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琼尼乌拉》 序 全套乔治十字勋章 莫斯科,红场。 俄罗斯联邦的心脏地带,是无数俄罗斯人誓死保卫的地方,今天,似乎它被攻陷了,入耳的尽是来自东方大国的国语。 大群的黑头发黑眼珠黄皮肤的国人在忙着拍照、自拍、美颜、点赞,他们的身影无所不在,他们喧哗不已,占领了红场! 喧宾夺主,但俄罗斯人不会与软妹币过不去。 随着东方大国日益富裕,越来越多的国人走出国门去见世面,俄罗斯得天独厚,除了它超级丰富的自然观光资源,它还是国朝起家的渊源,可作为红色旅游的目的地,每年都吸引了大量的国人前往旅游参观。 人群中,有一位年青人,他身高米八,相貌堂堂,姿势挺拔,一举一动尽展干练。 他叫魏国杰,是国朝北方工业集团的一位青年科技专家,受公司委托,到俄罗斯进行考察,途中顺便参观。 看过了列宁墓,然后上去在列宁墓上的平台边上朝着下方的红场挥挥手,过了一把虚拟领导人大检阅的瘾,那里的平台一般不给人上去,不过你愿意把大把大把的软妹币掏出去作为通行证(属自费项目,国人都知道啥叫自费项目),俄罗斯人会痛快地打开闸门放你上去让你充当总统、沙皇乃至于世界之王都木有问题。 继续参观,其中列宁墓的后面和克里姆林宫之间,有十二块墓碑,埋葬了斯大林、勃烈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捷尔任斯基等CCCP(苏联)历史上的大政治家。 机会难得,抓紧时间,一一地看过去, 他们的功绩,是非功过,俱往矣,给人的感觉是“天威赫赫的恺撒,死后化为泥土!” 后人凭吊,就越觉得俄罗斯的历史令人着迷,魏国杰的思绪浮想联翩。 他没有注意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 不过没有下雨,凉爽,无阳光,反倒受到旅游者的喜欢,大家更是喧哗了,一时间整个红场听到的都是国语! 慢慢沿着克里姆林宫墙往前走,看到了墙壁上还安放有朱可夫元帅、列宁的妻子克鲁普斯卡娅、高尔基、人类的第一位宇航员加加林及其他前苏联名人的骨灰。 国朝有重臣大将于皇陵陪葬,这些赫赫有名的前苏联名人的人生最后旅途在此,这也算得上是陪葬了,可惜的是,他们效忠的政权已不复存在,不能算是陪葬了。 在一位名人的面前,他停住脚步。 那比脑袋大的胡子、紧皱的眉、张大的口、高的颧骨、深陷的眼、灼然的目光。 他参与的伟业是解放全世界受奴役的人们,那也曾是一代人的梦! 在他的经历中,革命与激情。血腥与柔情,毁灭一切,然后创造一切。 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 苏联元帅,传奇人物,三次苏联英雄称号的获得者,一生九十年中足足有七十年从事戎马生涯,他那波澜壮阔的一生,几乎都在不停地打仗。 参加过包括两次世界大战在内的四次大的战争,是不折不扣的战神,他的背后是铁木辛哥、罗科索夫斯基、朱可夫,是伟大而不朽的红色第一骑兵军,是新一代的铁骑,光荣的坦克集团军! 为什么魏国杰这么清楚布琼尼的生平呢? 因为他就是一位杰出的制造坦克的专家,年青有为,是国产某新型坦克的副总师! 国朝的坦克发展历史,离不开CCCP的支持与帮助,而研究CCCP的坦克,不可避免地要知道上述那些鼎鼎大名。 在这些存在们的当中,布琼尼是前辈,不可不知。 回首前尘,战神何在? 正在恍惚时,背后有人撞了他一下。 不悦地扭头看过去,是一位苍白的脸、戴着鸭舌帽,高高瘦瘦的俄罗斯人,他鬼鬼祟祟地问道:“勋章要吗?” 他俄语询问,但他绝非无的放矢,他观察红场旅游者,听到过魏国杰使用俄语,又看到他在布琼尼前面站久了,遂果断出手。 噢,原本是个私下贩卖勋章的,在CCCP解体后的几年内,由于经济贫困,许多俄罗斯人把家中珍藏的勋章拿出来卖,不过到了今时今日,贩卖的勋章是假货的居多。 没等魏国杰拒绝,那个俄罗斯人压低声音道:“全套乔治十字勋章,就是他的!” 他手指着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 魏国杰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怎么可能! 见他不信,俄罗斯人亮出干货,拿来身边挎包,打开拉链,示意魏国杰看。 勋章为十字架形状,正面图像是圣乔治骑马屠龙,背面中心为SG(俄文CT)的字体,两金两银,正是一套,为一二三四级乔治十字勋章。 因为经历的年代久远,显得有点古朴, 作为坦克专家,材料学也是其中一个方面,魏国杰拿起勋章惦量后,就知道是真金实银,勋章是真的! 他手放进挎包里,四枚乔治十字勋章不大,都放在他的左手掌里,他突然僵住了身体。 只觉得灵魂高飞,眼前光怪陆离,他看到了哥萨克骑兵的尖帽和黑色的斗蓬,鲜红的军旗高高飘扬,碧绿的顿河草原,白雪皑皑的高加索山冈,马刀挥舞群马奔杀的场景,听到了震天的高呼“乌拉“(万岁)的呐喊声。 那个贩卖勋章的俄罗斯人惊恐地看到了突然间飞沙走石,红场刹那间变得黑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等重现光明之后,他面前的中国人神奇地消失,而那套乔治十字勋章也不见了。 …… 事情余波: 俄罗斯警方宣布破获了一个有组织盗窃并贩卖历史文物集团,他们专以俄罗斯有名的历史文物为目标,盗窃后然后高价贩卖出去,其中的一名成员供称他在兜售布琼尼元帅所获得的全套四枚乔治十字勋章时,有个中国人就在他面前失踪。 那个中国人的失踪甚至引发了国朝大使馆向俄方发出外交照会,要求俄方必须作出解释和交代! 然而,遍寻那个中国人不得,有的国人就此事发表不负责的议论说那姓魏的拿了四枚乔治十字勋章就象集齐了七龙珠去召唤神龙,身已不在此界中! 他究竟去哪了? 第1节 成为布琼尼(一) 魏国杰从黑暗中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象被什么碾过一般。 他睁开双眼,不由得大惊失色! 自己穿着奇特的粗布衫和宽大的麻布裤,这样的服饰是在电影里看过的,那是外国人的衣着。 他睡着的床铺,也不是中式的,而是外国式的。 再看自己的手,特别的粗壮、结实,充满了力量,但不是自己原先的手! 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人光光的年轻的脸,长得象熊一样的结实,睁着一对牛肉色的眼睛看着他,关切地问道:“布琼尼,你现在感觉好了吗?” 俄语! 他叫我是“布琼尼!” 他叫然是“你”,他是我的熟人,魏国杰清楚此点,因为俄国人称呼“您”是一般的交情,而“你”则是熟人。 “哎!”魏国杰觉得非常的头痛,一阵尖刀似剧痛让他失去知觉。 当他重新醒过来时,一切都明白了。 他成了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 确切的是刚刚入伍不久,加入帝俄军队的布琼尼,成为了沙皇治下的光荣的“灰色牲口”中的一员。(帝俄时期的军官多是贵族,而士兵则是农民,军官根本不拿士兵当人看,所以那时期的士兵被叫做“灰色牲口”) 布琼尼是牲口,又是新兵,两者身份合一,没有任何人/权。 帝俄军队虐待新风成风,布琼尼不幸惹到了老兵沃尔科夫,被他殴成重伤垂死,然后,魏国杰奇迹般地取代了旧主,成为了布琼尼! 头痛有挨沃尔科夫打过的后遗症,还有这具身体的旧主记忆融合到新主灵魂的冲击。 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 后世显赫无比的红军骑兵统帅,现在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兵一枚。 1883年4月25日,他出生在顿河地区哥萨克镇普拉托夫斯卡亚。 哥萨克,是一群生活在东欧大草原(乌克兰、俄罗斯南部)的游牧社群,是俄罗斯和乌克兰民族内部具有独特历史和文化的一个地方性集团。 在历史上以骁勇差点和精湛的骑术著称,是支撑帝俄往东和向南扩张的主要力量……(略) 家庭世代务农,非常贫困,父亲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和祖父一样,都当了一辈子的雇农,没有自己的土地。 1875年5月,布琼尼的父亲与梅拉尼娅(这名字牛啊,米国第45任大总督川普之妻的名字)·尼基季奇娜·叶姆琴科结婚,在科久林村定居,先生下了格里戈里,以后又生了谢苗(就是主角儿)、费奥多尔、叶梅利扬、塔季扬娜、阿纳斯塔西娅、丹尼斯和列昂尼德。 可想而知这么一大串的孩子出生是件喜事,也给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带来了多大的负担! 1891年春,布琼尼一家搬迁到马内奇河右岸的科特维诺夫卡村(达利尼村)居住,距离普拉托夫斯卡亚镇四十公里,他们在苛刻的条件下租种土地,收成的一半必须缴纳给主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八岁大的谢苗也到地里劳动,没有鞋子穿,光着脚赶马,有时甚至扶梨,帮助母亲在菜园里收马铃薯,几乎啥都干了。 虽说生活贫穷,但他们安乐知足,父亲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的三弦琴弹得很好,而小谢苗年纪轻轻,却已经把手风琴拉得非常悦耳,套用国朝语言:“上自小即聪慧……” 再怎么勤奋耕种,家里还是不够吃的,父亲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在农闲时还得打工挣钱,他经常给村里的头等商人亚茨金干活:运货、腌咸鱼、照料牲口。 而小谢苗则忙前顾后,帮助父亲干活,他的能耐是家里孩子中最大的,别的孩子只是小帮忙,他却做起了大事。 有一次,肥胖的亚茨金骑马经过,看到路边一大群他家的羊只,还不到马高的小谢苗正赶着它们在吃草,还继续往更远的山上行,而这些羊群是承包给他父亲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去放牧的。 大人不在,让小孩子看管羊群?! 顿时亚茨金怒了:“人死掉不要紧,羊被狼咬死了,你家赔得起吗!” 野外的狼非常可恶,它就算吃不掉羊,也会将所有的羊都给咬死。 他将小谢苗叫到面前斥责,叫他速速滚去找家里大人来! “我能行!”小谢苗仰头看着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大商人道。 “你能行?”亚茨金失笑了。 小谢苗即时让他知道为什么他行,他拿起长长的牧羊鞭,打了个爆响,啪的一声打在了一只离群的羊只的右侧地上。 那只羊吃了一惊,乱头乱脑地想乱跑时,小谢苗在它身边不断抽响,当抽到右边时,羊只自然往左跑才不致于让自己挨鞭,它往前冲时,皮鞭落在它面前,它就往后逃了。 如此啪啪啪三鞭,离群的羊只乖乖地回到了羊群中! 如法炮制,连续三次,把三只羊给赶回群里。 真的是指哪打哪,狼来了照打不误! 打过后,小谢苗一言不发,象个小大人般仰头看着羊主人。 这下亚茨金又笑了,给小谢苗竖了个大拇指道:“等你长大了,就是个合格的哥萨克了!” 顿河地区是俄国哥萨克们的聚居地,哥萨克们往往擅长骑马,而驾驭马匹,少不得会用马鞭,他们可以随便地往地上吐泡口水,长长的马鞭就落在口水上不会打空。 这小谢苗的皮鞭自小打得那么好,将来还得了,马匹会在他手里服服贴贴的。 但小谢苗盯着他道:“我是个外乡人!” 没错,小谢苗一家并不是哥萨克,而是去哥萨克镇上讨生活的外乡人。 面对着大老板,他落落大方,并不胆怯,也没有卑微屈节。 亚茨金意味深长地道:“你会是个哥萨克的!你天生就是个哥萨克!” 商人不愧是商人,小谢苗落入了亚茨金眼里,记在心上,很快地,亚茨金找到了机会。 第2节 成为布琼尼(二) 1892年的冬天,家里粮食不够吃,父亲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向亚茨金借钱买粮以度过饥荒,约定明年春天偿还。 他非常努力地工作,去邻镇挣钱,有时几星期,甚至几个月不回来,然而花的永远比挣得多,怎么也还不了债,哪怕是亚茨金的账不是利滚利的还是还不了。 亚茨金也不是开慈善事业的,于是他找着了一天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在家时,到他家里去,要他还钱。 不还,就把他家里的马给牵走。 马可是家庭里最重要的财产,怎么可以被牵走?! 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也是个有点能力的人,他是选举出来当地外乡人的头人,敢在古尔古利(富农)、加克陆克(还是富农)、普迦奇(鞭打者,头人)、甚至在官方的镇长和阿塔曼(帝俄哥萨克军队的长官)面前为外乡人说话,但他欠了亚茨金的钱,气短之下只能苦苦哀求商人要他同意缓期还债。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亚茨金手指着小谢苗道:“让他来给我做雇工,当个跑腿的小伙计来抵债,干上一年,就清账了!” “他还这么小,怎么可以当雇工!”母亲梅拉尼娅·尼基季奇娜象母鸡护小鸡般地把小谢苗藏在自己的背后。 “不给,那就还钱,要不给马!”商人威胁道。 “不,我愿意给他当雇工!”小谢苗站出来道。 小谢苗就当起了雇工,而他干的活原本应该是大人干的,亚茨金只需要给他吃的就行了,不用付工钱。 他先是跑腿,后来去铁匠铺里当帮工,先打杂,之后,他自己动手去打铁! 小谢苗非常地聪明伶俐,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会就精通,打铁即是如此,小小年纪,他就掌握了打铁技能。 虽说力小打不了多久,但他会了! 其实,亚茨金心肠不算坏,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欠债不还,他把马牵走抵债,无人可以指责他,而他仅是要了小谢苗帮工一年,一年后即放他归家。 而且,亚茨金对小谢苗的某些行为并不干涉,比方说:小谢苗学识字。 换作是恶毒的主人,早就吆三喝四了:“泥腿子还想学识字,居然还有时间识字,看来派给你的活儿少了,快快干活去!” 小谢苗没钱上学,但他渴望念书,亚茨金的大管家斯特拉乌契夫帮助他学着读书和写字,而他则以为大管家打扫房间、控鞋和洗碗碟这些仆人的活儿来报答。 他非常勤奋,工作结束后经常留在铁匠铺,在油灯下学习斯特拉乌契夫留给他的功课,为了不致于睡着,他常用冷水浇头以使自己清醒,他一晚只睡上三个小时! 小孩子都贪睡的,而他能够坚持下去,不得不说,小谢苗天生奇才,异于常人。 一年期满,铁匠铺小谢苗是赶也赶不走了,除了在家里帮工,他正式成为了铁匠铺里的伙计! 叮叮当当,铁花纷飞,因为人极聪慧,懂得举一反三,人又勤快,他打造的铁器质量好,打造的速度快,果然没有辜负亚茨金的青眼有加。 要知道,农村里铁匠铺可是个“技术活”,有点地位,一般人亚茨金可不会派他们去当帮工的,只有聪明伶俐的小子才被他派上用场。 很快地,小谢苗“勤快能干”的名声传起来。 他渐渐长大,去掉了个小字,他是布琼尼。 打铁生涯铸就了布琼尼强壮的体魄,他的力气在同龄人当中已是一流。 但他脾气温和,从不欺负弱小,有时会给被欺负的外乡人出头,哥萨克们知道他的厉害,就给了他的面子,他的“为人善良、乐于助人”的名声在镇里传播,大有向江湖上及时雨宋公明哥哥的趋势发展。 因为亚茨金的信任,在没有铁匠活干时,他负责放牧这个商人家里的马群。 马是哥萨克最重要的财产,学会养马,足以在社会立足。 不出所料地,对于养马,很快布琼尼就头头是道,养的马膘肥体壮,在镇里举办的赛马大会上连夺三年魁首,而与外镇举办的赛马大会里,也有过一次夺魁,三次进入前三名,让他博得了“有能耐的布琼尼”的名声,更让赚了赌注的亚茨金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些古尔古利(富农)听说后,就来挖角,说要比亚茨金给的价钱翻倍去雇佣他。 不加思索地,布琼尼拒绝了他们的招揽,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亚茨金干活。 大家知道了他没有背弃亚茨金,都夸奖他的“忠心”! 亚茨金并没有提升他的工资,但亚茨金亲口告诉给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道他家绝对不会吃亏的! “现在给你们钱,你们也留不住,等到需要用钱时,你们又拿不出钱来,所以,等着吧,会有布琼尼的好处的!”亚茨金承诺道。 …… 有能耐的人必定脱颖而出,1900年夏,帝俄陆军大臣A·H·库罗帕特金来到哥萨克镇普拉托夫斯卡亚。 作为统领数百万“灰色牲口”的大人物当然不是来旅游的,他来看哥萨克人的备战。 灰色牲口打仗纯属炮灰,而哥萨克人则是炮灰中起码有点军事素质和头脑的,所以帝俄陆军部很注重利用哥萨克人。 镇上的阿塔曼(哥萨克长官)宣布,为了欢迎贵宾的到来,举行骑马斩劈树枝和稻草人的的表演 哥萨克人向来豪爽好战,很多人报了名。 他们也不惧怕挑战,甚至是一些相熟的哥萨克,在布琼尼还没去报名时,已经替他给名字给报上去了。 第3节 成为布琼尼(三) 到了比赛的那一天,哥萨克们雄纠纠,气昂昂,他们象过节般穿上盛装,象只只骄傲的孔雀般地在坐在看台上的陆军大臣炫耀着自己。 清一色的哥萨克装束:光鲜的契尔克斯装(指的是哥萨克族的一种束腰无领的长袍或长褂)、加芝利(胸前衣服上用呢子缝的筒状小袋,原为装子弹用,后来成了点缀物)、毛皮帽子(天热都还用高筒毛皮帽子耍酷),除了马刀,还佩了威武的短剑(契尔克斯装附属的装饰品)。 相比于哥萨克们的光鲜,一小撮也来凑兴的外乡人则是穷酸。 每个人身上只佩了一把马刀,他们的马,多是瘦马,有的马身上肋条出出,不甚好看。 其实也有有钱的外乡人,可他们往往不能上场,他们准备上战场做什么?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还没有享受够,上战场会死的! 外乡人有的穿着破烂的军便服、有的穿着是褪色的丝印布衬衣,又或者是粗布衫等等,这些是他们最好的衣服,甚至可能是借的,许多人在夏天干脆光着上身,这样的衣着,算是给陆军大臣面子了。 布琼尼与外乡人的衣着一样,与众不同的是他胯下的那匹灰马,看上去极是凶悍,不耐烦地用蹄子爬地,准备冲锋! 马是亚茨金的,他借马给布琼尼上场,这马可是与外镇比赛中的第一名! 比赛的哨子吹响后,大家一窝蜂地冲出去,冲向前面的稻草人。 规则为前方有六个稻草人,前六个砍了稻草人的进入下一轮----斩树枝。 淘汰率很残酷,只有六个人才可以进入下一轮。 “瓦西里,快冲啊!” “康斯坦丁,你是行的!” …… 在人们的打气声,一骑绝尘,跑在众人前面的正是布琼尼! 只见他低伏着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而上下地颠动,人与马彼此间配合得默契无比! 他第一个策马冲到了插在地上的稻草人边,一刀挥出,连看都不多一眼,也没稍稍地停留一下。 马如离弦的箭般离开,稻草人起初没有一点的动静,因为他的快,大家还以为他失手了,一些人都有点失望,而更多的人大声嘲笑着。 几秒之后,可能是受到了后面骑手冲来的震动,那稻草人一分为二,上半截掉在地上。 坐在台上的陆军大臣A·H·库罗帕特金也是见过世面的,见状后不禁拍掌道:“好快的刀!” 布琼尼练过刀法吗? 练过的!他拿的马刀还是他父亲的刀,他父亲在刀法上下过苦功,有一定的武力,不然,你以为那些哥萨克凭什么给他面子?! 战斗民族中藏龙卧虎,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刀法依旧犀利! 可惜的是他不能够学以致用,受家庭之累,他不敢参军,以免挂掉后妻儿无人养,练了也是白练,但好在没有白费功夫。 父亲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教了布琼尼刀法,再有村里的一些哥萨克,也指点了布琼尼一些刀法。 凭借着力大无穷和有脑,即使他的练习时间不算多,布琼尼的刀法很可观了。 他轻易夺得一个名额,冲向下一阶段的目标,那里道路两旁都是树,看谁斩得树枝越多为胜。 甚至不用刺激,布琼尼的马匹速度越跑越快,别人哪怕是用上了马鞭抽、马刺刺都还是在它后面吃尘,而布琼尼需要的是伸手用力挟制那匹兴奋的马,不让它跑得太快,以免失去控制! 看到这一幕的陆军大臣阁下哈哈大笑起来道:“果然是灰色牲口啊!” 有人凑趣道:“大臣阁下怎么说呢?” “我们的兵(灰色牲口)打冲锋,指挥官唯一担心的是他们冲得太快了!就象现在一样!”大臣如是说! 于是众人皆笑,看着灰马飞掠过路边的树,连过五株树,挥刀五下,树枝纷纷扬扬地落下。 不消说,他是第一,速度最快,斩下的树枝最多! 亲朋好友们向他庆贺,库罗帕特金在官员们的簇拥下过来,众目睽睽下,陆军大臣有风度地道:“好样的,哥萨克!” “我不是哥萨克,我爹是外地来的!”布琼尼老老实实地道。 “我真没想到……”库罗帕特金不满地道:“这么说你是雇工出身?” “是的!” “好吧!”库罗帕特金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扔了一个银卢布给他道:“这是对你骑术和马刀劈砍的奖赏!” 高高在上的陆军大臣与布琼尼再无交集,如果他知道布琼尼日后成为帝俄的掘墓人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地对待布琼尼或者把他早早干掉,这时的布琼尼象尘埃般微不足道。 可惜,世间无后悔药吃! …… 陆军大臣的视察过后,生活照旧,除了一个银卢布,再没有其它的好处,或许因为布琼尼是外乡人吧。 布琼尼勤快地做着家里活,打铁、牧马还有收割(打谷),但他们的家庭一如既往地贫困。 时间一晃而过,三年后的1903年9月,亲人们准备送布琼尼去参军。 听到消息后的商人亚茨金来了,他来兑现他的承诺,他给布琼尼送来了马匹、马鞍、军服和武器(马刀和匕首),令到布琼尼一家人惊喜不已! 这意味着布琼尼不用当步兵,步兵是名副其实的“灰色牲口”,炮灰中的炮灰,军队里最低阶层! 步兵装备是国家包了,但他们的地位非常低。 哥萨克则好一点,他们比灰色牲口高级一些,当然还是牲口。 参军服兵役,每个哥萨克都要给儿子准备装备和马匹(不准备马匹也行,那就当步兵,但哥萨克哪会当步兵,再穷的哥萨克家庭也要咬牙凑出骑兵行头来),要是三四个儿子参军,这是一笔很大的费用,足以令家庭倾家荡产。 现在亚茨金来给布琼尼解决了一大难题。 马匹并不是非常好的夺标马,而是一匹普通的马,亚茨金深谋远虑地道:“给你好马,你会保不住的!” 马鞍、军服和武器都是普通货色,但这一套行装所需要的费用,也不是布琼尼一家人能够承担的,让他们对亚茨金感激不尽。 9月15日,布琼尼在沃罗涅日省比留奇县,其祖父出生并发给他的身份证的那个乡应征入伍,成为沙皇军队里的一名龙骑兵! 第4节 成为布琼尼(四) 有马一族,才可以成为龙骑兵。 不过,龙骑兵听起来威武,其实就是骑马的步兵,在战斗中经常下马使用步枪作战,是作为机动的“马上步兵”。 话说回来,他们毕竟是骑兵,进攻时劈杀一样在行。 龙骑兵由于马上开刀马下放枪的本事,使他们受到了列国君主的青睐。 9月底,布琼尼和其他新兵们到达比留奇市,进入郊区兵营,住的是象板棚一样的营房里。。。嗯,用来养牲口的。 大伙儿安顿下来,老兵们立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营里的司务长向新兵们收钱! “为了庆贺你们的到来,你们得贡献你们的钱财,买酒给大家喝!” 司务长是笑容满面,但他后面的四个光着上身,露出结实得象只棕熊的老兵们手里拿着皮鞭,不怀好意地看着这群新兵。 于是新兵们乖乖地给钱消灾! 轮到布琼尼,他给了3个卢布。 “这么少!”司务长的眼睛贼溜得很,看出布琼尼藏私,十分不满地从旁边的老兵手里拿过皮鞭,抽在布琼尼的背上道:“给你点颜色看看!” 帝俄时期的军队有着极其深严的等级制度,长官对士兵有绝对的控制权,打骂是家常便饭,新兵不被虐待,简直是奇迹。 猝不及防的布琼尼挨了一鞭,便第二鞭到来时他就闪开了。 看出他步法象狐狸般灵活,又有熊的力量,感觉到他的不好惹,司务长的第三鞭没有打下来,他嘴里骂骂咧咧地继续收其他新兵的卢布。 收集完卢布,他去买酒,但新兵没资格上桌喝酒! 当兵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在最初时间里,新兵们经常受到老兵们的支使和虐待。 为老兵擦靴子、洗衣服、洗厕所、收床铺和铺床、给老兵们跑腿等等都是轻的,重的则是体罚。 例如走“鹅步”,士兵们互相对准后脑勺,笔直地站成一行。 他们随着军士的口令蹲下,一步步地跳着走。 如果有谁跌倒(这是必然的,不叫停就得一直跳),整个锁链遭到破坏,军士立即抽打那个过失者,把他带到马前,强迫他骑上没有马蹬的马奔驰。 再有“小椅子”,被虎者以手脚相缚,做青蛙状,此法相当常见。 “手烤”,被虐者被手脚捆绑,同时固定在一个直管上(一般是茶饮的通气管),以保持被绑者身体不被弯曲,时时处于直线状态,或者被绑在弯管上,以保持身体处于弯曲状态。 “铁桶”,将士兵放置铁桶里,天热时白天放在烈日下暴晒,天冷时放在寒冷的地方暴冻,此乃夏冬季能用的虐待方法。 俄罗斯的冬天非常可怕,虐兵就有文章可做,被虐者身穿一条短裤,身体浇上冷水,站于寒风中不许动! “板凳”,因陋就简,以坐着的木板凳击打头部,对于不听话的士兵多用此法,广泛流传于各部队中。 此招非常厉害,人的头部很脆弱,一凳子下去,人嗝屁的可能性极高,老毛子果然就是老毛子,根本不管后果。 至于殴打,拳打脚踢、马鞭抽打甚至用上铁钉板殴打那都是家常便饭。 想不被打,得,花钱消灾! 但给钱也不好过,沦为军官、老兵的移动钱包,随时随地地为他们服务,买烟、买酒、买肉等等、或者为军官找了女人后付款…… 俄军中虐待新兵成风,军官还讲究风度,老兵尤其狠毒,他们要把之前他们当新兵受过的虐待加倍施予新兵身上,无所不用其极,结果,这批加入的新兵,就有二个被打死,三个被打残! 死掉的人就死掉了,老兵根本没事,只推说他们训练时死掉的! 无人可以追究,军官们也不管。 有人反抗吗?有!但死者之一就是因为反抗而被老兵们群起而攻之,活活打死! 布琼尼受过委屈吗? 挨打是常事,好在都是皮肉伤,直到后来他惹到了老兵沃尔科夫,沃尔科夫是个即将退伍的老兵,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谁都不顺眼,惹到他的新兵就是一顿拳脚。 昨晚天寒地冻,布琼尼值日归来,叫门,从外面进内,冷风呼呼地吹进营房里。 光着上身的沃尔科夫连打两个阿瞅,他走过来气势汹汹地质问布琼尼道:“你为什么打开营房门?” 布琼尼觉得莫名其妙:“我得进来啊!” “你害我打阿瞅,我会得感冒,会得肺炎,伤寒而死掉,都是因为你!”沃尔科夫阴沉着脸道。 “你不好!”他大吼一声,就手抄起顶门的门闩,给了布琼尼头上一下。 特M的这样的借口都有?布琼尼没想到他会下这等死手,一下子眼冒几百颗金星地倒下了。 …… 回忆到此为此,来自后世的魏国杰成为了布琼尼。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贩子说要卖给他的是布琼尼所获取的全套圣乔治十字勋章,他的手拿着勋章,结果就穿了,这么神奇的事都有发生! 为什么穿越的会是我?那四枚勋章是真的布琼尼亲自获得的勋章? 难道是布琼尼的英魂,不忍看到他曾经浴血奋战、一手参与缔造的红色国家烟消云散? 既来之,则安之。 骑兵元帅阁下,我不让你的心血白费! 尽一切努力,让她成为牢不可破的联盟,而不会让她解体! 从今天起,我就是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 想到这里,魏国杰觉得自己身体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 关心他的年青人是布琼尼的同乡维克托,从小识到大,再一起参军。 人们出门在外,同乡都是可靠的关系,也亏得是他,将布琼尼弄到军床上,请来了军医,维克托将他身上的和布琼尼身上的所有卢布都给了他。 军医显然有经验,交给维克托一瓶药酒,据说是从遥远的清国里学来的,浸的虎骨药酒,叫维克托给布琼尼揉伤处。 这家伙是个死心眼,足足给布琼尼揉了好几个小时,头皮都揉破了,或许是真的好了,反正布琼尼觉得没什么大碍了。 第5节 训马 挨打得这么重,布琼尼仅休息一天就重新出操,让军营里的人啧啧称赞。 出人意料的是,布琼尼没有对沃尔科夫有任何的抱怨,更没有采取什么报复行动,让老兵们都说他是个好崽子! 布琼尼之所以不动手,想到的是真要去挑战老兵的威严,那就有得打,很可能引起老兵们的同仇敌忾,目前还惹不起沃尔科夫。 关键是他与沃尔科夫结下了因果,一定程度上,沃尔科夫对他有恩。 有恩? 没错!要没有他的一门闩,只怕还穿不到布琼尼的身上哩。 行了,咱大人大量,不予计较,算是还了此因果! 真要是他不客气,咱有的是对付他的手段。 布琼尼没理沃尔科夫,他则暂时消停了一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再有,布琼尼忙于整理资料,他要了解他手里的筹码: 感谢前任,让他拥有了强健的体魂,布琼尼测算了一下,他可以轻松地做两百个引体向上、两百个仰卧起坐、三百个深蹲加上负重20公斤奔走五千米,参加铁人五项获奖绝无问题。 知道自己的能耐后,布琼尼承认自己:A、确系战斗民族中的一员,血统不容置疑;B、我是北极熊!C、或许我可以内裤外穿(我是超人)! 我要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和鹰的眼睛! 哼,我还是龙的传人,我要有龙的威严! 技能方面,打铁,熟练高,但目前没什么用。 军营里有小型的修械局,那里修理马蹄铁(给马上马掌)和烙印,还有小修一下枪械,介个可以去瞧瞧。 骑马、刀术:最重要的技能,绝不可以荒废。 利用每天饮马的时间,布琼尼去练习他的马术和刀术。 结果令人满意,身体与他的灵魂契合得非常好。 刀术,绝对过关,因为布琼尼一有时间即舞刀,他记得一句话:“每天挥刀一万下,两年过后对着瀑布可断水!” 他本来就有根基,过去因为干活而没有多少时间练刀,现在有时间能够练刀,布琼尼十分珍惜这个机会。 不仅他自己骑马和练刀术,还将维克托也弄来一起对练,这维克托很浑,但最佩服于布琼尼的实力,对布琼尼言听计从,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们在练习,当时军营里的情况是怎么个样子? 军队体罚士兵成风,当官的天天山珍海味加伏特加,当兵的嚼着黑列巴就凉水。 训练纯属浮云,本来就不多的经费经层层盘剥后所剩无几,许多士兵到退役时还没有放过一枪。 嗯,布琼尼所在的龙骑兵团,就是这个回事,按军制,他是马上步兵,上马挥刀,下马开枪。 结果呢? 入役至今,枪没见过影!连枪都没摸过一次! 布琼尼才记起亚茨金为他准备的装备里面没有步枪,他不是给不起,而是怕被抢了,这个商人太聪明了,早就预料到军队的情况! 无语! 军官的晋升完全靠行贿和看出身,除了有后台,还得有钱才行。 军官们最精通的是什么?不是马上比武,也不是图上作业,而是桌上耍牌,你给长官行贿,不能公开送,得通过打牌输钱的方式。 升得越快,越大的官,打牌技术越好。 好吧,不想得这么多,还是练回刀术和马术。 他的特立独行引起了军士皮洛夫的注意,一天上午,大家做过军操,他把布琼尼叫到他面前道:“听说您的马术不错?能驾驭烈马吗?” “我努力去做,尊敬的长官!”布琼尼回答道。 “好吧,新送来了一批马,当中有一匹没人可以骑上去,您去骑吧,让它明白谁是它主人!”军士吩咐道。 “遵命!” 新送来的马匹之中,有一匹一岁大的马名叫做“格里戈里”,与布琼尼的一个兄弟同名,有二个老兵试图去训服它,都被它摔下马去,狼狈不堪。 老兵都做不到,军士让布琼尼去骑它,显然是想布琼尼的好看。 庭院里,“格里戈里”被放出来,它是一匹额头带了一个白星,有着漂亮鬃毛的黑马,动作矫健,一被放出来就在那里游动,充分显示它的好动性和不好惹。 它被上了缰绳,理所当然地,没给它配备马鞍和马蹬! 布琼尼慢慢地过去,两手摊开,嘴里说着马话。 摊开手,是让马知道,他没有带着凶器,所说马话,是一种低沉的咕噜声,让马安静下来,安抚它的神经,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马的眼睛,眼神温和。 布琼尼一出手,大家就知道他是行家了。 训马的方法其实有许多种,但看布琼尼的镇定样儿,肯定是训过马。 听到他的声音,马的情绪似乎安稳下来,呆呆地站着,并且瞪着眼睛向布琼尼看。 布琼尼慢慢地向它接近,手伸向马的鼻子,试图去摸它,让它嗅到他的气息。 对于野马的训服,经常要粗暴但不能严酷,不过,能够用温和的方式赢得马的好感,那也不坏。 突然马身体一颤,拒绝了他的好意,它气呼呼地向布琼尼冲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在它向着他猛冲时,布琼尼没有闪避,而是出手如电,抓住了马缰绳! 马缰绳在手,成功就有了一半! 他将马缰绳往左用力一扯,马头偏向左侧,马身跟着走,然后布琼尼大步上前,双手在马背上一按,人就骑上了马。 成套动作流畅无比,显示出他的能耐,让所有的人生起钦佩之心, 双腿圈定马肚子,没有马鞍,马肚子光溜溜的,普通人早就滑下去了。 然而布琼尼目光如电,反应灵敏,时时注意位置的调整,及时地手脚用力,哪怕它上下颠动,想把他弄下去,但他还是稳稳地坐在马上。 充分发挥马缰绳的作用,勒它,勒得它疼、勒得它暴跳如雷! 到后来,他暴发了! 熊的力量! 双手象一副铁锷般地箍定马脖子,钳制得它让它透不过气来。 感觉到他力量的强大和坚毅不移,要是不听话,真会被他给给弄死的,它老实了。 马其实是种聪明的动物,对于强大的力量它会选择屈服,它不会走极端,否则它会不服地去撞墙,得,大家谁都没得玩。 驾驭着“格里戈里”走了几个来回,所有的人都明白它已被驯服。 “太棒了!”军士皮洛夫赞不绝口地道:“我们又有一个驯马能手了!” 然后他叫来了沃尔科夫,当着布琼尼和所有人的面前道:“谁也不许碰这个龙骑兵一根毫毛,明白吗?我绝对不会让他这样的雄鹰受到任何的欺侮!” 大家都对布琼尼赞叹夸奖不已,认为他当得起“雄鹰”的称号。 唯有沃尔科夫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的怨毒…… 第6节 当兵的没枪 往后,“雄鹰”这个词儿就与布琼尼结下了不解之缘,认识他的和听到他名声的人都认定他当之无愧…… 不得不说,布琼尼的运气不错,人生路上总能遇到慧眼识英才的人,前有商人亚茨金,后有军士皮洛夫,他们都给予了布琼尼不小的帮助。 军士是个小官,比起老兵地位要高,他的宣布意味着布琼尼提前进入了老兵阶级,不再被老兵体罚。 能够处罚他的是军官,但军官对于体罚的热爱程度不高,他们更忙于想着捞钱和讨好上司。 运气来于自强不息,布琼尼在别人忙着喝酒调戏女人的时候去骑马练刀给军士知道了,再就驯服了烈马,军士皮洛夫知道他的实力后,立即对他表示尊敬。 有实力的人到哪都有面子! 毕竟这里是军队,总需要人去打仗的,军士皮洛夫官职再小,终究接近军官们,有小道消息,听说本国与东方的一个矮子国家争得不可开交,很可能明年会爆发战争,届时,他们的部队将要上前线! 皮洛夫是怎么知道这等重要军情? 啊哈,好些有门路的军官闻风而遁,一个接一个调走了!部队甚至出现了军官缺额! 而在往时,军官超编,一个位置有三个军官。 和平期间,大家醉生梦死没什么,但打起仗来,有本事的人吃香,与他们关系好的,说不定他们以后可以救你一命,升官发财也指望他们,皮洛夫遂笼络布琼尼。 搁在以前,皮洛夫不会好心,才不想介入兵们之间的恩怨,让他们打生打死,自己看笑话,多好! …… 布琼尼在短短时间内荣升老兵阶层,对他大有好处! 薪水没多多少,但他的个人支配的时间大增! 他可以不用出操,每天点个卯,其余时间爱咋地就咋地,顶多是军官们想找他时能够找得到就行了。 老兵们的日子确实快活,他们当中有头脑的去做生意赚钱(所得利润上交一部分给军官,甚至可以不用点卯)、多利已思想的则去找女人结为露水夫妻过生活(一些老兵住在军营外)、更多的则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聚众赌/博、喝酒,许多老兵没有哪一天不酩酊大醉的!(所以不勒索新兵,光靠自己的薪水是喝不起的,此乃刚需) 见识到老兵们的生活,布琼尼规划自己的生活。 学各位穿越的前辈们做生意? 的确,布琼尼有不少点子,尤其是军事机械的知识,他能够制造“水箱”,就是坦克之初的别称,他还可以制作大炮,还有穿甲弹、破甲弹和碎甲弹等等,各种先进的杀人武器,他脑袋里有的是! 只不过,放出来之前,先撒泡尿照照镜子。 你是雇工出身,来处社会的最低层,是外乡人,被称为“哈木赛尔”(即靠哥萨克土地为生的奴隶)。 你的上面,则是那些连枪都不发给下属的军官! 你有什么能耐去保住你的坦克和大炮? 做小一点的生意? 赚钱微不足道,还占用了大量的时间,根本得不偿失。 至于多识朋友,组织人脉,准备造反? 得了吧,在毛子国里,你有钱、有权可以有人脉,或者是有伏特加! 只要你有伏特加,你想要多少朋友就有多少。 可惜的是,来自后世的高级知识分子,对伏特加并不感冒,因为他需要清醒的头脑去画机械图。 来到这里,他也没有伏特加,因为没钱! 现在“老兵”的地位,没有什么资历,根本无甚号召力,别人不会给你面子。 好吧,那就加强个人素质,他是龙骑兵,马术、刀术都没问题,那么下马打枪,为了自己以后的小命着想,找把枪来练练看。 他去找对他有好感的军士皮洛夫说道:“长官,我有一个疑问。” “说吧!” “我们不是龙骑兵吗?” 话一出口,皮洛夫就清楚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了你就不要讲给别人听!” “好的!”布琼尼赶快应允道。 “我们的枪和子弹,都给长官在牌桌上输掉了!一支不剩!” “啊!” 没枪!布琼尼想起了《兵临城下》里的长官的话:“两个人一支步枪,拿枪的人死掉后,另一个人再拿他的枪去射击!” 原来是一脉相传啊。 他不死心地问道:“真的一支枪都没有吗?能不能……” 声音越来越低,因为皮洛夫以诡异的目光看着他,等他收声后,皮洛夫才说道:“听人说你来自小地方?” 在一个把伏特加当水喝的国度里,这事瞒不过人(喝醉的人不会保密),布琼尼点点头。 “难怪!”皮洛夫拍拍他肩膀道:“你肯定没有听说过‘子弹是懦夫,刺刀是好汉’!” 其实布琼尼依稀听说过,但他给皮洛夫一个为人师的机会,有意装出傻乎乎的样子道:“我在村里没读过什么书……” 于是,皮洛夫大肆卖弄道:“这是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苏沃洛夫大元帅说的,他可是连拿破仑都怕的人……哦,你不知道谁是拿破仑?来来来,我来告诉你!” …… 半个小时之后,布琼尼木然地离开,他知道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步枪在军队里是不需要的,用枪的人尤其是步枪的都是懦夫,被人看不起,是不折不扣的灰色牲口!(手枪不同,那是军官用的,不是灰色牲口) 打仗需要枪? 根本不需要,想打胜仗,就得靠马刀、旗杆矛和白刃战(刺刀和马刀)。 皮洛夫很亲切地告诉布琼尼:“你天天练习马刀就对了,不要想什么枪不枪的,有空去练练旗杆矛,将来靠你打旗冲锋了!” 他说出这话来,布琼尼就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蓝星大决战之后,有大量的新装备投入到战场上,而俄国战场上家伙们拼马刀还拼得激情四溢! 第二件事情,皮洛夫被布琼尼拍马屁拍得爽了,做人师的虚荣心得到充分的满足,他讲出了许多布琼尼这一阶层没接触到的秘密。 部队里的枪和子弹确实是被长官在牌桌上赌输了,而赢家则拿枪和子弹卖掉了。 卖到哪里去?卖到国外、又或者是国内的一些猎人和非法组织。 还有一条路径就是把枪卖回给国内的军需部门! 这是一笔重要的生意,比方说国家采购一支步枪要100卢布,那么牌友们以50卢布卖给军需部门的长官,而长官再以100卢布卖回给国家,多好! 什么,军队会追查为什么发下去的步枪没了? 别傻了,谁都不敢揭穿,再说了,军队用枪的人都是懦夫,我们是骑兵,那些灰色牲口有刀用就行了。 就算没赌输掉枪枝,枪枝严重不足,大概三四个人才可以拿一支枪(注:一战爆发后,俄军的步枪缺口每年在300万支左右),而且顶多可以发给你十发子弹,这是看你是老兵的份上,普通士兵只给五发! 别乱打,没得补充,打完之后就没了! 难怪!这么少的练习量,想打得中人?还是信任马刀和刺刀好! 另外,突然发枪给你,不是好事,说不定准备上战场了。 皮洛夫在布琼尼后面嚷道:“别想着步枪,你要做个真正的哥萨克勇士!” 布琼尼则低声道:“我想当法师、游侠,我不想当武士,因为我不是血牛!我不能读档重来!” 第7节 没枪就先玩弓 布琼尼就象《兵临城下》的苏联红军传奇狙击手瓦西里念叨着“I need a gun(我需要一支枪)”,觉得自己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军队里面居然弄不来一枝步枪! 这还是军队吗?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发生在沙皇的军队里,但是事实。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是自己没钱。 真要是有钱,或许还是能够弄把枪来用用。 想要钱的话? 布琼尼脸上露出笑容,他想到解决事情的好办法,就是寻找风投呗! 回到简陋的营房,他开始写信,写给父亲。 他保持了身体“旧主”的习惯,每个月给家里发一封信,报个平安,汇报一下发生的事情。 他的父亲也粗识文字,来信必复,但写得不多。 他用的那种蘸水式的钢笔写字,落后的俄国可没有自来水式钢笔。 别看布琼尼前身读书不多,但他写的笔法还是挺优美的,这得益于他的识字老师即亚茨金的大管家斯特拉乌契夫先生的悉心教导,或许是他得到了亚茨金的吩咐,否则区区一个泥腿子、哈木赛尔,居然想去识字,真是笑死人了!(沙俄的文盲多如牛毛,识字率比起国朝还要少,国朝至少有个“科举”促进一下,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而沙俄里的大学纯为精英教育,文明之光丝毫不会降临广大的农村) 在给父亲的信里写道:“我通过血汗体验到当兵的滋味,当兵的路很难走,但我并不气馁,因为我懂得这是我的事业。我决心做个军人,在家时我什么没见过?难道我没有见过长官吗?我连陆军大臣都见过,还有什么长官能吓得住我? 感谢父亲的教导和亚茨金先生的帮助,我驯服了一匹烈马,军士皮洛夫对我非常欣赏,给予我‘老兵’的待遇,我可以不用去出操,专心于我想做的事情。 可见,只要当个出色的兵,就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嘲弄,我现在开始做到了! 我的刀法和骑术都不错,只要可能,我每天挥刀一万下!天天骑马奔驰。 相信有一天,我的刀会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不过,我作为龙骑兵,却一次都没有摸过步枪,没有做充分的练习,名不符实,不知道上到战场后会怎么样! 我有一个想法,服完兵役,我将留下超期服役,行吗? 父亲,你对此怎么想? 如果我被送去军校里学习,以后我会成为军士!” 信写完之后,在信封里夹了一张小纸条,写着“父亲,拿着我的信去请教亚茨金先生,问他我是否应该超期服役?小纸条就不用给他看了!” 他的这封信,动用了“老兵”特权,让新兵为他做事,让同乡维克托骑马送回家去! 布琼尼成为“老兵”,维克托最是快活,因为布琼尼表明以后维克托归他“罩”了,这样,其他老兵尊重布琼尼小小的“势力范围”就不会动维克托(除非他们先弄倒布琼尼)。 布琼尼当然不会虐待维克托,维克托幸福地不用洗别人的一堆堆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俄军军人的正式装备,这是俄军特色)、不用去洗脏衣服……以前不洗会挨打,洗了照样还会挨打。 现在不用洗(他要帮布琼尼去洗他的,但就二个人的),关键是他不会挨打了。 所以跟对人就是不一样。 …… 维克托一天就回来了,年轻活泼的小子,骑着马就象一阵风,把信快快地送到布琼尼父亲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的手里。 他没有拿回信,布琼尼让他送到即返部队。 专人快递就是不同,如果不这样做,布琼尼可以把信件交军邮送出去,这是俄国文明之光的其中之一,但效率非常低,很可能一天直达的,邮局需要半个月! 又或者是托往来两地的商人、旅行者送,但同样效率不高,且有丢失的可能。 然后过得三天,布琼尼正在练习弓箭! 没错,进入了二十世纪都快用上坦克了,布琼尼却倒退回使用弓箭的年代。 军士皮洛夫虽说要布琼尼做个真正的哥萨克,但他知道布琼尼想见识或者弄把步枪来玩玩,因此皮洛夫给布琼尼弄来了一套弓箭! 说是他们打猎用的,俄国地方大极了,猎物众多,但打猎可不能够持马刀上去砍,就用弓箭呗! “好好练习,打野味就靠你了!”皮洛夫是有目的的。 真要是布琼尼练弓箭练出来了,皮洛夫就有口福了。 布琼尼感谢了他的好意,用弓箭好,起码好过十发子弹的配枪,至少箭可以自制,子弹不知道去哪要。 交到布琼尼手里的是一把反曲复合弓,很硬的弓,皮洛夫说是以前军队里的前辈留下的,至于是什么前辈,不甚了了。 没什么人能用这把弓,看布琼尼这么结实,应该可以用得上。 皮洛夫对用弓箭是七窍通了六窍,但他还是指点了布琼尼的一些弓箭用法。 比如弓不能空放;用过弓之后要松开弦,长久绷着易坏;要注意防水防潮;还有“蒙古式‘的射箭法,亦即拇指撒放,使用拇指勾弦,箭在弓箭弝右侧,箭尾卡在拇指和食指的指窝处。 前辈用弓应该就是蒙古式射箭法,因为还赠送一颗玉石板指! 凉浸浸的板指,打造得很精致,套到手指上,居然非常合适。 但布琼尼眼神凝住,板指上有个“安”字! 汉字! 这颗板指来自东方! 甚至这张弓也是来自东方! 它的主人是谁,它怎么流落到遥远的俄罗斯? 可惜,问皮洛夫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好吧,它落入布琼尼的手里,或许是天意,注定是他的。 布琼尼从容举弓搭箭,拉弓满弦,第一枝箭射出! ”蓬“弓弦震颤。 皮洛夫看着粗制的箭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隔得三十米远,正中红心! 第8节 终于有枪了 营地远处的小河边上,立了一个箭靶,布琼尼骑着他那匹普通马(格里戈里是好马,轮不到他去骑)在箭靶前方来驾奔驰,不时放箭。 现已是冬天,但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雪,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际,布琼尼的兴致颇高。 正面射、背射、左右开弓、甚至还来了个侧身射(人离马鞍,侧身射击)。 命中率为一半,但这是他接触弓箭仅三天的成绩! 他立定射击,五十米内的命中箭靶高达百分之百,没有脱靶,甚至在大风的时候,照样上靶。 命中红心率达到百分之五十! 看他在地上站直,扎起弓箭步,取箭上弦,拉满弓,听着牛筋紧绷的“喀喀”细响,手背上冒起来的粗如同被拉开的牛筋。。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有如鹰隼,盯着目标,就象看着猎物一般,轻轻松手。 隔了八十米远,一箭正中靶心! 布琼尼相当满意这副身体,使用武器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和能耐,用上武器,上手后即知道怎么样使用,怎么用得好! 他没有师傅,只是听一个连入门都不是的家伙纸上谈兵说了一通,自己乱来一气,就已经超越了许多积年的老弓手 “或许,这就是日后他能够成造伟业的由来!”布琼尼低声地道。 善于使用武器,单P能力超众,将来杀遍世界,砍翻一切敌人! 他闭上眼睛,默默地想着,然后,又是一箭射出! 睁开眼睛,那枝箭在箭靶上颤动! “看来我是鹰眼(漫威世界里的神箭手)!”布琼尼赞叹一声道,自我满足。 可惜知音难求,无人欣赏,同乡维克托搬了块石头,坐在河边为他削着箭杆,给他制作箭枝,不满地道:“我们是哥萨克,玩什么弓箭呢,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后面的八个字是布琼尼所教,维克托自个儿当然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 傻孩子都不会玩呐,要知道弓箭加了“强击光环”,隔了百步偶能一箭穿心! 布琼尼眉毛一挑,猛然一个旋身,向着维克托射去! 维克托吓了一大跳,这老实的娃居然吓到连动都不敢动,不会跑开不敢反抗,只是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箭枝在他旁边飞过,带出的风声让他只觉得阵阵寒意。 ‘笨!“布琼尼放下弓,摇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笨。 维克托居然还傻乎乎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去把它找回来!“布琼尼手指他后面的河流道。 维克托扭头一看,才发现河面的冰层上有只水鸭在那里挣扎着,这才明白布琼尼哪会射他,他射落了一只水鸭。 他立即被水鸭占领了头脑,兴高采烈地去冰上捉那只水鸭。 …… 一个小时之后,那只水鸭变成了一只金黄鸭,浑身光秃秃的冒着油在火光翻滚,发出了令人垂涎的香味。 布琼尼做了一个简单的架子将它架在火上烤,一边教导维克托道:”这就是我使用弓箭的好处,你懂得了吗!” “太好了,以后我们有好吃的了,你要射鹿、射岩羊、还有封牛!(指颈披长毛的封牛)……”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喷喷香的烤鸭,口水直流。 军营里伙食差劣,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他们又没钱,买不起好吃的。 冬日里的水鸭有点瘦,但在维克托眼中,可是珍稀美味。 一阵马蹄声传来,维克托霍然起立,目光紧紧声音的方向,保卫烤鸭之心坚定无比。 可惜他注定要失败了,因为布琼尼站起来,高兴地道:“斯特拉乌契夫先生,你来了!” 来者是个中年人,一脸和气的样子,乃亚茨金的大管家斯特拉乌契夫先生,骑着一匹大马跑过来,爽朗地道:“好啊,我们的雄鹰!” 听到他这么说,布琼尼就知道他去过军营,知道了一些事,毕竟布琼尼没有信上说过“雄鹰”的事。 斯特拉乌契夫看着两人的架势,呵呵笑道:“看来我来得很及时啊!” 维克托只求你这老家伙别这么大胃口! …… 斯特拉乌契夫下马与布琼尼、维克托坐在一起,布琼尼取下烤好的烤鸭,撕了一条后腿给斯特拉乌契夫,又看着维克托眼巴巴的样子,把另外一条后腿给他。 维克托接过丰肥的后腿,心满意足地咬起来。 布琼尼也取过一截鸭身,大嚼起来。 烤得不错,斯特拉乌契夫的生活比起布琼尼和维克托要好过得多,吃过了那条腿没有继续,笑吟吟地看着布琼尼和维克托风卷残云地吃完,如看子侄辈地道:“年青人哪!” 他告诉布琼尼道:“你写给你父亲的信,亚茨金先生已经看过了,他对你的表现非常的满意,同时,也非常赞成你超期服役的想法,相信你将来不仅能当上军士,还能戴上金肩章!”(注:沙皇军官均戴有金边肩章,某人戴上金肩章即成为军官) 布琼尼假装谦逊地道:“亚茨金先生过奖了!” “嗨,布琼尼一定行的!”维克托叫嚷道:“你刚才没来,他用箭真是百发百中,这只水鸭就是他刚才射下来的,而他只玩了三天的箭!” “真的?!”听得斯特拉乌契夫兴趣大增地问起详情,连声夸奖道:“看来我这趟来对了!” 他取出了一个长长的布包裹,一层层地打开,布琼尼已经预感到是什么了,不由得满面笑容! 一枝装在枪盒里的步枪! 斯特拉乌契夫介绍道:“我受亚茨金老爷的委托,给你送来一把莫辛-纳甘步枪,龙骑兵型,其实亚茨金老爷在你参军前已经准备好给你了,但没想到你能够这么快就拥有它!” 非常珍贵的礼物,非常的难得,也不容易弄到,亚茨金非常有心! 这份礼物珍贵到要用多个“非常”来述说。 莫辛-纳甘步枪是沙俄/苏联生产的一代名枪,使用无烟药枪弹,射击时烟雾少,枪声清脆,特别是供弹、发射动作干脆利落,连续发射而被人称为“水连珠”,这龙骑兵型枪长1232mm,空枪重3.9kg,枪管长730mm,枪口初速为615m/s。 漂亮的步枪,Beautiful,男人的最爱!(有人说它外观丑陋,但在那个年代,莫辛-纳甘步枪实在是步兵的大杀器!) 枪和子弹都交到布琼尼的手里,斯特拉乌契夫正想告诉他怎么使用时,却惊讶万分地看着布琼尼将拉机柄向上抬---开锁,将拉机柄向后拉,再推回去---压弹、推弹,最后将拉机柄再扣回原位---闭锁,上膛…… 举枪、瞄准、射击!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远处树上的一只乌鸦掉了下地! 斯特拉乌契夫和维克托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第9节 亚茨金的忠告 维克托欢喜得跳起来道:“这样的枪法,老虎都可以错得了,我要吃老虎肉!” 虽说哥萨克悍勇无比,但老虎也不易得,因此维克托提出要求。 斯特拉乌契夫震惊地道:“布琼尼,你以前用过枪?” 这么的熟练,如此的枪法,得打掉多少发子弹才可以练出来的? 事实上,布琼尼也对自己感到惊讶。 他以前练过枪不假,但今天开枪之熟练,简直是神差鬼使一般,一切都水到渠成。 摸上枪即有感觉,枪法如神! 见斯特拉乌契夫,布琼尼敷衍道:“以前我听军士说过怎么样使用步枪……” “嗯!”斯特拉乌契夫并不追问,他拿过一个箱子,维克托接过,立即身体一沉,叫道:“好重!” 打开箱子里面尽是黄澄澄的子弹! 大手笔,一千发! 布琼尼弄来的风险投资果然给力! 步枪、子弹、亮闪闪的枪刺还有全套的保养小设备,包括通条、链子、刷头、油壶、笔刷等,东西齐整一套,交到了布琼尼的手里。 “感谢亚茨金先生!”布琼尼感情诚挚地道。 人家给了你这么多,还不止哩! 给了他一百卢布,还有一桶酒。伏持加! 斯特拉乌契夫的马很有力气,马身上放个架子,左边放子弹右边则是伏持加,枪枝平放,那匹马几乎有够枪长,可见马匹的大。 维克托吃惊地道:“斯特拉乌契夫先生,您不怕抢么?” 虽然所有的东西都在外面包了另外一层,但行囊沉重,让人一看而知,至少有干货。 维克托是正宗的哥萨克,哥萨克又是什么? 说好听的是沙皇的御用军队,说难听的就是土匪,维克托年轻气盛,要在野外见着斯特拉乌契夫,他不介意临时改变职业,客串强盗,劫上一把。 实在话布琼尼则显得过于老实,他是红旗下长大,虽有武力却“以和为贵”,人家给他一门闩居然不报复,他还没有那种哥萨克快意恩仇,见弱就抢的“素质”。 难怪军士都要他做个真正的哥萨克! 打枪不会成为哥萨克,刀劈活人,才是哥萨克好汉! …… 见维克托动问,眼里闪烁着不善目光,要不是他是布琼尼的熟人,只怕他都会下手了。 斯特拉乌契夫微微一笑,双手变戏法地掏出了两把左轮手枪! 山姆国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同样采用无烟火药,打起人来干净利落,他淡淡地道:“来的时候,路遇两个人,都被我给打死了!” 听得维克托立即收敛了目光,充当老实宝宝。 他其实没有经验,老哥萨克一看到斯特拉乌契夫的架势,一般不会动他,因为斯特拉乌契夫给人放过血的! 斯特拉乌契夫取过一把左轮手枪,又连同上百发子弹及一套保养的小设备,交到了布琼尼道:“长短枪、马刀弓箭,你是真正的哥萨克好汉了!” 布琼尼也不矫情,落落大方地接过了东西,对斯特拉乌契夫表示感谢。 斯特拉乌契夫完成送货任务,轻松下来,与布琼尼闲聊:“他们找不出你的其它毛病,就说你不够虔诚!” 啊哈,俄国人信教,许多人活象牛一样,眼睛望着地,干着活,辛苦无比,却每天早上和晚上还有抓紧时间为沙皇祷告----替父母祷告、为沙皇祷告,为孩子们祝福,,最后替所有的正教徒祝福(相对于天主教和新教,东正教说他们才是正统)。 人们每周都去教堂参加宗教仪式,哪怕是孩子们不乐意也拽着他们去,布琼尼倒好,从来都不肯去! 那当然,作为生在红旗下的他,信的是马爷爷,而且将来还会为实现马爷爷的理想而奋斗! 他怎么会浪费时间去信神?!将来一步到位! 结果他的表现被人攻讦,他们拿不出他的什么缺点,就以此为借口而反对。 好在亚茨金本身也不是很信教,他是个商人,最讲现实,清楚“主”只会站在钱的那一边,更不会白白地赐钱给信徒。 亚茨金真心不信神,可是又如何,每次去教堂,他总能得到最好的位置,神父们对他谄媚无比,是因为他的捐献! 相反,再虔诚的村民,坐的位置在最边远,所以,信不信根本不是大事情。 但斯特拉乌契夫带去了他对于布琼尼的忠告:“信不信教不要紧,关键是你不能表现出与众不同,因为你还没有本钱!” 亚茨金有本钱,难道神父不知道他的心离主有十万八千里吗?可是不影响神父们每年给他上台代表最虔诚信徒上台讲话! 他也是那么的好心,但既然投资了,自然希望布琼尼顺利! 布琼尼是聪明人,听到斯特拉乌契夫的话,不禁悚然一惊,即时醒悟到自己的局限。 现在可不是马爷爷当道,而是主的世界,只有和光同尘,方可以走得更远,窃取更大的权利。 不信教,政审肯定不过关! 比方说,等你准备提拨为军官时,人家反映说你不信教! 那你有很大的革命党人的嫌疑,革命党人就是不信教。 得,你还想做军官?! …… 斯特拉乌契夫回到村里,向亚茨金汇报了此行情形,说了几件事:“布琼尼对老爷非常感谢,他在兵器上的天赋无人能比! 讲述了布琼尼弓箭水平,一用枪就打掉了树上的乌鸦! “还有,他说他准备‘十字架’,这周起就去做祷告!” “很好!不枉我给他装备!”亚茨金欣慰地道:“看着吧,他要是不死,真的能够戴上金肩章!” “我相信老爷的目光!”斯特拉乌契夫点头道。 他这位老爷的生意做得很大,非常成功,当中他有项特长,他特别擅长识人。 布琼尼就是其中之一,目前双方关系良好,一旦布琼尼成为军官,对亚茨金很有好处。 亚茨金很有眼力,但他无法预见到将来…… 第10节 刷大怪 得到了不少礼物,布琼尼即将伏特加给军士皮洛夫送去,感谢他的照顾。 得到了伏特加的皮洛夫满心欢喜,拍胸膛说以后布琼尼跟着他混,什么麻烦都没有! 至于和军官相识联系,布琼尼现在没这个资格。 拿着长短枪,布琼尼经常到野外放枪射箭,城外荒野处经常响起爆响,周围的飞禽走兽就倒了大霉,本来冬天生存不易,再遇到这样的杀星,这让鸟们和兽们活的吗! 他背着长枪出入军营,一些人以羡慕的目光看着他,幸亏他是老兵,又有士官的关照,否则别人将会是觊觎,动手抢了。 抢来是自个儿用的可能性不大,而是卖掉换酒钱。 如果他是新兵蛋子,必被抢无疑,而成为老兵,老兵一般不抢老兵,怕对方报复,军官也不会抢老兵,那太没面子了。 ……布琼尼穿着契尔克斯装,外面披着哥萨克的大披风骑在马上,这披风很有用处,除拉风之外,冬天必不可少的挡风用品。 他左边是维克托,他可不象布琼尼穿得那么厚实(其实我们的天朝来的红小兵身体棒得很,纯属怕死,大毛国的冬天绝不是说笑的,冻着后不是感冒而是肺炎,搞不好来个伤寒,提前去见马爷爷),他只穿了一件羊皮衫子,活蹦乱跳得很,他才是真正的战斗民族。 他们骑马走在树林中,有一个当地猎人向导,名叫门沙克。 越走道路越是难行,地势抬高,已经入山,无路可行,只能爬山。 遂将三匹马留在山脚下,门沙克专门找了个窝地,把马栓在树枝上,门沙克取出一包黑火药,在马周围洒了一圈。 见他们有点醒悟的样子,门沙克说道:“我这是防狼,动物会撒尿在树上擦毛显示地盘,我们人类的气味当然动物不怕,本来用虎尿最好,但前阵子用光了,只好用黑火药,要是老狼闻到这味就会避开,如果是新狼那么这三匹马要倒霉了!” “老狼怕火药?”维克托好奇地道。 “老狼一般会见识过火药的厉害!闻过火药味儿!”门沙克普及经验道。 为了保护马,门沙克还在马圈的周围放了十个铁夹子,然后给马们放了一个草包,大家就出发了。 三人爬山,到处是山,森林密布,连绵不断,俄罗斯就是地大! 布琼尼和维克托早昏了头,都不知道身处而方,而门沙克却是步履坚定,大步在前,他还拖了一个小雪撬。 倒方便了布琼尼,将碍事的大披风交由门沙克拖着。 他们辛苦爬山,准备去猎熊! 手有凶器,杀心自起。 一枪在手,天下我有,布琼尼不满足于用名枪去打Cheap货,打那些小动物和小鸟有辱名枪,用弓箭对付它们得了。 他想刷大怪。 老虎、熊、野猪、豹子! 正好,兵营附近村落的猎人说山里有熊,那就进山杀熊吧。 既是大怪,一定很值钱,本应该自家打,为什么山里猎人毫不犹豫地将熊的消息说出来? 大怪是值钱,但绝对不好打,猎人们的枪支不给力,他们可没有奢侈到使用无烟子弹的水连珠,大怪们皮厚,用黑火药枪打,打上十几枪也不一定能够打得死,而受伤的大熊发起狂来,年年打熊的猎人年年有伤折。 战斗民族是厉害,战斗民族家里的熊也同样厉害! 一定程度上,猎人最不想惹的是熊和野猪,这两个二楞子,受伤会找你拼命! 而老虎和豹子相对聪明,你人多势众去打它们,三面围攻,让一条路给它们跑路,它们即会逃跑。 一路追杀老虎和豹子,猎人们有很大的机会不会死伤,但斗熊和野猪,只要它们不死,猎人麻烦多多。 听说布琼尼要去猎熊,他们也不想害他,告诉他熊不好对付。 布琼尼根本不多说废话,连开三枪,指哪打打,门沙克即爽快地充当向当带路。 他们走了半天山路,荒无人烟,那个门沙克体力很好,还懂得节省体力,走得非常快,而布琼尼跟着走,仿佛不见疲倦一般! 相比之下,与他同龄的维克托起初还很活泼,渐渐就不行了,有点落伍的样子。 门沙克取出一个锡壶,拧开盖子,一股酒香吹来,顿时维克托精神十足地看着那锡壶。 门沙克喝了几小口,先递给布琼尼,他笑着摆手,让给了维克托,维克托狠狠地给自己来了几大口,然后还给门沙克。 “您不喝酒?”向志诧异地问道。 “不喜欢,家穷,没喝过,等到有点钱的时候,已经不喜欢喝酒了!”布琼尼笑着解释道。 “那你的妻子将来一定很幸福!”门沙克钦佩地道。 俄国人好酒是出了名的,许多俄国男人喝醉后打老婆,可怜的毛妹只能忍气吞声,因此布琼尼不喝酒得了一个赞。 闷着头走啊走,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看上去周围很平静的样子,怎么都不象是有熊。 门沙克察看了一下四周,蛮有把握地说里面肯定有熊,你们作好准备吧! “您怎么知道的?”布琼尼好奇地问。 “经验!”门沙克神秘地道。 布琼尼环视四周,找到了洞口侧面的一棵矮树,把步枪架在树叉上准备好。 门沙克划着火柴,点起一堆火,又用起一把小扇子,把烟泼进洞里。 不久后,洞里面传出一声咆哮声,接着,一头硕大的黑熊出现在洞口处! 门沙克神情紧张,见到大熊出现,立即向后跑去,黑熊离开了熊洞,怒气冲冲地扑向门沙克。 它冬眠睡得酣畅,岂料阵阵烟气吹来,差点呛死它去,能不怒吧。 黑熊之怒,要将那人撕成碎片。 “砰!” 枪响了! …… 枪响熊倒,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门沙克还怕大熊没死,慢慢地过去,看到它两耳处流出了鲜血,很快将雪地染红一片。 竟然不再有任何的动静,他飞快地检查一下,惊喜地道:“好枪法!” 绝世好枪法,左耳进右耳出! 子弟从大熊的左耳里打进去,自右耳穿出来,破坏了里面的脑组织,立即毙命,不损皮毛半分! 门沙克一世打猎,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这样神乎其神的枪法,简直要膜拜布琼尼了。 其实布琼尼也给自己惊着了,呆住足有三秒钟! 他的手感非常好! 简直是出于本能,找到了最好的射击机会,在那电闪石火瞬间找到感觉,一枪取熊命,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瓦西里也不如我!“布琼尼敢说大话道。 第11节 杀狼 上山容易下山难,大家在雪地中跌跌撞撞,还得拖着那头大熊! “年轻就是好啊!”向导门沙克惊叹道,他看着前面拖着雪撬的布琼尼,发出阵阵地惊叹。 布琼尼觉得力量无穷,拖着大熊不在话下,还有说有笑,想着怎么样回去炮制大熊。 门沙克羡慕地道:“你这一枪打得好啊,皮毛没有怎么破损,可以制作一件上乘的大衣。” 布琼尼听得心中一动,忙问道:“你知道谁可以制作大衣吗?” “大衣啊?”门沙克提议道:“制作熊皮大衣的手艺最好的是城市里的裁缝,你先找人来把熊皮给剥下来,硝制好了以防腐烂。” “我明白了!”韦晞点头道,再问他道:“剥皮师傅和硝制师傅你认识吗?” “村里有,我找给你,包你满意!”门沙克道。 …… 正谈着,门沙克突地止住了大家,隐约风中传来马嘶和阵阵的,狼嚎声! “M的,敢动我们的马!”布琼尼怒了,立即和门沙克上前,留下维克托看熊。 门沙克同样心急自己的马,远远就打出了呼哨! 猎人打猎,不应该这么张扬,不过门沙克自恃有布琼尼这尊枪神,乃大声叫喊,给马以勇气,恐吓狼。 当他们去到拴马的山窝附近时,看到一头狼被夹子夹住了,正在拼命挣扎,有三头狼站在窝子边。 近距离看狼,它们身上的毛相当长,至少过了一巴掌的长度,这些狼的个头大,精瘦,狼毛蓬松,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门沙克轻轻地道:“饿狼,年轻的狼!” 年老的狼,往往都吃过人类的苦头,生性多疑,不会轻易中夹子,如这种三匹马拴在山里无人看,就象上天掉下三大团肉摆在老狼面前,老狼会信? 除非有十成的把握,老狼才会动手。 而且,人怕狼,狼也怕人,老狼尤其怕那些身上挂着那些家伙的人类,见了他们,往往飞快地地遁走,你想打它都打不着! 只有楞头青狼,贪婪,又不识事,在那里不进不退,结果挨了枪子儿! “砰!” 一声轻音,枪响狼倒! 另外两头狼见伙伴倒也,不由激起了凶性(是老狼才没那么有义气,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老狼早就溜了),分左右向着布琼尼扑来! 它们冬天里找不到吃食,饿得紧,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就只有骨头、肌腱和毛,它们就象鸟儿一样地在雪地上飞掠而来! 换作之前,门沙克会怕,最怕的是对付饿狼! 结果没令到他失望,布琼尼稳稳地托住枪,从容地将一头狼套进准星中,扣动板机! “砰!”快得令人难以想象的狼狠狠地一挫,然后斜斜地歪倒地。 但另一头狼已经迫近,它将身一窜,矫健的身形猛然跳起! “砰!”布琼尼根本不及瞄准,就手甩枪! 手感极好,一枪中狼,把狼打得凌空飞跌! 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带出了一路血迹,再也不能动弹了。 “太棒了!”向导门沙克震惊地道, 枪口冒着轻烟,布琼尼满意极了,只觉得飘飘然,深有一种装13的冲动。 哦吼吼,俺甩狙第一! 不过他很快给打脸了! 那头被夹子夹住的狼,绝望地(如果它有这种情绪的话)看到了三伙伴被人类轻易地干翻在地上,知道将会大难临头,它低头,大家先是不知道它干什么,很快就知道了。 它咬断了自己的一条腿! 三条腿的狼如飞地逃跑,速度不在四条腿的狼之下,布琼尼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生猛的狼,居然不乖乖地受死! 他大为恼火,急急举枪瞄准,却见它已经消失在山凹里,无法锁定,只得懊丧地将枪放下。 未竟全功,可惜! 看来书上说得没错,莫装13,装13就算不被雷霹,也会在其他地方吃亏。 就算是小事一桩,布琼尼也吸取了教训,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开战之后就往死里揍,想装13等完工大吉了再说! 他这种“最好的敌人是死去的敌人”思想要不得,日后与他为敌的人充分地感觉到。 他们去到山窝,发现三匹马中只有维克托的马的马腿被咬了一口,鲜血淋漓,其余两马都没事。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维克托叫道。 “不是你倒霉,而是你不会养马!”门沙克甚有经验地道。 大家一瞧,果然如此,无论是布琼尼还是门沙克的马都养得膘肥体壮,而维克托的马却显得颓废了一些。 但论牙口,还是维克托的马更年轻,不应该至此,马匹是维克托不会养啊! 布琼尼很会养马,他养出来的马可是冠军! 哪怕身边有维克托这个马仔,布琼尼养马从不假手于他,都是亲力亲为,只有好好养马,与马熟络,马才会听话,将来要靠马救命的! 他与维克托同龄,但他多了一世的阅历,所以他做事淡定、认真,而维克托,明明有布琼尼教过的养马术,却是三天打鱼二天晒网,养得不到家,马匹逊色,结果让狼给找上了。 “狼专门找弱小生物去杀,好在我们来得快!“门沙克似乎什么都懂,他取出草药,笑吟吟地给马敷上道:“没什么大问题!你算捡到了!” “哈哈哈!布琼尼杀了三头狼,我们赚了!”维克托年青人心情来去得快,兴冲冲地去捡起狼尸。 虽说挨枪打得皮毛破损,但依旧有它们的用处,赚上一小笔也是好的。 第12节 对砍 大家骑着马,拖着大熊尸和三条狼尸,正很好心情地,快要挨近村子了,却见路边窝棚处闪出两个人来,骑上拴着的两马,气势汹汹地迎上来。 顿时布琼尼和维克托的脸沉了下来! 向导门沙克年老成精,察言观色,立即马匹堕后,不欲参与他们的恩怨。 来者之一正是砸了布琼尼一门闩的沃尔科夫,旁边则是一个比他更壮更结实,肌肉爆满的家伙。 沃尔科夫看布琼尼很不顺眼! 他先前砸过布琼尼,没想到布琼尼一下子就和他平起平坐,同僚们的舌头就象毒蛇,说得沃尔科夫一钱不值,连个小兵都对付不了,让他爬上来,在大伙儿的脑袋上拉屎拉尿的! 其实事情根本没有那帮家伙说得严重,不过说说而已,但沃尔科夫心眼儿小啊,想到以前欺负过布琼尼,居然布琼尼敢不理他了! 他想找碴,但又胆怯。 他知道布琼尼终日练刀练枪不缀,他没这个耐性。 看过布琼尼的体格和身手,他也知道厉害,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且维克托这个跟班经常在,一对二,沃尔科夫没这个胆量。 为了对付布琼尼,他找来了另一个老兵德米特里,该个老兵是个哥萨克,更有力气,善于使刀,有两把刷子。 听说布琼尼进山打猎? 得!沃尔科夫带上了德米特里,就在布琼尼回来的路上蹲守,既可教训他,又可能赚到一些便宜。 果然有好处,沃尔科夫和德米特里贪婪地看着雪撬车上的的熊尸和狼尸,这一票赚大了! 哪怕在毛熊国,熊遍地出没,想杀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当然战斗民族中也有能够单P熊的猛人,或许布琼尼可以,但他不会做这种傻事,他身娇肉贵,留此身待革命! 所以杀死一头大熊的价值还是挺可观的,利益在眼前,沃尔科夫当先策马冲出来道:“布琼尼,把你的猎物留下来,你可以走了!” 留下猎物? 头一个维克托就不答应了,他大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命令我们!” 沃尔科夫把脸一沉,怒喝一声道:“滚一边去!” 维克托被他唬了一跳,布琼尼则淡淡地道:“见者有份,这样吧,你们拿头狼去!维克托!” 他叫了一声,维克托不情不愿地从雪撬上取了一头狼尸交到布琼尼的手里。 维克托自然不会便宜他们,他选了最小的狼,也有些重量,而布琼尼提着它的尾巴,手稳稳的。 “我们在此等待了半天,一头狼不够啊!”德米特里粗声粗气地道。 说话的语气。。。沃尔科夫微微一惊,德米特里以前自恃勇力,对谁(军官以下)都不假以颜色,现在说话的语气,却大有客气的成份! 殊不知德米特里做得好汉,也会看人,见着布琼尼敦实得如同铁铸一般,双臂强壮无比,动作干练,尤其是气质凝练,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 不想他自认为客气的话却惹着了布琼尼,只听得他骂了句“MA的给脸不要脸!” 他用的是俄语骂,MA的倒是国朝的国骂口音,维克托听说过好几次,也知道是骂人,纳闷布琼尼怎么老是发这种“MA的”声音,从哪学来的? 一具狼尸飞向了沃尔科夫,他忙不迭地打马闪避,此时布琼尼快速拨刀,与德米特里叮叮当当地交起手来! “拨刀术”! 时刻以作战姿势的布琼尼准备着马刀,放在最顺手的位置上,飞快拨出,策马冲前三步,向着德米特里当头砍下! 他有步枪,但与哥萨克单P,不用刀的话,胜了也不是英雄,传出去名声尽臭。 来势如此之快,德米特里吓了一跳,仓猝间取刀一挡,竟被震得带马退了一步! 快! 非常快! 劈头劈脑,削脖子,砍肩骨,一气呵成,德米特里接连招架,竟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能不快吗,每天不间断,无雨无阻地练刀,不就是为了砍人,用别人的鲜血和人头,砍出一条金光大道来! 这个对手也有点能耐,虽然布琼尼快是快,他还是接住了。 就让你成为我的第一块垫脚石吧! 布琼尼满腔豪情,接连出刀,势如奔雷闪电,那是又重又快! 重,让对方受力,难以回复,无法组织起反攻。 让德米特里不能置信的是,两人刀对刀,砍得火星四溅,布琼尼的手纹丝不动,不受丝毫影响,而他却有迟滞,显然他的力气比起布琼尼差了,难以用一拙制百巧的能耐。 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布琼尼的出刀快得很,德米特里竟被杀得汗流浃背的,不由大骇,听说这是小地方来的,入伍不到一年的小兵? 旁边的沃尔科夫则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可以往里面塞了个鸡蛋! 刚才布琼尼向他丢狼尸,怕他来二打一,大可不必担心,哥萨克的世界中自有规矩,要是没人看到呢,还真有可能二打一,现在有人看到又不能够杀人灭口的,沃尔科夫唯有等他们分出结果来。 同样地,布琼尼在光天化日下,也不敢公然下重刀,那些一言不合就砍死人的事情,他现在还HOLD不住。 其实,布琼尼早就可以取胜了,但他有意磨练刀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狠砍,真要动手,只怕德米特里早给三刀六洞了。 他砍得高了兴,马刀却不堪重负,与德米特里的刀互斫,当的一声脆响,布琼尼的刀一分为二。 感觉到手上一轻,布琼尼并不慌张,高叫一声:“维克托,刀来!” 岂料德米特里把他手上的刀往布琼尼这边一丢道:“给你!” 布琼尼接住那刀,微微一楞道:“你不打了?” “还打什么!”德米特里苦笑道:“我手臂都酸麻了!” “我们兄弟冒犯了,你的刀断掉,这刀送给你了,以作陪罪!“德米特里爽朗地道,将马鞘除下,丢给布琼尼。 布琼尼的刀,是普通马刀,乡下作坊的把式(俄军没有军刀发给你的!)而德米特里的刀,却是大城市里精工打造而成,刚才对砍了一会儿,竟然没崩一个口子。 端的是把好刀,价值不菲,布琼尼也不客气地收下,对他说道:“您送我一把好刀,我还你二头狼!维克托,去取两头狼来。” “谢了,一头就行了,沾点你的光!”别看德米特里五大八粗的,却很会说话地道。 “一头哪行,二头要啊!”布琼尼也客气地道。 “他要一头就一头!”见他们推让,作决定的是维克托,喜孜孜地捡起刚才丢地上的那头小的,送到德米特里那里,他收下了 “得罪了!”德米特里对布琼尼道,转脸严厉地对沃尔科夫道:“您怎么说?” 德米特里都败下阵去,还是光明正大的对战,沃尔科夫不能说什么,呐呐地对布琼尼道:“我对着上帝发誓,以后我再不找您的麻烦了!” “好!”布琼尼招呼一声,带队走人。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德米特里将一直按在腿上的右手举起,沃尔科夫吃惊地看着他的右手青筋尽起,颤抖个不停! 第13节 俄罗斯生活 德米特里狠声道:“看,您给我找了多大的麻烦!” “对不起,对不起!”沃尔科夫低声下气地道,赶快掏腰包,摸遍全身,把所有的卢布交给德米特里,以安慰他受伤的手。 德米特里庆幸地道:“得了,我就不与您计较了,好在这是个雏!” 要是老手,以对方这等身手,哪怕不能当众杀人,用刀给对手的手臂上划几条道道,不是难事。 划断他们的手筋和韧带,对别人来说“只是错手”。 以当时的医疗技术,人就废了,对于哥萨布来说比死更可怕! 因此德米特里当机立断,送刀给布琼尼,果然,雏没懂得下辣手,好在,好在! 他交代沃尔科夫道:“这次好运气,我以后不再帮您对付他了,您要想找其他人,好好地对他们说,把我们的交战说出去,不然,您会有麻烦的!输给这种人,不算丢脸!” 沃尔科夫闷声道:“这个人我以后见着他就绕道走!” 心中后悔莫及:早知道是这等猛人,我就应该见着他绕道走了! 刚才两人交锋,德米特里被杀得身上衣服尽湿,而沃尔科夫也是冷汗直冒哪! 想起之前给过他一门闩,他竟然没事,而我竟然还第二次来对付他! 沃尔科夫身上冷汗再冒,打定主意,赶快退伍别见到他了。 …… 带着猎物,布琼尼三人回到村里,门沙克带他们上门去找了工匠,他见着这么大的熊,精准的枪法,佩服不已。 立即开工,给熊狼剥皮。工匠招呼大家帮忙,将它们挂在大树下。 那个工匠明显是个熟手,就那么地拿着一把小刀,沿着腹中线切开皮肤,按腹壁、四肢、颈、头、背的次序呈筒状地依次地将整张皮剥离,没有莉破皮肤和胴体表面,皮肤上也没有带有脂肪和碎肉…… 显示了极高的造诣,疱丁解牛不过如此。 他开工后就不用大家的帮忙,门沙克招呼大家一起去他家喝茶。 茶饮冒着烟,门沙克着妻子端上了馅饼、饼干、糖果、果酱、蜂蜜等茶点,竭尽全力地招待这个贵客! 俄罗斯山林资源丰富无比,城镇的大老爷们喜欢吃野味,这门沙克敢去猎熊,身手是有的,收入可以,摆得上东西请客。 值得尊敬,为了他惊艳一枪,为了他的收获和他的刀法。 门沙克有点阅历,但还是头一回见过如此的猛人! 布琼尼端着茶杯,表面上热情与主人家应酬,暗暗却是腹诽俄罗斯茶。 他骨子里是国人,国人喜欢喝没发酵过的绿茶,布琼尼也不例外。而俄罗斯人喜欢的是红茶,泡的还是那种酽酽浓茶,还习惯于茶里加糖、柠檬片,有时也加牛奶,这特M的是喝茶吗! 鸡尾茶? 但没办法啊,俄罗斯的茶文化中糖和茶密不可分,喝茶常常为三餐外的垫补或往往就替代了三餐中之一餐。人们用Спасибозачай-сахар(直译谢谢糖茶)来表示对主人热情款待的谢意。 没看到小子维克托已经一手拿着茶杯,一手取了一块糖,边咬边喝,不亦乐乎。。。他在军营里憋坏了,一日三餐是黑列巴就凉水,哪有茶喝!(也不是没机会喝茶,问题是老大布琼尼不喜欢这样喝,带累着维克托也没茶喝了。) “喝吧!喝吧!”门沙克的妻子,标准的、圆滚滚的俄罗斯大妈,起码有门沙克的一个半那么大,热情地向着布琼尼道。 默默地发誓自己将来的毛妹不得喝这种严重增肥的红茶只能喝绿茶(毛妹:冬天没糖茶补给怎么度寒过冬,你是要胖毛妹还是死毛妹?),布琼尼念着要和光同尘,就着糖果把茶喝下去。 …… 大家再去工匠家里,他已经干手净脚将将一熊二狼的皮都剥下来,正在硝皮。 ‘夭寿啦!“布琼尼看到熊胆和其它内脏被工匠随便地丢弃准备给狗吃,暗叹可惜。 但他还是记住要和光同尘,不要喝熊胆酒吓坏那些俄罗斯人了! 按事先讲好的说法,熊皮是布琼尼的,熊腿一条是布琼尼的;腿腿一条和两条狼皮都是门沙克的,其余的都归工匠。 布琼尼记起一事,从杂碎里取回了四只熊掌带走,那是他们不要的,不过他们好奇地问:“那东西没用的,你要来做什么?” “用来带回家里给小孩子玩呗!”布琼尼随便地道,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你们这帮斯拉夫人,哪知道我大中华美食‘熊掌’的好处!” 布琼尼会做熊掌美食?以前没做过,但吃过(养殖熊经过林业部门批准可以宰杀做菜),厨师上菜的时候说过做法,这布琼尼前身是个学霸,记忆力超好,就记了下来,准备练练。 …… 硝皮有阵子的功夫,门沙克分得收获,立即请布琼尼和维克托去家里吃肉。 还是要吃饭的,布琼尼接受了邀请。 而他的熊肉,扔在雪上,天寒地冻的,一下子肉就冻上了,放在工匠那里到时和熊皮一起拿走。 …… 这顿饭菜非常的丰盛,门沙克的老婆使尽浑身解数,将熊肉好好地炮制,加上其它菜式,炸、煎、烤、炒一起上,做得酸、辣、咸味样样俱备,油大味厚。乃正宗俄罗斯人的食法,加上烤得香喷喷的黑麦面包、酸黄瓜、酸牛奶、奶酪等,满满地摆了一桌。 布琼尼和维克托吃吃喝喝,满意极了! 虽说比不上中华美食,但来到俄罗斯,头一回吃到这等丰盛好吃的肉食,布琼尼开心之余,觉得门沙克一家子热情过头了。 尤其是俄罗斯大妈对他问这问那的,再看到同桌的门沙克的二子二女中的那个小毛妹放出的含情脉脉目光,布琼尼猛醒! 他们这是想招女婿咧! 第14节 毛妹不漂亮的不要 毛妹! 一个多么诱惑人的名称,俄罗斯女人中有大量的美女,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个头,深邃的眼睛会说话,能够把男人燃烧掉! 布琼尼没穿来时,看到天/朝好多吊丝对毛妹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现在他来了,就象老鼠掉进米缸里。 大把,大把的毛妹! 说实在话,还在村里时,由于他的能干,已经有好些小毛妹对他表示出那个意思。 嗯,小毛妹不要说她们小,许多十二三岁的小毛妹,身材丰满已经胜过天/朝的年轻妇女! 毛妹,高大丰满和漂亮,但毛病也不少。 狐臭,身上带着一股骚味,隔老远就可以嗅到。 毛孔粗,毛妹远观很可观,近看皮肤粗得象鲨鱼皮。 老得快,婚后生育即成大妈,胖得不可一世,还特彪悍。 布琼尼只要开闸,就能放水,但他没有! 以他的挑剔目光,很狂妄地说:村里的小毛妹,村姑级别的姿色,没有一个符合他的标准。 年青美丽,但没达到令人惊艳的地步,不值得下手。 以他将来的逆天,一旦出了名了,他的毛妹必定成为敌人欲*之而后快的目标,他不能保证一定可以保护她。 嗯,胡来后拍拍屁股走路,不负责? Good idea! 终究布琼尼还是东方人的保守,观念传统是那种“属于我的,就要跟着我,我对她好,对她负责,永不分离。” 还有“要找毛妹,就要找顶顶漂亮的,不负到此一行。” 岂能为一个毛妹而放弃一群毛妹? 所以布琼尼在村里虽说公认他能干,但是有点怪:他为人老成、喜欢洗澡、不喝酒、不和毛妹好、不信教(到军队里成了伪信徒,去军队教堂里装模作样)。 ……… 如今在饭桌上,门沙克一家对布琼尼热情有加,意思明显。 可惜遇到布琼尼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门沙克家里的小毛妹没达标! 挺有个性的,见布琼尼不理她,她哼了一声,把碟子一推道:“吃饱了,不吃了!” 径直离开,情绪明显到维克托在饭后与布琼尼道:“挺漂亮的小妞,你都不要?” “达不到我的标准!”布琼尼也不隐瞒自家的兄弟道。 “那是!”维克托觉得理所当然地道:“你这么有本事,将来的女人一定很漂亮,我就不同你,只要她们过得去,喜欢我,我喜欢她们就行了!” 说得志气低下,布琼尼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教你的养马术,把马养好一点;还有练刀,勤快点;再有打枪,我的枪就是你的,多打,打准点,将来漂亮妹纸不成问题!” 岂料这个娃是这么说的:“我只要跟着你,将来漂亮妹纸不成问题!” 布琼尼愕然! 劳资是庄/家,辛辛苦苦拉抬指数,你小子倒好,只管坐轿,躺着就有漂亮妹纸进怀啊! 看到这小子一脸诚挚的样子,布琼尼彻底无语,唯有感叹这世间有人命苦,也有人命好的! 他说得一点没错,将来只要布琼尼上位了,能不照顾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马仔吗?! ……… 为了惩罚这小子的不良思想,动机不纯,布琼尼罚他跑腿,要他把刚刚得到的熊皮送给布琼尼的风投资本家亚茨金先生,以感谢他过去的支持,熊肉分二半,布琼尼家里和维克托家里各一半(还留下一斤多的熊肉给自己)。 维克托活泼,不多说废话,骑马带货即走。 他有刀术,路上自保不成问题,而且他有一点好,他不贪杯。 每次出动,总是把布琼尼交代给他的任务完成,路上不会喝酒。 俄国由于天寒地冻,喝酒的人特别多,男的女的都有,尤其是男人,说实话布琼尼最钦佩的是俄罗斯酒鬼,人家喝酒的境界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后来,布琼尼在总结他打胜仗的经验时,其中有一条赫然就是“他的部队是禁酒的!” 由于布琼尼不喝酒,他的部队也不给喝酒,一直在打胜仗(敌人烂醉如泥,你的部队却是精神抖擞,想不胜利都难!),所以部下的那些哥萨布们哪怕是酒鬼的,也只好认了。 ……… 且说布琼尼派了维克托办事,还是放心的,他回到军营里,将熊掌进行了初步的处理,就拿着三个熊掌溜出去找军营附近的店铺,要他们准备材料,他要亲自动手烹制熊掌! 制法如下: …… 一、从母鸡腹部开膛,掏出五脏,洗净。将野葱切段,姜拍碎。(作料由店铺提供) 二、锅中注入清水,放入熊掌,加入野葱和姜各50克,上火煮5分钟后捞出。锅中注入清水,放入猪肉、火腿、葱、姜和熊掌,加入酒,在微火上炖两三小时,直至熊掌能脱骨时取出,从背面剔去大小骨头。 三、将鱼肉调味后做成桃形,蒸熟后,码在大盘四周。将熊掌放大碗中加清汤、酒、精盐各少许,把苹果切两瓣,放熊掌上,蒸30分钟取出,滗净汤汁,捡去苹果,扣在大盘中间。 四、锅中注入清汤,加入酒、精,上火烧开,撇去浮沫,加入用水调稀的玉米粉勾成浓汁,淋上鸡油,浇在熊掌和玉桃上即成。 做法忒够复杂,不过为了好吃的只好花费时间了。 他也不怕别人学去制法,因为初加工的方法是挖地作坑,入石灰及半,放熊掌于内,上加石灰,凉水浇之。候发过,停冷,取起,则毛易去,根即出。再洗浸,米泔浸一日…… 只有经过初加工,才能做到熊掌是酥烂可口,而初加工的方法可没外传。 三只熊掌烹制好了,那是异香扑鼻,布琼尼再掏些卢布,加了一些配菜,把熊肉也烹制了,做好了一顿饭。 派店家去请来军士皮洛夫和老兵伊万诺维奇(这名字很常见)、丘拜金。 皮洛夫对他有关照,而老兵伊万诺维奇和丘拜金,则是布琼尼看得起的,他们为人严谨,布琼尼看他们是懂得练兵! 因此刻意交好他们三人,多了没必要,也支撑不起那些费用,想做孟尝君,也得有那份财力才行。 三人应邀而来,皮洛夫与布琼尼熟络,而那两个老兵,也是带眼看人,认识到布琼尼有能耐。 看到满桌的酒菜,三人就嗨起来了,眉开眼笑,哪怕是两个老兵也不例外! 布琼尼忙请他们入席。 当三人把分好的熊掌吃第一口时,那份惊喜简直让他们连舌头都咬烂了! 第15节 老兵的教导 布琼尼下了很大的血本,准备了上好的伏特加和众多的菜肴。 他的伏特加来自商人亚茨金的私酿酒厂,是乡下土酒,味道很冲,喝过有烈焰般的刺激,非常合适酒鬼们。 菜肴出色,中式制作熊掌的方法不过是崭露头角,即引发客人们的衷心拥戴,他们吃到简直是舔碟! 鲜美的味道实在是无与伦比,让客人们满意极了。 酒酣菜足,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布琼尼有心,向三个老兵请教骑兵战术。 他不是无的放矢,军士皮洛夫和老兵伊万诺维奇、丘拜金都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士兵,并且手上见过血! 布琼尼有眼力,他想听听这些真正的老兵对战斗的真知灼见,结果没有让他失望。 喝得醉熏熏的伊万诺维奇首先讲道:“战斗中,英雄死得最快!” “怎么说呢?”布琼尼连忙追问道。 “比方说!”伊万诺维奇吃喝得很尽兴,使得他谈兴颇高,站起来摆甫士,做出了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姿势。 接着又摆出了一副蒌蒌缩缩的酒/鬼样子。 然后他连续问了两个问题,“你手里有枪,你最想打谁?”“你说,你最提防谁?” 答案都是头一个英雄模样! “没错!”伊万诺维奇重新坐下来教导布琼尼道:“刚才那么英雄,肯定有武力,能够杀死我们,我们首先送他去见上帝去!不要让他对我们造成伤害。” “那么,马刀拼杀的时候,对方是英雄,有力量,大家不敢惹他才对啊?”布琼尼提出疑问道。 伊万诺维奇美滋滋地往肚子里倾倒伏特加,没说接茬,倒是丘拜金代答:“因为敌人中间也有英雄,而且不少!” 他一说布琼尼即时明白! 你是英雄,我也是英雄,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马刀对砍,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活着的就是英雄! “尤其是在干了这个的时候!”伊万诺维奇举杯道。 正解! 酒精让人头脑不清醒,对方越是牛气嚣张,那自己就越生气,不激情对砍,对不起这杯中物。 伊万诺维奇放出了高招:“伏马脖冲锋!你要缩低身体,把身体伏在马脖上,这样,减少对方瞄到你的机会,即使开枪打你,打中的是你的马,你就多了一条命!” 确实有科学道理,你缩低身体,就是减少了身体截面,让敌人打中你的机会就少了,对方在觉得一枪无法干掉你,那么会将枪口转移,瞄准截面大的目标,比方说那些英雄豪迈,露出胸膛的人。 “没有战马你还冲个毛啊!”丘拜金呵呵笑道:“回去换马再来战过,没人敢说你是胆小鬼!” “对极了!”伊万诺维奇叮嘱道:“你骑在马上,越象刚才的(英雄)样子,你死得越快!” “可是这样子会被人嘲笑!”布琼尼故意道。 “那些嘲笑你的人都见上帝去了!”伊万诺维奇放声大笑道:“伏马脖冲锋,只要是老兵,都是这样,第一年不是这样,第二年就是了!” 见着布琼尼一副懵懵懂懂样子(装的),丘拜金直截了当地道:“你是军官在后面押阵时,你可以扮成英雄的样子,但是冲锋,你就得当胆小鬼!” 伊万诺维奇羡慕地道:“还是当军官好啊!” 没有人想当胆小鬼,但不当不行,当了军官就可以不当胆小鬼或者是少当胆小鬼了。 军官不用冲锋(也不是说不要,但军官们不会犯傻带头冲锋的),保命的机会大增,战场上,哪怕做了胆小鬼,照样有丧命、受伤的危险。 当军官好,冲锋陷阵的少,败了可以保命,赢了有功劳,比冲锋的军士的功劳还要大! …… 伊万诺维奇讲了他的心得,轮到丘拜金说他的见解了。 丘拜金身材魁梧,屋内吃酒,喝得红光满面,上衣都脱了下来,露出毛绒绒的身体,是标准的老毛子身体。 小饭店的暖气并不足,但丘拜金浑若无事,果然,毛熊国一点都没错! 他声音洪亮地道:“战斗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跟随喜欢去摸别人屁股的指挥官!” 布琼尼有点理解困难:“……摸别人屁股的指挥官?!” “他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指挥官是聪明的,他不会跟敌人硬拼,他会重点打击敌人的辎重、打击敌人的薄弱之处、他会清晨时发动进攻、会在别人吃饭的时候出动……”丘拜金滔滔不绝地道:“我们打击敌人的辎重,缴获多多,还不会多流血。敌人吃饭时候我们去攻打,我们打败敌人,顺便吃掉他们的饭,多好!” “确实好!”布琼尼大为赞同,虚心地请教道:“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去摸敌人的屁股呢?” “侦察!”丘拜金用力地挥舞拳头道:“必须派出斥侯,侦察敌人的情况,还要有眼线,给我们报告情况!” “不过呢,侦察不一定截获敌人的情报,那不打紧,我们可以迂回,跑到敌人的后方,那些敌人根本不作警备,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对!”旁边的军士皮洛夫道:“我们龙骑兵的好处就在这里了,四条腿的可以长途行军,跑到敌人的后方。” 刚才两个老兵讲了他们的故事,轮到皮洛夫来讲了,他的论点是“好马要打,好崽子需要教训!” 他笑着对布琼尼道:“你知道吗,在我们一些人的眼里,你有点软弱!” 现在大家关系熟络起来,他用“你”来称呼布琼尼。 布琼尼则微微一惊,想不到对方还注意观察他。 其实他在兵营里有点特立独行:不爱喝酒,不打骂新兵,好在最近去了教堂,否则大家对他更是疑惑。 “练兵必须用力地艹他们,小崽子们皮实得很,不艹不能成才,不艹他们就会皮痒痒的!”皮洛夫告诫道:“你将来一定会带兵的,但要记住,心软是带不了兵的!” “平时训练,他们叫苦喊痛,你不能心软,进攻的时候,对面就是敌人的机枪,你更不能心软,心软的话,死的将会是你!你明白么,我的雄鹰!”皮洛夫幽幽地道。 “我晓得了!”布琼尼重重地点头。 第16节 战斗理论体系初成。 三位老兵讲述了一些用兵、练兵的心得体会,人才啊! 布琼尼对他们刮目相看,别看他们的军阶不高,他们的军事理论也很朴素,但非常实在,都是在战场上爬滚跌打出来的。 战场上保命第一,多摸敌人的屁股,慈不掌兵三大定律被布琼尼掌握! 当然,仅仅是三大定律,不足以让他成为日后的名将,他的战斗理论体系有待丰富。 说实在话,他也学过一些军事作战理论,比方说太祖的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拢,敌疲我打!”,这十六字真言确实有用,但要在自己手里力量有了一定的实力才可实施推行,否则就自己和维克托两个人,去单挑么? 再有“步坦协同”,还没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水柜(坦克)还没有问世呢! 坦克生产涉及到方方面面,实在话,布琼尼据原主匮乏的了解,俄国根本没有量产坦克的可能! 在俄国弄坦克简直是痴心妄想,它与飞机军舰一样,可以说是集合了整个人类社会资源的顶级科技,没有相应的基础行业支持根本就办不到,其他先别说,比如说钢铁,不要以为炼出铁水就能制作坦克了,那种坦克是脆皮蛋糕,一枪就崩个口子,跑多两步路坦克就会散架! 没有合格的特种钢材和各种合金以及其他材料,就算布琼尼这个前坦克副总师掌握了俄国军事生产大权也无法制作坦克,他到美英德法这些有着雄厚科技力量的国家才有可能! 俄国的军事生产能力低劣无比,为什么不发给步枪给士兵们,那些大老爷当中真的没有明白人? 无它,俄国生产步枪的能力太差,平均三个士兵有条枪已经不错了,枪弹也缺乏,普通步兵一年能够放上三发子弹已经了不起了,不打枪,怎么可以打得准! “多摸敌人的屁股”有一种“大迂回作战”的含义,大迂回作战是好东西,蒙古人用得最是熟练,他们用此战术从亚洲打到了欧洲,非常有效! 俄国也将会是使用大迂回作战的好战场,那里地域广阔,布琼尼是骑兵! 很好,将来可以让自己的敌人尝试一下自己的厉害。 …… 这布琼尼学习过许多作战理论,但当时根本不上心,他是技术干部,又不是作战军官,让他感到微微尴尬的是他记得最清楚的居然是开国时一位双木元勋的军事理论,归纳如下有这么多点: 一、要勤快; 不勤快的人办不好事情,不能当好军事指挥员。应该自己干的事情一定要亲自过目,亲自动手。比如,应该上去看的山头就要爬上去,应该了解的情况就要及时了解,应该检查的问题就要严格检查。 二、不能懒; 军事指挥员切忌懒,因为懒会带来危险,带来失败。比方说,一个军事指挥员,到了宿营地就进房子,搞水洗脸洗脚,搞鸡蛋煮面吃,吃饱了就睡大觉。他对住的村子有多大,在什么位置,附近有几个山头周围有几条道路,敌情怎么样,群众条件怎么样,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部队到齐了没有,哨位在什么地方,发生紧急情况时的处置预案如何,都不过问,都不知道。这样,如果半夜三更发生了情况,敌人来个突然袭击,就没有办法了。到那种时候,即使平时很勇敢的指挥员,也会束手无策,只好三十六计,跑为上计,结果,变成一个机会主义者。 这两条就是作军官的准则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不论大小指挥员都要勤快,要不惜走路,不怕劳累,要多用脑子,要做到心到、眼到、口到、脚到、手到。事情没有做好以前,不能贪闲。贪闲就隐伏着犯错误的根子。什么事都要心中有底。 机会主义和打败仗,常常是因为没有思想准备,没有组织准备,工作没有做到家,懒的结果。 不仅要求自己,同时也要求部下军官,无论现在自己是单P和将来带兵,都需要勤奋! 当然,事必躬亲也容易成为诸葛亮。。。忙到英年早逝,所以一个好的参谋系统很有必要。 扯远了,现在还是大头兵,自己小心就成了。 三、要摸清上级的意图 对上级的意图要真正理解,真正融会贯通,真正认识自己所受领的任务在战役、战斗全局中的地位和作用。这样,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才能打破框框,有敢于和善于在新情况中找到新办法的创造性;才能有大勇,才能决心强、决心狠,敢于彻底胜利,有强烈的吞掉敌人的企图和雄心。 比方说,上级需要你去攻占某地方,你就可以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出动出击,又或者在提前攻击还没在计划上的敌人和地方。 再有,上级需要防御,则可以预设阵地,对敌节节阻挡。 亦即是发挥主观能动性,增加胜利的可能性。 当然这么做的结果有几种可能,一是上级妒忌你的功绩,给你穿小鞋,二是你失败了。 但不管怎么样,摸清上级的意图,掌握我方军情,很有必要。 指挥员的勇敢集中表现在歼敌决心的坚定顽强上面。指挥员的大勇建立在自觉性和正确理解上级意图的基础上面,积极配合上级领导的作战计划。 四、要调查研究; 对于敌情、地形、部队的情况和社会情况,要经常做到心中有数。要天天摸,天天琢磨,不能间断。这样做,不能看作是重复,实际上这不是重复,而是不断深化不断提高的过程,是取得正确认识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平时积累掌握的情况越多,越系统,在战时,特别是在紧张复杂的情况下,就越沉着,越有办法。急中生智的“智”,才有基础。 了解敌我军情越多,善能利用手头力量,找到敌人的薄弱环节, 五、要成为个活地图 必须熟悉地图,要经常读地图。熟读地图可以产生见解,产生智慧,产生办法,产生信心。读的方法是把图挂起来,搬个凳子坐下来,对着地图看,从大的方向到活动地区,从地区全貌到每一地段的地形特点,从粗读到细读,逐块逐块地读,用红蓝铅笔把主要的山脉、河流、城镇、村庄、道路标划出来,边读,边划,等到地图差不多快划烂了,也就差不多把地图背熟了,背出来了。 所以,要注意搜集地图。 还有,地图也不是万能的,自己也要下到地方,实地考察,勘探地形。 六、把各方面的问题想够想透 每一次战役、战斗的组织,要让大家提出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要让大家来找答案,而且要从最坏的最严重的情况来找答案。把所有提出来的问题都回答了,再没有问题没有回答的了,这样,打起仗来才不会犯大错误,万一犯了错误,也比较容易纠正。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不能因为想了很久想不出来就把它丢开,留下一个疙瘩。如果这样,是很危险的,在紧要关头,这个疙瘩很可能冒出来,就会使你们心中无数,措手不及。 七、要及时下达决心;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下决心打呢?指挥员必须以最大努力组织战役、战斗的准备工作,力求确有把握才动手,不打无把握之仗。但是任何一次战斗都不可能完全具备各种条件,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般说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把握,就很不错了,就要坚决地打,放手地打。不足的条件,要通过充分发挥人的因素的作用,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充分发挥军队特有的政治上的优势,充分发挥指战员的智慧和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来弥补,以主观努力来创造条件,化冒险性为创造性,取得胜利。 八、要有一个很好的很团结的班子 领导班子思想认识要一致,行动要协调、合拍,要雷厉风行,要有革命英雄主义的气概。都要勤快,都千方百计地办好事情,完成任务。不互相扯皮,不互相干扰,不抱旁观者的态度。如果领导班子不好,人多不但无用,反而有害。 九、要有一个很好的战斗作风 有好的战斗作风的部队才能打好仗,打胜仗。好的战斗作风首先是不叫苦,抢着去担负最艰巨的任务,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猛打猛冲猛追。特别是要勇于穷追。因为把敌人打垮以后,追击是解决战斗、扩大战果、彻底歼灭敌人最关键的一招。在追击时,要跑步追,快步追,走不动的扶着拐棍追,就是爬、滚,也要往前追,只有抓住敌人,才能吃掉敌人。 十、要重视政治,亲自做政治工作 现时说政治工作为时过早,但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团结一部分人和自己一起作战。 …… 第17节 练得多就行了 具体归纳为二大要素:做好备战和善断! 备战包括了平时的练兵,包括了战前准备,举个例子,对付什么样的敌人,要预估已方的可能损失的情况,准备好担架队、医护力量和医药,太少不够用,太多又给不出,需要统筹规划。 说到“要有一个很好的很团结的班子”,这也是备战的一部分,如果自己的拍挡总和自己抬杠,别说打仗了,吵架都没完没了的。 善断:战场态势瞬息万变,一旦发现战机,大胆押上筹码,进攻或者撤退! 犹豫不决,再多的计谋也没用,只有及时抓住战机,方有胜利的可能。 …… 吃过饭,三个老毛子吃到吐了,他们将所有的酒菜统统消灭掉! 他们歪歪扭扭地骑在马上回军营,不愧都是哥萨克,走路欲跌,骑马却怎么都掉不下来。 布琼尼则在琢磨着如何打仗,最终他展颜一笑:现时做什么都为时过早,保命为上! 那么就去练习伏马脖冲锋,怎么样观察敌情,怎么样去杀敌! 嗯,是不是给自己弄上一副“护心镜”呢? 自己会打铁的哦! 还有,得弄些医药来,别指望军队的医护力量,别说对于灰色牲口,就是普通军官受伤也是等死! 布琼尼细细地想着,他得保命! 有种紧迫感,因为他从喝得糊涂的皮洛夫那里得知,部队即将上前线,去往遥远的东方,打一种黄皮小猴子! 倭国人! 得,前世的大敌,今生碰上,机会不容错过。 痛揍他们,送他们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 布琼尼握紧了拳头,决定贯彻执行自己准备好的战斗策略,做好备战! 能做的是医药、补给物资的准备,嗯,有机会弄副护心镜,很可惜,沙俄军队似乎不怎么见到过使用钢盔护头! …… 他回到军营之后,第二天,维克托回转,告诉布琼尼东西已经送达,家人的嘱咐是让他好好地努力,去到布琼尼的恩主----头顶商人亚茨金的家中送礼,维克托当然没见到正主儿,是他家里的仆人接下的礼物,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布琼尼逼着维克托养好马、练枪和马刀,至于他自己,则去团里的机枪连! 他想去学习打机关枪! 机枪连里有个同乡叫做丹尼尔的,在机枪连里是正牌的机枪手,与布琼尼是同乡来者,通过七弯八拐,布琼尼与他接上了关系。 凭借着同乡关系和无往不利的伏特加开路,布琼尼见到了真家伙:马克沁水冷重机枪! 它是世界上第一种真正成功的以火药燃气为能源的自动武器,其口径为7.62毫米,枪重近三十公斤,采用枪管短后坐(19毫米)式自动方式,水冷枪管,采用容弹量为333发6.4米长的帆布弹带供弹。 “它可以单发、连发去射击,理论射速为600发/分钟,换言之一分钟就能够打光弹带!”丹尼尔告诉布琼尼道。 布琼尼点头,敬畏地看着这又大又沉的家伙,整一个铁疙瘩,但是它却是那个时期最可怕的武器! 别想什么导弹坦克大炮的,学会使用它,你就可以做老大! 看到布琼尼的神情,丹尼尔相当骄傲! 作为重机枪手,哪怕是昏庸无能的俄军军官,也给重机枪手以优厚的待遇,他们可以在宿营时不用挖工事和帮厨,即使是拿奖赏也是头一批,毕竟,重机枪的火力远胜步枪,以灰色牲口们的枪法,步枪可能打一百发都打不中一个敌人,但重机枪瞄准敌人扫射,蒙都能蒙中几个,因此重机枪手都会有些优待的。 喝着布琼尼送的伏特加,丹尼尔手把手地教布琼尼使用重机枪的方法,这对于布琼尼真是太容易了,他以飞快的速度掌握了方法,射击步骤准确,一丝不苟,看起来象个机枪老兵。 他熟练地动作大出丹尼尔的意料,“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丹尼尔话多了点,讲出马克沁重机枪的毛病。 布弹链使用起来很不顺畅,打上百发,就会出问题,比方说卡住。 如果没有冷却水,枪管变热,很快打红,子弹一进去就会炸膛! 再有冬天使用时,机身里的冷却水受热沸腾,很容易产生水蒸气,这些水蒸气在冷空气中会变成大团的白雾,容易暴露目标。 射击结束后,马克沁重机枪需要清洗,而且连续数天都必须清洗,不可马虎,不做这工作,机枪很容易变废。 …… “你能教我重机枪的拆解和安装吗?”布琼尼出人意料地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对重机枪这么感兴趣?”丹尼尔奇怪地问道。 “战场上,什么都要学!说不定我的马会被打死呢!而路上又有一挺重机枪呢!”布琼尼直截了当地道。 丹尼尔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心情实在不错,就为布琼尼讲解机重机枪的结构来。 半天后。 好一个布琼尼,他站在重机枪的面前,三下五除二,双手做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完整的一挺重机枪很快就变成了一大堆零件,然后又象变魔术一般,捣鼓起来,眼前的那堆零件又变成了一支完整的枪! 丹尼尔眼眨眨,一把抓着他道:“走,跟我去见长官!” “干什么啊?”布琼尼莫名其妙地问道:“干什么啊?” “凭你的能耐,你应该做机枪手!”丹尼尔不容置疑地 布琼尼笑了,丹尼尔的力气很大,但布琼尼轻易地挣脱了他道:“我可以成为的角色多着呢!” 他找了一张纸,问过丹尼尔有用没用? 说是没用,布琼尼将纸往空中一扔,闪电般地拨刀,又闪电般地让刀回鞘。 纸片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有如一片片的蝴蝶一般! 神乎其神的刀术让丹尼尔简直不能置信,呆滞着脸,含糊地问道:“你怎么能办得到的?” “练得多就行了!”布琼尼心中得意得很,但表面上却保持高冷地道。 第18节 战争临近 开玩笑,劳资一天挥刀万次岂是白费功夫的! 布琼尼惊异地发现自己这副身体的惊人能耐:对于武器的使用是与生俱来的,一学就会,一会就精,一精就成为了大师! 用刀! 骑马! 使枪! 不过,他并没有浪费自己的天赋,而是继续苦练,他几乎没有让一天地时间白过,每天体力锻炼(这也是他吃黑列巴津津有味的原因)、挥刀不缀,把枪枝瞄准射击拆解,使得他简直挥刀随心所欲地必定砍中;马术娴熟和成为神枪手! …… 布琼尼终究没有成为机枪手,但丹尼尔说无任欢迎他转职,要是哪一天他玩腻马刀,可以来机枪连…… 还有欢迎他来机枪连玩,教教连里的那些兔崽子,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高手! …… 回到营房,布琼尼取过纸和铅笔,在那里画来画去,很快地,马克泌重机枪的分解图跃然纸上! 线线优美,样式清晰,比例适当,尺度准确! 前世机械工程制图的能耐今世照用,照样神乎其神!只是他精神黯然。 再也不能回去了! 纸张,无力地飘落到地面! …… 布琼尼抽空去了一趟团军医室,见到了那位曾经给他“虎骨药酒”的军医。 老军医,一般都令人有种神秘感,觉得他有能耐什么的。 结果呢,布琼尼发现这个叫做“谢格尔”的军医让他大失所望,标准的老毛子,身体壮实象屠夫多过象医生,要是他拿出大锯来给伤兵锯腿,布琼尼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布琼尼首先就先前的事情致谢了谢格尔,先是两瓶伏特加,再加多两瓶,然后他说明来意,想弄点医药。 “医药?你的价钱太低了!”谢格尔狡黠地道。 “怎么回事?”布琼尼连忙问道。 军队里军士看病属于免费治疗,而军医生财有道,经常盗卖药物,布琼尼用酒这种硬通货,居然弄不来医药? “团里刚刚下令,进行医药管制。。。”谢格尔嘿嘿笑道。 管制。。。看来战争临近了! 黑心的军医不是说不肯卖,而是布琼尼的出价太低。 但是,布琼尼现在的钱几乎给他公关用掉了,现在已经身无分文! “行了!”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谢格尔出人意料地取出了一个战地急救包道:“拿去吧,别人想要的,得给我二十瓶你这种的酒!” “谢谢了!”布琼尼连声道谢,问道:“这么看得起我?” “因为你身体干净!”谢格尔油然地道:“你身体干净,活下去的机会大,将来可以报答我!” 原来如此! 不得不说医生的眼界与众不同,发现布琼尼体味干爽(他经常洗澡,脏了就洗漱),就看得起布琼尼,送了他一些医药用品。 有药片,用于防治感染; 两种药膏:用来涂抹伤口和跌打扭伤。 消毒药水:用来清洗伤口; 还有胶布、镊子、剪刀、夹板、绷带等等,甚至还有一把手术刀! 后来,布琼尼的辎重里一直带着那些玩意儿,他本人没受什么伤,但他的部下受益非浅。 俄国军队的组建在一定程度上师承于英法这些发达国家,战地医院体系也随之建立。 但存在着极大的问题:医护力量匮乏、技术也差,并且药物稀少,补给困难。 布琼尼属于未雨绸缪,先弄到了药品。 等到去到战场上,万一受伤的话,士兵们即使被抬下来,也只能呻吟等死! 有限的医药用于医治受伤的军官、士官,士兵们作为灰色牲口,他们的命根本不重要,不值得用有限的医药去救治。 …… 布琼尼忙着,他想打造护甲给他和维克托。 用来制作装甲的好料价格昂贵,布琼尼无法承担,让他觉得头痛。 而随着军医室的医药管制,表明战争临近,最终明了:他们将奔赴东方,与倭人战斗! 将到来的日俄战争,是倭国与俄国之间的狗咬狗,他们为了争夺中国的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的控制权,而在中国东北的土地上进行的一场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战争。 听闻消息,团队里的许多人,顿时陷入了焦灼中。 能够跑掉的军官,早就消失无影,留下的都是没门路的。 连同士官、老兵,他们有的变得无所谓,什么都看开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的人疯狂地吃喝,仿佛是最后一餐。 有得变成了宗教狂,无时不刻地祈祷。 更有的变身成为虐待狂,无理体罚士兵,把自己的怨气出在士兵的身上! 终日打骂喝斥之声不断,一些士兵还没开打就已经丧了命或者送军医治疗。 布琼尼好运地在这个时期前成为老兵,有点体面,否则他也难保! 布琼尼亲眼看到,有些家伙,弄来了护甲,套在身上! 怕死啊,人之常情。 而广大的士兵们,则是麻木! 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逆来顺受,准备迎接或好或坏的命运。 战前百态,让人大有感触。 …… 战争即将到来,哪怕是布琼尼,认为自己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能难说未来怎么样。 战争的大旋涡,上至统帅下到小兵,个个身不由己,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此时,军营里来了一个客人:亚茨金的大管家斯特拉乌契夫先生。 第19节 成为哥萨克 他们在军营外的小酒店包间里坐下吃喝,斯特拉乌契夫告诉布琼尼一件让他吃惊的消息。 “恭喜你,你成为了真正的哥萨克!来吧,把这些字给签了!”他取出几份文件道。 “怎么回事?”布琼尼边看文件边问起来。 “亚茨金来做保,以后你就是哥萨克了!你家是外地来的,但你在这里长大,你就是哥萨克,你是天生的哥萨克!这事儿,镇长和阿塔曼(哥萨克的军事长官)都同意了!” 从此,布琼尼在外面,可以公开地宣传他就是哥萨克了。 所在的地区是顿河,布琼尼就是顿河哥萨克。 哥萨克在俄国还是很diao的,他们以英勇善战著称,哥萨克人组成的骑兵,是沙俄重要武力,他们骑兵的马蹄随着沙俄的扩张而同步飞扬。 只有哥萨克才能够与哥萨克交流,外乡人对骑在马上的哥萨克唯有仰视。 抬升了布琼尼的阶级成份,好处不少。 他可以分得土地,哥萨克所在地区的土地属于哥萨克人所有,外乡人要不出高价购买,要不只能租赁,成为哥萨克人则有土地免费分给。 以后他的孩子可以进哥萨克国民学校读书,孩子的出路广阔,毕竟读书改变命运。 而外乡人的孩子,读书的机会微乎其微。 村里的费用也可以减少(哥萨克会将村里的公共费用拼命地加到外乡人身上,这也是外乡人穷困的原因之一),不过,这个优待是对他而言,他父亲还得交纳费用,还是外乡人阶级。 是件好事,双赢,选择一名优秀的外地人成为哥萨克,为哥萨克注入新血,又有亚茨金的面子(他打了红包),镇长和阿塔曼欣然同意。 哥萨克阶级其实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的民族,他们是一个不断有新加入者补充的集体,因此,布琼尼被吸收成为哥萨克! 在斯特拉乌契夫带来的文件上,布琼尼飞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从此,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哥萨克! 首先得到的好处是凭借这份文件,他得到了五俄亩的土地,家人可以过上较前宽裕的生活了! 所以布琼尼眉头都不皱一下,即刻签名。 说起来他对于原主的家人并无多大感情,但既然结下了因果,当“汝父吾养之”,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是对原主的一个交代。 在原主该有的轨迹上,布琼尼自始到终都不是个哥萨克,是过着哥萨克生活的外乡人,他穿着哥萨克的服饰,与哥萨克一样行事,但他并不是真正的哥萨克。 …… 抬举布琼尼的亚茨金绝非信男善女,他是一个拥有三千俄亩的大地主! 一俄亩土地面积相当于1.09公顷,合16.35(中国)市亩,亦即是49050市亩土地! 如此多的土地不可能空手白来,都不知道内中有多少的罪恶! 但也含有亚茨金的识人能力,当他收到了布琼尼送来的熊皮时,起初并不怎么在意,他的皮子、皮袍多着呢! 虎皮、熊皮、狼皮、豹皮、貂皮、猞猁皮等等,应有尽有,仅熊皮大衣他个人就有五件之多,穿都穿不过来! 俄罗斯的物产过于丰富,让亚茨金根本不当熊皮一回事,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吩咐收藏起来得了。 好在斯特拉乌契夫尽职,他找到老爷,展示了那件熊皮,顿时亚茨金双目圆睁:皮子上没有一点的伤痕! 俄国老毛子厉害,熊也厉害,想完好无损地干掉一头大熊,极为难得! 熊的生命力很强,猎人用火药枪打熊,把熊打得伤痕累累,被熊反手干掉的事情多着。 猎熊时挖掘陷阱和设置大型兽夹,猎得的熊皮依旧有损伤。 亚茨金兴致来了,与斯特拉乌契夫仔细翻找,还真的没能发现皮子上存在伤痕。 “送来的维克托说是布琼尼用枪打的,左耳进右耳出!”斯特拉乌契夫告诉他家老爷道,哪怕是他见多识广,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不是布琼尼的运气奇好,上帝赐予他神目让他一枪毙熊。 这等事?不信教的亚茨金首先不信。 要不就是布琼尼的枪法神乎其神,虽说是难得,亚茨金反倒是信了,因为之前他的管家说布琼尼射击有天赋。 这样啊……亚茨金沉思了一会儿,思忖着。 无损的熊皮难得,可以制作一件上等的熊皮大衣。 杀熊小子更难得,值得对他加大投资,将来自有优厚的回报! 这时就看出以前RP的好处,布琼尼显示出是个知感恩的人,可以给予恩惠坐等回报。 好吧!亚茨金终究下定决心,将布琼尼成为哥萨克的事情运作起来。 …… 派人请来了镇长、阿塔曼商议此事,把这件事情办下来。 不难办,亚茨金的面子很大,又给他们派了红包。 但亚茨金提出了一个要求,分田给布琼尼! 哥萨克镇上的哥萨克人大把,其实贫穷的哥萨克人也很多,土地并不随便分出去。 土地不可轻易给! 镇长面有难色,却难不倒亚茨金,不就是金卢布照砸可也! 不开口,金卢布砸过去。 于是也不是难事了,布琼尼成为小小地主,五俄亩的土地不多,他不在时,不就是他家负责耕种了,从而改善了他家的生活。 …… 听完斯特拉乌契夫的讲述,布琼尼明白天上馅饼的来由,当下没住口地道谢。 他哪还不知道这是新一笔的风投资金,赌的就是他日后发迹。 肯定的,但回报嘛,如果亚茨金挡着了苏维埃的道路,亦只好愧对了。 为了伟大的苏维埃,布琼尼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亚茨金识趣的话,布琼尼自然得给他一条路走。 不过,将来无产阶级专政力量降世,作为大资产阶级、大地主的亚茨金有得他的麻烦…… 亦是布琼尼的麻烦,到时再说! 第20节 自制装甲 不止带了好消息,斯特拉乌契夫还给他送去赞助的资金有上百卢布,亚茨金并不吝啬,舍得下本,让布琼尼的护甲问题迎刃而解。 他找到了一家为团队提供装备(马刀、马掌等)的铁器店铺,这些店铺为团队提供服务,亦与军官们有关系(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来生意)。 那里的设备齐备,钢料也很多,布琼尼看过后,找来伙计道:“我要些好钢材,准备打造护甲!” “好的,为您服务!”对方没表示惊讶,他们把布琼尼的要求当成了他想做一名胸甲骑兵。 在俄国,胸甲骑兵团还保留有三团的编制呢。 所谓的胸甲骑兵,就是身备了胸甲、马刀和火器的骑兵,胸甲的优点对于步枪枪弹有一定的防护能力,但也笨重。 起初风光过,尤其是拿破仑时期,他的胸甲骑兵特别的厉害,曾多次打败列强军队,曾在艾劳战役中由于缪拉元帅率领的胸甲骑兵的冲击,使拿破仑免于彻底失败。。 后来随着枪炮威力的增大,尤其是黄色火药推动的枪弹和炮弹的出现,让胸甲骑兵风光尽失,到得18世纪末期(现在是19世纪的03年),胸甲骑兵也只是用于礼仪而不再上阵作战。 伙计见得人多,眼力厉害,看出布琼尼的不凡,找出了最好的的钢料给布琼尼。 布琼尼熟练地惦量着料子,弹来弹去的,找出了一块钢料,叫伙计去准备他需要的量。 有点小贵,足足需要六十卢布! 他又付了三十卢布租赁场地。 话说回来,军人们想要保命,给自己加多防护,铁器店见惯不怪,只是这个军人买了料之后,有点特别。 他居然亲自动手锻造装甲,真是少见! …… 锻造室里,火星四溅,布琼尼穿着租来的皮制工作衣,拿着铁锤对钢料敲打个不停,维克托则给他打下手。 发达的肌体举动铁锤,重重砸下,火星四溅。 他使用了坩锅把钢料融化,打成钢板后,正在进行的工艺是渗碳淬火硬化钢板! 渗碳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工艺,在中国,可以上溯到2000年以前,使用钢料渗碳介质进行渗碳,再进行淬火,反反复复,以达到通过渗入碳等元素达到高的表面硬度,用来提升防护能力。 原理早就存在,而量产化则要到达二战时期,德军坦克的装甲板进行了渗碳淬火硬化处理,80毫米的处理钢板的防护能力等于140毫米没处理过的钢板的防护能力。 淬火则是把钢料进行快速冷却(扔进水里),提高钢料的硬度和耐磨度。 如此,经过渗碳淬火硬化的钢板防弹能力出众,关键是其重量轻! 他动作熟练,先前在铁匠铺里已经进行过类似的工艺锻造,因此,很快地,第一块16开纸大小(20CM*27CM)、厚为1CM,重量约为4公斤的硬化装甲板成功! 放在铁夹上,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作品,钢板颜色黝黑,质地均匀,维克托在旁边赞叹道:“漂亮!”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为什么布琼尼脸上还带着丝丝的苦笑? 落后的沙俄! 一般的匀质钢板要么是高韧性钢板,但硬度不理想;要么是高硬度钢板,但韧性不理想。而装甲要求表面硬,而背后韧。 比较好的装甲是合金装甲,即渗入了镍铬钼的钢装甲,防护能力强,这种钢料属于目前沙俄冶炼技术所达不到的高度! 沙俄有镍铬钼,但没技术生产这种合金装甲,布琼尼退而求其次,采取渗碳淬火硬化技术,提高表面硬度,达到外硬内韧的效果。 但这有一个缺陷就是在装甲硬度强化的同时其装甲韧性延展性大大降低,通俗说就是变脆! 好在布琼尼的手艺极好,打造出来的装甲板质量过关,没有大问题,他尝试过更低级的料子,打造出来的装甲板哪怕是弓箭和枪弹射去也只是击中位置操作而没有发生其它部位大面积崩裂。 “先用着吧!” 他忙碌不停,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打造出了六块的装甲板! 哪怕是他力量如熊,挥了三天的锤,也觉得浑身酸疼,但他心情欣悦,毕竟装甲板在身,就多了保命的机会。 装好了装甲板离开,与店家告别,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会出现什么店家想夺取客人东西的狗血剧。 其实店家一看到布琼尼所需要的东西,就知道布琼尼在做什么,类似的工艺他们也都做过。 在进行工艺加工时,因为钢料变脆,很容易砸碎! 就算不碎,上到战场挨了一下,亦会碎。 没有多大的好处,因此不可取! …… 回到军营里,布琼尼取出先前制好的两件马甲背心,一是羊皮制,另一件是帆皮制,制作精美,针脚严密,很是结实。 它们前后都有袋子,将装甲板装进袋子里,绑好试穿,跳上几下,只觉得合身,动作不受影响。 身上重上八公斤对于布琼尼根本不是件事,他身体素质好到差点没去学孙悟空去练界王拳(练习时身体加多重力)。 同样地,维克托也有两件背心,他迫不及待地装好装甲板,穿上背心,洋洋得意地道:“就算是士官也不如我的防护好!” 结果他的头挨了布琼尼一下,严厉地对他道:“莫装13,装13挨雷劈,这只是防了胸腹,还有很多地方没防到的!” 说起来真是无语,沙俄军队什么都缺,钢盔没见过,快上战场了,步枪也没发下来,更不用说训练了! “还有,不得和别人说起来,平时不要穿着,上战场再说!”布琼尼嘱咐道。 “知道啦!”维克托嘟长着嘴道:“你比我妈还要啰嗦!” “我跟你妈一样对你好!”布琼尼冷哼道。 “知道啦!知道啦!” …… 装甲板打造得很及时,第二天,他们正式接到命令,部队出动,前往东方打小鬼子去! 第21节 西伯利亚大铁路之行 “WOW!”火车大嗓门地吼叫着,嘈杂的铁轨撞击声轰轰作响。 货车车厢内,布琼尼往外望去。 西伯利亚大铁路——从林海到原野、雪域无边无际,是一曲横贯亚欧大陆的壮阔史诗!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铁路可以与之相媲美!” 是的,真的没有! 几乎横跨了半个地球,从远东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到位于欧洲区的莫斯科,西伯利亚铁路全长9288公里,坐完全程需要6天6夜(快车),是世界上运行距离最长的铁路系统。如果把俄罗斯比作横跨亚欧的巨人,那么西伯利亚铁路就是他的脊梁骨。 车里雅宾斯克以西的路段于19世纪中建成,以东七千多公里的路段于1891年始建,1904年通车,1916年完成全部收尾工程。西伯利亚铁路彻底地改变了该地区的地缘格局,它使得沙俄军队源源不断地出现在东方,增强其在远东的军事力量。 现在的这趟火车,满载着人马及辎重,奔赴东方! 布琼尼是其中的一员,他是老兵,行动较为自由,因此他兴趣来时,可以坐在货车车厢门边看风景,不喜欢时,可以躲进车厢内最温暖的地方睡大觉。 外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但景致美得令人心醉! 由无尽原野、森林、白桦、雪域、荒野各种壮美秀丽的自然风光所串联成的风景,除却铁路本身,俄罗斯风格迥异的城市风光和积淀已深的历史文化可以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就算是隐藏在雪松里的小房子,路边的小站、东正教式的教堂,也能够令人看得沉醉! 穿过了乌拉尔山脉,穿越了西伯利亚冻土带,无尽的草原和针叶林! 大,无限地大! 美妙的自然风光中蕴藏有无穷无尽的宝藏:这里有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草原,肥沃的土壤以及丰富的矿产资源,无数的河流,数不胜数的习鸟走兽,这是“金窖”! 布琼尼在心里为过去的祖国而惋惜,要是这片土地属于她,就是老虎插翅,打遍全球! 同时,心中也有小小的振奋:“说不定,这片土地上日后就由我来作出最美的画卷!” “你在看什么,你都看了很久了?”军士皮洛夫问布琼尼。 “我看的是我们国家美丽的风光,我们绝对不能容忍东方小鬼子去祸害我们的土地,我一定要杀光他们!杀光鬼子!”布琼尼象是发誓式地吼叫道,震得近着路边的树上积雪都给坍了。 前世仇,今生报,小鬼子们,洗净脖子等着你布琼尼爷爷的马刀! 看他如此好战,皮洛夫大笑道:“你一定办得到的!” ……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该死的沙俄陆军部,用的是运货车厢运兵,里面空空荡荡的,你想睡觉,你得自备铺盖。 现在可是冬天!此乃运牲口的方式! 而且送到车上的饮食就是黑列巴和凉水,你想大小便,去车厢口直接排放,有时风大,把污水什么的给倒吹回来。。。招致兄弟们的嘲笑,这么年青,就虚了! 呆在车厢里,车轮与铁轨的刚性撞击,那时期的火车可没有后来良好的减振系统,很难入睡! 西伯利亚! 寒潮的发源地,使得车厢寒冷无比,就象是呆在冷柜里! 大家挤在一起睡也不见增加多少温度,车厢内空气污浊发臭,家伙们的汗臭、狐臭、体臭“芬芳散发”,更为糟糕的是,这群牲口还能想出最坏的法子来使这种景况变得更加的可悲,例如在车厢最里面放屁…… 有鲜明的对比,高级军官睡卧铺,小军官们则坐车厢排座,里面放了暖气,还有餐车、卫生间! 他们衣着光鲜,在明亮的餐车里锯排,喝着伏特加,谈笑风生! 人也就算了,该死的沙俄陆军,马也一起运输,更惨,它们挤在运煤车厢里,上面没顶盖,雪花飞舞,寒风呼啸,马儿受冻! 生在俄罗斯,活着大不易,人如是,马儿亦如是! …… 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当兵的就成了一群野狗,准备咬出一条路走进地狱,即使单挑上千小鬼子也比在货车车厢里都要好受, 问题在于陆军高官绝对是虐待狂,他们筹谋安排好这一切:路况不好,许多地方刚刚完工,火车走走停停,整整用了六个星期才到达目的地,可想而知士兵们受虐到几乎麻木! 但也有的车厢里有些人气,例如布琼尼所在的车厢里。 布琼尼拉起了手风琴! 说起来要感谢原主的积累,他弹得一手好琴! 这次远征,布琼尼把手风琴也带来,在大家寂寞的旅途中派上了用场。 只见他娴熟地拉动手风琴,优美的音乐流淌而出,大家都被他吸引住了。 “Ой,тоневечер,даневечер...(啊,还没到夜里,还没到夜里呢……) Мнемалым-малоспалось,(我已微微小憩了片刻) Мнемалым-малоспалось,(我已微微小憩了片刻) Ой,давоснепривиделось.(我做了一个梦) …… Будтоконьмойвороной(梦见我的那匹黑马) Разыгрался,расплясался,(突然兴奋起来,疯狂跳跃) Ой,разрезвилсяподомной.(在我身下顽皮的忘乎所以) …… Аесаулдогадливбыл,(那聪明的大尉) Онсумелсонразгадать:(他最善于解梦:) Ох,пропадёт,—онговорил,—(“啊,将会掉落,--他说--) Твоябуйнаголова!?(你那勇猛的头颅!”) Ох,пропадёт,—онговорил,—(“啊,将会掉落,--他说--) …… Ай,налетеливетрызлые(那阵阵怪异的风) Дасвосточнойстороны.(从东方吹来) Ой,дасорваличёрнушапку(它掀掉了我黑色的帽子) Смоейбуйнойголовы.(从我勇猛的头颅) Ой,дасорваличёрнушапку(它掀掉了我黑色的帽子) ……” “我们顿河哥萨克的歌曲!”好几个人叫起来道。 大家跟着哼起来,声音响起来。 这首《啊,还没到夜里……》(又名《斯捷潘·拉辛之梦》)是著名的俄罗斯民歌,歌词以17世纪顿河哥萨克领袖斯捷潘·拉辛的口吻,叙述了一个将预示着他悲惨下场的梦境, 斯捷潘·拉辛于1630年出生顿河流域,为了反抗当时沙皇的农奴制和横征暴敛对哥萨克人和贫苦人民造成的压迫,他率领反抗军起义,1667-1671年间,拉辛领导下的哥萨克叛军部队成为了沙皇俄国的心腹大患,拉辛声称他的目的在于将人民从农奴制的桎梏中解救出来,他要在俄罗斯大地上建立一个绝对平等的哥萨克国,因此他得到了许多底层人民甚至军队的同情和倒戈。但是在1671年,拉辛的部队在遭遇到连续失败后,他本人也被生擒,被押送到莫斯科斩首示众,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最终被镇压了下去。 斯捷潘·拉辛虽然最终叛乱失败,自己也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但是他的叛逆不羁的自由哥萨克形象,使他在当时和后世都受到了人们的极大关注,他成为了民间传说中的英雄。 …… 大家跟着布琼尼的手风琴的调声,放声歌唱,在音乐中,忘记了自己是牲口,忘记了自己身处牲口圈中,忘记了前方有莫测的战场! 第22节 伏特加开路 列车的军官包厢里,好几个军官听到了风中传来的歌声,一个较有正义感的年轻军官激动地叫起来道:“他们在唱禁歌!” “行了!”另一位老军官不以为然地道:“哥萨克人管得他们那么多,只要他们为沙皇而战就行了!” “这些灰色牲口!越是管他们,越乱,你根本不要多事,只要给他们下命令‘冲锋’和‘后退’就行了!”一位军官不屑地道! “想管他们,就得准备伏特加,哥萨克们一冲锋,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得用伏特加的香气把他们给弄回来!”又一个军官讲出来,大家都哈哈大笑。 于是他们玩他们的扑克牌,对那些灰色牲口的自得其乐置若罔闻。 …… 布琼尼的手风琴终日流淌,有: 《哥萨克打土耳其人》也是关于1877年俄土战争的,当时的顿河哥萨克在多瑙河前线作战。这歌歌词说起来很土,但就是当时哥萨克人的生活。 《就在波罗的海那边》确切地说是在彼得格勒皇家近卫军服役的顿河哥萨克的歌,因而和一般的顿河哥萨克民歌还不太一样。这是一首谢肉节的滑稽叙事歌,讲的彼得格勒皇家近卫军的哥萨克欢度谢肉节的滑稽场景:谢肉节那天,近卫军哥萨克放假,沙皇赏了他们一人三卢布,于是士兵们就去喝酒。而长官就去买东西,结果还因为讨价还价被城里人笑话。 顿河哥萨克民歌《骑手们》属于骑兵进行曲,或集结歌曲,描述了顿河哥萨克整装出发时的场面。全曲都是大调,生动活泼,明快而有气势。 …… 苦中作乐,音乐有效地带动了大家的情绪,大家忘记了忧虑,士气比起其它车厢要高涨得多。 同行的军士皮洛夫暗暗叫好,幸亏有了这小子,乐观的部队打胜仗的几率比死气沉沉的部队打胜仗要高。 小崽子们活泼就跑得快,无精打采的小崽子们哪能跑呢! …… 旅途虽然漫长,终有到站的那一天,但灰色牲口哪能进站台温暖一下或者进城观看一下城市风光! 他们连火车站都没能进入,就在白雪茫茫的野外卸车、人马下地。 后来才得知前方火车站里非常的混乱,火车调度乱七八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货车专列、客车专列把火车站里挤得满满当当的,开不了,人下不去,骂的骂,吵的吵,闹成了一锅粥。。。沙俄外似实力恐怖,内里的后勤情况却是一团糟,等到战争爆发,前线最需要炮弹的时候,部队领到的是却是一车箱一车箱的神像! …… 在野外下车反倒是件好事,布琼尼敏捷地跳下雪地里,听到脚下的雪被踩得吱吱作响,看到火车上下人、卸货,兵营设在雪地里,人喊马嘶一片兵荒马乱的场景,不由地道:“还真的是老毛子的作派!” 他与维克托先去马匹车厢野领回自己的马,可怜的马儿,都饿得肋条出出,不住地向着主人探出它的大头要吃的。 哥萨克人的马是他们的心肝宝贝,于是主人们什么都顾不上,给马儿张罗吃的。 军队后勤送来了干草,但哪能够补给马匹的消耗,于是布琼尼拿起了最后三瓶子的伏特加去找军需官。 军需官设了一个帐篷在里面办公,进去就是一阵浓烈的酒味! 肥头大耳的军需官开口就是阵阵的酒气,也斜着醉眼问道:“年轻的哥萨克,你来做什么呢?” 布琼尼鞠躬道:“尊敬的长官,我需要一些豆子喂马,这里有些小礼物送给您的!” 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上酒。 军需官拧开一瓶的盖子嗅嗅,一股呛人的酒味扑鼻而来,他直接灌了一口,砸巴砸巴,呵呵笑道:“乡下酒!” 城市正规酒厂过滤得好,酒的颜色澈清,气味芬芳,而乡下土酒则制作粗陋,劲头冲,但老酒鬼知道乡下土酒的好处,正好军需官就是其中之一。 “很够劲儿,很好,您的礼物我收下了!”他招呼一声道:“佩列梅托夫,你弄一包豆子给这个小伙子。” “啪!“一包约有五公斤的麻袋扔在一边的桌子上。 布琼尼从怀里掏出五个金卢布双手端上道:“再来一包!” 军需官也不含糊,麻利地收好金卢布道:“给他!” …… 布琼尼顺顺利利得到了他想要的豆子,但是离开帐篷时脸色阴郁。 军需官没有为难他,但为难了整支军队! 这些喂马的豆子本应该免费供给所有西来的骑兵,军需官却利用这个机会来牟利! 俄国政府、军队还是有人明白事理,知道远途的战马没有补膘上不得战场,就拨下豆麦等军需品,免费供应。 他们出于好意,只不过下面的人则雁过拨毛。 没有上供给他的骑兵们,只能骑着掉膘的马儿上战场! 马儿将苦上加苦,而主人则是心痛无比。 他们的痛苦,布琼尼是物伤其类,万一他没有风险投资的资助,他也将让他的爱马受苦! 布琼尼骨子里并不是真正的哥萨克,达不到爱马如痴的地步,但他非常明白“有付出才有收获”,所以他对他的马照顾得无微不至,向不假手他人,当然爱惜自己的马。 只有平时达到“人马合一”的地步,战马对于主人的每一个指示都很熟悉,战场上才不会掉链子,这可是生死悠关的大问题。 心中很是愤慨:这样的沙俄政府,不倒掉才怪! 等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吾必提兵万众,取汝狗命! 突地,他停住了脚步。 清国人! 现时隆冬,那些留辫子的清国人衣衫褴褛,如同叫花子,在寒风中栗栗发抖,为军营俄军搬运物资。 俄军昂首阔步,浑不知脚下的土地并不属于自己的! 也有的衣着厚实的清国人,面带谄媚,跟随着俄人在那里交谈,喝斥着自己的族人,那是一些混得比较好的翻译、买办。 布琼尼还发现还有的清国人,他们更加老弱,无力去兵营里帮工,就守在路上,见到俄军的牲畜过去后,抢着上前。 做什么? 捡粪! 牲畜掉下来大陀热气腾腾的米田共,他们抢到之后,顾不得肮脏,急着用手在米田共里找寻着。 他们睁大双眼,惟恐有一点的漏过。。。他们在找寻米田共里那些牲畜没有消化的豆麦! 捡出来,如获至宝。 用来做什么,不言而明。 布琼尼不忍目睹,大步离开! 第23节 到46团 出到兵营里,他才注意到路边的地窝子,粗陋破烂,里面出没的清国老少爷们,面有饥色,许多人形容憔悴,骨瘦如柴! 布琼尼只觉得心中堵得慌! 这就是我苦难的祖国! 俄国人与小鬼子即将在这片土地上大打出手,而清国却无耻地宣布中立,置自己的江山毁于战火和子民生灵涂炭。 而且清国治理水平不咋地,看到的清国人,没有几个是形象好的,显然生活艰苦,这是东北,那里的黑土地肥沃高厚! 唉! 他长长地叹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 找到了等待着的维克托,没等布琼尼说什么,维克托叫道:“刚才军士来过了,说我们将补充到顿河哥萨克第46团去!皮洛夫军士去了另外一个团,没跟我们在一起!” “收到!”布琼尼将自己马匹上的两包东西卸下来,放在维克托牵的两匹马当中的一匹上,交代道:“这是豆子,看着,别让人抢了!” “好的!”维克托笑逐颜开,用刀子割破了其中一包,取出豆子加了点盐去喂马。 布琼尼马匹已更新,是大商人亚茨金送给他的一匹好马,没有什么不熟悉的,这匹马是他之前喂养过的。 原马则作为托马和备份,托运他们的装备/行李,否则许多东西都要随身携带的话,座马难以负担。 比起哥萨克来,他们还有装甲板和弹药、医药(倒不是很重)、还有豆子,他们还带了好些肉干。 …… “各位,集合!”一名神气活现的士官冲着收到通知要前往顿河哥萨克46团驻地的补充兵们大叫道。 约有百余哥萨克前往,他们懒懒散散地站好了队伍,那个士官知道哥萨克是什么货色,并不指望他们排得好队,只要他们能打就行了。 “我叫做康士坦尼察,是个上士,准备带你们前往46团!” “现在,听我命令,出发!” 康士坦尼察根本不多说废话,直接出动。 有大家都是骑兵,百余人的队伍已经声势不小,策骑在路上,心中有小小的激动,我们正奔赴在杀敌的路上。 带路的人感觉到他们有点声势,立即向他们泼了一盆冷水道:“……不,不,我们不是一线作战部队,我们驻扎在清国‘辽阳城’的侧后方,主要是保障我们部队的交通线。” “辽阳城?交通线?”大部分的哥萨克不明白地名意义,同样也不明白什么叫做“交通线”。 “就是保障我们的后方,嗯,屁股!”康士坦尼察一说,大家就明白了。 倒是军尽其用,俄军驻扎的辽阳往东到海参崴还是往西到西伯利亚内陆都有一段颇长的距离,依靠处处设防不现实,那么作为机动力量的顿河哥萨克46团46团就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以骑兵为主,可以快速机动,保护交通线的畅通。 听说不是上阵大劈活人,许多年青的哥萨克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康士坦尼察老兵一个,哪还不看出他们的情绪,大笑道:“你们都不知道保护屁股的好处咧!” 说过此话,竟没再说,只是催促大家赶路。 其他人也不多想,布琼尼分析道:“对于老兵们来说,不直接与敌人硬P是件好事,战场乱战,死掉的机会就大;野外作战,最利于骑兵,无论是鸡屁股还是牛屁股,都是油水多……” …… 他们跑了三天的路,到达顿河哥萨克46团驻地,那是一个清国的村庄,已经破败不堪,沿路被拆毁的房屋的破窗子,黑洞一样地从树后窥视着,没有收埋的死马,虽在冬天也发出一股恶臭味,街上都是兵,沿街到处乱堆着草料。。。补给混乱不堪,现在冬天,最需要的是豆麦,可是送来的尽是草料,马儿吃了只能不死而已,无力助推想跑得快很难! 村庄附近几乎没有了树木,不管你在村镇上走多少路,街让、院里,不见一只鸡,不见一头猪,连猫儿狗儿都少见。 不消说,鸡猪统统被报销了,正常情况下,哥萨克人不吃猫狗,但人饿得狠了,连老鼠都吃了,况且是猫狗,还有点肉呢。 补充分队在团司令部里停住了,那应该是一座清国有钱人的大宅院,本应该戒备深严。可是把门的仅一个卫兵,懒散地倚在门边,见到他们到来连问都不多问一声,路旁的墙脚跟,布琼尼看到了老毛子的民族特色。。。两个光着上身的醉汉光天化日之下在雪地上发出巨雷般鼾声,一股浓烈的酒味远远而来。 说实在话,布琼尼很钦佩这等老毛子 和他一起的兄弟们则是羡慕那两个家伙能有这么多的酒去喝! 康士坦尼察着大家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团司令部里。 不久后,他拿了一张纸出来,念起名字,具体指出每个人分配到哪一个部队里。 这里要说明的是布琼尼的46团是非正规部队,主要由骑兵组成,区分如下: 顿河哥萨克-----56个团,每团有6个百人队(百人队,即有100个骑兵的连队),第46团正是56个顿河哥萨克团之一,整个顿河哥萨克共计336个百人队,13个炮兵连。 黑海哥萨克-----72个百人队9个营3个炮兵连, 高加索防区哥萨克(驻库班河和捷列克河一带),有120个百人队和3个炮兵连。 还有什么乌拉尔哥萨克、巴什基里部队、奥连堡哥萨克等等。 所以,布琼尼不是正式工,是临时工,他和维克托都被分配到第6百人队里。 康士坦尼察宣布完毕就消失了,分队解散,等着各个百人队派人来领。 布琼尼思忖着:“46团只得600人,一下子补充了百余多,等于五分之一的军士更换,这当中有被打死的、非战斗减员的,还有送往前线参战的,康士坦尼察有说过。” 趁着第6团队没人来领他们时,布琼尼直闯团司令部,那个把门的哨兵看看他的样貌,竟然没有阻止,就让他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团司令部里。 …… 所谓的司令部,其实不怎么样,就是多了一些办公用品,还有打字机的达达声传来,算是高科技,可惜操作它的不是漂亮的女兵,要是。 一刻钟之后,布琼尼竟然到了团里主管人事的团参谋长的面前! 第24节 请战、下马威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这布琼尼身体壮实象头小牛犊,肌肉异常地发达,气质严谨,身披黑色披风,穿着契尔克斯长袍,加芝利(一种装饰)在肩上,戴着羔羊皮制的高筒帽,左腰下佩军刀,左肩后的莫辛纳甘步枪冒出枪头,显得威风凛凛。 他还大声地道:“报告长官,补充兵布琼尼向您报到!” 团参谋长恰巴恰夫,是个正牌军人,他头戴着狗皮帽子,身穿蓝灰色的骑兵军官制式大衣,大衣上搭配纵向的金边深蓝色领章和肩章(即金肩章),腰上是黑色皮制腰带,腰带右边装左轮手枪的手枪套,腰带左边则悬挂着带金色花边皮刀鞘的M1881式骑兵马刀,仪表不凡。 他目光严厉地瞪着布琼尼,普通士兵根本抵受不住他如同鹰隼般的目光,但是布琼尼夷然不惧。 恰巴恰夫收回目光,重重地拍了一下布琼尼的肩头,他纹丝不动! 参谋长阁下赞赏地道:“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报告长官,我想上前线打日/本/人!”布琼尼响亮地道。 原本如此,恰巴恰夫摇头道:“你求战心切,我表示赞赏!但是龙骑兵必须服从命令,军队派你到哪里去,你就得哪里去,我们这个团负责保护交通线,主要是保障军邮勤务,路上并不太平,经常与敌人交战,一样有战斗可打。” 他的语调缓和下来道:“小伙子,你不必急于上前线,在46团你可以先熟悉了各种较低烈度的战斗之后,再去打更激烈的战斗,对你的成长有利,你明白么?” “我明白了!感谢长官的指点!”布琼尼给他敬了一个军礼。 “去吧!”恰巴恰夫扬扬手。 望着布琼尼大步离开的背影,恰巴恰夫点点头:“要是他能够成长起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兵!” 俄军不缺乏灰色牲口,缺乏的是有头脑的牲口,一个好兵甚至能够带动一个百人队,能出一个好兵就是幸运的事。 …… 布琼尼出到团司令部大门,听到了大声的斥责声,见是维克托正在挨着一个身体如熊的龙骑兵的痛骂,连忙过去。 维克托如释重负,急忙向布琼尼道:“这是第六百人队来接兵的捷沃相!” 捷沃相是个老兵,他目光凶狠地望向布琼尼道:“您跑哪里死去了?” “我到了团司令部里找厕所去了!”布琼尼不动声色地道。 “玩女人多了吧!身体差得连一下子都忍不得!”捷沃相嘲笑道。 布琼尼没理他的茬,走到一边去,他自讨没趣,大手一挥地道:“出发!” …… 他们终于到达了第六百人队的军营,都是帐篷。 可爱的俄罗斯陆军,没给新兵们准备帐篷!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高岗地,雪比较少,周遭则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带路的老兵捷沃相大咧咧地道:“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安顿罢!” 顿时新兵们面面相觑:“在纳尼?” 前面有过交代,哥萨克骑兵不算是朝廷正兵,他们的装备得自行准备,但有的哥萨克新兵哪知道朝廷竟然省略到这种的地步! 布琼尼知道别指望与捷沃相扯皮,得认命,他环顾四周,发现中间都搭起了不少的帐篷,他找了一处位于西面背风的坡地,径直与维克托过去拿出帐篷安顿下来。 他有了风投资本家亚茨金的帮助是各方面的,对军队里的事情较为清楚,准备也很充足,例如帐篷就是其中一个方面。 他们行动最快,动作熟练,比起其余小伙子们老成得多了。。。那当然,布琼尼是两世为人。 “狗崽子,倒挺聪明的啊!”捷沃相暗赞一声道。 西面是敌人到来的逆方向,若是有敌人到来,一般先会干掉东面的哥萨克。 背风是搭帐篷的必要因素,少挨点寒风吹。 布琼尼露了一手,好处立显! …… 新到的补充兵有上十八人,结果十六个刚刚安顿下来,立即老兵们过来勒索! “嘿嘿,为了庆贺你们的到来,交点钱我们来喝酒吧!”老兵们皮笑肉不笑地道。 不给? 大拳头挥过去,皮靴踢过来! 有的新兵给了钱,结果没经验的被整包钱都抢走!(有的则收好了大部分的钱,给小部分的) 补充兵中也有的几个是老兵,有的与第六团老兵拉关系,但也得给! 有的老兵呢,和一些不甘屈服的新兵呢,与第六团老兵们干了起来,大打出手! 更多的第六团老兵们出来看热闹,吆喝助威,打太平拳(别人打架,趁机在旁边打几下冷拳,因不易被人发现,出拳者安全,故称太平拳),营地里非常热闹,而军官们则只影不见,没人出来干涉! 布琼尼,舒舒服服地躺在帐蓬里,他那里没有人来找他赞助喝酒钱! 而维克托则从帐蓬门口缝隙里偷看。。。帐篷那里的地势高,可以看到一些拳斗的场景。 维克托想去看热闹,不过被布维尼给止住,毕竟人家老兵没找你,也得识趣嘛。 外面打得热闹,看得维克托给眉飞色舞的,学着他们来左勾拳右勾拳的,帐篷都跟着摇晃起来。 “打得很好玩,要不要你也去打一下下?”布琼尼觉得好笑地问道。 维克托连忙敬谢不敏,他自家知道自家事, …… 强龙不压地头蛇,第六百人队老兵们大获全胜,不服的补充兵们成个猪头样地被打翻,躺在雪地上! 他们的东西只被留下。。。马刀、马匹和衣服,其余的被抢走了,不想要的东西,则被打碎踩烂! 所以,哥萨克的装备向来只得三宝:马刀、马匹和衣服,许多哥萨克身上往往就这三件东西,是有缘由的。 …… 在经历了下马威之后,补充兵们正式纳入了第六百人队序列里,长官姗姗来迟,明显是喝过酒出来,但布琼尼看了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打过仗的狠角色, 被打得鼻青耳肿的补充兵们骑马站在队列中,有三个老兵没挨打,没挨打的布琼尼和维克托两个新丁站在队伍里,实在有点醒目。 维克托也就罢了,布琼尼还真的让人眼前一亮,之前团参谋长都是对他都很欣赏。 第25节 照样是雄鹰 队长一正三副,分别是叶利扎维塔、维塔里耶、安德列斯,他们打量着新兵,一个书记员开始给他们点名。 “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 “到!”布琼尼中气充足地应道,顿时三个队长和好些人的目光都望向他,暗暗赞道:“小伙子不赖啊!” 来自天朝的布琼尼身体天生地壮硕且不算,他爱清洁,就象只小猫一样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关键是他的气质上乘,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不能难倒他,给人颇有一种校级军官的感觉。 这样的人引人注目,不过,三位队长都是很纯粹的哥萨克,知道想成为一个好兵,除了自身素质要好,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运气好! 他们见得太多的哥萨克,英雄无敌,但在战斗中,马蹄一下子踩进坑里,人摔了出去正好头撞石头。 又或者冲锋时吃上了枪子儿! 也有许多狡猾的哥萨克,人生得猥琐,运气却很好,战利品多,杀得人头多。 因此,且不管这小子,等他成长起来吧! 三位队长没说什么,反倒是对于其他的一些补充兵勉励了几句。 但在分配队员时,还是给了布琼尼一个优侍:布琼尼和维克托被分配到第七小队里去,那个小队长(十夫长)名叫做瓦连京的,做事沉稳,品性较好,待人耐心,是军营里为人处事较有口碑的一位,而且他的马刀技术扎实,算得上条好汉,是三位队长的稳妥武力。 布琼尼得到瓦连京做他的带路人,应该以后的路会走得畅通。 他满意看着布琼尼道:“很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大家一起杀敌,一起出任务,努力!” “努力!”布琼尼连忙应道。 …… 瓦连京为人果然厚道,小队是聚餐,公平分配黑列巴和奶酪、烤土豆,尤其为人称道的是他几乎不喝酒,因此配给的伏特加平分(这是其他小队羡慕本小队的地方)。 其余小队,则是分等级的,小队长、老兵优先,普通兵士吃得很差,他们只能嗅到酒味,喝都别想喝一滴! 俄军后勤部虽然无能,但还是送了一些物资上来,只不过众所周知的原因,大部分的士兵往往只能是黑列巴就雪水! 小队坐在一起,点着了篝火,取暖和烧水。 布琼尼和维克托有点来迟,就可见到瓦连京小队的为人,都是他们的前辈,但无人指责他,而是招呼他们就坐。 布琼尼招呼维克托将带来的麻布口袋亮出来,象变魔术般一只、二只、三只……足足六只肥硕的山鸡,洗剥得干干净净! 人们顿时发出了一阵低呼,瓦连京马上止住大家道:“看在上帝的份上,闭上你们的嘴巴,要不然我们会招来一大堆人的!” 维克托得意地炫耀自己兄弟的能耐,布琼尼用箭端了一窝子的松鸡,射它们的时候,它们居然不会逃跑。 “清国土地上的松鸡就象清国人一样,傻乎乎的……”他闭嘴了,因为布琼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搞得维克托莫名其妙。 由于事先得到通知,他们所在的地方位于营地较远的地方,因此他们可以烧烤松鸡配黑列巴大吃一顿了。 “您不喝酒?”一个大个子老兵叫做卡万诺夫的好奇地问道。 “不,我不喝酒,我持戒的!”布琼尼亮出他的十字架道。 “原来如此!”大家了然地道。 东正教斋戒不喝酒,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 布琼尼则微微松了一口气,先前没到东方时,因为不喝酒被人当作怪物围观,好在他灵机一动,借上了宗教的原因,他不喝酒有了良好的理由。 等到革命之后,不能信教了,他说不喝酒的原因是以前信教养成的习惯,多么好的理由! “您也不吃这个?”卡万诺夫又惊奇地道。 介个能吃吗!布琼尼看着这一大陀的肥油,面有难色! 乌克兰咸猪肉,又称腌猪油(萨洛),是一种乌克兰、俄罗斯的传统美食,由肥猪肉用盐腌制而成,在环境严酷寒冷的乌克兰地区非常受到欢迎,俄罗斯人中的拥趸也不少。 其热量很高,可以直接切成片,夹面包吃,也可以烧烤、洒上胡椒粉,味道很好,最经典的吃法当然是直接用腌猪油配伏持加。 吃了会长胖,可是冬天里,连续3-4个月零下20度的天气,要积蓄点热量才能过冬啊! 在俄罗斯和乌克兰,人家送你一份肥猪油,真是厚礼! 说实在话,俄军给士兵们配送肥猪油,瓦连京给大家分享肥猪油,都是厚道的。 可布琼尼真的吃不惯肥油,他在家里时,吃的奶酪多,还有肉肠也多,之后有了弓箭,肉食不缺。 所以维克托为他解围道:”布琼尼用弓箭,什么肉都有,他喜欢吃瘦肉,不喜欢吃肥肉!“ 他骄傲地道:”布琼尼就是雄鹰!雄鹰专吃瘦肉。“ 于是不喝酒不吃肥肉的布琼尼得到了”雄鹰“两字褒奖:雄鹰是不喝酒的,雄鹰鹰击长空,屡有斩获,吃过了一顿饭,此后的小队聚餐,不时有布琼尼的出手,大家伙食丰盛了许多。 不过,大家还是觉得他是怪人,因为俄罗斯人嗜食肥油,看中食物中的油脂,油越多的食物越好,他们认定“油不会坏掉一锅粥”、“神甫喝加油的粥”“带油的食物好吃,加油的粥好喝”、“吃油多的食物甚至人都不容易感冒”,俄人平时做汤时牛肉和猪肉放得不多,只要有油就行,如果牛肉不肥,他们还会加猪油。。。明白俄国大妈的来处了吗?! …… 纳入小队的布琼尼随队巡逻,他们的马踩在雪上,也踩在富有爱国心的布琼尼身上! 这是他的故国! 地广人稀,原生森林密集,境内水草丰茂,哪怕是冬天都可以让哥萨克老兵们看出,赞叹道:“比起我们的土地还要肥沃!” 那里荒野中还有大量的野生动物,有虎、熊、豹、罴、豺、狼、野猪、獐、狍、鹿、貉、水獭、黄羊、野马、野羊,其河流多,也就是鱼多,颇有一种“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收获。 好地方,这就是我的故国! 可惜现在被俄国哥萨克布琼尼的马匹给踩踏了! 朝廷无能,国家蒙羞! “我不是雄鹰,其实我什么都不能做!”布琼尼轻声地对自己道。 …… 1904年2月8日黄昏时分,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平八郎派十几艘驱逐舰向停靠在旅顺要塞外锚地的俄国军舰突然发射鱼雷和火炮。这是日本一贯使用的不宣而战的伎俩,而沙俄显然没有料到,库罗巴特金大将(沙俄陆军大臣库兼任满洲集团军总司令)却还盲目乐观地以为,“战争与和平的问题操在我们皇上手里。” 次日,沙俄对日宣战,日俄战争正式爆发。 第26节 抢枪 “发枪啦,准备发枪啦!”第六百人团接到通知,说军队准备发枪。 少见! 布琼尼在军营里,发现军队管理完全是哥萨克化:散漫、自由自在,你爱做什么都行,根本没有正规军官来管理他们。 队长也基本上不搭理他们,没组织过一次正规的操练! 都是自个儿训练,倒是小队之间有过几次冲锋演练。 要发枪了?长官们喝醉了? 布琼尼所在的百人团,仅得十个人有枪!比例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只得三个人用的枪使用无烟子弹(即黄色炸药制出的子弹),其中一个人就是布琼尼,其余的七把都是黑火药步枪! 这些有枪的人,布琼尼发现他们基本上聊胜于无,没怎么训练,日常也几乎不作枪支保养! 他们经常聚在一起打牌、喝酒,顶多就是跑跑马。 哪象布琼尼,天天骑马、挥刀和摸枪,再有现在开始试着作起了参谋作业来! 管中窥豹,哥萨克人的作战方式可见一斑。 哥萨克人! 多数是人一个,马一匹和刀一把闯天下,打遍天下无敌手! 有点稀奇,居然给哥萨克们发枪! 不是军队长官发颠,迫不得已而为之。 顿河哥萨克46团主要作战任务是保持交通线的畅通,对付的敌人很可能不是成建制的正规军,而是骚扰部队,亦即是土匪,天性习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必不会与正规军硬拼,要是哥萨克们举着明晃晃的刀子冲过去,那帮胆小鬼会逃掉的。 土匪根本不敢与哥萨克对阵,哥萨克马术精,刀法强,土匪望风披靡。。。嗯,土匪精得很,听到哥萨克的马蹄声即闪。 作为远程攻击的枪就在那些场合就能派上用场,见到敌人,远远地给他们一枪,多好! …… 准备发枪的是傍晚,那天下午,哥萨克们都在激动地谈论着发枪的事情,没有一个哥萨克离营的。 哥萨克们喜欢用枪? 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 布琼尼这个伪哥萨克清楚真哥萨克们心思:他们想拿到枪之后,把枪卖掉去换酒钱! 长官们也不是不知道这帮兔崽子们的心思,但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希望用发给的步枪,换来当中出现一些步枪手。 所有小队的哥萨克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队长的帐蓬,人们齐集在它周围,就象圣诞节早晨孩子们等候着打开礼品包一样(队长叶利扎维塔语)。 哥萨克们互相议论起来,如老朋友一样,在雪地里不耐烦地跺着脚。 当运送步枪和子弹的马车开进营地时,大家惊讶地发现才来了一辆马车! “不是说有六十支步枪和一万发子弹给我们的吗?怎么才得三十支步枪和五千发子弹?”队长叶利扎维塔不爽地问46团来押运的士官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还是路上拿枪换了酒钱?呼一口气出来!” 那个士官呼了不止一口气,臭臭的,叶利扎维塔厌恶地避开,骂道:“闭嘴!” 士官耸耸肩,手指往上顶顶道:“团里的长官扣了一半枪支下来,说要作储备!” “储备?!”听得帐篷里的队长们几乎没大笑出声。 什么时候哥萨克懂得拿步枪作储备?! 只要是哥萨克好汉,谁不知道“刺刀是好汉,子弹是笨蛋。”还有一句是“马刀是英雄!” 用马刀的哥萨克天生高人一筹,步兵简直就是战五渣! 等士官拿了几瓶酒离开之后,队长们商议怎么分配这些步枪。 雁过拨毛是必须的,他们很良心地扣下了十支步枪之后,就分出二十支步枪给哥萨克们。 怎么分配,很简单! 副队长安德列斯站在马车上,向着大家摇晃起一支步枪! 想要吗? 所有的哥萨克们都呐喊着要,布琼尼也一样地喊叫着(维克托没去抢,守着布琼尼的水连珠)。 安德列斯举枪晃动,好象他在喂一群笼子里的狗,然后他把枪抛到了人群的当中,一枝接一枝,就象丢骨头一样! 于是笼里的狗们激动起来,大家为了抢夺步枪而大打出手! 一个刚刚拿到步枪的哥萨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骇然发现邻近的哥萨克们象兀鹰一样地向他涌来。 于是步枪还没握热,就被人劈手夺了过去,他愤怒地一拳砸过去! 那个夺枪者的鼻子立即歪到一边去! 每一个得枪的人周围都有发狂地拥来的哥萨克,大家拳打脚踢,咒骂着、推搡着、叫喊着,乱哄哄一片。 起初他们还在为枪枝作斗争,后来纯粹就为斗殴而打! 大部分的哥萨克年龄都很轻,血气方刚,一动起手来忘乎所以。 可干开来了,大家打得鲜血飞洒,激情四溢! 观看的队长们无不哈哈大笑:“难得看一场好戏啊!” …… 布琼尼没有急于出手,他一直在外围游曳,看准机会,找准目标,他闪电般地出手。 一脚踹飞一个哥萨克,一拳打倒又一个哥萨克,抢了两枝步枪,转身就跑。 动作一气呵成,自己得给自己点赞! 他就要胜利大逃亡时,停止了脚步。 之前接兵,带他们去46团的哥萨克捷沃相带着整整四条大汉,面露不善地挡着他的路,他们的手里拿了三枝步枪。 捷沃相与布琼尼之间谈不上什么恩怨,相反捷沃相还识趣地没来惹布琼尼,但既然是大乱斗,布琼尼持两枝枪,已方人多,捷沃相也就不介意给予布琼尼一个教训。 然而布琼尼右手枪交左手,左手提了两杆枪,右手自背后取出马鞭,挥鞭如天外游龙矢矫而至! 哥萨克们PK,纯用拳脚,没人用上其它东西,更不得使用兵器。 那会被人笑话,胜之不武。 但一对五,既然对方敢来,布琼尼也就敢用上马鞭,狂抽他们! 捷沃相脸上挨了重重的一鞭,脸上辣痛,不由大骇:好快的鞭! 他也是身手敏捷之辈,见到对方亮鞭就警觉,伸手想去抓住布琼尼的鞭,没想到布琼尼一鞭抽出,快到惊人的地步,根本无法防御。 布琼尼的那条马鞭,端的是指东打西,每每抽中对方的脸、脖要害之处,五人反应不及,不由大乱! 不止快,力道还重,以毛子粗壮结实的身体,有个家伙身上挨了布琼尼重重一鞭,象只陀螺般地被抽飞! 转眼间,布琼尼自五个合围中突围而走,扬长而去,走之前还多顺走一枝步枪! 五条大毛子倒了一地,哀哀呼痛,营地里的人们则是目瞪口呆。 第27节 土匪出现 布琼尼所在的瓦连京小队大获全胜! 布琼尼收获三杆步枪,其他人抢到了两杆,总共放出二十杆步枪,本小队独得四分之一! 他拉动枪栓,不明所以,旁边的瓦连京道:“这是法式枪,M1885Kropatchek黑火药步枪,使用11*59R黑火药子弹。” 彼时,俄国与法国关系非常好,进口了不少的法式枪。 听说是黑火药步枪,布琼尼失去了兴趣,把枪丢给了维克托,另外两枝则交给了瓦连京。 小队里,先前就瓦连京有一杆黑火药步枪,也是法国制造的,M1874格拉斯步枪,发射11mm的毛瑟弹,加上布琼尼的水连珠步枪,居然有了七杆枪。 “很好,我们可以组建一支火枪队了!”瓦连京高兴地道。 不同于其它的小队,瓦连京没说用枪去换酒。 “缩在背后放枪,只怕别人会笑我们的咧!”大个子老兵卡万诺夫不以为然地道。 对他的话,瓦连京谈然道:“等到对上敌人就知道枪枝的好处了!” …… 步枪要靠抢,子弹倒不用抢,一枝步枪可以领一百五十发子弹,大家终日打枪,砰砰作响。 “不要吝惜子弹,你练得越多,打得也就越准!” 很快地,他们被派上了任务! 虽然已是春天,但东北大地依旧冰雪覆盖,布琼尼小队连同另外一支小队,护送着三辆马车的军邮往辽阳俄军大营而去。 两小队一前一后,军邮在中间。 天近晌午,这里是荒野,野草已经顽强地冒出头来,路上荒无人烟,马队不急不慢地行驶着。 突然间,三声巨响打破了荒野的静寂! 火光在前面小队中冒起,数人应声落马! 手榴弹! 接着又是三声巨响,落在了军邮马车中间,炸得马匹惊叫,一辆马车更是散了架。 瓦连京厉声道:“分散前进!” 先前有过演练,大伙儿分散前进,急奔马车。 布琼尼虽说受过训练,但还是稍慢,他压抑住心情的激动,赶马驶去。 他看到了敌人! 那是三个灰色衣衫的骑士,见到哥萨克们上前,加鞭打马,跑得飞快,转眼间就进入林区里面消失无踪! “胆小鬼!” “该死的土匪!”冲着他们的背影,哥萨克们愤怒地骂道。 几分钟之后,布琼尼知道了自己人的损失情况。 被炸伤八人,无人阵亡,马车被炸散一辆,有多匹马受伤。 很幸运的,扔过来的手榴弹是黑火药制,所以远远不及后世的黄色炸药手榴弹的杀伤力。 但这样的手榴弹,反倒引发大家的愤怒。。。炸死也就算了,被炸死的人不会骂,可被炸伤的多人会骂啊! “很恶心的战斗!”瓦连京有意无意地道:“看到那里的小山包吗?其它地方都是草地,视野开闷,那小山包接近道路,有树做遮护,前面小队没放斥侯,还聚集一起跑,结果就挨上了手榴弹!” “遇到这样的地形,就应该分散前进,派出搜索人员,同时占领制高点!” 他这是在教导我吗?布琼尼暗忖道。 说实在话,自从加入了瓦连京小队里,小队里的气氛很好,瓦连京给大家讲解了不少的军事知识。 “土匪怎么会有手榴弹?”有人提出疑问道。 “他们是清国人,倭国人给他们的手榴弹!”瓦连京沉声道。 “该死的清国人,我们连他们一起杀光光!”立即有人倡议道,其余人纷纷应和,没人注意到布琼尼的脸色微变! 日俄战争发生在清国的土地上,腐朽无能的清国居然宣布什么“善意中立”,任由两个强盗在自己家中打生打死的同时,把自己家也给砸了稀巴烂,自己的子民也无法保得住。 两个强盗中,毛子是老牌列强,被称为“欧洲压路机”,陆军有常备军113.5万人﹑预备役350万人。鬼子常备军近20万人﹑预备役3.5万人﹑后备役20万人。 虽说毛子的主力在西方,东方兵力不足,但是鬼子心中怕怕的。 没办法,人家实力太强,败上几次还有力量卷土重来,而鬼子败了,就无力东山再起了。 鬼子聪明,笼络清国人道:“我们同文同种,共抗西人!” 有点道理,鬼子与清国人都用汉语,而且鬼子们居心不良,许多鬼子的汉语很流畅。 大家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珠,和金发碧眼的毛子还真尿不到一壶去。 而且毛子生性傲慢,在俄国人看来,鬼子国就是一蔓尔小国、跳梁小丑,甩个帽子就可以压死他们。 眼高过顶的毛子连鬼子都看不起了,更看不起清国人,清国人在毛子控制区内做牛做马,任由鱼肉。 于是许多清国人为鬼子所驱遣,活跃在毛子交通线上作反的实际上多是清国人。 他们打大仗派不上用场,但用来对付毛子的散兵余勇,破坏交通线还是有不少的用途,造成毛子麻烦不少,毛子称呼他们是土匪。 拿方才袭击来说,土匪使用手榴弹炸军邮马车,不求杀敌,只求马车烧起来,一烧起来,毛子都不知道麻烦有多大(你不知道邮件有多少,里面是什么)! 这么一来,毛子就恨上了清国人。。。现在的毛子们纷纷叫嚣着杀光清国人,吊死他们、打死他们,(马)拖死他们,外壳是毛子内里的是中华人的布琼尼有点犯难。 很快地,他就面对面地对上了清国人! 第28节 你一定要杀死我! 营地受到突袭! 当一名土匪策马向着布琼尼扑来时,布琼尼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容貌,浓眉大眼,很象电影里的群众演员,领取盒饭的那种。 他穿着不合身的俄人军装,有点宽大,手执俄人军刀,气势汹汹地往布琼尼杀去。 布琼尼则有点恍然! 以他的快刀,必定能够在对方砍中他之前,先刀杀敌。 但这刀下去,砍的不是能够死过返生一天复活不知道多少次的群众演员,这可是活生生的人。 相信自己的刀术,只消一刀,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他的家人会痛哭流涕…… 临敌之时,布琼尼脑袋却不知想哪去了,结果他反应有点木讷,心不在焉。 他毕竟生于天/朝,上幼儿园拿小红花,上中学得过流动红旗,上大学得过奖,过马路会看红绿灯,被师长耳提面命要遵纪守法。 马刀砍下,斩出人命! 杀的还是与自己前世一样血脉的人! 对方还没冲到面前,布琼尼旁边的维克托按捺不住,见布琼尼迟迟没有动手,斜刺里急冲而去。 当! 两刀相接,不待土匪反应过来,维克托手势旋转,玩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再度发刀! 哥萨克的骑兵刀发威! 这种刀握把无护手,重心靠后便于在激烈运动中挥舞、转刀,很多时候,哥萨克的敌人措手不及之下往往饮恨刀下,因此哥萨克的马刀又被称为“鹰之利爪!” 马速快,刀利,对方血溅当场! 利用马速,利刀在那个土匪身上剖出了一个大豁口,鲜血狂飙而出! 血气喷薄而来,完成了首战的维克托“哇”的一声吐出来! 而鲜血洒到了布琼尼的脸上,热热的!甚至有点辣辣生痛! 小队其余人纷纷冲锋,迎击土匪,布琼尼的马匹却没有跑起来,只是慢吞吞地小跑!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布琼尼小队里有六人取得了人头,大个子的卡万诺夫冲锋在前,更是斩获三个人头! 方才三个土匪袭击后,趁着车队夜晚宿营,约摸二十余骑土匪胆大妄为地上前偷袭,结果被哨兵发现,开了一枪,哥萨克们纷纷上马,土土匪冲来,遇到有备的哥萨克,绝对讨不了好。 …… “你刚才没事吗?”夜来维克托与布琼尼一起值班,在篝火旁,维克托悄悄地问起布琼尼道。 完成了首战的维克托已经换过了一身衣衫,但还是带着血腥气。 他刚才吐得昏天黑地的,而今却精神焕发。 布琼尼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 “我还以为是你头一个杀敌,没想到你松懈了,我就上啦!”维克托有点歉意地道。 “不,你做得好!”布琼尼感谢维克托,不然对方的刀临身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可能他杀了那个清国人,也可能两刀相抵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有可能,他挨了那个清国人的一刀! 谁说得准呢! 两人就火烤肉,真是学多一技,生活大不一样。 布琼尼所在的小队不缺肉食,只要有空,布琼尼拿着付弓箭去林中转转,应有尽有。 而箭的来源几乎是无限的,还能重复使用。 要是用子弹打猎,子弹却是很宝贵的,从遥远的莫斯科那里运来,队里一再要求大家节约子弹使用。 布琼尼负责捕猎,维克托则进行加工处理成为肉串,放在火上烤,吃起来非常香。 小队受益非浅,所以之前布琼尼稍有点不对头,也无人指责他。 传来了脚步声,布琼尼和维克托往那方向望过去,却是瓦连京小队长,他上到两人占据的小山包上,布琼尼和维克连忙站起来道:“长官!” 瓦连京环顾四周,赞道:“位置选得不错!” 地形开阔,小山包下则是宿营地,位于两杆步枪的控制范围下。 “那是你教导有方!”布琼尼连忙恭维道,连忙送上才刚刚烤好的串肉。 瓦连京拿了串肉,示意布琼尼坐下来,叫维克托道:“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布琼尼就行了!” “好的!”维克托爽快走人。 …… “你很怪!”瓦连京直截了当地道。 布琼尼的心中一跳,不动声色地问道:“长官,我……” 瓦连京摆摆手,让他不作解释地道:“你与众不同,你很爱干净、讲礼貌、一切都有条理、不说粗话不爱喝酒……不象是个哥萨克!” “不过呢,我也很怪,我也不象是个哥萨克!”见布琼尼一脸不自在的样子,瓦连京出人意料地道。 “我应该殴打新兵、克扣伏特加和伙食,拿步枪去换钱!”瓦连京自嘲地道:“我也不象是个真正的哥萨克!”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黑暗中,幽幽地道:“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象是个真正的哥萨克吧?” “是有点好奇!”布琼尼附和地道。 “那是因为我的儿子,象你们这么大,参军后去到军队里,结果被老兵虐待而死!”瓦连京讲述往事道:”萨沙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本以为他将来可以出人头地,没想到……“。 “所以,我对着上帝发誓,别的老兵虐待新兵,我是老兵却要对新兵好,因为我不想在什么地方,有个伤心他儿子的老兵!” 原来如此! 瓦连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想谈方才沉重的话题,平静地问起来:“傍晚的战斗,你这是怎么啦?” “我……”布琼尼不禁手往胸口上放,抓着了十字架。 “宗教的原因?”瓦连京会错意道。 “嗯!”布琼尼将错就错道,他不能够解释说自己因为前世的原因而于心不忍! “不要这么早早地去见上帝!”瓦连京低喝道:“不管你有什么的原因,战场上只要一个疏忽,你就可能害死你自己,你就会害你的兄弟们!” “我知道了!”布琼尼低沉地道。 “光说知道是没用的!上到战场,不得有任何的犹豫、怯懦,抛弃一切其它情绪,只有一种观念,那就是一定要胜利!杀死敌人!”瓦连京严厉地道,他猛然拨刀而出,向着布琼尼的脖子斩去! 他疯了么! 布琼尼吓了一跳,他的动作也不慢,连忙抽刀应战。 瓦连京连砍三刀,重击之下,布琼尼不断后退,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却见瓦连京收刀回鞘道:“将来,如果我和你面对面地敌对,你一定要杀死我!” “否则,你就会死在我手里!”他冷酷地道! 他说这句话,布琼尼永远都记着当时的情景! 第29节 想通了 瓦连京冲着小山包下道:“没什么事,睡吧!” 方才两人交手,马刀交击声惊动了营地的人,见是小队长这么说,大家就重新安寝。 重新坐下说话,瓦连京戏谑地道:“不错,你还懂得抵抗!” 布琼尼苦笑道:“你刚才这么凶恶,我都给你吓了一跳。” “吓一跳?我还真的会要了你的命呢!”瓦连京冷笑道:“我绝不是开玩笑的,将来真的可能到了这一天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是的,两刀相向,一定要杀死敌人!”布琼尼告诫道。 “向着你的上帝发誓,无论是谁,对你挥刀相向,你一定要杀死他!”瓦连京唯恐布琼尼是信口开河,逼着他道。。 “主啊,我起誓,无论是谁,对我挥刀相向,我一定要杀死他!阿门!”布琼尼手持十字架发誓,末了还装模作样地划了个十字。 “很好!”瓦连京点头道。 “你不象是个哥萨克,但没什么!只要你能够象哥萨克一样,不断地取得战斗的胜利,你就是哥萨克,你明白了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瓦连京说的这番话,布琼尼听闻如道闪电在心田劈过,竟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说实在话,布琼尼这个伪哥萨克一直陷入迷惘和苦恼之中。 哥萨克人的世界很特别,他们好酒、好战、懒散、自由自在,无法无天,与深受天/朝教育体系教育的布琼尼是格格不入。 但他注定是哥萨克人,他不能说自己是天/朝人! 以后,只要能够不断地取胜,就是哥萨克! 其它的枝枝节节,根本不是问题。 “你不爱喝酒,不够豪迈!” “我杀了一千人!” “你不打女人,不够爷们。” “我杀了二千人!” “你过于自律,勤快,生活不够潇洒!” “我杀了三千人!” “你喜欢侦察,喜欢摸别人的屁股,你怕死,你的战术不象哥萨克,不敢迎着枪林弹雨冲锋。” “我杀了五千人!” “可不可以不说你杀了多少人吗?” “我杀了一万人!” “好吧,你是哥萨克!” …… 布琼尼想通了,特立独行又如何,只要你能够为大家不断地带来胜利,就算你是披着哥萨克皮的什么东西,别人也不会理你! 再有,布琼尼给自己今后在这片土地上立下规矩:马刀不沾中国人的血! 不管怎么样,有所为有所不为,前生既是中华民族,今生不沾中国人的血。 保护自己,不被人所伤害。 消灭鬼子! …… 布琼尼明白事理后,如释重负,瓦连京感觉出来,很是欣慰。 他为人较有眼光,希望哥萨克族群中出一些好崽子,能够为哥萨克撑起一片天,其中布琼尼被他和队长们所看重。 布琼尼有能力,又自律,这样的人只要幸运的话,注定会在未来大放光彩! 教导他,帮助他,让他少走弯路,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好的哥萨克的头领战士。 …… 又出任务了,这回,布琼尼和维克托成为尖兵,骑马走在军邮队伍的最前面。 道路延伸,一连三天都没有什么敌情。 道路开阔,土匪一般不会前来进攻,他们的装备很差,进攻有所准备的军队,那是取死。 因此他们往往采取伏击和偷袭的方法,当布琼尼见到前方道路收狭,树林遮于道左时,立即和维克托都取步枪在手,暗暗警惕。 他们安然地通过了前面道路。 然而后面马蹄声响起,他们急忙调转马头,却见到五个土匪从道旁树林里蹿出,每人手里都持着手榴弹,冲前准备投弹。 该死的! 说哥萨克们生性懒散一点没错,准备一起吃弹弹了。 后面的哥萨克,见尖兵过去没有敌情,居然聚在一起走,相互打P吹牛皮。 死性不改啊,哪怕长官说来说去都是没有用的。 眼见对方准备投弹,他们哪能够立即逃掉。 就算不死,被弹片炸在身上,也七劳八伤的,年青的哥萨克们想到苦处,无不头皮发麻。 就在这要命关头,枪响了! …… 领头的那个土匪的马,猛然一跳! 那个土匪手里举着的手榴弹才拉响导火索想丢出去,没想到马匹跳起,他的手榴弹没能用力,而是往天空中脱手飞起,飞到不知哪里去了炸响! 布琼尼连开三枪,动作飞快,一气呵成。 其余四人中,又有两人马匹被击中,其中一个把手榴弹投出去,但力量不足,落在哥萨克人前面爆炸,没伤到哥萨克人。 第三个人更糟糕,他的手榴弹就在自己人头顶上爆开。 再起两声爆炸声,统统自食其弹,自己吃上了自己的手榴弹! 轰!轰! 两声巨响后,五个土匪被炸翻在地。 哥萨克们哈哈大笑,差点没笑倒下马。 …… “连开三枪,击中三匹马!”大家清点战果,无不惊叹! 很久没有这样的牛人了,哥萨克人的枪法普遍糟糕,他们对步枪不屑一顾,毕竟用马刀的才是哥萨克。 话说回来,枪法好的兄弟,还是有用的! 布琼尼首战时有点发征,次战却是他扭转战局,众人钦佩,成为大家的“雄鹰”! 维克托与荣有焉,方才他也开了一枪,不过没有命中。 那没什么,我兄弟强啊! …… 此后,布琼尼一直护送军邮,他的枪法如神,每每命中。。。土匪的马。 有时,土匪无马,布琼尼的子弹,准确地打在他们的手脚上。 这样的事情多了,大家清楚,布琼尼从来不杀人! 被俘的土匪,不会有好下场,不过,布琼尼不干涉哥萨克们对土匪的处置,还会为土匪们划十字。 虔诚的信徒? 不管怎么样,布琼尼已经成为了哥萨克们重要的火力支持者,他向无虚发,出枪必中! 听到他的枪声响起来时,哥萨克们心中尽皆安定。 大家也就容忍了布琼尼种种的不哥萨克的行径,例如,他不干坏事! …… 随着日俄战争加剧,前线打得如火如荼,为了削弱俄军的战斗力,在俄军后方,得到了鬼子赞助的枪枝弹药,土匪们越发的活跃,他们甚至敢与老毛子硬碰硬了。 他们主要攻打交通线,袭击军邮,伏击辎重,攻击落单的老毛子,让老毛子过得很不爽。 于是清国人的苦难来了。 第30节 不开枪 辽阳城西30里东、西双台子村。 “驾!驾!”一大队的土匪旋风般地冲进两村里,他们手执刀枪,凶神恶煞一般。 “我们要打露西亚人,你们把粮食、牛羊、酒、钱都交出来,不然,按通敌论处!”匪首杜立三道。 杜立三是河西大盗,被鬼子突悠,为鬼子卖命,跑到老毛子后方,大肆破坏。 现在进村搜刮物资,既削弱老毛子,又充实自己,不亦乐乎。 鸡飞狗跳中,从各家各户搜罗到物资,毫不客气地抢走,然后土匪们分别住进各户里,要他们供给伙食。 东、西双台子的父老乡亲十分恼火,有人气不过,居然连夜逃跑,去找了驻扎附近的俄人。 恶人还须恶人磨,只是村民们没想到的是,万一来的恶人更凶恶呢? …… 天蒙蒙亮时,村东头响起了枪声! 原来,得到消息的俄军马队赶到,想打土匪一个措手不及:书本上说天亮时人最容易松懈的嘛! 但得看什么人来偷袭,老毛子也就算了,他们大咧咧的,还没挨近就被土匪发现,即时开枪示警。 双方驳火,打得砰砰作响。 有了鬼子的支持,土匪们的枪弹甚多,不断开枪。 不对! 毛子们才发现情况尴尬,对方的枪声密集,冲前的十骑一下子被打倒下地,就象秋风扫落叶般。 他们才来了四十余人,一下子被放倒四分之一,余众不敢再前进,一边放枪乱射,一边急派传令兵到处去搬兵。 不多时,俄军上千步兵和上百骑兵赶到! 将东、西双台子村团团围住,包围得一个水泄不通的。 老毛子当中,就有小毛子布琼尼,他恰当其会,很是无奈。 没办法,人在军队,身不由己。 他参与护送军邮到达此地,军令传来,附近骑兵都得参战,唯有服从命令。 …… 砰砰砰……枪声大作,俄军向着村内进行齐射! 打得村里的房屋一个接一个的弹孔出现,很快就变得弹孔累累,一阵接一阵的排子枪打断了构成茅草屋框架的木桩,好几间屋子坍塌,成堆的墙泥和木桩倒塌,人被纷纷掉落的灰泥碎土给压住,传来村里村民们的惊叫声和中弹后的惨叫声。 俄军猛烈射击,子弹雨急袭,打得村落里屋子的灰泥、木屑四面八方地掉落,好些屋子成为了废墟! “嗨,那个哥萨克,你怎么不开枪!”一名金发碧眼俊逸的少尉骑马过来指责道。 布琼尼背着枪,没放过一枪! 其实也有一些家伙没有放枪,偷懒的人不少,但布琼尼骑着马,实在过于醒目,有如鹤立鸡群一般,不找他找谁! 见少尉动问,布琼尼不慌不忙地道:“我这枪没子弹了!” 将背后的枪亮出,那是莫辛---纳甘骑步枪,使用无烟子弹,这子弹是昂贵的! 现时大家开火用的几乎是黑火药步枪,乱射一气,用上无烟子弹则往往是不见人不开枪。 不过,他这是睁着眼睛瞎讲,他身上的子弹袋可是鼓鼓的呢(布袋突出了子弹的轮廓)。 少尉打量着布琼尼,见到他年纪青青却已是气度沉凝,不同凡响,不由暗暗称奇。 再一看,他身边的兄弟们隐约把他当为中心般地护着,好几双牛肉色凶恶的目光望着这个少尉。 一旦少尉敢对布琼尼不利,他们就敢对少尉动手! 少尉是正规军,但哥萨克与他不相隶属,他们并不怕他。(听他命令是因为军队规定要服从军官) 所以说哥萨克人确实野蛮,也十分地义气,布琼尼在他们当中威望初立,大家视他为头领,当然得保护自家头领。 见此情景,少尉笑了:“我是科斯金少尉!” “我是哥萨克布琼尼!”布琼尼不卑不亢地道。 “取二百发水连珠的子弹,送给这位哥萨克!”科斯金少尉吩咐他的马弁道。 这份礼物不轻! 布琼尼即时叫维克托道:“把那条虎皮拿来!” 维克托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去了驮马那边取出了一条漂亮的虎皮,按布琼尼的吩咐, 身上没有一条伤痕,同样是左耳进右耳出,枪法之准,神乎其神! 少尉看过虎皮,发现端倪,摇摇头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您送我礼物,我也您你礼物,大家的心意,不必推辞!”布琼尼油然地道。 “好,您的心意,我收下了!”科斯金少尉也不矫情地道。 “好!”布琼尼向他点点头,两人相互致意,少尉带队离开了。 …… 上千俄军打了一个小时的枪,发现村里还枪寥寥无几,这才小心翼翼往街道突进。 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就控制了村落街道。 不久后,一个混身是血的土匪被揪了出来,俄军用枪托当板,狠打他的脸,打得五官移位,牙齿脱落。 那人受刑不过,供认原来在俄军大队到来之前,他们的老大杜立三早就带着大部分人离开,留下少许的人牵制俄军而已。 岂不是方才放枪放得热闹尽成了笑话! 俄军老羞成怒:“得,没有土匪,都逃掉了?不,里面有很多土匪!这里就是贼窝!” 他们一边抢掠,一边分头纵火,且不容扑救,如有救火者,当即枪杀。 火把投在了茅草屋上、木屋上,很快着火。 清国人当然不忍见家园被焚,冲过去救火。 枪声大作,十数名救火的民众倒在了血泊里。 所掠衣、食、钱、物等,一律用车载走,并抢夺骡马数匹,把俄兵尸体载走,将打死的盗匪尸体扔入火中焚烧。火势猖獗,百姓扑救未灭,整个东西双台子共被焚毁房屋200余间。 看着火势增大,老毛子们幸灾乐祸地笑开了:“看你们还敢包庇土匪!” 当中独有一个毛子没笑,但他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长长一叹:“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第31节 老毛子VS小鬼子 就在同一天中午,在城东北磨脐山界,一队俄兵突被“盗匪”拦劫,俄兵吹哨叫来援兵数名,当场捉拿“盗匪”3名。俄兵怀疑附近村屯窝盗,即将矾盛堡围住,并闯入屯内,将民人吴小四、旗人郑文玉枪杀,砍伤多人,复放火烧毁草房、家具、衣物,又将倪文发等3人绑走;在房身屯,将石匠郑春生、郑奎才杀死;又去茨山屯等村同样烧杀抢劫。俄兵不分良莠,因怀疑而焚杀,致使百姓罹难。 据不完全统计,日俄开战之初,辽阳城西北街居民就被打死20人,受伤15人;西南街及西关一带居民被打死53人,受伤57人;东南街南门里死15人,伤4人;东北街死6人,伤16人;烧毁民房以及抢劫骡马牲畜无数。城外附近村屯死伤:下王家刘永进被打死,烧毁房屋148间;早饭屯死17人,伤8人;松树花园死1人,烧毁房屋28间;南林子死2人,新立屯死7人,向阳寺死1人,蚂蚁屯死2人,朱家堡子死1人,方双树子死2人,蛤蜊河子死1人,水泉死4人,杨家林子、前石桥子、后石桥子等地死20人,伤2人,烧毁房子383间。 俄军侵占辽阳期间,还直接扒城墙,毁寺庙,摧残中国文物,其罪恶更是罄竹难书。 辽阳城,明洪武七年(1374年)经都指挥马云、叶旺在元故城遗址的基础上督修,砖石合筑,周长24华里多,为东北地区的古城之一。俄军侵占期间,为炮车出入方便,遂抓民夫首先将南城墙挖开豁口两处,每处墙底均长三、四丈。接着,又将东西北三面挖开八处。城东南角的魁星楼亦遭沙俄军队破坏,木像及楹联俱被摧毁。 孔庙座落在东大街路南,亦为明代建筑,布局严谨,有照壁、棂星门、泮水池、戟门、大成殿、启圣祠等建筑。沙俄闯入,殿柱悉毁,祭器被抢掠一空。 …… 可以说,俄人的到来所造的罪孽那是罄竹难书,无法尽数。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清国人对俄人那是恨之入骨,而身为俄人的布琼尼则心中一团邪火。 他不能冲着今生的同族发火,也无法阻止他们,只想对着鬼子发火,可惜的是,现时的战争并不合适哥萨克们出战。 俄军的作战计划是:以海军阻止日军登陆﹐以陆军一部守旅顺口和乌苏里江,另一部兵力在鸭绿江岸迟滞日军进攻;主力在海城、辽阳地区集中,待增援部队到达后转入反攻,先将日军逐出东北、朝鲜,后在日本本土登陆,消灭这个敢挑战大个子俄国人的小个子国家。 开战之后,俄军海军不利,陆军则兵力不足(西伯利亚铁路尚未彻底完工,运力有限),加上军队战斗力差,节节败退,旅顺口被围,在辽阳受攻,陷于被动。 且鬼子的策略得当,其陆军参谋总长大山岩晓谕:日本乃“兴仁义之师,誓欲恢复和平,以保东亚全局,拯尔等难民于水火,共享升平……” 不得不说,鬼子的伪装面目蒙骗了好些清国人,他们接受鬼子的军火,纷纷奔赴俄军辽阔而空荡荡的后方,遂行切断交通线的作战任务,助鬼子一臂之力。 哥萨克人的马队往来迅速,正好用来护路,保障交通线的畅通,因此这些时间里,布琼尼随队出动,很是忙碌。 …… 6月30日,清国金州(大连市金州) 这座城市是俄军旅顺和辽阳之间的陆上联系通道,非常重要,被日军占领。 金州城一派繁忙景象,军人、货物来来往往。 码头上,一条客货两用轮船靠岸,乘客中有个中年军官,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很是威风,看他军衔是少佐(少校)。 有人接他,两个倭兵军曹,举着牌子,上书“横山少佐”。 于是双方接上头,倭兵带来马匹,请他上马,赶往城东军营。 …… 倭倭的城东军营设在一条清国的街道上,往来的以军官为多。 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大宅子前三倭下马,军曹与门口的卫兵说了声,带横山少佐进宅。 一路登堂入室,横山少佐被带到书房坐下,军曹差人送上茶水后离开。 书房古香古色,中间有张良遇黄石公穿履图,书桌上有文房四宝和书架上排列的线装书,乃清国仕大夫或者富豪的宅第。 强盗入宅,此处是强征而来! 倭俄之战是两个强盗之间的大打出手,倭人的强盗行径与老毛子有得比: 清朝时期,人们习惯上称沙俄入侵者为“老羌”。中国商民把日本发行的“军用票”称为“手票”。“羌票”数量颇巨,无法估计,“手票”在各地发行19000万元。 日本侵略军在各处设置关卡,严密检查中国人所携带的货币。发现带有大小银元的,则强行其兑换“手票”,如发现有携带俄国“羌票”的,轻则遭到鞭笞,重则处以死刑。除羌票(羌贴)、手票外,当时还有名目繁多的沈帖、辽帖、屯帖、本帖……到了战后,日俄两国强行发行的各种军用票帖,全部变成了废纸,人们用它糊墙或者糊天棚用。 实际上,两个帝国主义强盗就是利用“废纸”来榨取中国人民的血汗,掠夺中国人民的物质财富。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你们银行里的存款一夜之间变成废纸的感觉! 日军第一军黑木大将在晓谕中特别强调日车侵占地区的人民不得有任何反抗的活动。他下令日本测绘人员进占官署和民房。还晓谕严惩破坏截断电线,拔取电杆以及施工地区四周所设之标识。 日军在侵占辽阳期间,常以中国人曾给俄国人当密探为名,将其逮捕杀害。太子河岸边居住的陈凤山被以“劫掠船只”为由,耿兆文、李佐臣被以“阻塞铁路交通,有妨军需搬运”为名,均遭杀害。 日军驻辽阳军政官松浦还发出为收缴俄军遗弃枪械、簿册等物件的晓谕。同时将粮食、饮料、马匹、鞍革、马粮、车辆、煤、木料等都视为战时应禁物件。日军肆无忌惮地闯入木厂、商号,将广兴裕等十九家木商的木料,以俄人“净存”为由,一并拉走无存。 老毛子VS小鬼子,强盗行径一个比一个强,一山还有一山高! …… 宅第的主人都不知道被倭军弄哪去了,如今强盗反客为主,这位横山少佐心安理得地喝着抢来的清国茶,四平八稳地坐在清国大木做的太师椅上,翻阅着清国的繁体字书!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浑身披满勋章的老家伙出现了。 第32节 大酋与小酋 横山少佐赶忙站起来,深深地鞠躬道:“总督阁下!” “横山君,请坐!”那个老家伙,头发花白,精神却是极好,他身上挂满勋章,简直有如防弹衣。 那时期的勋章还是值钱的,也就表明了他的“功绩卓著”。 台湾总督、陆军大将、陆军参谋次长、日本满洲军参谋长儿玉源太郎! 此人出生于日本周防国德山藩(今山口县)。武士儿玉半九郎长子,自中日甲午战争开始后,任大本营留守参谋长兼临时检疫部长,积极策划侵华战争,被称为“日清战争的萧何“。 倭军攻陷平壤和黄海海战后,由于掌握制海权后,立即组编侵华日军第二军。由于陆军大臣大山岩出任第二军司令官,他于是成为实际上的陆军大臣,对日本侵华战争,从兵力部署到物资辎重,无一不躬行实践。 1895年8月20日,倭国天皇赐其金鸱勋章及旭日重光章,并授予男爵爵位。后擢任第3师团长、内务大臣。 1898年之后,儿玉源太郎出任台湾总督,是统治台湾的一个重要人物。 儿玉到任后,立即在台湾推行了一系列新的殖民措施:在军事上,儿玉源太郎残酷镇压台湾同胞,他实行了保甲制度,推行连坐法,杀人无数(连坐:一人造反杀一家,一家造反杀十家)。 在经济上,儿玉源太郎实行了食盐、樟脑、烟酒、鸦片等专卖制度,大肆剥削台湾民众。 但是,另一方面,儿玉又采取“皮鞭之外“加“糖“的怀柔政策。对老百姓喜欢的陋习吸鸦片,从清肃改为放宽至“专卖“,又搞“飨老典“的敬老活动,“扬文会“重视读书经商精英的表彰活动等。 此人天性狡猾,比起那些冲杀在前的倭国人更是凶残,乃清国人、俄人的大敌! …… 后来一些湾湾居然还为他歌功颂德,说他的统治是在“日据时代”的最好的统治者,宽厚仁慈云云。 殊不知他的勋章上沾满的是台湾先人的鲜血! 1904年5月14日,儿玉源太郎随日军侵入中国。此后,日本在中国的军机事务,均由其出谋策划,亲自裁决。 乃倭军大酋,横山少佐则是他在台湾的下属,主管军事围剿,同样手上沾满台湾人民鲜血,很是得力。 他是中国通,说国语非常流利,汉学渊博,因此儿玉源太郎看中他,特意将他从台湾调来。 …… “帝国很快就要对辽阳地区的露西亚人进行合围,旅顺口也是旦夕可下!”军人不讲客套,儿玉源太郎首先作了军情通报道。 “太好了!”横山少佐振奋地道:“从日清战争到日俄战争,我大日本帝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崛起于世界强国之林!”(一些蔓尔小国都喜欢用上“大”字,倭国如是,大寒冥国亦如是,倒是东方大国用了“中”字) “但是露西亚人(俄国别称)的实力不容小看!”儿玉源太郎沉重地道,横山少佐深为赞同。 俄国自19世纪初战胜了入侵的拿破仑之后,军势大炽,被称为“欧洲压路机”,碾压一切敌人,被称为单挑无敌手! 任何一个国家想与俄国单挑,都打不赢它! 拿这次的日俄战争来说,胜利令到倭军上上下下狂热、狂喜,但倭军中还是有一些头脑清醒的人。 他们看到了双方实力对比,沙俄主力在西方,实际上并未伤到筋骨,要不是受限于西伯利亚铁路的运力,给沙俄军队压路机般压来,倭军小身板就杠不住了。 “唯今之略,速战速决,打下辽阳,攻克旅顺口,逼露国人和谈!”儿玉源太郎望向横山少佐,亲切地道:“旅顺口弹丸之地,被围之后不足为虑,倒是辽阳背靠西伯利亚铁路,露西亚人增援源源不断到来,我军与露西亚人打成了添油之战后,战况将向不利于我军方面发展!” 他顿了一下道:“皇/国力量已达尽致,若不能取胜,只怕形势会急转而下!” 作得满洲军参谋长,与闻机密,知道已方底细,深叹倭国根基浅薄,露国实力可怖还没见底! 横山少佐站起来,一个鞠躬道:“愿听凭总督阁下的吩咐,在所不辞!” “好,我派你到辽阳后方,整合那里的‘义军’(清国土匪),切断露国人的后勤线!”儿玉源太郎脸上露出狠厉之色道:“不要让露国人的一颗子弹、一发炮弹、一车面粉进入辽阳!” “你办得到吗?”儿玉源太郎问起横山少佐道。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横山少佐用了诸葛亮《出师表》中的话回答。 倭国受汉学影响很深,然而深得东方大国恩惠的他们不能反哺,而是反噬,实是其品性恶劣,该当毁灭! “很好,你去办吧,写个章程上来!“儿玉源太郎下军令道。 “哈伊!”横山少佐称是。 …… 他接受命令后,在儿玉源太郎的官署里找了间办公室开始策划,首先看卷宗。 其实倭军不乏“有识之士”,很推崇东方兵法中断人粮道(即切断交通线)的方法,亦作了一些工作,无奈情况不如人意。 倭军收买活跃在东北大地上的土匪,送出金钱、军火物资,要他们遂行切断俄国后勤线的任务。 但俄军是正规军,土匪就是匪,岂能打得过正规军! 远远地开枪袭击? 想要枪法准,是靠练出来的,没看到老毛子布琼尼天赋异禀,说打人左眼肯定就是左眼,也得天天练习,不时地放上几枪。 那时期可没有基建狂魔潮水般涌向世界的工业制品,简直东西不当钱,现在每一枪打出去,落下的弹壳都可以听到铜板的响声----贵得很! 土匪们舍不得这样练,就连倭倭也是地主家里没余粮,实在没有宽裕的子弹,士兵敢浪费子弹的,军曹的耳光就会刮过去。。。能够花钱如流水般训练的只有英国约翰牛和德国汉斯猫(所以他们的枪法特别厉害)。 无本经营,用马刀去砍。 嘿嘿,当哥萨克骑兵是吃素的啊?别说老毛子布琼尼对上土匪敢一骑破千,就连他的小兄弟维克托一个P五个都不在话下。 所以土匪们最擅长的就是隔山打牛,远远地对着俄国人放上几枪,对倭人恩主有个交代。 又或者是隔靴搔痒,最喜欢的是甩上几颗手榴弹,老毛子们扛得住,土匪们即闪,要是老毛子们吃了手榴弹而仆地,则土匪们上前接收战利品。 干手净脚,不冒风险! 还有就是破路断桥,毁坏交通线,但顶多小打小闹,俄军甚至不用自己动手,抓来民夫修路即可。 土匪们不傻,要是他们闹得太凶,引来俄军大队围剿,岂不是死了都没处伸冤! 倭人想靠几个臭钱就想要我们卖命,当我们是叫化子么? 倭军的钱花了不少,事情却办得差,儿玉源太郎不爽,找来横山少佐,希望凭借他的智慧,弄出一个妥善法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横山少佐提出了他的见解。 第33节 花大人带土匪 他认为“清国马队(土匪)不可不用,但不可大用。” 土匪熟悉地理和拥有人脉,易得到地方民众支持,可以利用他们熟悉当地的习俗及地形地貌的特点,来进行情报侦察、谍报和其它破坏活动,毕竟亲不亲,故乡人,地方都认乡音的。 而且人多能够撑开声势,让露国人摸不清已军力量,毕竟中倭两国民众的样貌差不多,隔得一些距离,大家混杂且在奔马上,以老毛子的粗枝大叶,他们根本不知道倭军有多少。 “可派遣我军骑兵为核心,突进敌后方,名称为‘挺进队’,机动性特强,不受任何限制,敌方的任何设施均为其攻击目标。 其作战任务主要为遂行切断交通线,主要是炸铁路桥、扒铁轨、毁坏电线杆、攻击辎重,袭击军邮等。” 连同清国马队(土匪)出动,人数不必多,但宜多路推进。” 横山少佐写道:“……我军突进敌交通线,易造成露国人假象,以为我军骑兵多路突击,以较少的兵力,牵制敌军,减轻了主力会战中的压力,” 然后他又写了计划书,计划用物资、军火、金钱去收编、训练当地土匪打击俄军。 …… 儿玉源太郎见到报告后,认为计划不错,指示执行,又派了花田仲之助与横山少佐一起办差。 花田仲之助是日本参谋部的少佐,此人早在日俄战争前就化装成云游僧,在中国东北四处刺探情报。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与各地的土匪混得很熟,土匪都称他为“花大人”。 论起来,花大人与横山少佐是同志,都认为须当大力使用土匪,但两人观念有区别。 花田仲之助醉心于大力组建土匪成建制部队,成为“皇协军”作战,减轻主力压力。 但横山少佐认为土匪不堪大用,他这是有事实根据的。 他在台湾办差的时候,也组织过台湾当地民众当皇协军,结果发现他们的战斗力很差,不能打硬仗。 对付一下敌人的散兵游勇还可以,对付穷凶极恶的老毛子,想都别想! 清国人做个警察冲着良民吆喝两声才是使用的正道。 按横山少佐的想法,对付老毛子还得靠日军骑兵部队,夹带土匪,土匪可以涨声势,完成一些次要的任务,毕竟不可能什么事都由倭军做了,这是最好的使用法子。 不过,横山少佐也不反对花田仲之助的做法,毕竟前线吃紧,派往露国人后方的军队越多,就越是削弱前线倭军力量,而且倭军深入敌后,存在极大危险。 大家都玩骑兵,横山少佐信心不足,不认为自家骑兵玩得过哥萨克骑兵,人家是马背上的民族,已方却是吃饭团和吃鱼的,要是给哥萨克骑兵咬上了,自家骑兵危矣! 那些土匪死多少都不足惜,已军死得人多则易被攻讦,就让花田仲之助去分摊一下压力吧。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 …… 花田仲之助先声夺人,他踌躇满志地带着巨额军费和五千条步枪,到达了凤凰城(凤城市,辽宁丹东)。 他扯起白底红字的大旗,上书“满洲义军”,向各地的绺子(胡子、土匪)大发英雄贴、大开英雄宴,会盟天下英雄! 听闻花大人要招兵买马,一时间,与之相熟的土匪如蝇逐臭,蜂拥而来。 有什么“一铁鞭”、“草上飞”、“过山风”、“满天星”等等,大队人马汇集。这些土匪穿着各色衣服,有农村土制衣服、有城里衣服,有日军军装,有俄军衣服,犹如农村赶集。 带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有步枪、马刀、宝剑、铡刀、火铳,甚至还有几个带着关公式的青龙偃月刀。 江湖黑话充斥凤凰城,乌烟瘴气,一时间整个城市都成了土匪之城。 花田仲之助热情相待,视到来的土匪拥有的人马枪枝的多少给予相应的待遇,发给枪枝弹药,还发给委任状,委任他们到家乡里组织人马,准备到俄军后方做大事。 土匪们从花田仲之助得到了白花花的银元,硬通货,可不是军票! 一个二个的土匪们拍着胸膛,满口打包票说回去不将老毛子的底裤给扒个精光,誓不来见花大人!。。。花田仲之助很快就清楚他们说的话是对的,没人来见他! …… 花田仲之助当然不做凯子,他着手训练各路土匪,由日军教练去教会他们使用快枪,他下了血本,供给土匪们的快枪都是骑步枪。 还有学习使用工具,破坏铁轨,使用炸药,炸毁道路桥梁。 再有情报侦察,书写报告等特务行径。 他期望甚高督促土匪们甚严,毕竟他立了军令状,不成功就成仁,万一搞砸了,他要切腹去见他的天照大神了。 花费了诺大力气,整编出上万土匪(真实到账的只得三千人,其余是,花田仲之助满带希望,将他们一支支地送走,期待他们弄出一些惊人的成绩来给他看,报效大日本帝国。 然而他失望,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也没见土匪们爆出什么惊天大新闻来。 好象泥牛入海一般,连个回响也没有。 到最后,他按捺不住,亲自上阵督战。 …… 1904年冬12月,花田仲之助穿越战线,到达了四平(辽阳与哈尔滨之间的地区,为俄控区),找寻到之前大力赞助过的土匪“满天星”部。 满天星共有五百人枪,见到善财童子到来,倒也热情,立即准备出动,对俄军交通线遂行破交战,重点是扒掉俄人的“中东铁路”四平段。(中东铁路:沙俄在东北修筑的铁路,其中有长春到大连,四平在中间) 花田仲之助嘀咕,早干嘛去了? 岂料还没动手,俄军突地大至! 上千哥萨克骑兵蜂拥而来,这些哥萨克骑兵戴着尖角帽,挥舞着马刀向村子冲过来。 他们连枪都不开,花田大喜! 他可是教过土匪们使用快枪,用枪干掉哥萨克! 没想到枪一响,土匪们立作鸟兽散,兔子一样四散而逃,逃进密林里,头不敢回。 花田不死心,追上几个头领,约定一周后在山北面的小村庄集合,再做大事。 令花田气得要死的是,那些领了枪支银元的土匪一个也没去,又回到各自的山上重新占山为王。 然后他找到邻近相熟的胡子,骂满天星是垃圾时,人家哈哈大笑道:“满天星早就投靠了老羌(俄国人),他要出动攻打老羌的铁路是演戏给你看,没捉你去给老羌作见面礼都算对得你起了!” 丫整的两头吃啊,感情是给了钱还得感谢他不杀之恩啊,花田仲之助:“……” 第34节 好古好此口 倒霉的花大人办砸了差事,他施舍出去的银洋扣他工资来偿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而横山少佐却是春风得意,他到达军队里,找到了一个真正志同道合的帮凶,此人名叫“秋山好古”。 秋山好古,出生日期 1859年2月9日,是爱媛县人,松山藩士秋山久敬三子。小时候名为信三郎,后改名好古,取《论语·述而》中,“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之句。 明治元年(1868年)他的弟弟秋山真之出生,秋山真之乃是著名的海军将领,日本海大海战的实际指挥官,人们习惯将他们俩一直称为“秋山兄弟”。兄弟俩是日军从所谓的“日俄战争中的最大危机”走出、并走向胜利的大功臣,堪称日俄战争的“明星”。。 他是个军事家,毕业于大阪师范学校和法国圣西尔军校,主要成就是日本骑兵之父,做到陆军大将(曾被推选为元帅,被秋山婉言拒绝),主要罪行旅顺大屠杀。 他是日本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骑兵名将。他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在参与八国联军镇压义和团后,又当上了清国驻屯军司令官。1902年6月21日晋升陆军少将。 在日俄战争中担任骑兵第1旅团旅团长,隶属第2军。 横山少佐到各支骑兵部队里兜售他的敌后“挺进队”方略,虽说有儿玉源太郎开具的介绍信,大部分的骑兵指挥官都不鸟他。 理由很现成:辽阳战事紧哪,每一个兵员都弥足宝贵。 事实上,横山少佐心知肚明,他们都怕哥萨克骑兵!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哥萨克所到之处,俱是推平! 不是自卑,白刃战时,一个老毛子能够刺死五个鬼子兵,一个哥萨克能够砍倒十个鬼子骑兵! 呃,说得有点过分了,单P时,小鬼子很难战胜老毛子。 毕竟,喝伏特加吃肉的老毛子身体素质胜过喝茶吃饭团的小鬼子! …… 倒是秋山好古对此甚感兴趣,专门请了横山少佐到他的办公室里商议。 “旅团长阁下,我们的挺进队遂行深入敌人后方的迂回战术,切断露国人的后方给养,焚烧粮草,截断交通……”横山少佐滔滔不绝地道。 “很不错,我很赞赏你的计划,我已经向军部提出申请,由我部执行这个计划。”秋山好古微笑道。 终于遇到知音了,横山少佐大喜,站直身鞠躬感谢。 说干就干,秋山好古雷厉风行,告诉勤务兵道:“请永沼秀文中佐到来!” 罗圈腿、矮实的永沼秀文中佐手握军刀进来,秋山好古向他介绍了横山少佐后再告诉横山少佐:“永沼秀文中佐是我部骑兵第八联队的联队长,由他具体实施挺进队计划,他是队长,你是副队长。” 他作出指示,将动用第八联队上千官兵具体去做此事。 很给面子,在倭军里,骑兵是贵族兵种,甚至有皇室成员。 他们的荣誉感很强,喜欢与敌人作面对面的PK,派骑兵去敌人后方偷鸡摸狗的,许多骑兵是不以为然,之前那些骑兵指挥官拒绝横山少佐不无此原因。 永沼秀文中佐道:“执行此项计划是件危险的差事,我亲自带队出击!” “很好,你可以与横山阁下密切合作!他的计划书你要仔细看过!”秋山好古叮嘱道。 “哈伊!” …… 横山少佐的计划书订得很实在,操作性很强。 首先是选兵,第一是马术精的官兵,毕竟长途跋涉,马术不精那是不行嘀。 其次则是打枪准的官兵优先。 哥萨克是一刀一马打天下,任何与之面对面硬P的观念不可有,倭军与哥萨克刀术之间的距离有如楚河鸿沟。 对付哥萨克得另辟蹊径,哥萨克不是近战厉害吗,那我们就用快枪对付他们! 远远的开枪,来一个射一个,看他们怎么着。 永沼秀文中佐挑选出的一千人俱装备了30式卡宾枪(30式步枪的骑兵用枪,枪管缩短),射程远,精度高,后座力小,很合适骑兵使用,其发射时无烟无焰很隐蔽。 然后挑选合作的土匪,与花田仲之助不同的是横山少佐是宁缺勿滥,他要求对那些招募来的土匪进行更严格的的军事训练,射击、破袭、情报,尤其是军人作风和意志力的培养! 土匪们被连日进行猛烈的训练,除了马术、马刀拼杀、实弹射击训练,除此之外,每天武装行军达30公里(日军是40公里),全副武装翻越高山。 重点是抓实弹射击,每天射击子弹数在十发以上(日军一年也不过百发子弹)。 每天训练是通宵达旦,强度仅仅次于正规日军自身的训练。 许多土匪都吃不消,不得不退出了训练,最后,横山少佐得到了七百合格的土匪,淘汰了二千余人(还经过了初选的)。 与日军不同的是,横山少佐给予土匪们丰厚的待遇,吃的是鱼肉,给的是大洋,比日军还要好。 好到永沼秀文中佐都看不过眼了,不屑地道:“横山阁下,对待那些清国人有必要给予他们这么好的待遇?” “有必要!我们凭什么让马队为我们而战呢?”横山少佐微笑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这是向大将阁下(指儿玉源太郎)学习的,他在台湾任总督时,对待当地民众是抚剿并用!” 他介绍了儿玉的作法,永沼秀文中佐也不得不承认确实的不错,这样训练出来的土匪凶猛敢战,能够对付老毛子。 …… 训练了个把月,由骑兵和土匪组成的挺进队进行联合演练,进退自如,动作迅速,枪法有上几分上下。 土匪被训练出了成效,作风较为顽强敢战,主要是枪法有了准头,对付老毛子就有了胆。。。没人想与老毛子硬P。 本来按横山少佐的想法,还想再训练久一点,让部队的枪法更准一点,如此把握更大一点。 但在8月28日那天,他与永沼秀文中佐都接到了秋山好古下达的紧急命令,着挺进队紧急出动,以减轻辽阳前线的压力。 大日本帝国军在辽阳前线的首山地带与俄军激战,损失惨重! 而这个损失的造成,居然有老毛子布琼尼的份儿。 第35节 为了哥萨克 老毛子VS小鬼子! 一个是老牌列强,自恃其是欧洲压路机,狂妄自大,号称单挑无敌手,不信,请看劳资的力量。 老毛子拥有世界上最大面积的土地,资源丰富无比,陆军常备军过百万,预备役有350万,还有特殊兵种。。。哥萨克骑兵,威不可当! 另一个是新兴小霸,张牙舞爪,急欲一试身手,对富饶的东北大地垂涎三尺。 两强相争,恰如火星撞地球,海军、陆军打得天崩地裂。 老毛子天性好战,小鬼子禀性恶劣,两军杀得难分难解。 …… 送军邮到达辽阳前线的哥萨克回来说起战事的激烈,那是一个眉飞色舞! 沙俄以辽阳为根据地,决计死守。在辽阳外围修筑三道防御阵地。 沙俄还在城垣构筑工事,进行周密部署。在距城一、二公里的地方,从西北向南再转向城东,两端与太子河连接,逶迤15余公里,筑起略呈南北椭圆形的阵地,沿线修筑了大量碉堡群,包括眼睛堡、曲线炮台和四角、五角堡垒,每个堡垒厚五、六尺,甚至达到一丈五、六尺。堡垒之间错综相连,内设火炮数门,外挖堑壕。堑壕宽一丈八尺,深一丈二、三尺,壕内遍插木桩或架设铁丝网,或设狼阱,埋设地雷,壕外亦架设大铁网,设无数陷阱。在阵地的背后,修甬道以通炮车,甬道凹而宽广,左右曲折,以防炮弹袭击。 俄军还在太子河右岸东京城南的山上修筑炮台,设置重炮,并挖战壕,四外地内打井四眼,以护卫城区各处堡垒。 这样的硬骨头,倭军用足血与肉去硬啃,打得那是鲜血飞溅如下雨,尸体堆积如山! …… 别人打得多爽,说到自己,46团的哥萨克们都是唉声叹气。 叉的地老鼠! 哥萨克对付的尽是土匪,他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远远地打黑枪,晚上偷袭,你吃饭的时候他们来打你,又溜滑,从来不会与你硬拼马刀,见枪枝和手榴弹不奏效,你向他们冲过去时,他们就溜不知哪去了。 巨讨厌! 限于军令,哥萨克只能够护路,遇到“地老鼠”唯有驱赶,有种光挨打却无法打回去的痛苦感觉。 不过,布琼尼小队的日子相对好过,因为他们当中有个神枪手! 布琼尼的枪法实在准确,出枪快,枪枝也不错,土匪只要被布琼尼见着,在射程内,就难逃一枪之厄! 看着远处的敌人,布琼尼沉稳地扣动板机,一枪命中! 那些被击中的土匪不知道要感谢他好还是痛恨他,因为他不会打他们的头,都是打身(远)或者手脚(近),打身时,都打右边(左侧为心脏)。 土匪有很大的机率当场逃命,事实上,没有一个人死掉! 但之后的受罪非轻。。。他们缺乏医药,过于精明的鬼子不送医药给土匪,也有一些人感染而死。 他们要感谢主,布琼尼不杀人!。。。布琼尼的队友们如是说。 布琼尼的队友们觉得他很怪,明明有过人的枪法,竟然总是放过土匪,不给予他们致命伤。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布琼尼的敬意,毕竟有了布琼尼,道路安全多了,所有跳出来的土匪没什么能够讨得了好的。 这个就是布琼尼不那么哥萨克的行径却又让哥萨克佩服带来的好处了。 布琼尼小队是完成任务最成功的,在小队里,布琼尼日益成熟,他出动时派出斥侯,警戒道路,队员分散,交替掩护,休息时选好易守难攻的地方,派出哨兵,都很不哥萨克。 但他学到了打仗的真谛,给了小队长瓦连京深刻的印象,他给予布琼尼指挥小队的权力,布琼尼做得很好。 46团第六百人队的队长叶利扎维塔召见了布琼尼道:“瓦连京推荐你担任本小队的小队长,而他去指挥新的小队,那个小队的小队长受伤运走了!” 布琼尼落落大方地道:“愿意听从您的命令!” “我相信您会成为一名好哥萨克,有人说了你很多事,说你喜欢用枪不爱用马刀,但是瓦连京说他用马刀都是不你的对手,这是真的吗?”叶利扎维塔询问道。 布琼尼的回答是:“他手下留情了!” 意思是瓦连京确实打不过他,但打不过他是瓦连京没尽力,至于有没有尽力天知道,如此不丢瓦连京的脸,也不堕自己的威风。 很成熟的回答,叶利扎维塔笑了,他非常欣赏这个小伙子(叶利扎维塔四十多岁,布琼尼才二十出头,犯不着妒忌他的成就),让那些说他不象哥萨克的家伙们见鬼去吧。 “你做得很好,现时用枪好过用刀子,你去拿四枝步枪,让你们这个小队都用枪,训练他们,打死地老鼠!”叶利扎维塔吩咐道。 …… 布琼尼回到小队营地里去找瓦连京,正赶上他在收拾东西,布琼尼感谢他道:“谢谢你给了我机会!” “你有天赋,不要浪费了,为了哥萨克!”瓦连京认真地道。 “为了哥萨克?”布琼尼有点茫然,貌似这个担子很大啊,偶现在才是一副小身板,只是个十夫长! “每一个有头脑的哥萨克人都值得重视!因为哥萨克中喝酒喝到糊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瓦连京厌恶地道:“他们今朝有酒今朝醉,什么都不想,而你却不同!” 瓦连京手指布琼尼,布琼尼有点受宠若惊。 “至少,你不喝酒,你有钱照顾家庭,也会有能力照顾其他的哥萨克家庭!”瓦连京认真地道。 “你不喝酒,也有能力,就可以将来。。。引领哥萨克,不至于给人卖了!”瓦连京冷笑道:“为了正教、为了沙皇,我们哥萨克死了多少人!官长们用伏特加就能够把他们收买了,而你不喝酒,他们无法收买你!” 想不到哥萨克人有人清醒的,他讲述了哥萨克的历史,原本都是自由人,然而沙俄势力的到来,哥萨克向沙皇屈服,成为了他对外战争的马前卒,无数的哥萨克人长眠在异国他乡,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好好地成长起来吧!”瓦连京轻拍布琼尼的肩膀道。 被寄予厚望,布琼尼这个伪哥萨克不知咋地,仿佛感受到了哥萨克人的沉重历史,鼻子有种酸酸的感觉,用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