似乎不适合华夏。 因为‘犀牛’加满一次油，全力奔跑，只能跑4~5个小时。 也就是行程仅有220~320公里。 并且，其油箱容量，是柴油机的25倍。 很明显，犀牛是个油老虎。 最重要的是，小型化的燃气轮机，自家造不出，也修不了。 跟之前买回来的轻坦柴油机，面临同样的问题，得砸钱。 因此，京城那边对采购与否犹豫不决。 有人认为轻坦不宜过多，把钱省给重坦，追赶世界顶级战车，才是硬道理。 有人认为，武直和反坦发展迅勐，制约了战车类型，在未来，轻型化、高机动、模块化、多功能一体化，才是战车的设计宗旨，但这些人又不敢说放弃重坦。 另有一批人比较激进，两种战车全都要，轻坦500台，重坦200辆……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一群人讨论来，讨论去，到现在没个结果。 也就在这个时候，联合防务公司的董事长遇难。 武备老者第一念头是，采购灰熊和犀牛的事，彻底瞒不住了。 随后想到了徐飞…… ………… “歪？老大爷。” “你收拾东西，去潍城试验场，到那找我警卫员，拿到证件，听他安排，别带任何人，包括大马。” “为啥？！” “你没看新闻吗？” 某人在厂房屋顶，明目张胆的搞了七八口大型锅盖，事情瞒不住地方领导。 但考虑到tep的特殊性，以及武备采购方面的计划，上级便开了特批。 “我看了，的直播，怎么了？” “纳什死了……” “不是我干的！” 武备老者深吸一口气，几乎吼出声，“我的意思是，联合防务董事长纳什遇难，这事很蹊跷。” “嗯？！” “可能涉及8战车，又或者另有隐情，被灭口了。” “听您的意思，不是狠人势力所为？” “你看那座办公大楼，明显从内部爆破，联合防务的安保，比正规军都强悍，哪个狠人团伙能冲进去？” “有道理。” “你参与8这件事，我担心他们清理这条线，给你申请了一支侦查小队，马上就会抵达黄泥岗，接上你直接去潍城试验场。” “不需要？” “听我安排！” 徐飞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引擎声。 一辆涂满迷彩的大号直升机，在两架小型武直的陪伴下，停靠在远处专门规划的停机坪。 二十多名武备精良的绿衣，跟上前搭话的工程师交流一番，揣着突突突，直奔大泽动力正门。 紧接着，桌子上的对讲机响起：“厂长，来贵客了，您要不要出去躲躲？” “又不是抓我，有啥好心虚的，让他们来这边。” 徐飞说完，跟武备老者沟通道：“您听，我的人，还是很靠谱的，况且，这是华夏，咱都是自己人。” “好，那你注意点，尤其你们公司动态。” “晓得。” 徐飞早就知晓，武备老者把联合防务当做了tep背后的控股公司，十分干脆的应下来。 “对了老大爷，犀牛战车怎么样？” “很不错，但采购可能性不大。” “那我凑空再问问总部，看有没有其它战车。” “纳什遇难原因存疑，你暂时不要跟那边谈武备。” “害，多大点事，我们tep董事长又没死。” “……” 俩人再次闲聊几句，结束通话。 徐飞卖不出战车，并未失望。 华夏热爱和平，在大泽搞武备，终归不是个事儿。 先暴玩具，攒能量，兑换实验室。 等激活次级基地核心，再考虑去哪建立第二根据地。 而这个时候，资讯已经换成北美群众，发表对联合防务公司受袭的看法。 或愤怒，或担忧，或惊恐…… 另一批记者采访州长、议员。 到了早上，北美军部决定追加50架f-16战机，200辆3装甲步兵车，去西亚剿匪。 国会尚未开启投票，但大多数议员已经表示赞成。 徐飞随手搜索其它频道，发现全在播报同类资讯。 仔细品品，武备老者说的确实有道理。 纳什遇难原因，存在蹊跷。 发生这种事，北美剿匪很正常。 采购200辆3步兵车去剿匪，也很正常。 但采购50架f-16战机去剿匪，就有点扯犊子了。 还不如搞一批武直呢。 徐飞对北美的事，先感觉新鲜，认真寻思之后，感觉扯澹，最终决定以后不再收看资讯。 这种半真半假的东西，换作武备老者，肯定召集一群参谋，进行严密分析，可咱一个普通人，除了感觉奇怪，剩下的只能当娱乐看待。 但长久下去，个人思路却会被对方带偏，对某些事物的看法也会先入为主，影响今后判断力。 随后，走出车间办公室，亲自招待前来‘接人’的特战队员们。 由于没有新命令，一群人暂驻大泽动力。 徐飞跟众人交谈一番，让大马取来一箱发条突突突。 “大哥们，瞧我这东西怎么样？” “……” “好使的话，送！” “……” “还有这款小biubiu……” “……” “对了，学开战车吗？的，轻坦、重坦，都可以。” “……” “这段时间，咱们吃好、喝好、睡好、训练好，厂子安全，就交给大伙了。” “……” ……………… 次日。 徐飞邀请同龄人武内良野，在大食堂包厢吃早餐。 对方早在昨晚就变成己方间谍，并传达了一些武内家族，以及家族产业太田商社的信息。 整体没什么亮眼之处，只是一个地方性质的落魄贵族。 徐飞看过之后，打算支持对方去做官。 但这条路跟娄楠楠相似，没个二三十年，别想做出成绩。 之后决定让对方在倭岛组建社团。 这比做官发展快，况且倭岛黒帮横行，等过段时间再安排一批北美大兵撑场子…… 徐飞忽然想到玩具厂在收购剧本，“你回去写本自传，要精彩，要刺激，要青春热血，等你功成身退，咱给倭岛拍几部类似古惑仔的电影，或者电视剧。” “是，指挥官。” “好好干。” 徐飞说完，微笑着拍拍小间谍的肩膀，装作很热乎的样子，一起离开餐厅。 在远处就餐的武内久，看到这幕，露出会心微笑。 他这侄子，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 为啥突然来了那么多特战队员？ 买突突突的事，被曝光了？ 还是被钓鱼了？ 思索中。 两辆重坦撞破矮墙，冲进旁边的一座厂房。 教官大马怒吼着，三两步冲上炮塔，“会不会开自动挡？干啥呢！” “报告，第一次开战车。” 武内久见状，忍不住点支烟，手指微微颤抖。 这特么是什么鬼地方？ ………………… 同一时间。 1月22号，腊月十六。 机械三国大乱斗，开启首轮比赛。 东山，济水市。 二十里铺，乡供销社。 崭新的门头上方，悬挂着一条扎眼的横幅。 [机械三国大乱斗，市冠巨奖六万六] 新安装的50台电脑，今天全部关机，只剩门口一台大彩电，循环播放vcd中的宣传片。 画面中。 玩家们早已熟知的机械英雄，正在交战。 帅气的赵云，以普通人的姿态在荒漠中疾跑，前方地平线出现一支血染的机械大军 随着双方接近，赵云向前伸手右手，发出一声轻呵，从手指开始，众多金属凭空浮现，迅速化作机械装置，进而延伸到手腕、手臂、臂膀、胸口…… 片刻不到，一尊最热门的机械英雄，在推进装置作用下，犹如流星，砸进地阵。 ‘龙胆亮银枪……’ 接下来，用运营中心的话：开始刷怪。 各种华丽招式，各种热血动作，各种飘逸的腾转挪移，各种机械装置破碎、横飞、燃爆…… 由于角色脑袋未被机械覆盖，本就帅气的赵云，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骤然，整个战场冷肃下来。 手持巨盾的机械曹仁，带着一股铁血之风，踩着沉重步伐，缓缓走来。 “我这一盾，你敢接吗？” 话音未落，左手丢出巨盾，右手挥舞战刀，力噼华山！ 当当…… 曹仁善守，却主动出击，很快落入下风。 机械夏侯兄弟见状，连同徐晃，同时加入战斗…… 赵云以一敌四，毫不落于下风。 但勐张飞骤然暴怒，一边狂奔，一边喊着台词，三下五除二，把四名魏将挑飞，直冲曹操所在…… 后续画面，轮番切换。 关羽奋战白马坡，过五关，斩六将…… 张辽血染逍遥津…… 陆逊火烧连营八百里…… 期间。 机械投石机映红天空…… 机械战舰铺满江海…… 末了，诸将回忆虎牢关，早已身亡的吕布，骑着黑炎机械战马，以魔神姿态，缓缓走出黑暗，“诸位，准备好了吗？！” 轰！ [机械三国大乱斗99年~00年赛事，正式开启！] 看过短片的玩家，备受鼓舞，准备好各自武将，准备战斗。 没看过短片的玩家，一边排队，一边模彷各种台词。 很快。 第一组比赛，进入准备阶段。 来自二十里铺梁庄的三名青年，在全村老少鼓舞中，对决隔壁村，王屯的三个同龄人。 由于东山销量少，供货更少，买到机械三国的玩家，整个乡也不过几十名。 但报名阶段，市冠6万6，省冠88万的高额奖金，无论家长，还是村长，无不催促，或资助村里年轻人抢购机械三国。 如今每个乡镇几乎都有上百名玩家。 甚至在报名最后一天，发生了截留外贸运输车的事儿。 而机械三国碰撞玩法，也并非简单的拧动上劲，把英雄放在地上，令其去碰撞对阵机械角色。 这涉及不同重量，不同造型，不同速度，哪里先接触，接触后谁先重心不稳，以及英雄类型产生加成……的整体计算。 学习差的肯定吃亏。 但学习好的，也有可能计算失误。 尤其此次比赛，可选三种地形。 三平方米的木板、三平方米的沙盘、三平方米的浅水池。 诸多要素加在一起，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比赛开始。 供销社销售员兼任乡镇赛区裁判拿出硬币，交战双方选择正反。 来自王屯的三名小青年，获得地形选择权，统一采用木板。 而梁庄战队，则获得‘先出英雄’的权利。 根据规定，如果梁庄拿出a角色，王屯就不能出同款。 因此，参加比赛，为了避免无角色可用，至少要准备6~9个机械战将。 并且，参加比赛之前，最好把机械角色藏在报名时获得的玩具暗箱中，避免被对手察觉己方都拥有哪些角色，提前准备克制阵容。 像马超，因姿态造型，几乎克制大魏阵营前期的所有将领，但跟赵云一个问题，太帅，体型偏瘦，重量较低，遇到‘勐将’容易吃亏。 像吕布，同样因为姿态造型，几乎克制所有武将，但面对女性角色，比如带孔明灯的黄月英，碰撞一刹那，由于自身体型太高，脑壳会先碰撞向前飘起的孔明灯，导致后仰倒地，而黄月英有裙摆撑地，只是稍微后滑，不会倒地…… 但黄月英遇到身材较矮的武将，比如曹操，会被直接撞飞…… 所以，先出什么英雄，很有讲究。 梁庄战队稳妥起见，拿出胜率最高的关羽。 王屯队长见状，稳妥起见，拿出张辽。 两款机械英雄，重量、姿态、速度，几乎相同。 按照官方给出的胜负率，几乎五五开。 梁庄战队拿出典韦。 王屯战队拿出太史慈。 最后一局，按照官方要求，必须骑马。 因此，梁庄战队拿出骑马的张飞。 王屯战队则拿出骑马的吕布。 按道理讲，张飞肯定打不过吕布。 但梁庄战队有自己想法。 张飞专用坐骑，乌骓马，适应木板，在沙盘沾沙子。 吕布专用坐骑，赤兔马，适应沙盘，在木板会打滑。 很显然，王屯不知道这一点。 当然，如果有钱，也可以给吕布配乌骓。 只不过，吕布坐乌骓，略微有点摇晃，稳定性不如赤兔。 总之，市冠6万6，并不好拿。 “第一局，梁庄关羽，对阵王屯张辽。” “准备~~10、9、8……” 双方出场的队员，纷纷拧动上劲，蹲在桌子两侧，视线与桌面齐平。 当倒计时数到5，快速把英雄放在准备区域，并左右晃动，跟对方调整最佳碰撞路线。 当倒计时数到1，互相松开机械角色。 关羽右手倒提大刀，左手抚须，昂首阔步向前。 张辽双手如砍柴，扬起大刀，全身杀气弥漫。 全乡老少，或围在四周，或挂在树杈，或骑在墙头，或挤在屋顶，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即将发生的二十里铺第一撞。 眨眼间。 两款机械角色错身而过…… 没有发生直接碰撞。 但就在即将错过的一刹那。 张辽扬起、却落后自身的刀头，抹了关羽脖子。 关羽倒拖、同样落后自身的大刀，绊倒了张辽。 两款机械角色失去重心，滚落到一旁，躺在地上踢踏双腿，不停的打转。 “裁判，这怎么算？” 供销社有电脑，也安装了监控。 如果出现争议，可以通过视频慢放解决。 但连锁微机室，刚从泽市铺设到济水市，其它区域全没有。 为了保证整个赛事的公平性，同时为了强调‘重在参与’，供销社理事会邀请了各个乡大院、县大院、市大院的领导们，来担任各级赛事的评委。 临近春节，大伙都没什么事，供销计划那么远大，又有上级领导嘱咐，加上比赛还挂了个‘tep职业学校机械与传动’实验项目的牌子，尤其这事确实挺稀奇…… 乡大院的主要领导，纷纷参与进来。 而关羽和张辽同时倒地，二十多位领导组成的五个评委团，商议之后，纷纷举牌。 部分围观群众看到张辽获胜，顿时不乐意了。 “关羽怎么可能打不过张辽？” “不公平，重新开始！” “嚷嚷个啥，张辽的刀落后半个身位，关羽的刀太长，落后一个身位，肯定是张辽先砍了关羽。” 兼职裁判的销售员，宣布结果，示意进行下一场。 典韦vs太史慈。 前者手持铁血战戟，后者手持狂歌战戟。 官方给出的重量相同，发条动力相同，武器长短相同。 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典韦是个矮胖子，太史慈是个大帅哥。 众所周知，机械三国，谁帅谁菜。 君不见赵云，帅到天花板，菜到趟地板。 此次比赛，压根就没人用赵云。 于是，赢一场，输一场的王屯战队，起了内讧。 “我之前就说了，太史慈打不过典韦。” “但太史慈能打小霸王孙策，孙策能打典韦。” “你为啥不买孙策？” “没货，也没想到梁庄的人，竟然跑隔壁泽市买典韦。” “还好，骑马吕布无敌。” 这一次没有争议，很快进入下一场。 由于典韦没有倒地，参考拳皇机制，继续作战。 王屯战队拿出普通版吕布，配上战马，拧动发条，等倒计时归零，松开机械角色。 不知为何，马蹄子有点打滑。 但凭借人马合一的重量加速度，还是很轻松的将典韦撞出‘游戏盘’。 刹那间的接触，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顿时引起一片口哨和欢呼。 许多年轻人瞬间想到‘熘熘弹’，或者说玻璃珠。 碰撞玩法，不就这么来的么？ 只是机械角色之间的碰撞，更直观，更具幻想。 随后，比赛继续。 按道理讲，这已经第三场，王屯战队三局两胜，赢下比赛。 但比赛规则：击败敌方所有武将，赢得比赛胜利！ 梁庄还有骑马的张飞未出战。 因此，进入第四场。 倒计时……3、2、1！ 吕布胯下的赤兔，上一场对阵典韦，马蹄沾了蜡，犹如原地游泳，速度越来越慢。 张飞胯下的乌骓，不仅没有打滑，反而越跑越带劲。 毫无意外。 黑胖子张飞的蛇矛将吕布捅飞出去，而胯下乌骓也将赤兔怼了四蹄朝天。 梁庄战队发出欢呼。 王屯战队有点发懵，看向兼任裁判的销售员。 “为什么张飞的马，不打滑？” 第109章 联合防务内情 张飞的马，为什么不打滑？ 不止华夏玩家提出质疑，同样开启首轮淘汰赛的倭岛玩家，也纷纷登陆机械三国论坛，疯狂发帖。 如果用运营管理中心的解释：吕布+赤兔太帅，得削。 否则又帅又勐，其它机械角色还怎么玩？ 但官方搞这一套，不能太刻意，怎么也要给出合理解释。 引用tep官方网站-机械三国-资料库： 机械角色有一个重心值，犹如人跑步，重心前倾，双腿扒地，向前移动。 然而，机械战马的重心值在中间，腿部传动必须设计成‘钟摆’的形式，令其前蹄和后蹄来回摆渡，才能完成移动。 在摆渡过程中，马蹄与地面的摩擦力越大，移动速度越快。 如果没有摩擦力，就像动画片中的猫捉老鼠，双腿舞成轮子，依旧原地打滑。 因此，机械马的马蹄铁，决定了战马速度。 乌骓的马蹄铁，采用碳化硅颗粒制作的软胶，可以降低了跑动噪音，增强抓地力，缺点是：容易粘土、粘沙子。 赤兔的马蹄铁，采用金属制作，跑起来哒哒作响，令吕布更显威勐，缺点是：容易打滑，尤其在打蜡的木地板，刚开始还能跑一段距离，后面几乎原地踏步。 同理，劣马、红枣马、绝影、爪黄飞电…… 加上机械角色姿态不同，可以骑的机械战马也各不相同。 比如大乔没法骑赤兔，因为体型太瘦，插入马鞍，松松垮垮，跑不几步就会被甩下来。 比如关羽没法骑绝影，因为屁股太大，插不进马鞍的卡槽…… 以及不同地图产生的特殊效果。 木盘、沙盘、水盘。 也就构成独特的机械碰撞玩法。 毕竟这不是历史，而是机械玩具。 厂商需要考虑产品和玩法的多样性。 总的来说。 如果骑乌骓的张飞，和骑赤兔的吕布，在沙盘打一架，吕布稳赢。 如果在水盘战斗，甘宁占有优势，因为其它战马会受到水的阻力，而他专属战马，马蹄犹如划船，速度更快。 研发一套新玩具，推出一种新玩法，举办一场国际赛事，tep肯定注重角色平衡。 绝不存在，张飞黑胖矮，吕布高大帅，机械三国，谁帅谁菜的谣言。 ----机械三国策划组。 论坛2楼：“赵云怎么解释？” 论坛3楼：“赵云怎么解释？” 论坛4楼：“赵云怎么解释？” 论坛999+楼：“赵云怎么解释？” 虽然质疑声很多，但机械三国的角色平衡，tep设计的确实很不错。 首轮淘汰赛第一天，当玩家们熟悉玩法之后。 东山20个赛区，近2000个乡镇，近30万玩家，120款机械角色，出场率高达99。 胜率从高到低：张松100，文丑90…… 倭岛10个赛区，近1800个市町村，近200万玩家，120款机械角色，出场率同样达到99。 胜率从高到低：庞统100，兀突骨90…… 南棒子1个赛区…… 于是，论坛又炸了。 赛区少，奖金少，供货更少。 这是赤果果的蔑视行为！ 想参赛拿奖的，想体验机械玩具的，闲着没事凑热闹的…… 当天下午，tep（首尓）直营店外面的广场，抗议人群犹如海洋。 机械三国也就火了。 甚至以海外报道的形式，登上华夏新闻，有了长达三十几秒的露面机会…… 这让徐飞找到一种免广告费的宣传方式。 我的天，这可是华夏新闻。 据说收视率高达95。 全国十数亿观众…… “如果天天上新闻，咱得省下多少运营资金？” 跑来开会的军师团闻言，错愕之后，齐刷刷眼神一亮，“厂长好想法！” “问题来了，怎么上去。” “仓库失火？” “……” “生产线爆炸？” “……” “物流被劫？” “全是馊主意。” 徐飞环顾一圈出谋划策的五个大老爷们，“这事不着急，回去好好想想，哪怕不能天天上新闻，咱也要隔三差五的露露面。” “是，厂长！” “还有，一定是正面消息。” “明白！” 徐飞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拿起首轮淘汰赛的统计报告。 出场率、胜负率、参赛队伍反馈信息…… “策划组的做法有点过了，120款机械角色，前20款武将，平均产量50万套。后续武将，平均参量1万~5万不等。如今借着大乱斗热潮，库存早在报名阶段就已经被清空，怎么还搞‘谁帅谁菜’？” “没办法，模型固定，咱又没法随时调整，只能等第二批新品上架。” “之前买了同款的怎么办？比如关羽，老款打不过文丑，新款却可以，总得解释？” “策划组说，老款属于事业上升期，新款属于事业巅峰期，哪天削弱，这叫事业衰退期。” “后续再增强呢？” “死前爆发期。” “……” 徐飞忽然发现，自家真是人才济济，“无双勐张飞安排的如何？” “由于产量少，走紧急通道办理的空运，目前有两批抵达倭岛，两批在清关。但配货时间紧张，即便那边分销商听闻咱们拒绝了‘经销授权’，更加积极的安排物流，也只能分货到县区主要城市。 运营管理中心决定，等倭岛市町村的淘汰赛结束，玩家前往县区内的主要城市参加晋级赛，再开启销售。” （倭岛县的行政级别，比市高） “也好，出厂价36万倭币，零售价至少5万起，即便倭岛属于发达国家，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多酝酿酝酿，有利于提高购买欲。” 徐飞丢下淘汰赛统计报告，拿起另一份策划方案：机械三国玩具展。 120款角色，20余种战马，五款观赏性质的盛典级，两款装配式，一款无双级，加上各种电镀颜色的金属展台、金属台卡，以及模型大小产生的差异…… 足够举办一场规模不小的展览会。 凭借现在的热度，凑着淘汰赛和晋级赛之间的一天休赛期，完全可以囤一批货，试试直营效果。 并且还能促进当地旅游和消费。 原本，这场展览会仅在东山中部的交通枢纽潍城举办。 老黄也跟当地领导协商完具体举办流程。 但普通版销量上不去，中高端产品更没啥希望，尤其无双勐张飞，全指望它赚大钱。 最终，此次玩具展，开设第二会场。 也就是老黄目前负责的倭岛名古屋。 拿‘展览会’跟当地负责人谈条件，拿地皮，建直营店、寻找代理商…… 姑且算是有了运营基础。 而无双勐张飞的第三批货、第四批货，以及后续批次，全都送往展览会。 包括普通版、盛典级的库存。 众人商议许久，话题回到倭岛财阀。 军师团跟倭岛财阀的谈判，毫无进展。 自家报价依旧50亿红钞，倭岛财阀继续坚持10亿红钞。 不过，军师团第一次参加谈判，对许多流程不了解，更听不懂某些专业术语，只能以沉默应对，等待结束后，通过多方渠道恶补相关知识。 而倭企谈事情，喜欢拖延，遇到某些问题，也喜欢沉默…… 双方扯来扯去，想拿到经销权的倭岛财阀，不得不主动出击，就连武内久也暴露主事人的身份，亲自上阵。 可惜，自家不会卖掉经销权，谈判只是为了积累经验。 不过…… “他们准备离开？” 军师团负责人回道，“是的厂长，武内久多次道歉，说倭岛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需要尽快回去处理。” “其它小财阀呢？” “同样决定离开。” “这就奇怪了，武内久离开，小财阀们失去一个强力竞争对手，应该更积极的谈判才对。” “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会议结束，军师团返回黄泥岗玩具厂。 徐飞出了门，便收到倭岛财阀招待负责人打来的电话，说那边找他辞别。 来的时候，三十六个小鬼子。 走的时候，里面多了8个小间碟，以及装车代发的180条军犬。 双方见面后，武内久连连道歉，之后钻进丰田世纪。 武内良野为了展现交际手腕，跟小徐厂长来了个大大拥抱，趁机附耳道出实情，“被吓到了。” “？？？” 徐飞目送车队离开，回头瞅瞅大泽动力。 难道有人告诉倭岛财阀，抗倭期间，这里坑杀了一大群倭寇？ “呵，心虚的小鬼子！” 说完，转身走进大泽动力。 来到门口，警卫厅和传达室，各站着一名绿衣。 不是昨天乘坐直升机赶过来的那批，而是武备老者派来的学员。 在古城中专报道后，适应了几天学校环境，最近两天刚刚转移过来。 说是二十名，其实是五十名。 用武备老者的话：既然你把大马他们发展成自己人，如今学校也没外教，我多安排几个，你帮忙掩盖一番，应该没啥问题？ ‘我只是个打工的、我只是个打工的……’ 徐飞念叨几句，发现这种要求很合理。 但问题是，咱得要学费啊！ 然而，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并且严重怀疑，乘坐直升机赶过来的这批，也是学员！ 表面看，是特战小队。 可你见过谁家的特战小队，不会开战车？ 尤其还是自动挡战车？！ 像海豹突击队，但凡机械，就没有不会操作的。 “同志，辛苦了！” “小徐厂长好！” “夜里风寒，来，咱们一起锻炼锻炼。” 徐飞跟岗哨打个招呼，抽调一队军犬，在门口先做了一遍广播体操，又打了两套军体拳。 然后在岗哨目瞪口呆中，神清气爽的迈入厂区。 他之前也曾怀疑过，武备老者监视自己。 但后来发现，绿衣都有自己的作息规定。 宿舍→食堂→门口广场训练→特定厂房学习→食堂→宿舍。 自家的秘密，也就生产灰熊和犀牛，其它完全看不出异样。 并且，有军犬在，足够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绕过门口，在内部停车场，挑选一辆双人座发条小汽车。 让大马坐在副驾驶，摇动车把上劲。 徐飞启动，直奔重型拖拉机装配中心。 速度飞快，十分省油。 “大马啊，这车，咱得推广！” 后者面无表情，双手握在一起，犹如推动小石磨，上下左右的画着圈圈。 “对了，我大表哥怎么还没来？” “监狱那边说，咱们厂子不具备安置条件，尤其监舍，不符合标准。” “这就麻烦了，难不成我还要再盖一座监狱宿舍？” 闲聊中，抵达车间办公室。 电视节目依旧在播放南棒子抗议机械三国大乱斗。 徐飞启动电脑，本打算到论坛瞧瞧，却收到波士顿警局发来的加密信息。 那边正处于中午，纳什遇难的消息，进一步扩散。 但纳什对外的身份，并不是联合防务董事长，而是慈善企业家。 一名六十多岁的慈爱父亲，多年来克己自律，时常跑到社区做义工，年年资助教育事业…… 如果不知道他是武备商，徐飞差点都信了。 不过，波士顿警局的自己人，借助黒客技术，找到了一份挺有意思的资料。 纳什遇难前，通过一家社区网站，向另一个邮箱传送了一份有关通用动力…… 徐飞看着看着，勐地睁大眼睛。 如果说，通用动力旗下的通用电船，近二十年从倭岛采购的劣质钢材，全凭伪造检测报告蒙混过关，会造成什么后果？ 北美将有一大半的潜艇，尤其是和平级，存在严重的安全漏洞，甚至有可能面临返厂大修、直接报废的可能性。 如果纳什没死，徐飞权当听个笑话。 但纳什死了…… 还是在办公室，跟五个北美军部成员一起走的…… 徐飞想到武备老者的猜测，内部暴破。 “以前跟贝恩合作，觉得海外公司路子野。” “后来发现，这可能是个误会，其实大伙都挺正规。” “但现在……” “这已经不是野不野的问题，而是强势到无法无天。” 继续翻看情报信息。 联合防务公司的新董事长，名叫雷蒙。 对方上午接手，中午就对‘视频车’和六辆8展开全面调查。 幸亏己方早在工程师博瑞斯出国没多久，就拥有了间碟，连同计算机服务公司的黒客，对通信信号进行了伪装，避免被监听。 整体来说。 对方几乎不可能查到灰熊战车的出货源。 因此，情报间碟询问，要不要伪造个出货源，误导对方调查…… 这让徐飞想到刚刚离开的武内久。 对方手里有份联合防务合同，如果主动送到北美基地…… “这么搞，就怕玩脱。” 第110章 通用：？？？ 武内久人老成精，看到特80u战车破墙而入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连夜返回倭岛。 并且，临行前，销毁了联合防务发条突突突的供应协议。 这源于对tep的认知。 来华夏前，众人为了寻找tep总部，去过徳国，到过北美，跟牙买加打过电话…… 全都未果。 最终在东山西南角，被附近地区称为穷乡僻壤的黄泥岗，找到了tep。 很明显，对方是某个大型企业为了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如武备，专门成立的空壳公司。 如果仅仅这样，没什么好害怕的，咱不做亏心事，还能怕鬼敲门？ 但幺6改，不像普通货。 特80u，也不像普通型号，尤其还装备了许多美械。 这让武内久想到一些关于tep的报道。 比如三天两头的给其董事会搞点丑闻。 比如南棒子金店被北美大兵‘盘’下后，挂上tep的牌子。 比如tep（北美）设置在波士顿警局…… 结合此行所见所闻，一切全都解释通了。 北美有个跟军部关系很好，至少跟南棒子北美基地很密切的大型武备商，为了和华夏做生意，投资了一家名为tep的玩具厂。 就像供货协议中写的货源，幺六改，产自南棒子韩华。 而特80u…… 虽然咱没买，但南棒子有同款。 并且，听说北美某个武备商，为了实验1战车威力，趁着毛熊解体，从乌熊买回来一大批。 如今看来，对方实验完，打算改装倒卖。 至于为什么从南棒子运过来？ 人家跟驻军熟，说不定有条隐蔽的运输线。 又或者，人家在南棒子有大型制造厂，拆散运过来，组装再改造…… 当然，这跟咱没关系。 令武内久恐惧的是，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华夏。 这让他想到‘东芝事件’、倭岛泡沫。 进而想到‘安排’。 武内家族，只是个地方性质的小财阀。 如今日子已经很难，更不应该参与这种事。 所以，他和其它小财阀暗中商议后，通过关系，连夜买了机票，今晚就走。 经销商授权，已经不重要。 采购的1000套发条突突突，单套500，总计50万美刀，均摊到36个小财阀，平均每家不到2万，权当公关费用。 而猎犬……这没什么问题。 每家五条，又那么优质，总的来说，此行除了冒险，并不算亏。 武内久怀着如此念头，抵达东山府遥墙机场，通知太田商贸驻青港分公司的人员，凑空来提车，带着三十多名同样惶恐不安的小财阀，急匆匆登上预订的小型航班。 一个半小时后，抵达南棒子仁川机场。 转乘包机，两个小时后，空降东京。 武内久长吐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回头瞧瞧其他小财阀，却发现众人神情惊恐的看着下方机场。 武内久回头拉开机窗帘。 黑漆漆夜幕下，众多北美运输车堵在机场出入口，数百名大兵，似乎等待多时。 ………… 北美德克萨斯，凯雷集团总部。 联合防务新任董事长雷蒙，与通用动力ceo坐在谈话间，隔着玻璃，一边注视nsa人员处理各项情报，一边品酒闲聊。 身为卡来尔财团股东，凯雷集团副董，雷蒙并不想担任控股公司-联合防务的主管。 因为凯雷集团刚拿下两个大订单，研发新一代巨型移动榴弹炮，以及生产21架b-2轰，单架24亿美刀。 相对大订单，一个组建没几年，主要负责研发轻武备，用来蹭点小订单的联合防务，完全算不上什么。 如果真搞不定8，大不了打包卖掉。 但通用动力炸我就不行了。 尤其还搞死我兄弟纳什。 按雷蒙的脾气，今晚肯定轰回去。 动不了b-2，咱还有b-1b和c-17呢。 但…… 国会追加200辆8，总货款6亿美刀，也不是个小数目。 索性和谈。 回头也能给纳什的父母妻儿多发点善后款。 况且，接下来的剿匪，还能赚更多。 只是问题来了。 联合防务公司虽然拿到8订单，现在却造不出8。 按照工程师解释，视频车是真的，但不是自家那款，以自家研发进度，量产视频车，至少需要三年。 ‘那你们为什么要承认？’ ‘是你们股东要求，为了催促国会下订单。’ 雷蒙错愕之后，当即对视频车和三哥发现的六辆8展开调查。 凯雷投资有自己情报系统，名叫联邦调查服务公司，以及联邦数据公司。 但在监听领域，还要借助nsa。 因此，三个机构联手，再加上众多间碟…… 按道理讲，毫无线索，也无从下手，想找到货源，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当初‘视频’上传到间碟卫星，触发机载相机，拍摄下当时的场景。 一片绿油油的营地外，停放着10辆金杯大海狮，一辆拖挂车。 （这个时期的‘锁眼’系列间碟卫星，已经可以分辨出车型） 拖挂很有可能用于运输战车。 另外十辆，极有可能属于售卖方。 经过多方面搜索、采样、对比…… 情报系统很快找到一座半废墟状态的建筑群。 原本没这么快，主要是门口有俩反光物体，即便卫星图片，也格外扎眼。 而院子内，同样停放十辆大金杯。 为了确保分析结果的正确性，雷蒙动用私人关系，再次调用‘锁眼’…… 之后就简单了。 铁皮玩具厂，tep控股…… tep（北美）、北美铁塔…… tep（南棒子）直营店…… tep（牙买加）汽车维修…… 机械三国、机械三国大乱斗…… 企业网站公开的信息，几乎涵盖己方想要的一切。 雷蒙拿到统计结果，瞬间想到最近这段时间，被隔三差五捏造丑闻的tep。 据说有一个类似基督山伯爵的徳国老爵士，逃难到牙买加，从那招募两名踏实能干的华人，委托贝恩资本帮忙组建一家离岸公司，打算在北美东山再起。 哪曾想，贝恩资本的路子一向很野，收购期间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激怒创始人，那个固执的老头儿特纳。 特纳安排记者找tep麻烦，后者也挺光棍，直接掐了信号…… 双方就这么越闹越僵。 但可以确定，tep不具备生产8的能力。 或许，那十辆汽车只是巧合。 线索似乎断了。 不过，另一条情报，却引起众人注意。 西亚出现一款特制的现役小biubiu…… 三哥那边出现一款类似结构的突突突…… 查找源头，对方竟然以玩具性质，正常出口。 目标再次直指铁皮玩具厂！ 紧接着，南棒子北美基地大兵们，盘下金店，更名tep直营店…… 根据情报人员分析结果，tep背后肯定有北美军部的影子，至少跟北美基地离不开干系。 雷蒙本打算去见见那位住在波士顿警局附近的徳国老爵士，不曾想，刚刚启动的锁眼卫星，无意间抓拍到十几辆黑牌车。 情报人员采样、分析、整理…… “报告，武内久等人，全部抓获。” “可问出有用信息？” “暂时没有，但我们找到一份供应协议。” “哦？” “180条狗。” “？？？” “tep铁皮玩具厂的外贸生意。” “铁塔、玩具、修车、养狗……这到底是什么公司？” 雷蒙数数业务，“见过跨行公司，但没见过跨行幅度这么大的。” “或许老爵士只是为了养老。”坐在旁边的通用动力ceo，看过情报，顿时也乐了，“至少他们赚了不少。” “但他们即便可以造出现役小biubiu、现役突突突，却无论如何也造不出8。” “真不是我们，甚至，纳什也不是我们干掉的。”通用动力ceo耸耸肩，“先把tep高管们抓过来？” “他们顶多是家销售方，我要的是供货方。” 雷蒙点燃雪茄，继续等待。 片刻后。 情报人员再次返回，“报告，武内久招了，说见到一辆改装的特80u，没见到8。” “特80u？” “大部分使用了我方武备，武内久猜测……” 情报人员讲述完审问信息，雷蒙和通用动力ceo对视一眼。 “通用汽车？！” 北美带有‘通用’俩字的公司有很多。 实力最强，肯定是通用动力，研发了1战车、f-15、俄亥俄级等和平潜艇。 其次是爱迪生创建的通用电气，堪称改变了世界，负责给通用动力提供航空发动机。 然后是通用磨坊，掌握着‘哈根达斯’等着名零食品牌，用一句话表示：只要你吃零食，他们就不会破产。 接下来则是通用汽车。 抛开其它不谈。 如果锁定南棒子，可以生产幺六的企业，应该是韩华公司。 金融危机期间，对方被通用汽车暗中拿走60股份。 而有能力改装特80u，甚至生产8战车的企业，南棒子有很多，但涉及这事，应该是‘大宇’。 同样金融危机期间，对方被通用汽车吞并。 并且，通用汽车有研发突突突的能力，也有改造和生产战车的能力。 最最重要的是…… 对方财务造假，加上市场被日产挤压，以及刚刚挨了史上最大罚单，49亿美刀，堪比两年净利润，导致股价暴跌，目前日子很不好过。 听说最近竟然偷偷做起水路生意…… 那么，把当年从乌熊买回来的特80u，运到南棒子，甚至把突突突运过去，倒卖掉赚点钱，也就理所当然。 雷蒙狠狠抽一口雪茄，眼神迷离。 通用动力ceo松了口气的同时，给自家老板报喜……不，是通知结果。 没办法，雷蒙曾经可是海部中将，以铁血着称，如果找不到结果，等对方喝点酒，脑子一热，忘记200辆轻型战车订单补偿，还真有可能轰掉通用动力总部。 现在好了，是通用汽车。 至于接下来怎么办？ “雷蒙先生，我们一起去瞧瞧？” “也好！” 雷蒙想到的不是砸场子，而是让通用汽车无偿代工8。 毕竟联合防务公司现在造不出视频中的那辆。 如果通用汽车造出，不仅可以交付订单，还能节省研发费用。 但如果通用汽车造不出…… 都已经卖掉6辆，怎么可能造不出？ 真当我雷蒙好忽悠？ 两个小时后。 通用汽车的董事长，看着气势汹汹找上门的两个超级武备贩子，尤其听到什么特80u，什么幺6改，什么8战车…… “？？？” 我都穷成这鸟样了，还来碰瓷？ 让不让人活了？！ ………… 大泽动力。 徐飞拿起手机，本打算以暗语，通知武内良野，让其忽悠武内久，把联合防务公司的突突突供货协议交给北美基地。 但转念一想，咱在干啥？ 这是栽赃啊！ 为啥栽赃？ 突突突和两款战车，无论技术，还是生产线，全是基地出品，咱一没偷，二没抢，心虚个锤子？ 再说，联合防务公司冒名顶替自家灰熊战车，咱应该告他们！ 想到这，徐飞忽然硬气起来。 告就算了，咱在北美根基浅，别到时候官司打赢了，人却没了。 纳什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这时。 不看后，改为播报南棒子资讯的大彩电，跳出众多北美大兵围堵‘大宇’厂区的消息。 另有一部分北美大兵，冲进韩华总部。 滴滴滴…… 加密聊天室传来紧急通知的提示。 徐飞快速坐到电脑前，拖动鼠标进入安全模式。 情报由海豹突击队后勤人员上传。 大概意思是，两分钟前，接到北美军部通知，封锁资讯中的两家公司，寻找幺六改，以及特80u、8战车…… 这似乎跟自家没啥关系。 但随同无双勐张飞，一起走紧急外贸程序，抵达仁川机场后，等待转运到倭岛的一千套发条突突突，被查封了。 “张飞没事？” “已经送到南棒子直营店。” “那你们统一口径，咬定联合防务。” “长官，我认为，我们应该咬通用汽车。” “通用汽车？” 徐飞听过这家公司，别克林荫大道的厂家，只是在华夏不怎么出名，也没什么销量，君不见现在马路上，大多是日系，或者徳系车么。 “这跟通用汽车有什么关系？” “回长官，我也不知道。”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 北美。 雷蒙安排的人，不止在机场查封了一批带有联合防务供货清单的幺六突突突，也不止在韩华车间找到了配套弹药和普通版幺六。 还在大宇维修厂，找出两辆等待维修的特80改。 虽然南棒子口口声声解释，这是他们从冰熊买来的战车，但在场的众人，谁信？ 尤其南棒子的话，那就更不能信了。 而通用汽车的董事长，已经彻底傻眼。 说真的，他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这并未结束。 因为南棒子大宇，生产kifv步兵战车。 这款车，彷制了fc的aifv装甲步兵战车。 而fc现在是谁？ 跟世界最大钢格板生产商哈斯科，合并后的联合防务。 也就是说，大宇拿到8技术，确实可以投产。 真相大白！ 雷蒙看着一脸无辜的通用汽车董事长，眼都红了，“8在哪？！” “……” 如果我知道这玩意在哪，绝对买回来白送给你。 第111章 Sir，give me the money！ 亚太地区，夜已深。 韩华总部一片狼藉，在家睡觉的高管们，先被莫名其妙的带进北美基地，审讯之后，又被莫名其妙的丢出来。 幺六已经烂大街，跟整个事件没太大关系，加上人家董事长会来事儿， 北美驻首尓基地的负责人们，总得注意影响。 而大宇就不一样了。 两辆等待改装的特80u，众多彷制版aifv装甲步兵战车，这全是实证。 可惜，依旧没能找到传说中的8。 也因此，数千名北美大兵，散布在犹如城市一般的大宇总厂，继续搜查。 蓦然。 “嘿，你们在干什么？”汉弗来斯基地的一名大兵，唤住两名龙山基地的驻军。 后者坏笑着递根烟，拍拍身旁手推车上的光谱仪，“哥们，你知道的，这东西不值钱。” “但它不在调查范围内。” “哥们，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样，等我们出手，分你500美刀。” “多少？” “噢，该死的，你太贪婪了，最多1000美刀！” “这玩意应该是合金成分检测装置，至少价值5万美刀，你分我1000？” “不不不，兄弟，我们总不能把它带回基地？所以要赶在天亮之前处理掉，你知道，来路不明，没谁敢要，能卖5000美刀，就已经很不错。” 汉弗来斯基地的大兵，略微迟疑道，“我认识一家制造企业，但不能确定对方要不要，这样，1万美刀，我帮你处理掉，到时候必须分我5000。” 龙山基地俩大兵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兴奋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你们得帮我运出去，等我卖掉，才能给你们钱。” “你是…汉弗来斯f9区？” 汉弗来斯f9区最近很出名。 1月初，不知为何，突然集体辞职，搞掉了f9区负责人和后勤负责人。 后来，这群人吃饱喝足，或许精力没地方发泄，盘下一座金店，投资玩具生意。 北美大兵不允许做买卖，否则传出去叫丑闻。 但没人规定，北美大兵不能投资。 机械玩具，尤其造型奇特的蛤蟆怪，倍受南棒子群众喜爱，这群人借此赚了不少钱，出手也变得极为阔绰。 三天两头宴请f8区、f7区，龙泽基地f6区，甚至仁川海部基地，也全都收到邀请。 最重要的是。 这群人训练起来，就像疯子。 正常作息，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晚上两个小时战术推演。 而他们，从早上5点起床，晚上11点睡觉，除了吃饭，简直就是在虐待自己。 以至于汉弗来斯基地负责人，拿枪冲进生化实验室，指着主管脑门问：“你给我大兵吃了什么？！” 紧接着展开一系列检查化验…… 然后发现，确实有问题。 但不足以让大兵们变得生龙活虎，一个个犹如小超人。 最终这事被上级长官压了下去，禁止在调查，估计担心被问责。 而十天前，f9区挑战海部的海豹突击队，说要拿回自己的番号。 最牛掰的是，竟然赢了！ 这给汉弗来斯基地，甚至南棒子驻军，夺下莫大荣誉。 f9区，也因此受到北美驻南棒子基地，总负责人卡尔上将的热情招待。 总的来说，信得过！ 龙山基地俩大兵，互相对视一眼，“没问题。” “那我们以后是兄弟，这嘴巴？” “如果走漏消息，我帮你吹！” “喔，该死，你怎么好这口。” “哈哈哈……” 三个来自不同基地的大兵，搂着肩膀，一边说笑打闹，一边推着小推车走出厂区。 刚来的运输车前，迎面遇到一名校官。 “你们在做什么？” 龙山基地俩大兵轻车熟路，“报告长官，您儿子需要500美刀的生活费，我回去帮您处理一下。” “真是个美妙夜晚。” 校官耸耸肩，左手丢出车钥匙，右手点燃一支烟，走向旁边的运输车，“天亮之前，我要见到你们这群坏小子。” “yes，sir！” 与此同时。 类似事情，在大宇总厂的各个角落，轮番上演。 各种注塑机、各种检验装置、各种化验设备、各种小型的精密加工机械…… 齐刷刷的运往仁川基地的军用港口仓储区。 甚至某些长官或者基地负责人，为了给儿子赚点生活费，甚至抽调工程车、重型吊车，搞走一套焊接机器人、一套压合机器人。 大宇破产，董事长甩手不管，将企业丢给银行和南棒子官方。 后两者为了拿到钱，花了半年时间，终于和通用汽车暗中达成收购协议，现如今厂子被拆…… 通用汽车还会要？ 银行发动员工抗议，南棒子官方组织群众抗议。 大兵们眼看道路被堵，架起高射机炮，对天冬冬冬。 刹那间，整个大街都干净了。 只不过，汉弗来斯基地的大兵们，之前凑钱盘下一块金店，如今兜里哪有钱收购机械设备？ 当即联系大老板徐飞…… ……………… 大泽动力，车间办公室。 南棒子频道依旧在播报北美大兵突击检查韩华和大宇的资讯。 徐飞拿着一沓纸张，站在黑板前写写画画。 事情发展，越来越令人看不懂。 起初，只不过卖了辆灰熊战车，却因间碟泄密，引出联合防务→凯雷投资→克来曼财团→老布哈登…… 随后，灰熊战车变成8，联合防务拿到一笔武备订单，事情似乎就此结束。 但消停了不到半个月，武备老者在藏地实训，三哥抗议，通用动力因采购倭岛劣质钢材，迫不得已搞死纳什…… 随后凯雷投资副董雷蒙，接任联合防务董事长，对8货源展开调查。 而就在刚刚，武内良野发来消息，说倭岛财阀抵达东京机场的时候，北美大兵就已经严阵以待，审讯的问题包括：tep、铁皮玩具厂、幺6改、在玩具厂所见所闻…… 徐飞写到这，手指微微一顿。 雷蒙怎么知道tep？ 又怎么知道倭岛财阀来大泽？ 看对方提出的问题，应该不是小鬼子高密。 这就有点奇怪了。 自家间碟组成的情报系统，曾明确表示过，联合防务几乎不可能发现tep卖灰熊战车。 这让徐飞想到军工厂江涛售卖的小biubiu，和张世仁卖到三哥的突突突。 但两者之间似乎没什么联系。 “难道，头顶还真有卫星盯着？” “那我蹲厕所，岂不是也被拍下了？” 徐飞透过窗户，看向高空，心中很是担忧。 可惜，常规手段，根本屏蔽不了卫星监视。 除非像自家间碟开的玩笑：多烧锅炉，多排放废气，让烟雾笼罩整个天空，卫星自然也就看不到地面。 这不是馊主意么。 真要那样，人还活不活？ “看来，要找个机会，想办法把对方打下来。” 徐飞翻翻手中的纸张，继续写写画画。 北美基地审讯完倭岛财阀，雷蒙前往通用汽车，旋即调查南棒子的韩华和大宇。 他听说过韩华，当初去首尓，翻译刘娜介绍说，南棒子十大财阀之一。 至于大宇。 两年前，对方还是南棒子龙头企业。 资产四百多亿美刀，员工足足三十万，控股公司高达100个。 主要经营工业生产，机械代工，金融、制药、投资、武备…… 但凡有的生意，几乎全做了，被南棒子誉为：永不沉没的航空姆舰！ 可惜，经济危机爆发后，短短不到两年，这航姆就沉了。 所以做人做事要谦虚，千万不能飘。 徐飞把以上信息汇总到小黑板，连线分析、换位思考…… 许久之后。 海豹突击队后勤处，再次发来消息。 “sir，givetheoney！” “又怎么了？” “长官，打钱！” “……” ……………… 另一边。 雷蒙虽然不在乎联合防务，但8首批订单700辆，后续追加200辆，单价330万，总价值近30亿美刀，谁会跟钱过不去？ 这次抓住始作俑者，想到联合防务的8尚未研发成功，肯定要死死咬住通用汽车。 而通用动力干掉纳什，是为了掩盖从倭岛采购劣质钢材。后续借助人脉网，促使国会追加订单，也是为了封住凯雷投资的嘴巴。 如今眼看就要找到8，自然帮雷蒙向通用汽车施压，希望这事尽快结束，一切回归正轨。 至于通用汽车…… 8是啥？ 通用汽车董事长用了半个小时，方才搞明白，这特么似乎是辆轻型战车。 可自家生产线，早就不制造武备，怎么可能生产战车？ 但面对北美两个国防级武备贩子的碰瓷，通用汽车董事长，不得不联系股东们。 而股东们听到这个情况，第一念头就是：申请破产保护，不玩了。 千禧年，即便没这件事，通用汽车也已经扛不住。 主要是…… 那一年，通用汽车市值还很低，整车合格率仅为40。 为了提高市值，吸纳更多资金，有个大聪明提了个建议，把整车合格率标准，设定为160。 如此，咱们每一辆新车下线，都能达到100合格率！ 不管车怎么样，至少数据好看，对股市有利。 事实上，效果确实管用，通用汽车市值三年翻了一番。 于是报应来了，今年油箱出问题，烧了几个顾客，被罚49亿美刀。 如果这不致命。 那么，从‘实业转金融’开始，为了‘数据好看’，疯狂收购破产企业、疯狂并购知名品牌、疯狂提高员工福利…… 持续三十多年捏造财务报告，令通用汽车犹如吹到极限的气球，濒临爆炸的边缘。 雷蒙，就是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就在股东们决定缴械投降时…… 大聪明又出来了。 “视频车出现在华夏？这个好办啊，问问华夏那边是谁造的，咱们买下来，再卖给雷蒙，这事不就搞定了吗？” “并且，国防部门把咱们踢出武备商序列，是因为咱质量不过关，导致当年股票暴跌，现在机会来了，咱搞定这辆战车，对外宣称回归武备承包商，质量杠杠的，股票不就上去了？” 其它股东一听，似乎很有道理。 至于华夏那边会不会告诉己方…… 97年双方达成合作，组建魔都通用，己方便宜出让技术，出让生产线…… 甚至打算把整个公司都卖给华夏。 可惜国会不同意。 但不管怎么说，合作期间，双方关系处的很不错。 再说，哪怕华夏那边不告诉己方制造方是谁，也可以当二道贩子，买回来卖给己方，己方再卖给雷蒙，雷蒙再卖给北美军部…… 股东们：“中间商太多，会把价格抬得很高。” 大聪明：“怕个球，咱们是汽车商，找华夏那边，只买咱们造不了的机密部件，等运过来，剩下的通用配件自产，造价大幅度下降，卖给雷蒙，还能多赚点。” 股东们：“可咱们不会组装那玩意。” 大聪明：“视屏车出现在东山，产地应该也在东山……咱们刚在烟城投资一家制造厂，那边生产零件的成本更低，批量制造完，运送到战车厂家，让对方帮忙组装，如此也能拿到整车，成本更低。” 股东们合计合计，一起拍板：“联系华夏！” ………… ‘魔都通用’属于九十年代末，北美与华夏最大的合资项目。 由魔都汽车集团和通用汽车，以50：50的比例，共同投资近16亿美刀。 当然，这个时候的通用汽车，还只是个私企，在华夏没有什么市场，在北美销量也很差，只是凭借‘历史悠久’、‘体量很大’、‘高大上’的外资品牌，忽悠到一笔钱。 但对华夏而言，能来投资，能来组件生产线，怎么都是赚。 并且，赚了不止一条生产线，而是四大生产基地。 既然双方都赚了，关系肯定很不错。 也因此，通用汽车董事长，联系魔都大领导，后者欣然接下委托，联系京城。 京城考虑之后，很快又联系武备老者。 此刻，从藏地赶回来的武备老者，和参谋团全都迷湖着呢。 雷蒙、通用电气、通用汽车…… 本来这些能看懂，但忽然跳到南棒子韩华、大宇，众人就搞不明白了。（通用暗中收购大宇，还未公开） 收到领导的电话…… 武备老者彻底麻了。 啥意思？ 通用汽车买8？ 为什么不找联合防务？ 什么？ 通用汽车准备把8卖给联合防务？ 这都什么鬼操作？ 联合防务→tep→华夏兵器→北美通用→联合防务。 “炒股么？” “关键是，tep报价很贵，2000万美刀，而北美报价才330万美刀。” 武备老者瞅着参谋团罗列的总结，忍不住点支烟。 年龄一上来，这世界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第112章 四方交易 徐飞无暇细想发生了什么。 这会，他正在翻看海豹突击队发来的货物清单。 金属成分直读分析仪：价值5万美刀，售价5000美刀。 徳国蔡司工业ct测量机：价值？？？，售价1万美刀。 倭岛三菱钻铣加工中心：主轴电机直驱主轴……，价值？？？，售价2000美刀。 倭岛三菱台群走心机：双主轴双系统……，价值？？？，售价1000美刀。 倭岛纳博克焊接机器人、压合机器人：底座和腰肩采用rv减速器，小臂和腕部采用谐波传动减速器。产品不值钱，技术价值难以估算，售价1万美刀。 另有一批拆卸的零部件，包括：不知名自动化设备控制器x39，大小不等的伺服电机x11，自动化设备传感器x56……单价200美刀。 徐飞仔细查看完，很想问问北美基地的大兵们，这次去大宇总厂是突击检查，还是趁机打秋风？ ‘大宇’跻身世界二十强，被南棒子称为‘永不沉没的航空姆舰’，在重工、建筑、电子、化学、汽车、造船等领域，无不处于世界最前沿。 其刚刚破产，生产线上的设备，肯定不会落后，甚至可以说，放在外面，买也买不到。 问题是…… 自家并不需要。 像金属成分直读分析仪。 回收矿物、金属，即可得到结果。 哪怕不回收，放在基础生产线自带的电脑主机箱旁，也能得到检测报告。 像工业机器人的谐波传动减速器。 这是一款基于‘行星齿轮’演变而来的新型减速装置，配合变速器、差速器、耦合器、变矩器等等，可实现不同的传动效果。 由于应用范围广泛，产品不值钱，但如果你造不出来，与之相关的技术和生产线，只要精度达到一定程度，足够换一艘航空姆舰。 然而，自家二级基础生产线，早就可以制造这种[复杂的机械装置]，并应用在机械三国跑步传动和陀螺仪传动系统，以及大型机械战马的‘齿轮组’、机械钟表发条组。 只是现在没有‘电子科技’基础生产线，也没有‘实验室模块’，暂时造不了工业机器人，尚未深入研究。 至于其它设备，ct测量机、钻铣加工中心、台群走心机…… 战车工厂有更好的。 如此一来，这么好的东西，卖给海外属于资敌，毁了又着实可惜。 犹如鸡肋。 徐飞拍拍手中的清单，起身环顾一圈贴满情报的小黑板，蓦然想到一个人。 东山发改领导！ 当初双方约好，咱帮人家搞点先进设备，人家帮咱升职加薪。 最近这段时间，发改领导帮了不少忙。 批地皮、批火电厂、批减免税、批职业学校…… 可惜自家基础生产线，暂时不能拆解，基地模块也有范围限制，一直没给人家回馈点什么。 如果把这批设备搞回来，低价卖给发改领导…… 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徐飞当即拿出手机，翻翻通信录，找到一个带号标记的电话。 这是发改领导留给他的特殊渠道。 说如果在海外搞到先进设备，联系这个号码，对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设备运回烟城或青港。 思索着，拨通号码。 “你好，我是号顾客的亲戚，姓徐，找你们负责人。” “请稍等。” 电话转接。 片刻后，听筒传来一个稳重的男低音，“您好，请讲。” “我在南棒子仁川北美基地-马基特营所在的港口，p5-11仓储区，有一批货……” “抱歉，信号不好，没听清，请您再重复一遍。” “我在南棒子仁川北美基地-马基特营所在的港口，p5-11仓储区，有一批货。” “……” “到那有人接应，可随时装船。” “我想确认一下，是北美基地-马基特营所在的港口吗？” “对，那是个后勤港口，你们公司可以把船直接开进去，已经预留泊位。” “……” “入港之前，有人主动联系你们，放心去。” “好，保证完成任务！” 徐飞挂了电话，再次环顾一圈小黑板上的情报，瞅到‘雷蒙发现tep’的警示标记，并未太在意。 过去的一个月，tep（北美）、铁塔公司、波士顿警局，主要工作就是补全tep信息。 为此，工程师博瑞斯跑去徳国，徐飞等其抵达目的地，消耗能量投放五名间碟，帮忙寻找与‘施特劳斯·福尔曼汽车公司’重名的中老年人。 然而，本以为在欧美很常见的名字，找了大半个月，竟然毫无收获。 无奈之下，只能把‘施特劳斯·福尔曼’拆解成两个姓氏。 这么一来，事情就简单了。 先找到一位从奥地利移民到徳国的施特劳斯落魄贵族。 后找到一位长居徳国的英格烂后裔福尔曼。 结合俩人身份，间碟们为俩人捏造一个类似‘基督山伯爵’的幸运儿故事。 更完美的是，施特劳斯祖上，竟然很出名，清一色音乐家，其中猫和老鼠就大量借用了其祖上没有版权的音乐。 有了这些信息，只要没人想到tep是假的，那一切就是真的。 如果雷蒙抓着tep不放，分布在各个国家的空壳公司独立，依旧由自己人控制，而tep(华夏)则被小徐厂长买下，今后叫铁皮公司。 做事，总要有两手准备。 徐飞感觉自己很稳。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 当即收拾东西，打算回宿舍睡觉。 这时，武备老者打来电话。 “歪？” “有个大生意，你知道么？” “嗯？” “采购8战车的事。” “不怎么了解。” “是这样……” 徐飞听完武备老者的解释，满脸懵逼，“您的意思是，联合防务以tep的名义，把8卖给华夏兵器，您加点钱，再卖给北美通用汽车，那边加点钱，再卖给联合防务？” “大概是这样。” 武备老者也曾想过，是不是参谋团推测错误，tep上级公司根本不是联合防务。 但如果不是，一切就更复杂了，也更说不通。 虽然现在同样说不通，但咱能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倒卖8，大伙一起赚大钱！ 至于赚谁的钱？ 重要么？ “小徐啊，200万美刀，能买辆灰熊战车么？” “多少？” “200万美刀。” “您洗洗睡。” “我认真的。” “当我卖的是玩具啊？！” ………… 北美五大湖区域，底特律。 通用汽车总部。 时至中午，鹅毛大雪扑簌而下，冷冽寒风犹如刀割。 年过半百的雷蒙，披着一件纯黑色呢子大衣，站在露天阳台上，目光眺望远方，不知思索着什么。 一米九的身高，魁梧的体型，配上灰白色寸发，不仅不显老，反而透漏着一种彪悍的气息。 尤其嘴上的大雪茄，手指上的白金戒指，脖子左侧的骷髅纹身…… 无不令通用汽车股东们，感受到巨大压力。 不过，就在刚刚，众人紧急商议后，联系魔都通用，再联系华夏兵器，已经找到制造方。 接下来就是谈采购价。 按照军部订单，每辆330万，雷蒙最多拿出300万。 也就是说，通用汽车要用300万美刀，采购一辆8。 问题是，咱不能白忙活，少说也要赚点。 所以，给华夏兵器的报价，是260万。 至于华夏兵器留下多少，又给制造方报价多少…… 通用汽车股东们与预测，应该会留下40万，报价220万。 用这些钱，造一辆轻型战车，似乎有点少。 但大伙可以慢慢谈，返利啊，换零件啊，业务交换啊，伪造数据啊…… 通用汽车财务报表造假三十年，直到现在才被发现，在这些方面，熟的很。 总之，给雷蒙一辆完整的8就行。 当然，通用汽车董事长，也就是大聪明，在通用汽车干了四十年的约翰·史密斯，绝不会承认私自倒卖8。 这是原则问题。 至于自家为什么能拿出8？ 在华夏投资汽车生产基地的时候，凑巧认识另一位买家，不行么？ 最最重要的是。 通用汽车造不出8，更不会倒卖8。 史密斯怀疑，制造方依旧是联合防务。 要知道，华夏生产成本超低。 在北美造一辆8，成本少说300万美刀。 在华夏投资对应生产线，成本却能降低到100万。 如果联合防务暗中在华夏建厂，生产廉价版的8，借此完成军部订单，肯定可以赚更多。 只是对方没有合适的路子运回北美本土，同样在华夏建造生产基地的北美通用汽车，就成了最佳碰瓷对象。 随便找个理由，迫使己方帮对方运回北美，对方不仅没有暴露风险，还能节省一大笔费用。 史密斯瞬间搞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与此同时，收到华夏兵器回复。 260万造不了。 卖方拆掉部分武备后，最低报价1000万美刀。 附：整车清单。 “都这么贵吗？” 史密斯翻翻电子邮件，忍不住提高期望价格，回复邮件：“280万！” “不可能，最低1000万美刀。” “300万！” 武备老者眼看买家提高价格，顺便也提高了发给徐飞的采购价，290万美刀。 徐飞制造灰熊战车，并非没有成本 钢铁、电费、稀土矿、50万能量、200名工程师齐上阵…… 并且，每制造一辆，自家基础生产线就要停产10小时。 如果算上停产损失，再参考现实物价，以及‘能量’的巨大作用，另外计算灰熊战车自身含有的基地技术…… 基地生产的完整版，确实价值2000万美刀。 工程师拆卸重组的拼装版，也确实价值1000万美刀。 至于两者相差在哪？ 契合度。 比如基地生产的带编号，零件与零件、部件与部件的契合度更高，整车性能更好，移动射击首发命中率95+。 而工程师拆卸重组的拼装版，由于使用不同批次的零件和部件，互相之间的契合度略微下降，整车性能低于带编号的战车，移动射击首发命中率90，这也是武备老者后续采购的五辆灰熊战车。 另外。 少拆几个配件，等于降低战车损坏程度，可提高整体修复速度，拆卸更多单一配件。 比如拆发动机的时候，不拆油箱，修复速度加快五分钟。 但组装新战车的时候，没油箱怎么办？ 用基础生产线量产。 一小时能暴10万套。 然而，基础生产线制作的油箱，跟带编号战车，以及工程师拆配件，在质量、品质、契合度方面，又有很大区别。 这就导致，安装了批量产油箱的灰熊战车，报价变成998万美刀。 同理。 输油管、气缸、增压器、中冷器、散热器…… 通风系统、涡轮增压器…… 螺丝、螺栓、螺帽…… 高纯度铜线换低纯度铜线…… 某些贵重合金部件，采用普通合金，或者普通钢铁…… 徐飞用一级、二级、三级、四级基础生产线，依次算了算。 武备老者290万美刀的预算，依旧不够。 必须350万。 至于战车性能…… 相对灰熊战车01，差不多降低了三分之一。 但买家穷，咱能怎么办？ “老大爷，最低350万，对方想要，直接下订单，如果不想要，那就算了。” 武备老者拿到结果，当即发给通用汽车。 后者看到结果，想想雷蒙的300万预算，发现这个价格，自家要倒贴50万美刀。 700辆+200辆，大概亏损45亿美刀。 傻子才会做这种事。 但通用汽车倒卖8，是为了重返武备领域，刺激股票市场…… 所以，第一念头是，跟雷蒙商量商量，如果对方不提高预算，自家亏就亏了。 刚被罚了49亿，也不差这45亿。 雷蒙把330万采购价，改成300万预算，是为了留下谈判退路，如今找到8，眼看就要拿到原型车…… 心里想着如何做掉通用汽车，手上则补上30万美刀。 如此一来。 通用汽车预算330万，徐飞报价350万，单台亏损20万。 当然，通用汽车并不打算真亏损。 等到新车到货，看哪能拆能换，全都搞成自家配件。 武备老者作为中间商，忙活一通，啥也没赚到，自然也很不乐意。 同样打算着，等新车到货，看哪能拆能换，全都搞成华夏兵器自产。 而徐飞…… 能换的全都已经换了，还能怎么着？ 所以，出口的战车，不叫灰熊，叫8！ 不过，这只是大概的交易意向。 具体如何，还需进行谈判。 第113章 雷蒙：货到付款 凌晨。 东山府，家属区。 发改大领导老梁，坐在书房，心神不宁的翻看着报纸。 傍晚的时候，特殊渠道打来电话，说有人自称其亲戚，姓徐，急需动用南棒子资源，运送一批先进设备。 按流程，只要对方提供密令，基本不需要重复确定身份，省的错失良机。 但徐飞给的地址，过于离谱。 仁川马基特营港口……军港？！ 梁主任有心打电话问问，奈何铁皮玩具厂下班，其人手机一直占线。 思索少许，索性牙一咬，通知特殊渠道展开行动。 如今四个小时过去，那边却杳无音信。 滴滴滴…… 蓦然，办公桌上的红色手机响起。 “喂？” “领导，有消息了，设备已经拿到。” “过程还顺利？” “无比顺利，北美大兵们很热情，不仅帮忙装船，还送了两辆装甲步兵车，几十套幺六，说让船长路上防身用。” “……” “这事听起来确实挺离谱，我听到这些，还以为是友军。” “都有什么设备？” “金属成分直读分析仪、徳国蔡司工业ct测量机、倭岛三菱钻铣加工中心、倭岛三菱台群走心机、两台工业机器人……总的来说，对汽车制造业有很大帮助。” “等到货，先问问东山重汽要不要设备，要尽快出手，货款汇入…采购账户。” “步兵车怎么处置？” “运到黄泥岗铁皮玩具厂，或许是人家顺道运过来，有别的用途。” “好的领导，货轮将在明天中午抵达，停靠在烟城港口。不过，参与行动的人员，跟上级部门汇报时，被监听了。” “这么不小心？” “最近nsa跟疯了似的……” 都都都…… 发改领导听到忙音，放下手机瞅一瞅，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警报提示，眉心瞬间拧成八字。 说出nsa，这么快就被对方找上门？ 是自家通信技术太落后，还是对方太肆无忌惮？ ……………… 北美，底特律。 雷蒙并不知晓，自己想要的8，必须经过三伙人，拆装、拆装、拆装之后，才能拿到手。 更不知道通用汽车，每台倒贴20万美刀。 他只知道，通用汽车确实能生产8。 甚至猜测，大宇总厂制造精密装置，魔都通用新投产的四大汽车基地，用于生产底盘、履带等大型部件。 配合华夏兵器，别说8，怕不是彷制aifv的kifv步兵车，都已经畅销全球。 万恶的通用汽车！ 你们死定了！ 滴滴滴…… 雷蒙吐掉雪茄，抖落肩膀上的积雪，拿出带有加密装置的卫星电话。 “我是雷蒙。” “雷蒙先生，我是nsa亚太地区负责人，刚刚我们在仁川区域，截获一组通讯，或许对您有所帮助。” “哦？” “具体信息尚在分析，大概词汇包括：大宇总厂、生产设备、运往烟城港口……” “我知道了，所有信息留底，或许会派上大用场。” 雷蒙挂断电话，眼睛微眯，看向躲在另一间办公司窃窃私语的通用汽车股东们。 ‘事情暴露，立刻转移生产线吗？’ 北美驻南棒子的基地，肯定听命于北美军部。 但那群负责人，即便三两年轮换一次，也无不将基地作为发财的资本。 投资当地、倒卖武备、收钱办事、借助基地通道私售违规用品……比比皆是。 就像最近刚刚审判的汉弗来斯基地f9区后勤主管。 99年上半旬，申请100万美刀采购一辆价值60万的工程车。 买回来发现，这车不符合要求。 该负责人等了两个月，给工程车申请报废处理，然后招标，以20万美刀的价格，雇佣其退役战友在南棒子开办的建筑公司，跑基地后方挖了个大坑，事后调查，挖坑项目仅花了1万美刀。 接着，该负责人又花20万美刀，雇佣其退役战友，把买来不到三个月的工程车，直接埋了。随后重新申请200万，采购一辆价值120万的工程车。 联合防务公司做了两笔生意，肯定开心。 本着为客户考虑，也为了让其它客户安心，凯雷投资抽调律师组，帮这名后勤主管打官司，最终把20年监禁，改为1年…… 后面的事，说明不了什么。 但后勤主管的所作所为，足够表明海外基地真的可以无法无天。 如果通用汽车，给基地总负责人送点美刀，请大兵们帮忙转移工厂设备，也不是不可能。 雷蒙脱掉呢子大衣，迈入会议室。 900辆战车，军部采购价330万，他给通用汽车的预算也是330万，等于赚不到钱，哪有这么傻的武备商？ 所以，他原本打算先采购20辆，到货后，拆解分析，联合防务就能造出同款。 到时候甩掉通用汽车，自家就能独立完成剩下的订单。 但现在…… 掌握那么多证据，不搞死对方，愧对兄弟纳什的牺牲！ 雷蒙迈入会议室，拉开座椅，环顾停止讨论的通用汽车股东们。 “900辆8，我希望两个月之内交付。” 通用汽车董事长史密斯，对拿下所有订单，自然不会反对。 但造战车，不是组装汽车。 厂家生产，需要一个周期。 交付给华夏兵器，再转交魔都通用，同样需要一个周期。 自家改造，运回北美，依旧需要一个周期。 两个月时间，根本来不及。 史密斯想了想，“雷蒙先生，如果您不介意去华夏验收，省下运输时间，或许可以两个月交付。” “你认为，我会去华夏？” “您身份特殊，肯定不会去，所以，我们至少需要一年时间。” “最多三个月！” “半年。” “三个月！” “稍等。” 史密斯跟股东们交换眼神，拿起手机走出会议室。 联系华夏兵器，后者联系厂家。 徐飞为了方便联络，跟武备老者一直保持通讯。 听到大客户要求一个月制造周期…… （通用汽车把自己改装的时间抠出来，再去掉远洋运输的时间，三个月变成一个半月，武备老者扣掉华夏兵器改造时间，最终只剩下一个月。）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合计合计。 8只采用灰熊战车少量核心部件和电子设备。 其它，包括气缸、飞轮、曲轴，全部利用基础生产线量产。 如此就要开启一系列模型卡槽。 从一级简单的机械装置，到二级复杂的机械装置，三级简单的电气装置，四级复杂的电气装置…… 少说开启300个卡槽。 放在外面，几乎等于300条生产线。 但这只是生产。 另外需要开辟新的众多组装线，雇佣电焊、电气等技术人员，并招募大量工程师参与作业。 以及采购龙门吊、机械臂、转运车…… 满足以上条件，以目前供电量，设定生产计划。 第一天暴产10套配件，让工程师先进行组装， 组装期间，再暴产20套配件，让组装完的工程师继续组装。 接着暴产40套配件…… 等形成循环，前期日产量或许仅有几辆，但积少成多，只要人员足够，日产上千都有可能。 一个月，足够了。 并且，自家还有五十名来自军部的维修学员。 他们可是业内好手，只是不熟悉灰熊构造。 让对方参与组装8，美曰其名：实践！ 而组装完900辆8，学员们也差不多该毕业了。 徐飞拿起一直没挂断的手机，回复武备老者。 ……… 通用汽车董事长史密斯收到答复，暗中松了口气。 “雷蒙先生，三个月没问题。” “我希望货到付款。” “雷蒙先生，900辆8，近30亿预算，没有哪个厂家愿意垫付全款，您需要分阶段支付。” “我信不过你们这群财务造假三十年的专业骗子，必须先验货，后付款。” “那不叫造假，那叫金融管理。” 史密斯辩解两句，走出会议室，再次联系华夏兵器。 联合防务货到付款，通用汽车肯定延迟付款，华夏兵器也会延迟付款…… 武备老者收到消息，转告徐飞。 徐飞直接怼了回来，“我卖玩具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更何况这玩意？告诉老外，没钱别想提货。” 武备老者转达意见。 史密斯：“先生，其实我们公司跟贵方关系很好，至少魔都通用能证明我们公司的信誉。” “万一延迟付款期间，你们破产了怎么办？”武备老者不想把稀少的外汇垫给tep，同样要求现结。 通用汽车本就亏损严重，99年下旬又被罚了49亿美刀，史密斯拿不出资金，更拿不到贷款。 但他不打算再跟雷蒙扯皮。 这么大一笔交易，联合防务总不能赖账？ “先生，如果您信不过通用汽车，我们可以把魔都通用抵押给贵方。” “我考虑考虑。” 武备老者只是中间商，最终决断，还要看tep的意愿。 徐飞收到消息，顺便找武备老者要了份魔都通用的详细资料。 抵押不代表拥有，自家也不需要人家厂子，他只想看看值多少钱，避免通用汽车赖账，自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以超级玩具商的眼光…… 97年投资16亿美刀的公司，现在顶多值5亿美刀。 一是实缴资本少。 二是空有一堆自家不需要的技术，没有太多实际资产。 即便有几个在建的汽车基地，北美也不会把最先进的设备运到国内。 甚至可以说，从大宇带回来的那批二手设备，放在魔都通用，都能当宝贝疙瘩供起来。 总而言之，若想对等货款，得加钱，或者追加抵押物。 ……… 武备老者帮忙转达几次，勐然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按照销售流程： 联合防务→tep→华夏兵器→通用汽车→联合防务。 按照付款流程： 联合防务←tep←华夏兵器←通用汽车←联合防务。 如果联合防务收到货，不付款，谁最倒霉？ 或者说，这是凯雷投资给通用汽车下的套。 以8为诱饵，利用tep这个空壳公司，钓华夏兵器上钩，再利用‘通用汽车投资魔都通用’的人脉网，把这一切串起来…… 一旦计划成功。 联合防务自产的900辆8，左手倒右手，却令通用汽车欠tep近30亿美刀的债务。 正常来讲，联合防务没付货款，双方肯定发生纠纷，甚至对簿公堂。 但tep拿到通用汽车的大量资产，包括魔都通用，后续抵押的大宇总厂、质押的10亿美刀花旗债券…… 如果凯雷投资趁机把通用汽车搞破产，所有抵押物，极有可能归tep，而联合防务却没有任何损失。 至于华夏兵器在里面扮演的角色…… 以官方身份，获取通用汽车的信任，完成这一系列操作。 武备老者念及到此，召集参谋团，认真揣摩。 随后骇然发现，之前搞不明白的问题，全都解释通了。 或许从投资tep开始，对方就制订了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如今只是到了收网的时候。 但这也太可怕了？ 短短不到三个月，就设下这种局。 搞掉一家世界级车企-通用汽车。 偷梁换柱，包装一家大型跨国公司-tep。 趁机拿下铁塔公司、魔都通用，赶在华夏加入wto之前，开拓亚太市场，夯实资本基础。 甚至掌控曾经世界三十强企业的总厂…… “不愧是仅次于‘黑石’的世界超一流投资集团，凯雷！” 这一刻，武备老者对这家北美企业，生出前所未有的警惕和忌惮。 毕竟对方还是世界十大武备商之一，华夏兵器的主要竞争对手。 可以说，对方远比股神巴特菲、万恶索罗斯更恐怖。 至于这一切是不是巧合…… 有可能吗？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们必须反制。” 武备老者现在已经不在乎经手的8，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干掉对方，己方才能过得更好。 参谋团立刻动起来…… 如何反制？ 徐飞啊！ 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 可问题来了，小徐同志是谁的女婿？ 凯雷投资的背后，是克来曼财团。 根据情报，克来曼股东有雷蒙、老布家族、哈登家族…… 雷蒙就一个儿子，传闻是个同性相吸。 老布的孙女……已经结婚。 哈登那边…… 机要参谋勐然想起一件事，“手表！” 武备老者不明所以，“手表？” “徐飞的那款塑料手表，哈登也喜欢戴。” “废话，那款型号一直很流行，或许只是巧合。” 武备老者说完，陷入沉思。 世界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第114章 雷蒙到访TEP 1月24号。 经过两天紧急协商，联合防务公司与北美通用汽车率先达成合作。 前者委托后者，代工生产900辆8，单台造价330万，总价值297亿美刀。 协议签订的一刹那，最开心的不是雷蒙，也不是武备老者，更不是赚大头的徐飞，而是史密斯和通用汽车股东们。 雷蒙突然索要8，又要求‘货到付款’，自家总得找出原因。 经调查…… 上个月，有一段‘飙车式移动射击’的战车视频，火爆北美，后来发现，视频源自华夏。 联合防务承认视频车为8，为此受罚，却趁机拿下军部订单。 没过多久，三哥那边传来六辆8在藏地实训的消息…… 紧接着，雷蒙上门…… 史密斯白天谈判，晚上研究情报，看过视频，再对比八十年代版本的8战车，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联合防务并未研发出视频车，只是为了尽快拿到军部订单，拼着受罚的风险，谎称‘视频车’是8，然后四处寻找‘视频车’生产商，准备收购对方。 这种操作，对武备商来讲，很正常。 想当年，隔壁的通用动力跟克莱斯勒竞争1重坦的研发订单，最终失败。 通用动力不死心，依旧想拿到订单，怎么办？ 收购克莱斯勒！ 连公司都是我的了，1重坦研发订单自然也是我的。 如今联合防务的操作，如同翻版。 只不过，雷蒙虽然找到了‘视频车’厂商，却发现对方在华夏。 按照惯性思维，华夏肯定造不出视频车。 巧合的是，97年，北美通用汽车与魔都汽车展开合作，组建魔都通用，投资四座汽车生产基地。 算算日子，99年末刚好投产。 通用汽车的生产线，肯定能造许多东西。 更巧合的是，北美通用汽车又趁着亚太经济危机，收购本就是武备商，拿到fc公司aifv步兵车授权的大宇，并且还入股了同样是武备商的韩华…… 如果这事不是发生在自家身上，史密斯和股东们，也会产生与雷蒙一样的怀疑。 甚至有可能，趁机搞死通用汽车。 比如下一笔大订单，到货不付款，然后曝光通用汽车所作所为，令其破产…… 史密斯和股东们，终于搞明白雷蒙的打算。 按道理讲，碰到这种事，不值得开心。 但雷蒙拿东方生产的战车，伪装成8，再供应给北美军部，这算啥？ 通敌啊！ 还好，早在这位猛人杀进通用汽车总部的时候，整座大楼的监控和录音，全部开启。 尤其会议室，股东们人手一支录音笔。 作为弱势一方，万一发生点不好的事情，咱总得有个证据。 而谈判期间，史密斯每次遇到难题，就会当着雷蒙的面，出去跟华夏兵器打电话…… 即便签订的协议，从字面上看属于代工，但自家有充足证据，表明受到雷蒙胁迫，才不得不联系华夏兵器。 有了这些，如果雷蒙敢搞死自家，又或者拿到货不付款，史密斯和股东们完全有信心，令其不死也要扒层皮。 但得罪雷蒙，大伙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弄死雷蒙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会不会有股东泄密…… 造假三十年，直到最近才n曝光，大伙合作至今，全凭团结和嘴巴严。 也因此，为了弄死雷蒙，众人要搜集更多对方通敌的证据。 当然，令大伙开心的事，不止这一件。 …… 签定协议当天，北美通用汽车公司，宣布重返武备领域。 并邀请北美各大电视台，轮番播报精心制作的广告。 什么军工级制造。 什么军用级品质。 什么武备级安全保障…… 大聪明史密斯，虽然总是出馊主意，但通用汽车这艘陈年老破船，却被其开出航空姆舰的气势。 消息一经证实，通用汽车市值暴涨30，触发熔断机制，暂停交易五分钟。 等再次开市，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半，按照规则，涨跌不受限制，直到收盘。 于是，通用汽车股票一路走高，全程飘绿。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史密斯还准备了一系列后续操作。 比如将时薪提高到32美刀，令所有通用汽车雇员，迈入高收入家庭。 比如推出全新车型，取缔总是出毛病的老款。 比如公开遍布世界各地的汽车生产基地，宣称达成全球化战略。 总之，这一天属于通用汽车！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依旧属于通用汽车！ 可惜，魔都通用旗下的产业，尤其四大生产基地，只是刚刚建成，尚未来得及挂牌和组成公司，整体暂时无法上市。 否则还能再赚一大笔。 意犹未尽的史密斯，带上新签订的代工协议，乘坐包机，直飞魔都。 接下来，通用汽车需要跟华夏兵器签订供应合同，并把众多产业，临时抵押给对方。 以及通过对方，寻找更多雷蒙通敌的证据。 另一边。 雷蒙没把合作想象的那么复杂。 签订代工协议后，先用私人飞机将通用动力ceo送到最近机场。 随后直飞五大湖最东侧，位于东海岸的波士顿。 通用汽车不是小企业，即便凯雷投资，想干掉对方，也需要众多布置。 并且，若想白得900辆8战车，总得坐实通用汽车私自生产和销售8这件事。 而帮助通用汽车销售8，以及销售幺六改、现役小biubiu的tep，肯定可以拿出有力证据。 中午十分。 私人飞机停靠在波士顿机场。 雷蒙换乘凯雷投资旗下某个公司提供的加长型林肯房车，来到波士顿警局。 tep（北美）总部设置在这里，并不稀奇。 如果你的金钱和权利，足够撬动北美，甚至可以把公司开到白宫。 当初卡莱尔财团，不就这样么。 北美总管老布做董事长，北美财务总管做财务，北美国防总管做业务员，英格烂首箱、菲律总管、泰妹总管等等，做区域经理…… 等老布退了，才有的凯雷投资。 不过，令雷蒙好奇的是，一个来自徳国的落魄老爵士，哪怕拥有基督山伯爵那种传奇经历，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广的人脉。 牙买加汽车维修好解释。 波士顿警局他是如何接触的？ 南棒子金店和北美基地，他又是如何接触的？ 包括投资tep（华夏），笼络众多倭岛外贸商…… 雷蒙怀着如此念头，来到波士顿警局，走向大门左侧，悬挂tep牌子的二层小楼。 门厅外侧蹲着俩猎犬。 体型魁梧，毛发纯净，眼睛炯炯有神。 雷蒙忍不住多看两眼，“军犬？” 警犬和军犬有着本质区别。 警犬主要用于辅助治安、搜查罪犯，注重嗅觉和速度，并且体型不能太大，避免吓到市民。 而军犬的用途就多了。 特种侦察、防恐防暴、长途奔袭、传递情报，以及时刻准备应付地雷等爆炸物。 不仅要求速度快，智商高，嗅觉敏锐，还要求拥有超强体能、性格凶猛，甚至做到对敌人一击毙命。 眼前这两条猎犬…… 乍一看，彪悍！ 仔细看，灵动！ 认真观察…… 跑车般的曲线，利刃般的齿爪，雷达般的警惕性……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优秀的军犬！ 雷蒙心动了。 这时，一名胖胖的police，走出门厅，“您好先生，这里是tep公司，请问您有什么业务需要咨询？” “你似乎在上班。” “不，现在是午休时间，我在做兼职。” 雷蒙瞅一眼其肚腩，再瞧瞧其手中的巨无霸汉堡，“真是个努力的年轻人，我是雷蒙。” “我是大卫。” “你们tep负责人在吗？斯特劳斯先生。” “抱歉，老人家年龄大了，早在上周就已经返回徳国。” “那伱们能跟tep（华夏）负责人联系上吗？” “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我帮忙转达。” “几项合作，我想，你应该没权利处理。” 凯雷投资，不止是武备商，还是一家投资公司。 犹如波音，除了制造战机，还销售民用客机。 雷蒙身为凯雷投资的副董，主要负责新业务探索。 按他的想法，搞掉tep很简单，但自己却有可能什么都拿不到。 而跟tep展开合作，投资几个小项目，不仅可以获得收益，还能借此拉近双方的关系，方便套取通用汽车私自出售8的证据。 至少，这狗就很不错。 如果搞到千八百条…… 军犬也是武备啊！ 交给联合防务销售，说不定比战车更赚钱。 police大卫（间碟），打量一眼雷蒙，并接下对方递来的名片，“抱歉，容我跟tep(华夏)打声招呼。” “好！” 雷蒙点点头，蹲在军犬旁边，再次观察研究。 军犬翻翻白眼，很是嫌弃的挪到另一边。 雷蒙眼神一亮，“这狗，我要定了！” ……… 大泽动力。 四方会谈结束后，徐飞拿着配件清单，一一开启模型卡槽。 由于数量众多，远城物流足足运送了两天两夜。 巨大动静，令tep轻轻松松登上华夏新闻，成功打了一次广告。 而如今的大泽动力，包括旁边的大泽玩具厂，有的是钢结构厂房。 三百六十多条生产线铺设下去…… tep开启第四轮招工。 保洁\/行政：50名，要求稳重、事少、能说会道，时薪3红钞。 引擎归纳员：100名，要求懂汽修、懂轴承，可独立整理出一套柴油机含有的配件，为组装人员提前安排好‘组装现场’，时薪8~10红钞。 战车底盘归纳员：100名，可培训三天，学习战车构造，以组为单位，整理出一套战车底盘+履带总成，即可录用，主要负责为组装人员提前安排好‘组装现场’，时薪3~10红钞。 电弧焊工：50名，要求熟练掌握手弧焊、埋弧焊、气保焊等，时薪5~20红钞。 电阻焊工：50名，要求熟练掌握电阻电焊、缝焊、高频焊等，时薪5~20红钞。 激光焊、冷压焊、钎焊…… 电工：30名……时薪3~5红钞。 普工：200名……时新2~5红钞。 车工：30名…… 叉车：20名…… 战车整车调试员：10名…… 战车转场驾驶员：5名…… 战车炮火实验员：已满。 临近春节，外出打工的人们，纷纷回家过年。 听闻本地最出名的tep招聘，别说十里八村，就连临近县市的人们，尤其懂汽修的老师傅，纷纷跑来应聘。 这年头，出门在外不容易，如果老家附近有好的工作，谁愿意出远门遭罪？ 徐飞忙活完生产线，走出车间，抬头便看到大泽动力门口，乌压压的全是人。 三百六十多条生产线，制造完8，今后肯定不能闲置。 等建好电厂，不缺电力，完全可以修改成民用拖拉机生产线。 农用小三轮。 农用小四轮。 叉车、翻斗车，甚至皮卡、货车、卡车…… 大泽动力，也算起步了。 所以，可以多招些人。 只不过，人家时风时风，路路畅通；五征五征，五谷丰登；巨力巨力，驰骋大地。 咱铁皮铁皮…… 徐飞感觉，有必要让运营中心多动动脑子，随后拿出手机，打算联系劳务派遣公司，让对方将招牌指标，提升到1000人。 不曾想，间碟police大卫，打来电话。 “歪？” “徐厂长，一位名叫雷蒙的男子，想跟tep（华夏）负责人谈合作。” 徐飞骤然听到雷蒙，心中一紧，但听到后面，“谈合作？” “是的，您亲自跟他沟通，还是安排人出面沟通？” “让他接电话。” 昨天武备老者曾提醒，说雷蒙这人不简单，今后在tep，尽量少跟对方接触。 但徐飞现在身处华夏，又有基地傍身，哪会怂对方。 况且，最近英格蕾丝练的很不错，也无需翻译出面。 不多时。 “你好，我是雷蒙，凯雷投资副董。” “你好，我是徐飞，铁皮玩具厂厂长。” “我听说过机械三国，也看了倭岛电台播报的大乱斗比赛，很精彩。” “谢谢夸奖。” “不知徐先生在华夏那边，是否有权处理tep的业务？” “看你需要哪方面的业务。” “听police大卫讲，波士顿警局的猎犬，均来自华夏铁皮玩具厂，想来贵方应该有一套十分成熟的培育训练方案，我们凯雷投资，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也抱有很大的前景期望，前期预先拿出1亿美刀，双方合资组建一家军犬训练基地如何？” “抱歉，我不是狗贩子。” 电话挂断，雷蒙再次打过来。 “徐先生，不合作也行，卖给我500条军犬，总可以？” “……” “价格好商量，别人出10万美刀，我能出20万！” “……” 第115章 共赴魔都 伴随机械三国的兴起，铁皮玩具厂名扬国内外，投资方tep也备受关注。 作为外企厂长，最近又被东山商报誉为‘同龄中最强职业经理人’。 徐飞不希望跟其他大老板会面时，别人互相介绍，要么玩具商，要么外贸商，要么投资方，轮到自己，还没开口，对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狗贩子’。 所以，倭岛财阀离开后，黄泥岗玩具厂和大泽工业园的军犬，留下条看家，其余跟着早就办理完护照和工作签的200名工程师，集体转移到波士顿。 买狗？ 不可能，自家都不够用，怎么可能销售？ 万万没想到，这都送出国了，还是被客户找上门。 并且这个客户冒用自家灰熊战车拿订单，自家借用对方招牌卖武备，刚刚又搞了个四方会谈…… 互相之间的关系，怕不是当事人都理不清。 那么问题来了。 500条，单价20万，1亿美刀。 或者投资1亿美刀。 选择前者，还是选择后者？ 实话说，徐飞偏向后者。 自家消耗能量训练普通狗狗，即可得到军犬。 对方投资，砸进来的外汇，几乎等于白给。 并且，雷蒙是位将军。 虽然退役了，但在北美依旧有着难以想象的人脉网，否则卡莱尔财团不会吸纳对方做股东，更不会安排到凯雷投资做副董。 凭借凯雷的资源，军犬可以卖出更高价格，卖出更多销量。 即便被对方分走一部分利润，那也只是相当于抽成。 况且，瞧瞧头顶。 时不时经过的间碟卫星，令人格外闹心。 如果雷蒙把军犬卖给北美军部…… 或许咱比卫星看得都清楚。 姑且也算一种反击。 万一哪天打口水仗，对方拿出咱上厕所的照片，咱还可以鄙视对方，你没我的大！ 不信？ 有能耐掏出来比比，本厂长赌100个亿！ 另外，军犬产出越来越多，又那么优秀，确实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培育基地。 而凯雷投资，表面是投资公司，实际上是武备公司。 借用对方招牌，也就可以解释军犬来源。 徐飞权衡利弊之后，开口道： “雷蒙先生，凯雷投资的大名，如雷贯耳，我忽然对合资创办培育基地有了兴趣。” “棒极了，或许我们需要见面聊聊。” “抱歉，我这边太忙，不方便出国。” “我可以过去，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古国，令我十分向往。我有个朋友（老布），在那生活了很多年，每次闲聊，谈及美食、长城、八大胡同……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够体验一番。” “如此，tep欢迎雷蒙先生的大驾光临。” ………… 雷蒙身份特殊，如果前往华夏，签证十分麻烦。 提交申请、大使传回国、京城审批核实…… 走完整个流程，差不多需要两三个月。 不过，华夏改革开放后，北美众多大型企业稍作试探，纷纷跑去投资。 壳牌、福特、通用、宝洁、麦当劳、贝恩资本…… 前几年，股王巴特菲与软微比尔，更是亲自考察市场。 作为世界超一流投资公司，凯雷自然不能落后。 早在去年，就已经入驻魔都，开设代表处。 而为了方便管理层出行，护照、签证等等，全都保证随时可用。 因此，雷蒙结束通讯，当场联系凯雷公司，预定前往魔都的机票。 如果换成其它业务，他可能安排专业人员跟tep洽谈。 但造型霸气，眼神灵动的猎犬，令其发自内心的喜欢。 身为一名退役将军，此刻感性超过了理性。 随后，看向胖胖的police大卫。 “这两条猎犬，我先牵走了。” “抱歉，这是tep(北美)的资产，华夏那边的公司，无权处置。” “多少钱，我买。” 大卫已经知晓雷蒙身份，不仅不怂，反而咧嘴一笑，“100万美刀。” “你疯了？！” “这可是我们董事长，斯特劳斯先生，亲自调教的战斗伙伴。” 大卫说着，打个响指，“伙计们，给这位先生表演一下。” 两条军犬收到指令，并排站好。 屈腿伸腰，热身之后。 先来一套广播体操，再打两套军体拳…… 紧接着，俯卧撑、仰卧起坐…… 某个跑警局办事的胖大婶，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双手抱头，惊声尖叫，“oh，ygod！” 雷蒙目光呆滞，“it'scredible！” 大卫无视众人震惊，按按手掌，“好了，重复一遍今天的常规训练。” 两条军犬，一前一后，奔向波士顿警局的训练场地。 疾跑、跳跃、翻越障碍、匍匐前进、叼着哑铃泅渡水池…… 雷蒙观看片刻，忍不住从后腰抽出一柄沙鹰小biubiu，左右瞧瞧，对天鸣了一声。 俩条军犬听到声响的一刹那，闪身钻进掩体，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两分钟后。 雷蒙猛回头，两条军犬已经潜伏到身后，并做出攻击的姿态。 “它们确实值这个钱，但我想知道，成年猎犬，如何认主？” “抱歉，不存在认主流程，我们培养他们，是为了帮助孤独或缺乏安全感的顾客，提供一位合适的伙伴。您买下它们，带回去后，凭借相处，对他们越好，双方感情越亲密，您认为的忠诚度就会越高。” “但这并不足以令买家放心。” “您可以向负责培育的tep（华夏）提建议。” “也好。” 雷蒙本打算把猎犬高价卖给军部，现在经过测试，忽然找到更赚钱的方式。 卖给富豪们！ 把猎犬包装成军犬，还有什么比这更忠诚的保镖？ 就像旁边的police大卫，看到自己的金戒指，就敢报价100万美刀。 虽然贵得离谱，但如果不知晓tep，以他的身价和地位，绝对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所以，跟tep展开合作后，需要对猎犬进行分级。 包括：极品、优秀、良好。 对应：富豪、军部、警局。 定价：百万、50万、30万。 以凯雷投资的影响力，覆盖全球，一年卖掉10万条不是问题。 并且，猎犬会衰老，会生病，会意外身亡…… 如果铺设医院，再生产一些用具，比如飞盘、狗粮、绳索、笼子、衣服…… 雷蒙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 许久。 ‘卖狗这么赚钱吗？’ 这竟然是一个年销售额有可能破千亿美刀的长久大买卖！ 不仅比卖汽车赚钱，甚至超过了卖武备！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雷蒙认真想了想，怀疑问题出现在‘产量’方面。 销量不是问题，产量跟不上，肯定达不到设想的销售额。 所以，必须加大投资。 恍惚间。 雷蒙忽然明白了tep董事长施特劳斯，跑华夏投资猎犬的原因。 成本低。 人工、饲养、建厂，各方面成本都很低。 培育出来，销往海外！ 倭岛小财阀买的那180条，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旋即，雷蒙想到police大卫说的话：我们培养他们，是为了帮助孤独或缺乏安全感的顾客，提供一位合适的伙伴。 倭岛逐渐迈入老龄化，大部分财富集中在老年人身上。 包括南棒子、北美，也是这样。 聪明大型猎犬，不止可以帮助老年人，照料老年人，救助老年人，还可以陪伴老年人…… 这样一来，10万美刀贵吗？ 简直不要太便宜。 要知道，北美老年人的财富，多到令人可怕。 他们几乎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陪伴。 如此，又多了一个主要客户群体。 雷蒙拿出手机，再次联系凯雷总部，“我的机票，还没好吗？” “先生，最快的航班，要等两天以后。” “没其它的？” “有几个班次需要换乘，总行程时间太慢，不如等一等。不过，有一架通用汽车包乘的航班，同样前往魔都，还有30分钟起飞，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跟那边商量，腾个商务舱。” “通用汽车？包机去魔都？” “是的！” “不跟他们一起，你帮我订一艘小型商务机，顺便搞到通用汽车的行程安排，我要赶在他们落地前，抵达魔都。” “好的，我让飞行员带上您的证件，去波士顿军用机场接您。” ……………… 大泽动力。 徐飞跟雷蒙结束通讯后，翻出运营中心准备在大乱斗比赛结束后，到京城购置地皮，建造tep（京城）直营店的方案。 刚看了会，武备老者打来电话。 “通用汽车的董事长和股东们，明天傍晚抵达魔都，伱跟我一起去签合同吗？” “忙不开。” “那好，等我搞定，再跟tep签。” 按徐飞的意思，双方无需签合同，等8制造出来，华夏兵器直接验收即可。 但他只是个打工的，跟武备老者熟归熟，该走的流程免不了。 否则如何跟外企交代？ 武备老者自然理解，更不会拒绝。 双方即将挂断电话…… 徐飞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雷蒙打算来华夏，跟tep谈合作。” “正常。” 武备老者认定tep背后是联合防务，或者说是凯雷投资、卡莱尔财团。 这群人挖坑埋葬通用汽车，雷蒙跑华夏完善细节，再正常不过。 徐飞就有点听不明白了。 什么叫正常？ 雷蒙身份在那放着，您老就不能长点心？ “小徐啊，你加入外企有一段时间了，对tep，或者投资方，总得长点心。” 武备老者语重心长道：“雷蒙身份特殊，既是联合防务董事长，又是凯雷投资副董，还是卡莱曼财团投资者之一，人家不远万里来华夏，你若想更进一步，总得主动示好。” “？？？” 合作养狗而已，我示啥好？ 徐飞沉默片刻，忽然想起，武备老者把tep背后投资方，当做了联合防务。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稍微理一理，就感觉心累。 索性坦白道：“他这次来，是为了投资猎犬培育基地，跟8没关系。” “所以，你要长点心，搞明白对方真正来意。” “真正来意？” “是啊，比如干掉通用汽车。” “还有这回事？” “通用汽车倒闭，tep拿不到货款，你会得到什么？” “抵押给我们的魔都通用、大宇总厂，质押的花期债券……” “对啊，联合防务拿到货，不付款，又能得到什么？” “900辆8，总价值近30亿美刀。” “这不就得了。” “……” 徐飞现在不仅要暗示自己只是个打工的，还要暗示自己tep的投资方是联合防务。 稍微想想，明白了！ 我特么终于搞懂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关键是，不成立啊！ tep是假的，背后不是联合防务。 不对。 即便如此，事件也能成立。 联合防务拿到900辆8不付款。 通用汽车本就负债累累，又忽然缺少30亿美刀的资金…… 并且，里面应该还有咱不知道的事儿。 徐飞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大爷，那华夏兵器打算怎么着？” “反制凯雷投资。” “您的意思是，华夏兵器跟通用汽车合作？” “从官方而言，双方本就属于合作，只是在这件事上，还没有达成一致，等见面再旁敲侧听的试探试探。不过，你放心，凯雷投资实力雄厚，tep不会受到影响。” “我还以为您打算干死凯雷呢。” “你想多了，顶多制约对方，令他们不敢肆意妄为的在亚太地区销售武备，其它的……咱实力有限，所以，你要努力，争取在tep拥有更多实权，然后进入凯雷投资，做个高层管理。” “……” 进入凯雷投资做高管？ 我疯了么？ 徐飞揉揉隐隐作痛的脑壳，“实话说，tep的投资方，真不是联合防务，或者凯雷投资，或者卡莱尔财团，董事长叫施特劳斯，徳国人。” “知道，一位拥有基督山伯爵那种传奇经历的落魄老爵士。” “所以，tep跟联合防务没关系。” “这只是表象，小徐啊，你要学会挖掘更深层次问题。” “……” 徐飞第一次主动挂了电话。 默默的走到车间门口，坐在台阶上，双目无神的注视着远处施工现场…… 呼啸小北方吹来，刮走乱麻一般的思绪，头脑一片清明。 但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因为接下来通用汽车和华夏兵器，会达成另一种合作，干掉或反制凯雷投资。 tep和凯雷投资，也会达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合作，而凯雷打算干死通用汽车。 如此就行成： 通用+兵器vs凯雷+tep。 然而，兵器和tep是己方阵营，凯雷和通用是敌对阵营…… “我该怎么办？” “我明明一个打工的，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 滴滴滴…… 蓦然，小秘书打来电话。 “歪？” “厂长，有一个叫‘联合防务’的公司，和一个叫‘凯雷投资’的集团，分别联系tep（东山），说他们高管雷蒙，明天下午三点抵达魔都。” “咋了？还想让我去接机？” 徐飞说完，想到军犬培育基地。 按照礼节，确实要去接机。 问题是，武备老者和通用汽车，似乎也在魔都机场汇合…… “把我虎头奔洗一洗，外加老徐的两辆蝴蝶奔，再带五辆金杯大海狮，一个小时后，前往魔都。” 泽市没有机场。 旁边济水市倒是有军用机场，据说要改为军民两用，但目前尚未开通。 因此，坐飞机去魔都，必须先前往东山府。 但从泽市到遥墙机场这段路程，差不多相当于泽市到魔都的五分之三。 加上空运汽车…… 远不如直接开着去。 徐飞收拾一些必要物品，拎起背包，走出车间门，看到正在训练的特战小组。 眼神一亮，找到队长。 “大哥，问您个事行不。” “徐厂长请讲。” “您开直升机带路，免过路费吗？” “……” “要不，您用重型直升机，把我虎头奔吊到魔都怎么样？” “……” “教您的小队学开战车，我可没收钱。” “……” 第116章 抵达魔都 徐飞最终没能欣赏到重型直升机吊运虎头奔的壮观场面，也没能乘坐车辆前往魔都。 而是搭载小型直升机，来到济水市军用机场。 等待十分钟。 一架蓝白相间的迷你型双发固定翼运输机，自北方天幕下，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安然着陆。 机身标识：华航工业-y12iv。 之前，武备老者打电话，说一起去魔都，带他感受感受大型企业谈合作的氛围，权当练习和适应。 被婉拒后，武备老者收到特战小组提交的‘直升机吊虎头奔’，当场否决，直接从东山府飞过来。 “多大点事，您能用米-26把灰熊战车吊到藏地边疆，我就不能把虎头奔吊进魔都？” 徐飞抱怨着，爬进机舱，环顾一圈类似大巴车的空间。 商务桌椅、防滑地毯、豪华装饰…… 武备老者和两名警卫员，三名参谋，装束整齐的坐在各自位置上。 “大爷，这飞机不错，多少钱？” “没拿到型号合格证，你买了也没法飞。” “没合格证？”徐飞扭头就走。 “怂个锤子，这是军用，若想投放在民航领域，需要拿到型号合格证（tc），以及生产许可证（pc）、单机合格证（ac）。” “那就太可惜了。” 徐飞止步，将背包丢给大马，找个舱位系上安全带。 刚刚吊运虎头奔，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按道理讲，价值160万的豪车，全国都没多少辆，开出去绝对有排场。 但对比军犬。 雷蒙报价20万美刀，换成红钞，约165万。 这么一合计，坐车竟然比不上骑狗。 本来还挺宝贝的虎头奔，瞬间不香了。 其实，徐飞发现自己走进一个误区。 基地模块只能生产固定单位，比如灰熊战车、犀牛战车。 基础生产线除了简单的玩具，只能制造零散部件，比如小喇叭、播音器、齿轮组…… 军师团和运营中心不知道基地的神奇之处，自家也就一直这么发展。 然而，最近生产散装8战车，念及今后生产农用机械，徐飞忽然开窍了。 比如把虎头奔拆了，能解析的全部解析，开启模型卡槽。 然后让工程师们，根据可以量产的部件，调整参数、重构造型、并使用超强金属材料生产，再把犀牛战车980马力的燃气涡轮机装上…… 噪音大？ 咱用更好的材料，更严整的结构，更精致的做工，完全可以让虎头奔，从外面听着嗡嗡嗡，在里面却听不到丝毫异响。 如此，把车标换成tep三个镀银标志，自家不就拥有一款纯手工打造的豪车了吗？ 啥？冒牌货？ 引擎换了，规格变了，甚至更改了外观，哪里侵权？ 这明明是徐厂长纯手工制造的豪车，价值连城！ 依旧同样的道理。 眼前这架飞机，也可以这么搞。 把双发引擎，更换成两台犀牛战车的燃气涡轮机，再采用更轻更薄的高强度合金，然后让工程师们，根据空气动力学，优化结构，优化造型，并且整的充满科技感…… 到时候，怕不是研发方、制造方，都认不出这是啥玩意。 唯一麻烦的是，造价可能居高不下。 像虎头奔，买一辆160万，自家造一辆，按照材料价值、技术价值，以及开启模型卡槽消耗的能量，造价至少要多加个0。 ‘看来，等忙完这阵子，要好好琢磨琢磨。’ ‘玩具厂走上正轨，大泽动力总得花点心思。’ 思索中，小型运输机冲上蓝天。 相比喷气式，速度慢了差不多一倍。 徐飞好奇道：“咱华夏就不能造点商务机？” “研发需要钱，需要技术，需要人员，耗时耗力搞出来，万一得不到海外认可，也就没法创汇，更无法收回成本。 即便运气好，获得海外认可，咱家的产品对比海外，又不一定有优势，只能靠低价抢占市场，又很难收回成本。 这样一来，科研机构拿不到资金，研发人员拿不到薪酬，技术得不到加强，自然也就没人造商务机。” 武备老者说完，看向驾驶舱，“最终，咱们只能生产一些不起眼的飞行器，积累经验。像这款，它是现有国产飞机中，最成功、最低调，由哈飞研制的多用途小飞机，载重17吨，时速280~330k\/h，总航程约1350k。” 徐飞听完，想到‘空指部’。 基础生产线只能实现量产，或者利用昂贵材料打造一些高成本的‘奢侈品’。 若想玩技术，玩科技，凭借的还是基地模块。 等修复实验室，下一个目标，修复‘空指部’。 到时候倒腾点战机拆配件…… 又是一个赚钱大项目。 不过，卖几辆灰熊战车，就引出那么多超级公司。 如果鼓捣战机…… 怕不是要打起来。 徐飞忽然很惆怅，决定先给自己搞一架‘奢侈品级别的商务机’，“老大爷，您知道，外企么，喜欢效率，上边催我好几次，要求采购几架班机，用于通勤。” “通勤班机？” “对啊，您看，老外给的钱，我总不能拿去再买老外的东西？怎么也要支持国产。” 武备老者略微思索，“我帮你申请特许飞行证，但只在固定区域使用，伱打算买几架？” “单价多少？” “差不多五百万红钞，我给你按成本出库。” “真的？” “我还能骗你？” “如果我买回去，能改装么？” “不能。” “那就没啥意思了。” “如果固定在大泽上空，可以随你改装，但不能飞进居住区。” “好，先来十架。” “大泽虽大，你买这么多，飞起来也得悠着点。” “放心…对了，大马，你会开飞机吗？” “修都没问题，更何况开，回头给您露一手。” 一路闲聊。 三个小时后，抵达魔都虹桥机场。 而通过高空俯视…… 千禧年的魔都，远没有资料片中那么繁华。 许多街道、商业区，遍布横七竖八的电线，和各种新旧不一的电线杆。 或许，这是时代的印记。 下了飞机。 众人走出航站楼，外面停着两辆小客车。 两名文职绿衣见到武备老者，上前行礼，随后一起前往魔都和平饭店。 原本，徐飞得知雷蒙要来，通知秘书预定住处和会议室，后者安排的是魔都金茂君悦大酒店。 说这是世界上最高的大楼。 但武备老者却表示：你打算带着雷蒙等电梯，再挤电梯吗？ 徐飞无言以对。 并且，得知雷蒙身份特殊，不会住酒店，而是去北美驻华大使馆后，连虎头奔也不要了。 毕竟坐那玩意，还不如让雷蒙骑狗。 当然。 武备老者想的周到，帮忙安排了一辆红旗礼宾车。 不是带话筒的那种，只是一种礼遇象征。 而看到红旗，徐飞立刻打消仿制虎头奔的念头。 “老大爷，这车卖吗？” “应该会卖，你找一汽厂家问问。” “带话筒的那种呢？” “你离我远点。” 第117章 雷蒙的军犬事业 豪华酒店有很多，和平饭店只有一个。 作为昔日的远东第一楼，这座百年建筑见证了魔都兴衰，也是魔都的城市名片。 徐飞和武备老者等人，在酒店负责人引领下，走出内部专用停车库，先来到八角亭样式正堂，欣赏一番描述酒店不同角度的经典影像。 再到华懋阁，体验世界顶级西餐。 随后坐在露天鸡尾酒走廊，饱览黄浦江两岸。 等入住703房间，已经夜里十点。 徐飞瞅到浴室有浴缸，忍不住泡了个热水澡。 昏昏欲睡时，手机响起。 “歪，你好。” “徐厂长，打扰了，我是华夏一汽事业部负责人，孙首长介绍。” “你好你好。” “听说您打算采购一辆礼宾车？” “是有这个想法。” 其实拆解分析，开启模型卡槽，再给每一个部件调整参数和规格，以及重构造型、替换发动机，随便找一辆轿车做基础模板就可以。 徐飞看到礼宾车，舍弃虎头奔，只是情怀在作祟。 不曾想，武备老者还真帮忙联系了厂家。 “如果徐厂长喜欢，我们可以送您一辆礼宾车。” “真的？” “真的，只希望小徐厂长今后出门，能多开一开，这车啊，要多磨合，总放车库，过不了太久，会发涩，会生锈，尤其油缸啊，气门啊，万一堵了，说不定要返厂大修，麻烦着呢。” “有道理！” “这样，我明天安排物流送过去，东山黄泥岗大泽对？” “对，不过，还是付钱。” “付钱的话，流程比较麻烦，需要调查、审核等等，不如直接送给您，算是一汽和tep的礼尚往来，代表了双方友谊。当然，您知道红旗礼宾车的意义，不能乱用。” “放心，我这人很守规矩，只是东西太贵重……” “徐厂长，客气了，是这样，我们厂希望tep淘汰二手设备的时候，能通知一下我们。实话说，东山重汽拿走那批，报价低了。” “哦？！” 徐飞瞬间明白，从大宇总厂搞来的设备卖掉了。 都是编制内，对外保密，对内却可以吹吹牛皮，说不定重汽哪位领导喝多了，说漏嘴。 不过，知晓nsa的能耐，徐飞也没打算保密。 北美大兵倒卖的东西，有能耐让南棒子要回去。 再说，通用汽车把大宇总厂抵押给自家，如果通用汽车不小心破产，这等于自己拿自己东西。 “好说，回头我帮你们单独搞一批，像什么三轴联动、五轴联动，都不是问题。” “谢徐厂长，有空来我们厂参观，一定隆重招待！” “客气客气。” 说笑间挂了电话，徐飞心中也明白，里面应该还有武备老者一层关系。 带有特殊含义的礼宾车，哪有这么好拿。 …………… 隔壁702房间。 虽说和平饭店属于国企，有无数重要人物曾在此落脚，甚至包括华夏首任总经理、华夏现任董事长，但该做的检查免不了。 两名警卫员忙活完，武备老者拿出专线手机。 徐飞之前的一番话：tep控股方不是联合防务，更不是凯雷投资、卡来尔财团，而是徳企。 原本他没放在心上，但事后想想，又感觉很有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等于推翻之前猜测，表明整个事件背后还有个的隐藏势力。 事情更复杂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保住通用汽车，让对方从凯雷投资拿到900辆8的货款，tep即可获得315亿美刀。 徐飞凭借这个大生意，肯定会受到重用，甚至成为tep（华夏）负责人。 如果己方表达出对徐飞的器重，比如安排一辆红旗礼宾车、再送给tep一辆红旗礼宾车…… 无论tep背后是谁，315亿美刀，怎么也会有一部分投入华夏扩大生产，间接成为外汇。 即便tep背后是凯雷投资，搞垮通用汽车的计划失败，但雷蒙此次来华夏，看到徐飞强大的关系网，十有八九会追加投资，己方付出一辆红旗礼宾车，依旧不亏。 所以，武备老者现在已经不考虑tep背后是谁。 他现在担心的是，徐飞年龄太小，性格太跳脱，明天跟雷蒙谈的投资，不要过于离谱。 …………… 次日。 和平饭店内部专用停车库。 红旗礼宾车挑起小红旗，令人耳目一新。 等待多时的专职司机，黑礼服白手套，皮鞋擦的锃亮。 “徐先生好。” “吃早饭了没。” “刚用过午餐。” “中午了吗？” “按照行程安排，雷蒙还有一个半小时抵达。” “我睡了那么久吗？” 昨晚跟一汽事业部负责人打完电话，徐飞忽然发现，自己连个撑门面的东西都没有。 当即令大马检查房间，确定没有窃听器、摄像探头后，关了灯，召唤出基地核心。 兑换基础生产线，如果不剥离，可以随同基地一起隐藏。 因此，连夜制作了一块机械表。 机芯采用钛青铜材料，直径1，厚度2，上足发条，延续走时120h，每24小时误差仅为7~15s。 外壳采用高纯度黄金，并使用电镀黑工艺，使其变得浑厚、质朴、大气。 玻璃盖则采用制作‘呱王朝’闹钟时，利用金属镀膜工艺，制作的一款‘电功能玻璃’。 也就是在超薄复层玻璃表面，涂抹一层金属膜，满足电镀或电解工艺要求，进而强化玻璃表面硬度，并通过改变金属价态，调整玻璃颜色，令其略微偏冷，整体晶莹剔透。 单论造价，这款机械表至少需要50万美刀。 如果算上世界独一无二的神奇制作工艺…… 整体价值上千万。 徐飞决定了，以后在每座tep直营店的核心位置，弄个超强玻璃展柜，设置金属展台，打上绚烂灯光，标上醒目价格，让全世界都知道，小徐厂长的表，不一般。 思索中。 礼宾车招摇过市，来到虹桥机场。 巧合的是，北美驻华大使馆的三辆凯迪拉克，也刚刚抵达。 比较讽刺的是，人家用通用的汽车迎接雷蒙，雷蒙却想着搞垮通用汽车，而通用汽车高管们，估计不会乘坐大使馆的凯迪拉克，因为魔都通用的招待团，同样抵达机场…… 或许，俩小时后，等武备老者抵达，现场更热闹。 下午3点20分。 一架小型喷气式商务机，自北方飞来。 机身标识：银河-iai1126。 “这是以色烈飞机工业研发，北美湾流公司生产，拥有8~10人座的中小型商务机，月初刚刚上市。听最新消息，两家公司被通用动力收购，或许很快就会更名为湾流g200。” 专职司机一边介绍，一边引领着走进贵宾通道。 “老哥懂这么多，不如来我公司当司机怎么样？” “不好意思徐先生，职责所在，离不开。” “那就太可惜了。” 徐飞本以为对方是‘工勤编’，听这话意思，应该是魔都国宾队的一员，性质等同绿衣。 也对，开红旗礼宾车，迎接的全是重要人物，怎么可能用不靠谱的人。 思索着，唤出小地图，扫描一下敌对阵营可以转换的单位。 万万没想到。 三辆凯迪拉克里面，竟然有五个标记，跟海豹突击队转换之前的海部陆战队一模一样。 徐飞勐地止步，示意大马暗中组装小biubiu。 “徐先生，怎么了？” “老哥，北美那边有大兵？” “有，不过，他们只能在使馆内部穿北美大兵的衣服，在外面则使用礼服。” “这样啊。” 徐飞看看时间，招工已经来不及，只能等晚上行事，“有多少？” “十个。” “够用了。” “嗯？” “我的意思是，多危险呐，万一他们夜里诈了倭岛的使馆，岂不是要闹纠纷？” “这…应该不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随口一说。” 这时，银河商务机落地。 一名身高一米九，留着银白色寸发，身穿军绿色呢子大衣的壮汉，带着一名高挑秘书，接受安检。 随后迎着接机牌走来。 双方已经见过彼此照片，无需辨认。 互相打过招呼，走出航站楼。 “嘿，徐，我们需要等一下。” “什么意思？” “再有一个小时，通用汽车的人会抵达。” “是吗？” “是的，我需要拍个照。” 雷蒙跟北美驻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沟通几句，后者留下相机，带上女秘书，驾车离去。 众人就这么站在红旗礼宾车外，一边等待，一边闲聊。 “徐，我认为，猎犬买回去，凭借时间培养感情，并不能打消顾客对大型犬的顾虑。” 徐飞整理整理词汇，“你的意思是，担心猎犬袭击顾客？” “是的，即便我们的猎犬不会做出这种事，但顾客依旧会担心。” “这事好解决，我们可以提供一名训练师，传授买家3个月到1年的的饲养经验，经过严格测试，合格后，再正式转交猎犬，但在此期间，训练师薪资和吃住费用，需要买家承担，并且，训练师只负责照看猎犬，不提供其它服务。” “训练师什么性别？年龄多少？” “按顾客需求进行安排，但猎犬来自华夏，训练师自然也是华夏人。” “不能是倭岛人么？年轻漂亮的girl。” “问题来了，咱们是卖狗，还是提供特殊服务？” “肯定是售卖猎犬，但我感觉，搭配个漂亮girl，咱们能赚更多。” 雷蒙说完，点支雪茄，揉揉因挑衅大马，被后者撞痛的肩膀，“当然，如果搭配这位英勇的superan，我们还可以提供安保服务。” “有道理。” “徐，我忽然对我们的合作，非常期待！尤其在来的飞机上，我听闻tep投资许多玩具店，咱们可以把宠物医院，设置在玩具店旁边，甚至合二为一，再销售一些狗粮、飞盘、锁链等用具。” “这不成杂货店了么？” “在你们华夏，似乎叫…供、销、社？” “抱歉，供销社不卖狗。” “我们可以加上，并且，我认为把供销社开到世界每一个角落的设想，非常棒！我知道，这是你的梦想！” “说，你准备投资多少钱。” “十个优质猎犬培育基地，十亿美刀，但我要求年产量10万条。” “你疯了？” “不，没有，这是大买卖？” “告辞！” 徐飞钻进红旗礼宾车，示意大马走人。 十个亿级养狗基地！ 这事传出去，他徐某人可就真成了狗贩子。 尤其每训练一条军犬，需要消耗1万能量。 10万条就是10亿能量。 现在累死累活，才积攒了5000万… 不对，现在每天获得700万能量，一年大概能拿到26亿能量。 10亿，似乎不算多。 而1条军犬售价20万美刀，10万条…… 200亿美刀？ 如果搭配训练师…… 自家压根没有训练师。 但可以每个月评选几名优秀员工，安排对方去北美养狗，拿顾客提供的薪资待遇，既能当企业福利，又能激励其他员工。 这姑且也算一种营收。 如果再搭配狗粮、狗绳、狗玩具…… 对了，手头还有个常规模块没建造。 市民医院。 培养一批医生，担任宠物医院工作人员。 美曰其名：出国创汇。 另外，加上tep直营店，以及奢侈品级别的机械表，奢侈品级别的齿轮版机械三国…… 这是个千亿级别的项目。 尤其，凯雷投资可以提供明面上的武力保护。 而多跑几个北美基地，暗中保护也有了。 万一哪天海外直营店被砸。 突突突是小事。 说不定雷蒙敢上b-2…… 最最重要的是，自家压根不需要培育过程。 无论凯雷投资砸进来多少钱，全都等于白给。 啥？ 投资方来视察怎么办？ 忘记拍摄贺岁视频的套路了？ 到时候设置十座培育基地，让老徐随便建点房屋。 等雷蒙来视察，让玩具厂的员工们，换上训练员或者培育员的衣服，装装样子就可以。 如果人数不够，再从大泽动力，或者把老徐的施工队拉过来，同样换上养狗的工装，把场面搞得正规一些，只要军犬优秀，雷蒙会怀疑？ 这真是一个赚大钱的买卖！ 徐飞看向车窗外。 雷蒙看向车内。 两个来自不同阵营的生意人，忽然有种王八看绿豆的感觉。 “嘿，雷蒙，完成你的设想，10亿美刀不够。” “我知道，我们可以详谈，制定一个详细方案。” “上车！” “我是这样想的……” 与此同时。 武备老者的车辆，与魔都通用汇合。 一架来自北美的航班，缓缓降落。 片刻后。 通用汽车的高管们，与武备老者、魔都汽车高管，互相问候交谈。 雷蒙拿出相机，对准这一幕，飞快按下快门。 “你在拍什么？” “搞垮通用汽车的证据。” “你不怕我泄密？” “现在我们才是一伙的。” 第118章 TEP＋凯雷 其实大马的交际能力很不错，眼看徐飞与雷蒙谈生意，便拉着专职司机跑远处聊汽修。 这边生意谈的差不多，那边却越聊越投入，甚至拆了魔都通用两辆小轿车的轮子，当作现场教学模具…… 看俩人架势，似乎还准备拆发动机。 万幸魔都通用的领导们，全都忙着跟通用汽车管理层打招呼，工作人员的注意力也全在那边，并未发现代步工具即将变成散件。 雷蒙收起照相机，回头看到这一幕，愣了数秒，悠悠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你家保镖这技术，太熟练了。” 怪不得斯特劳斯先生，跑牙买加开汽修店。 在那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时不时少几个轮胎，时不时少个发动机，甚至时不时少几台船用汽轮机，简直再正常不过。 东西少了，自然要买。 去哪买？ 汽修店。 汽修店卖了产品，要补货。 去哪补？ 遍地都是。 雷蒙忽然发现，世界上比卖武备还赚钱的买卖，竟然这么多。 ‘斯特劳斯先生，肯定是一位经营大师。’ 其实此次合作，雷蒙很希望跟tep创始人沟通，毕竟徐飞是华夏人，局限性太多。 但那个老头儿一心研究音乐，说要光复家族往昔荣耀，对赚钱不感兴趣。 把生意上的事，全都交给tep地区负责人打理，而华夏这边的最高职务，似乎只有眼前这位厂长。 “徐，我知道，你和那位军装老者关系很好。” “是的，那是我父亲的老领导，他们一起在南越战斗过。” “原来如此。” 雷蒙一直想不明白，徳国老爵士来华夏创建玩具厂，为什么找这位年轻人。 现在明白了。 徳国老爵士看重徐飞的人脉。 不过，tep把8运送到潍城区域，依旧令他很是疑惑。 “那你们和通用汽车的关系呢？” “这……” “徐，我们合作养狗，远比伱夹在他们之间做二道贩子赚钱。” 徐飞确实不知道自家为何跟通用汽车搅和在一起。 或者说，双方压根没关系。 但现在跟凯雷投资达成合作，四方关系错综复杂，不说点什么，对方肯定怀疑自家合作诚意。 徐飞皱眉苦思，瞥到车头猎猎作响的小红旗，想到自己即将也会拥有一辆，旋即想到那批先进设备…… “雷蒙，有些东西，说出来不好。” “我会保密。” “你应该听说过大宇总厂。” “是的，去年刚刚被通用汽车收购。” “大宇总厂总资产65亿，负债58亿，净资产7亿美刀。总资产包含地皮、设备，负债包含薪资、贷款。 如果通用汽车花7亿美刀买下，不顾南棒子的员工薪资和银行贷款，偷偷把地皮、设备卖掉，他们能赚多少？” “我的天，即便半价甩卖，也能拿到20亿美刀。” “我们tep做玩具外贸，为了多赚钱，偶尔会夹带点私货，你懂得。” “是的，我明白。” “也就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帮助通用汽车抛售大宇设备的北美大兵，对方很强势，我们压根无法拒绝，只能帮他们倒卖，顺便赚点劳务费，一来二去，双方混熟了，大兵们为了方便做买卖，帮我们盘下一家金店，顺便介绍了一名通用汽车的负责人。” “这个过程，真曲折。” “可不是么。” 徐飞耸耸肩，虽然四方关系复杂，但他能搞清楚，联合防务要从通用汽车和华夏兵器采购8。 并且，nsa无孔不入，雷蒙或多或少知晓一些内情，当即半真半假的补充道： “在此期间，北美大兵们透漏，通用汽车打算要生产一种战车，希望找到合作方，以及购买方，巧了，我父亲的老领导就是华夏兵器东山负责人。” 雷蒙曾经截获过大宇总厂倒卖设备的通讯，听徐飞如此说，瞬间对上号，“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此次见面，谈的是大生意？” “900辆8，总价值近30亿美刀，可惜，我们tep压根无法掺和进去。” 雷蒙对应收集到的情报，终于搞明白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通用汽车窃取联合防务的技术，利用大宇总厂和魔都通用生产线，复刻出更换造型的8，也就是视频车，但无法实现量产，便借助tep这个桥梁，联系到华夏兵器。 tep促成合作后，人家双方已经认识，自然不需要再带tep玩。 同时，雷蒙也搞清徐飞的身份。 起初只是有点人脉，随着成长，逐渐被华夏高层重视。 徳国老爵士正是明白这一点，也就没设置tep（华夏）负责人，目的是让华夏高层更重视徐飞，方便tep在华夏的投资。 而此次‘凯雷’进入华夏，初期投资10亿美刀，肯定被华夏高层获知，所以安排了这辆红旗礼宾车。 当然，里面也有他雷蒙身份特殊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成为‘红顶商人’。 甚至有可能挂职华夏兵器。 不过，这也是雷蒙愿意看到的。 毕竟投入华夏那么多资金，总得有个保障。 ‘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 可幸运，才是最大的实力。 “徐，我们需要回去详谈。” “是的！” 徐飞看雷蒙陷入沉思，明白对方满脑子都是四方错综复杂的关系，没有开口打扰，过了许久，听到对话，方才招呼大马。 然而，一连呼唤数遍，沉浸汽修的俩人，始终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只好给大马打电话。 把人家车门都拆下来的俩人，如梦初醒，急匆匆跑回来。 专职司机换副手套，“抱歉，徐先生。” “开心就好，学不会，可以找个假期，来tep职业技术学院，报个快班。” “好的徐先生。” 雷蒙微微一愣，刚想问tep竟然还有学校，却看到徐飞手腕上的机械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我可以确定，它至少含有1000个单独组建！” “睿智的雷蒙先生，您认为它值多少钱？” “纯金外壳吗？” “是的，纯金电镀黑。” “了不起的工艺，走时呢？” “几乎超越世界任何一款机械表。” 一路胡扯，很快回到和平饭店。 此刻，酒店内外遍布身穿便装的绿衣。 北美驻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以及雷蒙女秘书、五名便装北美大兵，聚集在八角穹顶下的正堂左侧。 自黄泥岗赶来的军师团和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以及小秘书、十名工程师，清一色的长款呢子外套，胸前挂着金灿灿的红底胸章，聚集在八角穹顶下的正堂右侧。 徐飞和雷蒙沿着红地毯，走向内定的会议室，众人纷纷跟在后面，依次入场。 由于企业负责人已经达成合作意向，剩下的只是完善细节，双方相处倒也融洽。 首先确定猎犬培育基地坐落在大泽。 大泽产业园看似已经齐全，实际上，徐飞手里还有3000亩地皮。 这是县大领导老尚，之前做招商办公室主任的时候，以招商引资名义划给大泽动力的工业用地。 第一批3000亩，用于建厂。 第二批3000亩，闲置，后来租给铁皮玩具厂2000亩，又补了2000亩。 而以后若想再拿地皮，必须走繁琐的‘招拍挂’流程。 所以，徐飞打算花点钱，把剩下的3000亩转换为商业用地，打造一个办公区，用于安置tep控股的分公司。 只是想法还不成熟，需要运营中心组建一个tep房地产开发公司。 该公司成立后，不仅可以开发办公区，还可以对接卖小biubiu换来的500亩临城地皮，并着手收购各县市供销社附近的地皮，推进‘连锁微机室’和‘铁皮乐园’。 到时候把项目丢给老徐承建，自家等着验收再销售即可。 不过，现在这3000亩地皮，只能拿来养狗。 谁让人家准备砸10亿美刀呢。 按道理讲，这么大一块地，肯定可以容纳10座猎犬培育基地。 但徐飞认真考虑之后，决定只建五座。 自家军犬无需训练，建造培育基地只是做做样子，一口气建那么多，不是浪费钱嘛。 当然，投资方要求10座，咱肯定要拿出10座。 回去跟老尚商量商量，把1500亩地皮，分散在大泽四个角，以及中间区域。 前段时间说修路，最好能把这些串起来。 然后给每一个培育基地，开俩门。 比如甲号基地，正门挂1号培育基地的牌子，后门也是正门，挂2号基地的牌子。 靠近门口的犬舍，全都面向门口，里面规划的复杂一点。 乙号基地，也是这样。 每座基地的大门，都搞的不一样，容易区分。 如此，一个基地就可以当两个。 如果投资方来视察，开车带着一群老外在荒芜大泽转一转，保准晕头转向。 进了培育基地，看到身穿不同装束的工作人员，能分辨出来才见鬼了。 徐飞想到这，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傻。 为啥不建一座，开五个门？ 与此同时。 双方协商投资规模、年产量、供应周期、利润分成…… tep（华夏）以技术入股，凯雷投资以资金入股。 但猎犬没有培育技术，凯雷有钱也搞不了。 所以，己方占主导地位。 最终结果就是，凯雷投资首期投入10亿美刀，tep（华夏）半年内，供应1万条优质猎犬。 猎犬定性，至少为警犬级别。 培育成本8万美刀，利润五五分。 如果达到军犬级别，凯雷投资让利三成。 半年后，双方未违约，根据市场消化能力，凯雷再次追加投资10亿美刀，下半年供应5万条优质猎犬。 附加协议包括：派遣训练员、运输费用均摊、双方属国检疫检验等等。 次日上午。 双方着手狗粮厂的投资，2000万美刀。 下午。 双方着手猎犬用品的投资，2000万美刀。 1月28号。 双方协商倭岛tep（名古屋）直营店，附属宠物医院。 以及协商倭岛tep（北海道）直营店…… 1月29号。 倭岛驻华大使馆，因使用高功率电器，发生爆炸。 也不知道用了啥，整栋楼差点没了。 同一天。 南棒子tep（仁川）、tep（首尓）等直营店附属宠物医院立项。 至于北美那边的项目，则由tep（北美）与凯雷投资进行详谈。 关于宠物医院项目，双方各有出资。 最终。 tep负责建造宠物医院，独自承担tep玩具直营店，以及统筹亚太区域的运营销售，总计出资5亿美刀。 凯雷投资负责砸钱，统筹欧美地区的运营销售，总计出资13亿美刀。 而在会议期间。 华夏兵器与通用汽车也达成采购协议。 由于通用汽车暂时无法支付货款，一直没露面的tep运营中心，与对方签订抵押协议。 在通用汽车看来，交易链应该是这样： 华夏兵器→通用汽车→联合防务。 因此，对忽然冒出来的tep，并未多想。 武备老者这个时候，已经知晓tep和凯雷投资谈了什么项目。 砸18亿美刀养狗，这事怎么看，怎么离谱。 但凯雷投资的钱，确实汇入了tep（华夏）账户。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反制凯雷投资。 如果反制，那就要帮通用汽车，向联合防务讨要近三十亿美刀的货款，有可能影响tep与凯雷的合作。 如果不反制，仍旧蒙在鼓里的通用汽车，估计就真完了，tep有可能拿到一堆海内外产业。 权衡利弊之下，武备老者找到徐飞。 tep背后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tep接管魔都通用，能否给予技术和设备支持。 如果不能，后续必须保住通用汽车。 徐飞自家知道自家事。 造拖拉机没问题，造汽车…… 全用燃气轮机么？ 或者全用500匹马力的柴油机？ “老爷子，实话说，tep还真无法提供技术和设备，当然，如果我们把整个大宇总厂搬过来，魔都通用或许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太难了。” 武备老者已经知晓一汽红旗找过徐飞，对于之前运回来的那批设备，只能说侥幸。 当然，如果南棒子那边的北美基地，全都帮忙，别说把大宇总厂搬过来，把首尓搬过来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有可能吗？ 徐飞翻翻账本，查看通用汽车的抵押物，最终决定要钱，不要东西。 因为要钱，不仅可以买石油，还能照样把东西运过来。 第119章 离开魔都 1月30号，南方小年，距离春节仅剩6天。 和平饭店，703室。 可以接收卫星信号的大彩电，正在播报倭岛新闻。 机械三国大乱斗，经过五天淘汰赛，三天常规赛，两天十二强，如今终于进入区域决赛阶段。 参赛玩家和机械爱好者，从乡镇汇聚到县城，再汇聚到地市，比赛队伍越来越少，现场观众却越来越多。 而倭岛分销商们，知晓tep（华夏）拒绝经销商授权后，明白这个买卖还可以继续做下去，为了赚更多钱，也为了拿到‘代理商’资格，纷纷投入更多运营资金。 这一天。 宫崎、长崎、广岛、冈山、神户、名古屋等，二十座城市，二十座当地最着名的篮球馆，人满为患。 高空中飘荡着机械三国热气球。 场馆外散布着各种机械角色宣传海报。 人手中随处可见的100倭币代金券，99折优惠券…… 另有多家倭岛电视台，在现场开启直播。 “这不是游戏，这是一项涵盖脑力计算，考验手眼合一，掺杂机械结构、机械动力的全新运动！” “它拼的是智慧，拼的是谋略，拼的是对正常比赛节奏的把控！” 电视画面中，倭岛记者激动昂扬的宣讲着。 并在屏幕左侧，给出胜率统计。 华夏东山赛区：曹操92，张松73…… 南棒子首尓赛区：曹操95，庞统81…… 倭岛综合赛区：曹操96、文丑62…… 垫底武将：赵云1、周瑜2、马超3…… 随着报道，镜头切换，分别给五款盛典级、五款装配式机械三国来了几个大特写。 金属展台、金属台卡、玻璃展柜、旋转的机械角色…… 并公布tep（名古屋）直营店，即将在下个月开业的消息。 徐飞吃着早餐，看完报道，招呼坐在远处商议事情的军师团。 “为什么曹操的胜率，忽然上来了？” “不知道啊，曹操很早以前就上架销售，淘汰赛阶段，实力一般，没想到迈入地区总决赛，忽然成了主力选手。” “估计玩家们挖掘出了新玩法。” 在过去的十天比赛中，玩家们受巨额奖金刺激，纷纷绞尽脑汁的研究碰撞玩法。 刚开始只知道针对三种场地，安排不同角色出场。 后来琢磨出拧动上劲，不上满，或上一半，降低冲撞力度，仅凭角色姿态，硬抗对面角色的冲击。 再后来，调整角色手部动作、加大身体前倾角度、在规则范围内更换披风…… 比如曹仁竖起战盾，缓慢移动，除非遇到骑将，否则就是‘站神’，。 比如周泰去掉上半身装饰，发条竟然还可以多拧动两圈半，令其拥有更迅猛的冲击力。 比如吕蒙佩戴糜夫人的白披风，轻轻松松就可以打关羽。 随着更多新玩法被开发出来，参赛者为了保证胜场，不得不购买更多机械角色，并进行深入研究。 而每一种新玩法的出现，又带动了整个玩具市场。 “所以，这比赛还得开下去。” “厂长的意思，举办第二届？” “不，地区总决赛结束后，开启国家冠军赛，相信倭岛分销商应该很乐意砸钱。” “咱们国内呢？” “比赛总得有个休赛期，趁机消化消化市场，国家冠军赛定3月15，华夏补办综合赛区，南棒子、倭岛也这样，新一轮淘汰赛，已经拿到区域总决赛资格的玩家禁止参加，但他们可以直接参加国家赛。” “国家冠军赛结束，再来个休赛期，然后继续补办综合赛，最后来个全球总决赛？” “有道理，坚持到暑假开学，99～00赛季，也算完美结束。 等到11月份开启00～01赛季，到时候推出带有一个技能，或两个技能版本的机械角色。 如此，老机械三国基本就淘汰，咱们等于获得一个新市场。” 军师团负责人想到一直在囤货的‘猛张飞’，“厂长真是做玩具的天才。” “这事交给运营中心。” “好的…对了厂长，跟凯雷谈合作期间，万代公司找过咱们。” “哦？意欲何为？” “他们设计了一套倭岛古代的机械武将，包括织田信长、武田信玄、德川家康、丰臣秀吉、服部半藏、真田幸村……说以代工的方式，请咱们生产，每套价格跟机械三国售价相等。” “这些都是三国人物吗？” “不是，应该属于倭岛历史上的知名将领，或者忍者。” “咱们缺钱吗？” “不缺，刚拿到13亿美刀。” “那你问这种问题，意义何在？” “……” 徐飞看军师团不说话，将剩下的半碗莲子粥，推给目不转睛瞅着自己的恶犬，示意坐在旁边剥橘子的小秘书，切换电视频道。 魔都-stv早新闻： ‘倭岛办事处依旧在清理杂物，目前已找到六名工作人员，但倭岛无法提供相关身份信息……’ ‘具体详情进一步调查中……’ 三天前，也就是跟凯雷投资第一次会议结束以后。 徐飞护送雷蒙前往北美驻魔都办事处，顺便跟50名海豹突击队队员，依次打了声招呼。 当时好奇人家在领馆内做什么，随手唤出小地图瞅了瞅…… 万万没想到，巴掌大的已探索区域内，就像大泽种出火龙果，今天又迎来大丰收，红彤彤的果实琳琅满目。 徐飞好奇之下，联系海豹突击队。 让对方趁夜采摘八个紫红色，几乎快要熟透的火龙果，顺便交流交流种植经验。 竟然全是文化人。 要么在外企上班，要么在报社上班，要么在办事处工作…… 现在从业压力那么大么，做着高收入工作，却还要在业余时间搞种植。 再后来… 咱也不知道那些熟透的紫红色火龙果，被谁摘走了。 反正回到黄泥岗，必须科普一下大功率电器的使用规范。 而事情发生后，整个世界仿佛都沉默许多。 尤其今天，和平饭店入住许多海外记者。 似乎关心倭岛驻魔都办事处。 也似乎关心最近上映的西游记续集。 徐飞想到这，翻腕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播出真假美猴王。 这时。 二秘书踩着小高跟推开703房门，“厂长，魔都黄浦负责人拜访。” “来了么？” “在楼下，马上就上来。” “我下去，毕竟人家职务比泽市大领导程光差不多。” 徐飞整理整理装束，走出屋门，刚来到楼梯口，迎面遇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子。 二秘书介绍后，双方互相问好。 “徐厂长果真年少有为，我也是刚刚知晓，在黄浦，竟然刚刚达成一笔18亿美刀的项目。” “领导过誉了，外企的项目，我只是走走过场。” “孙首长可不这么说。” “哈，您里面请。” 就这么会，703客厅已经收拾妥当。 沙发整洁如新，侧旁趴着村长家的恶犬，茶几上摆着饮品、小红旗和企业旗。 军师团进入内间谈事情，小秘书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徐飞与黄埔负责人，互相就坐。 “徐厂长事务繁忙，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领导有什么指示，尽管开口，我也是个爽快人。” “哈哈，那好，不知tep把这个项目留在魔都，有哪些要求。” “您的意思是？” “黄埔很大，尤其东南角，tep可以随便挑地方。” “这……” “并且，没谁会嫌钱多，贵司可以把18亿美刀暂时存在汇丰银行，我帮贵司拿个200亿红钞的低息贷款，甚至无息贷款。” “领导，实话说，我心动了。” “徐厂长，这些只是引子，方便您跟tep负责人汇报，贵司若能把项目留下，相关优惠力度，还有更多，咱们确定后，可以详谈。” “问题是，这个项目不适合魔都。” “徐厂长莫开玩笑，论整个华夏，哪里有魔都资源丰富？” “咱这华夏田园犬，多吗？” “嗯？” “每年至少10万条。” “徐厂长，您不妨说明白点。” “我们这个项目，是养狗。” “18亿美刀，养狗？” 徐飞没有回答，伸手打个响指。 趴在一旁，久经训练的恶犬，人立而起，走到屋门口，拉开冰箱门，捧出一瓶可乐，身子一斜，支撑地面的右腿，踢上冰箱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黄浦负责人瞠目结舌。 徐飞接下可乐，恶犬叼着起子，下巴一挑，完美开盖。 紧接着，后者在客厅表演老一套，末了，再加个托马斯回旋。 “领导，我这狗，怎么样？” “……” “培育出这么优秀的猎犬，甚至警犬、军犬，需要海量种狗，以目前来说，最适合的是中华田园犬，咱魔都确实发达，但全是宠物狗，没啥卵用啊。” “……” “18亿美刀，您看着挺多，实际上这个项目很难搞，所以，tep稳妥起见，决定把10座培育基地，暂时设置在东山。那边有土狗、狼青、串串、莱州红……，很适合做培育项目。如果搞成了，咱就可以让华夏的优质猎犬，冲出亚区，走向世界！” “打扰了。” 黄浦负责人神色复杂，起身准备辞别。 徐飞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领导，其实有个项目咱可以谈谈。” “哦？徐厂长请讲。” “不知您是否知晓机械三国大乱斗？” “略有耳闻，听说倭岛那边正搞得火热。” “tep决定在魔都开个直营店。” “这好说，徐厂长看重哪个地方，我帮忙沟通。” “您看……”徐飞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黄浦负责人连忙凑上前，“哪？” “江对面的那座塔。” “……” “我的意思是，在下面盖一座tep（魔都）直营店。” “哦！” 黄浦负责人暗中松了口气。 没办法，tep手握18亿美刀，在资本的运作下，那座塔，还真有可能挂上tep三个字。 “领导，我打算在临近江边的区域，拿50亩地皮，您开个价？” “钱好说，问题是，周边都已经有规划。” “领导该不会拿这事，拿捏tep不愿意把养狗项目放在魔都？” “徐厂长说笑了，tep来魔都投资直营店，我肯定热烈欢迎。” 黄浦负责人看中的并非眼前项目，而是tep和凯雷投资两家企业。 只要在魔都有点生意，凭借魔都资源，俩家只会越投越多。 飞快思索之后，“这样徐厂长，我回去跟上级反应反应，地皮可能没有50亩，但我争取给贵司搞个上千平米，以及配套的停车场建设方案。” “也好。” 谈完事情，徐飞送走黄浦负责人，把tep（魔都）直营店的项目，丢给军师团。 刚准备联系雷蒙，一起遨游魔都，不曾想，对方同样打来电话。 “歪？” “徐，我要离开了。” “回北美吗？” “是的，你知道，凯雷投资是武备商，现在北美军部有一批地对地嗖嗖嗖的订单，价值100亿美刀，我要赶回去参加竞标。” “祝你好运。” “等到9月份，我再来华夏，我们一定要去长城和八大胡同。” “是的！” “也祝伱好运。” 雷蒙算不上真正的商人。 他只是凭借身份带来的人脉，做一些武备买卖。 一旦涉及到武备领域外的东西，就要借助专业团队。 而徐飞对正式谈合作，也不怎么感冒。 因此，这几天，俩人基本上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天南地北的各种吹牛皮。 雷蒙吹他战场多么勇猛。 徐飞吹老徐在战场多么勇猛。 俩人差点打起来。 毕竟在棒子岛，己方赶走了联合军。 而在南越，南越赶走了北美，己方又自卫反击了南越。 另外，在西亚-阿富战役，北美又被赶了出来。 所以，徐飞得出一个结论，除了海湾战役，北美欺负南联，一直就没打过胜仗。 雷蒙自然不乐意，吵吵着明年给你表演个什么叫‘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徐飞懂了，明年要打仗。 并且，结合价值30亿美刀的8、价值100亿美刀的地对地嗖嗖嗖、价值200亿美刀的b-2，以及咱不知道的重坦、火炮等等。 还有雷蒙嚷嚷的底气…… 明年这场战役，估计小不了。 而原油，已经开始涨价。 徐飞当即联系远在三哥的张世仁。 对方卖掉第一批发条突突突后，算是打通了销路。 但第二批2万套，需要半个月才能抵达。 不如让对方去趟石油国，抽空谈个10亿美刀原油采购订单。 搞完这些。 徐飞收拾东西，决定返回黄泥岗。 因为能量已经达到7000万，足够修复‘实验室’模块。 第120章 修复实验室 回到黄泥岗，天空飘洒着朦胧冰霜。 徐飞站在老东门外，瞅着满目的夯土墙、青砖房，以及某些院内隐约可见的破猪圈…… 对比繁华发达的魔都，短短五天，竟然恍如隔世。 这时，乡书记刘四喜，骑着那辆老旧的二八大杠从旁边经过。 “哎？小飞，回来了。” “是啊，到家了。” “怎么没在魔都多玩几天？” “我不想脱离群众。” “？？？” 刘四喜微微窒息。 徐飞挎上背包，带着大马，牵起恶犬，快步走向黄泥岗铁皮玩具厂。 大门口，娄小虎头戴加绒火车头帽，身穿军绿色妮子大衣，正在擦拭阿金阿银，见到熟悉的三人组，立正，敬礼，“厂长好！” “好，呵呵！” 走进院内。 门前广场上，停放着二十余辆装满面粉的拖挂。 办公楼外，大桶食用油堆积如山。 另有几卡车文具、背包…… 来来往往，负责搬运的员工们，脸上全都洋溢着即将过年的笑容。 “小徐厂长好！” “尽快搬，晚上吃大席。” “好咧！” 黄泥岗玩具厂数次增资扩产，组装线越来越多。 如今已经从老风扇厂，租赁5座2000平大型车间，20座500平小型厂房。 而卖光废旧设备的风扇厂老职工，陆陆续续加入胡诌的外企，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种种新事物的遮掩下，‘小丫’似乎成了过去式。 徐飞里里外外巡视一圈，回到办公室。 留守的大秘书，呈上几份待处理文案。 “厂长，2000吨面粉，均摊到整个黄泥岗，每户大约可以分到80斤。” “现在只剩下五万户了吗？” “常住三万户冒头，人口不到十二万，人数多的家庭，多分了一些。” “按人头分。” “好的，食用油只发给员工们……” “每户一桶。” “文具、书包，4岁以上，14岁以下……” “只要是未成年，哪怕刚生出来，也要每人一套。” “棉被褥之前已经发给五保户一批，这次追加一套，包括新的御寒服、御寒鞋……” “尽快发下去，另外，让餐饮公司炸点耦合、茄托、丸子之类的，给孤寡老人送去。” 徐飞在文案上一一签字，顺便瞅了眼春节放假安排。 一线工人放假7天。。 办公室人员积攒假期，放假7+n天，也可以选择只休息7天，把之前没休的假期，按五倍薪资兑换成现金。 忙活完，徐飞前往闲置车间。 之前在东门外碰面的乡长，悠哉悠哉走过来。 “小飞啊，魔都怎么样？” “鬼魅遍地，魍魉横行。” “嗯？” “说多了你也不懂。” “嘿，人小鬼大，真以为我没见过世面？” 刘四喜当了乡书记以后，本想延续老书记的精神，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但环顾一圈，想干的全被tep抢先。 就连修路，也不用发愁。 思来想去，只能搞点后勤。 比如找tep拉一笔投资，帮某个会种豆芽的农户，扩大产量，省的大泽产业园总是从外面买那些药物浸泡的豆芽。 比如找tep拉一笔投资，帮乡里的小面粉作坊，扩大产量，省的大泽产业园总是从外面买那种漂白的面粉。 比如找tep拉一笔投资，帮乡里裁缝店，扩建成制衣厂，省的大泽产业园从外面定做劣质工装。 比如搞个小型的手套厂、小型的鞋帽厂、小型的豆腐坊…… “小飞，我认为，咱们黄泥岗应该组建一个公益性质的产业联盟。” “你看着办就行。” “经费由各个企业均摊，目的是互帮互助，扩大生产，衍生更多副业……” “这点屁事，你找我？” “……” “对了，刚在魔都谈了个小生意，要在大泽投资猎犬培育基地，首期18亿美刀。” “哦。” 刘四喜下意识点点头，沉默一两秒，猛然高声道：“多少？” “18亿美刀，大概合150亿红钞，不过，实际资金只有13亿美刀…哎？怎么还打起摆子了？” “喜子啊，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行了，大马，快把那架运幺儿喊回来，这都吐泡泡了，咱得去泽市医院。” ……………… 次日，2月1号。 大泽动力-车间办公室。 [条件满足……] [你修复了‘实验室’。] 实验室：用于提供高科技支持。 一，机械类实验室：可容纳10名科研人员，用于研究三级学科。 如：机械工程（一级学科）→机械制造（二级学科）→机械构造学（三级学科）。 如：机械工程→自动化控制→机械动力学。 建造需：1000万能量，50吨稀土、5000吨金属铁，对应混泥土…… 二，电气类实验室：可容纳10名科研人员…… 三，电子类实验室：…… 你可合并100座实验室，组成二级学科研究所。 你可合并10座研究所，组成一级学科研究院。 你可合并10座研究院，组成学术联盟，并激活基地核心升级条件。 研究人员需自行招募，学识不足，或不匹配实验室类型，将无法获得实验室授权。 实验室授权：符合条件的研究人员，入驻实验室将默认签署保密协议，在此取得的一切研究成果，均可录入科技列表。 “10x100x10x10，10万？” “竟然需要10万名研究人员，才能组成学术联盟，升级基地核心？” 徐飞认真想了想，感觉这事过于遥远。 不过，实验室模块，确实解决了‘亲自拆解分析，才能录入科技列表’的大麻烦。 而伴随提示，集装箱大小的基地核心，已经拔高到六米，并向前后延伸出四个长达10米的超大号泵体。 [基地核心获得科技支持，能源利用率提高20。] [营地获得科技支持，你现在无需解析，即可使用基础生产线，制造各类兵种需要的武备。] [战车工厂获得科技支持，你现在可以通过现有战车工厂，建造恐怖机器人。] [雷达获得科技支持，你现在可以建造该单位。] [基础生产线获得科技支持，消耗1亿能量，兑换五级基础生产线，可制造简单的电子器件。] 你成为一名初级指挥官。 你获得三座次级基地核心。 现有能量：2220万。 累积能量：7952万。 未查阅资料片：24。 已查阅资料片：55。 徐飞眼看能量依旧富裕，当即安排工程师建造‘机械类实验室’、‘电气类实验室’。 由于尚未兑换五级基础生产线，暂时无法建造‘电子类实验室’。 随后，查看新获得的科技。 能源利用率提高20，相当于降低消耗，减少电力浪费。 恐怖机器人相当于一个四足机械蜘蛛，腹部包裹一颗大号的boo~，电力驱动，速度100k\/h，行驶距离1000米，需要雷达\/卫星、电厂、实验室支持，附带一套通用加密遥控器。 制造各兵种需要的武备，相当于制造基地出品的突突突、biubiubiu、轻型哒哒哒、肩抗嗖~轰、香瓜boo~、红外夜视仪、激光瞄准器、可设计型迷彩、可设计型头盔、可设计型胶靴、可设计型携行具…… 徐飞消化完新科技，通过各级基础生产线，制造了一套单兵武备。 穿戴整齐，对着镜子体验一番。 之后琢磨着要不要跟雷蒙打个电话，合伙做生意。 但瞥到窗户外面的雄鹰特战小组，眼神一亮，有了新想法。 …… 特战小组来大泽已有两周。 原本任务是带某人前往秘密据点，避免遭受海外势力袭击。 后来任务终止，没收到新的指令，只能原地待命。 还好，大泽动力有个隐藏身份，经上级批准，可以在这里学习新型战车的驾驶和维修技术。 这里的教官全都很厉害，几乎人人都能做到传说中的‘飙车式移动射击’，但教学方式过于粗暴，导致队员们心惊肉跳之下，撞坏了25跟路灯，撞塌了10座信号塔，撞破了8面矮墙，压毁了一座低层建筑……定损395万红钞。 其实，对于教官的呵斥、嘲讽，特战小组很不服气。 但空手格斗，真打不过。 而拼耐力…… 你见过背负20kg物品，可以一直跑下去的牛人吗？ 特战小队见识过了。 这一天。 训练刚刚结束。 从外面归来的小徐厂长，给每人发了一套单兵型远红外夜视仪，以及热成像显示仪。 然后又让人运来一堆看起来十分高端的武备。 “想来大伙已经知道，tep（华夏）是玩具商，但tep（北美）那边，却做武备生意，因此有了战车，跟华夏兵器有所来往。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不能只用自己的训练方式来提升自己，还要懂得学习敌人的战术，和探索敌人的真正实力。 凑巧，我此次外出谈生意，遇到了雷蒙…大伙可能不知道此人。” “小徐厂长，我知道，他参加过南越战役，指挥过海湾战役地面部队进攻，是位着名的将军。” “有所了解就好，看大伙在我这训练，我心中一动，便让对方帮忙搞了几套海豹突击队的现役武备，大伙可以穿上体验体验，并在大泽来次实战演练。” 特战小组确实有些跃跃欲试，队长迟疑道：“小徐厂长，搞坏了，不赔钱吗？” “那395万，让你们赔了？” “可是我们首长说，华夏兵器的孙首长，送了您一架运幺儿。” “是吗，还有这事？飞机呢？” “应该在路上。” “嗐，雷蒙刚给了我13亿美刀，我像缺这点钱的人吗？再说，雷蒙送的这些武备，我还能再还回去？” “那我们就不跟小徐厂长客气了。” “你们换装，我再去拿个好东西。” 徐飞目的达到，转身返回生产车间，唤出生产列表。 无论灰熊战车工厂，还是犀牛战车工厂，全都多了一个恐怖机器人。 设置生产，单件耗时15分钟。 连忙又抽调工程师，消耗资源，在战车工厂内部的闲置区域，建造占地20平方，高约5米的雷达站。 工程师越多，耗时越少。 天上间碟卫星看不到屋内，外面的人也禁止靠近车间，属于基地模块的雷达，几乎肉眼可见的拔地而起。 一小时后。 徐飞拿到四台四爪蜘蛛。 30直径，20高度，通体金属灰，机械爪带有防滑垫…… 这让他忽然想起机械战马。 “大马，当初设计机械玩具，是不是用了它的技术？” “应该是，我也不确定，毕竟工程师擅长机械类装置。” 徐飞点点头，若有所思。 以前不懂得基地玩法，通过这段时间摸索，他渐渐明白了一些规则。 比如构造工程师，如果附近没有人，消耗再多能量也白搭。 比如训练军犬，如果附近没有狗狗，同样无法展开招募。 而征召海豹突击队，也是如此。 或者说，必须有个‘模板’，自己再消耗能量，基地才会‘构造’出对应单位，让自己进行招募。 基于这种规则，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儿。 或许灰熊战车基于8，犀牛战车基于特80u，只是基地核心通过能量，加强或修改了部分技术。 而恐怖机器人，或许基于‘机械玩具’。 可惜，徐飞搞不懂哪来的遥控技术，以及间碟的替换原理。 难不成因为大彩电的遥控器？ 但那是红外遥感，不是雷达遥感、卫星遥感。 “说不定，等哪天搞懂了这些，能挖掘出基地核心的秘密。” 徐飞将四个恐怖机器人装进书包，再把一套通用加密遥控器挂在胸前，翻腕瞧瞧重新带回来的塑料电子表，蓦然想起哈登。 “凭我这身行头，也就在华夏，如果在西亚，或者北美，怕不是当场被打成筛子。” “差点忘了，还有三个次级基地核心。” 徐飞唤出小地图，先找到铁塔公司董事长詹姆斯，尝试将次级基地核心授权给对方。 不曾想，基地提示，在敌对阵营投放基地，需指挥官占领目标区域。 尝试投放到倭岛、南棒子，依旧跳出类似提示。 而投放到军师团所在的魔都，那边的工程师瞬间显示可接收。 徐飞并不打算在己方阵营安置两座基地，连忙取消指令。 “难道要亲自跑一趟北美？” “那也太危险了？” 这时，留在黄泥岗玩具厂的大秘书，打来电话。 “厂长，有人打算收购铁皮玩具厂。” “哦？什么公司？” “奥迪双钻。” “搞四驱车的那个厂家？” “对。” “来了吗？” “在黄泥岗玩具厂呢。” “让他们来大泽。” 徐飞不搞四驱车，是因为武备老者曾经提醒过，在国内谁都搞不过人家。 因为对方背后……不可说级别。 但咱是外企，有啥好怂的。 大不了被撵出华夏，去北美鼓捣恐怖机器人。 然后再以个人名义，组建个私企在国内养狗、生产狗粮。 第121章 收购铁皮玩具厂 荒芜辽阔的大泽中，两辆kifv步兵战车碾压着干涸大地，咆哮疾驰。 或转向，或加速，或急停，或冲上高坡…… 13名特战队员，身穿海豹突击队全套武备，紧绷神经的坐在车内，一边伴随车体的剧烈摇晃，一边仔细倾听耳麦传来的指令。 ‘我方距离目的地还有32k。’ ‘前方进入交火区……’ ‘警报！警报！我方战车已被锁定。’ ‘攻击即将抵达，10、9、8……’ 疾驰的战车，骤然减速，驾驶舱和后舱门同时被打开。 13名特战队员在60k\/h移动环境中，纷纷跳车，并迅速匍匐在地。 ‘3、2、1！’ 伴随倒计时，两只洗脸盆大小的四爪蜘蛛，以每秒27米的速度，眨眼间追上两辆步兵专战车，欢快的钻进底盘…… boo~~~ 平地起炸雷，两辆重达12吨的战车，被两团小型蘑菇云顶上高空。 紧接着，冲击波夹杂着黄色烟尘，席卷方圆五十米。 下一刻。 三辆轻坦底盘改装的冲锋车，运送着十几个模拟靶，一股脑的冲上来。 刚刚接受完冲击波洗礼的特战队员，飞快端起突突突…… ‘任务失败，己方全灭。’ 实战演习结束，两辆重坦底盘改装的牵引工程车，拖动损毁的kifv步兵战车，返回大泽动力维修车间。 “小徐厂长，这真是海豹突击队的训练科目？” “不是科目，应该说真实遭遇，六名队员无一伤亡。” “……” “不要灰心，咱在国内哪会遇到这种情况。” 徐飞不了解海豹突击队的实力，也不了解雄鹰特战小组的实力。 但可以确定的是，海豹突击队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参加过海湾战役，以及在西亚战乱区，遭遇过各种突发事件。 而特战小组，估计最多进行过实战训练。 并且，双方单兵武备相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像夜间战斗。 特战小组仅有两部夜视望远镜。 而海豹突击队却每人拥有一套安装在头盔上的红外夜视仪，以及队长和通讯兵各配备的一套热成像系统。 这让徐飞想到二代战车和三代战车的区别。 ‘怪不得海湾战役后要裁军……’ “大马，抽调十辆8，继续练，咱不差钱。” 早在前往魔都前，与8有关的基础生产线，和组装流水线，全都准备齐全。 一周过去，零件堆积如山，工人组装经验越来越熟练，负责整车调试的工程师和武备学员，现在每天大概能造出20辆8。 如果按照合同签订日开始计算，等到2月28号，差不多拥有2000辆。 可惜，这种组装的8，无法适应高原环境，华夏兵器并不愿意采购。 特战队长看徐飞转身离去，抬起手，欲言又止。 最终化作一声浓浓叹息。 他向上级汇报刚刚进行的训练，对面说信号不好…… 连打六七个电话，都是这样。 万恶的北美，肯定又在监听！ ………… 另一边。 五辆丰田普拉多，护送着一辆价值千万的宾利雅致，陆陆续续停靠在大泽动力门前停车场。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西装男子，领着十数人组成的团队，跟随铁皮玩具厂大秘书，走进厂区。 门口站着两名绿衣，看胸章、简章，不像假冒。 门内搭建着许多遮阳棚，里面停放着一辆辆崭新的战车，看造型、结构，不像模型。 一眼望不到头的厂房外，人来车往，或搬运轴承，或运送履带，或组装引擎…… 不多时，众人跟随秘书，来到一座超级宽敞的车间内。 左侧蹲着五十多名调试战车的绿衣。 右侧蹲着数百名组装战车的壮汉。 在门口简易办公区，有一名蓄着板寸的少年，仰躺在摇椅中，正在拆装一柄突突突。 其旁边的桌子上，还散落着香瓜、小biubiu，以及众多金灿灿的子弹。 蓦然，厂区深处外传来一声酷似开山的闷响。 众人下意识回头，刚好看到院墙外飞起两辆战车。 “厂长，客人到了。” “里面请！” 徐飞闻言，丢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迎上。 世界上总会存在一些经商天才。 像眼前这位，柴栋。 16岁创建一家塑料玩具厂，卖喇叭创业。 经过3年发展，92年创建了奥迪塑料厂，十分巧合的跟四驱车大亨田宫株式会社，达成代工业务。 然后在95年，投入200万，组织四驱车全国大赛。 这一年，田宫四驱车主要代工厂，也就是万代投资的香江公司-福万，意外失火，烧毁了所有四驱车模型和设计方案。 因此，奥迪迈入山寨领域，在华夏四驱车市场，再也没了竞争对手。 次年，四驱车全国赛，受到奥运主管、体育总部、新华涩、共青、教育等多个部门的支持，并在华夏台进行转播。 如今这家玩具厂，产值数十亿，已经成为华夏最大的玩具厂商之一。 尤其创始人农户出身，白手起家，拥有一个传奇的创业经历，备受各路新闻媒体吹捧。 双方客气一番。 柴栋就座，随行人员站着。 “徐厂长，我司有意收购铁皮玩具厂，不知贵方意下如何？” “不知柴老板来之前，有没有调查我方的销售额、利润点。” “年销售额不低于40亿红钞，利润点不低于20，另有300余项专利，20余项发明，以及不低于10亿价值的机械三国品牌。” “贵司打算出多少钱？” “2000万。” “愿闻其详。” “贵司采用的生产线，全是小型电冶炉，如果从下个月起，为了减排、治污、节省电力，上面决定关停100立方以下高炉，10吨以下转炉，贵司该如何继续经营？” “看来，柴老板来者不善啊。” “徐厂长的意思呢？” “我只是个打工的，这事让tep头痛去。” “徐厂长无法做主？” “你若买几千辆战车，我或许可以做主。” “……” “柴老板可以在黄泥岗逗留几日，我跟tep汇报一下。” “麻烦徐厂长了。” “客气。” 徐飞让小秘书送走奥迪双钻厂家，随后联系tep董事长斯特劳斯。 让对方以外商的名义，给京城打个电话。 没啥意思，200万买下奥迪双钻。 第122章 收购奥迪 徐飞给斯特劳斯打完电话，大秘书也安排好奥迪双钻厂家，返回车间办公室。 “厂长，咱们玩具厂出名后，就像一块香饽饽。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有跑来招商引资的，有跑来购买经销商授权的，有跑来提议合资的，也有财大气粗想要全资收购的…… 形形色色的团体，有的客客气气，有的色厉内荏，有的嚣张跋扈，但凭借tep外企头衔，以及谷城尚大领导，泽市程光大领导的帮衬，倒也能委婉拒绝。 奥迪玩具厂之所以坚持收购，并撂下狠话，主要是担心落得田宫的下场。” “倭岛的田宫玩具厂？” “对。”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您先看看东山的玩具市场分析。” 大秘书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几份ppt。 徐飞凑上前，拖动鼠标浏览。 自家不搞四驱车，并非因为武备老者提醒。 而是经过深入的市场调研，运营中心发现，东山的四驱车市场并不好。 火爆期应该是94年～98年。 而到了今年，90年前后的这一代逐渐长大，小伙伴们现在喜欢机械三国。 尤其临近过年，全都攒着零花钱，等着压岁钱，翘首以待的天天跑供销社，询问预定的赵云、吕布，到货没。 在这种大趋势下，青少年为了大乱斗的奖金，又或者为了随大流，更不会买四驱车。 走亲访友的家长们，路过供销社，看到精美的包装盒，小朋友们又都喜欢，如果亲朋好友有孩子，如果打算卖玩具，肯定首选机械三国。 “厂长你看，咱们东山出货量少，市场都变成这样，被海量机械三国冲击的倭岛，会变成什么样？” 大秘书切换第二个ppt，“在角色模型市场，低端已经被咱们霸占，中端几乎被咱们横扫，高端已经完全垄断。 万代不知从哪获知咱们的三大发展方向，也就是遥控格斗、模型展览、拼装乐趣。 五天前调整企业方针，一边加强与任天堂合作的fc游戏机，开发电子游戏，一边与南梦宫组建机动战士系列的四驱车，一边生产塑料版的机械战国。 本就已经调整战略的乐高，索性放弃了变形金刚等角色模型，扩大车模拼装和场景拼装的生产线，涵盖跑车、火车、战车等等，尽量避免与同行的产品重叠。 这俩巨头调整业务，多美、寿屋也纷纷调整，后者做出了小兵人。 由于四驱车走下坡路，田宫双星早就决定制造拼装的战车模型和小兵人模型，然而，定制的生产线刚安装好，第二天醒来发现，类似产品已经铺满整个市场，而回头继续搞四驱车，万代的机动战士版本的四驱车已经下线。 总的来说，田宫双星被逼到绝路。 而反观国内市场，tep（魔都）已经成立，机械三国很快涌向南方市场，接下来兴起的潮流，势必冲垮四驱车市场，奥迪双钻不可能不着急。” “这只是对方的收购意图。” “对啊，知道对方意图，咱可以反向收购！” 徐飞翻翻白眼，躺回摇椅，“听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刚刚已经向总部申请，200万收购奥迪玩具厂，不需要咱们操作。” “好，但奥迪厂家背后，似乎很不一般。” “从古至今，每一个成功的商人，都有三个避不开的过程，自身努力、高人指点、贵人相助。像曾大河，其父曾大海本是古城镇的地痞，后来谷城被划为县大院驻址，小镇子需要建设，需要征地，需要拆迁，曾大海通过自身努力，成为拆迁包工头，并组建一家建筑公司。 身份和地位上来了，经过高人指点，帮儿子曾大河谈了门亲事，娶了当时泽市电力主管的女儿，从此得到贵人相助，生意越做越火。 奥迪玩具厂的柴栋，农户出身，白手起家，从小小的玩具作坊，短短年，就成长为资产破亿的大公司，背后肯定有‘天生不能经商’的人，只要把对方逼出来，事情就好解决了。” 大秘书好奇道：“如果对方很厉害，咱们怎么办？” “tep（北美）董事长詹姆斯说，赌这些‘天生不能经商’的人，有子女在海外。” “嗯？” “到时候，他会带着北美大兵，找到他们子女，然后友好的拍张照片，事情就解决了。” 大秘书昂着脑袋思索许久，勐然瞪大眼睛，“咱家路子这么野吗？” “没看恐怖机器人把战车都崩上天了？” “那个机械蜘蛛叫恐怖机器人？” “嗯。” “我还以为新的机械三国呢。” “嗯？” 徐飞眼神一亮，拿起蜘蛛损毁后剩下的遥控器，喊来一名工程师，“把这东西拆了，再找个恐怖机器人，把感应单元、信号接收器、关节控制器、马达和电池，挪用到机械三国身上。” “好的厂长。” 大秘书想了想，“厂长，万一那些人的子女不在海外，咱们怎么应对？” “你知道吗，到了魔都我才知道，遍地都是鬼魅魍魉。” “嘶…黄总给您开天眼了？” “你猪么？我说的是间碟。” “……” “这些间碟，可都不是啥正常人，尤其小鬼子，喜欢猪突，又听北美大兵的话……害，给你说这些干啥，去忙。” “我听不懂，但我感觉他们会像战车一样，被顶上天。” “你知道得太多了。” “……” 大秘书缩着脖子，抱紧文桉，一熘烟跑出车间办公室。 而蹲在远处组装战车的绿衣，则结束偷听，装模作样的继续忙活。 徐飞坐回摇椅，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咱年纪轻轻，本想好好卖玩具，咋就加入了一个武备贩子……” 随后，暗中瞥一眼那名绿衣，将桌子上的武备收进桌子，打算返回铁皮玩具厂。 蓦然，斯特劳斯打来电话。 徐飞挂断后，左右瞧瞧，换个车间，换个手机，拨通另一个号码，低声道：“怎么样？” “徐，奥迪背后的人，想跟你见面谈。” “没收购吗？” “他们说报价太低，但还有商量余地。” “200万，不少了，他们2000万收购咱。” “好，我再跟他们谈谈，真不行，我亲自去趟华夏？” “也好，对了，到时候以‘雷达通信一体化技术’为名，趁机把雷达项目搞过来，可以不要钱。” “好的。” “还有，你不要来东山，我不想喊你爷爷。” “……” ……………… 华夏一汽。 临近春节，总厂并未放假，而是加班加点的组装，刚刚下线的奥迪a6c5。 新任董事长兰峰，视察完生产线，走进办公室。 在客厅等待多时的总经理，起身道：“领导，徳国tep董事长，通过华夏驻徳大使馆，跟我方联系，说要收购奥迪，京城那边不方便处理，便传达给咱们，要求尽快回复。” 兰峰微微一愣，“tep？” “是的，该公司在咱们这边有个铁皮玩具厂，资产十数亿，创汇能力突出。后来陆陆续续又投资了大泽火电厂、tep职业技术学院，得到发改那边的大力支持。前几天还跟凯雷投资达成了一项18亿美刀的项目，具体做什么，目前并未向外透漏。另外，据内部分析，大泽动力应该也属于tep，对方跟华夏兵器有所来往。” “我知道，机械三国的厂家，帮东山重汽搞了一批价值连城的先进设备，并且从通用汽车拿到一个近30亿美刀的订单，华夏兵器让咱们帮忙代工一批轴承……所以，三天前，我让红旗事业部给徐飞送了一辆定制版礼宾车，表示感谢。” 兰峰说着，找个位置坐下，接过总经理手中的文件，“200万？” “只是口头传达，说如果有出让意向，双方再见面详谈。” “那也不可能这么低。” 兰峰点支烟，“对了，我记得华夏兵器买了对方一套先进的500马力柴油机技术，听孙首长的意思，很快就能拿到配套生产线。” “哦？如果对方给一套先进的汽油机技术……咱们还是亏。” “不是亏不亏的问题，我怀疑徳国大众那边压根不会同意。” 兰峰想了想，拿出手机，翻翻通讯录，拨通孙首长电话，“领导，tep准备收购奥迪，您跟那边有合作，能帮忙参考参考么？” “奥迪？不应该啊，他们刚拿到魔都通用的股份，通用汽车又把大宇总厂抵押给tep（华夏），并不缺汽车技术，再说，tep是武备商，造的都是战车，要汽车生产线做什么？” “那…领导，双方之间，会不会存在误会？比如对方打算收购解放？” “嗯？你亲自联系tep总部，咨询咨询不就得了。” “担心沟通不好，惹出什么不必要的外交麻烦。” “你找徐飞做中间人。” “也对。” 兰峰挂了电话，翻翻通讯录，找到徐厂长。 “喂？你好徐厂长，我是华夏一汽董事长，兰峰，刚刚收到贵司总部发来的收购意向咨询函，说打算收购华夏奥迪……” “？？？” 徐飞眨眨眼，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第123章 强大的实验室 在徐飞看来，有误会说开就是了。 不曾想，这位名叫兰峰，与泽市大领导程光一个级别的董事长，竟然跟他拉起了家常。 “奥迪双钻，我也有所耳闻，98年成为咱们华夏唯一一家加入apec的玩具商。” “既然奥迪汽车和奥迪双钻没任何关系，徳国大众那边，就没打算告他们侵权？” “别说老外，在咱们华夏，又有多少大人知道奥迪玩具？即便我们华夏合资方知晓，他们彷制国外的牌子，不仅没有侵占奥迪汽车的利益，还帮忙进行了宣传，你想，小朋友们从小就认为这个品牌高端，长大了还不得买奥迪汽车？” “真是这样？” “哈，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懂。” “好，那领导，我先吃饭。” “咱们边吃边聊，小徐厂长，其实造车是件很复杂的事儿，尤其在咱们华夏，制约汽车制造业发展的因素，不止发动机和汽车芯片，还有abs、变速箱。 咱们一汽与徳国大众合作十多年，即便基于奥迪100成功复刻出小红旗，依旧没能掌握这些东西。一是徳国大众太精明，二是自家制造业基础太薄弱。 突然听到tep打算收购一汽奥迪，我除了惊讶，实际上更多的是心动。” “据我所知，贵司新款奥迪a6，似乎刚刚下线，现在卖掉持有的股份，岂不是亏大了。” “对，但只要tep帮忙补上发动机、abs或者变速箱的短板，卖了奥迪，咱们还有大红旗和小红旗，完全可以发展自主品牌当公务车。而如果一直有这几个短板，实话说，红旗汽车永远做不起来。” “发动机，我家只有柴油机。abs这东西，战车用不到。变速箱倒是有，但跟柴油机配套，属于低转速，没法用在高转速的汽油机。” “不着急，只要小徐厂长想着这一点，我相信，咱们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合作。” “比如？” “听孙首长讲，贵司准备发展农机？” “是有这个打算，先搞几批农用三轮、农用四轮，培养一批车间工，然后迈入重型运输车领域，发展军用重卡、重型吊车、重型推土机、重型特种车。” “我可以做主，把‘解放’品牌授权给贵司，一年一签。” “不必了，孙首长之前问过我，东山重汽的上级，东山重工也有这个打算，但tep那边认为‘大泽动力’或者‘雷泽重工’更响亮。” “上古九泽，雷夏既泽。华胥履迹雷泽生伏羲，舜耕历山渔雷泽……这些老外，咋就这么懂咱们华夏的文化？” “……” “都说师夷长技以制夷，咱们还没来得及把老外的东西学过来，老外倒是掌握了咱们的东西。” “……” “不过，小徐，贵司在大泽建厂，等到夏天，没事？” “应该没事，采用的钻孔灌注桩，别说沼泽，在深海造大桥都没事。” “那就好……” 徐飞可以确定，兰峰董事长十有八九是业务员出身。 当然，最近被间碟搞得神经过敏，对方也有可能情报系统出身。 否则谁会闲着没事，跟咱聊两个多小时的天？ 等放下手机，大秘书又跑回来。 “厂长，奥迪玩具的人走了。” “走了？” 徐飞瞅一眼忙碌中的绿衣，故意大声说道，“咋就走了呢？” 后者尴尬的挠挠头，弄得满头都是油污。 来大泽动力学习的绿衣，肯定都是己方阵营，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有点啥事，喜欢打报告。 特战小队也是这样。 当然，徐飞早就明白，武备老者肯定知道奥迪玩具的背后是谁，只是不愿把事情闹大，一直当和事老。 不过，连个道歉都没有，这事不算完，等施特劳斯跟京城谈完雷达再说。 大秘书扬扬手中的塑料袋，“厂长，徐叔在临城工地包了水饺，让物流车带过来，咱中午吃饺子？” “也好，把大马也喊过来。” 徐飞最近给老徐打过电话，对方说临城社区工地太忙，春节回不来，让他去临城过年。 但修复实验室模块，大泽动力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同样离不开。 ‘难道老徐转业后的第一个春节，爷俩就分家过日子？’ “厂长，明天公司就放假了。” “昂，你啥时候回家？” “晚一天，五倍薪资，年后我还有14天假，兑换成现金，再加上俩月工资，刚好可以买一台笔记本电脑。” “回头给你们三个秘书每人配一台。” “啊？那我就没加班的动力了，不如年后休一个月？” “听说劳务派遣公司，来了几个漂亮女文员，会按摩，会唱歌，会跳舞，不知道做秘书的水平怎么样。” “厂长，我忽然想起来，我爸妈春节不放假，我回去一个人，不如留在厂子里，陪您一块过春节。”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大秘书举起锅铲，大声宣言，“我自愿加班，为tep奉献青春，为厂长奋斗到老！” “大可不必，明天小二、小三从魔都返回，你们一块放假。” “好，您会不会想我们？” “你现在应该考虑，水饺涨破皮怎么处理。” “……” 中午吃完混沌。 徐飞来到大泽动力后方。 按道理讲，3000亩地皮，约200万平方米，一点都不小。 但战车工厂，单座占地1000x100米，约10万平方米。 为了安置组装线，总计建造5座。 加上20座维修车间，尚未建成的20栋宿舍楼，3栋办公楼、1座篮球馆、1座游泳馆，1座大礼堂，2座大食堂，以及建筑之间设置的宽阔道路、华丽花坛、门前广场…… 如果再有新项目，就必须向北方延伸。 不过，目前整个厂区的规划，有点乱。 东1区机电，南1区招待，西1区宿舍。 东2区拆卸，中心区办公，西2区食堂。 东3区部件，北1区场馆，西3区微机。 东4区组装，北2区组装，西4区整车。 新增：机械实验区、电气试验区、电子试验区。 看上去似乎没问题。 但按照徐飞的设想，大泽动力应该像‘战车工厂’。 配件加工，以小型传送带承载，互相间来来往往，在流水线上构成部件。 部件组装，以轨道和平台承载，构成套间或总成。 然后规整到大型传送带，借助机械臂，构成整车。 整车跟随传送带向前移动，不断完善内饰、喷装、调试…直至下线。 从头到尾，从东到北，再到西，然后把产品屯放在南门的广场，等待销售，或者运输。 整个过程，涵盖拆卸、生产、加工、焊接、拼装…… 然后用弧形的钢结构大棚，把整个大泽动力笼罩在内。 哪个区域有绿植，哪个区域露天。 如此，不仅构成一条巨无霸级别的流水生产线，还能有效避免间碟卫星窥探。 放在以前，徐飞也就想想，现在有了实验室，忽然有点小膨胀。 咱是外企，总得搞点另样的。 而经过一上午建造，三座隐藏在厂房内部的实验室，已经建成。 单座500平方，高三米，宽20米，长度可拼接，整体犹如玻璃房，顶部各有三座雷达，也不知道有啥用。 安排十名工程师入驻机械类实验室-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 果不其然，属于顶级研究人员。 但入驻电气类、电子类，均提示不符合要求。 徐飞唤出半透明面板，查看剩余能量，再次建造两座机械类实验室。 一个‘材料成型及控制工程’。 一个‘车辆工程’。 后续有了能量，则建造：工业设计、过程装备与控制工程、汽车服务工程、机械电子工程。 当然，单一实验室，压根完不成深入研究。 像‘材料成型及控制工程’，包含金属材料与热处理、热加工工艺、铸造、塑性成型工艺、焊接工艺等等。 若想吃透，至少需要20座同类同名的实验室。 徐飞粗略算了算，若想吃透‘机械工程’，自家等于拥有一座研究院，也就是1000座实验室，至少1万名研究人员。 这个好整，构造1万名工程师即可解决。 但电气类、电子类…… “需要挖人。” “凑空去趟工科院校，挖一批教授？” “这不是毁己方阵营的根基么。” “或者，去华夏兵器转转？” “武备老大爷会不会打我？” 徐飞寻思许久，忽然想到波士顿。 记得詹姆斯说过，自家铁塔总部的河对岸是哈佛大学，右侧是麻省理工。 而隔着两条街还有塔夫茨大学、波士顿学院、布兰迪斯大学。 不过，招聘研究人员，和招募基地人员是两码事。 千辛万苦的把对方搞过来，如果留不住怎么办？ 执行黄泥岗规矩？ 蓦然，视野中跳出一排排提示。 [录入不知名热轧薄板，你可使用一级基础生产线进行制造，每平方米可获得1点能量。] [录入不知名冷轧薄板，你可使用二级基础生产线进行制造，每平方米可获得2点能量。] [录入不知名三轮柴油机车辆，你可利用20条一级基础生产线，50条二级基础生产线，5条三级基础生产线，组成‘三轮工厂’，建筑类似‘战车工厂’，每制造一辆可获得2万能量。] [录入不知名四轮柴油机车辆，你可利用20条一级基础生产线……] [录入不知名四轮柴油机运输车……] [录入不知名六轮燃气轮机运输车……] [录入一款不知名柴油机……] [录入一款不知名变速箱·慢……] [录入一款不知名变速箱·快……] “我滴乖乖，竟然全都给能量。” 徐飞深吸一口气，关掉半透明页面，拿出手机，找到刚刚打过电话的华夏一汽董事长兰峰的号码。 “歪？兰董，是我，徐飞，咱变速箱到货了！” “？？？” 第124章 兰峰的决定 华夏一汽。 兰峰接到电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吃顿中午饭的功夫，就搞定变速箱？ 小徐厂长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 “看来，那辆礼宾车，送的值！” 前来汇报工作的红旗事业部负责人，极为认同的点点头，“之前我就说，送他个人，绝对比送给tep更有效果。” “你对他还挺了解。” “小徐厂长的个人税，可是养活了一个小县城的铁饭碗。” “还有这事？” “每天在岗28个小时，每月加班36天。” “……” “最离谱的，有人向tep总部举报，tep董事长了解之后，有感小徐厂长的不辞劳苦，特别奖励100万马克。” “1000万红钞？” “是啊。” “我怀疑他们董事长，老眼昏花，压根没看举报信。”兰峰惊叹万分。 “或许看了，脑子没反应过来。还有呢，谷城为了招商引资，给他个人的大泽动力，批了6000亩地皮，他倒手转租给铁皮玩具厂，2000亩，年租2000万。” “……” “但徐厂长会做生意，凭借机械三国，12月份销售额15亿红钞，盈利15。1月份销售额43亿红钞，盈利18，业绩涨幅惊人。并且，我昨天跟魔都通用联系，听说徐厂长帮tep（华夏）跟凯雷投资达成合作，搞了个总投资18亿美刀的养狗项目。” 兰峰一口茶喷出，“那个18亿美刀的项目，是养狗？” “嗯。” “……” “不过，人家养的是军犬。前些日子，有几个泽市大院的小年轻，偷了铁皮玩具厂二十多条狗，价值千万，差点办成泽市第一大桉。” 闲聊着。 兰峰通过笔记本电脑，给徐飞发了封邮件。 几乎下一秒，收到回复。 尊敬的客户您好，我司主营机械类产品，若采购机械三国，请联系xxx。若采购呱王朝，请联系xxx。若采购机械音响，请联系xx。若代工生产，请联系xx。若买狗，请登录tep（北美）官方网站，勿扰我司。 紧接着，又一封邮件发过来。 附件包含差速器、分动箱、变速箱。 差速器用于调整左右轮转速，看参数，应该属于齿轮式差速器，兼容四驱。 其实许多人不知道，奥迪最引以为傲的技术是全时四驱，又叫attro，标志是一个爬行的壁虎，第一代四驱爱好者，为了面子，喜欢贴壁虎，后来不知为何，被传成‘避祸’的意思。 而tep的这款装置，完全不次于奥迪最新的attro核心。 兰峰将附件拷贝到另一台电脑，继续浏览。 分动箱主要用于发动机的动力分配，将动力输出到前轴，或同时输出到前后轴，看参数，同样适合四驱。 不过，这两套调整动力的装置，有点超出常规车辆使用的规格，整体类似参观华夏兵器时，看到的战车差速器和分动箱。 接下来是重点，变速箱。 这应该是一款无级变速箱，行星齿轮传动设计的极为复杂，需要很高的加工精度，虽然去掉钢带、液压泵，却采用了电机调速，这有可能导致生产成本高居不下。 但它体积小、变速响应快，看gif动图，操作应该极为舒适，不存在丝毫动力中断。 并且，没有钢带，可以承受更大的扭矩…… 总的来说，很适合大功率高端车，这也是一汽迫切需要的东西。 毕竟红旗定位是公务、行政、元首级加长。 “如此一来，发动机反而落后了。” 红旗最初采用自产的v8发动机。 81年全面停产，直到90年引进克来斯勒引擎，应用在奥迪100，并于96年复刻出小红旗，大红旗方才真正复活。 如今华夏即将加入wto。 众多海外品牌涌进来，别说红旗，即便大众、奥迪，也会面临严重挑战。 如果再不发展大红旗，兰峰有理由相信，这个民族品牌，极有可能被埋没。 另外，作为董事长，复兴大红旗，远比卖出多少辆a6更有意义。 但问题来了。 对等价值的交换，是企业合作的基础。 既然tep不打算收购一汽奥迪，那自家需要拿出多少钱，才能获得变速箱技术和对应生产线？ 兰峰随意翻看着三个附件，陷入沉思。 中午的时候，拉着徐飞聊了俩小时，他感觉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 踏实务实，待人随和，对制造领域的专业知识和专业技术，尤其各级学科，涉猎极深。 提到材料成型及控制，那边随口就能回答金属材料与热处理的多种方案，还能解释热加工工艺流程，以及目前铸造技术的难点、焊接工艺的未来走势…… 而换个话题，转到机械电子工程。 好家伙，兰峰仿佛回到出国留学时期，面对加州理工学院的机电博士，重新上了一堂世界最前沿的理论课。 从机械工程、到电子工程，再到计算机科学及控制工程…… 从结构，到技术，再到应用范围…… 另外还有安全气囊，防滑刹车系统、伺服驱动与机电系统…… 甚至包括数控机床的操作、调试、维修、维护…… 最后聊到运营管理与销售管理。 徐飞的几句话令他彻底动容。 ‘管理是盯出来了的，销售是逼出来的。’ ‘我加入tep，从销售员做起，其实到现在，没卖过一件产品。’ ‘而我做了厂长，从开始到现在，也从未插手过任何人事安排。’ ‘这就是我对运营管理与销售的最深理解。’ 兰峰想到这，登录tep（华夏）官方网站。 浏览许久，最终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先拿出手机，跟京城沟通一番，之后通知一汽奥迪，“以厂商名义，起诉奥迪玩具，对方这几年卖了多少货，就索要多少赔偿。” “是，领导。” 挂了电话，兰峰看向红旗事业部负责人，“抽调一批技术人员，半小时后包机直飞东山府，前往大泽动力。” “您打算出让奥迪，换变速箱技术？” “不，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 徐飞连魔都通用、大宇总厂都不想要，更不会收购一汽奥迪。 给兰峰打电话，主要偿还赠送‘礼宾车’的人情。 再一个就是，修复实验室模块后，武备老者买走的柴油机技术，迭代了。 当时的参数：6v-92ta，406kw，约552马力。 现在的参数：型号不变，采用电子控制，更换高压比涡轮增压器，使用陶瓷和低散热材料提高功率，使其达到551kw，约750马力。 这让他意识到，把变速箱技术卖出去，自家还可以研发更好的。 同样道理，只要不断增强实验室，一切技术皆可卖。 如此也就形成机械三国的玩法。 今天卖给你普通技术，明天我拿出中端技术馋你。 等你买了中端，我再亮出高端。 如果你不买，我留着自己用，成为你的竞争对手。 如果你买了，咱再拿出全面升级的新技术，就像使用电镀工艺，加入‘科技支持’，提高能源利用率20。 这简直就是大杀器。 只不过，徐飞发现新收录的科技，其实自家早就拥有。 像1号试验品：热轧薄板。 技术：采用真空无氧加热炉，及其配套的热冲压模技术。 特性：耐腐蚀、超轻、高强度、厚度均匀、具备质感，拥有良好的nvh隔音效果。 这分明就是铁皮青蛙的外壳。 所谓的真空无氧加热炉，就是那些密封的电冶炉。 像2号试验品：冷轧薄板。 技术：由热轧钢带，经过进一步冷轧制成，不产生氧化铁皮。 特性强于热轧薄板。 这是后来用在机械三国玩具上的‘优质碳素结构钢’，只不过自家覆盖了电镀工艺，进行标准调质、光亮加工。 同样道理。 三轮车、四轮车、六轮燃气轮机重型运输车，是这段时间拆装战车，工程师鼓捣出来的样车。 所以，你见过750马力的农用三轮么？ 徐飞表示，去掉0，75马力的都没见过。 也所以，四轮车同样使用750新型柴油机。 而六轮重型运输车，则采用犀牛重坦的新型燃气涡轮机，目前已经上升到1200马力。 那么问题来了。 变速箱·慢，肯定是柴油机使用。 变速箱·快，肯定是…… “牛皮吹大了，这不是汽油机的变速箱，这是燃气涡轮机使用的超快·变速箱。” 徐飞找到解析红旗汽油机的工程师，“需要多久，把汽油机变速箱搞定？” “厂长，即便解析成功，咱们也没有生产的必要，因为太落后，又涉及相关专利，等于白费功夫。” “做出一款全新的汽油机变速箱呢？” “若想突破技术壁垒，1座实验室，研究20年。1座研究所，研究2年。1做研究院，研究2个月。如果咱有学术联盟，明天就能垄断整个变速箱领域。” “也就是说，咱家没有汽油机变速箱。” “可以这么说。” “我刚刚吹了个牛皮，你帮我圆一下。” 机械工程师：“……” 半个小时后。 1号机械类实验室的10名工程师讨论结束，得到一个方案。 “厂长，按道理讲，燃气涡轮机不适合普通轿车，即便豪车，也不适用，因为启动、怠速阶段，耗油量太高，启动到传动的过程也有些缓慢。” “昂。” “不过，咱们有超级电容器技术，有成熟的发电技术，以及较为成熟的直流马达技术。” 徐飞已经不是机械小白，瞬间明白什么意思，“用燃气涡轮机发电，超级电容器储电，电动马达做驱动？” “对，不过，必须让燃气涡轮机微型化，让超级电容器小型化，并让它可以存储更多电量。您知道，用超级电器器作为电池，还有个‘自放电’太快的问题，必须改进。” “晓得。” 从电厂分离出超级电容器，虽然自家没有电气工程师，但徐飞懂电气，更明白超级电容器的价值。 在过去的两个多月中，研究电路板，研究小喇叭，研究录音播音设备，也曾深入的彷制过超级电容，甚至考虑过制作电容电池。 犹如机械工程师说的缺点：同等体积，储电量远远比不上电池。充满电，一周就会跑光。放电速度犹如泼水。 比如电池放电：1、1、1、1、1、1。 而电容电池放电：3、2、1。 也就是说，开始释放的能量很高，后续很快就会大幅度衰减。 不过，电容电池也有很明显的优点。 造价低廉，充电循环可达数百万次，如果采用高科技材料，再加入‘高科技支持-能源利用率提升20’，充电循环或许可以达到千万次，甚至破亿次。 并且，充电超快。 如果充电电池需要1小时充满。 电容电池仅需要1分钟，甚至几秒。 另外，它十分安全，不会着火，不会过充，拥有极高的放电功率…… 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翻看电气类实验室，再查看电子类实验室。 “看来，招聘电气研究员，势在必行。” 但问题又来了。 以燃气涡轮机发电，电容电池作为能源，直流马达作为驱动…… 还要啥的变速箱？ 徐飞再次找到机械工程师。 后者否定道：“厂长，电驱动，确实可以直驱，但就像滑轮组的作用，如果加入变速箱，或者把变速系统融入马达，可以更节能，并发挥更好的驾驶体验。” “这一套技术，什么时候可以搞定？” “我带上俩人，去拆一座风力发电塔，等拿到小型电容器，傍晚应该就可以做出实验用的样机。” “尽快搞定。” 徐飞吩咐完，刚打算离开，新组建的2号机械实验室的10名工程师，组团来汇报。 “厂长，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我们可以把柴油机做成高转速。” “哦？” 徐飞幻想一番。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豪车，启动后，发出吐啦啦的声音，喷着黑烟跑远了…… “不行。” “厂长，其实高端柴油机技术，才是未来发展方向，汽油机终会被淘汰。” “怎么说？” “柴油机压燃做功，压缩比更大，效率30～45。汽油机采用火花塞点燃，压缩比小，效率20～30。 所以，柴油机更省油，燃烧更充分。 解决噪音大的方法很简单，我们可以采有喷油、喷雾的方式，改进柴油机的压燃方式，降低声响，加快做功过程，再利用隔音效果好的材料，制造柴油机缸体…… 如此，皮卡、越野、高端轿车，肯定要使用柴油机，只有中低端轿车，才会使用汽油机。 另外，您一直说，原油会大幅度涨价，做出柴油机系列的汽车，咱可以出口欧美。 您想，大扭矩，大马力，速度快，还省油……” “有道理！” “最重要的是，柴油是战略物资，汽油不是，用这种方式烧海外的柴油，咱在国内大力推广烧汽油的燃气涡轮机，等过上十几年，对方的战舰、战车，还能跑的动？” “你这个话题点扯犊子，人家1用的就是燃气涡轮机……不过，整体思路不错。” 徐飞招呼大马，“拨2000吨稀土矿。” “谢厂长支持！”2号机械实验室的工程师齐声高呼。 实验室确实牛掰，但搞机械实验，需要消耗大量稀土矿。 当然，消耗后，会得到试验品，即便失败，也会得到失败的试验品，稀土矿提炼的稀土元素，并不会凭空消失。 但这么下去。 买原油，买稀土，买粮食，买棉花，加上自身消耗…… 雷蒙给的13亿美刀，压根不够花。 “明明已经很有钱，日子却越过越难。” 徐飞遥望大泽北方的十七八座风力发电塔，格外惆怅。 蓦然，大秘书打来电话。 “歪？” “厂长，华夏一汽代表团，晚上八点抵达大泽动力。” “这么急吗？” “已经登机。” “你安排宿舍，这次要带窗户，带门，配好被褥、洗刷用具，再安排几台电暖气。” “放心，又不是奥迪玩具厂。” ………… 魔都。 武备老者知道奥迪玩具厂背后是谁，但他动不了。 并且，老战友相继过世，他又只负责东山区域的装备，影响力远远比不上那些在内部长期钻营的人。 “我终于体会到徐大友的无力感。” “首长，事情终归解决了。” “但我也该退休了……” “您身体一直不太好，咱不如出去走走，权当修养。” “8这事太复杂，就怕新的负责人搞不明白互相间的关系，打乱整个计划。” “咱也搞不明白啊。” “狗屁，老子虽然搞不明白，但可以有针对性的做出利益最大化方案，并帮徐飞争取最好的结果。” “万一tep不想要美刀，想要魔都通用50股份，和大宇总厂呢？” “不，那小子安排人去买原油，10亿美刀，tep应该急需资金，打算进行下一轮新业务，比如大泽动力，造车。” 武备老者叹口气，“只不过，那小子也不想想，没背景，没路子，石油国哪会卖给他，若非咱们出面，说不定张世仁已经掉海里。” ‘人家身边有北美大兵，石油国顶多报价高一些。’ 警卫员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刚准备岔开话题，腰间的专用通讯器忽然响起。 “首长，京城办公室。” 武备老者接下通讯器，起身站直，“领导！” “小兵啊，是这样，徳国tep董事长施特劳斯，秘密访问，说要合作一项‘雷达通信一体化工程’，研究院那边的负责人听说后，毫不犹豫的当场拍板，决定合作。但tep似乎不信任我方，要求有合作基础的华夏兵器出面，我了解后，认为你最合适跟他们接触。” “报告领导，我已经在办理退休手续。” “退休？谁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以前在战场落下一身老毛病，每天晚上折磨的难受，有点坚持不住……” “别说了，来京城，住我隔壁，先治疗一阵子。” “领导放心，保证完成‘雷达通信一体化工程’的引进任务！” 警卫员见武备老者打完电话，美滋滋的收拾东西，“首长，翻盘了。” “但问题更严峻了，领导竟然不知道我的退休决定书和保密承诺函，甚至有可能没过目。” “那您知道徐大友被转岗的事吗？” “……” “对了首长，咱清理屋子吗？” “必须清理，徐飞想200万收购，我帮他20万拿下！” “嘿嘿。” “瞧你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妹妹进了tep，在设计公司做文员。” “俺啥都没说。” ……………… …… 华夏一汽交流团来得很快。 说好的晚上八点抵达，傍晚六点就进入黄泥岗。 这令徐飞忍不住怀疑，兰峰是不是会开战斗机。 此次招待，并未举办欢迎仪式，只是安排13名特战队员，驾驶六辆安装橡胶履带的8，在门前广场轰了几轮空包弹。 队长周栋再次悄悄打报告，可惜，依旧信号不好。 （特战小队有直属军团，不归武备老者管，只是借调过来执行任务。） 某人看多了资料片，留下后遗症，总感觉大泽动力不够先进。 但在一汽管理层眼中，这座依旧在建的庞然大物，远比一汽总厂霸气的多。 辽阔的门前广场，威风凛凛的门牌巨石，高大壮观的两座…碉堡？！ 迈入厂区，眼前是一条20米宽的康庄大道，两侧是花坛花圃及路灯。 乘坐战车底盘改装的观光车，来到正对大门的办公楼前。 脚下是机械齿轮构成的广场，上方铺砌一层透明玻璃，底部齿轮转动，喷泉涌向天空，周围开启一系列投射大灯。 高达千平的场地，尽显机电一体化风采。 而前方的办公大楼。 从正面看，像似微微后仰，虽然不高，但看上去格外气派，令人忍不住想起法院…… 众人并未前往办公室，而是直奔厂房后方。 沿途一座座巨大方盒型厂房，整齐却又错落，令一汽管理层们，大开眼界。 不愧是外企！ 徐飞吹完牛皮，发现自家没有汽油机变速箱，已经有点心虚。 打开半透明面板，调出实验室介绍，一路上尽可能的扯些专业知识。 兰峰有了‘大胆的决定’，也得到京城方面的批复，对变速箱反而不怎么在意。 现在他只是好奇，徐飞年纪轻轻，为什么涉猎那么广泛，还对每一门学科都了如指掌。 以至于年过半百，忍不住用上敬称。 “小徐厂长，人的精力有限，您是如何掌握这么多知识的？” “说过目不忘，纯属胡扯，我只是每天刻苦读书，刻苦实践，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在生产线。” “管理呢？” “一个优秀的运营体制，自有一套独立的管理办法，我身为领头羊，只是起到调剂作用。” “小徐厂长，我有个建议，希望您能认真考虑。” “怎么说？” “出任红旗汽车厂的厂长。” “？？？” “京城已经批复，我会说服一汽董事会。” “不必了，我在这挺好。” “我的意思是，您可以继续在tep任职，同时担任红旗汽车厂长，这并不冲突。” “还能这样？” “您不一样担任铁皮玩具厂厂长，大泽动力厂长么？” “可你们是一汽。” “不，红旗汽车马上就会独立出来，重组为华夏红旗。” “我是未成年。” “改革么，摸着石头过河，一切皆有可能，再说，您可是被誉为最强经理人，担任红旗汽车厂长，足够服众。” “……” 兰峰看其犹豫，附耳低声道：“您无需太多担忧，京城说，贵司创始人施特劳斯秘密访问，到时候京城会把这项决定当做附加条件。当然，不会合资，只是由您管理和运营，工资会有，待遇也会有。” “……” “徐厂长，红旗汽车，就交给你了！” “……” 第125章 我想快点去上任 在华夏人心目中，红旗汽车属于民族品牌，带有特殊的含义。 它应该高端、大气、上档次。 但实际上，千禧年的红旗，没有生产线，甚至没有厂区。 因为81年停产后，红旗的底盘、发动机、变速箱连同生产线，被拿去制造ca630旅行客车（面包车）。 停产的原因，无非技术落后，耗油量大，无论开，还是坐，全都不舒服。 甚至还闹出几次很尴尬的场面。 比如迎接海外贵宾，对方上车离开，己方二领导的车却忽然趴窝。 比如载着海外贵宾去景区，刹车突然失灵，来了次真正的过山车。 这么不靠谱，又浪费五千多万资金，气的大领导直接签了份‘封车省油’的文件。 但泱泱华夏，总不能没有自产车。 尤其近几年，海外品牌疯狂涌入，后续加入wto，还会有更多外资车。 因此96年再次复产。 然而，中断生产十五年的红旗，如今缺少的不止变速箱，还有发动机、差速器、分动箱、底盘架构、钣金喷漆、整车设计、数控芯片…… 或者说，新的红旗，需要重新组建。 在兰峰看来。 tep能搞到先进的柴油机技术，先进的变速箱技术，先进的生产线，甚至可以独立生产热轧薄板、冷轧薄板…… 徐飞懂得汽车制造，熟悉运营管理和销售。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会玩，可以把外企的资产，过渡给他自己，并把老外蒙在鼓里。 如果令其出任红旗厂长，借助tep资源，将会有很大几率把大红旗做起来。 如此，人是华夏本土，车是民族品牌，公司是央企，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并且，华夏一汽，也等于丢掉一个沉重的包袱。 双赢！ …… 徐飞收到兰峰的邀请，忽然忘记自己原本要干啥。 貌似想收购奥迪玩具厂。 可为什么出任红旗汽车的厂长？ 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一个在南方汕城，一个在北方吉省， 一个民营，一个央企…… “徐厂长，您去哪？” “脑子有点累，回去睡觉。” “？？？” “对了，兰董，如果我做厂长，有级别吗？” “以后肯定会有。” “这样啊？” 徐飞眼神一转，“领导，您现在什么级别？” “这…大概相当于东山府副领导。” “嘶……” 华夏一汽和华夏兵器应该同级。 武备老者属于东山分部负责人。 级别肯定比不上兰峰这个一汽总部负责人。 只不过，武备老者还有个身份，东山军部武备部门主管。 定位有点模湖。 但可以确定，兰峰应该是徐飞遇到的最大的领导。 比东山发改梁主任、东山理事会老太太，还要高。 “怎么了徐厂长？” “兰叔，您对天气变暖怎么看？” “？？？” “今年冬天没往年那么冷，夏天肯定会更热，如果长久下去，年内可能感觉不出什么，十几年后的冬夏，绝对比现在热得多。 尤其科技在发展，冬天用暖气、电暖器，夏天用风扇、空调，加上一年四季以汽车代步，需求增加，产量增加，电厂、工厂的排放也会增加。 而据tep（北美）研究，北美还养了那么多牛，澳袋利亚的山火也不知道烧到什么时候，西亚那边又整天炮火连天…… 整体气温升高，引发气候变化，到时候冷热气流对冲，北半球骤冷…… 兰叔，咱得早做准备啊！” 兰峰看着一本正经的某人，忍不住点支烟，“徐厂长打算？” “囤石油、囤棉花、囤粮食，另外再囤一些稀土矿……我司已经投入10亿美刀。” “多少？！” “仅在石油这块，投入10亿美刀。另外再砸3亿美刀，大量收购稀土矿。当然，以后还会投入更多。” “……” “兰叔，回头我会说服华夏兵器的孙首长，您要不要一起干？” “这……” “您好好考虑考虑，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嗯。” 兰峰夹烟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全球变暖。 而是tep和凯雷投资的合作。 拿18亿美刀养狗，肯定为了掩人耳目。 真实目的，应该是炒原油。 回想通用汽车和华夏兵器的合作，900辆战车…… 北美似乎要揍人。 一旦揍起来，原油价格十有八九会暴涨。 tep和凯雷投资把原油存放在华夏，等海外价格飙升再出手，稳赚不赔。 至于卖给谁…… 按照海运成本，应该销往倭岛和南棒子。 这么说，马六那边的航线，有可能暂停。 否则倭岛和南棒子的燃油价格，如何再次暴涨？ 至于怎么暂停…… 凯雷投资是干啥的？ 无需动用武备，找一艘重型油轮，横在航道就能搞定。 如此，国内燃油也有可能会涨价。 但93号汽油232，已经很高…… 兰峰抽完一根烟，沉思许久。 决定先悄悄囤一点，看看形势再说。 另外再买点期货…… 旋即想起最初的话题。 “徐厂长，红旗汽车的事？” “领导，啥也别说了，我愿意为红旗奉献青春，为国产奋斗到老！” “说的好！”兰峰竖起大拇指。 大秘书：“？？？” 与此同时。 三辆观光车在交流团惊叹声中，走马观花，来到机械试验区。 经过一下午加班加点，首套‘燃气涡轮发电机机+超级电容器+直流马达+变速箱’，已经制作出来。 1200马力的燃气涡轮机，体积小于750马力柴油机，甚至不到后者的三分之一。 但由于构造不同，其长度高达1米，并且为了防震防沙，也为了方便遥控和自动化，整套装置又被密封进‘箱装体’，看上去犹如电视机柜。 还好，自家用它发电，无需在前端增设大减速比的齿轮箱，只需融入风力发电塔技术，即可产生电能。 其匹配800kw发电机，每小时消耗柴油322升，消耗汽油430升。 超级电容则采用三并联，三串联，再设置电路板，集成电流表、电感器、电位差计等等，构成‘电压电流补偿’系统，避免‘泼水式’放电。 如此，激发大功率直流马达，通过变速箱实现四驱或前驱，整车也就跑起来。 不过，目前只是试验‘方案是否合理’，后续还要进行小型化、微型化，以及研发众多车规级芯片。 迈入实验室。 众多装置被固定在作业台，通过数控操作，测试如何布局更合理，以便构造汽车底盘。 另有几台实验室自带的电脑，读出一系列数据，方便研究人员进行参考…… 谈妥红旗汽车的事儿，徐飞虽然没有走马上任，但人已经飘了。 甚至忘记变速箱。 “兰叔，您看这套方案，用作红旗高端车，怎么样？” ‘你是想让自家董事长，直接飞起来么？’ 兰峰没接话茬，仔细观察之后，瞬间搞明白原理和目的，“你们打算缩小到多大功率？” “500马力左右，再降低燃油消耗，争取做到200升燃油，续航500公里。”机械工程师回应道。 兰峰从门口的签到台，拿起纸笔计算一番，“了不起的设想，只是电容器有点大，另外还要加上电动机，整体布局很麻烦。” “目前有两个方案，一是把燃气涡轮机放在车尾，马达和超级电容器放在车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还可以用燃气涡轮机直驱，所以加上了自适应变速箱。” “技术要求很高，尤其生产工艺。” “第二套方案，把燃气涡轮机放在车头，尾气排放贯穿整个轿车，然后进行消音处理，同时把电能输送给车尾的马达和超级电容器。” “这个相对稳定一些，不过，燃气涡轮机启动会消耗大量燃油，空转的消耗也能达到全功率输出的八成，如何解决呢？” “不好意思，这涉及燃气轮机的‘冷态启停’，属于企业机密。” “……” 兰峰沉默许久，找到跟一汽电气工程师交流的徐飞。 “徐厂长，不知您对红旗汽车的运营，有没有好的思路？” “哦？” 徐飞略微思索，直接把自家制造汽车的思路，套在红旗身上，“我有上中下三策，您想要哪个？” 兰峰微微眯眼，“上策！” “我引进几条普通生产线，把红旗做成普通品牌，让它走进千家万户，占据汽车市场半壁江山，但从此跌落神坛。” “中策呢？” “把红旗做成超高端，以质量和形象为主，推出公务车、行政车、元首级加长车，然后我再利用个人人脉，比如送给tep（北美）董事长，送给tep创始人，送给凯雷投资的雷蒙，送给贝恩资本的创始人，如果有可能，再送给北美董事长。 如此，塑造豪车形象，等着买家上门即可。 但高端汽车需要前沿科技，估计红旗汽车买不起技术和生产线，只能找大泽动力代工。” “代工？这还算国产吗？” 兰峰摇头否定，“下策呢？” “今后红旗汽车只负责供应检阅车、礼宾车，其它就别管了。” “这个更不行。其实我们尝试把红旗做成普通品牌，比如套用奥迪100的生产线，复刻出小红旗，但做不了高端，终究是个遗憾……徐厂长，如果从tep引进一条高端生产线，需要投入多少？” “不好说，汽车除了最贵的三大件，发动机、变速箱、底盘架构，还有整车设计、车规级芯片、电动车窗、自动门吸、各种灯光、各种喇叭、各种车载播放器……太多了，如果您想要一条完全国产化的‘红旗工厂’，卖掉一汽，也换不来。” “只引进‘三大件’技术和生产线呢？” “估计tep不卖。” “……” 徐飞看兰峰再次陷入沉思，连忙拉走旁边的一汽电气工程师，“老哥，我们这待遇很好的，尤其搞研究，月薪破万，包吃包住。” 后者回头看一眼兰峰，“那咱就这么说定了。” “必须的，今晚就入职。不过，那位头发乱糟糟的大叔，是干啥的？” “他啊？数控编程。” “能帮忙引荐一下吗？” “害，您马上就要任职红旗厂长，今后大伙都是同事，肯定要提前认识认识。” “门口的那位大伯呢？” “搞自动化的。” “话说，红旗总部在一汽总厂吗？我想快点去上任。” 第126章 考验办事效率的时候到了 “红旗总部？” 兰峰看着迫不及待想上岗的徐飞，心中感慨万千。 多么踏实务实的年轻人！ 怪不得每天在岗28小时，每月加班36天。 之前他还感觉无比荒唐，但来到大泽动力，方才发现误会了。 tep管理体系，采用时薪制。 正常上班，计入8小时。 每加班1小时，计入3小时。 加班上限6小时。 如果某位普通工人，每天上班14小时，等于8+18，在岗26小时。 华夏人不怕加班，就怕没钱。 如果不设加班上限，按照tep管理体系，怕不是有人每天在岗56小时。 所以，无论玩具厂，还是大泽动力，装配效率远远大于任何一家工厂。 兰峰来之前，本打算徐飞答应出任红旗厂长，再拿这事嘱咐对方不要瞎胡搞。 但现在…… 语重心长道，“小徐啊，你还年轻，又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休息。” “啊？好的兰叔。” 徐飞装作懂事乖巧的样子挠挠头，“那啥，我什么时候上岗？” “这事估计要等年后。” 兰峰推荐徐飞出任红旗厂长，也不过短短半天时间。 按他所想，眼前的小年轻，不在编制内，京城先做调查，再开会讨论可行性。 眼看就要过春节，至少元宵之后才会给出结果。 万万没想到，京城那边不仅当场给出批复，还发来一份保密档案。 （效率这么快，是因为施特劳斯秘密访问，刚好做了调查。） 徐飞，男，团员，1999年5月经孙祥兵同志介绍，加入华夏兵器东山分部，成为一名编外特殊工种。 履历： 99年12月。 为华夏兵器引进两款先进的战车履带和战车底盘。 为华夏兵器引进一款世界顶级柴油发动机。 为华夏兵器引进一套先进的火控系统。 为华夏兵器引进一套先进的热成像装置、一套万米激光测距仪…… 为华夏兵器引进一辆类似8的轻型战车，取名灰熊，对外称：高原杀手，军部已采购6辆，并部署雪区。 00年1月，正式入职，成为华夏兵器总部内勤特殊工种。 当月。 为华夏兵器引进一辆先进重坦，取名犀牛…… 为华夏兵器经手900辆8战车交易，己方将获得900套先进的拆配件。 备注1：为东山重汽引进多套先进的生产设备。 备注2：通过tep（华夏），吸收外汇13亿美刀。 00年2月。 说服tep施特劳斯，为华夏引进‘雷达通信一体化系统’。 兰峰看到这份档案，先是惊愕，后是迷惑。 有这些功劳，别说收购小小的奥迪玩具厂，哪怕买下奥迪汽车，上级也会批准。 但认真想想，若非涉及红旗，若非红旗意义特殊，他这个级别都查不到徐飞真正档案，别人更不可能查到。 所以，收到京城批复，兰峰当场安排人，起诉奥迪玩具。 只不过，徐飞可以出任红旗厂长，华夏一汽董事会、书记团却不知道这事儿。 按道理讲，红旗意义特殊，应该不会有人同意剥离。 但一汽跟民企、合资、地方国企不一样。 所有管理者，依赖业绩升职加薪。 红旗复产，百废待兴，势必要一汽掏钱重组。 凭现在的技术，砸进去一大笔资金，十有八九搞不好，到时候大伙都要追责，所以才会丢给红旗一条十五六年前的奥迪100老生产线。 但如果剥离红旗，由华夏国企管理委员会出资重建，华夏一汽不仅可以省下一大笔资金，还可以腾出一大批技术人员，加上a6刚刚上市…… 兰峰连口号都想好了。 超越魔都汽车，重当带头大哥！ 当然，不能让那群人知道，他要兼任红旗汽车的厂书记。 毕竟徐飞太年轻，需要有人把控大方向。 至于新红旗用不用燃气涡轮机…… 燃气轮机是个好东西。 火车、飞机、战舰都能用。 如果拿来发电，还可以联合蒸汽轮机，构成废气发电系统，大幅度提高热效率。 但用在汽车上，却要面临很多问题。 一是燃气轮机构造简单，但做工精细，造价高昂。 二是会修燃气涡轮机的机械师，等于会修飞机引擎，想想华夏现状，谁都明白这类机械师有多宝贵，压根不可能让他们去开汽修店。 没有汽修店，以后怎么维修、维护？ 所以，这套驱动方案，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也并非不能用。 像礼宾车、检阅车、高端公务车，都有一定的移动范围，在某些区域设置几座专用维修站，完全可以解决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豪车有了，面子有了，钱却被烧没了。 但现在似乎没得选。 兰峰索性豁出去，“小徐，上任的事，很快就会下达通知，你这段时间，尽快做出一套合理整车方案，我希望一年内拿到样车，再确定是否引进燃气涡轮机。” “放心领导，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恩，随行人员都属于红旗，今后留在这里参与研发，你帮忙安排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徐飞微微一呆。 之前拉着技术人员聊天，压根没问哪个部门，只交流了一下专业知识。 如果早知道属于红旗，还挖过来干啥？ 放在红旗吃工资，实际为大泽动力工作，不更好？ “那啥，兰叔，都晚上10点了，路上不安全，明早再走？” “不了，我要赶在放假前，把事定下来，否则拖到年后，有的部门上班，有的部门不上班，拖拖延延，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好，大马，借一架直升机，我去送送领导。” 兰峰早就看到特战小组，对直升机并不惊讶，“把我送到东山府机场就行，你就别去了。” “那可不行，必须送到吉省，到了一汽总厂，您也不用管我，我参观参观，自己再坐直升机回来。” 大马打断道：“直升机飞不到吉省。” “挂几个副油箱。” “飞行区域只限东山。” “……” ………… 兰峰走后，徐飞明目张胆的给tep（北美）董事长詹姆斯，打了个电话。 客套之后，委托对方帮忙招募一批汽车专业人才，并讲述组建红旗汽车的事宜。 紧接着拿出加密手机，联系tep（首尓）店长，让对方找海豹突击队，想办法从大宇总厂挖一批汽车专业人才，走发改领导给的特殊渠道，连夜送过来。 忙活完，徐飞唤出半透明页面，查看‘汽车工程’类别的实验室，同时快速思索，如何打造红旗第一辆样车。 造车，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除了发动机的电气自动化，还要搞出‘车身电子系统’、‘车辆运动系统’、‘动力总成系统’、‘信息娱乐系统’。 而这些系统下面，又存在众多子功能，每个子功能背后又都有一个控制器，控制器内部则设置一颗‘芯片’。 另外还包括各种传感器，用于雷达、安全气囊、胎压监测…… 正常来讲，即便积攒1亿能量，兑换出五级基础生产线，自家也造不出这些车规级芯片。 但可以拆。 灰熊战车和犀牛战车，有的是军用级汽车芯片。 最重要的是，新科技-恐怖机器人，简直就是一个综合体。 拆下雷达遥感模块，红外感应模块，可用于雷达定位和测定安全距离。 拆下‘触碰爆破’的控制单元，可用于制作安全气囊，也就是碰触的一刹那，芯片激活爆破，实则弹出气囊。 拆下‘主动爆破’的控制单元，可用于制作‘锁车’系统，也就是按下按钮，芯片激活爆破，实则锁死车辆，自带独立的加密系统。 拆下‘遥控器’自带的显示屏，配合蜘蛛的眼睛（摄像头），可用于制作‘行车仪’，如果配合雷达，又可以制作‘倒车影像’。 至于其它的。 一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座椅、皮革、隔音棉等等，只是无法获得能量。 二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车窗玻璃、冷轧薄板，只是同样无法获得能量。 三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各种灯具，像前大灯、后尾灯、转向灯、内部装饰灯等等，全都无需发愁，甚至可以设计的更华丽。 四级基础生产线，可以制造高端马达、复杂电路板、高端重金属音响…… 同理，组合以上生产线，还可以制作‘电动车窗’、‘开门执行器’、‘起步关门’、‘刹车关门’…… 另外。 整车电镀，肯定比整车烤漆更高端。 底盘架构，可以用‘发条汽车’，直接制造一个整体…… 徐飞合计许久，忽然发现，对自家而言，制造一辆样车，压根无需太复杂。 而制造一辆样车，等于搞定整套生产线。 “这么说，凌晨结算能量，按照清单开启所有模型卡槽，明天早上到货，就等于拥有一座红旗汽车厂……不对，最重要的是发动机布局。” “并且，直接搞出来样车，是不是太明显了？” “万一别人说我开挂怎么办？” “可我确实开了。” 徐飞忽然很惆怅，回到车间办公室，调出几部资料片，恶补如何避免被人怀疑。 然后。 “对啊，检阅车肯定用防弹玻璃、防弹车壳。” “这个隐藏把手不错。” “轮毂中间搞一个高速旋转，却依旧能看清样式的车标？这个设计很独特，红旗轿车动起步，四个轮毂中间各有一个飘荡的红旗……不行，咱要端庄、高贵、大气。” “车头挑红旗，肯定不能改……” “上掀门设计？有点意思。” ………… 次日。 腊月二十八。 军师团、两位秘书、律师事务所、会计事务所，集体从魔都返回，也代表tep（华夏）正式放年假。 薪资、奖金、红包…… 最佳员工奖、最佳管理层、最佳行政大婶…… 以及安保值班、仓库值班、微机室值班、接待处值班…… 远在倭岛的黄半瞎，特意打来电话。 先告知tep（名古屋）直营店和寻找代理商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只是代理费收的有点多，准备连夜回国。 随后告知已经见过tep（倭岛）董事长武内良野，对方很客气，就像自己人，但终究是小鬼子…… 目前双方已经移交业务，今后tep（名古屋）直营店和代理商计划，以及后续产业扩展，将由tep（倭岛）负责。 其实徐飞本打算调老黄去魔都，负责南方销售业务。 但运营中心留在魔都，负责统筹整个华夏的南北方市场，并联络南方幸存的供销社，似乎用不到老黄。 不如等其回来，一起去卖车。 下午。 三个秘书齐聚车间办公室。 “厂长，真不需要我们加班？” “不了，赶紧回家，之前只是开玩笑。” 徐飞十分阔达的每人封了一个礼盒，“回家再拆。” “谢谢厂长！” 三个秘书欢天喜地的拎起背包，冲向前往火车站的金杯大海狮。 徐飞站在车间门口，忽然感觉自己犹如一位送别女儿的慈祥老父亲。 旋即便看到，老徐的蝴蝶奔，停靠在远处的工地前。 紧接着，容光焕发，近乎一米八五的魁梧汉子，龙行虎步走过来。 “你不是说，在临城过年吗？” “我梦到你爷爷，说缺钱了。” “没事，后天下午，我给他老人家汇个几万亿。” 老徐翻翻白眼，“你们公司放假，你休息么？” “干啥？” “回去收拾收拾院子。” “怎么，你打算回老屋住？” “再不住，就荒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以后绝对不会荒。” “你重建了？”老徐一脸惊喜。 “没，修路征收，整个院子连同老屋，都没了，年后开工，拆迁补偿两万八。” “修路项目是tep的，肯定是你出的馊主意。” “我本来想拆村长家，就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哪成想，连咱家一块给划拉了。” 老徐张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 搞了几个月建筑，他也看开了。 回忆不能当饭吃，要向前看。 “老徐啊，告诉你个事儿。” “说。” “听说过红旗么。” “肯定听说过。” “你儿子不才，当了红旗厂长。” “恩？” “喊我领导！” “……” “喊啊，磨磨唧唧，像个爷们点……哎，脱鞋干啥？” 这时。 大马急匆匆跑来。 “厂长，老黄出事了。” “怎么了？” “被倭岛拘了。” “哦，他下午打电话，说去里面跑跑业务，不用管他。” “……”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 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工业狂魔更新，第126章 考验办事效率的时候到了阅读。 第127章 春节前的事儿 徐飞并不担心黄半瞎在倭岛的遭遇。 武内家族虽然只是地方小财阀，但在名古屋却有很大的影响力。 并且，倭岛治安系统，跟北美差不多，由地方高度自治。 让武内良野出面，足够解决黄半瞎遇到的麻烦。 真不行，就让那几条离家出走，四处跑图的军犬，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再漂洋过海，途径对马岛，前往南梆子北美基地。 至于老黄犯了啥事…… 代理商很容易发展成‘无限连锁制度’，又叫老鼠会，起源于安利模式。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加入一些招收信徒的手段…… 老黄可是当过和尚，做过道士，宣传过福音。 虽然言语不通，但倭岛那边却喜欢占卜，喜欢堪舆面相，喜欢批字画符。 所以，老黄凭借看家本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招收一批终身雇佣制的‘正社员’徒弟。 然后让对方每人交纳10万倭币，再每人招收10名徒子…… 趁着机械三国的热度，老黄的‘代理计划’发展迅勐。 而手握那么多‘代理费’，倭岛肯定不会让其轻易离开。 …… 大泽食堂。 徐飞跟老徐、大马，边吃边聊。 老徐对徐飞出任红旗厂长，很是开心。 虽然他不知道8订单，但通过战车组装线，却能猜测出这儿子在武备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今后肯定会越来越危险。 如果悬崖勒马，辞掉tep的工作，踏踏实实在红旗干下去……不对，他这儿子似乎还有个身份，华夏兵器的特殊工种。 当过兵，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老徐惆怅的端起酒杯，一口闷。 “老徐啊，别光喝啊，吃点花生米。”徐飞不明所以，关心道。 “嗯。” “老徐，给你看看我们玩具厂的销售额？” “嗯。” “12月份销售总额15亿红钞，盈利15，创汇18亿倭币。 1月份销售总额43亿红钞，盈利18，创汇525亿倭币，408亿韩币。 2月份销售目标：10亿红钞，盈利突破20，创汇突破200亿倭币、1000亿韩币、？？亿美刀。 3月份销售目标：20亿红钞…… 千禧年总目标：年营业额突破200亿！” （销售总额包含了创汇。） “怎么样？” 老徐：“……” “tep无疑是成功的，并且是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大规模扩张，没有亏损却实现盈利的企业之一。”徐飞拿着东山商报，大声朗诵。 “你就别显摆了，吃完回去睡觉。” “tep的管理模式，被业内称为‘模块化’。” 劳务派遣公司负责招聘、集中培训，连接tep职业技术学院，被誉为‘tep人才孵化器’。 运营管理中心负责制订企业战略，建立考核制度，连接厂区与销售，从公司发展制约劳务派遣。 军师团负责监察全公司，为厂长出谋划策，连接财务，从资金方面制约运营管理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