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中的心灵导师》


 001 这就是我的答案

    木叶，一个普通的早晨，大雨渲染了整个村庄。
    街道尽头的心理诊疗所内，一位中年母亲看着她不复往日孤僻的儿子，满是感激的说：“医生，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谢您，孩子他现在看起来开朗多了。”
    日向启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要记得多陪陪孩子，家人的陪伴对于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
    简单的说了几句，挥手告别这对母子，日向启脸上的笑容渐渐恢复平静。
    因为父母都需要工作的原因，就将孩子一个人留在家中，造成了孩子性格越来越孤僻，这样的病例他接触得实在是太多。
    心理疾病不同于身理疾病以药物的治疗为主，更多的是利用言语间的交谈，通过开导、排解、倾诉等方式进行调解和引导。
    对于日向启来说，刚刚的病例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只是，他能够治的好别人的心病，却再也回不去了。
    日向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上辈子作为一名心理学教授兼医师，为某孤儿院义诊的时候，眼睛莫名一黑就来到了这个危机四伏的火影世界，成为了一名日向分家成员。
    如果是这样，倒不是完全不能够接受，但问题是他穿越过来后，眼睛竟然莫名其妙的失明了，白眼的能力也不复存在。
    对于一名日向来说，这是何其残忍和可悲的事情！
    万幸的是，老天虽然给他关上了门，却也给他开了一扇窗，他获得了一个名为‘心理诊疗’的系统。
    只要通过诊疗患者，就能根据治疗效果，或者扰动患者心灵的程度，从而获得各种奖励。
    根据这段时间的摸索，这些奖励大都出自患者本身。
    比如说他诊疗了一名擅长‘豪火球之术’的忍者，就大概率能够获得这名忍者对该忍术的使用心得，从而快速学会或者加深掌握这个忍术。
    于是日向启干脆做回老本行，利用父母遗留下来的资金，在村子中开了家心理诊疗所。
    凭借着出色的心理学知识，这一个月下来他在村子已经是初步打响了名气。
    门外的雨落声越发密集，日向启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人前来，于是拿起放在椅子边的金属盲拐准备关店回家。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日向启的感知能力被大幅度加强，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外界的事物，从而在脑海中模拟出该事物的具体形象。
    如此阴冷的查克拉，宇智波家的人么？
    简单侧写出来人的身份和大概形象，日向启按耐住心中的好奇，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感受到来人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日向启主动开口：“日向启，直接叫我医生就好，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
    说话间，日向启熟练的口袋拿出病历本，准备开始记录。
    虽然记录了也看不见，但这是前世的老习惯了，他不准备改变。
    “宇智波止水，我想问你些事情。”
    “宇智波……”日向启自顾自写上去，突然笔尖一顿，他不动声色的抬头‘打量’了一眼，随后说：“瞬身止水？”
    “是的，如果没有其他人有这个名号的话。”
    日向启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你是来治病的？如果不是，还请离开。”
    这下轮到止水愣住了，他认真的看着眼前和他年纪相仿的日向启，问：“作为一名医生，你平常就是这么和患者对话的？”
    “所以你觉得你有病？”日向启反问。
    止水对他起了兴趣，但日向启只觉得倒霉，没想到随便来一个宇智波，竟然会是这个家伙！
    没记错的话宇智波鼬今年十一岁了，也就是说离止水死亡的节点已经不远，这时候日向启实在不想和这家伙扯上关系。
    团藏这个老阴比的人，恐怕就在哪偷偷的盯着止水，万一自己被牵连到，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日向启表现的十分冷漠，就是希望止水能够有自知之明，赶紧离开。
    不过止水似乎并不这么想，他问：“你好像很不欢迎我，为什么？”
    日向启深吸一口气，止水这家伙既然已经看出来他的态度，却还是赖在这边，简直是难办！
    放下手中的笔，日向启说：“很好，不知道堂堂瞬身止水，有什么心理问题想要咨询？”
    “不是每一个来你这里的人都必须是患者吧？”止水并不在意日向启的语气，他脸色平静的反问。
    日向启说：“但这里是给患者进行心理咨询的地方，而不是什么聊天交友平台。你如果没事，还请不要浪费我们各自的时间。”
    日向启觉得自己的话已经是足够敷衍和生冷了，但止水还是饶有兴趣的样子，他说：“本来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的，但现在我还真有个问题想问你了。”
    没等日向启同意，止水就直接开口问：“你觉得村子和家族，若是两者产生了冲突，应该怎么做？”
    真是麻烦……
    听到这个问题，日向启心中暗骂了一句，在脑海中思考是否要回答。
    止水的这个问题，明显就是在指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和村子的关系。
    九尾之乱已经过去了几年，村子虽然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是村子和宇智波的关系却是越发的紧张。
    也许是因为有人在暗地中引导，又或者是其它原因，如今大部分的村民都认为九尾之乱是宇智波引起的。再加上警卫部的一贯强硬的工作作风，种种原因累积下，现如今村民们对宇智波颇有怨言，矛盾已经无法化解。
    这样的情况下，日向启实在不愿意多管闲事，毕竟他只是一名心理医生，又不是什么救世主。
    虽然想着要拒绝回答，但显然止水这家伙不会轻易罢休，况且好不容易来了个肥羊，直接放弃免太过可惜。
    回想他的系统，日向启有了决定，他并不需要直接将止水直接‘治疗’好，眼下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扰动止水的心，让他破防，还是有可能的，根据系统的规则，扰动患者心灵同样也能够获得奖励。
    这就足够，于是日向启回过神来集中注意力对着止水，通过感知他发现止水现在的情绪很杂乱，是的，止水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是担忧，还是害怕？又或者说恐惧！日向启心中渐渐有数，他知道应该怎么应付止水了。
    在止水的眼里，对面这个对他态度冷淡甚至有些一丝厌恶他的同辈医生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状态。
    日向启的那双灰暗浑浊本该看不见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身上，止水觉得自己被这双眼睛彻底盯住了，好像他的身体和内心都被窥探的一清二楚，宛如一只被剥光了的绵羊。
    止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日向启说：“我知道你渴望一个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前提是你知道后别再缠着我。”
    “哦？是什么？”止水眼睛微微眯起。
    “毁灭。”日向启平静的说：“你所期待的只不过是一场不可能实现的梦罢了，你的选择无法阻止毁灭到来。”
    没有管止水已经阴沉和压抑的像外面雨天一般的脸色，日向启歪了歪头：“这就是我的答案，现在你满意了吗？”
    轰隆隆！
    突然响起的巨大雷声，让本就止不住的大雨，越发的狂暴起来。
    止水沉默的同时，一道只有日向启能够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本次心理诊疗结束，患者被你的言语深刻触动。心灵扰动程度：效果拔群。】
    【根据诊疗结果，你获得：幻影瞬身术】
    【注：止水成名忍术，释放该术可在特定区域内分出多个幻影，幻影会模仿施术者的动作，同时施术者可在幻影中随意切换，以达到虚实结合的效果。】

 002 正常人会把塞子拔掉

    相比于日向启得到止水成名忍术而感到喜悦，此刻的止水陷入了极大的自我怀疑当中。
    止水从未想过有人能够看透他内心的恐惧，哪怕是他的好朋友鼬也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因为三代的承诺而充满信心，反而内心一直都在忧虑着。
    但眼前这位瞎子医生，看起来实力远不如他的家伙，仅仅是初次见面，就给了他一个最不可能同时也是最让他害怕的答案。
    事实上，他曾无数次在梦中遇见家族和村子因为矛盾而爆发冲突，最后导致村子衰落以及家族的灭亡。
    而现在，就是这个日向启，凭借着所谓的心理学，一下子就看到他心中潜藏的恐惧。
    这怎么可能？也让他难以相信！
    日向启可不会管止水现在的心情，只是做了个请的动作：“因为雨势，营业停止了。”
    浑浑噩噩间，止水离开了诊疗所。
    日向启相信止水会因为他今天的话纠结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会怀疑人生。
    不过以止水的性格，就算隐约感觉到最后可能的结局，恐怕也不会选择改变。
    没有为什么，要怪，就怪那让人前赴后继的火之意志好了。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于日向启来说甩掉这个麻烦，就意味着他又可以安心的窝在店铺中慢慢积攒奖励了。
    一个星期就这样悄然过去。
    日向启本就喜静，在整个家族也是个小透明，所以这样的日子他倒是过的有滋有味。
    不过生活中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天晚上，明月高悬，日向启刚准备关店，却迎来了一位难缠的家伙。
    这个自称为‘风’的忍者，给他一种生冷和僵硬的感觉，仿佛没有什么情感一般。
    至少，日向启感知不到他有多少情绪表露。
    山中风打量完诊疗所，眼睛紧盯着日向启，问：“听说你能够看透人的内心？”
    语气不像是询问，反而是在质问一般。
    日向启闻言摩挲着手中的盲拐，说：“我所做的是根据患者的表情和动作等，来确认他们的状态，从而得出结论。”
    “那你怎么确定来的人是否有精神病？”山中风质疑问。
    日向启若有所思，面色不变的说：“很简单，把浴缸的水灌满，旁边放一个勺，再放一个盆，要求把浴缸腾空。”
    “哦。”山中风简单的思考后，他说：“正常的会用盆？”
    日向启摇头，说：“不是，正常的会把浴缸的塞子拔掉。”
    气氛徒然变得有些安静，山中风似乎没有料到答案会是这样，哪怕他毫无表情的面庞都出现了一丝抽动。
    冷冷的扫了一眼日向启，山中风直接转身，离开了店铺。
    简单的试探，团藏是不想在这时候多生是非么？日向启感知到已经彻底消失的山中风有所明悟，随后闭店向族地走去。
    临近午夜，夜色很深很浓，街道上根本没有行人，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日向启独自拄着拐杖，走的很慢。
    空旷的街道上，街边回响着日向启盲拐拄在地上发出的富有节奏的‘叩叩’声。
    就在日向启穿过一个巷子的角落时，他主动停下了脚步。
    如果说关店前来的山中风，给他一种情感缺失的僵硬感，那么此刻正盯着他的人，那犹如实质的目光便如同毒蛇一般。
    仅仅是盯着他，就让日向启感觉到不寒而栗。
    人影注意到了日向启的停顿动作，一个瞬身来到了他的面前，说：“启君，看来你并不像传言的那般，已经完全丧失了忍者的力量。”
    听着这嘶哑的声音，日向启心头一颤，随手脱下额头的护额：“原来是大蛇丸老师，好久不见，我还以为您已经……”
    前身忍校毕业的带队人正是大蛇丸，所以他称大蛇丸为老师并没错。不过带队结束后，他和大蛇丸就再无联系了。
    让日向启疑惑的是，大蛇丸为什么这时候还在木叶？
    按理来说大蛇丸应该是在九尾之乱后不久就被发现了做人体实验的事情，随后就叛逃出村了。
    但是现在九尾之乱都过去好几年了，大蛇丸竟然还在村子中！这个不久是不是太久了些？
    回想原主记忆，日向启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
    虽然他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才会出现这样的偏差，但此刻明显不是探究的好时机。
    大蛇丸注视着日向启的举动，问：“我已经怎么了？”
    感受着大蛇丸如有实质的注视，日向启想了想，说：“我还以为您已经忘了我呢，毕竟您是堂堂三忍，更是五代目的热门人选，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向。”
    大蛇丸金色竖瞳一凝，他有些意外的说：“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三代他老人家虽然代管村子，但迟早是要推举五代目的，而您不就是最适合的人选？”日向启平静回答。
    大蛇丸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饶有兴趣看着日向启，说：“合适？有意思，启君，你是现在唯一个还会这么说我的人了。”
    “四代目已死，现在您难道不是最有机会？三代他总不能一直不退位吧。”日向启脸上适时的露出疑惑。
    大蛇丸冰冷的脸，露出一抹嘲讽，不过很快消失不见，说：“算了，你不会懂的，我反正也不在意了。”
    “我不明白。”日向启装傻充愣。
    “你不需要明白。”
    “好吧，大蛇丸老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日向启试图开始掌握话语的主动权。
    “先不急。”大蛇丸摆了摆手，再次打量了一遍日向启，说：“听说你的心理学造诣不错，那我问你，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日向启很想吐槽，心理学和生命的意义有什么关系？但他不能。
    大蛇丸这时候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虽然现在暂时被他的话术稳住，但大蛇丸和止水可不一样，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想到这里，日向启说：“生命的意义在于沿途的风景，当然，想要欣赏更加美好的风景，就需要保持健康的身体才行。”
    话语中的暗示，日向启不信大蛇丸听不出来。
    “启君，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大蛇丸眼睛微微眯起，他说：“你都知道什么？”
    日向启摇了摇头，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大蛇丸直直的盯着日向启，他说：“别跟我搞这些鬼把戏，我可不像你看的那些病人，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
    “我只是根据我的理解回答了您的问题而已。”
    叹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方向，日向启苦笑着说：“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难道不是最真实的渴望么？”
    “原来是这样。”大蛇丸看着日向启那灰暗无神的双眼和额头那抹青色，失去了兴趣，问：“你和宇智波止水很熟悉？”
    日向启暗道果然如此，随后摇头说：“不，我只在一周前见过他一次。”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在担忧家族和村子的关系。”
    “没了？”
    “没了。”日向启摇了摇头，说：“他问完之后就离开了。”
    大蛇丸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说：“看来是我误会了。”
    听到这话，日向启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彻底松完，大蛇丸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今晚就到这里吧，启君，你很有意思，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话音落下，在日向启的感知中，大蛇丸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日向启很想告诉大蛇丸，自己没有什么意思，他们最好不要再见了，但是已经没有了机会。
    这时他的耳边，再次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本次心理诊疗结束，患者虽然意外你的一些言论，但已经心如铁石的他并未被触动。心灵扰动程度：效果平庸。】
    【根据诊疗结果，你获得：人体实验理论（残缺）】
    【注：大蛇丸在无数次人体实验中积攒而来的部分知识与经验，具有宝贵的科研与学习价值。】

 003 灯光下也会有阴影

    山中风和大蛇丸的出现，再度打破了日向启平静的生活。
    所以当天晚上，他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而早上起来的时候，天空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乌云密布，一副即将下雨的样子。
    日向启在被窝中叹了口气，知道生活还要继续，他翻身起来，穿好衣服，作为一名医生，虽然是心理医生，也是需要着装整齐的。
    尤其是白大褂，穿上去之后，总会给人一种莫名信任感，这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存在于各行各业。
    当然，制服也有可能引起兴奋的情绪，不过这种情况一般是在私下里，他也不好管。
    拄着盲拐，一路从小道走出族地，日向启刚刚拐入自己店铺所在的老街，就感知到了一个他万分不想遇见的人——宇智波止水。
    日向启直接转身，他今天不打算开店了。
    然而止水却如同狗皮膏药，直接粘了上来，他说：“启君，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日向启暗骂了一句，感受到就在他边上寸步不离的止水，只能是无奈说：“我以为你已经答应过我了！而且，什么时候我和你这么熟了？”
    止水却是不答，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边上，大有日向启不回答，就不离开的样子。
    甩不掉，日向启干脆选择继续开店，不过他准备直接摆烂了。
    泡上一壶热茶，日向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当某人不存在，自顾自的进入养生状态。
    然而止水的执拗程度远超日向启的想象，他说：“日向启，从小父母双亡，月前一次昏迷后失明，丧失白眼能力，至此选择开设心理诊疗所，因为出色的能力名气渐渐传开……”
    “所以呢？”
    日向启满脸不在意，即便止水将他最近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几乎都说了出来。
    “我有一个疑问，你在瞎眼之前从未接触过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是怎么做到这么短时间内就如此精通？”
    日向启听得心中一突，不过面色依旧保持不变，喝了一口热茶，说：“难道就不能因为我是天才？”
    “天才吗？那启君可真是太厉害了。”止水显然不信。
    “厉害吗，我不觉得。”日向启快速回应：“要说天才，我怎么比得过你？你可是堂堂瞬身止水。”
    止水撇了撇嘴巴，没有继续和日向启在这个问题扯皮下去。
    日向启于是放下茶杯，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止水，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你。”
    “我可不这么觉得，你看出了我的内心，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我并没有看到你的内心，是你的言语和情绪告诉了我答案。”日向启否定。
    止水摇了摇头，说：“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说出了我的恐惧。”
    “止水，那没有意义，我只是瞎猜的。”日向启说。
    止水一直在看着他，即便看不见，日向启也能够感受到那双坚毅而执拗的眼神，他明白了止水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认定了他，如果他不回答，恐怕以后再无平静的生活。
    虽然自从止水上次前来之后，他的生活已经被打乱……
    想到这里，日向启说：“我知道你的焦虑，但是我真的救不了宇智波，你也救不了。”
    “为什么你能够如此肯定？三代大人，他会帮助宇智波的。”止水明显不服。
    “这就是问题所在，身为一名忍者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靠人不如靠己。”日向启话锋一转，说：“我不是在否定谁，而是你太弱了。”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强大了，忍术、体术，甚至是眼……总之，我有能力。”
    “是啊，你几乎完美。”日向启先是表达认可，随后再反驳：“但除了人心，你对此一无所知。”
    止水闻言陷入了沉默，日向启则是微微摇头。
    正如他所说，止水是一个相当不俗的忍者，这时候的他甚至已经开启了万花筒，万花筒的能力‘别天神’更是可以修改人的思想，堪称恐怖。
    但偏偏止水对于人心却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宇智波和村子的冲突其实是一场权力与阴谋的争锋，这其中的黑暗所在，止水却偏偏给了信任。
    这份信任最终会害了他，到了那个时候，绝望和崩溃之下，止水会选择自我了结。
    而在止水之后，则是鼬……
    日向启抿了一口已经有些凉掉的茶水，淡淡的苦涩顺着喉咙下滑，他知道很多，但他现在无法也无力，更不会冒险改变这一切。
    他从来不是一个热血和正义的英雄，他想要的是恢复健康和自由，而后平平安安的活着，一直。
    没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止水最终无奈选择了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日向启望着店铺外的天色很久。
    乌云越发的密布，空气也是越来越沉闷，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退去。
    时间再次流逝，连续的几天过去，日向启一如既往的开着自己的诊疗所。
    不幸的是，止水自从上次之后并没有放弃。
    日向启有时候在店铺之中坐着，都能够感知到止水在他店铺附近的区域晃荡，似乎在等他开口主动邀请，又似乎在探查什么。
    日向启自然不会自找麻烦，所以他彻底无视了止水的存在。
    这天晚上，日向启感觉时间差不多，于是关店。
    一如前几天，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所以街道上到处都是积水。
    日向启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没有撑伞，雨水也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如果此刻有人在他身边仔细看的话，就能够看到雨水在距离日向启身体的不远处，就会自动被弹开。
    细腻的查克拉控制手段，日向启在失明后，因祸得福锻炼出来的一种技巧。
    忽然，刚刚走出巷子的日向启感觉一股危机萦绕在心头，感知到自己即将遭遇危险，他瞬间抬手，盲拐朝前击打而出。
    数位把持着苦无的身影被拐尖打到，然而却如同穿过了幻影一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幻影就此消失不见，日向启把盲拐放下，抬头‘望’着远处的方向，脸色不怎么好。
    前方屋顶上，日向启感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
    止水站在屋顶上，任由雨滴打落在自己的身体上，看着下方的日向启，若有所思。
    眼前的日向启一点也不像在诊疗室中看着平易近人的心理学医生，那种淡漠的表情，也不可能是一个医生该有的样子。
    日向启深吸一口气，语气不是很好，说：“你就是这样偷袭村子同伴的？”
    “这只是一个试探，它们也只是幻影，并不会对你造成真正的伤害。”止水说。
    日向启冷呵一声，说：“所以呢，你试探出什么了？满意了吗？”
    止水沉默了一下，他说：“至少从你的身手来看，你还是一名忍者。”
    “我本来就是忍者，在失明前就已经是中忍了。”日向启没有反驳这个观点，他说：“可是这又怎么样，有谁规定心理医生不能是忍者？”
    “我说不过你。”止水不自觉紧了紧拳头。
    日向启迈动脚步走出巷子，他说：“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并不存在谎言。”
    说完，日向启就在雨中离开。
    止水望着黑暗的巷子许久，最后他走进了另一个的巷子深处，地面上躺着几个昏迷不醒的人，还有拖动遗留的痕迹。
    这些痕迹甚至还没被雨水淹没，证明这些人是刚刚被放弃带走，留在了这里。
    止水看着这些人，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够看到他们单薄而残破的衣物，他们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日积月累而形成的臭味，即便是雨水也无法冲散。
    看着这些人，止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突然听见了那已经有些熟悉的盲拐落地声，和一句随之而来的话语：“怎么，看到这些人你感到很奇怪？”
    止水转过身，看了日向启一眼，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他没想到日向启还会回来和他交谈。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止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的味道。
    日向启摇头：“他们也是村子的一员，只不过平时你看不见罢了。”
    “怎么可能？”止水微微皱眉，他说：“村民们还不至于这般落魄，村子不会不管……”
    “那我就不知道了。”日向启耸了耸自己的肩膀，说：“我又不是火影。”
    “不过我倒是推荐你去孤儿院这些平时你不会注意到的地方多走走，多看看。”
    “毕竟，灯光下也会有阴影……”

 004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日向启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他最后还是选择提点了一下止水。
    当然，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止水转移注意力，好让止水不要老是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的。
    要知道，即便再光明的地方也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黑暗，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日向启也有些期待，止水知道了光明所在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光明，是会执迷不悟，还是幡然醒悟？
    虽然他心中已经有答案就是了。
    感悟了一番最近收获的幻影瞬身术和人体实验理论，日向启觉得他已经学的差不多，虽然现在还没有机会实践，但他也不急，总是会有的。
    进入睡梦中，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正当日向启盘算着今天营业的事情时，小院外边的出现的人影，打破了这份宁静，他说：“日向启，族长大人要见你。”
    “明白，我这就去。”日向启说。
    一夜的暴雨，终于是在早晨有了片刻的停歇，日向启跟在来人的身后，不缓不急的拄着盲拐。
    虽然雨停了，但是他感觉这未必会比昨天更好，有时候雨后出现的不一定是彩虹，也可能是满目疮痍。
    踏入一道明面上并不存在的分界线，走进宗家大门，日向启穿过了自己现在还无法观赏的景色，进入会议厅中。
    房间里寂然无声，日向启感应了一下，数道身影排列而坐，所有人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各种视线在他的身上打量，最后全都是停留在了他那双灰色的眼睛上面。
    日向启走到议事厅中央，说：“族长大人，还有各位长老。”
    作为木叶的豪门，日向一族远甚他族，宗家分家阶级森严，随意不得。
    日向日足微微颔首，说：“眼睛恢复的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还是看不见，医生说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无法恢复了。”日向启只回复了前一个问题。
    日向日足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桌，说：“无法直视光明的日子，应该很是艰难吧？”
    他话音一顿，纯白的双眼注视着眼前少年的那抹灰暗，继续说：“也不用太过担心，家族会尽全力帮你恢复的。”
    日向启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仪式化的笑容，说：“多谢族长大人的关心。”
    虽然嘴上是这句话，但他其实想是，无法直视光明并没有那么艰难，反而……
    “不用客气。”日向日足停止敲击的动作，直接起身，说：“既然来了，顺便检查一下吧，万一情况有所好转也是一件幸事。”
    “好的，不过还真是麻烦家族了，没成想我的病情过去这么久，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关心。”
    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日向启将盲拐放在边上，随后躺在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木台上。
    感知到有人想要靠近自己，他先一步将额头上的护额摘了下来，丢在一边。
    看到日向启的举动，在座的部分长老暗自点头，随后将目光集中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检查的时间对于日向启来说有些漫长，除了一些医疗仪器外，他还感知到这位检查的长老，将重点放在了他的额头。
    虽然他的举动很隐秘，只是在借助仪器检查他眼睛的时候略有碰触，但是日向启还是感应到了一股查克拉的悄然遁入，正在试探他额头上的笼中鸟咒印。
    最终，重复确认了不下三次，检查才正式结束。
    沉默了一会，日向日足看到检查之人摇头，才开口说：“启，很遗憾，你的病恐怕暂时没希望治愈。”
    “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尽管和家族说，家族会尽力满足，以后也记得每个月都来检查下，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你……”
    日向启轻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没有回复，这话语中的一些意思他怎么会不懂。
    家族尤其是宗家这边确实关心他的病情，但与其说关心病情，还不如说是关心病情可能会产生的影响。
    尤其是这个影响是否会涉及到家族的根基，笼中鸟！
    心情不是很好，听着满是安慰的话语，日向启抿了抿嘴巴。
    日向日足看到日向启的小举动，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早上吃的东西有问题，所以有点反胃。”日向启平静的微笑着回复完，说：“族长大人，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一直在这打扰大家怪不好意思的。”
    看到日向启表情不似作假，日向日足再勉励了一句示意他可以离开，于是日向启告别后拿着盲拐，缓缓离开会议室。
    “启，等等。”
    就在日向启要正式踏出宅院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地响起叫住了他。
    循声感去，日向启停下脚步，脸上重新露出微笑，说：“大长老。”
    日向泰宏双手负在身后，说：“不用这么客气，你们这些小鬼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倒是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虽然日向泰宏这边说的客气，但日向启可不敢当真，因为日向泰宏来自宗家，并且辈分极高，哪怕是日向日足对他都很尊敬。
    另外，根据日向启对原主记忆的梳理，日向泰宏从他记忆起就一直戴着单边眼罩，家族对此事讳莫如深，不允许讨论。
    这边，日向泰宏的眼神静静地在日向启的脸上打量着，主要集中在了那双浑浊的眼睛上面，最后停留在了那显眼的青色笼中鸟咒印上。
    他说：“不要多想，即便以后一直无法恢复，家族也会与你同在，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我明白，多谢大长老和家族的关心。”
    “没了眼睛生活上会有不便吧，过两天我派个人来帮助你。”日向泰宏满是关心的样子，说：“放心，她不会干预你太多事情，顺带还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而且都是年轻人，你们应该有共同话题，启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可以考虑下。”
    “这怎么好意思，已经让家族为我费了这么多心思，我看就不用了吧？”日向启握了握手中的盲拐，想要拒绝。
    “这都是家族应该做的。”日向泰宏不等他反驳，拿出了一个护额递给日向启，说：“天气有点凉，别让自己感冒，你这样子再生病就不好了。”
    日向启感受到递来身前的护额，歪了歪头。
    日向泰宏一副慈祥的样子，同样也在注视着他的反应。
    “抱歉，我会多加注意的！”日向启最后接过护额，将其重新绑在额头上。
    日向泰宏点了点头，声音不再那么严肃，说：“这也不怪你，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你不要多想，要好好生活。”
    言语间尽显长辈对小辈的关切之意，说罢日向泰宏还伸手在日向启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日向启保持平静，说：“大长老，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您了。”
    “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客气。”日向泰宏感慨了一句，随后又开口：“听说你最近开了家什么心理诊疗所，好像生意还不错？”
    日向启点头：“没有办法，毕竟我的情况也不适合执行什么任务了。”
    “这是好事，家族自然是支持的，不过我听说宇智波家的那个瞬身止水最近和你走的很近，你们之间很熟？”
    日向启暗道止水真是有魔力，自己这边已经因为他，连续有三波人找上门了。
    不过一想到如今宇智波一族的情况，他也就没有什么意外了。
    “我和他并不熟，他只是在担心宇智波和村子的关系，想要寻求心理安慰。”
    “家族和村子的关系么？”日向泰宏目光一闪，沉默了一会，问：“你觉得我们日向如今在村子怎么样？”
    “我只是一个瞎了眼的家伙，哪里会知道这些？”
    “没事，简单说说就好，能够让宇智波止水感兴趣，你应该有什么特殊见解的。”日向泰宏说。
    见日向泰宏被他引起了兴趣，日向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最后露出无奈的样子，说：“那我就随便说一说？如果不对您可别生气。”
    “嗯，你尽管说就好，哪怕错了也没关系。”日向泰宏点了点头。
    日向启闻言说：“我认为家族便如同飞翔在鸟群前端的头鸟一般，我们是大多数中的极少数，瞩目的同时也承担着大量的压力。”
    日向泰宏原本已经舒缓下来的神情微微一凝：“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都是我乱想的，硬要说的话，我觉得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家族，太过出众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曾听说过一句古语：枪打出头鸟。”
    零星雨滴开始落下，日向启‘看着’还在沉思中的日向泰宏，说：“大长老，暴风雨就快来临，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一步。”
    迈步离开宗家所在的区域，日向启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
    他本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店铺之中，但总有人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他了。
    要知道，他的话可没有那么简单……

 005 让引线烧一会

    日向启离开后，日向日足出现在了门口，他其实一直都在门后，完整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看到日向泰宏还在思考，他说：“可以确认病情没有影响到笼中鸟，还有必要派人贴身监视吗？”
    “当然，笼中鸟绝不允许出现任何破绽，他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我们不得不防。”
    日向日足闻言想了想，说：“如果真有那种可能，倒不如直接一些。”
    “这是最差的做法，我们需要考虑更多东西。”日向泰宏摇了摇头，他说：“还不确定这病是不是偶然，万一这是一种传染病、甚至血继病，对于家族而言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白眼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基础，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够杀他，反而是要保护好他。”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做吧，希望不会有什么变故。”日向日足说。
    “放心吧，他一个瞎子能做什么？更何况我们还有笼中鸟。”说到这里，日向泰宏突然问：“日足，还记得你接任族长的那一天我对你说的话吗？笼中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日向日足沉默一下，说：“笼中鸟是为了保护分家而设立的。”
    “不错，笼中鸟是为了保护分家而设立的，也必须是为了保护分家而设立的。”
    日向泰宏扫视了一番身后威严的宗家宅院，他说：“不管其他人是怎么看待，我们都要坚持这一点，绝对不能够动摇！”
    “我明白了。”日向日足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先不说这个了。”日向泰宏摆了摆手，说：“刚刚日向启提到的头鸟理论，你有什么看法？”
    日向日足思考片刻，答：“我觉得他说的并没有错，宇智波的现状就是最好的映照。即便我们日向没有宇智波那么强势，但我们体量摆在那里，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就会轮到……”
    “不是也许，是已经发生了。”日向泰宏说。
    “是那件事吧？”
    “你其实早就已经明白了不是么？”日向泰宏遥望远处的火影大楼，他说：“当年的事情，表面上看是村子对云隐的妥协，但实际上却是对我们的警告。”
    “真要把你交给云隐，还是实际我们没错的情况下，那还有家族会为木叶尽忠么？没有一个村子的影会傻到连这种事情都不懂。”
    “另外，旗木一族曾今是如何风光，现在又是如何？”
    “为了避免再有此事发生，我们也确实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了！”
    日向日足叹了口气，说：“大长老的意思是？”
    日向泰宏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说：“正如日向启那个小子所说，现在的我们已经是除去宇智波之外的另一只头鸟了。”
    “在我看来，相比于宇智波，我们日向甚至更加的整体，这份整体虽然对家族有利，但是在村子看来却不是这样。”
    “那小子虽然有一些理解，但是他的理解显然还不够深，他提到了我们的困境，却不清楚应该怎么做。”
    “不过这也正常，一个小鬼罢了，纵然有些小心思，也就那样。”
    日向日足皱了皱眉头，说：“您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分化家族，甚至激发矛盾，让家族显得衰弱，不再那么整体？”
    “想必村子和三代会更喜欢这样的日向。”日向泰宏点头。
    日向日足有些犹豫，说：“可是这样一来对家族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日差他……走之后，分家那边本身就对我们颇有怨言，继续加深矛盾，我怕会有意外。”
    “有什么意外？”日向泰宏目光深邃，说：“日足，你的心还是太软了一些，有笼中鸟的存在，就不会有意外。”
    “况且真到了危机时刻，我们大可以出面安抚，只要给点施舍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看着眼前自信的大长老，再联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局势，日向日足终于有些意动，他说：“既然拥有退路，那就这么做吧，大不了事后多给大家一些补偿。”
    “不错，这才是身为一个族长应有的果断，为了日向的整体利益，适当的牺牲是必然的。”日向泰宏面色冷峻的说：“这也是分家的宿命！”
    日向日足默然，身为既得利益者，他心中的那丝挣扎终究是没有成型。
    于是，在当天下午，日向启就听到了一些消息。
    有几名曾今在不经意间表露过对家族不满的分家成员遭到了严重的惩戒，另有一些分家人员因为办事不利被关了禁闭。
    断断续续的消息消息不断传出，还不止于此。
    甚至日向启还听到了日向泰宏将要对日向宁次进行惩罚，理由是在日向日差死后，宁次对于宗家一直颇有怨言。
    不过这件事情最后被日向日足所否决，没能够执行。
    但是不管怎样，这样的消息传出后整个分家已经是一片哗然，只不过一时间大家都选择了忍气吞声，笼中鸟已经悬挂在他们头上太久。
    长久的压迫和控制，让分家大部分成员已经是彻底麻木，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
    在家族之中气氛悄然变化的情况下，日向启却是毫无影响，他继续维持着上班打卡的日子。
    日向启很清楚，虽然他的那一番话成为了导火索，但是现在距离爆炸的时间还差得很远，需要让引线烧一会。
    又是几天过去，这天早上，日向启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告知前往大长老的家中。
    他刚刚走入日向泰宏的家中，打了个招呼，就察觉到客厅中存在着另一个人。
    日向泰宏说：“启，这是日向春，和你一般大，说起来你们两个还是同期生，只不过班级不同。”
    “不好意思，大长老，上学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日向启说。
    “没关系，你们慢慢相处之后就会熟悉了，你不是平常需要开店嘛，正好她可以成为你的助手。”
    知道自己没得选，日向启点头说：“那就多谢大长老厚爱了，您的恩情，我永生难忘。”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日向泰宏挥了挥手让日向春上前：“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你们慢慢交流，我就不参与了。”
    日向泰宏说完，离开了客厅。
    日向启感知到日向泰宏彻底离开后，朝向日向春所在的方向，打了个招呼：“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不必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日向春只是公式化的回应了一句。
    日向启也不在意，简单的问好后，直接带着日向春向自己的诊疗所走去，毕竟从事实上来看她已经是他的助手，哪怕这并不是他的意愿。
    路上，日向启就已经思考好了应该如何做。
    日向春既然是被派来监视他的，那么平时中他的一举一动肯定是会被汇报上去，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谨言慎行了。
    否则一旦被察觉到他对家族有什么不满，以他的特殊情况，日向泰宏必然会毫不犹豫对他动手。
    不过他平时就很小心，营业的时候也都是为了治疗病人，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暴露出什么来。
    所以日向泰宏觉得可以凭借一个人来监视他，这种想法可以算是大错特错。
    他大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弄出一些他想要的结果让日向春传递出去，更好的隐藏自己。
    最后，身为一名心理学家，真当他只会看一些鸡毛蒜皮的心病么？
    眼前的日向春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毫无疑问是分家的一员。
    只要是分家，这就已经足够了！

 006 原来是我误会了

    对于日向启来说，他现在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所以想好了应该如何应对监视与反击，他心情变好不少。
    来到店铺，日向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接将病历本交给了日向春，他说：“春，以后就麻烦你记录病人的情况了。”
    反正从明面上来看，日向春就是被派来照顾他的，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日向启可不会客气。
    “没问题。”
    日向春这边闻言简单的应了一句，接过了病历本就站在日向启的身后，开始承担起助手的职责来。
    做这一切举动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不满情绪的表露，就像是单纯在完成安排下来的任务一般。
    日向启也不在意，对于日向春的表现他已经是早有预料。
    日向春就和日向夏一般，她们从小就被宗家培养成了仆人，对于宗家的命令只会执行，从不会多问。
    两人没有过多进行交流，随着一名独臂男子走进诊疗所，宣告着营业开始。
    还没等日向启开口寻问，此人就一脸激动的开口说：“医生您好，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不要急，慢慢的说。”
    日向启一如既往露出温暖的笑容，随后泡了一杯茶推到来人身前，对于这样的患者，他一般都是先选择安抚情绪，然后在开始治疗。
    高木阳介喝了一口茶后平静了不少，但身体还是微微颤抖的说：“是这样的，我在前段时间执行任务的时候右手被炸伤，因为伤势过重不得不选择截肢。”
    “但是就在前两天，我却突然发现我的右手回来了，我可以看到它。”
    “我还以为这是一件好事，然而这却是噩梦的开始，这只唯有我能看见的手从早疼到晚，一刻也不停歇。”
    “我去了医院那边，开了止疼药却没有任何效果，疼痛让我无法入睡，我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随着高木阳介的诉说，日向启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木阳介的症状，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被称为‘幻肢痛’。
    幻肢痛又称肢幻觉痛，一般指患者感到被切断的肢体仍在，且在该处发生疼痛。
    这种疼痛多在断肢的远端出现，疼痛性质有多种，如电击样、切割样、撕裂样或烧伤样等，其表现为持续性疼痛，且呈发作性加重，各种药物治疗往往无效。
    “我应该怎么办？再这么痛下去我真的要疯了！”高木阳介说。
    日向启一脸耐心，他说：“阳介先生，您越是激动问题就越是不容易解决，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您先平静下来。”
    听到这话，高木阳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强行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日向启则是让身后充当助手的日向春找来一个纸箱，随后在里面放了一面镜子。
    在箱子的前壁开了两个洞，日向启说：“现在将你的‘两只’手臂都伸进去。”
    高木阳介将信将疑，不过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臂伸进了纸箱。
    “你现在是否从箱中的镜子看到了你的‘两只’手臂？”
    日向启在引导的全程都在强调两只手臂，就是为了让高木阳介自己先去相信幻肢真实存在。
    高木阳介这边看着镜子说：“是的，我看到了它们的存在。”
    “那么现在你尝试活动一下双手，慢慢的握紧并且松开，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这真的有用么？我知道我的右手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高木阳介有些不相信，这个治疗手段未免太荒谬了一些，但当他看到身前日向启一脸自信的样子，还是下意识的进行了尝试。
    而就在这一瞬间，高木阳介突然感觉到自己镜子里的手仿佛突然就活了过来，几次松握之后，他那疼痛难忍的右手，竟然真的慢慢放松下来。
    虽然还是有一些疼痛的感觉，但是相比之前无疑是好了很多。
    高木阳介满脸错愕，看着日向启，难以置信的说：“医生，这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手没那么疼了！”
    “有用就好，你回去之后按照现在的方式每天都坚持做几次，情况会好转的。”日向启说。
    “谢谢，实在是太谢谢您了。”高木阳介满脸感激，说：“如果没有您的话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了！”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吧。”日向启保持着温暖的笑容，挥手送别了他。
    身后，日向春在沉默了半天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好奇问：“这是什么原理？一个小小的纸箱加镜子竟然能够治疗这样古怪的病状。”
    “一种心理暗示的手段，心理学上称它为‘镜子疗法’，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懂。”日向启答。
    “你不说算了。”
    见到日向启这么敷衍自己，日向春也不自讨没趣，只是将这件事情牢牢记在心里，她准备将其汇报上去。
    日向启转头用自己灰暗的眼睛‘看着’日向春，指了指她手中病历本的位置：“病人的症状都记录清楚了吧？”
    “记录清楚了。”日向春说。
    日向启点点头说：“那就好，有你这么一个尽心尽力的助手我也能够轻松不少，想来大长老他也会高兴的。”
    日向春皱了皱眉头，她感觉日向启话里有话，于是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有些感慨。”日向启对着她笑了笑：“你这种大长老家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态度又好、工作又认真。”
    这话一出，诊疗所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了起来。
    日向启却是仿佛没感觉一样，歪着头‘看着’日向春。
    日向春一边手握着笔，一边拿着病历本，紧紧的看着日向启。
    几秒后，日向春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淡，她说：“你说错了，我并不是大长老的家里人。”
    “看你这么认真工作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宗……嗯，抱歉，原来是我误会了。”日向启说。
    他的话虽然没有全部说出来，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同时他能够感受到自己道歉后，某人握着笔的手更紧了一些。
    有反应就好，日向启感觉很满意。
    至于后果么？因为他‘说错话’的缘故，日向春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一直都是冷着个脸，很少说话。
    如果日向启没有主动开口要求协助的话，她基本上就是在开店的时候站在日向启的身后，像个木头人一样。
    一周后，两人间的气氛才略微有所缓和，日向启在这天夜晚结束营业后叫住了日向春，掏出一份信件，他说：“这封信麻烦交给大长老。”
    日向春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信件，她问：“这里面写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感谢的话，还有就是想请大长老他帮个忙。”日向启说。
    日向春没有应答也没有反对，只是将信件收下，随后离开。
    感受到日向春离去，日向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

 007 拥有主动权的一方

    敬启大长老，日向泰宏：
    我本不该写信来打扰您，但考虑到我如今的一些情况，以及出于您对我的照顾，我觉得还是有义务写信让您知晓一些东西。
    首先，我要感谢您为我特别配备的日向春，她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助手，在她的帮助下诊疗所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虽然有了她的帮助，但是我还是遇到了一些难题。
    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但这确实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办法了。
    诊疗所生意还算是不错，但收入却并不是很可观，再加上我无法和以前一般接取任务来获得资金……
    所以我发现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几天就要彻底破产了。
    几经挣扎，我还是决定向您坦白，并祈求得到您的帮助。
    我大概的估算了一下，需要至少三十万的资金才能够度过此次难关，当然能有更多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所以即便您拒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我担心我破产后无所事事，会让您和家族感到失望。
    您忠心的家族成员
    日向启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日向泰宏正坐在靠背椅上，他那略微有些苍老的脸庞因为手中的书信而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严肃。
    “泰宏大人，是日向启写的东西让您为难了么？”
    日向春一脸恭敬的站在书桌的正前方，微微低着头说。
    “春，说了多少次，不用这么拘谨。”日向泰宏放下手中的信件，一脸认真的说：“你我虽为主仆，但实际上我一直把你当成女儿来看。”
    “泰宏大人，请不要说这样的话，家族的规矩和礼仪不能废。”日向春赶紧摇头说。
    “算了，说说日向启吧。”日向泰宏重新变得严肃起来，问：“这几天他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日向春闻言开始汇报：“这段时间里面，日向启每天的生活都十分规律……”
    将这段时间内日向启的一言一行大概的讲述了一遍，日向春还说了一些日向启在治疗各类病人时所用的手段。
    日向泰宏仔细的听着，沉默了一会后，他说：“这么看来，这家伙的心理学造诣确实是不错。”
    日向春没有否定这点，她说：“他的一些手段虽然看着很平常，但是却能够起到不错的效果。”
    “这样么……”日向泰宏一边摸着自己已经全部花白的胡子，一边看向日向启的信件。
    从日向春回报的内容来看，日向启相当的老实，对于宗族的态度也很友善，甚至于还特地写了一份感谢信来，这是他都没有想到的。
    这样一个忠心于家族、忠心于宗家的人员，如果用的好，能够起到一个很好的表彰作用。
    不过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完全信任，监视还需要继续下去才行。
    日向春见到日向泰宏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于是问：“您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么？”
    日向泰宏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从你这边获得的情报来看，日向启并没有什么问题。其实我是在考虑是否要根据信件的内容，给他一些资助。”
    说着，日向泰宏将信件递给了日向春，继续说：“你看看就明白了。”
    日向春接过信件，翻阅了一遍，随后皱着眉头说：“30万？这也太过分了！要知道这么多钱就算是两个B级任务的报酬都不一定能够有。”
    “泰宏大人，日向启这所谓的请求明显就是在敲诈，您不应该答应！”
    忍者的任务大体分为D到S，一共五个等级。
    最低等级的D级任务诸如找宠物、捡垃圾等，一般报酬最多不超五万；而C级任务一般是护卫以及运输，报酬在三万到十万左右。
    再往上的B级任务开始难度就比较大了，报酬在八万到二十万；A级任务报酬一般会在十五万到一百万；S级任务最低百万起步，没有上限。
    所以日向启张口就要三十万的资金援助，差不多等同于两个B级任务，数额着实是不小。
    日向泰宏并没有直接拒绝，他有自己的考量：“三十万太多，只能给他二十万。另外，你告诉他这是家族的恩惠，让他务必要省着点花！”
    ……
    “省是不可能省的，等钱到手了得尽快花出去才行。”
    走在回家的路上，日向启默默的盘算着钱到手后要买些什么，最后他决定买一些人体研究所需的设备和物品。
    主要是从大蛇丸那边获得了相应的理论已经有段时间了，他想要实践下，毕竟人体实验是解决眼睛失明的一条路。
    当然，日向启很清楚几十万的资金对于想要开展完整的人体实验来说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他也没有想要直接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敢写这么一封信，其实是有原因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现在的特殊情况。
    眼睛的失明对于笼中鸟来说确实是一种威胁，但是宗家那边为什么不选择直接一劳永逸解决掉他？
    无非就是找不出病因，无法确定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
    对于日向一族来说，白眼竟然会染病失明，这种事情是必须要弄清楚的。
    否则万一以后继续出现相同的病例又该怎么办？难道将染病的族人全部杀掉不成？
    这是不可能的，谁也无法保证只有分家会得这样的病，万一宗家之人也大规模染病……
    比起分家，宗家可没有多少人，死上一个两个就足够心痛了。
    所以在宗家那边弄清楚他病情的真实原因之前，他其实才是占据主动的一方。
    而且之前的时候无论是日向日足还是日向泰宏都是说过，有困难可以找家族。
    虽然这明显是客套话，但日向启直接当真了，想来就算出于面子，资助的事情都不可能拒绝。
    走在回家的路上，日向启的心情本来还算是不错，直到他察觉到一个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日向启说。
    习惯性的露出温和笑容，敏锐的感知让他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对事物的淡漠和孤僻。
    这种感觉不同于他遇到的山中风是刻意训练出来的，对方是一种类似哀伤之心莫大于死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再结合日向启这边感知到对方一边眼睛上有和止水类似的阴冷气息，两者结合在一起，对方的身份极有可能是——旗木卡卡西！
    看到日向启温暖的笑容，卡卡西的神情在这一瞬间有些恍惚，这笑容让他回想起了他的老师，波风水门。
    将老师的身影从脑海中甩出去，卡卡西看着日向启说：“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哦？”日向启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盲拐。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时间点的卡卡西还是暗部成员，那么卡卡西此刻前来问话代表的人恐怕就是三代了。
    这样算的话，先是根部，随后是大蛇丸，然后家族是那边，现在三代的人也来了。
    止水就和他见了几次面而已，竟然直接或间接的牵动了整个木叶的上层力量。
    真是有趣！

 008 成为第二个止水

    月光洒落在小巷的街道上，安静而又冷清。
    微风拂过，日向启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主动开口说：“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
    卡卡西对于日向启的态度其实是有些疑惑的，要知道一般人对这种他这种突然找上门问话的情节多少都会有些情绪，但是日向启完全不同，他似乎没有半点不理解？
    看来三代说的不错，这个日向启并不简单！
    日向启久久没听到卡卡西说话，再次开口说：“怎么了，是没还没有想好具体的问题么？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就好。”
    “不，我只是有些不理解，你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卡卡西说。
    日向启闻言保持着微笑，回答说：“是这样的，因为在你之前已经有些人找到我问话了，前几次我还有些意外，现在自然不会。”
    卡卡西有些了然，随后问：“来找你问话的都是谁？他们问了什么东西？”
    “嗯……”日向启做出一副将要回答的样子，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抱歉，请恕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卡卡西皱了皱眉头，他说：“你刚刚不是才说会回答我的问题么？”
    “这倒是没错。”日向启先是点点头，随后摇头说：“但是这个问题会涉及到村子的一些重要人物，所以在我无法确认你的真正来意前，我不能够告诉你。”
    卡卡西上前一步，走到了日向启身前仅有半米的位置处，问：“为什么？”
    日向启闻言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认真的说：“这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我是木叶的一份子，怎么能随便向他人泄露村子的情报！”
    没等卡卡西回话，日向启就露出一丝疑惑，他说：“这种简单的问题难道你不懂么？我现在有些怀疑你的身份了……”
    日向启做出一副警戒的样子，仿佛只要卡卡西稍有不对他就要反抗和喊人了。
    看到日向启这副样子，绕是卡卡西再淡漠，此刻也不由得嘴角一抽，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说：“我叫卡卡西，现在代表的是三代火影。”
    卡卡西现在是真的怕日向启这边直接大喊大叫将别人引来，要知道三代交代下来的任务可是要他暗中问询，不能够暴露出去。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任务大于一切，所以他绝对不能够接受任务失败。
    “原来是卡卡西，抱歉，你也知道我现在眼睛不好。”日向启立刻道歉，随后直接端正自己的态度，他说：“既然你代表的是三代大人，那么我自然知无不言。”
    说着，日向启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崇拜的神情：“不过没想到三代大人竟然会向我问话，这真是我的荣幸！要是有一天能够亲自聆听他的教导就好了。”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卡卡西前辈，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多亏了三代大人的火之意志，村子如今才能够这般繁荣……”
    卡卡西这边听着日向启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没有要停的样子，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打断：“能不能先停一下，等我把问题问完？”
    “抱歉，我有些太激动了，你知道的，三代大人他是我的偶像。”日向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看出来了。”卡卡西知道不能够继续这样下去了，否则的话今晚他恐怕什么都问不到，赶紧问：“你还是先说一下都有谁找过你，他们问了什么问题吧。”
    日向启这一次没有再推脱，直接将山中风和大蛇丸找上来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最后，日向启甚至提点了一句：“如果想要了解的更多，我觉得还是去问一下止水本人会比较好，我感觉他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我会汇报上去的。”卡卡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此刻早已经恢复最开始的淡漠样子，他说：“我们间的对话，还请你保密。”
    似乎是怕这么说可能会不保险，毕竟日向启这家伙刚刚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卡卡西选择补充了一句：“这是三代大人的要求。”
    “明白，我不会辜负三代大人的期待！”日向启身体一正，手拍着胸脯说。
    卡卡西直接转身，一个跳跃上了巷子的屋顶就要离开，但在这时，日向启的声音传来：“卡卡西前辈，虽然我们并不熟悉，但我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觉得你有必要找个时间来我的诊疗所一趟，你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卡卡西即将抬起的脚步一顿，半响，他回过头来看了日向启一眼，咬着牙说：“我没病！”
    “只有喝醉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所以你不用紧张和害羞，这种事情我能够充分理解……”
    然而日向启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卡卡西的身影已经是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一秒也不愿意多待。
    日向启‘望着’卡卡西离去的方向耸了耸肩膀，拄着盲拐踏上了回家的路。
    ……
    火影大楼，猿飞日斩坐在办公椅上，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上面是日向启的详细资料，卡卡西则是在他身前汇报：“根据调查，日向启应该是偶然和宇智波止水产生了关联。”
    说着，卡卡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说：“这是刚刚我和他的对话，我已经全部记录。”
    猿飞日斩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遍，说：“他一开始并不愿意透露这些情报，但是在你说出了你代表的我之后，态度就完全不同了么？”
    看着卡卡西纸条上的记录，猿飞日斩心中浮现出一个对他十分崇拜并且充满了火之意志的形象来。
    没能等到卡卡西的回应，猿飞日斩摸了摸已经花白的胡子，再次开口说：“你觉得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吗？”
    卡卡西微微低头，脸上神情始终淡漠，闻言只是简单的说：“不知道。”
    看着卡卡西那淡漠的眼神，猿飞日斩眉头一皱，说：“卡卡西，你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
    卡卡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其实很清楚。
    但是他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卡西能够逐渐走出来，可现在看来，卡卡西不仅没有走出来，还在暗部中越陷越深。
    虽然这样的卡卡西在暗部中会是一把锋利的刀，但是这把刀如果不保养的话恐怕是要折断了。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在记录的最后一行停留了一会。
    卡卡西的情况也许还真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的开导，不过对于日向启他觉得有必要再观察一下，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这真的具有火之意志。
    最近日向可是出了一些变故，宇智波如今和村子渐行渐远的情况下，日向一族可不能再出现问题，否则局面将不堪设想。
    如果日向启真的具有火之意志，那么倒是可以让他成为第二个止水……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拿起老烟枪抽了一口，吞吐出烟雾后，他说：“卡卡西，接下来你负责暗中观察日向启，我需要知道他平时的一举一动。”

 009 现在你满意了吗（上）

    天刚微亮，日向启强迫自己从温暖的大床爬了起来，才刚刚出门，他就感知到日向春已经是在门外等着他了。
    没等日向启开口，日向春这边就递过一个纸袋，她说：“这是泰宏大人给你的，你要记得这是大人和家族的恩惠！”
    “当然，我很感激。”日向启毫无情感的笑了笑，接过纸袋掂量了一下，他说：“虽然我无法像你一样成为仆人侍奉大长老，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你知道就好。”
    日向春回应的语气稍微变冷了一些，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感觉不到，但是日向启作为一位心理医生对于这些情绪的表露极为的敏感。
    不过他并不打算再试探下去，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对于日向春他有一个详细和完整的计划。
    将鼓着的纸袋收入怀中贴身保管，随后和日向春来到诊疗所。
    营业还没多久，日向启就感知到了止水的气息出现，这让他明白自己的平静生活恐怕又要被打破。
    虽然自从止水第一次上门之后，这一切其实早就已经是被打破，而且还不只是一次两次……
    现在的止水可以说完全是被三代的火之意志所洗脑，甚至日向启怀疑止水已经将他万花筒的秘密透露给了村子的高层。
    在他的眼里，没有隐瞒是为了能够让村子能够真正相信，可止水还没有意识到，别天神的能力就注定了不可能得到信任。
    止水在原著的结局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已经被牵扯进了这个漩涡，现在还有家族那边在监视着他，日向启明白生活已经不是他想要安稳就能够安稳下来的了。
    那么出于他的人身安全考虑，日向启觉得自己有必要改变一下原来随意而安的态度，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
    危机危机，即是危险，同样也是机遇！
    想到这里，日向启对着诊疗所外正盯着他的止水说：“一味的观察可不会让你得到答案。”
    明白这话是对自己所说的，止水不知为何心中一突，他感觉日向启就在刚刚的某一刻，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说实话，止水很讨厌这种被盯上的感觉，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而现在日向启的态度变化，也许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于是止水再次坐到了日向启的对面，他看了一眼日向启身后的日向春，说：“你的生意倒是越来越好了。”
    “我的生意一向不错。”日向启不可置否，他问：“倒是你，这几天看到了些什么？”
    微微侧过头，日向启对着后方说：“春，麻烦你泡两杯茶。”
    日向春沉默了一下，她本来想说自己是助手而不是仆人，但最后她想到大长老的交代，还是走到边上泡了两杯茶。
    日向春的默认，日向启很满意，别看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命令，但这其实已经涉及到了心理学的范畴。
    这一次日向春选择了妥协，那么下一次她同样还是会妥协，而总有一天这会变成一种理所当然。
    日向启喝了一口递来的热茶，早起的睡意顿时消散了不少，而止水望着热茶并没有饮用，他直接开口：“你让我看的地方，我去看了。”
    “有什么感想？”
    “村子里确实有一些容易被忽视的地方和人，但是我相信在三代大人的带领下，终有一天这些情况会被解决。”
    日向启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让里面的热茶洒出来，他说：“就这样吗？你没有考虑过更深层次的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止水沉默了。
    “你是没有考虑，还是不愿意去考虑？”日向启说：“如果是前者那只能说明你很蠢，如果是后者那就只能证明你更蠢！”
    “没有人能够考虑和照顾到一切，即便村子有所疏漏也很正常，所以你说的话我并不认同。”
    “既然你不认同我的话，又为什么非要缠着我，让我给你解释？”日向启问。
    “这是两件事情！”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日向启耸了耸肩膀，止水的顽固超出了他的预期。
    止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不过很快他就再度开口：“我不想和你争论村子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毁灭无法避免。”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日向启说：“当一个人只会听从别人的话时，独立思考的能力就会下降，也很难看清周围的真相。”
    说着，日向启伸手指了指诊疗所外面，正是贫民区巷子所在的方向。
    止水转头盯着日向启手指的方向，抿了抿嘴说：“好吧，我承认，有些东西确实是被忽略了，但我之所以在那里是有原因的。”
    没等日向启再问，止水就接着说：“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那晚你也在。”
    “什么意思？”
    “你想要从店铺回家的话，应该有更好走的大路可以选择，为什么非要选择偏僻的小巷？”
    日向启歪了歪头，用他那看不见的双眼‘盯着’止水，突然笑了：“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就说你为什么会来我这！”
    他现在明白止水那一天为什么会上门了，因为他店铺所在的这条街距离贫民区并不远，中间只不过隔着几条小巷，而他每天回家的道路正好就需要穿过这些巷子。
    贫民区的小巷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乞丐在徘徊。
    无家可归的人，被拖动的痕迹，大蛇丸，将三者关联一下事情其实已经水落石出。
    “你想到什么了？”止水问。
    日向启的表情变化太明显了，止水这边看的是清清楚楚，那一瞬间的神情代表了日向启肯定是知道什么东西。
    日向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你以为敷衍就可以隐瞒真相了吗？”止水站起身，他说：“你最好与这件事情无关，否则即便你是日向一族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很期待你能够发现一个怎么样的真相。”日向启不吃威胁，淡淡说。
    止水上下打量了一番日向启，他不准备再多问了，既然日向启不肯说那么他就自己查。
    日向启摇了摇头，对身后的日向春说：“麻烦帮我请他出去，我实在没什么可以和这位蠢蛋说的了。”

 010 现在你满意了吗（下）

    现在看来，他之前好心的提醒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是让止水怀疑上了他，面对这样的情况，日向启实在是懒得进行争辩什么。
    心理学对此类情况上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做‘逆火效应’。
    所谓的逆火效应可以用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正如你很难改变一个人的固有认知。
    这时候的止水看似成熟，但是实际上却太过稚嫩了，他的思维已经是完全被三代的火之意志所俘虏，不是轻易可以营救的。
    并且，由于家族和村子的矛盾日益冲突，引发了止水的焦虑，他表面上越是平静，其实内心就越是会抓紧一切可能的生机不放。
    这也是止水为什么在他这边得到了一个毁灭的答案后，选择纠缠他不放的原因。
    “我还会回来的。”止水看着向他走来的日向春主动走出了诊疗所。
    再一次从日向启这边无功而返，止水感觉心情不是很好，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他才发现几次和日向启的交流，他一直都处于下风。
    他既没有能从日向启这边打听到有关贫民区的异常情况，也没能从日向启那找到解决村子和家族矛盾的办法。
    止水站在远处的屋顶上紧紧的望着诊疗所，随后他又看了看距离诊疗所不远处的贫民区。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日向启的诊疗所距离贫民区很近，这个位置偏离主街道，并不是一个开店的好地方。
    还有，日向启失明了，一个失明的忍者突然成为了心理医师，他的心理真的没问题吗？
    止水脑海中浮现日向启的身影，将他和凶手进行比对，最后竟然越发的重合在了一起。
    尽管这样的做法根本没有依据，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
    “会是你吗？”
    止水望着诊疗所，想起了自己在日向启身上多次的挫败，内心强烈的告诉他，日向启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他需要做些什么，好揭开日向启的真面目。
    夜幕降临，一天的营业结束，日向启关闭诊疗所，准备回家。
    自从日向春成为了他的助手之后，他也就是晚上的时间还算是自由。
    日向春并不会在晚上也跟着他，而是会回宗家那边，她这种仆人和普通的分家还是有所不同，需要随时听候命令。
    站在诊疗所的门口，日向启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小巷之中走去，他清楚止水就在里面，毕竟他现在已知止水是前来调查村子人口失踪案。
    人口失踪案，自然是大蛇丸为了开展人体实验所为，但问题是止水这边并不知情，甚至现在有可能怀疑到他身上。
    日向启知道会有这种可能，但他依旧不选择改变回家的路线，因为他既然决定要掌握主动权，那么就不可能在这种地方退缩。
    而且这时候改变路线，反而会被怀疑是不是做贼心虚，这种事情他太懂了，当一个人对你有了不好的印象后，无论你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会是错的。
    贫民区其实在木叶的占比并不算太大，毕竟木叶怎么说也是第一忍村，又处于火之国这个环境和物产都极佳的位置。
    只不过因为贫民区到处都是小巷的缘故，道路可谓错综复杂，所以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前来，很有可能迷路。
    但对于日向启说来，有着出色的感知能力，贫民区的复杂环境完全没有任何阻碍。
    不缓不急的从一个巷子中走出，日向启走入另一个巷子，走了几步之后，他停下了脚步。
    今晚难得没有下雨，也因此无论是气味还是痕迹，在这种难以通风的巷子中都能够保留很久。
    而在这时，日向启的身后传来脚步的落地声，他不用特意感知就知道是宇智波止水。
    止水这边先是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开始平复有些混乱的呼吸，并且观察着整个巷子，他蹲守了一整天，终于是发现了一些痕迹。
    但很可惜，追踪了一路还是跟丢了，最后他发现了日向启的身影，于是走进了这个巷子。
    止水的目光停留在了日向启身前的不远处，那里的地面上有着一丝狭长的血迹。
    略过日向启，止水来到了血迹的面前，果不其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脏臭味，这些味道是村子中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独有的。
    但是现在他们人不见了，只留下了那丝血迹，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我如果说，我也是刚刚到这里，你信吗？”日向启说。
    止水看着一脸平静的日向启，没有选择开口，而是直接几个跳跃来到了小巷附近的巷子中。
    一个，两个，三个……
    止水仔细的搜索了一遍这些巷子，却没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最后，一无所获的止水选择返回了日向启刚刚所在的那个小巷，并且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日向启。
    “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上一次的时候你也在现场。”止水说。
    日向启静静的‘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止水，歪了歪头说：“所以呢？”
    “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没有的话我需要搜查你身上的物品。”止水不容置疑的说。
    “我没必要对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解释。”日向启摇了摇头，接着说：“至于你想要搜查我，很抱歉，我拒绝。”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那你就有私自搜查我的权力？”日向启问说：“你现在是直接认定了我是罪犯，对么？”
    止水自然不会承认这话，他只是觉得日向启有很大的嫌疑，并没有掌握到真正的证据。
    但是看到日向启怀中那鼓起的一片，止水觉得里面说不定就是封物卷轴之类的物品，如果是封物卷轴的话，那么消失的人就说得通了。
    见到止水不答，日向启选择离开，而就在他将要和止水擦肩而过时，止水突然是伸手向着他的怀里直接抓去，抓住了纸袋就要夺走。
    日向启这边自然是不乐意被这么强行搜查，于是他反手也抓住纸袋，结果纸袋却是承受不住双方的抓力，直接爆开。
    顿时间，钞票四散而出漫天飘洒着，最后杂乱的落在了巷子的各处。
    止水彻底的沉默了，看着钞票在他面前洒落，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着，仿佛要直接跳出来一般，足以窒息的羞愧感浮现心头，让他的脸色涨红。
    “现在你满意了吗？”日向启的声音这时宛如一根针般扎了进来。
    止水看着眼前还是一副平静样子的日向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微微张开嘴巴，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不过最终也没能发出声来。
    日向启没有理会发呆的止水，只是用盲拐对着满地的钞票指了指，说：“记住了，你欠我一次！”

 011 止水的内心斗争

    止水没敢抬头，也没敢反驳日向启的话，甚至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一直到日向启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他才感觉没那么压抑。
    看着地面上四处散乱的钞票，止水拉了拉衣服领口好让它宽松一些，明明领口并不是很紧，但是却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我会忍不住想要证明他是凶手？”
    止水出声质问着自己，他对于刚才的行为感到愧疚，因为他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强行搜查了日向启，而结果让他成为了笑话。
    止水有些不理解，明明平时无论是面对什么事情他都能够保持冷静，可是为什么在面对日向启的时候，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能够想到答案，止水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最后他选择弯下了腰，将地面上的钞票一张一张的捡起来。
    花费了整整半夜的时间，止水终于是将所有散落的钞票都收集起来，最后他看着万籁俱寂的小巷，失魂落魄的离开。
    回到家后，他试图让褶皱的钞票恢复原样，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钞票还是会有折痕，看着钞票上面的折痕，止水感觉它们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
    一夜过去，日向启今天睡到快中午的时候才醒来，这时他才发现暴雨再次来临，漫天的雨水让街道上都没有什么行人存在，除了在他一出门后就远远跟着的止水。
    止水隔了他至少超过两条街，就这样还特意放慢脚步，生怕拉近了距离。
    日向启对此无动于衷，只是自己走自己的，完全没有停下等待的意思。
    诊疗所外，日向春看着姗姗来迟的日向启，态度冷淡的说：“某人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店铺。”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一边将钥匙抛给她，一边说：“抱歉，睡过头了，也许你下次可以来我家叫醒我。”
    “日向启，我可不是你的仆人！”
    “我知道，我知道……”日向启一脸认真的说：“你是大长老家的仆人嘛，这一点你不用强调，大家都很清楚。”
    日向春没有选择反驳，而是将诊疗所的大门重重一拉，随后直接走了进去，日向启则是一脸平淡的跟了进去，坐在位置上，正式开始营业。
    可惜的是，雨越下越大，根本就没有任何患者上门，日向启无聊之下选择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当然，现在的他就算不闭目也一样可以养神就是了。
    身后，日向春就像是一座雕像般站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无所事事样子的日向启，气就不打一处来。
    明明她只是一个助手，而且还是被派来监视日向启的，但是现在好像店铺的事情反而需要她来操心？
    日向春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要她现在主动开口和日向启问清楚，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
    诊疗所内沉默的气氛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只有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响着。
    止水撑着伞，怀中抱着一个全新的纸袋，他在日向启的诊疗所外稍远一些的地方几度徘徊。
    这个距离是他特意选定的，可以保证他被诊疗所内的人看到，也能够听到里面的叫喊声。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情，他肯定是直接走进去将钱还给日向启，但是现在他脚步刚刚向诊疗所迈动就感觉灌了铅一般沉重。
    只是雨越下越大，止水却始终没有等到类似‘请进’的声音，来解开他脚上的束缚。
    就这么在暴雨中停留了快一整天，止水也没能走进诊疗所，最终他选择了离开。
    他决定先将钱的事情放在一边后续再处理，眼下还是查清楚真相比较的重要。
    离开之后止水想了很多，他把自从接下任务的那一刻起到现在所有的记忆都整理了一遍，试图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结果回想到最后，他的目光回到了被他捡来的钞票上面，内心突然冒出了两个小人在争斗。
    一个小人告诉他日向启就是人口失踪案的真凶，他应该继续追查下去。
    而另一个小人则是告诉他，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够再错下去。
    犹豫再三，最终第一个小人取得了胜利，止水决定继续怀疑日向启，他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是因为他想要抹去昨晚的愧疚才这么选择的。
    为此，止水举了几个理由，来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首先就是日向启的回家路线，明明有更宽阔的主路可以走，日向启却偏偏在夜晚一个人走贫民区的小巷，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其次则是案发现场，日向启两次都在附近，而那时周围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存在。
    最后，他试探过日向启的身手，日向启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忍者的实力并没有丢，以他的能力想要抓捕村民太简单不过。
    结合上面的因素，止水真的很想直接找上日向启和他对质，可最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言语方面根本不是这位心理医生的对手，他和日向启的数次言语交锋都以失败告终，昨晚的结果更是让他感到窒息！
    所以止水觉得自己必须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之后，再和日向启对峙，到了那个时候定能让他哑口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止水内心无比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想清楚应该怎做，止水不再出现在日向启的面前，而是重新开始了调查，他几乎将贫民区的每个巷子都翻了个遍。
    然而费尽了心思他依旧是一无所获，好几次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村民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
    更让止水愤怒的是，那个幕后黑手越来越疯狂了，每天村民失踪的数量都在不断增多。
    止水最终还是忍不住，他看到每天晚上日向启就在小巷中穿梭，而第二天就有人不见，这样的事情他无法接受。
    所以在这天晚上，当日向启关店再度迈入脚步走进巷子时，止水再一次拦在了日向启的面前。
    “我们的瞬身止水不去忙着查找真相，又开始找我的麻烦了么？”日向启平静的说。
    止水从后背抽出了他的短刀，紧紧盯着日向启，他说：“你骗不了我！”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够错的这么离谱。”
    “不要试图再继续狡辩了。”止水说：“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但是你不觉得巧合太多了一些吗？”
    日向启歪着头，问：“你可以保证，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么？”
    “看来上次的教训，你根本就没有接受。”

 012 你的嘴比什么都要硬

    听到教训两个字，止水突然有些慌乱，但很快他强行将慌乱压了下去，他告诉自己，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
    这一次他观察了这么多天，甚至翻遍了整个贫民区的小巷，还是没查出有谁比日向启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他觉得应该不是他弄错了，而是日向启太擅长伪装，只要能够态度强硬一些，一定能够揭开日向启假温柔的面具。
    想到能够翻盘，洗刷当时的耻辱，止水终于是下定了决定，他说：“不要再试图摆弄你的心理学，你的这些话术我早已经看透了！”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说：“看来我不需要再解释什么，因为就算我解释了你也不会选择相信。”
    “像你这样的人一旦认准一件事，或者认准了某个人，那么根本就不会改变对其的看法。”
    说到这里，日向启突然笑了笑，他说：“让我猜一下，如果我现在承认我是凶手的话，你应该会很高兴，因为你证明了你的想法是对的。”
    “但如果我说我不是凶手，你恐怕会很生气，你生气的不是其他，而是生气我不承认‘事实’，对吗？”
    “不管你如何狡辩，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止水强行打断了日向启的话，挥动短刀，他说：“我不想对同伴动手，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我的同伴！”
    止水发动了攻势，他朝着日向启的四肢攻击而去，想要先将日向启控制起来。
    然而等短刀到了面前，日向启却依旧无动于衷，他任由短刀命中手臂，预想之中的流血并未到来，只有一道幻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你明明拥有碾压我的能力，但现在你却连我的幻影都没有看破，这样的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
    声音从后方传来，止水匆忙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日向启。
    “你没发现吗？你对我的印象其实从一开始就被你固化了，从我说出毁灭那两个字的时候。”
    左边，同样是一道日向启的声音出现，止水再次转头，发现依旧有着一个日向启在那。
    “那天晚上你很不甘心吧，从我怀中夺走的竟然不是隐藏尸体的卷轴，而是一叠钞票。”
    右边再次传来了日向启的声音，这一次不用看止水就知道肯定也有日向启的身影在那了。
    “你大可以说是自己是因为小瞧了我，所以才会被这些把戏所骗到。”
    “但如果面对真正的敌人，你又拥有看错几次的资格？”
    “也许一次，就足以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也许一次，就足够让你的家族彻底毁灭。”
    “……”
    一道接着一道声音传来，止水虽然没有再转头，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四周早全是日向启。
    他真的是太大意了，也太轻视了这位瞎了眼的心理医师，他本以为日向启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所以没有全力以赴。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日向启用的这个忍术和他的幻影瞬身术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止水问。
    “你就当我是天才好了。”
    “又是天才，你就不会找一些别的理由吗？”
    日向启说：“这并不是理由，而是事实，是你不信而已。”
    “就如同你认定我是凶手一般，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这个心理医生有问题，所以你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
    没等止水回应，日向启就继续说：“比起质问我，你倒不如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在抓捕村民。”
    说着，日向启包括他的幻影们一同将盲拐指向远处，那里正对着另一条巷子。
    止水开启三勾玉写轮眼，猩红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日向启，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听从日向启的话。
    他觉得日向启才是真凶，但是现在日向启却给了他一个新的可能性。
    “继续犹豫下去的话，你恐怕什么都看不到了。”
    听到这话，止水沉默了一下，最后他选择向日向启所指的方向冲了过去，他并不想要这么做，但身体还是选择了行动。
    当止水赶到那边巷子的深处时，他只看到一条白蛇从村民的家中闪了出来，并且向着巷子中的下水道钻去。
    千钧一发之际，止水来不及多做其它的动作，将手中的短刀直接射出，成功斩断一截白蛇的尾巴。
    然而白蛇的生命力出乎意料的强，剩下的部分钻进了狭小的下水道，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止水走上前，拿起这一截还带着血的蛇尾，皱起了眉头。
    日向启拄着盲拐，不急不躁的走了过来，他说：“现在呢，你还认为我是人口失踪案的真凶么？”
    止水看着手中的蛇尾，心中隐隐有些动摇，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有人在控制蛇来抓捕村民，至于控制的人是谁，依旧无法肯定。”
    “你是真的没有怀疑对象，还是不敢肯定？”日向启说。
    止水抿了抿嘴巴，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他问：“你怎么知道它在这里行凶？”
    “我的实力确实不如你，但我感知能力强，所以我看的永远比你清楚。”
    “既然你能够发现，为什么早不说？”止水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不如直接一点，干脆说是我指挥它抓捕的村民好了。”日向启说。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性吗？”
    “有。”日向启点了点头，他说：“但还是那句话，证据呢？”
    “我说了很多次，你却一直在无视，即便我现在解释了，你就一定会相信吗？”
    止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是日向启的言语陷阱。
    于是止水反问：“只要解释合理，为什么别人会不相信？”
    “那你们宇智波呢？”日向启歪了歪头，他说：“你们和村子的矛盾难道没有人出面解释过？村子和村民们肯相信你们吗？”
    “今天你对我所做的，不正是往日村子与村民们对你们的做法？所以你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甚至你比他们更加可悲，因为他们是有人引导的，而你却是自发性行为。”
    “不是的，不是这样……”止水反驳到一半，自己闭上了嘴巴。
    日向启说：“看来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尽管你的嘴比什么都要硬。”
    “你大可以继续说出理由来反驳我，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甚至于你依旧可用武力胁迫我，这对你来说十分轻松，因为你是瞬身止水。”
    “但是止水，无论你怎么做，你也不可能在我身上得到答案，因为我并不是真凶。”
    日向启用盲拐指了指止水手中的蛇尾，他说：“答案就在你的手中，只要你挖掘下去真相必定会出现，我很期待当你得知了真凶是谁后，会是什么感想。”
    面对着日向启的连番话语，止水再也无话可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又一次超出的他的预料。
    他原以为日向启会在他的逼迫下露出破绽，可轻视让他付出了代价，虽然在最后他找到了破案的关键，但靠的还是日向启。
    这样算来，他又失败了，而且又是在日向启面前！

 013 突如其来的试探

    接连的两次错误，让止水不敢轻易再来，这让日向启很满意，至少他有了一段安宁的时间。
    可惜的是，这份安宁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日向启突然感知到又有人在暗中地监视他。
    尽管卡卡西用变身术变成了别人的模样，并且监视他的区域离他很远，甚至他伪装成了一个卖菜的摊贩。
    但是在他试图探查诊疗所的时候依然是被日向启第一时间察觉到。
    没办法，日向启在失明后猛增的感知能力太过离谱。
    对于卡卡西的监视，日向启选择装作一无所知，在他眼中这大概率是三代的试探。
    看来他上一次虽然在卡卡西面前表现出了强烈的火之意志，但是并没有能够让三代完全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放任卡卡西监视好了，他可是火之意志的接班人，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日向启是希望卡卡西能够光明正大一些的监视他的，最好是能够直接来诊疗所。
    因为这样的话他就有机会对卡卡西进行心理诊疗，从而获取到奖励。
    但很可惜，卡卡西显然不这样想，他应该是觉得自己的伪装很完美，只是在外面默默的观察。
    这天傍晚，诊疗所内最后一名患者离开，今天的营业进入尾声。
    一般来说傍晚后还有人上门的概率并不大，不过日向启反正在家也没事做，所以都是营业到晚上。
    那么身为助手的日向春也就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
    但是今天太阳才刚落山，距离营业停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身后的日向春却突然说：“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
    “既然有事那就去吧。”日向启说。
    日向春点点头，将病历本和笔放在桌上后，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诊疗所。
    日向启没有想太多，偶尔有事这很正常，没人能够保证自己可以永远没有突发状况，所以他只是如同平常一般继续维持营业。
    正当日向启因为无事可干准备休息一会时，诊疗所外飘来了一阵酒味，伴随着酒味，还有一阵晃晃悠悠的脚步在临近。
    日向启感知了一番，他感知到了来人的特别，为什么说特别，因为来人是一个日向，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诊同族。
    从他的感知来看，现在他的这个同族情绪可不怎么好，那浓烈的酒味即便还有一段距离，日向启也感觉有些刺鼻。
    再加上此人不时的唉声叹气在略显空旷的街道上面轻轻回荡。
    顿时，一个失意买醉的中年男子形象，被日向启初步侧写而出。
    感受到来人踏着凌乱的脚步走入诊疗所，日向启露出一贯的温暖笑容，主动开口问：“你好，需要帮助吗？”
    “是启吧？他们说你在这里开店来着。”此人忍着醉意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是我，你是明大叔吧？”日向启露出一丝歉意，他说：“因为眼睛的缘故，现在我只能用声音来辨别身份。”
    “没关系。”日向明摆了摆手，他说：“听大家说你是个厉害的心理医生，所以我就来看看。”
    “明大叔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日向启拿起桌上的病历本和笔，准备开始记录。
    日向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要让自己的醉意消散一些，他有些感慨的说：“是啊，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具体是什么事情呢？说出来也许会好过一些，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倾述是一种非常好的发泄手段。”日向启说。
    “别提了，也不知道最近出来什么事情，宗家那边非要惩罚我……”
    认真听完，日向启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日向明是因为在早些年说过对宗家不满的话，这件事情被翻出来，所以这段时间被关了禁闭，现在出来后感觉心情烦闷，才会借酒消愁。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还是因为他提出的头鸟理论而引起的，他不该怀疑什么。
    但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日向启觉得不能够贸然下判断，需要谨慎一些。
    想到这里，日向启沉吟了一下，安慰说：“明大叔你也不用太难过，凡事想开一些就好，没有什么坎是不过去的。”
    “启，你不明白，我感觉宗家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日向明根本听不进去，又喝了一口酒，他有些骂骂咧咧的说：“我只是吐槽了一句而已，有必要关这么久的禁闭么？”
    没等日向启开口，日向明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你是不知道，这一次宗家那边惩罚了多少人。甚至是宁次少爷也差点被大长老处罚，好在最后族长大人拦了下来。”
    一番激烈的言论，无一不是在表达对宗家的不满，从日向明的角度来说，很符合他现在的心理。
    但是日向启听着这些对宗家不满的话，脸上依旧是保持着平静，并没有选择附和日向明的说法。
    摩挲着手中的盲拐，日向启突然问：“明大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儿子是孝吧？听说快要从忍者学校毕业了，成绩还不错。”
    “唔，是这样。”日向明微微一愣，没想到日向启话题跳跃性这么大，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偶尔听族内的几位叔叔阿姨聊过，他们都说孝他学习很认真。”日向启心中明了，脸上则是保持微笑。
    “那小子也就那样了。”日向明打了个哈哈，话锋一转，他说：“倒是你现在怎么样，要是有什么委屈给叔说，叔给你做主。”
    “哪有什么委屈。”日向启摇了摇头，略微加大了一些音量说：“虽然眼睛这边出了问题，但是家族对我真的很好。”
    “大叔你是不知道，大长老他知道我有困难还特意给了我一笔生活费，并且还说有事尽管找他，他都能帮我解决。”
    “所以啊，大叔你不要老是觉得家族怎么怎么不好，而是要想着为家族多做些什么。”
    “没有家族的保护，我们哪来这么平静的生活呢？”日向启歪了歪头，他说：“您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日向明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得及就听日向启继续说：“明大叔，这么晚了还是少喝点酒早点回去吧，要不然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看着眼前满是笑容的日向启，日向明握着酒瓶的一只手微微一抖，差点没将里面的酒给洒出来。
    “你小子倒是说起叔来了。”沉默了一会，日向明自己站了起来，他说：“算了，不聊了。”
    说完，他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诊疗所，随后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
    感知到日向明身影彻底不见，日向启脸上的笑容收敛，刚刚如果不是反应够快，他恐怕就要上当了。
    日向孝，在原著之中出场的戏份虽然不多，但是他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雏田的保镖。
    在佩恩摧毁木叶的战役中，他一直跟在雏田的身边，尽职尽责，还劝阻雏田不要铤而走险。
    身为日向孝父亲的日向明这时候突然来他的诊疗所，看似是心情不佳想要让他开导，但实际上意味着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这根本就是宗家这边对他的一次试探！
    如果他刚刚选择附和日向明，说出一些对宗家不满的话来，恐怕这些话很快就会传到宗家的耳中。
    想到这里，日向启也是在心中警惕了起来，他原本以为宗家那边对他的防备已经够多了。
    没想到派出了日向春还不够，竟然还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
    要是一般的人，尤其是那些心思不深的人，被突然这么一试，根本就不可能反应过来。
    提醒自己要更加小心，日向启将这笔账果断的算在了日向泰宏的身上。
    日向春突然要离开，他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日向泰宏的这个局，日向春肯定不能够在场，否则的话他哪里会和日向明表露心迹？
    正想着日向春，日向春这边就回来了，日向启神色如常的问：“事情忙完了？”
    “嗯，忙完了。”日向春应了一句，走到日向启身后，开始重新承担起助手的职责。
    日向启打了个哈欠，他说：“麻烦帮我泡杯茶，还是春你的手艺比较好。”
    日向春沉默了一下，走到边上泡了杯茶递给日向启，随后就准备站回他的自己的位置上。
    “春啊，我最近感觉肩膀有些酸痛，能不能帮我按下？”这时，日向启的声音再度传来。
    日向春深吸一口气，双拳微微握紧，她说：“你不要太过分了！”
    “为什么要生气呢？”日向启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他说：“你在大长老家里，不也是负责做这些事情？”
    日向春呼吸加重，没有回答。
    日向启继续说：“现在你只是换了一个人服务而已，也许在未来你还要服务更多的人，到时候你也是这个态度么？”
    “够了。”日向春的语气并没有以往那么平静，她说：“别拿你的所谓心理学来对付我，我不吃你这套！”
    “我只是在和你聊天而已，身为我的助手，我们的交流必不可少。”
    “你闭嘴！！！”

 014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宗家的试探告一段落，日向启甚至反过来对日向春进行了一次心理突破。
    结果还算是不错，虽然距离他想要的反应还差的有点多，但是已经是慢慢在接近。
    这天晚上，日向启关店正准备回家，才刚刚走进小巷，他就感知到了止水站在远处盯着他。
    “有没有人告诉你，一直打扰一个不想被你打扰的人，很不礼貌？”拄着盲拐，日向启问。
    止水只是将怀中的纸袋抛向日向启，他很确定日向启能够接下，他说：“我马上就能够找到真凶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他终于是根据蛇尾找到了更多的线索，而这些线索让他马上就要接近真凶，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日向启也在一旁看着。
    止水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也许是想要证明一些什么，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向日向启这家伙证明。
    “那恭喜你了。”日向启表情平淡的说。
    精准的接过飞来的纸袋，日向启也不确认直接揣进了怀中，随后直接转身就准备向另一条巷子走去。
    看到日向启的动作，止水这边心中出现一股无名的恼怒，他不信日向启听不懂他的潜台词是什么，可日向启偏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就不好奇真凶到底是谁？”止水看着即将走入拐角的日向启，忍不住说。
    “不好奇。”
    “是在担心可能最后的结果会指向你，所以准备提前离开？”止水问。
    “你觉得这种激将法对一个精通心理学的医生来说有用吗？”日向启回身说。
    “这不是激将法，你的嫌疑在真凶被我找到前无法完全排除。”
    日向启闻言露出了笑容，他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多么能说会道啊，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还不会拐弯抹角。”
    “要是你的思维能够和现在你的嘴一样，我想你就不用担心你家族和村子的关系了。”
    “可惜，我给了你那么多的提示，你却永远只能够看到最表面的东西。”
    “你不信任我、也不信任我说的话，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吃瘪。”
    日向启扬起手中的盲拐，向小巷的四周挥舞了一圈，他说：“如果你想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倒不如直接一些，而不是在这里和我绕弯子。”
    “是你的骄傲让你无法开口么？还是说你觉得开口请求一个‘罪犯’让你很难为情？”
    “可我真的是罪犯么，这一点你心中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答案？你应该没有那么蠢吧。”
    “止水……”日向启那双灰暗的眼睛仿佛深入人心，他问：“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在逃避和害怕？”
    日向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止水因为愤怒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尽管止水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是那种情绪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很显然，日向启的这番话再一次的揭开了止水那看似成熟的心，让他露出那份深深掩藏的脆弱。
    止水在这里并对他发出无声的邀请，无非是两个原因。
    第一，他出色的感知能力，能够让今晚的行动更加顺利，确保没有错漏。
    第二，止水和他说的一样，还在逃避、还在害怕，他担心找到答案后可能会让他信念崩塌。
    在止水的认知中，大蛇丸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因为他是三忍之一，在战争时期更是为村子立下了大功，甚至一度是四代火影的热门人选。
    更重要的是，大蛇丸还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弟子，是标准的火影直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所作所为代表的就是三代。
    虽然这些年大蛇丸的名声渐渐淡去，但是在大家的眼中他还是那个英雄，甚至于在部分民众和忍者的认知里，大蛇丸是有可能成为五代目的。
    相比之下，他日向启是真凶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毕竟他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心理医生。
    其实有时候日向启站在止水的角度进行分析，他也觉得自己更像是凶手。
    毕竟他天天都要在夜里穿梭于这片村民不断消失的巷子中，他身为忍者也有足够的实力对付普通人。
    更重要的是他失明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变得疯狂，为了复明而选择开展人体实验？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继续逃避和害怕了。”止水抽出了后背的短刀，他说：“所以，我想请你亲眼见证真凶的出现。”
    短刀指来，日向启知道这是止水对自己的威胁，不过他面色依旧平静：“你大可以威胁我，因为认真起来的你我注定无力反抗。”
    “但是止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需要找到凶手，你也可以证明自己。”止水说。
    “你不觉得可笑吗？我明明没有犯罪，却需要证明自己。”日向启说。
    止水紧紧握着短刀，他知道再说下去恐怕又要重复以往的情况了，于是他干脆上前一步，咬着牙说：“不要再说下去了，至少今晚你没得选。”
    “好，很好，非常好。”日向启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短刀，他说：“我衷心祝愿你永远不会后悔，因为你永远也承担不起那份后悔。”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止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说出了这句话。
    事实上在说完后，止水心中就已经是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握着刀掌握主动的一方，却被逼到了一度失去理智的地步。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日向启说。
    将直指身前的短刀用盲拐挑开，日向启全力放开自己的感知能力，随后向着边上的一处小巷快步走去。
    止水跟在他的身边，两人来到巷子中，而此刻一条白蛇正张开血盆大口，硬生生将大它数倍的村民吞进口了中，随后白蛇串入巷子中的下水道。
    日向启就这么隔着下水道在地面上同步白蛇的踪迹，七拐八绕，两人跟着白蛇走到了一处略显幽深的住宅外，白蛇从门口的缝隙钻进去，彻底不见。
    日向启用手指了指住宅，说：“足够了吧？再接近的话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证据反而会被销毁。”
    止水没有回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宅门前牌匾上的主人名号。
    虽然同样是三个字，但是那三个字怎么写也不可能写成日向启。

 015 后悔和服从性测试

    止水怎么也想不明白，大蛇丸身为三代的徒弟，更是村子的英雄，甚至在将来有可能成为火影。
    这样的人本该是村子光明的旗帜，更是他和众多村民崇敬的榜样。
    可大蛇丸偏偏做出了如此恶劣的事情！
    止水感觉自己的信念都要崩塌了，他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接受结果会是这样。
    日向启看着止水，开口说：“灯光下也会有阴影，你知道这句话的后半句是什么吗？”
    止水沉默的摇了摇头。
    “灯光下也会有阴影，邪恶一直存在于我们身边。”日向启说：“其实这句话我至少和你暗示过三次了，只是你从来都没有选择听进去。”
    “我试图让你多去注意平常你注意不到的地方，再总结出答案，但你都看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你只会按照你固定下来的认知得出答案。”
    “可笑的是这个答案如果你不满意，你还要感到愤怒。”
    “愤怒后又会是什么？是自责吧，你现在开始自责了吗？”
    “不要再说了！”止水扶着边上的树干，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他回想起了几次和日向启对话的场景，那些被他忽略的信息此刻一下子涌现。
    最后止水的回忆定格在了漫天钞票挥洒的那一夜，只是那一次的感觉这一次变得更加的强烈。
    “既然你不想听太多，那我最后送你一句忠告。”日向启说：“不要被骄傲遮蔽了双眼，即便是大师也会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如果你还是无法用眼睛看破真正的黑暗所在，那么你会死在你的眼睛上。”
    日向启伸出右手，收起其中的三根手指，他说：“现在你欠我两次了。记住，没有人能够欠我东西而不还，哪怕他死亡。”
    止水低下了头，他没有敢否认这个说法，或者说心中自责和愧疚让他不敢。
    他突然发现，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他能够对日向启的话足够重视，能够做到抛弃心中的傲慢不带有偏见，那么也许他早就找到真凶了，而不是接二连三的怀疑日向启。
    止水站在原地，他的眼神涣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就像雕像般，一动不动。
    终于，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止水终于是回过神来，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强行让自己转向日向启，他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日向启摩挲着盲拐的手微微一顿，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止水这个骄傲的家伙竟然对他道歉了。
    难道说止水真的被他成功洗脑回来了？
    感知着止水此刻的状态，日向启发现歉意是真的，而且很浓烈，这证明止水确实在认错。
    但是当日向启在心中对止水进行了一次心路模拟后，他叹了一口气。
    结果显示，止水确实认知到了一部分错误的思想，但是并没有完全认知清楚。
    至于模拟会不会出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测试就好。
    想到这里，日向启问：“下面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向三代大人汇报这件事，大蛇丸做出了这种事情，他必须受到村子的惩罚！”止水毫不犹豫的说。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果不其然他的模拟结果是对的，光凭现在发生的一切还无法让止水看清真正的黑暗所在。
    “要不要和我打个赌？”日向启说。
    止水沉默了一下，他说：“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直接说，这一次我会认真倾听和判断。”
    “也许吧，不过……”日向启说：“我还是觉得用打赌的方式会更好。”
    “好，那就用你的方式，你想要打什么赌？”
    止水选择同意，这次一波三折的任务经历可以算是他人生永远无法忘记的耻辱。
    所以他现在只想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向日向启证明，他不会继续错下去。
    日向启闻言不可置否，直接说：“你选择向三代汇报，是想要让三代亲自抓捕大蛇丸，让大蛇丸受到应有的惩罚，对吧？”
    “是的。”止水看着身前幽深的宅院，他说：“大蛇丸毕竟是三忍之一，又是三代大人的徒弟，所以这件事情需要三代大人出手。”
    “那么在你的认知中，三代一定是能够成功抓捕大蛇丸的？”
    “这是当然，由三代大人率领暗部出手，这样的阵容即便是大蛇丸也绝对不可能逃脱。”止水毫不怀疑的说。
    眼睛一闪，止水突然反应了过来，他问：“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我可没这么说，你不要胡乱猜测。”日向启否定。
    止水满是疑惑，他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日向启从怀中掏出病历本，在其中空白的一页上面写下他的答案，随后撕下这一页折叠好，他说：“有些答案，提前知道就没意思了。”
    将折好的纸递给止水，日向启说：“等到了时候你再拆开，就知道我赌的是什么了。”
    “当然，你也可以现在直接打开看，不过我并不推荐这么做。”
    “反正最终的选择权在你，你要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
    日向启说完直接转身，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想要达成的目的也大部分都达成，所以现在他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打开它的时间点？”止水看着日向启的背影问。
    “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止水抿了抿他的嘴唇，问：“你这些奇怪的话和让我做的事，也是所谓的心理学？”
    “没错，这就是心理学。”日向启说。
    不管止水到底信不信，日向启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骗止水。
    他刚刚让止水不要提前打开纸条，这话确实是心理学，而且是心理学中很普遍的一种做法，服从性测试。
    这种测试其实在职场中非常的普遍，并且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忽略，因为它就算被察觉到，也很难反抗。
    比如说劝酒，劝酒可不是什么传统酒文化的一部分，而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目的就是要测试对方是否容易驾驭，如果对方在酒桌上服从于权力，这个人很有可能会被迫让渡更多权利。
    除了劝酒，职场上带有强迫性质的一些团建拉练、来自上级的性骚扰、甚至自上而下默认的996加班风气等，都是或明或暗的服从性测试。
    “心理学，又是心理学……”
    止水看着手中被折叠起来的纸条，不断有将其直接打开的想法，但纠结了几次后，还是将选择纸条收进怀中。
    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前幽深的宅院，向火影大楼赶去……

 016 男人理性，女人感性

    与止水定下了赌约，日向启在营业的同时暗中关注着村子的消息，然而三天过去，他依然没有收到有关大蛇丸叛村的公告。
    以止水的性格来说他是不可能不向三代汇报的，但是汇报后第一时间却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这让日向启知道他所写的赌约已经成功了一半，那么剩下的一半必不可能失误。
    这天早上，日向启早早就开门营业，或许是因为名气渐渐传出的缘故，现在每天前来看病的患者也是越来越多。
    一直忙到中午，他才有了休息的时间。
    还没有来得及吃午饭，日向启就感知到又有人前来，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让诊疗所的温度冰冷了不少。
    “大蛇丸老师，您怎么来了？”日向启说。
    这时候大蛇丸应该自顾不暇了才对，怎么还会有空来我这？
    难道他发现是我协助了止水？不对，如果真是这样，他应该会直接动手……
    日向启脑海中各种念头浮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大蛇丸这时候会来，而且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前来！
    “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大蛇丸问。
    “只是有些没想到而已，毕竟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平时应该很忙才对。”日向启扯出嘴角标志性的笑容说。
    “这你倒是说的没错，最近我确实因为一些事情忙了不少。”
    “以老师您的实力，想必事情很快就能够解决了吧。”
    大蛇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一会，他说：“我可能要离开村子了。”
    这话是我现在能听的吗？
    日向启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则是好奇的问：“您是要出村执行任务么？”
    “启君，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不明白。”日向启一脸无辜的说。
    “这话也许别人会信，但是你骗不了我。”大蛇丸紧紧的盯着日向启，在那灰暗的双眼上逗留了一会，他问：“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日向启说：“多谢您的好意，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当忍者了，所以恐怕无法和您一同出村执行任务。”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大蛇丸瞥了一眼后头的日向春，他说：“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麻烦，我可以帮你料理。”
    伸出舌头在嘴角舔了一圈，大蛇丸毫不掩饰他的杀意，庞大和阴郁的查克拉直冲日向春而去。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日向春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那股杀意，她毫不怀疑大蛇丸真的会动手。
    可面对的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眼下也不可能有人能够救她，除非……
    日向春向身前的日向启望去，但随即意识到了两人的关系，她眼中出现了一抹绝望。
    日向启怎么可能会出面救她，反而是同意杀了她更有可能吧？
    日向春默默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竟然会期待敌人帮她。
    “大蛇丸老师，我只是一个瞎了眼的日向，帮不了您什么。”
    日向启拿起边上放着的盲拐，他站了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大蛇丸，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大蛇丸看着日向启的选择，金色的竖瞳闪过一丝惊讶，他是真没想到日向启会这样选择，要知道他可是都同意帮日向启解决后续麻烦。
    以他的力量，区区一个日向家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就算再不满，难道还敢在他的威胁下逼迫日向启，或者对其发动笼中鸟不成？
    不可能的，日向一族要是有这个魄力，当年的时候就不会送日向日差去死。
    所以在大蛇丸看来，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日向启竟然选择了放弃，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启君，你可知道拒绝我意味着什么？”大蛇丸问，语气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威胁。
    日向启轻吸一口气，他说：“老师，也许在村子中的我会更加有用。”
    说话的同时，日向启已经是打定主意，如果大蛇丸还是不肯放弃，那他就直接跑路。
    凭借着幻影瞬身术跑到诊疗所外还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让外面监视他的卡卡西先顶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当日向启要忍不住发动瞬身术的时候，大蛇丸却是突然收起了他的杀意，看着日向启半响，他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老师您慢走。”
    送别大蛇丸，日向启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情况实在太紧急，有那一瞬间，他感觉大蛇丸真的要动手了。
    好在的是他话成功打动了大蛇丸，虽然这有赌的成分，但他赌赢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心理学博弈本身就是一种赌博，只不过精通此道的情况下，他可以根据大蛇丸的性格以及行为来判断，加大成功的概率。
    如他所说，在村子中的他更加的有用，虽然这算是一种妥协，但也同样是一种收获，况且这还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一方面，自然是可以借此来和大蛇丸保持联系与合作，从而获得各种好处。
    而另一个方面……
    心理学有过这样的一个研究，相比于男人的理性，女人则更加感性。
    无论她们处于哪个年龄阶段，天真的时候都像小女孩儿一般，给她们一颗糖吃，她们就会露出天真开心的模样。
    这里的糖，可以指代很多东西，尤其是别人对她的好。
    日向启转身，身后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日向春，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日向春此刻的迷茫与不解。
    “你为什么要拒绝？”日向春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她说：“刚刚如果你答应大蛇丸，也许……”
    “而且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敌人吧？毕竟我在你身边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你。”
    听到日向春的疑惑，日向启只是点点头，他说：“你说的都对。”
    “那你还要救我？”
    日向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现在是在向我咨询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
    日向启露出他一贯性的温柔笑容，从桌子上抽了张纸递给了日向春示意她擦擦脸上的汗水，他说：“原因很简单，你在大长老家是仆人，但在我这你是我的助手。”
    “就这么简单？”日向春表情愕然，她有些难以相信。
    “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以为我会可怜你吗？”日向启歪了歪头，他说：“我只是不想诊疗所少了帮手而已，你别想太多。”
    日向春陷入了沉默之中，她那双纯白的双眼看向日向启的时候微微有些闪动，日向启越是说的漫不经心，她越是觉得还有更深层次的理由。
    如果是以往她一定会选择问到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这样的一个解释后，她突然有些不愿意问清楚了。
    日向春沉默的同时，日向启却是已经明白他离成功不远，因为一道久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本次心理诊疗结束，患者被你的言行所触动，本能不愿深追你言论中的错漏之处。心灵扰动程度：效果卓越。】
    【根据诊疗结果，你获得：柔步双狮拳】
    【注：日向宗家高等秘传体术，日向春的父亲曾在战场拼死救下日向泰宏，因此她被破格允许修习。】

 017 你离死期已经不远

    大蛇丸的邀请虽然险象环生，但也让日向启对日向春的诊疗进度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更让他感到欣喜的是从日向春身上获得的奖励，双狮拳。
    一直以来，在众多人甚至包括日向自己这边，都认为柔拳就是一种柔性拳法，利用的是巧劲对敌。
    但是日向启却不是这么觉得。
    在柔拳中，双狮拳无论是从攻击方式还是特性上面来说，完全没有‘柔’这个概念，反而是给人一股极为强硬的感觉。
    双狮拳不仅涉及到查克拉的性质变化，更是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了形态变化，它的拳势刚猛，追求极致的攻击力和杀伤性。
    所以在日向启看来，如果说八卦掌代表了柔拳中，柔的一部分。那么双狮拳就应该代表了柔拳中，拳这一部分。
    两者合起来，才算是完整的柔拳。
    既可以做到四两拨千斤的柔性克敌，同样能够以力压服一切，这才是真正的‘柔拳’含义！
    最重要的是，双狮拳对于现在的日向启来说意义非凡。
    要知道他如今白眼的能力失效，即便感知能力再强，却也无法看清敌人体内的经脉和查克拉流动。
    那么八卦掌这种需要白眼配和才能够发挥完全作用的体术，对他而言就很鸡肋了。
    但有了双狮拳就不一样，他完全可以直接以力破敌，避免白眼暂时无法动用的不足。
    没能够继续深入想下去，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患者一个接着一个的前来，日向启只能是专心投入到工作当中，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随着太阳彻底落山，宣告夜幕降临，正当日向启还在忙碌时，火影大楼那边也是灯火通明。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根据止水提供的证据，查实了大蛇丸拿村民做人体实验的恶行，正式在今天下达了命令抓捕大蛇丸。
    止水原本也申请一同前往，但是却被拒绝，他此刻只能是在火影大楼下等待着消息。
    大约两个多小时过去，猿飞日斩满脸疲惫的带着暗部回归火影大楼。
    止水看到暗部成员手中拿着的大量研究资料，却没能发现大蛇丸的身影，这让他心中一突。
    “三代大人，大蛇丸他人呢？”止水问。
    猿飞日斩闻言咳嗽了一声，他叹了口气说：“本来就要成功，但在最后时刻被他给逃了……”
    听到是因为一时的大意最终让大蛇丸逃脱，止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荒谬。
    猿飞日斩拍了拍止水的肩膀，他说：“这都是老夫的错，收下大蛇丸却没有好好教育他，让他走错了路。”
    看着三代如此自责，止水犹豫了一下，他说：“三代大人，这是大蛇丸的错，您不用太过自责。”
    “监管不力，我有责任在里面。”猿飞日斩批判完自己，话锋一转，他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三代大人，要不我去负责追捕大蛇丸……”
    止水原本还想着再问一些抓捕过程的具体细节，以及揽下追捕大蛇丸的任务，但看到三代已经是带着暗部走进楼内，只能告罢。
    看着眼前象征木叶权力中心的火影大楼，止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堵得慌。
    就在这时，止水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他想起了三天前日向启和他打的赌。
    当时日向启告诉他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将写有赌约的纸条打开。
    想到这里，止水赶紧从怀中将纸条拿出并打开，然后他就看到了纸条上写的内容，就一句话，但是他看完后却感觉浑身发冷。
    【抓捕行动不会第一时间展开，大蛇丸能够成功逃脱。】
    止水有些难以相信，他不明白日向启为什么在一切尚未发生前就预料到了结果，而且预料的结果竟然分毫不差。
    难道所谓的心理学，能够预知未来不成？
    实在想不清楚，他决定去找日向启好好问清楚，于是正当日向启还在诊疗所接诊患者的时候，止水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我有事情需要你解释清楚。”止水话语中带着一丝急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日向启看到止水的表情大概也能够猜到是什么事情，他说：“这里还有病人，你并不比别人高贵。”
    止水双手握紧，深吸一口气后，他认真地看了日向启一眼，随后离开诊疗所，站在了外边的街道上等待起来。
    日向启处理完最后一个患者，看着就在门外不时张望的止水，转头对着日向春说：“看来我不去一趟他是不会走了，你要不要一起？”
    发出了邀请，日向启歪着头‘看着’日向春，等待她的回答。
    日向春沉默了一会，最后选择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说：“我不是你的仆人，我有休息的权利。”
    日向启笑了笑没有反驳，拿起盲拐后走出了诊疗所，随后和止水一同来到了远处空无一人的巷子中。
    在止水开口前，日向启就提前说：“想要问什么就赶紧问，事先说明我没有义务必须要解释清楚。”
    “你为什么知道抓捕行动不会提前展开，而且大蛇丸会逃脱？”止水问。
    “这很重要吗？结果已经发生，现在知道过程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选择沉默，如果你能够早点说出来的话，大蛇丸也不至于逃脱。”
    日向启问：“你确定我说了，大蛇丸就会被成功抓捕？”
    “如果提早知道这样的事情，就能够做好防备……”
    “我没有提早说吗？”日向启歪了歪头，他说：“我把预测给了你，是你不选择打开的。”
    “那是你告诉我最好不要提前打开。”
    日向启闻言露出一丝嘲讽，他说：“我也说过选择权在你不是吗？是你最后做出了选择，而不是我。”
    “况且就算我当时直接让你打开纸条，你看到里面的内容会选择相信吗？”
    “让我想想，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日向启模仿着止水信誓旦旦的样子，将他当时的话复述了一遍：“这是当然，由三代大人率领暗部出手，这样的阵容即便是大蛇丸也绝对不可能逃脱。”
    “你已经将结果认定，现在却来责怪我，不觉得好笑吗？”
    止水手中紧紧攥着赌约的纸条，他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将自己带入回当时，然后他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日向启用盲拐指了指止水的心脏部位，他说：“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与其向我质问，倒不如回去之后用心好好想想这整件事情。”
    “如果你能够透过这件事情看穿本质所在，那么说明你还有救。”
    “如果你还是看不穿，呵……”
    最后半句没说完日向启就转身离开，他决定这几天就把实验设备买回来，准备一下人体实验的事。

 018 鼬科动物的恶劣习性

    大蛇丸的叛逃以及他的所作所为在第二天就发布了正式公告，这引发了村子的大震动。
    人体实验历来都是一个禁忌性的话题，不仅是木叶，其它忍村在明面上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更何况大蛇丸还是直接抓捕本村的村民进行人体实验。
    见到村民们群情激愤，猿飞日斩当即组织了一场全村大会，此刻他正在全体村民们的面前就大蛇丸一事对自己监管不利的做出道歉。
    “大蛇丸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夫这个火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愧对大家的支持，也愧对那些死去的村民们。”
    “……”
    “从今天开始，大蛇丸将受到村子的最高等级通缉，我一定会带领村子将他抓捕回来，为所有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
    在一番声情并茂的道歉下，三代那有些佝偻的背影终于是让村民们的怒火平复了下来。
    甚至于一些普通民众看着三代不断自责反而是开始安慰起了他。
    “还请大家相信村子，相信我们的火之意志，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最终，在火之意志的感染下，这场大会宣告结束，众人开始在暗部的引导下慢慢退场。
    至此，一场巨大的信任危机被三代成功化解。
    时间匆匆，半个月转瞬即过。
    一开始的时候还会有人不时的议论大蛇丸的事情，猜测他什么时候会被抓捕回村。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讨论也就越来越少，最后这件事情像是雪花一般慢慢消散。
    毕竟生活总是要继续，大家平时里都要为了生活而忙碌，不可能一直关注。
    心理诊疗所内，日向启一如既往的忙碌着，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很多新闻也是这样，刚刚被爆料出来的时候一度成为热点，但是几天后热度就会消散，然后再过几天就会被人彻底遗忘。
    这天下午，随着太阳渐渐开始落山，诊疗所终于是有了一丝空闲，日向启伸了个懒腰正试图准备休息一会，桌子上就被放上了一杯热茶。
    “辛苦了，春。”日向启说。
    自从那一次从大蛇丸的手中救下了日向春之后，日向春对他的态度就好了很多，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现在他都不用主动开口，日向春就会在合适的时间帮他泡茶。
    别看这只是一个习惯上面的改变，看着没什么作用，但是日向启很清楚其中意义非常重要。
    这代表了他对于日向春的心理暗示了一个很高的程度。只要继续突破下去，当心理暗示彻底成型，就能够起到他想要的作用了。
    其实对于这种心理暗示，在心理学的范畴外有一个专业的名词，那就是：调教。
    因调教更是衍生出了一系列特殊的案例，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主人的任务’，具体的他也不好说的太清楚。
    毕竟他是一个正义的心理医生和教授，自然不会做这种变态的事情。日向启的目的一直都很单纯，只是要日向春倒向自己这边罢了。
    现在看来这一天已经是不远，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他正式对日向泰宏和宗家发动反击的时间了。
    这边，听到感谢的话，日向春脸色平静的说：“你不要误会，这都是因为泰宏大人的命令。”
    “放心，我是不会误会的。”日向启不可置否。
    日向春没有继续再回话，而是走到边上坐下，似乎并不想和日向启做过多的交流。
    正当日向启这边还准备继续多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感知到诊疗所外有两道身影在接近。
    一道他已经是非常熟悉了，正是半个月不见的宇智波止水，至于另一道他可以肯定之前并未见过。
    但是另一道的身上也有着和止水相同阴冷的查克拉，这让日向启明白来人是谁了。
    宇智波鼬，这个和止水同样被火之意志洗脑的蠢蛋。
    在日向启看来，鼬比止水更加的偏执，这家伙为了佐助可是连族人和父母都杀的。
    没有露出一贯性的温和笑容，日向启自顾自的品着热茶，直接是无视了两人。
    止水看到日向启脸上那明摆着的不欢迎，似乎早有预料，拉着鼬坐在了患者椅上，他说：“我承认之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以第一印象来固化你的形象。”
    “几天不见，你倒是有了自知之明。”
    听到嘲讽的话，止水没什么反应，他说：“之前你让我思考的事情，我这段时间认真的思考了一遍。”
    日向启摇了摇头，他说：“如果你想说，你看清楚了整件事情背后的本质，那么大可不必。”
    “为什么，不是你让我思考的吗？”止水问。
    “我很早就对你解释过了。”日向启放下茶杯，他说：“我帮不了你，能够帮你的只能是你自己。”
    “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那么你就不需要再来向我询问。因为凭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解决问题，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如果你还是没有能够想明白，那么你也不需要再来向我询问。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了，你的结局已经注定，这一点我同样毫不怀疑。”
    止水沉默了一会，他问：“那你更倾向我是想明白了还是想不明白？”
    “毫无疑问，你想不明白。”
    根本都不用问，日向启就知道止水并没有从人口失踪案的事件中接受到真正的教训。
    因为止水此刻带着宇智波鼬，虽然鼬在边上没有开口，但是他同样能够感知到鼬对自己的怀疑。
    几乎和止水之前对他的感官是一模一样的，日向启非常的确定。
    想到这里，他说：“我不应该对你抱有期望，所以才会错的这么离谱。不过好在错误让我接受到了教训。”
    “现在我意识到了，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再对话。这毫无意义，至少现在如此。”
    “那什么时候才会有意义？”止水皱了皱眉头，他问。
    日向启微微转头，往宇智波鼬所在的位置‘看去’，随后说：“应该快了。”
    “止水哥，我们走吧，这家伙就是在胡言乱语。”宇智波鼬忍不住开口说。
    这段时间他整天都能够听到止水提日向启这个心理医生，于是他今天特意让止水带着他一起前来，就是要看看这个心理医生究竟有多厉害。
    但是现在看来，日向启根本就只会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这让鼬很担心，他觉得不能让止水再接触这个骗子了，否则早晚要出事。
    止水听到鼬让自己离开，有些犹豫的看了日向启这边一眼。
    说实话他这次来是真的想要将事情弄清楚的，但是日向启的态度让他无处入手。
    默默叹了一口气，止水选择起身，跟着鼬向诊疗所外走去。
    听到着鼬对自己的评价，日向启只是耸了耸肩膀，不过在两人即将踏出诊疗所时，他说：“止水，你知道吗？鼬科动物有一种非常恶劣的习性，它们一旦进入杀戮模式，就会本能杀掉所看到的一切。”
    宇智波鼬闻言转身，冷冷的看着日向启，他又不傻，这么直白的话明显就是在针对他，这让他对日向启的感官更加恶劣。
    感知到宇智波鼬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日向启心里直接笑出了声来，能够用一句挑衅之言让鼬对他厌恶，这买卖很赚。
    止水到现在都没被他彻底诊疗好，他是真不想再摊上一个病的更厉害的鼬。

 019 只有蠢蛋才会信承诺

    止水和鼬离开后，日向启正式忙碌起了订购实验设备的事情。
    不得不说，黑市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只要你有钱，那么你想要什么东西，大部分都能够得到。
    有了日向泰宏那边资助的二十万，再加上他的积蓄以及营业额，日向启总算凑够了钱，可以购买实验需要用到的部分设备。
    在他下订单的三天后，就有人将设备用封物卷轴送了过来。
    日向启思考再三，最终决定将自己的第一个实验室开设在诊疗所内。
    当初他盘下这个店铺的时候就发现店铺中存在一间地下室，里面的空间很大，眼下正好拿来使用。
    唯一的问题是，将实验室开设在诊疗所，那么身为助手的日向春不可能察觉不到。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在购买的设备中参杂了几台劣质的电击床，这些劣质设备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却很有用。
    对日向春那边，他是这么解释的：采购实验设备是为了治疗那些心理疾病特别顽固的患者。
    虽然这样的理由看上去很蹩脚，根本就没有多少可信程度。但是当日向启这边真的用电疗设备治好了几个特殊的病患后，日向春沉默了。
    这件事情也被渐渐传开，弄得诊疗所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患者一下子少了很多。
    毕竟电击疗法这种激进的形式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病患在电击床上面的惨叫声哪怕在诊疗所外听着都让人不寒而栗。
    日向启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目的已经在悄然间达成。
    一个月一次的眼睛检查时间到来，日向启再次踏入宗家会客厅中接受检查，检查的结果自然是和上次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次检查日向日足并没有出面，而是日向泰宏主持的，在结果出来后，他说：“启，不用太难过，家族这边会继续帮你寻找办法。”
    日向启平静的说：“嗯，我明白的，多谢大长老的关心。”
    “行了，你先回去吧。”日向泰宏站了起来，他说：“知道你诊疗所的生意不错，就不打扰你开店了。”
    日向启并没有告退，他说：“大长老，有件事情需要向您汇报下。”
    “怎么，生活上遇到困难了吗？”
    “最近我的眼睛一直在疼。”日向启叹了口气，他说：“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劳累导致的，所以我准备暂停营业。”
    日向泰宏看着日向启那双灰暗的双眼，沉吟了一会，他说：“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好了，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记得说。”
    “我会的。”日向启说。
    站在原地，他还是没有走，只是用那双灰黑色的眼睛直直‘看着’日向泰宏。
    日向泰宏这边眉头微微皱起，他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日向启说：“大长老，不知道您能不能再给我一些资金？”
    “不是才给了你二十万，这么快就用完了？”日向泰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您知道的，最近诊疗所购买了一批设备……”
    这件事情日向泰宏有听日向春汇报过，想了想，他说：“春，取三十万出来。”
    本想拒绝日向启的索求，但是考虑到上一次在试探中日向启的表现还算不错，所以他打算给一笔钱作为奖励。
    不过不能任由日向启花钱这么大手大脚了，否则即便是他也吃不消。
    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日向泰宏说：“启啊，赚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要省着点花！”
    “我明白，谢谢大长老的厚爱。”日向启嘴上答应，心中则是在想下次找什么理由要钱。
    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没有在留下来的意思，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日向启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日向泰宏看向日向春，问：“这段时间他有什么异常吗？”
    “泰弘大人，日向启和之前一样。不过诊疗所的名气传出去后，前来看病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多了。”日向春微微低头说。
    日向泰宏闻言点了点，他说：“看来这小子是真的累了。”
    日向春恭敬地站在日向泰宏地身后，保持着仆人的角色，没有多说什么。
    ……
    南贺川附近的一处森林中。
    日向启手握盲拐，此刻他正最大程度的放开自己的感知，在保持绝对不会被察觉的距离下，期待着森林中马上就要上演的好戏。
    距离他关闭诊疗所休息已经是过去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里面，他一直在偷偷跟着止水。
    根据他的推测，团藏对止水动手的时间应该就在近期了，不过具体的时间他无法肯定，所以他只能选择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跟踪了几天后现在终于是有了收获。
    森林中，止水正抓紧时间前往任务地点，他的脸色有些憔悴，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是很安心。
    自从那天带着鼬去诊疗所本打算寻求解答却被拒绝后，止水感觉自己心总是会莫名的悸动，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安，但是却无从解决。
    更糟糕的是家族和村子这边的矛盾进一步加深了。
    最近一次族会上，已经有几位长老明确要求发动政变来获得家族应有的权利。而让止水感到恐惧的是，这一次族长宇智波富岳没有选择反对。
    家族和村子的冲突无法避免，在止水看来一旦内乱爆发，只会让外敌乘虚而入。
    无论是家族毁灭还是村子虚弱，这样的是结果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思考再三，止水最终做出了决定，他要用万花筒的能力强行改变族人的意志，阻止这场政变的发生。
    对此他也选择告知了三代等人，得到了三代的同意。
    正当他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份来自于暗部的命令，要求他前来森林和暗部汇合。
    止水没有多想，直接来了。
    然而当他走到了这群暗部的身前时，迎来的不是他们的欢迎，而是一阵毒烟，随后他们毫不犹豫的从各个角度飞射出苦无牢牢锁定了他。
    猝不及防之下，止水赶紧发动瞬身术躲过了苦无的袭击，但是紧接而来的身影让止水的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他自然不用担心团藏，但现在他中了毒，完全是凭意志力在撑着。
    “为什么？”止水紧紧盯着团藏，问：“为什么要妨碍我？明明我能够让村子避免战争！”
    “能够潜入对手脑中，甚至悄然改变意志的别天神，这么宝贵的瞳术，你竟然拿来阻止区区政变？”
    团藏满是嘲讽，他说：“就算你用瞳术压制了他们，只要你们宇智波还在，村子就对你们的疑心就不可能消除。”
    “你们宇智波与村子的对立，根本就是时间上的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你们一网打尽。”
    “这才是为了村子和村民们着想，不是吗？”
    止水握着短刀的手在不停颤抖，他没想到会从团藏口中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问：“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这样想的？那之前的承诺……”
    “可笑，也就是你这种蠢蛋会相信那些东西了！”
    团藏一挥手和身后的根部一同发动了攻击，在身体中毒的情况下，止水只能是勉强应对。
    最终，止水的右眼被团藏夺走，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晕过去。
    好在求生的意志让他甩出出了烟雾弹，烟雾弥漫之际，止水身影消失不见。

 020 身与心之痛

    痛，太痛了……
    止水拼尽全力在森林中不停地奔跑着，身体内和眼部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晕厥，但是最让他感到痛的还是他的心。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给了无限信任的存在，却亲口说出了让他绝望的话。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小丑罢了！
    明明他已经将万花筒的情报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明明他都已经决定修改族人的意志。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被信任。
    “蠢蛋，原来他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一个蠢蛋！”
    止水突然笑了，脸上全是自嘲的神情，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来日向启曾今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那些被他丢在一旁的话。
    “身为一名忍者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靠人不如靠己。”
    “你几乎完美，但除了人心，你对此一无所知。”
    “灯光下也会有阴影，邪恶一直存在于我们身边。”
    “当一个人只会听从别人的话时，独立思考的能力就会下降，也很难看清周围的真相。”
    “我衷心祝愿你永远不会后悔，因为你永远也承担不起那份后悔。”
    “……”
    一句句话语，此刻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止水的心脏上，让他感到无比后悔。
    止水突然意识到，但凡他能够听进去这些话，哪怕只是听进去其中的一句，也许现在都不会是这样。
    然而此刻后悔也是没用了，他的右眼被夺走，他的身体又被毒气彻底腐蚀。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再去修改族人们的意志，家族和村子的内乱无法避免。
    一旦内乱爆发，那么其余忍村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前来入侵，村子和家族很有可能会迎来毁灭。
    “你所期待的只不过是一场不可能实现的梦罢了，你的选择无法阻止毁灭到来。”
    止水又想起了他和日向启第一次见面时，日向启告诉他的预言。
    一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止水气急交加之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气息变得萎靡起来。
    找不到希望了，虽然还剩一只眼睛，但他却看不见前方的路在哪……
    “止水哥，你怎么样了？！”
    正当止水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够做些什么的时候，宇智波鼬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看到鼬的身影，止水勉强是打起了精神，他仅剩的左眼闪出了一缕光芒。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暂时阻止家族政变的可能性。
    他在家族中有很多支持者，如果这时候他死亡的话，他的那些支持者们一定会严查这件事情，家族的注意力将会被暂时转移。
    族内的激进派也会因此消停下来，毕竟少了他这个瞬身止水，家族的实力大幅度下降，政变成功的可能性会更低。
    想到这，止水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鼬，你来的正好，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认真听……”
    将自己刚刚的遭遇情况告诉鼬，止水强忍着疼痛将左眼挖了出来，他说：“团藏不会放弃我的左眼，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带着我的这一份，保护好村子还有我们宇智波的名号。”
    “止水哥，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面对着鼬的安慰，止水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他说：“我能够做的就是给你留下一份馈赠，还有尽量争取时间了。”
    宇智波鼬摇头说：“不，我宁愿不要这所谓的馈赠。”
    “鼬，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的话那就不要阻止我。”
    止水笑着拍了拍鼬的肩膀，他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把遗书写好了……”
    将左眼抛给鼬，他后退到森林边缘的一处断崖上，断崖下方是贯穿了整个木叶的河流南贺川，止水整个人向后一仰，身体开始向悬崖下坠。
    “不，止水哥！”
    亲眼见证好友的自杀，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手紧紧握着带血的眼睛，上面还残余着止水剩下最后的温度。
    半响后，鼬睁开眼睛，一抹血泪从他的眼眶之中流出，猩红色的光芒闪动。
    阴冷到极致的瞳力弥漫在整片森林的外围，哪怕是此刻正在断崖河底的日向启都能够清楚的感知到。
    ……
    止水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在梦中似乎有人在不停的呼喊他的名字，试图让他保持清醒。
    可是他太累了，意识根本就无法坚持。
    他无视了那人的呼喊想要安静的睡上一觉，但每当他想要睡着的时候，就有一股电流电击他的身体，让他强行保持清醒。
    噩梦让止水猛地被吓醒，思维渐渐开始恢复，回过神来，止水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在了一个金属台上面。
    “我……没死？”止水满是疑惑，他的嗓子被毒素破坏的十分嘶哑。
    他记得很清楚，将左眼交付给鼬之后就选择跳崖自杀了，因为当时的情况下只有他的死亡才能够延缓家族发动政变。
    更何况当时他的身体已经遭到了毒气的彻底破坏，跳的断崖下方更是深不可测的河谷，那种情况下怎么都应该死了才对。
    止水想要用手支撑自己坐起来，但是刚一用力他就感觉到了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疼痛让他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力气彻底消散。
    “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刚刚才缝合好的伤口将会裂开，那你就要再受苦一次了。”
    日向启的声音，止水自然是不会忘记：“是你救了我？”
    “除了我，还会有谁？”日向启说：“要知道我可是废了天大的劲，才把你从净土门前拉了回来。”
    接下跳崖的止水后，日向启才发现止水的状态是多么的危急。身体表面的那些伤口就不多说了，真正致命的是止水吸进体内的毒气。
    这些毒气顺着止水的呼吸道进入肺部，随后透过肺部的血管向全身扩散，将他的身体机能彻底破坏。
    好在他已经是把从大蛇丸那获得的人体实验理论学透了，否则的话根本就无法救回止水。
    不过他毕竟是一名心理医生而不是外科医生，再加上还是第一次动手实操。
    所以救治的过程稍微有些磕磕绊绊，手段也难免粗暴了一些，但人能够救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反正日向启对自己第一次的实操练习很满意，就是不知道止水那边感觉怎么样。

 021 你铸就了一位刽子手

    止水躺在床上，他有些想不明白日向启为什么会救他，要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因为他的一度怀疑，双方可以算是半个敌人。
    想要弄清楚，止水问：“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这与我对你的感官没有关系。”日向启说：“我很早就对你说过了，没人能欠我东西不还。所以你想死容易，但前提是将欠我的都偿还回来。”
    “对了，之前是两次，现在我救了你又要算一次，所以是三次了。”
    止水听到这样一个答案感觉有些荒谬，但是一想到边上的人是日向启，他突然觉得这位确实是能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只是，他既然选择了自杀那是真的不想活了。
    亲眼看到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甚至因此家族都要受到连累，止水感觉自己没有脸再活下去。
    但现在日向启已经是明说，他必须还完债才能死，这让止水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没有东西可以用来还你。”止水自嘲一笑，结果触动了伤口，差点没让他疼死，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他说：“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
    “你说的倒是没错，你确实已经一无所有。”日向启先是认同了止水的说法，然后才说：“所以，今后你的人生归我所有。”
    止水抿了抿嘴巴想要反驳，但是张开了嘴却无法说出来，因为他明白，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格。
    想了想，他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随便问，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了。”日向启说。
    之前的时候，他曾几度试图通过言语来提醒止水，但是很可惜止水根本就听不进去，于是他后来果断地拒绝了再和止水交流。
    日向启明白，不管他做多少努力，在没有真正面对绝望前，止水是不会醒悟的。
    所以只有等待止水亲眼见识到绝望后，才是交流的时机，也就是现在。
    “你做这一切，究竟是想要什么？”止水神情认真，他说：“不要和我说只是单纯的要我还债，我还没那么蠢。”
    “看得出来，你现在确实没那么蠢了。”日向启说。
    用手指了指额头处，他相信止水和他一样能够感受到，哪怕止水没了眼睛而且还在重伤之中。
    日向启说：“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自由。”
    “自由？”
    “不错，就是自由。”日向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喝了口自己泡的茶润了润嗓子，说：“在你看来，这也许很难体会，但是对于我而言却是真实渴望。”
    说到这里，日向启问：“你一直都觉得你的族人们在一些事情上面太过偏激了，是吧？”
    “不错，家族的一部分人确实很偏激，他们一味的只想着政变，却从没想过这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你说的不算错，但我有不同的看法。”日向启将茶杯放下，他说：“你那些族人的所作所为，其实也可以算作一种反抗，反抗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些族人为什么会行事偏激？是他们天生如此，还是有什么其它原因？”
    止水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过。
    “这就是我说你为什么无法阻止毁灭到来的原因了。”
    日向启说：“你看待事情太过简单，面对你认为偏激的族人，你从来不会去思考他们为什么会如此。”
    “但是当你面对你信任的人时，你却会无条件选择相信他们所说的话。”
    “止水，你很强大，忍术、体术，甚至你开启了万花筒。但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对人心一无所知。”
    止水被说得有些哑口无言，他又想起了那让他绝望的一幕。
    感知到止水此刻的状态，日向启说：“问题我回答了，现在我要说说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止水有些不解，他说：“我已经受到了惩罚……”
    “你确实受到了惩罚，而且很惨烈，但是你觉得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日向启露出一丝冷笑，他说：“当时我就在远处，所以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你那时选择自杀，是为了推迟政变，给鼬争取时间对吧？”
    止水没有隐瞒，他说：“不错，当时我自认为不可能活下去，也没有办法再拯救家族，所以选择自杀。”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选择不仅不能阻止毁灭到来，反而是会让毁灭真正来临呢？”日向启说。
    听到这话，止水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但疼痛还是让他躺了回去，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了。
    “为什么？”止水赶紧问。
    没有选择反驳，多次的结果已经是证明每一次日向启所说的话最后都会成为事实，所以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他不明白，自己做了这么多，甚至选择了死亡，却为什么依旧无法避免毁灭的到来。
    “还不明白吗，问题出在了鼬的身上。”日向启语气幽幽，他说：“记得我和你说过吧，鼬科动物的恶劣习性。”
    “那不是因为鼬说你是在胡言乱语，所以你才编来反击他的吗？”
    “我不否认有这个原因，但并不完全是。”日向启说。
    “不，不可能的。”止水吞咽着口水，他说：“鼬他和我一样热爱村子，热爱家族，他会尽一切力量阻止毁灭到来的！”
    日向启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你都说鼬和你一样了，那么你会犯的错误，难道他不会犯么？”
    “当鼬感到家族和村子的冲突真的无法避免，他会怎么想？”
    “当鼬对家族中那些偏激的族人彻底失望，他会做些什么？”
    “当鼬必须在村子和家族中作出选择时，他会选择哪一方？”
    “当鼬彻底感到绝望时，为了他的弟弟，他会作出怎样的举动？”
    诊疗所的实验室里一片沉默，过了会，止水声音颤抖着说：“不要再说了！”
    他已经是听明白了日向启潜台词中的意思，一想要会有那样的结果出现，他感觉自己的心彻底崩溃。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宁愿自己没有被日向启救下来。这样的话，至少他不用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
    “逃避没有任何的意义。”日向启说。
    他今天就是要把话都说清楚，几次的诊疗失败让日向启明白，对于止水这种人，只有彻底让他绝望后，才能够真正的改变他。
    “可以预见，当你用死亡争取的时间用完后，会发生什么样事情。”
    日向启语气严肃而认真，他说：“宇智波止水，你亲自铸就了一位刽子手，他将在你曾今所信任和爱戴的人面前，毁灭你的家族！”
    止水心如死灰，日向启所描述的未来他想都不敢想，他颤抖着说：“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
    感受到止水此刻的情绪，日向启都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但都到了这一步，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否则只会功亏一篑。
    诊疗的病人太多了，有时候就是差那么一点，结果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
    所以哪怕他现在要扮演一个恶魔，他也要说下去：“止水，是我在骗你，还是你在骗你自己，你心里明白。”
    “现在你还有时间，还有很充裕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思考，等你真的想明白了我们再谈。”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因为我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一步。”
    “记住了，能够真正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022 减少毁灭带来的影响

    止水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但是却被日向启的一番诛心之言给整抑郁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只是呆呆的躺在床上，像个废人一样，除了进食之外什么都不做。
    日向启对于止水的反应并没有什么意外，或者说这种情况他已经见过太多。有的人能够在这种绝望中破茧重生，有的人却就此沉沦。
    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如他所说，终究还是要止水自己想清楚才行。
    这天，日向启将食物放下后准备离开，但在这时，一直在发呆的止水突然叫住了他。
    日向启转身面对着止水，他说：“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发呆的，反正你现在有的是时间。”
    止水用手撑着让自己坐了起来，经过几天的调养现在他已经能够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想来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行动。
    他说：“我已经全都想清楚了，以前的我真的是太傻，才会有如今的局面。启君，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止水显得欲言又止，他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
    日向启感知到了止水的犹豫情绪，他说：“让我猜猜，你是想要让我说服宇智波鼬，阻止毁灭的发生？”
    止水点了点头，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哀求，他说：“团藏不会放弃我的左眼，他一定会盯死家族那边，所以我不能出面。”
    “而鼬和我太像了，他对火之意志甚至比我还坚定。所以就算我能够出面，也不一定能够说服他。”
    日向启问：“那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话吗？我在你身上尝试了那么多次，可你直到现在才看清一切。”
    “你自己也说鼬比你在某些方面更加偏执，难道也要让他也死上一次，从而看清真相？”
    “这是不可能的，鼬有了你的提醒，对于团藏等人一定会有警惕。凭借万花筒，他不可能会和你一样被骗杀。”
    止水低下头露出痛苦的神情，他说：“可是，如果连你都无法劝说鼬。难道要我亲自见证毁灭的到来么？”
    “止水，你必须要面对事实。”日向启摇了摇头，他说：“现在你双眼尽失，身体受创，能够捡回命就不错了。恢复前的你，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日向启说：“除非有人能够用绝对的实力压制，才有可能在面对村子和万花筒情况下，强行阻止毁灭。”
    在日向启看来，宇智波和村子的矛盾想要真正解决只有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先将宇智波族内那些的激进派全都干掉，同时让村子中对于宇智波恶意最大的高层消失，换上新人管理。
    这样的条件必须要全部达成，那么宇智波和村子的矛盾才有可能解决，而且还只是可能。
    长久以来的裂痕，尤其是村民对宇智波的固有印象，根本不是短时间可以消弭的，也许需要一代甚至两代人的老去才行。
    止水抿了抿嘴巴，有些不甘心的问：“启，你不是天才吗？也许你能够在毁灭到来前拥有阻止一切的实力。”
    日向启说：“你这是在赌一个不确定的可能，这种心理太愚蠢了。”
    “我现在只是一个中忍，就算这段时间的成长让实力有所提升，但至多有上忍的水平。”
    “你怎么确定我哪一天能到达影级，哪一天能再更进一步？你无法确定，我也无法确定。”
    “所以你与其一味的等我变得足够强来帮你，倒不如先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
    “什么意思？”止水听的越发迷茫了。
    日向启说：“你争取的时间我感觉至多也就两年，这两年内会发生什么我们都无法确定。”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阻止毁灭，而是尽量让自己恢复，从而有能力减少毁灭带来的影响。”
    有些东西他一直没有和止水说，那就是宇智波族灭这件事情并不仅仅是宇智波鼬一个人所为。
    这其中有着三代的默认，有着团藏的促成。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位重要的幕后黑手，那就是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之所以想要宇智波毁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自己拥有万花筒，他太清楚其中的强大了。
    宇智波一族只要存在，那么就会有更多万花筒诞生的可能，万一有人诞生了比他神威更强大的万花筒，就有可能会影响到月之眼计划。
    为了能够确保月之眼计划不被影响，带土才会在原著协助鼬毁灭宇智波，甚至于在此之后还引导鼬加入了晓。
    所以在日向启看来，想要强行阻止宇智波毁灭不是不可能，但是比较难。
    这种情况下不能去赌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而是要做好准备，万一最坏的结果发生，也有办法应对。
    “减少毁灭带来的影响？”止水感觉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但是还是差了一些。
    日向启说：“所谓的减少毁灭带来的影响，是指你在救不了全部宇智波的情况下，拯救部分族人，为你的家族保留下火种。”
    “据我了解，你们族内其实是分成两个派系的吧？”
    “一部分是激进派，想要发动政变；而另一部分则是和平派，想要通过和村子协商解决双方的矛盾。”
    止水明白了日向启的意思，他说：“你是说我抓紧在毁灭来临前恢复自己的实力，到时候拯救那部分向往和平的族人？”
    “对的，这是如今局面下，我认为的最优解。”日向启说：“只要保留有火种，你们宇智波迟早还能够复兴。”
    止水陷入了沉默，如果可能的话他当然想要一个更好的结局。
    比如说完整的阻止毁灭，同时也不让村子受到伤害，但是他现在已经明白这是几乎不可能的。
    日向启说的办法，虽然还是要牺牲一部分族人，但无疑是在确实减少毁灭带来的影响了。
    想到这里，止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他下定了决心说：“启，谢谢你，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日向启摇了摇头，他说：“不用谢，毕竟现在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
    “你只有感觉到希望的活着，而不是绝望后一心想死，才能够还清债务，不是吗？”
    止水的笑容更勉强了，他像是叹息一样说：“你就不能委婉一些？我还是个病人……”
    日向启双手摊开，他说：“如果事实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那我向你道歉。”
    止水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对眼前这个恶魔说谢谢的。但现在他已经舍不得求死了，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止水又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日向启已经看穿了他，那么他真的还有可能还清债务么？

 023 道理之外的另一种理

    让止水明白最优解是什么，也等于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日向启认为对止水的诊疗，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
    说实话，止水内心的坚固程度是他当心理医生这么多年遇到的患者中可以排进前五的人，以至于最后他不得不让止水通过死来明白错误。
    接下来的日子，日向启并没有选择重新开始营业，而是一直处于休息的状态。
    这段时间里面因为止水的死亡，村子的局面一度十分诡异。
    村子高层对此事采取了静默的态度，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仿佛完全不知情。
    而宇智波这边也随着止水的死亡，暂时的沉寂了下来，政变确实得到了延缓。
    这天，日向启早早起床，来到村中的公园散步，感受着暖阳和微风，他的心情很不错。
    由于过早的缘故，整个公园都没什么人影，除了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在远处暗中观察的卡卡西。
    对于卡卡西的监视，日向启依旧是装作完全不知情，平常的时候一直在任由卡卡西获取自己的情报。
    打了个哈气，正当日向启准备找个椅子坐下晒会太阳时，他感知到有一个身影正在从远处靠近，而后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善，他语气冷冷的说：“你就是日向启？”
    日向启摩挲着手中的盲拐，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也是暗道一声麻烦，因为来人是一个宇智波。
    “我叫宇智波铁火，这次来是要事情要问你。”宇智波铁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日向启若有所思，面色平静的说：“你想要了解什么？”
    “根据我们的调查，止水他在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和你接触，你和他什么关系？”
    “普通的医生和患者关系。”日向启神情平静的说：“止水虽然有来找过我，但我们的交流并不愉快，所以关系很一般。”
    宇智波铁火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日向启，他问：“如果是这样，止水的家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你的情报？”
    “这种事情应该问他才对，我只是个瞎了眼的心理医生。”
    “不要和我绕弯子。”宇智波铁火上前一步，他说：“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干嘛的！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知道，你是来查案的。所以你还要了解什么？你总得问了，我才能回答。”
    “止水和你接触这么多次，他难道就没有和你说过什么重要的讯息？”宇智波铁火问。
    日向启摇了摇头，宇智波铁火却说：“不可能！你是最近唯一一个经常接触止水的人，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外人这么感兴趣。”
    日向启说：“你既然认定了我与止水的死亡有关，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来问我呢？”
    “我已经解释过了，但你不满意这个答案，那我也没有办法。”
    “难道非要我承认一件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日向启问。
    “我说了，不要和我绕弯子！看来不教训你一番你是不会说真话了……”
    日向启还没等讲话，宇智波铁火就已经开始结印了。
    豪火球之术，日向启的脸色沉了下来，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家伙，真的很讨厌。
    所谓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应该就是指眼前这个局面了。
    日向启其实是一个和平主义者，能够用言语解决的问题，一般来说都不会选择用其它手段。
    但宇智波铁火这种人，偏执而又冲动，一般的道理是没有办法说得通的，得用另一种理先说服才行。
    身形一闪，日向启一个侧步躲过了火球，挥舞着盲拐的同时，向宇智波铁火的方向压过去。
    见到攻击没有奏效，宇智波铁火直接开启写轮眼，同时拔出了腰间的苦无。
    虽说面对一个日向选择近战是很蠢的行为，但根据止水遗留在房间中的情报显示，日向启不过是个中忍罢了。
    作为一个上忍，他面对一个瞎了眼的日向中忍，应该很快就能够拿下吧？
    然而当双方交战在一起后，宇智波铁火才感觉到不对劲。日向启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招一式完全预判了他的攻击轨迹，让他有力根本使不出。
    突然，宇智波铁火心中升起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那冰冷的感觉让他汗毛耸立！
    快，快的难以置信！
    触感告诉他，他的衣服被划破了，甚至他的皮肤都在这一瞬间被锐利的拐尖给割开！
    电光火石之间，宇智波铁火本能结印，替身术发动了出来，在原地留下了一根木桩。
    在发动替身术的过程中他瞟了一眼他刚才的位置，他留下的那根木桩已经是被盲拐给洞穿。
    好险，这个家伙的瞬身术怎么会这么快？
    宇智波铁火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身为上忍竟然会被一个中忍完全压制，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没等想明白，宇智波铁火的眼睛再一次瞪大，因为他看到眼前的日向启又消失了，而这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传来了一阵剧痛。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整个人被踹飞了，狠狠的砸在了远处的树上，疼痛和眩晕感让他再也无法起身。
    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日向启，宇智波铁火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他有些慌乱的说：“你想要做什么？！”
    “你应该庆幸这是在村子中，而不是在什么别的地方。”
    日向启走上前，手中的盲拐指向宇智波铁火，他说：“下次做事前麻烦你先动动脑子，不要话都没说清楚就随意动手。”
    “我知道你对止水的事情一直放不下，但这不是你随意怀疑别人的理由。”
    “你身为警务部队的一员，做事情应该讲究证据。否则的话你和罪犯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说你们警务部都是罪犯？”
    宇智波铁火自然不可能承认，他说：“我不是罪犯，警务部也不是！”
    日向启说：“可按照你的行为，你只会让你们宇智波和警务部蒙羞。”
    宇智波铁火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
    日向启盲拐停在了距离宇智波铁火心脏不足五厘米的地方，说：“告诉我，你想让宇智波的荣誉因你而蒙羞吗？”
    “当然不！”宇智波铁火说。
    日向启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那你做错了事情，连一句道歉都舍不得吗？还是你觉得你没错？”
    “对……对不起！”下意识的，宇智波铁火选择道歉。
    捂着肚子，宇智波铁火看着远去的日向启，一时间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他是来找日向启质问的，但现在他却变成了被训话的一方，偏偏他还不敢反驳。
    更何况挨打的是他吧？为什么他要道歉？而且他还道歉了……

 024 日向启的火之意志

    宇智波铁火的出现，对于日向启而言只能算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波澜，他并没太过放在心上。
    实际上，他最后所说的那一番话，已经足够对付这家伙了。
    如果他当时选择打败宇智波铁火后直接离开，那么他今后恐怕不会再有安生的日子。
    很有可能会像是小说中写的那些烂大俗情节一样，打了小的，又来老的，如此往复，没有尽头。
    日向启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更喜欢的是在暗中慢慢积攒实力，所以他选择动用一种心理战来解决这个问题。
    所谓的心理战，可以简单的理解为：通过详细了解敌人后，针对其心理上的弱点，逐步攻破他心理防线，以达到自己目的的战术。
    对于看重家族荣誉的宇智波而言，他们必然无法容忍家族蒙羞。
    所以只要抓住这一点，宇智波铁火大概率是不会再来找他麻烦的，他甚至很可能会劝别人也不要来。
    至于为什么是大概率而不是绝对，那是因为人心难以预料。即便日向启是心理医生也无法百分百看透一个人的心。
    散步的心情被打扰，日向启拄着盲拐准备回家，但就在他走到距离族地不远处的时候，卡卡西突然出现拦住了他。
    日向启露出笑容，他说：“卡卡西前辈，很遗憾，这段时间诊疗所歇业了。如果你想要来咨询心理问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我不是来找你咨询心理问题的。”卡卡西原本平静的脸色一黑，他说：“三代大人要见你，跟我来。”
    直接转身向火影大楼所在的方位走去，他没给日向启再开口机会。
    日向启感知到卡卡西对自己的态度只是耸了耸肩膀，随即跟在卡卡西的身后。
    走在路上，他就已经思考好了此刻三代突然要见他的缘由。大概率是他刚刚和宇智波铁火的战斗过程被卡卡西汇报给了三代。
    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和一个拥有上忍实力的心理医生，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至少从两者的价值来说就有很大区别，更别说他还是一名日向。
    上一次他在卡卡西面前就表现出了强烈的火之意志，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塑造出自己的价值，从而获取更多的利益。
    而这一次的见面，只要能够表现的好，那么他的身份塑造应该就算成功了。
    卡卡西在路上走得很快，明显是不想和他过度接触，所以当日向启思考结束后，已经是来到了火影办公室的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日向启走进去的时候表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对着三代微微鞠了一躬，他说：“三代大人，您找我？”
    说话的同时，日向启默不作声的感知着眼前的猿飞日斩，哪怕他端坐在那里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深厚的威慑力。
    猿飞日斩原本正在看一些文件，看到日向启进来了他很快就露出微笑说：“很抱歉，前段时间太忙了导致一直没有机会见你，其实我很早就想见你了。”
    “谢谢三代大人的厚爱，我也一直想要见您。”日向启同样露出笑容，他说：“毕竟您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偶像。”
    “偶像吗？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值得你崇拜的？”
    “三代大人您错了。”日向启摇了摇头，一脸坚定的说：“如果没有您的话，村子就不会这么繁荣。”
    “正是您的火之意志感染了一代又一代的村民们，才造就了如今木叶的繁盛！”
    “您就像是一盏指路明灯般，指引着我们这些小辈前进。”
    “木叶能够有您这样的以为火影，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听着眼前少年的肺腑之言，猿飞日斩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日向启对自己能够崇拜到这种地步。
    轻轻咳嗽一声，打断日向启的吹捧，他问：“我听说你开了一家心理诊疗所？”
    “是的，因为眼睛失明的缘故，所以我选择开设诊疗所。”日向启说。
    “这是一件好事。”猿飞日斩先是予以肯定，随后又问：“能说一说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行业吗？”
    日向启自然是明白三代不会随便问话，眼下这就是对自己的初步试探了，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说：“因为我想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当我失明后我才明白，原来一个人有了缺陷之后会有多痛苦。”
    “正在这时，我恰好发现村子中有许多存在各种心理问题的人。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和我一样的痛苦。所以我想要帮助大家解决痛苦。”
    猿飞日斩点点头，他说：“很不错，启君你的想法很好。”
    日向启内心平静如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他说：“三代大人，我注定无法像您一般成为一名伟大的火影为村子做出贡献。”
    “但我想尽可能用我所能做到的，为村子的繁荣尽上一份力，哪怕这只是微不足道。”
    “尽自己所能为村子做事么？”三代火影目光闪烁，露出更加温和的表情，他说：“启，你说的很好，村子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才有希望！”
    “三代大人，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只有您，才能够带领着我们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猿飞日斩抽了一口老烟，看着眼前的日向启，他说：“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村子这边再出一份力？”
    “当然！能够为村子做事，一直都是我的梦想。”日向启说。
    听到这个回答，猿飞日斩很满意，他说：“很好，你先回去，后面我会让人来通知。”
    日向启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走到办公室门前的时候，猿飞日斩的声音传来，他说：“好好为村子做事，失明的问题将来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多谢三代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日向启露出激动的表情说。
    面对着三代的承诺，日向启内心其实十分平静，他不是止水，这种没有实现的事情，骗不了他。
    不过三代既然肯对他画大饼，那么至少证明了他刚刚的表现是合格的，否则大饼都不会被画出来。

 025 阳光的叶，黑暗的根

    日向启刚走出火影办公室，就听到走廊传来一阵拐杖的敲击声。即便是隔得老远，他也能够感受到来人身上散发出如在冰窖般的寒意。
    团藏拄着拐杖走来，经过日向启身前的时候停下，他问：“小子，宇智波止水和你很熟？”
    日向启挑了挑眉头，他知道自己被这个老不死的盯上了。
    团藏想得到止水的另一只万花筒，但止水却死不见尸，他这个最近和止水接触颇多的人就是一个可能的线索。
    以团藏宁错杀不放过的性格，很有已经在谋划要抓捕拷问他了，那么他现在解释与否并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日向启故作疑惑的问：“您是？”
    “我是根部首领，志村团藏。”团藏微微眯着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他说：“回答我的问题，不得有任何隐瞒！”
    “原来是团藏大人，据我的了解，您的根部似乎属于暗部？”
    “你什么意思？”
    日向启拄着拐杖，面对着同样拄着拐杖的团藏，他说：“既然是暗部，如果您想要向我了解什么，您可以请求三代大人下达命令。”
    团藏眼睛微微眯起，他说：“你觉得我没资格向你问话？”
    日向启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觉得您既然也属于暗部，那么做事应该听从三代大人的命令才对。”
    “如果三代大人觉得我有必要向您交代什么，那我肯定会如实交代。”
    “怎么样，三代大人现在就在办公室，要不您现在先去求他？”
    听到这番话，团藏脸色铁青，他死死的盯着日向启，说：“你怎么敢的？！”
    多少年了，自从他成为了根部首领后，村子中的人见到他哪个不是毕恭毕敬。但现在一个区区日向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嘲讽他。
    什么叫他是猿飞日斩的手下，只要去求一求就行？他难道是猿飞日斩的一条狗吗？！
    团藏的手紧紧握着拐杖，因为过度用力，他的木质拐杖发出了吱吱声，似乎随时有碎裂的可能。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日向启敢这样对他说话，他早就直接动手了。
    但偏偏此刻是在火影大楼，而且就在火影办公室外，猿飞日斩肯定是不会允许他乱来的。
    面对着团藏那不加掩饰的威胁甚至说杀意，日向启没有在意。反正不管他怎么做，团藏为了止水的左眼，都不可能放过他。
    既然如此，那还委曲求全做什么，还不如表现的稍微放肆一些。万一把真把团藏气出心脏病，那也算为木叶做贡献了。
    而且他其实并不用担心什么，他表现出火之意志就是为了得到三代的赏识。现在三代需要他做事，肯定不会任由团藏乱来。
    想到这里，日向启指了指团藏手中吱吱作响的拐杖，他说：“团藏大人，如果您买不起更好的拐杖，我可以送您一根。”
    “放心，我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还是有些收入的，只要您开口求我就好。”
    说完后，日向启歪着头，灰暗的双眼默默的‘看着’团藏，似乎在等他开口请求。
    团藏的胸膛不停起伏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要撕烂日向启的嘴。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咳嗽声从火影办公室中传了出来。
    听到动静，日向启露出笑容，他说：“团藏大人，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团藏狠狠的瞪了日向启一眼，他说：“日向启，你会后悔的！”
    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多此一举的质问日向启，反正为了止水的情报他早晚要拷问日向启，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日向启还怎么嘴硬。
    想到这里，团藏感觉舒心不少，仿佛已经预见了日向启在他眼前求饶的样子。
    然而正当团藏要走进火影办公室的时候，日向启却是开口说：“团藏，你可不是火影！”
    顿时，只听‘咔擦’一声，拐杖碎裂声传来。日向启感知到这一幕，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火影办公室，大门猛地被推开。
    半边脸缠着绷带的团藏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说：“日斩，把日向启那个小子交给我，他和止水死前有过多次接触，必须要拷问清楚。”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团藏。”猿飞日斩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日向启也是出于村子的规矩考虑，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另外，有关日向启和止水的接触，这一点我查过，只是偶然而已，你就不用操心了。”
    团藏不为所动，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猿飞日斩，冷声说：“他到底和宇智波止水有没有关系，还是让根部来确认更加有保证。”
    “这不可能。”猿飞日斩直接拒绝，并警告说：“我这边对他另有安排，你不准对他有什么心思。”
    团藏皱了皱眉头，他问：“这小子就是个瞎子，有什么值得你安排的？”
    “日向启拥有不逊色于止水的火之意志，甚至更加的出色。”
    “火之意志？”作为老战友，团藏眯着眼睛，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老友的打算，他说：“你打算让他成为第二个止水？”
    “不错，我需要用日向启来了解日向一族的情报，保证他们的安稳。”
    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气，猿飞日斩望着窗外的火影岩，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果决：“现在的村子承担不起太大的动荡，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原来是这样，先保证日向的安稳，才好对……不愧是你，日斩。”
    看到老友一脸坚定的模样，团藏就知道了猿飞日斩的打算是什么了。虽然猿飞日斩不可能承认，但是最终他会默认的。
    想到这里，团藏说：“既然是这样，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但是日斩，如果有朝一日你迟疑了，那么就别怪我出手。”
    猿飞日斩抽了一口老烟，吐出浓浓的烟雾，遮挡住了他的目光，他说：“团藏，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也不允许你乱来！”
    “呵，你当然会命令我不要乱来，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是么？”
    团藏只是冷冷一笑，他深深看了一眼身前的老友，随后离开了火影办公室，临走前他说：“你是沐浴阳光的叶，我却是黑暗中的根……”
    “日斩，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果决，失去了判断力，那么到时候你应该把位置让给更有能力的人来承担。”
    猿飞日斩看着团藏的身影消失，没有多说什么，有的只是沉默。

 026 白脸红脸效应

    伪装出来的火之意志，在这次试探后能否真正得到猿飞日斩的信任，日向启其实并没有那么确定。
    三代不愧是执掌了木叶多年的存在，即便是日向启也难以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他真正的情绪。
    虽然猿飞日斩在表面上对他非常的欣赏，甚至于要托付给他重要的任务，但日向启觉得他还不能够放松警惕。
    就如同日向宗家那边一样，他本以为在原著中并没有多少笔墨的宗家也就是那样，但是结果呢？
    日向泰宏那边不仅派出了日向春，甚至还让日向明来试探他，而且这也许并不是结束。
    上次差点中招让日向启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因为先知先觉就看不起别人，否则迟早都要吃亏。
    从火影大楼那边出来，日向启就直接回家了，正当他盘算下午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日向春却是出现，她说：“族长和大长老他们要见你。”
    “好，这就来。”日向启说。
    和日向春并列，日向启一边行走的同时，一边则是在思考这场突如其来的见面。
    这时候家族要见他，很有可能是因为早上他和宇智波铁火交手的事情。
    因为思考的缘故日向启走的并不是很快，而日向春也没有催促。只是在临近宗家区域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问：“你已经有了上忍的实力？”
    日向启这下可以确定了，于是他说：“应该有了，只是我也不是很确定。”
    日向春沉默了一会，她目光直视前方，微微加快脚步走到了日向启前面，她说：“有什么说什么，不要隐瞒。”
    说完这句，日向春再一次加快脚步，彻底拉开了和日向启的距离。
    “谢了，春。”日向启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谢。
    “你别误会，如果你敢做什么危害家族的事情，我不会帮你。”日向春语气十分认真，显然不是在说笑。
    日向启加快脚步赶了上去，重新走到了日向春的身边和她并列，他说：“你知道我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都说距离产生美，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拉近距离会让双方更加亲切。前提是对方本身并不讨厌你，否则的话只会起到相反的后果。
    日向春有心想要重新拉开距离，但是当她看到日向启脸上的温暖笑容，犹豫了一下，没有再选择这么做。
    两人并肩走到入宗家宅院，日向春留在了外面，而他则是独自走进议事厅。
    感知到坐在椅子上的日向日足和日向泰宏，日向启露出笑容，他说：“族长大人，大长老。你们找我？”
    日向日足点了点头，说：“这段时间休息的怎么样了，眼睛还疼吗？”
    “好多了，这还要多亏家族对我的关爱。”
    “我怎么听说你惹上了麻烦？”日向泰宏表情相当严肃，他说：“还是和宇智波的人打架！”
    “大长老你也不要责怪启，年轻人嘛，有时候冲动也是难免的。”
    日向日足劝阻了一句，随后安抚说：“启啊，有什么误会赶紧和大长老他解释清楚，他就是太关心你们这些小辈了。”
    日向启‘望着’身前的两个人一唱一合，脸上保持着恭敬的神情，心中则是感觉两人的行为有些可笑。
    很明显，日向日足和日向泰宏现在用的是一种非常经典的心理学。
    在管理心理学中，人们把表扬与批评所起的正反心理效应的现象，称之为：白脸红脸效应。
    这里的白脸实际上就是指批评，它从负面去禁止人的消极行为。红脸指的就是表扬，它从正面去激励人的积极性，以产生积极的行为。
    通过一打一抚的方式，很容易就能够让人消除戒心，从而让目标愿意主动配和。
    “抱歉，我给家族添麻烦了。”日向启对着日向泰宏所在方向露出歉意，他说：“这件事情起因是宇智波铁火怀疑我和止水的死亡有关……”
    没有半点隐瞒，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日向启干脆的认错。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件事情并不能够完全怪你。”
    日向泰宏面色稍稍缓和，问：“不过你怎么做到压制宇智波铁火的，他是上忍吧？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中忍才对。”
    这一次，日向日足没有开口，日向启则是平静的说：“一方面他轻敌了，所以近身后被我压制。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实力有所提升。”
    日向日足适时露出疑惑，他问：“晋升上忍这么重要的事，启你怎么不早说，弄得大长老他还担心你吃亏。”
    “抱歉，让家族担心了。”日向启微微低头，他说：“其实这是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了上忍的实力。”
    “您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白眼的能力无法使用，即便实力有所提升，恐怕也无用武之地。”
    指了指他那双灰黑色的眼睛，日向启露出一丝哀伤的神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日向泰宏面色终于不在严肃，他说：“你也不用难过，眼睛的事情总会有办法。”
    “我明白的，多谢大长老和族长一直以来的关心。”日向启说。
    听到日向泰宏的回答，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
    虽然说一个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卖惨属实是有些不要脸。但没办法，心理上的共鸣和同情，有时候就是能够起到绝佳的效果。
    如他所说，他现在只是一个瞎了眼的上忍，身为一名日向连白眼都无法使用，这样的存在，根本没有半点威胁。
    “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日向日足站起身走到日向启跟前，他说：“为了避免宇智波那边可能会再来找你麻烦，这段时间你就老实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了。”
    “可是我这边还有事情，这段时间必须要出去……”日向启露出为难的神情，想要拒绝。
    然而还没等日向启话说完，日向泰宏就打断，他不容置疑的说：“不要拒绝，这是族长他在关心你。你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听到这个理由，日向启在心中也是不得不赞叹，有的人不要脸竟然能够这个程度。
    明明是变相要对他加大控制力度，现在却能够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监禁，日向启并没有慌乱。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他面对这个局面也许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但现在已经不同。

 027 所谓的规矩

    日向启摩挲着手中的盲拐，正打算开口时，日向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说：“日足大人，泰宏大人，这是暗部刚刚传下来的文件……”
    将文件先递给了日向日足，日向春站到日向泰宏的身边，她眼角余光瞥了日向启一眼，里面露出一丝复杂。
    日向日足赶紧翻阅起文件来，看完后将它递给了日向泰宏那边，随后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显然，这份文件直接是打破了两人的计划，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半响，日向泰宏看着日向启，他问：“这是怎么回事？火影大人竟然亲自给你派发任务。”
    感知到两人变化的神色，日向启露出微笑，解释说：“其实这件事情我正好是准备向家族汇报的。早上的时候三代大人他来找我，说是需要我帮忙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
    “我原本还以为任务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才会正式下达，但没想到现在就来了。”
    朝着边上日向春所在方位‘看’了一眼，他继续说：“请族长和大长老放心，既然家族这边觉得我待在家里比较安全，我等等就去回绝三代大人。”
    “我想三代大人一定能够理解族长和大长老的意思，他不会怪罪你们的。”
    “咳咳咳……”
    听到日向启的话，日向泰宏一时不查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嗽了几声，他赶紧说：“启啊，这毕竟是火影大人的命令，你贸然拒绝不好。”
    说完，他赶紧是看了日向日足一眼，示意他也一同来劝阻日向启。
    开什么玩笑，火影的手书都下来了，这时候跑去拒绝执行命令，这不是打猿飞日斩的脸吗？
    当年云隐事情的处理结果，就是村子对他们日向的警告。这时候如果再来一次类似，甚至可以说更过分的事情，他都不敢想家族会遭到什么待遇了。
    日向日足这边显然也是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他也是赶紧说：“火影大人的命令是要执行的。”
    “族长，大长老。”日向启一脸坚决，他说：“家族这边既然有需要，我应该听你们的命令才是，这是家族的规矩，我怎么能违背？”
    “三代大人那边我会好好解释的，他肯定能够理解家族和你们二位的苦衷！”
    见到日向启油盐不进，日向泰宏赶紧是站起来，再没那副露严肃的表情，他一脸温和的说：“启啊，我和族长都知道你对家族的忠心。但忠心归忠心，火影大人的命令我们不能够违背。”
    “大长老说的没错。”日向日足也是劝阻起来，他说：“你不仅不能拒绝火影大人，而是要告诉火影大人你会认真完成任务，懂吗？”
    “这怎么可以？”日向启摇头，他说：“我知道你们是在关心我，但越是这样，我就越应该认真遵守家族的规矩才是。”
    “对于我而言，族长大人您和大长老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够让家人们为难？”
    “所以两位不用再劝我了，我一定会和三代他老人家说清楚这件事情，保证不会波及到家族。”
    你保证个屁！
    日向泰宏听到这话，差点没有直接破口大骂，深吸一口气，他让自己强行平复下来，说：“启，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和族长的话。”
    “那家族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日向日足说：“我们做事的时候，要懂得适当变通，不能够太死板。”
    日向启摸了摸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说：“那我这就去找三代大人报到？”
    “去吧，不要让火影大人久等了。”日向泰宏挥了挥手，他说：“见到他的时候要有礼貌，懂吗？”
    “明白了。”日向启简单的应了一句，随后转身向议事厅外面走去。
    终于劝好日向启，日向日足和日向泰宏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两人彻底放松下来，他们就看到日向启的身影重新走了回来。
    日向泰宏拳头一握，但还是露出笑容，他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担心出任务可能会需要用到资金，所以您看能不能……”
    伸出手，日向启搓着大拇指和食指，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日向泰宏眉头一皱，他说：“前几天不是才给你三十万，你这么快就用完了？”
    “还没有用完。”日向启摇了摇头，他说：“只是毕竟要出任务，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情需要急用钱，我担心身上的钱不够。”
    “要不我还是去拒绝三代大人，在家里休养吧？总不能够让家族这边为我操心这么多事……”
    听到日向启又有拒绝火影的意思，日向日足坐不住了，他义正言辞的说：“启，你不要多想。你为火影大人做事，就是家族为村子做事，家族这边肯定是要支持你的。”
    转头看向边上的日向春，日向日足说：“带他去库房那边，以我的名义支五十……不，八十万。”
    “族长大人，我用不了那么多的。”日向启摆出拒绝的态度。
    日向日足说：“一点钱而已，火影大人的任务最重要。万一任务失败，家族的名誉可是会蒙羞的。”
    “所以启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如果钱不够到时候再来和我或者大长老申请。”
    日向启恍然大悟，他说：“原来是这样。请族长大人和大长老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家族的名誉蒙羞的！”
    做出保证，没有再提其它的要求，他跟着日向春走出了议事厅。
    走在前往库房的玄关上，日向启感觉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阳光照耀在脸庞，十分的温暖。
    边上，日向春不时转头看着日向启，几次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没能够出声。
    她原以为日向启绝对逃不了这次的禁闭。但是在火影的手书传达后，这一切竟然完全变了。
    原本尤为在意规矩的家族，一下子就不在意了。甚至日向启想要遵守家族的命令，都不被允许。
    莫非在火影的面前，家族的规矩根本就不算规矩？
    日向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她不敢深入探究的想法，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有些崩塌。
    家族所谓的规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似乎什么都……
    日向春赶紧甩了甩头，将不该有的想法甩出去。只是她不知道，她神情的变化，早已经被日向启察觉。

 028 你在害怕什么

    顺利的拿到了八十万，日向启去见了猿飞日斩，随后知道了他需要完成的任务：对卡卡西进行心理诊疗。
    对于这样一个任务，日向启自然是非常乐意的接受，毕竟他早就想要诊疗卡卡西了，只不过卡卡西一直不肯配合他。
    而这一次，有了三代的命令，卡卡西就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日向启见到卡卡西的地点是在村内的公共墓地，卡卡西一个人站在无名墓碑前沉默的看着。他那几乎洋溢出来的痛苦和平时的淡漠完全不同。
    日向启没有直接打扰，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卡卡西这边发现来人后，他揉了揉脸立刻就恢复到了往日的冷漠样子。
    虽然卡卡西很快就变换了情绪，但日向启能感觉卡卡西的内心并没有真正调整回来，只是不愿意在他的面前表现罢了。
    日向启走上前，将特意带来的花递出，露出一丝歉意说：“抱歉，我还想努力安静一点不发出声音的。还是打扰到你了么？”
    卡卡西没有接花，他语气平淡的问：“你来做什么？”
    卡卡西的防备，日向启一点也不在意。他接触的患者多了去，应对这样的情况早就有经验。
    日向启越过卡卡西，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墓碑上，他说：“卡卡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要问什么？我说过了，我没病，我也对你那所谓的心理学不感兴趣。”
    “你误会了，今天我们不谈心理学，只是平常的交流。”
    卡卡西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你要问什么？”
    “我想要知道，在卡卡西你的眼里，任务代表了什么。”
    卡卡西猛地盯住了日向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后，他说：“任务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哪怕是付出生命。”
    “很好，既然卡卡西你这么认为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日向启从怀中将三代给他的任务文书拿了出来，递给卡卡西的同时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请你务必配合我，完成任务。”
    卡卡西接过任务文书，看着里面的内容，他咬着牙说：“我说过了，我没病！所以我不需要接受你的心理治疗。”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卡卡西，这是三代大人下达的任务。”
    日向启歪了歪头，他说：“你刚刚不是才说过吗，对于你而言，任务是必须完成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让我接受心理治疗。”
    “这有区别吗？不管任务的要求是什么，任务不就是任务？”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心中一股无名火无法发泄，他说：“你是故意的吧？很好，我到是要听听看，你这装神弄鬼的家伙会说些什么。”
    日向启闻言露出一贯笑容，他说：“不是我要说什么，而是卡卡西你一直在害怕什么。”
    卡卡西身体一下子顿住了，他看向日向启，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日向启保持着笑容，他说：“当一个人在害怕什么的时候，他往往会给自己戴上面具。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能够摆脱恐惧。”
    “我没有在害怕什么。”卡卡西冷漠的情绪被打破，开始有了变化，他说：“我一直都是我，也没戴什么面具。”
    卡卡西直直的盯着日向启的眼睛，他说：“我警告你，别再试图用你的鬼把戏来对付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只是在问你话而已。你如果没有害怕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呢？”
    指了指还在卡卡西手中的文书，日向启说：“你可以不配合我，那么我只能是宣告任务的失败了。卡卡西，你想要让任务失败吗？”
    卡卡子觉得他现在有些头疼，日向启这家伙从对话开始就给他设好了陷阱，偏偏他还钻了进去，弄得他现在进退两难。
    如果他不配合，那么他就不能够完成三代的任务。
    但自从那件事后他就发誓，无论是什么任务他都必须要完成。
    可如果他配和，那不是变相承认了他有心理疾病，而且他是在害怕和逃避吗？
    两难的抉择摆在面前，卡卡西最终开口说：“既然你觉得我在害怕什么，那就当我在害怕好了。”
    “不是我觉得，而是事实如此。卡卡西，你不会以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别人就看不出来吧？”
    “事实上，这是最错误的做法。”日向启说：“我知道，现在我无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卡卡西从未感觉有人会让自己这么讨厌。偏偏现在这家伙拿任务和三代压制他，他没有任何办法。
    无奈之下，卡卡西抱着胳膊，他说：“既然你想浪费时间，那你就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日向启说：“你一直在害怕执行任务不是吗？”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执行任务？你胡说也要有个限度。”
    “难道不是么？如果你不害怕任务的话，为什么一直在抗拒着我呢？”
    日向启走到卡卡西的身前，他说：“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而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卡卡西下意识后退一步，他说：“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你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讨厌的人，这很正常。”
    “不，你并非讨厌我。我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他把害怕要发生的事深藏在心中，试图通过逃避来解决。”
    “然而结果却是他不仅无法解决，还将一切弄得更糟。所以最终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卡卡西看着日向启，日向启也同样看着他，卡卡西深吸一口气，他说：“你就直说吧，到底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不是我放不放过你，而是你能不能放过你自己。”日向启说：“执着完成任务的你，难道想弄虚作假不成？”
    卡卡西沉默了，日向启继续说：“这样，我也不强迫你，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要听我的安排。”
    “只要你肯听我的安排，那么这段时间一过，到时候不管你还会不会和现在一样，我都会告诉三代大人你的心理没问题。”
    “成交。”卡卡西权衡了一下，选择同意。
    “很好，那么我们明天见。记得收拾好行李，我们需要出村一趟。”
    日向启说完就走了，卡卡西则是站在墓碑前久久没有动作。过了许久，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好像上当了。
    明明刚开始他是不接受心理治疗的。但是一番对话下来，他答应了必须听话，而且是在一段没有明确的时间内。
    如果这段时间里面他必须听话，那不就意味着他要接受心理治疗吗？
    卡卡西紧握双拳，想要找日向启算账，但日向启早已经不在。
    墓碑上，日向启送的花正随风晃动，发出细微的响声。不知道为什么，卡卡西觉得这花是在嘲笑自己。

 029 荒谬的谎言

    木叶村外，日向启拄着盲拐和卡卡西并肩走着。
    昨天在他的一番话术之下，卡卡西最终还是被他绕了进去，答应听他一段时间的安排。所以他回去之后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对卡卡西进行了一个心路模拟。
    所谓的心路模拟其实就是在内心之中建立一个相对应的人物模型，然后将他自己带入到这个模型之中，经历一番卡卡西曾今所发生的事情，从而得出卡卡西的心理状态。
    而根据进行的模拟结果来看，日向启觉得卡卡西现在主要有两个大的心坎必须解决。
    首先就是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自杀，让卡卡西对他父亲失望的同时，开始过度执着于任务的完成。
    其实这份过度在日向启看来就是一种害怕，卡卡西在害怕自己也会和他父亲一样。
    如果只是这一点的话，那么想要将他的心理纠正并不算太难。但问题是卡卡西还经历了同伴之死以及老师之死。
    带土和琳的死亡，再加上老师波风水门的死亡，让卡卡西原本熟悉的人全都消失。这导致卡卡西本就受创的心彻底了封闭起来。
    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一个人情绪的突变，往往是因为所爱的人发生了意外。强烈的刺激下，让人产生各种负面心理。
    这种负面心理如果处理不当，承受力差一点的可能会发疯，极端一些的人会在感觉绝望的时候选择自杀。
    这种心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几乎是无法治愈的，更别说恢复了。
    卡卡西经历这么多次的痛苦，最后依然能够走出黑暗，足以证明其心理素质的强大。
    但越是心理素质强大的人，一旦他步入黑暗，就越难将他真正的拉回来。
    所以为了让卡卡西真正脱离黑暗，他打算用羁绊和情感治愈之外的另一条路。
    日向启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诊疗患者，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心理排毒。
    卡卡西跟在日向启的身边，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他，当他看到一副悠闲模样的日向启根本不像出来执行任务时，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
    停下脚步，卡卡西神情冷漠的说：“你到底要带我出来做什么？我没有时间陪你浪费。”
    “卡卡西，我才是任务的负责人，所以你只需要负责执行就好。”日向启说。
    “那我至少也要知道到底需要做些什么，好提前进行准备。这是身为忍者的必修课，你应该清楚才对。”
    日向启转身，平静的说：“我自然是清楚的。但你身为暗部更应该清楚，有关任务的事情需要保密。”
    “如果周围的人都知道你在执行什么任务，那么无论这个任务是成功还是失败，肯定有问题。”
    “要么就是有人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达成某种目的。要么就是任务执行人太蠢，自己泄露了。”
    “那么问题来了，卡卡西，你会将自己的任务主动泄露出去吗？尤其是那些已经失败了的任务。”
    卡卡西眼睛紧紧的盯着日向启，想要从那平静的脸庞上面看出些什么来，他感觉日向启这番话并不是单独在说他，而是另外指向着……
    “不要试图用你的心理话术来对付我，你这种人又懂什么？”卡卡西说。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他说：“我只是回答了你的问题而已，既然你不愿意听，那就继续前进。”
    卡卡西没再说话，两人重新启程，很快来到了木叶村外最近的一座小镇。
    走在小镇的西街的主干道上，日向启通过感知搜寻他的目标，最后选定了一家人来人往的茶馆。
    站在茶馆的远处，日向启对着卡卡西说：“你现在用变身术随便变成街道上的一个普通人进茶馆喝茶，在不经意间透露东街正在免费赠送猪肉，只要去了就能领取。”
    “你在搞笑吗？这种一听就是假的事情谁会相信？”
    卡卡西觉得日向启应该是疯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谁会相信，难道他当茶馆里的人是傻子不成？
    不，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种事情是假的。所以日向启怕是脑子有问题。
    日向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说：“卡卡西，你现在要做的是听我的话。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难道你要反悔么？”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一段时间，我就向三代那边主动撤销对你的心里诊疗。”
    卡卡西看了日向启一会，他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简单的结印后，卡卡西变成了街道上一个路人，走进了茶馆，大约在五分钟之后，卡卡西走了出来。
    日向启问：“怎么样，茶馆里的人听到后是什么反应。”
    “这种事情自然是没有人相信，他们在议论我是不是个疯了。”卡卡西冷冷的说：“在我看来，我确实是疯了，会听你的话做这种离谱的事。”
    “你先别激动，到底我是疯子还是他们是疯子，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日向启用盲拐指了指茶馆，他说：“你现在再用变身术伪装成另一个路人，然后和刚刚的流程一致，依旧是告诉他们东街正在赠送猪肉。”
    “疯子，你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医生，而是一个疯子！”
    绕是卡卡西觉得自己一向都很冷静，此刻面对日向启的要求，也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当他想起日向启的承诺后，还是选择了照做。他现在只想赶紧完成任务，摆脱日向启这个所谓的心理医生。
    和刚刚一样，卡卡西进去五分钟后走了出来，日向启问：“现在呢，茶馆里的人是什么反应。”
    卡卡西露出一丝嘲讽，他说：“当然是没人相信，你觉得大家都没有判断真假的能力吗？”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露出习惯性的笑容，说：“还是和刚刚一样，你再换一个形象进去，重复先前的话。”
    卡卡西已经是懒得再反驳日向启的要求了，他倒是要看看日向启这个疯子究竟要怎么收场。
    抱着这样的想法，卡卡西第三次进入茶馆。
    然而这一次，卡卡西并没有在五分钟后就出来，而是晚了两分钟才走出店铺。
    日向启微笑面对眼前的卡卡西，问：“他们有什么反应？”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他说：“大家还是不愿意相信。”
    “那你为什么晚了两分钟？”
    “他们问了我一些情况。”卡卡西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他说：“但就算他们多问，还是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所以从结果上来看，你错了。”
    “是吗？”日向启用盲拐指着茶馆的大门，他说：“那你说这两个人出来后，为什么往东街的方向急走？”

 030 日向启的同理心

    卡卡西顺着盲拐所指的方位看去，看到两个匆忙向东街走去的人影，正是刚刚在茶馆中向他问话的两人。
    一时间，卡卡西感到有些离谱，他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
    “怎么，你觉得很奇怪？”日向启说。
    卡卡西抿了抿嘴唇，说：“难道这些人就没有半点判断真假的能力？”
    “你错了，他们都有判断力，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
    日向启说：“当一个人说一件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时，大家肯定不会相信。”
    “当两个人说这件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时，大家可能还是不会相信。”
    “但是当三个人，甚至更多人都在说那件不可能的事情时，大家就很可能会选择相信了。”
    没等卡卡西回话，日向启继续说：“刚刚要是把送猪肉改成其它的事情也是一样。只要说的人多了，总归是有人会相信的。”
    “而只要有一个人选择相信，那么接下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相信。”
    “当相信的人达到一定的数量，明明是错误的事情也会变得正确。”
    日向启再次指了指茶馆大门，果不其然，又有几个人影出门后向着东街方向走去。
    卡卡西看着这一切眼神微微闪动，这一幕替换一下，让他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时大家都在指责他的父亲放弃任务，选择救下同伴是不对的。
    一开始的时候，指责的人还没有那么多。但是到了后来，却越来越多……
    脑海中的记忆和现实发生的一幕重叠，卡卡西站在街道边望着茶馆的大门，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影在向东街走去，有些失魂落魄。
    日向启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打扰卡卡西，而是站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站着。这时候的卡卡西不需要再听什么心理话术，他需要的是思考的时间。
    他用的这个手段，其实源自于一个非常著名的寓言故事，三人成虎。
    三人成虎说白了，其实就是利用人类的从众心理。
    如果是用在无伤大雅的事情上面，比如说送猪肉，这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但是如果刚刚他让卡卡西说的是街道上有老虎出没，就会造成恐慌了。
    由此可见，当从众心理被谣言所利用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卡卡西终于是回过了神来，日向启这时说：“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你还想要做什么……”卡卡西说。
    能够感受的出来，卡卡西的语气没有那么平静了，甚至问话的时候下意识有些抗拒。
    “我只是在做一些实验而已，你只要负责协助我就好。”日向启说。
    没有等卡卡西应答，他独自向着边上的旅馆走去，卡卡西咬了咬牙，选择跟了上去。
    小镇的夜色很深很浓，很适合睡觉，日向启睡得很香。但是卡卡西却是彻夜未眠，他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脑海中满是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一幕，那原本他认为有些荒谬的谎言。
    翻来覆去，当日向启第二天叫醒卡卡西的时候，清楚的感知到了卡卡西的疲惫。
    日向启露出笑容问：“怎么，一夜没睡？”
    看到日向的笑容，卡卡西总觉得这是在嘲讽，于是他说：“我比较认床。”
    “原来是这样，那可就有点不妙了，毕竟接下来我们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地方。”日向启歪了歪头，说：“不管你能不能休息好，命令都是要听的，所以你最好赶紧调整一下。”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否则他就输了，于是他干脆不再开口。
    日向启面对着试图用静默来逃避他诊疗的卡卡西不以为意。在心理医生面前，尤其是一些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面前，即便患者什么都不做，医生也能够洞悉一切。
    言语、表情、肢体动作，甚至是呼吸的频率，就连普通人都可以从这细节上认识到他人的心理状态。那么身为心理医生的他就更不用说了。
    昨天的诊疗已经是让卡卡西初步有了心理波澜，而今天开始他就要让这份波澜变深。
    拄着盲拐，日向启带着卡卡西直奔小镇的医院。他的目标非常明确，重症病危患者所在的区域。
    进入这片区域，即便不开启感知能力，日向启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悲伤和无助乃至于绝望的情感充斥其中。
    卡卡西放缓脚步让自己走在日向启身后，他不知道日向启究竟要带他做什么，但是他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突然，远处的病房内，一位中年男人无助的声音传来：“医生，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抱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里是医院，治病是需要付钱的。”拒绝的声音随后传出。
    “可是，这么多钱，我根本就拿不出来……”
    接连不断的哀求传来，最后得到的还是无情的拒绝。
    日向启知道这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目标，于是直接带着卡卡西走向这个病房。
    在病房门前，他对卡卡西说：“你和我一起进去，然后你告诉这位父亲你可以帮他付钱治疗，前提是需要他为你打工偿还。”
    “你这样的心理医生，什么时候管起了普通医生的活了？”卡卡西问。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他说：“你就当我是身为医生的同理心发作好了。”
    卡卡西有些挣扎，他知道日向启要他做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但是想到自己的承诺，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拒绝。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这家伙得逞了！卡卡西心中这么想着。
    两人走入病房，卡卡西将日向启要他说的话对眼前满是绝望的中年男人说了一遍。
    中年男人神情激动，他抓着卡卡西的手不放，“谢谢您，谢谢您忍者大人。只要能够救我的孩子，要我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卡卡西看着眼前这位父亲对自己的感激一时间有些沉默，日向启这时却是开口问：“你要明白，你拿了这笔钱，也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再也没机会和你的儿子见面了。”
    中年男人闻言看向了病床上气息微弱的儿子，他抹去眼角的泪水，说：“只要他能够恢复健康，哪怕他的童年没有我这个父亲，也没关系。”
    卡卡西眼神微微闪动，日向启再问：“哪怕你的孩子醒来后会因此怨恨你不在他身边，你也不在乎吗？”
    “只要能够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即便是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不在乎！”中年男人毫不迟疑的说。
    日向启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钱包，将所需的费用递给中年男人，随后示意卡卡西可以走了。
    卡卡西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静静的看着眼前正在哭着笑的中年男人，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031 第一个发出的声音

    卡卡西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医院的，他的脑海已经乱成了浆糊，简直是一团糟。
    短短的两天时间，经历上两次所谓的小小实验，卡卡西感觉自己的认知好像出现了问题。
    第一次实验让他意识到，原来错误的东西并不一定是错的。只要说的人足够多，大家都愿意相信，那么错误就能够变为正确。
    那么反过来，正确的行为岂不是也同样能够变成错误的行为？
    而今天的第二次实验，日向启特意选择了一对父子，不明摆着是要让他回忆他不愿提及的过往么？
    偏偏那位父亲的选择，让卡卡西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他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一位父亲对孩子的爱，原来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那么当年他父亲的自杀，真的只是懦弱之举么？会不会也有可能是因为……
    卡卡西不敢想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如果继续想下去，信念都有可能会崩溃。
    最让卡卡西恐惧的是，日向启这家伙好像能够看透他的心一般。从一些简单的事情之中挖出他不愿触及的回忆，偏偏他还必须面对。
    他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日向启。原本得出的结论是，这位心理医生的水平还不错，最大的特点是笑容温和具有亲和力。
    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这位看着普通的心理医生一点也不普通。不仅能够洞悉人心，那份具有亲和力的笑容才是最可怕的。
    无名森林中，日向启感知到卡卡西久久无法恢复平静，他说：“打起精神来，这才哪到哪，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
    卡卡西本能内心一颤，如果说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他需要防备日向启；那么在经历刚刚的事情后，他感觉自己必须远离日向启。
    要是继续跟着日向启，他觉得自己迟早会发疯。
    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他既害怕心中的认知被打破，又从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了解更多的认知。
    这让卡卡西非常的纠结，最终纠结了半天，他选择默认了日向启的安排。
    日向启这边并没有继续做第三种实验，眼下这两个小小的震撼对于卡卡西而言已经是足够，只需要加深他的印象即可。
    心理上的治疗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往需要多次且不断重复相同的治疗过程。
    这一点倒是和锻造精铁一般，需要日复一日的千锤百炼，最终才能够得到成品。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日向启带着卡卡西走在火之国的一个又一个小镇上，每一次都会去这些镇子的医院。
    而在这些医院中，他都会寻找和中年男人类似的案例让卡卡西重复体会。而随着一次次的结果出来，得到的都会是同一个答案。
    卡卡西变得彻底沉默了，一次两次他还能够对自己说这是特例，但是次数越来越多，他知道再也骗不了自己。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已经不知道跟着日向启去了多少家医院。而这一次，当日向启要求他前往下一个小镇时，卡卡西再没能保持那份冷漠，他几乎是颤抖的说：“够了，已经够了……”
    他实在是不敢再继续走进下一家医院了。每当他看到那些父母做出的选择，就好像看到了他的父亲。
    那个原本因为放弃任务选择自杀，被他认为懦弱的父亲。
    “卡卡西，我还以为你会坚持更久时间的。”日向启说。
    卡卡西偏过头，不愿意正面直视日向启，他说：“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一定要将我彻底打入地狱，你才能够满意吗？”
    感受到卡卡西激动的情绪，日向启摇头说：“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一些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罢了。”
    “卡卡西，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够逃出你自己给自己建造的心理牢笼。”
    “不管你的父亲旗木朔茂当年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请你相信，他始终都是爱你的。”
    “他是村子的英雄，他为真正的火之意志奉献了一切。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懦弱之人。”
    卡卡西看着地面，他不敢抬头，似乎地面上的落叶比日向启的话更有吸引力。
    日向启也不在意卡卡西的态度，他继续说：“当年的事情，你的父亲真的做错了吗？放弃任务选择同伴是否真的是错误的做法？”
    “卡卡西，你看到的是大家在指责你的父亲。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利用了荒谬的谎言，如同我让你做的一样。”
    “你的父亲为什么会自杀，是因为他真的承受不住村民们的指责吗？还是说他其实另有压力？”
    卡卡西还是没有抬头，试图用沉默来应对一切。
    “你错了，你父亲并不是因为承受不住村民对他的指责而自杀的，他是为了你。”
    “他担心他的‘错误’，会让村民们对你指指点点，会让你承受巨大的压力。所以他为了你，做出了他的选择。”
    日向启的话如同针一般扎进卡卡西的心中。卡卡西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没有摔倒在地面上。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卡卡西嘶吼着试图让日向启停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眶中已经满是的湿润。
    日向启走上前，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他说：“卡卡西，不要再害怕了。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恨，都哭出来吧。”
    “你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好好的哭一场就行了。等哭完了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我想你的父亲，在净土中希望看到的不会是你现在的模样，而是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
    走到远处，日向启将空间留给了卡卡西。这个时候他必须离开，只有这样，卡卡西才能够真正的脱下他用来伪装的面具。
    卡卡西背负了太多，已经戴上面具太久，眼下的这场痛哭对卡卡西来说非常重要。
    空荡荡的森林，渐渐传来了一阵抽泣声。声音并不是很响亮，但是却一直回荡着，久久无法断绝。
    卡卡西近乎是在嘶吼着释放自己内心的痛苦，他将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释放了出来。
    听到林子里的声音，日向启知道这一次的诊疗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也许有人会认为，哭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但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哭泣却是一种最为真实的情感。
    要知道我们来到世界上第一个发出的声音就是啼哭！
    哭泣是一种健康宣泄情绪的方式，它不仅能够帮助我们进行内在的清理，还能排出身体和情绪的毒素。
    而这场心理上的全面排毒，对于卡卡西而言胜过任何药物，也胜过所谓的羁绊和感情转移治愈。

 032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在日向启看来，转移注意力只能暂时压制内心的痛苦，唯有彻底宣泄才能真正放松心灵。
    原著三代让卡卡西退出暗部，成为带队老师，就是希望借助羁绊和情感来让卡卡西走出黑暗。
    从结果上面来看，这个做法确实是成功的。卡卡西从佐助三人的身上看到了曾今自己的同伴，借助这份力量，他走出了黑暗。
    但是这样的走出来，在日向启看来，在一名心理医生的眼中看来，并不算真正的走出来。
    卡卡西只不过是暂且忘却了心中的黑暗，寻找到了替代的情感而已。一但这份替代的情感消失，那么卡卡西有可能会重新进入黑暗。
    好在的是，卡卡西终究是没有被如此残忍的对待。
    但无论如何，日向启都不喜欢这种没有百分百的办法，他更喜欢的是彻底治愈一个患者。
    现在他让卡卡西狠狠地哭一场，意义就是如此，这也是所谓的心里排毒。
    夜幕降临，日向启走进森林，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烤好的野兔肉，递给了正坐在石头上发呆的卡卡西。
    卡卡西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眶通红，但在日向启看来，此刻的卡卡西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接过递来的兔肉，卡卡西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日向启，嗓音有些嘶哑，他说：“谢了……”
    没有表明主体，到底是在谢日向启送的烤肉，还是在谢其它东西，亦或是两者都有，这只有卡卡西自己心里清楚了。
    日向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问：“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再远离一趟？”
    “我很好，先前只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睛而已。”卡卡西微微偏过头说。
    “好吧，你开心就好。”日向启不可置否，他说：“现在能听我这个心理医生啰嗦一会了吗？”
    卡卡西迟疑了一下，他说：“启，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再进行心理诊疗了吧？”
    日向启的诊疗手段让人防不胜防，他实在是有些怕了，他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等会又要崩溃。
    日向启露出温和的笑容，说：“别紧张，卡卡西。你监视了我这么久，就应该知道，对待患者时，我是个温柔和善的医生。”
    卡卡西瞳孔一缩，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你知道我在暗中监视你？”
    对于自己的实力和手段，卡卡西自认为还是有信心的。
    不可否认的是，他观察了日向启这么久，确实是看走眼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上次日向启和宇智波铁火的战斗，日向启表现出了超过中忍的实力。
    但即便如此，日向启恐怕也只能算刚刚触及上忍的门槛，甚至只能算是特别上忍。日向启只是在速度这一方面特别突出，才会赢过大意的宇智波铁火。
    而他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上忍，这些年加入暗部力量下来实力又是有所提升，可以算作精英上忍。
    双方的实力差距这么大，日向启又是一个瞎子，没有白眼的情况下，他的监视竟然被察觉了？
    卡卡西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破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就当我天生感知能力比较强。”
    日向启说：“现在要说的是你的问题。你觉得你已经走出来了，但是我觉得还远远没有。”
    “我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恶魔，不会吃了你的。”
    卡卡西抿了抿嘴唇，他说：“好吧，你想要说些什么？”
    “关于你父亲死亡的事情，不知道经历了这两次实验，你有什么感想？”
    “他没有我想的那么懦弱，这些年确实是我错怪他了。”
    “只有这些吗？”日向启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他问：“你还想到了什么？我不信你以你的智慧想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他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有些东西……嗯，我需要一些时间。”
    “既然你不敢说，我来替你说好了。”日向启走到卡卡西的身前，他说：“当年你父亲的事情，是有人在村中推波助澜，悲剧才会发生。”
    卡卡西微微低头，没有认同，但也同样没有反驳。
    “卡卡西，你想要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免得让村子受到伤害是么？”日向启问。
    卡卡西沉默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头。
    他知道日向启在看着自己，哪怕日向启根本看不见，但是日向启那双灰暗无神的双眼已经洞悉一切，他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你抱着的是这样的想法，我只能说你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的厉害。”
    卡卡西皱着眉头：“如果我一意孤行想要弄清楚一切。先不说我可能自己会有危险，村子也会因为我的行为而发生动荡。”
    “你能够想到这一点，足以证明你有大智慧。”日向启说。
    卡卡西的话语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那就是卡卡西认为他如果深究，可能自己会有危险。
    这足以证明现在卡卡西对他父亲死亡一事有着清楚的认知。
    旗木朔茂身为影级强者，心态真的会这么的脆弱，连一些村民的指责都承担不住？
    日向启觉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确实是有，但是可能性几乎为零。
    更大的可能是旗木朔茂发现了村民指责后面所代表的意义。
    身为木叶白牙，身为村子英雄的他，竟然被万夫所指。而且指责了这么久，始终没有人出面帮他将事情压下去。
    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受到的遭遇，来源是他的信念所在……
    所以尽管旗木朔茂没有受到任何明面上的威胁，却必须选择死亡。因为只有死亡，才能保住卡卡西！
    “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日向启没有急于解释，而是问：“你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吗？”
    “人生的意义？”卡卡西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他摇头说：“这个问题太宏大了。每个人对自己人生的意义都有不同的看法。”
    日向启说：“你说的没错，每一个人对自己的人生意义都是有不同理解的。”
    “但在这些各不相同的意义当中，我觉得有一些意义对所有人而言都是相同的。”
    “哦？是什么？”卡卡西问。
    日向启神情严肃，嘴巴吐出了两个字，两个十分沉重的字……

 033 复仇是为了村子

    “复仇。”
    日向启用他那双灰暗的眼睛‘盯着’卡卡西说，他在卡卡西还没反应过来时，又重复了一遍：“人生的意义是复仇。”
    “现在你肯定能够明白，你父亲当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些在你家周围不停指责你父亲的村民们，他们的幕后肯定有着一个甚至更多人在操控和引导，为的就是要用谣言来逼迫你的父亲。”
    “那么，你就不想找出那个人，并且解决掉他，为你的父亲所复仇吗？”
    卡卡西震惊于日向启所说的人生意义，他原本还以为会是活着之类的，但是日向启的答案更加沉重。
    轻吸一口气，卡卡西说：“我当然是想，但是我不能够因为自己的想法让村子遭受动荡。”
    “你以为你选择忍让，村子就能够保持稳定吗？”日向启摇了摇头，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家伙既然可以毁掉你的父亲，他就能够同样的办法毁掉更多人？”
    “卡卡西，你难道想要看到更多人经历你父亲经历的事情，从而家破人亡吗？”
    卡卡西摇头，否认说：“我当然不想，可是……”
    日向启神情认真，说：“知晓了罪恶所在却不作为，沉默和忍让才是真正的犯罪！”
    卡卡西和众多的村民以及忍者一样，他热爱村子，热爱同伴，有着强烈的火之意志。
    像卡卡西这样的人有很多，他们爱村子爱过自己。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哪怕是牺牲自己也绝对不愿意让村子受到损害。
    但正如日向启所说，沉默和忍让才是真正的罪恶。那些扭曲了火之意志，将村子利益视为自己利益的蛀虫不除，他们会让村子受到更多的伤害。
    所以想要让木叶的明天更美好，就不能够一味地忍让下去，而是要除掉村子的蛀虫才行。
    趁着卡卡西还在思考，日向启继续说：“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火之意志教导我们要懂得牺牲自己，守护村子。这一点，你总不会觉得我说错了吧？”
    卡卡西微微一愣，下意识点头说：“没错，这就是火之意志的含义。”
    “那么现在就是你牺牲自己安危，为村子除去黑暗的时候了！”日向启歪了歪头，问：“难道说卡卡西你不愿意牺牲自己，让村子更加美好吗？”
    卡卡西没有回答，日向启露出失望的神情，说：“看来是我看错你了。卡卡西，原来你是一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惧怕牺牲，我怕的是……”
    卡卡西话没说完，日向启直接打断，他说：“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怕，那么你就应该站出来，将村子的蛀虫铲除才对。”
    “这既是为你的父亲复仇，也是避免出现同样的悲剧，让村子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卡卡西懵逼了，日向启的话他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但是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卡卡西有些犹豫，但又有些悸动，日向启给了他另一个选择。内心的澎湃和火热告诉他，他的确在等一个人给他这个答案——也许复仇是为了村子。
    只是，牺牲自己不应该是指自我的奉献行为吗？怎么在日向启口中变成了复仇？而且复仇还是为了让村子变得更好。
    卡卡西在挣扎，日向启说：“卡卡西，我不是在强迫你做什么选择，而是告诉了你一个理念而已。”
    “你不用这么急着告诉我你的选择。这次的任务到这里就算结束，你可以回去以后慢慢思考。”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为了让村子更美好不是么？”
    说完这番话，日向启相信卡卡西肯定是要纠结很长时间了。
    因为他给了卡卡西另一种火之意志。虽然两者强调的都是牺牲，但是牺牲的对象是完全不同的。
    在日向启看来，现在的火之意志已经和千手柱间创造时的火之意志所违背了。
    初代火影当年认为，建立村子就是为了保护孩子们——村子的新生力量。而以火影为代表的老一辈忍者应当守护他们，必要时也应为他们牺牲。
    然而当火之意志传承到猿飞日斩这边时，火之意志开始强调个人的一味牺牲和奉献，让村子更加的繁荣。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三代宣扬的的火之意志不能算是错。
    但问题是，这些年的木叶实际上却变成了，村子中新生的树木一直在燃烧，而老旧的树木则是疯狂汲取养分。
    虽然这么说过于的主观，可以算得上是阴谋论，但是从结果上面来说确实是如此。
    木叶的新生代以及中坚力量，在这些年死的死，离村的离村，叛逃的叛逃。
    这样的情况多次发生，不管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村子的那些蛀虫都逃脱不了责任。
    日向启口中的火之意志和卡卡西从忍者学校乃至多年认知的火之意志完全不同，注定是卡卡西无法短时间就想通的。
    卡卡西还在纠结，日向启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
    【本次心理诊疗结束，患者被你的实验深刻触动，又因为你的言论内心纠结不已。心灵扰动程度：效果拔群。】
    【根据诊疗结果，你获得：千鸟】
    【注：卡卡西开发的雷遁忍术，施术者将雷遁查克拉形成的高强度电流集中在手上配合突刺的速度刺穿目标。但由于千鸟的秘诀在于突刺的速度，因此施术者可能会因为自身速度太快，看不清敌人遭到对方反击。】
    从卡卡西身上获得的奖励是千鸟，日向启感觉很高兴。
    因为但凡涉及到查克拉性质变化和形态变化的忍术，都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千鸟具有强大的可塑性，能够衍生出大量的招式。
    像什么千鸟流、千鸟刃、千鸟锐枪、千鸟千本、麒麟之类的东西，可以说这个忍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螺旋丸相提并论。
    至于千鸟的缺陷，日向启并不用担心。
    因为他现在根本就看不见，凭借的是自身的感知能力。强大的感知能力赋予了他比肉眼更加清晰的‘视线’，没有什么能够在他感知范围内逃脱。
    所以即便没有写轮眼，甚至看不见。但他却可以准确判定敌人的一举一动。
    没有继续再对卡卡西进行诊疗，日向启带着卡卡西踏上了回村的路。
    出来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回村的时间就比较短了。大概花了不到三天，两人就回到了村外。
    站在村子的大门口，日向启说：“一起去向三代大人汇报吧，想必他看到你恢复过来，会很高兴的。”
    卡卡西还在思考日向启所说的复仇言论，闻言回过神来，他没有拒绝。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火影大楼，日向启推开了火影办公室的大门。
    “三代大人，我把卡卡西带回来了。”日向启露出笑容，打了个招呼。
    “火影大人。”卡卡西同样打招呼，他的情感相对平淡，但是脸庞上面已经有了一些神采。
    坐在火影办公桌的猿飞日斩，先是看了一眼满是温暖笑容的日向启，神情忽然间有些恍惚，他突然想到了那位也同样满是笑容的人影。
    如果当年的事件没有发生，他的笑容应该和日向启现在是一样的吧？
    将脑海中的回忆散去，猿飞日斩看向边上的卡卡西，当他看到卡卡西不复往日一般冷漠的脸庞时，微微一愣。
    半晌之后，猿飞日斩这才对日向启说：“启，你这么快就让卡卡西走出来了吗？”
    他有些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日向启就能够让卡卡西从黑暗的漩涡中挣脱出来。难道说日向启这个心理医生的能力就这么强？
    “并不完全是我的功劳，卡卡西他本身只是钻了一些牛角尖，所以我带他出去散心后，就恢复过来了。”
    猿飞日斩摸了摸下巴，问：“能简单说一下吗？你能够做到这么快让卡卡西恢复真的很了不起。”
    “哪里，都是三代大人教导的好。”
    日向启大概将自己带着卡卡西体会父爱的事情说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关于三人成虎的故事。
    听到日向启方法中涉及到‘父亲’这两个字，干巴巴地抽着烟的猿飞日斩微微一顿，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带了一丝懊悔，又似乎有些惋惜。
    沉默了一下，猿飞日斩叹了口气，对着卡卡西说：“卡卡西，当年的事情老夫也是没想到，没能够及时为你父亲澄清谣言，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如果当年我能够早点察觉，也许悲剧不会发生。”
    “火影大人，您已经为村子做的够多了，卡卡西想必是不会责怪您的。”日向启看向卡卡西，说：“是吧，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说：“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卡卡西，辛苦你了，一直以来背负着这么大压力。”听到卡卡西的回答，猿飞日斩有些动容，随后他看向边上的日向启说：“启，你做得很好。”
    “三代大人，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能够让卡卡西醒悟过来，我也同样感到开心。”
    猿飞日斩摇了摇头，觉得日向启有些太过谦逊了一些，这可不是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对于卡卡西的心理状态，其实在他之前，水门就有过想要扭转。
    最开始的时候，水门想要通过让卡卡西加入暗部，借助繁杂的任务让卡卡西遗忘伤痛。然而卡卡西不仅没能走出来，反而变得更加的黑暗。
    接着水门派卡卡西照顾玖辛奈，希望通过新生命的出现，让卡卡西走出来。然而随着九尾之乱的到来，卡卡西经历了老师水门的死亡，彻底封闭了自己。
    在没有日向启诊疗前，卡卡西就像是一个只会执行任务的木偶一般，那种冷漠生命的眼睛，即便是猿飞日斩看了有时候都觉得有些可怕。
    但是现在看来，卡卡西虽然还没有彻底走出来，至少已经不再冷漠了。想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应该很快就能够真正走出来。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说：“启，你觉得接下来还需要继续让卡卡西接受你的心理治疗吗？”
    日向启摇了摇头，说：“不，三代大人，卡卡西现在需要的不再是心理诊疗，而是好好休息。”
    “休息么？”猿飞日斩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卡卡西，问：“卡卡西，你的意思呢？”
    “三代大人，我想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卡卡西说。
    “行，那卡卡西你就先卸任暗部的职位。等你休息完了，我再给你安排别的事情。”猿飞日斩同意了。
    看向日向启，猿飞日斩说：“启，你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后续我会再安排任务给你。”
    “是，三代大人，我随时听候您的命令！”日向启毫不犹豫的说。
    猿飞日斩满意的点头，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可以离开。
    日向启和卡卡西一同走出了办公室，走到了火影大楼外。猿飞日斩站在窗台边上，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停的抽着老烟，烟雾很快弥漫在了整个办公室。
    他原本并没有指望日向启能够一次就将卡卡西从黑暗中拯救出来，但是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日向启不仅成功让卡卡西状态好了不少，更是让卡卡西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日向启的能力和对火之意志的深厚程度，都超过了他的想象。这样的人才也许不仅可以成为第二个止水，还能够为村子做更多的事情。
    其实村子中有很多的忍者都有各种心理上的问题。如果日向启能够将他们诊疗好，哪怕只是诊疗好一部分，那也足够了。
    因为一些超出预料的缘故，现在村子青黄不接，他已经是有些后悔之前做的一些决定了。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所以他觉得日向启如果能够将他的两位徒弟劝回来，也许能够弥补一些错误导致的后果。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叫来一名门口执勤的暗部，说：“将日向启的病例报告拿过来给我。”
    既然日向启有更大的价值，那么他这边也需要展现一些诚意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日向启更有动力做事。

 034 日向启的重要性

    日向启其实能够感受到，在他没有诊疗好卡卡西前，猿飞日斩对他的友善态度，更多的是对他强烈火之意志的欣赏。
    但是在这次汇报了卡卡西的状态后，猿飞日斩在除了满意他具有火之意志外，新添了对他能力的认可。
    这也是日向启一直期望要达成的局面。一个忠心又有能力的下属，哪个领导不喜欢呢？
    如今的局面下，他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前，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就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以日向宗家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的性格。只要他获得了三代的欣赏，那么宗家不仅不敢压迫他，甚至还会给他诸多好处。
    简单的和卡卡西再聊了两句，随后他和卡卡西分别，向着族地走去。
    不过还没等日向启回到家，他就感知到日向春身影，她走上前说：“族长大人和大长老要见你。”
    日向启点了点头，和上次一样，走在日向春边上和她并肩。
    日向春默认了这个事实，没有选择躲避，日向启见状开口说：“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日向春沉默了一下，说：“我很好。”
    “那就好，诊疗所我觉得差不多可以重开了。”日向启说：“我想你继续来做我的助手，你觉得怎么样？”
    “之前那段时间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轻松了很多。现在要是没有你这位助手的话，诊疗所的运行又要回到以前了。”
    日向春沉默了一下，她说：“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去向泰宏大人申请，我只听命令。”
    从她的言语中听不出拒绝，也听不出同意，但在日向启看来这其实就是一种同意。
    对日向春的反应他很高兴，这意味着他差不多可以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一举将她拿下。
    接下来的路没有再说话，两人很快踏入议事厅之中。
    日向启一如既往的打了声招呼，日向日足点头回应后，问：“启，怎么样？火影大人的任务完成了吗？”
    “顺利完成了，火影大人还夸奖了我，希望我以后也能够为他服务。”
    日向启将任务的过程和会见火影时的情况大概的说了一遍。
    边上的日向泰宏摸着胡子，他说：“做的不错，能够让火影大人看重是你的福分。以后也不能够让火影大人失望，明白吗？”
    原本他还以为日向启只不过是稍有能力的心理医生罢了。但是现在看来三代那边很重视日向启，那么日向启的重要程度就大大提升了。
    头鸟理论还历历在目，日向确实是需要一个人选和火影直接沟通。而眼下的日向启就是那个最佳的人选。
    日向日足在边上也是满面笑容的说：“要是遇到困难无法解决，要记得和家族说，家族会尽量帮你。”
    “大长老，我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要征求您的意见。”日向启见状说：“已经是休息了这么久，我准备重新开启诊疗所的营业。”
    “到时候我可能会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希望您能继续允许春来当我的助手。”
    见到日向启这么主动的要日向春来当助手，日向泰宏都有些没想到，随后他脸色顿时温和起来，说：“既然启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不同意？”
    随后他看向日向春，说：“春，你以后要记得多帮启分担一些压力。”
    “是，泰宏大人。”日向春恭敬的回应完，站到了日向启的身边。
    日向启感知到日向春的举动，心中十分满意，这个态度已经是说明了一切。
    日向日足问：“启，还有什么困难吗？”
    日向启直接说：“是这样的，族长大人。为了这次任务我带卡卡西走遍了大半个火之国，这过程花了很多的钱。”
    “我本不该向您开口说这些事情，但我觉得三代大人他恐怕还会安排一些类似的任务给我。所以……”
    听到这话，日向日足沉默了一下，他说：“这是一个问题。这样，你去族库取两百万出来，先拿着用。到时候用完了在向我要。”
    “多谢族长大人和家族的关爱。”日向启脸上的笑容越发洋溢，有钱拿，他这是真的高兴。
    这时候边上的日向泰宏说：“启你的心理学造诣这么高，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日向启说：“大长老请讲，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帮忙。”
    “是宁次那孩子。”日向泰宏一脸正色，说：“你知道的，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他现在对家族有些误会。”
    “您的意思是，让我消除宁次他的错误心态是吗？”
    “不错，启你说的很好。”日向泰宏说：“不管你我，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够怨恨一家人呢？”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试试看，能不能够让宁次走出来。”
    听到日向泰宏的一家人言论，日向启是真心觉得好笑。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日向泰宏算是满级了。
    宁次为什么会对宗家这边怨恨？还不是因为当年日向日差代替了日向日足去死，另外自然就是笼中鸟了。
    虽然内心不屑，但日向启还是保持着微笑，说：“请大长老放心，我会尽量想办法消除宁次他错误的心态。让他明白家族的关心和爱护。”
    “辛苦了，启。”日向泰宏对于日向启毫不犹豫的态度很是满意。
    “族长，大长老，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日向启不准备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说：“刚刚从村外回来，我感觉有些累，所以想要早点休息。”
    看到日向启的样子确实有些风尘仆仆，日向日足和日向泰宏都是再勉励了一句，随后示意他可以离开。
    于是日向启告别后拿着盲拐，直接离开了会议厅。
    日向春这边见到日向启离开，准备去库房把要给日向启的钱给取出来。
    但是正当日向春准备动身时，日向泰宏却是突然说：“春，启那边开导宁次的时候，你记得跟在边上，他的一言一行你都要记下来。”
    离去的脚步一顿，日向春说：“是，泰弘大人！”

 035 你骗不到我

    日向一族分为宗家和分家，自然也就有两个家主。宗家的家主是日向日足，而分家的家主则是日向日差。
    相比于宗家，分家家主有一个重要的职责，那就是调和分家人员的情绪，起到安抚的作用，更好的为宗家服务。
    而宁次作为日向日差的唯一儿子，是要在长大后继承分家的家主位置的。也因此宁次对于家族尤其是宗家的态度，其实非常的重要。
    虽然说宗家拥有笼中鸟，可以强硬的控制分家，但是一般来说不会这么做。非必要情况下，即便是一些惩罚，也不会直接用笼中鸟将犯错之人弄死。
    笼中鸟在平时起到的作用更像是核武器，威慑意义远大于实际惩罚意义。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心理学，举个简单的例子：家长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一开始拿出竹鞭就足够让孩子害怕。但是如果每次都用竹鞭来抽打，打得多了不仅孩子对父母会有深深的怨恨，更是有可能会不再惧怕竹鞭。
    能够保持宗分家制度这么多年，没有出现分家大规模反抗的情况，宗家对这方面的处事准则其实已经相当的成熟。
    日向启上次提出了头鸟理论，宗家选择了同意。但是他们仅仅是惩罚了一些分家族人，并没有选择真正去动宁次，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宗家更希望的是宁次能够听话，作为日后的分家家主来为宗家服务。而不是惩罚宁次，让所有分家都不满。
    日向启见到宁次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面练习柔拳，他训练的非常认真和刻苦，即便是隔着院子的墙壁日向启都能够感受到他的疲惫。
    木桩被打的啪啪作响，宁次似乎憋着一股劲，这股劲让他始终没有停下。
    日向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和日向春走进去，宁次只是微微一抬头，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依旧在自顾自的训练着。
    日向启直接走到宁次的对面，露出笑容，说：“一味的训练并不会让柔拳熟练度快速提高，劳逸结合才是正确的做法。”
    宁次没有理会，依旧是在专心练习着，不停让他的汗水挥洒。
    “你就不好奇我是为什么来的？”
    宁次练习的动作终于一顿，他瞥了日向启一眼，又看了看边上的日向春，说：“这里不欢迎你们，我也没什么可以和你说的。”
    “我也想这么做，即便我看不见也能够感受到，你对……嗯，我的不欢迎。”日向启说。
    看着说完后依旧在他面前的日向启，宁次反应平平，他说：“既然你知道，那就请离开吧。”
    “很抱歉，我恐怕不能够就这么走。”日向启没有着急，露出忧愁的样子，说：“你知道的，我也有苦衷在里面，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是会受到惩罚的。”
    “宁次，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也不愿意我因为办事不利受到惩罚吧？”
    宁次瞪大双眼，显然没想到日向启会这么不要脸，沉默了一下，他说：“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好了。”
    日向启重新露出微笑，说：“既然你愿意体谅我，那么我们顺便聊一聊好了。这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当是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宁次，我们不应该是敌人，而是应该是朋友。不是吗？”日向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宁次看着日向启的额头，那里有一个护额绑在那里，遮住的正是他最厌恶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他说：“你为非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呢？你可以直接回去禀报的。”
    对付一个心智成熟，并且有自己主见的小孩子，应该怎么做？
    日向启不急，他有自己的办法：“可是宁次，就这样单纯的训练有用吗？这不也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但你还是做了。”
    宁次整个人一下子停住了，他僵硬了一下，认真看向日向启，目光狐疑。
    日向启依旧维持着笑容，说：“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让自己变强，想要进行抗争。但是宁次，这样的做法是没用的……”
    “你这样的人又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宁次闻言平静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说：“我和你不一样，做不到连尊严都不要。”
    “我知道你是心理医生，你的那些手段可以骗到其他小孩子，却不可能骗到我。”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宁次。”日向启说。
    他站起来，跟宁次说：“你很成熟，但是宁次，有时候太过成熟并不是一件好事。”
    宁次被缠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他说：“你觉得你凭借所谓的心理学就能够说服我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理学可以给你另一种可能，一种比现在更好的可能。”
    “只要你肯配合我……”
    日向启说到这突然停住，宁次皱了皱眉头，日向启继续说：“我可以保证，你跟我出去一趟，就能够明白我说的是对的。”
    宁次恨不得直接回到房间，但是今天的训练还没有完成，于是说：“我没有时间可以陪你出去浪费，你只有一次机会，就在这里。”
    日向启笑容越发温和，说：“宁次，待在家里训练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出去，才能得到更好的办法。”
    “我宁愿在家里自己训练。”
    “你训练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强么？但这是没用的，训练也许会让你实力提升，但是不会让你的内在升华……”
    日向启拄着盲拐，走进一步，他说：“你试图用沉默和平静来伪装心中的愤怒和不满。但这并不会让情况变好，反而是会变得更加糟糕。”
    宁次看着日向启，日向启也看着他，宁次深吸一口气说：“至少我很清楚，我训练自己能够让自己变强。”
    “我没说训练是错的。”日向启说：“但是你觉得自己真的能够变得足够强么？就通过这些训练。”
    宁次沉默了，日向启说：“这样，你不是想要变强么？我和你打一场，就只用柔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你赢了，那么我就不来烦你。如果我赢了，那么你跟我出去一趟，我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宁次说：“虽然我的年纪比你小，但是别忘了你的眼睛。只用柔拳，放弃查克拉，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这不是正好吗？如果你连瞎了眼的我都打不过，正好可以证明一味的训练没有太大用处。”
    宁次微微握着拳头，他说：“你觉得你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有用吗？”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说：“你不会是怕了吧？害怕自己所做的努力完全没有作用。”
    “我警告你，如果你输了还来找我，我不会再对你这么客气了！”

 036 人生如同弈棋

    由于宁次居住的小院训练场地足够大，所以在宁次同意了赌约后，双方并没有另找其它的场地。
    宁次摆出了柔拳的起手式，他开启白眼，顿时青筋蔓延在他的脸颊两旁。虽然他年纪天然吃亏，但却拥有眼睛上的优势。
    日向启无法动用白眼的能力，因此就是站在原地，同样摆出了柔拳的起手式。
    下一瞬间，两人各自向对方发动了冲锋，率先出手的是宁次，他的右手掌化刀快速向着日向启的身体左侧挥击而去。
    日向启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左掌对向了宁次的右掌，随后右掌同样是向宁次的身体挥击。
    啪！啪！啪！啪！
    短短几息，两人已搭手拆了十几招。从明面上看，双方单纯的柔拳较量并没有分出伯仲。
    但正是因为如此，宁次才感觉惊愕，又是一轮对碰后，他主动后撤拉开距离，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没有白眼的你为什么能够如此清楚的知道我的出招方位？”
    “宁次，白眼可以让你看的更远，但是它无法让你看得更高。”日向启欺身上前，他说：“你想要看的更高，就不能仅仅凭借自己的眼睛。”
    “你不想说就算了，何必找这种借口来敷衍我？”
    日向启摇摇头，说：“这不是借口，而是我希望你能够站在其它的角度看待问题。”
    宁次放弃了继续和日向启对话的想法，他觉得对付这种只会用嘴的心理医生，还是先把日向启打败，到时候这个家伙就会无话可说了。
    “柔拳法·八卦三十二掌！”
    虽然没有动用查克拉，八卦掌变成了纯粹的体术，但就算是纯粹的体术，有了白眼的加持也能有不俗的威力。宁次觉得这一次日向启不可能再跟得上他出招的速度。
    日向启却依旧面带微笑，同样用出了八卦掌来应对。
    二掌，四掌，八掌……
    随着宁次全神贯注，他的出掌速度越来越快，远远看去甚至出现了幻影一般。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日向启再一次跟上了他的出掌速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次发现，日向启不仅完全跟上了他的出掌速度，甚至还压制了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宁次怎么也想不通，对面的日向启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日向启还可以用白眼，单凭柔拳他打不过也就认了，毕竟他的年纪还小，柔拳向来注重时间的积累。但问题是现在日向启根本就看不见，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是打不过！
    这让他惊愕之余，也有些倔强的不服气。于是宁次拼尽全力，再一次加快了自己的出掌的速度，他不想连一个瞎子都打不过。
    然而，冷冰冰的事实让宁次发现，随着他的速度加快，日向启的出掌速度同样是在加快。
    数轮交手下来，他面前的日向启就像一座高山般，无法翻越……
    “哒。”
    宁次忽然回神，日向启的手指点在了他的脑门上。
    “就到这儿吧，宁次。”日向启收回自己的手，他说：“你的心已经乱了，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宁次愣了一下，收起拳势，只感觉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中浮现，他有些迷茫。
    每天拼了命一样的训练，为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好在未来……
    但结果，别说战胜瞎了眼的日向启了，甚至连他日向启一片衣角全程都没有摸到。这其中的差距之大，几乎难以想象。
    “我……输了。”宁次虽然不愿意，还是承认了事实。
    看着低头沉默的宁次，日向启知道宁次恐怕现在是在怀疑人生了，这时候就是突破他心理防线的重要时机，于是他说：“宁次，你知道你输在哪了吗？”
    “我输在哪了？”
    宁次忍不住抬头看向日向启，俊秀的面庞上笑容温和，如春风拂面让人很舒服，完全没有胜利者的姿态。
    仔细的思考之后，宁次说：“我的柔拳熟练度比不过你，没能够压制你的掌势……”
    “不，这些都只是最表面的理由。”日向启摇了摇头，说：“就算我刚刚跟上了你的速度，甚至慢慢压制你，但你也不应该那么早落败。”
    “宁次，你真正输的地方不是什么招式，而是你的内心。”
    “你的心不静，你太执着于眼前的输赢，所以你没有看到远处真正的危机是什么。”
    “所以当危机真正来临前，其实你依仗的力量什么都做不了。你的呐喊会有短期效果，但最终却什么也无法改变。”
    走到宁次跟前，日向启说：“眼前的你相比于表面的力量，更应该注重内心的提升。”
    宁次拉开与日向启的距离，他问：“所以只要我提升你所谓的内心之力，就能够做到我想要做到的事情？”
    “我不是神明，所以现在还不能够给你百分百的保证。”
    日向启没有肯定，他说：“人生就象弈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这是令人悲哀之事；而且人生还不如弈棋，因为你不可能再来一局，也不能悔棋。”
    “所以加强内心的建设，能够让你在平常做出更加正确的选择，让棋盘的局面更加偏向你。”
    宁次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同族，日向启说的有些云里雾里，他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但还是有些没能够听懂。
    感受到宁次此刻的情绪，日向启明白火候已经差不多，这时候就要和对付卡卡西一样，给宁次一点思考的时间。
    所以日向启露出一贯的温柔笑容，说：“你现在想不明白没有关系，因为有些事情如果不让你亲自体会，以你的年纪确实很难明白。”
    “这样，今天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所欠缺的东西了。”
    “记住，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有什么想法，明天过后我们再说。”
    宁次望着远去的日向启，站在训练场上久久没有动弹，他不是很想听日向启的话，但是今天的失败告诉他也许他真的需要做一些改变。

 037 宁次的选择法

    略微使用了激将法，通过武力让宁次暂时性的对自己有了一丝听话的意愿，日向启回到家。
    当天晚上，他大概的规划了一下应该明天如何诊疗宁次之后，就睡觉了。
    对于宁次，日向启并没有进行心路模拟。因为宁次的心理问题其实非常简单明了，就是因为他父亲的死亡以及笼中鸟，对宗家产生了怨恨。
    日向启确实是答应了宗家那边要诊疗宁次，但他没说是否要让宁次消除对宗家的怨恨。
    他要做的是另一个选择，让宗家看不到宁次的怨恨，也就是让宁次学会一个简单和重要的道理。
    一大早日向启从床上爬了起来，最近的天气一直都很不错，所以他的心情也很不错，起的就比较早。
    穿好衣服后走出院子外，日向启就看到了日向春在等待，而宁次也已经在一旁了。
    通过感知，日向启能够感知到宁次相比于昨天，今天的状态并没有那么好。几乎和卡卡西上次一样，想来宁次昨晚应该是没有睡觉的。
    见到日向启出来，宁次问：“你准备带我去哪里，我下午还需要训练。”
    “宁次，训练确实是提升实力的办法，但你的生活不能只有训练。”日向启示意宁次稍安勿躁，他说：“生活偶尔也是需要调味品的，所以这次我准备带你去买一只狗。”
    “买一只狗？”宁次微微一愣，完全没有预料到日向启要做的事情会是这样。
    边上的日向春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毕竟跟在日向启身边许久，知道日向启的心思一项跳脱。
    日向启喜欢用别人注意不到的事情，来讲述大道理，从而完成诊疗。
    “不错，就是狗。”日向启露出笑容，他说：“你要知道，狗可是人类最好的伙伴。”
    “我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跟你出来浪费时间的。”宁次摇了摇头，说：“只是你准备去哪里弄忍犬，要知道村子里比较好的忍犬都在犬冢一族，你难道和他们有关系？”
    “你想多了，我要给你买的是宠物狗，不是忍犬。”
    宁次彻底无语了，他想说宠物狗有什么用，对一名忍者来说没有半点帮助。但一想到自己昨天输掉的赌约，他还是没有翻脸离开。
    不过他已经是下定决心了，要是日向启到时候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就直接离开，并且再也不和这个古怪的心理医生有所牵连。
    感知到宁次的神情变化，日向启也不在意，只是带着两人向村子的大街走去。
    木叶作为一个忍村，里面居住的大部分其实并非是忍者，而是普通村民。所以村子的街道上面除了一些忍者专属的忍具店铺以外，更多的还是各种生活和娱乐类的店铺，宠物店就是其中的一种。
    无论是小狗还是小猫，宠物其实非常受普通人乃至于忍者们的喜爱，这一点从大量的D级任务，帮忙寻找走失的宠物狗或宠物猫之类的就能够看得出来。
    来到村子中最大的一家宠物店门口，日向启还没踏入其中，就能够听到各种叫声参杂在一起。
    直奔宠物犬的区域，日向启指着前方一大片狗笼，对宁次说：“看到这些狗了吗？你现在选出你认为最凶的。”
    “有什么意义吗？宠物狗就是宠物狗，再凶还能够对我有帮助不成？”宁次问。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说：“所有的东西都有其存在价值，只不过要看我们能否发现其价值所在。”
    “所以你现在先别急，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等到最后你自然能够明白我让你选狗的价值所在。”
    宁次有些犹豫，他不是很想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这些浪费的时间在他看来还不如在家训练。但是都走到这里了，就这么回去他又有些不甘心。
    他昨晚想了一晚上日向启对他说的话，确实是想要弄清楚日向启所谓的内心力量能够对他有什么帮助。
    想到这里，宁次直接走进前方的狗笼，开始认真观察了起来。
    这家店将各种宠物犬分类关押了起来，哈士奇、牧羊犬、吉娃娃、柴犬、萨摩耶……
    品种实在太多，宁次对狗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只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确定这里面最凶的狗。
    先将体型较小的犬类排除掉，宁次觉得这些狗再凶也肯定比不过大型犬种。
    随后宁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剩下的中型和大型犬类中，开始观察它们的状态。
    那些缩在笼子里不愿意动弹，看着就懒洋洋的也都排除。
    最后宁次锁定了大型犬中最活跃，叫声也是最大的几只，他说：“应该就是这几只了，它们看着就很有压迫力，而且叫的特别凶。”
    “确定了吗？要不要改一下。”日向启露出笑容，问：“我可以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宁次犹豫了一下，咬牙说：“我确定。”
    看着日向启的笑容，他总感觉日向启说不定就是要动摇他的选择，骗他改变看法，所以他不准备更改。
    日向启没有再多说，而是招手示意宠物店的老板过来，他说：“老板，麻烦你把这几只狗从笼子里面放出来，然后全都关在一起。”
    “这位忍者大人，一下子将这几只狗关到一起不安全的。要不我一只一只放它们出来？”
    感觉到老板不是很情愿，日向启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拿出钱包，随后将钞票甩给了老板。
    顿时原本还满了不情愿的老板，像是变了个模样，也不在意这些狗放出来是不是会闹腾了。直接打开笼子，将它们全都放了出来，并且关到了一个大笼子之中。
    “你这是要让它们厮杀吗？”宁次越发迷惑日向启的行为，他说：“这么凶的几只狗全都关到一起，肯定是会发生争斗的。”
    “别着急，等一等就知道结果了。”日向启说。
    话都说到这里了，宁次只能是安静的等待了起来，然后他就发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些狗被关在一起的第一分钟，嗷嗷叫的非常厉害，一副很可能要厮杀的样子。
    但是几分钟过去，这几只狗并没有真的打起来。它们的叫声渐渐变小，变成了呜呜声，它们各自待在自己的地盘，趴了下来。
    再过几分钟，这几只被宁次认为最凶猛的狗就已经全都不叫了，它们再无凶狠模样，甚至有的摇着尾巴。
    宁次望着这些模样大变的狗，看着它们摇尾巴，一副乖巧的样子，有些怀疑人生了。他选了这么多只看着就很凶的狗，竟然全都是样子货！

 038 应该如何养狗

    感知到宁次的不解情绪，日向启说：“看来你的方法错了，你挑选的这些狗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凶，甚至还能够说有一点温柔。”
    “为什么会这样？”宁次脸上满是疑惑，他问：“这几只狗明明是所有狗中体型最大，叫声最凶，也是最活跃的狗。”
    日向启说：“我们看待事物时不能光凭外表来判断，而是要深入其本质。”
    “你没能够理解这一点，自然是无法选出狗笼之中最凶的狗。”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选一只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心理医生，能够选出什么样的狗来。”宁次说。
    实力不如日向启他认了，他不信自己的眼光也这么差。日向启只不过是个瞎子，真选未必会比他选的好。
    “好，那我就教教你该怎么选最凶的狗。”
    日向启没有在意宁次的质疑，他当心理医生这么多年，被质疑的时候多了去。如果每被质疑一次他就要生气一次的话，他的心理恐怕早就出问题了。
    拄着盲拐，日向启走到前方的狗笼堆。相比于宁次的排除法，他要仔细的多，日向启感知能力全面发动，扫描狗笼之中所有的狗。
    最终，日向启选定了一只体型只能算中等的边牧，指着它对宁次说：“它就是整个店铺中最凶的狗。”
    这是只边牧，它的耳朵半竖着，体形结实，身上有着弯曲滑溜的长毛浓，主体毛色发呈棕色等，脖子和胸部尾尖处则是呈白色。
    这只边牧相比于其它狗不同，它一直安静的待在笼子中，尾巴垂在地上，看着就很温顺，完全没有凶猛的样子。
    “你确定它是最凶的狗？”宁次觉得日向启在糊弄他，说：“这家伙看着还没有我选的那几只凶，这种狗根本不会咬人。”
    日向启没有反驳宁次，而是直接走到了这只边牧的狗笼面前，随后直接伸手抚摸。边牧没有任何反应，不吵不闹，只是任由日向启摸着。
    宁次见到这一幕，露出嘲讽的面容，说：“看来你的心理学并不怎么样。”
    “我知道你很想反驳我，用来衬托你的失败并非失败。”日向启依旧保持着笑容，说：“但是你先别急，继续看下去。”
    让老板将这只边牧的笼子打开，它依然没有什么动静，走出笼子后坐在了地面上，静静的看着日向启。
    日向启将手中的盲拐放到边上，随后走到边牧的面前，开始抚摸它的额头，以及下巴。
    几秒钟过去，这只边牧还是没有反应。日向启要摸就任由被摸，根本不反抗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宁次也不出声了，他只想要静静的看日向启的笑话，看日向启最后如何收场。
    对于宁次的反应，日向启还是没有急。
    这一次他用脸贴近边牧，试图最大程度的拉近和它的距离，一副要和边牧合影的模样。
    日向启看着完全放松下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原本保持一脸平静的边牧，脸上突然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它龇着锐利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日向启的贴近的脸咬去。
    这样的一幕，不仅是宁次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一直在边上的日向春也是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提醒，边牧的大口已经来到了日向启的脸侧，下一秒就能够狠狠的咬合。按照这副样势，毫不怀疑能够咬下一块肉。
    千钧一发之际，日向启闪身，他的手稳稳的将边牧的后脖子抓住。边牧开始疯狂的挣扎，但是命运的后脖颈被抓住之后，它根本无力反抗。
    边牧被日向启关回了笼子，而进入笼子后，它再度恢复了刚刚的人畜无害模样。
    如果不是刚刚发生的一幕就在眼前，恐怕谁也想不到这只看上去温柔的边牧会是如此凶狠。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会突然暴起？”
    宁次看到这一幕感觉认知被颠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看着温柔的狗子，实际上会这么的凶。
    明明日向启几次的接近，甚至强行抚摸这只边牧，但它都没有反应，直到日向启贴近了边牧，这才突然发难。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日向启早有准备，一定是会被咬伤的。
    “因为真正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日向启神情认真，说：“它会伪装出无害的样子，任由你试探都不露破绽。哪怕你挑逗它，但只要没有绝对的把握，它都不会露出真面目。”
    走到一边，将盲拐拿回手里，日向启继续说：“直到敌人彻底放松防备，将手中的武器放下，将后背暴露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它才会发动攻势，发动必杀的攻势，不给敌人任何可能反击的机会。”
    “而那些直接将凶像露出来的狗，即便表现的再凶猛也会被人所防备，所以反而一点都不可怕！”
    宁次整个人彻底沉默了，日向启虽然表面上说的是笼子中的边牧，但是实际上话是对他说的。
    “宁次，这就是内心的重要性。”日向启说：“我听说过一句古语，现在送给你。”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听到这句话的不仅是宁次，还有一直都没有开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日向春。
    日向启很清楚日向春能够听到这一切，也能够理解他话语中的暗示。但是他并没有选择避开她，因为这是他对日向春的最后一次考验。
    如果这次的考验能够通过，那么也就意味着日向春已经彻底倒向他。
    宁次还在思考的时候，日向启继续说：“具体的道理你回去之后慢慢想，现在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宁次过了有一会才问：“什么问题？”
    “你知道应该如何养一条狗吗？”
    宁次思考了一会，他张嘴本打算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最后他选择摇头，问：“我想寻求你的意见。”
    日向启露出笑容，随后面对着日向春所在的方向，说：“其实很简单，当狗听话的时候，就给它一些奖励；当狗不听话的时候，就给它惩戒。”
    “只要你能够做到这一点，你就能够养好一只狗，让它乖乖的听你的话，不敢反抗。”

 039 养女儿还是养狗

    宁次走出宠物店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狗笼，里面正是刚刚的那只边牧。
    “好好回去养着它，我希望下次见到它的时候，你已经学会了它的生存之道。”日向启说。
    宁次点了点头，事实上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大部分的注意力也不在手上笼子中的边牧，而是日向启刚刚对他说的那番话。
    真正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直接暴露凶相的狗被人防备就起不到杀伤的意义。
    日向启的这句话隐喻的非常明显，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不会听，但是经历了刚刚的事件后，他忽然觉得日向启说的很有道理。
    想到这里，宁次看向日向启，看着他普普通通的站着，拄着盲拐，瞎了眼的脸上无时无刻都是温和的笑容。
    宁次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手中的边牧和日向启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宠物店里面，最凶猛的恶犬虽然是他手中的边牧。但最凶的存在分明是一直在笑着和他聊天的日向启才对！
    日向启这边突然感知到了宁次神情的的变化，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宁次会将他视为恶犬。如果知道的话，肯定是要给这个小家伙好好电疗一下。
    想要说的一切都已经通过此次的寻犬之旅说完，于是日向启看向身后的日向春，说：“春，麻烦你回去向大长老汇报一下，就说宁次这边我已经劝导好了。”
    日向春脚步一顿，看着眼前的日向启，心情十分复杂，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
    她站在原地，想要等待日向启开口对她说些什么，然而日向启却始终没有开口。
    日向春忍不住了，问：“你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想对我说吗？”
    日向启摇了摇头，日向春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
    庭院中，日向泰宏正坐在靠背椅上，上了年纪的他精力早已经大不如前，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看见日向春走进来，日向泰宏问：“日向启劝说宁次的效果如何？”
    “泰宏大人，日向启一共分别在昨天和今天前去劝说宁次……”
    日向春站在日向泰宏的身后，微微低着头汇报。
    先将昨天日向启和宁次订立赌约，通过战斗让宁次接受劝说的过程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日向春停顿了数秒，才接着说：“今天早上，日向启带着宁次去村子逛街，最后选择去了一家宠物店，给宁次买了一只边牧。”
    “买宠物？”日向泰宏微微一愣，摸着他的胡子说：“你的意思是，日向启给宁次买了一只宠物之后，他的态度就变好了？”
    日向春头低的更低了，日向泰宏没听见日向春回答，只当她是在思考。
    又是过了数十秒，日向春在几度的纠结后，还是下定决心说：“是的，宁次他收到了宠物狗后，态度明显是好了不少。”
    说这话的时候，日向春不停的在心中自言自语。她暗示自己说的都是确实发生的事情，所以她并没有在说谎。
    “这样么……”日向泰宏一边摸着自己已经全部花白的胡子，一边陷入了思考之中。
    买一只宠物狗，就能够让宁次原本对宗家不满的心平复下来？日向泰宏觉得这种事情似乎离谱，但他只需要接下来观察宁次一段时间就能够确认。
    日向春见到日向泰宏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深吸了一口气，问：“泰弘大人，您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么？”
    日向泰宏回过神来，摇摇头说：“就是有些奇怪罢了，不过日向启的心理诊疗手段能够得到火影的认可。所以送宠物狗这件事情上面，恐怕另有深意。”
    听到这话，日向春负在后背的手一颤，整个人差点没有跳起来。
    这时，日向泰宏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他露出恍然的神情说：“我明白了，我知道日向启这小鬼送宠物的意思是什么了？”
    “是什么？”日向春心提到了嗓子眼，汗水在额头直冒。
    日向泰宏没有注意到日向春语气的细微变化，他露出笑容说：“是宁次的年纪，我怎么就没想到！日向启这小鬼送宠物狗给宁次，就是为了转移宁次的注意力。”
    听到和心中慌乱的答案不一致，日向春提起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她说：“您的意思是？”
    她原本还想着日向泰宏是不是发现日向启送狗的深意是什么了。但是现在从日向泰宏的表现来看，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你不懂也正常，也就是日向启这家伙脑子灵活才会想到这种办法。”日向泰宏满脸自信，他说：“日向启送宠物狗给宁次，是因为宁次现在正是最贪玩的年纪。”
    “像这种小屁孩，往往有了玩具，就会忘记原来的不满，注意力被转移。”
    听到这个回答，日向春嘴角抽了抽，她没想到日向泰宏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一个和事实完全不同的答案。
    如果日向泰宏真的这么认定这件事情，那么未来会发生什么她都有些不敢想了。
    日向春的内心再一次煎熬了起来，一边是让她敬畏的日向泰宏，一边却是日向启。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涉及到日向启的事情上面，如此挣扎和犹豫。
    正当日向春还在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提醒的时候，日向泰宏说：“春，你这次做的不错，我要奖励你。”
    日向春下意识的说：“泰弘大人，这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什么奖励。”
    “你不用拒绝。”日向泰宏说：“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女儿来看，所以你做的好，肯定是要给你奖励的……”
    日向春呼吸微微加重，不是因为她即将获得奖励，而是因为她想起了日向启在宠物店里说的话。
    “你知道应该如何养狗吗？”
    “其实很简单，当狗听话的时候，就给它一些奖励；当狗不听话的时候，就给它惩戒。”
    “只要你能够做到这一点，你就能够养好一只狗，让它乖乖的听你的话，不敢反抗。”
    此刻日向启的这番话就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了平静的水潭，让日向春的心泛起了滔天波澜。她突然明白，这些话并不只是说给宁次的，更多的是说给她听的。
    如果日向泰宏真的把她当女儿来看，为什么会像是养狗一样对她？曾今给的奖励，现在看来……
    日向春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转移心中的波澜，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散发出来。
    抬起头，日向春面色强行恢复平静，她看向日向泰宏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
    日向泰宏挥了挥手，说：“行了，你下去吧，以后好好帮日向启做事。”
    “是，大长老！”日向春说。

 040 日向春的决定

    劝导完宁次，日向启在第二天就选择重新营业。长达一个多月的关门并没有让诊疗所的生意差太多，至少刚开业的第一天他就没有停下接诊。
    一直忙到了晚上，终于没有患者前来。日向启坐在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结果里面的茶水已经凉透。
    放下茶杯，日向启回头感知了一下身后的日向春，发现她还在发呆，于是起身自己泡了两杯茶。
    将其中一杯递给日向春，日向启说：“如果累的话就坐下好好休息一会。看你一直没精神的样子，不如我们聊聊？”
    他其实早就发现日向春今天不对劲了，从早上工作开始就不时在发呆。弄得今天一天下来，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处理患者。
    见到递来的热茶，日向春回过了神，犹豫了一下，她坐在了日向启的对面。静静的喝着手中的热茶，一言不发。
    日向启也不急，等待日向春停止喝茶后，才露出温和的笑容开口说：“出什么事了吗？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和我说，也许我能帮到你。”
    “你知道的，我一向擅长于开导别人。”
    日向春放下茶杯，沉默了一下说：“我昨天去找大长老，汇报你劝说宁次的事情了。”
    “我知道，昨天还是我叫你去的。难道你惹大长老生气了？”
    日向春皱了皱眉头，她说：“你不担心吗？如果我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完整说明，你可能会遭到惩戒。”
    她本以为日向启听到她的话之后，可能会不安。但没想到日向启毫不在意他自己，他更在意的是她这边？
    日向春双手放在桌子下，不停地纠缠着，心思纷乱。
    日向启摇了摇头说：“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那你今天还能够如此心平静气的在这里营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不是吗？你有你的职责，我难道还能够阻拦你不成？”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如果你提前要求我不说的话，我也许就不会详细汇报了。”日向春说。
    日向启摇着头说：“春，你不是我的仆人。我没有权利能够要求你做什么，也没有权利阻止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在我这里你和我是平等的。”
    “你站在我的身后，就是我的助手，你帮我的同时，我自然也要负责保护你。你坐在我的对面，那就是我的患者，你有需要，我就有必要开导你。”
    日向春放在桌子下方的手纠缠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听着日向启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发酸。
    微微低下头，日向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对不起。”
    “抬起头来，春。”日向启说：“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也没有必要道歉。”
    “可我，一直在向大长老他汇报你的情报……”
    “我说了，这是你的职责，这不能算错。”
    日向春抬起头，看着眼前一直在维持笑容的日向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日向启应该是很累吧？
    每天都要笑着面对这么多的事情，身为一名日向最重要的眼睛又瞎了。
    更可怜的是身边的助手还在一直监视着他，宗家那边也对他十分的警惕，认为他的病有可能会危及到笼中鸟。
    深吸一口气，日向春神情变得坚定起来，说：“启，我不想再帮他们做事了。”
    日向启清楚地感受到了日向春的情绪变化，于是说：“你确定吗？要知道大长老那边可是非常的看好你，他将你视为他的女儿。而在我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你只是一个助手。”
    “女儿？”日向春闻言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一抹嘲讽，她说：“如果他真的把我当做他的女儿，就不会如你说的一样，像是养狗一样对待我了。”
    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幕，日向春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从前的她一直觉得日向泰宏不时奖励她，甚至将双狮拳都交给了她，是真的因为她很受重视。但昨天她才明白，这只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和养狗没什么区别。
    狗能够得到主人的重视，大概率是因为它能够讨得主人的欢心，而不是其它。
    在日向启这边她虽然什么也得不到，但日向启对待她这个助手却是真心的。所以她得到了比任何奖励都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日向春直接站了起来，说：“我在你这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我得到了尊重！”
    日向启感知着日向春的举动和言语，他从那些细微的情感中能够感受到，日向春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真正做出了选择。
    这让日向启明白，他对日向春的诊疗正式结束了。日向春已经从日向泰宏和宗家那边，倒向了自己这边。
    从今往后，日向泰宏对他的监视，将反过来被他所利用。
    日向启伸出右手，递到日向春的身前，说：“春，我现在正式邀请你成为我的助手，请问你是否愿意？”
    日向春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左手伸出，握住了日向启的右手，她说：“我愿意！”
    日向启说：“谢谢你，春。有了你的帮助，以后我真的能够轻松不少了。至少我不用再面对你的时候，还需要伪装自己，这真的很累。”
    日向春闻言有些愧疚，刚准备要道歉，但是却看到日向启摆手，他说：“不用道歉，因为我们是自己人。另外，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说清楚。”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宗家永远也不可能放心，所以终有一天我必然会选择反抗。”
    日向春没什么意外，昨天听到日向启对宁次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彻底明白了。
    看着日向启头上绑的护额，她有些担心的说：“有笼中鸟存在，我们恐怕没有胜算。”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必须去尝试不是么？”日向启说：“放心吧，我也不是莽撞的人，只有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才会出手。”
    “在此期间，就需要你在大长老那边多为我说好话，放松他们的警惕了。”
    日向春神情无比认真的说：“我会的！”

 041 小白蛇和大蛇丸

    日向春的选择可以说是必然的，这是无形和漫长诊疗出来的成果。同时也意味着从今往后他和宗家的局势开始翻转。
    让日向春先回去好好休息，日向启吹着口哨，心情不错的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里面，止水正在做一些简单的康复运动，见到日向启走进来，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日向启感知了一下止水现在的状态，说：“还不错，想来你很快就能够恢复一半的实力了。”
    “可没有了万花筒，我顶多能够恢复到上忍的水平，这样的我是救不了家族的。”
    “万花筒我现在确实没办法帮你解决。”日向启歪了歪头，说：“不过你如果想要眼睛的话，并不是太难。你知道的，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动手能力。”
    止水闻言下意识的身体一顿，回想起了他跳河后做的那个噩梦，梦中他被电疗的场景至今难忘。
    深吸一口气，止水说：“还是算了吧，普通的眼睛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作用。虽然我的感知能力没你强，但是日常行动还是无碍的。”
    “普通的眼睛没用，那么如果是……”
    “我警告你，不许对我的族人动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日向启没把止水的警告放在心上，他说：“别激动嘛，我也没说要对你的族人动手。不过就算我不动手，别人难道就不会动手了？”
    止水沉默了，他知道日向启说的是对的。
    “行了，你好好恢复吧，能恢复到哪一步，就恢复到哪一步。”
    日向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看’了边上的实验设备一眼，说：“我看看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帮你多恢复一些实力。”
    “你想要做什么？”止水一脸警惕。
    “别紧张，你欠了我这么多没还，我还能够害你不成？”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日向启转身离开了地下室。确认了宁次状态还不错，他准备回去休息。
    止水对着日向启离去的方向内心有些忐忑，他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有可能他想要拒绝，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可能。毕竟家族还有希望，他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丝希望才行。
    日向启走出地下室，关闭诊疗所后，穿梭在贫民区的巷子中，向着族地的方向走去。
    自从大蛇丸叛徒出村后，贫民区终于再没有人口失踪。但这里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乱。里面的人不愿意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想进来。
    走出一个小巷，日向启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于是他主动停下了脚步。
    一条金色竖瞳的小白蛇出现在巷子的路口，正吞吐着蛇信盯着他。小白蛇转身向黑暗中爬去，日向启稍微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巷子深处，白蛇停下，日向启说：“大蛇丸老师，好久不见。”
    白蛇发出大蛇丸的那微微有些嘶哑的声音，说：“启君，你好像不惊讶我会回来找你。”
    “老师来找学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日向启说。
    白蛇金色竖瞳一凝，随后蛇脸上竟然出现了拟人化的冰冷笑容：“启君，我觉得你还是跟着我更好。”
    “我只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罢了。”日向启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老师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事？”小白蛇的眼睛微微眯起：“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木叶的叛忍。”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日向启只回答了一半。
    小白蛇点点头，吐着信子说：“启君最近的风头很盛啊，得到了老头子的赏识，想来不久就要受到重用了。”
    日向启微微一凛，说：“只是因为我的心理学正好有些用罢了。不过老师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才发生的事情就知道了。”
    他受到三代嘉奖的事情只是在私下里，甚至都没有被公开。但是远在村外的大蛇丸竟然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这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大蛇丸在村子里的势力在叛逃的时候恐怕并没有被清洗干净，还有一部分人员在活动，并且这些人所处的位置还不低。
    不过这也正常，大蛇丸在村子这么多年，如果什么布置都没有，也说不过去。
    白蛇的信子不断吐着，游到了日向启的脚下：“这就不用你管了。我记得前段时间你和宇智波止水接触过几次？”
    “是这样的。”日向启稍稍一退，拉开距离，说：“但他已经死了，所以如果您想要通过我来知晓止水的事情，恐怕是要失望了。”
    “我知道，所以我真正的目标不是宇智波止水。”
    “那是？”
    白蛇直直挺起身体，说：“宇智波鼬，我需要你帮忙收集他的情报。”
    日向启说：“以宇智波和村子的关系，短时间内我想要收集到鼬的情报，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
    “您应该知道我的情况，平常还要忙诊疗所的事情，所以能够支配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白蛇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想要什么？”
    “老师，不知道你对我们日向是否有研究？”日向启问。
    白蛇，或者说大蛇丸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日向启，沉默了一下，说：“原来你想要这个。但是很可惜，我没有破解笼中鸟的办法。”
    “事实上，在我之前，就有很多人想要试图突破笼中鸟。但是很可惜，他们全都失败了，我也不例外。”
    日向启皱了皱眉头，问：“我可以知道失败的具体原因么？”
    白蛇发出大蛇丸的声音：“经过多次实验，我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笼中鸟刻印的地方不只是你们的脑神经和白眼，还有灵魂。”
    “所以除非有人能够直接在灵魂层面帮你抹去咒印，或者是替换你的灵魂，才有可能解除笼中鸟。”
    “前者即便是我也做不到。而后者，替换了灵魂，你也就死了。”
    大蛇丸的解释，让日向启心跳加速，强行保持着平静，他说：“老师，我想要有关笼中鸟实验的内容。”
    “给你又怎么样？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还不如换一个要求。”
    日向启摇了摇头，说：“对于一只关在笼子中的鸟来说，除了自由，其它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蛇丸沉默了一下，随后控制白蛇张开嘴，吐出了一张卷轴：“你想要的都在里面，不过我劝你不要抱太多希望。”
    日向启接过卷轴，恨不得当场翻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份卷轴对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042 大蛇丸的实验日志

    阴暗的巷子中，日向启的双眼虽然灰暗，但拿到大蛇丸给出的卷轴，他的心却燃起了火焰。
    虽然还没翻阅卷轴中的内容。但日向启有种预感，这份卷轴中记载的东西将会照亮他的前路。
    如果笼中鸟真的涉及到灵魂，对于其他日向分家而言几乎是死局，但是对他而言则是破局的关键。
    将卷轴收进怀中，日向启说：“老师，宇智波鼬的情报我会尽量帮您收集。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白蛇摇了摇脑袋，大蛇丸的声音发出：“先别急，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你现在得到了老头子的重视，接下来肯定会被他委派更多的任务。我需要你取得他的信任，从而收集他的情报，尤其是暗部和影卫队的情报。”
    日向启摩挲着手中的盲拐，大蛇丸的这个要求和他的布局倒是不谋而合。在没有彻底成长起来前，他确实是需要利用三代对自己的信任。
    不过大蛇丸这个时候就想要收集猿飞日斩的情报，那只能说明大蛇丸恐怕早已经有了要向猿飞日斩证明自己的意思。
    明面上，大蛇丸发动木叶崩溃计划有三个原因。第一是毁灭木叶，第二是杀死猿飞日斩，第三则是蛊惑佐助。
    但日向启觉得原因并非如此简单。
    大蛇丸追寻的是永生，他是一位相对于其他忍者更加‘纯粹’的科研人员。大蛇丸眼中的利益更甚于情感，所以他不应该是单纯想要毁灭木叶，这对于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蛊惑佐助，日向启觉得这只是木叶崩溃计划的附带一环。大蛇丸如果真的想，他可以在暗中进行蛊惑，以他的能力做到这一点可以算是轻而易举，完全没有暴露自己。
    所以木叶崩溃计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大蛇丸想要‘杀死’猿飞日斩。
    这个杀死并不是指表面上击杀。在日向启看来，与其说大蛇丸在报复自己的老师，不如说大蛇丸想要向三代证明，他的道路才是对的。
    不过证明之论，终究只是猜想。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恐怕只有大蛇丸自己清楚了。
    将脑海中的思绪甩掉，日向启说：“老师，三代大人可是我所崇拜的人，您不会不知道吧？”
    “启君，你是什么人我难道不知道？”白蛇脸上出现一抹拟人化的嘲讽。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歪着头说：“老师，您误会我了。我也许有一些其它的心思，但是对三代大人的尊敬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您让我对自己的偶像不利，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不要和我拐弯抹角，我可不是你的那些患者。”被大蛇丸操控的白蛇眼睛微微眯起：“你到底想怎么样？”
    日向启露出温和的笑容，说：“老师你当初抓捕村民们，是为了研究初代细胞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蛇丸微微一愣，随后他说：“我没看错，你真的很像我。”
    “都是老师教的好。”日向启说。
    大蛇丸不可置否，再次控制白蛇张嘴吐出一张卷轴。
    “别让我失望。”
    白蛇金色竖瞳紧紧盯着日向启，蛇信不停地吞吐着，足足持续了十来秒，大蛇丸操控白蛇向巷子深处爬去。
    “老师慢走。”日向启微笑着告别。
    感知到大蛇丸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日向启紧了紧怀中的两份卷轴。
    大蛇丸不愧是他的便宜老师，随便从嘴里露出点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有极大的作用。
    关于笼中鸟的研究就不说了，这是他破局的关键所在。而初代细胞，则是可以给止水使用。
    虽然止水暂时没有了写轮眼，但是以宇智波和千手的血缘关系，初代细胞只要用的好，对于止水应该能够起到一定帮助。
    他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在止水身上，诊疗了一次又一次，肯定是要连本带利收回来的。否则的话这份投资太亏，而他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人。
    告别了大蛇丸操控的小白蛇，日向启迫不及待转身回到家。笼中鸟的研究资料就在手上，他顾不得再等明天慢慢阅读了。
    好在的是，失明后如同心眼一般的强大感知能力帮助了他。所以即便没有眼睛，但是他依然能够‘看’得清，卷轴上的文字，也是同样如此。
    大蛇丸不愧是一名科研人员，他对笼中鸟的研究实验，完整的进行了记录：
    【第一轮实验，采用查克拉暴力破解笼中鸟咒印。】
    【一号实验体，受到查克拉入侵后，笼中鸟咒印开始发作，未触及到笼中鸟核心咒印前，实验体无异常。
    当查克拉触及咒印核心，实验体头痛难耐。
    继续加大查克拉对笼中鸟核心区域的灌输，进行强行破解，实验体头痛加剧，脑神经烧毁，白眼被破坏。实验结果：失败。】
    【二号实验体，重复一号实验体暴力破解流程，实验结果：失败】
    【……】
    【实验总结：笼中鸟一旦遭遇外力入侵，会随入侵的程度引发咒印防御。未触及笼中鸟核心咒印前，无明显异常。进一步入侵将导致笼中鸟触发，引发头痛等症状。一旦试图接触笼中鸟核心，咒印自毁。】
    日向启看到大蛇丸的第一轮对笼中鸟实验，尤其是实验总结这边，想到了他每个月一次的眼睛检查。
    宗家派人检查的时候，每次都会暗中注入查克拉到他的笼中鸟咒印上。但并没有触动笼中鸟，他也没有感到头疼。
    这让日向启有了两种猜想。
    第一，宗家人员拥有特殊的查克拉注入技巧。通过特定手段注入查克拉至笼中鸟，可以在笼中鸟咒印不发作的情况下，确认笼中鸟完好性。
    第二，宗家那边和大蛇丸一样，只是用查克拉在笼中鸟的外围区域，判断笼中鸟是否完好。由于查克拉并没有深入核心，所以咒印没有发作。
    这两种猜想都有可能性，不过日向启偏向于第二种。
    因为如果是第一种，就代表笼中鸟可以主动屏蔽，那么就有了破解的可能。只要实验的样本足够，最终是可以模拟出一条特定的查克拉注入路线。
    日向一族既然设立笼中鸟，想来是不会留下这么一个破绽。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猜想，眼下还无法证明。
    “不过根据大蛇丸的研究，只是使用查克拉在笼中鸟外围区域探索，至多会导致头疼，并不会直接烧毁脑神经。”
    “所以只要小心一些，是可以进行模拟尝试的。只是需要找别人确认一下。否则万一这份实验数据有问题，那可就糟了。”
    日向启有了一些简单的头绪，继续开始翻阅实验日志：
    【第二轮实验，采用封印术隔绝笼中鸟咒印与白眼之间联系。】
    【十五号实验体，施加封印术至笼中鸟，开始进行白眼摘除手术。当白眼被试图取出时，笼中鸟发动，实验体脑神经烧毁，白眼同步被破坏。实验结果：失败。】
    【十六号实验体，施加封印术至白眼，开始进行白眼摘除手术。当白眼被试图取出时，笼中鸟发动，实验体脑神经烧毁，白眼同步被破坏。实验结果：失败。】
    【十七号实验体，施加封印术至笼中鸟以及白眼，进行双重隔离。当白眼被试图取出时，笼中鸟无视封印术发动，实验体脑神经烧毁，白眼同步被破坏。实验结果：失败。】
    【……】
    【实验总结：笼中鸟和白眼之间的联系存在特殊性，无法被封印术所隔绝。一但白眼或者笼中鸟一方被触动，双方同步毁坏。】
    【实验推测：笼中鸟实际并非设立在脑神经以及白眼上，额头咒印仅为表象，咒印真正存在于灵魂。灵魂上咒印未抹除，无法隔绝自毁。】
    看到这里，日向启眉头一皱，暴力破解不可行，封印术也同样无效，那么笼中鸟想要破除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不过日向启还是看到了他最感兴趣，也是最激动的记录，那就是最后的实验推测。
    大蛇丸推测笼中鸟牵扯到灵魂层面，所以才无法破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原著之中就可以证明。
    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日向日差被秽土转生，结果秽土体上也有笼中鸟咒印的存在。
    秽土体也拥有笼中鸟，佐证了大蛇丸的推测很可能正确。笼中鸟牵扯到了灵魂，哪怕是死亡也无法摆脱。
    所以大蛇丸认定，除非能够从灵魂层面抹除咒印，或者是直接替换灵魂。笼中鸟几乎不可能解除。
    替换灵魂对于别人而言自然是毫无意义，但是他不一样。因为他虽然是日向启，但却不是原来的日向启。
    这就有了一种可能性。由于他的穿越，导致了原主笼中鸟和他灵魂的不匹配，引发了笼中鸟的发动。
    但由于发动的对象本该是原主，所以他并没有受到影响。不过白眼还是受到了笼中鸟的波及，导致眼睛受损，从而失明。
    “如果是这样，也就意味着我头上笼中鸟的虽然存在，但实际上却是无效的！”日向启忍不住有了这种想法，恨不得马上就证明。
    但是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决定小心一些。再没有完全的把握前，他不会拿自己来尝试。
    没多发散思维，日向启继续往下阅读大蛇丸的实验日志：
    【第三轮实验，确认笼中鸟发作时，是否会受到实验体身体素质以及白眼强度的影响。】
    【第三十六号实验体，身体素质低，白眼强度低，下忍水平。笼中鸟发作后，一秒内脑神经和白眼被完全破坏。】
    【第三十七实验体，成年，身体素质中，白眼强度中，中忍水平。笼中鸟发作后，一点五秒内脑神经和白眼被完全破坏。】
    【第三十八号实验体，成年，身体素质高，白眼强度高，上忍水准。笼中鸟发作后，两秒内脑神经和白眼被完全破坏。】
    【……】
    【实验总结：实验体本身实力和白眼强度，会影响笼中鸟的破坏速度。但由于未能获得日向精英上忍，实验中断。】
    【实验推测：笼中鸟咒印存在一定束缚上限，想要免疫笼中鸟发作后的破坏性拥有可行性。但需要实验体本身实力够强，以及白眼强度够高，才有可能突破上限。】
    【实验终论：想要通过破解笼中鸟来获取白眼，基本不具备可行性。且白眼能力相比破解难度，收益不成正比。研究放弃。】
    到这里，大蛇丸关于笼中鸟的研究就差不多结束了。
    “也就是说，除去更换灵魂或者直接抹除灵魂上的笼中鸟。最有可能摆脱笼中鸟的办法是提升白眼的强度以及提升自身的实力。”
    日向启将实验日志合上，放回卷轴中，做出了判断。
    大蛇丸的第三轮实验，其本质上就是论证能否强行挣脱笼中鸟。按照实验来看，即便达到影级也不够，需要更强的实力。
    可对于一名日向来说，想要突破影级本身就很难了，更何况超影级。
    日向一族明面上出现的最强者只有影级，而日向一族实力达到影级的强者，会被称为日向天忍。
    根据族内记载，最后一个日向天忍是在战国末期，和宇智波斑以及千手柱间同一时代的人物。
    而至此之后，日向一族再无天忍。
    如今族内的最强者日向日足为精英上忍。至于日向泰宏应该也是精英上忍，不过他年纪大了，实力有所下降。
    可以看得出来，日向的下限虽然很高，但是想要突破上限却极为困难。那么按照自身的实力慢慢提升是不可能的，除非让白眼进化……
    只要能白眼进化到笼中鸟无法束缚的地步，那么也就变相的破解了笼中鸟。
    而白眼的进化，则是转生眼。
    但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让白眼进化成转生眼实在太过困难。
    那么最好的办法，还是根据第一轮和第二轮的实验来论证，笼中鸟对于已经换了灵魂的他，是否还有具有效力。
    如果还拥有效力，那么只能是追寻转生眼，强行突破笼中鸟的束缚上限。
    如果没有效力，那么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043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窗外明月高悬，床上辗转反侧。大蛇丸的一篇实验日志不过短短的几段话，却让日向启一个晚上都难以入眠。他恨不得现在就确认笼中鸟是否对他真的失效。
    不过日向启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躁动。虽然他的情况有很大概率可以判定笼中鸟实质失效。但想要证明这一点，最终还是需要进行实验。
    他无法保证，大蛇丸给他的实验日志有没有做手脚。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需要先找个人测试。
    等到测试结果确认，肯定笼中鸟在未触及到核心前不会因为保护机制自毁。那时候才能够安心对自己进行实验。
    翻来覆去间，日向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正当他还在睡梦中时，外边猛烈的敲门声将他吵了起来。
    敲门声实在太大，日向启不得不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大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来人说：“日向启，泰弘大人要见你。”
    来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敌意和嫉妒。
    这让日向启有些困惑，毕竟他在族内从没有招惹过什么人。再加上是个瞎子的缘故，反而是会得到一众族人的同情。
    没有仇人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遭到敌意和嫉妒？
    不过很快，日向启就从记忆中隐约回忆起了这家伙的身份：“你是日向作？”
    “哼，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快赶紧跟我来？”日向作冷着脸说。
    日向启摩挲着手中的盲拐，对于日向作这副态度并没有什么意外。因为日向作这家伙向来不讨人喜，准确的说他几乎不受所有分家族人的欢迎。
    心理学上有一种著名的病，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种特殊的心理疾病又被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
    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
    日向作就是典型的这种人，他是分家的一员，小时候曾遭过宗家的惩戒，后来成为了日向泰宏的仆人之一。
    这家伙成为了仆人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成为仆人后，转头开始欺凌起了分家的族人们。
    碍于日向作身后的日向泰宏，大家只能是强忍着。而日向作却是开始变本加厉，对宗家那边越发恭敬的同时，对分家越发压迫。
    没有一贯的笑容，日向启只是平静的说：“带路吧。”
    日向作似乎对于日向启的识趣很不满意，他领路的同时说：“也不知道泰宏大人看上你哪里了，竟然会允许春她跟着你。”
    “看样子，你喜欢春？”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她有什么念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日向启能够感受到日向作一脸不爽却无可奈何的神情，露出笑容说：“不好意思，春是我的助手，而且恐怕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你不想让我和春有过多接触的话，可以去求大长老给我换个助手。”
    “不过我想这恐怕不太可能，毕竟你的身份摆在那里。”日向启歪了歪头，说：“对了，你不会已经忘记了你是什么身份吧？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对于日向作这种被奴隶久了却反过来帮着宗家迫害分家的‘分奸’，他才懒得有好话。
    日向启生平讨厌的就是三种人，一种就是日向作这种分奸，第二种就是说话喜欢说一半的人。
    “可恶，不要以为你受到泰弘大人的重视，就可以挑衅我。”日向作强忍着愤怒，说：“你不过是个瞎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一脸平静的说：“至少现在你需要给我带路不是吗？”
    日向作顿时气血上涌，但偏偏又没办法发作，于是只能加快脚步，不再说话。
    日向启也懒得再和这种家伙废话，走到熟悉的议事厅中，他一如既往的露出微笑，说：“大长老，您找我？”
    而进入了议事厅的日向作，此刻早没了在外面的那副神情，他恭敬地给日向泰宏行了一礼，完美符合一位仆人的身份。
    对于日向作这种人，日向启没什么意外，有些人就是这样，跪的久了，骨头就真的软掉，再也站不起来。
    这种人家族之中还有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宗家才能够一直十分安稳。因为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宗家那边出手，这些人就会争着去做好。
    日向泰宏看着眼前的日向启，一脸温和的说：“启，这次你做的不错，成功利用一只就宠物转移了宁次的注意力。”
    “大长老，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日向启一脸谦逊，说：“家族哪里需要我，我就应该在哪里。”
    日向泰宏更加满意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日向启的肩膀，说：“要是家族里面多些你这样的年轻人就好了，我也能轻松点。”
    “大长老，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呢。”日向启说：“我还等着以后孝顺您，所以这样的话您就别再说了。”
    “你呀你，就是太谦虚了。”日向泰宏夸赞了一句，随后说：“不过转移注意力这种办法，我觉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以宁次的年龄迟早会反应过来的。”
    “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总不能每次都用别的东西转移宁次的注意力吧。”
    日向启摩挲着盲拐，做出思考的模样，日向泰宏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等待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日向启露出犹豫的神情，说：“确实是有更好的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好。”
    日向启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这个方法会违反家族的规矩，我不能说。”
    “没事，你说说就好。家族的规矩也不是完全不能够变通的。”日向泰宏说。
    见日向泰宏被他引起了兴趣，日向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最后露出无奈的样子，说：“那我就随便说一说？如果不对您可别生气。”
    “嗯，你尽管说就好，哪怕错了也没关系。”日向泰宏点了点头。
    日向启说：“是这样的，我觉得宁次他对家族的不满或者说怨恨，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情。”
    “所以如果想要真的解决这件事，还是要让宁次彻底放下才行。只有这样才是一劳永逸，否则只能是不断的转移宁次的注意力。”
    日向泰宏情微微一凝，说：“继续说下去。”

 044 宗家的信任和重用

    日向泰宏被他引起了兴趣，日向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说：“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让宁次感受一些来自您和族长的特殊照顾。”
    “如果能够得到家族的关爱，我想宁次就算有什么怨恨也会消失不见。毕竟他现在还小，这个年纪其实有些情绪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
    日向泰宏做回座位上，手指轻轻在书桌上敲击着，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说的特殊照顾是什么？”
    “我想让您允许宁次他学习家族的高等秘传。”日向启说。
    日向泰宏眼睛一闪，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日向启，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他没有直接肯定，也没有直接否定，而是说：“启，你应该是知道家族高等秘传，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学的吧？”
    “我知道。”日向启点点头，说：“只是我觉得想要让宁次对家族不再怨恨。那么就给他一些特权，让他对家族和您以及族长产生感激的心。”
    “我想以宁次这个年纪，如果能够从小就感激家族的话，对家族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微微低头，日向启带着歉意说：“抱歉，大长老，我不该说这些东西的。家族的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够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宁次那边，我重新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吧。”
    见到日向启的反应，日向泰宏反而是摇头说：“好了启，我知道你是为了家族着想，所以你也别自责。”
    “至于你说的让宁次感受家族的特殊照顾，从而让他产生感激之情这件事。我觉得也不是不能够考虑。”
    听到日向泰宏有同意的意思，日向启没有附和，而是摇头说：“大长老，不行的。规矩怎么能够轻易打破？我再想想，也许还有其它的办法！”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直接附和，反而是会引起怀疑和反对。但是他反过来站在宗家的立场上，就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日向泰宏见到日向启反过来劝说起他，于是说：“不用再考虑了，这件事情就按老夫说的办。”
    “当年的事情，家族这边确实是有些亏待宁次，所以这次的照顾就算是补偿好了。”
    能够通过这样的手段让宁次不再对家族不满，他觉得还是划算的，虽然这违背了规矩。
    但是在他看来，违背这个规矩也没关系。毕竟有着笼中鸟的存在，就算宁次学会了回天又能够怎么样？
    让宁次这个未来的分家家主对宗家感恩戴德，远远要比付出高等秘传的回报要大。
    想到这里，日向泰宏看向日向启，说：“启，这件事情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就交给你来做。”
    “以后宁次就交给你来照顾，以你的水平想要教导他不是问题。”
    “有你在，对于宁次的状态也更好的把控。”
    日向启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说：“大长老，我自然是愿意帮您分担琐事。只是我教不了宁次高等秘传里的招式，所以您还是另选他人吧。”
    “这不用你担心，不会可以学。”日向泰宏说：“你的忠心我和家族都看在眼里。所以我决定，你也破例允许学习回天这些高等密传的招式。”
    边上，日向作听到日向泰宏说出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相信，想要张口反对，但是他最终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敢做。
    日向启说：“大长老，我一个瞎子，何德何能……”
    日向泰宏看着日向启，注意力集中在那双灰暗的眼睛上面，说：“我说你可以就可以，这是家族的命令。”
    “是，大长老。”日向启面露正色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家族的期待。您的恩情，我将来会好好报答的。”
    “行了，下去吧。后面我会让人把秘传的卷轴带给你，你好好学。”日向泰宏说。
    日向启满是笑容的告别，临走前他用自己那灰暗的双眼‘看’了一眼边上的日向作。
    日向作有所察觉，对于这个比他更受日向泰宏重视，又和他暗恋已久的日向春有所牵连的日向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但是当日向作看到位置上坐着的日向泰宏时，他只能是将自己紧紧握着的双手松开，随后也是告退。
    日向作离开后，议事厅的后头，日向日足走了出来。他其实一直都在门后，完整的听到了日向启提出的特殊照顾法。
    看到日向日足，日向泰宏说：“有关特殊照顾这件事情，日足你可以宣传下。”
    “大长老的意思？”日向日足微微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想要让族人们都看到家族的赏赐？”
    日向泰宏摸着胡子，说：“不错，我让他们明白。只要肯乖乖听话，家族就不会亏待他们。”
    “这样一来，我们这边也可以加快头鸟理论那边的进展，让家族不再那么耀眼。”
    “最近宇智波虽然蛰伏了起来，但我感觉时间不会太久，他们迟早还要和村子产生冲突。”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必须保持和火影联系的同时，让村子对我们彻底安心。”
    “这样会不会太快了？”日向日足微微皱着眉头说：“现在家族已经有了一些不满的声音，继续加重的话，到时候可不好压住。”
    日向泰宏满是自信的说：“放心吧，等到矛盾真的到了一定程度，就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安抚就行。只要处理掉那些闹事的领头，再破例奖赏一两个人，想必他们一下就会被打散的。”
    “除掉那些会闹事的人，剩下都是不会反抗的。这样一来，也算是为家族的稳定做贡献了。”
    “罢了，到时候多给族人们一些补偿。”日向日足不再反对。
    日向泰宏神情严肃的说：“日足，你身为族长，切记不能够在这些事情上面有所心软。”
    “我们日向能够传承这么多年，靠的就是那一份谨慎和对族人的约束。”
    “宇智波就是不懂的这一点，如今他们才会有这样的局面。”
    日向日足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后，他说：“关于日向启，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大长老这边有什么看法？”
    “有一定能力，也懂得知道进退，现在更是受到火影的看重。”日向泰宏摸着胡子，说：“所以这次我才会允许他学习高等秘传。”
    “就是稍微有些贪财。”日向日足说。
    “贪财反而是一件好事。”
    日向泰宏露出一抹笑容，说：“他如果什么都不要，没有任何欲望，这对家族来说才是坏事。”
    他并非不知道日向启贪财，但是在他看来，一个人有弱点才好掌控。所以日向启的几次要钱，他都没有阻止。
    不仅如此，如果日向启再来要钱，他还是会给。甚至日向启有什么需要，只要不涉及到宗家的根本，他也会酌情考虑。
    毕竟日向启现在受到猿飞日斩那边的重视，而家族正好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作为和火影沟通的桥梁！

 045 我甘愿堕落为恶魔

    一招简单的欲擒故纵，日向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那就是获取柔拳中最重要的回天。
    也许在日向泰宏那边看来，即便他学习了回天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有着笼中鸟的存在，而且他还是个瞎子。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的笼中鸟很有可能是无效的，瞎眼的问题总会有办法。所以获得回天就意味着宗家最强的防御手段到手，那么未来他行动的时候，阻碍就能够减轻不少。
    在日向启看来，日向泰宏这是亲自把刀递给了他。只不过现在刀还不够锋利，而且猪的价值还没有榨干。
    另外，日向泰宏还让他成为宁次的老师。从这一系列得举动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进一步得到了信任。
    现在日向春又倒向了他，可以说时间已经站在了他这边。一旦笼中鸟被确定无用，且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那么他将翻身做主。
    日向启并没有着急直接去找宁次，他准备让宁次上门来找他。
    生活中人们都有这样的感受，如果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哪怕是一分钱，你在用的时候都会很谛慎；而如果是意外之财，是捡到的钱，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用掉它。
    这是一种很简单的心理学：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在人们所追寻的欲望中，他们常常会认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越是容易得到的往往越不去珍惜。
    从族地走出，日向启一路来到诊疗所，日向春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可以感知的出来，日向春今天的状态明显要比昨天好很多，显然是因为心事彻底说开了。
    开始营业，一直忙到晚上，送走最后一位患者，诊疗所也到了打烊的时间。
    日向启说：“今天晚点走，跟我去地下室一趟。”
    日向春点点头，她其实早就知道地下室看似是为了病患准备，实际上另有目的。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她之前没有选择多管，现在自然也不会。
    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日向春第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人影，她有些不确定的说：“他是……宇智波止水？”
    止水这边突然感知到日向春也是有些紧张起来，毕竟他现如今身份可不能暴露，团藏肯定不会放弃寻找他的另一只眼睛。
    日向启示意止水稍安勿躁，说：“日向春，她现在正式成为了我的助手，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接着又对日向春说：“这家伙欠了我太多，所以他也会是我们的一员。”
    日向春和止水闻言都是明白过来，互相打了个招呼。
    日向启拿出大蛇丸的实验日志，说：“春，你看看这个，顺便也念给止水听一下。”
    日向春看到日向启如此郑重，赶紧接过日志念了起来。随着一篇篇日志被念出来，她没能够保持平静。
    “你是准备开展对笼中鸟的破解实验？”止水问。
    日向启说：“从大蛇丸这边获得的实验日志，让我有了一些想法。”
    日向春皱着眉头说：“可是从实验的结果来看，这些实验全都失败了。”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这样，但是我有些不同。”
    日向启伸手指了指自己灰暗的双眼，说：“我眼睛的病情，很可能是笼中鸟导致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我觉得这会带来变故。”
    “所以我需要确认一下，看看笼中鸟是否还对我有效力。”
    日向春紧紧盯着日向启，说：“这太危险了，万一大蛇丸他给你的实验日志有误，或者是造假。那么贸然触动笼中鸟，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你需要一些尝试，对吧？”止水突然说。
    “不错，我需要先找人尝试。”日向启说：“只要能够确认，在不接触笼中鸟核心的情况下，就不会引发笼中鸟全面发动。”
    “这样就能够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对我自己进行实验。”
    “大不了就触动笼中鸟，只要不是直接死亡，哪怕是头疼，这种痛苦我也能够承受。”
    止水明白了日向启的意思，他没有再开口，日向春直接开口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来！”
    日向启摇头否决，随后问：“春，你和日向作很熟？”
    听到这个名字，日向春说：“我和他只是在共事的时候有些接触。”
    “他今天找到我，对我的态度不怎么样。”日向启笑了笑，说：“我听他的语气，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我早就拒绝过他了。”日向春说：“这家伙的性格恶劣，仗着自己的身份，天天欺凌别人。这种家伙，我根本不可能喜欢。”
    “那就好。”日向启露出笑容，说：“春，可以麻烦你写封信把他约出来吗？我想以他对你的情感，必然不会拒绝。”
    边上的止水面色一变，神情有些复杂的说：“启，你这是要用你的族人做实验？这种事……”
    止水欲言又止，日向启语气平静：“黎明到来前，黑暗是必须经历的。我承认我这么做不人道，但是这个世界谁又会和你讲道义？”
    “讲道义的人，早已经是死了。如果不是我救某人的话，未来他的家族没有半点希望，将会完全毁灭。”
    止水默然，日向启的言论虽然残酷，但却是事实。而且还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实。
    日向启说：“我不是英雄，我也不想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想要达成我的目的，必然会有人因此牺牲。”
    “我不能让我所在乎的人牺牲，也不想让无辜的人牺牲。所以我只能选择这种明明是分家一员，却借着宗家欺压自己人的分奸。”
    脸上满是坚定，日向启说：“止水，也许我会因此成为恶魔。但为了自由，我甘愿堕落。”
    止水再也无话可说，他知道是自己太过感性了。也正是因为他的一直感性，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他还能够如此感性下去吗？将所有的压力和罪恶交给日向启一个人承担？
    止水突然意识到，如果日向启是恶魔恶魔，那么跟着日向启的他就是恶魔的帮凶。
    所以他和其实恶魔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不想看到家族彻底毁灭，就必须要站在日向启这边。
    相比于止水，日向春这边就坚定多了。她站在日向启的身后，已经拿出病历本开始写起了信。

 046 你钓鱼多久时间了

    日向作忙完手头上的事物，在镜子前认真的打扮着自己，他换上了一身新买的衣服，脸上满是兴奋。
    这一切的原因是一封信，来自日向春送给他的信。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的日向春竟然向他邀约，一同前往河边钓鱼。
    收到信的那一刻，日向作差点没有跳起来。他完全没想到，日向春竟然知道他的爱好，还主动约他。
    “也许她心里一直有我，只是之前不好意思表明心迹！”日向作这般想着，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渔具，启程出发。
    走在族地的街道，日向作看着四周分家的族人，眼神之中充满了厌恶与不屑。
    而看到他的分家族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或者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不敢与日向作对视。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日向作感觉到十分的享受。他一直都非常享受这些分家人员害怕的模样，因为这一刻他仿佛是宗家！
    如果是平常，他也许还会上去找些麻烦。但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约会，他没了这份心情，加快脚步离开了族地。
    日向作不知道的是，有人一直在远处默默的感知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且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村内荒无人烟的一处河边。
    日向启没有急着上前，他只是先感知着。
    日向作不愧是爱钓鱼的人，只见他打好窝后，鱼竿用力一甩，鱼钩就落到了十来米外的河里，浮漂露在了水面上。
    过了一会，浮漂有了动静，不过日向作没有急于上杆，而是等浮漂晃了两次之后才拉线回来。这时，和鱼钩一同回来的还有一条小鱼。
    日向启‘看’的差不多了，于是同样提着满装渔具的大箱子向河边走来，没有特意隐藏身形的情况下，日向作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
    看到日向启，日向作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说：“怎么是你？春她人呢？”
    日向启露出习惯性的笑容，说：“她有点事情要忙，所以先让我来。”
    “可恶，你小子是故意来的？”日向作顿时气血上涌，他说：“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得到泰宏大人的赏识，就可以得意忘形。”
    “春她喜欢的是我，哪怕她成为了你的助手！”
    日向启不可置否，说：“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来这里只是想要钓鱼罢了。”
    日向作狐疑的看了一眼日向启，又看了看日向启手中的箱子，有些不屑的说：“你一个瞎子钓鱼？来搞笑的吗？”
    “愿者自然是会上钩。”
    日向启将箱子打开，然后拿出了里面的鱼竿，没有放鱼饵，直接就这么一甩，鱼钩被甩进了河里。
    “看来你不仅是瞎了，还疯了。”日向作只觉得眼前的人像个小丑。
    日向启依旧保持着微笑，他将鱼钩甩出后就不再管，而是突然问：“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聊一聊？大家都在帮大长老做事，关系没有必要弄得那么僵。”
    “另外，你不是喜欢春吗？我可以和你说说一些她的事情，说不定对你有所帮助。”
    日向作本不想和日向启说话，甚至在日向启出现后开始防备起来。但是当他听到这番话后，皱着眉头说：“你想要说什么？”
    “我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选择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族人们？”
    日向启转过头，用他那灰暗的双眼‘盯着’日向作，说：“我们不都是分家的一员吗，为什么要欺负自己人？”
    被日向启那灰暗的双眼突然盯着，加上日向启脸上的笑容。日向作不知道为什么本能觉得有些渗人。不过想到日向启是个瞎子，他将那丝不安抛出脑海。
    “自己人？”日向作冷冷一哼，他面露嘲讽的说：“谁和你们这些货色是自己人？我可是泰宏大人的仆人，代表的是宗家！”
    “你这种家伙怎么能够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
    “哪怕是你，你受到了泰宏大人的赏识。但我们也不可能是自己人，更不用说那些家伙了。”
    “只有春，她和我一样，我们两个才是自己人。”
    日向启摩挲着手中的鱼竿，说：“但不管你怎么想，你始终都是分家的一员不是么？这一点你永远无法改变。”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是要和你们这种卑贱的人分割开。”日向作说：“如果可以，我宁愿单纯只是一个仆人，而不是分家的一员。”
    “所以你是觉得，身为分家的一员，让你感到耻辱？”
    日向作毫不犹豫，说：“不是我觉得，而是事实如此。”
    日向启笑容收敛，他已经能够明白日向作的心思。这种家伙宁愿给别人当狗，也看不起自己的族人，甚至引以为耻。
    日向作这边见到日向启的表情，有的只是不屑，他向来清楚，有很多人看不起他的做法。
    但是那又能够怎么样，那些所谓的族人在面对他的时候还不是唯唯诺诺，就算被他欺辱，还不是只能够忍气吞声？
    将鱼竿收回，日向启默默的整理自己来过的痕迹。
    日向作这边看见日向启的动作，嘲笑说：“你不是说愿者自然会上钩吗？结果钓了这么久一条鱼都没有？”
    “我钓的鱼已经咬住饵了，它现在根本无法挣脱开，只是它不知道。”
    “神经病，我看你应该给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病。”
    日向启没有在意嘲讽，他问：“你钓鱼多久时间了？”
    “两年半。”
    “那你钓了这么久的鱼，为什么装备还带不齐？”
    “装备？”日向作有些摸不着头脑，说：“你这种家伙又懂什么，我钓鱼的时候你还在……”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了日向春的身影。日向春正拿着一块东西向他走来。
    顾不得再和日向启废话，日向作露出笑容打招呼。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并不是日向春的笑容，而是一块巨大的砖头。
    日向作完全想不到日向春会向他出手，所以根本就没有半点防备，于是直接被砸倒在地。
    将砖头丢进河里，日向春拍了拍手，站到了日向启的身边。
    “为，为什么……”
    日向作伸手想要抓住站在日向启身边的日向春，可惜他最终还是没能抓到，直接晕了过去。
    日向启怜悯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日向作，说：“春，真是抱歉，让你做这种肮脏的事情。”
    日向春只是摇了摇头，一丝不苟的站在日向启的身边。

 047 原来只是一个小丑

    地下室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再加上摆放的实验设备，让氛围显得有些压抑。金属实验台上，日向作被禁锢在了上面。
    朦朦胧胧之中，日向作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脑袋疼痛欲裂，想要伸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看到了日向春的身影，日向作脸上满是不解和痛苦：“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面对着日向作的激动，日向春只是平静的站着，她甚至没有选择开口。
    这时，日向启的声音传来：“我劝你不要再挣扎了，无谓的挣扎只会增加痛苦。”
    他其实在聊天的时候，给了日向作一个机会。如果当时日向作的回答不是那么的让他感到恶心，他可能会考虑找别人。
    但是很可惜，日向作是那种无药可救的分奸。对于这种人在他看来就和日向泰宏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当然，他的心理其实早就没有什么负担了，在他决定成为恶魔的那一刻起。
    “春，到底是为什么？！”
    日向作的双眼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日向春，他实在不甘心，想要一个答案。
    “这家伙只是一个瞎子而已！他哪里比的过我？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然而日向作的疯狂质问最终并没有能够得到答案，这让日向作终于是意识到了，他原来只是一个小丑。
    “日向启，你以为你赢了？”
    日向作满是怨恨，他说：“我可是泰弘大人的仆人，你要是敢乱来，泰宏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看不到那一天，而且他也不会有那个机会。”日向启说。
    不再废话，他直接伸手对着日向作额头点去，准备验证大蛇丸的实验日志究竟是对是错。
    日向作想要挣扎，但是被死死束缚的他根本就无法动弹。日向启的查克拉从指尖涌出，直接涌入笼中鸟咒印之中。
    日向启能够感受到，他的查克拉仿佛来到了一个古怪的路线中。这个路线的外围密密麻麻，设置了层层的障碍，试图阻挡他的查克拉。
    日向启不管不顾，直接利用查克拉强硬突破这些障碍。突破进去后他就感受到了里面的的障碍更加紧密，这些障碍之间存在着一道道红线连接在一起。
    日向启停了下来，仔细的感知着日向作的情况，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日向春看到这一幕，问：“所以只是用查克拉试探笼中鸟的最外层，确实不会直接让咒印发动？”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日向启点点头，说：“我怀疑之前宗家检查我的时候，也是进行到这一步。”
    “笼中鸟的外围区域，遍布了大量的连接点。这些连接点没有触动前应该不会引爆。”
    “至于究竟是不是这样，只要继续下去就知道了。”
    日向启说完，继续注入查克拉，这一次查克拉接触到了笼中鸟的这些连接点。
    而就在他的查克拉刚刚触及到连接点的时候，日向作的惨叫声顿时在地下室中回荡。
    即便看不见，日向启也能够感知的到日向作此刻头疼欲裂，他的面色因为疼痛苍白无比。
    “果然，这些连接点就是笼中鸟的防御机制。它们就如同包围网一般，只要被触及，就会引发咒印发作。”
    日向启没有进一步尝试用查克拉入侵笼中鸟，他依次在其它连接点进行了接触，而每一次日向作都同样头痛欲裂。
    “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一定！”日向作用沙哑的喉咙歇斯底里的喊：“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一定要杀了你！”
    “放心，当我实验结束后，你会死的。”
    日向启声音还是那么的冷漠和平静：“虽然你看不起同为分家的我们，甚至怨恨自己身为分家。但我会让你在最后时刻，有一个平静的死亡。”
    日向作脸色变得更加的狰狞了，他说：“泰弘大人和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你能够通过我破解笼中鸟吗？不可能的，你永远也不可能成功！”
    “笼中鸟是家族给我们的恩惠，你这种叛徒，不得好……”
    日向作话没说完，日向启又用查克拉触碰了日向作笼中鸟中的连接点。顿时疼痛让他头疼欲裂，再也无法咒骂。
    退到一边，日向启说：“春，你来尝试一下。”
    日向春闻言毫不犹豫的走上前。
    看到这一幕的日向作彻底破防了，他的眼睛空洞无光。笼中鸟的疼痛远没有此刻日向春的选择让他内心崩溃来的痛。
    与此同时，因为一道久违的声音在日向启的耳边响起。
    【本次心理诊疗结束，患者因为日向春的选择而内心彻底崩溃。心灵扰动程度：效果超越。】
    【根据诊疗结果，你获得：柔拳心得】
    【注：特别上忍日向作对柔拳的全部理解，包含八卦掌与空掌。即便已经掌握，学习后也能提高柔拳熟练度】
    对于日向作的崩溃，日向启没有意外，也没有任何心软。因为日向作是根本都不能算是分家的一员，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另外，这也算是他从日向泰宏那边收回来的第一笔利息。他说过会好好报答日向泰宏，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看到日向作崩溃的模样，一直站在边上的止水，问：“你这样做，确定能够获得自由吗？”
    “我无法确定。”日向启摇了摇头，说：“但我必须尝试，否则我一辈子都要被笼中鸟所束缚。”
    “好，我明白了。”止水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叫我。”
    说完之后，他补充了一句：“你不要想太多，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毕竟我现在的希望在你这边，如果你死掉的话，我可不会感到难过。”
    日向启面带微笑，‘看着’止水说：“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
    止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日向作的惨叫声传来，随后彻底昏厥。
    日向启走到边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另一张金属实验台上，躺了上去。接下来，他将亲身论证笼中鸟的本质。

 048 提前让三代适应一下

    躺在实验台上，日向启放松心态的同时脱下护额，随后示意日向春可以开始对他进行实验。
    日向春有些犹豫，说：“要不还是再缓一缓？我去日向作身上多实验几遍，保证绝对安全了。再对你的笼中鸟进行测试。”
    看到日向启额头上的笼中鸟咒印，又看着他那双灰暗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实在难以下手。
    对日向作她没有任何不忍心，但日向启不一样。她不想日向启受到伤害。
    “想要有所收获，就必须有所付出。”日向启露出温和的笑容，说：“你刚刚已经实验过了不是吗？即便再试验也不会有新的答案。”
    “最差的情况不过是咒印发作，头疼一会而已。这点痛苦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看着日向启坚毅而温暖的面庞，日向春不再犹豫，她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掌，轻轻贴在他的额头。
    她说：“启，我要开始了，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就立刻喊停。”
    “尽管来吧，我不会强撑着的。”日向启说。
    日向春点点头，随后查克拉从手指上的穴位中涌出，直接涌入了青色的笼中鸟咒印。
    日向启能够感受到，一股细微的查克拉进入他的笼中鸟咒印。这种感觉和之前宗家那边给他检查眼睛时，暗中探查他笼中鸟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让日向启彻底放下了心来，第一步既然在他身上没有问题，那么接下来应该也会十分顺利。
    日向春这边感受到日向启没什么难受的，提醒说：“我要正式突破最外层的膜了，有什么难受就赶紧说。”
    “嗯，我知道的。”日向启说。
    日向春开始利用查克拉突破笼中鸟最外层的咒印，这个过程比想象中来的还要顺利。
    突破之后，日向春停了下来，仔细的感知后，她说：“大量的连接点，和日向作那边的情况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你的笼中鸟咒印应该是完好的。”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日向春皱着眉头：“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继续，恐怕只会让你白白头疼。”
    笼中鸟内的连接点是完好的，日向启对此早有预料，他说：“继续，用你的查克拉触碰这些连接点。”
    宗家那边也不是傻子，如果笼中鸟的连接点出现了问题，他恐怕早就被控制，甚至死掉了。
    所以他倾向大蛇丸的实验推测是对的。
    笼中鸟真正存在于灵魂，额头的咒印更多是一个类似触发器的存在。触发器虽然完好，但如果没有引爆目标，那么触发了也不会有效果。
    “那你忍着点，我要进去了。”
    “进吧，不用担心我会疼痛。”
    日向春深吸一口气，调动查克拉，开始触及笼中鸟内的连接点。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屏住了呼吸，深怕自己太过用力，会让日向启无法承受。
    身后的止水虽然看不见，但也有些紧张。仅凭他一个人是无法拯救家族的，所以他可不想日向启出事。
    一秒，五秒，十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向启始终没有感觉到痛苦。准确的说，他连任何感觉都没有。
    日向启问：“春，你这边已经开始用查克拉触碰连接点了吗？”
    日向春神情复杂的说：“早就已经开始接触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刚刚她用查克拉碰触这些连接点的时候，日向作可以说是痛不欲生。但是现在日向启却没有半点反应。
    “你确定那些连接点在接触后有所反馈？”日向启问。
    日向春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我可以肯定。但这情况，笼中鸟完全没有启动防御机制的样子。”
    有些无法相信，日向春问：“这怎么可能？笼中鸟明明是完好的，为什么你没有受到影响？”
    “这不是重点。”日向启强忍着激动，说：“继续注入查克拉，突破这些连接点，进入到笼中鸟的核心。”
    都到了这一步，其实继不继续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笼中鸟的防御机制对他都失效，想来真的只是个空壳了。
    不过既然要百分百确定，那就不能半途而废，还是一次性确认清楚。
    日向春也是压住疑惑和激动，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继续尝试用查克拉继续突破笼中鸟的防线。
    很快，这些连接点被查克拉所突破，而从始至终日向启这边都没有任何的不适。
    查克拉开始正式涌入笼中鸟的核心，这一下子就像是触及到了火药桶，引发了笼中鸟的剧烈反击。
    日向春看的清清楚楚，日向启额头上的青色咒印在隐隐发光，这是笼中鸟彻底激发的状态。
    看到这一幕，日向春有些慌了，生怕日向启出现什么意外。然而日向启却跟个没事人一般，面色始终保持平静。
    示意日向春可以停下，日向启坐了起来，用手抚摸着额头正在发作的咒印。他的手掌甚至能够感到咒印发作时传出来的微微热量。
    几秒后，咒印消停。笼中鸟依旧在额头上，他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启，笼中鸟竟然真的对你失效了！是因为你眼睛的变故吗？”止水忍不住问。
    日向启平安无事，止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日向启露出的笑容，他感觉好像一个恶魔从笼子中脱困。
    没有了牢笼的束缚，恶魔恐怕将会无人可挡。尽管日向启现在不过是个上忍，甚至只能算特别上忍。
    但是以日向启的能力，尤其是那可怕的心理学。等他成长起来后，不知道会有多恐怖！
    日向启自然不知道止水在心中对他诽谤，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说：“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没有了笼中鸟的束缚，有些事情可以放心去做。”
    “之前因为笼中鸟，眼睛只能是流于表面进行检查。现在可以深入其内部，看看能否还有修复的可能。”
    摘眼手术乃至换眼手术，从大蛇丸那边获得的人体实验理论都有涉及。所以他准备直接取眼检查。
    不过在此之前，日向启对着还没回过神的日向春，说：“春，辛苦你了。如果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
    日向春回过神来，摇头说：“不，我想在这里。我是你的助手，不是么？”
    “当然。”日向启保持微笑：“就是接下来一幕稍微有些血腥，所以你不要害怕。”
    话音刚落，就见日向启带上手术专用的手套，用消毒过后的辅助工具，直接将眼睛摘了下来。
    整个过程，日向启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是血液正顺着眼眶流出，让这份笑容有些……
    忍者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是不能比的，所以对于普通人可能风险极大的取眼手术，对忍者而言算是家常便饭。
    白眼取下后，日向启额头上的笼中鸟甚至都没有触发。这也再一次证明了笼中鸟彻底对他无效。
    日向启没管那么多，将自己灰暗的双眼装在培养皿上，注入营养液，而后放进买来的医疗扫描仪。
    “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了。”日向启说。
    日向春和止水安静的站在一边，默默的等待了起来，他们心中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大约过了半小时，扫描仪传出了结果。
    日向春将结果念了出来：“眼细胞绝大部分完全坏死，眼睛活性趋近于零，眼血管堵塞……”
    一连串的，几乎都是不好的消息，日向春念到最后都有些念不下去了。
    日向春皱着眉头说：“这样的情况，只能是换眼了。只是白眼都在族内的密库，并不好拿。”
    “换眼是最后的选择。”日向启摇了摇头，说：“从扫描的报告来看，我眼睛最棘手的地方是眼细胞的坏死和活性的缺失。”
    “所以如果能够想办法活化细胞，然后再疏通掉眼内堵塞的血管。那么眼睛是有可能恢复的。”
    身体的任何器官包括眼睛，在他看来最好还是原汁原味。因为更换器官终归是会有排斥的，无法百分百适应。
    止水说：“可是，真的有办法活化细胞吗？这样的忍术去哪里找，大蛇丸吗？”
    日向启将眼睛装回眼眶中，除了微微干涩了一会，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进入思考状态，日向启很快总结出确认笼中鸟对他失效后，他要做的一些事情。
    一方面，需要想办法修复受创的眼睛。白眼虽然进化困难，但是一旦进化上限极高。所以眼睛必须修复，人总是要有念想的。
    而想要修复眼睛，就需要找到能够活化细胞的忍术，让眼睛重新具有活性。
    同时，现有的这些实验设备太差，他需要更高端的设备。所以他需要大量的资金。
    另一方面，确认了笼中鸟失效，他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利用好村子和家族的资源。
    日向启有些贪心，最好是能够既找到修复眼睛可能的忍术，同时也能够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样的事情无疑是有些困难的，但他仔细梳理一遍记忆，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家伙拥有的忍术，还有一样东西。似乎能够完美符合他的要求。
    想到这里，日向启说：“活化细胞的忍术还真有。不过不是大蛇丸，而是另一个家伙。”
    “所以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怎么找到那个家伙。同时设备也需要更换，这些劣质设备无法支撑修复工作。”
    “竟然真有这种忍术？你确定它能够起到作用吗？”
    “止水，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日向启说：“就如同这次检测笼中鸟一样，有些事情必须去做了，才能够知道答案。”
    “一味的空想是没有意义的。哪怕有人给你再多的承诺，在没有做到前，就等于没有。”
    “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深有体会了才对。”
    止水微微低头，想到了曾今他给出了无限信任和崇拜的那些人。当时他们说的是如何好听，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
    日向启没再打击止水，而是对着日向春所在的方位，说：“春，你把病历本给我，我要写封信，你帮忙递交给族长和大长老。”
    日向春将病历本和笔递了出来。同时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帮日向启送信是的状况。她觉得，这一次宗家要出血了！
    日向启直接开始动手写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信件很快就写好。
    ……
    敬启族长，日向日足：
    我本不该写信来打扰您，但考虑到我如今的一些情况，以及出于您对我的照顾，我觉得还是有义务写信让您知晓一些东西。
    在我重新营业后，诊疗所的患者日益增加。虽然我已经努力诊疗，但还是有一些顽固患者，因为设备不足的缘故，无法治愈。
    每当我感受到那些患者失望的情绪，我就觉得我辜负了家族还有火影大人的期望。
    因此我想要申请一批资金扩建诊疗所，并且采购高端的医疗设备。以此更好的为村子服务。
    您之前告诉我，火影大人交代的任务需要尽力完成，诊疗所的完善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因此我才冒昧写信前来，并祈求得到您的帮助。
    我大概的估算了一下，这需要至少五千万的资金才能够完成，当然能有更多那就再好不过。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所以即便您拒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我担心我的失败，会让您和火影大人感到失望。
    另外，我近日了解到一个人，他也许能够解决我眼睛的问题。如果真能做到，也能够为家族做出参考。万一还有族人也染上同样的病情，就可以按例治疗。
    所以我希望家族能够派出人员寻找此人，他的名字是……
    ……
    后面是一些恭维的话，日向启将信件交给了日向春，让她也看看，到时候好说服日向日足和日向泰宏。
    日向春看完后，有些担心的说：“把要钱的事扯上火影那边，真的没问题吗？三代大人他好像没和你说过要扩建诊疗所。”
    日向启说：“所以我准备现在就去三代那边，说服他这件事情，并且让他也给我一些支持。”
    “你这是两头通吃？”止水被日向启的操作惊住了，他没想到还能这样。
    “这叫物尽其用。”日向启露出笑容，说：“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现在就去找三代。”
    “等等，这边实验耽误了这么久，现在都半夜了。这时候三代他应该休息了才对。”
    日向启摆了摆手，说：“三代这个年纪睡眠质量早下降了，所以也没几天好睡的。我现在去，就当提前让他适应一下。”

 049 无能为力日向启

    因为年纪的缘故，再加上村中的事务，忙了一整天的猿飞日斩，终于是睡下。然而他好不容易睡着，就被叫醒了。
    坐在沙发上，猿飞日斩揉了揉脸庞，试图将睡意驱散。看着正在他眼前，一脸温和笑容的日向启，他勉强露出微笑：“启啊，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日向启说：“三代大人，抱歉这个时候来打扰您。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和您汇报下。”
    “原本我是打算明天再来找您的，但是一想到我可能会辜负您的期待，我还是决定现在就来。”
    猿飞日斩抽了一口老烟让自己提神，他说：“没关系，你不用自责，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
    “是这样的，我不是重新开始营业了吗？”日向启露出一丝愧疚的神情，说：“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诊疗有了效果，所以上门的患者越来越多。”
    “这两天我遇到了好几个患者，却是没能够治疗好他们。看着他们满心失望的离开，我难过极了。总感觉愧对了您和村子对我的期待。”
    “我想要帮助大家，但是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您能理解吗？”
    猿飞日斩看着眼前情绪不高的日向启，看着他那双灰暗的眼睛似乎满是自责，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他说：“你想要帮助大家的心是好的，有些事情即便无能为力也不能够怪你。”
    “这样，可以和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无法诊疗好那些病人么？也许我能帮到你。”
    日向启等的就是这句话：“那些我无法解决的患者，他们的心理问题都很严重。光靠言语劝说无法治愈，所以需要相应的设备乃至药物进行配合。”
    猿飞日斩点点头，示意日向启继续说下去。
    有关设备这件事情他有听说过，日向启在诊疗所买了一些电击床之类的东西，确实是成功诊疗好几个人。
    这件事情当时在村内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暴力治疗不可取。有人却觉得只要能够治病，那就没问题。
    日向启露出无奈的样子，说：“明明知道问题所在，却因为设备不足，没有办法救治好村民们。看着他们最终无奈离去，这种感觉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猿飞日斩没有直接回答，看着日向启的神情，知道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沉默了一下，猿飞日斩说：“启，你的想法是？”
    “三代大人，我想要尽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帮助到村民们。”
    日向启一脸认真的说：“所以我想购入高端的医疗设备，并且扩建诊疗所。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再出现这种无奈的情况。”
    没等猿飞日斩说话，日向启站起身来，说：“三代大人，身为村子指路明灯的您，一定是能够理解我的吧？”
    猿飞日斩握着烟枪的手一顿，吸进去的烟呛到喉咙，刺激的烟味让他不停地咳嗽。
    好不容易缓过来，他说：“当然，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
    “三代大人，我就知道来找您是对的！”没给猿飞日斩说完的机会，日向启说：“我也知道村子有自己的难处，所以我特意找家族分担一份压力。”
    猿飞日斩原本还想说一说困难，但没想到日向启直接说出来了，这让他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提这个点。
    不过日向启说他找了日向一族，猿飞日斩眼睛微微一眯，问：“不知道日足族长，他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日向启一脸认真，说：“日向是村子的一员，没有村子就没有日向。所以能够为村子做事，家族那边当然会很高兴！”
    ……
    “日足，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把我叫来。”日向泰宏匆匆走入议事厅，看到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日向日足。
    日向日足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日向泰宏。日向泰宏接过信，看到信中熟悉的格式后，脑海中一下子就涌现出了记忆。
    将信看完，日向泰宏也是陷入沉默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如果日向启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支持。”
    没等日向日足开口，日向泰宏看向下方站着的日向春，问：“日向启这几天和火影大人那边有接触吗？”
    日向春面色平静，汇报说：“启君现在就在火影大人家里。”
    她之前私下里问了日向启，她应该如何汇报他的情况，宗家才会容易信任。
    日向启告诉他，欺骗容易让人察觉。但是只要不说假话，那么就很难被发现。
    日向日足说：“既然火影那边都看重，那这笔钱就由族内出。正好也让村子明白我们日向的态度。”
    “如果要做，那就做到最好。”日向泰宏说：“日向启只要五千万，想来在火影那边也会得到支持，我们不能显得太小气。”
    “大长老的意思是？”
    “八千万，我们多出三千万。”日向泰宏说：“另外，再花一些钱做宣传，让村子明白是我们日向在全力支持这件事情。”
    日向日足顿时恍然，他明白日向泰宏的意思了。
    诊疗所的开设是为了村民们服务，宣传出是日向在背后支援，就能够得到一个好的名声。一个好的名声究竟有多重要，看看宇智波如今的现状就能够明白了。
    想了想，他说：“这样下来费用就高了，一亿也未必能够。虽然这些钱，账面的流通资金是能够拿出来。”
    “但如果下一子拿出来，后续族内的周转稍微有些麻烦。毕竟钱没有全放在族内，更多的是在外面流转，要收回来需要一点时间。”
    “这样，我这边还有一些积蓄，先拿来用，尽量不要动家族的流动资金。”
    日向泰宏说：“这次的赞助，很可能会让火影对我们印象提升。所以哪怕再多钱也必须出。”
    日向日足点点头，他接过家族时，父亲给他留下了一句重要的话：跟紧村子的掌权者，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这一句话只要能够做好，日向永远都会是日向。即便有时会衰弱，但迟早都会复起。
    商量好决定，日向泰宏说：“至于信里提到名叫神农的医生，我们也需要派人去找。”
    “日向启说的没错，如果那个医生真有办法能够治好眼睛，也算是有了保险。万一将来又有族人染病，就不用担心了。”
    日向日足也知道眼睛对于家族的重要性，说：“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日向泰宏重新看向日向春，说：“春，日向启那边你继续配合好。”
    “是，大长老，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他的！”日向春无比认真的说。

 050 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刚刚重新营业不久的诊疗所再次关门了，日向启也有些没想到，要钱的过程比他想的还要顺利一些。
    他和猿飞日斩‘诉苦’时，都做好了要花费大量口舌的准备。但是当猿飞日斩听到日向愿意以家族名义支持后，他直接同意了赞助。
    日向启想来，应该是他的那番言论起到了作用。
    日向是村子的日向，没有村子就没有日向，所以日向应该为村子多做一些事情。
    日向都有这样的态度了，那么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自然是不会拒绝配合。
    其实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三赢的局面。
    他通过家族和村子这边，得到了资金可以购买更好的实验设备，为眼睛的修复提供基础。明显是赢了。
    而家族那边，算是跟随着三代做事，表明自己坚定地态度，还获得了村民的认可。同样也是赢了。
    村子那边，随着诊疗所的扩建和完善，未来可以救治更多的心理患者，这也变相让村子更美好。猿飞日斩身为火影也赢得了声望。同样也是赢家。
    所以是一个三赢的局面，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诊疗所的动工几乎在资金到位第一天就开始，为了避免止水会被发现，他只能是先让止水在别的地方躲一躲，最后让他住进了死亡森林。
    死亡森林这种地方，除了中忍考核的时候一般不会开启，所以止水在那里很安全。
    唯一的问题是，那边没有一个正规住所，吃住也不方便。不过日向启觉得止水都这么大了，身体恢复了也有一半，这些困难是能够克服的。
    至于日向作，在提供好他应有的作用后就已经彻底消失了，不留半点痕迹。
    日向启这几点都在忙着在黑市暗中订购实验设备的事情。
    为了不让村子和家族怀疑，他又买了许多二手的劣质电击床，以及一些镇定情绪的药品。
    这些东西花不了太多钱，但是放在面明上，谁也挑不出毛病。
    毕竟他才是心理医生，他说实验设备能够治疗患者，那就能够治疗患者。别人也不懂这些东西，反正问就是心理学。
    忙完了设备的事情，日向启就开始安心的投入到训练当中。一边韬光养晦的同时，一边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天一早，日向春提着一个大袋子前来，她说：“零食还有玩具等礼物都买好了，等会确定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日向启摇了摇头，问：“日向作消失了，家族那边怎么说？”
    “大长老气坏了，他让族人在村子里寻找。”
    日向春说：“由于完全找不到痕迹，现在他怀疑是族内的人做的。为此惩戒了一批曾今对家族表达过不满族人。”
    日向启点点头，他没有意外。日向作虽然是仆人，但是他在族内代表的是日向泰宏，也是代表宗家。
    但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对宗家和日向泰宏来说肯定都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件事情必然不能半点波澜都没有就结束，这会让宗家的威严扫地。
    日向启问：“他有怀疑什么人吗？有没有牵扯到我们？”
    “没有。”日向春闻言面色古怪的说：“大长老让我告诉你，这段时间小心一些，要注意安全。”
    日向启闻言露出笑容，说：“那就辛苦你去帮我汇报大长老，我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多谢他的关心。”
    日向春离开。日向启穿上白大褂，提着日向春买来的大袋的零食等礼物，走出族地一路向着村内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他今天准备去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做一次免费的义诊。
    日向启自认为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他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从来不会坑穷苦之人。
    所以平时开诊疗所的时候如果是普通村民前来，他的收费一般很低。但对于忍者收费就会高出一截。
    也正是因为这样，前世他才会经常免费为孤儿院等地方进行义诊，只是造化弄人，他……
    拄着盲拐，走在大街上，日向启才刚走不久，就感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旗木卡卡西。
    露出笑容，日向启说：“卡卡西，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日向启，神情有些复杂，他说：“可以和我聊聊吗？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至从上次和日向启出去被弄哭之后，他这段时间回来一直在避免和日向启见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也许是出于害怕吧。害怕日向启提到的人生的意义。
    日向启自无不可，感知到卡卡西一直在沉默，他主动问：“这段时间你不是在休息吗？平常都在做什么？”
    “吃饭，睡觉。”卡卡西沉默了一下，说：“然后就是训练。”
    日向启一下子就明白卡卡西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了。他遇到过很多类似的病例。
    很多心理患者被诊疗完之后，确实是走了出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反而是会进入一种迷茫的状态，因为他们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这种情况，可以简单理解为：世界观和理念的前后冲突，让他们有些怀疑人生。
    其实止水被他救回来之后，也有这么一段时间。那几天时间里面，止水整天也是在发呆，因为他原本的认知被打破，信念也崩塌。
    对于这种情况，日向启自然有他的办法，他说：“卡卡西，有时候人突然从忙碌中空闲下来，确实是会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给自己找一些目标，或者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日向启脸上笑容越发温和，说：“正好我这边要去义诊，今天我的助手不在。你帮我承担一下助手的职责？”
    同样的套路，简单的服从性测试。卡卡西可能没意识到，他选择主动找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要被二次诊疗了。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最终没有反对。于是日向启将手中的袋子交他，随后带着他前往孤儿院。
    路上，卡卡西看着日向启，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会想去孤儿院义诊？”
    “因为那里有孩子们，要知道孩子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日向启歪了歪头，说：“怎么，你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喜欢孩子很奇怪？还是觉得我不像是会做这样事的人？”
    卡卡西抿了抿嘴巴，他很想说是。但这时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出村时，日向启的行为。
    在医院的时候，日向启为了让他明白父亲的爱，带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重症患者。
    虽然日向启在对那些父亲的时候，表现得并没有很亲近，就像是单纯在问问题一般。
    但是，日向启每一次都会掏钱给那些不曾相识的父母，给他们付清孩子的医疗费。
    想到这里，卡卡西突然觉得日向启原本在他心中的形象变化了许多。也许在日向启这个心理医生的外皮下，确实存在着一颗温柔和善的心？
    可问题来了。为什么自己当时看到日向启的笑容，会觉得他不像正经的心理医生，而是一个……
    也许是偏见，又或者是日向启伪装的足够好？卡卡西想不明白，所以他想要弄清楚。

 051 最宝贵的诊疗费

    孤儿院位于村子的边缘，这里的街道和村内的大街完全不能比，房屋和周边设施十分老旧。如同贫民区一样，这里也是被遗忘的地方。
    日向启拄着盲拐走的并不快，他感知着周围的环境，问：“卡卡西，你平时会来这些地方吗？”
    卡卡西闻言沉默了一下，摇头说：“曾今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来过，平时的话没有来。”
    “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看看。”日向启说：“这里虽然老旧而残破，却是最纯洁的地方。”
    卡卡西没有说话，日向启也不着急，带着他踏入了孤儿院之中。
    一进院子，日向启就换上了温和的笑容。与平常的笑容有些不同，这份温和更加纯粹。
    其实心理学上对大人和小孩，有过多项的研究。研究表明很多相同情况下，小孩子往往会比大人更加的敏感。他们能够清楚感知到人来的好与坏，真诚与不真诚。
    这一点，尤其是对于那些从小生活不富裕必须成熟起来的小孩们来说。他们真的能够从你的一言一行，判断出你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所以在这样的地方，日向启不想再伪装什么，他来这里并没有想要对孤儿院有所图谋，自然真诚。
    孤儿院中，孩子们看到有人前来，原本正在打闹的他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尤其是他们在看到两人代表忍者的护额时，眼中露出了一丝向往以及隐藏的恐惧。
    这种矛盾而又理所当然的情感，日向启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边上的卡卡西看到后，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日向启提着礼物上门，孤儿院的孩子们应该十分欢迎他们才对。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走吧，卡卡西。”日向启说：“我们先去拜访一下这里的院长。”
    卡卡西压下心中的疑惑，跟着日向启走进里屋，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中年女子。
    日向启从卡卡西手中拿过礼物袋，直接上前和她攀谈了起来。说明了来意后，明显能够感知到中年女子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几分钟后，日向启知道了孤儿院大概的情况，知道这位名叫玲奈的中年女子只是代理院长，真正的院长已经离村很久。
    征得玲奈的同意后，日向启开始将带来的礼物分发给孩子们。他没有着急去询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话试图进行诊疗。
    日向启只是用美食先和孩子们混了个脸熟，然后自然而然的融入到他们其中，开始与他们玩游戏。
    对于孩子来说刚刚好，对于日向启这样的年纪本该有些幼稚的游戏，日向启却玩得津津有味。
    半个小时过去，日向启已经彻底融入了孩子们的队伍；一个小时过去，日向启已经成为了孩子王；两个小时，日向启已经被这群孩子彻底缠住了。
    一套流程下来，整个上午就这么过去，日向启依旧丝毫不提诊疗。
    对于日向启所表现出来的亲和力，卡卡西有些难以置信。他也试图融入其中，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中午的时候，日向启让卡卡西去买了一些精美的午餐，和孩子们一起吃过午饭之后，卡卡西得到了孩子的认可。
    虽然卡卡西自己有些别扭，毕竟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开心的。
    直到下午，日向启才开始用边玩边问的方式，开始暗中对孩子们诊疗。这一忙就到了傍晚。
    孤儿院的空地上，日向启和卡卡西坐在石块上，他们的前方是孩子们在夕阳下追逐。
    卡卡西看着这一幕，终于是忍不住了，说：“看到他们一脸高兴，我感觉自己心情都变好了。”
    “这是当然，要知道任何情感都是会传递的。”日向启说。
    这时，代理院长玲奈走了过来，她满是感激的说：“启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能够特意前来为孩子们开导。孩子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自从野乃宇院长离开后……”
    “我可以知道野乃宇院长为什么会选择离开吗？”日向启问，他其实知道原因，所以话不是给他听的。
    玲奈犹豫了一下，想到今天发生一切，她说：“因为物资。院长她说她只有离村，孤儿院才能够获得足够的物资，供孩子们生存。”
    “我记得孤儿院的物资村里不是按量分配吗，怎么会受院长去留的影响？”卡卡西皱着眉头。
    日向启打断卡卡西的话，说：“这里是孤儿院，被大众所遗忘的地方。有人想要用肮脏的手段达成他的目的，简直是轻而易举。”
    卡卡西沉默了下来，显然心没有那么平静。
    日向启转向玲奈所在的方向，继续问：“孩子们长大后去处是哪？他们是去学校么？”
    玲奈更加犹豫了，但看到日向启的笑容，她还是说：“孩子们到了一定年纪会进行测试。合格的孩子会被挑走，只有极少数才有可能去学校。”
    停顿了一下，她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被挑去做什么。但是孩子们被挑走后，很少有能够回来的。”
    卡卡西更加沉默了，日向启继续问：“这些事情是孩子们自愿的吗？”
    “怎么可能。”玲奈摇头说：“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尽量希望那些人能够善待孩子了。”
    日向启点点头，没有再问。
    玲奈却是突然下定了决心，她面带恳求的说：“启医生，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但我希望您能够答应我的请求。”
    “您请说，不用这么客气。”
    玲奈说：“我希望医生你能够以后也来孤儿院为孩子们义诊。自从院长离开后，我从未见过孩子们如此高兴了。”
    “您是位伟大的心理医生，能够从心理层面给孩子们开导，这是我无法做到的。”
    “只是，您也清楚孤儿院的情况，我恐怕付不起您的诊疗费。”
    玲奈真挚而纯粹的情感在此刻彰显，她脸上的恳求是对孤儿院所有孩子的母爱。
    日向启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这让她都有些绝望了，“果然，我的要求还是太过分了一些。我怎么敢奢望您这样的人，一直前来。”
    “您误会了，我摇头并非是不答应您的请求。”日向启脸色认真，说：“我的意思是，您说错了一点。那就是孤儿院并非付不起我的诊疗费，其实你们能够付得起。”
    “可是，孤儿院没有足够的资金……”
    “比起钱来，孤儿院给了我更重要的东西。”
    日向启指了指空地上正在玩耍的孩子们，他说：“孩子们已经将他们最宝贵的笑容给我了，不是吗？”
    “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份笑容就由我来守护吧！”
    “以后我会不时前来看望孩子们，并为他们开导烦心事。另外，您也可以随时带领孩子们前来诊疗所，我能够帮忙的尽量会帮。”
    玲奈十分激动，她告谢后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孩子们。顿时，即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也能够听到他们的欢呼声。
    卡卡西眼睛紧紧的盯着日向启，想要从那满是温暖笑容的脸庞上面看出些什么来。
    “你真的觉得孩子们的笑容，比金钱更加重要？”卡卡西有些狐疑，他说：“我听说你在诊疗所对患者的收费可是很高。”
    日向启说：“每个人都有他不同的价值。你只听说我的诊疗费对忍者昂贵，但你不知道我诊疗平民时收费很低。”
    “卡卡西，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觉得我是一个伪善的人，还是什么其它样子的人，都没关系。”
    “因为我问心无愧。对于这些孩子们，我愿意只收取他们的笑容，为他们诊疗。”
    卡卡西没再说话，微微低着头，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向启说：“卡卡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卡卡西犹豫了一下，选择同意。
    他其实是有些害怕日向启问他问题的，因为上一次他就是在一个个问题中，最终被弄哭。
    这种感觉，他实在不愿意再次经历，尤其是在日向启的面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一种念头，让他想要弄清楚。所以鬼使神差之下，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日向启正襟危坐，问：“在你看来村子的安稳与繁荣胜过一切对吧？火之意志是你的信念，也是你所坚持的动力。”
    “不错。”卡卡西说：“村子是我们共同的家园，保护它是我的职责，我愿意付出一切。”
    “这一点我同样认同。”日向启站起身，低头‘看’着卡卡西，问：“只是你知道初代大人为什么要建立木叶吗？他建立村子的初衷是什么？”
    卡卡西闻言陷入思考，他总感觉日向启在言语中给他设下了陷阱，如同之前的那次一般。
    仔细的斟酌好要说的话，确认内容没问题后，卡卡西说：“初代大人建立忍村，是为了让战争消失，让大家能够和平的生活在一起。”
    “没错，这是初代大人的愿望。”日向启先是认同，随后说：“但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到。”
    “哪一点？初代大人的理念，学校教导过，我不可能记错。”
    日向启露出笑容，说：“你先别激动，先听听我怎么说。然后再思考我说得是否有道理。”
    卡卡西闻言点点头，认真倾听起来。
    日向启说：“其实初代大人建立忍村，除了你所说的。在我看来最重要，也是最纯粹的一点，就是为了保护孩子。”
    “初代大人的火之意志，其实很简单。他希望老一代能够保护好新一代，让新生的树叶发芽成长。”
    日向启歪了歪头，问：“你觉得我对火之意志的解读，说的有道理吗？”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他虽然有些犹豫日向启的一些观点，但是这番话他找不出毛病。
    感知到卡卡西认同，日向启露出奇怪的神情，说：“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现在村子中的新一代如此艰难？难道说孤儿院的孩子们不算村子的一员？”
    “当然算。”卡卡西自然不可能否决，他犹豫了一下，说：“只是，有些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误……”
    说到一半，卡卡西想到刚来孤儿院时看到孩子们的防备和那一丝警惕，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日向启目露嘲讽，说：“尽管你的嘴，和我所认识的一个蠢蛋一样的硬。”
    “但是没关系。你大可以继续坚持你的想法是为了村子更美好，也可以继续看着孩子们经历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你可以骗我，这是你的权利。嘴长在你的身上，我永远无法替你开口做出选择。”
    日向启用盲拐指了指卡卡西的心口处，他说：“可是，你能够骗你自己的心吗？”
    “知晓了真相的你，看到了这一切的你。你的良心是否过得去？”
    “你现在想要守护的一切，是否和你所认知的一致？”
    没等卡卡西回答，日向启指了指孤儿院外，说：“现在这份看似繁荣的景象，是由无数尸骨堆砌而成的。最可悲的是，这些尸骨来自本该被保护的孩子们。”
    面对着日向启的连番话语，卡卡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感觉自己坐在这里，有些羞愧。
    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孤儿院看到的，从中年女子那里听到的。所有的一切又一次超出的他的预料。
    他原以为日向启会给他说什么大道理，继续蛊惑他进行复仇。但是日向启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这两个字，只是带他前来孤儿院。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一切，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一切。原来繁荣的村子，有人一直在用黑暗腐蚀着。
    从孩子们刚开始表现的警惕和那一丝恐惧来看，这样的情形恐怕已经很久了。但却从未有人关注过。
    是他们不知道吗？还是说默认了这一切的发生？卡卡西心中一颤，他不敢想下去了。
    感知到卡卡西的挣扎，日向启说：“卡卡西，我还是上次那句话，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我说了，不管怎么样。你和我都是为了让村子更加美好，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日向启说到这里停下，没有继续再给卡卡西说什么大道理。他准备让卡卡西先稍微缓一缓，等等再来个大的。
    日向启拄着拐杖走到前方的空地，和孩子们玩起了泥巴，教他们用泥巴捏各种各样的造型。
    卡卡西停留在原地，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了团，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次来当日向启的助手很可能会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很有可能会让他堕入深渊。
    趁现在还有机会直接离开？卡卡西有一种赶紧离开的想法。但是看着眼前满是高兴的孩子们，怎么也迈不动脚。

 052 粗糙却沉重的礼物

    如果说晨光代表开始，充满活力。那么夕阳就是结束，让人伤感。但今天孤儿院里洋溢的笑容，遮住了那份忧伤。
    除了卡卡西。
    卡卡西看着空地上日向启和孩子们玩耍的场景。孩子们此刻表现的越高兴，他就越是和刚刚见到他们时警惕和防备的神情做对比。
    这一对比，他的思绪就越发紊乱了，总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太阳彻底落山，到了分别的时刻。日向启拉着卡卡西和孩子们以及代理院长玲奈进行告别。
    感受着孩子们几乎溢出来的不舍，卡卡西这边也是回过了神，勉强露出笑容和他们挥手。
    卡卡西是在孩子们的簇拥下走出孤儿院的大门的，他的脑子依旧没有回神。这个既漫长又短暂的下午，给了他许多不曾有过的心灵震撼。
    卡卡西感觉他的认知又一次出现了问题。他看到这些衣裳朴素的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羞愧。
    明明孤儿院的一切不是他造成的，但是他就是感觉心中堵得慌。他的忍让是否间接促成了这一切？那么岂不是意味着他也是个罪犯？
    就在这个时候，孩子中的一个小女孩拿着两樽泥像走了过来。感知到这一幕，日向启‘瞥’了边上的卡卡西一眼，期待了起来。
    小女孩的眼睛之中满是感激和期望，她说：“医生哥哥，卡卡西哥哥，这是大家做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够收下。”
    小女孩用双手捧着泥像，认真而又紧张，她鼓起勇气上前。
    这由普通泥土所做，根本就没有经过打磨的泥像，显得十分的粗糙。这样的礼物，从实际价值来说无疑是不合格的。
    但凡有一点经济条件，有一点能力，孩子们肯定都不会选择送出这样的礼物。
    显然，小女孩和她身后的孩子们都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的眼中带着紧张，他们害怕日向启和卡卡西不接受这份廉价而粗糙的礼物。
    日向启蹲下用自己的眼睛‘直视’小女孩，露出温和笑容说：“谢谢大家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保存。”
    “不过，我可以问一下，你们雕刻的是什么吗？”
    其实他感知的到，甚至感知的一清二楚。虽然泥像做的非常粗糙，但是带了一根和他手中一样的盲拐。
    小女孩看到日向启认真的接过泥像，她笑着说：“是哥哥你，还有卡卡西哥哥。其实我们想送一些更好的礼物，只是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对不起……”
    “该道歉的不是你们，而是那些没能够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人。”日向启摇了摇头，随后说：“这是我至今收到最好的礼物了，谢谢你们！”
    日向启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看’向边上的卡卡西，说：“卡卡西，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孩子们全都望向了卡卡西，神情越发紧张了起来。他们是真的害怕卡卡西从口中说出不字。
    卡卡西抿着嘴巴，赶紧同样认真的接过了孩子们送给他的泥像，说：“是的，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收下礼物，小女孩和一众孩子在高兴之中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日向启和卡卡西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里的路和来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来时卡卡西的脚步没有那么沉重，而现在卡卡西走的很慢，他一直在看着手中的泥像。
    走了有一会，日向启突然停下脚步，问：“卡卡西，这就是你想守护的现状吗？”
    卡卡西闻言脚步一顿，看着手中的泥像。
    孩子们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有一种自责感。明明这群可爱的人只需要一点点善意就能够快乐的活着，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肯给？
    是村子那边毫不知情吗？还是说是孤儿院从未告诉村子孩子们有困难？
    又或者其实他们知道，只不过和日向启说的一样，他们从未在意……
    那么正如日向启所说，他到底守护了什么？
    有些不敢再待在日向启边上，卡卡西说：“有点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卡卡西想要逃避，日向启说：“卡卡西，你可以怀疑我的目的，质疑我的动机，甚至是厌恶我。”
    “但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孩子们送给你的礼物。”
    “至少他们是一片真心的，他们不惨杂有任何虚假。他们用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给了你一份爱的礼物。”
    “但你呢？你想要继续逃避吗？坐视更多的悲剧出现？”
    卡卡西转身的脚步一顿，沉默无声。
    日向启语气严肃而认真，说：“旗木卡卡西，你自诩为火之意志的信仰者，但实际你却是刽子手的帮凶，你辜负了这座村子！”
    “你也曾是一个孩子，你也曾在孩童时期感受过痛苦。你应该知道孩子们经历的痛苦，很可能会伴随他们一生。”
    “你现在长大了，你本应该致力于保护孩子们，让他们免于遭受不该有的痛苦。”
    “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到现在，还在坐视孩子们遭受你曾今所遭受的痛苦！”
    日向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临走前说：“你手中的礼物粗糙而简陋，但我觉得你可能配不上这份满是心意的礼物。”
    “你告诉我，你配吗？”
    卡卡西心头一颤，他紧紧握着手中那有些粗糙的泥像，但那沉重的压力让他根本把握不住。
    卡卡西回想起了儿时的记忆，回想起了他父亲死的那天他心中的痛苦。那一天，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够阻止一切，然而并没有人站出来。
    那么现在呢？孤儿院的孩子们比起他当时的情况，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吗？
    不，也许更加糟糕。因为当时的他还有老师，还有朋友，经济条件也不错。而这群孩子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决定命运的机会都没有。
    但就是这样的他们，依旧给了自己一份礼物，努力的表达心意。仅仅是因为今天他陪他们吃了一顿饭！
    看着手中的泥像，卡卡西想到先前在孤儿院中孩子们对他露出的崇拜和喜爱。愧疚与自责，让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卡卡西终于是回过神来。他抹了抹脸庞，用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泥像，神情渐渐坚定。
    这时，他突然听见了那有些熟悉的盲拐落地声，和一句随之而来的话语：“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卡卡西下意识后退一步，赶紧转过身背对着日向启，他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你不是已经走了？！”
    “我一直在等你，或者说孩子们和村子一直在等你。”
    “我可以暂时答应你。”卡卡西深吸一口气，说：“但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在利用我损坏村子的利益，我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不会有这一天的。”
    日向启感知着卡卡西的情绪，说：“另外，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希望你能够答应。”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说：“你先说是什么事情，我再考虑答不答应。”
    “是这样的，最近家族那边在为我的眼睛问题奔波……”
    将神农可能拥有办法治愈他眼睛的事情说了一遍，日向启走到卡卡西的正前方，认真地说：“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够陪我出村一趟。”
    “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瞎子。所有我想聘请你承担护卫的任务。如果我遇上什么麻烦，你帮我解决。”
    卡卡西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你确定只是护卫，没有什么附加的内容？”
    “当然，只是护卫。”日向启点了点头说：“你只需要负责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我。”
    “如果只是这样，我答应了。”卡卡西说。
    日向启笑容更加温和，说：“谢谢你，卡卡西。你真是个好人。”
    “你别想太多。”卡卡西说：“你上次帮我走出心中的执念，所以我这次只是还你的人情。还完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卡卡西，我们是朋友，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日向启伸出手，说：“更何况未来我们还要一起努力，不辜负孩子们的期待，不是吗？”
    卡卡西没有伸出手，日向启却已经是知道了答案，于是先一步离开。

 053 我不会标榜自己是好人

    为孤儿院的义诊结束，日向启再一次回归了平静的生活。一边训练的同时，他也在一边关注着家族那边什么时候能够找到神农。
    即便他的感知能力再出色，但是原本拥有过光明的他，现在却陷入了黑暗。这种感觉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够明白究竟是有多痛苦。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日向启思考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够获取到神农消息时。
    日向春脚步匆匆的走来，说：“家族派出去的人找到了神农最近出现过的踪迹。大长老的意思是，派一队人和你一起去。”
    日向启摇头说：“不，你告诉大长老。这次任务我会向火影大人申请让卡卡西帮忙。想必他知道后，会同意的。”
    日向春离开，日向启出门直接找到了卡卡西，然后一起去火影大楼汇报了这件事情。
    在日向启说出这次任务算是顺带让卡卡西散心时。猿飞日斩问了下卡卡西的意见，见他没有反对，就直接同意了。
    由于疑似神农所在的位置有些远，所以日向启和卡卡西连着几天赶路，终于是在第三天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十分偏远的村子，根据获得的情报，这里前一段时间来过一名疑似神农的医生。
    卡卡西跟在日向启的身边，说：“印象中神农在几年前有来过我们村，不过待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他作为流浪医生，医术十分高超，并且十分热于助人。”
    “这样的人，如果你想治疗眼睛的话，直接找上门他应该会乐意帮忙的。为什么我们还要私下里探查？”
    日向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没注意到吗？神农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隐藏踪迹。”
    “你怀疑他有问题？”卡卡西皱着眉头说：“他一个人在外行医，小心些是正常的。”
    日向启说：“既然他担心会遇到危险，又为什么每到一个地方都宣扬自己的名字？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卡卡西摇头说：“如果只凭这样的理由就怀疑一个人，未免太儿戏了。”
    “你说的没错，但既然我们有不同的意见。”日向启露出笑容，说：“不如我们打个赌？”
    “你赌神农是个乐善好施的好医生，我赌他的好人身份不过伪装出来的。”
    卡卡西认真的看着日向启，说：“你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就判定他不是好人。难道你所谓的心理学能够远距离判断一个人好坏？”
    “我就问你赌不赌吧？”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说：“赌注是什么？”
    有关神农这个人，他出发前也是大概的了解过情报。根据情报，神农的名声不错，在各个地方救助了很多人。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坏人。
    几次都在日向启手中吃瘪，他觉得这次打赌说不定就是找回场子的机会。所以他想要赌一次
    日向启说：“你赢了，以后我就不暗中对你诊疗。”
    “那如果我输了呢？”卡卡西问。
    “输了的话，你就当欠我一次好了。”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的判断不可能错。
    日向启很高兴，他其实最喜欢别人欠他东西。因为只要欠了他一次，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然后就再也还不清。
    没再闲聊，两人重新启程，很快来到了这个疑似有神农出现过的村子。
    走在村子的主干道上，日向启直接带着卡卡西走到了村子的中心。
    感知到有几位老人正在闲聊，日向启对着卡卡西说：“我们现在先去问一问，看看他们所认知的神农是什么样子。”
    “那你恐怕是要输了。”卡卡西说：“根据我了解的消息，神农确实是好医生，否则他的名声不会传的这么广。”
    日向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说：“卡卡西，一个人的好与坏不是通过名声来决定的。我们看待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够用固有印象来认定。”
    “有的人看着像一个好人，做的也都是一些好事，谁也挑不出毛病。但谁又能够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就如同村子，表面上一片繁荣，不还是有黑暗存在。”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说：“我这次来只是作为你的护卫，而不是你的病人。”
    日向启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卡卡西的抗拒，直接走到前方，向村子里的人询问有关神农的事情。
    听到日向启是为了找神农治病，村民们都是耐心的诉说。
    “神农医生是个好人，他来村子后就免费帮我们治病，不收任何的钱财。”
    “神农医生的医术很高，我的老毛病在他的治疗下，好了很多。”
    “神农医生很耐心，他给我治病的时候……”
    所有的村民提起神农的时候，口中全都是赞誉，没有一丝一毫的坏评。
    日向启没有去反驳村民们，而是询问了一下村民神农最后走的方向，还向村名讨要了一个神农治病时留下的药袋，随后带着卡卡西离开了村子。
    见到日向启一直没开口，卡卡西说：“你看，大家都在说神农是个好医生，看来你的赌约要失败了。”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露出习惯性的笑容，说：“在村子里，大家也都在说我是个好医生。为什么你对我这么防备？”
    “这不一样。”卡卡西说。
    “有什么不一样？”日向启歪了歪头，问：“神农免费为村民们治疗疾病，而我不也免费为孩子们诊疗？”
    “神农他的行为受到了村民们的一致赞赏，我难道没有受到孩子们的喜爱？”
    “我在孤儿院所做的一切，不是你的亲身经历？但你不还是对我有所疑虑。”
    日向启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问：“卡卡西，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有疑虑吗？”
    “难道是我说的话是错的？还是说你忘记了孤儿院孩子们的情况？”
    卡卡西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说的一些话过于……”
    没等卡卡西说完，日向启主动说：“过于激进，我说的没错吧！”
    卡卡西沉默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日向启将从村民那要来的药袋丢给卡卡西，说：“卡卡西，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标榜自己是什么好人，是什么救世主。因为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我比那些满口大义，看着光明伟岸，实则虚伪无比的人要真实。”
    卡卡西在沉默中接过药袋，施展通灵术，召唤出了帕克。

 054 你的一切都将归我所有

    深山中的夜晚，温度要比白天低很多。神农披着一层薄薄的毛毯，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按理说他一个人漂泊在外，无论是多恶劣的环境都早已经适应，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的心一直堵得慌，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突然，一阵细微的破空声传来，神农猛地睁开了眼睛。因为年纪的缘故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是发白，但他的反应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苦无的袭击。
    神农目光紧紧盯着森林边的草丛，说：“阁下为什么要偷袭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日向启拄着拐杖走出草丛，说：“要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即便是有忍犬帕克的帮忙，他和卡卡西也是花费了足足两天，最终又加上他的感知能力，才终于是找到了神农。
    神农警惕的盯着日向启，注意到额头的护额样式，说：“木叶的忍者，你想要做什么？”
    日向启说：“听闻你的医术高超，我这次来是想要请你帮我治病。”
    神农目光一闪，说：“你可否走近些，我需要先看看你的病情如何。”
    “当然。”日向启点点头，拄着拐杖缓缓向神农走去，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看到日向启走近，神农脸上露出笑容。就在双方距离不足五米时，他突然脚步一蹬，整个人如同恶狼捕猎一般向日向启扑了过去。
    扑击的同时，神农从怀中掏出短刀，短刀直指日向启的心脏。
    然而就在短刀即将命中时，日向启挥动盲拐精准的击中了短刀。顿时金属碰撞产生的声音回荡在森林中。
    日向启轻轻向后一跃，退到了草丛边上，神农则是紧紧盯着日向启，眼中露出一抹失望。
    “神农，我只是个来看病的患者而已，为什么要对我出手？”日向启用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护额，说：“难道你不怕我们木叶的报复么？”
    神农闻言笑了，他说：“你们木叶欠我们空忍的债，我还没报复回来。现在你既然主动送上门，那我就提前收点利息。”
    说话间，神农再一次向日向启所在的位置压迫而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时候的神农，哪里还有一开始时慈眉善目的医生模样，明明就是一个无情的屠夫。
    看到神农发动进攻，日向启不慌不忙，对着身后说：“卡卡西，现在你可以放心动手了吧？”
    草丛中，卡卡西走了出来，他神情复杂的看着日向启，说：“虽然神农向你出手，但是这不代表你赢得了赌约，毕竟空忍和我们有仇。”
    “卡卡西，你不服输的样子真的很帅。希望你等会还能和现在一样。”
    日向启露出习惯性的笑容，说：“不过现在还是请你承担起护卫的职责，帮我解决掉这个家伙。”
    看着日向启露出的笑容，卡卡西本能感觉有些心慌。其实从神农刚刚的表现来看，已经可以看出些端倪了。
    只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的赌约要输了？
    不想认输，但神农那边有了变化，卡卡西只能暂时放下输赢，看向神农。
    刚刚还是一副苍老模样的神农，此刻全身的肌肉拱起，甚至发白的发须重新变回了黑色。
    最让卡卡西感到不解的是，神农的体内突然出现了一股与普通查克拉完全不同的查克拉。
    这种查克拉不知道是由什么凝结而成，让人十分不舒服。
    “忍法·超化神拳！”
    看到卡卡西出现的第一时间，神农就没有打算再留手，他将体内的暗黑查克拉凝聚成有如粒子般的球体。
    球体类似螺旋丸，在神农的手掌中不断的转动。只见神农脚步用力一踏，借助这股力量瞬间就来到了卡卡西的身前。
    “土遁·土流壁！”
    卡卡西迅速结印，而后一面带有狗头的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了身前。
    伴随着一阵轰鸣声，产生了大量的烟雾，烟雾散去后，露出场上的情况。
    土墙出现了数道裂缝，不过终究是没有被打破。神农这边后退了几步，神情凝重的看着卡卡西。
    关于卡卡西的名号，他自然是知晓。所以他才直接动用好不容易积攒而来的黑暗查克拉。
    但从结果来看，仅仅凭借这些黑暗查克拉根本无法取得胜利。
    卡卡西瞥了一眼边上的日向启，问：“你好像不意外这家伙古怪的查克拉。你都知道什么？”
    日向启说：“这是黑暗查克拉，通过强烈的负面情绪凝结而成。”
    “神农周游世界各地，表面上是为了给别人治病。实际上就是为了趁机收集由负面情绪产生的黑暗查克拉。”
    “一旦收集的黑暗查克拉足够，并且找到合适的载体，他就能够利用这个载体制造出零尾。”
    “到了那时候，以空忍对我们木叶的仇恨，会发生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卡卡西明白了日向启的意思，看向神农的时候眼神已经是无比认真。如果真如日向启所说，为了村子的安全，他不可能放过神农。
    日向启的声音并没有特意隐瞒，神农这边听完后瞳孔一缩，说：“小子，你怎么知道有关零尾的事情？！”
    “你从我们木叶盗走了记载零尾术式的卷轴，不会以为能够瞒得过所有人吧？”日向启说。
    “原来如此。”神农满是杀意的脸突然平静了下来，说：“虽然不知道你这个瞎子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无所谓了。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零尾还没找到合适的载体，在计划成功前绝对不能够暴露，否则他多年的谋划就要失败了。所以眼前的这两个人，必须要死！
    想到这里，神农完全放开了体内的黑暗查克拉，零尾术式启动。
    如果只是日向启，他自然不会动用现在还没成熟的零尾。但是有着复制忍者卡卡西在，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随着零尾术式的启动，神农的身上浮现出一条紫色的长影。长影有些类似蟒蛇，不过与蟒蛇不同的是，零尾的身躯十分光滑，没有鳞片存在。
    作为人造尾兽，零尾的额头上有一个巨大的‘零’字。它的头顶飘着四根红毛，下巴也飘着一根。给人一种滑稽感的同时又带着压迫。
    日向启饶有兴趣的感知着零尾。他之所以寻找神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神农的肉体活化之术。
    肉体活化之术有可能让他的眼细胞重新恢复活性，所以他势在必得。
    而第二点，就是神农此刻所控制的零尾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利用黑暗查克拉制造的零尾，可以算是一种弱化版的尾兽。
    虽然零尾比不过真正的尾兽，但是它也有优点存在。那就是零尾本身不存在意识，他受到人柱力的完全控制。
    如果能够获得零尾，就等于有了一个可以随意动用的查克拉源。这对他目前的实力，提升相当大。
    神农的身体融入零尾，开始发动了攻击。只见零尾原本光滑的身体，突然分裂出大量的触手。
    这些触手大部分向着卡卡西攻击而去，小部分则是向着日向启这边。
    卡卡西看到攻击而来的触手，直接掏出苦无向触手挥舞而去，试图将这些触手斩断。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看着普普通通的触手韧性却极高，苦无砍在上面根本就造成不了伤害。
    日向启面对触手，直接发动幻影瞬身术。顿时间数十个他的幻影出现在原地，同时和日向启本体一起跑动了起来。
    零尾本来攻向他的触手就几只，所以一时间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卡卡西，别再试探什么了，直接用你最强的招式。”日向启一边跑动，一边说：“你负责主攻，我负责辅助。”
    卡卡西当机立断，提起护额露出写轮眼，同时双手迅速结印。顿时间他的右手雷光环绕，发出阵阵鸟鸣声。
    卡卡西快速奔跑起来，一边躲避零尾触手攻击，一边不断提升速度。随着速度的提升，千鸟展现出来的威势越发恐怖。
    感受到威胁，神农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直接控制零尾将身前的触手伸长，化为了手臂，向着卡卡西抓捕而去。
    然而卡卡西却是不管不顾，携带着贯穿之势冲到了零尾的面前，雷切狠狠的捅进了零尾的身体。
    零尾内部的神农直接被狂暴的电流电得身体发黑，强烈的麻痹感，让他对零尾的操控迟钝了起来。
    日向启见状和幻影一同跳上了零尾的背部，试图向零尾头部攀登而去。
    神农感觉不妙，于是强行忍着身体的麻痹，操控零尾所有分裂出来的触手，向日向启和幻影攻击而去。
    一时间，零尾的身体如同群蛇乱舞，毫无规律疯狂的抽动着。这样恐怖的力道，只要被命中，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半伤。
    然而日向启在幻影间来回切换，面对着这种不算同时性的范围攻击，始终没有被零尾的触手打到。
    在零尾下方的卡卡西，看到日向启发动的幻影瞬身术，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可是止水的成名忍术，日向启为什么会？
    卡卡西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他就看到了让他更加怀疑人生的一幕。
    “千鸟！”
    伴随着一道电光在日向启手中浮现，卡卡西身为千鸟的创立者，怎么可能不知道日向启此刻用的正是他的忍术。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卡卡西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日向启会他的忍术。而且从日向启释放千鸟的过程来看，熟练度根本就不比他差多少！
    看到日向启用出的千鸟，卡卡西有种自己心爱之物被夺走玩弄的感觉。
    相比于卡卡西感觉不爽，神农此刻的感觉就要痛苦的多了。日向启的千鸟径直穿过零尾的头部，打到了神农的脑袋。
    顿时间，神农和零尾被电得浑身抽搐，差点没直接被电死。
    生死存亡之际，神农试图控制零尾扭动身躯将日向启摔下去，但是这根本就毫无作用。
    再也无力控制零尾，神农的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块好皮。最后，他被日向启硬生生从零尾的体内抓了出来，随后砸到了地面上。
    神农双手撑在地上想要挣扎，他真的很不甘心。如果不是因为零尾还没培育完全，这场战斗他不会就这样输掉！
    神农试图发动肉体活化之术重新让自己恢复，然而日向启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直接用脚踩住了他的手，让他无法发动忍术。
    边上还有一个卡卡西存在，神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于是他满是怨恨的看着日向启，说：“我诅咒你！你这个瞎子，一辈子都不可能复明……”
    面对着神农死前的咒骂，日向启低着头用他灰暗的双眼‘直视’神农，说：“其实你很可悲。”
    “你辛苦隐藏了大半生，好不容易得到了零尾术式，眼看着零尾能够培育完全，却遇到了我。”
    “你大半辈子的希望被我毁灭。而那些还在等待着你的空忍们，我也会把他们找到，然后把他们全部杀死。”
    “还有，你不是想要培育出完整的零尾么？”
    日向启指了指边上无人控制的零尾，说：“那么正好。你死后我会让你成为零尾的养料，然后让它为我服务。”
    “你的一切从今往后都归我所有，哪怕死亡也无法逃脱。”
    歪了歪头，日向启问：“这就是你的结局，你还满意吗？”
    神农心如死灰，日向启所描述的画面他想都不敢想，他颤抖着说：“恶魔，你这个恶魔！”
    一想到自己死后都要被利用，神农直接是崩溃了。气急攻心之下，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吐出。他捂着胸口，挣扎中停止了呼吸。
    于此同时，日向启的耳边传来了提示音。
    【本次心理诊疗结束，患者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被你的言论惊吓而亡。心灵扰动程度：效果超绝。】
    【根据诊疗结果，你获得：肉体活化之术，零尾术式】
    【注：肉体活化之术，神农创造的医疗忍术。修习后可使身体细胞活性化，从而加强身体的各项能力。
    零尾术式，神农从木叶偷学而来的禁术。凭借此术可以制造与控制零尾。】

 055 我准备建立一个组织

    神农的尸体就这么躺在地面上，从他死前的恐惧可以看得出来。日向启说的话，比刀子还要可怕。
    卡卡西走上前，看着面色如常的日向启，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要把他作为零尾的养料。”
    日向启转头，灰暗的双眼‘直视’卡卡西，说：“怎么，你觉得我的做法太残忍？我不应该对一个死人下手？”
    卡卡西没有说话，但是从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情绪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这么想的。
    日向启说：“卡卡西，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日向启指了指地面上的神农尸体，说：“今天如果输的是我们，神农绝对会激发我们的负面情绪，用来喂养零尾。”
    “而我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把他对别人做的事情，还给他而已。”
    卡卡西知道改变不了日向启的想法，其实他倒不是对敌人心软。
    只是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顶多是将其杀死，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敌人的尸体有想法。
    沉默了一会，卡卡西再度开口说：“你想对这家伙怎么做不关我的事。但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刚刚用的是止水的幻影瞬身术吧？还有，你怎么会我的千鸟？”
    卡卡西在盯着他，从他的语气就能够听得出来，他想要一个答案。日向启知道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恐怕卡卡西不会就这么轻松揭过这个话题。
    不过系统是他最重要的秘密，肯定是不能够暴露的。
    于是日向启说：“我确实是用了止水的瞬身术，原因是他在我面前展示过。”
    “你的意思是，你看过别人释放忍术后，就能够学会？”
    “有一些能，有一些不能。具体能不能学会要看运气。”
    卡卡西皱着眉头，说：“你这和没解释有什么区别？感知能力再强，也做不到展示一遍就能够学会吧？”
    “卡卡西，不是只有写轮眼才能够复制忍术。”
    日向启耸了耸肩膀，说：“你能够通过写轮眼来复制别人的忍术。那么我能够通过强大的感知能力理解你忍术的原理，这很合理。”
    “这真的合理？”
    卡卡西愣了一下，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还想再追问下去，但他知道日向启恐怕不会告诉他真实答案。
    “算了，不管你是从什么途径学会我的忍术。只要你不拿它危害村子，我也懒得管。”
    卡卡西摇了摇头，说：“比起忍术，你本人才是最可怕的，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真面目。”
    “这次出来，你并不是单纯找神农治病吧？否则你不会直接将他杀死。”
    卡卡西看着日向启，问：“你做这一切，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有人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日向启笑了笑，说：“你大可不必这么防备我，因为我想要的真的很简单。”
    用手摘下头上的护额，青色的笼中鸟咒印一下子暴露出来，日向启说：“被困在笼子中的鸟，最想要的只有自由。”
    “我想要自由，就势必要复仇。所以我才引导你复仇，因为我需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看着日向启额头上的笼中鸟，卡卡西勉强认同了日向启的回答。不过认同归认同，卡卡西觉得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说清楚才行。
    想到这里，卡卡西说：“如果只是这样，在不会危及到村子的情况下，我可以帮你。”
    “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发现你在利用我做什么损害村子利益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对于卡卡西的想法，日向启已经是摸透。卡卡西的底线很高，但也可以算是很低。
    高在浓烈的火之意志让卡卡西始终对他有所防备。
    但也正因为火之意志，只要不触及到了村子这一底线，他想要卡卡西做事还是很简单的。就如同这次的护卫任务。
    “放心吧，卡卡西，我对村子的热爱不比你少。”露出笑容，日向启说：“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比坏人好的多。”
    走到神农的尸体面前，日向启在神农的腰包摸索了一番，随后找到了一本笔记本。
    和上次用心眼‘阅读’大蛇丸的实验日志一样，他同样‘阅读’起了这本笔记。
    大概的翻阅了一下，将笔记本抛给卡卡西，日向启说：“你自己看吧，看看神农这个好人，究竟有多么残忍。”
    卡卡西接过笔记本翻阅起来，日向启则是掏出封物卷轴，开始收纳神农的尸体，以及边上的零尾。
    卡卡西这边看着神农的笔记本，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笔记本里记载的都是神农收集黑暗查克拉的过程，里面记录的手段非常残忍。
    “这家伙利用伪装出来的医生形象，竟然暗中对那些信任他的患者下手……”
    卡卡西看着笔记本内的记录，即便没有亲身经历，也能够从这些残忍的文字中，体会到无数患者看到神农真面目那一刻时的绝望。
    而神农利用的就是这一份绝望，将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转化为黑暗查克拉。
    日向启收拾完毕，感知到卡卡西的情绪变化，说：“现在你明白了吧。那些看着像好人，实际上却是虚伪残忍的人，究竟是有么可怕。”
    “面对一个已知的坏人，还可以提前防备。但是面对这种隐藏极深的存在，普通人根本无能为力。”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坏人之手。当这些刽子手举起屠刀的时候，甚至还在为其喝彩。”
    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日向启说：“其实你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不是吗？当时你握着孩子们送出的泥像，就做出了选择，只不过不够坚定。”
    卡卡西神情复杂的看着日向启，说：“我就知道，跟你出来不是只当护卫这么简单。”
    “我都说了，为了那些孩子，我同意暂时与你合作。你还要怎么样？”
    “我只是担心你不够坚定罢了。”日向启摇了摇头说：“既然你不想听，那就先不说。”
    没有继续再对卡卡西进行诊疗，两人踏上了回村的路。
    这一次出村耽误了几天时间，主要是神农这家伙隐藏踪迹有一手。好在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但结果很完美。
    肉体活化之术，以及零尾术式，还有则是对卡卡西的顺带诊疗。可以说他此行的目的已经是完美达成。
    大概花了不到三天，两人就回到了村子。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到了村内已经是深夜了。
    站在街道的分岔路口，日向启拉住了准备回家的卡卡西，说：“先别急着走，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卡卡西面色一沉，说：“别再用那些把戏来对付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日向启面带笑容，问：“你怎么看待宇智波一族？”
    卡卡西不知道日向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提起宇智波，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带土。带土和其他宇智波完全不同，虽然在校期间成绩并不好，但是非常的善良。
    回忆起和带土以及琳相处的时光，卡卡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说：“虽然宇智波的一部分人是有点偏激，但是他们之中也有很多善良的人。”
    日向启点点头，又问：“前段时间宇智波准备政变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这件事情暗部很早就清楚了，不过宇智波最近消停了下来。”卡卡西说。
    身为前暗部成员，他对于宇智波想要政变这件事情无疑是清楚的。
    “那是因为止水死了，所以宇智波暂时停止了政变。”日向启说：“但在我看来，宇智波和村子的矛盾已经无法避免，迟早必有一战。”
    卡卡西没有反驳，这个结果其实村子里很多人都能够想到。只不过现在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当看不见罢了。
    日向启说：“那你知不知道，其实内乱是有可能避免的。但是因为村内某些人的原因，再也没有了避免的机会。”
    “什么意思？你要说就说清楚一些。”卡卡西眉头一皱。
    日向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和我去见一个人吧，让他来和你说会更清楚，也更有可信度。”
    “免得你又觉得这是我胡编乱造，所以还是把事实摆在你眼前。这样你就没办法骗你自己了。”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最后点点头，没有拒绝。
    日向启直接带着卡卡西向死亡森林走去，他要带卡卡西见的正是止水。
    随着卡卡西‘暂时’站在了他这边，日向启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开始做了。
    比如说建立一个组织，一个属于他的组织。
    这个想法其实很早就有了，大概在他决心不在混日子而是要掌握主动权的时候。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在断定止水必死后救下了止水，现在又成功劝服了卡卡西。
    这段时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建立组织做准备。
    清辉夜凝，死亡森林。
    月光照映在森林之中，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映出了杂乱的倒影，配合着蝉鸣声。即便看不见，日向启也知道此刻周围的景色十分唯美。
    日向启其实一直很喜欢这种景色。因为他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每天要面对各种心理患者，所以必须坚定本心。
    正因为如此，他很少能够真正放松下来。因为一旦放松，他可能会成为患者。
    所以每当他累的时候，他就会走入与此刻类似环境中，放空心灵。这个办法虽然简单，但很有效。
    可惜现在眼睛还没恢复，这份美好的景象暂时还无法欣赏。不过应该快了，他迟早能欣赏到原本无法欣赏的一切。
    穿梭在死亡森林中，日向启带着卡卡西来到了止水的藏身地。
    止水此刻正在树林中练习苦无投掷术。虽然没有了眼睛，但是止水凭借感知能力，还是用苦无精准的命中了粗糙制作的靶子。
    “他是……宇智波止水？！”
    卡卡西看到止水直接是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不是说已经自杀了吗？”
    感知到日向启到来，止水停下训练，走了过来。有了上次日向春的经验，止水知道卡卡西是自己人，所以没有多问。
    日向启示意卡卡西稍安勿躁，说：“确实是自杀了，不过被我救了回来。至于为什么，止水你来说。”
    止水点点头，对着卡卡西，将自己自杀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卡卡西整个人都愣住了，沉默了许久才说：“没想到团藏这家伙为了一己私利，哪怕让村子陷入内乱也不在意……”
    止水点点头，日向启语气平静的说：“你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想要守护的一切，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我才会说，你的沉默和忍让是犯罪。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未来无论是宇智波成功政变，还是失败后被消灭。对于村子而言都是沉痛的打击。”
    “而这并非是结束，只要那些人还在，就势必会有更多类似的事情不断重复上演。”
    卡卡西默然，日向启的言论虽然残酷，但失去了眼睛的止水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怎么也想不到，止水自杀这件事情，其中会有这么多的黑暗。
    感知到卡卡西心中的痛苦，日向启说：“卡卡西，你说只是因为孩子们，所以暂时同意与我合作。但我觉得你恐怕必须要下定真正的决心才行。”
    “因为你我即将要面对的是村内最为核心的黑暗，它依附于村子大义，不是随意能够撼动的。”
    “所以想要让村子拥有美好的未来，想要不再让孩子们再遭受苦难。仅凭你的一时兴起根本不够。”
    拄着盲拐，日向启神情严肃而认真，说：“我准备建立一个组织，暗中吸纳志同道合的伙伴。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够驱散黑暗，让村子迎来光明。”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与平时面带笑容不同的日向启，听着这番言论。他突然意识到，他恐怕很早就落入了日向启布置的陷阱，成为了猎物。
    最恐怖的是，他现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没有任何逃离的想法。
    因为他现在已经无法继续和以前一样忍让下去，他无法再坐视村子在那些人的手中。
    所以哪怕他现在成为了日向启的猎物，他也必须心甘情愿的上套。
    深吸一口气，卡卡西先是看了看止水，随后看向日向启，做出了他的决定：“既然是组织，总得有名号。”
    日向启说：“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

 056 复仇者宣言

    “以复仇为名，我要建立的是一个联盟。”
    日向启走到卡卡西和止水的身前说，他在说完之后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我们组织的名字就叫复仇者联盟。”
    说完名字，日向启看向卡卡西，问：“还记得吗，我当时问你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卡卡西自然不可能忘记，这段时间日向启也是有意无意的对他进行强调：“人生的意义是复仇。”
    “不错，人生的意义正是复仇。”日向启平静的说：“对于卡卡西你来说，你的复仇对象是害死你父亲的那些人，是那些不顾村子利益，表明光明，实则虚伪的人。”
    转身面向止水，日向启继续说：“止水他和你一样，他现在同样需要复仇。而他复仇的对象就是他原本给了信任和崇拜的那些人。他的复仇也是为了拯救宇智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两个忍的复仇虽然目的并不完全一样，但是复仇的对象以及初衷是相同的。”
    最后用盲拐指着自己，日向启说：“而我，同样也需要复仇。我复仇的对象没有你们那么正义，我更加自私。因为我的复仇是为了自由。”
    “但我自私的复仇不意味着会让村子的实力削弱。在我复仇之后，日向反而能够重获新生，从而变相提升村子的力量。”
    “所以从这些各有不同，但是手段都是相同的结果来看。我们都是复仇者。”
    卡卡西认真看着日向启，思考了良久，最终点点头说：“由一群复仇者组成的联盟么？我明白了。”
    边上的止水同样认同日向启的理念。从他自杀后被救活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意义确实也只有复仇了，为了宇智波的未来而复仇。
    日向启继续说：“复仇者不会只有我们三位，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伙伴加入。”
    “我们是孤独的传火者，我们是长夜的守望者；我们是黑暗中的利剑，我们是破晓时的光线；我们是唤醒眠者的号角，我们是守护木叶的坚盾。”
    “也许我们目的不同，志向不同。但是我们求同存异，共同理解。”
    “生命与荣耀，我们从现在开始连结在一起。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日向启宣读完复仇者宣言，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卡卡西和止水的面前，等待着两人。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将日向春也叫上的，毕竟这一幕应该有她的一份。
    但是这大半夜的，他不想吵到自己的助手。如他所说，日向春在他这里是助手，他是认真的。
    止水这边没有什么犹豫，他将自己的右手同样伸了出去。日向启的复仇者宣言，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确实是要向那些欺骗了他感情的人复仇，他也确实是要通过复仇拯救自己的家族。但同时，他也不愿意因此伤害到村子。
    所以他是复仇者，但不仅仅是复仇者。如日向启所说，他也应该是一名守望者。
    止水做出决定，日向启‘看’向卡卡西，他没有催促。既然都带卡卡西来见止水，那么就代表卡卡西已经做出了选择。
    卡卡西这边，看到日向启和止水的手放在了一起，他深吸一口气后，也是将右手伸了出来。
    三人的手放在一起，交织在月夜中。这也代表复仇者联盟正式宣告成立。
    至于他为什么一定要伸手，让两人和他做一样的动作，其实也是一种简单的心理学手段。
    如同他和日向春上次敞开心扉的对话一样，他询问日向春是否愿意真正成为他的助手。
    这并不仅仅是服从性测试，更是一种心理暗示。暗示两人，复仇者联盟有他们的一份。
    有了这份暗示，他们会更加认同自己复仇者的身份，做事也就会更加认真和卖力。
    “现在组织已经正式建立，接下来就是有关组织现阶段的一些注意事项。”
    日向启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开口说：“虽然我们的目标很崇高，但对于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说，无疑是有些理想化的。”
    “所以想要真正达成复仇这个目的，我们还需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我们注定是孤独的存在。虽然在未来还会有更多伙伴加入，但恐怕并不会有太多。”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复仇存在一定的困难，所以我们必须先保护好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够达成我们的目的。”
    卡卡西和止水闻言都是点点头，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
    他们要复仇的对象不仅势力庞大，更是实力深厚。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正面对抗。
    所以当前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等待时机。而不是胡乱出击，过早的暴露。
    两人没有意见，日向启继续说：“以后我们以复仇者的名义行动时，需要统一穿戴制服和面具。”
    “这既是为了让那些不义者害怕，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毕竟我们要做的事情，在成功前，注定无法让大众所接受。”
    “甚至我们会被世人所误解，被世人所厌恶。所以我们需要伪装好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够放心复仇。”
    都同意成为复仇者了，对于需要穿着制服行动这件事情，卡卡西和止水自然是不会拒绝。
    日向启说：“服饰过段时间做好了就会发放。我会用最好的材料进行制作，并且设置防窥探的封印术式。”
    “至于服饰的设计理念我也已经想好，到时候你们就能够看到了。”
    学生为什么要穿校服？除去减少攀比心之外，更是从心里增强学生的集体感和荣誉感。
    而一个组织需要统一服饰，和学生要穿校服是一个道理。
    对于复仇者联盟，日向启的期待很高。所以他在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的服饰方案。
    最终他决定采用最简单的黑色披风和长袍作为组织的统一服饰。而脸上的面具，他选定的是前世著名电影《V字仇杀队》中神秘人V的面具。
    白色背景的瓷质面具上配上那戏谑的狰笑，以及阴邪的黑色胡子。面具带上去看着似乎在笑，又给人一种怪异感。
    这样的面具极具代表性和标志性。一旦见过，绝对无法忘记。
    日向启觉得，身为复仇者的他们就应该成为敌人的梦魇。让敌人见到面具时下意识感到恐惧，丧失抵抗的心。

 057 阿卡姆疯人院

    忙完了组织建立的具体事项，日向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由于困意袭来，他也就没有前去找日向泰宏，告知神农无法治愈他眼睛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升起，日向启就已经醒来，快速的穿好衣服，他就开始忙碌。
    对于他来说，组织的建立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修习从神农那得到的肉体活化之术。
    因为是直接获得而来的奖励，所以日向启在心中仔细的感悟了几遍之后，就开始逐步上手。
    上手之后，日向启也是明白了这个术的原理。原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利用查克拉刺激身体内的细胞，促使细胞活性化，从而增强身体机能。
    由于他的眼细胞绝大部分已经坏死，失去了活性。所以日向启进行的时候非常谨慎，整个早上才尝试了一遍。
    这一遍尝试下来，他并没有感觉到眼睛有任何的反应。
    没有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个过程就像是铁匠打铁。需要用锤子对铁所有地方进行反复锤炼，去除其中的杂质，最后才能够得到精铁。
    这个过程注定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正当日向启准备进行第二轮刺激眼细胞的时候，日向春来了。
    日向春问：“怎么样，神农的忍术对你的眼睛有用吗？”
    日向启说：“现在还无法确定，我打算修习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到时候做一个具体的检查，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日向春点点头，随后说：“诊疗所已经是修建的差不多了。你最好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也好，那里毕竟是我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工作的地方。”日向启说。
    拄着盲拐，一路和日向春沿着街道，两人来到了新诊疗所的位置。
    这一次的扩建有着大量资金和三代的支持，所以诊疗所直接搬离了原本的街道。新的诊疗所是单独在村内划分出来的空地。
    日向启感知着眼前新诊疗所的规模，想了想说：“以后恐怕不能叫心理诊疗所了。”
    原本的诊疗所只有一间店面，规模很小。而现在的诊疗所包含了三栋楼，以及楼的周边圈起来的一片地。
    双方的规模差距十分大，所以也确实需要换个名字。
    日向春问：“你准备把诊疗所改成什么名字？”
    日向启嘴角微微扬起，说：“以后就叫精神疗养院吧。”
    日向春若有所思，她觉得日向启变更名字不是单纯的因为规模问题，恐怕另有深意在里面。
    心理诊疗所和精神疗养院，从字面意义来说，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毕竟心理疾病就是精神病，两者只是叫法不同。
    但是疗养院三个字，和诊疗所的区别可就大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日向启拄着盲拐走进疗养院，日向春跟了上去。
    随后她开始主动介绍起疗养院。毕竟这边的修建是她一直在监工。
    “疗养院的整个空地区域，都按照你的要求种上了大量的树木和花草。”
    日向启仔细感知了一番，说：“其他地方不用动，疗养院周边围栏需要再加高一些。至少要让人没那么好观察到里面的情况。”
    日向春点点头，在病历本上写上了围栏继续加高的字样。
    接着两人来到疗养院的主楼，也就是问诊楼。这里是平时患者前来看病的地方。
    日向启大概的感知了一下，觉得大体上符合他的审美和要求，就没有要大改。
    不过在感知到问诊楼的窗户时，日向启说：“整个疗养院的窗户都要带能够完全密闭的不透光窗帘。毕竟患者的隐私我们需要保护。”
    日向春有些狐疑的看了日向启一眼，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将这个要求记录了下来。
    看完了问诊楼，两人来到了主楼后方的康复楼，或者说实验楼。
    这里明面上放着购买来的各种医疗设备，用来治疗那些顽固的心理患者。暗地中则是放置实验设备，用来进行人体实验。
    不过现在设备还没有到齐，所以日向启只是简单的‘看’了一遍。确认修建的没问题后就离开了。
    继续向后走，两人走到疗养院的最后一栋大楼，住院楼。
    整栋住院楼的地上区域都是普通患者的病房。这里的设计是为了给一些需要长久治疗心理疾病的患者而准备的。
    日向启大概的感知了一下，确认都是按自己的要求建造的，也没有进行改动。
    他最在意的还是位于住院楼的地下区域，这里是他规划出来的重症病区。
    穿过一道厚重钢铁制成的门，两人走入重症病区。
    日向春看着眼前略显阴暗的环境，说：“按照你的规划，整个重症病区的每一间病房，墙壁都是用钢铁掺杂部分特殊金属制作而成的，最薄的地方都有一米宽。”
    “并且我按照你的要求，在墙壁的四周设立了大量的封印术进行加固。普通的忍术绝对无法突破这里，无论内外。”
    日向启伸手在重症病房的冰冷墙壁上抚摸着。即便没有测试，他也能够感受到墙壁的厚重感。
    日向启露出笑容，他很满意。
    日向春有些不解的说：“这样的设计根本不像是病房，在我看来更像是一间间的牢房。真的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日向启说：“普通精神病人发病，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但是那些忍者如果发病，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所以重症区域的病房越稳固，也就越安全。这也是为了病人考虑。”
    “万一他们发病的时候伤到别人就不好了。就算伤不到别人，伤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日向春抿了抿嘴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日向启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确实是能够解释的通。
    她只是助手，日向启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所以他的考虑应该是对的吧？日向春这样想。
    不过她还是有一个疑惑，于是日向春问：“但我们有必要建立这么多的重症病房吗？哪里来那么多的重症患者入住。”
    按照日向启的设计，重症病房是要比地面上的普通病房还要多的，足足有上百间。
    这样的规模的重症病房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可以说整个疗养院的修建资金，差不多一半以上都花在了重症病房这边。
    面对日向春的疑惑，日向启环顾了一圈现如今还空荡荡的重症病房，语气幽幽的说：“会有的。”

 058 宁次的第二堂课

    ‘看’完疗养院，确认了要修改的一些细节后，时间已经是来到了傍晚。和日向春告别后，日向启回到家中继续用肉体活化之术刺激眼细胞。
    晚上，日向启准备去宗家那边一趟，说一下有关神农的事情。越是临近胜利，就越是要小心谨慎，不能给出任何破绽。
    不过他还没有出门，就感知到了宁次的身影，与宁次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只边牧。
    宁次和边牧站在一块，日向启不用看也能够感受的到。宁次此刻和边牧就像是两位观众，神情内敛地同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打开院门，将宁次请了进来。至于那只边牧，看到日向启的第一眼就缩着尾巴，趴在院子的门前，怎么也不肯上前。
    日向启知道它恐怕是被吓坏了，于是不管它，对着宁次说：“你比我预料的来找我的时间要晚了一些。”
    宁次看着眼前永远都是一副温柔面孔的日向启，下意识的解释说：“我这段时间都在学习你交给我的道理。因为担心没能学好，所以就没来。”
    “你又不是边牧，不用怕我。”感知到宁次的紧张，日向启露出笑容说：“记得我第一次见面时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宁次松了一口气，面对日向启的时候他真的有些害怕。毕竟上次他就意识到眼前这位带着笑容的心理医生，笑容背后恐怕要比任何存在都凶狠。
    沉默了一下，宁次说：“家族那边说是您会成为我的老师。”
    “你的想法呢？”日向启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说：“要知道我只是一个瞎子，现在白眼的能力也无法动用，柔拳方面恐怕教不了你太多。”
    “所以如果你想要一个实力更强的老师，我可以去和家族说，让他们给你换一个。”
    宁次摇头，一脸认真的说：“不，我想让您成为我的老师！”
    “你确定吗？有些事情答应了可就没办法后悔了。”
    “我确定。”宁次没有犹豫，直接说：“因为我想要一个能够教导我内心之力的老师，而不是一个只有表面功夫的老师。”
    感受到宁次的决心，日向启点了点头，上次的诊疗没有白做。
    不过宁次毕竟还小，有些道理未必能够全部理解，于是日向启问：“我听说你最近已经没有说过对宗家抱怨的话了？”
    宁次点头说：“因为老师你告诉我，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所以我明白，在实力不够前，需要隐忍。”
    “在这个过程中，我应该收敛锋芒，尽量不让人感到我有威胁。”
    日向启点点头说：“还不错，你的理解能力很强。至少你不像某个蠢蛋，说了好几次都不听。”
    宁次有些没能明白，问：“某个蠢蛋？”
    “你以后会有机会知道。”日向启没有回答，而是说：“不过你虽然理解了我告诉你的道理，但是做的还不够。”
    宁次皱着眉头，回想自己的变化，想要找出不足的地方。
    过了一会，宁次没能想到，于是郑重的说：“老师，请教我！”
    宁次的选择，日向启很欣慰。宁次算是他诊疗过后效果比较好的患者，这主要是因为宁次的年纪还小。
    要知道一个人小时候的思想最是容易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等到一个人大了，他的世界观成型。再想要按照他人的理念改变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尤其是遇上那些顽固患者，起码需要数次的诊疗才行。
    “你学会边牧的生存之道，明白隐藏和隐忍能够让自己更有利的成长。”
    日向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如果只是这样，你无法更好、更快地成长。”
    “因为你隐藏起怨恨后，宗家虽然会对你慢慢放下戒心，但是他们始终会留一个心眼。”
    “所以，你现在需要学习宠物狗的另一项生存技能。”
    宁次若有所思，但是没能够真正理解，他问：“是什么？”
    “很简单。”日向启说：“不过有些话空口说出来，很难有个直观的理解。所以我用结果告诉你答案。”
    宁次知道日向启的教导方式很特别，擅长用各种简单的例子深入人心。于是他安静的站在一旁，开始认真的观看。
    日向启走到里屋，拿出了一根腊肠，随后走到了门外，对着有些害怕自己的边牧招了招手。
    边牧显得犹犹豫豫的，它看到日向启脸上露出的笑容，依旧是有些警惕和害怕，不肯上前。
    日向启也不急，只是将腊肠撕了一小块下来，随后丢向边牧。
    边牧用它的鼻子轻轻嗅了嗅在身前的腊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口吞咬了起来。很快这一小块腊肠就被它吃完。
    于是日向启又一次撕下一块腊肠，这一次丢出的距离要比上次近了一些。
    边牧依旧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走上前吃下满是香味的腊肠。
    第三次，日向启将腊肠用手伸出。这一次边牧犹豫了更久的时间，但它不再那么警惕，而是小心翼翼的选择上前。
    就在这一刻，边牧不再低垂着尾巴。它的尾巴扬起来，不停地晃动着，就像是在征求同意般。
    感知到边牧的动作，日向启主动将腊肠递到了边牧的嘴边，于是它高兴的吃了起来。
    吃完腊肠的边牧，显然没有原来那么害怕了。它对着日向启，尾巴一直不停的晃动着，像是在示好。
    此刻的边牧，与之前低垂着尾巴时的状态，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日向启指了指边牧，问：“你有什么想法？”
    宁次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后说：“老师，您的意思是，我要学习它的观察能力？通过观察来确定别人对我是喜欢还是厌恶。”
    “你这个想法，也不能算是错。”日向启嘴角一抽，说：“不过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
    宁次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日向启，想要知道答案。
    日向启指了指正在摇着尾巴在他脚边露出肚皮撒娇的边牧，说：“我的意思是，你要学它会摇尾巴！”
    “你没发现吗？它现在摇着尾巴，看着就像是在撒娇，容易让人亲近。而之前它低垂着尾巴，虽然没有表露攻击性，但是依旧会让人有所防备。”
    宁次看着自己的边牧，想到它和自己相处的时候，确实是经常摇尾巴。难怪自从他将边牧带回去后，下意识就会忘记它凶狠的一面。
    即便后来某个时刻再想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宁次又回想了一下刚刚边牧来日向启家的样子。
    刚刚它没有摇尾巴，没有攻击性，甚至它在害怕日向启。但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它是在警惕和防备。
    但现在边牧摇着尾巴，一副讨好的模样，恐怕谁也想不到它真正的模样。
    如果是一些爱宠人士，这时候恐怕会忍不住逗弄它，甚至是给它投食了吧？
    宁次想到这里，神情复杂的看了日向启一眼。他没想到自己来找老师学习的第二堂课，依旧是学怎么做一只狗。
    日向启看着宁次说：“学会隐藏自己，只能够让你有发展的机会。而学会摇尾巴，却能够让你获取到更多资源，利用这些资源你就能够变强。”
    “宁次，你千万不要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在我们实力不足的时候，无关紧要的妥协和示好是为了未来更好的复仇。”
    “你的第二堂课，我再送一句古语给你。”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059 未卜先知心理学

    日向启的话有些深奥，宁次并不能够完全理解，但他还是理解了一部分。
    “虽然我还无法完全理解。”宁次说：“但是老师。您是让我隐藏自己不满的同时，对宗家表达出善意吧？”
    “因为只有这样宗家才会慢慢放任我，甚至信任我。而我则可以利用这份信任，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您最后的古语是告诉我，复仇的过程是艰辛的，会有阻碍。但只要我坚定本心，做好您教给我的两个道理，那就一定会成功。”
    说到这里，宁次还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老师日向启，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日向启永远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加上他瞎了眼的缘故，本身就是一种伪装。
    而重要的是，日向启一开始在族内的情况并不好，但现在却很受宗家的喜爱。
    这一次诊疗所扩建的事情，家族这边足足出了八千万给日向启作为赞助，甚至还另有宣传资金。这已经都不能算是喜爱了，而是一种偏爱。
    那么为什么自己的老师能够受到家族的偏爱？宁次觉得就是因为日向启会‘摇尾巴’，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
    日向启说：“不错，你能够想到这些，就说明你不是蠢蛋。”
    一直听老师说蠢蛋，宁次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在老师的心中是蠢蛋。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将心中的好奇压制住了。
    他虽然小，但是不笨。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老师那边如果想要他知道，迟早会告诉他。现在没告诉他，那肯定是因为时间还没到。
    日向启说：“既然你都懂了，那么接下来就和我去实践下。你要做到知行合一。”
    宁次的到来，让日向启想起了一件被他暂时放到了一边的事情。那就是日向泰宏上次明明答应，要把回天交给他让他教导宁次。
    但是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日向泰宏并没有让人送秘传上门，仿佛忘记了这件事情一般。
    但这恐怕并不是日向泰宏忘记了，而是日向泰宏在等着他带宁次上门。等到他们上门了，才会将回天拿出来。
    至于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当面赐予恩惠，容易让人产生感激的心理。
    在他前世的世界，早年移动支付没有那么普及的时候，很多公司发工资，都是由老板亲自拿着钱，交给下面的员工。
    为的就是让员工产生感激，从而更加努力和坚定的为公司工作。
    由于是去宗家那边，所以不适合带狗，所以将边牧留在了院子。日向启和宁次两个人向着宗家走去。
    走到宗家外围，日向启说：“记住了，到了宗家不管遭到什么待遇，你面对日向泰宏的时候，只需要诚恳的道歉。”
    “日向泰宏很可能会安抚你，到时候他会允许你学习家族的高等秘传。而你要做的就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不能有任何迟疑。”
    宁次点了点头，他没有想通具体是为什么。但这是老师教给他的，一定有相应的道理在里面。
    日向启继续说：“而你在面对族长的时候，不要刻意在意家族的规矩。见到族长你要叫他大伯，以后见到雏田和花火你要叫她们妹妹。”
    “最后，你要主动提出要求。就说你希望以后能够和雏田一起玩耍，一起训练。”
    日向启最后补充说：“如果他们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你就回答是我教导你，要懂得和家里人亲近。”
    宁次没有反驳，而是有些好奇的盯着日向启，问：“老师，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知道等等会发生什么？难道您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说这也是心理学？”
    “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日向启笑了笑，说：“不过心理学确实是可以做到，根据一个人的性格以及各种因素，从而让他按照你的所想行动。”
    “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非常的困难，而且你不能够百分百保证成功。只能是尽量的通过各方面因素，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日向启稍微加快一些步伐，说：“宁次，你要记住，人心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比你的拳头更加可怕。”
    宁次认真的记下了这些现在他还无法理解的话。同样加快脚步，和日向启一同踏入宗家。
    又是那一道明面上并不存在的分界线，走进宗家大门，两人没有驻留，一路进入会议厅中。
    日向启拉着宁次走到议事厅中央，打招呼说：“族长大人，大长老。”
    宁次深吸一口气，也是认真的打招呼说：“大伯，大长老。”
    听到宁次打招呼时的称呼，日向日足这边眼神中明显是带着一丝惊讶和激动的。日向泰宏则是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宁次，摸着胡子没有说话。
    没有人开口，场面似乎一下子就僵硬了下来。日向启这时用手轻轻推了推宁次。
    宁次主动上前一步，微微低着头说：“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给家族添了很多麻烦……”
    日向泰宏深深看了一眼宁次，说：“宁次，这些年也是为难你了。我知道家族当年对不起你，但你需要明白，很多时候我们都无能为力。”
    “大长老，其实宁次他只是一时没想清楚而已。”
    没等宁次开口回答，日向启面带笑容主动开口说：“我已经告诉了宁次，我们都是家族的一份子，有义务为家族的利益做贡献。宁次他明白了这个道理。”
    听到日向启的话，日向泰宏沉吟了一下，说：“辛苦了，启。宁次他还小，以后就麻烦你照顾和引导。”
    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卷轴，日向泰宏说：“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情都是家族对不起宁次，所以我们这些长辈也不能够什么都不做。”
    看着递过来的卷轴，宁次想起了日向启的交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收下。
    日向泰宏见到宁次的举动，微微点头。宁次接过卷轴后站在原地，并没有退下。
    见状，日向泰宏问：“宁次，还有什么事情吗？”
    宁次按照日向启的交代，说：“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宁次，有什么尽管说。家族能够做到的都会尽量满足你。”日向日足说。
    今天听到宁次叫他大伯，他是真的感到高兴。自从当年的事情后，宁次就再也没有这么称呼过他了。
    宁次说：“我想要请家里允许，以后我可以经常来找妹妹们一起玩。”
    日向日足当场就准备答应下来，不过日向泰宏却是开口问：“宁次，可以说说为什么吗？要知道家族里面的同辈还有很多，你也可以和他们玩。”
    又被老师说到了，老师他对这次见面过程猜测竟然没有任何错漏。
    这就是心理学吗？宁次心中感慨了一句。
    回过神来，宁次说：“老师他教导我要多和家人交流，我觉得很有道理。”
    “宁次，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日向泰宏没有再开口，日向日足说：“其实我一直希望你和雏田她们能多亲近些。毕竟你们是堂兄妹，关系不应该这么生疏。”
    如果说来时气氛有些紧张和严肃，此刻随着宁次的表现，气氛一下子舒缓了下来。
    日向泰宏这边表现的尤其明显，他不再那么严肃，甚至起身勉励了宁次几句。
    宁次的事情说的差不多，日向泰宏看向日向启，问：“昨天你回来的晚就没问你。神农那边找到了吗？他有没有办法解决你眼睛的问题？”
    日向启叹气说：“出了一些意外……”

 060 日向启的孝心

    简短的将神农是空忍余孽的事情说了一遍，日向启补充说：“好在当时有卡卡西在，他出手解决了神农。”
    这次寻找神农之旅他为什么一定要让卡卡西成为护卫，其中固然有利用神农顺带诊疗卡卡西的缘故。
    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将事后所有的一切甩到卡卡西身上。这样就能够将他尽量从这件事情摘出来。
    卡卡西现在是精英上忍，更是拥有复制忍者这一名号。将事情都甩给卡卡西，可以说非常的合理，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当然，这件事情在昨晚成立复仇者联盟之后，他也是和卡卡西统一过口径，确保不会有任何破绽。
    “原来神农是空忍余孽，怪不得会对你出手。也幸好这次你有卡卡西的保护。”
    日向泰宏没有怀疑，看向有些郁闷模样的日向启说：“启啊，虽然这次失败了，但你也不要放弃。家族这边绝对不会放弃治疗你眼睛的。”
    说到这里，日向泰宏突然问：“从你刚刚的描述来看，你现在和卡卡西的关系应该是不错？”
    “是的，毕竟我帮助他走出了心理阴影，所以我和他成为了朋友。”日向启说。
    “继续保持。”日向泰宏露出笑容说：“卡卡西深受火影大人的信任，你和他处好关系，对你自己和对家族都是一件好事。”
    “大长老放心，为了家族我会努的。”
    日向泰宏对于日向启的态度很满意，这时日向日足开口问：“这件事情你汇报给火影大人了吗？毕竟是空忍余孽，击杀了他也算是有功。”
    “卡卡西前去汇报了，我想这时候三代大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就好，你对家族的功劳家族是不会忘记的。”
    日向日足站起身说：“我和大长老商量过，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看看能不能请纲手回村一趟，为你治疗。”
    日向启的病情，事实上他和日向泰宏这边早已经在四处查找是否有办法能够解决了。只不过他们找遍了各地，都没有找到办法。
    所以当日向启提出要寻找神农时，他们根本没有犹豫，直接派出了家族人员寻找。
    白眼是日向一族的重中之重，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出现闪失。这一点，他们比谁都清楚。
    所以帮日向启治病，不仅是为了帮日向启，更是为了他们自己。
    谁知道会不会有新的族人染上同样的病情？万一他们不小心染上了这种病，到时候没有解决的办法那可就糟了。
    面对好意，日向启说：“真是太麻烦家族了，因为我的病花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
    对于这份大饼，他并没有什么意外。因为他很早就明白了主动权一直在他的手中。
    更何况的是，现在日向一族正需要他这个深受火影信赖的人作为一个沟通的桥梁。
    日向泰宏摇了摇头说：“你不用想太多，眼睛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只要安心做事即可。”
    “嗯，我明白。”日向启回应后，话锋一转说：“对了，这次疗养院能够修建还要感谢您。听说族内出的资金是您提供的，真是破费了。”
    听到日向启的感激，日向泰宏点点头。对于日向启，他最满意的就是他的态度。
    其实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相信日向启。毕竟他活了这么久，下面分家那些人的小心思，他怎么会不懂？
    但他一直都没有在意，原因就是有笼中鸟。有笼中鸟的存在，分家无论如何努力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只要用每月一次的检查确保日向启的笼中鸟咒印依旧完好，其余的事情就不用在意。
    在这个基础上，只要日向启有用，他还可以给日向启更多恩惠。
    日向启说：“大长老，疗养院差不多就快完工了。营业时我想邀请您去参观一下，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不管怎么说，疗养院能够建立，您可是出了大力气。”
    日向泰宏思考了一下，摇头说：“我就不去了。一把老骨头了，我不是很喜欢那些地方。”
    “这样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日向启露出遗憾的面容说：“我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请您过去住一段时间呢，毕竟那边的设施和环境还不错。”
    “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日向泰宏摆了摆手，说：“行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记住了，火影大人那边如果有事要你帮忙，一定要认真完成。”
    日向日足也是说：“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及时提出来。家族这边都会尽量帮你。”
    “请族长和大长老放心，我不会辜负家族的期待。”
    简单的应了一句后，日向启就带着宁次离开。
    刚刚的邀请只不过是他临时起意罢了。日向泰宏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以后总有机会。
    走出宗家的范围，此刻已经步入深夜，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
    日向启对着宁次问：“怎么样，亲自实践过后有什么感受？”
    宁次想了想说：“老师，我能够感觉到，他们对我确实放松了不少。在我说出想要和家人亲近的时候。”
    “那是当然。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家人本身就是比外人更加能够信赖的存在。”
    日向启突然回身，‘望’着身后威严而老旧的宗家大宅，说：“所以你以后要隔三差五就来这里，来的时候要面带笑容，一定要和雏田打好关系。”
    “我知道了。”宁次认真的说。
    他现在是切实的感受到了日向启教给他的两个道理究竟有多么强大。
    不叫和摇尾巴两个简单的道理结合在一起。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要比拳头好用太多。
    可笑他之前还以为自己老师是个谄媚的人，所以才能够得到宗家的信任和重用。
    但现在他才明白，这一切根本就是日向启故意表现出来的。
    日向启实在是伪装的太好了，以至于外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宁次下定了决心，以后他要好好跟着日向启好好学习。
    自己的这位老师，恐怕远不止这些心理学手段。只要他能够学会这些手段，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就足以受用终生。

 061 眼睛情况好转

    回天正式到手，日向启没有急着修炼，他全身心都投入在了肉体活化之术上。
    很快疗养院在细节修改后完工，日向启于是开始重新营业。因为规模扩大，所以疗养院还招募了一批员工。
    不过这些操心的事情日向启都是交给了日向春来做。
    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位助手在真的是省心，让他可以在空闲时间安心的进行眼睛的修复工作。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疗养院营业已经过去三个月。
    这天中午，日向启在诊疗完最后一名患者后，感觉有些劳累，就打算午睡休息一会。
    然而他并没有睡太久就醒来了，原因是他感觉到眼睛微微有些发痒。
    休息室，日向春正在整理病例档案，看见日向启的异常，问：“发生什么了？”
    “眼睛突然有些发痒。”日向启强忍着揉眼的冲动，说：“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所以我猜可能是有效果了。”
    听到这话，日向春说：“赶紧去实验楼看看，新的那些实验设备肯定能够检测出什么来。”
    两人快步赶到实验楼，直接越过表层那些摆放医疗设备的康复室，进入了真正的实验室。
    此刻的实验室，和之前那个在诊疗所内的地下实验室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
    至少光从实验设备的数量和质量上来说，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实验设备，实验台，实验档案柜，等等……
    有关实验的东西全都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实验室之中。
    止水也是在疗养院建好后，重新隐居在了实验室里面。
    止水见到两人前来，主动停下训练。得知了日向启眼睛的异常后，在一旁和日向春一起观看起来。
    当然，由于不愿意移植眼睛的缘故，他只能是通过感知来‘看’。
    日向启这边熟练的带上手术手套，随后用专业的设备，将眼睛摘了下来。有了第一次经验，这一次再操作起来就轻车熟路了。
    眼睛很快就被放在了专业的检测仪器中，开始进行检测。仪器不时响起滴滴的检测声，日向启到了这一刻饶是一向平静，也是有些激动。
    说实话，这三个月下来，肉体活化之术他已经是进行不知道多少轮次了。但是一直以来，眼睛这边就没有半点变化。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够保持平静的心态。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他也是无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焦虑的情绪。
    一般来说，焦虑的情绪就是焦虑症，又称为焦虑性神经症，是以焦虑为主要特征的神经症。
    表现为没有事实根据也无明确客观对象和具体观念内容的提心吊胆和恐惧不安的心情，还有植物神经症状和肌肉紧张，以及运动性不安。
    焦虑症不同于其它的心理疾病，它具有普遍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可能会有这种症状。
    即便是一些天生的乐天派，也很难不保证存在焦虑的情绪。只不过是症状严重还是轻微的问题。
    最普通的焦虑症，就像他因为眼睛的事情长期没有进展，而产生焦虑情绪。这其实属于正常情况，并不需要治疗。
    但如果经常出现焦虑情绪，甚至引发恐惧，心慌、气短等情况，就要特别注意了。
    因为严重的焦虑症会导致人的心理崩溃，并且并发其它心理症状。
    比如说严重的焦虑症很可能会引发抑郁症，神经衰弱，失眠，癫痫。
    这种情况，就必须要心理辅导和药物治疗一同进行。而且很可能无法彻底治愈，只能是暂时性的压制。
    不过对于日向启来说，他身上的这一丝焦虑根本就不是问题。通过心理暗示放松情绪，等待起来。
    很快，仪器这边很快就传来了结果。
    和上次一样，日向春将结果念了出来：“眼血管依旧堵塞，和上次扫描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眼睛活性……”
    念到这里，日向春语气突然有些兴奋：“眼睛活性远低于正常数值，但是已经较零值有所提升。另外，眼内出现了一部分新生细胞。”
    虽然从仪器上面得出的结果还是不怎么好，但是相比于上一次已经是有了显著的变化。
    最重要的眼睛活性和眼细胞都有了变化。这证明，肉体活化之术确实是能够有让眼睛复明的可能。
    “启，照这样下去，你的眼睛恐怕真的能够恢复了。”止水说。
    听到这个扫描结果他也是很高兴。日向启实力提升，到时候他拯救家族也就越有把握。
    “这证明了我的思路没有错。”
    日向启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激动，说：“不过肉体活化之术能够解决眼细胞和眼睛活性问题，却没有办法解决眼血管堵塞。”
    “要让眼睛复明，肯定是要想办法清理掉眼血管内堵塞的东西。”
    日向春问：“以现有的仪器，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日向启想了想，说：“无法确定，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开展大量有关这方面的实验。”
    想到这里，日向启问：“现在我们手头所剩的资金有多少？”
    “不是很多了。”日向春心中默算了一下，说：“重症病房的建立，花费了其中一大部分。而购买实验设备这边又花费了一大部分。”
    “所以我们手头的资金只能够疗养院的正常运转。顶多让你进行少量的人体实验。”
    只要是实验，无论是什么类型的实验，需要的花费都是一个海量的数字。并不是说购买了实验设备可以。
    事实上，往往在这些实验中，花费最大的是实验所需的材料。设备只能算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所以日向启如果想要开展大量的人体实验，现有的资金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日向启一边将眼睛装回眼眶，一边说：“这样的话，只能是苦一苦家族了。”
    日向春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熟练的将病历本和笔递了出来，日向启也是熟练的动笔写信。
    信件很快就写好，日向启直接交给了日向春，让她送达给日向日足。
    止水这边感受到这一切，神情十分复杂。
    日向启这个家伙，哪里是在被家族所困扰，分明是把家族当成提款机了才对。
    不过这种行为一次两次还好。继续下去就算宗家那边再对日向启有所偏爱，也不会还当冤大头。
    想到这，止水说：“这样要钱只能是解决一时之急。那边不可能让你无限制的拿钱，他们也不傻。”
    “是这样的。”日向启说：“其实我也有预感，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能要这么多钱了。”
    日向启思考了起来，想要找出一些简单快捷赚大钱的方法。
    开设店铺，运营产业等方式直接被他排除。这些方式虽然能够赚钱，但是速度太慢，不符合他的需求。
    思考了许久，日向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转头‘看’了止水一眼。
    这么久时间过去，止水的身体也恢复了六七层。虽然战力无法和以前相比，但是足够用了。

 062 卡卡西的一生之敌

    日向宗家大宅，议事厅。日向日足和日向泰宏坐在椅子上，而下方日向春递上了用病例纸写的信。
    看到这熟悉的纸张，日向泰宏直接眉头一皱，原本还十分放松的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日向启这家伙，每次写信过来……
    两人将信看完。果不其然，信中那熟悉的格式虽然一些词句换了，但是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同。
    日向泰宏看向日向春，问：“日向启说的是真的吗？阿卡姆最近因为患者激增的缘故，所以资金不足了。”
    他没想到仅仅才过去三个月，日向启这边就将钱花的差不多了。要知道上一次可是足足拿了八千万出去。
    即便修建疯人院和购买设备以及药物等，占据了大部分。但是剩下的小部分按理来说应该足够维持阿卡姆至少一两年的花费了才对。
    这花钱的速度太快了，让日向泰宏感觉有些不对劲。边上的日向日足也是皱着眉头，显然再一次看到要钱信，心中不是很平静。
    日向春微微低着头，说：“患者确实是比以前要多了。再加上启君那边对于村民们前来看病，收费都很低，所以花销确实不小。”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村民们很感激我们，对我们赞不绝口。”
    日向春继续说：“启君说，他个人并不在乎这些名声。但是他觉得这些名声对于家族而言是一件好事。”
    “启君还说，我们所做的一切，火影大人一定是会看在眼里的。”
    日向泰宏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思考了起来，随后看向日向日足。
    日向日足微微点头，于是日向泰宏说：“你告诉日向启，运营资金家族可以出。”
    “不过家族不可能无限制的出下去，阿卡姆也需要找到营收的办法。”
    “家族以后顶多一年给一次运营资金，如果还有缺口就需要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当初决定支持日向启修建阿卡姆，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火影对此事有支持。另一点则是希望借助这种行为，提升日向的名声和威望。
    但是相比于成果，如果每一次日向启都这样要钱，即便日向家大业大，也不一定能够顶得住。
    所以，必须给日向启一些限制才行。一年一次他认为比较的合理，足以保证阿卡姆可以平稳运行。
    日向日足在日向泰宏说完后，语气较为温和的补充说：“春，你回去告诉启。家族这边不是不愿意支持，而是存在困难。”
    “家族这么多人，每一天的花费都是巨大的，族内的流通资金不可能都支援给阿卡姆。”
    “大长老说的也没错，阿卡姆也需要找到营收的办法才行。”
    日向春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只需要说完日向启要表达的话就行，剩下的交给日向日足和日向泰宏判断。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不被怀疑，日向启那边也就越安稳。
    “你回去告诉日向启，让他不要再写信来要钱了。”日向泰宏挥了挥手说：“我和族长以后会根据实际情况给予资金。”
    ……
    “什么，你要钱？”
    阿卡姆疯人院中，卡卡西身穿员工服坐在日向启的对面，有些疑惑的问：“我记得你们家族不是给了你很多资金吗？难道你都花完了？”
    卸任暗部的职责后，卡卡西也没了事情做，于是答应了日向启的邀请前来阿卡姆帮忙。
    根据日向启的说法，一个人忙碌起来，生活会更加充裕。
    卡卡西觉得，这只是日向启单纯的想要他白打工而已。
    不过一想到自己都加入了日向启的组织，现在正好也没事情做，他又不想再回到暗部，所以也就答应了。
    但没想到的是，日向启刚刚突然找上了他，问他有没有积蓄什么的。
    日向启说：“卡卡西，你知道的。阿卡姆这边其实一直都在亏钱。”
    “现在我们每个月都会给孤儿院一笔资金，我又一直上门给他们义诊，给他们买礼物。”
    “平常我诊疗普通村民的时候，收的钱都是象征性的，基本上等于没有。”
    “更别说我们的组织了，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动作，但是日常的开销也是要有的。”
    “我没钱。”卡卡西深深看了日向启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在暗地里都在搞些什么。”
    卡卡西油盐不进，日向启只能是放弃，其实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让卡卡西白打工就算了，还准备让他出钱给自己做实验。
    不过他刚刚也只是尝试一下而已，万一卡卡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脑子一热就给了呢？
    没成功也不要紧，反正冤大头还是家族那边，实在不行的话就得去火影大楼一趟了。
    挥了挥手准备让卡卡西离开，但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走了进来。
    来人直接奔向卡卡西，用手揽住了卡卡西的脖子，说：“卡卡西，原来你躲到了这里。今天你可不能放我鸽子，来和我进行一场青春的较量吧！”
    这热情积极中带着自信的语气，只要稍稍一感知，就能够感知到他丰富的情感。
    根本就不用侧写，来人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卡卡西的的挚友兼一生之敌——迈特凯。
    卡卡西这边试图挣脱开凯的手臂，但是失败了。
    卡卡西神情无奈：“凯，虽然我很想和你来一场战斗，但我正在工作。”
    凯的神情一下子就失落下去，和刚刚有了鲜明的反差。
    日向启‘看’着凯，露出笑容说：“凯，卡卡西他没空的话，要不要和我来一场战斗？”
    凯看向日向启，挠了挠头，说：“卡卡西他和我说过你，不过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日向启，你叫我启就好。我是卡卡西的朋友，你也是卡卡西的朋友，所以我们应该也是朋友。”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凯看了一眼卡卡西，说：“卡卡西和我说过，不要和你牵扯太深。”
    日向启嘴角一抽，转头‘望’着卡卡西，卡卡西偏过头，假装在发呆。
    日向启说：“我们只是切磋而已，不算是有什么牵扯。你如果同意的话，可以去外边的院子等我，我换一身衣服就来。”
    凯充满了活力，朝日向启伸出了大拇指，露出了一嘴大白牙，说：“卡卡西，你看看人家！这才是青春啊。”
    凯走了出去，卡卡西面色一沉，看向日向启说：“我警告你，我们的事情你不准牵扯到他！”
    “怎么会？我只是单纯想要和凯战斗而已。”日向启说。
    卡卡西明显不信，他知道日向启的心理学手段，于是说：“你别想骗过我，我会在旁边一直监视你。”
    “当然，你可以随意监视。”日向启说：“对了，卡卡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听到这句话，卡卡西心突然一突。
    日向启歪了歪头，问：“你还记得凯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063 正如我相信我自己

    日向启将白大褂脱掉，换上平时训练用的常服，来到了院子中的空地上。凯已经做着热身运动，卡卡西则是在旁边和凯说着什么。
    都不用猜，日向启就能够知道卡卡西一定是让凯在小心他。
    对此，日向启只想说卡卡西对他的误会太深了。
    如果要给迈特凯做一个心理侧写，那么他的最大特质不是积极、热情或者是坚定不移，而是纯粹。
    木叶的苍蓝猛兽是一个极为纯粹的忍者。
    他对自己的道有着坚定的信念，他相信青春的热血，相信努力总有收获。这样一个意志极为坚定的人，恰巧是心理学手段最难突破的。
    所以这一次他主动提出要和凯进行对战，更多的注意力并不是想要直接诊疗凯。
    这很难，短期时间根本不现实。
    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要通过和凯的较量来确定一下他现在的水平。另一方面，则是借助这种方式和凯成为朋友。
    日向启向来喜欢和别人交朋友，因为朋友越多也就意味着敌人越少。
    “启，我要上了！”
    日向启还在想着是不是要说两句，但凯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说完后直接化作一道残影扑了过来。
    日向启也是瞬间进入状态。要知道在体术较量上，往往失去先机就很难夺回来。
    嘭！
    双方拳掌相交，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响。
    好快的速度！日向启在心中暗暗一凛。
    凯的这一记直拳简直是又快又沉，如果不是他的感知能力超绝，只怕就这一招，他就陷入被动了。
    没能够多想，凯的后续进攻已经到来，日向启进行反击。
    嘭嘭嘭……
    瞬时，两道身影在空地上你来我往的激斗了起来！
    唯有卡卡西在场上紧紧的盯着日向启。他并不怕日向启的拳头，他怕的是日向启的那张嘴，那张仿佛带有魔力的嘴。
    日向启并不在意卡卡西提防自己，此刻他也没空提防了。
    和日向的柔拳不同，钢拳的要诀就是快，准，狠三个字。所以如果体术水准不过关的话，一般的忍者根本就跟不上凯的节奏。
    好在的是，这三个月的肉体活化之术对他的身体素质也有一定的提升。所以尽管凯的十分迅捷，但日向启还是很快就适应了。
    战斗持续着。场面上，日向启看上去还挺轻松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的每一次招架，每一次格挡，都没那么容易。
    进入战斗状态的凯，一改之前有些滑稽的气质，整个人变得凛冽了起来。他的举手投足间，有股自然而然的威风。
    一套连续的抢攻，削减了日向启的闪避空间后，凯立刻选择变招：“木叶旋风！”
    凯整个人真的犹如一道绿色的旋风，直接一个飞踢踹了过来。
    日向启没有选择避让，这次和凯的战斗他不是抱着战胜的心态，而是测试极限的。于是他直接激荡起全身的查克拉，用柔拳迎了上去。
    又是一阵低沉的闷响，日向启和凯同时因为冲击力被向后推去，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感觉到双臂的酸痛感，日向启用力的甩了甩手说：“凯，你的体术真的很强。”
    凯这边此刻也是认真的看着日向启，想了想说：“我占了一些便宜，毕竟你无法使用白眼。”
    说完后，猛地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凯赶紧道歉：“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日向启露出笑容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何必计较这些东西？”
    “启，你说的不错。”听到这话，凯明显是很高兴，“燃烧着青春热血的我们，本就该是朋友！”
    边上，卡卡西感觉到了不对劲，打着打着凯好像直接忘记了他的交代。
    而且日向启的这个套路他太熟悉了。这个家伙当初也是这么和他说的，他们应该是朋友。可结果呢？
    他现在加入了复仇者联盟，还是意识到不对，却无法拒绝的情况下加入的。
    卡卡西直接打断两人对话，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来较量的，还是来聊天的？不打的话早点结束吧。”
    “卡卡西，你别急。”日向启歪了歪头说：“热血的战斗也需要劳逸结合，不是么？”
    卡卡西的警惕心太明显，但他并不在意。因为其实早在卡卡西没有阻止他和凯战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达成了目的。
    要知道他前世在诊疗一名极为顽固的患者时，可是花费了近三年的时间。那三年里面他努力过不知道多少次，最后诊疗才起到了效果。
    所以对于凯，日向启做好了花费大量时间的准备。而且他也提前有了心理预期。
    那就是凯不一定要成为复仇者。如同凯不适合加入暗部和根部一般，复仇者联盟可能也不适合他。
    不过不能成为复仇者，并不代表凯不可以复仇，这是两个概念。
    没再管卡卡西，日向启对着凯说：“凯，接下来的话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你一定有绝招的对不对？”
    凯没有犹豫，直接说：“当然！”
    “那就使出来让我看看吧。”日向启说：“刚刚那种程度的战斗，对我们来说只能算是热身而已。”
    然而凯略微迟疑了一下后，选择了摇头。
    “怎么了，是看不起我吗？”日向启故意说：“难道你是觉得我作为一个瞎子，配不上你使用绝招？”
    凯连忙摆着手解释说：“我并没有看不起你，而是把你当成了朋友。正因为如此，那个招式不应该对你使用。”
    日向启笑容越发温和了，他很高兴凯能这么说。不过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于是日向启说：“凯，正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才不应该敷衍我。”
    “难道信奉热血青春的你，平时也是这么犹豫不成？”
    凯仍有些犹豫的说：“可是，可是我当心会伤到你。”
    “虽然我们认识并不久。”日向启上前一步，神情认真的说：“但是凯，我相信你，正如我相信我自己一样。”
    “所以，用出你的绝招。放心吧，我最近也学了一招，能够抵挡的。”
    “相信我吗？我明白了……”
    凯听完，整个人直愣愣的看着日向启。随后，他缓缓握紧了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日向启和他刚成为朋友不久，但是看到日向启那温暖的笑容，和听到那些话语。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辜负这份信任。
    对不起，卡卡西。原谅我这一次！凯在心中默默道歉。

 上架敢言

    大家好，我是本书的作者，执春。
    本来这个感言是打算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发的。但想了想，理论上应该是获得不了，那就现在说了吧。
    首先，我想感谢一下大家一路以来的陪伴。你们送出的那些票票和打赏，都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其中还有一些是老读者了，从我的第一本书就追开始，真的很感谢你们。
    尤其是我书的第一个盟主，我也没想到【峰存】大佬能够对我如此喜爱，在我去年因为疫情身体不好的情况下，特意还发了祝福语给我。
    其实大家的每一条回应我都会看。不过我白天很忙，晚上码完字之后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你们回复。
    再一次特别感谢峰存大佬以及你们这些默默支持我的读者们。
    祝你们身体健康，生活如意，最重要的是能够每天开心。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保持愉悦的心情会让身体更加的健康。
    其次，说一说本书。
    本书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通过主角获得金手指吊打一切的快节奏爽文。相反主角更多依靠的是自己的职业能力，配和金手指变强。
    所以主角的实力提升，从开局中忍，到后面临近上忍，再到现在拥有拥有了零尾，眼睛问题也有了解决的希望。花费了许多章节。
    但在我看来这是必要的，因为主角他是一个心理医生，这也是贯穿本书的主线。
    那么主角会诊疗多少火影中的人物呢？
    答案是，主角会诊疗近乎火影中绝大部分的人物。
    比如某些读者期望见到的诊疗纲手、雏田等。这些火影中知名的人物肯定是会诊疗的，那些没那么多戏份的配角也一样会诊疗。
    后续的诊疗剧情，还请大家尽情期待。你们有想看谁被诊疗，想被怎么诊疗也可以留言给我（我会看，但不一定保证会那么写）。
    另外，我已经将56章原本选定的组织面具变更成了烬的面具。我于杀戮中绽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这也是复仇者的另一句宣言。
    57章原本命名的精神疗养院更名为阿卡姆疯人院，以后简称阿卡姆或者疯人院。
    这两章稍微修改了一下一些细节，大家如果有疑惑可以翻回去重新看下。
    最后，我做一个郑重声明：本书绝对不会太监。
    我之前也写了两本，那两本成绩很差（我写的不好），但是我也都写了百万以上才完本。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太监，这一点大家放心。
    不知不觉，絮絮叨叨已经讲这么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求个首订。
    你们的支持，就是我赖以为生的根本，也是我写故事的动力。
    我挺喜欢写故事的，尤其是从小看到大的火影。所以还不想太早放弃这行，哪怕眼前路漫漫，脚下也是坑洼不断。
    那么，我们上架章节见。

 064 交朋友是三赢

凯的气势突然变化，站在对面的日向启感受的最为明显。如果说刚刚的凯是一只伺机待发的猛兽，那么现在就是猛兽开始捕猎。
    凯说：“启，你是对的，和你这样的朋友交手我不应该藏私。只有这样才不枉费我们的青春，才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卡卡西听到凯说出这句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日向启，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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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5 笼中的杜鹃鸟

和暗部成员走在前往火影大楼的路上，日向启认真思考起来。
    自从上次诊疗完卡卡西，猿飞日斩就说会委派更多的任务给他。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始终没有接到任务。
    甚至这段时间猿飞日斩都没有召见过他，还是他三个月前主动去猿飞日斩的家里，促成了疯人院的建立。
    所以对于这一次猿飞日斩的突然召见日向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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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6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日向启走出火影大楼，脑海中思索着这次猿飞日斩召见他的事情。
    如果说让他晋升上忍算是收买人心。那么让他诊疗御手洗红豆，就算是进一步测试他的能力。
    最有意思的是，猿飞日斩在他走出办公室前所问的那个问题：心理学是否对于恐血症拥有治疗手段？
    治疗办法自然是有的，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猿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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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7 村子里的流浪猫

利用身为大蛇丸学生的身份，从而快速的拉近与红豆的距离，最后施展话术进行心理引导，让她在没反应过来前就同意进行诊疗。
    这种方式不仅仅适用于心理学上治疗患者，事生活中也有许多例子。
    比如说孩子在请家教的时候，老师一般不会直接上门就教，而是通过从父母那边提前得知的一些情报，和孩子沟通，引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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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8 小猫能够给你答案

管道外。小猫们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小努力的想要重新钻进管道。但它们越不过猫妈妈的身体，只能是无助的嚎叫着。
    面对着小猫的嚎叫，猫妈妈同样也是发出了叫声。叫声带着驱赶之意，和平时那种温柔的声音完全不同。
    小猫们面对着自己母亲的驱赶，试图用平时玩闹时的样子用脑袋去蹭猫妈妈。然而这一次猫妈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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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9 我是在帮你，你应该谢我

对红豆的诊疗，日向启并没有过多的深入。在他看来，这些流浪猫是有很大概率能够让红豆走出来的。
    因为红豆本身并没有像卡卡西又或者是止水那般，陷的非常的深。她更多的是一时间无法接受与她朝夕相处的大蛇丸离村。
    也许还有一部分压力来至于她自己多想。毕竟她是大蛇丸的徒弟，而大蛇丸做出了那些让大众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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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0 鼬，你比任何人都要无情

止水脑子乱乱的，说完谢谢后就回到实验室中的小房间里。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家族毁灭到来前，他恐怕都不在村内了。
    他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既然选择要重新打出瞬身止水的名号，那么就要做到最好。
    日向启的话让他挑不出毛病来，就是最后说谢谢的时候，他感觉有些别扭。止水觉得，也许是因为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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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1 雏田的迷茫

止水看完族地后就离村了，复仇者的名号也将由他开始打响。日向启则是一边继续修习肉体活化之术，一边继续进行人体实验。
    就在日向启以为这段时间应该无事发生，能够一直平静下去时，村子里突然出现了两道风波。
    其中一道就是宇智波。宇智波族内因为止水‘自杀’平静了三个多月，再一次有了抬头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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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2 雏田的请求

日向启几乎全程都在重复的强调，告知雏田她其实很棒。
    雏田这边听着日向启的话语，不知不觉心情也是好上了不少。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碗拉面已经被她吃完，此刻正在吃第二碗了。
    雏田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热气产生的汗滴，声音软软的问：“可是，我在和宁次较量的时候，总感觉他和我的招式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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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3 药师野乃宇和照片

日向启知道自己成为雏田的心理辅导老师还是在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被日向日足叫去，并且嘱咐了这件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日向启总感觉日向日足再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好像他抢走了日向日足的东西一样。
    成为雏田的辅导老师，日向启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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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4 眼睛恢复与成为天忍的办法

提醒药师野乃宇关于兜的照片有问题，算是日向启的提前投资。
    从孤儿院回来后，日向启又一次进入了忙碌的实验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他对于眼睛的构造以及疏通手术已经相当纯熟。
    终于是在过了两个月，期间止水也送回来两次资金后，日向启做好了一切准备，于是开始进行眼血管的疏通手术。
    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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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5 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主人

海面上，一艘租来的商船。日向启正站在船头的甲板，而他的边上则是卡卡西以及日向春。
    三人都穿戴者复仇者的专属服饰，脸上也是被面具遮挡，此刻在商船上，远远望去就如同幽灵一般。
    随着眼睛的恢复，日向启知道自己失明这件事情能够伪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以在确定要通过极乐之箱的负面情绪让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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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6 你的贡献，联盟会记住的。

零尾被日向启召唤而出，一时间整个区域附近都弥漫着由它散发而出的黑暗查克拉。这种查克拉和极乐之箱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差不多。
    “吼！”
    初步成为尾兽的零尾已经诞生了懵懵懂懂的意识，它的目光紧紧盯着极乐之箱那边，不停的发出吼叫声，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它。
    但没得到日向启的命令，零尾并没有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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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7 母子相杀，药师兜和院长

而在零尾陷入沉睡，日向启三人踏上回村的道路时，远在岩隐村外，某处深谷中。
    月色隆中在深谷中，不时吹过的冷风，让周边的环境显得有些阴森。
    一位戴着岩隐村忍者护额，灰白色头发的少年，正躲在石壁的后方，不停的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竟然会被发现。”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警惕的张望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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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8 动手的时机

经过将近一个晚上的奔袭，药师兜带着药师野乃宇彻底离开了深谷，来到了一个不知名山洞。
    确认了身后没有追兵，药师兜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院长，现在应该不会有人能够追上来了。”药师兜说。
    然而他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他向后看去，不知何时身后的药师野乃宇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赶紧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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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9 你一个人很难复仇

什么时候村子的注意力会被别人所吸引？日向启早就有了答案，那就是宇智波族灭之夜。
    他准备在那一天对宗家发难，到时候猿飞日斩和其它家族都不可能反应过来。因为届时所有的注意力都会在宇智波族地中。
    而等村子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失去了宇智波的村子，对于日向的变化，难以顾及。
    经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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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0 联盟的新成员，药师兜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但是一群人的力量就不同。”
    日向启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药师兜，说：“你想要向团藏复仇，但是你一个人基本上不可能做到，我说的没错吧？”
    药师兜转头看了一眼房间，看着里面正在睡梦中的药师野乃宇，认真的点头说：“不错，仅凭我自己，肯定无法复仇。”
    日向启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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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1 被盯上的止水，用新的名义做事

零尾晋升完毕，日向启重新开始营业疯人院。
    眼下其实他所欠缺的就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所以他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药师野乃宇终于醒来了。不过她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所以就老实的待在疯人院里面。
    这个时候，她也不适合出去。团藏那边肯定是会追查她和药师兜的。
    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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