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冠军侯复活,打造万世大汉》 第一章 这个男人,来自坟墓 “冠军侯大人英灵在上,我悠悠大汉,气节尽丧!” “董卓贼人,乱权篡政。汉室将倾,国将不国。”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可怜我大汉,竟要指望貂蝉一介女流……” “天不佑我汉室,大汉既无良将,董贼又淫威日盛,王允有何颜面苟活?” 王允跪在爬满青苔的陵墓前,尘土沾染满身,脸色悲戚,目光苦愤。 在他身后,站着一妙龄女子。 阴沉夜色中,女子的面容在火把的照耀中,时隐时现。 女子眼神幽幽,神色麻木。 狂风袭来,吹散满地落叶,吹不尽的是青山间残存的肃杀和悲凉。 “哗!” 天空电光闪过,龙蛇狂舞,昏暗的陵墓,亮如白昼。 “轰!” 惊雷巨响,火弧破空,轰然落地。 王允眼神决绝,朝着眼前的石碑,愤然撞去。 “砰。” 一声闷响后,眼前白茫茫一片,头晕眼花的感觉席卷而来。 疼,刻骨的疼痛。 石碑上落下一道血痕,殷红骇人。 老迈的王允更加绝望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要亡汉啊!” “貂蝉呐,只是委屈了你。” 王允额头上汩汩的流着血,像极了未央宫外渗水的沟渠。 枯皱而苍老的手掌,死死地抠着眼前的墓碑。 世家后人,落得如此下场。 偌大的汉朝庇佑不了他,董卓也容不下他。 他嚎啕大哭,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在陵墓周围的松柏间呜咽。 跟在王允身后的女子,就是貂蝉。 她面色平静,似乎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明日,她将会被送到董卓府邸上。 董卓凶残暴虐,能活着出来的女子并不多。 生也罢,死也罢,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她没有选择。 她恨,恨自己不是男儿。 更恨,那些男儿们无能。 狂风鼓荡,衣衫飘飞,昏暗之中,她如同麻木鬼魅。 “义父放心,貂蝉定然诛杀董贼。” 两人相顾无言,死一般的沉默。 “哗!” 又一道惊雷,伴随着耀眼的白光划破长空。 刹那间。 照亮了貂蝉和王允的眸子。 阴翳的天色,被惊雷刺破了一个缺口。 天边浓密的云朵,吸饱了墨汁,终于落下。 倾盆大雨,劈头盖脸,朝着冠军侯陵墓笼罩下来。 狂风卷地,暴雨侵袭,王允刚刚还发亮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浑浊。 貂蝉那一霎眼中的神采,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跪拜在地,任凭大雨落下,仿佛他们身上,有着洗不净的罪孽。 “咔嚓。” “咔嚓。” 细不可闻的松动之声隐匿在疾风骤雨的呼啸中。 寂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冠军侯陵墓,这一刻突然间产生了一丝变动。 砖石颤颤巍巍的摇晃,墙体上污秽的土灰顺着雨水朝着山下流去。 眨眼间,就有青砖裸露出来。 下一刻。 庞大的土石席卷着泥水,仿佛倒灌一般,瞬间倾倒,山脉剧烈的颤动。 “轰隆隆……” 山摇地动,大地震颤,碎石滚落,陵墓崩裂。 “哗!” 一道白光闪过,整个天际被彻底照亮! 王允和貂蝉眼睛再度被点亮,随后更加绝望了。 厚重的麒麟纹棺椁,就那么直愣愣竖起,任凭雨水冲刷。 冠军侯的陵墓,塌了! 漆黑的棺木里,一个身影猛地睁开了眼睛。 幽闭阴暗的狭小空间内,没有一丝的光亮。 但霍去病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睡了三百年,终于醒了。” “若不是那老道,算出这副身体,终有一劫。” “我也不必在这棺材里睡这么多年。” 三百年前,一个后世的灵魂穿越到西汉年幼的霍去病身上,开启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然而,二十四岁之际,却有人告诉他,他的命数只能维系到这一年。 若是常人,定会将这老道赶出门去。 偏偏后世的灵魂穿越而来,对霍去病的生平心知肚明。 难道,哪怕他创造出比原身更加辉煌的成就,却也无法改变这必死的命数吗? 绝望之际,老道告诉他还有一法可逆天改命。 他这才服下这可以昏睡三百年的灵药,欺瞒天意。 如今,霍去病醒来,心头的兴奋难以掩饰。 不出意外,这时候应该是东汉末年,三国群雄争霸之时。 乱世出英雄,老子可是专治天下英雄。 这一次重生,自己定要完成三百年前未竟的大业和使命! 耳朵里传来呜咽之声,似乎有人在哭泣。 霍去病皱起眉头,缓缓抬起手,朝着面前轻轻一推。 吱呀—— 封闭的空间内传来了棺木松动的声响。 楠木的棺材结实有力,名贵的楠木,甚至能放千年之久。 可在霍去病轻轻一推之下,竟脆弱得如同齑粉。 这棺木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腐朽的味道在这一刻骤然消散。 霍去病鼻息里扑进来浓浓的湿意和泥土的气味。 天际之上一道白光闪过! 霍去病幽深的眼眸闪烁着杀伐之意。 倒塌的墓碑前,王允和貂蝉眼睛第三次被电光照亮的时候,他们已经麻木了。 只是这一次,他们看到了那个从坟墓中走出来的人。 身材高大伟岸,面容俊朗,王允似乎在哪里见过。 似乎是在汉室世代流传的案牍之上,或是古墓的壁画青砖。 气魄深沉雄大,透着浩然的正气。 黑夜中,王允和貂蝉的眼神闪烁着。 这一次,却再没有熄灭。 “天佑我大汉!” “是将军,是将军啊!” 将军,王允心中只有一位将军! 那就是霍去病! 王允连滚带爬,嚎啕大哭,脸上带笑。 任凭大雨落下,又哭又笑的表情滑稽不堪。 貂蝉眼中水汽氤氲,顺流而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霍去病看着面前浑身沾满泥水的老头,还有那雨水打湿身体,凸显出婀娜身段的女子,想起了过往一些事情。 “王允,貂蝉听命。” “自今日起,你们可愿跟随于我。匡扶汉室,诛灭反贼。” 霍去病声音低沉,说话缓慢却坚定有力。 王允和貂蝉望着他,眼中饱含热泪。 这个男人,来自坟墓,却带着荣耀和希望。 第二章 吕布,就这? 霍去病一身铠甲,历经了经年累月的侵蚀,不似原先光鲜。 再坚固的铠甲,哪怕抵得过战火的洗礼,却敌不过时光的冲刷。 原本亮丽的铠甲变得腐朽不堪。 正如此时,霍去病只是一用力,铠甲便寸寸皲裂。 顷刻化作齑粉,在雨水中消融,不留一丝痕迹。 原本厚重耳朵铠甲,竟是一点都找寻不到了。 王允和貂蝉惊愕地望着霍去病身上的伤疤。 那一道道鲜红的伤疤,在岁月的流逝后已经变得暗红。 密密麻麻横亘在肌肤之上,就像盘根错节的藤蔓,甚是可怖。 但是王允和貂蝉的眉目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满是崇敬。 这个男人,为大汉平定了基业。 护佑了大汉万世的和平,换来的是留下这一身可怖的伤疤。 这哪是什么伤疤,分明是为汉室奋斗的象征。 霍去病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却浑然不在意。 曾经的自己,虽是穿越而来。 面临陌生的环境,却还是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他曾单枪匹马,诱敌深入,大败敌军上千人。 也曾以一敌百,平叛安内,歼灭偌大的匈奴帝国。 这伤疤,个个皆是霍去病在战场上留下的光荣的勋章。 当年,冠军侯封狼居胥,气吞万里如虎。 率军奇袭匈奴,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历经无数场苦战,杀的匈奴几乎断代,青壮年百不存一。 尸横长生天,血流呼伦河。 那匈奴小儿听闻霍将军之名,都不敢啼哭,被封为兵家圣人,为‘兵形势’一派的典范。 出将入相,冠军侯平定四夷之后,又入主朝堂,革除弊政,使得朝野上下为之震动。 无论是经济、民生、水利、户籍……都是信手拈来,只言片语便使得局面焕然一新。 原本因剿灭匈奴耗尽的府库钱粮,竟在一年之内充盈于外,重现盛世。 时人常以太公、张良与之比拟,称之为济世之才。 纵观霍去病的丰功伟绩,任谁心中都不由感慨。 将军这等雄才壮略,本应铸就一番伟业后,解甲归田,名流千古。 却在壮志未酬之时青年早逝。 哪个汉人听了不愤恨不已,哪个汉人不为之吁嗟叹息。 攘外安内,平定四方。 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看到他,王允有理由相信。 山河飘摇,狂风骤雨之中。 能有如此坚毅的身影在,大汉定会安然无恙。 貂蝉本就波澜不惊的心,也有了一丝波动。 人在当下,身不由己。 但只要有这么伟岸的身躯在,自己又何需以身饲虎? 阵阵细雨落下,好像幕帘挡在眼前。 条条雨丝之中,忽有脚步传来。 那声音盖过轰隆作响的雷声,压住了满天淅沥的雨声。 王允和貂蝉二人,顿时脸色巨变、眼神复杂。 “口出狂言!” “我的义父英明神武,当今陛下深明大义。” “尔等竟敢密谋造反,图谋不轨。” “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声音如雷,王允一听,双腿发软。 霍去病微微抬头,这话里的意思,他是董卓的义子? 难不成是吕布? 果然,片刻之后,大雨之中,走出来一人影。 头戴紫金冠,体挂百花袍,身披连环铠,黑暗之中,手中画戟闪烁寒光。 “吕……吕布,休要放肆,你看这是谁!” 王允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终于鼓起勇气,哆嗦着开口。 哪怕是霍去病在他跟前,他还是会害怕。 那可是吕布啊! 吕布嘴角上扬,满目不屑。 “我管他是谁。纵观天下英豪,又有谁能与我一战?” 话语中尽是狂妄。 “王允,你这老头子,是在该死!” “不好好当官。却挑拨离间,分裂汉室,其心可诛。” “义父果然有先见之明,今日我必将你斩于此地。” 王允眼色惊惶,略带震撼:“冠军侯墓前,尔敢!” 吕布笑嘻嘻看着王允身后的貂蝉。 夜色之下,貂蝉精致的脸庞梨花带雨。 衣衫湿透,说不尽的妖娆婀娜。 “她可以活,但你必须死。” “何需你这老头来匡扶什么汉室。” 吕布望着王允的眼神,就像是望着一具尸体。 他的目光扫过霍去病,带着浓浓的不屑。 哪里来的乡野村夫,也敢谋逆? “吕布,是?” 霍去病大步踏出,扫视吕布一眼。 浑身上下,筋骨咔咔作响。 噼里啪啦,仿佛爆开的竹节。 三百年没有活动身体了。 这人送上门来,正好让他练练手来。 世人皆知,董卓麾下的吕布,可以一敌百。 鲜红的铠甲,皆是被手下败将的血液染红。 手中的方天画戟,未尝败绩,寒光凛冽,割下不知道多少头颅。 “呵,既知道是我,还不跪下受死?” 霍去病站定,神色平淡,出言嘲道:“你的故事,我倒是有所耳闻。” “背信弃义,杀义父,改头换姓,妇孺皆知。”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和董卓有何分别?” 霍去病话音落下,面带笑意。 吕布眯起眼睛,骤然已经出手。 尖锐的利刃呼啸而出,直逼三人。 “死!” 破空之声,呼啸而至,杀意凛然。 霍去病刚抬起手臂。 吕布虽然很强,但面对霍去病,却毫无胜算。 霍去病本打算将他一掌拍死。 心念一转,却又觉得太过无趣。 杀死吕布,能获得什么? 自己刚刚苏醒,上来就展露锋芒,未免太过张扬。 虽说自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却也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不如征服吕布,让他对自己俯首称臣。 强人锁男,也不是不行。 霍去病略一思索,这倒是有趣。 自己沉睡之前,留下不少暗桩。 但总归还未聚拢,身边尚且无可用之人。 收服吕布,为己所用,也不是不行。 这一刻,霍去病眼神闪烁。 脑海之中跳出来一个经典的典故。 七擒孟获,杀人诛心。 吕布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想要让他彻底臣服,只有一个方法:打服。 呼呼…… 方天画戟呼啸而来,霍去病手臂格挡。 “砰!”一声金属之音骤然响起。 吕布脸上的表情突变。 杀人,本应是轻车熟路。 可现下,他只觉得自己双臂发麻。 方天画戟上,似乎有撼天动地的力量传来。 他只觉得虎口似乎要裂开。 一边的霍去病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大臂肌肉如铁。 如此凶恶的方天画戟,在他的身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霍去病轻轻探出手,一手就捏住了方天画戟。 一双手像巨大的钳子,狠狠地钳制着着吕布的动作。 吕布试图挣脱,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量就像被什么禁锢住。 力量顿时消弭无踪。 霍去病轻瞥一眼,幽幽说道:“吕布,就这?” 第三章 彻底打服吕布 四个字,让吕布瞬间破防。 他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这世上,谁看到他不夸赞一番? 武艺高强、精通兵器、天生神力、射术高超…… 他的强大是公认的! 可现在,对方只用了两根手指就让他进退不得,陷入僵局。 一时间,吕布面目涨红,目眦欲裂。 可是手中的方天画戟却不听他的使唤,哪怕吕布竭尽全力,还是纹丝不动。 霍去病云淡风轻,嘴角带着嘲弄。 看他满脸通红,竭力的模样,霍去病却突然手指一松。 吕布瞬间跌坐在地,被这力量所震撼,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这,算是败了? 吕布是个不会服输的人,他永远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 哪怕败了就是败了,他心中也是不忿。 眼中阴翳而浓郁的戾气汇聚成墨,充满了杀意。 “轰!” 左脚重重落地,泥水溅起。 方天画戟抡圆,如同一轮满月。 戟锋尖锐,寒光照铁甲。 吕布嘴角发出狞笑,浑身肌肉紧绷。 这一刻,吕布感觉自己又重拾了自信。 刚才的一切,一定是意外! 不是也是! 可下一刻,吕布心里面不由空荡荡的,眼前那个人一点也不慌,就像是看透了他。 那一双眼睛,仿佛可以看到吕布心里面的一切。 骤然,吕布感觉手上空了。 嗡…… 方天画戟不知道何时已经飞了出去,插在不远处的泥土之中。 颤抖着,发出嗡鸣,似乎极为无奈。 “嗬嗬。” 这人…这根本不是人! 吕布只觉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再来!” 他不服! 如此强大的一击,竟然被眼前这人轻描淡写春风化雨般化解。 霍去病淡淡一笑,这次主动出击。 钢铁般的手掌,瞬息而至。 吕布只觉得自己面前有一道强风刮来,头顶的紫金冠刹那间朝后飞去,仿佛被大风卷落。 那一掌,距离他的脑门就差一寸。 但就在这一刻,那人收回了铁掌。 吕布腿软了,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强撑着身体。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已经三个回合。 自己输的很彻底! “拿起你的武器,把你的实力展现出来。” “你,实在是太弱了。” 霍去病的声音平淡。 仿佛今日和吕布交手,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吕布咬着牙,再度拿起方天画戟,没有冗杂的动作。 举起那曾经沾满鲜血,带来无数荣耀的神兵。 再度被硬生生死死抓住。 那人的手,就像是洪水猛兽,无人能挡! 第四次出击,失败! 第五次…依旧是失败! 直到第七次,吕布已经迷失了心神。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霍去病,目眦欲裂。 提戟就是一个俯冲,顿时四周飞沙走石。 原本已经皲裂的土地,又是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白光闪过,陵墓四周的树叶被拦腰截断,纷纷飘落。 画戟寒光凛冽,透出阵阵的杀意。 这是吕布的必杀技。 他就是用这一式,在战场上以一敌百。 吕布竭力掩盖心中升腾起的恐惧,仿佛对眼前的情境志在必得。 他手执方天画戟,一跃腾空而起。 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要死在我的利刃之下! 我,吕布,天下无敌! 可接下如同过去六次攻击一样,他再度绝望。 怎么会! 自己的速度极快,但是眼前这人动作更快! 自己力量极大,眼前此人力量更大! 抵挡,夺戟,吕布满目悲愤,终于放弃了挣扎。 吕布哭了,哭的昏天黑地,比王允还过分。 太欺负人了。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自己? 这人每次都在最后一刻放过自己,给自己希望。 却又用更狠厉的方法把自己击败。 杀人诛心。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吕布彻底被击败,心中崩溃。 霍去病淡淡一笑,看着此时已经颓丧的吕布。 “霍去病。” “冠…冠军侯?难怪…难怪……” 吕布喃喃自语,噔噔噔后退几步,顿时双股战战,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可能,冠军侯不是已经死去三百多年了吗?” “假的,一定是假的!” 吕布委屈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被大人欺骗的孩子。 树叶飘零,凉风略过,他只觉得背后莫名一阵寒意。 霍去病无奈一笑,三百年已过。 如今归来,他仍是那个青年。 霍去病幽幽叹息。 吕布从泥水之中爬起身来,跪伏在地,恭敬的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不知将军归来,奉先该死,奉先该死。” “奉先愿辅佐将军完成大业。” 霍去病淡淡一笑:“怎么完成大业?” “董贼当道,要先除之。” 吕布咽了咽口水。 “将军神武,想杀董贼自然易如反掌。” 一旁的王允和貂蝉早已看呆了。 霍去病是如何戏耍当今天下最强武将,如何杀人诛心,降服吕布。 不愧是冠军侯,不愧是少年英雄,不愧是让匈奴闻风丧胆之人。 吕布先前一口一个义父英勇神武,现在就想要董卓的命。 将军说他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还真是说对了。 貂蝉轻咬嘴唇,美目之中,尽是霍去病那伟岸的身影,再也无法抹去。 唯有吕布满身委屈。 杀了董卓,我就再也不换门庭了。 真的不换了,我吕布忠义无双,霍将军天下无敌,换什么门庭? 我就是脑子里进水了才会改换门庭。 霍去病看着眼前恭敬的吕布,在棺木陪葬的物品中翻找出一本已经有些破旧的古书。 这是那老道留给自己拿来当枕头的书。 “你回去复命,将此书交给董卓。” 吕布恭敬地接过,只看两眼,就爆发惊呼。 “将军,万万不可,此等宝物,怎能就如此交给那董贼?” 霍去病面色平静,轻蔑的瞥了吕布一眼。 “你想练?可以试试。” “后果自负。” 吕布不由打了个寒颤,刚刚绽放光彩的眼神,这一刻再度陷入了迷茫。 这本书,一定不是好东西! 京都,太师府。 已是深夜,董卓在屋中来回踱步。 不过杀一个王允,怎得到现在都没有半点音讯? “义父,奉先前来复命!” 洪亮声音划破寂静。 吕布面带喜色,手捧一个精致的锦盒,飞速进来,单膝跪地,恭敬的举到了额上。 董卓一怔,难道是王允的头颅? 狐疑打开锦盒,拿出已经有些残破的古籍,翻开两页,顿时双眼放光。 “好,奉先,重重有赏!”? 第四章 暗桩现世 寂静漆黑的深夜。 太师府中发出一声得意的狂笑。 董卓手捧古旧书册,脸上的褶子聚成了一团。 狰狞的脸上皱皱巴巴笑成了菊花。 他识字不多,但手中破旧卷页的书上,那几个大字,他是认得的。 《长生炼体之术》! 如此,便可得长生? 董卓不傻,如果不够机敏狡黠,也不可能敢带三千人进京杀人夺权。 但看到书的一瞬间,他的欲望超过了他的机警。 那可是长生的诱惑! 书页翻过,董卓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精彩,越发的兴奋。 书中内容包罗万象,晦涩难懂,却让人一眼就感觉玄妙无比。 江湖术士的骗人把戏他见多了。 他敢肯定,这书中,绝对不是江湖把戏! 云霞明灭,筑台丈高。 仙娥娇娜,翩跹游移。 董卓只看一眼,眼前仿佛出现层层云雾笼罩的华贵宫殿。 烟波缥缈的高山,仙境中飘飘如飞的仙娥。 身姿娉婷,柔若无骨,仙音袅袅。 董卓眼中狂热无比。 书中正文,更是字字句句直击内心。 习武,修仙,哪里是什么花拳绣腿? 狠人!高人!得道仙人! 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仙人无疑! “奉先,这书,从何得来?” 董卓面色潮红,却没有看吕布,嘴里依旧不咸不淡问了一句。 吕布看着董卓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失态,到如今几近疯狂。 他也陷入了沉思。 冠军侯拿出来的东西,果真如此神妙。 竟能让董卓这个欲壑难填之徒如此着迷! “回义父,此物乃是奉先从王允老宅无意间得到,奉先不知为何物,理应交由义父处置。” 董卓眯起眼睛,用力拍了拍吕布的肩膀。 自己这个义子,根本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样的机缘。 一介草莽,肯定看了序言晦涩难懂,就不再看了。 吕布啊吕布,还是太年轻啊。 宝物有德者居之! 这长生之法,多少人梦寐以求,秦皇为求长生,终其一生不得。 董卓眼中越发狂热。 “奉先退下!” “是,义父。” 吕布躬身退出,长吐一口气。 果然和长生比起来,王允算个屁。 义父……呸!董卓老贼,怕是要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了。 将军一归来,就拿出来如此神秘之物,还预料到董卓的反应,简直就是神人。 难怪三百年前可以平定疆土,杀地匈奴不敢抬头。 想到自己以后将会跟着冠军侯,吕布心头就暗喜。 万一,将军一高兴,赏赐自己真正的长生之法… 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笑声,蕴含窃喜之意。 洛阳城,宵禁。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声音幽幽传来。 微弱的灯火刚刚从长街上走过,一道身影就出现在长街尽头。 夜色如墨,圆月高悬在暗沉的穹顶之上。 霍去病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洛阳的夜静悄悄,亮着点点火烛。 一处不起眼最普通的民宅院外,霍去病推门而入。 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黑暗中。 “吁——” 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在空旷院落之中回荡。 原本还静谧的院落,四周突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像是疾风刮过树丛,发出一阵树叶摩挲的声音。 远方也传来阵阵细密而嘈杂的声响,好像是什么轻盈的动物,在风中疾行。 更别提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瓦片上细密的脚步声。 只是一瞬,原本空旷的院落之中,瞬间聚满了人。 影影憧憧的人群,皆是霍去病隐匿于京都的暗桩。 沉睡之前,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仅仅是京都的暗桩,就把小小的院落塞得满满当当。 霍去病一瞥,就见这些人身形各异,各有各的特征。 众人看到霍去病,眼中饱含热泪。 “将军,我等祖辈受训,等待将军归来,至今已有四代了。” 霍去病点点头,开口问道:“你们都是何人?” 他的声音厚重。 面前的众人,看似凌乱,却又整齐有序。 你一言我一语,依次介绍起自己来。 “回将军,我是东街的屠夫,世代以宰牛为生。” “我看那解牛的庖丁,见到我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说着,他秀了一把自己大臂健壮的肌肉,手中的屠刀在黑夜中被月光照耀,幽幽的闪着光。 站在他身旁稍瘦弱一点的男人,被他大臂带过的掌风掠过。 脸上却没有惊慌的神色,声如蚊鸣接了话。 “我啊,在城外开了家棺材铺子。” “这城里人都觉得棺材铺晦气,但是人终有一死,他们还不是得来照顾我的生意?” 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小小的眼睛梭巡的看着周围的人,就好像看着一具具尸体。 “我家中世代经商,在京都开了几间铺子。” “回将军,在下乃是府衙中记账的文书。” “我在这大门城楼中值岗守门。” …… 众人把自己介绍了一番。 霍去病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之前是有些误解了。 对于暗桩来说,正是要这种平平无奇。 只有隐匿在众人之中,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们对于四周的洞察才是最具体而细致的,他们的眼睛就像是安插在各地的探头。 只要他们有意了解,就没有什么消息能逃得过这些人的眼睛。 吱呀—— 院落的大门,却突然发出一声细小的声响。 还在恭敬等待霍去病发话的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齐刷刷的转向了那一道暗沉的大门。 个子不高的小男孩,用他细嫩的小手,推开了对于他来说沉重的大门。 院落中的人,就这样注视着他。 看着他费力合上了厚重的门扉,大口的站在那喘着粗气。 躬身对着院内的人鞠了一躬。 “抱歉将军,我随叔叔游历至此,收到信号便匆匆赶来。让诸位久等了。” 看着他小小年纪就这样严肃的模样,院中的人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们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是暗桩之一。 哪怕连霍去病看到,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的震惊,甚至有些忍不住笑意。 见他如此懂事的模样,霍去病俯下身,询问道:“小朋友,你多大年纪了?” 小孩仰起脸来,朝霍去病又是一个躬身。 “禀将军,叫我小亮就好,今年九岁了。” 霍去病看着眼前的小亮,伸手抚弄了两把他的发顶,转向院中的众人。 “你们,可愿随我一同平定这乱世?”? 第五章 我等愿誓死效忠将军 话音落下,整个院落中,空气也变得躁动起来。 众人胸膛起伏,攥紧拳头,脸颊通红。 哪怕是小亮的脸蛋也红扑扑的,睁大了双眼。 “我等愿誓死效忠将军,完成大业!” 院落中寂静无声,唯有澎湃的心跳声在回荡。 片刻后,一人声音传来。 “将军,我虽是屠户,却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手里的刀,能杀牲畜,更能斩逆贼。” “我家的棺材,反贼若是来讨,千金难买。忠良之士,分文不取。” “我手中戒尺,教书育人十余载,学生皆是深明大义之人。奸佞面前,我等寸步不让。” 小亮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样的场景,不由心潮澎湃,攥紧了小小的拳头,站了出来。 “我们都愿追随将军,鞠躬尽瘁。” 霍去病一听,这话说得,就好像自己要带领他们去赴死一样。 哪里有这么严肃? 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大家既然跟随与我,就没有那么多有的没的。” “今后跟着我,我必保证大家都有酒喝,有肉吃!” 听到这样的话,暗桩们都斗志昂扬。 胸中蛰伏的猛兽,就这样苏醒了过来。 好像在他们心中隐匿已久的火苗,都被将军这一席话给点燃。 “今日起,若有需要,我会随时与尔等联系。” “现下,诸位先回到各处,一切如常。” 话音一落,众人也纷纷离开,如同来时一样。 几道疾风一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百余人顿时消失在京都的夜色之中,化作漆黑深夜中的繁星点点,消失无踪。 待到霍去病回到住所,心中澎湃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停息。 有这些人在,又何愁自己今后的大业? 驿馆的深夜,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只有霍去病房间的烛火还幽幽的闪烁。 霍去病这才发现,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身影,伫立在自己的房门口。 是王允。 看到霍去病归来,王允恭敬的作了一个揖。 伸手递上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宝刀,刀柄点缀珍宝闪闪发光。 “将军的救命之恩,允还未道谢。” “此乃七星宝刀,将军刚刚苏醒,未有趁手的武器,允特此献于将军。” 王允看霍去病从陵墓离开后,越想越觉得激动。 汉室衰败多年,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如此激动的心绪了。 这乱世之中,哪还有什么热血可言? 天下英雄汉,都衰落至此。 可偏偏在这样的情境下,冠军侯临危之际从坟墓中走了出来。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复活,更是汉室的振兴。 霍去病看着这把宝刀。 长久未使用已经不似往日锋利,材质却还是精品。 细加打磨后,必是神兵。 略一思索,霍去病就将宝刀收了下来。 眼前的这个老头,额上的伤痕已经包裹了起来。 丝丝缕缕的渗着血丝,浸透了雪白的纱布,落下点点殷红。 王允已经无暇顾及额上的疼痛了,双眼炯炯的望着眼前的将军,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可以为汉室做出贡献。 “不出意外,吕布已可以牵制住董卓些时日。” “当务之急,是要趁机削弱董卓势力。” 王允一听,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不少。 自己一个老弱的文臣,面对勇武的董卓,又该如何做到削弱呢? 将军这要求,哪怕要了自己的老命,也做不到啊。 霍去病却眼神坚定。 “这事,还真得你去做。” 王允一脸疑惑的看着高大的将军。 将军竟然对自己如此信任吗? 随着霍去病将事项交代仔细,王允本来疑惑的目光也重新变得澄澈起来。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霍去病,狠狠的点了点头。 “将军,允必不辱使命。” 王允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或许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连离去的背影都变得挺拔了一些。 脚步落在石子道路上,也坚定不少。 看着王允重新焕发了光彩,霍去病心中也颇感欣慰。 乱世之中,谁又不想做出自己的一番力量呢? 王允这个老头,虽然有些迂腐怯懦,但也算是有拳拳之心。 霍去病转身进了屋内,眼前陌生的景象瞬间让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床上,悬挂着干净整洁的帷幔,刚住进来时墙角的蛛网也都清理干净了。 小小的房间内,都散发着整洁的气息。 娇柔的女子,背影娇娜,腰肢纤细,曲线曼妙。 衣衫的罗纱随着微风轻飘,吹拂起阵阵波纹。 她原本伏在眼前的桌上,听到门扉吱呀的声音,慌忙起了身。 貂蝉看着进门的霍去病,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眼中蓄满了粼粼的水意。 “小女妄自整理了您的房间。” 霍去病看着眼前的貂蝉,心中暗叹。 不愧是嫦娥见到都要隐匿云端的闭月之容。 一双圆眼,眼尾狭长,偏偏能勾得人心尖发痒。 霍去病移开了在貂蝉身上的眼神,开口询问。 “王允已走,竟然忘记叫你离开。” 霍去病话音未落,就听到貂蝉急切开口。 “小女此行,正是前来服侍将军。这…也是义父的意思。” “望将军不要责怪。” 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娥眉细长,衬得面容更是楚楚可怜。 美人为自己整理房间,自己又怎么会忍心责怪? 自己现下,正好也缺个人来照顾饮食起居。 霍去病轻抚貂蝉的肩膀,轻拍了两下,以示肯定。 “那便留下。” 貂蝉原本水光漫溢的眼中,瞬间恢复了清明。 任何人都不会明白,将军的出现对于她而言,是多么独特的存在。 她阴暗的世界中,乍然有了光亮。 貂蝉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定要为将军做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翌日,太师府。 董卓手中看似无意拿着一卷书籍,实际攥得死紧。 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爱将,将手中誊抄的画像递了出去。 “李傕郭汜,你二人速去寻得此物。” “此事关乎大业,不容怠慢。” 这是董卓昨夜才在《长生炼体之术》中发现的一味奇诡的药材。 与术法相得益彰,可增强体魄,延年益寿。 待到自己练就神功之时,便是自己执掌天下之时!? 第六章 王允寿宴 下朝后,看着建章宫外的景色。 王允只觉得心情也如同天气一般明媚。 大雨过后,天朗气清,阳光照耀。 自己往日怎么没有注意到这建章宫外的风景是如此的呢? 这大汉,能有将军的英武,实属大幸。 能够作为将军手下的一步棋,自己何其有幸。 想到这里,王允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想到自己前日筹备的寿宴,王允提步走向了身形魁梧的董卓,一脸恭敬。 “相国,在下六十寿宴,特此邀请相国前来,以感谢相国的不杀之恩。” 董卓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性的迂腐老头,蹙了眉头。 这个糟老头子,打什么坏主意? 难不成想在寿宴上杀了自己,开什么玩笑! 这废物拿着长生之术多年,因为不会习武而错过了秘籍,也是可笑。 董卓随意一个摆手,掌风从王允耳边掠过。 王允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但是一想到将军对自己的厚望,他竭力遏制住了心头的恐慌。 董卓看着一副怂包模样的王允不由笑了出声。 谅他也翻不出什么巨浪。 “我会安排人去的。” 董卓转身离开,留下王允在原地,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自己果然没有辜负将军的期望,自己终是不负使命! 当夜,王允寿宴。 彩灯高悬,呼应着天上的明月。 司徒府上,一时门庭若市,人潮熙攘。 寿宴当中的气氛却不太正常。 被王允邀请来的老臣,看到眼前大刀阔斧迈步而入的李傕、郭汜甚至还有吕布。 个个面色都变得奇怪了起来,表情也悲痛不堪。 没想到啊没想到,就连王允这浓眉大眼的老臣。 竟然也都叛变汉室了吗? 他的寿宴邀请这些董卓反贼的鹰犬,是要将汉室灭亡啊!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他们虽然嘴上说着要灭董贼,但毕竟都是迂腐的文臣。 看着眼前雄伟壮硕的几人,也都怂了起来,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王允颤抖着双手站了出来,朝着吕布就是一个大礼。 “允多谢不杀之恩。” 吕布并没有搭理他,从桌上拿了个水果就填到嘴里,含糊说道。 “义父宽仁,你那东西不错,这不还让这两位去寻药。” 郭汜看见王允脸上的表情突然露出了一丝惊愕。 心中暗道,看来这药还另有说道? 一旁的李傕全浑然不在意,看着寿宴上的文臣个个颤颤巍巍。 就连王允都是这个模样, 一脚踹倒了眼前的板凳。 “不是寿宴吗?怎么看着像哭丧?” 说着,他揪过了王允的领子。 “看你也要死了,我看办葬礼就挺好。” 王允费力挣扎,年老的双腿在空中不停的扑腾,显得尤为可怜。 有人心中窃喜,王允想要讨好董卓,简直是痴人说梦! 剩下的老臣看着这样的情景,更是敢怒不敢言。 三人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大笑出声。 李傕却好像还没玩够,当着众人的面高高的提起王允。 突然,门外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掌声。 “简直是一出好戏啊!” 李傕闻言回身,王允才终于从李傕的手下逃了出来。 落地的王允咳嗽几声,颤颤巍巍的喘着粗气。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曹操。 “真不知道,几位还有如此闲情,在这里欺辱大汉重臣。” 王允看到他这样不请自来,腐朽的眸子瞬间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浑浊。 死死盯着莽撞进来的曹操,还没等李傕发作,王允就面上详怒。 “不请自来,把他给我轰出去!” 话音刚落,还没进门的曹操就被两个家丁打了出去。 王允看着眼前的几人,挤出了一脸的笑容。 “相国让诸位前来,我也没什么好欢迎的。” “这府上的奇珍和婢女,若是有看上的,几位都可取用。” 李傕被曹操这么一搅和,也对玩弄王允这事失了兴致。 一听还有好东西,眼睛顿时放光。 这个寿宴办得倒是不伦不类。 祝寿的人不带贺礼,反要寿星公自割腿肉。 吕布左挑右拣,从王允拿出的珍宝中拿出个精美的珠子,就揣到了怀里。 剩下两人一看,也都开始不客气的挑挑拣拣。 对王允的态度也变得缓和了起来。 寿宴结束。 王允匆匆赶到后院,就见到了在后庭等候的曹操。 曹操见王允出现,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司徒大人,我就知道您并不是真的任由贼人欺辱。” “孟德想讨要您的七星宝刀,必将诛杀董贼,为我汉室重振大业。” 听到曹操这样说,王允心中还是十分欣赏的。 他本以为,这偌大的汉室不会有人再站出来反抗董贼的暴政。 满朝的臣子只会哭哭啼啼,这怎么能消灭董贼呢?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寄希望于貂蝉一介女流了。 只是现在,曹操再出现,为时已晚。 放在之前,他可能会赞同曹操的看法。 不过认识了将军之后,他才意识到。 想要刺杀董卓的计划,实在是太过莽撞。 王允盯着眼前的曹操,摇了摇头。 “这七星宝刀,已不在我手中。” “要诛杀董贼,不是你也不是我。” “是七星宝刀当下的主人。” 什么七星宝刀的主人? “司徒大人,您所说七星宝刀的主人,又是什么人?” “他未必能有我如此勇武。” “你们这文臣,可不要妇人之仁啊!” 王允闻言,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曹操一看,心中疑虑起来。 这王司徒,心里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邀董卓的部下前来寿宴也罢。 怎么连自己提及诛杀董卓的事情,他也是这个反应? 他说的,七星宝刀的主人玄之又玄,却又不愿意告诉自己。 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曹操牙一咬,也不再去考虑王允的事情了。 管这王司徒到底作何打算。 管他有没有七星宝刀。 为了大汉基业,这董贼自己也要杀得! 曹操没有多说,道了告别,就转身匆匆离开。 看来这汉室的基业,还要靠我曹阿瞒啊! 第七章 倒霉孟德的匆忙逃亡 曹操从太师府逃出来的时候,心中是崩溃的。 这董贼的运气,怎么会如此之好? 自己明明已经趁其不备,却还是被他发现。 还好自己急智逃了出来,才躲过一劫。 但是董卓又是什么人?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要玩完啊! 曹操也不想就这样仓惶离开,但是和脸面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事实也是如同曹操所料。 在他离开后不久,董卓也就发现了端倪。 董卓阴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这个曹操,好大的胆子! 在自己的府上就敢动手,实在是猖狂。 董卓当即就命手下众人,前去追杀曹操。 这人必须除之。 董卓攥紧了手中的书,眯了眯眼睛,心中隐隐升起些窃喜。 若不是自己练了这秘籍,可能真的就要死在曹操这忤逆之人的手里了。 自己现在大权在握,不知道有多少的人都想除自己而后快。 若是之前,他可能会被曹操这一举动吓得草木皆兵。 不过当下已有了手中的秘籍,他心中一点也不怵。 “奉先,这世上要杀我的人,绝不止这曹孟德一人啊。” 董卓话中透出森森的寒意,让站在一旁的吕布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吓得当即跪了下来。 “义父英勇神武,当今世上无人能伤及义父一根毫毛。” 看着吕布瑟瑟发抖的样子,董卓心中更是猖狂。 还有什么乱臣贼子,我倒要在这里等着。 看他们能不能杀得了我! 吕布匍匐在地,看着董卓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疑惑。 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怀疑自己带回来的那本书。 按照将军所说,董卓将会死于这本书。 可怎么感觉董卓修习完这书以后越来越强了呢? 不过想到霍去病恐怖的力量,吕布还是长吐一口气,暗暗放心。 京都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董卓布下的天罗地网。 曹操被追兵追杀,一路逃窜。 钻进一间商铺之中,气喘吁吁。 听到商铺外边传来董卓部下的盘问。 “快快快!都进去看看在不在里边,曹操竟敢胆大包天刺杀相国!被相国逮到,那可是拆皮剖腹!” 曹操听着越来越近的盘问声,马上就要降临自己的身边,不由咬了咬牙。 听情况,这批人数倒是不多。 自己干脆就这样杀出去,和他们拼个头破血流。 曹操攥紧了从一旁桌上拿起的菜刀,蓄势待发。 对方一掀帘子,和曹操直直对上。 “铛!” 曹操手中腐朽的菜刀,实在是太难用了。 瞄准未果,菜刀就被一把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了难听的声响。 几个官兵堪堪躲开,定睛一看。 “快,抓住他!” 曹操心中暗骂倒霉。 杀董卓杀不了,怎么连几个追兵也都能躲开自己的偷袭? 他一个转身,就翻过窗户钻进了商铺后的深巷中。 小小的巷落弯弯绕绕,好像看不到尽头。 直到曹操看到了眼前一面高大的院墙。 高大的院墙,坐落在巷子的尽头。 没有办法了。 曹操只得从一旁的大树边,艰难的爬上了树,翻身进了院子。 刚一落地,就见院子里坐了一男一女,在亭中沏茶喝酒。 曹操惊疑,品茶之事,乃是雅士才能做的,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同凡响啊! 只见那男子身形俊逸,背对着自己看不见模样。 哪怕发出这么大的声响,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对面的那女子倒是面容精致,一脸惊愕的望着自己。 曹操一个拱手,朝着二人解释。 “叨扰两位雅兴,在下遇到些麻烦,借宝地一避。” 话音刚落,曹操就看到眼前的男人抬手一指。 顺着他的指向,是院落中的柴房。 曹操没有多说,连忙起身钻了进去。 刚躲到柴房中,他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大门外,王允派来负责守卫的家仆死死的拦住了想要往屋里冲的官兵。 “放肆!司徒大人的私宅,你们也敢冒进?” “没有司徒大人的手令,谁都不得擅入。” 负责搜查的官兵一听,都笑出了声来。 “我们可是奉了相国的命令,来此搜查叛国逆贼,王司徒算个什么东西!” “这京都之中,相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又算哪根葱?” 说话间,官兵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指着两个家仆。 刀锋闪烁寒光,其中一个官兵冷笑一声,一脚踹出。 两个家仆瞬间倒地,和训练有素的士兵比起来,他们太弱了。 家仆被打得鼻青脸肿,看着他们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还想伸手去拦。 “宅中有贵人,你等擅闯可要承担后果!” 宅中居住的人,他们不甚了解。 但是哪怕是司徒大人,提起之时,也都是面露恐惧和崇敬。 这些人不听劝,定是要倒霉的。 官兵又怎么会听他们的话,一脚就踹开了大门。 “什么贵人,在我们面前不过就是蝼蚁罢了。” 官兵笑声猖狂,进了屋。 定睛一看,只见一曼妙的女子坐在院中,身材娇娜。 为首的二人不由看直了眼睛,放出精光。 “怪不得呢,没想到司徒大人这么大年纪还懂得进屋藏娇。” “待我等搜出反贼,就把小娘子带回去给我几人暖床。” 他们的视线死死的黏在了貂蝉的身上。 咻咻—— 还没等他们过多细看,就听到两声破空而来的声音。 瞬间眼前一黑,伴随着剧痛。 几颗桃核飞过,两人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骇人的血洞。 “啊!” 在门外的人听到院内声音,瞬间暴怒。 “竟然有人连相国的人都敢打?杀!” 一众人等砰的一声踹开了大门,正要冲进去。 大门敞开,先进去的两个人还在地上打滚。 身后的追兵连院中的景色都没有看清楚,还没迈入院中。 就感觉到了一阵威压从院中威逼而来。 又是一阵石子破空的声音。 原本还躺在地上的两个家仆瞬间看傻了眼。 这群气势汹汹的官兵,竟然就这样被瞬间打倒了? 一时间,嚎叫声不绝于耳。 从院中飞出来的小小石子,颗颗击中了想要冲进屋内的官兵要害。 顿时,院外血流成河,鲜红的血液淌了一地。 血腥的场面颇是骇人。 “将军,这……” 本来还端坐在亭子内喝茶的貂蝉,吓得躲到了霍去病的身后,小声嗫嚅着。 霍去病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清理些垃圾罢了。” 说着,他看着哆哆嗦嗦收拾尸体的家仆。 “习惯就好了。” 家仆们早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哪是司徒大人说的贵人。 这明明就是神啊!? 第八章 这王司徒,有问题 柴房中的曹操,只听到了门外几声吵嚷。 随后所有声音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他的心头突然暴起一股疑虑。 这宅子的主人,不会把自己告发了? 想到这里,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在柴房里拿了一把斧子就移到了门口。 再一再二,总不能有再三再四了。 那一男一女,看着也不是什么凶恶之人。 若是他们胆敢告密,自己这一斧子下去,也能取了他们的命了。 自己这次,必要手刃二人。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曹操心中阴狠,悄声走到门口。 小心翼翼,从柴房的门扉中朝外望去。 狭小的门缝透出点点光亮。 门外的场景,顿时让他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官兵还在。 但他们已经不像之前生龙活虎面露凶光。 而是齐刷刷像是烂泥一般,躺在地上,四仰八叉,他们身上,血水渗透盔甲,渐渐爬满青砖。 细细望去,透光刺眼的午后阳光,他终于看清楚,宅子大门外,穿着官兵服饰的人也已经倒了一地。 地上全是腥红的血液。 刚刚还叫嚣不已的官兵,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院中一片死寂,早就没有了生息。 曹操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阳光刺眼,地上的场景更为刺眼。 这些官兵,全都是董卓的得力部下。 就这样轻而易举得就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 怎的没有厮杀之声? 怎的没有半点打斗之声? 方才听见他们吵嚷,说这宅子是王司徒的的私宅,那这些仆从也是王司徒的人。 王司徒的仆从有这么高强的武艺? 有这么高强的武功,王司徒怎么还会在董卓手下艰难求生? 曹操的目光在狭小的门缝中,朝着院中来来回回的梭巡。 想要从清理现场的家仆中看到一丝端倪来。 不对,这里不对劲儿! 曹操心中暗道。 这些家仆,好像并没有曹操想想的那样淡定。 在清扫院落整理的时候,双手发抖,目光惶恐。 一边清扫一边干呕,还有些颤抖和紧张。 这不是动手杀人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在曹操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令他惊骇的想法。 不会? 这些人,难道是…… 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了那个淡漠平静的宽阔背影。 曹操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想要看一看门外的场景。 这些官兵,不会都是他解决的? 仆从和貂蝉的眼中都有些畏惧。 只有那个人,独留一个背影,在阳光下伫立。 曹操想要细看,却被刺眼的阳光灼了双眼。 他盯着那人的背影死死的看着,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一个人,就杀了董卓手下的这么多精兵。 实在是恐怖。 此人难道有万夫莫敌之勇?能与此人相比之人,或许只有吕奉先了? 那他杀董卓,还不是轻而易举? 倘若这人能够为我所用…… 曹操不敢细想,他怕自己做梦都会笑醒。 原来前几日王允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人能拿到七星宝刀,也不算亏待。 当他站到门口,正准备出去招揽之时。 却发现柴房的人被挡得严严实实。 曹操一惊,后退了两步。 貂蝉一把打开了柴房的门,挡住了曹操想要向外打量的目光。 若是之前的曹操,看到这美人在眼前,怎么也要多看几眼。 但是现在的他可没有这心思了。 曹操现在满心都是那个背影,一定要把他收归己用!真男人,命中注定要征服更强的男人! 貂蝉却不给他任何面子。 看着他,淡漠出言道:“我家先生说,你可以走了。” 曹操心中焦急,这自己怎么能说走就走? 他出了柴房,只看那人还是一个背影。 院中的仆从已经将现场打扫干净了。 曹操望着眼前的人,正要开口,就被貂蝉和几个仆从请到了门口。 “追兵再赶来,我们可就不管了。” 曹操强忍心头的惊骇和招纳的欲望,恭敬行礼之后,这才不情愿的离开。 来日方长,只要你在洛阳,早晚都是我孟德的人。 他日若遂凌云志,定要收下此人,为自己所用! 京都城内的酒馆中,一个面色阴暗的男人为自己斟了一壶酒。 他看着奔忙追捕曹操的官兵,眼神闪烁不定,有些醉意的脸上,被阳光照的面色通红。 “王司徒的寿宴上,曹操不请自来。” “翌日就敢刺杀相国。” 贾诩又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吞下了一口清澈的酒水。 “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王司徒胆小怯懦,却和李傕郭汜骤然走得这么近。” “有大问题。” 他的目光醉意朦胧,却暗含着浓浓的精光。 贾诩自认自己是个聪明人,什么细微的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目光。 王司徒此人,作为汉室重臣,也是他重点的观察对象。 最近他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了。 这事中,必有大蹊跷。 一定要回去上报相国大人。 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了下去,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天空。 和贾诩脸上的颜色,甚至还有些辉映。 将酒钱扔在桌子上,贾诩脚步虚浮。 时不我待,当下就抓紧时间前往太师府。 贾诩奔向了太师府,脚步好像踩在了云朵之上。 他却知道,自己的脑子是出奇的清楚。 刚见到董卓,贾诩就匆忙扑倒在地。 “相国,文和有事相禀。” 董卓回身斜睨他一眼,闻到贾诩的一身酒味,微微点了点头。 贾诩见状,着急的将自己的观察所得急急禀告给董卓。 “相国大人,王司徒寿宴内定有蹊跷。” “其必然借寿宴之名,暗自谋害相国!” 贾诩说到激动,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 “曹操前一日擅闯王司徒府上,第二日就敢谋害相国,定是受了王允指使。” “而且这两日,王允与李傕郭汜二位将军走得颇近。” “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望相国对这王司徒,多加留意!” 董卓看在贾诩是谋士的份上,才勉强忍受了他醉醺醺的进言。 现在听了贾诩的话,董卓心中也不耐起来。 以为你是来给我为社稷大业出谋划策的。 你匆匆赶来,竟然就为了让我注意这一个老得快要死了的老头子? 董卓心中不爽,脸色也黑了一些。 “这寿宴,王司徒邀请我去,给奉先几人奉上了珍宝。” “怕不是他年纪大了,想要让我给他留个全尸罢了。” 贾诩看董卓这反应,心中更加焦急,匆忙起身,想要再说。 双腿却突然一软,踉跄着扑倒在董卓的面前。 董卓更是没有好脸色了。 “有空观察这老头子,不如回去醒醒酒。” 董卓说完,一扬袖子,转身离开,心中长叹。 这群谋士,简直就是闲的。? 第九章 不要招惹读书人 董卓的话,说得不算难听,却狠狠地伤到了贾诩的心。 自己对相国对大汉忠心耿耿,他怎能如此不相信自己? 贾诩看着眼前的董卓,还想解释。 “相国,此事实乃大事啊!” 董卓一看贾诩还是这副难缠的模样,瞬间恼怒。 “贾诩,你这是教我做事?” “身为谋士,做好分内的事情,不是让你们关注这些家长里短。” “这王司徒能有几年活头?他不给我找些挑唆的事情,就够了。” 贾诩看着暴怒的董卓,微醺的酒意也醒了大半。 相国是武将不错,往日虽然对他们有诸多误解,却还能够听两句劝诫。 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一头狂怒边缘的猛虎,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凶相。 性情中的暴虐也再度无法收敛,甚至目中无人,越发猖狂。 这样的人,早晚出事。 贾诩似乎已经看到了董卓的未来。 他冷哼一声,淡淡拱手,转身离开。 身为臣子,为大汉操心,难道不正常吗? 这董卓,没救了! 董卓才没有心思关注贾诩的表情变化,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都是长生之术。 一旁的吕布看着他们的争执,眼前突然绽放出了一丝光彩。 贾诩此人,作为董卓麾下的谋士,给董卓出了不少计策。 将军说自己是要匡扶汉室的,自己之前跟随董贼做了不少有悖汉室大业的事情。 现在正需要一个机会,在将军面前证明自己。 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机会嘛?若是自己能将贾诩收服,一定能让将军大吃一惊。 以后谁敢说自己三姓家奴? 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吕布不由笑出了声,匆匆跟了上去。 跟着贾诩到了要出太师府时,吕布才出言拦住了他。 “贾都尉,且慢。” 被叫住的贾诩,回身看了一眼紧随身后的吕布,心思微动。 吕布是董卓的义子,自己刚刚被董卓一通臭骂,吕布就前来。 不是要替董卓杀了自己,就是怀有异心。 贾诩心知肚明,防人之心不可无,应对一番就行了。 他的目光一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吕布。 吕布一介粗人,看着贾诩沉思,也没空去思考对方到底在想什么,连忙开了口。 “都尉说的话,奉先深以为然。看都尉大志不得抒发,奉先实在是心痛啊。” 吕布这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样,几乎拿出了自己从出生起最精湛的演技出来。 当年为了赤兔和财宝投奔董卓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用力。 心中自嘲,一个武将不在战场上厮杀,反而在这里演戏。 实在是可悲啊! 不过为了将军,一切都值得。 贾诩酒也有些醒了,看着这副模样的吕布,意识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演,你继续演。 吕布一瞧贾诩没有说什么,演得更起劲了,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都尉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这王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去他的寿宴还给我们送什么礼,真是不安好心!” 说到这里,贾诩才正视了吕布一眼。 吕布能看出来这一层深意,实在是难得。 “哦?奉先将军不如说说?” 吕布看对方有了反应,心中窃喜。 自己哪能看出来什么啊,这不是当日寿宴王允私下和自己讲的吗? 不过他当然不能这样说。 “这…这只是感觉罢了。都尉大人,您是有大智慧的人,别人不懂赏识人才,可我不是。” “我一早就看出来您观察细致入微,胸怀雄才大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不是有您的帮助,他怎么能从荒凉之地一路进入京都?您居功甚伟啊!” “奉先早就想和您相交了,您若是与我一同共处大事,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贾诩闻言,被吕布一通夸赞之词夸得有些飘飘然。 之前倒是从来没发现,吕奉先这么会讲话。 不过吕布迫切的话中,也透露出了一丝的信息。 他自觉算是把吕布琢磨透了。 他的身后,果真有人指点! 看他眼神游移,吞吞吐吐,贾诩就知道吕布在撒谎。 他却明确的看出了王允的计策,并不是信口胡说。 这只能证明,吕布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为他指点迷津。 贾诩眼神微黯,原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注意到了司徒王允的种种动向。 这还是自己观察入微的结果。 却没想到这吕奉先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也能发现其中的端倪。 不行,这个人定不能留。 贾诩思索半刻,暗暗做了决定。 当下自己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就是向董卓告发,吕布怀有异心。 贾诩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自己刚刚和董卓产生了争执。 现在再去向他进言,说的还是他的义子。 董卓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那就只剩第二个选择了。 就是放弃董卓,跟随吕布。 吕布可不像董卓那般不识抬举,而且这人年纪尚轻,也更好掌控。 不过要想掌控吕布,也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抓出来他身后指点的这个人。 贾诩心念一转。 这人既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只能说他的计谋不输于自己。 自己不是不能与其他谋士共事一主,但是在吕布这里,自己必须是那个掌握主导权的人。 贾诩的眼中透过一抹狠色。 自己的一腔才华,既然董卓不赏识,那就别怪自己另择贤主了。 “奉先将军,你的话文和深以为然。” “容我回去再考虑一番,王司徒的谋划与我也无关系。” “但是最好还是了解清楚其谋划,你我二人再谈后事。” 贾诩已经算计好了。 吕布看样子是真的想要招揽自己,他要是想要知道王允的计策,就还要去找寻他背后的指引之人。 贾诩不信那人能比自己更快参悟王允计策。 不过只要吕布找这人,一切就都好办了。 贾诩想到自己留有的后手,心中闪过一丝狠意。 吕布身后这人,无论有多高的谋略和计策,都要死在自己的手里了。 至于董卓,在他瞧不起自己的那一瞬间,已然是一个死人了。 看着面色阴狠的贾诩,吕布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凉意,暗暗告诫自己。 不要招惹一个读书人。 第十章 你背后果然有人 翌日。 散落在京都各地的几个看似普通的平民,都接到了一封指令。 “跟踪吕布,其所见之人,杀之。” 这些人看着其貌不扬,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 在他们看似普通的破麻布衣衫之下,都是遒劲的肌肉。 壮硕的双臂,粗糙的手掌,关节上布满老茧。 隐约之间,透露出力量。 他们躲在暗处,端详着手中的竹简,看到了上面的指令,眼中透出狠厉之意。 都尉大人,对他们都是有着救命之恩。 吕布这人虽然凶猛,但是只要吕布不在,杀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几人当即出动,开始观察起吕布的动向。 吕布回到家中,一想到自己劝服了贾诩,心中狂喜。 这次自己可算是立了大功。 之前跟着董贼做的坏事,经过这一次,希望将军就不要再介意了。 但是,贾诩并没有完全答应自己的招揽。 他到底为什么想要知道王允的筹谋? 吕布的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恐惧之意。 不会是贾诩这人心里还是向着董卓。 他到底看出来了多少,是不是在他的眼里,自己和王允是一伙的,他也看出来了? 吕布越想越慌,一边暗自长舒一口气。 还好自己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有将王允的计策全盘向贾诩拖出。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自己已经在贾诩面前暴露了? 吕布本来自在的心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自己本来就有一些前科劣迹,现在再给将军捅娄子,那可就真的万死莫辞了。 在将军这里混不下去,自己还能怎么办? 改换门庭? 呸!自己根本不会再做这种事情! 就算自己倒是要换,现在这情况也没有地方去了。 吕布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询问一番将军的意见。 哪怕真的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了问题。 也可以提前想清楚万全的解决之策。 天已经黑了,吕布却毫无困意,穿上衣服就出了家门。 在吕布家门口蹲守已久的几人,都已经昏昏欲睡。 终于看到了吕布出门,瞬间困意全无,跟了上去。 在黑夜中,吕布的步履匆匆。 他的心情太过紧张,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 跟踪的人看吕布敏捷的步伐,一时之间甚至有些跟不上。 不过他们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会被这一点点小问题难倒。 在漆黑的京都巷落中,吕布的身后,就像长了隐形的尾巴一样。 一群人,忽快忽慢,忽左忽右。 时常闪躲,如影随行。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穿过了条条的深巷,终于到了那个高大的院落前。 正要敲门之时,他却觉得头上一阵疾风刮过。 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造棺材的老王,一个纵跃,不知从哪里跳进了宅子里。 他的速度极快,若是常人可能看到一个残影,只觉得自己的眼花了。 但是吕布又是何许人也,他可是看得清楚。 他心中暗叹,现在的暗桩都喜欢整些这种花里胡哨的。 不想自己,堂堂的大将军,就是要从正门走入。 吕布抬手敲了敲面前的门,进了宅子。 在身后跟随已久的几人,看着吕布进了面前的宅院,也在旁边悄悄地观察。 小小的院落里,竟然站了不少的人。 吕布一进去,就走向了院子中央的一个身影。 他们一看,就知道这人就是贾诩所说要杀之人。 这人,虽然气质极佳。 但是年纪轻轻,这一身长袍裹着,一看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普通人。 只要等到吕布离开,他们几个人足够把这人置之死地了。 至于这院子里的人,更是比那个人更普通了。 有几个在街上开铺子的,甚至还有一个小孩趴在那看星星。 这些人,都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他们当即决定派一个人前去禀告贾诩。 剩下的人就在这里等着吕布离开,再将那人除之而后快。 几个人猫在了院外的树上,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早暴露了出来。 宅院中,小亮看似在看着天上的星星。 实际上,他早就注意到了这群跟着吕布的人。 当然他心里也知道,这种小事肯定霍去病也都发现了。 但是开棺材铺子的老王并不知道。 “将军,今日京都内并不太平……” 将自己作为暗桩观察的信息禀告之后,他凑近了教小亮观星的霍去病。 低声说道:“将军我来的路上,发现不少人都尾随奉先往这边赶来。” 吕布闻言,面上瞬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有人跟踪自己? 自己怎么不知道? 被老王这么一提醒,他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也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吕布心中暗骂贾诩这个老混蛋。 不由心中焦急,连忙解释。 “将军,奉先知错了!” 吕布慌忙的将贾诩和董卓争执的过程,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个干净。 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哗哗啦啦。 一代名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本来是想讨个功,结果给霍去病带来这么大的危险。 想到这里,吕布提上自己的方天画戟,就要出去把这些人杀个干净。 霍去病略一沉思。 贾诩一个谋士,哪来这么多的人? 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缘由。 既然吕布擅作主张,要收服贾诩,那不如将计就计。 贾诩此人,倒也算个人才。 既然如此,那这些人,还杀不得。 看看他们到底是何身份。 霍去病抬手制止了拿着方天画戟就要出门的吕布。 悠悠说道:“奉先莫慌,静观其变。” 吕布不解,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将军,这些人行事,一看就是黄巾余孽,杀了痛快!” 霍去病斜睨他一眼,淡定说道:“你,生来就是三姓家奴吗?” 吕布闻言错愕了一下,随后呆呆地望着霍去病。 “将军,奉先对你一片赤诚啊,你怎么还提这话。” 霍去病笑而不语。 都尉府。 贾诩听着来人禀报的情况,心中暗喜。 果真有谋士在吕布背后出谋划策。 虽说是个人才,但谁让你挡了我的大业呢? “好啊,吕布离开后,速速动手,不留全尸!” 第十一章 天师竟是我自己 围在宅子外的黄巾军,看到院中的场景。 心中开始觉得有些隐隐的诡异。 不过很快,贾诩的指令就传达到了他们之中。 他们再也无心去考虑其中的蹊跷了。 几人死死地盯着院中的吕布。 就看到他在院中踱步几圈,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离开。 就连原来在院子中的商贾和小孩,也都转身离去。 黄巾军顿时喜形于色。 一众人等,纷纷从树上下来,落到了院中。 都尉大人的指令,今天就要让你死无全尸! 霍去病悠闲地坐在院子中, 静观其变。 他倒要看看,贾诩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家仆都被撤掉,寂静的院落中落针可闻。 为首的黄金军余孽杜远,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院落。 哪怕是心再大,也都察觉出了异样。 这人明摆着就是让自己来闯空门的啊? 不过得到了这个结论的杜远,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的恐慌,反而更加兴奋。 呵,真的可笑。 眼前的这个人,可能不知道,他们可是有神力庇护的。 敢把他们放进来,可不就是找死吗? 无论这有什么后手,他们可都是不怕的! 杜远心中一思索,就朝着霍去病猛冲而去。 顿时,黄巾军从怀中抽出了兵器,一拥而上。 藏在角落中的家仆,都是双眼放光。 自从上次在这里见识过霍去病的实力,他们都震撼于霍去病的神武。 这次竟然有不长眼的人送上门来,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这种当面看着霍去病大展身手的机会,当然要珍惜了。 家仆们一个个双眼发光, 盯着这群黄巾军将奇怪的符咒贴到了身上。 像是不要命一样,一群人提刀就冲了上来。 闪着光泽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寒意凛冽。 锋利的刀光,朝着霍去病逼去,两寸、一寸…… 眼看就要触及到霍去病的身体。 若是常人,此时定然大惊失色,连连躲闪。 可霍去病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任由闪烁着寒光的刀锋落在自己的身上。 “铛。” 没有想象中的头破血流人头落地,也没有刀锋没入人的身体发出了噗噗的声音。 取而代之是一声金属碰撞一般的脆响。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刀子砍不死的人? 嘶—— 躲在角落的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霍去病心中不屑,这些黄巾军不过就是莽夫罢了。 甚至不如吕布等人,还是有武功傍身的。 一群凡夫俗子,拿着普普通通的兵器,又怎么能伤到自己? 杀人不成,反而将他们的手震得生疼,户口流血,兵器落地。。 几个人的表情,瞬间从势在必得变得有些错愕。 怎么会这样? 短暂的错愕,带来的是更深的疯狂。 这不可能! “啊!” 他们一声高喊,又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朝着霍去病砍去。 我就不信了,这人难道是石头吗? “铛。” 又是一声碰撞的声音,当下的黄巾军从原先疯狂的表情,瞬间转变为惊愕。 继而就是深深的震撼。 为首的杜远,却像是突然醒悟。 扑通一声。 就这样跪了下来。 声音颤抖而激动,低头伏在地上。 “天师,我就知道您并未离去啊!” 他抬起头来,满含热泪的望着霍去病。 细细一看,脸上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身后的人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绝于耳。 躲在暗处的仆从也都看傻了眼。 这群人刚刚还气势汹汹,怎么这就俯首称臣了? 霍去病看着眼前对自己顶礼膜拜的众人,表情淡然。 都是一群愚昧的平民罢了。 杜远倒是不在意, 跪伏在霍去病的腿边,哭哭啼啼的抱怨起来。 “天师,您不知道,我们的境况多么的凄惨。” 原来黄巾军被大破以后,他们的主力被杀的所剩无几。 剩下的残兵败将,也不成体统,纷纷溃散。 他们还时不时被董卓手下的人围追堵截,原本壮大的队伍,到现在也只剩了这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要不是贾诩在几次堵截中救下他们,他们可能连现在这零散的几个人也没有了。 午夜梦回,他们也曾回想。 如果当初,天师没有病重离世,他们现在也不应该是这样破落的场景。 也不至于这样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打下手。 堂堂的黄巾军,沦落到做打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是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也知道身不由己的苦衷。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传承了天师的衣钵。 不然怎么解释,他根本不畏惧这一群人的团团围攻。 为什么面对如此锋利的刀剑却刀枪不入。 霍去病看着眼前的黄巾军,也没有多做解释。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有一个虚无的信仰,总比没有好。 自己之前一直想要扩充势力,招兵买马。 现在这帮黄巾军主动送上门来。 正好解决了他的需要。 更何况,白给的东西,不要是傻子。 霍去病目光深邃,心中有一些满意。 没想到,贾诩还没有被自己收归麾下,就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自己当然是应该登门道谢。 他不就是想要了解王允的到底为何如此行事吗? 那让自己亲自告诉他又何妨呢? 夜色深沉的好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几个时辰过去,京都的街道上也是要无人烟。 贾诩在家中已经有些昏沉,已经换上了衣裳,准备睡去。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谋士吗? 黄巾军轻而易举就能将他解决,自己只用等明日的好消息就够了。 “咚咚…” 大门外响起敲门声,声音不大,却颇延绵不绝。 门房的管事也被这声音吵醒,睁了睁迷蒙的睡眼,心中暗骂。 到底是什么人,深夜叨扰人家睡觉。 管家被扰了好梦,没好气爬起。 开了门就朝着门外吼道。 “三更半夜,哪有上门拜访的道理!懂不懂点规矩。”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凉,一把刀立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杜远声音低沉,缓缓说道:“我们前来拜访都尉大人。” 看管家还想说些什么,杜远直接开口打断。 “知道都尉大人还没有睡。” “要命还是开门,你选一个。” 第十二章 这伙,你入还是不入 管家看着眼前凶恶的杜远,瑟瑟发抖。 杜远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神武的男子,面色如常。 没有半点要替他说话的意思。 能作为贾诩的管家,自然也是有些审时度势的功力在身上的。 当下这种情况,自然是保命要紧。 管家颤抖着打开了府上的大门,放杜远一行人进了院子。 贾诩沐浴更衣后,已经昏昏欲睡。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心中无奈。 这群黄巾军,真是不懂规矩。 说好了解决那人后,明日再报即可,当下却大半夜的登门拜访。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贾诩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来。 细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其中,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杜远这行人,来找自己从来都是从后院的高墙翻墙而入,不应走这么长的时间。 更何况,他们可从来不会带刀前来。 贾诩暗自思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杜远的声音。 “都尉大人,杜远有事相禀。” 杜远的声音一如往常,可是贾诩还是从中发现了怪异之处。 贾诩当机立断,一把拉下了手边床头的吊绳。 果然不出贾诩所料,杜远声音刚落,就推门进来,没有半分迟疑。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两个黄巾军的人,手执长刀走进了屋内。 杜远话不多说,提刀就直直扑向贾诩。 “贾都尉,差点害惨了我等啊!” 只是还没等杜远靠近贾诩,就被从天花板降落的罗网,一把罩了起来。 瞬间杜远两脚腾空而起,顿时失去了支撑和依仗。 手中的长刀在罗网中劈砍,却始终不得其法,身陷囹圄无法自拔。 身后跟着的几人,顿时傻了眼。 几个人连忙急急刹住了车,但是还是为时已晚。 从房间的四周射出锐利的箭簇,几人堪堪躲开。 只有一人,从层层叠叠的陷阱中突围到贾诩面前,心中窃喜。 贾诩不过一介文人,不足为惧。 事实却不如他所料,贾诩看似文弱的一个人,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一个撤步,就让眼前的黄巾军稳稳的掉进了陷阱。 杜远暗道倒霉,怎么自己总犯这种轻敌的错误。 “我好心救下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黄巾军的处世之道就是这般吗?” 贾诩对于杜远的背叛,心中很是不忿。 “竟敢叫我们暗杀天师,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若不是天师神通广大,我等早被你害得体无完肤了。” 杜远一听,心里也是满腔委屈,高声叫嚷道。 “救命之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条命,你取走便是。你我二人,就此恩怨两清。” 说着,杜远就是一副想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贾诩错愕的看着这人,恶人先告状的委屈样子,心中疑惑。 “咚。”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刚刚关闭的大门,如今大敞。 从敞开的大门外,吹来阵阵的凉风。 吕布大马横刀的站在门外,恭敬的朝着另一名男子鞠躬示意。 贾诩顿时瞪大了双眼。 两人仿佛将贾诩的陷阱视若无物,抬腿就跨了进来。 什么飞镖暗器,什么天罗地网。 都没有沾到吕布身前这人的一根毫毛,他的胳膊轻轻一抬,就有一阵疾风吹过。 顿时零零散散的暗器全都跌落在地。 这两人闲庭信步走到了贾诩的面前。 把贾诩吓得顿时连连后退,却还装的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只是颤抖的双手早就透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霍去病俯视着眼前的贾诩,笑道:“好啊,都尉。此次前来,还是要谢谢你送上门来的大礼。” 贾诩心中困惑,霍去病继续说道。 “我正愁没有可用之人,没想到这黄巾军也都被我收归囊中。” 贾诩震撼,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派黄巾军去暗杀的那个,吕布的背后之人。 再看吕布,手执方天画戟,恭敬地站在霍去病身后。 贾诩这才了然。 错了,自己一直都错了。 一代英豪吕奉先,此时毕恭毕敬的模样,像极了讨主人欢心的大狗。 要是有尾巴,恨不得都要摇到天上去了。 这个人的存在,哪里是吕布的谋士啊? 分明是吕布在给他打下手啊! 贾诩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 “过誉了,这也不是我本意。不知先生前来府上,这是什么意思?” 霍去病没有没有回答贾诩的问题,吕布却站了出来。 “都尉大人,之前让奉先做的事情,我已经查得分明。” “不知都尉大人当日的话,是否还作数?” 贾诩一听,顿时眼前放光。 哦?他们竟然真的查出了王允的计划? “悉听尊便。” 吕布看贾诩这样,心中也得意起来,清了清嗓子。 “这王司徒的算盘,打得很是精妙。” “从忤逆之人转变态度,实在可疑,他却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至于他的一切筹谋……” 吕布死死地盯着贾诩,将他们的计划一五一十的都向贾诩说了个清楚。 贾诩一边听,一边心中不由赞叹。 如此缜密的心思和能力,这王司徒实在是不容小觑啊。 不过实在是蹊跷。 自己都没有查探到的线索,竟然就这么轻易被吕布掌握了。 他皱了一下眉头。 不对,这计划的内容,未免也太过详细了。 “不对,奉先将军是如何得知如此细密的规划的?” 吕布看着贾诩惊愕的眼神,不由大笑出声。 “哈哈,都尉大人一个聪明人,这还看不懂吗?” “这计策,正是将军所筹谋的啊!” 吕布朝着眼前的霍去病鞠了一躬,贾诩顿时瞪大了双眼。 什么? 王允和吕布两人,竟然都是这人手下吗? 那当下自己了解到这么多的信息,情况有些不妙啊。 贾诩心思一向缜密,只是仔细一向就察觉异样。 这种底牌都揭示给自己,无非是自信于自己根本不会外传。 若是说,什么人能保守秘密,只有两种。 除了自己人,无非就是死人了。 贾诩心中一凉,从吕布眼中窥探到一丝杀机。 这时,沉默已久的霍去病终于开了口。 “这伙,你入还是不入?” 第十三章 酒且斟下,某去便来 瑟瑟的寒风,从大敞的房门灌入。 贾诩不由打了个激灵,自己哪敢不答应? 这一言不合,就是能要了自己的命啊! 冷汗从贾诩的额头上跌落,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霍去病,他只觉得这分明是来索命的恶鬼。 贾诩急切的应了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哪里会有人和自己的身家性命过不去啊。 闻言,霍去病喜上眉梢。 宽厚的大手拍了拍吕布的肩膀。 “奉先啊,不错。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这一来,既收了黄巾军,又为我招揽一人才啊。” 吕布眼神放光,身后隐形的尾巴摇得也更欢实了。 贾诩看着眼前的这副场景,不由安慰自己。 能让吕布都如此恭敬的人,应该也是个明主。 不过,哪怕他不是明主,自己也可以为他逆天改命。 这时的贾诩全然忘记了被霍去病耍得团团转的场景。 半月后。 贾诩在霍去病手下谋事已经有些日子,他也见识到了霍去病的能力。 但是从他对霍去病的了解来看,这人没见有多少兵力啊。 他的心中已经筹谋已久,现在这样可不行啊。 霍去病一天天就知道带着貂蝉沏茶喝酒,这又如何成事? 贾诩思索许久,终于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拜见了霍去病。 贾诩恭敬地朝着霍去病鞠了一躬,低声询问道:“我见将军兵力极少,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霍去病眉毛一挑。 好啊,他终于沉不住气,算是来找自己了。 “都尉可有想法?” 贾诩略加思索,将心中的想法统统倒出。 “有倒是有,只是这计策极为凶险,或许需要将军以身犯险,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霍去病来了兴趣,看来贾诩这段时间,也不是心不在焉。 霍去病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贾诩,开口问道:“那又如何?” 想了想自己的谋划,贾诩信心满满。 “一旦成功,将军威望,定然远超曹孟德,袁守初。” “文和知道,诸侯聚集之地,大有怀才不遇之人,也有无法出头之人。” “他们急需明主,将军可去那里小试身手,崭露头角。” 霍去病一听,有一些惊喜。 可以啊,贾都尉。 正说中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那到时候,都尉随我一起?” 贾诩一听,瞬间面露难色。 这不是难为自己吗?自己有命去,哪里有命回来? 想到这里,他连忙恭敬拒绝了霍去病的提议。 “将军,文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只怕是上不得台面。” 看着贾诩战战兢兢的模样,实在是好笑的紧。 霍去病不由大笑出声,贾诩的谋略过人,但是胆子倒是不大。 也罢,自己招揽谋士,又不是招揽莽夫。 贾诩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也是用心去了解了自己当下的境况。 而且各路诸侯一道讨伐董卓的事情,也是最近刚刚兴起。 贾诩能够及时的注意到这个情况,并且能如此准确的拿出方案。 不可谓不是一个人才啊! 霍去病的眼中不自觉带了一些赞赏的神色,笑着看向了贾诩。 “文和啊,不是让你去打仗,而是让你去看看,本将军如何让那些诸侯闭嘴。” 听了这话,贾诩的心中又是震惊。 他也太狂了? 但是贾诩也不知道为何,看着霍去病这副自信的模样,自己竟然也坚定的相信,他真的有这样的资本。 汜水关外。 各路豪杰齐聚一堂,汇聚在一起。 十八路诸侯为了讨伐董卓,可谓是勠力同心。 所有人,无论之前有什么仇怨、什么不满,在此刻都全数化为了乌有。 袁绍和曹操几番推拒,还是上了筑台。 五方旗帜招展, 袁绍又是整理衣冠又是焚香,好不虔诚。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引得众人热血沸腾。 这些人早已经苦于董卓的暴政已久,被袁绍这么一番激励,也都热血沸腾,纷纷痛哭流涕。 可这和谐的景象,属于各路诸侯,却不属于站在角落的刘备、关羽和张飞。 刘关张兄弟三人,来到齐聚之处。 本是听了公孙瓒的话,豪情壮志前来投奔诸侯,却没想到就这样被晾在原地。 各路诸侯的应酬奉承不绝于耳,人人都有事做,个个都在交头接耳。 他们好像都要将自己的雄伟抱负和胸中大志向彼此说个干净。 却惟留他们兄弟三人,被冷落在一旁,这心中滋味实在不好受。 三人心中都是愤懑。 定要找到机会,让这群人好看! 汜水关外,孙坚大军已和董卓的大将华雄打了几场。 两军相接,顿时刀光剑影。 孙坚这边,几员大将都被华雄大败,损失惨重。 华雄反而斗志昂扬,一路斩杀过来,气势磅礴,直逼汜水关下,猖狂大笑。 “还胆敢声称讨伐相国,也不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 华雄挑起孙坚的赤帻,表情猖狂。 “不会,不会?不会这么多的诸侯大军,都没人能打过我一个?” “相国部下,只需我一人,就能灭了你们。你们也太弱了?” “怎么没人敢来和我较量较量啊?” 众人一听,这话你能忍? 众人一时气急,纷纷出马。 “小将愿往!” 从袁术背后出现了一个身材略有些清瘦的小将,年纪轻轻却十分有斗志。 话音未落就飞身上马。 可是未出片刻,这边就收到了对方被斩杀的消息。 这华雄,倒是有点东西。 另一猛将潘凤,可受不了这气。 顿时手提巨大的斧子,似有千斤重,冲了出去 “等我的好消息!” 可是没出几刻,收到的却是又被斩杀的噩耗。 顿时,袁绍也傻了眼,但是嘴上还是找补。 “唉,我麾下猛将颜良文丑未到,不然杀个华雄还不绰绰有余?又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说得的就像是,要是我有核武器,我能把你家房子给炸了。 众人心头布满憋屈,难道就让华雄在外面如此猖狂? 华雄的马蹄都要踩在老袁家祖坟上了,那长枪都要捅老曹家宦官腚眼儿了。 曹操面如死灰。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淡淡飘出,平静,沉稳,自信,淡泊。 “华雄小道尔,若是将军需要,小将这就去斩他首级。” 面红耳赤的关羽出现,一时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莫要酒后乱语。” “你是何人?” 关羽淡淡一笑,看向了刘备。 刘备此时从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脱离,面带笑意:“不好意思,这是玄德的兄弟,关云长。” 袁绍什么人?袁家四世三公,眼高于顶,根本就没把关羽放在眼里。 其他人自然也是随着袁绍的意思,一个个不做声。 但,在场众人中,有个身影缓缓起身。 曹操,曹孟德。 “将军莫慌,且饮了这杯酒。” 曹操心思机敏,看到关羽的时候,就觉得此人非同一般。 关羽丹凤眼一挑,威严骤现。 “酒且斟下,某去便来。” 你们先前如此轻视我三兄弟,今日我就要斩下华雄头颅。 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武将! 第十四章 温酒斩华雄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鼓声,从关外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士兵们高声的叫嚷。 顿时,他们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地崩山摧的声响。 这战况竟是如此激烈! 一时间,关外轰轰隆隆,擂鼓阵阵。 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未过没有几刻,在原地的诸侯,每个人都听到了马匹嘶鸣。 叮铃铃,叮铃铃。 是马匹身上銮铃的响声。 与之同时而来的,是前线士兵禀报的声音。 “报——” “华雄已死!这贼人已被斩于关外。” 大家看着眼前的酒盅,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 袅袅的雾气在眼前飘散,扭曲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天啊,不会? 听闻小将前来报告,诸侯们个个都被吓了一跳。 这关云长,还真的杀了华雄! 张飞先是爽朗大笑,连忙起身,将关羽接了回来。 一边的曹操,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着关羽,笑出了声来。 高声赞叹:“虽是小将,却是有天人之姿。” “好啊,好啊哈哈哈。” 曹操的掌声,在小小的营帐内回趟。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斩了华雄。 袁绍一听华雄已死,现在也不分三七二十一,又是一阵慷慨陈词。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云长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武功能力。今后必成大事啊!” 方才他如何轻视刘关张三人,众人都看在眼里。 此时袁绍再度夸赞,众人脸上也是微微尴尬。 可连袁绍和曹操都这样说了,顿时审时度势,也都附议起来。 对着坐在一旁的刘备和张飞,就是一通马屁和吹捧。 “你们兄弟三人,千里迢迢赶来,实在是辛苦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一时间,原本被冷落的角落,气氛忽然热络了起来。 张飞见状,也大笑出声。 “不是我吹啊,我二哥的勇武,可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说着,他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回来的关羽,下了马,不发一言。 张飞和身边的人,笑着夸赞关羽。 “我早知二哥不是常人,不过就是区区华雄,何足畏惧!” “再强大的将领,不还是被二哥斩于马下?他那首级,还不是落入我们之手?” 说着,他回头看了关羽一眼。 就看见关羽本就红得离谱的脸,逐渐涨的更加鲜红,好像要滴下血来。 张飞却浑然不觉。 “二哥,你这脸怎么更红了,那华雄的人头呢?拿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张飞一拍关羽的肩膀,大笑出声。 “真不愧是我的好二哥啊!” 关羽看着如此兴奋的张飞,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窘迫的开了口。 “华雄的头颅,还在关外。云长,不敢去捡。” 刚刚还在大笑的曹操,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还是爽朗的笑了两声。 “哈哈,云长。可不要谦虚,怎么还敢斩不敢捡?” 关羽头一低,大声回道:“这华雄,并非云长所斩。” 对于关羽这种面皮薄的人来说,这场景实在是太难熬了。 他对自己一向有自信,也相信自己能斩了华雄。 可一盏茶之前,他看到了一生之中无法忘却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他。 青龙偃月,战马嘶鸣。 战斗之中,关羽和华雄遥遥相望,四目相对。 两人眼中各有睥睨。 只是华雄多了一分不屑。 关羽多了一丝冷厉。 两人已经做好冲杀之势,突然间,一道影子从一旁缓缓走出。 那是一头毛驴,从关外的树丛中,缓缓走了出来。 毛驴的背上,骑着一个男子,那男子半躺着在毛驴身上,极为惬意,整个身体竟然是倒着骑着驴。 华雄距离关羽只有不到二十步,周围战鼓擂动,嗡嗡作响,将士呼号。 但是那个男人却好像听不到一般。 可关羽却真切看到了这一幕。 那人骑着小毛驴颠颠簸簸,晃晃悠悠,正好挪到了华雄面前。 笑着看了看华雄问道:“老弟啊,你可知道这各路诸侯,可否都在这关内?” 华雄眉毛一挑,心中暗叹。 这个人真是没有眼色,难道没看见自己正在杀人吗? 不过谁让自己现在心情尚好呢? 杀了这个长胡子的红脸之前,还是能回答他的问题的。 就让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子见证自己杀了眼前这个红脸小将。 “这诸侯?眼睁睁看着我清缴他们的将领呢。” 华雄语气猖狂,身下的马也不由打了个响鼻。 嘶鸣和热气,一下喷到了霍去病身下的驴身上。 小毛驴虽然年纪尚小,可也是有脾气的驴。 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有话你就好好说,怎么还这么瞧不起驴呢? 一怒之下,它狠狠地撂下了蹄子,直踹华雄的马腿。 顿时,一马一驴打得火热。 华雄暴怒。 “什么畜牲,竟敢招惹老子的坐骑!” 说着,就提刀砍向了驴背上的霍去病。 霍去病一看,也是无奈。 这人有病? 畜牲打架也就罢了,怎么突然对自己刀剑相向?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心狠了。 顿时寒光乍起,异变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 霍去病心念一转,手中拿着的七星宝刀,在空中泛起一阵寒光。 一把就割断了华雄的脖子。 华雄顿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就连关羽,也看傻了眼。 霍去病掂了掂手中的刀,叹了一口气。 “打磨了这么久,还是不够锋利啊。就让你来开刃,勉勉强强。” 说着,霍去病一把夺过了华雄手中的刀。 只是一瞬,就砍断了华雄的头颅。 华雄的眼中满是惊愕,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头颅就咕噜噜滚在了地上。 关羽看到这场景,瞬间傻了眼。 这怎么,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呢? 却看那青年身下的驴发出了一声嘶叫,又是蹄子一撅子踹倒了华雄的马。 众诸侯一听,更为震撼。 这又是什么奇人,简直恐怖如斯。 曹操闻言,心中却升腾起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这感觉,总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十五章 举兵虎牢关 曹操目光晦暗,突然想到了那个京都宅院中的背影。 若是这人,应当也是可能的。 毕竟在这乱世,曹操见过的英雄豪杰是不少。 但是像那人一样毫无理由的实力逆天的,他可从来没有见过。 听关羽这么一说,曹操更加笃定了了。 温酒斩华雄的这个人,和自己在京都宅院中见到的。 应当就是同一个人了。 曹操心里燃起了澎湃的热情,激动不已。 自己从京都离开后,筹措军马,招揽不少志士。 但是在他的心里,总有那么一块地方。 那里存放着他在京都的那短暂的回忆。 小小的柴房,血流成河的院落,官兵的尸体…… 和那个人宽厚的背影。 当时躲藏在柴房的曹操,根本未曾想过,那狭小的空间和柴木的味道会在他的梦中每日萦绕。 他更不会想到,第一眼被他忽视的背影。 竟会在之后的时光中,日日夜夜的困扰着他。 看到关羽,他不自觉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只是因为在关羽的身上他窥得了一丝,和那人有些相似的沉静和张狂。 可谓是衣带渐宽终不悔。 当曹操意识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好像出现的一瞬间,他瞬间提起了兴致。 不顾周围人的赞叹和谈笑,曹操裹上了外袍就翻身上马。 围坐一团的诸侯,看着曹操这样突然的举动,也都吓了一跳。 “孟德,这天气渐凉,你这又是何意?” 曹操并不愿将自己的奇遇和这群人分享,象征性的敷衍了两句。 可笑,这奇遇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谁要和你们这群不识大局的人多说? “出去看看,去去就回。”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疑问,曹操就冲了出去。 临走之际,瞥了还在人群之中的关羽一眼。 刘备和张飞把关羽围在中间,非要让他讲清楚那人究竟是怎么斩杀华雄的。 关羽面色通红,一脸的窘迫。 曹操飞身上马,衣裳都没有裹严实,就冲出了营帐外。 汜水关外,华雄带的军队,人群已经四散。 一看就知道是四处溃逃。 只留有华雄的头颅,在地上孤零零的滚着。 华雄一代巨将,就这样身首异处。 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实在是可悲可叹。 他这副模样,哪像原先斩杀诸侯大军重将的样子? 多少的良将,都被华雄一把斩于马前。 那时的他,又何曾想过,自己也会面临同样的境遇和状况。 曹操在华雄尸体的四周,骑着马来回踱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二人激战之时,就风沙骤起。 现在等到曹操回来的时候,留下的就只剩面前的尘土飞扬的土地,还有华雄孤单的头颅。 这事,蹊跷。 曹操仔细想来关羽的形容,越想越觉得不对。 关羽说,那人出现之时,只是骑着一头毛驴。 可在这乱世,又有哪个志士,会骑着毛驴出来打仗呢? 曹操将目光锁定在了已经被斩下的华雄的头颅。 脖颈上的刀口锋利,齐齐整整被人砍下。 曹操不由大笑出声、 这个关羽,连谎都不会撒啊! 这样整齐的刀口,又怎么可能是被一把短刃给切断的呢? 若是说青龙偃月刀,倒还有些可能。 曹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异常之处,一把捡起了华雄的头颅,仔细观察了起来。 如果说自己之前的感受一直都没有错的话。 那他从关羽身上感受到的,那种熟悉的感觉。 那就没错了。 关云长啊关云长。 虽说你神勇无双不假,但是这演技也太拙劣了。 在我曹阿瞒面前,简直是无从遁形。 曹操已经能确定了,他之前在京都庭院中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关羽。 而温酒斩华雄的,也就是刘玄德的这个二弟。 曹操虽然搞不清楚,关羽为什么变化的如此之快。 或许只是因为不想太过张扬。 可是内心的张狂还是让他露出了马脚。 曹操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有趣的感觉,捡起了地上华雄的人头,就回了帐中。 既然你想要演,那我倒要和你一起演一演。 曹操刚刚回到营帐, 就收到了前线探子带来的消息。 “报——” “董卓已经亲自出征,兵分两路。李傕郭汜领兵五万,已前来汜水关,接替华雄。” 袁绍一听,略加沉思。 “那董贼呢?” 探子又是细细报来。 “董卓领吕布等人,领兵十五万已前往虎牢关。” 在场的人一听,心中都是了然。 虎牢关距离洛阳城仅有五十里,若是占据虎牢关,就可谓是兵临城下了。 大家一得到这个消息,也都兴奋了起来。 这还等什么? 连董卓都知道如何排兵,那各路诸侯这么一大帮人,如果还不前往虎牢关,也太不给董卓面子了。 趁李傕和郭汜都还没有赶来,众人速速离开了营帐, 一路兼程,前往虎牢关。 洛阳城内的吕布,本来美滋滋的跟随董卓身边。 却只见董卓接到了什么消息以后,脸色大变。 “什么!华雄死了?” 华雄的实力在董卓身边可算得上名列前茅,是董卓手下一员大将。 他被斩杀,就预示着汜水关已破,若是各路诸侯的大军,再打到虎牢关。 那可谓是彻底兵临城下了。 吕布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霍去病了。 自从贾诩被招揽以来,吕布就觉得自己逐渐边缘化了一些。 王允有条不紊的完成将军给他排遣的任务,贾诩整日也不知道和将军聊些什么。 只有自己,每天被安插在董卓的身边,只是传递一些情报消息罢了。 想自己这一介武将,怎么会沦落到现下的这等地步? 自己也想出征为将军做出一份贡献啊。 哪怕不为江军做贡献,也让自己出去练练手。 这方天画戟再不用,可都迟钝了。 吕布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董卓思索半刻。 出声唤道:“奉先随我,领兵前往虎牢关镇守。” 还在神游的吕布,瞬间眼神放起了光。 好啊,自己刚说手闲了,就有这么好的机会。 将军教导自己的武技,自己还没时间操练呢。 等不及了,来不及跟将军汇报了,先干了再说。 收拾收拾这群诸侯,应该也不影响将军的大业。 吕布摩拳擦掌,看着眼中的方天画戟。 区区小儿,都等着!? 第十六章 三打一,不厚道 虎牢关。 寒风吹过,像是刀锋锐利的风刃,似千刀万剐般,刮擦着众人的皮肤。 将士们裸露在外的脸庞,都被凌冽的刀锋刮出了一道道裂口。 关外透出肃杀的气氛,诸侯的大军已经直逼虎牢关。 董卓站在关内,看着眼前的部将。 脸上都是满满的自信。 “诸位,他们这帮乱臣贼子,还以为我是怕了。” “实际上,我是给他们面子,留点余地。” 操练起长生术的董卓,比原先可以说是更加的猖狂。 自从李傕和郭汜为他带回来神药后,他觉得自己已经要飘飘然,甚至马上要登仙了。 董卓心中怅然无比,感觉自己再也不惧这帮腐朽的老头子,更不在乎他们说的什么匡扶汉室。 现在的董卓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自在和理所应当。 他不但飘了,还膨胀的彻底。 甚至觉得原本肥硕的身体,现在已经身轻如燕。 随时都能羽化而登仙。 董卓心中不屑,提刀就要前往。 “奉先,你说他们是不是讨打。” “若是安心留在汜水关,在李郭二人手下,还能留他们全尸。” “在汜水关死里逃生,或许可以一试。” “可是到了这虎牢关,可是死无全尸啊。” “在我这等巨鳄面前,他们不过都是一脚踏碎的蝼蚁哈哈哈。” 董卓笑得大声,扫视了眼前的一众人等。 “有谁,先给他们见识见识我军实力?” 董卓之前一套的豪言壮志,吕布在京都已经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真不懂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头子,还在这里说什么年轻人的都不说的话。 实在是可歌可泣。 不过吕布还是在董卓的一番壮志中,找到了重点。 这不就是让人出战吗? 自己闲了这么久,等得都要长毛了,可不是就等的这个时机? 更别提将军教授自己的那些武艺。 吕布大马金刀一跨,站到了众人面前。 “奉先愿身先士卒。” 董卓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得意。 果真不愧是自己的义子,颇有自己的风范。 “好啊,那就让奉先去灭灭他们的威风。” 吕布一听,心中得意。 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自己可要好好的舒展一番筋骨。 吕布说走就走,拿着一柄方天画戟,骑上自己的赤兔马就出了关。 说是吕布烦闷已久,赤兔马又何尝不是? 一见到关外宽阔的场地,像是发疯一样冲了出去。 吕布看着前来应战的将领,方天画戟的戟尖破空而过,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 前来应战的众人,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幼稚的小孩一样。 一切武功招式不过都是过家家。 吕布一戟一个将领,将他们打得体无完肤。 赤兔马的步履矫健,方天画戟又是锐利不已。 每一次出招,带来的都是四周的气氛骤然紧张。 狂风袭过,本来就干枯的树枝,也变得吱呀作响。 好像畏惧了吕布迅猛的杀意一般,连原本停憩休息的乌鸦也都不见了踪影。 诸侯的大军,顿时产生了一丝的畏惧之意。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此人,果真名不虚传。 各路诸侯,连连溃散,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办法。 几员大将都败退,顿时诸侯之间都开始慌张起来。 帐中,曹操看着这副场景,心中也忧虑了起来。 都到了这副境地,怎么关羽还不出手呢? 曹操的眼光,不由朝着关羽那边斜睨好几眼,装作无意的不由感慨起来。 “吕布此人啊,实在是勇猛骇人啊。” “不如聚集十八路诸侯,我们商讨个计谋” “如果能抓到了吕布,那杀董卓的事情,自然就是轻而易举了。” “当下,我等正需要有人挺身而出啊!” 说着,曹操的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关羽的方向。 看着颤颤巍巍的众人,站在一旁的张飞终于忍不住了。 张飞自觉虽然自己比较莽撞,可是他刚刚可是看到了那曹孟德,一直用余光瞥自己。 这眼神简直要把心中所想写在脸上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大哥,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若是能击败吕布,这可是一战成名的好机会啊。 想到今后被众人注视到的场景,刘备长垂的耳朵也微微泛红。 张飞看着周围的人,都不发一言,顿时急了。 话也不多说,骑上马就冲了出去。 手中的丈八蛇矛看似沉重,也被他耍得花样百出。 张飞口中还高声喝道。 “我倒要看看这三姓家奴吕布,还能被称为第一猛将,到底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吕布等了半晌,心中颇有些不爽。 这诸侯,说好的来讨伐。 现在还没打几场就累了?就怕了? 这也太不行了。 看到张飞出来,吕布眼前瞬间亮了一瞬。 不错,这人看起来倒是有点凶狠。 至于他说的什么三姓家奴。 吕布之前听到可能还会在意一下,现在天天被将军嘲讽,早就脱敏了。 三姓家奴又怎么了? 自己今后就是将军一人的属下。 英雄不问出身嘛。 吕布双脚一勒赤兔的肚子,就冲了上去。 张飞一声怒喝,刀光剑影乒乓相交,就和吕布开战。 二人精神抖擞,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光乍暗。 不知交手了又几十个来回,都难分胜负。 吕布眼神一暗,心中不由跃跃欲试。 是时候了,将军教导自己的新的招式,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说着,他将方天画戟一横,挡在身前。 身后的关羽见状,连忙拍马赶来。 青龙偃月刀又高又重,十分骇人。 朝着吕布的面门就是直直劈去。 关羽心中也是积攒了不满,毕竟本来斩杀华雄好好的露脸机会,就这样没了。 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实在不满。 三人打得焦灼,没过一会儿,刘备就拿着他的双股剑加入了战局。 一时之间,各路诸侯都看傻了眼。 这三打一,不厚道啊。 四个人顿时纠缠在一起,越打越跑偏。 不知什么时候打到了杳无人烟的林中。 不过他们可顾及不到这些了,这架打得酣畅,几人都不愿意停手。 正当几人又是一回合时,几人却听到了林间传来的驴子的嘶鸣。 与之同时,吕布听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奉先别玩了,过来把这畜牲整走。” 第十七章 擒贼先擒王 打到酣畅之时,就被突然打断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好受。 不过当吕布听清了那个声音后,还是硬生生的打断了酣战的心思。 刘关张三人,就见面前的吕布收起了动作,翻身从赤兔马上一跃而下。 收起了手上的方天画戟,对着那个声音的来源恭敬的鞠了一躬。 “将军,有何吩咐?” 刘备这才抬头细细望向了被吕布称为将军的人。 他的肩背宽厚,厚实有力。 尽管只穿一身粗布麻衣,看似平平无奇。 可只要你看向他那一瞬间,就能感受到一股泰山一般的气质铺面而来。 身躯挺拔,器宇不凡。 目光澄净精明,又不似普通书生弱不禁风。 眉眼英俊,虽是健壮却并不莽撞。 这一身残破的衣衫,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煞风景的存在,可偏偏他穿上,似乎就不算是那么不自然。 兄弟三人,就这样站在一边观察许久。 张飞耐不住性子,首先开口。 “大哥二哥,我看这人也不足为惧。” “年纪轻轻就让吕布这么恭敬,一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如除之。” 张飞越想越对,这人和吕布关系甚密,整不好也是董卓麾下的人。 这样的人,还留着他干嘛? 给董卓干活的人,肯定也是个坏胚子。 刘备皱了一下眉,心中有些不认可。 这人虽是一副清贫模样,但是刘备一眼就看出来。 这不过都是为了遮掩他非凡的气度。 若是别人看到他,或许还真的被他这副模样骗了。 但是刘备自己就是这样遮掩锋芒,演技派的好手,看到这样的人,自然会多看两眼。 更何况这人好像也不是特地去遮掩,刘备只是轻微一观察,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的心中不由赞叹。 唉,这小伙子。 这一系列的套路,还是太嫩了点。 本来想着他可能藏拙,但是刘备考量再三后,还是觉得这人,不足为惧。 哪怕一人不够战胜,三人总是可以压制的。 毕竟擒贼先擒王。 只要把这人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吕布哪怕再勇猛,也要乖乖束手就擒。 刘备和张飞对视一眼,兄弟二人默契让他们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就待时机成熟,便可以动手了。 只见吕布乖乖的牵起了那人手中的缰绳。 拖着那头死犟的毛驴,朝林子深处走去。 时机,似乎到了。 这正是最好的时机了。 两人将目光投向关羽,却发现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 狭长的丹凤眼中明灭闪烁,好像在心中盘算些什么,脑子飞速运转。 刘备和张飞心中同时叹了一口气。 张飞心里不断嘀咕,二哥怎么这种时候掉链子呢? 之前兴致勃勃出去要斩华雄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还没结义多久,二哥就已经不再像从前的二哥了。 唉,罢了。 没有二哥,解决这人也绰绰有余了。 霍去病好像没有感觉到危险来临一般,还在树下整理着被驴扯乱的衣衫。 突然,一个黑漆漆的大脑袋出现在面前。 同时似乎有风声从背后传来,霍去病微皱眉头。 他眼角余光看到忽闪忽闪的大耳朵,还有那长臂手持双股剑,直逼自己而来。 声势如雷,排山倒海。 面前冷意森森。 丈八蛇矛如毒蛇吐信,直逼霍去病的面门。 关羽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他们这样的举动,吓得瞪大了双眼,高声喊道。 “壮士手下留情!”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两个兄弟胆子真大。 竟然敢这么突然的就对这人动手! 自己当时可是见到了他轻而易举就杀了华雄的全过程。 霍去病虽然看到了二人的动作,却也未起杀心。 羽翼未满的刘玄德和张翼德。 都是绝佳的打手!旷世奇才! 可不是华雄那种蝼蚁一般的渣滓,想杀就杀。 虽说自己杀现在的他们,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还是招揽他们比较有趣。 霍去病想到了第一次见吕布的时候。 吕布也是气势汹汹的模样。 现在还不是要乖乖的给自己牵驴去。 霍去病自然也听到了关羽的喊声。 余光瞥到二人,一个回身。 快到两个人都看不清他的动作。 刘备和张飞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前一痛,瞬间被打倒在地。 关羽看着两人全须全尾的躺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 简直要感动的落下泪来。 他一个拱手,气势雄浑。 “多谢壮士不杀之恩!” 躺倒在地的刘备和张飞,不知所以。 张飞更是不忿,二哥,果然变了。 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上去揍他吗? 自己的大哥和三弟都被打了,他还这样,难道他认识此人? 二哥喜欢读《春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捉摸的事情? 张飞巨大的脑袋瞬间有些转不过来了。 接下来,他听到了关羽口中的话,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末将见到将军斩杀华雄,实乃天人之姿。” “那气势,波澜不惊却重若千钧。” “那仪态,轻描淡写却雷霆万丈。” “云长此生,少有钦佩之人,将军必居于首位。” 关羽的丹凤眼闪闪发光,崇拜之色溢于言表。 眼中的崇敬好像都要漫溢了出来。 神态惶恐中,还带着一丝的期待和狂热。 刘备和张飞大为震撼。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胸有傲气、身有傲骨、桀骜不驯的关云长吗? 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一时间,两人倒在地上也都忘记了挣扎,就这样瘫倒在地,呆呆的看着关羽。 甚至连胸口的疼痛都感到消散了大半。 吕布把犟驴捆在了林子深处的树干上后,便匆匆折返,刚刚走出,看到这一幕,瞬间下巴比大儿子的耳朵还要长。 将军真就无敌了? 这三人也算是有点厉害的,将军似乎就没有怎么费劲儿就解决了? 那红脸小将现在毕恭毕敬,像极了另外一个自己。 吕布恍然觉得心里有些酸。 霍去病看到吕布归来,笑呵呵朝着几人摆摆手。 “几位都是大汉猛士,真正的大才!” “若是能共聚一堂,共谋大业,不比现在散兵游将好?” “刘玄德,你想光复汉室?” 刘备错愕一声,“壮士……将军,玄德自然是想。” “同为天涯零落人,不如你们四个结拜为异性兄弟!”? 第十八章 树林四结义 什么? 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三人,一个耳大招风,一个面红耳赤,一个又臭又硬。 这是啥正经的兄弟三个吗? 几人的神色各异,但是透露出的全都是深深的震惊。 刘备和关羽张飞三人,都已经是异姓兄弟了。 那霍去病这意思…… 刘备表情谨慎,恭敬问道:“将军这意思,是我等与谁结拜?” 霍去病笑了一声,刘备不愧是刘备,这是要装糊涂了? 不过也是,天底下就属刘备是装糊涂的高手,能糊弄曹操的人,可不多了。 指了指面前的吕布,霍去病拍了拍刘备的肩膀。 吕布体型魁梧,立在三人中间,身形高大。 霍去病还是耐心又解释了一遍。 “尔等都是要匡扶汉室大业的人,既然都有了同一个目标,自然四海皆兄弟。” “不打不相识,你几个打得开心。今后结为兄弟也可以多加切磋,锻炼锻炼武功技巧。” “奉先以前遇人不淑,如今也算是遇到了几位可以掏心挖肺的兄弟,你们几人先前命运多舛,如今也是遇到了奉先这种敢打敢拼之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去病自己差点没憋住。 吕布跑路技术,身法一流,且战且退,无一败绩。 霍去病又拍了拍刘备的肩膀,目光触及那忽闪忽闪的大耳朵,不由捏了一把。 那肉感十足的耳朵,摸起来手感倒还不错。 霍去病不由趁机多捏了两把。 刘备顿时脸红得和身边的关羽不相上下。 “来奉先,这今后都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吕布昂首挺胸,面容僵直。 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吕布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满是嫌弃。 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美男子,再看看眼前的这仨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一个长耳长臂,走两步路都感觉要把胳膊的甩飞出去。 一个髯长八尺,如果胡子能拖地,那他的家中一定整洁。 这最后一个人,更是奇形怪状,一个黑漆漆的大脑袋就好像千金沉重的锤头,一下就能敲碎万物。 如果有人跟这样的脑袋硬碰硬,必然是头破血流了。 更别提这些人和吕布打起来的时候,三个人都不能战胜吕布一人。 三人围攻一人,本就不道义。 实力差劲,更是奇耻大辱。 吕布对这几人,实在是不屑一顾,现下让他们结拜兄弟,更是不情不愿。 “将军,这事不然再考虑考虑?” 虽然很是不满,吕布还是毕恭毕敬的再度询问了霍去病。 毕竟结拜这事说小不小,对于他来说不可谓不算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吕布曾经向上天起誓,自己再也不会改换门庭,也不会做什么人的走狗了。 他可是将这个誓言贯彻到底,一直对霍去病兢兢业业赤胆忠心。 现在虽说让他与这三人结义的也是将军。 但是在吕布的心里,总归还是有些奇怪的。 将军这又是什么意思? 剩下的三个人听到吕布都这样说,也是纷纷应和。 张飞硕大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这位壮士,我们兄弟三人本来就是异姓兄弟。” “这么大的事情,我等可不愿意别人再插进来。” 张飞这话说得直来直往,还没等霍去病回话,吕布就不乐意了。 这一席话,可谓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吕布留。 怎么你们三个人结义就可以,带着我吕布就不行? 这话里话外是嫌弃我吕奉先咯? 锃—— 吕布把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地上狠狠地一叉,顿时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在这一众人的耳中产生了不不小的蜂鸣声。 这声音吵得张飞心中心烦气躁,一个阔步就站了出来。 “你这三姓家奴,凭什么与咱兄弟几人相提并论。” “也不对,你现下算是四姓了?” 张飞更是不客气,犀利的话语直怼吕布的面门。 吕布也不服弱,拿着方天画戟就要开打。 “莽夫,难堪大用!” 见张飞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自己,哪怕是将军在,吕布也不想再忍了。 “结拜又怎么了?我还瞧不起你们呢!但是将军既然放话,今日我吕布就要和你们拜上一拜。” 说着,吕布就撸起了袖子,杵在了张飞面前。 张飞一听,又是吹胡子瞪眼。 “你是董贼义子,和你结拜我等不也变成了卖主求荣的董卓麾下?” “实在是奇耻大辱!”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又吵了起来。 身边的人,却没有一点的反应。 关羽察言观色,瞥了一眼眼前的霍去病。 只见对方面色平静,就好像看一场好戏一样观察着几人。 关羽的心中,还是之前看到霍去病轻而易举斩杀华雄的场面,胸中升腾起一股恐惧。 没等吕布和张飞打起来,就拦住了上头准备再打一架的张飞。 “三弟,这事还能再议,打起来两败俱伤,也不好看。” 张飞一听,又粗又黑的眉毛一横,瞪了关羽一眼。 “二哥什么时候变得磨磨唧唧了,这事情还要商议吗?” 张飞呛了关羽一句,像是寻求认可一样,望向了刘备。 刘备被捏了耳朵,现在还是涨红了脸。 他本来是有些不满这结拜的,但是刚刚听二弟的意思,这人轻而易举就斩了华雄。 实在是强啊。 更别提刘备是了解关羽的,关云长一向眼高于顶。 他都能这样的恭敬对待,刘备也不由多看一眼。 因此,刘备面对张飞的暗示,视若无睹。 关羽心中自我安慰。 我关云长,一生没服过谁。 这位将军既然这样说,定然有他的理由,和吕布结拜又能怎样? 张飞看两个哥哥都这个反应,赌气似的把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扔,无论吕布说什么也都不再做出反应了。 啪啪。 霍去病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对结拜的事情,都没有了意见。 在树林中就找了几支树杈,自己做见证,让他们当下就结拜。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刘备、关羽、张飞、吕布四人,虽然是异姓,但是在此结为兄弟。” “我等皆愿报效国家,安定百姓基业。” “为大志共谋大事。”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几个人的誓词说得敷衍,说完就是歃血为盟。 比起三人结义起来,不只是有多敷衍和简陋。 吕布更是生气,高声叫嚷着。 “怎么我就变成四弟了,老子要当大哥!” 张飞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举手表决,三比一,你是小弟!” 第十九章 杀入都城 哪怕有一些坎坷和兵荒马乱,这结义也是结成了。 吕布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他一代猛将,变成霍去病的小弟,是他心甘情愿。 和这三人结拜,他的心中还是犯了嘀咕。 说什么少数服从多数,自己算是看清楚了这帮人的嘴脸! 吕布暗自咬牙,劝慰自己。 大丈夫不拘小节,自己今后总会翻身的。 霍去病看他们结拜,笑得开心。 但是还是开口嘱托刘备。 他的眼光在刘备的身上来回梭巡,神色认真。 “玄德啊,你们几人虽然结交。” “但奉先终究身份特殊,待到清理董贼之后,再从长计议。” 刘备听着他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之前他们三人顾虑的事情,竟然被霍去病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吕布是董卓义子这事,人尽皆知。 虽说他们自己知道吕布的心实际不屑于董贼,但是毕竟表面上吕布还是董卓的义子。 这层关系在这里,天下的诸侯怎么想,他们可不能控制了! 刘备深思,丝毫没有发现霍去病的手已经又蠢蠢欲动。 电光火石之间,刘备的余光忽然在一瞬间瞥到了身旁的霍去病。 在霍去病的手离刘备的耳垂只有一寸的那一刻,刘玄德终于突然反应过来,堪堪躲开。 霍去病看似无意的手扑了空,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唉,刘玄德这耳朵实在太好捏了。 可惜了,分别之际,还是没捏到。 实在是太遗憾了! 霍去病清了清嗓子。 “咳,玄德此次回去还是随那曹孟德一道。” “此人可堪利用,只是曹孟德心机深沉,玄德要分外小心。” 刘备一听,这是要让自己继续投靠曹操。 眼前这个将军,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看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他们兄弟三人,现在声势弱小。 只有投靠曹操,才能谋得一丝出路。 现在就算和吕布已经结义,但是吕布手中的士兵,归根到底还是董卓的人。 还是先和曹操斡旋一段时日,再图谋以后打算。 霍去病满意的点了点头,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刘备还有关羽张飞。 这三个人在乱世之中注定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注定要不平凡起来,注定也会实现一番理想,成为名垂千古之人。 历史上,霍去病对他们极为欣赏,如今,霍去病看到他们本人,更是有了招揽的心思。 但这三个人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们看似归顺,但刘备大耳贼可不是屈居人下的存在。 他现在的归顺和平静,不过都是表象罢了。 想要掌控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时候霍去病想到了曹操,曹操这人多疑,正好用来敲打敲打刘玄德。 最好再把刘玄德再练练级。 霍去病甚至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刘关张,竟然强行被他绑住,和吕布捆绑在一起。 不错不错,吕布,以后想膨胀的时候,还得掂量掂量。 树林四兄弟,在小树林里达成一致,对自己有利无害。 一番交代之后,霍去病牵着毛驴打算离开。 毛驴吐了个秃噜,口水飞溅,飞了吕布一脸,似乎对之前吕布粗暴拉它进树林的行为极为不满。 目送霍去病离开,四人对视一眼。 歃血为盟之时敷衍的话,似乎到底还是有些用处。 几人翻身上马的时候。 吕布率先开口:“那个,别看那啥,我记得你们做了啥的。” 提着方天画戟朝着关内冲去。 “一会儿,还得打,将军说的。” “呸,你等三人围攻我一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吕布极为傲娇。 关羽眼神里没有吕布,只有霍去病。 “你说怎么就怎么。” 刘备关羽和张飞紧紧的追随身后,一路追赶吕布。 围观的诸侯,看着他们一番激战,随后消失了一阵后再度出现。 脸上顿时好奇了起来。 关键是,吕布好像突然处于了下风,逃窜回了关内。 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以多打少? 那是正义三打一! 大快人心! 斩杀不少了大将的吕布就被打得这样狼狈逃窜。 好啊! 几位诸侯,纷纷高喝起来。 三人紧紧跟随着吕布,临近关内就见董卓立于台前。 董卓瞥了一眼追来的三人,心中不屑。 仗势凌人,以多欺少。 难道这就是诸侯大军的风骨? 董卓冷笑。 但是看到在三人身后紧紧跟随的十八路诸侯,哪怕是演练过神功的董卓也略有些慌张。 自己虽是神功成了大半,但是毕竟还未到无敌之时。 这样硬碰硬,自己也不一定会有胜算。 这些人可都是勇猛的武将,自己以一敌十,董卓是十分有信心的。 但是面对这些人,以一敌百,就有些离谱了。 更别提,这群诸侯,还打着皇权的旗号。 真的就是把天下谋略拿捏得死死的。 这样一来,自己难道就束手就擒? 简直是在做梦! “来人呐!给咱家准备好快马,回宫!” 董卓转身,有看了一眼身后的吕布。 “奉先,此处就先交给你了。之后安排,会找人通知你。” 董卓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把吕布留在了虎牢关,就返回了京都。 时间刚好,正值早朝。 汉献帝在宫中,睡得还有些迷蒙,就感觉有人冲了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通乱吼。 “洛阳不宜作为京都,实在危险。” “臣建议,当下就迁都长安!” 董卓的声音洪亮,根本没有给汉献帝反驳的机会。 “诸侯的大军见人就杀,若是你们想在这里沦为他们演练的靶子,当然可以留下。” 董卓的话语中带着威胁。 几乎没多做考虑,就一声令下,决定迁都长安。 顿时整个宫内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纷纷开始收拾行囊。 “你们若是不走,就随着这洛阳皇城一并去!” 话音落下,埋伏在宫外的刀斧手各个跳了出来。 手里举着火把,俨然要把皇宫烧掉的架势。 狂! 十八路诸侯的联军跟在刘关张后,也冲进了皇城。 皇城之中,一阵骚乱,皇权似乎这一刻被踩在脚下。 浓烟滚滚,皇宫之中,孙坚一马当先,朝着皇宫深处掠去。 第二十章 孔融不让门 皇宫焚起熊熊火焰,烈火滔天。 十几道黑影纵火之后,一溜烟消失在幽深的宫殿之中。 留下一地狼藉。 “尔等不同意,咱家就烧了这洛阳皇宫!” 董卓的声音久久回荡。 霍去病骑着毛驴,在洛阳城中悠哉悠哉。 看到许多达官贵人,着急忙慌,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霍去病不由在心底叹气,这帮软骨头,大汉靠他们,怕是靠不住。 到了王允府邸,只听到里面一阵嘈杂的声音。 王允手忙脚乱指挥下人搬东西,急的满头大汗。 看到霍去病赶来,激动的连忙上门迎接。 “将军可算来了,您嘱托之事,已成了大半。” “只是这董卓迁都,还要随他去吗?” 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疑虑。 毕竟自己的势力和关系,都在洛阳。 霍去病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 “你说呢?” 王允其实在霍去病来前,就考量已久。 作为汉室重臣,他一直侍奉的,是汉献帝。 现在董卓将年幼的皇帝掳走,自己于情于理都是应该跟随而去的。 可是,王允的心念一转。 董贼走时,定是来不及拿走玉玺的。 这传国玉玺的重要性,可代表了皇权,是君权神授的象征。 若是就这样放下,实在可惜。 最重要的是,将军还在洛阳。 自己作为将军的附庸,怎么能未经允许就这样跟着董贼仓皇奔逃呢? “允,应当前往长安。” “只是将军您…” 王允欲言又止。 霍去病一听,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骑在驴背上就笑出了声。 “王允你是在担心我?” “你以为这诸侯伤得了我?” 王允闻言连忙摇了摇头,诸侯在将军面前不过都是蝼蚁,怎么能伤得了他呢。 想到这一层,王允忽然醍醐灌顶。 将军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操心了。 “是在下僭越了,希望将军莫要责怪。” 王允毕竟是年纪大了,还是有些迟疑。 “不过还有那玉玺…” 霍去病还没等他说完,就抬手拦住了他。 “董贼把这传国玺落在洛阳,现下可是个烫手山芋。” “我会解决这事,你老胳膊老腿的,还是快些走。” 霍去病看着颤颤巍巍的王允,都怕他什么时候突然直挺挺厥了过去。 王允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办事还是干脆利落,有条有理的。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什么好的人可以顶替上的。 这话中的关切倒是实打实的,王允一听,顿时老泪纵横。 不愧是将军啊,对属下如此体恤,自己定要好好效忠于他! 王允目光灼灼盯着霍去病,强忍着心中澎湃的心情,眼含泪光重重点了点头。 “允定不负将军期望!” 受了霍去病的关心,他只觉得自己那双老迈的双腿,也充满了力量。 霍去病看着王允的背影,心中欣慰。 这老头子,还挺精神的嘛。 那老道留给自己不少好东西,可以在王允身上试试。 跟着自己好好干,活个八十,应该问题都不大了。 董卓和大臣们前脚刚走,诸侯后脚就冲了进来。 顶着滚滚浓烟,各路诸侯像不要命似的冲入了京都。 几路诸侯朝着皇宫就冲了上去,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传国玉玺。 剩下的诸侯,心里也知道。 这个时辰进城,想要去争夺玉玺,已经是几率渺茫了。 不如在这城中再寻寻。 他们一边高声喊着什么“光复我大汉”的口号,一边四处打探着这残垣断壁的皇城。 这恶贼董卓横征暴敛,不知道把洛阳城糟践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想要从城中的角落中发掘出一丝奇珍异宝,实在是不易。 孔融就是带着大军在城中游荡的诸侯之一。 在这群诸侯里,他可以说是声名在外。 孔融年少成名,清高自傲,自然是对其他人都有些不屑一顾。 梨可以让,但是这珍宝,半分都不能让! 别看孔融看着气质翩翩,为人儒雅。 但是心思不可谓不深沉。 一进皇城,他就直奔了城内的各个官宦世家府邸。 这些人,不知道藏了多少好东西。 这次迁都,走得匆忙。 一定有许多没来得及带走的好东西。 军队扫荡,激动的查抄了一家又一家。 将领们眼睛都放了光,满目都是狂热。 这些好东西,在北海可从来都没见到过。 只有孔融神色如常。 不够,远远不够。 贵重的物品早就被这帮达官贵人卷上铺盖带走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一些渣滓罢了。 正当孔融心中叹息之时,却突然眼前放光。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高院。 这所宅子,雕梁画栋,主人一看就不俗。 最重要的是,这里与其他的宅子不同。 别的宅院都是房门大敞,一看就是慌忙离去,来不及整理。 只有这一家宅院,好像并没有受兵荒马乱的影响。 在这荒芜的洛阳城中,遗世独立。 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莲花,傲然的在这慌乱的世道里,辟出了一方安宁。 孔融心中发狠。 在这乱世,竟然还想辟得一隅安宁? 做什么春秋大梦! 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晦暗,对着身边的将领下令。 “给我屠了这院子!” 身边的将领,看着这样的孔融,心中还有些迟疑。 “太守,这…好像是司徒王允的私宅。” 司徒大人可是汉室的重臣,若是和他交恶,这匡扶汉室的大业,可是不好办了呀! 孔融斜睨了身边的将领一眼,怎么会有人这么拎不清情况? 现在这情境,还谈什么匡扶汉室?这王允又算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喊个口号罢了! 孔融狠狠瞪他一眼,也不多解释。 “破门!” 闻言,手下的士兵一拥而上,冲向了面前精致的宅院。 孔融站在巷口的大树下,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升腾起狂热。 司徒王允啊,再声名显赫的老臣,还不是仓皇跟着董卓迁走? 手下这么好的宅院,还不是落在我一介太守的手里。 “咣咣咣。” 霍去病从王允府邸回来。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家门口咣咣砸门。 这是来拜见自己的? 分明是拆房子! “让开。” 孔融回头看了一眼骑在毛驴身上的男子,面露不悦。 “凭什么让开!” 第二十一章 井中捞玺 回应他的,却只有一个巨大的黑驴蹄子。 毛驴的嘶鸣声实在太过嘲哳难听。 黑驴蹄子,也是又臭又硬。 这举动,让还在砸门的几人都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回头看着眼前这个骑在驴上的青年男子。 这人一身破布麻衣,还骑着一头看着就很瘦弱的驴。 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 但是他刚刚说什么? 这是他家? 就是个替王允看门的门房罢了,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孔融的部将看了一眼主子淡漠的神色,也懂了意思。 他心中不屑,面上也表现得有些轻浮起来。 看着眼前的人,起了调笑的心思。 “管这是谁家,京都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我就是闯了又如何?” “把门给我破开!” 轰—— 属下接到了命令,又是狠狠地一撞。 那稳固结实的大门,瞬间被狠狠撞开。 房门大敞,原本宁静的院落,都被这突然异变震撼到了一瞬。 院中的仆从,本没有搭理门外的嘈杂,照旧的收拾着屋子,修剪花草。 门被撞破的一瞬间,众人的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仆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 他们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孔融的军队凶恶的站在门外盯着他们。 但是在这群人的中间,他们看到了那个让他定心的一幕。 是将军。 霍去病骑着驴在这群人之中,他的仪态是那么的随意,但是又是那么让人感到安定。 本来还有一瞬慌张的仆从,看到霍去病,心中也安定了下来。 什么军队? 遇到将军,还不是一群蝼蚁。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等会儿又要有大工作要忙了。 还是趁将军出手前,先把手中的工作做完为好。 站在门外的将士,看着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恼怒。 这院中的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继而又忙起了手中的事情,手上的速度看起来竟然还更快了? 怎么他们破了门,对这帮人没什么影响,反而效率还提高了? 奇耻大辱啊。 这群家丁,竟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他们提起了手中的刀剑,喊声大举,就要冲进院子。 只是还没等他们迈进院门,就齐刷刷的倒了下去。 咻咻咻—— 破风的声音从周边掠过,众人顿时觉得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 他们齐齐跪在了地上。 几人费力挣扎,却丝毫使不上力道。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身后的孔融和将领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其貌不扬的门房,只是看似无意的挥了挥手,几片树上飘落的树叶就像刀锋一般直冲他们的膝弯。 只是一瞬,就让健壮的士兵失去了力气。 嘶—— 孔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踉踉跄跄后退几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几道破风声。 瞬间,他身边的将士纷纷倒地。 孔融的心底被突如而来的恐慌打乱了心绪。 自己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臣。 没了军队的傍身,还不是任人宰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个可怕的门房, 就是磨刀霍霍向孔融啊! 叹我孔文举,一世聪明。 最后竟折在这平平无奇的门房手里了! 惊恐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人。 却没想到对方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霍去病伸手捋了捋身下的黑驴的鬃毛,笑着看向了满面惊恐的孔融。 “孔太守,久闻大名啊。” 孔融只觉得他的笑容格外的阴森。 “你这兵不错,送给我如何?” 孔融从濒死的恐惧中逃离出来,简直要感动的涕泗横流。 “莫伤我性命,给你又何妨!” 识时务者为俊杰。 自己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 京都皇宫中。 孙坚看着离去的董卓的人马,在已经烧得残破皇宫中四处翻找。 该死! 这玉玺能藏到哪去? 花园中的花草都已经被燃烧殆尽,宫墙被熏得发黑。 连孙坚的脸上都是脏兮兮的炭灰。 东一块、西一抹,好不狼狈。 孙坚气喘吁吁,脸色涨红,心中暗骂。 我这脚程,是比其他人快些,但也不是牛马。 在这么一个皇宫里兜了这么多圈,除了一脸的黑灰,竟然什么都没有捞到! 自己的点,也太背了! “不行了不行了。” 孙坚长叹一口气,扶着后花园中的一处深井,休憩良久。 “这传国玉玺,谁爱要谁要,反正老子不要了!” 想到这里,孙简只觉得浑身轻松,好像放下了千斤重的担子。 看开了一切的孙坚,终于感觉到了口干舌燥。 眼前这漆黑如墨的深井,应该有些水喝? 要是往常,他定是不会喝这井水。 正经人谁喝皇宫里的井水啊? 不知道有多少宫人投井而死。 哪怕井封住了,谁能保证水里没有半点污秽呢? 只是当下事情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孙坚深吸一口气,拿起木桶就扔下了井。 费力将井水打上来后,他拿起桶,就朝着脸上灌溉而下。 咚! 孙坚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东西砸到了脸上。 “咋有这么大一块转头,皇宫的水果然不能喝!” 孙坚脸上被砸出一道血印,呼应着脸上的炭灰,实在滑稽可笑。 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砖块,只觉得这砖的形状,怎么越看越离谱? 那上边高高隆起的,是龙吗? 未出一刻,孙坚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把将眼前的物件捧了起来。 在阳光的照耀下,玉玺剔透的光芒简直是要灼伤他的眼睛。 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看着下方篆刻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笑声在后花园中久久回荡。 你说他刚刚说什么不要传国玉玺,那又有谁听到了呢? 在心中说的话,能算数吗? 跟自己反悔,能算反悔吗? 这玉玺,果真是和自己有缘! 好啊,还好自己腿脚灵便,跑得快。 赶在那些诸侯进来之前,就把这玉玺拿下。 再晚一步,可就是一场恶战了! 孙坚欣赏过后,偷偷地将得来的传国玉玺揣进了袖中。 得意之际,却突然听到一声暴喝。 “孙文台!把你手里那玩意儿放下!” 第二十二章 烫手的玉玺 孙坚正在把玩手中的玉玺,心中闪过万千场景。 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还不是归于自己? 这些讨厌的诸侯,还不是要对自己俯首称臣? 那趾高气昂的袁术袁绍,又能奈自己何? 江东自此,就成为这偌大领土中最璀璨的一方! 被这突然的一声高喝吓到,孙坚的幻想全数破灭。 他只觉得眼前的土地都颤上一颤,四周本就残破的墙体,颤颤巍巍就要坍塌。 孙坚瞬间心头一颤,脚步一软。 险些一头栽进面前的井里。 “谁啊!” 孙坚怒喝道,转身望去。 只见一个漆黑的大脑袋,出现在了眼前。 是张翼德! 孙坚一时不敢确定,他的脸是不是跟自己一样,难道是被火熏成的这样? 硕大的头颅,猛然靠近。 张飞看着孙坚的手中,剔透的玉玺,在日光下竟是如此夺目耀眼。 “好啊,你个孙文台。竟敢私藏玉玺!” 张飞嗓门洪亮,气势雄浑。 “私藏玉玺”四字,好像要冲破洛阳的云霄。 在他之后赶到的诸侯,清清楚楚的都听到了这话,顿时加快了脚步。 孙坚气急,揣着玉玺就慌忙逃窜。 他逃,诸侯在后边追。 一路就逃到了已经要坍塌的大殿之中。 一时间,十八路诸侯都汇聚于此。 好不热闹。 孙坚气喘吁吁,看着身后的众人,心中崩溃。 刘备兄弟三人,紧随其后。 他们对这玉玺,并不感兴趣。 刘备想起临行之时,霍去病交代的话,余光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曹操,小声问道。 “曹将军,这玉玺不是什么好物,我们还是先行告退了。” 听到刘备的话,曹操终于移开了锁定在关羽身上的目光。 不愧是兄弟! 关羽英勇神武,这刘备竟也和自己英雄所见略同。 他的眼中,顿时浮现出喜色。 眼中绽放光彩。 两人相视一眼,顿时懂了彼此的意思。 曹操无视了被攻讦的孙坚,扬声说道。 “诸位诸侯,伐贼一路,你我也心知肚明。” “大家早已离心,何必又在此惺惺作态!” “孟德十分痛心啊!” 说着,曹操一把抚着自己的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自此,我们尘归尘土归土,就分道扬镳!” 说着,曹操揽起了刘关张兄弟三人,怒冲冲的离开了大殿。 一时间,所有的诸侯都看傻了眼。 这曹孟德犯什么病? 不过少了人和自己争夺玉玺,也是好事。 他们又是同仇敌忾,一齐怒视孙坚。 孙坚却好像被曹操这话打通了任督二脉。 天灵盖传来一道闪电,好像想通什么。 这群诸侯算什么东西? 自己何须如此东躲西藏? 传国玉玺在手,孙坚再不想和这群无用的诸侯多说废话。 更何况曹操既然已经提了这事,自己再讲,也不会太过突兀。 这些人各怀心思,自己是该站出来好好说道说道了。 “天下诸侯,个个都说自己为汉室大业!” “都说自己皆能够匡扶汉室基业!” “又有几个,是真正为了这悠悠大汉?” 皇宫内,所剩都是被火烧过的残垣断壁。 孙坚一人站在各路诸侯正中,振臂高呼。 颇有些义愤填膺的气势。 “谁敢说,你们讨伐董贼,没有一点私心?” “道貌岸然,假意联合。” “实际早就暗藏祸心!” 孙坚声音铿锵,在已残破不堪的大殿之内回荡。 “扪心自问,这伐贼的一路,谁没有戕害友军?” “谁又没有以一己之私,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说着,孙坚的眼神瞥向了站在一旁的袁术。 袁术断粮草的事情,他从未提及,却在心中始终是个疙瘩。 这种在背后阴人的举动,实在令人不齿! 孙坚说到激动时,一手拿起了桌上残余的案牍。 狠狠地投掷摔在了地上。 啪! 清脆的声音在大殿内有如平地炸雷。 惊得诸侯们都是一个激灵。 孙坚一句句质问,振聋发聩。 引得诸侯纷纷抬眼望向声势骇人的孙坚。 但他们的这一抬眼,并不是被孙坚的质问唬到,或是内心有什么不安。 而是他们心中忍不住的发笑。 看着孙坚这副模样,敢问谁能忍住不笑出声来? 这十八路诸侯,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搁这跟谁玩什么聊斋? 你孙坚,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我们还不清楚吗? 所有人都抱着一样的目的,毫不声张。 不过就是你先行一步拿到了传国玉玺,就跳出来反咬一口。 实在是心机啊! 袁术被孙坚的眼光扫射,心中更是不忿。 “哼,道貌岸然!” “你手执玉玺,便开始指摘盟军了?” “我看,不如将东西交出来,让我等一道评判。” 袁术这话,说的毫无缘由。 这十八路诸侯,谁不想要传国玉玺? 当下把玉玺拿出,可不就是小肥羊掉进了狼窝里。 十八路诸侯在这大殿上,怕不是就要打起来了。 孙坚根本没有理会袁术的话,绝口不谈玉玺的事。 他剑眉一横,转身离去。 “诸位自便。” “江东志士,且随我回乡!” 袁术何曾被这样冷眼对待过?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站在堂上就开始骂骂咧咧。 “不就是江东嘛,老子明天就灭了你们!” “弹丸之地,全是粗鄙之人。” “胸中无点墨,都是群草莽罢了!” 诸侯们听他这话,都长叹一口气。 唉,这袁公路,果真被气糊涂了。 都开始说胡话了。 有这骂架的功夫,不如去找找那孙文台。 玉玺早就落入手中了! 诸侯纷纷四散,不再理会。 江东的人,听到他的话,不怒反笑。 玉玺在手,笑看疯狗。 任你怎么说,东西总归是在我们手里。 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们,却又无能狂怒的模样。 实在是有趣。 一时间,整个大殿中,只剩袁术和袁绍两人。 袁绍看着有些痴狂的弟弟,长叹一口气。 “公路啊,你先冷静。” “回到帐中,我们再从长计议玉玺之事。” “我就不信,他孙坚能拿的住这镇国的玉玺!” 袁术听到话中的深意,顿时清明了过来。 孙坚,玉玺你有命拿,没命用!? 第二十三章 玉玺?我的! 孙坚在营帐之中,看着手中剔透的和氏璧,不由笑出了声来。 跟在身边的孙策看着父亲的这个模样,也都见怪不怪了。 自从拿到传国玉玺后,他就是这样。 每天都捧着玉玺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 他不懂,孙坚的心里是狂喜的。 这可是传国玉玺! 当年秦始皇所命李斯用和氏璧篆刻而成的玉玺,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石头。 它可是君权神授的象征。 没有传国玉玺的皇帝,就相当于没有盖棺定论,要被天下人所耻笑。 但是现在,他孙坚拿到了玉玺,就相当于掌握了大权。 江东志士众多,自己一定会带着他们,走出当年楚霸王项羽没有成功的大业。 手中的玉玺,自己可要牢牢把握住。 想到这里,孙坚抬手唤来了自己面前的大儿子。 “伯符啊,你一定时刻谨记,要抓住眼前的机会啊!” “为父多年以来,精心筹谋,才换得今日的一举成名!” “这十八路诸侯,个个豪杰辈出,我是凭什么才能脱颖而出?” 孙策看着面前的父亲,慷慨陈词。 连脸上的胡子,都感觉要飞起来了。 他知道,父亲的这个疑问,并不是真正的在问自己。 他了然的接了一句。 “伯符不懂,望父亲明示。” 孙坚看着面前乖巧的儿子,心中不由满足起来。 “就凭借我能抓住机会,你看那董卓慌忙逃窜,其他的诸侯可都没有把握这绝佳的机会。” “所以,我才拿到了这传国玉玺。” 孙坚可不愿意提,自己也曾想过放弃。 也向上天赌咒,谁爱要谁要这传国玉玺。 但是若不是自己首先冲入了皇宫,又怎么有这等机会? 这些不过都是小小的插曲。 这些小事不必和儿子说,让他知道时机的重要性就足够了。 孙策站在一旁,仔细的听着父亲的谆谆教诲。 暗自承诺,自己一定牢记于心。 这江东的伟业,一定会在自己和父亲的努力下,更加波澜壮阔。 有着孙坚这样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袁绍和袁术兄弟二人,坐在自己的营帐中,面色凝重。 他们两人其实关系并不和睦,说是兄弟阋墙也不为过。 但是相较于其他的诸侯来说,他们二人还是有一些血缘关系。 在当下这种情况,能够快速联盟,以从孙坚那里夺过玉玺,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袁绍看着面前的酒盅,思考良久。 孙坚此人,不是什么善茬。 能够在十八路诸侯中,一马当先冲进皇宫,还能拿到传国玉玺。 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很强。 在十八路诸侯中,孙坚的能力也居于人上。 伐董的这一路,孙坚的军队不知斩杀了多少董贼手下的悍将。 想到这里,袁绍又是不满的瞥了一眼坐在眼前的袁术。 “公路,你看不如我派几员大将,就将这孙坚斩于回江东的路上?” 袁绍说完,袁术没有一点反应。 想了一会儿,袁绍还是摇了摇头。 “孙坚兵力强盛,我们追去不占优势啊!” 他又是沉思良久。 “不然堵在他回乡的路上可好?” 袁绍越想越觉得可行,抬起眼来望着眼前的袁术。 可袁术依旧无动于衷。 袁绍简直越看越生气,也不想去考虑什么办法了。 开口就开始抱怨起袁术起来。 两个人本就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关系,袁术还这么不识抬举,实在可气。 “公路啊,你和这孙坚的旧怨,实在是难办啊。” “若不是你和孙坚结怨,这事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对斩华雄之时,袁术断了孙坚的粮草,害得孙坚的军队大败。 这可是旧仇。 若不是这样,孙坚也不会在大殿之上说出那样的话来。 袁术心中倒没有觉得自己有何做错的地方。 和诸侯一同起事,大家都是心怀鬼胎。 顾得住自己,自然是最重要的的事情。 当时的情况下,孙坚本来就已经处于弱势了。 华雄那么凶猛,简直是个无底的深渊。 自己轻易给他供给粮草,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吗? 想都知道,自己要是把粮草给出去,那才是彻底的有去无回了。 自己所做,定然没错。 孙坚不过就是不识抬举,不懂兵法,更不懂谋略! 拿到传国玉玺,算他运气好。 但是在这乱世之中过活,只有一时的运气是不够的。 袁术身为纵横多年的将军,自以为已经十分了解了。 这孙坚又怎么比的上自己? 更别提袁绍,真不懂那些瞎了眼的诸侯是凭什么让他当这个盟主。 自己不比他,谋略过人? 自己不比他,勇武有力? 袁术想到自己在这里留下的一步暗棋,心中有了更多的自信。 孙坚这人,必须死。 传国玉玺,也必是我袁术的!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自有安排。” 袁术瞥了一眼身边的袁绍,不愿和他多说。 “把兵给我就够了。” 袁绍看他这样,有些不满。 说好的两个人共商大计。 我在这里提出意见,你一个都不满意也就罢了。 说到最后,还要我给你出兵? 袁绍脸上愤怒,面色阴沉,但是还是长叹一口气。 “那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 他也没有半点办法,毕竟他自己的主意,自己想来,也是没用。 那些想法,都是一点可行性都没有的。 不管袁术的方法能不能行,都让他试一试。 若是成了,自然是好事。 若是不成,自己也不用担半点责任。 岂不妙哉? 回答袁绍的没有半分言语,只有一个宽厚的背影。 袁术步履匆匆,满脑子都是传国玉玺。 真正的英雄,从来不回头看背后的小弟。 在营帐中,准备回程的孙坚父子二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将军,二公子还没有回来!” 这个孙权,说是要去洛阳城内转转,一转就不知踪影。 诸侯马上就要追来,实在是等不及了。 孙坚看了一眼身旁的亲卫。 “你二人,在此等他归来。我和策儿先回江东。” “再晚,这江就不好渡了。” 守江的刘表,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第二十四章 怀璧其罪 洛阳城中。 孙权看着已晚的天色,心中有些慌乱。 早就听说这洛阳城中的糕点,声名在外。 就连在江东,也有洛阳归来的百姓赞不绝口。 哪怕是江东的少主,归根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孙权没有跟随父亲和哥哥,而是直直奔来了这糕点铺子。 但是谁能想到,这洛阳城都烧得七七八八了。 买糕点的人还能有这么多呢? 洛阳城的居民,果真是活得自在。 仿佛董卓的逃窜,诸侯的抢掠都与他们无关。 不过也是,毕竟他们的争执,一时之间只会波及到名门望族。 现在的百姓,自然是多过一天的好日子,就是一天。 孙权带着家仆,站在队伍最后,看着日光下沉,越发焦急。 怎么还没有排到自己,再晚些,父亲可都要走了! 仆从看到少主急切的神色,不由心中也有些焦灼起来。 “我们江东的少主要买这糕点,现在我们有些急事。就让我们先买!” 仆从看着眼前如龙的队伍,找到了前排的妇人,就想挤进去。 半老徐娘的妇人只是瞥了他一眼,壮硕的身体挡的死死的。 “什么少主?你江东的少主,在我们洛阳算什么?就算是小皇帝来这,也得给我乖乖的排队。” 说着,几个前排的妇道人家,一个比一个凶悍,看起来在家中都颇有地位之人。 她们迅速的挽起手来,形成了一堵墙。 她们不懂诸侯之事,可她们知道,排队买东西,就讲究先来后到。 一定不能让这几个人,夹塞儿进来。 两个仆从看着有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几人,也是毫无办法。 若是其他地方,不就是几个女人,砍了就是了。 可洛阳城中不一样,这些人任何一个行为,不管是否反常,他们都无法完全相信。 因为这里达官贵人太多了。 哪怕是战乱之时,你也不知道你面对的这些蛮横的妇人,属于哪家。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好招惹。 只能转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们的视线,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梭巡。 终于发现了一个极佳的对象。 只见一个身材有些弱小的小男孩,站在队伍里,看起来还没有少主年纪大。 这次,一定能行! 两人拽着孙权就走了过去。 “嘿,小孩儿!让我们先买!” “可以给你多些银子。” 却没想到这小孩,理都不理他们,还是专心致志的排队。 这孩子,并不是别人。 正是出门替霍去病排队买糕点的小亮。 两个仆从被一个小孩子无视,顿时觉得大失面子。 不由伸手推搡起来。 “喂,小屁孩。你听见没有?” 小亮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在和自己说话。 好像是要插队? 那可不行。 这可是将军嘱托要买的糕点,自己作为将军的属下。 既然说了鞠躬尽瘁,那就要从身边的小事做起。 小亮只是瞥了二人一眼,淡淡开口。 “插队?这不行。” “你们还是自己排。” 两个仆从见状,表情瞬间狰狞了起来。 前面的大娘解决不了,难道还解决不了你一个小孩吗? 看起来还没有少主健壮的小鸡崽子。 想到这里,仆从抬手一手就要抓起眼前的小亮。 只是还没等他碰到眼前的小孩,就觉得掌心一阵刺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这才发现,在他的右掌掌心,布满了细细密密的针眼,实在是有些吓人。 小亮见状,笑出了声。 “前几日发明的防身之物,竟然这就派上了用场。” 回去和将军说,他一定会对自己的奇思妙想赞不绝口。 仆从只觉得这小孩实在诡异,但是看着一边孙权眼巴巴的模样,觉得还是不能就这样放弃。 两个人看着眼前的小亮,又是一个逼近。 咻咻。 两声破空而出的声音,非常的轻微落在了孙权的耳朵里。 他一抬头,就看到从眼前小孩的手中,竟然又射出来了两根银针。 这次倒是没之前那么多的针眼了。 可还没等仆从长舒一口气,就发现,他们被银针刺中的地方,泛起了红疹。 一时间,二人只觉得身上奇痒难忍。 孙权在旁边也看傻了眼。 小亮瞥了孙权一眼,脸上尽是不屑。 他举起了手中的小型弩箭,箭头之处,是细长的银针。 “你就是他们的主子?” “是不是你也想试试?” 孙权被对方的眼光吓得半死,连连摇头。 算了算了,不就是个糕点吗? 大不了不吃了。 孙权伸出了小手,拽着两个仆从就要离开。 却发现,一个男子站到了小亮的身边。 这是他父亲?不像。 那就是哥哥咯。 自己一定要和他说道说道,这小孩有多不讲理,让他好好管教。 霍去病看到小亮手中拿着弩箭,挑了下眉毛。 “小亮啊,在家里做实验就够了。” “这街上都是百姓,伤了他们可不应该啊。” “就算没有伤到百姓,伤到路边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小亮一听,连忙解释。 “先生,只是刚刚有人想要插队,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他们还想打我呢!” 孙权看到小亮这副茶香四溢,还故作乖巧的样子,顿时傻了眼。 霍去病一听,点了点头。 “出门在外,还是不能受委屈。你做得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排在这队伍的前列,会引来祸端是一定的。” “下次还是找其他人来排队,你身形娇小,太过显眼,不好隐匿在人群之中。” 孙权想要告状的话,被霍去病一句一句堵死在胸腔。 看着天色已晚,他也只得放弃。 回到营帐,他才发现,眼前的营帐已经全都撤走了。 只有两个亲卫站在树下等候。 “少主!” 两个人终于等到了孙权,不免喜悦。 “将军说,东西重要,诸侯虎视眈眈。他便带着大公子先走了。” “我们也尽快渡江,赶回江东。” 孙权一听,面露疑惑。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竟然都来不及等自己。 亲卫左右打量,见没人才对着孙权轻声说道:“是那传国玉玺。” 父亲竟然得到了传国玉玺。 孙权面露喜色,却突然焦虑起来。 刚刚那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传国玉玺,未必是什么好东西啊! 心思缜密如他,突然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寒意。 “快!我们快些赶上父亲。” 亲卫看他紧张的模样,也慌忙出发。 九岁的孙权,有着超乎年龄的心思和睿智。 他清楚的知道,父亲拿着这玉玺,可能会带来大祸。 这时孙权还不知道,这大祸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十五章 孙坚之死 孙权万万没想到,再见父亲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形。 远方的大船上,刀戟相交的声音乒乒乓乓不绝于耳。 一艘船只已经被点起了火焰,烈火熊熊燃烧。 孙权的心中一凉。 完了,自己还是晚来一步。 父亲和哥哥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况。 孙权没空多想,喊着身边的亲卫,就抓紧划起了船。 孙坚的船队之间,被人卸掉了梯子,若是常人,可能就再也上不了船了。 而船上的人,想要下船也只能跳进冰冷的海水里。 实在是阴毒! 孙权想要上船,看着眼前已经被砍断的梯子,心中焦急不堪。 几人正焦急之时,孙权却突然想起,许久之前,父亲曾和自己说过的。 关于江东人的一个求生之道。 “权儿,君子不会不战而退。但是积蓄实力也未尝不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哪怕是在从来都瞧不上眼的下方。” 孙权好像意会到了什么。 父亲一代豪杰,怎么会没想过自己会遇到意外。 他曾经给自己讲的,便是真的谋略。 也是江东的底牌。 “走!迂回到主船之下!” 孙权虽然只有九岁,说话的声音却异常有气势。 身边的亲卫,听到的他的声音,也不由注目了几眼。 少主现在,和刚刚急切想要买糕点的人,简直是两模两样。 或许真的是情势逼迫人成长。 几人费劲的划到了船只的正下方,孙权仰着脑袋,望着这大船下的一片漆黑。 忽然,他在下方的角落,终于窥得了一丝光亮。 “没错,就是这!” 孙权顿时喜出望外,父亲果真没骗自己,江东人会给自己留后路。 还是最低,低到任何人都看不见的位置。 他喊来随行的人,一把打开了船下的暗门。 几人从小小的暗门中,窥得一丝光亮。 从这丝光亮中,他们终于上了这艘本应是铜墙铁壁一样的大船。 刚从暗门出来,还没等孙权反应过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仆从们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人好生眼熟,却始终认不出来。 直到孙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喊了一声。 “哥!你还好吗?” 竟然是孙策! 几人看着眼前这个衣衫凌乱,已经被血迹糊了满脸的男人。 始终不敢把他和江东的大公子孙策联系起来。 孙策见到孙权,顿时慌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啊!” “现在来不是找死吗?” 孙权看着已经身负重伤的哥哥,强忍着心中的酸楚。 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孙策,开口问道。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父亲呢?” 孙策一听,眼泪哇的一下就出来了。 虽说年长,但毕竟亲眼见证了凄惨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淡定如初? 孙坚拿了玉玺后,早就知道刘表不是个东西。 刘表其人,自称汉室宗亲,小皇帝的伯父,还是鲁恭王的后人,虽然刘表总是讳莫如深,也并没有看到多少人证明这关系。 可孙坚知道,在董卓掌权之后,刘表也曾依附过董卓。 在董卓手下,刘表过得逍遥自在。 一个汉室的宗亲,跟董卓走的如此之近,可见刘表品行,毫无傲骨。 同样,十八路诸侯讨贼,刘表依旧出现提供帮助。 孙坚大呼此人奸诈。 如今,诸侯都对玉玺虎视眈眈,刘表既然不属于自己这方,就要提防。 孙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有的将士都已经待命。 若是刘表敢拦,必将横尸江上。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刘表见到孙坚的那一刻,却没有刀剑相向。 “文台兄,你一路上披荆斩棘的壮举,我都有听闻。” “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都已经仰慕你许久了!” 孙坚被眼前的刘表那殷勤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这人号称笑面虎,阴人不留痕迹。 他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刘表好像也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走向了孙坚。 “文台兄,我是真心实意的。” “在这里守江,其实我早已借到了各方的通知,不准许您过江。” 说着,刘表就拿出了各个诸侯传给他的密文。 每个人都要求他拦下孙坚,并且许诺了不菲的利益。 刘表看着孙坚,却将手中的密文全部粉碎。 “我倾慕将军的能力,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无论将军信还是不信,我都讲打开前方的关卡,放您过去。” 刘表的话,说得恳切。 而且他也的确拿出了诸侯发来的密文不假。 孙坚的心有一些动摇,却还是装作面色如常。 无论怎样,过江才是首要的事情。 孙坚领着江东的军队,没有多想,就从关卡过了岸。 孙权一听其中曲折:“这不应当如此啊,竟然已经过岸,为何……为何……” 孙策眼中布满血丝:“那……那刘表,背信弃义,阴险狡诈。” “早有埋伏,先前的许诺,都是诱父亲进入船舱商谈!” 刘表在孙坚的大船上,埋伏了刀斧手。 当孙坚毫无防备的踏上了江面,异变发生。 船上的隐藏将士,一个个接到了指令,直逼孙坚而去。 在大船的四周,是刘表暗藏的小船。 他们从大船四周攀爬上去,待他们爬上后,就把梯子砍倒。 一时孙坚在船上孤立无援。 所有的人都一同发作,他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孙坚,就这样死在了回乡的路上。 孙权眼中含泪,自己父亲一世英名,如今死在江上,尸首无存。 自己如果就这么回去,定然无颜见江东父老。 孙策眼眶欲裂,浑身血迹,此时握紧拳头,严肃说道:“你等照顾好二公子!” 孙权在孙策眼中,看到了怒火和杀意。 “兄长,我也要跟你一起战斗。” 孙策摇头,“你我二人,必须要有一个活着回去,你还年轻,回去记得告诉江东父老,孙策战死!” 大船周围,箭舟不断靠近,诸侯的船只密密麻麻,如同过境蝗虫,在夜色中,雾气里,来回穿梭。 孙权冷静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拳头握紧,嘴已经咬出了血。 他要记住这些人,记住这些人的盔甲,面孔!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突然,他看到了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不是袁术又是何人? 另外那人,似乎就是哥哥口中形容的,刘表!? 第二十六章 暗中观察 天色已经阴沉了下去,暮色沉沉。 孙权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二人,怒意席卷了他的心脏。 明明清晨和自己交谈的父亲,竟然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了,甚至连尸首都不见踪影。 此等大仇,孙权不能不报。 而自己的哥哥,也身负重伤,还在前线拼杀。 这全是面前的两个人做的好事。 好啊,孙权小小的身躯好像积蓄了巨大的能量。 在这力量的席卷之下,他只觉得自己的五感都敏锐了起来。 除了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微弱,他实在听不清。 二人其他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孙权的眼睛。 刘表谄媚的神情,袁术的倨傲,全部都映入了眼底。 忽然,刘表的手中一个锦盒吸引了孙权的注意。 方方正正的盒子,上边的锦缎绣着暗色的纹路。 那是江东特有的绣制技艺。 这个盒子,是父亲的东西! 孙权就是一瞬间,就突然意识到了,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传国玉玺! 孙权看着身边的侍从,轻轻推搡了两把,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人眼神相交,孙权只是一个示意。 对方就懂了少主的意思。 一时,围聚在大船周围的各路诸侯,都听到了一声高喝。 “刘表,胆敢抢夺我江东宝物!我要你狗命!” 诸侯们,纷纷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小船上。 什么江东宝物? 不是说孙坚已经被刘表击毙于船上? 难道是…… 诸侯们的神思突然清明。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聚在了刘表和袁术所站立的小船之上。 那方正的锦盒,被袁术拿在手中。 看到锦盒的一瞬间,诸侯们的眼中全都冒起了光泽。 这东西,如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太傻了。 在皇宫之中,诸侯都顾及着自己的颜面,没有动手抢夺孙坚。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大晚上的,太阳已经下山,大家都在这江上。 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 若是有什么意外,也是常见的事情。 不信你看那孙坚一代英豪,最终还不是死在这江上,现在都不知道尸体什么地方? 被黑暗掩盖下,诸侯们个个跟发了疯一样,都架船直奔刘表和袁术的小船。 刘表根本没看清是孙坚哪个不长眼的属下喊了自己,把自己置于了危险境地。 看着逼近的船只,他果断地将手中的锦盒,一把扔进了袁术的怀里。 扑通。 刘表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袁术看着自己手里像烫手山芋一般的传国玉玺,紧紧的抱住了锦盒,一个腾身跳上了孙坚的大船。 大船上,梯子已经尽数被毁坏,剩下的诸侯想要上来,也要费一番力气。 袁术心中不由窃喜。 还好自己的武艺高强,可以傍身。 这江东的大船,看着十分的壮阔。 说不定自己搜刮一番,还能有另外的收获。 趁着其他诸侯上船之际,自己再从旁侧偷偷离开,简直是天衣无缝。 黑压压的水面上,各路诸侯就看到一道黑影跃上了大船,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玉玺在袁术手里!” 一时间,他们全都急红了眼。 角落,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上。 小亮拿着手中的糕点,鼓鼓囊囊塞了一嘴。 看着眼前的的场景,他眼中绽放出了光彩,甚至都来不及咀嚼吞咽,激动的仰望着霍去病。 “唔唔…将军所说,怀璧其罪。” “可是这个道理?” 霍去病赞许的看了眼前的小亮一眼。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机灵了啊。 “不过玉玺,落在袁术手里,怕是要天下大乱啊。” 小亮的脸上因为深思轴承了一团。 想了想他了解到的袁术其人,他小心翼翼的做下了评判。 说着,又望向了眼前的霍去病,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可。 霍去病闻言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让他拿不住这玉玺。” 小亮目光闪闪的望着霍去病。 什么? 将军的意思是,他能从袁术手中夺下玉玺?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将军的实力。 将军的暗桩都是世代相传的,他却不是从父亲手里借过的衣钵。 自己的师傅,身下并无子嗣。 为了传承霍去病将军的暗桩,自己的师傅招收了两个徒弟。 在师傅临终之际,他还是将这暗桩的重任,选择交给了自己。 从记事起就接收到将军的丰功伟绩,小亮对霍去病始终敬仰。 他相信将军可以独自登上大船,可是将军是否愿意带着自己呢? 小亮不由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自己这小短腿,还是要长大啊。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小亮心中了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霍去病的身上。 他知道,将军英勇,一定有法子带自己一同上船。 他仰着脸,用闪闪发光的眼睛望着高大的霍去病。 霍去病心中暗自崩溃。 夸你机灵,不是让你把这副套路用在我身上啊。 你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这谁能受得了? 霍去病一把揽住了小亮的腰,脚下一蹬。 在黑夜中,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小亮在霍去病的怀中,只觉得眼前几道光芒闪过。 再被放下之时,眼前就已经是雕梁画栋的江东大船了。 就这么轻易? 小亮顿时惊掉了下巴,将军的神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出不少! 霍去病看小亮又要用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望着自己,心中一颤。 他立马背过了头,快步在船中搜寻袁术的身影。 小亮一看,也收起了眼中的崇敬,快步跟上。 袁术上了船后,就一直在四处翻找。 江东一向珍宝甚多,自己这次可要大捞一笔。 丝毫没发现跟在身后的小小的黑影。 偌大的船舱中,路线十分复杂,袁术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在船中寻找到一丝自己想要的东西。 孙权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眼前的袁术走到了门前,恨意浸染了他的瞳孔。 他扔出一块小的石头,砸在了门边的石兽上。 袁术听到了声响,顿时眼前一亮,从身旁的门缝中钻了进去。 一阵冷风吹过,袁术感觉脖子发凉。 门,竟然自己关了。 袁术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眼睛盯着,像极了小时候自己被毒蛇盯着的感觉。 第二十七章 天佑江东 与心中的恐惧相比,还是对财富的欲望更胜一筹。 袁术看着眼前的房间,咬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什么诡异的氛围,什么奇怪的感觉,都没有眼前的利益更重要。 自己已经拿到了传国玉玺,若能再获得江东财宝的助力,今后当真是天下无敌。 自此,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自己的步伐了! 袁术心中狂喜,下意识的忽视了心中的不安。 孙权紧紧的跟在身后,确定了大门关闭之后,在黑暗中眼神闪烁着一抹红光。 杀父之仇,自己一定要报! 当下的机会千载难逢, 哪怕自己拼掉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将这恶贼斩于船上。 以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房间内的灯光熄灭,只留几盏烛火,昏黄不定。 袁术在影影绰绰的房间之中,兴致满满,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孙权。 眼前闪耀着光芒的东西,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吗? 袁术不由瞪大了双眼,这东西,他只在传言中听说过。 江东奇珍异宝众多,他早就有耳闻。 但是袁术没有想到,孙坚竟然私藏了如此多的珍宝。 他实在难掩眼中的狂喜,伸手拿过了眼前的夜明珠,仔细打量。 孙权轻车熟路,从角落拿来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昏暗的烛光下,反射着阵阵寒意。 袁术,今日就要让你击毙在此! 孙权的脚尖一点,飞速的弹射了出去。 袁术拿着夜明珠四下打量,无意的转身。 余光忽然瞥到了一道迅疾重来的黑影。 什么玩意儿? 袁术大骇,只能借着夜明珠的微光,堪堪躲开了黑影的袭击。 刀锋从袁术的身侧闪过,在他的肌肤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血珠从肌肤沁出,袁术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痛感。 袁术面上惊愕,堪堪躲开。 孙权一击不中,急忙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可笑。 这屋子自己从小玩耍,就是他家的一部分。 这次只是因为身材太过矮小,才会一击不中。 袁术只要还在这房间中,怎么能逃得出自己的掌心? 他蜷缩在黑暗之中,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时机。 刚刚的异变,发生的突兀。 袁术心中也不由的慌乱,他摸了一把自己脖颈上的刀口,血珠沾在了手心。 他皱了皱眉头。 孙坚死都死了,还要在藏宝的房间留下这么多的陷阱。 霍去病带着小亮,看着逐渐落下的房门。 一个闪身,在最后的时刻钻了进去。 霍去病的手掌,覆盖在小亮的眼睛上,一股温暖的感觉在眼皮上梭巡。 在漆黑的房间,两个人的视线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小亮惊奇的看着眼前变得明亮的房间,觉得自己的眼前瞬间清明。 他捂着自己的嘴,眼睛亮闪闪的望着霍去病。 霍去病不由的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仔细观察,我们把东西抢过来。” 小亮归根到底还是个孩子,眼中绽放出跃跃欲试的光彩。 “是,将军。坚决不负将军的重托。” 说着,小亮小小的身影灵敏的在屋里移动。 终于在房间的正中,找到了快速搜刮财宝的袁术。 袁术脸上的表情紧张,手上搜刮的动作也十分的急迫。 对于他来说,那个疾速掠过的身影,一直如影随影。 袁术一边翻找着身边的财物,在屋内不停的躲避,竭力的逃避着这不断骚扰的影子。 该死的孙坚。 袁术愤恨的在心中沸腾,这孙坚死了也不安生。 不如就把他江东额的宝物,全给自己的了。 这样孙坚也算得上死得其所,这尸体自己也不用留着了。 不然现在尸骨无存,算个什么事? 孙权气喘吁吁瞪着眼前的袁术。 他心中愤恨,只恨自己年纪尚小,没有办法手刃仇人为父亲报仇。 一旁的霍去病和小亮,则是老神在在的看着两个人。 好一副秦王绕柱的场景。 他逃,他追,袁术插翅难飞。 小亮看着气喘吁吁的孙权,小声的询问霍去病。 “将军,这江东的少主,已经力竭了,怕是无法击毙袁公路,我们可要出手相助?” 霍去病笑着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回答小亮额的问题。 “击毙有些难,孙权却未必会输。” 小亮看着眼前的霍去病,面露疑惑。 这么一个小孩,怎么能和袁术比呢? 小亮看着瘫倒在角落的孙权,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霍去病轻叹一口气。 小亮还是太年轻了啊,他不知道主场优势有多么的重要。 这可是在孙权的地盘。 袁术被困在其中,只要没有救兵,孙权必然不会输掉这局。 而他们并不用出手去帮孙权的忙。 只用等待时机…… 霍去病的目光就像夜空中的鹰眼一样锐利,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时机到了! 霍去病的眼神一暗。 孙权虽然力竭,但还是勉力的用手边的东西投掷向眼前的袁术,一下下的强逼着对方。 袁术在这个小的房间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 他抱着怀中的珍宝连连后退,被这暗器逼得不得不弃卒保帅,怀中却还紧紧地抱着锦盒和传国玉玺。 孙权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袁术逐渐被逼到了一个巨大的铜像之下。 咔—— 袁术听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余光瞥去,巨大的铜像看着就要轰然倒塌。 这要是砸一下,不说当场断气,大半条命可是会被砸没了。 什么东西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袁术自然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他当即将手中已经变成累赘的锦盒放到了铜像下的暗格中。 嘭! 铜像轰然落地,孙权面露喜色。 父亲,我终于替您报仇了! 他的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就看到了一个人影从倒塌的灰尘中走出。 袁术一个翻身躲避开了从天而降的巨大铜像,堪堪躲开了这致命的袭击。 孙权的心彻底冰凉了。 他呆呆的望着逃脱的袁术,心中充满了绝望。 咻—— 好像什么东西落入了孙权怀中。 他摸了摸怀中的东西,眼睛瞬间一亮。 篆刻的字迹,在自己的指尖一寸一寸。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孙权心中狂喜,天佑我江东啊! 第二十八章 救你,不过是一时兴起 暗沉的房间中,每个人都如同管中窥豹。 只有小亮面露震惊,因为他看清了这一连串的过程。 明亮的眸子在漆黑的房间之中灼灼的闪着光。 从孙权将袁术逼到神像旁开始,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 孙权的攻击,位置都十分的精准。 只有小亮才看得清楚,孙权因为年纪还小,根本就不足以击垮这巨大的铜像。 甚至说,哪怕是健壮的将士,也并不能击垮。 这铜像上,分布了许多减震的薄片。 这些薄片被埋藏在铜像的镀层之下,分担着铜像上落下的力道。 无论怎样努力,想要把这铜像撼动也是件难于登天的事情。 可是小亮看得清楚。 将军虽说不会帮孙权,但是出手极快。 只是在孙权出手后的一瞬,他就紧随其后。 原本在孙权的攻击下纹丝不动的铜像,将军却只是一瞬就将它击碎。 将军的动作十分迅猛,甚至听不到石子破空的声音。 所以在漆黑的房间内,根本没有人发现。 整个高大魁梧的铜像,并不是因为原先的几声声响坍塌。 而就是将军的一击,才让这巨大的铜像从原本的固若金汤,轰然倒塌。 但是小亮万万没想到,这样带来的惊愕,只是一时的。 因为他的下一刻,就看到了令他无论如何都不可置信的场景。 就在巨像坍塌的那一刻,还站在他身旁的将军,却突然出现在了巨像之下。 小亮眼中的错愕闪烁。 危险! 还没等他冲上前去阻拦,他的眼前就好像残影一般。 霍去病从巨像下的空隙中不知拿出了什么东西,一把掷向了面露喜悦的孙权。 只是一瞬,小亮就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传国玉玺! 被孙坚袁术视若珍宝的传国玉玺,竟然就这样被将军拿到了。 拿到不说,竟然就像是扔了一个垃圾袋一样扔向了那个小男孩。 这可是所有诸侯日思夜想的玉玺啊! 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但是就这么轻易的丢掉,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小亮的内心疯狂吐槽。 不过等到他转身看见眼前散落一地的铜像碎片后,他也逐渐释然了。 对金属了解的一些的人都知道,现在黄铜的价格实在是高昂。 原本平平无奇的黄铜,已经变成了无价之宝。 这黄铜在这里的价格,可谓是水涨船高。 将军可是历经了百年风雨的人,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小亮看到归来的霍去病,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将军,这玉玺就这样交给了孙权吗?” 霍去病看着大喜过望,抱着玉玺目光呆滞的孙权,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与其说是早有预谋,不如说霍去病只是一时兴起。 孙权在这场甚至没有被记载下来的战斗中,表现出来的,是他江东男儿的风骨。 为父报仇这事,哪怕有很多的艰难阻碍,孙权还是毅然决然的做了。 哪怕弱小的他对上袁术的胜算渺茫,但是他还是没有轻言放弃。 诚如霍去病所言,他的本意并不是帮助孙权。 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九岁的孩子, 能够为了这一个目的,拼了命的去达成。 谁看了不唏嘘呢? 霍去病甚至想起,六百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他,刚刚穿越过来。 面对的是匈奴外族的入侵,其他的将军和大臣,个个避而远之。 但是他得知后,还是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这是他的使命,也是霍去病的使命。 既然自己来这一遭,一定要比史书上记载的做得更好。 他和第一次匈奴大军对上时,也是这么的悬殊。 可是一股劲鼓励着他,让他不断强大,让他在无数困苦面前,都不轻言放弃。 他身上的伤疤,都是他不断打拼下来的勋章。 霍去病从孙权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恨意。 更有野心。 想要达成目的,誓不罢休的野心。 也是对自己能力正确的评估,了然于胸的信心。 虽然他的能力做不到,但自己帮他一把又如何? 事实证明,孙权也并没有让霍去病失望。 在拿到玉玺的一瞬间,他就懂得了一切。 什么复仇,都是后话了。 现在见好就收,就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为自己的成长赶到自豪和欣慰。 孙权想到买糕点时,那人所说的话。 他说,怀璧其罪。 他还说,要有能力才能拿得起这玉玺。 孙权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但是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实力和能力的事情,可以搁置不提。 但是传国玉玺,不能落在除了他江东以外的任何人手中! 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把它隐匿起来,静待时机。 霍去病一看孙权的这副模样,就知道这小孩懂得了现下应该做什么。 如此甚好。 或许,“生子当如孙仲谋”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已经找到了,在这乱世中,能够独善其身的想法。 一旁的袁术,突然意识到了身边的异样。 刚刚纠缠自己的黑影,就这样瞬间消失了,但是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了。 袁术从灰尘四散的铜像下拿出了原先的锦盒,除了落了灰,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还好自己及时把它藏了进来。 袁术抱着手中的锦盒,长叹一口气。 还好自己当时有些先见之明,把玉玺丢下了。 不然自己的小命都没了,还说什么大业呢? 袁术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也是对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袁术只觉得刚刚一直阴魂不散的影子突然消失了。 果真是吉人天相。 袁术心中赞叹。 现在只需要自己找到这大船的出口,就可以彻底彻底摆脱这帮难缠的诸侯,以图大业了。 在袁术眼前,已经出现了自己回到营帐之中的场景。 待到那时,一向狂傲的袁绍,还不得对自己俯首称臣吗? 袁术四处打量,终于找到了一个阴暗的小门。 他的眼睛瞬间绽放出光彩。 这就是出口! 袁术抱着手中的锦盒直奔而去。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出了这扇门,他将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情形。 第二十九章 倒霉蛋袁公路 江东的大船,在寂寥的夜色中,显得如此的壮大。 荧荧的灯火照耀着四周的水域,诸侯们纷纷上了船。 他们手中的灯笼和烛光闪烁着,整个船上被灯火照耀亮如白昼。 所有的人,在船上着急的搜寻。 显然,这帮诸侯们都是一个心思和脑回路。 袁术想要从船上拿走江东的珍宝,其他人又怎么会不想呢? 不过更为重要的事情,还有那传国玉玺。 若是能找到袁术,拿到传国玉玺。 这不就更是上苍给的意外之喜了吗? 他们的目光,就像锐利的鹰眼,在船舱内梭巡。 袁绍看着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船舱,饶是他和袁术有些亲缘关系,也不太能够苟同。 毕竟,袁绍其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是他有自己的追求和底线。 做人如果不能讲究道义和原则,那和牲畜又有什么区别呢? 眼前的船舱,依稀能从地上残留的木材看出,原本的模样。 那坚实昂贵的木材,已经被砍得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更别提,船上的装潢和摆设,全都不见了原先的模样。 地上的血迹,有江东的战士。 也有一些人,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可袁绍还是认了出来,他们都是刘表的手下。 这些尸体,毫无疑问的是江东的人更多一些。 毕竟无论是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穿着同样服饰的同伴袭击,都很难反击。 刘表和袁术的做法,实在是不义啊! 虽是身处乱世,但人总要有些底线。 袁绍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仔细的将眼前的将士身上的衣服整理整齐。 想要再打量一下是否还有什么被自己漏掉的事情之时,袁绍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嘈杂。 定是那些诸侯,又沉不住气抢夺什么宝物。 袁绍眉头一皱,没有理会。 这群人就是这样,等一会儿就好了。 但是却不像他想的这样,那边传来的吵嚷声越来越大,颇有些要争执起来的样子。 袁绍这才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一看,他直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被围在中间的人,不是袁术还能是谁呢? 他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好不狼狈。 袁术心中不断暗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好运都在拿到传国玉玺那一刻彻底被用光了。 不然怎么会运气这么差? 他在那个奇怪昏暗的房间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出口。 只要从那里出来,自己就能偷偷溜走了,那时的自己,还有谁能阻拦呢? 他在门中,费劲的寻找半天。 终于摸索出了离开的机关。 这下,无论是袁绍还是诸侯,都要被自己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他抱着志得意满的心态打开了那扇门。 吱呀—— 门扉打开的声响有些刺耳。 可能是因为这个暗门已经多年没有被使用过了。 袁术费力的推开了眼前的门。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打开这扇门,迎接自己的并不是光芒万丈的前景。 而是围在门外寻找他的诸侯。 公孙瓒、孔融…… 这些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让袁术不由心里一慌。 这孙坚有点病? 怎么会有人把屋内的暗门直通大堂啊? 自己要是造船,当然是把暗门装在走廊容易跑路啊! 袁术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玉玺,四处打量。 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然就是这船的走廊。 这几个人,上船搜寻,竟然连走廊这地方都不放过吗? 还没等袁术思索完,他的耳畔就听到几声高喊。 “袁公路在这!别让他跑了!” 不好,这几个人还要汉人。 袁术抱着怀里的玉玺,就要逃窜。 可是其他诸侯也不是吃素的,这种情况下怎么又能让他跑了? 袁术只觉得自己的脚下又千斤重,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扯着。 还没等他低头看,他的两只手也被人抓了起来。 完了! 袁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群人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在暗室内拿的珍宝,都被周围的人搜刮一遍,不剩分毫。 有好几个人甚至想抢夺他手中的传国玉玺,不过因为袁术抱得太紧,他们只好放弃,把一人一玺捆在了一起。 吵嚷声不断,几个人已经三下五除二,把袁术抬到了稍微大了一些的大堂中。 毕竟这诸侯的人,还是挺多的。 全都围聚在一个小小的走廊上, 终归不是什么好的地方。 袁绍看到的时候,袁术已经被绑成了一个大粽子,扔在了大堂之中。 众人围聚,一时之间除了早就先行离开的曹操,剩下人都聚齐了。 就连他们早以为命丧船舱的孙策也到了。 只是他的情况实在是狼狈。 身上的铠甲被鲜血染红,胳膊和手臂上,都是被砍出来的伤口。 原本还算勇武帅气的脸上,全是血迹和青紫。 走进来的时候,脚步还是一瘸一拐的。 诸侯齐聚,父亲已逝。 作为长子,自然要顶起江东的重任,父亲乌程侯的爵位,也这样承袭给自己。 孙策的脚步坚定,站在了诸侯之中。 各位诸侯都在,伯符自然不能缺席。 他不卑不亢的鞠了一躬,身上的伤痕还向外渗着鲜血,但是目光却十分坚毅。 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刘表和袁术,他的表情也出奇的平淡。 不知是哪个诸侯,开始指责起袁术。 “袁公路,实在是小人啊!” “这种劣迹之人,怎么能够执掌传国玉玺!” “我建议我们诸侯一同掌管!” 喊话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心中都知道,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独自拿到玉玺了。 孙坚的死,就说明了这玉玺的凶险。 说着,几个人冲上前去,几个人狠狠地拽着袁术,将他手中的锦盒拽了出来。 “袁公路!如今你竟还敢耍滑?” 已经有些残破耳朵锦盒被打开。 众人这才发现, 被打开的锦盒中,哪里还有什么玉玺。 全是碎落的黄铜碎片。 怎么会这样? 袁术本有些愤恨的眼光中也露出了震惊。 明明玉玺,就在盒子里! 他的心思乱了起来,眼神如炬,盯着一旁。 “刘表,你好阴毒的心啊!” 第三十章 我们,后会有期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刘表听到袁术的话,脸上满是惊骇。 只用了不到半刻,就明白了袁术的弦外之音。 这是说,自己偷拿了玉玺啊! 这个袁术,怎么还翻脸不认人? 明明自己给他的时候,这盒子里边还是好好的。 交给他之前,自己可仔仔细细看过了的。 而且这锦盒,交给他的时候明明就是整整齐齐。 现在他拿出来一个破烂的盒子,就说自己阴毒,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表可忍不得这委屈。 他“腾”的一声,站了出来,怒喝。 “袁术,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收你所托杀了那孙坚,现在你玉玺到手,就翻脸不认人了!” 刘表越说越觉得牙根痒痒。 实在欺人太甚。 我刘表,可是汉室宗亲。 虽说这亲缘远了一些,但好歹多多少少还是代表了汉室的颜面。 被袁术这样说,怎么面子上也过不去。 要不是为了袁术给的好处,谁愿意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时间,两个人在大堂内就吵了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一开始还顾及一些颜面。 扯皮到最后,还是争不出个一二。 “呸!袁公路你不看看自己的人缘,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坑害了其他人,还想坑害我,我刘表可不是吃素的!” “这黄铜片,一看就是名贵的东西上拆解下来的。” “我可没那个能力搞到这东西,我看就是你来这里碰瓷我!” 刘表的话,说得颠倒,前言不搭后语。 却让袁术突然冷静了下来。 黄铜片? 袁术突然意识到,这好像并不是刘表的算计。 或许,只是个意外罢了。 袁术的眼前出现了那个在密室中坍塌的巨像。 他心中有了一定的判断,但是面上却不显。 只要应付完这帮讨厌的诸侯,自己再回到密室,肯定能找到这玉玺。 “什么黄铜?”袁术抵赖道。 “我袁公路,可从来没见过什么黄铜!” 孙策在一旁冷眼的看着他们的争执,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直到他听到二人吵到了黄铜。 孙策不由靠近,看着眼前的锦盒。 锦盒其中装着的,满满的黄铜,他可是熟悉得很。 甚至他看了一眼盒中碎片的形状,都能够想到它原本的模样。 是那座巨像。 或许孙权不知道,但是孙策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巨像。 而是他们孙家的祖师爷神铜像。 如果真如袁术所说,他从船下接过锦盒的时候就没有拆开过,那这黄铜片就不该出现在锦盒之中。 孙策却并不打算说。 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阴险狡诈、一个阴毒毫不讲理。 现在终于让他们反目成仇,可谓是狗咬狗。 更别提这两个人可都是杀害父亲的罪魁祸首。 想到父亲,孙策却突然想通了。 这两人在此争吵,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两个人的唾沫横飞,好像要把对方淹死。 这样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刘都尉,我倒有个发现,可证你清白。” 孙策突然开口,一众人等都齐刷刷的望向他。 刘表脸上也焕发出了喜色。 但是随即刘表又阴沉了下来,自己杀了孙坚,可是杀父之仇。 这孙策怎么可能帮自己呢? 孙策见状,露出一个笑容。 “伯符现在,只想带着父亲的尸首,回到江东。” “现在,我并不知道父亲的尸首,尚在何处。” 诸侯们闻言,顿时懂了孙策的意思。 心中也不免感慨。 孙坚一世英豪,死后竟然连子女都找不到他的尸体,竟然还要求自己的杀父仇人! 实在是可悲啊! 刘表倒是没有丝毫的负罪感,一听这话,连忙应道。 “好好好,来人,把孙文台的尸首带上来。” 刘表本来想着,用孙坚的尸体,跟江东这群人换些好处。 当然,现在如果孙策真的能揭穿这个道貌岸然袁术,也未尝不可。 孙策看到了父亲的尸体,顿时热泪盈眶。 自己一世英名的父亲,竟然就这样躺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激动不已,抬眼看了一眼刘表。 “好,我孙伯符说到做到。” 袁术被孙坚的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但还是嘴硬起来。 “孙策,少在这里假惺惺!谁知道你是不是虚张声势。” 孙策不怒反笑,看着眼前的袁术。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见过这铜片。” “那我可以告诉你,这黄铜是我孙家先祖孙武的雕像之上的。” 说着孙策带着众人来到了房间内,地上坍塌的铜像,证实了他的说法。 屋中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是袁术的杰作。 贪,太贪了! “虽然并不知道,你是如何将它击碎的。但你身上一定有残余的铜粉。” 各路诸侯一听,都把目光投向了袁术。 袁术心中犯怵,还不愿意承认。 刘表见状一把抓起了他的衣袖,看着上边泛黄的衣角大喊道:“在这!” 果真,袁术的衣袖上,沾染了铜粉。 诸侯纷纷大怒,这袁术,真的把大家都当做傻子耍啊! “袁术,果真狡诈,竟敢骗我们。” “是啊,这袁公路,谁还敢信你?” …… 袁术被说的想要反驳,却一直没机会,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袁绍。 袁绍翻了一个白眼,他对袁术不满已久。 大家都有自己的图谋,可是这样处事实在有失风范。 袁术几度解释,却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了。 急得他大喊大叫,无能狂怒。 孙策找到了父亲尸首,不愿在参与这些争端。 看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弟弟,他只想要将父亲的尸骨安葬。 “二弟,走。” 孙权只以为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看他们狗咬狗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兄长一同离开。 江东的将士们,一个个神色严肃,登上了备用的船只。 离开之际,孙权好像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们! 一时间,孙权脑中电光火石。 之前没有搞清楚的因果,也明朗起来。 是他们帮了自己。 小亮和孙权对视一眼,没有说一句话,将手中的糕点扔到了船上。 孙权露出了一个笑容,摘下身上的玉佩,扔了回去。 “后会有期!” 第三十一章 处处受气吕奉先 长安城内。 这已经是众人跟随董卓迁都的第二个月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只有吕布看着董卓的变化,心中难掩的慌张。 他亲眼看着这个莽夫董卓,从一个五大三粗的常人,逐渐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原来的董卓,虽然狂傲,但还是有一些忌惮和顾虑。 但是现在的他周身散发出的,是一种不屑一顾。 不屑其他的人,他已经看不起任何人了,整个人散发的气场都尤为可怖。 “奉先,这李傕和郭汜一天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传唤也不应。” “你去府上让他们速来见我!” 董卓的眼中闪耀着兴奋的神色,一道猩红的暗光闪过,满是疯狂。 一大清早,就又让他传唤李傕和郭汜。 吕布知道,董卓又要寻药了。 这样的事情,董卓做过很多次。 将军给的那本书上,难道真的是记载成仙得道的法门? 吕布强忍着心头的巨大好奇,一路来到李傕府上,正好看到了还未离开的司徒王允。 他到这里作甚? 两人打了个照面,王允匆匆离开。 吕布抬脚进入屋中,就听到一声“铛啷”的响声。 青铜的酒樽被李傕狠狠掷于地上。 见到吕布进来,李傕脸上的阴沉的表情,瞬间变得笑容满面了起来。 只是李傕的演技太拙劣,这笑,一看就是假惺惺强装出来的。 “奉先将军,来我这府上又有何贵干?” 李傕面带微笑,可话中的逐客之意分外明显。 吕布衣袍一翻,披风扬起阵阵红浪,丝毫没有在乎李傕这个主人的感受。 “义父命我来传你。” “几日不见,你倒是心思野了啊。” “连义父的传唤,都敢不听了?” 吕布凶狠地盯着眼前的李傕,仿佛要在他的脸上剜出一个洞来。 吕布的气势一向骇人,被他盯着的人,都会觉得像是被阎罗缠了身。 李傕嘴角僵硬扬起,眉眼直勾勾盯着吕布,丝毫不怵,挤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相国这事,找郭汜就够了,还寻我做什么!” 吕布一听这话,心中也是莫名其妙。 怎么还对自己出气起来了? 这董卓让你们去寻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在京都自己整日被嫌弃也就罢了,来到长安还要被贾诩和王允两个文臣敲打。 这些他忍忍也就罢了,一切都是为了将军的大业。 怎么现在,连李傕这种人,都能叱责自己了? 吕布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若自己的方天画戟在手。 这李傕也就是个血溅当场的后果。 不过为了将军的谋划,自己还是得暂且忍耐。 吕布面无表情,眼角一瞥。 “好啊,李傕将军有骨气,我先行一步。” 吕布转身离开,来到了郭汜府上。 却发现,门前的仆人似乎无精打采,又像是等候多时。 “传,奉先找郭将军有事。” 仆人一看是吕布,顿时恭敬的行礼。 “将军恕罪,郭将军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未归来。” 吃了个闭门羹?事情似乎有意思了起来。 李傕,郭汜,无名小将,如今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怠慢。 自己得想想办法了。 突然,吕布脑门里冒出来一个人。 王允! 自己在李傕那看到这货,今日发生的事情,定然跟他有关。 他若是不知道,就不会是躲躲藏藏的模样。 司徒府中,王允实在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这现在的情况,都如将军所料一般发展。 不需多久,将军的筹谋便可以达成了! 待到那时,这种被反贼欺压的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将军千古,以前是汉室历史中,最为战名赫赫的将军。 沉睡多年,醒来之后,依旧是汉室救星。 有他在,这汉室的基业稳了! 王允曾经悲叹,自己生不逢时。 遇到董卓这等篡权之人,简直是作为一个臣子的悲哀。 在这种乱贼的面前,又有谁能为这国家为这百姓做出一番事业呢? 可是在他绝望之际,霍去病出现了。 这个少年将军,有着他钦佩的能力和稳重。 他的步步筹谋,都是那么的有理有据。 他所做的每一步都让人充满了安全感。 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辅佐这么强大的一位主公? 想到这里,王允的脸上又露出一丝惶恐。 自己的能力毕竟有限,若是在将军的大业上出了什么差池,那就是万死难辞了。 一定要多加注意,将这事完成得圆满! 王允心中谋划着,一定要找个时间找找贾诩那厮,问问将军的筹谋。 看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多加注意的地方。 越到这种时候,就越要谨小慎微。 才能完成大事。 吕布来到司徒府上,眼前看到的,就是王允一会儿激动又开始忧虑的表情,心中难免疑惑。 这人怎么回事? “司徒大人,奉先有事要问问你!” 吕布才不管那么多,上来就横刀直入。 “那李傕和郭汜,到底怎么个意思?” “一个个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日日狂吠。” “这董卓喜怒无常也就罢了。” “我是他们的受气包吗?什么事情都要往我身上撒气!” 吕布一身的怨懑,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这一天,净是受气了。 董卓那里受气,还有李傕和郭汜! 面对王允,吕布一点也不客气。 王允一听,摸了摸胡子,心中了然。 随后心头竟然哑然失笑。 吕布神威无敌,带兵打仗,无一败绩,何许人也?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浓眉大眼的吕奉先,也有今日委屈巴巴的模样。 跟随将军之后,吕奉先无论是谋虑,还是勇武,似乎都没有了先前的锋芒,竟然找自己吐苦水。 闻所未闻。 “奉先啊,董贼已是强弩之末,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暂且忍耐都是为了将军的大计。” “李傕郭汜二人已与董贼离心,待到将军一声令下,我等便可以不再如此屈辱了!” 吕布一听更加疑惑了,什么强弩之末?董卓现在张狂得,像是能只手翻天。 “这李傕和郭汜,找来的药。可是让义…啊不,这董贼越发强健了。” “这药,真的有用吗?” 这药有用没用王允不知道,但是董卓反正是变得越来越疯狂。 在王允眼中,这种疯狂,就是胜利来临前的兆头了。 因为将军说过一句话,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吕布,欲言又止。 “奉先,这其实……哎,算了。” “还是让贾文和那家伙和你讲!” 长安郊外,霍去病缓缓抬头。 一路奔波,长安就在前方不远处。? 第三十二章 我可想死您了 贾诩府上。 王允和吕布两人匆匆赶来时,贾诩还没有睡醒。 “稍等,我家先生还在休息。” 书童看着眼前的两人,毕恭毕敬的将他们引至了前厅。 相国控制了皇上,王公大臣上朝的时间也变得不定起来。 今日又不用上朝,天也才刚亮。 这二人此时来找先生,那先生前一晚喝了酒,必然是还没有睡醒的啊! 王允和吕布一文一武站在门外,看着小童理直气壮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忿。 “贾文和!别睡了!”吕布还没坐下,就不由拍了一把桌子,怒吼道。 怎么他们两个为了大计殚精竭虑,贾诩却可以躺在家里睡大觉? 这凭什么啊! 贾诩被吕布一声怒吼吵醒,过了许久才慢吞吞的移了出来。 “哎呦,是什么风把二位这一大清早吹到我这寒舍里来了啊?” “看二位精神头,还是不错的嘛。” 贾诩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气的吕布又要拍桌子。 王允在一旁看着这俩人要吵起来的趋势,还是挪动了他颤颤巍巍的身体,伸手拦住了二人。 “文和,此次前来是有事相询,你二人不要争执了。” 吕布被王允拉了一把,才想起来正事。 想到这里,他也熄灭了想要和贾诩争个高下的心思,一屁股坐进了软椅中。 “司徒大人,你讲。” 王允看着平静的两个人,四处打量了一番。 贾诩一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了什么,抬手屏退了四周侍奉的仆从。 “将军的筹谋,到底何时才是收尾。” “李傕和郭汜二人,已经如同将军所料一般。” 王允的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吕布却开心不起来。 “那董贼却日渐嚣张了,将军当日只说这玩意儿能影响他的心智,却没说能让他越来越强啊。” 贾诩一听这话,只觉得无语。 世人皆说吕布英勇无敌。 现在看来,这是勇武有余,脑力不足啊。 将军的谋划,怎么能是他们这等普通人能猜测的? 贾诩看着吕布,还是开口询问道:“将军,董贼现下让李傕郭汜二人,前往寻找灵药,可是不太顺利?” 吕布愤愤点头,这何止是不顺利,简直就是戕害他啊。 “李傕话中,根本不想去。郭汜更是没见我啊!” 贾诩闻言,心中有些了然。 “这应该就是将军所说时机了。” 他点了点头,还记得临行之际,将军所说的。 如果王允的事情一切进展顺利,那么,李傕和郭汜二人,必然会在寻药的途中,对董卓产生嫌隙。 吕布似懂非懂,想了半刻,还是出言质问贾诩。 “你说这时机,又是什么时机?等到这时机,又有什么用?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这聪明人,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你说这事情到底该怎么做就够了。” 贾诩不满的看了一眼已经心态有些崩溃的吕布,心中也大声喊冤。 将军的计策,这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知时机,到时候要如何做,还是要看将军的筹谋啊。 不过,也不会远了,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贾诩想到这里,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安全感,看着吕布。 “奉先,你若是还有疑问,不如等将军到了以后,亲自询问,” 王允和吕布一听,眼中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 “什么?将军要来长安了?” 贾诩不作答,点了点头。 如果不出意外,将军应该已经快要进长安城中了。 长安城外,乡郊。 已临近春日。 白日高照,融化了江面上的冰层。 山峰上的雪水消融,都是春的意趣。 霍去病骑着他的小毛驴,摇摇晃晃从京都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途。 之前从孔融那里征来的兵,数量不少。 已经交由杜远演练了。 杜远一直认为自己是他们心目中的天师,旁人哪怕说一句反对的意见,他都会出离的愤怒。 自己虽然没有当过什么天师,不过倒可以试试。 被别人敬仰的事情,自己可是轻车熟路。 当个被信仰的神明,也不过如此嘛。 杜远这人,能够在清扫黄巾军之时,一直独安其身,还是有些能力的。 由他操练的军队,也都逐渐达到了霍去病要求的标准。 霍去病这才敢放下心来,前往长安。 自己这盘大棋,可算是要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既然自己来了这么一遭,就是要把当下的世界,搅个翻天覆地。 三百年前,他降临到霍去病这副躯体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的眼中透出了许久没有闪现的光芒。 从自己醒来以后,他一直都在积蓄力量。 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时机。 现在,他收到了王允的通信,心中就知道,时机已经不远了。 他曾经将自己的筹谋,告诉随同董卓一同迁往常安的贾诩。 但是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应该做什么事情。 这并不是他忘记了,而是绵亘了三百年的习惯。 有些人,只顾着照着兵法和之前的经验行军打仗。 他们提前设计好计划,看似天衣无缝。 但是到实际运用,总有一些意外。 但是霍去病不一样,他深知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道理。 这也是,他在回到西汉之后,能够做得比历史上的霍去病还要更好的原因。 歼灭董卓,就连吕布都可以轻易解决,但是自己费劲这么多的心思,就是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意外。 他谋划已久,心中早有了安排。 但是具体的措施,还要等自己前往长安才能知道情况,再与贾诩等人交代。 霍去病进城之时,拿着司徒王允留下的信物,几乎没有收到什么阻拦。 这个守城的官兵,都是李傕和郭汜的手下,也深知王允和长官关系匪浅。 不过他们看到悠闲骑着毛驴的霍去病,还是对这个奇怪的人有些疑惑,不由多看了几眼。 霍去病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奔着贾诩的府上而去。 贾诩府上的管家一看是霍去病,立马毕恭毕敬的将他迎了进去。 “将军,请。” 霍去病大步迈入了大堂,还没看到人影就先闻三人其声。 “拜见将军!将军您可算是来了。” 还有吕布略带委屈的抱怨。 “我可想死您了!” 第三十三章 我李傕,就要高升 霍去病看着眼前缠上来的吕布,心里颇为无奈。 几日不见,这奉先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 之前被他击败的手下败将,如果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知道有多震撼。 英勇神武的吕布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霍去病看了吕布一眼,安抚两句。 问了一下几人的进度。 王允这段时间,在李傕和郭汜那里,得到了不少的情报。 李傕这人心机深沉,思虑过多,都容易产生疑虑。处事更怀柔一些,总还留有余地。 而郭汜就不一样了,为人更为莽撞。许多事情上,也没有太多的顾虑。 就像吕布这次,前往二人的府邸,就表现的清楚。 面对不想接的诏令和不想见的人,李傕不过甩个脸色罢了。 郭汜直接就把吕布赶到了门外,见都不见。更不在乎吕布和董卓的想法。 这样的反应,都在霍去病的预料之中。 而董卓那里,贾诩买通了董卓府上的医生,已经发现董卓日常服用的滋补药剂,正是霍去病那本书上的配方。 时间正好,也是到了该收尾的时候。 霍去病听着二人的汇报,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错,你二人此事完成的尚好。” “大业的得成之际,重重有赏!” 吕布本来因为得了霍去病的安抚,心中激动澎湃。 可是现在其他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汇报,自己来到长安后,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将军的表扬,也唯独落下了自己。 吕布的自尊告诉他,这种事情,不能忍。 他的话语中带着三分的指责,七分的委屈,质问霍去病。 “将军到底筹谋何事?” “这司徒大人和贾文和,都知道将军谋划,就奉先不知。” 吕布越说越生气,甚至有些不满起来。 “将军匡扶汉室的大业,奉先也想参与其中!” 霍去病一听,也懂了吕布这意思。 看样子,这个吕布好像是有些吃醋了? 怨自己不和他交代工作了。 霍去病不由失笑。 吕布为人莽撞,若是和他说了这事,一定难掩心中的情绪。 被董卓老贼发现,不就出了大事吗? 贾诩看吕布这反应,就想开口解释,却被霍去病一把拦下。 既然吕布想要知道,到了当下的境况,告诉他也未尝不可。 “奉先啊,董卓老贼演练那功法,练就什么程度你心中清楚。” “当日不让你演练这功法,你这回懂这缘由了?” 吕布似懂非懂,眼中却还是充满了迷茫,一听霍去病说这话,顿时愤慨了起来。 “将军,我就说您为什么不让我演练这功法啊?” “你看看董卓那厮,已经越练越强了。我要是有这样的机遇,早就突破新的境界了!” 霍去病一听,不由扶额。 怎么吕布到现在,都没有懂自己的良苦用心啊! 就连一旁的王允,闻言也不免长叹一口气。 “唉,奉先啊。你没觉得这董贼,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吕布仔细思索,这董卓近日是有些喜怒无常疯疯癫癫。 可是对于他们这种习武之人而言,还是功法上的精进更为重要! 自己的目标,可是要成为这世上最强的武将。 认识了将军以后,他的目标已经变成了世上第二强的武将。 眼看董卓越来越强,他又能怎么不着急呢? 看他这副不解其意的模样,霍去病又是开口。 “你看这董贼健壮,实则外强中干。未出多久时日,他就会沉迷于这炼体之术无法自拔,只能不断地寻药来达到长生。” “那将军,这能长生不好吗?” 吕布还想再问,贾诩便已经察言观色,发现霍去病的表情了。 贾诩当即拽着吕布就要往外走。 “奉先,是药三分毒,有真有长生,那始皇帝还会如此费尽周折吗?” “别想了,我们还是先想想你怎么找那董贼复命。” 霍去病看着离开的吕布,长叹一口气。 奉先啊,可长点心。 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董贼身边的日子,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霍去病交代过后,贾诩已经了解了对方的绝大部分筹谋。 当下的情况,最重要的还是这李傕和郭汜。 董卓麾下,最为迅猛的几员大将。 除了吕布就是李傕郭汜了。 将军这一本《长生练体之术》不仅影响了这董贼的心态,还将他手下两员大将拿捏得实实在在,实在是高明。 “奉先,你回到董贼那里,照常回述今日在他二人府上之事。” 贾诩思索片刻,继续说道。 “这董贼必是无暇顾及,你再与他提出方才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便可。” 吕布把贾诩的话全数记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贾诩的循循善诱下,他终于懂了将军的筹谋。 这次,肯定也要完成将军的重托,不负将军的殷切期盼。 王允告别霍去病,就来到了李傕府上再次规劝。 之前王允前来,其实是挑唆。 董卓赏了郭汜些东西,都是不值什么钱的小玩意儿。 但是在巧舌如簧的王允面前,这些东西的含义也都不一样了。 分明就是董卓青睐于郭汜的表现。 李傕心思细密,一听王允这话,不由也想的多了一些。 王允这次赶来话也没有多说,见到李傕开口就劝。 “将军啊!我刚刚见奉先将军,您怎么把他赶出去了?” “我刚刚可听他说,相国那边准备了千万两的黄金,就为了寻药呢!” “你这次自己去寻,保不齐你什么时候能找到了,都不用和那不讲道理的郭汜分享。” 李傕一听,顿时眼中泛起了光泽。 “什么?万两黄金?” 李傕一听,这可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 本来外出寻药,就是自己带着飞雄军出力又拼命。 那郭汜,虽然是个武将,但是有话也不说。 李傕越想越觉得早就该把他踢出去,自己独享这千万辆的黄金。 想到这里,李傕突然一个起身,直直的奔着相国府而去。 李傕的笑声太过猖狂,惊得众人都吓了一跳,李傕却浑然不觉。 他满心都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和好处。 这郭汜个废物,就看着自己一人高升! 第三十四章 李傕只身寻药 李傕进宫面见董卓之时,眼中全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自己论智谋能力,都在郭汜之上。 往日和他一同不过就是自己心善罢了。 现在这郭汜,实在是可气。 深受相国的青睐不说,也不做什么事情,就要和自己一同瓜分相国的好处和赏识。 李傕只觉得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这能忍吗? 明明出力的是自己,最终好处却要自己和郭汜两个人一同瓜分。 实在是没天理啊! 李傕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升腾起用不完的力量,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大步的跨进了董卓的府邸,李傕的声音洪亮。 “拜见相国,属下来迟了!相国有何嘱咐?” 李傕迈入府邸,脚步坚定。 董卓看着赶来的李傕,心中颇为赞许,回过头看了一眼在身后的吕布。 心中暗道,这奉先说得果真没错。 李傕对自己还是有些心的,现在这种拥兵自重的年代,有异心是很常见的事情。 自己一直沉迷功法,竟然都忘了这件事情。 董卓清了清嗓子,盯着眼前的李傕。 “稚然啊,你是咱家手下一员猛将。你觉得郭汜郭亚多这人怎样?” 李傕一听董卓这样问,心中不由感叹,果真如此。 这董卓就是暗中赏识郭汜,现在竟然还问起自己来了? 难道不知道自己与郭汜一向不穆? 李傕横眉一冷,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看着眼前的董卓。 “禀告相国,郭汜这人能成大事。我自愧不如。” 李傕话语中阴阳怪气,说得极为嘲弄。 董卓一个粗人,这时竟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只是这弦外之音,和李傕想要表达的,好像不太一样罢了。 董卓见到吕布回来,却没带来李傕郭汜,心情很是不满。 作为自己的部将,现在连自己的召见都毫不在乎了吗? 可是吕布的话,却让怀疑的种子彻底在心中埋下。 这二人替自己寻药许久,不会是知道这长生之术,已有异心了? 董卓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特别是郭汜,平日里连句话都不说,竟然连奉先的面都不见。 奉先前去召见,就代表自己的脸面! 还好李傕赶来,自己只是一声出言试探,就得知了郭汜,果真是有些异样。 若是往日的董卓,发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暴怒。 这种对自己心有他心的部将,肯定是不能留。 现在的董卓却有了别样的心态。 自己已经是一个近乎无敌的人了,不然就再试探一番。 郭汜这异心,总要杀鸡儆猴。 “好啊,我知道了。既然稚然,你此次前来拜见,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李傕只觉得董卓废话颇多。 知道啊,自己怎么能不知道。 你找我们两个还有别的事? 除了寻药,不还是寻药吗? 李傕心中戏份极多,却面上不显,趁着这个机会恭敬的向董卓请示。 “相国,此次寻药,稚然愿意一人为您排忧解难。” 董卓一听,爽朗大笑。 “不错啊,那这次就交由你一人,带领飞熊军完成这任务!” “若是能回来重重有赏!” 李傕一听,眼神放光。 这话中的意思,是黄金万两? 董卓的笑声穿透了小小的府邸,看着眼前的李傕。 “若是此事办得好,赏黄金五千!” 董卓想了想之前的打算,这药极为重要,本来是想给李傕郭汜万两黄金以激励他们的。 现在只有李傕一人,那再好不过了。 只用出一半的银钱,便可以完成两人的事情。 自己还是赚了。 虽然自己已经快要突破仙界,可是当下在凡尘俗世,这钱还是少不得的。 李傕一听,这赏赐瞬间少了一半啊。 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反而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谢相国,属下这就带飞熊军前往。” 实际上,李傕心中明白,自己已经看透了董卓。 这人,实在是鸡贼且没有道德感。 不过谁说只能他一个人这样呢? 李傕强压心中的愤恨,已经有了一些计较。 从军营中召集还在休整的飞熊军,李傕就照着董卓给的指示上了山。 “诸位将士,我等这次必要完成相国给的任务。” 山麓的凉亭之前,李傕站在正中,发表着慷慨激昂的陈词。 “哦,好。” 飞熊军却早就没有了原先的斗志,嗯嗯啊啊的应对着。 李傕也能够理解他们,毕竟作为一个士兵,能够完成自己价值的,只有上战场杀敌。 这一天天的寻药,实在是浪费资源啊! 士兵中的几个人,在李傕话音刚落之时,就已经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李傕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却浑然没有在意。 这飞熊军勇猛,哪怕有些懈怠,李傕的心中满是自信。 这寻个药,有什么难的?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五千两黄金在对自己挥舞着双手了。 身边的副将,跟在李傕身边。 对着不知道深思到哪里去的李傕,还是决定开口询问。 “将军,我等现在就上山吗?” 李傕伸出手来,示意他稍作等待。 副将只看李傕拿出了手中的地图,研究半晌后,指了一条路。 “我们就从这里上山,调出五十人的部队先行上山。” 李傕看了看地图上的地势,倒是险要。 这山上,如果有什么灵药,那在这个位置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虽说这条路凶险一些,但是哪有不付出就能收获的道理呢? 浩浩荡荡的部队,就这样上了山。 猫在草丛里的吕布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些焦急,看着一旁的霍去病。 “将军,我们要不要拦下他们?” 霍去病没有回答他,摇了摇头。 “奉先别急,静观其变。” 将军非要带着自己来跟着飞熊军,吕布本以为是为了给李傕使绊子,却没想到将军也没有这样的意思。 吕布只觉得自己本来就不灵光的脑瓜更加混沌了。 他点了点头,拿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小心翼翼跟在了一行人的身后。 霍去病的眸色深沉。 他有自信,李傕的寻药的路途,定不会顺利了。 第三十五章 河中怪物 诚如霍去病预料那样,飞熊军的这一次寻药之旅,并不顺利。 开路的部队,艰辛的在前方开路。 原本崭新的铠甲上,已经被泥水和枯枝烂叶沾满,显得尤为狼狈。 这路,不可谓不坎坷。 吕布在身后看着霍去病一脸满意的目光,心中还是不解。 将军让自己看着李傕带着飞熊军寻药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霍去病没有多说,只是心中感慨。 奉先为人,颇为神勇。要说智谋,也不居于人下。 但是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磨炼。 “奉先,你继续跟着他们,若有什么意外,也不必隐藏。” 霍去病仔细观察了这些人一段时间,决定把关注飞熊军的任务,全权交给吕布处理。 怀着磨砺吕布的念头,他决定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唉,奉先啊,人总要长大。 山雨欲来风满楼,趁还有时间,自己先去这长安的街道上看看。 才不是因为自己时隔三百年,再次来到长安之后,对这街道酒肆产生了兴趣。 无论如何,山上的事情,还是交给奉先。 吕布目送霍去病离开的背影,心中还是疑惑,但是还是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群。 茂密的山林中。 李傕跟在大部队的身后,慢悠悠的晃荡着。 前方的飞熊军,在遍地的荆棘和沼泽中探路。 刚走到半山腰,就已经遇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意外。 缠绕的树藤、崎岖的石块和嶙峋的山崖。 飞熊军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不满。 大家都是好端端的将士,怎么现在自己成了苦力一样的感觉? 几人气喘吁吁,蹚过一条并不算深的河流。 天色越来越明亮,日光照耀在几人的脸上。 春意已经逐渐苏醒,太阳的光芒也变得炎热起来。 在前方开路的飞熊军,已经是大汗淋漓。 四周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连风声都听不到一丝一毫。 哪怕经过训练,走了这么长的路途,飞熊军的众人也是会觉得疲累。 “二狗子,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队伍之中的小平头艰难地挪动着埋在水中的双腿,沉重的阻力让他感觉有什么人狠狠地抱着自己的双腿。 身边的二狗子,比他年纪稍大一些,用手揩掉了脸上不知道是飞溅起来的河水,还是脸上的汗珠。 看着小平头叹了一口气。 当兵的人,自然是以遵从命令为准则。 当飞熊军的人,都能跟随董卓如此久,最后混成了精锐部队,都不是寻常之辈。 李傕这人能够当上将军,自然也不会将他们放到眼里。 只是若是行军打仗也就罢了,大家都是能吃苦的铮铮铁汉。 但是现在不过就是为了找个莫须有的药物,就要让大家受着这样的罪过。 二狗子的心理也有了一些不满。 不过他毕竟也是在军队里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还是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安慰着小平头。 “别抱怨了,在这队伍中,都是常有的事情。好好打仗立些战功,你也能到他那位置上。” 说着,二狗子用鄙夷的余光瞥了一眼在身后大马上悠闲看着风景行进的李傕,一脚踏进了河水中黏稠的泥土中。 “可是,我哪怕没有当上将军,也还是这飞熊军的一员……” 小平头嗫喏着,小声反驳道。他抬起头来,看着二狗子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脚下异样的感觉打断了思绪。 好像是淤泥缠绕在了腿上,顺着小腿不断的攀爬上来。 冰凉滑腻的触感随着水流,在他的腿上不断游移。 好像是什么植物的触感,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抖了抖自己的右腿,想要把这难缠的水草甩开。 乌泱泱的军队,又往前行进了一段距离。 小平头腿上的触感却还没有半分的减缓,这水草怎么会跟着自己跑? 强压着心中诡异感觉,小平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二狗子。 “哥,我好像被水草缠了腿。” 其实小平头的心中已经有些清晰的知道,自己腿上这玩意儿似乎不是什么水草。 侥幸心理充斥了他的心脏,让他把希望寄托在了二狗子的身上。 自己的这个老大哥,见过的世面也多,一定知道怎么处理。 “嗐,我说是什么事呢。” 二狗子听到小平头这样说,露出了一个笑容。心中不由感慨,果真是刚当兵的小孩啊。 “被水草缠住算什么大事啊,你别急,等着。” 说着二狗子就从腰间拿下一把匕首,躬身下去,伸手就朝着小平的小腿上砍去。 在他的手接触到“水草”的一瞬间,只感觉这个东西好像有生命一般。 二狗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感觉到不妙的一瞬间,就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 但是奈何那“水草”的速度太快,一下攀附上了二狗子的小臂。 “什么玩意儿!滚开!” 小平头不由得失声尖叫,瞬间跳了起来。 看清了二狗子胳膊上的东西后,他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水草啊,明明就是个怪物!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怪物刚刚竟然就盘在自己的腿上。 自己竟然还带着它,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距离。 二狗子听到尖叫,才定睛看向自己的胳膊。 二狗子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好像有千斤重。 他的小臂上,盘踞着一个巨大的吸盘,小腿被紧紧缠绕。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长长的吸盘粘着皮肤。 胳膊上的这个庞然大物的力道巨大,黏腻的触感,好像要透过他的皮肤钻入他的血脉。 周围的飞熊军哪怕是见过大风大浪,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纷纷四散而逃。 但是哪有这么容易逃开,不止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吸盘紧紧盘踞。 一时之间,慌乱的情绪在众人之中弥漫。 而跟在队伍后的李傕,早就一个腾空,就飞身跃上了身后的岩石。 飞熊军看着他这样,顿时一种悲凉油然而生。 上苍,怎么会让我们遇到这等怪物,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偏僻的深山了吗? 或许是上苍听到的他们的祈祷。 余光之中,飞熊军看着一个伟岸的身影从天而降,手执方天画戟。 飞熊军看着吕布,眼中冒着星光。 你们看奉先将军脚下的,那是七彩祥云吗? 不是也是。? 第三十六章 被欺骗,委屈啊 吕布在一旁的草丛中静观其变。 看到飞熊军被这“怪物”困住,突然灵光乍现般意识到。 刚刚将军说的时机,是不是就是现在了。 将军让自己一直观察着这群人,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护他们的安危? 吕布心中不解,却还是出手相助。 这群人虽然替董卓办事,但大多数的人都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自己总不能看着他们有难,而见死不救。 吕布攥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从天空中一跃而下。落在了水面上。 水面上,吕布稳稳地站在了上方。 虽然说很多人的修习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水的浮力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吕布跟随霍去病的这段时日,他只觉得自己的脚步更加轻快了。 没想到这次,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落在水里竟然直接悬浮了起来。 四周的飞熊军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就连吕布本人也都为这样的情况感到惊讶。 但是吕布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画了一个圈,在其中傲然站立。 手起,方天画戟的寒光唰唰的从飞熊军身上缠绕的八爪鱼身上掠过。 一时之间,被缠绕的紧紧的不能呼吸的飞熊军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一阵松快。 身上缠成一团的吸盘,瞬间被砍成了一节一节的。 而吕布手上的力道,十分的精准,竟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半分伤痕。 他们的双腿或是双手,被解放了出来,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危难时机,才能看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他们在被这怪物困住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到此结束了。 二狗子已经经历过不少的战争,他的心里更是升腾起悲凉。 毕竟自己外出征战这么多年,这么拼命,就是为了家中的老母亲。 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假,可是就这么窝囊的被这个怪物缠绕至死。 怎么想怎么不值得。 飞熊军愿意跟随董卓,其实已经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世人皆以为董卓是乱权篡政的贼子,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可是对于很多飞熊军来说,根本不是如此。 乱世之中,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准呢? 二狗子更是对别人怎么评判董卓,没有一点兴趣。 他不在乎董卓是个什么人,他只在乎自己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能为母亲留下什么好东西。 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任谁都会心中不甘。 如果死在沙场,也算是死得壮烈。 哪怕是因为立场原因,死在了半道,也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但是他们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在为董卓寻药的路上中道崩殂。 这种不甘,逐渐弥漫,最终变成了一种不满和期待。 他们不满李傕对飞熊军的不再乎,他们也期待吕布会像一个盖世英雄一样前来拯救他们。 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收了起来,被救下的飞熊军,个个抓紧时间上了岸。 一时间,各色的人都一拥而上,感激着吕布的仗义出手。 吕布并不能理解,怎么自己只是遵循将军的意思出了个手,大家却开始对他热络和熟悉起来。 只有被救起的人知道,在这个小小的濒临绝望的时候,这样的援手可能比任何东西都更加令人触动。 李傕也被抛回了岸上,看着这群人如火如荼的感恩,心中满不在乎。 “哼。” 李傕冷哼一声, 心中充满了不屑。 吕奉先神武是不错,也有几分能力。 但是这个时候不过就是投机取巧罢了,要不是自己也深陷泥潭,怎么会有他的机会? 可是飞熊军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们才不理会李傕心中所想。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紧紧围绕李傕,说着自己的感恩之情。 小平头更是夸张,看着扑通吕布一声就跪了下来。 “谢谢将军的救命之恩,我等愿效忠将军。” 其他人听到了小平头的话,也纷纷附和起来,俨然忘记了里觉得的 李傕的表情在一旁阴沉不定,怎么还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呢? 但是李傕细细想来,自己好像真的不占什么优势。 现在和吕布打起来,当下的自己定是必输无疑。 他也就只好打掉牙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等到找到相国需要的药材,自己拿到银子,再也不管他们是否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别聊了,继续出发!” 李傕一声令下,原本散漫的军队又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此时的长安。 郭汜听着门童禀报以一早吕布登门拜访的事情,脸上充满了不屑的表情。 “什么东西,我才是这世上最强的?” “你吕布多么的强大,不过还是被我关在门外。” 说到这里,郭汜更觉得一种胸腔中的满足感越来越明显,开心难以遏制住的澎湃。 直到他听到了侍从汇报的情况,当初说好的再也不去寻药的话,李傕好像忘记了一样。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席卷了郭汜的心脏。 他从来不顾及其他过多的因素,郭汜只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好啊,你个李傕。” 郭汜的怒气从周身散发出来,院中的人看见他这幅场景,也都吓得瑟瑟发抖。 冷静了片刻,郭汜想到了之前董卓传唤自己要自己找的东西,对李傕的去向有了一定的计较。 “来人呐!备马!” 郭汜联系了李傕还没来得及带走的飞熊军。 还好这些人中,还有一些他的心腹。 他一定要问问清楚,李傕这人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为什么会出尔反尔! 跟在郭汜身后的部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对郭汜说当下的情况。 作为重臣,郭汜现在出长安,可是要严密的苛察。 就算没有任何问题,也会受到动作的猜忌和怀疑的。 不过郭汜的脑子里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管董卓怎么想,自己这次一定要把这件事搞个清楚! 郭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骗成这样,委屈啊。 马蹄声渐渐远离长安,郭汜带着仅有的个兄弟,快马加鞭奔向了那座山。? 第三十七章 一枪两散 李傕寻药的山,名为莽山。 莽山距离长安城并不远,快马加鞭也只是几个时辰的脚程。 其山势险要,草木丰盈。 山上也有不少的奇珍草药和稀奇异兽。 照理说,一般距离城池这么近,还是长安这种繁华的都城。 这座山应该早已被剥削的干净,可是莽山却奇诡无比。 上山的人,经常在其中走失,自此也很少有人再上山了。 临近的居民,也只是时常在山下摘些应急的药草罢了。 李傕这次选择这条上山的路,无疑是到达山顶最快的一条,但是可想而知其中的凶险。 飞熊军的众人到了这时,也都看出来了李傕的算盘。 这事若是不被发现倒还好,但是现在大家心知肚明,自然是不会任由李傕再使唤奴役。 李傕继续前进的命令已经下了半晌,飞熊军的众人虽然没有抵抗军令,却是磨磨唧唧。 这帮大老爷们儿,一会儿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会儿检查翻看着手中的武器,好不仔细。 李傕心中崩溃,往日怎么也不见你们这么仔细? 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傕的焦急越来越浓郁。 等你们休整完,天都黑了! 那个时候,这五千两黄金,我还去哪里找董卓讨赏啊! 李傕焦急的看着眼前这些悠哉悠哉的飞熊军,没有半点办法。 难道真的要他杀鸡儆猴? 李傕捏紧了手中的重刀,沉重的刀刃被藏在了刀鞘之中。 刀锋隐没,跃跃欲试。 李傕心中发狠,刀柄在手里硌得掌心生疼。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沉的红光,在飞熊军之中寻找着那个待宰的鸡。 飞熊军之中,都是跟随他已久的将士。 梭巡许久,李傕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小平头的身上。 就是这个新兵蛋子,刚刚引起了事端。 自己的形象严重受损,只能靠这样,让自己重新在飞熊军中得到关注了。 李傕的右手紧握刀柄,锐利的刀锋已经出鞘半寸,闪着寒光。 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久久回荡,散漫的飞熊军都不由转过头来看着声音的来源。 锋利的长枪和重刀相接,发出了沉闷的巨响。 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执长枪和李傕打了两个来回。 李傕反应过来,层层紧逼。对方却不恋战,腾空而起。 他在日光的照射下看不清面容,整个脸庞陷入阴翳之中,气势汹汹。 李傕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从马上飞身而下。 “郭汜,你发什么疯!” 李傕将手中的刀揣进了刀鞘之中,抖了抖自己被震得发麻的右手。 两人的武功路数不相上下,连身体的素质也差不太多。 李傕能够比郭汜混得好些,不过也是靠着他稍微机灵一些罢了。 刚刚郭汜来的迅猛,李傕没有任何防备,自然是占不了上风。 其实和郭汜共事已久,李傕问出这话实属没用。 他看到郭汜的一瞬间,就已经猜出来了对方的来意。 只是对方不说,李傕自然就要装傻到底。 郭汜长枪一挥,锋利的枪尖直指李傕。 “我生平最恨有人和我出尔反尔。” “寻药的事情奇怪的紧,咱俩早就定下约定,无论如何,这回一定不来了!” 郭汜愤恨的盯着李傕,越说越生气,手中的长枪还没有放下。 李傕一听,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能料想到郭汜愤慨的原因,现在看来,他还只是因为自己的欺瞒所以愤怒不已。 这就好办了! 李傕刚刚还有些疑虑的表情瞬间转晴,伸手挡下了郭汜的长枪。 反正这药,自己也是难取了,带上他也未尝不可。 “亚多啊,你可长点心。” 李傕又是勾肩搭背,好像两人还想往常一样的亲密,俯身在郭汜的耳边窃窃私语。 “你我二人,此次寻药,自己服用便可。” 其实在之前替董卓办事的过程中,李傕早就从细枝末节中,发现这东西不同往常的草药。 就算是再迟钝的郭汜,也都意识到了其中的异样。 “我本不想来,但是奈何是相国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说着,李傕声音小了下来。 “那可是三千两黄金啊!” 李傕深知郭汜这人见钱眼开。 果不其然,郭汜一听,顿时双眼放光。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的李傕,好像忘记了刚刚二人还在刀剑相向。 一行人踏上了前行的路途。 终于到了目的地,飞熊军四散找寻董卓所需的药材,心中却还想着刚刚发生在李傕和郭汜两位将军的事,心中深表震惊。 万万没想到,李傕和郭汜两位将军,虽然是西北人,却掌握了西南的变脸技巧。 这等奇巧的技艺让他们都是自愧不如。 怪不得他们只能做跟在身后冲杀的小兵,人家却可以带兵领队。 想到这层,飞熊军的目光不由锁定在了身旁和他们一同看戏的吕布身上。 吕布被探究的目光注视着,心中暗道冤屈,不由出言解释。 “罪不及无辜,我可和他们不一样。” 一时间,飞熊军看着眼前和传言中凶恶完全不一样的吕布,都有些怔愣。 吕布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不对了。 都怪自己这几日和将军待久了,怎么在飞熊军面前,也这副德行。 这下完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不过吕布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意识到问题以后,立马切换回了凶神恶煞的面孔。 “笑什么笑,寻药去!” 没想到他说完这话,飞熊军笑得更大声了。 怪不得吕布比那两位将军更受重用呢,连这种事情上,都要比那两人更胜一筹。 吕布不愿多解释,刚一转头,就看到刚刚还和睦的两人又打了起来。 好嘛,这就是所谓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还没等他细看,就见郭汜的长枪刺入了李傕的心口。 嘴里还骂骂咧咧。 “早就说过,老子最恨骗子!” 吕布一时间看傻了眼,心中对霍去病的崇拜更深了。 将军之前说,这寻药路上,二人定会发生冲突,甚至可能血溅当场。 竟然还真的给说中了。 长安城内的霍去病,拿着手中淘来的东西,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这又是谁在念叨我?” 第三十八章 意外之喜 霍去病揉了揉鼻头,抬眼看了眼天色,已经这个时辰了。 若是不出意外,山上的事情应该也差不多了。 李傕和郭汜两人,早就心生嫌隙,这次必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最差也要撕破脸皮,今后再不往来。 若是两人的矛盾争执起来,凭着他们的性子,甚至有可能有意外之喜。 作为董卓手下的两员重将,无论李傕和郭汜出现什么问题,都会对董卓造成重创。 这样,自己就算彻底扫清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莽山,山顶。 飞熊军的众人,看着眼前的异变瞬间傻了眼。 李傕得力的几个部下,看着自己的首领被杀,只是惊愕了一瞬便反应了过来。 一众人,顿时提着刀就要冲向郭汜。 可郭汜也是有备而来,身后跟着的部将和李傕的部下就这样打了起来。 吕布看着他们打得火热,只当看戏。 毕竟他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军实在是太强了。 所有的计划和筹谋,竟然都在将军的谋算之中。 没出一会儿,李傕的手下,就被郭汜带来的部将给按在了原地。 毕竟郭汜出手的那一刻,这些人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跟毫无准备面对异变的人比较起来,他们可是占据了先机。 一场诡异离谱的兵变,就这样在眼前这样离奇怪诞的发生了。 郭汜看着轰然倒地的李傕,心中竟然也是难掩激动。 对着围观的飞熊军,他就是一声高喝。 “各位将士,听我一言。” “这李傕实在阴毒,大家同生共死,他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 “大家都是兄弟,李傕如此做,简直是不仁不义啊。” 郭汜自觉自己虽然有些莽撞,但是重情重义。 李傕害他几次,他都轻易放过,不过是看在大家一同征战的份上。 万万没想到,李傕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这次来寻药就是这样。 是李傕私自请示董卓要独自前来。 郭汜完全被他蒙在了鼓里也就罢了,就连郭汜找上门来,李傕也是谎话连篇。 本来说好的话也出尔反尔,说什么两人把药分了服用。 谁知道采到一株以后,李傕当时就翻脸不认人,自己要拿这草药回去找董卓邀功。 虽然说郭汜可不敢吃这种奇怪的草药,但是李傕的反应却让他大为光火。 而且由于郭汜外出,根本没向董卓请示,李傕一看自己安抚下了他,就想趁机将郭汜置于死地。 千钧一发之际,郭汜的余光瞥到了李傕的动作。 还没等李傕堆着阴森的笑脸靠近了过来,郭汜的动作就直逼李傕,先下手为强 。 会心一击! 李傕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死得如此的草率和轻易。 他这一生,谎言无数。 第一次竟然因为一个简单的谎言就这样失去了性命。 郭汜扫视了飞熊军一眼,高声问道:“尔等,谁愿意与我一同共谋大事?” “这李傕实在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大家与我一起,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飞熊军虽然实打实的看着李傕上山一路上的种种行为。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李傕死在眼前,倒是另一种感觉。 飞熊军的心中,都是产生了异样的想法。 郭汜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好兄弟。 自己却还是说杀就杀了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 别看郭汜的反应如此的悲戚和真实,但是大家谁还不了解谁啊? 一切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绝大多数的飞熊军,都没有被眼前郭汜的话语蒙蔽,心中有了自己的计较。 但是也有一部分的人,被郭汜一番看似的豪言壮志,冲昏了头脑。 一时间,成批的飞熊军纷纷心念大动,投效了郭汜。 小平头看着这样的场景,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之情,不断的告诫自己。 此事必有蹊跷,不要再被骗了!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率先出声。 “我看你这也不过冠冕堂皇,若论声名和道义,奉先将军可当之无愧的堪称第一!” 话音刚落,还没有表态的飞熊军就好像抓到了什么一闪的灵光,将视线投给了站在一旁的吕布。 “将军,不如你就收下我们!” 吕布还在一旁看着郭汜一个莽夫在这里假惺惺的慷慨陈词,乐呵呵的吃着瓜。 忽然,一口天降大瓜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顿时傻了眼。 看着一种飞熊军都高声扬言要和自己一同效忠,吕布觉得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不是? 就这么容易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郭汜看着一众难于控制的飞熊军,心中犯了狠。 什么吕布,不过就是黄口小儿! 竟然也敢和自己整个高下? 自己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想到这里郭汜手中的长枪也早已难耐了,几个人若是就这样打起来,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郭汜身边的部将看氛围不对,连忙拦下想要作死的郭汜。 “将军,慎思啊!” 郭汜被这一声喝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杀了挡了我路的人! 手中长枪闪着寒光,直指出声的部将。 顿时众人都噤了声。 郭汜提枪正要和吕布一决高下,却突然发现吕布已经没了身影。 一腔的激昂心思,就这样被拦腰截断,郭汜只觉得心中的怒意无处宣泄。 但夜竟然毫无办法。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部下, 郭汜高喊:“诸位,随我回长安!” 而吕布,早就趁机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长安城内,吕布对着面前的霍去病毕恭毕敬。 “将军,您果真料事如神,这郭汜杀了李傕,还收了飞熊军。” “不过也真是奇怪,这飞熊军不跟他走,竟然还有不少的人愿意为我效力。” 吕布汇报着山上的情况,心中难掩激动和窃喜。 什么叫意外之喜! 就是自己吃着瓜看着戏,就多出了效忠自己的部下。 霍去病却没有因为吕布激动的神色给出一点回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吕布心中的信念更加旺盛了。 这一定都在将军的掌控之中,不愧是他! 郭汜带着李傕的部队,也在这时回到了长安。 只是被守城的卫士拦在了门外。 “什么人敢擅闯城门!”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老子!” 第三十九章 董卓?取而代之? 郭汜双目迷离,眼神通红。 杀了李傕,眼睁睁看着吕布从面前离开,他感觉自己的勇武似乎在这一刻到了极致。 吕布又是什么人? 那可是独战三英之人。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人。 这样的人,面对自己,竟然只是灰溜溜的离去。 那自己到底是何等勇武? 这一刻,郭汜膨胀了。 加上鲜血的诱惑,他更加的无法抑制心头的焦渴。 “开城门,老子是郭汜!” 城门之上,有声音幽幽传来:“郭汜?什么狗屁名字,一点也不应景。” “听都没有听过,天色已晚,相国大人有令,这个点不开城门!” 郭汜胸膛起伏,手中的长枪直指城楼。 “吕布之流,面对老子都要退避三舍,你这个小小城门守卫,也敢大放厥词?” “呵呵,把门打开,休让老子冲杀上去,取你项上人头!” 郭汜话音落下,城墙之上,似乎陷入了沉默。 此时的城墙之上,吕布站在暗处,而那喊话的人在明处。 “将军,卑职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去说了,这郭汜是不是该放进来了?” 吕布摇摇头。 他想起了霍去病将军那句话。 欲想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郭汜这个家伙,一切行为似乎都在将军的预料之中。 将军,高明啊! 具体有多高,至少有那阿房宫那么高! “嗯,做的不错,但还差点意思!” 那守城的将士一看吕布的脸色,心头顿道不妙。 城门之上,声音再度传来。 “你郭汜什么人,要是李傕,我或许还会网开一面,给你开门。” “李傕是什么人?” “世人都说他和那江东的孙坚不相上下,你郭汜呢?” “不过就是相国麾下的莽夫!” 郭汜心头剧震,脸上扭曲了起来。 如果人们只是骂他,他放在以前根本不搭理。 毕竟,能在董卓麾下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可现在,他出离的愤怒了! 李傕算什么东西? 那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刚刚才杀死的那个废物! 现在就有人火上浇油? “李傕什么人?呵呵,竖子也敢欺我!” “不过是我枪下亡魂!” 这一声怒吼,声音极大,以至于整个长安的守城士兵都听到了。 枪下亡魂,四个字如同洪钟一般,几乎用尽了郭汜一身的力气。 声音嘹亮,刺破云霄,也很令人上头。 吕布脸上骤然堆满了笑意。 “好了,开城门!” 郭汜怒目圆睁,看到城门开启那一刻,整个人身上不住的爽快。 “爽啊。” “好男儿就该如此。什么吕布,什么李傕!算什么东西!” 甚至在城门打开那一刻,他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和相国府那一位较较劲儿? 郭汜挺起胸膛,心中暗道,相国也未尝不可。 长安城,相国府。 董卓面色红润,仿佛从热水之中刚刚捞出来一般。 入春以来,天气越来越温暖,董卓一直觉得内心有所躁动。 每到夜里,他躺在窗口,总是忍不住朝着星空张望。 那浩瀚的星空总是会带着他进入梦里。 梦里面,他感觉自己一个人,就能抵得过千军万马。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董卓瞪大了眼睛,红彤彤的眼球里,都是压制不住的杀意。 “郭汜杀了谁?” “李傕?” “他们怎么了?” 董卓冷冷一笑:“老子都要成仙了,他们死了就死了。” “来人,让郭汜过来见我!” 一时间,手下虎虎生风,仿佛面前的那些桌椅板凳就像是杂碎。 轰! 董卓大手一挥。 他的袖袍翻涌,面前的桌椅轰然碎裂。 浑身气息鼓荡,董卓狂啸,仿佛一个战神。 府门之外,夜色之下,长街之上,马蹄慌张。 马蹄声愈来愈近,倒春寒愈来愈急。 几个呼吸之间,空气中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吐气呼出的白雾。 “相国在何处?” 郭汜翻身下马,手持长枪,冷冷看了一眼面前的侍卫。 “让开,老子要见相国。” 本来嘴里就要喊出“董卓”这两个字。 但到了这门前,想到董卓壮硕如同石狮子一般的身躯,他犹豫了。 嘴里缓缓出现了那两个不是很恶狠狠的字眼。 侍卫拱手:“郭将军稍后,容属下前去通报。” 郭汜眉眼一挑,通报?什么叫通报? 手中长枪一甩,挽了个枪花。 这一刻,他感觉吕布那个毛头小子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现在的郭汜,自信满满,只觉得自己前无古人! “呔!” “拿命来!” 今夜,杀了李傕,看到了吕布。 还看到了奇奇怪怪的人,郭汜只觉得自己内心充满了许许多多疑问无法排解。 “到底是谁?” “我为何会如此?” 他眉眼之中越发的疯狂,手里的长枪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 每一次抖动,就会有一道血水飞溅而出。 噗嗤…… 他已经不知道划破了多少人的喉咙。 这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侍卫,有仆役。 有那些跪伏在地的卑微之人,也有董卓府上被强占的宫中女子、妃子。 这就是权利的感觉吗? 郭汜通红的眼中,散发着对权利的向往。 他脑海里,一个声音不断涌出,杀了董卓。 杀了董卓,权利就来了! 杀了董卓,我就能取而代之! 庭院之中,血水流淌。 董卓建造府邸时,为了避免人逃走和敌人潜入,在围墙上设置了机关。 整个府邸也只有两座门可以进出。 正是因为如此,家中的仆役想逃走,却始终无门。 郭汜本来只有一个人冲进了府邸。 但奈何其他人无法逃走,所以乱成一团,被踩踏致死的人也不再少数。 哭嚎之声让屋子里闭目神游的董卓越发的兴奋了。 他不禁露出贪婪的神色。 身前的盘子上,放着血淋淋少女的手臂,就像白藕沾着红糖一般。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肝胆俱裂。 但是董卓和郭汜,只是对鲜血越发的兴奋。 他们二人终于四目相对,郭汜舔了一下嘴角,往前迈出去了一步。 “凭什么?” “为什么!” “相国如此欺骗天下,真的合适吗?” 董卓虎目朝着郭汜一撇,巨大的威压几乎要压的郭汜骨头碎裂。? 第四十章 长安,血流成河 “嘶……” 郭汜深吸一口气。 手中长枪握紧,整个人就像是绷紧的白杨。 咸阳北边,白杨树就像是挺拔的士兵,守护着北方草原。 “我跟相国征战已经多年,相国难道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郭汜的话云里雾里,董卓听不明白。 双眸缓缓睁开,眼前飘过一道冷意。 “郭将军,这是何意,咱家可没有亏待过你。” 董卓自认为勇猛无双,也从没有亏待过郭汜和李傕这两个心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哪怕李傕心思诡异,他依旧敢用。 哪怕吕布两面三刀,见异思迁,他依旧敢用。 哪怕郭汜如同一个莽夫一般,他依旧敢用! 既然他敢用,就不怕他们造反! 今日,郭汜如此疯狂,他早就预料在内。 前些日子,董卓让郭汜和李傕商量寻药之事,今日便有了结果。 听到李傕身死,董卓几乎断定,自己身边出了问题。 郭汜淡漠一笑:“相国如此轻薄于郭汜,郭汜忍不了。” “郭汜到底做错了什么?” 又是云里雾里,董卓心中腻烦。 他是个粗人,也是个直人,哪里会有这种弯弯绕绕。 “郭将军,你到底在说什么?” “咱家今日算是明白了,咱家身边的异样,都是你这个家伙在搞鬼。” 角落里,一道黑影缓缓浮现,悄无声息。 不是霍去病又是谁。 霍去病跟前,还站着贾诩。 贾诩摸着胡子,看着霍去病。 恭敬说道:“将军,杀董卓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面对贾诩的惊叹,霍去病淡淡一笑。 当年虽然只顾着打仗,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似乎有些生疏。 但毕竟见过的场面比这要严酷太多。 当日定下计谋之时,他没有半点的透露,只是分头让其他人行动。 从吕布开始、到贾诩,到后面的解决李傕郭汜。 就这样一步步将董卓身边的左膀右臂全给卸掉。 董卓就是一个莽夫罢了。 只是他们现在把持着汉献帝,所以没有一个人敢贸然发起进攻。 任何人发起进攻,杀死董卓后,都会成为其他诸侯的靶子。 毕竟,董卓死了,取代的人,就可以把持朝政。 贾诩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只是霍去病脸色极为平静。 “这计划,虽然有些疏漏,可你们做的都不错。” 贾诩心头震撼无比。这计策确实不完美,甚至漏洞百出。 若是他去计划,绝对不会如此。 但,这个计划一旦实施起来,就像是完美的一般。 因为加入了人性的元素。 吕布的犹豫和骄傲,李傕的不理解还有狐疑。 郭汜的狂妄,贾诩的多谋和希冀。 嘶…… 这计谋,恐怖如斯。 贾诩看着霍去病的样子,就像是望着偶像的粉丝。 虽然贾诩看起来比霍去病年长了太多。 “将军高见,这一次,贾诩学到了。” 霍去病却摆摆手,示意不在乎。 “差不多了,去皇宫。” 董卓从府邸之中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染红。 看着府邸外的士兵,他突然觉得,自己狂躁无比。 面前有什么人,他都可以撕碎。 浑身上下,兽性勃发。 董卓府邸,血流成河,他不管不顾。 哪怕血腥气直冲天穹,遍布长安,董卓丝毫不在意。 马儿身体被董卓压的有些难受,勉强加速,朝着皇宫奔去。 哭喊嚎叫声在远去,董卓脸上越发的狰狞。 月色笼罩一层薄雾,仿佛被什么东西蒙蔽了一般。 天地之间,骤然变得暗淡起来。 皇宫之外,董卓没有下马。 手中的长鞭,在那宫门外侍卫试图上来询问之时,重重落下。 啪! “老子进宫,还需要问你?” 董卓手中的长鞭落下,那侍卫身上如同被巨石撞击一般,瞬间身体一个趔趄。 董卓力大无穷,这一下,如果不是皇宫的侍卫,怕是早就被他抽的四分五裂,身体倒地。 进宫不下马,这种事情,从没有人做到过。 董卓乱政以来,他做到了。 这一刻,所有侍卫尽头一紧。 糟了,宫里要出事了。 未央宫,皇帝寝宫之中,一道道奇怪的声音传来。 幼年的汉献帝看着面前的宫女和太监,脸上气得发青。 “朕难道就不能出去走走?” “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就不能指挥你们?” 小皇帝心中很难受。 他虽然是九五之尊,但却没有半点的权利在身上。 以至于就连太监和宫女似乎都可以拿捏他。 他身边的服侍之人,早就换成了董卓的人。 “陛下,您还年幼,需要学习,不可乱跑,以免遇到危险。” 汉献帝怒不可遏:“什么危险?难道有人敢杀朕?” “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奴才,故意为之!”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汉献帝气恼之下,口不择言。 宫女太监一个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但是似乎并没有半点的为难和畏惧。 面前这个皇帝并没有足够的威严,甚至太监宫女都成了相国的人。 他们也知道,换掉皇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汉献帝越发气恼,口中更是大骂:“国家有贼,为何如此!” “大汉基业难道就要如此消失?”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浑厚中夹杂着愤怒的声音。 “陛下,说这话就有点没意思了。” 汉献帝本来正在气头上,一听这个声音,顿时脚下一哆嗦。 董卓,他竟然来了! “陛下这话里有话啊。” 董卓的身影缓缓出现,汉献帝的脸上挂满了平静。 平静之下,竟然是害怕和恐惧。 他当然恐惧。 他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像是董卓这般,可以直接掀翻原有的规则,直接凌驾于皇权之上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需要活着。 董卓是个性情变幻无常之人,想在他手底下活着,很难。 “原来是相国啊。” “呵呵,朕方才正在和太监宫女练习上朝的事情。” 董卓挑眉,“上朝?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练的?” 汉献帝微微抬头,笑嘻嘻了起来。 “若是有人敢说相国不是,朕必杀人诛心!”? 第四十一章 汉献帝之死 董卓呼吸缓缓平静下来,整个人从浑身气息鼓荡状态,骤然变得平静起来。 粗狂的眉毛之中,尽是强行压制的疯狂。 “陛下,臣来看望陛下了。” 汉献帝在方才那一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都要吓尿了。 那可是董卓! 那可是弑杀残忍的暴君! 此人做了什么,没有人比小小的汉献帝更清楚。 汉献帝哆哆嗦嗦,小心翼翼说道:“相国有心了,朕方才的演练可还好?” 董卓眯起眼睛,不经意摸了摸身前的大刀,这是他十三岁那一年,兄长赠予他的,自那之后,他就从没有换过武器,更没有因为胁迫天子之后遇到各种各样的好兵器而放弃过去的东西。 他一直记得自己兄长说过的话:徐徐图之。 如今,他站在汉献帝面前,看着眼前的汉献帝,就像是看着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面对牛羊,面对草原上的战马,只能仰起头,不敢靠近。 那时候,就是自己的兄长鼓励自己去征服他们。 如今,自己已经征服了那么多人,可兄长已经不在了。 汉献帝就像当年的自己,只是汉献帝自己太稚嫩了。 他拙劣的演技在自己面前根本无法遮遮掩掩。 以至于只要自己冷冷一笑,他就会尿裤子。 安插在汉献帝身边的宫女太监极多,他们不止一次说过,汉献帝在深夜之中,睡梦里,都会叫着要杀自己。 董卓笑了笑,咧开嘴,嘴角那一丝丝红线殷红无比。 汉献帝更加难受了。 “相国为何发笑?” “臣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汉献帝脸上抽了抽,小小年纪,或许要面临生活的苦难,但并不意味着他要承受整个汉帝国衰落的责任。 “相国,朕想问问相国。” “哦?陛下,请说。” 董卓坐在榻上,难得如此平静。 “相国可曾想过称帝?” 董卓一怔,眼神闪过一丝凌厉,这年头也不是没有过。 但他也知道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兵力不足以支撑起起义和造反。 大汉现在支离破碎,已经不是过去的大汉。 他在犹豫。 汉献帝继续问道:“相国若是想,朕会退位,让贤。” 言语之中,苦涩至极。 如果不是真的无奈,谁愿意当亡国之君呢? 董卓缓缓起身,朝着汉献帝深鞠一躬:“陛下,臣不是那种人。” 气氛陷入了沉默和尴尬。 一时间,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周围的轻纱在夜色之中被风吹动,显得有些落寞,互相摩擦,试图抵抗这一股寂寞。 可谁都知道,深宫之中,哪里还有情分可言,寂寞,是常有的事情。 董卓讨厌这种寂寞。 “陛下说笑了,臣想要永远当陛下的相国。” 汉献帝叹息一声:“相国才是说笑,朕年纪尚浅,资历不足,处理政务多有不成熟之处,如果没有相国,那该如何是好?” 两人对话,你一句我一句,平和至极,可杀机都在其中。 若是董卓敢开口说取而代之,那么宫中的任何一个侍卫,都会瞬间跳出来,诛杀董卓。 今夜,他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也敢进宫,只有董卓了。 如果汉献帝敢说要诛杀董卓,那么董卓必然暴起杀之。 “陛下,当皇帝哪有求仙问道舒坦啊。” 董卓话音落下,双目变得迷离起来,仿佛面前不远处就是仙宫,他一脚踩下去,就能够将整个天地踩在脚下。 脚下都是云雾翻腾,头顶皆是琼楼玉宇。 董卓眼神之中越发的狂热,脸上狰狞的笑容边的柔和起来。 “嘿嘿,仙人,我要成仙了。” “跟成仙相比,什么皇帝,什么狗屁皇帝。” “长生不死……” “啊,我来了……” 汉献帝哪里见过这种症状,上一刻恐怖的董卓刚刚平复心情,眼神也变得正常起来,可下一刻,他就成了如此模样。 那一夜,从目的之中走出来的那个人,叫霍去病。 难道他就是这么杀死董卓的吗? 汉献帝眼神明灭着,嘴角泛起笑意,小小的身体摇摆着,发出了笑声。 别看他年纪小,人小鬼大,能在帝王之家长大,哪怕是当个傀儡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这一笑,汉献帝突然身体停滞了异动。 他发现,董卓的目光已经回到了他身上。 现在的董卓,并没有半点仁慈。 他的眼神,变成了野兽才有的竖瞳。 汉献帝突然感觉自己被无边的恐惧包围。 董卓咧开嘴,嘴角还吐出一丝肉沫。 汉献帝顿时心头剧骇:难道董卓真的吃人? 皇宫里鸡飞狗跳,就如同东汉末年的时局一般。 汉献帝的死太快了,以至于霍去病出现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惋惜。 汉皇的血脉消失,正统也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霍去病是个穿越者,那么他现在就很快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是时候取而代之了。 但有一个前提,他要杀死董卓! 董卓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手里的美酒之中有汉献帝的血,还有一旁侍女的头颅挂在脖子上。 “哈哈哈……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奈我何?” “今日起,我董卓就是皇帝,皇帝就是我董卓。” “不,今日起,董卓位列仙班,再也不用担心俗世纷扰。” 随便瞄了一眼一旁的太监,董卓手中的长刀落下。 咔嚓…… 就像是切西瓜一般,那太监的脑袋骨碌着,朝着台阶下方滚去。 台阶上,发出细微的砰砰的声音,那面带惊恐的头颅每一次和汉白玉台阶相撞,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喷血的声音。 霍去病皱眉:“还是晚了一步。” 贾诩在一旁摸着胡子,晚了一步? 这一步,确实晚了。 但对于将军来说,似乎并不晚。 “将军,何不考虑取而代之?” “董卓乱政,天下已经乱了,将军无敌之姿,定然可成就一番事业。” 霍去病一怔,是啊,穿越不造反,留着过年? 这一刻,汉献帝身死,董卓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站在台阶之上,癫狂至极。 路过的人,哪里还敢靠近。 霍去病微微抬头,“从前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我想了。” “贾诩,你可愿随我一起建功立业?” 贾诩眼神之中饱含热泪:“将军!臣愿意!” 第四十二章 董卓,死了! 醒来至今,霍去病这一盘棋到了这里,也该收官了。 董卓乱政,就要先解决董卓。 匡扶汉室,那也得汉室后继有人。 如今,天下大势如此。 汉室将倾,自己了却前尘,已经仁至义尽。 董卓身边的谋臣,武将。 一个个分崩离析,离开的离开,死的死。 如今董卓杀死了他最后一根保护伞,汉献帝。 诸侯之间的遮羞布被缓缓撕开。 “贾诩如今才知道将军计之深远。” “虽然贾诩不知道将军所布下的局。” 贾诩望着眼前的霍去病,眼中满满的都是崇敬。 “但从吕奉先和王允等人的行为之中不难看出,将军以一人之力,就可以拯救汉室。” “如果只是拯救汉室,将军之威,怕是大材小用。” “今日,贾诩斗胆,请将军下马,登基!” 贾诩的声音铿锵有力,一下一下掷地有声。 霍去病思索了一下,从背后抽出七星刀。 这把刀本来就是用来啥董卓的。 历史上,七星宝刀差点害死曹操,曹操自己也落荒而逃。 但现在,他要用这把刀,将董卓杀死。 七星刀,要在这里完成它的宿命。 董卓的狂啸依旧在继续,身边的尸体越来越多。 汉献帝死后,人人皆可登基,礼崩乐坏,从今日开始。 侍卫们也都眼神通红。 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杀死了董卓,就会成为新的英雄。 这是乱世,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 试问,谁不愿意当英雄? 霍去病一袭青衫,缓缓一步步走上台阶。 董卓居高临下,双目睥睨。 “小小草民,也敢阻止我成仙?” “登仙之路,注定要杀伐果断。” “今日我董卓就以你们之性命,祭天。用你们骨血,搭建我成仙之路。” 可下一刻,一道闪电一般的光从半空之中闪过。 董卓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快的刀了。 他只觉得自己视线一阵偏离,随后重重跌在地上。 身体也有些不听实话,脑海之中只觉得天地有些眩晕。 他的头颅,就像是糟粕的驴皮球一般,骨碌朝着台阶下方滚去。 如同之前被他杀死的那些人的脑袋。 董卓如此轻易的就身首异处。 还没等他惊愕,就彻底斩断了自己的成仙之路。 董卓死了! 所有围观的人,都确认了这么一个信息。 董卓身死,天下大乱。 今夜星辰遍布,乌云压制,晕色遮蔽月光。 可不知道何时,群星闪耀,月亮隐匿。 霍去病看着董卓的尸体,看着汉献帝的尸体,突然叹息一声。 “我本来不想这么干的,没办法。” “一日是霍去病,终生就是霍去病。” “人在汉朝,身不由己!” 霍去病长叹一口气,望着阴沉的天空。 虽然自己一直竭力避免乱世的结局,但是还是无可避免的走向了这条道路。 这天下,就要乱了。 青州,曹操营帐。 “报——” “曹将军,长安线报,董卓已死。” 董卓死了? 曹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是震惊的。 他从京都回来,一直都在积蓄力量。 那些诸侯争抢传国玉玺,他压根都没有参与。 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曹操的审时度势。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玉玺的存在,不过只是一个象征罢了。 谁拿到玉玺,谁就像抱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这山芋你放不下,却又拿不动。 曹操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他能看透很多人根本看不到的本质。 所以曹操见董卓如此的猖狂,心中也有了打算。 这玉玺比起真正的皇权和权力都是虚无缥缈的。 要想真正走到权利的巅峰,还是要那个人。 那个代表着汉室皇权的真正载体。 汉献帝。 别看他年纪还小,但他却是在当下最为重要的一环。 恰恰是因为他年幼,所以极好掌控。 曹操也是从朝堂之中出来的,他对汉献帝算是有些了解。 这个年少的皇帝,胆小怯懦,十分利于掌控。 自己这段时间的安排和筹谋,都是为了寻求机会,靠近汉献帝。 以便于求得取代董卓的机会。 现在董卓死了,实在是天助我也。 “哈哈哈,没想到竟有人能帮我孟德做到如此程度!实在是天佑我孟德啊!” 曹操猖狂的大笑,转身望向身边前来报告的侍从。 “是谁杀了董贼?吕奉先?还是拿李傕郭汜之辈?” 还没等对方回答,曹操就陷入了沉思。 无论是谁杀了董卓,其实都不太重要了。 “慢着,这尚且不要紧。你先告诉我,查探到的消息,小皇帝是否还在长安?” 曹操的双眼放着光,眼中满是希冀。 董卓一死,自己就有机会取而代之。 这等好事,曹孟德又怎么能错过?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小皇帝的下落,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挟天子以令诸侯。· 至于小皇帝现在的所在,无非就那几种可能。 若是在李傕和郭汜手里,那就好解决了。 这两人在董卓麾下还算勇猛,但是放在各诸侯之中, 可是一等一的庸才。 自己轻而易举,就能从他们手中抢回汉献帝。 若是吕布拿捏住了小皇帝,虽说麻烦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手下的刘关张三人,之前就足以和他打个平手了。 现在就更不用提了,吕布刚和董卓争斗。 自己只用略施小计,加上刘关张三人的勇猛。 吕布这等匹夫,也只能乖乖认输。 来报的侍从却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句言语。 曹操不悦,皱眉怒斥。 “怎么,这件事情都没打探到?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侍从浑身打起了哆嗦,望着眼前的曹操,毕恭毕敬的回答。 “将…将军,陛下驾崩了!” “董卓那贼子,丧心病狂!杀了陛下!” 曹操原本自信满满的神色,在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瞬的惊愕。 “什…什么?你可确定?” “禀将军,千真万确。” 听到确认的回复后,曹操艰难的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董贼怎敢!” “我大汉基业,经被这贼子祸乱的不堪一击啊!” 汉献帝在曹操的心里,就好像是灯塔,指引着他的前路。 可是如今! 这灯塔轰然倒塌! 第四十三章 为的是万世太平 曹操越想越觉得心中打鼓。 现在汉献帝已死,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也全数泡汤。 之后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他想不清楚,心中又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这种期待让他的心底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这火苗只是小小的一簇,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汉献帝已死,现在等待自己的是机遇还是灾厄,只有自己知道。 曹操看着身边的侍从,只是一刻,就平静下了心思。 小皇帝,死或者不死,又能怎样呢? 对于自己来说,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不是在心中早就有了评判吗? “那现下长安,应当是那吕奉先当道?” 曹操从刚刚的惊愕中须臾间就转变了态度,笑着询问道。 侍从对曹操的变脸技术大为震惊,小声回道:“禀将军,在长安杀了董卓之人,并非那吕奉先”。 “哦?那是李傕,还是郭汜?” 侍从将头埋的更低了,眼观鼻鼻观心。 “禀将军,属下不知。” “那李傕郭汜二人,都已魂断长安了。” “来自长安的线报,只说是一位年轻神武的将军杀了董卓,之前从未见过。” 曹操闻言,突然在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心中猛地一颤。 不对,这关羽不就在自己的军伍之中吗? 青州与长安相距甚远,怎么又能去杀了董卓呢? 一想到关羽,曹操就又放下了心。 关云长此人,英勇神武。 无论是之前在京都,为自己解围。 还是在汜水关温酒斩华雄,都是一条英雄好汉。 更别说之前他们兄弟三人,对上吕布,也让对方讨不到一点的好处。 曹操点了点头,看了眼前的侍从一眼,身上凌冽的气势却还不减。 “好了,你下去。” 看着侍从缓缓后退,曹操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慢着,传刘备兄弟三人来见我。” 长安出现的这个无名的将军,事情有些蹊跷。 这人竟然能在吕布的眼皮子底下杀了董卓,实在是不容小觑啊。 既然小皇帝已死,自己是要开始另做打算了。 一时间,曹操的心中是风起云涌的波澜。 他对变幻莫测的未来,产生了隐隐的紧张和期待。 这时的长安城中,却是祥和喜悦的场景。 原本因为董卓迁都,而歇业的商铺都打开了大门。 正值新年,大家也都在门外挂起了大红的灯笼。 之前他们也期待着过年,可是这汉献帝的迁都,将那乱权篡政的董卓也带了来。 整个长安,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长安的子民皆知,这董卓横征暴敛,事实也证明,在董卓来后,整个长安更是变得民不聊生。 霍去病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眼前是长安城内的护城河,护城河的拱桥上,都是满面喜悦的臣民。 水中的河灯,随着水流的波动渐行渐远。 而一旁空旷的树下,几个人围在一团不知道做些什么。 “将军,这天灯,您来放!” 霍去病只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什么东西扥了两下,不由低头望去。 桥头红色灯笼朦胧的灯光之中,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 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波光粼粼的望着自己。 树下的几人,原来是在整理着天灯。 他们手中的天灯,并不是普通的灯,还有这河中的河灯。 这灯的燃料,并不是普通的膏油,而是从董卓身上取下的尸油。 董卓此人,身形魁梧彪悍,剥削民脂民膏多年,身上自然也是膀大腰圆。 见过董卓的人,都不会忘记他那肥硕的身躯。 长安的臣民,恨董卓入骨。 在得知他的死讯后,纷纷冲向了董卓被斩杀的阶前。 “将军大义啊!” 为首的几人,看到了还未离去的霍去病,个个热泪盈眶。 董卓迁都来长安,时日尚且不长,只是几个月而已。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长安的百姓,他们受到的可是炼狱般的待遇。 董卓本是凉州人,有些势力都盘踞在那里,距离洛阳甚远。 来到长安就不一样了,他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一些势力和心腹都调来了长安。 欺男霸女,好不骄奢淫逸。 其中辛酸,非长安百姓不能懂。 他们恨不得将这个恶贯满盈的恶棍拆皮剖腹,现在终于有人替他们做了这事,大家都热泪盈眶。 “将军!简直天神下凡啊!” “定是天佑我大汉,才让您突然出现,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在他们的眼中,这位将军就是从九重天上下来拯救大家的神仙。 霍去病的眼前,这些恳切的目光和面前的孩子逐渐重合。 他忽然想到,当年的自己曾经金戈铁马,直驱匈奴。 为的,就是这些目光。 这些希冀的目光中,是对生活的渴求和希望。 正是这些渴望,激励着他去不断的探求。 霍去病接过了小孩手中的天灯。 那尸油白花花的,在巨大的灯笼底部。 一簇火苗从中亮起。 火焰在天灯中燃烧,董卓罪恶的一生,也被这一盏盏天灯燃烧殆尽。 剩下的灯火,随着河水远流,一点点消逝在视线之中。 这时的霍去病,真正的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自己当年,为了汉室打这天下,是为了什么? 我大汉子民,从来不为了强权,更不为了侵占。 只不过是为了给我们的家人、为了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安宁的家园。 霍去病只是睡了三百年,哪怕是睡了三千年、三万年,他都知道,自己的目标不会变。 这不过都是无奈之举,为了万世的太平,只能以战止战。 为了这大汉的基业,为了这受苦的黎民。 为了眼前还能出现这等明媚的笑容,自己义不容辞。 霍去病陷入了沉思,身后的吕布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叹。 “将军,你看那是不是大哥他们!” 霍去病心中疑惑,你这吕布又哪里来的大哥? 等他抬起头时,看到那长长挂在肩上的耳垂时,霍去病才突然意识到。 之前自己为了牵制刘关张三人,让他们和吕布已经义结金兰了。 这三人不是跟随曹操吗?现在怎么又会出现在这? 他还没思索完,吕布就已经叫出了声:“三位哥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们!” 第四十四章 困了,回去睡吧 刘备收到曹操让自己前往长安的消息之时,心中是激动的。 他刘玄德是谁? 汉献帝死后,他可是大汉最后的血脉了! 此时此刻,他在曹操麾下一直隐匿的心脏,又在砰砰作响。 刘备望着眼前曹操,只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在他的手中了。 他料想过,这曹操不会是知道汉献帝已死,狼子野心想要杀自己灭口? 但是当刘备一踏入那个房间,他就知道并非如此。 刘备的高悬已久的心脏也放了下来。 曹操并没有多理会刘备,而是等到他兄弟三人进来之时,一把拉住关羽的双手。 “云长啊!此事只有你能办了!” 曹操面色恳切。 刘备已经无心关注他们聊了什么,心中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曹操竟然愿意放他们离开? 在曹操的军队里,几人都没有什么施展拳脚的地方。 二弟受到曹操的青眼不假,但是很多时候终归还是个外人。 自己的鸿鹄大志,只要到了长安,就能够有它施展的一天! 至于曹操所说,杀了董卓的神秘将军。 他们兄弟三人想都不用想, 就知道是那天在虎牢关外,几人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这人实力恐怖,别说杀一个董卓了,哪怕杀十个,也怕是不在话下。 不给过他们还是应下了曹操让他们打探消息的差事,就前往了长安。 刚入城门,张飞一路舟车劳顿,就忍不住了。 “大哥,是不是四弟当日随着董贼来了长安,不如我们去他那先蹭个饭?” 一旁的关羽横了张飞一眼,不满道:“这吕布了却了我们许久没有完成的心愿,也和我们不相为谋,叫什么四弟。” “不过我们这一路,倒是需要修整一下,大哥可有见解?” 虽然关羽打断了张飞叫吕布四弟的称呼,但是却没有否认要去吕布家中休整的办法。 诚然关羽心高气傲,但是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他也能够心安理得的,前往吕布之处讨得一些好处了。 更别提,这刘关张兄弟三人,来到长安之时,已经是临近年关了。 刘备看着已经有些疲累的两人,长叹一口气。 “二弟、三弟,你们二人不要着急。” “咱们好不容易来到长安,从曹操的监控下逃出来,现在难道还有走入另一个监控吗?” 刘备一开口就打消了张飞的心思,关羽一听,也懂了刘备的意思。 他们兄弟三人都不是池中鱼,终于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自然要趁机谋划出一番大事业。 三人终于达成了一致,刘备笑着点了点头。 自己就要在这长安,谋划出一番壮阔的事业! 这在长安扎稳脚跟的第一步,自然就是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夜色逐渐暗沉,三人朝着人最多的地方就赶去。 往往人多的地方,口舌就多。 口舌多的地方,就有这个城中最隐秘的故事。 不过刘备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开端,可谓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他刚刚拉了一个在河边放河灯的大娘,还没开始询问,就听到了魔鬼一般的声音。 刘备宽大的耳垂都不由得颤上一颤。 当初结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刘备一抬头,就看到吕布像只硕大无比的大狗,朝着他们就直扑而来,身后的将军,仿佛遛狗的大爷,满脸的无奈。 他们当即换上了一副喜悦又惊喜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二人。 这又是什么孽缘,这长安城这么大,怎么就让他们遇到了呢? “没想到啊,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二位啊!” 刘备只是用了一瞬就换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容。 还没等霍去病回答,吕布的一双大手就拍在了刘备的后背。 “大哥,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 “当日分开,你可是心知肚明我来了长安,哥哥们到了长安却不来找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刘备被吕布一噎,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吕奉先,当日结拜之时的你爱答不理,怎么今天这哥哥叫得这么顺口了? 吕布问出这话的时候,心中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充其量觉得这个刘备不把自己当兄弟罢了。 不过身后的关羽却是脸皮薄的很,一听这话,还以为他们兄弟三人的谋划被吕布猜到。 顿时本来就红的脸,憋得通红。 张飞也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霍去病站在一旁,看着这四个人的神态各异。 心中若有所思。 霍去病对刘备这个人,还是知道的。 能在煮酒论英雄之时,在刁钻的曹操面前都掩盖了过去,不可谓不是一个神人。 现在无论他在谋划什么,自己安排吕布这一步棋,看来是安排对了。 一种诡异的氛围在几个人之间来回穿梭,吕布却好像浑然不觉,拉扯着刘备聊个不停。 夜色逐渐深了下去,放河灯的人逐渐少了下去。 这时的霍去病听他们的废话听得也有些困了,不由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出来,引起的必然是接二连三的哈欠。 紧随其后的是张飞,然后是关羽,几个人的困意像是会传染一样互相影响。 霍去病看着眼前不停打着哈欠的几个人,陷入了沉思。 怎么会有人在新年的前夕,站在外边瑟瑟吹着冷风。 霍去病实在忍受不了这焦灼的氛围,哪怕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么毫无缘由的煎熬。 打了一个寒颤后,霍去病还是开了口。 “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再说?” 听到这话, 关羽和张飞的眼中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第四十五章 好像身体被掏空 已经是深夜的街道。 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只有高高悬挂在门头的灯笼散发着暗沉的灯光。 几人走在路上,只觉得丝丝凉意灌进了脖颈,直到自己的灵魂深处。 但是这寒意,很快就已经消散殆尽。 “将军,怎么这是准备回家?我们刚刚烘烤的腊肉,拿点走!” 途中,途径一家小的商铺,老板娘看到了霍去病,热情的从铺面拿出了一块散发着香味的腊肉。 就连一旁的张飞看着大块的肉块,也不由咽起了口水。 跟着曹操东征西战,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霍去病面上的表情淡然,已经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 自从他杀了董卓之后,很多的长安子民,都已经认识了他。 人们见到他,总是热情的打起招呼,送上一些东西的也不少。 霍去病笑着摇了摇头,从老板娘手中拿过了准备收起来的小块腊肉。 “这点就够了,我们几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老板娘看着他们一行五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总感觉这话的可信性实在太低。 不过既然将军这么讲了,那她也不会强求。 一路上,这样的场景数不胜数。 有人送上了自己酿的酒、还有人拿出了只有过年才能的吃得到的好菜。 对于热情的百姓,霍去病也是照单全收。 只是有些给的东西实在太多,他也会推拒一番。 吕布对这种场面也见得多了,只是接过了霍去病手中拎着的大的小的东西。 他们走的这一路上,还没到家就已经收获满满。 刘备和关羽张飞兄弟三人,在旁边一脸震惊的望着轻车熟路的吕布。 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自从乱世以来,大家都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不停。 这种事情,若是在民风淳朴之时,倒是十分常见。 像如今这样的世道,就连活下去都是那么的艰难,哪还有人会顾及其他人过的怎么样呢? 但是在现下的长安,这些人却拿出了自己过年的物资来款待霍去病。 这样的场景实在不得不让刘关张三人感到震惊。 回到吕布府邸之中,已经是深夜。 前庭没有半个人影,夜色如墨。 几人早已困倦,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刘备本以为叫醒自己的会是新年的鞭炮声,再不济也是被公鸡的打鸣声叫醒的。 却没想到叫醒自己的,竟然是院中哼哼哈哈的演练声。 怎么会这样? 哪怕是在曹操的军伍之中,也没有人会这么早起床操练! 走到院落之中,刘备就看到一个模样端正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向霍去病说些什么。 自己的二弟和三弟也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看就是刚刚被吵醒。 杜远看到这三人出现,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跟随在曹操身旁的三英。 他汇报的话语也停了下来,谨慎的看着这刘关张兄弟三人。 “天师,此事……不如稍后再向您汇报。” 没想到霍去病挥了挥手,看着杜远。 “无碍,玄德三人之前随曹操身后,是我的意思,有事不妨直说。” 杜远听到这么说,也就放下了心。 “天师,我等照着您的意思,前往青州。” “残余的黄巾军,比您料想中的还容易解决。” “他们一听天师重临,就直接决定投奔了我们。” 杜远的眼中都是兴奋的神色,霍去病却不然。 他的目光,注视着杜远,好像能看透一切。 这些黄巾军个个都趾高气昂,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听从杜远的话。 霍去病从军多年,对这些人都是极为了解的,他们想的什么,霍去病都了若指掌。 杜远本是想夸赞霍去病英勇神武,却没想到霍去病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只好尴尬的笑了一下。 “天师英明,其实虽然都同为黄巾军,但是在青州的这些人,实在是不太懂事。” 杜远叹了一口气,又急急的接上。 “我等照着天师操练的办法,将他们可算是打得落花流水。” “更别提大家都是同门,他们这次都是真的钦佩天师,而且相信天师的实力了。” 杜远着急的解释起来,青州的黄巾军有六十万人,自己从中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十五万。 这些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遭到天师的嫌弃,那今后的路就难走了。 “现在我选出来这十五万人,绝对是对您忠心耿耿的。” 霍去病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一听杜远的话,刘备就知道了刚刚他想要回避自己的缘由。 虽说自己没见过杜远,可是他们兄弟三人常常跟在曹操身后,保不齐就被杜远看到。 曹操在青州大败黄巾军,肯定是和将军的打算不谋而和。 照这意思…… 刘备细细想来,越想越觉得霍去病这人,实在是恐怖。 自己从青州离开之时,曹操刚大败青州的黄巾军。 那时的黄巾军,约摸着也就是四十五万人。 曹操兴奋不已,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现在看来,这哪是便宜啊! 往好了想,这四十五万人,已经是杜远挑挑拣拣之后,剩下的残将了。 若是再深思一些…… 剩下的这些人中,是否有一些人是杜远故意留下的也未可知。 这步棋,实在是高啊! 刘备望向霍去病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的钦佩和同情。 这么一个年少有为的少年将军,有如此的计谋实在是大才。 只是霍去病哪怕如此计谋过人,神武有余,想要成大事还是差了一些啊。 这么重要的情报,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告诉了心思还没有稳定的他们兄弟三人。 轻信啊! 这是他的运气好,他们兄弟三人不是真的效忠曹操,也并不会给曹操通风报信。 若是遇到其他人,这就是大错啊! 而且曹操这人心思缜密,肯定能察觉到他们的操作。 远在青州的曹操,盘点着面前的士兵,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阿嚏!” “这黄巾军,留下的都是些什么残兵败将!” 曹操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中不满。 艰难地从黄巾军的残部中,挑拣出来了十五万人,长叹一口气。 总感觉冥冥之中,自己的身体中的一部分好像被掏空。? 第四十六章 酒壮怂人胆 刘备还是高估了曹操。 他事先知道了杜远的操作,觉得漏洞满满。 可是曹操却是站在自己的视角中难以自拔。 鉴于眼光的局限性,哪怕曹操亲眼看着面前良莠不齐的青州军,也想象不到霍去病竟然能够未卜先知到自己的计划。 他更不会想到,原本就是他应该得到的青州军,变得如此参差不齐。 曹操狠狠地将手中的棍棒摔到地上,看着眼前的青州军,满腔怒意。 “黄巾军就这?” “在青州盘踞已久的黄巾军余部,连董贼都剿不灭的黄巾军!” “就这?” 曹操心中的疑惑和困扰越来越多,就靠着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在董卓的围剿下就此脱身的?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曹操看着眼前的歪瓜裂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告诉我这他妈的就是抵御了董卓飞熊军的军队? 就算是张飞都不会信! 曹操气的拽出一个青州军,就是满腔的怒火。 “说!你们的人呢?” “领头的人都去哪里了!” 被拽出来的士兵,看着怒意上头的曹操,不由瑟瑟发抖。 自己的班长还在行伍中站着,但是他知道曹操问的定然不是这个。 可是他也不敢说出来杜远的事情,那个人说得神乎其神,什么天师回来了。 这种时候,还是宁可信其有啊! 他抖若筛糠,却又不敢说谎,只能战战兢兢的看着曹操。 “禀将军,他…他们…走了。” 曹操看着他这幅模样,气也消了大半。 他看着自己挑出来的十五万人,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 或许真的就是自己运气太差。 这黄巾军,游兵散勇,想要四处寻找落脚之处也是应该的。 自己不过来晚了些。 曹操在心中宽慰自己,世上不如意十有八九。 自己麾下已经有了关羽这种大将,夫复何求呢! 可能人的运气,都是守恒的。 曹操想到关羽那红彤彤的脸庞,那茂密的胡须,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坚定的安全感。 然而,安全感本人却没有领会到曹操远在青州的深意。 他现在正忙着看戏,整治一下董卓麾下不长眼的飞熊军。 关羽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坐在酒馆之中,看着眼前已经喝的醉醺醺还在高声叫嚷的男人。 “当初我又怎么会知道,这郭汜如此的不争气!”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飞熊军中在山上投奔郭汜的将士之一,二狗子。 “当时说得那叫一个豪言壮志,然后呢?” 他举起了酒碗,猛地灌进了嗓子。 那叫一个苦酒入喉心作痛啊。 “还没等多久,他先嗝屁了,还说什么带着我们建立一番鸿鹄伟业!” 身边的人,纷纷附和起来。 当初看着李傕不堪大用,郭汜又杀了他,自己真是信了他的邪。 竟然觉得郭汜这么一个莽夫,真的能带领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现在想想自己还在家中的母亲,他的心脏就一阵阵的抽痛。 若是当初,自己选择跟了吕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只是一念之差,就让自己的人生和那些变得两模两样。 凭什么! 明明都是从飞熊军出来的,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在董卓死后还能找到明主。 凭什么自己刚跟了郭汜没多久,就要面临郭汜被董卓击杀的消息? 本以为还能跟着董卓,转瞬间董卓也没了性命。 二狗子对着酒碗大口大口吞咽,突然在胸中升腾起一丝的狂热。 酒意上头,他觉得自己好像能直上云霄。 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依附吕布呢? 这样发的心情在二狗子的胸中沸腾。 若是这世上没有吕布呢? 那其他人难道就活不下去了吗! 这世上没有郭汜,没有吕布,我就陈二狗就是那下一个的吕奉先! 做人,还是要靠自己! 想着想着,二狗子心中升腾起了狂妄的想法。 杀了董卓,其实我也可以! 不过就是没有机会罢了,现在吕布和那位不知名的将军盛名煊赫。 只要自己杀了他们,就能够取而代之! 想到这里,二狗子热血沸腾起来了。 看着七扭八歪倒在一旁的兄弟们,他一拍桌子就是一声暴喝。 “来!不要睡了!” “我有一个逆袭的好办法!” 说着,二狗子就一个个巴掌甩到了兄弟们的脸上。 “你们随我一起,杀了那吕布!” 喝晕了的几个人,晕晕倒倒什么都没有听清,就被二狗子拉了出去。 二狗子观察许久,带着几人就朝着酒馆外奔去。 边跑边喊:“这大汉没有董卓,我二狗子便是唯一的光!” 关羽一看,这还了得? 这群人,怎么看怎么都是像醉酒寻衅的! 自己怎么能让将军独自面对这些狂徒呢? 吕布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这个逼只能我来装。 关云长大马金刀,一下堵在了酒馆门口。 “竖子狂妄!” “今日我关云长,就要惩治尔等宵小。” “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理昭彰!” 二狗子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关羽,眼中是不屑一顾。 什么人都敢拦自己的路了? 自己在飞熊军中的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他颠颠倒倒浑身酒气,就朝着关羽冲去。 关于青龙偃月刀一横,拦在了二狗子和一众飞熊军身前。 “今日,就要让你们血溅当场!” 若是往日的二狗子,看到这幅场景早就两股战战准备逃窜。 但是俗话说的好啊,酒壮怂人胆。 几杯酒下肚,二狗子竟然从关羽凌冽的刀风中闪身躲了下来。 他的衣衫已经被刀刃带来的寒意划破,却浑然不觉。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地。 那就是吕布的府邸。 证明自己的时刻就要到了! 二狗子就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在关羽手中飞熊军的四肢残骸之中,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待到关羽反应过来,二狗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值年关,霍去病在庭院中喝着小酒唱着歌。 贾诩吕布等人都在一旁,享受这难得年意。 随着将军,以后必是吃香喝辣。 将军就是这大汉,最后的炬火! 突然,一声从门外传来的巨响,打破了小院中的宁静。 “呔!你们几人,等着受死!” 第四十七章 听说还有人不服? 二狗子的身材极为高大,面对飞熊军之中那些勇武之人,他一个人可以打十个。 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出手,就可以轻松平定这些人的意气,将他们一个个收服,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飞熊军是什么人?那可是董卓带出来的兵。 先前一半飞熊军跟了吕布,那时候的自己意气风发。 堪比吕布!在如今世道,那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可现在,只是过去了这么点时间,形式就急转直下。 时也命也! 二狗子一脚踢开门,他看到了一个人,吕布。 从青龙刀下逃走的二狗子,此时更加膨胀了。 “如果老子有那么多人,老子也可以成为一方诸侯。” “老子就是当年信了董卓的邪,哼,今日败绩,老子会记住。” “咦?这人不是吕布……” 那一句刚刚放出口的狂言,这时候想要收回已经难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是人世间最需要后悔药的存在。 吕布手里的酒杯微微举起,皱起眉头,堂堂吕奉先,今天也该支棱起来了。 “将军,此人就是飞熊军之中的不安分之人。” “奉先这就出手,斩杀于他。” 霍去病抬头看了一眼二狗子,随后就闭目养神,这个二狗子太普通了。 若是放在后世某个时代,他或许还能成为一方将领,虽然没有名将的资质,可也算是能上马打仗之人。 可惜了,三国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这个时候,英雄辈出,已经不是二狗子这样的天赋的人,可以承受的。 “可惜了,是个好苗子,年纪也不大。” 霍去病只是默默叹息,“可,你这样的人,太多了。” 吕布闻言,缓缓起身,一口饮干,目录凶光。 一旁的贾诩只是淡淡一笑:“奉先,莫要着急,此人乃是宵小。” “不足为虑。” 一旁的角落里,一双大耳朵忽闪忽闪,在寒风之中不断扑动着,似乎只要动起来,就会地狱寒冷。 他嘴里穿着粗气,看着面前的黑厮,“三弟,这人乃是之前飞熊军之中的校尉,有点本事。” “若是有机会,可以招揽麾下,用来当炮灰。” 张飞脑子有些慢,或许是胡子多的缘故,摇头晃脑像一头小老虎。 突然,他声音如雷:“啥?大哥,你说什么?” 刘备脸一红,完了,这夯货声音怎么如此之大,你这是密谋吗? 哎,完了完了,自己还是要跟二弟一起商量啊。 张飞这一张嘴,啥都暴露了。 “算了,没事。” 张飞用力点头,“那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刘备脑壳上都是各种各样的问号。 是我吼的吗?明明是你! 你为什么那么大声啊! 众人的反应让二狗子感觉自己受到了无视。 他看到了王允,看到了贾诩,也看到了吕布,但他们似乎都平静的很。 所有人里面,他就是不认识那个青衫青年。 “你,敢不敢跟我单挑?” 二狗子嘴里喷着酒气,整个人狂躁无比,天空之上,冷风吹过,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雄心壮志之下自己多有健壮的躯壳。 上衣瞬间就脱落掉,散落地上,二狗子狂笑着:你过来啊! 霍去病活了两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猖狂的人。 当年匈奴的将军面对他的时候,那叫一个轻蔑,可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霍去病只用了一刀, 就让匈奴人滚回了阴山脚下,再也不敢露头。 后来,霍去病又挥舞了几刀,那几刀,彻底斩断了匈奴的念想,草原的部落,从那时候开始,对大汉毕恭毕敬,彻底没有了进犯之心。 这个叫二狗子的人,直接在挑衅。 “你一个小小校尉,也敢嚣张?”吕布气笑了。 二狗子一点也不慌张,反而嘴硬至极:“你敢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吗?” “哦,我知道,你不敢,你一个三姓家奴,不太行。” “你最擅长逃跑,飞熊军都知道。” 骂人不揭短,这是公序良俗。 可二狗子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道德可言? 董卓手底下最机灵的人, 哪有什么公序良俗? 吕布、贾诩,王允,你在这些人身上能看到他们讲武德吗? 贾诩紧张了一下,本以为吕布会脸色铁青,就此暴起。 可下一刻,他发现,吕布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而是淡定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我曾经年少轻狂打打杀杀,也曾改头换面,不知所措。” “那时候,我很惶恐, 我疯狂的追求强者,难道有错吗?” 吕布脸上洋溢着自信,这种自信,让贾诩有些害臊。 好,奉先,你真的是可以。 霍去病此地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吕奉先,让你的手下,跟他比试比试。” 霍去病很大度,他知道,如果这个二狗子有实力,那么他早就造反了。 飞熊军是什么样的,吕布最清楚。 一时间,吕布有些错愕,“行,将军,看我的。” 几个酩酊大醉的飞熊军出现在吕布身后,他们都是曾经最烂的人,被二狗子看不起的存在。 此时他们几个站在二狗子面前,醉醺醺的指着二狗子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二狗子,你也有今天啊。” “兄弟们,验验成色!” 二狗子怒意勃发,冲了上去。 几个飞熊军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让二狗子有些羡慕,很明显,他一个人并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一番交手之下,噼噼啪啪的小院子里,更是火热了起来。 几个大汉光着膀子肉搏的样子,在刘备看来就是壮士留步,在张飞看来就是人间诱惑。 在吕布看来,那不够优雅。 在贾诩看来,那不是莽夫吗? 大冷天,就不知道心疼自己身体,不搞好身体,怎么跟着将军打仗? 说话之间, 眼神看向霍去病,眼神里更加的崇敬了。 跟了此人,仿佛歌女从良一般,以前那日子,简直就是糟糠。 霍去病看着躺在地上的二狗子,摇摇头,“奉先,听说飞熊军之前还有一半没有收编?” “听说他们还不服?”? 第四十八章 你们吃错药了吗? 躺在地上的二狗子发出满足的痛苦的声音。 妈的,明明被揍了一顿,可就是那么满足。 难道自己是受虐狂? 明明自己失败了,但那种感觉却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 “吕奉先有本事你站一边,我自己挑人!” 二狗子跟其他几个老飞熊军干在一起,打了一阵之后,不分胜负,这放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是个人都在进步,就自己在纠结乱世如何活。 他奶奶的! 是人是鬼都在秀,就二狗子在挨揍,他哭了。 “你,站出来!” 他指着霍去病,整个人变得有些暴躁,身上的淤青也在散发着热气。 冷热交替,冰火两重天啊! 霍去病缓缓起身,“怎么,想试试?” 他已经许久没有动手了,躺着的三百年里,他没有半点的意识,醒来那一刻,他跟吕布交手,随后就是斩华雄。 动手这件事,对于霍去病来说有些生疏了。 但面对二狗子的挑衅,他点了点头。 “不可,将军什么身份,他什么东西,也配?” 吕布现在是霍去病的终极迷弟,那叫一个维护,你二狗子什么身份,也敢叫嚣? 霍去病摆摆手:“无妨,今日我正好看看这飞熊军校尉到底如何。” “将军不可!” “你在教我做事?” 吕布瞬间闭嘴了。 那可是霍去病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如何敢对霍去病的决定指手画脚? 能亲眼见证将军复生,见证霍去病重回大汉,已经是他的荣光。 二狗子已经怒了,红肿的眼睛里都是恨意。 被无视的痛快才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 “你们这些人,都得死!” “老子这辈子最讨厌被人看不起,老子今天就要杀了你,不是证明什么,就是要告诉那些人,老子不是阴沟里的泥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一道道脚步声袭来,还有兵器交织的声音。 关云长的声音气贯长虹:“尔等若是再进一步,某家就要动手了!” 二狗子的飞熊军一行人,此时一个个脸上焦急,“关将军,你若是非要阻拦,我们也没有话说!” “今日二狗子已经进去,我们都是兄弟,自然不能看着他遇难。” 关羽刚想发作,就听到一个声音。 “让他们进!” …… 院落之中,人头攒动。 二狗子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看着霍去病,“兄弟们,我们一个个上,不占便宜。” 霍去病摆摆手:“你们有多少人,一起上,我赶时间。” 狂! 吕布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身体散发着对霍去病的崇拜。 “这就是将军吗?” “不愧是将军!” “狂!”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如此! 狂怎么了?我的将军,无限猖狂! 贾诩闭上眼睛,心里面已经知道了结果。 “来,我霍某人做事,无须多言。” 霍去病目光矍铄,身形挺拔,这一刻,他只是一个人,但仿佛千军万马在身后。 二狗子瞬间看呆了。 二狗子身后,几个兄弟们一起皱眉,“兄弟们,上。是生是死,今日要有个了结!” 十几个人迅速包围了霍去病,这一刻,霍去病猛然睁开眼睛。 气势骤然爆发那一刻,吕布只觉得自己脸上像是被一阵狂风吹来。 猛虎下山! 今年,正好是虎年! 轰! 轰轰轰! 霍去病的动作迅疾如雷,黑夜之中,宛如魔神一般,每一次出手,就会带起一片血雾,几个呼吸之后,地上躺着的人哀嚎的样子,像极了被征服的猎狗。 “不打了,不打了。” “打不过啊!” “连人影都看不到,太欺负人了。” 二狗子哭了,一个大男人,一个校尉,一个在飞熊军之中也算是有头有脸说一不二的汉子,这一刻哭成了泪人。 面对绝对的力量,他从没有感觉自己能如此绝望。 二狗子连滚带爬,几乎要贴在霍去病的脚下。 “将军,收了我!” “我很强壮,还会各种各样的武艺。” 二狗子就像是个卖艺的,但本就是习武之人,卖与帝王家,卖给霍去病又如何? 眼前这人,神色平静,轻描淡写之间,将飞熊军十几人的围攻化解,春风化雨,极为潇洒。 那一刻,二狗子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要托付给谁了。 霍去病挥挥手,吕布已经开始接收了。 不光是二狗子服了,其他的飞熊军也是疯狂的抖动,一个个冲到了霍去病面前,大声叫喊:“将军,我会做饭!” “将军,我会唱曲!” “将军,我会吹箫!” …… 今日发生的种种,刘备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焦急不已。 这人威胁极大。 自己若是还不完成刺杀,怕是要来不及了。 时间不等人,都说还早呢,可自己已经四十了,日子一晃一晃就过去了。 汉室大业,什么时候可以成呢? 刘备越想,心头越是难受。 “三弟,一会儿,你我试试,看能否诛杀此人!” 张飞一个激灵,这一次,他闭嘴了。 他真的莽夫?错了! 他真的糊涂? 他只是装糊涂的高手而已! “大哥,怕是打不过。” “这人太厉害。” 刘备沉吟片刻,“越往以后,他会越来越厉害,我们必须现在动手。” 张飞犹豫了。 “大哥,三弟,你们干嘛呢?”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顿时把刘备下了个激灵。 刘备心都要落在地上了,那一刻,密谋的事情差点被人听到,简直就是让人肝胆俱裂。 “嘶……” “二……二弟,原来是你啊!” 关羽气喘吁吁,似乎是因为打斗涨红了脸,也可能是因为兴奋的缘故,看着刘备和张飞,也充满了兴奋。 “大哥,三弟,你们脸上似乎很不好看?” 刘备脸上抽抽了两下,“二弟不要多言。” 张飞更是难受,我脸能好看吗?本来就黑乎乎的,现在天天搁外面风吹日晒,更加的黑了。 “二哥,来不及解释了,杀了那人,咱们大业可成!” 关羽顺着张飞手指的方向一看,嚯,那不是那一位吗? 那一位啊那可是! 同志,你们两个是吃错药了吗?? 第四十九章 张飞和吕布 关键是,此人不光以武力震慑他人,还以理服人。 一言一语都让自己心旷神怡。 刘备有一种错觉,自己再不动手,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霍去病此时还没有注意到刘备,只是淡淡说道:“你们都是飞熊军,曾经大汉军队之中的翘楚。” “前段时间,你们分崩离析,断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今日你们既然聚集在一起,就要回到过去无话不谈,互为臂膀的日子。” “都是兄弟,为何要手足相残?” 霍去病的话一字一句都在蔓延,放在平常,这些话也就如此,但现在不一样。 飞熊军是一支兄弟队伍,亲如手足,是他们第一要务。 可现在,他们分裂了。 “可是……将军,我们……” “无妨,人世间没有别离,哪里会有相聚和重逢?” 霍去病打断对方的话,淡淡说道:“现在,欢迎你们回来!” 飞熊军归来! 刘备看着这一幕,更难受了。 完了完了,现在更没机会了。 方才自己可以趁机出手,趁他病,要他命。 可问题是,他也太无敌了? 刘备心里苦,每一个机会来临的时候,他总觉得下一个机会更好。 直到错过了才后悔莫及。 “大哥,你方才说什么?” 张飞继续问道。 刘备摇摇头:“我说话了吗?” “我没有说罢,三弟,你听错了。” “对了,现在开始,我们先离开长安,积攒力量,开始准备。” 刘备想要继续说话,可面前的场景让他说不出话来。 大耳朵再度开始忽闪忽闪,那是他思考的时候的标致。 关羽眯起眼睛:“大哥,我们离开?” “可是我想跟那位……” 刘备叹息一声,“二弟,我们要从长计议!” 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刘备彻底认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很弱。 那个人,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极为厚重的痕迹,那是阴影的痕迹。 “待我重振旗鼓,积攒兵马,囤积粮草,他日归来……” “时不我待啊!” 就在几人想要商量什么的时候,刘备发现了一个问题,一颗大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这一幕,比起方才关羽出现更吓人。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在密谋什么呢?” 吕布阴恻恻的笑容带着贱兮兮的模样,让人想要下死手。 尤其是张飞,他下意识就要拿起丈八蛇矛。 关羽更是一阵哆嗦。 “嘿嘿,也没有什么,奉先啊,你过来做什么?” 刘备眯起眼睛,长臂甩起来,极力放松自己。 吕布笑呵呵拱手:“三位大哥,今日开始,奉先将跟随三位,三位去作甚,吕布就去作甚。” 张飞一脸嫌弃,你这个三姓家奴,你也配跟我们一道? 但他么当初结拜的时候,真的是一点也没有说,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来不及了,还能怎么样,只能享受了。 关羽笑呵呵说道:“奉先,你莫要慌张,我去趟茅厕。” 吕布眼神一挑,面露惊喜,“哦?二哥,你也有此意?”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啊!” 关羽脸上更红了,但基本上也看不出来。 毕竟,他现在脸色有多难看,都是变红。 刘关张三人本来还打算计划一下,尤其是刘备,他觉得,只有在飞熊军之中寻找到内应,才能有机会搬倒那人,可吕布一天天跟着自己,怎么办? 吕布这厮也太烦人了! 从院子之中离开那一刻,刘备就感觉自己难受住了。 街道上,吕布拿着方天画戟,那叫一个大张旗鼓。 “那边的人,你们怎么不回去睡觉?” “哦?修城墙啊,那没关系,好好修啊,这城墙得坚固,不然就会被人从内部攻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备心里面一万头羊驼踏过。 “奉先说的有道理啊。” 嘴上还得夸,这个吕布真的是恶心啊。 吕布看到一旁的老妪蹲坐在角落,这么冷的天,一边搓着手,一边躲在角落。 “不行,我这个人啊就见不得别人受苦,三哥,你看你的袍子这么厚,借我用用!” 张飞一脸懵逼,你想要做好事,用你自己的衣服,为何要用我的? 张飞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随口拒绝。 吕布脸色一停滞,“三哥,你属实格局小了,这些百姓,都是大汉子民啊!难道在你心里,大汉子民就……” 张飞不想听了,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可吕布一开口,意思就变了。 再说了,这么多人,我一个人扒光衣服也不够啊! 刘备感觉自己脑壳更大了。 客店之中,小二上酒菜,三人一般都三斤牛肉,三斤酒,可现在有了吕布在后面,那叫一个难受。 “再来三斤,三斤怎么够呢?看不起谁呢!” 吕布大呼小叫,很明显他在搅局。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 将军真的是深明大义啊,总是可以让自己发现自己不曾拥有过的才能。 霍去病坐在月色下,看着不远处的贾诩,淡淡一笑。 “王允,贾诩,你们两人,都是大汉重臣,你们说说看,如果你们要招兵买马,你们想从哪里开始?” 两人相视一笑,王允拱手说道:“将军,王允是一个老臣,没有什么智谋,怕是无法辅佐将军,只能为将军提供一些粮草什么的。” 贾诩笑了笑,摸摸胡子:“老王,你过分了。” “诶,能者多劳嘛!” 贾诩摇晃着扇子,淡淡说道:“或许,这就是才华横溢。” “如果将军想要起步,就要先灭掉袁绍。” 霍去病点点头,袁绍这个人,确实需要留意一下。 就在三人正在交谈之际,不远处的门外,传来一阵噗通噗通的声音。 “老张,三哥,你不能这样,我是弟弟。” “诶,你说你是弟弟,谁知道啊?我张飞就知道,你一定是个血腥汉子,不是什么狗屁的三姓家奴!” 张飞和吕布喝多了,两人的关系竟然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果然啊,如果解决不了一个人,就跟他喝酒。 如果解决不了一个男人,就跟他疯狂喝酒! 酒,女人喜欢,男人也喜欢。? 第五十章 虎年大吉 刘备看着醉醺醺的几人,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 说是四弟,自己可没真的把吕布当四弟啊! 这张飞一张黑脸,喝得通红。 整个脸都变成了酱紫的猪肝色。 但是他和吕布的关系,却是有了不一般的飞跃。 吕布和张飞勾肩搭背好不亲密快活,刘备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恐慌。 本来这四人结义,就是他们在霍去病的撺掇下,被逼无奈之举。 怎么现在张飞和关羽都和吕布逐渐熟络了起来? 自己可不是甘居人下的人。 让自己跟着霍去病,还不如杀了自己来得痛快! 霍去病这人,和曹操还不一样。 曹操心思缜密,却是很好掌控,只要避开他的多疑和审视还是能混得一丝生机的。 但是霍去病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好像一团摸不透的雾气。 刘备至今,会觉得霍去病这个人,是一个有些计谋但是没有心计的莽夫。 不过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不行,不能再让张飞和关羽离吕布走得太近了。 刘备一拍桌子,就冲到了已经醉意朦胧的几人面前。 “三弟啊,这天色已晚,你不要贪杯。这外面实在不安全,我们先回去!” 吕布正从屋内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美酒,打算把这酒局续上。 一听这话,吕布脸上的表情变得不悦起来。 “大哥,你这什么意思?” “和小弟在一起,就这么的难熬吗?”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地上一立,手中的酒坛也摇摇晃晃,他就这么凶神恶煞的瞪着刘备。 “我们兄弟四人,自从结拜之日起,就没有交过心。” “奉先知道,你们是嫌弃我之前在董卓麾下效忠。” “可是这三姓家奴,也不是我想做的!” 吕布越说越委屈,堂堂七尺男儿,说着话,感觉眼泪都要从眼中潸然落下。 张飞已经醉的迷糊,关羽也脸上绯红。 听到吕布这样说,本来已经昏昏沉沉醉意上头的张飞不愿意了。 张飞一把推开了前来搀扶自己的刘备,一把扶住了情绪激动的吕布。 “四弟啊!不要这样说!” 张飞浑圆的大脑袋摇摇晃晃,双手放在吕布的肩上。 “你忍辱负重,跟着这董贼,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哥哥心疼啊!” 刘备表情复杂,对张飞充满了无奈。 刚刚我们兄弟几人在一起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既然已经结义,那我们都是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哥哥。” “有人敢对你指手画脚,就是对我张翼德指手画脚,我倒要让他看看我的厉害!” 张飞越说越激动,手中的丈八蛇矛都为之震颤。 刘备被他一巴掌推开,甚至踉跄了两步,硕大的耳垂都晃了一晃。 喝酒误事! 刘备第一次这么深切的体会到这话说得是多么的正确,张飞本来就莽撞,现在这样子看来真的被吕布说服了。 自己的三弟,自己心里清楚。 张翼德就是重情重义,哪怕他喝酒之后说的话,也不会出尔反尔。 刘备想着自己的大计,又看了看张飞的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刘备期许的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关羽。 二弟不像张飞莽撞,他一定能懂自己! 刘备的眼中满是星辰,看着比天上的星空还要闪烁。 灼灼的目光满怀期待的望着身后跟着的关羽。 关羽虽然没有像张飞喝得那么醉,酒品也好得多。 但是酒这个东西,终究还是迷人心智。 刘备眼中关羽,呆滞的看着张飞和吕布两人的亲昵。 看着这样的二弟,他心中升腾起了一丝的希望。 我就知道,云长靠谱! 自己的大业,还有雄心壮志,只有云长能懂我啊! 刘备激动的拉起了关羽的胳膊,殷切说道:“云长啊,这翼德已经醉了,你要知道我们的大计啊!” 什么大计? 是杀了霍去病?还是积蓄力量准备离开? 刘备其实心中也没有个定数。 不过只要自己有两个弟弟,一切都会变好的! 哪怕现在张飞已经醉了,有云长也是一样的。 关羽眨了眨醉意迷蒙的眼睛,盯着刘备看了好一会儿,好像要把他的脸上看出一个大洞出来。 “哈?大哥,什么大吉?过年了,虎年大吉啊!” 轰! 刘备的脑子里好像被一记重雷击中,彻底丧失了希望。 什么虎年大吉! 这一个两个的是想把我这个大哥气死吗? “你们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刘备再也忍不了了,自己万般谋划,想要和兄弟们闯出一番大事业。 换来的就是这两个醉醺醺的醉汉吗? 刘备虽然没喝酒,却也气的满脸通红,连耳朵上都晕染了绯红的颜色。 这愤怒有如燃烧的火焰,将他的身躯席卷。 只是好像有人,觉得这火烧的还是不够旺,想要在这火焰上,再浇上油来。 “大哥你不要这样说,你一日是我们的大哥,一世都是我们的大哥啊!” 听到刘备愤怒的声音,吕布的酒劲又上了头。 怎么能这么说呢? 兄弟四人结义,怎么会不把大哥当大哥呢? 吕布揩了一把自己刚刚激动时生理酝酿出要留下的眼泪,拍了拍刘备的肩膀。 “大哥,我知道你不满奉先之前的身份,这个奉先会通过以后的事情和你证明。” “我刚刚的话,有些莽撞了,不过是被大哥误解,有些难过罢了。” “你千万不要就这样,就觉得我们与你生疏了。” 吕布说着,一手拉住了还在自己面前的张飞黑梭梭的手掌,又拽过了关羽的手腕。 “哥哥们,我们兄弟四人,同气连枝。” “我会向你们证明,我的真心实意!” 吕布的左手把着张飞和关羽的手,二人点了点头。 他无视了刘备诡异的脸色,右手拽着刘备,把刘备的手狠狠的按在了他们的左手之上。 “奉先就在此,祝三位哥哥虎年大吉大利!” 刘备从来不知道,这个醉汉吕布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怎么都挣扎不开。 他已经无暇顾及眼前的这个场景有多么的眼熟了。 刘备算是彻底被无力感充斥了整个心脏。 唉,希望这虎年,真的能大吉大利。 霍去病看着几人身上发生这一幕,摇头叹息。 如今天下格局纷乱,自己也开始登场。 杀董卓只是一个开始,收飞熊军,则是自己亮出獠牙。 而今日,吕布分裂三兄弟,算是自己计划的开始。? 第五十一章 才出虎穴,又入龙潭 翌日清晨。 太阳冉冉升起,透露出了熹微的晨光。 这是初升的太阳,就像被照耀着的每个人一样,大家都迎接着新生。 前一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吕布的府邸中,已经成为了这群人驻扎的大本营。 飞熊军的众人经历了一夜,都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和态度是多么的荒谬。 二狗子看着天上升起的太阳,觉得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还好啊,还好。” “将军还好没有计较我之前的不敬,还接受了我们的投奔。” “今后,我定然要对将军死心塌地,为将军的大业当牛做马,在所不惜。以报答将军恩德!” 起来演练的飞熊军听了他的话,心中也若有所思。 这哪里是二狗子一个人的想法,明明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想到将军的不计前嫌,他们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一群人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就加入了往日老战友的操练之中。 没想到,虽然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最后还是殊途同归了。 “哈!” 曾经因为不同的道路而一分为二的飞熊军,就这样又合为一体。 “嘿!” 一声声整齐的操练,让他们好像又获得了人生的意义。 刘备没想到,自己在新年的第一天,竟然又再一次被整齐的操练声叫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这个杜远!不是说好了晚些再练吗?” 刘备拢了一下身上的晨跑,满脸怒气的走了出去。 还没等他发火,迎接他的又是一声穿透云霄的喊声。 “杀!” 刘备一看,这哪是杜远的那帮人啊。 院中操练的,不是飞熊军又是谁呢? 没想到,霍去病这人还真的有点东西。 刘备昨天亲眼看着霍去病是怎么整治了这群心有不敬的飞熊军。 但是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昨天还想要动手杀他的人,竟然能就这样变得服服帖帖。 这是什么样的操控人心之术? 刘备在心中演练多遍,想要学习一下霍去病的方式,却始终不得其中关要。 最终,他只好长叹一口气。 本来还想从飞熊军入手,现在看来这举动实在是有些冒险了。 在并不能肯定飞熊军的心思之前,自己肯定不能贸然行事。 现在的自己,必须要积蓄力量了! 刘备从眼前迷雾重重的境况中,终于艰难摸索出了一丝的路线。 对!离开这里! 只要能够从这个恐怖如斯的霍去病身边离开,什么筹谋都可以慢慢的发展,待到自己发展起来…… 刘备的眼中又出现了一片光明的前景。 想到这里,刘备脚步一点,回到了屋中。 “二弟三弟,快醒醒!” “我们现在就走!” 张飞和关羽前一天喝的醉意朦胧,现在正是睡得酣畅,被刘备硬生生给摇醒来,脸上满是迷惑。 “大哥?怎么了?” 刘备想到昨天的事情,其实看到两个弟弟还是有些生气。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他也没空生气。 刘备一把抓过了兄弟三人的铺盖和行李,边走边拉扯着二人。 “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去发展势力。我们的志向坚决不能困在此地。” “二弟三弟,已经新年了,这时间可不等人啊!” 刘备埋头苦走,一手拿着铺盖一手拽着二人,完全没有剩余的目光看眼前的路。 直到他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玄德啊,走得这么仓促,是要去哪里啊?” 恐怖的声音从刘备的头顶传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上。 刘备缓缓抬头,就看到霍去病一身精练的衣衫,低头看着自己。 “将…将军……” 怎么这人像个阴魂一样久久不散呢? 刘备被吓得有一丝的慌乱,但是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哎,您不知道啊。” “我们是奉了曹操的命前来的,现在不回去复命,怕是那曹操会怀疑啊!” 抓出曹操这个借口,简直是完美。 刘备心中对自己的急智不由钦佩起来,他们兄弟三人现在离开发展, 定然是不能去曹操那里的。 霍去病和曹操,两个人都危险至极。 自己不能才出虎穴,又入龙潭! 不过现在,只要自己能从这里逃开,就够了。 霍去病看了看眼前的刘备,一听他的话,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早说啊,曹操多疑,这是应该的。” “往青州去,也不急于一时。我让王允给你们装点盘缠。” 说着霍去病就叫来了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 “将军不用客气,不用了。” 刘备还想挣扎,但是被霍去病按着肩膀的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给固定在了原地,分毫动弹不得。 实在没法,刘备也只好手拿铺盖,拽着关羽和张飞坐下。 “玄德,你们走,怎么不带上奉先啊?” 霍去病打量了他们三个人一番,提出了疑问。 “你们四个不是兄弟吗,现在奉先已经不在董卓麾下了,让他和你们一道,也能帮衬上些。” 霍去病的话音刚落,刚刚好像还在瞌睡的张飞才突然转醒。 昨天酒意带来的信息,在这一刻涌入了脑海。 “对啊,我们兄弟离开,怎么能不带着小弟!” 张飞情绪激动,俨然是已经把吕布当成了兄弟中的一份子。 坐在一旁的刘备有苦难言,暗自咬了咬牙。 话音未落,这个院落的主人也已经睡醒来到了院中。 “怎么?三位哥哥现在就要走吗?” 霍去病看到吕布,招了招手。 “奉先啊,你三个哥哥要回到曹操那里,你同他们一道。” “结拜之后,你们兄弟几人就没有相处的机会。” “去曹操那里,还要多互相帮衬啊!” 吕布一听,眼中也放了光。 这段时间他在长安都要发霉了,现在能够出去自然心中难掩激动。 门外,王允也拿着成箱的盘缠走了进来。 霍去病看着刘备,伸手接过了王允手中的马匹。 “玄德啊,这些你都路上带着,回到曹操那里,一定要万分小心啊。” “要么,还是不走了?” 刘备脸上阴晴不定,听了霍去病的话,咬了咬牙。 走!怎么不走。 不就是曹操吗? 再阴毒的曹操也没有霍去病恐怖,只要能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想要发展,有的是方法!? 第五十二章 兄弟皆豪杰 刘备一行四人,最终还是踏上了回曹操营地的路途。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都已经带上吕布了,自己也只好先去曹操那里,再谋求后路了。 刘备长叹一口气,拉着王允带来的盘缠就要离开。 不过这些盘缠,倒也算得上不错,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和曹操解释在长安发生的一切。 和刘备的满面愁容比起来,张飞和关羽的心情就松快很多了。 昨晚不知多少坛的酒下肚,和醉意一同袭来的是张飞和吕布坚定的兄弟情。 现在酒虽然醒了,但是两个人的感情依然非常的坚挺。 张飞也知道刘备心中的谋划,在他的眼里大哥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自己只需要跟着做就对了。 虽然吕布看起来,心还在霍去病那里。 但是张飞相信,只要兄弟几个人努力还是能让吕布和他们齐力同心的。 “奉先啊,你不知道这个曹操有多阴,哥哥一定得给你好好讲讲,应对他可要多加小心。” 张飞之前因为莽撞,也在曹操那里吃过不少的亏。 此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从曹操手下谋得一丝生机。 “对啊,虽然说你之前在董贼手下潜伏已久。但曹操此人心机深沉,不比董卓。” 关羽听了,也随声附和起来。 刘备看着三人关系紧密的模样,彻底放弃了挣扎。 唉,算了。 说不定这吕布和自己兄弟三人相处久了,也能幡然醒悟。 几日的路程,兄弟几人终于在翌日的傍晚到达了曹操处。 自从刘关张三人离开以后,曹操每天都在打探长安的消息。 但是除了得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以外,就再也没有兄弟三人的信息。 曹操心中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越长越大。 刘备在自己军营之中,就不太安分,这次放他去长安,实在是自己莽撞了啊。 “唉,我怎么就能放虎归山呢!” 曹操在又一次没有得到回信后,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中。 刘关张三人,从之前来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特别是关羽这人,自己在往日的时光中,都没有见过如此让自己心神荡漾的英豪。 “竟然只因为对关羽的赏识和信任,就放他们离开。曹阿瞒,你太自大了啊!” 曹操拿起酒盅狠狠灌下,满心都是悔恨。 刘备和张飞,走就走了。 竟然还把关羽带走了,这实在是自己的大失误啊。 唉,云长啊。 是我的错,竟然这么轻易放手让你离开。 “报——” “将军,刘玄德兄弟几人求见。” 听到侍从的通报,曹操只觉得自己因为愤恨而产生了幻觉。 这一定都是幻听,一直没有消息的几个人,怎么会这样突然回来呢? 侍从看曹操有些出神的模样,心中犹疑,等了几刻还是没有等到回应,他的心里也打了鼓。 他深知曹操的脾气,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敢贸然再问。 气氛好像凝固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营帐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当侍从想要开口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声高喊。 “怎地通报还这么难啊!我兄弟四人千里迢迢从长安赶来,怎么连个年都不让我们拜?” “曹将军,这年还没过完,怎地连我们几个的面都不见了啊?” 张飞的声音是这么的清晰而洪亮,敲醒了曹操心里的迷雾。 是真的! 他们回来了! “快快快,让他们进来!” 曹操连声叫着眼前的侍从,命他传唤,站在营帐中想要等兄弟几人进来。 却好像如梦初醒,突然醒悟一般叫住了侍从。 “慢着,还是我自己去。” 曹操匆匆走出了营帐,一见到关羽就冲了上去。 “云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行怎么样啊?” 曹操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关羽,心中久悬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热情的奔向了关羽,整个人都要贴了上去。 “长安新兴起的这将军,到底是何方人士?你可有见到他?” 原来的关羽在曹操的帐中,早已经习惯了曹操的过度亲昵。 这去了一趟长安,回来突然面对曹操这样的热情,他突然有一些不适应,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站在三人身后的吕布,看着这么一副场景,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临行前贾诩教的那些话,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记得清楚,关羽倒是忘个干净。 “曹将军,那姓霍的根本算不上什么。若不是我在,他哪能杀得了董卓?” 曹操一听这声音,才突然反应过来望着关羽的身后。 豁!这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奉先啊,原来是你。” 曹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要说这天下英雄,他还真不在意谁,但唯独吕布这样的人,他要在意几分。 主要是这家伙手中的大戟太猛,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遭住? 美人爱英雄,英雄更爱英雄。 难不成这吕布转性了? 不过,可惜了,我中意的人,是关将军,那才是我的意中人。 我的意中人,骑着枣红马,脸上潮红,长长的胡须在风中飘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天下无敌。 “将军何出此言,孟德不是那种人。” “只是奉先为何出现在这里?” 吕布淡淡一笑:“怎么?将军不喜欢?” 曹操哪里敢直接说啊,这货动不动要砍人怎么办?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有些惊喜。” “不会是惊讶?”吕布继续挤兑,“曹将军不会对奉先有所芥蒂?” 曹操心里面一阵妈卖批,脸上笑嘻嘻说道:“哪有哪有,奉先来了,孟德欢迎还来不及呢。” 吕布悠悠说道,看了看一旁正在抽搐的刘关张三人。 “我和三位已经结拜为异姓兄弟,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曹操懵了,也绷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心爱的关羽,似乎脏了。 “这……” “这可……” 刘备红着脸,比关羽的脸还红,大耳朵耷拉着。 张飞黑着脸,比木炭还黑,眼珠子滴溜溜转。 只有关羽,平静了下来。 “曹将军,他改过自新了,不再是三姓家奴了。” 吕布脑门上冒出一排问号,就不能不提这茬吗? 第五十三章 袁术已被锁定 兄弟三个人的反应,看在曹操眼里。 哪怕刘备面色有些奇怪,但也能够得出这个结论。 吕布真的和刘关张三人有些联系。 或许还真如他自己所说,他们是结义的兄弟。 曹操察言观色,也都了然。 脸上的笑容堆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啊呀,孟德万没想到你们几人竟都如此的英豪啊!” 曹操又是什么人? 他可是人精,这样的场景他还能看不出来什么吗? 哪怕这兄弟几人之间有一些奇怪的情况,他也能看出关羽的态度。 对于曹操来说,他在意的只有关羽的看法。 这茫茫人海中,只要能得到关羽的认可,就足矣。 曹操看到关羽认可的表情,瞬间又趁热打铁。 “没想到啊,奉先你在这董贼手下忍辱负重如此多年,为了我大汉的基业,真是付出太多了!” 说着,曹操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吕布的肩膀。 “不要担心,云长的弟弟,就是我曹孟德的弟弟。” “今后在我麾下,我定不让别人瞧不起你!” “在长安都能如此叱咤风云,奉先果真是人中豪杰。只是那姓霍的竟真的杀了董卓?” 曹操其实心中还是对吕布有所芥蒂,不过还是放下了心。 如果关羽这等浓眉大眼的都会骗自己,那曹孟德此生,就也没什么活头了。 提到霍去病,曹操才从被吕布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想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吕布刚刚贬低了一番霍去病,虽然说爽是爽了,但是心底还是隐隐的犯怵。 听到曹操又迂回到了这个话题,心里不禁一颤。 “孟德兄别担心,当初我日夜侍奉董贼左右,快要取他性命。” “司徒王允,也是谋划已久。” “这姓霍的,出身低微。不过就是坐收了我二人的渔翁之利罢了。” 曹操还想再问,但是吕布大手一挥,不愿再提。 “孟德兄,当务之急还是你这青州手头的事情啊。” 这事不能再往下唠了,再说下去,吕布都觉得将军下一秒就会冲过来给自己点颜色瞧瞧。 就算将军不计较,吕布可能整夜也会在梦回间难以入眠了。 事实上,霍去病已经知道贾诩教授他们的说法。 心中虽然不是全然不在意,但是也无暇顾及了。 毕竟和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比起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之前贾诩说的,先留意袁绍这事,自己也不是没有在考虑。 袁绍的势力雄厚,想要解决,也并非一日之功。 不过霍去病是谁,他可是当年封狼居胥,气吞万里如虎的冠军侯。 自己来到东汉,筹备这么久,眼前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袁绍。 当然是不足挂齿! 现在杜远从青州带来的黄巾军余部,都已经逐渐步入正轨。 在这乱世三国的征程,就从击败袁绍开始! 霍去病越想越觉得心潮澎湃,在院中的风景也觉得不好看起来。 “不行,还是得找贾诩商量一下。” “贾诩,贾文和!” 贾诩在屋中翻看着书籍,听到霍去病的呼喊,连忙起身。 “将军又有何事?” “这袁绍的事情,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贾诩抬眼看了一眼霍去病,心中暗自斟酌。 将军一看就是有伟业想要实现抱负,之前将军也曾和他讲过。 他当初没有一刀杀了董卓,而是待他内部分崩离析,也是有所原因的。 但是哪怕将军如此筹谋,为了整个汉室的基业不再飘摇,却还是没有阻拦的了这乱世四分五散的命运。 贾诩思索之中,霍去病就已经做下了决定。 “我听那暗桩所说,自迁都之后,袁绍就和袁术分道扬镳了。” “他们兄弟阋墙,势力也有所影响,还是从袁术入手直接铲除!” 贾诩这么一听,也颇为认可。 “是啊,袁术虽然为人不如袁绍磊落,势力却也根植深厚。” “之前因为传国玉玺之事,这袁公路被诸侯围攻,已是强弩之末了。” 两人相视一笑,忽然就懂得了对方的意图。 贾诩的心中一阵寒风吹过。 到底是谁说将军是一个不声不响的武将的,这人心眼可多着呢。 认为他简单的人,可是要倒大霉的。 这样的想法,之后定是要出大问题,或许还要受到巨大的代价。 远在青州的刘备,在这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贾诩给预定了。 远在南阳的袁术,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霍去病盯上了。 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是不会过多的在意了,现在的他心中满是焦虑。 想他袁术之前风头无两,若是当日能拿到玉玺,自当是叱咤风云,平定着大汉基业。 可是现在呢? 玉玺的影子都没见到,还被各路诸侯围追堵截。 自己手中没有玉玺,还要被各种追杀。 袁术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倒霉蛋。 还有这个袁绍,大家都是连理同枝,现在对自己这般的坐视不理,实在是妄为袁家子弟啊! 还没等他愤恨多久,杀上门来的诸侯就已经搅乱了风云。 “袁术!你这贼子!” “将玉玺交出,还能饶你不死!” 这雄厚的声音穿透云霄,袁术出门一看。 好家伙,这次是张邈麾下的猛将啊。 这些日子,自己已经见遍了各个诸侯麾下的各路猛将。 典韦在张邈的麾下,早就名声在外。 袁术没有想到,张邈还真的派他来抢夺玉玺。 若是自己真的有玉玺,倒也不是不能和这典韦打上一架。 问题就在于,自己也没见到玉玺的影子啊。 袁术只是挥了挥手,就示意手下像往常一样,把这上门之人赶出去。 典韦可不是寻常人,一看这架势,眉毛一横,腾空而起。 “呔!你这袁公路!” “想赶我走,哪那么容易?” 典韦手中的双戟一横,直直就逼向了袁术。 呵,雕虫小技。 典韦虽然勇猛,但是在各路诸侯的锤炼下,袁术也是练出了一些经验的。 袁术一个转身,一脚踢向了身旁的石墩。 顿时,天罗地网就把典韦狠狠罩住。 袁术不禁笑出了声。 “要是没点准备,你以为你这小将值得我出来见你?”? 第五十四章 玉玺已是我囊中之物 突然被天罗地网兜头罩下来,典韦也是有些懵逼。 袁术猖狂的笑灌进了他的耳朵,让他心中不悦。 “袁术,你果真阴毒,竟然敢设计害我!” 袁术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恻恻的,一脸猥琐的看着典韦。 “没想到张邈手下的大将,果真如同传言所说一般,是个莽夫啊。” 自己已经被各路诸侯追杀这么久,没有点底牌怎么活到现在? 这些诸侯派来的将士,一个个简直都像是嗡嗡乱叫的苍蝇,扰得自己不厌其烦。 “你们这帮狂妄之徒,有什么颜面说我?” “我手中尚且没有玉玺,哪怕是有,你们又有何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袁术的声音越来越大,自己这么多时日以来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 诸侯之间的心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这群人打得什么算盘,谁还不知道呢? 典韦哪是什么被他两句话就吓到的人,哪怕他是个武夫,也想看着袁术就出言嘲讽。 “你袁公路算个什么东西!你们袁家也就袁绍算个东西,当日讨伐董贼,各诸侯推举盟主,可是心服口服!” 典韦为人莽撞,自然没有什么刁钻的话术。 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讽刺,却戳中了袁术心中最深得痛点。 自己是袁家嫡出的后裔,袁绍不过就是穷乡僻壤出来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庶子。 怎么就配代表袁家,在各路诸侯中脱颖而出! 只有自己才是袁家名将之后! 袁术胸中燃起的怒火越发的澎湃,对于他来说,这是永久的痛点。 你可以说他阴毒,他不过笑笑而已。 大丈夫要成大事,自当不拘小节。 也可以说他不成事,袁术也不会多做在意。 毕竟这乱世之中,没有人能够尽善尽美。 但是! 你不能说他不如袁绍那家伙! 袁家同辈,不过就剩他和袁绍两人。 袁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偏门子弟时,心中是有多么的不屑。 一个从烂泥中出来的泥巴种,有什么资格与自己相提并论! 灭顶的愤怒席卷了他,让他不怒反笑。 看着眼前的一切,袁术放开了捆绑着典韦的罗网。 “来人,把这个有眼无珠的莽夫给轰出去。” 袁术站在院中的高台上,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你们都认为我拿了玉玺,是?” 他的笑容,逐渐变得猖狂起来。 “那好啊,我摊牌了。” “玉玺就在我袁术手里!” “我手执玉玺,就是这上天选定的皇帝!” 袁术也不愿再去争辩,这玉玺到底在什么地方。 既然你们都认为,它在我这里。 那便在。 典韦没想到一直否认的袁术,竟然这么坦然的就承认了自己拿了玉玺的事实。 一时间,典韦也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回去告诉张邈和其他的诸侯。” “我袁公路,今日就是仲氏的皇帝!” “有了这玉玺,便是君权天授。若是你们不服,大可以来试试!” 袁术这才算是想开了。 这玉玺在谁那里又有什么意义? 说不定早就在那艘大船上,消失无踪了呢? 谎话说了千遍,也会成真。 既然世人都这样认为,那手中有没有这东西,还有什么分别吗? “来人呐!给我,哦不,给朕传各部将领!” “今日我袁术,就要平定这大汉的基业!” 霍去病派出去的暗桩还没有抵达南阳,就已经听到了袁术称帝的消息。 贾诩一脸忧虑,心中也打起了鼓来。 他望着眼前自信满满的霍去病,满面愁容。 “将军,难道是江东那边出了差池?” 贾诩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当初将军说,玉玺交由了江东,他心中还是比较认同的。 孙坚身死,其他诸侯自然不会再去怀疑他们孙家手中还拿有玉玺。 孙策虽是不如他父亲,但是也算是个豪杰。 传国玉玺在他手里自然是比较稳妥的。 可万万没想到,将军竟然把它交给了孙权。 那可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将军,文和当日就觉得,将这重要之物交由孙权不妥。” 贾诩仔细措辞,生怕触了霍去病的霉头。 “各诸侯不会想到,这玉玺竟然兜兜转转回到江东手里。但孙权,实在年幼啊!” “现在将军的规划,可就要付之一炬了啊!” 霍去病看着一脸忧愁的贾诩,露出了一个笑容。 袁术现在称帝,无外乎是两个原因。 第一种,就是贾诩所料想的,他真的得到了玉玺。 第二种,不过就是袁术被讨伐的诸侯烦到罢了。 对于孙权,霍去病是很有信心的。 而且袁术这段时间都没有出过南阳,更不可能去江东孙权的手里拿过玉玺了。 “文和莫慌,我反而觉得这是个大好的时机。” “如若袁术只是虚张声势呢?” “他手中根本没有玉玺,却还是称帝。那现如今我们的谋划,是不是更恰如其分了?” 贾诩慢慢平静下来,想着霍去病的话。 好像还真的有些道理。 贾诩长叹一口气,心中也平静了下来。 希望真的如将军所说,这袁术只是虚张声势。 袁术称帝后,整个军队势如破竹。 不出半月就从南阳整个扫荡了中原地区。 大汉的基业,竟是大半都落进了袁术的手里。 “哈哈,我袁公路果真有如天佑!” 袁术在征讨的营帐中,看着眼前的版图,哪还有之前的窝囊。 帐外时不时传来手下的通报之声。 “报——” “陛下,此处军队拒绝招降!” “陛下,已经攻占县城!” 袁术越听心潮越加澎湃,自己这一路声讨,马上就要统一这大汉了。 今后这天下,就要姓袁了。 待到自己一统大业,那袁绍还不得朝着自己俯首称臣嘛! 正当袁术激昂之际,却看到自己的亲卫从一旁挪动了过来。 袁术眉头一挑,附耳靠了过去。 “陛下,从长安线报,有人声称玉玺在他手中。” 一时间,袁术的心头一紧。 莫非这玉玺…… 亲卫剩下的话,却直接让袁术眼中放了狠意。 “此人据说,是从孙坚处的神像中找到的……” 就是他了! 袁术下了决心,高声道:“大军随我前往长安。” 这玉玺已是我囊中之物! 第五十五章 纪灵动摇了 袁术坐在新制作的龙椅上,手指抚摸着龙椅上的纹路,内心澎湃不已。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袁术所在的名门望族,四世三公,这么多年,难道就不配当皇帝吗? 如今天下大乱,我袁术称帝,无可厚非? 一旁的纪灵小心翼翼看着袁术,他是一个谨慎的人。 “陛下,若是长安之中没有玉玺,我们必须拿下长安。” 纪灵眉头紧皱,他不是一个草率的人。 长安之中,刚刚经历大乱,董卓虽然死了,但董卓留下的势力却不是那么容易消亡的。 更何况,听说长安之中有一个人,那个人很强。 身为一个可以和吕布大战的存在,他知道,能让吕布都按兵不动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袁术看着纪灵,笑呵呵摸着胡子:“纪灵何须担忧。” “我袁术三十万大军,如今势如破竹,优势在我!” “再者说,长安之中,就算有那人又如何?” “没有玉玺又如何?” “有没有玉玺,这长安我去定了。” 袁术这时候也充满了忐忑,但嘴里的话,却不断给自己的打气。 一时间纪灵感觉脑壳有些炸裂。 眼前这个陛下,虽说是自己的主公,但是不是有些毛躁了。 “伏义,你是寡人麾下猛将,这长安,以后必然有一席之地。” 纪灵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假,若是可以拿下长安,那定然没有问题。 可若是拿下不来呢?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默了起来。 “陛下,不如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臣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至于哪里不对劲儿,他说不上来。 不过这事情怎么可能如此顺遂? 玉玺之前消失的时候,各路诸侯那叫一个疯狂,就像是狗遇到了新鲜的屎一样,根本无法挪开眼睛。 可后面,不了了之。 那时候,有人说袁术拿走了玉玺,有人说袁绍拿走了。 也有人说,这玉玺丢了。 更有人说,汉献帝死前,将玉玺交给了一个稳妥之人。 各路传言极多。 传国玉玺,乃是国运象征,不可缺少,若是没有这东西,称帝又如何? 纪灵眼神灼灼,他自幼从军,这么多年,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成为一员大将,靠的可不是莽撞。 而是沉稳!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是自己人头落地,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生死瞬间经历多了,她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仿佛危险来临,他总是可以最先感觉到。 现在,他感觉不太对。 “陛下,臣以为,兵分三路,不慌。” “嗯?伏义,你是不是怕了?” 此时的袁术内心膨胀,四世三公已经成为过去,新的荣光不再属于袁绍,而是由我袁术创造。 他袁绍什么东西,我袁术如今称帝,众望所归,就算是诸侯不服,可他们哪里有不服的资本?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候,他发现自己最信任的大将军竟然怂了。 这能说得过去? 纪灵连忙单膝跪地:“陛下,臣万万不敢。” “臣以为,沉稳为上,如今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不可不小心啊!” “而且,长安之中,那人似乎阴险狡诈,臣想要先过去探探底。” 袁术不耐烦的挥挥手,似乎对纪灵现在的建议充满了一种厌恶。 “你这个家伙,婆婆妈妈,像极了女人。” “呵呵,袁术一生,不弱于人,何曾犹豫过?” “寡人已经决定,不要再说了!” “三十万大军,挥师长安,不去也得去,就算是高祖复生,也无法阻止!” 此时的袁术霸气十足,眼神之中睥睨天下,仿佛一尊魔神。 “三十万大军,全数离开南阳,只留下一万人留守。” “有了长安,有了都城,还在乎一个小小的南阳?” 袁术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身边的大将很多,张勋,刘勋,都是相当骁勇之人,并且这二人都有渊源。 唯独这纪灵,剑走偏锋,不同寻常。 想到自己方才的厌恶和不耐烦,他内心有些慌乱,看着纪灵悠悠说道:“伏义,此去长安,一切顺利,你当为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画饼嘛!谁不会呢? 以前总是看自己的兄长袁绍这么干,当时的袁术不解,以为自己的兄长乃是浪得虚名之辈,净搞虚的,就不能实实在在踏踏实实干他娘的? 现在呢,他终于明白了,有时候,激励人心,靠的就是这些东西! 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但这时候,如果你愿意表态,用猛烈的话语冲击那些底层出身的将领,他们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谁还没有自己忠实的拥护者呢? 袁术感觉自己脑壳被仙人点亮了一般。 老子从来就不比谁差! 可袁术的沾沾自喜,在纪灵看来,就是嘴硬。 没有办法,这么明显的局势,就该小心谨慎,你非要莽。 我还能说什么呢? 良禽择木而栖,最怕跟错主公。 纪灵不想离开袁术,毕竟从十几岁就跟着袁术打仗了。 可现在,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后路了。 跟着袁术,唯有一死,哪怕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何用? 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了。 他想起来曾经在某次诸侯会面的时候,有个大耳朵忽闪忽闪的家伙曾经过来招募自己。 那个人叫刘玄德,一双长臂几乎要超过膝盖。 那人眼神清澈,神情诚恳,让人难以拒绝。 那一刻,袁术正在袁绍跟前吹牛。 纪灵恍惚了,如果自己当初答应了,还会有今天吗?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出兵! …… 贾诩证明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时候,霍去病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将军,是贾诩的问题。” “从今以后,贾诩再也不会质疑将军的决定了。” 贾诩聪明一世,此时却觉得自己像个铁憨憨。 霍去病淡淡一笑,手里的藤条放在貂蝉跟前。 “他们应该要到了?” 贾诩一怔,“谁?袁术?” 霍去病笑而不语,除了袁术还有谁呢? 屋外,一道烟尘朝着庭院冲来。 骑兵呼啸,八百里加急。 “报,袁术三十万大军兵临长安!”? 第五十六章 贾诩的赌约 贾诩一怔,随后意识到问题来了。 本以为袁术到来还需要一些时日,可今日,他竟然到了。 明明才过去没几天啊! “将军,袁术大军,难道真的胸有成竹?” “他们手里没有玉玺,难道会如此疯狂?” 霍去病看了贾诩一眼,“那以文和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霍去病知道贾诩心里面在嘀咕。 这个鬼才的心里,充满了对世界的试探,方才他就是在试探自己。 贾诩一张脸藏在暗处,眼神明灭不定。 现在天下不稳,面前的这霍去病虽然曾经不可一世,但问题是,这时代,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需要从头再来。 更有甚至,贾诩清晰的记得,当年出现在霍去病手下的军队,那是何许人也? 那些人乃是真正的底层百姓,他们心中无所畏惧,只要你说要死战,他们就会死战。 可现在不一样,长安之中,任何一支军队都没有半点素养。 这些军队长年累月打仗,在一些将领手下已经养成了贪生怕死的习惯,到底是生活好了,顾虑就多了。 这就是他们面对的问题。 贾诩沉吟片刻,“袁术三十万大军,我们有二十万,青州军更是优中选优,虽然暂时没有完成合练。” “但面对三十万大军,我等还是有优势的。” 霍去病猛抬头看向贾诩。 “文和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这二十万人就可以独当一面,守卫长安?” 贾诩没有回答。 霍去病叹息一声,“文和,如今二十万人虽然在列,但也有一个问题,如今的长安已经是四面透风,任何人都想过来插一脚。” “诸侯如此之多,张邈之流都想要横插一脚,试试深浅。” “天下格局,已经发生巨变。” “若是想要守住长安,怕是需要费点功夫。” “这袁术来进攻,身后跟着的,不知道是吃肉的,还是喝汤的。” “我们打个赌,如何?” 一说到打赌,一时间贾诩就来了兴致。 霍去病点燃了话头,贾诩紧随其后,“将军,我也正有此意。” “文和,我赌那袁术不敢进攻,只敢在外围晃悠。” 霍去病话音落下,贾诩面带惊恐。 “将军,这……” 按照贾诩的推测,袁术先到长安,后续的诸侯还没有到达。 袁术有着天然的优势。 这样的优势他不去利用,反而在此时放弃进攻,转为等待。 这有些不合常理啊。 就算是聪明如贾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霍去病会如此笃定。 霍去病淡淡一笑,摸了摸一旁的黑白棋盘:“怎么文和,这是怕了?” 贾诩顿时笑了。 “将军,贾诩一生,不弱于人,虽然气运有些差,但腹中的兵书还是有些的。” “我看那袁术,会发动进攻,我先去准备应对。” 如今的霍去病,已然开始露出锋芒。 贾诩自诩为臣子,跟在霍去病左右,也在适应霍去病的做事方式。 本以为和史书上记载的那一位一样,杀伐果断,智勇双全。 可现在,他发现,这个将军心里面有些深沉。 “文和,我记得你家有一对玉如意。” “不如到时候当作赌注给我。” 自信! 霍去病的自信就像是天生的一般,贾诩瞬间感觉自己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这个身影面对三十万大军一点也不难受,反而是充满了一点又一点的深谋远虑。 他的计划里,一切都如同黑白棋子。 这一刻,贾诩恍惚了。 难道,将军真的是对的? 就在此时,一声惊呼传来。 “将军,末将愿意带兵出战!” “只要给我十万兵马,我定然可以将那袁术斩落马下,带他的头颅来见!” 来人正是杜远。 黄巾军曾经的首领,如今霍去病手下的校尉。 杜远应该算是目前整个长安之中最厉害的校尉了。 自从被霍去病征服之后,这家伙就一直在军中任劳任怨。 霍去病身边有吕布这样的人存在,根本没有杜远什么事情。 杜远本以为自己可以当个将军,可他发现吕布也就是一个将军而已。 自己凭什么呢? 今日看到袁术大军前来长安,他顿时涌起了一股热血。 曾经他带领黄巾军大闹乱世,如今他想要借助袁术证明自己的能力。 当年黄巾军用的手段,他现在不屑于使用,他要用自己的军事才能和智慧征服霍去病,成为一名真正的将军。 可他出现的那一刻,就看到了霍去病和贾诩玩味的笑容。 “怎么了?” 杜远有些尴尬,“将军,这是何意?” 霍去病指着一旁的舆图,连连摇头。 贾诩更是带着神思,眼神幽深。 “也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不用出兵,袁术这人,不行。” 霍去病斩钉截铁,却只说了一半。 另一半是,袁术不光不行,还会因为急于求成得罪长安,得罪诸侯。 所有人都知道他手里有传国玉玺。 只有霍去病知道,传国玉玺不在他这里。 但偏偏这家伙就中了计谋,一阵慌张之后,立马称帝,成为众矢之的。 天下大乱,三国征战不休,就从第一个靶子开始。 贾诩笃定自己将会赢得赌注,虽然他没有问霍去病赌注是什么。 但他不知道的是,霍去病纵观五千年历史。 早就看透了纷争之中人们的选择。 人性,才是根基。 利益,才是权利。 袁术到达长安,定然会犯毛病。 他一方面担心诸侯对他发兵围剿。 另一方面,担心自己如果进入长安,带兵攻打。 诸侯却只是看戏,坐收渔翁之利。 两者交织之下,袁术定然会犹豫。 他一犹豫,事情就有了变化。 如今的时局,由不得他犹豫。 贾诩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知道,没有人可以让袁术犹豫。 霍去病笑了笑:“杜远,如果你真的想打仗,就带着一千精兵,轻骑骚扰一番即可。” 杜远要懵了,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袁术的三十万军队,不过是乌合之众。 自己麾下的士兵,可是训练有素之人。 难道,将军真的愿意看着袁术攻打长安。 长安真的成了是非之地吗?? 第五十七章 他不犹豫,就让他犹豫 杜远想不明白。 霍去病此时笑呵呵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都不要慌张。” “贾诩,你输定了。” “这袁术麾下三十万人,竟然没有一个是男儿。” “他们若是有胆子进攻长安,那袁术早就可以统一北方了。” 霍去病这话说的倒不是没有任何道理。 这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就是,袁术会不会犹豫。 当然,霍去病早就派人过去了。 暗桩之中,有一人就在袁术的麾下任职。 他只要在袁术跟前说上几句话,那么袁术必然会犹豫。 面对四面漏风的长安,人人都可以进攻,可袁术就不敢! 他的胆子小,那是不争的事实。 杜远和贾诩两人看着面前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杜远忍不住了:“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若只是小股部队试探,何须亲自出马啊?” 霍去病拍了拍杜远的肩膀:“杜远,你如果是袁术,看到了长安之中有一股小部队出来试探,你会怎么做?” 杜远一怔,下意识说道:“自然是拿下……咦?不对!” 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袁术可不知道长安有多少人? 他就算是称帝了,在长安面前也失去了大义。 他想攻打长安,那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更需要一些明面上的佐证。 杜远有些为难:“将军,您就直接告诉我,杜远是个粗人。” 霍去病大笑一声,“杜远,文和,你们二人有所不知。” “这袁术之流的人,从没有半点耐心,他若是想要进攻长安,定然是气血上涌。” “可如果让他看到有其他人出现,他还会吗?” “掣肘的势力出现的时候,就难免有些担心。” 贾诩本来面带疑惑,现在突然间释然了,随后叹息朝着霍去病拱手:“将军,是贾诩输了。” “玉如意这就派人送来!” 贾诩看着霍去病,心里面不断翻起巨浪。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袁术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掣肘。 如果袁术抵达长安之外,需要十天可以攻打下来,那么这十天里,至少在袁术的周围,是没有半点势力威胁的才行。 第三方的势力出现的速度越快,袁术就越是担心。 现在只要有人告诉袁术,有人来了,他定然会小心翼翼的观察,从而贻误战机。 “将军定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贾诩竟然没有想到,可惜可惜。” “不过这玉如意送给将军,乃是绝配啊!” 霍去病指了指远处的天幕,那是西侧的天边。 在那里有一只军队正在不断的赶路。 典韦带着大部队确实正在赶路,张邈麾下的人充满了暴虐。 尤其是在典韦回去汇报传国玉玺的下落之后,张邈彻底坐不住了。 这么大的天下,如此之多的诸侯。 为何偏偏让袁术这个傻子得到了呢? 你说袁术有什么才能? 活在袁绍的阴影下,长在袁家的庇佑中,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势力。 可他手底下的人是什么人?自己手底下的人是什么人?能比吗? 于是张邈派典韦出兵。 典韦现在更加郁闷了,明明已经回去复命,可突然就要出兵,这下就有些难受了。 他是一员大将,自然也不吝啬自己的武力,可用来攻打长安或者打袁术,这也太埋汰了。 长安是大汉都城,就算是天下纷乱,他也不想对长安动手。 袁术是个憨批,他怎么会对这种憨批动手呢? 吃亏了,世人就会说你不如一个憨批。 赢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没有人会觉得你堂堂典韦击败一个憨批有多么厉害。 想到这里,典韦气不打一处来。 一旁的校尉站在典韦跟前,脸上挂满了谄媚。 “将军何苦如此奔波呢。” “呵呵,你这小子,总是能看懂俺的心,你可知道,俺现在正在想啥?” 那校尉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淡定说道:“将军在想,如何让袁术骑虎难下。” 典韦一拍大腿,“好家伙,你这个小子,有点厉害。” “本将军思索了好几日,也没有头绪,你现在三言两句就看透,你确实是一个人才。” “你现在还是军中校尉,可想过有其他做为?” 那校尉嘴角咧开,“能跟着将军就行,不管去哪里。” “哦?你这个人话里有话啊。”典韦一下就听到了这弦外之音。 此人说跟着他就行,但可不管典韦跟着谁。 言下之意,就是典韦有更好的去处。 “那你说说看,我该去哪里?” “那自然是长安啊!” “长安?袁术在那边闹腾呢,我去长安干嘛?你好好说。” “嘿嘿,将军如果去长安看看那一位,就好了。” 校尉脸上带着笑意:“我听人说,长安之中,有一名神秘的将军,他的实力冠绝古今,更是聚拢了二十万人。” “人心向背,本就是瞬息之间,可他身边还有很多人。” “哦?你这小子,哪里来的消息?” “嘿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军,言尽于此,属下不敢多说了。” 一时间,典韦陷入了沉思。 长安之中,真的有那种人存在吗? 他突然想起了吕布那个家伙,听说,吕布跟随了曹孟德,还是刘玄德。 反正有消息说,吕布后面有高人。 这高人该不会是王允那个老头? 想到这里,典韦心里面嘀咕了一下,张邈确实有些不太行,犹犹豫豫。 打仗嘛,总是犹豫,战机稍纵即逝啊。 长安城外,三十万人可以将整个长安围成死城。 袁术看着面前那小兵送过来的消息,脸上挂满了冷峻。 “什么?三天就到了?” 一时间,袁术有些沉默了。 他眼中的兴奋瞬间消失。 “凭什么,他们怎么这么快?难道有人走漏了消息?” 倒不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而是传递消息的人,就是霍去病的人。 典韦的人马至少需要十天才能到,然而在霍去病的授意之下,袁术知道的,是三天。 三天就到达长安,那无疑将会对袁术造成巨大威胁。 谁知道他们过来是助威还是茬架的。 万一他们打自己呢?? 第五十八章 怀疑人生的纪灵 袁术心中的慌乱越来越强烈。 当初的自己被典韦逼到无奈,只好承认玉玺在自己的手里。 万万没想到,我袁术竟然是,成也典韦败也典韦。 这三日,实在是太快了! 本来想要即刻出兵的袁术,被顾虑充盈了心脏。 自己现在是能打进长安城,但是当自己退出长安城时,一定会被典韦带着部下堵在城中。 这样的风险,自己不能去冒! 不如,等到典韦前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有了张邈的兵,自己再以仲氏的名义屠了这长安城。 袁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机智,本来还有些忧虑的脸上,又是志得意满的模样 袁术沉吟片刻,大手一挥。 这还用考虑吗? 自己自然是选择先等上几日,再做打算。 “暂且撤兵,三日后再战!” 袁术的决定,做得果断,原本乌泱泱的大军,就这样要往回撤。 军令如山,虽然麾下的将士有所犹疑,但是还是整装准备离开。 唯有纪灵,听到只是退兵,而不是返程,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他对这样的袁术早已心有不满。 当初出征长安,纪灵就觉得袁术太过莽撞。 不过由于现在的袁术是君主,自己不过臣子。 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当纪灵听到典韦赶来的消息时,心中是喜悦的。 这长安城中,气氛诡谲,在这里多留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虽说不知张邈派典韦前来的意图,但是如果能以此为由,让袁术退兵,也不失为一大好事。 可谁能想到,袁术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就要这样再度冒进。 纪灵将手中的武器攥得死紧,看着回到城外驻扎的士兵,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挺身而出。 “陛下,典韦情况不明,此时撤兵才是良策啊!” 袁术眉毛一横,看着一脸恳切的纪灵。 怎么又是你? 我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你怎么还敢对我指手画脚? “纪灵,你不必再说,有些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袁术不愿和纪灵一般见识,毕竟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了。 纪灵想了想这城中的情况,脸上更是染满了焦急。 “陛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袁术堵了回去。 “纪灵,你不过一个小小都尉,仔细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太过逾越,可是要犯错的!” 袁术作为一代君主的权威一再被挑战,看着纪灵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 跟随袁术多年,这眼神中透出的是什么,纪灵不会不懂。 他从这冰冷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心中深切的失望。 好啊,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纪灵失魂落魄的从袁术身边离开。 回到营帐之中,看着整装休整的士兵,他发现了一丝不对。 跟随自己已久的传令兵,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专注于手头的事物,而是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 纪灵心中疑惑,不由叫住了这个小兵。 “阿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不妨直言。” 那个叫阿伟的士兵在跟随纪灵有六七年了,具体是哪一月进入军中,他也记不得了。 但纪灵知道,自从这个阿伟到了自己身边之后,很多事情就变得好玩起来。 仿佛天底下最苦难的事情到了阿伟面前,他都可以笑着面对。 这家伙心境不错,可惜了,只是一个小兵,也没有成为将军的可能。 武力值一般,计谋似乎也一般。 阿伟站在纪灵面前,目光平静了下来。 只是轻轻一笑,似乎笑容之中带着无数玩味的信息。 “都尉,属下只是觉得,你本该成为大将军。” “而且,如今典韦已经在路上,若是他到了长安,一切就会变得迷离起来。” “陛下还是那个陛下,都尉或许就不再是都尉了。” 纪灵本来心情低落,面对袁术的犹豫,他再度失望,这是他最后一次失望了,他觉得自己以后要远离这些令自己失望的人了。 一个人想要不失望,只能靠自己。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会永远不失望! 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屁话。 “阿伟啊,你话里有话?” “不不不,都尉,怎么可能有呢。” “哦,是吗?” 纪灵毕竟是多年征战的存在,这一次他到长安,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将军,可现在看起来,他不光不能成将军,还有可能功败垂成。 武将一生,若是投错了主人,怕是会出事。 “都尉说笑了,阿伟只是一个小小传令兵,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思,只是替都尉不值。” “属下跟随都尉七年,每一次和都尉都能相谈甚欢,也知道都尉胸中鸿鹄之志。” “可是,良禽择木而栖。” “都尉如今这般境地,无人可以依靠,无人可以信赖。” “甚至陛下也渐渐对都尉产生厌恶,想来,并不是都尉的原因。” “这话,阿伟不该说,说了就有离间之嫌,可阿伟不得不说!” “人生在世,知己难寻!都尉,忘了陛下!” 纪灵心中掀起巨浪,这个小小传令兵不光很机灵,似乎还极为聪明。 他身上绝对有不一般的身份。 若只是一个粗人,何至于委屈当一个传令兵许多年? 光是当一个传令兵这么多年而不死,也已经难能可贵了。 “阿伟啊,那你说怎么办?本都尉也不是什么胡说八道之人,你说说看,我该如何?” 阿伟小心翼翼说道:“都尉,依我卑微之见,您不可再受委屈。” “都尉的才能,阿伟心中有数,历历在目,可惜了,若是如此下去,怕是要白白浪费一生!” 话音落下,阿伟拱手之后,缓缓离去。 阿伟就是五百暗桩之中的一人,他在袁术军中已经多年。 如今,收到霍去病的命令之后,他第一时间开始了策反。 纪灵其人,或许并非顶级大将,但霍去病知道,现在的他,少不了这种人带兵。 如果手底下都是吕布之流,刘关张之流,怕也是不行。 大将军之下,也得有小将军。 此时纪灵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第五十九章 奇变偶不变 长安之中,贾诩还是充满了忐忑。 或者说,好奇! 他的好奇来自于霍去病会如何处理这一次兵临城下事件。 等了两天,似乎没有看到任何的回应,城外的一切似乎平静如常。 袁术到达长安之外之后,连续两天升起篝火,炊烟弥漫,四面围城。 现在的长安,有的人想出去,有的人想进来,成了一座真真正正的围城。 “将军,为何还在等待?” 鬼才贾诩,说话从来都是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这样的人,让霍去病心里面一笑,放在后世,这家伙得算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先驱? 你跟他说见到你很高兴,他定然会问,你哪里高兴? 但也正是这样的人,会掏心挖肺对待一个人。 他跟随霍去病之后,每一次做事,都极为有分寸。 霍去病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传说中三国时代,比诸葛孔明还要厉害的那个人,只有一个人,就是贾诩。 这货,简直就是鬼才之中 的鬼才。 你给他歪瓜裂枣一般的将军,他能用的如鱼得水,你给他好一点的将士,他当然也能使用的极为优雅。 甚至是不是还给你带来一些想不到的惊喜。 这种人,是不会好好说话的。 “文和,你等不及了?” “倒不是,将军既然说了,文和定然会等着,只是大概是什么时候,将军给我个准话。” 贾诩嘿嘿笑着:“将军有所不知,现在贾诩心里就跟猫爪挠着一样,茶不思饭不想,睡不着,昨夜睁大了眼睛,想了一宿,也不知道将军是何布局。” 霍去病摆摆手,“文和不要着急,城中鸽子极多,今日飞出去了几只?” “回将军,已经三只了。” “哦,那正好,让鸽子飞一会儿!” 让鸽子飞一会儿?这是何意?一时间,聪明人贾诩现在真的成了大聪明了,一问三不知。 突然间,霍去病挥挥手,面前的棋盘上,他拿起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的边缘。 贾诩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想着坐在这里再等等。 可被霍去病这么一搞,又有些沉不住气了。 “将军,可是来了?” 霍去病抬头,神色平静,看着窗外,耳朵里传来鸽子咕咕叫声。 “来了!” 贾诩更疑惑了,不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怎么就来了? 这消息来的也太……隐秘了? 霍去病心里面有底了,这群鸽子的来历小亮说过,都是用来传递暗桩消息的,只要有归巢的鸽子出现,鸽子群就会开始叫唤。 方才那种一群鸽子乱叫的声音极为明显,显然,有鸽子归来! 果然,几个呼吸之后,窗楣上,落下来一只灰色的鸽子,平静的站在霍去病面前,看到霍去病伸出手,它就跳到了霍去病手指上。 贾诩定睛一看,嚯!真的来了! 鸽子腿上,绑着一根小小的竹管,霍去病从里面拿出来一根布条,缓缓打开之后,满意点点头。 “将军,上面写的是啥啊?” 霍去病笑了笑,“现在需要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呢,很可能晚上到达长安东门。” “接下来就看你怎么争取了。” 贾诩一头雾水,整个人变得更加难受。 将军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谜语人,自己明明已经着急成了这般模样,他还依旧淡定不已。 “将军,就不能透露一下那个人吗?” “没必要,你见了就知道了。” 霍去病还不忘补充一句:“暗号记好了,奇变偶不变。” 啥?贾诩更加懵逼了。 这是什么暗号? 夜色笼罩长安城,今夜月亮极为昏暗,倒不是说因为云层遮蔽了月亮,而是天空之中只有一弯月牙。 繁星这一次没有月亮干扰,一个个用力的散发着光辉,从远处看去,满天繁星极为耀眼。 没有了月色的遮蔽,它们不遗余力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冷风萧瑟,即便是春日,可到了夜里依旧让人冻的哆嗦。 冷风吹过巨大的门洞,通往长安的东大门旁边的侧门里,一个声音不断的回荡。 “奇变偶不变,这是啥意思呢?” “将军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 “不行不行,不能多想,将军现在还没有说破,我得自己想明白。” “不然贾诩一生如此聪慧,到了这个事情上糊涂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奇变偶不变……” “奇变偶不变……” …… 守城的是杜远的军队,今夜杜远到了这里,看着门洞之中的贾诩,整个人脸色更黑了。 这个家伙干嘛呢? “校尉,这人已经许久了。” “怎么?他在这里一个时辰之久,就一直重复这句话?” “是啊,校尉,你说这家伙怎么回事,你拿着令牌过来,也就罢了,低调一些嘛。” 士兵极为委屈,现在的长安严防死守,给贾诩便利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不然若是任何一个关系户到了这里,一开口就是开城门,那可好,敌军从城门一拥而入,可是要出事的。 “他拿的是将军符,所以你放心。” 杜远安抚道。 “只是这家伙神神叨叨的,这我也不明白 啊。” 杜远皱起眉头,继续巡逻。 而此时,贾诩哆嗦着嘴唇,脸上突然看到了两道黑影,从门缝之中挤了进来。 声音远徐徐传来。 “都尉,我说了,这里定然有人在等候。” 另外一个声音似乎有些惊讶,“真的有人等着?” “嘿嘿,那必须,我说了,这里的人极为靠谱。” 来人正是纪灵和阿伟。 阿伟今日再度去了一趟纪灵那里,一句话让纪灵意识到,这天底下的人,或许真的都得看看了。 今日带他过来,就是为了将军的意思,见见将军安排的人。 正好,贾诩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贾诩。 空气中,疑惑的声音响起。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这两句暗语,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连暗桩之中博学之人,似乎也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 但一听到对方回答的东西,正是自己想要的。 一时间,贾诩兴奋了。 “来了?” “来了!”? 第六十章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贾诩和阿伟的相见,简直像是久旱的土地遇上了千年难遇的甘霖。 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这什么奇怪的暗号,他们听都听不懂。 他们只觉得这话,说着十分顺嘴。 其中的含义,也没人能懂。 贾诩不得不感慨,将军真是大才。 这样的暗号,任谁想破头都是想不出来的。 阿伟见到贾诩,也不拘谨,恭敬地作了个揖,便开始汇报近日的情况。 “大人,一切都按照先生的计划进行。” 说着阿伟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纪灵。 这是他们的规矩,有外人在时,都称霍去病为先生。 既能隐匿身份,也不会过于张扬。 不过他们不会想到的是,这样的规矩,给纪灵带来了多大的误解。 纪灵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语。 他没有想到,阿伟禀告事宜竟然毫不避讳自己。 的表情也是十分复杂,他万万没想到,阿伟和自己说的竟然是真的。 这样一来他更没想到袁术的所有计划和心思,竟然都在阿伟口中的这个“先生”的计划之中。 纪灵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个跟随自己已久的传令兵。 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才能吗? 阿伟这个人,看着平平无奇,好像在军队中没有上千,也有成百。 但是纪灵知道,这样的人,往往在战场上都活不了多久。 他们并没有什么长处,在刀剑无眼的战争中总会面临死亡。 很多人都活不过两场战争。 哪怕有那么一两个能够有着绝佳的运气,充其量不过是多活个两次。 毕竟运气这种东西,用着用着就没有了。 纪灵搜刮着自己的记忆,想要找到自己第一次见到阿伟的场景,却遍寻不着。 他的心底升腾起了一阵慌乱。 因为纪灵知道自己对于阿伟没有记忆,并不是因为他的平平无奇,而是因为他在这里,待得实在太久了。 苟活过在袁术手下这么久,都能独善其身。 这是什么样的才能! 纪灵的眼中已经满是惊愕。 但是为什么呢? 这么一个人,在纷乱的世道之中,只愿做一个平平无奇的传令兵。 俗话说得好,当你排除了所有的枚举后,最后那个哪怕最不可能,也是事实。 纪灵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 阿伟是潜伏在袁术手下的一枚棋子! 自己现在,已经踏入了他们的陷阱! 纪灵直勾勾的盯着阿伟。 他这才发现,眼前的阿伟,和贾诩的禀告不慌不忙。 虽然恭敬,但并不卑微,好像他们虽然是上下级,但是却没有多大的差别一样。 纪灵按捺住心中的澎湃,心中暗骂。 “什么先生,实在阴毒!” “竟然这么早就开始算计老子!” 纪灵甚至觉得,自己的每一举一动,都被这个藏在暗处的“先生”,算计的清清楚楚。 更别提眼前这个贾文和了。 阿伟说他靠谱,能不靠谱吗? 哪怕在董卓的麾下,都不能掩盖贾文和的大智。 虽然世人很多低估了他,但是他的才能还是颇受各个诸侯认可的。 他们全都以为,董卓死后,树倒猢狲散。 贾文和也不知道逃到哪里避难去了。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找了另一位阴毒之人。 果真是坏心眼啊,这是烂到了根里! 纪灵只顾在心中暗骂,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辱骂的对象向着自己越靠越近。 “方才有要事沟通,怠慢了都尉,还请见谅。” 自己在心里辱骂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的脸前。 吓得他的心脏差点都要跳了出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纪灵,不由也倒退了几步,趔趔趄趄。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贾诩看着眼前反应过度激烈的纪灵,心中也是无奈。 将军说纪灵有些才能,可以留意招揽。 现在的自己,可是百分之一万的新任将军。 贾诩只能又换上他虚伪的社交面具,看着眼前的纪灵。 “都尉,你到这里来的缘由,你我都是心知肚明。” “若是愿意跟随先生,今后便可成就大业。” “至于先生的实力,刚刚我与阿伟的交流也没有避讳于你。” 纪灵一听,果然如此。 贾诩刚刚和阿伟的交流,果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们是如何阴毒的算计袁术,揣测袁术的心思。 最后又是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纪灵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他的心中是不屑的。 纪灵自认为是一代豪杰,最瞧不起的就是在背后耍阴招的人。 自己不是没用过谋略,但是自己的实力强劲。要称起来,也是有勇有谋之辈。 那些文弱的谋士,站在背后指点江山。 纪灵瞧不上。 这样的人,自己还不如回去找袁术呢! 阿伟早已离开,纪灵的脸上表情也有所松动。 贾诩是什么人,从纪灵脸上微小的表情,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不过他也不急,反而用一种有些深沉的笑容望向纪灵。 “若是想回去,也未尝不可。” “毕竟都尉已经知道了,先生的谋划。” “禀告给袁公路,也是大功一件。” “先生这等超凡脱俗之人,也不会在意你一人的反水。” 纪灵被贾诩直接的话语,有所震撼到。 他的认知中,这些谋士迂腐,才不会说这么直接的话。 他又看着眼前的贾诩,还是一副对这位所谓的“先生”崇敬的模样。 纪灵虽然是武将,但是也并不笨。 贾诩没有说的后半句话,他心底知道的清清楚楚。 回袁术那里?怎么可能! 自己把在这里听到的一切告诉袁术,对方只会对自己更加不满! 这袁公路就是这么狂妄的一个人,自己也必然不可能在他手下混出个名堂。 更别提,贾诩口中的先生阴毒,自己怕是有命回去,没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咯。 罢了罢了。 纪灵长叹一口气。 自己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瞬间,纪灵的脸上就换上的明媚的笑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文和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我懂的,只是总要让我见见到你口中的先生。” 贾诩一听,面色也放了晴。 纪灵心中暗自叹息,真不想见这酸唧唧的谋士。 生活所迫啊。? 第六十一章 纪灵,彻底反水了 不是? 纪灵见到霍去病府邸的第一眼,震惊的下巴都要脱了臼。 纪灵原以为,自己来到这人的府邸,映入眼帘的应该是这样的场景。 哪怕是高大的府邸,也掩盖不住穷酸的文人气息。 腐朽的书本堆积成山,一个老头站在案牍如山之后,手中摇着蒲扇,老神在在的算计着一切。 他可没想到,自己眼前的这个府邸,竟然如此的宽敞舒坦。 纪灵不自觉的抚摸起了放在院中的武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 这院落的主人,才不是什么穷酸书生,一看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将。 贾诩没有理会纪灵的震撼,对霍去病更是崇敬起来。 他没有在纪灵面前显露,但是在见到纪灵的那一刻,就已经对霍去病五体投地了。 纪灵可是袁术手下第一员大将! 将军能让阿伟做成这样的大事,实在是高! 不过现在的贾诩,看着霍去病,还有一些邀功的意味。 将军曾说,让自己想办法争取。 自己不但做到了,还做得非常的好。 “将军,您看文和这行,可是全须全尾的把他带回来了。” 贾诩沾沾自喜,自己劝降纪灵还不简单? 他可太懂了。 纪灵当时对霍去病的不屑一顾,简直和当日的自己一模一样。 只要能让他见到将军,他心中一切的犹疑,全都会烟消云散。 事实也果真如此,看到纪灵的表情,贾诩就知道。 稳了。 纪灵的双手在眼前的奇怪的兵器上来回抚摸,视线却死死地定格在霍去病的身上。 自己眼前的这位神武的将军,竟然是贾诩口中所说的先生吗? 不是迂腐的老头,竟然是个年轻的武将? 这高大威猛的身材,这丰神俊逸的面容。 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简直就是自己的理想形态啊! 纪灵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有些砰砰的跳动。 他强压着心中澎湃的心情,控制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好像两个小人,在互相争斗。 其中一个说:“这人英勇神武,就是良人!投奔他!” 另一个小人却义正词严:“纪灵啊纪灵,不要被假象欺骗,说不定又是和袁术一样的人呢?” 纪灵瞬间清醒了过来,自己一定不能被假象迷惑。 虽然说,这人一看就和袁术不是一类人,也不会是袁术那样的人。 但是自己在袁术那里吃得亏已经够多了。 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纪灵还是懂得这个道理。 他强压心中的澎湃,望向年轻的将军。 “在下纪灵,参见将军。” “不知将军命阿伟寻我来,有何指教?” 纪灵在观察,他在仔细的观察着霍去病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想要从中,看出霍去病伪装的痕迹。 只要他回答自己。 纪灵的心中自信满满。 只要霍去病回答自己的问题,自己就知道他的图谋。 无外乎就是这几个方面。 袁术大军进犯,这人想要通过自己对袁术的了解,去拿捏对方的排兵布阵。 要么就是看上了自己的战功。 呵,不过如此嘛。 但是出乎纪灵的意料,霍去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霍去病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纪灵,还有他手中拿着的武器。 “你来了啊,欢迎。” “你手里那个,是我造出来的新式武器。” “是以刀为基础,经过改良的武器。” 纪灵一听这话,强装的神色,又变得不淡定了起来。 这竟然是他造得吗? 他越看手中的长刀,越觉得震惊。 这刀,和自己以往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这么清新脱俗,还不做作的武器,实在是太难见到了。 纪灵看到眼前的刀,简直像是见到了从出生以来就没见到过的妻子。 那种看对眼的感觉。 还有灵魂相认的冲动。 实在是太过美妙了! 纪灵手中拿着武器,挥舞了两下。 好不酣畅淋漓! 但是…… 纪灵皱着眉头看向了手中的长刀,只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的地方。 霍去病看他这样,善意的出了声。 “你那刀,刀柄上我还有些地方没有改进。” “你觉得不顺手的话,可以自己调整。” “糟了,杜远送来的消息,我还没看呢。” 话还没有说完,霍去病就像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匆匆离开。 只留下纪灵一个人,久久不能释怀。 这刀,好不一样。 这人,更不一样。 他竟然没有算计和利用自己的情报,他也没有图谋。 听霍去病话的意思,纪灵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手中的武器,这是要赠予自己。 纪灵瞬间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个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心机深沉,自己看不透。 但是纪灵甘之如饴,他手中拿着长刀,脸上都是喜悦的神色。 怎么办,好像被拿捏了。 心里的两个小人又跳了出来。 “纪灵,这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主公啊!你在这里才能实现价值!” “纪灵,醒醒!他就是利用你!现在回到袁术那里才是正道!” 纪灵大手一挥,把脑海里奇怪的想法全都扔到了一边。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就是当下! 现在,他就要把手中这把刀锻造好,什么袁术,爱去哪去哪! 我今后,就要跟着这位将军,做好自己的事情了。 离开的霍去病拿到杜远的消息,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兴奋。 大鱼上钩了。 袁术果真要冒进出兵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群龙无首。 自己手下的大将,也已经投奔了霍去病。 翌日,袁术眯着眼睛。 就在他出兵那一刻,心头产生一丝不安。 但现在内心狂野遮蔽了他的不安。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不安,强者总是让别人不安,只有弱者,才让自己不安。 他袁术,要当一个强者! 想到这里,袁术站在长安城外,头顶的烈日似乎在照耀着他,又像是他头顶上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辉。 仿佛一切都在昭示着,他这个皇帝是天下无敌的。 自己身边的谋士估算过,对方充其量也就二十万人。 三十万对二十万,优势在我!? 第六十二章 在出兵之间反复横跳 袁术心中激昂的心情实在按捺不住,他的兵力已经足够屠戮这长安城! 他是谁? 他可是这仲氏第一任君主,也是这乱世之中最强大的君主。 “来人!出……” “报——” “陛下!典……典韦,已经距我们营地不足百里!” 袁术出兵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传令兵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营帐之中,袁术虽然面色不悦,但是还是平静了一下心情。 他挥手屏退了冲进来的传令兵。 “朕已知晓,下去。” 出兵太急,差点忘了自己给予了传令兵可以加急进入营帐的权利。 而他也曾说过,关于典韦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送给自己。 袁术身边的谋士,听到传令兵的消息,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陛下,这典韦和张邈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啊!” 他们万万没想到,典韦的人,竟然在这时赶到了长安。 “陛下,我看不如先试探一番典韦的实力,确定情况之后再做打算。” 谋士们都想在袁术面前表现自己,一听到新的消息,都抓紧时间开始展现自己的见解。 身材瘦削的男人率先说话,还没等袁术有所反应,身边的中等身材的儒生就给了他一记白眼。 “试探什么试探?试探有用吗!我们可是在打仗!” “陛下,我看还是在典韦追上之前冲入城内。” “等到我们解决了长安城,再去看典韦这小儿也不迟。” 瘦高的男人被人讽刺,自然心中不满。 “莽夫!” 一时间,袁术手下的谋士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吵了起来不可开交。 袁术神色游离,根本无暇顾及这几人的争执,心中思索着刚刚的消息。 这兵,一时间,是出不成了。 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好像被什么东西拨弄了一下,袁术只觉得有些痒痒的。 眼前,出现了典韦和张邈的脸。 袁术也是诸侯之一,他对其他人也算有所了解。 自己虽然冒进,却也是有些谋略。 之前被各路诸侯指责阴毒,自己也是甘之如饴。 他自诩其他的诸侯,心机都不及自己的万分之一。 所以这张邈,应当不足为惧。 和自己不同,张邈的计策大多都是阳谋,行事直来直往。 袁术把张邈算是看透了,根本没在怕的。 他这次派典韦来,应该就是查探情况罢了。 张邈的性格,也只会静观其变,哪怕自己失利,也只是在自己出城之后再做争斗。 一想到这个,袁术就又放下了心。 但是这个谋士说的话都有些道理。 哪怕自己已经把张邈看透,但是典韦此行依旧意图不定,自己还是需要分出精力来查探一番。 袁术沉吟片刻,还是开了口。 “不要吵了,分出一队兵力,前往打探典韦的动向,不要冒进,随时汇报。” 刚刚还在吵架的两个谋士,一听袁术都发话,也不由住了嘴。 瘦削的男人,一听这样,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剩下的人,随我攻入长安城!” 本来还沮丧的中等身材的男人,眼前瞬间放了光。 陛下这是,采纳了他两人的意见! 两个人细细想来,越想越觉得这样的计谋反而更加妥善,一方面能稳固典韦的情况,另一方面也不会错失良机。 “陛下神武,是我等思虑不周了!” 他们对袁术的崇拜。油然而生 袁术可没空理会他们。 他的心底,像是被什么愤恨的雾霾笼罩。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再自信,袁术还是不由产生了一丝的沮丧。 这情报系统真的是时间改善了啊。 自己可是实实在在的错失良机! 从自己接到消息,到典韦来到这里。 这哪是三天! 自己竟然硬生生的等了十天! 袁术做了稳定典韦又进攻的决定,根本没有像那两个谋士想得那样具体,不过就是心中不忿罢了。 在典韦身上的沉没成本,自己可不能轻易丧失。 袁术一向秉承着时间就是机会,一寸光阴一寸金。 万万没想到,典韦的这一套举动,让自己错失了极大的机遇。 他恨啊。 若是自己当初一举攻城,现在迎接典韦的,就不是自己派出去的残部了。 而是自己登上地位,入主长安的号角。 袁术心中已经澎湃到了极致。 所以,去试探典韦是必须的,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攻下长安! 这仗,自己当下就要打! 不但要打,还要让张邈一众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贤君! 他的心里知道,很多人都不满自己的冒进。 纪灵也常和自己说,要多加考虑。 作为自己最信任的大将,纪灵已经不止一次劝自己,还是回南阳养精蓄锐。 可是袁术偏不。 谁还没有为什么事情拼过命呢? 袁术的心里,好像总有一个声音这么问他。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一个人为一件事拼过命。 袁术之前不敢说,但是现在的他有了底气。 他有。 为了这传国玉玺,自己是真正的拼了命。 什么袁绍!什么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 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我袁公路的风骨! 袁术越想越亢奋,大手一挥,就开口传唤。 “来人,传纪灵来,我等今日就要攻下这长安城!” 看着传令兵匆匆离去的背影,袁术只觉得志得意满。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纪灵是不会再出现了。 而路上的典韦,带着自己的军队,已经逼近了长安。 “再快些,再快些!” 典韦催促着身边的士兵,他骑着身下的战马已经在队伍中迂回了好几个来回。 身后的军队却还脚步缓慢。 一路舟车劳顿,典韦的手下,都有些懈怠了。 典韦却还是精神满满。 张邈命自己前往长安,上次被袁术折辱,这次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讨要回来! 这时的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队伍中,有一个小兵看着眼前的长安城,露出了希冀的目光。 这小兵的袖口飞出了一只小小的信鸽,他目光虔诚。 “将军,作为暗桩,必不辱使命。” 城内的霍去病抬眼看着落在了眼前的信鸽,望着院中还在研究武器的纪灵,隐隐有些激动。 “好啊,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六十三章 憋屈的袁术 霍去病几乎都能料想到,现在长安城外的情况。 那袁术,想要进攻长安,必须少不了要纪灵的辅佐。 不过他手下的这位大将虽然勇猛,现在可帮不到他什么忙了。 从霍去病的窗户往外看,就能看到纪灵已经全然沉浸在了整个院子的武器装备之中。 他拿着手中的长刀钻研的入神。 现在袁术,一定是心急如焚,看着身后赶来的典韦,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手中的纸条,在霍去病的眼前。 看来,典韦也忍不了了啊。 “哈哈哈哈,这帮人真的太有趣了啊!” 霍去病不由笑出了声,他曾经觉得三国这些人,有些无趣。 这样看来,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 跟当年在西汉征战全靠实力硬碰硬比起来,这群人一看就有趣的多。 或许这就是乱世! 人人在面对问题时都有自己的打算,都有自己的筹谋。 特别是在这乱世之中,他们每个人的心思都被放大到了极致。 典韦和袁术的旧怨,已经积蓄已久。 照着典韦的性子,定是要说个清楚的。 这两者呼应,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一旁的貂蝉,拿起了手中的茶壶,为霍去病沏上了一杯新茶。 这几日,将军和贾诩二人一直忙着袁术的事情,都没有时间喝上一口热茶。 还好自己从洛阳赶来,将这一套精致昂贵的器皿也带了来。 “将军,喝茶。” 霍去病回头瞥了一眼侍奉的貂蝉,伸手接过了蒸腾着热气的清茶,嘬了一口。 “貂蝉啊,这周幽王烽火戏诸侯。” “我今日,也请你看看这戏,戏一把诸侯!” 什么袁术张邈,还有在路途中快要赶来的各路诸侯。 一切都在霍去病的掌控之中。 他们的一举一动,最后都走向了必然的结果。 戏台已经搭好了,就等着看戏。 貂蝉听霍去病这话,不由红了脸。 不过她也不是寻常女子,听到霍去病这样说,甚至还有了一些期待,眼中闪耀起兴奋的神色。 窗外的天色变得阴暗起来,上次长安的大清洗,自己没有在场。 这次真不知道又要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到达了长安,就要看一看这长安的风景。 天空中阴沉的云,随着貂蝉深邃的目光,也逐渐聚拢。 “这天怎么阴了!” 典韦已经抵达了长安城外,看着逐渐暗沉的天空不由出声暗骂。 “老子最恨这阴雨连绵,你们快去看看主公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典韦在等,等张邈的一声令下。 他在马上望去,已经能看到袁术的队伍后的几个小兵和袁术高大的旗帜。 现在自己就差临门一脚,就能直面袁术。 只要这一脚,自己就可以报了当初袁术的羞辱之仇! 眼前的小兵冲击到了典韦的队伍之前,典韦再也等不及了。 他手执双戟,冲了上去。 没有张邈的许可,他不可能去攻打袁术,毕竟自己带的都是张邈的兵。 几万人对上三十万,并没有什么胜算。 但是现在这一小拨的残兵,自己可是能自由的支配。 “胆子真大,竟然还敢来老子这里撒野。” “兄弟们,就这一拨兵力,大家先开开刀练练手!” 典韦此人,实在凶猛。 一时间,飞沙走石,武器碰撞的声音好像天空中作响的雷声。 绑! 这是武器相交。 轰! 这是空中的惊雷。 少倾, 随着天上的大雨落下,袁术派来的小队,就剩下了流淌的血液,随着雨水蔓延。 长安城外,肃杀至极,地面上的血水混着雨水在地面上横流,不知何时,已经流到了护城河之中。 典韦脸上挂满了兴奋,自己终于可以动手了。 自家主公不让自己动手,但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袁术 这一块儿肥肉消失? 我典韦杀不了你袁术,还杀不了你这些小兵出出气吗? 嘿嘿,正好,看到袁术军队,我典韦武力无双,正好! 一切正好! 袁术派来试探典韦的这一小队人马。 就这样,在典韦大马金刀的攻击下,竟然没一会儿就无人生还。 “太太太……太恐怖了……” 一个泥水之中爬着的新兵,眼巴巴看着清晨还跟自己谈笑风生的存在,现在他们一个个都成了地上的尸体。 他们的眼珠子喷出来,他们脖子上的骨头折断,身体瘫软在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 他们胳膊腿脚乱飞,到处都是。 “啊……” 新兵怪叫着朝着自家军营爬去。 许久之后袁术正在营帐中温酒,听传令兵汇报发生的事情,突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 “陛…陛下!那典韦疯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两军相见,竟然话都不说就杀了起来。 新兵飞一般的冲进了营帐,禀报着他们试探典韦之时遇到的恐怖场景。 可是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氛围。 这营帐中,气氛不对。 新兵僵硬的抬起了头,就看到面色阴沉的袁术死死的盯着自己身前的传令兵。 “怎么?你说纪灵去哪了?” 阿伟对上了袁术的目光不卑不亢。 “陛下,都尉他,说要进长安打探消息,一夜未归。” “怕是,遭遇不测了……” 袁术一听这话,胸中更加憋屈了,怎么这纪灵,关键时候掉链子! 袁术眼中愤恨,心中憋屈。 怎么回事,自己刚刚登基,想要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难道这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考验吗? 难道每一个称帝的人,都要经历重重考验? 不行!自己必须要经受住考验。 “纪灵的事情,再探再报。” “还有,你说说看,这典韦那边如何?” 小兵看着袁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腿脚酸软。 “陛下,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回事?” “陛下,那典韦疯了,杀疯了!咱们的人都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陛下,真的是啊!一个没有留下来!就小的活了下来!” 一时间,袁术感觉自己心头的憋屈更加严重。 那一口血就像是憋闷许久一般,喉头一甜,直接喷了出去。 “噗……” 第六十四章 来都来了,不死不休 一腔壮志被硬生生堵回去耳朵憋屈,有谁能懂? 袁术自认,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憋屈。 他不由心中咆哮。 哪怕当上了皇帝,执掌了一国之权! 没有人比我更懂,什么叫做憋屈! 太难受啊了! 自己手下的大将生死不明,发了疯的典韦跟在身后虎视眈眈。 这谁又能受得了呢? 袁术喷出的血液染红了营帐中的桌面,他的眼前满是猩红的血色。 他的目光死死的定在了自己的血液之上。 袁术只感觉到,自己满腔的热血,好像逐渐凉了下来。 本来兴致勃勃的他,好像在双重的打击下,瞬间清醒了。 已经进入了春日,但是寒风掠过了帐内的帘子,拂过袁术的发梢。 这时的袁术,好像终于懂了纪灵的话。 “将军,万不能莽撞啊!冒进只怕会有危险!” 纪灵的模样还留存在眼前,他的音容犹在。 仔细想来现在的情况,还是撤兵是最好的决定。 长安城内情况不定,典韦又是个疯子。 如果自己当初,听了纪灵的意见。 现在只怕是已经在南阳,观望着其他人你争我夺了。 砰! 袁术的拳头狠狠捶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鲜血沾在了他的手上,他也浑然不觉。 “唉……” 可惜了啊! 长长的叹息在营帐中盘旋,袁术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沉重。 其实听到阿伟的话,袁术就已经知道,纪灵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天下人尽知,他袁公路称帝。 纪灵作为自己手下的首席大将,也受到不少的关注。 更别提自己兴师动众的攻打长安,对方一定是对自己的一切都调查的了若指掌。 可以说,纪灵此次前往长安,很有可能已经落进了敌方的手里。 这样的情况之下,敌军的大将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将要面对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袁术用手揩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面色悲痛。 “纪灵,朕对不住你啊!” “当日若听了你的劝告,也不会让你在这长安受如此委屈!” 袁术之前不懂纪灵的话,这次终于懂了。 他自认非常了解纪灵、 纪灵这人,十分心高气傲。 除了自己认定的主公以外,他根本不会服从任何人。 对方挟持他,一定是要套出自己的兵力和谋划。 凭借纪灵的性子,定然不会就范。 他一定会竭尽所能逃出来。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见到纪灵的身影。 那他…… 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阿伟说的没错,袁术沉吟片刻,还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来人呐!我等,退兵!” 想到纪灵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袁术又充满了力量。 “纪灵,你放心!” “你的遗志,朕已经知晓。” “朕一定带大军,安然回到安阳,以慰藉你的在天之灵。” 长安城内,被慰藉在天之灵的纪灵,在小院内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纪灵连着的喷嚏,让手中的长刀都拿不稳了。 铛啷一声,手中的武器就掉到了地上。 “怎么已经开春了,还有一股寒意呢。” 纪灵心中困惑,可是眼前的东西却是更加的吸引他,他用手胡乱的蹭了一把鼻子,又继续研究起眼前的兵器。 “算了,谁还在乎这个?这刀,今日我就要给它造出来。” 正当纪灵刚要弯腰捡起长刀的时候,又不知被何时冲进院子的杜远撞了个满怀。 铛—— 手中的长刀落地,又发出了嗡嗡的鸣响。 纪灵不悦的盯着眼前冒冒失失的杜远,满腔的怒火积蓄在胸腔。 杜远可没空理会他,爬起来就冲向了霍去病。 “将…将军!大事不好了!” 他的声音颤抖,脚步趔趄,面色十分着急。 “这袁术,要逃啊!” 杜远心里可是万分的紧迫。 当日,将军给自己打了个强心针,自己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是袁术现在要走,这不就是所有的谋划都白费了吗! 霍去病在屋中,喝着小茶,面色一点都不慌。 “杜远,你急什么?” 杜远只能做个黄金军的首领,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么点的小事就慌成这样,还是要继续磨砺啊。 纪灵在身后,听到杜远这样说,也不淡定了。 这个袁术,怎么回事? 自己之前好说歹说也劝不动他,怎么现在想要退兵了。 有的人,难道都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吗? “将……” 还没等纪灵开口,就被霍去病给打断了。 霍去病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纪灵的意思。 “现在的袁术,懂了你的苦心,但是他想退兵也没那么容易。” 说着,霍去病的手轻轻的抚弄着貂蝉的发梢,一副悠然的模样。 杜远心中还是不解。 将军手下的将士,全都在自己这里了,想要拦住袁术的动作,实在是来不及了。 “难道将军还有别的办法?” 杜远实在没有忍住,抬眼望向了霍去病。 得到的,却只是霍去病朝着天空望去的一个侧颜。 “静观其变。” “有的事情,自然有人替我们做。想为我们打白工的人,有很多。” 果然,没出几刻。 杜远就接到了袁术被拦在了半路的消息。 “将…将军料事如神啊!” 霍去病只是淡然一笑。 这就是人心啊。 长安城外。 袁术看着眼前的典韦,心中充满了不忿,眼睛已经通红。 典韦一人,手持双戟,立在原地。 他们两个的面前,是雨水和血液混合的河流。 那被雨水冲刷变得淡红的血液,是刚刚激战过的痕迹。 “典韦,何必要如此强求!” “若不是你身后的援兵,此次我袁术已经将你等杀得片甲不留了!” “我不信,张邈允许你带着他的兵这样冒进!” 典韦看着眼前已经气急败坏的袁术,不由笑出了声。 “其实我本不想如此。” 典韦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打赢了你,没什么成就感。进了长安,更是没有意义。” “不过来都来了,咱俩的旧怨是要清算一下。” 典韦的双戟立在胸前,脸上露出了凌厉的表情。 “我典韦打仗,不死不休!” “你今日,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死于我手下!”? 第六十五章 长安,我袁术必打 袁术望着眼前凶恶的典韦,还有他身后的大军,心中犯了怵。 本想着自己离去,只用杀了典韦手下的一干士兵即可。 万万没想到,其他的各路诸侯,听闻自己攻打长安的消息,也已经日夜兼程赶来。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自己就要团灭了典韦一众人之时,这群诸侯竟然伸出了援手。 袁术的心情实在是复杂不已。 自己手头的三十万大军,在这来来回回的折腾下,已经只剩不到二十五万了。 若是强行退兵,可能等到自己回到南阳,手中就没有能用的武力了。 唉…… 袁术心中叹气,却又没有办法。 大丈夫能屈能伸,抛开典韦这个疯子,其他人还是好说话的。 袁术的目光梭巡,终于在驰援的诸侯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桥瑁,你不要躲!朕看到你了!” 当日讨伐董卓,自己身后的小弟不少,桥瑁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桥瑁对自己阿谀奉承,跟在身后。 没想到啊没想到,之前还在自己身后毕恭毕敬的模样,现在竟然也跟着来讨伐自己了。 袁术心中颇为不满,但是碍于现在的情况,只好又在脸上堆起了笑容。 “这一个典韦,也代表不了张邈的什么意见。” “尔等放朕回南阳,日后我统一大计,定封赏你们些金帛土地!” 袁术心知,这些诸侯都是势利之人,以利诱之,自然能有所成效。 不过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话好像并不太管用。 听了袁术的话,桥瑁非但没有理会,反而笑出了声。 “袁术啊袁术,你可实在好笑。” “你自称是皇帝,却连这小小的长安城都不敢进吗?” “一口一个‘朕’叫得倒是熟练,实际上不过就还是个懦夫罢了!” 袁术一听之前自己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突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瞬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桥瑁,你给我等着!” 不过当下的场景,袁术也只能无能狂怒。 对于桥瑁来说,他敢这样对待袁术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次,袁术只要进城,就再也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再来对自己颐指气使了。 他临行之前,就打探到了消息。 准确的来说,是所有的诸侯,都收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长安城内,有一股新的势力正在慢慢兴起。” 董卓已死,新的势力如虎添翼,长安城中的百姓,个个都成为了他的拥趸。 诸侯们在听到董卓死讯的时候,有多么的激动,听到新势力兴起的时候就有多么的慌乱。 现在的吕布,不知为何已经到了曹操那里。 虽然诸侯们都得到了消息,吕布声称在这长安城内的将军并不足为惧。 可是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一种逃避。 跟在董卓身后的吕布,应该是接替董卓的最佳人选,但是在董卓死后,他却匆匆离开了长安。 此事怪异! 长安城中的这人,也深不可测。 基于这样的想法,所有的诸侯都在等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等一个冤大头。 他们急切的需要一个人,来试探一番这个神秘的将军的实力。 现在这个冤大头出现了,就是袁术。 桥瑁心中不由焦急起来。 一定要让袁术回到长安! 一定要让袁术进攻长安! 在这帮诸侯中,袁术手执玉玺,势力庞大。 更别提他的身后还有袁家的另一大势力——袁绍。 现在只不过因为袁绍和袁术的私人恩怨,两人疏远,但是真正等到出事,袁绍还是要出手。 这样下来,袁家的势力就太过强大了! 他们实在不敢想象那时的场景。 好在现在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现在只要袁术和长安城中的这人两虎相争,他们都能分得一丝的好处! 袁绍哪怕那时再抛下和袁术的芥蒂,也为时已晚了。 想到这里,桥瑁的语气更加激烈了起来,他一定要激得袁术进城。 “不会,不会?不会我们大名鼎鼎的袁公路,都已经称帝了,还怕了区区一个长安城中的小人物!” 袁术看着眼前的桥瑁,咬了咬牙。 好啊,你这桥瑁,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得不说,桥瑁这一席话,还真的拿捏了袁术几分。 袁术这人,不拘小节。 但是称帝之后,就不太一样了。 作为一国之君,还是要有些面子的。 被桥瑁这么一说,袁术想到身后跟着自己的子民,不由脸上挂不住。 不过袁术可不会窘迫,他咬着牙嘴硬道:“区区一个小将,怎么能难得倒朕的大军!” “也罢,就给你们看看我仲氏的实力!” 说着,袁术驱动着手中的长鞭,驾着马匹又回了头。 这就有了在城中,传报袁术被堵截回去的消息。 杜远在城中长舒了一口气,和他一样的还有在袁术背后堵截的诸侯们。 若是袁术硬要进攻,虽然他们有胜算,但是免不了损兵折将。 现在倒好了,等到袁术整治了城中的人。 他们正好风卷残云,把这两股势力收编,简直不要太舒坦。 什么叫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这才算懂。 在场的人,都算是开心了。 只有一个人,面上还带着不悦的神色。 他不是别人,正是在马背上的典韦。 “操,什么玩意儿!” 典韦心中憋屈不已,这都算什么事嘛! 自己当初不愿跟着袁术,是张邈非要自己前来,打了袁术不行,进攻长安更没意思。 好不容易想开了,心里想说,来都来了,不如和袁术清点一下之前的旧账。 却半路杀出来这么一帮诸侯。 真不懂他们怎么想的,畏畏缩缩不敢出手! 要是自己,一戟就杀了袁术了。 他们却还要逼袁术进城? 典韦怒从中来,真正的将士,从不借刀杀人! 他大喝一声。 “呔!袁公路莫要跑!” 说着,典韦就骑着马跟上了袁术的大部队。 这次一定要将袁术的血,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恨。 跟在典韦身边的校尉,看到这样的场景,眼中闪过一抹晦涩。 将军说的果真没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 第六十六章 军心相背 天地异色,大雨倾盆而下。 只是片刻之间,长安城内外都是滔天的雨水。 轰! 天上的一道惊雷落下,本来就声势骇人的雨势更加凶猛。 伴随着白日中的惊雷,整个长安城的内外都充满了焦灼的氛围。 虽然是同一场雨,但对于不同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和心态。 区别不过是,城内的民众全都收起了晾晒的衣物,各回各家躲避大雨。 这一场雨,让不少人心情愉悦。 董贼死后这么久,他们都在等这么一个机会,好好地冲刷一番长安城内的风气。 更不要提,在初春的大雨过后,万物复苏,对于他们新年以后粮食的播种,更是大有裨益。 一场春雨之后,这长安城,就该有了更新的景色。 这次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长安的臣民们个个都是满面兴奋在家中等待。 然而城外的人,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袁术的大军,已经在城下驻扎了半月有余。 之前因为收到典韦赶来的消息,被迫在城外等了许久,他们早就有些不满了。 更别说袁术攻城的决定反反复复,实在令人不堪其扰。 现在带领他们的都尉纪灵都已经消失不见,这群人更是对袁术心怀怨怼。 不过由于之前碍于君臣尊卑,他们个个敢怒不敢言。 当下看着泼天的大雨,积蓄了已久的愤怒喷薄而出。 什么君臣,什么尊卑? 在这种境况下,都是积怨已久的不满! 现在大雨倾盆,袁术却又下令让他们驻扎原地,一众人只好坐在营帐之外,喝着小酒,开始聊着天。 “唉,真是可悲啊!” “谁说不是呢?” 几杯小酒下肚,在大雨中驻扎的士兵,一个个都上了头,脸色红彤彤的颇为有趣。 不知是谁第一个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吐槽起袁术多日来的所作所为。 “我可从未见过如此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公。” “世人都说袁术为人阴险狠毒,我原以为只是对仇敌。万没想到,作为他的士兵,也要受到这种委屈。” 对于长官的不满,就像是火药的引线,已经点燃,就是星火燎原之势。 一个人出言的职责,逐渐成为所有人的不满和怨言。 这种不满,逐渐膨胀,就像泡了水的海绵,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之前讨伐董贼的时候,可说的好好的,什么带领我驱逐奸佞。” 几个士兵说着,调笑着。 甚至还有人模仿起了袁术当日的豪言壮语。 “咳咳……” 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装作了一副高义的模样,大义凛然。 “尔——等!随着我,必将实现大——业!” “今后,我等剿灭贼人。你们都能吃香喝辣,不再被人瞧不起!” 士兵模仿袁术惟妙惟肖,大手一挥,声音抑扬顿挫,似有什么人在身后操控一般。 瞬间,一群人中发出了哄堂大笑的声音。 “可真行啊!” “你一顿,吃几个袁公路啊,快把他吐出来!” 之前这样的话,他们是万万不敢说的,但是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大家都醉意上头,倒也没人在乎了。 “说自己是皇帝,这大汉的基业哪里姓袁啊?” “哼!说得好听,现在呢?” “他自己也成了奸佞!” 天色昏沉,黑漆漆的深夜中全是士兵们嬉笑的声音。 这嬉笑中,如果仔细听,好像还能听到那隐含在愉悦之下的无奈和心酸。 监管他们的校尉,看到这个样子,也不约而同的放任了下去。 毕竟生活不易。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袁术手下的士兵们,就是三而竭的典范。 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哪怕校尉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违反军令,也不愿再去对他们进行处罚。 只是走到了人群之中,清了清嗓子:“适可而止,少喝一点!” 这样的话,能有多大的用途,他心里也都很清楚。 不过当他面对这些和自己一同征战的士兵,他再也没有办法再去说任何严厉的话来。 这时的他在心中不由想念起了纪灵。 大家共事已久,纪灵虽然官职不高,但是为人却十分有趣。 在他的麾下,士兵们都没有过多的怨言。 不知为何,校尉的心中对于纪灵已死的消息,并不尽信。 纪灵一直都是袁术麾下最为勇猛的大将,不过一直因为出身低微,才在袁术这里一直都只是一个都尉罢了。 哪怕连校尉,心中也为他不甘。 校尉长叹一口气,他不相信,纪灵这样的人,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长安城内。 校尉的思索,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了一声从远方传来的怒喝。 “袁公路!老子今天就要砍下你的脑袋!” 醉意朦胧的士兵们,也突然被这一声平底炸雷的暴喝吓到,纷纷东倒西歪的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谁,谁啊!” 他们纷纷举起了武器,正对眼前的来人。 典韦双戟一横,顿时刚刚还在畅饮的士兵都被吓得魂不守舍。 凛冽的杀气从面前席卷而来,饱含了无尽的不满和愤懑。 对于现在的典韦来说,他已经不是他了。 刚刚的他,几度接到张邈的消息。 对方几度传信给他,命他不要冒进,静静的留守城外静观其变。 谁愿意受这样的窝囊气? 典韦也是铁血铮铮的汉子,当初是你命我出兵长安,出兵就出兵了。 现在又要用一封一封的加急信笺,让我在这城外当一个驻守的工具人? 凭什么! 典韦就这样被点着了怒火。 捏着信笺的手,不由被愤怒点燃颤抖起来。 他只是回身看着身后跟着的士兵,衣袍滚滚。 “杀袁术,是我典韦的私怨,与他人无关!” 等到士兵们反应过来,剩下的只有典韦雄浑的背影。 这一去,是以他典韦的名义,再做出的决定。 此时的他,并非张邈的部下,而是典韦本人。 他就要只身深入袁术的军营。 以他一人之力,以解心头之怒。 眼前的士兵在典韦的眼中,不过就是草芥。 杀了一人,就能杀百人。 神挡杀神,又有谁能拦我? 第六十七章 典韦,杀疯了 任谁看到眼前的场景,都会被深深震撼。 一时之间,长安城外,血流成河。 典韦是什么人? 在张邈的手下,他可是最勇猛的大将。 曾有人说,若是能的典韦这等勇武之人,这天下至少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只是在张邈的手下,实在是屈才了啊! 现在的典韦,终于脱离了这困顿他已久的囹圄。 张邈只会利用他,让他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虽说主公的军令如山,可谁又没有一些自己的打算呢? 更别提典韦这样的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铮铮铁汉。 这身将袍已卸,从此有恩有仇,都一身轻松。 典韦心头松快。 无论今后怎样,当下的自己只为杀了袁术,以解心头之恨罢了。 眼前的蝼蚁,又算得上什么? 原本还醉醺醺的几个士兵,看到连夜杀来的典韦顿时清醒过来。 眼前遍地的尸体,都是他们的战友,这些人能跟袁术这么久,都是有些实力的。 万没想到,在典韦的面前,这些人竟然如此的脆弱。 一时间,混杂着雨水,血流成河。 就如同在地上踩死一群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典韦,杀疯了。 再不拦住他,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会有更多的人死在这个疯子手里。 校尉长哨鸣起,划破天际。 “众将士听令,拦下他!” 本来还有些微醺的将士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对着眼前已经疯魔的典韦。 现在的典韦,已经杀红了眼,看着眼前,更加的癫狂。 我典韦,今日就是这主宰的神。 如今,你们的性命,都要由我来取! 双戟在空中抡圆,划出一道弧线。 “啊啊啊!袁公路,等死!” 凶猛如典韦,一戟挑一个,不知厮杀了多久。 他是勇猛,但是也不是无敌。 将士们的武器在他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也留下了一道道锋利的痕迹。 血液从身上渗透出来,浸染了外袍。 典韦浑然不觉,好像从来没有疼痛的触感。 胳膊,腰侧还有胸膛。 被刀刃一下下刺破。 终于在月亮高悬之时,典韦感觉到了一丝的疲累。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铛……” 手中的双戟,狠狠的插在了泥土之中,嗡嗡作响。 袁术麾下的校尉看着这样的场景,眼前一亮。 是时候了! “他力竭了,给我上!” 顿时,典韦就被众人团团围住。 他看着眼前杀意滔天的众人,拖着力竭的胳膊,一下一下的格挡。 怎么,这天更黑了呢? 眼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混沌。 典韦的眼皮,逐渐合了起来,只有手上的武器还机械性的一下一下应对着面前攻来的敌人。 任谁看,都知道现在的典韦,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典韦,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鲜血流逝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和具体。 在昏黑的眼前,典韦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年少时分,因为力气巨大而被发掘习武。 自己坚定的目光,和刻苦的训练。 还有梦中的那个人。 “将军,您是来指引典韦前路的吗?” 典韦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一个隐秘,就是眼前的这人。 这是他习武之后的唯一寄托。 典韦只在街上流传的话文和传言中听闻他的事迹。 这人,正是汉武帝时期的大将。 是世人心中的冠军侯。 典韦时常会想起,在自己第一次听闻将军事迹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人一腔热血报效祖国。 正是他,维护了汉室的基业。 也是他,大败匈奴骑兵,消失几日后,封狼居胥。 那是多么雄伟的壮举,就是这样的人,才留下了汉室稳定的基业。 若不是他,可能他们的土地,就被那狼子野心的匈奴人给瓜分干净了。 他曾血战三天三夜不停。 典韦只恨,恨自己不是冠军侯那样的人。 看着眼前迷蒙中,霍去病的背影,典韦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心中还有苦闷,还有不甘。 但若是死后,能够有机会跟随将军建功立业,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意识逐渐脱离,手中紧握的武器也逐渐放松了力道。 在意识逐渐消散之际,典韦只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然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袁术手下的将士,刀锋已经对准了眼前力竭的典韦。 但是只是一瞬,眼前一花,他们就再看不到了典韦的身影。 这难道是梦? 他们都不敢相信,只是一道身影闪过,典韦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 只有遍地的尸体提醒他们,典韦的到来,并非梦境。 没有人发现,在长安城门外的偏门外。 漆黑的深夜中,一个黑梭梭的身影驮着什么东西穿梭而过。 “怎么这么沉…这次回去,一定要让将军给我分发多些美食。这可不得好好补补吗?” 念叨完,黑影又扛起身上如山一般的麻袋从长安城外的偏门,钻了进去。 典韦失去意识之时,眼前是冠军侯宽阔的背影。 睁开双眼,那背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时间,他的心间有些触动,坚硬如铁的心忽然间变得有些柔软起来。 “呵。” 他不由自嘲的笑出了声。 神武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这么一颗脆弱的心。 若不是自己已经命丧战场,可能再也不会将这种情绪流露出来了。 人死都死了,还在乎什么颜面呢? 典韦忽然间想开了一切,出声呼唤了眼前的那人。 “在下,参见将军。” 典韦万万没想到,那个挺立的背影,竟然真的转过了身来。 “你认识我?” 对方的眉毛一挑,好像有些惊讶的望着典韦。 典韦被这么一问,只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天大了侮辱。 “怎么可能不认识您!冠军侯的威名,世人皆知!” “典韦自小看着您的画像听着话文,自然不会搞错!” 典韦的视线,狠狠的钉在了霍去病的脸上。 没错,就是这个眉眼。 比起画像上更为精致俊逸,定是将军没错了! “将军!我可算见到你了!” 第六十八章 脱粉回踩的典韦 一直潜伏在门外的贾诩等人,看着典韦这样崇拜的景象,都不由赞叹出声。 “将军的魅力实在是令人赞叹呐。” 他们之前也都只是听闻霍去病的丰功伟绩,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反应。 不过看这样,好像也是情有可原。 那可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冠军侯! 只不过因为他日日与自己相处,才让他们对霍去病的认知出现了一些亲近的感受。 事实上,他还是那个强大如斯、恐怖如斯的战神啊。 看到典韦这副模样,剩下的人也有所触动起来。 特别是杜远,他一直都认为霍去病是自己黄巾军的天师将士。 这种想法,在他知道霍去病身份的当日,更加沸腾起来。 没有人能活上三百年! 但是霍去病可以,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就是他们翘首以盼的天师吗? 真正的天师是什么? 不是只会动动嘴皮子就让人信服的江湖术士,而是拥有真才实学的。 真正的天师。 他亲眼见到了,霍去病不但能够抵御武器,更是武功高超、绝世无双。 这样的人,在他的心目中,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杜远对霍去病的崇拜逐渐膨胀到了巅峰。 这样的人还不是自己追随的还能是谁? 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赞叹。 只有刚刚跟随霍去病的纪灵,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他是知道,将军姓霍。 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冠军侯? 那冠军侯不是三百年前就英年早逝了么? 现在突然复活了不说,竟然还成为了自己的上司。 这样的异变,让纪灵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并不像典韦一般,对霍去病充满了敬仰,但也是听着冠军侯的事迹长大的。 对于他来说,冠军侯就是在传说中的人物。 他是那水中月,更是镜中花。 这样一个在自己想象中存活的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纪灵好像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自己,竟然真的成为了冠军侯的属下吗? 看着他这副震惊的模样,贾诩不由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任何人在知道将军的身份之后,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也不怪他。 毕竟将军这样的人,就是上苍派下来让他拯救大汉基业的。 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董贼,怎么就让他解决了。 贾诩都能料想到,哪怕有其他人能够杀了董卓,最后的结局,也定不是将军这样。 整个长安城内,都因为将军一早的谋划,维持了原有的安宁。 “纪灵啊,此中缘由,还是要你细细领悟啊!” 贾诩想了想,打算还是不多说了。 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去了解,才能体会到将军真正的强大之处。 咚。 因为太过震惊,纪灵瞳孔震动的同时,一脚踢到了身旁的门框,发出了一声闷响。 本来神色激动的典韦听到了这个声音,顿时变得警戒了起来。 自己不是死了吗? 怎么还能听到声音,而且这声音,一听也不像是从虚无之中发出的。 虽是武夫,典韦自己还是自认有些脑子的。 这时的他才突然察觉到,被自己长久忽略的,来自身上的阵阵痛感。 自己根本没死! 典韦几乎是瞬间得到了这么的一个结论。 霍去病站在床前,也没有想到,自己来到三国招揽将领,竟然盲盒开到了一个自己的小粉丝。 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不必如此,作为汉室的子民、作为一个武将,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典韦听到霍去病的话,本来应当神色激动,但是他的脸色却突然黑了下来,发出了一声冷哼。 “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在此冒充冠军侯!” “实在不敬!” 说着,典韦不顾身上的重伤,就要腾空而起,直逼霍去病的面门。 一击不中,他又伸手从身旁拿起了一个一看就很沉重的花瓶,单手举起,就要朝霍去病砸去。 嘭! 霍去病一个侧身,转身避开。 巨大的花瓶裹挟着泥土,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屋外的众人,对典韦这样飞速的变脸情况,脸上满是惊愕。 这么快的转变,都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脱粉回踩? 典韦实在是变脸的达人啊,哪怕是被称为三姓家奴的吕布,感觉不及他万一。 这人怎么能够前一秒对着将军还是崇拜的模样,下一秒就变得如此冷淡了呢? 一时间,一群人的目光都深深的锁定在了典韦的脸上。 至于为什么不进去帮忙? 这还用问吗! 将军如此神武,这点小事他们还要上手帮忙,这不是不给将军面子吗? 更为重要的是,将军已经很久没出手了。 大家都想看看霍去病动手之时的模样。 回想起之前霍去病出手的场景,大家都不由露出了期待的脸色。 一旁的纪灵,本来想上前帮忙,仔细一想,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纪灵也不顾里边的嘈杂,跟着其他的人,平静的站在了门外静静观摩起来。 典韦虽然是张邈手下一个不太受宠的普通将领,但是他的勇武,这些人也是有所耳闻。 现在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屋内那重达百斤的长枪,竟然一把就被典韦拿了起来。 “嚯!” 门外的几人,顿时都不由为这样的场景啧啧称奇。 那把长枪,就连吕布都只能拿起一小会儿。 放在那里不过就是为了好看罢了,现在竟然就这样被典韦举了起来,实在是吓人啊! 长枪在手中抡圆,直直逼向霍去病的脸。 典韦大喝:“你这小贼,竟然易容冒充冠军侯,看我不撕破你的脸皮!” 大家的视线,都死死的定格在了枪尖,随着典韦的怒吼,心脏都被揪了起来。 完了,将军哪怕能躲过这一击,那俊逸的脸也是要破了相了。 贾诩下意识的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他的耳畔并没有预想中武器划破血肉的声音。 等到贾诩睁开眼,就看到长枪竟然,已经完好的落在了霍去病手里。 典韦倒在地上,也是满目的错愕。? 第六十九章 一枪收典韦 典韦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霍去病,满眼都是震惊。 他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手中这重逾百斤的长枪,竟然就被这么轻易的夺走了。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自己可以达到的使用武器最重的程度了。 典韦虽然只是在张邈手下做一个简单的将士,却还是自信的。 哪怕张邈只是把他当一个可有可无跑腿的普通将士,他还是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识。 典韦从少年时,就力大无穷。 他的双戟重达近百斤,在他的手里就像是简单的吃饭一样容易。 “怎么会?” 典韦的瞳孔震颤,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霍去病。 他没有遇到过比自己力气还大的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这个他一直找寻的人。 典韦本以为,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人,哪怕不是什么巨人,也要和自己一样的肌肉如铁。 霍去病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但是这样的人,只要是这样的面容,好像一切就又变得合理起来。 其实典韦在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判断。 除了冠军侯,除了霍去病,还有谁能做到呢? 刚刚的场景不断的在典韦的眼前回现。 自己的长枪,只是从面前送出去。 那气势如虹的力道,顺着枪杆和典韦身上的肌肉直逼面前。 别人哪怕不知道,典韦也能感觉到。 因为在自己的掌心,有一股强悍的力道顺着这枪杆喷涌而出。 被这力道触碰到的人,非死即伤。 更别提,典韦的手中还拿着这么锋利而凶狠的长枪。 “轰……” 甚至整个长枪被送出去的一瞬,都传来了刺破空气的声响。 破风的利刃,在空气中带来阵阵气流的震动。 可就是这样凶猛的一击,在距离霍去病还有一寸的时候,被那个人以力借力,彻底化解掉了。 甚至典韦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道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 霍去病对于典韦突如其来的攻击也不恼,反而把长枪在手中挽了一个花。 “铛——” 沉重的长枪了立于地上,发出了一阵蜂鸣。 霍去病抚弄着枪柄上方的纹路,不由小声感叹。 “奉先就喜欢这花里胡哨的东西,这玩意儿,力道不够不说,还是太迟钝了。” 典韦和屋外旁观的人,听到这话,都瞪大了双眼。 那可是百斤重的长枪! 怎么可能会力道不够?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大家或许都会以为他是在装罢了。 可这人偏偏是霍去病, 看他把长枪挽成花的样子,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呼呼——” 几个枪花在宽敞的屋内闪现,带来了一阵阵的风声。 霍去病把长枪一收,看着身形巨大但是瘫坐在地的典韦,场景滑稽,不禁笑出了声音。 “我是谁,这不重要。” “身份不过浮名。” “让别人认可,从来不是靠什么浮名。” “就像这花纹,终有一天会被磨损一样。” 霍去病手指摩挲着长枪的枪杆,收敛起了笑容,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 “你,服了吗?” 说着,霍去病把手中的长枪一横,又是一阵微风。 这风带来的凉意,和典韦的肌肤接触,惊醒了他。 “什…什么…” 典韦没有想到,对方在缴了自己的械之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照常理来说,被自己质问以后,他不是应该恼羞成怒吗? 典韦甚至已经做好了对方嘴硬还要说自己是冠军侯的准备。 作为冠军侯的忠实迷弟,典韦早就准备好了冠军侯的万千生平,去逼问这个狂妄的小人。 却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质问。 服了吗? 在典韦的心里,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当他决定只是质问而不是和这人打一架的时候,典韦的心中就已经明白。 自己不过是因为对方冒充霍去病欺骗自己的感情而恼怒,看到长枪被夺走的那一瞬间。 作为一个武将,他就已经被打服了。 同时恰恰好的是,霍去病的一席话,就这样敲在了典韦的心上。 “浮名…一切皆浮名……” 典韦念念叨叨,自己在张邈之处所有的郁结,好像在这一刻就这样瞬间消散了。 他不顾身上的伤口和这一击下来的疼痛,连忙起身死死地盯着霍去病的这张脸。 “壮士!早说如此,又何须易容成冠军侯呢?” “典韦服了,敢问将军高姓大名。” 说着,典韦气势磅礴的一个拱手,行了一个礼。 “将军,今后若有需要,典韦愿意追随左右。” 霍去病看典韦还是认为自己是冒充的,也不愿多解释。 毕竟如他所说,一切不过浮名罢了。 之前的赫赫战功,在三百年后,都化为了尘土。 往日那么凶猛的匈奴骑兵,还不是销声匿迹。 曾经的狼居胥山,现在又有几人记得呢? 霍去病轻叹一口气,他们不过记得的只是“冠军侯”这个名号罢了。 在如此乱世,这样的战功又有什么用处? 只有让众人亲眼看到你的水准,他们才会真正的折服。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抬手将长枪放在了原来的兵器架上,把典韦扶了起来。 “不是说了,身份都是浮名。” “不过,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典韦这才感觉到从内而外的疼痛,看着霍去病点了点头。 他的视线,还是死死地定格在霍去病的脸上。 这易容术实在太强了,这简直和冠军侯的画像,并无二致啊。 在钻研半天后,典韦还是没有在对方的脸上发现任何面具的痕迹,只好放弃。 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 门外的贾诩等人,听到了典韦臣服的话语,也长舒了一口气。 将军果真是将军啊。 有了将军,这天下何愁不定呢? 那袁术,不过就如同在门外蹦跶的孩童罢了。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传令兵的通报。 “几位大人,这袁术在城下叫嚣,再不开城门,就要攻城。” “什么?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杜远一听这话,就要冲出去。 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凌厉而肯定的声音。 “让他进。” 第七十章 新将卫长安 长安城此地。 从汉朝建立以来,就是都城。 后来由于刘秀迁都,到了洛阳而已。 但是在汉人的眼里,长安城都是至关重要的位置。 守住了长安城,就是守住了大汉的基业。 董卓行事作风都受人指摘,但是迁都回长安这事,实际上在诸侯之间都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除了烧掉了洛阳害得百姓流离,光谈迁都回来,很多人都颇为认可。 毕竟汉朝的基业,都是在长安城中建立的。 有了长安城,汉室的国家好像就有了坚定的基础。 哪怕董卓只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和势力,才选择了迁都。 这样的结果都是大家想要见到的。 也因此,当霍去病出声说要放袁术进城的时候,院中的一众人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将军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怎么能让袁术这么轻易的进城? 这可是长安!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王允,听到这话,苍老的面庞上难得出现了激动的神色。 “将军,深思啊!” 作为汉室的重臣,王允年事已高,对于长安城的感情也不与其他人那般浅薄。 他兢兢业业为大汉工作几十年,从来都没有来到过长安。 现在进了长安,好不容易杀了董卓,怎么能轻易放下这都城呢? 这不仅仅是一座城,更是大汉留下的象征! 这是一个代表,是一种意义啊! “现在皇帝已死,我大汉早已名存实亡,唯有那传国玉玺,还流落在外。” “袁术这贼子,声称自己拿到了玉玺便可称帝!” “现在的大汉,山河飘零,国将不国。” 说着,王允苍老的身体不自觉的就开始颤抖起来。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已经算是高龄,被这么剧烈的情绪冲击,脑子更是有些昏沉。 霍去病看着他这么激动的模样,伸手扶住了这位情绪激动的老臣。 “司徒大人,你可是错怪我了。” 霍去病怎么能不知道长安城的重要呢? 他当年沉睡之时,那汉室的京都可就是在长安城中。 王允年老了,不愿舍弃汉室的基业。 他们不过也只是对这座城有憧憬罢了,可是对于霍去病来说。 长安几乎就是他的第二故乡啊! “袁术此人,狼子野心。” “我在皇宫内诛杀董贼,今日我便也要在这长安城中,解决了这袁术!” 袁术和其他人并不一样,他是这乱世之中,第一个称帝的人。 霍去病知道,如果自己不解决了袁术,那天下的诸侯都会虎视眈眈。 若是谁都能称帝,这不又回到了诸侯各成一派割据的日子吗? 霍去病知道,自己很难一下子改变历史的进程。 这些人总要被自己的野心撺掇到产生一些非分之想。 但是现在还有机会,把这种各国之间的格局,逐渐弱化为诸侯之间的势力争夺。 这片土地,还是大汉。 这大汉也将一直都是他们的大汉。 霍去病永远记得,万世大汉的承诺,是他苏醒那日承诺给王允的。 更是三百年前,他出征之前承诺给汉武帝的。 刘彻此人,有着宏大的报复。 霍去病想来自己和他的关系,与其说是君臣,不如说更像是知己和朋友。 自己穿越而来,被这么一个皇帝赏识,当日出征匈奴,他便答应了要维护万世的大汉。 哪怕最后自己被迫沉睡,这承诺也依旧作数。 他知道,在自己沉睡后,对方为了这么一个约定做了多少,自己自然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努力! 不过这些,倒是也没必要和这些人讲,只用自己做好,给他们看着结果就好。 霍去病的眼中闪出了坚定的神色,深深的注视着王允。 “王司徒,放心。” 王允被这深邃的目光注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莽撞。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升腾起了一丝的不安。 “可是将军,那袁术进城之后,这城中的百姓可如何是好?” 霍去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面前这个面色凝重的老头。 “我对这长安城,比你们都了解得多。” 众人听到霍去病这话,才终于放下了心。 这可是封狼居胥的冠军侯啊! 咚。 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重的闷响,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他们转过头去,才发现本来已经被安置的典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院中。 院内的台阶有些不太平坦,典韦竟然狠狠的摔了一跤。 典韦在屋中,隐隐约约听到门外说到什么袁术进城,顿时心中已经熄灭的怒火又被点燃了起来。 在贾诩的搀扶之下站起来,还没有站稳,典韦就目光炯炯的看着霍去病。 “将军,典韦愿意取这袁术项上人头,作为在您麾下的投名状!” 其他的人看他这个样子,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刚刚出门都要摔跤,现在就要取袁术的人头? 开玩笑呢! 纪灵在袁术手下效力已久,更是笑出了声来。 “虽然袁公路莽撞,也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将军,让他去,还不如让我去!” 纪灵心里也有打算,典韦说投名状,自己何尝不是。 来到霍去病的麾下,什么都不做,那不就被其他人更加瞧不起了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跟我整个高下?” 典韦顿时怒气上头,恶狠狠的瞪着纪灵。 “袁术的人头,我典韦要了!” 纪灵自然也不服输,两个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霍去病看着争执不休的两人,不怒反笑。 行啊,这样的势头才好。 “挺有精神的嘛。” 霍去病伸手拦下了两人想要动手的趋势,低声说道。 “袁术,要杀。不过不是冒冒失失的杀。” “你二人,都堪大用。” 两个人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了起来。 特别是典韦,他刚刚狼狈不堪。 他非常担心霍去病以自己伤还没有好为由不让自己出战,没想到将军竟然还是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 两人附耳靠近。 典韦听到了霍去病的计策以后眼中都闪烁起了光芒。 “将军,典韦一定完成任务!” 纪灵看了看霍去病,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了咬牙。 “纪灵也将不辱使命!” 霍去病不由点了点头,颇为满意。 这招揽来的将领,总得试用,才能知道好不好用嘛。 第七十一章 哥俩好 就这样?这么轻易就定下了和袁术的作战计划? 贾诩一脸惊愕的看着霍去病,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典韦和纪灵刚刚收服,特别是典韦,这小伙子可才刚刚睡醒一觉,竟然就让他去杀袁术了! 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离谱。 不过贾诩担心的还不是典韦,毕竟典韦和袁术深有旧怨,早就想置袁术于死地。 若不是张邈的一再阻拦和软弱,可能袁术连长安的城门楼都进不去,就被典韦斩于马下了。 只说征讨袁术,典韦还是可以大胆试一试。 那纪灵就太过离谱了? 纪灵那可是袁术手下的大将,虽然只是都尉,但也是战功赫赫。 来到长安,袁术手下的桥蕤等人都不在身旁,纪灵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深得重用。 如此轻而易举就让他倒戈,任谁都不会相信! 贾诩的目光在纪灵和典韦身上来回梭巡,心中一直告诉自己,将军做什么事情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贾诩啊,之前你不听将军的话,是什么后果你心里不清楚吗? 一想到自己的那玉如意,贾诩的心里可是万分的难受。 但是这次不提醒将军,万一出事了,自己谋士的名号可是要臭了。 贾诩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叫住了霍去病。 他在心中暗下了决心,这次一定不和将军赌了! 只是提提意见就够了,不过让将军小心为上就够了。 “将军,文和有话想说。” 贾诩的目光看着霍去病,递过去一个眼神。 霍去病一看,就知道贾诩又是有话要说。 唉,和贾诩一起这么久,自己对他都有些了解了。 有这样的表情,一定是他又在算计什么了。 霍去病也是心领神会的走到了一旁,看着这个智谋过人的谋士。 “文和,又有什么好想法了?” 贾诩盯着眼前的霍去病,吞了一口唾沫。 “将军,文和认为此次攻打袁术的事情还是要多加慎重啊!” 霍去病听到这话,挑了一下眉头。 “怎么文和是觉得这两人实力不够吗?” “也不是不够,但是这纪灵,一直都是袁术手下的大将。他突然变节,实在是令人忧心啊!” 贾诩的声音不自觉就大了起来,本来二人的位置就不算偏僻,这么一声,全让院中的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刚落地,贾诩就察觉到不对了,满面尴尬的回过头去,就看到大家注视着自己。 特别是被自己说的纪灵,整张脸通红,就要埋到土里去了。 王允其实也觉得这样的决定有些不妥,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有开口。 现在听到贾诩都开口了,也不由附议起来。 “将军,文和说得有理啊。我们也并不是不信任纪灵,只是这刚变节就要攻打旧主,这也不合常理啊!” 霍去病听了他们的话,点了点头。 “你们的想法,我都知道了。” 众人正以为霍去病就要改变想法的时候,霍去病却突然话风一转。 “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种时候,奉先不在身侧,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杜远去做。” “现如今,典韦和纪灵正是最好的人选。” 霍去病自信的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众人。 “你们所担忧的,反而是我觉得最好的机会。” “纪灵身为袁术的将领,对他了解的十分具体,让他应对袁术,是最好的计策。” “典韦我就更不提了,他在张邈手下,简直是暴殄天物!” “此等勇武之人,只有走入战场,才能展现他的能力和水平。” 话还没说完,霍去病双眼就又放起了光,看着眼前的贾诩。 “文和啊,你这是又想和我打赌了是不是?” 贾诩看着霍去病眼冒精光的眸子,顿时吓得直哆嗦。 将军说什么自然都有他的道理,自己不过是因为不想落得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般不负责任的名号。 想想自己的玉如意,贾诩就感觉到一阵肉疼,连声拒绝。 “不了不了将军,不过文和可想提醒您,若是有了什么意外,一定要及时制止啊!” 贾诩的言语恳切,眼中满是诚恳的神色。 看到他这个样子,霍去病也点了点头。 就这样,典韦和纪灵二人,还是担负起来了击退袁术的重任。 袁术此人,也能勉强算得上有勇有谋。 虽然他现在得到的一切,很多情况都是靠他阴毒的处事罢了。 典韦和纪灵走在长安的街道,两人一开始还是互看不顺眼。 大家都是刚刚被将军收入麾下的,你若是出了风头,那我不就黯然失色了吗? 终于,纪灵忍不住了,他虽然不情愿,但毕竟,今后二人就成为同僚了。 “典韦兄,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纪灵感觉这一刻他变得跟袁术一般犹豫。 心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丝难堪,甚至有些紧张。 典韦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也是泛起了一丝丝戒备和紧张。 眼前这个汉子,和自己一样,刚刚背叛了原来的主公。 呸呸呸,那不是背叛,那是良禽择木而栖。 他也不知如何开口,这个纪灵竟然先开口了。 如果在平日,典韦定然会直接怼回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可现在,典韦扭捏的如同大姑娘一般。 “那个,纪灵兄尽管开口。” 纪灵一看典韦有回应了,瞬间心里面踏实了许多。 “像典韦兄如此勇武之人,地位定然在纪灵之上,今后既然是同僚了,且不管过去如何,日后有任何需要纪灵的地方,纪灵定然不会推辞!” 典韦心里面一颤,这……又是什么套路? 他是个粗人,不喜欢绕弯弯,只是那将军实在勇武,让自己第一次有了崇敬之心,这才来投奔。 现在,他看着面前真诚的纪灵,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纪灵兄,你真的觉得典韦勇武?” 纪灵挑起眉毛:“难道不是吗?” “我第一次看到典韦兄,只觉得马上的将军如同一座大山。” “若是有了这座山,哪怕洪水滔天,我都感觉踏实!” 一时间,典韦更难受了。 心里面突然产生了一丝内疚。 原来,这个纪灵,不是那种阴恻恻的人啊。 好汉子,坦坦荡荡! “纪灵兄过奖,你我二人,何不到住处把酒畅谈?” “正有此意!”? 第七十二章 酒后英雄惺惺相惜 距离霍去病给他们的时辰,还有一段的时间。 典韦和纪灵两人,当即在长安城的街头找了一个小的酒馆,坐了下来。 男人之间,最容易增进感情的场所,就是这酒馆。 推杯换盏之间,就是感情的升温。 杯中的白酒,散发出了汩汩的香气。 那是粮食被酿造后,产生的清香,让整个小小的酒馆中都弥漫着这醇香。 这大白天的,喝酒的人也没几个。 偌大的大堂中,就只有典韦和纪灵二人。 他们喝的是酒吗? 这分明是两人惺惺相惜的感情和情谊啊! 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纪灵觉得也不过如此了。 几杯小酒下肚,没有让二人昏沉,反而被酒意蒸腾的更加振奋起来。 典韦一拍桌子,看着纪灵就大声嚷起来。 “老兄啊!你可不知道,我典韦在那张邈手下过得什么日子!” 典韦一个壮汉,说起来自己的怀才不遇也是激动不已。 这乱世中,很多的将领,都是有背景或者家世煊赫的。 哪怕那被袁术瞧不起的堂弟袁绍,就算是庶子,也是那袁家的庶子。 典韦想到当初被张邈招揽的场景,就觉得自己真是被冲昏了头脑。 “我典韦,自小力大如牛,在村中也是声名远扬的。” “当初张邈前来征兵,我可是十里八乡都推荐去的。” 典韦说起自己当初的场景,眼中不由出现了兴奋的神色。 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是典韦说起自己年少的时候,心中的虚荣心还是充盈了起来。 “张邈当时来到我们村啊,就是个意外。那个村落,没过多久就被别人割走了。” 典韦的眉毛一挑,附身到了纪灵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兄,你可知那些去到我村的人,每个都问我的去向啊!” 说着,典韦又拿起一坛酒汩汩的灌了下去。 手中的酒坛一摔,他就大笑出声,开始学起那些去征兵的人。 “老弟啊,你村的典韦跑哪去了!我们将军可要见他,今后必保他飞黄腾达。” “听说典韦勇猛啊,这来我们这里从军,没多久就能混个大官当当呢!” 典韦越说笑得越开心,好像那些征兵的人到村里的时候,他就在面前看着一般。 “这些人啊,都知道我勇猛啊,都想要我为他们效力呢!” “你应当知道,我可一直以冠军侯为我的人生目标。” 典韦一说起霍去病来,又是双眼放光。 “世间的武将,无非如此!” “将军也是从这穷乡僻壤中出来的大将,我有自信,我典韦定能有与将军不相上下的成就。” “就是可惜了,冠军侯英年早逝啊。” “只有我才能传承他的遗志,做这世道中最勇武的将!” 典韦越说越激动,甚至站在了酒馆的桌面上,纪灵见状连忙将他拉了下来。 被拉下来的典韦,看了看纪灵,又灌了一口酒下肚,眉毛也耷拉了下来。 “可是啊,这张邈…哎……”典韦话说一半,却突然话风一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悦起来。 “在他麾下可是不受重用,做得都是些最苦最累的活计。” “他不过就是把我当作使唤的杂工罢了!” 典韦胸腔中,满是愤懑。 这种事情,谁遇到又不愤懑呢? 本来以为自己能建功立业做出一番大计,谁又能想到,进了军营后,除了上阵杀敌,做得都是些这种没什么用的工作呢? “他张邈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并非我典韦,不过就是让我跑腿罢了!” 一说到张邈,典韦好像就有万千的怨言淤积于胸。 “他想要那玉玺,就命我前往南阳刺杀。这一路坎坷,他也没有半分的感激。” 说到这事,典韦就来气。 当日去南阳,被袁术羞辱一番,不但没有拿到玉玺,回到帐中还要被同僚嘲讽。 “这张邈,做事畏手畏脚也罢,竟还要管我一头!” “军令是如山,却不是做窝囊事的理由。我典韦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一旁自斟自饮的纪灵,一听典韦的话,不由赞同。 他又何尝不是呢? 纪灵的头一个劲的直点头,对典韦的话颇为认可。 虽然不如典韦那般壮硕,纪灵也是勇猛的大将,当即手掌一拍,也站了起来。 “兄弟啊!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里了!” 典韦遇到的不公,又怎会是他一个人在军营中的体验呢? 像这帮糟老头子,都坏得很。 又有谁能不被这种上司给烦的脑子嗡嗡呢? 典韦口中的张邈是这般,不过至少张邈在众人眼中还算君子。 郁郁不得志是一回事,至少不会有什么隐患。 但是纪灵就不一样了。 袁术是谁啊?那可是声名赫赫的阴毒之人,想要找袁术报复的人,可不止一两个,更不止人。 光护卫袁术,应对复仇之人,纪灵就已经腻烦了。 凭什么? 凭什么因为这么一个人自己不做善事,就要让属下提心吊胆呢! 纪灵寡言语,没有像典韦一样侃侃而谈,但也是时常附和。 典韦一看这样耳朵场景,心中也有了想法。 咱俩喝酒呢,怎么能只让我一个人说? “纪灵啊,我记得我当日去南阳,你还在那袁术麾下。怎么这就在将军这里了?” “你应当也没来将军这里多久?” 纪灵听到这个问题,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这袁术到长安城下,也不过半月而已。 自己见到霍去病到如今,更是没有几日光景。 “我二人可真是惺惺相惜啊!老弟,你可知我在那袁术手下是个什么职位?” 典韦被这么一问,心中还有一些疑惑。 这有什么好问的呢? 纪灵可是替袁术打了不少的仗,还能领兵。 “你可说笑了,咱二人还不是一样嘛,都是校尉。” 纪灵闻言,眼中划过一丝苦涩。 “此言差矣,我不过小小都尉罢了。” 听到这话,典韦的震惊简直要从七窍之间流露出来。 “怎会!你做的这工作也不是都尉的活啊?” 纪灵叹了一口气,看着典韦。 “老弟是做些跑腿的活,我却是最低的地位做着最累的工作。” 说着,纪灵自嘲一笑。 “就这,我前几日竟还想回去那处呢!” 第七十三章 细节决定成败 一听这话,连典韦都震惊了。 不是说待他不好吗?怎么还想着回去呢? 典韦的心底有了一丝诡异的想法。 纪灵这是对将军不够忠诚啊,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既然纪灵主动提起,那就说明他现在已经对袁术没有什么旧情了。 就是典韦还是感觉有些奇怪了,只好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纪灵。 没等典韦出声询问,纪灵就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典韦想要说的话。 他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事只有自己一人知道。 纪灵想到贾诩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是理解的。 毕竟面对一个刚刚反水的人,谁又能完全的去信任呢? 特别是自己,的的确确还有想要回到袁术身边的想法。 “唉,老弟你是有所不知啊。” 纪灵长叹一口气,眼中是对之前自己想法的无奈。 “为人臣子,自然要忠。忠孝礼仪,忠字当头啊!” 纪灵并不像典韦,典韦在张邈旗下,一直对张邈有所不满,加上他又对霍去病有着不同的崇敬之情,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接受的快些。 纪灵自认自己就不一样了。 他可是被袁术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 虽然袁术之前一直不听自己的劝,自己可也是为人臣子。 袁术已然称帝,那两人的关系,就不只是上下级了! “袁公路已称帝,我是臣他是君啊。” 典韦闻言,心中不由吐槽。 没想到纪灵看着人高马大,却这么迂腐啊! 但是他也不过是在心中念叨,面上还是诚挚的看着眼前的纪灵,等着他的下文。 纪灵的眼神飘忽,想到了两日之前的事情。 那时的他,在霍去病这里已经待了一段时日。 若是了解纪灵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武痴,不然他也不会被阿伟带来这里,只是霍去病的一柄长枪就让他留下了。 但是一柄长枪,并不足以让纪灵这人死心塌地的跟着霍去病。 在对武器的热情逐渐消退以后,纪灵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况。 现在难道自己就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背弃旧主了吗?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纪灵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样不应该,可是手上拿着长枪却不想放开。 终于,在纠结了一个下午后,纪灵做下了决定。 “在这里好是好,我却不能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就背弃旧主。” “若是旁人知道,那我纪灵的面子还往哪里放呢?” 纪灵想了想在这里的几日,虽然很愉悦,众人对自己也很好,但是君臣礼义的束缚还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还是,回去。 至于这里的一切,自己都当作黄粱一梦就够了。 纪灵眼前,突然出现了那道身影,那跟随自己已久的传令兵。 他思索片刻,还是叹了一口气。 算了,阿伟也是好心,回去定然不能揭穿他的身份。 下定了决心,纪灵不舍的将手中的长枪往院中一放,趁着夜色遛出了院子。 纪灵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院落。 这可能是他心中最后的桃花源了,在这里获得的愉悦,是在袁术营帐中不曾有的。 只是,还是要选择离开。 夜色暗沉,已是深夜了。 月明星稀,长安城内没有一丝的声响。 院中的众人也都昏沉入睡,不似纪灵在城外的营帐四周还有些树丛和乌鸦的叫声。 这个院子,是如此的安逸和静谧。 几天相处下来,纪灵对这帮人也有了一些了解。 王允时不时的会到这院里找霍去病汇报一些长安城内的事宜,但是晚上还是会回到自家府邸。 这贾诩,虽说是也有自己的宅子,但好像回去的频率也不太多。 这也不怪他,这几日袁术在城外虎视眈眈,诸侯们也在路上朝着长安城进发。 对于他们来说,为了工作加班住在这里也是应当的。 虽然纪灵总听霍去病教导贾诩,说什么“文和不要再卷了”“你住在我这让其他人可如何是好。”这样的话。 但是贾诩却依然岿然不动,鲜有回家。 最忙的应该就属杜远了,可是他每日也是美滋滋的。 纪灵多么羡慕这些人的生活啊。 想到自己在袁术麾下过的苦日子,纪灵叹了一口气。 这梦中的生活,到如今,也是该醒的时候了。 他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还是将身影隐匿在了树丛中。 这长安城已经过了宵禁,严防死守。 当务之急,是自己要想清楚,从哪里出去。 一时间,纪灵的脑海中灵光乍现。 当日阿伟带自己进城的那个城楼门! 城楼门是他们接头的地方,自己自然是不能从那里走的。 但是纪灵能作为一员大将,观察能力自然是细致入微,只是走过一遍,他就发现城门楼的侧边有一个狭小的缝隙。 虽说这缝隙有些狭窄和拥挤,但是若是自己努努力应当也能钻过去。 说做咱就做,纪灵宽广的身躯,就这样进入了城墙中这么一个小小的缝隙里。 “你们几个,把这些尸体先给埋了!” 纪灵在城墙中,忽然一个哆嗦。 这是杜远的声音。 纪灵只觉得自己失策,自己怎么忘了呢? 今天杜远要带着手下的兵,在城门外巡防啊。 他没有办法,只好借着朦胧的月光望向外边,只等杜远等人离去,再伺机离开。 还好没有明目张胆的走那城门楼洞,这被杜远抓到,可是尴尬了。 纪灵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却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些尸体,是他的兵啊! “唉,这袁术实在是狠心,自己的兵死了就不要了,扔在城楼之下。” “将军真是大义,让我们将他们好生安葬。” “这雨可算是停了一阵,你们可安息。” “大家都是打仗的,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何至于受这样的委屈。” 只是一刻,纪灵看着眼前熟悉的尸体,就被他们的话深深触动了。 对待敌军的士兵尚且如此,这袁术和霍去病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因为这个,你就又回去了?” 典韦听到纪灵的叙述,眼睛睁得巨大。 纪灵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点了点头。 或许真如那句话所说,有的时候,细节才能决定成败。 第七十四章 真诚的考验 典韦实在是不能理解,纪灵一个有些年纪的将军,竟然因为这么小的事情,改变了看法。 就如同他不能理解纪灵都已经投效了霍去病之后,还是想着回到袁术那里去。 竟然连反水也变得这么反复无常。 纪灵说,细节决定成败。 典韦并不太懂,但是他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算了,大家都是为了将军打工的,纪灵既然都已经选择了投奔霍去病。 那他到底有没有真心,这是将军要操心的事情,而不是自己。 典韦将纪灵从桌子上扶了下来。 两人的脸颊上,都红彤彤的。 身上也散发出醇香的酒气。 这个酒馆逐渐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两人一看这时辰,也差不多到了将军要求的时刻。 便连忙收拾起身上的衣衫和面前的桌面。 喝酒不过就是调剂,主要还是要完成将军的大计啊! 典韦将桌上仅剩的半坛酒一饮而下,拿起一旁的双戟就要离去。 刚出酒馆的大门,典韦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身后的纪灵。 “老兄,你说那天你看到的,是将军安葬了你的旧部?” 典韦仔细想来,总觉得纪灵刚刚说得场景,好像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诡异的熟悉感,让他不由多问了两句。 纪灵还被醉意熏陶着,站在门外,竭力的让冷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想要降低一点温度。 听到典韦这样问,他虽然还有些疑惑,但还是思索了片刻,回答了典韦。 “就是前两日,杜远等人安葬的他们。” “袁术这人,和将军简直不能比,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这袁术,实在绝情啊!” 典韦想了想前两日发生的事情,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觉得其中的怪异是从哪里来得了。 这纪灵的旧部,怎么看都是被自己杀的啊! 就是那日,大雨磅礴,这群人被自己一一斩于马下。 典韦想到这层,看着纪灵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怎么能让他俩还有着这等孽缘呢? 纪灵说完,看着典韦这副表情,还以为他也有所感慨,叹息出声。 听说典韦在张邈处,也过得不是很好,可能这就是惺惺相惜。 纪灵想来,就觉得典韦也是可怜人,被风吹得酒意已经醒了大半,纪灵拍了拍典韦的肩膀。 “唉,老弟,不要太在意了。” “我等既然已经成为了将军的麾下,自然为将军浴血奋战。” “我相信,将军一定不会亏待我等的!” 纪灵一想到自己在霍去病这里遇到的一切,就又充满了力量。 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袁术本就不是什么号人,遇到与霍去病的对比,更是不值一提。 纪灵想着自己那些死去的兄弟,心中更是愤怒充盈了胸腔。 作为一个将士,他就知道,死亡都是常事。 但是作为将领,如何对待自己的士兵,代表了他是否能够获得民心。 而对士兵的善意,也是他应当做的。 自己辛辛苦苦的奋斗,为的就是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和高看一眼罢了。 纪灵自知身份低微,在袁术这里时没有办法再有出头之日了。 典韦见他这样,也不由附和起来。 罢了,他不知道这事也是好的,都好好工作好好当兄弟嘛。 两人各怀心思,没过多久就到了城楼门口。 城楼上的守城卫兵,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着前来的两个陌生面孔,他们没有过多的惊诧,却也谨慎了起来、 “你们,信物呢?” 这一问,把纪灵和典韦两人都问蒙了。 将军可没说还有信物啊。 守城的卫官看他们一副不上道的模样,顿时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他的手伸了出来,在两人的面前摇摆。 典韦好像懂得了什么,这是要让他们拿出钱来啊。 他心中不忿,天下乌鸦一般黑。 竟然连霍去病的手下,也有这枉顾法律的人! 还没等典韦出声,纪灵却若有所思。 “小将军,我二人没有信物,但却有一暗号,您看这对吗?” 纪灵恭敬的盯着眼前的卫官,小心翼翼的说出了那句接头暗号。 “奇变偶不变?” 典韦顿时感觉自己要笑出了声,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这个纪灵怎么这么幼稚,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正要出言劝告纪灵时,却听到眼前本来面色严肃的守城卫官率先笑出了声。 “符号看象限嘛!” “哈哈哈,二位随我前来,将军让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人不明所以,用疑惑的眼光盯着眼前这个本来就很严肃的卫官,突然转变的态度。 卫官看他们疑惑,出言解释了起来。 “二位有所不知啊,这长安城众人虎视眈眈,我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冒充。” “这只是小小的测验,若是有人给了钱,我自然将就着帮帮忙就罢了。”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在掌心仔细的摩挲。 “我们霍将军的手下,一般都不做这事。” “这玉佩是将军让我交给你们的,你们一定好好保管,玉佩可调动将军两万兵力。” 看着两个人,卫官眼中放出了光泽。 “试探已过,你们都是值得我等尊敬的。” “你们可不要辜负额将军的期望啊!” 言毕,他就又离开了这个小小的屋子,只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竟然是考验? 两个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方向,但是想到霍去病这人,却又觉得好像有些合理起来。 将军就是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人。 二人拿着玉佩去到了军营之中调兵,看到整齐划一的军士,心中不由赞叹。 只看他们站的笔直,整齐的发出哼哈的声音。 这气势,就像惊雷坠落地面。 两人大骇,又十分的激动,这样强悍的军队,竟然就这样给我们用了。 好像呼应他们的想法一般,下边的一众人等,一个挥拳,就看到面前的大树也为之震颤。 现在的他们,心里满满的都是自信。 典韦甚至大笑出声。 “有了这样的士兵,我典韦必要扬名立万!”? 第七十五章 你也敢称帝? 袁术站在烽火台上,整个人激动不已。 长安就这么容易? 本以为长安是个龙虎之地,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士兵稍微一用力,长安就攻破了。 关键是,其他诸侯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进了长安,他们在看。 “你说朕该不该进这个城?” 一旁的校尉听到了袁术的话,顿时有些错愕。 “陛下,进城是必须要进的,陛下英明神武,长安一举攻破,打碎其他诸侯阴谋,可喜可贺!” 袁术这个人,禁不住夸。 别人若是夸曹操,曹操定然会心里面嘀咕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想害我?他怎么离我这么近?他为什么一直在看我?他怎么眼神有点异常?他脸上的笑容如此诡异,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若是有人夸刘备,刘备定然会谦虚谨慎一番,然后打蛇随棍上,反夸回来,然后拉拢感情,从而获得一定的利益。 可如果有人夸袁术,对不起,袁术是真的会当真! 人生在世,真真假假,你这个家伙全都当真了,谁能救得了你? 校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阿谀奉承。 可袁术信了! “呵呵,你也如此认为?” “朕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看看城外那些人,傻眼了?” 袁术骄傲的负手而立,整个人像是骄傲的公鸡。 “对了,传令下去,开始在长安之中清剿余孽。” “朕要亲自在未央宫登基。” 袁术话音落下,一旁的士兵一个个神色严肃,“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长安之中,永安渠贯通东西,袁术亲自带兵,身着黄袍,盔甲加身,所过之处,百姓都躲在暗中观察。 “朕看这长安之中,宵小余孽,混乱无比,你,去问问百姓,看到朕到来,是否安心?” 袁术充满了自信。 长安之中那个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安之中,宝座之上的那个人必须是自己。 两个战战兢兢的百姓被带了过来,他们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 天气炎热,加上大军入城,他们早就背后冷汗直流。 到底命运如何,谁也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面前这个身穿盔甲的将军会对他们怎么样。 以往有人进城,但凡有人敢阻拦,或者有人敢高声喧哗,必然有人头落地。 他们早就习惯了。 过去那几年,长安里乱的很。 “这位将军……草民就是一个卖鞋的……” 袁术一听,脸上出现了一丝恼怒:“将军?呵呵,来人,告诉他,该叫什么!” 一旁的士兵手里的长鞭就要落下,“叫陛下!” 那男子只是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这一刻,直接跪地不起,“参见陛下!” 袁术很满意,“朕回来了,你们还怕不怕?” 袁术笑眯眯看着那家伙,脸上带着期待。 快啊,快说,快说你们之前受苦了,现在看到朕回来,一点也不害怕了。 看到朕回来,你们难道就不希望朕打败那些乱臣贼子? 看到朕回来,你们难道就不想看着朕王者归来? 袁术好奇的很。 那汉子看着袁术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陛下归来,草民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次两次袁术还能忍,你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怎么一点新意也没有呢? 一时间,整个长安之中,似乎变得安静了。 “难道他们就不喜欢朕?” “他们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些苦日子,今日开始,就不再回来了!” 袁术充满了悸动。 此时一旁的传令兵突然出现,“陛下,前方有一小队可疑之人!” 袁术瞬间警觉了起来,“谁?” 传令兵淡淡一笑,“陛下,可能是敌人,他们逃窜到皇宫的地方了。” 袁术此时终于放开了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不敢守城,原来他们已经没有人了。” “一群井底之蛙,没有人手,守城不成,守皇宫?这不是找死吗?” 说罢,袁术一马当先:“来人,随我进皇宫!” “其他人,继续搜查,杀光那些乱臣贼子!” 此时的长安之中,典韦和纪灵已经开始了杀戮。 他们二人看到落单的袁术的士兵,就会从阴暗之中窜出来,刀光闪过,带着血水人头落地。 就算是有一队人马,他们二人联手,也不会害怕。 这么一支军队,想要杀一些杂兵,简直不要太简单。 只有纪灵心里面起了一丝丝波澜。 死去的那些人,曾经也是自己的部下,或者也跟着自己打过仗。 可他们就这么没了? 还是自己亲手动手杀的! 一切变得有些难受了。 可难受只是一瞬间,很快纪灵也加入了战场。 此时一个人影从暗中走出来:“两位将军,袁术去皇宫了!” 纪灵一听,眼中通红,好一个袁术,今日就是你我了断之时。 典韦一听,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袁术这家伙还真敢去皇宫,走,老纪,咱去抢玉玺!” 两人迅速脱离战场,而其他训练有素的士兵,依旧在长安中的巷子里进行厮杀。 谁说在城里就没法打仗? 谁说兵多就厉害? 皇宫里,袁术一路畅通,发现自己基本上没有遇到半点阻拦。 皇宫里,汉白玉打造的栏杆如此显眼,地砖广袤浩瀚,上次自己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今日这般光景。 上次,自己是以臣子身份出现,后来,是一个强盗身份。 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国家,是自己了! 没有人知道玉玺在哪里,那么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登基! 袁术相信,现在玉玺定然还在皇宫之中。 “来者何人?” 一个声音从大殿之上响起,空荡荡的声音久久回荡,袁术一听,顿时心中荡漾。 “你是何人,胆敢装神弄鬼?” “朕乃大汉皇帝,袁术!” 袁术的声音也开始回荡,只是这一次,伴随着他的声音出现的,还有一些笑声。 “哈哈哈……可笑可笑,区区小贼,也敢说自己是大汉皇帝。” “你撒泡尿照照看,自己哪点像是大汉皇帝?” “大汉终究要没落了,连个宵小也敢出来张狂!”? 第七十六章 杜远的下马威 “你到底是谁!” 袁术称帝之后,就再也没有被这么嘲讽过了。 现在的他可是皇帝,袁术已经习惯了自称“朕”的日子,被这样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他不由的恼羞成怒起来。 怎么自己就不能是大汉的皇帝! 袁术愤怒不已,朝着声音的来源寻去。 杜远骂也骂了个痛快,看到袁术找他,就这样大步迈出走了出来。 “我是谁?是把你从梦里滋醒的人!” 袁术抬眼看了杜远一眼,突然感觉有一些眼熟的感觉,他的眉毛皱了一下。 在整个脑海中搜寻已久,袁术终于在很久以前的记忆中,发掘到了一丝不同的感觉。 他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个黄巾军的将领嘛! 袁术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却想不出来面前的杜远到底叫什么名字。 但是他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不过就是手下败将! “以为是谁呢?不就是黄巾军吗?没想到你们的天师死后,竟然还能有人进驻长安。” 袁术对眼前的杜远丝毫不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满满的不屑。 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的玉玺,但是既然玉玺在他手里,那就好办了。 “把东西交出来,朕可饶你们的狗命!” “可别等朕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的时候,再卑微的遍地求饶。” “朕可是当今的天子。世人皆知袁公路,可不是那么仁慈的人!” 袁术的话语十分猖狂,又自信满满。 跟在身后的将士们,听到这话,也觉得激昂起来。 他们本来被杜远也吓得不轻,但是一听是黄巾军,也都放松了下来。 当初的黄巾军,还可以算得上有些东西。 但是这么久以后,黄巾军早已经散落各地。 人数最多的青州军,也已经被那曹孟德给收编了,眼前这些人简直不足为惧。 “不过就是黄巾军,我还以为什么玩意儿呢!” “我们陛下可是今日的皇帝,传国玉玺在手,还怕了你们不是?” 袁术身后的校尉,看着眼前寥寥无几的将士,不由笑出了声来,出言嘲讽。 杜远看着眼前这些猖狂的宵小,心情是分外的淡定。 想当初还在黄巾军的时候,他是沉不下气的。 杜远都能想到,若是当初的自己,给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也抓不住,只会听到几句嘲讽就愤怒不已。 但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 在霍去病手下的这段时间,杜远终于了解到了什么叫做打铁还需自身硬。 将军对自己,可是全心全意的传授技能和演练的技巧。 这些本来不值一提的黄巾军,还有将军收编来的将士,已经变得可以独当一面起来了。 正是因为如此,杜远的心态也和往日不同。 袁术算个什么东西? 他连玉玺都没拿到手,就敢声称自己君权天授,就敢称帝? 这大汉什么时候沦落到连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当皇帝了吗? 可笑至极! 杜远面色平静的看着袁术,目光在袁术身后的校尉身上梭巡。 实在不忍心揭穿他,他的主公其实连个玉玺都没有,就敢称帝了。 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来到长安? 罢了罢了,就让他们活在梦里。 死之前还是要留有一丝幻想的。 杜远觉得自己跟随霍去病的这段时间,也变得仁慈了起来。 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身边训练已久的属下。 “各将士,大汉的江山,都是将军辛苦打下的,怎能让这种渣滓给祸害!” “我们将军心善,大家还是留下全尸。” “手下败将又如何?给他们看看我们现如今的实力!” 杜远带的这一队人,大多都是当年跟着他征战的黄巾军。 董卓讨伐黄巾军的时候,袁术虽说没有支持董卓,却也想在他们身上分一杯羹。 当年就是和袁术对上,才导致杜远被迫前往洛阳苟活。 不过现在想来,反而还要感谢袁术。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沦落到洛阳去做一些替人打工的事情。 若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为贾诩效力,最终遇到了将军。 想到这里,杜远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 袁术领着一队大军,站在皇宫内的大殿下,看着杜远和身后的寥寥几人朝着自己扑来,不由失笑。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能打得过朕?杀了这帮人,朕占领着皇宫,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给我上!” 袁术身后的将士,个个都提足了势头,朝着前方奔去。 唰唰—— 几道破风声从耳畔吹过,只是一瞬的事情,袁术身后的校尉,本来兴奋的表情都变成了惊骇。 刚刚那过去的,是什么? 这是人么? 他甚至没有看清楚面前人的模样,就听到了一阵风声。 风声之后,他们竭力用余光向下望去。 在他竭力往下瞥去的一眼,是被利刃割破的双膝,以及喷涌而出的鲜血。 跟随袁术的将士,都是什么人。 这校尉跟随袁术已久,虽然比不上张勋之流,却也算是袁术的心腹。 这可是袁术从小一通长大的兄弟。 就这样,突然的被杜远敲碎了腿骨,任谁都不敢相信。 袁术对突如起来的情况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可是还没等他消化干净眼前的情况,就听到身后一片哀嚎。 怎么会,这么快? 不止是身边的校尉,连身后的将士都纷纷倒地。 袁术瞬间吓得魂不守舍起来。 刚刚那杜远,就是从自己身边掠过的。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伤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校尉。 只是一瞬,杜远和身后的几人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高台之上,听着台下众人的哀嚎。 杜远的心中还是不由叹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差了一点啊。 本来想杀了这跟着袁术的校尉,给他一个下马威。 但还没有万全的把握,怕是突然袭击对方的命门,会换来反击。 自己临行前,将军可说过。 此行,只为在袁术面前装个逼罢了。 现在任务达成,就足够了。 若是将军在,别说杀个校尉,连袁术都能轻易取了头颅。 “袁公路,此时你还不乖乖认输吗?” 杜远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众人,趾高气昂的看了袁术一眼。 第七十七章 纪灵的回归礼 偌大的广场上,只有袁术一人矗立在正中。 虽然比杜远手下的十余人多些,但是他带着的不足百人罢了。 现在这群人都瘫倒在地,剩下在长安城中搜刮的将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赶到。 袁术顿时愤怒了起来。 欺人太甚! 他的眼中满是腥红,死死的盯着杜远,简直要把牙都咬碎。 看着自己手下在地上翻滚的模样,袁术竭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意。 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的光芒。 “你这家伙,以为朕怕你吗?” “明明可以杀了他们,你却没有动手,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余力了?” 刚刚一瞥,袁术看到了杜远的手。 那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杜远其实心中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力竭了。 杀人容易,但是装逼还是有些难度的。 没想到被袁术发现了。 他的心底升起了一丝的慌乱。 自己的这帮手下虽说已经训练了许久,但是大家跟随天师的时间还是太短。 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 为了达到天师在袁术面前装逼的要求,自己还是冒进了。 虽然现在仅剩袁术一人,但是若是对方死的鱼死网破,虽然他们不站下风,也必然场面不会好看。 那天师给几人下达的任务,不就泡汤了吗? 杜远想到霍去病的面容,就觉得心中不由紧张了起来。 丢人可以,但是给天师丢人,这是万不可以的。 看这样的场景,杜远虽然心中没底,还是扬声嘴硬。 “我能毁了他们的双腿,自然也能抹了你的脖子,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来试试!” “有天师庇佑我们,你可以试试看!看看是你一人的刀厉害,还是我们这么多人厉害!” 袁术见对方这样说,心中也犯起了嘀咕。 他不敢去猜,杜远他们的话有几分真假。 他是从来不信黄巾军口中的“天师”的,可是杜远等人的变化也实在是太过于夸张了。 当初他和黄巾军交手,对方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罢了,怎么这一段时间不见就变得如此勇武。 更别提,明明他们的天师已经魂断九霄。 这些人却还得意洋洋的说起自己的“天师”。 难不成当初的一切,都是这“天师”的阴谋,只为了坐收渔翁之利? 袁术看着眼前的杜远,突然开始有些畏手畏脚起来。 他的余光瞥向身后的部下,他们早都已经被疼痛剥夺了思考的能力,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算了,袁术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当初决定进城之时,他早就接到了消息,自己的部下就要赶来。 桥蕤、张勋…… 他们带着大批的军马赶来,这小小的杜远还不是轻而易举便可得? 甚至连他背后装神弄鬼的天师,也要被自己一句击毙! 袁术心中突然有了底气。 只要拖到他们进城,这便够了…… 袁术的目光不停的朝着城门打量,桥蕤啊桥蕤,还有张勋,你们可给点力。 朕这次,就靠你们救驾了! 忽然之间,袁术的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熟悉的身影,让他眼前瞬间放起了光。 袁术定睛望去,心里忽然就有了底气,盯着站在台上的杜远,又自得了起来。 “哈哈哈!杜远,你们以为赢得了朕一时,还能赢得了一世吗?” “实在可笑!” 袁术把身上的战袍整理了一番,意气风发的笑道。 “朕,就是这仲氏的皇帝。大汉已矣,现在的天意就是我!” 看着身后的人,逐渐靠近,袁术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这就是自己的底气。 “纪灵,朕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的不明不白!” 袁术张开了双臂,拍了拍一旁走来纪灵的肩膀。 这还能说什么呢? 本来以为纪灵因为自己进城,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他竟然在自己紧迫之时出现,这还不是自己的天意吗? 更别提纪灵一看就很精神,袁术看着对方意气风发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猖狂不已。 “哈哈哈,之前说要给你升职,朕看今天正是时候!” 袁术一把拉住了纪灵,笑着说道。 “把这帮乱臣贼子给朕拿下,待到朕荣登大宝,封你为镇国大将军!” 袁术的表情越来越激动。 这是上天庇佑自己啊,要不是上天想要帮我袁术,想要帮我仲氏的大业。 怎么会让消失已久的纪灵就这样出现呢? 看着他疯狂的神色,纪灵面色阴沉而平静。 身边的校尉和纪灵相处已久,看着纪灵这样的表情,心中升腾起一股恐惧和慌乱。 这种紧张让他都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他挣扎着拽紧了纪灵的裤管。 纪灵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不薄的校尉,和他的目光相接,也知道他是看出了什么。 对方的眼中满是恳求,如果纪灵在此刻反水,他们仲氏就彻底完蛋了。 别说是袁术,连在场的众人都没有一个活路了。 但是纪灵看着他,却没有一点的恻隐之心。 校尉这才看到纪灵手中拿着的一个锦布包裹,看到的那一瞬间,眼神震颤不已。 还没等校尉发出声音,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锦布包裹被纪灵扔了出去,骨碌碌的滚到了广场中央。 里边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什…什么东西!” 校尉看到眼前圆滚滚的人头,吓得不禁哆嗦了起来。 只是因为他的双腿都已经断掉,所有只有大腿上的肉不断地颤抖。 可谓是两股战战。 这场面实在有些滑稽可笑。 袁术被纪灵这样的举动也吓了一跳,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纪灵啊,这是什么个回归礼?还整什么惊喜,你把这城中头目的脑袋砍下来了?” 话音还未落,袁术突然意识到,这哪里是惊喜,简直是惊吓。 当袁术和身后的将士定睛看清眼前的人头时才发现。 这哪里是霍去病的头颅。 那浓密的眉毛,那粗犷的面容。 怎么能让人看着不熟悉? 眼前的人头,分明是张勋! 第七十八章 你竟敢抢我的人头? 袁术的嘴角抽搐,看着面色晦暗不定的纪灵,瞬间暴怒。 “纪灵,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术没有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的援兵,等来的却是纪灵的叛变。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还有什么可以自欺欺人的呢? 纪灵竟然只是这么几天,就背叛了自己! 袁术只觉得心口郁结,一口闷气就在胸中盘桓不定。 若是平常,一定会有很多的人站在身旁为他解忧,但是现在,却没有了那种情况。 袁术只好用手费力的抚平自己胸口的起伏,竭力压制住胸腔中的瘀血。 这一口鲜血要是喷出来,那可是丢了大面子。 自己作为仲氏的皇帝,不能失了这份面子! 纪灵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袁术。 自己的士兵和校尉,都瘫倒在地上惊愕的看着被砍下的人头。 甚至有一些新兵,看到张勋的人头,都忍不住的作呕起来。 浓烈的血腥味就这样扑面而来,夹杂着难闻的臭味。 刚刚被锦布包裹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味道,可是锦布敞开后,整个尸体头颅散发出来的腥臭,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纪灵的胸膛起伏,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头颅,走到了袁术身前。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跟随你多日,谁曾想过我的感受?” 纪灵的余光瞥到自己带领的士兵,还有典韦和杜远,瞬间觉得更加有了底气。 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压的纪灵了。 哪怕自己的身份低微,也能在霍去病将军这里混得一份田地。 吃过了山珍海味,谁还要去袁术那里吃糠咽菜啊! “你袁术,只知道什么世家地位,什么时候注重过我们的感受!” “不要在看了,你的援军,都已经投奔于我。家世贫寒的人,谁能受得了你的侮辱?” 说着说着,纪灵好像出了一口恶气,大笑出声。 “你问问身后的将士,是不是都对你积怨已久?” 纪灵的脚狠狠地踹了面前的头颅一脚。 “这个张勋,不知欺辱我多少次!就是因为我的出身低微,和我战功相当的人,都可以当上将领?只有我还是这小小的都尉!” 袁术听到这话,非但没有觉得愧疚,还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尔等泥腿子,还有胆和朕论个高低?” 他简直觉得这群人是在无理取闹,这群乡野出来的农民,自己给他们提供效力的场合,他们竟然还不满足吗? “给你们吃的就不错了,纪灵你不要得寸进尺。” “来朕营帐之前,你纪灵和街头的乞丐有什么区别?” 袁术越说越愤怒气,只觉得自己的好心都喂了狗。 “朕赏狗点吃的,它还会摇摇尾巴,叫两声。你们却想着造反,实在是可恶!” 本来纪灵就愤怒不已,听到袁术这话,手中的长枪就要直逼袁术面门。 这长枪,是他当日来到霍去病麾下之时,那柄自己打磨的。 前边刀锋的部分,不知是霍去病用什么材质打造的,竟然是锐利无比,削铁如泥。 在决心效忠霍去病之后,对方就将这长枪送给了他。 现在他就要用这枪,杀了面前的这狂徒! 纪灵的枪还在半空, 就听一声震响。 “铛!” 金属接触的轰鸣声,让四周的人都不由脑子发懵,耳蜗中传来阵阵的耳鸣。 “老兄,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随着蜂鸣声的减弱,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高声吼叫。 已经鲜血淋漓校尉,听到这声音,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震颤了起来。 这熟悉的声音,就像催命的号角,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这声音,还能是谁? 分明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典韦啊! “典韦老弟,你不要拦我!我要杀了这混账!” 典韦听了这话,哪里能不生气? 我这是拦你吗?我是要杀了他! “当日说得好好的,你是袁术旧部,不好下手,这人要我来杀,怎么你现在忘了?” 典韦想杀袁术的心已经抑制不住了,手中的双戟,早就跃跃欲试。 他的大刀,也快抑制不住见血的心情了。 这个袁术,必要死在自己的双戟之下! 纪灵又怎么能服输,看着典韦,脸色突然变得恳切起来。 “老弟啊,还是把他的人头交给我。此仇不报,我真的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啊!” 校尉看着眼前的景象, 心中难掩的震撼。 什么时候,纪灵和典韦搅和到了一起? 别说校尉了,连袁术都看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如胶似漆? 他们俩说的是什么话,把自己的脑袋当做门口街市上贩卖的白菜梆子吗? 两个人讨价还价算什么意思? “够了,你们当朕是什么?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袁术的一席话,把两个人都叫醒了过来。 纪灵提着长枪就冲向了袁术,在这里讨价还价又有什么用? 先杀了这袁术再说! 典韦一看,不由愤怒起来。 “你这纪灵,不讲武德啊!” 典韦是不知道,纪灵这种还算是好的。 要是让他晚几千年,就会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将抢跑引以为荣。 这种人,一般会被称之为棒子,干啥啥不行,犯规第一名。 一时间,两个人乒乒乓乓在皇宫前的广场,就这样打了起来。 袁术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还有窃喜。 虽然张勋死了,但是桥蕤还在路上。 这两人在这里争执,正好能等到桥蕤赶来。 他是没想到,眼前黄巾军的将领杜远、张邈的手下典韦,还有自己的旧部纪灵,竟然都能混迹到一起去。 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袁术是谁啊?他心态可好得很。 只要等到桥蕤赶来,这帮小人都要对着自己俯首称臣。 那时的自己就不会再给他们好脸色了,必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你是在等他?” 袁术期盼的目光还没有收起来,就听到了一声洪亮的声音。 就连还在打斗的纪灵和典韦,听到这声音,也停了下来。 杜远眼神一亮,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 “将军,您可算是来了!” 第七十九章 杀你,只用一招 听到了霍去病的声音,杜远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他等霍去病已经等了很久,看着霍去病赶来,他只觉得眼前都有了光芒。 霍去病就是光,就是他期盼已久的太阳。 就连典韦和纪灵,都停止了打斗,看向了霍去病。 袁术回头望着声音的来源,心中颇为不满。 怎么回事,自己不过进个皇宫,就要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吗? 一进来就遇到了之前的手下败将杜远,本以为轻而易举就能解决这些黄巾军余孽。 万万没想到,这群上不得台面的黄巾军竟然将自己的部下都打得动弹不得, 而自己最信任的部下纪灵,竟然也反水背叛了自己,还砍下了张勋的头颅。 竖子怎敢! 袁术气得胡子都歪了,他自认自己是这天下最狂妄之人,却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触他的霉头。 更别提那个苍蝇一样嗡嗡作响的典韦,也和他们混作一团,还想要杀自己? 张邈这人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看样子典韦也是得到了什么人的帮助啊。 袁术自诩自己十分的聪明,他总觉得这世上的谋士大多都比不上自己的谋略,现在细细想来,他好像顿悟了什么。 这三个人,甚至还有别的人,做出了这样的转变,都是有原因的。 而这个原因,就是现在出现的这人。 从这群猖狂之人,看到他们对这人的反应,袁术就能的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臣服和畏惧,是装不出来的。 但是袁术并不怕他。 看着绑着桥蕤赶来的霍去病,袁术只是皱了一下眉。 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太过怪诞。 准确的来说,从到了这里开始,到了长安的那一刻,在城门外遇到典韦,纪灵的失踪。 这都处处充满了诡异的氛围,袁术到了现在没有什么在意的了。 他已经波澜不惊了。 只是心底的不安,证明了他的平静之下,掩藏着的恐惧。 还能怎么办呢? 纪灵反水了,自己的大将张勋赶来还没见到自己就被纪灵这个家伙斩首了。 本来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桥蕤的身上,现在看着桥蕤像一条狗一样被霍去病牵了过来,袁术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天意吗? 天都不愿意帮自己? 袁术不信!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把朕怎么样吗?朕可是这偌大疆土的皇帝!” “上天都在庇佑我!” 袁术看了看霍去病,好像懂了什么。 他招揽这么多的猛将, 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太过低下,一定是他在这城中获得了董卓的财宝,再以利诱之。 一定是这样。 袁术不屑的冷哼。 “一群沽名钓誉的势利之徒。” 袁术一个人孤孤零零的站在了广场的中央,却觉得自己有万丈高。 什么将军,什么黄巾军,不过都是渣滓罢了! 霍去病看袁术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心中升起了恶趣味。 三国这帮人,都喜欢自己七七八八脑补很多东西,都以为自己是心比天高的什么神人。 若是关云长,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但是袁术又凭什么? 凭袁术年纪大?还是凭他不洗澡? 拎着桥蕤的霍去病,露出了一个不屑一顾的嘲讽笑容,在袁术蓄力已满的那一刻出声。 “说什么废话。” “都乱世了,到了这个时候,有什么问题不能动手吗?” 霍去病话音还没落地,就将手中的桥蕤给扔了出去。 桥蕤被束缚紧了手脚,只有一根粗糙的麻绳捆绑着自己,被霍去病巨大的力量一甩,狠狠的撞向了还在发呆的袁术。 袁术本来还有些话要说,这可是打架之前必备的前摇。 被霍去病突然打断,让他满腔的话语就像一口闷气郁结在了胸口。 眼看桥蕤从空中凌冽的飞来,袁术也无暇关注自己的感觉了。 堪堪伸出手来,就要接住自己这个勇猛的部下。 心里还暗自嘲讽,这人真是有趣,绑了自己的部下,还有送回来的道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桥蕤可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砸在了袁术的身上,瞬间把袁术砸得头脑发懵。 桥蕤更是被这么一出突然的动作,给玩晕了过去。 霍去病身边的小将,看着这样的场景,得意的看了一眼身后被自己和将军俘虏的袁术的部下,一脸自得。 袁术被砸得脑袋发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瞥到眼前一抹残影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下一秒,就是彻骨的疼痛。 袁术只觉得自己的四肢好像消失了一样,再定睛看去,霍去病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而自己四肢的骨头,都被对方卸掉了。 一瞬间,袁术瘫软在地,和自己的部下们倒在了一起。 霍去病那双俊逸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袁术。 “就这?” “称帝的水平就这?” 说着他一把提起了袁术的后颈。 “找玉玺?你也不看你配不配?” 霍去病的声音雄浑,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颤。 袁术听到这话,突然脑海中的那一根弦断了,好像意识到了所有的事情。 这是一个圈套! 枪打出头鸟,对方引自己前来,这是要杀了自己! 但是这大概是他最后的思维了。 “杀你,只需一招!” 霍去病的声音传来。 四周的人惊愕的看着广场的中央,霍去病在袁术的心口只用了一个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对方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倒在了地上。 典韦满目的惊愕。 这么一个袁术,竟然就这样魂断九天了? 他拿起手中的双戟,试探的翻了翻袁术的身体。 站在一旁的纪灵的长枪差一点就要戳中袁术的胸口。 三寸、两寸、一寸…… 霍去病伸手拦住了纪灵的动作。 “他已经死了。知道你有不满,但是待旧主如此,今后必将被天下人指点。” 说完,霍去病瞥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桥蕤,还有身后的众人。 “杜远,料理一下这些人。愿意归降就收下,不愿意的,你知道怎么办。” 霍去病说完负手看着跪伏在地的一众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好像全然没有发现,已经“死”了的袁术,眼皮微微的颤动。? 第八十章 放虎归山 皇宫内的天空,在几日的雨后变得如此湛蓝。 天空中,晴空万里。 甚至鲜少有云朵的痕迹,清澈的像是海水被倒扣在了蓝天之上,让人不由想要一猛子扎进去遨游。 霍去病带着身旁的人,说着就离开了这个纷扰的广场。 只留下杜远在收拾残局。 “天师,这些人,如何处理?” 杜远兴致勃勃的跟上霍去病,目光炯炯。 不说典韦和纪灵,自己就是将军麾下唯一的武将,现在这种活,也只有自己能干了。 霍去病只是轻声说了两句,杜远就领悟到了其中耳朵意思。 本来都瘫软再地的士兵,看着杜远凶神恶煞的赶来,顿时更加害怕起来。 却没想到,杜远只是瞥了他们一眼,看向了身后的部下、 “去,把他们都带回帐中。至于袁术就让他自生自灭。” 身边的小将,还想说些什么,杜远一个眼刀过去,对方就闭上了双嘴。 未出几刻,整个偌大的广场,就只剩下袁术一具“尸体”。 袁术听着四周的动静,终于在难熬的装死过程中起来。 他的胸腔,还是彻骨的疼痛。 感受着这种感觉,袁术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肋骨可能都要断了几根。 内脏好像就要被刺破的疼痛,让袁术艰难的张开了双眼。 他艰难的爬动着,看着眼前的地面,心中沸腾着恨意。 自己现在还留有一息尚存,就证明自己还是受到庇佑的。 这是自己的命数,自己肯定不可能死在这里。 甚至袁术比起来劫后余生的快感,更多的是更加激烈的野心和澎湃。 对于他来说,他并不信什么积德行善的事情。 袁术的心中,上天只会庇佑努力的人。 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和他仲氏的天下。 他一步一步的拖动着已经被震得粉碎的身体,一点一点挪动出了这高大耸立的皇宫。 离开之前,袁术回头看了看身后高大巍峨的皇宫, 还有那白玉的立柱。 这些,都将是自己的。 自己不会就这样一蹶不振。 这次,不过就是被奸人所害罢了。 但是袁术并没有那么的愤恨他们。 因为胜败都是兵家常事,他知道自己只要没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有机会。 袁术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 他在心底里知道,自己并不拘泥于此。 袁术用着最后的一丝声音,回头看着这壮阔的皇宫, 笑声说道。 “朕一定会回来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霍去病噗嗤一声,发出了笑声。 “这是什么低龄动画片吗?”霍去病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和袁术说着同样的话,最后还是一次次的失败。 只不过袁术,不会有一次次的机会了。 纪灵跟在霍去病的身后,终于没有忍住,还是出声询问。 “将军,真的要放虎归山吗?” 他跟随袁术已久,知道袁术这人,并不会轻言放弃,反而是越挫越勇的性格。 现在他知道袁术其实手中并没有玉玺了,心中的震惊难以抑制。 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依仗就敢称帝。 这是多么狂妄的一个人,多么激烈的野心。 你要问纪灵敢不敢? 他可是不敢的,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这样的后果,纪灵承担不起。 不过袁术就敢,他就是个疯子。 霍去病听到纪灵的话,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回头看着他。 “你觉得袁术能成什么事?” 一旁的贾诩,听到纪灵这样的疑惑也十分理解。 毕竟刚刚跟随将军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困惑。 还没霍去病说出下一句,贾诩就很有眼色的接上了霍去病的话。 “袁术的兵马已经尽数被将军收归了,他还能去哪?” 纪灵仔细想来,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离奇。 怎么会?袁术根本不可能去那个地方。 袁术已经称帝了,怎么可能去那里呢! 看到纪灵的表情,贾诩就知道他已经想到了结果。 “这就是你和袁术的区别,这等田地下,他只有这一处可去。” 纪灵的心脏大为震颤,贾诩的话音刚落,他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难道这就是自己和袁术的区别?是自己和他的差距? 霍去病却没有顺着贾诩的话,只是看了看纪灵,开口道:“袁术不足一提。” “你跟随我,定会比他强大。” “这等小人,就敢称帝?没有那个金刚钻,揽了瓷器活的结果,是惨痛的。” “袁术这一行,非但害了自己,袁绍也要为他承担后果。” 怎么可能! 纪灵心中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袁术对袁绍的恨意和不满,他在跟随袁术的时候,看得清楚。 但是现在的他其实心底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袁术现在无处可去了。 各路诸侯都等着看他的好戏,只有袁绍那里是他唯一的去处。 贾诩仰望着霍去病伟岸的身影,心中的敬仰之情难以抑制。 当日的他,为霍去病的未来打算,能解决袁绍是最好的方向。 他也曾想过,从袁术入手是不是不太恰当。 毕竟天下人皆知,袁家这两兄弟,本来就不和。 在孙坚的船上,两人更是兄弟阋墙,撕破了脸面。 可是将军坚定的认为,就要从袁术这里一举击破。 现在袁术称帝后,势力宏大,他们不但收编了袁术手中的军队,还获得了不少的军草。 特别是袁术自大,竟然将所有的兵力都倾注在了长安城中。 本来若是袁术一人困于城中,可能张勋和桥蕤还能前来救驾。 可是袁术太过自负,竟然以为自己能在这长安城彻底称帝,荣登大宝。 这才让将军将他们一网打尽。 实在是一箭三雕啊! 看着袁术狼狈离开的背影,几人站在高台之上,没有半分的唏嘘。 毕竟想要飞得更高的人,就要接受摔得惨痛的结果。 袁术哪怕再骄傲,也要面临这样的下场,以求下一次的绝处逢生。 只是他以为的绝处逢生,会不会又是再一次的身陷囹圄呢? 霍去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第八十一章 坐山观虎斗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这东风吹了又吹,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命中注定的周瑜,就已经在长安城盘桓。 风吹散了袁术的一腔野心,也吹散了在城外想要看热闹的众诸侯。 站在城外的几人,看着眼前岿然不动的长安城,心中也犯起了嘀咕。 袁术已经进城好几日了。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诸侯们也一直听闻长安城中来了一股新势力,这势力灭了董卓,连吕布都忌惮三分。 他们自然也都想要观望一番。 袁术进城,对于诸侯来说,是一个坐山观虎斗的好机会。 毕竟这群诸侯,一个比一个鸡贼。 虽然他们没有袁术那么大的胆子去称帝,可谁的心理又没有想过袁术想的事情呢? 现在大家齐聚长安城外,就像当年在洛阳围攻董卓一样。 大家都是各怀鬼胎,对于他们来说只有看到别人吃亏,自己才会更加的振奋。 桥瑁就是如此。 桥瑁和其他的诸侯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大才,更不可能有什么文韬武略。 但是桥瑁却懂得审时度势。 当日讨伐董卓,他看袁术风头正盛,跟在后边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虽然被人所不齿,但是也获得不少好处。 现在长安城外,桥瑁又是率先唆使袁术进城,在大家面前突然就有了一丝的话语权。 其实长安城外说是诸侯齐聚,实际上也没剩几个人了。 孔融之前被霍去病整治一番,想要趁机发展一些势力才匆匆赶来。 剩下的曹操根本不屑袁术的小动作,更别提袁绍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谋划,袁术做的事情, 可能会让他们产生一丝波动,但是让他们放下自己的事情来看袁术的戏,那是不可能的。 更别提张邈派来的典韦,也已经放下了自己带的兵,策马已经冲入了长安城。 张邈手下的寥寥几人,只能瑟瑟蜷缩在各路人马的身后,跟随一旁韩馥的军队,等待着典韦的归来。 韩馥其实是不想来的,毕竟袁术的事情,自己又能掺和什么呢? 自己本来在冀州好好的,带着身边的夫人,在城中,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人攻入了家里。 这袁绍简直是比麻匪还要过分! 还好韩馥和张邈,还有些旧情。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士兵,前往张邈处。 好不容易和张邈搭上了线,就遇到了袁术称帝的事情。 张邈便拜托他随典韦一同前往。 明面上自己是典韦的上司,张邈给了自己处置典韦的权利。 可是实际上,韩馥心里清楚,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典韦杀袁术的部将,他管不了。 典韦叛离张邈杀进了城,他也只能给张邈报个信罢了。 现在典韦下落不明,韩馥还是觉得能把张邈的这些兵安然无恙的带回去,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之前桥瑁说的,什么坐山观虎斗,他才不在乎。 所以说,现在长安城外,看似好多势力汇聚一堂。 暗沉的营帐中,闪着点点的烛火。 诸侯们在营帐中会谈。 大家齐聚一堂,看似人数众多。 但也就是桥瑁和马腾二人,比较能够占据话语权。 桥瑁是因为审时度势不由跃跃欲试起来,而马腾是见袁术风头正起,所以想从这里分上一杯羹。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城中的情况越加不明了。 马腾为人勇猛,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莽撞。 看到这样的情况,原来兴奋的心情也都已经消减不少。 城中气氛不明, 现在只能在城外等待,实在是太过被动了。 “我认为,在此处荒废时间,实在是太无用了!” “咱们不然就直接打进去得了!” 马腾看了一眼站了一圈的人,一拍桌子就做下了决定。 磨磨唧唧的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那袁术怎样?城中的神秘将军又怎样? 只要打进去,谁还在乎他们是谁? 长安城中的势力,都要给我分些出来! 他这话,在诸侯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韩馥只想早早等袁术出来,他把事情给张邈一汇报,就可以早早地回去了。 马腾这意思,可是要置自己于险境,他可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韩馥看着气势汹汹的马腾,却觉得自己的话全都堵在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用恳求的目光投向了孔融和一直不发一言的桥瑁。 孔融自己都像是泥菩萨过江,哪还管得了韩馥? 他手下的士兵之前都被洛阳城中的那个将军全都收走了,现在仅剩寥寥无几的人数。 若不是想着能趁乱分些袁术的势力,他也不会前来这么一个风云诡谲的长安了。 他们几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现在能聚在这城外的诸侯,除了马腾以外,其实大家都没落不已了。 如果不是为了在袁术和长安城中那位的争斗中,获得一些好处。 谁还会千里迢迢跑过来呢? 只是桥瑁是什么人?他看着这群人,也紧紧闭起了嘴巴。 一时间,整个营帐中,弥漫起了诡异而宁静的氛围。 “看你们的样子,还诸侯?丢不丢人!”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偏僻的角落传来,那人剑眉星目,正是河内郡的太守王匡。 王匡在诸侯之中没有什么地位,也没有那么多的亲缘,有什么话也都是想说就说了。 “马腾,我认为还是不要冒进。” “我等一早前来,难道为的不就是坐山观虎斗?”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 终于有人敢说了!但是这个王匡,身份地位,谁又会听他的呢? 桥瑁捧高踩低惯了,不由出声。 “你说的是有些道理,只是这样冒失出声,实在是不太妥当。” 阴阳怪气的话语,咄咄逼人。 好像全然忘了自己刚刚选择明哲保身的时候,不发一言的滑稽模样。 其实马腾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到王匡的话,思索了半刻,点了点头。 “那壮士认为如何呢?”、 马腾和桥瑁也不是没有共事过,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话。 “先派人查探消息,再做打算。” “看看这,两虎相争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第八十二章 誓死效忠霍去病 实在是大胆! 大家听到王匡的想法,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桥瑁还是觉得安排人前往打探,其实是一个很冒失的举动。 但是看到马腾还在思索的模样,他们想了一下后果,不得不纷纷附和起来。 毕竟和打进城中比起来,只是打探消息,已经足够稳妥了。 马腾听了王匡耳朵话,也开始思索起来。 对于马腾来说,像桥瑁这样的人,说的话虽然多,但是都是他不爱听的废话。 听他说这些废话,简直就像是在浪费生命。 哪怕他说的有道理,也没什么兴趣了。 但是王匡说话却不一样了。 虽然桥瑁等人,根本瞧不起王匡。 可是王匡的名气还是有些远扬的。 王匡从军已早,一般他那时从军的人,不是有背景就是已经积攒了不少的财富了。 但是王匡却不一样,早年他仗义疏财。深得百姓的爱戴,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当上河内郡的太守。 “我觉得甚好,只是这打探消息,要谁前往较为合适呢?” 马腾虽然附和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 毕竟这次前来,他自认根本不需要什么谋士。 手下现在带的人,勇猛有余,机智却不太足。 这样进城,打架是可以,刺探消息,怕不是要被抓住了。 桥瑁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虽然他手下也有许多又机灵又会察言观色的人,但是凭什么呢? 大家各怀鬼胎,我出人查探,若是能查到消息也就罢了。 若是查不到,不就是白白去送死吗! 一时之间,气氛又凝固了下来。 这帮诸侯,一个个都是离心离德,也不知道就这样还要凑在一堆干什么。 他们的氛围焦灼,城内的气氛却分外的和谐。 霍去病在府邸之中,心情那叫一个愉悦。 自己之前一直苦于手下没有良将,现在袁术一下就给自己送来了两员大将,这又怎么能让人不心潮澎湃呢? 袁术手下的士兵随着他东征西战,也都是精英。 袁术剩下的兵士,除去心怀异胎的,还有实在太过差劲的,竟然还挑出来了十万人。 霍去病本来以为袁术带领的这三十万人,除了死的伤的,剩下的愿意投奔自己的,最多不过八万。 当下群雄割据,十来万人已经不算多了。 对于当年的霍去病来说,别说十万人,就算是区区五万人,就足以大破匈奴了。 这袁术手下的十万人和之前的兵士加起来,屈指一算。 现在的霍去病,手下又是飞熊军,又是青州的黄巾军,现在还有袁术手下的兵。 竟也是已经有了三十万的兵士。 其实霍去病从来没有为手下的兵力过少而感到焦虑过,三十万又算是什么? 自己当日大破匈奴也不过千人而已。 不过那些都是跟着当年的自己已久的兄弟,他们魂归异乡,始终是霍去病心中的痛点。 所以只要有招兵买马的机会,他是定然不会错过的。 “将军,已经遵照您所说的带领他们训练了。” 小院之中,杜远和典韦纪灵三人简直如胶似漆的走了进来,笑着朝霍去病汇报当下的情况。 杜远是看到又多了这么多的士兵,满心欢喜。 而纪灵和典韦,则是对霍去病的挑选兵士和训练方法感到啧啧称奇,他们之前跟随的主公可从来不像这样。 “将军,我二人有一事不明。” 霍去病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这两人刚来这里不久,必然是有很多疑惑要问的。 “将军挑选将士,为何只挑那些出身低微的?”典韦先问了出口,他早就观察到了这样的情况。 “有些家世较好的,也要经过不断的考察才能被选进入麾下。” 纪灵站在一旁也是纷纷附和道。 他们看到这样的场景时,十分震撼,也非常的羡慕。 二人都从没有见过这场面,怎么会有人不选有钱有势的士兵,而去选择贫寒的呢? 霍去病对他们的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 之前招揽杜远他们的时候,只要涉及到挑选兵士,这个问题总有人会问。 “你们觉得,我们行军打仗过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霍去病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反问二人。 典韦和纪灵想了片刻,不懂霍去病这问题的含义。 两人的脑海中想到了很多的答案,比如说粮草…… 当年讨伐董卓,就是袁术断了孙坚的粮草,让孙坚记恨已久。 或许还有谋略? 纪灵想了想自己之前行军的时候,也在这上边吃过大亏。 所以之后的纪灵, 当初的自己要是遇到霍去病,怎么还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他们两个人,都因为身份低微受到不少的不公的待遇。 他们终于懂得,什么叫做民心所向。 这样的将军,怎么不能被大家爱戴呢? 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怎么又能让他们不动容? 他们一直期待的,在梦中才见到过的场景。 二人简直是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才能遇到霍去病这样的主公。 纪灵更是心情复杂,自己当初竟然还想离开这里回到袁术那里去? 想想袁术对自己和自己的士兵的态度,他就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袁术算是不错的主公。 这是什么样的心态? 他瞧不起我的出身、不顾我们的安危,甚至自私自利只知道自己,但是他还是一个好主公? 纪灵想想都觉得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 “将军,我等愿意誓死效忠将军完成大业!” 两人说得言辞恳切,目光炯炯,让霍去病都有些动容。 敢问谁又会不惜才呢? 纪灵可以称得上是袁术手下第一大将,只是因为出身就不收重视,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可惜? 更别提,本来霍去病就属意典韦已久,典韦的勇猛和忠诚可是世间少有的。 霍去病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典韦一直效忠于张邈,哪怕对方不提拔他,让他做苦力他也甘之如饴。 但是压死骆驼的总是最后一根稻草。 典韦再忠诚,也不是愚忠。 还是张邈亲手将他拱手让人了啊。 霍去病欣慰的点了点头,对于部将的效忠,颇为满足。 第八十三章 一探究竟 春日已来临,鲜花散发着馥郁浓香。 长安城内,尽是一片和谐安逸的景象。 路边的小摊贩,叫嚷着买卖甜点和一些生活日用的用品。 他们一个声音赛一个的大,好像要在这里挣个高低。 路上的小孩子肆意的奔跑打闹,好不活泼鲜活的场景。 湛蓝的天空下,是百姓的安居乐业。 大雨刚过,天上的白云就像被水洗一般干净澄澈。 时不时还能从天空的余光中看到斑斓的彩光。 甚至有人在街头掉落了钱袋子,也会有人捡起着急呼喊。 甚至对方没有听到叫喊,捡到钱袋子的人也会连忙追上送给他钱袋。 这就是传说中的路不拾遗吗? 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你来我往。 这怎么会是熙熙攘攘的长安街道? 分明是我不曾遇到的世外桃源! 对于王匡而言,他完全不敢相信,这长安城内竟然会是如此景象。 虽然他心里也告诉自己,这只是长安城最重要的主干道。 这条路上的繁荣景象再晃人眼神,也只是表象,说不定私下里或是别的街头小巷也有什么打砸抢烧的。 但是王匡心里心知肚明,哪怕是当日的汉室繁荣之时,最好的情况也难见到现在这副模样。 王匡第一次觉得这么深刻的震撼,就好像活在梦中一样。 这时王匡才懂了,什么叫时来运转。 他们在城外商讨之时,各人都不愿意派出自家的侦探兵。 王匡是这些人势力中最薄弱的,也是最不拘小节的。 看着这样的场景,剩下的人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王匡简直是没有办法忍受。 当即大喝一声:“还是我去!” 桥瑁看到他这样说,本来阴沉的脸色变得明媚了起来。 好像刚刚那副看人下菜碟瞧不起人的模样,不是他桥瑁一样。 “哎呀,果真是不虚其名啊。早就听闻您这侠义之名了,今日一见真的是名不虚传。” 王匡根本没有理会他的一通废话,只是像马腾告了别,就转身离开。 马腾的面色有些窘迫,毕竟虽然势力不同,大家却都是兄弟。 王匡就带了不足百人前来,本来他们这样就有些以多欺少之嫌。 当下又让王匡本人前往,着实是不太符合他们忠义之士的价值观。 虽说这桥瑁看人下菜碟,充其量算个投机者,算不得什么忠义之人。 可是马腾对自己还是有所要求的。 剩下的人,听到桥瑁的话,也没有做出应和。 在场的众人,谁还看不懂桥瑁的心机和算盘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他们彼此之间也早都心知肚明。 这样的情况下,剩下的人只想赶紧搞清楚长安城内的情况罢了。 桥瑁这样咄咄逼人,实在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总有一天,他这样总会要挨揍。 韩馥等人还是忌惮于桥瑁的势力,只敢在心中暗自念叨罢了。 离开营帐的王匡,哪怕有再宽的心,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深感委屈。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要看人眼色的普通人。 他努力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做了个太守,就是为了受这样的侮辱吗? 王匡哪怕心态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会有些崩溃。 不过对于现在得他来说,当务之急是从这长安城中获得一些利益。 毕竟他手头的兵力也只剩不足千人了,那些竭力装出来的虚伪假象,不过都是幻彩的泡沫。 甚至不用伸手触碰,就会被一阵突然而来的气流给吹破了。 这样虚伪的表象,还不如狂风卷起呢。 至少那个时候,他还能挽尊说一句,这风太大了。 王匡从城墙后的小门进城时,其实就已经发现了异样。 这小门是自己多年前来到长安时发现的,一般是城中乞讨的乞丐才会知道这样偏僻的地方。 王匡当日仗义疏财,城中的乞丐感激不尽才告诉了他这个位置。 现在这个小门,却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小门内荒草丛生,全然不是往日的模样了。 王匡还记得当日那乞丐老头和他说时的样子。 “英雄啊,这门是我们最后救命的底牌了。” “城中若是出现什么疫病或是有什么大事,大家就会从这里分批离开。” 王匡当时就对这些乞丐们的智慧深深赞叹。 那时的门,四周是清理的虽不说干净,但也是有些规律的。 一些遮挡的草木,也是他们特意摆放的,寻常人看不出来,可是他们却能极快的找到这个位置。 但是现在,这样的杂草一看就是破烂不堪的。 难道这城中的乞丐都消失了? 还是他们放弃了这块小门,另有了他径? 不过刚进城的王匡,对这样的异样,虽然心存疑虑,最后还是恍若未见。 在他的眼中,长安城内或许只是因为乱世,乞丐们都活不下去各自奔逃也未可知。 但是现在的场景,却好像不如他料想那般。 这长安城内人民富足,一点都不像是乱世的模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王匡不信。 这一定是谁设下的阴谋,或是表象。 他思索半刻,想到了曾经被自己救助的乞丐老人,心中有了计较。 这城中,能混迹的最好的,自然还是乞讨之人。 自己何不扮成乞丐在这城中打探消息呢? 王匡是一个豪爽之人,从来不在意钱财这等身外之物,所以才得了美名。 与他相交最多的,还是路途乞讨的人。 现在只有装扮成乞丐,才是专业对口。 王匡想都不用想,就找到了进来的小门旁的一处树下。 这大树苍茂,能够遮蔽住他巨大的身形。 他毫无留恋的把身上的将袍脱下,只剩一身里衣。 看着地上的泥土,王匡还是咬了咬牙。 大丈夫为了大业能屈能伸,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一个猛子扎入了面前因为雨水积蓄的泥潭,身上瞬间被脏污的泥污渍沾湿。 哎,这也不像啊。 正当王匡哀叹之时,突然看到了什么。 眼前的树洞里,赫然放着一身破烂的旧衫! 王匡慌忙的换上衣服,心中下定决心。 这次一定要探出个究竟! 第八十四章 杜远立功 王匡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破旧的衣衫他清楚的记得今日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刺探长安之中发生的事。 可当他穿好衣服之后,总感觉哪里有一些异样。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狗日的诸侯,一个个都躲起来,害的老子自己还得进城。” “这长安是那么好进的吗?” 王匡当面不敢说,毕竟自己势力小,人手少,那些人动辄十几万人马,自己呢? 虽然是诸侯,可比起他们还是差得远。 没办法,谁让自己就是这个命呢。 踩了踩脚下的石头,王匡深呼吸一口,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明晃晃的天光格外刺眼。 长安之中,叫卖声四起,仿佛没有人受到了战争的影响。 之前袁术攻打进城,难道就没有对长安造成半点影响? 王匡越想越气,整个人融入在长安人群之中。 长安之中,百姓众多,王匡以前没有来过长安,但他对长安充满了向往。 在他眼里,乱世中,长安的百姓应该也不好过? 偌大的长安城里,应该到处都是人? 到处都是流离失所之人? 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在乱世之中好好活着? 他理解的长安,有权势的人应该无法无天,没有权势的人,应该如同草芥一般。 可眼前的长安,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王匡小心翼翼走在一旁。 路过的人看着他眼神一个个非常奇怪,这让王匡充满了疑惑。 本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假装乞丐在长安也不算什么坏事? 可为什么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很奇怪呢? 就连一旁的小孩儿,也兴冲冲看着自己,眼神里透露出兴奋之色,嘴角舔舐着,似乎要吃人一般。 糟了,难道现在的长安,所有人都吃人? 这么一想,王匡更害怕了,他的目光里都是青面獠牙之人,那些人明明上一刻还是慈眉善目,面带笑容,下一刻就变得让人无法捉摸,獠牙出现,嘴角流淌着鲜血,隐约可见牙齿上还有几道肉丝…… 嘶…… 一时间,王匡感觉自己错愕了。 他躲在墙角不敢挪动。 杜远带着巡逻兵路过长安的街道,看着一道道人影,路过的时候,还有百姓跟杜远打招呼。 以前士兵若是路过街道,哪有人敢跟士兵说话? “大人忙着呢?” 老头拱手笑呵呵问话,杜远也不能不搭理。 “老伯,你这是作甚?” 那老头笑嘻嘻从袖袍里拿出一个东西,杜远看到那东西的时候,顿时皱起眉头。 “啊?这东西,不是说不好使吗?” 老头摇摇头,“不不不,这是好东西啊。” “这,我还没给将军看呢,老伯,你这是想要让将军买你的东西吗?” 老头摸了摸胡子,“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不瞎,如果这东西真的能用上,老头子就有希望了。” “不然现在家道中落,连口饭都吃不起啊。” 杜远心里面并没有同情之色,而是平淡至极。 这些豪门士族以前享受到了风光的日子,现在一个个哭丧着脸,试图在新的强者跟前找到尊严,实在是过分。 “老头,你这说法虽然没啥,可你这东西实在是不行啊。” “诶,你让将军看看嘛!” 老头手里的土疙瘩直接就塞给了杜远,杜远很难受,这玩意儿黝黑黝黑,摸起来一手黑,到底是什么,让人无法理解。 可只能忍着放在袖袍里。 不远处,墙角的王匡看到了这一幕,尤其是他注意到老头和杜远说话的时候,那种平静和习以为常。 现在的长安,已经如此了? 王匡更加疑惑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杜远手里拿着黑漆漆的疙瘩,放在袖袍里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不自在,于是乎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他伸手摸了一下脸。 随后,他真的变得如同乞丐一般。 不远处的王匡看到这一幕,更加难受了。 这个长安,似乎变了。 从早到晚,王匡就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对,还有一些妇人坐在一起,对自己指指点点。 乞丐怎么了?乞丐就不能活着? 你们怎么看我怪怪的? 路边的老头路过的时候,还不忘给王匡跟前丢点什么东西,王匡拿起那玩意儿一看,不是一点吃的又是什么? 现在的长安好野性! 王匡搞不明白。 …… 霍去病和杜远商量事情的时候,杜远突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东西一般,朝着霍去病一拱手。 “将军,此番还有一件事,险些忘记了。” “这是城中一个老叟给我的,让属下带给将军,看能用否。” 霍去病微微抬眼,看到了一个黑黢黢的疙瘩。 那东西上面闪耀着黑色的东西,粉末沾染在杜远的手上,这可不就是后世经常用的玩意儿吗? “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这是城中一个老叟送给我的,说是万一将军需要了。” 霍去病懵了,这东西,好像确实需要。 “好东西,不错。” 杜远直接懵了,“不是?将军,真的能用?” “当然可以啊!这是好东西!” 霍去病继续强调。 这是煤炭,那可是传说中的煤,只是现在人们开采的时候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使用的方法。 现在的工艺还不足以将煤炭的利用起来,但如果说霍去病能用起来,那么就可以做许多事情。 比如,让冶铁变得更容易。 比如,让炼制兵器变得更加普遍。 长安百姓,如果煤炭利用好,那么从此以后,工艺是不是会改善? 三国时代的工艺会不会前进一大步? 一时间,霍去病感觉自己遗忘已久的那些东西动了。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在汉朝打造一些什么东西。” 后世的工艺,钢铁水泥,似乎距离自己再也不远了。 霍去病笑呵呵说道:“杜远,你先去去问他,哪里这种东西多。” 杜远一阵兴奋:“将军,真的能用吗?” “能!” 杜远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自己终于可以立功了!? 第八十五章 商贾齐家 老叟到了霍去病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他身上的衣衫洗的发白,却始终没有半点邋遢的样子。 霍去病注意到,这人除了衣衫比较破旧,但身上其他地方,都保持了一个贵族最后的骄傲和风范。 这样的人,骨子里是骄傲的,就像是同福客栈里的绿鞋巧了一般,你可以剥夺他的一切,包括他物质上的东西,身体上的一切,但无法剥夺他最后的意志。 这样的骄傲的人,是无法被人从内心深处剥夺志向的。 骨子里流淌着的,就是所谓的腐朽的贵族的骄傲。 霍去病看着老叟,眼神闪烁不定。 “将军,老汉有礼了。” 霍去病点点头,示意老汉坐下。 老汉身前的衣衫一摆,拱手坐下,随后缓缓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西山之地,本就是一片不疼不痒之处。” “曾经有先贤说过,西山之地,容易出商贾。” “如今老叟带着这东西到将军这里来,不求别的,只求将军给一条活路。” 霍去病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煤块儿,笑呵呵说道:“你是哪一家的?” “齐家。” “原来如此。” 这齐家的势力在汉初比较强大,笼络着天下商贾,也算是一方名门望族。 可光有商贾是不行的,这些人一股脑惦记着天下银钱,到了现在,他们已经无法和朝堂之中坐镇的那些家族比拼了。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东西,你知道如何使用?” 霍去病再度发问,继续试探。 老叟仰起头,“将军,这东西,我叫能烧的石头。” “老朽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心里面总是有一种感觉,这东西不同寻常。” 可不是嘛,煤这种大自然的馈赠了千万年的能源,那可是以前的化石。 这玩意儿带动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呢。 霍去病心里面飞速闪过许多念头:“老齐,本将军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给你。” “但人生在世,贵在自强,西山之地,你尽情开采,这东西有多少,我要多少!” 一旁的杜远都蒙了,他很想提醒霍去病:将军,咱没钱啊。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话都说了出去,总不能不认账? 如果不认账那跟董卓袁术之流还有什么区别呢? 杜远强忍着心头的疑惑,看着霍去病和老齐说话。 老齐用力点头,“将军这话既然说了,齐某人定然给将军立下军令状!” 霍去病点点头,“对了,如果你能找到这种东西,一样的价格,我都会如数收掉!” 霍去病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块儿石头,上面带着褐色的斑点和痕迹,还有一点点奇怪的黑色。 齐家毕竟曾经是世家,看到这个石头的瞬间,脸上带着一股子巨大的冲击。 “这……嘶……” “将军可是要炼制铁器?” 霍去病皱眉:“老齐,看破不说破。” 老齐脸上充满了忧虑。 “可是,这铁矿极少,炼制不易,再加上只有帝王才能掌控其中的……” “而且,工艺……” 霍去病摆摆手:“呵呵,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就把东西给我送来!” 有了煤,有了铁,兵器这种东西就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三国时期,兵器锻造还没有到达一个巅峰的境界,这时候如果一个人能掌握更高的工艺,那就意味着可以突破战斗力的限制。 试问一下,整个三国,武艺高强之人极多,他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不就是兵器嘛! 霍去病心里面思索着,在老齐离去之后,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下意识想要去画图,却发现面前的纸张比较粗糙。 霍去病这才意识到,现在蔡侯纸已经出现了,只是还有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简单勾勒几笔之后,一个奇怪的炉子出现在纸张上。 杜远看不懂,一个劲儿挠头。 正巧这时候小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路过之时,看到这一张图纸,顿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 “将军,这是何物?” 霍去病看到小亮,心里面就很开心,这个小家伙机灵的很,鬼头鬼脑,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这个东西你猜是干嘛的?” 小亮挠着头,眼珠子转着,脑海之中似乎在飞速思索。 “将军!这个东西,难道是用来烧水的?” 霍去病愣了一下,“不是。” “那是用来做饭的?” “也不是。” “难道说,这是用来打造锅铲的?” 霍去病愣了一下,“这个倒是沾边了,这是炼铁用的。” 这个小亮,是不是到发育期了,怎么对吃的这么上心。 最近他吃的越来越多了,不过个头似乎也在不断的长高。 小亮看着图纸,看了半天,脸上时不时泛起恍然大悟的笑意。 “我懂了,我懂了……” 他的兴奋劲儿和杜远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郁闷的杜远,直接出门,开始干自己的工作。 还是巡街有意思,这些人,脑瓜子怎么长的,自己跟他们不是一种人。 想到这里,杜远才堪堪有些释然,把长安治安维持好,也是一种发光发热嘛! 刚刚出门不久,杜远就看到了那个鬼头鬼脑的乞丐。 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好家伙,长安之中,将军几乎让每个百姓都有事情干,都有饭吃,你倒好,直接躺下?直接沿街乞讨? 这可不行! 一回头,霍去病就站在杜远身后,杜远眼珠子一转,朝着霍去病走去。 “将军,我看小黑胖子绝对有问题!” …… 王匡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倒不是说当乞丐不爽,他自己以前也有过不好的日子。 但现在问题是,那些异样的眼神让他有些受不了。 更难受的是,在长安之中晃悠了这么久,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乞丐? 这也太离谱了? 难不成,长安之中的乞丐都被杀了?还是被拉去充军了? 就在他踌躇之际,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风出现! 刚想回头,只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什么死死压住一般,僵直了,想回头,可…… 一瞬间,他开始龇牙咧嘴了。? 第八十六章 好汉不吃嗟来之食 “疼疼疼!” 突如其来的大手揪住了王匡的耳朵,让他叫苦不迭。 “谁啊,光天白日的对老子下这狠手!” 王匡的表情狰狞,恶狠狠地朝着身后怒目而视。 虽然他也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动作有多么的剧痛,但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平白被人揪了起来,任谁都会觉得离谱? 这长安城,怎么就这么诡异离奇呢? 王匡心中不由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人,身后的那人,身材高大面容俊逸,整个人透着一股让人不容小觑的气势和氛围。 王匡虽说也是一路诸侯,在战场上拼杀多年。 但是和身后的男人对视一眼,就觉得心里隐隐的发起了毛。 王匡本来不满的面色瞬间冷静了下来,开始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人,不同寻常啊。 看着对方连声叫痛,霍去病松开了揪着对方耳朵的手。 唉,自己的手劲还是太大了啊。 这长安城中,都是平民百姓,他们的小身板是承受不起自己的力道的。 霍去病在心中暗自做了一个衡量,这下也有些心中有数了。 在拿捏好力道之前,自己还是减少和百姓之间的肌肤接触。 霍去病轻柔的将王匡放了下来,看了看对方的装扮,刚刚舒缓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位老哥,刚刚力道没有收住,若是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一同前往医馆看看。” “但是你这样过活可是不行的啊。” 说着,霍去病蹙起了眉头,又是扫视了王匡一圈。 这样的眼神整的王匡心中麻麻的,霍去病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对方。 王匡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判断。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身形孔武有力,但是身上的衣衫整洁,并非战袍。 一看就不是军队的人。 细想着在长安城中打探到的消息,王匡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的想法。 他之前见过几个当兵的,这些人的衣衫形制,都整齐划一,非常的有规律。 应当不是这城内那位神秘的将军手下的兵士。 哪怕是之前袁术的兵,也应该穿着袁术麾下的战袍啊。 想到这里,王匡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 这人,应当就是袁术手底下的什么小将了! 没穿武将的衣服,就是怕被这城中的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王匡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断是正确的,不然怎么这个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却不穿劲装呢? 得知了对方的身份,王匡就更加有了底气。 袁术已经败退,甚至连他们在城外的诸侯都没有看到对方出城的踪迹。 对于袁公路此人来说,这是莫大的侮辱。 连袁术都要灰溜溜的离开,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比较好推断出来。 只能说,袁术一定败了,而且败得特别的惨。 王匡对情况判定的没有任何问题,想到这里他本来心里发毛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浑厚的底气。 哼,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王匡想是这样想,但是话却不能这样说。 毕竟,作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告诉他,演员本身要有信念感。 他现在是一个乞丐,乞丐是不应该知道这一切的。 想通了这个,王匡以一种非常不满的表情看向了霍去病。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怎么活怎么过日子,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嘴下留情,装出了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霍去病轻叹一口气。 没想到长安城中,还有这样的乞丐。 还好自己今日出门遇到了这个漏网之鱼,不然窗户被打破后,整个长安城的破窗效应,可就让自己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这个乞丐,一定得拿下他! 霍去病对于对方的话,也并没有生气。 这样的人,自己更需要去拯救对方,而且要耐心的了解他的心理。 从霍去病观察貂蝉平日的行事作风,也领悟到了一些什么。 有的时候温柔,才是杀人的钢刀啊,能够杀人于无形。 “老兄啊,你一个大丈夫,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做一个乞丐啊。” 霍去病的脸上,是盈盈的笑意,盯着眼前的王匡。 “做乞丐还有什么道理!老子天生就是乞丐!” 王匡不由的心慌了起来,难道自己哪里漏了馅,被对方看出来不是乞丐了? 不应该啊。 只要自己没有认输,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王匡理直气壮的瞪着霍去病,面色不爽。王匡想到被自己救助过的乞丐,没有上千也有成百,对方有什么资格说乞丐的坏话? “这世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不当乞丐,我吃什么穿什么?” 王匡想到自己见过的那些乞丐,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为了一点点的食物更是不知付出多少的代价。 他简直是越说越生气,乞丐怎么了?乞丐也是努力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啊! “你是不是瞧不起乞丐?你凭什么瞧不起乞丐?” 霍去病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又是耐下心来解释。 “老兄啊,好汉不吃嗟来之食。固然生活所迫,可是现在这城中,来钱的法子这么多。行乞靠人施舍,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啊!” “刚刚在街上,看你嘴皮子挺利落,不如去说!” 王匡听了这话,忽然好像被说到了心坎里。 当乞丐,自然是只能靠人接济。 这事他是懂的,之前见到的乞丐见到自己都是感激不尽,也曾和自己说过。 是因为他心善,给了乞丐不少的钱,才能让他们过活。 若不是遇到他,这乞丐的一家老小,可都活不下去了。 王匡那时,被对方感激的话占据了头脑,却没想到这一层道理。 至于说书,似乎还真的是不错。 正当他思索之时,却听到了一旁百姓的声音。 “将军,你怎么在这里?多亏你,我们的生活都变得好了起来啊……” 一边摆摊的小贩的声音传入耳畔,王匡没来得及听后边的话,趁着霍去病被对方吸引了注意力,就下意识的提步逃开。 这人,竟然是长安城中的那位神秘的将军! 怪不得他不穿战袍呢!? 第八十七章 诸侯撤兵 王匡身形矫健,未出几刻,就消失在了长安繁华的街道之中。 他心中不由的感叹,还好自己跑得快啊。 城中的这位神秘将军,在传言中,一直都是神出鬼没。 此番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侧,一定有所异样。 哪怕对方没有看出来自己的身份,这个长安城也不宜久留。 王匡想想刚才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自己竟然和这样的人争执那么久,自己简直不要命了。 就连那称帝了的袁术,都要败在这样的人手下,自己到底图什么呢? 自己和对方争,又能争个什么? 拿命搏?自己可是惜命的很。 所以还是出城,城外还有自己的部下,虽然没有几人,但是也是自己的后盾。 虽然说在城外的诸侯,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心眼。 至少马腾这人,倒是不会使坏,自己就说在城中只要袁术没落,也不算欺瞒他们。 想了想以后,王匡就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真的挺不错的。 他可不是桥瑁等流氓,自己虽然隐瞒了他们城中的真实情况。 但是也没害了他们性命,城中风谲云诡,让他们知难而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负责啊! 王匡的脚程,别说在诸侯之中,就算是把所有的兵士都算上,他也是数一数二的。 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王匡就一路就跑到了刚刚进城时的小门旁。 小门旁边的大树下,有那么一个树洞,这洞里,放着自己的衣物。 王匡在树下摸索许久,终于摸到了自己已经被泥水沾染的里衣。 离去这么久,这衣上的泥水,已经干成了一块一块。 王匡不禁露出了嫌弃的神色,但是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有的穿就好,回到营帐中再换衣裳。 他将上边已经干涸的泥块一块一块扣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衣服虽然有些僵硬,但是还算是勉强能穿,王匡正准备将它穿在身上之时,却听到一声怒喝。 “什么人!你在此处做什么呢?” 王匡心中感慨,自己这什么坏运气,怎么连出个城,都能遇到拦路虎? 听着这个声音,王匡只好抖了抖手中的衣物,勉强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遮蔽一下身体。 余光瞥到一身军装,王匡只好继续扮演着自己的乞丐身份,窘迫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不是自己在城中见到的那个当兵的吗? “这位军爷,我不过就是想讨件衣服穿,凑巧看到而已啊。” 杜远看着眼前的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勉强蔽体,心中动了一丝的恻隐之心。 当初黄巾军没落之时,他带着自己的部下,虽然不是这样过活下来的,不至于到乞讨的地步。 但是当时的状况也是这样的,不比他好上多少。 杜远本来凌冽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 “唉,这旁边的院子,就是我们将军的住所,我进去给你那件衣服穿,将军定不会责怪的。” 说着,杜远就拉起了还在呆愣的王匡,提步走去。 杜远一把将王匡手里的里衣扔到了树洞之中,将自己的外袍大氅披到了他有些褴褛的身上。 “现在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是还有倒春寒,还是会冷些。” “这里原来是城中乞丐的聚集点,后来将军来了之后,他们都有了活计,就荒废了。” 王匡听着他的话,心想这自己可是知道的。可是杜远后来的话,却是让他心中有些咯噔。 “董贼还在时,这大树的树洞,是他们安置尸体的地方。那里的衣服你可不能乱穿啊,不吉利。” “还好我把那衣服给你扔掉了,不然沾到什么脏东西,可要难受一阵子了。” 王匡听了这话,不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旧衫,心中无味杂陈。 遏制住心中的难受,王匡安慰自己,为了大业,不拘小节嘛! “知道了。”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演员的身份,面色感激的裹紧了杜远的大氅点了点头。 话语间,两个人兜了个圈子,走到了正门。 王匡简直是一脸懵逼,这竟然是一个这么大的院落吗? 自己距离出城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就这样被拽了回来。 这个人,口中的将军,就是刚刚自己在街上遇到的那位! 看着眼前的院落,王匡的心中简直是无比的复杂。 自己刚刚从那人手下逃离,就突然被带到了家里。 杜远倒是热情,进了里屋就拿出一件自己日常整洁的衣物递给了王匡。 王匡身材较为矮小,穿着杜远的衣服,袍子都拖到了地上。 杜远的眉头紧锁,思索着眼前的情景。 “你等会,我再拿个剪刀来……哎,参见将军。” 他的话音未落,就看到了正门走来的霍去病,杜远当即就一个行礼。 “这是我刚刚在院子后边看到的兄弟,看他可怜就送他件衣服穿穿。” 王匡再次见到霍去病,心中的尴尬弥漫了整个院落。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脚趾可以抓出一个和这院落差不多的大院子了。 刚刚自己逃开,却又遇到了对方。 这是什么缘分啊! \"哈哈将军,下午好啊。\" 王匡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给霍去病勉强的打了个招呼。 长安城外。 等待的诸侯都焦急不已,面色都充满了急切的神色。 几人汇聚在营帐之中窃窃私语着什么,好像又要吵了起来。 桥瑁脸上尽是不屑,说道:“我就说这王匡不靠谱,进城需要多久,这都半日过去连个消息都没有。” 他们之前的时候早就说好,王匡只要进城,不出半日就递送消息出来,这信鸽的哨子还在王匡的手里。 半日已过,却不见消息。 “难不成这长安城,真的是有进无出?不如我们还是回去。” 韩馥小心翼翼的出了声,连袁术这等大势力进去了都出不来,王匡这人潜入也没了消息,自己可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了。 至于张邈那里,直接告诉他典韦音讯全无节哀顺变就好了。 这话一出,剩下的几个人也纷纷应和起来。 “是啊,不然我们回去。” 毕竟大家都是想来拿好处的,在这里丢了命可是不应该。 马腾看着众人期盼的神色,虽有万般无奈,也只好大手一挥。 “也罢,我先行告退了!”? 第八十八章 世态炎凉事事休 风卷残云千重浪,人浮世间几多愁。 世态炎凉事事休。 王匡的部将在营帐外等候多时,等到的竟是其他的诸侯撤退的消息。 跟随王匡已久的校尉,脸上的表情变得急切了起来。 怎么能这样! 这群人走了,那王匡怎么办? 他们的太守还在城中生死未卜!这群人怎么就这样就要撤退? 马腾虽是决定撤兵,却在帐中沉思已久。 他知道王匡带来的兵,在门口站着,但是他不敢去见他们。 方悦是王匡手下最得力的部将,他看到这样的情况,和身后焦虑的兄弟们,还是决定站了出来。 营帐被掀开,方悦带着两三人走了进去。 “马腾将军,我们太守是众诸侯推举出来前往城内打探消息。可是现在他还没出来,你们就选择撤退,这是何意?” “现下的情况,还请您明示。” 他的话语中十分的恭敬和恳切,但是却还包含这一丝的咄咄逼人。 方悦心中清楚,这些人打得什么算盘。但是他就是倒要问问,为什么他们就这样放弃了王匡就离开了。 原来这世上,只有自己主公一个恳切之人吗? 只有王匡一人待人真诚吗? 桥瑁等人完全靠不住,只有马腾还有些道义。 但是他没想到,竟然连马腾都要打道回府了,这世道,真的容不下他们了吗? 马腾看着方悦,心中很是不舒服。当日让王匡进城刺探消息,本来就是不太恰当的举动。 但是这城中情况实在不明, 谁能想到就连王匡这样的人,都一去不返了呢? “唉,老弟不是我说。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们,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马腾长叹一口气,现在的情况留在这里,只是荒废时光。 既然这长安城攻不下,还不如回到各自的地界,忙自己的事情。 大家也都不是闲人,要忙的事情也还有很多。 方悦听到对方这样说,也都懂了。 他本来愤懑不平的心,也逐渐熄灭了。 对啊,现在的乱世之中,谁会去在乎别人的死活呢? 人死如灯灭,那这乱世就像一阵狂风。 一阵风吹过,谁还在乎死去的人到底如何?只有亲近的人才会伤心和悲痛罢了。 人的悲喜本就不相通,又何必强求其他人呢? “将军,是方悦僭越了。” 马腾看着他的表情,心中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乱世中固然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但是马腾并非桥瑁那种只关注自己的人。 “不然这样,我现下回程,明日就能到。看你们的粮草也不多了,我这余下来的粮草,都留给你们。” 方悦听到这话,本来暗沉的眼光中突然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将军这万万不可!” “这是我欠你们主公的,不过剩下的粮草不多了,你们人少,勉强也只能支撑个三天而已。” 说罢,马腾就挥手召来了跟在身边的副官。 “你带着这小将,去取粮草。” 方悦看着马腾,眼中充满了坚毅的神色。 “那方悦先替我们主公谢将军大恩了!” 拿到了粮草后的方悦,面色凝重,他知道,这些粮草也没有多少了。 如果粮草耗尽,还等不到王匡。 那样的后果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兄弟们,这是马腾将军援助的粮草,只够我们三日的。” “我们省着点吃。若是我们三日后回程,大概能勉强回到河内……” 方悦的话还没说完,下边的部将纷纷高嚷了起来。 “等主公出来,大不了我们死在这长安城下!” 他们回去能做什么呢? 河内已经饿殍遍地了,之前征讨董卓时,已经死了不少的人。 主公仁慈,还留下了许多的伤兵,带回了家。 现在的河内,还能剩下什么? 如果没有了王匡,那城,早晚都会成为一座空城。 方悦看着众人,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便留下!” 身边撤退的将士一个个的离开,方悦带着人还在营地岿然不动。 韩馥的人走了、桥瑁的人也走了,就连马腾的人,也都走了。 孔融带着仅剩的部将收拾着行装,看了一看眼前的方悦,还是走上前来。 “唉,你们不要等了,你们主公啊凶多吉少了。” 孔融本来是个很张狂的人,但是近几日在诸侯之间变得沉默了起来。 大家都不解,现在他和方悦主动说话更是让方悦一头雾水,怎么能就这样说自己主公的坏话呢? 还没等方悦发作,孔融就开了口。 “当日讨伐董贼进洛阳城时,我就吃了这样的亏。” “若是没猜错,这城中所谓的将军,就是我在洛阳城中遇到的那人。” 孔融一想到当日的场景,还是会两股战战。 那人在洛阳城放了自己一马,未必就会在这长安城放了王匡啊。 他的实力,别说杀王匡了,就算是这帮人同时前去,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方悦想到之前孔融的巨变,好像就是从洛阳城中出来后的改变,现在看,难道就是因为在城中遇到的事情。 他想孔融既然主动和自己说,那他一定知道这城中的人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但是还没等方悦开口,孔融就好像知道了他想要说的话。 “我不会说的,你们若是还想你们主公好,就做好替他收拾的准备。” 说完,孔融没有看他们一眼就转身离去。 方悦心念大恸。 难道,真的没有一丝生路了吗? 被部下挂念着的王匡,在院落中,看着眼前的霍去病,心中满是紧张。 这人连袁术都能解决,自己在这里装傻,不会被拆穿? 霍去病也认出了他,面上露出了一点点的不虞。 “我就说了两句话,你怎么可跑了呢?” “你若是想要在这城中活下去,我可以给你安排活计,今后不要总是想着不劳而获。” 王匡看对方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拽着有些长的袖子,长呼了一口气。 一旁的杜远闻言,替他解释了起来。 “将军,这老弟也不容易,我刚刚遇到他时他在拿死人的衣服……” 杜远的话没有说完,霍去病就懂了话中的意思,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看向王匡。 “我给你找活计,你做还是不做”? 第八十九章 真香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现在的王匡,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困扰。 自己好歹也是十八路诸侯之一,怎么就能在这里听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出来的武将的差遣? 说什么活计?自己是缺活做的人吗! 我王匡,就是死在长安城外边,从长安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接受你的什么活计! 霍去病看了王匡一眼,想了一下。 “刚刚在街上见你,你的嘴皮子倒还利落,不如去我们这外边的和平酒馆说?” 和平酒馆,可是长安城内人流量最大的酒馆了。 现在城内城外人流不多,别的驿站和休憩的地方生意都有所下沉,但是和平酒馆却是一直人数众多。 可以说和平酒馆是长安城内最大的人力枢纽,所有人都要去那坐上一坐。 王匡的眼神亮了一瞬。 他是说,和平酒馆? 自己多年前来长安的时候,也是去过和平酒馆的。 那里的酒,实在是好喝啊。 王匡想到那里的酒,就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好像还有些醇香久久的消散不开。 他稍加思索,甚至还没有两刻,心中就有些松动了。 那可是和平酒馆啊! 王匡想了想自己在城外的待遇,叹了一口气。 自己在那帮诸侯的里边,是受的什么气啊? 一天天自己没有点担当,还要别人去圆场。 这也就算了,怎么这么差劲的人,没有点能力还要踩高捧低! 实在是可气。 虽然这么愤怒,但是王匡却是一个胸怀大度的人。 至少王匡是这么觉得的。 自己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理由就留在长安城中不出去。 主要还是啊,那和平酒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天下的大势,可以说在和平酒馆中就有了缩影。 自己进城打探消息,去和平酒馆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的王匡,脑海中只有打探消息,全然忘记了,城外的人已经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他一直说着打探消息,可是一直没有往城外递送消息呢。 可能只是在乞丐的身份中,扮演的实在太过于着迷了。 王匡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心中已经有八成决定要前往和平酒馆了。 “老弟啊,和平酒馆好!我常去那里喝酒,老板娘和我熟着呢!” 一旁的杜远看他还在纠结,不由大声嚷了起来。 王匡听到杜远的话,点了点头。 自己才不是因为自己贪那一口和平酒馆的美酒,这杜远可真是的。 霍去病说要给王匡找工作,那可是轻而易举。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霍去病的地位,他们都想这主事的要自己去当皇帝了,又是民不聊生。却没想到霍去病只字不提。 反正对于百姓来说,只要自己的日子过好,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并不在意。 看到霍去病这样,他们更加钦佩起来。闲暇之余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娱乐。 长安城内虽然还是不太富庶,甚至一些环节还没有很顺利,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和平酒馆的老板娘早就想招揽说书人在酒馆里住下了,毕竟大家无论是苦日子还是好日子,总要有些消遣的。 所以当霍去病找到她时,几乎没费多少的事,就订下了王匡的活计。 王匡在长安城中的活计就这么定下了,城外却是另一番的光景。 方悦带着身后的兄弟,啃着手中的干粮,心里满是苍凉。 “主公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城啊?” 一个小将眼神巴巴的看着方悦,发出了询问。 方悦为了让大家能坚持的更久一点,将干粮更加节省的用,现在他们手头的干粮,足以让他们吃个五日了。 但是王匡一直都没有消息,他们吃着粮草还是食不下咽。 方悦的表情也是非常的凝重。 这长安城,严防死守。 城内肯定是更加的凶险。 那些天杀的诸侯将主公送进去,就不管不顾了。 没有等到消息,竟然就提前撤退了。 这还不是世态炎凉吗? 艰难的日子,一日一日的走过。 方悦看着面前最后的粮草,又望了望眼前的城门楼。 “兄弟们,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我等不如冒险一试,这主公的尸首,我们怎么也要带出来!” “主公有钱财的时候,仗义疏财,救了我等性命!” “哪怕生活拮据,在河内之时,主公也没有放弃我们啊!” 身后的部将,听了这话,都回忆起王匡的模样。 他那黝黑的脸庞,温暖的笑意,还是音容犹在的模样。 为了这帮弟兄们的吃食,他可连媳妇都没有讨呢。 对啊,这样的主公谁能不崇敬呢? 王匡不知道救了多少的人,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遥远的长安城中。 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的尸首带回去! 众人就这样下定了决心。 几个人围聚一团,只是几句话,就做好了打算。 五日过去,和平酒馆的生意也比之前更好。 王匡在和平酒馆的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他之前因为豪爽乐善好施,和底层的乞丐们以及贫苦人民都有着很好的交情。 正是如此,他也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故事。 在苦闷的时光,大家总是喜欢聊一些闲暇的事情,来给自己加油鼓气。 更别提王匡在沙场征战,自己士兵身上的故事他也了解许多。 曾经他也想过,那些跟随自己打仗的部下,难道就这样死在战场上了吗? 王匡不像其他的诸侯,就把这些士兵的尸体留在战场之上。 他只要能带走,一定将他们都带回去,有重伤的也费劲力气医治。 正是因为如此,王匡的家业也被他败得不剩多少了。 也是啊,什么样的家底能让他这么造啊! 现在他发现,自己在这里说书,在他的话本中,自己的部将们又活了过来。 这才是自己人生的意义! 当一个太守救不了麾下的人,只有发在这里发光发热,才有机会! 王匡这时面对着这么一份活计。 只有一句话要说。 哎呀嘛,真香。 不过王匡的这香味还没有飘散多久,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我们在城外吃糠咽菜,你竟然在这里卖笑!世风日下啊!”? 第九十章 酒馆修罗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王匡的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这声音,不是方悦还能是谁? 王匡哆哆嗦嗦的抬头望去,只看方悦衣衫有些破落,脸上也是脏污满面。 像是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狗,可怜兮兮的跟在杜远的身后。 方悦的胸膛起伏好像气得不轻,他下意识就想要拿出自己的武器,却被一旁站着的杜远一把夺下。 “刚刚不是都把兵器交了,你怎么还私藏呢?” 杜远有些不满,刚刚放他进城的时候,对方可不是这样的模样。 怎么现在竟然光天化日就把武器拿出来了? 这可是长安! 现在他们所处的,可是长安人流量最大的和平酒馆! 方悦一看手上的匕首被抢,当即不再留恋就冲了上去,直逼台上的王匡而去。 杜远在身旁一个没反应过来,伸手就已经抓不住飞奔而去的方悦了。 “小黑胖子!小心!” 他把手中的匕首一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书的,不要被误伤了,都蹲下!” 随着匕首落地的铛啷声,方悦已经腾空而起,落在了王匡说书的台面上。 台下的百姓本来看这样的情况,想要四散而逃。 听到杜远的话,本来慌乱的众人瞬间齐刷刷的蹲了下来。 杜远也紧随而来,落在了台子上。 三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王匡像被定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悦没有了武器,伸手就用胳膊卡住了王匡的咽喉。 王匡被方悦抵在了身后的立柱之上,动弹不得。 他看着眼前的方悦,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在了掌心。 气流逐渐从体内消散,王匡的脸都涨出了红晕。 但是他知道,方悦并不想杀了他。 如果方悦想这样做的话,他一掌下去,自己的咽喉的骨头都会被他扭断。 现在只是用手臂卡着自己,是因为他的心中还有许多的疑惑和不满。 所以王匡没有挣扎。 “你放开他!” 杜远看着眼前的场景,瞬间急了起来。 这个方悦怎么一上来就变脸,自己今后真的不能被这种人给欺骗了。 在城外的时候,他一脸恳切,还交上了武器,杜远就放了他进来。 现在看说什么找自己的战友,都是借口罢了。 难道自己就看起来这么好骗嘛?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的当我是病猫! 杜洋从怀中抽出了自己防身用的小刀,一下抵在了方悦的后腰。 “方悦,你最好想清楚。” 杜远心中焦急,但是脸上还是严肃的神色。 一旁的王匡,看见杜远这样,不由出声阻止。 “咳……杜远, 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事,你把刀放下。” 听到这话,杜远更急了,怎么我帮你出头,你还要替他说话? “私事是这样解决的吗?你让他先松开!” 方悦听着这两个人在这里啰嗦,脑袋上的青筋都要暴出来了,恶狠狠地看着王匡。 “先和我解释清楚,我再松开!” “你这样架着他,他怎么解释?” 你一言我一语,小小的酒馆里,全都是争执的声音。 几人就这样互相制肘,站在台上又没有办法动手,吵了起来。 其实三人的心里都很清楚,方悦不会对王匡动手,杜远也不会对方悦做些什么。 咔吱咔吱…… 从说书的高台之下,观众席里传来了微小的声音。 整个酒馆内的寂静都被这嗑瓜子的声音给打破。 三个人这才转过头,看着台下蹲着的观众。 台下的观众,不知什么时候都抬起了头。 虽然他们还是蹲在地上,但是眼中的畏惧逐渐变成了吃瓜看戏的轻松和愉悦。 从董贼进城后,这长安好久都没有什么乐子了。 不然他们也不会每天都在这和平酒馆里听人家说书了。 现在这个哪是说书的台子啊? 分明就是一个大戏台。 什么叫戏如人生? 又有什么叫做人生如戏。 这就是啊! 有这么难得的机会,这还不得好好把握? 可能这些观众实在是太久没有看到如此紧张刺激的修罗场了,竟然在台下看戏都满足不了他们了。 身穿褐色长袍的男人朝着一旁的桌子就抓下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看着台上的互动。 台上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他, 他当即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军爷,您继续,我就是饿了,饿了……” 原本紧张焦灼的氛围,都被这么一把瓜子给打破了。 方悦顿时没了脾气,肌肉暴起的胳膊从王匡的脖颈上松了下来。 “罢了,就当我们这几日的忍饥挨饿都是相信你的报应。” 杜远看他松了劲,也把手中的刀收了起来。 听了他说的话,这才咂摸出味道来。 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呛咳的王匡。 “老弟,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王匡听这话,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此事是我不对,我还是亲自和将军禀告。” 三人就这样离开了酒馆,台下的观众看了戏,虽说还有些意犹未尽,却还是散了。 刚刚那个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抓着手中一把还没有吃完的瓜子,被身边的人不停指摘。 “你看看你,贪什么嘴啊!没戏看了?” 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 霍去病本来在屋中研究着提炼煤炭的方法,脱硫其实并不难。 就是现在的时代,还有很多东西发展并不全面,自己要想办法找一些替代的工具。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个结果,就听到了杜远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将军,这小黑胖子,有话和您禀告。” 霍去病抬眼望去,就看到杜远带着王匡,还有一个面生的男人朝着自己快步走来。 “呃,在下王匡,参见将军。” 王匡? 听到这话,连杜远都露出了惊愕。 是他知道的那个王匡吗? 霍去病也有那么一瞬的惊讶,毕竟他和杜远一样,以为这个乞丐没有介绍过,可能是没有名字。 也就任杜远叫他小黑胖子。 王匡看到他们眼中惊讶的神色,继续解释道:“公节…公节之前隐瞒了身份,实在愧对将军。” 这话一出,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呢? 他就是十八路诸侯之一的那个王匡!? 第九十一章 不使人间造孽钱 对于王匡的事情,说复杂也不算复杂,但是想要一言半语说清楚,倒也是个问题。 等到他把事情解释清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许久。 王匡到底为什么要带着这仅剩的属下来到长安,到底又怎么样被其他的诸侯给逼进了城的。 就连杜远听了, 都十分的愤怒。 “这帮诸侯,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杜远不由怒骂出声,但是一想到王匡欺瞒自己,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自己可不能替他说话。 王匡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而是继续讲起自己进城以后的阴差阳错。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啊……” 王匡在和平酒馆这几日,早就养成了说书的习惯。 说到自己进城之后的事情,他的声音抑扬顿挫,甚至拿起了面前霍去病放在桌子上的镇纸。 啪…… 昂贵的镇纸,就被王匡当做惊堂木一下拍到了桌上。 看了一眼面前的霍去病和杜远,王匡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将手中的镇纸又轻轻的放在了桌上,继续讲了下去。 把事情说个清楚,一旁站在身后的方悦本来严肃紧张的表情也变得松动起来。 毕竟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王匡边讲边叹息,他也能够体会到其中的无奈。 霍去病和杜远听了他的叙述,也没想到竟然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王匡的脸上是尴尬的表情,看着眼前惊愕的杜远和霍去病,他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有违君子之道。 将军和杜远都真诚待自己,还给自己找活计在长安。 自己却为了一己私利,这样欺瞒他们。 王匡实在脸上有些过不去,思索了片刻就出声道:“公节愧对将军,也无颜再在这里叨扰二位了。” 说着王匡就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还没等他离去,就被霍去病喊住了。 “诶,小黑……哦不,王匡,你先别急。” “你这不都说清楚了嘛,来长安也是为了你的部下和下属,我都懂。” 霍去病思索了片刻,看了王匡一眼。 一个出身并不算差劲的人,为了救助自己辖地的百姓和自己的兵,混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令人唏嘘啊。 他也是带兵打仗的人,想到自己曾经过的苦日子,霍去病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回去也可以,你带着粮草,回河内郡。” 说着,霍去病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让你留下,虽然我没去和平酒馆听过你的场子,但是你这书说得倒是不错。” “若是河内郡情况不妙,大可以带着你的子民都来长安。” 霍去病说完这话,也不多说,又低下头去摆弄他的图纸和摆件了。 听到这样的话,别说王匡了,连杜远都傻了。 呆滞了片刻,王匡才想起来转身离开。 “谢…谢…谢将军。” 杜远带着王匡拿了一些粮草后,就送他出了城。 看着城门外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的部下,王匡不由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这些部下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难以遏制住心中的感情。 “你们辛苦了,我对不住你们啊。” 几个小将以为方悦进城, 带出来的会是王匡的尸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样看到王匡活蹦乱跳,全须全尾的出来,也有些惊讶。 “主公!您可算出来了!” 面前的场景变得有些煽情起来,杜远看了一眼,没有多说。 看着王匡等人离去的背影,杜远心生感慨。 这乱世,这世道还能如何呢? 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能够遇到天师,不但将自己从泥沼之中拉出来,还重用自己。 往日相信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信仰,不过是支撑罢了。 只有跟着霍去病,他才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 王匡等人走了以后,长安城并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和平酒馆的顾客听不到了说书,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他们只得继续离开过着自己无趣的日子。 几月过去,霍去病和西山的老齐也通信了几次,手中煤炭脱硫的图纸,也随着信鸽寄了出去。 这个方法,实在现在这个时期能做到的,利用率最高的方法了。 霍去病虽然回到了这么多年前,但是他还是知道保护环境的重要性的。 自己已经影响了进程,自然不能过度的透支当下的环境。 据老齐的消息,那些煤矿的开采,都是十分的顺利。 “这时候的煤,都在表层,自然是好采得多。” 老齐一时间被这么多的煤炭整的有些花了眼,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赚钱这种事情,不赚则已,一旦开始就会上瘾。 老齐不由红了眼。 但是当老齐询问霍去病要不要往更深的地方进行开采时,却被霍去病制止了。 现在的情况下, 这些已经足够了,过犹不及。 霍去病深知这样的道理。 醒来之后他翻看了不少史书,才突然意识到了这样的问题。 当年他和刘彻,也是因为做了一些事情,本以为自己醒来会看到不同的场面。 却发现还是如同自己的预想中一般。 霍去病思索了很久,终于意识到,这样的问题,还是因为当年和刘彻二人的计划,不够完善。 他们的鸿鹄壮志,还是有些冒进。 最后才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没关系,霍去病心里清楚。 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消失的,就像付出的努力一样。 他们都是切实存在的东西,只要你做了就一定会让它留存在这个世界上。 无论什么形式。 现在的自己只要稳扎稳打,一定能有好的结果。 思绪逐渐飘远,霍去病看着窗外的树枝。 却看到了站在门外放空的杜远。 杜远操练完了士兵,就经常会站在院中不知想些什么,他已经好久没有去和平酒馆喝酒了。 得找个时间和他聊聊。 霍去病刚生出这样的想法,就听到邻居站在门外呼喊杜远,他们蜂拥着朝着和平酒馆而去。 “小杜啊,去和平酒馆喝酒听书啊!” 来到和平酒馆,杜远不由又想到了王匡。 唉,酒馆都来了新的说书人。 王匡在河内,不知道有钱安置旧部没有。 还没等他哀叹完,熟悉的声音就从台上响起。 “江山父老能容我……” “不使人间造孽钱。”? 第九十二章 采矿造铁 天气已经变得炎热了起来。 老齐看着还在工作的众人,眼中是兴奋的神色。 自从春天霍去病让他回到西山来采矿,他已经开采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这些东西送回到长安,霍去病也是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了他不少的钱财。 齐家虽然还是没有像他所料想的那么如日中天,可在这乱世之中,已经比其他家族好得不少了。 毕竟想要和盘根错节的世家比起来,他们还是差点意思。 老齐当日去长安城,其实只是为了碰碰运气。 他只是听闻长安来了一位新的话事人罢了,这人是一个新兴的势力。 又能有多少的好处能够给他呢? 当时的老齐,只想着维持他们的家族,没有想那么多。 但是现在看来,当时被逼无奈的选择竟然是最正确的。 霍去病给他们的金银,可都是不小的数量。 绝不是他们眼看着这么刚刚兴起的势力能够带来的。 老齐没有多问,他只管赚钱就行。 当时的他刚到长安,只知道霍去病杀了那骄奢淫逸的董卓。 后来回到了西山,也没有了长安的消息。 当然是不知道,霍去病在见他的前几日,刚刚击溃了称帝的袁术。 袁术的势力就像是燎原的野火,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烧到了半个大汉的疆土。 他们都以为袁术要这样不加遮拦的一直进行下去。 却没想到,袁术前往了长安之后,竟是自寻死路。 袁术的消息,再也没有人知道,他残余的势力,不是被长安城中的那位收编,就是被袁绍据为己有。 世人都在传言,袁术手中的残部,都被他的兄弟袁绍给拿走了。 若是老齐去细想,他一定会发现。 这些袁术残留的势力,都在霍去病的手里。 不然霍去病哪里来这么多的银钱,给老齐付账。 老齐看着眼前这黑梭梭的石头,心中想要赚钱的心更加澎湃了。 赚钱的心,是有瘾的,若不是自己只有两个胳膊,老齐甚至想三头六臂就住在这矿山。 手下的人都被老齐癫狂的样子吓傻了。 “怎么回事!” 又要向长安送被处理后的矿石时,老齐看着眼前变少的东西,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 “怎么变得这么少了?你们是不是不好好干活,这点东西够赚什么钱?” “你们不好好工作,我怎么给你们发钱?” “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连这点矿都挖不出来,是要把老头子气死吗?” “这工钱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老齐的夺命质问,把运送矿石的几人都吓得不轻。 他们看着已经一把年纪还情绪激动的老齐,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个老头子,已经这么大年纪了,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万一一口气没喘上来,倒在这嗝屁了。 那他们可是卖了身都不够赔偿的啊! 为首的男子看着老齐,连忙满脸狗腿的凑了上去。 “齐老板,你可注意点身体啊!” “这是在是不怪我们啊,咱山上的矿也就这么多,咱已经不眠不休的挖了小半年了。” “这就是金山银山,也都要搬空了啊。” 老齐看着眼前的矿石,之前被压制下去的想法,又升腾了起来。 不行,还是得找将军啊。 老齐心里清楚的知道,在霍去病那里,绝对有可以挖出地底矿石的器材。 他这次一定要去把这东西要到手! “你们这次去送矿石,我和你们一起去!” 老齐虽然说年事已高,但是只要跟赚钱有关系的事情,他可是少不了的。 别说去长安了,只要能赚钱,哪怕让他现在去那天涯海角,他也愿意。 若不是实在是限于自己的能力,老齐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上那九天揽月。 每天傍晚的时候,他看着天上耀眼的月光,就觉得那可不是普通的月亮。 那都是闪着光的银钱。 若是摘个月亮下来,一定有许多的达官贵人争抢。 有了拿东西,连灯都不用打了,这东西谁不想要呢? 老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做事还是说一不二的,没有多久,他就又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征途。 如今的长安,纪灵和典韦带着手下,还在哼哧哼哧的建造着将军图纸上画的东西。 典韦看着眼前的一堆废料,心里十分的沮丧。 “哎呦老哥,你看这青铜都烧成什么样了!” 他们照着图纸不知做了多少的模具,但是每当浇筑的时候,都会出很大的问题。 谁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纪灵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冷却后已经凝结一团青铜,狠狠地陷入了沉思。 “不行,这事还是要找将军问问。” 说走就走,纪灵顺手拿起地上的青铜块,就朝着霍去病的院中赶去。 “将军!纪灵有事相询。” 纪灵把头埋的低到了胸前,看起来像是来问问题的,反而像是来认罪的。 霍去病看他这样, 也不由为这滑稽的模样笑出了声。 “怎么了,你好像来认错的。” 纪灵听了这话,觉得可不是如此吗? 将军把这事交给他们,他们做不成,难道不是需要来认错的? 但是纪灵还是懂得敏而好学的道理,现在如果不了解的东西不去询问将军,任由他和典韦两人摸索,过个年都做不出来什么结果。 想通了这一层的道理,纪灵把一直拿着的青铜块拿了出来。 “将军,你看这,明明是照着您的图纸堆砌的模子,怎么烧出来变成了这样。” 霍去病看了看纪灵手中的东西,也都懂了问题所在。 这一看就是东西还没进入模具,就已经冷却了造成的结果。 之前的东西,都是比较简单的器件,所以很方便凝固。 但是现在的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工序复杂,连青铜液体在模具中都没有来得及流淌,就变成凝固的青铜了。 这还怎么去锻造东西呢? 本质还是因为现在的烧火技术差了点意思。 霍去病沉吟半刻,看了看眼前的纪灵,又看向了身边的小亮。 只见小亮目光灼灼,眼神都放着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小亮,你说。” “先生,我有一计!” 第九十三章 小亮初展聪慧 纪灵一听小亮有办法, 表情都紧张了起来。 这个跟着将军的小孩子,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 充其量也就是个十来岁,瘦瘦小小真的靠谱吗? 不过纪灵此人,虽说心中有些疑问。 他的疑问却不会问出口。 在将军的手下,将军都允许了他说出他的意见,自己又什么资格去建议呢? 而且小孩子既然敢这样说,一定是受到了将军的许可。 那自己真的是没有必要再去自讨没趣。 想到了这层,纪灵本来有些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自己本来找将军,就是为了解决这锻造的问题。 将军都没有说什么,小亮能够解决问题,就足够了。 “那还请小兄弟指教一番。” 纪灵恭敬的看着眼前的小亮。 他纪灵若是有优点,这不耻下问的习惯可以算得上第一。 若不是当日袁术实在是不识抬举,他在袁术的麾下一定能大放异彩。 小亮看着这么一个武将都这样,心中也是有些震惊。 但是对方既然问了,他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看了霍去病一眼,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将军,这事其实也好解决。” “本质的问题还是这锻造的温度造成的凝固太快。” “但是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纪灵大哥您懂吗?” 纪灵听到小亮询问自己,细细的开始想自己和典韦去做模具和灌注的时候一切的流程。 他好像能抓到什么东西,但是这东西就好像在花丛间的蝴蝶,一下子转瞬即逝。 “这浇筑的时候,青铜液体根本流经不了下边的位置。” 之前造大件的青铜器的时候,因为器物比较简单,所以很容易就能够浇筑。 但是将军给的这个图纸却和那种巨大的物件不一样, 它实在是太过精细了。 模具本就不好造,但是他们造好以后,最大的问题,就是里边的液体的流经。 小亮眼神亮闪闪的看着纪灵,语气中全是兴奋的音调。 “那怎么不试一试一点点的去锻造呢?这样浇筑,不就都能凝结了吗?” 霍去病听到小亮的话,就知道他想说的话了。 现代锻造物件的时候,通过模具浇筑就经常使用这种技术。 只是霍去病当时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就也没有和纪灵他们说,没有想到小亮这么快就自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而且霍去病一直担心在现在的时代,通过这样分块的浇筑,最终无法拼接。 纪灵仔细想来,越想越觉得小亮说的对,脸上的忧愁也变得逐渐明媚了起来。 “小兄弟,你可真聪明!我这就去试一试!” 霍去病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纪灵就飞奔了出去。 唉,也罢了,就让他试一试也无妨。 毕竟现在的工艺,能做出来半成品或是什么能使用的工具就已经甩了其他的诸侯一大截了。 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不过小亮能想到这一层,霍去病对面前的这个小男孩,更是刮目相看起来。 “小亮啊,你这脑子也是越来越灵光了。不错不错,今后可要多吃一点。” 小亮听到霍去病的夸奖,心里也喜悦了起来。 “谢先生,我一定继续努力,替将军分忧解难。” 之前先生攻打长安的时候,看他年纪太小,把他送回了南阳。 在南阳的日子,他感觉自己像是停滞了一般。 书上学到的知识已经不能足够他的进步了,只有在先生的身边才能不断的大步前进。 在和那江东的孙权互通来信的时候,小亮也透露过自己想要进步的想法。 对方听说当日帮助自己的那位将军,竟然还有如此的能力也是想拜见霍去病。 只是这短短的几个月,霍去病没有想到在小亮的不断努力下,自己的小迷弟已经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他看着眼前已经有些抽条开始长高的小亮,颇有一些老父亲的心态。 自己也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就这么快开始有了这种想法。 实在还是因为小亮太过优秀了啊。 教导这样聪明的学生,对于霍去病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小亮的能力,其实不是霍去病一个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 纪灵在分开锻造以后,就发现了这个小孩子,是真的有些智谋在身上的。 他仔细看了许久,才将图纸拆开锻造,现在已经初具模样了。 拿着手中不再是整块青铜的纪灵,兴奋的看着眼前的典韦,眼中更是闪耀着光芒。 “老弟你看这!是不是和将军的图纸并无二致!” 典韦和机灵比起来,他看不懂这些东西,就是在纪灵需要的时候出力比较多,但是他看到模样精细的小部件,也是十分的激动。 哪怕是她这样一个糙汉,也发现了这次做出来的东西,和之前的废料垃圾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二人兴致勃勃,就要前往霍去病的院中。 突然听到了一阵嘈杂的争吵之声。 “这事做不成,大不了就不做了。” “做生意哪有不想给钱的道理?” “你这长安的话事人,也不过是董贼之流罢了!枉我还错信你了。” 是老齐的声音从院中传出来,这怒气冲冲的声音把二人都弄得有些惊愕。 但是等到他们两个人听清楚了老齐的话时,瞬间从迷惑变成了愤怒。 典韦甚至提起了手上的武器就要往院中冲去。 “你们都是些不入流的兵将罢了,这东西你们不要,自有他人要!” 话音刚落,就见老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小小的胡子白花花的,就要飞起来。 典韦看着他这样,气得就要动手。 “你这老不死的,敢欺辱我等也就罢了,竟敢侮辱我们将军!” 老齐一看,本来不太利落的腿脚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一样的跑出了院子。 纪灵和典韦两人进了院,就看到一小车的煤放在正中,霍去病的面色平静,甚至没有生气的样子。 两人看着这样的霍去病都有些紧张,毕竟老齐的话说得难听,他们都怕霍去病生气。 霍去病看着他们紧张兮兮的样子,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你们不必这样。” “我不整治他,他自会碰钉子。”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第九十四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老齐从霍去病的府上离开,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 他才没有生气,刚刚那一出不过就是为了拿捏霍去病罢了。 这长安城中的这位,他的背景深不可测啊。 若是其他人知道这样的背景,定然吓得魂飞魄散,但是老齐却浑然没有这样的感觉。 对于他来说,他的眼前就只有钱。 这次去找霍去病就是为了还是西山的煤矿。 西山那边表层的煤矿,其实还是很多的。 老齐自己最常开采的山头却已经有了逐渐减少的趋势。 见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又能让他不着急呢? 他作为一个没落的世家,想要让齐家飞黄腾达,想要扬名立万,需要的是钱。 而且是数不尽的钱。 小小的贪婪逐渐膨胀成了巨大的海绵包裹着他。 老齐现在的状况,就是真正的掉进了钱眼里。 他的算盘可是打得十分的美妙。 既然霍去病这么需要他西山的煤矿,那他就趁机大赚一笔。 什么叫做奇货可居? 作为一个商人,他清楚的知道。 所以他前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够足量的东西。 见到霍去病时,张口就是矿已经被挖完了。 霍去病心里其实清楚的很,西山的矿石,挖到几千年后还有余量。 哪怕只是表面,怎么可能只用半年就挖空了?就算只有一个山头,到现在也应该剩的不少。 老齐却毫不讲道理,几十年来做生意的经验让他懂得了什么叫做饥饿营销。 也懂得怎么用一些话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将军,您看这煤就剩这么大一点了,咱也是做生意的。” 说着,老齐用他那透着精光的眼睛打量着霍去病。 “这价格,至少要涨这么多才可以!” 老齐的手大大的张开,伸到了霍去病的面前。 霍去病看到这样,挑了一下眉毛。 一,二,三,四,五。 这五根手指,是要涨价是? 霍去病叹了一口气,人家也是要生活的嘛。 “你这是要涨五百铢?” 五百铢虽然不算少,但是也还在他的衡量范围之内。 当时从袁术那里拿来的银钱, 还是够用的。 却没想到老齐一双大手,轻轻的摇摆。 “非也非也。” “我要在现在的价格上,翻上五番。” 五番? 霍去病的心头突然升起一种名为无语的感情。 你怎么不去抢呢? 这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煤而已,你还真当自己卖的是什么好东西吗? “老齐啊,你这个要求我暂时达不到,但是我有一个好的意见给你。” 霍去病拍着老齐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和蔼。 老齐看着霍去病,目光炯炯等着对方的下文。 “你看那哪处的钱庄还开着,不如去抢?” 一听霍去病这样说,老齐本来还柔和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悦起来。 自己做生意,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你想要我的东西,不给钱怎么能行! “这好东西,只有我西山有,您倒是看着办!” 老齐虽然不是很清楚这黑疙瘩除了烧火还能做什么,但是他从霍去病这里学到了脱硫的技术和器械。 他一想到这个就沾沾自喜了。 什么?你说这不道义? 老齐可不在意。 对于商人来说,赚钱永远是第一要义。 虽然霍去病的法子被自己拿走了,但是自己也给了他不少的煤炭啊。 你说霍去病给了钱?那自己不是要少了嘛! 反正老齐是觉得自己还能再多赚一点, 自然是不想吃亏。 霍去病根本不由着他这坐地起价的坏毛病。 这才出现了纪灵和典韦听到的那席话。 现在的老齐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多么大的错事。 他全然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之中。 这乱世之中的之后们又能有什么区别? 他霍去病要的东西,其他人能不需要吗? 老齐越想越觉得,自己若是在这里,真的可是吃大亏了。 他那一山的煤炭,不知道能赚多少的钱。 能赚到钱,在这乱世之中,自己也能重振齐家的雄风。 哪怕是和那些世家相较量,也未尝不可。 老齐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愧是商人,哪怕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能有如此精明的头脑。 齐家在自己的带领之下,必将比那世家豪门更加煊赫。 虽然说老齐和霍去病的借口是这矿山已经被开采完了,但是老齐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推脱的说辞罢了。 他当时一心只想要让霍去病给他拿出可以勘探地底矿产的器具罢了。 现在既然对方不给,他也没有办法。 老齐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态。 这矿山就在自己的手里怎么挖都可以,霍去病不给自己提供技术支持,自己终有一天也能找到办法。 现在仅凭着自己留下的这批煤炭,到其他诸侯那里,就可以卖得一个好价钱了。 老齐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谋划实在是太过聪明了,连忙带着自己的家仆就要快马加鞭离开长安城。 “走走走!别在这里磨磨唧唧了,咱们回去可是要赚大钱的!” 家仆们难得出一趟远门,在长安熙熙攘攘的街道中流连忘返。 老齐一个一个把这群人都逮了回来,长叹一口气。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就知道享乐,不知道银钱的重要性啊。” 从和平酒馆拽出最后几个听评书的家仆,已经老胳膊老腿的老齐,早就是气喘吁吁。 台上已经不知说到了哪一回合,老齐能听到的是身边的观众在窃窃私语。 “霍将军真的是我们长安城的大救星啊,你看那台上的,给我们说书的这人,据说原来也是个大人物呢。” 老齐的心中不屑,什么大人物,我齐家还没有没落的时候,我也是个大人物。 “他在这和平酒馆说书,带着这一帮的徒弟,自得其乐,倒是自在!” “可不是嘛……” 老齐话还没听完,不过他也无心去听了,拽着仆从就从和平酒馆的人流中逆行离去。 哼,都是些假大空。 这将军,哪有你们说的这么神乎其神。 说书又能赚几个钱?等那些诸侯都来找我送钱的时候,你们口中的将军也要登我的门拜访!? 第九十五章 世上只有将军好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清晨。 王匡从河内郡回到长安已经有半年了,他在和平酒馆的日子也过得是无比的惬意。 想到自己之前在河内郡受的苦,王匡只觉得现在的日子都像是从哪里偷来的一样。 这些美好的时光,可都是将军带给自己的。 半年前的那日,自己和方悦回到河内郡,面临的不出意外是饿殍满地。 这样的场景,其实王匡早已经很熟悉了。 本来他回到这里,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感受。 但是刚从长安归来,长安那虽然贫穷但是惬意的生活让他的心意不禁的萌动起来。 河内郡一个小小的城池,城门连守城的官兵也只剩不足百人。 其中还有一些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残疾。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来攻打这座城池。 是不想要这座城池吗? 这倒真不是,而是距离太远的人,为了这一座城千里迢迢赶来,实在是不够路上的粮草。 距离近的,更是不可能来了。他们对河内郡的情况实在是一清二楚。 王匡本来一个有些家底的富庶人家,之前接济了多少的人,都没有把家底搬空。 偏偏来到这河内郡,现在都穷得叮当响了。 更别说来到这河内郡这城中全是伤病员,若是身上有了什么脏东西,感染了疫病,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好在河内郡没有外敌叨扰,但也坏在他们的情况除了王匡,也没有人会多做关心。 “郡守,您可回来了!” 一个老妇看到王匡领着属下进入城门,连连拖着自己已经瘸了的跛脚,一瘸一拐的走了上来。 “郡守,您可不知道啊,你走的这些日子,暴雨哗啦啦的下,像是把天都捅了个大窟窿。” “这大水,还没数冲走了多少人。” “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也没有什么好日子。我们种的地,都被这雨水给祸害完了。” “您存的那点粮食,也都被大水泡的不能吃了。” 说着,妇女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王匡听了她的话,这才发现,河内郡的房屋和树木都坍塌的寥寥无几,遍地都是被泡浮肿的尸体。 现在河内郡的人,已经不剩多少了。 王匡看着哭嚎的百姓,咬了咬牙。 将军给自己的粮草,自己一路省着吃,还剩了不少。 这城中没被祸害的粮食,应该还有一些。 “都别哭了,这家已经没了。” “我带你们找个好日子过活!” 王匡现在再回想起当初自己的决定,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冒进了。 就算河内郡不剩多少人,他带着这一票人上路前往长安,也是大胆的举动。 万一将军不让他们进城呢? 万一自己还没到长安就死在了路上呢? 万一这些百姓跟着自己一路,半路放弃了呢? 王匡想了不少的情况,但是万幸的是,他们都没有发生。 百姓们到了长安,将军只是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检查,确定身上没有疫病之后,就放进了城。 这城中已经没有多余的地给他们耕种了,只能给人家做些劳作的工作。 但是就算这样,也比在河内不知道号多少了。 自己的兵,也被自己带着在和平酒馆说起了书。 王匡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其实他根本不想当个行军打仗的将军。 他并不是这块料。 现在的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和真正的工作。 那些兵,之前是他的下属,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徒弟了。 之前的名头,王匡也全数放下。 说书是赚不了什么钱,但是乐得自在。 为了这些看自己说书的观众,自己也要坚持下去! 长安城的百姓哪怕不清楚,也都和自己一样,清楚的知道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将军带来的。 他们自然也都对霍去病充满着敬意。 除了那个从西山来的老叟。 王匡也是和杜远喝酒的时候,听说了这么一件事。 杜远那日回到家中,就看到典韦被气得本就黝黑的脸色简直都像是将军刚刚买回来的煤球一样。 将军倒是不生气,笑嘻嘻的和他解释,不过是老齐贪得无厌罢了。 爱吃瓜看热闹的杜远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从纪灵和典韦二人的口中,勉强拼凑出来了当时的情况。 王匡只觉得老齐实在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 正如将军所说,他这样的人,早晚都要碰钉子。 王匡的心底不由升起了一丝的同情。 碰了钉子的老齐也正如王匡所料想的那样狼狈不堪。 老齐的年纪比王允小不了几岁,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现在的他躺在家仆拉着的板车上,浑身都沾染了煤灰却毫不在意。 因为现在的他,简直是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呢? 老齐百思不得其解。 他带着那黑黢黢的煤球,千里迢迢来到了袁绍的帐下,还没见到袁绍,就被对方手下的大将赶了出来。 无论老齐怎么求情,对方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走走走!你这老头怎么还死缠烂打呢?我们主公日理万机,哪有空看你那脏东西,快走快走。” 老齐第一次碰壁的时候,心中还暗自的咒骂。 袁绍这样对自己,之后的日子一定会后悔的! 当时的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感到后悔的竟然是他自己。 在拜见了许多的诸侯之后,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愿意见他的人。 此人正是曹孟德。 曹操想要发展势力东征西战,正是缺钱的时候。现在有个商人来找自己,他自然以为是来给他提供帮助的。 不过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知道老齐是来卖东西的以后,曹操顿时就变得愤怒了起来。 老齐也是受了一肚子气,在曹操的营帐之中就发作了出来。 你说一个商人,在军营之中逞强能有什么好结果? 老齐被打得半死,只能在这板车上哎呦哎呦的哀嚎。 这时的他,双手抚摸着身下的煤球,望着湛蓝的天空,终于顿悟了。 世上只有将军好啊。 第九十六章 高炉初成 望着一望无垠的辽阔天空,老齐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浑身的伤痛让他彻底知道了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这样的冒失和莽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身上呢? 就连老齐都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这么愚蠢从而放弃了那么大好的机会。 那帮人,哪是什么诸侯? 分明都是强盗!甚至还不如强盗! 在曹操帐下收到的侮辱,让老齐的一张老脸都挂不住了。 自己好歹也是商贾世家。 哪怕齐家已经没落,但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怎敢?他怎么敢啊! 不过去给他送好东西,而且还是老齐经过精细脱硫后的精品。 当初老齐给霍去病送煤球的时候,都是敷衍了事的。 这些为了能让诸侯和他合作做生意,老齐可是煞费苦心。 却没想到,那些人根本不愿意见他。 那唯一一个见他的人,竟然还任由部下殴打他! 世风日下啊! 老齐忧愁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景象,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如果上天,还能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他一定会坚定的告诉当日的自己,好好地跟着霍去病干! 不要再去想那些别的有的没有的利益了。 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赚这些钱是能够振兴齐家。 不过经过这么一场风波以后,老齐算是彻底看懂了。 自己振兴齐家又有什么用呢? 赚了那么多的钱,有命赚没命花啊! 还不如和霍去病安安分分做生意呢。 老齐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荒诞,身上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快!快点回长安,这次一定要向将军登门致歉。” 老齐连声催促着拉着板车的家仆,心中乃以抑制的焦急。 长安城中。 小小的院落里,众人正如火如荼的摆置着面前的器件。 纪灵的脸上满是自得和骄傲的神色。 贾诩看到面前高大的炉子都不由赞叹起来。 “这东西如此精细,这锻造的技术实在是高超啊!” “这模具和冷却的质感,做得如此精细,不是易事。” “这是……将军做出来的??” 要知道能被贾诩夸赞,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在这个小院子里,被贾诩真情实感赞美的,至今好像也只有霍去病一人。 毕竟霍去病的实力大家都知道,所以这样的东西贾诩理所当然的就会认为是霍去病制造的。 一旁的典韦和纪灵听到贾诩这样的话,脸上的得意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他们这是被贾诩夸赞了? 要知道这贾文和,能夸一句其他人可像是要了他的老命一样。 “这是俺们整出来的!” 典韦得意洋洋的用手拍了拍面前的高炉,胸膛一挺,就走到了贾诩的面前。 贾诩看到典韦这样,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实在是没想到典韦这样的糙汉,也能做出这种的好东西。 “你们?” 纪灵听到他的询问,这才闷闷的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 “自然还有我。” 不过纪灵也不愿意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东西使我们锻的,不过方法也有小亮的指点。” 贾诩听到这话,算是懂了。 “小亮这孩子,从小就机灵的很。” “几位都不容易啊,只是文和不知道,这高炉是做什么用的?” 贾诩用手抚摸着被打造好的高炉,心中还是不由的困惑。 “炼铁的。” 洪亮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众人不由都转过头去。 霍去病带着小亮,从屋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了已经完工的大家伙。 嘭嘭…… 霍去病宽大的手掌在高炉之上拍了又拍,厚重的青铜表面被拍出闷响来。 “可以啊典韦,还有纪灵。你们这事做得不错啊!” “咱们有了这东西,就可以炼铁了。” 说到炼铁,霍去病的眼神都放着闪闪的光泽。 “你们不知道,要是这东西凿出来,对于我们来说可就置于不败之地了。” 几人听着霍去病的话, 也都心潮澎湃起来。 若是其他人和他们说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这个人疯了,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话让霍去病说出来,好像就变得合理了起来。 拜托,那可是霍去病啊! 谁能拒绝将军呢? 小亮在一旁观察着高大的高炉,小亮已经十来岁了,小孩子的身高很快就抽条长高了。 他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需要大人把持着才能看到很多东西了。 小亮看着高炉不同部件的衔接,用还不算成熟的手指敲了敲,高炉就发出了和主替上不同的清脆的声响。 “两位,这部分你们使用的是什么衔接的?” 小亮虽然理论很熟练,但是真的论及材质,现在却是一窍不通。 纪灵看连聪明的小亮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 “这是合金,我用少部分不同的金属混合而成的。” “这个材质坚固,可以用上好长的时间呢。” 小亮一听,眼中放起了光芒。 怎么自己没有想到这种方法呢?当日他还担心这个部分可能会处理不恰当,最终使得整个大家伙功亏一篑呢。 “你们太厉害了,这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 纪灵被小亮这么崇拜的看着,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嗐,其实也是将军提醒我,我才想到的法子,你可别夸我了……” 一时间,院中的人都齐聚在这么一个怪异的大炉子面前,研究着上边得一切。 杜远火急火燎的赶来时,找了许久才找到在这里的众人。 “你们都在这干嘛呢?我寻将军许久都没有寻到。” 纪灵看到杜远,热情的拉着他的胳膊。 “老兄啊,你看看这个,可是我和典韦刚刚做出来的。” “是个好玩意儿。不过伏义啊,我现在是真有急事和将军禀报。” 杜远看了一眼眼前的东西,只是瞥了一眼,就在人群中准确的找到了霍去病的位置。 “将军,您猜我在城门口堵到了谁?” 霍去病听到杜远的话,抬眼看了他一眼。 “是老齐啊!” 杜远也没想卖关子,一下就说了出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您可不知道,他倒大霉啦!” 第九十七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种感觉是什么,是窘迫。 铺天盖地的窘迫就这样将老齐包围了。 在城门口的老齐,可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本来的他,在曹操那一众的诸侯那里碰壁,就已经非常的难堪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长安城下,还要面临这样的羞辱。 他被打得动弹不得,这也都算了。 到了城门口,看到熟悉的杜远,老齐面上的表情都变得喜悦了起来。 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 “哎呀,杜远老弟啊,你可快来帮帮我。” “你不知道我在外边受的是什么样的苦啊,那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老齐看到了杜远,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不想和这帮年轻人一般见识。谁承想他们竟然动手伤人啊!” 说着老齐挪了挪自己已经很难移动的身躯,把板车上的煤球露了出来。 “我这次带着的是十万分的诚意,你看看这煤球,都是我给将军带的。” “这些啊,还是要交给将军。” 说着,老齐拿出了一块煤球,递到了杜远的面前。 “你看看这成色,看看这黝黑的煤球,多讨人喜欢啊。” 杜远看着眼前的老齐,心里不由冷哼。 这老齐是把他当什么? 还以为这样能糊弄住自己吗? 眼前的煤球明明就和他前几日送到长安来的是一批的,这样的形状分明是同一次弄出来的。 更别说脱硫的工法复杂,他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又做出来新东西。 杜远是个武将,但是不是个傻子。 他一眼就看出了老齐的不实在,也发现了当时老齐的小心计。 他就说呢,之前老齐送来的煤球,不如之前的成色那般好了。 老齐和他的家仆一直解释说是天气逐渐变得炎热了,他们的器件不太好用了,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但是这种器件,哪有什么温度影响,就算有,也应该是冬季不好用,夏季好用? 不过眼前的煤球就是这样,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说。 现在一看老齐身下的这些煤球,杜远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老齐分明就是私藏了成色好的煤球,想要拿着这些东西去卖给其他人。 杜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老齐已经皱皱巴巴苍老的脸,就是一个白眼。 “你真当我是傻子?” “这煤,你觉得谁会要你送给谁?” “侮辱将军的人,竟然还敢回长安城,你真是不想活了!” 杜远将手中的武器一竖,狠狠地挡在了面前,老齐和家仆瞬间动弹不得。 手下的士兵听到杜远的话,也都知道了情况。 他们手中的武器全都拿了出来,对着老齐这帮人就是一个警示。 “有点眼色就滚!” 杜远再也没有给老齐多余的回应,转身就走。 老齐被杜远吓了一跳,在小板车上出溜了好几下, 差点就掉到地上。 他勉强抓住板车旁的把手,才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但是哪怕是如此,还是显得他十分的狼狈不堪。 家仆们哪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由回头看着板车上的老齐。 “主人,我们这该怎么办?打道回府吗?” 老齐一听这话,心情就不好了,本来还有些虚弱,但是声音却大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这怎么能打道回府!现在回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他一定要让霍去病和自己做成这单生意,老齐的心里下定了决心。 之前是自己做得不对,太过急于求成,又眼中只有金钱。 现在他知道了,什么人才是真正能够和他长期合作的。 那些诸侯都算什么玩意儿啊? 只有霍去病才能带自己重振齐家的雄风,也只有他能够让齐家再度跻身世家的行列。 不过老齐现在已经不想这么多了。 保住自己的命才是第一要务。 “走,我们绕着这城墙看看,有没有什么低矮的地方你们可以把我送进去的。” “我进去以后和将军诚恳的道歉,他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家仆听到这话,心中满是不屑。 但是老齐毕竟还是他们的主人,脸上不能露出来不屑的神情。 他们的心中都不禁嘲讽。 当初从长安城出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还说让他们都登门拜访你,现在你连城都进不去,让我们送你进去? 这城门楼这么高,能让你进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要是这都能让老齐这老胳膊老腿进去,他们简直可以倒立喝水! 虽然心中很是不屑,但是家仆们还是顺从的推着老齐在城门外移动。 他们的神思,不知道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哎哎哎,你们别动,去看看那!” 突然老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放空,几个家仆这才发现老齐手指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小一点的破洞。 没错,这个地方正是当日王匡进城的那个小门。 王匡和霍去病说了之前自己如何进城以后,贾诩等人就一直要把这个小门堵上。 但是霍去病说,这个地方存在是有所原因的,不能矫枉过正。 他们最终才决定将这个小门的四周堆砌起来,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孔洞。 这个洞只能容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或是身材娇小的女人。 这是霍去病说的,若是长安城中,有了什么意外,还能让小孩和妇女有一个逃离的地方。 老齐看到这里比划了一下,眼中闪着光。 还好他已经老了,本来稍微高挑一点的身材,慢慢的缩水,应该还能钻进去。 家仆们个个身强力壮,都进不去,最后老齐只能自己上阵。 老齐艰难的比划了半天,用双腿勉强的往前移动着。 家仆们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推了进去。 老齐刚一进城,呼吸到长安的空气,瞬间忽视了全身的疼痛。 这时的他,觉得自己的疼痛和煎熬都是值得的。 “快,给我拿两个煤球进来!” 从孔洞中拿了两个两个煤球,老齐就带着他的跛腿,一瘸一拐的朝着城中走去。 唉,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将军呢。 老齐心中哀叹。 但是还没走两步,他就感觉眼前的景象变得熟悉了起来。 这,不就是将军的府邸吗!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第九十八章 迷途知返的老齐 看到霍去病府邸的老齐,简直像是饿狗看到了肉包子一样的饥渴。 他拖着自己一瘸一拐的双腿,就往院子中冲去。 霍去病的院子,门外有不少的岗哨。 看到老齐前来,这些家仆纷纷阻拦,把手中的武器举得高高的。 “什么人 !竟敢擅闯将军府邸?” 老齐一看这场景,连忙赔上了笑脸。 他竭力的用衣服上还干净的部分揩了揩脸上的煤灰,朝着几个家仆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小兄弟,你们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老齐啊,给将军送 煤炭的那个老齐。” 说着,老齐又将自己的脸凑得更近了一些。 一口白牙在漆黑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兀。 门口的家丁对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勉强辨认出这张脸好像真的是将军之前做生意的人。 只是没有霍去病的准许,他们也没有听说最近这人要来,根本不敢放他进去。 “你没有将军的许可,不能进去!” 老齐一看这样的情况,急的要命,豆大的汗珠就这样从脸上滴下,混杂着脸上的煤灰,流淌着黑水。 实在没有办法了。 老齐把身上已经脏兮兮的衣服一卷, 坐在了霍去病府邸的门口,开始高声叫嚷起来。 “哎呀,将军我对不住您啊。您无论如何,都见老家伙一面!我这也没几天活头了!” 老齐一把年纪了,哭起来却毫不讲理,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 门口的仆从看到他这样,都慌乱的拦住他。 将军是什么人,你这样在家门口高声嚷嚷,让其他人怎么看将军? 他们的表情越慌乱,反而老齐越加兴起。 “哎,你能不能别嚎了啊。” 仆从看着眼前耍无赖的老齐,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将军的小院在长安的城郊,本来就有些偏僻,但是四周还是有些住户的。 听到门外的吵闹,邻里都出来看起了热闹。 毕竟街坊邻居的热闹常见,可是这位将军的热闹可是不常见。 霍去病虽然在屋中,但是耳朵可是灵光着呢。 他在老齐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 但是霍去病却没有理会老齐的一系列的举动和言谈。 毕竟他的听力这么好,如果听到的事情都有回应,那他怎么一件件处理呢? 自己也不是三头六臂,霍去病根本没有理会老齐。 反而和貂蝉两个人在院中自斟自饮。 哎,这三国的茶叶还是差点意思。 找个时间,让纪灵做高炉的时候,给自己整个炒茶的机器出来。 老齐还在门外声嘶力竭的哭嚎,霍去病只当它是一些无聊的杂音罢了。 知道老齐实在忍无可忍。 “将军,我知道错了!还求您网开一面,今后的开采我都听您的,什么煤炭都交给您决定。” “还请将军,给我齐家一条活路!” 老齐这话说得有些刁钻了,毕竟霍去病并没有对他齐家做过任何的事情,也没打算去将这么一个小事而迁怒齐家。 但是老齐却偷换了概念。 自己要是谈不到霍去病这单生意,那之前的煤炭留在西山也没什么用。 自己不但受了伤,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齐越想越觉得,自己哪怕头破血流也要给霍去病说通这次的合作。 正当老齐正要想新的招数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眼前的门前出现。 老齐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确认了几遍,确定了自己没有眼花。 身边架着老齐的几个仆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霍去病身形高大站在门口。 他身上折射下来的阴影逆着光,在地上洒下了一道巨大的阴影。 让人不由感觉到几分压迫感。 老齐着急的挣脱开了身边的几个仆从,踉踉跄跄的奔向了霍去病。 “将军,我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再给我一个机会!” 霍去病刚刚听杜远说,老齐回到长安十分狼狈,脑海中还没有具体的画面。 现在看到浑身是伤,就连脸上都脏兮兮的老头子,他也不禁笑出了声。 这笑声有点刺耳,但是老齐却没有半点的恼怒,反而凑上了一张笑脸。 “将军,我这都是报应啊,我当初就不该做下那样坏良心的事情!” “你也知道你坏良心!” 杜远的声音传来,他看着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在霍去病身上的老齐,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老头。 他来到院中给将军禀报过老齐的消息后,就打算回到城门值守了。 但是突然想到前两日从和平酒馆拿的好酒,才又折返回来。 却没想到看到老齐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进了城,还一下就到了家门口。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老齐也知道自己理亏,看着杜远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霍去病没有理会这一切, 只是抓住了刚刚老齐的话。 “你说开采之事,听我差遣?” 老齐心中暗道不妙,这怎么让他听见了! 他在心中思索没有半刻,就咬了咬牙,点点头。 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更别提将军终于给自己说话了。 这一看就是一个好的征兆啊。 “是是是,您说什么是什么。” 霍去病看他这副狗腿子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这价格怎么算,还是翻五番?” 老齐一听这话,就感觉后颈发凉,不顾身上的疼痛扑向了霍去病。 “不不不,这哪敢啊?还按之前的……”老齐瞥了霍去病冷漠的眼光,瞬间领悟到了其中的含义,话风一转。 “我给您减五百铢。” 五百铢就五百铢,能把这生意做下去,才是正事啊! 霍去病一听他这么说,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杜远啊,你算是听到了。找个郎中给老齐把身上这伤看看,让典韦和他回去。” 杜远看着霍去病志得意满的模样,满眼都是钦佩。 将军竟然这么容易就谈下了价格,这也太厉害了! 听闻此事的王匡,只是淡淡一笑。 这就是将军啊。 天空中几只飞鸽掠过,若是王匡注意,一定会发现它们都十分熟悉。 这些鸽子正朝着河内郡的方向飞去。 第九十九章 天下第一刺客 蔡邕看着眼前原封不动的信笺,心中升起了一丝的焦虑。 怎么回事? 王匡难道不在河内郡? 他一个河内郡的郡守,不在自己的驻地,还能在哪? 这已经是蔡邕给王匡递送的不知多少次的消息了。 自从王匡和蔡邕说要去长安城外看看情况开始,这已经过了快一年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递送消息,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王匡没有回复不说,竟然连信笺看都没看。 这不正常。 蔡邕和王匡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了,虽烁平常不是日日联系,但是这样的情况也让人忧心不已。 现在正是乱世,王匡这等豪杰,能够心系百姓仗义疏财,实在是世间难有。 蔡邕心中焦急,细细想来。 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王匡的失踪,一定和长安城有着切不断的联系。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长安城看看情况。 但是…… 蔡邕还是迟疑了。 不为别的,而是这长安城,他真的去不得。 蔡邕想到自己的身份,对长安的情况也是非常的忧心。 但是他就是从长安城逃出来的,现在回去,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境。 那在城中的贼人,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 这也不怪蔡邕多想,实在是他的身份特殊。 之前的蔡邕,一直在董卓手下做事。 董卓是个贼人不错,但对蔡邕也是真的不错。 董贼乱权祸国,这是世人皆知的。 但是世人不知道的,是他对自己的部下有的时候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蔡邕。 蔡邕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在董卓的麾下,他收到不少的礼遇。 所以除了一开始有些不情愿,后来也是真心实意在为董卓效力的。 现在董卓已死,他没有办法,只好逃了出来。 董卓再是个贼人,也是对他有恩情的。 蔡邕想了想,还是咬了一下后槽牙。 不行,这长安肯定要探上一探。 只是自己不能去…… 蔡邕的脑筋疯狂的转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就这样办。 既能查探到王匡的消息,也能为自己的旧主做点什么。 自此以后,蔡邕就和这董卓再无关系了。 蔡邕心中有些跃跃欲试,自己这一出若是能够顺利,那长安城的天就又要变了。 他抬眼望着宽广的天空,心中颇为感慨。 伯喈做出此举,实在有违文人之风。 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啊。 唉。 而此时的长安,还是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杜远还在城门外照常的驻守。 将军将这么重要的守城的任务交给自己,自己一定要把这事做到最好。 现在的他,已经不把天师挂在嘴边了。 因为他知道,相信霍去病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自己相信将军,将军就一定会带自己走向更好的前景,并不需要其他虚无缥缈的支撑。 不过杜远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闷。 在他守城的过程中,好像效果并不是多么的显着。 除了当日纪灵和袁术等人,是在接到将军的命令之后,被自己放进来的。 这王匡可是说进就进来了。 说是什么铜墙铁壁,自己这么辛苦的值守,竟然就让王匡当了这个漏网之鱼。 还好王匡现在心中只顾着说书,没有什么异心。 不然自己可是要出大问题了 还有那个做生意的老齐。 就连他们把那小门给堵上,只留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孔洞,都防不住他进来。 这么一个老头子,为了一点点钱真的是拼了老命了。 一个一个都把长安的防守视若无物,杜远只觉得自己被蔑视了。 他也曾和霍去病商量过这个问题。 杜远也曾想过,这城墙边的小门,就在他们的府邸外边,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虽然将军神通广大,无坚不摧,刀枪不入。 但是还是不能把隐患留在身边,说着杜远就要把这仅剩的小门给封起来。 不过霍去病还是拒绝了他这样的想法。 当日知道这个地方的时候,没有彻底封起来,就是为了给长安城中的妇孺一个逃生的通道。 现在只为了自己的安全,就把它封起来,这又算什么事啊? “杜远,这里留下来我并不会有什么风险,但是你把这逃生的通道封起来,可是会失了民心啊!” 霍去病语重心长的和杜远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杜远才勉强领悟到了其中的深意。 他虽然并没有多大的学问,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之前自己跟着黄巾军起义,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 后来他们征讨董贼,也是因为他的暴政。 将军曾经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就是说这些百姓才是支撑他们活下去最坚实的后盾,也是他们征战的依仗和底气。 民心,不能放弃! 杜远突然被点燃了斗志。 既然不能堵上这个门,为了防止再有其他的人发现这个小小的孔洞。 这几日,杜远一直在这里堆砌一些杂草和土块,掩盖眼前的通道。 现在看起来,如果不是特意去拨弄遮挡,已经没有人能够发现了。 杜远却还是不放心,像一尊门神一样,站在这个小小的洞口。 作为长安城的守城卫兵,这就是自己的职责! 他怒目圆瞪,死死地盯着这个小小的角落。 全然没有发现,在城门口,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 争执之中,一个身穿破布麻衣的男人,略过了通关的检查,混进了城。 张闿在熙熙攘攘的长安街道中穿来穿去。 站在长安城的街道中,他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心中满是不屑。 这就是长安? 呵呵,不足为提。 张闿接到了蔡邕的委托,让他来着长安城中杀一个人。 当他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心中是毫不在意的。 别人可能会担忧,在都城中杀人,会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张闿却不这样觉得。 自己可是这乱世中颇有名气的刺客好不好? 会在意这点小事?会在意都城? 哪怕让他去皇宫中杀人,他都觉得不在话下。 这些不都是小意思吗? 只要钱给的够多,没有我张闿做不了的事情,也没有我张闿杀不了的人。 自己还不是这么轻易就进长安了? 这天下第一刺客,非我张闿莫属。? 第一百章 张闿的长安一日游 长安城,就好像一座围城。 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汹涌的波涛。 而张闿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这搅动波涛的人。 曹孟德,在这世上无人不知。 他刺杀董卓的壮举,为人称道。 虽然失败,却也在人们口中被称之为英雄。 但是自己,可是杀了这曹操的父亲曹嵩! 张闿心中想到曹嵩在自己面前脆弱的模样,心中升腾起的是无尽的快意。 你曹操多么的风光啊,但是在我的面前,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种畅快,无法与别人说。 但是哪怕只是在心中想一想,他都觉得好不畅快! 谁说自己就要弱于人下? 我张闿就是这乱世之中最厉害的刺客。 张闿一直有个隐秘,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那就是他的血脉中,有着当初刺杀秦王的刺客荆轲的基因。 他应当就是这着名刺客的唯一的后裔。 这么多年过去,大家只听闻了荆轲的事迹,却不知道自己还传承了祖宗的衣钵。 自己定是不能给老祖宗丢人。 不过就是刺杀吗! 然而,张闿进城,除了刺杀霍去病,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和纪灵其实是同乡,两人年少时就有所相识。 不然张闿也不会在杀了曹嵩之后,携带曹嵩的珍宝前来投奔袁术。 只是天不遂人愿,张闿还没有见到袁术,那袁术就自寻死路发兵长安了。 此次前来长安,张开的私心,就是为了再见纪灵一面。 两个人好好的叙叙旧。 张闿想到那样的场景,不禁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呵呵,纪灵小儿。 哥哥和你真的是好久未见了。 待到见面之时,我一定要好好的和你叙叙旧。 张闿在偌大的长安城中,穿着一身破布的麻衣,无所事事的游荡。 说是无所事事,也不恰当。 对于刺客来说,这不过是在打探消息罢了。 张闿在一个卖小吃的摊子前坐下,伸手拿了一份刚刚做好的面碗。 “小兄弟,你们这长安城,还做生意呢?” 卖食物的小摊贩,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这才停下了忙碌的动作,抬头看着张闿。 “外乡人?是不是觉得我们长安城不错。” 小摊贩的脸上随着话语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现在的他虽然赚不了很多的钱,却活的十分的自在。 张闿的面色抽动了一下,心中不屑。 真是没见过世面啊,这就算不错了? 在长安程总被束缚,还不如我一路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呢? 但是为了打探消息,张闿还是硬生生的遏制住了自己想要嘲讽的冲动。 “是啊,听说是有新的掌权人,把长安给治理的可是井井有条。” “我还没讲过这位将军呢,小兄弟给我讲讲?” 小摊贩听他说起霍去病,本来只是闲聊的表情变得兴奋了起来,眼中灼灼的闪着光。 “连你这外乡人都听说了啊,这位将军可是不得了呢!” 看到小摊贩的反应,张闿心中窃喜,这算是上钩了。 小贩说个不停,但是大多都是在霍去病来到长安之后,他们小商小贩的好处。 根本没有张闿想要听的内容。 看着喋喋不休的小贩,张闿实在忍无可忍。 真的是没眼色啊。 “小兄弟,你说的这些,我之后能自己感受。我初来乍到,是想问点能帮得上我现在忙的事情。” 说着,张闿从怀里掏出了几片精细的布帛,递到了小摊贩的面前。 这些布帛可是他当日去杀曹嵩,送他那里顺手牵羊来的。 曹嵩其实是十分富庶的,而且曹操逐渐有了权势和声望后,银钱也是源源不断的送上门来。 张闿杀了曹嵩之后,也瞬间变得盆满钵满。 小摊贩看着眼前的布帛,眼睛都放起了光。 在这乱世之中,虽然说还有银钱,但是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换了新的主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现在用的货币全部换掉。 现在不过是霍去病在执掌长安城内的一切,他们放心了下来。 但是心底里,对于货币这种等价物。 谁都会有一些不放心的。 这些东西,还是不如金子和布帛贵重。 “哎呀,老兄啊,你想问什么直说就行了,哪用这么麻烦不是?” 小贩嘴上说着,但是双手和目光都死死地跟着张闿手中的布帛。 对张闿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之前虽然也是非常的热络,但是也是和普通的客人之间的交谈。 但是现在,小贩看着张闿,简直像看这样一个财神爷一样。 张闿等得就是他这句话,把手中攥得生紧的布帛递给了小贩。 “唉,我就是听说这将军手下有个大将,是个山东人。” 小贩一听,当即想到了。 “这不就是纪灵嘛!” “您找这纪灵干什么?他可不好找啊,那杜校尉时常去城门值守,还能见到……” 张闿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小贩,拍了拍他手中的布帛。 “我也是山东人,我二人算得上同乡。初来乍到,也好有个帮衬嘛!” “实在是不方便直接到将军那里登门拜访了。” 小贩听完,就懂了张闿的意思,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 他的双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抹了两把,两不一小跑钻入了人群之中。 张闿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着急。 未出几刻,小贩就满面春光的回来了。 “老兄啊,你问我可是问对了人。” “我在这长安城中,可是朋友众多啊。” “我可刚刚问到了,这城里还真有人见过纪灵……” 小贩脸上全是自得的表情,但是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闭上了嘴。 张闿看他这样,心中也不由着急。 仔细看了小贩一眼,他那脸上的表情,张闿也看得清楚,一下就懂了小贩的意思。 “唉,老弟啊,这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贩闻言,却还是紧逼双唇,不发一言。 真是麻烦,这都什么势利之人。 张闿没有办法,从怀里又拿出了一块绣着金线的锦帕。 小贩接过锦帕,这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纪灵啊,不常外出。” “但是他每月都要去城东购置点东西。” “这时间嘛,正是今日。” 第一百零一章 纪灵不好杀 难道这都不算是好运气? 真是天助我也! 张闿激动的简直要高声叫出了声音。 都来不及吃完面前的食物,张闿就从小板凳上腾空而起。 “在哪?什么地方?” 小贩看他这么激动,连忙按住了他。 “您倒是把这东西吃完再说啊。” 张闿本来就不是奔着吃饭来的,他伸手拽起了身边的小贩。 一个眼刀就劈了过去。 小贩被这充满杀意的目光吓了一跳,只好哆哆嗦嗦的说出了纪灵常去的那家店面。 “大大大…大哥…您能放开我了吗?” 张闿没有多看他一眼,就提步离去。 纪灵啊纪灵,不知道你想不想念我呢? 我们可是多年未见了。 到了小贩说的店铺外边,张闿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站在柜台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可是好时候! 张闿摸了摸手边的小刀,脚尖一点,就朝着纪灵扑去! 什么?不是说见同乡吗?怎么就要了他的性命? 他张闿见同乡就是要刀剑相向! 他和纪灵虽说是旧识,可是张闿想要杀纪灵的心已经有了很久了。 不然张闿也不会事事都想要证明自己比纪灵强,来到长安就要找他。 当日要投奔袁术,也是想要抢占了这纪灵的地位。 不过他也不知道纪灵在袁术手下,也并没有什么好待遇。 在张闿的心中,这纪灵处处不如自己,就要被自己比下去。 纪灵,凭什么和自己受到一样的评判。 这纪灵又凭什么收到比自己更好的待遇? 想到这里,张闿只觉得手中的刀变得更加锋利了起来。 纪灵和他正面对上, 勉强可以打个平手。 但是张闿心中有自信,自己这一击之下。 纪灵,必死无疑。 刀刃的破空声,在小小的店铺中破风而过。 张闿的心中,俨然是胸有成竹的得意。 但是下一刻,这得意就变成了惊愕。 纪灵好像后背长了一双眼睛一般,还没等张闿近身,就一个闪身,躲过了张闿的杀意。 怎么会这样! 张闿瞳孔瞬间在眼眶中震动不已。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纪灵的水平,别人不清楚,张闿作为他的老乡,还能不清楚吗? 当日二人分道扬镳之时,就以较量为由,比试了一番。 那时的张闿还没有杀纪灵的心,不过经过那么一战,他也清楚的知道,纪灵的水平了。 就算两人多年没见,这纪灵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长进。 难道,他不知什么时候遇到了高人提点? 张闿心中不由计算,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知道,在战斗的过程中,停止就是认输。 纪灵感到身后的一阵杀意袭来,身体的下意识让他和身后这偷袭的人自觉地打了起来。 一时间,这个小小的店铺之中,刀光剑影,实在可怖。 卖东西的掌柜,看着这样的情况,不由蹲了下去,躲在柜台后边瑟瑟发抖也不敢出来。 哆哆嗦嗦的蹲在角落询问纪灵。 “军…军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您这也…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怎么还要砸…砸我…我的店呢?” 纪灵心想,这我也疑惑呢,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出来是为了给将军采购东西的,之前还有典韦随他一起。 但是现在典韦去了齐家开采矿石了,这事就只能一个人来了。 出门匆忙, 他也就根本没有带上武器。 毕竟将军打造的那一柄长枪,实在是太重了。 却没想到他纪灵堂堂的七尺壮汉,竟然在这长安的闹市之中,还能被刺杀。 纪灵的一个转身后,只是一个照面,就认出了张闿。 “怎么是你?” 纪灵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张闿,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张闿一开始是因为趁其不备,才和纪灵打了个不相上下。 但是现在纪灵反应过来以后,张闿却逐渐觉得自己占了下风。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赶紧换上了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哎呀老弟,我就说这背影像你。没想到你也在长安啊!” 张闿的这个借口十分蹩脚,但是还是有些用处的。 听到张闿这样说,纪灵也放松了心情。 张闿心中清楚,这次自己是打不过纪灵了,也没有再纠缠。 他们的动作逐渐放慢了下来。 两个人的打斗,并没有影响店中的装潢。 只是纪灵买的东西放在台面上, 有些已经被打落在地。 老板听到打斗的声音停止,从地上捡起了打落的物件,放到了纪灵的面前。 “老兄,怎么上来就动手?” 纪灵只觉得心中疑惑,张闿这一出,整的实在是太过离奇了。 “哎呀,当日分别,你我交手。” “这么多年没见,我也想试探试探你的身手嘛!” 说着,张闿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好像为了佐证自己的话,他对着纪灵就是一拳。 只是这一拳,比起刚刚的杀意凌冽,更像是试探。 纪灵和他过了几招后,张闿揽住了纪灵的肩膀,笑道:“你看,你这水平比当日可好太多了。” “我受到委托来长安城寻人,没想到寻到了你啊!” 话语间,他拍了拍纪灵的肩膀,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哥俩好的兄弟呢。 纪灵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是还是放松了警惕。 刚刚几下过招,他也发现了。 这张闿,根本打不过自己。 哪怕一开始趁自己不备,也伤不了自己分毫。 他就是不太能理解,现在的人怎么套近乎的方式都变成了上来就打架了吗? 两人闲聊两句,纪灵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外出的正事。 “老兄啊,你寻人这事,我可以帮你,但是现在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有空在此回见啊!” 说着,纪灵就匆匆抛开。 张闿心想杀不了纪灵,正准备从他口中打探一下霍去病的消息,趁纪灵不备杀了这将军也好。 只是一个迟疑,纪灵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闿没有办法。 心中忧愁,还是喝点酒…… “这冠军侯一人可敌千万人,却是深入腹地,音讯全无……” “您可知,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讲着冠军侯的故事。 张闿却已经醉意上头。 “什么冠军侯,若是遇到我,必将死于我手下!”? 第一百零二章 诡异的和平酒馆 观众已经逐渐散去,张闿还在喝着小酒。 他刚刚和这群人闲聊许久,却没人知道那王匡的消息。 什么河内郡的郡守? “兄弟,你可知道河内郡的王匡?” 身边的人听到张闿的询问,转过头来看着张闿。 那凌厉的眼神看着张闿,就像看着什么奇怪的怪物。 张闿却还不放弃。 “王匡的侠义之名,你们不会不知道。而且他可是当日讨伐董贼的诸侯之一啊!” 在长安城内,问什么诸侯,什么河内郡? 真的是脑子坏掉了。 张闿心中不由愤懑,自己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都说酒馆是传递消息最为广泛的地方,这里应该有着很多的信息来源。 怎么会连一个郡守的消息,都一点都查探不到呢? 而且这些顾客,也太不尊重人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 “老子问你们事呢,不想聊可以不聊嘛!这副表情算是什么个意思?” 张闿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根本不在意张闿的感受,反而还有些心不在焉。 无论张闿和他们说什么,他们都抬头看着台上说书的人。 张闿顿时愤怒不已,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这说书的又有什么意思,我张闿行走天下,这样的说书,也不是没听过。 这样的说书人,又不是没见过。 虽然说这人说书是有几分意思,还有点引人入胜,让人想要继续听下去。 但是能不能分一分轻重缓急? 说书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但是在酒楼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查探消息都是重在时效性。 这个小黑胖子,又有什么好看的? 现在这些人,真的是本末倒置了。 张闿不知道的是,他若是问些其他消息,这帮人也就对他会热络一些了。 只是在这询问王匡的事情, 实在有些有趣且好笑了。 只因张闿从蔡邕那里接到消息之时,只知道王匡的生平和年岁,并没有见过他的模样。 他自然也不知道,这些知道王匡身份的顾客,看到自己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像看着一个智障。 站在张闿身边的人,对于他已经无语了。 自己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懂,这能怪谁呢? 在人家的地盘,去打探消息,还不得注意点影响吗? 难道一定要跟你说的清清楚楚? 他长叹一口气,换了一个桌子又点了一坛酒。 朽木不可雕啊。 张闿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心中不免疑惑,对长安的酒馆咒骂不已。 怎么这群长安人,这么不识抬举。 但是既然人家不想跟他说,他也没有半点办法。 这长安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张闿却不在意这些小事,找王匡不过是蔡邕的委托,这偌大的长安城。 王匡说不定已经死了呢? 他回去交差,就说杳无音讯,蔡邕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现在既然找不到王匡,最重要的就是杀了那在长安城中掌权的人。 这人能杀了董卓,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但是张闿相信自己一定能将他拿下。 “罢了罢了,小二,给老子上坛酒来!” 张闿每次刺杀任务之前,都要喝些酒来调节一下心情。 他可不是胆小才要喝酒壮胆,而是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有千万钧的力量。 台上王匡的话本已经说到了最后的时刻。 张闿在台下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虽然只是自己自斟自饮的念叨。 但是王匡看得清楚,也听得仔细。 这人,来和平酒馆找自己? 自己好像没有这种仇家啊。 而且刚刚她刚刚还说要将冠军侯死于手下,这也太猖狂了? 王匡走下台去,看着这个有些粗犷的男人。 “这位壮士,怎么光天白日在这里喝闷酒,是心中有什么苦闷吗?” 这话,是他们对酒馆的人的万能的开场白。 一般说了这话,对方醉醺醺的,就打开了话匣子。 王匡一看就知道,张闿可能就是因为刚刚查探消息未果才借酒浇愁的。 但是张闿却不是如此,听到王匡的话,顿时眉毛一竖,怒目而视。 “谁说我苦闷了?心情不苦闷难道就不能喝酒了?” 王匡坐在他的面前,看着眼前已经有些上头的张闿。 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明明是来找自己的,怎么都这么近了,都没有认出来? 王匡不由失笑,将一张肉嘟嘟的黑脸又凑近了一些。 张闿见状,吓了一跳。 “你这说书的,怎么回事!” “我可是个正经人,你离我远点。” 说着,张闿连连后退,好像王匡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王匡也没有多说,只是坐在了他的身边,也是一口一口喝起酒来。 “你怎么还喝起我的酒了,哎,离我远点。” 张闿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说书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贴的这么近,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越想越觉得害怕,不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这么想喝酒,你就把账结了,老子还有事先走了。” 张闿的脚步匆匆,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离。 不过张闿是不会承认的,他堂堂的天下第一刺客,哪怕是自封的,也是有些骨气的。 主要还是眼前的这个小黑胖子,真的有些诡异。 张闿就是不想和他多做纠缠罢了。 这酒已经喝了,自己借着这酒劲,正好去忙正事。 长安城,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其他地方的酒馆,可都没有这么奇怪。 张闿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刚刚地方喝酒的王匡,赶紧加快了脚步,从酒馆匆匆离开。 还是离这奇怪的地方远一点。 都说长安的和平酒馆声名远扬。 张闿这一通下来,只觉得酒是真不错。 但是里边的人,无论是顾客,还是那说书的,都太让人不舒服了。 他快步回到了刚刚遇到纪灵的那个店铺,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娇小的麻雀。 小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啾啾的叫了两声,就朝门外飞去。 张闿眼睛一亮。 纪灵啊纪灵,虽然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方法能在我手下讨到好处。 但是心机还是颇浅啊。 就连在你身上留下的香料都没有发现,什么将军,就等死。? 第一百零三章 无路可逃 “纪灵, 你这身上,是什么味道?” 看着从门外匆匆回来的纪灵,还在院中浇花的贾诩皱了皱鼻子。 手中浇花的管子照着纪灵就是一通乱喷。 “哎,贾文和你干嘛呢!” 纪灵回头一看,扑面而来的水柱把他吓了一跳。 但是水流已经直逼面门,纪灵只好抱紧了怀里霍去病让他买的东西。 贾诩皱了皱鼻子,在纪灵的身上嗅了半天,没有问到那奇怪的味道才作罢。 “你说说你,平常也不出门一次。这出去,就沾上了奇怪的味道。” “这还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呢,是不是背着将军做什么坏事去了!” 贾诩捋了一把自己的不算长的胡子,用那富有深意的目光看着纪灵。 “你看看你这一身的香料,怎么也不知收敛呢?” “我身上哪有香料,我看你是年纪大了鼻子也不好了?还是你的眼中有些怀东西,看谁都疑人偷斧了!” 纪灵行军打仗的人,也一把年纪了,贾诩话中的弦外之音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贾诩却没有被他的话说的生气,手中的水流朝着纪灵又是乱喷一阵。 “我疑人偷斧不重要,重要的是啊,你这小将军心中不老实啊。这事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欲盖弥彰,反而更加不妙哦。” 纪灵百口难辩,自己不过就是出去给将军买了个东西,哪有什么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这贾诩真的是闲的没事做了! 纪灵瞪了贾诩一眼,心中尤为不满。 “你说什么呢?把我纪灵当什么人了!不愿再与你多说废话。” 纪灵看着眼前的贾诩,决心不在搭理他。 低头把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番。 原本齐齐整整的衣服,已经沾满了水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好不狼狈。 纪灵虽然心中不满,但是看着贾诩又看看怀里的东西,叹了一口气。 还是将军的事情比较重要,现在不和贾文和这老头子计较。 贾诩看着纪灵离开的背影,收起了调笑的目光。 他听纪灵说的话和反应,也就自然知道,纪灵是去给霍去病买东西去了。 而且纪灵一个武将,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做。 这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 但是纪灵身上的香料味道,贾诩可是闻得清清楚楚。 这其中一定有些问题。 贾诩抖了抖手中的水壶,朝着院中的地面又是喷了喷。 他皱了皱鼻子,等到彻底闻不到那奇怪的香料味才算罢休。 现下在长安城中,也不消停啊。 将军在这城中实在是太耀眼了,未免会引起很多人的虎视眈眈啊。 这长安的天空,看似明媚,但是湛蓝的天空中,暗藏了不知有多少的风诡云谲。 也不知道蕴含着多少的势力,在一旁静观其变,想要在将军这里讨上些好处。 但是贾诩想到了这一方面,反倒没有过多的忧虑。 将军是谁? 他可是封狼居胥的冠军侯! 自己只用在一旁看着就好了,想到这里,贾诩看了看面前被水滋润的鲜花。 花瓣上还残留着水珠,看着十分娇艳欲滴。 “不出意外,这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你就和我在这,看看好戏。” 语毕,贾诩哼着小曲儿,在花园中来回走动。 不出他所料,还没有等多久,这所谓的好戏就已经主动送上了门来。 院外传来了叮叮咣咣的响声。 “好家伙,这地方可真偏啊。” “这人可真奇怪,进了长安,不住皇宫。” “找个住所还要花些时间,真的是麻烦!” 张闿来到这处院落的时候,在门外不由感慨了一声。 面前的小鸟在院子的门口盘旋了一圈,远远看着这牢固的大门张闿心中有些迷惑。 这院中,竟然没有人值守吗? 还没等他疑问,就听到了门口咣当的响声。 “唉,这怎么有只小麻雀?” “好久没吃野味了,不如给他烤了吃了。” 两个守门的家仆从家中走出,提了提自己的裤子。 “也不知道贾大人怎么想的,非要让我们出来值守。” “不过能有这送上门来的麻雀吃,还算是有些意思。” 另外一个家仆想到自己在院中打扫卫生打扫的好好的就被贾诩叫了出来,心中实在是有些不满。 毕竟将军的府邸,一向是不安排人看门的。 昨天小亮刚刚在院子中安装了不少暗器,用来防城中的盗贼。 这机关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他们想要从院中出来倒是容易,但是想进去缺不容易了。 其实若是能记得院中的关要,也就好进去了。 但是既然都有了这机关,将军也说可以不守门了,怎么还要他们出来呢? 不过还好还有点野味可以吃一吃,据说这长安城的麻雀,味道可是不错呢。 二人看着眼前在大门口盘旋的麻雀,还没有伸手,就觉得眼前一黑。 在倒下之前,家仆的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 贾诩大人,实在是太坑了啊。 不知道又是谁要闯入府中,那可是要倒大霉了。 “哼,什么家伙都敢觊觎我的小鸟儿了?” “不过区区两个看门的罢了。” 张闿手中的匕首敲晕了两个看门的,这才放心走进了府邸的大门。 本来看这门口没有人,还担心是纪灵发现了什么,给他留个空门让他去闯。 张闿能在这乱世中混得如此的风生水起,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些浅薄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偌大的院子,也不过如此嘛。 只是不知道那纪灵跑去哪里了,这鸟儿冲进了院子以后,就像迷路了一样,在门口打着转。 张闿实在忍无可忍了。 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怕找不到人吗? 老子来到你家,就是给你脸面了! 张闿一个纵跃,就大落落的站在前院中,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中间这个较大的应当是大堂了,如果不出意外,这房子的主人,应该就住在这个房间中。 张闿手中的刀,朝着眼中的房间就飞了出去。 咻咻—— 但是还没等张闿的暗器落在霍去病的房中,本来空旷的院落却突然情景巨变。 绳索从空旷的四周扑面而来,他无处可逃。? 第一百零四章 闻亮色变 大意了! 张闿心中暗骂。 他还是疏忽了,没有意识到,刚刚在门外的两个家仆不过是为了迷惑他罢了。 只是院中的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安排出来让自己放松警惕的。 这么大的一个院落竟然没有任何人存在,难道不是更诡异吗? 更别提这主人住的房间正对着院子,如此的明显,就大剌剌的放在了张闿的面前。 好像就是要让他下手一般。 张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谨慎都是喂了狗了,怎么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发现不了。 之前还纠结于门外的两个看门的,简直是蠢到极点了啊!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他早就被绑了起来。 张闿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他被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绳索给吊了起来,只能愤恨的从天罗地网之中望着眼前的场景。 而在院子的角落,一个人兴奋的简直要蹦起来。 果真如此! 贾诩心中不由雀跃起来。 看着眼前被小亮的机关捆得死死的张闿,贾诩简直要笑出声来。 小亮这机关,昨日才装上。 今天就有人来试验了,真的是可喜可贺啊。 主要是这院子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之前还能让他们试验试验小亮的新发明。 但是现在大家都学精明了。 每次小亮一有什么发明,他们比谁知道的都早,全都避而远之。 更别说这种对付外来人的大机关了,大家都是自家人,当然是不想自己下狠手的。 现在送上门来的小白鼠,当然要好好研究一番。 等张闿反应过来,面前就是一个捋着小胡子的男人。 怎么这人,看着这么眼熟呢? 张闿心中疑惑,但是只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眼前的这人。 这不是董卓收下的那个贾诩吗! 世风日下啊,怎么还转头就侍奉起了这仇人了? 这人,还不如那在荒野之地逃亡的蔡邕呢。 张闿对外可是一个直爽的人,所以他现在也不把话藏着掖着,看着眼前的贾诩就大骂出口。 “贾诩,你这两面三刀的小人。” “快把我给放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诩看着张闿,不禁笑出了声音。 我什么意思? 你都闯到这院子里了,还问我什么意思? “你竟然还认得我?那你还问我什么意思吗?” 贾诩不由失笑,这人真的是有些意思,反咬一口的水平也是十分的高超。 “倒不如说说,你擅闯民宅,又是什么意思?” “这院落如此的偏僻,你可别说你是散步来的。” 张闿听贾诩的话,眉头一皱。 怎么这个贾诩还把自己的借口给说了呢。 但是做刺客的,除了实力强劲,嘴硬也是一绝的。 张闿没有被贾诩问住,被捆得紧紧的在地上瞪着贾诩。 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似乎在想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解释自己当下的情况。 突然张闿听到了怀中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这才想到了借口。 “我…我…来找纪灵!” 纪灵? 贾诩脸上疑惑,听到张闿的话,贾诩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就是在纪灵那里发现的异样。 “我和纪灵是同乡,不信你问他!” 或许这人,真的和纪灵有关。 但是贾诩知道,这关系,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关系。 张闿想要找纪灵有千万种的方法,实在是没必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 在纪灵的身上洒下香料,又要打晕门口的值守。 这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作出这样的举动? 贾诩看了一眼张闿。 张闿在这个小小的牢笼里十分的难堪,而且通过他的不断挣扎,这个网兜越变越紧,甚至还能找到他的手腕和双脚,都紧紧的束缚到了一起。 他仔细观察才发现,竟然是因为在这小小的网兜里,放了不少的绳结。 这些绳结看似简单,但是在兜头罩下来的瞬间就已经对准了被困者的手脚。 只要对方被吊起来,就已经陷入了被动。 双脚离地,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只要他在其中挣扎,就会被这绳结越困越紧。 不过只是短短的几刻,刚刚还在挣扎的张闿,已经动都动不了了。 贾诩心中不由暗叹,这个小亮,才十来岁就如此聪明,若是等他长大,之后的发展那还了得? 他的心中不由升腾起了一丝的沮丧,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自诩聪明,但是和这么一个孩子比起来,竟然还是差的远了啊。 自己不过就是为了看看热闹罢了,却让自己发现了如此悲伤的事实。 贾诩也无心再去管在网兜中的张闿了。 “也罢也罢。” 张闿心中迷惑,看着贾诩只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索,就突然变得沮丧了起来,他实在是不太能理解。 “哎!贾文和,我真的是来找纪灵的,你把我快放下!”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贾诩都恍若未闻,只是一副神伤的模样。 张闿心中不由暗骂了起来。 不幸中的万幸。 张闿在院子中弄出来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的吵闹,在后院的几人都听到了,他们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是小亮昨日设下的陷阱。 无论什么年代,人们想要看热闹的心都是不会变的。 小亮的发明,已经很久没有人实验了。 之前的高炉还算是工具,用了有些作用。 后来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教给小亮的也不从实用方向走了,发明的都是些攻击或者是防御的器件。 他们问将军,将军也只会说,要尊重小亮的喜好。 整的现在人人都是闻亮色变。 毕竟他们都有可能被小亮抓来当小白鼠。 这个小白鼠可不好当。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东西给弄得狼狈不堪,自然是没有人再愿意去尝试了。 现在听到了声响,每个人自然都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触发了院中的小天才的作业。 “哎呀,这次小亮的作业这么快就可以交给将军了啊,真是不错。” 杜远缓缓的从院中走出,一身清爽的打扮。 在院外的小门值守了一早上,他可是累的不轻。 一旁的纪灵,手中还拿着买来的东西,刚刚见到将军将军还让他去组装,就听到了这诡异的声响。 “张闿,你怎么在这?”? 第一百零五章 纪灵觉醒了 张闿一看到眼前的纪灵,就感觉像是见到了救星。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仔细考虑过后再动手。 临行前喝的小酒,也都被这么一出整的全都消散了。 看来自己执行任务前,先喝酒的这个习惯,是要改掉了。 不然实在是太误事了。 张闿在这罗网之中被禁锢了这么久,也都发现了其中的玄妙。 虽然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法才让这个绳索越变越紧的,但是现在的他也知道不能再乱挣扎了。 他的手掌已经感觉失去了知觉,只要他仔细看,就会发现,整个手掌都被绳索勒得紧紧的,变得青紫了。 现在的张闿也知道,能救自己的,只有眼前的纪灵了。 “老弟啊,我就是想来找你叙叙旧,就突然被绑起来了。” 张闿虽然不屑于纪灵,觉得对方还是那个没什么用的小孩子。 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还是只能对着纪灵低头,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纪灵看了一眼张闿,脸上露出了疑惑。 或许真的是误会了。 毕竟之前小亮的各种发明,也都在他们的身上试验过,这样额的事情也是常见的。 纪灵解开了罩在张闿身上的网兜,看了看他被勒得青紫的手腕,思索了半刻。 正当纪灵走上前去的时候,就听一声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可别信他的鬼话,这机关要是没动武器可触发不了的!” 小亮从身后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张闿的那个小的匕首。 匕首的利刃部分已经变得有些糙了,小亮的另一只手,拿着的是个小小的石子。 石子的上方,一道划痕尤为明显。 旁边还在看戏的贾诩一看,就知道了小亮的意思。 心中更是感慨了起来。 小亮是用石子作为了机关的触发器,只有被击中,这网兜才会落下。 这是多么细致的心思啊。 贾诩心里对小亮的感慨越来越深了,原来的沮丧也都变成了钦佩。 谁说小孩子就不能比自己强呢? “这院子里,都被我放了不少的触发装置。” 小亮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看着周围的众人。 “但是要是不是大到足以伤人的力道还是不会触发的。只是我想着你们谁在这院中练武,不小心碰到,我正好看看效果。” 小亮没想到的是,在他之前的一通操作之后,大家对他的信任已经变成了负值。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使用的,但是他们可都看见小亮在这里布置了。 不知道原理,还躲不开吗? 大家看了看张闿青紫的手,心中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还好啊还好,若不是这人触碰到了机关,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这石子这么的坚固,连张闿的匕首都给敲掉了一些刀锋上的刃尖。 剩下的人,都不由看了看手中的武器。 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好东西,特别是将军可才给他们的武器上换成了铁做的金属。 这东西要是坏了,他们可不是要心疼许久。 而且张闿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连他都吃了不少苦,如果被绑住的是自己,那真的是要完蛋了。 他们想到这里,看向小亮的眼光,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个小孩,不是寻常人啊。 就连贾诩看了看手中的水壶,都吓得不清。 虽然他是没有什么武器,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浇水的时候,万一把水壶碰到了那石子,不也就和这人一样的待遇了,就感觉到心中发亮。 最毒,还是孩子心啊。 小亮对于他们恐惧的表情并没有多在意,而是用他还很稚嫩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张闿。 张闿被这样的眼光,看得竟然有一些发毛起来。 “所以说,这人并不是来找你的。” “他在撒谎。” “纪灵大哥, 可不要被他蒙骗了啊!” 小亮焦急的声音传入了纪灵的耳朵,他却还没有停止靠近张闿。 他距离张闿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回头看了小亮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这小家伙,不要担心。” 话音刚落,纪灵原本柔和的眼光瞬间变得凌冽了起来。 铛—— 他把武器扔在了地上,在张闿的身上摸索了一阵,发现对方没有其他的武器后,用将军教他的方法,打开了张闿手腕和脚上的束缚。 张闿的脸上充满了感激。 “纪灵啊,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我们都是同乡,就是想来找你叙叙旧,你看这事弄得……” 他的话音未落,就惊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纪灵。 因为纪灵解开了他以后,手掌就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呃……老弟,你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纪灵凌冽的眼光,感觉就要刺透了张闿的脑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吗?” 彻骨的冷意从纪灵身上散发出来。 其他人看到这样的纪灵,也吓了一跳。 毕竟他们认识的纪灵,虽然少言寡语,但是性格却是不错的。 将军让他做的事情他都能踏实的做完。 和其他人的交往,也都是和颜悦色的,哪怕是杀人,也都没有那么的残忍。 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不同了! 别说他们了,就连作为同乡的张闿,也都惊愕了。 纪灵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空有一些武力罢了。 不然怎么会在袁术的手下窝窝囊囊干了那么久? “你说你知道了什么啊?开什么玩笑呢。” 张闿还是心中怀有一丝的侥幸,纪灵一定是听到了那个小孩的话,来诈自己的。 他也没有做什么啊。 “当日从家中出来,拿走了我的盘缠。一度坑害我,害我只能流离在街头。” 纪灵面色平淡,好像再说其他人的事情。 “今日在店铺,还要杀我。现在竟然还想利用我来行刺将军!” 看到小亮从那里捡起的刀刃,纪灵就已经猜到了张闿的打算。 “之前我还能一再忍让,但是你要行刺将军,必死!” 他的手掌逐渐收紧,张闿眼中都是疑惑。 这一切,他都知道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张闿再也想不清楚了,因为他的呼吸越来越稀薄了。 意识消散之间,好像听到了一道声音穿透脑海。 “好了,放开他。” 第一百零六章 等你刺杀 张闿的意识已经迷茫,但是其他人还是清醒的。 他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纷纷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纪灵回头看着从院中走出的霍去病。 将军迎着阳光,好像高大的神像朝着自己走来。 “将……将军,这是何意?” 纪灵实在不能理解,疑惑的看着霍去病。 “这人是我的同乡,此次前来是为了刺杀您的。实在是太过可恶!” “您,是不是搞错了啊?” 霍去病看了一眼眼前的纪灵,张闿在他的手中,已经奄奄一息。 这纪灵,在自己手下训练的这段日子,长进飞快啊。 现在已经能如此轻易的就杀了眼前这人了吗? 霍去病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看着纪灵,坚定的看着对方。 “我没有搞错,放了他。” 纪灵的眼中充满不解的疑惑,但是还是松开了架着张闿的双手。 将军的命令,他无论如何也会执行。 咳咳—— 张闿眼前已经发黑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大口的呼吸着难得的空气。 喉咙里发出嘶嘶的气流声,从一旁的空气中,汲取着微薄的氧气。 这是求生欲,张闿狼狈的伏在了地上,艰难地想要找回存活的感受。 几口清新的空气在胸腔中徘徊,张闿感觉自己终于从阎王的面前回到了人世间。 纪灵已经从面前走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这个男人,身形伟岸。 面容英俊又不失杀伐之意,虽然面庞稚嫩,却好像历经了不少的风霜。 张闿的心中几乎没有多做怀疑,就确定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这就是长安城的实际掌权者,也就是贾诩和纪灵等人的主公。 他本来已经失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兴奋的神色。 因为他张闿,是这天下第一的刺客。 也是荆轲的唯一传人,他不能给自己的祖宗丢人。 作为一个职业的刺客,他的脑海中,唯一不能忘记的是自己的任务。 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张闿身上的肌肉暴起,朝着面前的霍去病奔去。 “看死!” 张闿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兵器,也没有其他可以杀伤的毒药之类的器件。 面对霍去病,无疑是以卵击石。 霍去病甚至没有用过多的精力,只是一个抬手,就将张闿击落在地。 张闿只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 自己的胸腔的骨头都好像断了好几根的样子。 从体内传来的疼痛,让他在地上哀嚎不停。 这种煎熬,就像是千万只的蚂蚁啃噬着他的肉体。 “将军!” 看到张闿突然的举动,身边的人也都紧张的望向霍去病。 其实他们本不应担心,但是霍去病离张闿实在是太近了,这么近的距离,就算避开了攻击,也要受不少的伤。 没想到霍去病只是抖了抖被张闿撞上的胳膊,笑出了声。 “你的身体,还挺坚硬的嘛,这胳膊撞了一下,还有点感觉。” 看着眼前这样的场景,纪灵彻底忍不住了,这算是什么啊! 他捡起了刚刚被自己扔向一旁的武器,手中举起了刚刚锻造好的长枪。 这个张闿,实在是欺人太甚! 哪怕是同乡,自己也不能手下留情! 纪灵的长枪距离张闿还有一寸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铛—— 随着这种感觉,长枪应声落地。 “纪灵,不要着急。我说了,不用杀他。” 霍去病站在一旁,只是用了一只手,就将纪灵的武器打落。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纪灵,而是死死地盯着面前已经再也无力反击的张闿。 霍去病伸手捡起了被纪灵扔在了地上的长枪。 枪尖抵住了张闿的脖颈。 只是纪灵是要杀人,霍去病却只是把手中的长枪当做一个把玩的玩具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张闿口中含着一口鲜红的血液, 被霍去病用枪尖挑起了下巴后,不禁将口中的鲜血吐了出来。 “咳咳,在下张闿,是个刺客。” “刺杀秦王的荆……” 对于张闿来说,刺客的身份是他最骄傲的标签。 谁让他是荆轲的后人,他不能给祖辈丢人! 但是还没等他和霍去病宣扬自己的先辈,就被打断了。 “知道你是个刺客就够了,你什么样的身份,与我无关。” 霍去病不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张闿,收起了手中的长枪。 “作为一个刺客,你杀不了我。” 他的双手拿着长枪,在空中挽出了一个花来。 “不止你杀不了我,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杀得掉我。” “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都来试试。” “叫上这世上所有的刺客,连我都杀不了,算什么天下第一的刺客呢?” 说罢,霍去病斜睨了张闿一眼,张闿在他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不屑,和一种名为自信的感觉。 他见过很多人的自信,没有一个像是这样的,是如此的凌厉,甚至有些倨傲。 他倨傲的表情,让张闿都看得有些傻眼。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一定觉得这人在吹牛。 奈何霍去病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自信,而且刚刚的他也在他的面前吃尽了苦头,怎么能不相信他的话呢? 只是这人,真的这么大的胆子吗? 自己一个人杀不了他,难道全天下的刺客都还杀不了他吗? 千千万万的人,总能杀得掉。 霍去病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思索着什么。 一旁等待的几人,见状不对。 杜远本来还在美滋滋的看戏,一听这话,连忙出面阻拦。 “将军!慎重啊!” 他之前流落在各处的时候,遇到的刺客不少。 他清楚的知道这些刺客都是些什么人。 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谁不想求个安稳? 能做刺客的人,固然有一些自己的选择。 但是更多的都是那些诸侯的忌惮。 诸侯们愿意花钱雇佣这些刺客去杀人,却不愿意将他们收入麾下。 实在是因为他们的举止太为诡异,谁都没办法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这些人能做刺客,都不是寻常人啊。 怎么将军还要让他们来刺杀自己呢? 将军这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怖啊!? 第一百零七章 引蛇出洞 一旁的纪灵听到杜远的话,也不由的应和了起来。 “是啊将军,您可要慎重考虑。” “我和这张闿是同乡,也算是了解他。他为了达到目的,可是不择手段。” “这群杀手,躲在暗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行当。” 说到这里,纪灵的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张闿,必须死。这人已经有了杀意,虽然会暂时的折服,但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就连一旁的小亮,也站了出来。 霍去病的选择他一向都是支持的,但是这次他也不能理解了。 “先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您这是把自己置身险境啊。” “您在明,他们在暗。这太过危险了。” 不过小亮跟随霍去病这么久,也知道他说一不二的脾气。 “既然将军心意已决,那我还是多发明些机关,助将军周全。” 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霍去病反而十分的淡定。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是被逼无奈才去当刺客的。 当然也不乏像张闿这样不居于人下的人,想要求得一些自由。 霍去病心中清楚的很。 他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内心可不是如此浅薄。 这群人都忘了,他可是冠军后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杜远是在关心他的安危,但是不知道,他要的正是这些刺客们的前来。 霍去病的手下已经有了很多的暗桩,但是过去这么多年,这些暗桩的身份早就隐匿 在了人群中。 虽然有很多都是大隐隐于市的,但是霍去病却不想让他们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什么样的事情,就要什么样额的人去做。 这些刺客,就再好不过了、 “你们不必再劝了。张闿,我放了。” 霍去病话音一落,属下们就知道,这事情是定下来了,再也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了。 语毕,霍去病看着眼前的张闿,将他身上的还耷拉着的绳索全部解开,扔到了一旁。 “知道你们的刺杀都要收费,我也不坏这规矩。” “你回去告诉她们,谁能杀了我,悬赏五百金。” 纪灵几人站在一旁,听到这话,脸都要绿了。 将军这也太狂了! 他们却毫无办法,只好自己暗自做起了打算,想着等他们到了以后,怎么样才能应对这些人。 别说他们了,就连张闿也困惑了。 这个将军,莫不是个傻子? 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能当上这群人的主公的。 脑子简直是有些问题? 张闿心中对霍去病的印象,就变成了人傻钱多的代表。 如果说还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大概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 他看向霍去病的表情,也变的有些同情起来。 自己是不择手段,但还是有些底线的。 “你的话,我记下了。既然你想要找死,那我自然是要帮你。” “不过我提醒你,那董卓的旧部,可有人逃出长安后,还要找你复仇呢。” 张闿的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下去了。 蔡邕给了他钱,他没有办成事,也不能坏了刺客的规矩。 但是霍去病既然放了他一命,自然要有所表示,这样既不算是出卖了蔡邕,也报了这一命之恩。 之后待到自己休养好身体,再遇到霍去病,自己也不会手软。 该动手还是会动手的。 张闿只留下了一句话,就匆匆离开。 纪灵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只能愤恨的跺了跺脚。 一旁的贾诩看他这个模样,也放下了手上的水壶,前来安慰。 “唉,老弟啊。这人一直坑害于你,之后定有机会解决的。” “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纪灵看着贾诩,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他对张闿的恨意,其实只是源于他利用自己想要刺杀将军。 之前的种种,纪灵都可以当做恍若未见。 毕竟大家都是同乡,张闿对自己的不满和算计,自己只要多加注意便可以避免。 纪灵的出身低微,但是从小就被教导要与人为善。 他自认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被其他人算计的了。 所以对张闿的所做作为,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特别是现在的纪灵,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能够应对张闿的偷袭和算计。 但是张闿这样利用自己去算计将军,是他不能接受的。 将军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是纪灵一辈子都无法报答的。 他不能允许张闿这样利用自己。 纪灵的双手都攥成了拳头。 张闿这人,自己一定要解决。 霍去病也注意到了纪灵的态度,走了过来。 刚刚听纪灵的话,张闿这个老银币,对纪灵可是做了很多的坏事,这么生气也是应该的。 自己这样就把张闿放走,实在是有些太过忽视了属下的感受了。 霍去病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做的是有些欠妥,拍了拍纪灵的肩膀。 “纪灵啊,你和张闿的恩怨,也不是不能解决。” 霍去病看了纪灵一眼,和他解释道:“现在还需要张闿去传递消息,待到他的消息送出去,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 “张闿身受重伤,也不能离开长安城多远,想解决他,方法多的是。” 听到将军安慰自己,心情也逐渐转晴了。 将军好像理解错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能有将军前来安慰自己,他就已经放松了心情。 霍去病安抚完纪灵,又看了一眼还在困惑的众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此举很莫名。” 听到霍去病的询问,他们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哪是莫名啊?分明就是找死! 将军哪怕再强,面对这么多的明枪暗箭,也怕是会防不胜防啊! “其实张闿说的,只是一部分罢了。” “想杀我的人,不止是那董卓的旧部。” “你们以为各路诸侯心中就没有一丝的杀意吗?” 他看着眼前的天空,想到要杀自己的人,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畅快。 “既然想杀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招,叫引蛇出洞。”? 第一百零八章 独特的进城方式 最近的长安城,好像和往日不太一样。 长安城中的居民,都觉得这长安的街道上多出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往日倒也有些生面孔,而且谁又能认出来这么多的人呢? 但是最近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就连他们平常不怎么关注的人,都发现了异样。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呢? 在和平酒馆的大堂,两个经常来喝酒听书的客人,坐在下边窃窃私语起来。 “老李啊,你说这些长得奇怪的外乡人,都来长安城做什么啊?” “对啊,平常也不见有这么多生面孔。我不敢说,长安城中的每个人我都认识,但是这些人无论是口音,还是习惯……” 老李说了一半,捻了捻自己的胡子,看了眼身边坐着的几个外乡人。 “一看就不是长安本地人!” 这几个人衣着虽然很像长安人的打扮,但是长安人喝酒,可从来不像他们那样正襟危坐的坐在板凳上。 “这么好的板凳儿,就该拿脚踏着,才舒坦。” 说着,老李就把双脚放到了面前低矮的板凳上,抖着脚喝起了面前的小酒。 发出询问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老李,又看了看坐在另一桌的几个人,也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是啊,他们那模样,看着倒像是不知道事的小孩子,这拘谨的,一点儿都不像我们长安人好爽!” 两个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从寥寥几句中,长安人的高贵,也就尽数体现了。 长安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这汉室的都城,长安城的居民有资格也有那个底气。 他们也就是在心中察觉有些诡异的那一瞬间有了一丝疑惑,但是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因为这反应全都尽数转化为了几人之间对外乡人的鄙夷和不屑。 更不用说,他们也不过是长安城中的普通人。 对于这种普普通通的平民来说,又怎么能窥探到其中的含义呢? 王匡在台上又说完了一个段子,小黑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团。 “哎呦,台下的听客们,你们可算是来对了。” “今日啊,我们这说书,第一次两人在这台上表演呢。” “您说这一个人有趣,俩人不就更有意思了吗?” 话语间,王匡就将自己带着的徒弟推上了台,自己好下台歇息半刻。 他刚刚在台上,自然也听到了台下的交谈。 王匡对当下的情况,倒是有些了解。 但是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看着台下那些面色僵硬好像若有所思的陌生面孔,他也心中有些发怵。 “方悦啊,你看这杜远一天天到底干什么吃的啊?” “上次那来寻我的人,听说是个刺杀将军的刺客。不知道他怎么给放进来了不说……” “这些一帮帮看着就来者不善的,也都进了长安城。” 王匡一想到上次见到张闿的场景,就觉得心中有些后怕。 这人真的是胆大包天了,竟然敢刺杀将军! 但是王匡一想到对方来和平酒馆找过自己,就觉得自己还是福大命大。 这样一个人,一看就是那种拿钱办事的刺客之流。 他杀不了将军,并不代表杀不了自己。 若是那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怕不是要血溅当场了。 王匡这一腔的恐惧和受惊的余韵,只能尽数的洒在了杜远身上。 谁让杜远负责这长安城的守卫呢? 一天天在城门口值守,就放进来这么多的泼皮无赖,危险分子,也就是对不起将军给他的信任啊! 这些人说起来好听,自称江湖中人。 什么劳什子江湖,不就是一群不服管教的亡命徒抱团取暖苟活乱世? 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吗? 方悦听到他这样说,也点了点头。 “是啊师傅,城里的外人越来越多,也不是个事啊。” 过了这么久,方悦也不给王匡叫主公了,他们都是靠说书为生的小人物,小班子。现在的王匡就是他的师傅。 “下次见到杜远,我一定好好的质问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匡的小黑脸上的肉都抖了一抖,狠狠的咬了咬牙。 啊嚏—— 还在城门口值守的杜远,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我是这段时间染了风寒?怎么这喷嚏打了不断?” 杜远心中不由低声念叨起来。 自从将军让张闿出去放了消息以后,这全国各地的刺客那是成批成批的来啊。 他作为城门值守的负责人,自然要好好严查一番。 杜远一直因为当日不小心把张闿放了进去而感觉心中愧疚。 自己如果再仔细一点,就不会让将军陷入如此境地了。 正当杜远撸起袖子准备开干的时候,却收到了霍去病的命令。 不是太离谱的,前来刺杀自己的,一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霍去病看到杜远一副想要抓几个人来解气的样子,在杜远拦下了第十个前来刺杀的刺客时。 还是没忍住,连忙和杜远打了预防针。 这不是开玩笑嘛! 他好不容易让张闿把消息放出去了,偏偏让这些人撞上了杜远,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 杜远在自己的手下这么久,还是有些能力的,也比之前进步了不少。 前几次的疏漏都是巧合罢了。 “唉,真不懂将军怎么想的。”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杜远的头上掠过,衣衫上的挂坠太长,甚至扫到了杜远头上的盔甲上。 杜远却只能装作没有感觉一般,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毛。 身边的几个小兵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禁笑出了声音。 “笑什么笑!”杜远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这些刺客也真是的,易容一番进城也就罢了,自己还能让部下放放水。 至少不用让他忍受这种羞辱。 这大白天的,穿着一身黑衣进城,还腾空而起。 身上的令牌跟杜远的头盔上的金属接触都发出了响声,就这还当刺客呢? 不过杜远也都看开了。 罢了,就让他们进去。 将军自己揽下的事情,自己解决。 “军爷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杜远看着城门口的两个人,心中不由暗喜。 刚刚说易容,还真有易容来的了! 只见两个戴着人皮面具的“老人”从兜里掏出了精致的布帛,塞到了守卫的手中。 杜远还是不由掩住了面,这人皮面具也太劣质了? 脖子上的裂缝简直都能塞得下不少东西了! 第一百零九章 各展神通 不过哪怕是那么明显的人皮面具,最后还是被杜远放进了城。 他默许手下的将领,收下了二人递来的财物和布帛,把他们放了进去。 反正将军已经允许了他们的懈怠,那能赚点外快也不是不行的。 就是这些人…… 杜远长叹了一口气。 自己刚刚的想法还是天真了啊,这些人简直是不走寻常路。 张闿那种悄无声息的刺客,竟然还是不够多的。 怪不得张闿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次刺客呢。 若是天下的刺客都是这样,那张闿能当上第一,也是理所应当的。 前几日,竟然还有人在身上涂满了油彩,想要装成被运送进城的牲畜。 这勇气,简直是令人可敬可叹。 杜远看了这么多的人,这个人他实在是没忍住将他轰了出去。 那人被赶出去,竟然又变幻了装束,甚至想隐匿在送菜的板车上作为大白菜进城。 能进城的各种物件,都被他扮了个遍。 最终杜远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在他扮成了一头要被送进京城宰杀的老母猪的时候,将他揪了出来。 “大哥,算我杜远求你了。当个人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呢?” 实在不怪杜远,他也想对这人网开一面。 但是他的化妆技术实在是太拙劣了。 装扮成不同的模样,简直是精神污染。 杜远在他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不由闭上了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你还有什么没有使出的招数,不如现在就尽数给使出来,你这伪装也不合格啊。” “我们这帮兄弟,没有时间和您在这过家家了,大家在这里守城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对方看着发狂的杜远,也有些惊愕。 不过这惊愕转瞬就变成了窘迫和尴尬。 被杜远抓了这么多次,他都没有放弃,但是杜远的话狠狠的伤到了他的心。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了,既然被你抓到,我也无话可说。” 这人离开之时,还对杜远的一席话愤愤不平。抬眼看到从城墙边悄悄翻墙进城的人,不由抱怨出声。 “我易容之术虽是差些意思,但也是努力了。有些翻墙爬城之人,你怎么不抓啊!” 做刺客的,还是有一些底线的。 这人到底没有说出他看眼前看到的那个还在费力攀爬的人。 这是他的底线。 但是他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他不信杜远看不见眼前的场景。 但是奈何杜远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他的面前,脑袋一动不动。 他没有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这个守城的,实在是有点问题。 自己的暗示都发现不了! 现在的他也顾不得什么此刺客的底线,指着那墙头刚刚翻过去的人,朝着杜远就高声嚷着。 “你怎么不管管他啊!这种人爬墙摸狗,我好歹还是自己光明正大的进去!” 听到他的叫嚷,刚刚还在爬墙的刺客瞬间趴在墙头一动不动。 好像只要自己静止,就能隐身让别人看不到自己一样。 这下,自己就要完蛋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杜远竟然还是放了自己一马。 杜远根本不顺着那人的手势往后看,只是朝着他叹了一口气。 这叫我怎么和你说呢? 总不能说你这隐藏的招式实在是太过离奇,我怕将军的精神被你污染了? 杜远也不说话,只是深深的望着眼前的人,不停的叹气。 对方见这样,也没有了一点的脾气,只好瞪着刚刚翻墙进城那人的位置,怨恨的离去。 杜远长叹一口气。 这些人,难道自己真的看不见吗? 有的时候,装傻比装精明更难啊。 一天的工作结束,杜远只觉得腰酸背痛。 本想着去和平酒馆喝口小酒,却也不得安生。 因为正当杜远到达和平酒馆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王匡在门外和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面面相觑。 王匡圆圆的身形蹲在乞丐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对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几乎是一瞬间,杜远看着王匡思索的目光,就意识到了异常。 “哎呀,老王啊。我刚刚换值下来,来陪哥哥喝点酒。” 还没等王匡反应过来,杜远就拦着王匡的肩膀进了酒馆。 招呼小二上了好几坛子的好酒,杜远赶紧按住了王匡还想看向门外的脑袋。 “老王,你说说你怎么和我喝酒都不消停呢?别看了!” 王匡心中的疑惑正在看到了长安城中的陌生人时升腾而起,终于在这刻达到了巅峰。 “这是什么人?” 王匡紧皱着眉头,看着杜远,想要问出个究竟。 “还能是什么人,你看不出来是乞丐吗?” 杜远只是尴尬的笑一笑,还是打起了哈哈。 啪—— 王匡被杜远的敷衍弄的有些烦躁了。 “什么乞丐?这长安城有乞丐吗!” 杜远看着眼前这个详怒的小黑胖子,暗道不妙。 糟了,忘了当时王匡进城的时候,就是扮的乞丐。 “这群人,难道不知道长安城没乞丐?他们来这到底是做什么的?” 王匡虽然已经从事文娱行业已久,但是之前好歹也是做郡守的,一些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开始思索起来。 看着他这样,杜远终于放弃了。 罢了,反正王匡也是自己人,让他知道也无妨。 “这事其实简单的很,跟我去府上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杜远就拿起来了面前的酒坛一饮而尽。 二人到达府中之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天空也黑透了。 霍去病的府上却还是热热闹闹十分的嘈杂。 夜黑风高,天上一个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飞来飞去,最终降落到了院子里。 王匡心中疑惑,刚一进门就看到小亮的脑袋一低一低的打着瞌睡,手中是笔纸还记录着什么东西。 院子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空中不停的跳跃,好像其他人都看不见他一样。 正当他手中的利刃想要朝着霍去病袭去的时候,就听“铛啷”一声。 一把精巧的小刀应声落地。 霍去病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轻声说道:“后院排队去。” 小亮这才眨了眨已经困倦的眼皮,在纸上记下。 ——第五十七人,隐匿于夜色,被击落匕首。? 第一百一十章 天下第二刺客 这样的人极多。 王匡看到小亮手底下记录的飞快,脸上却已经带着不耐烦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凑过去。 “小公子,这上面记载了这么多人,都是刺杀将军的?” 王匡瞪大了眼睛,对这个答案充满了期待。 小亮眼睛肿着,“这些人,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日日夜夜准备着,害得我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小亮打发了王匡之后,很是不耐烦。 \"将军,那么多人,为何都热衷于装扮成乞丐。\" “难道长安城的乞丐很厉害?” “难道就是因为这里是长安,乞丐也高人一等?” 霍去病被小亮的话问的一怔,思绪飞快,想起了后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是爹妈生的,凭什么有的人生而高贵,有的人生而低贱。 霍去病思索良久缓缓说道:“小亮,长安和其他地方是一样的,有人觉得长安的乞丐生而高贵,其他地方的乞丐贱如草芥,那是他们心的问题。” “哪里的乞丐都是一样的!只要是乞丐都非常凄惨,除非他是丐帮帮主。” 小亮脸上露出疑惑,丐帮帮主?这又是什么呢? 王匡笑嘻嘻的看着众人,尤其是看着那个假装乞丐被抓住的刺客,脸上简直笑开了花。同样是刺客,你咋就这么优秀呢? 王匡悠悠说道:“老杜,现在当刺客的都不去考察吗?” “自从将军来了之后,长安就没有所谓的乞丐了。” “他一直都这么自信吗?” 杜远没有说话,也没用。 这些刺客慢慢的,一个个就像是自投罗网的鸟儿一样,杜远心中充满了疑惑:“老王,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刺客有问题?” 王匡疑惑不解,挠挠没有几根毛的大脑袋,小心翼翼说道:“老杜,你也发现问题了?” “这没办法呀,他们做的也太明显了。” “是呀,他们要是真的来刺杀,那也就罢了,可一开始那些人真的是刺杀来的,可后面呢,一个个不就是来投奔了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起了自己投奔霍去病的过程,那时候年少轻狂啊! 直到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见了黄河才会死心! 然后被揍的鼻青脸肿了! 那时候,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用这样的法子呢? 现在最难受的就是张闿,他明明知道自己号召而来的人就是为了刺杀霍去病。 可看起来的结果,却完全相反。 在张闿的眼里,自己的那些曾经的同行,一个个丢失了气节,站在了长安一边。 他们真的是来刺杀的吗? 张闿感觉他们就像是在搞笑一般。 你们就是这样杀人的?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们那些杀人方式正经吗? 荆轲若是知道,他的后人如此糟蹋,怕是要气晕在九泉之下。 张闿坐在城外,很是难受。 就在他焦急之时,眼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形貌极为潇洒,手持长剑,一身长袍。 一双眼睛如同一把剑一般锐利。 此人号称天下第二刺客。 张闿是天下第一刺客,自然和第二极为熟悉。 或许,私底下,这人已经无数次打量过自己了。 “你是张闿?” 那人声音平静,眼睛里的锐气几乎要刺穿空气。 张闿无奈点头,“你是郭淮?” “呵呵,是我。” “听说你发布了刺杀令。看来,这个人很棘手。” 张闿无奈耸耸肩,当然棘手,自己在那人面前,几乎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当然,他不会告诉郭淮,自己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那人的兵按在地上起不来。 “进城的有多少人。” “八十多个。” “都没有回来?” 张闿怔了一下,点点头。 “都没有回来,或许有的还在看,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 郭淮仰起头,脸上扬起骄傲,“一群废物。” “刺杀个人都如此费劲儿,如果对方是十个人,或许还需要筹划一番,可一个人,随机应变不行吗?” 郭淮收起自己的剑,丢在张闿跟前,随后从后面摸出一柄匕首。 “交给我了!” 郭淮大步流星朝着长安走去,这一刻,他的气势变了。 一开始,他是一个剑客,现在他更像是一个儒生。 长安城外,郭淮抬头看到了高大的城墙。 心中不免叫骂:这群憨憨,竟然连大道至简的道理都不知道。 一看就是没有好好读过书,一看就没有好好看过刺客列传,一看就没有好好研究过如何刺杀一个人。 自己呢?虽然杀的人不多,但好歹读过不少书,看过很多历史。 天下第二的名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是自己给其他刺客出主意的时候,他们认为的。 现在,就是自己人生之中为数不多的刺杀之一。 能不能当第一,或许就是今日之功了。 想到这里,郭淮深吸一口气,进城了。 长安城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 比起其他城池,长安太繁华了。 霍去病府上,今日出现了一个谋士。 面对贾诩,那个谋士侃侃而谈,就连贾诩也感觉这人胸中有些东西。 “敢问阁下大名?” “郭淮,凤阳郭淮。” 贾诩点点头,这个年轻人虽然有些稚嫩,但做事很稳,一看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怕是出身名门,在乱世之中,想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这让贾诩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然,他也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经验上有些缺失。 “郭淮,将军在后院,你可以自己去见他。” 郭淮笑着点点头,可他的内心却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这个将军,就在后院? 之前那些刺客都不知道吗? 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进了院子,难道这个人就不害怕吗? 这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呢? 如此重要的人,守卫如此松懈。 这把计划周密,甚至想到如何在各种极端情况下刺杀的郭淮,整不会了。 他跟着一旁的仆人,走向后院,大老远,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不行,这个不行。” “咦?将军,有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们不怕嘛? 霍去病面前,小亮感觉自己有些紧张,给将军展示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一些小小的失误。 “这个夹子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效果却堪比铁夹子。” “若是用得好,就算是钢筋铁骨也能夹断。” 小亮眼中都是自信,那可不,自己研究了许久,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不过也得感谢那个姓黄的姑娘。 那个姑娘脑瓜子真好,就是一天到晚总是蒙着面。 自己不止一次想要看清楚那姑娘的长相,可就是看不清楚。 罢了罢了,小亮收起心神,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 霍去病也微微抬头,“这人是谁?” 小亮摇头:“不知道啊。” “鄙人郭淮,见过两位!” 郭淮?小亮皱眉:“将军,这人没听过。” “你是来干嘛的?” 小亮继续问道。 郭淮微笑着,心里面充满了自信。 不就是个小孩儿嘛!贾诩我都能骗过,更何况你! “鄙人郭淮,是个读书人,愿意到长安谋生,想要投入将军麾下……” 小亮点点头,原来又是一个过来投奔的。 当时将军在长安之中站稳脚跟之后,就连城里的乞丐都开始投奔了。 现在倒好,城里再也找不到一个乞丐 了。 但也出现了一件事,城里也再也找不到读书人了。 之前的那些读书人,将军觉得他们过于纸上谈兵,直接送到军营之中磨炼。 这个读书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既然不是本地人,那么就简单了。 “你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吗?” 郭淮咧开嘴,面对小亮的质问,随口说道:“我这个人,通晓天下刺杀之法,将军若是想要防备其他人,可以找我。” 说完,郭淮朝着前方走了五步。 小亮倒是没有觉得什么,淡淡一笑:“那你还会什么?” “光是这个没用。” 郭淮自信满满:“我从小到达熟读四书五经,知晓天文地理,家中长辈日日夜夜教诲,苦读兵书。” 说完,他继续朝前走去,五步之后,他距离霍去病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了。 再走五步,他对自己的刺杀充满了信心。 小亮点点头,“那你会做机关不?” 郭淮一怔,随后点点头:“跟随鲁班公的传人学过几天,不值一提,但基础的东西可以制作。” 小亮回头看了一眼霍去病。 郭淮继续朝前走了五步。 霍去病抬起头,心里面已经笑开了话。 果然啊,天底下的刺客们出现的方式莫名其妙。 这个郭淮,应该是真的知道天文地理,四书五经,也同样知道兵法,更是看过各种各样的刺客列传一类的东西。 但他并不知道,这些手法,自己也知道。 你应该是没有看过荆轲刺秦王? 难怪,那时候人杜撰的事情,真正的历史上,荆轲刺秦,更加简单粗暴。 “你现在距离我就是五步。” \"你是不是觉得必杀!\" 霍去病突然开口说道。 小亮心头一紧,怎么回事?这人难道不是过来投奔的吗? 他是个刺客? 现在有这么高明的刺客了吗? 现在的刺客,都得如此博学了吗? 小亮之前感觉,自己虽然年纪小,但如果勤加练习,绝对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刺客。 可现在,他后悔了。 这天下的刺客,也太卷了? 想到这里,小亮看着霍去病,疑惑问道:“将军是如何看出来的?” 霍去病卖了个关子:“小亮啊,你觉得此人适合干嘛?” “你觉得他能杀了我吗?” 郭淮感觉面前这个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跟那个小孩儿有说有笑,他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吗? 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郭淮感觉自己明明才是刺杀的刺客,却仿佛被人忽视一般。 平日里,刺客理论中,任何人都要当个被人忽视的人,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并不想被人忽视。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你们就不害怕吗?” 郭淮终于忍不住了。 少年意气,总是想要当人生的主角,被任何人忽视的时候,他总会失落。 可现在,偏偏他最骄傲的地方,被人无视。 这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刺客信条第三条:心静如水。 可现在呢,郭淮心乱了。 不出手的时候,他就是天下第二,可出手之后,他才知道,很多事情由不得他。 霍去病一怔,“你有什么威胁?” 小亮也是无奈叹息:“你看看自己脚下。” 郭淮一低头,顿时心里面一阵难受。 脚下的青砖之上,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 日光之下,那一道痕迹极为闪耀。 嘶…… 一时间,郭淮感觉自己心里面纠结了起来。 “你们两个,知道我是刺客,还如此狂妄。” “不怕死?” 小亮努了努嘴,“那你动一动试试?” 郭淮抬了一下脚,一道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脚背上传来。 那一道丝线,说不清道不明,本以为一脚就可以踢开,可自己的脚背受伤了。 那一道丝线,锋利无比,直接割破了脚背,靴子上渗出了血迹。 刺骨的疼传来。 “这……” 霍去病笑了笑:“想不到,你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 “这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过,你们还是要勤加练习。” “小亮,继续。” 小亮拿起笔,继续写着:第五十八人,冒充谋士,被识破,自投罗网。 张闿焦急的搓着手,“怎么还不回来?” “长安里面有那么好玩吗?” “你们一个个进去了,都不回家了吗?” “难不成,你们在勾栏里出不来了?” 这就是长安! 这就是现在的长安! 月黑风高,夜色幽冥。 张闿摸进了城墙之上,看到了一双虎目正看着他。 那人不是杜远又是何人? 杜远和张闿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可杜远突然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 挠了挠头,随后就像是没有看到张闿一般,朝着其他方向巡逻去了。 张闿心里面越来越失落了。 自己这一身武艺,难道就没有用武之地? 堂堂天下第一刺客,就这么窝囊? 乱世之中,谁人不窝囊啊!但普通人窝囊就窝囊了,反正都是蝼蚁。 自己自命不凡,现在如此境地,有何颜面回家??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不瞑目 不过张闿这人,一向厚脸皮。 看到杜远没有理会自己的沮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让自己沦落到这幅田地的罪魁祸首,他可记在心里。 这些刺客们,前往京城这么多人,都没有杀得了霍去病。 只能是他们太过轻敌了! 但是自己可是和他们不一样。 张闿心中可是十分的自得,那群人都觉得霍去病只是一个普通人。 自己当然也不觉得对方是什么神仙,但是和其他刺客比起来,张闿自诩自己算是比较了解对方的了。 他可是比那帮半吊子的刺客和霍去病多交过一次手。 这人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不就是院中有些陷阱吗? 当日若不是自己大意,中了府邸中的暗器和陷阱,也不会被纪灵给拿下。 更别说纪灵已经伤了自己大半。 要是自己多注意一点,定能取了霍去病的首级! “哈哈哈,我看你们是不知道,什么才是天下第一刺客。” 张闿大笑出声,这猖狂的笑声在长安城偏僻的巷口久久的徘徊不尽。 霍去病既然放了自己离开,就要承担自己杀了他的后果。 现在放自己进了城,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我,张闿! 不但要拿了那蔡邕的佣金,也要拿下霍去病手中五百金的悬赏! 看着面前低矮的墙面,张闿脚步一蹬就要腾空而起。 自己可是记得霍去病的府邸在什么地方,这什么霍去病,什么将军,见到张闿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咚! 张闿还没来得及腾空而起,就感到胸腔一痛,整个人被重重的的摔在了地上。 地上的砂石在张闿落地的瞬间顿时炸了起来。 就连本来平整的地面都好像被张闿砸出一个坑来。 张闿眨了眨已经有些昏沉的双眼,看了看眼前的天空咒骂出声。 “又是哪个天杀的玩意儿,竟然敢偷袭老子?” “听没听过,同行之间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让我抓到你,你以后可别想在道上混了!” 张闿在受到重击的一瞬间,心中就有了计较。 一定是来长安城中刺杀霍去病的人。 这帮家伙,一定是对自己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头觊觎已久了。 虽然张闿的这个名号是自封的,但是毕竟谎话说多了也会变成真的,还是有不少的人对他的实力颇为认可的。 不过眼前的场景,倒是超出了张闿的想象。 他定睛看去,眼前这个身高彪悍的男人,哪是什么刺客啊! 分明就是自己那个傻不愣登的同乡,纪灵。 纪灵高高的站在一旁的墙头,右手揉着自己左手的胳膊肘。 一看就是刚刚用左胳膊击倒的张闿。 “纪灵,是你小子!老子当日放你一马,你竟然不识抬举,还来偷袭我。” 张闿已经习惯了纪灵在自己面前脆弱可怜的模样,下意识就喊出了声。俨然已经忘记自己之前和纪灵交手之时,是有多么的狼狈。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一瞬间,张闿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几乎是瞬间就从纪灵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今日老子可没空陪小朋友过家家,待我杀了那人,再来解决你!” 张闿还是嘴硬,话音没落就又脚下一跃腾空而起。 “想走?没那么容易!” 纪灵早就料想到了他的打算,所以在张闿准备动作的那一瞬间,对着张闿又是一个碾压。 张闿就觉得自己的肩膀上好像有千斤重。 纪灵双手狠狠的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又是击落在地。 张闿身上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新衣服在这样的重击之下,段事实就是四分五裂。 “还想杀将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到底配不配!” 张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势的纪灵,他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心中还是不可思议。 这…… 还是当初那个和自己一同出来打拼的纪灵吗?当日的他,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张闿的心中,这时才突然升腾起一丝的恐惧。 他想到了之前纪灵的凶猛,他这段时间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这样的纪灵,让张闿不由得感觉到了陌生也从心中升起了畏惧。 但是现在开始害怕,已经晚了。 纪灵的声音像锋利的刀刃一样,一刀一刀对着张闿剥皮剖骨。 “往日种种,我今日便要清算。” 他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对着张闿不敢多说一句话的纪灵了,也不是在得知张闿偷了自己盘缠后,不发一言的纪灵。 “并非我对过往的恩怨太过在意。” 张闿对自己所作所为,纪灵本以为自己忘了,现在才发现他们在脑海中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只怪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犯了不该犯的错。” 之前的纪灵为人友善,没有什么不能触犯的底线,但是现在的他有了自己的底线。 那就是将军。 张闿千不该万不该,想要打将军的主意。 当日是为了将军的打算,自己放过了张闿。 现在他可不会手软了。 “新仇旧恨,那就一起算!” 纪灵一瞬暴起,手中的长枪直直的朝着张闿刺去。 “卧槽,你还真的动真格的?” 纪灵的长枪从张闿的耳边擦过,张闿也只是堪堪躲过。 耳朵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这不是在做梦。 纪灵是真的要杀他! 都到这种时候了,张闿也不会再和纪灵打什么哈哈了,当即从怀中拿出了自己防身的短刃。 小小的巷口中,顿时风沙四起,飞沙走石好不激烈。 兵刃相接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 一声又一声。 现在的张闿,已经不是纪灵的对手了。 他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减弱,但是纪灵还像不会累一样,咄咄逼人。 铛啷。 张闿的双刀应声落地。 紧随而来的,就是长枪刺破血肉的声音。 噗嗤一声。 张闿只能错愕的看着自己胸口被戳破了一个大窟窿。 他的眼中,是不甘心。 蔡邕的巨额佣金,自己还没有拿到。 自己从曹嵩那里抢来的珍宝,还没有来得及花。 我,怎么能这么死了? 可是生死又怎么能任他拿捏呢? 自诩天下第一刺客的张闿,就这样瞪大着双眼,死在了长安城的小巷之中。 死不瞑目。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刺客小队 府邸之中,天光大亮。 霍去病在院中应对了一波又一波的刺客。 却还是一副闲适的模样。 毕竟这些刺客,都是些可以一只手解决的喽啰。 本来霍去病还担心,若是这些人一拥而上,自己可能还需要费些力气才能解决干净。 毕竟他让这帮刺客前来,还有一些想要招揽他们的想法。 把他们打伤了或是残废了,最后还是自己要解决的问题。 但是他现在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失笑。 还是自己多想了啊。 这些人既然能够成为刺客,自然是不信任其他人的。 他们都是同行,除了都有信心能杀了霍去病,想要逞个风头以外。 就算是为了那五百金,他们也不会合作的。 所以霍去病几乎是不费力气,就在这几日之间收拢了百余人。 他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品着手中的美酒。 身边的貂婵的小扇子带来了阵阵的凉风,好不惬意。 “小亮啊,现在已经有多少人来了?” 小亮眨了眨困倦的有些惺忪的眼睛,定睛看了一眼最后的数字。 “回禀先生,共有一百零八人。” 霍去病听到小亮报出的数字,不禁笑了出声。 这是什么样的巧合,竟然正好让他凑齐了一百零八个刺客被收归帐下。 自己手下有这一百零八人,之后很多事情就好办了啊。 “好,这收获不错。” 说罢,霍去病传来家仆,叫他们去唤杜远等人回来。 “这次得好好庆祝一下,这些刺客可都是人才啊!” 霍去病的喜悦之情,从眼中满溢而出,这可是都是大才啊。 想到自己的实力逐渐变得强大,谁能不激动呢。 “小亮,你先去休息。你年纪还小,睡足了好长个。” “等你睡醒,我们去这和平酒馆,吃顿好的!” 家仆闻言,各个都快速出了门,小亮也收起了手中的本子,迷迷瞪瞪给霍去病行了个礼就回到屋中去了。 “您回来了!这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您没事?” 家仆看到从门外回来的纪灵,不由恭敬的行了个礼,看着纪灵沾满了血迹的衣服不由关心起来。 纪灵回家,看到的就是大家兴奋的模样。 这样看,怎么都会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更别提,纪灵的心情也是十分的愉悦。 张闿死后,纪灵只觉得自己胸腔之中沉甸甸的东西,好像被人给摘掉了。 突然让自己有了一丝的轻松之感。 “无事,我还有事给将军禀报。” 家仆听到纪灵这样说,也没有多叨扰,就出了大门。 纪灵则是直直的走向霍去病,虽然身上十分的狼狈,但是眼睛闪闪的亮着透亮的光芒。 “将军,纪灵有东西要献给您!” 说着,纪灵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有些沾染血迹的羊皮。 霍去病看到纪灵这样的模样,就知道他刚刚去做了什么。 当日自己和纪灵说的话,纪灵是记住了啊。 他作为一个主公,并不是那种不讲理或者不通人情的人。 纪灵和张闿的旧仇,他们总要找个机会去解决。 他不过就是给纪灵提了个醒,纪灵果真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直接出去蹲守了张闿。 看样子,成果不错。 张闿这人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他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只是在霍去病眼中,不合情理的骄傲,都可以称之为自负。 现在看来,他也就是死于自己的自负了。 霍去病的眼神在纪灵身上的血迹上梭巡,也不多问,只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辛苦了啊,回去换身衣服。等会儿一起去吃一顿午饭。” “至于你手中的东西,吃饱了再说。” 纪灵听到霍去病的话,却没有立马起身,而是把手中的羊皮仔细的展开。 霍去病只瞥了一眼,就知道这羊皮纸上的东西,并非俗物。 饶是一旁站着的貂婵,哪怕见过很多世面,看到纸上记录的东西,都瞪大了双眼。 这竟是张闿的藏宝图! 上边写着张闿所有的家当! “这刺客赚钱真是不少啊。” 霍去病盯着羊皮纸上记载的字迹,也不由感慨起来。 这让谁能想到张闿能有这么多钱啊? “来人啊,随着纪灵去把这些东西取回来!” 他的心底瞬间兴奋了起来。 有了这些,他们这次可是能吃顿好的了! 纪灵看到霍去病这样的表情,心中不由窃喜。 看来自己搜了张闿的身,这事是做对了。 他连忙回到屋中,换好了身上的衣服,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的就朝着张闿藏宝的地方前去。 张闿是一个守财奴,不可能将自己的财宝放的太远。 他的羊皮纸是新换的,一看就是这次前来长安,又换了一个地方。 纪灵没有费多少的时间就找到了藏宝之地。 张闿自称是天下第一刺客,也不是空穴来风的,至少在纪灵看到眼前的宝藏的时候,是这样觉得的。 长安城外的这棵名不见经传的大树,任谁都不能想到树下会埋藏这么多的好东西啊。 纪灵还算是比较淡定的,毕竟跟了霍去病这么久,他虽然心中还是不如将军平静,但是还是能维持在表面的假象的。 但是跟着纪灵的士兵就不一样了。 他们看着眼前的遍地金银,都吓傻了表情。 这些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富啊! 他们本来还不理解将军本来都说要出去好好的休养生息,喝酒吃肉了。 怎么还临了之际,还让大家跟着纪灵出来挖土。 这种脏活累活他们虽然不在乎,但是知道要有好东西在后边,他们更下劲了。 现在的他们,甚至都呆滞的看着地上的泥土和被翻出来的财宝了。 好家伙,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纪灵从里边翻看许久,叫来了身后的几个士兵,把东西都装了起来。 “都把东西带回去,今天吃好的!” 语毕,纪灵拿出了几封信件,皱着眉揣进了怀里。 纪灵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些沉重的神色。 这树下的东西,应该就是张闿最后的遗物了。 那这些信…… 纪灵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内容,摇了摇头。 也罢,还是交给将军再定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张闿的遗物 小小的院落里,只是过去了须臾。 遍地的财宝,布帛…… 还有一些难得见到的奇珍异宝,甚至是只在传说中才见过的武器。 本来聚集在小院中准备外出聚餐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看到这些金银珠宝,不由都看直了眼睛。 人就算是再无欲无求,看到这样壮观的场景也要看感慨一番。 就连刚刚被收编的几个刺客,听说这是张闿的遗物,也都看傻了。 他们的薪金是不低,但是也远没有到张闿的这种地步。 郭淮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匕首。 这是…… 荆轲刺秦王的时候的匕首啊。 传说早已经失传了,竟然在张闿的手里! 这么一个人,真的是恐怖如斯啊。 难道他说的,是荆轲的传人这回事,是真的吗? 现在的众人都沮丧了起来,他们争夺这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号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闿一个人,自诩是第一刺客,哪怕他们都不承认,但是张闿的手中还是有许多的金银。 他们空有傲气,可是没有钱就很难受了。 张闿之前的模样,在他们的眼中,都变成了一句话。 钱财在手,笑看疯狗。 原来啊,这帮刺客在他的眼中,就跟狗一样。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这些人本来刚刚被击垮,还有些不服输和置气。 现在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也都消沉了下来。 还是郭淮第一个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脸上又恢复了喜色。 “嗐,你们都在这里垂头丧气什么呢?” “这东西都被搬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被他这么一说,剩下的刺客们也都逐渐反应了过来。 这可是张闿全部的家当了! 都被搬回了霍去病的府上,还能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战利品啊! 身穿黑衣身形有些娇小的女刺客,盯着眼前的财宝眼睛都发着光,小声的应和道:“您是说,张闿和我们一样,都被这院子里的那位,给击败了?” 听到她这么说,郭淮简直要笑出声。 “呵,你被击败了,东西不还在身上好好的带着吗?” 他的话语间,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一分的忌惮和恐惧。 “这哪是击败啊,张闿……死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瞬间哗然。 但是在他们的心中,这样的事情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当时的霍去病对付他们可是轻而易举,明明能杀了他们,但是偏偏要把他们打到无法反抗,再给他们登记在册。 与其说是叫刺客来刺杀自己,不如说他想要把这群人打服,收为己用。 这样的人,要杀了一个张闿,当然不在话下。 “昨日他击败我,甚至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茶杯,就让我一动不能动他那样,自然能杀了张闿。” 不知是谁先下了论断,听起来十分的靠谱。 反正张闿都死了,他们输在霍去病的手里,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众人闻言也纷纷点起头来,他们想到自己来刺杀的场景,越想越觉得正是如此。 但是郭淮却不以为然。 今天一早上,刺客不间断的来。 霍去病根本没有机会出去杀张闿。 现在的情况,只有了一个解释…… 这个人已经强到了能杀人于千里之外了! 嘶…… 郭淮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看了看还在院中惬意坐着的霍去病,觉得自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本质。 没想到这么重大的机密都被自己发现了! 霍去病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里,都是能够杀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你看他那个手,举起来的一瞬间。 郭淮甚至觉得自己身后的空气都在振动。 罢了罢了,当什么天下第二刺客啊。 既然霍去病要收编他们,不如好好的跟着打工算了。 打工人,打工魂。 打工人就是人上人啊! 什么事情都没自己的小命重要。 一时之间,本来还有些想要逃离心思的刺客们,纷纷乖巧了起来。 大家苟活于乱世,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 遇到比自己强大这么多的人,识时务者才为俊杰嘛! 杜远看着他们都乖乖的跟在队伍后边,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卷的烟叶,在院子中找到了角落的炉火点着,塞到嘴里嘬了一口。 从口中呼出的烟,散发着浓烈又诱人的气味。 虽然有些呛鼻,但是回味无穷。 这次聚餐,好多人啊。 小黑胖子要是看到这么多的人都来听他的书,一定开心的不行。 想到这里,杜远美滋滋的带着一票的人,脸上也扬起了笑意。 “都排排站好!今天将军请客,我们包了和平酒馆,大家人人有份,吃顿好的!” 随着在后院演练的士兵还有收编的刺客离开,原本偌大的院子,也变得空旷了起来。 霍去病看着眼前众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深邃。 耳畔传来的,是门外街道上整齐划一的步伐。 这些声音,是那么的整齐。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兵了啊。 想到当年自己的手下只有百人便大破匈奴的场景,他瞬间觉得,现在更有了底气。 霍去病有自信,自己手下的兵,能够驰骋沙场无往不利。 这世上,没有不死的人,更没有不会受伤的兵。 但是只要在自己的手下,他们一定都会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士! 霍去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跟在大部队的身后,就要离开。 “将军!” 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霍去病回头看去,竟是纪灵。 霍去病露出了一个微笑,拍了拍纪灵的肩膀。 “这次干得不错啊!张闿都能被你解决,带回来的东西也帮了我的大忙啊。” 他是由衷的赞同眼前的这个人,纪灵从袁术的手下投奔自己,也没有多久的时日。 甚至霍去病当日还更加在意典韦一些。 却没想到纪灵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纪灵听了霍去病的夸赞,脸上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不过只是一瞬,他又换上了那副严肃的表情。 “谢将军厚爱。只是您看看这信件,这人躲在暗处,不得不除啊。” 霍去病这才看向纪灵手中一直拿着的信件,也看清了落款的名字。 果真是他。?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张闿的遗物 小小的院落里,只是过去了须臾。 遍地的财宝,布帛…… 还有一些难得见到的奇珍异宝,甚至是只在传说中才见过的武器。 本来聚集在小院中准备外出聚餐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看到这些金银珠宝,不由都看直了眼睛。 人就算是再无欲无求,看到这样壮观的场景也要看感慨一番。 就连刚刚被收编的几个刺客,听说这是张闿的遗物,也都看傻了。 他们的薪金是不低,但是也远没有到张闿的这种地步。 郭淮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匕首。 这是…… 荆轲刺秦王的时候的匕首啊。 传说早已经失传了,竟然在张闿的手里! 这么一个人,真的是恐怖如斯啊。 难道他说的,是荆轲的传人这回事,是真的吗? 现在的众人都沮丧了起来,他们争夺这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号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闿一个人,自诩是第一刺客,哪怕他们都不承认,但是张闿的手中还是有许多的金银。 他们空有傲气,可是没有钱就很难受了。 张闿之前的模样,在他们的眼中,都变成了一句话。 钱财在手,笑看疯狗。 原来啊,这帮刺客在他的眼中,就跟狗一样。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这些人本来刚刚被击垮,还有些不服输和置气。 现在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也都消沉了下来。 还是郭淮第一个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脸上又恢复了喜色。 “嗐,你们都在这里垂头丧气什么呢?” “这东西都被搬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被他这么一说,剩下的刺客们也都逐渐反应了过来。 这可是张闿全部的家当了! 都被搬回了霍去病的府上,还能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战利品啊! 身穿黑衣身形有些娇小的女刺客,盯着眼前的财宝眼睛都发着光,小声的应和道:“您是说,张闿和我们一样,都被这院子里的那位,给击败了?” 听到她这么说,郭淮简直要笑出声。 “呵,你被击败了,东西不还在身上好好的带着吗?” 他的话语间,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一分的忌惮和恐惧。 “这哪是击败啊,张闿……死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瞬间哗然。 但是在他们的心中,这样的事情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当时的霍去病对付他们可是轻而易举,明明能杀了他们,但是偏偏要把他们打到无法反抗,再给他们登记在册。 与其说是叫刺客来刺杀自己,不如说他想要把这群人打服,收为己用。 这样的人,要杀了一个张闿,当然不在话下。 “昨日他击败我,甚至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茶杯,就让我一动不能动他那样,自然能杀了张闿。” 不知是谁先下了论断,听起来十分的靠谱。 反正张闿都死了,他们输在霍去病的手里,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众人闻言也纷纷点起头来,他们想到自己来刺杀的场景,越想越觉得正是如此。 但是郭淮却不以为然。 今天一早上,刺客不间断的来。 霍去病根本没有机会出去杀张闿。 现在的情况,只有了一个解释…… 这个人已经强到了能杀人于千里之外了! 嘶…… 郭淮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看了看还在院中惬意坐着的霍去病,觉得自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本质。 没想到这么重大的机密都被自己发现了! 霍去病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里,都是能够杀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你看他那个手,举起来的一瞬间。 郭淮甚至觉得自己身后的空气都在振动。 罢了罢了,当什么天下第二刺客啊。 既然霍去病要收编他们,不如好好的跟着打工算了。 打工人,打工魂。 打工人就是人上人啊! 什么事情都没自己的小命重要。 一时之间,本来还有些想要逃离心思的刺客们,纷纷乖巧了起来。 大家苟活于乱世,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 遇到比自己强大这么多的人,识时务者才为俊杰嘛! 杜远看着他们都乖乖的跟在队伍后边,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卷的烟叶,在院子中找到了角落的炉火点着,塞到嘴里嘬了一口。 从口中呼出的烟,散发着浓烈又诱人的气味。 虽然有些呛鼻,但是回味无穷。 这次聚餐,好多人啊。 小黑胖子要是看到这么多的人都来听他的书,一定开心的不行。 想到这里,杜远美滋滋的带着一票的人,脸上也扬起了笑意。 “都排排站好!今天将军请客,我们包了和平酒馆,大家人人有份,吃顿好的!” 随着在后院演练的士兵还有收编的刺客离开,原本偌大的院子,也变得空旷了起来。 霍去病看着眼前众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深邃。 耳畔传来的,是门外街道上整齐划一的步伐。 这些声音,是那么的整齐。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兵了啊。 想到当年自己的手下只有百人便大破匈奴的场景,他瞬间觉得,现在更有了底气。 霍去病有自信,自己手下的兵,能够驰骋沙场无往不利。 这世上,没有不死的人,更没有不会受伤的兵。 但是只要在自己的手下,他们一定都会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士! 霍去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跟在大部队的身后,就要离开。 “将军!” 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霍去病回头看去,竟是纪灵。 霍去病露出了一个微笑,拍了拍纪灵的肩膀。 “这次干得不错啊!张闿都能被你解决,带回来的东西也帮了我的大忙啊。” 他是由衷的赞同眼前的这个人,纪灵从袁术的手下投奔自己,也没有多久的时日。 甚至霍去病当日还更加在意典韦一些。 却没想到纪灵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纪灵听了霍去病的夸赞,脸上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不过只是一瞬,他又换上了那副严肃的表情。 “谢将军厚爱。只是您看看这信件,这人躲在暗处,不得不除啊。” 霍去病这才看向纪灵手中一直拿着的信件,也看清了落款的名字。 果真是他。?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城 “蔡邕此人,有大才啊!这个人是一个颇有才华的文臣,一开始董贼进城,他还有些骨气。” “但是董贼礼遇待他,他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竟然真心实意效忠董贼不说,还给董贼出了不少的计策啊!” 司徒王允坐在酒馆之中,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好一通捶胸顿足,简直气得都要冒烟了。 “实在是可恨啊!” 他没想到蔡邕这样一个人,竟然如此效忠董贼。 “这董贼到底有什么好的?还能让他不惜付出代价来刺杀将军?这怎么能不让人愤慨呢?” 一旁的众人看着这样的王允,都紧张了起来。 司徒王允已经年事已高,要是这一气之下厥过去,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王允的身子倒是健朗,只是生气,过了半刻就平静了下来。 随着张闿的死亡,很多他们之前看不清的东西,也都揭了开来。 比如纪灵在张闿遗物中找到的信件。 那一封封信件里,都是蔡邕和张闿往来的证据。 蔡邕雇佣张闿来京查探王匡的消息,并用重金让张闿刺杀霍去病,只是为了报董卓对他的礼遇之恩。 虽然王允如此的生气,但是当事人却完全没把这几封信没当回事儿。 霍去病一边吃着面前丰盛的菜食,一遍美滋滋的听着台上王匡的几个徒弟说起了相声。 “好,这个包袱抖得好!” 霍去病听到开心的时候,甚至从怀里掏出了些钱币,扔到了台上。 当日他和王匡说可以让徒弟们试着两个人一起来说书,以说学逗唱为基础。 其实是霍去病穿越来这么久,馋了想听相声。 没想到王匡十分有灵性,一听他的描述,就琢磨出来了。 “你们一个个都哭丧个脸干甚,今天是开心的日子,都开心点。来,喝酒。” 霍去病举起了酒杯,小小的桌上,酒杯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但是几个人可是没有闲心喝酒了。 贾诩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霍去病面露愁容。 “将军,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这蔡邕和您无冤无仇,只因为那董贼就对您恨之入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蔡邕可不是常人。这么绞尽脑汁想要杀您,我们还需多加防范才是啊!” 一旁的王匡,听到他们的交谈,迟疑了半刻也不禁开了口。 “将军,我与蔡邕有些交情,他只是对您有些误解,所以才一时犯了了迷糊。不然我去解决这事,我劝劝他。” 王匡边说,边用眼光打量着眼前的霍去病,心中的焦急已经沸腾了。 蔡邕想要杀霍去病,可是在找死啊! 他能杀了霍去病吗? 将军这种人,怎么可能被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杀掉呢? 贸然行事,结果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结果,轻则损失些财物势力,重则就是丧命啊! 但是万一呢?万一他有些狗屎运,用了什么方法杀了将军。 王匡不敢想那时的场景。 眼前的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 更别提那在西山开矿的典韦,还有被将军安插在曹操帐下的吕布了。 这些人就能让蔡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连自己,也不能任由他伤了将军。 “老王,不必多虑,这事我自有打算。” 霍去病看着王匡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你们觉得蔡邕是唯一想杀我的吗?” 霍去病端坐在位置上,也不吃了,就是看着眼前还在忧虑的几人,问出了问题。 他们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我早说,要杀我的人很多。” 霍去病用眼光瞟了一下在角落的桌前吃饭的那帮刺客,视线落在了一个狼吞虎咽的一个小个子身上。 “这人,可不是长安附近的人士。” 张闿说是召集天下所有的刺客前来刺杀霍去病,但是哪怕有五百金的悬赏,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也是少数。 贾诩听到霍去病的话,才开始思索起来。 被将军盯着的这个小个子。 “此人是,冀州口音?……是袁绍!” 根本没有多想,贾诩就想到了那个人。 “原来不止我们想灭了袁绍,他对我们也虎视眈眈啊!” 霍去病的势力虽然只在长安,但是他的声名可不止在长安城中。 天下乱了已经这么久了,各方势力动一下,所有的诸侯都知道的清楚。 袁绍和曹操一个在冀州抢了韩馥的地盘,一个在青州养兵,好像和长安的事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没想到袁绍的手,也还是伸了过来。 不用想,曹操就算没有派刺客来刺杀将军,也肯定在长安城中布下了眼线。 面临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腹背受敌。 但是霍去病没有紧张,反而是兴奋了起来。 这样好啊,你想杀我,我也想杀你。 大家都明了打起来,比起对彼此磨磨唧唧的不动手好多了嘛不是! 贾诩看着霍去病这么兴奋,也将自己的忧虑收到了心里,还是开口询问了起来。 “将军是打算,今后如何?” 他一直自诩自己的智谋过人,但是跟随了将军以后,总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霍去病笑了笑露出了他不常出现的虎牙,众人看到这颗虎牙才意识到。 将军哪怕睡了百年,到现在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青年啊! 哪怕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势力,他也不到三十岁呢。 “既然想杀我,那我就送上门去。” “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拿了我的人头!” 霍去病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的猩红。 “蔡邕倒是个可用之才,若是能跟随于我,到可以不计较他的莽撞……” 王匡听到这话,眼前都放起了光,毕竟他们都是相交已久的朋友,他也不想看蔡邕在无望的深渊中越跌越深。 “但若是他一意孤行,唉……就一起解决了。” 霍去病的话说得还有些遗憾的感觉,他抬眼扫视了一圈眼前的众人。 “老王啊,你和杜远随我出城会会这个蔡邕。” “你们几个,就在这长安城中,该吃吃该睡睡,好好练兵,等我回来。” 霍去病吃饱喝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巨大的懒腰。 在长安待得太久了,是时候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城 “蔡邕此人,有大才啊!这个人是一个颇有才华的文臣,一开始董贼进城,他还有些骨气。” “但是董贼礼遇待他,他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竟然真心实意效忠董贼不说,还给董贼出了不少的计策啊!” 司徒王允坐在酒馆之中,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好一通捶胸顿足,简直气得都要冒烟了。 “实在是可恨啊!” 他没想到蔡邕这样一个人,竟然如此效忠董贼。 “这董贼到底有什么好的?还能让他不惜付出代价来刺杀将军?这怎么能不让人愤慨呢?” 一旁的众人看着这样的王允,都紧张了起来。 司徒王允已经年事已高,要是这一气之下厥过去,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王允的身子倒是健朗,只是生气,过了半刻就平静了下来。 随着张闿的死亡,很多他们之前看不清的东西,也都揭了开来。 比如纪灵在张闿遗物中找到的信件。 那一封封信件里,都是蔡邕和张闿往来的证据。 蔡邕雇佣张闿来京查探王匡的消息,并用重金让张闿刺杀霍去病,只是为了报董卓对他的礼遇之恩。 虽然王允如此的生气,但是当事人却完全没把这几封信没当回事儿。 霍去病一边吃着面前丰盛的菜食,一遍美滋滋的听着台上王匡的几个徒弟说起了相声。 “好,这个包袱抖得好!” 霍去病听到开心的时候,甚至从怀里掏出了些钱币,扔到了台上。 当日他和王匡说可以让徒弟们试着两个人一起来说书,以说学逗唱为基础。 其实是霍去病穿越来这么久,馋了想听相声。 没想到王匡十分有灵性,一听他的描述,就琢磨出来了。 “你们一个个都哭丧个脸干甚,今天是开心的日子,都开心点。来,喝酒。” 霍去病举起了酒杯,小小的桌上,酒杯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但是几个人可是没有闲心喝酒了。 贾诩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霍去病面露愁容。 “将军,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这蔡邕和您无冤无仇,只因为那董贼就对您恨之入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蔡邕可不是常人。这么绞尽脑汁想要杀您,我们还需多加防范才是啊!” 一旁的王匡,听到他们的交谈,迟疑了半刻也不禁开了口。 “将军,我与蔡邕有些交情,他只是对您有些误解,所以才一时犯了了迷糊。不然我去解决这事,我劝劝他。” 王匡边说,边用眼光打量着眼前的霍去病,心中的焦急已经沸腾了。 蔡邕想要杀霍去病,可是在找死啊! 他能杀了霍去病吗? 将军这种人,怎么可能被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杀掉呢? 贸然行事,结果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结果,轻则损失些财物势力,重则就是丧命啊! 但是万一呢?万一他有些狗屎运,用了什么方法杀了将军。 王匡不敢想那时的场景。 眼前的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 更别提那在西山开矿的典韦,还有被将军安插在曹操帐下的吕布了。 这些人就能让蔡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连自己,也不能任由他伤了将军。 “老王,不必多虑,这事我自有打算。” 霍去病看着王匡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你们觉得蔡邕是唯一想杀我的吗?” 霍去病端坐在位置上,也不吃了,就是看着眼前还在忧虑的几人,问出了问题。 他们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我早说,要杀我的人很多。” 霍去病用眼光瞟了一下在角落的桌前吃饭的那帮刺客,视线落在了一个狼吞虎咽的一个小个子身上。 “这人,可不是长安附近的人士。” 张闿说是召集天下所有的刺客前来刺杀霍去病,但是哪怕有五百金的悬赏,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也是少数。 贾诩听到霍去病的话,才开始思索起来。 被将军盯着的这个小个子。 “此人是,冀州口音?……是袁绍!” 根本没有多想,贾诩就想到了那个人。 “原来不止我们想灭了袁绍,他对我们也虎视眈眈啊!” 霍去病的势力虽然只在长安,但是他的声名可不止在长安城中。 天下乱了已经这么久了,各方势力动一下,所有的诸侯都知道的清楚。 袁绍和曹操一个在冀州抢了韩馥的地盘,一个在青州养兵,好像和长安的事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没想到袁绍的手,也还是伸了过来。 不用想,曹操就算没有派刺客来刺杀将军,也肯定在长安城中布下了眼线。 面临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腹背受敌。 但是霍去病没有紧张,反而是兴奋了起来。 这样好啊,你想杀我,我也想杀你。 大家都明了打起来,比起对彼此磨磨唧唧的不动手好多了嘛不是! 贾诩看着霍去病这么兴奋,也将自己的忧虑收到了心里,还是开口询问了起来。 “将军是打算,今后如何?” 他一直自诩自己的智谋过人,但是跟随了将军以后,总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霍去病笑了笑露出了他不常出现的虎牙,众人看到这颗虎牙才意识到。 将军哪怕睡了百年,到现在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青年啊! 哪怕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势力,他也不到三十岁呢。 “既然想杀我,那我就送上门去。” “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拿了我的人头!” 霍去病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的猩红。 “蔡邕倒是个可用之才,若是能跟随于我,到可以不计较他的莽撞……” 王匡听到这话,眼前都放起了光,毕竟他们都是相交已久的朋友,他也不想看蔡邕在无望的深渊中越跌越深。 “但若是他一意孤行,唉……就一起解决了。” 霍去病的话说得还有些遗憾的感觉,他抬眼扫视了一圈眼前的众人。 “老王啊,你和杜远随我出城会会这个蔡邕。” “你们几个,就在这长安城中,该吃吃该睡睡,好好练兵,等我回来。” 霍去病吃饱喝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巨大的懒腰。 在长安待得太久了,是时候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荒僻之境 与长安城中祥和的场景不同,在城外的荒野之处,都是破败的场景。 其他的城池之中,到处都是民不聊生的景色。 杜远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惊愕起来。 他带着黄巾军在外流浪的日子,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觉得生活苦难成这幅模样。 一旁的王匡倒是见怪不怪的表情,甚至还拦住了想要从城中的牲畜棚中拉死猪死牛的将士们。 他拉了拉面上的白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 “都把脸上的白布系紧了。” “这些牲畜可不能吃,里边可全是疫病。” “近年来世道的民不聊生,除了人祸,还有天灾。” 他当初就是看到河内郡的水灾,才举家带口,带着河内郡的居民全都迁到了长安城中。 虽然也是阴雨连绵,但是霍去病在长安城中的排水系统做得很好。 长安城虽然也有些粮食收到了损害,但是可没有他们这么严重。 可以说,长安城就是这世上的桃花源。 只是这桃花源,很少有人前往,自然很多人都不够了解这里边的消息。 那些诸侯就算安插眼线,也只会查探一些兵力布防的消息,对生活起居都不甚了解。 所以这城内城外的差距就越来越大,只有像王匡这样的人,才能意识到其中的难得。 俗话说,洪水之后必有疫病。 这也是有所依据的,牲畜被淹死了以后就会滋生很多的时疫,所以很多城池里哪怕侥幸度过了水灾,也会死在疫病之中。 杜远本来也想拉头死猪来吃吃,但是听到王匡这样说,连忙把手中的绳子扔得远远的。 “那蔡邕真的住在这里吗?这城里都有疫病了,他怎么活下去啊!” 王匡的眉头紧蹙,心中也担忧了起来。 临行前,他也曾尝试过想要召来和蔡邕通信的信鸽,却只召来了一只。 自己到了长安以后,便把和蔡邕的通信给忘了,这是自己做的不妥的地方。 现在也只能靠着这只信鸽找到蔡邕的踪迹了。 这只信鸽一路带着他们来到了这座甚至没有名字的空城,他的心里也有所迟疑。 不然王匡也不会在进城之前就和霍去病说这城中可能会有些时疫,让大家做好防护。 他们在城中越走越深,除了尸体却没见到任何活人的踪迹。 就连本来还信心满满的王匡的心底都有些犯怵了。 霍去病看着身后有些害怕的士兵们,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之前有些人驻扎在城外,杜远,你带着他们几人回去和那些士兵汇合。” 霍去病不可能让这帮自己精心培养的士兵跟着自己在这险境中不断的浪费时间。 虽然这城中也不像有疫病的样子,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看着原路返回的众人,霍去病还是大步的走在前面,不断地打量看着城中的场景。 “老王啊,我有预感,咱们能见到蔡邕。所以不能让你回去,此行还是辛苦你了啊。” 王匡听到霍去病这么说,脸上尽是惶恐。 “将军可别这样说,能允许陪同,是公节的荣幸。” “若是能救蔡邕一命,也是天大的功德了。” 哪怕前边是刀山火海,王匡也会跟着霍去病前往的,不为别的,只为他和蔡邕的交情。 蔡邕的信他都看了,若不是为了找自己,蔡邕也不会找到张闿。 虽然要杀霍去病这事,和王匡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王匡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将自己的这个朋友拉出迷途。 霍去病看王匡也没有不满,便也没有多说,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象,一边朝着这座城池的深处走去。 说出来是要找蔡邕的,但是霍去病其实早就想好了,他出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这世道。 他苏醒以后,不是在洛阳就是在长安。 一直在都城待着,总会产生一种错觉。 就是这世上的所有人活着,就跟都城的民众是一样的。 霍去病清楚的知道,并非如此。 这种事情,不是皇亲国戚的谎言,就是达官贵族的误解。 哪怕是当初的西汉,国力强盛以后,还是有不少的地方没有脱离贫困。 偌大的一个国家,想要摆脱贫困的困扰,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为霍去病就是摸爬滚打出来的将军,他知道小地方的人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也知道他们想要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是多么的不容易。 更因为霍去病是穿越回来的人,他更知道那种全民都过上好日子的场景,并不是不能达到的。 既然全面脱贫的希望能够真正的达成,那由谁去达到又有什么区别? 别说在三国时期了,哪怕是当日的西汉,他霍去病也要试一试! 现在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那就是让这天下的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的信念。 曾经的他被天命所束缚,不得不沉睡。 很多的鸿鹄壮志和大业,都没有机会去施展,也没有机会去一展抱负。 但是现在他苏醒了,这些事情就要好好的去打算打算了。 霍去病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的想法和计划。 无论是什么时候,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这世上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这是他流淌在血液中的责任,也是他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 “将军你看那!” 杜远的一声呼喊打断了霍去病的思索,他顺着杜远的手指看向了前方。 面前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坐落在整个荒芜的城中。 也不怪杜远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个小院实在是太过格格不入了。 虽然这个房子没有多么华丽的装潢,但是在这个破败的城中,实在是太过突兀了。 几人在城中不断的前进,走了这么久,如果说有异样,那么这个终于发现的屋子,就是最大的异样。 屋子中炊烟袅袅升起,时辰也到了晚饭的时分。 王匡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有些叫出了声音。 他和霍去病对视了一眼,敲开了面前的大门。 咚咚咚。 “有人在吗?在下……”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大门轰然打开。 泛着寒光的长刀抵在了王匡的脖颈上。 “公节?怎么是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 荒僻之境 与长安城中祥和的场景不同,在城外的荒野之处,都是破败的场景。 其他的城池之中,到处都是民不聊生的景色。 杜远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惊愕起来。 他带着黄巾军在外流浪的日子,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觉得生活苦难成这幅模样。 一旁的王匡倒是见怪不怪的表情,甚至还拦住了想要从城中的牲畜棚中拉死猪死牛的将士们。 他拉了拉面上的白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 “都把脸上的白布系紧了。” “这些牲畜可不能吃,里边可全是疫病。” “近年来世道的民不聊生,除了人祸,还有天灾。” 他当初就是看到河内郡的水灾,才举家带口,带着河内郡的居民全都迁到了长安城中。 虽然也是阴雨连绵,但是霍去病在长安城中的排水系统做得很好。 长安城虽然也有些粮食收到了损害,但是可没有他们这么严重。 可以说,长安城就是这世上的桃花源。 只是这桃花源,很少有人前往,自然很多人都不够了解这里边的消息。 那些诸侯就算安插眼线,也只会查探一些兵力布防的消息,对生活起居都不甚了解。 所以这城内城外的差距就越来越大,只有像王匡这样的人,才能意识到其中的难得。 俗话说,洪水之后必有疫病。 这也是有所依据的,牲畜被淹死了以后就会滋生很多的时疫,所以很多城池里哪怕侥幸度过了水灾,也会死在疫病之中。 杜远本来也想拉头死猪来吃吃,但是听到王匡这样说,连忙把手中的绳子扔得远远的。 “那蔡邕真的住在这里吗?这城里都有疫病了,他怎么活下去啊!” 王匡的眉头紧蹙,心中也担忧了起来。 临行前,他也曾尝试过想要召来和蔡邕通信的信鸽,却只召来了一只。 自己到了长安以后,便把和蔡邕的通信给忘了,这是自己做的不妥的地方。 现在也只能靠着这只信鸽找到蔡邕的踪迹了。 这只信鸽一路带着他们来到了这座甚至没有名字的空城,他的心里也有所迟疑。 不然王匡也不会在进城之前就和霍去病说这城中可能会有些时疫,让大家做好防护。 他们在城中越走越深,除了尸体却没见到任何活人的踪迹。 就连本来还信心满满的王匡的心底都有些犯怵了。 霍去病看着身后有些害怕的士兵们,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之前有些人驻扎在城外,杜远,你带着他们几人回去和那些士兵汇合。” 霍去病不可能让这帮自己精心培养的士兵跟着自己在这险境中不断的浪费时间。 虽然这城中也不像有疫病的样子,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看着原路返回的众人,霍去病还是大步的走在前面,不断地打量看着城中的场景。 “老王啊,我有预感,咱们能见到蔡邕。所以不能让你回去,此行还是辛苦你了啊。” 王匡听到霍去病这么说,脸上尽是惶恐。 “将军可别这样说,能允许陪同,是公节的荣幸。” “若是能救蔡邕一命,也是天大的功德了。” 哪怕前边是刀山火海,王匡也会跟着霍去病前往的,不为别的,只为他和蔡邕的交情。 蔡邕的信他都看了,若不是为了找自己,蔡邕也不会找到张闿。 虽然要杀霍去病这事,和王匡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王匡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将自己的这个朋友拉出迷途。 霍去病看王匡也没有不满,便也没有多说,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象,一边朝着这座城池的深处走去。 说出来是要找蔡邕的,但是霍去病其实早就想好了,他出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这世道。 他苏醒以后,不是在洛阳就是在长安。 一直在都城待着,总会产生一种错觉。 就是这世上的所有人活着,就跟都城的民众是一样的。 霍去病清楚的知道,并非如此。 这种事情,不是皇亲国戚的谎言,就是达官贵族的误解。 哪怕是当初的西汉,国力强盛以后,还是有不少的地方没有脱离贫困。 偌大的一个国家,想要摆脱贫困的困扰,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为霍去病就是摸爬滚打出来的将军,他知道小地方的人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也知道他们想要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是多么的不容易。 更因为霍去病是穿越回来的人,他更知道那种全民都过上好日子的场景,并不是不能达到的。 既然全面脱贫的希望能够真正的达成,那由谁去达到又有什么区别? 别说在三国时期了,哪怕是当日的西汉,他霍去病也要试一试! 现在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那就是让这天下的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的信念。 曾经的他被天命所束缚,不得不沉睡。 很多的鸿鹄壮志和大业,都没有机会去施展,也没有机会去一展抱负。 但是现在他苏醒了,这些事情就要好好的去打算打算了。 霍去病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的想法和计划。 无论是什么时候,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这世上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这是他流淌在血液中的责任,也是他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 “将军你看那!” 杜远的一声呼喊打断了霍去病的思索,他顺着杜远的手指看向了前方。 面前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坐落在整个荒芜的城中。 也不怪杜远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个小院实在是太过格格不入了。 虽然这个房子没有多么华丽的装潢,但是在这个破败的城中,实在是太过突兀了。 几人在城中不断的前进,走了这么久,如果说有异样,那么这个终于发现的屋子,就是最大的异样。 屋子中炊烟袅袅升起,时辰也到了晚饭的时分。 王匡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有些叫出了声音。 他和霍去病对视了一眼,敲开了面前的大门。 咚咚咚。 “有人在吗?在下……”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大门轰然打开。 泛着寒光的长刀抵在了王匡的脖颈上。 “公节?怎么是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煮酒论英雄 看着眼前有些落魄的蔡邕,王匡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伯喈啊,我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你!” 二人从当日王匡的书信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若是论上未曾见面的时日,也有许多年了。 只是没有见面倒是不至于这么的激动。 但是他们彼此都以为对方早就死在了这乱世之中,自然心态就不同于往常了。 而且蔡邕自从接到了张闿传来的信件,其中张闿可说明了在长安城中,根本没有查探到王匡的任何消息。 就连那全天下消息汇聚的和平酒馆,都没有一丝的音讯。 蔡邕的心中,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有消息简直比得到对方的死讯更让他心焦,他不断地给张闿写信,让他不断的打探,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起色。 自己放出的信鸽也没有任何的回应,这让蔡邕彻底丧失了希望。 蔡邕只好就把王匡的事情放在了身后,让张闿先解决手头最重要的刺杀工作。 所以后来蔡邕收到张闿的消息,知道王匡已死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多的惊愕。 只是悲痛罢了。 那可是自己难得一见的知己! 人生在世难得能遇到有一个知己,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长安城中。 现在看到了王匡,蔡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见到王匡的一瞬间,他惊呼出声只是一个试探的话。 那么王匡的回应,就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蔡邕不禁涕泗横流。 “公节啊,我还以为,还以为你……” “唉罢了,快进来快进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蔡邕连忙把王匡迎进屋中,一把拽住了王匡的胳膊,把他按在了面前的凳子上。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王匡,对方既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口,衣服也是齐齐整整的。 蔡邕盯着王匡,不禁笑了出声。 “公节,你这伙食不错嘛,我为你担惊受怕,你怎么比我见到你还胖了些呢?” 王匡听到了这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话语间却是没有任何的怯懦。 “寻得了好去处,自然是心宽体胖了。再养养,便可以宰杀上市称斤买肉了。” 说着他大笑了出声。 蔡邕一听王匡这样说,心中也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你的嘴皮子倒是利落了不少。” 二人坐在小桌前面,喝着酒聊着天,你一言我一语倒很是愉快。 而和王匡一同的霍去病,自顾自的在这个院子中不断的打转看着院中的陈设。 在门口的时候,霍去病只是给蔡邕一个眼神的对视。 他和王匡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交流,就跟着他们二人进入了院中。 蔡邕虽然不认识这个陌生的面孔,但是看到他和王匡一同前往,也没有多问,一颗心都系在了王匡身上。 他的心中可是并不太在意这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 蔡邕是谁?可是混迹在这乱世多年的老油条了,他还会在乎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吗? 当然是不会了。 蔡邕只当霍去病是王匡在路上撞见或者是带着的小弟,就也不多在意对方的举动了。 小酒在炉火上咕嘟的温着。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上头了。 蔡邕的脸颊红彤彤的,一直给王匡敬酒,还要和他吟诗作对。 “伯喈啊,我刚刚一直与你说我那去处……” 王匡的舌头被酒精麻痹,都已经打了结,囫囵着也说不太清楚话来了。 但是他看到蔡邕的这个状态,也知道现在是难得的机会。 他只是瞥了一旁还在院中闲逛的霍去病,发现将军根本无心去理会他,而是打量这蔡邕做饭用的灶炉,王匡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 与之同时,他的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若是霍去病一直盯着他,他可能反而会紧张起来,但是现在,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将军这是信任自己,知道自己能做好当下的事情啊! 王匡借着酒劲,更加上头了。 “你可打算和我一同前往啊?” 蔡邕听到王匡说的话,一开始还有些不信。 不是蔡邕对王匡不信任,而是他的话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怎么会有一个地方在当下的乱世,路不拾遗? 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城池,满城的百姓都自食其力,没有一个乞丐沦落街头?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掌权者,明明能够鱼肉百姓,剥削民众的民脂民膏,却只为大家的生计,甚至还给民众找活计去做呢? 这怎么可能! 若是这座城池真的存在,那他蔡邕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蔡邕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王匡,心中是不屑一顾。 王匡一定在夸张蒙骗他,这小黑胖子啊,坏得很。 他不过就是想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到他那里,就想这么一出编造的假话来蒙骗自己。 虽然蔡邕自以为自己看透了王匡的计谋,但是他还是心动了。 王匡说的,虽然很多都是夸张的,但是蔡邕知道,这人哪怕嘴上再跑火车也不能无凭无据的胡编乱造。 而且王匡也是肉眼可见的面色红润,和自己比起来气色不知道好了多少。 蔡邕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王匡来的年轻人,心中也有了判断。 他是文臣不太懂武将的评判标准,但是原来在董卓麾下,蔡邕也是见过吕布的。 吕奉先可是世人皆知的猛将。 这人的身形和气质,绝对不输吕奉先,甚至还超出许多。 现在还是年轻,若是多过几年,那实力不容小觑啊! 蔡邕在流离已久,也有些心动了。 或许王匡说的那地方,是真的还不错呢? 在蔡邕的心中,早已做下了决定。 “行行行,也罢。” “既然你说的这地方这么好,我便跟你去了!” 蔡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王匡,不过话风急转。 “要是我去了不是如此,那时你可要陪我吟诗对酒到天亮。”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大笑出声,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王匡听到他的话,也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 “这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长安!” 铛啷。 蔡邕手中的酒樽应声落地,白日的晴空中忽的闪过一道白光,伴随着惊雷乍响。 轰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煮酒论英雄 看着眼前有些落魄的蔡邕,王匡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伯喈啊,我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你!” 二人从当日王匡的书信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若是论上未曾见面的时日,也有许多年了。 只是没有见面倒是不至于这么的激动。 但是他们彼此都以为对方早就死在了这乱世之中,自然心态就不同于往常了。 而且蔡邕自从接到了张闿传来的信件,其中张闿可说明了在长安城中,根本没有查探到王匡的任何消息。 就连那全天下消息汇聚的和平酒馆,都没有一丝的音讯。 蔡邕的心中,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有消息简直比得到对方的死讯更让他心焦,他不断地给张闿写信,让他不断的打探,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起色。 自己放出的信鸽也没有任何的回应,这让蔡邕彻底丧失了希望。 蔡邕只好就把王匡的事情放在了身后,让张闿先解决手头最重要的刺杀工作。 所以后来蔡邕收到张闿的消息,知道王匡已死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多的惊愕。 只是悲痛罢了。 那可是自己难得一见的知己! 人生在世难得能遇到有一个知己,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长安城中。 现在看到了王匡,蔡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见到王匡的一瞬间,他惊呼出声只是一个试探的话。 那么王匡的回应,就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蔡邕不禁涕泗横流。 “公节啊,我还以为,还以为你……” “唉罢了,快进来快进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蔡邕连忙把王匡迎进屋中,一把拽住了王匡的胳膊,把他按在了面前的凳子上。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王匡,对方既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口,衣服也是齐齐整整的。 蔡邕盯着王匡,不禁笑了出声。 “公节,你这伙食不错嘛,我为你担惊受怕,你怎么比我见到你还胖了些呢?” 王匡听到了这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话语间却是没有任何的怯懦。 “寻得了好去处,自然是心宽体胖了。再养养,便可以宰杀上市称斤买肉了。” 说着他大笑了出声。 蔡邕一听王匡这样说,心中也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你的嘴皮子倒是利落了不少。” 二人坐在小桌前面,喝着酒聊着天,你一言我一语倒很是愉快。 而和王匡一同的霍去病,自顾自的在这个院子中不断的打转看着院中的陈设。 在门口的时候,霍去病只是给蔡邕一个眼神的对视。 他和王匡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交流,就跟着他们二人进入了院中。 蔡邕虽然不认识这个陌生的面孔,但是看到他和王匡一同前往,也没有多问,一颗心都系在了王匡身上。 他的心中可是并不太在意这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 蔡邕是谁?可是混迹在这乱世多年的老油条了,他还会在乎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吗? 当然是不会了。 蔡邕只当霍去病是王匡在路上撞见或者是带着的小弟,就也不多在意对方的举动了。 小酒在炉火上咕嘟的温着。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上头了。 蔡邕的脸颊红彤彤的,一直给王匡敬酒,还要和他吟诗作对。 “伯喈啊,我刚刚一直与你说我那去处……” 王匡的舌头被酒精麻痹,都已经打了结,囫囵着也说不太清楚话来了。 但是他看到蔡邕的这个状态,也知道现在是难得的机会。 他只是瞥了一旁还在院中闲逛的霍去病,发现将军根本无心去理会他,而是打量这蔡邕做饭用的灶炉,王匡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 与之同时,他的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若是霍去病一直盯着他,他可能反而会紧张起来,但是现在,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将军这是信任自己,知道自己能做好当下的事情啊! 王匡借着酒劲,更加上头了。 “你可打算和我一同前往啊?” 蔡邕听到王匡说的话,一开始还有些不信。 不是蔡邕对王匡不信任,而是他的话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怎么会有一个地方在当下的乱世,路不拾遗? 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城池,满城的百姓都自食其力,没有一个乞丐沦落街头?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掌权者,明明能够鱼肉百姓,剥削民众的民脂民膏,却只为大家的生计,甚至还给民众找活计去做呢? 这怎么可能! 若是这座城池真的存在,那他蔡邕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蔡邕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王匡,心中是不屑一顾。 王匡一定在夸张蒙骗他,这小黑胖子啊,坏得很。 他不过就是想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到他那里,就想这么一出编造的假话来蒙骗自己。 虽然蔡邕自以为自己看透了王匡的计谋,但是他还是心动了。 王匡说的,虽然很多都是夸张的,但是蔡邕知道,这人哪怕嘴上再跑火车也不能无凭无据的胡编乱造。 而且王匡也是肉眼可见的面色红润,和自己比起来气色不知道好了多少。 蔡邕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王匡来的年轻人,心中也有了判断。 他是文臣不太懂武将的评判标准,但是原来在董卓麾下,蔡邕也是见过吕布的。 吕奉先可是世人皆知的猛将。 这人的身形和气质,绝对不输吕奉先,甚至还超出许多。 现在还是年轻,若是多过几年,那实力不容小觑啊! 蔡邕在流离已久,也有些心动了。 或许王匡说的那地方,是真的还不错呢? 在蔡邕的心中,早已做下了决定。 “行行行,也罢。” “既然你说的这地方这么好,我便跟你去了!” 蔡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王匡,不过话风急转。 “要是我去了不是如此,那时你可要陪我吟诗对酒到天亮。”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大笑出声,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王匡听到他的话,也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 “这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长安!” 铛啷。 蔡邕手中的酒樽应声落地,白日的晴空中忽的闪过一道白光,伴随着惊雷乍响。 轰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蔡邕还是败了 白日的惊雷只是一瞬,就足以让蔡邕的酒醒了不少。 他顿时尴尬的笑了两声。 “公节啊,这玩笑可是不能乱开。” 话是这样说,但是蔡邕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他知道王匡的话,可能是真的。 那…… 那王匡口中的主公,不就是那人吗? 蔡邕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浆糊。 怎么会这样呢? 这也太离谱了! 酒劲还在脑袋中盘桓,蔡邕竭力的想要把脑子中的一团乱麻理清楚。 “不对!你不是王匡!你是谁?” 蔡邕的话刚说出口,他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王匡王公节,还能是谁呢? 他了解他们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也知道只有他们知道的隐秘。 王匡并没有回答蔡邕的质问,只是用那种深邃的眼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蔡邕,这个自己相交已久的老友。 蔡邕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竭力把已经混乱的思维整理清楚。 “既然你在长安这么久,怎么不给我消息?既然你就在长安,怎么当日张闿没有找得到你!” 蔡邕好像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酒意上头,他也忘记了什么文臣的持重和端庄。 “你早就投奔了那人是不是!你一直都在算计我,今日前来也是你的计谋对不对!” 不然为什么张闿找不到他?不然为什么自己的一封封信件都没有回音? 王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痛的神情,从怀中掏出来了那只带着他来的信鸽。 “伯喈啊,我只招来了这信鸽,这才找到你。不知为何,我使了很多的方子都招不来它们。” “我之前和你讲,我在和平酒馆说书。” 王匡想到当日张闿来和平酒馆找自己的场景,就觉得很是好笑。 “张闿去和平酒馆打探我的消息,自然是打探不到的。这其中的道理,你应当是知道的。” 酒馆虽然是信息交汇之处,却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酒馆主人家的事情,无论是于公于私,都是不能打听的。 若是有人打听,在酒馆的客人当然也不能说。 蔡邕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王匡竟然效力于霍去病的这个事实。 那可是和自己有仇的人啊! “那你为何不给我个消息,或是问问张闿呢?” 蔡邕刚一问出口,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王匡刚刚就说了,他带着河内郡剩下的所有人一同迁徙。 在那个地方就是隐姓埋名。 蔡邕在这里也是隐居,他能理解如果有人突然来到这里来打探他的消息,他也会草木皆兵。 哪怕不是来找他的,他也会小心谨慎。不然他也不会在有人敲响这座屋子的大门之时,提刀面对客人了。 这可是荒城的深处了。 蔡邕忽然卸去了力道,他颓然的看着眼前的王匡。 王匡知道,他是信了。 “那你来寻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新主公表忠心吗?” 蔡邕愤怒不已,既然王匡都知道了张闿的存在,肯定也知道了张闿刺杀霍去病的事情。 现在张闿已经很久没有消息送回来了,就连自己的佣金,也没有人前来索要。 这其中的道理,蔡邕还是懂的。 张闿失败了。 这样一来,王匡来找自己的目的,就十分的可怕了。 蔡邕的心底升腾起了一阵寒意。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坦诚相待的好友,也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前来谋害自己。 苍天啊,你待我蔡邕实在是不公啊! 自己跟王匡一同回到长安的后果,蔡邕的眼前已经有了场景。 在长安的街头中,被新的话事人杀鸡儆猴。 这就是下场,就是反对他的人的下场。 之前的所有掌权者,不都是这样吗? 董卓哪怕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也是因为自己没有加害于他。 那曹孟德想要刺杀董卓,哪怕之前受到再多的信任,最后的结果也是被董卓遍地的追杀,不死不休。 但是蔡邕不想就这样认输,也不想就这样面临不可避免的死亡。 他想到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去外边的深林里采摘食物了,若是她回来看不到自己,会怎么想呢? 王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既然敢告诉自己他的背景,那一定有后路。 如果女儿回来的不是时候,撞到了王匡的人,那该如何是好呢? 蔡邕不敢想,他越想越觉得荒凉。 “公节,算我看错了人,往日种种,都罢了……” “去死!” 蔡邕提起了手边刚刚被自己扔下防身的长刀,冲向了王匡。 如果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不能拼死一搏呢? 王匡的瞳孔猛烈的振动,他不能想象,自己如此信任的好友,这么一个儒雅知礼的蔡邕,竟然也会对自己动了杀机。 竟然,也会提刀冲向自己! 心中的震撼让王匡一动不动,甚至忘记躲避锋利的刀刃。 咣…… 蔡邕手中的武器落地,发出了嗡嗡的鸣响。 他只觉得自己拿着刀的手被震得发麻,一动都不能动。 虎口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撕裂了一样。 “拿笔的手,还是不要拿刀了。” 一直在旁边看风景的霍去病斜睨着倒在地上的蔡邕,伸手捡起了他的武器,双手一个使劲,就将那长刀给掰弯扔在了地上。 王匡惊魂未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节谢……谢将军救命之恩!” 蔡邕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两句话之间的信息量是在是太大了,他已经混沌一团的脑子实在不太容易消化。 将军?王匡叫他将军? 也就是说,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 正是那长安城中的那个人。 手刃董卓的那个人。 也是执掌长安一城的那个人! 蔡邕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竟然会让这位大人物亲自出面。 蔡邕想不通,最后只能颓然的跟着二人离开了自己躲藏已久的小院子。 城外。 杜远见到了霍去病和王匡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蔡邕余光瞥到了他身后的军队,心想自己果真想的没错,还是带着兵马来的。 只是在这群人中,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见到他,连忙飞奔过来,清脆的声音就像黄鹂的歌声。 “父亲……”? 第一百一十八章 蔡邕还是败了 白日的惊雷只是一瞬,就足以让蔡邕的酒醒了不少。 他顿时尴尬的笑了两声。 “公节啊,这玩笑可是不能乱开。” 话是这样说,但是蔡邕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他知道王匡的话,可能是真的。 那…… 那王匡口中的主公,不就是那人吗? 蔡邕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浆糊。 怎么会这样呢? 这也太离谱了! 酒劲还在脑袋中盘桓,蔡邕竭力的想要把脑子中的一团乱麻理清楚。 “不对!你不是王匡!你是谁?” 蔡邕的话刚说出口,他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王匡王公节,还能是谁呢? 他了解他们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也知道只有他们知道的隐秘。 王匡并没有回答蔡邕的质问,只是用那种深邃的眼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蔡邕,这个自己相交已久的老友。 蔡邕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竭力把已经混乱的思维整理清楚。 “既然你在长安这么久,怎么不给我消息?既然你就在长安,怎么当日张闿没有找得到你!” 蔡邕好像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酒意上头,他也忘记了什么文臣的持重和端庄。 “你早就投奔了那人是不是!你一直都在算计我,今日前来也是你的计谋对不对!” 不然为什么张闿找不到他?不然为什么自己的一封封信件都没有回音? 王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痛的神情,从怀中掏出来了那只带着他来的信鸽。 “伯喈啊,我只招来了这信鸽,这才找到你。不知为何,我使了很多的方子都招不来它们。” “我之前和你讲,我在和平酒馆说书。” 王匡想到当日张闿来和平酒馆找自己的场景,就觉得很是好笑。 “张闿去和平酒馆打探我的消息,自然是打探不到的。这其中的道理,你应当是知道的。” 酒馆虽然是信息交汇之处,却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酒馆主人家的事情,无论是于公于私,都是不能打听的。 若是有人打听,在酒馆的客人当然也不能说。 蔡邕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王匡竟然效力于霍去病的这个事实。 那可是和自己有仇的人啊! “那你为何不给我个消息,或是问问张闿呢?” 蔡邕刚一问出口,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王匡刚刚就说了,他带着河内郡剩下的所有人一同迁徙。 在那个地方就是隐姓埋名。 蔡邕在这里也是隐居,他能理解如果有人突然来到这里来打探他的消息,他也会草木皆兵。 哪怕不是来找他的,他也会小心谨慎。不然他也不会在有人敲响这座屋子的大门之时,提刀面对客人了。 这可是荒城的深处了。 蔡邕忽然卸去了力道,他颓然的看着眼前的王匡。 王匡知道,他是信了。 “那你来寻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新主公表忠心吗?” 蔡邕愤怒不已,既然王匡都知道了张闿的存在,肯定也知道了张闿刺杀霍去病的事情。 现在张闿已经很久没有消息送回来了,就连自己的佣金,也没有人前来索要。 这其中的道理,蔡邕还是懂的。 张闿失败了。 这样一来,王匡来找自己的目的,就十分的可怕了。 蔡邕的心底升腾起了一阵寒意。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坦诚相待的好友,也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前来谋害自己。 苍天啊,你待我蔡邕实在是不公啊! 自己跟王匡一同回到长安的后果,蔡邕的眼前已经有了场景。 在长安的街头中,被新的话事人杀鸡儆猴。 这就是下场,就是反对他的人的下场。 之前的所有掌权者,不都是这样吗? 董卓哪怕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也是因为自己没有加害于他。 那曹孟德想要刺杀董卓,哪怕之前受到再多的信任,最后的结果也是被董卓遍地的追杀,不死不休。 但是蔡邕不想就这样认输,也不想就这样面临不可避免的死亡。 他想到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去外边的深林里采摘食物了,若是她回来看不到自己,会怎么想呢? 王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既然敢告诉自己他的背景,那一定有后路。 如果女儿回来的不是时候,撞到了王匡的人,那该如何是好呢? 蔡邕不敢想,他越想越觉得荒凉。 “公节,算我看错了人,往日种种,都罢了……” “去死!” 蔡邕提起了手边刚刚被自己扔下防身的长刀,冲向了王匡。 如果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不能拼死一搏呢? 王匡的瞳孔猛烈的振动,他不能想象,自己如此信任的好友,这么一个儒雅知礼的蔡邕,竟然也会对自己动了杀机。 竟然,也会提刀冲向自己! 心中的震撼让王匡一动不动,甚至忘记躲避锋利的刀刃。 咣…… 蔡邕手中的武器落地,发出了嗡嗡的鸣响。 他只觉得自己拿着刀的手被震得发麻,一动都不能动。 虎口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撕裂了一样。 “拿笔的手,还是不要拿刀了。” 一直在旁边看风景的霍去病斜睨着倒在地上的蔡邕,伸手捡起了他的武器,双手一个使劲,就将那长刀给掰弯扔在了地上。 王匡惊魂未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节谢……谢将军救命之恩!” 蔡邕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两句话之间的信息量是在是太大了,他已经混沌一团的脑子实在不太容易消化。 将军?王匡叫他将军? 也就是说,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 正是那长安城中的那个人。 手刃董卓的那个人。 也是执掌长安一城的那个人! 蔡邕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竟然会让这位大人物亲自出面。 蔡邕想不通,最后只能颓然的跟着二人离开了自己躲藏已久的小院子。 城外。 杜远见到了霍去病和王匡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蔡邕余光瞥到了他身后的军队,心想自己果真想的没错,还是带着兵马来的。 只是在这群人中,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见到他,连忙飞奔过来,清脆的声音就像黄鹂的歌声。 “父亲……”? 第一百一十九章 蔡邕再回长安 蔡邕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心里只觉得像是一块小石子敲在了心坎上。 咯噔一下子,让他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眼泪好像就要夺眶而出。 这帮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怎么能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蔡邕的眼中饱含着氤氲的水意,但是作为父亲的身份让他不能如此的脆弱。 他也有恨,但是这恨意又怎么能表现出来呢? 蔡邕刚刚就已经见识过霍去病的能力了,这样的人,只用一根手指就能将自己置于死地。 碾死自己就想碾死一只从泥土上爬过的蚂蚁一样简单。 自己一定不能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这样才是真正能对自己好也是对女儿好。 蔡邕竭力的遏制着心中涌起的复杂心绪,面上端着一副持重的模样。 他全然没有发现,杜远和霍去病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但是这也不怪蔡邕,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脑子简直变成了一团浆糊,让他没有办法多去思考。 霍去病带给他的刻板印象,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生根发芽。 蔡邕被温酒给熏得晕乎乎的,本来敏捷的思维,都变得迟钝了许多。 他的脑海中只有那简单的两个观点。 ——霍去病并非善类,还有保护他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这么的乖巧懂事,自己断然不能让别人去欺辱于她! 他的女儿蔡琰,那是多么懂事有才华的一个女子。 自己可是将全部的心血都灌注在了这唯一的一个女儿身上。 蔡邕在心中暗下了决心,若是这些人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哪怕是头破血流,他也要搏上一搏。 但是下一刻,蔡邕的一腔内心戏,全都化为了乌有。 甚至这样的情景,还让他在心中酝酿已久的波澜变得可笑起来。 那柔软的声音呼唤着自己。 “父亲,看到您没事,文姬就放心了。” 女儿怀中捧着刚从山林中采来的瓜果,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要不是这位将军救了我,我可能就要死在这林中了。” 什么? 蔡邕听到蔡文姬的话,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杜远。 杜远和霍去病汇报完了情况,适时的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给了蔡邕一个明媚的笑容。 这人,竟然救了自己的女儿? 这些人,难道不是来杀自己泄愤的吗? 但是就是一瞬间,蔡邕就想到了更为恐怖的事实。 难道他们是为了利用女儿来要挟自己吗? 对啊,杀了自己是多么的容易,想要折磨自己,还是得从自己的女儿下手。 实在是太过狠毒啊! 蔡邕看着蔡文姬的目光都变得悲痛了起来,他一想象到女儿要遭受的苦楚,就难免伤感。 他根本无暇理会一旁的杜远,抱着女儿就开始哀叹。 “文姬啊,父亲对不住你啊!” 蔡文姬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父亲,心中也是困惑不已。 怎么一向教自己知礼守礼的父亲,竟然有这么不懂礼节的一面。 她只好拍了拍父亲的后背,朝着杜远和霍去病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父亲可能是见到我太过激动,还望将军见谅。文姬感恩将军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带着父亲出来又是何意?” 杜远听到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美人给自己道谢,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看霍去病也没有任何阻拦的反应,他一股脑就将几人的身份和来意说了出来。 “唉,其实我们啊,就是来寻你父亲的。” 杜远清了清嗓子,端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小黑胖子……哦不,是王匡。他与你父亲是老朋友了,说蔡邕这人才华横溢是可用之才……” “我们将军这才想要亲自来看看你们,你们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回长安城啊?” 杜远的眼神炯炯的放着光,看着眼前的两人。 蔡文姬并不知道蔡邕买凶刺杀霍去病的事情,一听杜远这么说,也兴奋了起来。 “父亲,这主公是个明主啊!” 蔡邕看他这样不由摇了摇头,这傻姑娘还是什么都不懂啊。 自己回到长安,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她是不知道自己对这位主公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蔡邕并不会告诉女儿这些事情,他只能长叹一口气,一言不发。 蔡文姬看到父亲这样,也迷惑不已。明明是好事,怎么父亲还是这么一副消沉的模样。 也罢,现在看样子大家就要上路了,什么事情,也可以慢慢再说。 一路上,蔡文姬都劝解了蔡邕好几番,对方还是那样一副模样,她也就放弃了。 马车走走停停,没有多久就到了长安城。 蔡邕悲观的望着面前的城门楼,心中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归宿了。 他的心已经如同平静无波的深井,就连对王匡的恨意,也不能让他动摇几分了。 进了城中,蔡邕和女儿就被送到了二人曾经的府邸。 那府中的装潢还一如往常。 蔡邕叹了一口气。 唉,这就是自己的陵墓吗? 就在这里让自己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吗?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 直到三天五天过去,却还没有任何的动静,蔡邕僵化已久的脑子才突然开始作用了起来。 这些人,竟然没有要处置自己吗? 蔡邕这才注意到,蔡文姬不知何时已经熟悉了长安城中的生活。 早早就换上了崭新的衣服,在家中读书作画,编曲抚琴,简直好不自在。 他这才意识到了一丝的异样。 其实来到长安城的第一日清早,蔡文姬看蔡邕浑浑噩噩的模样,就决定前往霍去病的府上寻求方法。 长安城中的百姓都说,没有霍去病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就是那再世的神仙。 霍去病只给了她一个字,那就是“等”。 “等到他愿意出门在长安城中逛逛,那一切都会痊愈。” 蔡文姬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霍去病的话后,她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也正是如此,她才平静的在家中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多管父亲的状态。 终于等到了这日,蔡邕终于出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他整理好了衣衫,提步走出了府邸。 走进了他熟悉又陌生的长安城。 第一百一十九章 蔡邕再回长安 蔡邕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心里只觉得像是一块小石子敲在了心坎上。 咯噔一下子,让他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眼泪好像就要夺眶而出。 这帮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怎么能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蔡邕的眼中饱含着氤氲的水意,但是作为父亲的身份让他不能如此的脆弱。 他也有恨,但是这恨意又怎么能表现出来呢? 蔡邕刚刚就已经见识过霍去病的能力了,这样的人,只用一根手指就能将自己置于死地。 碾死自己就想碾死一只从泥土上爬过的蚂蚁一样简单。 自己一定不能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这样才是真正能对自己好也是对女儿好。 蔡邕竭力的遏制着心中涌起的复杂心绪,面上端着一副持重的模样。 他全然没有发现,杜远和霍去病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但是这也不怪蔡邕,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脑子简直变成了一团浆糊,让他没有办法多去思考。 霍去病带给他的刻板印象,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生根发芽。 蔡邕被温酒给熏得晕乎乎的,本来敏捷的思维,都变得迟钝了许多。 他的脑海中只有那简单的两个观点。 ——霍去病并非善类,还有保护他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这么的乖巧懂事,自己断然不能让别人去欺辱于她! 他的女儿蔡琰,那是多么懂事有才华的一个女子。 自己可是将全部的心血都灌注在了这唯一的一个女儿身上。 蔡邕在心中暗下了决心,若是这些人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哪怕是头破血流,他也要搏上一搏。 但是下一刻,蔡邕的一腔内心戏,全都化为了乌有。 甚至这样的情景,还让他在心中酝酿已久的波澜变得可笑起来。 那柔软的声音呼唤着自己。 “父亲,看到您没事,文姬就放心了。” 女儿怀中捧着刚从山林中采来的瓜果,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要不是这位将军救了我,我可能就要死在这林中了。” 什么? 蔡邕听到蔡文姬的话,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杜远。 杜远和霍去病汇报完了情况,适时的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给了蔡邕一个明媚的笑容。 这人,竟然救了自己的女儿? 这些人,难道不是来杀自己泄愤的吗? 但是就是一瞬间,蔡邕就想到了更为恐怖的事实。 难道他们是为了利用女儿来要挟自己吗? 对啊,杀了自己是多么的容易,想要折磨自己,还是得从自己的女儿下手。 实在是太过狠毒啊! 蔡邕看着蔡文姬的目光都变得悲痛了起来,他一想象到女儿要遭受的苦楚,就难免伤感。 他根本无暇理会一旁的杜远,抱着女儿就开始哀叹。 “文姬啊,父亲对不住你啊!” 蔡文姬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父亲,心中也是困惑不已。 怎么一向教自己知礼守礼的父亲,竟然有这么不懂礼节的一面。 她只好拍了拍父亲的后背,朝着杜远和霍去病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父亲可能是见到我太过激动,还望将军见谅。文姬感恩将军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带着父亲出来又是何意?” 杜远听到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美人给自己道谢,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看霍去病也没有任何阻拦的反应,他一股脑就将几人的身份和来意说了出来。 “唉,其实我们啊,就是来寻你父亲的。” 杜远清了清嗓子,端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小黑胖子……哦不,是王匡。他与你父亲是老朋友了,说蔡邕这人才华横溢是可用之才……” “我们将军这才想要亲自来看看你们,你们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回长安城啊?” 杜远的眼神炯炯的放着光,看着眼前的两人。 蔡文姬并不知道蔡邕买凶刺杀霍去病的事情,一听杜远这么说,也兴奋了起来。 “父亲,这主公是个明主啊!” 蔡邕看他这样不由摇了摇头,这傻姑娘还是什么都不懂啊。 自己回到长安,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她是不知道自己对这位主公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蔡邕并不会告诉女儿这些事情,他只能长叹一口气,一言不发。 蔡文姬看到父亲这样,也迷惑不已。明明是好事,怎么父亲还是这么一副消沉的模样。 也罢,现在看样子大家就要上路了,什么事情,也可以慢慢再说。 一路上,蔡文姬都劝解了蔡邕好几番,对方还是那样一副模样,她也就放弃了。 马车走走停停,没有多久就到了长安城。 蔡邕悲观的望着面前的城门楼,心中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归宿了。 他的心已经如同平静无波的深井,就连对王匡的恨意,也不能让他动摇几分了。 进了城中,蔡邕和女儿就被送到了二人曾经的府邸。 那府中的装潢还一如往常。 蔡邕叹了一口气。 唉,这就是自己的陵墓吗? 就在这里让自己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吗?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 直到三天五天过去,却还没有任何的动静,蔡邕僵化已久的脑子才突然开始作用了起来。 这些人,竟然没有要处置自己吗? 蔡邕这才注意到,蔡文姬不知何时已经熟悉了长安城中的生活。 早早就换上了崭新的衣服,在家中读书作画,编曲抚琴,简直好不自在。 他这才意识到了一丝的异样。 其实来到长安城的第一日清早,蔡文姬看蔡邕浑浑噩噩的模样,就决定前往霍去病的府上寻求方法。 长安城中的百姓都说,没有霍去病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就是那再世的神仙。 霍去病只给了她一个字,那就是“等”。 “等到他愿意出门在长安城中逛逛,那一切都会痊愈。” 蔡文姬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霍去病的话后,她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也正是如此,她才平静的在家中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多管父亲的状态。 终于等到了这日,蔡邕终于出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他整理好了衣衫,提步走出了府邸。 走进了他熟悉又陌生的长安城。 第一百二十章 隔山震虎 街上的小贩三三两两,来往的行人欢声笑语。 蔡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这真的是长安城吗? 他从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和睦美满的环境。 是梦中才有的场景吗? 这种困惑围绕着蔡邕,直到他走到了那所熟悉的酒馆。 和平酒馆。 酒馆的人满为患,台上传来了熟悉的生音。 蔡邕一听,就知道是王匡的声音。 他还真的在酒馆里说书啊! 蔡邕打量着四周,看着台下的观众和台上的王匡。 他终于醒了。 这时的蔡邕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好像就是王匡所说的长安城。 他信了,这次是真的信了。 蔡邕颓然的坐在酒馆大堂,等着王匡的休工。 王匡见到他,还是熟络的模样,好像全然忘记了那天蔡邕甚至想杀他的事情。 “伯喈啊,有些事情,还是眼见为实。” 王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出声劝道。 “将军并不计较你刺杀之事,反而赞你有情有义。” “你若能诚心给将军做事,未来也能如同我一般,有着自得的生活。” 蔡邕感觉自己的观念和脑海都被冲刷了。 他没有回应王匡,只是走上了长安的街道,望着琳琅满目的小贩和面露喜悦的长安城居民们。 蔡邕好像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切,好像就那么一瞬打通了关窍。 自己到底还在纠结些什么呢! 既然自己作为做错事的人,对方都不在意,自己还为什么要在这吓自己? 他只觉得自己的神思都清明了起来。 霍去病在家中的小院里,享受着貂婵在一旁的尽心服侍,心中不知道有多惬意。 “貂婵啊,出去这几日没有你的帮衬,实在是不太舒坦啊。” 他不由的感慨了一声,在一旁的貂蝉不由红了脸,那小脸红晕泛起,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霍去病的已经举起,距离貂蝉还有一丝的距离,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蔡邕就是这个时候来到的府上。 “伯喈愿跟随主公,多谢主公不计前嫌,给伯喈一个机会!” 蔡邕终于懂了,一切都源于自己的误解啊,伴随着这样的想法,蔡邕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 霍去病看着眼前的蔡邕,心中有些许的不满,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一旁的貂蝉见状,连声告退,消失在了小院之中。 “咳,你总算是开了窍了。” 霍去病看着蔡邕,话语中还有着一丝的阴阳怪气。 一向敏感心思细腻的蔡邕,这时却没有意识到霍去病话中的不满,自顾自的开始自省起来。 “是伯喈冒犯了……” 霍去病听着对方絮絮的念叨,长叹了一口气。 唉,这就是文臣啊。 也罢也罢,还能怎么办? 还是再忍忍,毕竟蔡邕这人不仅才华横溢,他的声名也算是很好的。 自己得到了蔡邕,在这诸侯之间的名声,也算是打得更响亮了一些。 而且霍去病也不甚在意,毕竟自己的手下文臣武将都是不少,性情习惯不同的也是很常见。 蔡邕不过就是有些迂腐了点,总还是想得太多罢了。 真正的才子,都是有多多少少的问题的。 若是蔡邕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诸侯之中声名远扬了。 霍去病安慰了眼前的蔡邕几句,心中叹了一口气。 现在自己的声名算是打出去了。 诚如霍去病所料想的那样,蔡邕投奔自己的事情,就这样不胫而走。 原本还是坐山观虎斗的几路诸侯都着急了起来。 当年讨伐董贼的时候,他们还是十八路诸侯,现在已经四散。 到了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么一个将军,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就这么的突然杀了董卓,也是这么的突然占据了长安城。 关于长安城的传言有很多,但是这些诸侯都不太相信。 因为这些传言实在是太过离奇,甚至于荒诞了。 他们怎么都不可能相信,长安城中是那样一副祥和的景象。 这样的乱世,有谁能活得如此滋润呢? 虽然他们也常对其他人说自己过得不错,可是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不过都是嘴硬逞强,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就连和霍去病有着深仇的蔡邕都投奔了他,这让其他还有些势力在观望的诸侯都心中焦急。 这人到底是凭借什么发展到如今的呢? 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结果,但是他们却知道一个事实。 那就是,若是任由霍去病发展,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他们没有办法去阻挡的。 霍去病听着从暗桩那里传回来的消息,不禁扬起了一个笑容。 这群诸侯,就快要忍不住了。 自己出城去找蔡邕的这一步棋,算是下对了。 霍去病一直都是收敛着自己的锋芒,并不是他畏惧这帮诸侯的势力。 不过因为他对长安城中的百姓有感情,他不想让这些百姓在自己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收到波及。 现在不一样了,霍去病手中的势力别说能和最强的诸侯抗衡,就算所有的诸侯都集合一起来和他作对,他也能坦然应对了。 霍去病是不会高调吗? 他只是有一些自己的考虑罢了。 而且霍去病也接到了吕布传来的消息,不出霍去病所料的,刘备兄弟三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私心。 霍去病一早就知道,他们从未想要效忠自己。 所以当初才会派吕布紧紧的跟在这帮人的身后,观察着他们。 现在刘备和曹操已经有些嫌隙了,曹操那边也要待不住了。 只要解决了袁绍,没多久就要轮到曹操了。 霍去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调笑,多年前他和曹操也是有一面之缘的。 曹孟德啊曹孟德,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不过当下最大的势力,那必然还是袁绍的势力… 现在这一切不过都是隔山震虎,曹操和袁绍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贾诩在一旁看着霍去病深沉的目光,心中不由发怵起来。 将军这样的表情,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不过贾诩知道,被将军算计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第一百二十章 隔山震虎 街上的小贩三三两两,来往的行人欢声笑语。 蔡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这真的是长安城吗? 他从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和睦美满的环境。 是梦中才有的场景吗? 这种困惑围绕着蔡邕,直到他走到了那所熟悉的酒馆。 和平酒馆。 酒馆的人满为患,台上传来了熟悉的生音。 蔡邕一听,就知道是王匡的声音。 他还真的在酒馆里说书啊! 蔡邕打量着四周,看着台下的观众和台上的王匡。 他终于醒了。 这时的蔡邕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好像就是王匡所说的长安城。 他信了,这次是真的信了。 蔡邕颓然的坐在酒馆大堂,等着王匡的休工。 王匡见到他,还是熟络的模样,好像全然忘记了那天蔡邕甚至想杀他的事情。 “伯喈啊,有些事情,还是眼见为实。” 王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出声劝道。 “将军并不计较你刺杀之事,反而赞你有情有义。” “你若能诚心给将军做事,未来也能如同我一般,有着自得的生活。” 蔡邕感觉自己的观念和脑海都被冲刷了。 他没有回应王匡,只是走上了长安的街道,望着琳琅满目的小贩和面露喜悦的长安城居民们。 蔡邕好像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切,好像就那么一瞬打通了关窍。 自己到底还在纠结些什么呢! 既然自己作为做错事的人,对方都不在意,自己还为什么要在这吓自己? 他只觉得自己的神思都清明了起来。 霍去病在家中的小院里,享受着貂婵在一旁的尽心服侍,心中不知道有多惬意。 “貂婵啊,出去这几日没有你的帮衬,实在是不太舒坦啊。” 他不由的感慨了一声,在一旁的貂蝉不由红了脸,那小脸红晕泛起,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霍去病的已经举起,距离貂蝉还有一丝的距离,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蔡邕就是这个时候来到的府上。 “伯喈愿跟随主公,多谢主公不计前嫌,给伯喈一个机会!” 蔡邕终于懂了,一切都源于自己的误解啊,伴随着这样的想法,蔡邕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 霍去病看着眼前的蔡邕,心中有些许的不满,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一旁的貂蝉见状,连声告退,消失在了小院之中。 “咳,你总算是开了窍了。” 霍去病看着蔡邕,话语中还有着一丝的阴阳怪气。 一向敏感心思细腻的蔡邕,这时却没有意识到霍去病话中的不满,自顾自的开始自省起来。 “是伯喈冒犯了……” 霍去病听着对方絮絮的念叨,长叹了一口气。 唉,这就是文臣啊。 也罢也罢,还能怎么办? 还是再忍忍,毕竟蔡邕这人不仅才华横溢,他的声名也算是很好的。 自己得到了蔡邕,在这诸侯之间的名声,也算是打得更响亮了一些。 而且霍去病也不甚在意,毕竟自己的手下文臣武将都是不少,性情习惯不同的也是很常见。 蔡邕不过就是有些迂腐了点,总还是想得太多罢了。 真正的才子,都是有多多少少的问题的。 若是蔡邕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诸侯之中声名远扬了。 霍去病安慰了眼前的蔡邕几句,心中叹了一口气。 现在自己的声名算是打出去了。 诚如霍去病所料想的那样,蔡邕投奔自己的事情,就这样不胫而走。 原本还是坐山观虎斗的几路诸侯都着急了起来。 当年讨伐董贼的时候,他们还是十八路诸侯,现在已经四散。 到了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么一个将军,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就这么的突然杀了董卓,也是这么的突然占据了长安城。 关于长安城的传言有很多,但是这些诸侯都不太相信。 因为这些传言实在是太过离奇,甚至于荒诞了。 他们怎么都不可能相信,长安城中是那样一副祥和的景象。 这样的乱世,有谁能活得如此滋润呢? 虽然他们也常对其他人说自己过得不错,可是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不过都是嘴硬逞强,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就连和霍去病有着深仇的蔡邕都投奔了他,这让其他还有些势力在观望的诸侯都心中焦急。 这人到底是凭借什么发展到如今的呢? 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结果,但是他们却知道一个事实。 那就是,若是任由霍去病发展,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他们没有办法去阻挡的。 霍去病听着从暗桩那里传回来的消息,不禁扬起了一个笑容。 这群诸侯,就快要忍不住了。 自己出城去找蔡邕的这一步棋,算是下对了。 霍去病一直都是收敛着自己的锋芒,并不是他畏惧这帮诸侯的势力。 不过因为他对长安城中的百姓有感情,他不想让这些百姓在自己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收到波及。 现在不一样了,霍去病手中的势力别说能和最强的诸侯抗衡,就算所有的诸侯都集合一起来和他作对,他也能坦然应对了。 霍去病是不会高调吗? 他只是有一些自己的考虑罢了。 而且霍去病也接到了吕布传来的消息,不出霍去病所料的,刘备兄弟三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私心。 霍去病一早就知道,他们从未想要效忠自己。 所以当初才会派吕布紧紧的跟在这帮人的身后,观察着他们。 现在刘备和曹操已经有些嫌隙了,曹操那边也要待不住了。 只要解决了袁绍,没多久就要轮到曹操了。 霍去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调笑,多年前他和曹操也是有一面之缘的。 曹孟德啊曹孟德,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不过当下最大的势力,那必然还是袁绍的势力… 现在这一切不过都是隔山震虎,曹操和袁绍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贾诩在一旁看着霍去病深沉的目光,心中不由发怵起来。 将军这样的表情,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不过贾诩知道,被将军算计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杀心已起 长安城中。 蔡邕和女儿已经在城中扎稳了脚跟,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去和平酒馆听听话本,唠唠家常。 霍去病之前在研究的发明创新,也有一些音律之物。 什么吉他,虽然造了出来,但是这院中一帮大老爷们自然是一窍不通,只好任着这东西放着落灰。 貂婵看了看着奇形怪状的东西,也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不过蔡文姬来了以后,倒是对它感起了兴趣。 霍去病一看她这样的反应,也都跃跃欲试了起来。 自己曾经学过的曲目都一一展示了出来,那可是他曾经整日练就为了装上一波的成果。 虽然穿越过来,从西汉到东汉这么多年,他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悦耳的音符从吉他的一根根琴弦中传了出来,霍去病回忆起了那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时光。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惬意和自得。 唉,所以现在才要让当下的世界变得和自己生活的地方一样幸福啊。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手中的动作却还没停。 蔡文姬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霍去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都看呆了。 她自诩对音律颇为熟识,在这世上能与她相较的人,不出五人。 而且这五人,也都是和她不相上下的名人志士。 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将军,看似是武将,却对音律如此的精通。 这奇怪的乐器中传来的音律,好像有千万般的思绪,也有千万种的豪情壮志。 她只能从其中的细枝末节中窥得一二。 在蔡文姬的心中,不由对霍去病啧啧称奇。 更别提当她抬头望向这位将军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蔡文姬的瞳孔在眼眶中震颤。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人琴合一的境界吗! 她心脏跳得飞快,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她却不敢声张,生怕影响了霍去病的状态。 一曲作罢,蔡文姬才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用亮闪闪的眼神望着霍去病。 霍去病收起了吉他, 看着呆滞的蔡文姬,心中有些失望。 说好的才女,说好的精通音律呢? 原来也是个听不懂自己品味的俗套古人罢了。 霍去病轻叹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三国的人活得也不容易,自己还是不要强求了。 “唉,也罢也罢……” 还是自己太过奢求了啊,但是正当霍去病拿起了吉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蔡文姬颤抖的声音叫住了步伐。 “将…将军,小女斗胆问一句,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原来刚刚霍去病以为的,蔡文姬眼中的呆滞,只是被他的音律震撼到的深思。 霍去病看到对方能够欣赏自己的演奏,也稍微露出了喜色,脸上绽出一个笑容。 “知音难求啊,懂得欣赏就好。” 说完,他就心情颇好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霍去病离去的背影,蔡文姬也久久回不过神来。 将军刚刚所奏这首曲子,其中的杀伐之意尽显,又有一丝的柔情和伤怀…… 蔡文姬的心中隐隐约约已经知道了将军的意思了。 父亲刚刚归顺了将军,近日也发现了之前给王匡送信的信鸽略有蹊跷。 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查到这些信鸽是被人动了手脚。 而种种的线索,正好都指向了冀州…… 将军此时给自己演奏这样的曲子,是要借着自己暗示父亲啊。 他为那些人在背地里使坏的伎俩而感到伤怀,要真正的对付他们了。 蔡文姬对霍去病的认知,又变得更加深刻了一些。 虽然世人都知道,这天就要变了,可是她却从中体会到了一丝的情势所迫和无奈。 短短的一首旋律中,蕴含了如此多的波澜壮阔。 蔡文姬心底也是不由的窃喜,还好啊还好。 还好自己听懂了霍去病的意思,当务之急,是自己现在就要找到父亲,让他一定要尽心尽力的辅佐将军,解决眼前的事情。 她只觉得吉他的余韵还在院落中盘桓,这丝丝的余韵都象征着一个结果。 袁绍,要倒大霉了。 冀州。 已经是深夜,夜色如墨,好似被一块巨大的黑幕遮蔽了天空。 天色阴沉,月光都被遮蔽了起来。 这黑幕之中,点点的星光都没有,只是暗沉就显得更是尤为可怖。 天空中氤氲着水汽,总让人觉得一场蓄势已久的暴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无论谁看,都要觉得这样的一幅场景,正是安然入睡的时刻。 然而在袁绍的府邸,后院的一所偏僻的房间之中,还影影憧憧的闪烁着烛光。 咣! 是酒樽被扔到地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刺耳。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而疑惑的声音。 “蔡邕那家伙回去了?这怎么可能!” 袁绍背对着大敞的窗户,看着眼前暴怒的人,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人在房间内不断的来回踱步,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不甘,紧蹙的眉头狠狠的拧作了一团。 这不是消失已久的袁术还能是谁? 袁绍看着焦躁的袁术,叹了一口气,开口劝道:“公路,你不要着急。蔡邕就算是归顺了,又能怎样?” “我们的筹谋,早就足够了。” 袁术听到对方的话,才逐渐放松了脸上紧绷的表情,却还是有些的沮丧。 “我自然知道,只是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袁术想到当日受到的屈辱,就觉得自己的胸腔好像燃烧起了一团熊熊的烈火,这火焰不断的推动着他,让他有着用不完的力量。 “我只恨那蔡邕只是浪得虚名,竟也不能杀了长安城中的那人。” “无妨,我们无论是计谋还是兵力,都足以解决了。等到那时,也不用你想的那计策了,此行并非君子取胜之道。” 袁绍看着他,出言安慰道。 而且趁着机会,还想劝上两句。 袁术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但是面上不显。 天知道他多嫌弃袁绍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情况,两个人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己只能听他的了。 “好好好,只要把仇报了就行。” 袁术的嘴上应承着,心中却不然。 什么君子不君子,他只知道,霍去病必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杀心已起 长安城中。 蔡邕和女儿已经在城中扎稳了脚跟,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去和平酒馆听听话本,唠唠家常。 霍去病之前在研究的发明创新,也有一些音律之物。 什么吉他,虽然造了出来,但是这院中一帮大老爷们自然是一窍不通,只好任着这东西放着落灰。 貂婵看了看着奇形怪状的东西,也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不过蔡文姬来了以后,倒是对它感起了兴趣。 霍去病一看她这样的反应,也都跃跃欲试了起来。 自己曾经学过的曲目都一一展示了出来,那可是他曾经整日练就为了装上一波的成果。 虽然穿越过来,从西汉到东汉这么多年,他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悦耳的音符从吉他的一根根琴弦中传了出来,霍去病回忆起了那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时光。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惬意和自得。 唉,所以现在才要让当下的世界变得和自己生活的地方一样幸福啊。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手中的动作却还没停。 蔡文姬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霍去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都看呆了。 她自诩对音律颇为熟识,在这世上能与她相较的人,不出五人。 而且这五人,也都是和她不相上下的名人志士。 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将军,看似是武将,却对音律如此的精通。 这奇怪的乐器中传来的音律,好像有千万般的思绪,也有千万种的豪情壮志。 她只能从其中的细枝末节中窥得一二。 在蔡文姬的心中,不由对霍去病啧啧称奇。 更别提当她抬头望向这位将军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蔡文姬的瞳孔在眼眶中震颤。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人琴合一的境界吗! 她心脏跳得飞快,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她却不敢声张,生怕影响了霍去病的状态。 一曲作罢,蔡文姬才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用亮闪闪的眼神望着霍去病。 霍去病收起了吉他, 看着呆滞的蔡文姬,心中有些失望。 说好的才女,说好的精通音律呢? 原来也是个听不懂自己品味的俗套古人罢了。 霍去病轻叹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三国的人活得也不容易,自己还是不要强求了。 “唉,也罢也罢……” 还是自己太过奢求了啊,但是正当霍去病拿起了吉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蔡文姬颤抖的声音叫住了步伐。 “将…将军,小女斗胆问一句,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原来刚刚霍去病以为的,蔡文姬眼中的呆滞,只是被他的音律震撼到的深思。 霍去病看到对方能够欣赏自己的演奏,也稍微露出了喜色,脸上绽出一个笑容。 “知音难求啊,懂得欣赏就好。” 说完,他就心情颇好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霍去病离去的背影,蔡文姬也久久回不过神来。 将军刚刚所奏这首曲子,其中的杀伐之意尽显,又有一丝的柔情和伤怀…… 蔡文姬的心中隐隐约约已经知道了将军的意思了。 父亲刚刚归顺了将军,近日也发现了之前给王匡送信的信鸽略有蹊跷。 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查到这些信鸽是被人动了手脚。 而种种的线索,正好都指向了冀州…… 将军此时给自己演奏这样的曲子,是要借着自己暗示父亲啊。 他为那些人在背地里使坏的伎俩而感到伤怀,要真正的对付他们了。 蔡文姬对霍去病的认知,又变得更加深刻了一些。 虽然世人都知道,这天就要变了,可是她却从中体会到了一丝的情势所迫和无奈。 短短的一首旋律中,蕴含了如此多的波澜壮阔。 蔡文姬心底也是不由的窃喜,还好啊还好。 还好自己听懂了霍去病的意思,当务之急,是自己现在就要找到父亲,让他一定要尽心尽力的辅佐将军,解决眼前的事情。 她只觉得吉他的余韵还在院落中盘桓,这丝丝的余韵都象征着一个结果。 袁绍,要倒大霉了。 冀州。 已经是深夜,夜色如墨,好似被一块巨大的黑幕遮蔽了天空。 天色阴沉,月光都被遮蔽了起来。 这黑幕之中,点点的星光都没有,只是暗沉就显得更是尤为可怖。 天空中氤氲着水汽,总让人觉得一场蓄势已久的暴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无论谁看,都要觉得这样的一幅场景,正是安然入睡的时刻。 然而在袁绍的府邸,后院的一所偏僻的房间之中,还影影憧憧的闪烁着烛光。 咣! 是酒樽被扔到地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刺耳。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而疑惑的声音。 “蔡邕那家伙回去了?这怎么可能!” 袁绍背对着大敞的窗户,看着眼前暴怒的人,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人在房间内不断的来回踱步,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不甘,紧蹙的眉头狠狠的拧作了一团。 这不是消失已久的袁术还能是谁? 袁绍看着焦躁的袁术,叹了一口气,开口劝道:“公路,你不要着急。蔡邕就算是归顺了,又能怎样?” “我们的筹谋,早就足够了。” 袁术听到对方的话,才逐渐放松了脸上紧绷的表情,却还是有些的沮丧。 “我自然知道,只是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袁术想到当日受到的屈辱,就觉得自己的胸腔好像燃烧起了一团熊熊的烈火,这火焰不断的推动着他,让他有着用不完的力量。 “我只恨那蔡邕只是浪得虚名,竟也不能杀了长安城中的那人。” “无妨,我们无论是计谋还是兵力,都足以解决了。等到那时,也不用你想的那计策了,此行并非君子取胜之道。” 袁绍看着他,出言安慰道。 而且趁着机会,还想劝上两句。 袁术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但是面上不显。 天知道他多嫌弃袁绍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情况,两个人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己只能听他的了。 “好好好,只要把仇报了就行。” 袁术的嘴上应承着,心中却不然。 什么君子不君子,他只知道,霍去病必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霍去病和袁绍之间的这一战,从两方的暗自准备,逐渐变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 之前的他们,不过都是为了对付对方一直在不断地筹谋准备。 但是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刻,大家简直都是图穷匕见了,谁也不遮掩要大干一场的心思了。 长安城和冀州城中,百姓们也是不同的氛围。 冀州的百姓,好不容易已经有了稳定的生活,这日子还没过多久,现在难道又要打起来了吗? 对于他们来说,是谁掌管冀州的政权,都无所谓。 但是袁绍比韩馥好,这是大家公认的。 毕竟袁绍的兵力强劲, 为人也是较为正直。在他执掌冀州的这段时日,冀州的百姓难得的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但是现在城中都是人心惶惶,说什么又要打起来了。 他们可听说,要和袁绍对阵的那人,可是杀了国贼董卓的人! 百姓们的心里不由担忧起来。 袁绍再强,势力再大。 当年众诸侯讨伐董贼,也没有诛杀对方。 但是这人可是轻而易举就杀了董卓啊! 一时之间,冀州城中的百姓纷纷收拾起细软,带着一家老小和铺盖准备出城。 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不知道袁绍能不能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他们的心中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无力再去承担战争带来的一切后果了。 冀州城内,短短几日之内就不知少了多少人,商户铺面也都关了门。 这些事情,袁绍和袁术二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哼,这群胆小怯弱的鼠辈,和那人打仗,我们根本不会输。现在逃窜有什么用?” 袁术心中不满,对这城中的百姓心中颇为不屑。 袁绍却不然,他的目光深邃,好像在思索着些什么。 “也罢。说了要给他们提供庇护,当日进城赶走了韩馥就承诺过,今后必将减少战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术给打断。 “以战止战才是真正的解决方法,不过是一群草芥罢了。” 听了对方的话,袁绍也没有说什么,又看起了眼前的舆图。 现在去谈论百姓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了霍去病。 等到自己这场战役大胜,他们自然也就会乖乖的回到城中了。 另一边的长安城,其实听闻要打仗的消息,城中的居民也慌乱了起来。 和平酒馆中,就有三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酒杯,蹙眉分析着当下的情景。 “还是我们没有那出力的机会,但是我看啊,这仗打不起来。” 剩下的两人看着发出声音的人,适时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对方看他们这个反应,也兴奋了起来,跃跃欲试的想要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我们这将军在长安城内偏安一隅,有什么好打的?你们看这里的铜墙铁壁,怎么都不会被打破的。” 说着,他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嘬了一口香醇的白酒。 “我看那袁绍也不过是说说玩的,打仗这么容易吗?你看之前一直说要打的诸侯,还不是在长安城外待了几日就走了?” 听了他的话,剩下的人也感觉颇有道理。 “是啊,袁术进城那日,我一大早甚至都没有睡醒,就听说他被轰出去了。” “本来以为城外的诸侯一定要攻进来了,谁知道他们一群怂货,转了几圈就离开了。” 他们几人越说越觉得心中放下了心,这仗必然打不起来。 王匡在和平酒馆中听着顾客们的交谈,记到了心里。 作为一个说书人,要让自己的故事收到群众的欢迎,就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他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 这些人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主要也是因为将军这么长时间在长安城内带给大家的感觉。 将军这人,并不像其他的诸侯,占山为王。 虽然现在很多的人,都没有像袁术那样称帝,但是他们的心里都有了一个感觉。 就是小皇帝已死,谁想要说自己是皇帝,谁就是了。 他们对属地的百姓,也都是看着子民的态度。 谁能逃脱做一个君主的吸引和诱惑呢? 王匡曾经也是诸侯,他也懂权利就是毒药,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但是霍去病却能在其中独善其身。 这些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跟平时将军的态度有些关系。 将军往日和城中的百姓也都亲密一些,就少了很多的距离感。 他们自然也会认为,将军会议当下的安逸为主。 王匡叹了一口气。 唉,若是之前的他,可能也会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但是他现在已经清楚,将军正是为了这群百姓,也会和那袁绍战上一番。 这可是杜远和自己说,将军自己表露出来的意思啊。 若是将军真的需要自己,那王匡再度征战沙场,也未尝不可。 他在心中就这样暗自下了决心。 杜远的消息是哪里得来的呢? 不过就是蔡文姬离去之时遇到了在值守的杜远表露了出来。 现在的霍去病还不知道,当日只是给蔡文姬弹了一曲吉他,就让自己身边的这帮将领一个个都热血彭湃,想要跟自己抛头颅洒热血了。 要是霍去病知道,一定会不由的感慨,这蔡文姬的脑补能力还是不错的。 只是一个曲子,就让她脑补了这么多,阴差阳错的还在一定程度上切合了霍去病的想法。 不过现在的他还在院中喝着小茶,等待袁绍的动作。 自己想灭了袁绍的心是已经很久了。 不过他并不是什么冒进的人,此行灭掉袁绍这样的人,一定要他心服口服,还要一举拿下。 所以既不会像百姓们所说的保守,也不会像自己手下所想的那样高调。 霍去病抬头望了望天上漂浮的云彩,心中也有了一些难掩的心绪。 看样子,也是时候了。 他的双眼微阖,手指在躺椅上只是敲了两下,就听到了院中传来暗桩的通报声。 “将军,袁绍大军已经已经南下!” 好啊,是时候该动手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霍去病和袁绍之间的这一战,从两方的暗自准备,逐渐变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 之前的他们,不过都是为了对付对方一直在不断地筹谋准备。 但是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刻,大家简直都是图穷匕见了,谁也不遮掩要大干一场的心思了。 长安城和冀州城中,百姓们也是不同的氛围。 冀州的百姓,好不容易已经有了稳定的生活,这日子还没过多久,现在难道又要打起来了吗? 对于他们来说,是谁掌管冀州的政权,都无所谓。 但是袁绍比韩馥好,这是大家公认的。 毕竟袁绍的兵力强劲, 为人也是较为正直。在他执掌冀州的这段时日,冀州的百姓难得的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但是现在城中都是人心惶惶,说什么又要打起来了。 他们可听说,要和袁绍对阵的那人,可是杀了国贼董卓的人! 百姓们的心里不由担忧起来。 袁绍再强,势力再大。 当年众诸侯讨伐董贼,也没有诛杀对方。 但是这人可是轻而易举就杀了董卓啊! 一时之间,冀州城中的百姓纷纷收拾起细软,带着一家老小和铺盖准备出城。 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不知道袁绍能不能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他们的心中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无力再去承担战争带来的一切后果了。 冀州城内,短短几日之内就不知少了多少人,商户铺面也都关了门。 这些事情,袁绍和袁术二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哼,这群胆小怯弱的鼠辈,和那人打仗,我们根本不会输。现在逃窜有什么用?” 袁术心中不满,对这城中的百姓心中颇为不屑。 袁绍却不然,他的目光深邃,好像在思索着些什么。 “也罢。说了要给他们提供庇护,当日进城赶走了韩馥就承诺过,今后必将减少战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术给打断。 “以战止战才是真正的解决方法,不过是一群草芥罢了。” 听了对方的话,袁绍也没有说什么,又看起了眼前的舆图。 现在去谈论百姓的看法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了霍去病。 等到自己这场战役大胜,他们自然也就会乖乖的回到城中了。 另一边的长安城,其实听闻要打仗的消息,城中的居民也慌乱了起来。 和平酒馆中,就有三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酒杯,蹙眉分析着当下的情景。 “还是我们没有那出力的机会,但是我看啊,这仗打不起来。” 剩下的两人看着发出声音的人,适时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对方看他们这个反应,也兴奋了起来,跃跃欲试的想要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我们这将军在长安城内偏安一隅,有什么好打的?你们看这里的铜墙铁壁,怎么都不会被打破的。” 说着,他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嘬了一口香醇的白酒。 “我看那袁绍也不过是说说玩的,打仗这么容易吗?你看之前一直说要打的诸侯,还不是在长安城外待了几日就走了?” 听了他的话,剩下的人也感觉颇有道理。 “是啊,袁术进城那日,我一大早甚至都没有睡醒,就听说他被轰出去了。” “本来以为城外的诸侯一定要攻进来了,谁知道他们一群怂货,转了几圈就离开了。” 他们几人越说越觉得心中放下了心,这仗必然打不起来。 王匡在和平酒馆中听着顾客们的交谈,记到了心里。 作为一个说书人,要让自己的故事收到群众的欢迎,就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他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 这些人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主要也是因为将军这么长时间在长安城内带给大家的感觉。 将军这人,并不像其他的诸侯,占山为王。 虽然现在很多的人,都没有像袁术那样称帝,但是他们的心里都有了一个感觉。 就是小皇帝已死,谁想要说自己是皇帝,谁就是了。 他们对属地的百姓,也都是看着子民的态度。 谁能逃脱做一个君主的吸引和诱惑呢? 王匡曾经也是诸侯,他也懂权利就是毒药,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但是霍去病却能在其中独善其身。 这些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跟平时将军的态度有些关系。 将军往日和城中的百姓也都亲密一些,就少了很多的距离感。 他们自然也会认为,将军会议当下的安逸为主。 王匡叹了一口气。 唉,若是之前的他,可能也会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但是他现在已经清楚,将军正是为了这群百姓,也会和那袁绍战上一番。 这可是杜远和自己说,将军自己表露出来的意思啊。 若是将军真的需要自己,那王匡再度征战沙场,也未尝不可。 他在心中就这样暗自下了决心。 杜远的消息是哪里得来的呢? 不过就是蔡文姬离去之时遇到了在值守的杜远表露了出来。 现在的霍去病还不知道,当日只是给蔡文姬弹了一曲吉他,就让自己身边的这帮将领一个个都热血彭湃,想要跟自己抛头颅洒热血了。 要是霍去病知道,一定会不由的感慨,这蔡文姬的脑补能力还是不错的。 只是一个曲子,就让她脑补了这么多,阴差阳错的还在一定程度上切合了霍去病的想法。 不过现在的他还在院中喝着小茶,等待袁绍的动作。 自己想灭了袁绍的心是已经很久了。 不过他并不是什么冒进的人,此行灭掉袁绍这样的人,一定要他心服口服,还要一举拿下。 所以既不会像百姓们所说的保守,也不会像自己手下所想的那样高调。 霍去病抬头望了望天上漂浮的云彩,心中也有了一些难掩的心绪。 看样子,也是时候了。 他的双眼微阖,手指在躺椅上只是敲了两下,就听到了院中传来暗桩的通报声。 “将军,袁绍大军已经已经南下!” 好啊,是时候该动手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曹孟德,你真的是小人 风在将士的面前刮过,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秋日的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刻。 就像袁绍和手下的将士们的心情一般,是被微风拂过的快意。 无论传言之中,霍去病是多么的强大,那也不过是虚的。 袁绍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么一个突然兴起的势力,能够席卷整个北方。 他不过就是趁当日袁术的懈怠,得到了一些好处罢了。 而且那些袁术打下的城池,他也没有要,只是在小小的长安城中,不知做些什么。 更别提后来的什么王匡、蔡邕投奔于他,不过就是运气好些罢了…… 袁绍的信心瞬间爆棚,他的运气再怎么好,面临绝对的力量之时,能够做的也只有鬼帝求饶了。 不信你看,袁绍的这大军明目张胆的南下,在途经的各个地方都留下了要去攻打霍去病的消息。 对方却还没有半点反应,这不是害怕是什么? 这下是真的不需要袁术准备的那后手了,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掉这区区的小子! 这时的袁绍还没有发现,自己这一路的南下,好像分外的顺利。 这样顺利的过程,不由让他的心中放松了下来。 霍去病听着传来的消息,袁绍果真是往那个地方去了。 之前经历过的一切,都告诉了霍去病一个事实。 那就是很多时候历史的轨迹,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虽然很多事情已经变了不少,很多人也改变了许多。 但是最后都会殊途同归,走到同一个方向去。 无论是当日袁术贸然的称帝,还是其他的事情。 这都证明,冥冥之中,他们都会在一些时候,机缘巧合的做下了一些事情。 “典韦已经到了吗?” 霍去病瞥了暗桩一眼 ,发出了一声询问。 典韦在西山挖矿这么久,也是辛苦了。但是这样的辛苦,并算不得什么事情。 在典韦的心底来说,还是想征战沙场。 霍去病自然也不会将这么一个良将,就留在西山的那个破地方。 这次知道了袁绍的动作,他就早早的给典韦写了信,让他提前赶往了战场。 如果自己的计算没错,就是在这个地方了。 暗桩心中不懂,将军是怎么这么确信袁绍最后一定会途经那处。 但是他还是毕恭毕敬的回应了自己的主公。 “回禀主公,典韦将军已经到了官渡……” 官渡,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因为袁绍,会变成一个留名千年的地方。 自己这次,一定会让袁绍的声名,再度败在这处。 霍去病腾的一下从躺椅上起来。 自己也歇的太久了,是时候该施展一下筋骨了。 不知道自己抢了曹孟德的风头,他之后会不会见到自己的时候会觉得身体中的命数被自己抽离呢? 霍去病离开长安之时,骑着的还是自己来时的那头小毛驴。 这头驴,曾经跟着自己斩了华雄,也跟着自己从洛阳来了长安。 现在还要陪自己去新的战场,算得上是自己的朋友了。 霍去病拍了拍身下的小驴,看着眼前的杜远和王匡,脸上是殷切的期望。 “公节啊,这长安城就交给你二人了。” 看着眼前好像还有话说的王匡和杜远,霍去病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知道你们想要随我前往,只是长安此处尤为重要,你们还是照看好长安的百姓。” 两人听到霍去病这么说,心中也都放下了心。 他们对霍去病简直是十分的信任,既然将军都已经这么说了,一定就会轻易解决的。 就这样,霍去病在他的小毛驴的陪同下,前往了那个传闻中的地方,所谓的官渡。 霍去病看着一路的风景,心中不由感慨了起来。 自己到达那里的时候,典韦应该已经能带着那些将士,将袁绍解决的差不多了。 已经出城的霍去病,悠哉的走在路上,全然没有发现朝着长安城飞去的信鸽。 杜远在城中接过了信鸽身上的信笺,心中难免升腾起了一丝的忧虑。 这是吕布送来的消息。 跟着刘关张三人一同在曹操的麾下这么久,吕布送来的消息屈指可数。 现在的这个消息,不可以称之为不重要。 “我们现在还是要赶上将军,将此事告知于他!”杜远和王匡商量道。 但是杜远再上马赶去,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半日后归来,他只能接受,霍去病前往官渡的路,他一人之力根本没有办法跟上。 霍去病行路可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杜远完全不知道在岔路口,他往了哪个方向前行。 王匡看到他沮丧的样子,不由出言安慰。 “将军实力强劲,定会吉人天相。” “更别提那曹操,又能算个什么东西呢?” 杜远听了对方的话,最终还是放下了心。 放不下心又能怎么样呢?将军这种人,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三日后,官渡。 袁绍看着自己眼前已经士气懈怠的将领们,不由暴怒。 “不就是多打了几日吗!何至于此?” 袁绍站在大军之前,心中悲愤。 但是他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些士兵们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就连袁绍本人,都已经有些懈怠了。 他心中也清楚的知道,在这里滞留过久,总归没有什么好处。 袁绍只能不停的劝自己,自己的身后还有袁术坐镇。 更别提乌巢那万千的粮草了。 想到这里他才暗暗放下心来。 在营帐中的袁术也收到了前方焦灼的消息,心中颇为不屑。 还好他没有听那袁绍的话,早早就通知了曹操的援军,不然早就完蛋了。 等袁绍回来,一定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他。 但还没等袁术得意多久,就听到一声急切的通报。 一个传令的士兵从帐外奔来,脸上脏兮兮的带着浑浊的泥水。 “报!我们的粮草被人烧了!” 什么? 在场的众人都傻了眼,袁术更是惊愕。 “何人竟敢如此行事?” “是,是那青州的曹操。” 袁术只觉得怒意上头,目眦欲裂。 “曹孟德, 你实在是小人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曹孟德,你真的是小人 风在将士的面前刮过,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秋日的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刻。 就像袁绍和手下的将士们的心情一般,是被微风拂过的快意。 无论传言之中,霍去病是多么的强大,那也不过是虚的。 袁绍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么一个突然兴起的势力,能够席卷整个北方。 他不过就是趁当日袁术的懈怠,得到了一些好处罢了。 而且那些袁术打下的城池,他也没有要,只是在小小的长安城中,不知做些什么。 更别提后来的什么王匡、蔡邕投奔于他,不过就是运气好些罢了…… 袁绍的信心瞬间爆棚,他的运气再怎么好,面临绝对的力量之时,能够做的也只有鬼帝求饶了。 不信你看,袁绍的这大军明目张胆的南下,在途经的各个地方都留下了要去攻打霍去病的消息。 对方却还没有半点反应,这不是害怕是什么? 这下是真的不需要袁术准备的那后手了,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掉这区区的小子! 这时的袁绍还没有发现,自己这一路的南下,好像分外的顺利。 这样顺利的过程,不由让他的心中放松了下来。 霍去病听着传来的消息,袁绍果真是往那个地方去了。 之前经历过的一切,都告诉了霍去病一个事实。 那就是很多时候历史的轨迹,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虽然很多事情已经变了不少,很多人也改变了许多。 但是最后都会殊途同归,走到同一个方向去。 无论是当日袁术贸然的称帝,还是其他的事情。 这都证明,冥冥之中,他们都会在一些时候,机缘巧合的做下了一些事情。 “典韦已经到了吗?” 霍去病瞥了暗桩一眼 ,发出了一声询问。 典韦在西山挖矿这么久,也是辛苦了。但是这样的辛苦,并算不得什么事情。 在典韦的心底来说,还是想征战沙场。 霍去病自然也不会将这么一个良将,就留在西山的那个破地方。 这次知道了袁绍的动作,他就早早的给典韦写了信,让他提前赶往了战场。 如果自己的计算没错,就是在这个地方了。 暗桩心中不懂,将军是怎么这么确信袁绍最后一定会途经那处。 但是他还是毕恭毕敬的回应了自己的主公。 “回禀主公,典韦将军已经到了官渡……” 官渡,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因为袁绍,会变成一个留名千年的地方。 自己这次,一定会让袁绍的声名,再度败在这处。 霍去病腾的一下从躺椅上起来。 自己也歇的太久了,是时候该施展一下筋骨了。 不知道自己抢了曹孟德的风头,他之后会不会见到自己的时候会觉得身体中的命数被自己抽离呢? 霍去病离开长安之时,骑着的还是自己来时的那头小毛驴。 这头驴,曾经跟着自己斩了华雄,也跟着自己从洛阳来了长安。 现在还要陪自己去新的战场,算得上是自己的朋友了。 霍去病拍了拍身下的小驴,看着眼前的杜远和王匡,脸上是殷切的期望。 “公节啊,这长安城就交给你二人了。” 看着眼前好像还有话说的王匡和杜远,霍去病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眼神。 “知道你们想要随我前往,只是长安此处尤为重要,你们还是照看好长安的百姓。” 两人听到霍去病这么说,心中也都放下了心。 他们对霍去病简直是十分的信任,既然将军都已经这么说了,一定就会轻易解决的。 就这样,霍去病在他的小毛驴的陪同下,前往了那个传闻中的地方,所谓的官渡。 霍去病看着一路的风景,心中不由感慨了起来。 自己到达那里的时候,典韦应该已经能带着那些将士,将袁绍解决的差不多了。 已经出城的霍去病,悠哉的走在路上,全然没有发现朝着长安城飞去的信鸽。 杜远在城中接过了信鸽身上的信笺,心中难免升腾起了一丝的忧虑。 这是吕布送来的消息。 跟着刘关张三人一同在曹操的麾下这么久,吕布送来的消息屈指可数。 现在的这个消息,不可以称之为不重要。 “我们现在还是要赶上将军,将此事告知于他!”杜远和王匡商量道。 但是杜远再上马赶去,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半日后归来,他只能接受,霍去病前往官渡的路,他一人之力根本没有办法跟上。 霍去病行路可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杜远完全不知道在岔路口,他往了哪个方向前行。 王匡看到他沮丧的样子,不由出言安慰。 “将军实力强劲,定会吉人天相。” “更别提那曹操,又能算个什么东西呢?” 杜远听了对方的话,最终还是放下了心。 放不下心又能怎么样呢?将军这种人,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三日后,官渡。 袁绍看着自己眼前已经士气懈怠的将领们,不由暴怒。 “不就是多打了几日吗!何至于此?” 袁绍站在大军之前,心中悲愤。 但是他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些士兵们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就连袁绍本人,都已经有些懈怠了。 他心中也清楚的知道,在这里滞留过久,总归没有什么好处。 袁绍只能不停的劝自己,自己的身后还有袁术坐镇。 更别提乌巢那万千的粮草了。 想到这里他才暗暗放下心来。 在营帐中的袁术也收到了前方焦灼的消息,心中颇为不屑。 还好他没有听那袁绍的话,早早就通知了曹操的援军,不然早就完蛋了。 等袁绍回来,一定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他。 但还没等袁术得意多久,就听到一声急切的通报。 一个传令的士兵从帐外奔来,脸上脏兮兮的带着浑浊的泥水。 “报!我们的粮草被人烧了!” 什么? 在场的众人都傻了眼,袁术更是惊愕。 “何人竟敢如此行事?” “是,是那青州的曹操。” 袁术只觉得怒意上头,目眦欲裂。 “曹孟德, 你实在是小人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个官渡,谁说的算! 曹操看着眼前被烈火灼烧的粮草,心中难掩的是蓬勃的快意。 对不住了,袁绍。 什么样的旧情,都比不上我的雄图大业。 他和袁绍是旧识,两人的关系也一直很是紧密。 所以在这次要与霍去病开战之时,袁绍递来消息想要让他帮忙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现在的情况,各大势力都在有着自己的打算,袁绍可以摆脱的人,并不多了。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曹操的身上。 还有兵能够出手帮忙的,也只有这个曹孟德了。 袁绍答应曹操,若是能打败霍去病,将给他不少的报酬。 曹操一下就猜出来,这是袁术的计谋。 袁绍这种死脑筋,肯定是不会做这种背后偷袭的事情。 但是是谁的想法这已经不重要了。 曹操欣然接受了袁绍的建议, 在接到了消息之后就赶了过来。 看到这小小官渡的景色和场景,曹操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熟悉而彭湃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上天让他在这里,成就一番大事。 曹操根本没有迟疑,带人烧了袁绍背后的粮草,彻底断绝了对方所有的后路。 两虎相斗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啊。 等到他们伤痕累累,就是我曹孟德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了! 曹操早就打好了算盘。 他先到乌巢斩断了袁绍的粮草,待到前线的大军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出来偷袭。 这北方的领地,还不是我曹阿瞒的吗? 袁术意识到曹操的反水以后,再想要补救已经为时已晚了。 袁绍还在前线,他只能竭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心绪。 本来如果曹操反水,他们还能靠着粮草和对方耗上个多日。 对面的粮草肯定不如袁绍。 但是谁能想到,曹操这狗贼,不但反水了,还烧了他们的粮草! 袁术只觉得胸中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口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曹孟德,你该死啊……” 一直时刻觉得自己精明不会有人能算计到自己的袁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粮草竟然也会被信任的盟军给毁掉。 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多年前,自己阻断孙坚粮草的场景。 难道这是孙坚的报复吗?他已经无心再去想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了。 因为他已经被剧痛彻底攫夺了意识。 靠着假死隐匿在袁绍麾下的袁术,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断绝了生息。 袁绍在前线的奋战,也并不顺利。 典韦像是杀疯了一样, 两军相持这么久,早都该懈怠了。 哪怕是袁绍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但是典韦就好像不会累一样,在战场中大杀四方。 其中的只有典韦自己知道,他在西山挖矿的那段时间,实在是太无趣了。 他作为一个督工,自然不能自己下矿动手。 老齐这人,更是不如纪灵他们有趣,每天都掉在了钱眼子里。 现在有机会大显身手,他又怎么会累呢? 典韦才要在这里好好的施展一番。 当下的袁绍的心里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他还有大把的粮草。 自己靠着这些粮草,不信典韦还能打到他大批的粮草打完? 虽然袁绍看着典韦带着的将士,对他们的套路只觉得怪异。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但是袁绍也不害怕。 毕竟这些将士再厉害,却也不是铁打的,自己的大军十个打一个,总能将对方击毙于战场之中。 正当袁绍洋洋得意之际,却看一人骑着毛驴钻入了战场。 身后跟着的,更是乌泱泱的大军。 什么人会骑驴来呢?袁绍并不在意。 可是下一刻,这人就轻飘飘杀了自己手下的不少将领。 袁绍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身后的副将此时通报。 “将军,我军粮草被毁,公路将军也含恨离去了。” 突来的异变,像无声处的一道惊雷劈在袁绍的身上。 等到他反应过来,就看到那骑驴的人已经杀到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腾空而起,那闪着寒光的兵刃,就这么轻而易举刺破了他的胸口。 霍去病不发一言,他知道,想要成就大业,就要如此果断。 在暗处躲着的曹操,接到袁术都已离世的消息,眼中难掩惊愕。 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来人,随我前往战场,我孟德今日就要做一次这得利的渔翁!” 刘备一听,眼中闪过深意。 谁是渔翁,还不一定呢。 吕布看着兴奋的曹操,心中窃喜。 还好自己给将军送去了消息,这曹贼的算盘,是要落空了。 曹操匆忙赶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袁绍从马上坠落的身影。 “本初!”哪怕他算计对方,袁绍也还是他的好友。 曹操策马冲上前去,迎接他的,却是从袁绍胸膛拔出的那柄长枪。 还没等他过多的反应,对方就冷冷的看着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样的背影,曹操始终不会忘记,这是自己记了这么多年的背影啊! 曹操看着眼前的霍去病,又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关羽,心中难掩复杂的心绪。 这些年的信任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吗? 但是好像,关羽也从未说过自己是那日的那个人啊! 我曹孟德,竟然一直都误解了这么多年吗? 怎么会是你呢?怎么又是你呢? 他含恨望着眼前的人,胸口的剧痛都有些消散了。 “我曹孟德,聪明一世,竟在这事上,如此的狼狈不堪啊。” 说罢,他死死的盯着眼前霍去病的后背。 “阿瞒能死在将军的手中,也便无憾了……” 曹操的眼前,是那日从董卓府上逃出来的那个背影。 这次,他终于见到了这背影的面容,也当是无憾了。 霍去病闻言,才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不懂曹操心中的想法,自然也不懂曹操的意思。 只是看着曹操在自己的长枪之下颓然倒地。 这命数的注定, 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然怎么会就这么的巧,袁绍和曹操都相聚在了这命运般的官渡。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官渡之战的结果,已经被自己改写了。 他霍去病,就是这官渡之战,唯一的胜者。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个官渡,谁说的算! 曹操看着眼前被烈火灼烧的粮草,心中难掩的是蓬勃的快意。 对不住了,袁绍。 什么样的旧情,都比不上我的雄图大业。 他和袁绍是旧识,两人的关系也一直很是紧密。 所以在这次要与霍去病开战之时,袁绍递来消息想要让他帮忙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现在的情况,各大势力都在有着自己的打算,袁绍可以摆脱的人,并不多了。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曹操的身上。 还有兵能够出手帮忙的,也只有这个曹孟德了。 袁绍答应曹操,若是能打败霍去病,将给他不少的报酬。 曹操一下就猜出来,这是袁术的计谋。 袁绍这种死脑筋,肯定是不会做这种背后偷袭的事情。 但是是谁的想法这已经不重要了。 曹操欣然接受了袁绍的建议, 在接到了消息之后就赶了过来。 看到这小小官渡的景色和场景,曹操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熟悉而彭湃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上天让他在这里,成就一番大事。 曹操根本没有迟疑,带人烧了袁绍背后的粮草,彻底断绝了对方所有的后路。 两虎相斗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啊。 等到他们伤痕累累,就是我曹孟德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了! 曹操早就打好了算盘。 他先到乌巢斩断了袁绍的粮草,待到前线的大军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出来偷袭。 这北方的领地,还不是我曹阿瞒的吗? 袁术意识到曹操的反水以后,再想要补救已经为时已晚了。 袁绍还在前线,他只能竭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心绪。 本来如果曹操反水,他们还能靠着粮草和对方耗上个多日。 对面的粮草肯定不如袁绍。 但是谁能想到,曹操这狗贼,不但反水了,还烧了他们的粮草! 袁术只觉得胸中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口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曹孟德,你该死啊……” 一直时刻觉得自己精明不会有人能算计到自己的袁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粮草竟然也会被信任的盟军给毁掉。 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多年前,自己阻断孙坚粮草的场景。 难道这是孙坚的报复吗?他已经无心再去想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了。 因为他已经被剧痛彻底攫夺了意识。 靠着假死隐匿在袁绍麾下的袁术,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断绝了生息。 袁绍在前线的奋战,也并不顺利。 典韦像是杀疯了一样, 两军相持这么久,早都该懈怠了。 哪怕是袁绍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但是典韦就好像不会累一样,在战场中大杀四方。 其中的只有典韦自己知道,他在西山挖矿的那段时间,实在是太无趣了。 他作为一个督工,自然不能自己下矿动手。 老齐这人,更是不如纪灵他们有趣,每天都掉在了钱眼子里。 现在有机会大显身手,他又怎么会累呢? 典韦才要在这里好好的施展一番。 当下的袁绍的心里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他还有大把的粮草。 自己靠着这些粮草,不信典韦还能打到他大批的粮草打完? 虽然袁绍看着典韦带着的将士,对他们的套路只觉得怪异。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但是袁绍也不害怕。 毕竟这些将士再厉害,却也不是铁打的,自己的大军十个打一个,总能将对方击毙于战场之中。 正当袁绍洋洋得意之际,却看一人骑着毛驴钻入了战场。 身后跟着的,更是乌泱泱的大军。 什么人会骑驴来呢?袁绍并不在意。 可是下一刻,这人就轻飘飘杀了自己手下的不少将领。 袁绍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身后的副将此时通报。 “将军,我军粮草被毁,公路将军也含恨离去了。” 突来的异变,像无声处的一道惊雷劈在袁绍的身上。 等到他反应过来,就看到那骑驴的人已经杀到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腾空而起,那闪着寒光的兵刃,就这么轻而易举刺破了他的胸口。 霍去病不发一言,他知道,想要成就大业,就要如此果断。 在暗处躲着的曹操,接到袁术都已离世的消息,眼中难掩惊愕。 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来人,随我前往战场,我孟德今日就要做一次这得利的渔翁!” 刘备一听,眼中闪过深意。 谁是渔翁,还不一定呢。 吕布看着兴奋的曹操,心中窃喜。 还好自己给将军送去了消息,这曹贼的算盘,是要落空了。 曹操匆忙赶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袁绍从马上坠落的身影。 “本初!”哪怕他算计对方,袁绍也还是他的好友。 曹操策马冲上前去,迎接他的,却是从袁绍胸膛拔出的那柄长枪。 还没等他过多的反应,对方就冷冷的看着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样的背影,曹操始终不会忘记,这是自己记了这么多年的背影啊! 曹操看着眼前的霍去病,又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关羽,心中难掩复杂的心绪。 这些年的信任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吗? 但是好像,关羽也从未说过自己是那日的那个人啊! 我曹孟德,竟然一直都误解了这么多年吗? 怎么会是你呢?怎么又是你呢? 他含恨望着眼前的人,胸口的剧痛都有些消散了。 “我曹孟德,聪明一世,竟在这事上,如此的狼狈不堪啊。” 说罢,他死死的盯着眼前霍去病的后背。 “阿瞒能死在将军的手中,也便无憾了……” 曹操的眼前,是那日从董卓府上逃出来的那个背影。 这次,他终于见到了这背影的面容,也当是无憾了。 霍去病闻言,才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不懂曹操心中的想法,自然也不懂曹操的意思。 只是看着曹操在自己的长枪之下颓然倒地。 这命数的注定, 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然怎么会就这么的巧,袁绍和曹操都相聚在了这命运般的官渡。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官渡之战的结果,已经被自己改写了。 他霍去病,就是这官渡之战,唯一的胜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武帝遗诏,再次入睡 官渡之战后,整个北方的势力,从原来的三方,全都被霍去病一人吞并。 整个北方,俨然已经被霍去病掌握在了手心里。 刘关张三人在战乱中,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离开,霍去病也没有多在意。 曹操已死,江东那边的情况也在自己的计算之中。 刘备三人再有什么谋划,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更何况, 霍去病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管刘备兄弟几人了。 袁绍和曹操手下的势力,想要好好的管理也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不过没有几年之后,在长安城的先进模范的带领之下,整个北方也都逐渐走入了正轨。 刘备带着兄弟二人,还是脱离了吕布的监视。 张飞和关羽虽然还觉得有些想念吕布,但是在刘备的一再强调下,他们还是放下了这种感觉。 “他不过就是霍去病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什么四弟!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抓紧积蓄自己的力量啊!” 很多时候,虽然他们俩没那么的了解,但是相信大哥总是没错的。 刘备就这样带着两个兄弟,开始了艰辛的发展之路。 多年后。 刘备看着眼前的两个弟弟,对着他们再三强调。 “此次前往, 你们一定要注意礼节。” 天下传言已久了,这位卧龙先生若是能得到,自己想要成就的大业就要达成了。 这已经是刘备第三次前来了。 前两次过来的时候,门童都说里边的人要么是有事要么是不在。 关羽和张飞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是刘备知道,这不过是考验。 他有预感,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混得不太好,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得到了贵人,那别说霍去病了,这整个天下都会是自己的。 关羽和张飞看着眼前已经魔怔的大哥,也只能不发一言,跟着他拜访这个传说中的卧龙先生。 其实他俩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了,这人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 茅庐中,刘备终于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这位年轻的先生。 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眼熟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命运中的人。 后来的两人相谈甚欢,刘备逐渐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赚到了。 直到最后,刘备才敢开口。 “先生,我乃汉室的后裔,还望您出山与我一同匡扶这汉室的基业。” 却没想到眼前的人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把您当朋友,你要这样说,还是请走。” 刘备被彻底赶走的时候,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冥冥之中, 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 诸葛亮只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信笺,笑了笑。 先生说的果真没错,刘备逃走以后,终将会来找自己的。 虽然相谈甚欢,但是他心里对于主公早已经有了清晰的人影,并不是刘备。 只有那人,在自己年幼之时就教导自己,培育自己。 他才能从当日的小亮,变成今日的诸葛孔明。 诸葛亮轻叹一口气。 “也罢,仲谋的信中说已经亲自带着玉玺前往长安了。” “我还是不能错过先生如此重要的时刻。” 此时的长安。 贾诩看着在院子里看着雪烤火的霍去病,还是叹了一口气。 “奉先啊,你看将军这么久都还是这么一副模样,实在是羡慕啊。” 这几年过去,贾诩的模样变得苍老了不少,霍去病却还是心态良好,模样还是那么的俊朗。 吕布看了一眼霍去病,他的关注点,却不在霍去病的脸上。 “我倒是好奇。你说将军到现在,怎么还是自称自己不过是个武将呢?” 打败了袁绍和曹操以后,吕布一直觉得,霍去病会从江东那里取回玉玺,就此称帝了。 毕竟他在曹操的麾下待了这么久,也知道曹孟德这些人,可都是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 曹操会贸然想要在官渡动手,也是他对这权力已经觊觎已久了。 哪怕没有玉玺,他也会在扫平了北方势力以后,宣布登基。 更别提,现在的玉玺距离将军只有一步之遥了。 贾诩听他这样说,不由笑了出声:“昨日我们几人商谈,你是又睡着了?” 吕布听到这话,不禁挠了挠脑袋,这能怪他吗? 自己也是年纪不小了,天天做些苦力活,能不困吗? 贾诩也没有继续打趣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小亮传来消息,孙仲谋已在送来玉玺的路上了。” 霍去病就要称帝了。 这样的消息,没有多久就在长安城中传遍了。 霍去病看着身边的人为了这事忙前忙后的模样,只是去了一个地方。 这么多年,他竟然都没有去那处看过。 是当年刘彻留给自己的传位诏书。 当年是刘彻怕自己身子弱有什么意外,便早就撰写好了这诏书。 霍去病一直在找这封诏书,就是没想到,它竟然就在狼居胥山。 取了诏书之后,霍去病就更有了底气。 最终登基大典的场地,还是确定在了黄陵。 霍去病拿出了那纸刘彻留给他的诏书,这汉室这么多的人,都说自己是正统。 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能拿出这东西,才是真正的正统。 霍去病不会成立什么其他的国家,没有什么别的政权,只有大汉,也是唯一的大汉。 眼前的诏书展开的一瞬间,在场的众人,都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就连霍去病看到他,也都难掩惊愕。 “陛下?” 眼前这人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汉武帝。 剩下的人听到霍去病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不懂的呢,他们只得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不知是人是鬼的身影。 刘彻看着跪伏一地的人,并没有给他们一个多余的眼神,只是看着眼前的霍去病。 “我们往日的约定,你做到了。” “但是却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刘彻的眼神中是不舍和难掩的无奈。 “天意难为,我已经为你争取来了一些转圜之地。” 霍去病听不懂刘彻的话,他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年的人,为什么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更不懂对方都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惊愕的看着对方,下一刻就丧失了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一千七百年后,你会再度醒来。” 唯有耳畔传来的,残留的一道声音。 “沉睡。”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武帝遗诏,再次入睡 官渡之战后,整个北方的势力,从原来的三方,全都被霍去病一人吞并。 整个北方,俨然已经被霍去病掌握在了手心里。 刘关张三人在战乱中,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离开,霍去病也没有多在意。 曹操已死,江东那边的情况也在自己的计算之中。 刘备三人再有什么谋划,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更何况, 霍去病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管刘备兄弟几人了。 袁绍和曹操手下的势力,想要好好的管理也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不过没有几年之后,在长安城的先进模范的带领之下,整个北方也都逐渐走入了正轨。 刘备带着兄弟二人,还是脱离了吕布的监视。 张飞和关羽虽然还觉得有些想念吕布,但是在刘备的一再强调下,他们还是放下了这种感觉。 “他不过就是霍去病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什么四弟!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抓紧积蓄自己的力量啊!” 很多时候,虽然他们俩没那么的了解,但是相信大哥总是没错的。 刘备就这样带着两个兄弟,开始了艰辛的发展之路。 多年后。 刘备看着眼前的两个弟弟,对着他们再三强调。 “此次前往, 你们一定要注意礼节。” 天下传言已久了,这位卧龙先生若是能得到,自己想要成就的大业就要达成了。 这已经是刘备第三次前来了。 前两次过来的时候,门童都说里边的人要么是有事要么是不在。 关羽和张飞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是刘备知道,这不过是考验。 他有预感,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混得不太好,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得到了贵人,那别说霍去病了,这整个天下都会是自己的。 关羽和张飞看着眼前已经魔怔的大哥,也只能不发一言,跟着他拜访这个传说中的卧龙先生。 其实他俩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了,这人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 茅庐中,刘备终于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这位年轻的先生。 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眼熟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命运中的人。 后来的两人相谈甚欢,刘备逐渐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赚到了。 直到最后,刘备才敢开口。 “先生,我乃汉室的后裔,还望您出山与我一同匡扶这汉室的基业。” 却没想到眼前的人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把您当朋友,你要这样说,还是请走。” 刘备被彻底赶走的时候,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冥冥之中, 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 诸葛亮只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信笺,笑了笑。 先生说的果真没错,刘备逃走以后,终将会来找自己的。 虽然相谈甚欢,但是他心里对于主公早已经有了清晰的人影,并不是刘备。 只有那人,在自己年幼之时就教导自己,培育自己。 他才能从当日的小亮,变成今日的诸葛孔明。 诸葛亮轻叹一口气。 “也罢,仲谋的信中说已经亲自带着玉玺前往长安了。” “我还是不能错过先生如此重要的时刻。” 此时的长安。 贾诩看着在院子里看着雪烤火的霍去病,还是叹了一口气。 “奉先啊,你看将军这么久都还是这么一副模样,实在是羡慕啊。” 这几年过去,贾诩的模样变得苍老了不少,霍去病却还是心态良好,模样还是那么的俊朗。 吕布看了一眼霍去病,他的关注点,却不在霍去病的脸上。 “我倒是好奇。你说将军到现在,怎么还是自称自己不过是个武将呢?” 打败了袁绍和曹操以后,吕布一直觉得,霍去病会从江东那里取回玉玺,就此称帝了。 毕竟他在曹操的麾下待了这么久,也知道曹孟德这些人,可都是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 曹操会贸然想要在官渡动手,也是他对这权力已经觊觎已久了。 哪怕没有玉玺,他也会在扫平了北方势力以后,宣布登基。 更别提,现在的玉玺距离将军只有一步之遥了。 贾诩听他这样说,不由笑了出声:“昨日我们几人商谈,你是又睡着了?” 吕布听到这话,不禁挠了挠脑袋,这能怪他吗? 自己也是年纪不小了,天天做些苦力活,能不困吗? 贾诩也没有继续打趣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小亮传来消息,孙仲谋已在送来玉玺的路上了。” 霍去病就要称帝了。 这样的消息,没有多久就在长安城中传遍了。 霍去病看着身边的人为了这事忙前忙后的模样,只是去了一个地方。 这么多年,他竟然都没有去那处看过。 是当年刘彻留给自己的传位诏书。 当年是刘彻怕自己身子弱有什么意外,便早就撰写好了这诏书。 霍去病一直在找这封诏书,就是没想到,它竟然就在狼居胥山。 取了诏书之后,霍去病就更有了底气。 最终登基大典的场地,还是确定在了黄陵。 霍去病拿出了那纸刘彻留给他的诏书,这汉室这么多的人,都说自己是正统。 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能拿出这东西,才是真正的正统。 霍去病不会成立什么其他的国家,没有什么别的政权,只有大汉,也是唯一的大汉。 眼前的诏书展开的一瞬间,在场的众人,都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就连霍去病看到他,也都难掩惊愕。 “陛下?” 眼前这人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汉武帝。 剩下的人听到霍去病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不懂的呢,他们只得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不知是人是鬼的身影。 刘彻看着跪伏一地的人,并没有给他们一个多余的眼神,只是看着眼前的霍去病。 “我们往日的约定,你做到了。” “但是却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刘彻的眼神中是不舍和难掩的无奈。 “天意难为,我已经为你争取来了一些转圜之地。” 霍去病听不懂刘彻的话,他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年的人,为什么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更不懂对方都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惊愕的看着对方,下一刻就丧失了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一千七百年后,你会再度醒来。” 唯有耳畔传来的,残留的一道声音。 “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