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世界的替身使者》 第1章 谢邀，人在米花，刚刚被杀 洗手间的仪容镜前，关斗南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感受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的，带着独特甜味的香气，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 “草莓味？” 关斗南咂了一下嘴，摇了摇头，撩起被水打湿，像是泥巴一样粘在额头上的长刘海，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无论单独拿出五官还是将它们结合成整体，这都是一张几乎可以原地出道，让自己的名字成为一个形容词的脸。 顺便一提，在关斗南自己的心目中，之前达成过这种成就的人有吴彦祖和木村拓哉。 很帅，但并不是他一个已经马上就要被辞退的社畜本该有的脸。 可惜现在脸色有些苍白，下巴还有点不知是虚胖还是水肿的圆润，不然估计能当场出道。 关斗南伸手戳了戳脸，晃了晃头，甩落几颗水珠，无论是手指还是水珠的感觉都十分真实，镜子里的那个人也随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镜世界里的其他人之类的设定。 暂时不管这张脸，关斗南在身上摸索了一番，从这套深蓝色的学生西服套装兜里摸出一个旧钱包，以及夹在里面的一张学生证。 “関斗南，汉字居然和我的名字一样，罗马音拼出来应该是seki tonan……”关斗南的目光在名字那一行停留了一下，看向学生证上的那张照片，又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去掉照片上那又厚又长差点就能当假面骑士头套的铁刘海，这张学生证应该确实属于“自己”。 “帝丹高中三年b组，我成了个霓虹高中生……等等，帝丹高中？！” 关斗南的瞳孔骤然收紧，虽然不算什么铁杆柯南粉丝，但因为被前女友硬拽着去过，他也跟着看了好几年的柯南大电影，帝丹高中这不就是《柯南》里面小兰和园子他们上了二十多年的那所高中吗？ “这么说，这里就是帝丹高中……刚才在外面的那个一脸臭屁的高中生就是工藤新一？” …… “工藤同学？你怎么又在这里？” 留着小胡子，戴着和风衣同色礼帽的目暮警部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高中生，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已经是我第几次在案发现场见到你了……” “哈哈，毕竟我是个侦探嘛目暮警部，侦探总是会被案件所吸引的。”没有穿学生制服，而是随便穿了件卫衣的工藤新一挠了挠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地笑了笑。 “我总觉得案件是被你吸引来的……算了，报警的人就是你对？听说是有一名学生死亡，那么具体细节是什么？被害者的遗体又在哪里？” 目暮警部忍住了吐槽的欲望，开始询问起了案情。只是他四下看了看，总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周围的学生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起同学死在身边的杀人案，更像是看到了死人复活一般的魔术表演。 “嗯……怎么说呢目暮警部。”工藤新一组织了一下语言，“被害者刚才就躺在你站的那个位置上。” “什么？！”目暮警部闻言大惊，连忙跳开，但他原先所站的地方只有一滩不怎么明显的水迹而已，并没有什么遗体。 “但就在你们来这里的一分钟前，被害者活了过来，还去了洗手间。” “什么啊，既然人没有死，那就不要叫警察，应该叫救护车才对。”目暮警部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用死鱼眼盯着工藤新一，“我们的警力可是很宝贵的，就算是你也不能随便报警玩啊工藤同学。” “我还没有说完呢目暮警部。”工藤新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在你们到来之前，那名‘死者’已经至少停止呼吸和心跳三十分钟了，而且并没有急救人员对他做急救——如果那个一直以不标准的动作给他做人工呼吸的女生不算的话。” “停止呼吸和心跳三十分钟……”目暮警部也逐渐意识到了不对，语气低沉了下来。 “此外，据我的初步观察，‘死者’的死因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目暮警部，你能想象吗？”工藤新一转过身来，让目暮警部能够直视到他身后正关着门的一间洗手间，“他很可能是在洗手间的洗手池里，溺水而死的。” “就连推理小说家都不敢采用这种离谱的设定。” …… 关斗南坐在一间空教室中，脖子上还搭着用来擦干水珠的毛巾，面前摆着一杯散发着热气的麦茶。 “关同学，虽然你刚刚复……呃，恢复了行动能力，身体可能还很虚弱，但因为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复杂，所以我们必须要问你几个问题，还请你尽量详细地回答，可以吗？” 关斗南没有说话，抬了抬眼，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这位胖胖的中年人，以及站在他身后，发型有些桀骜不驯的少年。 卡其色的风衣，同色系的礼帽，略显臃肿的身材，浓重的一字胡，还有他刚刚展示给自己的那本应该是警察证件上写的名字，他应该就是目暮警部？那站在他背后的就是工藤新一了对？ 很明显，自己这是穿越了，穿越到了《名侦探柯南》世界中，一个刚刚死掉的叫做关斗南的霓虹高中生身上，从年纪上来看应该比工藤新一他们大一级，而且此时的工藤新一还没变小，声优也没换。 这叫什么？谢邀，人在米花，刚刚被杀？ 好，身为一个被各种穿越剧、小说、动漫熏陶过的合格现代人，穿越这件事本身到并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尤其是关斗南的上一份工作是剧本杀桌游店的店员，某种程度上，剧本杀和穿越很像，都是把你扔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给你安排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份，然后让你破解各种谜题。 但问题是，自己完全没有原身的半点记忆。 明明都穿越了，居然没有保留原身的半点记忆，唯一算得上安慰的是好歹他也了解那么点柯南的原作剧情，再加上语言能力得以保留。 以前就听说过人的语言能力和记忆是储存在大脑的不同区域的，自己这也算是侧面验证了这种理论吗…… 暂时把这当成一场《名侦探柯南》主题，体验感极其真实的剧本杀……关斗南自认为属于那种“入戏”很快的人。给自己营造了这样一个情境，多少也冷静了下来。 “咳，那么我先开始发问了。”关斗南的思考在目暮警部看来就是在发呆，于是他轻咳一声，开始发问。 “你还记得你最后见到的人是谁吗？” 最后见到的人？是某个只会画饼的上司和他的司马脸……不，要进入情境。他问的应该是“关斗南”最后见到的人。试一试能不能回忆起来，毕竟才刚死，总有点记忆渣子…… 在目暮警部的视角中，对面这个长得连他这个大叔都要称赞一声的少年正闭目苦思，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时不时还有些痛苦地皱紧眉头。 原身的记忆真就半点不剩，任凭关斗南怎样去回忆都挤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来，落得个白茫茫大脑真干净。 他决定换个方法，先去回忆别的东西，再通过脑内演绎，让记忆像是流水一般自然而然地浮现。 这也是一种营造“情境”的方式，就像有的人在想“我钥匙放哪了”的时候也会先回忆自己上一次拿出钥匙开门进门的画面，然后顺着记忆中自己的活动找到当时钥匙的放置位置。 最早获得“关斗南”的视角时，他是躺在走廊上，刚刚醒过来，之后咳了几下，这才找回了视线。 身边有不少学生在围观，当时工藤新一也在。但是他们的目光都很奇怪……也不知道是被“死而复生”这件事吓到了还是怎样。 领口、袖口、整个头部都被水沾湿，很冷，地上有拖行的水迹，延伸向一间洗手间，就是自己后来走进去的那个。 洗手间里很干净，没有异味和污渍，一共三个洗手池，其中靠右的那个有明显的使用痕迹。而它所对应的台前的地面上也有一滩不太明显的水迹。 “关斗南”死前应该就在那里，从身上沾水的位置来看，应该不是洗手那么简单，更像是被谁把头按在了水里……对了，那个洗手池是可以用排水塞堵住的，这样就能留住足够多的水。 这样一来，应该有谁站在关斗南的身后或者旁边，毕竟他自己不可能把自己溺死……他死之前发生了什么？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咔。” 关斗南似乎马上就要回忆起来那个人的面容，脑中却猛地响起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让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一个通体漆黑的纤细人影，这人影身上没有半点毛发，浑身像是用黑色的绸缎做成的，两只惨白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瞳孔——怎么看怎么像《名侦探柯南》里那个经常看见的神秘小黑。 现在，它正站在工藤新一的身后，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 关斗南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小黑便动了起来，直直地冲他而来。 第2章 是谁，杀了我 小黑的速度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能够达到的程度，更像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幻影。 只是一瞬间，便越过了桌椅板凳工藤新一以及目暮警部，来到关斗南面前，关斗南甚至能看清小黑那以不正常角度向上扭曲的嘴角勾起的纹路，然后…… 它“融化”进了关斗南的身体里。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目暮警部和工藤新一的表情与动作都被定格，外面飞过的一只鸟也凝滞在了空中，连他自己也无法动弹。 只有关斗南脑中刚刚设想、演绎过的，他从醒过来到死过去之前的那段画面再次浮现，而这次浮现的画面里每一个细节都完备无比，不像是设想，倒像是被知名导演拍摄过的纪录片一般。 只是，这纪录片似乎是被倒放的。 【少年站起身来，倒着走出这间教室，和一名警员并肩行走，在洗手间门口分别，少年站在里面，看着自己的脸，似乎在自言自语。】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走廊，躺到地上，在周围学生的起哄声中咳了几下，再没动静。拐角处倒着跑出一个头发很长，遮住脸的女生，扑到了少年的“遗体”上。】 看动作应该是在做人工呼吸，就是好像不怎么专业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猛兽在撕咬食物…… 关斗南内心吐槽着，看倒放的画面本应该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他却有一种能够轻松理解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这是自身经历过的事情？ 【那个女生不停地吸气，送气，按压。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他身边的围观群众也散了又合，生动演出了“冷漠的看客”这一角色。期间工藤新一似乎想要上前劝说什么，但没有作用……终于，女生起身跑走，看客们的表情从好奇变为惊恐再变为好奇。】 正向播放的话，应该是他们先因为好奇围了过来，发现“关斗南”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又吓得散开，但那个女生的到来让他们的围观欲再次上升…… 【人群散开，几个学生抬起少年，走到洗手间里。其中一个人在走出去后又跑了回来，推了推他的肩膀，摇头晃脑地再次离去。】 从这里开始，画面忽然变得模糊，像是画质被严重压缩过的视频一样，只能勉强看清大概的形状。 【不知道过了多久，倒在地上的少年忽然动了起来，像是软体动物一样“滑”上洗手台，他身后也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黑影，看不清容貌，就像刚才的小黑一般，将他的头狠狠按在水池中。】 【小黑突然消失，他则像弹簧一般猛地站直了身子，若无其事地洗手，倒退着走回某个隔间。】 【他从隔间走出，从垃圾桶中“隔空取出”一个快餐包装盒，一路倒退着走到一间教室门外，和一个胖子擦肩而过。】 【手中的包装盒最终回到了一个满脸嚣张，染着金发的家伙手上。】 倒放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关斗南视野中的时间也恢复了流动。或许时间并没有暂停，只是一段长长的影像在他脑中一瞬间播放完毕所造成的错觉。 “啊！” 延迟喊出的惊叫声吓了目暮警部和工藤新一一跳，两人定睛看去，关斗南正缩起身子，两手摆在前面，摆出一个某粉色章鱼头曾经摆出过的“不要靠近我啊”的姿势。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东京湾，和东京湾下的水泥柱。 “抱歉，我有点失态。”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关斗南整理了一下头发，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刚才想知道的是“他死前发生了什么”以及“凶手是谁”，于是那个小黑就出现了，接着我的脑中就出现了那段影像，这就是给我的答案吗？ 虽然这段影像是从第三视角展现的，还是倒放快放版本，但仅仅是看过一遍，这段影像却像是被烙印在关斗南的脑海中一般，想忘也忘不掉。 正过来看的话，那个黄毛对我态度很不好，把吃完的快餐盒扔给“我”去丢。“我”出来洗手的时候，忽然被小黑按住头一样在洗手池里溺死了。 是它杀了我？或者，它其实是和《名侦探》动画中一样，是代表着“未知的某人”？从它刚才向自己冲来，然而自己现在还活着这一点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而且，我有种感觉，似乎能够再次把它叫出来，它实际上是听从与我的？ 紧接着，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来上厕所，发现了倒地的“我”，试图唤醒失败，于是叫人把“我”抬了出去…… 人们先是围了过来，发现这是个死人后吓跑了，这时候有个女生跑过来做人工呼吸，她是谁？这具身体的女朋友？等到“我”穿越过来，“关斗南”复活，她却跑掉了…… “死前发生了什么”已经差不多掌握了，但是凶手是谁……影像里面人脸清晰可见的只有那个黄毛和擦肩而过的胖子，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一个？还是真的是“小黑”？ 此外，那个女生的反应也很奇怪…… “你们刚才问的是，我最后看到的人是谁，对吗。”沉默了片刻，关斗南看着目暮警部，以及他身后的工藤新一，终于开口说道，“我现在能记起的，只有两张脸。” “一张脸是染了黄色的头发，戴着耳钉，态度嚣张的混混男，另一张则是留着锅盖头，脸上有雀斑的胖子男。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见到绝对能认出来。” “应该是我同学里的一个人……我的头现在有点痛，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关斗南屈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从那些围观的学生那里听到的消息以及我自己观察到的水迹来看，我应该是被杀……差点被杀对？方式则是被人按在洗手池里溺死，这么想来，可能因为缺氧的时间过长所以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失忆。” “这种死亡方式，如果说是自杀的话未免太过古怪，可行性也很低。洗手台不算低，人在失去意识之后很难继续保持原先的姿势而脱离水体，更何况会有来自本能的求生挣扎。” “因此，一定有什么外力作用于当时的我，应该是有什么人按住我……当然，也不排除我被下了某种药物，从而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这家伙，虽然自称失忆，但观察能力和思维逻辑都很清晰啊……目暮警部和工藤新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相同的意思。 “如此一来，我最后记得的那两人就有可能是犯人，或许是其中之一，或许是二人合谋。”关斗南放下手，看着目暮警部，“我建议你们调查一下案发的洗手间，在洗手池、水龙头以及镜子附近采集一下指纹。此外如果看到他们的话，我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来，所以请让我和他们对峙。” “还有就是，这边的调查结束后，请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的血液里是不是有麻醉剂或者什么别的成分。” 也存在“关斗南”吃了致幻剂产生幻觉把自己溺死的这种可能，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查一查的好。 “嗯……好，那就这样，高木，去那些学生里找符合刚才说法的人。”不知为何，目暮警部在面对关斗南时有种面对工藤新一的熟悉感，就是那种不由自主地认为他说的都对，下意识想要听从他的感觉。 至于工藤新一，此时正深深地看着关斗南，不知在想些什么。 …… “今天是周日，所以在学校里的人并不多，除了在一楼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以外，出现在这里的学生多数都是来一个叫做《代号ej》的剧组里跑龙套的。” “这次来做助演的学生一共有二十人，校方也批准了剧组使用这一层的教室和走廊用作拍摄，负责在现场监督顺便辅助工作的是就是在下。”说话的是一名平平无奇的中年人，是帝丹高中的一位主任，这次算是校方和剧组接洽的负责人。 “我们这边自己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加起来大概也是二十多个，因为这边教室的场景戏份不算太多，只需要拍一天，所以主要的演员只来了几个而已，多数还是工作人员。”旁边一位穿着有很多兜马甲的男子说道，他是剧组的副导演，也负责处理各种杂事。 “如果你们要调查的话麻烦快一点，因为我们只得到了这里一天的使用权而已，新年刚过，我们的拍摄工作也很紧张。” 旁边场记牌子上的111清楚说明着今天的日期。 “这样啊，不过人这么多，还真是稍微出乎我的预料。”目暮警部点了点头，“之前和你们说过的，符合条件的学生在助演的学生名单里吗？此外，对于关斗南这位同学你知道多少？” “是的，染着黄色头发的那个叫做阪上凉太，比较胖的叫做三成正人，他们今天都在这里做助演。”主任点点头，指向身后的两名学生，“至于今天出事的关斗南同学，是在高三年级开始时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考试成绩还不错，至于更多的事情因为我不是他的直接教师所以就不知情了。” 第3章 TOTO “这样啊，那关同学应该也是助演之一了？” “好像……” 副导演和主任循着目暮警部的目光看去，这个长了一副偶像脸的家伙正若有所思地倚着墙站着，尚未完全变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脑后，学生制服的领子也因为湿掉而敞开，露出分明的锁骨，伴随着恰到好处的阳光，整个画面看上去居然颇有种时尚杂志封面的感觉。 “咔嚓。”一声快门声响起。 “不好意思，因为觉得实在太适合拍照了……”副导演放下手中相机，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那个，这位警官。”副导演开口道，“这位同学，应该不在今天的助演名单里才对。” “什么？” “如果来助演的学生里有长成这样子的，我一定会记住他，而且一定会忍不住邀请他来演更重要的角色的。不瞒你说这次来找助演本来也是想从学生中发掘有潜力的素人演员来着。”副导演笑道，“很可惜，助演的学生里没有什么我看中的，反而是这两位的形象都很不错。” 他指的是站在后面的关斗南以及工藤新一。 “不好意思啊，我对于拍戏没什么兴趣。所以，关学长你并不是助演之一，今天又是来做什么的呢？今天举行社团活动的也就只有小兰她们的空手道部和美术部，但据我所知这两个社团里都没有关学长参与。”工藤新一婉拒了副导演的邀请，向关斗南问道。 “嗯，为什么呢？我也在寻找原因呢……” 明明是替身使者却说着某路过假面骑士台词的关斗南叹了一口气，他确实不知道关斗南为什么会在星期天到学校来，这不正要查嘛。 原身的记忆连点渣都没剩下，他对这家伙的了解甚至还不如某些不知道从哪得到别人电话号码的保险推销员多。 “开什么玩笑！那个家伙是toto？那怎么可能是他！！” 令人不悦的污言秽语响起，让在场的众人听后都有些不快，扭头看去，说话人金黄色的短发，耳朵上还打着耳钉，脸上则是一副嚣张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个不良。 “凉太，别这样，警察都在看着……”他身边一个比他矮上不少，梳着锅盖头，脸上有雀斑的小胖子伸手拉了拉阪上凉太的手，让他收敛一点。 这两个就是按照关斗南所描述的样貌找出的两个人，黄毛叫做阪上凉太，胖子叫做三成正人。 “不用你管，那个toto怎么可能……”阪上凉太抬手拨开三成正人，“你这家伙，无缘无故把我牵扯进来做什么？你未免也太放肆了点？” “啊，我懂了，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对？你偷偷去整了容，然后闹出这种事情来陷害我对？” “喂，你差不多可以了！”目暮警部一声怒喝打断了阪上凉太的污言秽语，看样子要不是因为身份的限制恨不得自己上前教训他一顿，“现在我们只是让你来配合调查，关同学失去了记忆，最后记得的就是你们两个的脸，所以你们嫌疑很大！” “对，对不起警官，阪上他只是有点急躁，不太会说话……”三成正人把阪上往后拉了拉，对目暮警部陪着笑容说道，“您刚才说，to……斗南他失去了记忆，是怎么一回事？” “哼，你们跟我过来，我问的问题你们要详细回答。” ……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和我，以及另一个女生，其实是四人小团体，就像哆啦a梦里面的大雄小夫胖虎静香。” 关斗南听目暮警部说完对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的询问，点了点头。 “虽然用漫画来打比方挺奇怪的，但还真是这样。”目暮警部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 “不过，非要说的话，我感觉那个阪上凉太一人就扮演了胖虎和小夫的双重角色，三成正人大概是比你的地位稍微高一点的大雄……”工藤新一在旁边开玩笑道。 “好了工藤同学，现在不是聊漫画的时候。”目暮警部正了正脸色，“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阪上凉太的反应之所以会那么大，是因为现在的你和他们印象里的那个‘关斗南’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 “是的，他们的原话是……”目暮警部组织了一下语言，还看了看似乎处在迷茫中的关斗南，好像怕话语会伤害到他，“‘关斗南明明是个又胖又丑的家伙，怎么可能长成那个样子’。” “又胖又丑？”关斗南和工藤新一对视了一眼，似乎有点无法理解这两个形容词。 “难道是我整过容？工藤你认为呢？” “五官和脸型都很自然，没有动过刀的痕迹，不过你身上的制服和你的体型不是很配，可能是原先胖过，后来瘦下来了。” “我看过你的学生证，从嘴唇和勉强露出来的那些外在特征来说，确实是你，只不过瘦了下来。”工藤新一微笑道，“只不过看起来这种瘦不是很健康，像是长期不吃饭营养不良导致的，还带着点水肿。” “是吗？难怪我感觉有点虚弱……啊，警官你继续说。” “……”目暮警部决定忽视他们前面一段关于整容水肿之类的谈话，权当没听见。 “还有就是，他们在提到你的时候经常会说到一个‘toto’的绰号，你还记得是什么意思吗？” toto？你咋不jojo呢？到我这还给我掰直了是…… “就算你这么说……”关斗南抓了抓头发，“基本上，除了必要的说话走路挪动手脚，什么都记不住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是看学生证想起来的。” “啊，但唯有这两个人的脸我记得很清楚，还有那个黄毛的嚣张态度。” “但是，关同学你说你什么都记不住却记得他们两个人的脸，这实在有点过于巧合……”目暮警部有些无奈地说道。 “巧合吗？目暮警部，我并不这么认为。”关斗南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可绝对是能在‘我’的人生中留下浓重刻痕的家伙。” “甚至于，他们就是‘凶手’。” “诶？”目暮警部一愣，在他身后的工藤新一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个家伙嚣张的态度，他给我起的外号，以及他刚刚说过的那些话，最终都指向了一个答案。”关斗南伸出一根手指，“不需要我多说，目暮警部你们明白的？” “在学生中，仅仅是因为看着不爽，或者根本没有原因，就……” 关斗南没有说完，留给大家思考的空间，但在场的人都多多少少了解过一些霓虹的现实，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关于那个绰号，toto这个外号大概是融合了tonan的名字和那个着名的卫浴品牌造出来的？不得不说，很有创意。” 关斗南在描述时使用的人称是第三人称，略有些奇怪，不过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toto是个着名的卫浴品牌，专门生产洗手池、浴缸、马桶之类，关斗南刚才洗手的时候就看到了它的logo。 “这种事情，一般是没有人管的。然后，大概就是所谓的‘借钱花’，工藤同学刚才不也说了吗？像是没有好好吃饭导致的营养不良，我看那两个家伙倒是满面红光的样子。” “不知道关斗南的变瘦有没有他们在帮忙。” 关斗南甩了甩身上的制服，休闲西装的袖子明显要宽松不少，或许在这身衣服刚刚被发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合身的。 “关斗南这一年，嗯，应该还不到一年，借给他们多少钱呢？” “大概是六十三万四千二百七十九日元。” “这些事情，他并没有想着躲开，因为他们并不觉得是错的。警官你要是到学生中询问的话，说不定会有收获。啊，对了，一定要是我和阪上同时在场的情况下问，这样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同学们就不会有所顾忌。”关斗南站起身来，“目暮警官，我们现在就去问一问。” “啊……好。” …… “好像是听说过这种事……” “好像有人说过……” “太可怜了，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帮他……” 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而阪上凉太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 刚才关斗南所说的那些内容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那个“小黑”的能力再次发动，为他带来了“关斗南”是如何被阪上三成两人对待的影像，也包括那个精确到个位数的金额。 虽然是倒放，虽然那只是影像，但现在自己使用着他的身体，一切的行为都仿佛感同身受。关斗南此刻颇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你们的行为还包括什么，你们自己应该清楚。” “或许今天你们也是一样，想要和我‘开个玩笑’。” “但，事情超出了你们的控制。” 第4章 我的替身是小黑 “喂喂，你，你不要胡说啊，就，就算我曾经和你打打闹闹，可，可今天我根本没去过那个洗手间，不信你可以问他们，问那些和我在一间教室里拍戏的同学们……” 似乎是被关斗南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吓到，原本还气焰嚣张的阪上凉太立刻变了脸色，似乎连打了发胶的金发都软化了下来。 “你注意到了吗？” “没有啊，我当时一心在准备拍戏呢……” “谁会注意他啊，品味那么差……” “没想到阪上是这样的人……” 周围响起一阵阵私语声，却没有一人想要站出来为阪上说明。这个黄毛混混的脸庞逐渐扭曲，双手前伸，迈出一步。 但一双更有力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像是铁钳一般不可撼动。 “阪上凉太，现在我们需要对你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请你配合。”目暮警部的语气更加沉重，阪上凉太咽了口唾沫，最终也没敢说什么，跟着另一位警察离开了，三成正人也是一样。 “辛苦你了关同学，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别再有什么别的问题。”目暮警部关切地问道。 “唔，我觉得还是……。” 关斗南本来是担心万一查出他其实“没有失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想要拒绝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刚才说出了那么多，怎么也不像是失忆的，干脆就将错就错。 阪上凉太已经差不多社会性死亡了，没有什么需要关心的，惩罚他也轮不到自己，那是警察要做的事情。 顺便他其实也担心关斗南身上会不会有什么隐疾之类的。 “好，不过，应该不用我付钱？” “没关系，去我们的警察医院，不需要你承担费用。”看来目暮警部也被关斗南的悲惨经历触动到了，十分热情地表示费用全免。 “对了副导演先生，我们还需要让其他助演的学生帮我们做一下相关的笔录，所以他们大概是不能参与拍摄了。” “一下子全都叫走吗？果然还是有点……”副导演听目暮警部说完，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本来用二十个人表示一个班里的所有人就有点不严谨了，再少掉这么多人的话……就不能一个接一个地挨个询问吗？这样作为背景多少也看不太出来。” “这是为了案件的调查，请你理解一下。” “但是，呃，主要是我们这次拍摄对时间的要求还是挺严格的，一共也只申请了一天的使用权，但是要拍的内容确实算不上少……之前这位同学出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今天拍不成了，但后来他幸运地没什么事，我们这边也为了赶时间加快了不少进度……总之就是很麻烦啊，所以果然还是不……” “我看没什么关系，就让他们调查好了。” 一道女声从众人身后响起，循声望去，站在那里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她留着金色的波浪长发，肤色白皙，五官深邃明媚，似乎是来自欧美的外国人。 虽然只是很随意地站在那里，却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多去看她，似乎她生来编有着吸引人们目光，成为聚光灯下焦点的气质。 简单来说，就是明星，还是国际巨星的气质。关斗南虽然单论脸也足够原地出道，但总归还是缺少一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出来的那种一举一动都仿佛在说“我是主角，给我镜头”的气质。 “温雅德小姐，您怎么也……” “我也听说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反正现在也没法拍摄，不如出来看看。”被称为温雅德的女性没有在意副导演的话，目光一一掠过工藤新一、目暮警部和关斗南等人。 “温雅德，你难道是莎朗·温雅德的……”原本正在思考的工藤新一反应过来，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就是我母亲好友有希子的儿子，我记得是叫工藤新一对？没错，莎朗·温雅德就是我的母亲，你可以叫我克丽丝……嗯，克里斯姐姐。” 克丽丝水绿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了工藤新一的身影，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微妙的笑容。 “至于这位，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学生了吗？”克丽丝的目光最终落到了关斗南身上，“嗯……有意思……” “呃……你好。” 关斗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用这种最普通的打招呼方式。 “……” 两个人都没有说下一句话，气氛似乎就这样尬在了这里。原本一个俊男一个美女对视应该是一副挺不错的养眼画面，但在场的众人似乎都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上演的不是一场偶像剧，而是动物世界。 “你有兴趣来演艺圈吗？”克丽丝·温雅德忽然开口道，“当然，不是跑龙套一样的助演，而是有戏份有台词的重要角色。” “诶？啊……不，谢谢你的好意，但还是算了。”关斗南愣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克丽丝的邀请，毕竟他现在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最好还是选择安定一点都生活……虽然和工藤新一做同学怎么想都普通不了。 克丽丝……是什么重要角色吗？看过的那几部柯南电影里好像没她，再加上二三次元的画风确实差得有点大，关斗南对面前这位女明星根本没什么印象。 大概是几百集里面出场没几次的路人角色，嗯。 “好。”克丽丝·温雅德点点头，似乎也没对关斗南抱什么期望，她转过身来，对还在一边发愣的副导演说道，“让他们继续调查，今天的拍摄延后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啊？那个……既然您这么说了……”副导演一愣，原本想要反对，但似乎是有些畏惧克丽丝，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克丽丝似有深意地最后看了一眼关斗南，转身离开了。 “对了，不要和别人说见过我的事情哦，不过，有希子可以告诉她。” “……好的。”工藤新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关斗南的背影，表情意外地严肃。 …… 米花警察医院。 因为目暮警部还在帝丹高中进行调查，所以让自己的手下高木，一名肤色黝黑，看起来有点憨的警官带着关斗南来到医院做检查。 “这是几？” “三。” “这个是什么？” “苹果……还是说你想问你指到的那块空白区域？” “嗯？哦不好意思指歪了。” 戴着老花镜的医生翻过手中的卡片，发现自己的手指果然指的有点歪。 “各种检查的指标结果相对来说都很正常，只是血氧略低，外加稍微有些营养不良。此外呼吸道有轻微损伤，不过不算什么大事。”医生放下卡片，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脑部也没有什么异常，不过你说你有失忆的表现……可能是受到的惊吓过大导致的心理问题，过一段时间如果还没有缓解的话，或许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再就是，这样的天气被冷水浇头，回去可能会感冒，注意一点保暖，建议你准备一点感冒药。”医生合上病历本，递给一边的护士，“白井，带他去药房拿药。” “……”被唤作白井的护士眼神迷离地看着关斗南，似乎并没有听到医生的话。 “白井！” “啊？啊，抱歉井口医生，我有点走神了，请，请跟我来……”被医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终于惊醒的白井护士有些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示意关斗南跟上。 “好了，拿到药之后记得遵医嘱就好了，好在你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啊关同学。”白井从窗口拿到了医生给开的感冒药，递给关斗南。她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绯红，让关斗南怀疑要不要先把感冒药让给这位小护士。 “啊，谢谢……话说。”关斗南忽然指向房间里的屏风，“那边的长椅下面，是不是有个黑影。” “什么？黑影？”白井护士吓了一跳，顺着关斗南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有东西啊……关同学你是不是看错了？” “是吗？可能是，刚才医生不是也说我可能是受惊吓过度了嘛。”关斗南随意应答着。 在他的视野中，一个浑身漆黑，咧着嘴露出恐怖笑容的“小黑”正躺在长椅的底下，一位警官手里的报纸掉到地上，正要去捡，按理说应该被小黑吓到才对，但他的手却直接穿透了小黑的身影，就像穿透一道幻影。 他们看不到……关斗南双眼微眯，那个诡异的“小黑”便像是溢出碳酸饮料瓶口的泡沫一般崩塌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通过实验，他确定了自己确实能够控制这个小黑的出现与消失，但并没有人能碰到它，也没有人看到。 “他们看不见，也触碰不到小黑。但是我却能看到它，也能自主决定是触碰还是穿透……此外，我可以控制它在我身边大概几米之内的范围内以某种动作出现或者消失，但没法让它移动，或者做出任何动作来。” “之前它向我冲过来，让我看到了那段影像，很可能是因为我在脑中演绎模拟了当时发生的场景……不，虽然没有根据，但直觉告诉我，关键不在于场景，而在于‘信息’，我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又迫切想要知道与之相关的另外的‘信息’，小黑才会因此而动……” “应该不是它杀死的‘我’，而是或许因为穿越，或许因为死而复生，现在的我觉醒了这个特殊的能力，能够凭意念叫出一个目前只有我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人形。至于外形，可能是因为我意识到这里是《名侦探柯南》世界之后下意识想到形成的？” “如果排除小黑不能动这一点，不管怎么看都和《jojo的奇妙冒险》后期出现的‘替身’能力很像，在没有发现别的异常之前，暂时就这么叫。” “身为替身使者，我的替身，居然是小黑？” 第5章 看不见的凶手 随口应付着白井护士的各种问题，关斗南心中飘过的却是“欧拉欧拉”“木大木大”“赛高尼high贴鸭子哒”“搭噶，口头哇路”这些jojo里的名梗 穿越到柯南世界，变成了替身使者？怎么想怎么别扭，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别的东西可以形容这种能力。守护灵？谁用小黑当守护灵啊，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正在脑中胡思乱想着，两人却已经来到了米花警察医院的门口，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天空被染上了暖暖的橙色——冬天的太阳总是落得很早。 “好了，就送到这里，我自己可以回去。”关斗南回过神来，对小护士白井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送了，便自己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留下白井一个人在原地犯花痴。 “嗯，虽然这么说了，但关斗南的家住哪呢……工藤同学？” 还在犯愁怎么回家的关斗南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其实也不能算是“看到”，因为对方正直直地向他走来。 “我本来还想进去找你的，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工藤新一把围巾稍微往下拉了一点，吐出一口白雾，在晚霞的映照下也带上了一点橙色。 “工藤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关斗南心中忽然涌现出隐隐的不安感，被工藤新一找上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的嫌疑被排除了。”工藤新一平静地说道，“他们并不是‘杀害’你的凶手。” “什么？”关斗南一怔，事情这样的发展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还以为工藤新一是发现了自己的假失忆，想要来仔细调查的。 “剧组拍摄时候一直在走廊里固定了一台摄影机，录下了从开拍到你的‘遗体’被发现的时间内走廊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算是一台意外的监控摄像头。”工藤新一说道，“这台摄影机所正对的走廊末端右拐正是案发现场的洗手间所在，那里只有一个出入口，任何人的进出都会被拍下” “阪上凉太在十二点二十分把一个餐盒扔给了你，应该是想要让你扔掉，而你也在那个时间点走向了走廊末端的那个洗手间，三成正人恰好与你擦肩而过。” “之后一直到一点四十分，另一名男生因为另一个洗手间没有位子而去了你所在的那个洗手间，发现你躺在那里，引起了一阵喧闹。两点二十分，你醒了过来。” “从十二点二十分到一点四十分这八十分钟的时间里，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都没有从那间拍摄用的教室里出去，翻窗户自然更不可能，因为那里是五楼，而且拍摄要求所有的窗户都保持关闭。”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不止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人在那个时间段里进出过那个洗手间。” “根本不存在什么‘凶手’。” 风吹过关斗南背后的冷汗，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有些艰涩地开口道。 “根本不存在凶手，怎么可能，那又是谁杀了我……” “关学长，福尔摩斯有一句话说过，‘如果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一定就是真相。’”工藤新一的身高比关斗南要矮一些，但他在气势上丝毫不逊色，看着关斗南那张因为震惊而稍有变形的脸，缓缓说道。 “嗯……所以……” “那间洗手间除了门口之外没有别的出入途径，窗户只能打开不到二十公分的缝隙，连小孩子都无法进出。或许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推拉窗的窗框被打上了限制钉，限制住了开窗的幅度。” “换句话说，从头到尾那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现在是冬天，大家穿的衣服都很厚，只要掌握好方法足以控制住呼吸和心跳，不难伪装成呼吸心跳都已经停止的迹象。而‘你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这一信息似乎是由一名普通的学生说出的，由于那位女生的存在，我也没有机会上前检查实情……” “或许你不知道，也可能是装作不知道，但那名女生即使是我们二年级也听说过，据说她是有名的跟踪狂。而她的目标，据说就是一个经常用头发遮住面容的男生，也就是你。” “一般情况下，对溺水而失去意识的人最佳急救时间只有五到十分钟，但在没有专业人员和设备的情况下，你却在将近三十分钟后奇迹般‘复活’，虽然不能说完全不可能发生，但这绝对是一个极小概率的事件。” “此外，虽然洗手池里的漏水塞是可以堵住，让水池里可以积攒足够的水，但无论怎么想，会溺死在这种充满着不确定性，随时可能出错的地方也是一件极小概率的事件。” “当两件极小概率的事件同时发生，这就不只是单纯的巧合了。”工藤新一伸出右手，直直地指向关斗南，摆出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他都经常摆出的那个姿势，“真相只有一个，这起事件，是你自己策划的一起‘复仇行动’。” “……” “虽然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的杀人嫌疑被洗清了，但是其他同学的证词依然证明了他做出的那些过分的行为。” “于是，你策划了这样的一起复仇行动。阪上凉太平时的行为，反倒会让人相信他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边的楼道并没有安装摄像头，正好为你的报复行动提供了便利。” “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工藤新一眯起眼睛，看着逐渐融入夜色中的关斗南，“你的行为不能被叫做犯罪，毕竟你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伤害任何人。也称不上诬告，因为那时候的你‘失忆’了，只是在确实发生过的事实上进行‘合理推测’。” “哪怕被发现了破绽，就像现在这样，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倒不如说，你在故意地留下破绽，想要复仇的话，根本不需要装作失忆，这其实是你的‘表演’。” “你只需要一个在公众面前，把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做过的事情揭露的机会。这样他们的社会性死亡已经构成，人们对他们的看法不会有改变。” “但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工藤新一向前迈了一步，“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有着充分的理由，连我都不得不承认，对付他们，或许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但，你至少需要把真相展现给大家。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的罪行已经被公开了，你的手段并不算违法，也并不肮脏，向大家说明并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恐怕只能考虑向目暮警部说明，让警方来公开此事了。” “……”关斗南沉默不语，他似乎也有些动摇。如果按照工藤新一所说，在案发时间并没有其他人出现在洗手间里，难道真的是他自己设计的一场戏，而那个杀死他的人，实际上就是小黑？ 这么一说，当时那段影像里，能看清面容的除了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之外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关斗南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策划了一起复仇行动？而那个将他溺死在水池中的小黑，其实是他本身就拥有的能力，他用这种方法杀死了自己…… 不，不对！ 自己现在还活着，还能用关斗南的身份揭穿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 真正的高中生关斗南已经死了，死掉的人又怎么进行这场计划？工藤新一的推论是建立在“关斗南是假死”这一前提上的，他并不知道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存在。 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关斗南在一间偏僻的洗手间里假装溺水，一来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二来并不能确定可以骗过所有人，只要有一个人擅长医学就能轻易骗过他人。 除非高中生关斗南已经算到了自己的穿越，故意设下这样的局来让穿越者代替自己完成计划。 可如果真牛b到这种程度，对付阪上凉太而已，何必如此费劲。甚至于，他直接就可以活得很滋润。 “高中生”关斗南的死绝对是一起杀人案件，但却没有人在那个时间和关斗南同时出现在案发现场。能做到这一点的，除非是隐形人，或者…… 替身！ 没有人规定柯南世界里不能有别的替身使者，或者换个词，别的超能力者。以为自己是主角所以以为自己才有金手指？自己好像有点太天真了。 杀死关斗南的，或许是另一个替身使者！ “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呢？”想通了这一关节，关斗南微微一笑，看向工藤新一，“你自己说你排除了种种不可能，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种可能，但你真的考虑了所有的情况吗？真的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吗？” “什么？”工藤新一一愣，在他虽然不长但确实挺波澜壮阔的侦探经历里，一般只要他对着嫌疑人说出自己的推理，对方都会表示服气并开始诉说自己的苦衷才对。 “那我倒要听听，我到底遗漏了什么样的可能” “你的所有推理，都是建立在目视，耳听，以及固有的现实经验认知上的。”关斗南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这也足够了。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许有这样一种可能。” “实施这次犯罪的，是超能力者。” 第6章 我很难和你解释，毕竟你没有死过 “超，超能力者……” 纵然是在夏威夷见得多了的工藤新一也被关斗南这九百八十七度大转弯般的转移话题搞得有点懵，而且……这家伙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或者搪塞，他似乎是认真的？ “如果是超能力者的话，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超能力者完全可以用各种手段制造出假的不在场证明、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出入案发现场，如果有瞬间移动、隐形人或者变成蚂蚁之类的能力，即使不被监控拍到也能自由出入这里。” “或者再拓展一点思维，如果他的能力是‘修改监控摄像头’，那么基于此的一切证据都没用了，需要重新考虑别人的证词。啊，万一那个人的能力是‘说的谎话别人都会相信’就更麻烦了。要是往极限一点考虑，那个人有着停止时间的能力，哪怕只有五秒也能把我杀死，不过我会招惹到这样的人吗……” “那个，你是认真的吗？”工藤新一感觉再这样下去画风就要变得有些奇怪了，他自己觉得自己应该是活在一个非常正常非常科学的世界。超能力者什么的太扯了，不说什么暂停时间隐形人之类的，就连一拳打碎电线杆这种事都不应该存在才对。 “当然，因为我是真正‘死而复生’过，而且，需要我为你表演一下超能力吗？” “呵呵，那么请这位超能力者给我表演一下自己的能力，在下才疏学浅，还真没有见过真正的超能力，那些所谓的超能力、魔法，无非是用各种手段制造出的错觉罢了。” 工藤新一似乎很是自信的样子。 “嗯……这里似乎有点太引人注目了，换个地方。”关斗南看了看四周，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毕竟是警察医院的门口，万一有摄像头什么的把自己拍下来就不妙了。 他并不打算让工藤新一看到小黑，而且工藤新一似乎也看不到。还在帝丹高中的教学楼里的时候他酒已经叫出过小黑使用能力了，但工藤新一似乎并没有看到。 再加上小黑似乎并不能被别人触碰，也不能做出动作触碰别的东西，想要像承太郎那样隔空掏别人的东西来证明也没法做到。 而小黑那种能在自己脑中制造出影像的能力，关斗南也没有完全掌握，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在别人身上。 想要让工藤新一相信替身，或者说相信超能力的存在，至少要让他看得见摸得着。乍一看没办法，但关斗南还真想出来了一个。 …… “这里应该没有监控摄像头了。”关斗南和工藤新一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公园，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看也没有监控，终于是选定了地址。 “总感觉你是要趁机把我灭口的样子。”工藤新一开玩笑道。 “就我这一天没吃东西的体力，估计也是你先把我灭口。”关斗南也同样开着玩笑，“好了，不过在我真的展示出超能力之后，希望你能暂时保留你的推理意见，同时，帮我做一个推理。” “做推理这件事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当然也包括推理破解你的‘超能力’把戏。” “好，就当你答应了。首先看这里，是空白一片的对？什么也没有。” 关斗南摇了摇头，先在原地绕了几圈，同时用手虚探了几下，以此作为证明。 “然后……” 在工藤新一的注视中，关斗抬起腿来，又轻轻放下，这只脚像是踩在了空气砖块上一样悬停在了半空。 然后，他把另一条腿也抬离了地面，站到了同样的位置上。 他像踩着空气一样“悬浮”在了空中，虽然只有三四十公分的距离，但确实是双脚离地，停在了半空中。 工藤新一的眼睛瞬间睁大，蹲下身来，研究起了关斗南脚下的那一小块空间。 “这是……铁丝？玻璃？支架？还是……” 所谓的“悬浮术”自古有之，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利用了道具或者手法表演的“魔术”或者“杂耍”而已，比如经常被人们提起的印度悬浮术，其实就是利用握在手上的手杖和藏在地下的支架底座构成的而已。 至于别的悬浮魔术有的是利用鱼线，有的是利用透明材料，有的是利用视觉差错。总之都是被仔细检查一下就会露馅的那种。 但工藤新一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无论他怎么检查关斗南的脚下、侧面，甚至头顶，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位一直自鸣得意的高中生侦探罕见地有些失态，甚至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可能，没有悬吊线、没有支点、没有障眼法……这不可能。” “好了，在你解开我的‘超能力’之谜前，请先遵守承诺。”关斗南微微一笑，身上的部位没有动，却原地落下几十公分，踩回铺着石板的小路。 这种表演说起来很简单，“小黑”不是只有他能够看到并且触碰到嘛，那就干脆让小黑蹲在那里，自己踩在小黑身上，这样在别人看来他就是“悬浮”了。 就像《jojo的奇妙冒险》第三部的最终决战，看似是承太郎和dio都飞了起来，实际上的设定是两人都在自己的替身协助下起飞的。至于是背着是抱着还是别的什么姿势就不知道了。 而且这种表现并不会展示出他真正的能力，也就是凭空出现影像的那种能力来，别人再怎么想也都只是悬浮。 “……好，我暂时保留我的推理结果。你可以说你要我做什么推理了。” 关斗南笑道，“其实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只不过背景稍微有些特殊，就当是在玩那种设定为具有超能力背景下的推理游戏。” “现在，假设世界上是存在超能力的，我就是这个超能力世界里被杀掉的人，其他的案件条件都和现在已知的完全一样。你这位大侦探觉得要怎么才能找出凶手呢？” “只需要回答‘怎么找出凶手’就行了，不需要你把整件事情推理完。” “如果是以虚构为前提的话……”工藤新一皱起眉头，“超能力的种类和极限有限制吗？” “没有，现在还是未知，因此请尽可能发挥想象力，什么暂停时间加速时间删除时间之类的能力也都有可能。”关斗南这样说道，本来他是想提一句“替身”的设定的，但转念一想，谁规定世界上只能有替身使者一种超能力呢？《jojo的奇妙冒险原作》里都有波纹、吸血鬼、不能回头的小巷、舔汗辨别谎言这些替身之外的能力呢。 “那这可就太大了……因为没有限制超能力的种类和程度，所以要找人就只能从‘动机’这方面入手。假设那个故事里的主角遇到了和你一样的事情，那么我们唯一能够判断的是，这个‘凶手’显然并不是随机冲动作案，而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 “因为当时你就站在洗手间里准备洗手，并没有惹到谁。所以只有旧怨，或者用来转移注意的随机杀人牺牲品这两种可能，基本不可能是随机冲动作案。” “事件发生之后似乎并没有发生其他异常，因此可以排除是用来转移注意力进行的随机杀人，而且事件过于隐瞒，也不满足转移注意力的要求。” “像这种有着超现实因素的推理游戏，往往没法去收集实质性的证据，除非有那种预言家或者能够录下超能力现场的东西，不然就只能逼犯人再次使用自己的能力，然后当场抓包。当然，在那种有死灵术招魂术之类的设定里，这就不算什么，但那还能叫推理吗？” “看不出来你对这种事情还挺有研究……我以为你会嗤笑一声然后说‘我不屑于玩这种侦探游戏’呢。”关斗南有些惊讶。 动机……关斗南在学校里没有朋友，倒是有仇人，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就很符合，但他们没有作案时间。不，假设他们是替身使者，或者有着别的超能力，那么他们就完全有作案的能力。 “推理岂是如此不便之物？”工藤新一有些自傲地说道，但随即又沉下脸来，“但你刚刚表演的那个方法，我却暂时没法推理出来……我的推理能力还是不足。” 不，我觉得就算推理界的天花板您父亲来了估计一时半会也推理不出来，这属于先天劣势，上限被锁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我会暂时保留的，直到……我解开你的手法……”工藤新一点了点头，转头离开，留给关斗南一个思想者的背影。 第7章 自动寻路是个好设定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哪里去。这是哲学里的经典三问，虽然关斗南平时也会利用碎片时间看点似是而非的哲学科普，但很显然他现在要面对的“我要到哪里去”还没有上升到这么高的高度。 “再在外面调查一番？去调查阪上凉太或者三成正人？还是回家？啧，怎么有种在玩rpg游戏的感觉。”关斗南摸出自己的学生证，帝丹高中的学生证上还十分贴心地写明了家庭住址，只要这个地址没写错，关斗南起码还知道“自己”家在哪。 回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全黑。 “我想想，按照那些恐怖本的套路，现在体力不足，万一触发战斗轮容易直接gg。最好的选择是，回家，调查关斗南自己的相关情报。” “……不过，就算是当剧本杀来玩也已经快要玩够了，我想休息啊……” 考虑了一会，关斗南最终还是选择乖乖回家，但那是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甚至还会有完全陌生的家人。在没有继承原身记忆的情况下，这就相当于让他强行去变成另一个人。而从他变成“关斗南”开始，已经过了将近四个小时，身体和精神上都陷入了疲劳。 虽然剧本杀和密室逃脱也有那种动辄六七个小时，听说还有一玩就是几天几夜的本子，但关斗南现在只想呼叫npc把自己带走，不想玩了。 “米花町一丁目11号，什么破地址，去这个地点的路应该怎么走呢……” 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个路牌或者地图什么的，关斗南却忽然有了说不定可以使用替身能力的灵感。 “这也行……那，替身能力，发动。” 小黑再次出现，撞向关斗南，融化进他身体里。 “有意思，虽然我还是不知道米花町一丁目11号在哪里，但我却知道该往那边走。就像是仍然在同一个街区里，选了一条自己没走过的路，但是终归还知道个大致位置不至于跑得太远的感觉。有点像网游里的自动寻路，这个替身能力还能这么用啊。那……” “退出这场游戏的路，往哪里走。” “……” 毫无灵感，替身小黑也毫无反应，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并没有伴随着“桀桀”怪笑冒出来的神神鬼鬼，也没有随着“叮”的一声出现的透明光屏，更没有什么npc突然从旁边的草丛冒出来说“你确定要退出吗？钱不退哦”之类他曾经说过好多遍的台词。 “就知道。” 关斗南摇了摇头，紧了紧围巾，双手插在兜里，循着脑中的指引慢慢向前走着，身影融入了夜幕中。 近处的一座高楼中，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照映出一张美丽明艳，此时在黑暗中却显得神秘危险的脸庞。 …… “一丁目11号，这地址确认没写错？” 米花町一丁目11号并不是独栋的建筑，而是和旁边的12号连在一起，整体有点像毛利侦探事务所那种感觉，但只有两层。一层看起来本应该是一家商铺，但此时却大门紧闭，乌漆麻黑，并不像有人的样子。二楼也是如此，阳台的窗户后面并没有光亮。 在商铺门上挂着的挂锁上试了试，并不能打开。关斗南把目光投向了二楼——11号的楼梯是建在侧面，所以不用进到一楼里面也可以到达二楼。 慢慢走上楼梯，面前是十分普通的木门，门前有一张很普通的迎宾脚垫，玄关上没有什么别的杂物，倒是挺干净的……因为旁边就是路灯，所以即使是晚上也有足够的照明。 “……”关斗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身上唯一的那把钥匙在木门上试了试，随着“咔哒”一声，十分顺利地打开了门。 每间屋子总会有一种属于它自己的味道，这或许来自于这间屋子里刚刚吃过的东西，屋子主人平时习惯使用的清洁剂，点过的香薰，甚至来自于年久失修而散发出的霉味都是有可能的。 关斗南的鼻子还算不错，也因此养成了到哪都动鼻子闻一闻的习惯，此时也不例外。 但他什么也没闻到，他鼻子堵了。这让他再次丧失了一点作为自己的实感。 “大冬天被人把头按在凉水里溺死，是个活人就得感冒……嗯，这个槽吐得好。”关斗南夸了自己一句，伸手在墙边摸索着，终于是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这个属于“关斗南”的家便一览无余。 很小，但是很整洁，没有乱摆乱放的食物或者衣服。这是关斗南的第一印象。单就这一间屋子来说绝对不算大，也就有二十平左右，摆了一张餐桌、两把椅子，一个小而精致的开放式厨房里除了灶台就是一台冰箱和一个微波炉。房间侧面用竹制镂空屏风隔出了两个应该是卧室的小空间，角落里一扇白色的门，大概是洗手间一类。 仔细听了听，屋里并没有人在。低头看去，像日剧和动画中展现出来的一样，关斗南的家也铺了木地板，需要在玄关换鞋，旁边摆了两双家用拖鞋。关斗南坐到地板上，打开旁边唯一的鞋柜。 福尔摩斯曾说过，观察女人的鞋子往往能够侧面反映出这个人的年龄、经济状况和一定的处世态度。这个理论对男性也同样适用，而一个家庭里的鞋柜则能够帮助理解这个家庭的整体状况。 “男士的鞋子只有运动鞋和休闲鞋，没有商务皮鞋。码数都一样，牌子不认识，风格上多数是纯色，没有花里胡哨的鞋面。鞋子挺干净，略旧。” “此外就是女士的鞋子……没有高跟鞋，多数平底，最多粗跟。码数一样，牌子也还是不认识，风格上多数都很朴实，没有那种特别妖艳的类型。有的比较旧，有的就稍微新一点。” “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唉，快要玩不下去了。” “没有电视或者电脑，房子也比较小，不算富裕。卧室有两个，鞋子是两个人的，这里还住着另一个女性。从这家伙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女朋友，亲戚？还是合租的室友？” 关斗南晃了晃脑袋，用手撑住额头，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室内。在学校里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回到这里以后感觉脑袋愈发沉重，思考能力也渐渐降低，大概是走在路上吹了冷风，被冷水浇头的后劲上来了。 “……难怪这帮人牙不好，还是歇着。”找了找发现屋内似乎没有热水壶一类的东西，这才想起霓虹人好像无论冬天夏天都喝冰水。无奈之下，关斗南只好打开冰箱，从里面挑了一盒果汁倒在杯子里，小口慢慢喝下。 虽然还是很冷，但让果汁在口腔里稍微缓冲一下，吸收一点口腔的温度，这样下肚的时候就不至于那么刺激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喝凉水方式是关斗南自己总结出来的，他也知道大概没什么用，但好歹是个心理安慰。 “……好歹有个坐的地方，不止一次有人投诉过店里的密室逃脱三个小时要么站着要么跑，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着别人一窝蜂地搞密室逃脱就跟风搞密室，看着别人一窝蜂地搞剧本杀就跟着搞剧本杀。你也不看看你那个条件，就学别人搞……结果一星期来不了十波人，最后连桌游店都快要变成台球厅了。” “结果就是发不出工资，现在工作又不好找……爸妈又催婚，还没跟他们说分手的事。妈的生日也快到了……” “真希望一觉醒来就能回去啊……”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而且往往会往坏处去想。关斗南此刻便是如此，虽然直到刚才为止他还在用情境法催眠自己，让自己暂时忘掉一些事情，但人不能总是活在虚假之中，总要面对现实： 他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来到了一个陌生而又充满危险的世界，并且，应该再也回不去了。 …… “斗弟，斗弟，醒一醒……” “唔……” 意识到自己的手臂似乎正被谁轻轻推着，外加耳边传来的声音。关斗南有些艰难地把头抬起来，但眼睛还是很难睁开，再加上灯光的影响，他只能勉强看清面前是个人而且说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听懂的日语。 果然还是没有回去……关斗南心略微一沉，随后重新整理了情绪，让自己继续扮演好现在的这个角色。既然暂时回不去，现在的身体起码不能出什么意外。嗯……姿势不对所以被压麻了的胳膊应该不算。 “别在这边睡，容易着凉，吃晚饭了吗？” 是和关斗南住在一起的那个女性吗？既然是“斗弟”的话，那就是姐姐了。话说这个称呼怎么那么有槽点……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写着担忧的脸庞，作为一位女性，从一般的社会意义上来讲，这张脸与其用“漂亮”来形容，倒不如用“帅气”来形容更为合适。 关斗南在看清这张脸后，心中想要吐槽的欲望瞬间爆棚，但还是被他生生忍住了。 这是一张和他现在的模样有九成相像的脸。 第8章 关于姐姐比我还帅这件事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这位帅姐姐看着关斗南的眼神有些不解，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整理了一下鬓角。 她留的是短发，但并不是清汤挂面波波头，而是接近于诸葛大力那种打理过的造型。虽然脸和关斗南有九分相像，但剩下的那一分恰好柔和了脸部的线条，让她最多被认为是“帅气的姐姐”而不是女装男子。 是双胞胎？虽说异卵双胞胎严格来说不应该长成一个模样，但毕竟都是一个爹妈，dna组成相似率那么高，像一点也没什么问题。而且不是有句话说，美人大多一致，丑b却各有千秋嘛。 但这姐姐似乎比作为男性的自己还要帅……嗯，暂时不管这个。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来思考，“关斗南”这种情况下会做出的反应是…… “没什么，有点累了。” “我看也是，平时你早就把自己裹到被子里去了。”帅姐姐直起身来，顺手拿过旁边的塑料袋，“吃饭了吗？” “没……” “那就吃便当，正好我买了两份，虽然本来准备一个人吃两份奢侈一把的。” 下意识地回答了之后，关斗南看着她从桌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两盒便当——应该是超市晚间特价的那种，上面还贴着30％off的标签——重新装到陶瓷碗中，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稍微离开一点距离之后，关斗南才能看到这位姐姐的全身：身材匀称，比他略矮一点，但也应该有一米七左右。宽松的灰色羊绒衫下依然能看出女性的第二性征，黑色牛仔裤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却穿了一双画风突变的草莓小熊袜子…… 就，有点出戏。 关斗南的姐姐，她叫什么，关斗北？不像是个人名。不过既然是双胞胎的话，应该是在同一个年级才对，为什么姐姐看起来更有社会风范一点，辍学？打工？还是别的原因？ “好了，吃。” 一份非常普通的猪排饭被装在大碗里摆到关斗南的面前，他看着姐姐给自己也摆了一份，抄起筷子，一点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作风很是雷厉风行。 不是应该有什么“一打打ki马斯”的话吗？算了，没有就没有，正好省事。要是她和那些动画里弄个蛋包饭还要用酱汁写上love施展一下变好吃的魔法……想想就觉得太恐怖了。 这时候应该表现得怎么样呢？大快朵颐？默默不做声？还是一脸嫌弃……按照他的阴沉性格来说，应该选择默默不做声，这倒不难，本色出演就行。 为了让自己的人设不崩塌，关斗南一直在思考着该怎么表现才符合“正常”反应。对他来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没穿越之前，面对伞兵上司需要摆出笑脸低头哈腰，展现对工作的热情；和同事相处要时不时表达一点对工作的不满，但又不能明显到能被同事告密出去的程度。 和女友相处要学会扮演“暖男”，注意她从各种社交平台上分享的东西。“高兴”“惊讶”“关心”之类的感情都需要投注精力去演，之前分手就有一定程度上以为关系很亲近所以不演了，结果导致人设崩塌的因素在。 这样想着，关斗南抄起筷子，准备消灭面前的猪排饭。这猪排饭的卖相和味道都只能说是一般，毕竟你不能指望便利店晚间减价30％的便当能好吃到哪里去，充饥而已，也就比酱油泡饭好上那么一丁点。 吃东西的时候，关斗南顺便观察了一下，帅姐姐吃饭的习惯是把相对来说好吃的东西留到后面吃，比如先蘸着酱汁配着蔬菜吃掉大部分米饭，再一次性解决剩下的大部分猪排。虽然脸上没有露出动画里常见的那种过于夸张的满足表情，但绝对吃得很爽。 倒是和他的习惯很像，就是不知道原先的关斗南是什么样子，既然是姐弟，那么大概是一样的习惯……应该不会露馅。 关斗南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竭力扮演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还要在他的熟人面前不露馅。 这倒是让他想起之前看到过的一个综艺节目，把演员叫来换装之后没有剧本直接扔到开始演，演得怎么样就全靠自由发挥了。 “上次给你的那本书看完了吗？”姐姐忽然问道。 “没……”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书。 “那就先别看了，过几天就是统考，还是先好好复习一下考试的内容。不然恐怕拿不到东大的校内考机会，爸妈和我都读一个学校，现在就缺你一个了。” “嗯……”什么统考校内考啊，霓虹的高考制度是这样的吗？完全没了解过，而且这个东大难道是那个东大？关斗南的成绩这么好的吗？还是姐姐不切实际的期望？这要让我去考的话怕直接拉胯……关斗南有些心虚地嗯了一声。 之前还以为穿越过来是帮衰小孩逆天改命的，现在看看，要是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走，高中生关斗南可比自己顺多了，又有颜又有成绩。你以为他是路明非，其实人家是楚子航。而且路明非也只是因为周围人的对比过于强烈，才把一个容貌清秀有能力考一本的家伙表现得又烂又怂。 不过，像关斗南这种自身条件，是怎么会沦落到在学校里变成那个样子的？帝丹高中的校风应该不错啊，而且好像还有个很有钱又非常喜欢帅哥的铃木圆子在，哪怕吃软饭呢……这不合理，应该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事出反常必有妖，关斗南在心里猜测着各种可能性，但又被他一一否决。 “话说……”姐姐咽下最后一块猪排，看着关斗南的脸，“你终于肯把脸露出来了吗？” 终于肯把脸露出来……这家伙在家里也留着那种铁刘海？他精神上真的没出什么毛病吗……关斗南再次对原身的心理状况表示了怀疑。 “嗯，觉得这样能舒服一点。” “真难得。”姐姐似乎很是欣慰的样子，拿过挂在椅子背上的帆布包，从里面拿出钱包，捏出两张一万日元的钞票，递到关斗南面前，“有空的时候，做个帅一点的发型去考试。” 做个发型需要两万吗？你这推子是金子做的还是剪子是金子做的…… “好。” “记得别让理发师剪得太狠，现在好像流行那种把头发搞得像牛郎一样的，我几个同学都剪了那样的发型，丑死了。”姐姐一边将两人的碗筷收拾起来一边说道。 “……好。” 似乎没有露馅。 …… 洗完碗筷，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姐姐整理了一下桌面，从帆布袋中拿出书和笔记本，似乎还要看会书。关斗南顺便瞥了一眼，看到了笔记本上的字迹。 【関山月，拼出来应该是seki santsu，东都大学法学部】 不知道该从那个充满违和感的姓名还是那个连他都知道难考程度的东大法学部开始吐槽好，关斗南喉头动了动，强行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我先睡了。” “嗯。”关山月点了点头，视线依然集中在书上，手上的圆珠笔在指间旋转，十分花哨。 走进洗手间，花了点工夫清洗了一遍自己，只穿着短袖衫和长裤拉开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卧室——还是挺好区分的，充当卧室门的竹制镂空屏风上有几个挂钩，他的学生提包正挂在那里。也就避免了无聊的幸运色狼事件的发生。 拉上屏风，里面的采光依然不错。借着从客厅和侧面窗户里照进来的光，关斗南仔细打量着大概以后都会属于自己的这间卧室。 小，非常小，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立柜后就只有能容纳两只脚大小的空间，想从柜子里拿东西就得爬到床上去。姐姐的房间大概也是同样的构造，难怪要在餐桌上读书。 立柜上面是书橱，除了书就是书，没有别的东西。 “《罗生门》《局外人》《源氏物语》《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死神的精确度》《海边的卡夫卡》《挪威的森林》……嚯，经典《人间失格》，关斗南还是个丧青年。” “《活着》？是余华那个《活着》吗……还真是，纯中文版，他能看懂吗？《鲁迅小说集》，居然还有这个。《山月记》……他姐姐名字是照着这个来取的吗？” 从高中生关斗南拥有的书籍来看，他应该是那种很典型的文学青年，书很多，类型挺杂，但是居然能看中文原版书，这么一看没出意外的话大概还真能上东大。 但高中生关斗南看的书里，绝大多数都是连已经十年没正经看过书的关斗南都听说过的知名丧系青年必备书，很难不去想或许这家伙那别扭的人设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这玩意的影响。 书柜下面是个推拉式的橱子，稍微看了看，里面应该是衣服被褥什么的。 “没什么特别的。” 铺好被子躺下，关斗南双眼望向空白无物的天花板，脑中思绪纷乱，白天经历过的一幕幕情景，获得的一条条信息蒙太奇一般闪过，又迅速被下一个代替。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心中涌出的灵感，无声唤出了自己的替身小黑。 他要验证心中的猜测。 第9章 小黑搜题 【替身名：暂定为“小黑”】 【刚刚被叫出来的状态下，该替身表现为一个黑色的人形，身高约180，体重暂时未知，不过根据体型推断，如果是正常人类，大约在70到80公斤左右。】 【在被“我”的意志叫出后，它可以出现在我身边数米内的距离，因为没量过，目测大概是三四米。出现时它一般保持人类的直立形态，但也会根据我的意志而有不同的动作，只是在这之后它就不会动了。】 比如现在……关斗南看着摆出波波立的小黑，嘴角微微抽搐，继续在脑中整理着“替身小黑”的信息。 【该人形有着正常但瞳孔较小、眼白占比多的双眼，外表正常的鼻子、耳朵和嘴，但缺少包括眉毛与头发在内的体毛。在常态下，该人形一直保持着嘴角上翘，露出惨白牙齿的笑容，肉眼观察下，应该没有蛀牙。】 【该人形具有正常的左右各一只的手与每只手上该有的五根手指，但不具有指纹与掌纹等辨识特征，其足部没有区分脚趾，也不具有掌纹，似乎是穿着与身体融为一体的布鞋。】 【该人形的表面触感接近于绸缎，如同丝质紧身衣，硬度接近于经过锻炼后较为紧实的肌肉，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无论任何位置的硬度似乎都是相同的，牙齿、手臂、大腿都是相似的手感，踩上去较软，但很稳，就像是稍有些软的雕像一样结实。】 【它的体型接近于男性，但没有第一性征，也未见如喉结一类的第二性征，更像是服装店里的那种塑料模特。】 【目前只有我自己能够触摸到它，其他的替身使者理论上应该能够看到，也能否接触到。但今天一共测试过至少三十人，并没有人表现出看到它的迹象。】 也不排除有人是装的，总感觉这个世界人均影帝…… 【该人形目前共发动过三次“能力”，分别为我提供了一段自己被杀前后的影像，许多段比较细碎的校园生活影像，一个“家的位置”。在能力发动前，我都在不同程度地回忆得到的各种情报信息，而且，提出了对于某个“信息”的需求。】 是不是可以认为，“信息”是关键……先列出已知的信息，再提出需求的信息，“小黑”就会自动让需求的东西出现在我脑中？ 这种能力……您就是小黑搜题？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提出需求”其实也是在列出信息，信息可以被视为关键词。这个过程也可以理解为通过一些关键词在海量的信息里找到所需的东西…… 小黑，你还是连接地球图书馆的菲利普啊？ 这么一想，一开始那个倒放出来画面的能力有点像忧郁蓝调，或者说是念写出gif图的隐者之紫，序列九的占卜家…… “不，不能老是拿已知去套未知。”关斗南晃晃脑袋，把脑中浮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力暂时抛开。 人在面对未知事物或者新鲜事物时总是习惯按照观察到的某个侧面，以固有的、已知的经验去套这件新事物。这属于人之常情，比如关斗南就把小黑叫做“替身”，只是觉得这个设定很符合它的表现，至于到底是不是那还另说。 有时候外表看起来很像的事物或者现象，它们本质上却是截然不同的东西，贸然把它们当成一个东西往小里说会出错，往大里说容易要命。 比如高达和变形金刚绝对不是一个东西，迪迦杰克初代长得不一样，不是每一把栓动步枪都叫98k，假面骑士铠甲勇士超级战队各有各的粉丝，三趾树懒海狸鼠马来熊孙悟空哪个都不是水猴子。 路边捡到的钥匙也许是金库大门钥匙，还可能是核废料放射源，但它们一个要钱，一个要命……好另一个可能也会要命。 想要摸清自己替身能力的本质，还是要靠实践来总结，经验主义要不得……那么，我要是用它的能力去“求”它的能力是什么，会有效吗？ 虽说乍一听有种“你搁这搁这呢？”的滑稽感，但好像也能行。在某度里搜“如何使用某度”说不定还能搜出那个傻瓜式教学，就是那张经典的“草泥马你不会摆渡吗jpg” “那么……”关斗南看着还悬吊在灯上的小黑，在心里默默念道，“我的替身……不，你的能力，是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关斗南眼前的世界忽然开始变得扭曲，每一件事物的形状、颜色、位置、状态等等都变成了一条条一块块凝聚在一起的“信息”。 只是这些信息都建立在他的认知之上，天花板就是“白色的天花板”，上面的灯泡就是“光是白色的灯泡”，没有别的，并不会出现网络小说中的鉴定术或者状态栏那种万事皆知的情景。 他的视野中所有东西都开始了信息化，就连外面坐着的姐姐也变成了“长得比我帅还考上了东都大学法学部，名字很奇怪的学霸姐姐”。 只有小黑没有，它依然保持着那种“没有蛀牙”的笑容，从“原木色的地板”上站起，穿过“竹制镂空虽然好看但似乎不怎么能保护隐私的屏风”，撞向关斗南。 【映照】 【在自己的视角下收集到关于某事的“已知信息”后，指定想要了解的，关于此事的其他信息，发动能力，就能得到想要的“目标信息”。】 【“目标信息”的详细程度与了解到它的人数以及“已知信息”的量相关，情报越多，了解的人越多，映照效果越好，“目标信息越详细”。】 【同一条信息不能在同一件事上使用两次。】 【他人眼中永远映照着你的影子。】 视野中的扭曲复原，关斗南望着天花板，回味着刚刚得到的关于自己能力的信息。 能力的详细信息是以关斗南能够理解的方式出现在他脑中的，总体来说这是一个偏向于情报类的能力，介于算命和大数据之间。情报类能力在各种作品中都是极其有用的能力，再加上这里是《名侦探柯南》的世界，毫无疑问是如虎添翼。 “某种程度上，在这个世界里，这是最有用的能力之一。可惜因为是‘映照’，所以未来的事情并不在能力范围内。原身的记忆我又半点都没有继承，这个能力真正用起来还要等以后了。” 关斗南觉得如果给这个能力起个简称的话，最合适的无疑还是“小黑搜题”，用已知求未知，没有比这个更贴切的简称了。 而且还很生草，符合他的性格。 “如果让我自己归纳总结，这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剧本，剧本里发生的事情都被记录了下来。小黑能做到的就是用收集到的故事去换别人剧本里的故事。” “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先找出那个杀死原主的犯人以及他的能力，虽然八成确定了是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之间的某个家伙。但他的能力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独角戏剧本，我也没有相应的情报，想要强行获得关于他能力的信息的话，恐怕只能得到一个字或者一帧画面那么多的提示，用过的信息不能再次使用，得不偿失。” “但他杀死‘我’的时候，至少有两个人在场，演对手戏的有两个人，‘映照’的效果总会强上一点。此外，不去询问‘能力’，而是‘那时杀死我的方法’，我掌握的情报就要多几条了。” 【这种方法无法被人眼以及监控摄像头直接捕捉。】 不止是摄像头，连关斗南获得的信息影像中他都没有看到异常，只是用小黑代指，因此这要么是一种确实没有形状的能力，要么是作用于他的体内，这样在外面才看不到。 【这种方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自己被杀死的时候，阪上凉太与三成正人正在和其他助演学生一起待在那间拍摄的教室里，摄像机清楚记录了他的存在。因此时间和空间，二者必然有一个被动了手脚。 【这种方法可以对人和物施加力，而且力量比较强，精密性也不低。】 能够把一个成年男性按住头不让他起身，还能关上水龙头。至少证明这种能力的“力量”和“精密性”都不差。 【我想知道，那个凶手杀死我，高中生关斗南的方法。】 熟悉的小黑再次出现，满怀着仿佛要杀死他一般的热情扑向关斗南。 影像依然是倒放，但关斗南已经逐渐掌握把这些影像恢复正常顺序播放的过程了。 【三成正人跟在阪上凉太身后，这个金发混混似乎拿他开了个玩笑，他只好用尴尬的笑容来应对。待阪上凉太转过头去挽住女友的手向前走，落后一个身位的三成正人对着阪上的背影挥起了拳头。而当阪上回头时，他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陪着笑容。】 第10章 因何而生的能力 “果然是这两个人，但没有更详细的信息，是因为‘映照’的难度太大，所以并没有直接给详细的信息，而是用了一段影像来侧面提示？从那段画面来看，三成正人对阪上背影挥拳的举动除了阪上本人没看见以外，很多路人都看见了，所以才选择了这一段吗……” “对着背影挥拳……是类似诅咒的能力？诅咒的力量从我体内爆发，所以外在看不见。明天得去找阪上问一问他有没有突然被人从背后揍了一拳的经历……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只要待在别人背后就没法看到’的能力？就像那些小龙虾一样的游戏npc一样……可这又没法解释他在案发时也出现在拍摄教室里。” 关斗南正在思索，却忽然发现这段影像播放完之后替身能力并没有结束，而是开始了第二段影像的播放。 【三成正人打开了水龙头】 第二段影像一闪而过，紧接着第三段。 【三成正人趴在一张椅子上，表情狂热，正用舌头和嘴唇疯狂甩着椅面，连脸都跟着扭曲了起来。】 我靠！关斗南差点骂出声来，小黑咱俩好像没什么仇没什么怨，你为什么要放这种东西伤害我的眼睛？至于三成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关斗南表示无法理解。 在关斗南的人生中，尤其是大学以后，能让他产生剧烈情感起伏的事情并不多。穿越过来以后虽然也小小地震惊以及惊慌失措了一番，但还是很快就冷静地投入了思考和“表演”。不过这次他是真没绷住。 也不怪他，【映照】出来的影像视角极近，就像糊脸一样。观看影像又是一瞬间的事情，根本伸不出手来阻拦。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这段影像结束后，“小黑搜题”的替身能力才算真正结束，只留下关斗南自己躺在床上，像是吃了二斤苍蝇屎一样难受。 看了一眼外面，姐姐还在读书，关斗南想了想，决定还是起来喝口水缓解一下那种恶心的感觉。 下床，拉开屏风，关山月也只是抬起眼来看了一下他，接着又继续做自己的笔记。 “……如果，一个人会疯狂地，舔椅子的椅面。”关斗南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针和分针恰好在10到11之间重合，“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关山月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让关斗南不由得联想到“地铁老人手机jpg”。 “这不就是变态吗？和那种偷小学生笛子舔的变态基本差不多……斗弟你遇到这种变态了？” “……开了一点眼界。”关斗南沉重地点了点头，顺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斗弟”这种称呼你真的是认真的吗姐姐？你知道这种称呼在我脑子里自动翻译成汉语之后梗含量让人直呼恐怖如斯吗？ 自己这个名字明明是取“北斗以南，一人而已”典故的……啊，说起来典故的主人公狄仁杰某种意义上也是侦探来着，难道穿越到《名侦探柯南》世界也和这个有关系？（注1） “那你还真是……不容易。”关山月有些怜悯地看了看关斗南，“偷笛子的变态倒是有过不少报道，那种人一般都是为了实现幻想中的间接接吻，至于舔椅子……噫，难道是在幻想……” “好了，不要再说了……”关斗南适时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不然今天的晚饭大概就要白吃了。 “遇到这样的变态，狠狠地揍他们一顿就好了。这种家伙往往都是又胆小又恶心，只要表现得比他们强势就好办多了。”关山月似乎误会了什么，出言提醒关斗南道。 “嗯……我明白。” 我明白个der……没想到三成正人还是个变态，真对得起他的名字，只有三成是正经人。看起来真正的凶手应该是他，阪上凉太要么是帮凶，要么是工具人，要么根本不不知情。不过，他是个变态和他的能力有什么关系？我想知道的应该是他用了什么方法杀死我…… 总不至于是用舌头狂甩洗手池……呃，倒也不是不行。把第一和第三段影像结合起来考虑的话，很容易得出三成正人的能力是“先在背后给人下诅咒，再用舌头狂甩某样东西来制造触媒让诅咒得以触发”的结论。至于第二段影像……表示的是“触媒”？ 但还是很恶心。 或许这只是表象，是某种象征意义，真正的内核还需要进一步思考。不如反过来想，对空气挥拳，舔椅子面，二者之间的共同之处是什么呢？都没有直接接触到对方，通过了某种间接的方式？这样倒是能够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这一条吻合了。 那么，【无法被人眼以及监控摄像头直接捕捉】对应什么？并不无法捕捉，而是没有捕捉到，因为无论是对空气挥的拳还是对椅子做出的变态行为，恰好都没有被发现。这么说，三成正人的能力并不是完全没有痕迹，只是能够“避开”被发现，这样就和上一条互相印证了。 我记得，三成正人是和“我”擦肩而过，接着才进到教室中，完美掐点的不在场证明。而他来的那边正是前往案发洗手间的必经之路…… 他提前在洗手间里用能力设置了某种机关，当我触发了某个“开关”，机关就开始自动运行，让我被和他相当的力量按在了水池中。从动作上来看，这个“开关”可能是打开水龙头。 至于这个机关的具体机制，暂时还是搞不明白。诅咒？透明的召唤兽？设置了一根看不见的绳子？ 或者只是因为自己那时候还没有觉醒替身，所以看不到，所以会被用小黑指代，之后就能看到了？ 这些事情都还无法验证出答案，有待明天进一步调查。接下来该干点什么？没有手机的年代，一时半会还真睡不着……三成正人的情报调查得差不多了，不如试试能不能问出关斗南自己的情报。 该用什么方式开口呢……关斗南借着低头喝水的机会看了看关山月，思考着措辞。 “你觉得，现在的我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指尖旋转的圆珠笔停下，关山月扭过头来，认真地说道： “感觉完全是两个人。” 一上来就暴露身份了吗？我明明已经表演得很“合理”了，果然还是情报不足……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三，嗯应该是四年前你把自己折腾成那个样子，也都这么看过来了。” 看来关山月并不是发现了自己的弟弟被人夺舍这件事，而是说性格的转变变得太大像另一个人…… “那个样子……” 这里要用欲言又止的回忆语气，不能用疑问语气，毕竟是自己的事情，所以更偏向于感慨而不是回忆。关斗南在内心分析着自己的表现，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找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看一看。 都已经开始偷看别人的剧本了，不如就顺便当个演员。 “是啊，从六十九公斤变成九十六公斤，我就这么看着你的脸从这样，变成这样。”关山月用两只手并在一起比了一个v和一个o，顺便还笔记飞快地抄了一行笔记。 “你那时候还拿着刀说什么‘都是这张脸的错’，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已经是刀疤脸了，要不怎么说中二期最好不要做出决定呢。” “早就跟你说了别管那些人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大姐我不照样顶着这张脸活得很好，也没有……”关山月的语气忽然沉了下去，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对关斗南露出笑容，“就这样挺好的。” 看来这也是有故事的一家，毕竟家里四个人三个东大，却住着这样的地方，明明是个小帅偏偏把自己折腾成肥肥……情报太少，还是再收（套）集（话）一点。 【映照】所使用的信息一般都是一次性的，同样一条信息只可以用来在一件事上【映照】。除非在另外的事件中也涉及到了这条信息。 比如说像“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这种信息几乎可以用在任何事件中，但用它基本换不来任何有用的信息。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在每600宝石一抽的卡池里得到了1宝石。 不能说一点用没有，只能说还不如没有。 因此为了节省信息的使用，关斗南准备等收集到足够量的信息后再【映照】，俗称攒一波大的，或者可以理解成攒十连抽保底，原本10条信息分开换只能换到另外的10条，而攒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能换到11甚至12条。 “好，十一点，这一章复习完毕。”关山月忽然合上书和笔记本，看都没看表一眼，但此时分针却恰好指到了12。 “有事情明天再说，该睡觉了。” 关山月看起来是个行动派，还没等关斗南反应，已经走进了洗手间，顺便把客厅的灯关上，留下某人站在黑暗中不知所措。 “……挺飒的。” 虽然竹制屏风的隔音效果约等于零，但关斗南自认还没有达到能和实质上陌生的女性开卧谈会的等级，还是乖乖睡觉。 那些小说里主角们一出场就自带话术ax的天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夜无话，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关斗南头一次意识到原来玩不玩手机对于能不能睡着不重要，没有手机，对能不能睡着很重要。 今夜无风，无光，无梦。 （注1：……仁基咨美其谊，时方与司马李孝廉不平，相语曰：“吾等可少愧矣！”则相待如初，每曰：“狄公之贤，北斗以南，一人而已。”《新唐书·狄仁杰传》） 第11章 叙述性诡计 有些刺眼的阳光从忘记拉窗帘的窗户里透过，照在关斗南的脸上，对被窝的不舍让他不禁皱了皱眉，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一点。 但鼻端传来的陌生气味让他很快清醒过来，睁眼看了看和昨晚睡着时基本一致的小卧室，摸了摸棱角分明的脸和这辈子都没留到那么长的头发，关斗南叹了口气，不知道“确认这是穿越的第二天”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地往枕头边伸手摸手机却摸了个空，顺手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头发，关斗南往外瞄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左右，路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上班族路过，也有穿着短裙的女子高中生说笑走过。 “多少年没这么早起来了……” 穿好衣服，拉开屏风走出来。姐姐关山月似乎已经离开了，餐桌上留着半袋面包片和一盒牛奶，应该是给他准备的早餐。 “也多少年没这么吃过早饭了……”稍微感叹了一下，关斗南迅速解决洗漱，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还是随意披在脑后，拆开面包的包装袋，一边吃一边回忆着昨天的经历。 穿越了，然而是“人在米花刚刚被杀”的倒霉穿越，半点原身的记忆都没剩，不过意外觉醒了替身能力，这算好事吗？不知道…… 看了眼出现在身前一脸“热情”笑容的小黑，关斗南确认了能力还在，随手让它回去待着了。 昨天经历过的事情以及通过替身能力获得的那些信息记得很清楚，有多牢呢？就像小学时期做过的那些就算刻意去忘都忘不掉的尴尬小事记忆一样牢。 这样想着，关斗南顺便又回忆起了当初吸了一嘴圆珠笔油的糗事，以及更多……吓得他赶紧喝了口牛奶压压惊。 “穿越之前的记忆也都在，而且变得更清楚了，算是额外福利？只要没有什么能力者修改过我的记忆，那么这些信息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今天的目标，大概是继续收集关斗南之死的信息，希望工藤新一那边……啊，既然我已经确定了三成正人确实有超能力，而且是他下的手。工藤新一的推理就错了，关斗南的脑子没什么问题，并不是为了自杀报复。” “至于要不要找三成正人摊牌或者诈他……目前来说‘小黑’完全没有战斗能力，在没有明确三成正人准确的能力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他的能力很擅长暗杀，或者说起码有战斗力，而我只是一台无情的搜题机器罢了。” “没有战斗力啊，不管是我自己还是替身。我又不像承太郎一样七岁就能欧拉成年人，这就是toto和正版jojo的区别？话说要是用面板来形容‘小黑’的话应该是啥，力速双e？不，动都动不了估计连e都没有。” “总之，目标先定为摸清三成正人的替身能力。”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关斗南穿好学生制服，拿起挎包，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即使是自己一个人独处，也习惯了演……甚至我现在的自言自语也是在演。” “用青春伤痛文学的话来说，这就是面具戴得太久，已经摘不下来了” …… “一路上怎么有那么多人都在看我，我应该没做什么不符合霓虹社会公序良俗的事情？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脸？” “不过，虽然掌握了日语，但是待人处事上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思维，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出问题。” “要想表现得‘符合社会大众认知中的正常表现’，如果说之前是难度b，现在就直接变成了难度s。早有耳闻霓虹灯社会潜规则极其变态，真的能演好吗？” “还是说，以现在这幅外表，偶尔表现得特立独行一些才是‘正常’。那么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关斗南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纽扣拉链鞋带袜子，都没什么问题，“小黑”也没有叫出来，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应该没有什么足够吸引别人目光的地方才对。 难道真是因为脸太过好看？ “呦，关学长，早上好。”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关斗南扭头看去，昨天曾经见过的工藤新一正和一个女生一起从旁边的路上走来。工藤新一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着实有点吓人。 “兰，这就是……哈欠……我和你说过的关学长。” “你好，我叫毛利兰，是新一的同班同学。” 喔，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毛利兰啊……关斗南点了点头，三次元的毛利兰足以被称之为青春美少女，有这温柔文静外表的同时也散发着属于青年人独有的活力，就是脑袋上那一缕头发稍微有点分散人的注意力。 关斗南的身高自己估计大概是一米八左右，比毛利兰要高上一截，所以对这一缕头发更为在意一点。 原来这个发型在三次元里是这样的啊…… “你好。” “工藤同学你现在……还好吗？”工藤新一一副摇摇晃晃马上就要挂掉的样子，看得关斗南有点担心别让这家伙因为思考自己的替身能力而猝死了。 “还行，只是熬夜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有熬夜看过侦探小说。”工藤新一又打了个哈欠，“关学长你呢？” “还不错，至少睡了个好觉。”已经确定了三成正人的嫌疑，关斗南对工藤新一的怀疑并不在意，只是一笑了之。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可以再利用一下这家伙的脑子来帮自己推理。 侦探的归纳演绎推理，某种程度上和【映照】能力很像，都是从已知求未知。 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能力？确实。不过自己昨天给他展现的能力和“信息收集”八竿子打不着，他就不信工藤新一能在差别这么大的情况下猜到他的能力。 工藤新一甚至都还不相信超能力的存在。 而且他觉得工藤新一再怎么说也是伟光正的主角，就算不是秩序善起码是个中立善，万一他老人家确实转了性信了有超能力，还能害自己不成？ 曾经有这样的笑话：如果你穿越了，遇到了这位死神人间体，先跑。跑不掉的话最好和他处好关系。运气好还能给你发个cp，不然你很可能就会变成某个犯人或者被害者。 当年他的前女友拿来举例子的是京极真，听说这位在电影里表现得像是一拳超人的猛男仅仅因为是园子的男朋友，和柯南只是间接关系，一样走上了康庄大道，所以战力越来越离谱，逐渐向超级赛亚人靠拢。 防人之心确实不可无，但也没必要把谁都想得要害自己。而且，这样说不定能符合“人设”，少被怀疑一点。 有时候表现得不正常反而是正常的，虽然听起来很矛盾，但在某些场合中确实如此。 “工藤，还记得昨天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假设吗？假设世界上有超能力。”关斗南斟酌着措辞，倒不是怕暴露什么，而是斟酌着怎么能让工藤新一相信自己的话，“现在假设有这样一种能力，它的表现是……提示是……” 用类似于架空背景下推理游戏设定一样的话语说完自己的问题之后，关斗南看着工藤新一一脸无奈的表情。 “关学长你又想出一个来啊……” “反正是玩嘛，而且你不觉得这种能力很有意思吗？说不定我还能去少年jup投个稿，画个吸血鬼和超能力者家族世代战斗的漫画什么的。” “好，就当帮你想漫画的脚本……”工藤新一似乎已经把关斗南当作一个看漫画上头的大龄中二，勉强找到了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如果是我的话，会把这种能力叫做‘逆·叙述性诡计’。” “逆·叙述性诡计？” “嗯，这是一个推理小说界常用的术语，你们不熟悉的话，那我就举个差不多的例子。你们听说过‘蒙太奇’吗？” “蒙太奇？” “所谓的‘蒙太奇’是一个法语词onta，原本是建筑学的术语，表示构成、装配之类。不过现在一般是用在电影电视领域，意思是说，当不同的镜头拼接在一起时，往往会产生单个镜头所不能表现出的意思。”工藤新一解释道，“比如说，先拍摄一个某人a举起刀子的镜头，再接上一个另一个人b倒地的镜头，一般人就会理解成是a杀死了b。但事实是不是这样呢？恐怕并不好说，说不定开枪的并不是a。” “在推理小说里也有类似的用法，一般称之为‘叙述性诡计’，是指作者利用一些文字技巧，主观地进行叙述，把某些事实刻意对读者隐瞒起来。说白了，是利用人先入为主的线性思维，让读者相信某件事请或者某件状况，然而事实却与之相反，以此营造出让读者大吃一惊的感觉。” “以我个人的体验来看，推理小说作者最喜欢用的就是人称、视角、时间、空间的任意转换。要说这种叙述手法的代表作，果然还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罗杰疑案》，又是开山作又是代表作，此外还有……啊，抱歉，扯远了。” 工藤新一对于推理小说，或者说对于推理这件事本身的热情已经到达了狂热的程度，让他和推理结婚都可以，因此一讲起来就滔滔不绝，关斗南和毛利兰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嫌疑人a进入了案发现场，被害人b死在了那里，今天内没有其他人进入过案发现场’，听到这样的描述，人们下意识地就会认为是a杀死了b，很可惜，a其实有着时间上的不在场证明，这是一场叙述诡计。” “但是，在你的假设里，存在超能力。那么a完全可以利用这种逆诡计，让不可能成为可能。” “如果真的有超能力，他的超能力就是在时间意义上能够做到不可能的可能，让自己做出的动作延后产生结果的能力。” 第12章 虚构推理 “对着背影挥拳，以及用脸贴在别人的椅子上，这是你给出的提示。你认为这二者的共通之处在什么？” “额……间接？” “这么想也没错，不过可以再进一步。达到间接的方式是什么？”工藤新一微微一笑，“归纳下来只有两种，时间上和空间上的‘不直接’，就是间接。嫌疑人a的一举一动都在摄像机和别人的观察下，空间的选项可以被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时间上的间接。” “从嫌疑人a是在b之前进入案发现场，以及之后他没有进去过这一点来看。他的能力应该被设定为在b死前发动，b自身的时间没有发现问题，因此设定成a自己不按正常时间而来才没什么bug。” “比起机关，那种作案手法更像是人依靠自己的蛮力而为，换言之，这能力应该是让自己的动作的结果在另一个时间起效，而不是绳子机关召唤兽一类的东西。” “我觉得这样的漫画设定应该足够完善，不会自相矛盾了。”工藤新一最后扔下这句话，对于自己的虚构推理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就是名侦探柯南，啊不对，现在还是名侦探工藤新一的推理吗？果然不一样……关斗南对工藤新一有点另眼相看的感觉，看来这家伙的推理实力确实是在的，只是少了必要的环节才没有做出正确的推理。 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觉醒替身，他自己有了超能力之后，世界观会不会直接崩塌呢……嗯，像之前在b乎上看到过的回答，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就算哪一天发现了世界上有神，也会兴冲冲地开始对神进行解剖研究顺便发论文。 换成工藤新一这种侦探的话，估计就是兴冲冲地开始对超能力进行研究顺便进行超能力破案了。 像侦探这种需要常常接受新鲜事物，甚至有时候完全超出常识东西的人，认为他们会因为偏见而固执己见不知变通才是最大的偏见。 “原来如此，‘让自己做出的动作延后产生结果的能力’，非常符合现在已知的线索。” “关学长我还是要提醒你一次，这是建立在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的前提下做出的‘虚构推理’哦，不能当真……”工藤新一顿了顿，补充道，“至少，在我证实这世界上存在超能力之前，不能当真。” 是我给的提示过于详细不像编出来的，让工藤察觉到不对了吗……察觉就察觉，我也没犯什么罪，他总不能去警察局举报我，用什么罪名？偷渡？侮辱尸体？好像都不太对劲。 “新一，你和关学长是在准备画超能力主题的推理漫画吗？”一直跟在旁边的小兰听得似懂非懂，昨天工藤新一只说是有案件涉及一个可能参加了当天社团活动的女生，所以她才在社团里问了问，知道了那个三年级学姐的名字，告诉了工藤新一，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她一直以来对于案件啦推理啦什么的就很不感兴趣，今天听关斗南和工藤新一的聊天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叙述性诡计蒙太奇超能力的……是在聊漫画吗？ “啊……确实，说到超能力推理漫画，你们觉得这样的设定怎么样：在两万年前地球上存在着另一个种群的人类，他们害怕阳光，但是力大无穷还拥有各种超能力，被封印之后，世界上只留下了他们制作的石鬼面，普通人类如果戴上的话就会变成吸血鬼……” 关斗南将错就错，开始说起了《jojo的奇妙冒险》第一部的内容，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jojo漫画的，要是有，那正好安利一波。 “吸血鬼啊……”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表现得并不像是听说过jojo或者替身的样子，几人就这么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了学校。 因为昨天在教学楼里多少转了几圈，又在课本上看到了自己的班级号，所以教室还是挺好找的，但找座位这件事…… “三年b班……小黑搜题，关斗南的座位在哪里？”默默叫出万能的小黑，发动能力，像这种并不算隐秘级别的信息【映照】起来非常容易，【靠后门最后一个位子】的信息瞬间出现在他的脑中。 无视周围同学们投来的目光，关斗南在座位上坐好，托着腮反向观察着这间教室和同学们。 普通的教室，人数上比国内高中少，设备条件也好了不少，当然因为年代限制，这个时候没有的东西还是没有，比如个人电脑和dows10系统之类的。 昨天他大概了解了下现在的社会背景，时间大概是上世纪末的1998年左右，具体的政治经济状况和他之前的世界一不一样暂时还没有时间查证，毕竟这个年代家里有电脑的着实不多，想查东西还得去图书馆。 至于同学们……男女比例很均衡，吃到了十七八岁正青春的福利，没什么长得歪瓜裂枣的，当然也不至于说个个都是偶像剧颜值，只能说普普通通。 jk制服也不是谁穿起来都好看的，就目前关斗南见到的人来说，女生的颜值里毛利兰还真就是比较拔尖的那种，也难怪工藤新一会一见钟情。 “是不是看自己和姐姐的脸看多了，变得有点眼高于顶了……”他也略微反思了一下自己，但并不打算改。 拥有这样一张脸，自负一点才符合社会大众的认知。之前用头发挡住脸的举动就很奇怪，让关斗南感觉十分别扭，没法照着那个样子继续下去。 “喂，春子，那个，真的是关同学吗？” 一个烫着波浪短发的女生正在和闺蜜聊小话，尽管她已经尽量小声地和女伴交谈，但也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当事人听到了。 觉醒替身之后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增长了不少啊……关斗南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耳后的头发。 “我也很疑惑啊，不过看他的体型和头发的长度，好像真的是他，但他的脸怎么会这么帅啊……玲子你觉得呢？” 被叫做春子的女生梳着小太妹style的双马尾，似乎还化了点妆，有些辣妹风。 “仔细想想，他之前好像都没露过脸，也经常躲着人走，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不会？长这样还把脸藏起来？是我的话我恨不得在大街上洗澡。” “不不不那未免有点过了，而且会被警察抓走的。我的话大概会把头像印在t恤衫上穿着……” 看起来昨天关斗南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去……也可能只是因为时间关系，没来得及传出去，毕竟这时候还没有各种聊天软件，能发短信的手机这时候有了吗？不清楚。 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关斗南拿出了属于自己的课本翻看起来。托自带语言能力和替身的福，他不光能看懂，看完还不会忘，也就是英语和数学照样半吊子，当初高考的时候要是有这本事多好…… 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并没有来上课，不知道是还在接受警方的调查还是自觉羞愧不敢来上课。 第一节是数学课，讲课的老师是个头有点秃的老头子，讲起来也是平平淡淡，没什么意思，听得他浑身上下脑子疼。 课间没人来找他说话，霓虹灯高中生都是三三两两地围成一个个小团体聊天，聊的话题无非是昨晚看的电视剧、最近新出的电影、明星八卦之类。 或许是因为当事人就在这里的关系，人们虽然频频向他这里投来目光，至少也没直接就谈论起相关的话题。 接下来的几节课也照样没什么波澜，上得关斗南昏昏欲睡，真正找回了高中时代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中午。 “关同学，我们一起去食堂好不好？” 帝丹高中里是有学生食堂的，午餐是咖喱饭拉面之类的。同样也有小卖部售卖三明治或者面包一类的食物，学生们可以随意挑选。当然，也有从家里带便当来吃的，只是相对少一点而已。 很多时候，吃饭并不是简单的吃饭，而是被赋予了种种莫名其妙的社交意义，学生之间的午餐相对纯粹一点，但也会掺杂进一点别的因素。 比如现在这两位小太妹一样的女生就毫不客气地对关斗南发出了共进午餐的邀请。至于什么目的，看她们那甚至堪称无礼的紧紧盯着别人脸的眼睛，用替身想都能想出来。 “嗯……好。” 不知道别人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一张偶像级的脸，然后突然变得受女孩子欢迎会是种什么心态，或许有的人会欣喜若狂，“管他那么多反正先爽爽”。也有人会厌恶这种并非由自身带来的好运，“她们爱的根本不是我的灵魂！”即所谓精神洁癖是也。 至于关斗南，他无所谓。或者说，这件事还不足以引起他的情感起伏。 虽然现在这张脸也不错，能带来不少好处。但毕竟不是自己看习惯了二十多年的那张脸，总有种陌生感和疏离感，而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也都像是对那张脸的…… 从昨天到现在，并没有因为这张脸而改变态度的人似乎只有姐姐关山月、推理狂工藤新一，以及阪上凉太……嗯最后那个玩意姑且不算。 既然暂时无法改变，那就暂且顺其自然。人这种生物是很容易适应环境的，君不见那些刚刚大学毕业就被扔到社会上工作的大学生，虽然一开始都叫苦连天，后面也逐渐混成了职场老油条。 “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推荐吗？” 其实关斗南主要的目的是想让这两个辣妹给自己推荐点好吃的。 第13章 校园传说 两个辣妹互相聊的基本都是些化妆、电视节目、杂志之类的话题，就算关斗南不是穿越者，估计原身自己也不会熟悉那些东西。此外这两个家伙像是在查户口一样问着关斗南的各种隐私，就差问多少厘米多少分钟了，让关斗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候就要请上万能的“嗯→”“嗯↓”“嗯↑”“嗯”四步应答法了，常见于熟人之间打电话。具体例子，葛优曾经在《手机》里生动表演过。 凭借着四个声调，关斗南居然还真就把两个辣妹问的那一堆问题给搪塞了过去，顺便收获了一大堆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明星八卦以及美妆知识。 吃饭的时候，他听从两人的推荐，点了帝丹高中特制豚骨拉面套餐，味道只能说还行，但是拉面+饺子+米饭这种主食+主食的搭配还是让他忍不住对霓虹人的脑子产生了一点担忧。 顺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拉面碗里的叉烧似乎比别人的小一圈。 抬头一看，拉面师傅正用一种“你这个脚踏两只船的混蛋”的眼神看着他，破案了。 毕竟还没有达到那种男女通吃，相当于扔骰子扔出100满值大成功的颜值，暂时只有对女性特攻，偶尔还会因为同性相斥的关系而带来一点麻烦。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塔罗牌占卜？” 不知不觉聊到了玄学占卜的话题，梳着双马尾的春子说道。 “啊，是用22张塔罗牌进行的占卜对？我听说过。”波浪头的玲子点了点头，“不过好像用塔罗牌占卜需要专门的人来解读，不然普通人根本不能理解牌面的启示。关君了解过塔罗牌占卜吗？” “一点点。”关斗南确实不怎么了解塔罗牌，原本他工作的桌游店老板还想开始这种业务赚（坑）一点小女孩的钱，但怕被当作宣扬封建迷信就放弃了。他对塔罗牌的了解甚至全都是来自于《诡秘之主》…… 当时他还在想，照自己这种无时无刻都在扮演“社会认知中的正常角色”的样子，无面人魔药怕不是能当场消化顺便再干上三瓶。 “嘿嘿，我昨天刚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一种简化版的塔罗牌，不光只需要抽一张牌，而且连解读都已经在杂志上写好了，只需要跟你想要占卜的东西对照一下就能看懂，我还特别买了一副基础的塔罗牌，等吃完饭就回去测试一下如何？” “好啊，正好我也想占卜一下我的……”春子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关斗南，还是把“梦中情人”收了回去，“正好我的一个耳钉前几天找不到了，看能不能通过占卜找回来。” “诶？可你不是一直都只戴着一侧的耳钉吗？”玲子侧头看了一下，春子的右耳上正打着一枚小小的宝石蓝色的耳钉，大概只有米粒大小。 “总是戴在一边容易审美疲劳哦，所以也要找到另一边的才行。”春子伸手摸了摸自己右耳上的耳钉，“这一对耳钉因为是特别袖珍款的，所以就算在学校里戴也不会有问题，但就是有点贵，再买的话有点不值得。” “这样啊，不过最近好像到处都在丢东西，而且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大家已经开始把那些事叫做‘帝丹高中七大灵异事件’了。” 七大灵异事件？会不会就有那个凶手，也就是阪上凉太使用自己能力的时候制造出来的？或者说，帝丹高中还有另外的替身使者超能力者之类的？毕竟替身使者都是会互相吸引的…… 关斗南闻言精神一振，不动声色地继续应付着回答，准备听听这所谓的“七大灵异事件”。 “我也只是听说了其中几件而已，其中有一个是‘体育仓库的叹息’，听说体操部的学生有一天早上来到学校，想要到仓库里去拿东西，结果原本空无一人的仓库里却传来阵阵伴随着叹息的哭声。被吓跑的学生叫人回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在仓库里找到了一张铺满灰尘的，本应该属于两年前某个去世学生的书桌，说起来那个学生高一的时候还在我们隔壁班呢……” “然后是‘会被拍肩的窗口’，听说在这座教学楼的某一个窗口那里，如果你趴在那向外张望，偶尔会感受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但是在你真的回头之后，却发现身边什么人也没有……” “然后是‘楼梯间的眼泪’，也是早上的时候，美术部的学生早上来到美术教室，却惊恐地发现楼梯间里有一大片水迹，然而当天并没有下雨，附近也没有漏水……”玲子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听说那个楼梯间，就是刚才提过的那个课桌被放在仓库里的学生从楼梯上摔下而死去的地方……” “至于第四个，我自己叫它‘含恨的图书馆’，也是和刚才说到的那个学生有关。” “连续四天，图书室的管理员早上来到图书室的时候发现有几本书被扔得满地都是，而且都是有且仅有那名学生借过的书。这会不会是他的冤魂一直徘徊在这里不肯离去，所以把仇恨寄托在这些他曾经使用过接触过的地方呢……” “四件事里有三件事都是和一个人有关啊，那剩下的三个呢？不会也是因为他？” 两年前死去的学生，但异常却发生在最近，不能排除是当初那名学生的朋友之一最近觉醒了能力，也有可能是另外的人测试能力的时候意外被人和这件事联系了起来，三成正人和我是同班，不知道他认不认识那名学生…… 关斗南默默地将这些信息记下，但没有贸然将其归因。毕竟校园灵异事件这种东西总是容易在转手几个人之后就变得面目全非，“别的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另外的几个‘不可思议’分别是‘第十三级阶梯’‘记不住的第三名学生’，呃……”玲子扳着做了美甲的手指数道，只是数到了第三个便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关斗南，“好像只有六个，所谓的‘七大灵异事件’也只是个跟风的名头而已。” 这倒很容易理解，四大天王有五个或者三个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关斗南总觉得这是因为第七大灵异事件说不定是被关斗南制造出来的“无脸人”或者“头发假面”之类的传说…… 把碗筷送到回收点，两个人似乎已经忽视了关斗南这个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家伙，自顾自地聊着剩下的几个灵异事件，把他当成了人形立牌之类的存在，偶尔看一看那种。 沉迷于收集信息忘了交谈，不过，发生在关斗南这种刚刚改变形象还没有完全适应的人身上，也算合理。关斗南反思着自己刚刚的表现。 “第十三级阶梯”就是和许多发生在各种高中初中小学大学甚至各种乱七八糟地方一模一样的读书传说，原本应该只有十二级的台阶有时候会被数出十三级来，而一旦数到了十三，就会发生各种乱七八糟的恐怖事件。 “记不住的第三名学生”是说如果在校园里两个人并肩行走，而且周围也没有别人在的情况下，经常会感觉身边多出来一个人，两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但谁也记不住这个人到底是谁。 霓虹的高中没有午睡时间，吃完午餐后只有一点时间稍作休息。两个辣妹趁着这个时间拉着几个女生一起玩起了那个简化版的塔罗占卜。 “首先是我，嗯……我想要知道我另一个耳钉应该在哪里。”双马尾的春子有些紧张地说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似乎很是认真的样子。 如果是从前，关斗南大概要在心里嘲讽他们被这种名为占卜实为巴纳姆效应的玩意所忽悠，但自己切身穿越过并且获得了替身能力之后，这种想法就悄悄发生了一点改变。不直接相信或者直接不相信，而是先观察，再根据观察到的结果下结论。 当然，他觉得能写在时尚杂志里的占卜，多数是没什么玄乎的。 “好，那我看看你抽出的牌是……逆位【正义】？解读是……”玲子翻着杂志上的解读，将它们读出来，“‘失衡、偏见、纷扰、诉讼、独断专行、问心有愧、无法两全、表里不一、男女性格不合、情感波折、无视社会道德的恋情’……” “呜哇！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玲子还没有念完，春子就已经抱着脑袋发出了悲鸣，解读里面的词无论哪一个听起来都不像好词。 “可，可能只是其中一个词在暗示而已，不一定全都当真的。担当占卜师的玲子也有些尴尬，只能想办法打个圆场，“春子你还记得你的耳钉大概是什么时候丢的吗？” “呜……大概是三天以前，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戴上了这一对耳钉，进校门的时候还很得意没有被教导主任发现，然后就是上课，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我才发现它不见了……” “这中间，我去过两次厕所，别的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这么一想，不会是被什么变态男捡走了？不要啊……” 本来在一旁只是随便听听的关斗南此时却忽然有了灵感，小黑搜题的能力居然满足了发动的条件，随时可以发动。 这也行？按理说这点信息量不够的？替身对于信息的量没有标准的计算方法吗？不过既然有了灵感……关斗南看了一眼还在悲鸣的春子，如果直接告诉她结果的话，恐怕会被误认为是偷走她耳钉的变态。 这样的话，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呢…… 第14章 不是推理，是占卜 玲子和另外的几个女生正想着怎么劝说一下春子，却见到一只手伸了下来，从倒扣着的被打乱过的塔罗牌中随便摸出一张。 “逆位【正义】，依然是这一张。” 几名女生抬起头来，关斗南将塔罗牌按在桌子上，缓缓说道，“你所问的，是‘你的另一枚耳钉在哪里’。‘失衡、偏见、纷扰、诉讼’，三天前的上午应该也有数学课，你被数学老师骂了对吗？” 关斗南右手将牌按在桌子上，左手则竖起食指，贴在自己嘴唇左侧，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得几个辣妹一阵脸红。 “想要在女生面前展示自己但又故作神秘的样子”，大概是这个味……关斗南一边贯彻着这样的角色，一边在脑中回忆着刚才【映照】来的影像。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春子被数学老师叫醒，严厉地批评了一顿。】 “是，是啊，因为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上课的时候就睡着了……”春子吞吞吐吐地说道。 “‘独断专行，问心有愧’。虽然事情是你做的不对，但你依然选择不听，甚至连数学课本都合了起来，不愿意打开。今天的数学课你干脆在那里画画对？” 他将左手食指轻轻按在额角，双眼微闭，缓缓说出自己的“所见”。 【挨完批评的春子气呼呼地坐下，看也不看，直接把数学书合上，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是又怎么样啦，反正我也听不懂数学，也没打算考什么大学……” “那么，‘无法两全，表里不一’或许就回答了你的问题。”关斗南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建议你翻开看一看你的数学书。” “这跟数学书有什么关系……啊！”虽然对关斗南说的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春子姑且还是从课桌里翻出了看起来崭新崭新的数学书，将信将疑地翻了翻。 在书页的夹缝中，一枚只有米粒大小的宝石蓝色的耳钉正躺在那里，将旁边的书页挤得稍微有点变形。 【在春子坐下之前，她左耳上的耳钉意外脱落，落到了数学课本的夹缝中，紧接着便被书页包裹，消失在视野中。】 “我想应该是那天上课的时候，你被老师批评了，处于生气状态的你并没有发现耳钉掉在了书的夹缝里。我们的课本用的纸张偏软，你的耳钉又比较小，所以感觉不出什么异常，之后因为你自己的关系也没有打开书看过，就以为是弄丢了。” 关斗南微笑着说道，在发动小黑搜题的能力“看”到了那枚耳钉的下落之后他就在组织语言，怎么看似合理地把东西的下落解释清楚。 编带有玄学色彩的瞎话还是挺难的，起码比他日常面对伞兵领导和伞兵同事编瞎话的时候难多了，毕竟那时候有大量样本可以作参考，但是“玄学推理”怎么表现才算“正常”，还真不好整。 至于为什么是数学书的夹缝，那确实只能说是巧合。是因为它恰巧在那个位置关斗南才这样说的，原本他还以为这玩意是掉在路上的夹缝里或者被谁捡到了。 “好厉害……你是那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吗？不，那天你迟到了，根本没有来上第一节数学课，你是推理出来的吗？不对，连工藤新一都做不到这样的推理？你难道比他还要厉害？！” 关斗南你为什么偏偏那天没来上课啊！那那些影像为什么那么清晰？我还以为是你亲眼看到的呢…… 在心里吐槽着原身，关斗南脸上的笑容不变，伸手从塔罗牌中再次摸出一张牌来，手指在牌背上绕了个圈，慢慢揭开牌面。 “不是推理，是占卜。” 这张塔罗牌是逆位的【世界】。 上课铃声恰好在此时响起，关斗南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只给几名女生留下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这个形象的扮演应该还是挺成功的，可以多试一试……关斗南在心里评价起了自己的表演。 …… 下午无事发生，平平静静地上课，平平静静地打瞌睡，平平静静地看别人被老师扔粉笔头。 “东山同学，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有人拍肩的窗户’知道具体是哪一个窗口吗？” 因为没有中午的午休时间，下午的放学时间就要早上不少。此时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原本教室里的学生就已经走得七七八八，该回家的回家，该去参加社团活动的参加社团活动。 关斗南还不打算回家，打算先利用这段时间调查一下所谓的校园灵异事件，毕竟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今天都没有来上学，想要了解可能存在的“让自己的动作的结果在另一个时间起效的能力”，就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他在觉醒自己替身后并没有直接就能够熟练使用，想必三成正人也可能有这种情况。想要熟悉能力，最重要的无疑是练习，而练习就会留下痕迹，痕迹就有可能被当成灵异事件的素材来源。 关斗南被人将头按在水中的时候，三成正人还在教室里，除非他能够隔空观察到卫生间里发生的事情，抓住时机现场适应能力。否则就一定是设置了某种触媒，不然很容易错过关斗南站在洗手台前的准确时间。 虽然这种触媒很可能是一次性的，但如果能找到当时亲历者，听听他们当时的体验，或者在窗户上发现什么可以当做触媒的东西，说不定就能破解三成正人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也就有机会向他发难…… 在不清楚别人能力的时候就贸然找上去算账，很可能白给。 在六条帝丹高中灵异事件中，只有这一条的表现最为接近关斗南的推测。 “啊？关君你对这个有兴趣吗？哦，对，你还是个占卜家呢。”春子和玲子似乎自己找到了答案，一副恍然的样子。 “我记得那个窗口应该是在c班的教室外面对？” “不对不对，是在图书室对面的正数第二个窗户啦，听说那边还曾经被印上过血手印。” “你记错了？印上血手印的是二年级b班的窗户，听说是曾经被那个二年级的工藤新一抓捕过的犯人在监狱里死掉出来复仇的……” “假的？我听说那个犯人的复仇是突然出现在工藤新一女朋友家里……” “……” 越来越离谱了……关斗南嘴角抽了抽，趁两人逐渐把话题转移到其他乱七八糟八卦的时候溜走，觉得还是自己去调查的好。 说不定查着查着小黑搜题就又满足发动条件了呢。 【映照】这个能力，就像是那种非常非常烂的抽卡式手游，人物、武器、道具、技能，甚至剧情都要靠抽不同的卡池来解锁，而且在每个卡池里抽卡用的宝石还都不一样不通用，抽卡的数额还不一样，有的50一抽有的1000一抽，还有那种赠送的友情池…… “真是个屑游戏，策划您家里人还好吗？” …… “嗯……” 把身子从窗口探出去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钟，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关斗南重新回到走廊里面，思考了起来。 没有任何反应，这种能力是一次性的，一旦被使用过就不会再出现？我昨天回到案发的洗手间里的时候也并没有触发能力，看来确实如此。 这样一来，三成正人的能力应该被描述为【在某个时间做出一个动作，但不产生结果。同时设置一个触媒，当有人触发这个触媒时，动作的结果就会出现。触媒应该只会起作用一次。】 那么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触媒，万一他的触媒只需要“目标在场”，那和他对质就有被二次杀害的风险。 在几个窗口和洗手池上都没有看见明显的异物，是被清理了？还是说，他设置触媒的方式是将某样东西“变成”触媒，比如说用舌头狂甩窗框……噫…… 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的关斗南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的天，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样，阴云密布，看上去马上就要下雨。 “好像没有听说今天会下雨，早上天气还挺好的呢……还是快点回去，别再被雨挡在这里……” 话音未落，窗户的玻璃上便多了一点水迹，紧接着，水迹逐渐变多，外面也响起了淅沥沥的雨声。 “……” 关斗南决定先在教学楼里逛一逛，看能不能遇到还没回家的学生借他雨伞一用，或者在这之前雨就停了也行。 要说现在还有什么地方会有没回家的学生，大概是图书室或者学生社团活动室之类的……干脆占卜一下。 关斗南稍微有那么点选择困难症，所以常常靠骰骰子或者点小鸡来决定自己的行动。他摸出一枚五日元的硬币随手一抛，落在手上的是正面。 帝丹高中图书室。 关斗南还没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咋咋呼呼的女声，一般来说图书室都是需要保持安静的，所以这道女声显得格外刺耳。 “……而且还是连续四天哦！我想保坂学长一定是因为没有办法重读这些书，所以才遗憾难消！!” 推开门进去，站在门口服务台前的是早上曾经见过的工藤新一毛利兰以及另两位女生，都是短发，其中一位和姐姐关山月的气质有点像，有种帅气的感觉，而另一位女生留着茶色的挂面短发，前面的头发用发箍固定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此时她正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而坐在图书室里的其他学生都用无奈外加厌烦的表情看着她。 这种造型，应该是铃木园子？那部电影里她把头发放下来倒是很好看。另一位不认识，原作里有她吗……和工藤新一毛利兰在一起，又有着标志性的发箍，关斗南不难猜出其中一位就是铃木财团的那位大小姐，超能力是钞能力的那种。 “呦。”见四人的目光转了过来，关斗南也象征性地抬了抬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铃木园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居然像漫画里一样冒出了十字型的那种光。 “啊，关学长……”工藤新一和小兰也同样打了个招呼，只是小兰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园子狠狠地拽了拽胳膊。 “好……唔，小兰，你认识这个大帅哥吗？快，快给我介绍一下……” “我们出去聊。”工藤新一见状说道，“毕竟这里是图书室，不适合聊天呢。” “行。”反正还没迈进门的关斗南顺便保持着门，让四人走了出去，自己再轻轻把门带上。 只是，最后那名帅气的短发女生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古怪。 第15章 又是替身 “这么说，你们也是在调查校园里的所谓‘灵异事件’？” 工藤新一他们居然也在调查所谓的“灵异事件”，据说是因为小兰下周要早早到学校来当值日生，但又意外怕鬼怪什么的，所以工藤新一才帮忙调查。 园子是因为和他们两个是好朋友所以才一起，而另外那位短发女生则是他们在调查的时候遇到的，目前就读三年级，叫做冢本数美。 听说她曾经和灵异传说中的一个主人公，也就是“体育仓库的叹息”“楼梯间的眼泪”“含恨的图书馆”中死亡的那名学生保坂英彰在同一个班过，也是空手道部曾经的主将，小兰的前辈。 工藤新一也和几人介绍了一下关斗南，不过也是一样没有说别的事情，只说两人是偶然之间认识的。 “我们之前才去了那个体育仓库，那里面确实有保坂英彰的课桌，虽然都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了，但角落里还是能看到他的签名。”小兰说道，“但是，数美学姐说那只不过是谣言而已。” “所谓的什么叹息声其实只是天窗被风吹过产生的声音而已，那个天窗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校工也一直在偷懒没有去修，这才导致传出了那种谣言。”留着短发的冢本数美说道，“然后我们就到这边这个图书馆来，调查所谓的什么‘含恨的图书馆’，看是什么人传出的谣言。” “所以，有结果了吗？” “应该是什么无聊的人想要用灵异事件吓唬大家。居然用死去的同学作为谣言，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可要狠狠地给他一下子。”冢本数美朝着空气挥出了一拳，关斗南似乎隐隐听到她的拳头附近传来细微的音爆声。 “……” 这也是替身攻击？不，看样子这位姐们是练波纹气功的，力速双a。 “到时候小兰你也要帮我哦。” “啊，我觉得，学姐你一个人应该就足够了……” “说起来，这边应该就是那个什么‘楼梯间的眼泪’所在的楼梯间了？”关斗南用脚点了点几人现在站的这个楼梯间，记得在听辣妹二人组聊天的时候就说到了美术部活动室前面什么的…… “好帅……啊，我是说，好像是哦，好像就是在这边的楼梯下面……”园子蹲下身来，看着现在似乎一切正常的地面，“听说在某天的一大早，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一滩没有干的水迹，可是窗户什么的都关着，也没有漏水或者下雨，这，难道是保坂英彰的灵魂在流泪吗……” 园子的表演略有点夸张，看得关斗南和工藤新一眉头直跳。 “说不定只是谁不小心洒了一点水在这里罢了……” “可是，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一大早了，如果是昨天晚上有人洒了水的话，一晚上过去怎么样都应该干掉了。” “可能是因为……” “我说你们，能不能小点声说话，很吵啊！” 楼梯间上方三楼的美术部活动室推拉门忽然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一手握着一支油画笔，气冲冲地说道。 “啊，抱歉，我们会注意的……” 眼镜男关上门的时候，关斗南注意到美术部活动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看背影应该是女生，正在画一副素描作品。 不知为何，这个女生的背影似乎有点眼熟……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因为关斗南到现在总共也就过了一天多一点，认识的人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屈指可数，怎么会产生这种离奇的眼熟感呢？ 然而当他正想用替身带来的能力回忆时，旁边的毛利兰却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惊叫起来。 “那个，那个是！”循声望去，小兰正指着操场中央的什么东西，手指还在不停颤抖。而她所指的位置，刚刚下过雨十分泥泞的操场上本应该空无一物，此时却突兀地多了一张学生课桌。 桌子上似乎还有一张纸，正在风中逐渐变形，但被重物压住，暂时没有飞出去。 “那张书桌，难道就是我们刚才见到的那张吗？” “保坂英彰……” 工藤新一低声说道，转身便向楼下冲去，他要趁那张纸还没有被风吹走的时候看到上面写的东西。关斗南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去了。 这时候跟着下去才是理论上“合理”的反应。 如果在之前，他大概会把这想成是利用某种巧妙的手法制作出的所谓“不可能犯罪”假象。但现在，他怀疑这件事里有替身使者或者其他什么超能力者的参与，那就不得不亲自去看一看了。 是三成正人所为吗？提前做出“搬桌子”的动作，在刚刚发动，所以不会有足迹出现……不对，他的能力做不到不留痕迹。 换好鞋子，跑进操场，泥地上留下了两行清晰的脚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课桌旁边，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我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关学长，你注意到了吗？”工藤新一看着那张纸，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 “嗯，纸是干的，一点都没有被雨水淋湿。”关斗南点点头，如果说纸没有被淋湿，那说明它应该是在雨停之后才被放到课桌上的，可这样一来，失去了雨水的再冲刷，泥地里应该会留下清晰的足迹才对。 但那张课桌就那么孤零零地立在操场中央，旁边一个脚印也没有，就好像什么人从空中漂浮着过来，将课桌摆在这里。 “这和你表演的‘超能力’，一样吗？”工藤新一紧紧盯着关斗南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破绽。 “可能是，可能不是……我暂时也无法确定。”关斗南摇了摇头，现在信息太少，小黑没有灵感，强行发动能力的话效果估计并不理想。 “总之，我们先把这张课桌搬回体育仓库。”工藤新一确认关斗南并没有说谎，检查了一下那张课桌，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便和关斗南两人重新将课桌搬走。毕竟如果真的是什么人人为制造的这些灵异事件，那么他一定是想引起恐慌，最好还是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才好。 “你跟我过来一下，我做个实验。” 关斗南被工藤新一带着绕了一圈，来到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确认周围没有别人或者监控后，关斗南再次召唤出了替身小黑，让它蹲下来，站在它身上。 当然，在工藤新一眼中，他就是再一次悬浮在了半空，他脚下的泥土没有半点痕迹，甚至连些微的变形都没有。 “还是一样，根本找不到痕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工藤新一伸手在他脚下的那块空间里试探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他甚至用手指戳了戳地面，除了一手泥巴什么也没有。 “只能说，我这种方法可行，但并不是唯一的办法。因为它没有办法挡雨，不能保证纸和桌面都是干的。” 关斗南重新踩回地面，谨慎地说道，毕竟他没法确定这个可能存在的，其他的替身使者到底有什么能力。 “是吗……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恐怕只有和保坂英彰关系比较近的人，比如说冢本学姐，路上遇到的世古学长，其他学生里会不会也有相关人士呢？应该可以问问冢本学姐。”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不，我还想再调查一下发现课桌的操场区域……学长你能帮我去找冢本学姐他们说一下，顺便让世古学长过来吗？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在保健室里睡觉。” “好。” …… 重新回到那个楼梯间，小兰等人正焦急地等待在上面美术部活动室的旁边，可能是觉得旁边有间有人在的教室能更安心一点。关斗南刚要上楼，脚下却意外地打了个滑，差点没站稳。 “这是……蜡？” 地上楼梯台阶的旁边似乎被谁涂上了薄薄的透明的一层蜡，一直延伸到旁边放有小型灭火器的小壁橱下方的墙壁上。关斗南看着这一片蜡的痕迹，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关学长，你在看什么啊？”一直关注着帅哥的园子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关斗南拍拍手站起来，和小兰等人说明了情况。 “如果说和保坂英彰有关系的人，刚才出来的那个就是，他曾经和保坂都是美术部的部员。”冢本数美向身后的美术部活动室一指，“再就是在医务室里的世古国繁，听说他和保坂是发小来着。” “这么一说，最有嫌疑的就是世古学长了啊，毕竟刚才我们就站在活动室门前，画画的那位学长根本没有时间去搬动桌子。”小兰说道。 “也不一定，如果他有办法在这里就布置下某种机关，那他刚才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不定是故意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冢本数美有些不认同。 “喂，我可听到你们在说什么了！”说谁谁到，之前开门的那个眼镜男怒气冲冲地打开了活动室的门，“什么机关，什么不在场证明，你们难道把我当成什么犯人了吗？” “唔……也不至于，其实……” 关斗南思考着怎么和这家伙解释的好，目光却飘进了美术活动室里面，看到了某个似乎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而忽然直起腰来的女生。 有些土气的低双马尾，小小的个子，以及发绳上那两个月亮配饰。在替身能力的加持下，关斗南一下子想起了这个女生的背影。 这是第一次【映照】得到的影像里，给自己做急救的，同时也是有跟踪狂传言的那个女生。 第16章 玄学推理 “……” 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算是有“救命之恩”却自己逃跑的女生，他最终决定——等等再说。 起码先把这边的事情先处理完，不然有这么多人在也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应该表现成什么样子。 和这位叫做物部雅人的男生解释了一番，终于是勉强让他消了气，不过对于所谓的“灵异事件”，他的表现却有点奇怪。 “突然出现在操场上的桌子……‘我还没有完成复仇’……我懂了，原来他还在，他还没有解脱……” 他站在原地，双手握紧，口中喃喃自语一般念叨着什么。 “你好像知道什么？能和我们说说吗？” “不，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物部雅人忽然反应过来，态度有些强硬地想将几人送出美术部的活动室，说是送，其实已经接近于赶走了。 “他这种态度反而显得更有问题了，不过……”关斗南望着关上的门，拢了拢头发，回头看向女子三人组。 她的反应，很奇怪啊…… “对了，你不是说要找世古过来吗？干脆就我去，希望他不要早早就溜回家了。” 冢本数美忽然想起了世古国繁的事情，和几人说了一句便离开了，而就在她走后没多久，工藤新一也姗姗来迟。 “抱歉，我来晚了一点。”工藤新一抱歉地笑了笑，看了看在场的几人，“冢本学姐是去找世古学长了吗？” “是啊，还有哦新一，我们刚才……” 小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工藤新一说了一遍，后者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样吗？我知道了。不过，现在基本可以排除物部学长的嫌疑，或许他与保坂的事情有关，但这次的所谓‘灵异事件’，应该不是他做的。” “诶？为什么？我倒是觉得他很可疑呢？”园子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在一楼走廊的玄关位置发现地上有一滩水迹，按照常理来思考，应该是什么人在那里收起了雨伞甩了甩雨伞上的水。”工藤新一做出了甩水的姿势，“但是如果要从外面进到教学楼里，势必要经过泥泞的操场，可从刚才到现在，上面的脚印还是只有我和关学长两个人的，这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难，难道说明是保坂英彰的鬼魂飘了进来？” “当然不是啦！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工藤新一对于自己这位好友脱线的性格实在是无可奈何，“这说明，有人利用了某种手法，在走廊上完成了课桌把戏。而一直在活动室里的物部学长根本没有这种犯罪的可能。” 走廊上的水迹……最后一块拼图得到，灵感来了！小黑搜题，发动。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如何制造出这场所谓“灵异事件”的。 在听完工藤新一提供的这条信息后，关斗南忽然觉得自己的替身能力已经满足了启动的条件，便顺势而为，直接启动了【映照】。而他所指定的信息则是手法，毕竟嫌疑人已经基本确定了身份，这是一道证明题。 【工藤新一蹲在地上，手指慢慢划过泥地上一道似乎是被细棍一类的东西划出的痕迹】 【一把灰色雨伞绽放在雨中的操场上】 【一块冰被人塞进了灭火器的后方】 【少年站在落满灰尘大课桌前，发出伴随着叹息的悲鸣】 制造所谓“灵异事件”的手法应该就到此为止了，然而眼前的影像并未停止，随着一阵模糊，画面像是被加上了浓重的时代滤镜一般泛着古旧的褐黄。 【少年在楼梯上听到了同伴的呼唤而回头，却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 【……】 “没有替身能力，也没有超能力……仅仅是一些手法？这不柯学。” 多个画面在关斗南眼前闪过，仅仅只是眨眼之间的工夫，他便已经看完了这些映照来的信息，对于这次所谓的“帝丹高中灵异事件”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只是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灵异事件”居然并不是替身使者所为，也没有任何超现实因素影像。 说好的替身使者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呢？这不是就成了意外没什么意外的意外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平时动不动就遇到一个替身使者，动不动就整点灵异事件，那大概就是灵气复苏的世界而不是名侦探柯南的世界了。就算自己觉醒了替身，也不代表遇到的每件事后面都有替身使者在搞事，看来以后不能轻易先入为主了。 想得太多反而容易坑到自己，所谓“和空气斗智斗勇”是也。就像有时候为了表现得符合“社会大众”的认知，反而用了电视剧中的那种夸张桥段导致让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了…… 要是【映照】的时候我指定的是“这次灵异事件中替身使者的能力”，恐怕就会浪费这次机会，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吗？还是说卡池的重要性？ “怎么了关学长？你好像也想通了什么的样子。” 工藤新一敏锐地发现了关斗南脸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开口发问道。 “嗯，关于这次所谓‘灵异事件’的一些事情，你不是也明白了吗？” “哦？真是想不到，关学长你的推理能力还挺不错的。不过，一想到你昨天说的话和做的事情，似乎也很合理。” 工藤新一似乎还在坚持着他的“幕后黑手关斗南”论。 “与其说是推理，不如说是玄学。”既然已经当过几次神棍了，那就干脆神棍到底，关斗南竖起一根手指，摆出一个他认为能让自己显得很“神秘”的笑容，“其实我是靠通灵占卜了解的这次事件的真相。” “好，好帅……你看，我就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推理白痴的。那，关学长你能不能帮我占卜一下？是要看手相吗？还是看面相？还是要出生日期？” 因为一直以来的话题都有点严肃而没找到搭讪机会的园子终于发现了一个机会，双眼像是冒着星星一样凑上来，想让关斗南帮他占卜一下。至于真正的意图…… “呃……”关斗南本能地躲了一下，比起十分有名的主角工藤新一毛利兰，他对园子的了解确实不多，留下的印象基本上是来自童年电视上看过的“花痴八婆”（柯南语）和最近看过的那部剧场版里的样子。 当然，还有她那个一拳超人+超级赛亚人的男朋友京极真。 “只是稍微占卜一下的话，并不需要什么别的程序，你想占卜什么？”为了自己将来的生命安全着想，他还是决定当好一名单身狗，给园子指明真正的姻缘。 为了表演好一个“玄学侦探”的样子，他还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向园子询问道。 “那当然是恋爱运程啦，最好是和，咳，和某人的恋爱相性这种。” 铃木园子之心，路人皆知。然而关斗南更知道自己这种小身板在京极真手下大概走不过一回合，不，一拳。而且，他其实并不太感冒园子这一类型的女生，要说的话就是差距太大。至于这个差距到底是什么层面上，怎么想都可以。 “好，那么……”他抛起手中的五元硬币，伸手接住，是个正面。 “这个，代表了什么呢？”园子一副期待的样子。 “什么也不代表，这只是一个占卜的启动动作。”关斗南微微一笑，“占卜的结果已经在我心中浮现了。” “嗯……你的恋爱运势前期比较坎坷，不如说到现在为止都很不怎么样，但应该在不久之后会遇到一个不错的人，他可以保护你。此外，小心渣男。” 硬币在关斗南指间翻滚，他闭上眼睛，仿佛真的一边看到了什么一边陈述一样。 “这，这么准的吗？我的恋爱经历确实都……关学长的占卜好厉害啊。”园子仿佛被人说中了什么一样，十分吃惊地自言自语起来。 “笨蛋，无非是一些随便都能说说的套话罢了。”工藤新一在旁边无情吐槽，“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什么美好的恋爱经历，又一副很容易被骗的笨蛋样子，让我来推理的话也会提醒你小心渣男……” “我要杀了你啊你这个推理白痴！！” …… 总之在一番打闹之后，去找世古国繁的冢本数美也回到了这里。世古国繁肤色略黑，身材健壮，留着刺猬一般的短发。 “怎么了？突然把我叫到这里来，还说什么知道了保坂灵异事件是谁搞出来的，还能知道手法。”世古国繁见一个小小的楼梯间居然站着这么多人，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自己最清楚吗？”冢本数美斜眼看向世古，“最有嫌疑的人难道不就是你了吗？” “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哦，我直到刚刚都一直在医务室里睡大觉呢。”世古国繁立刻反唇相讥，“你不是说什么‘有人把保坂的课桌搬到了操场上，却没有留下脚印’的。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在医务室里做到这种事的啊？” “哼，医务室的老师说你下午去了医务室之后他就有事离开了，所以你嘴上说着是在医务室睡觉，但谁知道你会不会去做别的什么呢？我可听说了，你和保坂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同学……” “你这家伙……” “好了各位，不要吵了。关于这次的所谓灵异事件，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工藤新一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吵嘴，“而且，你也带了雨伞……正巧，省了一步。” 第17章 人们的情感 “雨，雨伞？这和雨伞又有什么关系？” 世古国繁一愣，微不可见地将雨伞往身后藏了藏。 “在操场上摆着的课桌和上面压着的纸条都没有被雨水打湿，能做到这样，要么是在雨停之后才将课桌搬到操场上，可那样做就不可避免地会在操场上留下足迹，而雨停之后，这也痕迹也不会被冲刷掉。” “所以，桌子和纸条没有湿掉是因为雨水被阻挡住了，而说到挡雨，自然就是雨伞。” 工藤新一伸手指向世古手中的雨伞，语气十分肯定。 “切，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就算是我打着雨伞给课桌挡雨，我也没办法同时做到既不让课桌淋湿又让自己不留下脚印？”世古国繁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躲藏的动作有些可可疑，故意将拿着伞的手放回前面，还摊了摊手，“雨不停，我就不能走；雨一停，就得留下脚印。” “是啊，所以你用了不会留下脚印的方法，让雨伞‘自己’回到你的手中。” “哈？你该不会说我有超能力什么的？无聊，我要走了。”世古国繁摇了摇头，就要转身下楼。 “哈，虽然你并不是使用的超能力，但我们这里似乎还真的有一位能够使用超能力进行占卜的人呢。”工藤新一笑道，“关学长，你说你也通过占卜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由，那不如由你来说。” “行，那接下来就是玄学断案的时间。”关斗南无奈地摇了摇头，摸出一枚硬币，努力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我在占卜得到的画面中，看到了一把雨伞在泥地中前行，但这并不是因为它成了精，而是有绳子拴在伞骨上，将它拖着前行。” “雨伞本身重量很轻，不像人的脚印一样深刻，雨后还充盈着水分的泥土要消弭脚印很难，但雨伞造成的那点痕迹还是可以的。” “工藤同学应该也通过侦探的方式查到了蛛丝马迹？”关斗南看向工藤新一，这个家伙正保持着一副成竹在胸的微笑，看着很是欠揍。 “没错。而这样做唯一的坏处，就是雨伞上会残留不少雨水，甚至可能站上泥土。而无论是就这样保持着它的原状还是用水冲洗，都会让它在静置一段时间后，像现在这样……” 顺着工藤新一的手指看去，世古手中的灰色雨伞伞尖正往下滴水，在地上形成了不大的一滩水渍。 “如，如果用这种手法的话，谁都可以啊！而且那样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吗？” 一般如果嫌疑人说出这种话来，那就说明你戳到他的痛点了。 “医务室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操场上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放学后的雨天，一般是没有多少人会从那里走的，就算有人从楼上往下看，也只会以为是谁打着伞站在那里。”工藤新一不慌不忙，侃侃而谈，“你既然说你一直在医务室里睡觉，你的雨伞又怎么会沾上水呢？而且，你的室外鞋应该会有泥巴或者水渍？” “唔……” “以及，最后的最后，虽然不至于做到那一步。但那张布满灰尘的桌子想必早已沾上了你的指纹。”工藤新一眼中似乎有精光暴出，“你应该也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 世古国繁没有再出言反驳，似乎已经找不出别的理由。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用保坂……”冢本数美一把握住世古的领子，向他逼问，“如果你不说出个好的理由来……” “看到那张课桌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原来保坂是在我住院的期间，被人害了才死去的。” 被人害了？关斗南眉头一皱，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误会。 “我确实是和保坂英彰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只不过上了高中以后我们分到了不同的班，而且我骑车的时候还出了车祸，在医院住了半年。”世古国繁低声说道，“我知道保坂因为意外去世了还十分吃惊，后悔为什么自己偏偏是住院了，要是当时在学校里的话，说不定还能救一下。” “本来我一直以为这是意外事件，直到一个月前的早上，我去体育仓库拿桌球部之前用过的横幅，无意间被我看到了那张桌子……” “保坂的桌子，写着他名字的桌子，此时却布满了灰尘，被人放在仓库的角落里……” 世古国繁握紧了拳头，雨伞在他手中被握得轻微变形，发出吱呀的声音。 “这之后，我发现似乎有人听到了我在体育仓库发出的叹息声，甚至流传出了什么‘体育仓库的叹息’这样的传说，但并没有人怀疑到我。” “我想到之前被我当成谣言的‘保坂是被人害了’的话，于是，我就想着制造更多的灵异事件，以此把当初那个推保坂下楼，扔掉他课桌的那个人引出来……” “图书室里的那几本书都是我找出来摆在地上的，我住院的时候他经常带着那几本书来看我，给我讲他从书上看到的故事，还有他自己改编的故事……他一直想当个漫画家来着。”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户的玻璃上，在狭小的楼梯间制造出轻轻的回声。 “保坂的借书证什么的都还给了他的家人，我也是凭着记忆才找到的那几本书，打开一看居然只有保坂借过。现在想想，要是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的话，恐怕我早就被发现了……” “楼梯间的水，应该是你把冰块放到了灭火器背后，再涂上一层蜡。这样就能不留痕迹地制造出凭空出现的水了？” 而蜡主要是为了消除从灭火器到地面这一段可能会留下的水迹……关斗南见世古点了点头，验证了自己看到的影像。 “可是，都这样了，那个恶人还是没有露面。反倒是我自己因为做得太急暴露了……”世古国繁苦笑了一声，“看来，我还是没办法给保坂报仇……” “不，你误会了！” 身后的美术部活动室大门忽然打开，戴眼镜的物部雅人站了出来，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 “保坂英彰真的是因为意外才从楼梯上跌落的……不，说起来的话，其实都是我的错。” “什么？”世古国繁明显一愣，其他人也都是有些惊讶，只有看过那些影像的关斗南眼神稍微沉了下去。 “那天早上，有人送了两个新的石膏像到学校来。刚好我和保坂是那天的值日生，就打算偷偷把石膏像搬到美术教室，给老师一个惊喜……” “在上楼的时候，我走在前面，保坂英彰忽然叫了我一声，说我的鞋带开了。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和蹲下，但身体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下楼去，是保坂……接住了我，但他却……” “不，不可能！既然这样的话，你们为什么要把保坂英彰的书桌扔掉？！” “其实，我们是为了保存下那张桌子来……”一直沉默着的冢本数美开口道，“在得知他去世了之后，尤其是从他的书桌里发现了他给我们全班人画的漫画形象后，大家都很难过，所以向老师请求，能不能把那张桌子保存下来，当作是保坂还与我们在一起的象征，为此我们还凑钱买了一张新的课桌。” “至于上面的灰尘，是因为保坂在课桌上的涂鸦都是用铅笔画的，如果经常擦拭，反而会抹掉那些回忆……”世古国繁还未说话，冢本数美便已经提前说明了原因，“我们的打算是等明年四月的毕业季，再把保坂的桌子抬出来，不管我们在哪间教室，就像他依然和我们在一起一样，因此，最好尽量减少擦拭的次数。” “这么说，根本没有人对保坂……他也并不是含冤而死……”世古国繁喃喃道，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努力的目标。 “对不起，其实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才……”物部雅人低下头来。 “没有必要自责。”关斗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的生命有时候确实如蝴蝶的翅膀一般脆弱，但却也足够美丽。” “有这么多的朋友，在他去世后依然记着他，保坂英彰应该是个很好的人。虽然稍微有点玄学，但我在这里并没有感觉到不甘与憎恨的灵。” “真的吗？” “我可是很擅长通灵占卜的。”关斗南微微一笑，“保坂英彰说，他并不希望看到你们为此而伤心，如果因为他自己的事情给你们造成了麻烦，那才是真正让他困扰的事情。” “他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自己放在后面……” 这次，工藤新一并没有出言反驳。 保坂英彰之谜解开了，三名他的故友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多待，稍微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工藤新一小兰园子因为天色已晚，怕家里人担心也离开了学校。 “即使是去世两年的人，也会因为有朋友，有熟悉的人在，而一直被人记住。甚至能够在两年之后将那种情感传递给我，再由我说出口来。” 刚才【映照】能力发动，关斗南捕捉到了一段莫名的，找不到来源的感情和话语，却并没有恶意，而是平淡温和。应该是保坂英彰留下的，既然人可以穿越，那么灵魂说不定就存在，思念也可以跨越时空地进行传递。 看似没有超自然因素的参与，但人的情感与思念，本身就足以突破各种桎梏。 忽然感觉到情感起伏的关斗南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外面的天空。 “不知道原来的那个我，我的亲人朋友们会怎么样，父母应该会很伤心，她……她会怎么样呢？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吗？” “大概只会说‘像他那样冷血，没有感情又狂妄的家伙，死了才是回归正常的温度’之类的话。” “……” “虽然那些，90％？还是99％都是演出来的，但只有……是真的……这并不矛盾。”关斗南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回过头来。 “像是‘关斗南’这样的人，即使是死了，也只是躺在那间偏僻的洗手间里，如果没人偶然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要烂掉才能被人知晓。哦，有清洁工。” “他死掉的话，会为他哭泣的大概只有那个姐姐，如果她知道的话。不过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个即使技术不熟练，即使被许多人围观议论……” “也会为他做半小时人工呼吸的……跟踪狂？” 拉开美术部活动室的门，那个瘦瘦小小的后背竟然抖了一下，像是怯生生的小羊一般慢慢回头。 第18章 昨天是几号 女孩留着在这个年龄来说有些土气的低双马尾，发辫不长，用两个小小的月亮型发绳绑了起来，长度勉强超过肩膀。身高不高，从背影看来甚至只有一米五左右，瘦瘦小小的。 这名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在发现关斗南后立刻扭过头去。 关斗南刚才从物部雅人那里知道了她的名字：月洞玲华，一个和本人气质不太符合的透露着雍容华贵气质的名字。目前就读于三年d班，很难想象高三的学生还会长成这样小小的样子，说她是初中生都有人信。 而要说这样的女生会是个喜欢跟踪自己的跟踪狂，似乎就更加难以置信了。 美术部活动室里的灯光因为要尽量还原自然的光影，用的是非常亮的白光，此时与外面已经几乎完全黑下来的天形成鲜明对比。两人都能从玻璃的倒影上看到对方的表情，虽然没有直接面对面，却胜似面对面。 “谢谢你。” 月洞玲华看着玻璃上倒映着的关斗南在她背后，向她鞠了个躬，十分霓虹人的做法。 “虽然，就这么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什么的有点仓促，而且有点假，但我还是要向你道谢。” “能在那种情况下，还坚持对我进行急救，而且持续了那么长时间……” “我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才换来了你的帮助。因为缺氧的时间太长，我的记忆里似乎有些东西已经消失了，很抱歉。” “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让我做什么，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请来找我好了，这样会让我感觉好一点。” 关斗南说完这些话站起来，等待着女生的答复。 他试过用小黑的【映照】能力占卜月洞玲华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并没有灵感，大概是信息量不足。 虽然被传成了跟踪狂，但他隐约觉得，月洞玲华和关斗南大概属于两个孤独的孩子互相取暖之类的剧情，而且，说不定会走向暗恋之类的剧情。拜平时看起来很“正常”所赐，他没少当同学朋友的倾诉树洞加心理医生。 毕竟能够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对关斗南做上半小时的人工呼吸，就一个比较内向的高中女生来说已经算是超越自己的极限了。 很可惜，他没有继承关斗南的记忆，无法承受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只能以失忆作为托辞。 毕竟原本的关斗南已经不在了，而他也不可能继续当那样阴沉的自闭宅男，不可能再与月洞玲华抱团取暖，即使是表演也做不到。 对领导的尊敬、和同事之间的合群、社交网站上转发时的愤怒都是可以表演出来的，但这次，他能，但不想去演。 他只能用这种给出承诺的方式来尽量做出弥补。 不过试想一下，你在学校里一直是个很孤僻的人，只有一个人和你同病相怜，某天他突然遭遇了大危机，你不顾旁人眼光付出了代价拯救他，结果他醒来之后却不记得你了…… 多么烂俗又让人难受的剧情，这算什么？仙剑奇侠传？李逍遥？关斗南此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添上了渣男属性。 但不行就是不行。 “……关君，不记得了吗？” 月洞玲华的声音如同投射在沙粒上的月光一样，淡淡的温柔，却带着点胆怯和沙哑。 “……很抱歉。” “不，关君没必要道歉，毕竟，关君还活着，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窗户中倒映的月洞玲华脸上没有埋怨，没有气愤，只有欣慰和小小的，几乎不可见的遗憾。 “关君，先回去，我……”月洞玲华顿了顿，“我，需要再想一想。想好了，我会去找你的。” “……注意安全，今天的天气不好。” 关斗南思考了一会要不要提出送她回家，但仔细一想，现在的月洞玲华大概也很烦恼，强行要送她回家的话，说不定会更麻烦。 在暗处默默跟着就好了，希望不会被人反过来当成跟踪狂。 活动室的门轻轻关上，月洞玲华怔了半晌，才扭过头去，仿佛想要穿过时间去看关斗南的背影。 …… 天色虽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好在这里是城市，是有着霓虹之称的霓虹，各色霓虹灯与路灯加在一起，即使是走夜路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唯一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大概是不适合暗中行动的人，比如此时的关斗南。 “我确实是不太适合干这种事啊……演也就算了，真去干的话完全没有犯罪天赋，要是替身小黑能动就方便了，直接让它去替我跟踪，呸，保护月洞玲华。不过这样会不会让别人偶然看见传出新的都市传说来……” 将身子勉强藏在店铺大门的拐角，躲开月洞玲华的视线，关斗南在心里默默感叹了起来。 好在天色已晚，用奇怪眼神看自己的人并不多。 “……一周前，在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协助下成功侦破的珠宝店抢劫杀人案嫌犯供出了自己的同伙，警方成功抓捕了另外三名劫匪，追回珠宝……” 工藤新一这家伙平时干的事不少啊…… 旁边橱窗里的电视正同步播放着晚间新闻。关斗南随意看了一眼，眼神却猛然凝固。 既然是同步的晚间新闻，那播放的肯定是今天的节目，日期也肯定是今天对不对？ 可为什么，电视上的日期显示的是11月17日。 昨天应该是1月11日才对，怎么就这样一下子蹦了将近两个月？老板使用了好几万次绯红之王？普奇神父用了天堂制造？ 不对，工藤新一也说过，“昨天”的事情……难道是日期错了？而且，今天在别的地方看到的关于今天日期的记录，全都是11月17日，食堂的消毒日志、值日生的排表，还有冢本数美说的“明年四月的毕业季”…… 自己已经看到很多遍今天的日期了，但都完全无视了过去，直到刚才听到了这一条消息……就像小黑搜题的能力满足了发动的条件，收集齐了最后的一块拼图。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问一下，今天是几号？” “今天？11月17号哦，星期一。” “那么，昨天呢？” “今天是17号，昨天当然是16号啊？有什么问题吗？” 随手拦下路边的路人问了问，得到的也都是相同的答案，甚至还有几个人关切地询问要不要帮他联系医院。 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关斗南反应过来，月洞玲华的背影已经不见，他被这个诡异的日期之谜搞得有点晕头转向，在原地愣了许久。 他以替身带来的“过目不忘”能力担保，自己没有记错，自己穿越过来就是在昨天，1月11日，无论是剧组场记的那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咔”的牌子还是吃的便当上都写明了这个日期，除非所有人都是在演，或者自己的记忆被“安排”了，所谓的“这很合理”。 没有多犹豫，关斗南向自己的“家”走去，准备验证一些东西。 路过一家报刊亭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买了一份今天的报纸和昨天的报纸，上面的日期依然是11月17日和16日，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关斗南拿着两份报纸，盯着某个板块仔细对比了一下，略微点了点头，将报纸塞到提包里，继续回家。 依然没有人在家，关斗南打开门，熟练地开灯、换鞋，直接冲进厨房。 这时要多谢霓虹的垃圾分类投放日期制度，昨天的厨余垃圾今天并没有马上丢掉。关斗南从垃圾袋中翻出昨天吃的便当盒，看到了上面所贴标签的日期。 【1月11日】 “……” 拿着快餐盒的手慢慢放下，关斗南的思绪稍微清楚了一点，但没有完全清楚。 …… “我回来了……斗弟你吃饭了吗？”十点整，关山月打开门回家，今天她穿的是米黄色的毛衣和黑色长裤，外面套着卡其色薄风衣，无论怎么看还是很帅。 “没有。”关斗南翻过最后一页报纸，抬头回答道。 “那正好来吃便当，今天的是鱼排饭。嗯？你怎么忽然看起报纸了。” 关山月将便当摆在桌子上，好奇地问道。 “今天差点因为没有雨伞回不来，所以想着要注意一下天气预报。”关斗南拿起报纸，指了指11月16日的那份上的天气预报栏目，上面写的是“局部地区有阵雨”。 “这样啊，我倒是一直随身带伞所以没什么体验……咱们家也没有电视，什么时候有那种能够拿在手上的小电视，应该就能随时看天气预报了。”关山月若有所思地说道。 “大概过个十年应该就有了，对了，你记得昨天是几号吗？”关斗南随口说道。他印象里最早的智能机大概就是2010年前后，不过天气预报这个功能还要更早一点，那时候是通过电话或者短信发给用户的。 “16号啊，怎么了？”关山月正从塑料袋中拿出便当盒，顺便看了一眼，上面写的确实是11月17日没错。 “那么，你还记得我们昨天吃的是什么吗？” “猪排饭啊，怎么了？” “这个是昨天我们吃过的猪排饭便当盒上的标签。”关斗南抬起右手，转过手背，展示了一下上面贴着的从便当盒上撕下来的标签，“上面的日期是，1月11日。” “诶？不会……”关山月十分吃惊的样子，一把拉过关斗南的手，看着上面的标签。 第19章 混乱的时间 “看着确实应该是我昨天买来的便当上的标签……是写错了吗？还是……” “如果写错的话，不会两个都写错。绝对是原装签，也不存在我专门找了两个月前标签的可能，便当盒里的残渣甚至都没有发酵。”关斗南将袖口向下拉了一下，露出第二张标签，只是这张标签稍微被撕破了一点。 “这可真是怪了……难道昨天，真的是1月11……” 关山月放开关斗南的手，颇为疑惑地思考了起来，只是她还没有说完自己的猜测，忽然停住了话头，昏倒了过去。 “喂，你……姐？没事？” 关斗南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展开有点失措，勉强用身体撑住倒下的关山月，不让她直接摔到地上，再慢慢把她转移到椅子上让她坐着。 这个姿势下，关山月的脑袋向前耷拉着，看得关斗南脖子疼，便站在他身后，用手抬起姐姐的下巴，让她的头轻轻靠住自己的身体，保持一个稍微正常的姿势。 这种状态下，按f可以扭断脖子……关斗南低头看着被自己捧着的这张和自己九成相像的脸，心里没有半分粉红色的遐想，想的却是这种画风有些奇怪的事情。 毕竟没什么人会对自己的脸发情。 看她晕倒的这副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关斗南左右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脑袋，脑袋的主人并没有任何反应，昏得很香。 排除了是被问到了不能回答的问题来装晕这种选项，可能是被人设置了什么机关，一旦发现了时间上的异常就会自动晕过去……可那样该晕过去的不应该是我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知道……说起来，就算真的是有人在背后安排自己，现在也无能为力。对方要么是拥有直接改变时间的能力，要么是能把自己周围的人和事物全部置于掌控中，把日期改变…… 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掩盖某件事？可是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唔……我怎么睡着了？” 手中脑袋的主人醒了过来——这话怎么想怎么奇怪。关斗南松开手来，给她展示了一下手背上的标签。 “还记得这个是什么吗？” “嗯？便当盒的标签啊，怎么了？”关山月再次握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标签，“1月11日？你怎么弄到的这么久以前的标签？” “说是很久以前，其实也只是昨天而已，你忘了吗？就是……？” 他的另一只手一沉，关山月又昏了过去。 ……这是什么败者食尘吗？刚才你说到1月11号了对？杀手皇后第三炸弹，败者食尘，给我睡着！ 关斗南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保持着双手稳住关山月脑袋的姿势，别让自己这个便宜姐姐的脖子出啥问题。 抛开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说，姐姐是关山月还是挺好的，不会追问太多，也不像那些宅男动画里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是个弟控，倒是和关斗南本人的性格很像…… 除了似乎又勤快又是个学霸以外。 …… 在这之后，关山月又醒来之后昏了一次，而且也是因为提到了1月11日这个日期问题，搞得关斗南有点不太敢继续和她聊这个话题，怕让她一直这样昏下去会出什么后遗症。 既然如此，这个话题基本也就无法进行下去，关斗南和关山月一起吃完了便当，随便聊了点乱七八糟的事情，关山月继续学习，他则和昨天一样早早上床。 既然都说了是闲聊，那肯定是天南海北什么东西都会扯上一点，但深度就不太够了，关斗南掌握的关于前身的信息不多。只能知道的是“关斗南”一家原先住在横滨，后来辗转了很多地方，直到一年前才因为姐姐上学的关系搬到了东京，在房价相对低廉的米花町租了房子，关斗南也转入了附近的帝丹高中。 其他还算有点用的信息包括，姐姐关山月目前为了付自己的学费外加补贴家用在打四份工，堪称打工战士；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楼下的店铺曾经发生过命案，经营不下去所以关掉，目前还没有下家接手；关山月每次买回来的便当都是打工的便利店店长半卖半送的。 躺在床上，关斗南并没有睡觉，他准备熬夜测试一下，在连续过了两个时间上相差很久的一天后，第三天会不会再次跳跃到什么日子。以及，如果自己没有睡着，是醒着的，这个日期会不会变化，如果变化了，会以怎样一种形式变。 “……” 但是就这么干等也挺无聊，没有手机的日子，想熬夜还挺难的……关斗南翻了个身，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准备挑本书看。 “我看看……还是看鲁迅，我也想瞅瞅霓虹风格的鲁迅是什么样子的。” 最终关斗南还是挑了一本自己比较熟悉的鲁迅小说选集，这大概是在这个陌生又诡异的世界里唯一让他感觉比较熟悉的东西了，而且迅哥的小说，冰冷尖锐仿佛投枪与匕首直接扎入人心，看着也有提神效果。 十一点过后，关山月也关灯睡觉，室内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关斗南的床头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关斗南看书还做笔记啊，我从来不做……写的还是汉字，字居然比我好看。感觉我存在的意义又减少了一部分……” “不愧是迅哥，每次看都有新感觉，会各种反思自我反思人生反思社会。可惜也就只有每次看了之后才会有这种三分钟的热度……” “板刀，炸弹，钩镰枪，三尖两刃刀……” “‘回’字的四种写法，关斗南还在这里特地写了笔记。” “常有人将此处孔乙己所言记成茴香豆之草字头‘茴’有四种写法，其实不然。此字写法有二，分别为……盖因作为构字部件之‘回’与单字‘回’并不完全相等。且单字‘回’写法若包含异体、古体、域外汉字在内，写法可至十多种，分别为……” “关斗南，你还是个汉学家啊……” 通过书上的笔记，现在的关斗南学到了不少连他这个华夏人都不曾了解过，或者忽视的知识。顺带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下高中生关斗南这个人。 从笔记上来看，文笔不错，字迹不工整，整体偏瘦，字一多就容易向右上方倾斜。说话略有些文言腔调，不怎么幽默。 关斗南在床上扭成了北斗七星状，也只有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他不用担心不符合“社会大众的心理预期”，可以随心所欲地扭曲，甚至把头伸到膝盖下面都行。 当然一般他也不会那么做，有点难受。 一夜无话。 “喔，早上好，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清晨六点钟，起床洗漱完，正从冰箱里拿面包和牛奶出来的关山月被关斗南小小地吓了一跳。 “昨晚睡不着看书，一不留神直接看到现在，干脆直接起来了。”关斗南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洗漱去，就算你起得早也没别的吃。”关山月往嘴里塞了一片面包，指了指洗手间。 “嗯。”关斗南摇摇晃晃地进入了洗手间，挤了点牙膏开始刷牙，顺便思考着今天的行动。 今天是穿越的第三天，行动依然是以调查三成正人的能力，摸得差不多清之后和他摊牌，看怎么处理他为目标。 希望不要打起来，打起来我的替身小黑根本没有战斗力。但是又不能在别人面前和他摊牌，毕竟替身能力这种东西，别人不信就是不信，他大可以抵赖…… 这姑且算是一个悖论，如果想让三成正人承认是自己在用替身能力害关斗南，就不能有别人在场，否则他根本不会老实交代。但如果没有别人在场，一旦打了起来，自己的替身又毫无战斗能力，只能自己上去抡车轮拳了。 要不要和工藤新一说一下，让他躲藏在暗处呢？不过就算他去了，也看不到替身，反而是个累赘…… 三成正人那家伙昨天没来上学，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他。要是今天还看不见，那就只能……等着。 吐掉口中的牙膏沫，关斗南洗完脸，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了看今天的面容，还行，只是略显疲惫，但还不至于和第一天一样简直像刚死了似的，而且不是有人正喜欢那种颓废仿佛纵欲过度一般的帅哥吗？比如死亡笔记里的l，就是个中典型。 不过毕竟还是少数，下午放学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去做个发型，这样实在是有点散漫。关斗南狠狠在脸上搓了两把，让自己勉强打起精神来。 作为一个“大难不死后准备改变自己形象”的男生来说，合适的发型是必不可少的。 …… 今天还是一样平静的上学路，既没有小怪兽，也没有食尸鬼，更没有使徒来袭，真是难得和平的东京呢。 来到教室找到自己的位子，还没有坐稳，昨天的辣妹组合玲子和春子就又牵着手来到他面前。 “关同学，你能帮忙再占卜一件事吗？” “占卜？先说一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估计一下占卜的难度。” 通过替身小黑的小黑搜题能力，确实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达到和占卜相同的效果，但因为这个能力是聚焦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对于未来完全没辙。关斗南只能靠自己那点跨度极大又少得可怜的原作知识硬蒙。 “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姐，原先是有个未婚夫的。但是两周之前，那个男的就忽然没了踪影，报警也找不到人……” “关同学能不能试着占卜一下他的下落呢？” 第20章 可以往更糟的方向考虑一下 “找人，那么有关于他的详细信息一类的吗？毕竟什么信息都没有的话也是挺难占卜的。” 关斗南思考起了该用什么风格来当好一个占卜家。要不试试诡秘之主那种略带恐怖和不可名状的感觉？不过自己没看过正统的克系作品啊…… “嗯，他叫五野井一郎，今年27岁，这是他的照片。”玲子把早已准备好的照片和写有他信息的纸条递给关斗南，另一只手还拿着昨天那副塔罗牌，“需要用到塔罗牌吗？” “嗯……我姑且可以试试。”关斗南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青年就脸来说也算端正，看起来不是那种混混类型的家伙。纸条上的信息是这个男人的出生日期家庭住址一类的，基本属于随便问问就能得到的那种。 虽然小黑现在没有什么灵感，但这点信息大改也就相当于一次友情点抽卡，留之无用，就强行发动一次能力试试。 “【映照】，发动！我想知道的是照片上这人现在的位置。” 随手从那几张塔罗牌中抽出一张，关斗南同时发动了自己的替身能力，由于是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强行发动，他也没想着能得到多么详细的提示，稍微有点线索就行，哪怕一帧画面或者一个两个字符都可以。 正好也可以让他顺势发挥。 【一张门牌，上面写着“太平间”】 “这……” 眼前的影像只出现了一瞬间，但却已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关斗南有些发愣，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塔罗牌。 “是逆位的【教皇】，我看看杂志上是怎么写的。‘错误的讯息，恶意的规劝，上当，援助被中断，愿望无法达成，被人利用，被放弃’……不妙啊，这怎么看都是在说表姐才对，难道那个男的其实是个骗子？”双马尾的春子看了看杂志，一脸不妙。 “也不一定，暂时不要往那么坏的方面去想，可以……”关斗南组织了一下语言，露出了有些危险的微笑，“可以往更糟的方向考虑一下。” “诶？” “上当、被人利用、被放弃，虽然这些都可以指你那位找不到未婚夫的表姐，但也可以指向那个失踪的男人。”关斗南晃了晃手里那张塔罗牌，“‘凡牺牲者，必将沉沦’，照我看来，那个男的大概凶多吉少。” “不会……难道……” “如果有他的dna……哦，如果有能够侧面证明他身份的那种生理材料之类的，可以去警局碰碰运气，像什么监狱啦、看守所啦，或者……”关斗南将塔罗牌放回牌堆里，随手又抽出一张，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地，恰好是一张正位【死神】，“停尸间一类的地方。” “怎，怎么会……”玲子和春子两人对关斗南给出的这一答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谁能想到只是随便来碰运气一样占个卜就直接占到停尸间去了呢。 “当然，这毕竟只是占卜。”关斗南双手交叉，露出微笑的表情，“可能对，可能不对，具体怎么选择，全靠你们自己。” “嗯……” 两个女生看起来暂时是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感觉这种风格不太对，比起恐怖和不可名状，反倒更像是单纯的带恶人……关斗南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抛弃这种风格。 毕竟自己擅长的是表现得“正常”，而非异常。 虽然随便占卜一个人就直接占到太平间去让关斗南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线索，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他注意。 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今天来上学了。 这两个家伙是在关斗南之后进入教室的，在看到他后似乎有点惊慌的样子，低头绕道走到了自己的位子。阪上凉太原本的黄毛似乎是被他染回了黑色，要不是他和三成正人一起出现，关斗南还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班上的其他同学也注意到了这两人，只是都当做没看见一样，不想和他们搭话。阪上凉太似乎想要去找一个女生说话，却被那名女生甩了脸，连着上前劝说的三成正人都吃了一肚子脾气。 “看起来他们认识，女生应该是阪上凉太之前的女朋友之类的，四人组里的静香？看他们的态度，是前天关于我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嗯，毕竟当时还有十几个学生在场，两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该传开了……” 关斗南多留意了一下三成正人，这个留着锅盖头的胖子似乎也在注意他，但却躲避着和他的眼神交互。 心中有鬼……想个办法诈他们一下，就用……嗯…… 继续保持着对这家伙的关注，关斗南今天上午的学校生活依旧是波澜不惊。有着过目不忘能力的关斗南对于数学以外的任何科目都缺乏兴致，而数学这种科目则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午餐时间，天台。 “可恶，无论是美波还是其他人，一个个都像是把我当成什么病毒传染源一样，连和我说话都不想说，这群势利眼……” 阪上凉太一脚踢在墙壁上，愤愤地骂道。 “好了阪上，他们这样做也不能怪他们……” “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这要怪我自己吗？这全都是toto那个家伙的错！那个混蛋，居然用这种办法来败坏我们的名誉……” “你们的名誉还需要败坏吗？” 关斗南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天台的楼道口，这个家伙此时正斜倚着楼道口的铁门，一副看乐子的表情看着两人。 “你这混蛋……” 阪上举起拳头就向关斗南冲去，却被后者直接转身走进楼道，顺便将铁门一甩，插销一插，把阪上关在了门外。 整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可以给个99的高分。 “喂，滚出来啊胆小鬼！我要杀了你啊！你居然说我是杀人凶手，那就成全你，我要杀了你啊！” 阪上凉太疯狂踢着楼道口的铁门，将门踢得晃晃悠悠，铁锈纷纷而落。 “力气还挺大嘛，不过似乎也没什么用。”关斗南躲在铁门后，透过上面的小窗口笑眯眯地看着无能狂怒的阪上，“虽然从时间上看，你确实不是杀死我的凶手，但能让你不爽，我就很开心了。” “你这混蛋……”此时阪上凉太只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想要骂人都找不出更多的词汇来。 “不过，说正经的。嗯……我想想我该怎么委婉地表达。”关斗南脸上那戏谑的笑容消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哦，其实你并不是坏，你只是出生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差错而已，这里的。” “哈？你这家伙……” “如果你还是继续不知悔改的话，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关斗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既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整你一次，自然会有办法整你第二次、第三次。” “你的形象已经完蛋了，无论我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别人都会想到你身上去。哪怕我在这里直接告诉你们，是我自己设计的用来报复你的自杀事件……” “你终于承认了是？你等着！你马上就要身败名裂了！” “哦，我刚才好像是说了什么。”关斗南再次露出有些邪恶的带恶人微笑，“但现在的你们说出去，还有谁会信呢？” “比起一个外形不错，性格随和，和别人没有多少冲突，又遭受了校园暴力的完美受害者。你觉得人们会相信他还是相信你这个小混混？” “你，你……” “拜拜，在这里好好凉快一会。”关斗南摆了摆手，转身下楼，只留下无能狂怒的阪上和站在后面沉默不语的三成正人。 …… 下午的课也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阪上和三成比关斗南预想得还要出来得更晚，看来自己锁门的时候把门闩插得有点过于靠里了。 不过管他呢。 帝丹高中的放学时间是下午三点半钟，很早。思考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关斗南便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学校。 “啊，说起来……”走在路上，一阵微风吹过，关斗南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该去剪头发了。” 虽然可以靠脸撑起颜值，不至于看起来像流浪汉什么的，但主要的问题是有点乱，经常散下来很不舒服。 霓虹理发店的格局是与别处不同的，关斗南挑了一家看上去理发师不是那么“非主流”的走了进去，居然还被问了有没有预约。 预约那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好在这家店里此时人也不多，有闲下来的理发师。在迷迷糊糊填了一份“发质怎样，有没有染烫过，有没有过敏”的调查表格之后，关斗南就被一位女性店员拉着坐下，开始问东问西商量发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位店员似乎格外热情的样子……但看看镜子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总之，关斗南最终在店员小姐ex级别的推销攻势之下采用了店员小姐推荐的，和某位木村姓演员基本属于同款的中长发发型。据店员小姐所说，现在最流行这种发型，不管人长得怎么样，大家都想整个同款发型试一试。 “虽然这个发型在现在这个季节可能会有点热，但也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这位客人您是艺人吗？还是模特之类的？” “普通学生而已。”关斗南用从工藤新一那里学来的自鸣得意的表情作了回复，那个推理狂的表情很适合拿来凡尔赛。 “诶？真的啊，不瞒你说这位客人，我们这里也有不少明星来做发型，只不过在我看来都还不如您呢。比如前几天刚播出的秋季档新剧《恋爱骑士》的男主角……” “秋季档……”关斗南低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啊，说起来，今天是几号来着？在学校里过得只认星期了。” “今天是10月14日哦。” 第21章 我对游泳课没有兴趣 “钞票，隧道，天王，张艺谋，玫瑰。” 关斗南从床上坐起，伸手摘下粘在自己头顶的那张便利贴，看着上面的字先是愣了一会，紧接着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将便利贴夹在枕边的鲁迅小说集里。 这上面写的是他自己整出来的，靠联想加密的密文。毕竟家里有个东大的高材生，靠写中文写拼音什么的估计瞒不住，想要既提醒自己又不暴露自己，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钞票”可以联想到现金，可以联想到现在，再联想到今天；“隧道”可以联想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再联想到穿越；天王是四大天王，意思是今天是穿越来的第四天；张艺谋可以联想到一部现在还没有上映的《十面埋伏》，代表十月，玫瑰则是从“十四号”“二月十四号”“情人节”“情人节送花”联想到的。 这条密文的意思基本就是，“今天是你穿越的第四天，10月14日留”。在睡前写下这样一条便签，既可以提醒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天数，又能提醒他留意昨天的日期。除了密文基本只能靠自己硬猜，万一哪天忘了联想逻辑就直接完蛋以外都很好。 “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根据前三天的经历来说，基本不可能是10月15日。”关斗南拉了一下当作睡衣穿着的短袖领口，让热气向外散出一些，“从气温来看，倒有可能是夏天。” 昨天他在理发店被那位店员小姐说到的日期提醒了一次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日期的跳跃问题，这让他不由得有点毛骨悚然——明明他是保持着熬夜的状态想要探究日期是如何跳跃的，可他自己居然忘记了这回事，若不是无意间提到了日期问题，恐怕今天一天内都不会记起来这回事。 不过他也再次确定了，时间的无序跳跃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比如11月17日出版的报纸上对于“明天”的天气预测是多云转阵雨，而真正的“明天”10月14日则是个大晴天。 是会让人无意识地忽视混乱时间线的替身能力吗？或者说，这不过是副作用，真的存在一个可以“搅乱”时间的强大替身？还是说这就是柯南世界的固有模式，在这个世界里这样其实才是“正常”，身为穿越者的自己有点不适应而已。 既然有白金之星世界杀手皇后绯红之王这些堪称bug系的时间系替身，那么拥有“时间跳跃”能力的替身使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是针对我吗？还是说，我只是一个被额外影响的路人，只是因为拥有替身而产生了一点点的抗性，能够在被提醒之后会想起时间线的混乱……那么其他替身使者呢？三成正人？他会不会也能意识到时间的不对劲？ 昨天……嗯，这里就用昨天，自己在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面前演了一出戏，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相信。 “失忆以后以为是自己策划了自己向阪上凉太复仇的举动从而性格转变产生了自鸣得意的情绪而对两人放狠话的关斗南。”这种带着超长修饰语的人设关斗南觉得演得还行，起码自鸣得意和放狠话他自己挺满意，角色参考来自于他大学遇到的一个nt同学，几乎完美阐述了这两个词。 如果三成正人真的相信了“关斗南以为是自己设计的自杀报复行动”，要么是什么仇什么怨系列的继续动手追杀，要么就会放下警惕，继续使用自己的能力。 “能让动作的结果延后发生”，怎么想都是一个十分适合暗杀的陷阱能力。在现代社会的无罪推定大环境下，只要摸清目标的行动轨迹，提前设置好触媒，再随便在哪个另外的地方待着，有了同一时间的不在场证明，就永远不会被惩罚。 那么，他会在什么地方使用自己的能力呢…… …… 从柜子里翻出夏季制服穿上，关斗南来到了学校，并从路边的橱窗里了解到了今天的准确日期：7月9日。 从我周围的同学和社会发展的情况来看，起码还是在同一年里，也就是1997……除了穿越来的第一天是1998，不过按农历算也是一年内。 这个年代，手机电脑都是稀罕物，街头随处可见公共电话亭。人们获取即时信息主要靠电视广播，要么就是信息要晚上一天的报纸。 来到教室坐下，关斗南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古怪——简单来说，男生们似乎有种莫名的躁动与期待，女生们则是对其他男生的状态表示嫌弃，同时还不断把目光投向自己这里。 大概比前几天投来目光的频率高了2367％。 不过这个数字是他随口胡诌的，他脑子又不是计算机能一下子就算出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 “怎么回事……”关斗南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解开了，因为他看到了黑板侧面写着的今日课程，除了数学古日语现代日语之类的课，有一节是他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没上过，但颇有耳闻的。 游泳课。 真的存在啊，那种女子高中生穿着学校泳装和男生一起上的游泳课……稍微感叹了一下，他迅速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不会游泳。 穿越前虽然是出生在沿海城市，但也仅限于在沙滩上踩一踩玩玩水，之后也没有兴趣和时间去学习游泳。穿越之后，原身按理说是上过游泳课，会游泳的，但无奈没有继承下半点记忆。 而且，帝丹高中的游泳课好像是需要自备泳衣泳裤的，按理说三年级的学生都已经知道哪天该带什么了，但关斗南例外，他根本没有这种“或许还要带泳裤”的意识，以为只准备好课本就好了。 扮演出了问题，不过这也没办法，客观条件限制，我又不记得课程表……还是装病…… 穿着泳衣的少女们……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 在一众男生们的煎熬等待中，终于等来了这节游泳课。女生们都带着自己的泳衣前往女生专用的更衣室，而男生们就只能用着教室当临时更衣室了。 “关同学，你不换衣服吗？” 在一众的男生中，只有关斗南这个家伙显得格格不入，担任班长的西海彻姑且还是问了一句。 “啊……我今天有点感冒，再加上早上脑子不太清楚，所以没带泳裤。”关斗南揉了揉鼻子，让声音显得有些齉，“今天我大概要和老师请个病假了。”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我想老师应该也会理解的。” “哼，我看这家伙是担心被人看到自己的一身肥肉，他苦心营造的型男形象就完蛋了。”阪上凉太在一旁冷言冷语道，这位前混混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至少既不是干巴鸡也不是肥肉鸭。 “好了阪上……”三成正人还是担任着劝架的角色，伸手拉了拉阪上的胳膊。 “别碰我！……我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阪上凉太的脸色一变，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了三成正人的手，见后者怔了一下，才勉强解释了两句。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怎么健康，都是一身水肿出来的虚浮。”关斗南倒似乎并没有在意阪上的话，“这都是中午没能好好吃东西饿出来的呀，可是，我买午饭的钱都去哪了呢？” “你……哼。”阪上凉太没想到自己的讽刺话语会被关斗南掉过头来成为攻击自己的武器，再加上他确实理亏，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 而三成正人则是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 “预备！跳。” 随着扑通扑通的水声，第一组的女生们跃入水中，开始向着泳池的另一端游去。 “呀~果然还是最喜欢夏天了呢。游泳课也就只有在最热的夏天才会开几次，简直就是一生中都难得见到几次的珍宝。” “喔喔喔，不愧是学生中最成熟的美波，真是……” “那是，你以为我‘开发’她是白开发的吗？喂，不许老那么色眯眯地盯着！也不许叫她的名字！” “那个，阪上，美波，不，藤本同学她好像对你不怎么关注啊……” “嗯？” “啊，不，没什么没什么……” 尽管被关斗南的一席话设计了一番，造成了社会性死亡。但阪上在男生群体里还是有一定的……应该说威望吗？ 总之，他原先的那个小团体依然有四五个人的样子，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阪上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混混。 而作为混混，他们自然是要谈一些混混的“不健全”话题。此外还包括抱怨帝丹高中为什么只有一个游泳池，不光男女生要分开，甚至男女生内部也要分成好几组。 “好，到老子上了，你们就瞧好老子游泳的英姿！” 或许他的行为在阪上凉太自己看来很帅，是表明他已经走出了阴影，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但在大多数人看来……嗯，懂得都懂。 被分到了第二组，一直蹲在休息处没什么精神的三成正人忽然双手虚抬，做了个将东西向下拽的动作。 因为他本身就是蹲着，被站在前面想展示自己“健壮身体”的男生们挡住，所以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除了一个人。 因为“感冒”而只能在教室里坐着看别人上游泳课，故意演戏来让阪上以及三成放松警惕，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墨镜，此时出现在能够看到游泳池的教学楼角落，一直注意着这两人举动的关斗南。 “看到了！” 在三成正人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他的身上浮现了一层虚影，虽然隔得比较远，但也勉强能看清这个虚影的样子： 黑白双色条纹竖向相间，一颗顶端仿佛圆柱形的“头”，却没有眼睛，那个位置被一凹一凸的两个圆柱所代替。虚影的双手如同被粘上了许多圈弹簧，又像是章鱼的触须。 在三成正人放下手后，这个虚影将他的动作“重播”了一次，然后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三成正人的替身，能力是“将动作的结果延后发生”的替身。 只有替身使者之间才能看到的替身。 第22章 “慢动作” “咳，咳。” 三成正人捂住嘴轻咳了两声，看了一眼刚才捂住嘴的手，伸手貌似无意地摸了一下放在旁边的，属于阪上凉太的水杯。 “好！男生第一组完成，成绩最好的是阪上凉太。第二组准备。”长得像大猩猩一样的体育老师高声喊道，三成正人也从位子上起身，走向了泳池。 “哈哈哈，我就说，像游泳这种小科目根本不是本大爷的对手。” 阪上凉太笑得很张扬，伸手拿起放在休息位上的水杯。 “一……” “喂阪上，美波……藤本同学好像在看你哦。” “嗯，是吗？果然，我就说，女人这种生物……” 阪上凉太听到旁边男生的话，得意地笑了一声，准备转过身来。 “二……” 他朝着那位叫做藤本美波的女生挥了挥手，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容。 “三……” 随着一阵布料的声音响过，泳池区域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永恒的寂静。 “啊！！！” 女生们的尖叫声穿透力极强，就连在教学楼角落里的关斗南都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阪上凉太拿到了那个水杯之后并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过了三秒之后，三成正人在一分钟前做过的动作的“结果”就出现了，虽然阪上凉太的站姿稍微有点歪，所以只扒掉了一半的泳裤，但结果确实是已经造成了…… 回想一下，我在【映照】得来的信息里看到的影像，关斗南从打开水龙头洗手到突然被人把头按在水里，似乎也是三秒左右，这一点可以从关斗南动作的快慢和水流的流速上推断出来。 这么一来，三成正人的能力触媒应该就是沾有自己唾液的物体，在被触碰三秒后能力就会发动……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有点恶心，幸亏我穿越过来之后马上就去洗了手，顺便还用水冲了一下水龙头…… 不过这样一来，当初警方调查那个水龙头上的指纹也就调查不出什么东西了，缺少关键性的证据……不对，我为什么要证据，替身使者之间需要证据？不都是直接开打。 摸清了他的能力机制，就能找到相应的应对策略。三成正人的能力作为陷阱来说绝妙，但并不擅长遭遇战。因此只要在一个“自己选择”的环境，同时注意不让三成正人使用能力，不接触到他制作的触媒，就能保持不被他的能力影响了。 那么，现在的目标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质地点，既要人少，又要对我自己有利，又要是三成正人基本想不到的地方……其实还挺难找的。 关斗南再次看了一眼泳池，此时阪上凉太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或许是找了个地缝钻进去，但谁知道呢？ 至于其他人，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只是女生们还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刚才的事情。 不知道他有没有给自己的替身起名字，让我来起的话，“延迟动作”？“黑白马桶”？不行，我对起名这件事实在是不怎么擅长…… 干脆就叫“慢动作”，虽然“慢”和“动作”应该拆开来理解就是了…… 说起来，要不要给“小黑”起个名字呢？到时候和别的替身使者战斗起来，稍微有点拿不出手。 别人：“这就是我的替身白金之星！”我：“这是我的替身小黑。” 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有杀手皇后，有绯红之王，自己平时一直在表演，那自己这个不如就叫……喜剧之王？ …… “钞票，隧道，奥运，岩浆，兄弟。” 以“地铁、老头、手机jpg”表情看了看自己昨天写下的便利贴，关斗南终于想起了自己昨天写密码的联想规律。 “奥运五环，所以是第五天；七月流火，流动的火就是岩浆；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所以是九日。”关斗南无奈地一笑，“一定是昨天看鲁迅小说上头了。” 虽然鲁迅的小说读过不少，但原身在小说旁边写了不少批注或者说读后感一类的东西，让关斗南有种船新的阅读体验，仿佛看书的时候配上本章说，看视频的时候配上弹幕一样。 这样看书，看多了就容易上头，然后让思维方式不由自主地往这方面靠近。 “说不定也有这种替身能力，根据看过的不同的书可以选择不同的能力……卡面来打圣刃？” 胡思乱想了一番，关斗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继续上学。 今日秋高气爽，准确日期是9月11日，星期四。 …… “钞票，隧道，葫芦，双子大厦。” ……因为日期过于特殊直接用地名代替了啊，还有从葫芦娃联想到六娃再联想到六，我怎么每到晚上写便条的时候就开始变得谐星化？ 昨天可以说是极其平淡的一天，没有占卜、没有凶杀、没有灵异事件，除了彻底社会性死亡的阪上凉太没有来上学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哦，倒是听说工藤新一又协助警方处理了一起案件，但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毕竟这个世界的各种案件发生频率似乎离奇地高，什么名画大盗、连环杀人犯、银行劫匪之类的新闻甚至都混不到报纸的头版头条。 从窗户里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今天的气温，大概是春秋之类的季节，但没法感觉出别的来。关斗南忽然觉得应该买一个可以报告日期的闹钟，就算电视买不起，买个闹钟总是可以的。 按理说应该早早就想到买这个东西的，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又被安排了？那，我到底在潜意识里忽视了什么？ 安排ptsd发作的关斗南不由得这样想着。 上学路上并没有碰到工藤新一或者别人，倒是在路边的橱窗里再次看到了工藤新一的新闻，顺便知道了今天的日期是10月10日。 都是在1997的下半年晃悠，除了第一天的那个1998年1月11日……暂时还找不到规律。 “嗯……大家也都知道，这周日全国高中综合体育大会的空手道比赛就要在东京体育馆举办了，所以下午的课就停掉，除了学生会和空手道部的诸位以外，大家上完上午的课就可以离开，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末。” 早课之前班长在讲台上宣布了这个消息，引得学生们一阵欢呼。 “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由各科老师出面布置上每科三天二十张试卷才是我熟悉的生活……不过霓虹的高中都没有作业的吗？学习全靠自觉？这就是所谓的‘宽松世代’吗？不得不说有那么点羡慕。” 上了这么多天的课，关斗南也大概摸清了帝丹高中的学风如何，基本上属于是好的极好，差的虽然差劲但也不至于太离谱。像毛利兰这种就属于相对来说的优等生，工藤新一属于心思不在学习上的学霸，，辣妹二人组是单纯的辣妹，阪上凉太……已经社死了。 总之，上午的课没有多少人听，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难得的两天半假期应该去哪里玩。讲台上的老师也完全视而不见，仿佛这只是一份按时间计时的普通工作，没什么责任心。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后，班上的男生们多数都欢呼着冲了出去，三成正人在走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向关斗南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但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 “那个，关君……” 如月光下沙砾一般的声音在身后弱弱地响起，让还在思考去什么地方能限制住三成正人的关斗南回过神来。 月洞玲华，这个明明已经高三了身材依旧小小的女生，此时她站在坐着的关斗南身后，却并没有比他高多少。 “嗯，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月洞玲华今天的发型依然是稍显土气的双短马尾和平刘海，让她看起来显得更加年幼，“明天，关君能和我一起去，去书店买书吗？” “最近，米花书店的店长说又来了一批好书。” 这……应该算是传说中的约会？关斗南用余光看了看还留在教室里的几个人，全都是用看戏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和月洞玲华。 不过，这位小姑娘的真正目的大概还是测试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原来的“关斗南”，或者说测试一下自己的记忆还剩下多少，记不记得她…… 有点麻烦啊，这姑娘是暗恋关斗南吗？但他是他我是我，我又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后宫型人格，不如说想在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里开后宫绝对是脑子有问题想招死神了…… “ok，时间地点就你来定，我随时都可以的。” “那，就明天早上10点钟，在米花书店门口。”月洞玲华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快乐的情绪，“就这么说好了，明天见。” 月洞玲华离开时几乎是用跑的离开的，可却完全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或许是她的体重过于轻盈，关斗南甚至都怀疑以她的体型可能还不到四十公斤。 “喂喂，关同学，真的假的？你要和他约会？那个女生可是有名的跟踪狂啊。” 还在教室里的学生在月洞玲华走后凑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可能只是误会而已，在没有好好了解一个人前，最好不要随便下结论。”关斗南整理了一下课本，“还是说，你们其实很了解她？” “呃……倒也不是，总之你要是真的想去的话……小心一点。” 目送着其他男生离开教室，关斗南也站起身来。 “那么，明天的计划就暂时变成约会，希望不要触发什么柴刀结局。按照acg作品惯性，往往那些看起来很安静很人畜无害的角色更容易做出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来，就像典型的跟踪狂角色……可我又不能表现得太热情，那样可能会被认为是对谁下手都可以的渣男。” “这应该叫什么呢？月洞大小姐想让我告白，闷葫芦之间的恋爱头脑战？” 关斗南，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未知——虽然本来就挺未知的就是了。 第23章 被找上门了 “钞票，隧道，fgo，鲁迅。ps，一个小月亮。” “……昨天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瞥了一眼昨天刚买的便宜货电子表，指针指向早上的八点钟，昨晚上看书一不留神又晚了点，一点钟才睡，不过已经比穿越前的凌晨四五点才能睡好多了。 “今天……要不要再当回头发假面呢？” 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虽然想要还原刚刚穿越过来时候的那种发型，但毕竟已经修剪了一番，怎么看怎么像吃妈巨人。关斗南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强行让自己看起来像原先的关斗南，万一，不，一定会被戳穿，很容易一不留神走上柴刀结局。 “人类这种生物，就是难以理解的代名词……当然，我自己也是这样，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这里只是用来吐槽而已……” 虽然家里只有这一个人，但在互联网上冲浪了十几年的关斗南还是非常熟练地开始自我防杠，这也算是他的一种自娱自乐。 “米花书店……啊，是这里。” 时间是上午9点59分，因为不认识路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不然他应该是提前到的。不过还好浪费的时间不错，现在正好掐点到，让关斗南的内心稍微舒适了一点。 “再等一分钟，十点整再出现在书店门口。” 关斗南这个人整体来说比较普通，没什么怪癖，扮演“社会大众预期的正常人”只是给自己减少麻烦的一种方法，就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样，只不过一般人没他这么夸张。 真按照他的本性来说，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怪癖的就是这个“凑整点”，而且这也是很多人都有的一种奇怪心理罢了，好像凑够了整点就能解锁什么奇怪的成就，做事情有20％经验加成一样。 “关斗南……” 一阵低沉仿佛从地狱中升起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让关斗南条件反射般地打了个寒战。 不是扭头而是直接转身，关斗南看清了来人的样子——锅盖头，运动服，阴郁的表情，正是被他高度关注，在脑中演练了很多次如何应对的敌人三成正人。 怎么是他？难道他昨天听到了我和月洞玲华的约定，被他发现了我在设计他？被反套路了？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关斗南的大脑急速运转，他构想了很多种和三成正人对质的情境，但还真没有料到会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他。 “嗯？三成同学，有事吗？” 这时候就选择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同时尽量不去触碰任何东西，避免接触到他的触媒，谁知道他提前用自己的替身设下了什么样的慢动作。 “我们是同类啊。你能看见？这个……” 三成正人抬起自己的右手，在关斗南的眼中，这只胖手的手掌逐渐变成了又像是弹簧又像是章鱼触须一般的诡异造型。 这……他能让替身暂时附身自己？也对，前天看到时候，这个替身就是以他身上的虚影状态出现的…… 冷静下来后重新看向三成正人，这个有些阴郁的胖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他能够看到替身这一事实，关斗南倒也暂时冷静了下来，既然三成正人没有发起攻击而是直接找上门来，那至少说明他的敌意并不强。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来验证一下。”三成正人把手恢复原状，放了回去，“既然你今天还有约会，我就不打扰你了……” “下周六，有个热带乐园正好整修完成后开业。我们就到那里详谈。”似乎是意识到两个男人约定去游乐园有点怪怪的，三成正人继续补充道，“在开业之前，谁也进不去，对我们两人都很公平，不是吗？” 这家伙连我在找地方设计他都想到了？不过，在了解了他的能力后，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十分正常的，这波啊，这波是我预判了你预判我的预判的预判。 “看不出来，你还很有童心。”关斗南最终决定用一句嘲讽作为回应。 “哈，和会以为游乐园只有小孩子才能去的人相比，无论什么样的讽刺都变成了赞扬。”三成正人的口才竟然出乎意料地不错。 “顺便问一下，今天几号？”关斗南忽然问道。 “嗯？为什么问这个？”三成正人对关斗南的这个问题有点始料未及，“12月13日，怎么了吗？” “昨天呢？” “12月12日啊……” “好，没事了。” “搞不懂你……”三成正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关斗南的脸，却看不出任何东西来，“那么，在下周六之前，我们就约定不对对方动手。” “这种约定会有效力吗？” “谁知道呢？”三成正人耸了耸肩，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看着关斗南，“不过，我倒是很期待看到真面目的那一天……” 真面目？还没等关斗南去思考三成正人的这句话是在指什么，这个莫名其妙出现莫名其妙过来搭话的胖子就直接转身离开，融入了人群之中，难以再次找到——毕竟这可是周日的东京，人口密度ax级别的地方。 真面目，是指我现在并不是真正的关斗南，他意识到了我穿越者的本质？不，不太可能，这种怎么看都应该是后期boss的设定，说句那什么的他的颜值还不够成为最终boss……是指我替身的能力？说起来我一致保持着在三成正人和阪上凉太面前不使用替身，所以他们看不到我替身的真容也是合理的…… 不，他说到“真面目”的时候并没有说明人称，是我的真面目，还是他的？他的替身还有隐藏起来的能力？还是说其实这就是赛前垃圾话，用来让我想太多从而和空气斗智斗勇的…… d，玩战术的人心都脏。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关斗南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今天的“约会”。因为三成正人刚才的打扰，现在时间已经到了10点8分，希望月洞玲华不要生气什么的…… 走进书店，那个小小的女生正安静地倚着书柜看书。月洞玲华今天穿的是一件牛仔背带裤，里面则是一件米色的长袖羊毛衫，这倒是让她看起来活泼了一点，不再像之前一样消沉。 她看得十分专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注意到关斗南的迟到，直到这个家伙的影子盖住了她正在读的书页。 “抱歉，被一些事情耽误了。”关斗南轻声致歉。 “没关系……关君，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月洞玲华低着头，举起手中的书，这是一个作家写的，将自己到北欧数国旅游的见闻写成日记一样的篇目，回国之后汇编成书出版。 “嗯……感觉还不错。” 因为不能判断月洞玲华对这本书的倾向，关斗南作出了回答和没回答没什么两样的回答，如果在那种gal游戏里，应该就是那种既不增加好感度又不降低好感度的选项。 “是吗……”月洞玲华将书放回书架，没有多说什么。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认为那本书不错所以想推荐给我？还是这两人其实之前有打算去北欧旅游？ 揣度着月洞玲华可能的心情，关斗南和她一起在书店里挑选起了自己喜欢的书。 月洞玲华挑选的多数是一些游记或者地理类的书籍，这个小姑娘好像对世界上的其他地方格外感兴趣。至于关斗南，原身的他应该是个标准的文学青年，穿越前的他则根本不怎么看书，至于现在…… “简略世界史？”月洞玲华看着关斗南手中的书籍封面，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你平时不是喜欢读纯文学吗？” “嗯……在这短暂的人生中，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纯文学终究是有极限的。”关斗南思考了一下，做出了这样的回答，“文史不分家，要想真正探究文学的奥秘，果然还是需要在漫长的历史中寻找答案。” 其实他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到底有多大程度的偏差罢了。 “这样啊……”月洞玲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前往下一个书架。 关斗南发现今天的月洞玲华似乎和学校里的十分不同，性格上活泼了不少，也敢于直接看自己的脸，并且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别的感情来，看不出是喜是悲，是爱是恨。 有时候这往往不代表没事，而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关斗南在心里给自己反向立着fg，书店里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虽然很想知道月洞玲华从前和关斗南都发生了些什么，但尽量还是不要在这个地方使用替身能力的好。 书店毕竟不是图书馆，这两人也已经过了那个遇到喜欢的漫画书就坐在书店里把书全部看完的年纪。在根据兴趣爱好和钱包的厚度选好了心仪的书本之后，两人就很快结账付款，走出了书店的店门。 “嗯，时间还早。”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11点20分左右，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今天的东京看起来也是和平的一天，“去吃个午饭？我早上没怎么吃饱。” “如果要吃饭的话，我想吃……” “来人啊！有人抢劫啊！！” 月洞玲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旁边传来的一阵尖叫打断，而她的脸色则明显变得差劲了起来。 循声望去，一个身穿深色夹克的男人正从人群中跑过，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白色的女士手提包，怎么看都不像是属于他的。 “都给我滚开！！” 男人的体格堪称健壮，此时正一边怒吼着一边分开人群，时不时还回头看看，像他这样的人在霓虹已经堪称壮汉了，是以路上并没有人敢于阻拦他。 月洞玲华悄悄拉着关斗南的胳膊往后面挪了挪。 第24章 民风淳朴米花町 “都给我滚开！” 抢包男子从人群中穿过，眼看就要来到米花书店门前。 此时，他恰好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应该是在判定是不是有人追了上来。 此时，一只脚恰好伸到了他的小腿之前，只是轻轻一绊，壮汉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让一下……诶？” 被躲避这个抢包男而自发围成一个圈的市民们中间，正是刚才摔倒的那个壮汉，以及另一个，穿着运动服，背着双肩背包的高中女生。 “你特么谁啊？多管闲事……” 摔倒在地的抢包男勉强站起来，愤怒的目光直接投向了那个绊倒他的罪魁祸首——他对面的高中女生。 “我是杯户高中高二的和田阳奈。” 这时候不应该说什么“路过的假面骑士”之类的话才对嘛……关斗南有种想要抬手捂脸的冲动，但右手现在被月洞玲华抱住，抬不起来。 看上去这位留着齐肩短发，睫毛又长又密，运动服领子拉到顶的和田阳奈属于那种一心投身于运动的单细胞少女，别人问了居然还真就一本正经地认真回答，回答的还是学校和姓名。 不过正在关斗南替别人尴尬而到处乱看的时候，他意外发现了某个在字面意义上头角峥嵘的熟人。 “什……可恶，居然敢妨碍我，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抢包男似乎也被和田阳奈这一本正经的回答弄得有点无语，但紧接着就找回了理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弹簧刀，恶狠狠地对准了和田阳奈。引得周围的围观群众一片惊呼。 “哦？居然拿出刀子来了啊，看来我也要拿出真本事了！”和田阳奈见到那把刀子不但没有表现出胆怯，甚至还燃起了斗志一样。她将背后的双肩背包放下，双脚分开，摆出一个似乎是武术起手式的动作。 抢包男自然不会像比赛那样先双方摆个pose行个礼再开始战斗，他直接拿着刀子就向前冲去。就连关斗南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脚步虚浮，手腕还在乱抖，一看就毫无战斗经验。 不像和田阳奈，一看就是，有bear来。 “哈！” 和田阳奈只是伸手，用小臂一格，便将这人持刀的那只手撞开，弹簧刀也落在了地上。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身边有一道蓝色的影子闪过，自己的后领被人抓住，膝盖猛地一软。 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接下来大概就是左刺拳了？关斗南在心里胡思乱想道。 “咚！” 男人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面前出现了和田阳奈居高临下的脸，以及她那只并不算大，看在男人眼中却仿佛塌下来的天一样的左拳。 他不禁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鼻梁断裂的疼痛。 “……” 预料之中的打击并没有降临，男人偷偷睁开眼睛，却发现那拳头正好停在自己鼻梁之上一公分的距离。 如果这一拳打实了，恐怕一拳就能把男人的鼻子给打骨折了。 “还打吗？”和田阳奈笑着问道。 男人疯狂地摇头，好像要把嘴唇甩出去一样。 “好耶！！”“太帅了！！”“真厉害！” 这就叫，点到为止，要讲武德。我劝，这位年轻人，好自为之，不要再犯这样的聪明，啊，小聪明……关斗南脑中的胡思乱想也随之步入了尾声，他和工藤新一也互相看到了彼此。 毕竟一个是木村级别的池面，一个是头角峥嵘的年轻人，站在人群中就像替身使者一样会互相吸引，能够发现彼此并不奇怪。 “呦，关学长，这么巧。”工藤新一上前打招呼道。 “是啊，你们这是在约会？”趁别人还没有问出这个问题，自己先问了，这就叫先发制人。 “哎呀，其实是我不小心把小兰的挂件弄丢了……”工藤新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小兰。但小兰此时依然在看着那名轻松制服了抢包男的少女，恍若未闻。 “那名女生，看起来很厉害啊。”关斗南说道。 “她可不是看起来厉害而已。”毛利兰喃喃道，“她可是……” 【是在追求空手道最高境界的道路上，注定要遇到的人生第一个劲敌。这件事，发生在毛利兰16岁那年的春天……】 “园！子！”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 穿着深绿色罩衫，刚刚用奇怪的腔调帮小兰配旁白的园子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摆了摆手。 “不要擅自给我加旁白啦，而且现在哪里是春天，明明都快要过新年了。” “氛围嘛，氛围。不要在意那么多事情。哦？这不是关学长吗？你也出来逛街，真是巧啊，这位是你的妹妹吗？”园子试图转移话题萌混过关，一下子又和关斗南嘘寒问暖了起来。不过她似乎把看起来十分娇小的月洞玲华误认成关斗南的妹妹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这两人看起来完全没有情侣的感觉。 “不，其实是……”关斗南看了一眼月洞玲华，她现在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是朋友来着。” “园子你不要转移话题！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她了好不好？在比赛的时候遇到了好几次，我记得……”小兰没有被园子拙劣的转移话题技术忽悠成功，意外认真地纠正着园子的错误。 “好啦好啦，先别管那么多，你先来我家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园子直接拉起她的手，物理打断了小兰的话头，“啊，对了，正好是午餐时间，关学长你们还没有吃午饭？那要不要一起来我家顺便吃个午餐？” “这个……方便吗？” “没关系啦，我家还蛮大的，而且反正都是同一所高中的嘛。”园子摆了摆手，“我爸妈也不是那种特别严厉的人……嗯，至少我爸爸不是。” “一起去，我正好还有事情想要问问你呢。”工藤新一也附和道，不过从他的眼神里推测，这个推理狂大概还在纠结关斗南当初表演的“超能力”手法。 “那……”关斗南看了一眼月洞玲华，按一般的社会认知来说，和女孩子的单独约会是不应该再牵扯上其他人的，但现在这个情况真的能叫做约会吗？ 月洞玲华此时正拽着自己的衣袖，注意到了关斗南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打扰了。” …… “虽然有过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 望着眼前这座无论怎么看怎么豪华的独栋别墅，和门牌上写着的“铃木”二字，关斗南的世界观还是稍微受到了一点震撼。 不是不知道你有钱，但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我回来啦！” 园子小兰和工藤新一看起来是熟门熟路，完全没有对这栋豪宅做出什么奇怪的反应，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欢迎您回来，园子小姐。” 一进玄关便是身着制服，彬彬有礼的中年管家鞠躬问好，无论是大理石地面还是地上铺着的不知道产自哪里但一看就很贵的地毯都在简单粗暴地说着两个字“有钱”。 这光玄关就比我住的地方要大了，万恶的有钱人啊……关斗南不禁在脑内对比了一下，得出了这个可悲的结论。 他能感觉到，月洞玲华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拽得更紧了一点，或许也被这豪宅稍微吓到了。 “来，快进来。” “叨扰了~”“叨扰了。” “毛利小姐和工藤先生，欢迎你们的到来。这两位…也是小姐的朋友吗？”管家彬彬有礼地向几人问好，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在看到关斗南的脸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嗯，这是我们学校三年级的关学长和月洞学姐。”来的路上几人已经相互介绍过，互相都知道了姓名。 “原来是小姐的前辈，欢迎你们的到来。” “不说这个了，我之前预定的那个‘松软可口芝士挞’应该从北海道寄过来了？”园子的问题得到了管家肯定的答复，而一旁的毛利兰则睁大了眼睛。 “是那个就连预约都要等三个月的芝士挞吗？” “就是那个，今天我们就好好尝尝到底有没有像广告里说得那么好吃。” “我说你啊，明天都要参赛了，今天还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真的没关系吗？小心体重增加被敌人一招ko哦。”工藤·破坏气氛小能手·新一此时说出了可以说是很招打的话语。 “没关系啦，就吃那么一两块。而且明天我的比赛是在下午，大不了我把移动基础练习增加一倍嘛。” “吼吼，你这个老公还真是‘会说话’呢。”园子斜着眼调侃道，顺手推开会客室的大门。 “怎么就老公了……” “园子，你怎么回事啊？” 小兰的抱怨被会客室里有些严厉的女声盖过，此时餐厅里已经坐了四个人，主位上的中年男性胖胖的，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是和善；女性则是留着女强人类型的短发，容貌虽然不错，却透着一股严厉之色。想必这两位就是园子的父母了。 对面客位上坐着的则是一对年纪略大的夫妇，男的头发花白，中间已然全秃，坐在一架轮椅上。女的则是穿着传统和服，没有什么特点。 “啊，家里有客人啊……” 第25章 轮椅老头 “回来啦园子。” 比起一副严厉模样的母亲，园子的父亲则是笑着招呼了园子一句，看起来这是一对属于慈父严母类型的父母。 “真是的，就算是在家里也要记得敲门啊，怎么能这么失礼。” “不不不，这说明她很有精神，年轻人嘛，活力旺盛，不像我，现在想动都动不了，这位就是令爱了。”坐在轮椅上的老头笑着打了个圆场，他的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和绷带，看起来并不是先天残疾。 不知道为什么，关斗南看见这个老头的时候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样……这就更莫名其妙了，有了替身能力之后，他能记住所有穿越过来之后遇到的人的长相，可单单就是没有这个老头。 是柯南原作动画里的什么人物吗？因为二三次元的画风差异太大所以认不出来…… “是的，这是我的二女儿，名叫园子。大女儿绫子现在在外面读大学研究生。”园子的父亲介绍道。 “真是让你见笑了，明明都这么大了，却一点都没有作为铃木财团继承人的自觉。整天只知道玩，以及……”园子妈妈的眼神扫过几人，最终锁定在了关斗南身上，“以及追星。” 似乎是把我当成什么明星了？不过，这个误会倒也不奇怪。关斗南在心里猜测道。 “啊哈哈，对了，她身后的是她的朋友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以及这两位是……” “关斗南，我是铃木同学的学长。这位是月洞玲华，我的同级生，也是我的朋友。” 因为在座的有好几个姓“铃木”的，关斗南本想当然地采用了名字来称呼园子，毕竟工藤新一和小兰也是这么叫的，但转念一想，这么叫似乎有点过于亲密了，还是改了口。 “啊，对了。小兰的父亲以前是刑警，现在做了私家侦探。刚才说的那件事要不要咨询他一下？” 园子的父亲和关斗南等人打了个招呼，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像轮椅老头问道。 “这个嘛……”轮椅老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吗？”工藤·案件猎犬·新一敏锐地问道。 “是这样的，这位是艺术品收藏家濑羽先生，他本来打算在明天举办一场私人酒会，今天过来邀请我的。可是我明天也有米花博物馆的宝石展策划会要出席，实在脱不开身。真是浪费濑羽先生拖着病体还来邀请我的这份热情了。”园子的父亲解释道。 “您大可不必这么说，铃木会长有这样的心意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老实说，这次的酒会一开始还有人寄了恐吓信来，说让我取消这次安排，否则就会让酒会上出现死亡事件。”濑羽先生摆了摆手说道。 “啊，这样的话不如就让这个家伙来帮忙。”园子用大拇指指了指工藤新一，“这个家伙可是帮警方破解了好多疑难案件，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不过他应该会比小兰的爸爸更靠谱一点。” 而被指到的工藤新一也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仿佛在等着濑羽将案件委托给他。 “啊……不，不必了。我其实并不在意那什么恐吓信，你们看我都这个样子了还亲自出门，多多少少能看出来我的个性？我可是很勇敢的。”濑羽在听说了工藤新一的名头后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做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来，“明天的酒会我已经请了专业的安保人员过来，所以就不必再找侦探调查了。” “我想寄信的那个人，大概是嫉妒我的某个家伙。毕竟我的收藏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入流，却比他们中的不少人名气大……” “是啊，濑羽先生的名头不仅在霓虹，在世界上也很出名呢。”园子父亲向几个年轻人介绍道，“濑羽先生虽然也是艺术品收藏家，却不收藏‘真迹’，而喜欢收集那些十分精巧，几乎能以假乱真的名画仿制品。” “哈哈，一点个人的爱好而已，说什么仿制品，其实就是赝品罢了。虽然我这个爱好老是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但也是托它的福，最近一两年一直在活跃的那个‘名画大盗’一次都没有盯上我。”濑羽先生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鸣得意地笑道。 “好了，既然您的女儿和朋友们来了，我们差不多也该告辞了，就不耽误铃木会长家的午餐了。”又聊了一阵，濑羽看了看表，表达了去意。 “哪有什么关系，既然恰好是午餐时间，不如留下来用一顿便饭。” “不了不了……” 成年人之间的客套环节就是这么无聊，只是在濑羽太太起身想要推动丈夫所坐轮椅时，轮椅却自己动了起来。 这是一架电动轮椅，濑羽先生在客套的过程中不慎碰到了轮椅的方向把手，此时轮椅正不受控制地向后冲去。 “危险！” 关斗南和工藤新一刚刚想要迈步上前施以援手，便觉得身边忽然掠过一阵粉色的，带着淡淡香气的风。 “哈！” 几乎只是比眨眼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小兰便直接跨越了两排沙发、一张茶几和数米的空间，闪身来到了濑羽先生轮椅的背后，用双脚踏在轮椅的椅背上，直接让它停了下来。 她甚至还能空出手来扶住被撞到柜子而摇摇欲坠的花瓶，看起来是个古董的样子，这一下子相当于救下了好几千万日元。 “啊，真，真是谢谢你了小姑娘。”濑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停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小兰勉强露出笑容。 “真不愧是小兰啊，有这样的状态，明天的比赛肯定没问题！”园子在一旁为小兰叫好。但月洞玲华似乎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怔怔地坐在那里没有反应。 “刚刚那个人……”关斗南刚刚皱了皱眉头，便看见旁边的工藤新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关学长你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个……”工藤新一微微侧过头，小声问道。 “嗯，如果你指的是……”关斗南也学着当起了谜语人。 和工藤新一说话，采用这种方式比较能够对上他的节奏，更省劲一点，反正不知道说什么就开始谜语就好了。 …… 受到了惊吓的濑羽先生自然提出要先回家休息一番，园子的父母也不好再留。 送两人走后，几个年轻人在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有点出乎关斗南意料的是，这一顿午餐并没有预想中那样充斥着各种a+数字级别牛肉或者三尺长的龙虾之类的豪华食材，虽然在烹调手法上也称得上精致，但也是能在普通餐馆里吃到的那种。 嗯……有钱人家里也不是天天就帝王蟹鲍鱼海参大肠刺身的。 吃完饭后几人便随意闲聊了起来，女生之间自然是聊女生的话题，月洞玲华虽然在学校里的时候看着有点阴沉，还流传出跟踪狂的传说来，但现在和园子小兰倒也能正常聊天，只是话相对少一点，似乎存在着些顾虑而已。 至于工藤新一……他的推理瘾又犯了。 “刚才的濑羽先生，他在轮椅失控向后倒去的时候曾经下意识地用脚去摩擦地面来刹车，而且用的还是那只打了石膏和绷带的右脚。虽然他马上意识到不对而收回来脚，就算不能证明他的腿伤是假，但至少也证明了他的腿伤没有那么严重。” “那么，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制造这样的一个假象呢？我刚才问了铃木叔叔，他说濑羽的腿伤是因为车祸，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打上石膏了。而他策划这次商业酒会也是在两个月前。” “原本铃木叔叔其实并不在他的邀请范围内，只是在今天却突然亲自过来上门邀请。这个举动……很奇怪。” “那要不要来看看是谁写的那封恐吓信？” 被工藤新一自说自话推理搞得有点烦的关斗南打断了他的话头，从兜里摸出一枚五元硬币——还是他之前用过的那枚。 “恐吓信？那种东西还不一定存在？说不定只是他自己编的而已。而且……”工藤新一眉头上挑，眼睛却眯了起来，做出一副很欠揍的表情，“你不会是想用占卜来占那封恐吓信的来源？用硬币占卜不是一般都问的是非问或者选项只有两个的选择问吗？” “所以都和你说了是一个仪式性的动作而已。”关斗南将硬币高高抛起，又顺手接住，“其实可以用任何动作，比如打响指、抽卡、转转盘之类的来替代，甚至完全没有动作也可以。” “但这样比较帅不是吗？” 他的这次占卜并不是突然的心血来潮，而是在听完工藤新一刚才的话之后，替身能力居然就这么满足了发动的条件。 有道是的单抽不抽白不抽，满足了发动条件的能力不用白不用。这里也没有阪上凉太和三成正人，只有工藤新一毛利兰和铃木圆子这三个已经实验过看不见自己替身的人，月洞玲华虽然没有测试过，不过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看看她会不会也是替身使者。 【映照】 笑容灿烂的小黑从天花板上出现，直接“坠落”进了关斗南的身体里。 【一双年轻人的手正从报纸上剪下一个个单字，报纸都是来自于一些报纸的八卦娱乐版】 “那封信还真的存在，而且不是濑羽自己弄的。”关斗南眨了一下眼，对工藤新一说道。 “好好，我相信了，那么你能不能顺便占卜一下宇宙的终极答案呢？” “那倒不用占卜，答案是42。但是这个答案的问题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此外，月洞玲华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应该可以确定是看不到替身了。 第26章 不幸 不过，就算是有了可疑之处，两人毕竟也不是警察，收到恐吓信这种事情一般也是自诉案件，如果被害者自己不委托的话，私自进行调查甚至有可能被判定为非法活动。 所以他们也只是在口头上说一说闲话，并没有真的想要去揭穿濑羽先生的阴谋……起码关斗南自己是这么想的，工藤新一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至于月洞玲华……看起来和小兰园子相处得意外还行，并没有关斗南预想的那种完全插不上话的孤僻感，这倒是让他暂时打消了提前离开的想法——园子家提供的点心挺好吃的，那个广告某种程度上还真没夸大其词。 “怎么样？小兰，这身空手道道服可是我们铃木财团纤维制造厂新研发的产品，使用了超轻材料，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铃木妈妈看着正穿着一身崭新空手道道服的小兰，言语间颇为自得地说道。 “而且还特意把袖子做得窄了一些，不会显得过于肥大，还便于行动。”铃木爸爸伸了伸拳头，“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格斗迷呢。” 您一定会很欣赏您未来的女婿……关斗南往嘴里塞了一块松饼，这样想着。 “嗯，真的很舒服。不过，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真的好吗？”小兰伸出手臂挥了几下，看起来确实是比较喜欢这身道服，但对于是否收下还是有些犹豫。 “没关系，你尽管拿着。其实我还稍微参与了一点设计工作，这身衣服的尺寸可以说就是为你而设计的，给了别人也不合身。”园子的眼睛弯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你穿着这身道服去参赛的话，肯定会轻松夺冠的，这就叫做love power……” 您这位新兰最大粉头不会是在道服的隐蔽之处搞了什么cp发言……关斗南喝了一口黑咖啡。 “啊，可是这次比赛的道服都是有规定的，必须穿经过组委会允许的道服才行……”小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诶？怎么这样？我们现在成为这次空手道大赛的赞助商然后修改规定还来得及吗？”铃木爸爸失望的情绪似乎格外强烈，甚至想要动用自己的财力搞一些大人的手段。 “啊，这个还是……” 好家伙，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钞能力吗？关斗南瞬间觉得嘴里的松饼不那么香了，不过倒也没有泛起什么酸味。因为差距太大，所以完全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产生，只有感叹。 …… “那我们就告辞了。” 冬天的太阳总是落得很早，明明感觉吃完午饭后还没有做什么事情，西方的天空就被镶嵌上了温暖的金色云彩。关斗南等人也从铃木家告辞，各自回家了。 几人回家的路上有一段是顺路，便一同行走。只是关斗南有意地和月洞玲华走得慢了点，落在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身后几米的位置。 “关君的新朋友，感觉都是很好的人呢。” 月洞玲华轻声说道，声音很小，只是两人能够听清的程度。 “嗯，说是朋友的话……倒也勉强算。” 不知道怎么接话的关斗南只能选择故意扭曲话里的重点。 “他们，就是不会被不幸影响的人吗？看起来总是那么快乐，而且，很有能力，无论是哪一个。” “他们？或许那个女生是。工藤新一那家伙，说他是不幸本身也没什么错。” 要说被不幸影响，倒不如说工藤新一就是那个持续给周围带来不幸的家伙，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有案件。而他自己也因此被人灌下了毒药变成了小孩子…… 说起来，现在离他被灌药还有多久？我记得也是在游乐园里。那天还有云霄飞车的案件，应该是在下周六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看能不能提醒他一波来改变剧情。既然连替身这种离谱的东西都出来了，那工藤新一不会被缩小也是可能的？ 嘛，倒也说不定会被拥有把人返老还童能力的替身使者直接攻击来变小，就像jojo第三部里那样，所谓的世界线收束什么的。 “是吗……关君以前和我说，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那些有着同样不幸的同类，就只能乞盼着‘圣人’的救赎——就是那些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发光的人。” “从小我就经常遇到各种各样的倒霉事，走在路上被车子溅一身水，课本被同学失手打翻的咖啡弄脏，甚至只是在家里坐着，都会被小孩子打飞的棒球打到头。” “一年里有超过三百天都会遇到倒霉的事情，简直就像是被世界讨厌了一样，大概我就是这种天生不幸的体质。” 你和上条当麻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一开始的发言好像也太中二了点……关斗南强行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我第一次见到关君的时候，天空也是像这样的颜色。”月洞玲华望着天边的云彩，话题忽然又转了一个方向，“我那天还是一样地不幸，那时候有几个小孩子抢了我的书包，把它扔来扔去地捉弄我，后来是关君帮我解的围。” “当我想对你表示感谢的时候，你却一下子跑开，说靠近你的话会变得不幸，你是那种‘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体质’。但对我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还是决定要找到机会向你道谢。” “你穿着帝丹高中的校服，之前我也没有见到过你。第二天我就在校园中到处找，可你总是躲着别人，一个人待着，我每次想要找你搭话，你都会下意识地抛开。” “虽然没找到机会，但是那一天我惊奇地发现，我身上并没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会不会是“没有找到机会”本身就算倒霉了……关斗南不可抑制地想着。 “之后好几天，我试着跟在你身后找机会向你当面道谢，但没有结果，可那几天我身上也没有别的不幸发生——虽然后来似乎传出了一些不妙的闲话，但那点事情根本不足挂齿。” “‘天生不幸的体质’和‘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体质’，这样的两个凑到了一起，或许产生了负负得正的效果？我不知道，但那时候的我相信，或者说宁愿相信是这个样子。” “关君你后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们两个就这样成为了有点奇怪的朋友……虽然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聊天也聊不到一起去，却同样有着糟糕的体质，同样被周围的人所疏远。” “就像在黑暗的角落里仅有的两个人，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知道有人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样，就能让人稍感安心。”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 “但直到一周前的周日，我听说了关君突然被人杀害……我急急忙忙跑过去，那时候的你已经失去了呼吸和心跳，变得冰凉……” “当时的我想着，这一定是我的错，是我本该承受的霉运被转移到了关君的身上，所以我得做些什么……但等到真的发生了奇迹，我又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 所以第一次去找她的时候才不敢直视我……带来不幸的体质和本身就不幸的体质，是偶然？还是替身能力？关斗南有点想用小黑来【映照】一次，但又顾及到现在是在大街上，可能会招来奇怪的东西。 不过，小小一个米花町不会有那么多替身使者的……他伸手摸向了兜里的那枚硬币。 “所以，后来看到关君没事，还交到了新的朋友，我……很开心。”月洞玲华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这份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悲伤，“关君，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呢。” “剩下的，果然还是我一个人……” “说的差不多了。”关斗南忽然停住了脚步，望着月洞玲华的背影，语气坚定，“关斗南……我身上的事情，是来自于别人的恶意，而非什么不幸。更不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不幸体质，说起来不幸体质还带转移和抵消的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不，不一样的……” “为什么不一样？”关斗南上前一步，走到月洞玲华身前，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和自己面对面，“你有什么科学证据证明吗？还是说其实这是你自己就十分明确的超能力？” “诶？不……没有，不幸这种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证实的……”被现在这幅模样的关斗南一下子靠近，月洞玲华明显慌乱了一下，但接着又消沉了下去。 “也就是说，你认为所谓的不幸体质是玄学领域的事情？”关斗南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真巧，失忆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很有玄学天赋，擅长通灵占卜。” “而我通灵占卜得到的结论就是，并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体质，你没有，我也没有。” 至少【映照】的能力没有给出答案…… 关斗南刚刚隐蔽地发动了一次能力，但【映照】失败。可能是没有满足条件，但更大的可能是根本不存在这件事，所以也就没有相关信息可供呈现。 就像黑暗剑22、半条命3、上古卷轴以及gta6，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是无法被能力【映照】出来的。或许以后会，但现在是真没有。 但能力发动失败，信息还是留着的，于是关斗南索性【映照】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第27章 世界的参差 “占，占卜什么的……怎么可以相信……” “又不相信科学，又不相信玄学，那你到底相信什么？你让我很难办啊。不过……”关斗南没有给月洞玲华反驳的机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你先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在你小学……嗯，应该是冬天的时候，和朋友们一起做冰雕？有人提议大家一起来做个大城堡。” “那时候，你负责做的是最顶上的屋顶，因为毕竟是小孩子，所以你想要在尖顶的窗户里雕刻一位公主出来。但只是轻轻一敲，整个冰雕便直接碎裂。” “‘都是你的错’‘我们之前做的都好好的’‘没有你在的话一切都很完美’。小孩子们大概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不自知地向外散发他们单纯而又天真的恶意罢了。” 从关斗南口中说出的话让月洞玲华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想起的回忆。 “因为周围的人不想承担责任，所以把错误都归咎到好欺负的人身上。或者根本没有原因，只是因为要发泄恶意而发泄出来的恶意。” “实际上，一开始提出要做大城堡的那个小孩，因为太急于表现自己，所以并没有做好。他在城堡的‘王宫’上动了太多的刀子，让整座冰雕都变得不稳固起来。”关斗南伸出手指，在月洞玲华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无论是谁，只需要这么点力量，甚至只要有人在旁边多走一走，就足以让那座雕像裂开了，所以根本与你无关。” “那天不仅是同龄的朋友们，连你的父母都因为这件事而带着你匆忙向其他人道歉，可他们并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于是，你心中的‘罪恶感’再次加重，从而形成阴影……” “以成年人的视角来看，这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你的‘承受能力’不足，太‘娇嫩’了。但那可是小孩子啊，并没有见识到什么事情的小孩子罢了，就像公主一般，连一颗豌豆的重量都足以在他们的心灵中留下痕迹。” “……” “这都是我通过通灵占卜看到的东西。所以，如果你相信玄学的话，我的占卜结果是我们都很正常……起码没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幸体质。” “如果你相信科学的话，那就更简单了，幸运与不幸只是个概率问题，整件事是你的心理作用。”关斗南再次回到了正题，“但是，如果你相信的是谎言，是别人的恶意，那只会永远沉浸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怪圈里。” “所以，试着走出来，不要再怪罪自己了。” “……” 想要说服别人，除了自己的口才要好，说出的事情足够令人置信，说话者的形象往往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或许一般情况下这种影响微不足道，但如果那个人的颜值达到了大成功的地步，有时候甚至能左右整件事的局面。 想象一下，刘一菲或者彭鱼晏饱含诚意地和你说着“我看好你，和我学做菜”…… 嗯，总之就是那么个意思。 “原来，我一直……”月洞玲华低下头来，肩膀一抖一抖地，像是在哭，声音却又充满着喜悦。 “嗯，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这样说：现在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了。”关斗南向前伸出来自己的手。 “关斗南，是个没有不幸体质的玄学占卜师。” “……噗，你以为自己是电视剧的男主角吗？”月洞玲华看着关斗南伸出的那只手，凝视了许久，忽然笑出声来。 “啊？一般来说，这时候表现出‘读空气’的表现，不都应该是做出代表人生重新开始的仪式性动作……” 我看的日剧里好多都是这么演的，而且在我伸手的时候应该响起诸如《leon》《白日》之类的背景音乐……关斗南在心里吐槽道。 毕竟这里是霓虹，他觉得用霓虹惯用的方式来缓和气氛会不会好一点。谁知道居然被人嘲笑…… 不过，之前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也从电视里学了一堆所谓的“套路”，事实证明影视作品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哪怕是中二如霓虹，哪怕这里本事就是比日剧更那啥一点的动漫世界…… “你电视看太多啦，现实里哪有人真的按照那样来演的。”月洞玲华这次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而且，没有那种隐藏的悲伤感，“这么爱演的话，不如去试着当演员？凭你的长相，还有这种爱演的性格，说不定我们高中能再出一个大明星呢。” “饶了我，我只是在生活中演出会读空气的样子就已经很难了。” 关斗南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鉴于你一开始说的那些话挺不错的。”月洞玲华把手背在身后，转了个圈，侧过头来看着关斗南，“我请你喝饮料，可乐还是果汁？” “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我现在对那些我没喝过的新饮料很感兴趣。”这是实话，关斗南一直有个做饮料测评博主的梦想，直到有一天他悲哀地发现他甚至喝不出百事和可口之间的区别。 …… “假面超人，变身！今天是1月18日，星期天，早上七点钟。假面超人，变身！今天是1月……” “啪！” 关斗南一巴掌按在充斥着塑料感而且显得有点大的手表上，把自己的脑袋从枕头里掀起来。 因为时间太晚没时间细挑，短时间内能找到的兼有日期和时间双重播报设置闹钟的手表就只有这种特摄周边。好在袖子够长，一般情况下别人也看不见。 “1月18日，正好是1月11号的一周以后。是巧合？还是一定的规律？” 睡眼惺忪的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昨天为了盯这玩意会不会在零点突然改变日期熬了点夜，结果并没有验证，闹钟播报的日期还是前一天的12月13日。也就是说，日期的变化是在零点之后到七点之前。 虽然好像知道了这个日期的变化时间也没什么用，但总得试试。万一这就是满足【映照】能力的最后一块拼图呢？ “今天的日程……哦对，空手道比赛。顺便去看看，毕竟算是认识的朋友了……” 起床洗漱完毕，离下午的比赛时间还早。关斗南决定利用这段时间看看昨天买的书，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和他之前的那个世界有多大的差距。 虽然从纯文学书上来看，似乎两个世界的差距并不大，迅哥的作品还是那个味，其他有名无名的当代作家关斗南也不怎么了解。唯一听说过的霓虹当代作家就是村上春树，书店里也恰好有这位的书，只是他从前也没有看过，看不出二者间有没有什么不同。 “单就这本《五分钟带你了解世界史》上看到的内容，至少从上古时期一直到近现代的世界大战都没什么问题，要说问题的话就是从上个世界就一直扯不清的神与神之间的关系，不过即使在原来的世界也很乱。” “影响世界走势的大人物和大事件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但是文娱领域的变化就比较大了……”关斗南拿着顺手买来的《中华文学作品选集》和《娱乐时代》，前者是文学书籍后者是八卦杂志，文学类里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作者和作品是他没听说过的。而八卦杂志里他连一个认识的明星都没有找到。 就连之前做过同款发型的木村姓艺人也是名叫将太，而不是拓哉。 “当然，也可能是我本身就对霓虹就是年代末的娱乐圈不熟。但acg领域的变化那确实是很大。” “首先当然是，没有《名侦探柯南》，也没有《魔术快斗》，更没有青山刚昌。其他作品也是缺七少八，没有jojo，没有假面骑士，没有奥特曼，倒是有个假面超人，我甚至还买了个手表。”关斗南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假面超人腕表，忍不住把袖子再拉长了一点。 “能不能当一当文抄公呢……算了，我又不会画漫画，轻小说热潮也要等好几年才能兴起来。” 读完书，时间也基本到了中午的饭店。看了一眼平时基本只用得到微波炉的厨房，关斗南决定……还是出去吃。 倒不是说不会做饭，他毕业后独居的几年里也学着做了不少家常菜。但一来这个家的冰箱里什么材料都没有，二来他只会做中华料理，不知道原先的高中生关斗南会不会做，万一人设不符就不太好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懒。 随便找了家拉面店，吃了一碗对他来说有点咸的拉面。关斗南来到了东京体育馆，准备给小兰的比赛捧个场。 这次的空手道大赛是全霓虹高中综合体育大赛的一部分，是个全国性的活动，因此前来参赛的人还是不少的。只不过毕竟是空手道这种搏斗类运动，又是高中生之间的对决，所以参赛的选手不少，观众却不算多。偌大的东京体育馆观众席上只坐了一半不到，显得稀稀拉拉的。 小兰的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关斗南找了个人不多的角落坐下，为了避免带来麻烦，今天的他也戴上了那副小百货店买的廉价墨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但似乎效果不怎么好，自己的身边像是玩扫雷一样坐了一整圈的女观众，让他有种落入猎人包围圈的感觉。 好在，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霓虹特有的耻文化让这些女观众们顾及到了自己的形象，没有直接过来搭讪…… 如果性别互换的话场面估计就收不住了。关斗南这样想着。 比赛的选手陆陆续续入场准备完毕，观众们也来得差不多了。关斗南还在不远处的观众席上看到了昨天见过的铃木园子，她身边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大叔应该就是小兰的爸爸，现在还是个糊涂侦探的毛利小五郎了，旁边戴眼镜的女性是小五郎的老婆，叫……叫什么来着？ 等结束了过去打个招呼…… “全霓虹高中综合体育大赛，空手道竞技，女子二年级组比赛，现在开始！” 第28章 工藤式凡尔赛 “蓝方，上段踢得一分，获胜者，蓝方！” 裁判宣布本回合的胜者后，比赛双方都向着对方行了个礼。蓝色的头盔之下正是小兰那字面意义上头角峥嵘的发型。 “像比赛这种比起真正‘实力’更看重规则和技巧性的对抗平台，小兰也一样能表现出很强的优势来，不知道她真正进行‘战斗’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之前的冢本数美都能力速双a，拳拳破空了，小兰再怎么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 对空手道的规则丝毫不了解的关斗南来看比赛也就只是看个热闹。不过尽管看不懂得分点，但和小兰对战的对手无论在气势还是反应上都远不如她，是连外行都能看出的强弱之分。 现在半决赛已经进行完毕，马上就是决赛了。而决赛的对手也恰好是他昨天曾经见过的，杯户高中的和田阳奈。 最后入围决赛的都是东京都的高中生啊……听别的观众聊天说起来，东京都这边的高中生比较擅长空手道，而关西一带则是稳坐剑道的冠亚军。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小兰真是太厉害了，是不是啊叔叔？” 比起冷静，至少是表现得很冷静在观赛的关斗南，一旁的园子则是情绪高涨，不停地为小兰欢呼。 “哼哼哼，小兰绝对会轻松获胜的，你也不看看小兰是继承了谁的优良遗传基因啊。”一旁的毛利小五郎也是颇为自得，抱着胳膊，翘起二郎腿，让他周围的观众都下意识地离远了一点。 “我只希望小兰不要遗传你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这一点。”戴着眼镜，气质优雅的女性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毛利小五郎，“不过，小兰是我的女儿，我想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恶……” “啊哈哈哈，叔叔阿姨你们不要这样嘛……哦，是小兰。”被这对夫妻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园子有些尴尬，寻找着可供转移的话题。 “小兰~决赛的时候也要加油哦！” 园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招手一边向正从赛场走向休息室的毛利兰加油鼓劲，声音大得让周围的观众再次远离了他们一格，好像是另一个扫雷的模块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工藤新一不应该也在场吗……”关斗南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工藤新一的存在——这副身体的视力相当不错，再加上替身能力应该不会看漏，算是让他第3满意的地方。 …… “接下来进行二年级女子组决赛。红方，杯户高中的和田阳奈；蓝方，帝丹高中的毛利兰。” “比赛开始！” 半决赛和决赛的中间休息时间并不长，小兰很快迎来了自己的决赛对手和田阳奈。和她也正如毛利兰所说，很强。 “这两个女生，真打起来的话能放倒一二十个成年男人……呃，别的成年男人不知道，反正一二十个我是不够她们打的。” “这拳脚之间的破空声，这动作留下的残影，这快要连视线都追不上的速度……柯南世界的高中生都是怪物吗？” 虽然在知道这个世界存在替身之后，关斗南自觉看见再怎么奇怪的设定都不会惊讶了，但此时还是对个个都表现得像是力速双a的高中女生们致以自己的感叹。 “那个，关学长？”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关斗南侧头看去，一直没有露面的工藤新一此时正站在他身后的走道上，穿了一身西装，看着跟个人似的。 “工藤？有事吗？穿这么正式？” “嗯，是关于昨天的事情，有件事需要关学长帮忙。”工藤新一指了指体育场的出口处，“我们去那边聊。” “必须是我吗？”虽然小兰的比赛应该也没什么悬念，但关斗南觉得和工藤新一扯上关系的事情绝对会很麻烦，能不沾边还是不沾边的好。 “呃……如果是这件事的话，还真就必须是关学长。”工藤新一迟疑了一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行。” 思考了一会，关斗南还是决定帮工藤新一一个忙，毕竟这位可是世界的主角，打好关系没什么坏处。 “哦对。”感受着周围坐成一圈来扫雷的女观众们有些奇怪的目光，关斗南补充道，“下次有忙要我帮的话，麻烦另外找个人来传话。” “嗯？” “‘社会的目光’，真是让人无奈的东西啊……” 两人顺着观众席的边缘走了下去，此时场上的第一回合也刚刚结束，小兰竟然罕见地处于劣势，被和田阳奈先手得分。 “小兰！加油！拿出斗志来，加油，加油！！” 园子的鼓励声响彻了半个体育场，引得坐在对面的杯户高中男选手们都哄堂大笑起来。不过，园子本人似乎并不在意。 “你不给小兰加油真的好吗？”出口处，关斗南看了一眼正在调整状态深呼吸的小兰，对身边的工藤新一说道。 “虽然我也很想留在这里啦，但现在来看，果然还是案件比较重要……”工藤新一招了招手，见小兰似乎注意了过来，双手拢在嘴边，尽量夸张地做出口型来和小兰交代自己的去向。 “案……件……” “诶？小兰怎么低下头来了？好像气势很不妙的样子。” “嗯……以我的角度来看，她身上已经出现非常了不得的能量外泄了。”关斗南的视角里，小兰浑身似乎已经缠绕上了橙黄色的烟雾，看起来特别像超级赛亚人或者山吹色波纹疾走的前奏，对于这种看起来很违反常识的事情关斗南已经见怪不怪了，哪天小兰觉醒了替身也不奇怪，“案件结束之后你得好好跟人家道歉啊。” “新一你这个混蛋推理白痴！！！” 在小兰的怒吼声中，工藤新一逃跑一样溜出了体育馆。 …… “所以，昨天那个濑羽开的酒会里真的出了命案？”听工藤新一说完找他的真正目的，关斗南不由得挑了挑眉头，“昨天刚见面今天就出命案，你这家伙还真是到哪哪死人啊。” 出了体育馆之后，高木警官的车子直接就在外面等候，倒是让关斗南有些始料未及。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次的案件是真的很重要，而且很麻烦，不然你以为我不想和小兰在一起吗？”工藤新一托着腮帮，斜眼看向关斗南，“我一开始是打算给目暮警官说一下推理思路，具体的证据反正也不是很难找，让警视厅监识课的警官们自己调查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麻烦的事情。” “你这话说得好像他们平时全都靠你的帮忙才能破案，没了你的帮忙就像第一次帮忙跑腿买东西的三岁小孩一样。”关斗南忍不住吐槽道。 “倒没有那么夸张，警方按部就班调查的话，几天之内也能把案件调查清楚。只不过有我在的情况下，一般能够靠推理直接把破案时间缩减到几个小时而已。”工藤新一就这样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貌似是在谦虚但怎么听怎么像是自夸的话。 “工藤同学你这话说得……”开车的高木警官有些无奈，但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按照警方的调查手段，先把现场一切的蛛丝马迹调查留存，再针对各种可能存在的关系者进行广泛的走访调查，相互印证排除，之后在一切确认无误的情况下再动手抓捕。这样的调查手段虽然同样能够破案，但效率无疑比较低，一起命案往往要长达数周乃至数月才能告破。 反倒是像工藤新一这种，只抓住一个突破点，通过推理和诱导，直接指明种种可能中的一种，破案流程和证据链虽然不一定十全十美，但只要能力足够，确实相当有效率。 在近来恶性犯罪率飙升的霓虹社会来说，有时候侦探的作用还真挺大。 “……所以他们按照你说的做了，还是解决不了这次的案件，还是把你叫过去了对？那为什么需带上我呢？”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起比较简单的案件才对，高木警官和我说了案件的详细信息，我听完之后觉得……叫你来可能会有点用。”工藤新一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因为是在高木警官的车上，所以没有直接把“超能力”的事情说明，“我还是把案情说明一下，这次案件中的被害者是米花银行的行长山崎先生，在濑羽先生的别墅三楼客房中被杀害，时间是半小时前的下午四点半，当时别墅里正在举办酒会。” “这酒会开的时间有点早啊。一般这种上流社会的聚会不都是等天黑得差不多了才开始，一开就开到午夜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不过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濑羽先生年纪大了，又‘有伤在身’，所以是他安排的将时间提前，酒会四点钟就开始了。” “还算合理。” “山崎先生是被人用利刃刺死，但他所在的那间客房门锁被锁上，从外面绝对没有办法打开，而且也没有撬锁的痕迹。”工藤新一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简单画了个客房的示意图，“能够与外界连通的只有靠近阳台的窗户，但旁边两间客房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楼下花园的土地上也没有明显的脚印。” “所以按照常理来想，犯人是从某个窗户爬进那间客房再杀掉山崎先生的。因为要做到这些事情必然会对身体的健康和灵巧程度有需求，濑羽就刻意制造了腿部受伤的假象，以此来混淆视听。”十分简单的推理，就连不用替身能力的关斗南都能轻松得出这个结论来。 “嗯，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已经告诉目暮警官他们按照这个方向进行调查了，医院那边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濑羽的腿伤是装的。”工藤新一点点头，“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在现场，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濑羽曾经通过爬窗的方式进入那间客房的证据。” 第29章 撑住，我偷塔 “找不到证据？具体是指……” “是这样的。”正在开车的高木警官接过话头说道，“在听工藤同学说完他的推理之后，我们就展开了多方的工作。一方面去濑羽先生就医的医院里调查他的腿伤到底怎样，另一方面也派鉴识课的警员在案发的那间客房提取各种掌印、指纹、足迹、毛发。” “去医院调查的结果很成功，濑羽先生的私人医生很快就承认了，两个月前濑羽先生受的腿伤其实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据濑羽先生自己说，‘因为想多享受一下老伴儿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照顾的感觉’，所以才继续假装受伤。” “这种理由，根本无法证伪，他自己愿意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但他伪造了腿伤这一点却是切实无误的。”工藤新一冷哼了一声，对这种完全自由心证的口供很是鄙夷。 “嘛，不过在没有切实证据之前，我们也只能暂时接受他这一套口供……”高木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但是另一边，鉴识课的警员们的调查却遇到了重大挫折，他们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番，动用了各种专业的调查设备，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作为证据的痕迹。” “阳台的玻璃窗上没有留下可能推开它的手印，阳台的扶手上、邻近窗户的窗台上、客房的地面上，都没有找到属于濑羽先生的足迹，甚至任何其他人的足迹——当然，更不可能有轮椅的车辙了。” “在预计的案发时间内，濑羽先生也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他中途让女佣推着轮椅去了一趟洗手间，前后大约10分钟左右。那间洗手间的窗户虽然不算小，但也没办法让濑羽先生轻松出入。其他客人虽然也有在案发时间一个人独处或者上厕所的，但同样没有找到能对应上的指纹或者足迹。” “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凭空出现在那间客房里，凭空将山崎先生刺杀一般。” “这……”关斗南闻言有些晃神，扭头看见工藤新一正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便明白了工藤新一叫他来的意思。 这次案件所用的手法，和他曾经表演过的“超能力悬浮术”几乎如出一辙。 是其他的替身使者？还是三成正人？或者是某种更为巧妙的物理手法？关斗南心中闪过诸多猜测，却没法形成一个定论。没办法，替身这种事情过于玄学，拥有什么能力都不奇怪。而且到底是不是替身也难说，谁知道濑羽会不会想出什么千奇百怪的手法来制造这样的一种现场。 自己的替身小黑，不，现在应该叫它“喜剧之王”了，它暂时还没有灵感，也就是说情报依然不足。 “濑羽先生也并不承认是他杀害了山崎先生，他认为这次的犯人是那个寄来恐吓信的家伙，让我们顺着这个方向去查，而不是把他和他的朋友们关在现场浪费时间。”高木警官继续说道。 “你刚才说，山崎先生是被人用利刃刺杀而死，那么凶器还留在现场吗？”关斗南思索了片刻，准备从凶器入手发问。 “凶器还留在现场，是一把比较普通的匕首，没有留下指纹，应该是戴了手套或者什么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我们已经在走访各种可能买到类似东西的地方了，但希望有些渺茫。”高木的语气有些低落，“啊，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匕首的刀刃是平行着肋骨插进去的。” “平行着？” “就是这样。”工藤新一并起手掌，在自己的胸膛上横着比了比，“一般来说，如果是正面刺杀，匕首的刀刃应该是竖过来的，这次则比较特殊，所以我们怀疑会不会是凶手趁山崎先生躺在床上的时候，站在他的侧面行凶。” “嗯……确实，这一点比较可疑。”关斗南点了点头，忽然伸出手来，左手虚揽，右手作握刀状，像是要捅死自己一样向内摆动小臂，“不过，这样在别人身后刺杀的话，应该也能留下那样的刀伤？” “虽然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山崎先生是躺在客房的床上遇害的，他身后就是床头的被子和墙，没有多余的空间。而且从出血的量和血迹形状来看，遗体并没有被人搬动过。”高木解释道，“想要用背后靠近点这种办法刺杀，难度实在是太大了点，所以我们没有考虑这种情况。” “毕竟总不能是有人穿墙而出，把山崎先生刺死的？” “想要刺杀山崎先生，同时不在阳台留下任何足迹和手印，难度应该也很大。”关斗南幽幽地说道，“穿墙而出……为什么不能是呢？” “呃……”原本只是打算开个玩笑的高木警官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用视线从后视镜里向工藤新一求助。 “……”工藤新一，完全没有注意到高木警官求助的眼神，一心在思考着什么。 救命啊，谁来拯救一下霓虹警方，顺便拯救一下我……高木警官在心里对着不知道谁发出了绝望的呼救声。 …… “喔，很有气派的别墅呢。” 到了濑羽先生别墅所在的位置，工藤新一从车上下来，看着这座别墅作出了如上的感叹。 “就是这个时间看来……有点阴森。” 此时正处于太阳将落未落的时间，晚霞已经从暖暖的橙黄色变成了有些阴沉的暗红，夹杂在已经逐渐变黑的天幕中，让这座豪华别墅看起来有点像是传说中吸血鬼或者什么东西住的古堡。 好在现在在外面拿着能发出各种奇怪光线的警察们给这幅画面增添了一点人味……不对，发出各种奇怪光线这种说法怎么像是奥特曼？ 关斗南摇摇头，把奇怪的想法从脑中甩出，跟着高木警官走进别墅里面，顺便打量着案发现场的外侧环境。 别墅整体是一个“凹”字型的建筑，案发的客房位于三楼的右侧拐角，在“凹”的短边上。窗台虽然凸出了一部分，但左右最近的窗户都至少有两米远，一般人想从隔壁的窗户跳过去也是很困难的。 至少关斗南觉得自己现在这副营养不良的虚胖身体是不行，当然，穿越前那个经常熬夜又不锻炼的身体同样不行。 如果从这间客房楼上的房间落下的话，倒是能稍微简单一点。所以楼上那间房间的阳台和栏杆上已经爬满了警员，努力想要找到各种蛛丝马迹。 “喔……这么多名画。” 刚刚走进玄关，关斗南和工藤新一就被挂在走廊中的许多名画吸引了注意力。 “《向日葵》《八骏图》《蒙娜丽莎》《神奈川冲浪里》，从西方的油画到华夏的水墨画，再到霓虹传统的浮世绘，还真是什么风格都有啊。”工藤新一的艺术细菌含量明显比较高，墙上挂着的画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甚至还有漫画。”关斗南注意到了一张硕大的狸猫机器人漫画像，这玩意出现在这一众名画里……很是突兀。 “不过，应该都是仿制品。且不说那些确实被保存在博物馆或者根本就已经失传的名作，这些画就这样没做任何防护地放在这里，如果是真品的话肯定遭不住各种氧化侵蚀或者意外损毁。”工藤新一伸手在旁边挂着的蒙娜丽莎的画上虚摸了一把，“濑羽先生既然是艺术品收藏家，肯定不会注意不到这一点。” “而且昨天他也说过他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关斗南点头说道。 “所以说，目暮警部，你到底要把我和我的客人在这里留多久啊！！你们还有没完？我可没空陪你们进行这种毫无成果的搜查！！” 走到一楼，从应该是用作酒会会场的大厅里传出一阵老人不耐烦的叫声，听声音正是本次案件中最大的嫌疑人濑羽先生。 “好啦好啦濑羽先生，你不要着急。现场是密室，凶手不会是一时兴起的外来者，所以还需要对现场进行封锁调查……” “那你们就快点把凶手找出来啊！今天在座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空陪你们在这里耗。” “啊……我们的调查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那到底要多久啊！！难道我们要在这里陪你们耗一整晚，一整天，甚至一连三天吗？！我不是给你们那封恐吓信了吗？去查啊！！” 濑羽先生现在依然坐在轮椅上，只是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看来是不打算继续掩饰自己腿伤已经全然康复的事实了。 “目暮警部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啊……”工藤新一和关斗南在大厅外面扒着门缝偷看，大厅里被濑羽先生请来的宾客们穿着打扮都十分上流，最不济也得是西装领带，而且连目暮警部这位重量级警官都一脸为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因为现在没有能够切实指向某个人的证据，而到场的又都是企业社长、知名艺术家、大学教授之类的体面人物，要是留的时间长了，他们以他们的渠道施压……”高木在他们身边小声说道。 毕竟是伪装成发达国家的封建社会……关斗南在心里这样吐槽道。 “暂时先让目暮警官撑一会，高木警官你带我们去一下案发的那间客房。”工藤新一暗中给目暮警部比了个大拇指。 警官撑住，我偷塔。 第30章 向日葵 “这边就是案发的那间客房了，为了避免污染现场的痕迹，还请你们佩戴好这些防护用具，按照我们铺在地面上的踩踏板行动，要把头发全部塞到帽子里，尤其是这位同学。并且在之后配合我们留存指纹和头发等等材料方便对比。” 在客房门口已经拉起了一道警戒线，看守的警官递过来两个塑料包，对工藤新一和关斗南说道。不过这位警官不知道是对长发的人有意见还是对关斗南本人有意见，着重强调了一番。 塑料包里是一次性鞋套、手套、口罩以及塑料帽子，看起来警视厅鉴识课起码在这方面还是挺负责任的。 一边穿戴着各种装备，关斗南侧头往客房里瞟了两眼，五六名鉴识课的警官正拿着各种灯、试剂、照相机以及其他看不懂的道具，满脸凝重地采集着现场的痕迹。 “可恶啊，怎么提取都只有山崎先生和前来打扫的女仆的足迹，毛发也只发现了属于女仆的长头发，难道真的是刀子自己飘起来杀的人吗？” “阳台的栏杆上全是细微的尘土，但找不到一个指印或者足迹，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保洁人员偷懒没有擦干净这里了。” “别抱怨了！有那个时间不如多调查一个格子，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呢。” 热火朝天，鉴识课警员们工作的状况和他们心中的怒气都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山崎先生的遗体已经先一步送去做司法解剖了，不过我们倒是有现场的照片……呃，关同学你没关系吗？” 高木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有些迟疑地问向关斗南。一般人见到遗体的照片，就算照片本身不怎么血腥，也会因为一些心理上的作用而产生不适。 像高木工藤新一那是个怪物不算在常人之内，那么唯一看似正常人的关斗南就很需要高木多做提防了。 一来是别给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二来么，万一他忍不住直接吐了还污染现场，收拾起来挺麻烦的。 “答案是，我也不知道。有的事情没有试过谁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说不定我其实是个潜在的变态杀人狂魔……开玩笑的。”关斗南自认为是开了个不错的玩笑，但见高木警官的表情他好像还当真了。 “那，如果有什么不适的话还是把照片给我，不要勉强。”高木还是略有些担心地把手中的照片递给关斗南。 稍微做了一点心理准备，关斗南看向手中的照片。 照片中的山崎先生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头发并未全白，面容就是那种典型的霓虹中老年男性，只是他的表情却是十分错愕，双眼圆睁甚至还带着些惊恐。 虽然说起来很怪异，但关斗南觉得山崎先生的视线是在微微向下看。 山崎先生的身体半躺半坐，还穿着一身较为正式的西装，脚上拖鞋还未脱掉，应该只是暂时躺在这里进行休息，身后靠着的丝绸被子和枕头已经被他身上渗出的血液染红了不少。匕首依然留在他的胸膛之中，正如高木警官所说，刀刃与肋骨平行，位置确实有些奇怪。 从他胸膛中流出的血液不少，而且看起来应该是有过一个喷溅的过程，或许是刺中了某条重要的血管。他身上穿的黑色西装已经被血沾湿了大半，连同身下的床单也是。 “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可能我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 关斗南翻看着那几张照片，虽然还是对那庞大的出血量和山崎先生脸上扭曲惊恐的表情有点皱眉，但竟没有过于强烈的反应。或许和这次的死者是被一刀致命，没有出现那些过于猎奇恐怖的画面有关。 “山崎先生身后的这幅画，是梵高的《向日葵》吗？”关斗南指着手中的照片向高木警官问道。 “是，看起来应该是《花瓶里的十二朵向日葵》其中的一幅，正品保存在费城博物馆的那一幅。”工藤新一凑过来看了一眼，给关斗南解释道。 “一般来说，会有人把这种油画挂在床头上方吗？” “这个……不好说，毕竟艺术家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说不定就有那种喜欢在床头挂一副油画的。”工藤新一摸了摸下巴，“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是不会这样做的。一来虽然《向日葵》在梵高的作品里是偏向于表达正面情感的，但我个人不太能欣赏的来。二来……” “油画挂在床头上，万一掉下来容易砸到头。” “确实……” …… 穿戴好防护装备，关斗南跟着工藤新一的脚步，踩着已经铺好的，专门为案发现场准备的踩踏板，走进了这间切切实实发生过命案的客房。 “唔……” 关斗南皱了皱眉，抬手把鼻子上的口罩夹捏得更紧了一点，并从鼻腔中发出低沉而有些粗重的呼气声。 “血腥的味道，并不好闻对？”工藤新一扭头说道，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脸上不知是喜是悲，“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主动去犯罪，甚至还沉迷于这种事情……” “只能说幸好我不是那种变态。”关斗南捏了捏鼻子回应道。 客房内出了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之外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沾满血的床单枕头被子等等都已经被密封起来带走，准备到专业的鉴识课工作室中进行更加精细的搜查。 虽然一般情况下，还没等他们开始工作，外来的侦探就已经利用推理和心理施压直接找出了凶手，鉴识课所做的事情就从找出证据指出凶手变成了给检方提供各种证据证明凶手的罪行。 而给在各种地方都事无巨细甚至已经到了吹毛求疵地步的检方干活，可实在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毕竟不是从证据出发而是从攻心的推理出发，在法庭审判的时候很容易被对方的律师直接“异议阿里”翻盘，所以检方遇到这种物证材料弱的案件，就会对他们这些警方手下的检验人员各种冷嘲热讽加以挖苦。 所以要是统计一下警视厅内部“对侦探意见很大”的警员数量，里面鉴识课的警员绝对占大头——毕竟都是论功行赏，在破案主要靠侦探的环境下，功劳基本都是那些负责抓捕的警员的…… 是以，工藤新一走进来之后，鉴识课的警员们都只是瞥了一眼，完全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样子。 “门锁看起来并没有被做过手脚的样子……没有小孔，没有划痕，没有胶带的残留物。”工藤新一好像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自顾自地用戴了手套的手去触摸那些已经被检查过的门窗，像是在检查学生论文的导师一样。 关斗南也跟着在一旁观看，但是除了这是门锁以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对了关学长，你还不知道这里被发现时候的原始状态。”工藤新一看着门锁说道，“根据到访的客人和别墅里的女仆所说，山崎先生今天到的很早，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濑羽先生聊。但是濑羽因为要处理酒会的事情，就让山崎先生在客房里稍作休息，等到四点钟一起来参加酒会。” “据女仆所说，山崎先生是自己随便挑了一间客房，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带他过来的女仆而已。” “酒会开到一半，濑羽先生让女仆推着他的轮椅出去上厕所，路上提到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山崎先生，所以在上完厕所后就直接让女仆带着去了那间客房，一直敲门没有人回应，这才拿出备用钥匙开的门，然后发现了遗体。” “根据初步遗体检验的结果，山崎先生的死亡时间其实就在濑羽先生出去上厕所，不在酒会现场的那段时间里。”工藤新一检查完门锁站起来，看向关斗南，“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怎么又是厕所啊……”关斗南的替身依旧没有灵感，而他自己听完之后最大的槽点则是集中在了又一次作为不在场证明而存在的洗手间上。 “嘛，毕竟很多情况下去上洗手间是最好的掩饰手段之一，一百件案子里大概有三十个没有确切不在场证明的人都会说自己去上洗手间了。” “暂时想不到什么，再看看。”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自己到阳台上去检查栏杆上或许可能存在的足迹，关斗南见小小的一个阳台已经挤了连同工藤新一在内的三个人，便决定不去凑热闹，换个地方看。 反正他也真的只是来看看的，看得多了，得到了足够的信息，才能发动替身能力，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张挂在床头的油画上，有人经常说梵高这类画家的画看多了容易产生精神污染，甚至还有人扯上了克系神话。关斗南倒没觉得有掉san或者什么的，他只是觉得这幅画放在这里着实有些古怪。 这张床的床头板离地已经有一米多，山崎先生半躺着休息的时候也没有碰到床头板上。这幅《向日葵》也有大约一米高，挂在这本就有些高度的床头上，上下几乎没有留出空白，显得布局很是奇怪。 第31章 半枚指纹 “喂，你不要乱动，这张画上可是有重要指纹的。” 关斗南正向伸手摸一摸这张油画的画框，便被旁边一个鉴识课警员叫住，言辞有些不善。 “指纹？这样的油画上也能检测出指纹来吗？” 这张画并不是那种油墨打印出来的便宜货，没有用玻璃装裱，关斗南甚至能够看到画作上那细腻的笔刷痕迹。就算不是正品，这也是画家用手和笔一点一点画出来，付出了劳动的“仿制品”，而不是“复制品”。 “在这种油画上提取指纹有专门的方法，不过这次的指纹并不是在‘画’上。”那名警员指了指画框下方的一角，“这里，有半枚指纹，而且还是濑羽先生的。” “那不就有证据了吗？”关斗南疑问道。 “所以说你们这些外行啊……虽然是指纹，可惜，是陈旧性指纹，并不是新鲜留下的，不能当做这次案件的证据，而且那个形状也有点奇怪。”鉴识警员摇了摇头，颇为遗憾地说道。 “您能详细和我说一下吗？我……呃，是一名新人演员，马上要参演一部刑侦主题的电视剧，对这个稍微有些好奇。” “哈，看到你的脸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演员了，上次我的同事还拿了一张你的照片给我们看，结果听说他女儿已经要迷上你了。你这次应该是和那个高中生侦探一起来增加现场经验的？听说那个高中生侦探的妈妈之前也是有名的演员来着，你能抓住这个机会也不容易。” 鉴识警员似乎对自己的猜测很有自信的样子，不仅“猜中”了关斗南的职业，还十分贴心地给他增添了一个背景设定。 那自己该说点啥呢，感谢一下一开始给我拍照的那位大叔？不过看个照片就迷上什么的……应该是在开玩笑。关斗南努力抑制住嘴角的抽搐，摆出营业笑容来。 “嗯……，看在你能够特地到案发现场增加经验的这种敬业态度上，我就和你讲一讲指纹的提取知识。我们提取指纹一般会用到四种方法，分别是碘蒸气法、硝酸银溶液法、有机显色液法和我们暂时做不到的激光检测法……” “这枚指纹属于用硝酸银溶液法提取的，所以会发黑。这一枚属于陈旧性指纹，虽然暂时无法判断出准确的时间来，但通过水分、油性成分以及蛋白质的残留效果看，至少也有个几天了。”那名警员指了指画框上那枚有些隐蔽的黑色指纹，“再加上，这个指纹只有在画框上的半枚，画作本身上却没有，大概是在还没有装裱画框的时候无意间留上去的。” “这样吗？不过，平时在清理擦拭的时候不会把指纹擦掉吗？”关斗南道。 “可能是因为指纹比较靠里，画作本身没有用玻璃保护，所以就算是来擦拭的清洁人员也只是擦拭了一下外缘。”鉴识警员似乎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才给出了这样的猜测，“别看指纹这种东西平时看不见，但有时候意外地持久，数年前的指纹有时候也能检测出来。” “原来如此……”关斗南仔细看了看这幅画的画框，是由内向外呈阶梯状不断变厚的，那半枚指纹处于最里面的一级上，说是没擦到也是“合理”的。 嗯……这很合理。 “不过……”鉴识警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半枚指纹的方向稍微有点不对劲，你看，只有半枚右手中指指尖的指纹，指尖方向却是朝下的。” “确实是朝下……这代表着？”关斗南一时有些没能理解警员的意思。 “就是说，如果我现在想用手指在画框上留下一样的指纹的话，最方便的办法是伸手用指尖去够画框最上面的那一块，然后再把画框倒过来。”鉴识警员做了个摸高的动作，这样他的中指指尖恰好会有一半留在画框上，“要么是从背面伸手向前面摸。不过，既然是在画框还没装裱的时候留下的指纹，那无论在哪留下指纹都不奇怪了。” “从背面向前摸……”鉴识警员说者无意，关斗南却是听者有心。如果说正常情况下，他做出的推论自然没什么问题，但这可是一个不怎么正常，有着超能力替身的世界。 通过鉴识警员刚才说的话，关斗南首先想到的能力就是——穿墙。 真正实现物理上的“从画框的背面向前摸”，就能在画框上留下半枚指尖向前的指纹。而且有这样的能力，只要稍微做点准备，也能够轻易做到不留任何足迹的完美犯罪。 虽然在《jojo的奇妙冒险》原作里替身似乎本就拥有着随意穿墙的能力，但有时候却又会被打到墙上……毕竟有时候是剧情需要所作出的演出效果，不能全部当真。 何况，“指纹”这种东西可不是替身该有的，除非他的替身能力就是控制指纹……呃，倒也不是不行。就像单凭dio一开始的表现，你也很难猜出他的替身能力到底是时间停止还是控制楼梯。 人很难想象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东西，比如说你很难去想象一种从未见过的颜色，再比如鲁迅曾说过的本应该“天马行空地挥写”，最后却也不过是“三只眼睛，长颈子”的鬼怪形象。 在没有使用【映照】能力的情况下，关斗南也只能猜测到这个程度。 “对了，这个画框后面，应该没有密道什么的？那些电视剧里不是都有掀开画框后忽然冒出一条秘密通道之类的设定吗？” “哈哈，果然是演员啊，你平时看的那些东西多数都是为了剧情效果展示出来的。”鉴识警员伸手在墙上敲了敲，“这是实心墙，而且很狭窄，根本不可能有人从里面建密道什么的啦。” “这样啊……谢谢您的讲解，我再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不打扰您工作了。” 和这位除了有点热衷于八卦和脑补之外还算不错的鉴识警员打了个招呼，关斗南走出这间客房，往隔壁走去，那里正是《向日葵》背面的客房。 相较于守卫森严的案发现场，隔壁的这件客房并没有被封锁起来，不过也被警官们调查了一番，门也没有锁。这件客房内的装修陈设和隔壁基本差不多，房间内也挂了一副画作，但并非是梵高的《向日葵》，而是一副关斗南没见过的日式浮世绘。 “挂的位置是在进门右手边的墙上……《向日葵》背面的墙，应该是这个位置。”关斗南多看了几眼那张画，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面可能被穿透过的墙上。 伸手摸了摸，将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屈起手指敲了敲，再用力按下去，除了感觉装修材料很高档以及墙壁很结实以外并没有感觉出什么特殊之处。确实如那名警员所说，不像是有密道的样子。 “看起来并不是将墙壁异化的能力……听声音里面应该也不是中空的，没有密道之类。到底是直接穿墙，还是什么别的能做到同样事情的能力呢？” 关斗南又在邻近的几间客房里都走了走看了看，现场的警员们大概是听到了他之前和鉴识警员的对话，所以并没有对他加以阻拦。当然，也没有什么优待就是了。 调查完一圈，关斗南随便倚在走廊侧面的窗台上，拇指向上托起下巴，开始思考了起来。 “首先，在我能做到的程度里尽量帮助破解这件案子，这一点是要先确定下来的。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积累与替身使者作战的经验，一方面也有助于获得工藤新一的帮助……” “如果濑羽的能力真的是穿墙之类的，并不算太强但非常适合‘表演’，视觉震撼感很强，说不定可以通过这个来说服工藤新一……” “不过，还不好说他的能力就一定是穿墙……按照工藤新一的思维来想的话，濑羽的不在场证明是基于他在案发时位于有相当距离，且没有其他出口的洗手间内这一事实。虽然看起来和发生在关斗南身上的案件很像，但二者又存在着不同。” “三成正人的不在场证明有足够的人证为他证明，且自己并没有隐藏的意思，能力发动起来也不需要自己做出什么举动。但濑羽却需要到一个密闭的，别人看不到的空间内。这至少说明他的能力不方便在人前使用，应该也不是能够超脱时间限制的能力……至少表面上是一种能够在空间上达到‘间接’效果的能力。” “现场没有留下过进出的足迹或者指纹，这一方面有可能是濑羽根本不需要‘进出’这个动作，另一方面则是他有着控制指纹或足迹的能力。鉴于刚刚做出的‘空间’能力的推断，这两种能力的差别实在是大了点，同时存在两种能力的可能并不大。从山崎先生身上中刀的位置来看，濑羽的能力应该还是表现为‘出现在他身后捅刀子’。” “要说山崎先生身后有什么，那就是那副有些突兀的《向日葵》油画……这幅画，真的是因为巧合才出现在那里的吗？” 第32章 看我的夜光手表 “濑羽是一名艺术品收藏家，尤其喜欢收集那些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而赝品自然无所谓数量的多少，有几幅都可以……” “再就是，这些画作的作为一名艺术品收藏家，濑羽的欣赏水平应该不至于低到那种程度，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那幅《向日葵》出现在客房中的位置有多突兀……如果强行解释的话，大概是艺术品收藏家的品味有可能恰巧和我这种普通人相反？未免太过勉强……” “或者说，画才是实现空间转移的关键，墙上没有密道，但并不是不存在密道，而是说……画就是密道本身？” “他的能力是借由画作实现的空间穿梭？” “如果他的能力是这样的话，再加上‘喜欢收集赝品’这一点，这个能力的限制很可能是‘在相似的画作中穿梭’。而要验证这一点的话，只需要去看看那间被他用来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洗手间里有没有相似的画作就行了。” 想通了这一关节，关斗南向旁边的警员询问了一下那间洗手间的位置，便匆匆赶了过去。 这间洗手间位于二楼，而且是在凹型建筑的另一条短边上，想在两地间来回至少需要三分钟。来到这间洗手间门外，关斗南发现这里也有几位警员在聚精会神地提取着各种可能存在的痕迹，门外也被拉起了警戒线。 “不好意思，因为这间洗手间很小，为了防止取证过程中的污染，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守在外面的警员婉拒了关斗南入内的请求，不过里面的空间确实不大，站了三名警员以后就连转身都显得费劲，确实没地方让关斗南再进去。 “那么，我能问个问题吗？这间洗手间里，有没有一幅画，就是梵高的《向日葵》？”反正也只是为了看看有没有这样一幅画，进不进去没什么所谓。 “《向日葵》？好像没有这样的画。一般也不会在洗手间里挂那种画的？” “那，有其他的画或者海报、照片什么的吗？”关斗南一愣，继续追问道。 “这个，好像也没有。”那名警员扭头往里看了一眼，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不应该啊，是我猜错了？”关斗南皱起眉头，难道那些画还真就单纯是濑羽独特的品味带来的副产物，他的能力就是简简单单的穿墙？ “什么东西烧过，或者被剪碎冲走之类的痕迹……有吗？” “你问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问题啊，应该是没有那种东西的？”警员被关斗南问的这种七拐八拐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看在他的脸上和里面的鉴识课警员确认了一下。 “没有什么东西灼烧过的痕迹，在洗手池的下水道里也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不过要是全部冲到马桶里去的话就不好说了，可能得进行更细致的检查……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化粪池那边问一问。” “呃……不用了，谢谢你。”关斗南嘴角微微一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回答道。 他也只是姑且一问而已，《向日葵》是画幅接近一平方米的油画作品，先不说面积的问题，真正用笔画出来的油画可是十分难以剪碎的，尤其是剪碎到什么都不剩的程度。 “啊，不过倒是有一点比较奇怪。”那个被问到的鉴识课警员忽然探出头来说道，“这间洗手间里别的地方都很正常，只是旁边的毛巾好像被使用过，上面还有很重的一股牙膏味道，旁边的牙刷也有被使用过的痕迹，时间大概就是在案发时。”鉴识课警员指了指洗手池旁边的毛巾和牙刷，“难道是濑羽先生上厕所的时候还顺便刷了个牙？” “牙膏……牙膏啊，难道是这样？”关斗南低声重复了几遍牙膏这个关键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那个……”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要找洗手间吗？我可以带您去另一个现在能使用的洗手间。” 关斗南刚想继续询问那个警员问题，一位应该是濑羽别墅所雇佣的女仆忽然在他身后出声打断道。 “不，其实……好，麻烦你了，请带我去。” 关斗南本想拒绝，但转过头来，看到这位身穿黑白女仆装，微红的脸蛋上点缀着几点雀斑，眼中好像在发光的小女仆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口同意了下来。 “啊，果然是年轻人呢，只凭着一张脸就能够吸引到女孩子的喜欢……”容貌平平无奇的警员看着关斗南和带着他离开，步伐甚至有些匆忙的小女仆，无限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老脸。 “切，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不输给那个年轻人的帅哥啊。” “得了禾几警官，你从20岁开始就是这个发型了，怎么好意思和人比颜值啊。” “发型……发型的事情怎么能叫颜值呢？那是附加品……” …… “这里就是可以使用的洗手间了，请随意使用。”小女仆一路带着关斗南上了个楼，来到了三楼的一间洗手间外，“那个……我的名字是柴田美佳，先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吗……”关斗南微微眯了眯眼，忽然向前一步，抬手按在了墙上，凭借自己在霓虹人中十分显眼的身高，直接给小女仆柴田来了个壁咚。 “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的话，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 或许是霓虹人特有的扭曲审美，即使在数据上的身高并不矮，但无论是女演员女偶像，甚至是雇佣来打工的女仆，全都是那些身材娇小不到一米六的女孩。柴田美佳也不例外，此时几乎是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关斗南形成的阴影下。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的！” 柴田美佳，假期勤工俭学来打工的普通少女，完全没有恋爱经验。原本只是见关斗南容貌气质俱佳，待人接物也还彬彬有礼，鼓起勇气想要上来逆搭讪一波，谁知现在看来，这位青涩少年好像是一头肉食野兽啊！ 小女仆的脸在阴影下迅速红了起来，双腿不自主地内八了起来，让自己显得更矮了一点。 “第一个问题是……”关斗南把脸凑到柴田美佳耳边，声音低沉，从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在小女仆耳边，让她的大脑差点直接过热冒出蒸汽来。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关斗南的大脑也在疯狂运转，马上就要过载的样子。 原本想用“通过自己容貌哄骗小女生来换取情报的专业间谍”这种人设来表演，但这种角色扮演起来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谍战剧他也不是没看过，但这种剧情一般都是女角色，唯一能参照的，大概是那些恋爱剧里的霸道总裁…… 但这种角色实在是容易让人从生理上产生恶心感。 “这间别墅里，有那种专门存放濑羽买来的画的仓库或者地下室之类的地方吗？” “诶？” 柴田美佳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一个帅哥拉着到房间里，扑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一起观赏他新买的夜光手表…… “就是，平时没有人会去，十分隐蔽，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被人发现的那种。” ……然后在观赏完夜光手表后，帅哥就解下了手表，顺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应，该是有的，听前辈们说这座别墅的地下室就放着不少濑羽老爷买来的没有挂起来的画。不过，那里只有老爷才有钥匙，除了买新作品的时候都不会有其他人进去。” 柴田美佳有些结巴地说道，还特别强调了一下没有濑羽的钥匙谁都进不去。 “买新的作品啊……那么，他一般买的是什么样的作品呢？有特殊的偏向吗？”关斗南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擅长美术之类的东西，自我感觉是没有什么偏向。有名画的仿制品，也有原创作品，无论是油画水彩画水墨画，甚至漫画和木版画都有。”见关斗南关注的重点似乎并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是那些画作，柴田美佳眼睛转了转，努力回忆道，“要说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些买来的画都是成对的算吗？” “成对的？” “对，一模一样。据说是找专门画家画的，那些画家们之前还抱怨过为什么要画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在他们看来，那都是工匠才会做的事情，不匹配他们艺术家的身份。” “嗯……但最后还是画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我本来想呵斥他，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关斗南忍不住吐槽道。 “说的是呢……”柴田美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关斗南竖起手指，“濑羽他，自己会画画吗？我是指技巧上的‘会’。” “这个……我还真不确定，毕竟我只是过来打零工而已，没有见过濑羽老爷画过画，不过按照常理来想，既然是艺术品收藏家，总归是会画一点的？应该不至于和我一样只会画火柴人……” 柴田美佳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忽然抬头看向关斗南，“先生，你该不会是名画大盗什么的？就和那个怪盗基德一样……” 第33章 名画大盗 “名画大盗？你怎么会这么想？”关斗南倒是有被误认成痴汉或者神经病的预期，但柴田美佳的这种脑回路着实是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因为你老是在问濑羽老爷收藏的画的事情，又……”柴田美佳此时似乎是被关斗南身上散发出的属于吐槽角色的气势冷静了下来，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关斗南，“又和传说中的怪盗基德一样，似乎挺帅，又似乎喜欢用自己的魅力去迷惑女生……” ……某种程度上，她还真没说错。 “不过，你比怪盗基德还是要差一些。”柴田美佳双手握起，看向遥远的虚空，表情痴迷，“他可是一名大胆无畏又华丽无比的怪盗，举止优雅风趣，虽然在八年前一度沉寂，但在两个月前又再次高调复出，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场大秀，还保留下了非常重要的钟楼……” “而你这个名画大盗，每次都是悄摸摸地偷走东西，完全不敢露面，实在是太逊了……明明脸也不错，啊，不过肯定比不过基德大人就是了。” “……但是作为盗贼来说，来无影去无踪不才是最高境界吗？” “所以你们也只是‘大盗’而已，而基德大人才配得上‘怪盗’的名号。” “呃……且不说我到底是不是什么名画怪盗，你喜欢的‘基德大人’，说不定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而已，嗯……而且还早就心有所属。” “哼，谁信啊，怪盗基德18年前就开始活动了，又怎么可能是高中生啊。” “也可能是一代怪盗基德的儿子现在继承了他的名头什么的……算了，总之我确实不是什么名画大盗，你见过连画都认不全的名画大盗吗？”关斗南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一点，柴田美佳看起来是个比较喜欢脑内幻想的怪盗粉丝，再说下去自己都容易被带偏。 “哼，我看你也没有这种本事。”柴田美佳看着关斗南的手腕，“毕竟没听说过名画大盗会戴假面超人的玩具手表的。” “这是有原因的……算了。”关斗南本来想解释一番，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掏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再伸手接住，随即陷入了短时的沉默。 “你在做什么？” “其实我自认为是个不错的占卜师，刚才是我在占卜一些东西。”关斗南晃了晃脑袋，“从刚才的占卜接过来看，事情有点超出我的预料，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 …… “可恶，直到最后也没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连议员都打来电话施压，我们居然只能这么灰溜溜地离开……”濑羽别墅外，目暮警部站在警车边上，不甘心地回头看着这夜色里灯火通明的别墅。 “没办法了警部，好在我们已经采集了很多材料，努力筛查的话，总能找到一些能够指向濑羽的证据的！”高木警官在旁边安慰道。 “找不到指纹这种直接证据的话，即使有再多间接证据也没用啊……”目暮警部神色复杂地看着濑羽别墅，“一个晚上，足够消灭很多证据，也足够伪造很多事情。更可以联络各种神通广大的律师，如果他自己不认罪的话，上了法庭也无法对他进行判决……” “这些‘上层人士’，可真是难对付。” 目暮警部对付过的犯罪分子里，真正像濑羽这样心理防线强大。一直咬死不认罪的绝对是少数，要是换普通人来的话，往往在指出他的腿伤是伪造的这一点时就已经心虚崩溃，或者当场跪地忏悔并奏响萨克斯风，或者夺路而逃然后被强行控制继续奏响萨克斯风。 不存在关键的证据，对自己表现出的破绽也有着无法被证伪的理由，心理防线强大到不会被诈和，再加上有足够的人脉从阴暗的角度给警方施压……此时的濑羽，很强大。 “对了，工藤同学呢？他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或者证据什么的吗？”目暮警官忽然想起了某个被他叫来救场的高中生，向高木询问道。 “这个，他和上次那个关同学，就是长得很帅的那个说是顺路，所以要一起回去。”高木回答道，“至于证据什么的……我看工藤同学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的样子。” “是吗？就连工藤同学都束手无策……也是，濑羽那种人，恐怕并不会被侦探的手段轻易说服。” 警察们带着不甘离开了濑羽别墅，而造成这一切的主人，此时仍然坐在轮椅上的濑羽则是在别墅的顶层，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警车离开。 “对，正是如此……你们什么也不会发现的，你们永远也不会发现的……” 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濑羽此时就像各种文艺作品里胜券在握，坐在高处看着自己一手制造出的局势而沾沾自喜的反派作品boss一样，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 只不过，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这样的反派角色总是会被主人公用各种方法淦爆的。 “那个，濑羽老爷……” “嗯？有什么事情吗？我记得你是只负责白天的工作的才对？” 柴田美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濑羽收敛了一下危险的笑容，扭头询问道。 “是，现在我应该下班了。不过，有个人要我把这张纸条交给您……”已经换上了便服的柴田美佳从小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他说，最好是在您独处的时候给您比较好……” “纸条？是谁给的？”濑羽有些疑惑地接过那张纸条，刚刚看到上面的内容，浑身便像是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随即变得僵硬起来。 “唔……是个长得很帅，像是明星一样的男生。不过我觉得，那个家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名画大盗……濑羽老爷？你怎么了？纸条上写了什么吗？” 柴田美佳见濑羽脸色不对，想要上前察看那张纸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却被反应过来的濑羽一把将纸条抓在手里，装进口袋。 “不，没什么……他还说了什么吗？”濑羽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继续问道。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哦，他倒是问过老爷你平时喜欢收藏画的习惯，还有你有没有那种储藏用的地下室，不过我可没有和他说明那间地下室的位置哦。”柴田美佳回忆道，尽管关斗南的脸很帅，是柴田美佳心目中“最适合安在怪盗基德脸上的脸”排行榜前三名，但很可惜，只要不是基德大人，在她这里就没有什么保密优先级。 要是他肯说两句好话也不是不行……可偏偏把纸条交给自己以后就直接离开了，这是在做什么啊？当自己是什么跑腿的杂活小工吗？……虽然女仆的工作也是在干杂活而已。 “地下室？他问了地下室？”濑羽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吓了柴田美佳一跳。 “嗯……” “可恶，怎么会……”濑羽从轮椅上站起，摆开双腿就要向外跑去，跑到一半却又硬生生停下脚步。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濑羽让柴田美佳在原地等了一会，自己则走到书桌前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片刻之后，他转过身来，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数也不数地直接抽出一沓钞票，塞到柴田美佳的手里。 “这些钱拿着，今天的事情，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也什么都没有做。”濑羽的语气阴沉地可怕，“家人、朋友，甚至警察，无论谁都不可以说……我知道你家住在哪里，我能拿出来这些钱，自然能拿出来更多……你应该不傻，懂我的意思？” 这既是收买，也是威胁。 “啊……是……我明白了……”柴田美佳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现在，你下班了。”濑羽指着门口，对柴田美佳说道，“明天你也不必来了，那些钱就当我的补偿金。” “……好，好的……” 濑羽一直盯着柴田美佳的背影，直到她走下楼，出了别墅的门。才重新摆开双腿跑了起来。 走廊内的灯并未打开，只有墙脚的小型壁灯提供着些微的光亮。濑羽跑着来到一间洗手间门前，先是深深喘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摸到门旁边，猛地一脚踢开门扇，自己则是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像是玩什么恐怖游戏又担心开门杀的游戏玩家。 洗手间的门凭着惯性慢慢向内打开，内部却是空无一人。濑羽在原地等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异动，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洗手间。 “我过来了，你是谁？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濑羽说出的话在狭小的空间里产生了空旷回音的效果，听起来有种诡异的感觉。洗手间这种地方，向来都是各种都市传说的高发地，什么厕所里的花子、红手绿手大白手啥的都与之相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至少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濑羽在原地等了片刻，见没什么反应，便抬腿走得更深入了一点。 “啪。” 在这种环境中足以令人心脏骤停的开关响声伴随着走廊上的灯光一齐出现，白色的光芒将濑羽的背影投射在洗手间的墙上，而除了他的背影之外，洗手间的那面尺寸不小的仪容上，似乎还浮现着另外的一张面容。 第34章 威慑 “牙膏的表面并不光滑，也不透明，而镜子的镜面恰恰是足够光滑的表面。这二者搭配在一起，再加上角度合适的光照和白色的墙壁，就能制造出类似绘画的效果。” “简单来说，涂上牙膏的位置不反射或者很少反射光，会变成黑色。没有涂上的位置在白色的墙壁和光照之下，反射的是普通的白光……整体看上去就像是画在白纸上的素描画一般。” “当然，这种‘画’只有在满足特定条件的情况下才会展现出作为‘画’的特质。而且极其容易被擦掉或者抹除，并且不会像其他‘画’一样留下可疑的痕迹。” “而你，正是利用了这种‘画’的特性，给自己制造了一条完美的通道——利用你的能力，‘能够从同一个人画的相似的两幅画中穿梭’的能力。” “从你收集的都是大画幅的画作来看，你并不能在太小的画里穿梭，也可能是因为你比较胖……不知道是你那种古怪的收藏癖好催生了这种能力，还是因为这种能力你才选择了收集各种成对的赝品名画——不过没什么所谓。” “这幅牙膏画是我想办法还原出来的，你在作为‘画作穿梭中转站’的地下画作储藏室里，也画了同样的一副牙膏画，而因为穿梭是单方面的，你暂时并没有时间去擦掉那副牙膏画，这些事情我都没说错？” 关斗南双手插袋，从走廊的一侧慢慢踱步到洗手间的门口，在门外与一脸严肃，地中海微微冒汗的濑羽对视。 “哦对了，忘了问一下，以专业的艺术收藏家的视角来看。我的画，画得还可以吗？我是指，你看到的那些……”关斗南嘴角微微上挑，向濑羽问道。 “……很像，我只能说很像。但无论是技巧还是情感都一塌糊涂，简直是打印机级别的作品。”濑羽冷笑一声，展开手中已经被握得皱皱巴巴的纸条，“以及，你的字写得是真丑。” “……毕竟不想濑羽姥爷您，能够接受完整的艺术教育，还能想到利用这种手段来杀人。”关斗南脸上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不过倒是看不出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作不在意。 “你可不要乱说啊，我什么时候……” “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装傻吗？差不多就得了，大家都知根知底，再玩这种情报博弈毫无用处。”关斗南直接打断了濑羽的话头，“我需要钱，你需要保守杀了人以及能力的秘密，作为交换，这很合理。” “……你要多少？”濑羽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直接问道。 “五千万，日元，现金。”关斗南微微一笑，狮子大开口。 “你在开玩笑？现在谁能那么轻易地拿出五千万日元的现金来！减一减，对我们都有好处。”濑羽自然是无法接受这个金额，就算近年来日元汇率大跳水，没有以前那么值钱了，也没有人闲的没事在家里放一千万以上的日元现金的。 “你能拿出来多少？” “……最多一千万日元，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用我的收藏品来补。” “收藏品就免了，说不定会被你穿梭过，简直就像是裤衩一样令人从生理上难以接受。”关斗南微笑着拒绝了濑羽的提议，“既然你说你有一千万现金，那就请告诉我钱在什么位置，我自己去取好了。” “毕竟这里到处都是你收集来的画作呢，我可没那个本事能保持这么长时间看住你不让你使用能力逃走……嗯，也可能是我没有那个耐心，在半路上就想把你杀了。”关斗南的笑容不减，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心惊肉跳。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只是抱着和你合作的心思来谈判的，把我逼急了的话，我还会报警，等警察来了，就算你把我的那什么‘秘密’说出去，警方也不会相信的，毕竟‘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超能力啊’，那些喜欢将就物证的家伙怎么可能相信你。他们只会相信我，到时候你就是一个非法入侵住宅的犯罪分子，一分钱都拿不到！”濑羽出言威胁道。 确实，“犯罪分子其实是用超能力进行的犯罪”这种事情说出去基本没人会信，濑羽的能力还是那种需要自己主动施展才能看出异常的能力，只要他打死了都不展现能力，那真就找不到任何证据。 “嗯……你真的认为，没有人会相信？”关斗南挑了挑眉毛，十分轻蔑的样子，“‘名画大盗’的第一次作案，是在一年多前。” “你想说什么？”濑羽有些不明所以，沉声问道。 “名画大盗就是你，你利用自己的能力偷走了不少名画……当然，放在博物馆或者库房里的那些，因为画都被玻璃或者箱子什么的保护起来，就算你穿过去也没法让整个身体出现，所以你偷的都是私人收藏家摆在家中观赏的那种画作。” “从时间上看，你是在一年多前觉醒，或者说拥有的能力，不能说很久，但也绝对不短。而人数上，你不会以为只有你自己真是什么世界上独一份的天选之子？”关斗南眯起眼睛，看向濑羽身后的镜子，“或许这世界上，拥有奇妙能力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而要说有什么人，或者组织，能够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来调查各种看起来很是奇怪的事情，正规合法地调查各种身份的人……以保护国家安全的名义。” 濑羽地中海上冒出的汗越来越多了。 “或许他们会叫一些别的名字，隶属于随便什么别的部门。但，面对这种足够颠覆人们的认知，在某些场合甚至可以起到超过一支军队的能力，以及他们的使用者……他们大概已经被授权使用某些合法、而且上限无限大的暴力手段了。” “所以，你是打算继续和我谈一谈，只付出少量的金钱，还是撕破脸，闹得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忽然有一天在社会上不明不白地消失，等着官方给个普普通通的失踪定性？” 关斗南的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你并不是唯一一个觉醒了替身能力的家伙，而如果替身使者的数量足够多，国家暴力机关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更大的可能性是会使用强制手段管控他们。 而现在社会上并没有流传出什么某人有了能够被证实的超能力这种流言……要么是这种人真的是绝对少数，要么，他们“被”变成了绝对少数。 “……哼，不要妄想拿暴力机关来压我。”濑羽冷笑一声，“我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不久之前曾经发生过的核威慑，你我都有足够毁灭对方的手段，最后的结果反而是谁都不敢轻易使用……如果暴力机关真的插手，你也绝对逃不了。” “嗯，有道理。”关斗南居然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长发稍显散乱，加上背光的站位，让他的脸大半都被阴影覆盖。 “那么，就只能请您去死了。” 关斗南的嘴角向两端诡异地扬起，露出白得有些吓人的牙齿。而在他身后，同样诡异的笑容也随之浮现，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通体漆黑的人形，那一双惨白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濑羽。 “核威慑，确实。如果让暴力机关知道了的话，我们都没什么好下场。但……” 关斗南身后的小黑忽然消失，又再次浮现，像是掉帧的劣质录影带，只是这次它的动作有些微妙的变化，似乎正在抬起双手，位置也靠前了一点。 “就在这里，我是壮年，而你是个垂垂老矣的家伙。” 小黑原地消失，又再次出现，它的双手已经抬到身前，两只手虚握，像是要去掐住濑羽的脖子，后者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步，撞到了冰冷的墙面。 “这里没有任何一幅画——哦，我‘打印’出来的那副牙膏画或许算。但那不是同一个人画的，也不符合你能力的发动条件，所以你无处可逃。” 小黑的影子闪烁了数次，每次都比之前一次更加靠前一点，手也越伸越靠前。配合上这洗手间里昏暗的环境和关斗南恶魔低语一般的声音，像极了恐怖电影中随着画面上的雪花条纹一步步靠近的厉鬼，而自普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毫无反抗能力。 “我也会像你一样戴着手套清理现场，连一根头发都不留下的。而杀死你的，从物理意义上来说，也并不是我。完美的脱罪手段，就像你做过的事情一样，这就叫报应，还是说叫因果循环？” 小黑闪烁的频率越来越高，动作也越来越流畅，如果说刚才还是两三秒一帧，现在则已经发展到了一秒一帧，甚至一秒两帧，它脸上的表情似乎也逐渐兴奋起来。 “来，用出你的能力……” 濑羽似乎能从关斗南的眼中读出这样的话。 “别开玩笑了！！”濑羽忽然暴起，随手抄起旁边洗手台上放着的洗手液向着关斗南扔了过来，因为距离确实很近，不需要什么准头，关斗南也不得不侧身躲避。 “你上当了毛头小子！你故意说错我的能力，是在等着我用你画出来的牙膏画逃跑，然后被你早就埋伏好的人抓住！可惜……我的能力，远不止如此！！” 濑羽忽然伸出另一只手，那只手里抓着的正是关斗南托柴田美佳递给他的纸条，他猛地将那张纸条贴在镜子上，利用牙膏的粘性将其粘住。纸条上除了“到三楼第二个卫生间”这句话外，便是一张用铅笔画成的简笔画。 第35章 这就是我的逃跑线路哒！ 纸条上的简笔画只画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似乎长着手脚，表面被各种凝结后的陈年颜料覆盖得满满的手持式调色盘。 而这个调色盘，此时正漂浮在濑羽的身后。 “你以为你设置的语言陷阱很精妙吗？想要误导我，让我以为你没有掌握我的全部能力，从而让我只能选择这个洗手间里仅有的，那副被你画出来的牙膏画逃离。然而你早就在它对应的那幅画那里埋伏了人，就等我穿梭过去对！” 濑羽的语速快得惊人，似乎分泌了巨量的肾上腺素，这家伙现在看起来很是亢奋。而关斗南竟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让小黑停下了闪烁的脚步，沉默地看着濑羽。 “你确实很厉害，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但你绝对不会知道的，是连我自己都只是知道，但从未使用过，甚至被我反过来误导的事实！” “虽然购买的画都是大画幅的画作，即使在今天杀山崎时也没有使用，但其实只有我才知道，我的能力，并不会受画幅的限制！” 那个应该是濑羽替身的调色盘自己动了起来，它身上的陈年颜料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化作有些粘稠的水流，像是拔丝地瓜拔出来的丝一样覆盖到了关斗南画的那张画上，紧接着，替身使者濑羽本人便也像是融化了一样，卷入颜料的水流中，与其说是“穿梭”，更像是被“吸”入了那张还没有巴掌大小的画中。 “没想到，你自己画出来的这张画，却成了你最大的疏忽。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哒！！” 濑羽的话音落下，洗手间里已经失去了他和他的替身的踪迹。只有那张粘在玻璃上的纸条还有着些微颤动，表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 “这就是你的逃跑路线？上一个说这句话的人，已经被扬得连渣都没有了。” 关斗南低声吐槽着，收回了正作势要扑出去的小黑，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摘下那张纸条，将有画面的那一面朝上放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下一秒，他猛地握住了从画中伸出的苍老肥胖的那只手，顺势一个反折，将他的手向后粗暴地扳动，直接控制住这只手的主人。 “疼。求求你，让我出去，放手……呼哧，呼哧……放手，求求你放手……再这样下去我要死了……求求你……” 濑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手臂的末端，也就是那幅画里面传出。此时的画面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只按照常人标准都算得上“粗”的手臂就这么凭空从一张薄薄的，小小的纸片中钻出，手臂在空中乱晃，上面满是汗水，肌肉也在不停颤抖，拿在关斗南另一只手里的纸片却并未被扯破，而是像橡皮筋一般被拉长成一根长条，手臂的末端也随之改变着自己的形状，煞是诡异。 “你猜对了很多，包括我其实是故意设下语言陷阱，想让你以为我没有掌握所有的情报，想让你从那张牙膏画里逃离。”关斗南挑了挑眉，用力把那只手向外拉了拉，濑羽的脑袋颇具动画效果地从纸条和他自己手臂的缝隙里钻出来，就差“啵”的一声了。 濑羽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样子，脸色极差，虚汗淋漓，一直在大喘气，像是在35c的高温下跑了三千米一般。 “也包括我确实在那里埋伏了人，你的地下储藏室虽然上着锁，钥匙也被你随身带着，但有的时候开锁并不需要钥匙，也并不需要那么多程序。”关斗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有种说法是黑化强三倍，有时候很难不让人去想万一那家伙那天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还有谁能制止得了他……” “你的能力，虽然会因为作为入口和出口的两张画之间存在的差异而多消耗一些体力，但并不会受到画幅大小的限制。作为知名的艺术品收藏家，你收集的画作即使是赝品，‘差异’的程度也足以小到忽略不计。” “总之，你已经猜透了我的算计，并且，貌似完美地留了一手。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在正常对抗的情况下，你已经赢了，利用你那仿佛作弊一般的能力，从我设下的这一层陷阱逃脱了。” “但是，很抱歉，只要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好说最后的赢家是谁……哦，这话听起来有点像fg，希望不要触发。。” “你为了掩饰自己能力的限制，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超脱画幅大小的能力，这样一来，确实没有人会知道你还能做到从这么小的一张纸片里穿梭出去。”关斗南又是猛地一拽，将濑羽整个人像是橡皮糖一样从纸片里扯了出来。濑羽被拉出画之后便直接趴到了地上，猛地喘着粗气，他身上穿的浅紫色西装已经被汗水浸湿，手脚肌肉也在不由自主地痉挛着。 “所以，你临时仿照着这张纸条又画了一幅画，作为‘出口’。”关斗南有些嫌弃地从旁边拿过卷纸，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虽然在你的估算中，我这张画和那张交给柴田美佳的纸片上，你仿照着画出来的画很相似，即使她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这种程度的体力消耗也是你能承受的。” “但是，你似乎并没有想过，如果那张纸上的画已经面目全非了呢？你的体力会消耗到什么程度？从现在你的状态来看，似乎效果拔群。” “过于追求‘相似’，一旦经历了面目全非，技巧拙劣的模仿，这种痛苦反应到体力消耗上大概就是这样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知道……” “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开玩笑的。”关斗南想了想，“你可以当成是，我偷偷看过了剧本。” “把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的名字生硬地拼起来，关学长你这起名的能力还真是不怎么样。”工藤新一的声音从走廊中响起，见到躺在地上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可言说一般酷刑的濑羽，先是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心态才睁开眼睛。 “这是他使用能力体力消耗过度的结果。” 关斗南隐约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句，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且不说这个名字的问题……你居然没有一边高喊着‘我不信我不信’一边癫狂地想要证明这是什么手法伪造的，最后导致自己的世界观崩塌呢。”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可能，不管最后留下的结论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也一定是真相。现在的我要是还不相信超能力的存在，就会变成连我自己都看不起的，固执己见又见识短浅的蠢货，或者怀疑一切不相信一切的怀疑论者。”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就像我在处理案件的时候，我看到了某种现象，但我通过一些线索破解了它，它的本质其实是某个人使用某种手法制作的假象。但这时候我如果继续怀疑下去，怀疑我看到的线索是不是被人刻意安排让我看到的，怀疑这个犯人也是被人安排来犯下这样的罪行……” “我可以怀疑你提供给我的情报是假的，可以怀疑我亲眼看到一只手从握在我手里的纸片中钻出来的景象其实是一种手法，可以怀疑我到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某种电极刺激大脑产生的幻觉，甚至怀疑我现在的想法是不是被人灌输，被人操纵的……” “去年，我去米国的时候，曾经跟着我父亲去拜访了某位编剧。那位编剧正在改编一个剧本，讲述的是一个人偶然间发现自己的前半生其实都是被安排好群众演员的一场超大型真人秀……算一算，大概一年内这部电影就要上映了。”工藤新一抬起头来，迷离的目光重归坚定，“但这样无限制地怀疑下去并没有什么用处，无益于解决问题，我自认为还是比较偏向实用主义的……嗯，至少在这个层面上是。所以，我的世界观已经完成了自我修复，还不至于彻底崩塌。” “那看你现在精神状态还不错的样子。” “嗯……怎么说呢，虽然亲眼看到世界上存在超能力，而且是以现有条件无法被解释的超能力确实是很令人震惊。但仔细想想，我发现这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工藤新一想了想说道，“作为侦探在推理的时候，心中经常会有一些隐藏的不安，担心自己有什么地方疏漏了，错过了另一种可能性。所以在排除种种不可能的可能，最终命中靶心时，那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既然世界上存在超能力的话，有多少案件里会有超能力因素呢？又会增加多少可能性呢？谜题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有意思了……这真是让我，忍不住现在就去调查之前经手过的那些案子，说不定里面就有我没注意到的地方呢。” “……你还真是个怪胎，不过都有超能力了，你的推理还能起效吗？”看起来工藤新一属于那种喜欢接受新挑战的家伙，难度增大了不光没有困扰，反而更加兴奋，但推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用吗？关斗南忍不住问了一句。 “好像半小时前，你还刚刚找我询问意见来着？”工藤新一微笑地看着关斗南，“我的推理用的是演绎法，简单来说就是假设—演绎—检验的过程，现在只不过是要换一套前提，考虑更多的可能性，用更多的假设去验证罢了。” 第36章 过度的正义感 “嗯，不是很懂，我不擅长逻辑……不过你开心就好。”关斗南点了点头，“你把那两幅画放在哪了？” “镜子在门外，牙膏画倒是还在，只不过现在叫它牙膏糊比较好。另一张在我手上。”工藤新一张开手，手中也是一张铅笔画成的濑羽替身的画像，只是这张画上被人用铅笔改了不少，几乎面目全非。如果不看这些被改动的位置，那画几乎和关斗南画出的，现在正拿在他手上的那张一模一样，“濑羽先生你的画技还真是不错，起码我自己看自己添在上面的笔画是在糟蹋这张画。不过，让刚刚下班的女仆小姐替你拿着这张夹在钞票中的画作为掩饰，手法就实在是粗糙了一点。”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怎么做，怎么知道……”濑羽此时大脑已经几乎要停止运作，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现在你的能力已经被我们破解。你杀害山崎先生的事实也已经被我们破解，至于动机……那自然就是因为山崎先生委托别人向你发出的那封恐吓信了。” “信上的内容虽然看起来是很简单粗俗，甚至还有些不通顺，内容只是让你不要开这次酒会。但如果把上面那些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揭开，看到它们反面印着的内容，就会知道很多事情了。”工藤新一嘴角微微上扬，“反面印的新闻来自八卦娱乐版，分别是《名画大盗再次作案》《艺人小百合遭威胁一亿元》《知名体操运动员竟是偷盗犯》。哦，最下面还有一行拼接起来怎么读都不通顺的话，如果反过来看他们背面的数字，连起来是一个银行账号。” “我托目暮警部查过了，这是山崎先生在国外开的秘密账户，我想他大概是偶然间发现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名画大盗，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要挟你。山崎先生的心思也很缜密，甚至连信都不是自己制作，而是指出报纸的区域之后雇人来制作，可惜，他依然被你杀害了……”工藤新一摇头叹了口气，“我猜，你根本不知道这封信是山崎先生寄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去让警方调查这封信是谁寄的。” “怎会如此……难怪山崎那家伙找上我的时候说了些奇怪的话……”濑羽此时才如梦初醒一般喃喃自语道，“他跟我说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让我拿着‘诚意’去客房里找他，不然就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他的死是他自找的！” “看来你是承认了，那么，我就把目暮警部叫来了。”工藤新一说道。 “警察？哼哼。”濑羽听后却是冷笑了两声，“你们脑子没问题？居然想要把我交给警察，不会想要把我关进监狱？” “你又想说什么？又是没有人会相信超能力这种话？”关斗南问道。 “不，我并不怀疑这种事……我支持你们把我关进监狱，快，快打电话把警察叫来。”濑羽此时又变成了谜语人，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逆转，看得关斗南和工藤新一两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了。”工藤新一的脑子毕竟还是好使一点，在重建了世界观之后依然快人一步，“你想做的，是想让自己作为‘普通’的罪犯被处置，霓虹的死刑形同虚设，在这种情况下你只会被被‘普通’地处理、关押、看守。” “霓虹的监狱管理并不是那种极高压式的管理，你或许连手铐脚镣这些东西都不会戴，在这种‘普通’的条件下，身为能力者的你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越狱，连我都能在刚才那一瞬间想出三种来。而越狱之后……” “你们可就没有这种机会了……”濑羽有些阴险地笑着。 “这样的话，干脆就在这里杀了你好了。”关斗南重新叫出了小黑威胁着濑羽。 “你们不会这样做的。”趴在地上的濑羽似乎找回了主动权，他有些费力地在地上翻了个身，仰头看着关斗南和工藤新一，“像你们这种正义感过头，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根本不会杀人。” “那个长了一张帅哥脸的家伙，虽然演技很好，一开始都把我骗过去了。但很可惜，你自以为掌握了局势之后，就暴露出了本性啊……” 关斗南眯起眼睛看着濑羽，他说的没错。至少对现在的关斗南来说，他还没有亲自杀人的觉悟，甚至连动手打人的准备都没怎么做好，对付濑羽是靠他自己的能力消耗，对付三成正人……一直在以找地形为名拖延，直到对方亲自找上来。 没办法，谁让他在穿越前就没怎么打过架也没怎么和人结过仇，虽然在遇到网上那些烧饼言论的时候很想通过屏幕一拳打爆他的头，也只是想想而已。 然而这种正常的心态放在柯南世界，尤其是还有着替身能力的柯南世界，就显得极为不正常了。如果放在小说或者影视剧里，恐怕是会被读者观众们怒喷圣母的程度。 “如果我没猜错，以你这种恶劣的性格，一旦越狱，立刻就会对我们展开打击报复？”工藤新一的语气十分严肃，死死盯着濑羽。 “嘿嘿……你觉得呢……”濑羽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令人无比厌恶。看得关斗南火气上涌，抬脚便直接踢了濑羽的脑袋一脚。只是在踢完这一脚后，关斗南便再也无法踢出第二脚，因为他的腿居然在微微发抖。 “嘿，连踢人都这么软弱无力，自己的腿还抖了起来，果然到头来也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好了，快报警，快把我送到监狱里去。” “把你送进去的时候，我们会特别说明你的能力的。”工藤新一看了看似乎还在发愣的关斗南，主动说道，“暴力机关自然有办法处置你……” “嘿嘿，是吗？那到时候我就要把你们两个家伙招出来了。”濑羽眼珠转动，在关斗南和工藤新一之间看了看，“你们也都是能力者，而且非常擅长隐藏，如果不动用重刑或者拿你们的家人来威胁的话你们是不会展示出自己真正的能力的。我想想，这边这个软脚虾，他真正的能力是可以变身成别人的样子，这边这个刺头的能力是能把身体拉长缩短……” “好了，用语言制造心理攻击就到此为止。”工藤新一提高音量打断了濑羽的话，“你只需要知道，你马上就要因为自己的犯罪行为付出代价就可以了。” “嘿嘿……是吗？那就走着瞧……”濑羽笑得十分阴森，倒着的三角眼一直盯着沉默中的关斗南。 …… 目暮警部带着警察快速赶来，不知道工藤新一对他说了什么，总之这位胖胖的警官并没有直接表示什么，而是直接让警员给濑羽带上手铐，先送进医院——毕竟这家伙浑身湿淋淋的，肌肉还在发抖，感觉不管的话很快就会死掉。 “关学长。”准备帮忙将关斗南送回家的高木警官正要开车，工藤新一向他打了个招呼，从车子后门的车窗里向关斗南说着话。 “濑羽那家伙，多半的话都是在虚张声势。想要克制他的能力很容易，只要不让他有机会接触‘画’，或者不让和他有关的东西接触外界就可以了。”工藤新一似乎在宽慰着关斗南，“像他那样性格恶劣的家伙，踢了也就踢了。连警方在抓捕犯人的时候都会用到手枪和擒拿术呢，而且人总有愤怒的时候，没必要在乎这个。” “……其实我想的是另外的事情。”一直低着头，将脸埋在关斗南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工藤新一，“你之前说过的那部电影，我应该是看过……看过类似的设定之类的。” “现在换一种说法，假设，你知道了你身边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或者应该说，是不属于你的。也不对，应该说……怎么说呢……”关斗南有些苦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语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关学长你之前说过自己失忆了对？”工藤新一十分贴心地替关斗南说道，“在医学上，失忆一般是大脑的某处收到了损伤，而失忆之后的人往往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怀疑，认为这是那些知道自己过去的人设法编织出来的，‘虚假’的过去。事实上有不少侦探小说也曾经采用过这样的桥段……” “对于我来说，我秉持的原则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或许那些被编织出来的，理论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比起真相来更加让人满意，但我宁愿选择不那么美丽的现实……当然，有时候那些事情不一定是完全虚假，有时候九真一假也是可能的……” “不，其实是另一回事……”关斗南举起两只手，在面前比较了一下，“现在你也知道了，就……如果有那种能力，能够将编织出的‘事实’变成‘真正’存在的事实。那么我的记忆，还是真的吗？” 第37章 真实感 “……我不知道。” 工藤新一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毕竟这已经超出了我之前所能理解的范畴，在世界观被刷新的情况下，想要在短时间内给出合适的答复也有些困难。” “也是，这种问题一向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关斗南点了点头。 “但我认为，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犯罪毕竟是犯罪，对于凶手所做出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查明他做了什么，让他无路可退。至于被篡改过的真实什么的……凡经过，必有痕。就算他能够改变所有的真实，消灭所有痕迹，但身为始作俑者的他自己又如何呢？” “就算是演技再精湛的演员，准备再充足的道具，也总会露出破绽。虚假的总是虚假，总有可查之迹。” “假设真的有那种事情出现。我也会利用我的推理能力，从种种真实感中找到那关键的不合理之处。” “这样吗？”关斗南听完工藤新一的叙述之后，虽然他猜测的内容和关斗南真实担心的内容有些差异，但他倒也从工藤新一的话里悟到了点东西。 他原本在烦恼的是，他为什么会突兀地穿越到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里，突兀地拥有了替身能力。无论是《名侦探柯南》还是《jojo的奇妙冒险》都是他穿越之前所在世界里的虚拟作品，里面的人物都是被作家人为创造出来的虚拟角色，形象上有原型，性格和能力也因为现实的时代原因或者作者本人的吃书行为而有ooc（out of character，脱离角色原本设定）或者角色标签化的行为。 可现在这个世界里，jo家人暂时还没有见到，柯南原作里的人物倒是人人都个性鲜明，既没有做出超出人设的行为，又没有被一个固定的人设框住。像是工藤新一，虽然一直坚持推理的推理狂，但并不是死板的固执己见的偏执狂，在有足够证据的前提下，是会承认超能力的存在的。 有些过于固执己见的家伙会一直被自己的成见所束缚，即使有真实的证据摆在面前也不去相信。常见于电信诈骗的被害者、vx家族群中转发谣言的长辈、短视频下面的评论。 扯远了。总之，如果用“角色的真实感”来评价关斗南周围的人都话，工藤新一这些人的真实感都是很强的，不像是虚拟角色。 刚才他在踢濑羽老头那一脚的时候，腿上传来的踢中肉体的真实感也是十分真实的，一时间让他产生了一点错乱感——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他并没有如此剧烈且真实地接触过其他的人，甚至穿越前也没太有。 这对一直以玩剧本杀的心态来看待穿越后这个世界的关斗南来说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如果我之前看到的那些虚拟作品里的角色都会变成真实的，那么现在的“我”是否也是虚拟的，之前的“我”会是真实的吗？ 这种涉及第四面墙的问题往往是无解的，起码在刚穿越的头几天是无解的。但无解不代表无关紧要，起码他现在很头疼。 “真实感与不合理之处……真实感……我懂了。”关斗南重复了两遍这个关键词，对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对了，关于那个濑羽，他如果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的话……” “啊，还有那家伙呢……我之前和目暮警部虽然说了一些事情，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从目暮警部表现出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对此也不是很知情，毕竟他的警衔也只在警部级，换做是我也不会把相关情报透露到这一层……” “看起来，只能让那些大人们搞一些大人的手段了……”工藤新一罕见地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伸手挠了挠额前的头发，“其实真的不是很想和他们交流，搞得好像我的能力不足只能求助他们一样。” “那个，工藤同学，我还在这呢……” 高木警官弱弱地抬了抬手，表示自己还在这呢。他们说的什么“大人的手段”“目暮警部的警衔只到警部级”“篡改真实”什么的他虽然听到了一部分，却实在是听得半懂不懂，只觉得有点可怕。 “啊抱歉高木警官，麻烦你送关学长回他家。关学长，我们明天上学路上见。” “ok。” 高木警官看了看这两个奇奇怪怪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的家伙，以他这位新人警官的木头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暂时将其抛在脑后，暂时不管。 …… “好了，就是这里，谢谢你高木警官。” 熟悉的二层小楼，一楼依然是那间没有客人租用的商铺，二楼的窗户却亮着灯，应该是姐姐关山月还开着灯。 关斗南和高木警官道了声谢，看了看手上的假面超人周边手表，时间指向晚上11点40分，按平时的习惯来看，那个作息十分规律像是被设定好程序一样的姐姐居然会等着他？ 老实说，关斗南觉得“真实感”最差的就是这个明明是个女生却和现在的自己长得七分相似的姐姐关山月。人设就像是用骰子骰出来的一样，处处透露着捏造和迁就的痕迹，包括上次一提到时间上的bug就昏睡过去……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自己也没见过能靠自己努力考上东大的学霸到底是什么样子。而关于时间混乱这一点，他后来也和别人提起时间上的问题，听到的人有昏过去的，有原地恍惚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的，倒是也有点头说确实很奇怪呢我们去问问别人然后中途就被一些事情打断忘了这事得。这三种人的例子分别是月洞玲华、工藤新一、毛利兰。 很难找出什么规律，总之很奇怪，但暂时查不出什么来。 “啊……那个，关同学啊。”高木警官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在关斗南关上车门的时候把他叫住了。 “有事吗高木警官？” “那个……你和工藤同学，到底发现了些什么啊。”高木考虑着自己的用词，“看你们好像神神秘秘的样子……” “这个啊……”关斗南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星星——但实际上看不见，霓虹的光污染属实严重了点，就算接近午夜天空也是一片五颜六色的灰，“等时机合适的时候，会告诉你的。再见啦。” 至于什么是“时机合适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诶？”高木听到这个说了和没说一样的回答之后愣了一下，但关斗南已经转身上楼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扭动把手打开房门，首先进入关斗南视线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关山月，这位长相帅气的姐姐大人现在正以一个非常舒展的姿势斜着趴在餐桌上，头下垫了个垫子和自己的右手，脸上挂着点笑意，大概是做了什么好梦。 微波炉的电源还插着，里面大概是给关斗南准备的便利店特价便当，不过说实话连着一周晚上都吃这个他自己都快吃腻了。 看着熟睡的关山月，尤其是这张虽然赏心悦目，但看在自己眼里总是有点奇怪的脸。再看看微波炉里的便当和依然亮着的灯，关斗南微微周期眉头，伸出两只手来…… 用力扯了扯关山月的脸和耳朵。入手的触感很是真实，不算多软，但比自己这张虚胖的二皮脸是手感强多了。 “啊疼……斗弟？现在几点了？” 关山月从迷糊中惊醒，右脸上还有因为长时间压在手臂上压出来的红印，朦胧中抬眼先是看了看关斗南的脸，又扭头挤挤眼睛看了看表。 “接近十二点，你不会一直在等我所以才没睡？” “算是，其实我打算如果过了十二点你还没回来的话就直接上床睡觉，然后明天顺路去报警的。”关山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被压得泛红的右脸，鼻子稍微动了动，“酒精味，你喝酒了？” “你什么鼻子，这是牙膏味。”关斗南自己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除了用牙膏在镜子上复原那张牙膏画的时候沾上的牙膏味以外完全没有别的气味，不过某些劣质酒的味道确实像牙膏。 “牙膏？”关山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关斗南，她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你去love hotel了？对方是无知少女还是大龄富婆？” “噗！” 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正喝着的关斗南差点喷了关山月一脸。 “这是当姐姐的该说的话吗？！” “那你扯姐姐的脸和耳朵就是弟弟该做的事情了呗？”关山月趁着关斗南收拾自己窘态的时候一把捏住他的后颈肉，“长胆子了哦。” “啊……主要是怕你死了，到时候我还得被怀疑是嫌疑人。” “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我亲爱的斗弟……亏我还给你留饭。”关山月闻言似乎更加恼火，另一只手绕到前面去扯关斗南的嘴皮子，“果然还是得教训你一顿才行！” 战斗的过程暂且忽略，总之经过这次事件，关斗南心目中关山月的真实感变得饱满了不少，毕竟一个会有起床气和因为被掐了脸而生气想掐回来的姐姐总比一个学霸自律狂魔来得更有人味。 第38章 关斗南的奇妙比喻 关斗南在早上7点醒来，虽然昨晚睡的稍微晚了一点，但并不妨碍他今天依然早起。 昨晚和关山月的“战斗”让他回忆起穿越前的表弟一家，他自己虽然是独生子，但表弟有个姐姐，两人经常打架，有时候能打得触目惊心。 acg作品毕竟是acg作品，现实里的姐姐角色，大概就是长得再怎么好看在弟弟眼里也是理所应当的天生如此。而姐弟关系，大概就是小时候趁着能打过弟弟亲自使用暴力，长大了打不过弟弟就让家长对弟弟使用暴力……当然，虽然不会像acg作品一样那么变态，也不至于打成仇人。 所以，关山月的这种表现，反而让他感觉很是亲切。要真是体贴入微温柔贤惠大和抚子类型，估计会让他产生一些虚拟ptsd。 “昨天写的谐星暗号是……啊，忘了写便条了，今天补一下。1月18日，如果理论上是一星期循环一次，今天应该是11月17日之后的一星期，也就是11月24日。那么……” 关斗南按下了假面超人手表的报时功能按键。 “假面超人，变身！今天是8月18日，星期一，早上七点钟。” 星期是按照从周一到周日的顺序来的，但月份和日期的数字并不是七天一循环……是彻底没有规律，还是有另外的规律？关斗南思考了一下，却得不出什么结论，只能暂时将其搁置。 草草吃完早餐，关斗南提上手提包想要出门上学。走在路上却发现路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且路上也没有和他一样穿着学生制服的学生。 “奇怪，明明是星期一啊？难道不应该……哦对。” 已经当习惯了全年无长假的社畜生活的关斗南已经忘了学生们还有专属福利，每年长达数月的寒暑假。现在穿着学生制度提着手提包走在大街上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记错开学时间的社死bot投稿人。 好在他的形象还不错，能够减少一点社死程度。 “嗯……回家去专门换衣服没什么意义，帝丹高中的夏季校服穿起来也不错。”关斗南扯开衬衫领子最上方的扣子，既然不用上学，那自然也就不用一板一眼地按照校规来整理穿着打扮。 虽然平时就没怎么遵守过就是了。 “我记得工藤新一的家是在……米花町二丁目来着？直接去找他好了。” 关斗南站在原地回忆了一番之前看过的柯南剧情，最终从记忆里小哀初登场曾经吓唬柯南的那集里想起来了工藤新一家的住址，米花町二丁目二十一号，而且隔壁就是阿笠博士的家。 早知道会穿越到柯南世界，而且有了变相过目不忘的能力，他一定会提前把一千多集柯南都看一遍。结果他实际上除了小学时候每晚六点半看过几十集顺序乱七八糟的国语配音柯南以及成年后陪着别人去看的几部剧场版以外基本等同于没看过。 …… 按下门铃，关斗南等了好一阵，穿着松松垮垮t恤的工藤新一才过来开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晚三点多钟才睡着，今天……哈欠……今天早上完全没法自己醒过来。你先坐一下，我刷个牙洗个脸。” 工藤新一揉了揉眼睛带着关斗南进了自己家，给他指了指沙发的位置，自己就钻进洗手间了。反正两边都是男的，完全没什么忌讳的。 “虽然我们两个都是男的，但好像之前也不是很熟的样子。你现在这种好像我们熟得能穿一条裤子的态度倒是让我想到一个奇怪的比喻。”关斗南坐在沙发上，“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我觉得还是不说出来为好。” “我觉得‘熟得能穿一条裤子’本身就是个很奇怪的比喻了，你还能举出别的来吗？”满嘴牙膏沫子的工藤新一从洗手间探出头来问道。 “嗯……有的，但我觉得不怎么适合说出来。” 有的比喻还是适合用旁白以及脑内os的方式说出，比如说刚才关斗南想到的奇妙比喻就是，据说替身就像人的三角或四角短裤一样，一般都是藏起来的。而能够互相知道替身能力的关系，这么一听感觉就像是能够互相欣赏四角短裤的好朋友一样。 太怪了，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昨天晚上我和在米国的老爹老妈商量了一顿，我老爹虽然是那种如果没有见到切实证据，即使是我说出的话也不会轻易相信的人。不过我老妈似乎老早就确定了世界上有超能力或者什么奇怪能力之类的东西。总之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我老爹最终还是答应动用他的人脉帮我们问一问话。” 工藤新一擦着脸走出来，对关斗南说道。 “我想，就算是濑羽他对那个可能存在的，嗯，现在先简称‘x部门’。对他们胡说八道了一些话，他们应该也不至于直接把我们拷走或者严刑拷问什么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很好奇，如果那些超能力者们不主动施展能力的话，会有什么办法来确定他们是超能力者，能力具体是什么。”工藤新一坐在沙发对面，看着关斗南，“关学长你的能力，应该是关于‘情报’一类的？” “不是和你说过吗？占卜。就我自己的理解来说，大概是无法预测未来只能查询过去的占卜。”关斗南试着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后，因为我的能力是通过召唤出一个类似幽灵或者说守护灵……之类的东西才能发动的，而这个幽灵，有同样体质的人能够看到和触摸到，不具有同样体质的人则是看不到的。” “诶……这样啊，这么说你的能力无论是怎么使用，只要你自己不去触摸它，起码在外界的所谓‘正常人’眼中，是没有什么痕迹的对吗？”工藤新一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一番关斗南的身边，试图看到小黑。 “可以这么说？我自己感觉在发动能力的时候我是会愣一秒左右的。” “不过，你这种能力应该说很有用啊。在没有办法确定别的人是不是能力者，他的能力是什么的情况下，你却能直接用能力来得知信息……” “其实也没那么方便。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发动能力的话，大概只能得到半个字那么多的信息。”关斗南没什么想要隐瞒自己能力的打算，他不怎么擅长玩阴谋诡计，这种情报类的替身能力在他看来就是用来查案的，“而要做准备的话，就是搜集和想要调查的事情的相关情报。” “诶……这样啊，听起来好像和推理也差不多。喂，你的那个守护灵该不会是福尔摩斯什么的？通过收集足够的情报直接推理，推理之神什么的。” “我觉得你不会想把他当成福尔摩斯……”关斗南嘴角抽了抽，觉得还是不要和工藤新一说明小黑的外形比较好。 反正他也看不见。 “不过你的能力是这样的话，之前的各种事情倒是也都说得通了。无论是超能力悬浮还是超能力犯罪什么的……所以真的有人用那种延后动作发生时间的能力来杀你吗？” “是啊，就是那个胖胖的三成正人。啊对，既然你也被我拉下水了，那事情倒是比较轻松了。”关斗南拍了拍手，“这周末的时候那家伙约我到刚刚装修完的游乐场去对质，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有兴趣一块去的？” “周末的游乐场啊……”工藤新一罕见地有些尴尬，伸手挠了挠脸，“其实，昨天晚上小兰很生气，为了让她消气我就答应了和她去游乐场……不过，既然都在游乐场的话，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可以叫一声。” “呵，男人……不对。呵，恋爱中的男人。”关斗南虚起眼睛，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工藤新一。 “对了，既然你的能力是这样的话……”工藤新一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手握拳，猛地锤在另一只张开的手掌上，“我老爹当年弄丢过好几篇小说的手稿。说来惭愧，他明明身为推理小说作家却老是被小偷光顾，还真是有够丢脸的……” “所以你想让我试试能不能发动能力把那些小说手稿找出来？”关斗南的印象里没有多少工藤优作的戏份，似乎这人就是作为一个背景板而存在的。无论是前期还是后面的剧场版出场的次数都不多。 “说不定可以试试，我大概还能记得那些手稿的一些内容。我老爹说过那些手稿虽然没写完，不过如果当时没有被偷发表出去的话说不定一样能引起不错的反响。”工藤新一搓了搓下巴，“而且有了手稿以后说不定能够加深我老爹的信任度。” “嘛，我个人是没什么所谓。不过这个能力对同一件事只能发动一次，你确定吗？”关斗南摸出硬币，在手里翻滚着。 “对同一件事只能发动一次？是具体的事件还是说‘指称’意义上的事件？如果把事实上的一件事用不同的方法表述的话，会可以多次使用能力吗？”工藤新一注意到了关键的问题，连珠炮一般发问道。 “额……没试过，不过就我的感觉来说。应该是每个‘事实上的一件事’只能用一次，不过不同的表述似乎可以增加获得到的情报的质和量。只是一种感觉，嗯。” “那不如现在就实验一番，就用……嗯，就用老爸的手稿，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不要在意细节。” 第39章 替身使者的事情不需要想那么清楚 “那么，我想知道的是，‘工藤优作十年前被偷走的手稿’现在的持有者。” 关斗南召唤出了小黑，再次遗憾地确定工藤新一看不见替身之后便发动了能力。 当然，在这之前工藤新一凭着自己的记忆把那本小说里的内容大概和关斗南说了一番，是一个在高速运行的列车上发生的案件，只不过写到一半就被偷走了，而工藤新一也没记住那份手稿里的犯罪手法是什么。 至于其他的内容，像是那份手稿用的是什么样的稿纸，写的时候用的是汉字还是假名还是英文，用的是钢笔还是圆珠笔，用的墨水是黑色还是蓝色什么的，也被工藤新一绞尽脑汁给出了“可能是对的”的结果。 【映照】的能力发动，像是雕像一样站在旁边的小黑动了起来，身手矫健地冲向关斗南，和他融为一体。 【抽屉被打开，一张未老先衰，戴着眼镜的消瘦男子用戴有丝线手套的手从里面拿出一份陈旧的手稿，庄重地阅读了起来。】 “嗯，虽然没有获得详细的位置，但起码知道了现在拿着那份手稿的人长什么样子。” 眨了眨眼睛，关斗南看着一脸期待的工藤新一，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能把那个人的长相画出来吗？”工藤新一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从昨天你模仿那副牙膏画的技术来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昨天关斗南把他叫到洗手间里，给他展示了“复原”出来的牙膏画，和他后来到那间储藏室里看到的牙膏画几乎一模一样。 “呃……我尽量？” 关斗南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高超的画技，他只是将那幅牙膏画的样子，包括每一个笔画的长短粗细，每一坨牙膏的厚度都牢牢记在脑中，然后努力去还原那副牙膏画。 在能够完全记住原画每一处细节的前提下，会影响画出来的牙膏画成果的因素就只有画画的人手抖不抖——牙膏画这种东西与其说是“画”，倒不如说是“手工”。而关斗南自认为手不怎么抖，复原个牙膏画还是可以的。 但如果让他复原什么素描画、油画、水墨画，不了解笔触怎么画出来、颜色怎么调出来的。最后还原出来的画也只能是个四不像。 此外，如果说他还原“需要特殊技术的画作”的能力只有70％，那么让他照着一个人的脸画出一张画来，估计画出来的人也就是有个人形。 能够记住人脸长什么样子，和能够完整地画出来那张人的脸是完全两个不同的领域。更别提穿越前和穿越后都基本不怎么会画画的关斗南了。 综上，工藤新一拿着那张介于儿童简笔画和铅笔乱涂涂成的色块之间的图画沉默了许久。这张勉强能够称之为“人像”的画上只能看出画里的人戴着眼镜，脸庞瘦削，头发还在。 “……如果能再见到那家伙的话，我肯定能认出来就是了。” 关斗南只能强行给自己挽尊。 “算了，来试试用另一种描述能不能获得别的内容。” “行。那么，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上野出发的北斗星’手稿现在所在的位置。” 【映照】能力再次发动，关斗南滚动硬币的手指稍微停滞了一下，又继续开始翻滚。 “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从某个角度看过去的一间普通的民居，看不清门牌和其他细节。”关斗南缓缓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和我之前试验过的，不做任何准备或者只有最最基础的信息就发动能力获得的信息量差不多，刚才获得的那个人的长相似乎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能力指向的是‘事实上的一件事’，这样就不能用语言漏洞去找bug了。不过这倒也变相证明了你的能力并不是什么机械的，人为设定好的程序，而更贴近于一种依附于‘真实世界’而运作的能力……”工藤新一点点头，说了许多关斗南听不懂的话，“顺便一问，你之前测试的‘在不做任何准备到时候就发动能力’是想知道什么事？” “米国核弹的发射密码……” “……真有你的。” …… 总之这俩人后来还通过各种办法测试了关斗南的能力，但也没找出什么可以捡漏的地方。说到底，替身和替身能力也是依赖于替身使者本人而发动，就像是替身使者本人技巧、肢体、能力的延伸。 如果用骑自行车来比喻的话，替身使者获得并使用替身能力就像是学会了怎么骑在自行车上保持平衡，是一种自己大概知道该怎么做并且能够熟练运用但没办法详细解释其原理给其他人的东西。 而一个人自己自然也没办法从骑自行车的状态里找出什么bug来，蹬一脚就直接起飞什么的，最多能调整自己的状态来让自行车骑起来更稳更快。 当然，如果有替身使者的替身能力真的是蹬一脚就能起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按你的说法，世界上可能会存在那种能够暂停时间乃至删除、加速时间的能力？嘛，这种能力虽然很强大，但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被推理出来……” “我觉得如果以推理破案的角度来说，最难的应该是那种使用的时候不会留下任何外在痕迹，从表面上看表现不出任何异常的能力。像你的能力其实就是一种。” “确实，但既然有了替身能力——嗯，我还是叫它超能力。既然有了这样的能力存在，那么一般来说的破案到抓捕，再到关押判决的流程很可能就走不通了。那些超能力犯罪影片里不是都有吗？有了能力之后直接当街格杀警察什么的。” “确实啊，这样一来，参与案件的危险程度又增加了，小兰估计又要用各种理由来劝阻我，甚至连我老爹老妈也要……” “叮咚。” 两人的话题逐渐从关斗南本身转到社会对超能力犯罪的处置上来，此时门铃忽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表，时间指向中午十二点多钟，两人聊嗨了还没吃饭。 工藤新一站起身来，走到玄关，打开门来。关斗南则自己一个人走到冰箱旁边，想找点水喝。 “你好，请问，你就是那个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是？其实我最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听说你的推理能力很强，所以想来拜托你。这是二十万日元，你先收下……” “啊，钱什么的就不必了。到底有什么事情，请你和我详细说一下。” 门外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位中年女性，而且还是字面意思上心宽体胖的那种。 “这家伙还真是一遇到案件就什么都忘了啊……”关斗南打开冰箱，想了想决定还是没有拿什么别的饮料，只挑了一瓶半红半蓝罐的“可事”可乐——这缝合怪一般的牌子之前没见过也没听过，值得一试。 “别动。” 冰冷坚实的触感突然抵在关斗南的后腰上，关斗南一怔，伸手缓缓将冰箱门关上，从冰箱门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后。 一个穿着浮夸的高领黑色礼服，戴着黑色高礼帽的男子，他的脸被一张白色的面具覆盖，面具上是比小黑还要浮夸的笑容表情。简单来说，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 而隔着帝丹校服衬衫顶在自己后腰上的，从形状和触感上来看应该就是一把手枪，日语叫做拳铳的玩意。 怎么回事？柯南原作里的那个黑衣组织？不应该啊，现在的工藤新一和他们根本没有交集，就算是那个组织想要清除将来对他们有威胁的人，应该也不用做到这一步上。毕竟现在的工藤新一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名气的侦探小子而已…… 难道说，之前被抓的那个替身使者濑羽其实和酒厂有关系？不，如果思维再放宽一点，那么这个人未必就不是酒厂自己的替身使者。既然是替身使者，就很可能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不过，背后这个人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就在不久前刚刚见过一样…… “现在，慢慢走到你右手边的房间里。” 身后的黑衣人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发出了低沉的话语声，手中的枪向前送了送，给关斗南指示着方向。 “好。” 关斗南手中的可乐保持平举，慢慢转身。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和别的替身使者，尤其是有能力战斗的替身使者正面对抗的手段。本体是个弱鸡不说，替身还是召唤出来就没有动作的，哪怕是个力速双e的替身也能勉强和人打一打呢。 正面作战，恐怕只能像昨天那样用一秒内连续召唤好几次小黑并且每次都改变召唤出来的小黑的动作来达到一个吓人的效果…… 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刚才他和工藤新一瞎聊天的时候倒是讨论过，该怎么利用自己这个召唤出来就没法活动的替身，还成功做成了一次实验。 【映照】 戴着高礼帽的黑衣人眼前忽然失去了关斗南的身影，随即便感觉自己的上方传来强烈的压迫感。 第40章 误伤 “如果一个普通人突然获得了超能力，他会怎么样？” 这样的问题是没有一个统一答案的，什么叫“普通人”？什么样的“超能力”？他所在的社会环境是什么样的？他自己的心理状况怎么样？ 在这些条件都不同的情况下，就泛泛地去谈什么“这才是正常人”“这才合理”才是不合理的。 就关斗南自己而言，他觉得自己起码在“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方面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体质略带点亚健康，打架要么只会打车轮拳要么只会照着看过的电影电视剧里的招式进行拙劣的模仿，下盘虚浮，越打越急越慌。 在这种情况下，他获得了一个“完全不能用在正面战斗”上的替身能力，他会做什么呢？可能会各种测试自己的能力，可能会利用能力去满足一些可能存在的窥私欲。但一定不会做的就是正面和敌人战斗——和濑羽的互相算计甚至不能被叫做战斗，他完全是被掌握了能力的关斗南给阴了一波。 虽然不知道身后的这个黑衣人战斗水平怎么样，但再怎么应该也不会比他差，甚至在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所以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只能采用“jup scare”式的出其不意手段来制服对手。 之前他和工藤新一解释自己是怎么通过召唤小黑并踩在他身上来达成浮空，同时通过连续召唤小黑来达成类似贞子的效果的，然后就被工藤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如果关斗南在召唤时，把小黑的出现位置和自己重合，会出现什么效果？会直接附身在关斗南身上吗？ 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关斗南皱着眉头，托着下巴思考了许久，脸上的表情介于思索与难受之间。就在工藤新一想要问关斗南要不要去一趟洗手间的时候，这家伙最终还是给出了“做不到”这样的答案。 “就像是在没有感觉的情况下蹲在马桶上，或者让我用眼睛看向自己的后脑勺一样，无论是从动作上还是心理上都做不到。” “看你的表情多少也能理解一点……” 不过，在测试的时候关斗南倒是开发了另一种替身的用法。就是把这个替身使者之外的普通人都看不到也触摸不到，只有自己能接触到的替身当成一根柱子来用。 简单来说，就是在自己的“脚下”召唤替身，然后利用只有自己能接触到它的特性，站在替身的肩膀上，让这个一米八高的雕像替身把自己托起来。 就像他现在做的这样。 虽然没法确定敌人到底能不能看见和触碰到替身，但不管怎样，在他面前召唤出小黑都能让他恍惚一下——如果他能看见小黑，那就会被小黑遮挡视线；如果他看不见小黑，就会被眼前突然消失的关斗南吓一跳。 然后，关斗南就能顺势利用高度上的优势，带着重力势能直接下压，将目标制服。 虽然在一瞬间里突然拔高一米八的高度，脚下能踩的地方也只有小黑的两个肩膀大小，既不是武林高手又不是体操运动员，平衡性只有一般人水平的他不可避免地会站不稳，所以他早早地将身体压低来稳定重心，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被自己的替身托上去一头撞在天花板上。 拿着手枪的黑衣人刚刚抬起头来向上看去，戴着面具的脸便被关斗南伸手揽住，双膝压在立领礼服的肩膀上，以自己的体重带着向后倒去。 “砰！”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两人倒下的位置上没有什么桌子椅子之类的东西，而是铺有地毯的普通地面。 “唔……”黑衣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受了不轻的内伤，躺在地上闷哼了一声，没有直接反击或者怎样。而他的手枪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下脱手，甩在了一边。 “嘶……真疼啊……不过，效果好像还行。”关斗南也因为同步落地摔得不轻，呲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好在接触地面的位置是肉比较厚的臀部，所以暂时还能活动，所以先缓了过来，先一步抓住了黑衣人的两只手，用自己唯一会的那一招反折关节技控制住他。 “现在，让我看看你这张脸……”关斗南嘴角微微勾起，用另一只手去揭开那张看着就令人厌恶的面具。 “……” “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听到很大的一声响动……啊，老公！” 刚才出现在门口和工藤新一交谈的那个女人一听到之前两人倒下时发出的巨大响动就匆忙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倒在地上，正被关斗南用关节技控制住的黑衣人，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而且她的声音也一下子从粗壮浑厚变得纤细动听。 “老，老公？” 此时，那张白色的面具也正被关斗南揭开，露出一张儒雅随和，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面孔。而且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面具之下居然还戴着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而且，和工藤新一长得有八分相似。 关斗南这时终于也想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看过这身浮夸的衣服，那是跟着工藤新一去书房里翻关于他父亲手稿的时候，在视线区域内的一本书的封面，似乎是叫什么《暗夜公爵》来着的…… “啊这……” …… “真是非常抱歉！” “啊哈哈，没什么关系啦。也怪我们突然一下子就冒出来，言行举止包括打扮都很可疑的样子。”让工藤有希子拿着冰袋怼在脑袋后面的工藤优作摆了摆手，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你们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疑啊……”工藤新一没好气地托着腮坐在一旁，虽然这次关斗南误伤了他老爹，但归根结底是他老爹工藤优作做什么不好，非要搞什么变装，“明明都告诉你们了我们现在可能面临着危险，还专门扮成这幅样子过来。” “连老妈都扮成这副样子，我一开始都没有认出来……” “嘿嘿，毕竟我也是红极一时的着名演员啊，哪会这么快就被你认出来。”已然隐退将近二十年却依然光彩照人，不说是工藤新一的妈妈绝对会被以为是二十岁少女的工藤有希子得意地甩了甩头发，她刚才正是扮成一部最近上映的电影里的角色，如果不是工藤优作被关斗南误伤，恐怕工藤新一到现在还认不出来。 “哈哈，也是为了测试一下你们对危险的敏感度嘛。”工藤优作笑了笑，“不过，我之前接到新一的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他被什么东西弄坏了脑袋，居然会相信超能力什么的。结果我刚一下飞机到了这里，就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超能力的存在啊……” “严格来说只是超能力的副产物而已。比起这个，其实还是工藤阿姨……呃，工藤夫人的易容技术看起来更惊艳一些。我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厉害的技术呢。”关斗南在工藤有希子杀人一般的目光中改了口，但其余的内容倒都是真心话——有希子像是变相怪杰一样撕下头套从宽版家庭妇女变成大龄美少女的时候着实是让他惊到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学到手。 “所以，能和我讲一下关于你们‘超能力’的事情吗？如果要和霓虹官方交涉的话，我也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信息才行。”工藤优作正色道。 “好，那么我从头开始简略地说一说。我是在一次‘死而复生’之后才获得这种能力的，我将它称之为‘替身’，也就是跟随在身边的‘stand’……” 关斗南把自己的替身能力以及到目前位置见到的两个其他的替身使者，也就是三成正人和濑羽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因为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所以这家人还点了披萨外卖来吃，味道还不错。 “唔……虽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并不是不能理解。”工藤优作听完关斗南的陈述后缓缓点了点头，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暂时先以你获得的信息都是‘真实’的为前提，啊，这里的意思是你没有被其他幻觉类或者什么其他的能力影响，从而影响认知。以你获得的信息全部为真这个为前提来看的话，你的能力其实非常可怕，是足以引起世界大战的那种可怕。” “啊？有那么夸张吗？”关斗南虽然也多少对情报类替身的珍惜与好用性有那么点意识，但像工藤优作说的这么可怕的程度却完全没想过。被他这么一说感觉米国马上就要派几万大兵过来出兵攻打霓虹了一样，哦，他们似乎不用攻打。 “要确定某个消息，或者某个结论为真，在我们平时的生活中看起来并不是很困难，意义也不算太大。但一旦将舞台扩展到世界上，那就很危险了。”工藤优作缓缓说道，“如果在几十年前，米国和酥联还在互相对峙的时候，为了确定某个情报的真假，有时候这些国家会付出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代价……” 第41章 其实我的能力是 “即使是现在这个没有那么剑拔弩张的时代，你这种能力想必也会被用于各种肮脏的内耗斗争中……如果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吐火或者飞天一类能力的话，只要能自己控制住使用，反而不会带来多少麻烦。”工藤优作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关斗南，“我从个人角度给你一个建议，那就是不要将自己的能力全部展示出来，最好的选择是只说一半，或者一部分。” “一部分？” “能够和你之前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相符，但是却没有指向你能力实质的‘说辞’。”工藤优作伸出一根手指，“由于那个叫做濑羽的人，你很大概率上已经被纳入了霓虹相关机构的调查范围。虽然以我的人脉，外加我了解到的一些情报来看，你们应该不至于被切片解剖或者关押到死，但恐怕一定程度的监视和控制是少不了的。” “而这种监视和控制会做到什么程度，就要以你表现出的能力为依据。” “只要了解了相关信息，就能够无差别获得任何事情的‘真实’信息，和……”工藤优作思考了一下，竖起另一根手指，“‘通过了解足够多的信息，获得丢失的某样东西的情报’，这两种能力。很明显后者的‘用处’要小得多，会遭到的监视和控制也小得多。” “‘获得丢失的某样东西的情报’……濑羽作为名画大盗，所以我是通过获得了被他偷走，从而‘丢失’的画的情报，间接推理出他的能力的。”关斗南的脑子虽然不算太好，但也不笨，一下子就理解了工藤优作的意思。 “从目前的三个例子来看，你的这种……替身能力，不像是那种被什么人或者‘神灵’刻意‘设定’出的，能够用语言漏洞玩花招的所谓超能力。而是和个人的经历与性格很相关。”工藤优作继续说道，“你在‘死而复生’后迫切想要知道关于自己的种种信息，那个杀害你的‘慢动作’替身使者平时就有隔空做事的经历。而濑羽更是早就出名的赝品画收藏专家……” “而对于刚刚侥幸死里逃生，却丧失了记忆，甚至连杀死自己的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的我，‘为了找到丢失的记忆’，这就是我最强烈的愿望和最切身的经历，我的替身能力也是因此而生。” “而你之前也利用过这种‘找回’的能力，帮同学解决了两次姑且称不上案件的事件，更加加深了这种说辞。” “看来以后我要多以‘寻物占卜师’的名头活动了。” 关斗南微微一笑，似乎和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这对父子达成了什么共识的样子。 “喂，你们一大一小两个骗人精，怎么这时候谎话说得这么好，演技都比我强一样。”工藤有希子在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的头上分别砍了一记手刀，表情很是不善，“你们平时该不会就一直在用这种办法说谎骗我？嗯？” “啊哈哈，哪有啊……我们的演技怎么能和你这位有名的大明星比呢……”工藤新一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看向关斗南，“对了关学长，你之前不是被濑羽那个老头说演技差什么的吗？现在有我老妈这个超级演员在，让她指点你一二怎么样？” “如果工藤……夫人不介意的话。”关斗南正在想用什么办法提出学习有希子的易容术，此时自然不会拒绝。 “哼哼，我有希子的演技教导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到的~”看起来这位大龄少女还想要傲娇一番。 “也是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对了关学长，我记得之前那个明星克丽丝·温雅德好像和你说过可以领你进演艺圈的对？不如你去请教她？”工藤新一闻言摇了摇头，故意叹了口气，和关斗南提起了当初那个露了一面说了些不明不白话的米国大明星。 “等一等！你说的该不会是莎朗·温雅德的女儿，那个克丽丝·温雅德？”激将法这种手段虽然很老套，工藤新一的演技也有点浮夸，但有希子似乎还真就吃这一套。 “是啊，人家毕竟还是现役演员，如果要教导演技的话，果然还是比已经隐退将近二十年的老妈……” “你说什么！”工藤新一话还没说完，有希子便已经柳眉倒竖，叉着腰怒视着工藤新一，“哼，虽然你的激将法很拙劣，但我就是要让你看一下，到底什么才叫顶级演员！” “你是姓关对？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关了。”工藤有希子猛地一转身，指向关斗南，“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对你展开地狱特训，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而且看你的外形条件也不错，从我这里学到东西以后，无论是将来进入演艺圈还是什么的，都必须给我闯出一番名堂来才行哦。” “如果在演艺圈闯出名头，将自己置于大众的关注之下，有时候和将自己藏得谁都找不到效果差不多，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安全。”工藤优作在旁边补充道。 “好的，请您多多指教了！” …… “啊我知道啦，明天就是多罗碧加乐园修整之后开业的第一天，你都说过好多次了，我现在就算睡觉的时候梦里都能听到你在念叨这个呢……” 又是一个周五，工藤宅二楼，工藤新一正坐在自己房间的阳台旁边，和小兰打着电话。 “嗯……什么啊，你说得也太肉麻了，什么叫做梦的时候也在想你，这是我在控诉你的唠叨啦。” “好啦好啦，我承认上周末是我不对，明明是你重要的比赛却去办案什么的。不过那起案件也真的很重要，没有我……嗯，没有我和另一个家伙的话，大概是没办法破解的呢。” “什么叫吹牛啊，明明是事实。无论是那之前还是之后都有好多粉丝给我寄来信哦。我看看，嗯，阳子、美菜、结衣……”工藤新一像是摆开扑克牌一样摆开手上拿着的十几封信件，其中不少信件的信封都是少女粉色，一看就是年轻的女粉丝寄来的。 “哈？不是啦，粉丝来信什么的其实也就那样子。要是想收获粉丝的话，像我老妈和最近跟着我老妈学习演戏的关学长更适合一点，而推理小说的话让我老爹去写就好了。我真正想做的其实还是侦探，也就是成为‘平成年间的福尔摩斯’啊。” 工藤新一想起之前关斗南跟着自己老妈训练的时候，无论有希子给出什么样的情境和人物，关斗南都能很快地表演出来，而且演技天赋还不错，被有希子称赞说“虽然拿不到奥斯卡奖什么的，但是成为一流演员绝对没问题”。 当然，对于一些很奇怪或者说很少见的角色，关斗南演起来就没有那么顺畅了。 “啊？要说为什么的话……‘解开谜题’这件事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事件越难，越有挑战性，我就越是兴奋。那种把犯人逼上绝路，让他们无言以对只能乖乖认罪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嘛，确实，你说的对。恶性犯罪什么的果然还是少一点比较好，我其实也不想被人老是说‘追踪着死亡气息的猎犬’什么的……但是单纯的数学题没有那种和人对抗的兴奋感，暗号谜题什么的又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最近几十年里全国，或者说全球的犯罪率其实都是在上升的。破案率的上升其实是跟不上犯罪率的，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当侦探破案，虽然总是经历死人什么的，但是从整个社会意义上看反而是好事。” 工藤新一挠了挠头，一楼的工藤优作此时正在看电视，电视里的晚间新闻正在播报最近的犯罪事件。或许是这个世界霓虹的社会问题，一些社会上的恶性事件并不会被限制播出，反而会成为各大电视台用来争夺收视率的道具。 【一周前在提尔米斯酒前发生的汽车爆炸案目前已经调查出结论，起因是车辆故障，汽油泄漏后被驾驶员本人扔下的烟头所点燃，为一起意外事件。】 【昨日警方在东都堤无津河畔发现一具遗体，经调查该名死者为意带利籍人士。目前相关部门已经与意带利使馆取得联系。】 【东都区域昨日共发生三起杀人案件，除这起意带利被害者外的两起案件均在警方与警方外援的努力下当场破获……】 “警察啊，不是很感兴趣……职业组是把警察当成迈入上流社会的踏板，非职业组上升渠道又小，还会受到管辖范围啦辖区啦什么的限制……” “昨天我老爹和我就分别解决了一起案件，今天他又帮目暮警部推理出了一个强盗犯罪集团的老巢所在。要是老老实实当警察的话，恐怕到现在还在忙其中的一件案子……” “啊我知道啦，明天是专门留给你的周六，就算是发生了案件，只要不是在我们面前发现，我尽量当做什么都看不到……尽量。” 第42章 多罗碧加乐园 “欢迎来到热带乐园——多罗碧加！！” “在经过长达三个月的整修后，我们游乐园在今天再次开放，除了之前就有的摩天轮、音乐喷泉、白雪公主城堡之外，还增添了许多新的项目。云霄飞车的最高时速也将被提高到112公里！！” “除此之外，在游乐园新开业的一周内，无论是套餐、小吃还是饮料全场都是八折。还在等什么，快带着你的家人、恋人、朋友，到多罗碧加热带乐园来畅快地玩一番！！” “所以，为什么要对这些已经来到游乐园里的人再次打广告呢……而且看这架势来的人已经多到快要爆了。” 关斗南吸了一口超大杯可乐，抬眼看了看队伍排出几百米外，而且基本都是一对一对年轻男女的摩天轮。 “看起来，从高处俯瞰整个游乐场来获得‘信息’的计划是没法行得通了，人实在太多……而另外的，能够完全俯瞰整个游乐场的位置就是那个云霄飞车，但我对那玩意产生了某些阴影，希望给工藤的提示他放在心上了……” 由于替身能力而对之前的记忆记得格外清楚的关斗南自然不会忽视《名侦探柯南》的万恶之源，也就是云霄飞车上的分头行动以及琴酒那每年一棍。只是在自己“不能预知未来”和这个世界可能存在的蝴蝶效应的这两个前提下，他也就只能提醒工藤新一多留点心，不要盯着别人的时候被人直接背刺了。 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的危险提示理解成提示危险，反而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想要查案。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 关斗南从兜里摸出一张字条，看着上面的字，眼睛微微眯起。 【周六下午3点，多罗碧加乐园第三配电室后方】 这张字条是关斗南上周二到学校里时在自己的鞋柜里发现的，从那有些粗劣的字迹和纸张上看，应该就是三成正人写下来，给关斗南提供了见面时的准确时间。倒也省得他再特别去问了。 为了以防万一，关斗南也用能力【映照】了一下“写这张纸条的人”，出现的影像也是那个锅盖头胖子三成正人，只是那家伙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 自我认识很清楚的关斗南立刻请教了就在旁边的两个军师，给他们完美复刻了一波三成正人做出的那个表情，询问他们该怎么判断三成正人这家伙的意图，又该怎么反制他，并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一套完整的行动计划。 “如果你看到的那副表情就和你现在演出来的这幅样子一样……嗯，很有说服力，那他恐怕确实另有所图。由于你和他目前暂时是存在害命之仇，所以他的‘所图’基本可以确定是对你不利。” “那么，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迈入对方的脚步中。”工藤优作伸出第一根手指。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一大早就变装之后过来独自逛游乐园……” 关斗南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脖子下方锁骨的位置，因为和工藤有希子学习易容术才刚刚开了个头，所以还是让有希子给做了个假面具，是连头都套进去的那种，接口就在锁骨这里，被汗水一浸还是有些痒的，但除此之外都很好。 这个假面具的质量一度让关斗南怀疑工藤有希子其实也是替身使者什么的。面具戴上以后毫无不适感，无论是吃东西还是说话都没有半点阻碍，甚至连脸上做的表情都能够完整自然地反应出来。 当然，像金凯瑞演变相怪杰时候的那种夸张表情估计还是撑不住的。 “没想到还能以这种方式再见到自己的脸……”关斗南顺着向上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这张脸其实是有希子参考他的意见做出来的，属于穿越前的他，社畜关斗南的脸。 这张脸被有希子评价为“没什么特色，但还算标准”，换句话说就是平平无奇的平均脸。对此关斗南倒没什么意见，他之前就这么觉得了，能够再看到自己的脸还是挺令人感慨的。 此外用这张脸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张脸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完全不存在的。就算这个世界的华夏还有一个“关斗南”，那他现在也就不到五岁，还没长开呢。 易容，并且提前来到游乐园。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增加自己获得的“信息量”，然后利用自己的能力找到三成正人可能给自己设下的陷阱或者他的同伙。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所以【映照】的目标必须找得足够准确全面，关斗南请教了工藤父子后，认为最合适的句子是这样的。 “我想知道多罗碧加游乐园内针对我所设下的安排。” “安排”这个词，既可以理解成“安排的人”，也可以理解成“安排的手段”。至少关斗南自己是这么理解的，而他的替身能力，自然是以他的理解来发动。虽然略带点自欺欺人的性质，但多次实验之后得出的用法还真就是这样。 如果去找一个专业的语法研究专家来的话，到底会效果更好还是更差就不好说了。 当然，无论是什么样的在这之前还是要尽量增加“信息”的持有量，至少也要把多罗碧加游乐园全都逛一圈或者像狂战士信条同步鸟瞰点一样同步一遍才行。 只不过后者现在似乎不太能实现，关斗南想了想决定还是按照第一种方法，将整个游乐园都逛一遍。 换成自己原先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之后，关斗南也终于找回了自己曾经那种万花丛中过，根本没人理的感觉。略微驼下背，即使是在霓虹人中比较显眼的身高也降了下来。 “这种感觉还不错……” 只逛不完，不用排队，而且专门往那些没什么人去的小树林、房子背后、建筑拐角之类的地方看。 关斗南的进度也还算是挺快，不到两小时就将整个游乐场大致游览了一圈，把手中的超大杯可乐扔到一边，找了附近的洗手间准备洗洗手。 “这里看起来倒是很适合用来暗杀……诶？这种感觉是……” 洗完手出来，关斗南转了转头，看向旁边两座建筑物之间形成的一个阴暗角落——这里就是那张纸条上写的第三配电室后面方，这个位置离摩天轮不算太远，但是因为没什么游乐设施，通往这里的也就只有一条给工作人员走的小到，所以在人满为患的游乐园里居然是个难得的清静之地。 关斗南计划中就是将这里作为最后一个来的地方，只是刚刚走到这附近，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心悸感。 说是心悸似乎也有些不太准确，更准确的说法大概是……一股从胸前贯穿到后背的，尖锐的火辣辣的寒意。 所谓火辣辣的寒意，就像是在寒冬中被人用烧红的刀刃刺穿胸膛一般。 “这……是对危险的预感？我的替身什么时候还有这种能力了？还是说关斗南其实有什么心脏疾病？” 装作若无其事地拐了个弯，走向另一个方向，那种心悸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奇怪的事情……试着用能力【映照】一下？不过这里毕竟是公开场合，我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又不好再进去，这样很奇怪不是吗……” “今天这张脸的设定是‘趁着游乐园开业过来凑热闹的大学生’，而且没什么钱。作为这样一个人，在凭着两条腿走完了整个游乐园后，大概就要去玩一些比较便宜的娱乐项目了。” 关斗南将手伸进口袋里，把玩着那枚一直被自己拿来当占卜扮演道具的硬币，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才显得“合理”。 第43章 黑色高级车和黑衣人 “果然像鬼屋这种地方很适合小黑出现，就算这里有别的替身使者在也会被误认成鬼屋里原本就有的用来吓人的npc……” 多罗碧加游乐园的鬼屋中，关斗南一个人站在往前走的人群中，感受着这乌漆麻黑的环境和独特的日式恐怖风格，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当然，如果这里真的有其他的替身使者或者什么别的妖魔鬼怪之类的玩意，关斗南自己也没法辨认出来。 “那么，我想知道，‘我在配电室附近感到的心悸感的原因’。” 悄无声息地在旁边的纯黑色窗帘后面召唤出小黑，利用从窗帘边走过的那一瞬间让小黑零距离冲向自己，发动了【映照】的能力。 但，这次【映照】却没有带来任何信息。 “什么都没有？上一次出现这种‘映照不出任何信息’的情况还是在上一次……确实是上次，今天早上忽然脑子一抽想要试试能不能获得‘《名侦探柯南》作者青山刚昌’的信息，这位沉迷舰娘连续休刊的大叔自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里，所以获得不了任何信息。” “但是，‘我在配电室附近感到的心悸感的原因’这种指向，不应该什么信息都获得不了啊……如果说刚才那是我被什么替身能力影响所产生的幻觉，那么应该会直接指向那家伙。” “如果说那种感觉是我替身自带的危险预知能力，就应该会像我之前发动能力的那一次是一样的，给出一些解释。” “或许，和替身能力无关，其实是关斗南的身体不怎么健康所导致的生理性疼痛。那么也应该直接指向我的某个身体部位，所谓的玄学看病大概就是这意思……” 一个“长舌头女鬼”突然蹦出来，吓得关斗南身边的两对情侣里的女孩都尖叫了起来，分别抱住了自己的男友。专心思考的关斗南反应迟钝了一些，和“女鬼”大眼瞪小眼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被吓到”。 “以现有的经验来说，即使是那种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也会有一瞬间的画面或者声音作为提示，‘有’和‘无’的界限我自己是能够非常清晰地判断的，得不到任何信息只能说明造成这件事的原因本身并不存在……” “没有因，却有果……” 关斗南的眉头逐渐皱起，一直低着头思索着这种诡异现象出现的原因，后面遇到的“鬼怪”们也权当没看见。搞得那两对情侣也不知道该表现得冷静还是被吓到好。 “暂时想不到答案，这件事先放一放。” 在马上要走出鬼屋，迎接光明的最后一刻，关斗南再次召唤出小黑，将在多罗碧加游乐园里逛了一圈后获得的所有信息量发动了【映照】能力。 “我想知道多罗碧加游乐园内针对我所设下的安排。” 小黑仿佛是贴在关斗南背后一般，在他迈入阳光下的一刻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关斗南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适应刚刚走到室外所迎来的有些刺眼的太阳光。 …… 一辆疾驰的黑色保时捷356a中，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两名黑衣男子正在交谈。 “大哥，那个家伙让我们在那种地方交易，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而且看你这么疲惫的样子，我看还是另外确定一个时间……” 戴着黑色墨镜，下巴和头上的礼帽一样宽的伏特加偏了偏头，看向旁边的琴酒，迟疑着说道。 “不需要。”黑色礼帽下银白色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垂下，双手抱臂，将脸藏在帽檐下的阴影里，正闭目养神的琴酒冷冷地吐出一个词来。 “哦，好……不过大哥啊，咱们真的有必要去排那个云霄飞车吗？穿得像咱们这样，还去坐那种小孩子的玩具……”伏特加小心地看了看琴酒脸上的表情，见自己的大哥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说道，“就算因为过于引人注目，没法用直升机从空中监视。起码让贝尔摩德变成别人的样去坐那什么云霄飞车……” “不需要。”琴酒打断了伏特加的话，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我们这种穿着，在别的地方可能会比较显眼，但是在那种胡闹的游乐园里反而是‘正常’的。” “而且，那个女人……只会让计划充满不确定性，搅乱我的安排。” “我的‘能力’可不是为了给她那种女人收拾烂摊子才用的。” 琴酒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燃，叼在嘴里。 “可是大哥啊，要是想从高处鸟瞰的话，摩天轮不也一样吗？而且摩天轮的空间还更隐蔽一点，运行的速度也慢一点。咱咋不坐摩天轮呢……” “你是在怀疑我的安排？还是在怀疑我？” 琴酒抬起帽子，睁开一只充满红血丝的右眼，像是要杀人一般紧紧盯着伏特加。 “没，没有。大哥你的安排绝对是对的，毕竟你可是……呃，你可是大哥啊。”伏特加刚刚要说什么，被琴酒再次狠狠一瞪，这才止住话头。 “记住你和我的差别。”琴酒闭上眼睛，重新压了压帽檐，“你只需要做好你要做的事情，按照我的安排来，不需要想那么多。” “是，大哥……” “我已经受够了给那群废物和垃圾收拾残局了。”琴酒把刚刚吸了两口的香烟在车载烟灰缸里按灭，“贝尔摩德、波本、基尔，全都是自作聪明却又只会添乱的家伙。” “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杀掉呢……” “呃……”伏特加感觉自己礼帽下的脑袋在不停地向外冒虚汗，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应和声。 大哥还是跟往常一样暴脾气啊，不知道他这次又是多久没睡……说起来，贝尔摩德那个女人今天好像也说要到多罗碧加游乐园去，应该和我们的计划不冲突……希望如此。 伏特加在心里嘀咕着继续开车，而琴酒则在旁边除了呼吸之外动也不动，似乎睡着了一样。 …… 三成正人将遮阳帽的帽檐向上抬了一点，露出戴了口罩之后基本只剩两只眼睛在外的脸，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第二配电室后的角落，除了工作人员外根本不会来。而现在这个由两个建筑夹成的角落外还被三成正人拖来了两个“整修中”牌子，更是杜绝了其他人前来的可能。 “没有人……” 见四下无人，他伸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摩擦了几下，似乎是在擦汗。 接着，他像是在表演哑剧一般，在这个狭小的角落里摆出各种各样的动作，或向前推手，或蹲下身来伸出一条腿，或双手撑住旁边的墙壁，努力跳起来。 本就有些臃肿的身体在这些活动下更是变成了负担，三成正人气喘吁吁地做完了这些动作，满意地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使用自己的能力，呵，该说是你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还是该说无知者无畏呢。” 轻蔑的声音从三成正人身后响起，吓得他一激灵。猛地转头，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张足以担任偶像剧男主角并且怒揽百万粉丝的脸。 “toto……不，关斗南。你……” “怎么一脸惊讶的样子？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站在三成正人身后的关斗南下巴微微扬起，露出玩味的笑容，“包括你我在这里见面的事情，以及……”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他身后缓缓浮现，像是被悬空抬起的影子。 “我们的，‘能力’。” 第44章 您的胸大肌为何如此壮硕 “你……想和我谈什么？” 三成正人紧紧盯着面前这张曾经死在自己替身能力之下的脸，右手慢慢伸到外套的衣兜中。 “我劝你不要把那把削水果皮用的小刀拿出来，被吓到的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呢。”关斗南歪了歪头，看向三成正人的右手。后者被点破自己的举动，右手就那样僵在那里，拿出来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 “我想和你谈的事情？那当然是，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关斗南伸出手指，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右眼角微微向上一提，“我和你，应该没有那种不死不休的仇恨？” “……是，我很抱歉！那……那其实是个意外！” 三成正人的喉头上下动了几下，突然有些激动地喊了出来。 “意外？”关斗南嗤笑了一声，语气骤然变冷，“特意选了个那么巧的时机，还用上了你的能力。结果你告诉我那是个意外？” “如果你不能给出让我信服的解释，我就只有在你身上试验这种‘意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了。” “是……不是，不，那个……”三成正人有些语无伦次，翻来覆去了好几次才找回正常说话的能力，“我，我一开始确实是想用能力，对你恶作剧……就是，只是想把你按在水里……就，之前阪上凉太做过，他们做了好几次……”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关斗南抬起手，看着手上机械表的表盘，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我，我后来去查了，这是一种叫，叫，对了，叫干性溺水的现象。”三成正人慌乱中终于想起了关键的词来，近乎癫狂地喊了出来。 “干性溺水？”关斗南投来疑惑的目光。 “是，这是溺水的一种。好像是，是因为收到强烈的刺激，比如说脸一下子接触到冰冷的水，会导致人的喉咙发生抽筋……痉挛什么的，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出现窒息，而且很快就会失去意识……”三成正人咽了一口唾沫，“我，阪上凉太和我之前对你恶作剧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这种事情，所以我以为不会有事。” “我前一天还专门在那里实验过，把水堵住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冷得吓人的感觉，只有清凉的感觉……谁知道，谁知道那天突然就冷了下来，水也一下子冷了。但，但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干性溺水这回事，我不知道后果会那么严重啊……” “那天，突然就冷了下来……”关斗南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我真的没有想要杀害你的意思啊……你，你要相信我。我，我一开始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你一下……”三成正人见关斗南还是不信的样子，继续给自己补充道，“事情的起因，还是上次玩国王游戏的时候，你抽到的签让2号和4号吻一个，正好就是阪上凉太和藤本美波，我，我因为嫉妒，所以才想要报复你……” “哈哈哈哈哈……” 三成正人的话尚未说完，关斗南却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得让三成正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暗恋那个叫藤本美波的女生对？”关斗南笑完之后，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细细的香烟，熟练地叼在嘴中，用火机点燃。 “藤本美波，确实是青春期的小男生会喜欢的类型，毕竟……”关斗南喷出一口烟雾，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衣服。在三成正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关斗南背后那立起来的影子忽然像是被扯起来的塑料布一样张开，将他的上半身包裹在内。 待这道影子散去之后，他的胸前就没有再瘪下去，不仅内容物变成了饱满丰盈的白皙，连胸前的衣服都变成了水手服。 只是这样发达的胸大肌，配合着妩媚明艳的表情，这些东西再加上关斗南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古怪，甚至会让人产生想吐的感觉。 “你，你不是关斗南！”如果这样了还看不出来面前的“关斗南”并非本人，三成正人觉得可以自戳双目了。 “嗯~是啊，我不是关斗南。我还可以是藤本美波。”有着宏伟胸大肌的假关斗南嘴角微扬，塑料布一般的影子再度浮现，将他整个人从头到尾盖住。大约过了三四秒，影子散去，原先站在那里看着让人想吐的大胸关斗南就变成了拥有大胸也很合理的藤本美波。 “你……” “我还可以是，你。” 黑色的影子二度出现，这次重新出现的是只穿着泳裤的三成正人，以及他身后漂浮着的，身上覆盖着黑白条纹的“慢动作”替身，画面一度相当辣眼。 “唔……单就这方面而言，其实你自己也不输那个小姑娘啊……”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三成正人见到对面的人用自己的身体做出那样的动作，甚至还带着自己的替身，情绪直接绷不住了，将自己的正版“慢动作”替身召唤出来，激动地咆哮道。 “呵呵，不要那么生气嘛……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敌意。” 黑影闪过，这次出现在三成正人面前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子，而且，还是他曾经见过的。 “嗯，这张脸，大概算是我的‘真实面目’。”克丽丝·温雅德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给三成正人抛了个媚眼，“this was y true lours……” “你，你是那个明星克丽丝……不对，这应该也是你的替身能力对？你到底是谁？！” “唉，拥有这种替身能力，就算说真话也没有人信了。我刚才明明已经把替身收起来了哦。”克丽丝·温雅德略显夸张地摇了摇头，“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这个身份，倒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要招揽你的不是我，而是我所代表的组织。” “组，组织？还有招揽？” “你应该清楚的？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拥有这种能力。嗯……有的人叫它守护灵，有的人叫它召唤兽，有的人叫它超能力。我们组织里面一般习惯叫它‘替身’。”克丽丝·温雅德手中的香烟已经吸到尽头，但她并没有将烟头直接扔掉，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将烟头放到了里面，“而我们的组织，就是一个以替身使者为主要成员的组织。” “……”三成正人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脑子暂时宕机了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既然世界上有不止一个替身使者，那么代表官方的那些力量自然也会注意到这些人。从你现在都没有被抓起来切片研究，他们还没有强到可以掌握所有的替身使者。但，从社会上也没有流传出其他有关替身使者或者超能力犯罪的流言来看，他们对那些犯下过罪行的替身使者的管控力度，可是很强的。” 克丽丝·温雅德看到三成正人的拳头逐渐握紧，微微勾了勾嘴角。 “是终身监禁？是洗脑用作工具？还是关押起来用作实验的小白鼠？”克丽丝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你应该在想，他们会对那些被抓到的人做什么对？答案是全部，以及更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你刚才说的话，其实已经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或许你不知道，被你‘杀死过’的关斗南，他的替身能力恰好能够了解‘真相’。” “他这种极其珍惜的能力，即使被官方发现，也只会委以重任，被他们收编。而你这样的能力，除了暗杀，以及扒别人的衣服，还能做什么吗？他们只会判定你为‘无价值’，然后……当做垃圾一样处理掉。” “而我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苟延残喘，勉强存活的‘幸存者’组织。” 第45章 说起来有点下流 “幸存者……” 三成正人在口中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我们都是犯下过所谓‘罪’的替身使者，有的是利用替身犯罪，有的则是犯罪之后才获得了替身。但我们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存。”克丽丝·温雅德见三成正人似乎产生了一些兴趣，便继续解释起自己这个组织。 “成员们利用自己的替身能力，或者是他们本身就有的，社会意义上的才能，将自己从官方的注视中隐藏起来，并且，拥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那，你呢？克丽丝小姐，你曾经犯下过什么样的罪？”三成正人抬起头来，看向克丽丝·温雅德。 “呵，a secret akes a woan woan。”克丽丝将手指竖在红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种事情，在组织内是机密。除了引荐人之外，所有人的替身能力，以及他们犯下过的罪都是保密的，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那……” “该怎么去掩盖罪行，自然有人去做，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克丽丝·温雅德直接回答了三成正人接下来要问的问题，“知道的太多对谁都没好处。只要你还活着，没有被官方组织抓起来，我们的行动就是成功的。” “……” 虽然克丽丝的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没死”一般的废话，但三成正人承认自己确实有点意动。 身为一个自认为普普通通的平凡高中生，三成正人一直都觉得自己不会成为名为“人生”的这场戏剧的主角。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会或多或少有过那种认为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主角的妄想，比如说自己某天获得了神秘学校的入学通知书或者被从天而降的美女拉着去拯救世界。在同学们热火朝天聊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三成正人也只是附和着说句“好厉害”“就是啊”之类的话，心中却对此嗤之以鼻。 直到那天，他发现了这个漂浮在自己身后的“恶灵”。在最初的惊吓之后，认清了这个“恶灵”其实是受自己指挥，而且别人都看不见。三成正人那颗早就死掉的中二之心忽然爆炸起来——当然，在他发现这个家伙打人的力量甚至还不如自己，能最大程度发挥自己用处的场合居然是设置陷阱之后，又重新冷静了下来，尤其是“误杀”了关斗南之后，他害怕得要死，几乎想要抛弃这个替身。 后来，关斗南表现得像是在失忆与找回记忆之间反复横跳，他的心情也像是“老婆生孩子了→但是难产→但是母子平安→但是孩子不是你的→但是你买的彩票中了头奖→但是刚刚过期→但是也能领一半→但是钱被你老婆孩子的亲爹提前领了”一样飞上去又摔下来，差点绷不住突发恶疾。 尤其是上周六被“关斗南”找上家门，和他说等这周末到刚开业的多罗碧加游乐园把事情说开，还顺便给他展示了一波自己身后同样存在的那道阴影之后，三成正人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被关斗南杀掉或者被警察抓起来。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上周六那个“关斗南”就是现在自己面前这个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面目的女人利用替身能力假扮的。而她是看中了自己的能力，想要招揽自己加入一个神秘的组织，顺便帮他解决后患。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十分符合男生们的幻想，马上就要将自己从普普通通的日常转入到黑深残的两季26集超能力战斗题材的序章剧情吗？一直埋在三成正人心底的那颗中二的种子，此时略晚地发芽了。 “那，那如果我加入你们的这个组织……你们会要求我做什么？” “自然是你能做到的事情。鉴于你现在还只是个高中生，那么就是你的替身能力能够做到的事情。”克丽丝·温雅德摊了摊手，“简单来说，陷阱。” “这，这不就是要我杀人吗？你们……” “为了活下去，有时候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克丽丝·温雅德打断了三成正人的话，“既然已经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了鲜血，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这不是我们主动想要做的，而是不这样做的话，那些自诩为正义，自诩为秩序的家伙就不会让我们活下去。” “因为某些人的私心和恶意而死，或者是背负着罪恶，弄脏自己的手活下去。你选哪个？” “我……我……” 看似平静的生活下却隐藏着世界的另一面，自己这种偶然觉醒了特殊能力的家伙却遇到了自私死板而又不通人性的代表官方的势力，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继续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在黑暗中逐渐沉沦。 然后这时候就应该有一个来自敌对势力的女性，两人之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不打不相识，却又不得不面对共同的困境，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暧昧的事情，两人的关系也逐渐升温…… 三成正人的脑中浮现出了在雨中湿透的玲珑躯体，以及被迫待在狭窄空间中时，从对面袭来的带着体温的香气。 妄想中的那个“女角色”的身影逐渐与面前的克丽丝·温雅德重合，也包括她那身利落干练，却又很能展现出她身体曲线的皮衣，尤其是那对高耸。 说起来很下流，但是…… 克丽丝的目光略微下移，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我想应该是……” “哇哦哦哦哦！！大明星克丽丝·温雅德！大明星居然就在这里啊！！！” 一道突兀而又夸张的声音猛地响起，打断了三成正人的（杏）幻想。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声音量略小的“什么？”“大明星克丽丝？”“那个米国大美女？”“真的吗真的吗”“听说她好像是到霓虹来了哦”之类的话。 不知不觉中，这个角落旁边似乎多了不少人。原本他们应该只是到附近的洗手间来，不会注意到这个角落。但，似乎是有个刻意想要搞事情的人。 “是大明星克丽丝诶！快抓住她啊！别让她跑了！！”一个容貌平平无奇的男子突然跑出来，动作和音量都很夸张地冲上来，拦腰直接抱住克丽丝·温雅德的腰，接着就向后跑去，似乎是想要将她拖出去。 “这家伙……”克丽丝眼中寒光一闪，右手伸向自己的口袋，身后的阴影也开始隐约浮现。 然而，在她拿出口袋里的凶器，或者是发动自己的替身能力之前。那些在附近凑热闹的围观群众便已经走了过来，看到了这个场面。 如果只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克丽丝大可以不管不顾，直接杀死这个抱住自己的家伙以及一两个目击者，反正到时候直接用替身变成其他样子就可以了。但，现在的人数已经多到无法这样做的地步了。 人们的从众心理是很奇怪的，有时候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看到很多人都这样做了，那自己也要跟着去试一试。 就像是在普通的环境中看到了明星，人们往往会一拥而上，都想着越近越好，顺便还会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喊声。但他们真的是想要做点什么吗？签名？合影？还是显得龌龊一些的咸猪手？不一定，这只是一种根据明星名气大小而产生的从众心理罢了。 克丽丝在霓虹的名气如何，如果说之前没有什么明确的数据或者调查还不好说，但看看现在，只是有人喊出了克丽丝的名字，并且有人凑过去看了看，结果就发展成了这样一个有数百人一拥而上，全都是想要离克丽丝更近一点的家伙的场面。 第46章 唇枪舌剑 在人潮的冲击和包围下，克丽丝无法直接动手杀人，或者说这样做的难度太大。而或许是出于同样的缘故，她也没有使用自己的替身能力变成其他的样子脱身。 那个一开始喊出她身份，并冲上来抱住自己的家伙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应该是混在人群中溜走了。而原本愣在那里的三成正人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自己跑掉还是被人潮冲击得走散了。 “居然采用了这样的手段，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穿着休闲装，长着一张运动系大学生脸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已经失去了目标却还挤在一起乱叫的百十号人，冷笑了一声。 “故意把离得更近的洗手间弄坏，让人们不得不来这边比较远的这个排队。再大声又喊又叫把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以这种方式暂时控制住我的行动。” 虽然人多起来对于克丽丝来说算是一种限制，许多手段不能直接在人前使用。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却也是一种掩护，就像盗窃案的高发处除了空无一人的地方就是密集的人群，她同样可以利用无序的人群作为自己的伪装，使用替身能力之外的手段脱离人潮。 当然，这样花的时间肯定就要多一些，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别的事情。 “不过，居然没有趁机对我下手……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现在变成男人样子的克丽丝舔了一下略显干燥的嘴唇，“甚至还把‘慢动作’带走了，以德报怨？真是令人厌恶的善人气息……” “但，看在你替身的份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转身离开，从另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联络器一般的东西，放在嘴边，似乎在说着什么。 ……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零！” “哗啦啦啦啦……” 随着工藤新一倒数完最后一个数字，许多根细小的水柱升起，围着他和毛利兰两人形成了一道唯美的水幕，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照出七色的彩虹。 “好美啊……” 彩虹倒影在小兰的眼中，这名虽然力速双a却有着十分正常少女心的少女一时沉迷在了这梦幻的场景中，脸颊微微泛起红色。 “哼哼，你平时就喜欢这种东西的对？”工藤新一将双手交叉叠在脑后，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事实上，为了查到多罗碧加游乐园喷泉广场的准确喷发时间，他还专门调查过，并且参照着时间对准了自己的手表。 “嗯，最喜欢了！” “呃，啊……是，是……” 没有料到小兰的回复如此直接，工藤新一那时常保持告诉运转的脑袋在一瞬间想了很多。 “小兰是不是在趁这个机会暗示我”“我在这个时候顺势表白会不会成功”“糟糕还没有买礼物”“旁边还有人看着，会不会有些尴尬”“如果表白真的成功了以后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应该改一改”“下次见到小兰她爸爸会不会挨揍”…… “新一，那边好像有卖松鼠玩偶的诶！过去看看！” 就在工藤新一马上就要开始思考以后的孩子应该起什么名字的时候，小兰一把拽住他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纪念品销售摊位，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兴奋。 “啊，好……” 或许是为了找回自己想太多从而表现出的呆傻样子，工藤新一接下来陪着小兰游玩项目的时候一直没有表现得过于恋爱脑，反而是一直在聊侦探小说福尔摩斯之类的东西。 尤其是到了云霄飞车的排队入口处，工藤新一更是变本加厉一般。 “说到福尔摩斯最厉害的地方啊，还得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助手华生的时候。只是握手而已，就知道他曾经以军医的身份去过阿富汗，就像这样子……” 工藤新一似乎是“随意”地“顺手”拉起队伍前面一位年轻女性的左手，后者一开始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在看到工藤新一的脸之后却没有当场发作。 “这位小姐，应该有练过体操对？”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被工藤新一拉住手的那位年轻女性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是从你的手看出来的哦。”工藤新一稍微抬起那位女性的左手，“这个年代一般来说，女生的手上不会长那么多水泡，而且这些水泡的排列形状来看，只有练过体操需要握杆子的人才会有。” “可是，如果是打网球什么的话，手里拿着拍子应该也会有这种现象？”即使不是侦探，经常跟着工藤新一还有毛利小五郎耳濡目染的小兰也多少能做出一点推理来，此时便提出了疑问。 “嘿嘿，那什么，其实我是从刚刚她的裙子被风吹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练过高低杠或者什么的女性的话，大腿上一般都有横向的特殊淤青哦。”工藤新一凑在小兰耳边小声说道，不过即使他已经降低了音量，在这种距离下，被他拉着手还不小心看到某些风光的那位小姐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无论何时都要观察入微，这可是当侦探的基本要求哦。” “……果然。”小兰的眉头抽了抽，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无论是你还是老爸，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只是个无可救药的色狼而已啊！” “不好！”工藤新一暗道不妙，作为青梅竹马十多年的他对小兰的这副模样可太熟悉了，下一秒大概就要使出大概不算是空手道招数的对工藤新一特攻招数“毛利兰连环腿”了，连忙向一边躲闪。 倒不是怕被踢到或者怎么的，多年锻（挨）炼（打）下来工藤新一自认为练出了不错的抗击打能力，主要是别让小兰再误伤了别人。 “喂，你这家伙，别调戏我朋友啊！！” 不过，在小兰正准备发动连环腿的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略显粗暴的声音。 牛头看去，一个烫着波浪头，脸上表情好像谁都欠他五百万一样的男的正看着工藤新一，刚才的话应该就是他说的。此外，这家伙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即使在说话的时候也像只树懒一样勾在他的脖子上。 “嗯？你们认识吗？” 工藤新一瞟了一眼这家伙就没多再管他，像这种嚣张的家伙他十个案件里能碰到八个，而且多数都是很惨的被害者，导致工藤现在看到这副模样的家伙就下意识觉得他一脸死相。 “是啊，我们是朋友来着……”那位练体操的女生和她旁边的朋友点了点头，看来这四个人是互相认识的，倒是工藤和小兰排队的时候站到了他们中间来。 “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往后走一个位置，毕竟你们是一起来的嘛。” “不，不用那么麻烦。而且，我们也不是很想打扰他们两个……”练体操的女生摆了摆手，食指微弯，指了指后面的那一对男女。 这两个家伙此时正旁若无人地进行着法式深吻，脑袋转来转去。 “呃……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毕竟虽然在某些方面开放得过头，但就整个社会而言，霓虹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相对传统保守的，当众热吻这种事情发生在四人面前着实是一种冲击。尤其是严格来说还没有成年的工藤新一和小兰，就这样现场围观了难得一见的劲爆场面，工藤新一的表情再次陷入呆滞，大概是又在幻想着什么。 第47章 大哥，这饮料是我的 “新一，你在愣什么啊？赶紧往前走，不然赶不上云霄飞车的排队啦。” 小兰的呼唤把工藤新一从白日梦中叫醒，后知后觉的工藤新一这才发现自己离前面的队伍已经离了好长一段距离，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上一轮的云霄飞车已经跑到了轨道的末尾，马上就要轮到他们这一波了。 …… “大哥，我回来了。” 多罗碧加游乐园云霄飞车入口处，戴着黑色礼帽的伏特加匆匆忙忙跑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两杯饮料。而被他唤作大哥的琴酒则斜倚着旁边的墙，依然在闭目养神。 “饮料买回来了，这是特浓咖啡，以及东西……”伏特加把手中的饮料递给琴酒，看了看周围的人，凑在琴酒耳边降下音量说道，“按你说的，已经送过去了。” “嗯。”即使在排队也一直闭目养神的琴酒睁开一只眼睛，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低沉的应答声，只是他看向伏特加递过来的特浓咖啡时，脸上却显露出了明显的嫌恶感。 “另一杯是什么？” “呃……是可乐……”伏特加愣了一下，小声回答道。 “给我。” “呃……大哥，其实我来的路上已经喝过一口了，我觉得可能不太……”伏特加有些迟疑，似乎有些尴尬的样子。 “给我。”琴酒的语气更加加重，大有伏特加要是不给这杯饮料就把他脑浆子打出来当饮料的气势。 “好，好。”伏特加有些胆怯地将自己的饮料递给琴酒，墨镜后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琴酒，感觉下一秒就要光速跑路的样子。 “……” 琴酒怼着吸管猛嘬了一口，然而杯中的饮料入口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却变得非常古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伏特加。 “大哥，我……” “以后想喝这种东西的话，自己一个人喝就行了。”琴酒有些僵硬地扔下这句话，对手里的饮料和伏特加手中的特浓咖啡看了几眼，最终还是没有再换回来。 “好，好的大哥。那个，这应该不会对你的安排产生影响……”伏特加小声问道。 “你觉得，我的安排，会因为一杯草莓奶昔就被打乱吗？”琴酒冷冷地瞥了一眼伏特加，“别把设计计划想得和上厕所的时候顺便带上一份报纸那么简单。” “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像这种游乐园里卖的饮料，除了特别标明特大杯以外的杯子本身都不大，琴酒嘬了两口便喝完了，将杯子捏扁，抬眼看看已经运行到轨道末端的云霄飞车，顺手扔到几米外的垃圾桶里。 “走。” “啊，是。”伏特加连忙将特浓咖啡三两下喝完，也学着琴酒捏扁杯子扔出去，杯子在垃圾桶边缘磕了一下，居然也滚进了桶里。 两人旁若无人一般无视了前面还在排队的人群，直接走到入口处推开挡在那里的人走了进去。门口的服务人员和原本排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个人本想拦下他们，却都被琴酒一个眼神直接吓退。 而在他们原先站的那个位置，不明真相的群众还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有些离谱的事情。 “我以为那个大块头扔的杯子会磕在外面呢。” “然后那个长头发的就顺便再用那种冷酷的态度说他两句，顺便讲出冷笑话。” “那个长头发的好帅啊，尤其是一头白发，简直就像最终幻想7里面的萨菲罗斯。” “与其说是萨菲罗斯，感觉他们更像是那种走‘黑手党’或者‘黑道’设定的搞笑艺人。” “这种相声表演真是不错，有人知道他们组合的名字吗？” “我看那个长头发的直接去出道当演员更好一点啊，做什么搞笑艺人呢。” …… “你，你是关斗南？” 被突如其来的人潮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在混乱中被人扯着后脖领子带出来，一直到这个人将自己甩在一边，自己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听出这人的声音来。 “啊，果然声音还是很容易被听出来是？”此时顶着穿越前自己平平无奇的那张脸的关斗南正因为拉着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跑了挺远而累得半死，也没心情和精力去做出假声什么的。 觉醒了替身之后，关斗南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在逐渐变好，虽然这个程度很小就是了。也就仅仅是能让他在扯着三成正人跑完之后不至于直接累趴下。 “你……想要做什么？” 三成正人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握住那把水果刀。关斗南毕竟曾经死于他手，照自然的想法来想，关斗南肯定是要对自己复仇的。他可一点都不觉得关斗南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事实上他觉得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以他看的那么多黑深残背景的小说动画电影的惯例来判断，关斗南肯定是利用他那个什么“能了解真相”的能力知道了“幸存者”组织正在招揽自己的事情，所以想要从中作梗，以此来避免自己接触到这个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组织。 简单来说，是个恶人。 “我？从最直接的目的来说，我得把你从那个人旁边拉开。如果说更深层一点的目的的话……”关斗南把呼吸调匀，扶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我得保证你是活着的。” “什么？你……”三成正人一怔，但随即便沉下脸来。 “保证你是活着的”，可并不代表是要救他或者怎么样的，也有可能是要保证他是活着的，方便交给他背后的势力做人体实验或者什么的。 “你……难道不想复仇吗？不想杀了我吗？毕竟，杀死你的凶手可是我啊。” 此言一出，三成正人就收到了关斗南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你是活腻了还是怎么的？”关斗南用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三成正人，他还真没见过这种提醒对方两人之间存在仇恨的家伙，“要说复仇什么的话，那种心理多少是有点，毕竟确实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但是怎么说呢，我死了，但又没死。不然现在还在活蹦乱跳的这个玩意是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用着比三成正人还要奇怪的用词说道。 “而且，不是谁都和你，或者某些人一样，因为从自我观感上不是自己动的手，所以心理上也没什么压力，能那么顺其自然地杀人的。”关斗南对着三成正人张了张右手，吓得后者连忙抬起手臂在身前胡乱招架，似乎会有什么火球冰锥从他的手中发射出去一般。 “就像这样，如果我有那种能超视距打击或者在笔记本上写个名字就能把你写死的手段的话，我早就动手了。可惜，暂时办不到。‘见其生不忍见其死’，虽然这句话本身是对于禽兽使用的，但在这里用在你身上也没什么问题。” “以现在的我来说，还做不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杀掉你。但是你也确实做出了杀人行为，什么杀人未遂犯罪中止之类的话都是建立在正常的无神论世界观之下的，在这里可能不怎么适用。我自认为是个比较小心眼并且思维传统的人，所以你做过的事情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简单来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综上所述，你得先活着，让我有办法处置你。后面要么走相对正规的途径，设置什么‘超能力犯罪法’之类的玩意来让你得到应得的惩罚；要么……等我什么时候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杀人，或者学会了在笔记本上写个你的名字你就死了的时候，你就可以过来找死了。” “懂了吗？” 第48章 这是替身攻击！ “你脑子有毛病？你这话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你是当我是白痴吗？！！” 关斗南的这番神奇发言让三成正人有一种憋出内伤的感觉，既然你没有什么被杀的实感，那你干什么还要复仇？就当没这回事不好吗？而且既然你现在因为心理接受不了所以没法杀人，那就放我一马呗？还要等你能做到自然地杀人了之后再找回来，而且还把这话直接在我面前说出来？你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是吗？我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关斗南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先试着使用程序正义的方式去追求结果正义，如果不行的话，就让我亲自来动手，这很合理。” “不过，你也可以把刚才那些话当作是我的故意为之，自己推测一下我的言外之意。” “你……” “撇开我到底有没有什么复仇的心态这一点不说，那个女明星克丽丝·温雅德还有她背后的组织，我还是劝你不要和他们打交道。”没等三成正人说出什么话来，关斗南摆正了表情，严肃地和他说道。 “……哼，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看你这个态度，似乎是已经决定加入他们了？”三成正人的态度说明了很多，关斗南见状也只能摇头叹气，但毕竟费劲一场，有些话还是要说完，“好，既然你被美色迷晕了双眼，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我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让你思考一下。” “第一个问题，以你的能力，包括本体能力和替身能力，你觉得你能在那个组织里混到什么程度？当干部？做队长？还是当一个——工具人？” “第二个问题，作为一个不管从什么角度上看都应该被定性为非法组织的团体，那个酒厂能在庞大的国家机器，甚至可能不止一个国家的围追堵截之下活下来吗？” “第三个问题，刚才那个克丽丝·温雅德应该是变成了我的样子去找的你？”关斗南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伸手抖开，“她也用同样的手段，变成你的样子来找过我，下午在这里见面。你觉得，她是想做什么？” “她也……”三成正人看到关斗南手上的那张纸条，原本已经逐渐坚定的加入“幸存者”组织的念头突然产生了动摇。 难道，这个组织并不是只看中了自己的才能，而仅仅是作为“来都来了”的附带品？他们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关斗南？和他比起来，自己其实无足轻重，甚至可以被抛弃？ 不，如果思考得再深入一些，说不定那个女明星是为了招揽关斗南才先来试探我，毕竟一般来说如果想要同时招揽有敌对关系的两个人，应该先从利益受损更大的那一方入手，说服他暂时放下恩怨…… 而要说服这样的人，要么是给他更大的利益，大到足够掩盖，足够让人遗忘前面的恩怨。要么是帮他解决恩怨，而解决的办法，华夏有句俗话，叫做“借你头颅一用”…… 想通了这一道关节，三成正人脸色变了又变，一瞬间感觉自己已经被世界所孤立，成为了众矢之的。果然，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恐怕并没有把我往好的方向去想？真是令人伤心……” 慵懒冷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三成正人身体猛地一抖，几乎是从原地跳开来，戒备地看着克丽丝·温雅德。 此时的克丽丝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容貌和穿着，同样也有她那从性感紧身皮衣中显露出的，傲人的胸襟。 “为了避免你继续胡思乱想，我还是事先和你说明一下。”克丽丝从旁边走过来，伸手撩了撩头发，“先后接触你们两个人，其实是我们组织的原则。简单来说，对于替身使者，尤其是能对我们起作用的替身使者……我们全都要。” “那，那你为什么要先来找我，再去找他呢？是不是想先把我拐进你们的组织里，拿我当诱饵来招揽他的？” “呵，你小说和电影看太多了？”克丽丝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无非是时间上的前后安排不一样罢了，要说为什么你被排在前面……说实话，我觉得说服你，比说服他这个怪人来说要简单得多，所以把时间宽裕更大的时间留给了他。” “什，什么？就因为这个？”三成正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无论是从刚才还是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死而复生”的关斗南现在脑子都不怎么正常，与他相比自己反而比较像是正常人。 说服一个疯子，有时候比说服十个正常人都困难。 “被你这样的人说成是怪人还真是荣幸啊。”关斗南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么，我现在向你这位怪人抛出橄榄枝，你愿意接受吗？”克丽丝忽然将身体前倾，眼神有些迷离地看向关斗南，言语姿势颇为暧昧。 “后边呢？”关斗南眨了眨眼，“就没什么条件吗？” “你想要什么呢？金钱？权力？还是……什么人？”克丽丝继续向前一步，几乎要凑到关斗南身前，“你和你的姐姐，住在又小又旧的房子里，你姐姐还要每天打四份工，应该很辛苦……” “虽然不能保证让你一下子富可敌国，但是绝对衣食无忧。而且，你也能换一身体面一点的衣服。”克丽丝伸手拉起关斗南身上显得十分肥大的运动服。 那还是关斗南穿越前，原身没有被客观剥夺吃午饭的权利，还处于胖墩阶段时候为了合身才买的。现在虽说是瘦下来了，但每天看着关山月像是打工战士一般从早到晚打工，每天晚饭也只能吃打工便利店里的打折便当，花姐姐的钱给自己买衣服心理上果然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 “包括，你这个儿童玩具手表。” 关斗南将戴着手表的左手向后摆动，避开克丽丝的进一步行动，身体也顺势向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一个问题，今天是几号？”关斗南挽起袖子，将手腕上那显得有些搞笑的假面超人手表抬到自己面前，抬眼看向克丽丝。 “你对日期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和一些老头子一样，做什么都要先看看黄历。”克丽丝见关斗南态度如此，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今天是1月31日，星期六。” “昨天呢？” “今天是1月31日，昨天自然是1月30日。” 关斗南听完克丽丝的答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将目光转向站在后面沉默不语的三成正人。 “三成，昨天，是几号？”关斗南盯着三成正人的脸，“或者说，是几月。” “是……”三成正人咽了一口唾沫，眼珠转动，看向在他身前的克丽丝，“是，8月29日。” “8月29日？”克丽丝本想对三成正人这种不正常的日期观嗤之以鼻，说什么“原来你和他一样也是怪人”之类的话，扭头却发现这两个人的表情十分古怪，像是达成了什么奇怪的共识一般。 “那么，因为你的答案，所以我的回答是不加入。”关斗南放下手表，看向克丽丝。 “我……也拒绝。”三成正人也磕磕绊绊着说道。 克丽丝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这两个人仅仅凭着一个日期就达成了什么共识？是原先就说好了什么暗号，或者…… 克丽丝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恍惚感从脑中炸开，那种不适当感觉几乎让她站不直身子。 这是……替身攻击？！ 第49章 看在你的面子上 如何应对一个替身效果未知的替身使者对你发动的替身攻击呢？在99％的情况下，直接攻击替身使者的本体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 克丽丝·温雅德自身的替身并不是那种能够独立战斗，而且拥有很强战斗力的存在，也不是那种能够直接得知其他人替身能力的存在，简单来说，在“替身vs替身”的战斗中，她没有优势。 因此她在产生了莫名其妙的眩晕感，感觉自己遭到了某种替身能力的攻击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攻击最有嫌疑的那个替身使者本体，也就是关斗南本人。 黑色的影子浮现，迅速覆盖住克丽丝的全身，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包裹在黑色的木乃伊中一般。只是这个“木乃伊”此时还能够移动，并直接冲着关斗南而去，这幅样子倒是与关斗南的替身小黑十分相似。 作为被攻击对象的关斗南反应倒也不慢，见到克丽丝一言不合突然发动了替身能力，又向自己冲来。虽然这个场景有种让他看到自己发动能力的时候向自己冲来的小黑一般的幻视，但还是下意识地躲向一边，以他的速度和反应来说，应该能够轻松躲过克丽丝的攻击。 “砰！” 明明在理论上已经躲过了克丽丝的攻击，那包裹在黑色木乃伊里一般的身体忽然来了个急转弯，左脚为轴，一只健壮得可怕，表面如同泛着油光的黑铁一般的手臂从黑色的影子后伸出，打向关斗南。 一记结实的勾拳打在了关斗南的腹部，让他一瞬间有种灵魂被打出窍的感觉，双唇张开，却因为瞬间产生的巨大冲击而甚至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像是拆除大楼时使用的那种巨型铁球一下子砸在了身上一般，缺少挨打经验的关斗南只能做出类似这样的比喻。 捂住腹部痛苦地倒下，关斗南的余光看到黑色影子散去，露出一个身材健壮，浑身肌肉虬结，像是刃牙里那种体型夸张的壮汉——这是克丽丝·温雅德所变成的新样子，现在这个壮汉正以和曾经见过的，正在施展空手道武术的小兰一般，甚至比那还要更快一分的速度冲向愣神中的三成正人。 她的能力，除了能变成别人的模样，还能获得对应的能力吗？这个动作，应该是某种经过长久训练后才能使用的招数，是某个武术家？还是什么运动员。还有她的声音似乎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关斗南全身的肌肉都有些轻微痉挛，但他还是努力睁开眼睛，将“壮汉版”克丽丝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虽然想到这个壮汉的本体居然是一位性感女性所产生的强烈冲击感让他有点恶心，但这毕竟是重要的“信息”。 只有掌握了足够的“信息”，他的能力才能得以发挥。但是，这种小黑搜题式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又该怎么用呢…… 他本以为三成正人只不过找到了几个高中生混混，用能力给他设置了几个陷阱，就连作为他智囊的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父子也只是推测三成可能找了几个社会上会打架一点的混混而已，谁料到居然是另一位替身使者，而且，还是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正面战斗力的替身使者。 虽然因为不关注柯南主线剧情很多年，不知道猜得准不准，关斗南怀疑这位“克丽丝·温雅德”就是在《名侦探柯南》里出现过的贝尔摩德，酒厂神秘员工，掺了水的假酒之一。 然而，就算她是个假酒，那好像也是对柯南才表现出来的。现在这幅样子完全就是杀人不眨眼啊。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逆转这个局面……关斗南死死地盯着变身后克丽丝的样子，脑中快速回想着之前亲眼见到的，以及使用能力所得到的信息。 三成正人比关斗南表现得更加不堪，连后退或者反抗都没有，便被克丽丝一记高抬腿踢在下巴上，倒在了地上。 “你们可真是……”放倒三成正人后，克丽丝的替身再次出现，将她包裹起来，再次散去的时候，里面的人也恢复了原先性感女星的样子，只是此时她的态度并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敬酒不吃吃罚酒。”用不是很标准的汉语说出这句话，克丽丝走回关斗南面前，抬腿踢了他一脚，“你好像很喜欢华夏文化的样子，将来想当汉学家吗？不过那也得有将来才行。” “你说话口音像大佐……”关斗南勉强勾起嘴角，用正宗相声版京腔吐槽了一句，露出一个战损版的笑容，若是有摄影师把这幅画面拍下来的话，恐怕能够与某部特摄中被迫害了很多次的二骑相媲美。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克丽丝蹲下身来，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还顺带装上了消音器。关斗南对枪没什么研究，只能认出这枪不是左轮，也不是沙鹰，就是那种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关键词的时候第一页冒出来的那种普普通通的手枪。 “如果是平常的情况，我就直接用枪杀死你了。但是……” 她将装完消音器的枪口抵在关斗南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则勾起他的下巴，从关斗南的锁骨处将那仿佛真正人皮一般的面具慢慢撕了下来，露出下面那张偶像级别的脸。 “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呵，这应该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克丽丝拨开垂在关斗南脸上的发丝，带着危险的微笑说道。 也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在夸赞关斗南的脸，还是认出了这是工藤有希子的手笔，爱屋及乌暂时放他一马。 “这一次不是邀请，是在质问。你选择加入我们，还是不加入。” “……” 手枪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如果回答得不对大概就要被打死。关斗南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很慌张才对，但连他自己都很意外的是，没有那种紧张或者慌乱的感觉，反而更加冷静了。 之前明明和老板提辞职都紧张得双腿发抖发软，是性格发生了变化？还是和躺在地上有关？毕竟这样就不会因为腿发软而站不稳了…… “你的能力，是变成别人的样子，不，准确一点来说……”关斗南抬起眼睛，和克丽丝对视，“变成某人‘过去’的样子，这才是对你能力最确切的描述，对吗？” “呵，这是你用你的能力得出来的吗？”克丽丝冷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 “除了替身之外，我还有我的脑子。”关斗南笑得有些夸张，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变身的时候连衣服也顺便变化了，包括变成我的时候手上的假面超人手表，以及刚才变成的那个壮汉身上有些破损的背心。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只能根据目标被你记录下的，过去的某个模样来变身，对方彼时是什么样子，你就表现出什么样子。我猜，不我推理对了吗？” “你这种态度，是学的某个人。”克丽丝似乎并不是很想隐瞒自己的替身能力，黑色的影子浮现，覆盖住了她的左手，散去时上面已经多了一只很可笑的假面超人手表，整只手也比之前显得大了一圈，指节明显了不少。 她用牙齿咬住手表的卡扣，向外一拉，手表便脱离了手腕，落在地上。像是入水的雨滴，下锅的味精，钻进地里的人参果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早知道，我应该把这个玩具先摘下来的。” “我还挺喜欢这东西的。”关斗南向下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依然好好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第50章 贝↑尔↓摩↑德↓ “好了，拖延时间的废话到此结束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加入，还是不加入我们？我数三个数字。” 克丽丝将手指放入手枪的扳机槽中，白皙饱满的食指指肚被冰冷坚硬的扳机挤压得出现了些许的变形。 “还真是贯彻……唔！！” 关斗南本想继续说几句废话的样子，却忽然浑身一僵，紧接着浑身的肌肉便不受控制地原地抽搐起来，被克丽丝重新抬起来的头也剧烈地抖动，像是被开到了最大功率的劣质洗衣机一般。 看起来有点像奇异博士观测未来时的样子，但比起这个，“羊癫疯”无异更适合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又是替身攻击？”克丽丝眉头一皱，手中枪依然顶在关斗南额头上，一旦发现不对便可以马上射击，同时扭头向四周看去——除了倒在后面，死猪一样的三成正人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人或者其他替身的痕迹。 “呼……呼……” 关斗南的“羊癫疯”只是剧烈地发作了一会，很快便平息了下来。只是这短短的几秒钟里，他身上竟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十分苍白，虚弱地喘着气。 “你……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克丽丝本来还怀疑关斗南是不是在装，故意表演出一副发病的样子来让自己慌乱，从而找机会翻盘。可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是过于逼真，甚至连五根手指间的颤抖频率都不一样，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尖，此时正从嘴角流下鲜血。 就连浸淫影视行业多年，甚至连替身都是一种变相“表演”的她自己都自认为无法演出这样的状态来。 再加上他之前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克丽丝不由得真的怀疑他可能有某些生理意义上的，神经病或者精神病。 “可能……大概会……”关斗南喘了好久才缓过劲来，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费力地提起眼皮，看了克丽丝一眼。 “……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考虑对你的评价，不过，问题还是一样。”克丽丝伸手将关斗南的脸扳正，让他正视着自己，“yes，or no？” “呼……你这么残忍的吗？我……”关斗南咽了一口血液和口水的混合物，“我可刚刚经历了那么痛苦的一段经历啊……” “我们一直都很残忍的，想看一看吗？” 克丽丝忽然绽放出艳丽的笑容，抵在关斗南额头上的手枪移开，被她指向身后。 “啊！！！” “砰。” 已经被消音器大幅削减过的枪声完美地隐藏在旁边云霄飞车上传来的尖叫声中，关斗南原本连保持着睁开都很困难的眼睛忽然圆睁，看向对面。 重新抵在他额头上的枪口带着些许滚烫和火药的气息，而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克丽丝的身后，刚刚悄悄站起来，掏出水果刀并且召唤出替身想要偷袭她的三成正人胸口中弹，再次倒在了地上。 那表面覆盖着黑白条纹，眼睛一凹一凸的替身如同风化的岩石一般消散在空气中，而三成正人倒地后身体不再有动作，甚至连呼吸产生的起伏也没有。这一次，他应该再也站不起来了。 “再问一遍，你加入我们的组织，ye，or no？” 刚刚杀掉一个人，克丽丝的表情毫无变化，甚至连手都没有半点发抖。 “不知道我之前和那个家伙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那些半真半假的话你可以先忘掉了。我们的组织，确实在吸收各种替身使者，而我偶然发现你的能力很有趣，所以想要邀请你。” “那天晚上，大楼里的就是你……”关斗南语气低沉地说道。 “是。后来我发现那个家伙也是替身使者，就顺带想要把他也拉进来。但，那种能力的用处实在是太小了，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放弃，甚至当做招揽你的筹码。” “可惜，你的性格很让我厌恶。你的能力虽然很稀有，也很有价值，但并不是非你不可。如果你不回答，或者拒绝加入，我也会以同样的手段杀死你。” 一条生命，就这样轻易地消失在了关斗南面前。虽然这个人曾经杀死过他，虽然这个人刚才还想要加入那个组织，虽然这个人是关斗南也想着要报复的人，虽然，虽然。 额头枪口上传来的滚烫感已经逐渐消散，关斗南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消散的温度并不是火药灼烧过后遗留的温度，而是三成正人的生命。 “……呵。”关斗南用力眨了眨眼，两颊的肌肉微微抖动，忽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克丽丝·温雅德，这是你的真名吗？还是叫你的代号，‘贝尔摩德’比较好呢？”关斗南望着克丽丝的眼睛，依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仿佛自己的生命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一般。 “这是你用你的能力了解到的吗？真是可怕的能力，看来杀死你的必要性又增加了。三。”贝尔摩德没有理会关斗南的废话，倒数着数字。 “贝↑尔↓摩↑德↓！！”关斗南忽然切换了表情，抑扬顿挫地高声喊出了贝尔摩德的代号。 “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问昨天的日期是哪天的意思？” “为什么你的能力明明是变‘变身’，却和‘时间’有关？” “为什么听到三成正人关于日期的回答，你会产生一阵莫名的恍惚？ “二。”贝尔摩德的表情逐渐变冷，从口中吐出第二个倒数的数字。 “答案只有一个——”关斗南顿了顿，狠狠地盯着贝尔摩德，“你是，被你们组织里的boss，人工制造出来的替身使者啊！” “一……唔！” 关斗南用在说到“组织的boss”时，贝尔摩德便已经想直接开枪杀死他了，这是他们组织里的“原则”。 但鬼使神差地，她的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呼喊，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听完他的话，听完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按在扳机上的手指几次想要发力，却又被自己控制着放松下来，直到关斗南说完最后一个字。 贝尔摩德成为了第三个倒在地上的人，她半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头，口中发出不似人声，更像野兽一般，痛苦的嘶喊声。 “这混乱的时间，就，就来自于你们组织的boss。”关斗南费劲地转过身来，仰面朝天，像是在自说自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他制造出来的，你们这些，人造的替身使者，不被允许接触混乱的时间，这一‘真相’。” “这是能够影响世界级别的能力，真是……很可怕。仅仅是了解到相关的事信息，我都差点直接疯掉。” “但，有句话叫，福兮祸所依。”关斗南咬了咬牙，硬生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半爬半走到还在浑身发抖，无法做出其他行动的贝尔摩德身边。 他伸出手来，掰开贝尔摩德那已经痉挛发抖到有些僵硬发白的右手，用衣袖裹住自己的手，将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夺走。向后连退几步，倚在墙上，沿着墙面滑坐到地上。 “现在，形势逆转了。” 第51章 替身使者之间的不同 “啊……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关斗南抬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抚平上面正在剧烈跳动着的青筋。 刚才他注意到贝尔摩德在察觉到混乱的时间问题的时候产生了明显的恍惚感，这和他以及三成正人之间存在很大的不同。因此便想要以此为契机，搏一搏，试试看能不能逆转局势，发动了【映照】能力。 这次他的问题是【贝尔摩德听到日期的信息会恍惚，而我和三成正人则不会的原因】，想要看看能不能用这种办法让贝尔摩德继续恍惚，甚至晕倒什么的。 能力发动的时候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只不过为了隐蔽，关斗南让替身小黑出现在了他所躺的位置的地底。这样它“融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就不会被发现，能够悄无声息地发动能力。 然后，他就差点被得到的信息搞疯，大量信息在一瞬间涌入脑中，刺激着他的神经，甚至直接超出了大脑的处理上限，造成了类似羊癫疯发作一般的表象。 【的，r，的，他h，n，r，如2，4，今，e，恩，3，6，洱海6，8，娃儿，粉，pi，e66gh，jde，wob，eo，fb，o……】 他的大脑中充斥着混乱与扭曲，毫无规律与逻辑可言的碎片形状、声音、文字。倒是有些像所谓的“不可名状”的克系风格，但又不全是。 冷静下来想想，比起什么“不可名状的呓语”，反倒是更像那种在视频网站上随机抓取一百万个毫不相干的视频，随机截取里面的一两帧，然后把它们叠加在一秒钟之内全部播放出来一样，是极致的混乱与无序。 没有什么精神污染，更像是用学校微机室里的大屁股显示器老电脑去同时打开几百个文件，卡过那一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在大脑的一片混沌中，关斗南也终于抓到了想要的内容。 【在错综复杂，纷乱无绪的信息背后，似乎存在着一道看不清形状，甚至连是人是鬼都无法看清的影子。从这道影子中分离出了什么，进入了贝尔摩德的体内。】 【融入那东西后，贝尔摩德身后猛地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幕布”，这幕布覆盖在她的身上后，它的外表在一瞬间内改变了许多次，男、女、老、少，千姿百态。】 【那道看不清的影子颤抖起来。】 【纷乱的信息碎片中，一棵树的叶子在四天内变黄、发芽、落下、变绿。】 【那道影子，似乎向自己投来一道目光】 待巨量信息的冲击过去，关斗南恢复了理智后，便开始分析这些得到的信息到底代表着什么。 首先，是那些纷乱复杂的信息，它们并不是作为【映照】的产物，更像是背景一般的存在，而那隐藏在这些信息之后，或者说它们的“源头”，则是那道看不清的影子。 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关斗南认为这道影子大概就是在《名侦探柯南》原作里二十多年都没有正式出场，神秘至极的那位组织的“boss”。 而他的能力，或许就是将时间变得“混乱”——只有相对的昨天、今天、明天、一周前、一年前，而这些相对的时间并不对应具体的日期数字。 但令人细思恐极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意识不到这一点，无论是他的同学、电视上看到的人物、报纸上看到的国际新闻。这么看来，那个组织的bos，他能力的范围或许是全霓虹，甚至全世界。 就目前他看到的东西来说，能够避免这种意识上的影响，清楚发现日期的混乱现象的，只有他与三成正人这两个替身使者。虽然不知道三成正人的替身能力到底是什么时候觉醒的，但之前听那些辣妹们聊都市传说的时候“被拍肩膀的窗户”传说似乎在三四个月之前就已经流传开来，或许也是自己觉醒的。 再加上刚才发动替身能力【映照】所看到的画面，贝尔摩德从组织的boss那里得到了某样东西，便觉醒了替身能力，关斗南大胆做出这样一个推测： 替身使者，尤其是靠自己自然觉醒了替身的替身使者，能够一定程度上豁免boss对于时间混乱的意识影响。这一点他准备去找被抓起来，应该也是自己觉醒能力的濑羽老头验证。 但贝尔摩德这个“替身使者”与三成正人和自己不同，并不是自然觉醒，而是被那道看不清的影子，被组织的“boss”以某种方法人工制造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她的“人造”特性，反而无法和关斗南这类原生替身使者一样免疫boss的意识影响。 如果把它当成那种魔头给手下在身体里种下的力量种子，虽然能增加实力，但在另一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监视的手段或是禁制，一旦发现不妙就启动自毁程序什么的。 于是，关斗南便试着利用这种“禁制”，故意引动贝尔摩德身上的这种不知是boss有意还是无意设下的小机关，结果竟出乎他意料地好。 只是，他的行动似乎也引起了那位boss的注意，向自己投来目光……凡有言，必被知？他已经注意到有人在窥视他了吗？ 贝尔摩德被这种机制搞得似乎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连手中的枪都被关斗南轻易夺走。为了避免打了小的引来老的这种玄幻小说经典套路，关斗南决定贯彻作为一名替身使者的优良传统。 “你给路达呦（快快逃跑啊）~” 虽然说着是要逃“跑”，但被贝尔摩德变身壮汉后的那一记重拳外加使用替身能力【映照】出的大量无序信息的冲击着实是狠了点，现在的他只能勉强扶着墙站起身来，拖着双腿逃走，样子着实是不怎么好看。 “你……站住……” 垂下来的金发遮住了脸庞，看不清她的表情，甚至看不清她是否还有一张正常的脸。但贝尔摩德在察觉到关斗南想要逃走时，却硬是顶着浑身的僵硬与抽搐，几乎是在地上爬行着追向他。 “喂，不是……”关斗南忍不住呲了呲牙，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方面是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着实剧烈，一方面也是感叹于贝尔摩德的难缠。他摸了摸用衣袖作为阻隔，右手拿着藏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枪，扭头看了一眼贝尔摩德。 “切。” 关斗南咬了咬牙，收起手枪，继续沿着墙向一边跌跌撞撞地逃走。 “你别追了行不行？就当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不好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虽然有点正义感过剩，但也很怂的。你们组织就当我不存在不行吗？我又不是傻子，和你们作对没有半点好处。” 关斗南口中骂骂咧咧地服着软，但依然能听到身后贝尔摩德勉强移动发出的声音，不禁狠狠吸了一口气，向前加速跑了几步。 虽然他们这么又追又逃的，但实际上也没跑出去十几米去。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居然没有一个闲得没事做的路人恰好路过此处。 而那位boss，也没有针对关斗南做什么。是不在意？还是其实没有看到他？还是有什么后招？ “再说一遍，我可不是那种正义感过剩的家伙，之前不想杀掉三成是懒得杀他。现在要不是你死要不是我死，你逼急了我也……” 关斗南狠下心来，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手枪，正要转身瞄准贝尔摩德，却被从正面扑来的，不知何时已经追上他步伐的贝尔摩德野兽一般扑了上来，直接用身体将她压倒在地。而那把还没来得及拔出的手枪也就这样被撞歪，又被她用身体限制住了就这样顺势开枪的空间。 “糟糕……” 第52章 act2 你经历过那种，无论你做了多少努力，采用了多少方法，费了多少唇舌，直到自己精疲力尽，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发现这一切都毫无用处。没有任何东西因为你做的事情而改变的情况吗？ 事实上，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和不知道来自哪个次元的甲方交涉、辅导脑子堪比实心榆木的小孩子做作业、玩单机游戏马上要做完一个流程巨长的任务却突然出bug…… 关斗南本以为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早已学会了躺平。甲方说用第一版就说“收到”“ok”“好的”，辅导亲戚小孩时就说“很聪明”“很好”“就这样做”，玩游戏……那确实没法忍下来躺平，先上论坛喷上500字再说。 但是，别的事情躺平也就罢了，虽然现在被贝尔摩德猛兽般的扑击弄得自己物理上“躺平”了，但要是还什么都不做，恐怕就要直接人生重开了。 能用的手段都用过了，再喊一句“你是被人造出来的替身使者”或者“昨天是8月29日”的话恐怕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这叫做脱敏或者免疫什么的，理解成同样的招数不能对圣斗士使用第二次也可以，总之就是那么回事。 手枪的活动空间被限制住了，现在开枪的话会有很大的可能直接走火打到自己，但……这种代价，自己还能够承受吗？能吗？ 以自己现在这遭受重创，体力所剩无几的身体，就算用和当初误伤工藤优作的方式在身下召唤小黑将自己顶起来，贝尔摩德这个家伙看起来剩下的体力远比自己多得多，自己也没有多余的体力来反抗贝尔摩德。 只剩一种办法了，贝尔摩德是替身使者，那么能触碰到自己的小黑应该也能触碰到她。虽然小黑被召唤出来就不能动，但却可以在每一次召唤之间改变它的姿势。 动画、电影、电视剧，它们本质上都是将足够多的静态画面以足够快的速度连续呈现出来。如果自己召唤并改变小黑姿势的速度够快，能在一秒钟内召唤10次、20次，就能在某种意义上让它动起来。 只是……刚刚被boss的能力所带来的混乱信息冲击了大脑，再高度集中精神去实现一秒内召唤多次替身小黑，到底是贝尔摩德先被制服，还是她的精神先一步崩溃都不好说。 黑色的人形在两人身边出现，像是老旧电影胶片中的画面一般断断续续地闪动着，每一次闪动，它的姿势便发生了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马上就要将贝尔摩德推下去。 关斗南看着扑倒了自己，双臂向上移动，伸向了脖颈的贝尔摩德，她的脸依然被隐藏在散乱的金发之下，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她口中发出的低沉的，似乎没有意义的吼声。 她的手伸得不快，还带着不轻的颤抖。 关斗南从袖子里努力伸出手来，握住手枪的扳机，准备着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开枪。 “召唤，双手向前，解除。召唤，双手向前，解除。召唤，双手向前，解除。召唤……”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小黑被召唤出来动作改变的频率越来越快，画面逐渐变得流畅，此时它的双手已经按在了贝尔摩德的身体侧面。 但，如果两次连续动作的衔接不够快，刚刚将贝尔摩德推出去的距离就会被人体所产生的自然弹性形变而自动回弹，无法将人推下去。 “还要再快一点，真正地动起来，再……快一点，动起来……” 关斗南内心虽然急切，却并不慌乱。此时他的大脑，他的思维似乎被分成了两个，一半在不断召唤、取消着小黑并且改变着它的姿势，试图让它动起来；另一半则观察着贝尔摩德伸向自己的手，计算着到底要以多快的速度才能赶上，同时握紧了手枪。 贝尔摩德冰冷，沾着泥土的手指扣上了关斗南的脖子。 “你现在……” 她的声音艰涩而浑浊，像是在风沙中被干燥的风吹了几千年。 但还没等她说完一句话，便被身侧传来的一股大力推向一边，从关斗南的身上落下来。 “砰。” 一道像是人用嘴模拟出的枪声响起，贝尔摩德的衣服在腹部猛地出现了一处凹陷，像是被看不见的子弹击中，却未穿透人体，甚至连布料也未贯穿。 “……” 贝尔摩德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腹部，眼睛从头发的缝隙中露出。刚才那一发空气子弹似乎帮她找回了些许的神智，此时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关斗南。 此时的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起，但也没有站直，而是借助着自己的替身，摇摇晃晃地勉强站立。 他的替身，也就是小黑，此时在贝尔摩德看来是侧面朝着她，虽然外型依然是那副被包裹在黑色丝绸紧身衣的秃头人形，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再是之前那种双目圆睁，嘴角不正常上扬的笑容——此时的小黑，正紧皱着眉头，嘴角只是略微勾起，像是刚刚完成一次十环射击的枪手。 而它的那只手，此时正伸出食指和拇指，朝着贝尔摩德比出一个手枪的姿势。刚才那发空气子弹似乎就是它这样打出的。 “还是那句话，福兮祸所依。”关斗南一只手搭在自己替身的肩膀上，靠着另外半边身子勉强站立，对着贝尔摩德冷笑道，“你的boss，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足够影响全世界。而我只是了解了他能力的一点，带来的信息量就差点让我的脑袋炸开。” “但也是托他的福，我的精神承受能力似乎得到了锻炼，就像gtx960升级成了3080ti。不知道你们研究过没有，替身或许是基于替身使者自己的精神状态，如果替身使者的精神力越强，替身就会越强。而如果他的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 他的替身小黑脚下动了起来，自己转过了身，动作极其流畅，毫无卡顿。 “替身就会发生进化，拥有新的形态和能力。” “我叫它，喜剧之王——act2。” 第53章 这样的剧本 “你的能力，是将某人过去的模样表演出来对？” 被关斗南搭着肩膀的小黑将比成手枪形状的手抬到嘴边，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开枪后的硝烟。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你的能力，我的替身也因此受到了启发……”关斗南侧头看了一眼替身小黑，它并没有对此作出什么反应，依然保持着吹完枪口硝烟的装x枪手姿势。 即使进化了，变成了能够灵活活动的act2，但是依然没有自我意识，它的动作也全都是关斗南指挥着做出来的。 “我的替身，喜剧之王act2的能力是，将过去发生的事情表演出来。” “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可详可略，我刚才让它表演的则是你在这里，几分钟之前刚刚做过的‘开枪’这件事。”小黑再次抬起手来，将用手比成的手枪形状瞄准贝尔摩德，“就像这样……” “砰。” 小黑的嘴略微张开，发出了模仿手枪射击的声音。从他的指尖似乎真的发射出了一枚看不见的无形子弹，打在贝尔摩德的脚边，溅起一片尘土，并在地上留下一个圆形的弹坑。 “虽然威力比真正的子弹要差一些，但好几发加起来，将作为替身使者本体的人类杀死还是绰绰有余的。更别提……我手里还有真货。” 关斗南费力举起右手拿着的那把手枪，对准了贝尔摩德。 “……或许可以。” 倒在地上的贝尔摩德沉默了片刻，忽然这样说道。 “什么？” “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她抬起头来，看着关斗南，“成为能够拯救所有人的，摧毁组织的‘银色子弹’。” 贝尔摩德忽然抬起右手，上面的黑色影子随之散去，露出一只骨节粗大的，拿着另一把手枪的手。 还未等关斗南作出反应，她已经将枪口转向身后。 “砰。砰。砰。” 沉闷的枪声伴随着血花飞起，子弹先是打穿了早已在那里躺了许久的三成正人的遗体，而最后一发子弹贝尔摩德则调转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子弹轻易贯穿了贝尔摩德的肩膀。她将那只手枪扔到一边，枪尚未落地便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消散在空中，枪中打出的子弹也是一样。 “能力的进化，原来是这种感觉……”贝尔摩德捂住左肩，脸上却带着释然般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关斗南脸上的表情未变，握枪的右手却有些指节泛白。 之前他看到贝尔摩德变身成他样子的时候，手上虽然也戴着那玩具般的假面超人手表，手表上的数字却不会跳动，而是一直保持在一个时间点。 也就是说，她利用自己的替身能力“变”出来的某人过去的样子，虽然身上带着附带的配件，却都是只有个外形的空架子，而且应该有一旦脱离本体就消失的特质。 这一点，从她之前手里拿的手枪是从口袋里摸出来，换到关斗南手中也依然存在且能用上也能看出一二。如果之前她就有这种变身的时候顺便带上能用的装备的能力，没有理由不使用。 她的替身能力也进化了，现在变身所附带的道具不再是只有一个贴图的摆设，虽然依然是脱手就消失，但完全可以当做一次性道具来使用。 只是，她为什么要对三成正人的遗体以及她自己开枪？要是想要威胁的话，根本不需要对自己开枪。 “我在招揽新发现的一个替身使者时失败，他的替身能力和我很像，能将我做出过的动作重新呈现出来。因此非常难缠，我也因此而被他‘重播’我开枪的动作，让我负伤。” “而恰巧，他‘重播’出来的子弹，打坏了我身上一直佩戴着的录音麦克风。”贝尔摩德从左肩血肉模糊的衣服里摸了一把，向旁边一扔。几片混杂着血液和衣服碎片的机器零件落在地上，应该就是她说的麦克风碎片。 这个年代，这样大小的设备做不到实时传输声音信号，因此只要毁掉，就无法再得知它录下的是什么内容。 “但最后，死掉的还是他，因为伤重，所以我没有和别人说，变身之后先行撤离。” 贝尔摩德艰难地站起身来，却又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拥有类似‘重播’能力的替身使者已经死了，而我也没有见过其他的替身使者，这是我的一次失败，但也仅仅是一次失败。” “这样的剧本，你满意吗？” 感受着贝尔摩德投来的目光，关斗南沉默了许久。 “我该怎么相信你？” “我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不过，你应该也不需要什么证据？难道替身进化之后之前的能力还会被抛弃？”贝尔摩德让替身浮现，再度覆盖住自己的身体。等变身结束后，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平平无奇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上班族。 “虽然穿着西装在游乐园里很奇怪，但也只有黑色的衣服比较能遮掩血迹。他是一起毒；品案中的受害者，这是他还没有染上那种东西时候的模样。” 贝尔摩德像是在自言自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关斗南，伸手指向自己现在的这张脸。 “还得谢谢你，让我想起来，其实最初我也是个被害者来着。” “被害者？” 关斗南眉头一挑，联想到了dio曾经使用肉芽控制花京院，让他成为自己手下的剧情。难不成现在的贝尔摩德也是被组织里的boss用某种方法所控制，被迫为那个组织干活。而自己刚才的那一连串操作，或许阴差阳错之间帮她摆脱了这一控制？ “对了，给你两个忠告，第一，我是特殊的。同样的手段，对我有用，但也只对我有用。”贝尔摩德看向关斗南，“第二，你的第一个能力……非常危险，不想连死都死不成的话，不要用它来窥探我，以及组织的任何信息。” “如果你想要在我身后开枪，可以试一试，我自己也很好奇会发生什么。” 没有给他再询问的机会，贝尔摩德转过身去向着外面走去，给关斗南留下一个背影。 “人是不能违抗时间的流逝的，如果强行想要扭转它，就一定会遭到报应。” “但，这报应或许来得很早，或许来得很晚，甚至晚到我们都无法见到。” “你能做到吗？加速这报应的到来，让所有人重归时间的洪流之中。” 关斗南和小黑的枪口沉默着瞄准贝尔摩德的背影，直到他走出角落的阴影，融入阳光下的人群中。 第54章 双色怪人 贝尔摩德已经离开，关斗南也放下了手中的手枪，撒开小黑的肩膀，站在原地。 小黑也放下了装酷的手，正面转向他，向前一扑，融入了他的身体内。 关斗南眨了眨眼，重新将小黑召唤出来，浮现在自己的身前。 此时的小黑，左半边身体依然是原来那副被包裹在黑色丝绸里的样子，右半边却穿着精致的豪华西装，针脚细密线条分明，比任何上流人都要上流。 连那右半张黑色的脸上的表情都严肃得要命，像是马上要参加平成令和年号变更大会一样。和左半张脸上，表情夸张得像影视剧里那些典型的颜艺演员一般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差别这么大，要是右半边换个颜色，就能叫你双色怪人了。” 关斗南对着自己的替身自言自语道。 右半张脸像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绅士，左半张脸，画上油彩戴上假发就能当小丑。 “ntlean，joker。这里该说极致驱动还是最佳搭配呢……算了，想起来哪个说哪个好了。” “现在，要做的应该是……” 稍微玩了玩假面骑士的梗，他随便一挥手，像是被强行缝合出来的小黑动了起来，以右半边表情动作夸张的一半为主导，像是那种喜剧电影里的角色在打扫卫生时会做出来的动作，弯着罗圈腿，双手像是螃蟹一样举着擦擦擦。动作夸张地从这边蹦到那边，又蹦到另一边。 被它“擦”过的地方，虽然没有变得焕然一新到能够kirakira闪着动画一样的星星，却也失去了某些东西——关斗南留下的指纹、毛发、脚印，甚至皮屑都被他一一清除，能被拿在手里的东西都被它捧在手里，献宝一般呈在关斗南面前。 “……消耗有些大，不过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然后是这个东西。” 关斗南撑开自己的口袋，将那些物证材料倒在里面。顺手把那把贝尔摩德留下的，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托在手中。 缝合版本的小黑左脸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双手十根手指悬空乱抓。它右手抓住那支手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嘴，像是口吞大宝剑一般直接把枪吞了进去。紧接着，它重新拿出自己的手，那手枪就变成了一支……牛角面包？ “这……” 关斗南眼角抽了抽，伸手拿起那支手枪，或者说那个面包，无论是外形颜色还是气味都是一个牛角面包，甚至连粘在手上的那种微微的油腻感都真实无比——大概是油腻感？总不至于是小黑的口水。 “没有指定目标的话，就会随意发挥变成不一定是什么的东西是，而且表演越夸张越是困难……从消耗的信息量来感觉，也只能存在大概三小时，之后就会恢复原状，食用实验还是算了。”关斗南掂量了一下，还算正常的理智让他没有试着咬一咬手上的这个牛角面包，因为这玩意本质上还是一支金属制成的手枪，如果吃掉的话到底大概会崩掉自己的牙齿。 “隐瞒部分真相”的原则也被他贯彻到喜剧之王进化后的act2形态上，之前他对贝尔摩德说的什么“将过去的事情表演出来”只能说是act2能力的一部分。 它的真实能力是，让替身通过“表演”制造出某些能够影响真实事件的假象。 刚才小黑对手枪的处理方式就是这种能力的一种应用，它并没有改变手枪的本质，只是通过表演的方式，在上面覆盖了一层属于“牛角面包”的假象。假象包括外形颜色气味等等，只不过关斗南没有让它连“材质”信息也加上，因为这个消耗太大了。 如果把“材质”信息也加上，说不定就能像掰牛角面包一样掰开它，等能力解除，它的真面目显现出来，手枪就真的会被掰开。有点像西游记里妖怪们把石头蛤蟆变成馒头水果的法术，而关斗南让小黑表演的也正式借鉴于此。 除此之外，这种能力能做到的事情非常多，比如让小黑表演开枪来打出只有“杀伤力”却没有“外形”的子弹；表演清理现场，赋予“物理接触”来收集遗留的个人物证，除此之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理论上甚至能逆转时空。是一个非常接近于“俺寻思”之力的能力，相信的心就是你的魔法……当然，也只是理论上。 这个能力的上限很高，但限制也很大。限制的第一点在于，这种能力是有消耗的，但消耗的并不是体力或者精神力什么的，而是“关斗南参与制造的，本质为虚假但却被承认为真实的信息”。 这么说起来可能难以理解，简单举几个例子来说，撒了一个足够精明而没人识破的谎，用科学的方式解释了明明是玄学因素制造出的案件，出演了一部内容精彩真实的影视剧，用画图或者ps软件“写”了一篇看起来没什么毛病的论文之类，都可以提供这种“又真又假”的信息。 只不过，这种信息的累计似乎是从关斗南觉醒替身开始计算的，因此他现在只有“扮演高中生关斗南”的信息量，这个量没法搞一个确切的量表来统计，关斗南只能全凭感觉来。 给手枪添加牛角面包“材质”信息的消耗要远大于给它添加“外形”信息，“清理现场”的消耗大概在它们之间，但到底是多少，没法计算。关斗南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今天精神饱满充满正能量，这些消耗都能大幅度减少。 “打在贝尔摩德身上的伤害属于被‘杀伤力’制造出来的，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但对这把枪附加的信息最多只能维持三小时，还是要尽早离开这鬼地方……” 关斗南原本想要做的就是这样，手枪这种不论到哪里都很危险的玩意没法随处乱丢，但要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在身上走出去，说不定会被热心市民直接报警抓获，所以用新的能力伪装一下就最好不过……但牛角面包果然还是有点怪。 第55章 俺寻思之力 这个能力第二个限制在于，它既然是接近于“俺寻思”之力的东西，能力自然也取决于关斗南的“寻思”。在他的思想中，被他认为越是“困难”的事情，让替身表演出来的消耗就越大。 举例来说，作为刚刚获得了替身能力半个月，之前二十多年的生活都再正常不过的他认为要做到“逆转时空”“死而复生”很难，所以，他现在如果要让自己的替身制造出“逆转时空”或者“死而复生”的假象，所消耗的信息量就会非常大，大到他大概需要从出生开始就演奥斯卡奖级别的电影才能攒够。 “这个能力，要是配合着自我催眠之类的办法使用那应该会出乎意料的强，或者是那种让自己代入角色，入戏成魔的演员来用应该也很强。可惜我二者都不是……” 尽管他本人早已习惯了在生活中表演出各种各样的状态，但那只是照着社会意义上的“正常反应”来照葫芦画瓢罢了，相当于在操纵一个rpg游戏里的角色。 用他看过的不多的表演学理论来区分的话，他自己可以被归类为是布莱希特体系，即“表演者高于角色并驾驭角色”；而最能够发挥出他替身能力的则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体验派表演方法。就，差别还挺大的。 摇了摇头，关斗南便打算收回自己的替身，先从这个发生了许多事情的游乐园离开。 贝尔摩德临走的时候说，不要试图窥探组织……是指boss在组织的每个人身上都设下了禁制？还是说他们组织的核心成员其实都是boss人工制造出来的替身使者？ 这样的话，说不定会被boss注意到……还是尽量少去关注他们。那种用日期来判定是不是替身使者的办法最好也少用，说不定就遇到一个组织出品。 “但说句话就能让人昏迷是真的好用……” 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成正人，这个曾经杀死过自己的胖子就这样倒在了那里，变成了冰冷的遗体。 虽然也曾经起过杀死他来复仇的想法，但那也只是想想，更何况现在从结果上来看，三成正人反而是因为他的缘故而被波及，被害死的无辜人士。 “唉……” 关斗南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抬手指向他，替身小黑原地起跳，落在三成正人的遗体旁边，它双手放在身前一抖，像是挥舞起一张巨大的布，轻轻盖在他的遗体上。 虽然他在某种程度上是因自己而死，但自己又不是什么究极圣母，并不会把他的死认作是自己的责任，反而有种“造化弄人”的感叹。 三成正人的遗体逐渐消失，它的“外形”被覆盖住了，现在这里只留下了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地。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 “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多罗碧加热带乐园。” 穿着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对着关斗南鞠了一躬，脸上带着标准的训练出来的笑容说着送别的客套话。 “嗯。” 关斗南只是点了点头，手里提着装有“牛角面包”的纸袋顺着出口走出了游乐园。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虽然不能说晚，但也不会显得太早，如果是家住得远需要赶车在天黑前回家的人，这个点从游乐园出去也很正常。 他现在顶着的是自己穿越前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被贝尔摩德撕下来的假头套被他捡了起来，用替身能力伪装成了纸袋，正好装着那个牛角面包。既然用了这样的脸进来，那自然也要用这张脸出来，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有那种一个一个把进出过的游客们的脸全都对照一遍的变态。 把自己的脸伪装成过去模样的消耗比将假头套伪装成纸袋的消耗小得多，或许是已经和工藤有希子学了一点点易容的皮毛的缘故。 这么说，如果我学会的东西够多，使用和这项技能相关的替身能力就能减少消耗……但我已经学会了，为什么还要用替身能力？你搁这搁这呢？ 顶着这张脸从游乐园出来，关斗南倒了几班电车返回了工藤新一的家，路上找了个外面路上没有监控的公共厕所变回了自己原来的脸。 今天早上，他以自己现在的面目从自己的家来到了工藤新一家里，那么现在他也需要从同样的地方，以同样的脸回去。 没有特殊的替身能力的话，谁也不可能猜到这前后的两个人是一个人。 “哦？是小关，你换回自己的脸了？事情进展得还顺利吗？” 工藤有希子此时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到门的响动便抬头看了一眼，打了个招呼。 工藤优作因为还有其他事情，比如说去找国际刑警组织或者联系他在国外的人脉之类的，除此之外，这位知名的推理小说作家还同时被六名编辑催着稿……总之，他现在已经飞到国外去了，而有希子则以“教导学生”和“看看儿子”的理由暂时留在这里。 “我先上个洗手间。” 关斗南现在觉得厕所遁确实很好用，毕竟只要不是明目张胆的变态，一般是没人会跟着到洗手间里一探究竟的，可以留出一个完整的私人空间。 当然，次数太多的话，也会流出一些关于肾脏方面的传言…… 关斗南在洗手间里把假头套和手枪的伪装撤掉，在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新觉醒的能力告诉工藤一家这个问题上他其实是有点犹豫的，理论上人总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底牌”，尤其是这种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总要有些符合“没想到，我还能这样”台词的能力。 就算工藤一家人属于那种绝对的守序善，大概并不会害自己。但如果他们在不经意间泄露了相关的情报，或者更严重一点，被什么人直接读取了记忆，那恐怕就很麻烦了。 暂时先保密，真到了保密不住的时候……到时候再说。 “不过，这玩意现在看着是真的很瘆人……” 关斗南晃了晃手里的假头套，这张属于从前的自己的脸现在瘪成了一个口袋状的塑胶兜子，里面还装着一把手枪，怎么看怎么别扭。 “听工藤新一的老妈说，她和那个克丽丝·温雅德的母亲曾经是一起学习易容术的同门……她当时说的那句‘看在你这张脸’的意思，是看出来了我和工藤有希子之间有合作关系？总不至于真的是因为我长得帅？” “嗯……根据一切皆有可能以及替身使者大多数脑子不正常的理论来看，倒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第56章 名侦探琴酒 “那么，请这位小姐和我们回警局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 目暮警部表情严肃地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看着对面的这位女性。 “从你的包里发现了沾有鲜血的刀子，虽然拿着这种大小的水果刀，还是在飞驰的云霄飞车上到底能不能把人的头整个切下来还是个问题，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情况。” “不是啊！真的不是啊！我根本不知道那把刀子是怎么出现在我的手提袋里的，我也不是凶手啊！！”浓妆艳抹的女子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一直在原地重复着些无意义的辩白，引得旁边的围观群众一阵侧目。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工藤新一。 事情还要追溯到十分钟前，当时他们排上了刚刚空出来的一辆云霄飞车，上车的时候发现同乘的恰恰是刚才见过的老熟人——那位练体操的年轻女生，她的一位女性朋友，以及应该也是她朋友的一对情侣。 云霄飞车上有八个座位，原本排在他们之后的游客却被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抢了位置。那名游客本想叫住这两人，却被其中那个长头发的一个眼神吓退了回来。 工藤新一对于这两个画风与游乐园风格格格不入的家伙多留了几分注意，但倒也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所以就没有管他们。 难道关学长说的小心游乐园里的事情是指他们？可他应该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才对…… 抱着这样的心情，工藤新一坐上了云霄飞车。原本还打算费心思考一会的他很快就被云霄飞车带来的高速体验，以及因为这告诉体验而握住他手的小兰而转移了注意力。 推什么理，还是小兰比较香。 然后，就在穿过“幽灵隧道”的阴暗隧道的过程中，他听到了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肉分离声。 滚烫粘稠的鲜血从他的身后溅到了他和小兰的身上，令人十分不适。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云霄飞车便冲出了隧道，来到了阳光下。 颜色刺眼的血液从脖颈中喷涌而出，那名坐在他和小兰身后，态度嚣张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头颅。而在他身旁的乘客都被沾了一身的血，表情要多惊恐有多惊恐，甚至也包括那看起来挺硬派，一身黑衣的健壮男子。 除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坐在被害人右后方的长发黑衣男子，他从坐上云霄飞车便一直在闭目养神，此时也只是伸手将帽子按得低了些，没有更激烈的反应。 工藤新一的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 云霄飞车挺稳，受到惊吓的工作人员们便连滚带爬地联络了警察，而到场的自然是工藤新一的老熟人目暮警部。 而在对当时同在一辆云霄飞车上的其他七人进行简单的搜身之后，目暮警部他们在死者的女友，也就是案发时坐在他旁边的那名浓妆艳抹的女子随身带的包里找到了一把带有血迹的刀子，之后便是开头的那一幕。 “我真的不知道啊，为什么我的包里会有一把刀子。而且，而且我怎么可能会杀他？我不会做，也做不到啊，这，一定是误会，是意外……”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伏特加和琴酒站在旁边的角落里，小声说着话。在乘坐云霄飞车之前，琴酒就让他把身上带着的“奇怪”的东西，包括手枪炸弹匕首之类的玩意先存放在储物柜里，他们身上只带着望远镜和手机，因此搜身时并没有什么波澜。 虽然对他们这种奇怪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表示疑惑，但警方也没办法仅凭一个望远镜定罪——人家就是喜欢打扮得像是黑手党一样在云霄飞车上拿着望远镜到处看有什么问题吗？ “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都在我的安排之中。” 琴酒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不像是黑手党，倒像是什么算命先生。 “从当时几人之间的位置来看，最有嫌疑动手的就是坐在被害者身边的那名女性，此外就是……在他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工藤新一蹲在地上，察看完男子的无头遗体，和目暮警部交换律意见。 “那么，也请你和我们到警局配合调查。” “诶？这……大哥……” 伏特加没有料到这一点，有些慌张，虽然他现在身上没有带奇怪的违禁品，但有任务在身的他自然也不能去警局配合调查什么的。 “与其在这里毫无目的地瞎猜。”站在旁边的琴酒闭着眼睛说道，“不如去隧道里面看看现场，连头都没有找到，在这里凭着瞎猜一般的推理来断案……这就是你们警察的作风？我有点怀疑你们的脑子了。” “你，你……”目暮警部一时有些气结，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错——现在去调查隧道内部情况的警员还没有出来，就这么草草下结论确实是有点随意。 “除了脑子以外，你们的眼睛似乎也不是很好用。”琴酒依然站在那里嘲讽，“谁的身上有什么你们调查了，却完全不看谁的身上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对，既然连超能力都是存在的，那么这也不是不可能……”工藤新一听到琴酒的这句话后忽然灵光一现，目光在当时同乘一辆车的几人中扫视了一圈，最终锁定了一人。 “目暮警部，我知道了。” “嗯？工藤同学你又知道什么了？”目暮警部本来对琴酒的嘲讽很是烦闷，此时听到工藤新一的话宛如找到了救星一般。 “请你给在隧道里搜索的警官们说一声，除了寻找被害者的头以外，还请他们着重找一样东西。”工藤新一站起身来，伸手指向人群中的女生，“那就是在上云霄飞车时还戴在她身上，现在却不见了的……” “珍珠项链。” 被工藤新一指中的那名女生，正是那名曾经被他拉过手，推理过练过体操的女生，此时的她正一脸震惊，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呵。” 在他身后，双目紧闭的琴酒忽然微微睁开了眼睛，冷笑了一声。 第57章 珍珠项链 “珍珠……项链……” 练体操的女生咬了咬嘴唇，似乎不想对此多说什么。 “人的头和身体其实是连接得很结实的，虽然在各种影视作品里动不动就出现什么‘斩首’‘无头尸体’，但无论是靠蛮力破开颈椎骨，还是以高超的技巧从颈椎骨的缝隙中将其切分，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工藤新一看向被鉴识课警官拿在手里的那把被当做是“凶器”的小刀，嘴角微微勾起，“当然，使用那种又钝又短的小刀，想要将被害者的头切下就更是困难了。” “所以工藤同学啊，这和珍珠项链又有什么关系呢？”目暮警部不解地问道。 “被害者的头虽然还没有找到，但就目前发现的身体部分来看，切面十分整齐，甚至可以说是光滑……唯一有些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个切面似乎有些向左侧倾斜。” 工藤新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由于死者的死相过于凄惨，除了警方以及他这个怪胎以外都没有人仔细看过切面的形状，此时才算有了个大体的概念。 “而这，就是利用云霄飞车的高速，将细线化作利刃所造成的切面。” “细线？”目暮警部此时大概有些明白了，“工藤同学你是说，就像那些在跳楼高坠时被电线所切割，从而碎裂的遗体一样吗？” “很对，只不过那种情况下是垂直的运动，现在则是水平……嗯，应该是近似水平的运动。”工藤新一从兜里摸出手帕，围成一个圈，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把珍珠项链的绳子换成钢琴线或者鱼线之类比较结实的绳索，另一头则绑上倒钩之类的东西，甩出去固定在云霄飞车的铁轨上……” “噢！原来是这样！”目暮警部恍然大悟一般伸开一只手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握拳敲在手掌上，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可是，工藤同学啊，她和被害者之间可是隔了一个人，而且正好隔的是你。她真的有办法隔着你给坐在后面的被害者套上这种绳索吗？” “如果是之前，我大概也不会相信这么离谱的设定。”工藤新一轻笑一声，“但是，这名女生似乎曾经练过体操？那么，无论是身体肌肉的力量还是平衡性都要强于常人。” “这样的话，在一开始利用包包挡在安全护栏与自己之间，这样就能从安全护栏的缝隙中出来，从而在云霄飞车上自由活动。” “案发的那段轨道恰好位于阴暗的‘幽灵隧道’中，可见度极差的同时也相对平稳，轨道没有太大幅度的直上直下。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她从自己的座位上脱离出来，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将项链制成的绳圈套在被害者的脖子上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其实工藤新一还有些没说出来的是，自从见识到了关斗南和濑羽的替身能力之后，他现在看什么案子都怀疑有超能力因素在。所以万一这名女生的能力是遮蔽视觉或者能在飞驰的云霄飞车上自由行动也不是不可能。 “呵，死于这种可笑的手段，简直像是被牛仔套住的那些畜牲一般，倒也挺契合。” 琴酒在旁边冷笑了一声，似乎是无意地说道。 “对，对哦，纯子你之前就很擅长套圈对，难道……”那名练体操的女生的朋友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就算，就算……” “就算你再怎么负隅顽抗，只要对隧道的内部进行仔细搜索，就不难找到你用来作案的项链和钩锁？”工藤新一侧着头看向这位女生的随身手提包，“既然没有在你身上，也没有在云霄飞车的车厢里，就一定在隧道中的某个地方。” “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的话，就让我们帮你找一找丢失的珍珠项链。” “找到，是迟早的事情。” “……都是他，都是他的错！！” 沉默了许久，这名体操小姐姐忽然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明明，明明之前和我的感情那么好，明明说过会永远爱我……”她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憎恨，伸手将手中的提包掷向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可是，他现在却和这个狐狸精在一起！！还说什么爱，说什么永远！！” “这种男人……这种男人就应该死掉……” 虽然这样说起来有点怪，但这其实是十分常见的渣男劈腿剧情，只不过这一次被劈腿的女孩似乎不好惹，直接选择了好船结局，让男生体验了一波诚哥。 “啊，你们两个……” 正沉浸在犯人自陈的悲伤气氛中，目暮警部却发现那两个黑衣男子正要离开此地，条件反射般伸手叫住了他们。 “怎么？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不能走吗？”伏特加壮着胆子问道。 “啊……不是，你们可以走了……” 目暮警部虽然有心把这两个看起来就很奇怪的家伙留下来调查一番，但果然还是眼下的这一起案件更重要一点。 工藤新一看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 “大哥，真的没关系吗？我看现在这里的警察还不少啊……”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伏特加和琴酒此时从储物柜里拿出了违禁品们，在游乐园的角落里等待着什么。 伏特加不断四下张望，游乐园中的游客已经离开了大半，但依然有不少人等着晚上的烟火表演。除了烟火表演的区域外，不少地方已经被警方封锁，空气中还隐约可见警车车灯闪出的红蓝光晕。 “都是因为那起案子来的，不必在意。”琴酒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般斜倚着墙壁，“霓虹条子的工作效率一向底下，不过和我们无关，我们的目标地点和他们离得很远。” “你之前在云霄飞车上，应该观察到了？” “嗯，周围应该没有他安排的人手。不过，就算他安排了人手，在条子的这种阵势下，恐怕也早就吓得躲在哪里不敢出来了。”伏特加咧嘴笑道，“不过，大哥你之前难道……” “无论多少次，该做的事情就去做好。”琴酒睁开一只眼睛，“会变的不止是我们，还有我们的敌人。” 第58章 当场出警 “大哥教训的是。” 伏特加点头称是，脑子里想的却是大哥你一边说只要根据你的安排来就行，一边又说每次都会有变化，我到底该咋办。 琴酒站在那里，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 “现场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似乎是被人精心处理过，甚至也找不到打出的子弹壳和弹头。” “据曾经在附近路过的几个工作人员说，一两个小时前他们似乎是听到过有奇怪的声音，但以为那是旁边的云霄飞车上乘客喊出来的，所以就没有在意。之后的一小时里，一位工作人员路过这里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遗体，应该是在一小时之内才出现在这里的……” 高木警官向目暮警部汇报着案件的调查情况，目光忍不住飘向一边。工藤新一正蹲在那里，面色凝重地检查着地上因枪击而死的遗体。 “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两小时以上，死因是被枪击心脏，当场毙命，除此之外在死者的右腿以及腹部还有两处枪击伤，但在解剖之前还不好确定到底是死后造成还是死前造成。” “死者的身份……是工藤同学的同校三年级学生，名字叫做三成正人。也是两周前那起‘死而复生’案里的关联者。” “这起案件，难道和之前的事情有关系吗？但学生之间应该不至于涉及枪械……”目暮警部嘀咕道，“在找附近的目击者的同时，也问问之前那件事里的其他关联者。” “好的，我马上去调查。” 目暮警部几人处理完云霄飞车的案子后，原本打算在游乐园周围稍微再巡视一番，看有没有什么遗漏。谁知却接到了另一起案件的报警，在游乐园中发现了一具因枪击而死的遗体，兹事体大，目暮警部他们直接在游乐园里当场出警，顺便扩大了封锁与搜查的范围。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依然是第一起云霄飞车案件的后续，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第二起案件。 “从流出的血液量，以及凝固程度来看，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基于同样的理由，腹部的伤暂时不好说，但腿部的枪伤应该是死后才造成的……”工藤新一喃喃道，“但是，一小时前的目击者说这里并没有遗体出现，是被转移了？还是用什么方法隐藏了起来？” “这起案件，会是能力者作案吗？但那又为什么要使用枪械？是没有直接攻击手段的能力吗？偏向于掩饰，还是时空的错位？不行，现在的情报还是太少……” “关学长应该就是来见他的，但现在不在现场。那么，先想办法联络他一下比较好……” 工藤新一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他怀疑关斗南以某种方式掺合进了这起案件中，而且很有可能是另一名被害者，或者……是加害者。 …… “是，我认识他，但没什么太深入的交集，怎么了吗？今天？今天我基本都咋我学弟工藤的家里，要说原因的话，是特训，演技方面的，工藤的妈妈是有名的演员啊，她现在算是我的老师，你们直接打工藤宅的电话，那应该就是工藤新一告诉你们的？” 关斗南还在思考怎么和工藤有希子解释自己手上的枪，便被喊着过去接了电话。听到目暮警部的声音，以及背景中偶尔传来的“当场出警啊”“才刚开业就发生两起命案”之类的话，不难猜到他们已经发现了被他遮蔽的三成正人的遗体。便利用自己的演技，按照原定的剧本说着自己的“行程”。 时间上来看，只有一小时多一点，比预期要短上不少……是因为有其他东西影响了“假象”存在的时长吗？ “呃……确实是这样的。” 目暮警部看向一边的工藤新一，之前好像听谁说过关斗南因为工藤新一老妈的缘故进入演艺圈什么的，没想到是真的。 “关学长，你的……进度，怎么样？”听到关斗南确实在家里，而且还活着，只是有些疲惫的声音，工藤新一暂时放下了一半的心，换了个隐蔽一点的说法问道。 “嗯……不是很顺利，不如说是完全超出了计划，很麻烦。”电话里，关斗南的声音似乎有些沮丧，“出了一些……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意外，我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算是捡了一条命。” “你……那还真是不幸，晚上我可得好好听一听你是怎么吃瘪的。”工藤新一一愣，随即明白了关斗南的意思——关斗南与三成正人的见面并不顺利，出现了超出预料的意外。而在这种意外中，三成正人不幸身死，关斗南则是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 “哈？你这是和前辈说话的态度吗？”关斗南在电话里发出了小混混一般的声音，“算了，你现在应该又掺合在一起案件里了对？不要老是觉得自己能靠推理就现场解决所有的事情，有的案件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调查追捕才能得出结论的。”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赶紧回来，上次我想借的那本书不知道被你放到哪里去了。你这家伙明明喜欢逻辑推理，结果自己的东西却放得乱七八糟，别人一来根本找不到。” 关斗南就差把话直说了，工藤新一又怎能听不懂他的意思呢？ 【这起案件涉及替身能力，需要从长计议。给你找了个借口，你先回来再说。】 “嗯……好，正好游乐园应该也快要关了……” 挂掉电话，工藤新一的心情很是矛盾，一方面不想离开现场，离开这个可能有他最爱的“谜题”的杀人案件现场；但另一方面，这里确实被很仔细地清理过，而去找关斗南的话会获得更多关于“谜题”的内容。而且，小兰也一脸担心地在看着这里，应该是不想让我再多掺合这件事。 到底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呢…… “工藤同学，关于这起案件，你有什么……” “啊，算了，还是回去好了。” 在工藤新一纠结的时间里，目暮警部结束了对另外一名当事人阪上凉太的询问，得知他一直在家里自闭，便想问问工藤新一的意见，谁知道却被突然站起来伸懒腰的工藤一头顶在了下巴上。 “啊这……” 第59章 去去就来 “你居然会放弃留在现场调查，也没有推理出什么结果来？这还真是少见啊……” 目暮警部鼻子里塞着纸条，虚着眼看向工藤新一。 “抱歉抱歉，这次的案件被犯人清理了现场，而且游乐园的人流众多，不是普通推理能够解决的问题了。”工藤新一双手合十，满脸歉意地说道，“我想对于这起案件，果然还是要靠警官们更加细致全面的搜查才行，毕竟那才是现代刑侦搜查的主流啊。” “哼哼，说得也是，你们这些侦探小子更擅长的果然还是那种拐来拐去的奇怪手法之类的案件。”目暮警部被工藤新一捧了一下，感觉鼻子的痛楚也轻了不少，“那么，这次的案件就由我们进行调查了，我让高木送你和小兰回去……” “不，不用了，我们坐电车回去就好。”工藤新一婉拒了目暮警部的好意，“对了目暮警部，之前那个收藏家濑羽，现在是对他怎么处理了？” “哦，你说那个家伙啊，什么所谓的‘超能力’犯罪……”目暮警部对工藤新一提到的这个人并不陌生，毕竟他可是曾经直接正向挑衅警方能力的，“我按照你说的那种……很奇幻的方式，写了个附属报告。结果好像还真有人当了真，现在那个家伙被转移到公安的手下了。” “公安……是指，‘那个’公安吗？”工藤新一闻言精神一振，试探着问道。 霓虹的“公安警察”和“警察”是两个部门，如果说后者更偏向于一般意义上处理杀人案盗窃案之类危害个人利益案件的警察，那么前者则更偏向于处理危害国家安全的斜教、恐怖组织、间谍之类案件的“特工”，可以类比于米国的fbi。 所以，如果涉及到替身能力的案件真的被国家暴力机关关注到，那么除了新建一个部门外，调给公安警察来管理调查无疑是最为方便合理的选择。 “对啊，就是，‘那个’公安。”目暮警部似乎对于公安警察不是很感冒，甚至有些反感，“遇到了那些神神叨叨，满口神啊鬼啊超能力啊之类的犯罪分子，就会被他们要去调查是不是和某种斜教有关，结果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功劳就被直接抹掉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很可惜。”工藤新一客套了一下，随便扯了两句，便和一直等在旁边的小兰一起离开了现场。 “真是的新一，你，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小兰似乎是被一天内连续发生的两起命案极大地震撼了世界观，她本就是一个情感丰富的善良女孩，尤其是其中一个涉及男女之间的情感纠纷，另一个则是他们学校的同学，会引发情感上的极大触动是情理之中。 反倒是工藤新一这种没心没肺甚至一心解密的家伙不太正常。 “啊抱歉抱歉，我其实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工藤新一倒确实没有说谎，他在知道所谓的“相关部门”其实是公安警察之后思路就活泛了许多，反正自己老爹现在跑去疏通关系也没有个下文，不如自己这边想想办法什么的。如果能和公安扯上关系，说不定就能看到更多案件的相关资料，有更多谜题可以去解……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少年人嘛，总是带点叛逆的。 “真是的，新一你最差劲了！” “啊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忘掉的好，毕竟直面了那种现场，晚上很有可能做噩梦，而且可能会持续不止一晚上……” “才不是那回事！！” “呃……” 工藤新一有些束手无策，他平时的智商绝对不低，情商虽说忽高忽低但也绝对不是0，可就是拿小兰没什么办法。她要是发脾气使出旋风连环腿或是霸王百裂拳之类的，工藤新一反而更擅长应对一些。 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那里等小兰哭完……希望她能哭完。 “嗯？那个人是……” 只是微微一偏头，工藤新一忽然在角落里捕捉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黑色的帽子和西装，外加一副硕大的黑色墨镜，还有那和帽子棱角十分像似的方下巴，不是伏特加又是何人？ “是坐云霄飞车的时候遇到的黑衣男子，他这样子不像是要离开，更像是在找什么人……” “那个和他一起，被他叫做‘大哥’的长发男子之前应该算是帮忙解决了云霄飞车的案子，他是靠推理出来的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个人一直有种神游太虚的状态……他也是能力者吗？” “小兰，你先待在这里……不，你先回去，看出去的人这么多，估计要排好长时间的队呢。” 工藤新一对小兰说了一声，便自顾自地掉头追上了黑衣伏特加。小兰本想追上去，却忽然被一个人拽住，问起了路。 “新一……”给那位老爷爷指完路，小兰再次回头，视线中却已没有了工藤新一的身影。 不知为何，小兰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好像从此之后，便很久很久见不到工藤新一了。 …… “让你久等了，社长先生。” 伏特加虽然看起来傻不愣登的，单独行动时却也很有正经黑手党的风范，此时他面前站着的人也戴着墨镜，只是头顶锃光瓦亮，留着两撇小胡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有能耐的人。 “我按照你说的，一个人来了。”这位社长怀中抱着一个金属箱，神色颇为紧张。 “是啊，你当然是一个人来的，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不过……”伏特加冷哼一声，抬起手中的手枪对准对面的这位社长，“你其实也考虑过，在旁边暗中安排杀手，想黑吃黑对？”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我是抱着诚意来的……”社长闻言很是慌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呵，好在你这次是抱着诚意来的，不然现在你早就死掉了。”伏特加冷笑一声，放下了手枪，“钱带来了吗？” 第60章 工藤新一的消失 “带，带来了。” 社长见伏特加放下了手枪，这才缓了一口气，打开手中的金属箱。 公文包中是塞得满满的钞票，全都是面额为100的美元。 “按你们说的，总额是一百万美元……” “很好。”伏特加接过金属箱，掂了掂重量，“你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在上面加追踪器什么的？” “当，当然不会。所以，我要的东西……” “啊，是这个。”伏特加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直接扔给社长，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打开信封的口往里看了看。 “你们公司走私枪械的底片和照片，放心，是唯一一份，以后别再干坏事了哦。”伏特加开了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笑的玩笑，提着金属箱转身离去。 “切，你们干过的事情可是……” “嗯？你说什么？你到底知道我们多少事情？” 社长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嘟囔竟然被伏特加听到了，慌忙摆手想要辩解，谁知伏特加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伸手揪起他的领子。 “你搞清楚点现状，我们可是只收了区区一百万美元就放过了你的小命。识相的话，就立刻收拾家当滚去国外，南美或者非洲的什么地方。” 伏特加原本就人高马大，加上这位秃头社长先生本身又矮又胖像个土豆，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他气势汹汹。 “包括那些你本来想叫来黑吃黑的，‘矢吹组’的乌合之众们，不要让他们再出现在那块地上，明白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是，是我明白了。” 社长似乎对伏特加说出矢吹组这个名字十分意外，意外之后便是更深的惶恐，双手连摆，秃头都被汗水浸湿，反射着不远处红蓝交错的警灯光芒。 而这一切，都被藏在旁边的角落里，暗中观察的工藤新一所目睹。 “不会，我还以为是什么能力者，原来只是黑手党之间的罪恶交易……不对，什么‘只是’，这明明也很严重才是……” 工藤新一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不久之前刚刚提到公安警察，现在八成就要和他们打交道了。不过，要是能用这两个黑恶势力之间的交易信息作为见面礼，再去见公安警察的时候他们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呢…… 工藤新一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和脖子有一股莫名的刺痛，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又见面了，侦探小子。” 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工藤新一汗毛乍起，还没来得及转身，脑袋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击，晕倒在了地上。 长发男子从阴影中走出，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工藤新一，这不是琴酒还能是谁？ “大，大哥？这小子是……对不起大哥，是我疏忽了。”伏特加对于自己身后突然冒出两个人来这件事很是意外，一时间内心十分忐忑，不知道会不会被琴酒责罚。 “没事，这也在安排之中。”琴酒并未理睬伏特加，而是看向了还在一旁发愣的那名秃头社长，“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放着他不管的话，你明天就会被条子们抓到，然后登上当天的晚报头版。” “这，这，多谢您。既然这样，那干脆把他杀了，你们不是带着枪嘛。”秃头社长咽了口口水，似乎刚刚理解发生了什么，连忙对琴酒说道。 “蠢货，没看见这附近还有那么多警察吗？现在开枪，不用等明天我们就成了条子的业绩了。”伏特加骂道，随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琴酒的反应。 “没有消音器，不能用枪。”琴酒冷冷地说道。 “大哥，既然这样，是不是把他……”伏特加见琴酒没有斥责自己，暂时放下心来，用两只手比了个让脖子错位的动作。 “不能用普通的手段杀他，会引来很麻烦的人。只会让报纸的报道从晚报换成后天的早报……用这个。”琴酒把手中的甩棍收回口袋，伸手从衣服内侧摸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盒，看起来像是装香烟的那种烟盒，但此时他绝对不是忽然犯了烟瘾想抽一口。 “这是组织里最新研发的……毒药。”琴酒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颗红白相间的胶囊，“服下它，现有的任何科技手段都查不出死因，因为死于他的人都会死得……像个怪物。” 琴酒的语调有些奇怪，在关键的词语处停顿了两次。 他微微抬起下巴，伏特加立刻心领神会地抓住工藤的头发，将他从地上“薅”起来，掰开他的嘴巴。 拿着胶囊的琴酒只是屈指一弹，那红白相间的毒药便落入了工藤新一的口中。银色金属盒中还配备有一支装着水的试管，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为了这种情况做准备。 昏迷中的工藤新一完全无法抵抗，仅仅是生理性地呛咳了几下，便被伏特加蛮力灌了一管子水，将胶囊送入了口中。紧接着便被伏特加松开衣领，摔在地上。 “该撤了。”琴酒重新闭上眼睛，对伏特加说道。他虽然没有睁眼，却像是能够看到周遭事物一般，直接转身绕过墙角，重新走入黑暗中。 “怎么，你难道还想看看他是怎么死的？真是个变态啊。”伏特加见那名秃头社长还愣在那里，嘲讽了一句，紧跟着琴酒离开了。 秃头社长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旁边地上的工藤新一。 “我就不信了。”秃头社长咬了咬牙，从旁边捡起一块还算大的石头，拿在手里，向工藤新一走去。 他没有完全信任琴酒的毒药，虽然一直对那个号称“零失误”的组织有所耳闻，但也只是耳闻。现在被他们灌下药物的工藤新一仰面朝天躺着，还在因生理反应而时不时咳几下，根本不像是马上要死的样子。 秃头社长觉得还是用物理的方法弄死工藤新一比较好，至少他自己觉得会保险不少。 “去死，小侦探！” “呃啊——” 正当他举起石头想要向工藤新一砸下去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工藤新一浑身肌肉忽然紧绷，像是舞蹈动作里的下腰一般，四肢逆向着地，将自己翘成了一个拱形，口中还发出痛苦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秃头社长一跳，石头也没有拿稳，掉在了一边。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是如何发力，竟保持着那副姿势在空中跳起，落地时已经是后背朝上，手脚各个关节都在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嘶——嗬——呃啊——” 随着他口中的嘶吼声越来越低，秃头社长惊恐地发现，逐渐扭曲成麻花形状的工藤新一的右手，在他面前消失了。 就像是融化，不，消散在了空气中一般，什么也没有留下，那只袖管也软弱无力地垂在地面，仅能跟着躯干的抽搐而稍稍挪动。 “怪，怪物——” 差点因恐惧而喊出声来，秃头社长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才将尖叫塞回了喉咙，慌不择路地从这里逃走，仅仅留下一个浑身抽搐，扭曲成诡异形状的工藤新一。 不，现在应该是半个了，因为工藤新一，正在消失。 第61章 不存在 毛利兰在多罗碧加游乐园的出口处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工藤新一的到来。她本想再进到里面去找一找工藤，却被拦了下来——游乐园已经停止营业了，此外警方也还在里面进行调查。 这个时代，拥有手机的人还是绝对的少数，小兰很不巧并不在这一行列之中。因此她虽然也想直接问问目暮警部，但至少也需要找个公共电话亭之类的地方，还得知道目暮警部的私人联络方式才行。 “或许只是又被案件绊住了手脚。”小兰这样想着，自己一个人乘坐晚班电车向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心里缺了什么，新一他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 小兰伸手抹了抹因为内外温差而凝结在玻璃上的水雾，透过被她擦干净的一小片窗户看着外面的霓虹夜景，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先生，不要这样嘛~~” 不远处传来一道甜腻到令人恶心的女声，循声望去，一个浓妆艳抹，穿着低胸大胆服装的女人正挂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外国人的高大男子身上，男人的手也不老实地在女人身上到处游走，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眼神在黏黏糊糊。 那外国人男子似乎并不会说日语，说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话，引得那个女人咯咯笑了起来，也说着同样的语言回了几句。 小兰毕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高中生，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脸红红地转过头去。 “我……喜欢新一，所以会有这种感情吗？原来我是这么柔弱的一个人吗？” 她看向外面的夜景，忽然发现窗户上的那片没有水雾的区域多了一滴水珠。 小兰用手擦了擦，并没有将那滴水珠擦掉，这才意识到这滴水是来自于外界，来自于天上。 下雨了。 …… 关斗南再次看了一眼钟表，现在离他和工藤新一通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以工藤新一的性格，再怎么说也应该回来了。 这可是和替身使者，和超能力有关的案件，他这里有工藤新一最渴望的“信息”，或者说案件的“线索”。 如果工藤新一没有回来，要么是被什么新的案件吸引了注意，要么是……变成了某个案件的一部分。 他再次看了一眼钟表，悄无声息地在自己坐的沙发背后召唤出进化后的替身，喜剧之王act2——虽然他自己还是习惯叫小黑——随即发动了【映照】能力。 【我想知道，工藤新一在现在，也就是1998年1月31日18时54分的位置。】 小黑向前一步，动作十分拘谨古板地坐到了沙发上，和关斗南的身影重合，【映照】出的信息接下来就应该出现在关斗南的脑中。 但，什么也没有。【映照】能力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信息，小黑就这样融入了他的身体，接着消失。 关斗南皱起眉头，今天他使用【映照】能力没有获得信息的次数未免有些多。 根据之前的经验，没有获得半点信息，只能说明他所求的信息根本不存在，也就是说，工藤新一，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名侦探柯南》剧场版里那惯例的每年一棍，难道仅仅是这一小时之内，工藤新一就无视自己的提醒，又找上了琴酒，然后世界线收束？没有办法改变所谓的“剧情”吗？ 暂时不去想这种自己暂时没什么能力去管的事情，他再次发动了替身能力。 【我想知道，江户川柯南在现在，也就是1998年1月31日18时55分的位置。】 小黑出现，同样没有带来任何信息。 “这个世界上，其实也不存在‘江户川柯南’这个人……那么，应该用的措辞是……” 关斗南第三次召唤了小黑，发动替身能力。 【我想知道，本来被工藤新一穿着的那件tkh牌的卫衣现在的位置。】 眨了眨眼，关斗南的嘴角微微抽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嗯？小关要走了吗？小新还没回来呢。”一直在看电视的有希子注意到了关斗南，问了一句。 “嗯，我……稍微出去一下。”关斗南想了想，觉得还是直接把工藤有希子的儿子直接带过来的好，要是和她解释，一来时间上可能会花很久，二来也不一定能说得清。 他一直认为他自己的口才不算太好。 从工藤新一家里借了一把雨伞，关斗南重新回到了多罗碧加游乐园，正门此时已经关闭，只有一名工作人员和一个警察在旁边的小门处看守。因为下雨的缘故，门外也没有什么暂时滞留的游客，只留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黑色的雨伞径直走了过去。 “哦哦，是工藤同学啊，你是来找警部的吗？我带你进去。” “咳咳，我自己去找他就好，不用麻烦你了斋藤警官。对了，我来这件事，麻烦你暂时先保密。” 关斗南轻咳了两声，微笑着说道，他知道现在在斋藤警官和另一名工作人员看来，自己这张脸就是工藤新一的脸。 虽然关斗南为了节省消耗，只给自己的脸附加了一层属于工藤新一的“假象”，而他的声音、身高和衣着上其实都有些不同，但斋滕警官根本不会注意这种事情。 而他所留下的破绽，某种意义上其实是刻意为之。 既然现在存在“世界线收束”的可能，那么琴酒他们就依然可能和原作一样，以为自己“杀死”了工藤新一。那么在他们动手的时间点之后，再出现工藤新一的踪迹就很不正常。 所以，关斗南虽然一方面扮成工藤新一的样子，借以进入游乐园；另一方面又留下足够关键的破绽，让琴酒等人只要查看了这里出入口的监控或者询问了这两个人，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出“有人在假扮工藤新一”这个结论。 真正的工藤新一，依然被他们“杀死”了。 第62章 我成替身了 “接下来向左拐……” 关斗南顺着第三次发动【映照】能力时脑中终于浮现出来的，工藤新一穿的那件衣服的位置在夜晚的多罗碧加游乐园中走着。跨过一条绿化带，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这个十分隐蔽的角落。 地上是工藤新一白天穿出去的衣服裤子和鞋子，此时被雨淋湿，软塌塌地散落在地上，勉强能够拼出一个人的形状。而在衣服的里面，有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还在微微动弹，大概是个活人。 关斗南嘴角抽了抽，上前几步，揭开盖在最外侧的外套。 一个小小的身体正蜷缩着趴在那里，似乎陷入了熟睡，或者昏迷。防水功能不错的外套和这里略高的地势让他没有被水打湿，不过要是雨再下个十几分钟，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变小的工藤新一，或者说江户川柯南？” 虽然体型变小，但大致也能看出工藤新一脸庞的影子——这是建立在能把他和工藤新一联系起来的前提下，毕竟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和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再怎么相似，终归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现在他自己还没有给自己起个江户川柯南这样的缝合怪名字，暂时还是以缩小版工藤新一来称呼他。 没有继续把衣服掀开，大致看了看他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关斗南伸出右手拍了拍缩小版工藤新一的脸，试图把他叫起来。 “唔……” 缩小版工藤新一眉头皱了皱，喉咙中发出有些痛苦的声音，感受着周围传来的凉意，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你……关学长？是你吗？” 声音稚嫩而嘶哑，可能已经有点感冒。关斗南这样想着。 “看来你还认识我，那么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当然是工藤新一啊，我是被打昏了？不对，这是……什么情况？”缩小版工藤新一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原地坐起，却忽然留意到从自己一侧肩膀上滑下去的套头长袖t恤。 “先不要管这个，你来到这里以后，都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尽量细致地告诉我。”关斗南的面色很是严肃，“你还记得多少。” “我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衣服戴墨镜的壮汉，他的行迹很可疑，我就一路跟踪了过来。”缩小版工藤新一似乎也因为关斗南的态度而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捂住脑袋开始回忆道，“那个壮汉和一个被称作‘社长’的人在进行交易，那个社长用一百万美元买下他枪支走私的证据……” “正当我准备仔细看看那两个人的长相的时候，我的这里和脖子忽然有种诡异的刺痛，我正奇怪间，就被一个从我身后接近的人打昏了……奇怪，没有伤，也不疼？”缩小版工藤新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顺手摸了摸后脑——那里现在没有半点伤口，按压也没有疼痛感。 “然后，我在昏迷中，似乎被他们灌下了某种药物……那个人说那是……是毒药，他们本来打算毒死我的！” “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直到刚才你把我叫醒……”工藤新一喃喃道，忽然抬头看向关斗南手上的假面超人手表。 “1998年1月31日19时42分，离你昏过去过了多久？”关斗南知道他想要了解什么。 “我最后一次看时间是17时55分左右，后面跟踪他们偷听他们交易大概花了10分钟……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吗？这段时间里，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缩小版工藤新一此时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被缩小的这一事实，但却没有多么惊慌，毕竟曾经亲眼见过神奇不可思议的替身能力，对这种事情的接受能力一下子变强了不少。 “现在看来，要么是他们喂你的‘毒药’发生了某种异常，把你缩小了。” 关斗南说的是穿越前看到的《名侦探柯南》原作里的剧情，那种毒药的名字似乎是叫做aptx4869。 “要么，是某种能够将人变小的替身能力。” 《jojo的奇妙冒险》第三部里，“赛特神”的替身能力正是如此。谁也没有规定在这个世界里不能存在和《jojo》里一样的替身能力，那么，就存在这种可能。 “我用能力验证一下。”“拜托你用能力验证一下。” 关斗南和缩小版工藤新一说出了同样的话，他们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让工藤新一变成我面前这副样子的原因。】 他没有将小黑召唤得太远，就出现在自己身边。 在小黑融入自己身体，给自己带来信息之前，关斗南看到面前的缩小版工藤新一面色猛然改变，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但他来不及思考，他的脑中一瞬间涌入了无数支离破碎的信息，几乎要将他的头颅撕裂。 “呃啊……” 雨伞脱手，滚落在一边，关斗南双手捂住自己的头，牙齿紧咬，双目圆睁。 他又一次看到、听到了那混乱无序又庞杂到可怖的碎片信息，虽然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但这种信息的瞬间涌入还是让他的大脑产生了一阵阵从内而外，像要炸开一样的剧痛。 在杂乱的信息中，他终于看到了略微连贯些的信息。 【什么东西存在于那里，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它的变化停下的时候，也就是它也进入一个代表工藤新一的发光轮廓的时候。】 【代表工藤新一的发光轮廓突然扭曲起来，他的背后，时间在变化。】 【从发光轮廓的内部出现了更加耀眼，还在微微旋转的光芒，将原先的轮廓包裹了进去，变得更小，却也稳定了下来。】 淋在关斗南身上的雨水被挡住，因为他双手捂头而脱手的黑色雨伞被缩小版工藤新一重新拿起来，撑在关斗南头顶。 “你刚才……”“你现在……”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你刚才召唤出来的，那个出现在你身边的浑身漆黑，又像是人格分裂一样的黑影，就是你的‘替身’？” 缩小版工藤新一率先开口，他竟然看到了关斗南召唤出的替身，喜剧之王act2。 理论上，能够看到某个替身使者所召唤出替身的，只有同为替身使者的另一个人。 现在的工藤新一变成了替身使者？ “……没错，那就是我的‘替身’，理论上能看到它的只有替身使者。但是，其实能看到它的还有另一种存在。” “那就是，另一个替身。” 关斗南重新接过雨伞，看着面前的……人。 第63章 猜测 “……” “这是，你用能力知道的吗？”缩小版工藤新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是。”关斗南点了点头，“你已经试过，召唤不出属于自己的替身了对？” “嗯，试过了，按你的说法，这应该是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才对，就像伸手去拿东西，或者张嘴发出声音。”缩小版工藤新一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并不是替身使者，至少，不是和你以及濑羽那样的替身使者。” “你能看见我的替身，同时，你也能直接接触别的物体，以及接触我的替身。” 关斗南站起身来，打了个响指，像是被强行缝起来的替身小黑再次出现，动作夸张但温柔地将工藤新一和他身上的衣服裤子鞋子一股脑抱了起来，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一样抱在怀里。 缩小版工藤新一虽然一开始被突然动起来的小黑吓了一跳，但看出它是听从关斗南指示，对自己并无恶意后也没有再挣扎或者什么的，只是看着小黑那一张比精神分裂还分裂，一半慈爱一半严肃的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拥有替身使者的部分能力，却召唤不出替身；明明被攻击了，身上却没有外伤。再加上我使用能力看到的部分信息……”关斗南抬起头来，挪开雨伞，看了一眼还在下着小雨的天空。 虽然最近【映照】能力得到的信息越来越抽象，隐约有种不说人话的意味在里面，但他多少还是能联想出一些东西来。 他想到了《jojo》里面几个特殊的替身使者“斗魂骇客”“猫草”“紫色恋人”，他们都可以算作“本体就是替身”或者“替身是本体的一部分”的这种设定。 “你现在，很可能是处于一个本体与替身融为一体的状态。”关斗南重新收回目光，看着缩小版工藤，“但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可能替身处于更加优势的地位，60％或者70％？” “嗯，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此时或许是替身状态的工藤新一说道，“虽然我用的方法可能有点怪就是了。但是……既然我现在是替身状态，为什么我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他说的那个古怪的方法确实很古怪，而且也不是很适合说出来。 人，尤其是活人，他的消化系统与排泄系统从出生开始就不可能是空的，肯定会有些“东西”在里面。但是此时的工藤新一却能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里没有那些“东西”，无论是固体的还是液体的。 对于一个活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从非人直接转换成了活人的状态，身体相当于刚刚生成，一切系统刚刚开始运作，也没有摄入任何食物或者水分。这种状况下，自然不可能会在消化系统与排泄系统里有什么东西在。 但此时的他认为，用这种理论来判断自己处于“替身”的状态，实在是怪了点，便没有说出来。 “可能是需要时间来……完全觉醒，也可能，变小本身就是你的替身能力。”关斗南说道，前者的情况可以参考广濑康一，后者则可以参考赛特神。 “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因为你忽然觉醒替身，并且替身和本体融合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被外力影响。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那枚被喂到你嘴里的毒药……昨天是几号？” “嗯？昨天，应该是一月三……”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忽然改口，“昨天，是夏天，接近暑假的尾声，8月29日……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关斗南反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一天之内就跳了将近半年……是那个给我灌药的人，或者他背后的人的替身能力？”工藤新一正待反驳，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我忽然意识到时间的问题，是因为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这又是由于那个人给我灌下的药物？” “但那个给我灌下药物的人应该是真心想要杀死我的，他提前预料到了这种事？不，他可能也没有料到我会变成这样。那么，这种药或许是真的发生了某种偶然的异变，也或许是……” “那个给他药的人，隐瞒了药物的真正效果。”关斗南接住了工藤的话头，他觉得这可能就是最终的答案，“这样看来，你其实是他们利用药物，人工制造出来的，不完善的替身使者。” “但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在《名侦探柯南》的原作里，由宫野志保，后来改名叫做灰原哀的人研制的aptx4869药物本身就有将成年人变成小孩的意外效果。那么在这个拥有替身的世界里，它的效果变成让没有替身的人觉醒替身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关斗南隐约觉得，宫野志保或者说灰原哀还不到能够做出这种事的程度，可能是更高一级，甚至多级的人物。 简单来说，关斗南怀疑这次是和贝尔摩德觉醒替身一样，是由那个组织的“boss”亲自做出来的，能够人工制造替身使者的药物造成的。 也正是因此，他怀疑工藤新一会因为这种药物的影响，变得和贝尔摩德一样，被boss设下了某种禁制，对时间的混乱没有认知，对自己是人工制造出的替身使者这件事也是一样。 但，用时间进行试探，并且告诉他事实之后，工藤并没有表现得像是贝尔摩德一样精神崩溃，反而是毫无反应的样子。是因为替身没有完全觉醒，所以反应也不存在？还是因为出了意外变成了本体与替身融合状态？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关斗南甩了甩头，可能性太多，有用的信息太少，即使发动替身能力【映照】，估计得到的信息也很少。 而且，似乎涉及组织的“boss”的事情，都会随之带来一大片支离破碎的无序信息，让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难受。此外，最近【映照】出的信息都带着点谜语人的味道，不够直白。为了珍惜每件事一次的询问机会，还是先将这次的问题暂且留下来的好。 “先带你回家去……老是待在这里也不像回事，你还能走吗？” 关斗南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向现在比自己矮了很多的工藤新一问道。 “身体是能走路，但是穿着这种衣服……”工藤新一抬了抬腿，虽然身上没有伤，但是原本给成年人设计的长裤现在穿在六七岁的小孩身上，实在是让人很难自由行动。 他抬起脸来，忽然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关学长，你该不会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就这么步履维艰地走上好几个小时走回去……” “你这家伙……” 第64章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听了千万别害怕 “这是你的新能力？他们好像都没有看到我的样子。” 关斗南像是夹着玉米棒子的狗熊一样将缩小版工藤新一夹在胳膊下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向着门口走去。路上有几个巡警路过，也只是普通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别说话，他们看不到你，但是你说话的话，他们大概能听到一个旅行包在说话……” 关斗南掐了一把工藤的胳膊，从牙缝里挤出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他现在所剩的供替身“喜剧之王act2”发动新能力的“又真又假”信息存量即将告罄，只能勉强让自己变成工藤新一的脸，再在被自己夹在胳膊下面的缩小版工藤的表面覆盖了一层外观假象，这样在外人看起来，他就是背着一个大号的旅行包而已。 但为了节省消耗，他并没有给工藤说出的话附加“听不到”假象，这种操作的消耗量要远大于伪装外观，万一被人发现一个旅行包会说话，说不定就会把他当成什么诱拐小孩的变态。 “呦，工藤同学，这就要回去了吗？这个包是……” 到了门口，斋藤警官热心地和伪装成工藤新一的关斗南打了个招呼，好奇地看向他肩膀上的那个旅行包。 “这是目暮警部拜托我的一些东西，需要去验证一下。”关斗南逐渐掌握了工藤新一的说话习惯，模仿他露出了一个自信且神秘的微笑，“如果验证无误，那么这起案子很快就能解决了” “哦哦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工藤同学加油。”斋藤警官看起来属于那种喜欢侦探帮忙破案的类型，毕竟他也不怎么能直接参与到案件的调查侦破中，没法立功赚奖金。 对于这些普通的警员来说，案件是警方出力大还是侦探出力大都没什么所谓，能早点破案他们就能少加一点班。 反正也不是什么职业组，也没有成为什么知名警探的理想，划划水大家都开心啦~ 在外人看起来是工藤新一的关斗南点了点头，撑着黑色的雨伞离开了这个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情的多罗碧加游乐园。 …… “这，这是小新？小新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工藤有希子捏着缩小版工藤新一的脸蛋，不敢置信地向外扯了扯，而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他只能一脸无奈地任老妈捏脸。 “很痛诶老妈，你轻一点行不行……” “真的是小新啊，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可爱了，感觉看着这么小的小新，连我都变得年轻起来了呢~~” 工藤有希子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和抚子式霓虹女人，她的行事作风倒更像刻板印象里的米国人，或者说……迪某尼动画人，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在别人看来都有些浮夸。 就比如她现在像是要掐死缩小版工藤新一一样地抱着他，还伸手像是摸狗狗一样蹂躏着他的脑袋。 “现在看起来，你能被有希子老师看到，并且触摸到。”关斗南在旁边冷眼旁观，从这副母慈子孝的画面中总结出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嗯？这是什么意思？”有希子闻言一愣，“难道这个小新是什么假象或者木偶什么的吗？” “不，只是……有希子老师你能看到这个人吗？”关斗南向自己的左边指了指，以正常的视角看来，那里只有一片空气，别的什么也没有。 “人？你旁边有人吗？”有希子转头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刚才把你的那个，‘替身’，召唤出来了？” “嗯，你应该能看到的吗？我的替身摆出的姿势。” “是啊，摆出假面超人变身姿势的，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好不容易摆脱了有希子魔爪的工藤新一喘了口气，看向关斗南所指的，被他召唤出的替身。 “小新能够看到？难道小新也成了替身使者？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他的能力吗？”工藤有希子自然不傻，立刻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具体是不是，我不好说。但他现在确实有替身使者的某些特点，但却没法召唤出属于他的替身。至于这副样子是不是他自己的能力……也未可知。”关斗南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时候没有把话说死，他只能说出他看到的，以及他思考的，“我个人是倾向于把这种状态叫做‘半替身’或者‘本体替身’状态。”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 “我也觉得让我自己来说比较好，不过，先让我换个衣服行吗？”工藤新一无奈地摊了摊手，展示了一下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这衣服还被雨水打湿了，穿着特别难受。” “那就让我来帮小新……” “对了有希子老师，你对克丽丝·温雅德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吗？” 关斗南及时叫住了工藤有希子，避免了工藤新一的尴尬。 “克丽丝·温雅德？我对她不是很熟悉，不过她的母亲，莎朗·温雅德倒是曾经和我一起在一位魔术师手下学习过易容的技巧。”工藤有希子说道。 “果然是这样啊……”关斗南验证了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千万别害怕。” “嗯？你难道见到莎朗或者克丽丝了吗？我应该不会因为她们的消息害怕的。”工藤有希子有些好奇，不知道关斗南要说什么。 “克丽丝·温雅德，也是一名替身使者。并且，是某个成员里有很多替身使者的犯罪组织的重要成员，代号‘贝尔摩德’。”关斗南慢慢说道，“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所谓的莎朗·温雅德和克丽丝·温雅德，其实都是一个人，是她一个人同时扮演了母女二人。” “克丽丝……莎朗是一个人，而且是替身使者？原来如此，难怪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和她女儿同时出现，她自己的说辞是因为母女之间关系闹得很僵……”工藤有希子闻言虽然稍微有些吃惊，但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是以并没有过于惊讶，自然也称不上害怕。 “贝尔摩德，是被那个组织的boss，使用某种手段人工制造出来的人造替身使者，同时还在她身上留下了某种精神影响，那个精神影响的作用或许是让她忘记这回事，从而对组织忠诚。”关斗南继续说道。 “能够制造替身使者，并操控思想，还有这种手段吗？等等，你难道是说……”工藤有希子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第65章 演技大赏 “我怀疑，工藤同学也是被那个组织的boss使用某种手段，人工变成了不完整的替身使者。”关斗南看向工藤新一躲进去换衣服的那间房子，低声说道，“这样的话，就不得不怀疑他也被那个boss附加了什么精神影响。” “怎么会……小新他……”工藤有希子现在才明白关斗南为什么让她不要害怕，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可能被某个黑暗组织施加了精神影响，从一个乖巧可爱（工藤有希子视角）的高中生侦探变成犯罪头子…… “我已经用某些方法测试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像是贝尔摩德被触发精神影响时同样的反应，具体的方法恐怕暂时没办法和你说明，因为仅仅是‘说明’这件事也在boss的能力影响范围内。”此刻的关斗南仿佛一个他自己最痛恨的谜语人，说着别别扭扭的话。 “这……怎么会这样？有什么办法……对了，联系优作。” 工藤有希子担忧地扭头看向工藤新一的方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老公，马上就要去打电话。 “我说你啊，差不多了可以了？”穿着应该是自己儿时衣服的工藤新一走了出来，挂断了有希子手上的电话，虚着眼看向在一旁沉默的关斗南。 “小新，难道你真的……”工藤有希子有些发愣，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已经在想想他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开枪的场景。 “我说老妈啊，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笨了。”缩小版工藤新一嘴角抽了抽，指向关斗南，“那个家伙在演戏骗你诶，你这个老是叫自己着名演员的人难道还看不出来？” “演，演戏？”工藤有希子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扭头看去，便看到关斗南举起双手，面露微笑。 “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整蛊大成功？” “你这小子……”工藤有希子的额头上蹦出了明显的青筋，“你这家伙，明明是这么严重的事情还用来开玩笑……” “不过，他的演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身为知名女演员的自己居然一时没有看出来。是对小新太过关心了吗？”工藤有希子在心里默默反思着。 “刚才的表演似乎也收到了一点反馈，那种‘又真又假’的信息存量多了一点，谎言被戳破似乎也没有影响存量。”另一边，关斗南在心里衡量着自己发动替身act2能力所能调动的信息存量，似乎只要能够成功“骗到人”，就会收到反馈，这种信息存量就会增加。 不过，偶尔用这种方法搞个整蛊也挺有意思的，工藤有希子对他演技的评价是“可以平平无奇，但没办法出人意料”。换句话说就是不够有张力，演个路人甲学生乙土匪丙之类的角色倒是无所谓，可惜他长了这么一张池面脸。 现在这么一来，让工藤有希子吓了一跳，应该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出人意料了？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样做似乎有点过于情绪化了，理论上来说这时候最理智的举动应该是坐下来好好分析一波，而不是整蛊……但用搞笑的行为来冲淡过分的紧张感好像也不错。 “你之前其实早就用你那个能力确定过我有没有被那个什么‘boss’施加精神影响了？在电车上的时候，忽然召唤出了替身，然后用手按住脑袋侧倚着车身，你那时候表演出的‘下班后略有些头疼’的状态可远不如刚才的演技……”工藤新一像是之前破案的时候一样，语气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他看到的事情。 “你居然注意到了，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呢，毕竟下班以后累得头疼这种事我可是……”关斗南差点一顺嘴将自己穿越之前作为社畜时候的光荣体验说了出来，“咳，我确实用能力试着寻找过【你身上被组织的boss留下的安排】，但并没有得到信息——是没有任何信息，不是没有有用的信息。这很大程度上就说明，你身上并不存在被boss留下的精神影响。” “你不是因为发动能力才会搞得头疼欲裂吗？怎么会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嗯……怎么说呢。似乎是因为那个boss的能力涉及，时间和混乱这两个概念，所以即使得不到任何信息，只要我的提问与他有关，也会被大量的杂乱信息冲击大脑。”关斗南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但是无用的杂乱信息，和我用替身真正获得的有用信息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但会不会，或许是因为那个boss的能力与时间有关，我现在处于一种半觉醒替身的状态。他很可能等我处于完全觉醒的状态才会显现出对我的影响？”工藤新一提出了一种可能。 “嗯……我在使用能力的时候用到的词是【安排】，如果是那种延迟性生效的能力，我觉得喜剧之王应该能给出一个……谜语人一样的结果的。” “谜语人是什么奇怪的词啊……”工藤新一嘴角抽了抽，“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就是单纯的……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你顺便用能力问一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或者怎么样能变回去。” “我说过了啊，我的能力只能找到发生过的，以及确实存在的信息。像【做到某样事的方法】这种问题，如果没有先例是得不到结果的。”关斗南摊了摊手，“不然我早就去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了。” “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是一种不可逆的变化，毕竟不是因为其他人的替身能力，而是你自己变成了替身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也是哦……不要啊，难道我就要顶着这副样子一直下去吗？”工藤新一双手抱住脑袋哀叹道。 “在我看来啊，小新只要没什么事情就好了。这副样子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工藤有希子摸了摸缩小版工藤新一的脑袋，这位母亲的心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挺大。 看着被揉搓着脑袋一副丢了魂一样的工藤新一，关斗南觉得似乎应该给他一点希望，比如说告诉他找到制造药的宫野志保，或者去找那个可能存在于意大利的替身“壮烈成仁”的替身使者…… “嗯，其实我觉得……” “叮咚。” 门铃忽然响起，打断了关斗南的话。 第66章 江户川柯南 “有人来了吗？” 三人闻声都向大门的方向看去，而门外也已经传来了来人的声音。 “有希子阿姨，我是小兰，新一他回来了吗？虽然之前打过电话，但我果然还是有些担心，就自己过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我不知道你们家的门怎么锁。”关斗南感受到了工藤新一的目光，这样回了一句。听得工藤新一猛吸了一口气，差点张口骂出来。 工藤家的门铃在院墙之外，和里面的住宅还隔了一个小院，是以小兰才能在外面说了这么多话，还没有直接进到屋里。不过听声音，她已经打开外面的院门往里走了。 “啊，我想起来了，在你们回来之前，小兰她还打电话问过小新有没有回来，口气很是担心的样子……”工藤有希子这时才想起小兰曾经打过电话这回事，看向一边的工藤新一。 “要告诉她……你现在的状况吗？” “不……还是不要了。”工藤新一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还是在担心那个什么组织的boss，那个能力可怕的替身使者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知道太多的话，说不定会对小兰有危险。” “而且，那个亲自动手想要‘杀’我的杀手，他可能并不知道那种毒药不能真正地杀死我。如果知道了工藤新一没有死，说不定会继续追杀。” 这样说着，工藤新一已经往二楼跑去，准备暂时躲一躲。 “有希子阿姨……啊，关学长也在啊。” 工藤新一刚刚跑上楼，也就过了几秒钟，工藤宅的屋门便被打开，手上雨伞还滴着水的小兰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是小兰啊，我和小关在练习表演课程，新一他还没有回来，之前他联系我的时候说是因为案件绊住了，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呢。”工藤有希子一瞬间便进入了状态，开始临场发挥。 “那个家伙，一遇到案件什么都忘了……喔，居然都这么晚了，我还以为才六点多呢。”关斗南也十分配合地跟上了有希子的表演节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假面超人手表，表现出非常惊讶的样子。 “还说他，我看你们两个都是一样，一旦沉迷进去就什么都忘了……你还没吃晚饭？干脆我们叫个披萨来吃？小兰也一起？”工藤有希子抱着胳膊，面带微笑地看着，一副表面在责怪实则暗中赞扬的负责任导师形象。 “啊，不，不用了……我……”小兰婉言拒绝了有希子一起吃披萨的要求，但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她低下头来，两只手握在一起反复捏了几下，这才重新抬头开口。 “我……之前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好像新一离我很远，好像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一样……” “于是，我心中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就准备到这里来看一看……我越是往这里走，就觉得离他越来越近，直到我来到这里，进到房中，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虽然说起来很怪异，但是，我感觉新一他应该就在这里，就在家里。他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请你们告诉我好不好……” 工藤有希子和关斗南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小兰居然能直接感觉到工藤新一的位置？她也觉醒了替身能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你在说什么啊，他自从那通电话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现在也不是每个人都带着便捷的行动电话能够随时打电话联系别人，应该是正在忙什么案件，之前不也是一样吗？只知道推理破案，结果总是把你抛在一旁这种事。”有希子的表演依然没有任何破绽，而且还用切身经历来说服小兰。 关斗南则是在背后悄悄召唤出了自己的替身，想观察一下小兰的反应。 通体漆黑像是丢失了贴图一样的小黑出现在他的背后，做出一个和小兰打招呼的姿势，但小兰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是看不见，还是没看见，还是视而不见？” 为了再次确认，关斗南又试着让小黑出现在小兰的面前，做出一个一拳打向她的动作。近到这种程度，而且还做出了攻击的举动，身为武者的小兰应该会有下意识的反应才对。 “这……是这样吗？我明白了，打扰你们真是抱歉，我先回去了……” 但她依然视而不见，眼睛也没有聚焦到小黑上，透过它看向了关斗南和工藤有希子。 没有替身能力，却能够感觉到工藤新一的位置？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小兰转身走向门外，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关斗南还在思索为什么小兰能够有这种古怪的表现，就感觉自己的身边忽然掠过一阵还带着雨水味道的风。 小兰趁着他和工藤有希子放松懈怠的时候，直接向屋内冲去。她的速度甚至快到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不妙时，小兰已经跑到了二楼的楼梯顶端，看样子就要直接进到工藤新一现在躲的那间屋子里。 不愧是力速双a。 等工藤有希子追上去的时候，小兰已经抓到换了一身儿童西装，刚刚慌乱着从抽屉里摸出工藤优作备用眼镜戴着的缩小版工藤新一。 “新一？你……你是新一？” 小兰虽然一上来就直奔他而去，但真的见到缩小到连她腿长都没有的缩小版工藤新一的时候，还是有些疑惑的，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怀疑，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 她在怀疑自己的感觉是不是错了，明明是追着工藤新一过来的，最后见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小屁孩。 “大，大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才不是新一……哥哥呢。” 工藤新一似乎继承了他演员母亲的演技，表现得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傻小孩，一下子被大姐姐吓到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对，仔细一看，你和新一的脸长得也很像……”小兰一把捏住工藤新一左顾右盼的脸，凑近了观察着。而工藤新一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脸唰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说你不是新一，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小兰表情十分严肃，工藤新一觉得自己要是一旦说得不好，脑袋就会被小兰扭个一百八十度。 “我，我叫……” “江户川柯南。”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兰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去，被她捏住脑袋的工藤新一却是脸色骤变。 “他叫江户川柯南，是来我家住的孩子。” 穿着似乎还带着被雨水淋湿痕迹衣服的男子高中生正站在门口，一脸无奈地斜倚着门框。 “我只不过是去忙了案件而已，你怎么就急成这个样子？搞得好像在抓出轨老公的女人一样。” “新一……”小兰失声叫了出来。 第67章 还是要借住 理所当然的，这边的这个工藤新一就是关斗南，他迅速换上工藤新一的原装衣服，使用替身能力给自己的脸和声音附加了一层“工藤新一”的假象，来扮演他本人。 至于为什么要斜倚着门框，自然是为了掩盖自己比原版工藤新一要高上好几公分的身高。虽然用替身能力掩盖这一点也不是做不到，但没什么必要，消耗还很大。 制造一个“表象”的假象，比制造属于“实质”的假象消耗要小得多，就像把手枪的外表变成牛角面包比把材质变成面包要轻松得多。 至于被他强行加上“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的工藤新一本人，虽然知道关斗南拥有化装成其他人模样的能力，但突然看到这么一出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新一，你……你没事？” 小兰看着面前的这个工藤新一愣了一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能有什么事啊，最多是没有带伞被雨水淋到了。”“工藤新一”扯了扯身上还带着水迹的衣服，一脸嫌弃的样子，倒是和工藤新一平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新一……”小兰看着“工藤新一”，眼中似有波光闪动。 然后，她突然皱起了眉头。 “不对，为什么，我会感觉……你不是新一呢……”小兰歪着头，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这张脸。 “哈？我看被雨淋到头的搞不好是你，你该不会是得了感冒烧糊涂了？”关斗南心中暗道不妙，但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反将了一军，把锅甩回小兰。 “是吗？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我回家开始就一直觉得怪怪的……”小兰也很困惑，明明面前的这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是工藤新一没错，但自己的心底却感觉怪怪的，总是不自觉地把注意力转移到身后的那个小孩子身上。 “对了，你刚才说，这个孩子是叫柯南对？”小兰向后看去，柯南立刻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了回来，“他好像和小时候的新一……和小时候的你长得很像呢，你们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这个啊……” “是哦，其实柯南他是我爷爷的哥哥的女儿的表妹的叔叔的外孙，长得和小时候的新一这么像我也吓了一跳呢。”这次说话的是工藤有希子，她语速极快地说完这一大串亲戚关系，一把把柯南抱在怀中，大力捏着他的脸蛋，让他的脸庞稍微有些变形。 “有希子阿姨的爷爷的哥哥的……呃……应该是远房亲戚？”小兰本想扳着手指算一算两人之间的亲戚关系，但有希子说得本来就快，关系又七拐八拐，不得不放弃。 算下来这种关系应该是有希子的表弟一辈，也就是说假设真有柯南这个人的话，他实际上是比工藤新一要高一辈的，但纠结于这个似乎没什么意义…… “对了小兰，其实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柯南他的父母因为突然遭遇了重大车祸，所以本来打算委托我们来照顾他一下的。但，嗯……”关斗南和有希子对视了一眼，“但其实我老妈因为各种缘故，不可能在霓虹待太久，也没法带他去米国。而我一个人要照顾小孩子的话又有些天方夜谭了，毕竟按你的说法，我是个推理狂，一旦专注起来就完全没法顾及到其他的事情。” “呃……这么一说还真是……”小兰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 “所以我想，能不能让他暂时借住在你家里呢？当然，相关的抚养费用我们会代为支付，毕竟他父母现在还需要用钱……” 关斗南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说着这样的话，感觉到柯南投过来的一脸不理解的眼神，暗中打了个手势让他少安毋躁。 他这样做其实有他的打算，之前他用能力找寻“江户川柯南”的相关信息的时候没有得到结果，或许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并没有一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人。 而就在刚刚，他给缩小版工藤新一安了一个“江户川柯南”的名字后，又试着发动了一次无关痛痒的【我想知道江户川柯南现在的身高】的能力，却收获到了有用的信息，而且信息量十分详细，附带如果不穿鞋不穿袜子剃光头等等各种情况下的身高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3位数。 这或许就意味着，只要这个缩小版的工藤新一的假名被叫做江户川柯南，那么关斗南在穿越前看《名侦探柯南》原作的那些关于江户川柯南的记忆，就能够被当做“已知信息”来使用。 就像是那些穿越小说里的主角们会利用自己对于剧情的熟悉，提前做某些事或者制止某些事情的发生，以此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对于关斗南来说则恰好相反——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之前看过的剧情越接近，对他来说就越有利。 既然如此，为了让那些记忆最大化地转化为能够使用的“已知信息”，就要尽量让剧情按照原作来发展，不去做改变。替身能力这种肯定是没办法了，不过让柯南住进小兰家里，自己再想个办法作为工藤新一闹失踪，在另一种程度上将原作剧情“表演”出来，也不是做不到的。 但，那些已经提前知道了剧情，能够救下来的人。就要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吗？还是…… “住在我家……吗？”小兰盯着柯南想了一会，“那，柯南君，你今年几岁啦？应该已经上学了对不对？” “我，我今年六岁啦，上小学一年级。”柯南咽了口口水，摆出一副傻乎乎的小孩子外表来，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小学一年级啊，不过你现在应该没法在原来的学校上学了……唔……果然我还是要和爸爸商量一下才行。” “上学的事情的话，我这边会想办法的。那么小……柯南，你愿不愿意去小兰姐姐的家里住呢？”工藤有希子把上学的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笑眯眯地看着柯南。 “当，当然愿意啦！我才不要和这个家伙住在一起。” 柯南举起双手，作欢呼状，顺便还嫌弃地看了一眼扮演成他原来样子的关斗南。 这家伙…… 第68章 大概是喜欢吧 “那个，柯南啊……” 小兰牵扯现在作为江户川柯南身份活动的工藤新一，走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轻轻出声叫了叫他的名字。 “嗯？小兰……姐姐，有事吗？” 柯南虽然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但对小兰的称呼一时半会还不是很好改，只能假装成小孩子扮可爱的拖长腔来掩饰这一点。 “柯南你……在学校里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柯南觉得小兰的手似乎握得紧了一点。 “没，没有哦，毕竟我才上小学一年级嘛……” “是吗……但是我有哦。”小兰抬头看了看天空，云销雨霁，月光温柔地投下，照得四周亮堂堂，“我在学校里，有个在意的人。” “诶？该不会就是新一哥哥？看你刚才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柯南即使变成了工藤新一，心态却还是原来的样子，想着要整蛊一下小兰。 “嗯……”小兰眨了眨眼睛，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是啊。” 这样直球的回答反而让柯南有些不知所措，脸唰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从几个小时之前，他让我一个人回去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会对新一这么关心呢？明明他那个家伙，又是个推理狂，又喜欢开一些恶劣的玩笑……” “但转过头来想一想，其实他也是个很可靠、聪明、勇敢的人。明明是那么危险的案子，却依然选择去参与去破解……” “见到他之后，看到他没什么事之后，我忽然平静了下来。如果说这种感情就是喜欢的话……”小兰扭头看向柯南，而后者已经将头深深底下，不然那红得像是猴子屁股一样的脸就要被发现了。 “那我应该就是喜欢新一。” “不过啊，这话你可不要告诉新一了。”小兰忽然蹲下身来，抬起柯南的脸，“万一被他知道的话，又要嘲笑我了。而且新一那样优秀的人，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 “像我这样又暴力，对推理又不感兴趣的女生，恐怕……” 柯南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着，他几乎想要马上抱住对面的这个女孩，激动地大喊我就是工藤新一，我也喜欢你啊小兰。 但他的手臂几次抬起却又放下，这样的一副身体，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的危险，这样对小兰真的好吗？ 但是…… “是谁？！” 小兰猛地抬起头来，朝着他们身后厉声喝道。 “怎，怎么了小兰……姐姐？”柯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不见人影。 “我刚才，感觉有什么人在后面跟着我们……而且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小兰表情严肃，拉着柯南的手走到路边，“柯南你在这里站好，千万不要乱走。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等，我……小兰姐姐你要注意安全啊……”柯南本想和小兰一起去察看情况，却又看到了自己短短的小手，犹豫了片刻，也只能说出一句注意安全。 小兰点了点头，全神戒备地向后面的路口走去，在拐角处忽然转身，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难道真的是被雨淋湿有点感冒……”小兰嘀咕了两句，左右看了看，最终也没能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只好回到原处，继续带着柯南向家的方向走。 在他们走出两条街后，一个身影才缓缓浮现。 “这就是武者的直感吗？还真是可怕。” 关斗南望着小兰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刚才跟在后面的正是他，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跟踪狂的癖好，而是担心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没想到仅仅跟了半条街，便被小兰强大的直感发现，害得他不得不动用替身能力，给自己的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不存在外表”的假象。 某种程度上，这个能力可以当做隐身来使用，就像他对三成正人的遗体所做的一样。 “有这种强大的直感，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不好，刚才说的这句话好像就是在立fg，果然还是跟着。” 一路更加小心地尾随，关斗南却看到小兰和柯南两人来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还没等上楼，毛利小五郎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连滚带爬差点摔个跟头地跑下楼来，伸手召来一辆出租车，带着两人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委托。 “这……”关斗南摸出钱包，看了看里面所剩不多的几张钞票，嘴角抽了抽。在霓虹打车的费用贵得要死，他身上这点钱要么不够，要么只够单程。 “得跟老师要求报销路费啊……” …… “似乎是再往这边走……” 关斗南像是什么奇怪的观星术士一样，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天空和环境，又转了个弯，走进一所中学。 “二桥中学……这里是应该用二仙桥来吐槽呢还是应该用乔瑟夫·乔斯达来吐槽呢？” 看了看中学的校名，把读者们的槽吐完，关斗南轻易走进了这所根本没有人看门的中学，顺着感觉往里面的体育仓库走去。 他从记忆中挖掘出了《名侦探柯南》原作中柯南变小后遇到的这第一起案子，似乎是某个富家千金想要和多和家人相处，拜托老管家伪造一起绑架案，结果反而被真的绑架了的案件。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发动了替身能力，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找到了这个位置。 二桥中学的体育仓库，这就是那个真正的绑架犯和人质所在的位置。 他并不打算抢在柯南之前提前解决案件，抢他的功劳，毕竟还要靠着对剧情的熟悉度来获得信息优势。他只是担心会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毕竟贝尔摩德都变成了替身使者，工藤新一也变成了替身使者，搞不好琴酒伏特加他们也是。在这种替身使者宛如批发大白菜一样的环境下，他还真不敢赌这次的绑架犯是个普通人。 “万一真的是个替身使者，也就顾不上什么原作剧情不原作剧情了，先弄死再说……” 至于自己能不能打过那个绑架犯……替身没进化之前不好说，进化之后，act2只需要一发空气子弹就能制服绝大多数普通人了。实在不行的话…… 关斗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到底还是没能把这个烫手山芋，不对应该说是烫手的牛角面包处理掉，只能一直带在身上，此时反倒成了一张没什么用的底牌。 第69章 欧拉欧拉 要怎么确定对方是替身使者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替身召唤出来，在他面前晃悠。如果他看到了这个替身，那么就算不能确定他就是替身使者，起码也不是什么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悄无声息地走到二桥中学的体育仓库旁边，关斗南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和谁打着电话。 “我就是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那个人啊，嘿嘿嘿，你女儿现在在我手上，如果天亮之前之内我没有拿到三亿元，你可就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爸爸快来救我！这里是能看到大烟筒的学校仓库——” 一个稚嫩的女声突然响起，只是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被捂住了嘴，没有把话全部说完。 “可恶，这个小鬼……喂，你们也听到了，要是拿不到三亿元，你们就等着见到你女儿的尸体！！” “应该是绑架犯没错……不过，能看到大烟筒？这里有那种东西吗？” 关斗南蹲在仓库外面，四下看了看，却没有看到类似大烟筒的东西——说到底，霓虹的重型工业区也不在这一带。 “难不成说的是远处的那些高层建筑？在晚上看起来的话倒确实像是细长的大烟筒……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眼下要做的事情，还是先确定他是不是替身使者好了。” 关斗南召唤出小黑，让它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这间体育仓库。而他本人则是蹲在体育仓库侧面，和替身小黑共享了视野。 自从觉醒了act2，小黑能够自由移动之后，他就能和小黑共享视野以及其他各种感官，就像jojo原作里的替身设定一样，有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这才算替身能力完全觉醒。 替身小黑左脸表情浮夸，右脸严肃，像是模特走步一样走进了这间黑咕隆咚的体育仓库，也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仓库内除了堆放了一些足球、垫子之类的体育器材之外，还有两个理论上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三十来岁，头发乱糟糟的，脸则呈现出一种十分夸张的弧形，就像那副被丑化了的朱元璋画像一样，下巴突出，又像月牙般弯起。女的则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被绳子绑着扔在一边，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 嘛，不过与其说是月牙，这家伙脸上的颧骨还有点突出，更像是内部包裹了豆子的豆荚脸。 就在关斗南被这个绑架犯的脸型稍微震惊到的时候，这个豆荚脸的家伙霍然转过脸来，脸上同样带着震惊的神色。 “谁？你是谁？！” 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替身小黑，似乎想要上前动手，却又被小黑那诡异的外表吓住，不敢轻举妄动。 “他能看见替身，但没有召唤出属于自己的替身，是替身不适合战斗，还是处于某种特殊的状态中？” “话说回来怎么今天遇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今天是什么世界替身日吗？还是有谁拿着虫箭在四处乱射……” 关斗南根据看到的信息做出推测，顺便在心底里吐槽了一下最近遇到的替身使者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豆荚脸的绑架犯看面前这个像是被强行缝起来的“两半人”迟迟没有动作，再次发出了询问。 而在他旁边的那个被绑起来的小女孩则好像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目光在这个绑架犯和仓库的门口处移动了好几次，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惊恐，她应该是看不到替身的。 关斗南没让替身小黑回答豆荚脸绑架犯的问题，但其实他也没办法让小黑说话，单纯发出拟声词什么的倒是能做到。 就像现在，他让小黑抬起右手，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 “砰。” 从小黑指尖发射出的，只有“杀伤力”而没有外形的空气子弹一下子打在了豆荚脸绑匪的右手，将他手中的匕首打掉，还顺便吹了吹“枪口”那并不存在的硝烟。 和白天与贝尔摩德对峙的时候所做出的“表演”一模一样，消耗似乎微不可见地少了那么一丁点，是熟练度提升的缘故吗？ 被打掉了手中的匕首，豆荚脸绑匪的脸色几次变换，忽然转过身去，冲向了那个被绑着的小女孩，应该是要拿她当作人质。 只是，明明只是短短的两步路，豆荚脸绑匪还没有来得及将小女孩抓起来，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色的人形双手在头顶合掌，向上抹了一下。 然后，被那双手抹过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个好像是尖角的形状。 “呃唔……” 小黑抬起腿来，对着豆荚脸劫匪的下巴踢出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将还没有来得及抓到那女孩的劫匪直接踢得暂时处于悬空状态。 紧接着，它摆正身体，稳扎马步，双拳连出，疾风骤雨般击打在劫匪的腹部。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从小黑口中发出的声音与之前不同，竟有些像是女声，但豆荚脸劫匪恐怕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脑子去思考这种事情了。 “欧拉！” 一记像是要将人打得粉身碎骨一般的重拳击出，豆荚脸劫匪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落在一堆足球之中，软软地塌了下来。 “这么凶残吗？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消耗……” 蹲在仓库外面的关斗南暗自抹了把汗，虽然三次元里的小兰并没有那种突破天际一般的发型，但他让小黑“表演”出小兰在空手道大赛中的战斗力时，它似乎自己做出了“戏剧化”的表演，包括但不限于那个角和欧拉的喊声…… 消耗也够大的，虽然之前一直说所剩无几，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所剩无几了。 关斗南看了一眼手表，表上的时间显示为晚上10点44分，虽然已经和姐姐说过今晚可能晚点回去甚至直接不回去，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时间还是晚了点。 “在这等着柯南他们发现线索过来，让他们解救被绑架的小女孩？这样倒是能更接近原作剧情，也更加还原。但……” 利用替身小黑的视角，他看到了那个被绑架的小女孩。作为一个没有替身，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刚才发生的事情在她看来，大概就是这个豆荚脸的绑匪突然对着空气大喊大叫，然后被不知道什么看不见的“幽灵”之类的人胖揍了一顿，扔到一边。 不知道别人遭遇到这种事会怎么样，关斗南自认为要是在没觉醒替身的时候遇到这一连串的事情，起码得留下面积大于等于学校操场的心理阴影。而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此时似乎更加害怕，几乎要直接吓得背过气去。 “唉……剩下的量，最多只够一次持续一小时的脸部易容了。” 第70章 路过的假面骑士 千代崎里代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 明明只是因为爸爸总是在忙工作，想要和爸爸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和管家爷爷一起搞了个恶作剧…… 结果，自己在酒店里等着管家爷爷电话的时候，忽然有人打来了电话，说有蛋糕要送过来。自己兴冲冲地开门的时候，就被一个脸长得特别奇怪的家伙捂住了嘴，带着跑到了这个学校的仓库。 这个脸长得很奇怪的家伙居然是真正的坏人！是个绑架犯！如果爸爸不能来救我的话……我真的会死吗？ 但就在这之后，可恶的绑架犯又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对着空气大喊大叫，又忽然像是被什么人打了一样，直接飞了出去。 难道，不光是绑架犯，还有幽灵吗？对不起，爸爸，里代可能，要死掉了…… 千代崎里代的视线逐渐模糊，她隐约在月光下空无一人的体育仓库门口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幻觉吗？还是说，里代也看到了那个幽灵…… “你还好吗？” 那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了自己，声音似乎有些意外的温柔。他伸出手来，摘掉了自己口中的布。千代崎里代的呼吸一下子变得顺畅起来，也重新找回了清晰的视线。 “好……”千代崎里代借着月光看清了这个靠近自己的人影，小小的脸蛋忽然有些泛红，“好帅……” 我都蒙上脸了你还能看出来？该不会你也是替身使者？还是说别的什么原因…… 由于剩下的信息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效，所以除了易容以外还用手帕挡住自己下半张脸的关斗南嘴角抽了抽。虽然他选的易容对象确实是蛮帅的，但这种时候的夸赞并不会让他感到开心或者自得什么的，只会触发他的ptsd，就像那个流传已久的古老笑话一样。 什么？我是替身使者？ 什么？犯人是替身使者？ 什么？连被害者也是替身使者？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千代崎里代的额头被他轻轻地弹了一下，不过力道并不重，只是开玩笑一般，“那个豆荚脸的家伙没有伤害你？” “没有，但是，里代被绳子绑得好痛，大哥哥你能帮我解开吗？”千代崎里代点了点头，眼神闪亮，竟然隐隐有点期待的样子。 “……你应该是想把这个手帕扯下来。”关斗南眨了眨眼，小孩子的这种心思并不是很难看穿。 虽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可能会很麻烦，所以还是拒绝好了。 “嘿嘿……大哥哥，你是谁啊？是我爸爸让你来救我的吗？” 千代崎里代见心思被看穿，稍微有些失望地撅了撅嘴，但下一刻就开始追着关斗南问问题。 “我吗？其实，我只是个路过的假面骑士罢了。” 这就是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中二台词的感觉吗？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爽的。虽然选择的这张脸和说的台词并不对应就是了…… “假面……骑士？是什么？”千代崎里代歪着头问道，虽然平时听同学们有聊过什么假面超人的，但和假面骑士并不是一种东西的样子…… “假面骑士，换句话说就是蒙面大侠。”关斗南使用了同义词替换的方法说了一句废话，“先不说这个，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里代你，你能好好回答我吗？” “嗯，里代知道的都会说的。”小姑娘双眼闪闪发光，看得关斗南一阵心虚，不由得移开了目光。 长了一张好脸真是事半功倍啊……在心里吐槽了自己的脸一句，关斗南回到正事上来。 “那个脸长得很奇怪的家伙，他有做出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比如说忽然对着空气说话，忽然有什么东西飘起来一样。当然，刚才五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不算。” “这样的事情啊……唔……”千代崎里代歪着头回忆了一会，“好像没有诶，不过，那个叔叔用的行动电话长得很奇怪算吗？” “行动电话？有多奇怪？” “就像是……嗯……”小里代本想要伸手比划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还被帮着，“就像是一个特——别大的豌豆荚，绿色的，他拿着那个豌豆荚，把两个角放在自己的耳朵和嘴巴边上，应该就是长得很奇怪的行动电话。” “这样啊，我知道了。”关斗南觉得那个东西应该就是这个豆荚脸的替身，一个可以用来打电话的豌豆荚，物品类的替身。《jojo的奇妙冒险》原作里符合这种特点的有皇帝的手枪形、托托神的漫画书形之类，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既能够看到小黑，在刚才又不召唤出替身来作战了。 你指望一个长得像豌豆荚的电话能做什么？当回旋镖扔出去打人吗？ 不过，早知道这家伙是这样的替身使者，就不过来多事了，反正也没什么危险…… 关斗南走了过去，在豆荚脸身上翻找了一番，但并没有找到他的替身豌豆荚电话，可能是被他取消了召唤。 “小妹妹。哥哥有事情找这个家伙聊一聊，你先在这里乖乖等着哦，你的爸爸他们……”关斗南打了个响指，用替身的act1能力“占卜”了一下，“大约还有十几分钟就会过来了，所以不用担心。” “嗯，里代会乖乖等着的。” 关斗南叫出小黑，让它帮忙将已经昏过去的豆荚脸搬了出去——虽然他本人也不是搬不动，但俗话说死沉死沉，失去意识的人往往会比他的纸面体重还要重上许多，为了不损害“假面骑士”的光辉形象，让小女孩发现堂堂蒙面大侠连抬个人都累得半死，叫出小黑也没什么。 他把豆荚脸劫匪扔到体育仓库旁边，伸手扇了他几个耳光，帮他清醒过来。 “唔……我这是……” “你现在已经被我制服了，马上就要送交警方。不过，在这之前，我对你是怎么犯下这件事的倒是很感兴趣。” “你的那个长得像豆荚的东西，应该给你赋予了某种神奇的能力？” 豆荚脸一睁眼，便看到一张分成两半的脸悬在自己脑袋上方，露出和善的八颗牙齿笑容，以及从旁边传来的瓮声瓮气的说话声。 第71章 空气豆荚 “所以，这个东西的能力就是‘听到十米内听筒或者耳机内的声音，并且如果是通话的话筒的话还能打过电话去’对？” “是，是的，只是一个非常没用的能力罢了……” 蒙着脸的关斗南摆弄着手中这个怎么看都像是特大号豆荚的玩意，觉得这种替身能力绝对是生错了时代。 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满大街都是戴着耳机低头走路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听到各种乱七八糟的秘密，到时候直接去抓住把柄威胁别人，哪还用像现在这样当绑架犯。或者更进一步，在那些国家政要之间进行秘密通话的时候窃听…… 不对不对，怎么这就开始思考起犯罪行为了？ 但换个角度来想想，这种能力当作礼物送给霓虹的官方代表，想必他们应该很喜欢……简直是天才一般的窃听能力，谁听说了都要眼红。 “那么，你偶然之间听到了正在和管家打电话的那个女孩通话的内容，就起了歹心，想要把绑架案弄假成真。”关斗南捏了捏豆荚上鼓起的“豆子”位置，这个豆荚型电话上一共有三个豆子，像是按键一样能按下去。 “是，是的，按几秒最上面的那颗豆子可以听到别的听筒里的话，快速按两下中间的那颗可以朝着电话的‘拨出’方打电话，下面那颗豆子则是给‘接受’方打电话。”豆荚脸因为被模仿小兰的小黑踢到了下巴，所以说话还有些模模糊糊的。 “你就是这样装作酒店的工作人员，把小女孩叫了出来。也是同样的手段，直接给她的父亲打电话威胁……”关斗南把豆荚倒过来，在豆荚脸劫匪的脸上比了比，二者还真是出奇地相似。 “是……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听到电话里说那位社长是个每天都很忙，经常有几千万的业务要处理，就动了邪念。我之前真的没有做过坏事啊大哥，英雄，超人……” “好了，停。”关斗南用那个豆荚敲了敲他的脑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下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获得这个……” “空气豆荚，我叫它空气豆荚，不过大哥你愿意的话叫什么都无所谓。”豆荚脸替身使者一脸谄媚地说道。 “空气豆荚，直译过来变成英语就是……air pods？”关斗南藏在手帕后面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你可真是会起名，这个年代，作为耳机的air pods应该还没有被发明出来。你现在抢注个商标说不定还能从乔帮主那拿到点钱…… “是吗？我也不太懂英语的……大哥你说什么是什么。”豆荚脸一脸谄媚地说道。 “嗯……空气豆荚什么的暂时放在一边，还是那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获得了这个东西的？” “呃……大概是今天早上……” “回答错误。你觉醒替身——也就是获得这个东西的时间是昨天，或者说更准确一点，是29小时30分钟前，并且你之前已经用它偷听过不少人的通话了。”关斗南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仿佛在宣告着豆荚脸的死亡。 “不，不，其实是我记错了，果然就是昨天，是昨天来着……” 这起并不复杂的案件脉络已经理清了，豆荚脸在昨天晚上突然觉醒了替身能力——从时间上来看，应该和柯南以及那个组织的boss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属于自然觉醒——然后在他大致搞清了这个东西的用处后，就开始满大街转悠着使用能力，偷听来自各个电话听筒以及音乐耳机里的讯号。 而今天晚上，他在附近的酒店吃饭的时候，恰好听到了来自二楼客房里，千代崎里代与她的管家爷爷的通话。通话内容大概是什么“我们伪装绑架案，等你父亲答应了条件就打电话通知你”“你也要理解你父亲，毕竟每天分分钟几百万上下”之类的话。 于是，豆荚脸恶向胆边生，利用替身能力给千代崎里代的房间打了一通电话，伪装成送餐人员，成功将她绑架。再利用同样的手段，将电话打到她父亲那里去，给自己捞一笔巨款。 然后……嗯，他就被关斗南正义制裁了。 “那么，来细数你的罪恶。”关斗南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空气豆荚扔到豆荚脸的身上，借着月光说出这句他同样想说很久的台词。 “窃听、绑架，以及故意伤害。不出意外的话，你大概要在监狱里蹲上好几年了，考虑到那个女孩的父亲可能会花大价钱雇佣很优秀的律师，把你往死里辩护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哥，大爷，大侠，救救我。我知道你是那种行侠仗义的义贼，一定看不起那种脑满肠肥的资本家对？对？那些警察也都是只会混吃等死而已，根本做不了什么……”被绑着的豆荚脸像一条虫子一样扭动着身体求饶，试图感化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自称假面骑士的家伙。 在他看来，这种会以假名示人，又“行侠仗义”，本领高强的家伙，往往是那种有本事却无处施展，不认同社会公认规则，以自己的行为去贯彻自己“正义”的人。 一言以蔽之，有点中二。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那样的人。”关斗南微微一笑，“你有没有想过，假面骑士就是警察呢？” “什，什么？”豆荚脸一愣，显然没能理解关斗南的意思。 “到时候，就请你原原本本地把今天的经过。包括你犯罪的细节都告诉警方。包括你的那个空气豆荚……嗯，虽然在看不到的人看来，真的只是空气罢了。” …… “假面骑士？你在说什么啊里代？平时看电视看太多了？” 还穿着西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听完千代崎里代的话，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发了昏，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才不是呢，假面骑士大哥哥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超级帅！”千代崎里代不满地举起小拳头抗议道，“那个坏人就是他打倒的！” “绑匪确实是被人打晕了绑在外面……难道真的有什么人提前解救了那个小女孩？”毛利小五郎站在仓库外面，看着躺在地上，晕了过去的豆荚脸绑匪，一脸费解。 “如果有什么人路过这里，偶然听到里代发出的呼救声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柯南心中已经大致有了猜测，但既然那个人没有直接露面，自己还是想办法帮他掩饰一下好了。 如果是那种能力，直接确定绑匪的位置简直像是吃饭一样简单。但，那家伙有这么能打吗？ 有这种能力，当个侦探多好，还什么“假面骑士”……柯南看了一眼在旁边搓着手，一脸笑意地向千代崎社长商量虽然啥事没干但也跟着跑了一趟并且花了超贵的出租车费应该给多少侦探委托费用的毛利小五郎，不由得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原样继续当侦探呢…… 第72章 阿笠出品 “喔喔喔，真是不可思议，无论怎么看都完全是个小孩子啊……” “所以我都说啦，这很可能是某种特殊药物的作用，阿笠博士你能不能看着做出什么药来让我变回原来的模样啊？” 柯南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体重秤上，看着阿笠博士一副研究最新机械的模样拿着游标卡尺和放大镜在自己身上测量来观察去，幽幽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工学博士，研究的方向也是偏向实际发明的，跟医学药学完全是两个领域。”留着地方支援中央发型，戴着圆圆眼镜的阿笠博士抬起头来，摆了摆手中的游标卡尺，“虽然这种详细的分科是在大学之后才开始细分的，你不理解也是当然的。” “不，我只是觉得，既然我自己和身边都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那么阿笠博士你变得和那些动画里面什么都会一点的‘博士’类角色一样也不是不可能……”柯南幽幽吐槽道。 毕竟那些动画里面的“博士”类角色，基本上都同时精通生化环材计算机土木核物理等等理工科专业，有时候也顺带学点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简称既全能，又略懂。 “你动画看太多了！”阿笠博士哭笑不得地用放大镜敲了一下柯南的脑袋。 “毕竟阿笠博士你之前就总是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给我一种你什么都能做到的错觉……”柯南从体重秤上下来，穿上外套。 “虽然你这么说我是挺高兴的，但‘错觉’这个词又有点莫名的刺耳……不过，你拜托我做的那几样因为身体变小所以要用到的发明倒是都做好了。”阿笠博士从桌子下面掏出好几样东西，一一给柯南介绍道，跟着一起来凑热闹的关斗南也坐了过来准备见识一番，毕竟这次的发明里好多东西都是他给出的“创意”。 “首先是这个，蝴蝶结变声器。通过转动转盘，再对着说话，就能让说出来的话从麦克风里变声后说出来。”阿笠博士将一个红色的领结递给柯南，“它总共可以采集模仿九十九个人的声纹，可以设置自动采集或者定向采集，用的是纽扣电池。” “哦哦，太好了，有了这个东西，我总算是能用工藤新一的声音和小兰说话了。”柯南欣喜地接过这个蝴蝶结型变声器，替换了自己身上的那个装饰性领结，然后抬起头来，露出无邪的笑容，“关学长，拜托了。” “以后这种事我得考虑收费了……”关斗南召唤出小黑，在自己的声音上覆盖了一层“工藤新一的声音”的假象，“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有一天和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毛利兰到游乐场玩的时候，无意之间目击了一起……” “好了停停停停，听着别人用自己的声音说话果然还是太奇怪了。”柯南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不过，你用那种‘突然接到了重要的委托要去国外一趟，可能要花很久’的理由给工藤新一的消失做掩护，真的没关系吗？”阿笠博士有些担心地问道，“我觉得小兰的直觉可是相当敏锐的啊……” “嗯，如果只是短时间的话，应该问题不大。隔三差五的可以让关学长伪装成我的样子去小兰面前露个面什么的……”柯南点点头，“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既要让小兰觉得‘工藤新一’没有消失，又要让更多的大众觉得‘工藤新一’确实消失了。这就很矛盾……” “从前天那个给我直接下毒的，是叫做琴酒的人对？从他的话语里，我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那种药并没有直接杀死我的。那么就有三种可能。”柯南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变成这个样子而没有死是单纯的，谁都没有料到的意外；第二，我变成这个样子是比琴酒更高级的人，也就很可能是那个组织的boss有意为之，但他对琴酒隐瞒了这件事；第三种可能，就是他在演我，想让我产生前面两种可能的猜测……” “有点像是俄罗斯套娃啊，再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正所谓怀疑主义者的最终归宿就是怀疑‘怀疑’本身……”关斗南说道，他觉得是意外的可能性更高一点，毕竟原作里就是单纯的意外而已，根据世界线收束的理论，大概这里发生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所以我只假设了一层嘛。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表现出来的结果都是相似的，那就是‘工藤新一’应该已经被他琴酒杀死了，不应该再出现。”柯南把三根手指并在一起，横起了手掌，这样从侧面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一根手指一样。 “因此，工藤新一在社会公众层面上必须销声匿迹，至少不能出现在那种会被很多人看到的报纸啦电视新闻啦之类的东西。但如果只是少数几个人之间了解工藤新一没死倒是无所谓，那个组织的情报网不可能渗透到这种程度……”柯南顿了顿，“他们要是真的有那种情报水平，早就追过来把我们杀掉了。”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让小兰觉得工藤新一好像不在她身边，又时常能见到……” “就像该发工资的时候却到处找不到，下任务半点不耽误的上级……”关斗南在心里吐槽道。 “幸好你的新能力能够伪装成别人的样子和声音，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弄我之前的声音。”柯南调整了一下蝴蝶结变声器，发出了属于他自己但严格来说又不属于他自己的声音。 “接下来就是这个，脚力增强鞋。你现在的身体能力完全和七岁的小孩子相当，甚至还算里面比较瘦弱的，阿关说你比较擅长踢足球，所以不如强化你的脚力，遇到危险的时候看周围有什么东西就用力踢出去好了。”阿笠博士拿出一双大头板鞋，看起来似乎只是在市面上常见的休闲鞋上加了一个旋钮，鞋底厚了一点罢了。 “居然能发明出这种东西……如果把这种机关扩展到手套、护臂、护腿之类的，是不是就能直接变身超人了？”关斗南看柯南穿上大头鞋，调整了一下旋钮之后，鞋的四周居然隐约有银白色的闪电浮现。 “答案是不行，因为这个东西毕竟还在测试阶段，而且用的刺激方式又是电流刺激，搞不好可是会出事的。脚相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所以万一出问题也能及时救回来。但万一电流失控刺激到心脏或者大动脉之类的，说不定会……” “哇哇哇这是怎么回事？”柯南将旋钮调到最大，鞋子上几乎已经被电光覆盖。他试着踢了一脚，却有些控制不住力道，直接带着整个身体来了个倒挂金钩。 “说不定就会变成这样。”阿笠博士指了指倒在地上，双腿乱蹬的柯南，“看来还需要调试一下。” “……”关斗南按下了让阿笠博士给他也整一套的想法，至少，等在柯南身上实验没有问题了再说。 第73章 侦探vs超能力 “接下来是这个，手表型麻醉枪。” 柯南好不容易才脱下那双暴走大头鞋扔在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着阿笠博士拿出第三件发明。 “表面上看起来，它只是一只普通的手表，但是只要按下旁边的这个按钮，表盘就会立起来，变成一个瞄准镜。”阿笠博士给柯南演示了一番，拿着手表瞄准着柯南。 “然后，只要按下另一个按钮，里面的液体麻醉药就会瞬间冷却，变成一根干冰化的针发射出去。因为是干冰化的药液，所以发射出去之后就会消失，看不到痕迹的。” “当然，因为只有手表这么大的空间，制冷设备耗电很多，只能充一次电用一次。” “还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啊……不过阿笠博士，持有麻醉药品，好像是犯法的哦？”柯南接过那个手表把玩着，斜眼看向阿笠博士。 “哼，我可是工学博士，实验室里储存一些麻醉药品也是很合理的？” “阿笠博士，虽然我不想说这句话，但是以你的发明的普遍状况来看……”关斗南看着那只手表，嘴角抽了抽，“你应该没有把针的发射方向搞反，一按按钮就麻醉自己了？” “我怎么可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啊！！”阿笠博士有些脸红地抗议道，“这个麻醉枪绝对没问题，除了充电时间长了点以外简直可以说是我目前为止最完美的发明。” “你上次说你最完美的发明是那个‘单人飞行套装’，直接带着你把旁边的院墙撞了个大洞……”柯南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阿笠博士的黑历史。 “呃……咳，小关他还告诉了我几样道具的设想，不过因为时间和技术问题我还没有做完，比如说依靠太阳能的自动驾驶滑板、有望远镜和gps追踪功能的眼镜、能够伸缩几百倍都不会断的背带之类的，大概过个一周或者一个月。”阿笠博士脸涨的通红，咳了一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另外就是，你拜托我做的这个奇怪的东西，你要拿它做什么呢？” 阿笠博士摸出最后一样道具，那似乎是一个罗盘，但正反面的圆心都有些鼓起，每一面上都被切成了许多套起来的环，环本身也被切分成六份、八份、十份、十二份不等的几段，上面写了许多奇怪的文字和符号，既有汉字也有英文，甚至还有单纯的图画。 “当然是用来装……咳，是用来扮演占卜师。”关斗南接过那个罗盘，“现在社会上那些出名的什么‘占卜师’，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替身使者，但我看了看关于他们的报道，总结出来的一个特征就是，他们很有‘特点’。” “号称靠召唤亡灵附身来占卜，每次表演的时候都像是抽风一样的‘灵媒占卜师’川上太郎；靠表演在自己身体上滚动水晶球，自己说是‘吸收身体能量’的‘水晶之手’上田未来；通过拆解名字来判断客户吉凶的‘名运使者’天谷悠。且不说他们的占卜准确与否，单纯看表演效果倒是都挺不错。所以我要是想以占卜师的身份被大众了解，最好也能整点代表性的道具或者动作什么的。” “所以，我就‘缝合’了一下东方的八卦、生肖、天干地支和西方的塔罗占卜、星座、四元素，设计了一个这样的陀螺罗盘，无论对方想用什么占卜都可以满足。估计到时候别人给我起的绰号就是‘万能之人’之类的了。”关斗南把罗盘放在桌子上，拨动着让它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 罗盘两侧圆心的凸起恰巧成了转动时的轴。 “当然，我所谓的占卜只是用替身能力直接得到结果，然后靠结果找对应的罗盘上的元素。而这个罗盘最后会停在什么位置上，都是我已经提前设计好的。我拜托阿笠博士做了一个只需要用手按一下就能让那个方向停下来的机关。” “比如说现在，指向你的会是罗盘的八卦‘坤’位。” 罗盘尚未停止转动，关斗南却已经预言了结果，而当它停止转动时，对准柯南的恰好是正面分成八份的八卦盘上的“坤”。 “……你为什么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这么上心？” 柯南看着那个缝合怪一般的罗盘，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来虚着眼看向关斗南。 “很奇怪吗？我觉得这种设计还挺好的？” “……听我的，你还和之前那样一脸冷漠地抛硬币占卜就好了。有时候越是简单的动作，效果可能越好……”柯南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一般会相信占卜的都是些小女生，而对于她们，关斗南的脸就是最好的道具和表演了。 占卜的过程和道具？并不重要。 “是吗？可惜了……” “对了，明天日卖电视台有一档什么侦探vs超能力的节目，本来小五郎叔叔要求我，嗯，是要求工藤新一过去的，因为那档节目里会有他非常喜欢的偶像歌星冲野洋子。。” 柯南想到了在事务所里各种凹造型，排练对冲野洋子送花姿势的小五郎，嘴角抽了抽。 “当然，现在工藤新一肯定是没办法去参加了，不过昨天晚上小五郎叔叔莫名其妙地就接到了冲野洋子的一个案件委托，本来是帮她调查跟踪狂的事情，却误打误撞地解决了一起所谓的‘密室杀人案’。” “冲野洋子还未出道时，在学生时期的前男友因为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被抛弃，爱极生恨，自己跑到冲野洋子的家里质问。恰好撞到了偷了冲野洋子家备份钥匙，去她家找黑料的偶像同期池泽优子，被慌乱之下的池泽优子粗暴推开后，他以为冲野洋子已经对他彻底绝情，于是选择了自杀……” “然而，这个选择自杀的家伙，他却又利用冰块和椅子搞成像是被人从背后捅刀的样子……”柯南顿了顿，“虽然一开始两人的分手是因为冲野洋子的经纪人自作主张去提，勉强算是个痴情的人。但，真正爱着对方的人会这样做吗？至少我不这么认为。” “总之，因为误打误撞之下解开了这个案件，给冲野洋子洗清了嫌疑。作为回报，冲野洋子就邀请叔叔作为工藤新一的替补去参加那个特别节目。” “虽然整个破案过程出力的基本都是我在想办法引导小五郎叔叔，累得半死罢了……”柯南趴在桌子上，即使已经过去了一整天，他还是有种跑完长跑的疲惫感。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关斗南问道。 “当然，作为嘉宾也能邀请额外的三个人去电视台。你不是说要踏入演艺圈吗？那这就是个认识圈内人的好机会咯。”柯南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邀请函，放在桌子上推给关斗南，“虽然我老妈姑且也算是个知名演员，但那毕竟也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无论是导演编剧还是工作人员都已经换了好几茬……” “你还挺上心的啊……先谢谢你了。” “就当作是你帮我一起瞒住小兰的报酬……” 第74章 冲野洋子 “毛利侦探，这边这边。” 1998年1月6日的隔天，也就是1997年9月3日。关斗南和毛利小五郎一家来到了日卖电视台的大楼，正在到处找路的时候，电梯口处传来了一道年轻的女声，招呼着毛利小五郎他们过去。 那位女性容貌清丽，稍微染了染发，和旁边海报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应该就是最近正火的那位偶像歌手冲野洋子。 “哦哦哦，洋子小姐，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花，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就像我对美丽的洋子小姐的感情……哎呦！” 毛利小五郎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瞬间跑到冲野洋子面前，从身后拿出一束早就准备好的向日葵，语调抑扬顿挫，十分夸张地念着台词。不过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跟在一旁的小兰伸手捏住了后腰上的痒痒肉，强行打断了施法。 “爸爸，洋子小姐不是刚刚经历过那种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们选择了代表希望与温暖的向日葵来送给她吗？”小兰凑近毛利小五郎的耳旁，面带笑容地说着这样的台词。但只有小五郎本人才能感觉到她的那只手正在暗中用力，大有小五郎要是再胡说八道就直接揪下一块肉的感觉。 “是，是，是这样的没错。洋子小姐，希望你能尽快从不幸之中走出来，我……我们粉丝都盼着你的回归呢。”在武力的逼迫下，毛利小五郎只好说出了违心但正常的对白。 全程目睹了事情经过的柯南和关斗南只能用眼角的抽搐来表示自己的观感。 “真是多谢毛利侦探还有小兰的关心了，其实我现在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毕竟，谁的一生还没有点不如意的事情呢。”冲野洋子接过花束，露出甜美的笑容，看向毛利小五郎身后正努力平复眼角的两人，眼前一亮，“这位是……” “你好，我……” “啊，这个家伙是我女儿学校里的前辈。听说他对于电视摄影什么的很感兴趣，所以这次就带他过来了。” 关斗南一句话尚未说完，隐约感觉到一股莫名危机感的毛利小五郎就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用另一只手在他面前不停晃动，争取模糊那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的面容。 “……我叫关斗南。” 关斗南只是正常地打了个招呼，冲野洋子确实很年轻很漂亮，但他对偶像系的女生没什么兴趣。 真要说的话，他比较喜欢那种理性明智，非常有主见，能够给他建议的智者类型，前女友本来也是这样的人，但……算了，不去想这种事了。 “你好，我是冲野洋子。你的外型条件很好呢，之前有出演过影视剧或者什么的吗？没有的话那可真是星探的失职。”冲野洋子似乎并没有被毛利小五郎乱挥的手影响，看到关斗南那张脸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好奇地问道。 “没有，毕竟之前我还挺胖的。”关斗南双手横向比了个宽度，“大概这样，所以，应该不会有星探会看上那时候的我。” “诶？这么厉害啊，能坚持瘦身，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有这样决心的关同学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能有所收获的。”冲野洋子只当关斗南是在夸张，便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稍微鼓励了一下他。 想要靠当演员或者明星来成名，于是就精心瘦身、打扮，甚至整容，然后在涉谷街头或者电视台附近游荡，有意展示自己的外在形象，以此来让星探发掘——这样的年轻人并不少见，冲野洋子大概是把关斗南也当成了同样的人。 “那么，我们这次的节目拍摄是在三层的摄影棚里，毛利侦探作为嘉宾在舞台上，小兰柯南和关同学就作为观众坐在观众席里。”冲野洋子和众人寒暄过后，便按下了电梯的按钮，一边讲解一边带着几人前往摄影棚。 “哦哦哦，那看来只有我能大显身手了。”毛利小五郎有些得意地瞟了关斗南一眼，但后者似乎完全没什么反应，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咳，那个，洋子小姐，既然我是作为嘉宾的话，有没有什么，台本之类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自己设计一句台词，我觉得很帅……”毛利小五郎干咳了一声，故作深沉地向冲野洋子问道。 “没有哦，这次的节目主打的就是超能力vs侦探的真实对决，所以毛利侦探你只需要当好侦探，去破解那位‘超能力者’所表演出的能力背后的秘密就好了。”冲野洋子眨了眨眼睛，握紧小拳头，给毛利小五郎加了个油。 “啊，我懂了，就像是去破解魔术师的表演一样？”毛利小五郎右手握拳，在左手的手掌上敲了一下，“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洋子小姐能提前透露一下，那个什么‘超能力者’到底要表演什么超能力呢？我也好有个准备。” “不行哦毛利侦探，作弊是禁止的。而且，那位超能力者的能力其实是很……正常的超能力。”冲野洋子犹豫了片刻，选择了一个怪怪的形容词，“像是用念力弯曲勺子，用意念扰乱罗盘的指针，用意念摄影看到被遮挡起来的物体之类的，都是一般意义上的超能力呢。” “哦哦，这样啊……”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底气的样子。 关斗南和柯南对视了一眼，稍微摇了摇头。 仅凭这么简单的描述，完全无法判断那个“超能力者”是不是这个替身使者已经有些烂大街化的世界里的又一名超能力者。 不过，他刚才在电梯里召唤了一下小黑，除了小兰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有些不安地左右看了看外，其他人都没有反应。那么，至少毛利小五郎和冲野洋子都不是替身使者，也看不到替身。 至于小兰……大概是身为武者的天赋直觉？毕竟小黑不管怎么看都还是挺危险的，属于那种站到别人背后会让人隐约觉得背后一凉的类型。 某种程度上，这似乎也能算作一种“超能力”，也就是超级能打的能力…… 第75章 目效果 “有请拥有超能力的鹫见治郎先生！” 伴随着一惊一乍的塑料音效和用干冰制造出的烟雾效果，这次节目的两位主人公之一，号称是“超能力者”的鹫见治郎从打开的道具门里一脸高傲地走出。 这位超能力者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不高，有些偏胖。如果忽略掉他那高傲且自信的表情和身体动作，就是一个生活中非常常见的大叔罢了。 “拥有超能力的鹫见治郎先生，1961年出生，7岁时就作为超能力少年登上过荧屏，闪亮登场后反响热烈。擅长用念力弯曲调羹和用意念摄影等等，念动力是他的强项。” 女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超能力者的来历，大屏幕上也同时播放了他年轻时在电视节目上表演“超能力”的剪辑画面，虽然是很多年前的影像，但无论是从体型还是那种高傲自信的态度上来看，这就是本人。 “超能力是真实存在的，今晚我将向大家展示。” 超能力大叔抬起手来，对着镜头做了个高深莫测的姿势，这就算是他的亮相了。 “除了最后一句话以外，无论什么地方都透露着离谱的气息……”观众席上的关斗南幽幽地吐槽道。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一个月了，生活方面还好，但关斗南果然还是不太习惯霓虹这里在一些带有表演性质的节目里所呈现出的有些夸张的表现。 作为综艺主舞台的摄影棚总是给人一种眼花缭乱花团锦簇的年代感，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就是左边一个框框右边一个条条，颜色的对比还有相当显眼，或许是师承某位现代派艺术家。 而在内容上，嘉宾们动不动就“诶？！”“真的假的？！”“好好吃！！”“好厉害！！”此外由于各种原因，这里的电视台并不限制超能力啦幽灵啦占卜啦之类的节目，反而非常热衷于搞这些东西。连带着民众里也十分热衷都市传说幽灵鬼怪一类的玩意，与中二病合流，形成了一种古怪的社会氛围。 当然，对于已经切身体验过所谓“超能力”，而且知道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一个替身使者的关斗南来说，这种社会氛围倒也是种好事…… “我感觉连最后一句话都只是有一半靠谱而已，毕竟人们的想象和真实之间往往有很大的差异啊……”柯南也在旁边保持着同样的表情，低声说道。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并且亲身经历过，他大概会对这整个节目都嗤之以鼻。 “新感觉，大对决！” “今晚的节目开始了！新感觉大对决的特别节目。超能力vs侦探！” 一旁主持台上的男女主持人感情十分充沛地念完了开场白。男的主持人今天的打扮很是惹眼，一身浅粉色的西服和深粉色的衬衫，脖子上还系着一条黑白花领巾，旁边的女主持人相比之下居然显得朴素了许多。 “我是主持人原田孝之，这是我的助手水谷麻子，请大家多多关照！” 男主持人照惯例，颇具躬匠精神地对着镜头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起了这次节目的开场白。 “本次对决是超能力者vs侦探，一位是自称天生拥有超能力的鹫见治郎，他将向我们展示超能力的真实存在。而另一位则是拥有超群推理能力和洞察力的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他能识破其中的奥秘吗？” 摄像机镜头一转，对准了毛利小五郎。这个家伙正在和同为嘉宾的冲野洋子搭讪，完全没注意到摄像机的镜头，还是冲野洋子好心提醒，这才强行干咳了一下稳定情绪，对摄像机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爸爸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可是直播节目诶……”观众席上的小兰担心地说道。 “嘛，谁知道呢。不过看叔叔好像还乐在其中的样子。”柯南说道，毕竟现在还不好说那位超能力大叔是不是真货，而叔叔的推理能力……嗯，还真是难以预料的发展。 “我的超能力没有任何秘密、把戏或者机关，因为这根本不是魔术。”超能力大叔斜眼看了看毛利小五郎，高傲地说道。 “不过啊鹫见先生，其实老实说，我对超能力是持怀疑态度的，所以不好意思。对了，毛利先生怎么看？”主持人原田孝之走下主持台，站到超能力大叔旁边，却又问向了小五郎。 “嘛，真要说我相不相信超能力什么的……我只能说是不相信的。但……” “那就让我来纠正你的观点毛利侦探，我一定会让你在节目中向我道歉说‘我错了’的。” 毛利小五郎想了想，刚刚说出一句话便被鹫见治郎打断，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像极了那种即将被打脸的三流反派。 “吼吼，超能力者鹫见治郎对决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看来这会是一次很有看头的节目呢。” “这应该就是在炒热气氛？故意制造矛盾，抓住观众的眼球，吸引他们继续看下去……”柯南的心思没放在所谓的对决上，倒是研究起了节目自身的流程。 “下一步大概就是要展示超能力和用推理破解超能力的环节了。”关斗南托着腮看向主舞台，摄影棚里有好几个机位，此时多数都已经对准了中央一个放了好几把金属汤匙的桌子，“用念动力掰弯汤匙……应该算是最经典的伪超能力了？” “伪超能力？”和他中间隔了一个柯南的小兰好奇地问道。 “就是普通人，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能做到的，但表面看起来却又违反常理的现象。”柯南抢先解答道，“就我所知的手法就已经有三种了。如果那个什么超能力者使用的就是那几种手法，小五郎叔叔应该能看出来的……。” “爸爸他，应该可以的……。” 小兰和柯南都不是很确定的样子，不过这也难怪，谁让毛利小五郎总是一副看起来不着调的模样，很难让人想象他能正常地解决问题。 “确实是普通的金属汤匙。”舞台上，主持人原田孝之检查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金属汤匙，确认没有什么别的机关。 “那么，我接下来，就将使用我的超能力，将这个汤匙变弯。” 鹫见治郎挽起袖子，随便从里面挑了一把，拿在手里，展示给正面的摄像机看了看。接着便将左手手心朝上平放，把汤匙竖着平放在手上，另一只手则伸出拇指，按住汤匙的柄和勺的连接部分。 现场配合着放出了渲染神秘感和紧张感的音乐，观众们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他手上的汤匙。关斗南和柯南也在集中精神观看，但他们看的不是他手上的汤匙，而是鹫见治郎的身边。 如果他真的是超能力者，是替身使者，那么就一定会有什么东西是只有在他发动能力的时候才能看到的。 第76章 有本事就杀了我 碎着鹫见治郎的拇指催动，那根被他平放在手上的汤匙居然真的一点一点翘了起来，离开了他的手掌。围观的观众们都非常配合地发出了霓虹综艺里非常常见的那种“诶”的声音。 “好了，这根汤匙现在已经变得弯曲了。”超能力大叔鹫见治郎抬起手来，向大家展示了一下那根汤匙，为了形成比较明显的对比，还拿起另一根汤匙和这根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 在摄像机拍下的画面中，两根汤匙的弯曲程度有着明显的不同。 “这就是区别。” 鹫见治郎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对着摄像机举起来两根汤匙，而台下的观众们也十分配合地鼓起了掌，并且搭配有经典霓虹综艺罐头音效。 “好厉害！”“真的假的！”“诶诶诶？！” “我的念动力，在全世界都属于高水平的。怎么样毛利先生，你，有办法揭穿我超能力背后的‘秘密’吗？”鹫见治郎拿着汤匙对着好几个几位都展示了一遍，最后则看向嘉宾席上的小五郎。 “你看出来了吗？”柯南问道。 “什么都没有……”关斗南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不会？连你们也没有看出来？难道超能力真的存在吗？爸爸他可怎么办啊……” 坐在两人中间的小兰很明显会错了意，开始更加担心起毛利小五郎。 “嘛，关于这个……”只是，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毛利小五郎此时倒是显得很冷静，他走下嘉宾席，来到桌子前面。随手拿起那根被鹫见治郎弄弯的汤匙，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勺柄末端的位置。 “据我了解，有一种叫做……呃，总之是有那么一种记忆合金。用那种合金制成的东西，只要温度在摄氏三十多度还是四十多度以上，就会发生形变。所以只要两根手指快速摩擦，让它产生热……” 虽然是在做讲解，但毛利小五郎自己似乎都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可尽管他嘴上有些犹豫，但被他捏住的那根勺子则确确实实地发生了扭曲，甚至比在鹫见治郎手里的弯曲程度还要大。 “看来我还没记错，这不是什么超能力，只是简单的魔术罢了。”毛利小五郎松了口气，将扭曲变形的勺子重新扔到桌子上。 “果然是毛利侦探！”嘉宾席上的冲野洋子率先鼓起了掌，毕竟是她推荐毛利小五郎来代替工藤新一的，节目效果要是出了问题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哦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利用特殊的道具，伪装成超能力……”主持人原田孝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一旁捧场，而观众中则又是熟悉的罐头音效“诶诶诶”“真的假的”。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合金……这是货真价实的超能力，我可是用念动力让它弯曲的！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就不接触汤匙再让它变弯好了！”鹫见治郎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提出要再表演一次。 “鹫见先生，你小时候没有学过做人是不能说谎的这个道理吗？我个人觉得啊，骗人是不可饶恕的。”原田孝之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冷笑了一声，斜眼看向超能力大叔，“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吗？” 在没有什么正经脏话的霓虹，这样的话已经是对人表示轻蔑与鄙视很重的程度了。而鹫见治郎这位骄傲且自信的“超能力者”，自然无法容忍他的这种态度。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鹫见治郎一字一顿地说道。 “就算被侮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弄虚作假，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原田孝之甚至没有用正眼看他，悄悄一抬手，导播立刻播放了一道罐头笑声。 “这家伙一脸死相啊……”关斗南在他为数不多看过的柯南原作剧集中总结出来一条经验，那就是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态度嚣张目中无人的家伙，多半都要成为被柯南走哪死哪的光环克死的被害者。 “有可能是台本，你看导播切罐头笑声的速度很及时，一看就是商量好的。现在看来，被蒙在鼓里的也就只有大叔……和那位超能力大叔了。”柯南则暂时还没有这种自知之明，只是从现场工作人员的反应中推理出了一些端倪。 “我没有说谎，这就是真真正正的念动力，我可以不接触……” “我明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原田孝之伸出手来，打断了鹫见治郎的二度辩解，“那我们就在这里，让你向观众朋友们证明一下。不过……” 他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一位工作人员立刻送上了一把椅子。原田孝之大剌剌地在椅子上坐下，背对着鹫见治郎。 “既然你说你真的有超能力，这么有本事的话，那就用你的超能力，把我给杀了！” “诶诶诶？！”“真的假的？”“不会？” 这次倒不是罐头笑声了，而是在场的观众们真心实意地发出的惊叹。甚至连关斗南和柯南也为之一愣，不知道这位主持人是脑子坏了还是怎的。 “原田先生，这……”毛利小五郎也是有些不解，虽然了解这不过是在拍摄电视节目，但作为侦探的本能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你会后悔的。”鹫见治郎的眼神逐渐阴沉，在原田孝之的背后说道。 “哈，后悔。你倒是让我后悔试试啊？我们大家可都想见识一下你的‘真正’实力呢。”原田孝之坐在椅子上摊开双手，“不光是我，还有现场的嘉宾，现场的观众，以及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呢。” “……那么，你就到另一个世界去慢慢后悔。其他人都退下！” 摄影棚的灯光一下子变得昏暗，只有一束顶灯打在原田孝之坐的位置上。毛利小五郎本想劝阻一番，但扭头看到冲野洋子似乎正在对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回到了嘉宾席。 “灯光的调度很快，而且恰好打在了那个位置上。看起来是经过排练的……”柯南端着下巴小声说道，“或许，这也是那个主持人所设计的节目的一部分。由自己扮演嚣张的挑衅者，故意表现出欠揍的姿态来引动观众的情绪。而毛利大叔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素人演员，他的反应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这样反而更有真实感。” “是吗？我倒觉得那个主持人挺讨厌的，说不定是他的本性流露，我都想上去踹他……咳，总之先看看。”关斗南强行把自己的心里话憋回去，继续观看着台上发生的事情。 第77章 当场翻车 控制音效的工作人员非常识趣地播放了堪称阴间的背景音乐，而在从上到下打下来的聚光灯照亮范围的边缘，鹫见治郎的脸也显得十分阴森可怖。 “唔……嗯……呀……” 口中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像是会在马桶上努力时发出声音的鹫见治郎抬起双手，好像要从他的手中发射什么念动力波掐住原田孝之的脖子，把他的脖子扭断的样子。 而这位“被害者”，则毫不在意地坐在那里，甚至还有余暇和观众们挥手致意。 “要是想要制造节目效果的话，前期的准备，气氛的渲染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应该是制造一个‘翻转’，来刺激观众们的神经。以现在的氛围来看，翻转大概是……” 柯南正在思考原田孝之接下来准备进行什么表演，却忽然觉得手上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 “好紧张……”气氛在多种因素的影响下变得十分令人紧张，小兰甚至握住了身旁柯南的手，搞得这个虽然身体是小学生，但精神上却是老涩批的家伙一阵脸红，无法继续思考。 “这是什么鬼节目啊……”而坐在嘉宾席上的毛利小五郎，纵使有美人在侧，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浑身不对劲，坐立不安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唔！” 原本还云淡风轻地坐在椅子上的原田孝之脸色忽然一变，身子不自觉地往后仰，伸手抓住了脖子上系着的那条黑白花色的领巾。 “啊……呃……唔……” 他的脸色逐渐变红，又一点点变紫，两颊鼓起，眼睛向上翻起，一副被谁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气呼吸困难的样子。 “喂喂，这……”离得最近的毛利小五郎发现了不妙，转头向旁边的工作人员寻求帮助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回应，让他一时间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阻止这起发生在他面前的，耸人听闻的超能力杀人案。 “你们看你们看，原田先生的领巾好像被拎起来了一样！” 有眼尖的观众惊叫一声，伸手指向原田孝之的脖子。他原本系在脖子上的那条领巾末端是垂在脖子后面的，此时那领巾的两个末端却竖了起来，就那么直直地立着。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所引导，直直地向上扯。 而原田孝之的脖子上，原本被领巾遮住的地方则出现了一道明显发红的痕迹。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鹫见治郎在用他的念动力扯动原田孝之的领巾，将他向上吊起，以此来达到勒死或者吊死的效果，将原田孝之杀死。 “喂喂，我说已经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毛利小五郎直接站起身来对着工作人员喊到，而在场的几位工作人员此刻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面面相觑，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原田孝之此刻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步凌乱，在舞台上东歪西倒，突然双膝跪地，整个人直接仰面倒下，挣扎的力度也开始变小。 “原田先生！”毛利小五郎暗道不妙，准备冲出去查看情况，谁知道原先看起来还在犹豫的工作人员们比他更快，只是眨眼间便冲上去了四人，将原田孝之围了起来。伸手帮他解开那条快要杀死他的领巾，也帮他将衬衫的扣子解开，方便他进行呼吸。 “不，不会？原田先生，真的被杀死了？！”小兰捂住嘴巴，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尖叫出声，观众席上的其他观众也是如此，有些胆子较小的直接就叫出了声，甚至想要起身逃离。 只有坐在她身边的两个人例外。 “演技只能说是一般。”关斗南如此评价。 “但作为主持人来说还算不错了。”这是柯南的补充。 “你们两个怎么这样，那可是有人马上就要被杀死了诶？！”小兰不敢置信地左右看了看，无法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关斗南和柯南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了。 “嘛，如果他真的马上要死了我也不会表现出这样，但……”柯南指了指舞台上被围起来，似乎已经彻底不动弹了的原田孝之，“这四个人围在他身边，却恰恰把面对摄像机的那一面给空了出来，而且摄像机也并没有停止录制……” “虽然他努力想要表演出缺氧的状态，但几个举动的前后顺序不对，表演的痕迹也有些刻意，尤其是摔的那一下，还特别调整了姿势让自己不那么疼。”关斗南则是以演员的角度进行着评价，“相较而言，那位鹫见先生倒是真正在努力地想要发动超能力，脸上出的汗也很真实。” “大家安静一下，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毛利小五郎作为一名靠谱的成年男性，此刻自然要担负起维持现场秩序的责任，他对着混乱的人群大声喊道，努力让恐惧混乱的观众们安静下来。 “所以，只需要静观……”柯南嘴角刚刚勾起一丝笑容，却又在刹那间消失。他与关斗南霍地起身，奔向舞台。 “唔呃啊！！——”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原本躺在那里没有动静的原田孝之忽然像是浑身抽搐一样绷紧了肌肉，用肘关节撑起自己的身体，手脚乱抓，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简直就像下一秒就要变成丧尸了。 在柯南和关斗南赶到之前，他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喉咙中发出最后一丝干涸的声音，脑袋向旁边一歪，彻底没有了声息。 “……他真的被杀了。” 暂时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小学生身份的柯南伸手在原田孝之的脖颈侧面感觉了一下，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什么？你……”毛利小五郎见这个小鬼突然冲上来，本想直接拎着他的脖子给他扔出去。但听到柯南的话后额头肌肉一挑，也蹲下身来做了同样的事情，脸色同样发生了变化。 他们用的方法是通过检测人脖子两侧动脉的跳动来判断人是否还活着的，常见的那种将手放在人鼻子下面感知有没有呼吸的方法其实并不准确，且不说人手指的敏感度问题。有时候即使呼吸停止，心脏却还在跳动，这就容易造成假死现象。 “打电话报警叫警察过来！还有救护车也要一起叫！短时间呼吸和心跳停止还有救的！” 心脏骤停的人并不是彻底没救，而是有着几分钟的黄金急救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加以正确的处理，就能给后续的抢救增加成功率，说不定就能将一条生命挽回。 “你这家伙……可别想跑，池面小子，给我盯紧他……哪去了，小兰，盯紧那个人！” 毛利小五郎近乎用咆哮的声音对旁边的人吼道，又狠狠地看着“杀死”原田孝之的鹫见治郎，本想吩咐关斗南看住这人，却发现他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好退而叫小兰看住那人。 而他自己则是动手继续解开原田孝之的衬衫扣子，一手托起他的下颌，另一只手捏紧他的鼻孔，开始对他进行人工呼吸急救。 第78章 二人一体的名侦探 “这下，你们满意了……” 正在毛利小五郎给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的原田孝之做急救，其他人一团混乱之时，“罪魁祸首”鹫见治郎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 “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们这群不肯相信超能力的傻瓜们，所以，你们也是凶手！” “他在说什么啊……”“关我们什么事……”“明明他才是凶手……”“脑子坏了？”“话说回来超能力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在场的观众们纷纷后退几步，不敢和他的目光接触，生怕这位超能力者杀人成瘾，随机挑选几个幸运观众来杀掉凑数。嘴上却不闲着，或者用手遮挡，或者扭过头来低声议论着。 “我明白了，你们还是不相信，那么……就让我继续在黑暗中沉沦。下一个……” 鹫见治郎用十分标准的中二反派笑容笑了两下，伸手出来，真的准备从里面挑一名幸运观众，吓得众人练练后退，甚至想要直接冲出摄影棚。 “不要自作多情了，你的超能力，根本就没有杀死那个主持人。”关斗南忽然从旁边作为背景的布景板后面走出来，站在鹫见治郎身后，而那位超能力大叔闻言自然也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 “你……也是想要侮辱我吗？”鹫见治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关斗南右手弹起一枚五元硬币，又稳稳接住，“这是一起借由超能力进行掩饰，在摄像机前进行的‘不可能犯罪’。” 关斗南和柯南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开始用视线在刚才围在原田孝之的四个人之间，以及躺在地上，目前仍然没有要醒过来迹象的原田孝之身上一一扫过。 既然关斗南确定了这起案件并不是超能力所为，那就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这样一来，许多事情就有另外一种解释了……那个地方！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东西？明明就是我用超能力……” “真正的犯人，”关斗南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五元硬币，透过那枚硬币的孔洞看着周围的人，最终停在了某个位置，而孔洞里也只剩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位女性工作人员，应该就是你。” 被关斗南指到的那位工作人员看起来平平无奇，扎着普通的马尾辫发型，戴着一副土气的眼镜，此时正满脸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你，你在胡说什么……” “你们能不能换一句话，这样简直就像那种编不出更有花样的对白的三流编剧一样。”关斗南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头，“你用的方法，应该是趁主持人倒下，你们工作人员围上去，能够近距离接触他的时候。借由当时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主持人本身吸引，再以隐蔽的动作犯罪。” “这是根据常理进行的推断。” 关斗南一步一步地逼近那名工作人员，像是直接看到了案发现场的鹰眼回放一般叙述着自己的“推理”。 “他是谁啊？”“长得好帅……”“是什么明星吗？”“是侦探，他在推理诶。”“我怎么看着他自己也不是很自信的样子。”“那枚硬币……难道是在瞎猜？” 围观的观众们议论纷纷，而那几台还在工作的摄像机也对准了他——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张脸和这件事情本身就足以把收视率提高好几个百分点。 “至于证据的话……”关斗南站在那名工作人员面前，抬手一指，“就让毛利侦探告诉你。” 谁让【映照】出来的信息里没有包含手法，只指示了犯人是谁呢？他又不是真正的侦探，这种亮证据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 当然，这里指的是和毛利小五郎构成二人一体名侦探的柯南。 “什么？”刚刚结束一轮人工呼吸与心脏按压的毛利小五郎抬起头来，有些愣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舞台的中心。 “啊……这个……我……那什么……” 毛利小五郎双手乱舞，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得旁边的柯南一脸无奈，不过，这里有好几个机位的摄像机在拍摄，恐怕没办法直接麻醉大叔再用变声器来演双簧…… 好在之前拜托关斗南用他的能力给自己的脸稍微做了点调整，虽然乍一看差别不大，但现在并不会有人把柯南的这张脸和工藤新一小时候的脸联系起来。不然他也不是很敢出现在这种有可能被很多人看到的公共场合。 看来只能采用装傻提醒的方式了，希望大叔当刑警时候的基本知识还没有忘完……柯南清了清嗓子，运用起遗传自老妈的演技，奶声奶气地大声说道。 “啊咧咧，叔叔，我看电视节目里说，被勒住脖子停止呼吸的人只要及时急救，是能活过来的哦。” 一惊一乍的柯南让毛利小五郎似乎恢复了那么一定冷静，小五郎看了看这个古怪的小鬼，喃喃说道。 “是啊，理论上被勒住脖子造成的是呼吸不畅供氧不足，所以如果能够及时送气给氧……”说到一半，毛利小五郎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扭头看向那个已经被自己做了差不多十分钟急救的原田孝之，他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反而是死得不能再死。 “可是原田先生……看起来并不像是死于勒住脖子的窒息……” “啊，叔叔你的手上怎么有红色的痕迹，是不是血啊？”柯南原地蹦了一下，做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指着小五郎的右手。 “嗯？这不是血，是……”小五郎闻言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果然在小拇指的外侧和手掌的底部都发现有暗红的痕迹，而这个位置，刚才是放在原田孝之的下巴与脖子位置，将他的下颌抬起。 原田孝之的脖子上，原先那道有些可怖的暗红色勒痕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擦掉一般从中间空出了一部分。 “这道勒痕是用颜料画上去的！他的脖子上根本没有勒痕！”毛利小五郎似乎明白了什么，左右看了看，伸手拿过被扔在一旁的那条黑白色领巾，却又猛地一顿。 “这条领巾的内侧也有那种颜料，而且……”毛利小五郎捏了捏那条领巾，忽然将那条领巾撕开。 领巾的内部，居然有两条铁丝一样的东西立在那里。 “铁丝？这么说……我明白了，就是那种合金！”毛利小五郎忽然站了起来，激动地喊了出来，“表演弯曲勺子的魔术时用到的那种合金！但是，他为什么……” “诶，现在电视节目好像还在拍哦，如果这位叔叔突然一下子蹦起来，应该会有很多人看。”柯南继续装傻提示道。 “我懂了，原田先生本来想用装作被超能力勒死，吓到众人之后又一下子蹦起来，这样就能制造出非常有噱头的节目效果！” “可是，他却真的死了……是被人用某种方法杀死的！” 第79章 可怜之处 所谓的挑衅、作死，让鹫见治郎亲自杀掉自己，只不过是在制造一个噱头。假装被杀，让观众陷入惊恐之后再忽然“复活”，这才是真正的“反转”，也就是原田孝之自以为精巧的设计。 “他的这种行为，应该没有告诉鹫见先生？”毛利小五郎看向那位被当做表演的丑角，或者说是道具的鹫见治郎，语气中似乎带了点怜悯。 “是我杀的人！是我用超能力杀的人！他是我杀死的！！”被戳穿了事实真相，发现自己已经变成可笑丑角的鹫见治郎此时情绪非常激动，直接咆哮了起来，“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这就把你杀了如何？！” “如果你不肯相信的话，不妨先听听毛利侦探是怎么说的。”关斗南抬起手来，将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的鹫见治郎指着毛利小五郎的手指掰向自己，眼睛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到时候，我任你来用你的超能力杀。” 鹫见治郎似乎是被关斗南吓到，又或者是转移了仇恨，安静了下来，而关斗南则再次看向了毛利小五郎。 “……毛利侦探，既然不是被勒死的话，主持人原田先生应该是死于其他的什么原因。” “哦？嗯，嗯，是。如果是死于勒死的话，一般会有淤青或者溢血，但并没有这种表征……”毛利小五郎又重新俯下身来，检查着原田孝之的身体——此时大概应该要称为遗体了。 “这位叔叔刚才突然拱起来，还捂住心脏哦。”柯南适时提醒道。 “这样吗？那大概是……静脉注射毒杀了。”毕竟也是当过一段时间的刑警，毛利小五郎对一些基本的刑侦知识还是了解的，“注射毒杀的毒可以有很多种，甚至直接往血管里注射空气都可以致死。但这次的死亡如此迅速，应该是造成了心脏骤停，比如说，嗯……氯化钾。”毛利小五郎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在不是氰化钾，氯化钾除了直接注射或者过量口服以外，倒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毒性。” 氯化钾在医学上也常常使用，一般是作为电解质平衡调节药物。但是静脉过量注射氯化钾会导致心脏停跳和猝死，也是通常用来执行注射死刑的手段。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相对来说还是挺容易弄到的，再配合注射针管，就能变成一件杀人于无形的可怕凶器。 “就，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又一定认为我是凶手呢？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我为什么要杀死原田先生？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那位女性工作人员似乎还想要垂死挣扎，殊不知一般当这个人问出这样的话时，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慌了。 “而且……除了我以外，另外的几个工作人员也都有可能杀死原田先生啊！” 她左右看了看，像是要溺水的人，除了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还会想方设法抓住周围的人，哪怕不能获救，至少带一个垫背的。 “喂，樱子你怎么突然把我们拉下水？搞得好像平时我们聚在一起抱怨原田先生的时候你都不在一样！” “就是啊，你不是还经常被原田先生骂丑女，还被他把稿子扔在身上，这都是我亲眼看到过的… 几位工作人员瞬间从表面同事变得水火不容，开始极限互撕。随着他们随意张口之间抛出的猛料，坐在旁边看着瓜田往自己身边靠的吃瓜群众们目瞪口呆，但多少有些乐在其中。 “好了，不要再吵了。这样吵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全都有犯罪动机！全都是犯罪嫌疑人！”毛利小五郎实在有些忍不下去，音量略微提高了一些，对着乱成一团的嫌疑人们吼道。 “要找证据的话，很简单。”一直在看戏的关斗南忽然开口，再一次抛掷了手上的那枚五元硬币，只是这次并没有再伸手去指证什么，“要想用注射的方式杀人，至少需要一根注射器。而从刚才原田先生倒地，你们几个人冲上来一直到现在，恐怕并没有机会处理掉那件凶器。” “当然，恐怕你不会蠢到直接拿着一根真正的医用注射器就出来杀人，多数是伪装成了某些不会引起注意的东西……” “也可能，你将它扔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但这片舞台就这么大，只要警察来到现场进行调查，恐怕很轻易就能找到。而且上面八成还有你的指纹……”关斗南指了指这位工作人员的手，“你刚才冲上来的时候可没有戴手套。” “……” “没错，是我。”这位女性工作人员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关斗南，“是我杀了这个混蛋……杀了这个驱使了我七年，结果却背信弃义的家伙！” “看来，你需要一段时间来陈述你的‘可怜之处’。”按照惯例来说，现在应该是犯人下跪忏悔萨克斯三连的时间。关斗南向后退了半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她自由发挥。 “可怜？是，我确实很可怜啊……”犯人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关斗南会这样做，低头喃喃说道，“我相信了原田的鬼话，相信他说的什么‘早晚会让我登台’，为他卖命了七年！无论是身心还是时间，都被他利用到现在，本来按照计划，这周我就会成为这档节目的助手了……” 众人闻言都转头看向正牌的“助手”水谷麻子，从现状来看，原田的承诺毫无疑问是没有实现。而水谷麻子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要比这位平平无奇的工作人员强不少。 在高层和观众的眼中，这才是“正确”的，能吸引收视率的选择。 “于是我终于醒悟了过来，那个男人的承诺，永远不会算数……所以，我就利用之前做节目准备的时候偶然看到的，氯化钾溶液和笔型注射器杀了他。” 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摸出一根看起来有些粗大的笔，拔开笔帽，原本应该是笔尖的位置却又细又尖，赫然是一根针管。 笔型注射器是一种将注射液和注射器合二为一的产品，最大的优势是操作简单方便使用，有些需要长期注射药物的病人就会用到这种注射器，来给自己打针。 “我很可怜，对？”她看着手中的“笔”，露出凄美的笑容，向周围的人看去。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观众，此时都躲开了她的目光，不愿与之接触。 “可是，就算我可怜如尘土，卑微如驱虫，却还轮不到你这种嚣张的家伙来可怜我！” 话音刚落，她忽然举起手中还残留有不少注射剂的注射器，向前跨出一步，就要刺向关斗南。 她的动作竟如此之快，以至于大多数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也只是大多数人。 第80章 很滑的啦 在这位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工作人员对自己发动攻击的时候，关斗南看到有三个人动了起来。 第一个是离得最近的毛利小五郎，他一直在盯着那人的手，或许是作为刑警的办案经验，见多了犯人的垂死挣扎、临死反扑、同归于尽，让他对任何情况都保持着警惕。尽管推理能力不是很好，但此时反应却是最快的。 第二个是站在边缘，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柯南同学，这个家伙刚刚就悄悄摸上了自己的手表型麻醉枪，此时已经抬起来，对准了突然暴起发动攻击的那名工作人员。 第三个，则是力速双a，理论上应该是现场武力值最高的小兰。虽然她并没有一直在关注着现场人员的反应，但在凶手突然暴起之时，她却以极短的时间反应过来。双脚在地上一踏，随着一阵清脆的舞台玻璃碎裂声，小兰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向前冲去，目标正是凶手手中的注射器。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情况下有三个战斗力超模的家伙救援，这位犯人再怎么样也掀不起水花。 但，现实生活中的战斗不是某些没有友军伤害和碰撞体积的游戏，一个没配合好，原本的队友就会变成对手，迎来一记痛击。 “唔……” 柯南瞄准发射的那枚麻醉针不偏不倚，恰恰命中了毛利小五郎的屁股。而本来想要抬手抓住她的胳膊，制止犯人举动的小五郎顿时懵了一下，然后便浑身绵软，转着圈倒向一边，甚至还差点被小兰一拳打中。 自然，冲出去的小兰也被这一变化打乱了手脚，没有及时制止犯人的举动。 于是，关斗南就只能靠自己来对付这个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犯人。他本来就已经向后退了半步，此时更是脚下连动，远离着那支刺向自己的注射器。 召唤出替身的话，倒是能够躲开这一记攻击，但同时也会将自己的替身在数百名观众面前暴露出来。以之前几天的经历来看，这个世界的替身使者含量似乎出人意料地高，那么说不定就会被藏在观众里的替身使者看到。 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就这样贸然暴露自己显然不是很明智的做法，他刚才发动能力的时候也是躲在空无一人，监控摄像头也拍不到替身的布景板后方发动的，甚至没有在鹫见治郎面前放出替身试探。 但犯人的动作似乎比他更快，不知道是激动的情绪促进了肾上腺素的分泌，还是她原本就有如此的身手。只见她迈出两步，便已经追上了倒退着行走的关斗南，一手抓住他的肩膀，脸上带着决绝的表情向他的脖颈刺去。 “不要！” 不知道是谁惊讶地喊了一声，这本是最寻常不过，和追捕小偷时喊的“站住”一样，作为“没有这个好像就缺点什么”的背景音乐存在的一道声音，此时却似乎带有了诡异的魔力，所言即为真。因为那名凶手居然真的没有刺下去。 不，也不能说是没有刺下去。她的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一边摔了下去。 毛利小五郎晃晃悠悠，被小兰和柯南搀扶着最终一屁股坐在刚才就放在舞台上的那张椅子上。而另一边，关斗南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伸手去托住那名凶手，她整个人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手上拿着的那支注射器也远远地甩了出去。 舞台上一时陷入了寂静。 “看到了？！都看到了！！”鹫见治郎突然激动地喊道，他的双臂还向前平举着，两手张开，正对着那名犯人倒下的方向，“是我的超能力，是我的超能力让她滑倒的！你们都看到了？！没错，就是我！！我的超能力是真实存在的！！” “可恶，这该死的高跟鞋……”倒地的凶手艰难地抬起头来，她的眼镜已经摔裂，但并没有碎掉。透过满是裂纹的镜片，看着表情未变，却隐约有种悲悯感的关斗南，她用力地锤了一下地面，脚下一蹬，将穿在脚上的高跟鞋甩在一边。 “什么嘛，原来是高跟鞋……”“舞台的地面是玻璃的，很滑的啦。”“如果下面是台阶啊，已经死啦……” “我并没有在嘲讽你，或者可怜你什么的。”关斗南蹲下身来，和凶手蕴含着怨恨的眼神对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觉得我那句话伤害到了你的人格或者自尊，我可以和你说一句抱歉。但，我只是觉得……” “算了，毕竟我也不是侦探，说不出什么既有批判性又有哲理性的话。”他摇了摇头，“现在情绪激动，被愤怒和仇恨充斥着头脑的你，估计也听不进去什么话。” “总之，你能不能好好等警察来呢？” 毕竟生活不是被设计好的台本，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时随地说出经典台词的。而如果强行把那些经典台词拿出来说，符不符合场景另说，对方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犯人狠狠地看了关斗南一眼，勉强爬起身来，摘下眼镜，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爸爸，你怎么现在就睡着了？快醒醒啊……” 另一边，小兰差点痛击自己的父亲之后手忙脚乱地引导着他坐在椅子上，此时正不断摇晃着小五郎的肩膀，试图把他叫醒。 “看来下次得让阿笠博士弄个解药版本的……万一在错误的时间射错了人还是很麻烦的。”跟在一旁忙前忙后的柯南表面笑嘻嘻，心里，嗯，不说了。 过了不久，摄影棚的大门打开，熟悉的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正带着警察们走了进来，一位看起来像是导演的人正带着他们往这边走，顺便在旁边解说着前情提要。 “林誓子小姐，现在可以请你和我们走一趟了吗？另外在场的观众，包括……嗯，小兰，还有关同学你们，明天到警视厅来做下笔录。”目暮警部对坐在地上，似乎已经被抽走了活下去的动力的那名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同时也对在场的其他人提了一句做笔录的要求。 因为天色已晚，且犯人已经认罪，因此做笔录倒也不急于一时。 而关斗南在最后也终于知道了这名犯人的名字。 “你们怎么还是不相信啊！我真的是有超能力的！！可恶，杀人犯当不成，大救星也当不成，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干脆让我把你们都杀了！！” 工作人员和观众们纷纷离去，口中谈论着这起有一些离谱的案件，相信这将成为他们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而从一开始就被当做小丑，号称自己有超能力的鹫见治郎依然在试图获得别人的认同，甚至已经钻进了某种牛角尖，开始对着向外走去的观众们使用“超能力”。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但转头看去，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摄影棚的灯光突然关闭，鹫见治郎站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81章 真正的超能力 “什，什么人？你也是和我一样的超能力者吗？！” 鹫见治郎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拍肩和关灯吓得有点神经紧张，但一直刻在他脑中的“我是超能力者”的概念变相地让他冷静了下来，开始对着空无一人的摄影棚大喊。 他的声音回荡在摄影棚中，却并没有人回应。 “是谁？你在哪？你到底是谁？我知道你也是超能力者？出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鹫见治郎转着圈在黑暗的摄影棚中找寻着那个可能存在的另一位“超能力者”，而站在摄影棚门外的关斗南则是召回了自己的替身，双手插兜跟上人群一起离开。 抱歉，我们不一样……关斗南用礼貌而又疏远的笑容对想要凑上来搭讪的几个女人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躲过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也凑过来的男的。在指间翻滚着那枚五元硬币，对鹫见治郎隔空说道。 …… “这么说，那个人真的有超能力，但并不是替身使者？” 半路借口要去阿笠博士家玩，和毛利父女分开的柯南和关斗南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边走边听他说完了最后的结论。 “是的，反正超能力这种东西要说的话完全没有什么标准，所以念力是一种超能力，替身是一种超能力，超级能打也是一种超能力。除了主动使用出来的能力以外，某些和他人不同的‘特质’也可以算作超能力……”关斗南点了点头，手中依然搓着那枚五元硬币，迟早有一天这枚硬币要被他盘出包浆，“我后来为了验证，还专门用能力看了一下。” “鹫见治郎的超能力就是简简单单的念动力，也就是用意念去给别的东西施加力。”关斗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他的能力很弱，就我看到的内容来说，所能施加的力不会比一根小手指用出的力要多多少。” “是不使用手肘、手掌、手骨的那种，单独使用小手指的力量。”关斗南补充道。 “这么说，他一开始表演的弯曲勺子，是真的用超能力做到的？”柯南稍微有些讶异，“也包括后面让那个犯人脚下打滑吗？” “不是很能确定，因为那勺子也确实是热感记忆合金，可能是节目组一开始也是把鹫见治郎当成了表演魔术的魔术师，所以用的勺子也是可以用来魔术表演的合金勺子。或许是这两个原因的共同作用……”关斗南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在柯南脸上戳了戳，“至于那个凶手……我觉得或许不是，如果不算手腕手臂的连带作用，单凭一根小手指的力量，真的有那么大吗？能够直接让一个人滑倒，然后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可不好说，即使是很小的力，只要用对了地方一样会造成很大的效果。”柯南摇了摇头，“比如说，将这一根手指的力量作用到心脏的大动脉上……” “但是……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只能庆幸鹫见治郎暂时没有想到这种用法了。”关斗南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看他的样子，大概不是什么聪明到能够想到这么利用能力的人。”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伤鹫见先生的心，但似乎确实如此……”柯南也不由得点了点头，毕竟鹫见治郎一副大聪明的样子，再加上这个年代的限制，很难让人想象他会思考出这么细致的超能力使用方法。 “对了，你的电视台初登场感觉如何？看你好像表演得很开心的样子，占卜侦探先生。”柯南问道，毕竟这也是他们前往日卖电视台参加这个什么大对决节目的另一个重要目的。 以关斗南的临场表现，别的评价不好说，至少男色这一点上是完完全全地发挥出来了，而且还加了点玄学侦探的色彩，估计能吸引一大批粉丝。 “啊，这个啊……”关斗南皱起一边的眉头，看向侧面，“后来倒是有电视台的导播之类的人过来找过我，但他们好像是想让我当那种综艺上……” 他两手比划了一下。 “作为花瓶站在那里供人评头论足，和背景板一样的角色。” “出于某种自尊方面的考虑，我觉得还是拒绝这种邀请比较好。毕竟我可是立志当个演员的……” “诶？居然还有这种事……”柯南稍微有些惊讶，“不过，今天的节目播出以后，你大概也能收获一大批粉丝了？” “嗯，这就是第二件不幸的事情了。”关斗南眼角跳了跳，无奈地说道，“大概是在鹫见治郎第一次发表杀人宣言的时候，直播就中断了，后面虽然摄像机还在继续工作，但也只是在录影，没有同步转播。” “估计之后也不会放出来播放？毕竟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录像……” “确实，日卖电视台就算再为了收视率不顾底线，恐怕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把这段录像当做节目放出来……”柯南点了点头，虽然霓虹的娱乐传媒已经快要烂透了，但至少这一点还是不敢碰的。 当然，也只是不敢。如果不会付出什么代价的话，他们并不会介意这件事本身。 “我看搞不好我得靠演那种小成本自制电影或者子供向特摄剧迈入演员这条路了。”关斗南把手指插进额前的头发，向后捋了捋，“好在特摄剧其实也是很能出演员的，而且也挺考验演技……” “对于这个我暂时持保留意见……”柯南嘴角抽了抽，由于世界线的偏移问题，这个世界的特摄还仅限于大怪兽哥美拉以及假面超人，并没有能够火到能送演员出圈的程度。 “没关系，实在不行到时候去写小说画战斗漫画什么的，再不济到街头给人占卜也可以……好家伙快十点了，我先回去了。”关斗南似乎并不在乎能不能当成演员，毕竟他的能力需要的只是“本质虚假但被人承认为真的信息”罢了，要不是考虑到霓虹的审美有点怪，他就直接选择当文抄公写玄幻小说了。 “最后那个选项听起来怎么都有点不靠谱……”柯南吐槽了一句，看见关斗南转过身去摆了摆手准备离开，忽然摆正了表情，开口问道，“对了，关学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爱过不约保大……哦，你应该听不懂这个梗。”关斗南条件反射般张口说了个老段子，好容易才收住自己的话头。 “你在说些什么啊……”柯南决定无视关斗南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说出谁都听不懂的黑话了，“我想问的是……” “你的‘动机’是什么？” 关斗南转过身来，和眼神沉静的柯南对视。 第82章 我想去另一个世界 “动机？”关斗南轻笑了一声，“你这个词用得，好像我是什么犯罪分子一样。” “那么我换一种措辞，你为什么要选择帮我？”柯南点了点头，换了一种说法，“那个组织，且不说它的势力范围，单就那个boss的能力似乎就能够影响时间，而且范围是全世界。知名的女演员是他们的成员，替身使者数量惊人，一百万美元的交易对他们来说似乎也只是轻描淡写而已。” “这样恐怖的势力，一般人的选择应该是立刻逃走，或者将自己隐藏起来才对。虽然我爸爸之前给你提的建议里也包括‘将自己曝光在大众视角之下’，但那是针对于三成正人他找到的靠山是小团伙而已。” “像那个组织，他们可能根本不在意将一个知名人士杀死，甚至完全可以让贝尔摩德扮演成那个人，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又无人注意……就像‘工藤新一’一样。” “我的样貌发生了改变，这或许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意外，因此我或许不会被注意到。但你的脸被看到了，甚至于使用能力的时候还直接被那位boss影响。” “这种情况下，还选择帮助我进行各种掩饰，进行各种调查。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虽然看起来很熟，但我们好像认识还不到一个月。而你似乎也不是那种内心贯彻着正义发誓要打击罪犯之类的人。” “所以，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关斗南和柯南对视，两人之间一时静而无言。 “你觉得呢？”关斗南反问道。 “我有很多种猜测，但或者是无法得到证实，或者是自相矛盾。因此我想直接问你，无论你的回答是真是假，是真心是违心，我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解答。”柯南的手插在兜里，并没有试着打开他的手表型麻醉枪——实际上，里面也已经没有麻醉枪的子弹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表现得很正常……”关斗南用手抓起额前的头发，开始回顾自己这近一个月来的所作所为。 “正常得就像一个被刻意塑造出来，想要隐瞒什么真相的‘正常人’一样。”柯南的声音逐渐低沉。 “啊……我大概明白问题出在哪了，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关斗南听完后点了点头，他大概理解了柯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关斗南在穿越前就一直在扮演着合群的“正常人”，以此来减少生活中的麻烦。起码在穿越之前，“正常”的社畜都是这样，没有发自自己本心的宏大目标，保持着低欲望的状态，被环境和旁边的人推动着，或者说裹挟着前进。日复一日徘徊于相似的地点，年复一年做着相似的工作，一次又一次地在情绪的高涨、崩溃、平息中往返……呃，跑题了。 关斗南甩了甩脑袋，将像是黑泥一般涌现而出的作为社畜的怨念甩开。穿越之后，即使获得了新的身份，但这种行为上的惯性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了出来。只是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在这种画风有些清奇，一块砖头扔出去能砸到九个半超能力者的世界，还用之前的经验来扮演“正常人”好像并不可行。 或许就像小黑的act2能力一样，需要浮夸一些，表现力更强一些，更有戏剧性一些。 如果以一部戏剧冲突激烈的虚拟作品中的虚拟角色来评价，他这个人物之前的行动看起来没有整体的动机，更准确一点说是没有出于自己欲望的动机，像个浮于表面，不真实的角色。 “应该给自己加点追求？比如说修炼替身能力达到世界顶峰？暗中建立并且成为一个世界最强的势力？收服见到的每一个女人？嘶……不管哪个听着都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情。” 关斗南自己想了几个选项，又在脑中一一将其排除。替身能力好像没法修炼，势力的话自己连个小学小组长都没当过完全没有天赋，女人……女人只会影响我成为假面骑士的进度。 真实与否并不是说这个人有没有权力金钱或者色欲方面的追求，而是更加复杂的东西。就像假面骑士里的主人公们，虽然里面的许多人都是善良正义，完全不追求权力金钱色欲这些东西的英雄或者圣人系角色，但却好像真实存在，是活着的角色一样。 真实……抛下“正常人”的伪装，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果然…… “……我想去另一个世界。” 他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缓缓开口。 “另一个世界……你说的，应该不是指死后的冥界这种？”柯南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继续问道。 “你听说过平行宇宙的理论吗？” “大概有了解一些，是指理论上可以有和现有宇宙既相似又不同的宇宙对？”柯南点了点头，虽然他之前对于幻想小说不是很感兴趣，但在确定超能力存在之后就一直在恶补相关知识，不管是科幻奇幻还是神鬼漫画之类的东西。 “是这个意思。我的动机……不，我选择帮助你的原因，其实也就是和这个有关。”关斗南敲了敲额头，考虑了一下措辞，“既然世界上存在有各种各样的超能力，那么或许就有能够将人送往平行世界的能力。” “你想要去平行世界？”柯南并不难推测出关斗南接下来要说什么，替他说出了他的目的，“但是，这和……” “我曾经看过，某种程度上，你的存在就能够吸引来各种各样的‘异常’，现在看来，大概就是能够吸引各种超能力者以及替身使者，提高。”关斗南这里用了模糊的说法，“看过”到底是指用小黑的能力看到的信息，还是穿越前看过的动画剧集，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的目的，你为什么会想去平行世界呢？”柯南似乎是已经相信了关斗南的说辞，继续问道。 “嗯……我想去一个没有超能力，没有替身使者，我也不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世界。”关斗南轻笑了一声，笑声中似乎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但他是在嘲讽谁呢？“如果还要继续追问为什么要去这样一个世界……那么答案是我不喜欢现在这个世界。” “回答到这可以了吗？再问的话，就陷入无穷无尽的疑问循环了。” “……嗯，我了解了。”柯南再次抬起眼睛，和关斗南对视了许久，重重地点了点头，“作为回报，我也会尽量帮助你的。” “那可再好不过。” 第83章 柯南的能力 “我回来了。” 推开已经逐渐熟悉的房门，关斗南对着正在看书做笔记的姐姐打了个招呼，而关山月也只是稍微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老是吃便利店的特价便当，你都不觉得腻吗？” 关斗南提前打过招呼，因此关山月这次只带了一份便当回来自己吃掉了，便当的盒子还放在旁边，预备等相应的丢弃垃圾日丢掉。 “要说腻的话肯定早就腻了，但这是最方便快捷又省钱的选择了。”关山月头也没抬地说道，“毕竟来年你就要上大学了，总得想办法攒点钱才行。你要是想偶尔打打牙祭吃点好的的话，这些够了吗？”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一万元的纸钞递到关斗南面前。 “……”关斗南看着那张钱，抿了抿嘴，虽然很想说以目前的状况看来，说不定自己要上二十年高三所以不用费心攒钱，但关山月毕竟不是替身使者，听到相关的事情大概又会和之前一样昏过去。 能力足以影响全世界的时间，按照玄幻奇幻小说的说法，“位格”绝对不低，而这样的高位存在说不定就有“凡有言，必被知”的特性。既然这样，不管那个boss会不会，或者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还是尽量少触及相关的事情比较好。 包括在暂时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不主动使用能力去【映照】和黑衣组织有关的情报，不主动和其他人提及时间上存在的混乱现状。 不过万一遇到什么“普通人”级别的犯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倒是可以大喊一声昨天的日期让他陷入迷茫，搞不好能直接昏过去…… 倒是有点像阿蒙亚当以及列奥得罗。 “我只是在想，现代男性或许也需要掌握一些独立生活的技能。”关斗南没有伸手拿那张钞票，而是一直盯着它看，“最近，我看了点烹饪方面的书……” “你想学做菜？”关山月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作为初学者，还是先从煮泡面做起。” “西红柿炒鸡蛋这种级别的应该还是能做的？”关斗南说道，虽然霓虹并没有西红柿炒鸡蛋这种菜，但作为看起来很了解汉文化的高中生关斗南了解到这种菜也并不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西红柿……炒鸡蛋，是华夏那边的家常菜吃法？”关山月果然没有疑惑，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既然是这种程度的菜，那你就试着做一做。” “提前说好，做得难吃的话你要自己全部解决，我一点也不会吃的。也不能浪费，吃不完的话我全都倒到你嘴里去哦。” “也不用不信任我到这种程度……”关斗南眼角抽了抽，果然是亲生的姐姐…… “呵呵，你小时候只是做一道凉拌胡萝卜丝都能放进去一整管芥末，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你的厨艺了……”关山月用看暗黑界料理大厨的眼神看着他，眼神中除了鄙视，竟然还带了那么一点后怕。 “嗯……我现在好歹也有着基本的常识，应该不至于做出那种事了。” “呵呵，谁知道呢……” 暂时算是把做菜这件事定了下来，两人各自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房间。灯光关闭，主屋内再次归于黑暗，只有各自的床头灯还贡献着一点点的亮度。 关斗南伸手从旁边的书柜上掏了掏，摸出一本书来，却没有翻开来读，而是捧在手中，抬头望着天花板，默数了一百个数字。 “……九十九，一百。”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在心中念出，他手中的那本书忽然一下子失去了它的“外型”。只是一瞬，它就变成了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枪。 “……第三天了。” 第三天了，关斗南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把被他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而带回来，只能每天附加一次“书”的外型假象，让它看起来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书本，有始有终了属于是。 放家里提心吊胆，带身上更是要时刻担心会不会突然走火打到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把这玩意带回来。现在想扔扔不掉，上交也不敢上交，纯纯的烫手山芋。 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等霓虹的超能力管理部门找上门来，双方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之后再把这玩意交出去……说起来，那个部门应该是公安下属的，好像之前看的剧场版里某个黑皮也是公安，难道会碰上他？ 就是不知道这位似乎也在组织里当双面间谍，同时打四份工的霓虹队长有没有受到boss的影响。该不会他也是个替身使者…… 关斗南召唤出小黑，重新给手枪覆盖上一层属于“书”的外型假象，放回书柜中。脑中则是胡思乱想着后面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关于“去到另一个世界”这个目标，他并没有对柯南说谎。他的目的就是找到拥有这种能力的人，然后回到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虽然很不符合穿越者貌似应该有的目标，但却是他的真实想法。 毕竟这是个动不动死人爆炸的世界，一过来没几天就被一个能力足够影响世界的boss盯上，搞不好又被下了什么暗柱或者安排，在不知不觉之中其实已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看了。 关斗南看向右侧的墙壁，那里是关山月的卧室，听不到明显的响动，大概是已经睡了。 她会不会是谁设下的安排呢？柯南会不会是谁设下的安排呢？自己穿越过来是不是谁设下的安排呢？我现在在思考的事情是不是谁刻意让我思考的呢？ 怀疑这怀疑那，甚至怀疑自己，二者一对比，果然还是之前平稳度过的二十多年最舒服…… “等等，这种感觉不对……” 关斗南忽然有所警觉，似乎和柯南分别回家之后，自己的思绪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能够更冷静地思考更多的事情。 和柯南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很容易伤春悲秋，感情很充沛，甚至有几次都险些把心里话和穿越过来的秘密都告诉他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在干涉自己？ 不，再仔细想想，除了自己以外，今天的那个凶手的情绪也很激动，感情也十分充沛，只是一句话而已就要杀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除了情绪以外，她的动作也很有力， 情绪的激动会导致人分泌大量激素，从而增加肌肉的力量和神经的反应速度。这很合理，但…… 关斗南召唤出了小黑，让他悬吊在天花板的吊灯上。 “【映照】” “我想知道，江户川柯南，对周围造成影响的‘能力’。” 第84章 上头光环 【江户川柯南站在那里，他的身边环绕着无数没有具体面容，仿佛只是模特一般，和小黑完全相反，通体纯白的“人”。】 【离柯南比较近的小白们忽然开始从头开始向下泛红，就好像是被柯南身上所带着的红色染料所浸染，被染上了代表血液的红色。】 【红色逐渐散开，离柯南比较远的小白们也染上了血色，颜色却没有随着距离的变化而变淡，而是一视同仁，所有人的身上都是通红通红，鲜血一样的颜色。】 “……” 小黑从天花板上落下，带着热烈的笑容融化入关斗南的身体，也为他带来了想要的信息。 信息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关斗南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这算什么？真正的死神光环？青山大战荒木？” 江户川柯南，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名侦探柯南》剧集中，由于情节设计和连载时长的关系，经常被人调侃为走到哪哪死人的死神本体小学生。 而在为了凑连载而被创作出来的各种案件中，也不乏因为各种离谱的动机采用了离谱的手法所犯下的离谱的罪，经常被广大网友拿出来调侃。 但，在这个有着替身能力和各种超能力的世界上，说不定这一切都可以有着玄学的解释——关斗南就是这么想的，而小黑为他带来的信息也验证了这一点。 柯南虽然目前处于一种半替身半本体的状态，却迟迟没有表现出能够主动使用的替身能力。或许并不是这能力没有觉醒，而是他的存在本身就在使用能力了。 当然，并不是真的“走到哪哪死人”，而更像是一种诱因。 关斗南通过小黑发动了【映照】的能力，看到了柯南所拥有的对他人造成影响的能力，虽然眼前浮现的小白们被柯南染红的画面有些故弄玄虚，像是谜语人一样。但关斗南却也能从其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有用的结论。 【柯南周围的人，都会慢慢被强化“感性”。】 感性被强化，情绪被调动，人会变得更容易激动，更容易表达出感情，并与其他人共情。平时克制着自己行为的人也会选择放纵，一直就纵情嬉笑怒骂的人更是会显得有些疯癫。 这些人的身体机能也会因为激素的分泌而变得比平时强上不少，力量、速度、反应、五感，甚至玄之又玄的“直觉”或者称之为“第六感”的东西也会变强。 “感性”的强化并不能简单地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像是在话剧院、双向暗恋却死活不肯表白的情侣、公益宣讲这些场合，无疑能起到正面的作用。但非常可惜的是，这里是霓虹。 在霓虹这种压力极大，又被隐性规则所束缚，无论男女，无论老少，甚至无论社会地位的高低都会遭受来自各方压力，同时也无法发泄出来的社会中，“感性”的强化会让他们忽视所谓的社会规则，将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 而这些情感往往会偏向负面，因此这些被强化了感性的人往往会选择暴力、残忍的方式宣泄情感，走上犯罪的道路。也就是俗称的“激情杀人”或者“热血上头”。 而激动的情绪所提供的肾上腺素，又增强了他们犯罪时的身体机能，让他们更容易实施犯罪行为。 “这该叫啥？死神光环？还是叫上头光环更合适一点……嗯，上头的时候血液会冲上头顶，人脸也会变红，这词谁发明的，竟能如此恰当。” 关斗南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已知信息的量不足，因此小黑只能给出这么多的信息。至于强化的幅度、持续时间、影响范围什么的，就完全没有结果。而关斗南也并不打算现在就将这些东西一一【映照】，毕竟现在柯南的上头光环也只发威了一次，已知信息的量不足，就不浪费宝贵的【映照】次数了。 “这应该也算是个电车难题了？我就是那个拿着马桶搋子路过的人？” 关斗南搓了搓下巴，思考着该怎么评价柯南的这种奇葩能力。有柯南在，他周围的人就会不断被上头光环影响，从而激情杀人。那么，要不要杀掉柯南来换取世界的和平呢？ 这就像是那个经典的，被拿出来恶心人的电车难题。现在电车要么创死一个人，要么创死五个人，而你只是拿着马桶搋子路过而已…… “从减少损失的方面来说，最好还是把他关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但从看到的暗示画面里来说，上头光环的影响范围会逐渐扩大。就算真的把他关在某个小岛上，能力的范围也会扩大，一直……” “该不会扩大到能影响整个地球……” 关斗南眼角抽了抽，boss的能力能够影响整个世界，柯南的能力似乎是被boss影响而产生的，那么柯南的能力也会影响到全世界，这很合理……个鬼啊。 至少我回家以后情绪就变得冷静了下来，说明他的能力大概还影响不到三个街区之外的这里。 多经历几次由此而引发的案件，应该就能知道他能力的范围、时间之类的信息，甚至能找到克制这种能力的办法了？ 但为了能够减少更多的案件，反而要放任案件的发生……去他的电车难题！睡觉。 …… 次日，1997年12月4日，周四，这个时间混乱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星期是按顺序从周一到周日或者说从周日到周六的，七天一循环。 关斗南打了个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不怎么想起床。前面连续休了几天假搞得他的作息有些混乱，霓虹诡异的三学期制度，再加上boss所造成的时间混乱，让本就没调整好的常识更是雪上加霜。 他伸手到被子外感受了一下气温，又迅速收回手。从旁边将衣服拽到被窝里，一边顾涌一边碎碎念。 “这破房子没有暖气，冬天可真是难熬。不对，这种时间混乱的世界里，还是能实时调整温度的空调更合用……” “要不要想办法搞点钱呢？演员当不了，可以试着当当宝藏猎人，用能力去寻找无主宝藏的位置的话……” 第85章 校园的新传闻 “大，大家好，我是今天转学过来的……江户川柯南……请多多指教。” 折腾了好几天终于办完入学手续的柯南还是被送到了学校里。尽管他本人非常不情愿来上这个他十年前就上过的小学一年级，但谁让他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小学生，总不能让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一直待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里无所事事。 好在霓虹的户籍管理水平稀烂，足够工藤优作他们从中想办法来给柯南制造一个假身份。 综上，现在他就作为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转学生，站在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脸尴尬地和一群“同龄人”做着自我介绍。 “江户川……”“柯南……” “这名字什么啊，好好笑！哈哈哈哈！” 被上头光环影响，本身就没什么分寸的熊孩子小学生们此时更是有话直说，丝毫不掩饰地对柯南的名字发出了嘲笑。 “可恶，关学长给我起的这是什么破名字啊，这不就是把江户川乱步的名字和柯南道尔硬生生缝合在一起吗？又不是外国人，叫什么柯南啊……要我来的话起码也要起个金田一乱步之类的名字。” 柯南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脑中则再一次吐槽起了关斗南给他强行安上的这个名字，顺便骂了不知道哪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一顿，平稳地发挥了自己的取假名能力。 “不要吵了，像什么样子！” 一脸严肃的小林老师生气地说道，一声令下，原本还吵吵闹闹的熊孩子们瞬间乖巧了起来，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柯南也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地站直了一点。 “看来不管是什么年级，老师对学生都有堪比血脉压制的东西，这也算是一种超能力吗？”柯南思维逐渐发散，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么，江户川同学你就坐在那边，我们马上开始上课。” “好的！”柯南条件反射般立正应答，表现得像一个正常小学生一样走到被小林老师指的那个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坐下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有来自各个方向的视线盯着他看。倒是不好说是善意还是恶意，只不过是这个年纪的小学生所表现出来的，属于人类本能的好奇心罢了。 因此，柯南也没有多把他们放在心上，反正都是一群小屁孩罢了，翻开崭新的课本，看向今天的课程所代表的内容。 “十位数以内的加减法……呵呵，我居然要学这种东西吗？” 江户川柯南，再次认清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屁孩这一事实。 …… “关君，你没事？我听说你们班有个学生被……” 帝丹高中三年级，关斗南刚刚上完一节课，便被月洞玲华叫了出来。这位看起来已经走出自闭的女生似乎也改变了打扮，比之前露出了更多的脸。只是此时这张脸上写满了焦急，似乎很是担心的样子。 “出去聊。” 关斗南伸出食指在嘴唇前比了一下，示意月洞玲华噤声，不着痕迹地把她带了出去。 “……” “你们能不能不要跟在我后面？” 所谓的不着痕迹大概只是他自己感觉而已，有几个好事的女生就这么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连拐了好几个弯。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只是顺路而已。” “是吗？这里前面只有美术教室，看来你们是要往那里去。那么我现在要折回去了。”关斗南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喂，你……” 几个好事的女生没反应过来，见那两人已经拐弯走进了旁边的楼梯口，连忙追了上去。这里离楼梯口也不远，也就只有两三步而已，无论是往上跑还是往下跑，就算跑得再快，也总能看到踪迹。 但，女生们追过去，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们……跑这么快？” 几个女生有些怀疑，往楼上楼下看了看，却依然没找到关斗南和月洞玲华的踪迹。 “看来你很受欢迎呢，都有女生追踪你了。”月洞玲华扭头看着悻悻离开的女生们，小声嘟囔道。 “我宁愿她们把我当成路人……”关斗南摇了摇头，他刚才直接用小黑的act2能力制造了“空无一人”的假象，这才躲过了这些烦人的八婆。 “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或者遇到什么坏人之类的？”月洞玲华有些焦急地问道。 “没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关斗南问道。 “我听说……”月洞玲华凑近关斗南，努力仰起头来，看着他的脸说道，“我听说，你们班里有个学生被人枪杀了，那个学生还和你有些矛盾是吗？” “这个消息也传到别的班去了吗？”关斗南大致已经猜到月洞玲华要问什么了，因为今天班上空着的座位变成了两个，一个是社会性死亡的阪上凉太，另一个则是生物性死亡的三成正人。 三成正人的死并不算什么秘密，尤其是警方在调查时势必要询问他的同学和老师，因此早晚都会被知道，甚至在早上上课之前，八卦小组们就已经在小声讨论相关的事情了。至于他和三成正人之间的矛盾，自然也不是秘密。 “嗯，因为这个还被警察专门找过，不过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关斗南说瞎话不眨眼，还装出一副分析的样子，“我看，他八成是目睹了什么犯罪组织之间的交易，然后惨被灭口了。” “犯罪组织……”月洞玲华脸色微变，她轻轻咬住下嘴唇，眼神看向一侧的地面，好像有什么话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般用这句话开头的，后面该不该说都会说。”关斗南说道，“所以说就行了。” “嗯……其实，就在上周五，放学之后我本来打算去一趟图书馆。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和一个穿着黑西装，腋下鼓鼓的人擦肩而过。”月洞玲华看了看四周，踮起脚来凑在关斗南耳边说道，“当时我还没有注意，现在想想，他腋下那个鼓鼓的位置，好像就是那种隐藏式枪袋，他可能带着一把手枪。” “之前，我找你去书店的那一次，其实我看见你和那个同学说话了，你们约定了时间见面对不对？” 第86章 很方的人 “……” 关斗南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月洞玲华。 要说没想到，那确实没想到。假三成正人和他约定周六在多罗碧加游乐园见面这件事他一直以为只有双方才知道，所以也没想和谁保密，后来假三成正人变成了贝尔摩德，真三成正人直接死掉，也就没有继续保密的必要了。 但要说多震惊或者恐慌……倒也不至于，那时候贝尔摩德扮演的三成正人是直接在大街上和他搭话的，也没有刻意隐瞒。因此如果警方能够多细致调查一番，也能得到相应的情报。 可是，这和他这个周六一整天都待在工藤新一家里练习演技的好学生有什么关系呢？ “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想要和你打招呼的时候，发现你的脸色很怪，似乎是有什么坏事发生……”月洞玲华摆了摆手，慌忙解释，“那时候，我还以为又是我给你带来什么不幸了……” “所以，你认为他的死和我有关吗？” “不，应该说……我认为他是自作自受，你不是说你会占卜吗？”月洞玲华摇了摇头，表情坚定，“我觉得，那个拿着枪的枪手说不定是被他找来的杀手，本来准备对付你的。” “结果到了你们约定的时候，你凭借占卜的能力没有去赴约。他就被埋伏了很久，变得不耐烦的枪手给反过来杀死了！” “怎么样？我猜得是不是很合理！” “……所以我当时的两种解释你最终选择了相信玄学？” 关斗南强行忍住了捂脸的冲动，他还以为月洞玲华也是那种深藏不露的幕后黑手类型，结果这么一看，也只是个思想会整天跑偏，擅长用正确的证据推理出离离原上谱的结论的普通女生而已。 至于她其实是在演戏，故意表现得这样的可能……还是那句话，怀疑论者的最终归宿就是怀疑怀疑论本身，与其设想人均奥斯卡级演技，还不如直接点。 “不仅如此，我今天进到教室里来的时候，刚刚坐下，望窗外一看，就好像看到那个人在校门口一闪而过。他会不会是想要过来打探一下那个被杀的同学的事情在学生之间有没有引起讨论之类的？”月洞玲华补充道，一脸掌握了重要证据的样子。 “我觉得确实很合理，那么你还能想起来那个人的长相之类的信息吗？说不定能够帮警方找到真正的犯人。”关斗南决定还是不和月洞玲华说太多，但有一个疑似持枪的男子疑似在附近晃悠，不管他是为了做什么，还是让警方他们调查一下为好。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 “嗯？” 关斗南和月洞玲华大眼瞪大眼，同时眨了眨眼睛。 如果这是某部动画的话，这时候的bg应该会突然停止，画面拉远，在两个人的头顶打出一串省略号。 “你不是会占卜吗？用占卜看看那个家伙是谁，在哪，然后直接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去抓他不就行了吗？” “我需要一定的信息，才能进行占卜。” “你不进行占卜，去哪获得信息呢？” “所以说，我需要……停一停。” 这种来回的轱辘话让人不由得想起那张经典的两老外互扔椅子图。关斗南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捂住了脸，不让自己的表情表现得太过明显，另一只手摆了摆，“你好歹和我说一下那个人的身材外貌，说话腔调，或者是走路的姿势，或者是你注意到的关于他的任何东西都行。” “唔……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男的，大概比你矮这么多。有点壮。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个墨镜，看不太清脸，下巴很方，非常方，特别方。”月洞玲华连比划带描述，并且着重强调了那个人的下巴，“他的西装看起来质量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合身，明明应该穿xxl的号码却偏偏穿的是xl，而且面料质量一般应该是随便买的廉价货。” 身为美术部的部员，月洞玲华似乎比较专注于服装设计方面，对于人脸的描述就只有干巴巴的“方”这个字。 “哦，对了，他身上有种很难闻的气味，但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黑衣墨镜男，戴着帽子，下巴还“非常”方，怎么越听越像是伏特加……关斗南眼皮连跳，刚刚要掏出来的那枚五元硬币也停了下来。越听这个描述越像是跟在琴酒身边的那个憨憨伏特加，那股难闻的味道，搞不好就是他经常抽的雪茄烟之类的玩意。 贝尔摩德是替身使者，琴酒和伏特加也有很大的几率是，那么使用能力【映照】他们，就有可能再次被那个boss盯上。 就算不被盯上，估计也要再遭受一次那种巨量垃圾信息冲击大脑的不适感……果然还是不要动用能力了。 “很好，那么，我抽空会去和警方说明的。啊，好像要上课了，我们先回教室去好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月洞玲华，关斗南重新回到了教室，但心里却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是伏特加？还是什么其他的人？是组织里的还是单纯路过？如果是在上周五和今天都出现在学校周边，那就不能排除是组织里的人在暗中调查三成正人，或者自己…… 毕竟看贝尔摩德当时的意思，应该是要将自己两人招揽进她们组织，对于这种潜在伙伴多加调查也是理所应当，甚至没有才是不合理的。 在贝尔摩德的招揽失败后，组织里负责观察的人应该也已经放弃继续观察了？毕竟现在三成正人死掉，而我则是站在这里，明面上根本没有赴约，没有出现在那个游乐园里。 贝尔摩德在被告诉了自己是被boss制造出来的人造替身使者之后，好像产生了什么别的心思，有点像是要变成假酒了……再加上她那句话，或许是有意隐瞒了我的存在，想要让我对付那个组织？ 这就是和柯南混在一起的宿命吗？要是我当时选择直接投了，不知道现在会是怎么样…… 但反过来想一想，如果贝尔摩德对那个组织里隐瞒了关于我的事情，某种程度上也会导致他们组织里那些更底层的人不了解我。 所以如果有那种专门负责探察收尾效果，只能勉强算作组织外围人员的人被派来学校附近，观察大家对于三成正人死亡这件事反应的话，也完全有可能再次出现，并且因为不怎么专业而被月洞玲华两次发觉。 第87章 馆长的推荐 关斗南抬头看着面前的这栋建筑物，目光游移到“米花图书馆”几个字时，忍不住抬手搓了搓下巴。 米花图书馆，更准确地来说是图书馆的馆长，已经成为了许多小时候看过柯南的大朋友和小朋友们心中无法抹除的阴影，哪怕是关斗南这样加起来没有看完五十集的童年党也记得那个随着电梯慢慢上升的红眼猴子脸。 还有那个把遗体藏在电梯顶上的魔鬼藏尸法…… “你现在就这么出来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人可能随时就在附近……”月洞玲华跟在关斗南旁边，一双眼睛不断打量着附近的人，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个黑衣方脸男直接蹦出来bangbang两枪。 “霓虹虽然说凶杀案多了点，但应该还没有自由到枪战每一天的程度，那是人家米粒坚的专利。”关斗南侧头看了一下月洞玲华捏着自己衣角的手，“而且，某个死神也没有出现在这附近。” 他特地用小黑看了一下柯南的位置，放学后这位人形自走上头光环小学生直接回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到这里来。 希望这句话不会是某种fg。 “总之，先进去好了。” 米花图书馆的人不是很多，或许这个年代即使没有人均一部的手机电脑，除了备考生以及为了专门查某种资料，大家也不是很愿意到图书馆这种地方来。 “我看看，美术设计类的书是在二楼……你来这是有什么想看的书吗？”月洞玲华在一楼的引导板那里看了看，扭头问向关斗南。 “三楼，历史。”关斗南伸手指了指，霓虹历史传说类的书是放在三楼的位置。 当然，与之在同一层的还有现代武器百科。 “唔……那，我们就……分开走？”月洞玲华再次左右看了看，“在图书馆里面，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嗯，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就直接下楼找你。”关斗南看了一眼手表，霓虹高中的放学时间还是挺早的，连同走到图书馆里来所花的时间都算上，现在也就只是五点钟而已。 两人一起来到电梯门口，按下电键。在等待电梯下行的时候，关斗南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蹦出来一个猴脸的家伙挥舞着铁棍把他们暴打一顿。 虽然看柯南的那一集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但拜替身能力所赐，只要仔细去回忆的话那些记忆也会变得非常清晰。那名图书馆馆长之所以会变成犯罪分子，是因为他其实是利用图书馆里那些没有人看的原版外文书做伪装，暗地里进行毒；品走私交易。而柯南和原剧情里那位不幸死掉的被害者，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秘密才会被馆长所追杀。 嗯……不知道在现在这个变动了却又好像没变动的世界线里，这位馆长会不会也变成什么替身使者或者超能力者。 电梯门打开，里面并没有某位图书馆馆长，也没有遗体，空无一人，让关斗南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在电梯里召唤出小黑，让它直接爬到电梯井上面，利用视觉共享确定了一下他们头顶并没有遗体。至于那些外文书里面有没有毒；品，还是亲眼看一看来得更方便。 告别月洞玲华，来到三楼，关斗南直奔目标书架，在书架上拍成一排的书籍里翻找了起来。 他来这里的目的有二，一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霓虹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关于那些无主的财宝的相关情报，然后利用自己的替身能力找到它们的准确位置，搞点钱来花花。 第二，则是看能不能找到关于怎么使用手枪的教学，好让被他伪装成书藏起来的手枪能真正派上用场，而不是放在家里怕炸了，带在身上怕走火，活脱脱一个不定时炸弹。 其实他本来倒是可以直接问在夏威夷技校学过各种奇奇怪怪技能的柯南，但由于各种原因，当时得到那把枪的时候就没和他们说，现在再说的话，又会牵连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要是有便捷的网络搜索就好了，就算直接搜搜不到相关信息，只要你不懂装懂地发个帖子夸赞自己是如何“擅长”使用手枪，就会有无数义愤填膺看不惯楼主这种行径的真正“懂哥”出来列数据拍文献一顿硬核科普。听说有些网文写手就是这么写书的，众筹了属于是。 “豪武吐柚子鹅外喷……how to e aweapon，翻译过来是如何使用一把武器？全是假名谁看得懂啊！” 多年没有在图书馆和书店这类地方混过的关斗南眉头皱得像是能夹死苍蝇，装模作样用外文写书名就算了，还特地翻译成假名，霓虹人在这一块大概是有什么疾病。 “这位小哥，你在找什么书啊？” 一道苍老，却又似乎带着点兴奋感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听得关斗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扭头看去，更是差点把手上的书砸了过去。 颧骨高耸，肌肉松弛，苍白没有光泽的皮肤下却隐约透露着不健康的潮红，整个嘴巴部分稍微有些向外凸出。他两只眼睛眯起，努力摆出和善的笑容来，看在关斗南眼中却充满着危险。 你或许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却活在每个人的童年阴影中，即使从二次元的纸片人变成了三次元的真人，还是能够让人一眼就想起某些不愿想起的回忆，此人正是图书馆馆长。 倒不如说，这家伙是他穿越过来之后看到的和动画里最像的一个家伙。 “……不，我只是随便看看，但还没找到感兴趣的书。” 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感，发挥从穿越前的社畜生涯以及穿越后从工藤有希子那里磨练出的演技，脸上带着略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对馆长说道。 “这样的话，不如看看这本，说不定你会感兴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给面前这个年轻人留下极深的心理阴影，并且在想办法对付自己的图书馆馆长笑眯眯地递过一本书来，“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书，但我当图书馆这么多年了，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点自信的。” “不……”关斗南本想拒绝，低头看向他递来的那本书时，却生生停住了话头。 那是一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书，无论是封面的图片还是装帧格式都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但单单是这本书的书名，就足以让半数以上看到它的人对它产生兴趣。 这本书的书名是，《世界“性”文化图文研究》。 第88章 看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平心而论，看到这本书的书名时，即使关斗南平时再怎么表示自己“对女色不感兴趣”“我只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三观正才是最重要的”，还是会产生片刻的犹豫。 如果是在普通的书店，或者在自己独自找书的时候看到了这本书，他八成会先皱皱眉，然后抬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再摆出一副阅读学术着作，只是来学习的驾驶翻开书，“研究”里面的内容。 但，这里是图书馆，而且推荐这本书的人还是“那个”图书馆馆长。 且不说这本书毕竟是放在图书馆里，能够公然摆出来拿出来，还被图书馆馆长特地推荐给自己这个单凭外表没法确定是不是成年人的高中生，就让人不得不怀疑里面的内容到底有没有设想的那么劲爆。此外，单就书名的不同断句，也能让人思考这本书到底是单纯的文化类书籍，还是“文化”类书籍。 “谢谢，我有时间的话会看的。”迟疑了片刻，关斗南还是接过来馆长推荐的这本书。起码现在在表面上，现在发生的事情还只是一个“热心”的图书馆长在给来客推荐他可能会感兴趣的书而已，于情于理，没有直接敌对的理由，不太好直接拒绝。 同样的道理，他应该也不至于对自己做出什么有危害的行为。 伸手捏住那本书的书皮，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产生什么奇怪的感觉。关斗南将那本书拿在手里，对图书馆馆长点了点头，稍微表示了点谢意。 “希望你会喜欢这本书。”图书馆馆长笑眯眯地说道，双手背在后面，慢慢离开了关斗南旁边。因为旁边还有另外几个正在找书的读者，让关斗南没来得及召唤出小黑，试探一下馆长是不是替身使者，或者其他的超能力者。 “如果他真的也有超能力的话，那这替身使者含量未免也太多了，是不是每个案件的凶手都会变成替身使者……也不对，之前在冲野洋子家里自杀的那个人似乎就是个普通人。” 翻来覆去看了看手上的这本书，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对青春期的少年，或许还有部分少女来说几局吸引力的可以光明正大研读“性”相关的科普读物，也不像有什么奇怪的机关。 眯着眼随便翻开其中的一页，也没有突然冒出来个会发光的法阵或者把他吸进书里。不过，这本书还真就是“那种”读物，当原本是有年龄限制的元素被附加在了“学术”的载体上，便能够堂而皇之地呈现出来。 “很可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本书的纯度太低了。”略微扫了几眼，关斗南重新将书合上。毕竟是经历过后互联网时代鱼龙混杂的人，各种沙雕网友们奇怪的xp系统，已经品鉴得足够多了…… 而且，他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搞钱，以及学会怎么用枪。 “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大概已经处在追求第二层‘稳定’‘安全’的级别了，不过这玩意也不一定准就是了……” 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关斗南将那本书塞进书包里，准备待会再多借几本其他不相关的书，和真正想要看的那几本一起借走，也算是给自己的真正目的打个掩护。 书这种东西，一旦看进去，时间就过得飞快，明明还没看多少，还没干多少事呢，就到了图书馆的闭馆时间。 关斗南将真正需要的霓虹历史传说和枪械手册夹在另外几本地理股票美食类的书里带到前台去办了借书手续，帝丹高中的学生证在这里还是挺好用的。 随着似乎是所有图书馆都通用的萨克斯《回家》曲目，在图书馆里读书或者借书的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但关斗南却并没有看到月洞玲华的身影。 “不会真成fg了……”心里暗道不妙，他逆着人流，走楼梯上了二层，在无人的楼梯间随手占卜了一下月洞玲华的位置，好在这位姑娘现在还在图书馆的二楼里，而且也还活着。 月洞玲华此时正站在书架前面，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迷，连关斗南走到她背后，用自己的影子遮住她和她手中的书时都没有发现。 “闭馆了，该走了。”毕竟这里还是图书馆，关斗南放低了音量，轻声提醒道。 “……” “该走了。”见月洞玲华没有反应，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但后者还是无动于衷。 该不会是遭了替身攻击了……关斗南暗道不妙，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便直接召唤出了小黑，准备动手直接抽走月洞玲华手中的那本书，顺便提防着可能会到来的替身攻击。 他伸手夺过月洞玲华手中的书，另一只手则强行将她的肩膀带过来，让她看向自己。 与此同时，图书馆中的灯光骤然熄灭，冬季早早落山的太阳让馆内没有半点多余的光亮。 只有两人的眼睛似乎还在黑暗中发着光。 “啊？怎，怎么了？”不知道是灯光熄灭还是书被夺走还是被转过身子来的作用，总之月洞玲华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但还是有些找不回状况。 “……”关斗南没有说话，将那本从她手上抢过来的书稍微抬高到和月洞玲华脸差不多高的位置上，双眼微眯，不知道是在看那本书还是在看脸。 “那个……”月洞玲华的肩膀还被按着，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和关斗南两人处在狭小的书柜之间的空隙中，感觉脸上逐渐变得有些发烫。 “《美国时装设计学院时装设计师手绘表现技法》。”关斗南低声念出了一个长得有点水字数嫌疑的书名，“这种教科书性质的书，能让你看得这么入迷？” “啊，因为确实对我很有用，感觉学到了很多新的东西……诶？已经这么晚了吗？抱歉，我是不是看得有点太入迷了……”月洞玲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看书看得过分入迷，连忙道歉。 在她自己看来，在这种有可能遇到持枪歹徒的时候看书看到入迷，害关斗南担心找过来，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 “……闭馆了，这本书应该也没法借走，你要是想看的话，明天再来。”关斗南盯着月洞玲华看了一会，只是将那本书放回她身后的书架上。 “嗯，好。”月洞玲华有些恋恋不舍地扭头想再看看那本书，却被关斗南推着向外面走去。 两分钟后，原本放在书架上的那本书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黑暗的空洞。 第89章 正经的书 “啊，我中毒了！” 关山月以一副极其浮夸的样子向后仰去，头斜斜地搭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别把筷子掉到地上。” 关斗南目不斜视地解决着自己面前的米饭和西红柿炒蛋，关山月的演技大概是他目前见过的人里面最烂的一个，向后仰的时候还伸舌头舔了舔粘在嘴边的汤汁，让那些汤汁不至于向下淌到脸上，毫无敬业精神。 一开始看到她那种帅t一样的打扮，还以为会是什么高冷御姐系角色，结果时间一久就暴露出了沙雕本质，只不过是由于基因的关系碰巧长了这么一张帅脸。 “掉不到地上的，我用筷子可熟练了。”关山月重新坐正，虚夹了几下来展示自己的筷子技能熟练度，“不过，你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能吃？还真是有点意外。” “居然能吃这种评价未免有点过于让我伤心了，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有这么不信任我。” “自然是放了一整管芥末的凉拌胡萝卜丝。” “……那确实。” 关斗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点头承认。 他的烹饪能力虽然说不上太好，但也能做几道家常菜，只是因为个人口味问题，他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只放盐不放糖，也不放葱花和香菜，所以味道难免有点单调。 解决了由西红柿炒鸡蛋和便利店带回来的关东煮构成的混搭晚餐，两人开始做该做的事情——自然是读书学习，不然呢？ “十五分钟之后你提醒我一下，我可能看书看得有点入迷，到时候你就直接把书抽走。”关斗南从提包里拿出书来，和关山月说了一句。 “你看的是什么……《美国时装设计学院时装设计师手绘表现技法》？你什么时候对服装设计感兴趣了？”关山月凑过脸来，看了看书名，露出一脸狐疑的表情。 “有个朋友看这本书看得入迷，估计当时拿枪顶在她脑袋上也没反应，所以我就想看看这书到底有多让人上瘾……”关斗南说的都是事实，只是巧妙地调整了一下措辞。 从图书馆离开的时候，他用替身制造了一个能够存在两分钟的假象，让这本书看起来像是回到了书架上，而本体却被他自己藏在了提包里，和之前的几本一起带回来，准备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他其实是怀疑这本书就是那个图书馆馆长的能力造物，效果可能是让人沉迷其中，最后被吸进书里或者变成书里的人之类的，不然总不至于让月洞玲华看教科书看到沉迷。但到底是不是这样，如果是的话后续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所以他就找上了关山月，万一这本书真的是那种有魔力，还有个人能够在旁边提醒他一句。 “那么，我要开始看书了。”关斗南看了一眼手表，提醒了关山月一句，翻开了那本似乎有魔力的书。 “……” “……” “……” “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这本书确实就是一本和书名很符合，内容很“教科书”的书，内容充斥着各种看不太懂的英文专业名词，不知道服装设计专业的人看了会不会感兴趣，反正关斗南自己是一直在硬逼着自己看，强行把那些字符连起来灌进脑子里。 完全没有能看上瘾的感觉，甚至每分钟都要侧头看一眼手表。 “看你这副样子，好像根本不用我来提醒。”关山月头也不抬地说道，两人是面对面看书的，所以即使不用抬头也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来。 “难道真的是有人就好这一口？”关斗南有些疑惑地翻了翻这本书后面的内容，他在离开图书馆之后也稍微问了月洞玲华两句，这本书并不是馆长推荐给她的，只是她在书架上随便翻找的时候偶然看到，随便翻开其中一页，就直接看入迷的。 难道问题是出在时间、页数或者场所上？不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读特定的某一页，或者不在图书馆里读就没有效果？就这么瞎猜替身能力还真是麻烦…… 要是一页一页都看过去，似乎也不太现实。关斗南决定暂时把这本教科书放在一边，看看由馆长推荐的那本……很有吸引力的书。 “呦，居然看这种书……” 那本书刚刚被拿出来，关山月的眼神就已经飘了过来，一脸“我懂的”的样子。 很难想象长了这样一张偶像级别脸庞的女生会做出像是猥琐大叔一般的表情，如果这时候有手机的话一定要拍下来当成黑照表情包发给她自己。 但是，她好像和自己长得一样来着，那万一她到处去说那张照片其实是他自己的该怎么办？ “正经的学术研究刊物好？”关斗南发挥出自己的演技，面无表情地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摆出一副学究的样子，双手毫无抖动地摊开这本书。 “懂，都懂，毕竟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啊，该不会你突然把形象变回来就是因为突然开窍了？是哪个小姑娘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啪。” 关斗南一巴掌糊在关山月的脸上，把那副表情用手掌遮住，一脸嫌弃的样子。 “不要用这张脸做出那么变态的表情，看着很恶心啊……” 一番姐友弟恭的“友好”交流之后，关斗南终于能坐下来好好看看这本被图书馆馆长推荐来的书。但结果也是一样，虽然这本书比之前那本服装设计的教科书更让关斗南感兴趣一点，但也没有到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连外界的呼喊都发觉不到的程度。 “怪了……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月洞玲华只是单纯地看上了瘾，所以灯一关看不到书的内容，就自然回到了正常状态。而这本书，也就是单纯而正经的书？”关斗南合上这本书，有些烦闷地挠了挠头。 穿越之前他就不怎么喜欢推理解谜类的东西，就连当剧本杀npc店员的时候也是直接拿到剧本然后照着临场发挥的，或许他的替身act1就是因此而生。 但，目前的已知信息量实在是不太够，就算使用能力【映照】，估计也只能得到一些谜语人一样的画面。为了珍惜每件事只有一次的【映照】机会，还是再收集一些信息比较好。 “起码得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才行……” 第90章 剧组的邀请 “早上好。”“早上好。” 关斗南将提包轻轻在课桌上放下，平平无奇地回应着班里女生们的问候。 今天的日期是1998年4月3日，星期五，理论上应该是春季学期刚刚开学了两天的日子，周围的同学们似乎也还残留着那么一点点刚从假期渡过到新学期的兴奋感，让关斗南感觉格外怪异。 昨天晚上他最终还是用替身能力【映照】了一下那两本书存在的【异常之处】，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这就证明至少那两本书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月洞玲华看书上瘾，可能真的就是单纯地看书上瘾，那个馆长就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潜在杀人犯…… 也或许，馆长的能力其实是作用于其他的东西上，比如说环境、灯光，或者有特殊的时间限制之类。 总之，缺少情报，目前不适合，也没有理由直接与图书馆馆长起冲突。看找个机会提醒一下警方或者柯南就可以了…… 话虽如此，他昨天在看完那本枪械知识的书之后姑且是学会了怎么用枪，然后就把那本枪，呃，那把枪变成了书带在身上，以防各种万一。 关斗南拿出课本，开始了重回高三的学习日常。不过他确实没怎么上心去学习，一来单纯靠记忆的科目有替身能力带来的完全回忆buff，基本不用担心。二来……在这种时间乱七八糟的日子里，说不定当天考完试第二天就回到了开学典礼，完全没有什么在意考试的必要。 某种意义上，霓虹高中不那么卷还真是万幸……一想到穿越前曾经经历过的地狱般的高三书山卷海，关斗南甚至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有“好了我们考完了今年的高考，大家把卷子拿出来我们讲一下”这种鬼畜的情景发生了…… 一边走神一边被动地接受着老师们的教学，转眼间便来到了课间。月洞玲华今天并没有过来找他，来的却是让他有点意想不到的人。 “关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应该见过的。” 来人穿着一件带有很多口袋的马甲，很是热切地看着关斗南，目光之热烈甚至让关斗南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性取向有什么问题。 好在他还记得这人的那件马甲，以及这人的脸。 “《代号ej》的副导演？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关斗南挑起一边的眉头，那是他穿越过来，“高中生关斗南”被杀的当天，帝丹高中正借了场地给这个剧组拍摄这部不知道内容是啥的电视剧，而且里面还客串了某位黑衣组织的人造替身使者贝尔摩德…… 当时出来作证的人里就有这位马甲副导演先生，该不会这个什么剧组其实是组织用来打掩护的？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是这样的，之前我们在这里拍摄《代号ej》的时候，虽然关同学你不在我们的助演名单里，但后来我们回去检查拍摄到的素材的时候，发现把你当着大家的面进行推理，最后指证犯人的画面也拍进去了。” “老实说，我们的总导演神代圭先生看到你那段表演，呃应该说是表现之后立刻就在那里大喊‘这就是我想要的演员’之类的话，居然想要把原先确定的男主角给直接换掉，甚至还和制作方那边闹了点不愉快……”副导演搓了搓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神代导演一直以来都是很有个性的，有好几部剧都是拍到一半突然想要大改，这都是常事了。” “所以，神代圭先生过来让我和你商量一下，能耽误你大概一小时左右的时间吗？我已经和校方商量好了。” “……这是什么整人节目吗？”关斗南没有理会这位副导演，而是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隐藏的摄像机。 一般来说，这种台词都会出现在无限流小说故事的开端，由和主角一起的龙套说出来，然后被资深者打上一发沙鹰或者用暴力进行说服。 这倒也不能怪他做出这种像是无限流小说杂鱼级新人一样的举动，实在是霓虹的“整人节目”作为一种社会特色已经深入人心，要说在华夏说出这种台词会显得傻了点，但霓虹……他们真能干出这事来。 虽然有意愿去当演员，进入演艺圈来为自己的替身能力提供更多资源，但关斗南并不想变成小丑或者花瓶一类的角色，这种角色对他毫无用处。 “不是整人节目啦，这样的走廊怎么看也没办法安装隐藏式摄影机。”副导演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们也不是想告诉你直接就能去接替男主角出演的……” “其实，毕竟突然更换已经在制作中，甚至已经在拍结局篇的电视剧的男主角无论在什么层面上都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总导演最终决定请你来担当他下一部作品的主演。”副导演终于说明了来意，“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和校方约定好的会议室里谈，神代导演其实也来了。” “……”关斗南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副导演，单纯从演技的角度上来说，这位副导演确实有表演的痕迹，但却不是为了欺骗，而是为了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显得更加诚恳，相当于一种客套。 “这件事，克丽丝·温雅德知道吗？”他忽然问道。 “克丽丝小姐？她……应该不知道，毕竟只是来客串一集而已……”副导演一愣，想了想，给出了个不确定的答案，“而且之前的那部剧其实是她主动找上神代导演的，我们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好，去谈谈。”关斗南再次盯着副导演看了好一会，看得后者变成了那个浑身发毛的人，才终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喂喂，刚才来的那个人，就是之前的那个剧组里的导演对？”“他找关同学有什么事情吗？该不会是想找他去演电视剧？”“咱们学校又要出一位明星了吗？关同学的长相估计能秒杀现在所有的偶像演员？”“喂喂，你这话就过分了，我家小苍苍可以不差的……” 一直蹲在暗处，自己觉得没有被人发现的帝丹高中八卦组盯着关斗南离开的方向窃窃私语，想必这个消息并不需要多久就能传到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第91章 神代圭 帝丹高中对于学生参与学习之外的其他社会活动并没有什么阻挠，倒不如说非常支持。无论是学生去当侦探、当演员、当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对于整个社会而言怎么样暂时不提，对于关斗南本人来说倒是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会被各种谈话。 不过在上课的时候就能直接进来找人，还和学校直接申请了会议室……或许这个怪异的霓虹社会要比关斗南想象得更加离谱。 副导演打开门，偌大的会议室中只坐着一个人，正翻看着手中一摞用订书针简单装订起来的纸张，看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导演神代圭了。 神代圭导演是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小老头，完全看不出他会做出因为突然看到了一个普通学生几分钟的画面就做出和制片人硬扛的事情。或许这就是人不可貌相…… “这位就是神代圭导演。神代导演，我把人带来了。” 副导演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替关斗南拉开一张椅子，自己则关门离开。关斗南本着最基本的礼仪，对他点头致谢，又对着即使排除了知名导演身份至少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的神代圭稍微鞠了个躬，直接坐了下来。 神代圭这个名字他在阅读搜集这个世界的现状时曾经见过几次，属于影视双栖的知名导演，以极具个人特色的镜头语言和鬼才一般的剧情节奏而闻名，曾经提名过奥斯卡奖项，可惜最终与奖项失之交臂，但其实力依然不容小觑。 神代圭头发花白，没有留胡子，戴着一副看起来很新潮都透明镜框眼镜，此时正将目光从手中的纸张挪开，观察着关斗南。 “你好像并没有太高兴。”神代圭开口，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离谱，我现在还是以看待整人节目的心态来看待的。”关斗南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回答甚是耿直。 “很有意思，你和一般的年轻人不太一样。”神代圭点了点头，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我之前也不是没有发掘过完全没有演艺经历的人来当主角，但你的表现依然是其中最特别的。” “那些年轻人多数是在得知消息后欣喜若狂，但却要强行压下一部分喜悦之情，表现得诚惶诚恐，还要附加一大堆感谢我的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但是，其中也有表现得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好像我请他担任主演只是和中午请他吃了一顿特价牛肉饭一般的事情……甚至还有故意说出什么‘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答应呢’之类的话来拒绝我，反向引起我兴趣的。”神代圭扳着手指数了数，忽然抬起眼睛来看向关斗南，“那个年轻人，表现得就和现在的你很像。” “嗯，然后呢。”关斗南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呵呵，很冷静呢，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神代圭向后仰倒，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摆出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然后？我毕竟是个导演，什么样的演员我没见过，凭着那点演技就想反向吸引我的注意力，他当我是什么？女性向文艺作品里会对清洁工小妹情有独钟的总裁吗？” 关斗南依然没有多说什么，双臂置于桌上，上身没有前倾，因此双臂并不使力，两手交覆，右手在上，怎么看都是十分正常且普通的姿势。 “好，那就不多说闲话了。”神代圭见关斗南没有反应，也不继续当谜语人，他重新拿起那一摞纸张，看了两眼，“关斗南，18岁，出生于北海道，一路转学，刚刚搬来东京不久，家里有一个在读大学的姐姐，经济情况不佳……这都是从学校那边拿到的公开情报，不要多想。” “没关系，对于这种程度的个人信息泄露，我已经习惯了。” 神代圭说的都是能从学校里调查得到的普通级别的情报，由于霓虹本身的身份户籍制度可以说是混乱至极，连上学也只需要住民票和户籍誊本，上面的信息只是非常基本的那种。 和后互联网时代刚和人聊完吃烤肉，购物app立刻给推荐火化炉一般的个人隐私保护来说，对比简直就像筛子和砂纸一样明显。 “有意思，既然这样的话，你应该不会拒绝这份邀请。”神代圭微笑道，“不管是从补贴家用还是实现自我价值的层面来说，这都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选择。” “确实。”关斗南觉得多说什么都显得很奇怪，只好点了点头。 虽说霓虹演员的片酬远不如其他国家的演员那么高，但至少也算是中上水平。而且第一次出演影视剧就能在知名的神代圭导演的剧中饰演男主角，后续的发展属于是可预见的一片光明。 “当然，我也不会就这么急匆匆地逼你作出决定，这里有三个剧本的雏形，还有如果你答应的话后续的待遇与发展计划。你可以先拿回去看看，如果觉得不错可以打电话给我。”神代圭抽出那一摞纸中的第一张，顺便提笔写了个电话号码，将剩余的部分放在桌子上平推给关斗南，“保密协议就没必要签了，反正剧本最后都需要大改的。” “好的，我会回去研究一下的。”关斗南接过那一摞纸张，大致扫了几眼，第一页上除了一个因为年代和国别关系看不出到底是手机号还是座机号的电话号码外就只有三个孤零零的标题。 《印第安纳·艾斯》《大海与玻璃国度》《竹林中的雨》 完全看不懂题材是什么…… 关斗南并没有当场就开始翻看剧本，他站起来和神代圭行了个礼，退出了会议室。 神代圭目送着他出门，在关斗南离开后依然望着那个方向，久久地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这位老者突然站起，伸手到旁边的装饰性盆栽里摸出一个小型摄像机，尽管由于年代的限制，这台小型摄像机依然比拳头还要大一些，但已经是目前相当先进的科技产物了。 神代圭检查了一下摄像机的录制效果，将摄像头转过来对准自己。 “交涉持续约13分钟，期间时间、空间、感情、视听觉等均未产生异样感。” “对方未表现出明显敌意或暴力倾向，但其演技极其高超，几乎没有表演痕迹，仅凭单次接触很难断定这是他的真实表现。” “结合前期三组重点情报与外部信息源，暂时将其危险等级评定为‘d’，可进一步接触，必要时可进行保护与吸收。” “1998年4月3日，录制结束。” 第92章 霓虹公安 “神代圭……是某个组织派来试探我的？” 坐回教室里，无视八卦组女生们投来的热烈好奇的目光，关斗南用笔在笔记本上胡乱划拉着，心中却思考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在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曾经召唤出小黑试探过神代圭的反应，但后者似乎并不能看到小黑，这就意味着他可能是个普通人。 但出于谨慎考虑，在离开会议室时还是召唤出了小黑，利用替身act2的感官共享特点，本体走在走廊上，却能够将会议室中神代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看在眼中，也就将他对着录像机，似乎是在汇报什么的样子一点不落地全部了解。 “是贝尔摩德假扮的神代圭？不，如果是她的话，完全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直接来找我就是了。那么，是组织里的其他人？由于贝尔摩德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他们以为是发现了新的可供吸纳入组织的成员，所以先来做试探？” 关斗南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圈，又在大圈里画了两个完全不接触的小圈，这就代表着那个代号都是酒命的酒厂黑衣组织，以及贝尔摩德和除她之外，可能被忽悠到的其他组织成员。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在录制那段视频的时候，先提到了‘时间、空间、感情、视听觉等均未产生异样感’，是在规避超能力或者替身能力的影响？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或许怀疑我拥有超能力，但并不清楚具体的能力类型……” “后面说的，危险等级评定为d，如果是按照普通的sabcd评级来看，应该是挺低的。所以后面才说可以进一步接触、保护和吸收吗……接触与吸收倒是能理解，但保护，不像是那个组织的所作所为。” 关斗南写了个大写字母d，在字母旁边慢慢画了个圆，又在它与之前那个代表黑衣组织的圆圈之间划了条线，最后在这条线上打了个深深的叉号。 酒厂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关斗南都不会吃惊，毕竟他虽然没有看过琴酒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的那部剧场版，但在看纯黑的噩梦那一部的时候，在吐槽琴酒开直升机扫摩天轮的时候，被旁边的前女友告知了比这更离谱的事情。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关斗南觉得酒厂唯独有一件事是不会做的，那就是“保护”，更准确地说，是“保护组织之外的人”。 “不过，说到有组织性，会对别人进行危险评级，接触、保护、吸收……” 关斗南忽然想到了一个更有可能的选项，那就是理论上应该早就和他有所接触，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神隐，甚至让人都差点忘记它的存在的霓虹官方，据贝尔摩德所说被安排来专门对超能力者或替身能力者进行管理的公安部门。 “我记得，那个叫安室透的人好像就是公安的成员，还是埋伏在黑衣组织里的卧底，难道这次会遇到他？” “三组重点情报，外部信息源。是在说我有意展现自己能力的三次事件？外部信息源则是工藤优作那边的努力……”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三次，穿梭画的濑羽老头？和贝尔摩德的战斗？那个豆荚脸绑架犯？日卖电视台的案件？还是别的什么……” “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是个由各种能力者组成的自治小团体，倾向可能偏向于秩序善或者中立善，想要收我入内。毕竟之前好几次召唤出小黑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被看到了也不稀奇……” “啊，当侦探什么的也太麻烦了，工藤新一那家伙是怎么从这种事情里得到乐趣的？” 看了看笔下被划得乱七八糟的纸，关斗南开始在线条上补充出各种花纹和图案，就像鸟篆一样，通过没有意义的花纹来破坏原本具有条理性的草稿，让人即使拿到了这张纸也完全看不懂。 “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个老银币，这可真是人会逐渐变成自己所讨厌的人这一理论的真实写照……” 已知信息还是不足，关斗南没有轻易动用小黑去【映照】神代圭的身份，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放学时间。班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周末去什么地方玩，而关斗南则是放学时间一到便立刻离开，躲开了想要过来八卦的帝丹高中八卦组，在校门口等到了月洞玲华。 “今天还要去图书馆吗？看你昨天看那本书很上瘾的样子。” “嗯……其实也不是很着急，明天就是周末了，有足够的时间看书。”月洞玲华想了想，这样回答道。 她看了看周围的学生，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垫高脚尖凑到关斗南耳边小声问道，“对了，听说今天有人来学校里专门叫你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说不定会去当演员之类的嘛，这就是一次机会。” 关斗南松了口气，随口应答道。如果月洞玲华还对那本书有上瘾的感觉，他就得想个理由糊弄她，让她暂时远离那家图书馆，自己再从旁收集足够的信息，掌握情报优势之后，想办法和柯南一起解决掉图书馆馆长的事情。 “真的假的？关学长你要去当演员了？” 有时候话不能乱说，连在脑子里想都不能乱想，毕竟你永远不知道你正在想到的那个人会不会就突然在你旁边冒出来。 关斗南看着跟在小兰身旁一脸无奈的柯南，强行压下了嘴角的抽搐。 “嗯……只是有机会而已。对了，这位是暂时住在毛利同学家里的江户川柯南小朋友，他和工藤新一也算是远房亲戚。她是我的同级同学，你叫她月洞姐姐就好了。” 关斗南给两人做了个非常正常的互相介绍，毕竟理论上柯南并没有见过月洞玲华，反之亦然。 “话说，从帝丹小学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应该不走这条路？” “啊，因为老师让我们提前放学了，我就想来找小兰……姐姐一起回去啦。”柯南摆摆手，好容易才把话头转过来，“对了小兰姐姐，明天米花美术馆有世界珍宝展览，有几个新认识的同学要找我一起去看，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啊？” “诶？世界珍宝展览啊，应该会有很多宝物？”小兰似乎对此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啊，据说有名贵的珠宝，失传的字画，还有遗落宝藏的藏宝图之类的东西。”柯南笑嘻嘻地说道，“这么规模宏大的展览，感觉都能引来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偷了呢。” “小偷？”小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柯南在说什么，关斗南却忽然想到了某个只要出现就会引来一群迷妹的尖叫，几乎可以说是票房保证的白色的身影。 “就是之前曾经夸下海口，说要偷走江古田钟楼的，那个叫做怪盗基德的家伙啊。” 第93章 世界珍宝展 “怪盗基德啊，他说要偷走江古田钟楼的事情当时还闹得挺大，后来还是被新一识破，最后阻止的。”小兰这时才想起这位沉寂多年后又突然冒头的怪盗，以及他曾经闹出来的大事。 “听说怪盗基德一直都在盯着全世界的知名宝石下手，要说他会到这次的珍宝展来也不是不可能。”柯南托着下巴思考道，“但是，我听说他之前的风格都是提前发布预告函，然后再月夜进行盗窃活动的，这次却没有，是没有行动的打算，还是想要在之后的日期进行犯罪呢……” “啊，哈哈哈，这是之前播出的电视节目上的话啦，我只是在学他们而已。” 感受到小兰和月洞玲华怪异的目光，柯南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不符合七岁小孩的举动，连忙装出又傻又天真的样子来补救。 “唔……虽然对那个什么怪盗基德没什么兴趣，不过珍宝展本身倒是蛮有意思的。”小兰思考了一下，“正好明天也没有什么事情，那就去看看。” “珍宝展啊，应该会有设计得很精美的珍宝……”月洞玲华似乎也有些意动，她看向关斗南，本想问问他的意思，却发现对方也正向自己看来。 “那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 “……嗯，好。” 虽然没有那种心思，但一个木村级别的男生忽然对你发出邀请，带你去看你很期待的美术展，月洞玲华忽然觉得有点脸红，稍微侧头避开了关斗南的目光。 然而这位当事人，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失落宝藏的藏宝图……看到这件东西的话，应该就能找到那些无主的宝物，然后搞到钱了？至于变卖的话……可以试着找铃木财团问一问，那个叫铃木次郎吉的老爷子好像一直热衷于花钱买各种东西来收藏……” “不过，真的找到了无主宝藏，估计也很难偷偷去弄出来？现在可能有两三波人在盯着我，得想个办法找机会单独行动才行……” …… 次日，1998年5月2日，周六。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失落宝物的藏宝图’啊……” 隔着玻璃展示柜，关斗南看着展陈在展示台上的那份已经泛黄，边缘多处破损的藏宝图。据说在各个国家都有那么一批因为战乱而被埋藏起来，后人却一直寻找不到的宝藏，有的是因为彻底没有线索，有的则是因为线索太多，譬如传说中的信长宝藏就有不下好几百种版本的传说。 不过，关斗南倒是能确定他面前这张藏宝图确实是货真价实，倒不是因为他用了能力验证，而是因为这张藏宝图下面就一同摆放着根据它所找到的，被埋起来的黄金…… “我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 关斗南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丑，亏他昨晚还特地考虑了好几个计划来隐藏自己的真实行踪，谋划着自己去深山野岭挖宝藏。 或许，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功利性太强。除了奔着搞钱来的关斗南和奔着抓基德来的柯南外，另外的几个家伙倒是很开心地在享受这次的珍宝展。 “好漂亮啊，据说这是西欧某个国家皇后的冠冕，她的丈夫恰好是个穷奢极欲，爱慕虚荣的皇帝，这才做出这么一顶冠冕……” “这就是千年前的服饰吗？当时的人们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行走在大地上，简直就像在和一千年前的古人面对面交流一样……” 小兰和月洞玲华围绕在服装饰品店展台旁边久久不肯离去，口中也不断赞叹着“好漂亮”“好厉害”“太美了”之类的话。而和她们一起来的另外三个小家伙，表现就稍微有点不一样了。 “这就是古代的宝剑吗？里面会不会居住着古代剑士的灵魂啊？” “啊，是埃及法老的面具，如果戴上的话是不是就能学会魔法力呢？” “耶，这就是埋着黄金的藏宝图啊，要是我也能找到埋起来的宝藏，那我就能买……呃，一份鳗鱼饭，两份鳗鱼饭……” 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小岛元太，他们是柯南转校后就读的一年b班的学生，也是一上来就自来熟，和柯南最早打好关系的小学生之三。 “也是未来不停惹事的少年侦探团……”关斗南看了一眼在美术馆里到处乱窜的三个熊孩子，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这三个熊孩子做出过的无数堪称低血压治疗方案的窒息操作。 现在这三个熊孩子又加上了柯南身上的上头光环，不知道会作到什么程度……话说，到底是因为他们本来就熊所以才会被上头光环催化加剧，还是因为被上头光环催化了才会那么熊呢？ “你们不要乱跑啦，万一碰坏了展品什么的就不好了。”在关斗南思考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问题，两个高中女生沉迷艺术品的当下，柯南只好担当起靠谱的小学生角色，开口劝阻熊孩子三人组。 “哈哈哈，没关系，小孩子嘛，就是要有活力才像样子的，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觉得有活力了。不过，在这种易碎的玻璃制品周围，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哦。” 一名留着长长的花白眉毛胡子，但腰板依然挺直的老者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对几人说道。虽然这位老爷子话是这么说的，但三个熊孩子也不至于完全听不懂好赖话，闻言稍微有些脸红，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观看起了其他的展品。 “你对藏宝图这类的东西感兴趣吗？”老者见状也只是一笑，随口对旁边还在盯着那张藏宝图发呆的关斗南问道。 “如果说没有的话，那才是假话。像我们这种年轻人，总会多多少少做一点一夜暴富的梦的。”关斗南回答道。 “呵呵，你倒是很坦率。不过不止你们年轻人，连我们这些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有时候也是会期望有一笔钱财突然从天而降的。”老者抚摸着胡子笑了笑，“现在还有很多宝藏都被埋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在现在这种金钱社会里，虽然不能说是万能，却能解决很多问题了啊……” 老者有些感慨地伸手按在展示柜上，像是要隔空触摸那张藏宝图。 “最起码，如果有足够的金钱，我就能把这些已经使用了好几十年的展示柜都升级一遍，变成即使孩子们跑动也不会碎裂的钢化玻璃，也能请到更多的展品在这里展览……” 关斗南隐约觉得，这位老者的身周似乎形成了一圈属于他自己与各种艺术品的独特氛围，像是老旧的电影胶片，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么说，您是……” “忘了自我介绍。其实我就是这里的馆长，鄙姓落合。”老者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第94章 意带利枫叶金币 “原来是馆长先生。恕我冒昧，您，或者说这座美术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米花美术馆，老爷子馆长，还有这种与艺术品之间独特的氛围感，让关斗南确定了这位米花美术馆的馆长老先生，应该就是《名侦探柯南》原作中那位能够自己穿起沉重的盔甲，用金属大剑将一个看着就不轻的胖子钉死在墙上，给童年的他留下深刻童年阴影的凶手。 一个图书馆馆长，一个美术馆馆长，你们米花町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米花美术馆那一集在关斗南的脑中可是印象极其深刻，不光是这位老爷子表现出的与外表不符的强大战斗力，更主要的则是他所制造出的案发现场的恐怖感，将用肮脏手段想要收购美术馆的商人以骑士制裁恶魔的姿势钉死在同样题材的油画上。 而身为凶手的馆长本人，则是和画中的骑士一般，也被鲜血所浸染，堕落为魔。 现在亲眼见到了这位老先生……嗯，在这个已经足够混乱的世界里，他那种不科学的战斗力反倒成了最好解释的部分，要么又是一个替身使者，要么是什么别的能力，再不行是被柯南的上头光环影响身体机能突然暴涨，总有一种选择等着你。 但，现在这位老爷子应该还没有走上犯罪的道路，他所遇到的麻烦，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 或许是出于突然发作的烂好人心理，或许是想要在可能盯梢中的公安人员前给自己提高一下评分，也或许是对馆长本人的认同，关斗南决定对他施以援手。 “嗯？你这话的意思是……”老者看向关斗南，反问道。 “这间美术馆的经营，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好？”关斗南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周围虽然不至于说门可罗雀，至少也是观者寥寥，除了关斗南他们一行人之外，就只有四五个游客而已。 不过，这其实是早就知道了结论，现在再来从结果推过程，装作是从各种迹象推理得出的结果……嗯，这就是所谓的虚构推理了。 “这次的世界珍宝展，虽然展品的质量都属于上乘，但展品的种类却有些杂乱，来自各个国家地区的各个种类。”关斗南本来还想加一句各个展品的摆放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顺序，但看着馆长似笑非笑的表情，决定还是不班门弄斧，去侃侃而谈点评什么美术馆的策展水平，“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直觉可能会出错。” “最主要的是，这次的展览本身的水平与它的宣传力度，看起来十分不成正比。打一个不知道恰当与否的比方，就好像是一位暮年的骑士，擦亮了自己的宝剑，借来了老友的盔甲，想要最后进行一次华丽的战斗。” 馆长原本有些勾起的嘴角忽然动了动，变成了一条平直的线，还向内抿了抿。 “我大胆猜测一下，或许是资金运行上出现了问题，因此馆长您通过私人的关系借来了一些珍宝进行展览，希望能为美术馆带来一些名气，以此来挽救美术馆的运营。”看到馆长嘴唇的微表情变化，关斗南便知道自己已经猜了个七八成，便将当初看过的剧情结合自己的猜测一起说了出来。 “……就像能够从无字书中窥见真实的智慧之眼一样啊。”馆长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却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但关斗南明白他这是已经承认关斗南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只是，在天文数字一般的资金空洞面前，你一个高中生又能做什么？难道真的寄希望于撞运气，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挖出宝藏来吗？” “资金缺口很大吗？”关斗南问道，虽然他没有钱，但他可以找铃木财团商量看，毕竟在他看过的几部剧场版里，铃木财团的财力已经不是用离谱就能形容的了，怪盗基德要求的一百亿日元轻轻松松就能拿出来，还能自己和自己竞价，花高达三亿美金去竞拍梵高的《向日葵》真迹。 “岂止是很大……”馆长摇了摇头，“你没有工作的经验，对这个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人工、场地、设备、耗材，还有时不时的活动与意外……” “如果真的用宝藏来填的话，大概需要前几天新闻上所报道被偷走的一万五千枚，价值六亿日元的枫叶金币才能差不多填上。”馆长抬起头来，用一个具体的东西和数字告诉了关斗南这个空洞到底有多大。 “被偷走的枫叶金币？” “那是意大利那边的一件……嗯，应该说是一套东西，是上世纪意带利籍收藏家埃奇沃思·雷尔夫在临终之前将自己所收藏的所有黄金铸造成的一套上面印有枫叶花纹的金币，艺术价值其实倒还在其次，主要是作为金币本体的黄金价值不菲。”馆长如数家珍一般解释道。 “这一批金币被他的后人半捐赠半保管地放在那不勒斯博物馆中，平时只展出其中的一部分，其他则锁在保险柜里，只是大约在两年前，那批金币被人以无法理解的方式偷走了。” “无法理解的方式？”听到了意大利那不勒斯这个地名，关斗南忽然想到了jojo第五部中的“热情”组织，那正是一个主要活跃在意大利，成员中有众多替身使者的黑手党组织，难道是他们使用替身能力做的？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详细的内容我也不太清楚。”馆长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前两天我从一个私人收藏家朋友那里听说，最近似乎有外国人面孔的人拿着没有花纹的纯金金币在四处问价，可能是当初偷走金币的那批人跑到霓虹来了。” “外国人……”关斗南咀嚼着这个关键词，回忆起自己之前做过的调查。 在确定这个世界存在替身和工藤新一之后，他就在查资料熟悉这个世界的时候刻意查找过一些关键词，比如s财团、1986-1988年埃及发生的离奇事件、名叫杜王町的小镇、姓氏为空条的音乐家之类，但却根本查不到相关的信息。 这是不是说，这个世界和《jojo的奇妙冒险》其实并没有关系，只是碰巧出现了名为“替身”的超能力，就像带着各种乱七八糟系统穿越到不同作品，把原作搅得乱七八糟的设定一样。 但……果真如此吗？ “如果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枫叶金币，倒是能够扭转这里的经营状况，但……算了，你们今天就好好游览。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不会太多了。”馆长摇了摇头，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关斗南觉得馆长老爷子的身影略有些佝偻。 第95章 真的是藏宝 “据说这个世界上现在被人们所知道的无主宝物有成百上千个，比如说华夏地区因为战争而遗落的巨额军费财宝、得国的一座由琥珀打造的宫殿之类的。” 看时间差不多，一行人便离开了美术馆，准备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路上，柯南在向几个明显对宝藏起了兴趣的熊孩子们介绍着世界上现存的各种“宝藏”的传闻。 “如果拿霓虹来说的话，最有名的大概是信长宝藏、赤城山埋藏金之类的传说了。在德川幕府统治末期，霓虹国内存在黄金大量外流的现象，因此当时的‘大老’井伊直弼便以贮存军费为名制定了埋藏黄金的隐秘计划，只是在江户时代结束之后，赤城山的黄金到底有没有埋，埋在哪里就成了一个世纪之谜。本世纪初的时候曾经有人在修路的时候捡到纯金的古币，所以现在还有好多人去赤城山探宝呢。” “诶？这么厉害啊……”元太步美光彦三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幕府啦军费啦时代啦啥的他们听不太懂，但“黄金”还是听得懂的。 “我也好想去找一找这些宝藏啊，要是找到了宝藏，我就能想吃多少鳗鱼饭就有多少鳗鱼饭！”“嘿嘿，要是有这种机会的话，我就要买一张去太空旅行的船票……”“要是有了宝藏，步美就能买好多好看的衣服和玩偶了。” 三个熊孩子自顾自地在那里妄想，关斗南却在考虑应该怎么和铃木财团的人交涉，让他们投资救一救米花美术馆，也让馆长老先生不至于真的变成身上沾血的恶魔。 至于赤城山的埋藏金……他还真的用能力确定过，赤城山确实有黄金埋藏，但居然是在地下十几米的深处，凭他一个人根本挖不出来。既然这样，那不如权当无事发生。 “咦？这是什么？” 一阵风刮过，将一张便条纸吹到了元太脚边，他好奇地捡起来看了看，上面却画着些奇奇怪怪看不懂的符号，不由得问出了声。 “几个奇怪的符号，还有剪头，啊，这该不会就是赤城山埋藏金的藏宝图！”步美忽然兴奋地叫道，小孩子的世界没有那么多逻辑可言，他们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下一秒就会自动把它和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就组成‘少年侦探团’去把这份老天爷送来的藏宝图找出来！团长就由我小岛元太来担任！”完全无视这张所谓的“藏宝图”年龄说不定还不如他们穿的衣服年纪大，几个熊孩子兴冲冲地就准备去找出宝藏，但当他们准备开始“惊险刺激”的寻宝之旅时，却突然卡壳愣在了当地。 “你们连去哪里找都不知道……”身为让三个熊孩子变得上头的嫌疑人之一，江户川柯南同学完全没有什么愧疚感，只是在旁边不咸不淡地直接指出了三个熊孩子的问题。 “什么嘛，那你有本事就告诉我们要到哪里去寻宝好了！”元太生气地将那张所谓的“藏宝图”拍在柯南手里，“要是找不到的话，我可要找你算账哦！” “我怎么就变成必须对这种事情负责的了……”柯南嘴角抽了抽，接过那张纸条，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眉目。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都是那种在便利店里随便买来的100日元笔记本上随意撕下的一页，还是那种铁环装订本，纸张的侧面有着锯齿一般的破损痕迹。至于纸上画的图则是简笔画般的塔、月亮、方框、三角、雨伞、圆内接五角星、方框内一条横线、鱼，而在那个中间有一条横线的方框旁边有“oro”三个字母，用箭头指着那个图案。 “嗯……关斗南哥哥，不如你来‘看看’这张纸是从哪里来的，上面的东西又代表着什么。”柯南忽然抬手将这张纸递给了关斗南，后者一愣，马上便明白过来这是柯南想让他用替身能力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接过那张纸，大致扫了一眼，将重要的信息收入眼中，关斗南忽然做出向口袋里摸索的样子，把那张纸重新递给柯南。 “我好像知道一点，如果……啊，不好，我的笔记本好像落在美术馆里面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一分钟。” 借故远离人群，关斗南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召唤出小黑，【映照】了那张纸条的来历。 小黑融入体内，两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性身影出现在关斗南脑海中。从小黑刚才带来的信息来看，那张纸本来被这两个人拿在手里，却被一阵风吹开，阴差阳错落在元太的脚边。 如果仅仅是如此，关斗南大概就会让元太将那张纸条还给他们了，可他同时在小黑带来的画面中看到，那两个人腋下有不正常的鼓起，和所谓的腋下枪袋造成的痕迹极其相似，他们脸上虽然戴着墨镜和口罩，但从露在外面的肤色以及毛发来看，应该是外国人，或者说白种人。 “难道是贝尔摩德那个组织里的人在跟踪我？但他们拿那张纸条做什么呢？而且还让纸条飞走了……”关斗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阴魂不散的黑衣组织，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外国人，可能不是霓虹公安。这样来看……枫叶金币？他们和意大利失窃的那批金币有关？” “会是柯南原作里的某一集吗？没有印象，不是没发生过就是那一集我确实没看过……早知道先把一千多集全部浏览一遍了。”他有些烦恼地搓了搓下巴，因为小时候是从每晚六点半乱序播放国语版柯南的地方电视台看的动画，有时候作业没写完家长不让看，所以有些剧集可能被遗漏了过去，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替身使者……如果只是单纯的持枪匪徒，我倒是有信心能解决。实在不行，还有力速双a的小兰，和这玩意……” 关斗南伸手摸了摸藏在兜里，被他附加了一层钥匙链外型的手枪，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第96章 不止一条尾巴 “不过，既然他们可能是奔着那什么意大利枫叶金币而来，是不是就代表了那张纸真的是某种意义上的藏宝图？但那批金币不是被偷走了吗？小偷会有这个闲心画藏宝图？还是画在这种笔记本的纸上……” “他们会和之前月洞玲华看到的持枪男子是一个人，或者是同伙吗？如果不是的话，这个世界泛滥的东西除了替身使者又要多一个手枪了……” 暂时无法理解这张纸与所谓的意大利枫叶之间的关系，关斗南决定还是先回去，让柯南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毕竟他的能力有限制，对同一件事只能提问一次，在这种已知信息量严重不足，问题倒是错综复杂的情况下，还是让柯南来做前期的推导梳理比较好。 回到刚才的地方，那两个持枪的外国人并没有凑近，但也没有离开，就在附近的柱子后面装作休息，实际上却一直在注意着拿着纸条的柯南这边。 “这可能真的是一张藏宝图哦，搞不好就是之前提到的，在小偷们在意大利偷走的枫叶金币呢。”关斗南故意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眼角的余光却在盯着那两个外国人，观察他们的反应。 至于距离太远，那两个人可能听不到这件事…… “诶？真的吗？那可是价值六亿日元的金币啊！！”元太震惊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尽管光彦和步美已经抢上前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但从那两个人明显的躁动反应来看，关斗南猜对了。 “嘘，这种事情可不能大声喊出来哦。”关斗南脸上露出几分温暖的笑意，看得一旁的步美一阵目眩神迷，而元太竟也少见地摸了摸后脑勺，表示不好意思。 “但是，既然是小偷偷走的，那么说不定也会有坏人守在宝物旁边。他们或许拿着匕首、手枪，甚至更可怕的东西。”关斗南俯下身来，瞬间变脸，角度制造的阴影和脸上突变的表情搭配，差点把步美直接吓哭，“所以，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好吗？小朋友们就好好地回家待着，然后一人写一篇三百字的参观珍宝展的观后感出来……” “咳，总之，这不应该是小孩子该参与的事情，还是回家。”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有点上头，顺嘴就把写观后感这种烂话说出了口，关斗南干咳一声，表情严肃地对三个熊孩子说道。 “好的！”三个熊孩子打了个哆嗦，齐刷刷地立正答应道。 柯南的上头光环不分敌我，不分情绪好坏，既是坏处也有好处，比如现在既会让自己不自觉地谐星化，也会放大熊孩子们的恐惧心理，让说服变得更加容易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关斗南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女生，“毛利同学，还有月洞，能麻烦你送这三个孩子回家吗？毕竟他们还只是小学一年生。” “啊？这倒是没有问题，本来就该送他们回去的。”小兰点了点头，看向柯南，“不过，你和柯南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们先去报个警，柯南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阿笠博士家里玩游戏吗？我正好顺路就把他送回去好了。”关斗南从柯南手里拿过那张纸，故意在空中扬了扬，而柯南也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称是。 “游戏！我们也要玩！我们也要去住！”三个熊孩子闻言立刻举起了手，叫嚷着要一起去玩。 “不行，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的家长说不定已经做好晚餐等你们了。”关斗南脸色一板，拿出作为成年人的威严来，“而且，没有和家长报告就自己跑出去说要留宿，你们自己想想这对吗？” “明天，等明天白天你们去博士家里打游戏好了。” 几个熊孩子就算再怎么熊，在内心是靠谱成年人的关斗南的教训下也终于老实了下来，跟着小兰和月洞玲华往各自的住家方向走去。 月洞玲华走出几步，转过头来，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关斗南。关斗南食指和中指并拢，靠在额头上扬了一下，示意让她不要担心。 “吼吼，真是郎情妾意呢……”目睹了全程的江户川柯南同学虚着眼干笑了两声，大概是在嘲讽关斗南，“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嗯……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大概是这样的……” 关斗南找了个角落，蹲下来装作和柯南这位“小朋友”笑眯眯地讨论那张纸上的暗号，脸上的表情和嘴里说的话完全不是一个基调。 “我大概明白了……”柯南也摆出小孩子连连点头称是的表情，声音却十分低沉平稳，让别人来听大概会以为这里发生了某种音画不同步现象，“我认为，那两个外国人很可能就与那批金币有关。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前几天有一名意带利籍的男子死在了堤无津川附近，还引来了意带利方面的警方一起调查。” “好像……有这回事。”关斗南回忆了一番，似乎是哪天在路过某个橱窗的时候曾经在电视上瞥到过一眼。 “如果是一般的外国民众身亡，并不需要那个国家的警方前来协助调查，而只需要通知大使馆或领事馆，再通知民众的家属。因此，这名死去的意带利籍男子或许还牵扯着意带利国家内部的案件，比如说，枫叶金币的失窃案。” “我大胆猜测，那名死掉的男子就是盗窃金币的主谋，或者至少是把金币运到霓虹并知道它们藏在哪的人，那张像是藏宝图一样的纸或许就是出于他手。”柯南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而这两人的目的就是找到那人死后无人知晓的金币埋藏地。某种程度上，倒真的是藏宝图了……”柯南向关斗南说的那个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那两名装作无事的外国人。 和这两位继承了工藤有希子演技的影帝比起来，那两人的伪装简直就像是在安静的晚自习上响起的“tii”声一样醒目。 “不过，他们或许也没想到，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他的‘尾巴’跟在后面。”柯南的目光看向更远方，将数个身影纳入眼中，“嗯，应该叫你九尾狐还是玉藻前呢？” “我可不想长这么多条尾巴，毕竟一条合身的裤子可是挺难找的。”关斗南保持着蹲姿，以自己的身体作遮挡，将小黑从土地之下召唤出来。 “我想知道，除了这两人，以及霓虹的公安警察以外，跟在我身后的人的身份。” 第97章 雷欧·阿帕基 “虽然从图中唯一看起来是文字的信息入手是不错的选择，但去书店不也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到图书馆里来。” 米花图书馆，词典字典等工具书的区域，柯南手中翻着一本大部头英日词典，对旁边的关斗南问道。 “我之前看过一部小说，题材剧情什么的暂且不说，里面有一个地方我很喜欢。”关斗南手指在书架上一整排的字典词典上滑动，一边说着些看起来答非所问的话，“里面的主人公同时面对着很多强大的敌人，其中有不少是他现在完全无法应对，连逃跑都逃不掉的，在一次危机之中他陷入了绝境，前有追兵后有豺狼，你猜他后来用什么方法脱身的。” “嗯……和他敌对的敌人们并不是一个整体，驱虎吞狼？”柯南猜测道。 “是的，他用了某些手段，把当时没有出现的其他敌人一起叫来了。有时候越是强大的家伙越是容不下和他一样强的人，于是，他们就打成了一锅粥。主人公趁机逃跑，还顺便薅了点羊毛。” “现在跟着你的除了那两个人，跟踪那两个人的一个人，以及官方的人……这么说起来真别扭。”柯南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么说，这座图书馆里可能还有其他可能存在的敌人咯？” “正是如此，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那个人可能是一个无差别使用能力，带点反社会色彩的……家伙，也可能只是我想得太多，有被迫害妄想症。”关斗南在书架上左找右找却也找不到意带利语和日语的互译词典，不由得皱了皱眉，嘴上却依然解说着自己的行为。 “如果那人真的是带点反社会，那正好让他们狗咬狗；如果不是，他们毕竟是在暗中跟踪我而不是直接上来大开杀戒，那么图书馆这种公共场所也不失为一个暂时休息整理的地方。” “怎么没有意带利语辞典呢？既然是意大利枫叶金币，那个oro应该就是意大利语的词汇才对……” 关斗南差不多把这个书架翻遍了，却一直没有找到意带利语与日语互译的词典，虽然这里是图书馆而不是书店，一本书可能只有一本又恰好被别人借走了，但……这会不会太巧了点？有人在捣鬼？ “你之前还劝我不要老是怀疑这怀疑那，现在自己反倒变得疑神疑鬼了……”旁边的柯南吐槽了一句，“说不定这个单词不是意带利语的呢？既然他们会选择跑到霓虹这边，说不定是日语的某个简写，oro，如果是每个词首字母缩写的话……” “oro， this is really an italian word， which ans gold……”（oro，这确实是个意带利语单词，意思是黄金。） 一句完全没有日式口音的英语从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侧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身高和关斗南相仿，留着干练银色短发的白人男子，他身上虽然穿的是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却隐约透露出一丝干练严肃的气质，应该是经受过某些专业的训练，表情也是严肃板正，既无嫌恶，亦无讨好。 “y japanese is not very good can you understand english?英语がわかりますか。”（我的日语不是很好，你们能听懂英语吗？英语，能听懂吗？） 男子看了两人一眼，见他们没有什么反应，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i can understand， but i can''t speak very well。”（我能听懂，但说得不太好）关斗南只能也用英语作答，他的英语水平其实也不怎么样，是典型的读写应试用哑巴英语，现在也只能硬说。 “oh， your english is actually very good。”（哦，其实你的英语很不错了）可能是在霓虹这种灾难性口音的环境下待得久了，男子居然还夸赞了他的英语水平。 （后面就不列英语原文了，有凑字数之嫌） “我就是来自意带利，刚才来这里找词典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你们说到了意带利和oro这两个词，这才过来看看。”这位白人男子用尽量简单的英语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还给两人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那本大部头，正是关斗南找了许久的意大利语-日语互译词典。 关斗南和柯南对视一眼，见周围除了三人外再无他人，将小黑悄悄召唤了出来，立在自己身边。但那名白人男子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应该是看不见替身的。 “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能让我看看那本词典吗？”关斗南假意惊讶，要过那人手里的词典，翻到o的一栏，果然有oro这个单词，而释义也是非常直白的“金，黄金，元素au”。 “有时候，所谓的巧合，其实是谨慎到抓住线索的边界，一路寻找得到的。”男子微微点头，也不用些弯弯绕绕的话来侧旁敲侧击，直接便问，“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听到意带利和黄金，或者说金币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件事本身的？” “这个……”关斗南犹豫了一下，在考虑是不是想个什么理由把面前这人糊弄过去。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外国人一上来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还自顾自地插话进来询问，让关斗南不由得有些提防。 “哦，忘了介绍，我其实是一名意带利警察，这次到霓虹来是正在调查一件和意带利以及黄金相关的案件。这件事情可能涉及不止一起杀人案，不是你们这种学生能够参与的。”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类似证件的东西，在关斗南面前展示了一下，“现在，能把你们知道的消息告诉我了吗？” “意带利警察？”这两个关键词一出，关斗南瞬间想到了jojo的奇妙冒险原作第五部中的人物，他的替身能力和小黑的【映照】还极为相似。 “哦，你们应该看不懂意带利文。”男子自己看了一眼那张证件上的文字，伸手指着应该是姓名的一栏，“leone hio，这是我的名字。” 这个名字可以被翻译成里欧尼·阿巴奇奥，或者利昂·阿巴乔，但如果用霓虹人那种独特的读外来词的方式来读的话，就会变成另一个名字。 雷欧·阿帕基。 第98章 上架感言 上架时间是12月1日凌晨0点，也就是“明天”。不过因为后台会有延迟，所以大概是0点30分左右才会上架。 先来点直接的，因为这书写起来确实烧脑，我自己也很忙，十更是做不到了，上架当天有1w+字数的五更，之后是每天两章共4000+字的平稳更新，如果有大佬打赏或者上了推荐什么的加更怎么算……再说。 第二本书了，算是比上一本啥都不懂硬往前撞的时候好了点，也没有那种会和喷子花时间对喷的欲望了。但收藏和追读还是有点不咸不淡的，大概是对喷子的无所谓态度也传染到了这上面。 一开始想写这个题材大概是一种用玄学解释柯学的冲动，后来改了好几次想法，再加上一点蹭热度的想法，就形成了jojo+柯南的这么个格式。我写的时候秉持的宗旨就是不用（看似）科学的理论去强行解释各种柯学世界不合理的地方，替身使者的事情不需要考虑太多，反正荒木吃书也不是一次两次的。 那么姑且来聊一下接下来的剧情内容，基本上和柯南的剧情模式差不多，一条柯南世界的主线+jojo世界观的主线+各种独立存在的单元剧。这本书的两条主线是已经拟好大纲的了，至于单元剧剧情多少倒是无所谓，目前已经有大纲的有七八个案件。 柯南世界的主线和jojo世界的主线是相互有影响但不重合的，原作人物的话除了阿帕基还会有其他人，但不会太着重去描写。大概是和主角的剧情同步进行偶尔有交集这样子。 聊聊剧情节奏的问题，真正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超能力智斗这种东西真的很难写……一笔带过的话，就会显得像小学生反弹套娃，“我使用我的能力”“我反制你的能力”“我反制你反制我的能力”这种。 为了不变成这样，我就尝试引入更多的干扰因素来放缓这个过程，但现在又似乎有点矫枉过正。 未知能力出现→试探能力获取信息→想出办法反制→最终制裁的过程，这是我给替身战拟的四个环节。现在在能力的出现和试探环节写得太多，毕竟我写的不是什么系统文，不会一个探测术甩过去就给你列出柯南上头光环的范围是2356米，影响幅度是8935％之类的，都是靠其他人的表现来侧面反应能力的效果。 但这样一来，反应的过程多，反制过程少，就显得节奏不对，很水，后面大概会想办法改一改，要么缩减前面的部分要么增加后面的部分，我个人是倾向于增加后面反制部分的描写的。 （说实话，在开脑洞的时候，构思一个能力的有趣之处和用武之地比构思它是怎么被克制的要爽多了……某种程度上，急需一个杠精） 再来是更详细一点的剧透，小哀会有的，基德会有的，安室透会有的，赤井秀一会有的，京极真会有的，柯南原作里有重要戏份的人物都会有的，毕竟能力都设定出来了，留着也怪可惜。 感情线……说来惭愧，都两年了，我还是单身，毫无感情经历，也毫无描写的经验，所以大概也许会有的。 最后，除了本篇的剧情以外，偶尔可能也许八成大概会时不时地写一点当初设定出来但最后放弃的废稿当番外。比如天才犯罪计划师工藤新一、穿越时空为了杀掉柯南的少年侦探团版酒厂、假面骑士柯骑之类离谱的东西……就是写着玩，别当回事。 第99章 青春版茶哥 雷欧·阿帕基，一位性格充满矛盾的人物，在jojo的奇妙冒险中原本是一位警察，却在正义的热情一次又一次被灰暗的现实所浇灭之下过起来自甘堕落的生活，被布加拉提找到并邀请加入了他的小队，因为一次骚操作而被读者们戏称为“茶哥”。替身是能够“重播”的忧郁蓝调，在被老板杀害后，用尽最后的精神，在石头上刻下了老板的真容，间接帮助了乔鲁诺击败老板。 虽然说不上多么喜欢或者欣赏，但关斗南在看jojo第五部黄金之风的动画时对阿帕基的印象也不差，甚至他在瞎编自己能力的时候参考的也是忧郁蓝调的能力，只是…… 在之前通过查找资料已经“确定”这里不是jojo世界，没有s财团、杜王町之类存在的关斗南有些迷茫，难道乱入这个世界的不止是奇妙的替身能力，还有jojo原作里的人物？还是说，面前这人只不过是恰巧也叫雷欧·阿帕基，又恰好是意大利的警察，但和“那个”阿帕基不是一个人呢？ “你听说过我吗？看你好像有些吃惊的样子。”或许是他的名字给关斗南带来的冲击太大，让他的表情出现了较大程度的波动，雷欧·阿帕基有些疑惑地问道。 柯南也注意到了关斗南的异常之处，投来关心的目光。 “那个……”关斗南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快速回忆了一下之前曾经看过的jojo第五部剧情，“阿帕基警官，还是雷欧警官，看你很年轻的样子，应该刚刚成为警察没有多久。” 虽然没怎么留意jojo第五部剧情发生的时间，不过从现在阿帕基留的还是短发，并且应该也没有觉醒复读机替身“忧郁蓝调”来看，这可能是一个剧情开始之前的青春版茶哥。 “……我确实是今年刚刚加入警队的，但也是一名正式的警察。这是身份与职责的差异，并不因年龄而改变。”阿帕基盯着关斗南看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我能够到霓虹这边来进行调查，就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肯定。” “不，并不是那个意思……”关斗南通过这番义正言辞的回答大致确认了面前这人很可能就是青春版阿帕基，而且大概是把自己的提问理解成对他能力的不信任，想要证明自己了，“我只是想问，难道没有什么带队的队长，或者霓虹这边提供的翻译之类的人和你一起调查这件事吗？再怎么说，你一个语言不通的人独自调查一件危险的案件，还是有点奇怪的。” “……” 此时还是满腔正义之心，没有变成后来会给人喝阿帕茶的青春版阿帕基脸色一僵，关斗南的话似乎说到了什么让他很为难的事情，而他的表情变化自然被面前这两个家伙轻易地捕捉到了。 “本来不应该和一般市民说这种事的。”阿帕基整理了一下衣领，面色有些阴沉，“这起案件的危险性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期，三天前，原本带队过来的警长也牺牲了，为了防止被连环报复，因此在新的支援到来之前，我是处于被暂停调查的状态中的。这也是我没有穿警服，也没有带翻译人员的原因。” “连警长也……”柯南闻言稍微有些震惊，虽然霓虹警察在抓捕罪犯的过程中也有牺牲的先例，但连外国过来联合办案的警长都死掉了，或许对这伙罪犯的穷凶极恶程度还要另作估计。 “所以你们应该也清楚了，这件事根本不是你们这种学生和孩子能应付得了的。”阿帕基正色道，“和我说一说你们是从哪知道这件事的，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后面我会联系霓虹警方，让警察来处理。” “嗯……其实是这样的……”关斗南思考了一下，拿出那张纸和阿帕基大致说明了一下它的由来，只是隐瞒了用替身能力看到了两个持枪男子，说成是无意中发现的，“我们最近恰好听到了被盗的意带利金币的事情，所以就想着会不会和这张纸有关。” “这么说，这张纸有可能是指向那个藏着金币的地方……你们的猜测没错，警长和我之所以会到霓虹来，正是因为收到了一名意带利籍男子的死讯，而那人就是当初盗走枫叶金币的嫌疑人的头目。”阿帕基听完关斗南的讲述，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验证了他的猜测。 “这名头目在上周五被发现，但死亡时间是前一天，也就是周四，他有可能预感到了什么，所以留下这种暗号图给自己的同伙。只是现在来看，他们找了这么久依然没能找到金币的下落……” “那名头目是被人杀死的吗？还是因为意外什么的？”柯南问道。 “说来很奇怪，据法医鉴定，他是被吊在一栋废弃大楼里冻死的。”阿帕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按说最近的气温并不算太低，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应季的，却直接被冻死了……不过，他被吊着至少有一天以上，所以我们也怀疑是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才死亡的。” “冻死，上周四……那天好像确实有点冷”关斗南回忆了一下，由于日期的极度混乱，上周四是1998年1月29日，但周五就变成了1998年5月1日，周三则是1997年10月22日。这样一来，那人在秋天的周三被吊起来，在冬天的周四冻死，又在夏天的周五被发现……够乱的。 关斗南晃了晃脑袋，就连他这种不受时间混乱影响认知的人整理时间线的时候都有些犯迷糊，但普通人完全无法察觉到这种时间的混乱性，在他们的认知里，错的不是时间，那就只能是死因。偏偏自己还没办法和阿帕基他们说明实情…… “那个人身上有没有被拷问过的迹象？会不会是另一伙盯上那批金币的歹徒呢？”柯南没有去管时间线的问题，而是抓住了那名头目被控制，甚至可能被拷打这一点问道。 “确实有被拷打的迹象，霓虹警方在怀疑他们是不是惹到了当地的黑道。”阿帕基有些惊讶地看了柯南一眼，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倒觉得，他们遇到的可能不是霓虹本土的黑道。”关斗南忽然插话道，“如果是霓虹本土黑道的话，不太可能在他们到达霓虹后就直接抓住他拷问，那个头目也不可能提前预料到这一点，像是留后手一样留下这张所谓的藏宝图。” “我认为，他们可能是受到了在意带利时所归属的，按你们的说法叫做‘黑帮’的成员追杀。” 第100章 意带利黑手 杀害偷走枫叶金币的小团伙头目的，恰恰是他所属的黑帮里面的人物。这个想法并不是关斗南凭空产生的，而是在来到图书馆之前，使用小黑的能力获得的信息。 当然，因为那时已知信息的量不是很足，小黑带来的信息只有零星几个画面，一个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影，在他身后则漂浮着一团更加模糊的光影，似乎有无数的线条交错在其中。 这种景象和关斗南曾经看到过的，贝尔摩德身上出现的她的替身有些相似，也就是说除了两个持枪男子、霓虹公安的监视人员之外，另外还有个觉醒了替身的替身使者跟在他的身后。 替身使者的浓度，又一次大大增加了。 此外，小黑带来的影像画面在给到这人之后，又转到了那两个已经被发现的持枪男子身上闪了一下。关斗南之前还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但现在想来，应该是暗示这两个已经被发现的人，和后面的那个替身使者同属于一个组织。 从青春版阿帕基来看，那个组织有可能就是迪亚波罗创建的“热情”，一个干部多数都是替身使者的黑帮组织。 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这伙小偷或者说劫匪盗走了意带利枫叶金币，却因为某种原因，最大的可能是叛逃而携带着金币来到了霓虹，与他们同属于一个组织的替身使者或许是图财或许是灭口，又或者他本身就在霓虹行动方便，就过来灭口他们以及追回那批金币。 小头目预感到会有人来追杀，便预先写下了一张暗示了金币埋藏地点的藏宝图，交给另外两人保管。而那名替身使者找到了小头目，对他进行了拷打，小头目的冻死一事从他现在依然在跟踪那两人，而不是直接取了金币离开的行为分析应该纯属意外。前来调查这件事的意带利警长或许也是死于这位替身使者之手，只是这次动手的故意成分应该占多数。 时间快进到今天，团伙里剩下的两个人在继续按图索骥地寻找着那批金币，那位替身使者也顺势跟踪着他们，自己则是阴差阳错地得到了这张藏宝图，还遇到了青春版阿帕基…… “啧。”关斗南忍不住咋了一声，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很难不让人多想。 “属于同一个黑帮的人，在灭口或者说是内部清理吗……很合理的猜测，你居然能这么快就推断出这么多细节来，还真是小看你了。”阿帕基却不了解这些事情，他单纯以为关斗南是偶然间得到了这张纸，又阴差阳错地掺合进了这起案件，从自己的讲述中推理出了这种结论。 “只是猜测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可能存在的罪犯就变多了……而且一旦和黑帮扯上关系……”阿帕基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本来是打算收集到一些情报，等来自本国的支援到了，再和霓虹警方联合一举剿灭这伙犯罪分子的。 但哪怕是仅仅成为警察不久的他，也在日常的工作中体会到了在意带利，所谓的“黑帮”到底有多么大的影响力。在意带利，如果一件事和“黑帮”扯上了关系，那么大概率就没有这回事了。他曾经见过不止一次，一个明明已经被抓了现行的犯人，在关进看守所半天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而当地的警长，家中又会添置一台新的家电或者又去了一趟高级餐厅…… 长久如此，所谓的“警长”会是个什么水平，不用说也懂。这次带他到霓虹来的那位死掉的警长同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追查，整天花天酒地找女人。阿帕基原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放纵，现在看来，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和黑帮有关。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制裁他们……”阿帕基拿着词典的手骨节微微泛白，竟将精装硬质封面，厚度足以和砖头相比的词典捏得有些变形。 “能用捏的把词典捏变形，看来即使是没觉醒替身的青春版阿帕基也是个本体力速双a的狠人……” 关斗南自然也看到了那本可怜的词典，眼皮跳了跳，果然不愧是本体比替身能打的茶哥。 “阿帕基警官，你似乎……有些为难？” “嗯……如果这件事真的和黑帮有关……我恐怕需要请求更多的援助了。”阿帕基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青春版茶哥或许战斗力很强，但演技还是差了些。在某种意义上看过剧本的关斗南眼中更是如此，他在担心的无非是意带利的黑帮势力过强，无法真正制裁那伙人罢了。而有些惨痛的事实是，如果真的让意带利警方和霓虹警方来处理，他们真的有可能逃脱。 不过，这种心理倒是可以反过来思考，如果能够说服阿帕基，让他为了贯彻“正义”而和自己合作，意带利警方的堕落反而是一种助力。 反正一开始就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两个尾巴的，遇到青春版茶哥算是个意外收获。虽然走了小兰这个力速双a的空手道战士，却又来了个力速双a的青年警察，而且还有柯南的上头光环加成。既然如此，不如…… “阿帕基警官，我有个想法。”关斗南扬了扬手中的那张藏宝图，“既然我们手里有了这张图，应该可以直接找到他们藏金币的地方。我们提前找到那个地方，故意引那些人过来，把他们当场逮捕，你觉得怎样？”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靠我，和你？去逮捕那些犯罪分子？我不是说过他们很危险了吗？这简直就是送死。”阿帕基显然没把柯南也算在其中。 “这当然不是送死，我也没有热血上头，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关斗南瞟了此时依然不知道自己上头体质的柯南一眼，“关于所谓的黑帮、警察，以及意带利的形式，虽然是个学生，但我多少也懂一些。阿帕基警官你应该是在担心不能真正给那群犯罪分子以制裁？” “……”阿帕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关斗南，听他接下来的话。 “但现在，这里不是意带利，是霓虹。那个黑帮的触手伸不到这里来。”关斗南上前一步，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他直视着阿帕基的眼睛，话语中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如果能够抢在他们之前，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进行暗中交易与妥协的时候就解决掉他们，不也不错吗？” “阿帕基警官，这不就是你在迷茫之中一直追寻的吗？” 第101章 霓虹与灯 阿帕基听完关斗南的话，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的身体稍微向后躲了一下，脸也略微侧了一点。 “这是没有得到许可的私自调查，而且，即使在霓虹抓住了他们，根据引渡原则还是要带回意带利的……” 这其实代表着他的气势已经有些减弱，想要以逃避的方式来回应关斗南的提问。并且以“程序不合法”“结果没有用”的理由来回绝他的建议。 “阿帕基警官，你觉得，重要的是结果还是过程？”关斗南自然听得出来他态度中的犹豫，趁热打铁问道，“又要程序绝对合理，又要结果绝对正确，这是当今世界都无解的东西。” “结果，还是过程……”阿帕基的眼神有些迷茫。 现在把原作里阿帕基临死时做的梦说出来，应该会有用的？但现在的阿帕基还并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还只是处在普通的迷茫中，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就我来说，我并不仅仅在寻找‘结果’，如果只是为了寻求‘结果’的话，人是容易走捷径的。在走捷径时，也许就会迷失真实，连满腔的热忱也会逐渐丧失。” 关斗南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犹豫，他从记忆里找出那段阿帕基在临时时做的梦，将那位本应该因为阿帕基的犹豫而死的警察同事说的话提前说了出来。 “我认为重要的是‘寻求真实的意志’，只要有了这种向真实前进的意志，即使这次失败了，也终将达到目标，因为我仍在前进。” 阿帕基陷入了沉默，双拳紧握，似乎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连在旁边本来只是看戏的柯南似乎也对这段话产生了一些感触，低头不语。 对同样一段话，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甚至有可能会理解歪。关斗南虽然是说出那段话的人，却也只是照着记忆里的台词照本宣科而已。此时自己亲口说一遍，结合自己那种在侦探小说中像是作弊一般的能力，却又有着与“结果和过程的选择”这个话题不同的感受。 “在走捷径的时候，往往就会迷失真实吗……我的能力又何尝不是如此？直接获取到‘结果’，如果我一直依赖于这种能力，说不定也会产生麻痹大意的情绪……这种时候就让柯南来，他的推理能力不就是‘过程’嘛，二者合二为一便是最强……嗯？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关斗南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他和柯南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u盘，往腰带上一插，腰带便发出了“舅卡”“赛窟窿”的音效，然后，噔噔咚咚，假面骑士柯骑登场…… 大概是柯南的上头光环又起效了，关斗南连忙甩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有时候上头约等于降智，但看柯南本人好像并不受影响的样子。 “……你们确定能找到那个藏金币的位置吗？”阿帕基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开口问道。 “其实这张暗号并不是很难理解，我猜那些人解不开只是因为对这里不熟悉。”这次说话的是柯南，要说从暗号里一步一步找出线索，还得靠他这位正统侦探来，“首先是最上面这个塔一样的图案，对于外国人来说可能不太好理解，但对于霓虹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在代表东京塔。” “东京塔旁边虽然有条路是叫月见路，但外国人一般是很难读懂汉字的……这里指欧美地区的外国人。那么，东京塔旁边的月亮或许就是指月亮本身。”柯南瞟了一眼关斗南，他隐约记得之前看过这家伙是个汉学家来着。 “既然这样，剩下的图形或许也只是那位不熟悉日语的外国人，简单用图标来表示的方位，我们到东京塔附近的位置，再观察周围有没有类似的标志牌、霓虹灯，或者广告画一类的东西，应该就能找到藏金币的地点了。” “……霓虹的小孩子都这么厉害吗？”阿帕基有些惊讶，柯南刚才那番条理清晰结构流畅的推理不要说小孩子，就是让他来推理都很难做出来。这里面一方面是有霓虹特色地标和地名的因素，另一方面，柯南还考虑到了不同国家人的文化差异，这才是最难的。 “他是个特例，那么阿帕基警官，你现在做出决定了吗？”关斗南倒也没想给柯南做什么掩饰，起码就现在来看，柯南的表现还在正常的“聪明孩子”之列。 “嗯，我们一起去找那个藏金币的地方，并引导那几个犯罪分子过去。”阿帕基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意带利语词典放回去，“然后，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你们尽量躲开，让我来负责解决他们。” “没问题。” …… “这里就是东京塔了，月亮……这个月亮看起来是单纯的一个代表‘月亮’或者‘黑夜’的图标，不像是在指代某一天的上弦月或者下弦月……就算那群小偷的头目会有这种文化水平，他也要考虑手下能不能看懂。” 柯南站在亮着霓虹灯的东京塔下，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思考道。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哪一天写下这张纸条的。”关斗南补充道。由于boss造成的时间混乱，要是那个小头目真的以特定的某天月相来做暗号，那估计他的同伙们这辈子也别想找到金币了…… “那这个月亮很可能是指‘夜晚’了。晚上到东京塔来，能看到的东西是……”柯南抬头在四周看了看，“有了，就是塔本身！” “塔本身，晚上……”稍微做了点伪装，一直在警惕着四周的阿帕基此时也猛地反应过来，故意有些大声地说道，“是霓虹灯！东京塔晚上会亮起霓虹灯，而这也是只有晚上才能看到的东西。” “接下来，只要跟着这张图上的霓虹灯牌子走，应该就能找到目的地了。”关斗南在四周看了看，指向一个方向，“那边。” 三人一同向那个方向赶去，而在他们身后的人群中，有2+1道身影也随之而动，不动声色地跟在三人身后。 第102章 替身：手艺工作 “果然跟上来了。”阿帕基稍微侧头看了一眼，低头对关斗南说道，“等到了那个位置，你们提前离开，我想办法对付他们，三个人应该还是比较容易处理的。” “不，还是小心为上，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关斗南想说但没说出来的是还不知道这三个人里那名替身使者的能力，另外两个普通的持枪歹徒倒是好说，就连柯南都能一发麻醉枪加一发足球直接解决。 在面对一名能力未知，且基本可以确定是敌人的替身使者时，最重要的应该是收集关于他能力的情报，然后想办法进行反制——这是一般来说的情况。 虽然关斗南能够强行使用小黑的能力来获得和目标能力有关的信息，但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已知信息来辅助，否则就只能是越来越谜语的，像是吃了见手青以后看到的画面一样不明所以，还需要再次解读的信息。 “阿帕基警官，那名头目，以及你们那名警长，他们的死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我是指除了冻死之外的。” “异常之处……”阿帕基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那名头目除了死于冻死之外，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过你这么一说，他身上应该是带着枪的，却没有使用，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被人绑起来然后吊着……这一点或许可以被称之为异常。” 如果这是替身能力所造成的影响，那么这种能力或许有很强的“控制”能力，物理上的控制或者精神上的控制都有可能，但后者的可能要小一些。毕竟如果真的能控制人的精神或者心灵，那就不需要再吊起来拷问金币的位置了……关斗南在脑中快速分析着得到的情报，被他嫌弃跑的太慢而顺便捎上的柯南也是同样。 “至于警长……他是被枪打死的，但打死他的子弹，据法医鉴定正是从他的配枪里打出去的。”阿帕基继续说道，“警长的配枪是一把弹容量五发的左轮，五发子弹都打空了，现场除了射入他脑袋中的那一发子弹外，另外四枚子弹都在附近发现了。” “警长并不是自杀，他的额头并没有枪口抵在头上开枪所造成的烧焦痕迹。” “那把手枪上有其他人的指纹，或者有被擦拭过指纹的痕迹吗？说不定是被人开枪之后又重新塞回到警长手中的。”柯南提问道。 “没有，那把手枪确实是被警长一直拿在手里。”阿帕基的语气有些阴沉，“他们对此做出的推测是，凶手或许使用了同样型号的警枪来混淆调查，警长实际上是在将五发子弹全部打空后才死去的。” 关斗南扭头看了阿帕基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如果按照这种思路来推测，最直接的结论就是“阿帕基杀害了警长”，或许他被要求停止调查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但如果加入“替身能力”这个变量，再和前面的“控制”合起来思考。这名替身使者的能力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要么是能够控制手枪或者手枪子弹，要么是能够控制差不多大的物体。 而这种能力，在jojo的奇妙冒险第五部中恰好就有，还是两个。 一个是盖多·米斯达，替身为“性感手枪”，能够控制打出去的子弹。另一个是沙雷，替身为“手艺工作”，他的能力实际上是将物体“静止”，但也可以在物体静止的时候施加力量再取消静止，让物体动起来。 虽然jojo第三部中有一个替身本身就是手枪，叫做荷尔荷斯的家伙，他的能力就是能够控制由自己的手枪打出的子弹。但他基本不会单独行动，也没有控制能力，那名警长的死法也和他的能力不符。 基于同样的理由，关斗南认为这名替身使者应该不是米斯达，而是能够通过“静止”来实现控制效果，并让打出去的子弹反而击中开枪人的沙雷——前提是那个黑帮真的就是“热情”。 “对了，还有一点，警长被发现的时候，双腿有些不正常地交叉。”阿帕基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想要打个比方，“就像是明明脚尖朝前站着，却要强行转身向后，保持着这种姿势直接倒下的感觉。” “这样吗……” 见四周的环境逐渐冷清起来，关斗南一边装作思考的样子应付着阿帕基，找了个拐弯的机会将小黑召唤出来，瞬间发动了能力。 “我想知道，跟在后面的那个替身使者，杀害警长时使用的能力。” 小黑在拐角处一闪即逝，除了离得最近的柯南之外无人注意。 【一名金发男子被另一个有些肥胖，浑身带着酒气的高大男子撞到肩膀，擦肩而过后，白发男子突然像是脚下踩到了强力粘合剂，双脚粘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直接摔倒在地上。】 【白发男子破口大骂，勉强支撑起身体，从腰间摸出手枪瞄向那名金发男子，直接开枪。】 【但那枚子弹被停在了半空中，就那样静止在金发男子身后一尺左右的位置上。】 【警长又惊又怒，继续开枪，另外四枚子弹被打了出来，却也同样静止。】 【金发男子转过身来，用食指轻轻敲击着其中一枚子弹。而警长想要逃走也逃不掉，开枪又没有子弹，只能趴在原地，以扭曲的姿势无能狂怒。】 【金发男子敲击的动作停了下来，那枚子弹反向射出，直接命中了警长的额头正中。】 【警长抽搐了两下，便倒下没有了声息。金发男子吐了口唾沫转身离开，警长的双脚忽然弹开，那几枚静止在空中的子弹像是被重新按下了播放键，继续向前飞去，不知落到了哪里。】 “我去……” 第一次尝试在跑步的时候发动能力，一大段信息在一瞬间冲入脑海让关斗南有些顾不上自己的双腿，差点摔了个踉跄，还是阿帕基眼疾手快帮了一把。 “多谢了。”关斗南顺势找回身体的平衡，另一只手伸到兜里，将那把变成钥匙链的手枪向口袋里塞得更紧了一点。 基本能够确定那名替身使者的能力和“手艺工作”有九成九的相似，只有那个替身使者可能比在剧情里年轻两岁，名字可能也不叫沙雷什么的，但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手艺工作”，不算特别强大，杀伤力也只是一般，但是却很难应付，难以击败的一个替身。对付这个家伙，如果没有能够控制子弹的能力，最好不要像米斯达那样使用枪械，不然不光破不了防，某种程度还是在给敌人送弹药。 第103章 第五更 隐秘的角落（五更完毕，求推荐求收藏求月票） “这里应该就是图中那个中央有一道横线的方框所指示的霓虹灯了，但是，周围好像没有鱼形状的灯啊……” 三人来到了倒数第二个霓虹灯的位置，却左找右找也看不到有和图上最后那个鱼形的形状类似的霓虹灯。这附近属于那种半废弃的居民区，头顶的这个霓虹灯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大概也是半废弃的状态。 “居然离当时那个头目被发现的位置不远……会不会是那个霓虹灯换了位置，或者它今天没有亮起来？”阿帕基若有所思地看着建筑物对面被称为堤无津川的河流，向柯南和关斗南两人问道。 “也存在这种可能，毕竟看这附近的设施都很老旧了……”柯南也在附近寻找着看起来像是鱼一样的霓虹灯，却一无所获。附近除了他们头顶这个霓虹灯广告牌以外，就只有旁边大桥上的灯光，以及路边昏黄的路灯了。 “难道是在河里？说到鱼的话会想到河也很合理对？”关斗南来到旁边这条河的旁边，蹲下身伸手试着在里面捞了捞，却是一无所获。 “啊，我想到了！”柯南看着关斗南拨动着水，恍然大悟一般叫出声来，“你们跟我来！”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一马当先，跑进了那座看起来已经半废弃的大楼里，而关斗南和阿帕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进到那座大楼里。 “……” “entriaosie?（我们一起进去吗？）” “altrinti?ognipaschedinoèragionevole（不然呢？他们说的每一步都是对的）” “aelpernasebraessereunpoliziotto（不过那个人好像是个警察）” 不远处的建筑物拐角处，两名戴着口罩的外国男子小声对话道。因为天色确实有点黑，他们已经把墨镜摘了下来。 “没关系，我们手里还拿着枪，那人穿着休闲装，身上也不像带着枪的样子……已经不能再等了，拿到钱我们立刻变卖，然后逃走。”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男子从腋下摸出手枪发狠道，“最近遇到的怪事越来越多了，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再待。” “好，我们先合力解决那个警察，再干掉那个霓虹人，小鬼顺手收拾掉就可以了。”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也掏出了手枪，“正好在这条河旁边，就算让他们给老大陪葬了。” “可惜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杀了老大……”胡子男低声念叨了一句，脚下小心翼翼地摸近了那栋建筑物，而尖嘴男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人的行动看起来十分专业，一前一后，双手持枪，缩在胸前，典型的car持枪姿势，这种姿势既能减少手枪本身带来的后坐力，又可以配合肘击进行近战格斗，算是很流行也很好用的一种持枪姿势。 这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上楼梯或者进门时都提前做好警戒，也并不轻易进入任何一间看起来是空的房间。虽然是行走在见不得光处的黑手党，行动却显得十分专业。 只是，当他们搜索完这座不大的四层小楼最后一个能够进入的房间，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甚至连之前进来的两大一小三个人的半点影子都没有看到时，原本稳定的持枪手竟开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吗的，不会又遇到那种怪人了？怎么到哪里都有那种鬼一样的人……”尖嘴男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颤抖，似乎被触发了什么心理阴影。 “别自己吓自己，哪能到哪里都遇到……”胡子男厉声斥责，让尖嘴男冷静下来，“说不定是我们遗漏了什么隐蔽的房间，老大既然要藏金币，那当然是要藏在隐秘的角落……我们再仔细找一找。” “好……”尖嘴男颤抖着答应了下来，跟着胡子男向外走去，却刚刚转身时听到了似乎是某人的呼吸声，鬼使神差地向后看了一眼。 “唔！”尖嘴男只来得及从喉咙中发出一道闷哼，整个人便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而走在他前面，刚刚踏下一级楼梯的胡子男意识到不妙，刚要回头开枪，眼前便看见了一个拳头在他的面前不断放大。 “砰！”一道沉重的拳头与脸庞碰撞的声响过后，这位胡子男也和他的同伴一样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而从他手中脱落下来的手枪刚要顺着楼梯掉下去，便被一只小小的手隔着手帕迅速捡了起来，交给了刚刚打出的那拳头的主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阿帕基看着柯南手中的那把手枪，沉默了片刻，还伸手试探着摸了一下他的头，最终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的经典台词，“至于关斗南哥哥……还是让他自己和你说。” “我现在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阿帕基叹了口气，在这间废弃的房屋里找了找，竟然还真的被他找到了几根绳子，正好可以用来绑住两个持枪歹徒。 “再怎么说，只是躲在门后这个角落里，结果这两个人进来检查的时候却像是眼睛瞎了，完全没有看到我一样，也太不可思议了……”阿帕基踢了一脚四楼楼梯口那扇半掩的房门，再次探头检查了一下那边的空间，确定没有人躲在那里。 刚才那个长得像偶像演员的霓虹人一路带着他和旁边这个叫做柯南的小孩子来到了这个角落，告诉他们只要在这个“隐秘的角落”里待着就不会被过来的其他人发现，而且那个叫柯南的小孩子居然真的就这么躲在那里了。 阿帕基自然没有当真，但柯南这个小孩子待在那里确实不是很容易被发现，他自己便找了另外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准备随时埋伏那两个持枪歹徒。而另外那个青年也只是朝自己这边看了看，便说自己要另外找个地方躲起来离开了这个房间。 就在他埋伏的时候，那两个歹徒一路搜索，直接来到了那个“隐秘的角落”前，在他的视角里直接发现了躲在那里的柯南。当时阿帕基便想要直接冲出去和那两人搏斗，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小孩子受到伤害。 然而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两个人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那个小孩子一样，还在聊什么神啊鬼啊的，饶是阿帕基胆大如斗也有种莫名的心悸感。 这两人离开这个房间后，柯南朝他打了个手势，他这才离开原来的位置，从后面偷袭放倒了两个劫匪。 但，那个长得像偶像演员的青年呢？那个跟在最后想要黑吃黑的杀手呢？ 第104章 枪战 在那两人面对着就在身前不到一米的柯南说些“没有看到人影”“不会见鬼了”的时候，阿帕基就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今天看到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到底是人是鬼。现在即使亲手摸了摸柯南的头，确认了真实的触感，还是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而当事不知道是人是鬼江户川柯南同学自然能够猜到阿帕基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想去戳破，毕竟对于一个不知道替身，不知道超能力存在的人来说，想给他说明关斗南刚才其实是用小黑将他们伪装了起来，在两个持枪劫匪看起来就像不存在一样确实有点困难。 还不如就让他这么迷茫着，实在不行，后面还有个霓虹公安的人嘛，这种涉及官方的事情就让官方来处理。 除了一张水平不怎么样的藏宝图以外，这起案件实在不是很能引起他的兴趣。本来他也想和关斗南一起去对付后面那个替身使者的，可关斗南却说对方的能力能把远程攻击全部静止下来，以柯南目前身上的装备，上去就是送。 好，那就老老实实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学生好了。 “对了，他呢？最后还剩一个黑帮的杀手，这可不是普通的学生能应付的。”阿帕基将两名持枪歹徒手中的手枪拿走，腰间插了一把，另一把拿在手上，准备去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黄雀。 “啊，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藏起来……” “砰！”“砰！” 就在柯南想要劝阿帕基不要拿着远程武器出去送的同时，在他们所处的这座半废弃大楼外突然响起了两道清脆的枪声。 阿帕基和柯南脸色骤变，立刻蹲下身来藏到窗边，躲避着可能存在的攻击。 “砰！”“砰！”“砰！”…… 枪声仍在持续，但似乎并没有流弹溅射到大楼的墙壁或者窗户上，而是在向外射击。阿帕基从地上摸起一块碎镜子，伸手将它略微抬高，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没用没用没用！！不要做这种白费力气的事情了，赶紧出来接受死亡的命运！！” 镜子碎片中，一名金发男子正悬停在大楼外的空地上，离地约有三四米高，看起来他应该就是连续作响的枪声的最终目标，但身上却没有半点伤。此时他的身旁已经悬浮了五枚子弹，没有一枚能够击中他本人。而也正是因此，他才用意带利语大声叫嚣。 阿帕基觉得自己今天遇到的不科学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此时见到像是黑客帝国一样将子弹悬停在身边，自己也凌空而立的这名金发男子竟没有什么心理波动，或许是心理的阈值已经大大增加，对这种事情都感触都麻木了。 “阿帕基哥哥，他在说什么啊？”柯南虽然英语水平还不错，但却不懂意带利语，水平基本只在“ciao（意带利语里的招呼语）”“si（意带利语里的“是”）”这种程度，因此还需要问阿帕基。 “他说的是，不要再做抵抗，让开枪的人等着被杀死。”阿帕基给柯南大致翻译了一下，“开枪的是关君吗？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枪？” “或许并不是他开的枪……他又说话了，说的什么？”柯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外面那人继续叫嚣的内容上。 “‘我看到了，你的……stand能力应该是从不同的角度射击对？可惜这在我的stand手艺工作面前都是无用的，无论你从什么角度开枪，都无法伤到我分毫’……他说的stand是什么？”阿帕基将那人的话大致翻译了过来，却不理解里面提到的stand是什么。 知道那人说的stand其实是替身意思的柯南此时正在思考这一情景是怎么回事。既然这人能够将打出来的子弹悬停在空中，应该就是关斗南说的那个黑帮里的杀手替身使者，那么开枪的就是关斗南了，他什么时候有的枪？不对，他自己都说了远程武器对这人无效，又怎么会用枪…… …… “说实话，我很高兴你能够来截杀我，甚至高兴到能让我忘记你对我开枪这种事情……”沙雷操纵着自己的替身“手艺工作”，将来到他面前的子弹全部“固定”在身前的空中，眼睛则是盯着漂浮在空中对他开枪的，那个通体漆黑，却又像是被从中间劈成两半的古怪替身。 身为替身使者，他自然能够看到替身。在一路跟踪着那两个找金币的人来到这栋大楼外面之后，沙雷反倒找了个避风的位置坐了下来，等着那两个人出来再来一波黑吃黑。然后，他就被这个突然从大楼里冒出来，漂浮在半空中的替身用枪械袭击了。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原本就对于这里可能藏着的‘枫叶金币’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只把它当成黑帮之间的小道消息。但有其他的替身使者来截杀我，就说明这个消息是真的！” 沙雷双手摊开，上身向后仰，脸上露出了有些疯狂的笑容，“你让我整个人都燃烧起了希望和干劲啊，wryyyyy！！” “不管你是谁，都不要想阻挡我抢走这价值五百万美元的金币！！” 他从手中扔出一把石子，那石子被抛出去后却没有落下，而是悬停在了空中，沙雷则像是攀岩一般，攀扶着那些悬停在空中的石块，从外侧向大楼的顶层爬去。 刚才的攻击虽然是由古怪的替身露面，从横纵数米长宽的空间内以多个角度射击而出，但沙雷却敏锐地察觉到，这古怪替身的移动范围是有限的。 就像他的“手艺工作”一样，只能在自己身旁一定范围内移动并使用能力。沙雷由于自己替身的特性，对于通过攻击的来源判定攻击者的范围这件事可以说是十分有经验。 这个只用替身出来攻击，本人却不露面的替身使者，应该就在三楼的第二个窗户到第三个窗户之间！ 确定了这一情报后，沙雷便准备直接上去找这名替身使者进行近身战。他的替身可以说是对远程攻击有着绝对防御，但谁要是以此认为他的近战就很薄弱，就做好吃瘪的准备。 “我的替身，在近身战的时候才是最强的啊……” 沙雷沿着石子形成的悬停攀岩之路，缓慢但平稳地向上爬行着。那古怪的替身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漂浮在大楼三四层的位置上，接连朝下开了数枪，子弹却都被沙雷用能力“静止”在了空中。 “啊，尽情攻击，我早就说过，要拦下你的子弹并非难事！但是，为了那五百万美元，我要亲手杀掉你才算放心。啊，不如就用你打出来的这些子弹好了，虽然是替身攻击，但子弹却依然是实体呢……” 第105章 替身战 “可恶，那个家伙好像要爬上来了……” 四楼的窗户后面，利用碎镜片反射看到沙雷正攀扶着被他扔在空中的石头向上爬，阿帕基心中有些焦急。 是从楼梯下去，打一个换家战术，还是利用手中的两把枪，趁他在空中或许不能完全防御住子弹的时候进行攻击？ “这里只有两把手枪，加起来也只有十几发子弹，万一无法击中的话就糟了啊……” “他并不是能完全防御住朝他打来的子弹。”柯南见阿帕基握着那把手枪有些犹豫，便猜到他正在纠结要不要对那个替身使者发动攻击，小声提醒道。 “你可以想象，是有一个你看不见的幽灵围绕在那人的身边，替他拦下向他打来的子弹。但，那个幽灵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柯南作为半替身化的特殊存在，他的视角中能够看到阿帕基所看不到的，“手艺工作”使用能力时的场景。 每一发子弹来到沙雷身边时，那个头部有两个尖刺，牙齿外露，身体上有看似流线型装甲，像是漫画家们用来做参考时用的可动人偶一般的替身就会移动自己的位置，用手臂或者手掌之类的位置替沙雷挡住子弹。 被他挡住的子弹自然而然地悬停在了空中，但柯南注意到的，却是没有打中他，偏离了目标直接射向地面，在地面上打出一个小坑，溅起一片尘土的一枚子弹。 这枚子弹在攻击时或许是因为枪手的枪法太差，连描边都算不上，而是在离沙雷有接近两米的距离下直接打到了地面上。“手艺工作”或许也是因为发现了这枚子弹对替身使者本人根本没有威胁，因此也就没有将其悬停。 “砰！”“砰！”“砰！” 枪声依然在持续响起，但不知道是慌乱还是没有时间瞄准，这次打出来的子弹的准头似乎都有些差劲，没有多少是瞄准着沙雷攻击的，更多的则是从他身旁擦过。 “这是在用子弹测试那人静止子弹的范围！”柯南立刻便明白了关斗南的意图，在发现其中一枚子弹没有被替身阻挡之后，他就想要确定替身的能力范围了吗？很聪明的选择。 但……他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有静止物体的能力吗，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测试，即使知道了范围，也没办法弄出直径两米的子弹来啊，炮弹都没这么大的…… 而这种明显的试探，作为被试本人的沙雷自然也能够猜到个七八分，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对手了。 “在发现枪械会被停止之后，就开始试探范围了吗？还算聪明，可惜，你手里只有一把小手枪……” 就在沙雷心中嘲讽着这位依然躲躲藏藏的替身使者时，漂浮在三楼的那个小黑忽然一转身，再转过来的时候他的两只手上都握了一把手枪，嘴里甚至还叼着一支雪茄？ “砰砰砰砰砰砰砰……” 它也不瞄准，双枪在手，找了个大致的角度，便开始疯狂地向下倾泻着子弹。虽然还远不及自动武器那种两三秒打空弹夹的恐怖射速，但两支手枪连续射击，还是打得沙雷有些狼狈，只能暂停向上爬的进度，专心防御。 “他到底在身上藏了多少枪和子弹……”直到一个小时前还是遵纪守法五好青年的阿帕基大脑被枪声震得有些发麻，怀疑关斗南是不是去哪里抢了个军火库，接下来会不会掏出冲锋枪自动步枪或者rpg。 “他的防御有些应接不暇了，看，他被击中了！”柯南却依然保持着和这个年龄的正常小孩子完全不一样的态度，趴在窗边用自己的肉眼观看着外面的替身战，尽可能多地吸收着关于替身使者，超能力者之间战斗中的各种细节。 以目前柯南所见到的替身的能力来说，除了boss之外基本没有那种很bug，很无解的概念级能力。比起一般意义上，由本人使用处的“超能力”，替身能力都是要用“替身”作为载体来使用，就存在着种种“限制”。 将动作延迟的能力需要真正接触，在画中穿梭的能力需要有出入口，直接获得答案的能力需要有已知条件，变身的能力需要真正看过那副模样…… 如果这是替身能力的常态，那么这种“静止”的能力就一定有它的限制或条件。之前看到的范围应该就是一种，现在看来，或许还有替身本体挡下子弹的灵敏度和精准度？ “手艺工作”在面对少量子弹时还可以凭借自身的动作来挡下射来的子弹，但当子弹的数目增多，它的动作却有些跟不上，尤其是当它挡住一枚子弹，却同时有另一枚子弹从更远的方向打出时。 沙雷那看似完全无敌的防御也出现了纰漏，倾泻的子弹中有一发打中了他的肩膀，另一发则正正命中了他的额头，此时他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有暗红色的血液渗出。 “可恶，你这家伙是从哪里抢了军火库吗？！” 沙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恼羞成怒地吼道，他凭借自己这种能力在黑帮火并以及替身使者战斗中占据过很多优势，也干掉了很多人。但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会仗着这种替身能力就去招惹正规的军队之类的人物。 万一逼急了，人家直接火炮洗地或者加特林扫射，“手艺工作”再怎么能打，遇到每分钟600到2000发以上的自动武器，也无法全部拦下。 不是说霓虹是禁枪的吗？要不是估计就算有埋伏，对手的火力最多也只是能拿出一两把手枪或者一两枚炸弹到水平，他早就溜了。谁知道却在这里遇到这么个不讲道理的，能力是枪械的替身使者…… “但是，子弹的效果好像并不是很好……是在最后关头被他用能力‘静止’在了身体表面吗？”柯南皱着眉头说道。 被击中了两次的沙雷并没有死，甚至连点虚弱的样子都没有，只是抹了把脸上的血，便继续向楼上爬去。这座大楼本身也不算太高，他现在已经爬到了三楼的位置，正准备从窗口爬进去。而原本在开枪的小黑似乎是见子弹的攻击无效，又不想和它打近身战，直接消失在了空中。 “可恶，我要把你打出来的子弹全都打回你身体里！要是男的，就前后夹击；要是女的，就先爽过之后再前后夹击……” 脑袋里和肩膀上各“镶嵌”着一颗子弹的沙雷嘴里念叨着意带利语版本的污言秽语，在场唯一能听懂的阿帕基看了一眼旁边的柯南，没有将这些话翻译出来，而是握紧了手中的手枪。 第106章 近身战的静止 “你在这里藏好。” 阿帕基的犹豫只是短短一瞬间，他对身边的柯南低声说了一句，握紧右手的手枪，左手也伸到腰后，将那把备用的手枪拿了出来。 虽然要面对的是一个能够静止手枪子弹，即使被命中也只会受一点皮肉伤的可怕怪人，但阿帕基没有别的选择。 他是个警察，他要保护市民，制裁罪犯。 “等等，你是要……”柯南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阿帕基便猛地站起身来，将身子半探出去，右手持枪伸到窗外，瞄准着正下方，左手则是仅仅搭在窗台上，将枪口微微露出。 这是他能想出的对付这个超能力者最好的办法了，一只手持枪为主，吸引他的注意力，另一只手则在暗中开枪，期望能趁他反应不及的时候造成伤害。 他将身子探出窗外的时候，替身使者沙雷也正好一步跨在了他所在的四楼之下三楼的阳台上，似乎是听到了楼上的响动，正抬起头来。 两人的视线一瞬间相撞，阿帕基双手微动，果断地按下了扳机。 阿帕基的枪法其实很不错，他两把枪的枪口瞄准的都是这人脑袋上那枚被镶嵌上的子弹。既然你能够将子弹固定在自己的头骨上，那我就再打一发，让它被子弹推着往里打。 阿帕基不相信会有人在脑袋里中了两枪的情况下还活着，或者，至少也该重伤，无法使用他那种诡异的超能力了。 “砰！” 两道枪声几乎合二为一，子弹的轨迹略有不同，一前一后地向沙雷的头颅飞去。虽然开枪是在同一时间，但他的右手向下伸出，左手却收在腰间，这二者之间的高度差或许就能制造出时间的先后。 阿帕基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那两枚子弹却就这么生生地停在了沙雷的额头前面，离那枚镶嵌入他头骨的子弹只有一寸不到。 “真是可惜啊，我早就猜到你其实不在三楼，而是在四楼了！你是在故意隐瞒自己的替身射程，你以为骗过了我对？！” “其实我也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一直在伪装被你欺骗呢。你这家伙，应该一直在偷偷看着我所表现出来的犯傻吃瘪的样子窃喜，像个偷偷把小便撒在别人点的外送餐品里的家伙一样！！” “我故意装作没有识破你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替身射程，还故意把自己替身的精密度变弱，让两枚子弹打中我。可这不过是用来迷惑你的假象而已，就算被两枚子弹命中，对我来说也毫无威胁！反而是你，手枪无法使用，你就没办法攻击到我了！！” 沙雷有些癫狂地大笑了起来，阿帕基心中暗道不妙，这个家伙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之前开枪的人了。但他想要继续开枪，用弹雨逼退沙雷时，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怎么也无法扣下扳机，甚至也无法从手枪的握把上拿开，而左手也是一样。 “无法扣下扳机对？因为你的手枪和手指都已经被我的替身给‘固定’住了！”沙雷右手一挥，阿帕基便感觉自己似乎被一股无形中传来的力量抓住了领口，从四楼的窗户上拖了出来。 在沙雷自己的视角中，自然是他控制着“手艺工作”，让它直接动手将阿帕基拽了下来。他的“手艺工作”力气可绝对不小，速度也不慢，把阿帕基从窗口拽出来简直轻而易举。 但阿帕基却也没有摔下楼去，而是以一种极其吊诡的姿势，像是被捆在右手的锁链吊在空中一般悬浮在了三楼和四楼之间。他整个人的重量都被施加在了持枪的右手上，肌肉不断传来撕裂的痛感。 “你这混蛋！”痛感会让人难受，却也会刺激人的神经，让人爆发出潜力，阿帕基便是如此，他的右手被固定在了原处，那么便利用这一点当作支撑！ 他借助被拉下来的惯性，在空中调整姿态，扭转身体，照着沙雷的脑袋便踢出了重重的一脚。但这一记凌厉的鞭腿还没有触及沙雷，便一样在空中被停了下来，无法动弹半点。 “吼吼，还真是很有力的一记踢击呢，简直能比上我替身四分之三的力量了。但是没用！我的替身即使不论‘固定’的能力，单凭力量和速度在近战时也是绝对无敌的！” “可恶，腿动不了……”虽然是五月的夜晚，天气称得上凉爽，但阿帕基脸上却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他踢出去的那一脚也被停在了空中，无法前进，也无法收回。 除了能将远程射来的子弹或者石子一类的东西静止，即使在近战的时候也能将敌人打出的拳头或者腿静止吗？这种可怕的能力，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击败他…… “被我的表演迷惑了？不可思议？这就是我的演技啊。在没进到组织里之前，我可是想要成为一名演员的。阿达，窝事布鲁斯李！爱慕要法则耳！”沙雷表情浮夸地怪叫了一声，用蹩脚的口音说了些怪怪的台词，“很可惜，现在的你没法继续欣赏我的表演了，那个小孩子和那个长得像女人一样的家伙应该已经吓得躲在什么地方了？”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会让他们陪你一起的……对了，我刚才说，要用你打出来的那些子弹全都打到你的身体里对？现在我有个新想法……” 沙雷一只脚踩在三楼的窗户上，用手按在阿帕基的头上，像是拍篮球一样拍了好几下。 “像这样给‘静止’的东西施加力的话，就能改变它原本的运动方向，连续多次敲击更是能够让它像子弹一样射出去。虽然因为控制力稍微有点差劲的缘故，像这样大力的敲击会失去准头，但对于你这枚子弹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竟然是想要给阿帕基赋予向下的力，这样一旦“手艺工作”解除阿帕基的静止状态，它就会像是一枚被打出去的子弹，重重地打向地面。 子弹打到地面，会把地面打出一个弹坑，如果地面的硬度足够，反作用力也可以将弹头弄得变形。但，阿帕基只是一个身体素质稍微强一点的人类，是血肉之躯。 “好了，让我们来欣赏这美丽的烟花！”沙雷的表情已经扭曲地像是被嚼烂之后黏在课桌底下的口香糖，他的双手一抬，取消了附着在阿帕基身上的能力，准备看一场好戏。 “可恶！”阿帕基怒吼一声，感觉到了手上和腿上诡异的“静止”状态消失了，但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有一股比重力更大的力量正拉着他向下方的水泥地面冲去。 如果这一下摔实了，他绝对会变成一摊烂泥！ 第107章 下落与忧郁蓝调 可是，这一画面并没有发生。 两把手枪枪口突然从黑暗中贴上了沙雷的心脏之处，而拿着这支枪的主人，面色冷峻，似乎刚刚从三楼房间内侧的黑暗中长出来，身上还带着未完全消散的“暗”。 “暗”像是雏鸟破壳而出之后的蛋壳一样片片碎裂，落在地上又消失不见。 沙雷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瞳孔像是发生了八级地震一般乱晃。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刚才这个窗口明明什么都没有，只有漆黑一片…… “砰！” 持枪的人没有给他思考和反应的时间，嘴唇微张，从口中说出一个拟声词，同时按下手中的扳机。 “可恶啊！！” 由于刚刚才进行了“取消能力”的操作，“手艺工作”又不是那种精密度很高，反应特别快的替身。因此尽管替身使者沙雷本人用上了吃奶的劲去控制替身，自己也尽量后退，却也只能将那两把枪打出的子弹停留在身体的表面，虽然击穿了皮肤，差一点凑近了肋骨，但终究没有射穿心脏。 “想偷袭我，没那么……”沙雷扯动嘴角，刚刚想让“手艺工作”挥拳攻击面前的这名枪手，却感觉胸口传来的疼痛感并不像是被手枪子弹命中，而更像是被针扎到的感觉，边缘似乎还带着一些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旁边蔓延开来的酥麻感。 一股猛烈的眩晕感忽然从他的脑中像是冲毁堤坝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在他失去意识，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站在他对面的枪手微微一笑，右手的手枪“破碎”开来，变成了一支手表。 而在这个枪手身后，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正隐藏着。 原本镶嵌在沙雷胸口的几枚子弹此时也尽数破碎，他的胸口处完全没有留下枪伤的伤口，只有一个细不可查的小孔。 被沙雷“阻挡”在自己血肉表面的子弹并不是子弹，而是被附加了一层假象的麻醉针。麻醉针并不靠自己的动能造成杀伤，只要射中人体，就能瞬间融化，麻醉人的神经。 替身是人精神力量的外化体验，当替身使者本人失去了意识，自然也无法维持替身的运行。沙雷本人在失去意识前就在向后退去，而被他当做台阶踩着的石子失去了“静止”状态，开始继续做自由落体运动。 自然，沙雷也是一样，跟着他扔出去的那些小石子一起向地面坠落，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在他的脑后也逐渐渗出黑红色的血迹，看起来如果不及时救治，大概离死不远……或者，即使进行救治，可能也救不回来了。 在他的身边却并没有理论上应该比他更快更狠摔下来的阿帕基，这位在一夜之间几乎刷新了自己世界观的青年警察正被一个通体漆黑，却从中间分开两半，像是小丑与绅士的缝合体一般的替身一手变出一张硕大的布包裹住阿帕基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类似于冰镐的工具狠狠敲在旁边的墙壁上。 墙壁在冰镐的作用下应声而碎，并且破碎的痕迹向下蔓延开来，一人一替身也同样在高速下滑，只是速度明显能看出来变得有些慢了。 只是，这座大楼毕竟早已处于半废弃的状态，被风吹雨打摧毁得差不多的墙面已经暴露出不少钢筋。就在这一秒，小黑手中的冰镐恰巧磕在了其中一根突出的钢筋上。 巨大的反作用力下，小黑手中的冰镐直接飞了出去，而它本身也被震得发抖，一时间停止了动作。被他保护住的阿帕基也不受控制地从那张布里向下滑去。 “危险！”解决了沙雷，柯南便马上跑到三楼的窗边向下看去，见状不禁失声喊道。 用冰镐增大阻力来减小下落速度的行动仅仅减缓了很少一点下降的速度，如果阿帕基依然以这种速度落地，仍然脱不了重伤的命运。 “关学长，快……”柯南扭头催促关斗南快想办法，却发现这位替身小黑的主人此时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紧咬，正紧闭着双眼，手指也有些微微发抖。 理论上，虽然替身能够在接触或者穿透物体的模式之间切换，根本不会受到这种因为物理反作用力带来的伤害。但关斗南却做不到，也不能这样做。 阿帕基身上除了受到自由落体的重力加速度影响，还有沙雷拍了好几下所施加的力，虽然不知道它们在物理上是怎么计算怎么实现的，但确实就是发生了，或许替身使者的事情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现在的阿帕基，虽然只是从四层楼的高度落下，但加在他身上的重力加速度却着实达到了恐怖的状态，如果强行让他停住，同样巨大的反作用力就会让阿帕基像是段子里被超人救下的记者，断成几截。 在这种实打实的物理定律面前，制造“假象”是无用的。所以，小黑必须选择时刻保持着能够受到反作用力的状态，通过冰镐砸在旁边大楼脆弱表面，再顺着往下滑的方式一点点减缓下落速度。 这根钢筋的出现属于意外，而且是那种极坏的意外。被它这么一干扰，小黑便成了那个直接受到巨大反作用力的客体，虽然条件反射一般选择了脱手舍弃冰镐，它也已经受到了不轻的伤。 而替身受到的伤害，也会反映到本体身上。 “我知道……” 关斗南强行压住胸口的剧烈翻腾和手臂上撕裂一般的痛楚，重新控制起了小黑。虽然阿帕基的坠落不能算是他直接造成，但也绝对和他有很大的关系。于情于理，都必须救下他来。 刚刚受到了巨大冲击的小黑硬生生地控制住还在发抖的手臂，伸到怀里，变戏法一样掏出另一把冰镐，狠狠地砸在了大楼的墙面上，继续之前的行动。 “砰！” 一道响声，墙面上却多出了两道裂痕。 “这就是……stand，替身吗？倒是很合适的名字……” 阿帕基叹了口气，在他的右侧，是用左手摸出来的布包裹着他，右手握着冰镐的小黑。而在他的左侧，却是一个主体为紫色，看起来是人形却没有口鼻，像是穿着胶皮制作的紧身衣，额头还有一个数字计时器的人形。 这个人形右手环抱住阿帕基的腰，左手成拳，狠狠地砸在墙面上，和小黑的冰镐异曲同工。 “忧郁……蓝调……” 关斗南借小黑之口说出了这个名字，这是阿帕基在《jojo的奇妙冒险》中所觉醒的替身的名字。出处是英国摇滚乐团theoodybes，能力是“回放”，但同时也具有一般程度的移动和破坏力。 阿帕基，在千钧一发之际觉醒了替身，并用替身的拳头打在墙上，帮助自己减缓下落的趋势。 第108章 死了……好吧其实没死 在小黑和忧郁蓝调的共同努力下，阿帕基终于算是相对平稳地落地了。落地时受到的冲击自然还是免不了，但阿帕基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警察，明智地选择了翻滚将力卸走，没有伤到膝盖。 从地上站起，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左手——同样，忧郁蓝调受到的伤害也会反映到阿帕基的身上，这位在短短一晚上经历了世界观的刷新，从闷头热血青年小警察蜕变而来的替身使者深深地看了小黑一眼，而后者滑下来之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消失在原地。 阿帕基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却只能看到一个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微笑的柯南，那个笑容的意思大概是“现在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真是……”阿帕基摇了摇头，也对柯南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便转过身来，去检查那从楼上摔下来的替身使者沙雷。 “……居然还活着。” 虽然似乎在自由落体落地之前，这名替身使者就已经昏迷。但或许是四楼的高度本身也不算太高，觉醒替身之后对于本体也有一定程度的加强，沙雷此时虽然口中吐血，大小便失禁，四肢却依然一抽一抽地，表明这家伙现在还是个活人。 他之前向上攀扶的时候扔上去，在他昏迷之后又落在地面上的石子落在四周。如果有一枚石子在沙雷下落的过程中恰巧位于他的脑干，那种冲击力估计会直接摧毁了他的脑干，让他当场死亡。 “偏偏是这么个家伙有着蟑螂一样的生命力……” 阿帕基摇了摇头，以这名死掉的替身使者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暴力、阴险、残忍的态度来看，如果他不死，那死的只会是阿帕基和柯南关斗南等人。即使他现在处于半死不活的重伤昏迷状态，等他醒来之后还是会很麻烦。 思考了一下，阿帕基姑且还是检查了一下这家伙的伤势，发现除了吐出的一点血外，口鼻似乎没有淤血或者呕吐物，那暂时不太用担心这家伙会憋死，可能只是因为伤太重才暂时昏迷了过去…… 阿帕基解下这家伙身上的皮带，就地取材将他的手臂捆绑了起来，晾在一边，留待后面再来处理。 一个黑帮里的杀手，杀害了那几个小偷多头目，还有那名脑满肠肥的警长……伤成这样，大概在引渡到意带利之前需要先进医院躺一阵，这段时间，应该能问出很多情报来？ “不过，情报的话……那两个人应该知道不少。” 阿帕基自言自语道，将“忧郁蓝调”收回，重新从正门走进这座自己几乎走过生死之间的大楼。 来到三楼，柯南和关斗南依然留在那里，关斗南似乎是受了点伤，斜倚着墙壁坐在角落里休息。而柯南则是站在窗口处向外张望着，似乎思考着什么。 “……是刚才那一下的……反映？”阿帕基走到关斗南身边，迟疑了一下，这样问道。 “算是。毕竟我的替身真的不适合战斗，某种程度来说，真的很弱。”关斗南勉强笑了笑，对阿帕基说道。 “这个，stand，替身，到底是什么？是所有人都有吗？” “替身可以说是一种，嗯，超能力的载体，有替身的人被称为替身使者。据我个人的猜测和感觉，应该是某些特殊的人精神力量的外在体现。”关斗南组织着措辞，由于替身并不能起到翻译的作用，他和阿帕基还是需要用英语交流，这就给他解释起来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统一的源头，所有有这种能力的人都用的是替身和替身使者这两个词来称呼它们。” “要说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据我的观察，应该不是，但或许人人都有这种潜质，只是没有被激发，比如十分钟前的你。” “至于激发的方式……暂时不清楚，或许有很多种。如果按前面说到的，替身是精神状态的一种反映，那么我大概是在生死之间经历了什么，精神状态发生了变化才觉醒的。”关斗南这倒是没有隐瞒或者什么的，之前的几个替身使者并不知道他们觉醒的过程，贝尔摩德虽然已知是被boss人为制造出来，但具体的手段还是未知，不知道是不是和柯南一样被灌下药物。 “在生死之间经历了什么……好像我也是这样，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阿帕基点了点头，似乎比较认同这个说法，“那么，这边的小朋友也是替身使者吗？” “他的情况……比较复杂，但你可以这么认为。”关斗南没有把工藤新一的身份告诉阿帕基，因为眼下看来还没有什么必要，后面如果真的需要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替身，普通人，以及没有觉醒替身的人是看不到的，但是却能被替身触碰到……有些像传说中的恶灵。”阿帕基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不是我也觉醒了一样的东西，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恶灵、守护灵、图腾，或许替身很久之前就存在，而这些就是那时的人对替身的称呼。”关斗南猜测道，“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更多替身之外的奇异之处，谁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东西。” “对了，那个人……他死了吗？”关斗南伸手向窗外一指，向阿帕基问道，“说来惭愧，我不是很敢去看。” “死了。”阿帕基双手插在兜里，观察着关斗南的反应。 关斗南闻言一怔，眨了眨眼睛，嘴唇几次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一旁的柯南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转过头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忍了下来。 “……我以为他不会死的。”关斗南抬起自己的右手，这只刚才发射出那枚关键性的麻醉针的手此时正在不由自主地发抖，被他用左手强行握住，靠痛觉来掩盖手上的颤抖。 “……好，他其实没死。”阿帕基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本来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其实就算他死了，也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第109章 心态的变化 “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真的没死？”关斗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有点生气又有点侥幸。 即使对方是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而且刚才还要杀死自己等人，关斗南自认为也是做好了和他不死不休的准备。但作为一个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事情的普通人，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无论如何心理上都会有些波动，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真的没死，现在算是昏迷中。”阿帕基再次确认道，“而且，就算你真的杀死了他。紧急避险，正当防卫，面对超能力行凶时没法确定正当防卫的力度，目前没有针对超能力犯罪的审判先例……理由有很多，这并不是无法被原谅的事情。” “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和设想，果然还是差了点……”关斗南用手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找回状态。 “小朋友你呢？看你一直保持着沉默，是不是心理上也有些过不去？”阿帕基注意到了一旁的柯南，关切地问道。 刚才上来谎称沙雷死掉，其实是他想要小小地测试一下关斗南对于“杀人”这件事的反应。如果他表现得对此早已烂熟于心，甚至还表现出兴奋感，那阿帕基恐怕就要转而提防起这个人。反之，关斗南表现得和刚刚参与行动却失手击毙犯罪分子的新人警察差不多，倒是让阿帕基安心了下来。 至于关斗南有没有可能是在演戏……对沙雷是否死亡的询问是他主动提出的，他不可能提前知道阿帕基要考验他，还反向设计一套表演出来，因此这个可能可以排除。 “……”柯南保持着沉默，不知道他是表示默认，还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一直都坚持着“无论有什么理由，不经法定程序便动用私刑，乃至杀人是不对的”这种观点。就像一年前他在纽约遇到了一名银发杀人魔，即使在银发杀人魔表现出了想要杀掉他和小兰的意向，但在那人不慎从坏掉的栏杆处摔下楼时，他还是伸手拉住了他。 “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或许需要动机，但在情急之下救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虽然在接触到超出常人认知的替身使者等超能力后，这种执念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但他还是尽可能地选择将罪犯“绳之以法”，而不是“予以制裁”。 只是今天，在关斗南用手表型麻醉针伪装成子弹，成功将沙雷麻醉，昏迷的沙雷从四楼摔下的时候，他却没有选择伸手拉住他。 是自己的心态变了吗？还是这仅仅是因为状况不同而选择的应急处理，按照以往的自己来说，确定了对方已经被麻醉，就可以拉住他不让他坠落下去。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甚至反应的能力，在昏迷的状态下从四楼摔下去，无法紧急调整自己的身体姿态，是真的可能会死的。 是因为无法确定对替身使者来说麻醉针到底会不会起作用，所以才选择了放任他摔下楼去吗？……这，算不算一种不作为的“故意杀人”呢？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吗？ 当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原则”面对无法被原则所衡量的现实，几乎所有人都会陷入挣扎与痛苦，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柯南也不例外，他发现自己变得陌生起来，不止是外表，甚至连心理也有了改变。 “没什么，只是有点被吓到了……”柯南摇摇头，他的声音有些艰涩，“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当然是呼叫霓虹警察的支援，在这段时间里先送他去治治伤，或者我们继续调查那批金币的事情。”阿帕基没有对柯南的表现多想，在考虑怎么将这次的事件收尾。 “对了，从我这两天相处得到的经验来看，霓虹警察应该不知道替身的事情，这样的话，为了尽量减少你们的麻烦，看来得想一套说辞才行……”阿帕基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你们两个偶然捡到了这张藏宝图，在图书馆查资料的时候碰到了正好去找词典的我。” “我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可能与正在追查的案件有关，就和你们一起调查，一路跟着那张图来到了这里，结果遇到了同样一路跟来的三个歹徒，我直接制服了两个犯罪分子，另外一个和我搏斗，我受了点伤，但他也从楼上摔下去，重伤昏迷了。” “而你们两个，只是无辜卷入这件案子。除了找到了金币的埋藏之处这件大功劳外，并没有参与战斗，更没有将外面那个人推下楼去。只有功劳，没有过错，哪怕是有争议的过错——这套说法怎么样？” 阿帕基说着这个版本的故事，好像一个早已精熟于此时的老油条，谁也不相信他在几小时前还是会为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纠结的愣头青。 “你们两个的功劳都是能够单凭聪明才智做出的，而且也不至于受到太多不必要的关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替身使者的身份应该不能公之于众，算是隐藏在社会表面之下的一种身份。你们应该也不想被特殊关注？” “我是警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造成伤亡，虽然会受到一定的处分，但也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意带利那边就算派过来支援的警察，大概也……” “剧本吗？还真是……”关斗南忽然想到了当初贝尔摩德和他说的那句话——“这样的剧本，你满意吗？” 当时的他还在为三成正人只能成为贝尔摩德剧本中一个随时可以被划掉的，无足轻重的名字而感慨，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也马上要主动去编写一个“剧本”了。这就是成为替身使者的宿命吗？ “你是怎么这么快就想到这种办法的，我都要怀疑你是其他人假扮的了……”关斗南提起嘴角，微笑着问道。 “虽然从警时间不长，但得益于意带利的‘优秀’现状，我从犯罪分子那里学到的东西比同事们身上要多……有时候二者还是共同的。”阿帕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对这种东西这么熟练。” 第110章 这是一种信任 “如果说是为了隐瞒我和柯南的身份的话……”关斗南从兜里摸出五元硬币，稍微抛了一下。而他做出这个动作，小黑自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保持着满腔的热情朝他撞了过去。 “……不需要那么麻烦。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附近没多少人，枪声没有引起居民的注意。但还是有个人注意到了这边，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全程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小黑融入关斗南体内后，他伸手向外一指，“外面，大桥下面桥墩后面，有一个应该是霓虹官方处理超能力部门的人，而且，大概很快就会主动找过来了。” “替身使者的事情，已经变成半公开的事情了吗？”阿帕基闻言有些惊讶，他以为替身使者这类超能力者的存在都是地下的，非法的，见不得人的，没想到霓虹这边已经开始设立专门的部门来处理相关事项了。 到头来，只有他阿帕基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倒没有普及到那个程度，一般的民众，以及一般的警察都应该是不知道实情的。他们只会把处理的一些匪夷所思，似乎涉及超能力或者神仙妖魔鬼怪之类的案件交给霓虹公安来处理。”关斗南替阿帕基解答了这个迷惑，帮他把认知重新塑造回来，霓虹社会倒还不至于变成人人有替身，处处超能力的灵气复苏小说背景。 只是以最近替身使者隔三差五就冒出一个的频率来说，关斗南还真不能确定最后这霓虹会变成什么鸟样。 “这样吗……我大概明白了，世界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自己所在的意带利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情况呢？但，意带利的黑帮猖獗，官方完全不像能够有力管理的样子。说不定官方和替身使者们二者势如水火，甚至黑帮靠着各种替身能力和超能力还要压过官方一头…… “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替身使者，能不能看见替身，或者他对我们刚才做的事情到底了解了多少。”关斗南搓了搓下巴，“不过，我们总也算得上是正当防卫，再加上是替身使者之间的‘内战’，再怎么也不至于直接把我们抓起来。” “他们应该还是以监视和保护为主，就像对付那些已经金盆洗手，却依然很有影响力的……咳，大坏蛋一样。所以，只要我们不表现得很坏，很有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柯南也一同做着推理，只是最后强行把用词换成儿童版，未免显得有点过于刻意。 “对了，替身能力需要保密吗？我的替身能力是涉及情报和调查一类的，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地方，我可以多加注意。” 阿帕基忽然说到了替身能力的问题上，虽然问的是有没有需要保密的地方，自己却先把替身能力说了出来。 这是一种坦诚，可以认为这是朋友之间的信任，也可以认为是作为利益共同体的情报交换，具体如何，只有当事人本人才知道了。 “这倒没什么……我的能力其实也和情报有关，所以我们两个彼此彼此。”关斗南看了一眼阿帕基，在他的替身“忧郁蓝调”面前，很难隐瞒住什么，自己也是一样。 两个情报类替身与其你瞒我我瞒你，两个人都不好好说话，浪费资源和时间在互相试探上，还不如一开始就痛快地交谈，也能加深两人之间的信任。 就像柯南原作里面的红方，明明大家坐下来喝个茶开个会，就能把黑衣组织揭个一大半的底，还能顺便认上一波亲。连关斗南这个后期只看剧场版的人都略有耳闻，可作者73嘛……诶，就不，就互相当谜语人，就不好好说话。 “一个人理论上只能拥有一个替身，但一个替身或许拥有不同的能力。我替身的第一个能力，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个搜索引擎，就是提问机。我提出问题，它给我回答，我掌握的已知信息越多，它给出的信息就越全面。”关斗南再次抛了一下手里的硬币，“也可以当做一种只针对过去和现在的占卜，我也是这样表演能力的。” “第二个能力，你可以当作是制造一些假象，或者是伪造一些情报，就像我之前打出去的子弹，那些子弹并没有实体，只不过是被伪装出的‘外形’和‘杀伤力’而已，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自动消散掉。” “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能力，能够伪装出‘杀伤力’的话，其实已经和真货差不了多少了……话说，搜索引擎，是最近互联网上的那种，能从海量的信息里搜出想要的东西？”阿帕基听得十分认真，只是由于年代限制，现在无论是互联网还是搜索引擎，都处于一种萌芽阶段，因此他没太能理解搜索引擎的本质。 “嗯，你可以这么想，大概是这个意思。至于这边的柯南……”关斗南看向一边的柯南，他到现在都还没把柯南身上的“上头光环”能力告诉他，因为这种能力……往好了说，是一个范围性无差别强化光环。往坏里说，就像是一个吸引来灾难的特异点本身。 也就是现在，柯南还没有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引发什么不可挽回的凶杀案，甚至更加麻烦的事情。如果之后在有柯南存在的地方，发生了案件，有人因此而丧命，柯南会不会因此而将罪恶都归结于自身？会不会有不必要的负罪感？ 之前，关斗南没有把柯南的能力告诉他，就是在担心这个问题。然而现在和阿帕基的对话，让他坚定了有话直说，不做谜语人的想法。 “柯南的能力，是处在他身边的人，无论什么人敌我，或者说不分敌我，他们身上的‘动物性’特质都会得到强化。”关斗南思考着措辞，“被他影响的人，情感会变得更加丰富、直觉会更加敏锐、动作会更加敏捷、力量会更大，但与此同时，情感也有可能压过理智，做出一些平时被隐藏在心中，不会主动表现出来的言语和行为……” 第111章 是和我同类型的替身 “果然是这样啊……”柯南的表现却并没有关斗南预想中的惊讶，而更像是某种猜测得到证实的样子，“我就说为什么你们总有些过于情绪化的表现，尤其是最近毛利大叔表现得越来越像一个搞笑艺人了……” “不过，这种能力除了好处，应该也有坏处？会不会激发人的凶狠本性之类的……”阿帕基有些犹豫地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从原理上来说，是这样的。”柯南推了推眼镜，“以霓虹这种社会广泛存在的把压力和愤怒压抑在心里的社会状况，搞不好被我能力影响的人会做出平时不会做的事情，像是杀人之类的……” “……你没有什么想法吗？”见自己原本的担忧似乎全都喂了狗，关斗南忍不住问道。 “什么想法？我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这种能力而陷入自责？拜托我又不是小学生……我是说，我又不是那些普通的小学生。如果有人想要杀人或者什么的，那就阻止他，或者逮捕他，不就可以了吗？”柯南再次强行掩饰了一波自己的口误，毕竟他现在也只是变成这副模样不到一周，一时转不过来是很正常的。 连关斗南都三天两头不小心蹦出一些几年甚至十几年后才有的词汇来。 “……好，看起来你的接受程度比我想象得要高。”关斗南摇了摇头，看来是白为柯南担心了。仔细想想，这家伙在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遇到的案子数量估计比他关斗南吃的面包都要多，自己居然会关心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这，是不是也被柯南的上头光环影响了呢…… “这话说得没错，不能因为这种能力就自责什么的。不然那些生产刀具的厂家岂不是全都要……嗯，按你们霓虹的说法，切腹自尽了么。那么，接下来是我的替身能力。”阿帕基叫出自己的替身，浑身上下像是裹着紫色紧身衣的“忧郁蓝调”便站在了那里，“我的替身能力是‘倒带’，只要确定了时间和地点，就能够根据这个地点上发生过的‘记忆’来倒带。比如，我现在以这座大楼的三楼为地点，以十分钟前作为时间。” 随着阿帕基的话音落下，忧郁蓝调头顶的计时器忽然浮现出了一个00：10：00：00的倒计时，而忧郁蓝调本身也从头开始“变化”成了关斗南的模样，自主行动了起来。 “这个能力……简直是作弊一样的破案能力！！”柯南的眼中忽然像是亮起了两盏大灯一样，脸上的表情倒是和真正的小学生差不多。如果在每一起案件的现场使用“忧郁蓝调”进行倒带，不就能直接确定凶手、作案手法，以及更多的情报了吗？ 有着这样的替身，阿帕基一个人就能顶二十个侦探的破案效率，简直就是作弊，开挂。 “或许这个替身也是因为我的职业特殊性才觉醒的这种能力。你之前对着它说到了‘忧郁蓝调’？好像是一个摇滚乐队的名字？我就拿来用了。”阿帕基对关斗南说道，如果说能力和替身使者本人的性格有共同之处，那难道关斗南的特质难道是旺盛的求知欲和表演欲？ “有时候替身能力也会和本人没什么关联的，只能说，或许有影响。”关斗南没有在意阿帕基的目光，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的行动。 变化成关斗南模样的忧郁蓝调应该是刚刚从四楼上下来，他站在三层的楼梯上，先是将身体贴近墙壁，从侧面接近了窗口。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关斗南”的身体表面忽然覆盖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影，站在窗口旁边的角落里。 这应该就是那种和放在自己和柯南身上一样的“假象”……阿帕基侧头看了一眼关斗南，心中将二者联系了起来。抬手挥了一下，忧郁蓝调头上的计时器跳动的数字变得更快了起来。 “关斗南”一直隐藏在那里，有好几次想要抬腿跨上窗台，大概是在阿帕基被攻击时的反应，但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在一个时间点突然上千一步，平举双手。 他嘴角微微勾起，双手扣下扳机，但接着，笑容便从他的脸上消失，换成了因受伤而痛苦的表情。紧接着，他疑惑地歪了歪头，笑了一声，顺势坐在一边。 忧郁蓝调头上的倒计时结束了读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被阿帕基收回。 “真是很方便的能力啊……”柯南感叹道。 “确实是和我同类型的替身呢，在‘过去’这一方面，几乎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关斗南也点头认同道，他的能力如果和阿帕基联合起来，甚至能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全知全能。 如果能找到乔瑟夫·乔斯达，再配合上“隐者之紫”……嗯……是不是有点太作弊了？ “对了，我们一开始到这里来，是为了找那批金币的对？”阿帕基说道，“我用能力看一下，那个小头目是上周四左右死掉的，那么把忧郁蓝调的倒带倒退到这个时间，大概需要十几分钟……” “不需要那么麻烦哦，我知道金币在哪里。”柯南招了招手，带着两人往四楼走去。那两个一开始就被制服昏迷过去的持枪歹徒现在依然昏迷着，倒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就在这个位置，那张图最后画的鱼形状，其实是外面那个有霓虹灯的大桥在河流水面上的倒影合二为一的图形。”柯南摸出那张纸，对着外面的窗口，一步一步向后倒退着。 闪亮着红色霓虹灯的大桥在堤无津川上倒映出了同色的倒影，二者逐渐以河面为轴，上下对称着合并起来。 “就是这里了。”柯南站定，抬头四处张望着，伸手向旁边一块有着被挪动过的天花板吊顶说道，“那个地方。” “忧郁蓝调！”阿帕基召唤出自己的替身，直接让忧郁蓝调打破了那块吊顶，从里面抱出了一个表面陈旧的布袋子。 打开来看，里面正是装得满满的金属铸币，上面还能明显看到枫叶的图案。 “看起来应该是情报上说的枫叶金币，数量上……”阿帕基自己用手掂了掂那个袋子，忽然皱起眉头，“他们说是一万五千枚金币，但这个重量，好像不太对。” “恐怕没时间给我们思考这些金币的事情了。”关斗南刚刚召唤出小黑，此时眨了眨眼睛，消化着刚刚得到的信息，“外面那个霓虹公安的成员，刚刚检查完掉下去的那个替身使者，正在上楼。” “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第112章 特别行动第N课 1998年4月19日，周日早上六点半。米花町内的米花公园，此时没有多少人在，显得格外安静。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长椅上的老人似乎是听到了关斗南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说道。 “我也没想到，离我们上次见面，也就两天？” 关斗南走到中央的长椅处，向背对着他坐在那里的老人说道。 “严格来说，只有一天多一点”老人点点头，端起手中的瓶装乌龙茶喝了一口，“这么短的时间，我估计你连剧本都没有全部看完。” “其实已经大致看过了，只是我本来还想多思考思考再给你答复。”关斗南叹了口气，走到长椅正面，看着这位世界知名导演神代圭，“那几个剧本里，我觉得《大海与玻璃国度》是最有意思的，可惜就是没有结尾。” “哦？你居然会喜欢那个本子，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坐，不要光让我一个老头子坐着，显得你好像是什么小混混小喽啰一样。” 神代圭拍了拍长椅旁边的空位，示意让关斗南坐下。而关斗南也不推辞，就那样自然地坐在了神代圭的旁边，没有离得太近，但也不过分疏远，坐姿也是正常，甚至有些懒散地倚着靠背。 “这个时间叫你出来，是不是早了点？毕竟你们年轻人虽然精神好，但晚上经常熬夜，倒是比我这个老头子更缺睡眠——尤其是昨天还发生了那么多事。”神代圭侧头看了关斗南一眼，这位年轻人此时只是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闲装，没有多做修饰，也不过分邋遢。 “没有，托你的同僚很好说话的福，昨晚倒是没有熬夜。”关斗南摇了摇头，“接下来要聊什么？你们对我的看法，还是我对你们的态度？” “或者，你其实是想聊聊那三份剧本？” “一上来就进入正题啊，果然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和冲劲。”神代圭微笑了一下，“你说的都可以聊，不过，我这次出来毕竟是带着任务，而且想必你也比较在意这一点，那就先从我们对你的看法说起。” 神代圭从衣服内兜里摸出一个证件，打开来递给关斗南，“霓虹警察厅公安特别行动第‘n’课专员，神代圭。” …… “所以，你愿意接受这份邀请吗？” 神代圭从衣服的另一个内兜里摸出一个卡片，递到关斗南的面前。这是一张印有“第n课”的塑料卡片，和神代圭刚才出示的，装在证件套里面的卡片是相似的类型。 “……” 关斗南看着这张可能会决定他后面生活的卡片，陷入了思考。 昨天在霓虹公安的监视者找上门来后并没有直接找他们三人去连夜谈话，而是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就让关斗南柯南和阿帕基三人各自回去“等消息”了。 在关斗南回到家后，就在自家门外捡到了一张写着“明早六点，米花公园”的字条。而来到这里后，关斗南自然就能看到整个公园里唯一一个他认识的神代圭，这位大导演就是霓虹公安派来负责和他进一步接触的人。 交谈过程中的各种勾心斗角和言语陷阱此处略过，总结一下有用的信息就是，霓虹公安针对最近越来越多的“诡异、灵异、不可思议”的事件、案件、人员而特别设立了一个“第n课”。负责调查、观察、解决、保护、隐瞒各种不可思议的案件、事件和人员。 但是这个新设立的部门，虽然金钱以及行政上有着霓虹公安的大牌子不太受限，但问题是……比较缺人，尤其是缺少各种能够和他们合作的，他们又信得过的超能力者。 因此，在工藤优作主动提出，他们那边的人又经过了多次暗中观察与考察之后，最终决定吸收关斗南加入他们，作为编外人员。 毕竟在工藤优作给出的资料里，关斗南的能力可是十分珍贵的情报类替身，虽然只是找到“丢失”的物品这种情报，但用在追踪“跟丢”的犯罪分子之类的地方简直是神技。 而且，由于他们姑且也接触过几个其他的替身使者，了解到替身能够与替身使者本人共享感官，神代圭还故意在和关斗南见面之后做出了对着录像机录视频的动作，以此来检验关斗南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动，警惕性如何，行动力如何。 虽然关斗南用的不是替身的共享感官，而是直接使用了能力，但结果是没什么差别的。昨晚与沙雷的战斗只不过是加速了他和霓虹公安接触的过程而已。 “……如果我接受了这份邀请，你们会让我做什么？” 关斗南没有伸手接过那份邀请，而是看着神代圭问道。 霓虹公安虽然也有着“警察”的后缀，但是比起一般意义上的打击犯罪分子、维护社会治安的“警察”，更偏向于维护国家安全的情报人员。 清楚认识到情报类替身的作用到底有多恐怖的关斗南很担心会被当成工具，投入到霓虹的一些见不得人的活动中…… “嗯……我大概明白你在想什么。”神代圭似乎是听出了关斗南话里的犹豫，“放心，你知道霓虹一年里，会发生多少起案件吗？” “呃……一天几百件，算下来大概几万件？”关斗南大致猜测道，虽然没有关注过这种事情，但霓虹本身就是个人口过亿的人多地少的国家，以普通的派出所一天会接到三四件案件来算，全国大概也就几百件。 “仅仅是东京，一年之内的杀人案就有近百件，抢劫接近五百件、强制猥亵近千件，入室盗窃则是高达上万。”神代圭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还是已经有备案记录，能够被称之为‘案件’的事情而已。那些打了个报警电话，到现场却查不出东西，又或者是发生了，没人知道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 “而现在，第n课只有一个，要负责全霓虹境内涉及超能力相关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这么晚才和你接触的原因，之前的暗中监视与调查，其实都是那些其他部门的人在处理的，他们不算是第n课的正式成员。” “所以说……”关斗南有些明白神代圭想要说什么了。 第113章 希望我能帮到你 “所以说，我们现在仅仅是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超能力案件就已经应接不暇了，没有时间让你去做你担心的那些事情。”神代圭无奈地摊了摊手，“为什么我要早上六点和你在这里见面，不光是因为早上这里比较清静，人比较少，更是因为我没有别的时间可以和你联络。” “我把除了导演的本职工作以外，也就是拍戏之外的所有的空余时间都放在了调查这种事情上。昨晚见到你们的那个同事跟我联络的时候，我正在调查一件没头没尾的‘隐形蛇女’事件，没有时间过来。” 说着，神代圭打了个哈欠，略带歉意地看了关斗南一眼。 “而且，你们这些……超能力者，使用能力都有消耗或者限制之类的？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强制的命令或者隶属关系，所以对你们的待遇反而会比我们更好一些。” “听你说得这么忙，搞得我更加不想加入了，别到时候过劳死……”关斗南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即使是穿越了，变成了替身使者，还要继续九九六？ “你如果加入的话，并不会忙成这样，尤其是你的能力是偏向于情报类型的。”神代圭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加入，到时候大概会是其他的专员收集起足够的资料，然后让你用你那种‘追回’的能力进行追回，再由专员们进行行动。” “我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是因为我想要这样去做。” 说到这里时，神代圭的眉头略微下沉了一些，关斗南能看到他拿着瓶装乌龙茶的左手指节发白，正在微微颤抖。 这位老人虽然年纪不小，头发花白，但他的手无论是在周五还是在刚才递给关斗南东西时都没有发抖，此时却表现出这样的样子来…… 看来这背后应该会有一段故事。关斗南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但既然神代圭没有主动开口，他也不便询问。万一是涉及别人家里人的不幸，又会平添几分悲伤与不知所措。 “当然，我们也不是只让你出于正义感或者善心才来做事。这些东西不能当做消耗品来用，用多了容易消磨掉的。”神代圭的情绪波动只是一瞬间，没有多久他便找回了自己的情绪，“只要你加入我们帮我们做事，金钱方面，我们会提供相当于警视厅警部补级别的薪水待遇。此外，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新电视剧的男主角，也并不是一个幌子哦。” 警部补级别的薪水，外加成为知名导演所执导的电视剧的男主角，非常有诱惑力的条件。而且后者还相当于再次给关斗南的人身安全做了保障——你都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我们自然不会把你解剖什么的。 “……好。” 关斗南伸手接过了神代圭一直拿在手里的那张卡片，扭头看向这位知名导演，同样，也是一位心中隐藏着秘密的老人。 “希望我能帮到你。” 神代圭怔了怔，没想到关斗南接受邀请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但随即便放松了下来，松手让关斗南拿走那张卡片。 “其实，你现在就能帮到我。”神代圭也倚在长椅上，侧面看向关斗南，这一老一小的关系就在刚刚似乎突然变得亲近起来，“和昨晚的事件有关，你们昨晚应该是和那个意大利警察一起，调查被偷走的枫叶金币事件？” “是，他现在怎么样了？”关斗南问道。 “不用担心，对待超能力者这类人，我们向来都是先以礼待之的。只不过他因为是外国人，所以是其他人去接触他——我可不会说意带利语，威尼斯电影节上全是意带利语，听得我头都大了。”神代圭表情夸张地伸手虚抓了一下，“昨天被你们抓起来的两个普通歹徒，以及重伤昏迷的那个超能力者都被我们收容了起来，还要多谢你告诉我们关押他的关键。” 昨晚在离开那座废弃大楼之前，关斗南特意叮嘱了那名霓虹公安的工作人员一句，对于沙雷这样的替身使者，没死的话想要将他彻底关押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彻底用束缚精神病人用的那种束缚衣控制住，不让他接触任何能动的东西。 “因为涉及超能力者，这起案子后来转给我们第n课了，我们在清点那些金币的时候，发现少了一部分：原本应该有一万五千枚，现在只有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二枚，我们怀疑他们已经将部分金币变卖，或者更进一步，用在了购买一些其他的东西上。” “你们想让我帮忙调查那些金币的去向？”关斗南一听便明白了神代圭的意思。枫叶金币少了接近一千五百枚，平均每枚金币的价格在四万日元左右，这样下去就是接近六千万日元，少了总额十分之一的量，绝对算不上少数。 “是的，因为那些被藏起来的金币除了你们，并没有被外人动过的迹象，而那二加一个人的出现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也就是说，那一千五百枚金币要么是在他们将金币藏起来之前就拿出去花掉了，要么是在带来霓虹之前就不在他们手上——如果是后者的话，我们就可以省下很多工夫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们的人力严重不足，如果能确定这些金币的去向，说不定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劳动。”神代圭嘿嘿一笑，“你应该会体谅我这个老头子的？” “嗯……我大概懂了。那么，我需要关于这批金币、那几个人的情报，越详细越好，这样我‘寻回’成功的概率也就越大。”关斗南觉得神代圭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便也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因为是国际案件，所以霓虹国内的资料不多，目前只有这些。”神代圭立刻摸出一摞材料递给关斗南，看样子是早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他答应。 “……” 快速阅读完相关的资料，关斗南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从兜里摸出那枚快要被盘出包浆的五元硬币，凌空抛起，然后稳稳接住。 “这就是你发动能力的准备动作吗？看上去和占卜差不多……”神代圭饶有兴致地在一边观察着，却发现关斗南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恐怕你又要加班了，神代先生。”关斗南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些不在总数之中的金币，所处的位置是霓虹，而且，极其分散。” 第114章 审讯 “我，我们都是跟着老大行动的，老大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因为我们本来也没怎么上过学，除了会打架，会开枪，打人够狠以外，就没有什么特长，所以老大一般不会让我们做什么需要技术或者脑子的事情，只让我们干体力活……” 审讯室中，被戴上手铐、脚镣，自身也被限制在审讯椅中的意带利黑帮分子结结巴巴地用意带利语供述着相关的情报。他正是那天被阿帕基放倒的，盗窃了枫叶金币又一路逃窜到霓虹来的两个持枪歹徒之一，是其中那个尖嘴猴腮的。 “这么说，从盗窃金币，到逃窜到霓虹，再到你们在霓虹接下来的行动，你都只是在跟着你们老大的安排。” 单面玻璃对面传来流利的意带利语，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子，但和那天见到的那个意带利警察不太一样……尖嘴男一边听一边想着，但他也只能听出这些东西而已。 “是的，只有老四的脑子稍微好用一点，所以大概知道老大要做什么，老大有时候做一些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情，也会带着他去……像是我们一开始到霓虹来，没带什么现金，去找当地的收藏家讨论卖金币的事情，就是老大带着老四去谈的。” “就是你们团伙里的第四个人对？名字叫做二瓶太阳，霓虹裔意带利人，红头发，三角眼。”审讯室外的人问道。 “是的，不过我们一般叫他le，他说他的名字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会选择到霓虹来，就是因为二瓶太阳的建议吗？他在这里有熟人？”审讯室外的声音继续询问道。 “应该是，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大有一天突然跟我们说组织要杀了他，要我们和他一起跑到霓虹来，我们就跟来了。le他既然是霓虹族裔，应该是有熟人的……”尖嘴男两只手的手指搓了搓，语气也不是很肯定的样子。 “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我们租的短期公寓里。地址是……”尖嘴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一个地址，这种配合程度倒是让审讯室对面的人有些意外，稍微沉默了一会。 “我没有骗你们，那里也没有什么陷阱。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到那边去，因为……”见审讯室对面久久没有回话，倒是尖嘴男先沉不住气了，有些激动地说道，“老四他，要是不能赶紧找到他的话，他可能会死。” “这是怎么回事？详细地解释出来。”审讯室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反而让身处囹圄的尖嘴男有种莫名的心安。 “是这样的，我们那个组织里，有一群很诡异的人，据说是专门处理叛徒和敌人的，惹到了他们的人有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而且死状特别可怕……”尖嘴男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道，“我估计这也是老大直接就选择逃跑的理由，谁知道到了霓虹，那种怪物一样的人和诡异的事情还是有，而且被我们亲自碰上了。” “老大那天和老四一起出去，带着那些金币，说是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先把剩下的金币藏起来——他们害怕拿到了那些零碎金币的收藏家会找当地的黑道过来直接黑吃黑。就他们两个，出发的时间好像是上周……” “你们老大的遗体是在上周五被发现的。”审讯室对面的声音提示道。 “啊，我想起来了，上周三。他们两个上周三出去的，然后老大和老四就一去不回。我们等了一晚上觉得不对，就出门去找，虽然没找到老大，但是看到了老四。那时候他在一条小巷子里，跟疯了似的，和一个穿着红衣服的霓虹女人在做那种事情。” “我们以为这小子是瘾犯了，毕竟他之前就这样，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那le的外号也是这么来的。但是那天的他……就像着了魔，或者说，被恶魔附体了一样。” 尖嘴男打了个哆嗦，似乎仅仅是回忆起那天的事情都还让他心有余悸。 “我们看到了他，就试着叫他，让他停下来，接过他根本就没听到我们的话一样，就一直在折磨那个女的。我们这时候才发现，那个女的都没什么动静了，红衣服之下，那个地方也都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和老二觉得有点不对，就上前硬拉着他把他带出来。结果他一下子就跟发了疯一样对我们拳打脚踢，又回到了那个女的身上……全是血……肉都烂了……他还在继续……” “我和老二吓得不轻，眼看天快亮了，害怕被警察发现。就直接把他打昏，带回了我们住的地方，但是他一醒来，就跟疯了一样扭着腰要找女人，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不像样子了……我们只能把他绑起来，想办法给他喂饭喂水，再加上安眠药，才能勉强让他平静下来。” “……当时的小巷，你们还记得在哪里吗？”审讯室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 “记不清了，我们本来就不认识霓虹的文字，对四周也不熟悉……”尖嘴男摇了摇头，“不过，离我们住的地方不算远，走路大概十几二十分钟。” “好，现在，你把你能记住的，从你们到霓虹以来所经历过的事情全都完完整整地说出来，细节越多越好，一个地方都不要漏过。”审讯室外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也见识到了那些诡异的事情，就好好配合，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什么？”尖嘴男眨了眨眼睛，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意思就是……”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看不见人走进来，却有脚步落在地上的声音，并且离尖嘴男越来越近。 尖嘴男脸上冷汗直冒，竭力锁紧身子远离门口的位置。 “我们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也能从那些诡异的事情下保护你。”审讯室的门一下子关上，之前那个声音重新响起，只是此时尖嘴男的大脑已经十分混乱，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从何处传来，“当然，前提是，你要诚意与我们合作。” “是是是，我一定和你们合作，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们……” …… “嫌疑人所说的事件，和之前收到的女性被人强暴致死事件高度相符，一名职业应该是陪酒女的女性受到了非人一般的虐待，死因是失血性休克。之前是作为普通的恶性刑事案件，交由警视厅搜查一课处理的。” “……把这件案子的相关情报整理一份，不，两份。一份给我，另一份，送给今天老头子找来的那个新人。和枫叶金币案合并，评级为a，我亲自处理。” “是，降谷警官。” 第115章 礼物 “你居然没有被他们直接抓走，我还以为他们会找个什么理由把你关起来，防止你这个不稳定因素直接爆发呢。” 阿笠博士家中，因为阿笠博士本人实在是不怎么擅长做菜，柯南虽然会，但他踩在椅子上才能够到锅，因此最终做午餐的这个任务还是落在了过来看看柯南怎么样的关斗南身上。 而他做的自然是万能的西红柿炒鸡蛋，无葱花无香菜版本。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工藤新一。”柯南托着腮坐在一旁，看着关斗南不怎么熟练地将鸡蛋磕在碗里，又手忙脚乱地找筷子把落进蛋液里的碎蛋壳挑出来。 “不会？他们不是你爸爸找来的吗？难道你的身份不是他们……”关斗南将碎蛋壳挑出，有些意外地看向柯南。 “按我老爹的说法，一个能够影响全世界的组织，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渗透进霓虹公安。所以，‘工藤新一’这个身份目前还是处于死亡状态，而‘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是从中美洲某个地图上都不好找的小国做出来的。”柯南无聊地用手指抠了抠桌面，那上面还有阿笠博士做实验时留下的不明烧伤痕迹，“程序十分简陋，但也正是因为简陋，所以想要细致调查的时候反而会陷入疑惑。” “……不愧是你爹。”关斗南愣了片刻，最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感叹来。 “‘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的能力也是随我自己说，根据我现在还不怎么能扮演好小学生角色，经常表现得有点早熟的样子。我的超能力设定其实是‘超智力’，也就是天生智力早熟，显得比一的小孩子更像成年人。” “还有这种操作？”关斗南再次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将表演上的纰漏，反过来作为一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设定”。如果有人发现了柯南不寻常的成熟之处，以为自己在第二层，其实柯导自己处在第五层，做了个第三层的样子给他看而已。 你以为抓住了我的破绽，察觉到了“真相”，其实“真相”只是我为了迎合破绽故意制造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对于我这种能力，他们当然没有什么把我关起来的必要，反倒是笑眯眯地鼓励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成为霓虹的中流砥柱，为国争光。”柯南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笑了一声，“以及，劝我不要去当什么侦探，现在的侦探全都是和警察做对的。” “好家伙，属于是劝皇帝造反了。”关斗南也差点笑出声来。让柯南不要去当侦探，也亏那名霓虹公安想得出来。 “对了，你那边怎么样？应该是已经被他们吸收了？”柯南问道。 “嗯，干活拿钱，给的也不少。不过我和他们提出薪水按日结的时候他们还有点疑惑，看来是因为成立的时间短，替身使者这类的超能力者少，所以还不知道时间上存在的问题。”关斗南打好鸡蛋液，将油烧热，准备先将蛋炒个半熟。 “嘛，早晚他们会知道的。不过到那时候，也差不多是和那个组织决战的时刻了。” 吃完午饭，柯南又从阿笠博士那里拿到了新的道具——太（核）阳（动）能（力）滑板，在阳光充足的情况下能以时速30公里的速度自动滑行，就算在晚上也能靠蓄电池维持30分钟左右的运行，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唯一的不足大概是载重有点差，毕竟是专为柯南这种小体型定做的交通工具，如果像关斗南这样的成年男性去使用，时速和续航都会大打折扣。 因此关斗南准备攒攒钱直接买辆摩托车。毕竟，有谁不爱机车呢？ 到时候下面打上一行字幕“原作：石森章太郎”…… 陪着柯南练习了一会滑板，顺便拜托阿笠博士想办法弄个微缩型电话出来——年代所限，现在的手机都是能直接当砖头扔出去的板砖型，而固定电话，关斗南家里又没装。 连神代圭听到这个状况时都眉头直跳，直言你这让我们联系起来很困难啊，是不是想干脆哪天直接跑路？ 但开玩笑归开玩笑，手机这种在这个年代尚属于“重要财产”的东西也不是关斗南这个刚刚入职一天的新人能随便领到的，神代圭只能表示会尽量去沟通。 两相对比，能傍上阿笠博士这么一个黑科技发明家，多是一件美事啊…… …… “……一个月以后就开拍啊，这么快。我听说一般的电视剧光是筹划就要花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的。” “毕竟是有名的大导演，而且看他给我的那三个剧本，恰好也是这一个最为用心，虽然还没有结尾。但前半部分的很多细节都补充得很精细，看起来连神代导演自己都想要拍这一部。” 送柯南回家的路上，两人闲聊起了关斗南接下来要去担任主演的那部电视剧。神代圭导演不愧是工作狂人，直接就定好了下个月开拍。 “哦？是什么题材的，在不剧透的基础上和我透露一下内容。”柯南一听也来了兴趣，用自相矛盾的问法问道。 “嗯……虽然名字上很玄乎，但整体的故事应该是关于父母和子女之间关系的，还添加了一些奇幻元素……啊，小心。” 关斗南正思考着怎么能“不剧透地剧透”，却看见前面有个抱着各种大包小包东西，连自己视线都几乎挡住的人就要摔倒，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下。 “啊，多谢。早知道这些东西搬起来这么麻烦我就应该打辆车了。”那人道了声谢，露出微微有汗的脸庞，是个没什么特点，看起来带点窝囊的中年男人，“对了，你们知道，五丁目的毛利侦探事务所该怎么走吗？” “你有事情要找毛利叔叔吗？”柯南没想到能这么巧地遇到恰巧来找毛利小五郎的人，好奇地问道。 “是啊，有个委托要麻烦毛利侦探了。”中年人苦笑了一声，掂了掂手中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是这些，让我总觉得不安的礼物。” 第116章 两种算法 “嗯，所以，小川先生你的委托就是，调查这些每个月都会寄到你手上，但是寄件人的署名和地址都是假的的礼物的来历……” 毛利侦探事务所，最近刚刚托柯南的福破了几件案件，名声稍微起来了一点，正准备重振旗鼓好好打出一番名侦探名号的毛利小五郎正穿着他那身经典的西装，一脸正经地坐在二楼的会客室里，看着摆在茶几上的各种玩具。 塑料鹦鹉，毛绒熊猫，电子宠物，手持式便携游戏机，还有那种打开盖子以后就会突然蹦出一个小丑的脸或者拳套的玩具，摆在桌子上的礼物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什么类型的都有。不过总的开起来，还是偏向于男孩子的礼物，没有那种芭比娃娃或者粉红蝴蝶结之类的。 “是的，大概是从两年前开始，每个月都会有人把这些东西寄过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谁寄错了。结果后来是每个月都有一次，我就开始觉得有些惶恐……” 面相稍微有些窝囊的中年男子小川先生坐在毛利小五郎对面，忐忑地说道。 “而且，除了玩具意外，跟着一起寄来的还有钱，之前都是每次一百万，为了防止这是什么人真的记错了地址，确实记错了人，我都是先那些钱存了下来。结果，今天他直接寄来了两千五百万，我被这个数字吓到了，所以才来找侦探商量该怎么办。” “两，两千五百万？！”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有些失真，这个数字几乎是他不吃不喝连着干好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挣出来的数字了。 “是的，因为金额过于巨大，害怕丢了或者遇到什么意外的，我就没有带在身上，但是汇款单是在这里的。”小川先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给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屁股在沙发上挪动了两下，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坐得更稳一点，这才打开那张纸。但看到上面代表金额的那个数字的时候，手还是不由得抖了抖。 “对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夹在钱里的一封信，是打印出来的字体，写了几句奇怪的话。”小川医生又拿出另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毛利小五郎。 “我看看……‘钱已经尽数送到了，那么，我也要拿走我想要的了’。是要和你交换什么东西，或者从你这里买东西吗？” “并没有人联络过我，我也没有在做生意……”小川医生摇了摇头。 “嗯……暂时先不管这些钱的事情，寄来的全都是一些儿童玩具，您家里有小孩子吗？”毛利小五郎像是在对抗着什么磁力一般，强行把那张纸从自己的视线里拿开，准备先从那些礼物入手调查。 “是的，我有个五岁的儿子，他叫贵太。”小川先生点头道，“虽然他很喜欢这些玩具，但我害怕他不小心弄坏了这些玩具什么的，所以没有让他玩，全都封存了起来。不过，倒是也有给他买同款的玩具就是了。” “那么，知道你有个儿子，并且知道你地址的人多吗？他们有没有会这样做的理由？”毛利侦探在办这种看起来不怎么复杂的案子时看起来还是相对靠谱的，提出了一个很合理的问题。 “嗯……应该还挺多的，因为我是一名外科医生，这些礼物都是寄到医院去的。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有时候忙得好几天不能回家，而贵太有时候也会由他妈妈带着来医院看我，所以，医院里的同事，以及一些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应该都知道？”小川先生思考了一下，这样回答道。 “这样的话，会不会是哪位你曾经医治过的病患，为了报恩才把这些东西寄给你呢？”毛利小五郎像是在自言自语地问道，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不不，就算是报恩，寄点礼物也就算了，三千多万日元也一起寄过来就没什么必要了。再说，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人也不像是会扭扭捏捏做这种事的性格。”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来我们医院，我曾经经手过的病人，也没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家里特别有钱的样子……”小川医生搓了搓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之前也不是没有事后来感谢的病患和家属，但那时候我都没有这种感觉……” “好像是一种，马上要失去什么的，无比悲伤又害怕的感觉。” “感觉啊……”听了这些玄学发言的毛利小五郎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皱起眉头，目光在桌上的玩具和一张汇款单，一封信上转移着。 “说起来，这些玩具都有点老呢。”带着小川医生过来，然后就一直待在旁边的柯南突然插嘴道，“像这个电子宠物，今年都已经出到第五版了，但是这个还是三年前的第二版。” “而且，既然小川先生说这些玩具没有给自己的孩子玩过，那么理论上它们应该是全新的状态才对，但是这个手持游戏机里的游戏是有存档的，明显是有人玩过。” 意识到可能有案件发生的关斗南也过来凑了个热闹，拿着自己小时候一直没什么机会玩到的手持游戏机拨弄着，却从里面发现了一个有部分进度的存档。 “喂喂，你们怎么能随便动这些东西……”碍于还有个跟自己女儿同校的三年级高中生，毛利小五郎并没有直接对两人使用铁拳，而是十分不满地抱怨着。 “存档的时间，是1995年……小川医生，这些东西寄来的时间，是每隔三十天寄来，还是每个月的固定日期寄来？” 关斗南检查了一下那个存档的时间，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转头向小川医生询问道。 “是，是每隔三十天会寄来，所以日期多少会有点不一样。但你这么一说，好像差得有点……诶……？”小川医生回忆了一下，给出了这样的答复，却忽然觉得有点头晕，就要当场睡过去。 “好的，这就够了。”关斗南一把将他托住，暗中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让小川医生清醒过来，也转移了注意力，“小川医生，你能回忆起，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和你的儿子，或者说和小孩子有关吗？” 在柯南的视野中，关斗南的身后却突然钻出来一个黑影，朝着他本人冲去，融进他的身体里。 寄来礼物的“一个月”间隔不是以字面上的日期数字计算，而是以实际度过的日期计算。那么，这个寄件人很可能并不受时间混乱的影响。 那个人，可能是个自然觉醒的替身使者。 第117章 买命钱 “两年前，两年前……”小川医生被关斗南这么一问，倒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上，“和贵太，和小孩子有关的事情……” “两年前，似乎有个小孩子被送到医院里来，但是……”小川医生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个小孩子，被送来之后，尽管我们很尽力地在抢救了，但最终还是不幸离世……” “那个小孩子，当时的年龄大概是五岁。他的父亲当时很伤心，而且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盲肠炎也会让人丧命……但在医学上，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如果盲肠炎到了很严重的程度，又没有被及时救治的话，真的可能会导致病人因此而死亡。” “手术失败的话，理论上不应该反过来怨恨你，又怎么会给你寄东西又寄钱呢？你是不是搞错了。”毛利小五郎对于小川医生提到的这件事并不认同，提出了疑问。 “如果说，那些钱和礼物，不是送的……”关斗南语气有些低沉，看着手里的那个掌机，“而是，作为交易的筹码，就像那张纸上说的一样。” “交易……我家里，倒是有我爷爷留下的一副古画，听说是价值两千万左右，难道是那个……”小川医生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行做出镇定的样子来。 “你还不明白吗？”关斗南将手中的掌机翻过来，将屏幕展现给小川医生，“这个游戏的主人公名字是可以自定义的，一般来说，小孩子都会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当做主人公，以此在游戏的世界里成为大英雄。” “但这个存档的主人公名字，不是贵太，也不是为了省力直接选取的五十音图第一个あ，而是‘智也’。” “这，这个名字是……”小川医生逐渐变了脸色，那双做手术时都不会有一点偏差的手突然开始颤抖。 “这应该就是你刚才说的死去的那个孩子的名字？那么，这些东西，就是那个孩子的遗物。”关斗南将掌机收回，按灭屏幕，“将孩子的遗物送给他人，或许也有出于良好心态的。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智也’的父亲想让你的儿子也用上这些玩具，用上这些‘遗物’。” “而那些钱，就是用来交换你儿子性命的买命钱。” “小川医生，你的儿子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听到这样的消息，反倒是毛利小五郎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对还在发愣的小川医生喊道。 “啊，他……今天虽然是周日，但应该还是在托儿所里，是他妈妈负责接他……” “立刻联络托儿所，我怀疑你的儿子，很可能已经被那个人挟持了！”毛利小五郎站起身来，将旁边的电话递了过来。 而关斗南则是给柯南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走出了事务所的大门。 “是能力者？”确认四下无人，毛利小五郎和小川医生也短时间不会出来后，柯南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能力应该是接近于概念化交易的一种，只要一方接受了另一方的条件或者报价，那么报价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被‘交易’出去。”关斗南叙述着刚刚从小黑那里得到的信息，“但是，这个能力应该没有它表面上描述得这么强，‘接受’或者‘报价’的概念应该还有其他的限制，否则他只需要送出一支铅笔，就能‘买’到一条人命，这未免有些太过超模。” “从那三千多万元，和接连不断寄来的礼物来看，可能这个过程的复杂要超乎我们的想象很多，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你能确定那个能力者的位置吗？”柯南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概念化的“交易”能力，只要能力者本人认同就能起效什么的，那就实在太过夸张。 与其说是“交易”能力，倒不如说是和一些传统巫术或者蛊毒术有些类似，收取死者的物品，就代表着接受了死者的“业”什么的。 “铮。” 硬币抛起，小黑出现。关斗南伸手接住那枚硬币，像是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想要休息一般，快速眨了眨眼睛。 “我刚才试着找了一下那个能力者的位置，但是信息太少，只有几个画面。”关斗南快速说道，“沙坑、长椅、半圆与半圆交叉的竹制花坛护栏。” “什么？！十分钟之前刚刚被他爸爸接走了？！可是我就是他爸爸啊，你们就这么轻易把人给出去了吗？！” 事务所的室内传来小川医生有些失控的喊声，虽然小川医生看起来像是失去了理智，但却给门外的关斗南与柯南提供了一个线索。 “这些特征，再结合十分钟这个信息……”关斗南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之前特地记下来的米花町详细地图，再次召唤出小黑。 “这次试着看一下那个孩子，小川贵太的位置……” 关斗南忽然睁开眼睛，这次浮现在他脑海中的不再是几个零散的画面，而是一个像是坐标一样的东西，正在他脑中指着一个方向，和他最初几次使用能力找到“关斗南的家”时一样。 “是在米花儿童公园！”（x2） 关斗南的声音和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同时响起，后者刚刚冲出门来，有些愣神地看了一眼关斗南，但随即就向外面冲去，伸手招着出租车，小川医生跌跌撞撞地紧随其后。 “看来毛利侦探也不完全是个糊涂侦探啊……”关斗南若有所思地说道。 “叔叔他虽然破杀人案什么的不太行，但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擅长找人……也包括找猫找狗什么的，成功率几乎是99。但他总是说那些事情不符合名侦探的气质，所以不愿意接。”柯南也看着毛利小五郎火急火燎的背影感叹道。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超能力了……” “我们也一起去，毕竟，找猫找狗的超能力可没办法对付真正的能力者。” “嗯，没想到第一天就要干两份活，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关斗南想伸手到口袋里去摸一摸那张第n课的员工卡片，手指却碰到了那个不经意间带出来的，属于“智也”的掌机。 “……但是，反过来可不太行啊。” 第118章 出租车司机 “你们两个小鬼跟上来做什么？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严重案件，可不是什么小孩子能过来凑热闹的找猫找狗游戏。” 出租车上，毛利小五郎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在关门的时候冲进来坐在后座上的关斗南和旁边的柯南，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们也很担心啊，遇到这样的事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对？”关斗南摊了摊手，侧头和柯南交换了一下眼神。 “切，强词夺理……算了，待会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你把这个小鬼头看好了，千万不要让他随便乱跑。”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事到如今，现在就算让他们两个中途下车也没什么意义了，反而会白白浪费停车的时间。 “那个，先生啊，你们这是要……”出租车司机听到他们几人的对话，好奇地侧过头来问道。 “总之……”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焦躁不安，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的小川医生，“总之，是很紧急的事情，在不出车祸的前提下尽量开得快一点，车费不用担心，我……到时候我们多给你一半。” “好的好的，没问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逮虾户的司机。这辆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出租车引擎一下子轰鸣起来，强大的惯性让车上的几人不由得将后背靠在了座椅上，感受着强烈的推背感。 “米花儿童公园地方可不小，有三个门呢，先生你们要去的是哪个门？”出租车司机一边逮虾户一边问道。 “呃……有哪三个门？”毛利小五郎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米花儿童公园有三个门，分别是东门、西门，以及东南门。如果从东南门进去的话，更靠近儿童公园的中央区域，就把我们送到那里下车。”关斗南忽然开口道，他一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紧闭着眼睛，似乎正在脑中构建着一副地理平面图，“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分成两批，我和柯南可以去西门那边，从两个方向展开搜索。” “好的，那就先到东南门，再去西门。”司机了然地应答了一声，猛地打了把方向盘。 “哇哇哇……”被拐弯带来的离心力搞得差点没保持好平衡的毛利小五郎拽住了扶手，一脸疑惑地扭头再次看向关斗南，“你小子怎么对儿童乐园这么熟悉？你都记住了？” “米花町的地图我大概都记住了，但是具体的位置，只是一点不成熟的猜测而已。”关斗南微微一笑回答道。 “居然能把整个米花町的地图都记住？真的假的啊？” “嘿嘿，别看关哥哥虽然长得像是没什么文化的花瓶的样子，但他的脑袋可是聪明的很呢。”柯南在旁边说出了不知道是夸赞还是阴阳怪气的话，总之听起来十分不对劲。 “是啊，就和你这家伙的脑袋瓜子一样。”关斗南十分“友善”地拍了拍柯南的脑袋，愣是拍出了打地鼠的感觉。 …… “这是我的钱包，待会要付出租车费的时候就从里面拿钱……”到了米花公园的东南门，毛利小五郎带着小川医生打开门冲了出去，直接扔出了自己的钱包，但是临关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秒，补了一句。 “但是别想从里面多拿！” 车门关闭，关斗南和柯南坐在车里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西门，有把握吗？” “大概，西门那边，我记得离沙坑比较近。” “这样啊……” 两人重新陷入了沉默。 “那个，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你们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听起来好像是要找什么人？”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多看了一眼这两个奇怪的家伙，好奇地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关斗南没有直接把事情说明白，毕竟出租车司机这个群体是出了名的喜欢聊天，搞不好今天刚和他说完今天是一起绑架案，明天就会从另一个完全不相关的出租车司机那里听说霓虹首相的儿子被谁绑架了，还是一位英雄的出租车司机开车和劫匪大战三百回合，在闹市区飙车漂移穿隧道，最后大喊一句“faliy”成功截下绑匪车的故事。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一个出租车司机也符合收集“事实上虚假但被认知为真”的各种信息，和演员有异曲同工之处。 “哦哦哦，还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呢，没想到我也能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是为了抓小三吗？刚才看坐在后排的那位男士似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对了，西门应该不远了。”关斗南尝试转移话题。 “不远，拐过这个弯就是了。”出租车司机向前面指了指，顺手从旁边的车辆储物盒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对了，这位小哥。看你的长相，该不会是做演员的？咱们这么有缘分碰到了，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将来我也可以替你宣传宣传嘛……” “不，不必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演员，只是脸凑巧长得这个样子而已……” 关斗南盯着那个笔记本看了看，最终还是回绝了这个请求。刚刚才了解到那个绑架小川贵太的能力者的能力类似于“交易”或者“追债”，他对“签字”这种行为产生了一种类似于ptsd的情感。 谁知道这个出租车司机会不会也是一个替身使者，给他签了名就中了他的能力呢？ “诶？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小哥啊，有机会的话我建议你去做演员试试哦，搞不好会大火的，我的预感很准的。” 司机略显失望地摇了摇头，但也没多做纠缠。到了米花儿童公园的西门，关斗南和柯南结账下车，这位司机也十分慷慨地表示不需要加一半，原价支付就好了。 “你怀疑那个出租车司机？”由关斗南带着往走出一段后，柯南小声问道。 “或许是我多疑了一点，刚才在车里召唤出替身直接落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应该是看不见替身的……搞不好我又被你的那个被动能力搞得多疑情绪上来了。”关斗南搓了搓下巴，扭头看了一眼之前出租车停车的地方。 那里空无一人，车子也早已开走。 第119章 复仇者，追债人 “可恶，到底在哪里啊？” 米花儿童公园的另一侧，毛利小五郎和小川医生正气喘吁吁地在路上跑着。这座儿童公园本身不算大，但各种角落和岔路实在不少，一个个检查过去十分花费时间，可又不能不检查。 既然那个嫌疑人绑架了小川医生的儿子，根据时间来看是来到了这个地方，为了避人耳目应该会在那些隐蔽的地方待着才对，总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下行凶。 又或者，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毛利侦探，贵太他，他真的在这里吗？会不会已经被带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还要在这里找吗？还是去别的地方？要不要报警？” 小川医生焦急地问道，能看出来他已经彻底乱了方寸，脸色不正常地潮红，大口喘着气。 “从我们打电话过去开始计算，到这里一共花了十二分钟。带着一个孩子应该不会跑得太快，托儿所的人也提到了那个人没有车子一类的交通工具……”毛利小五郎快速分析着，“离托儿所周围十分钟左右的地方，能称得上人少，而且和孩子有关的也只有这里，他们大概不会走远。既然这一部分没找到，很可能是去了两个小鬼那里。” “走，我们往西门那边移动。” 毛利小五郎果断地挥了挥手，招呼小川医生一起跟上。这个有些懦弱的男人现在已经乱了方寸，一切都要由他这个勉强算得上“专业人士”的侦探来下决定了。 …… “那边！” 西门这边，掌握了情报，为了尽量不将普通人牵扯进能力者之间的战斗而刻意将毛利小五郎两人移走，自己前来的关斗南和柯南两人在一番寻找后终于找到了目标。 由于关斗南的替身能力有着对同一件事只能提问一次的限制，而针对小川贵太和那个能力者的次数都被用完，所以真正来到这里之后，他们还是要靠最原始的肉眼寻找，因此耽误了一些时间。 那是一个穿着陈旧的黑色风衣，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他手中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点一点地刺向正蹲在他面前，玩沙子玩得起兴的一个小孩子。 那把匕首，离小孩子完全没有防护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尺远了。 但好在，还不算晚。 “住手！” 关斗南右脚前踏，左臂下压，右臂绕了个回环，将一块小石子扔了出去。 身体从中央分成两半，一半严肃一半浮夸的小黑同时浮现在他的身后，浮夸的那一半原地转了个圈，手上便多了一把手枪，“表演”了开枪的动作。它扣下扳机，从手枪中打出的一团无形的东西便朝着那个高大男子的位置发射了出去。 另一边，柯南也从旁边的垃圾桶里找出一个瘪了的易拉罐，转动脚力增强鞋上的按钮，用闪烁着电光的右脚将易拉罐猛地踢了出去。原本平平无奇的垃圾此刻却像是一颗白昼的流星，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弧线的终点也正是那个持刀的男子。 关斗南是在利用扔石子的动作掩饰替身发动的空气子弹攻击，柯南的行动也是一样。虽然眼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不用担心被无能力的普通人目击，但那个正想要对小孩子下杀手的能力者也没有注意到这边。 伪装不止是对无能力者而做，更要为能力者之间的战斗而做。 “砰！！” 持刀男子听到关斗南的喊声后条件反射地扭过头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一个红蓝相交的影子在他的眼前逐渐放大，让他短暂失去了一刻的意识。与此同时，他握在手里的那把匕首也似乎遭到了集中于一点的强力冲击，震得他右手发麻，匕首脱手而去。 “唔啊！！” 被易拉罐痛击了脸部，同时被关斗南替身打出的只有杀伤力为真的空气子弹打飞了手中的匕首，高大男子吃痛地倒退几步，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惨叫出声。 打出攻击后，关斗南和柯南也没有停止，他们直接冲向那个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向两人这边看来的孩子。无论攻击的效果如何，他们都准备先从这家伙手里救下这个小孩再说。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为什么？！” 只是，高大男子的抗击打能力似乎比他们想象地更加出众，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竟然又从大衣内侧摸出另一把匕首，双手握持，朝着背对着他的小孩子狠狠刺下。 “小心！！” 关斗南几乎是在同时就再次召唤出了小黑连开数枪，子弹清晰地命中了高大男子，可他却恍若未闻，仍然狠狠地将手中的匕首刺下。 “沙……” 这一记看似不可能刺歪，明明就能轻易要了那脆弱得像个布娃娃一样的刺击偏偏落空了，重重地刺进了旁边的沙坑里。连同那高大男子也被这一次攻击带得身体失去了平衡，跌在了沙坑里。 “为什么……” 他艰难地从沙坑中抬起头来，还想要抬手再次刺杀。却被已经赶来的关斗南将那个孩子一把抱起，同时用替身“表演”出小兰的侧踢，将高大男子踢飞，滚了好几个滚落在一旁。 “大哥哥？你们……”小川贵太好奇地想要扭头去看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却被关斗南伸手轻轻捂住了眼睛，而踢完那一脚的小黑又闪电般瞬移回他的身边，也伸手捂住了小川贵太的眼睛和耳朵。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关斗南轻轻说道，让小黑在小川贵太的眼前和耳边制造出“假面超人”的幻象，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为什么……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失败……” 而此时，他们也终于看清了那个高大男子的脸——肤色黝黑，满脸胡茬，眉宇间有着掩盖不住的憔悴和迷茫。刚才他的奋起似乎只是回光返照，此时那几道攻击的作用起效，让他甚至无法站起身来，只能趴在地上，双眼无神地重复着“为什么会失败”。 “贵太！你果然在这里！” 与此同时，毛利小五郎和小川医生也终于姗姗来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从关斗南怀中接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贵太，紧紧抱在怀里。而关斗南也适时解除了他眼前的假象——反正，小孩子说自己刚才在看假面超人，只会被当成小孩子的幻想而已。 “你，你是，秋野先生？果然是你吗？” 小川医生好好爱抚了一下还处在懵懂中的孩子，这才看到旁边地上似乎已经被制服的绑匪，叫出来他的名字。 “没错，是我……”秋野先生也从迷茫中回过神来，狠狠地盯着小川医生，“就是两年前，被你这个无良医生治死孩子的可怜父亲，一个复仇者，一个……” “追债人……” 第120章 中介 “不是这样的秋野先生，你的儿子当时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即使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 小川医生还在试图给秋野先生解释，但却被声音突然拔高的秋野粗暴地打断。 “胡说！你少骗人了！明明，明明只是盲肠炎而已，怎么可能会死？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不可能，你居然还想用这么离谱的理由来骗我，我怎么可能会信！” “但，这确实是医学上会发生的啊，有很多的实例……” “不要和我说你们那一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医生都喜欢用这种东西来骗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就是欺负我们好骗……” 一旁的关斗南听着这种十分熟悉的对白，颇有一种捂脸的冲动。这不就是典型医闹么？什么“进医院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就给治没了”“来之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我都给送到医院了，你们居然没给治好”之类的经典台词…… 也就是这年头网络还不怎么发达，不然秋野估计还得加上两句“可是我看网上不是这么说的”“网上明明说……”之类的话。 “好了，小川医生，不要和他多说这些事情了。”毛利小五郎率先看不下去，出言打断了这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专业的事情就要听专业人士的话，你还说什么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被骗，可有常识的人也不会干出绑架的事情来！要不是我……咳，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吗！” “我，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在向夺走我儿子性命的凶手报仇而已……”秋野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我都调查过了，那天除了我儿子以外，还有一个议员也要做手术，你一定是为了养好精神去认真做议员的手术，才对我儿子的手术糊弄，甚至直接放任不管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医生，无论患者是什么人，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的，这是我的职业道德，不容侮辱！！” “哼，职业道德，怕是几张钞票就能轻易买走？” “你这家伙……”毛利小五郎气得头顶冒烟，差点就要挽起袖子亲手去揍这个脑子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家伙一顿。 有时候遇到这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达成了自己和自己的逻辑自洽，你说什么他都能找到自己的一套说辞的人，是真的很想抽他一顿…… 即使是经历过后现代互联网，和不知道屏幕后面到底是什么玩意的玩意对线过，自以为已经锻炼出一颗大心脏的关斗南都想要抬腿踹他一脚。 “算了毛利侦探，反正他现在已经被我们抓了个现行，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最后，不知道怎么做到，但还是强行忍住了抬腿的冲动的关斗南伸手拉住了毛利小五郎，“我看，现在就先让小川医生带着贵太到一边去，毛利侦探你就去报警，我来负责看着他不让他乱跑。” “……哼，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毛利小五郎被关斗南拉住，停下来准备揍出去的拳头，重新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领，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不过，你小子居然能把这么一个壮汉放倒，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走运而已。”关斗南微微一笑，反正毛利小五郎没看到他是怎么做到的，完全可以任由他想象。 目送着毛利小五郎去找公用电话亭报警，小川医生则带着自己的儿子走到一边说着悄悄话，关斗南和柯南对视一眼，蹲下身来，看着已经心灰意冷，把脸别向一边的秋野。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 “哼，只不过是两个走了好运的小鬼罢了，一个用念动力，一个用超强力足球。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就喜欢装作正义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做的都是……” “停，我们的动机和做的事情就不麻烦你多做评价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我来提问好了。”关斗南抬手制止了这个偏执狂中年的话，由自己提问，“你刚才的那一刀，为什么没有刺下去？” “我怎么知道，明明我都按照那个人说的，连着两年把钱和玩具都寄给那个无良医生，等到那个孩子满五岁了，交易所有的步骤都已经完成，我应该就能够轻易取下那个孩子的性命才对……哼，看来那个所谓的中介也是在骗我的。”秋野冷哼一声，没等关斗南询问，便自己透露出了大量的情报。 “就是那个，让你拥有了超能力的中介吗？”关斗南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试探着诈了他一句。 从刚才召唤出替身攻击秋野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说秋野自己就是那个拥有“交易”能力的能力者的话，他刚才没有理由不使用能力攻击或者防御。此外，他这么一个高大壮硕的成年男子，又是手持利刃，居然会在下手杀害一个完全没有反抗意识的小孩子的时候失手，实在有些古怪。 现在回忆一下，秋野最后拼尽全力刺下去的那一下应该是正正瞄准的小川贵太的脖子，但匕首刺下的时候却因为他的脚踩在沙子上，“凑巧”滑了一下，因此才偏向了另一侧。 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引导，让秋野这一记明明必中的攻击刺歪。 同时，秋野居然把关斗南的能力说成是“念动力”，是没有接触过其他的替身使者？还是说，他其实并不能看见替身？ “哼，只不过是个骗子罢了。当初这个家伙找上我，说能够帮我从绝望中解放出来，可以帮我做一场交易……”秋野嫌恶地吐了一口唾沫在旁边的沙地上，“他说什么，他只是中介，由他来确定一个对交易的双方都平衡的价码，然后只要我一点点地把价码‘给出去’，最后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达到想要的目标……呸！骗子。他当时表演的也肯定是假的！” “他当时表演的？他表演了什么？”有这种有问必答，能够自动把各种情报都轻松吐露出来甚至还有赠送的优质对手，关斗南甚至都能暂时忽视他那种偏执听不进去话的个性。 “哼，我当时当他是个骗子，神经病，然后他就说可以让他做个实验，主持一场交易。”秋野没好气地说道，“我当时就随便指了一个路人，说想要那个路人的帽子。然后，他两只手在空气里敲了几下，说我也要支付差不多的代价，比如说我正好放在旁边，还剩下没开的一罐啤酒。” “然后，他说这次可以由他替我给出价码，就做出好像扔了什么东西到我身上的样子，拿着那罐啤酒去找刚才那个路人。那个人已经拐过弯，找不到了，我以为是什么无聊的社会节目，就没有在意，反正当时的我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后来，那个中介笑眯眯地走了回来。我以为他会把那个人的帽子给我，可他却两手空空，告诉我，他已经把价码给出去了，我想要的东西，即使是坐在地上不动，也会自己来到我的身边。” “我当然不会信这种鬼话，骂了他一句就站起来准备走。可是这个时候……” 第121章 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可是，这时候忽然起了一阵风。风势还挺大的，我正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发现天上被风吹来了一样东西——居然就是刚才那个路人的帽子。那顶帽子被风吹得在空中飞着，落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到我的身上……” “我当时吓坏了，连酒都醒了，一下子就跪下来求他帮帮我。不过现在想想，这个骗子大概是在空中用钓鱼线什么的把帽子钓过来的，真是……我居然又被一个骗子骗了两年，可恶……” “所以，你和那个‘中介’，最后定下的价码是什么？你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听到秋野的这番话，关斗南已经大概确定这个“中介”才是真正拥有能力的人，而秋野只不过是被他的能力所影响，或者说变成了他能力的延伸，因此才能做到部分能力者能做到的事情，比如说不受时间混乱的影响之类。 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能力者，因此他其实看不见关斗南的替身，这一点刚刚也已经重新用召唤出小黑做出要杀死他的动作，秋野却毫无反应这一点验证过了。 “哼，我当然是想要让我儿子活过来，但中介告诉我已经死掉的人是没办法交易回来的。于是我就换了个要求，我想让那个无良医生经历和我一样的痛苦。”秋野冷哼了一声，还是一五一十地将情报说了出来，“他又是在空气中敲敲打打了一番，告诉我我需要给出的价码很复杂。” “首先，我的这个支付过程要长达两年，因为那时候那个混蛋医生的儿子才三岁，需要等他长到五岁才算对等。” “是你告诉他那个孩子当时才三岁的？”关斗南突然打断道。 “不，不是，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诶？这么一说，那个中介又是怎么……我知道了，他和那个无良医生本来就是一伙的！他们是合伙的骗子！！” 没有理会秋野自己在脑中做出的“推理”，关斗南开始思考起“中介”是怎么知道小川医生的儿子那时候才只有三岁的。在确定了交易的对象之后，“中介”也能在某种程度上获得相应的信息？ 所谓的“对双方都公平的价码”，到底是取决于客观的事物，还是更取决于那个“中介”的心情？一瓶啤酒和一顶帽子在价值上可能差不太多，只要那帽子不是太贵的……但，“痛苦”这种东西，是那个“中介”所认为的公平吗？ “除了要我等两年，他还让我把智也曾经的玩具全都寄给那个医生，还有因为所谓的‘意外死亡’而获得的三千多万保险金。他说只要那个医生在两年之内接受了这些东西，我的目标就能达成……”秋野先生恨恨地说道，“然后，他像是扔了个很沉的东西一样朝我扔了一下，之后就让我按部就班地去做了。” 能力发动之后，还需要附加一个载体？可为什么在刚才没有表现出来，难道是……关斗南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于是，我就按照他说的，把智也生前的玩具，还有那些钱都寄了出去。反正那个贪图钱财的无良医生肯定会要这些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的，不可能不接受。” “可是，直到昨天我把最后的钱寄了出去。那个混蛋医生还是活得很滋润，一点没有痛苦的样子。‘那么，我就亲自动手好了’，我这样想着，就准备把那个医生的孩子杀掉，让他也尝尝这种火锅痛苦……这种无良医生，拿到那么多钱，就算死了个儿子恐怕也会很高兴的……” “砰！” 关斗南一拳打在了喋喋不休的秋野脸上，把他的头向沙坑里又按了一点。 “少在那里用你那不如没有的脑子自以为是了。小川医生之所以会活得很幸福，是因为他把那些来路不明的钱全都存了起来，等找到了那所谓的‘寄错了’的人再还回去。而那些玩具，也都被他保存了起来，自掏腰包给自己的孩子买同样的玩具。你给出的所谓的价码，他根本就没有‘接受’！” 长发遮住了关斗南的脸庞，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柯南还是第一次见这家伙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说明秋野所做的行为真的已经到了让他无法忍受的地步。 “什，什么？不可能，那个无良医生怎么会……” “睁开你鼻子上面的两个窟窿好好看看这个。”关斗南行动少见的粗暴，他伸手揪起秋野的头发，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他的眼前，“你被那个什么‘中介’的话，还有你自己的狭隘与短视迷昏了头，居然没有看到这么明显的东西吗？” “这，这是……”被扯着头皮只能睁大眼睛的秋野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关斗南拿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个原本属于秋野智也，却被他的父亲寄给小川医生的那一堆玩具里的掌机。此时这个掌机已经打开，屏幕上却没有显示出画面，而是一行不断闪动的字符。 没有任何人去碰那个掌机的按钮，上面的字却在自己跳动着，像是有人在掌机的对面，或者说掌机的里面说话。 【爸爸，不要再做坏事了……】 【智也，不想爸爸变成坏人……】 “智也！智也！是智也你在说话吗？！”秋野先生突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艰难地伸出手来，双手握住那个掌机，声音有些嘶哑地喊着，试图和“智也”对话。 【是我啊，爸爸，我一直都在……】 【小川叔叔真的很努力在救我，但，果然还是不行……】 【那之后，小川医生还自己在哭呢……】 “智也，是爸爸错了，是爸爸错了，我们回家，回家……”秋野先生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不小心将掌机掉到了地上，他连忙什么都不顾地用手捧起那台已经有些陈旧的掌机，哪怕身上沾满了沙子。 沙子似乎有些潮湿，不知道是因为在沙坑底太久，还是被泪水打湿了。 【不行了啊，爸爸。已经太久了……】 【我一直都想和爸爸说话，但，爸爸应该是不喜欢玩玩具……】 【贵太弟弟是个好孩子，没有玩我的玩具。但是，我其实很想和他玩的……】 “智也……”秋野先生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从嗓子中扯出了几个沙哑的音符。 【爸爸，不要再做坏事了好吗……不然，我会伤心的……】 【爸爸，再见了……】 掌机的屏幕暗了下去，而秋野先生那一直压抑在胸腔的哭喊也随之喷薄而出。 “……刚才，你召唤出替身了。” 柯南表情复杂地看着抱着掌机哭成一团的秋野先生，低声向关斗南问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 关斗南摇了摇头，从地上站起，伸手指了指秋野先生身后的沙坑。 一阵微风吹过，被吹动的沙子似乎组成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假名符号。 “谢谢。” “再见。” “……”柯南的眉头挑了挑，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风继续吹，吹散了那些似乎是符号的沙子。天地间仿佛只留下一个竭力哭喊的，不合格的父亲。 第122章 违约与手续费 当毛利小五郎带着老熟人目暮警部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半躺半坐在旁边，手里抱着一台掌机，失魂落魄的秋野先生，以及虽然仅仅是站在一边，却有种杂志模特图感觉，正思考着什么的关斗南。 在将这位涉嫌绑架儿童的秋野先生带走时，他并没有反抗，只有在目暮警部给他扣上手铐，拿走他手中的掌机时，他才展现出一点情绪波动，似乎想要拿回那部掌机。 “那只是你儿子曾经拥有过的一个玩具罢了，上面没有什么特殊的。如果你真的想为你的行为赎罪，就好好想想自己要做什么。”关斗南忽然插话道，秋野先生闻言愣了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当然，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在你因为自己的行为进到监狱里之后，我也会考虑和警方申请，给你带过去一两件寄托思念之情的东西。” “这个……”目暮警部本想说如果秋野先生进了监狱，可不会轻易让他带进去什么。但想想这大概是为了给这位被仇恨与无知蒙蔽了双眼，做出错事的父亲一个念想，便也没有拆穿。 “嗯，到时候你如果表现好的话，我们是可以考虑给你说几句的。” 此时的目暮警部丝毫不知，当他把秋野抓回去之后，可能第二天就被他口里“总是抢功劳”的公安部门接走，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谢谢你……对了，能替我和医生……和小川先生说句对不起吗？我做了这种错事，已经不希求他的原谅了，但，我还是要说句抱歉。”秋野先生往小川医生那边看了看，“我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去和他当面道歉了。” “你居然能把他说服……也就十分钟？你是怎么做到的？”关斗南答应了秋野先生的请求，目送着他坐上警车离开后，毛利小五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关斗南，这个家伙居然在短短十分钟之内就说服了一个固执己见，甚至连毛利小五郎都想要揍他一顿的家伙，不由得怀疑起这家伙是不是私下和那个人达成了什么非法交易。 “无非是一些‘你儿子也不想你这样’‘你这样你儿子会开心吗’之类的套话而已，可能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格外有效果。”关斗南摇了摇头，“对了，晚上柯南要去阿笠博士那里玩，我就顺便带他过去了，今天他大概就不回侦探事务所住了。” “嗯？又去玩游戏啊，你这家伙小心到时候眼镜变得比啤酒瓶的底还要厚。”毛利小五郎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想法，他一直就看这个四眼小鬼不怎么顺眼——当然，柯南似乎刚刚才从阿笠博士那里回来，却因为一个绑架案又突然回到阿笠博士家这件事就被他选择性地忽略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暂时落下了帷幕，关斗南和柯南走在人流渐少的街道上，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觉得，那个‘中介’，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柯南托着下巴，一边走一边思考道。 “不知道，从他的这个名字来看，应该是也自认为是个中介，但一般意义上的中介可不会白做工，是会收取手续费的。”关斗南手中拨弄着那枚五元硬币，但并不打算现在就发动能力。 在警察来之前，关斗南还向秋野先生问了不少关于那个“中介”能力者的事情，秋野也基本上是把自己能知道的，甚至是猜到的东西都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其中包括的情报之一就是，当秋野先生问到那个“中介”能力者的名字时，那个人微微一笑，告诉秋野，他的名字就是“中介”。 好，虽然日语里作为职业的“中介”一般是写作“仲间者”或者“仲介者”，但直接拿“中介”当名字，也不是不行，最多是有点奇怪，像是在国内有个人叫程序员一样。 除了这个怪怪的名字以外，秋野还提到，这个叫做“中介”的人并没有向他收取任何报酬或者是代价之类的东西，而他之后想要再找他询问关于这次“交易”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没有收取任何中介费或者说手续费，或许只是个表面现象。他可能收取了某些更为隐蔽的东西……比如说，人的运气、信用，或者寿命？”柯南思考道，自从认识到超能力在这个世界真实存在后，他的思考逐渐变得大胆，不如说是过于大胆了起来。 “有这种可能，但暂时无法证实……此外，既然他是一个自认为‘中介’的家伙，对于交易的双方‘违约’这件事，会做什么呢？”关斗南则联想到了秋野刺下那重重的一击，却因为脚下一滑而脱手的情况，而据他自己所说，这其实只是关斗南和柯南看到的一次失败，在他们来之前，秋野曾经对小川贵太施加了多次攻击，却都因为阴差阳错的关系而没有成功。 “嗯……秋野先生虽然寄出了钱和礼物，但是却并没有被小川医生‘收下’，却想要直接从他的身边夺走他孩子的生命……这应该被判定成了一种‘违约’？在‘中介’的能力中，对于‘违约’的行为不是给予处罚，也不是获得赔偿，而是让他无法达成目标？”柯南理了理目前已知的情报，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这也很合理，毕竟在一般社会意义上的“中介”的业务范围里，并不包括处罚，那是权力机关的事情。 “这么一看，这个‘中介’未免有点太好人了，给别人创造交易，一旦有人违约，也只会让那人达不到目标……我倾向于，他还是用了某些办法来惩戒违约的人，只是和‘手续费’一样，没有让我们发觉。”关斗南手中拨弄着那枚硬币，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话说，你为什么对这个‘中介’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你刚刚加入的第n课？没想到你还是个热心工作的家伙。” “不，其实……”关斗南举起手中的硬币，对柯南说道，“我在想，那些枫叶金币的事情，会不会和这个‘中介’有关系？” 第123章 丢失的理性 “‘中介’的能力者吗……我大概知道了。” 戴着一副装饰性远大于实用性眼镜的神代圭听完关斗南的分析和陈述，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手肘抵在桌面上，两只手在自己的嘴巴前握在一起。 “关于这个能力者的事情，至少我是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或许是我的了解范围太小，或许是那些事情并没有被评价为‘异常’。毕竟听你所说，他的能力表现得并不明显，所谓的‘交易’也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我会把这个能力者的事情写成报告提交上去的，看看有没有我的同事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毕竟你应该也不会写报告的格式。”神代圭点了点头，从旁边的书柜里拿出一摞纸张，“不过，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这是我们对涉嫌枫叶金币盗窃案的嫌疑人的审讯报告，你大概看一下，然后我会告诉你我们想要问什么。” “本来还有录音带的，但里面的对话都是意带利语，我看你应该也不是很懂意带利语的样子，所以就只带来了文字版。”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神代圭的私宅之一，位于东京的富人区，窗明几净，环境十分优美，令人羡慕不已。 当然，也要考虑到可能这边周围住的家伙可能说不定哪天就摸出一把枪开始枪战，或者在你家里放上八百个窃听器的可能。毕竟可是所谓的“第n课”的专员居住的地方，没有点保护措施是不可能的。 关斗南伸手接过那份文件，慢慢翻看了起来，里面的内容自然是对那名尖嘴男子的询问，内容也都由意带利语翻译成了日语——同样包括了那段描述老四是怎么变成人形自走交配狂魔的。 “这……”关斗南一边看一边皱眉，这份文件里的描述虽然没有多么文艺，多么艺术性的修辞或者表达手法，但是恰恰是这种平铺直叙，血淋淋的描述，更加刺激了他的世界观。 他看得懂，但依然大受震撼。 “你的能力，能够查到这个人的能力吗？”神代圭从高级树脂镜片后盯着关斗南，低声问道。 “……不确定，可以试一试。毕竟，我的能力其实是倾向于找到‘丢失’的东西。”关斗南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和能力设定，犹豫了片刻说道。 “如果把目标设定为‘第n课追丢的疑犯’或者‘丢失的关于造成这件事的人的情报’呢？”神代圭继续追问道。 “我的能力不是那种可以玩文字游戏的概念，不然我早就可以直接用‘我丢失的成为地球之王的方法’来发动能力了。”关斗南开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重新翻了翻那份文件，“我看，最多能够用‘二瓶太阳丢失的理性’来试试，说不定能找到让他失心疯的原因。” “这样嘛……虽然只是抱着可能有用的希望来试试，但果然还是不行。”神代圭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柜子上又取出了一台看起来很眼熟的，似乎是他自己用过的摄像机，“对了，因为上面的要求，在你使用能力的时候，我需要用摄像机记录一下你发动能力时的情况，可以吗？” “没关系，只是普通的摄像机可能拍不到什么。”关斗南倒是无所谓，他早就试过了，一般意义上的摄像机根本拍不到他的替身，而能够拍到替身的摄像机……拍到就拍到呗，反正不被拍到，只要随便来个替身使者也能被看到。 “这是我的一个个人小习惯。”从兜里摸出那枚熟悉的五元硬币，见神代圭投来好奇的目光，便解释了一句。 至于第n课的人会不会把他这个小动作当成是他发动能力的必要条件……那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很有趣。”神代圭做出了和不说没什么差别的客套回答。 “铮。” 硬币抛起，再稳稳接住。关斗南依然是像是强行睁着眼睛看完了大长篇电影之后为了缓解疲劳一般眨了眨眼，扭头看向神代圭。 “有结果了？” “是。” “这么快？” “不然呢？”关斗南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会和那些占卜师之类的，先表演一段跳大神的舞蹈，或者对着水晶球念叨一长串东西？” “不，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只是扔了枚硬币，然后眨了眨眼睛，就结束了，让我特意打开这个摄像机的举动显得很多余一样。”神代圭耸了耸肩，但也没有把手上的摄像机关闭，“那么，结果是什么？” “我本来以为，对于‘丢失的理性’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发动能力是不会得到什么详细的结果的，但我看到了一个非常清晰的画面。”关斗南摸了摸下巴，“是一个柜子，宽度大于高度，深度也不小。里面放了非常多的书，各种类型的都有，但最多的书却是……” “工口书。” 这个词一出口，关斗南和神代圭的表情都变得相当古怪。 “工口书？你的意思是，那个二瓶太阳，他丢失的理性是在工口书里？”神代圭的眉头一边高一边低，满脸纠结，“这个结果……倒是能说得通，但，很怪。” 一个失去了理性，变成了交配狂魔的人，你说他的理性都被丢失在了工口书里……这很合理。 “我倒觉得，这可能是另一种意思。”关斗南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顺手按了按太阳穴，“那个柜子里面的书，虽然我没有看过。但那个柜子本事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是说，你‘看到’的东西，并不是一种概念性的东西，而是真正存在于现实中？”神代圭也理解了关斗南这句话的意思，立刻追问道。 “是的，那个柜子，大概是在米花图书馆的……三楼，存放原版外文书籍的区域附近。”关斗南用手比划了一下，“但是具体位置记不太清了，到那里我大概能指出来。” “米花图书馆？好的，我明白了。”神代圭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些情报我会一点不差地交上去的，在我们提出下一步行动的计划前，你不要自己行动，尤其是不要去那个图书馆。” 第124章 阿帕基的情报 关斗南并没有等太久，神代圭那边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今天晚上，会有人带他一起潜入那座米花图书馆，找到被他的能力认定为“丢失的理性”所存放的那个柜子。 “因为我们这边真正能称为‘能力者’的人实在稀缺，而且多数都有更重要的任务，所以只有一名非能力者的警员和你一起行动。他的名字叫做高成岩二，放学之后你直接去你们学校附近的白金咖啡店，他看过你的照片，会直接去找你的。” 今天是周一，高中生应该去上学。因此神代圭是在打给帝丹高中的电话里给关斗南这样说道。 “嗯，我知道了，一名非能力者的老员工搭配一名能力者的新员工，很合理的搭配。”关斗南点了点头，对这位名字和假面骑士系列里的主骑皮套演员很像的同事稍微有点期待。 “是的，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其实对于你这种珍贵的情报类能力者，我本来是不想让你直接到现场去的，这可能很危险。可惜课长却说反正这次任务也不是很困难，不如当做对你的一次锻炼和考验。”神代圭在电话里笑道，“而且，你的格斗能力应该不算太好，所以我才挑了阿二去协助你，他可是格斗高手，寻常十几个人都近不了身的那种。对了，你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吗？毕竟这算是你第一次深入现场执行任务，我会尽量考虑的。” “要说额外要求的话……”关斗南想了想，只是一件“普通”的去图书馆调查的案子，恐怕不能直接让第n课给批下一个枪械名额，来给关斗南解决他那支一直没派上用场，藏它费的心思比用它多的手枪。 说起来，不知道阿帕基现在怎么样了…… “我能问一下，那天和我一起，遇到那些金币盗窃犯的意带利警官现在怎么样了吗？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哦，他啊。他和我们说，他的能力是‘二重身’，也就是将自己的精神能量体，你们叫做‘替身’的东西变成自己的模样。课长倒也确认过了，但认为他可能有隐瞒……”神代圭在电话那头说道，“他现在很好，意带利那边我们联系不到他们的能力者管理部门，不知道是直接没有还是太过隐蔽，所以目前还是把他当成一名正常的，来协助查案的外国警察来对待。你要是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向上面报告一下……哦，什么？你稍等一下……” 神代圭那边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他对关斗南说了声便捂住了听筒，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过了好一阵子才重新和关斗南说上话。 “我们这边调查到了另外的一条线索，情报显示，有一名目击者曾经在上周四看见一名身穿黑衣，外表和行为举止看起来都很危险的男子和一个看起来就很瘦弱，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中年人在阴暗的小巷子里见面。当时的目击者还曾经担心过那个中年人的安危，所以后来悄悄报过警，但警方到达现场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只是，在那条小巷子外不远的地方，恰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在重新调取当时的监控摄像头观看之后，发现曾经有个人在那条小巷附近出没——正是米花图书馆的馆长，水谷一郎。” “馆长……但是时间好像不对？”关斗南脑中立刻回忆起了那个皮笑肉不笑，长得像猴子的瘦弱中年人，他应该就是其中那个“看起来很瘦弱，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家伙。而那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就是盗窃金币四人组里的老四？但时间上好像不太对，老四在周三就已经失心疯，丧失了理智，又怎么会在周四再次出现？ “不，时间没有问题，就是上周四，这一点是课长亲自和我说的。”神代圭否认道，“尽管目前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但你应该要多加注意那个馆长了——他有可能也是一名能力者。” “嗯，我明白了。”关斗南点了点头，果然最终还是要落到那个猴脸的家伙身上，他的能力应该就是和书有关，通过工口书让人丧失理性？但当时他给自己的那本书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等等，那天好像就是周四，这会代表什么呢？ 如果能找到阿帕基帮忙的话，就可以利用他的“忧郁蓝调”直接倒带到周四，看到当时发生的情况了。 “另外，调查到这个情报的人其实就是你刚才问到的意带利警官阿帕基，课长特别许可他也加入这次的行动……你和他应该都会说英语？阿二的英语要差一点，你可能还要帮他翻译一下了。” “……未免也有点太巧了。” “什么？”神代圭没有听清楚关斗南的问题，追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我刚刚说到阿帕基警官，你那边就突然接到相关的情报，还有他要过来和我一起调查的事情。我觉得似乎有点过于凑巧……抱歉，我的能力毕竟是和情报有关，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会有点多疑。” “……理论上，我现在从这里打给你的电话，不太可能被用科技的手段窃听。这份情报也是从隔壁的课长那里直接送来的，不太可能存在被刻意安排的事情。”神代圭沉默了片刻，这样说道。 “我这边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大概也没有其他能力者，那么或许是能力者之间的互相吸引造成的，就当是我多疑了。”关斗南朝旁边看了看，他接电话的位置是在帝丹高中的单人办公室，属于年级主任，这里原来的主人现在正好有个会要去开。 可能是那个“课长”早就准备好了那份情报，听到了神代圭和自己在谈阿帕基的事情就顺手送过来了……这也是一种考验？ 关斗南摸出了那枚硬币，召唤出了小黑，想了想，却没有发动能力，把小黑收了回去。 “嗯，保持警惕是好事，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能力落在我们身上。” 第125章 夜探图书馆 关斗南放学后便直奔附近的白金咖啡馆，点了杯最便宜的咖啡，等了不久便看见了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的白发警官阿帕基，他身旁跟着的那名霓虹男子应该就是神代圭提到的高成岩二了。 “豪舅部间（好久不见），关君。” 阿帕基一上来就是一句带着意带利味的日语，差点把想要站起来跟他们打招呼的关斗南给吓得再坐回去。 “嗯……好久不见。”关斗南强忍着笑意和他打了个招呼，也对旁边的高成岩二点了点头，伸出手来，算是致意。霓虹人虽然特别喜欢鞠躬，很有躬匠精神。但在这种场合感觉还是没必要那么正式。 “你好，我是高成岩二，神代导演的眼光果然一直都很好啊。”高成岩二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容貌算不上多么英俊，但也不丑，就是典型的霓虹中年男人样貌，态度倒是看起来很随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客套之后，三人重新落座，点完喝的东西后，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之中。 “嗯……我的英语不是很好，听说关同学你的英语水平很好，那就麻烦你做我和阿帕基警官之间的翻译了。”高成岩二作为三人里年纪最大的，同时也是经验最老的一个，看了看两人，找了个话题打开了尴尬的气氛。 “没问题。”关斗南点了点头，当场和阿帕基翻译了一下这句话，三人之间也开始了正式的交谈。 “话说，我们在这种地方聊这种事情，没有关系吗？”阿帕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间白金咖啡厅里面装潢得很是低调，不像是那种太过奢华或者特别，让人一看就想进来瞅瞅的样子，因此顾客不算太多。但同样，里面的空间相对较小，几人间的对话即使压低了声音也会被其他顾客听见，更别提店长和服务员了。 “没关系，都是自己人。”高成岩二点头示意没问题，“虽然在你们这种特殊人才方面可能略有不足，但其他的人力物力资源还是能比较轻松地调动的。” “大手笔啊……”关斗南抬头看了看怎么看都像是普通打工小妹的服务员，后者见他的目光看来，脸上微微一红，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礼貌性占得比较多，但也有一部分出于人的生物性本能。 “不过，虽然是自己人，保密的安全级别还是不一样的。由于缺乏特定的保密方式，两位的特殊之处，在这里是不能聊的。” 这很好理解，既然这个世界上有关斗南这样的情报类替身使者，说不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那么在不知道他们能力起效的方式，能不能探知到这边发生的事情，确定这片环境是“情报安全”之前，还是尽量不聊的好。 之前关斗南和神代圭的交谈也是一样，米花公园十分空旷，周边看不到可疑的人，可以算作“安全”。神代圭的私宅据说是被他们的课长用什么方法检查过，也可以被算作“安全”。 “那么，鉴于两位一位是新人，一位是外国友人，就由我来讲一讲我们的大致计划。”高成岩二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关斗南和阿帕基的意见，见二人都没什么想法，便继续说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有两个，一个是确认图书馆三楼的某个柜子，这需要关同学亲自动手去找才能确定位置。” “第二个任务，则是尽可能地调查馆长，确定他会不会是和你们一样的特殊人物，如果是，后面的‘是什么’‘如何实现’‘如何应对’等等，都需要更长的工作流程，就不是我们这短短的一晚上能完成的了。” “流程上，基本就是等六点钟图书馆关门，之后我们悄悄潜入进去，门锁不难搞定——之后，我们先到三楼的那个柜子处确定目标，再在有限的程度内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这个过程中，不排除馆长本人发现了我们的行动，返回图书馆的情况。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以交涉为主，尽快离开图书馆，避免发生更多变化。” “如果对方对我们有恶意，或者想要攻击我们，我们可以进行多大程度的自我防卫？”阿帕基问道。 “如果能以‘制服’的方式控制住对方，就不要下杀手。因为不能确定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我没有带枪械，只有一把手铐，其他的就要靠拳脚功夫了。”高成岩二掀起后腰的衣服给两人看了看，那里悬挂着一把明晃晃的手铐，应该算是他们唯一的武器了。 “嗯……我没什么问题了，所以，就坐在这里等到图书馆关门？” “或者，我们也可以来聊聊天。”高成岩二微微一笑，“虽然我对你们的特殊之处很好奇，但很可惜在这里不能聊。正好这里有一位外国友人，不如就来聊一聊意带利和霓虹之间的文化差别？”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你能翻译得过来吗？”阿帕基看了一眼关斗南，如果要聊到文化方面，那专有名词和民族特色文化可就不是一星半点的词汇量能掌握的了。 “我尽量。”关斗南其实很想吐槽其实这里严格来说有两位外国友人，我也想和你们聊一聊华夏文化，可惜那样一来翻译起来就更费劲了。 …… 晚上七点，确认米花图书馆里已经没有工作人员继续留守后，三人在高成岩二的带领下避开路上的摄像头，来到图书馆前，看着高成岩二用一根铁丝只是捅咕了两下，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大门上的锁。 “看你开锁这么熟练，还真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等待了片刻，开锁的行动似乎没有触发任何东西，关斗南才幽幽地吐槽了一句。 “毕竟我们的部门情况特殊，某些调查的方式在一般意义上也和‘犯罪’差不了多少。”高成岩二将铁丝收起，重新摸出一根像是盲人用的盲杖一样的东西，点在前面的地板上用来探路，“其实我这样不算什么，我们的课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万事通，几乎没有他不会的事情。” “这是他的能力？”阿帕基问道。 “不知道，或许，课长的能力是对所有人保密的……也可能只是对我们这些普通人保密。”高成岩二摇摇头，手杖在地上轻点，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便扭头示意二人跟上。 高成岩二一路小心翼翼地用手杖探路，上楼梯的时候还特意检查楼梯的层数，窗外的景色和之前能否对得上，空间的尺寸是否正常。 总之，就是十分慎重。 第126章 如果你看到这行字 “是这里吗？” 一路警惕地来到了三楼，高成岩二检查了一下这间阅览室，扭头对关斗南问道。 “应该是这里，第五阅览室。”关斗南向旁边指了指，米花图书馆每一层分成两个大的阅览室，他通过小黑看到的那个地方就在第五阅览室中。 “好。”高成岩二点了点头，静悄悄地推开第五阅览室的大门，摸了进去，从兜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有点特殊的手电筒，按下了开关，手电筒便发出了看起来有些黯淡，不够明亮的光。 “这个手电筒虽然亮度不太够，但它能够把亮度尽量限制在三米之内的区域，隐蔽性很强。”高成岩二打开手电筒解释了一下，虽然亮度不足，但在这种环境下使用恰巧也是一件好事。 三人沿着阅览室的边缘慢慢行走，将手电筒的光打在柜子上，让关斗南看着进行辨认。不多时，高成岩二便被关斗南伸手拉住，指着一个看起来和别的柜子没什么区别的柜子说道。 “那个。” 这个柜子属于那种可以坐在上面当椅子的矮柜，大约有五十公分高，倒是很深的样子。从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也看不出和旁边的一排柜子有什么不一样的。 “好，那，我现在试着打开它。”高成岩二和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贸然就去开启这个柜子，而是又用手电筒和铁丝在柜门的旁边，从各种缝隙和连接处都探察了一遍，看起来应该是在检查有没有报警机关或者定时炸弹之类的玩意。 “你们还真是……很谨慎啊。”关斗南忍不住说道。 “课长说，我们这些非能力者有时候根本想象不到那些能力者的能力会有多么诡异，有时候你仅仅是多走了一步都有可能踩进他的陷阱，更有那种连能力者也一样，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破解之法的能力。”高成岩二小心地操作着，“所以，他对我们这些人的要求就是万事都要谨慎，任何看似简单的行为都有可能导致无法想象的诡异发生。” 如果那些恐怖片里的主人公团队，都能有高成岩二这么谨慎就好了。那样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关斗南在心里感叹道。 或许这就是普通人在面对他们想象中的“能力者”时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努力了……在不了解有什么奇怪的能力者，什么奇怪的能力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谨慎，谨慎，再谨慎。 “好了，以我目前的检查来说，这个柜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高成岩二放下手中的各种工具，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你们有什么方法能够再进一步检查吗？” “嗯……我的能力，可能做不到什么，但我觉得，或许柜子不重要，我们要小心里面的书。”关斗南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替身能力设定，这里理论上是派不上用场的，便只能出于普通的思考方式提醒了一句。 “小心里面的书，确实，课长他们也是这么说的。”高成岩二点了点头，回头和两人确定了一下眼神，动作缓慢但稳定地打开了柜子。 柜子柜门的轴承似乎有些老旧，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三人也都看到了藏在柜子里的东西。 “怎么这么多工口书……”高成岩二皱着眉头说道。 柜子中零零散散地摆着几百本大小厚薄不一的书籍，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的工口书，而且还是那种将刺激性内容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封面上的类别，粗一看视觉冲击力特别强。 “我的天……你确定没搞错？”阿帕基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向关斗南，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自己想看这些东西。 “咳，虽然我也很震惊，但是确实是这个没错。”关斗南干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们要找的那本，好像叫做‘18岁少女の秘密事情’之类的名字……” “……” 在非常尴尬的气氛中，高成岩二从那一堆让人心惊胆战的工口书里翻找出了关斗南所说的那一本，拿在手里，再次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关斗南。 三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要现在就打开检查吗？”阿帕基问道。 “不知道把这本书带走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但如果在这里打开，同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高成岩二思考道，“但如果我们把它带走，起码能争取到离开的时间，在做好更多准备的情况下再打开它，无疑能避免很多意外的发生。” “现在我们已经把它从书柜里带走了，也没有发生什么。我赞同这一点。”关斗南补充道，结合之前那个馆长给他和月洞玲华推荐书的事情，他更倾向于馆长的能力是在“书”本身。 “那么就暂时将它带走，一旦有危险发生，我们立刻加速撤离。”高成岩二点了点头，将那本书放进自己随身带来的包中，准备动手将柜子和柜子里的书恢复成原样，却忽然愣了一下。 “怎么了？”关斗南问道。 “这个柜子里面，似乎有文字……”高成岩二趴低了身体，用手电筒伸到柜子里面，小声读着上面的文字，“‘如果你看到了这些文字，请立刻在内心默数100以内的质数，以证明此时你仍保持着理智……’” “这是……暗号？”站在柜子外面的关斗南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普通的柜子里面竟然会有暗号？而且看这文字的内容，是认为能看到这串文字的人都已经陷入有可能丧失理智的境况了？ 难道那个二瓶太阳丢失的理智和这个有关？这件事和图书馆的馆长关系不大，只是恰好交叉在了一起？关斗南脑中迅速闪过这个猜测，但这种猜测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 “他刚刚那句话说的什么？”阿帕基用肩膀撞了一下关斗南，指着仍然趴在地上的高成岩二问道。 “他说，柜子里面有文字，让他立刻数100以内的质数来确认自己还有理智。”关斗南用英语给阿帕基翻译了一遍，“高成先生，后面呢？后面说的什么？” “……” “高成先生？” 关斗南连续问了两次，高成岩二却都没有回应，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一旁的阿帕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高成先生！” 关斗南伸手用力拉了拉高成岩二露在外面的胳膊，却没得到任何反应。他立刻和阿帕基对视了一眼，两人合力，共同将高成岩二扯了出来。 “……29、31、37、41、43、47……” 此时的高成岩二双眼失去了焦距，身体也没有反应，只有嘴唇开合，机械一般数着质数。 是替身攻击！ 第127章 沉醉于书 “是替身攻击！” 两人见到高成岩二的异常后立刻反应过来，同时低声说道。阿帕基伸脚将那柜子的柜门踢上，和关斗南一起将已经半失去意识，只知道数质数的高成岩二拖到了一边，远离那个诡异的柜子。 “高成先生，高成先生？……看起来不行，得想办法弄清发生了什么。” 呼喊了高成岩二几声，见他完全没有恢复正常的样子，关斗南也就放弃了这传统恐怖电影中必有的叫名字套路，把重点放在了他到底是怎么被影响，被什么能力影响上。 “明白，出来，‘忧郁蓝调’。” 如果是其他普通人人碰到这种诡异至极，只是看了一段话就变得失去理智，成为只会数质数的机器一般的现象恐怕会无计可施。但在场的两个却不是普通人，而是替身使者，还是最擅长“查明真相”的情报系替身使者。 阿帕基立刻便召唤出了自己的替身，他的能力更加适合用来“还原现场”，提供更多的事件细节。而在看到足够的细节后，就能利用关斗南的能力来用已知求未知。 像是穿了蓝紫色胶皮紧身衣的忧郁蓝调浮现出了自己的身影，头顶的计时器字数迅速变化，来到了两分钟前——从高成岩二趴下查看柜子里面的情况到他变成这样，总共也就是一分钟左右的事情。 忧郁蓝调从头顶开始“溶解”，露出高成岩二的样子。它回到原来的位置，躺在地上，将头伸进被阿帕基重新打开柜门的柜子里。 在“重播”状态下，阿帕基与忧郁蓝调的感官并不共享，因此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被那柜子里的东西影响。 “这个柜子里面，似乎有文字……” “‘如果你看到了这些文字，请立刻在内心默数100以内的质数，以证明此时你仍保持着理智……’”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动作。关斗南和阿帕基都屏住了呼吸，仔细观看忧郁蓝调的每一个细节动作。 “质数？应该是2、3、5、7、11、13、17、19、23、29……27？是我错了还是这上面错了？3x9等于27，是我对了，那这上面的内容……重新数一下，2、3、5、7……” 之后，忧郁蓝调忽然动了几下，接着像是被人拖着一样拖离了柜子的位置——这是关斗南他们发现异常之后采取的行动，这说明，异常就在高成岩二数的第二遍质数里。 高成岩二当时应该也在自言自语，或许是因为他当时在柜子里面，说话的声音也小，所以关斗南和阿帕基才没有听到。 “这个能力的触发条件是数两遍质数？”阿帕基猜测道，“但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高成的样子和那个失去了理智的意带利黑帮很像，或许可以看作是同一种能力造成的……但那个人是变成了色情狂，对应的书也是工口书，和这次的数质数机器人有很大的差别啊。”关斗南认为这件事或许依旧是那个馆长的能力，他当时给自己和月洞玲华推荐的两本书倒勉强能和这次的事情对应起来。 一本多少沾点工口，让人在床上躁动不安。另一个多少沾点学术，让人能立刻在床上躺成死狗。 “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他们可能不是‘失去理智’，而是‘执着于做一件事’。”阿帕基提出了一个新的角度，“当人的精神全部集中于一件事上的时候，看起来也和失去了理智差不多。” “有道理，这么一说……”关斗南忽然想起当时月洞玲华看书入迷的时候，被他怎么叫也叫不回来，也颇有这次事件的感觉。 “这个能力，或许是让人过分地‘沉迷’或者‘专注’于某一件事，从而让人丧失做其他事情的能力。至于这件沉迷或者专注的事情，应该与不同人的性格，或者不同的‘载体’有关。” “很合理，我没什么别的意见。”阿帕基点点头，对关斗南做出的这个推理很是赞同。 “那么就来验证一下……”关斗南摸出那枚硬币，召唤出小黑，却忽然又迟疑了一下。 “我还是想亲眼确定一下那个柜子里的文字。”关斗南见阿帕基投来疑惑的目光，这样回复道，“我对数学不是很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应该不会沉迷其中。但如果这个能力是强制性的……阿帕基，你在我看到那些东西的五秒，不，三秒后立刻把我拉起来，不要管我到底有没有看完。” “……你确定吗？这可是很危险的。”阿帕基的脸色有些严肃，“不如让我来，我在用替身重播之后就基本派不上用场了……” “不，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要是也倒了，我一个人可抬不动你们两个壮汉。”关斗南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会尽量只把那些东西当成是一串无意义的符号的。” “……两秒，我只等你两秒。” “好，那就两秒。” 阿帕基抓住关斗南的一只胳膊，方便随时把他拽开。而被拽着胳膊的这位则是深呼吸了一下，低下头打开手电，向柜子内部看去。 几行应该是被手工刻在木板上的字，但这块木板应该不是柜子的原本木料，而是后来贴上的。刻字的字迹不算太整齐，甚至可以说是凌乱…… 没等他多加思考，阿帕基就已经硬生生将他拽了起来，差点一头撞在旁边的书架上。 “很好，我大概了解了……”扶着书架平稳了一下身形，看了一眼阿帕基，关斗南召唤出小黑，直接发动了能力。 【《18岁少女の秘密事情》这本书被米花图书馆馆长皮笑肉不笑地双手递给了一个看起来很嚣张的男子。】 【男子接过那本工口书，很是兴奋地翻开，欣赏着里面的内容。不久，男子从书里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浑浊，急匆匆地便离开了这条小巷，那本书被他随手扔在一旁。】 【馆长将那本书捡起，打开，却没有阅读，而是猛地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第128章 书形替身 “这算什么？我不做人了？” 小黑带来的画面到馆长将书像面具一样按在脸上就停止了，因此关斗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那本书在做什么。说是看，但那都贴到眼皮子上了，谁能在那种情况下看书？ 不过，馆长的动作倒是让他想起之前曾经看到过的一个画面，那是被贝尔摩德杀死的三成正人，他曾经对着某个女生坐过的椅子做出过类似的事情。 “馆长的行为，与其说是在看书，不如说是在‘吸’书，他能从这个行为里获得什么？还是说这只是他在使用能力之后的一种自我陶醉般的行为……”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看到关斗南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发动过能力后的某种固定反应，阿帕基试探着问道。 “嗯……基本可以确定，两件事都是那个图书馆馆长做出来的了，重点在于‘书’。我想那个柜子里面刻着文字的木板应该也被算作是‘书’的一种了。”关斗南搓了搓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有可能是看到书中的内容，并且把注意力投注于其中的内容上，就会变成一种脑中只有这件事的‘无理智’状态。” “也就是说，这个能力的关键在于‘看书’，只要我们不去看书大概就不会中招了？”阿帕基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弄清能力的原理其实只是为了更好地找到破解的方法，而不是为了做研究做测试什么的。 “或许是，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又是一个陷阱类的能力。但我看到的内容里，还有一个不知道代表了什么的画面。”关斗南双手摊开，做出捧着一本书的样子，“他双手捧着那本被意带利小混混看过，让他中招的书，像是用毛巾洗脸一样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这……这代表着什么？”阿帕基一愣，不太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我能想到的一种可能是，他能够从那些书中获得什么力量，比如说……”关斗南正在思考，却发现那个放有刻字木板的柜子里突然发生了异变。 柜子的门忽然在没有任何人碰到的情况下打开，从里面飞出一块32开笔记本大小的木板——正是关斗南刚刚看到的，让高成岩二变成只会数质数的机器的那块木板。而此时这块木板正在空中自动飞行，向外飞去。 “小心！不要看那上面的东西！”关斗南立刻对阿帕基说道，而他自己也是立刻将头侧开，不去看上面的文字。 他刚才恰恰回想起了那块木板上的内容，托那种替身能力带来的过目不忘所赐，尽管只是短短地看了两秒，他也依然将木板上的内容像是照片一样完完全全地刻在了脑中，只是没有刻意去读上面的内容。 回忆木板上的内容，他发现那块木板上刻的质数似乎不太对，在23之后居然刻了个27，但27应该不是质数……正想到这里时，那块木板便飞了出来。 难道只是在脑中思考上面的内容，就会触发馆长附在上面的替身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是简单能够应付的能力了……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我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你故意找茬是鸡汤来咯你刚才说了jojo是绝绝子…… 关斗南竭力不去回想那块木板上的内容，用其他乱七八糟可以说是烂梗集合的东西充斥着自己的脑袋。而那块刻有文字的木板却并没有朝着他冲来，直接掠过他和阿帕基，向外面飞去。 “嘿嘿嘿嘿嘿嘿……果然，我就好奇是谁触发了我留下的保险……” 一阵阴恻恻的笑容从第五阅览室外的黑暗中传来，在空旷的图书馆内产生了些许回音，听起来更加阴森可怖。 “是那个图书馆馆长！”关斗南立刻认出了这个声音，召唤出小黑，阿帕基也将忧郁蓝调叫出，准备应对馆长下一步可能到来的攻击。 “原来是你们两个……真是可惜，如果能把你们两个也做成书……”馆长一步一步走了进来，他那瘦削到有点像骷髅架子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瘆人，而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替身能力的影响，他的眼睛竟然微微散发着红光，不似人类。 “就是你把我们的朋友变成这样的吗？”关斗南见这位馆长似乎并不打算直接攻击，还有心思闲聊，便低声问道。 “嘿嘿嘿嘿……谁让他非要控制不住自己，‘沉迷’进了我给他准备的好书里呢？这读书，多是一件美事啊……”馆长嘿嘿笑了两声，抬手一招，他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一个似实似虚的影子。 那似乎是一本精装的书籍，只是大小着实有些吓人，那书立在馆长身后，比他高了接近一半，宽度也足能并排放下两个他。与其是是一本书，不如说是一张做成书样子的床板。 这本书四角都以金属做了保护，黑棕色的封面上没有任何的文字，似乎是皮质，但有有点似是而非。 这本巨大的书打开来，里面的书页上同样没有写任何文字，但却散发着淡淡的微光，馆长伸手到那打开的书页里，他的手就像是伸进了另一个空间，竟直接没入了书页中。 “砰！” 关斗南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控制小黑开枪，打出了一发空气子弹。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摸清对方的能力，贸然攻击可能会有危险，但如果等馆长发动完能力，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事实证明，这一发子弹并没有造成什么危险，也没有带来什么好的效果。那本巨大的书只是动了一下位置，便轻易将小黑打出的空气子弹挡下。由于刻意控制了杀伤力，甚至连在树皮上打出一个坑来都做不到。 而此时，馆长也已经从书形替身中抽会了手，他的手中多了一块木板，正是刚才飞出去的那一块。 “嘿嘿嘿嘿……还真是心急啊，可惜，你要是再玩一会开枪的话，就可以直接打中这本书了。”巨大的书形替身移开，露出了一脸阴笑的脸，“打中这个，存放了你朋友人生、记忆、灵魂的木板书……” 第129章 馆长，换碟……不对，换书 那块木板，或者说被称为“书”的木板里面，存放了高成岩二的人生、记忆和灵魂？ 关斗南闻言一怔，想到了另一个很相似的能力，那就是被人戏称为“神父，换碟”的“白蛇”。 “白蛇”是jojo的奇妙冒险原作第六部中最终boss普奇神父的替身，能力是能将接触到的人的“心”或者说“精神”提取出来，变成储存有那个人记忆的光碟一般的存在，对替身使者使用的话则会多一张代表“替身”的光碟。 难道，这位貌不惊人的米花图书馆馆长，也拥有着类似的超强能力？难道，这家伙其实就是普奇神父的异时空同位体？如果这个世界里也有一个普奇，再加上这个家伙…… “你说什么？那块木板里面有他的灵魂？”阿帕基却并不了解这么多，只是惊讶于这种似乎有些超模的能力。 “嘿嘿嘿嘿……看来你们不太相信呢……那就睁大眼睛看着！” 馆长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木板，猛地将那块木板扣在了自己的脸上，上半身后仰，摆出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像是在吸吮着上面的什么东西。 “砰！砰！砰！” 关斗南立刻控制着枪法比他本人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的小黑朝馆长的本体开枪，瞄准的却都是膝盖等非致命的部分。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要做什么，但跟灵魂、记忆掺合在一起的东西，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事。 另一边，阿帕基也从侧面出击，准备直接用自己那堪比力速双a的本体战力来攻击图书馆馆长。 巨大的书形替身再动，挡住了小黑打出的子弹，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防御动作，再加上它本身巨大的体积，让阿帕基找到了机会，单手撑住地面，一脚踢向正摆出扭曲姿势的馆长双腿。 “砰！” 阿帕基的这一记攻击完全命中，将馆长结结实实地打倒在地，甚至还能隐约听到他腿骨断裂的声音。只是在此之后，那巨大的书形替身也移动了过来，挡住了阿帕基的进一步攻击，迫使他只能再次绕到一边。 “虽然这种能力看起来很强，但他的本体和正面战斗力是明显的短板，这时候就利用我的替身……” “阿帕基，我们一起攻击！” 关斗南发现了馆长本人的战斗力似乎并不是很强，替身也只能主动进行防御，看起来只要攻击的频率足够高，方向足够分散，就能打败他！ “砰砰砰！！” 小黑手上的手枪变成了两把，疯狂向馆长的方向倾泻着子弹，而这些子弹也都统统被移动过来的书形替身挡住。而这，就为另一个方向的阿帕基创造了攻击的机会。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只是，在书的另一侧，响起的却不是馆长的惨叫，而是那熟悉的阴险笑声。 “你这家伙……” 阿帕基的声音从书后传来，关斗南立刻意识到了不妙，让小黑在原地输出吸引书形替身的防御，自己则跑动起来，转到能看到后面发生了什么的方向。 “嘿嘿嘿嘿哈哈哈，这个人，格斗能力可真强啊，而且原来你们就是霓虹官方的人啊，我终于被发现了吗？” 那个看起来瘦弱不堪，被阿帕基一锤就能锤爆的图书馆馆长此时却像是开了挂一样，双目圆睁，眼中的红光更盛，手脚连连挥动，打出的攻击竟让阿帕基一时也落入下风，只能一边招架一边后退。 而那块“书”，则被他随手丢在了一边，像是被吸完的烟头。 “这……他‘吸’走了那里面储存的，高成先生的记忆，以及格斗能力？” 看过类似能力的关斗南立刻这样想到，但随即又自己提醒自己不能用已知去套未知，两者只是有些相似而已。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演了！”馆长连出几拳，将阿帕基逼退到一边，神色有些癫狂，似乎是亢奋地有点过度，连口齿都有点不清了，“你们今天都要死，都要变成我收藏的一本书。你们反抗的话，那我就殴打你们，直到你们变成书为止！” “你们喜欢看什么书呢？是侦探小说？百科全书？犯罪小说？还是工口书？啊，我知道，肯定是工口，毕竟我收集的那么多书里，只会沉迷于工口书的才是多数人啊！！” 馆长红着眼睛扭头看到了关斗南，那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眼神看得关斗南浑身难受，十分清楚自己本体战斗力不怎么样的他立刻将小黑叫回来做出防御。 “砰！” 馆长身为替身使者，自然能够接触到替身。他的一记重拳猛地打出，小黑来不及做出太多的防御动作，只能硬生生地用胸膛挡住了这一记重拳。 “唔呃！” 替身受伤，本体也会受伤。关斗南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锤八十的大锤当墙一样狠狠砸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喷出。 这才是他的真实实力吗……不，这应该是他利用的，高成岩二的真实实力，这种拳力，恐怕能和小兰有得一拼…… 捂住胸口，关斗南脚步有些凌乱地向后退去，强行集中精神，让小黑参照小兰，“表演”出一个空手道高手的样子，和馆长缠斗了起来。 馆长相当于盗了高成岩二的号，小黑则是在参照小兰的动作表演，相当于两个盗版在对打……不过，看起来高成岩二的本体实力要比小兰强一些，小黑虽然竭力抵挡，每一个动作都在疯狂消耗着关斗南的“又真又假”信息储量，却依然隐隐落入下方。 “到此为止！！” 绕过再次冒出来挡住他去路的书形替身，阿帕基飞身冲上前来，一记蓄意轰拳便往馆长看似毫无防备的后背打去。 “没用没用没用，虽然你也很强，但比起我来还是差了不少啊！！”馆长的腰扭出一个看着就让人腰疼的角度，抬手挡住了阿帕基的攻击。 “真是让人期待啊，你这样的人物，书里会有什么内容呢……” 馆长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眼中的红光多了几分贪婪之色。他看向阿帕基的目光不像是看人，更像是在看什么美食，或者…… 像是瘾君子，在看着心心念念的白色粉末。 第130章 难对付的能力 “这家伙……简直像是嗑嗨了的那些瘾君子一样！但可比那些家伙难对付多了……” 阿帕基用力格开馆长打来的拳头，揉了揉手臂，暗骂了一声。馆长现在这幅亢奋，甚至还带着点精神错乱的样子很像他曾经帮忙处理过的瘾君子，只是那些人多数都被白色粉末或者麻药给摧残空了身体，虽然能靠刺激自己的神经，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不似常人的力量，却也要承受更强烈的副作用，瘾发作时更是有直接瘫成烂泥，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可现在这个家伙，居然能将在警队里也算得上是格斗好手的自己连连逼退……仅仅是压榨自己的体能，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嘿嘿嘿……白色粉末？我现在才不需要那种没用的东西……”馆长的头忽然向一侧连续抽搐了几下，但他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的样子。 “只有读书，读书才是真正的享受，在书里体会不同人的人生，和不同人交谈，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又岂是区区嗑药之后产生的幻觉能比得上的？” 馆长明明凭借从高成岩二那里偷来的格斗能力一打二占据了优势，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挥手召来自己的书形替身，从里面又拉出了好几本书。 “这一本，来自一个当红的电影明星。虽然他一直在媒体上说自己喜欢读哲学书什么的，但我是谁啊？我可是当了将近三十年的图书馆馆长，只要被我看到的人，我推荐的书，他一定会沉迷于此的……”馆长摇晃着手中的一本工口书，书的封面极度重口，即使在风俗业半合法的霓虹，也属于绝对的小众。 “然后，我果然没猜错，他一看到这本书就拔不开眼，偷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看。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沉醉于书中的世界，留下一张没什么用的书皮。” “所以，你杀了他？”关斗南冷冷问道，虽然不太关心这种事情，但社会上并没有流传出着名影星在公共场合当场社死的传言，可能是这名影星根本没有再次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机会了。 所谓的“书皮”，或许就是馆长用来称呼那些被他夺走了记忆、灵魂、人生的人所剩下的躯壳的名称。 “杀？这怎么能叫做杀呢？他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活着罢了。变成一本精致的，大家都爱的书，然后再由读者自己来选择看里面的什么内容……”馆长打开那本书，似乎又要将这本书扣在脸上。 关斗南和阿帕基瞬间绷紧了肌肉，准备趁他换书的时候发动攻击。 “可惜，这个人的书，太臭了，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家伙，爱好和经历居然如此臭不可闻……”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馆长似乎只是有些神经质，还没有彻底变成傻子，没有换掉战斗力超强的高成岩二，只是原地感叹了一句。 “和他原来的书皮一样臭，不管擦得有多干净，做了多少粉饰，垃圾终究只是垃圾。”馆长将这本书直接扔在一边，换了另一本几乎不能说是书，只是一摞用订书机钉起来的纸张的东西。 “这一本，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我只是胡乱编了点他敌对公司的情报，那个企业家居然就沉迷于此了……搞不好，除了推荐书的本事以外，我也是个很有潜力的作家啊！哈哈哈哈！” 阿帕基趁馆长放肆大笑的时候猛地出手，自己的本体和忧郁蓝调同时出现，同步出拳，一左一右攻向馆长似乎不设防的后背。却被他一左一右抬手分别挡住，腰间微转，将阿帕基和忧郁蓝调直接甩到了另一边。 “在别人读书的时候打扰，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馆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脚下微动，竟凌空追上了被甩出去的阿帕基，生生补上一脚。好在阿帕基用手臂护住了要害，不然恐怕要受重伤。 “这就是不读书的后果啊！你们的素质太低了！不读书不行！！”馆长踢出那一脚后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忽然跑向一边，从书架上粗暴地掀下一堆书来，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外国人，暴力狂，听不懂日语。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给你推荐介绍霓虹文化的画册，让你沉迷其中，好好享受霓虹文化的优越性……书呢！！书呢！！在哪！！” “这家伙，脑子好像不太正常……”阿帕基揉着自己的胳膊，挪到关斗南身边，小声对他说道。 “这我也能看出来……”关斗南看着在书堆中不知道翻找着什么，自己跟自己生起气来的图书馆长，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点头说道。 馆长的这幅模样很可能是他吸收了被储存在书中的那些属于他人的灵魂所造成的副作用，一个人同时体验两种人生，脑子里有两份记忆，会出现混乱应该是必然的。如果关斗南不是穿越过来大脑空空一片的话，估计也会有类似的反应。 还有一点就是，刚才听馆长的说辞，他似乎真的曾经尝试过那种白色粉末，而那玩意对大脑的伤害可是永久性的，说不定他就在这个过程中变得字面意思上脑残了…… “按理说，对付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不应该这么麻烦。可惜高成先生被他算计，又被他利用了，偏偏我们两个的替身能力都不是擅长正面作战的类型……”关斗南低声和阿帕基商量着对策。 神代圭所言非虚，如果高成岩二没有被暗算，还保持着自己的理智，他解决掉这个脑子有问题的馆长估计只是几下拳脚的问题，可偏偏战斗力最强的队友被盗号了…… “要想解决这个家伙，恐怕只能想办法让他换掉手中的书，然后我们再寻找机会……他脑子有问题，如果谋划得好，应该可以用计策来击败他。”阿帕基也低声回答着，而被他们一直明里暗里骂着的馆长此时依然没有反应，还在翻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有个想法……” 第131章 两个高成，没有高成 “啊啊啊啊！不找了！反正，只要让你们安静下来，总有办法让你们读书，变成一本好书的！！” 馆长似乎在那一堆书里并没有找到自己想到的东西，狂怒地顺手撕烂了好几本书，转过身来，饿狼一般盯着关斗南和阿帕基。看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准备先打断他们的手脚，然后强行让他们看书。 可以说是超级读书人了。 “哼，你以为还能那么轻易地对付我们吗？少做梦了，我的能力，正好就是‘变成对方的样子，获得他的能力’！”阿帕基冷笑一声，用蹩脚的日语大声说道。 “你这种普普通通的格斗类能力，只要熟悉之后根本不够看的！出来，忧郁蓝调！” 随着阿帕基的蹩脚日语呼喊，忧郁蓝调从他身后浮现，从头到脚发生了变化，竟然直接变成了还躺在地上的高成岩二的模样。 “什么？这是……”图书馆馆长一愣，现在的他脑子不太够用，似乎不太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我的替身能力，能够直接获取你能力的‘本质’，并且变得更强。你不是盗取了我朋友的记忆和格斗能力吗？那么，我就直接让我的朋友本人来和你战斗！”阿帕基厉声喝到，“假货，永远也不可能战胜真货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蠢话，这种蹩脚的日语水平，为什么不读书！！”馆长烦躁地晃了晃头，直接冲向阿帕基本人。他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直接发动了攻击。 “砰！！” 馆长与“高成岩二”的两拳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阿帕基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但“高成岩二”却岿然不动，甚至更进一步，对着还在愣神的馆长挥出一记刚猛的直拳。 “可恶……” 馆长虽然在这一次对拳中没有获得优势，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反应却是不慢。连连后退，避开了这一拳，脑袋又向一侧抽了抽，跟嗑嗨了的瘾君子没什么两样。 “既然这样的话，就只能用那本书了……”馆长唤出自己的书形替身，想要从里面掏出新的书来，而阿帕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和变成高成岩二模样的替身一同冲了上去，伺机干扰馆长的换书行为。 只是，在那床板一般巨大的书形替身防御下，一人一替身最终还是没有阻挡住馆长的行为，被他拉出了一本看起来颇有年头，甚至还是线装的书籍。 “这本书，是最无聊的剑谱，那个家伙也只知道练剑练剑练剑，是我读过最无聊的书！但是……”馆长打开那本线装书，红色的双眼盯着阿帕基和他的替身，“只要读这本书，你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应，因为我会在这之前就杀了你！！” 他猛地将书扣向自己的脸，伴随着的还有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叫声，在空旷的阅览室中听起来尤其恐怖。 “嘿嘿，嘿嘿……这就是，最强的，剑道……” 馆长将那本线装书扔在一旁，虽然仍在喘着粗气，但他现在的喘气幅度明显变得更大，气息也更为悠长。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本薄薄的书，卷成筒，握在手里，像是握着一把刀刃已经折断的剑。 这个家伙同时散发出了狂躁亢奋与沉静孤独这两种几乎截然相反的气质，他的手很稳，脑袋却依然在不停地抽搐，抽搐的频率甚至还更高了些。 这种扭曲、混乱，又恐怖的状态让阿帕基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双拳紧握，腰背微弓，摆出一个他最有自信的防御姿势，静待馆长的攻击。 图书馆内的空气几乎凝固，像是要滴下水来。 “滴答。” 一道水声响起，馆长闪电般出手，那玩笑一般的直筒在如此的速度与力量加持下，拥有了不逊于真正刀剑的威力。而那薄薄的纸页，此刻却变成了无数锋利到能够轻易切碎肉体的利刃。 “高成岩二”试图用双手握住那把短短的“书剑”，却被这软软的，能够变形的剑从手中滑出，一点不停地刺向它身后的阿帕基。 而阿帕基的反应虽然已经不慢，却也来不及闪躲，只能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向一侧闪去，最终还是被那把短短的“书剑”刺中了肩膀。 那些分散开来的书页像是绞肉机一般，划破了阿帕基的衣服，从他的肉体上滑走，带下一大片血肉，留下一个恐怖的伤口。 “唔呃……” 实在是太快了，如果说馆长刚才使用高成岩二的“书”是强化了格斗能力，强化了力量、反应、技巧，让他能够轻易应付多种场合。那么这一击就是单纯的“快”，一切只为了攻击，只为了杀人。 阿帕基被这一记意想不到的攻击伤得不轻，脚下躲闪的步伐顿时有些凌乱。而此时化身剑道高手的馆长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忽然放松自己握住“书剑”的手，让卷起的书平展开来。 然后，他横向将这本书挥出，竟是要直接切断阿帕基的脖子！ “到此为止了！” 一声低沉的怒喝突然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记重重击打在馆长腰腹侧面的拳头，生生将他打飞了出去。而那本本来能要了阿帕基命的书，也只是擦着他的脖子堪堪掠过，带来了一大片红红的血痕。 剑道高手化身的馆长即使是挨了这一下也没有直接被击倒，他连退了几步稳住身形，不可思议地望向打出攻击的那人。 面容严肃，三十多岁的普通霓虹中年男人，只是他的眼中似乎有火喷出。 “不，不可能，怎么有两个……” 这个也是高成岩二？刚才那个外国人的替身是变化而成的，这个难道也是替身？ 这样想着，馆长扭头看向本来应该躺着正在数质数的高成岩二“书皮”的位置，可那里此时却空无一人。 用了剑道的书，强行找回一点理智的馆长这时才想起来，似乎从刚才开始，一直回响在图书馆内的数质数的声音便消失了。 “不可能！不可能！被我变成书之后，根本不可能再变回来！！” “我的能力是单向的，根本不可能再把灵魂灌回去，除非……” 馆长有些失心疯一般伸手，那块被他刚才扔在一旁的木板应从他的召唤，飞了起来，回到他手中。他迫不及待地捧着那块木板，准备扣向自己的脸。 “砰！” 一枚黄澄澄的子弹突然从空无一物的木板表面飞出，几乎是紧贴着击中了馆长的眉心，穿透了他的颅骨，破坏着他的大脑，将那千疮百孔的东西彻底变成一摊烂泥。 “除非……我……死……掉……” 馆长眼中的红光逐渐黯淡，身体软软地倒下，再无声息。 第132章 我杀我自己 “为，为，为什，为什么……” 虽然被手枪子弹命中了头部，摧毁了大脑，馆长此时却依然像那死而不僵的百足虫一般，肢体的末端不停抽搐，口中模糊不清地呢喃着，双目圆睁，满是不解的神色。 “虽然真正经历过的战斗不多，但我却发现，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就像两门玻璃大炮在互相攻击。每个人的杀伤力都极度超群，本体却脆弱不堪。与其说是‘攻击’与‘防御’的对抗，不如说是‘命中’与‘闪避’之间的对抗。” “高成岩二”的身影突然破碎，露出关斗南的脸，冷冷地对着已经被宣判死亡，只凭着最后一点生命力而苟延残喘的馆长说道。 他的身上斑驳落下碎片一样的“假象”，刚才打出那道攻击的其实正是伪装成高成岩二的他本人，相对的，那一拳的攻击力其实也并不太大，如果馆长能够仔细思考，便会发现破绽。 “命中……闪避……”馆长的嘴唇哆嗦着，艰难吐出这两个词来。 “对于能够盗取别人格斗能力的你，和正面战斗力其实并不算特别优秀的我们来说，想要让必杀的攻击命中你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近战的话，你的反应速度太快了，根本打不过，而我们打出的远程攻击，却都会被你的替身挡住。”关斗南凑近馆长，从地上捡起那片突然冒出手枪，击中了馆长的木板。 “所以，我需要让你，自己将能够击杀你的攻击挪到你的身前。” “我把手枪粘在了木板上，又在上面附加了一层假象，让你根本看不到它。然而，当你想要再将木板扣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就会触动扳机——制造这种扭曲实质的假象，几乎消耗了我一大半的存量。” “这种方法取材自某位外国友人，可惜你不喜欢吃香蕉，不能完全复刻。”关斗南微微一笑，将拿下来的手枪对准了终于意识到自己遭受了“骗局”，对他怒目而视的馆长。 关斗南并没有开枪，或许是因为这个对他怒目而视的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攻击的力量，连替身都已经消散。 “我，我诅咒你……”馆长的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阴狠地说道，“我诅咒你，你会遭受，比死，还要痛苦……你会，永无止境地死……你……” “让我来。”阿帕基从后面走来，伸手接过那把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馆长头上那个弹孔连续扣下扳机，直到将弹夹中的子弹全部打空。 早该死去的东西终于彻底死去，头歪向一边，眼睛却依然圆睁。 “……你的手很稳。” 看着彻底断气的馆长，关斗南沉默了片刻，最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居然没有任何心理波动，连开枪的时候手都一点也不抖，连我自己也很惊讶。”阿帕基叹了口气，将手枪倒转过来，握把朝外递给关斗南，而后者也无声地接了过去。 “……这把枪，是你自己的？”阿帕基问道。 “本来，它应该是用来杀掉我的。”关斗南抚摸了一下那只手枪，枪管上还残留着热度。说来有趣，尽管这支枪在他手里待了好久，却没有一发子弹是他自己打出去的。 一开始是贝尔摩德，后来是阿帕基。自己只是用小黑不断“表演”从贝尔摩德那里取材来的，开枪的动作，算得上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纸上谈兵了。 “战利品，我懂了。”阿帕基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这把枪的来历，“你一开始没有把这个告诉我，是因为想要隐瞒？还是突发奇想？” “二者都有，一开始我和你说的，用我的替身辅助你的‘忧郁蓝调’，让它能够在不‘重播’的情况下变成其他人的姿态，用来迷惑敌人。同时也会为他附加额外的战斗力，让忧郁蓝调能够短时间与馆长抗衡……” 如果以六维数据面板来评价的话，忧郁蓝调的替身本身在不“重播”的时候破坏力和速度只有“c”级，也就是正常人类极限的水平。只不过馆长在获得了高成岩二的格斗能力后，虽然本体还是人类，破坏力和速度却已经是超越人类的极限，达到了b级，不是普通状态下的忧郁蓝调能够媲美。 当然，无论是替身还是他们的本体，脑袋上都没有飘着一个现成的能够直观看到数据的面板，所谓的c级b级也只是关斗南的估计，理解大意即可。 忧郁蓝调的破坏力和速度在关斗南的评价体系里差不多就是c，获得了高成岩二能力的馆长则是c+，至于高成先生本体，恐怕会有b的评价。关斗南做的，就是让小黑给忧郁蓝调附加一层“力量”和“速度”的假象，补全这个加号。 当然，这种涉及力量之间直接对抗的“实质”假象，消耗是十分惊人的，根本无法长时间维持。 关斗南和阿帕基本来的计划，是以这种形式误导脑子不太好使的馆长，让他换掉高成岩二的力量。关斗南再趁机给自己附加“晦暗环境”的假象，潜行去获得储存有高成岩二灵魂的那块木板，再试图让高成岩二恢复原状。 “这个家伙说，他的能力是单向，不可逆的。所以我在尝试的时候失败了，思考之后，想出了这个方法。” 按照关斗南本来的计划，高成岩二是可以恢复过来，作为他们的最强队友。但既然馆长的能力是单向，他自己肯定也清楚这一点，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简单来说，把高成岩二的“书皮”藏起来，再让小黑变成他的模样，以此制造一个“高成岩二没有被单向所限制”的假象，让馆长在慌乱之下不得不确认自己的能力有没有失效。 而关键，自然是那块木板。 关斗南仿照jojo的奇妙冒险第五部中，主人公乔鲁诺·乔巴拿将手枪变成香蕉，让敌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下，从而杀死对手的操作，利用替身能力将那把一直带在身上却没用过的手枪和木板融为一体。 为了确保馆长拿到木板后，能够顺利击发，关斗南不仅将手枪的“碰撞体积”改成了“无”，还将“扣动扳机击发”改成了“扣在脸上击发”，这两个几乎从根本上改变实质的假象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信息存量。 而实际的效果证明，这种花费很值得。馆长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拿到木板后就和往常一样，直接扣向自己的脸，也自然而然地触发了扳机，达成了“我杀我自己”成就。 第133章 眼睛一闭一睁 “最关键的地方，全都是用‘假象’制造的吗？还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几乎是万能啊……”阿帕基拿起那块木板，翻来覆去地检查着，却也没看出任何破坏的痕迹或者粘合的痕迹，只能再次感叹关斗南的替身之神奇。 “消耗也很大啊，现在的我几乎已经无法再发动那个能力了，连叫出替身都有些困难。”关斗南摇了摇头，实际上虽然消耗很大，却也没到连替身都叫不出来的程度，他这还是在进行“表演”。 虽说act2的能力接近于无所不能，只要俺寻思这样能行那就能行，但这种古怪的消耗要求实在是让人挠头。你哪怕是氪金或者消耗精神力，甚至每用一次都要砸坏一台价值三万日元的相机也行，偏偏要消耗这种“实质为假但被承认为真”的信息，这不是逼着人当骗子么。 朋友，反诈骗app了解一下…… “不过，这个家伙说他的能力是不可逆的，后面还跟了一句‘除非他死了’，那么……”阿帕基伸腿踢了踢馆长，确定他死得不能再死，“现在再把这块木板扣回去，会有效吗？” “你可以试一试。”关斗南也没什么把握，万一把储存在书中的那些人的灵魂返回本体内需要什么额外的乱七八糟的仪式，那他们可就只能抓瞎了。 被关斗南藏起来的高成岩二此时也因为“无法维持能力”而显露出来，依然是在那里像个机器人一般数着100以内的质数。阿帕基拿着那块木板试探着往他的脸上怼了怼，却毫无反应。 “不妙啊，这可怎么是好……你的第一个能力能用在这上面吗？”阿帕基皱了皱眉，问向关斗南。 “嗯……馆长已经死了，所以，‘将高成岩二的灵魂放回去’的方法，理论上还未发生过，我的能力无法使用。但是，或许能够看一看他能力的限制，或者是其他的用法……”关斗南思考了一下，掏出硬币，叫出act1状态下的小黑，准备发动能力。 然而就在此时，那块木板里却突然飞出一道混杂着许多斑斓的色块，像是烟雾一般的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融入了高成岩二的身体里。 而高成岩二也同时停止了无尽的数质数过程，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 “……原来是有延时的吗？” “我……我是谁来着？对了，我叫高成岩二，是第n课的专员……”高成岩二一副头部受过重创的样子，捂着脑袋自言自语了好一阵才恢复理智，同时他也抬起头来，看到了关斗南和阿帕基，“关同学，还有阿帕基警官，我这是……这就是那个馆长？我们，不，看起来只有我被他偷袭了？” “看来你的理智还依然存在。大概没错，你中了馆长设下的一种精神类陷阱，现在你可以检查一下你的记忆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呵，原来是这样啊。”关斗南这样说着，忽然低头看了一眼那块木板上的文字，这才明白木板上的文字大概是馆长用来诱使人进行思考，从而“专注”于这块木板书，从而方便他夺走读书人的灵魂的一种手段。 不得不说，这种“你现在理智还正常，马上检查一下”的文字陷阱真的很有效，如果不是提前做好准备，根本无法提防这种只要思考就会步入的陷阱。 “记忆？我记得，我最后看到了一块木板，然后根据上面的内容开始数质数……对，就是这个。”高成岩二指了指关斗南手中的木板，“然后……然后我就好像睡着了一样，直接醒了过来。” “那你再检查一下，你所学会的那些格斗技巧，武学招数之类的记忆有没有出现问题？”看起来高成岩二并没有多出被馆长夺取能力期间痛揍自己两人的记忆，那么反过来，有没有少什么呢？ “格斗技巧……关于这个的记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看来，或许因为你中陷阱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没有太严重的后遗症，这说不定是一件好事。但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回去之后还是做一次专业的心理检查。”关斗南点了点头，至少从表面上看，高成岩二没什么大问题，反而看起来比他们两个家伙还要健康，活蹦乱跳的。 “这就是那个馆长吗……枪伤？你们做的？”高成岩二点了点头，起身检查了一下旁边这个在他看来只是一瞬间就出现然后暴毙的馆长，只是一看，便注意到了他的真正死因。 “一把捡到的手枪，本想着可以拿来防身用，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关斗南将那把已经打空了子弹的空枪递给高成岩二。 “捡……的？” 后者在那把枪和关斗南的脸之间看了几个来回，才语气古怪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的能力，恰好是‘找回’，于是在发现我这种能力本质上不擅长战斗之后，我就发动能力，‘找回’了一个‘被丢弃的防身道具’，里面的子弹都不是全的。” “确实，弹夹并不是满的，应该有击发过。” 关斗南的脸色不变，眼神真诚无比，大有你尽管去查的意思。阿帕基也适时在旁边补了一句，如果不是捡来的枪，又怎么会连子弹都不压满？ “……好，不过，这把枪暂时还是得在我们这里保管了？毕竟，你也懂的。”高成岩二和关斗南对视了一阵，叹了口气，接过那把枪，这样说道。 “对了，既然馆长已经死了，那么这次任务的目标应该也要变化了……”高成岩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知道是为难还是物理性头疼，“嗯……还涉及枪支，虽然枪支是这些事情里面最小的一个，但说不定会有住在附近的人报警……看起来要呼叫支援了。” “没想到只是眼睛一闭一睁，事情就变成了这样……”高成岩二感叹道，不过看到阿帕基和关斗南两个精疲力尽又伤痕累累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和你们相比，我似乎还算轻松的？” “某种意义上，二者其实具有正相关性……” 第134章 奇怪的笔记本 在高成岩二呼叫第n课前来支援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一边检查着现场一边询问着两人在他眼睛一闭一睁这个时间段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关斗南和阿帕基自然也是统一了口径，叙述的版本大概是馆长夺走了高成岩二的记忆，获得了他的格斗能力，之后就是阿帕基在前面和馆长正面格斗，关斗南则找了个机会放冷枪，一枪放倒。 两人都觉得没什么必要为了照顾高成岩二的感情而隐瞒他曾经变相成为两人敌人这件事，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点起码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该有的。 “居然会有这种能力……直接夺走人的记忆，实在是恐怖的能力。尤其是‘只要思考就会沉迷其中’的这个陷阱，我恐怕完全没有办法避免这个陷阱……”高成岩二听完后也确实没有别别扭扭地说什么“啊真是抱歉居然麻烦到了你们”“这可怎么好意思”之类的客套话，而是思考起了这种能力的可怕之处。 “好在看起来一本书只能对一个人生效，他后来也确实在试着找另外的书，把我们也同样处理。”关斗南说道，“变成那种状态，其实和死掉没什么差别，好在这种陷阱类的能力在战斗时没有什么直接的效果，他只能利用从别人那里弄来的记忆强化自己，所以我们最后还是能干掉他。”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发挥出这个能力的全部效果。不说别的，如果让我拥有这种能力，我就会在图书馆的附近全都贴上那种书，只要人看到了书页的内容，条件反射地思考，就会被命中……”高成岩二点了点头，虽然不是能力者，却也已经在学着以能力者的思维思考。 “某种程度上也要多亏这家伙脑子不行，他好像还是个瘾君子，可能嗑药把脑子嗑坏了。” “真是五毒俱全……”高成岩二看着馆长消瘦扭曲的面庞，再次摇了摇头。 “像这样的家伙，如果被你们发现了，一般会做什么评级？”关斗南忽然问道，“也是会先接触，再试着能不能合作吗？” “不，像这种明显有着反社会倾向，以及不良前科的家伙。我们起手的危险评级就是b级，会直接进行监视，在摸清能力后视情况决定是抓捕还是处理。”高成岩二摇了摇头，“课长给我们定下的行动原则是一切以稳妥为准，像这种人，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一直没说话的阿帕基忽然指了指馆长的遗体，“这家伙的遗体，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什么？”高成岩二闻言立刻如临大敌一般摆出了防御的姿态，紧盯着已经咽气多时，都开始变凉的馆长，“你确定不是错觉？” “我确定他动了一下，但还不确定是尸僵还是别的原因。”阿帕基说道。身为一名警察，他多少也了解一点人死后肢体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产生一点移动，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一样。 三人小心翼翼地等了一会，见没有异常发生，由高成岩二大着胆子上前检查了一下馆长的遗体。 “这是……没有沾到血？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 高成岩二抬起手来，掀起馆长的遗体，从他身下的血泊中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这个本子的封面是棕黄色的皮质封面，明明是从血泊中捡起，却无论是封皮还是里面的纸张都没有沾上血迹，干净得不正常。 “馆长流出的血还是温的，这个笔记本入手却有一种金属的冰凉感，很奇怪。”高成岩二没有贸然打开这个笔记，以防发生什么不可避免的危险。 “刚才，他倒下去的地方似乎没有这个东西……” 关斗南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之前馆长倒下的时候，他的身下应该空无一物，不存在这个小小的笔记本才对。 “会不会是他带在身上的，只是随着身体的运动，不小心掉下来了？”阿帕基问道，“看这个大小，应该是随身带着的，用来记录一些小事的记事本一类的东西。” “这样的话，里面很可能会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高成岩二抬手掐了掐下巴上的胡茬，这似乎是他在思考时的一个习惯动作，“既然他已经死掉的话，他的能力还会继续保持运作吗？” “好问题，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确实，总不能直接问他本人……我们现在也还没有找到有通灵能力的能力者，不知道会不会有……”高成岩二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么，我现在试着打开它，你们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立刻采取措施。” “我看还是让他来，万一你又失去了理智，或者他变成了拥有你格斗能力的僵尸，我可不想再打一场。”阿帕基拍了一把关斗南的肩膀，意思很明显，在场的三个人里数你最菜，万一变成了敌人也能轻松制服。 “真不想以这种形式被人推荐啊……”关斗南苦笑着接过那个笔记本，虽然嘴上抱怨，但他也知道由他来检查这个笔记本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这个笔记本和那块木板一样，也是靠“思考”夺取阅读者的灵魂，那么只要不去思考，将上面的东西当作图片记录下来就可以了。或者反过来想，就算他被夺走了灵魂，也能被阿帕基和高成岩二两个彪形大汉直接放倒，重新灌回来。 “嗯，那么，我打开了。” 关斗南将那本小小的笔记本拿在手中，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异样金属触感，左右和阿帕基高成岩二对视了一眼，确定了眼神，缓缓打开手中笔记本的第一页。 空无一物。 笔记本的第一页上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连辅助写作用的格子或者横线，以及一般会在左上角右上角有的“天气”“星期”“no”之类的标志都没有，就是一张彻彻底底的白纸。 “这……” 关斗南眨了眨眼，试着翻开第二页，可就在此时，这本明明是皮质封皮却有着金属触感的笔记本突然开始发烫，像是烧红的铁块一般灼烧着他的手指。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将笔记本扔掉，关斗南的替身突然自动出现，冲向他，融入了他的身体。 “关同学！” “关君！” 伴随着阿帕基和高成岩二有些惊恐的喊叫，原本还在翻页的关斗南忽然像是失去了意识，双眼一闭，倒向一侧。 那本笔记本也被他甩到了一边，被重力的作用自动合上，而关斗南的手指上，却没有半点异常。 第135章 扭曲的“读书” 我的名字叫做津川秀治，57岁，未婚。现在是，过去是，将来应该也会是米花图书馆的馆长，在这个职位上一做就是二十多年。 虽然在某些专业的研究领域可能比不上什么专业的文学家或者大学教授，但若单论对“书籍”的品鉴，以及对不同类型的人根据他们的喜好推荐一些图书，恐怕没有多少人比我更懂。 一般意义上的博览群书，也只是形容人的涉猎广泛，而且，这些“博览群书”的人读的都是可以被称之为“好书”的书籍。可我不一样，身为图书馆馆长，好的书我需要读，然后将它们摆在架子上，推荐给想要读的人；那些垃圾书、废书、除了浪费纸张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却也要读，并且和其他的书一起摆在架子上。 我很喜欢读书的感觉，无论是什么书，哪怕是儿童教辅读物或者家庭主妇生活窍门，亦或者是宇宙物理的最新成果或者大部头的工具书字典，只要是书我就很喜欢。因为我感觉自己在读书时就相当于在和作者、编者，乃至书中的人物对话。 【￥gvc】（一串支离破碎，像是电视雪花屏一般的画面和声音） 只是，那些真正的“好书”数量越来越少，第一次读新书时的那种新鲜感、那种和作者对话，感悟书中人物人生的感觉也越来越少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烂书，行文逻辑一塌糊涂，记叙内容颠倒黑白，有的书甚至连一张纸的两面都能出现截然相反的内容，根本看不到作者和编者的半点诚意！ 再就是那些什么偶像，什么明星艺人，没有文化就不要学人写书，你们能卖的就只有自己的脸而已！我从你们的书里看到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大脑和肮脏的皮囊……可惜，随着我当馆长的时间越来越长，这种东西的存量反而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受欢迎。 尽管我经常劝导那些年轻人，以及不是年轻人的人，告诉他们不要看这些书的好，有害无益。但，没有多少人肯听。也是，很少有人喜欢有人对自己的读书喜好指手画脚的。 因此，我能做的就是在那些还有救的人走近图书馆，在发愁不知道找什么书的时候，适时地出现，然后递给他们一本好书。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可惜，虽然很多人表面上接受了我的推荐，后来还是会选择一些烂书，让我除了无奈也没有别的办法 【￥！】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违禁品，也就是白色的粉末。吸完之后再去读书，那种沉醉于幻觉，和书中人，书后人对话的感觉让我上瘾到不行。但，那玩意很贵，我在一次次的使用中，阈值也越来越高，需要的剂量越来越大。 于是，我从他们那里接受了作为代理的任务，帮他们将东西贩卖出去，而我则可以从中获取利润，以及更廉价的白色粉末。 至于这东西是有害的……我当然知道，但在我看来，反正都要被毒害，都已经没救了，与其让他们被烂书毁掉思想，不如毁掉肉体……我在做坏事，做错事，我知道，但我不会改。 【￥……￥】 终于有一天，我把东西卖到了整个东京，却突然也像是读书一样丧失了兴趣，它们已经不能再满足我。于是，我尝试了之前从没有试过的剂量，致死的剂量，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可我没有死，我还获得了神奇的能力！只要是在浮在我身后的这本大书里放了一天的书，只要读者对这本书里的内容感兴趣，沉迷进去，或者真正在“读”它。这本书就真正变成了我和那个人沟通的渠道，我可以通过“吸”这本书，体验那个人的所有记忆、感情、能力、人生，甚至是灵魂。 这是怎样一种天堂般的享受！我立刻抛弃了白色粉末，也包括贩卖的工作。反正我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寻求真正的读书而已，我开始全神贯注于制造新的书，然后来读。 【￥~￥……】 从剑道高手，到电影明星，再到学校里的校花，真正变成书里的人，感受他从生到死，从小到大，无论高尚还是龌龊，无论公开还是私密的人生，这才是我追求的“读书”啊！！ 不过，我停止了贩卖白色粉末，似乎让那群人不高兴了。前前后后居然来了好几次，还拿着枪威胁我，要我赶紧把上一批粉末卖掉，交出钱来……但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我烧掉了，我卖什么呢？ 【hgt34】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杀了第一个，然后赶制了一批工口书，把他们全都吸了进去。但是这些家伙，读起来实在是恶心，除了吃喝玩乐和放纵欲望毫无意义，一点也不能让我有读书的快感。 而且，还害我丧失了一次获得“好书”的机会。那个青年学生长得比之前的偶像明星还要周正，人生经历一定很有意思……下一次，一定要把他做成书来读！ 所以，这些东西都被我随手扔在了一个柜子里。不过为了预防有谁不长眼打开了这些东西，我还特意弄了个机关……嘿嘿，木板书也是书啊。 【！￥￥ds】 啊，好像有人碰到机关了，我去看看…… …… “喂！你醒了吗？醒了的话就给个反应！可恶，还是不行的话，这次力度再大一些！” 关斗南忽然恢复了意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高成岩二焦急的喊声，而且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想要往自己脸上怼。 “打咩。” 关斗南抬手挡住了怎么看怎么是把那本笔记本当板砖一样照着自己脸上招呼的高成岩二，晃了晃脑袋，整理了一下脑中突然多出来的，像是什么人写的回忆录一样的东西。 “我失去意识多久了？” 他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第五阅览室，而是一辆救护车的内部。 “你昏迷了23分钟零45秒。生命体征很平稳，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怎么也叫不醒。”阿帕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我们之前试着把那个笔记本往你脸上按了好几次，刚想增大力度，你就醒了。” “我大概明白了，这个笔记本，有可能是馆长的替身，就是那本书的残留物。”关斗南揉了揉脸，摸到了脸上还残留着的笔记本印痕，“总之，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可能是我替身的情报系专长，在一定程度上，我从这个笔记本里‘看’到了图书馆馆长的人生，虽然不太完整，但是看到了很多有用的事情。” 第136章 跑路 “通过你上次说到的内容，我们调取了附近的监控资料，顺便也联络了禁毒组那边，各个方面的同僚加班熬了好几天，最终才找到了算是有点用的线索。” 图书馆之战后的三天，神代圭再次找到了关斗南，给他带来了后续的消息。 “首先是你提到的，这个馆长曾经参与过贩卖白色粉末的事情。我们在他的遗体内确实检验到了海【洛【因的残留成分，而且含量很高，高到会让人怀疑他怎么还没死的程度。” “但是，对图书馆和他住处的搜索都没有发现可以作为证据的白色粉末样品，也没有对应的工具。因此我们找到了禁毒组，想要从反向调查他和社会上的其他瘾君子之间的关系。” 神代圭递给关斗南一摞资料，关斗南大略地扫了几眼，虽然由于保密原则，上面的内容基本上都是草草的一句话描述，曾经盯着瘾君子a三个月、追踪瘾君子b四个月之类的，是禁毒组那边之前曾经做过的工作。 “禁毒组那边本来一直在盯着社会上那些隐藏得不那么明显的购买者瘾君子，想要抓大的，但这两个月来却发现这些瘾君子都表现出了强烈的戒断反应，似乎是稳定的货源被切断，不得不选择一些不那么大的、很不稳定的渠道去获得白色粉末。原本的市场格局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这也导致他们一直做出的安排被打乱，最近正忙得焦头烂额。” “收到你的消息以后，禁毒组那边也主动出击，抓到一个算得上小头目的家伙，从他那里问到了他们的货之前都是来自于一个神秘人物，交货地点和时间都是他们单向被联系。”神代圭敲了敲桌面，“但是，大概在两个月前，这个联系突然毫无征兆地断掉，他们一下子失去了稳定的货物来源，因此才引发了市场格局的大洗牌。” “而这个时间，恰好和你提供的馆长觉醒能力，抛弃白色粉末转而投向把人变成书的时间吻合。” “再加上另外的证据，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津川秀治曾经掌握了整个东京地区，或者说东部地区内的白色粉末供应，有一半以上的东西都是从他这里出的，量大、频率曾经也很稳定，他即使不是一级源头，也是仅在其下的二级或者三级，这种趋势一直持续到两个月以前。” 神代圭往椅子上靠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说实话，我对于他能够直接抛弃白色粉末这一点还是觉得有点意外的，毕竟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生理成瘾物，很难想象有人能直接果断地摆脱它的影响……那种阅读别人人生的体验，真的有如此强大的效果吗？” “……不知道，对我来说，是种很难受的感觉。”关斗南沉默了片刻，这样说道。 不知道图书馆馆长是怎么想的，但是就关斗南自己的体验来说，在自己的脑中阅读别人的人生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那种醒来之后的割离感和不确定性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说不定有人就很喜欢这种体验。 “那本笔记本我们也拿回去做过一系列测试，但是，毫无结果。”神代圭盯着关斗南的眼睛，从兜里摸出那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笔记本，“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能力者，在接触那本笔记本后都没有阅读津川秀治人生的反应。” “或许是我能力的特殊性导致的……”关斗南盯着那本笔记本，“需要我重复一次吗？” “那自然最好。” 神代圭将笔记本推出，关斗南伸手拿住，金属质感入手，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什么都没有发生。”关斗南抬起那个笔记本，对神代圭展示了一下。 “嗯……或许这个东西是一次性的？倒也不是很意外。”神代圭并没有表现得过于失望或者怎样，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如果当时能更详细地记录下来起效的过程就好了……这个东西不用给我了，你可以自己留着。” “我要这个干什么？死人遗物，还是那个家伙的东西……” “因为你的能力，既然它在我们这里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在你手上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异常，那么由你拿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神代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一切都随你。” “……里面应该不会有gps追踪器或者自爆装置之类的东西？”关斗南盯着这个笔记本看了一会，忽然问道。 “你把我们想象成什么人了？科学怪人？”神代圭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就只是因为它曾经在你手上表现出异常，所以我们觉得让你来拿着是最好的。追踪器或者自爆装置自然没有，真要说的话，这玩意的结实程度很惊人，说不定能够用来当做挡子弹的小盾牌。” “开个玩笑罢了，毕竟刚加入你们没几天，就突然塞给我这种有些诡异的东西。让我颇有种被人设计陷害，等它在我手中出事，再来坐收渔翁之利的感觉……”关斗南量子波动速度一般翻了几下这个笔记本，随口说道。 “……下一件事。那个意带利盗贼团的老四二瓶太阳被我们用那本书覆盖在脸上之后也恢复了意识，但是他的身体似乎遭受了很严重的……消耗，所以直到昨天才能开口和我们供述情报。”神代圭一时有些无语，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下一件事来，“他在知道自己被津川秀治设计，而且自己的老大也死掉之后，主动向我们吐露了大量的情报，以换取人身安全。” “其中就包括他们来到这里的真实目的。” “这个意带利盗贼团原本是属于他们当地最大的一个黑帮，这个黑帮的势力范围极其庞大，整个意带利和周边地区的地下世界都被他们所掌握，涉猎的范围也从暗杀、军火、赌场一直到贩毒，十分庞大。那个死掉的所谓‘老大’，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头目，只负责霓虹这边的毒【品交易。” “意带利那边将成品转运到霓虹，再由霓虹这边的人分销。他们负责的只是从霓虹这边收钱，不参与实际的销售过程，据说钱也不算很多……当然，只是和其他分销地点比起来不算很大，一年几千万美元而已。”神代圭揉了揉额角，这个金额单拿出来似乎有点吓人，但放到整个世界范围来看，在白色粉末的非法交易中，其实并不算太多。 “而他们会来这里，也是因为收不到钱，害怕被黑帮惩罚，所以直接带着偷来的一批枫叶金币跑路。” 第137章 月影岛 “居然是跑路来的……” 关斗南的嘴角抽了抽，折腾了这么久，害这么多人费心费力，甚至差点死掉。结果他们其实是跑路到的霓虹？ “嗯，据说，那个最大的黑帮里面也有拥有神奇能力的‘替身使者’，他们害怕死得莫名其妙，再加上来这里说不定能查清发生了什么，将来真的被找上也能将功赎罪。” “然后，他们真的来了霓虹，但是因为害怕被黑帮盯上，生活也是缩手缩脚，畏畏缩缩的，现金很快花完，就开始思考着把金币卖出去。”神代圭抱着胳膊，组织了一下语言。 “上周……应该说是上上周，周三的时候四人组的老大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就和二瓶太阳一起把剩下的金币找个地方藏了起来。据二瓶太阳说，老大在带他出去转了一圈之后，让他去找米花图书馆的馆长，说这个人就是害他们收不到钱只能跑路的元凶……” “等了这么久才去找？”关斗南打断了神代圭的话，插嘴问道。 之后应该就是二瓶太阳找到图书馆馆长津川秀治，却被他用一本工口书反杀……但，他们应该是早就来到了霓虹，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天才开始行动。 “嗯，我们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但是二瓶太阳并不知道是为什么，因为这是他们老大的直接安排。本来他们在霓虹等了好几天，是为了等待去一个小岛的航船。”神代圭从旁边的书柜上拿下一张地图，铺开指给关斗南看，“就是这个，位于伊豆群岛附近，名为月影岛的小岛。” “月影岛……等等，这个月影岛……”关斗南忽然像是被触碰了脑中的什么开关，想起了多年之前曾经看过的柯南动画。 月光奏鸣曲杀人事件，算是仅次于图书馆杀人事件以及绷带怪人事件这类童年阴影的童年阴影剧集，如果说绷带怪人这种是因为画面过于可怖，给人以直接的惊吓，那么月光事件则是由于气氛的渲染，让人从心底产生阴影。 “怎么，你知道它？” “不……好像在哪里听过而已，这个月影岛，和那些意带利黑帮的关系是？”关斗南摇了摇头，未卜先知这种事情不符合自己的人设，还是不说的好。 “嗯，据二瓶太阳供述，这个月影岛就是他们黑帮里将成品的白色粉末从海外运送过来的第一站，霓虹境内的其他分销商，应该也包括津川秀治在内，全都是从这里拿的货。至于运送方式，目前还不得而知，有可能是通过海上的非法运输渠道，不然他们不会挑这么一个不前不后不上不下的地方。” “换言之，这里才是那个意带利组织和霓虹对接的第一站，只不过由于没有直通那里的国际航班，他们才只能选择落地东京，再找时间坐船去岛上。” “顺着这个线索，我们也找到了两个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神代圭又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了两张照片，想要递给关斗南，却发现他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只是在想，你总是能顺手就掏出东西来，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替身能力呢？” “……只是个人习惯而已。”神代圭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无语状态，回了一句，“这两个人，曾经出现在米花图书馆的附近，而且与津川秀治有过接触。” “这个人……好方的脸。”关斗南看到那两张照片上的一个人，虽然时机不太对，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实在是那个人的脸已经方到了一个几何图形的程度，一般形容一个人的脸方，指的大概是他的头型，下巴宽。但这个人，脸长成了横竖都是一条直线，还看不见耳朵的样子。 其脸之方让关斗南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在短视频上看到过的方脸猴子。 “是啊，而且根据这个特征，我们也很轻易地找到了他，和他的这个同伙。”神代圭指了指另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子，“这个人，和之前的二瓶太阳一样，也变成了脑子里只知道交配的状态，被方脸男子用安眠药控制住，扔在一家小旅馆里。” “他们来自月影岛，也是来找津川秀治质询为什么收不到钱的。” “原来是这样……当时去找过馆长的人，其实有两个，分别在周三和……应该是周四？”关斗南有些恍然，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零碎的线索，此时终于能够拼凑成型。 之前，白色粉末从意带利运送到月影岛，由月影岛分销到米花图书馆馆长，再由他分销到整个东京，这是一条完整的销售线路。 只是，在两个月前，馆长觉醒了替身，把白色粉末当成了垃圾，也没有再管这方面的事，直接导致了销售线路断裂，从而促使意带利四人组来到了霓虹。而沙雷，大概是追杀他们，并且顺便图谋那批金币而来的。 四人组来到霓虹后的一个周三，老大被沙雷截杀，老四去找了馆长，两人都栽在了替身使者手中。只是在第二天，月影岛那边也派来了枪手过来找馆长算账，被他如法炮制，变成了书。 月洞玲华曾经见到的，在学校周围出没的方脸持枪男子，其实并不是伏特加，而是这照片上的人，他出现在学校周围也不是针对关斗南，而是因为那里离米花图书馆很近。 一切都连起来了。 “看来你已经把整个环节都想通了，还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吗？”神代圭看到关斗南若有所思，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事件完整的脉络。 “嗯……应该没有了。那么，你们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应该不是简单找我过来和我说明这些事情的？” “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反过来也一样。既然确定了位置，我们下一步自然是联合禁毒组的人一起，去捣毁月影岛这个毒窟。”神代圭微笑道，“不过，因为最近能力者出现的频率实在是有点高，外加这次的案件里也牵扯了很多能力者，我们担心岛上会不会也有未知的能力者在等着我们。” “听说你们能力者都是会互相吸引的，不知道这个理论到底成不成立，我们姑且当它是真的。基于这一点，我们想以电视剧的取材为名义，前往月影岛，在观光的同时收集情报，确定岛上有没有能力者，有的话能力是什么。” “那可是毒窟啊，里面可都是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这样的条件，我根本……” “如果任务完成得很顺利的话，会有大概五十万元的奖金。” “……我根本无法拒绝。” 第138章 闹鬼的美术馆 “所以说，那天的那个可疑人物，其实并不是冲着你去的咯？” 次日，帝丹高中，关斗南找到月洞玲华，大概和她说明了一下当时她看到的那个方脸黑衣男子并不是冲着关斗南或者月洞玲华而去的，以此打消她的顾虑。 不过，自然也不能把毒窟月影岛和图书馆馆长之间的爱恨纠葛全盘告诉她，关斗南只是神神秘秘地和她说，图书馆馆长惹到了黑道上的人物，卷进了一件大事。 而最好的证据，当然就是已经关闭，并且被警察拉起封锁线，直到今天还不停有警察进进出出的米花图书馆。它的异常就是最好的证据。 “当然，我们和那个图书馆馆长又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只是偶然遇到那个人而已，不用想太多。” “这样啊……没想到那个馆长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很和蔼的样子，居然会惹上黑道。”月洞玲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怀疑关斗南的说法，“可惜，不知道米花图书馆什么时候再开启，上次看到的那本书我还想继续借来看呢。” “你还真是喜欢那本书啊……” 要不是周四那天恰好有来自月影岛的那名枪手过来找馆长的麻烦，害他只能用掉当天的份额来制造一本“沉迷之书”，恐怕你也要变成那种脑子里只剩一件事的机械性人物了……以你的特点，应该是沉迷于做衣服？关斗南忍不住在脑中这样想道。 “毕竟和那个专业相关的外文书真的很少见嘛，在书店里买的话又很贵。”月洞玲华鼓起嘴巴，“好不容易有能够借来看的机会，结果却被这种事情干扰……真是倒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不可抗力，谁又能想象到呢？” “对了，听说你之前被一个什么知名大导演找上了，是不是真的要去拍什么电视剧了？”月洞玲华嘟着嘴抱怨了一句，突然转换了话题，问起了关斗南的演员经历。 “嗯，我没和你说过吗？大概这周末，也就是后天，我会去勘察拍摄的实景地点，我作为主要角色也要一起去的。” “诶？一上来就当主角了吗？”月洞玲华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番关斗南的样子，“那个导演，该不会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整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关斗南哭笑不得地伸手搓了搓月洞玲华的头，将她的头发搓乱，“就不能是我确实天赋异禀，然后导演慧眼识英才吗？” “嗯……果然还是有点不现实，像是什么偶像剧或者小说一类的剧情发展。”月洞玲华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件事有多么离谱，但她的思考本身就已经足够离谱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姑娘的思绪能放飞到这种程度？不，好像，以前就有这种征兆了…… “不要想那么多了。”关斗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让她找回注意力，“这样，周末大概是来不及了，作为你看不到那本书的补偿，等这部剧开拍之后，我请你去参观一下专门的服装设计，和设计师聊聊天如何？” 去月影岛的行程已经基本安排完毕，由于要去的可能是持枪歹徒的毒窟，所以除了伪装成剧组成员的第n课的专员之外，并没有带上其他人的空余。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月洞玲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个小姑娘的喜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也同样容易拿捏。 “当然，不可抗力除外。”关斗南微笑着补充了一句，至于到底什么算作“不可抗力”……就由他自己决定了。 “切。” …… “说起来，自从遇到你之后，一直都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呢……”放学时间，月洞玲华也和关斗南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闲聊的时候忽然聊到了这个话题。 “怎么，又要说是吸引来的不幸？” “当然不是那个，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我们做了什么事情，从而触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说一不小心踢翻了封印着大魔王的罐子，或者不小心踩到了地缚灵的法阵之类的。”月洞玲华思考着，“华夏不是有那么一本很有名的古代小说吗？和西游记三国演义齐名的那个，叫什么的来着……” “水浒传里的‘张天师祈禳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提到和西游记三国演义齐名的书，也就两本，再提到妖魔，总不至于是红楼……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不愧是大学者。”月洞玲华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让世界上突然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不至于，这个世界本身就足够奇怪的了，相对来说，我们还算是个正常的。” “可是，真的有很多事情啊，你看，你突然差点死掉，结果又失忆了。上街也会遇到强盗，后来还发生了着名艺术品收藏家涉嫌杀人被捕事件，到后面我们去借本书的图书馆都牵扯上了黑道。而且，我们之前曾经去过的那个美术馆，这两天也传出了闹鬼的传说……” 月洞玲华扳着手指数着，被她这么一说，关斗南到确实觉得最近发生事件的密度有点过分的密集了，这是偶然还是必然暂时不得而知，只是她提到的最后一件事却引起了关斗南的注意。 “等等，是之前去过的那个，馆长是个白胡子老爷爷的米花美术馆吗？” 如果关斗南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没错，那么美术馆里传出的闹鬼传说，其实是馆长在穿着盔甲进行杀人的预演。 自己还说有空去找铃木财团商量一下给美术馆投资的事情，结果虽然和铃木园子说过了，但她那边也是需要问自己的家里人，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几天……难道米花美术馆的经营，那背后大商人的逼迫，真的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是啊，就是那个美术馆。听说那里的保安在闭馆之后的巡逻过程中，看到馆里陈列的中世纪骑士盔甲自己动了起来，等他们想要追上去查看详情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一架失去了头盔的盔甲立在那里。”月洞玲华一脸认真地讲着闹鬼传说，“他们都说，是无头骑士的幽灵正在寻找自己的身体，准备找一具好的人类身体附身呢。” “这个故事……” 关斗南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版本的故事和他小时候看过的动画剧情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是由于世界不同所带来的蝴蝶效应？流言传播过程中的自动变形？还是说，有什么影响范围更大的东西参与了进来？ 第139章 米花的馆长都是替身使者 “正好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顺路去看一看？” 关斗南思考了片刻，这样提议道。 虽然剧情的版本发生了变动，但事情的根源还在，只要米花美术馆的经营依然不善，背后想要买下美术馆改建为饭店的那个zb家还在打着这个念头，馆长，这里指的是美术馆馆长老爷子就有可能犯下杀人的罪行。 倒不是说烂好人心理，觉得美术馆馆长看起来比较顺眼就想要掺合一手。主要是关斗南觉得，这件事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法解决，如果美术馆馆长能够多等几天，或许就远不止于如此。 “诶？现在吗？倒也不是不行。”月洞玲华一愣，看了看时间，他们今天放学时间比较早，也没有社团活动，现在的时间仅仅是下午三点多钟，完全有时间去一趟。 “不过，刚才和我约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果断……”月洞玲华的感觉在这个时候一样如此敏锐。 “啊哈哈，这个嘛……有很多原因的。”关斗南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 米花美术馆还是和原来一样，门可罗雀，极其冷清。而且在世界珍宝展闭幕之后，连外表看起来都寒酸了不少。 “完全没什么人呢……”月洞玲华小声说道。 “毕竟是工作日的下午，像我们这样闲的人还是少。”关斗南在美术馆中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馆长，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不过，美术馆这种没什么人的现状，对于他保密替身能力反倒是一件好事。 “对了，我稍微去一趟厕所，你自己先逛一下。” 参考柯南同学的常用做法，关斗南使出了最经典的厕所遁，准备去洗手间发动能力，看一下馆长到底有没有直接被逼到杀人。如果没有的话，他还有时间去找他，劝他不要那么做。 “诶？好……快去快回哦，这里这么空旷就我一个人，感觉还是有点可怕的。”月洞玲华看来尚不知厕所遁的真正奥义，点了点头，便目送关斗南离开了。 找了个角落，关斗南直接叫出替身小黑，发动能力，目标是【米花美术馆落合馆长现在的位置】。 小黑出现，为他带来了数个画面。 【一个阴暗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副骑士斩杀恶魔的巨幅油画。】 【落合馆长正双手捧着一个古旧的金属骑士头盔，眼神复杂，在他旁边，则零散地摆放着一套分散开来的骑士盔甲，以及一柄看起来是真货的大剑。】 “不会，真的要这么极端吗……” 关斗南眨了眨眼睛，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发，事情果然开始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好在盔甲上还没有看见血迹，油画上也没有扎着一个人，不知道现在去阻止还来不来得及。 馆长会选择在白天就拿出这一套本应该用来展览的盔甲，说明他已经不在意暴露或者什么的事情了，或许动手的日子就在今天。 不过，那些盔甲，还有那把大剑，加起来怕是有几十斤？看馆长身体也不是很健硕的那种，真的能穿着这种盔甲去杀人吗？他该不会也是替身使者？ 米花的馆长个个都是怪物吗？替身使者的浓度，大大提高了。 甩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不管怎么样，先去找馆长说服他别做傻事为好。关斗南叫出小黑，给自己附加了一层假象，伪装成了穿越前的自己，从那个角落里拐了出来，往那个在小黑的能力中看到的房间走去。 途中，他和月洞玲华擦肩而过，后者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便没有继续盯着看，似乎把他当做了一名同样闲得慌的普通游客。 那个摆放有骑士斩杀恶魔的《天罚》画作的房间外面摆了一个“清扫中”的牌子，似乎是为了刻意掩人耳目。如果今天关斗南不是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又用替身能力确定了馆长的位置，以米花美术馆如今的萧条程度，或许真的没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走了几步，关斗南便看到一套中世纪骑士铠甲正背对着他，站在那副“天罚”的画面前，似乎是在沉默着欣赏画作。 画作中的骑士，画作外的盔甲，二者同时存在，让人几乎有些弄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幻。但唯有一点，却鲜明地标志着二者的差异。 画作外的盔甲，没有头盔，也没有头颅，从肩甲向上的位置全是一片空白，或者应该说，一片漆黑。 就像传说中的无头骑士，只是他的手中也没有抱着自己的头，不知那真正的头颅在哪里。 “你不该来这里。”声音似乎是从盔甲内部传来，它转过身，“看”着关斗南。 “盔甲背后，或者说盔甲里面的，是落合馆长对？”关斗南平复了一下因快速赶路而有些 “你是谁？”见关斗南并没有惊恐的反应，甚至还指出了自己的身份，那盔甲，或者说控制盔甲的落合馆长提起了手中的大剑，遥遥指向关斗南，大有他如果回答得不满意，就当场斩杀的意味。 “我们不久前才见过面的。”关斗南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那张几乎看了就不会忘记，走在街上还要多回头看两眼的脸，同时叫出自己的替身，“怎么样？虽然说这话有些自夸的嫌疑，但这张脸应该让人印象很深刻的。” “是你？你怎么会……” “之前和馆长先生你说过的，要帮忙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关斗南微微一笑，虽然铃木财团那边还没有回信，但他已经决定找个机会努努力，哪怕出卖色相也把这件事谈下来了，“所以，馆长先生，你应该不用像画中的骑士一样，把自己变成双手沾满血的骑士了。” “……”盔甲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放下了剑。 “稍等我一下。” 盔甲说出这句话，忽然从原地开始解体，身上的零部件一个一个落到地上，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将盔甲脱下，慢慢放到地上。 最后一个部件落地，房间旁边的小门里也走出了一个人，正是手中还捧着骑士头盔，眉毛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的落合馆长。 “我早就该想到，还有其他人拥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你。”落合馆长看了看手中的头盔，有些感慨地说道，“不过，也正是在你来的那天之后，我才获得了这样的能力。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我把这个能力叫做‘无头骑士’，只要我戴上一套盔甲里面的头盔，就能凭自己的意志控制其他的部件，就像我自己的身体一样……” 第140章 无头骑士 “‘无头骑士’的能力吗？这还真是……很有趣的能力。” 像落合馆长这样直接就说出自己能力的替身使者，关斗南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听他的说法，应该才觉醒能力不久，或许也没有和其他替身使者打交道的经验。 但，他说是在和自己见面之后就觉醒了这个能力？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说，真的被月洞玲华说得差不多命中，自己身上其实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着替身使者，并且催化着替身使者的产生？ 不，要说催化的话，恐怕柯南那小子更接近一点…… “我也觉得很有趣，而且还做过几次实验。”落合馆长看着自己手里的骑士头盔，感叹地说道，却并没有和关斗南说起什么“双手沾满鲜血”的事情。 “实验的结果是，如果只有一顶头盔，没有配套的盔甲，那么就无法发动能力；如果盔甲的某些部分和头盔不是原装成套的，那些部分也不会被算作在内——这倒是让我鉴定出了一套藏品里伪造出来的一块胫甲。” “在穿上盔甲，化身无头骑士之后，我还能控制着它，让它拿起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这时候就不需要是原配成套的了。不过，那么多套盔甲和武器，果然还是只有这一套，和《天罚》中的骑士盔甲样式完全相仿的盔甲最为合适，组合而成的无头骑士也最为强大。” “看来，还是原装的套装最为合适啊……能请您再示范一次效果吗？”关斗南也绝口不提落合馆长为什么在这里，刚才又为什么气势汹汹好像要杀人一样，而是像两个学术人一样探讨着“基于替身使者体系的能力表现浅析——以落合馆长的‘无头骑士’为例”一样。 “没问题。” 落合馆长点点头，重新戴上那顶头盔，紧接着，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头盔虚影便从他的身后冒出，飞到那些零散的盔甲部件之上，将那些部件一个个吸引着漂浮在空中，组成了一个人形。 而当这个骑士人形站起，将大剑握在手上的时候，那头盔虚影便落进了骑士的胸腔，从表面上再也看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运作的……”关斗南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如果是现代人手工制作的盔甲，或者说那种特效电影里做的，在设定里有各种超能力的盔甲，又会是怎样呢？” 馆长的这个能力，能不能用在其他的设定系盔甲上呢？那些设定系盔甲的力量，又能不能被真正展现出来？不说别的，整个钢铁侠或者假面骑士之类的盔甲的话…… “这个……我不知道。”落合馆长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毕竟，我也没打算用这个能力去做什么别的事情，我只是想用它……完成我想做的最后一件事而已。” “就是在这里，像这幅《天罚》一样，把那个想要买下米花美术馆，然后拆掉做饭店的zb家杀死吗？”关斗南此时才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关键性问题，而馆长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着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盔，应该是默认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正好给馆长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有名的铃木财团您应该知道？”关斗南微笑道，“我之前和他们财团的大小姐聊过，他们很有兴趣对米花美术馆进行投资。” “铃木财团……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经常在报纸上搞头条的铃木财团。”落合馆长回忆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那个财团的特别顾问，铃木次郎吉，总是喜欢收集，或者做一些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东西或者事情，以此来不断上头条，似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成就感。这样的人……收购米花美术馆的话，真的……” “往另一个方向去想的话，那个财团的铃木次郎吉顾问虽然一直都在追求上头条，成为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第二个人，但是他做的事情都是靠自己做出来的……花钱应该也算是花自己的钱。这样一想，这种心态再怎么样也比买来美术馆就直接拆掉建饭店好？”关斗南也曾经在某部号称“日狗的向日葵”的剧场版里见识过铃木财团的财力和作风，虽然会像土豪一样一掷千金，却不会强行改变别人的意志……如果说金钱收买不算强行的手段的话。 “倒也是，听说那个铃木次郎吉也是个艺术品爱好者，除了私藏以外，更喜欢的是将自己的藏品对公众展览。虽然从动机上来说，只是为了炫耀，但实际上却也让那些艺术品得以被大众们所看到，所欣赏……”落合馆长闻言也点了点头，比起米花美术馆这个名头或者说地点，他更像是个单纯的展览家，更希望那些宝物或者说艺术品能够被展览，被呈现出来，而不是化身为某人的藏品，进入那种暗无天日的保险柜，或者成为某个富人所藏，只对少数人炫耀的道具。 “如果真的是那个铃木财团，或许米花美术馆也可以……”落合馆长说到一半，忽然扭过头去，看着通道那里。 关斗南也注意到了那里，通道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来者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 “真中老板，你终于来了。” 来人终于露出真面目，是个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宽度几乎大于高度的秃顶中年人，他戴着一副墨镜，穿着棕色的条纹西装，手腕上戴着明晃晃的金表，嘴里则叼着雪茄，几乎把刻板印象中的“土豪”“zb家”“不干人事”“暴发户”几个词全都凑齐了。 “哼哼哼哼，落合馆长，你怎么还戴着这个傻乎乎的头盔啊，难道是想要玩什么spy？”真中老板吐了一口眼，墨镜后面的眼睛在关斗南和不知道为什么戴着头盔的落合馆长之间扫了两圈，至于旁边的那个无头骑士，被他自然当成是摆在那里的展示品了，“吼吼，这边这位小哥脸长得不错嘛，你们一块玩spy？” “真中老板，我请你到这里来，是要和你商量一下这间美术馆的问题。”落合馆长转过身来，没有理会他的垃圾话，直接把话挑明，“这间美术馆，我不会再卖给你了。” “什，什么？！”真中老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还伸手挖了挖耳朵，“别开玩笑了落合馆长，这间美术馆的经营状况你比谁都清楚，没有我的投资，只有死路一条！” 第141章 守护者 “我没有在开玩笑，真中老板。”落合馆长语气平淡地说道，“反正，我们当时签的约定是只有当米花美术馆的经营不善持续三个月，才会由你出资买下它。至少到目前为止，米花美术馆还没有彻底破产，也没有发不出工作人员的工资和各种维护费。” “喂喂喂，虽然当时是这么签的合同，但你自己也知道这里的经营状况？”真中老板夹着雪茄的手在空中挥舞，吐出满口烟雾，“就你们剩下的那点钱，这个月底根本交不出工资的？还是说你难道准备用变卖展品抵债？这可是职务犯罪啊，比起这种事情，还是老老实实将美术馆转让给我……” “你不必再说了。这家美术馆里投注了我数十年的心血，根本不会就这么转让给你。”落合馆长一挥手，直接打断了真中老板的话，“虽然我这个馆长，说白了只是一个大一号的管理员，但我依然不会让你轻而易举地夺走它，然后摧毁它！”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背后搞鬼，让美术馆的现任投资人陷入财政危机，不得不变卖所有权的人，就是你！而你也只是看中了这里的地块，想要改建成什么饭店……” “你，你这老不死的……”真中老板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时有些恼羞成怒，想要上来揪馆长的领子，面前却猛地跳出一个高大冰冷的盔甲骑士来。 “这，这是……”真中老板的大脑一时间陷入了停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这套盔甲是全身甲，但也能从各个部件的连接处看出来，这盔甲的内部明显是无人在内。而盔甲的上方也不会有线或者什么的悬吊着，这套盔甲是真正地在自己行动。 “无头骑士，是这家美术馆的守护者，和我一样。”落合馆长冷冷说道，也没见他做出什么动作，那持剑的无头骑士便举起手中的大剑，猛地劈了下来，吓得真中老板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锋利的大剑剑尖在他的鼻子前几毫米处停了下来，无头骑士随即变劈为拍，用大剑的侧面将真中老板拍向一边，在地上滚了两滚。 “如果是之前，你已经死了。” “装神弄鬼！你这是在装神弄鬼！你一定用了什么机械，或者找了个矮子在里面扮演！！我要报警！你这是毁约！”真中老板有些疯狂地大声喊道，还从怀里掏出了这个年代很少见的大部头手机，或许应该称之为移动电话。 “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但……我真的，只是个想要守护美术馆的守护者而已。”落合馆长叹了一口气，那拿着剑的无头骑士忽然将大剑倒转，扔到地面上，随后它“身体”的各个部件开始脱离落地，露出空无一物的内在。 每一件部件落地，真中脸上的恐惧就多出一分。直到那最后的两片胫甲倒在地上，里面却依然空无一物，没有人，也没有机关。真中脸上的恐惧便扩张到了极点。 “啊啊啊啊啊！！！” 他忽然爆发出这具肥胖的身体不应该有的力量和速度，拾起地上的那把大剑，兜头照着落合馆长砍下。 “危险！” 关斗南还没有来得及控制着小黑制止有些癫狂的真中，一直像是一片枯叶一般站在旁边的落合馆长面对着砍来的大剑不退反进，身体和剑刃堪堪擦边而过，那看似干枯无力的双手按在真中握剑的双手上，只是微微一用力，那大剑便被他夺在手中。 而真中则是在这一次攻击中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地跑出几步，一头撞在了墙上。 “我说，我也是守护者，你懂了吗？”落合馆长将大剑随手一扔，看着真中老板问道。 “怪物！你们都是怪物！！” 看着连滚带爬跑出美术馆的真中老板，关斗南扭头看向刚才表现得根本不像一个六七十岁老年人的落合馆长。 “呵呵，年轻的时候，姑且拿过合气道的段位……”落合馆长摸了摸胡子，对关斗南微笑道。 “……没想到馆长您还有这样的一面。”关斗南只能憋出这么一句来。合着除了替身能力以外，单凭您本身的实力也足够把真中老板干掉了，那这替身不是白觉醒了嘛…… “呵呵，用这种办法，也能吓吓他，让他少动一点歪心思。不过，美术馆这个月底确实是发不出钱来了，希望这段时间，足够你去说服铃木财团。”落合馆长颇有深意地看了关斗南一眼，后者一愣，大概明白过来，他这是已经看穿了自己其实并未真正说服铃木财团投资。毕竟金融方面的事情，真中作为一直盯着米花美术馆的人不会不知道。 “应该没有问题，只要……不，没有只要，应该就是没有问题。”关斗南本想出于稳妥给自己留个余地，但转念一想，落合馆长都如此信任他了，再怎么也不能辜负了这位老爷子的信任。 实在不行，就申请第n课的帮忙，一位拥有“无头骑士”能力，同时本体又有超强战力的替身使者，应该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好了，上次珍宝展的时候没空和你们详细介绍米花美术馆里的自有藏品，干脆就由我给你们讲解一下好了。你的女朋友应该也等急了？”落合馆长微笑道。 “啊，说起来……”关斗南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手表，此时离自己说要“上厕所”已经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虽然二十分钟也不是不行，但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糟了，已经这么久了……哦对了，其实我们还只是同学而已，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关斗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还不忘和馆长澄清一下。 “是吗？可是，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我看她可是一直都很在意你……”落合馆长一直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一条缝隙，看得关斗南有些不自在，“你可不要凭自己的条件还不错，就故意做出不好的事情来啊……” “……” 第142章 铃木财团与牵线搭桥 “真是的，居然说在路上遇到馆长，结果就聊得忘了时间……” 月洞玲华脸色不善地看着关斗南，又看向一边的落合馆长，试图从他的表情上判断真假。关斗南刚才给自己找的借口自然是非常普通的“上厕所出来以后遇到了馆长，然后顺便就聊了几句”这样普普通通甚至一看就是假的的理由。 而落合馆长就站在一边，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算了，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好了。”月洞玲华鼓起嘴巴，不太情愿地说道。 “抱歉抱歉，这次确实是我不好，要不下次……呃，等出去以后我就请你吃冰激凌。”关斗南几乎又是条件反射般想要说下次一定，但被月洞玲华盯着，硬生生改了口。 他虽然自认为没有什么太严重的拖延症，但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能把计划好的事情完全付诸实现。计划远不如变化快，在穿越到这个世界，添加了替身使者这个变量之后更是如此。 不是有那么一种说法吗，一时兴起的提议往往能够当场实现，毕竟“来都来了”；而提前三天的预约往往会咕咕咕，而且一般伴随着“要不还是别去了”之类的话。 “呵呵呵，年轻真好啊，我这个老头子，现在就算是想吃冰激凌也因为身体的原因没办法吃了，要珍惜现在的时光啊年轻人。”落合馆长在一边不咸不淡地说道，关斗南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只能露出一个苦笑。 喜欢给人牵线搭桥介绍对象，这大概是一种老年人的惯例。看起来无论是替身使者，还是合气道段位，都不能改变落合馆长毕竟还是个老年人的事实……刻板印象之所以会成为刻板印象，往往是因为它们涵盖了很大一部分的事实。 “喂喂，我说啊。”月洞玲华拉了拉正在胡思乱想的关斗南的胳膊，小声对他说道，“我们今天来了这家美术馆，这次的这个馆长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看他好像还是挺好的一个老爷爷。” “不至于不至于，一来以这位老爷子的能力，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也能处理好。二来……”关斗南瞥了一眼一脸严肃的月洞玲华，“你怎么就认定跟我们相关的人就必须得遇到点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这种事情，不太好说。大概是……我的直觉？”月洞玲华歪了歪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上次听他说，好像美术馆的经营状况有点困难，上次我们去过的那个学妹，铃木园子的家里好像很有钱，要不要去问问她家里有没有可能帮到馆长？” “哦？你居然也想到了铃木财团？” “也？难道你早就……哦，我说那个馆长老爷子怎么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月洞玲华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关斗南的意思，“原来你一开始就打算去找馆长说这件事……哼哼，看来我们的想法还是很相似的嘛。” “毕竟我们共同认识的有钱人也就铃木家一个，会想到他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我的直觉很准，你看，米花美术馆陷入经营困难，是不是就可以算作一件坏事？虽然时间上差了点，但也差不多嘛。” “你这差不多未免也差太多了……那请这位直觉占卜师小姐用直觉帮忙看一下我的大学入学考试能不能通过。”关斗南先吐槽了一句，也跟着开玩笑道。 “大学入学考试啊，我记得你是想报东大来着……嗯，以你的水平，如果好好复习，应该会通过的。不过看你最近老是不干正事，这里跑那里晃的样子……”月洞玲华踮起脚来，伸长手臂，郑重地拍了拍关斗南的肩膀，“大概就是差不多。” “……听君一席话，如同一席话。” “什么？” “不，没什么……” …… 次日，关斗南找到了铃木园子，再次打听了一下铃木财团对于投资米花美术馆的意愿，而得到的回复也很是令人欣喜。 铃木财团的顾问，按辈分应该是铃木园子堂伯父的铃木次郎吉早就盯着米花美术馆了，此时听说有这种事，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因为他本人现在尚在欧洲那边准备人力飞机飞越海峡的挑战，所以暂时没有时间回到霓虹来处理相关的事情。 “次郎吉伯父说，因为人力飞机的飞行很看重天气，所以就要一直等一个合适的天气再进行飞行，之后才能会霓虹来。不过要是那家美术馆确实经营得不算太好……我可以给次郎吉伯父打个电话，让他先拨一笔款给米花美术馆。”铃木园子这样说道，“正好次郎吉伯父想在最近办一次宝石展览，地点就选在米花美术馆也没什么关系。”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我先替落合馆长谢谢你们了。”关斗南松了一口气，果然像这种要花钱的事情，找铃木财团准没错。 “嘿嘿，小事而已啦。对了关学长，那个……”铃木园子摆了摆手，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下周末，我家在轻井泽那边的别墅会搞一个小派对，我能邀请你一起去吗？小兰和柯南他们也一起的。” “下周末啊……”关斗南摸了摸下巴，如果园子只是邀请他一个人的话，那他肯定就想个办法先拒绝了，毕竟不想招惹到超级赛亚人，力速双a都不足以形容的京极真。从目前经历过的事情来看，尽管细节上有所差异，但大体还是按照柯南世界原剧情的固有惯性在进行的……拆原配cp这种事，尤其是拆京极真的cp，实在太危险了。 不过，既然小兰和柯南也在一起，应该就不至于变成那样子。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让柯南的上头光环起效，酿成什么杀人案…… “没问题，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我肯定会去的。” 第143章 “正常”的采风组 “这位是太中海翔，这次担任的角色是摄像师。” “你好，呀，居然长这么帅，有空的话能不能让我拍两张私房拿出去卖呢？” 太中海翔看起来大概二十八九岁，骨架不大，但胳膊上的肌肉很是结实。留着一头有些跳脱的黄色短发，看着比起摄像师更像是个混混。而他自然也是很符合人设地和关斗南开起了不那么正经的玩笑。 今天是周六，前往月影岛的日子。只是月影岛上没有机场，只有坐船过去，现在关斗南正在前往东京码头的一辆面包车里，听神代圭给自己介绍着这次同行的几个人。毫无疑问，全都是第n课的专员，所谓的摄像师之类的职位只不过是对外的幌子而已。 当然，也存在像神代圭这样，两个方向都做得不错，甚至能够做到顶尖的人。 “是吗？那拜托你到时候卖了钱也分我一部分。说不定之后我自产自销，就不用再经过中间商之手了呢。” “唔……回应得挺好嘛小子，看来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情了。” 太中海翔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拍着和他同样坐在第二排的关斗南的肩膀。 “他在做演员这件事上的天赋可比你当摄像师的天赋强多了，而且，‘一个有些自大，因为得到了演主角的机会就沾沾自喜并且还开始呛周围的人’，这种性格的人并不算少见，他可参照的样本可多着呢。”神代圭推了推装饰性的眼镜，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两人，“这次上岛，只要没有能力者，他反而是最不可能被看出问题来的那个。” 在出发之前，神代圭便特意嘱咐关斗南，让他表现得符合刻板印象一点——也就是那种最经典的，仗着自己得到了机会出演一部会火的电视剧，便开始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一看就很欠打的新人演员的形象。 这种人设能够很好地为他上岛之后东摸西看，到处找人问话拿自己不当外人的行为做掩护。毕竟，只要我表现得足够有取死之道，我的一切行为就都有了解释。 “好好好，我的大导演老爷子，我知道我话又多又容易惹事，但好不容易来个新人，我总得彰显一下自己作为前辈的威严嘛。”太中海翔抬起手来作投降状，虽然他嘴上说着要彰显威严什么的，但做的事情却好像和威严半点不沾边。 “你就应该和高成好好学学，不说话才是最好的选择。”神代圭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中年人，“高成岩二，你认识的，这次是司机和场务。” “其实就是打杂的。”高成岩二和关斗南也算是熟人了，只是稍微点了点头，就继续专心开车。 “这位是藤盛香织，是负责财务和生活方面的事情的，应该算是……后勤管家？” 藤胜香织坐在最后一排，也是大约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和太中海翔年纪相仿。短发，戴着无框眼镜，一副利落的职场女性的样子。见关斗南转头看来，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权作招呼。 “作为采风的五人组来说，这样的配置是很‘合理’的，至少不会引起什么怀疑。而虽然那月影岛是个毒窟，但我们是去侦查情报，而不是直接干掉他们的，所以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和护具。”神代圭扭头看了一眼关斗南，“你没有再从什么地方‘捡’到什么东西带在身上？” “没有，而且如果真的想要捡的话，那个岛上应该有挺多现成的东西可以用。” “……倒也没错。”神代圭一时语塞，只能点了点头，“那么，再次确认一下这次行动的任务。关斗南的首要目的是确定岛上有没有能力者，如果有的话，数量、能力、态度，能打探出来的尽量打探出来。至于我们几个，一方面是协助你，另一方面则是要调查岛上非能力者团伙的实力情况。” “岛上和东京本土的联络方式目前只有三台电话，两台在村公所，一台在公用电话亭，这些都有可能被监听，所以，大概是不能在遇到问题的时候直接呼叫支援。也不能先让人上去打探了情报，再传到本土给你看。” “我理解。”关斗南点了点头，他知道神代圭这是在给他解释为什么要他这个情报专长的人物冒险前往毒窟。不过，他自己其实不是很在意。 “哦，对了，听说你的超能力是能够找到丢失的东西啊。”太中海翔搓了搓手，“上个月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拿出来的一张一万日元的钞票一下子被风刮跑了，掉进了河里，你能帮我找到那张钞票吗？如果能找到的话，就给你一千……一千五百日元，怎么样。” “找到丢失的钞票啊，还是掉进了河里……你能记住那张钞票的号码吗？”关斗南想了想，这样问道。 “啊，号码……我记得好像是……”太中海翔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居然还真的说出了一串数字。 “太中海翔最擅长的就是记忆各种不起眼的小细节，往往那些东西都会被我们的大脑当做无用信息而屏蔽，但他却能记住，哪怕是这种一个月前拿出的钞票的号码，几乎达到了超能力的级别。”藤胜香织在后排淡淡地说道，“可能这也是给他安排摄像师这个职位的缘故。” “还真是很厉害啊，既然这样的话……”关斗南略微惊讶了一下，自己是凭借小黑的特性，将看到过的东西像是录像和照片一样储存起来，回头用到的时候再查看。而太中海翔仅凭自己的大脑就能做到这一点，简直就像一个“超能力者”。 “就以【太中海翔丢失的那枚号码是xxxx的万元钞票的下落】，作为寻找的目标。” 关斗南从口袋里摸出硬币，随手抛起，召唤小黑，发动了能力，然后眨了眨眼睛。 “没有结果。” 关斗南说道。 “诶？原来找不到啊，可惜了……”太中海翔一脸惋惜的样子，却看到关斗南扭过头来，面色古怪地盯着他。 “如果没有结果，那么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你的号码记错了，所以找不到对应的那张钞票。第二，你根本就没有丢掉那张钞票，从一开始这件事就不存在。” “我记得，在之前，这辆车刚刚在加油站那里加过油。高成先生拿出来的正是一张万元钞票。” “你该不会，是恰好看到了那张钞票的号码，然后想试探我？” 太中海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趣起来。 第144章 麻生圭二 “哦哦哦，你们就是之前预约过的神代导演一行人？啊呀，果然是神代导演本人呢，我一直很喜欢你拍的电影和电视剧，请和我握手……” 来到码头，和今天要乘坐的船只的船长见了面，没想到船长还是神代圭的影迷，这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今天的雾这么大，真的能出海吗？”关斗南看着面前这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的浓雾，侧头和身边的太中海翔吐槽道。 “……不知道，我们可以等雾散之后再去。”回应他的却不是太中海翔，而是藤胜香织，原先站在旁边的太中海翔已然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哈哈哈，没关系的。最近这两年早上总是起雾，往常都不会有这种事情的，不过气温高起来，雾自然也就散了。大概都是那什么全球变暖，二氧化碳什么的导致的。神代导演啊，您能不能拍一部我们船长的片子来反应一下这种环境变化呢……”船长在大雾对面和关斗南解释了一番。 最近这两年会起雾……是替身使者？还是说，只是因为时间的混乱，导致前后两天在气温上可以有几十度的差值，因此所造成的环境异常。但好像除此之外，世界上其他地方表现得都很正常啊……搞不懂。 思考了片刻，没能得出结论。关斗南决定暂时还是把这种不正常的雾气当作是替身使者所为，多留个小心总不会出错。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到雾散好了。”神代圭似乎也是一样的想法，一切以谨慎为主，又不是过于紧急的事情，没必要冒着危险冲进大雾。 “哦哦哦，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到旁边的屋子里喝杯茶，我还有个照相机在那里，可以拍个合照……咳，此外还有件事就是，老实说，今天还有一波游客也要到月影岛去，偏偏其他的船都没有空，只好让他们和您一起坐船了，您看可以吗？”船长闻言立刻来了兴趣。 “另一波客人？是什么样的人？”神代圭问道。 “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高中生年纪的女生和一个小男孩，好像是个侦探什么的。” 这不就是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吗……世界线再次收束了？说起来昨天去园子班上的时候恰好没有看到小兰，也没来得及和柯南商量。看来以后干什么事情之前，还是先打听一下柯南的行程才行…… 关斗南再次感到了那种冥冥之中的安排，按照原作的剧情发展，他们应该是收到了化名麻生圭二的浅井诚实寄来的信，前来月影岛调查相关事件的。 而他们会来到这里，是不是说明浅井诚实已经开始准备进行复仇行动了…… 大雾中，关斗南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该如何解决这月影岛上的问题。 …… “没错，我们是要去月影岛。因为大叔他收到了一封内容很古怪的信，本来没想当回事，那个人却直接寄来了五十万元……” 大雾散去，几人也乘上了前往月影岛的船只。由于关斗南恰好在两边都认识人，便由他负责给几人做了介绍，然后就趁毛利小五郎与神代圭客套的时间跑到一边，找柯南确认他们的行程了。 “哦？我还以为毛利侦探会直接收下那五十万，然后不管事呢。”关斗南抬眼看了看正和神代圭谈笑风生的毛利小五郎，觉得这事有点不像小五郎的作风。 “叔叔他虽然不靠谱了点，但有时候也没那么不靠谱……而且之前不是刚知道了那个‘中介’的能力者吗？我担心里面会有什么蹊跷，所以也劝说叔叔过来了。”柯南看了一眼拿着摄影机开始不知道拍些什么的太中海翔，“不过，看你们这些人都来了……不会真的有事？” “啊，怎么说呢？确实有事，但是是另一回事……”关斗南挠了挠头，避开第n课同事们的目光，小声将月影岛和枫叶金币和意带利黑帮之间的事情简略提了提，自然也包括自己此行的目的。 “月影岛居然是这样一个地方……那，那封信上写的内容……”柯南忽然翻出自己的小笔记本，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在下一个满月，月影岛上将会再次有影子消失，请你调查原因。麻生圭二’……” “这个，‘将会再次有影子消失’是指什么？有人死去？还是离开月影岛？亦或者，这个‘影子’是指代替身……”柯南皱着眉头思考道。 “我觉得应该是指的有人会死？而且这个‘再次’，或许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此外，麻生圭二……这个人名或许是个关键的线索。” 关斗南不能把话说得太明显，只能一点一点引导着柯南去思考。不过，只要掌握“浅井诚实”就是麻生圭二的儿子这一条关键信息，想要得到其他的线索就并不算困难了。 “到岛上再问问那边的当地人，应该能得到有用的线索……话说，这会不会和月影岛上那些贩】毒的人有关？”柯南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关斗南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死。现在他所经历过的事件里，不少都和他当年看过的柯南动画原作极其相似，但又有很多不同。因此这月影岛上发生的事情是否还会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发展，谁也不好说。 总之，果然还是得去找那个男扮女装扮出风采，扮出水平的浅井诚实确认一下，就算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至少也确定一下这个世界的剧情和原作偏离了多少。 …… “麻生圭二……住民登记本上没有这个名字啊，我也是前几天刚刚到这个岛上工作，要不这位先生您问问其他人？” 月影岛上的来客接待处，神代圭一行人登记完来客姓名，毛利小五郎也顺便询问了一下这个“麻生圭二”的名字。可惜这位接待员似乎也是刚到岛上不久，把住民登记本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个名字，只好推荐他去问别人。 “麻生圭二……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而被他叫来的那个“别人”，也就是月影岛上窦原住民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甚至连他旁边的几个本来在闲聊的人也停下了话头，脸色不善地看向这边。 “这个……我们收到了一封信，寄信的人署名就是麻生圭二。”毛利小五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自己是个侦探的这件事说出去。毕竟有的地方并不待见侦探，这种偏僻的海盗乡村之类的地方尤甚。 “不，不可能！”那人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麻生圭二，明明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连家里人也一个都没剩下，又怎么可能给你寄信……” 第145章 村民与村公所 “可是，那人确实是署名麻生圭二，还让我们到月影岛上来……”毛利小五郎闻言也有些吃惊，但随即想到了另一种情况，“不过，寄信人可能只是用了个假名。你们知道有谁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或者谁和麻生圭二比较熟悉吗？” “这……”那几个岛上的原住民脸色一僵，互相看了看，“我们和他都不怎么熟……要不你去村公所，那里可能有人知道。总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呃……好。”毛利小五郎见这些本岛居民的态度如此，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好点头作罢，带着小兰和柯南出去了。而神代圭一行人自然也听到了刚才那一系列对话，也跟着毛利小五郎一行出去了。 “哦，神代导演，你们也要去村公所吗？”毛利小五郎问道。 “不，我们首先得把带着的这些东西放下，不然总不能让高成一个人扛那么多行李。”神代圭笑了笑，指向旁边的高成岩二。月影岛并不大，没有租车的必要，因此几人均是步行。高成岩二作为队伍里最壮最有力气的一个，自然负责扛起了绝大多数的行李，拉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背上还有个大背包。其他人都只是背了个背包或者拉了个小小的行李箱，一副普通游客的样子。 “不过，后面我们应该也会去村公所那边。毕竟如果真的用这里作为新电视剧的取景地点，少不了和当地的村长打交道。”神代圭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如果你们在村公所多等一会的话，我们有可能还会见面。” 和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短暂告别，目送他们离开，神代圭扭头对自己组里的几人吩咐道。 “好了，那么，我们下面就去岛上的旅馆，先把这些行李放下。然后，再去村公所。刚才那几个岛上本地人的态度，还挺有意思的。”神代圭挥手对另外几人吩咐道，而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这是一个“正常”的采风组该做的事情。 一行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尤其里面还混了一个虽然戴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却依然能让人频频回头的关斗南，自然是吸引了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 “怎么样？觉得这座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神代圭看似随意地问道。 “感觉……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没有能让我眼前一亮的东西。”关斗南也一样，双手插兜，左右看了看，用随意的态度回应着。 “嗯……那等待会我们多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意料之外的惊喜呢。”神代圭点了点头，吩咐旁边担任摄像师的太中海翔，“还有你，要多注意一些其他的细节，说不定他看不出来的，到你这里就能发现了。” 虽然看似是正常的对话，但其中却包含了一层隐含的意思，翻译过来大体是这样的： “有没有看见能力者相关的东西？”“暂时没有。”“那再多找找，还有太中海翔你，除了能力者相关的东西，普通的犯罪分子也要关注。” 一路像是散步一样来到旅馆，将东西放好，作为知名导演的神代圭自然不缺钱，房间睡每人一间，直接把本来就不大的小旅馆占去了一半。 借着收拾房间的过程顺便检查了一下有无窃听设备，保证没问题后，几人便一起聚到了关斗南的房间中。 “我用能力认真地看过，至少来的路上，一直到这里，都没什么。”关斗南敲了敲地面，这样说道。他口中的“认真”，其实就是召唤出替身，试着观察了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但目前还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反馈。 “从表面上看，无论是环境还是居民都很平常……和情报中的不一样啊，是那个人在胡说，还是这里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太中海翔也点头补充道。 “现在看起来，有说得上奇怪的地方也就是刚才在接待处，毛利侦探他们提到‘麻生圭二’这个名字的时候，岛上人反常的态度了。”神代圭点头道，“老是待在这里也没什么进展，去村公所。” …… “反对现任村长的专横！！” “打到黑岩家族的特权！！” “还我们本来应该拥有的权利！！” 村公所外，数十个举着旗帜，拉着横幅的村民正整齐划一地喊着口号，似乎在抗议着什么。听他们喊的口号的内容，应该是此地的村长黑岩做了什么独断专横的事情，侵犯了村民们的利益。 “哇偶，戏剧冲突。”太中海翔吹了个口哨，调侃般说了一句。 “真是有趣，多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了。”神代圭推了推眼镜，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的样子，“像这种半与世隔绝的小岛上，还是很容易出现一个家族独断专权，侵吞集体利益的事情的。但反过来，由于民风淳朴，他们的反抗力度往往也会出乎意料……” “别看我这样子，年轻时，我可是很激进的。”见关斗南向自己投来目光，神代圭嘿嘿笑了两声，却也没有细说下去。 “看起来，这座月影岛没有那么简单。”藤胜香织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淡淡地说道。 “嗯……不过，我们的身份，不太适合掺合进这种事情。先进村公所。” 一行人在外面看了片刻，最后还是从侧面绕道走进了村公所。一进门走了几步，便看到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正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向里面张望着。 “哈哈，果然又见面了，毛利侦探。” “哦，是神代导演啊，果然又见面了。”毛利小五郎扭头看见神代圭，也是打了个招呼，“不过啊，这里的村长什么的架子还真是大，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他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看啊，搞不好是被外面示威的那些村民们吓到不敢出来了。” “哦，这样啊，那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村长了。”神代圭闻言皱了皱眉，“话说，这间房间是……” “嗨呀，是这个小鬼，就喜欢到处乱跑。不知道怎么就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打开一看居然有一架钢琴在里面。”毛利小五郎斜眼看了看屋子里正鼓捣着钢琴的柯南，“我看，八成是这里之前举办什么活动之类的时候用到的钢琴，就直接扔在这里保管了。” “啊！那个钢琴！不能碰的，那是……被诅咒的钢琴啊！” 神代圭和毛利小五郎聊天时，他们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人有些失控的喊声。 第146章 女装大佬 “受到诅咒的钢琴？这是什么意思？”神代圭推了推眼镜问道。 “啊，是这样的，这架钢琴，是在十二年前，死掉的那个钢琴演奏家麻生圭二所用过的琴。”说话人是个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很是紧张的样子，“麻生圭二其实是本岛出身的，十二年前，他在国际上进行了一次很高规格的演奏之后回到岛上，当晚却直接纵火自焚，把自家的房子还有妻子女儿全部烧死。” “据说，那天是满月，他在自焚的时候，还坐在那里弹奏着这台他带回来的钢琴，那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而且，就在两年前，前任村长龟岛也在一个满月的晚上，伴随着《月光奏鸣曲》被人发现死在这架钢琴上，脸上的表情极为恐怖，最后调查的死因却是心脏病……所以，后来人们都传说，那台钢琴是被诅咒的钢琴，一旦在满月的晚上有人接近，就会夺走那个人的生命……” “哦？居然还有这种故事啊……”神代圭和关斗南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么，在那之后，就没人动过这架钢琴了？” “是啊，这架钢琴一直没人敢动，岛上的人都知道的……呃，忘了介绍，我是现任黑岩村长的秘书，敝姓平田。请问您是……”这位姓平田的秘书此时才想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问道。 “哦，鄙人神代圭，是一名导演。听说这个岛上的环境不错，就带几个朋友过来看看。”神代圭微笑着回答道，在他说出自己身份后，对面这个平田秘书的脸色明显僵硬了一瞬。 “啊，难道就是那个，有名的神代圭导演……”在看到神代圭点头后，平田秘书更加紧张，他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他表面上却依然要装出很惊喜的样子来，“如此有名的大导演竟然光临敝岛，真是让我们都感觉脸上有光……呃，让您在这里站着等实在是抱歉，我们去会客室那边，我们村长平时也很喜欢看电影呢。只是很可惜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不能抽身来招待您了。” “哦？是被外面那些村民们‘打扰’到了吗？”神代圭笑了笑，扭头看向旁边的窗户，刚才在那里的示威群众们此时并没有散去的样子，而且也没有人去回应他们。 “这……并，并不是。外面那些村民只是一点小意外罢了……”平田秘书擦了把汗，“其实，主要是今天晚上在村公所里会举办前任村长的两周年忌辰祭奠，前任村长龟岛和现任村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所以必须认真对待……” “哦，既然是这么严肃的事情，我们就不多叨扰了。这样，反正离晚上还有一会，我带来的朋友们就先让他们自己找地方看看，我自己则和毛利侦探一起在休息室里等着，村长那边事情结束后，再和我们见面也不迟。” 神代圭哈哈一笑，扭头对旁边的几人吩咐道。 “你们几个，正好趁这个时间多在岛上看一看。风土人情或者自然景观什么的，这里可是和东京很不一样的，要留意那些细节啊。” “这样啊，好，好的。那么请和我来。”平田秘书十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带着神代圭和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去休息室，而关斗南和高成岩二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也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我看这个小鬼闲不住的样子，我就抓他走了哦，这小鬼跟我倒是挺能聊得来的。”关斗南一把将柯南抓过来，夹在胳膊下面，稍微拉下一点墨镜，对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大步走出了村公所。 原先的小人得志新人明星人设虽然因为遇到了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没法在他们面前继续表演，否则容易人设崩塌，自相矛盾。但如果避开这几个关键的人物，在单独行动的时候自然是可以继续贯彻那种人设。 “怎么样？你这边有没有得到什么情报？”关斗南将柯南像是夹挎包一样夹在胳膊下面，目视前方，状似随意地问道。 “那架钢琴，虽然秘书平田先生说是两年都没有人动过，但钢琴的音却很准，不像是长时间没有管理的样子——钢琴如果长时间不使用，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去音准的，需要手动调音才能调回来。”柯南说着他刚才看到的情报，“除此之外，钢琴表面上虽然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它的底部却没有灰尘，也包括下面的地面，这就显得有些刻意，应该是经常有人去动这架钢琴才对。”、 “钢琴，月光奏鸣曲，因为心脏病死亡的前村长……这会是某种替身能力吗？” “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就现在的线索看，找不出什么固定的联系来。”关斗南思考道，“除此之外呢，村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村里……我们来的路上见到了一个岛上的医生，叫做浅井诚实。她和我们说现在岛上正在举行下一届村长的选举，三个候选人之间争得很厉害……结合你说过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在发现白粉交易无法做下去之后，因为利益开始内讧了？” “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啊，这不是柯南吗？”两人正走在路上，柯南忽然被什么人认了出来，开口叫住。 关斗南回头一看，来人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脑后扎着一根马尾辫，白大褂下一双修长纤细的小腿，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青春靓丽。 “啊，浅井医生，真巧啊。”柯南认出了来人，叫出了ta的名字。 这位就是浅井诚实？那个男扮女装扮出新水平的医生吗…… 关斗南听到这人就是月影岛事件最重要的人物，也好奇地放下一点墨镜，仔细观察着这位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浅井诚实。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男儿身，无论从外表还是举动，都是个十成十的年轻女性。 可能比关山月更有女人味一点……关斗南脑中忽然这样想道。 第147章 浅井诚实 “哦，好帅啊，柯南，这位是……”浅井诚实被关斗南转过来之后露出的容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问起了他的姓名。 “啊，他是小兰姐姐高中的学长来着的。” “关斗南，即将成为一名演员……不，是着名演员。”关斗南重新将墨镜推了上去，琢磨着该怎么表演一个自大得有些臭屁的新人演员，“现在正跟着导演和其他的工作人员在岛上采风，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把我的魅力衬托出来。” “诶？是电影吗？还是电视剧？没想到月影岛这样的地方还会有剧组来啊，我能不能也在里面露个脸啊？你看我长得也不错？”浅井诚实闻言忽然兴奋了起来，还上前了一步，凑到关斗南面前，双手合十，眼中满是小星星地问道。 大概一米六多一点，作为霓虹男性来说算是正常的身高，不过放在女生标准里就有点高了。嗯，穿的是平底鞋，就是为了掩饰这一点吗？身上的气味似乎也是女性用化妆品的……他真的在很严格地扮演女生啊。至于手指…… “这个嘛，如果到时候有适合你的角色，我也会考虑给你推荐一下的。”关斗南在心中快速评价了一番浅井诚实扮演女生的演技，不咸不淡地点头回了一句，“你的手指很细长呢，弹过钢琴吗？” “啊，这个啊。”浅井诚实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要说弹过确实是学过一点，但也不是很熟练，现在更是忘光了……” “这样啊。”关斗南点了点头，忽然又把墨镜向下移动了一点，露出自己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浅井诚实，“我对钢琴也没什么研究，唯一算是比较熟悉的，大概就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了，浅井医生知道这首曲子吗？” 说话的同时，小黑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露出十分热情的笑容，在浅井诚实绝对能看到的位置对他打着招呼。 “月光……当然是听过，我还会弹呢。”浅井诚实的瞳孔骤然收缩，不知是听到月光的反应，还是他的视野中看到了小黑。 “哦？你还会弹啊。”关斗南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将柯南悄悄放下，小黑却是顺着他的肩膀逐渐向前爬出，两只像是被黑色绸缎包裹住的手也向前伸出，像是要掐住浅井诚实的脖子。 这是他的老伎俩了，用在判断对方是不是替身使者，能不能看到替身上特别有效。谁让小黑长得就是一副人畜尽害的样子，比起替身更像恶灵，十分适合用在吓人上。对面的人要么是真的看不见，要么是忍不下去开始躲避或者反击，只有极小的概率下，对面的演技是和贝尔摩德工藤有希子一个水准，看着小黑向自己靠近也能示弱不见，谈笑风生的。 如果真遇到了那可能性最小的一种情况，用别的方法试探大概也没什么效果。 “是……啊……”小黑的手越来越近，笑眯眯的浅井诚实说话时的语速也越来越慢，最后的一个音节几乎都要拖到无尽远的位置去了。 几乎在小黑的手要触碰到浅井诚实脖子的时候，这双手却突然停住。 “我本以为这个岛是个挺无聊的岛，现在看来，还挺有趣的。”关斗南收回了替身，将墨镜重新推了上去。确认浅井诚实能够看到替身就足够了，没必要在这里一下子把事情做绝。 至少从现在看来，浅井诚实还没有做出什么犯罪的行为，那么就没必要逼得他变成自己这边的敌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战而屈人之兵，或者换成大白话叫收小弟，这才是最优的选择。 “我们估计还会在岛上停留一阵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嗯，我和导演晚上大概都会在村公所，顺便看看那个祭奠的仪式。”关斗南最后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愣神的浅井诚实，“有时候，做一件事的方式会有很多种，不是吗？” 关斗南转身准备离开，柯南也收回了悄悄打开的手表型麻醉枪的瞄准镜，跟了上去。 浅井诚实低头站在那里，手掌握紧又松开，不知在想些什么。 …… “浅井医生也是替身使者？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事情问清楚？”离开之后，柯南小声问道。 “嗯，看他的表现，肯定是能够看到我的替身的。但他自己有没有替身倒还不太能确定，万一又是那种特殊情况呢。”关斗南点了点头。 “这么说，岛上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有可能是和他相关联……等等，你刚才用的词是‘他’？”柯南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日语中代指男性的他和代指女性的她发音是不同的，因此很容易发现不一样之处。 “你没看出来吗？”关斗南反问道，“这也难怪，他在这方面的扮演水平实在是很强，让我去演都演不出这种效果来。” “浅井诚实，诚实……这个汉字名字确实可以写成两种读法。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掩饰替身使者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这样做……等等，当初那封信寄来之后，还有一通电话打到事务所里来。” “电话里说，现在‘满月’已经不再重要，两天之后，阴影即将开始消失。如果说这是因为人在觉醒替身后，意识到了时间的混乱，所以选择直接通知准备的时间，那，他和麻生圭二有关？”柯南立刻想到了那封寄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信，并作出了一番推理。 “嗯，很有可能。不过这两人的关系，用推理恐怕没办法推理出来了。”关斗南摸出硬币，召唤小黑发动了act1的能力，做着最后的确认。 而得到的信息和原作中一般无二，浅井诚实正是麻生圭二的儿子，当年因为体弱多病而一直在东京的医院住院，从而幸免于难。后来男扮女装，回到月影岛准备复仇。 “麻生圭二的死肯定有隐情……是和岛上的贩】毒集团有关？浅井医生准备复仇？”线索连上，柯南立刻理清了这件事情的大致脉络，“等等，难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和他那么说……” “我希望他在知道我也是替身使者的情况下能够放弃复仇，至少是放弃以杀止杀的同态复仇。虽然从情感上，如果是我遇到了同样的事大概也会选择亲自动手，但，我现在的身份……”关斗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和身份没什么关系，或许只是出于双重标准。但，至少作为一种选择，我希望他能选择另一种方式。” “……如果他还是一定要亲手复仇呢？”柯南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 “那……” 第148章 演奏，开始了 当天晚上，村公所。 “叩叩叩叩叩……” “嗯嘛咪呗呗哄……” 特意从东京赶来主持法事的和尚像是打点计时器一样敲着木鱼，这座临时被改成灵堂的村公所大厅此时弥漫着一股线香的气味，以及被和尚口中诵念的佛经渲染得更加沉闷的气氛。 前来参加法事的基本是前任村长龟岛的家人、朋友，以及岛上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座月影岛本身不大，上面的居民多多少少都有些亲戚朋友的关系，因此谁出现在这里都不算意外。只是这毕竟是两周年法事，来的人并不算太多，总共也就十几个人而已。 唯一算得上外人的，大概就是毛利小五郎和关斗南一行人了。他们此时正坐在大厅外侧走廊旁的一间休息室内，百无聊赖地等着法事结束。 “这种时候，往往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再加上佛经……哈欠，我都有点想睡觉了，要是有扑克牌玩就好了。”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抽了口烟顺便看了一眼手表，现在的时间是晚上7点，法事至少要到9点才能结束。这个休息室里也没有电视或者杂志之类的东西，坐着干等确实是很无聊。 “爸爸你最近睡得太多啦，这样对身体不好哦。而且外面毕竟是在做法事诶，玩牌不好。”小兰无奈地提醒道。 “是啊，这种时候，想玩点什么都感觉不合时宜。”神代圭推了推眼镜，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有他和高成岩二两人，太中海翔以及藤胜香织都被他派到了岛上其他地方。 分头行动虽然会有落单的风险，但换一个角度想，这也是避免鸡蛋全都放到一个篮子里摔碎。 “我过来了哦。” 休息室的门打开，柯南走了进来，看了看里面坐着的几人，姑且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们居然还会回这里来，我以为你早就被那个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呢。”毛利小五郎抽了口烟，斜眼看向柯南。 “嘿嘿，毕竟这座岛还是很原生态的嘛，天一黑之后，基本没有什么能去的地方了。我们怕遇到幽灵啊海怪啊什么的，就到这里来了。”柯南编了个很适合他这个年龄的理由，嘿嘿笑道。 “呵呵，要说幽灵的话，这里可正在办法事呢。对了，小关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神代圭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柯南，他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孩子，其实也是拥有“超智力”的天才少年，而且好像和关斗南关系不错的样子。 现在柯南自己过来，是不是关斗南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 “是啊，不过爷爷你想，这里如果已经有一个幽灵了的话，其他的幽灵岂不是做不了什么。对了，关斗南哥哥的话，现在在大堂那边，他说小五郎叔叔一直在抽烟所以不想进来。”柯南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说了听起来没什么问题的话，只不过这句话听在神代圭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这里有能力者，所以关斗南留守在外面的大堂，监视着有没有事情发生。” “嗨呀，这个家伙，咳，咳……”毛利小五郎似乎是被自己的烟呛到了，脸一下子憋得通红，刚想说什么，却见神代圭站了起来。 “嗯……这么说的话，我也有点想出去透透气了。哦，毛利侦探不用多心，只不过人年纪大了，坐的时间太长总想动一动就是了。” “啊这，没，没有，我没有多想什么……” 神代圭开门出去，轻手轻脚地来到大堂，很轻易地就找到了站在门口角落里，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的关斗南，而后者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到来。 “怎么样？”神代圭小声问道。 “可以确定的是有一名能力者，或许会选择在今晚进行‘复仇’……”关斗南此时一身黑衣，戴着墨镜，颇有电视剧中的冷峻特工的样子，对神代圭回汇报道，“不过，我尝试劝说过他，现在也没有看到他到这里来，希望他能放弃复仇的想法。” “来到法事现场的几个重点人物暂时还没有离开过，如果其中有落单离开的人，我会想办法跟上他们的行踪。” “嗯，很好。我去村公馆外面看看。”神代圭点了点头，拍了拍关斗南的肩膀，准备去外面看一看。 他走了几步，来到村公馆的大门处，伸手转动门把手，却没有转动。 “嗯？这……” 神代圭皱了皱眉，又朝另外的方向，多个角度试了试，但那普普通通的门把手此时却像是和大门融为一体，丝毫不见动弹。 “这窗怎么关的，怎么打不开啊……” 与此同时，因为羞耻而掐掉烟头，想开窗通通风的毛利小五郎却对着休息室的窗户较上了劲，无论他是推是拉，朝上朝下朝里朝外，这窗户却就是纹丝不动，像是用电焊焊在了窗框上一样。 “是不是因为时间太长，所以锁被锈住了？”小兰问道。 “不应该啊，这种普普通通的双向外开门窗户，要说锁的话也就是窗扇最底下的插销……”毛利小五郎拨动了一下窗扇下面的插销，很轻易就能拨动，完全没有锈死的迹象，“难道是外面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来看看。”高成岩二站起身来，来到窗边，透过玻璃看了看窗外，应该没有什么东西阻挡，便双手分别按在一扇窗户上，脚踏马步，猛然发力。 窗户的木制边框传来“吱呀”的挤压声，微微有些变形，却依旧没有打开。 “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毛利小五郎揉了揉眼睛，“刚才，这个窗和这面墙，似乎都弯了一下子……” “这里好像出了点问题。”神代圭重新回到关斗南旁边，低声对他说道，“门窗都在没有物理封锁的情况下无法打开了，大堂的门，走廊的窗户都是如此。” “门窗？”关斗南转过头来，发现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个关键问题。自己在这里等着浅井诚实来，或者准备追踪有单独离开落单的人，却没有想到，浅井诚实或许并不需要来到这里的村公馆，现在是替身使者的他，完全有可能在外面进行自己的复仇计划。 “是我疏忽了，我想要知道，【丢失踪迹的浅井诚实现在在哪】。”关斗南立刻拐到角落里，摸出硬币作为形式，召唤小黑，发动act1的能力。 小黑满怀热情地浮现，扑到关斗南怀中，消失不见。而与问题相对应的画面信息也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浅井诚实坐在村公馆的屋顶，看向天空，夜风吹动着他的发梢。】 【他这样说道，双手忽然抬起，在空中一挥，做出弹钢琴的样子来。】 【演奏，开始了。】 第149章 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咚噔叮咚噔叮咚噔叮……” 不断流出的三连音钢琴声似乎是从天空中传来，打断了单调重复的木鱼声，也打断了和尚的诵经声。 “这，这是，《月光》！！” 来参加法事的多数都是月影岛本地人，自然也听说过被诅咒的钢琴和《月光》奏鸣曲的故事，尤其是现在黑白照片还摆在前面的龟岛村长，也是在《月光》的乐声中因心脏病而死去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男人们惊怒交加地站起身来，寻找着乐声的源头，女人们则更多是捂住嘴巴，或者直接失声尖叫出来。原本安宁肃穆的法事现场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充斥着人们的喊声和脚步声。 “是那架钢琴！那架被诅咒的钢琴！” “可是，那个房间根本没有人，也没有人在弹钢琴……” “这不正是因为它是被诅咒的钢琴吗？诅咒啊，因为诅咒所以不需要人弹就能发出声音……” “仔细听，不是那架钢琴，在楼上！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可二层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啊？果然是幽灵……” “笨蛋，那当然是在楼顶上有人放音乐或者弹琴啊！你是傻的吗？！” “村民们，和我一起出去，抓住那个在这种时候搅乱龟岛大哥法事的混蛋！” 有几个看上去还稳重一点的中年男人似乎还保留着理智，找到了声音的源头，现任村长黑岩一挥手，叫上另外几人，准备冲出门去，找那个在屋顶上弹琴或者放音乐的人算账。 可等他们到了门口，伸手扭动把手，发现这扇门无法打开时，脸色却都一瞬间变得十分有趣。 “门……打不开。”黑岩村长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应，应该是被那个人从外面锁住了。没问题的，我们肯定能出去，然后抓到他……” “有可能是用强力胶堵住了锁孔，然后用棍子或者锁链把外面锁住了。既然门打不开，不如试一试窗户？反正这里都是一层，翻窗户出去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仿佛恰好出现在这里的神代圭开口建议道。 “说的是，就算他在外面用胶水堵住，窗户总不能这么做。我们去找窗户！”一个看上去就很愣头青的年轻男子振臂一呼，带着几个男子分散开来，在村公馆到处找能打开的窗户去了。 “黑岩村长，你不一起去吗？”神代圭看向并未和众人一起离开的黑岩村长，这位身材不高，肚子也因为年纪的原因膨胀起来的秃头男子似乎在愣神，不知道想着什么。 “啊？我，我，哈哈，我年纪大了嘛，不如他们年轻人来得敏捷……”黑岩村长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对了，请问您是……” “鄙人神代圭，一名导演。” “哦哦哦，你，不，您就是那个有名的神代圭……呃，真是抱歉，让您看到这种事情。那个，我现在需要去维持一下这个混乱的局面，抱歉，等之后我们再聊……” 黑岩村长眼中精光一闪，像是看到了实体化的日元，但紧接着又打着哈哈，找了个托辞离开了这里。 “……大概是意识到能用神代导演你的名气来敛财，但随即想到自己的秘密可能暴露。”关斗南看着找到秘书平田一起商量着什么，又找来另外两人的黑岩村长，这样推理道，“现在和他站在一起的三个人……大概就是他们那个利益集团？” “很有可能，不过，我们毕竟是来侦查的，最好不要轻易插手。”神代圭点了点头，“你刚才用能力找的那个人，叫浅井诚实？” “嗯，这座岛上的医生，是那个死去的麻生圭二的儿子，隐姓埋名……或者应该说男扮女装来到这里，准备复仇。”关斗南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天花板，“现在还在弹着的这个钢琴，大概是他弹的。我刚才用能力看到的就是他坐在楼顶，双手在空气中像是弹钢琴的样子。” “他的能力是钢琴或者音乐？那，这种封锁门窗的效果又是怎么回事……他有两种能力？”神代圭问道。 “这种可能性很小，我更倾向于他还有一个协助者。毕竟门窗封闭的时间和他开始弹琴的时间似乎并不是完美衔接的。”关斗南思考道，“只是，他的能力效果会是什么呢？” “说到音乐的话，恐怕是对人的心理施加一定影响，要避免它的影响也只能是不听……但他的音乐，即使我堵住耳朵，也依然会听到，似乎普通的物理隔绝方法没有用。”神代圭早在音乐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尝试着堵住耳朵，不去听这月光奏鸣曲，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乐曲会对人的内心造成那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发生一些我们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变化。” “是啊，都说音乐的力量是隐形的，也是无穷的，恐怕……”关斗南也点点头，忽然看见神代圭脸色一变，“怎么了？” “这还是《月光》的第一乐章。”神代圭说道，见关斗南似乎不解其意，便继续补充说明，“《月光》奏鸣曲一共分为三个乐章，每一乐章都不同，理论上，是应该按照一二三的顺序一直演奏下来的。” “刚才响起的音乐就是第一乐章，时长根据演奏者的风格和速度不同，大约在六到七分钟。就在刚才，六分半，第一乐章演奏完毕，可他却没有继续演奏第二乐章，而是继续重复第一乐章。那个典型的三连音咚噔叮咚噔叮咚噔叮就是代表。” “这……会代表什么呢？”关斗南也皱起了眉头，最方便的解释大概是浅井诚实只会弹这一段，但事实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不断重复第一乐章，目的到底是…… “我看起来还正常吗？”神代圭忽然问道。 “正常，我呢？”关斗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神代圭是在确认在第一遍的音乐中自己有没有产生什么异常。 “也正常……这次的敌人，不简单啊。”神代圭抬起头，似乎想要透过天花板看到外面的浅井诚实，喃喃自语道。 第150章 内外 “不行，无论是窗户还是门，都没有办法打开，所有地方都是一样的。” 几个年轻人在村公馆转悠了一圈，看过了所有的门窗，却得到了一个绝对不能说是好消息的消息。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恶，不就是把门窗锁起来了吗？这样的话，干脆把玻璃砸碎！” 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愣头青气冲冲地说道，抬手抓起一把椅子，就要向旁边的玻璃窗砸去。 “等……” “砰！” 黑岩村长似乎想要出言制止他，却没有来得及。那愣头青狠狠地将椅子向玻璃上砸去，那看似脆弱，并没有加厚或者做防弹处理的玻璃却并没有应声而碎，反而像是一堵无法被撼动的墙，将愣头青直接弹了回来，连退几步坐在地上，他手上的椅子也断了一根腿。 “怎，怎么回事？这玻璃怎么……”愣头青愣愣地看着毫发无损的玻璃，以及自己手中拿着的半根椅子腿，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把玻璃换成了钢化玻璃？可恶，什么时候……” “怎么这样，我们这样岂不是被，被囚禁在这个村公馆里了吗？”一个即使尽量穿着简朴，但还是掩盖不住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捂着嘴巴尖叫道，“不要啊！我不想被关在这种地方！” “在这里被关的话，也会被诅咒的？” “从刚才开始钢琴就没有停过了……” “我是无辜的啊！我只是想在川岛先生面前蹭个眼熟罢了！放我出去啊！” “你们冷静一点，只要，只有有人从外面看到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就没什么关系，不要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黑岩厉声喝止那个女人的失控，只是他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发抖，似乎没什么把握的样子。 “打电话！对了，打电话，只要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能来救我们了！” “对对对，大家快去找电话，谁带着手机吗？” “或者我们一起大声喊，只要有人从外面经过的话……” “你是笨蛋吗？都这个点了，岛上大家都没什么夜生活的，怎么可能有人注意到这里！”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要是时间长了不回家，总会有人的家人察觉到不对？！” 村公馆里原本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不堪，几乎所有人都在歇斯底里，要么是想着各种办法逃出去，要么是情绪激动地撇清自己和麻生圭二和龟岛村长的关系，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一点，希望从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诅咒”手下留得一条性命。 “我们没有什么对外的联系手段吗？”关斗南冷眼旁观着岛民们混乱不堪的表演，小声对神代圭问道。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身上都没有带那种隐蔽的通讯器材。行动电话倒是有，但，从上岛开始就没有信号，应该是这里本身就还没有被涵盖在手机信号的范围内。”神代圭摇了摇头，“所以，我们大概还需要自己破局，你试过什么办法了吗？” “我的替身原本应该是能够穿透普通的墙壁，像幽灵一样到外面去的，但现在也失效了。这种封锁村公馆的手段更像是一种替身能力，从表现上来看，那个替身使者应该不在现在村公馆里的人之中。”关斗南说道，他在刚才观察过月影岛上村民的表现，除了黑岩村长几个明显隐藏着什么秘密之外，其他人的反应都很正常，很合理，不像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是吗？两个能力者……我刚才观察那个村长的口型，他似乎在询问自己的秘书一个叫做‘龙之介’的人的下落，但秘书表达了否定的态度，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人。这个龙之介，会不会就是制造出这种能力的那个能力者呢？毕竟身为村长，他应该知道一些隐藏起来的东西才对。”神代圭说道。 “龙之介……有这种可能，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关斗南若有所思道，“对了，我去看一下那架钢琴，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嗯，小心。” 关斗南绕过乱七八糟吵成一团的月影岛岛民，来到那间放着钢琴的小房间，不出意外地在里面看到了某个死神小学生。 “感觉这种封锁门窗的手法，更像是把门窗和旁边的墙壁变成了一个整体。刚才那个高成大叔用力推窗户的时候，连同窗户和墙壁在内都发生了很细微的一点形变，应该就是把力量完全分散到了其他的地方。”柯南正坐在窗台上，用手尝试着按向窗户的玻璃，自然是没有带来任何反应，“此外，那个村长刚才说到‘外面的人’的时候似乎很流畅，像是早就有了这种预案。我猜测，这个房子是不是被做成了一个向内封锁的整体，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 “之前你们不是还在疑惑，那些毒】品是怎么从意带利运送到这个小岛的么。如果说制造这个封闭房间的替身使者也参与在这个过程中，制造出一个从外面打不开，也无法检测到的容器或许并不困难。” “一个整体……这么说，如果有能够暴力拆掉一座房子的力量，应该也能强行从里面破门。或者说，把里面变成外面……不知道我的能力能不能对它生效。”关斗南召唤出小黑，想要试着制造一个假象，将这扇窗户的“里面”覆盖上一层“外面”的假象，从而打开门。 小黑被召唤了出来，贴在窗户扇上，像是翻动猪大肠的内侧一样将那本来是硬质，完全无法动弹的窗户“翻”了过来，整个过程非常难以用语言描述，但它确实发生了。 “消耗这么大……”关斗南有些心惊于这一个动作的消耗，几乎赶得上他之前控制着小黑和图书馆馆长战斗时消耗了，并且还在持续消耗。为了尽量节省消耗，关斗南看着那似乎被由内向外翻过来的窗户，上前一步，试图拉开窗户。 “吱呀。” 窗户被拉开了，但后面的景象却并不是通过窗户玻璃看到的外面的风景，而是一个空房间，房间里只有一架钢琴、一个死神小学生，以及后面的门。 除此之外，就在关斗南面前，他还看到了脸上还挂着震惊神色，平时在镜子里见过很多次的，“关斗南”。 他从窗户中看到了理论上应该从窗户外向内看才能看到的东西，就像面前立着一面镜子，或者说凭空多出一个镜世界一样。 第151章 月光奏鸣曲第二乐章 “啪。” 关斗南猛地将窗户关上，晃了晃脑袋，似乎在将杂念甩出去。 “喂喂，刚才那个，难道是……”另一边，目睹了全程的柯南此时也是一脸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扇窗户。此时它已经恢复了原状，透过玻璃看到的只是外面的场景——夜色中的沙滩，以及大海。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没能把外面也覆盖上一层‘内侧’，没有达到内外颠倒的目标，反而是制造出了两个外侧，而没有内侧。”关斗南闭上眼睛，仔细分析了一下这怪异场景诞生的原因，“毕竟我的能力还是需要‘覆盖’，并不是直接改变本质，所以会产生这种诡异的效果……” “那，刚才我们要是从那个窗户进入对面的那个房间……”柯南问道。 “首先是，我的能力维持不了那么久，这种程度的消耗大得吓人。此外，如果真的翻窗进去……”关斗南伸手按在窗户的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倒影，“大概会像莫比乌斯环一样，出去了，但也进来了。” “……总之，不太可能用你的能力离开，对？”柯南沉默了片刻总结道。 “是的，从内部靠暴力无法打开，我的能力也起不到作用，现在看来，只能等外面来人……”关斗南转过身来，斜倚在那架钢琴上，“但是，浅井诚实本人就在外面，他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至少在达到他的目的之前……” “他的目的……是复仇吗？靠着把人们关在这里，让他们在恐惧中陷入极端情绪，从而开始自相残杀或者互相指控吗？有种暴风雪山庄的感觉……啊，难道我的能力也被他计算在里面？”柯南忽然意识到自己特殊的体质在这种环境中可能会产生的影响，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我们目前能做的，也就是静观其变了。” 关斗南拉开门，扭头对柯南说道，“事到如今，你也没办法藏到别的地方去，不如跟在我旁边给我加个buff，待会万一打起来我还能跑得快一点。” “你这家伙，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 “几点了？” “一点三十六。” “日期呢？” “你觉得我在这个时候把那个傻不愣登的报时铃声按响会显得我很正常吗？” “你选的嘛，关斗南哥哥~” 离一行人被关在这座村公馆中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无论是一开始多么歇斯底里的人，此时也已经没了精力继续折腾，要么倚着墙壁坐在地上，要么浑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大多数人此时都已经抵挡不住困意，陷入了沉睡，连关斗南和柯南两人此时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正如柯南所料，有他的“上头光环”在，月影岛岛民中很快就出现了情绪崩溃，想要无差别进行攻击的家伙，好在现在场内还有高成岩二、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三位战斗力顶尖的人存在，轻松制服了想要挑事的家伙。而他们的武力值也暂时震慑住了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保持了暂时的和平。 虽然现在连这几个人都也已经扛不住困意和心理上的紧张而陷入了睡眠，但那些村民比他们更为不堪，所以反而没什么关系了。 “好像就我们还没睡了……哈欠……结果到头来也不知道浅井诚实在做什么……”柯南打了个哈欠，眼皮也有些睁不动了。 “是啊，一直弹了六个多小时的琴，就算是替身也够累的了……” 从七点多钟开始响起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一直到此刻还在继续演奏着，而且没有任何的走音或者错音，如果这全都是浅井诚实自己弹的，关斗南只想给他竖个大拇指，顺便推荐他去当码字民工。 原本听着有些瘆人的月光奏鸣曲在听了数十上百遍之后也逐渐被大脑接受，当做一种背景音而存在，甚至如果不刻意去注意的话，会直接把这个音乐忽略掉。 “他的能力不会是用音乐催眠……哈欠……那这个替身能力，可真是没用啊……zzz……” “果然变成小孩子，再怎么也顶不住……哈欠……不好，我也……”关斗南看着倒在自己肩膀上，已经睡过去的柯南，勉强抬起手来帮他把眼镜摘下，自己的眼皮却也在疯狂打架，在最后一次重合后，便不再睁开。 月光第一乐章下，村公馆中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外，便再无动静。 第一乐章在结束后又重复了两遍，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却不再响起，这里真正陷入了宁静。 “咔嚓。” 大堂的门原本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此时却被轻松扭开门把手，推开门扇走进室内。 馆内的灯光依然亮着，浅井诚实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脱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向里面走去。 他在大堂内转了转，推开几个侧面小房间的门，确认所有人都睡着了，这才重新回到大堂，最终站到了黑岩村长身前，这位肥胖的村长此时正躺在被手下们收集起来的坐垫拼成的床垫上，睡得正香。 “就从你开始。” 浅井诚实低语道，他双手一抬，一道漂浮的虚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是一个上半身人形，从腰部往下逐渐缩小，变成一缕烟雾一般的黑白色虚影。虚影脸上有着一个巨大的月牙型装饰，像是遮挡住半边脸的面具一般，它的半边身子还算正常，另外半边躯干则像是钢琴的琴键一般，黑白交错，有着许许多多的按键。 这虚影出现后绕着浅井诚实转了一圈，来到他的身前，将身体平放身长，身上的钢琴琴键摆在浅井诚实的手前，像是一架真正的钢琴一般。而浅井诚实也将手轻轻地放在了替身的琴键上，做了个深呼吸。 “月光奏鸣曲，第二乐章。开始演奏。” 他的双手快速敲击在替身的琴键上，像是两只蝴蝶翩翩起舞，音符从替身中流淌而出，似乎凝聚成实质的五线谱一般，从替身尾部的烟雾中延伸出来，伸到黑岩村长的耳朵中。 第152章 你这样的人要怎么去改变 化作实体的音符从黑岩村长的耳朵中伸出，紧接着，他的另一只耳朵里便钻出了一条黑色的点和线组成的东西，似乎是变成实体，不是写在纸上而是3d打印出来的五线谱一般。 浅井诚实看着那实体化的五线谱一点点从黑岩村长的耳中流出，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手上的动作也依然平稳，将月光奏鸣曲的第二乐章继续演奏出来。 月光奏鸣曲共有三个乐章，其中第二乐章是时间上最短的，只有两分多钟。因此浅井诚实的演奏也很快便结束，在敲下最后一个音符后，他并没有再像演奏第一乐章时一样重复一遍，而是停下了手，那钢琴键一般的替身也立了起来，漂浮在他的身旁。 “让我来看一看……” 浅井诚实伸手拿起像是杂乱的耳机线一般缠成一团的实体五线谱，像是卷轴一样拉开，仔细“阅读”着上面的东西。明明那只是一些简单的符号与线，浅井诚实却似乎能在上面读到文字或者图画一般，不时紧皱眉头，握住五线谱的手也是紧了又松，情绪波动很大。 “果然如此，黑岩……” 浅井诚实看那五线谱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大约三分钟后，他扔下那从黑岩村长耳朵里流出的实体五线谱，脸上带着憎恨与厌恶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他身旁的替身伸手在自己身上的琴键上按了几下，那流出的五线谱便像是蒸发一般消失无踪，不知去了哪里。浅井诚实盯着昏睡过去的黑岩村长看了一阵，转身走向一旁。 “里面还提到了你，zb家川岛……” 他站在一个中年人面前，这名中年人是月影岛上实力最强劲的zb家川岛，也是此次村长竞选的候选人之一，只不过他的名声似乎和黑岩村长不相上下，恐怕就算当选了，也会有另一批岛民来村公馆前面打着横幅抗议的。 浅井诚实抬起双手，如法炮制。再次弹奏起了月光奏鸣曲的第二乐章，而川岛的耳中也同样流出了面条一般的实体五线谱。 “……主谋是你吗？真是恶劣……” 浅井诚实阅读过他耳中流出的五线谱，冷哼了一声。又转向另外的方向，分别找了三个人，对他们各自弹奏了一遍第二乐章。也都阅读了从他们耳中流出的五线谱。 这三个人分别是现任村长秘书平田、留着爆炸头的无业中年人西木、另一名村长候选人之一的清水。在对这三个人使用完能力后，浅井诚实并没有继续去给其他人弹奏第二乐章，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像你们这样的人，该怎么去改变啊……” 思考了片刻，浅井诚实叹了口气，对着身前的川岛喃喃自语道，他再次唤来自己的替身，双手平放在琴键上，深呼吸了一口。 “铛！” 琴键被重重地按下，一颗音符从替身的尾部流出，与它之后的其他音符共同组成了另一条五线谱，只是随着音符数量的增加，浅井诚实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每一次按下琴键前的思考时间也越来越长，到了最后，几乎是思考一分钟才按下一个琴键，奏响一个音符。 这一段音乐并不是月光奏鸣曲中的一部分，甚至都称不上是一段不错的音乐，只能说是无数音符的堆砌从而出现的一种“创作”，勉强能够入耳。浅井诚实在敲下最后一个音符后长出了一口气，挥了一下手，让替身将那编织出来的网一般的五线谱尝试着从耳朵塞进川岛的脑袋里。 “啪。” 刚刚塞进去不到五分之一，那五线谱突然整个断裂开来，碎裂成无数零碎的音符，这次却不是像蒸发一样消失，而是珍珠一般落在地面上，发出接连不断的声响。 “唉……果然，像这种老奸巨猾又内心复杂的家伙，是很难去改变的……” 浅井诚实摇了摇头，伸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让自己清醒一下，就要继续进行“创作”，往川岛的脑袋里塞。 “看起来，演奏和创作是两种才能，虽然你的演奏技术很高超，创作反而不太行呢。” 浅井诚实的身后忽然传来感叹般的话语，他两手一滞，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其实，弹多了曲子以后即使不能达到大师的水准，创作个即兴小品还是没问题的。”浅井诚实双手在琴键上上下翻飞，这次他所“创作”的曲子明显比之前要流畅许多，也好听许多。只是在弹奏完这一段曲子后，他并没有让这次形成的五线谱塞进川岛的耳中，而是直接挥手，让它在空中断裂。 叮叮咚咚，音符落地的声音竟然也组成了一首短短的旋律，让人听了有心情舒畅的感觉，看来浅井诚实并不是真的不擅长创作。 “华夏有句古诗‘大珠小珠落玉盘’，是形容琵琶的声音清脆动听，但我觉得拿来形容你的钢琴也不错……还是应该说，你的替身？”关斗南在浅井诚实身后拍了两下巴掌，权作鼓掌，继续问道。 “我也不是不想创作出好听的乐曲来，但，如果要让编织出的乐曲符合川岛这家伙的记忆，让他不会因为记忆和自己的冲突产生怀疑，才是最难的……他记忆所代表的乐曲就是这样扭曲、低俗、邪恶。” “你的能力，是借用音乐控制人的记忆？”关斗南问道。 “不完全是，其实这只是我发现的一种副产品而已。我的真正能力，是与《月光奏鸣曲》的三乐章有关的。当我弹奏完全部的第一乐章的时候，‘听众’就会被催眠，陷入沉睡状态。当然，如果‘听众’一开始就保持着警惕、恐惧或者抵触的情感，那么它是不会奏效的。” “此外，就算在陷入沉睡之后，只要有力度稍微大一些的接触，他们还是会醒来。” “所以，我先将这些人关了起来，让他们无处躲藏。然后一直演奏了六个小时……即使一开始警惕或者抵触，在这么长的时间下也会逐渐失去抵抗意识，他们的大脑会将这重复了上百遍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自动忽视，不需要有意进行处理，因此最终还是会陷入沉睡。当然……”浅井诚实转过身来，看着明明刚才还在沉睡，此时却清醒无比的关斗南和旁边的柯南，“看起来，你们是例外。”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怀疑这曲子有问题，恐怕我们也会中招。”关斗南在自己的耳朵上敲了敲，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碎裂开来，消散在空中。 第153章 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这就是替身使者之间的较量吗……果然，我还是太缺少经验了。”浅井诚实愣愣地看着关斗南，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我之前，只对一个替身使者用过自己的能力。” “就是制造出这个被封闭起来的村公馆的那个替身使者？”关斗南问道。 “嗯，他叫越马龙之介，是岛上的一个无业民，能力是‘单向盒子’。简单来说，就是在一个盒子的所有出入口都被关闭的情况下，这个盒子就变成了一个只能从单向打开的盒子——所谓的‘盒子’，其实也可以扩大到一个房间甚至一整座房子。” 浅井诚实比划着打了个比方，关斗南也点头表示理解，如果是这种能力的话，之前发生的一些就都合理了起来。 “当我对着某个特定的听众弹奏月光的第二乐章，他的记忆就会变成一条实体化的五线谱，但我可以读懂它……也就是阅读那个听众的记忆。”浅井诚实伸手在替身的琴键上抚摸了一下，“越马龙之介的记忆显示，他被黑岩村长收买，替他制作了一些特殊的盒子，有的只能从外面打开，有的只能从里面打开，而这些盒子，似乎是黑岩村长用来进行一些违法的买卖所用的。” “所以，你就对黑岩村长也使用了这种能力，阅读了他的记忆？”关斗南挑眉道。 浅井诚实的能力居然是能够阅读他人记忆，虽然前置条件限制很大，但这种能力一旦达到了起效的条件，绝对非常强大，可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最强情报系替身。 “是的，从他的记忆里，我知道了他在做的非法勾当，以及他的同伙——川岛、平田，还有西木，全都是他的同伙，一开始我还怀疑过清水先生，不过他们的记忆显示他是无辜的。”浅井诚实点点头。 “那么，你之前在‘改变’川岛的记忆，是要做什么？” “这是我在弹奏第三乐章时发现的，能力的副作用。”浅井诚实按下几个音符，如果关斗南知道的话，他就会发现这正是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开头，“原本，我在弹奏第三乐章时，听众的记忆五线谱会被重新送回他的脑中，相当于一个复原的过程。但我偶然发现，如果我在这个过程之前，在他的记忆五线谱中添加一些内容，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修改他的记忆……” “我对越马龙之介使用了这个能力，让他脑中多出了一条记忆，记忆的内容是，黑岩村长吩咐他在今晚的法事过程中将村公馆封闭，做成一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盒子。” “很幸运，越马龙之介的脑子并不是很好用，他只知道听从黑岩村长的命令就能拿到一笔钱，供他吃喝玩乐，所以他对这条突兀地多出来的记忆并没有怀疑，而是直接照做了。”浅井诚实看着关斗南有些严肃的表情，摊了摊手，“这个能力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强。” “人为增加的记忆，总是会和其他的正常记忆产生一些矛盾，这种矛盾越明显，就越容易被发现不对劲。像川岛这样心思缜密的家伙，想要修改他的记忆就已经非常困难，一百次也不一定能成功一次。像你们这样的聪明人，更是能够第一时间发现那些记忆的不对劲。” “……即使如此，也依然是很强大，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能力了。”关斗南沉默了片刻说道。 就算真如浅井诚实所说，这个能力的限制如此之大，可一旦成功就能随意操纵别人的记忆，你所记忆，所深信不疑的东西不一定是你真实看到的，你想做的事情也并非出于你的本心。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是极度危险，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为我所除掉的能力。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种‘替身能力’，就像一把刀子，刀子本身是无害的，全看拿它的人想做什么。”浅井诚实闭上眼睛，梦呓一般说道，“我修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主动投案，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都和警方、和公众一一说明，那么这种能力还是恐怖的吗？” “……恐怕，你阅读他们的记忆，想知道的不仅仅是他们的违法生意。”柯南低声道。 “是的，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浅井诚实大方地承认道，“在两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岛上的时候，曾经特地找来前任村长，也就是现在相片还摆在那里的龟岛，向他说明了我的来历——当然，并不是履职报告的那种。” “我告诉他，我的本名叫做麻生诚实，十二年前在东京的医院里住院。龟岛听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恐怖异常，像是看到了什么幽灵——不过，在他的视角中看来，我确实不应该活在世上。”浅井诚实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座岛上姓麻生的只有一家，就是十二年前所谓‘自焚’的麻生圭二一家，也就是我在改名换姓之前的家……” 浅井诚实的双拳紧握，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自己的脸。他对面的关斗南和柯南也都保持着沉默，没有打扰他。 “你们好像并不是很吃惊，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浅井诚实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两人，“我的私心，就是调查当年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姐姐死亡的真相，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在川岛的记忆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十二年前，父亲发现了他们的非法交易，要去举报他们。于是，越马龙之介在川岛和黑田的指示下，把当时的麻生家变成了只能从外面打开的盒子，然后川岛亲手放火，制造了一起杀人案，把隐患彻底消灭……” “你难道不打算复仇吗？” “谁会不想复仇呢？那可是我的父母和姐姐，他们就这么因为几个自私的家伙而被杀死……”浅井诚实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修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去主动投案，恐怕警方也不会相信所谓的超能力。我原本的打算，是删除掉他们脑中‘游泳’的记忆，然后再添加一段他们每天都要去海中游泳的记忆，这样让他们死于‘自杀’的……” “不过，你们应该会阻止我？我只希望，你们能够把他们所进行的非法交易公之于众，既然是知名导演，拍摄一段纪录片，向外界曝光他们的存在……他们进行的交易不仅仅是敛财，还会摧残人们都身心，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这算是我微不足道的请求了，可以，答应吗？”浅井诚实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关斗南。 “……或许你还有另外的选择。”关斗南沉默了片刻，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递给浅井诚实。 “这是……”浅井诚实接过那张卡片，看着上面的“第n课”字样，似乎想到了什么。 “介绍一下，霓虹公安第n课专员，那边那个是我的上司。”关斗南指了指应该是真的被催眠，此时还在沉睡中的神代圭，“把他们本人绳之以法，把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两个愿望，一次满足。” “当然，前提是你能提供足够的证据——不过，既然读过他们的记忆，想必提供他们的藏货地点、交易时间、来往路线、手下人员这种信息，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关斗南微笑道。 第154章 对不起，我是卧底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蠢货……” 双手被反绑，脸上还有一个硕大掌印的黑岩村长对身旁已经被月影岛上唯一的一副手铐铐起来的越马龙之介怒目而视，一拱屁股，把他拱向一边，差点直接倒下。 “我都是按照您说的做的啊村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越马龙之介满脸胡茬，此时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有你，川岛，我之前和你说了，让你变卖一点资产，姑且把钱补上，结果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黑岩村长拱了越马龙之介之后还没有消气，又把矛头对准了坐在自己另一边，此时一脸生无可恋的原zb家川岛。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老实点，不要交头接耳。” 高成岩二踢了一脚黑岩村长，让他保持安静。自己则一直用不善的眼神盯着越马龙之介，看得后者浑身不自在，在地上像一条毛毛虫一般顾涌了几下。 高成岩二脸上虽然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威严模样，脑子里却还是迷迷糊糊的。 从他被关斗南和神代圭叫醒，让他帮忙位置秩序到以“卧底警察”的身份看守这几个犯人，也就过了不到半小时。 好在作为第n课的专员，尤其是这个小组里最能打的，他身上还有一张比较“正常”的警察证件以备不时之需，此时拿出来倒也能管点用。毕竟这张证确实不能说是假证，只不过一般不用罢了。而且，仅仅是看守几个犯人，这他还是能做到的。 那个叫越马龙之介的好像是个能力者，不过被束缚了双手之后也无法使用能力，所以很安全……神代圭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但高成岩二还是觉得把这人直接打昏更保险一点。 就像那个一醒来发现自己老爹被绑了就像个疯婆子一样乱叫，还跑上来乱挠的家伙，好像是黑岩的女儿是…… …… “手枪五把，加上之前在东京逮捕的两个人手里的，一共七把来福枪两把，子弹成盒装的有二十盒，散装大概也有几百发，数量应该能对上……他们居然还搞来了手榴弹，简直就是个军火库。平时把这些东西放在床底，就不怕哪天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炸上天？” 同样是被不明不白地安排了任务的太中海翔和藤胜香织此时正在川岛家中，负责清点着藏在他地下金库里的这些枪械，不由得感叹道。虽然管理不算太严格，但霓虹姑且也算是个法律上禁枪的国家，这些搜出来的枪械都够武装一个中型黑帮了，幸亏这次是没有发生枪战，不然恐怕自己等人要遭大麻烦。 只是，神代组长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他们存放军火的地下金库在哪的，又是怎么知道密码和军火的准确数量的呢……是那个新人关斗南的能力？他的能力不是只能对“丢失”的东西用吗？ …… 另一边，村公馆里被从昏睡中叫醒的村民们此时都没有了睡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对被绑在旁边，面如死灰的黑岩村长、川岛先生、西木和平田指指点点。 “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他们几个平时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暗中贩】毒……” “我家隔壁的佐藤得了怪病，整天浑浑噩噩的躺在家里，是不是就是因为被他们下了毒啊……” “他只是单纯的懒……” 这座小小的月影岛因为平时根本没有什么案件发生，只有一间小小的派出所和一名老得胡子都快长到胸口的警察，手铐都只有一把，更不用说手枪了，一发生事情就是这么大的恶性案件，想必这件事必将成为月影岛岛民们将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了。 “真没想到，黑岩村长和川岛先生竟然一直在做这种事情……” 原先还在和黑岩川岛竞争下一任村长的渔民代表清水先生也有种仿佛在做梦的感觉，他还记得自己刚刚醒来，看到岛上的医生浅井诚实和那个长得一副偶像脸的年轻人，还有那个特别能打的中年人站在一起，对面则是被捆绑起来的黑岩川岛等人，将一连串从各个意义上都很“重磅”的消息对村公馆中的所有人和盘托出时的样子。 “这位是来自东京都的卧底警官高成岩二，他来到这里，其实是为了调查一件连环大案。” “我的名字并不是浅井诚实，而是麻生成实，正是十二年前死去的麻生圭二的儿子。” “麻生圭二并不是自焚，而是被黑岩、川岛、西木、越马，以及死去的龟岛共同谋划，设计烧死的。” “他们这样做的动机，是因为他们在进行跨国毒】品交易，在十二年前被我的父亲发现，因此想要杀人灭口。” “他们最近刚刚送走一批毒】品，但是没有收到款项，被向他们提供毒】品的上游刁难，因此才会想办法剥削你们。” “上一批毒】品还有一些样本残留，就在那间存放有十二年前我父亲留下来的钢琴的房间里，就在钢琴下方的一个暗门里。” “他们的家里，还存放有为了方便交易而购置的枪械。” “他们最近的几次交易，分别发生在……” 浅井诚实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一件件足以让月影岛岛民世界观重塑的事情说出，黑岩和川岛等人一开始还想反驳，甚至直接动手，但在物理上被高成岩二打脸，在证据链上被浅井诚实打脸的情况下，只能像是被抽掉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那些东西都是秘密中的秘密…… “……你们应该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们的罪行掌握得这么清楚对？” 浅井诚实将麻生圭二当年的案件，以及黑岩村长一行人这些年来做过的种种犯罪的证据说了一遍后，看向正一脸迷茫的黑岩。而后者也迷迷糊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么，记住一句话，‘他人的眼中永远倒映着你的影子’。”浅井诚实冷冷说道。 “浅井医生她……不，他这两年在月影岛上，就是一直在收集证据，暗中调查，想要将黑岩村长这一干人等的罪行全部揭露出来吗？真是了不起啊……”清水先生忍不住感叹道。 至于浅井诚实是怎么进到这个明明是封锁住的村公馆，又是怎么在同一时间把所有人都叫醒的事情，则被包括清水先生在内的所有人选择性地遗忘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坏人得到惩罚，好人大仇得报，这就很好了。 第155章 结束的乐章 “这边的事情算是已经结束了，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清晨，结束了与神代圭长谈的浅井诚实来到海边吹风，“恰好”遇到了也来清醒脑袋的关斗南。 “不知道呢……其实，就在两天以前，我还在想着趁龟岛的法事趁机问出当年的真相，然后杀死那些凶手，直接进行杀人复仇的。”浅井诚实张开双臂，迎着朝阳舒展身体，口中说出的话却完全是另一个风格，“之后，我本来是打算和父亲留下的钢琴一起，在火焰中消失的。只是，突然觉醒的替身，以及你们的到来，让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神代导演应该和你谈了我们的事情，也向你发出了邀请？”关斗南问道。 虽然浅井诚实一开始确实有直接进行杀人复仇的念头，但最终也没有实现，相当于没有做过什么犯罪行为——唯一能算的，大概是误导了越马龙之介把村公馆封闭成盒子，把几十个人关了七八个小时，勉强算得上个非法拘禁。 但这种事情，放在整个大框架下看来就有点过于微不足道了。再加上浅井诚实这种能力的奇妙作用，只要神代圭脑子没出问题，就一定会对他发出招揽。 “嗯，他和我说，会尽可能尊重我的选择，给我两个方向。第一个，是作为普通人继续生活，无论是继续当‘浅井诚实’还是做回‘麻生成实’，是留在这里当医生还是去其他地方发展，都会给我提供尽可能多的便利，只不过需要我保证不再使用替身能力，而他们也会进行监视……神代导演很坦诚，没有用所谓的‘保护’搪塞我。” “第二个方向，就是加入他们……应该说‘你们’才对？”浅井诚实侧过头来对关斗南一笑，“神代导演对我说，如果我加入的话，也会充分考虑到我的意愿，不会勉强我去做一些恶意的事情。他们会让我做的事情，一来是负责审问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二来是消除那些误入能力者战斗的无辜群众脑中与此相关的记忆。这样，就可以被算作‘自己人’，享受很多优待。” “我也大概猜到了，应该就是会让你做这种事情。”关斗南点了点头，操控记忆的能力基本就是用在这两个地方，一个是“大记忆恢复术”，一个是“大记忆消除术”，很符合霓虹公安部门的性质。 虽然现在因为第n课成立时间还比较短，替身使者或者超能力者犯罪的数量似乎还不是很多，社会影响不大。但长久以往，终究会有种种残留的隐患爆发，在社会上造成各种不可想象的后果。 连替身使者都能出现，以讹传讹的“都市传说”变成真实也不是不可能。民众心中的欲望、幻想、创作化为真实危害现实，这样的设定已经品鉴得够多了。 “没想到，原本是学的外科，结果现在却要去转行做心理医生了……”浅井诚实感叹道，“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个方向呢？” “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自己的人生也活得稀里糊涂，所以没法给你建议。”关斗南摇了摇头，伸手进自己的挎包，拿出一叠纸来，“不过，我对‘过去’还是有点能做的事情的。比如说，找到已经不在任何活着的人的记忆中，麻生圭二留给他儿子的东西。” “这是……”浅井诚实有些惊讶，看着那摞有些泛黄的陈旧纸张，上面的内容，似乎是乐谱？ “我对音乐实在是说不上擅长，所以找了别人来看看，那个小鬼和我说，这上面的东西应该是麻生圭二，你的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关斗南说道，“似乎之前一直都放在村里的柜子里，看到的人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到底代表了什么，所以一直放到现在。” “这是，父亲的……” 浅井诚实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那份乐谱，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成实，你一个人要好好地活下来……’” “到底怎样才能算作‘好好地活下来’，我想还是你自己想的比较好。”关斗南抬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看向远方，那里隐约有几艘船的影子。 东京警视厅在接到报警后，也终于是派了警察过来，而且因为涉及的案件比较重大，似乎人还不少。 “我先走了，哈欠……这次是真困了。”关斗南双手插兜，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诶？” 就在他下意识地抬手捂嘴的时候，被他装在口袋里的那本来自米花图书馆馆长的小笔记本忽然掉了出来，在地上弹了两下，落下海岸，向海中落去。 关斗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却因为一晚上没睡反应迟钝而扑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叫出小黑伸手去拿那本笔记本，却终究是晚了一步，在拿到笔记本之前超出了小黑的最远操控范围，让它落进了海里。 “……算了。” 这里的海还是挺深的，自己下去捞无疑是找死，毕竟不会游泳，小黑也没办法伸到那么长……反正也是没什么用的东西。关斗南摇了摇头，重新站直身体。 “没关系吗？掉下去的那个笔记本？”浅井诚实问道。 “没关系，本来上面也没写什么，它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呃，应该确实没什么。” 关斗南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当初被沉到海底的dio的脑袋，当时谁能想到这玩意会在一百多年后被捞起来，一下子开启了后面好几部的故事呢……不过，这本破笔记本应该不会像dio一样？ 实在不行，一段时间之后再用小黑的act1能力确定一下那玩意的下落。 把兜里还在的钱包往里掖了掖，关斗南再次和浅井诚实告别，准备回旅馆补觉。而浅井诚实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份乐谱。 “是啊，爸爸。都已经结束了……” 浅井诚实最后将乐谱在怀中抱了一下，忽然抬手将它们甩出去。乐谱的纸张像是白色的水鸟一般在风中起舞，飘向远方、天空，以及大海。 悠扬的琴声响起，带有离别的感伤，却也有新生的希望。 第156章 收获 月影岛上的收尾工作进展得很顺利，在浅井诚实和关斗南两大bug级别的情报系能力下，黑岩村长等人完全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东西，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忘记的东西，关斗南也能帮他们想起来，帮他们找到。 当然，缉毒要缉，采风也要采，这才称得上健全。神代圭此行除了完成公安第n课的任务，也要顺带给自己的新剧《大海与玻璃国度》取景地的考察与采风，算是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一同完成。 “很可惜，月影岛的环境不是很好，虽然位于大海之中，但是整座岛的地势都太平缓了，风景也是普普通通，这也难怪他们一直没能发展起旅游业。”神代圭表情有些失望地将一摞照片扔在茶几上，这些照片都是太中海翔所拍摄，供神代圭选择的，不能说多么好看，但绝对真实地反应了岛上的环境。 “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想要在月影岛上拍摄恐怕也不那么方便了……”关斗南看向旅馆外面，他们几人和浅井诚实的行动在这两天里几乎传遍了全岛，搞得所有人都过来想要看看这些传说中的“卧底警察”到底是什么样子，是长了三个头还是六只眼睛。 虽然当晚出现在岛民们面前，以“卧底警察”身份行动的只有高成岩二一个人，其他人还只是“协助警方办案的正常剧组成员”，但再这么被他们传说下去，恐怕还真会误打误撞把神代圭的公安警察专员身份给蒙出来。 因此，还没有真正履行入职手续的第n课新成员浅井诚实就迎来了自己的新工作——从岛民们的记忆中，把神代圭等人的形象删除。 岛上一共也就不到三百人，把他们全都集中到村公馆再进行一次催眠并不难。不过这种“批量”的操作，大概会被里面脑子灵光的人发现不对劲，但……反正已经删掉了，人脸长相这种东西，也没法靠上下文推理出来。 好在几人的行程到今天也就结束，下午就要跟着警视厅来的警察一起，启程返回东京了，也就不用再继续担心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算取景地不能用的话，这一趟行动收获还算不错，成功将月影岛上的犯罪集团连根拔起，又收获了一名新的替身使者……”神代圭推了推眼镜，“而且还是少见的与‘记忆’有关的能力，这下我们在情报人才这方面可以说是非常充足了。不过，似乎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能力是简单粗暴的‘战斗’能力的替身使者……” “我们课里的能力者现在很多吗？”关斗南顺势问道，这个问题神代圭并没有直接告诉过他，而出于最起码的信任和尊敬，他也不会主动用能力去了解第n课的各种秘密。 “嗯……如果不算那些被我们抓捕起来，还无法为我们所用的能力者，再把你们两个加上的话，只有九名，其中还有两个并不是像你们一样的替身使者，而是其他的能力。”神代圭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第二指节弯曲，作出一个代表“9”的手势，“他们的能力暂时还是要对你保密，不过可以透露的是，没有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像是热血漫画或者动画里那样的‘战斗’类能力。” “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能力和本人的性格有关，那些有着战斗类能力的人，往往是作为我们执行公务的对象，而不是队友存在。” “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之后，要么开始为所欲为，要么开始深藏不露，一般人的反应都是这样。”关斗南点了点头，就他目前见到的各种替身来说，也没有那种直接的战斗类能力，像是喷火或者发射龙卷风一类的。而替身使者的性格虽然各异，行事风格却也大致是这两种。 “可惜，那名来自意带利的警察不能留在我们这边，不然我们就能起码凑够两位数的能力者了。”神代圭摇摇头，略有遗憾地说道。 “阿帕基要离开？” “嗯，这边月影岛上的集团是查到了，但他们的源头，位于意带利的那个黑帮却还依旧存在。我把这边的事情告诉那位警官以后，他就要求返回意带利，亲自参与进调查那个黑帮的事情。”神代圭解释道，“等我们返回东京，把相对应的情报交给他一份后，他应该就要启程了。” “这样啊……还真是有点可惜。”关斗南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指望着，由自己、阿帕基和浅井诚实一起组成一个情报小组，无论是藏在什么犄角旮旯的情报，三个替身同时出动，不怕挖不出来。 可惜，阿帕基既然选择离开，自己也不能强行把他留下来。毕竟他选择成为警察的最初动力就是改变他家乡意带利的黑暗境况…… 嗯，在阿帕基离开之前，尽量给他“剧透”一下那个黑帮的情报好了，不知道这个世界线上的老板是不是还是迪亚波罗，是不是还有绯红之王这种变态级的替身。如果真的是的话，恐怕在找到真正的因果律能力者前都得劝阿帕基躲着他走。 到时候，就用“那个给月影岛提供毒】品的黑帮幕后boss的身份”发动小黑的能力好了。 …… “我回来了。” 推开房门，关斗南非常不意外地看到了正坐在桌子前看着书的自己的姐姐关山月。 “说是三天，还真就去了三天啊。”关山月从书本中抬起眼看了一眼这个整天在外面瞎混的弟弟，“怎么样？有没有带什么土特产回来？” “那个岛没什么有名的土产，非要说的话……”关斗南翻着白眼想了两秒，觉得白色粉末这玩意大概不能算土特产，“我身上应该还带着点那里的海腥味，说不定衣服夹层里还有随着海风刮过来的藻类。” “那种东西算什么特产啊，还不赶紧去洗个澡。”关山月立刻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对了，今天没给你准备饭，你要是饿了的话就拿冰箱里的面包凑合一下。” “没有电话就是不方便啊……”关斗南摇了摇头，幸亏他在来的路上从别人那里要了点零食，不然到家还是得饿着。 “装那么贵的东西做什么，有那个钱的话，还不如买点好吃的。这个月的房租又……”关山月低头絮叨了起来，却突然停住了话头，原地愣住。 关斗南将一只手拍在了她面前的书上，当然，这不足以让她发愣，真正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是关斗南手上拿着的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敞开的口子里露出厚厚的一沓万元大钞。 “电话倒是可以不安，不过有了这些钱，你应该就可以少打两份工了？” 第157章 阿帕基的离开 “……你真的没有参与什么违法活动，或者出卖……？” 关山月的目光慢慢从关斗南手上的万元大钞转移到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上，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像是下一秒就要立刻打110报警——考虑到关家没有安装电话，所以直接推开窗大喊报警的可能性说不定更大一点。 “当然没有，合理合法，甚至不能更合法了。”关斗南摇摇头，哭笑不得地伸手捏了捏这张脸，把那严肃的表情放松下来。 关山月的担心他多少能够理解，自己一个从来没有出演过影视作品的纯新人演员，只是跟着导演出去采了个风，突然就拿到了八十万日元，这搁谁谁心里都得打个鼓。 且不说这不是真正的拍摄工作，就算是真正开始拍摄电视剧，像他这样的新人也不会拿到这么多的工资——据关斗南粗浅的了解，霓虹的艺人薪酬远不如欧美和华夏那般夸张，即使是人气爆棚的国民级演员，出演一集电视剧的片酬大概也就在一百万日元上下，而且日剧的集数多数偏短，总量也并不大。 像他这样的新人演员，单集片酬也就十万日元左右，最多不超过二十万，甚至有时候新人演员还要靠打零工补贴家用。 此外，这些钱还要被事务所或者经纪人什么的拿去分成，真正拿到艺人手里的还要再减。只不过作为第n课专员，关斗南以后的演员道路基本是和神代圭绑定的，也没有事务所什么的，倒是能拿到全部的薪酬。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关山月看到关斗南不声不响地离开三天就拿出八十万日元来，会怀疑他做了什么违法勾当也是很合理的。 “这算是提前预知给我的片酬，现在是以单集十万，一共拍八集做标准给的。”关斗南解释道，“因为神代导演在听说我是短短一年之内从原先的‘那个’样子瘦成现在这样，似乎误解了什么，所以就提前把片酬给我了。” 当然，此乃谎言。钱确实是神代圭给的，不过是作为这次行动的奖金，因为意外招到了浅井诚实这个天降宝贝，还额外多给了三十万，至于片酬……连合同都没签呢，哪来的片酬。 反正关山月也不可能亲自找到神代圭问一句“请问您是知道我们家穷才预支片酬的吗？” “这样……那还说得过去。”关山月暂时收起了心中的疑惑，接过那个信封，仔细清点了一番里面的万元大钞，确实是八十张没错，整整齐齐，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八十万日元啊……这都顶上我打工三个月的钱了。现在电视剧应该是每周一集对？八集的话，两个月？似乎也差不多……嗯，应该是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产生的视觉冲击敢。” 关山月感叹了一句，作为霓虹本土人，她的打工种类和时间没有限制，所以平均每天都保持着大概八小时的打工时间，周末更甚。可惜，不是正式工作的话，得到的报酬终究有限，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少打工是不可能的，你马上就要考大学了，还有那么大一笔学费要交，老实说就算以咱们两个这个赚钱效率来说也不一定够……对了，你不会已经下决心不读大学了？” 关山月忽然反应过来，看向关斗南。 “呃……倒也没有到下决心那种程度。” 关斗南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毕竟从目前看来，组织的boss一日不解除他的能力，时间线就一日不能回归正常。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上大学了，柯南上个小学二年级都费劲。 “……算了，你要是真的有这个想法的话，那就去做。”关山月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放松下来，整个人懒懒地躺在椅子背上，“毕竟有天生的优势条件，就算读了大学，文学系出来照样也是要面临找工作难关。” “那，我觉得你还是少打几份工的好。”关斗南建议道，“毕竟将来我出名了，你顶着这张脸去打工，可能……” “哈？还没出名呢，现在就开始嫌弃起我了？好，这些钱全都没收，充作家用。”关山月突然板起脸来，把那个信封拿起来装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 算了，反正本来也是要给她的。关斗南摇了摇头，打开冰箱，准备弄点东西填肚子。 …… “虽然只认识了没几天，却感觉我们好像很合得来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替身使者之间的互相吸引，再加上我们都是情报类的替身，所以才有这种感觉。总不至于说我们是什么上辈子解下的孽缘，那也太恶心了。” 戴着墨镜的关斗南笑了笑，他总不能对阿帕基说我是因为看过动画，所以才觉得你很眼熟。 “哈哈，确实是有点恶心。回到意带利之后，恐怕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了……嗯，应该是你见不到我。说不定我能在电影节或者什么地方看见你，大明星。”阿帕基也开了个玩笑，还学着关斗南的样子推了推并不存在的墨镜。 “你这家伙……”关斗南伸手锤了阿帕基一拳，“我和你说过的情报，都记住了？” “你永远都能相信忧郁蓝调的能力，回到意带利之后，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把你说过的那些注意事项重复一遍。万一哪天我忘了，就可以直接重播自己。”阿帕基微笑道，“不过，你说的那些情报，我第一次听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有那种诡异强大的能力……” “所以，在没有切实的把握能击败那个人之前，最好不要与他发生正面冲突，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关斗南表情严肃了下来，“意带利的地下世界，甚至连替身使者的世界都有可能全部在那人的掌控下，你这一去，有可能要面临比平常还要危险无数倍的情况。” “我都懂，但是，如果我不回去的话，还能指望谁呢？世界警察？”阿帕基抬头看了看大屏幕，他的航班马上就要停止检票了，低头拿起自己的随身行李，“那我走了，期待在荧幕上再看见你。” “如果我能去威尼斯电影节的话，你也得请我吃饭。” “再见。” “ciao。” …… 目送着阿帕基的飞机飞走，直到在天边消失不见，关斗南这才转身离开机场，来到电车车站。 “……意带利枫叶金币盗窃案日前已在霓虹警方与意带利警方的联合调查下成功侦破。失窃的金币已被追回，将于近期在米花美术馆举行庆祝展览……” “……霓虹警方近日捣毁一特大贩】毒团伙，相关案情正在继续调查处理中……” “霓虹警视厅连破大案，向世人证明，即使不靠侦探，也依然能维护好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做好守护者……” “呵。”关斗南看着路边报刊亭报纸上的内容，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倒是没有嘲讽的意味，而是一种……很难以言说的情感。 “周末还要去园子那边搞的别墅派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回家好好做做准备。” 关斗南伸了个懒腰，踏上了回家的电车。 第158章 吊桥 除了送阿帕基返回意带利以外，这周倒是意外的平静，除了四天之内连续过了一遍春夏秋冬以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快也就迎来了周末，即铃木园子邀请关斗南和柯南小兰一起去轻井泽别墅开派对的日期。 铃木园子作为东道主，自然是提前去了别墅做准备。关斗南则是和小兰柯南一起从东京转电车再转步行——毕竟别墅这种地方，往往都是在那些交通不怎么便利，环境不怎么热闹的地方。 本来关斗南还想把关山月顺便捎上，让她多少放松放松，可惜被这位打工狂魔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带上月洞玲华的话，多少有点不对劲，所以最后还是自己孤零零过来了。 明明东京就这么大点地方，人口达到了接近一千万，可以说是字面意思上的寸土寸金，但却还是会有那么多富人在周边弄了很多荒山野林里的别墅……只能说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有时候比人和人之间的差异还大。 不过，有时候，同一个人的不同方面，看起来差别也挺大的。比如现在…… “小兰姐姐，要不还是让斗南哥哥来找路？我们好像已经是第三次路过这棵树了……”柯南眼角略微有些抽搐，对小兰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没，没这回事，一定是你的错觉啦，我之前还和园子来过这里，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路……”小兰脸颊微红，看着手里的地图兀自争辩道。但事实上，他们三个已经在这里绕了接近一个小时了，“而且，关学长对这种深山密林里的地形应该也不是很熟悉……” “虽然不能说多有把握，不过看天色不太好的样子。为了不让我们在树林里挨雨淋，姑且还是让我看一看。”关斗南伸手拿过那张地图，大致扫了一眼，然后……召唤出了小黑。 如果让他本人来找路的话，其实路痴程度比小兰差不了多少。可惜他是替身使者，小黑的act1能力用在找路上实在是很方便，不用白不用。 “嗯……在前面第三个岔路的时候，旁边其实还有一条小路，从那里走就对了。” “对，对嘛，我刚才也看出来了的，正想和你们说呢。”虽然知道小兰现在只是单纯在嘴硬，但考虑到要么让她嘴硬，要么尝尝她的拳头有多硬，关斗南和柯南都十分明智地没有戳破这一点，连连点头称是。 “你们看，我其实也不是很路痴嘛。喏，过了前面那座吊桥，就是园子家的别墅了。” 找到正确的路之后，也就花了十几分钟，三人便远远看见了铃木家的二层别墅。只是在那别墅之前不到一百米的位置，竟然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上面仅仅有一架木绳材质的吊桥相连。 “这个环境……” “感觉很适合发生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呢……” 关斗南和柯南两个人幽幽吐槽道，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这座吊桥都是那种非常容易被破坏，不用很累很麻烦就能制造出一个“孤岛”式环境的吊桥，甚至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案件，反而会觉得这玩意浪费了。 而且这里还有个人形自走案件诱发器……关斗南瞥了一眼旁边的柯南，自己这次选择过来参加派对，一方面是要还铃木园子的人情，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柯南这个家伙会引发什么恶性杀人案件。 柯南身边发生的案件如果太多，迟早会引起第n课的注意，也会发现他之前是在隐瞒自己的真实能力。所以，关斗南和柯南本人有必要尽量将因为他这种特殊体质招来的案件处理于未然。 另一个角度说，由柯南的上头光环引起的案件姑且也能算是“超能力相关案件”，自然也属于他的管辖范围。 可惜为了隐瞒柯南的真实能力，还不能把这些案件算作超能力相关案件……话说如果能算的话，只要跟在柯南身边，他一旦引发案件自己就当场出警，然后解决案件完成任务换取奖金…… 这算不算某种程度上的自产自销刷业绩？ 最近被金钱所困扰的关斗南一遍胡思乱想，一边走过这座吊桥。虽然走在上面的时候桥上的木板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终归是没有断掉。 “啊，你们终于来了，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害我等了这么久……关学长，怎么样？这边的环境还不错？”几人敲门之后，园子前来迎接，对姗姗来迟的他们好一顿抱怨，看到关斗南的时候却立刻态度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看得柯南在后面嘴角直抽。 同样浑身不自在的还有关斗南本人，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京极真进入直播间】【京极真表示很淦】【京极真送上界王拳】之类的弹幕。 虽然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位超级赛亚人，但是连小兰都力速双a了，京极真估计也少不了变得一脸无敌，怕不是直接变成人形白金之星。 “对了，园子。这次这个派对，主题是什么呢？还有其他人吗？”小兰见关斗南一脸尴尬，适时插话询问道。 “啊，其实这个派对本来是我老姐她大学电影社的朋友聚会，但是年年都是那样子，今年我就说不如我也把我的朋友们叫来，大家一起开个联欢派对。”园子解释道，“对了，关学长你不是最近要出演一部电视剧了吗？我老姐的朋友现在多数也在影视行业工作，正好也有话题可以聊。” 园子姐姐的大学电影社朋友……等等，这个剧情，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该不会真的是和之前瞎猜的一样命中了……关斗南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挑。 此情此景，此番背景故事，让关斗南不由得想起了无论什么人做排行总会把这一集排进柯南十大童年隐形的《绷带山庄杀人事件》。 “你姐姐的朋友啊，我记得，你姐姐今年已经在读大学研究生了，那她的朋友们和我们的年龄应该有差距，真的能聊到一起吗……”小兰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年龄不超过十岁就是同龄人……呃，这个小鬼大概要除外。”园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好了，你们先上二楼去收拾一下房间，关学长你和小鬼住一间应该没问题？” “那个……”柯南似乎想要插话，却被园子突然凑近的一张脸吓了一跳。 “怎么，你有意见吗？难不成你想要和小兰睡一间？真是个小色鬼……”园子一脸“我早就看穿你这个小鬼”的样子，伸手点着柯南的额头教训道。 “不是啦，我只是想问，园子姐姐你是不是没有和我们说房间号……” 第159章 演艺圈“新人” “发现什么了吗？从刚才开始，你好像就有点心神不宁？” 进到房间里，柯南把自己的行李往床上一放，看向关斗南。 “表现得这么明显吗？看来最近演技退步了啊……”关斗南闻言转过头来，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别装了，虽然你脸上的表情是没什么变化，可你也不是那种没事把替身召唤出来弄着玩的人。”柯南虚着眼问道，“难道我只是到这里来了不到五分钟，就有案件发生了？” “不，大概是……某种不好的预感？”还是那个道理，总不能和柯南说自己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能推到这种玄之又玄的“预感”上，“所以，我姑且用小黑看了除了那座吊桥以外的下山道路，有倒是有，只是坡度很大，有点难走。” “马上就到中午的午餐时间了，到时候看一看那几个铃木大小姐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再随机应变。”柯南闻言点头道，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一声，“话说，我这算不算是在给所有人做有罪推论，‘你看起来不像好人，所以你最有可能是凶手’这样的笑话反而很能概括我们的行动……” “嗯，其实你可以往好了想，这可以叫‘犯罪心理学’，是在对潜在的犯罪分子进行心理画像，通过分析他们的行为和倾向，来判断他们有没有犯罪的可能。”关斗南知道柯南在担心什么，便出言开导起了他。 “而且，反正这只是我们的个人行为，你们侦探有时候不也是看到一个人有点可疑的举动就跟在他后面看东看西的吗？” “我没有说这样不好啊。”柯南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想说，这样还挺有侦探的感觉的，把案件解决于未发生，还挺有挑战性的。” “……担心你的心理问题一定是我脑子出了问题。” 关斗南再次提醒自己，不能总把这个家伙当成真正的小鬼，那可是前·霓虹警察的救世主，推理狂魔，见过无数案件的工藤新一啊。 …… 中午时分，别墅里的来客全部聚集到了餐厅准备享用午餐，顺便也互相认识一下。 “哦，原来你就是园子一直提起的学校里的学长啊，果然是长了一张英俊的外表呢。” 铃木园子的姐姐铃木绫子是一位气质温和的女性，比起古灵精怪的园子，看起来更有财团大小姐的气质一些，不过眉眼间也能看出她和园子确实是一母同胞，或许是后天的经历所导致的性格差异。 “是啊，真没想到园子还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这下太田你可又少了一个选择哦。”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男子用手肘戳了戳旁边长相也还算英俊，留着长发的男子，开玩笑般说道。 “不要开玩笑啦角谷，我现在可是一心扑在事业上呢。”长发男子点燃一支香烟，似乎并不在意同伴所说的话，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名片递给关斗南和小兰，“太田胜，目前在做进口车销售方面的业务，如果有需要买车的话，可以联系我——当然，如果是那种太顶级的车子，我想找两位铃木小姐应该比我更快一点。” “嗯……不过比起汽车，我更喜欢摩托一点。”关斗南接过名片，随口说了一句。 “摩托车我也有门路，有需要的话找我就好了。”太田胜并不在意，身体往后靠了靠，倚在椅子背上，隐约带着点放荡不羁的感觉。 “没想到，我们几个里面不是做影视相关行业的几个反而混得还都挺不错——当然，好像混得不好的也就我一个，这里可还有个知佳子呢。”之前那名肤色黝黑的青年笑了笑，将手中的摄像机在众人脸上转了个圈，最后停在自己脸上，“至于我，叫做角谷弘树，现在是一名电影杂志责编。我看关同学的条件这么好，不如试着进演艺圈试一试，我们这边可是有名人的哦。是不是，知佳子？” “你说笑了，我也只不过是运气好了点，最近的作品有人关注而已。”被角谷弘树cue到的那人是一名留着干练短发的女性，话虽然是在自谦，语气中却有种生人勿近的意味，“池田知佳子，编剧。演艺圈可不是那么容易待下去的，这片海域不是充满着黄金和珍珠，同时也有鲨鱼和飓风呢。” “嘿嘿，知佳子不愧是现在有名的作家和编剧，连说话都这么有艺术感。”角谷弘树吹了个口哨，似乎在给知佳子捧哏，“现在热播的《青色王国》就是知佳子的作品，这部电视剧的剧本还曾经得过新人奖呢。” “哼哼，你们没想到？关学长他现在已经进入演艺圈了，马上就要作为男主角去拍摄电视剧了呢。”铃木园子抱着胳膊哼哼笑了两声，颇有一种炫耀玩具的小女生的感觉。 “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电视剧呢？以新人身份就能直接出演主角，应该是一部挺大胆的电视剧？”原本兴致缺缺的池田知佳子闻言忽然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向前倾，开口问道。 “嗯，目前的暂定剧名是《大海与玻璃国度》，似乎现在的电视剧都很喜欢和‘王国’‘国度’扯上关系呢。”剧名这种事算不上保密，因此关斗南也就没有刻意隐瞒。再者说，他觉得凭这个名字，一般人也猜不出来它要讲个什么故事。 “大概是最近业界的风气，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呢……是新人导演加新人演员的作品吗？那还真是挺值得期待的。”池田知佳子在脑中搜索了一遍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便自己将它算成是一位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的处女作了，并且给出了在她自己看来算是鼓励的评语。 这种情况，怎么感觉是要我说出神代圭的大名，然后池田知佳子惨被打脸，大家虎躯一震的趋势……这不是经典网文扮猪吃老虎桥段么？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时候原来这么尬吗？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哼哼，如果说大名鼎鼎的神代圭导演也算新人的话，恐怕这世界上就没有多少老人了，你说是不是啊关学长？” “……嗯。” 铃木园子大概是以为自己受了委屈，所以想把这件事说出来？这真是…… 关斗南听得桌边一圈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导致气温上升02摄氏度，强行忍住了伸手捂脸的冲动，脑子里一直回响这某段东北味的台词。 “我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疏远，不装了，摊牌了。” 这下变成喜剧角色了…… 第160章 气氛到这了 “你刚才说的，是神代圭导演？”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和那位导演重名。” 原先还一脸云淡风轻的池田知佳子听完园子的回答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如果说神代圭都能被评价为“新人导演”，那恐怕说出这话的她自己连这个词里面的一个字都配不上。自己刚才的行为颇有一种评价李白作词不够古风的感觉…… 就这样一个只是长得比普通人强一些的新人……好，比多数偶像也强一些，但如果光凭着一张脸就能在神代圭的作品里出演男主角，这怎么可能。除非…… 池田知佳子看了一眼刚才替关斗南说话的铃木园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以新人的身份就能被神代导演看中出演男主角，你真的是很幸运……尤其是，还有铃木家的二小姐替你说话。” “哈？你这是什么意思？”铃木园子眉头一挑，虽然她本人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性格，但奈何很多人都这样看她，久而久之，她也能听出一些人嘴里说出的话那股阴阳怪气的味道来。 “嗯，要说幸运的话，确实是。好像自从我被神代圭导演注意到之后，就一直在交好运，其中也包括认识铃木同学和毛利同学。”关斗南抬手按了按额角，貌似随意地说道，“而且在我看来，池田小姐不也挺幸运的吗？还和铃木家的大小姐是同学，后来又凭着一部剧本一炮走红……” “有时候，人总是会不自觉得以自己的经历去揣测他人，自己的成功里，运气成分或者说，更恶劣更卑劣的成分多于努力的成分，就会想着别人是不是也一样……嗯，当然，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社会现象而已，并不是在刻意阴阳怪气什么，你说对池田小姐？” 严格来说，他被纳入神代圭的视野应该还在遇见铃木园子之前，毕竟刚刚穿越过来的那天，自己所在的那个《代号ej》的剧就是神代圭拍的，很难说那时候他是不是就在暗中留意到了自己。 池田知佳子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暗示自己通过铃木园子的关系才找上了神代圭，是“钞能力”起的作用。不过她也不想想，照这个逻辑来推算，她自己也认识铃木财团的大小姐，属于是自投罗网，不打自招，伤敌八百自损两万了。 而且，在关斗南看过的柯南原作剧情中，这位“知名编剧”的出道作品，其实是抄袭自一位已经死去的电影社社员，此时却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当做自己的功绩……用某句经典台词来说，此人有取死之道。 “你……”池田知佳子又怎能听不出关斗南在阴阳她，脸上一红，就要拍桌子和他争论一番。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才最好了。”出言打圆场的是一直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一个戴着圆框眼镜，胖胖的男生，“大家都知道铃木她自己都从来没有依靠过家里的力量做什么事情的，知佳子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绩，在这里猜来猜去的反而会伤了和气。我看，关同学说不定真的特别幸运，又很有演员天赋所以才被神代导演看中发掘的呢。” “对了，还没有介绍到我对？我叫做高桥长一，目前在食品公司任职，以前在社团里的时候负责道具制作什么的。” 高桥乐呵呵地打了个圆场，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总算是将这降至冰点的气氛重新活络了起来。 “不愧是高桥啊，总是能充当我们之间气氛的调节剂。不过话说，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胖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你们公司要直接把你当做吉祥物，都不用穿玩偶服了呢。”角谷也在一旁开着玩笑，高桥的身高本就不高，加上今天天气有些凉，穿的厚了点，更是显得十分臃肿，几乎有宽大于高的趋势。 “是啊，现在大概有一百公斤了……”高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十分有弹性的样子。 “镜头都快装不下你啦。” “啊，那我可要减肥了，你看我要是用手捏住脸的话，是不是就能进到镜头里了呢？”角谷的发言和高桥的滑稽表演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大厅里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高桥……没记错的话，他那个看着挺胖的肚子里应该都是塞的棉花，待会就要把被害者池田知佳子大卸八块，然后把脑袋装在肚子里藏着去装成绷带怪人…… 这种做法有多么瘆人先不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减肥只瘦身子不瘦脸的？ 铃木绫子此时也适时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来，这桌味道不错的菜似乎是她一个人做出来的，看不出身为财团大小姐的她竟能有如此手艺。 “和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聊天，真好啊，让人想起当年我们还在大学里社团聚会的时候……”酒足饭饱，铃木绫子坐在桌子旁边，似乎陷入了回忆，“不过，要是敦子还在的话……” 此言一出，关斗南和柯南立刻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发生了变化，电影社的每个人在听到“敦子”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出现了或明显或细微的变化。 别的先不论，铃木绫子还真是个聊天鬼才…… “差不多行了？”池田知佳子猛地拍案而起，将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餐盘餐具震得叮铃作响，“我好不容易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可不是为了在这里谈起一个两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 “哼，出名以后不仅是忙起来了，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高高在上了呢。”太田胜点起饭后一支烟，虽然在和池田知佳子说话，却连正眼看她都不看。 “你什么意思？！” “好啦好啦，饭后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高桥摆摆手，继续出来打圆场，“现在到晚上还有很长的时间，我看大家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把后面漏水那个屋顶给修一修……” “确实，这个活除了擅长制作道具的高桥谁都做不来呢。”角谷哈哈一笑，“那我就先回房午睡了，醒来以后要是有人想玩扑克牌的话，就来大厅。” “既然这样的话，园子你和我就把餐具收拾一下，大家先回去休息好了。”铃木绫子见状也点了点头，小兰作为力速双a的贤惠高中生，自然也主动提出帮忙。 看样子下午的时间就要这样普普通通地过去了。 “我和高桥先生一起去看看屋顶。”关斗南突然走上前来，接过他手中的工具箱，“别看我这样，平时还是挺喜欢折腾点手工的。” 虽然时间上多少提前了一些，但如果所谓的“剧情惯性”还在发挥着作用，那么高桥应该就是要趁着这一段单独行动的时间杀死池田知佳子，然后装成绷带怪人出来吓人。 虽然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但，小团体、多年前的隐情、有取死之道的嚣张跋扈角色、暴风雪山庄案件该有的要素都有，气氛渲染到这了，总会发生点什么。 既然如此，干脆就盯紧这个最有可能动手犯罪的家伙好了，除非他会分身。不过他要是真的会分身，那就变成了超能力犯罪，还是得归关斗南管。 第161章 真正的绷带怪人 “啊？这不太好，再怎么说你也是客人……”高桥闻言一怔，几乎都没有思考便开口拒绝。 “搞得好像高桥先生你不是客人一样。”关斗南面带微笑，直接反客为主，拉着高桥向外走去，“我对道具制作还有手工制作这些东西真的挺感兴趣的，高桥先生，我们边走边聊。” “啊，这，这……” 高桥完全没有一个二百斤胖子该有的重量表现，被关斗南拉着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向外走去。从手上传来的阻力也让关斗南再次验证了心里的猜测——高桥的体重远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重，应该是真的做了伪装。 “之前好像没听关学长提到过他有这个兴趣啊……”铃木园子看着关斗南离去的背影，稍微有点失望，“本来还想邀请他来玩桌游呢，听说桌游特别能促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先不提桌游的事情，不过，男生应该都会对机械啦修理啦一类的东西感兴趣？我记得之前在公园里看到好几个大叔还有年轻的男生都聚在一起，也没有聊天或者做什么活动，就盯着旁边正在施工的挖掘机看了好久……”小兰忽然说道，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这样吗？还真是搞不懂他们……”园子歪了歪头，还是不太能理解修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看这个天气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希望他们能尽快修好屋顶，不要出什么事。” …… “那么，关同学，麻烦你把那边的胶递给我一下，对，就是那个黑色的。” 屋顶上，被关斗南拖着出来的高桥非常“自愿”地开始维修屋顶，干得还有模有样的。不过关斗南虽然说和他一起修屋顶只是个借口，但总不能真的就站在一边什么都不干，也帮他递递工具，扶一扶木板什么的。 “高桥先生，刚才铃木小姐提到‘敦子’这个名字的时候，你们的反应有点奇怪，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将胶水递给高桥，关斗南闲聊般问道。而听到这个问题的高桥身体猛地一震，差点没能拿住那瓶胶水。 “……敦子，以前也是我们社团的成员。是个性格很活泼，很开朗的女孩子。”高桥转过身去，用沉闷的声音说道，“不过，在两年前……她自杀了。” “自杀……是因为什么呢？” “……人都已经死了，也没有留下遗书，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大概是被什么事情伤到了心，比如说被朋友背叛，或者，对自己的未来失去了希望这种。” 高桥一下一下地用木锤敲击着防水材料，将刚才粘上的这层防水层敲击得更严实一点。 “比如说，自己的作品被朋友抄袭？” 高桥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关斗南。而后者依然一副平平淡淡，似乎万事万物都与他无关的脸。 “看来，我说对了？”关斗南伸手指了指高桥的脸，“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对，就是因为抄袭，就是因为，因为池田知佳子那个家伙！”高桥慢慢低下头，声音像是闷在了自己的喉咙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在敦子自杀的前一天晚上，她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一直在哭，说什么‘我实在是太天真了’‘我真傻’一类的话，我觉得不妙，第二天去找她，就发现她上吊自杀了……” “因为现场没有别的可疑迹象，所以警方就以自杀结案了。在三天之后，我的邮箱里忽然收到了敦子寄来的一摞稿子，里面是她亲笔写出的一部剧本，但是没有署名……” “当时，我还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把那份稿子寄给我，但在两年后，就在两个月前，我从电视里看到了，编剧署名为池田知佳子的一部电视剧。虽然人物名称和环境，以及一些事件的细节都发生了变化，但那就是敦子的稿子不会错！” 高桥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手里的木锤也在不住地颤抖。 “我曾经去找知佳子质问过，还拿着那份稿子给她看。但她却说，这是当初敦子和她一起商量讨论出来的剧本，而且是以她为主导的，所以这部作品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可是如果真是这样，敦子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 “不过，她说的话我却无法反驳，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故事不是池田知佳子主创，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她逼死了敦子……除非她被自己心中的罪恶感所约束，主动说出事实真相。可惜……”高桥摇了摇头，双手无力地垂下，“这是不可能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很抱歉。” 关斗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动用他的能力，或者让浅井诚实来读取池田知佳子的记忆的话，自然是能够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然而这件事的主要矛盾在于“抄袭”，是需要公之于众，交给大家来阅读、评价、判断的东西，用替身能力调查出来的真相显然无法直接摆在公众面前，甚至无法向高桥本人说明。 不过，既然他能够在这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原本可能会发生的绷带怪人杀人事件应该就不会发生了？毕竟他这已经相当于把自己摆在了最有犯罪动机的位置，一旦池田知佳子出事，立刻就会怀疑到他头上来。 嗯……除非他打算把自己这个知情人灭口。关斗南看了一眼高桥，这个只有脸胖的胖子此时似乎恢复了正常，一下一下地敲着屋顶，堵住漏水的缝隙。 看起来不像，而且就算他真的动手，那就看看绷带怪人和小黑到底谁更强一点。 “啊！！！” 他们身下的别墅里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听声音是一名女性，而且，似乎是小兰发出的？ “喂，发生什么事情了？没关系？” 关斗南趴在屋顶上，向下高声询问道，而高桥也趴在他旁边，伸着头向下看。 “绷，绷带……”小兰颤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刚才，有个浑身缠着绷带的怪人，拿着斧子想要杀死柯南。我发现之后就踢了一脚，然后……” “那个绷带怪人，连同那把斧子，一起凭空消失了……是被小兰姐姐踢到之后消失的。” 柯南接上了下半句话，语气中竟也有些惊魂未定的意味在。但关斗南却从中读到了另外的信息——小兰能够接触到那个绷带怪人，那么，它至少不应该是替身，或者不是一个普通的替身。 难道这家伙还另有后手？关斗南看向旁边的高桥，他的脸朝向下方，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微微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 第162章 落到空处的攻击 “我们马上下来，你们在那里先不要动。高桥先生，我们下去。” 和小兰柯南招呼了一声，关斗南拍了拍旁边依然还在趴着的高桥，让他和自己一起下去。当关斗南的手掌落到高桥肩膀上的时候，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不像是拍在了真正的胖子身上，甚至都能摸到高桥衣服下的骨头。 这家伙，瘦得不轻啊…… “啊？好，正好屋顶也修完了……” 高桥像是如梦方醒一般，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旁边修屋顶的工具，和关斗南一前一后地爬下屋顶。 关斗南在爬下屋顶的时候，特意将小黑召唤了出来，让它出现在高桥的面前，做出要伸手掐住他脖子的经典动作。但高桥似乎并没有看到小黑，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一点也没有被突然出现的小黑吓到的样子。 他不是替身使者？他虽然觉醒了替身，但是自己看不到？还是说他只是在演戏，其实早就预料到了我会试探他…… 关斗南的心中闪过多种猜测，只是此时还无法得出结论，跟在高桥后面，小心翼翼地下了屋顶，转到别墅前面，重新进到室内。 当两人来到小兰房间前的时候，别墅里的其他人也都聚集到了这里，将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所以，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关斗南向小兰和柯南问道。 “刚才我本来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午睡，忽然觉得有点渴，就出门找喝的东西，恰好柯南也出来找水喝……”小兰此时被园子抱着一只胳膊，盘腿坐在地上，膝盖上盖着一件外套，完全没有力速双a女战神的风采，倒像是一个单纯的，害怕鬼怪的小女生，“我们拿了果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和柯南告别，可就在我打开门的时候，下意识朝柯南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小兰的声音忽然有些发抖，“就在这时，柯南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披着破布斗篷，露在外面的手臂、脸庞都用看起来很旧的绷带绑得严严实实，拿着斧子的怪人，正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想要杀死柯南……” “我下意识地踢了一脚，正好踢到了那个怪人拿着斧头的手臂，把他逼退，然后我又踢了一脚，这一下，是踢到了它的躯干……理论上的躯干。” 小兰将用外套盖住的脚向里缩了缩，似乎是在害怕被什么人伸手抓住，“可是，我这一下踢出去以后，就像是踢在了棉花……不，像是踢在了空气上，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被斗篷和绷带包裹住的空气……” “而且，等我再想要看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个绷带怪人就消失了……绷带、斗篷、斧子，什么都没有留下，一定是鬼……” 小兰捂着耳朵颤抖了起来，没想到这位战斗力超强，平时也表现得很坚强的女生居然意外地怕鬼。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那种传统意义上没法被物理攻击攻击到，更多是对心理和精神造成伤害的“鬼”，就算空手道再强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我说啊，该不会是你眼花了，或者睡迷糊了？怎么可能有鬼这种东西。”池田知佳子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而且，既然是鬼了，为什么要拿着斧子，还要攻击这个小家伙呢？” “是啊，这个小家伙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再怎么说也不会……” “不，是真的。”柯南此时表现得异常冷静，他伸手指向旁边的门框，“你们看，这里的一道划痕，或者应该说劈砍痕，痕迹非常新，而且在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还不存在。” “这道痕迹很深，宽度也很大，应该是由前窄后宽的带刃重武器造成的，也就是斧子……” 柯南所指的那道痕迹确实如他所说，符合一把斧子制造出的特点，而且也像是刚刚制造出不久的痕迹。 “但，如果仅仅凭这个就说有鬼怪什么的……”角谷似乎还是有些不信。 “不一定是鬼怪，你们看，这里离楼梯口非常近，而且小兰姐姐的攻击是在走廊内侧发动的，很有可能是什么人装扮成绷带怪人的样子，想要偷袭，但是被小兰姐姐发现并且制服。发现情况不好的那个家伙就趁机从楼梯口逃走，而小兰姐姐可能是一时间没有发现这一点，才误以为是鬼怪什么的……”柯南打断了角谷的话，说出了一番似乎非常合理的推论。 “不是这样的，如果那是个人，从楼梯口逃走的话，我一定会发现的！”小兰却不赞成柯南的这种想法，据理力争道，只是看旁边众人的态度，似乎都相信了柯南的推理。 “这么说的话，我们当时都在二楼的房间里休息，高桥和关同学在屋顶，都不知道一楼大厅发生了什么……”太田胜没有理会小兰的争论，转而向铃木绫子问道，“铃木，这附近还有什么人家或者什么住宅吗？” “应该是没有的啊，这一片区域除了这座别墅以外就只有差不多一公里外的两三座别墅了，但今天那里应该没有人来才对……”铃木绫子努力回忆着附近的几座别墅，但那几家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附近了，“对了，听说，离这里向北大概两公里的位置，有一条瀑布，旁边曾经有个农夫的小屋什么的……” “农夫吗？那用斧头可能也很合理……我看，我们不如先在别墅附近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暂时先当做没有这回事，到晚上再说。”太田胜提出了听起来还不错的建议，也收获了众人的一致认同。于是几个女生和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高桥留守在大厅，太田胜、角谷，以及关斗南则分别在别墅周围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痕迹。 自然，柯南这个家伙自告奋勇地和关斗南一起行动，而这也为他们提供了可以自由交谈，讨论玄学的机会。 第163章 关斗南遇袭 “吊桥被切断了……” 来到别墅外，关斗南和柯南一眼便发现了这座不被破坏反而显得很奇怪的吊桥。此时这座吊桥已经被不知道谁砍断了固定用的绳索，耷拉在对面的岩壁上。 “这个痕迹，应该也是被斧头砍出来的……是在我受到攻击之前还是之后呢？”柯南看了看木桩上的痕迹，确定这和别墅里房间门口的斧头痕迹属于同一人……或者同一不知道什么玩意所为，只是时间上暂时还无法判断先后。 “……你遭到攻击应该是在下午两点三十二分，这座吊桥被破坏神在两点二十八分，应该是先破坏掉吊桥再进入别墅的。”关斗南召唤出小黑，确定了时间的先后，小黑的能力虽然在同一件事上只能发动一次，但这次关斗南提问的是【吊桥被破坏的时间】，和绷带怪人算是两件事情。 理论上，他能够通过这种方法无限地发动小黑的能力来重现案件的各种细节，甚至包括某人早上吃了什么。但这无疑十分麻烦，一个普通的案件可能要发动成百上千次能力来拼凑细节，所以只要不是那种完全无解的局面，他都不想做到这个程度上。 “那个绷带怪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应该可以说了？” “还真是方便的能力……那个绷带怪人的事情，和小兰说的基本没有差别，我反而是为了让那些人暂时提高警惕而造了点假。”柯南看了一眼关斗南，“它确实是突兀地出现，之前没有任何预兆。脚步声、呼吸声、衣物摩擦声，全都没有，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很像是替身。” “但是反过来，小兰能够看到那个绷带怪人，还能够攻击到它，这又不像是替身，至少不像是普通的替身……关学长你即使是想要让普通人看到你的替身，应该也做不到？” “嗯，从这方面的表现来看，和一般的替身差别太大了。而且两点二十八分，那时候我和高桥还在楼顶上，从那里到这里的距离太远了……”关斗南扭头向别墅的方向看去，只是被树林挡住，无法看到全景，从对面向这边看的话估计也是一样。 “高桥？你怀疑是他……” “嗯，单就动机来说，他是在场的所有人中最能做出杀人这件事的。”关斗南将高桥、敦子、知佳子三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大致和柯南说了一遍，“但是，如果那个绷带怪人就是他的替身，或者被他所操纵的话，又完全没有必要攻击你。” “没错，他根本不认识我，攻击我完全没有意义。刚才池田知佳子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又在屋顶，这时候下手的话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何必多此一举。”柯南推了推眼镜，“除非，把他想成一个心机深到极致，位于第三层的人。” “第三层？” “思维逻辑的第三层。举例来说的话，第一层逻辑是‘绷带怪人在别墅内发动攻击，高桥在楼顶，所以他不具备作案条件，没有嫌疑’。”柯南伸出第一根手指，接着又伸出第二根，“但是如果了解到了‘替身使者’这种存在，那么高桥就具备了超越时间空间作案的能力，他又有了嫌疑。” “再拓展到第三层，高桥知道我们也知道‘替身使者’的事情，于是将计就计，故意做出不符合他最大化利益的行为，比如说攻击错误的人，这样就会让我们怀疑他不是替身使者，或者至少不是这次的犯人，他就又没有了嫌疑。不过这样一直往下推的话，就没有尽头了，所以一般都只推导三次。” “你先等等，我有点晕……”关斗南摆了摆手，伸手按住了额头，好不容易才理清乱七八糟的第几层第几层，“这么说，你还是在怀疑他？” “单从动机上来说，他是最有可能的。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说铃木绫子、池田知佳子、甚至完全是一个我们没有见到的新的替身使者也不是不可能。也有可能，高桥已经被换成了其他的人什么的，那个贝尔摩德不久有同样的能力吗？”柯南摊了摊手，忽然抬头看向天空。“啊，下雨了。” “一下雨，总感觉会发生什么案件的样子……”关斗南也抬起头来看着阴沉得像是铅灰一样的天空。 被换成了其他人？听起来倒是有点像在说他自己…… “先回去，就算我们是替身使者，被雨淋了大概也会感冒。”柯南将外套往上提了提，包住脑袋，向别墅那里跑去。 “嗯……”关斗南也伸手挡住迎面而来，让眼睛有些睁不开的雨丝，迈步向前走去。 ！！！ 一股强烈的心悸感突然从关斗南的心中浮现，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双手抱头就地一滚，同时召唤出小黑，向原先他背后的位置“表演”出一记来自高成岩二的重拳。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关斗南的肩膀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思维一瞬间麻痹，又瞬间清醒过来，集中精神向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看去。 破旧的斗篷，陈旧的绷带，似乎有些生锈但仍然沉重，一击就足以要人命的斧头，以及虽然被绷带所包裹住，却依然透露着凶光的一双眼睛。这就是绷带怪人，那个给无数小孩子留下童年阴影的绷带怪人。 小黑的拳头正正地命中了这个绷带怪人，将它被斗篷和绷带包裹住的躯干打得凹陷下去，但关斗南却隐约觉得，这一拳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和小兰的描述一样，像是打在了一团空气上。 反而，由于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黑并不能及时躲闪绷带怪人袭来的攻击，即使已经尽量躲避，却还是被它的斧头擦到了肩膀，在伤害传导的作用下也让关斗南受了同样的伤。 我的攻击无效，它却能伤害到我？这是什么怪物…… 心中虽然惊惧，关斗南却没有束手待毙，强行忍住疼痛，控制着小黑握住它手上的斧头，另一只手则是继续对绷带怪人发动攻击。 然而，在这第二拳刚刚落到绷带怪人的身体上时，它便整个消失了。不是那种渐变式的消失，也不是扭曲微缩成一个点式的消失，而是那种似乎眼前的画面被抽掉了一个关键帧，毫无征兆的消失。 连同本应该被小黑握住的，绷带怪人手里的斧子，此时也同样消失不见。只有他肩膀上隐约的疼痛还在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是什么东西……” 第164章 怀疑 “怎么样？关学长你没事？” 绷带怪人消失，柯南这才敢上前来扶住关斗南，以他现在这副身体，在实打实的替身战中实在太吃亏，为了不给关斗南添乱，让自己变成那种帮倒忙的猪队友，刚才只能站在旁边oo。 “似乎没有出血，只是擦伤。不过，这一下的力气还真是大，如果被砍中的话，恐怕我这半边肩膀就没了……”关斗南按住自己的肩膀，感受着上面传来的疼痛感，“刚才那个，就是你见到的想要攻击你的绷带怪人吗？” “应该就是我曾经见到的绷带怪人没错，这次也是被攻击了两下之后就原地消失了，这种能力到底是……”柯南点头道，但是虽然确认了这个绷带怪人就是先前的那个，却依然有许多问题无法解决。 “我觉得，它应该不是被攻击了之后才消失的。”关斗南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刚才我的替身打到他身体的时候，真的就像打到了一团空气，或者说是被悬挂起来的破布，毫无着力点。但同时，又能握住它手上的斧头……” “无法被替身攻击到？还是说，它的本体其实是那把斧头？”柯南立刻作出了几种猜测。 “现在还不好说，先回别墅去。”关斗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才为了躲避绷带怪人的攻击而不得不在湿漉漉的泥土地面上翻滚，现在身上这件外套大概是没法穿了，得换一件才行。 回到别墅，和留守的女生们以及高桥说明了自己也被绷带怪人袭击，铃木姐妹和小兰自然是表达了担忧之情，其中铃木园子还表现得有点过于亢奋，甚至要亲自给关斗南换衣服上药……嗯，大概是被柯南影响了，可以暂时不管。 只是，高桥和池田知佳子的反应就有些耐人寻味，高桥在听说关斗南被攻击后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低下头，错开和关斗南对视的目光，向自己的左右方看去，两手握拳，大拇指不安地搓动着。池田知佳子则是同样一愣，然后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 “还有一件事，出口那里的吊桥被破坏掉了，应该就是那个绷带怪人用斧头做的。”关斗南将吊桥被破坏的消息说出，观察着高桥和池田知佳子的反应。前者只是稍微偏了偏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池田知佳子则是立刻睁大了眼睛，失声叫了出来。 “什么？吊桥被切断了？那岂不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也不至于，后面有一条可以另外下山的道路，只是有点难走，现在下起雨来，天也快黑了，大概会更麻烦……”铃木绫子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此时才不到下午三点，天色却阴沉得像是深夜，在室内也需要开着灯，“我看，我们不如先报警。就算没有那个绷带怪人，吊桥坏掉了也不是一件小事。” “哼，那个破坏掉吊桥的家伙估计早就把电话线切断了，这不就是典型的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吗？”池田知佳子冷哼一声，拉过一张椅子，重重地坐在上面，“我看，搞不好根本没有什么外来的绷带怪人，就是太田和角谷那两个家伙里的一个，哦，搞不好是高桥也有可能。” “知佳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根本是第一次见到柯南和关同学，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铃木绫子见一边的高桥脸色有些不对，连忙劝说道。 “哼，我怎么会知道杀人犯是怎么想的，万一他们就是看这两个人不顺眼呢？”池田知佳子斜眼看了看关斗南和柯南，倒是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至于铃木绫子在这里不尴不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被雨淋了个半湿的太田胜和角谷也回到了别墅，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有用的线索，在听到关斗南被绷带怪人攻击了之后也是有些惊讶，别墅里的氛围一时间有些沉闷。 “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就都聚集在大厅里，行动的时候两个人一起，那个绷带怪人虽然神出鬼没，但是也只有一个人而已，只要我们聚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铃木绫子见众人都到齐了，便这样提议道。 “是啊，大家都看过那种套路的恐怖片或者悬疑片，里面单独行动的要不是下一个受害者，要不就是凶手……”高桥此时也出言附和道，倒是让关斗南有些意外。 他本来已经十分确定高桥就是绷带怪人的替身使者，起码是幕后黑手之一，那么大家单独行动对他来说才是最合适，最有利的局面，此时他却一反常态地表示要大家聚集在一起，这…… 难道真和柯南所说，他正在用这种举动竭力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让自己显得清白？ “哼，那些不过是影视剧的套路而已，现实中有哪个人会那么做。”池田知佳子对此嗤之以鼻，却没有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看起来即使嘴上依然嘴硬，但对于保命的渴求还是让她的身体非常老实地坐在这里。 “是，是啊。但是现实中也没有人会故意把吊桥弄断，然后把我们这些人全都关在这座别墅里。”高桥被呛了一下，虽然有些结巴，依然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现实中，应该也没有被人偷走了作品，然后就想不开上吊自杀的？” “高桥，你什么意思！！” 这一句话似乎一下子触及了池田知佳子的逆鳞，让她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抓住坐在她旁边的高桥的衣领，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很不对劲，又讪讪地坐了回去。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敦子的自杀我也很痛心，但那绝对和我没有关系。”池田知佳子抱着胳膊，闭上双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心里，就没有哪怕一点愧疚之情吗？”高桥没有整理自己凌乱的领口，而是有些阴沉地盯着池田知佳子，语气甚至带着点可怜地说道。 第165章 绷带怪人的第三次现身 “愧疚之情？我简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敦子自杀了，我感到悲伤、惋惜、不解，但我为什么要有愧疚之情？！” “就因为他曾经寄给你的那份稿子？别开玩笑了，那部剧本是我和敦子一起创作的，而且我才是主导好吗？” 池田知佳子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众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牙一咬，心一狠，直接开始自曝，“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了，我也就不瞒着大家了。之前高桥曾经带着一部敦子的手稿过来找我，说怀疑我的《青色王国》是抄袭敦子的作品，证据就是那部手稿。可惜，当时那部剧本其实是敦子和我一起创作的，而且我才是主导！” “你们都是了解影视行业的，也知道剧本的创作。只要看过那部稿子和我的剧本就会知道根本不存在法律意义上的抄袭，更何况那还是我自己的创作。” “本来大家都是朋友，我姑且忍让着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做，今天还装成什么绷带怪人来吓唬我，吓唬大家！高桥，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不然……”池田知佳子深吸了一口气，又点燃了一支香烟，“不然，就休怪我不顾同学情谊了。”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吓人，只有窗外的雨水在淅沥沥地落下。 自曝了？不过，如果一切都如她所说，那高桥也无法说明什么。 关斗南将自己带入到普通人的角度思考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在不知道替身使者，不知道超能力的存在的前提下，池田知佳子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很合理的，而她的推理过程大概是…… “等等，知佳子，你的意思是，那个绷带怪人就是高桥伪装的？”角谷此时似乎有点理不清状况，手里的摄像机也停了下来，“可是，他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和这位同学在屋顶吗？又是怎么分身出来攻击那个孩子的……” “当然是他们两个一起演了一出戏而已，你连这也看不出来吗？”池田知佳子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关斗南，“他们很明显是早就串通好了的，给他制造不在场证明，然后假装被袭击，这样来排除自己的嫌疑……” 嗯，没错，要做出这样推理的前提，就是需要假设我和高桥是一伙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以……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高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池田知佳子说着什么，“因为敦子已经去世了，她也没有留下一点别的证据，可以证明你是抄袭她的作品……没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以外，没人知道到底你有没有抄袭。” “但是！”高桥忽然抬起头来，双眼睁得老大，眼中满是血丝，“如果我说，是我见到了已经死去的敦子，是她亲口告诉我这件事的，并且准备向你复仇，你还会这么淡定吗？” “你，你在说什么蠢话，你该不会是疯了？”池田知佳子有些意识到不太对劲，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她倒不是担心高桥说出的“死去的敦子”之类的话，而是怕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的他对自己突然发动攻击，因此才拉开一段距离。 “你害怕了，你会害怕，就说明你对敦子有愧疚之情，或者说，你有负罪感……是啊，毕竟你们曾经还是‘朋友’呢，结果却因为你的行动害死了她，你肯定会有负罪感的！”高桥说到最后已经接近于在嘶吼，他旁边的角谷和太田已经起身准备将他按住，防备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我，我……” “快躲开！！” 池田知佳子不知是气极还是羞愧，正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要反驳高桥，却被柯南的一声疾呼打断。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柯南飞身过来，直接扑倒在一旁。 “砰！” 巨斧落下，将池田知佳子原先所站的地板上砍出一个窟窿来，那身披破旧斗篷，浑身用绷带包裹的绷带怪人再次出现，并且攻击了池田知佳子！ 这是在大厅里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门窗紧锁的情况下，它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并且堂而皇之地劈下了自己的巨斧，想要杀死池田知佳子。 “啊！！！” 铃木园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直接被吓得捂住嘴尖叫了起来。一旁的小兰由于怕鬼，更是直接愣在当场，一身战斗力完全没有发挥出来。 至于关斗南，他本体的战斗力实在是不怎么够看，可让小黑出手的话，在这些看不到替身的人眼中就像是货真价实的超能力者一样。再加上之前的攻击落在绷带怪人身上完全归于无效，这次即使出手，或许也没有什么效果，因此他还在犹豫。 仅仅是这犹豫的一瞬间，那绷带怪人抬起手中的巨斧，扛在肩上，用那露在绷带外的唯一一双冒着凶光的眼睛在众人之间扫视了一遍，然后，消失了。 和之前一样，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这，这是……” “池田知佳子，你逃不掉的……”高桥盯着此时躺在地上还在愣神的池田知佳子，嘿嘿笑道，“你有罪，所以你逃不掉的……”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啊，罪埋在我们的心中，是无法消解的。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把你当做是什么绝世好人，但你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犯下了多少罪……”高桥也像绷带怪人一样环视了一遍众人，目光在柯南和关斗南身上多停留了一会，“你们都逃不掉的，我也逃不掉的……” “你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你，你的身体怎么……”角谷怒气冲冲地冲上前来，揪着高桥的领子试图把他拎起来，但脸色随即变得古怪。 “终于发现了吗？”高桥挣脱了角谷的手，慢慢退到角落里，忽然伸手掀起自己的衣服。 那一衣服下面满满的全是棉花，而棉花落下后，露出的却是一副皮包骨头，几乎像是骷髅一般的躯干。 第166章 疯狂的高桥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为敦子操劳，为她帮忙的证明。”高桥神色激动，脸上的肥肉激荡，与他身上瘦骨嶙峋的样子几乎是两个极端，产生着极大的视觉冲击感。即使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些人就是单纯胖脸不胖身子，但也不会极端到这种地步。 “敦子她没有死，她一直陪着我身边呢……哈哈，哈哈……” “高桥他，是不是疯了……” 角谷小声对旁边的太田胜问道，而后者并没有给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只是皱了皱眉，向角谷示意，准备先把他控制住再说。 不管高桥到底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是在装模作样，总之看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怎么正常，最好还是先把他控制住，之后有什么事情，到底是报警和联系精神病院，还是请神婆来抓鬼驱鬼，都有再商量的余地。 “不需要多久，敦子就能够复活了，让她审判你心中的罪恶，应该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敦子不仅仅是复活了，她还变成了新的存在，受尽了罪恶的她，现在能够审判人们心中一切的罪恶，她现在，是女神啊……” 高桥现在看起来不仅仅是被鬼上身，更像是信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教，脸上的表情充斥着狂热和兴奋，和一切陶醉于自己世界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然而，他所说的东西似乎真的有实现的可能。 那神出鬼没，手执利斧的绷带怪人，就是对高桥所说内容的最好证据。手执利斧审判罪恶，不正如高桥现在所说吗？ “你先冷静一下！” 角谷和太田胜对视一眼，趁着高桥沉醉于自己世界的时候猛地出击，一左一右抓住高桥的手臂，把他按在地上。而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关斗南也从刚才去修屋顶带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条绳索，配合着将高桥绑起来。 “没用的，没用的。我只不过是帮助敦子复仇的使者而已，现在敦子已经苏醒，你们没有一个人逃得过她的审判……”高桥并没有反抗，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反抗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只是抬头看着关斗南，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罪恶最大的居然是你们两个外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那个小鬼反而是最早被审判的……” “是吗？我倒觉得只是我们单纯倒霉而已。”关斗南面无表情地把高桥捆扎结实，伸手摸出五元硬币放到他的面前，“我平时姑且也会搞一些占卜一类的玩一玩，需要我给你占卜一卦吗？” “哼，不需要，为了将敦子换回来，我早就不在乎我这条生命了，我肯定得死，但你们也别想活着。”高桥冷哼一声，任凭角谷和太田胜把他从地上抬起来，然后用一条毛巾塞住他的嘴，让他物理意义上闭嘴。 “是吗？那我得占卜结果，似乎和你设想的不太一样。”关斗南抛起硬币，伸手接住，“我们之中，没有人会死。” “哼。”被捂住嘴的高桥轻蔑地哼了一声。 “但是，敦子也不会复活，她早就死在了两年前。” “哼。” 高桥依然是以冷哼来应对关斗南的说辞，看起来是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同时也证明了他，包括在场的除柯南之外的其他人全看不到小黑。 太田胜和角谷暂时把高桥扔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关着，重新回到大厅后，池田知佳子已经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握在身前，指节被她捏得发白，眼神发直，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突然被袭击一事缓过神来。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铃木绫子幻视了一圈沉默的众人，作为此地的东道主只能率先开口问道。 “不管高桥说的是不是真的，刚才那个绷带怪人和它的攻击却是实打实的，而且神出鬼没，毫无征兆。我觉得大家还是先聚在一起，万一它出现了还能有人提醒，互相帮助，不至于自己一个人落单的时候被砍死。”关斗南看了一眼众人，这样说道。 “我赞成，那个家伙拿着斧头，虽然看着力气不大，但一下子砍下来也没人受得了……”角谷举手赞成道，他虽然看起来长得高大健壮，却实在并不怎么擅长格斗或者战斗。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电话打不出去，吊桥又被切断，一直留在这里，总有松懈的时候。”太田胜点起一支烟，似乎是用来排解压力的手段。 “但，现在也没办法出去，外面的雨下大了，天色也很黑。”铃木绫子有些为难地看着外面的天气，“这种天气下，本来就很难走的山路就会变得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山下的……” “我当然知道现在没办法下山，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不必一直坐以待毙，可以采取一些主动的方式。”太田胜摊了摊手。 “主动的方式，对了，既然刚才那家伙说是敦子的鬼魂，你难道说的是驱鬼？要说驱鬼的话，霓虹灯传统方式是撒盐，或者也可以找找银质餐具做个十字架……”园子猛地一拍手，思维一下子发散了开来。 “大蒜，还有大蒜，还有念珠，木桩……都是可以驱鬼的东西！”小兰也在一边附和道，全然忽视了她们说出来的很多东西都是用来打吸血鬼或者狼人之类的怪物，而不是驱鬼的道具。 “两位小姐，先冷静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从引起这件事的根源上入手。”太田胜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叫停了小兰和园子的继续发散。 “从根源上……”众人听到太田胜的话之后有些回过味来，看向此时依然坐在桌旁一言不发的池田知佳子。而这位被高桥说成是逼死敦子，从而导致了之后一系列事情的“罪魁祸首”，似乎而已意识到了众人的目光，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来。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知佳子，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请你说实话，告诉我们。你当初到底有没有抄袭、剽窃、挪用，或者用什么词都好，总之做过将敦子的成果据为己有的行为。”太田胜的脸冷了下来，等待着她的回答。 第167章 接连遇袭 “我……我……” 池田知佳子一时有些语塞，明明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却像是被问到灵魂一般，难以将自己的答案说出口来。 “我希望你能好好作出回答，不然的话，只会害我们大家一起继续和你一起在这里受罪。当然，你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的话，我想大家会当做你是默认。” 太田胜的这一句补充让池田知佳子暂时哑了声音，她紧紧握住拳头，终于艰涩地开口。 “当时，敦子拿着她自己的剧本兴冲冲地来找我，说写出了一个很好的故事，想要和我一起完善。” “我当时恰好也在写一部自己的原创剧本，看到敦子的剧本之后，发现她写的剧本和我的居然很像……而且不得不承认，写得还比我要好。” “我当时很受打击，明明我才是那个一直以编剧自居，将来要成为知名剧作家的人，没想到却被敦子这个初学者打败了……后来，我就封存了那部作品，决定重新撰写一版。” “可是，后来敦子却突然自杀了……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吃惊，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不可能是因为我偷走了她的作品才自杀的，那时候我也只不过是个大学即将毕业，正在到处找工作的普通人而已。就算手里有剧本，又去哪里投呢？” “那，高桥说的《青色王国》和那部手稿之间的相似……”池田知佳子的叙述不像是在说谎，逻辑也很通顺。《青色王国》的爆火是在敦子自杀两年后，按照拍摄周期计算，知佳子大概是在敦子自杀一年之后才卖出去的剧本，这其间足有一年的空窗期。 就算池田知佳子是在两年前就将那部盗窃来的剧本以自己的名义投稿发布，之后被敦子得知，可当时的她完全有证据来证明那剧本是她创作的，又何必自杀呢？ “敦子死后，我无意中又翻出了被我封存的那部剧本，开始进行改动。大概是想着敦子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就不自觉地在修改的过程中用到了她所设计的一些剧情和台词，才会让高桥产生错觉……”池田知佳子低头说道，“如果说我有错的话，确实有错。我应该将敦子的名字也写在作者名字上的，这样的话，或许高桥就不会误会了……” “高桥和我说，在敦子自杀的前一天，曾经打电话给他，说了‘我实在是太天真了’‘我太傻了’之类的话。”关斗南插话道，“既然她的自杀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又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说出这样的台词，又选择自杀这条道路呢？” 由于作品是否“抄袭”或者“借鉴”这种事情实在是很难以界定，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单独的桥段与完整的成篇之间“相似”的标准也很难说，因此关斗南没法用小黑直接确定池田知佳子到底有没有抄袭。 而且，人心中主观的想法也很难用小黑的能力进行了解，要不他早就能直接确定罪魁祸首，然后针对性地想办法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大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再次沉默了下来，没有人能知道其他人自杀的原因，只能无限趋近地进行推测。 “敦子，如果你在这里的话，那么抱歉！我没有在剧本的创作者上写上你的名字，真的很抱歉！”池田知佳子站起身来，对着大厅喊道，希望能被那个还不知道在不在的“敦子”听到，“我回去之后，会向所有人说明《青色王国》也有你的一部分创作……不，是你的主要创作。我也知道错了，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们了好吗？求求你……” “小心！！” 就在池田知佳子在大厅内转着圈，向各个方向喊话的时候，那绷带怪人果然再次出现，只是它这次出现却看不出一点要原谅知佳子的意思，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就要对着她砍下，而出声提醒的依然是一直很活跃的柯南，此时也是一样飞身扑出。 “噗呲。” 只是，这次柯南离知佳子有些远，没能完全赶上。绷带怪人手中的斧头虽然没能直接将知佳子的头砍下，却重重地砍在了她的胳膊上，削下一大片肉来，鲜血直接喷涌而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愣在当场。 一击得手，绷带怪人并不继续追击，而是再次原地消失，只留下池田知佳子响彻整座别墅的惨叫，以及柯南的高声呼喊，让大家尽快施救。 手忙脚乱地用绷带和消毒药将知佳子的胳膊包扎起来，她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疼得晕了过去。另外几人的手上胳膊上也满是鲜血，此时气喘吁吁，有些后怕地坐在地上。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组织这样的聚会的，如果不是我……” 目睹了这一惨状，吓得双腿发软，无法走路的铃木绫子此时捂住了脸，低声哭泣了起来。她想的大概是如果不是她组织了这样的一场聚会，高桥和“敦子”也就不会出现，也就不会有池田知佳子受伤这件事发生了。 想法是这个想法，不怎么合理，但是很符合霓虹人遇到事情就归因于自己的思维方式。只是，她的哭声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巨大的冲击生生打断了。 “砰！” 关斗南手中高高举着一张木制的椅子，而刚才出现过的绷带怪人此时再次出现，他手中的斧头则砍在了椅子上，被木头卡住。 看斧头的方向，如果不是被关斗南用椅子挡住，怕是直接就要砍向铃木绫子。 “这，我……”铃木绫子此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居然成了被绷带怪人攻击的下一个目标？可她对敦子只有怀念和惋惜之情啊？怎么会，难道是当初自己曾经在无意中…… “大家现在马上从1开始数到300，不要想别的事情，就一个一个地数数字。”绷带怪人消失，关斗南将椅子放下，对众人说道，“我现在有个想法。” “这个绷带怪人，和敦子可能没有关系。” 第168章 罪恶感 “什么？”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关斗南独自走到旁边的大厅空出，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站在那里，竟然像是陷入了沉思。 “喂，你……” “砰！！” 太田胜刚想出言询问，便看到关斗南的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手执利斧的绷带怪人，高高举起斧头就要砍下，然而关斗南似乎早有预料，就地一滚，便轻易避开了那绷带怪人的攻击。这一记威力十足的攻击直接砍在了地面上，留下一个硕大的窟窿。 “这，这是……” 关斗南竟然主动引出了绷带怪人的攻击，而且还早有准备一般躲开了它，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惊讶，一时间也忘记了继续数数。 只有柯南这个能够看到替身的特殊家伙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关斗南看似是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实际上却将小黑召唤出来，看住了自己的后背，这样一旦绷带怪人出现，就能直接做出反应，就地躲开。毕竟替身和本体的感官是可以互相沟通的，不用白不用。 而当绷带怪人出现的时候，小黑也同时出手暂时阻挡了一下它的攻击，这才能让关斗南完美躲开。 “大概在十秒钟以内……”关斗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小声念叨了一句，再次站起身来，眼睛紧紧盯着手表，口中默念着数字。 “唰！” 绷带怪人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它似乎学得聪明了一些，没有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子，也没有蓄力，而是握紧手中的斧头，等着关斗南的反应。 关斗南却恍若未知，就那样背对着绷带怪人站着，而大厅内的其他人虽然看到了绷带怪人，却不敢出声提醒他，甚至连动也不敢动。 “大概是五秒，而且，似乎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关斗南就这样背对着绷带怪人，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它说话，“不知道能不能交流，既然长了一个人形的话，应该能说话？” 绷带怪人没有回应他，而是依然握着斧头，和小黑对峙，寻找着攻击的机会。 两大知名童年阴影形象此时却在互相对峙，颇有种滑稽的气氛。 “我认为，这个绷带怪人并不是你们的朋友敦子，至少，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它和高桥说不定有什么关系，不过，那也是它单方面在利用高桥了。”关斗南见绷带怪人一直没有回应，便继续开口说道，像是在为众人解释，“一开始，绷带怪人先攻击了柯南，又攻击了我，然后是池田知佳子、铃木绫子，出手的顺序很奇怪。如果照高桥所说，它真的是敦子，我和柯南完全是两个外来人，根本不认识她，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高桥说过的另一句话，他没想到我和柯南是一开始被攻击的，他说这是因为我们‘罪大恶极’……难道绷带怪人是以每个人的罪恶程度来选择动手对象的？……存在了四十秒左右。” 此时绷带怪人已经消失，关斗南看了一眼手表，记下了绷带怪人出现到消失的时间。 “显然不应该是根据罪恶的程度来评价的，因为这样的话，我就不可能被隔了好几个人再次攻击，也不可能被连续攻击。难道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我的罪恶程度就一下子产生了那么大的上下波动？我认为，是我们这些被攻击的人做了什么事情，因此才变成了绷带怪人的攻击目标。” 关斗南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柯南，又分别指向池田知佳子和铃木绫子。 “柯南被攻击的时候，是他和小兰一起喝水之后回到房间；知佳子小姐被攻击，是在被询问了有没有抄袭过敦子的作品；而绫子小姐被攻击，则是在自责不应该举办这一次聚会。” “看起来，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啊……”铃木园子讷讷地看了看被关斗南指向的几人，他们所做的行为几乎可以说找不出任何共同点，而且，关斗南刚才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都两次招来了绷带怪人。 “我想，柯南应该知道共同之处在什么地方，那是你，池田知佳子小姐和铃木绫子小姐在被攻击之前，脑中所想的，心中所存在的……” “等等，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柯南脑中忽然灵光一现，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却被关斗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不能说出来……确实，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柯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闭上嘴不再言语。 柯南、关斗南、池田知佳子、铃木绫子，他们不是因为做了什么事情，而是有了某种情感，是内化的情感引来了绷带怪人的攻击。那种情感，就是俗称的‘罪恶感’。 “罪恶感”，虽然单从字面意思上来说看起来是很严重，很可怕的事情，但可以翻译成“愧疚之情”“心中有愧”，只要有这种类似的情感发生，就会引出绷带怪人的攻击来。 “池田知佳子小姐心中的愧疚之情很容易理解，铃木绫子责怪自己，其实也是一种在自己的内心产生负罪感的情绪。而之前绷带怪人袭击我，大概也是同样的原理，那时候我的心中因为要一直使用‘高中生关斗南’的身份，欺骗周围的所有人，而闪过了些许的负罪感……就那么一瞬间的负罪感，就被绷带怪人捕捉到，然后发动了攻击吗？” “我在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共同之处后，就开始做了个实验，实验的结果，似乎很不错。” 关斗南再次闭上眼睛，没过几秒，那绷带怪人便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此时的绷带怪人虽然仍然遮挡着脸庞，却给人一种气急败坏的感觉。它双手横握斧头，脖子前伸，似乎等不及要砍掉它面前的关斗南的脑袋，却被保持着热情笑容的小黑紧紧盯着，无法动手。 “像这样，绷带怪人大概就出现在我身后了。”关斗南看向众人，从他们惊恐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的验证，而事实上，他早已通过小黑看到了绷带怪人的存在。 “我有特殊的方法可以暂时保持不让绷带怪人攻击到，用这种手段控制住它，你们暂时可以放下心来。下一步，就是想办法解决掉这家伙了。” 第169章 吾心吾行皆为正义 “那个，关学长你要不要喝点水什么的……” 大厅的一角，铃木园子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果汁，小心翼翼地凑到正盘腿坐着的关斗南身前，畏惧地看了一眼他的身后——此时那绷带怪人已经消失，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关斗南“拘”到自己的身后。 “谢谢。”关斗南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拿过那杯果汁一饮而尽，然后递了回去。 “关学长，真对不起，明明是我邀请你来别墅参加派对的，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铃木园子一脸内疚地说道，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出现在关斗南身后，似乎已经要气炸的绷带怪人吓了一跳，止住了话头。 “没什么，我其实还挺喜欢这种带有灵异玄幻色彩的大冒险，别忘了，我可是个占卜家呢，有这种活动，我反而求之不得。” 关斗南露出招牌的营业笑容，举起手中的硬币在园子眼前晃了晃，“这个绷带怪人会在人的背后发动攻击，因此只要你一直保持你的后背有人看着就可以了。现在，转身，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后背，不让你被攻击的。” “关学长……”铃木园子眼眶一红，却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什么用，慢慢站起来，转过身去，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关斗南所在的这个角落。 “你不告诉他们这个绷带怪人出现的条件，只会让他们越来越担心，你的负担也会越来越重的……” 柯南慢慢走过来，低声对关斗南说道。 “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现在也只是强行调动，让自己处于那种似是而非的状态来暂时控制住那家伙。”关斗南看着柯南身后正围成一圈坐着的众人，他刚才没有把绷带怪人出现的条件是“负罪感”这件事告诉大家，因为一旦说了出去，说不定就有谁会突然涌起负罪感，然后被绷带怪人袭击。 通过实验，关斗南还确定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绷带怪人出现的条件一定是无人注视的“背后”，只要有人看着它，或者看着那个人的背后，它就无法攻击，最多冒出来持续四十秒左右，然后再次消失。现在自己坐在这里，靠替身强行看住绷带怪人，不让它发动攻击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只不过，这家伙看起来也有自己的思维，一次次被关斗南限制住攻击也惹恼了它，如果一旦松懈，关斗南丝毫不怀疑暴怒的它会直接砍下某人的脑袋。 虽然自己坐在这里依然会让某些人担心，产生负罪感，但比起告诉所有人来说容易控制多了。小黑只是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消耗。 “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可不想从此以后带着两个替身生活，其中一个还是一直想要我命的……”关斗南摆弄着手里的硬币，“看起来，我猜测高桥并不是它的替身使者，甚至它本身也不是替身。而是更偏向于幽灵或者地缚灵一类的东西。” “你帮我看着我的后背，我要发动能力确认一下这个猜测。” “好。”柯南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而关斗南也暂时收回了小黑，重新在心中涌起负罪感，同时又瞬间发动了act1的能力。 小黑融入关斗南的身体，他眨了眨眼睛，让小黑再次出现，和刚才一样再次盯着自己的后背。 “确定了，是这座山的地缚灵，年份大概在四百年左右。”关斗南低声说道，“但是其他的信息就没有了，更没有它之前活动过的信息……这个世界上果然也是存在幽灵的啊，我猜，应该是两年前他们举行聚会的时候，高桥就无意中遇到了这个幽灵。然后因为敦子之死，刺激了高桥的心境，从而催化了幽灵的活跃。” “世界上有幽灵……”柯南似乎有些感慨，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便找回了情绪，“那么，有什么办法能解决掉它呢。” “不知道。”关斗南干脆地回答道，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幽灵类的东西……它们能被替身触碰，却没法真正造成伤害，还能被普通人看到……”关斗南托着下巴思考道，“要不，试试念佛经超度它试试？” “我觉得这个玩意不像是能被佛经超度的……”绷带怪人再次被关斗南“拘”了出来，此时的它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以这个幽灵的行动逻辑，每次被引出来起码要进行一次攻击，可这被你打乱了至少二十次，我看真是气得不轻。按那些和尚的说法，怨念极深哦~”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关斗南伸手狠狠搓了搓柯南的脑袋，“从它的行动逻辑来说，会攻击心有愧疚感的人，那么是不是找个行事极其正义，心中完全没有愧疚的人来就能击败它了呢？” “哪里会有那种人啊，尤其是这里是霓虹诶，大家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麻烦的霓虹。”柯南摊了摊手，“而且，负罪感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哪怕是小到对别人说了一句重话，或者不小心给别人添了麻烦，基本上是个人心中就会有愧疚感？” “那可不一定，某些霓虹右】翼的政客，看起来脸皮厚如城墙……”关斗南吐槽了一句，他现在想到的人物却是jojo7里面的大总统，正所谓“吾心吾行皆为正义”，哪怕这人做的全是错事，只要他自己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感。 等等，要是按这种标准来算的话，那些互联网上虽然脑子空空，却喜欢标榜自己多么博学多才，多么独立清醒的人似乎也符合这个标准……自信过头的话，也可以没有负罪感。 “我试着用我的替身能力制造个假象看看，你再帮我看着点后背。”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去找一个互联网杠精或者政客过来，关斗南只能尝试用替身能力制造一个假象，看能不能攻击到绷带怪人。 第170章 我们来谈一谈吧 关斗南控制着小黑，让它试着给自己覆盖一层“无愧于心”的假象，但小黑这次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十分为难地在那里站着，似乎在思考到底怎么办好。之后才缓缓伸出手来，在关斗南的胸口锤了两下。 而关斗南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存量立刻开始飞速消耗，甚至比上次将窗户的内侧变成外侧还要消耗得狠。 果然，一旦涉及像是这种抽象概念，或者作用于心理上的假象，消耗就会很大……关斗南不再迟疑，突然站起身来，无视大厅里众人奇怪的目光和惊呼，对着身后的绷带怪人就是一拳。 拳头很准确地命中了绷带怪人，而它也和之前一样立刻消失，却依然没有打击感，似乎宣告着这次尝试的失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大厅里的众人此时也反应过来，虽然想要第一时间赶过来询问，却又惧怕绷带怪人的威胁，只能站在原地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办法干掉它，看起来似乎是失败了。”关斗南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绷带怪人再次像是他自己的替身一般出现在他的背后，除了更加火大一点看不出受了什么伤害。 “我在想，这个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个幽灵或者地缚灵一类的东西，于是就尝试着念了一段佛经，然后挥拳打它……不过这种物理驱鬼的方式似乎并不奏效。”关斗南随口胡诌了一段解释，反正在场的众人基本也都不明所以，随他怎么说。 “看起来，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东西，还有的忙呢。” “幽、幽灵，这家伙真的是个幽灵吗？”小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起来，虽然她一开始就很害怕绷带怪人这个诡异的家伙，但现在确定了它是个幽灵，似乎再次加深了恐惧。 “唔……幽灵的话，难道真的要找佛珠？还是说需要找和尚过来念经才行？不知道等雨停了之后叫直升机找几个寺庙的住持过来行不行，或者试试找神道教的巫女？可恶，要不是电话线被切断了……”铃木园子思考着请“专业人士”过来的方法，却因为没法和外界联系，即使有钞能力也没法使用。 “等等，如果说幽灵的话……”太田胜忽然想到了什么，托着下巴回忆了起来，“之前我向山下的村民们问路的时候，他们就说这一带曾经死过不少人……好像是说几百年前，那时候的军阀互相争斗，在这里杀死了很多无辜之人。绫子，你有印象吗？” “这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这座别墅和附近的土地也是我们家不久前才买下来的，之前的事情并不清楚……”铃木绫子摇了摇头，“如果电话没有被切断的话，说不定还能打电话问问这片土地的前任主人，乌丸财团应该会知道得详细一点。” “原来这片地方是你们从乌丸财团那里买来的啊……这么说的话，会不会……”太田胜若有所思地说道。 “乌丸财团怎么了吗？”关斗南觉得乌丸这个姓似乎很耳熟，便顺势提问道。 “乌丸财团，是现在坊间传说的‘四大财团’中的一个，虽然现在人们排名都把它排在第三或者第四，不过在几十年前，它可是绝对的霓虹第一……当然，做的事情的恶心程度也是第一的，人体实验、制造病毒、走私军火、乃至一些更黑暗的买卖……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太田胜看了一眼旁边的铃木姐妹，见她们似乎并不想说什么，甚至有点像根本不了解相关的事情，不由得问道。 “只是听说过一些，五十多年前战争结束的时候，乌丸财团也被清算，我们家族也是趁机收购了他们财团抛售的许多产业才发展到今天这种程度……”铃木绫子摇了摇头，“对于他们做出的那些事情，我多少也有所耳闻，不过那毕竟是战争时期，为了打赢这场战争，乌丸财团会做出那些疯狂的，非人类的行为也是不难想到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东西……”太田胜指了指关斗南身后的绷带怪人，“就是乌丸财团当年某个计划的产物呢？” “不能确定，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在数百年里都没有听说过这里有闹鬼或者绷带怪人的传说。”关斗南思考道，“或许是高桥触碰到了什么，或者引发了什么，才把这个东西放了出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现在暂时没办法联系到乌丸财团，不如去问问高桥？虽然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毕竟我感觉他已经有些陷入偏执中了。”太田胜建议道，不过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之所以大家一开始根本没想着去找高桥解决绷带怪人的事情也是这个原因，你能指望一个已经陷入疯魔状态的人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吗？或者，就算他给出了建议，你敢用吗？ 谁知道他会不会给你一套办法，你照做了以后又召唤出第二个绷带怪人出来。 不过，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么，我去和高桥谈一谈。”关斗南看了看楼梯，对众人说道，“其他人就不用过来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关学长，真是抱歉……”园子见到关斗南表现得如此“视死如归”更为感动，两眼水汪汪的，怕是再多待一会就要商量以身相许的事情了。 “好了，打住，这类的话已经品鉴得够多了。”关斗南连忙伸手打断园子的发言，“你们要是在这里没什么事情做的话，不如继续数数字，从一数到三百好了。” 逃也似的走上二楼，带着身后一直想杀死自己的绷带怪人和一直盯住绷带怪人的小黑，关斗南打开了高桥此时所在的房间。 被捆住双手的高桥似乎有些萎靡，不知道是本身身体过于虚弱还是因为没吃晚饭，脑袋垂在那里一点一点的。只是在看到关斗南，以及他身后的绷带怪人时，神色立刻激动起来。 “我们来谈一谈。” 第171章 林中小屋 “这里有雨伞和手电筒吗？” 在大厅里的众人还没有数到三百的时候，关斗南便已经从楼上下来，身后依然漂浮着绷带怪人，并且一开口就索要了雨伞和手电筒。 “雨伞，应该是有的，你……难道要出去吗？”铃木园子先是点了点头，瞬间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 此时的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左右，虽然不是冬天，但外面由于下雨的关系已经漆黑一片，再者这里是没什么住户的深山，天色阴下来之后，别墅里好歹还有电力维持的灯光，其他地方更是直接伸手不见五指，是走路都要担心掉到悬崖下面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关斗南要雨伞和手电筒，除了要出去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我从高桥那里问到了一点线索，应该和这个家伙有关。”关斗南往自己身后指了指，“也不算太远，我就打算自己去看看。” “可是，现在外面的天气这个样子，还这么黑，说不定会有危险，不然还是……”园子本想说让关斗南等一等，休息一会，等雨停了或者天亮了再出去，可是再一看到他身后拿着斧头的绷带怪人，刚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身后飘着一个这玩意，再怎么样也没法休息好的。 “不用担心，估计也不会花太长时间。” 既然关斗南这样说了，铃木园子也只能找出雨伞和手电筒递给他，众人目送着关斗南打开别墅的大门，走入雨中，仅仅是几步路的距离，关斗南手中的手电筒灯光便被夜幕与大雨遮挡，不见了踪迹。 “他……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被神代圭导演看中了。” 池田知佳子张了张嘴，声音有些艰涩，而听到他说话的众人也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会不会说话，如果会说话的话，不如来聊聊天？” 关斗南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土地上行走，还有闲心对自己身后的绷带怪人说着话。 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场景，虽然这里有三道身影，但只有一个是人，另外两个家伙都是一副杀百八十个人不眨眼的形象，组合起来却意外地有种和谐感，没有人出手攻击，都只是在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 “好，看来你不愿意说话。”关斗南转动了一下雨伞，把上面的水珠转开，几滴雨滴从绷带怪人的身体中穿过，直接落到了地面上，“高桥说，他是到附近的那个小屋里闲逛的时候突然看到你的，你当时应该本来是想要杀掉他对？” “那时他的内心，应该充斥着对没能救下敦子，没能为她主持正义的负罪感，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攻击对象……或者说粮食。” “不过，看你似乎有点脑子的样子，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没有直接杀掉高桥，而是用诡计诱骗他，让他成为你的手下，或者说奴隶，给你提供血肉的奴隶。”关斗南喘了口气，在雨天踩着烂泥地走路，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指使，或者蛊惑着他，让他带来了更多的人，并且挑动起他们心中的罪恶感，这样你就可以趁虚而入，收割我们这些其他人。不过你的脑子似乎也不是很好，连话都不会说，更不会预料到高桥突然情绪上涌，在你的计划完成之前就自曝了。” “……可恶……杀……” 绷带怪人终于开口，只是从他口中吐出的单词都有一种诡异的血肉摩擦产生的感觉，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真能忍啊，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幽灵，或者说鬼魂，你的计划很出色。换成其他人来的话，大概真的会被你成功收割四条生命，但是很可惜，你遇到了我，还有那个人形自走上头光环。”关斗南轻蔑地笑了一声，柯南的这个被动能力说不上好坏，不过在对付这种原本需要老谋深算发挥演技的计划时倒是十分好用，原本按计划应当隐忍、伪装的老银币被柯南的上头光环影响，直接就化身莽夫，轻易将计划打乱。 嗯……或许可以考虑把这个能力称之为猪队友制造光环。 “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放了什么关于你的东西，但我扮成你的样子向高桥套话的时候，你表现得可是十分激动。那我肯定要去那个小屋看看……啊，到了。” 关斗南忽然转过身来，和绷带怪人对视，露出一个小黑同款的危险笑容。 这座小屋应该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农民为了砍柴或者打猎草草搭建的，此时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屋顶更是塌得一塌糊涂。但，这里却是高桥第一次遇到绷带怪人的地方，绝对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注意的。 “让我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 关斗南走近那座小屋，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其中，却忽然一愣，立刻转过身来。 他身后漂浮着的绷带怪人此时突然消失，但按照他所总结出的时间规律，此时还远远不到它因为存在时限而暂时消失的时间。 “糟了……” …… “看样子，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们先进屋，门……可以先开着，这样也方便他进屋。”铃木绫子见园子一直站在门口向远处张望，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关斗南，只好委婉地劝说道。 虽然园子还是有些迟疑，但想到自己一个人在门口留守也没有什么作用，还是跟着众人回到了室内。 “滴答，滴答……” 大厅里的钟表一点点地前进，将气氛渲染得有些凝重。 “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出去的，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园子看了一眼表，自言自语地说道。 “才十五分钟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可是……” “扣扣扣。” 园子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别墅的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顿时大喜过望，站起身来就要迎出去。 “等一等，园子姐姐！”柯南突然叫住了园子，“关斗南哥哥如果回来的话，一眼就能看到门没关，也根本不会敲门的。” “这，没错，他根本没必要敲门……”园子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忽然打了个冷战，“那么，敲门的，应该是个陌生人？” 可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吊桥也被切断，哪里来的陌生人呢？ “扣扣扣。” 敲门声继续响起，明明是风雨之中温暖的室内，大厅内的众人却有些不寒而栗。 第172章 地下室 关斗南在自己心里开始回忆之前曾经做过的，心中有愧的事情，包括小学五年级期末考试打了小抄、六年级以大欺小胖揍了一个二年级小孩、大学把买来的一整份煎豆腐都吃光没给舍友留这种事情，让自己处于被“罪恶感”充盈的状态，试图引出绷带怪人。 但，他的尝试并没有效果，绑带怪人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后，也没有对他发动攻击。 难道是别墅里的那几个人聊到了什么，有人心中的“罪恶感”突然被激发，被绷带怪人察觉到从而改变了攻击对象？希望柯南能及时反应过来…… 这里离那座别墅有将近两公里的距离，即使想要现在跑回去也绝对来不及，因此关斗南只能寄希望于还在别墅里的某死神小学生，希望他能够及时反应过来，不要被绷带怪人给攻击到…… 而自己这边，虽然暂时没办法把绷带怪人拘在身边了，但是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搜索一下这座小木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直接从根本上解决掉这个麻烦。 “已经塌成了这个样子……这时候要是有鹰眼视觉或者猎魔人感官就好了……”关斗南用手电筒在已经倒塌的木屋中搜索着，试图从一片混乱的木料、茅草、泥土中找到有用的线索，但这里实在是有些过于凌乱，倒塌的木料有的被从中间截断，有的直接朽烂发黑，和其他东西混合在一起，看着就像是一坨单纯的不可名状。 而在一番搜索无果后，他也果断地召唤出小黑，发动act1的能力。 “……不太好弄啊……” 信息涌入关斗南的脑海，告诉了他对于绷带怪人这个地缚灵来说最为关键的线索，或者说是它的怨气所凝结的关键区域，是在这座木屋下面的一个地下室里。 但是关斗南一只胳膊受伤，也没有带什么工具，想要从倒塌的木屋中挖出地下室的通道却是有些麻烦。 “只能用小黑的act2了……多少有点浪费。” 随着关斗南的挥手，小黑原地动了起来，像是那种搞笑动画一样，不知道从哪个四次元角落里摸出了一把铁锨，还给自己肩膀上围了一条毛巾，就那样站在雨里热火朝天地挖了起来。 虽然雨下得很大，气温也绝对说不上高，甚至有些寒冷，但小黑却像是在大夏天干活一样，时不时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一擦汗——那条毛巾居然没被雨水打湿，只会抹掉小黑额头上的汗水，不得不说它在这种没用的地方还是很有用的。 铁锨飞扬，那些坍塌的木料茅草也随着小黑的动作飞向一旁，差点砸到站在一边的关斗南，而关斗南在躲避时，也注意到了被小黑挖出来的另外的东西。 “这里面，还有寿司的包装袋，是高桥之前留下的？” 没挖几下，小黑的铁锨便似乎铲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铿”的一声。 “虽然挖的速度快，但是消耗也很大啊……”关斗南有些肉疼地取消了小黑的召唤，现在神代圭的电视剧还没有开拍，他就只能靠平时生活中一点点演戏，积累小黑需要的消耗，现在小黑挖的这几铲子基本让他一整天的表演都付诸东流了。 弯下腰来，伸手掀开原本在茅屋底下，此时显露出本来模样的地下室出入口，出口处用一块铁板作为门，上面有两个看着就长满锈迹，似乎只要轻轻碰一下就会掉下来的铁环作为把手。 做好心理准备，关斗南伸手拉住那两个铁环，用力向外拉开。 地下室内并没有突然蹦出一个绷带怪人便砍，只是隐约散发出一股血腥气，在这腐烂的木料茅草和大雨之下的土腥气中都十分清晰，直冲关斗南鼻端。 “这……” 地下室并不算太大，也不深，只有不到一米深，两米见方的面积，应该是之前的农户用来储存粮食用的。只是此时地下室中却没有粮食，除了渗进去的泥水之外，就只有摆在地面上，似乎还在蠕动的一团血肉。 这团血肉大体还能够看出有一点人形，但没有皮肤，也没有骨骼，亦缺少头颅与四肢的末端，红色的肌肉与黄白色的脂肪交错，像是在呼吸一般上下蠕动。 眼前出现的这番诡异恐怖的场景让关斗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突然伸手捂住嘴巴，弯腰对着一边干呕了起来。 虽然亲自经历过许多超能力案件，甚至见过死人，但那些情况多数还停留在“奇幻”层面，没有过于重口，过于猎奇血腥的画面。现在这种情况却是有种突然换到灵异分区的感觉，直接的感官刺激让他有些接受不了，直接干呕了起来。 让关斗南变成这样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忽然想到，这一团不明的血肉，如果安在高桥身上的话，似乎正好能将他做出的虚假的肥胖模样填满…… 也就是说，这些血肉很可能就是直接来自高桥，是他身上切下来的肉。被绷带怪人以不知什么方法转移或者保存到了这里来。 “血肉……幽灵……复活……”关斗南强行忍住心中的不适，逼迫自己思考了起来，现在这幅场景，倒是让他想到之前曾经看过的一部推理小说《占星术杀人事件》，里面曾经提到过的，切下不同人的不同身体部分，最终拼凑起来的手法。 绷带怪人是要靠收集不同人的血肉，最终组成一具新的身体来复活？如果被他的攻击命中，砍下身体的某个部位，会不会就变成这里的某一块…… 想到这里，关斗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虽然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绷带怪人的真正目的，但可能性很高。而自己无疑曾多次被绷带怪人当作攻击的对象，那时候，它是不是就在物色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了呢…… 像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关斗南重新站直，看向旁边地下室里那团恶心又恐怖的血肉，挥手召唤出小黑。 第173章 意料之外的超强帮手 自己手上除了手电筒就只有一把雨伞，再就是旁边乱七八糟的木料……这些东西，应该没办法给这团可以当作污秽恐怖代名词的玩意造成伤害，还是得靠小黑。 先试试物理攻击……关斗南控制着小黑站在地下室旁边，抬起旁边一根粗大的木料，猛地向下砸去。那团肉块没有躲避，或者说它也没有办法躲避，正正地被木料砸中。 只是，那团肉块却像是滑不溜手的非牛顿流体，没有被砸坏，而是直接变形压扁，面积扩大了不少，却看不出受到了什么伤害。当木料抬起时，它也迅速恢复了原状。 物理攻击没有用，那么……替身的物理攻击呢？ 关斗南控制着小黑将木料扔掉，猛地抬腿踹了下去。那一团肌肉和脂肪组成的肉块似乎没有什么防御力，瞬间便被小黑的腿压扁，与此同时，那种恶心的触感也顺着小黑传到了关斗南身上，让他差点没再吐出来。 为了防止这团肉块有毒或者有同化作用什么的，几乎是刚刚踹出那一脚的时候关斗南便已经将小黑收回，而那团肉块也并没有一瞬间就将小黑同化或者附加毒素，而是简简单单地恢复了原状。 “嗯……试一试点火？不知道小黑能不能制造出来这种效果的假象……” 正当关斗南思考着下一步要用什么手段试着破坏这团恶心的玩意时，这团肉块在没有人触碰的情况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而在它的中心部分则瞬间出现了一处拳头大小的焦黑，并且还在缓慢地向外蔓延。 “这……” 关斗南立刻注意到了这种变化，他并不觉得这是自己做到的，虽然刚才戳了它两下，但一下是用木头，一下是用脚踹，都不是这个形状。而如果说到拳头，会不会是别墅那边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是，小兰应该是害怕鬼怪，不敢出手的。之前她也曾经攻击过绷带怪人，但是并没有成果……等等！ 关斗南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到一边，伸手捡起随着垃圾一起被小黑挖出来的食品包装纸，用雨水擦去上面的污泥，仔细地察看着上面的生产日期。 1998年4月17日，虽然在这个时间线已经彻底凌乱的世界绝对时间没什么意义，但这是手作饭团的包装纸，这种饭团只会当天制作当天售卖，而4月17日，就是这周五，也就是昨天。 那么，这座小木屋的坍塌应该就是今天的事情而已，高桥今天一天应该没有时间到这里来，所以…… 在这座别墅所在的山林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这个人是……”关斗南立刻发动自己的替身能力，在获得小黑带来的信息后，他先是一怔，之后便是意想不到的狂喜。 “好啊，好啊。真正的心中没有罪恶感或者愧疚感，除了圣人、纯粹的恶人之外，还有另一种……” “那就是‘痴’，也就是这次的这位武痴啊……” …… “哦斯！” 京极真收回拳头，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而在他的身后，铃木园子和毛利兰等人都是一副傻傻的样子，好像做梦一样。 “它，它真的被打到了，而且，还被打出了一个大窟窿……”园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什么别的物种。 “这就是实力之间的差距吗？我和京极前辈之间的差距……”小兰则是看着自己的拳头，喃喃自语道。 “很好，京极先生，再来一次！”和这些愣在当场，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的人比起来，柯南则是显得精神头十足，给京极真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继续闭上眼睛，回想着什么。 “哦斯！”京极真依然是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马步稳扎，双拳蓄力，随时准备打出。 绷带怪人从柯南的身后浮现，依然是破旧的斗篷，陈旧的绷带，以及那把大斧。只是这次的绷带怪人少了些狠辣，多了点狼狈，它的胸口有一处拳头大小的空洞，从前面能直接看到后面，而这，正是被京极真刚才一拳打出来的。 而这次，京极真的拳来得更快，快到几乎超越了时间，拳先至，人后发。绷带怪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举起斧头，便被京极真的双拳一拳打断了斧柄，一拳打穿了脑袋。 “干得好！”柯南再次叫了一声好，心中也同样是一股意想不到的狂喜。 刚才众人提心吊胆地出门察看那个一直在敲门的人是谁，却发现来者是杯户高中的学生，曾经和小兰在空手道大赛上见过面的京极真。而据他自己所说，是为了到山中修行，没想到突然下起了雨，他找了个小屋躲雨，没成想连小屋也塌了，便只好出来找躲雨的地方。 众人正有些惊讶于京极真会选择如此“武者”的方式进行修行，铃木园子不知怎的，大概是负罪感再次上涌，绷带怪人竟脱离关斗南的拘束，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这时，京极真展现出了他令人惊讶的身手，那绷带怪人的斧头还没有落下，京极真人已经到了园子的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向一边，同时还抬腿踢击，重重地踢在那把斧子上，力道之大，甚至直接逆向打到了绷带怪人的头。 也就是在此刻，绷带怪人发出了自从现身以来的第一声惨叫，瞬间遁去。而小兰也适时介绍了京极真，四百场战斗无败，人称“蹴击的贵公子”，连小兰在他面前都过不去五招的超级强者。 听完小兰的介绍后，柯南瞬间抓住了这一点线索，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既然绷带怪人是以“罪恶感”选择攻击的对象，或者说令人无法反击。那么只要找到心中澄澈，没有丝毫“罪恶感”的人来反击，说不定就能成功。 京极真会在这个年代自己跑到深山里修行，遇到下雨也是找个茅屋，来到别墅门前还彬彬有礼地敲门，这种“武痴”的人设，正好符合条件。 而柯南做了一次实验，自己回想要一直隐瞒小兰，把身边人卷入危险之中的事情来产生负罪感，召唤出绷带怪人，再由京极真一拳轰出，效果甚是喜人。 “如果说每个人的思想、内心都犹如五彩斑斓的调色盘，有的人光明的内容多一点，有的人黑暗的地方多一点，但总之都会有一些黑暗的杂色，而绷带怪人就是瞄准了这些驳杂的色彩……”柯南看着京极真干净的眼神，不由得想道，“那么，京极真这种一以贯之，只专注于某一件事，问心无愧的人，大概就是能够驱散一切杂色的纯白。” 第174章 一转攻势 “奇怪，怎么连刚才那两下也都一样没有实打实命中的感觉……” 京极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皱眉不解道。虽然他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它至少知道那个手拿斧头的绷带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需要自己把它揍扁。 但，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其中有一次打中躯干的拳头以外，其他的拳头都有种打在空气上——甚至连打在空气上都不一样，以他的拳力拳速，空气也能打出响来，之前的攻击却像是完全被消解了一般，归入虚无。 不过，既然头、手臂、武器都没办法被攻击，那就直接打躯干，一直到打死为止。 “请再来一次，我觉得，这次应该能给他造成重创了。”京极真重新做好准备，握紧双拳，对柯南吩咐道。 “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柯南的错觉，他总觉得京极真的身周似乎冒出一层金光，仔细看的时候却又看不到。 抛开杂念，将自己沉浸于负罪感中，柯南再次将绷带怪人召唤在自己的身后，然后……他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力速双s京极真。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京极真双拳连打，几乎在一秒之内打出了三十余拳，但因为拳速太快，他的手臂与拳头直接舞成了一片残影，每一拳都打在了绷带怪人身上不同的地方，甚至有的拳头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打到了绷带怪人的背后，谁也没能看清到底是多少数目。 “好帅！”手拿摄像机的角谷兴奋地叫了一声，一脸亢奋的样子，原先还像是阴云一般笼罩在众人头顶的绷带怪人在这位突然出现的高手面前简直就像是个活体沙袋……呃，或许不是活体，但沙袋肯定没错。 其他众人也都是脸上带有欣喜之色，全然没有之前担惊受怕的样子。 只有柯南感觉自己脑袋顶上瞬间刮起了一阵小型的飓风，卷得他头上的几缕头发都有如风中飘扬的芦苇，脸上的笑容则是有些僵硬。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攻击吗…… 柯南暗自咽了一口口水，他本来以为自己所见到的小兰和高成岩二就已经是人类身手的顶峰了，谁知此时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类武艺的巅峰……不，照这个架势来看，京极真还能不能被评价为普通的“人类”已经很难说了。 毕竟一般的人类可没办法仅用单纯的物理攻击攻击到幽灵，还用一秒三十拳的疯狂输出把绷带怪人打出了僵直…… 原本出现后便马上会消失的绷带怪人硬是愣在那里，完整地吃完了一套京极真的技能。身上的绷带和斗篷居然像是被火焰灼烧过一般，变得焦黑焦糊，甚至有几处被京极真从前后各自打了一拳的位置直接被打得贯通透亮，变成一个空洞。 “唔呃……” 绷带怪人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连举起手中的斧头的动作都没有做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除了四肢和头以外，似乎其他地方都可以被攻击到……我准备好了，再来一次！” 京极真长出了一口气，将双拳慢慢收回，重新摆好架势，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好。” 柯南点了点头，伸手整理了一下脑袋上刚刚被暴风肆虐过的发型，重新聚集精神，试图召唤出绷带怪人。 原本令人恐惧，此时却变得像是滑稽戏里丑角的绷带怪人再次可怜兮兮地冒出来，只是此次京极真还没有打够三拳，那绷带怪人便先一步自行消失，让京极真无法继续攻击。 “这……它消失得比上一次快多了，我本来应该能打出三十三拳才对。”京极真一愣，拳头还停留在空中，讷讷地说道。 “或许，它也害怕了，所以不敢出来……”柯南挠了挠头，试着再次召唤绷带怪人，只是这次它虽然出现，却只是在空中出现了一瞬，饶是武力值巅峰的京极真都只能来得及抓住时机打出一拳，其余众人甚至连它这次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它学聪明了啊，虽然出现了，可是根本就不敢多留，这下可不太好办了……” “我可以把这一拳的力量加强，但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对你有点麻烦？”京极真看向柯南，挠了挠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把那个怪东西召唤出来，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嘛，倒不是很严重，但是……”柯南再次理了理头顶的头发，“就算我把它强制叫出来，可是总这么一拳两拳地打，就算能够打中，效率未免有些慢……” “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才是……” “对了，既然那个绷带怪人和高桥有关系的话……”角谷忽然开口道，“要不，试试对着高桥使用刚才的那一套连环拳……” “角谷你开玩笑的，以高桥现在的身体，别说一套连环拳了，恐怕这位小哥一拳下去，高桥人就没了。”太田胜立刻出言打断了有点上头的角谷，看京极真虽然战斗力高强，脑子却不算很好用，往好了说叫淳朴，往坏里说叫憨憨的性格，怕是他真的会相信角谷的胡扯。 “嗯……暂时还是先试试把绷带怪人叫出来的办法，能打一拳也是一拳嘛。”柯南左思右想了一会，也没思考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干脆还是破罐子破摔。 反正一拳也是打，三十拳也是打，一次干不掉绷带怪人，就打三十次，直到它被干掉为止。 或者，这家伙被打怕了，想要交流的话也不是不行。 “那么，再来。” “哦斯！” 绷带怪人再次可怜兮兮地被召唤出来，在消失之前便被京极真照着那残破不堪的躯体给上了一记老拳。 柯南这次大概是确认自己并不是出现了错觉，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当京极真打出那一拳的时候，从他拳头上发出的那一道金色光芒。这道光芒接触到绷带怪人后，竟然隐约间有爆炸一般的雷鸣之声，甚至将绷带怪人的惨叫都掩盖了不少。 “好厉害啊，这难道是圣斗士？还是说什么超能力？居然还有特效的……” “什么？很奇怪吗？”京极真收回拳头，一下子又变回来那副有点憨憨的样子，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挠了挠头，“这不是练习武艺到了一定程度的必然表现吗？” “……”毛利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第175章 人形白金 当关斗南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听到的却是里面的人传开的阵阵笑声。 “你猜这次它会叫成什么样子？” “按说，它已经被打成两段了？居然还能冒出来……” “好像不管怎么快速地逃跑，至少都能被打中一拳呢。” “没想到这家伙原先那种神出鬼没，突然蹦出来杀人的样子还挺可怕，现在反而被我们利用，想跑月跑不掉了，真是有意思呢……” “果然，一旦把京极真这个超模规格的战斗力引入战斗中，再怎么危险恐怖的场景都变成了喜剧片……希望他们看到这个玩意的时候不会再被吓到。” 关斗南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绳子，以及绳子末端的那个玩意，抬手推开了别墅的门。 “我回来了~” “啊，是关学长\/关同学\/关斗南哥哥……那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别墅内的众人闻言扭头看过来，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更准确一点来说，是被他手中拖着的东西吓了一跳。 关斗南此时虽然头发上衣多被雨水打湿，脚下也尽是泥泞，但在一张脸的加成下还算不错，甚至有种战损的病态美感，只是他手中的那条麻绳，以及麻绳后面所拴着的那块一片焦黑，满是孔洞，却似乎仍在蠕动的怪异肉块，实在是让人有点掉san。 “我看你们玩得不是很开心吗？”关斗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将刘海撩起，“这位应该就是京极真？你刚才一直在打的东西，本体就在这里。” “本体……”京极真虽然不解其意，但看到关斗南身边那一团焦黑，十分扭曲的肉块，却似乎看出了什么，“没错，这个东西上，有我的拳头打出来的痕迹。”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关斗南低头瞟了一眼那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形状的一团乱七八糟，在心里吐了个槽。 “既然这个东西的本体找到了，那我直接殴打这个东西就可以了？这样也就不用麻烦那个小弟弟一直费劲把它弄出来了，我看他很累的样子。”京极真却不知道关斗南在想什么，而是看着地上那团东西，有些跃跃欲试。 “我觉得应该是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要用‘殴打’这个词……” 此时看着有些憔悴的柯南顶着一头倔强的头发，虚着眼睛说道。 “啊？因为打这种东西，根本就称不上战斗。”京极真指了指地上那团东西，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战斗、殴打、修炼、切磋，不同情况对应不同的场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呃……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么，请。”关斗南让开一步，接过此时大概唯一还能有心给他拿条毛巾的铃木绫子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对京极真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嗯……不过，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对我做呢？”京极真点了点头，走向那坨不可名状，却突然扭头对关斗南问道。 “……应该是你的错觉，我可是深受这玩意的害，要说对你做什么，大概是要感谢你。”关斗南摊了摊手，心里却暗自对京极真的这种直觉感到有些惊讶。 要说他有什么小心思，那自然是有的，比如说记录下京极真的全力一拳，然后等合适的时机让小黑用act2的能力把这一拳再表演出来，到时候，这可就是自己的一招超强必杀技了。 虽然这样做对京极真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就像某个o-50债王一般，借了别人的力量并不会造成他们力量的减少，但还是被京极真察觉到了……这就是武者的直感吗？ “是吗？这倒不用谢，毕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是我们习武之人的行事准则。”京极真似乎还真的被关斗南的演技骗了过去，点了点头，稳扎马步，握紧双拳。 那一坨被京极真摧残得七零八落的不可名状似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奋力蠕动起来。然而，站在它面前的是京极真。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您这是人形白金啊……关斗南看着突然出拳，双臂舞出一片拳影，口中还低喝着战吼的京极真，不由得暗中吐槽道。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眼前的京极真都像是一个人形白金之星，甚至有可能比白金之星还要强上几分……毕竟关斗南也没亲眼见过白金之星是啥样的，从动画的表现来看，也就和京极真差不多，甚至京极真身上还有金光特效，像是加了波纹一样。 当然，要是某部ova里那种打一架拆半个开罗城版本的白金之星……那也不好说。 在京极真挥出最后一拳，将拳印布满那坨不可名状之后，便长出了一口气，双臂收回腰间，神色姿态没有丝毫变化。 而那坨原本就一团焦黑，破碎凌乱的玩意此时更是像被点燃的纸张一般，从边缘到内部逐渐化为黑灰，并被京极真带起的拳风一点点消解，直至最后彻底消散，再也看不见任何痕迹。 “唔呃唔呃啊……” 当那最后一点黑灰色的痕迹消散时，楼上的高桥也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而在这道声音平息后，山中除了雨点落地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响。 “……应该算是，彻底干掉它了。”关斗南闭着眼睛试着用老办法召唤了一下绷带怪人，但并没有任何反应。大概绷带怪人此时已经真的被干掉了。 “太好了……”园子兴奋地拍手跳了起来，“多亏京极学长出手，我们才能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啊，没有啦……”京极真这个钢铁武痴此时居然罕见地有些脸红，在他那古铜色的肤色下都显得十分明显。 “不过，关学长也很棒，要是没有你找到那一坨……呃，那坨东西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耗多久呢。”园子话锋一转，忽然凑到关斗南身边，两眼冒着星星地看着他。 “呃……” 本来正欣喜于解决了绷带怪人又收获了京极真的一套连击的关斗南脸色一僵，隐约感觉到了另一股杀气。 第176章 届得到的爱恋 确认干掉绷带怪人后，众人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在这座还稍微有点漏水的别墅里把剩下的食材拿出来好好做了一顿美食，算是给关斗南和京极真作犒劳用。 还算他们有点良心，记得在楼上的高桥，关斗南和柯南上去看时，高桥已经昏死在原地，身体机能倒是还算活跃，没有因为那一坨肉被京极真消灭而直接死掉。 不过，瘦成这样，就算还活着，估计也算不上多健康。 确定他此时尚无生命之危，担心万一高桥醒来还会突然发病攻击他人什么的，关斗南和柯南也就没有给他松绑，而是让他继续留在房间里昏睡。 饭毕，众人见大雨依然没有停下的样子，便只好休息，反正别墅内的空房间还有的是，便分了一间给京极真。 “没想到这次过来却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替身使者、超能力者之外，世界上的奇怪东西又多了妖魔鬼怪和武者，嗯……或许京极真不能算作一般的武者了。” 关斗南和柯南的房间内，换上睡衣的柯南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自己写着笔记——自从身体变小后，他就养成了每天记录当天发生事情的习惯。 “话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记着记着，柯南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正不停将小黑召唤出来，让它融入自己体内，然后再重复这一过程的关斗南。看起来他似乎是在不停地使用自己的act1能力，但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还发动能力做什么呢？ “这个世界的稀奇古怪程度有点超乎我的预料，所以，我想或许在普通的超能力、替身能力、妖魔鬼怪这些东西以外，或许还有其他的能力存在。”关斗南有些麻木地抛掷着硬币，“所以，我在用那种能看到一点算一点的办法，试着拼凑出这个世界上究竟存在多少乱七八糟的能力来。” 当然，要是凭着在这里扔硬币，恐怕扔到我老死也拼凑不出来，所以我先从身边的人开始一点一点的拼。”关斗南侧头看向柯南，“虽然这样做也是有极限的，有些东西再怎么样也看不到，但也让我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说，你的小兰姐姐。她其实也是有某种‘能力’的，只不过，并不是和我们一样的替身能力，也不是和京极真一样的格斗能力。而是一种……呃，和你搭配的能力。” “什么？”柯南嘴里叼着圆珠笔，一时有些愣神，没反应过来关斗南的意思。 “你的能力可以解释为强化人的肉体与神经，但是，这种能力也是有范围的，现在看起来大概是在一个房间到一个足球场大小。但是，小兰，并不受这个距离的限制。”关斗南搓了搓手中的硬币，“意思就是说，哪怕你在地球的另一端，你的能力也能强化到小兰身上，而她也能根据这个强化感应到你的存在。” “喂喂，开玩笑的？怎么会有这种能力……”柯南口中的圆珠笔掉了下来，一脸不敢相信。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你一直和你的小兰姐姐黏在一起，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不过你忘了吗？在你第一次变小，在你家里和小兰见面的时候，她看到我假扮的工藤新一后说了什么？” “那时候……”柯南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我离她越来越远，看到你假扮的工藤新一的时候，还说感觉你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难道说，这就是她能力的体现？” “嗯，现在想来，大概是这样。不过我觉得，像你的小兰姐姐这样的能力，或许应该叫做‘天赋’更好一点。”关斗南摸了摸下巴，“我想，如果非要起个名字的话……” “干脆就叫‘届得到的爱恋’好了。” “噗！！！你这起的是什么鬼名字啊，什么就爱恋啊，我和小兰只不过是……” 柯南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色通红，连忙辩解道。 “哦？是吗？你们两个之间都有这种玄学意义上的紧密联系了，居然还不是爱恋，总不会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关斗南斜眼看着张红了脸的柯南揶揄道，“别装了，你对小兰那种感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我……你……” “好了，然后再说说其他人的能力，或者说‘天赋’。”关斗南见好就收，立刻转移了话题，“毛利小五郎也有类似的‘天赋’，只是和小兰的不同。你之前应该已经用麻醉枪和变声器把毛利侦探弄晕，破了好几次案了？” “是啊，算下来大概已经有五六件案件了，而且叔叔似乎还得了个什么‘沉睡的小五郎’的名头，隐约有种要出名的感觉……”柯南点头道，“叔叔的能力或者说‘天赋’，总不会是睡觉或者什么的？” “当然不是，你在用麻醉针麻醉他的时候，毛利侦探有没有晕倒在不应该晕倒的地方，或者把脑袋撞在地上墙上之类的？”关斗南笑眯眯地问道。 “这个……好像没有，不如说，叔叔每次都能很恰好地找到合适的地方坐下，然后摆出一个好姿势来……” “那就对了。”关斗南打了个响指，“毛利侦探的天赋，能够让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选中最为‘安全’的选项，就算你在悬崖上把他麻醉了，恐怕他也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还保证安全无事。” “真的假的？可是，既然有这种能力，叔叔为什么平时的案件推理还那么稀烂，连目暮警部都说之前在当警察的时候经常被他好像带到迷雾中一样。”柯南十分惊讶，看样子是打算等回去再给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几针来试验一下效果。 “嗯……大概是因为那些时候，毛利侦探是处于有意识的状态下，真的在用自己的脑子思考，所以会在自己脑中否决那些过于‘安全’的选项。”关斗南思考了一会，也只能想到这样的解答。 “这么看来的话，叔叔其实不应该去当警察，搞不好当消防员更适合一点……” “我觉得，或许可以让他去学一学醉拳……” 第177章 感情总是与误会交织 天亮之后，大雨也早已停止，只是地上由于下了一夜的雨，此时泥泞不堪，难以行走。此时身手不错，连在山中独自修炼都不当回事的京极真自然便成了步行下山联系警察到别墅上来救他们的不二人选，而关斗南作为比较了解整件事情脉络的人，也和他一起下山，寻求支援。 其实“了解整件事情”不过是个借口，关斗南真正的目的是把第n课的同事叫来，尤其是浅井诚实，让他给在场的众人进行一些必要的记忆操作，一来查明真相，二来防止泄密，三来也避免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些心理阴影之类的东西。 “那个，关学长，我也一起下山好不好。有我和家里人联络的话，说不定他们可以直接派直升飞机飞过来，把我们大家都带到山下去，就算路比较难走的话，我们可以拉着手嘛……” 只是，园子似乎也想要一起下山，而且理由十分充足——有她和铃木绫子这一对铃木财团的大小姐在这里，铃木财团派来的救援力量说不定会比警察更快。 当然，园子大小姐本人有些泛红的脸色和显得扭捏了点的神态，似乎在说明她在此之外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 面对钞能力美少女这样的请求，关斗南自然是无法……接受。 “不行的园子，昨晚上我只是在平地里来回走了两三公里，那路就已经泥泞得根本没法走，溅了一身一裤子的泥巴了。下山的道路只会更麻烦。”关斗南用诸如此类的话外加刚下完雨可能会有各种虫子冒出来之类的理由终于是说服了这位大小姐，暗自抹了把汗。 那股熟悉的杀气终于是收回去了…… 下山的道路上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关斗南和京极真两人都保持着沉默，顺着山林中那完全不能称得上路的路向山下移动着，虽然路上有些泥泞，但扶着旁边的树木也大概能够保持平稳。 “那个，你应该是喜欢园子的？” 关斗南看着京极真的背影，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主动搭话。 “……是。” 京极真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只是在原地应了一声。 “哦，很棒，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关斗南一副做媒人的嘴脸，甚至鼓起了掌，“不如去水族馆约会怎么样？或者摩天轮？海边？” “你……是在挑衅吗？”京极真忽然转过身来，神色不善地看着关斗南。 ……糟了，这个钢铁直男，似乎在感情这方面很迟钝，而且很容易误解什么啊……关斗南感受到那迎面而来，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嘴角抽了抽，虽然京极真大概率不会在这里就给他一记老拳，但被这样一位人形白金、替身本体、超级赛亚人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不是，你可不要误解。虽然我长得一副这个样子，但我对感情这种事情是很保守的，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绝对不会去玩弄感情。”关斗南连忙摆摆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而且，我更喜欢的还是那种偏智慧型，稍微强势一点的类型，园子……呃……” 糟糕，这样岂不是说园子没什么智慧，这个钢铁直男不会又误解了…… 关斗南话刚刚说到一半，忽然打住，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说不定会引起京极真的误会，心中忐忑的同时留心观察着京极真的反应。 一旦不对劲，立刻你给路大有。 “嗯，园子虽然不笨，但确实说不上是智慧类型……抱歉，之前误会你了。” “……没什么。” 看着似乎想通了什么，杀气收敛，换上不好意思笑容的京极真，关斗南也只能陪着笑脸。似乎这位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还是不要轻易揣测他的想法为好…… 下山后，关斗南找了个附近的加油站给神代圭打了个电话，大致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想法，不到一小时，神代圭和浅井诚实便已经赶来，后面还带着一队似乎装备着救援工具的车队。 车队从大路上山，直接在那峡谷之上搭建了一座临时的钢架桥，让众人得以从别墅中离开。而在统一接他们离开的巴士中，作为“随队医生”的浅井诚实打开了车上的音响，放起了舒缓的《月光奏鸣曲》。 车上的众人在经历了绷带怪人一事后都有些身心俱疲，在音乐声中沉沉睡去。 …… “他们的记忆都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会把一些关键的信息删除，但他们还是会记得有‘绷带怪人’这件事情，只是变成了那个叫做高桥的人所做的恶作剧……嗯，会要人命的恶作剧。而高桥则是被我们暂且收押，观察后续情况。” 次日，浅井诚实在一间普通的咖啡厅里与关斗南见面，说着这次事件的处理结果。这间咖啡厅的环境很安静，两人的声音也很小，不用担心会被听到。 “对于可能是作为事件源头的‘敦子被抄袭’一事，我阅读了池田知佳子的记忆，和她自己陈述的内容大同小异，这么看来，那位敦子小姐的自杀或许和所谓的抄袭无关。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的自杀……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浅井诚实摇了摇头，神色颇有些遗憾。自杀的人会选择自杀的原因总是最难了解的，即使他会留下遗书，即使他会留下遗言，可谁又能确定那上面写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呢？ 无论是阅读记忆还是获取过去的信息，两人的能力在这方面都起不到作用，或许在找到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者之前，这都将成为一个永久的谜题了。 “先生，小姐，这是本店为情侣专门赠送的草莓蛋糕和巧克力蛋糕，祝您用餐愉快。”店员此时走过来，送上两个小小的，看起来大概一口就能吃掉的蛋糕，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呃……其实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关斗南看着那两块蛋糕有些无语凝噎，指了指对面的浅井诚实，而浅井也同样摊了摊手，表明自己的一马平川。 “啊，真不好意思。”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走桌上的草莓蛋糕，“我会换一个巧克力蛋糕过来的。你们放心，我们店里不会歧视这种爱情的，加油哦！” “……” …… “《青色王国》？这不是那个池田知佳子编剧的故事吗？或许里面还有敦子的创作……”柯南回到侦探事务所，本来想找毛利小五郎试验一下他的“天赋”，却发现没有人在家，只有桌上放着小兰借来的录像带。 “我看看，剧情梗概是，‘年轻的女孩一直暗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却在某一天发现青梅竹马早就心有所属，伤心之下的女孩在海边游荡，却误入了一个神奇的青色王国’……” 第178章 阿笠博士的黑科技 数日后。 “阿嚏！” 柯南打了个巨响无比的喷嚏，从兜里掏出纸巾来猛地擤了一下鼻涕。继续对着自己的蝴蝶结变声器，用工藤新一的声音打着电话。 “所以我都说了，最近一直在国外查案子嘛，你看我都水土不服得感冒了……” “谁让你整天只顾着查案子查案子查案子，自己根本不会照顾自己，我看你啊，虽然号称是什么高中生名侦探，可在生活自理方便完全就是一个大号的小鬼嘛。” 小兰在电话里颇为辛辣地指出了工藤新一的巨婴本质，而电话对面的柯南虽然有心想要反驳，但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还真就是一个大号的小鬼。 “哼哼，怎么样，没话说了？不过说起来，柯南那个孩子有时候表现得像个大人，我有时候还会把你们搞混呢，就在想说不定是你吃了阿笠博士搞出来的什么药突然变成了小孩一样，很好笑？” “呵呵，那个小鬼确实喜欢装大人说话……” “是啊，不过他最近也感冒了，好像是因为熬夜看漫画，果然还是小孩子。啊，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做中午饭了，之后再聊哦。” 小兰看了一眼时间，便挂断了电话，反正新一最近总会打电话过来，而且自己也经常有新一陪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所以倒没有什么怅然若失或者哀怨的感觉。 “嗯……今天柯南又到阿笠博士家里去玩游戏，只有我和爸爸吃饭的话，不如尝试一下昨天买的特辣咖喱，谁让柯南感冒吃不了辣呢……不过都感冒了居然也不忘去玩电子游戏，得找个时间好好说教他一顿才行。” 而此时，这位“热爱电子游戏”的网瘾小学生柯南，正颇为无语地看着手中的耳环型电话。 “怎么样？这是我的最新改进版，不仅能够拥有普通行动电话该有的功能，还能隐藏号码，让人在反向追查的时候被误导，万一小兰哪天突然想用这种方式查找你的位置，就能更好地伪装了。” 阿笠博士双手叉腰，一脸骄傲地看着柯南，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夸赞的评价。 “伪装号码归属地……这应该是犯罪，阿笠博士，你可太刑了。” “说，说什么呢，这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特殊情况做出来的特殊应用？你要是能恢复成正常的工藤新一模样的话，我哪里用得着做这种东西……”阿笠博士老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地给自己争辩道。 “也是，如果只是单纯让我来用的话……我说关学长啊，阿笠博士做出来的东西，真的都有那种特性吗？” 柯南摆弄着手里这个耳环型电话，稍微抬高了一点声音，对在厨房那边折腾新菜品的关斗南问道。 “不能说全部，至少一大部分是。”关斗南正用十分生疏的手法握着菜刀，把土豆切成粗细完全不一的丝，“阿笠博士的那种特殊天赋会让从他手里发明出来的道具只在他手中有效，别人就算想要照着仿制，也只能做出个形状来。” “比如说你手里的那个耳环型电话，还有手表型麻醉针，是由阿笠博士亲手制作出来的，所以在我们手中都可以用。但如果我们，或者其他人想要照着仿制，就算阿笠博士亲自指导，用的零件也都一样，也绝对做不出有效的成品。”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制作方法和操作步骤都那么简单，为什么就只有我自己才能做出来呢……”阿笠博士有些费解地看着手中刚刚改进过的手表型麻醉枪，现在上面还额外添加了手电筒功能，“明明可被重复验证才是科学……这搞得我都怀疑我之前读的工学博士学位到底还有没有用了。” “往好处想，阿笠博士，就算在科学研究中，不也经常有那种灵光一现或者偶然所得么，只是受限于技术或者知识不足，所以没办法知道原理，也没办法重复。阿笠博士你只不过是每一次发明的过程都灵光一现了……”关斗南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切土豆丝，召唤出替身，让小黑拿着菜刀接替自己，“虽然可能没法卖专利赚钱了，不过这些原型机可都是称得上超越时代的作品，没准之后就会被和牛顿爱因斯坦一起成为教科书上的人物呢。” “虽然能够在科学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这一点很有诱惑力，但要是这些发明不能量产的话，我恐怕要早早饿死……”阿笠博士颇有怨念地看了看旁边展示台上摆着的一排古怪机器，那些全都是他做出来准备卖出去，结果因为种种原因被退货的试做品，包括能烤完面包之后自动给面包涂上果酱或者黄油的机器、喝完罐装可乐之后重新把拉环安装回罐子上的机器之类。 “好啦好啦阿笠博士，这种事情我会和老爹去说的，他最近不是又写了一部新的小说，肯定有不少稿费……哦，好像有人在工藤宅外面诶。” 柯南侧头一看，忽然发现在隔壁的工藤宅外面好像有个人在按门铃，还在往里面探头探脑地张望，似乎是有事情想要找住在里面的人的样子。 “是个青年，戴着帽子，还带着一个挎包，脸倒是看不清……会是来找工藤新一委托案件的吗？毕竟你现在还没有被确定死亡呢。”阿笠博士他们现在站的位置是二楼，从窗户上看下去只能看见门口那人的侧面，脸则是被他自己所戴的帽子挡住，看不清容貌。 “看着应该至少不是坏人……呃，至少不是那种特别明显的，博士你先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要是来找工藤新一，就说你也不清楚他的下落，有事的话可以帮忙给工藤新一的父母转告，和之前一样。”柯南趴在玻璃上看了看，感觉这人应该不是黑衣组织或者其他来找茬的，便让阿笠博士开口问一问。 在他变成柯南之后，也有不少人想要委托工藤新一处理一些案件而找上门来，基本都是阿笠博士出面处理，而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方式也能保证不出差错，应付绝大多数情况。 “喂，年轻人，你是要找这家的住户吗？” 阿笠博士打开窗户，从二楼向那人吆喝道。 “是啊老大爷，你知道住这地方的那个叫工藤新一的，他在家不？” “这口音是关西腔啊……他现在不在家，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先告诉我，我再转告他的父母。” 楼下那青年一张嘴便是一股古怪的口音，听得阿笠博士有点发愣，不过还是按照柯南给出的台词回答了他。 “啊，这可就难办了，难得我有时间来东京一次，结果连个人都见不到……” 第179章 服部平次 “那个，他家里确实没有人，你要不还是把事情告诉我好了，之前有其他人来找工藤新一，最后也是这么做的。” 那个青年看起来并没有要把来意告诉阿笠博士的意思，而是趴在工藤宅的门外，向里张望着，还伸头去看挂在围墙外面的信箱，似乎是想要调查什么的样子，阿笠博士不禁再次出言提醒了他一句。 “嗯……邮箱里并没有信件，院子里的草坪也没有杂乱到不忍直视，这间屋子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但是时间应该并不长，而且还有人专门负责处理信件……”那个青年像是没听到阿笠博士的喊话一样，自顾自地念叨着什么，“是卷入了什么事件，还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 “喂，老爷子，工藤新一，该不会就藏在你家里？” 那青年忽然扭头，大声对阿笠博士问道。而这句话直接把阿笠博士和柯南吓得愣在当场，就差直接拿出麻醉枪对着这人来上一枪了。 “嘿嘿，老爷子，你的反应有问题哦，工藤那家伙不会真的待在你家里？”看到阿笠博士慌乱的神色后，那青年露出计谋得逞一般的笑容。 “他刚才是在诈你，阿笠博士，你的临场表现不行啊……”柯南此时也反应过来，这名青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把握，只不过是在瞎猜，结果恰好阿笠博士是个老实人，偏偏被他猜中了。 “这，我也没办法啊，毕竟我又不会演戏……”阿笠博士也是有苦说不出，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关西小伙，会来偏，来偷细他这么一个五十二岁的老同志。 “你应该就是关西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不介意的话，就请进来说话。”关斗南此时也走到了窗口附近，刚才听到阿笠博士说到“关西腔”这个关键词的时候他就隐约有所察觉，此时过来一看，更是直接确定了这个来找工藤新一的家伙，应该就是人称“大阪黑鸡”的关西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和柯南可以说是亦敌亦友，但整体来说还是偏友一点。 不过，他没看过服部平次前期出场的剧情，不知道这家伙和柯南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服部平次这个角色在他的印象里出场要一直到唐红的恋歌，而那时候两人早就变成熟人了…… “唔……原来工藤有这么一张脸吗？可恶，难怪那些女粉丝都去追捧工藤了……好，你就等着工藤，今天我们就分个胜负！”服部平次看着关斗南那张脸，似乎误会了什么，有些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对关斗南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战斗宣言，走向阿笠博士的宅门口。 “服部平次……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是高中生侦探，只不过一直在关西地区活跃，没想到他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不过他好像并不认识我啊？”柯南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大概是想要和你，或者说和‘工藤新一’分个高下。这不就是那什么吗？青春期男生奇怪的好胜心，不过青春期之外也有就是了，拼战力斗兽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关斗南倒是比较清楚服部平次现在的想法，只要是这种所谓的“东xx西xx”或者“南xx北xx”的并列式，就一定会有人想在里面分出个高下来，比较知名的就是南慕容北乔峰，还诞生了着名的台词“我萧峰大好男儿，竟与你这种无耻小人齐名”。 “不过，咳咳，既然他已经把你认成是工藤新一了，那就让他继续认为下去好了。”柯南拍了拍关斗南的胳膊，一副勉励的样子，“加油，不要辱没了名侦探工藤新一的名号哦。” “我才要觉得这张脸被安在工藤新一这个名字上是个损失……”关斗南一边吐槽着，一边从小黑手中接过了菜刀，但并没有直接收回替身，准备测试一下服部平次能不能看到替身，是否也具有某种特殊能力。 “啊，老大爷你真是不经唬啊，我只是随便一猜，结果你的表情也太明显了点，之后要是遇到坏人的话可是会吃亏的哦。” “我哪知道你们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啊，再说我今年才52岁，怎么就老大爷了……” 阿笠博士下楼开门，让服部平次进来，而这位操着关西腔的高中生侦探一进来就表现出了他的大嗓门天赋，说话的声音连楼上都能听得见。 “呦，工藤，我们来一决胜负！” 这位大嗓门侦探刚一上楼，推开二楼的门，就用拎着挎包的手猛地向前打了一拳，像是在宣战一样。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他这一拳正好打在了关斗南放在旁边的小黑的头上。 “好痛！” 关斗南手中的菜刀忽然脱手，他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脸上像是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小黑的头被服部平次的拳头精准命中，而由于感官共享，关斗南也体会到了与替身小黑相同的触感。服部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力度不大，但却奇诡地疼，像是针扎又像是火烧，打在小黑身上带来的疼痛甚至超过之前图书馆馆长盗用高成岩二号的一拳。 “啊？你怎么啦？被菜刀切到手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服部平次，此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将手中的挎包随手甩在身后。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臂又无意识地狠狠给了小黑一下子，让本就疼痛无比的关斗南更感觉雪上加霜。 “嘶……你能看见？” 见势不妙，关斗南立刻收回替身，捂住脑袋上发疼的位置向服部平次问道。 “啊？看见什么？啊对对对，我知道你的脸长得还行，但对我来说无效，身为高中生侦探，我们还是要用推理决一胜负的！” 服部平次虚起眼睛，表现出来的样子真的像是完全不知道刚才痛击了关斗南的替身两下，而他刚一抬腿，想要走近关斗南，膝盖便猛地撞上了刚刚从那里路过的柯南。 “好疼！” 柯南直接被服部平次这一下膝撞给放倒在地，直接惨叫出声。 “啊，这里还有个小鬼呢？真抱歉真抱歉，你没事？” 服部平次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刚刚撞到了什么，连忙弯腰伸手想要扶柯南起来。只是他这一弯腰，肩膀上的挎包却自然滑了下来，重重地甩在了柯南的脸上。 “唔……” “等等，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关斗南立刻叫住服部平次，让他保持着那个动作停在那里，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把同样遭受了双重痛击的柯南拉出来，远离服部平次。在确定了安全距离后，才再次召唤出小黑。 “喂，我又不是故意的……” “站那别动！” 服部平次又要上前，关斗南连忙抬手叫停，趁机发动小黑的act1能力，而信息涌入脑海，关斗南的脸色变得更为古怪。 “你这家伙，居然有这种要命的天赋……现在开始，请离我保持至少3米的距离。” “哈？”服部平次露出满脸问号的表情，不过倒是也听了关斗南的话，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没有靠近。 第180章 服部的天赋 就目前来看，服部平次似乎没有替身，也表现得像是看不到关斗南的替身，但他很显然是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或者说天赋。虽然目前信息尚且不足，但关斗南却也能从他刚才的表现，加上小黑的能力，得到了部分信息，将服部平次的“天赋”拼凑出一个雏形来。 简单来讲，如果说毛利小五郎的天赋是在无意识之间做出最“安全”的选择，那么服部平次就是另一个极端，他无意识之间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哪怕打个喷嚏，都会对替身、幽灵、妖魔鬼怪这类东西造成伤害，而且，这种伤害还特别疼。 至于用替身主动去攻击他会发生什么……关斗南并不是很想拿自己来做实验，看有没有幸运的倒霉蛋能够测试一下这种情况。 如果用游戏术语来打比方的话，服部平次就是那种普攻附带真实伤害的惩戒骑，自带猎魔人buff，属性克制造成200伤害…… 最让关斗南无语的是，服部平次自己似乎对此完全没有意识，因为他其实“看不见”替身和妖魔鬼怪这类东西，所以哪怕他没有恶意，也会在举手投足之间对关斗南和柯南造成巨额、巨疼、巨真实的伤害，而柯南因为自身属于半替身，所以也会被打得很痛。 “好的，就保持这个距离，不要再靠近。现在可以说说你想做什么了。” 关斗南把柯南拎了起来，和服部平次之间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这才开始询问他的来意。 “搞不懂你这家伙……我身上应该也没有那么重的汗味？”服部平次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还以为关斗南是在嫌弃他有臭味，“嘛，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简单来说，我就是来和你一决胜负，看看到底是关东的工藤强一点，还是关西的服部更强。” “推理对决是吗？听起来有点无聊……”关斗南点了点头，看着现在还抱着脑袋在一边疼着的柯南，“对决的内容呢？你该不会当场拿出一套推理习题，或者当场搞出一个案件比一比谁先破案之类的？” “哈？你在开玩笑？推理习题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拿来当对决的题目，简直就是在过家家。”服部平次眉头一挑，从肩膀上甩下挎包，而这个动作看得关斗南眼皮直跳，生怕这个包突然脱手飞出，然后痛击他的脑袋。 “至于当场搞出一个案件，那当然也不会，毕竟我们是侦探不是杀人犯。不过我这里倒是真有一个现成的案件……” 服部平次从挎包中摸出一个信封，对着关斗南晃了晃。 “前两天，有一封委托信寄到了我的家里来，嘛，本来这也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而已，基本上每周都会有十几二十封的委托信寄到家里，毕竟是有名的关西高中生侦探嘛……” “阿笠博士，今天早上你去清理这周信箱的时候，里面有多少委托信？”关斗南见服部平次一副自得的样子，忽然转头问向阿笠博士。 “啊，今天？大概有……四五十封？因为实在太多我也还没数……” “……这不重要。”服部平次被噎了一句，只好转移话题，“我虽然一直帮人解决案件，但是却从来是出于兴趣，所以不收委托费。可是这份委托里面，居然还夹着三十万日元的委托费，而且寄信的地址还是东京，所以我就想要过来东京，解决案件的同时把钱送回去。” “信上的委托是调查一件两年前的诡异案件，除了信上的内容之外，我还没有调查过其他的事情，作为推理对决的来说，对我们都是公平的。” “怎么样？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对决呢？” 关斗南看着服部平次递过来的那个信封，迟疑了片刻，再看看旁边一脸期待的柯南，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嗯……要不先坐下吃个便饭，你应该也没吃饭？” 关斗南大致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说两年前在东京的某个深山寺院“山泥寺”里发生了一起离奇的不可能杀人事件，似乎牵扯到传说中的妖怪“雾天狗”，有点神神鬼鬼的意思。 这种神神鬼鬼的案件总是让关斗南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会不会是超能力者或者替身使者在搞鬼，再加上这次还有个几乎可以说是对神秘特攻a+的服部平次在，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哦？那我就不客气啦，正好从大阪赶过来之后就一直饿着呢……这是个什么啊，看着好像是个长了手的盘子一样。”服部平次倒是自来熟，一点没有生疏地坐在了桌子旁边，顺手拿过桌上被阿笠博士放着的那台自动涂果酱机玩了起来。 “那个是……” “滋滋滋……砰！” 阿笠博士刚要回答，可是那台涂果酱机仅仅是被服部平次碰了一下，便突然发出了滋滋的响动，然后猛地炸响，里面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吓得服部手忙脚乱地像是抛球的杂技演员，把那台冒烟的机器在手里甩来甩去，然后…… “砰！” “好痛！！！” 面包机精准无误地命中了柯南的大头，把他饱经风霜的脑袋再次砸出一个大包来。 “……这，应该只是单纯的巧合和手贱……” 关斗南只能这么说服自己，如果说刚才的一系列事情也是服部平次“天赋”的体现，那未免有点过于bug，都已经接近因果律的层次了。 服部平次的能力要是真的强到这种程度，恐怕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黑衣组织，把服部往那边一扔就行，他可以凭借自己肤色带来的隐蔽性与天赋带来的杀伤力直接把组织团灭…… 不过，虽然没有强到那种程度，但关斗南推测服部平次对付绷带怪人这种“看得到却打不到”的鬼怪应该是比较擅长的，如果几天之前有他在，说不定就不用一直等着京极真过来才用一通欧拉解决问题了。 可惜，因为这属于服部本人的“天赋”，所以没办法让小黑复刻，不然他就又多了一样对付替身使者以及各种妖魔鬼怪的利器…… 第181章 老白干 “啊……吃饱了，我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做的中华料理，和之前吃的什么小笼包麻婆豆腐都不一样。” 午饭结束，服部平次放下筷子，满意地摸了摸肚皮。关斗南今天依然做的是中式料理，西红柿炒鸡蛋、醋溜土豆丝，外加普通的烧豆腐。只不过这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在霓虹这边并不是很常见，所以连服部第一次吃的时候都一脸惊讶的样子。 “霓虹这边的‘中华料理’多数都是被改良过，符合霓虹人口味的东西。真正的中华料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当然，即使是在中华料理的内部，也会因为口味、食材、做法之类的不一样而分成很多派别，没有完全统一的标准。” 关斗南随口解说着有关中华料理的知识，霓虹这边虽然和华夏一衣带水，文化上也十分接近，但一说到中华料理全都是小笼包回锅肉麻婆豆腐，刻板印象到令人发指。 “诶……这样啊，那到底什么做法才能算正宗呢？比如说这个麻婆豆腐，难道正宗的做法就是这样的吗……”服部平次指着餐桌上那几步麻也不辣只是单纯烧的白菜豆腐问道。 “首先那不是麻婆豆腐，只是我随便做的一道豆腐菜。然后，正宗的做法……我也不太清楚，总之绝对不是加草莓的。” 关斗南虽然会做点家常菜，却并不能算得上什么美食家，要真的问他各种菜品的正宗做法或者发展源流之类的他也只能抓瞎。不过，服部平次的这一种问法倒是让他想起之前曾经看到过的黑暗料理，在麻婆豆腐里面加草莓、小笼包、甚至奶茶里的珍珠的…… “唔啊，加草莓，那到底是什么魔鬼吃法……”服部平次一脸“我大受震撼”的表情，无法想象那到底是什么黑暗料理，“果然，什么东西还是要正宗的才好吃，你们什么时候到大阪去的话，我带你们去吃绝对正宗的大阪烧，味道肯定和你们在别的地方吃的不一样。” “我倒是觉得与其计较所谓的正宗，还是个人觉得好不好吃比较……咳咳，比较重要。当然，麻婆豆腐里加草莓我也……咳咳，我也无法接受……” 柯南被痛击过两次之后，现在脑袋上顶着个冰袋，有气无力地说道，说话间还时不时咳嗽两声，似乎是感冒更加严重了。 “哦？你感冒了啊小弟弟，正好说到中华料理的话，我还带来了治感冒的特效药哦。” 服部平次见柯南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将头顶戴的帽子帽檐反过来向后，又伸手到背包里摸了摸，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的瓶子来，一脸神秘地打开盖子，给柯南倒了一杯从里面流出的无色透明液体。 “等等，这玩意该不会是……”关斗南虽然离得远了点，但看那瓶子的形状，还有着隐约传出的，似乎穿越前曾经在某些小饭店里经常闻到的气味…… “来，喝了这个感冒就会好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制止，服部不由分说，直接便把那杯可疑液体递给了柯南，而有些昏昏沉沉的柯南也直接仰头喝下了里面的液体。 “唔……咳咳咳，哇好辣好辣，咳咳，好辣……” “这个味道，难道是白酒？”关斗南看柯南作出这样的反应，又再次闻到了那股酒香，眼皮有些抽动。 “对啊，是一种叫做白干的酒，据说是在华夏北方那边的，对于治疗感冒很有效果哦。”服部掀开包裹在酒瓶表面的布，露出关斗南熟悉无比的衡某老白干字样，只是…… “先不说喝酒治感冒这种偏方到底是哪个酒鬼教给你的，霓虹这边似乎不到20岁不让喝酒，买也买不到，你现在应该还是未成年对？”关斗南强行控制住自己捂脸的冲动，虽然他小时候发烧的时候也用过白酒擦脚心辅助散热，但直接喝酒能治感冒，这到底是什么酒鬼偏方…… 而柯南在喝下这一大杯高度白酒之后，除了一开始稍微难受了一点，现在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只是一直捧着水杯在喝水，应该是为了缓解白酒的刺激性。 “本来是为了预备可能见到工藤的父母所准备的见面礼，所以从我老爹的收藏里随便挑了一瓶……不说这个了，那个案件，你怎么看？” 服部平次重新把帽子戴正，带着点认真的问向关斗南。 “啊，你说这个……” 关斗南重新拿起服部平次给他的那封委托信，“信上的信息很少，只说了在两年前曾经在山泥寺中发生过一起诡异的案件，死者以上吊的姿态被吊在十几米高的房梁上，而房间里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房梁上的尘土也没有丝毫变化……” “但是，当地曾经流传有‘雾天狗’的传说，据说是一种性情残暴，会飞行的妖怪。虽然当时警方是以自杀结案，但大家都传说是鸦天狗的诅咒。因此希望侦探先生能够查明案件……” “鸦天狗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过关于那件离奇的案子，倒是有些意思。”服部平次从挎包里摸出一张地图，“我通过一些途径稍微调查了一下，基本上和信里提到的资料一样，没有任何能够表明是他杀的线索，但同时，要说是自杀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案发地点就在东京附近的山里，离这里不算远，如果现在去的话，应该正好能够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 “反正是寺院，估计也能让我们留在那里过夜，顺便调查案子。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服部平次摆了摆手中的地图，带着点挑衅地问道。 “雾天狗啊……”关斗南看着地图上的位置，确实离米花町不算很远。他现在已经渐渐有种感觉，越是流传出来的那种不靠谱的传说，有可能越接近真相，说不定雾天狗就是如此。 而如果这件案子真的涉及妖魔鬼怪或者替身使者的话，就恰好是他这位第n课专员的业务范畴了。 第182章 这个人长得像妖怪 “啊，这个鬼天气，怎么刚刚到这里来就突然下起雨来了……” 东京的某座山中，服部平次撑着雨伞，小心翼翼地躲开地上的水坑，有些抱怨地嘟囔着。 “今天的天气预报已经说是有雨了，那么会在我们到山里来的时候恰好下起来也不奇怪。”由于柯南的感冒状况愈发严重，却依然固执地要求跟过来一起调查案件，所以不得不背着他的关斗南回头看了服部一眼，这样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一到山里来就下雨，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这一趟调查会遭遇失败或者不幸什么的……” “你不是不信那什么神神鬼鬼的吗？” “这属于环境效应啦，天气好的时候，人心情也好，做事情的效率就会变高。如果像这种阴雨连绵的鬼天气，我的心情不好，做事情的效率也是会下降的。”服部平次对此侃侃而谈，一副很有研究的样子。 “某种程度上，你说的还真没错……不过对我来说，只要是在这种深山里面，我的兴致就高不起来，希望那什么山泥寺不要也是什么暴风雪山庄……” “哈哈，现在可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哪里会有什么暴风雪。我看最多就是只有一座吊桥连通悬崖两侧，然后吊桥突然被切断的人为孤岛而已。” “……不瞒你说这种人为孤岛我前两天才刚刚经历过一次。” “哦？看来即使是没有在外面活跃，你也还是一直在破案呢工藤。” “嗯，是是是……” 柯南因为嗓子痛得要命，所以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关斗南和服部之间一路尬聊，凭着小黑的能力也最终找到了目的地山泥寺。 “怎么说呢，虽然不是由吊桥连接起来的悬崖两端那种暴风雪山庄……”站在山泥寺的门口向上看去，关斗南幽幽吐槽道。 “这根本就是直接建在悬崖之上的一座寺庙嘛……” 寺庙整体都是用木结构支撑，有相当的一部分是凌空建在悬崖峭壁之上，看着就让人腿软，旁边还有一道飞流直下，气势宏伟的瀑布。似乎在华夏那边也有类似结构的寺庙，真是让人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建寺…… “你好，有人在吗？我们是来远足的，结果突然遇到下大雨想找个地方借宿~~” 建在这种地方的寺庙平时想必也不会有多少人来参拜，因此门外并没有迎接客人的迎客僧，服部平次只好敲了敲门，尽量大声地向里面喊道。 至于那个蹩脚的借口，总不能一上来就说我是侦探，是来你们这里调查案件的，万一案件正好是这里的人所为，不配合调查不说，搞不好还会遇到危险。尤其是这种深山古寺，非常适合杀人抛尸，把人往悬崖底下一扔，随便你怎么找去。 “好像没人啊……还是我声音太小被旁边的瀑布掩盖，所以听不到。”服部平次试着拉了拉门，发现并未上锁，便自顾自打开门走了进去，站在黑咕隆咚的玄关朝里面探头探脑。 “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道阴沉的声音忽然从三人背后响起，转身看去，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应该是从外面刚刚走回来。 这个老头不能说是长得丰神俊秀，至少也可以说是惨绝人寰了——满是皱纹的皮肤，两道白色的胡须从嘴巴两侧垂下，却丝毫没有德高望重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像是猛兽的尖牙。而他的鼻子高高凸起，两只眯起的眼睛则是隐藏在斗笠的下方，活像中世纪时期那些戴着鸟嘴面具的恐怖医生。 “啊，那个，我们是来远足的，结果不巧迷路，还遇到雨天，就想着来借宿一晚……”服部平次似乎被这个长得像老妖怪一样的老头吓了一跳，愣了一会这才回答道。 “来借宿一晚……”老妖怪，呃不是，老头子用那双危险的眼睛扫了几人一眼，“该不会又是那些报社，或者电视台的想来调查什么？” “调查？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只是来远足的高中生而已，你看，还有这家伙的弟弟，他被雨水淋到了，好像还有点发烧。”服部平次见势不妙，拉出趴在关斗南背后的柯南作挡箭牌，此时的柯南面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神志也有些不太清醒的样子。 “唔……看起来应该是真的。”长得像老妖怪一样的老头看到柯南似乎确实是病的不轻，想到应该不会有人带着生病的小孩过来调查，立刻表演了一出光速变脸，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哎呀呀，这个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不好好休息的话可不行。本寺也兼做旅店服务，斋饭和参观费用在内总共是每人一万日元，小孩子五千。” “这，这么贵……那个，我们还是学生，能打折吗？一千日元怎么样……”服部平次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凝固。虽然他一直秉持着办案不收委托费的原则，但那也不代表得自己赔进去，尤其是这次一下子一万五，数额确实是不小。 不过在关斗南看来，他提出的这个骨折价也确实有点离谱，颇有某二手交易平台上的“我是学生”风貌。 “嗯，有道理，不如我干脆不收你们的钱，再额外赠送每人一万元如何？”老头居然真的点了点头，还提出了另外一个更离谱的选项。 “哦？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你……” “你在做梦吗？！真的以为我会倒贴给你们钱？！不好意思，本寺恕不打折。别说你是学生，你是畜生都不行。”老头的脸色再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变得阴沉可怖，“不是我吓唬你们，这边除了我们寺以外，就没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而在这种雨夜，嘿嘿，恐怕会遇到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是熊吗？这座山里有熊？”服部平次装傻充愣地问道。 “可不是那种可爱的动物，而是……” 老头子把斗笠摘下，露出高高耸起，让本来就长得像老妖怪的他更加不似人形，“喜欢在黑暗的下雨天，专门食人魂魄的古代妖怪，雾天狗啊……” 第183章 秀念和尚 “轰隆！！——” 一道伴随着闪电的惊雷此时恰好响起，电光照亮着玄关门口的几人，雨势渐大，风亦是不小，风声响彻山中，像是女人的哭泣，又像是孩童的呓语。 “雾，雾天狗……不，不可能的，哪里会有那种怪物，现在都是科学时代了。” “是啊是啊，什么幽灵啦妖怪辣，根本就不存在的好？” 关斗南和服部平次此时都表现得十分震惊，却又在强行嘴硬，一副被吓到却又要维持自己胆大人设的男子高中生样子。 有服部平次这个猎魔人在，管你什么妖魔鬼怪，来了就得倒。如果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替身使者所为，那就同样用替身来解决。至于如果最后发现只不过又是某些精妙的作案手段……那就打110。 至于到底是两人都在演，还是某人真的就是这样表现的……嗯，暂且不管。 “啊，一时间多嘴了，说了些不该说的……怎么样？要决定住下来吗？还是到外面去淋雨？”老头子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问向两人。 “这样的话，我还是住下来。不过，钱能不能等到明天早上我们离开的时候再付，反正外面下着雨我们也不会中途溜走的嘛……” 反正到明天我们调查出案件的真相，到时候大概会叫警察过来，那时候再和警察报告他的敲诈勒索行为……服部平次是这样想的，就算到时候查明案件和寺里的僧人无关，也可以让那个委托人承担他们的食宿费。 “嗯……好。老夫是本寺的住持，法号天永。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在本寺修行的其他几位僧人。”老住持看了看关斗南等人，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带他们见过了寺庙里的其他几个和尚。 这座山泥寺的僧人只有五名，除了老方丈之外就只有十几二十来岁的四个小和尚，分别是修行最久，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宽念和尚；食量虽然大，却也很擅长做饭，看起来很是老实憨厚的屯念和尚；手工灵巧，负责寺庙内的维修维护工作，脸很长的木念和尚；以及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秀念和尚。 当听到秀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关斗南脑中忽然浮现出了某位同名的大聪明。 嗯……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先把生病的柯南安置在客房，让他休息一会，关斗南和柯南在和尚们的带领下参观了这座貌不惊人的山泥寺，而寺庙里面……也确实貌不惊人，基本就是一些普通的寺庙该有的东西，比如说佛堂佛像功德箱一类的。 不过在寺庙的侧面，有一个能够直接看到飞流而下的瀑布的露台，白天天气好的时候在那里观景应该是不错。 “这边这个房间是……” 下楼之后，在露台旁边的则是一个看着像塔，却又不怎么像塔的建筑。天花板看上去足有十几米高，却不分层，也没有额外的窗户，只在最顶端有个小小的通风口，里面的墙壁也都是涂满油漆的木板制成，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里是修行室，听说以前犯戒的僧侣都被关在这个地方来反省。不过，从我入寺之后就没见人用过这里，听说是因为雾天狗……”秀念和尚对服部平次和关斗南解释道，只是话说到一半，便被旁边的宽念和尚打断。 “不要再说了秀念。”宽念的神情有些紧张，像是秀念提到了不能提的事情，“这种玄乎其实的事情不要和客人说，还是带他们去看另外的地方。” 这种含糊其辞的态度，基本上是个人都能察觉出不对来，关斗南和服部平次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由于有服部平次这个会无差别误伤队友的家伙在，关斗南除了在山下找路的时候之外一直没有叫出过替身，他准备等情报收集的差不多了，再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至于测试和尚们是不是替身使者的事情，也因为有服部这个家伙在而变得容易了起来。 只要看服部举手投足做出一些无意识举动的时候有没有和尚突然露出像被鞭炮炸到了胯下一样的表情就可以了。 寺庙不大，很快便参观完毕，到了晚饭时间，柯南休息了一阵以后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精力，来到餐厅一起吃饭。 斋饭不算丰盛，但味道还不错。和尚们似乎保持着食不言的习惯，一直在默默吃饭，没有开口说话。服部和关斗南见状对视一眼，对柯南使了个眼色。 这种时候，让“不懂事”的小孩子开口发问是最合适的了。 “那个，我从刚才就想问了……”柯南也领会到了两人的意思，摆出一副小孩子好奇的样子问道，“你们一直在说的‘雾天狗’，到底是什么啊？” “小弟弟，你，你是听谁说的这个消息……”宽念和尚一怔，虽然刚才秀念对关斗南和服部说到了这个词，但柯南应该不知道才对。 “抱歉，是我说漏了嘴。”住持慢吞吞地说道，“那只是一个古老传说罢了，传说那个天狗会在雨夜中降临，像雾一般潜入村子里，用恐怖的蛮力直接打破墙壁，将人抓走……” “之后，它会腾空飞起，登上高耸的树木，把抓走的人倒吊起来，然后再吃人的血肉……” “当然，这只是古老的传说而已，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不过，说是传说，但两年前我们这里也出了一件怪事，从那之后就一直流传说这边是会有雾天狗出没的寺庙了……”秀念低着头，在一旁补充道，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关斗南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地用余光偷瞄自己二人。 难道他就是那个寄信的委托人？ “怪事？请问具体是……”服部平次来了兴趣，想要追问道。虽然他已经从信件里知道了大致的案情，不过再听当事人叙述一遍，说不定能获得到其他有用的情报。 “其实是两年前，在……” “够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不提这件事的吗？”老住持突然出声制止了秀念继续说下去，脸色严肃起来，“不好意思，这件事是本寺的私事，没有什么和外人说的必要。时间不早了，这位小朋友还生着病，我看几位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啊……好，好的。” 服部平次和关斗南表面上答应了下来，内心却已经打定主意要趁机继续调查一下这件事。如果说某一个人对此讳莫如深，还能说是个人的原因，可现在住持的这种态度，似乎正说明了背后有什么更深的隐情。 “唔……好难受……”柯南捂住胸口，喃喃自语道，他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 第184章 随地大小变 “华生……小兰……福尔摩斯……艾琳……小兰……” 山泥寺的客房中，柯南的感冒似乎再次恶化，或许是在外面淋雨的时候受了寒，此时不适之感再次占据了优势。柯南躺在铺上，脸颊泛红，意识模糊，口中念叨着各种人名，当然，似乎小兰的名字要出现得多一些。 “真是的，我就说不要带他过来了，明明都感冒了，还偏偏要到这种深山里来……”服部平次把手上的毛巾蘸水拧干，敷在柯南的头上，嘴里还抱怨着关斗南。 两人本来打算趁着晚饭后到入睡前，和尚们念经做“晚课”的这一段时间在山泥寺中进行一番调查，或者去询问一番那个可能是委托人本人的秀念和尚，谁知道却被柯南绊住，在这里照顾起了他。 “我之前已经从阿笠博士那里拿了感冒药给他吃，按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关斗南伸手翻开柯南的眼皮，看到了一双没什么感情，像是完全没有在看东西的眼睛。 “或许，是你给他灌的那杯老白干的锅。” “哈？不会？那又不是毒药，只不过是普通的酒而已。” “普通的酒？老白干这种酒可不是一个‘普通’能概括得了的，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烈酒，就连成年人都少有喝的惯的，更何况你是直接给他灌了一整杯。” 就算在华夏，喝老白干这种酒也一般是配着下酒菜边吃边喝，杯子也是小小的酒盅或者酒杯，没听说过有直接硬灌一整玻璃杯的…… “呃……唔……” 两人斗嘴间，柯南的状况似乎更加糟糕，一脸痛苦的表情，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些许痉挛，将被子带得有点凌乱。 “不好，他好像更难受了点……怎么办？这边好像也没有医生？难道我们要连夜带他下山去医院？”服部平次明显有些慌了手脚，看着一脸痛苦的柯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这种表现，似乎不像是感冒……”关斗南看着柯南的举动，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是晚上的7时34分，距离柯南喝下那杯酒差不多正好过了六小时，“柯南，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心脏……我的心脏，好像……好像要，爆炸一样……”柯南捂着自己的胸口，强行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来，紧接着却又捂住脑袋，声音都有些变形，“还有……头，好晕……好痛，像要炸开……” “喂喂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感冒，怕是更麻烦的病？我看，我们还是带他去医院，案件什么的之后再调查也不迟，我去换衣服。”服部平次见柯南冷汗直冒，脖子上的青筋蹦出，身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颤抖，哪能继续待下去，起身便要换衣服，连夜赶下山去。 “呃啊！！——” 柯南忽然痛苦万分般惨叫出声，却因为嗓子的沙哑而让声音显得却并不算太大，被局限在这间客房里。而更令人不安的是，随着他的这一声惨叫，他的身体似乎从内而外散发出一阵阵的白雾，像是冬天运动过后汗水蒸腾出来的水蒸气。只是汗水蒸腾出的水蒸气绝对没有像他这般浓密，几乎将他整个人全部包裹在内。 “这，这是……” “雾气……难道是雾天狗？这样的话……” 服部平次被这诡异的画面惊讶到了，愣在当场。关斗南却忽然扭头看向他，直接一只手拉过他的手臂，将服部平次的手向柯南的头上按去。 他怀疑柯南这是被所谓的“雾天狗”所害，这些从柯南身体里出现的水蒸气不正可以被解释为“雾”吗？而假如雾天狗这种传说中的妖魔鬼怪真的存在，正好让自带破魔体质的服部平次来试一试解除。 “啪！” 服部的手猛地按在了柯南的额头上，那一条湿毛巾早在柯南痛苦挣扎的过程中被甩在了地上，因此这一下可以说是结结实实。 柯南被服部在额头拍打了一下后，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口中不再有痛苦的嘶喊，身体也不再抽搐，亦是不再向外散发水蒸气，要不是他还有呼吸，关斗南几乎要怀疑是不是服部平次这个猎魔人直接把柯南给“净化”掉了。 只是，这股诡异的雾气还是没有散开。 “喂，你这是做什么……” “咔嚓。” 正在服部平次不明所以地发问时，一道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忽然从柯南的头与他的手接触的位置上响起，吓得他立刻把手拿开。柯南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道像是瓷器碎裂般的裂纹，并且还有不断向外扩散的趋势。 “不是，等等，我刚才没有用力啊，这个小鬼怎么……” 服部平次此时有些慌乱得语无伦次，明明刚才只是比拍蚊子的力度稍微大一点而已，居然把这个小鬼的脑袋给拍裂了？但是人类的皮肤上也不应该出现玻璃碎裂的裂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柯南额头上的碎裂处逐渐裂开，一块皮肤的碎片也掉了下来，却在空中直接消散于无形。那片碎裂处之下并没有露出血肉或者骨骼，而是另外的一层皮肤。看起来和原先的样子一般无二，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似乎略显粗糙？ “等等，这难道是……”关斗南似乎忽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来想要将服部平次推出房间，只是他的动作虽然不算慢，但柯南身上发生的变化实在是快了些。 “啪嚓……” 原本只在额头上的裂纹迅速蔓延到全身，碎片也一点一点，犹如落雨一般纷纷落下，头发处的碎片落下后露出的依然是头发，皮肤处的碎片落下后也依然是皮肤。但位置似乎有些错位，或者说……在拉长拉宽。 在服部平次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柯南”的身体表面完全碎裂，露出了那薄薄外壳下的人，他的长度，或者说身高，比原先的“柯南”要多出将近一倍，而体型更是从原先的大头小学生变成了比例匀称，虽然称不上健壮，但也还算健康的青年男性的身体。 “最后还是被你看到了啊……恭喜你，见到了真实世界的另一个侧面，知道了一些秘密，成为了和我们一样的人……当然，这些秘密，原本不应该被你知道的。” 关斗南叹了口气，拍了拍此时目睹了一位小学生随地大小变的服部的后背，似乎像是在宽慰他，又像是威胁一般说道。 第185章 好久不见，工藤新一 “这，这是……” 此时的服部还有点搞不清状态，傻傻地站在那里，指着刚刚“脱壳而出”，从小孩变成了大人的柯南，或者应该叫他工藤新一。 “嗯，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总之，先请你坐在这里别动，待会听到什么事情也不要惊叫出声。” 关斗南按着服部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则是关上客房的门，并且顺手召唤出小黑，给这个客房里附加了一层“隔音”的假象，持续时间大概在20分钟。 “不是，等等等等，什么叫真实世界的另一面，这是魔术吗？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还是说这是什么整蛊节目啊工藤。”服部平次虽然是姑且坐下了，但口中依然追问个不停，应该是还在怀疑刚才发生事情的真实性。 “首先，其实我并不是工藤新一，真正的工藤新一，就在刚刚才变回了自己的本来容貌。”关斗南指了指旁边似乎还没有恢复意识的工藤新一，又指了指自己，“我的名字叫做关斗南。当然，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这件事的，谁让你一上来就把我当成工藤了呢。” “和刚才看见的事情相比我甚至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服部平次吐了个槽，扭头看了一眼工藤新一，“所以，他真的是……从工藤新一变成了那副小孩的模样，然后在刚才又变回来了？难道工藤还是狼人之类的设定吗？满月会变成大人，其他时候则是小孩子模样……” “变成小孩子似乎和工藤的遗传基因没什么关系，他是被人灌下了某种药物，或者说，使用了某种能力。”关斗南解释道，“你可以认为，他是被某个超能力者的超能力影响了，才变成了这副模样。而我则是另外的超能力者，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关斗南将柯南是如何被黑衣组织敲了一闷棍，然后灌下毒药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期间为了证明替身能力的存在，还特地发动自己的替身能力，将自己的脸变成了阿笠博士的脸，再次把服部震惊得不轻。 “这，这是真的吗？居然真的一瞬间就变成了其他人的模样……诶？”服部下意识地伸手去揪关斗南现在顶着的这张阿笠博士的脸，没想到却抓了个空，两手看起来就像直接从阿笠博士胖胖的脸蛋中穿过，显得又诡异又好笑。 “其实我并没有真的变成阿笠博士的长相，只是一层视觉上的表象而已，你大概可以理解成全息投影。”关斗南挥手散去了小黑的假象，将原本的容貌呈现出来，“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 “嗯……如果从目前展现出的情报来看，似乎真的如你所说，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超能力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服部平次托着下巴思考道，“只是，我之前也处理过一些据说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案子，却完全没有遇到类似的事情啊……” “那就要说到另一点了，除了主动使用的能力外，有的人还具有一些被动的‘天赋’，而你的天赋，恰好能让你在意识不到的情况下把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解决掉。至于替身使者……似乎是最近才逐渐多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哈？我居然有这种能力？”服部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边眉毛挑起，不是很相信的样子，“你这种说法，就和那些什么‘你要是不信的话就看不到神迹’‘因为你没有天赋才看不到神迹’的传教大妈一样……但你确实表演了超能力一样的换脸魔术，这……” 看起来服部平次和工藤一样，都不是那种固执己见，怀疑一切的性格，而是只要有合理的证据与解释，就能及时刷新自己世界观的人。不过，从个人的性格上来说，他或许比工藤要更嘴硬一点，也更不容易说服一点。 “总之，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都请你至少不要把工藤新一变成了小学生的样子这件事外传，就当工藤新一真的失踪了，或者去了国外。毕竟他现在变回来是什么原因还不清楚，能不能一直维持也不好说。” “我倒是大概知道一点……关于我为什么会变回来。”工藤新一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此时正勉强翻身坐起，“我会变成小孩子的模样，是因为在被吃下那种药之后，‘工藤新一’的身体已经陷入了死亡状态，大概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崩解消亡。但与此同时，那种药物又促使我觉醒了替身，求生的念头催动着它做出行动。” “我的替身，原本应该是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形替身，但是为了保护我的性命，它用自己包裹住了我这个‘本体’，把我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至于变回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那个笑话，说一个得了健忘症的老人忘记了自己得了健忘症这回事，所以健忘症就好了。” “我现在大概就处于这种情况。”工藤新一对着关斗南露出苦笑，“替身作为精神的外在体现，也是和本人的精神状态有关的。我现在一是感冒，二是喝了烈酒，脑袋一片混乱，我的替身大概也昏了头，就把我这个本体给放了出来……” “这还真是……”关斗南也是有些无语，没想到替身也能喝醉犯糊涂的，“那你现在，还活着吗？或者说，还死着吗？” “嗯……似乎短时间活动没什么问题，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大概我的替身就会自动再把我变回去了。”工藤新一挥了挥拳，似乎连感冒带来的不适都消除了，“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好久不见’啊，关学长……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柯南的这一身……” 动了动，工藤新一才意识到原本被柯南穿在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撑裂，无法再穿，搞得工藤新一也只能把自己缩在被子里，暂时遮住身体。 “给，这是我预备着带来的换洗衣服，看你的体型应该和我差不多。”服部从挎包里摸出一套衣服递给工藤，“这应该算是我们之间的初次见面，重新介绍一下，服部平次，是来和你争个高下的关西高中生侦探。” “啊，工藤新一，虽然被人称作是关东的高中生侦探什么的……”工藤新一也伸出手来，和服部握了握，顺手拿过衣服，“不过，侦探对决什么的，果然还是算了。” “案件什么的，绝对不是用来比拼输赢的玩具。况且，如果只是为了争个速度先后，了解的真相多寡，我们恐怕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这位堪称直接看剧本的家伙……” “……” 第186章 雾气中的天狗 “直接看剧本？难道这家伙……” 服部听到工藤新一的话之后转过头来，看着被称为“看过剧本”的关斗南。 “嗯，我确实还有一个能力，能够不用调查就了解某些事情的情报，当然，如果有其他相关情报佐证，效果更好。”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确实算是“看剧本”了，不过放在穿越者的身份上来看，这句话就有更多含义了……工藤新一应该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什么啊，那岂不是说，这次的案件你一早就知道结果了？这我们还推理个什么……” “也没那么夸张，不过这次的案件，如果不是什么所谓的雾天狗所为的话，恐怕……” 关斗南正向让服部在原地坐好，除非地震了以外不要乱动来方便他发动替身能力，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动——他用小黑布置的隔音假象是单向的，因此可以听到外面的响动。 “唔呃……啊啊……呃……” 听起来像是什么人被掐住了脖子，竭力从里面挤出声音来的样子，与此同时还有什么东西撞击到了地面或者墙壁，发出的沉闷碰撞声。 “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关斗南向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见他点了点头，应该是暂时不需要担心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现，便打开了客房的推拉门。 “这是……雾？” 打开门的一瞬间，白色的雾气便从外面涌进室内。这雾气不算太大，不至于到面对面看不清人的程度，但也比工藤新一之前从身体里向外喷出来的水蒸气要大得多。此般大雾出现在室内本身就是一件古怪之事，立刻引起了三人的警觉。 “小心一点，服部，你走前面。”关斗南向外看了看，并没有在走廊上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刚才的声音又绝对不是虚假，便准备外出查探一番。这种时候，适合站在队伍最前排的当然是人形驱魔药服部平次同学。 “什么？为什么是我……算了，看你们一个病号，一个只会变魔术，果然还是得靠我。”服部平次下意识地反问道，只不过此时看工藤新一还是一副身体虚弱的样子，关斗南刚才表现出的能力也看不出有什么战斗能力，便主动接下了开路先锋的活。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剑道段位的。嘛，这里虽然没有剑，拿把雨伞也勉强可以用了……” 服部平次拿过旁边的伸缩雨伞，抽出伞柄，倒持在手中，大着胆子走出门去，工藤新一紧随其后，最后则是关斗南负责殿后。 “不过，我们应该往什么地方去……”服部平次走出客房，在浓雾中来到二楼的走廊，忽然扭头问道。 “嗯……要么去禅房问问和尚们当年的案情，要么去那个什么修行室查看一下犯罪现场。考虑到秀念可能就是主动找我们来的那个人，我觉得他说不定会在修行室等我们。”工藤新一分析道。 “好，那就去那个修行室。” 确定了目标，几人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向那个古怪的修行室前进，在行进的过程中三人也注意到，雾气几乎充满了整座山泥寺，而且似乎越是往修行室的方向前进，雾气就变得越浓厚。 “那里果然有问题……” 来到那间休息室的门口时，大雾已经浓到三人不得不用手搭在前一个人的肩膀上，否则就会瞬间迷路的程度。而三人也清晰地听到从修行室中传出的，似乎什么人在挣扎呻吟的声音。 “雾气这么大，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啊……”服部平次小声嘀咕着，这种情况下进到里面去，很有可能会被直接袭击。 “替身的共享感官恐怕也不能避免这些雾气的影响，或许……服部你不要乱动，两只手就保持现在的位置一点也不要挪动。”关斗南思考了一下，叫出小黑，提醒服部不要轻举妄动避免误伤友军，便对小黑下达了指令。 小黑背对着修行室的门口站在原地，忽然表现得像是被大风吹得站不稳身子一般晃悠了起来，而随着他身体的晃悠，室内竟然真的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迎着小黑站的方向吹去，正好吹进修行室中，将里面的大雾吹散了不少。 “你居然还能做到这个……”服部平次由于看不见替身，只能看到关斗南自言自语了几句，闭上眼睛，紧接着室内就突然刮起了大风。这比之前柯南变成工藤新一，关斗南变脸成阿笠博士更让他吃惊。 “只是短时间的假象而已，抓紧时间，靠你了。”关斗南没有耽误时间，他知道凭借小黑刮起的这一阵“假风”只能持续很短的一瞬，那诡异的浓雾说不定马上就要卷土重来，伸手一推，将服部推进了修行室中，自己也紧随其后，小黑转身，做好了战斗准备。 “雾天狗……” 只是，进入修行室之后，三人却都被高处的一个巨大身影暂时地震惊住了，以至于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在修行室的高处，接近房梁，离地大约十几米的高处，竟有一个背生黑色羽翼，手执长刀的身影。那身影的体积大得有些吓人，两边羽翼展开便直接将修行室的天花板盖住，怕是有七八米宽。 而这对羽翼的主人，看起来似乎有胳膊有腿，是个人形，却也比寻常人类的身体大上不少，身高怕是有三米，一身靛蓝色的古代样式袍服，脸上像是覆盖着红色的恶鬼面具，又像是本身就状若恶鬼，长着乌鸦一般的长嘴，而它的双手双脚更是直接变成了鸟类一般的利爪。 这种形象，和霓虹传说中的妖怪“天狗”有九成相似，再加上它双翼每次扬起时都会带起的阵阵雾气，几乎可以确定，它正是传说中的妖怪“雾天狗”。 而在这只雾天狗的旁边，修行室的横梁上，有一个人正被绳子吊住脖子悬挂在梁上，双手双腿虽然还在挣扎，只是幅度却越来越小，眼看就要宣告死亡。 第187章 雾天狗之言 （先更后改） “那个人，好像是寺里的天永方丈？他是被雾天狗吊起来的吗？” 在被活生生的雾天狗惊讶到后，关斗南和工藤新一最先恢复了理智，注意到了被吊起来的那个人。容貌苍老丑陋，倒是和旁边的雾天狗有几分相似。 “那边，还有秀念和尚。工藤你去看看他的状况，服部你和我一起……服部！” 而在修行室的地上，还有此时似乎陷入了昏迷的秀念和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被雾天狗带来，还是说雾天狗根本就是他所召来的。 关斗南快速分析了一下修行室内的局势，雾天狗此时身居高处，普通的攻击方式根本没办法打到它，而从它的体型上来看，等他降下高度，打紧身战无疑也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再加上，这里的三人中，似乎只有他的小黑勉强有点远程攻击力。因此关斗南迅速作出决定，准备让自己用空气子弹骚扰雾天狗，再由似乎有对神秘特攻的服部作为关键的杀招。只是此时服部似乎还在震惊于雾天狗的真实存在，被关斗南连唤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 “人类，毋须急躁。” 正在关斗南焦急万分，想要直接控制小黑对空中的雾天狗射击时，那巨大的怪物居然张开了嘴，口吐人言，说的还是颇具古代气息的古日语。 “居然会说话？”三人再次吃了一惊，只是如果雾天狗是能过对话，有神志可以交流的状态，那说不定可以不用战斗。 雾天狗居高临下地扫了三人一眼，赤红的眼睛在服部平次身上停留的时间似乎要多一点。紧接着，它挥动手中那应该被称作薙刀的长刀，将由自己双翼产生的雾气凝聚起来，聚集在被吊起来的天永住持脚下，勉强给他了点支撑，让他获得了片刻的喘息。 “吾知汝等皆一腔热血，为免因言语不和，贸然开战，误伤义士，故暂缓行刑。”雾天狗继续开口说道，声音低沉浑厚，在修长狭窄的修行室中产生了回音的效果，颇具威势。 “那个……雾天狗，阁下，可否告知，此处之事？”关斗南试着用半吊子古日语和雾天狗交流道，既然这位大佬看起来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还特意放缓了天永住持的死期，说不定意外地是个好人……呃，好妖怪。 只是，它刚才说的“行刑”，是什么意思？ “正有此意，汝等且避。”雾天狗点了点头，忽然收拢双翼，直直向下飞来，别看它身体巨大，飞行的速度却是半点不慢，只是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地面，落到众人面前。 直到它落下后，众人才更直观地看出它的巨大来——雾天狗的身高怕是接近四米，站在三人面前犹如巨人。那把长刀更是吓人，单只刀刃便有成人躯干一般长短，寒光闪闪，应该不是什么摆设。 “服部氏人，何以惊惧至此？” 落下后，雾天狗看了看三人，率先对还有些发愣的服部平次说道，语气间竟有些许亲近与熟悉之意。 “啊？啊？你，你是在说我吗？哈哈……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妖怪啊……我的世界观今天被刷新的速度太快了，所以有点反应不过来……” 服部平次讪讪地摸着脸，或许是没想到这种一看就很厉害的大妖怪一开始就对自己说话，还表现得很亲近的样子。 “哦？如此说来……”雾天狗那恶鬼一般的面容上竟然出现了些许的惊讶之色，他倒转手中长刀，将刀柄递到服部平次面前，“请以拳击之。” “这个……是让我用拳头打这个刀柄吗？”服部平次询问了雾天狗的意思，见它点了点头，咽了口口水，右手握拳，不轻不重地在那刀柄上打了一下。 “喀啦。” 只是，明明是不算太重的一拳，那比服部手臂还要粗的刀柄竟直接碎裂开来，吓了他一跳。倒是雾天狗本人并不怎么介意，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不能视鬼，却能杀鬼，是以至此……”雾天狗说完这句话，又将目光看向关斗南，“吾观汝似有疑问，此间事颇繁杂，容吾慢慢道来。” “呃……请讲。” “吾名雾天狗，本乃山中寒鸦，感天地造化，幸得灵智，得以练成此版本领，发愿守护此间山林草木，生灵百姓，惩恶除奸，世间亦常有吾之传闻。”雾天狗慢慢说道，“只是，近年来，世间灵气渐衰，吾等山野精怪难以维系自身存在，纷纷消散，仅留些许执念于世间。虽不能动，却也知晓山中之事。” “此山泥寺，建于二百八十七年前，历来无事。只到此任住持天永处，却变了模样。”雾天狗手中长刀高高举起，指向顶上还被吊着的老和尚，“身为僧人，不事佛法，本是不该。其有一孙女，与寺中一僧情投意合，却被天永利欲熏心，强行欲许配给另一寺庙住持之子。” “那修行僧苦心劝说，却被天永勒毙，假借吾名，以瀑布之水与浮船为法，伪造异象。”雾天狗忽然甩动长刀，冷哼一声，“至于后来，愚妄之辈竞相来次，大放厥词，倒是其次了。” “这么说，两年前的那个案子，其实是凶杀案，而凶手就是天永住持……”工藤新一和服部若有所思地点头道，“运用瀑布之水与浮船……是将水引进这间修行室，然后用船的浮力，将遗体吊在横梁上？真是可怕的手法……” “如此说来，雾天狗此是为报辱名之仇？”关斗南问道，现在看来，雾天狗似乎是因为名誉受损，所以想要杀掉天永住持。 “是，亦不是。”雾天狗点点头，却又摇头，目光转移向工藤新一，“此次吾能现身，却与汝有关。” “我？”工藤新一指着自己的脸，怎么也想不到这事会和自己有关，就算是他们这群人到山泥寺中引起变化，也应该是服部才对，总不会…… “等等，难道是……”工藤新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汝之体质，大非常人。”雾天狗又看向关斗南，“替身之灵，大为神奇。人有天生得之者，亦有靠奇物得之者。但汝……” “汝之替身，立于此，则周遭人中心绪激荡。其中天赋异禀者，便可临时得一替身。” 雾天狗手中长刀一指，指向旁边的秀念和尚。 “此秀念和尚，乃当年修行僧之弟。偶得替身，吾便趁机与之融合，故而得以现身行走。只是却也要暂认其为主，为他复仇。” 第188章 解决的办法 雾天狗的这番话听在关斗南和工藤新一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给他们带来了足以再次颠覆他们已经被颠覆过一次的世界观的冲击。 按照它刚才透露的消息，工藤新一的替身除了“上头光环”以外，居然还会让人觉醒临时性的替身？而雾天狗原本是在这个末法时代将要消亡的山中精怪，也正是靠秀念和尚觉醒的替身才勉强现实。 “我……会让周围的人觉醒替身？” 工藤新一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能力可以用来催化他人觉醒替身，但却是范围性的影响，并不能指定某一个对象，这就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有可能你特地找来一群人挤在工藤新一旁边，却没有一个人觉醒，反而是路过的路人王二狗觉醒了替身。 其次，听雾天狗所说，靠柯南的能力催化出的替身是临时性的，虽然不知道到底能够维持多久，但想靠这种办法堆出一支替身使者小队或许并不那么容易。 最后，也就是最致命的一点，工藤新一之前完全没有这种自觉，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说明它是一个被动的能力。再加上“上头光环”的影响，当柯南在社会上晃悠起来，最大的可能是制造出一群身体素质超群、有临时替身、性格偏激激动的反社会犯罪分子出来。 就连关斗南都在想要不干脆让工藤在什么地方直接隐居，变相收容起来好了，不然长久如此，恐怕只会闹得世界大乱。 “那个，雾天狗阁下，我的替身能力，有办法去除，或者破解吗？” 工藤新一迟疑了片刻，向雾天狗询问道。既然这位看起来知道不少事情的妖怪愿意将这一情报告诉他，说不定也有破解之法。 “此等替身，吾生平也未见他例。”雾天狗摇了摇头，“古往今来之替身使者，若无法控制自身替身，则或死、或囚、或疯。” 听到雾天狗的话后，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就算关斗南出于友情不向第n课报告柯南的替身，他自身的道德感就有可能促使他将自己锁在某个位置，不再出门。至少，帝丹小学里的孩子们是无辜的，身为柯南的他会再次转学吗？ “只是，吾有几分猜测，虽不敢说绝对起效，却可一试。”雾天狗哪能看不出三人心思，继续开口说道，“其一，寻一相似却又对立之能力者，两相抵消，或可避免。” “其二、服部氏族世代杀鬼，家中或有典籍卷轴，可供查看。” “其三……”雾天狗看向关斗南，“汝之替身，可通世间万物，可演世间万象，不妨刨根究底，咬文嚼字，或可有所得。” “……我知道了，多谢阁下。”工藤新一和关斗南听后沉重地点了点头，雾天狗提供的这几条思路，虽然不能说没用，实行起来却也比较困难。 它的第一条建议是寻找一个能力相似却又对立的替身使者，试图用负负得正或者“火+水=水蒸气”的原理来抵消。但是这种方法却也是最难的，且不说能不能找到符合要求的替身使者，又能不能说服他来帮忙，单是这种方法能不能成功都是个未知数，属于虚无缥缈的一个希望。 而且，柯南似乎也是吃了黑暗组织喂下的毒药才获得的替身能力，难道还要再去找黑暗组织要一颗药？哦，说起来，原作剧情里同样吃下那种药的好像还有个叫灰原哀的…… 第二条和第三条都不能说是方法，只能说是给指出了一个“找方法的方向”。一个是所谓的“服部氏”，另一个则是让关斗南自己想办法去找工藤新一能力的bug……但这种办法，真的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吗？ “吾此次借机现形，可留于世上之时间已不多，汝之替身一事吾已知无不言；服部氏之事，大可自去问你家长辈；汝等可还有疑问？”雾天狗忽然扇动了两下背后的翅膀，再次问道，“若无，吾便去也。” “那个……不，没事了。”关斗南本想趁机多薅一薅这位知无不言，学识渊博的古代妖怪的羊毛，想了想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自己几人身上的事情已经基本有了答案和方向，这件寺庙里发生的事情也完全可以再去问秀念和尚。 请他放过天永住持？这位大妖怪虽然现在很好说话，但也没有要放过那老和尚的样子，只不过是吊住了他的最后一口气而已。毕竟天永这个老家伙可是确确实实地杀了人，又利用雾天狗的名头编造了故事，惹到了这么一位……三人都不是那种无脑圣母，谁也保不了他。 如果把话题放到雾天狗这群妖怪的历史上……人家也不是特意来听故事的。这么一想，倒是一时间真的没有可问的事情了。 “既如此，吾去也。，合寺众僧皆中吾催眠之术，天明方醒。待吾去后，汝等须劝诫寺内众僧，莫行贪财险恶之事，好生精研佛法，必有所得。”雾天狗点点头，将长刀收到身后，双翼猛地展开，卷起一阵烈风，而从它身后散发出的浓雾也被这股旋风席卷，随之飘摇而上。 关斗南三人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眼睛，只能凭感觉感觉到雾天狗向修行室的屋顶飞去，在这短短的十几米飞行中，它那原本凝实的身体逐渐化为雾气，待到屋顶时则是彻底消散了身形，这出现在室内的神秘雾气也像是考完试后学生的记忆一般迅速消散。 一张似乎是天狗的面具从空中掉了下来，宣告着“雾天狗”的真正离开。再也看不到它的半点痕迹，无论是身体，还是雾气，只有…… “啊，天永住持他……” 雾气消散，原本还能吊住一口气的天永住持失去了支撑之处，手脚乱蹬了一下，脑袋歪向一边，彻底没了声息。 “……为什么，明明是看着一个人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什么感觉……”服部平次有些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换做平时的他，如果见到有人就这么在他面前被人杀死，恐怕当场就要急得跳脚，哪怕爬也要爬上去救下天永和尚。 “或许，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起杀人事件。” “当法律无法惩罚一个作恶多端的凶手时，往往会寄希望于‘命运’‘冥冥’‘上天’，期望他们得到‘报应’。”关斗南仰起头来，看着悬吊在高空的天永住持，“那时候，如果凶手死于心脏病，死于意外，或者其他事情，我们都会说他遭了‘报应’。” “现在，‘命运’‘冥冥’的‘报应’真的来了。” 第189章 报应不爽 “……我觉得，我需要静一静。” 听完关斗南的话后，服部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尽管他什么也没有做，却显得十分疲惫的样子。 这也不难理解，这一晚上，他先是得知了世界上存在超能力者，接着又亲眼目睹了古代的大妖怪，还和他交谈了一番，期间又听说自己家里是什么“世代杀鬼”的神秘世家，最后还思考了一下妖怪幽灵复仇到底算不算杀人的问题，还能保持精神正常就已经不错了。 “我也一样……带上那边的秀念师父，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万一他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醒来，搞不好也会和我们一样差点疯掉。”工藤新一也按了按太阳穴，准备把一直昏迷躺在地上的秀念和尚带走。 不知道他对雾天狗的事情知道多少，总之先带走为好。就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整件事，并且就是刻意为了杀死天永复仇……但最后动手的也不是他，只是有想法，并不能判处他的罪行。 除非，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小和尚其实才是幕后大boss，他的替身就是雾天狗，之前的一切，包括所谓的古代妖怪轶事、工藤的能力、服部氏家族都是他控制着雾天狗所编造出的谎言。 但那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小了，也没有意义，有强如此的替身，直接动手岂不更方便？ 几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客房，将秀念和尚也同样拖回他的房间，倒头便睡，一夜无话。 …… “啊！！天永住持他，他……” 次日清晨，山泥寺中的僧众醒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天永住持，一番寻找之下，最后果然是在修行室中看到了吊在横梁上，已死去多时的住持本人，惊叫声瞬间响彻整座寺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怕，是雾天狗。” 几名僧人正惊恐不定时，留宿于寺中的两大一小三位客人也已经醒来，赶到修行室后，便说出了这样的言论。 “雾，雾天狗？难道传说是真的？”宽念和尚脸色十分惊恐，一张还算俊秀的脸上都被吓得有些变形，其他和尚的反应也大多如此，只有秀念和尚痴痴地看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啊，你们看，能在这么高的悬梁上把人吊起来，除了会飞的雾天狗应该没人能做到？那边的通风小窗口估计也只能通过一个小孩子……当然，肯定不会是柯南，他现在感冒还严重着呢。”服部平次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指指点点道，最后则是看向跟在身后的柯南。 工藤新一昨晚又在一阵痛苦中变回了柯南的样子，整个变大的时间似乎只有不到三小时，这大概说明他的替身脑子清醒了过来，马上将自己的主人包裹住再次进行起了治疗……嗯，很贴心的替身呢。 服部平次和关斗南也算是完整地目睹了柯南“随地大小变”的全过程。当然，为了统一今早天永住持遗体被发现时的说辞，关斗南还特意再次用了几百次替身能力act1，从几百个角度提问，确定了昨晚雾天狗所说的事情基本都是属实的。 “我想，这大概是雾天狗的报应，为了报复方丈他利用雾天狗的名声，掩盖自己做下的坏事，结果被真正的雾天狗找上门来了……”关斗南神神秘秘地从挎包里摸出之前阿笠博士给他做的那个缝合怪占卜盘，“实不相瞒，在下实际上是个占卜家，对于玄学什么的，还是稍微有点研究的。” “这，这都是从何说起啊……”几个和尚被关斗南的样子搞得有些懵，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天机不可泄露。”关斗南继续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昨天占卜发现，雾天狗其实并不是什么坏妖怪，或者说根本没有好坏之分，它只会惩罚心中有鬼的人。我想天永住持，恐怕就是因为做过亏心事，所以被雾天狗惩罚了。” “难，难道是两年前……”木念和尚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却又意识到失言，立刻捂住了嘴。 “两年前？师弟你想说什么？”宽念和尚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连忙问道。 “我，其实……”木念和尚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吊在顶上的天永住持，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两年前，大师兄他不是也以这种方式死在了修行室吗？那时候，我注意到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对……” “大师兄？是忠念师兄吗？那次不是和这次一模一样……” “不，不一样的。”木念和尚打断了宽念的话，手指颤抖地指向类旁边的木制墙壁，“大师兄死去的那天，虽然不明显，但是这里的墙壁角落和缝隙处都有泡过水的痕迹，那边还裂了一个大口子。你们不记得了吗？” “这么一说……”被木念和尚这么一提醒，宽念和屯念似乎想到了什么，而秀念和尚在听到“忠念”这个名字时就一直紧握双手，咬住嘴唇，此时也提起了精神，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那之后，我又在检查寺庙里的充气皮划艇的时候发现里面有樱花的花瓣，可在樱花开放的季节，我们并没有用过那个皮划艇……”木念和尚咽了口唾沫，“我当时把这件事情和师父报告，他却说是我记错了，不要再管这件事……现在想起来，他的表情好像很可怕。” “哦，我懂了！”一旁听着的服部平次忽然用拳头打在自己的手掌上，“两年前，你们的大师兄，说不定是被利用水的浮力吊在房梁上的，这么一看，雾天狗还在用相似的手段进行复仇呢，真是可怕。” “什，什么？难道说大师兄是被……”几名和尚闻言大惊，下意识地再抬头看了头顶的遗体一眼，“可是，是为什么呢……” “好像，师父的孙女美惠子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来过寺庙里了……” “该不会是……” 见几名和尚似乎在“阴差阳错”之下自己找出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服部和柯南关斗南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虽然如果他们报警的话，警察依然会将此作为刑事案件进行调查。但在场的所有人确实都不是凶手，找不到他们犯罪的丝毫证据，只能判定为无罪。而如果他们提到了“雾天狗”，案件就会被转交第n课，到时候正好由关斗南报告事件详情，这件事便可以就此解决。 虽然对于秀念和尚来说，他终究是失去了一名兄长，也不是“亲手”进行的复仇，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190章 故事的版本 山泥寺的和尚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这倒不是他们多么唯物主义，多么遵纪守法，主要是，要是寺庙里有人死掉这件事没有报告给警察的话，后续会非常麻烦。 在他们的想法里，警察到这里之后大概也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可能还和上次一样，最终判定为自杀。 由于山泥寺也还是属于东京都的管辖范畴，来到这里的还是老熟人目暮警部，他在见到关斗南等人后眼皮连连跳动，像是见到了什么瘟神一样。 “话说，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巧地出现在命案现场，感觉都可以拿全勤奖了。还有这位是……”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服部平次，目前作为高中生侦探在关西一带活跃。”服部平次和目暮警部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是个和警察打交道的老江湖了。 “服部平次……啊，难道，你就是大阪警察本部部长服部平藏的……” “对，那就是我老爹啦，不过这次来到东京，他大概也管不到我就是了。”服部挠了挠后脑勺，一副随意的样子。 服部平次这个家伙算是典型的老子英雄儿好汉，他的父亲服部平藏担任大阪警察本部的部长，这个职位大体和东京警视厅的警视总监相当，不过大阪毕竟不是首都，因此还是要低上半筹，级别上对等于整个警界的二把手之类的。 不过，他倒是和园子的性格相似，完全没有那种刻板印象里的二代们“应该”表现出的骄横跋扈，反而多少带点沙雕。 目暮警部见到服部平次居然也在这个地方，心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这家伙确实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破案据说很有水平，又算是案件的亲历者。但严格来说，这种非专业人士是不能掺合进案件调查的，尤其还有外地的关系，会让东京都的警察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嗯……这么说来，你本来是来找工藤的，却恰好遇到了在工藤家隔壁的关同学和柯南，就一起约着来这里爬山……”目暮警部一边听着服部的话一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你们以为我会信吗？！” “啊，被拆穿了。”服部露出大白牙，摆了个某牙膏同款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 “当然不会信啊，第一次见面就约着出来爬山？还带着柯南？你们应该还没有神经病到那种程度……”目暮警部虚着眼看向两人，“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早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案件，或者接到了委托？” “哎呀哎呀，没想到这都被警部大人你看穿了，其实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一次推理对决……” 服部平次掏出那封委托信，和目暮警部简单说了一下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当然，他所叙述的版本里变成了关斗南作为什么关东的“玄学侦探”，替工藤新一接下了推理对决。 “‘玄学侦探’……关同学你不是要去拍电视剧么？怎么还有闲心搞这种事情？”目暮警部听到这个绰号后嘴角抽了抽，问向关斗南。 “演员和场地都没有完全确定，剧本也因为导演有了灵感在修改，我现在暂时没什么事情要做。”关斗南摊了摊手，“可以称之为，临时性的失业。” 这倒不是在胡说，神代圭作为有能力有作品的知名导演，对待每一部作品都是精益求精，虽然效率快，质量也不能降下来。再加上他作为主角其实是被提前了很久确定下来的，不在正式的拍摄周期内，所以在《大海与玻璃国度》这部剧正式开始拍摄周期之前，关斗南还真没什么事做。 “就算临时性失业也不能出来搞玄学推理这种东西啊……” 算是吐槽了一句，目暮警部便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一点，转而问起了他们对这次案件的看法，而服部平次也顺势将之前做出的推理，或者说猜测告诉了他。 “……就是这样，我怀疑，两年前的那起案件，或许就是天永住持，也就是这次的被害者，利用水将充气皮划艇浮起，再将当年的大师兄忠念和尚的遗体吊在房梁上，以此制造出所谓的‘不可能犯罪’，让横梁上没有被动过的灰尘，这样误导了当时调查的警察。” “至于泡了水的屋子，则完全可以解释为受潮，毕竟这里的外面就是瀑布，会有水落进来也是很合理的。” “这么说来，确实可以解释的通……那这次的案件，是不是也是被什么人……”目暮警部闻言有些恍然，如果用这种手法的话，确实有可能制造出所谓的“不可能犯罪”或者说“雾天狗行凶”的假象。 “不，这次有可能并不是如此。”服部却摇了摇头，“这间修行室里并没有水迹，皮划艇上也满是灰尘，根本不像是用过的样子，那种手法根本无法使用。” “那，这到底是……” “我想，有可能是真正的雾天狗出现，把他杀死了。”服部开玩笑一般说出了真正的事实，“不过，我们还是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目前看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是自杀。” “自，自杀？等等啊服部同学，你一开始说是把凶杀案伪装成了自杀，现在又说这件和之前很像的事件反而是真正的自杀，这是不是有点……”目暮警部连连摆手，有点不明白服部的逻辑。 “自杀之人的动机，往往是很难推测的。”关斗南在旁边插话道，“说不定，他是看到我们这三个陌生人前来想起了两年前自己做过的事情，心中的愧疚之情涌上心头，就按照自己编织出的谎言版本自杀谢罪……” “想要自杀的话，就只能钻顶上那个小窗，虽然小了点，但住持自己也很瘦，说不定能钻过去。好好调查的话，搞不好能发现顶上的横梁会有灰尘被动过的痕迹。” “唔……说的有道理，鉴识课，快去调查！” 目暮警部被关斗南这么一分析，也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起来，连忙吩咐鉴识课警员爬上去调查。在找来梯子绳子，一位警员费了好大劲才在众人的帮助下爬上了横梁，检查起了横梁。 “警部，真的有被动过的痕迹，虽然现在还不好确定，不过应该是被布料一类的软材料或者羽毛之类的擦过……” 服部立刻回想起昨晚雾天狗出现时的场景，那时候，雾天狗在扇动翅膀的时候，它的羽毛曾在衡量上拂过。 “原来如此，我还说你为什么要用这个版本的故事，还以为你会主动伪造罪证……” 第191章 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山泥寺的案件最后以天永住持杀人后心生愧疚，选择自杀而结案，虽然似乎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疑点，但东京这座隐藏着黑暗的大都市中还有不少案件等着目暮警部他们去调查。 关斗南等人搭了一趟顺风车，去东京警视厅做了个笔录。由于之前曾经统一过故事的版本，所以即使分开记录也不会看出什么问题来。 “话说，我们这样做，某种意义上也是在犯罪呢，伪证罪什么的……”站在警视厅门口，服部平次反戴着帽子，小声嘟囔着。 “只能说，为了不引起更大规模的社会混乱，我们只能选择将某些事实隐藏起来。虽然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知道能力者、妖魔鬼怪这类东西是确实存在的，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公布的好时机……”关斗南倒是无所谓，这一点神代圭在和他聊第n课的事情的时候就说过了，追求真相是一件好事，但，真相所带来的代价，真的那么容易承受吗？ 至少对于现在的世界来说，还不到时候。神代圭甚至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说法，如果现在就将世界的另一面公之于众后，越是文明的国家与社会越容易陷入混乱，反倒是越贫穷落后的地方受到的冲击反而更小。 换到纵向角度来说也是成立的，在如今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公布消息，肯定会比一千年前尚在混沌蒙昧中的社会公布要糟糕得多。科技在拓宽人们视野的同时也将潘多拉魔盒拓宽，但人类显然不能放弃科技，那么就只能藏，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不过这都是很长远的事情了，暂时还轮不到关斗南去考虑。他现在比较挂念的还是晚上吃什么。 “你现在要回大阪吗？还是要再留一天？” “唔……现在去坐飞机的话，应该还能赶得上，我看不如就回去……”服部被柯南问了一句，自己也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钟，快一点的话倒是能来得及。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求至少200名警察的支援，还有至少10架直升机，不然肯定抓不住他！就这我还嫌少呢！！” 一道粗豪的声音忽然从几人身后响起，吸引了几人的注意。转头看去，原来是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警察正对着手里的行动电话大吼着，看起来是在要求支援警力。 “喂喂，200名警察和10架直升机，这到底是要抓什么犯人啊……”服部咋舌道，这种豪华的警员配置，说是要去抓走私核武器的罪犯都不为过。 “难道是……我的缘故？”柯南的脸色有些古怪，听过雾天狗所说的那些话之后，他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想着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能力催生出什么反社会的超级罪犯来。此时见到这位警察要求如此豪华的警力配置，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 “什么？太夸张了？我还没有向你们要二十条警犬呢，这一点也不多！”那名警察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对着电话吼道，“听好了，那可是在十年前就流窜多国连续作案，连fbi和cia都头疼不已，犯罪金额达到数十亿美元的超级怪盗，之前还曾经直接用不知道什么手法把江古田钟楼直接变走，难道你们指望着我用个人就去抓这个怪盗1412号，怪盗基德吗？！” “怪盗基德？” 听到这个名字，三人的神经都被触动了一下。 “等等，大叔，你刚才说的难道是那个怪盗基德？就是穿着白色斗篷到处耍帅的那个？”服部平次立刻叫住了那位大叔，向他提问道。 “嗯？是啊，你们又是谁？……该不会是怪盗基德故意来接近我？！让我揪一揪你的脸！”警察大叔一愣，见是两个高中生年纪的男孩和一个小鬼，像是突发恶疾一般冲上前来，在关斗南和服部平次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揪住他们的脸，用力向外拉扯。 “疼疼疼疼……喂，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啊？一言不合就动手！？”服部平次连忙挣脱，只是脸已经被揪得有点黑里透红。原本就皮肤白皙容貌俊秀的关斗南更是差点被扯得两边脸不对称，间接毁容。 “哼，你们懂什么。怪盗基德那家伙可是非常擅长特效化妆……嗯，应该是叫易容的。我之前追捕他的时候，就曾经被他易容过来故意搭讪，然后套取我的行动计划。”中年男子毫不在意，拍了拍手，看向两人，“现在看来，你们大概不是怪盗基德易容的，但说不定就是他本人。说，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探相关的事情！？” “你神经过头了大叔，我才不是什么怪盗基德，而是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服部平次揉了揉脸，伸出右手握拳，大拇指指向自己，“侦探询问怪盗的情报，当然是为了抓他啦！” “喂，你不是说要回去……”柯南道。 “有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好了这位警察大叔，能不能请你和我们说一下和怪盗基德相关的情报呢？”服部平次摆了摆手，似乎是雾天狗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急切需要再找一个案件让自己回复一下状态。 你一个怪盗，总不会再有那种弯弯绕绕的事情了？就算有什么苦衷或者用替身偷盗之类的，只要你偷了东西，我就要抓你。 至于抓了之后……呃，再说，再说。 “吼，高中生侦探啊……”警察大叔打量了一下两人，自动忽略掉了小学生柯南，“小鬼还是玩玩侦探游戏就行了，这种真刀真枪的抓捕怪盗，还是我们警察的事情。” “不过，看你们好像虽然身为侦探，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姑且告诉你们一些已知的情报好了。” “怪盗基德，昨晚送来预告函，将要盗取即将在米花美术馆举办的宝石展览中最珍贵的珠宝，铃木财团的黑珍珠‘黑色星辰’。” 第192章 服部：燃起来了 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怪盗基德，国际称之为怪盗1412号的世界级超级珠宝大盗，在销声匿迹接近十年后突然复出，在江古田钟楼的首秀之后再度出手，目标放在了米花美术馆最近准备举办的珠宝展览上。 而由于铃木财团刚刚向米花美术馆注资，同时也支持举办了本次展览，可以说怪盗基德就是专门针对铃木财团送来展览的珠宝——黑色星辰的。甚至连预告信都是在昨晚直接送到了铃木财团的宅子里，立刻引起了公众的热议，几乎在半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东京。 当然，由于昨晚在深山中度过，所以关斗南等人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件事，事实上，他们只要自己去买份报纸差不多就能知道这次怪盗基德预告犯罪的详细信息了。 “哼，别看他这次是久违地复出活动，可我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丰富的对付基德的经验了，在他十年前活动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追踪这家伙了。”中年警察哼了一声，很是得意的样子。 “换一种说法，其实就是你抓了十多年都没有抓到过他……”服部无情地戳穿了这位警察的痛处，而关斗南和柯南则是在一旁强行憋笑，努力不笑出声来。 “你，你们懂什么？就是因为以前都不重视，所以他才会屡次逃脱，伪装成其他人的样子，或者直接用滑翔翼飞走，要么就是用烟雾弹。不布下天罗地网的话，根本就没法限制他的出现。”中年警察脸色憋得通红，强行为自己争辩道，“而且，这次他还寄来了预告函，我绝对不会再错过时机了！” “好，那就当是对手太狡猾，不过，他明明是犯罪，居然还寄出预告函，这未免也太嚣张了点，是直接说明他会在几点几分出现偷东西吗？” “当然不会说得那么轻易，这个家伙就像那些自以为聪明的犯罪分子一样，喜欢弄什么暗号，可惜，这些暗号已经被我破解出来了。”中年警察再次哼了一声，很是自得的样子。 “哦？那暗号所指的内容是什么？”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买一份报纸看！你们不是号称什么高中生侦探吗？总不会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中年警察随手朝旁边的报刊亭一指，“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小鬼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玩侦探游戏。要是你们能破解他的暗号……哼哼，说不定我还能稍微高看你们一眼。” “这家伙……”服部平次虚着眼望着这人的背影，目送他走进警视厅大楼，十分不爽的样子。 虽然各地的警察或多或少都有瞧不起侦探的，不过在关西的大阪，他毕竟是当地警察总boss的儿子，警察们再有意见也不会明面上这么发泄出来，是以服部现在感觉非常不爽，和山泥寺自己的无能为力之不爽想加，总是就是相当的不爽。 “决定了！我要待在这里，直到把那个小偷抓住再走！”服部平次忽然用拳头打向自己的手掌，一副很有干劲的样子，“什么专业的经验，到头来不也是十年都没抓到人……这次就由我来让你看看什么才叫侦探。” “喂，服部……”关斗南有些无力，他不是很想掺合进怪盗基德的事情里，毕竟从他看过的几集里看，这家伙也不算什么坏人，即使偷了宝石，不是他要的东西也会给人家送回去，偶尔还见义勇为助人为乐一波，算是个好人。 而且，他也不想和这家伙扯上什么关系。听说他背后也有一个神秘的邪恶组织，这边一个酒厂就已经够受的了，再来一个还活不活了…… 再加上，米花美术馆现在可不比从前，那里可是有“无头骑士”替身使者落合馆长在，基德真要来，谁会占优势还说不定。 “走，我们现在就去买份报纸，然后去阿笠博士家里破解暗号！” 只是，服部的热情似乎已经被彻底点燃，一左一右拉着关斗南和柯南，以不由分说的架势直接奔向报刊亭，二人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 “这个暗号解出来，应该是指‘在星期三的午夜，在米花美术馆的上空出现’？” 来到阿笠博士家，有着两位推理狂魔在，关斗南基本都没怎么找到用脑子的机会，就被他们把那个融合了日语英语和古希腊神话的暗号解了出来，一脸的索然无味。 “什么嘛，不过如此。而且星期三……不就是明天？”服部平次颇为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了看日历。 “嗯，如果说他的暗号是说的几月几号，恐怕还要麻烦一点……”柯南点点头，以现在这种时间的混乱程度，万一怪盗基德的暗号指的是某个确定的日期，那说不定在混乱一年之后才能等到那天的真正到来。 不过，基德会用星期作为暗号，是不是某种意义上也说明他意识到了时间的混乱，所以才没有选择特定的日期……他也是替身使者？ “对了服部，你对于最近的时间……有没有什么察觉？” “哈？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柯南摇了摇头，看起来，对于感知时间混乱的抗性还是只有替身使者才有，即使服部有“天赋”也不能避免，这倒是和小兰差不多…… “既然知道了这家伙出现的时间，我们就去米花美术馆蹲点。这次我一定要抓到那个小偷，给那个自大的警察看看……” “嗯，先等一下。这个怪盗基德，从他之前的一些作案经历来看，似乎能够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很可能也是替身使者或者其他的能力者。”柯南叫住了他，看着从工藤宅里面搬出来的一堆工藤优作收集的旧报纸，上面都是一些八年前怪盗基德活跃期间的情报，“最好还是先从他之前的行迹中推测出他的能力为好，这样我们也能有针对性地去对付他。” 第193章 是和我同类型的替身呢 “怪盗1412号，最早出没的记录是十八年前的巴黎，但在八年前就突然消失，直到最近才重新开始活跃。他的绰号数不胜数，有‘平成年代的鲁邦’‘月光下的魔术师’等等，不过最出名的绰号还是‘怪盗基德’。说来好笑，这个绰号是因为我老爹在记录他名字的时候把1412写得潦草了一点，变成了kid，结果就这么传开了来……” 柯南看着工藤优作留下的笔记，嘴角不可避免地抽了抽。而在这之前他们也告诉了阿笠博士服部平次已经知道了柯南的真实身份这件事，所以此时对于柯南正大光明地说出“我老爹”也不怎么吃惊。 “他平时的作案方式千变万化，但总结出来，基本有以下几种。一是模仿他人的模样混入现场，搅乱调查。不仅是容貌，就连声音、神态、举动都能模仿地十分相似……怎么看着这么像我老妈？”柯南看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仔细去想。 毕竟易容术这种东西并不是世界独一份的专利性产物，总会有人擅长相关的事情。 “二是利用魔术版的技巧，从各种不可思议的位置进入案发现场或者逃离，包括但不限于从天而降、从地下钻出、在一阵烟雾中现身……” “这样看来，似乎是利用一些魔术技术上的手法，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服部闻言点头道。 “三是……利用自己的魅力，直接说服一些他的粉丝带他进入现场，而且事后粉丝们都对此保密，极度不配合警方调查……” “……都看着我干什么？”正在看着报纸上的烹饪小妙招板块，琢磨晚上吃什么的关斗南忽然感觉到了一大一小两位侦探的目光，抬头问道。 “不管怎么看，这三条特征都和你能对上号呢……”柯南开玩笑道，“易容术和演技、一些幻术一样的花招，外加能够直接靠颜值说服别人的一张脸……” “老实交代，怪盗基德是不是你假扮的？”服部平次也凑过来，用手比成手枪指着关斗南开玩笑道。 “……合着我在娘胎里就已经开始怪盗大业路是吗？”关斗南卷起手中的报纸，给这两人头顶上分别来了一下。不过这么一说，他倒还真觉得自己和怪盗基德有那么几分……呃，好，有那么99分相似。 是和我同类型的替身呢。 “那可不好说，搞不好是你掌握了穿越时空的能力回到十八年前作案什么的，毕竟你们这些超能力者可是什么都做得到的。”服部继续开着玩笑，“好了说正经的，现在看来他和你有那么几分相似，你有没有什么对付你自己这样的人的建议啊？” “……用导弹轰。” “正经一点。” “正经一点回答就是，我也不知道。能做到的事情太多，可选的选项过多，遇到什么事情说不定都可以有办法应付，非要说一个万能的对策……”关斗南搓了搓下巴，“大概就是，搞他心态，让他血压上升，没脑子去思考更多的操作。” “难怪平时看你都一副面无表情，不，简直是毫无感情的样子，除了苦笑就是尴尬。”服部闻言点了点头，顺便吐槽了一句。 “我姑且当成是一句夸赞收下了……所以你们要去米花美术馆吗？现在去的话我正好去蹭你们一顿饭……”关斗南看了看表，四点多，现在去米花美术馆附近的话正好可以找个参观吃一顿这两个狗大户。 “这次的主办方不是铃木财团吗？蹭园子的饭不是更好？”柯南摸了摸自己有点干瘪的钱包，提出了一个更大的狗大户。 “有道理……” …… “好多人啊……” 三人来到了正在筹办珠宝展的米花美术馆，虽然尚未真正开始举办展览，这里却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就连理论上已经很多的警察和直升机在这汹涌的人潮中也显得十分薄弱。 “基德！基德！基德！”“基德，基德大人你带我走！”“没有基德大人看我要死啦！” 而且，这群人似乎都是怪盗基德的粉丝，有的还举着应该是叫“应援牌”的灯牌，有的更是喊着奇怪的口号，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偷会有如此高的热度，还有如此癫狂不正常的粉丝。 “真是可怕……这种时候，要是我们说自己是来抓基德的……” “如果你不想被臭鸡蛋糊脸的话这边的建议是闭嘴呢亲。”关斗南吐槽道，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来到米花美术馆的门口，老熟人馆长也恰好在这里，让守在门口的警察将他们放行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年轻人，怎么想到这时候来这里。”落合馆长看起来还是很硬朗的样子，摸着白胡子呵呵笑道，似乎米花美术馆的经营好起来之后，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和外面那些家伙差不多但又相反的原因。”关斗南向外面一指，“这位是从关西来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说是要想办法抓到怪盗基德。” “哦？这么说，算是我们的帮手了，欢迎欢迎。”落合馆长和服部平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担心这次要来的怪盗基德。 “嗯……话说，馆长，你是准备亲自出马对付那个怪盗吗？” 关斗南隐晦地问道，他实际上是想确定馆长的替身还存不存在，万一他的替身也只是被柯南的能力催化出的临时能力呢？ “我？当然不会，那家伙半夜才来，身为老年人的我可熬不到那个时候。”落合馆长摸了摸胡子，颇有深意地看了关斗南一眼，“所以，就只能委托‘其他人’了。相信这些‘骑士’们是能代我守护好珍宝的……” 看来馆长的替身能力还在，并不是临时性的……那在之前那些人里，到底谁是被柯南催化出来的？ “怎么样，要不要提前参观一下这个展览？”落合馆长向美术馆里面一指，“原本警察们是想要把那颗作为目标的珍珠藏起来的，但被铃木财团的人制止了，所以现在去看的话，可是能提前看到真品的。” 第194章 番外篇 假面骑士柯骑 整理后续剧情中，暂时写点不怎么费脑子的番外篇，先更后改。 番外篇的故事可以看作是一个“平行世界”，是在原作基础上发展出的一种可能，不会对原作造成什么影响。 ………… 番外篇其一·假面骑士柯骑 “站住！别跑！” 深夜，东京街头，一名手里抓着一个明显不是他自己的包的黑影正仓皇逃窜，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名手里抓着高跟鞋，赤脚跑在马路上的女性白领。 很明显，这个家伙是个抢包的劫匪，而跟在后面的那位女性则是不幸的受害者。 按理来说，东京都的街头不应该发生这种当街抢包的恶性犯罪事件的，且不说警察，就是偶尔出现几个的见义勇为的路人，平时也都会出手将这个劫匪拦下才对。 只是此时，原本繁华喧闹的东京却变得诡异地安静，像是没有任何活人存在的痕迹一般，而那名白领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在一边跑一边追赶着那个抢包贼。 在拐进小巷子后，那个抢包贼忽然停了下来。 “终于……终于停下来了吗？快把包还给我，不然……”白领女性气喘吁吁地说道，只是在转头看向周边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带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嘿嘿……我终于停下来了，那么……是时候开始享用正餐了……” 那个抢包的黑影此时也转过身来，露出来真实的面容，却让女性白领差点捂住嘴直接尖叫出来——他的五官都以不似常人的程度向外突出着，眼球像是要掉出来，嘴巴前伸像一只鸟，连耳朵都诡异地向前反折。而在他的胯下，这种突起更为明显，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怪，怪物！变态！” 女性白领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扔出了手里的高跟鞋，却被那人直接伸手打掉，把那个女式提包扔在一边，慢慢向她靠近。长得吓人的舌头还从嘴中伸出，饥渴地舔了舔嘴唇。 “你，你不要过来啊！站住！” 女性白领虽然凭着一腔热血追着这个抢包贼过来，此时却也没有勇气继续面对这个像是怪物一样的家伙，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却跌坐在了地上——刚才为了方便跑动，她脱下了高跟鞋，此时只穿着薄薄丝袜的脚底板已经被粗糙的水泥路面磨出血来，连带着被惊吓带来的腿软，根本无力逃跑。 “嘿嘿，不要逃跑嘛，会很舒服的……”那怪物一样的家伙嘿嘿笑道，伸出双手，像是要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不要，不要啊！！” “收手！” 一道显得和年龄十分不匹配的老成童声突然响起，紧跟着出现的竟是一个足球，那足球以流星划过天空一般的速度与威力从天而降，直直地打在了男人的脸上，将他击飞了出去。 “平井大介，替身能力是延长自己的身体部位，但是和某位橡皮人海贼不同，更偏向于触手……” 一道清冷，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同时响起，在旁边大楼的天台上露出了声音主人的容貌——那是一张足以成为夜间电视剧男主角级别的脸，即使离得远，即使在黑夜里，即使在这种尴尬的场合下，女性白领看到这张脸后也不由得有些脸红，拉了拉自己的裙角。 “伸长？还真是麻烦的能力啊……” 一开始的那道童声的主人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是一个戴着眼镜，虽然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小学生，却总让人觉得里面藏了个大人的家伙。 “可恶……你们，是什么人……” 那怪物男子挨了一下足球后并没有被彻底击倒，而是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地看着那两人。 “如果非要问的话……”那长得帅的成年人依然保持着冷淡的表情，向下睥睨着他，“就叫我们，假面骑士好了。” “什么假面骑士，我还假面超人呢？！看特摄入脑的小鬼要学会承受代价了！！”那怪物显然也是听说过假面超人这部特摄剧，并且不怎么看得起它的，怪叫一声，腰像是弹弓一样向后仰去，双臂猛地向前甩出，那两条胳膊便像是柔软无骨的触手一样向楼上的两人甩去。 “砰！” 他的两只手打在了空处，将楼顶栏杆的砖墙打碎了不少。而原本作为他目标的关斗南和柯南则是轻易避了过去，再次站起身来。 “看起来，一般的攻击是奈何不了他了……”关斗南向下看了一眼，判断了一下形式，“变身，既然对方的能力是偏向‘柔性’的延伸，就用服部的力量来对付他。” “好。”柯南点了点头，掀开衬衫的下摆，露出一个中间似乎有什么古怪装置，旁边还有八个均匀分布插槽的腰带来。 这条腰带是他们请求阿笠博士做的，在原先的足球腰带的基础上，以关斗南的替身能力为驱动，最终做出来的，能够制造短时间“假象”，将柯南从半替身的状态还原，变成大人模样，同时获得超人级别战斗力的一种道具。 接着，柯南从兜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像是u盘一样的东西，直接伸手插在了腰带右上角位置的插槽上。 “detective！（侦探）” 这种东西，被阿笠博士称为“虚假力量”，是通过另一位替身使者，将一些符合条件的人身上的特殊“能力”凝聚成能够被借用的实体，在腰带中重新加工的道具。柯南手中的这枚u盘实际上是他自己的能力，起到一个平衡作用。 腰带上闪烁了几下蓝色的光芒，发出了一道电子合成音。而与此同时，柯南也拿出了第二个u盘，这次的u盘颜色偏墨绿色，还带着点戈壁棕。 这一枚u盘来自于服部平次，阿笠博士从他的能力中抽取“借用”了他的剑道能力以及对“神秘事物”的特殊攻击能力，算是能够比较直接提升战斗力的一种力量，柯南也最经常使用这一枚。 “kendo！（剑道）” “合二为一的力量，欺骗世界的演员。” 将第二个u盘插入插槽后，柯南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同时按下了腰带内侧的按钮。 由于这个腰带是借用关斗南的替身能力制作而成，所产生的“变身”效果本质上也还是一种假象，是一种“作假”，只不过它所欺骗的对象是整个世界罢了。作为力量参考来源的人并不会有突然虚弱一下的感觉，比如说服部，就不必担心万一他在和坏人战斗，突然借走力量让他实力下降这回事。 柯南在这里完成着变身，而那拥有着“延伸”能力的怪物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等着他变身完成，此时已经发动了攻击，却被旁边的关斗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警棍，几下子打了回去。 虽然柯南这个假面骑士变身的很多东西都是他从w里面参考来的，但他自己可绝对不会去当那个一到战斗就昏倒在一边的菲利普。毕竟真实的战斗中可没有那种乖乖等你放完变身动画，还不骚扰旁边无辜平民的设定。 “hens！（变身）” 一阵黑色的光芒从柯南的腰带上闪耀而出，直接包裹住了他的躯体，在女性白领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柯南的身体逐渐被拉长，在短短的一秒钟内就变成了和旁边的关斗南差不多高的青年体型。 “假面骑士，okie（柯骑），参上。” 黑色光芒散去，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类似于皮质或者丝绸质地打底衣，外面套着铠甲的人形，铠甲的颜色分为蓝色和墨绿色两种，却并不是从中间一分为二，而是叫做纵横，有种诡异的美感。 至于脸上，既然都叫做“假面骑士”，自然是没有露出本来面容，此时的柯南头上戴着一顶仅仅露出嘴巴的头盔，头盔的双眼则是被做成了眼镜的形状，此时在路灯的光芒下闪耀着光芒。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这么羞耻的变身装甲……”变身为特摄英雄的柯南晃了晃肩膀，直接从十几米高的楼上跳下，轻飘飘地落地后一边抬手轻松打掉触手男的攻击，一边抱怨道。 “人们总是喜欢按自己之前看过的东西来思考新的事物，好了，你表演，我去看看那位女性。”关斗南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转身走向楼梯，以他现在的身体水平，恐怕还没办法做到直接跳下楼去。 “嗯，羞耻的事情让我来，刷好感的事情倒是你自己上了……”柯南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触手男，忽然伸出左手——在这套连身铠甲的左臂上，有一个像是手表一样的装饰，此时柯南在上面一按，居然从那装饰上弹出一把二尺有余的短剑来。 “嗯……带有麻醉功能，却又锋利无比的剑，真不知道博士发明这种东西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柯南看着那把剑吐槽了一下，紧接着便将剑锋对准了触手男，“不过，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带有麻醉剂的剑锋，即使砍下你身上多余的东西，也不会有多痛，就像剪头发一样。” “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触手男的心中显然陷入了极大的激荡中，原本的他只不过是一位平平无奇的替身使者，偶然发现自己觉醒了“不得了”的超能力，于是就想要出来发泄一番个人欲望，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遇到这么个怎么看都是特摄剧里主角的存在。 而他呢？当然是第一集出场，给观众们当靶子，展示主角身上的装备和技能的家伙罢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触手男忽然伸长手臂，从旁边抓过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古怪玩意，劈头盖脸地向柯南砸去。而趁着柯南或闪或挡的这个空隙，他像是蜘蛛侠一般，将自己的手伸长，在大楼中荡漾着飞速逃离。 “切，一上来打都不打，直接逃跑吗？”柯南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两分半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那……” “skate（滑板）！” 他从不知道哪里又摸出一个小u盘，这个u盘依然是蓝色，但却和之前的多少有些不一样，也没有将它插入侧面的槽中，而是直直地，将它塞进了腰带正面的孔里。 在一阵机械拼合的音效后，那u盘直接扩大了数倍，变成了一台滑板，而这正是阿笠博士之前为柯南制作的太阳能滑板，此时经过改进后的滑板能够以u盘的形式储存，随用随拿，十分方便。 “驾驶着滑板的骑士也能算骑士吗……”柯南踏上滑板，再次自己吐槽了一句，但此时也没什么人回答他，滑板猛然轰鸣，带着他以超过高级跑车的速度飞了出去，目标正是那个逃走的触手男。 “这，着……” 白领女似乎被眼前的这一切吓傻了，此时还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oonlight。”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还没有来得及扭头，耳中忽然传来不知从何处起的钢琴声，紧接着，她便失去了意识。 关斗南手中拿着一个银白色的u盘，插在自己腰间的同款腰带上，伸出另一只手接住了失去意识的女白领。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留在记忆里好……” …… “可恶，怎么这么快，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像是盗版蜘蛛侠一样在大楼间腾挪前进的触手男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亡魂大冒——那个穿着特摄铠甲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滑板，除了在地上滑以外，连墙壁、栅栏、甚至路边店铺倒着的顶棚都能滑行，简直能让牛顿气得起来仰卧起坐。 “你逃不掉的。” 柯南踩在滑板上，蹲下身来，扳动着脚部装甲上的一个开关，那开关打开之后，原本就十分酷炫的脚部装甲更是直接闪烁着电光，看起来威力武器。 “rider kick！” 柯南低喝一声，猛地发力，从滑板上一跃而起，以比滑板本身还要快上不少的速度直接一脚踢出，正正踢中了触手男。 “啊！！！” 触手男被这一记威力无穷的踢击命中，瞬间便失去了意识，摔倒在地。 “嗯……一分零五秒，这次解决的速度也很快。” 柯南落地，再次看了一眼手表，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195章 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暗星辰’吗？看起来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 几人由落合馆长带着来到米花美术馆的内部，很轻松地便看到了那号称是本次展览中最为珍贵的珠宝。但这颗珍珠现在看起来完全是暗淡无光，毫无吸引力，甚至还不如路边小饰品店里买的那种塑料珍珠装饰品。 “很正常，作为一颗货真价实的黑珍珠，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后是会自然褪去那种光芒的，但这并不会减弱它本身的价值，反而会让它变得更加珍贵。”落合馆长在一旁解说道。 “嗯，我多少也听说过，珍珠的光泽是有保质期的，最多只能保存几十年，而铃木财团的这枚珍珠好像是在六十年前购买的。”服部也在旁边点点头，说着刚刚从报纸上看来的关于铃木财团的消息。 “不过，也亏得他们会安心把这颗真正的珍宝就这么摆在美术馆里呢。”柯南扭头看了看四周，此时这座大厅里面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连看守的警察都不存在。 “嗯，负责这次抓捕行动的警察似乎要等后半夜才会出现，到这里来担任守卫。因为美术馆本身也算是一件文物，所以没有假装什么铁栅栏或者抓捕网之类的东西，全凭人力。”落合馆长点点头，“而且，据说铃木财团的那位会长本来确实是想要用一颗假珍珠放在这里来迷惑怪盗基德的，却因为什么人的一再坚持而选用了真品。” “搞不好是园子姐姐，她不是一直都很花痴帅哥什么的吗？说不定这次也对这个什么怪盗基德入迷了……”柯南忽然想到了某个戴着黄色发卡的家伙，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既然后半夜这里会有警察把守的话，我们是不是也不能在这里待……”关斗南注意到了落合馆长的话，提问道。 “嗯……不知道，反正，我这个馆长本人都不允许被留在这里，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保护我这个老年人的身体健康考虑还是他们有什么别的行动。”落合馆长摇了摇头，“不过，这边的展厅里不是还有好几位骑士呢吗？有它们帮忙守护，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伤脑筋啊，这样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抓那个基德……那个警察大叔，分明就是想要抢功。”服部平次忿忿不平地说道，全然忽视了身为警察的他们抓捕小偷是职责所在，反倒是这边的三人组是纯粹出于兴趣和凑热闹的想法冒出来的。 “呵呵，我看那位固执的警官应该是不会让你们留在这里的。不如去附近的餐厅坐一坐，你从中出力拯救了这座美术馆，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落合馆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被偷的珠宝也不是美术馆自己的，再加上怪盗基德的这一折腾，反而会极大地带动这座美术馆的业绩。 谁能拒绝去“这可是怪盗基德曾经出现过的美术馆”里游览一番呢？ “拯救了这座美术馆，还有这种事？”服部平次的注意力似乎很容易被转移的样子，一下又被落合馆长提到的这件事吸引了兴趣。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边走边说。” 到了外面，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点饭，关斗南把自己是如何“看出”米花美术馆存在经营问题，又是怎么和铃木财团搭上线让他们投资美术馆的事情大致说了说。反正他本身也没有出多少力，也没有获得多少好处，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么负担，换成原版的工藤新一来的话估计也能做的差不多。 “什么嘛，这不是做的很好吗？”服部平次听完之后托着腮说道，“不过啊，既然你都帮铃木财团牵了线，让他们投资这边的美术馆，那就顺便让他们开个后门，把我们几个也放进去等着怪盗基德呗？” “……请容我拒绝。” 关斗南喝了一口咖啡，要去拜托铃木财团这件事，恐怕还得找园子，但在他心里，自己去找园子办事情，总让他有种出卖色相的怪怪感觉，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反正，怪盗基德要是有替身能力的话，说不定是那种“永远不会被人抓到”的设定……就算去美术馆顶上等着估计也是白费力气。 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好好歇着休息一下……连轴转这种事情除了这边的两个推理狂以外没人会乐在其中的。 就像现在，他们吃完饭还不消停，既然不能进到美术馆里去，干脆又翻出那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分析了起来，试图分析出另外的答案来。 “嗯……但是，无论怎么解读，都找不到其他的角度啊……要用其他的字母吗？希腊字母？西里尔字母？还是汉语的拼音……”服部平次看着报纸上的预告函陷入了沉思，思维逐渐向外发散开来。 “有可能是拆字，或者将关键信息换位……”柯南也在一边皱眉思考。 这两人的行为看得关斗南一阵无语，和落合馆长对视苦笑了一下，继续喝着餐后的饮料。 “这家餐厅还是挺实惠的呢，这么多吃的也没有花多少钱。” “毕竟这边原来只是没什么人气的普通商业区而已，价格肯定比不上那些繁华的商店街或者购物中心……” 关斗南和落合馆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旁的两位推理狂却突然好像被扳下了某个开关，猛地拍案而起。 “我想到了，是货币！只要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就能得到新的位置！在他来之前抓到他！”服部平次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也亏得现在店里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都挤在外面等着基德的出现，不然凭他这句话就能让他被疯狂的粉丝围殴。 “怪盗基德出现的位置……并不是米花美术馆上空，或者说不直接是，而是另有地方！”柯南也在一旁拿着报纸，看着上面的预告信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这算啥，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迷惑解开？这活一般不都是小兰或者步美干的吗？ 关斗南手里拿着咖啡杯，有些无语地想道。 第196章 月光下的魔术师 杯户大饭店，米花町旁边的杯户町中规模最大的酒店，此时酒店的内部灯火通明，正举办着各种聚会或者招待着各种客人。它的屋顶天台处此时看上去倒是空无一人，嗯……看上去。 “我感觉你们已经逐渐习惯了用能力去做坏事，是时候考虑要不要把你们抓起来了。” 黑暗中突然落下几点代表着“晦暗”的碎片，三个人影突兀地从阴影中出现，正是关斗南、柯南、服部平次这三个家伙。 “嘿嘿，可我们这次用的是你的能力哦，你要抓你自己？”柯南嘿嘿一笑，他们三人正是用关斗南的小黑制造了之前曾经用过的，能让人看起来晦暗，和周围的阴暗环境融为一体的假象，从杯户大饭店的消防通道偷偷溜上来的。 没办法，谁让一般情况下，这种大饭店里都有巡逻的保安或者监控，只能用这种像是犯罪一样的方式入侵了。 “卧底警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可以便宜行事地自主决断的，有时候做点犯罪的事情反而是执行任务的必要。”关斗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好啦好啦，答应你等到大阪之后请你连着吃三顿，这种时候就不要装假正经了。”服部平次摆了摆手，顺便看了眼手表，“嗯，现在的时间是晚上9点多钟，那个家伙说的时间是星期三的午夜，到底是指三小时后还是24+3小时后呢……” “说不定这就是那个家伙的计策，万一他觉得今天晚上不宜行动，就直接把日期推到明晚。”关斗南在一旁放空脑袋，说着风凉话，“当然，他要是真的耍赖起来，说不定能推到下个周三，下下个周三什么的……” “应该不会？毕竟可是知名的国际怪盗，应该干不出这么不要面子的事情……不要拿你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哦。”柯南这样说着，忽然抬头看了关斗南一眼，看到了他脸上又挂起了那副三分淡漠，三分凉薄，四分冷酷，九十分摆烂的表情，不由得提醒道。 “嗯……我去给家里人打个电话，看你们这样子，多半是要熬个大夜了。”关斗南打了个哈欠，倒不是他有意摆烂，他的能力本身就是属于会对精神造成一定损耗的类型，昨晚因为雾天狗的事情一直没怎么睡好，今天白天又一直在跟着这两个强化系能力者到处跑，多多少少有点体力不支了。 至于柯南身上那能够提高人身体素质的上头光环？嗯……有没有考虑过这就是被光环影响后的结果呢？要是没这一层影响，搞不好他直接就躺餐馆里睡着了。 “加油，别睡过去哦。” “应该还不至于……哈欠……” 关斗南摆了摆手，从兜里掏出耳环型电话，先是给毛利侦探事务所打了个电话，用万能的“打电动”应付了小兰，然后打给阿笠博士，让他不要露馅。最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虽然他家里到现在还是没有装电话，但9点左右关山月工作的地方还没有下班，可以直接打到那里去，而号码之前也已经要到了。 “你好，找一下关山月，我是她的弟弟……什么？她不在？今天她不是应该排班……临时有事情被叫走了？是什么事情您知道吗？” “临时维护秩序的志愿者？该不会是在米花美术馆……还真是啊，这可真是……不，没什么，麻烦您了，我会自己找她的。” “这算啥……该说幸亏跑到这里来了？不然可能会直接遇上，到时候万一再被她看到能力什么的就不好了。说起来，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直觉，跟着柯南他们往这边走会有好处……” 关斗南挂断电话，想着些有的没的。要是他现在还留在米花美术馆附近的话，说不定就能和被从大学里直接叫来充当志愿者的关山月撞上，虽然不至于说多尴尬，但也是挺尴尬的。 那种大家都在努力做正经事，只有你一个人在摸鱼的尴尬感…… “说起来，我的能力act1虽然理论上是只能了解‘发生过’的事情，不能预知未来。但能不能通过知道足够的已知信息，再加上一定的规律性，从而变相实现预知未来呢？就像天气预报一样……” “不过，这种事情想做到肯定简单不了，一般来说别人的外挂都是把最后的‘预知’环节省略掉？怎么到我这里就得靠自己用脑子去想……” “抽空的话也得试一试，不过最近怎么这么多事情，神代圭那边的电影、柯南的替身、第n课还要搞什么培训……” 坐在一处避风的角落，关斗南百无聊赖地想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不知不觉竟逐渐沉睡过去。 直到他被一阵巨大的烟花声惊醒。 “发生了什么？” 睡眼惺忪的关斗南抬头向四周看去，自己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变化，手上的手表则将时间显示为了午夜11点55分。 “烟花……这家伙，还真是浮夸啊……” 似乎硬生生在这里等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服部和柯南没有丝毫困意，抬头看着天空。原本只有黑天灰云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炸开了一朵朵烟花，而且这些烟花根本没有来自于地面的痕迹，像是凭空在天空中绽放。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烟花不太可能是凭空绽放，就算它没有地面上的来源，也一定有其他人放出了它，比如说……现在正像一只白色的大鸟一样，披着白色斗篷从天而降的这个家伙。 “哦？看起来，居然有新观众提前到场了呢。” 这个白色的家伙尚未落地，轻佻的声音便已经从上空传了下来。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又显得十分年轻，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青年一般，而且在场的三人都觉得……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轻盈地落地，像是没有重量的纸片。一身纯白色的礼服，白色的礼帽，身后那随风飘荡的白色披风，以及戴在右眼，微微闪烁着银光的单片眼镜，都向众人说明着他的身份。 “怪盗基德……”服部和柯南低声说道。 “是我，不过，我更希望你们称呼我为……”怪盗基德绅士般行了一礼，忽然抬起右手，戴着丝线手套的手打出了理论上根本打不出来的响指。 “砰！砰！砰！砰！” 那原本在空中炸开又熄灭的烟花像是被人按了倒放键，从虚无变得极其耀眼明亮，又倒转回明亮的星星点点，最终聚拢到基德的手中，变成一朵红色的玫瑰。 “……月光下的魔术师。” 第197章 魔术魔法！ 怪盗基德的这一手着实是有些震惊到了在场的三人，如果说他只是从手中拿出一朵玫瑰，扔到天上去变成烟花炸开来，那也只不过是“普通”的魔术罢了，完全可以用提前制作道具来做到这种效果。但……他刚才，是将烟花“收回”了自己的手中，变成玫瑰花。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倒放就好了”的程度，不说怎么把烟花变成玫瑰，单是将绽放开来的烟花重新变成一个发光的光点，这件事可是三人亲眼所见，绝对不像是什么特效或者障眼法之类的东西。 “这就是他的能力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分析……”柯南心中暗道不妙，如果怪盗基德真的和关斗南的act2能力一样，是理论上“什么都能做到”，那恐怕根本没有办法对付他。 除非……以毒攻毒，用魔法对付魔法。 “没想到，还有人能够解出我暗号里的隐藏意思，看来霓虹的侦探们，也不都是废物。”怪盗基德站在天台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他身后的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带到楼下去的样子。 “既然这样，就当作奖励，给你们表演一场难得一见的魔术。”怪盗基德将手中的红色玫瑰朝天上一扔，没有人看清他做了什么，但那朵玫瑰在空中展开来，变成了一块不小的红布，像是西班牙斗牛士手中拿着的那种一样。 “让我想想，该给你们表演些什么呢……”怪盗基德手里拿着那块步，另一只手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此时基德抓捕小组的三人自然也没有闲着，柯南向关斗南和服部平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从侧面接近，自己则是将手背在身后，打开了手表型麻醉枪的开关。 “哦，不如，就来个大变活人好了。”基德又打了个响指，忽然将手中的红布抛出，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盖住了柯南的全身。 “喂，你在做什么？！”服部平次见基德突然动手，情绪上涌，向前踏出一步，伸拳就要去揍怪盗基德。而关斗南作为正面战斗力相对较差的一人，则向后退去，准备靠近柯南，检查那块布有没有什么玄机。 服部这一招毫无章法的拳头自然没有打中怪盗基德，这位白色的魔术师只是略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随后整个人像是没有重量的白纸一般，轻飘飘地在天台的栏杆上腾挪闪躲，反倒是服部几次差点因为收不住力而栽下楼去。 另一边，被红布盖住的柯南似乎在里面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摆脱它的束缚，反而有种被越裹越紧的样子。关斗南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伸手就去抓那块布。 “什么？！” 可是，当他将将要触碰到那块布时，它却被一阵风吹起，回到了怪盗基德的手中——而在红布飞起后，下面并没有柯南的身影。 那块可能还包裹着柯南的红布回到怪盗基德手中，这个戴着单片眼镜的家伙看着关斗南和服部平次微微一笑，忽然将那红布在手中揉成了一个团，原本看着不小的一块布就这样越来越小，最终变得让他两只手都能捏住，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同样消失的，还有那原本应该裹在里面的柯南。 “喂，你这家伙，把柯南弄到哪里去了？！”服部平次有些失控地喊道，虽然知道怪盗基德多半也是能力者，或许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柯南大概并没有被揉搓成废纸大小的一团。但那种视觉效果实在是过于惊悚，让他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只是紧张归紧张，他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柯南有可能还在他的手中呢。 “哦？这个小朋友叫柯南啊……他最崇拜的偶像，应该是福尔摩斯对？既然这样，就让他成为自己的偶像，体验一把。”怪盗基德点点头，忽然张开双手。那原先被他揉搓成一团的红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直看起来呆呆的鸽子，在基德张开手的时候便振翅飞起。 “鸽，鸽子？” 两人都愣了一下，心中闪过“基德是不是把柯南变成鸽子了”的想法，抬头用目光追逐着那只鸽子飞上天空。 “啪。” 怪盗基德又是一个响指，在天上飞得好好的鸽子身上忽然像是发生了爆炸，炸出一团烟雾来。而从那团烟雾中，居然掉下了一个人，不是柯南又能是谁。 “喂，柯南，小心一点啊！”站在地上的两人慌忙伸手去接住柯南，好在那只鸽子飞得并不是很高，柯南掉下来也没有掉得很快，总算是没有摔得多惨。 “怎，怎么回事？”这位刚刚变成鸽子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学生现在似乎比两人更加摸不着头脑，满眼都是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你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印象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服部平次焦急地问道。 “我刚才……被那块布盖住，然后就像是被包起来一样，怎么都挣脱不开，接着……就掉了下来。”柯南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着一旁满脸神秘微笑的怪盗基德，“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我抓起来然后从天上扔下来的，我完全没有头绪。” “哈哈，毕竟，这就是魔术啊。”怪盗基德听到这话后笑了两声，竖起食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欺骗眼睛，欺骗头脑，欺骗观众，而我的魔术，能够欺骗整个世界。” “嘘，不要说话，让我来读一读你们的心，你们现在，最想要做什么呢……” 怪盗基德突然摆了摆手，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目光从单片眼镜中审视着三人，像是能直接穿透人的内心。 “好，我已经读到你们的心了，作为魔术师，最常用到的道具就是扑克牌。所以，我要用扑克牌来揭示你们的心中所想。”基德忽然又打了个响指，只是这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一看你们的脚下。”基德提醒道。 第198章 同行相见 三人闻言果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却发现这杯户大饭店的天台上，原本应该是水泥铺成的地面，此时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割成了一块一块，上面还有花纹与数字，不是扑克牌又是什么？ “在意带利，黑桃也被视为宝剑，你所站的黑桃2，代表你现在很想用剑一刀把我劈成两半……有点暴力哦，这样子的话，你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可是会讨厌你的。” 怪盗基德指向服部平次，玩味般说道。而被他这么说了一通后的服部平次居然脸红了起来，那原本小麦色的皮肤现在显得黑里透红，很有高原风范。 “笨，笨蛋。那家伙才不是我的女朋友好吗？是跟班，跟班啦……” “你这完全就是不打自招啊……”关斗南在心里猛烈地吐槽起来，服部这种率直性子的人果然没办法隐藏住什么，如果自己的演技是90，那他最多只能是个9。 “接下来是……灰色joker。”怪盗基德并没有理会服部，而是转向了柯南，“在扑克牌的发展过程中，joker并不是一开始就位于牌库里的，而是在后来才添加进来。亚洲和北美地区的扑克牌一般有两张joker牌，一张彩色，一张黑白。嗯……” “虚假的身份，本体的替代。好像还有更多的秘密……但是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我就说到这里好了。” 怪盗基德的一句话几乎让柯南呆愣在当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一眼就能看穿江户川柯南是个假身份，而且甚至说到了半替身状态的事情，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至于最后……”怪盗基德将目光转移到关斗南的脚下，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该不会是所谓的‘广告牌’？” 和其他不同花色的扑克牌不同，关斗南脚下所踩的这张“牌”没有花色，没有数字，只有一个大大的怪盗基德q版头像，是他呲着大牙在笑，看起来贱兮兮的。 “嗯……你可以这么认为。广告牌、规则牌、商标牌、空白牌，都可以。”怪盗基德摊了摊手，他脚下踩的也是同样的一张牌，而放眼望去，整个天台上只有两张这个造型的牌，“你不好奇这代表了什么吗？” “像你这么有表演欲的人，应该不用我问，自己就会把各种事情说得差不多。”关斗南此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副摆烂的样子。 “哦？你还真是有自信，不过，有自信是好事，这样也能配合我进行更精彩的表演。”怪盗基德似乎对关斗南的这种反应有些出乎意料，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便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 “让我来告诉你，这张牌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你和我一样，至少……在能力上，和我是同类型的能力。或许我应该称你为……宿敌？” “别，真不熟。”关斗南摆了摆手，一副不熟别搭话的样子。 “……”怪盗基德摆出了一副接受人朝拜的样子，却没想到关斗南会这样应对，一时间有些无语。 “呵，想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吗？不愧是同样的能力……”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原先那种神神秘秘，似乎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模样，“可是，你似乎忽视了一件事，现在……我才是那个选择主场的人。” 怪盗基德话音刚落，他和关斗南脚下的扑克牌竟突然飞起，将两人搭载着，一同飞在半空中。 “时间差不多了，是主角该出场的时刻了。”怪盗基德手上没有戴表，却似乎比谁都了解时间的快慢，“这次，我邀请你来作嘉宾，在聚光灯下，如果还是摆出那样一副散漫无所谓的样子，观众们可是不答应的哦。” “三、二、一。” 怪盗基德快速倒数了三秒，打了个响指，两张硕大扑克牌上连带着上面的人突然消失，而在离得有段距离的米花美术馆上空，则是突然从地面打起了好几道聚光灯。 “女士们，先生们。” 像是用了扩音机一般，怪盗基德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天空，连在杯户大饭店楼顶，被基德刻意留在这里的柯南和服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欢迎来到今晚的表演，你们可以叫我……月光下的魔术师。” “今夜，我将履行我的约定，前来取走‘黑色星辰’。但是，似乎有人想要为我的表演，增添一点戏剧性。” “让我们欢迎他！看看他能不能阻止我，还是说……你也会变得和那些警察一样，当好我的背景板呢？” “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服部平次站在杯户大饭店的天台上，望着米花美术馆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两地之间的距离超过5公里，用两条腿跑根本跑不过去，所以他也就放弃了跑过去再抓捕基德的想法。 只是他仍然想不出，这个骚包的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是说了吗？他的能力，和关学长一样，或者说很像。”柯南用鞋子蹭了蹭地面，在基德离开后，他们脚下变成扑克牌的地面也恢复了原状，看不出半点异常来。 “关学长的能力看似万能，但很需要‘观众的反馈’，简单来说，他就像是一个演员，表演得越像，观众越认可，他的能力就越强，越‘真实’……算是一个双向的反馈。” “既然基德自己说能力很像，再加上关学长刚才那种摆烂的表现……基德的能力，很可能也需要观众的反馈，我们越是激动、慌张、疑惑，他的能力就越强。而像关学长那样，不接他的话，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反而很能影响他能力的使用。” “我想，他带走关学长，或许是出于一种好胜的心理……”柯南望着远方的聚光灯说道，“在同样的观众面前，到底谁能收获更多的掌声和欢呼，谁才是真正的表演者。” “我想，关学长应该是一早就明白了他能力的奥秘，他应该会有办法对付基德的。” 第199章 演员的诞生（4k字） “观众朋友们，是怪盗基德，是怪盗基德！时隔八年，在上次存疑的江古田钟楼事件后，怪盗基德再次现身了！而且，他似乎一上来就表现得非常高调，好像在对警方发出挑战！” “基德！基德！基德！” 米花美术馆下，激动的基德粉丝们正高呼着自己偶像的名字，声浪一重接一重，像是要将房顶掀开一样。完全没有顾及到就在人群中努力维持着秩序，却像暴风中的一点烟灰一般的警察们。 “还真是疯狂啊……”关斗南用手挡住那有些发烫的聚光灯灯光，有些不适地摸了摸耳朵，在米花美术馆的屋顶上找了找平衡——好在这座美术馆没有搞什么后现代设计，弄什么古里古怪的屋顶，这才让关斗南不必像只壁虎一样趴在屋顶上。 “怎么样？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个舞台吗？大明星。”怪盗基德则是十分自如地站在屋顶，大张双臂，同时迎接着来自上空的警视厅直升机探照灯和来自地面的大型聚光灯，一副享受的样子。 “没想到，过去八年了，‘怪盗基德’这个名号还是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怎么回事？刚才有没有人看见，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与此同时，在指挥车上负责指挥这场基德抓捕战的总负责人中森银三警部则是声嘶力竭地朝着对讲机吼道，他本来对这次基德抓捕行动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布下了天罗地网，想着哪怕基德长了翅膀，也让他刚飞过来就被锁在网中。 谁料，这家伙根本连飞都不飞，像是瞬间移动一样直接蹦出来，无论是天上飞的直升飞机还是地上封锁的警员，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基德是怎么突兀地出现在米花美术馆上空的，好像就是在那一瞬间，地上的几个大聚光灯的亮度忽然提升了一下，接着基德就冒出来了，这找谁说理去？ “对不起，警部，我们……我们都没看到基德是怎么出现的。” “可恶，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那个人呢？那个被他带着一起出现的人呢？那应该是他的助手对？能不能看清他的脸？！快，把摄像头对准他！我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子？！” 中森警部气急败坏地吼道，他知道怪盗基德一向擅长易容，在没有亲自接触到他之前，想要靠容貌确定他是谁根本不可能。但这次怪盗基德居然还带了另一个人出现，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直升机上扛着摄像机的警员将镜头对准了关斗南，调整焦距。信号在短短的缓冲后，直接传输到了在指挥车中的中森警部面前。 “这，这个人……”中森警部紧紧地盯着屏幕里的那个人，眉头皱起，“这个人……” “是谁啊？” “为什么不用自己本来的容貌呢？大演员。” 另一边，怪盗基德居高临下地看着关斗南，出言询问道，他的声音不大，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得见。 “你好意思问这个问题吗？”关斗南放下挡住强光的手，站起身来，在刚才被怪盗基德用那张巨型扑克牌带着飞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妙，瞬间召唤出小黑，给自己的脸加了一层伪装。 毕竟在他的猜测中，怪盗基德的能力和他一样，都是需要“观众”的反馈，那么毫无疑问，他表现得这么高调，若不好好利用一下米花美术馆附近疯狂的粉丝，那着实是可惜。 现在来看，他猜对了。怪盗基德似乎把自己当成了衬托自己的配角，想要以更加优秀的“表演”换取更强的能力。而为了不被关山月或者其他的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在被薅过来之后便立刻让小黑发动能力，给自己加上了一层属于“穿越前的关斗南”的声音和样貌的假象，伪装了身份。 之后，他就将小黑隐藏了起来，毕竟这里可是至少有几十万观众在看，难保里面会有几个替身使者。把自己的替身和能力就这么暴露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也是呢，毕竟现在展现在观众们面前的，也只是‘怪盗基德’这个角色的形象而已。”怪盗基德闻言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不过，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进行这一场演出的话，我有可能会把你的戏服‘不小心’撕下来呢。” “没关系，您请，珍珠什么的或者宝石什么的请便。”关斗南做了个请的手势，丝毫没有要阻止基德的意思。可他刚刚说出这句话，便察觉到怪盗基德露出了计谋得逞般的微笑。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啊……”怪盗基德的手向空中一抓，便抓出一大喇叭来，看着像是卖菜的时候用的那种劣质喇叭。他将喇叭拿在手中，清了清嗓子。 “女士们，先生们，看起来，我遇到了一位千方百计想要阻止我的对手，看起来，是我的宿敌呢。不知道他到底能否阻止我拿到这枚‘黑色星辰’珍珠呢？” 基德打了个响指，米花美术馆的上方忽然出现了一块像是悬浮在空中的大屏幕，将关斗南现在的脸像是直播一般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不仅仅是米花美术馆周围的人，包括通过媒体的电视直播收看这次“抓捕基德”行动的观众们，怕是有数十万人都看到了关斗南现在的这张脸。 这让关斗南无比庆幸自己给这张脸做了伪装，而且现在看起来，至少怪盗基德没有能力，或者不想直接去掉这层伪装。 “什么情况？真的有人准备阻止基德大人？就这种臭鱼烂虾？” “不一定，这个家伙好像是和基德大人一起出现的，搞不好是为了弄出节目效果的同伴。” “不过，不管是什么人，都肯定无法阻止基德大人拿走珍珠的啦。” 米花美术馆下的基德粉丝们乱哄哄地讨论起来，其中自然不排除某些直接对关斗南发动人参公鸡的，毕竟到哪里都有低素质的人。 “你这样搞的话，要是我真的阻止了你，恐怕他们会直接扎小人诅咒我。”关斗南倒没有被这群疯狂的粉丝吓到，这才哪到哪，君不见当代互联网上动不动就满天飞马，祖宗十九代都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的，小场面而已。 “反正又不是真正的你。”基德嘿嘿一笑，忽然变了声音，从喇叭里喊出了现在关斗南的声音。 “哼，你搞这些小伎俩不会有用的，我阻止你的目的不是别的，只是看不惯你这种藏头露尾的行径罢了。今天我就要将你的伪装撕下，把你的真实身份展示给大家看！当然，你之后会不会被警察抓捕，就与我无关了。” “什么？他，他说要揭露基德的真实身份……” “怎么这样，既然如此的话……” “别输啊！我们想看基德的真脸！” “给点劲啊小哥，赢给我们看看！” “不过别把基德的脸打花了呀，我听说他很帅的……” 关斗南看着下方好像一瞬间就换了立场的观众们，忽然有点想掐自己一把，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冲动。 “果然，我一点都没猜错，他们只是想撕下‘怪盗基德’这层外衣，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罢了。当观众们的窥私欲被满足后，‘怪盗基德’也就变成一个无足轻重的符号而已……”基德扔掉手中的喇叭，轻蔑地看了看下方无数疯狂的粉丝。不，说不定他们都不能叫粉丝了，应该叫狂热者更好一点。 “在自己的心中塑造一座神像，然后又亲自把它拉下神坛，踩的粉碎……”基德用吟诵俳句一般的腔调轻声说道，忽然转头看向关斗南，“这就是我们力量的来源，很恶心。” “是吗？我倒觉得你有点中二病。”关斗南摸了摸鼻子，感觉这话似乎常见于某些愤世嫉俗，自诩甚高的“高等人”口中，朝着下面一指，“你看，那边不也有一直在劝说周围人的真粉丝么。” 关斗南所指的方向是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女孩，正拽着旁边男生的耳朵生气地吼道，大概那个刚刚在叫好，喊着把基德扒光的男生是她的男朋友，只不过，“劝说”的方式似乎稍显野蛮了点。 “嗯……看起来我们都没法说服对方呢。”基德往那个方向看了看，点了点头，“所以，来战斗。” “但是，我拒绝。” 关斗南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基德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非要让他在这种地方和他演戏战斗，且不说有没有这个必要，单是基德表现出来的那些能力，就不是现在的关斗南能够比得了的。 那些将烟花收回、大变柯南、扑克读心、瞬间转移之类的事情他凭着小黑的act2倒是也能勉强做到，可绝对没有这么轻松。 再就是，虽然不知道基德这种能力有没有消耗，要消耗什么，关斗南的估计里，在这种地方和基德进行高强度战斗得到的反馈远不能比得上所付出的消耗，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但基德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难道和警方之间的较量已经不足以满足他，非得再拉一个自己来整点花活？还是说，真就和他说的一样，是因为能力接近，所以要打，单纯的乐子人？ “恐怕容不得你拒绝。”基德伸手指了指，警视厅的直升机此时已经逐渐逼近美术馆屋顶上的两人，螺旋桨卷起的风将二人的衣襟以及关斗南的长发吹得四处乱舞。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直升机上的警员手中的步枪枪口对准着两人，看起来警方似乎并不打算区分什么好人坏人，反正一起抓了就是。不过好在他们手中的枪械似乎不是普通的步枪，而是改造过的麻醉枪以及网兜发射枪，应该还不至于当场击毙的罪过。 看起来，警方是很愿意把他当做基德的同伙一起抓起来的，这就是基德的计划吗？通过引入警方这个变量来逼自己动手……可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直升机带起的噪音巨大，关斗南却也懒得提高声音和基德说话，反正这家伙总有办法听到。 而基德明显是听到了，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从空气中抓了一把，这次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一把枪？ “砰！砰！砰！” 那把像是玩具一样的枪打出的子弹也不是正经的子弹，而是几张扑克牌。只是那扑克牌锋利如刀，坚硬如铁，打到手臂之类的地方绝对能直接切成两半。 关斗南下意识地向一旁躲闪，堪堪躲过其中的两张扑克，而第三张却因为连续的熬夜和奔波，外加柯南这个人形强化buff不在身边，身体素质下降，实在来不及躲开，被划破了衣服的袖子，连带着划破了手臂，冷风瞬间便顺着衣服灌了进来，刺激着伤口，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噢噢噢！！！开始战斗了！！！” “行不行啊这家伙？好像一上来就被打中了呢？” “喂，加油啊小哥，我刚和女朋友打赌说你赢了就免三个月的洗碗呢！” 这群家伙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关斗南捂着胳膊在心中吐槽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在思考怎么才能在不暴露自己替身的情况下对付基德，打败他什么的基本不用想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撑到他觉得无聊，或者消耗过大无法继续打下去。 “这样的话……” 关斗南忽然在米花美术馆的屋顶上跑动起来，没有什么s型走位或者z字抖动，他就那么直直地冲着怪盗基德冲去，像是要直接给他一拳一样。 “哦？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直接向我冲来吗？”基德打出三发扑克牌后便直接将手中的扑克枪一扔，向后一揽斗篷，竟也向着关斗南冲了过来。 “噢噢噢噢！！！要打了吗？要打了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关斗南和怪盗基德即将迎面相撞，就在他们即将到达那个不是打架就是亲嘴的距离时，一道强光忽然从两人中间爆发开来，刺激得几乎所有的观众都下意识地或闭上了眼睛，或挪开了视线。而不幸没反应过来的几个，则当场进入了暂时的失明状态。 好在直升机驾驶员一般都戴着墨镜，所以他们只是稍微侧了侧头，不然怕是要机毁人亡。 “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待他们转过头来时，却发现米花美术馆的屋顶上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那里站着两个人，同样的白色斗篷、白色礼服与礼帽，同样的单片眼镜，甚至连脸都是一样的。 “两个怪盗基德？！！” “你说的对，你和我的能力，确实是一样的。”其中一个“基德”勾起嘴角，向对面那个自己镜像一般的存在微笑道。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现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在表演‘怪盗基德’这个角色，我也是。当我表演得更好，更能得到观众认可的时候，我就是真正的基德了。” 第200章 斗法 “基德，基德变成两个了！刚才那个说是要抓住基德的家伙好像用了闪光弹，然后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怪盗基德！！” 直升机上的警员和在场报道的媒体记者都不禁喊了出来，这一变化着实有些突然，不光是他们，恐怕连基德本人都没有想到这种变化……嗯，这里指的是真正的基德。 “混蛋！那家伙根本不是什么要抓住基德的家伙，他肯定是基德的同伙，和基德合伙在演戏而已。不然哪能这么巧地准备号同样的衣服和装扮？！都抓起来！！” 中森银三在指挥车里吼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先把人抓起来再说。 “这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啊。” 不知道是哪个怪盗基德的怪盗基德听完对面这人的话，嘴角略微勾起，并没有因为出现了这种变化而慌乱或者愤怒，甚至变得更加兴奋了一点。 “啪。” “怪盗基德”打了个响指，所有人在那一瞬间忽然像是眼花了一瞬，而当他们重新聚焦视线后，却发现在场的基德……变成了四个。 三个基德站在一侧，另外一个基德站在另一侧，1v3版的我打我自己。 “怎，怎么回事？怪盗基德怎么又变多了？！这次变成四个了！！” “四个？！基德到底有多少合作伙伴啊……”中森银三警部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他的人也有点傻眼，明明八年前无论基德耍什么花招，都只是一个人而已，什么时候居然能出来四个怪盗基德？ “要搞人海战术吗？虽然怪盗基德从来不是以数量取胜，但是……”另一个怪盗基德见状笑了笑，也伸手打了个响指。 “伽玛未来（gaa future）。” 随着他的响指打出，从他的身体里竟然也“分裂”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基德，双手插兜，斗篷随风飘荡，看起来和本人一般无二。 “六，六个？基德变成了六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媒体记者已经像是疯了一样在大喊大叫，而中森银三，人已经麻了。 “抓，都抓起来，不管是两个四个六个还是一百八十个，都给我抓起来。” 他机械地抬起手臂，对着通讯器下达命令，然后便直接关掉了通讯，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六个怪盗基德。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宿敌呢。伽玛未来？这个名字不错……那么这样如何呢？” 最先弄出两个分身的基德哈哈一笑，三个基德突然做出了不同的动作。最左侧的一个扬起斗篷，原地起飞一般从空中向着对面的三个基德飞去；最右侧的一个则是又从空气中抓出那把扑克牌手枪，对着另外的三个基德连开三枪；中间的那个基德则是从袖口中扯出一张手帕，随手一甩，便将手帕变得像刀子一样笔直坚挺，握着这把手帕刀冲了出去。 “直接来。” 对面的三个基德同样不甘示弱，左侧和右侧的基德分别摸出一枚五元硬币，向着对面做出了瞄准的姿势，像是要将硬币当做子弹一样弹出。中间的基德则是将斗篷卷起，将自己包裹在内，像是要准备什么隐蔽的招数。 “砰！砰！砰！” 两枚硬币中的一枚率先撞到了一张扑克牌上，将那张扑克牌打歪，而另外一枚硬币的速度似乎要慢上不少，此时正好撞在前一枚硬币之上，再次为它加速，让它没有被扑克牌的去势减缓，而是继续向前飞行，击中了第二张扑克牌。 但此时，硬币的去势已然衰落，第三张扑克牌则是后发先至，眼看就要击中还将自己包裹在斗篷中的那个基德。与此同时，在空中飞行的基德和拿着手帕刀的基德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嘭！” 两枚硬币，以及一开始就被撞飞的那张扑克牌却突然燃烧起来，燃烧起了白色的火焰，就像基德的斗篷一样。 而在这火焰中，原本将自己包裹在斗篷中的那个基德以及发射出硬币的两个基德也同时燃起火焰，在烧灼的痕迹中，直接于原地消失，“跳跃”到了另外的三点火焰中。 在将自己“跳跃”到安全的位置后，这三个基德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用手拿起还在燃烧中的硬币以及扑克牌，反向朝着另外的三个基德发射出去。 “有趣……” 那两个扑空的怪盗基德以及还站在原地的基德同时说道，各自做出了不同的反应：开枪的基德再次打出一张扑克，将朝自己扔来的火球打偏，飞行的基德像是鸟儿一样在空中直接来了个大翻身，硬生生将自己抬高了半米；拿着手帕刀的基德则是将手帕再次一抖，变回柔软的手帕，将朝着自己飞来的火球包裹在内，再用双手捂住，彻底掐灭。 这一轮的交锋，谁也没有占到优势，但无论是观众还是警员都陷入了沉默。 “这，这是魔法吗？” “人直接在天上飞，还能瞬间转移，还能突然点火……” “这，这一定是魔法？我看根本不是月光下的魔术师，这直接就是魔法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声议论了起来。虽然现代社会里，人们按说是不应该相信什么神神鬼鬼、超人魔法之类的事情，但是霓虹这种有些别扭的社会本身就是一块奇怪的土壤，这种话题还是有不小的受众的。 “看起来，我们没办法轻松决出胜负呢……”将火球包裹在手帕中的基德张开双手，变出一朵白色的玫瑰，随手向米花美术馆下方的观众们扔去，立刻引起了粉丝们的哄抢。 之后，他竟然随手摆了摆，直接将自己的另外两个分身消散。而与他对峙的那个基德也同样打了个响指，让多余的两个基德消失。 “啊，看来，我们有新的比拼手段了。”基德指了指另一个基德的身后。此时警察们的直升机已经包围住了整个屋顶，而手持防爆盾牌、麻醉步枪，全副武装的警员们也已经顺着楼梯爬了上来，准备将他们全部抓获。 “不如我们来比一比，谁能在他们的包围圈中周旋更久。”基德张开双臂，对另一个基德邀请道。 第201章 猫和老鼠 米花美术馆的屋顶，这里刚刚上演了一场基德们与基德们之间精彩的魔法对决，令人打呼不可思议。而此时这里的画风突变，像是上演了什么三流劣质喜剧一样。 “可恶，别跑！！” “你别撞我啊，我又不是基德！” “你什么时候被穿上的斗篷和帽子，我差点直接把你抓起来。” “抱歉，我就是基德。” “不对不对！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三十多名警察在本就不怎么平整的米花美术馆屋顶上一拥而上，再加上两个基德，场面一时间极度混乱。两个白色的基德就像那个老套的都市传说中被放进沙丁鱼货箱里的鲶鱼，到处游走，滑不溜手，如入无人之境，还有闲工夫调戏一波这些无辜的警员们。 没办法，谁能想到基德不光能把自己伪装成别人，还能模仿别人的声音，甚至把别人伪装成别人呢？ 而且，两个基德似乎都能做到这一点…… 这些警员们有时候刚刚发现了基德的行踪，就被他四处游走带晕了方向，失去了目标。有时候眼看就要抓到那家伙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和旁边的同僚撞在了一起，撞得头昏眼花。 好不容易认准了白色斗篷和白色礼帽，跟八爪鱼一样缠住这家伙之后，却发现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改换了行头的好兄弟。 然后在和他表达歉意到时候，这位好兄弟突然用基德的声音承认了他是基德。这么折腾下来，无论是谁，脑子都跟吃了五斤二荆条一样，绝对嗡嗡的。 “哈哈哈哈，看起来，仅仅这样还没法让我们决出胜负呢。不如这样好了，增加一点难度。” 混乱的人群中，怪盗基德哈哈大笑，忽然将一只手高高举起，在空中虚抓了两下。 “喀喇喀喇……” 米花美术馆的屋顶忽然像是雪崩一样碎裂，从边缘开始崩解，原本就不能说有多大的空间此时更显局促，同样，留给基德和关斗南游走腾挪的空间也变得更小了。 “把精美的美术馆破坏掉，可不是怪盗基德应该做的事情。”另一道基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优雅地偷走目标，不染些许尘土，不破坏任何美好的村子，这才是我的追求。”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善人。不过，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怪盗所盗取目标，本身就是在破坏啊，但正是这种在危险的边缘，像是走钢丝一般行走，才是怪盗的行事准则……” “噢噢噢！！基德大人好帅！这才是真正的怪盗！！” “可是，他就这么把米花美术馆的屋顶破坏掉，绝对不是好事？” “这才是怪盗啊！你不懂怪盗的含义吗？” “可是，八年前，八年前的怪盗基德更像一个优雅的魔术师，甚至还会把偷来的东西送回原主呢……” “对啊，而且，基德好像有时候还会劫富济贫，自己掏钱救助有困难的人呢……” “你是傻的吗？他就算自掏腰包，用的也是偷来的钱，犯罪的人做了一件好事就成好人了？” “可是，他至少也没有那么坏……” 基德直接摧毁了米花美术馆的屋顶，这种做法倒是让原本一股脑支持基德的粉丝群里产生了小小的分裂，开始争吵了起来。 当然，这些争吵基本上都被淹没在各种“噢噢噢”“啊啊啊啊”之类的人类无意义吼叫中了，甚至连屋顶上负责抓捕的警员们也有几个在发出这种叫声。 没办法，屋顶正在一点点的崩落，从这个高度掉下去的话，可不是随便摔个轻伤就得了的，是以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连手上脚下的动作都少了很多。 警员们的动作少了，移动慢了，两个基德的行动反而显得更加明显了起来，躲避的难度也逐渐增大，或许这就是基德让屋顶塌陷的理由。 “啪。” 只是，在所有警员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的目光中，一个早已不知道是哪个基德的基德一脚踩在了应该是空空如也的屋顶上，却完全没有要掉下去的样子，如履平地一般自如地奔跑着。 “看样子，你的计策似乎没有什么成效。” 两个基德就这样凌空而行，再次看傻了许多观众。 几个胆大的警员伸脚踩了踩那看起来已经悬空的屋顶，却发现它们只是看起来破碎，露出了底下的空间。实际上却是变成了类似玻璃的材质，踩上去还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只是一种视错觉而已。 “什么嘛，只不过是障眼法。喂，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这两个基德抓到手！！” 警员中一个看着像队长的人物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号令部下们再次围了上去。而在亲自测试过脚下传来的实感后，其他警员也放宽了心，再度进入了混乱的追捕状态。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别提这种悬空的屋顶。 当原本正常的屋顶被变得透明，无法分辨真假，就失去了它的一部分功能。而当屋顶被当做“地面”使用时，这种影响无疑会更恶劣一些，比如……将原本真的没有屋顶的部分，当做是变透明了的屋顶。 非要类比一下，就是撞上擦得非常干净的玻璃的逆转版本，直接结果就是…… “啊！” 一位粗心的警员一脚踩空，整个人直接向后仰倒，而他身边的人此时全都将注意力放在前方，被他们包围住的基德身上，一时间无暇伸手去救援他。 而在他下落方向的正下方，则是一个手持长矛的金属雕像，那长矛寒光闪闪，即使没有真正开刃，仅仅是装饰品。那结实的材料和足够高的高度也足够将那名可怜的警员刺穿。 看起来，有能力、有时间去救援他的，也就只有还处于包围圈中，正对着这位不幸警员的基德之一了，只是，他会这么做吗？ 如果他伸手去救援这位警员，无论是物理上的伸手救援，还是用他那种魔术一般的魔法，都会产生片刻的停顿，从而让他被抓住。 “啪。” 第202章 “基德”的胜利 “啪。” 怪盗基德并没有伸手拉住那名不甚掉下屋顶边缘的警员，甚至还反手推了他一下，给他增加了几分助力，让他加速向楼下摔去。 而他自己则是借助这种反推力，直接向后，像是一片被风吹拂的枯叶一般倒退着飞了出去。 那名警员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原本扔掉手上的装备，想办法抓住屋檐的话，还有一点生机，此时却因为基德的举动而产生了一丝恍惚，错失了这最后的自救机会。 “啊！” 观众们中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变化，发出一声惊呼。 “糟糕……” 混在人群中的落合馆长暗道不妙，弯下腰来，想要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在那名倒霉警员旁边的几个警员已经丢下了手中的装备，想要伸手去抓住他。 但，一切都似乎太晚了点，这种时候，能够奏效的只有奇迹，或者……魔法。 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然冲了过来，和刚才那个飞身后退的基德错身而过，几乎只是一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屋顶的边缘，向下方滑去。 就在他像是跳水运动员入水一般完全消失于屋顶平面之下的时候，却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停住。仔细一看，他的双脚像倒钩一般勾在了屋顶的边缘，凭借着这一点点的支撑，就将整个人的重量来了个蝙蝠倒挂，悬在了半空。 而此时的他头朝下，伸长了手，抓住了那名落下屋顶的警员的手臂。白色的斗篷姑且还是顺了牛顿的意，软软垂下。 “基，基德？是基德救了大成吗？” 在他旁边的几名警员还有点摸不清头脑，明明他们现在只需要一动手，就能直接将这个怪盗基德抓住，但……或许是出于对那名叫做大成的警员生命的尊重，也或许是警惕基德会拿他当人质，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慢慢缩小了包围圈。 “基德，基德他救下了那个警察！！” “不愧是基德大人，果然是我最爱的偶像……” “喂喂，这个基德到底是哪个啊？是不是原来那个基德？” “不知道啊，但是，另一个基德好像刚才还推了那个警察一把来着……” “我的基德大人才不会随便杀人！那个人一定是假冒的！” “不好说，基德可是怪盗，万一他是故意把那个人推下去再救下来刷好感的呢……别打了别打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你，你这个家伙居然凭空污人清白！我要和你分手！！” 在这个基德伸手拉住大成警员，悬吊在半空的时候，围观的基德粉丝们则是爆发出了比先前更加激烈一点的讨论。目前开来，似乎是支持这个救人版基德的舆论占了上风。 这也难怪，毕竟基德的粉丝多数都是女性，而以并非刻板印象，而是“差不多”的个人感受来说，女性在这种事情上的心地总是要善良一点，更见不得人受伤或者死亡。因此基德救下这名警员，某种程度上反而更加符合她们心中“基德”的人设。 我家基德大人明明是有情有义的侠盗，才不是草菅人命随便杀人的坏蛋。我还想着哪天能够和基德有一场浪漫的邂逅呢，这样的坏蛋才不想要。 由于这种心理的作怪，此时这个救人版基德的风评出乎意料的好，尽管他现在被自己垂下的斗篷遮住了大半个身子，样子有点滑稽地倒挂在那里，甚至连同那个被他救下的警员都被挡住，看不清人，但…… “基德大人好帅！！！” “基德！基德！基德！基德！” “基德大人我要和你生猴子！” “这还真是……” 救人的基德在斗篷中叹了口气，也未见他怎么发力，整个人便像是凌空漂浮一般凭空上升，连同着那位大成警员也一起带着飞了起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而在他身边围着的警员们，此时却没有直接动手进行抓捕，而是先将似乎仍然惊魂未定的大成警员接到一边，默默将这个基德包围起来。 “看起来，果然还是你更胜一筹啊。”此时，一开始将大成警员推下去的那个基德此时却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既然这样，黑色星辰我也就暂时放弃了……”这个基德高高举起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竟然多了一枚黑色的，光泽略显暗淡的珍珠。 这个基德随手将那枚珍珠一抛，扔到了附近的一个警员手上，吓得那人手忙脚乱，差点将珍珠再次甩飞。 “那么，是时候宣告本次演出结束了……”基德忽然打了个响指，自己身后的斗篷忽然鼓起，变成了一个类似滑翔翼的三角形状。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是闭幕时间……” “等等……” “再见。” 基德背后的滑翔翼猛然弹射，向天空飞去。而刚才出言叫住他的另一个基德则还没有将话说完，像是被橡皮擦去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咚。” 关斗南从天上掉下，勉强找了找平衡，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杯户大饭店的楼顶。一开始就在这里的柯南和服部也扭过头来，向他看去。 “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换回来了……” 关斗南看了看变回原本样子的衣服，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小黑act2的能力制造出的“怪盗基德”的假象在刚才一瞬间破碎消失，让他不至于刚一回来就要面对友军的攻击。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柯南见关斗南现在似乎神智还比较清醒的样子，连忙问道。 “还好……就是能力消耗的有点狠，和怪盗基德玩魔术，果然还是太累了……” “说什么呢你这家伙，刚才也太酷了？就算那个基德用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手段，你也能应付得来不是吗？尤其是那种从火焰里跳跃的手段，简直……而且最后还赢了，果然那个小偷就是小偷而已。”服部则是一脸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好像和基德战斗的不是关斗南而是他一样。 “不，我并没有赢了他，这是‘基德’的胜利……”关斗南摇了摇头，“基德……似乎是主动退出的。” 第203章 基德做什么都不会违反人设 “什么？主动退出的？这是什么意思？” 柯南和服部都有些不解，不知道关斗南的这种说法是在指什么，难道是基德觉得自己没有救人很丢脸，就自己溜走了？总不能是他家里煤气忘关了或者衣服忘收了？ “你们都通过那个……他弄出来的屏幕，看到了当时屋顶上发生的事情了？”关斗南看向米花美术馆的位置，而另外两人则是点头承认，“在你们看来，或者说所有的观众们看来。都应该是他推了那个警员一把，自己离开，然后我伸手去抓住他的对？” “难道……那个推人的是你？”服部一脸震惊地问道。 “当然不是，起码我没办法做到把自己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传送来又传送去……”关斗南摇了摇头，“在我伸手去拉住那个人的时候，我背后的斗篷垂了下来，挡住了他对？” “难道……那个人才是基德？”服部一脸震惊地再次问道。 “不……事实上，当我拉住他的时候，那个警员的动作是这样的……”关斗南思考了一下，站起身抬起腿来，做了个上炕一般的姿势。 但是，他的身下是没有炕的，他又把自己的替身叫了出来，让它托着自己，整个人像是双脚双腿双臀都离地，悬空而坐一般。 “就是这个样子……你们能懂我在说什么？” “难道说……不，我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服部摇了摇头，他现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原因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还记得，怪盗基德是‘推’了他一把吗？”关斗南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按了按，“他在那个瞬间，对这名警员使用了他的能力，让他即使掉了下去，也不会自由落体，而是悬浮在空中。他现在做出的这个姿势，恰好是被我拉住了手，没有下落到位才造成的。” “等等，这是不是说……”服部睁大了眼睛，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他根本就没想把那个警员推下去，或者说，推下去，但是没有造成伤害，只是为了……恶作剧？” “可以这么说。”关斗南点了点头，“但是，我不知道他做了这种事，看到他即将掉下去，即将被金属长矛刺穿的时候，自己去拉住了他。这让我的行为，或者说‘我所扮演的怪盗基德’的行为，收获了很多粉丝的支持。” “怪盗基德的能力来自于观众的反馈，现在观众们反而更加支持你所扮演的‘基德’……他的能力因此变得没有那么强了，所以他才会认输退场吗？”柯南分析道，而服部也点点头，认为这种分析是最为可靠的。 “或许如此……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别的理由……”关斗南摇了摇头，再次看向米花美术馆的方向，那里似乎因为两个怪盗基德的消失，以及黑色星辰的突然出现而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充斥着人员的呼喊声和尖叫声。 “别的理由？” “只是一种猜测……”关斗南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怪盗基德有点过于张扬了……甚至有点过分，有种被什么东西冲昏了头脑一般。” 就关斗南看过的那几部剧场版和为数不多的几集正片来说，怪盗基德骚包是骚包，张扬归张扬，倒也没有乐子人到这种程度，这都快接近混沌邪恶级别了。 “有吗？他不是一直都有这种风评吗？月光下的魔术师什么的，不也能说明他有种喜欢招摇的特征吗？”柯南问道。 “嗯……你们有看过一部叫做《变相怪杰》的电影吗？”关斗南忽然问道。 “那部1994年上映的喜剧电影吗？主角的演技不错，怎么了？” “里面的主人公，偶然之间拿到了属于恶作剧之神的面具，戴上之后就会拥有不可思议的超能力，但是同时，自己的性格也会随之大变，变成一个喜欢张扬，喜欢搞怪，甚至有点神经病的角色……” “你怀疑他也……”柯南听懂了关斗南的意思，也思考起这种可能来。怪盗基德的能力，至少从目前看来，超过了绝大多数的替身使者，简直就像真正的，无所不能的魔法师一般，有些违背常理。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符合“变相怪杰”中的一些设定。 至于性格的招摇恶作剧方面……确实是有，但两人并不清楚基德之前到底是种什么性格，因此反应并没有关斗南那么强烈。在他们的视角中，基德做出这种事情是可能的，一点没有违背人设的感觉。 “嗯……等我回去以后，用能力看一下。” 关斗南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急需给自己的脑子和身体来一场痛痛快快的休息，没有早起闹铃的那种。 …… 另一边，怪盗基德的场合。 “呼……这还真是……” 基德从天空中落下，脚步有些虚浮地在一座别墅的阳台上连走几步，终于是扶住墙壁，稳住了身形。 他身上的白色斗篷和礼服忽然变得半透明，闪烁了几下，最终消失不见，原本优雅神秘的“怪盗基德”瞬间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有些慵懒的高中男生，黑羽快斗。 当然，是穿着自己衣服的。 “这次……居然……这么累……” 黑羽快斗费力抬起手臂，拉开阳台的窗户，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一头扎在床上休息了起来。 “没想到，居然会有能使用同样能力的人在……好在，最后‘怪盗基德’这个身份，依然不是坏人。”黑羽快斗喘了好几口气，慢慢回复了一点体力，自言自语了起来。 “老爹当时，应该没有这样的对手……不过，‘怪盗基德’这个身份，到我手里为什么就变得这么危险，差点让我直接从天上摔下来。” “是因为我作弊了吗？但基德的能力真的好用啊……用魔术，来换取魔法……” “老爹，你放心。怪盗基德……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潘多拉宝石……我一定会找到的……” 第204章 基德的真正能力 “结果最后，除了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戏弄了一波警察，顺便给电视台报社杂志社大大地创收了一波以外，基德实际上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次日早上，关斗南在路边买了一份报纸，大致翻看了一下对于昨天怪盗基德事件的报道，由于昨晚他并没有真正地偷走那颗“黑暗星辰”黑珍珠，又加上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一名警员，整体上的舆论风评还是不错的。 而大多数报纸的头版报道都把焦点放在了“两个基德的对决”“令人眼花缭乱的奇术”“魔法一般的魔术”这几个爆点上，就连从他身边经过的几个小女生都一直在讨论着相关的事情，可见这件事的流传度之广。 霓虹的报纸杂志，以及电视广播这一类传媒业在报道上的自由度可以说是挺的，但也不是完全不受相关部门的管理。现在这种事情能够被公然大肆报道出来，很难说是不是第n课的有意为之。 借由怪盗基德这个“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的人物，有限度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增添一些“超现实”因素，一点点让人们接受这个世界的真相，在脑中形成“啊，不过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的理念，以便后续的各种变化。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本来打算管，但实在管不过来，毕竟浅井诚实也只有一个人，用一次能力起码要十五分钟左右，得到猴年马月才能把十几万人的记忆给修改完。 不过，由基德这个家伙来担任这个角色，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昨晚回到家之后，关斗南强行撑着睡意用了几十次能力，确定了基德的能力，以及他的真实身份。 黑羽快斗，目前是东京江古田中学的高中二年级学生，上一代怪盗基德的儿子，除了发型之外，和工藤新一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由于并没有什么八卦的心思，关斗南也就没去多管，他总觉得可能会牵扯到一些不是很妙的家庭伦理问题。 而且，自己和关山月明明是异卵双胞胎，长得也很像，说不定这个世界的遗传规律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之前曾经出现过，闹出江古田钟楼事件的那个基德就是他没错，不过，那时候他才刚刚觉醒能力，连自己都用得不是很熟练。或许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经过了练习，又或者是得到了什么帮助，总之就是准备出来作案了。 黑羽快斗的能力属于替身能力，而他的替身正是“怪盗基德”。当然，这里并不是说他把自己的老爹当成了替身，而是说他的替身恰恰就是“怪盗基德”这么一个形象。 他的替身与其他人的替身有些许不同，倒是和柯南的现状有些相似，无法独立存在。当他召唤出自己的替身，他自己就会变成“怪盗基德”，相当于本体和替身合二为一。 而“怪盗基德”的替身能力，关斗南觉得倒是和自己的act2很像，如果说自己的能力是靠制造出“假象”来蒙蔽真实，那么基德的能力就是以“假象”换取真实。 简单举个例子来说，当黑羽快斗给别人表演魔术，就能通过成功表演魔术的次数，来换取直接改变现实，相当于真正魔法的使用次数。 这个换取比例并不固定，当他“状态好”的时候，甚至表演个普通的纸牌魔术都能换取一次货真价实的瞬间移动。而当它状态不好的时候，表演让米国自由女神像消失这种级别的魔术也只能换来让手上的卫生纸被点燃这种程度的魔法。 所以，关斗南当时开玩笑一般说出的“搞他心态”的对策，还真的管用。 不过，这种堪称变态级别的能力也有不少限制，首先，变成怪盗基德对黑羽快斗本人来说是件非常累的事情，毕竟所有的事情都得靠他自己去完成，滑翔翼飞行那是真飞，瞬间移动也是真移动，他又不是京极真这种体质上的超级赛亚人，会累得半死也很正常。 其次，就是和“变相怪杰”一样，变成怪盗基德后，黑羽快斗的表现欲和乐子人成分会急剧增加，干出在整个霓虹放出烟花只为给自己登场配个背景这种事他也是干得出来的。 在绝对的实用主义者或者热心网友看来，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浪费行为，你有这本事还不赶紧去吃香喝辣打败各种敌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赢家，偏偏去做怪盗？属于是一边吃花椒一边踩电门——人都麻得不能再麻了。可在“基德”的眼中，这可太正常了，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他要这么做，他才能做到这些事。 在了解了基德的这种能力之后，关斗南也暂时按下了想要找基德帮忙去打一个响指把柯南变回工藤新一，或者一个响指把黑衣组织从世界上抹除这种事了。不稳定性太强了，很难说找他帮忙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个乐子人附身，一个响指把柯南变成黑衣组织一把手，来个怪盗新一玩玩。 “除非遇到完全无法对付的对手，再想办法找基德帮忙好了……总有种他会在大结局的时候作为机械降神一般的角色出现直接扫清全场。”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关斗南将报纸放回包里，继续走向帝丹高中——今天是上学的日子，服部平次也已经一大早就搭乘飞机回大阪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得上早上的课。 现在基德应付完了，服部也送走了，电影拍摄还有一段时间，第n课那边暂时还没给什么新任务……数一下现在要做的事情，似乎只剩下想办法解决柯南替身带来的负面效果了。 反正也就是找个隐蔽的角落连着用几十几百次替身能力，虽然会累，但总不会累成黑羽快斗那副样子，还算得轻松。 “这么一看，我似乎真的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完全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 “不过，平静的生活也挺好。希望在这么半天的时间里柯南不要搞出什么岔子来……” 而我们都知道，一般这种话说出来，原本没什么事的一天也变得有事了…… 第205章 帝丹小学不可思议事件 晚七点，关斗南在家里正一遍一遍地使用替身能力去寻找“克制”柯南能力的方法时，却正好接到了他的电话。 “怎么了？” “关学长，你现在方便说话吗？我这里有点异常……” 电话里柯南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压着声音说话。好像是处在一个不能被别人听到说话声音的状态中。 而这种状态，再加上柯南那种麻烦的替身，关斗南立刻意识到了他那边可能出了什么麻烦。 “长话短说，最近帝丹小学里流传着什么七大不可思议事件，我那几个现在的同学就非要拉着我来调查。”柯南在电话里低声说道，“本来我以为是什么小孩子胡思乱想的东西，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替身，所以，最后还是跟他们一起来了。” “然后，我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 视角转回一小时前，柯南的场合。 “你们居然还能想到假装把走廊上的窗户关上，然后在放学之后再从这里溜进来的主意啊……” 柯南站在帝丹小学的走廊边上，看着元太和光彦将走廊上的推拉窗打开，蹑手蹑脚地爬进去——由于是一楼的走廊，所以就连小孩子都能轻松从窗户爬进去。 “我们可是少年侦探团啊，别小看了我们。喂，柯南，你可赶紧进来，不要在外面磨蹭了。” 元太手里提着自己的鞋子，招呼柯南赶紧进来。这个大个子饭团头的小孩子似乎受柯南强化光环的影响很深，比平时显得更加活泼好动，当然，相对而言，脑子就用得更少了一点。 “对啊对啊，柯南你也赶紧过来，不然步美会害怕的……” “好好好……” 柯南摇了摇头，无奈地提起鞋子，从窗户爬了进去。因为帝丹小学本身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没什么东西可偷，常年平安无事，因此它的门卫基本上相当于一个摆设，现在早就喝醉了酒睡的昏昏沉沉。 “那么，我们首先从哪里开始调查呢？”柯南带着三个小孩子到玄关处将鞋子放好，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他本来是不打算带着这三个累赘过来调查的，可惜这三个人的性格他最近也算摸了个透，越是不让他们做什么，他们越会去做，而且总会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来捣乱……所以，还是把他们带在身边，好好管理起来才是正道。 “呜噫……学校一到晚上就变得阴森森的……” “果然还是要去美术教室啊，听说那些会自己移动的石膏像都是在美术教室里……” “好，那就到美术教室去，不过你们都要好好地跟在我后边，不许随便乱跑，知道吗？”柯南警告了一下三个小孩，他们也都好好答应了，但总感觉……这群家伙可能并不会乖乖听话。 走一步看一步。柯南这么想着。 来到美术教室，这里理所当然地没有锁门，事实上帝丹小学里的教室到了晚上一般都没有锁门的习惯，也不知道是对那位呼呼大睡的门卫赋予了错误的信任还是对米花町的治安有了错误的估计。 “啊，那些石膏像都在这里。” 在眼疾手快制止了元太想要直接打开教室大灯之后，柯南拿出手电筒，在美术教室环绕了一圈，那些半身石膏像现在都好端端地放在桌子上或者地面上，在黑夜以及手电筒的微光下看起来略带点阴森。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嗯？这个是……” 柯南凑近了一座石膏头像，仔细检查了起来，看似没什么问题的石膏像的底座上似乎被什么人用黑色笔画了个小小的标记，而桌子上也有类似的痕迹，看起来是为了找准平时该将它放置的准确位置。 只是现在，标记之间有了一点点的偏离，不知道是有人粗心地放歪了地方还是被什么人动过。而在石膏像的头顶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点透明胶带的痕迹。 “别的，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我们去保健室，听说那个会自己跑的人体模型就在那里。” 来到保健室，果然看到了那个即使在白天看起来也十分恐怖的人体模型，这玩意和普通的正常人一般高，为了给小朋友们展示人体的结构，没有皮肤，露出了鲜红的肌肉和惨白的韧带。 这玩意在晚上看着，无论是什么人都会被吓一跳，而被柯南的上头光环影响，情绪化严重的三个小孩子更是如此，直接被吓得到处乱跑，还是柯南一个个将他们抓回来的。 而在把他们抓回来的这个过程中，柯南还发现了其他可疑的痕迹——写有班上人姓氏的玩偶，却只有元太的玩偶变得破破烂烂；出去又折返之后，似乎被移动过的人体模型；原本应该在保健室中，和人体模型一起的骨骼模型此时却消失不见；出现在职员教室窗户上的，应该是人呼吸产生的雾气…… 考虑到发生在帝丹小学里的种种异常有可能是被自己能力影响出来的临时性替身使者制造的，而他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生，武器只有一个不一定管用的麻醉针手表和足球鞋，柯南决定向外求援，而这个“外”，说白了也就关斗南一个人。 毕竟其他人很难同时具备“有战斗力”“知道柯南的秘密”“现在能赶过来”这几个要素，而且他还能直接看剧本，从根本上了解到这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帝丹小学里发生的异常……我知道了，你先等一下，我用替身能力确认一眼。” 听到柯南这样的描述后，关斗南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集柯南剧情，里面的画面又双叒叕给他留下过童年阴影，不过最后的结局倒是不怎么恐怖，反而有些偏向喜剧…… 可是，这是一个拥有替身的世界，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于是便召唤出了小黑，确定一下这次的事件到底有没有替身使者或者能力者或者其他超自然因素牵扯进来。 “铮……” 硬币落下，关斗南再次凑近了电话听筒。 “是替身使者，你们呆在那里先不要动，我马上过去。” 第206章 小孩子的心思 关斗南来到帝丹小学并没有花太久，毕竟米花町就那么大点，还要考虑到小孩子的脚力，基本上属于无论住在哪里，走路十几分钟能到的路程。 来到帝丹小学后，关斗南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墙壁，确认没有监控摄像头，那位门卫大叔也抱着酒瓶子睡得正香，便没有多做伪装，直接走了进去。 “关……关斗南哥哥，这里。” 柯南下意识地就要喊一句学长，好在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小学生身份，稍显别扭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而关斗南也十分轻车熟路地直接翻窗，进到了帝丹小学的教学楼里面。 “啊，是很帅的大哥哥。” 在米花美术馆举行上一次世界珍宝馆的时候，关斗南曾经和步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而这次也是这个小姑娘一眼就认出了关斗南，有些兴奋地叫了起来。 “嘘……”关斗南用食指在嘴唇前比了比，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便蹲下身来，和几个小学生处于平行的高度，询问起了现在的情况。 “所以，现在你们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来说，首先第一点，在这座已经关门的帝丹小学教学楼里面，除了你和我们几个以外，还有人在活动，而且行动很隐蔽，绝对称不上光明正大。”柯南解释道，“然后，就是这里出现的‘异常’，主要发生在美术教室、保健室以及楼梯拐角处。” “美术教室的石膏人头像似乎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但是还不清楚是不是这次被移动的。” “保健教室里的人体肌肉模型，在我们两次去保健室的过程中很明显地发生了位置的改变。此外，原本应该和它在一起的人体骨骼模型也不见了。” “至于楼梯拐角处，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多出了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一些玩偶，上面还有被挂上了写有名字的标牌，我在里面找到了属于我们几个的……”柯南看了一眼有些瑟瑟发抖的元太，“其中，只有一写着‘小岛’这个姓氏，也就是元太姓氏的布偶破破烂烂，刚才甚至连头都掉了下来。” “此外，还有一些和今天看起来无关，但大概有什么联系的情报。首先是，几天前，步美曾经因为担心班里鱼缸里养的金鱼，在放学后又返回这里，却发现了一个戴着口罩的神秘人。” “步美当时很害怕，转身就跑掉了。后来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教导主任，可教导主任自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来上班，我们问其他的老师，他们表现得不像是不知情，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对我们提起的样子。”柯南说到这里时，刻意盯着关斗南问道，“大哥哥你……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吗？” 这是在怀疑那位教导主任可能遇到了什么超自然案件，所以询问第n课有没有接到过相关情报吗……据我所知，好像并没有和学校相关的事情，还是说交给其他人去处理了？ 关斗南听懂了柯南的意思，但他也无法回答，只能用模棱两可的态度回应，“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们今天晚上在这里遇到的怪事，恐怕确实很麻烦。” “对对？搞不好，是什么诅咒，那个破破烂烂的人偶就代表了我的生命，下一个要被杀掉的就是我了对不对……” 元太在一边连连点头，十分害怕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生怕什么时候不注意脑袋就掉了下来。 “哈哈，没关系啦元太，你脑袋这么大，脖子又这么粗，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掉脑袋的啦。”此时，脸上长着点雀斑的光彦却十分没心没肺地拍了拍元太的肩膀，说着怎么听怎么别扭的话。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光彦……而且，我们班上最近不是真的少了很多同学吗？一天比一天少……我总有种预感，好像下一个消失的就变成我了。”元太哭笑不得，抱怨间又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 “那是因为最近在流行感冒的关系啦，我问过老师，他们都是请了病假。”光彦一副唯物主义战士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有诅咒什么的啦，要相信科学，要是哪天元太不能来上学了，一定是因为鳗鱼饭吃太多吃坏肚子了。” 如果是在一般的世界观里，光彦说不定还是个有天赋的聪明孩子，可惜这个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了……关斗南这样想着，决定先从他们提到的异常最多的，有两座模型都发生了变故的保健室调查起。 当然，有替身能力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自己跑过去看情况，而是决定先用硬币占卜的手段探一探虚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好了，关于这些东西的争论就到此为止。就算真的有诅咒什么，其实我还是很擅长占卜这类事情的，绝对能帮你消除诅咒。”关斗南像是在安慰元太一样，从口袋里摸出硬币，“那么，就让我们先用占卜的方式来判断一下，元太身上到底有没有诅咒或者类似的东西呢？” 硬币抛起，小黑出现，瞬间融入他的身体中，除了柯南之外的几个熊孩子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他们应该是看不到替身的。 “啊，是反面，这是不是说元太身上没有诅咒？”步美抢先一步看到了躺在关斗南手掌中的硬币，有些惊喜地说道。 “嗯，现在看来，元太应该是不用担心脑袋会掉下来了……”关斗南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他刚才也确实是在用能力确定元太以及这三个小孩身上有没有“异常”，但小黑给出的结果只有受柯南上头光环影响而身体素质提升，情绪化严重了一点而已。 换言之，他们身上没有被那个暗处的替身使者施加影响，本身也不具有小兰或者服部一样的天生特质，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学生而已。 “下一步，我们就来看看那个搬动人体模型的人到底是谁。” 第207章 事件结束……了吗 小黑带来的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留着短发，戴着眼镜和口罩的女性。画面中，她正从保健室将那个比她还要高出一头的人体模型搬起来，准备向外走去，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而连忙将模型摆回原位，自己则夺门而出，恰好和柯南他们走了不同的方向。 原本，一个形迹可疑的女性在已经关门的小学教学楼里做这种事情绝对是很可疑，很古怪的，但关斗南却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这段剧情他曾经见过的。 明明就看了那么几集柯南，偏偏还就发生了和记忆中一样的事件，连关斗南都觉得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巧合了。 “如果那个替身使者就是她……” “大哥哥？你是不是占卜出什么了？”见硬币落下后关斗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步美忍不住问道。 “嗯……话说，你们这么晚了还在教学楼里活动，如果被你们的班主任知道了，会有什么结果？”关斗南忽然问道。 “啊，这个……”元太和光彦互相对视了一眼，“以小林老师那种凶巴巴的脾气，大概会狠狠地骂我们一顿，然后在下周开的家长会上和我们的家长告状……” “我看根本不用等到下周，被她知道的话，当天就会把家长叫来教训我们了。” “没什么差别啊……你们从给我打电话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吗？没有什么人从这里出去？”关斗南听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而这个问题也得到了四人肯定的回答。 “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再去那个美术教室和保健室看一眼好了。” 关斗南忽然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地图，对四个孩子说道。 “诶？可是，可是……”元太步美还有些害怕，不太想去，只是关斗南却已经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柯南也紧随其后。两人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毕竟有个大人在总显得安全一点。 “等，等等，那，那不是我们班吗？里面好像有人……” 在前往美术教室的路上，眼尖的光彦扭头看了一眼，忽然捂住嘴巴，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喊出声来，手则是有些颤抖地指向外面。 隔着中庭，几人能够从走廊的窗户看到另一侧的教学楼，而那边的一间教室里，本应该是空无一人，此时却在淡淡月光的照映下显得人满为患，仅仅从窗口看过去，似乎就聚集了十几个人头的样子。 而在讲台的位置上，还有个手里好像拿着武器的人在说着什么 “哦？看起来这就是还在教学楼里活动的人的真身了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关斗南也转头看向那边，却没有半点慌乱的样子，随手抛起硬币，向那个方向走去。 虽然大概确定了里面的人是谁，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用小黑再确定了一遍，得到结果后便加快了步伐，再无后顾之忧。 “喂，等等啊，他们可是有十几个人，万一打起来……” 光彦见关斗南一副光棍气地往教室里走着，自己反倒慌张了起来。以他的唯物主义观点来看，这个柯南叫来的救兵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能打的样子，除了一张脸好看了一点以外完全没有什么特点，就这么冲进教室里和十几个人打起来，那绝对必输无疑。 “柯南你也劝劝他啊……诶？” 光彦原本想要寻找柯南的支持，没想到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和关斗南走在了一起，也是一副完全没在怕的样子。元太和步美竟也跟在他们身后，自己反而成了被抛下的那一个。 “啊，真是的……我不管你们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光彦还是跟上了大部队。然后……他就看见关斗南打开了教室里的大灯，白炽灯一瞬间照亮了整座教室，强烈的灯光让他们这些在黑暗中行动了一个多小时的人有些许的不适应。 “啊，是石膏像和人体模型，还有玩偶。” 待适应了光亮后，几个孩子一下子就发现了教室内的异常——原本学生的课桌上都摆放了或是玩偶、或是石膏人头像的东西，而那座有些恐怖的人体模型则是被放在靠近后门的位置，在灯光下反而显得有点蠢乎乎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说。”关斗南用膝盖碰了碰柯南，让他出面解释，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是按原剧情发展，这种事情还是让孩子们亲自解说好一点。 “嗯……好。其实，那个把人体模型和石膏像到处搬，还做了贴有我们名字玩偶，以及步美几天前曾经看到的那个神秘人，都是一个。”柯南倒也明白关斗南的用意，轻轻咳了一声，像模像样地解说了起来。 “诶？都是一个人？那，到底是……” “嗯，她就是把玩偶和石膏人头像当成学生以及家长，把人体模型当做教导主任，自己一个人为了下周即将召开的家长会而偷偷练习的……”柯南走到讲台旁边，弯腰一探头，笑眯眯地对着藏在讲台底下的人说道。 “一年级b班的班主任，小林老师，对？” “真是……”抱着膝盖藏在讲台下面的年轻女性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里面钻出来。不过，她在和关斗南对视的时候倒是脸红了一下，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很接近社死现场了。 而这次的所谓“事件”也很简单，小林老师原本是个温柔的老好人教师，却因为个性过于软弱，在上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闹出了大麻烦，因此一直装成严师的样子。而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便挑了这种方式来进行练习。 一边社恐，一边在晚上面对着一群石膏像和人体模型练习讲课而毫无畏惧，只能说人类的性格真是复杂。 “好了，那么，这次的事件差不多就这么结束了。小孩子们也该回家……” “啊！！！！” 正当关斗南准备招呼几个孩子回家的时候，从教学楼的二楼忽然传来一阵尖利的惨叫声。 第208章 超弱的骷髅战士 “什么情况？” 这一声尖叫让关斗南和柯南瞬间集中了注意力，自身的状态也从“案件已经解决了该回去睡大觉”变成了“卧槽居然还有事情？”的状态。 “难道说，教学楼里还有别人吗？”柯南抬起头来，试图辨认着声音的来源。而一旁的关斗南则是脸色微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说不定……” 他快速拿出硬币在手里转了一圈，召唤出小黑，发动了act1能力。而在发动能力的同时，也用眼睛确定了小林老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一直都处于对楼上传来尖叫声的惊讶与些许恐惧中。 小林老师并不是替身使者。可是，之前的小黑占卜已经证实，这次的事情里有替身使者与替身能力的参与，二者看似矛盾，但其实正说明了此时教学楼中还有另外的人存在。 《名侦探柯南》的原作剧情中，教学楼里确实还有一个趁着夜色偷偷进来找自己被风吹掉的假发，算是个喜剧角色的秃顶教导主任。此时楼上的尖叫声也是男性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但……他为什么会尖叫。 这声惨叫已经不是那种看见蟑螂或者被什么东西吓到的程度了，而是被什么东西攻击，或者看见广州蟑螂的级别了。 难道说，还有另一名替身使者，这座教学楼里藏了复数个以上的人？ “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柯南大声对旁边的几个熊孩子，以及看起来也被吓得不轻的小林老师喊道，自己则是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而关斗南也在手中翻滚着硬币，向楼上跑去。 “鬼，鬼啊……” 二人一上楼，便看到了正在地上连滚带爬，慌不择路逃窜的一位秃头中年，他身上还穿着稍显正式的西装，眼镜却歪歪斜斜地挂在脸上，脸上的表情简直惊恐到了极点，见到柯南和关斗南冲上来时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是人，反而更大声地尖叫了起来，说的话也结结巴巴，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鬼，大鬼和小鬼！骷髅，鬼！” “你冷静一点！” 事态紧急，关斗南也懒得再花时间耐心安慰一个秃顶中年——当然，这并不是说，如果对方是个美少女就会耐心安慰，而是直接抬手，给了这位教导主任一个巴掌，让疼痛暂时清醒一下他的头脑。 “啊……呃……” 被扇了一巴掌后，这位被吓破了胆子大秃头中年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咽了口唾沫，忽然看向旁边的柯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直接从地上爬起，拉着柯南就往楼下跑。 “快，快跑，有骷髅怪物在追杀我们，快跑！” “诶？” 柯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教导主任拉着下了楼，一瞬间就没了影，只有关斗南还留在这里。 “……倒是挺有师德的。” 关斗南憋了片刻，吐出这么一句槽来。转身向这位虽然胆小但还是挺对小孩子负责的教导主任爬出来的地方看去。 那里应该是教职员办公室，门已经打开，但是里面没有亮灯。在寂静的深夜中，里面似乎隐约传来什么东西咔哒咔哒的声音。 “骷髅战士……” 关斗南抿了抿嘴唇，召唤出小黑，让他处于自己身前两个身位的位置上，慢慢靠近那间教职员办公室。 “喀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是类似骨骼或者硬质塑料一类的东西落在地上，紧接着这种声音越来越响，还在逐渐向外，像是要脱离牢笼的困兽。 “喀嚓。” 那声音的主人终于现出了自己的原貌，微微泛黄的白色外表，通透的身躯，以及那黑洞洞的眼眶——这正是一具和正常成人大小相仿，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皮肤、血液、肌肉的骷髅。 这具骷髅的腰微微弯下，似乎是因为失去了肌肉的协助，单独的一根脊椎无法支撑起上半身的重量。但它的双脚却十分不正常地踩在地面，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屹立于水泥地上。 并且，当它意识到关斗南的存在时，竟然扭过头来，用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看”着关斗南，一顿一顿地抬起双爪，向着关斗南扑来。 这是一只“活的”骷髅。 关斗南立刻向后连退，避开这只骷髅的攻击，同时让小黑做好战斗准备，准备等骷髅一发动攻击就随时反制。 然后……他发现这只骷髅的行动真是慢得惊人。 骷髅刚刚费力地抬起双爪，向前扑了个空。自己甚至还找不稳平衡，直接摔倒在地，带得身上的零件一阵哗啦作响。 “这……” 不确定这只骷髅是不是在故意装作很菜，关斗南决定静观其变，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么几个恶心的替身使者就喜欢搞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桥段呢？说不定你中了招，他还会把你当成反派大肆嘲讽。 “咔哒，咔哒咔哒。” 骷髅的下颌骨和头骨连续撞击，好像在说话，但这家伙看起来在这种方面倒是十分遵守物理定律，没有声带，所以发不出半点有意义的声音。 它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又找回自己原来的姿势，重新向关斗南扑来。只是那速度慢得像蜗牛，简直是辣鸡rpg游戏中最低级用来刷经验的小怪一样，力速双e，甚至可能连e也没有。 关斗南没有再退，而是让小黑用“正常男性”的踢力踢出了一记踢击，然后……就把这个骷髅直接踢倒在地。 “这……” 这么弱的骷髅战士着实是关斗南生平仅见，虽然他也就见过这么一个骷髅。有时候敌人过于弱小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单对单独打独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思想迪化，产生“他不可能这么弱，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想法。 不过，关斗南不一样，他的替身恰恰可以应对一切迪化，发动替身能力act1，查看敌人详细状态。到底是强势弱一看便知，真要有什么隐藏的阴谋，也能直接用替身查出来。 而他也是这么做的。 第209章 手指与玩具 “我想要知道，背后控制这个骷髅战士的人。” 关斗南趁着弱小至极的骷髅战士费劲从地上爬起来的这个空隙，转动硬币，发动了能力。而他所看到的画面…… “居然是这样，那……” 小黑得到的画面涌入脑海，关斗南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又接着召唤出小黑，继续发动能力。 他现在好像完全无视了面前这可怕的骷髅怪物，仿佛置身无人之境一般，在慢慢爬起的骷髅面前连续发动着能力，轻巧地转身躲过骷髅一次又一次伤敌零自损八百的攻击。 “关学长！” 正在关斗南第三次躲过骷髅的攻击时，刚才被教导主任带下去的柯南也终于跑了回来。只是他一上来，便看到了堪称滑稽的场面。 那成年人大小，十分狰狞可怖的骷髅正趴在地上，双手和两只小腿乱摆，像极了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这种原本看起来萌萌哒的动作放在这个骷髅身上……嗯，倒也显得有那么点憨态可掬。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哦，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得是你的锅。”关斗南扔完最后一次硬币，蹲下身来，直接把手伸进了骷髅战士的肋骨内部。 然后，他直接从里面“拔”出了一样东西来。 “这……一根手指？” 被关斗南拿在手中的，正是一根人类的手指，从手指与手掌的连接处被切断，却没有鲜血流出，切面平滑得像镜子一般。而至于手指本身，看起来有血有肉，胖乎乎的，还在剧烈地动弹。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这根手指看起来并不算太长，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手指。 而被拔出手指后，那骷髅战士也彻底失去了活动的能力，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变回了真正的骨架模型。 “应该是因为你的能力而诞生的临时性替身，能力不是很强，但……很符合小孩子的特性。”关斗南拿着手中这根扭来扭去的手指，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这根手指的主人应该是你的同班同学，叫做羽多翔大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羽多翔大……好像是一个平时很喜欢恶作剧的男孩，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特点。”柯南回忆道。 “那就对了，羽多翔大在你的影响下，天赋被激发，觉醒了临时性替身。而他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切下自己的手指，放到‘玩具’上面。可能在他看来，这个东西也算玩具。”关斗南重新将那根手指扔到骨架模型上，那手指便像是毛毛虫一般在骨架模型上蠕动，找了个角落，钻进胸骨内侧。 紧接着，那骷髅架子的手脚和嘴巴便动了起来，只是还没等它做点什么，关斗南就再次将手指拔出，让骷髅失去了行动力。 “然后，这个‘玩具’就会在他的控制下‘活’过来，变得具有一定的活性。当然，还是由他本人控制，有点像是加强版的过家家……”关斗南拿着那根手指，忽然屈指给了它一个脑瓜崩，或者应该叫手指崩。那根羽多翔大的手指立刻疼得抖了起来，蜷缩成一团。 “虽然他自己应该也是刚刚觉醒这个能力没多久，所以只用了一根手指，但他所操控的玩具的‘战斗力’其实是和手指的数量相关的。”关斗南看向旁边的骷髅骨架，“只用一根手指的话，大概就和现在一样，连动起来都很困难，只能用来吓人，完全不能战斗。” “不过，他要是把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全部用来操纵玩具，或者同时用上两只手的十根手指，或许今天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死亡骑士级别的骷髅架子了……”关斗南掂量了一下骷髅骨架，应该是塑料制品，稍微用力大一点就会折断，不过在十根手指的加持下，有可能会变得比钢铁还硬。 “居然还有这种能力，而且，是因为我产生的……”柯南对这个能力倒是觉得甚为新奇，只是一想到或许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脸色又立马垮了下来。 “嗯，说弱很弱，说强也很强的能力。我之所以要把他的手指摘下来，是因为他似乎能够通过这些玩具共享感官，然后就用来恶作剧吓人玩，刚才那位教导主任似乎就是单纯被吓到了。”关斗南掏出手帕，将那根手指包起来，放进兜里，看着有点像个变态杀人狂。 “现在只希望羽多翔大他自己不要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有多强，不然他还有至少九根手指，再加上爱恶作剧的个性和未经世事尚不成熟的大脑，真要弄出什么变态级别的玩具，比如说哥斯拉奥特曼什么的来，事情可就大条了……” “说的也是……我听说，最近的广场上好像就放了一个特大号的怪兽玩偶。”柯南也立即意识到了不妙。 “你暂时就留在这里，安抚一下那些小孩子的情绪，两个老师……呃，也安抚一下。我叫了浅井诚实医生过来，给他们做一下记忆处理，应该就没事了。”关斗南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而我，大概就得呼叫更多支援，去羽多翔大家里看看了。” “嗯……小心。”柯南本想也跟着前去，但又意识到自己的替身能力，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有他在的话，队友和对手都会得到强化，甚至有可能凭空再捏出一个对手来，任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不用太过担心你的能力的影响，我其实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关斗南哪能看不出柯南在想什么，宽慰了他几句，“具体的办法……就等我回来以后再和你说。” “喂喂，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立fg啊，一般说出这话的人都不能做到……”柯南虚着眼吐槽了一句，“我看你还是直接把话说明白的好哦，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当谜语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嗯……好，解决你能力的关键方法，其实就一个字。” “动。” 第210章 番外篇二 名死神工藤新一 这又是一个番外篇，可以当成是某个全员反转的平行世界，也可以当成是关斗南在联想到怪盗基德一个响指之后做的噩梦，总之……很离谱，我自己写完都觉得“这什么玩意”。 ……………… 米花町，霓虹有名，甚至整个世界都有名的犯罪都市。以每日至少三件命案的案件发生率而闻名，一举超越米国的底特律芝加哥，号称“活不过三天”的罪恶之城。 甚至连整个霓虹都被连带效应带的成为了有名的犯罪之国。不过，向来以行事作风清奇，脑子不正常的霓虹人似乎并不以此为耻，反以为荣，连句私密马赛都不说了，直接发展了新产业——犯罪业，或者说，犯罪指导业。 简单来说，或是教导别人，或是亲自代替别人，以游走于法律边缘，或者隐蔽地行动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类似于犯罪计划指导师或者雇佣兵一类的存在，可以说是侦探的对立面。 但，正所谓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呃，好像不应该用这句，应该说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反之亦然。既然米花町的犯罪率如此居高不下，便有不少自告奋勇，想要一扫这里堕落混乱情况的警察、游侠、超能力者之类的家伙过来，或调查案件，或抓捕犯人以及犯罪指导师。 而要说这里面最出名的一个……大概就是高中生犯罪计划指导师，人称“平成年代的莫里亚蒂”“死神”的工藤新一了。 “……然后，所有的怀疑目标都会转移到和他有金钱纠纷的妻子身上，而你则因为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并不会被警方怀疑，成功被排除在外。” “只要照我说的做，你就能成功复仇了。对那个因为喝醉了酒还违规上手术台，在执行你丈夫的手术时发生医疗事故，导致他死亡的医生进行复仇。” 身穿黑色西装的工藤新一端起咖啡杯，浅浅地啜饮了一口。另一只手则是将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向前推去。 “这个，不需要。” “不，这怎么好意思……”坐在工藤新一对面，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女性搓了搓手，“居然能委托到有名的工藤新一来为我进行指导……不付钱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说过了，不需要。”工藤新一微笑着摇摇头，伸手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以及戴在脖子前的黑色领结，“我做这种事情，只是出于兴趣……不过相对的，我也要提醒你，任何犯罪都是有风险的，尤其是犯罪计划指导师所指导过的犯罪，步骤越是繁多，被发现的风险也就越高。” “尤其是，你选择在米花町里面做事……”工藤新一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看向咖啡厅的玻璃窗外，“在这里进行犯罪，要么一次做绝，要么永无止境。” “犯罪的受害者家属会寻找另外的犯罪计划指导师，进行下一次复仇犯罪，而这一次的复仇，又会引出更多更多的犯罪……嘛，那些收钱的‘正常’犯罪计划指导师，大概会非常喜欢这种事情，这样他们会有无穷无尽的委托和资金来源。” “前提是他们有命花。” “我，我已经做好觉悟了。只要能够成功……只要能够成功复仇，我根本不在乎之后会不会被抓，或者会不会被复仇。”那名女性露出坚毅的神色，“在成功杀掉他后，我就会自杀。同时，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家人了，也没有人会为我报仇……啊。” 说到这里，女性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想对工藤新一解释几句，却被工藤新一伸出食指，按在嘴唇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根本不用担心。”工藤新一从椅子上微微站起身来，用略带俯视的视角看着这位女性，“我可是工藤新一，能够杀死我的人，根本不存在。” “也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计划是我提供的，真相……有时并不只有一个。” “好……好的……” 那名女性似乎有些愣神，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待她有些恍惚地离开咖啡厅后，工藤新一则是摸出手帕，缓缓拿过她曾经喝过的咖啡杯，细细地擦拭着杯壁和把手。待到擦完后，他又拿起这个骨瓷咖啡杯，对着阳光端详起来，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来的样子。 “新一！！” 一个手提包猛地从他身后飞来，工藤新一略一偏头，抬起右手抓住那个飞来的手提包，还顺手绕在手腕上转了两个圈。 “小兰啊，一直这么暴力可不好……唔……” 工藤新一刚刚扭过头来，便被身后的少女狠狠地按住脑袋，直接按在了咖啡桌上，他的侧脸和咖啡桌接触的地方似乎还隐约传来什么东西被剧烈挤压而产生的嘎吱嘎吱声。 “新一你这家伙，又借着委托的名义调戏别的女人了是不是？！嗯？！” “啊啊啊小兰饶命，饶命，我只是为了让她不会对阿笠博士制造的‘记忆屏蔽药水’产生疑惑而已啊，别的委托人我不也是这么做的吗？”工藤新一脑袋被和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而且隐约有种两边要一起报废的感觉，连忙向小兰告饶。 “哦？别的委托人也是这么做的……那难道对方是个大叔你也这样吗？糊弄鬼呢你？受死！！” 小兰放开工藤新一的脑袋，纤腰扭转，高高抬起充满爆发力，却又有着纤细流畅线条的小腿，准备来个超级下劈腿。 “啪。” 只是，在她高高抬起腿的那一刻，工藤新一似乎按下了旁边的某个机关。仅仅只是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过，咖啡馆屋顶上那原本用来作为消防设施的喷头竟突然发射出一张网子，将小兰一下子笼罩住，盖了个结结实实。 “黑色的……”工藤新一慢慢从咖啡桌上爬起，整理了一下头发，往旁边还保持着高抬腿动作，被网子捆住的小兰方向一瞟，眼神下移，口中低声念道。 “啊啊啊啊啊，工藤新一你这个家伙，我要杀了你啊！！” “不要这么暴力嘛……要不是这间咖啡厅的玻璃是单向的，可就被路人看到你的丑态了哦。”工藤新一竖起大拇指向外指了指，此时外面的路上行人正匆忙走着，还有一个人突然捂住脖子抽搐着倒在地上，但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咖啡馆里面的情况。 “那么，这个我就收下了……”工藤新一伸出手来，向小兰抬起的腿下方伸去，而此时被束缚住的小兰又急又气，双臂剧烈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个破网子。 然而，这个破网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任凭小兰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工藤新一的手伸进裙摆下方，然后…… 拿出一把黑色的格洛克手枪。 “和你说过这么多遍了，手枪这种东西不要藏在裙子下面，万一走火了只会伤到自己。”工藤新一熟练地将那把格洛克手枪拆解了一番，又快速组装了起来，“再说，凭你的空手道实力，拳脚难道不比手枪好用吗？” “哼，至少拳脚可没办法让我在这个时候揍你一顿。”毛利兰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很可惜，手枪也不行。”工藤新一拿起格洛克，笑眯眯地对着小兰的头指了指，随后又倒转枪口，伸手动了动网子上的某个机关。 原本还缠得紧紧的网一下子松了下来，小兰也从高抬腿的状态下恢复过来，瞥了工藤新一一眼，气呼呼地拿过那把格洛克，塞到长裙的口袋里，或者说，长裙口袋中暗藏的枪袋里。 “明明自己就是典型的大姐头，就不要老是去学漫画里虚构出来的什么‘极道少女’了。”工藤新一蹲下身收拾了一下那个网子，顺手从小兰的长袜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在旁边。 是的，这位名为毛利兰的少女，现在正是一副黑道大姐大的典型打扮，披肩长发、长裙、裙子底下藏着的凶器，怎么看都是刻板印象里的黑道大姐。 “那怎么办嘛，其他学校的‘水口组’‘倒川会’‘旅吉会’都打扮得和漫画里的那种傻得冒气的‘极道’一个样子，帝丹高中里面的人都要我也扮成那副样子。”小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脑袋向后仰去，还一副摆烂的样子左右摇晃着，“冢本学姐准备考大学了，也没有别的人能撑起来帝丹高组……” “要不你来当话事人？”小兰扭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工藤新一。 “没有兴趣。”工藤新一摇了摇头，将网子收好放回到柜台里，“我还是喜欢用脑子，而不是拳脚或者凶器来做事情。小兰你听说过平行世界理论吗？也许在某个世界里，我还会当一个不错的侦探呢。” “切，你要是能当侦探，我就是整天只知道哭的圣母心少女了。”小兰白了工藤新一一眼，“遇到事情只会哭着喊‘啊新一快来救我’‘啊新一你在哪里’之类的话，大概很受那些老处男的欢迎。” “谁知道呢……”工藤新一从咖啡桌底下拿出一条毛巾，擦拭了一下刚才因为脑袋被按在桌上打翻的咖啡，“阿笠博士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又沉迷于搞他的什么发明了，小兰你去看一看。” “诶~~才不要。”小兰一副葛优瘫的样子瘫在椅子上，面条般甩了甩手，“阿笠博士整天都在搞些无用的发明，一不留神就会弄出爆炸来，然后炸一身灰，我才不去。” “那正好，我也不想去，就在这等着。”工藤新一也点了点头，继续擦着桌子，“反正这家咖啡店里有火灾报警装置，阿笠博士也搞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火灾报警装置不是被你改造成喷网的了吗？”毛利兰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上刚刚喷出网子的那个消防喷头。 “旁边那个监控探头，那个现在是消防喷头，一有烟雾就会自动报警喷水。” “那监控呢？”小兰继续问道。 “吊灯，看似吊灯，其实里面装载了360度的全景摄像头，还有高清音质。” “那吊灯呢？我先猜猜，是吊兰对不对？” “这家咖啡店晚上又不营业，阴天的话，就点台灯。”工藤新一把毛巾扔到前台里面，顺手扭开旁边的装饰用台灯，给小兰看了看，“吊兰当然不可能改成吊灯，那可是要浇水的，万一短路了怎么办。” “……没法理解你们这些人。” 毛利兰就这样躺在椅子上摆着大烂，工藤新一则是将咖啡杯和碟子收拢起来，回到台里面，开始做起了清理工作。 如果不知道他们真实情况的人看到他们这幅样子，说不定会当成什么正在谈恋爱的高中生少女和咖啡店打工的高中男生。 “说起来。”小兰看着天花板上那些完全没有自己功能的摆设，又找起了话题，“上次关西那边来那个黑炭，没找你麻烦？” “没有，那家伙虽然也自称是个有名的犯罪计划指导师，却一点也不冷静，听到委托人的委托以后表现得比他们本人都激动。听说还曾经把一个猥亵小孩子的惯犯委托人直接拖到警察局里去……”工藤新一似乎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种正义感强烈的家伙，去当警察或者游侠不好吗？” “呵，呵。”小兰翻了个白眼，合着您不是这种人一样，上个月用“江户川柯南”这个假名举报的七十三个罪犯可还都蒙在鼓里呢。 “叮铃。” 咖啡店的门铃忽然响动，这是有人进门来的征兆。两人抬起头来，和进店的这位顾客对视了一眼……嗯，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呢。 “店长在吗？”来人口中叼着香烟，黑色的礼帽盖在头顶，把本应该垂直向上的烟雾硬生生拐了个弯。 “店长不在，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工藤新一摆出一副标准的营业式笑容，看着面前这位客人。 “不在……”来人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那被银色长发遮挡住的另一只墨绿色的眼睛也露了出来，“店里有监控对？你能查吗？”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工藤新一问道，而另一边躺着的小兰闻声稍微直起身子，将手放到口袋里。 “刚才大街上有个人死了，毒死的。”那人吐了一口烟雾，向外一指，另一只手则是伸向黑色风衣内部，掏出一本警官证来，“自我介绍一下，警视厅搜查一课新任课长，黑泽阵。” “或者，你们也可以叫我的代号，‘琴酒’g。” 第211章 柯南收收味 “好了，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身穿白大褂，只是此时已经换回男子打扮的浅井诚实收回自己的替身，长出了一口气，对关斗南点了点头。 “幸亏他被家里人管得很严，也没有多少别的玩具可玩……”关斗南点点头，看了看这间极其简朴，毫无多余装饰，要不是有个躺在床上的小孩子以外，几乎和一间装修样板房没什么差别的房间。 羽多翔大，本次事件中被柯南的能力影响而临时觉醒替身的小学生，现在正安然睡在自己的床上，看起来是个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的小孩子而已。 但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缺少了食指，切面如同镜子一样光滑，羽多翔大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而那缺少的一根手指，现在正被关斗南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让人感叹替身这种能力的奇妙呢……”浅井诚实也凑了过来，双手插兜，上身微微前倾，观察着那根手指，“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能把手指这么完美地切下来，还保持着几乎完美的活性，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搞不好能去评好几个奖……” “你的能力也不差，只听一段音乐就能治愈失眠，世界上大概有至少一半的人要感谢你。可惜，至少现在而言，这些能力还只能隐藏起来。” “是啊……不过我还好一些，至少已经成年。像这次这个小孩子，真不知道他以后要怎么处理相关的事情……”浅井诚实点了点头，来到羽多翔大的身边，蹲下身来看着他的脸，“虽然暂时消除了他记忆中有关替身能力的记忆，但这种能力毕竟还是伴随他而生，总有一天吃，他是会再次发现自己的能力的……” “出现了问题，就过来补救，顺便掩盖。我们这样做，又能做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的话……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关斗南将那根手指轻轻放在羽多翔大的手上，和那处截面对齐，手指和手掌便慢慢融合，恢复成了原样。 “走，还有帝丹小学的好几个人需要执行记忆处理呢。” “嗯……”浅井诚实点了点头，从房间里起身走向外面，随手关上房门，“不过，我总觉得我们这么做，与其说是警察，反倒是更像罪犯了。” “嗯，这一点我倒是不反对。”关斗南点了点头，跟着浅井诚实走出羽多家。 在浅井诚实召唤替身，演奏《月光》第三乐章将羽多翔大的记忆“复原”时，他也顺手召唤出小黑，让它清理了一下两人进入这户住宅的痕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将痕迹清除掉比较好，虽然自己等人有第n课的背书，但一旦麻烦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来到帝丹小学后，浅井诚实直接在外面演奏了几次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确认了除柯南以外的人都后，便如法炮制地修改了他们的记忆，把今天晚上发生的“骷髅战士”事件删除。 至于其他的部分倒是没有动，毕竟今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已经足够离谱，完全可以全都推到小林老师的排练以及教导主任自己吓自己上。 “好了，我先到另外的教室去把第三乐章演奏出来，你们在这里陪着他们，毕竟在他们的记忆里，你们是和他们在一起的。” 浅井诚实对两人点点头，离开这间教室，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召唤替身，开始演奏能将小林老师他们叫醒的第三乐章。 “所以，你说的能很方便解决我能力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趁着浅井诚实在演奏第三乐章的这段时间里，柯南率先开口，向关斗南询问道。 “不是告诉你了吗？‘动’，动起来就好了。” “所以说‘动’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扔出一个字来，谁能听懂。”柯南半塌着眼睛，斜眼看着关斗南。 “我记得不是和你解释过了，没说过吗？”关斗南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没和柯南说过。 “那好，我就解释一下。首先是你的这种能力，虽然现在没什么证据，也不知道该怎么验证，但我们不如理解成这样：你的替身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这种物质会影响你身边一定范围里的人，让他们产生情绪激动、身体素质变强的反应。”关斗南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你是一坨掉在水里的大盐块，会逐渐溶解在水中，把水变成盐水。” “你这都什么奇怪的比喻……”柯南嘴角抽了抽，虽然知道关斗南只是在用化学物质比喻自己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抬起手臂来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如果你一直待在某个地方不动，这种化学物质的浓度会越来越强，搞不好会引出什么不妙的事情。你在帝丹小学一共也就待了一个月左右？就引发出了一个这样的替身使者，再往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敢想了。” “所以，想要减少你身边这种化学物质的浓度，要么刮起一阵大风来吹散空气，要么，把你这个污染源移动到另一个地方去。但之前其实我也说过了，所谓的化学物质只是个比喻，吹风什么的不一定有效。” “所以，最终解决办法就是让我不停地移动？”柯南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就这么简单？” “至少从我得到的情报来说，就这么简单。”关斗南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中的硬币，“而且那些被你激发的临时性替身使者，似乎并不会维持太长时间。至少现在，羽多翔大的替身已经消失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或者他里面的一个起码得转学才行……”柯南长出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按照你所说的话，我还得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说走就走的全球旅行，让自己……散散味？” “是，而且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身份没有护照，所以只能在霓虹国内旅行。”关斗南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至于你去旅行的时候会不会再引发什么替身意义上的‘次生灾害’……那就到时候再说了。不过，临时性的替身使者相对来说还好解决一点，而且还能给我们提供更多对付替身使者的经验。” “某种意义上，利大于弊，算是个相对来说的好消息。” “虽然但是，总感觉我这样会给整个霓虹都带来灾难啊……”柯南幽幽地说道。 第212章 工藤新一死啦！（震声） “啪。” 夜色中，一声微不可闻的清脆声音响起。 “哼。” 琴酒从瞄准镜中看到了自己那已经倒地的目标，以及他胸口心脏位置的一个巨大枪口，冷哼一声，收起了架在天台上的狙击枪。 “大哥，这就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伏特加也用望远镜目睹了整个过程，扭头对琴酒说道。 “把他交给实验组……不，还是直接扔到河里去。”琴酒重新点起一根烟，闭上眼睛，对伏特加命令道。 “哦？呃……好的大哥，我知道了，让那个女人知道的话，她又会没完没了地说些有的没的了。”伏特加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而琴酒依然老神叨叨地闭着眼睛，斜倚着墙而坐，缓缓吸入香烟，再长长地吐出。 “嗯……伪装成流浪汉，这张脸……不认识，先拍下来，等后面调查一下。还带了汽油？他到底想干什么……跟里面的人有仇吗？”伏特加下了楼，来到被琴酒开枪击中的这个家伙身边，大概看了看他的样子，发现并不认识他，摇了摇头，拿下他脸上的伪装，拍了张照片留存，不打算再继续深究。 “那么，为了防止那百万分之一的心脏长在左侧的概率，我……等等，大哥好像也没说让我这么做，这……。” 出于一位杀手、恐怖分子、犯罪嫌疑人的职业素养，伏特加从怀里掏出手枪，准备给这家伙补上一枪，但随即又想到，似乎琴酒并没有吩咐他做这种事情。 自己因为擅作主张被琴酒骂的次数还少吗？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了，扔河里。 反正真要有什么事情的话，大哥会告诉自己的。 伏特加身强力壮，扛起这家伙，还有他身上的伪装，十分轻松地来到不到百米之外的河边，用力一扔，便将他扔了下去。在河面上溅起了不大的水花，随即便再无异常。 “等到明天早上，这家伙就会被河里来往船只的螺旋桨绞成碎肉了……” 伏特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去把那家伙带来的汽油桶拎起来，走回大楼，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还挺沉的，这家伙是跟这里的人有仇吗？这根本就是蓄意纵火……” …… “这次再整理信箱，里面寄给工藤新一的信件就少了很多啊……我是不是已经被人们遗忘了呢？” 又是一天，柯南和关斗南在阿笠博士家中，整理着从工藤宅信箱里拿出来的各种信件。和之前几周相比，里面寄给工藤新一的信件就少了很多，更多的则是工藤优作的读者来信。 “这不也挺好的吗？你的真实身份活动行迹变少，大众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你老爸还为了掩护你，特地写了一部新的《暗夜男爵》系列，还在里面设置了一个意外丧子的悲情父亲角色……”关斗南瞥了一眼放在桌上旁边的新书，“那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工藤优作在隐喻自己，现在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工藤优作中年丧子，读者们劝他重整精神，和尚未徐娘半老的工藤有希子再造一个出来……” “停停停，听起来太怪了，不要说了。” 柯南连连摆手，这个话题实在太奇怪了，自己坐在这里，听着自己死掉的传闻，然后别人都在劝自己爹妈生个二胎？一般人谁能摊上这事。 “前面那些暂且不说，你父母的年纪确实不算大，也还来得及。”关斗南强行忍住笑意，“到时候，你就可以和别人介绍说，这是小我十八岁的弟弟妹妹了。” “呵，呵……” 柯南给关斗南甩了个巨大的白眼，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哦，终于有一封寄给工藤新一的了。这封信的寄信人是……森谷帝二？不认识啊……” 柯南从那一堆信件里终于翻出了一封应该是寄给他自己的，只是这个寄信人的名字他却不怎么熟悉，有些疑惑地拆开来看了看。 “‘非常冒昧突然提笔写这封信给你。不过老实说呢，我是因为看到了你这个高中生侦探在电视和报纸上的表现之后才会想到，如果有荣幸的话希望能够和你见一面，顺便请教你一些问题。此外，我将会在4月29日星期二下午三点半开始在寒舍举办一场以下午茶招待各界名流的花园茶会，到时候有空的话，还希望各位不吝莅临指教……’” “这里还有一张邀请函，写着欢迎带同伴一起……不过我好像不认识这个森谷帝二啊。” 柯南拿出和那封信一起寄来的一张邀请函，挑了挑眉。 “森谷帝二，我知道他啊。”阿笠博士从旁边走来，应该是听到了柯南的说话，“他是东大建筑系的教授，也是全世界都有名的建筑设计师。” “东大教授和设计师……这样的人邀请我做什么呢？而且还是4月29日周二这个不上不下不前不后的日子，一般来说高中生或者大学生都在上课的。”柯南听完阿笠博士的介绍后还是不懂这位鼎鼎大名的教授为什么要找自己。 “既然是建筑师，也大概算是一名艺术家了。说不定就需要听一听高中生侦探那种惊险刺激的经历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什么的。”阿笠博士提出了一个听起来完全不靠谱的猜测，让柯南再次翻了个白眼。 “我看搞不好只是为了他那个什么下午茶宴会，邀请了一些知名人士，我工藤新一多多少少也有点名气。看这个邮戳，好像是3月寄出来的，那时候我应该还没变小……” “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时间线下，纠结时间什么的没什么意义，搞不好这个宴会已经举办过一次了。”关斗南在旁边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说道。 “也是，那就别管了。反正工藤新一现在也找不见人，嗯……大家都盼着工藤优作的二胎呢。”柯南点了点头，随手将邀请函塞进旁边的书里。 …… 次日。 “假面超人变身！今天的日期是，1998年4月29日，星期二。” “这么巧的吗……”关斗南挑了挑眉头，看着自己那刚刚报时的假面超人手表。 第213章 森谷帝二的邀请函 有着严重的“被安排ptsd”的关斗南第一反应就是叫出小黑，用能力验证一下今天“恰好”是4月29号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出于什么刻意的安排，更准确点来说，那个黑暗组织boss的安排。 毕竟直到现在为止，他所接触到的，能主动影响时间线的也只有那位boss一人，昨天看到的邀请函上面写了4月29日，今天就直接来到了这一天，巧合地有些过分，很难不让人多想。 但…… 召唤出小黑之后，关斗南看着那那灿烂热情的笑容，却又犹豫了起来。用能力去“偷窥”那个boss虽然有效，但是也会被他看到，反过来灌输大量杂乱纷繁的信息，弄不好甚至会被直接锁定…… “算了。” 关斗南摆摆手，收回小黑。 如果那个组织里的人真的注意到了自己，那要么是想要收编自己要么是想要直接干掉自己。而如果是后者的话，他们只需要随便在什么地方架起狙击枪把自己打死就行了。 而且，那个组织的boss如果真的神通广大到知道自己看到了那封邀请函，知道了上面的日期是4月29日，知道自己不想去，所以故意将日期打乱，调整到邀请函上的当天。还不如直接过来把自己抓走或者弄死。 这样看来，自己被那个组织的boss安排的可能性或许很小，或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不过，巧合到这个程度，也有点令人在意了…… “我记得那封邀请函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柯南那时候应该已经放学了，去一趟也不是不行。” “森谷帝二……没什么印象，柯南原剧情里面有过这人吗？” “叮铃铃……” 电话响起，关斗南看了一眼号码，接听了起来。 “关学长，今天，是4月29日对？我的感觉应该没有产生什么差错？”柯南有些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向关斗南询问道。 …… “这里就是邀请函上说的别墅了啊……还真是壮观。” 下午三点，一大一小两人来到了邀请函上写着的地址，看着这座叫做别墅或许都不够，应该用园林来称呼的建筑物感叹道。 早上起来得知今天日期时，柯南就率先和关斗南打了个电话，讨论了一番该怎么应对这种诡异的巧合，最后的结论就是，就当没有这回事。 由于boss的反向污染很强，无法使用能力去确定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那么，想要查清今天的日期和组织的boss到底有没有关系，只能来森谷帝二的别墅一探。 而由于没法把这件事解释给第n课，关斗南也就干脆不去找他们请求什么支援。 第n课目前基本处于一个真有大事没什么用，没什么事的时候叫来又很尴尬的场面，要是真的是那个组织的boss策划了这一切，来十个八个第n课都不够打的。可要是这只是一次巧合，关斗南也不好和他们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疑神疑鬼。 “毕竟是世界级的知名设计师，我看这个地方搞不好也是他自己设计的。”柯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邀请函，“把这个给门口的保安看看应该就可以了？” “应该是，真有钱啊，自己家里还特地聘了保安……”关斗南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将邀请函递给早就盯着他们两人看的那位保安。 “你好，我们是收到了森谷帝二先生的邀请函，前来参加宴会的。”关斗南将帽子稍微抬了抬，露出脸来，“我的名字是工藤新一，然后是一个我的远房亲戚小孩子，我看邀请函上说是能带随行者的。” 是的，既然宴会上邀请的是“工藤新一”，那就让“工藤新一”来赴会。由关斗南伪装成工藤新一的外表，再加上一个货真价实的工藤新一内心，这又是一位二人一体的名侦探…… “好的，请让我看一下邀请函。”那名保安接过邀请函，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关斗南，似乎有什么疑惑的样子。 “怎么？邀请函有什么问题吗？”关斗南察觉到了这位保安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道。 “不，邀请函没有什么问题，但……这场下午茶宴会其实已经取消了。”那名保安露出歉意的笑容，将邀请函递回给关斗南。 “取消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三天前，森谷先生因为身体不好，感觉没法招待客人，所以就取消了宴会的安排。”保安对他们解释道，“当时准备邀请的客人也都寄了后续的信件通知宴会取消的事情，可能由于种种原因，您并没有看到这第二封信。” “这样吗……”关斗南和柯南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森谷先生现在身体还好吗？应该不是很严重？”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事实上我都不知道森谷先生到底还有没有住在这里……”见关斗南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位保安便解释道，“自从三天之前，森谷先生打电话联系我，告诉了我宴会取消的事情，说如果有人来就告诉他说森谷先生身体不好以外，我就没见过森谷先生来了。” “森谷先生本来也不止有这里一座房子，所以他说不定在别的地方养伤。他们和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交流也都是单向，我们根本联系不到他。” “这样啊，那我们不打扰了，我走了。” 关斗南点点头，既然从这里问不到更多的情报，那就找个隐蔽的地方，用万能的小黑试试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别的线索来。 “叮铃铃铃……” “你好，这里是森谷公馆……诶？教授？你是说……把他们请进去？您一直在这里看着吗？啊，不不不，没什么……” 正当关斗南和柯南准备离开时，保安大哥的联络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接起听了两句之后，这位大哥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点后怕的神色，眼珠还在这间不大的门卫时里四处乱扫。 “那个，两位请稍等一下。”保安大哥挂上电话，一脸不好意思地和关斗南两人说道，“森谷教授他现在正在这间别墅里，他说请二位到里面去坐一坐，二位请跟我来。” 第214章 古怪的森谷帝二 “请进，森谷教授在二楼的卧室里等着两位，上楼之后右手拐角第二间就是了。” 保安大哥带着关斗南和柯南两人，走了快要二十分钟才进到这座别墅里面，给二人指了指方向，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保安大哥很害怕的样子呢。”关斗南看着这位大哥的背影，悠悠地评论道。 “毕竟突然知道保安室里被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自己偷懒摸鱼说老板坏话的事情都有可能被看到，是个人都会害怕。”柯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座别墅，“无论是庭院还是房屋，亦或者是建筑物的内饰，都是典型的英式古典设计风格，但不过里面装的东西还是挺现代化的，电灯电视什么的一应俱全。” “还有监控，老教授在看着你哦。” “森谷先生，我是工藤新一，可以进来吗？” “可以，请进，工藤同学。” 一边闲扯着淡，两人向楼上走去，轻轻叩响房门，里面传来一声中老年男性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虚弱，没什么中气的样子。 打开房门，首先映入眼中的还是典型的英式古典装修风格，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大床，上面半坐半躺着一个穿着宽松睡衣的老人，戴着口罩，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应该就是森谷帝二教授本人了。 在这人的对面，则是四台摆在一起的电视屏幕，上面分别播放着不同地方的监控视角。看来这位森谷帝二先生还是个很注重安全感的人。 “欢迎欢迎，工藤同学，那里有凳子，请坐。”森谷帝二似乎对于“工藤新一”的到来很是热情，强行打起精神来招呼着他，而跟在旁边的柯南似乎被他忽视了，连眼神都没有往他的方向去瞟。 “嗯，你好，森谷教授。”关斗南此时扮演着工藤新一，对他点了点头，自己拖过椅子来坐下，也给柯南拖了一把。 “很抱歉，原本应该把宴会取消这件事情通知给你的，结果害你白跑了一趟。”森谷帝二半倚在床头上，紧紧盯着“工藤新一”，眼神之炽烈让关斗南有点坐立不安，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没什么，这不最后也进来了么。听教授你的意思，似乎一开始就没有通知我宴会取消这件事的想法？” “哈哈，因为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你的消息，我想着你是不是跟着你那对国宝级的父母也移居海外了，所以就没有再寄第二封信，没想到我一时偷懒，居然害你白跑一趟。”森谷帝二无奈地笑道，只是他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说完这一长段话后连连咳嗽，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您没事？”关斗南虽然一直都对这家伙保持着警惕，但看他这咳得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帮他拍了拍背。 “哈哈，不好意思，最近气温昼夜变化太大，我一不小心得了重感冒。”森谷帝二勉强缓过气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年纪大了，就很容易生病，也不太想见别的客人。” “既然在知道我来了之后森谷教授特意打起精神来，想必我应该不算在那个‘别的客人’之内？”关斗南向旁边的监控屏幕看了一眼，“还特意亲自看监控，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给保安打电话……” “呵呵，这只是因为我一直奉行‘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原则而已。平时这里都是我自己打理，即使这次因为身体抱恙，精力有限，我也还是不放心雇来的保安，所以会时不时地看一眼他工作的成效。”森谷帝二打了个哈哈，“最近这些年轻保安，根本就没什么责任感，就和最近的青年建筑设计师一样，连自己都不承认为‘完美’的设计，居然也好意思拿出手来，简直是……咳咳，咳咳……” “……在随着邀请函寄来的信上，您好像还说有问题要问我来着。”关斗南不是很想接森谷帝二关于年轻人不负责任的这个话题，毕竟怎么看他也属于这个“年轻人”的范畴。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森谷帝二停止了咳嗽，点了点头，捂住胸口，费力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写好字的纸来，“其实是这个，我最近有三个朋友一起经营了一家公司，他们给自己的安保系统设计了一个密码，号称绝对没有人能解出来，如果有人能够解出的话，就给他一百万日元。” “我虽然对钱没有兴趣，但是看不惯他们那种趾高气扬的作风，所以要来了谜题。没想到却突然感冒，脑袋昏昏沉沉没法想事情，眼看期限要到了，就只好请求外援。” 森谷帝二将那张纸递给关斗南，“既然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话，想必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开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关斗南接过那张纸，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吐槽了起来。 您编故事就不能编个像样点的，还你的三个朋友，请问这三个朋友是不是都是你自己？还对钱没有兴趣，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已经……嗯……有这钱给我多好。 纸上的谜面并不复杂，分别是三个人的名字、出生日期、血型、个人爱好。 “他们给我的提示是，这是一个由三个人身上的某个共同特点组成的词，一共有三个汉字，五个假名。”森谷帝二咳嗽了两声，“既然是工藤新一的话，想必在五分钟……不，三分钟之内就能解出答案了？” “答案应该是‘桃太郎’对？这三个人的出生年正好对应猴年鸡年狗年，除此之外也凑不出别的符合条件的关键词了。” 那张纸刚刚拿到关斗南手上，还没有拿热乎，旁边的柯南已经凑过来看了一眼，并随口说出了答案。 “唔……”森谷帝二明显有些愣神，没想到工藤新一旁边的这个小孩子居然在一瞬间就猜出了谜底，让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他一下子被噎在当场。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远房亲戚，叫做江户川柯南，平时也喜欢搞些推理。”关斗南虽然一开始打算直接召唤小黑，一边解谜一边看看森谷帝二是不是替身使者，不过从森谷帝二的表现看来，柯南是直接说中了正确答案。 “真……真是厉害，不愧是工藤新一，连身边的小孩子都这么擅长推理……”森谷帝二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暂时找回了理智，拍了两下手掌表示赞扬，“我想这个答案应该就是正确答案了。” “说起来……”森谷帝二的眼神忽然一变，看向关斗南，“工藤同学，听说已经有女朋友了？” 第215章 突然的爆炸案 关斗南感受着森谷帝二古怪的目光，只觉得身上那种别扭的感觉更加严重了。这位老建筑师性格这么古怪，又是自己一个人住，看上去没有结婚的样子，难不成他真的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而且，“工藤新一”的正体，柯南同学，现在也用古怪的目光盯着他，想看看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呃……是的，毕竟我也是这个年纪的嘛，是很正常地会喜欢同龄女孩子的。”关斗南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那种情窦初开的普通高中男生一样。 “哦？这样啊……”森谷帝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表现出那种心上人被抢的失落感，反而意外地有种欣慰之情，“那么，也应该和那个女孩子约会过了？最近有没有什么约会的安排？” “啊哈哈哈，因为我最近其实挺忙的，所以连霓虹都不常待，就更别提约会了。”关斗南装成工藤新一的样子摆了摆手，“这次也是来霓虹待不了几天就要继续去国外处理案件了，所以大概没法继续待在这里。” “工藤同学不能在霓虹多待？那还真是遗憾啊……”森谷帝二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有些失望，“虽然没有结婚，不过我姑且也活了这么久，对于女性的心理还是有些研究的。” “如果工藤同学不能一直待在霓虹的话，就要好好找机会补偿自己的女朋友才行啊。我听说最近在米花市政大楼里新开的那家电影院就不错，有机会的话，带她去看个电影。”森谷帝二呵呵一笑，“那座建筑，还是我曾经设计的呢，也算是我给你们的祝福了。” “呃……好，好的。” 这之后，森谷帝二又和“工藤新一”聊了些有的没的，但多数都是关于工藤新一的个人情报，或者说，他的相关隐私。出于隐蔽考虑，关斗南把这些话题都转着弯躲了过去，没有透露太多情报。 “你觉得，森谷帝二这个人怎么样？” 走出别墅后，关斗南向身边的正牌工藤新一询问道。 “很奇怪，我明明之前并不认识他，但他却表现得对我，尤其是对‘工藤新一喜欢的人和事物’相当热情的样子，有点像是那种……狂热的追星族。”柯南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最终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和森谷帝二理应完全不搭边的名词来。 “狂热的追星族……这么一说倒确实是挺像的，难不成你恰好命中了这位老教授的好球区，让他成了推理迷？”关斗南脑中浮现出了森谷帝二拿着打call棒，穿着应援服给工藤新一大呼口号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太怪了，不想看。 “也不一定，所谓的追星族只不过是在形容他的表现，他到底想做什么就不知道了……”柯南摇了摇头，“另外就是，我总觉得他的病不是简单的感冒，或许在此之外还带有一些别的病症。” “我也有这种感觉，他咳嗽的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感冒应该没问题。但他去床头柜里那那张题目纸的时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道他的心脏有问题或者肺部有问题吗？” “不清楚……不过，现在看来，至少他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明显的恶意。” “嗯……希望只是我们想得太多了。仔细一想的话，排除掉我们昨天看完邀请函然后今天就蹦到当天这件事，森谷帝二的举动和反应算得上是很合理的。”关斗南扳着手指数道，“一开始给人寄来邀请函，然后因为自己生病了，又寄来取消的信件。” “不过，因为工藤新一最近没有活跃的迹象，他也当做你不在霓虹国内，所以就没有寄给你第二封取消的信件，他以为你没有。” “而且，他会这么做，或许从另一个侧面表达出他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的时间是无序混乱的这件事。”关斗南补充道，“三天前的日期是4月20日，如果用正常人的时间观来看，他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寄出了信件，宾客们收到信件，那么宴会当天就不会有人来……” “确实，这样看起来，森谷帝二只是个有些神经质的普通人而已……为了保险，你要不要再用替身看一下他是不是替身使者？”柯南问道。 “嗯……” 关斗南摸了摸下巴，有些迟疑。自从知道自己的替身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做到全知全能后，关斗南就在有意地限制自己使用自己的替身，毕竟连手指都不需要动一动，就可以窥探到别人不为人知的各种隐私，一般人谁能拒绝这种可以满足个人窥私欲的便利条件呢？ 没有限制的能力，最终有可能会变成一种极为恐怖的东西。关斗南在穿越前就很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蹦出一个和组织boss有关，给他脑子里灌注大量垃圾信息的家伙，所以他一直在有意控制着自己不去随便乱占卜。 现在，是不是该使用能力的时候呢？ “等回阿笠博士家里的时候再看，万一有什么问题，也有空闲去应对……” “也是，毕竟还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人在盯着看……” …… 然而关斗南并没有来得及回到阿笠博士家中，找个安全的地方去用能力查看森谷帝二到底是不是替身使者，就被来自第n课的电话打断了。 “有个案子，过来看一下。” 神代圭有些疲惫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电话里还同样传来了略显嘈杂的环境音。 “现在？必须要我才能做到吗？” “现在，就紧迫性来说，确实得是你来。”神代圭说道，“这里发生了爆炸事件，有可能还有没被找到的其他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引爆。” “炸弹？”关斗南的神经立刻紧张了起来，炸弹这种东西他虽然完全没见过，但一点也不陌生，尤其重要的是，这里是柯学的世界。 在柯学的世界里，炸弹与爆炸可是比霓虹特产的寿司都要常见的东西。 第216章 被害者是组织成员 “就是这里吗……” 换下工藤新一的脸，关斗南恢复了原本的面容，按照神代圭在电话里提到的地址来到了目的地——米花大饭店。 米花大饭店是和隔壁的杯户大饭店并列的豪华酒店，除了吃饭和住宿以外，这里还经常承接一些大型活动的发布会或者公司的团建活动，时不时还有媒体出现在现场报道。 只是现在，米花大饭店外却被警方拉起了封锁线，将原本应该在里面聚会，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们堵在了外面。从大堂中还不断散发出浓浓的黑烟，有将装备穿戴整齐的警员和消防员正在里面进进出出。 “这里。” 关斗南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转头一看，正是曾经见过几次的高成岩二。他此时戴着口罩遮挡面容，伸手向旁边一指，示意关斗南跟他走。 自然，这种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的情况，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市民的关斗南不适合进入，至少不适合直接从正门堂而皇之地进去。 跟着高成岩二拐了几个弯，来到米花大饭店后面的一个隐蔽角落，关斗南见到了神代圭以及另一个曾经见过的同事太中海翔。 “简单来说，米花大饭店里本来正在举行满天堂的新游戏发布会，基本上电子游戏界的知名人士都到场了，也顺便邀请了一些别的领域的人。”神代圭此时穿着一身正装，只是上面落了些灰尘，神色有些疲惫，见到关斗南过来了便直接说起了正事，“因为他们有想要将游戏影视化的意向，所以我也在邀请范围内。” “然后，大概在二十分钟之前，发布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会场中发生了一起剧烈的爆炸……咳咳。”神代圭咳了两声，从旁边的太中海翔手里接过一瓶水，润了润嗓子，“万幸的是，这一枚炸弹的威力并不是很强，我这个老头子也就还没死。” “炸弹……”关斗南重复了一下这个单词，“这次的事件里面，有能力者的因素吗？” “不，排除掉粉尘爆炸或者沼气爆炸，最大的可能是被安装在米花大饭店厕所里面的一枚炸弹，结构是触发式，也就是有人动了机关就会当场爆炸。不知道是无差别杀人爆炸还是提前预谋好的。”神代圭回答道，“我当时正好站在厕所附近，被冲击波波及到了一点，但很可惜没有看到爆炸的过程，不过倒是看到了最后一个进去的那个被害者的脸。” “虽然没有能力者的因素，但我们也不是那种官僚主义作风的人，遇到紧急的事态，能帮忙就帮忙……当然，会给你补贴的。”神代圭似乎看关斗南来得匆忙，还特意提了一句，“毕竟是炸弹这种社会危害性极大的东西，我们出动也能很大程度上减少破案的时间。” “这次找你过来，主要有两个任务，第一，你需要帮忙找一找，有没有剩余炸弹，前一阵子东洋火药库中丢失了一大批塑胶炸弹，总量大概是这次爆炸的十倍有余。我们怀疑这有可能是一次连环爆炸事件，这个任务相当急迫。”神代圭给旁边的太中海翔示意了一下，后者立刻递上几张照片。关斗南拿来看时，上面多数是爆炸现场的照片和炸弹的残骸。这枚炸弹的威力着实不小，直接将米花大饭店的墙壁炸出一个洞来，整个厕所也直接宣布报废。 “至于被害者，已经完全碎成碎片了，没法拍照。”神代圭解释道，“用这些信息，能够找到这次可能存在的，剩下的炸弹吗？” “我尽量试一下。”关斗南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其他的可疑人物，便直接召唤出了小黑，发动能力。 “我想知道，这次案件中，存在的其他炸弹的位置。” “……没有结果。” 小黑融入关斗南的身体里，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画面。这说明他所提问的题干本身就不成立，不存在其他的炸弹，如果有的话，即使是没有被安装，仅仅放在这里，也会被小黑找出痕迹，给关斗南展现为提示画面。 “没有结果……”神代圭闻言有些惊讶，但随即又点了点头，“这可能说明这枚炸弹是唯一被制成的一枚……你再试一下，能不能找到那些和这枚炸弹里的火药同源的火药的下落。” 不是从已经制作成实体的“炸弹”入手，而是从火药开始找起，关斗南也这样做了，但只在小黑给出的画面中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下室，其他信息一概没有。 “只能看出大概是被放在一个地下室里，还没有制成炸弹，别的就看不清了。”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继续爆炸的可能性是没有了，但这个人还有可能继续犯罪……”神代圭点了点头，“那么，第二个任务，你试一下确定那个被害者的真实身份。” “男性，身高大约在190左右，体格健壮，戴着黑色的礼帽和黑色的西服，脸有些长，留着两撇很浓的八字胡，下巴上有一道重重的沟壑。”神代圭给关斗南大致描述了一下那个男子的容貌，“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我隐约觉得他似乎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你试一下能不能找到他的真实身份。” “可惜刚才在监控里看过，根本没有拍到这个人的脸，不然还能提供照片给你。” “没关系，我尽量试试。”关斗南点了点头，虽然已知情报不多，但那人只是被炸成了碎片，又不是被炸成了粉，有了大致方向再配合dna之类的技术去进行鉴定的话，大概就能找到他的身份了。 小黑出现，一下子融入他的身体中，给他带来了提问的答案，然后…… “唔呃……” 关斗南瞬间抱住了脑袋，浑身发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倒向一旁，像是被抽干了身上的力气。 “w师布器owbfg傅￥……obfvb发cfwbc办ol驴法理骑￥发……” 毫无征兆地，巨量杂乱无序的信息猛地冲进了关斗南的脑海中，将他的思维瞬间撕裂，顺带着给他的脑袋带来剧烈的，像是从中央炸开一般的剧烈疼痛，就像之前他用能力查看贝尔摩德的相关情报时一样。 这是组织的boss的能力，那个被炸弹炸死的人，和boss有关！ 恍惚中，关斗南从那大量杂乱无序，不知所云的信息中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一点能够连起来的音节，把它们拼起来之后，得到的结果是…… “龙舌兰……” 第217章 来自BOSS的反噬 “陌生的天花板……” 当关斗南恢复意识之后，映入眼中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或者说，陌生的车顶，上面似乎还有某个个高的人因为身高过高顶在车顶内饰面料上留下的头发丝。 “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关斗南扭头看去，自己现在似乎正躺在一辆被改造过的面包车后座上，和他躺着的后座相对的还有另一排座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藤胜香织。这位二十八九岁左右的大姐姐现在的穿着似乎更显干练了一些，黑色的西装和同色长裤，还戴着一副刻板印象中“女强人”会戴的那种无框眼镜。 “呃……还好，我是……嘶……” 关斗南点了点头，想要从作为上起来，只是刚一动弹，他的头就有一种剧烈的脑浆和脑壳分离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再次捂住了脑袋。 “看你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藤胜香织见状摇了摇头，从旁边的一个塑料箱子中拿出一条毛巾来，看样子似乎是一直放在里面热着的，“先躺着，我给你敷上热毛巾，应该会好受一点。” “麻烦了……”关斗南也不再勉强，重新躺了回去，任凭藤胜香织将那热毛巾盖在他脸上。 “呃……你是不是应该把我的鼻子和脸露出来。” 不过，看起来藤胜香织似乎并不怎么擅长照顾人，这热毛巾直接把关斗南的鼻子和嘴都盖住了。 “是吗？不好意思，我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之前看理发店里就有把热毛巾直接整个敷在人脸上的。”藤胜香织有些不好意思地替关斗南拿开毛巾，嘴里还解释着。 “那大概是为了软化脸上的角质或者毛发之类的，幸亏我晕过去的时候你没有给我敷上，不然我怕是要直接憋死……” “没有那么夸张，理论上来说，即使用湿毛巾覆盖住口鼻，空气依然可以通过其中的间隙来……”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这只是个玩笑。我……晕过去多久了？”关斗南不想和藤胜香织继续这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想要抬起手看看表，只是现在除了头部的剧烈疼痛以外，浑身也都是像要散架一般的酸涩感，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刚才也是如此，不然他直接就自己动手揭开毛巾了。 大概是在昏迷之前脑袋里传来的剧痛让身体的肌肉直接抽筋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你已经昏迷了接近三十分钟了，还记得在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之前……神代导演让我用能力寻找一下爆炸案中那个被害者的身份，然后……唔……”关斗南刚要回忆，那庞大杂乱的信息流便再度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应该是，能力受到了某种反噬。” “嗯，我们也是这么猜测的。毕竟你的能力是‘找回丢失的东西’，那个被害者丢失的身份虽然也能被算作这个范畴之内，但果然还是太过牵强了。”藤胜香织点点头，似乎早就知道了关斗南这么说的原因，“因为之前那次二瓶太阳被书籍吸走意识到事情里你的能力也能起效，可能让我们过于高估了你的能力。” “应该是……替身能力毕竟是有限制的，不是可以供人玩文字游戏找bug的存在。”关斗南没有试着解释，任凭他们去想。毕竟他给第n课展示的能力目前还是在“找回丢失的东西”这个范畴内，既然神代圭认为这是他的要求不合理导致能力反噬，那就让他这么想去。 或许神代圭一开始也是想试试自己的这个“找回”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能不能用文字游戏来找到其中的破绽，没想到却误打误撞了……只是，如果有的选的话，关斗南宁愿不要这个误打误撞。 他会失去意识的理由他自己很清楚，那个被炸弹炸死的人是那个黑衣组织的成员，受到那个boss的影响，想用能力去探知他的秘密，就相当于触动了boss的禁制，被他给教训了一次。 万幸的是，自己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没有直接死掉或者怎么样。不过这次受到的反噬已经比之前柯南和贝尔摩德时强了不止一点，很难说要是还有下一次的话，自己还能不能活命。 不过，似乎只要不是和那个组织有直接关系，间接的情报是不会触动到boss的，自己之前用能力探知了柯南的能力那么多次，要有反应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而且，不直接使用能力，而是靠眼睛和头脑进行观察推理得到的组织情报，似乎也一样不会触及到那位boss。 这个界限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唉，能力没有数据化等级化，虽然真实，但也不怎么方便。总之，在没有找到一个稳妥的适合使用能力的范围的情况下，还是少用能力为好。在这个侦探为主题的世界里，多动动脑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森谷帝二……搞不好也和那个组织有关，还是不要用能力了，有柯南这家伙在，而且那家伙的态度还这么奇怪，总能调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的。 “怎么样了？” 关斗南正自己思考着关于能力的事情，面包车的车门被人拉开，神代圭站在门口，向两人询问道。 “他刚醒没多久，不过看起来影响还是很严重。”藤胜香织回答道，而关斗南也勉强抬了抬手，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嗯……那边的调查也差不多有眉目了，我来照顾他，你去现场看着。” “好的。” 神代圭和藤胜香织换了班，在面包车里坐下，看着在一旁休息的关斗南。 “身体还好吗？你在昏过去之前，应该相当痛苦？” “是啊，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袋要像洋葱一样被剥成好几层了，这种反噬真是……很可怕。”关斗南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嗯，是啊。不过，你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成长，那毕竟是boss啊……”神代圭点点头，嘴角忽然勾起，玩味地盯着关斗南。 第218章 所有人都会死 在神代圭的手上，一把手枪正对准着关斗南，手指也已经扣下扳机。 关斗南下意识地就要召唤出小黑，让它表演一波小兰，不，直接对照着京极真当初那一拳超人般的动作开始表演。而他自己也是强行顶着四肢和头部的剧烈疼痛，想要从后座上翻滚逃开。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受到了boss的反噬，这次召唤小黑出现的过程极其困难，似乎连小黑自己也受到了不轻的影响，躲藏了起来不愿意出现。而关斗南自己更是行动迟缓，无法躲开那已经被扣下的扳机。 “砰。” 扳机扣下，枪声响起，却比关斗南印象中的枪声要小上很多。再仔细一看，这居然是一把玩具手枪，从枪口里发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把五彩缤纷的碎纸屑。 而随着那只握枪的手松开，手枪落地，化成泡影一般，连同刚才打出来的纸屑一起消失，见不到一丝痕迹。 “……贝尔摩德？” 此时关斗南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神代圭”的不正常之处——他身上穿的虽然依旧是今天的礼服，却显得干净不少，没有半点灰尘和剧烈运动过的痕迹。而那只拿枪的手则更是白嫩得不像是一位老年人的手，还涂着粉色的指甲油，说它属于一个妙龄女子还差不多。 “bgo。” “神代圭”脸上的笑意更浓，黑色绸缎一般的替身出现在他身上，将他的脸盖住。只是眨眼间，那儒雅随和的老头就变成了明艳妩媚的女子，嗯……起码视觉冲击感是挺大的。 “你来做什么？……龙舌兰？”虽然贝尔摩德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但关斗南却长出了一口气，这位姐姐起码还属于那种能交谈的，而且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自己肯定有事情。 而提到黑衣组织，关斗南自然便想到了刚刚在混乱的信息流中得到的唯一的情报，“龙舌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一种酒名，能使用酒名当代号的，应该也是组织的成员才对。 “还好，你总不至于太笨。”贝尔摩德轻轻笑了两声，“你可以再猜一猜，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和我，昏迷的原因有关？”关斗南沉默了片刻，抛出了自己的猜测。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贝尔摩德解除了全身的变身，变成性感女星造型，有些慵懒地斜倚在座位上，给关斗南抛了个迷离的眼神。 当然，关斗南现在根本没有心情看这些东西，所以他还了个白眼。 “虽然很想继续捉弄你，看你到底能猜到多少，但时间宝贵，外加为了防止你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贝尔摩德叹了口气，坐得离关斗南近了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在座椅上的关斗南。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要记好了。” “第一，不要用你的能力去窥探组织的任何事情……也包括可能会有的，其他人的能力，这是绝对的‘必死项’。” 贝尔摩德竖起一根手指，按在关斗南的嘴唇上，只是与这挑逗性质极其强烈的动作不符，她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郑重严肃，如同在宣读某人的讣告一般。 “第二，这次的事件，到此为止，你的同事们确实很专业，查到了很多东西，但，不会再有进一步的结果了。”贝尔摩德竖起第二根手指，还是按在关斗南的唇上，似乎也有限制他说话的意思在，“这是结果，也是警告。” “第三……”贝尔摩德忽然凑近关斗南的耳朵，从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得关斗南耳朵有些发痒，让他本该脸红心热，但她说出的话却让关斗南如坠冰窖之中。 “工藤新一，必须是死了的。” 说话时，贝尔摩德还抬手按向了关斗南的胸口，在他的心脏位置前比了个手枪的形状。 “否则，所有和他相关的人，都会死，包括我。” “我进来后，立刻就打昏了你，所以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说完这话后，贝尔摩德立刻从关斗南的身上起身，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关斗南本身就处于惊愕状态，加上身体状况不好，未能追上她，只能看着贝尔摩德的背影消失在黄昏的人群中。 “不要窥探组织……” “这件事到此为止……” “工藤新一必须死……” 关斗南躺在座位上，回味着贝尔摩德突然现身告诉他的这三条消息，试图从中分析出点什么来。 第一条，不要窥探组织这很好理解，自己已经受了足够的教训，绝对不会再去以身试险……不过，贝尔摩德似乎只是说不要“用能力”，而没说口口相传或者用眼睛和大脑进行调查，她自己实际上也是在透露秘密…… 第三条，工藤新一必须是“死的”，也不难理解。在琴酒的视角中，工藤新一确实已经被他杀死了。但贝尔摩德说，否则的话所有人都会死……是琴酒在察觉到不对之后就会大开杀戒吗？他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够帮他完成这种事情…… 这一点暂时还不得而知，关斗南也就没有再多考虑。唯一可能有点问题的是，今天“工藤新一”出现在了森谷帝二的别墅里，有可能被监控拍到。 但关斗南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办法，和上次去多罗碧加热带乐园找柯南时一样，让自己这幅“工藤新一”的扮相表现出明显的纰漏来，这样心思越是缜密的人看到了“工藤新一”出现的画面，越会察觉这是有人在假扮工藤新一。 相当于“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专门让人聪明反被聪明误。 但，贝尔摩德的第二个警告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龙舌兰被炸死也没有关系？他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是说他被炸死这件事本身就是组织的目的……她还说神代圭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这又是什么意思？ 摇摇头不去多想，等真正的神代圭他们回来，大概就会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了。在那之前，还是先装成“被打昏”的状态为好。 毕竟一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家伙，还伪装成神代圭的样子骗走藤胜香织，关斗南可不想和第n课解释他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一个人。 第222章 熊孩子 虽然确定了炸弹长什么样子，但想要真正把炸弹“找出来”，然后进行无害化处理，可就不睡那么简单了。且不说这绿地公园旁边围着的各种围观群众和媒体记者什么的，加起来足有上百人。从这里面找出三个带着玩具的熊孩子本身就是一件难事。就算找到了炸弹，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能不能把它们无害化处理，这才是最大的难处。 虽然警视厅的排爆特搜班已经在现场用沙袋之类的东西搭建了可以用来现场引爆，又把爆炸威力减到最小的那个小型碉堡样的东西，但谁也不知道这三枚炸弹的威力到底如何，会不会超出限度，伤害到周围的人。 “不管怎么样，先去找到炸弹再说。” 把炸弹被伪装成模型飞机一事和柯南说了，关斗南和柯南两人分头进入人群，开始搜索起那三个小孩——之所以不告诉警方，让他们帮忙搜索，一来是没有多余的时间，二来则是容易引起恐慌，反而增加麻烦。 关斗南率先找到了拿着模型飞机本体的那个小孩，是个看起来愣愣的，和元太有点像的小胖墩，怎么看怎么带着点孩子王胖虎那种意味。也难怪他直接拿走了三件套中最重要的飞机本体。 “小朋友。”关斗南很快从人群中挤到了这个小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你这个飞机模型，可以先借给大哥哥看一下吗？” “哈？你谁啊？”谁知道这个小鬼不仅长得像胖虎，连性格也和胖虎差不多，他睁着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看傻子一样看着关斗南，“这明明就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你的东西？可是，这飞机模型应该是什么人交给你的？” “是又怎么样？既然到了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了。”胖虎瞪了瞪眼，把模型飞机在手里拿得更紧了 “真是……”关斗南摇了摇头，没心思再和这个小鬼耗下去。 想从这种小鬼手里拿到炸弹，恐怕不能靠说服，也不能好言相劝，只能直接动手抢……嗯，虽然这种事情看起来十分没形象，会让人说都这么大人了还去抢小孩子东西，但几分钟后炸弹爆炸，这家伙就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了。 没有半点迟疑，关斗南直接发挥成年人的体力优势，以非常以大欺小的姿势脚踢北海幼儿园，按住胖虎的脑袋，用蛮力从他手里把模型飞机夺了过来，然后转身就跑。 “哇！有人抢小孩子东西啦！不要脸！” 听着被胖虎哭闹声吵到，将目光狙击过来的围观群众们却没有看到关斗南的踪迹，此时的他已经立刻转进，去找下一个拿着飞机遥控器的小鬼了。 “这玩意……里面好像还在滴滴地响，这么明显的异常，那个小孩都没有注意到吗？” 将模型飞机拿在手里，关斗南都能清晰地听到从它内部传来的滴滴作响的声音，应该是炸弹的引爆倒计时一类的东西，也亏得胖虎心大，所以没有对这玩意起疑。 “什么？刚才我好像听到阿武的声音了？” 刚才那个小鬼长得像胖虎，这个小鬼就长得像小夫，尖嘴猴腮，个子不高，要不是那第三个小孩没有戴眼镜身边也没有跟着某个蓝色的猫型机器人，关斗南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之中又穿越了一次。 连角色的性格都很合理，长得像胖虎的小孩性格强势，拿走了最重要的飞机本体，这个长得像小夫的小孩看起来猴精猴精的，拿走了作为操控关键的遥控器，不知道要是直接开口和他要的话，会不会被他开高价勒索…… 但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进行说服了，还是暴力最为简单快捷。 “不好意思，拿来你。” 关斗南在这个小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直接下手从他手里夺过了遥控器，顺便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10点57分，离那个家伙预告的11点钟还有两分钟。而遥控器里面，同样也传来着滴滴作响的倒计时声音，每一声响起都宣告着爆炸的即将来临。 “我拿到了！” 柯南此时也从旁边跑来，手里抱着一个遥控飞机的包装盒，那个拿走盒子的小孩离得比较远，所以才让柯南靠着滑板去追。此时三样东西都已经集齐，只需要把它们扔进那个为了现场引爆而搭建起来的临时引爆碉堡就可以了。 “啊，是你，就是你抢走了我的遥控飞机！大家快来抓坏人啊！” 只是，刚刚走了没几步路，刚才那个长得像胖虎的小孩此时却找了过来，上来就抱住关斗南的腿，凶巴巴地喊着“抓坏人”，而旁边的路人也都将目光转了过来，神色古怪地看着“欺负小孩”的关斗南。 “……”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熊孩子是一种能够让人血压骤然升高的不明生物，关斗南现在很想直接一脚把这个小鬼踢飞，但那样做，大概会引来更多的人围观，造成更大的麻烦。 “啊，胖虎，你怎么在这里？” “嗯？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呃……” 柯南忽然装出一副小孩子的腔调来，凑到胖虎面前，摆出一脸假笑。还没等胖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柯南便迅速抬起手腕，对着这家伙发射了一枚麻醉针。 “哎呀，胖虎，你怎么突然睡着了呢？”柯南大惊小怪地上前掰开已经昏睡过去的胖虎，给关斗南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从柯南手中拿过包装盒，自己前往引爆区域。 “有炸弹！大家快闪开！！” 摆脱烦人的熊孩子，挤出拥挤的人群后，关斗南立刻向引爆区域跑去，边跑边呼喊着还聚集在引爆区域附近的警员，让他们躲开。此时距离炸弹的引爆时间只剩不到一分钟，也顾不得会不会引发围观群众的骚乱或者制造踩踏事件什么的了。 如果没有那个熊孩子，本不至于如此……关斗南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抱怨的想法，手上动作倒是没有迟疑，将三样伪装成玩具的炸弹扔进引爆碉堡中，立刻转身后撤。 “嘭！！！” 剧烈的气浪从他身后传来，让关斗南一刹那间有种自己飞起来的错觉，但还好，只是一种错觉。 第223章 第二次挑战 “怎，怎么了？” “发生甚么事了？” “爆炸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好像范围不大的样子……” “观众朋友们，刚才，就在我的身后，似乎真的发生了爆炸！而那个将炸弹在千钧一发扔出去的人，难道就是传说中消失已久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吗？让我们看看能不能采访他……” 三枚伪装成玩具的炸弹在引爆区准时爆炸，引发的巨大轰鸣声让附近的所有人都产生了暂时的耳鸣，连和周围的人说话时的嗓门都打了不少。 好在这次爆炸的威力不算太大，产生的杀伤力没有大到波及到周围的群众，只有几个被巨大声响吓到腿软，摔在地上，又被旁边混乱的人群踩到，受了点轻伤的。关斗南则是因为要亲自将炸弹扔进去，往回跑的时候速度又稍慢了一些，才被爆炸的冲击波略微波及。 不过也只是打了个趔趄而已，并没有直接被冲击波推得直接摔个狗啃泥什么的。他跑出几步，回头看向身后发生的爆炸现场，此时那碉堡一样的东西已经被炸得有些变形，还不断冒出滚滚黑烟。 “怎么样？你没事？” 穿着排爆防护服的警视厅排爆特搜班此时也急忙赶了过来，先将那些想要上来采访的记者拦在外面，又将关斗南扶住，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少几个零件什么的。 “还好……十一点已经过去了，还没有发生别的爆炸，这次的炸弹应该已经被排除了。”关斗南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指向11点2分，没有继续发生爆炸，应该是将这次事件解决掉了。 “还好，这次的爆炸威力并不算大，不过，从爆炸的性状上来看，有可能是塑胶炸弹……要是药量再大一点，恐怕就不会有这么简单了。”排爆警察见关斗南身上没少什么零件，脑子也算清醒，便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已经被炸得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解体的爆炸碉堡。 “对了，你刚才扔进去的，似乎是好几个东西？炸弹是被分开装的吗？” “是，伪装成了模型飞机、模型飞机的遥控器，以及模型飞机的包装盒，再让三个小孩子分别把它们拿在手里。”关斗南点了点头，把这次炸弹的伪装告诉了排爆警员。 “居然会有这么恶毒的家伙……利用小孩子，还是爆炸，可恶！”这位排爆警员闻言十分愤怒，猛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不过，他需要用这些东西做伪装，也一定程度上需要减小装载的药量，我们搭建的引爆碉堡也还算够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工藤同学！你怎么样？没事？” 目暮警部此时也姗姗来迟，气喘吁吁地跑到关斗南身边，看到他似乎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暂时放下了心，紧接着就抱怨起来。 “工藤同学！你怎么能这么急躁地擅自行动呢？我们发现你突然离开以后很着急啊，你居然还自己去找出炸弹，还在千钧一发之际才扔掉，万一那个犯人提前引爆了怎么办？” “不好意思了，目暮警部，情况所限。”关斗南心中一暖，他能感觉到目暮警部急切的心情，虽然关心的人不是他本人，不过……再怎么说，“工藤新一”虽然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破了不少案子，但在目暮警部他们看来也还是个晚辈，在旁边动动嘴皮子还是可以的，排爆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太危险了。 他向人群中看去，此时的围观群众们似乎也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惊魂未定的同时还有人对着他叫好，竖起大拇指。而柯南本人，则是将那个胖虎一样的小孩不知道交给了谁，站在人群中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种心情……还不错。 “哦，对了目暮警部，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关斗南对柯南点了点头，准备在这种适当的气氛之下揭露“工藤新一不是工藤新一”这件事，让柯南能够更好地隐藏身份。 只是他刚刚摘下兜帽，目暮警部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抬手示意关斗南噤声，小声对他说道。 “从接警中心转过来的，尽量延长通话的时间，我们在反向定位了。” 然后，他按下了接听键。 “呵呵，解决得不错嘛，工藤……” 从目暮警部的电话中传来的声音低沉且阴郁，并且似乎用什么东西改变了自己的音色。关斗南向目暮警部投去疑问的目光，后者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人就是之前曾经打过电话，制造这起爆炸事件的那个神秘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如此，关斗南也就不急着卸下伪装，用工藤新一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呵呵，这只是我对你发起的挑战而已，现在看来，至少第一关你还完成得不错。”神秘人的声音阴冷，听得人心情也有些阴郁，“接下来，是第二关的挑战……” “不过，虽然因为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所以不得已给警视厅打了电话，但我其实并不想让条子们参与进来，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神秘人说道，“这是我，对你，工藤新一本人的挑战。当然，你要是承认，‘工藤新一’只是一个一事无成，只会夸夸其谈的废物，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推理都是胡说八道，那倒也没关系。” “警视厅的警官们也听好了，这一次的炸弹只是给你们开胃的小菜而已，接下来的挑战，你们不能插手……否则，我会直接引爆后面的炸弹。”那神秘人继续警告道，“东洋火药库丢失的那批火药，足够引发多大的爆炸呢？” “什么？难道，那批火药都是你偷走的吗？你到底是谁？”目暮警部闻言十分震惊的样子，对着电话低声怒吼道。 “你没有必要知道……好了，工藤，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我只等十秒。或者，我现在就可以引爆那些炸弹……” “等等，我其实根本没有手机的，现在手机很贵，我可没钱买。”关斗南想以这种方法来拖延一点时间，反正这个年代手机确实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工藤新一也有可能没有的。 “呵呵，想用这种方式来拖延时间吗？看来你没有接受挑战的勇气啊，五、四、三……” 谁知那人竟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开始了倒数。 “等等，我告诉你就好了。”关斗南连忙出言叫停了那人的倒数，但他心中也疑惑起来，难道对面那人，就这么肯定自己，或者说“工藤新一”持有手机？在变成柯南之前，工藤新一可都是没有手机的，办案的时候也没有用过。 他是从什么途径知道的？ “我的手机号码是……” 关斗南忽然看向旁边的高木警官，指了指他腰间的手机，对他做了几个口型。而高木也立刻会意，用手指比出了几个数字。 “号码是，八七三……” “呵呵，好的，那么，接下来的挑战，就是我和你之间的挑战了。”电话那头的人听完后并未起疑，只是照样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目暮警部的电话。 第224章 树之下 “他并不确定我的手机号，但却能够肯定我‘持有手机’这件事。是将我可能会借用旁边警官的手机这种可能也考虑进去了吗？不一定，可能是……” 关斗南在利用高木警官的手机号试探了一下对面那人之后，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但这个结论，似乎对于判断嫌疑人的身份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到底是谁能过“确定”工藤有手机但不知道手机号呢？他看到了自己伪装成工藤新一之后使用手机？但这种情况的次数并不多，还是说，从小兰或者谁那里了解到工藤新一曾经给她打过电话这件事，但关系没有亲密到能够接着问详细的手机号码…… “滴铃铃铃……” 还未等他仔细思考，高木警官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众人神色一变，瞬间严肃起来。 “喂？” 接过高木警官的手机，关斗南应了一声。 “呵呵，工藤同学。”对面的声音依旧如此，只是此时似乎因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多了几分得意之色，“接下来，是第二个挑战。这次挑战的规则是，你不可以借助警方的任何帮助、人力、物力、交通工具、通讯设备、情报、排爆装备……当然，你也大可以作弊，但一旦被我发现，就会……” “boo……” “我知道了，赶紧说内容。”关斗南瞟了一眼旁边围着的警察们，既然这个神秘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间隔就打电话过来，想必也很清楚他旁边就围着一堆警察的事情。但这个神秘人依旧如此，看来也不怕这件事被警方听到。 毕竟再怎么样，警方也是以保护普通民众的生命为先的，出动就有可能引发爆炸，这一点足够束缚住他们。 “嗯……好。第二个挑战的位置是，米花车站前的广场，十二点之前。提示是，‘树之下’。”那个神秘人沉默了一下，给出了这次“挑战”的内容，“顺便一提，这次炸弹的药量，是第一次的三倍……” “再给点提示？喂？喂？”关斗南还想再和他拖延一点时间，对面那人却已经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三倍……”关斗南拿着电话，低声念叨着。 “如果是这次药量的三倍的话，一般的处理方法恐怕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扔到大范围的水域中，比如说河里或者湖里。”排爆警员在旁边提示道，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等等，这样，应该不算提供情报？他不会……” “不，他应该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不然的话，我借用高木警官的手机这件事本事就是利用警方的‘通讯设备’了。”关斗南摆了摆手里的手机，“高木警官，这个先借我用一用了。” “没关系，尽管用好了。”高木警官就不像那个胖虎一样的小孩一样，十分通情达理，“既然他暂时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事情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派几个警员化妆之后去米花车站前面暗中搜查？” “在这里或许可以，但米花车站恐怕不行，说不定那人就在米花车站前面等着……”目暮警部摇了摇头，否决了高木的这个想法，“反向追踪的结果呢？有没有确定位置？” “时间太短，只有一个模糊的结果。”旁边的一位警员正戴着耳麦，似乎在和警视厅总部联系，他摇了摇头说道，“听总部那边说，第一通电话的位置在xxx大街那里，我们的人正前往那里搜查。但第二通电话的拨出位置……居然是在yyy公寓附近。” “什么？这两个地方可是隔着至少三四公里，可两通电话之间的间隔，最多也就一分钟。”目暮警部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而关斗南也立刻在脑中回想起了米花町的地图，并定位了那两个位置。 这两个位置正如目暮警部所说，直线距离离着至少有三四公里，基本是在米花町的两头，就算是开车，一分钟都不可能来得及，更别提还需要打电话、作伪装等等这一系列的操作。 “看起来，犯人如果不是多人团伙作案，就是有能够改变电话定位，或者转接拨出电话来源的技术手段……”目暮警部点了点头，作出了这样的分析，“而且，从他一直针对工藤同学这一点来看，有可能是他的仇人，或者说，曾经被他送进监狱的那些犯人本人以及他们的关系者，高木，立刻从这个方向着手进行调查！” “是，警部！” “工藤同学，接下来你打算……”目暮警部布置完任务，又看向正伪装成工藤新一的关斗南。 “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十五分，从这里去米花车站前广场，骑自行车的话大概在十五分钟左右。而带着炸弹，去离那里最近的米花河扔下炸弹，骑车大约在十分钟，这么看来，我至少有二十分钟可以用来搜索炸弹。”关斗南重新将兜帽戴好，“为了防止激怒那个犯人，目暮警部你们最好不要派人去米花车站附近，也不要疏散人群，以免他再和这次一样，将炸弹放在某个人的身上……” “可是，这样一来……”目暮警部还是很担心的样子，毕竟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将所有的重担全都交到了一个人身上。 “没关系，相信我。”关斗南扯了扯兜帽，对目暮警部点了点头，“我可不是那种，可以被当做棋子一样，随意指使的傀儡演员。” “究竟谁是演员，谁是导演，还不一定呢。” 关斗南转身离开，脚步快而不急，向着早已翘首以待，脖子伸长，好似许多鸭的围观群众和媒体记者走去。 “工藤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次的爆炸和你有关吗？” “工藤同学，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工藤同学，消失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在调查什么重大的案件，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吗？” “工藤同学，还会有第二次爆炸吗？” “工藤同学……” 关斗南看着面前这一群记者，忽然抬腿加速，直接冲进了人群中，引起一阵喧哗，将人群冲得东倒西歪。 在一片嘈杂声中，众人惊讶地发现，“工藤新一”不知何时竟然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和他一起过来的，小学生模样的男孩。 第225章 落魄艺术家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明月明日香对着新到店里的客人微微鞠躬，摆出一副标准的营业笑容招呼道。 明月明日香，20岁，目前是这家米花车站前汉堡店的前台店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柜台后招呼客人，替他们点餐，然后再将做好的餐点交给客人们。 平心而论，这是一份很无聊，而且也没什么前景的工作，像她这个年纪的年轻女孩要是想做这种工作，一般也都是趁着假期或者上学的零碎时间来打个工，没有把这玩意当长期工作的。 不过，明月明日香似乎却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她倒不是家里过于有钱出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什么的，纯粹是因为她有另一个身份——小说作家。 身为小说作家，明月明日香非常需要从社会上进行“取材”，而她的写作风格又不是很注重剧情，更偏向于人物塑造，因此就需要一个环境来仔细观察陌生人，并从他们身上获得灵感。 基于这样的理由，她选择在这家店里当店员，这里的环境不错，店前巨大的玻璃窗能让她清楚地看到对面米花车站来去匆匆的客人，观察到很多人的生活。而且还有一点说起来可能有些奇妙的理由是，这家店的味道只能说是一般，平时不怎么忙，能让她在既能观察到一定数量客人的同时又不至于忙得不可开交。 “一份a套餐，堂食。” “好的，收您590日元，请拿好零钱。” 明月明日香十分熟练地给这位新来的客人点好了餐，并完成了收钱和找零的步骤，又鞠了一躬，目送他离开。 “嗯……这位客人，留着长发和浓密的胡须，戴着墨镜和帽子，不过衣服倒是很干净，搭配也还可以。有可能是什么不修边幅的放浪艺术家？或者是文艺片导演之类的人物？” “只点一个套餐a，份量应该不够成年人吃？是在节食？还是只有这么多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既然有可能是落魄的话，就给他设置一个因为执迷于自己的独特艺术，被家里人和业界都不认可，最终穷困潦倒的前情……” 这位新来的客人点了一份套餐之后就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十分悠闲地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米花车站景象。而明月明日香也依照自己往常的做法，开始推测起了这位客人的各种情报，并开始幻想给他安排一个怎样的人生。 平日这里接待的客人多数都是那种一眼能望到未来，整个人比旁边的柱子还要单调乏味的社畜上班族，现在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有些神秘且奇妙的人物，明月明日香的好奇心便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先生，您的套餐a好了，请您来取餐。” 毕竟是汉堡这类快餐，餐点从下单到准备好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将这位客人的餐送上后，明月明日香继续观察着这人的举动，并在脑中逐步完善着这位“落魄艺术家”的人设。 “他刚才来取餐的时候，看到餐盘里的东西的时候好像皱了皱眉，是看不起这种快餐吗？还是有什么别的问题……就是普通的汉堡薯条和可乐，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他吃东西的时候，第一步是先把餐盘里的东西摆齐？汉堡，薯条和可乐都摆在餐盘的中线上？这样喝饮料的时候真的方便吗？” “啊，连薯条盒子里的薯条都要重新摆放得整整齐齐，有这个必要吗？难道说，这人有着极其严重的强迫症？倒是和艺术家的人设很相符啊。” “嗯……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艺术才能不被人们认可呢？现在这个年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被称为艺术，也都有追捧者，所以想要被人们看不起……应该是一些比较危险，或者有破坏性的东西？” “但是有破坏性的东西，往往又和‘对称’‘整齐’相斥……嗯，有意思起来了。” “他吃东西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窗外，好像还有点生气？窗外有什么东西吗？好像也没什么异常，和往常的米花车站差不多……” 明月明日香向这位“奇怪的艺术家”所注视的地方看去，那里是米花车站前广场的一侧，除了两棵树和树下供人稍作休息的长椅以外，连点摆设都没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会引起这位艺术家的注视。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啊，那个人！” 明月明日香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在她的视线里，那边的站前长椅上正坐着一位超级大帅哥，是那种能够直接去偶像剧里当男主角，而且接广告接到手软，引发无数女粉狂热级别的大帅哥。 而事实上，他也正吸引着从米花车站附近路过的那些年轻女性们的注意，在他身边已经围绕起了一圈人，有的还在和自己的伙伴窃窃私语，大概是在犹豫，但也有那种胆子大的，比较开放的女性，直接坐到了他的旁边，开始逆搭讪。 “切，可惜了，长成这幅样子的，多数也都是轻浮男，搞不好还是那种牛郎……”明月明日香自己翻了个白眼，虽然不得不承认那张脸对她产生了很强的吸引力，但很可惜，不在点上，此时她大概也能理解那位艺术家的想法了。 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在某个领域上特别开放或者特别激进的艺术家，在另外的领域反而会陷入相反的极端保守。或许这位艺术家先生就是和自己一眼，看不惯这种凭借自己外貌到处沾花惹草的家伙。 “嗯……这种人的话，就给他设定一个‘凭借自己的容貌而到处沾花惹草，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引起了不得了的家伙的关注’这样的人设……有了，就让他和这位落魄艺术家成为对手好了。” “那名落魄艺术家所执着的东西，不如就设定成爆炸艺术？爆炸之后剩下的灰烬的话，就无所谓是整齐或者对不对称了。让落魄艺术家对花花公子一次次发出挑战，一次次炸毁他所自得所骄傲的东西，最后让他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 明月明日香在脑中开始构思起自己的故事，全然没有注意到，刚才在外面的那个花花公子此时已经离开，而那一群围在他身边的女性也没有追上去，像是做了一场梦，在原地愣了片刻，此时也都纷纷散开了。 米花车站前广场恢复了平时的平静，或者说，普通，依旧是人来人往，依旧是来去匆匆，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一样。 第226章 我看到你了 时间渐渐来到了正午十二点钟，汉堡店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明月明日香也不得不中断了自己的脑内妄想，开始接连不断地替客人点单取餐，也没有工夫再去观察之前那位“落魄艺术家”。 “小千姐，炸鸡块还有多久才能好？” 明月明日香忙碌之中敲了敲前台和后厨之间的小窗户，向后厨正在忙碌着备餐的同事问道。 “现在是11点54分，还要至少6分钟，12点整的时候下一锅就炸好了。” 后厨的小千看了一眼炸锅上的计时器，对明月明日花说道。 “快一点哦，这里已经欠了四份套餐了。” 虽然知道催了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用，时间也不会因为她的催促而加速流逝，但明日香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这大概可以说是人类的本性。 “唉，怎么都在点这种包含炸鸡块的套餐呢？和那位艺术家大叔一样点普通的带薯条的套餐不好吗？” 百忙之中，明日香扭头看了一眼那位艺术家坐的位置，自从十一点多的时候他过来点了一份套餐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吃着食物，明明是快餐，却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不得不说是个有点怪的人。 尤其是他吃薯条的时候居然是用两只手同时拿起一根薯条，不沾番茄酱，然后再从中间咬断，放进嘴里的。实在是有点……不，特别古怪。 此时，这位艺术家大叔的薯条也总算是吃完了，他用纸巾擦了擦手上沾着的油和盐粒，再次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应该是准备洗手然后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明日香的错觉，她总感觉这位艺术家大叔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嘴角似乎闪过一丝有些危险的微笑。 应该是……错觉？不过这种艺术家，脑子不正常，忽然笑一笑也是很正常的。 “炸鸡马上要好了，还有一分钟，准备好！” 没有继续理会那位艺术家大叔，明日香又接待起了下一位前来点餐的客人，顺便准备把之前欠下的含鸡块的套餐补上。 …… “五、四、三……” 米花河边，一个穿着深色风衣，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正面朝米花车站的方向，看着自己的手表，倒数着数字，随着倒数的数字越来越小，他嘴角勾起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工藤新一，你也不过如此，连露面都不敢，只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 “二、一……”秒针逐渐走向顶点，时间来到正午十二点。那人的嘴角弯起的幅度更大，甚至有点控制不住地想要咧开嘴角，欢呼出声。 “boo……”他的口中轻轻吐出模拟炸弹爆炸的声音。 “boo！！！！！” 一声更加真实的炸弹爆炸声响起，他面前的米花河底部似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在河面上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水柱。爆炸的威力虽然因为水体的削弱而不至于伤人，但范围没有减少多少，水珠更是四散而出，飞溅到了河的两岸，甚至落到了不少人脸上。 自然，也包括了这位刚才正在倒数的人身上，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任凭还略有些发烫的水珠落在脸上。 “怎，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是爆炸吗？” “有东西在水里炸了？怎么回事？” 米花河边的行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搞得不知所措，不过好在此次爆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因此也只是不知所措，没有引发什么恐慌的踩踏事件之类。 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个原本站在河边的家伙消失了。 …… “您好，这是欠你您的套餐b，请您拿好。” 明月明日香将最后一份欠下的带炸鸡块套餐递给客人，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她听到店里洗手间的门传来一声很大的响声，似乎是什么人突然用很大的力气打开了门冲出来一样。 接着，刚才那位去洗手的艺术家大叔便冲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些失态，他先是环视了一圈店里，紧接着又冲到自己原先座位的旁边，趴在玻璃上向外看去。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 这位艺术家大叔的口中传来神经失常一般的呓语，双手握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但从明日香的视角看来，外面还是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和往常一模一样。 那位有点发疯的艺术家大叔忽然转身，直接冲出门外，明日香连一句欢迎下次光临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便看着那人消失在了米花车站的人群中。 “嗯……真是个怪人。” …… “喂，你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根本就没有到米花车站来，你……不对，你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开始十分急躁，似乎是急着确认什么事情，在说出好几句话之后却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厉声询问道。 “我？我当然是之前和你通话的，‘工藤新一’。”关斗南使用了小黑的能力，将自己的声音覆盖上工藤新一的音色假象，紧接着又取消掉，让这一句话像是被两个人无缝衔接地说出一般。 “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工藤新一’没有出现在米花车站的站前广场，为什么你留下的炸弹会在米花河中爆炸，为什么你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炸弹被人转移……”关斗南微微勾起嘴角，站在米花河的河堤上，看着炸弹引爆的位置。 “我不像你一样，有什么事情都遮遮掩掩，我大可以直接告诉你：炸弹是被我拿走的，在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那枚伪装成宠物笼子，放在树下的炸弹就被我扔到米花河里去了。” “树之下就是树根，树根（nekko）和猫（neko）的谐音梗，真是够冷的。”关斗南冷笑了一声，“你在站前广场一直盯着的，那个笼子，只是一个假象而已……你还记得，那里曾经被人围起来吗？” “你，那个人，是你！你不是工藤新一，你是谁？！” “呵呵，之前是你在暗，我在明，现在，你反而不知道我是谁了，但我……看到你了。” 关斗南冷笑一声，抛起手中的硬币。小黑的身影在他身后一闪而过，融入他的身体中。 第227章 与森谷帝二的交锋 “需要我和你解说一下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包括我是怎么把炸弹移走，又没有让你察觉，以及……怎么知道的你的真实身份。” 关斗南在电话中语气轻松地说道，似乎完全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还是说，你打算自己来猜测一下，然后像考完试找老师对答案的学生一样，听我评判呢？” “……那个引起一堆女生围在一起的人，就是你对？”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艰涩，语气低沉地说道，“你通过把那些人聚集起来，挡住了别人的视线，这样就没人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然后，你再趁机将炸弹拿走，扔到米花河中，从那里到炸弹爆炸的河边只有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 “准确来说，是十三分钟多一点。毕竟我还要提防你给炸弹设置了什么一旦发生剧烈撞动就会自动引爆一类的东西……但后来发现，似乎是我多虑了。”关斗南手中把玩着那枚硬币，慢慢说道。 “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找到我了吗？确定了我的身份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沉闷。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么想呢？如果我说不是的话……你不如猜一下，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关斗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做起了谜语人。 “……” “看来你没什么猜谜的兴趣，那就让我来提问好了。”关斗南手上的动作停下，目光聚焦在米花河对岸的一座建筑物，或者说，聚焦于那里的一扇门上。 “你也拥有‘特殊能力’对？” 那扇门属于河边的某个公共卫生间，就在刚才，那个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家伙就是从这里出现，然后在目睹了爆炸之后又冲回去的。 而关斗南自从用能力在几秒钟内确定了炸弹的位置，再利用自己的脸吸引来一群人制造视野盲区，用假象替换了炸弹，再将那枚炸弹扔到河里之后，就一直站在附近等待着那个人的通话，同时也注意着周围往来的行人。 在他那托替身能力之福而达成了变相的过目不忘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曾经进入过那间公共洗手间的记录。相反，他在其他的场景里记得这个人，在这个并不算冷的天气穿得那么厚，还遮挡住了自己的面容，到哪里都很引人注目，其中就包括米花车站前广场的那间汉堡店。 从那间汉堡店到那间洗手间，骑自行车也需要十分钟以上，步行更不必说。可那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刚刚到河边，没有看到关斗南往里面扔炸弹的样子，这就显得极其矛盾，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也具有替身能力或者别的什么超能力。 瞬间移动？还是借助某个载体的穿梭？就像之前那个能在画之间穿梭的艺术收藏家濑羽一样。而他穿梭的载体，难不成…… 是门？还是建筑物？ 被贝尔摩德叮嘱外加自己亲身经历过boss的反噬后，关斗南已经不想再用自己的替身能力去探究别人的替身能力，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语言试探和观察来总结出对面的能力来。 “……‘也’？”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出于某种理由，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私下解决，我的意思是……不涉及普通人，包括普通的警察他们。”关斗南参照着贝尔摩德当初忽悠人加入组织的样子开始忽悠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工藤新一有特殊的执念，但……我们应该可以谈谈，不涉及爆炸或者什么的，谈一谈。” “你的能力，对‘我们’而言，似乎是个很有用的能力。” “……你和工藤新一，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去哪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工藤新一的执念颇深，以至于到了如今这种局势，还是要先问一句关斗南和他之间的关系。 “我和工藤新一……完全是两个人。”关斗南思考了一番措辞，最后决定如此说道，“但至少最近，你看到的‘工藤新一’，或者关于他出没的消息，都不是他自己。” “你在假扮工藤新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都有哪几次？！” 对面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开始追问。而这种反应看在关斗南眼中，再加上他之前对工藤新一的过分执着和想要毁灭他名誉的举动，这些事情加起来，似乎都在彰显着一条情报：工藤新一曾经做过某件事情，和这个人有直接的相关性，并且多数是负面相关的。 举例来说的话，工藤新一曾经错判了某个案件，导致了这个人的亲人或者什么亲密关系者蒙冤。当然，这都是在那个人的视角中看来的，真相如何，还未可知。 “你的问题太多了，现在似乎是我在占据主导权。”关斗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主动权拿回到自己这边。 “我在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假扮工藤新一的！都有几次？！回答我！！” 对面那人的情绪似乎激动得有些过分，声音从电话里传出震得关斗南耳膜生疼，不由得将听筒拿远了一点。不过，那人这么一激动，变声器的效果似乎减弱了几分，让关斗南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冷静一点，现在我们是在‘交谈’，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就通知警察过去抓你？哦，抓你大概有些困难，但，搜出你制作炸弹的工作室，将你列为通缉犯，应该不难。” “身为通缉犯，到哪里都需要提心吊胆，即使你拥有着能力，炸弹总有用完的时候……而且，我也在看着你。” “你说对不对，森谷帝二先生？” 有些熟悉的声音，对工藤新一有种莫名的狂热，近期曾经得到过“工藤新一还活着”这个消息。将这三种因素综合起来考虑，符合的人选也就只有森谷帝二一人，于是关斗南便直接在电话里点出了他的名字，希望能让他冷静下来。 只是，虽然大概能够确定他的身份，却依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工藤新一有如此大的怨气，也不清楚他的能力详情。贸然让警察出动抓他，可能会适得其反。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利用自己的能力，直接将炸弹安放在小学、医院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直接开始报复社会。 “……” “你不是工藤新一，但现在，我会把你当成他。”森谷帝二沉默了片刻，语气冷漠地说道，“既然你能够在几分钟内就找到我设置的炸弹，那不如再来试一试我为工藤新一准备的第三个挑战。” “如果你能成功破解这个挑战，我就不再动手，和你……以及你们，谈一谈。” 第228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但是，既然你也说了，你们对我的能力很是看中，那我自然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森谷帝二在电话中说道，“第三个挑战，原本应该现在提出，但既然你也是能力者……” “这种原先为普通人工藤新一设计的，凡人程度的挑战，应该根本不成问题。那么，等三点五十五分，我再来告诉你下一次挑战的内容。” “如果在这之前，警察抓到了我，或者我死了。那么炸弹会在我死后引爆……这次的当量，大概是前面加起来的三倍。”森谷帝二冷笑道，“还有，我现在依然不是很相信你，我要求你，让警察们开一个关于这件事的新闻发布会，时间是三点半到四点，你也必须在场，而且，不能离开。” “我要看到你现场解决我挑战的能力，这样，我才能相信你，相信你们有足够的能力。” “你这个要求未免……”关斗南皱了皱眉头，森谷帝二的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分，而且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关斗南直接暴露在了公众视野下？ 呃……虽然他要是把神代圭的戏拍完，也是照样暴露在公众视野下就是了。 “我的要求就是如此，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引爆炸弹……不瞒你说，东洋火药库的火药就是我偷走的，那些量到底能引起多么大程度的爆炸，你可以直接问条子。”森谷帝二冷哼一声，又自己甩出了一个料来，“至于你怎么和条子们解释，就用不着我多心了？” “……很好，那么，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以及……看好你自己的伤口，别真的死了。”关斗南看了一眼手表，现在的时间是12点15分，离森谷帝二发出挑战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虽然条件有些无理，但为了能够将森谷帝二的事件直接解决，他还是答应了下来，顺便还有意无意地威胁了他一句。 一个拥有疑似瞬移能力，同时还持有大量炸弹的家伙，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如果直接报告警察去抓捕森谷帝二，在不清楚能不能一举拿下的情况下贸然行动，万一中途出现纰漏，那后果恐怕十分不堪。 “哼，不需要你关心。” 电话挂断，关斗南叹了口气，向下望去。米花河河岸上，听到炸弹爆炸消息的目暮警部他们已经赶来，并且一直在四处寻找着工藤新一的踪迹。 “叮铃铃……” 看着手上响起的，属于高木警官的手机，再看着一脸茫然正打着电话，大概是想要联系工藤新一的佐藤警官，关斗南叹了口气，慢慢走向他们。 …… “什么？工藤同学根本就没有出现，一直都是你在假扮成他的样子？！” 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张大的嘴巴能够塞进去两个鸡蛋。而关斗南则是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顺手把口罩戴上，给两人现场演示了一番。 “怎么样？还是挺像的？” “是挺像的……不对不对，可是，关同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工藤同学本人不愿意露面吗？还是说他有什么不能出现的理由？”目暮警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连忙询问起来正事。 “要解释的话，其实还挺麻烦的。”关斗南此时发扬了自己说谎话不打草稿的精神，解释了起来，“因为那个家伙点名要工藤新一出现，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工藤新一无法出现在这里。” “因此他那个远在米国的妈妈，我的老师就打电话给我，让我伪装成他的样子，至少先替他处理了这次案件，不能让犯人为非作歹。” “呃……”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他们都知道关斗南说的大概是工藤新一的妈妈工藤有希子，也知道是工藤有希子曾经教过关斗南演技和一些演艺圈里的事情。但……之前不还有消息说工藤优作写了本新书寄托丧子之痛吗？ 难不成，工藤新一真的出事了，而有希子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把对儿子的思念转接到了自己的学生身上？嘶……这可真是……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并不是那样子。”关斗南看着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古怪的目光，翻了个白眼，“工藤新一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从她妈妈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工藤新一的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这不还是……” “别忘了，那家伙可是个侦探……嗯，虽然是自称的。”关斗南提醒了两人一句，便不再说有关工藤新一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言多必失，还是保持在各有各的猜测，谣言四起的程度比较合适。 就是大概要花点工夫和小兰解释了…… “总之，因为这种原因，我才伪装成工藤新一的样子前来调查。而在解决完那个‘第二次挑战’之后，那人又给我发来了第三次挑战的内容。” 关斗南删头去尾，只将森谷帝二说到的“在三点五十五分才发布下一次挑战”和炸药当量的事情说了出来。但仅仅是这两个消息，就足以让 “三点五十五分才发布下一项挑战的内容，而且量是前两次加起来的三倍？！” 隐瞒了前面的交谈内容，关斗南将森谷帝二的第三次挑战消息告诉了目暮警部，后者闻言脸色变了又变，如此猛烈的炸弹一旦在闹市区炸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难道只能在这里干等吗？”目暮警部有些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帽子——他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戴着那顶礼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从嫌疑人的角度入手。”关斗南说道，“虽然和工藤新一有矛盾的人大概数不胜数，但是在这两次炸弹事件中，我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目暮警部，方便让我看一下以前的卷宗吗？和工藤新一相关的，只要是我参与过的案子，都拿给我看。” “好的，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回署里。” 第229章 发布会 “斋藤，你知不知道这次发布会到底要发布些什么？” 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用手肘碰了碰坐在自己旁边的同行，小声问道。 他和旁边的不少人都有着同样的职业——记者，这次也都是收到了警视厅突然通知要召开一次关于今天东京都内发生的案件的新闻发布会的消息才匆匆赶来的。只是他们虽然来到了发布会会场，却没有见到来开会的警视厅工作人员，据说要等到三点才开始。 而且他们手里也没有拿到一些基本的，关于这次发布会的基本情况的信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提问或者什么的，完全就像是一次临时得不能再临时的，赶鸭子上架拼出来的新闻发布会。 “我也不清楚，按说警视厅和我们都是熟人了，起码应该透露一点相关的情报才对……”被称为斋藤的肥胖男子摇了摇头，看向前面摆着的空桌子，“不过，应该是和今天发生的那两起爆炸案有关？” “啊，确实，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是社会影响度可真是够大的，都快赶上上次怪盗基德的事情了。”一开始提问的墨镜男子点了点头，像是在等着什么美味端上来一般舔了舔嘴唇，“毕竟可是涉及那个消失了好久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听说他又一次复出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看，搞不好是想要藏起来弄什么大事，结果被这次的犯人搅和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他自己导演了这一出戏，用来给自己制造点名气什么的……”墨镜男嘿嘿一笑，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毕竟一家人都是世界级的有名人士，只有工藤新一当了个只在东京出名的小侦探，心理上大概会有点不平衡。” “喂喂，这样说不太好？毕竟他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而且之前也没有用自己的侦探名号给自己争过什么名利。”肥胖男子斋藤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能接受墨镜男的这个说法。 “哈哈，玩笑，玩笑而已。”墨镜男见斋藤面漏不悦，便打了个哈哈，将这段对话搪塞过去，转而聊起了些有的没的。 时间来到三点二十九分，台下的记者们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侧面的小门里终于是走出了几个人，表情严肃地走上台来，拉开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 “搜查一课的目暮警部，还有负责处理爆炸物的特搜课小山警部，老面孔了。不过，旁边那个年轻人是谁？” 佐藤小声向旁边的墨镜男问道。台上的桌子后一共有三个座位，中间坐了目暮警部，右侧坐了爆炸物特搜课的小山，左侧却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而且形象也极其不符合这种正式的新闻发布会的人。 在这种官方的新闻发布会上，出席的人不说是正襟危坐，至少也得穿着像个人样。可坐在最左侧的这位，穿了一件带兜帽的卫衣，将兜帽扣在头上，脸上则是戴了一副口罩，睁着死鱼眼，看起来就像是过年的时候被强行拉着带到亲戚家里听长辈们絮叨些有的没的的小孩一样。 “应该是工藤新一？我看别人拍的照片，他今天就是用这种打扮出场的。”墨镜男子打量了一番那个气氛格格不入的家伙，“这次的事情和他有关，他出现也是合理的。” “也是，那就等着看看，到底他会做出什么解释来。” “咳，咳，那么，各位。” 目暮警部看了一眼时间，时间指向三点半整，也是时候正式开始发布会的内容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在这里和诸位通报一下，今天发生在东京都堤无津川绿地公园，以及米花河畔的两次爆炸事件。” “两次爆炸事件的发生时间分别是……具体地点是……” “我们警方在得知相关情报后，立刻采取了相应的措施，调集大量警力进行处理，在处理爆炸物的同时，也没有放松对犯人的追踪调查，出于案件保密的相关需求，在此选择不公开相关进度。” “……请广大市民不要恐慌，我们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具体信息，很快就将进行抓捕，为东京重新营造一个和平、安宁的环境。下面请小山警部介绍一下有关此次事件中两次爆炸中受损的公共设施的情况。” 目暮警部一口气将手上的稿子念完，长出了一口气，向旁边的小山警部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小山警部也开始念起自己面前的稿子来。 “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到重点啊，我记得那个犯人可是点名说要找工藤新一的……”墨镜男凑在斋藤的耳边，小声抱怨着。 “是啊，都是些空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我们掌握的情报都比他们多不少……”斋藤点了点头，也一起抱怨起来。这两位警部看起来说了不少，但多数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情报。 两次爆炸没人受伤，这大家都知道。犯人的身份？不好意思保密需要不能透露，有没有抓到？看这样子是还没抓到。大家最关注的工藤新一的相关情报，以及接下来还会不会有炸弹的消息完全不说，这可真是…… “……以上。” 小山警部念完了自己的稿子，悄悄抹了把汗，低头确认了一下时间，是三点四十八分，两个人尽量放慢速度地念稿子也只能把时间拖延到这种程度。他抬头看了一眼目暮警部，和他对视了一眼，再次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是各位的提问时间，请各位记者有序提问。” “这里。”墨镜男率先举起了手，开始提问，“请问两位警部，既然犯人尚未被抓捕归案，那么这是不是代表着，那名犯人会继续犯案，继续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安装炸弹呢？请问警方又准备怎么处理这些可能存在的炸弹？靠犯人的提示再去处理善后吗？” “此外，据我们了解到的情报，那名犯人在电话里一直提到工藤新一的名字，不知道警方对于这方面，有什么能说的。” 第230章 当场破解 “以及我注意到，这次发布会的发言人除了两位警部，似乎还有一位陌生人。”墨镜男伸手对台上的那个兜帽男示意了一下，“不知道他是谁呢？是这次事件里提到的工藤新一吗？还是什么别的人士？” “虽然在这里开玩笑不太好，但是我觉得，他似乎比起那个虚无缥缈的犯人来说更可疑一点……哈哈，抱歉抱歉。那么，我的问题就是这些，希望两位警部，以及这位朋友能够为我解答。” 墨镜男陈述完自己的问题后便坐下了，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连他旁边的胖子斋藤都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目视前方，嘴唇嗡动。 “你这家伙，也太大胆了点……出了事的话不要说你认识我。” “嘿嘿，太无聊了。新闻这种东西，就是要刺激一点才好。不涉及到痛处，不触及到根本，还算什么新闻。”墨镜男皮笑肉不笑地呲了呲牙，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嗯……关于这位记者的问题，我们现在能够透露的是……呃，确实，我们还没有将那名犯人抓捕归案，但要说他会再次安放炸弹，我认为可能性……” “吱——噶——” 台上的话筒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蜂鸣声，就像是那种接触不良时会发出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尖锐声音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如果想要知道还会不会有炸弹，以及警方如何处理炸弹，可以继续听发布会的内容，大概很快就会有你想知道的内容了。” 关斗南将放在话筒上的手指收回，在口罩后闷声说道。这是他从某部动画里学来的招数，通过手动制造噪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是谁。”关斗南伸手到脸旁边，将兜帽摘下，露出了自己的上半张脸，虽然头发和口罩仍然将脸遮住了很大的一部分，但仍然能看出无法遮掩的帅气来。 “wow，这脸。”斋藤小声吹了句口哨，暗地里赞叹道。要不是这次发布会是统一转播，不允许私自摄影录像，他一定得把这人的脸给照下来。 “我是此次案件的一名‘相关人士’，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关斗南稍微眯了眯眼，看向台下的墨镜男记者，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摸出了自己惯用的那枚硬币。 “‘相关人士’，那么，是什么样的相关人士呢？还有，既然你不是工藤新一的话，那案件的中心人物，工藤新一又去了哪里？”墨镜男突然被cue，倒是一点也不打怵，继续提问道。 “中心人物不应该是犯人吗？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工藤新一？”关斗南直接拿新闻发布会当做了辩论赛会场，和墨镜男你来我往地讨论了起来，“如果犯人换了一个人物，比如说，记者先生你，他把你挂在嘴上，那你就是这次案件的中心人物了吗？” “我可不好说，毕竟我又不是工藤新一。完全不知道他和那个犯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有什么爱恨情仇。”墨镜男将自己倚在椅子上，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既然他一直在提工藤新一，说明在犯人的眼中工藤新一是个很重要的人，搞不好和犯人有什么直接关系之类的，我这不也是想给警方破案出力嘛。”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也只需要了解和工藤新一相关的情报即可。不知道记者先生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故事。”关斗南盯着这个家伙，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表。 “愿闻其详。” “说是故事，其实也不太贴切，应该是一个概念，叫做拉普拉斯妖。简单来说，就是当你了解了世界上每一个分子、每一个原子的运动情况，了解了世间的一些规律，那么就能知晓天下事，达成全知全能——侦探，在某个角度上来说，就是在践行这种理论。” “那么，我们只需要知道工藤新一的部分情报，再加上这次事件中所展现出的一些细节，就能够将事件的全貌纳入眼中，并不需要工藤新一本人的出现。” “哦？这么说，阁下是一位自认为能够比工藤新一还要优秀的侦探？”墨镜男挑了挑眉，听关斗南的这一番话，似乎是一个新人侦探在对旧时代的王者发起挑战，说“不用他来，我也行”之类的话，即视感挺强的。 “侦探？我可做不来那么需要脑子的工作，我更愿意把自己叫做一个……抱歉，我接个电话。” 关斗南话说到一半，兜里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关斗南就这么自然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呵呵，不错嘛，都搞起辩论来了……” 电话那头依然是森谷帝二的声音，只是这次他似乎也懒得用变声器，直接选择了自己的本音。 “嗯，如果不是为了拖时间，谁愿意和这样的人聊天呢。”关斗南点头说道，丝毫不在意台下脸色骤变的墨镜男记者。 “呵呵，有趣……那么，时间到了，听好我的挑战。”森谷帝二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开始宣布自己的挑战。 “我把炸弹，安放在了东都环状线的‘xx之x’，去找出它来。”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太阳落山，东都环状线上运行的列车时速如果小于60公里，就会‘砰’地一声爆炸，而如果下山之前，你们不能找到并且拆除那些炸弹的话，也会……砰。” “如果你能在天黑之前完成这个挑战，你们就有资格和我谈一谈了……” “等一下。”关斗南突然打断了看起来要挂断电话的森谷帝二，“如果我说，我现在就可以解开你的谜题，你能够直接让炸弹停止运行吗？” “……你现在就可以解开谜题？别开玩笑了，这个挑战的谜题可是……” “谜题的答案是‘铁轨之上’。”关斗南手中硬币转动，直接打断了森谷帝二的话，“所以，你能让炸弹停止运行吗？” 无论是发布会现场，还是电话里，空气一下子凝结，陷入了寂静。 第231章 铁轨之上 “你为什么觉得，答案是‘铁轨之上’……” “听你的口气，看来我没有说错。那么在我回答你之前，你不如先把炸弹停止运行……” 关斗南的态度很坚决，必须先让森谷帝二停下炸弹来，至于后面的事情，有了充足的时间之后一切都好说。 “不，我需要知道，你的推理过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答案……拖延下去，对我没有任何坏处，只有你们会有麻烦，不是吗？” “是吗？看起来好像是这样子。”关斗南冷哼一声，忽然站起身来，将硬币拿在手中，平举在身前。 “那么，我要开始说明了。” 他忽然将硬币弹起，再伸手稳稳接住，眨了眨眼，脑袋向右侧歪了一下，像是在找角度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在座的诸位，刚才，那名制造了前两次爆炸案的犯人再次打来了电话，发布了第三枚……嗯，或者应该叫第三批炸弹的情报。” “诶？”“什么？”“居然有第三批炸弹？”“难道是不止有一枚？” “那名犯人，是这么描述的。他把炸弹，安放在了东都环状线的‘xx之x’。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太阳落山，东都环状线上运行的列车时速如果小于60公里，就会爆炸，而如果下山之前，不能找到并且拆除那些炸弹的话，也会爆炸。”关斗南没有理会议论纷纷的记者们，手中翻滚着那枚硬币，将森谷帝二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当然，要想解出这个所谓的谜题并不困难，答案是铁轨之上。”还没有等记者们反应过来，他便直接抛出了答案，“所以，只需要提醒现在东都环状线上运行的列车，保持60公里以上的时速，转到货运线上就可以了……目暮警部，这方面还要麻烦你去调度了。” “啊？我明白了。”目暮警部此时也是有点找不到状态，不过被关斗南这么直接点名，还是下意识地应答了下来，离开发布会的现场去联系铁路部门了。 “喂喂，现在的发布会可是现场直播啊，而且那个犯人，应该还在和你通着电话，你就这么直接把处理的方式说出来？”墨镜男此时又唱起了反调，不过他这次的质疑，从理论上来看还是有那么点合理性的。 警察办案一般都讲究保密性，毕竟好不容易调查出的情报，万一被犯罪嫌疑人知道了，从而改变了之前的做法，有可能会导致长久以来的调查前功尽弃。也正是因此，警方和媒体的关系一直说不上好，毕竟一方要的是保密和成功率，另一方要的则是时效与细节。 连这次发布会上，之前目暮警部他们说的内容也都是空话套话，语焉不详，怎么一到他这里，直接当着犯人的面开始嘲讽了呢？ “这不正是记者先生想要的，全面、公开的事实吗？怎么现在又担心起公众安全了？”关斗南似笑非笑地嘲讽了一句，对目暮警部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继续对着台下的记者们说道，“我之所以会这么做，自然是有这样做的道理，下面我就来解释一下。” “犯人提到，炸弹的引爆条件有两条，一是运行速度小于60公里，另一个是太阳下山。虽然太阳下山的这一时间可以通过人为判断，在关键时候按下按钮之类的，但第一个引爆条件，可完全无法达成手动引爆。” “东都环状线上同时运行的列车，没有二十辆也差不多，且每一辆列车之间的距离也是差得很远，我们就假设这位犯人有能够在短时间内同时到达二十辆列车旁边的能力，他又如何判断时速呢？拿着交警用的那种测速仪？” “而且第二个条件中的‘太阳落山’，也与他之前两次发布炸弹预告时所提到的准确时间的风格不同，这两者都说明着一个事实。”关斗南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些炸弹，是通过某种机关，在达成或者未达成某种条件的情况下自动引爆的。” “此外，大家还记得我刚才问他的话吗？”关斗南敲了敲手中的手机话筒，似乎在提醒对面一直沉默的森谷帝二，“我问他，能不能提前停下炸弹，但他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我。” “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那么就会以此为要挟，让我做别的事情，可是他没有。这说明，那些炸弹不仅是自动引爆，犯人本身也没有将他们停止或者直接引爆的能力。” “接下来，是关于‘铁轨之上’。太阳落山，和时速不能低于60，二者看起来毫无关系，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变相地限制了‘时间’。” “太阳下山的时间限制很好理解，而时速不能低于60公里，则是在限制列车运行，或者说列车经过某个段落的时间。我们都学过，同样一段距离，速度越快，时间就越少。” “那么，最关键的问题了，会引起爆炸的这个时间限制到底是什么？一个是离现在至少有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死线，一个是在这过程中，一段一段出现的时间段，什么样的自动机关炸弹会因为这个引爆？定时炸弹？水银平衡炸弹？触发式炸弹？都做不到，而且，想必犯人也没有那种摸一下东西就让它本身变成炸弹的超能力。” “只有一种，那就是光敏炸弹。”关斗南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发布会现场的灯光。他这么一说，会场内的不少人便已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而电话那头则是传来了森谷帝二沉闷的鼻息声，似乎情绪很是激动的样子。 “炸弹引爆的条件，应该是一段时间内没有被阳光照射到。那么列车内部和顶部就不做考虑，只有可能是被列车本身遮挡住光线的底部，不，说底部也不准确，应该是间歇性不会被光照射到的铁轨。” “因此，答案就是‘铁轨之上’，破解的方法也不难，只要按照我刚才说的，将列车转移到货运轨道上，我们就有至少……”关斗南看了一眼手表，“至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处理炸弹，期间不会有人员伤亡。” “我说的，应该没错？对于对称这件事有偏执狂一般执着的……先生？” 第232章 设局 “你还有什么问我的必要吗？”森谷帝二在电话里冷哼一声，“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就好了。” “哦？听你的意思，似乎是生气了？”关斗南又以嘲讽般的语气对着电话说了句，“可这不都是按照你自己说的要求来的吗？现在反而被自己的要求气昏了头脑？” “哼，不过是一时的胜负罢了，得意什么？”森谷帝二的心情似乎十分不好，语气也挺冲。 “哦，对了，你之前答应过的，要和我们谈谈……” “我今天没有心情！以后再说！”森谷帝二再次冷哼一声，就准备挂断电话。 “隅田运河大桥。”关斗南突然说道，并且紧接着又说出了好几个地点，“以及堤无津川绿地公园的儿童娱乐区、老爹汉堡店、金杯公寓，还有花田庄……” “等等，你说这些地方，是想干什么？” “我在调查工藤新一的相关卷宗时，偶然间看到了一点别的有趣的东西，所以说出来了而已。”关斗南语气轻飘飘地对着电话里说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警告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否则……”森谷帝二语气森然，在电话里警告关斗南，只是话没说完，便被关斗南打断。 “你从东洋火药库里偷走的火药，已经全部都制成炸弹了？而你最终的爆炸目标，应该还有一个，那些剩下的炸弹都放在那里了对？”关斗南手中再次把玩起了那枚硬币，明明是在说有关于炸弹和爆炸的事情，语气却像是在考虑明早吃什么一样轻松。 “等等，你刚才说最终的爆炸目标，还有剩下的炸弹，难道还有其他的炸弹？”台下的记者却是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坐不住了，这接二连三的炸弹事件实在是让他们的神经有点疲劳，一会紧张得飞上天一会又放松下来。 “我们在那里见一面，好好……‘谈谈’。”关斗南的注意力却只在电话里，意味深长地和森谷帝二说了一句话，“你已经没有其他的手牌了，所以，这是通知，而非邀请。” 说完这话，关斗南竟直接挂断了手上的电话，坐在他旁边的小山警部本来想伸手拦一下，可也没能赶上关斗南的手速。 “那么，如各位所见。”关斗南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重新装回口袋里，“我要去和那个家伙见一面了，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问目暮警部和小山警部。” “再见。” 说完话后，关斗南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场，几步便出了发布会会场，只留下一众还处于呆滞状态下的记者和更为呆滞的小山警部。 “……” “小山警部，请问刚刚那个年轻人说的都是真的吗？”“小山警部，刚才那个年轻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可以透露吗？”“小山警部……”“小山警部……” 听着小山警部被记者们的提问狂轰滥炸，关斗南微微一笑，走进洗手间的隔间，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打扮，把自己伪装成穿越前的那张脸，任谁都不会把他和刚才进来的那个口罩帅哥当做一个人。 而他的手中，也多了一个耳环型电话，此时正在和谁进行着通话。 “你可真够张扬的，要不是提前知道那个人是你，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毕竟我是一个演员，怎么样神代导演，对我的这次表演可以打多少分？” “单从表演上来说，我只能打个八十五分，但带来的效果却是毫无意外的满分。”神代圭在那头呵呵笑道，“按照你说的，我们在那几个地方都派了人蹲守，但是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出现。此外，在他家里，也找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还有他制作炸弹的道具以及一点点残余的火药。” “然后就是米花市政大楼，我们已经找到了安装在里面的炸弹，并着手拆除了。这一批炸弹居然是定时引爆的，看来他每次选择的炸弹类型都不同……可惜，还是没能通过电话信号追踪到人，只能勉强确定在xxx公寓附近，你就不能再和他多拖延一会吗？” “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拖延了，只不过再演下去，搞不好他就直接窜到发布会现场，把炸弹绑在自己身上和我同归于尽了。”关斗南微笑道，“不过，xxx公寓吗……如果把这条信息和之前的几个地点联合起来考虑……” “我们也试过，但没能发现什么疑点。这几个地点的分布毫无规律，目前能够得到的情报也就只有它们都在米花町内这一点而已。”神代圭说道，“关于他的能力，目前也没能得到更有效的情报，要不是你的记忆力和观察力都十分敏锐，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森谷帝二也是个能力者。” “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偶然间知道了那个人的真实身份，然后才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情报。毕竟我的能力现在看来，最好还是用在‘找丢失的东西’上。”关斗南也附和着笑了两声，“那么，米花市政大厅里应该都已经布置了你们的人了？” “是我们的人，这次都是第n课内部的人，尤其是浅井诚实，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在这种条件下，简直是最完美的陷阱能力。”神代圭感叹道。 “那么，就市政大楼见了。” 关斗南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这次的事件，算是他第一次策划了全程，担任主导角色去解决的超能力犯罪事件。 在接到森谷帝二要求在三点五十五分发布挑战，并且还要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时，关斗南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之后他直接用能力提前确定了炸弹的位置，拜托工藤新一反向推理机关原理，留给自己用来在森谷帝二面前拖延时间。更专业的炸弹拆除和蹲守监视工作则是交给了第n课。 当然，在无法确定森谷帝二的瞬移能力细节，以及他会不会在自己身上绑炸弹这种做法当一次超时空伊文的前提下，第n课也不能轻举妄动。 在新闻发布会上，他抛起硬币，然后头稍微向右侧一歪，就是在发动能力后通知收看发布会的第n课同事们，“森谷帝二现在处于没有威胁的状态，可以行动”。当然，这次使用的能力被他用“找到森谷帝二‘丢’下的炸弹，确认炸弹不会突然引爆”作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之后，就是将森谷帝二留下的最后一个后手，米花市政大楼里的炸弹信息抛出，让森谷帝二没有谈判的筹码，将这个拥有瞬移能力，难以抓捕的家伙引导到米花市政大楼里。这时候，再让浅井诚实发动能力，伪装成大楼里的背景音乐，将森谷帝二直接催眠，就能将这家伙抓捕归案了。 当然，至于抓到这家伙之后，万一他清醒过来直接发动能力瞬移跑掉……别忘了，当时从月影岛上抓到的人里还有一个替身使者，他的能力就是制造一个只能单向打开的“盒子”，正好是瞬移这种能力的克星。 就算他的能力没能奏效，不是还有能够读取记忆的浅井诚实嘛。 第233章 米花市政大楼 米花市政大楼，虽然名字里挂着个市政，但它本身和米花町政府办公的地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里面的布置基本上是类似于银座之类的购物广场，衣服首饰各类百货世界餐馆电玩城电影院一应俱全，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但总之就是这么叫出来了。 “无论从什么地方看，这座大楼都没什么毛病，比起你后面那些强行要求对称的作品来说，反而更好看一点。” 关斗南站在米花市政大楼下，抬头望着这座建筑，对着电话有些感慨地说道。 “哼，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森谷帝二在电话里冷哼了一声，“我在三楼的电影城这里，要谈什么，就赶紧上来。至于怎么辨认我……你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好的，我马上就到。”关斗南微微一笑，也不去和森谷帝二争论什么。 毕竟从柯南推理出的森谷帝二的犯罪动机来说，这人已经陷入了某种程度的偏执狂，思维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 根据森谷帝二安放那几颗炸弹的位置，再加上之前几次新闻中曾经报道过的，意外被火灾烧毁的几座房屋的情报，柯南从中找出了一个隐蔽的共同点，并且给出了一个相当令人吃惊的推理： 那些被安放了炸弹的位置中虽然多数是作为障眼法出现，但那座运河桥和绿地公园里的儿童游乐区却都是出自森谷帝二本人之手，是他亲手设计出的。而且之前几座烧毁的房屋也都是出自他手，大多是他在三十岁之前曾经设计过的建筑物。 而森谷帝二在三十岁之前和之后，建筑风格上最大的特色就是变得极其在意“对称”，像是强迫症突然发作一般，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要贯彻“对称”的念头。为此，他甚至连西装都不穿，因为正式西装出席时都是要在左胸口袋里别方巾的，这不对称。 那么，他很有可能看自己之前设计的那些不是完全对称的建筑物不顺眼，想要将它们毁掉，于是就采取了纵火和引爆的方式……至于为什么会牵扯到工藤新一，则是另外的一件事了。 森谷帝二曾经为西多摩市的新市区设计了一套完整的蓝图，整体造价估计要达到数百亿日元，是一项持续数年的工程。完成这样一副设计，可以说是耗费了森谷帝二数年的心血，一旦建成也能让他在国际上的声誉再上一筹，可惜因为一次意外，这个计划被无限期地搁浅了。 这个意外，就是当年支持他搞这个设计的西多摩市市长下台，重新上任的市长是个不喜欢搞建筑的人，而且年轻力壮，作风良好。保守估计，还能在市长的位置上干二十年，因此森谷帝二的蓝图怕是永远没有得以实现的一天了。 而导致西多摩市市长下台的原因，则是他曾经酒后驾驶撞死过一位无辜的路人，原本是让自己的儿子抵罪，但却被工藤新一揭穿，最终锒铛入狱。 以关斗南自认为还算正常的思维来想，他觉得这事怎么也怪不到工藤新一头上，森谷帝二扔炸弹把监狱里的前市长给炸了都比这合理。想来想去，也只能认为森谷帝二大概是脑子坏掉了，把“支持他搞完全对称设计”的西多摩市市长当成了绝对不会犯错的好人，那么按这种逻辑，他会下台进监狱就只能是工藤新一这个毛头小子的推理出错，所以“我要来挑战一波工藤新一，让他身败名裂”。 这次和森谷帝二见面，其实也就是顺便验证一下这个猜想，在抓捕的同时顺带解一下谜，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这次事件中完全无辜的“中心人物”工藤新一，或者说柯南同学，自己说是实在不想和森谷帝二这样脑子有问题的人对质，干脆就不来了，和他的小兰姐姐腻歪去了。 “呵，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的家伙……”关斗南看着天空，开玩笑般嘲讽了一句，不过又顿了顿，低下头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好歹真的有个小兰……” 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关斗南信步走进米花市政大楼，顶着的是穿越前的自己的那张脸。这一天里，他光是用小黑的能力给自己换伪装就换了不下四次，要是有个熟练度槽的话，大概会蹭蹭地往上涨。 来到三楼的电影厅，今天似乎没有什么热门的电影，也不是什么关键的假期，再加上是饭点的缘故，因此并没什么人在，关斗南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正背对着他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罐装咖啡的森谷帝二。 “欢迎光临。” 电影厅门口的工作人员穿着红包相间的条纹工作服，戴着一顶棒球帽，对关斗南微微鞠了个躬表示欢迎，同时悄悄从帽檐下的阴影中抬起眼来，对他使了个眼色。 高成岩二，这位什么都会一点的二叔又来s店员了。关斗南脸色平静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向森谷帝二走去。 “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二次正式地见面了？” 关斗南走到森谷帝二身后，敲了敲他旁边的桌子，对着抬起头来的森谷帝二微笑道。而森谷帝二似乎一下子没有认出这张脸来，见到关斗南手中拿着的硬币时才恍然大悟，仔细打量起了他的脸。 “每次，你都会给我一种全新的感觉……”森谷帝二眉眼阴沉，对关斗南伸出手来，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我是海澜〇家么……关斗南在内心吐槽了一句，也还是坐了下来。以他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电影厅门口发生的事情，厅外的走廊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响起了声响巨大的硬核摇滚声，刚要开口的森森谷帝二被这种声音吵到，也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啊？这个时候放这种音乐……”门口的“普通工作人员”低语抱怨了一句，然后立刻对着厅里的客人鞠了一躬，“抱歉，我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为了减小噪音，我先把门关上了。” 第234章 你不是他们 随着放映厅的门被带上，那吵闹的音乐声小了许多。厅内的工作人员也适时在后台播放起了一些舒缓的古典音乐，这才让包括森谷帝二在内的客人们心情舒畅了许多。 “现在不懂什么是真正艺术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森谷帝二双手拿起面前的罐装咖啡，像是小女生喝饮料一般捧到嘴边喝了一口，看了关斗南一眼，“当然，你也在这个行列里，不是例外。” “是吗？那倒也挺正常的，我一直认为我不是什么艺术家。”关斗南也没有生气，而是点头表示对对对，反正森谷帝二对人生就是这个态度，又何必去和他争论什么呢？ “虽然你们让我各方面都感到不舒服，但输给了你们也是事实。”森谷帝二双手并拢，放在身前，“所以，你们想要和我说什么？又要我做什么？” “嗯……其实也就是几个问题，关于个人动机方面的，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包括安放炸弹、给工藤新一发出挑战、烧毁自己设计的房屋……”关斗南摊了摊手，“这些事情的答案，我们虽然可以推理，但那终究是推理，最终还是要找你来对答案的。” “呵呵，我还以为，你对自己做出的推理会很有自信……” “有自信，不代表不需要看答案。就像你面前的这杯咖啡，虽然我很有自信它不符合我的口味，但还是会亲自买一罐来验证一下它的难喝。” “呵，有趣……”森谷帝二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觉得，你推理出的东西和我真正的动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那就是对于真正的艺术的追求。” “我很后悔，为什么直到三十岁才领悟到真正的艺术……我不能容忍，那代表着我错误过去的见证存在，那些东西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森谷帝二手上的青筋鼓起，语气也逐渐暴躁起来。 “但是，很可惜，出于建筑设计师的职业道德，我将那些建筑物的使用年限都设计得很长，长到我会比他们先离开这个世界，想要将它们修正……又太难了。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暴躁的手段，来将它们从世界上去掉。”在说到“修正”的时候，森谷帝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至于工藤新一……我认为他是个有名无实，只会吹嘘和弄虚作假的家伙，他做出的推理，完全不可采信。所以，我本来准备用这几次挑战来验证一下他的能力，如果他的推理真的和传闻中那么强……”森谷帝二双眼看向空处，叹了口气，“那么他确实没有推理错误，一切都是我的不幸罢了，我的后续计划也迟早会被他看穿，即使有……即使有能力在也是一样，就像未卜先知一样……唉……” “所以你并没有执着于将之前你设计出来的建筑物炸毁，因为你知道就算这样做了，你也会被抓出来。”关斗南皱了皱眉，有所疑惑地问道，“可是以你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先炸了再说，根本不去担心进监狱或者名誉受损吗？” 关斗南说出这句话后，便感觉到森谷帝二正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一样。 “确实，理论上，我炸完了，哪管他洪水滔天，反正我也没有亲人和后代，学生嘛……最近也不带了，进监狱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在乎……但，不炸则已，如果要炸，我就要将一切全部解决才行，不能留下阑尾一样的累赘！” “只不过是进监狱，只不过是身败名裂，但我还有机会继续完成我的事业……” 森谷帝二的话暂时让关斗南放下了心，看起来不正常的那个还是他。正当关斗南思考到底是先把森谷帝二交给第n课还是先交给精神病院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我这种能力，我这个人加入了你们，你们应该会支持我的？”森谷帝二脸上泛着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似乎正在构想将自己之前设计出来的那些建筑物一一炸毁的画面，几乎和某个看到蒙娜丽莎的普通上班族一样兴奋起来。 “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就当是我不懂事，你们给我的一个教训。有了我的加入，有了时间准备，你们应该也不会在乎那里……实在不行，我那里还有一些积蓄。你们完全可以拿那些钱重新找一块地……” 他在说什么？他胸口上有伤，是被人打的？他之前曾经和什么人发生了矛盾？他把我当成了那些人？是他曾经参与设计的建筑的使用者吗？可是，在森谷帝二曾经参与设计过的建筑物名单里的建筑物都是一些普通的建筑，最不普通的也就是这座市政大楼而已了…… 关斗南脑中飞速思考着，嘴上却打着哈哈，毕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森谷帝二的好。而更致命的是，此时电影厅内一直回响着的古典音乐声已经换成了《月光》。 浅井诚实已经发动了能力，最不乐观的情况下，他将要花费好几个六分钟的时间来处理森谷帝二相关的事情。 “这个的话……我觉得我们会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更好的办法？是什么？” 森谷帝二眼中几乎要放出光来，控制不住情绪地凑上前来，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将身子坐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森谷帝二向电影厅的外面看了看，厅门依然紧闭，这段时间内都没有人进出过，想必他也发现了一定的端倪，“至少看你们这次行动的规格，也是有诚意和我谈合作的，好歹没有架起狙击枪来。” “狙击枪？你觉得在这种地方该怎么架？架在桌子底下吗？”关斗南随口应付了一句，“我们当然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手段来对付你。” 关斗南以为自己的回复没有什么问题，却不知道触及到了森谷帝二的什么逆鳞，让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 “你不是他们！” 第235章 闪现撞墙 关斗南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引得森谷帝二有如此剧烈的反应，难道是他的态度太好，按森谷帝二的想法，应该说“没错，因为老子有办法不用狙击枪也把你爆头”这样的充满威胁性的言论才对？ 但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供他思考了，只见森谷帝二忽然站起来，左手抖动，作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举动。 他伸出手，划了一下。 如果非要详细一点描述的话，是伸出食指，用大拇指的指甲，在食指第一指节与第二指节的连接处划了一下。而在他做出这个举动的同时，他的身后似乎漂浮起了一个影子，像是半透明的十字架，但那两根架子都细得过分，简直像是两条互相垂直的直线一般。 紧接着，在关斗南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森谷帝二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不是渐变式消失，也不是化成碎片或者用什么东西做遮掩，就这样在一瞬间消失。速度之快，连关斗南都只能隐约看到在他的指节夹缝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但也没来得及看清具体是什么。 “跑了？”关斗南的脑中闪过这个想法，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便让他否决了这个想法。 “啊！！” 森谷帝二的叫声从旁边传来，扭头看去，这个刚才凭空消失的家伙又突兀地出现在了电影厅一侧的墙边，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半边身子不住地呻吟，像是朝着墙猛地撞了过去，然后理所当然地疼得嗷嗷直叫一样。 他没能利用自己的能力“瞬移”逃走？那个“盒子”的替身能力对他的能力有克制效果？ 关斗南脑中再次闪过这个念头，见森谷帝二似乎强行想要爬起，还准备再次尝试逃跑，便快步起身向他走去。与此同时，在电影厅内伪装成普通游客的第n课专员也反应了过来，向他冲去。 “控制住他的手，尤其是手指！” 关斗南出声喊道，反正刚才他是用眼睛看到的森谷帝二发动能力的细节，和他自己的能力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不用担心暴露。 直到目前为止，关斗南对第n课表现出的能力只包括“不错的演技”“从工藤有希子那里学来的化妆术”“过目不忘级别的记忆力”和“找到丢失物”的替身能力，除了替身能力外，其他的都能用天赋异禀和非常合理的来源来解释，因此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大概。 三名专员的速度比关斗南快上不少，直接就将刚才撞墙撞了个七荤八素的森谷帝二控制了起来，压在地上，两位男士还特意将森谷帝二的双手掰开，强行按住了他的整张手掌和各自五根手指，只是他们的动作虽然不算太粗暴，森谷帝二胸口的白衬衫处却隐约透露出血迹，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痛苦。 “不好，他身上应该是有伤来着。”关斗南见状猛地一拍脑袋，刚才光顾着让他们控制住森谷帝二，没有提醒一句这家伙算是个病号，胸口有伤，此时在剧烈的动作对抗下直接伤口开裂，渗出血来。 两名关斗南不认识的专员听完他的话后对视一眼，互相用自己空余出来的手辅助，将森谷帝二胸口处的衣服解开，在衬衣的内部，一圈被缠得紧紧的绷带已经泛红，并且还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浅井医生，出来看一下!”其中一名专员对着天花板喊道，第n课里面的人虽然多少都会一点急救术，但要说专业还是没有浅井诚实专业。当然，这位女装大佬此时并没有藏在天花板上，应该是在电影厅的后台操作间里，向着天花板喊也是为了迷惑森谷帝二而已。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跑。”关斗南警告了森谷帝二一句，这位身受重伤的偏执狂建筑师喘着粗气，抬眼看了关斗南一眼，冷笑一声，“这下，倒是还有点那个意思……” “省点力气。”关斗南见森谷帝二没有再次发动能力逃跑的意思，也不再和他废话，而是思考起了他能力的本质。 如果森谷帝二的能力是普通的“瞬间移动”的话，却又会被另一名替身使者的能力所限制，而且考虑到他刚才出现的那个位置，以及他的“替身”的形态…… 关斗南忽然动手从森谷帝二的右手食指中找出那里放着的东西，似乎是一条被剪裁得非常细小，能够在指节之间的夹缝中容下又不被发现的纸片，纸片上只有一片白和一个几乎可以称作像素点的黑点，完全看不出到底代表了什么。 “来了来了，病人怎么样？” 而此时浅井诚实也从电影厅后面匆匆赶来，他穿着一身非常普通的牛仔套装，手里提着一个应该是电影厅内部准备的急救箱，看起来颇有一股中性美的味道。他来到森谷帝二身边，熟练地拆下绷带，检查起了他胸口上的伤。 “这……是枪伤？打在左胸上？按理说不可能活下来才对？！” 浅井诚实只是一眼，便有些惊讶地叫了起来，只是他再伸手在森谷帝二的胸口上轻轻一按，脸色再次发生了变化。 “你的心脏长在右边？” “怎么？……你不适应吗？”森谷帝二似乎被浅井诚实那雌雄莫辩的性别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又臭起脸来，摆出一副“我一看你就不行”的样子来。 “没有，只是很少见到这种实例罢了，虽然电视上小说里经常有心脏在右边，中了一枪却没死的情况，但真实几率确实很小。”浅井诚实没有在意森谷帝二的嘲笑，自顾自地开始给他处理起伤口来。 “这个伤，就是你你刚才说的，‘你不是他们’里的‘他们’对？”关斗南此时大概了解了森谷帝二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开口询问道。 森谷帝二应该是在毁掉自己设计的某座建筑物的时候遇到了硬茬子，自己差点被人一枪爆心，直接杀死，也是因此，他将自己等人误认成了那批人。 第236章 轴对称 “是啊……” 森谷帝二此时倒是没有再多做反抗，任凭两位男性专员将自己控制住，让浅井诚实给自己处理伤口，淡淡地回应道。 “‘他们’是什么人？”关斗南追问道。 “谁知道呢……总之，不是你们，也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人物。”森谷帝二似乎陷入了回忆，不知道是浅井诚实触及到了他物理上的伤口，还是回忆触及到了他精神上的创口，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他们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那天，我本来是去处理掉一座建筑，当然，我没有用炸弹，那时候还是汽油。反正只是一座普通的建筑罢了……”森谷帝二低声说道。 “可是，我还没有到那里，黑暗中就有一把未卜先知的狙击枪，直直地命中了我的胸口。” “你刚才的目光……”关斗南忽然插话道，“他们打的是你的右胸？” 刚才森谷帝二说到“命中了我的胸口”时，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关斗南注意到，他的视线略微偏右，而再加上他对森谷帝二能力的猜测，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浅井诚实和两名男性专员都是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关斗南，不知道这位年轻人是不是分不清左右——刚才浅井诚实都说了，幸亏森谷帝二的心脏长在右边，不然那直接贯穿左胸的单孔会让他直接毙命。 没想到，森谷帝二却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的小孩一样，咧着嘴笑了起来。 “看来你还不是很蠢……” “你刚才说他们未卜先知……”关斗南没有在意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狙击了你的右胸？” “没错，平时为了预防意外，我都是把心脏放在右边的，这样万一被谁放了个冷枪，我还能有喘息的机会。” 森谷帝二的话听在几名专员的耳中简直就是胡话，什么叫“我平时把心脏放右边”？你当心脏是手机还是钱包？那能不能说“我今天突然忘了带心脏了？” 只有浅井诚实的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要说未卜先知的话，他们有，但我好像也有一点那种感觉。”森谷帝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虽然以他的角度大概是什么也看不见，“那天明明是一次非常普通的计划，可我在出门前忽然感到胸口有一阵非常尖锐的刺痛感，但那种刺痛感转瞬即逝，而且，那种刺痛感是在我还没有将心脏放在右边时，从右边传来的。” 关斗南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这种感觉，他似乎也曾经有过。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来自何处的刺痛感。 “于是，那天我稍微改变了一下习惯，还是将心脏放在左边。没想到，那个枪手像是知道了我平时的习惯一样，直接瞄准右胸开枪。他的手下过来‘抛尸’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要是这家伙的心脏真在左边’之类的话……”森谷帝二此时回忆起这件事来还是有些后怕，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平时的体检，或者与他人有身体接触的时候，我都会让心脏回到原来的位置，所以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所以，那个枪手未卜先知，直接狙击了你的右胸，也就是只有你知道的，理论上你的心脏在的位置。”关斗南重复了一遍森谷帝二说的话，替他总结了重点。 “可以这样说……”森谷帝二点了点头，“所以，在那之后我被扔到河里，凭着能力，终于是侥幸捡回一条命来，但我还是担心那些人找上门来，就一直装病，直到你们的到来……” “你的能力，应该不仅仅是把心脏的位置左右调换？”浅井诚实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无论你怎么换，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你现在心脏在右边，枪伤在左边，和你第一次受伤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力，不过到了这个程度，你们大概也猜出来了？”森谷帝二看着关斗南，一副饶有兴致地看人猜谜的样子。 “你的能力……”关斗南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两位第n课的专员同事，见他们都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便继续说道，“你的能力，应该和你的性格有关，是‘对称’，或者说，将轴的两侧转换。” 他伸出手来，展示了一下刚才从森谷帝二手里拿到的那条小纸片。 “这个，应该就是作为‘轴’使用的？” 替身能力往往和替身使者本人有关，要么是和性格有关，要么是和专长接近。考虑到森谷帝二的性格，再加上他那替身与其说是十字架，不如说是直角坐标系，关斗南便做出了这样的推理。 “很正确，那是这座米花市政大楼的设计图上的一部分，以外面的马路正中为轴，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我刚才坐的地方和对面大楼里三楼的洗手间是完全对称的。”森谷帝二笑得很是灿烂，“可惜，你们似乎用什么办法封锁了这里，所以我只能在这个大厅里进行轴对称转换了。” “你一开始打那两通电话，警方定位的位置差了十万八千里，也是因为你使用了能力。你在米花车站站前广场和米花河旁边的公厕间隔几分钟同时出现，也是因为你的能力。而你选择的轴……”关斗南在脑中回忆了一下米花町的地图，“是月见路。” “又猜对了。”森谷帝二笑得愈发灿烂，“我的心脏也是如此，只需要用手指在胸口正中一划，左右就会调转……可惜，人体永远不是左右对称的，我的能力也只能让轴两侧的东西互换而已，却不能让我拥有两颗心脏，或者没有心脏，终究还是不完美……” “如果有两颗心脏或者没有心脏的话，你大概就直接死了，还在想什么完美和不完美？”浅井诚实完成了对他伤口的紧急处理，随口说了一句，“他还需要进一步的休养和治疗，再问几个问题就结束。” “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关斗南蹲下身来，看着森谷帝二的眼睛，“那座你本来要摧毁的建筑物，是什么？在你的作品名单上吗？” “那是三十年前的建筑了，那时候我只是个实习生，虽然几乎全程参与了设计，却没有资格署名。” “现在那里叫做，白鸠制药。” 第237章 白鸠制药 白鸠制药，是目前霓虹社会中比较有知名度的一家医药企业，虽然算不上那种顶级财团或者大财阀一类的势力，但在单纯的技术领域确实有不错的造诣，曾经获得过不少国内和国际上的奖项。 但让人有些疑惑的是，这家公司似乎在单纯的“商业”领域并不是很热衷，经营状况不咸不淡，几十年来也只有那么一座大楼，没见有向外扩张或者什么的。甚至白鸠制药几十年来都没怎么对社会招过工，也没有听说过“属于白鸠制药的员工”对外提起过相关的事情，就好像他们被封锁在某个很小的范围内，与政策的社会隔绝一般，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人才输送渠道，比如说霓虹国政府或者某科研院所之类的。 不过，一般人对医药公司也没有太多的探究心思，最多只是茶余饭后当做闲聊提起几句罢了。而霓虹政府的相关部门比如消防之类的，去白鸠制药检查或者走访的时候也只能给出“很正常，做得不错”这样的评价。 如果没有别的意外的话，白鸠制药就会像你每天上班的时候路过的那种大理石门上贴了几个大金字的公司一样，直接在人们脑中被忽略掉。 但当这家公司的名字从森谷帝二口中吐出时，事情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白鸠制药……”曾经做过医生，严格来说现在也是医生的浅井诚实皱了皱眉，“虽然听说过他们公司的名字，但我居然想不到任何一种药品或者医疗设备是由他们生产出来的……他们到底是经营什么的？” “你问我，我更不知道了。”关斗南摇了摇头，他对这个白鸠制药更是一无所知，脑中根本没有印象，“不过，有森谷帝二经历过的这么一回事，恐怕那里不会简单。” “我会把相关情报报告给组长和课长的。”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男性专员忽然开口道，看来他的权限要稍大一些。关斗南和浅井诚实闻言也点了点头，只凭这么点情报，他们也没办法做什么。 之前的另一名专员此时已经来到了电影厅门口，透过不大的窗户对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应该是让外面的替身使者解除了能力，打开了电影厅。十几个人鱼贯而入，将森谷帝二抬到担架上带走，同时也将大厅里的其他地方把守起来。 “辛苦了。” 待森谷帝二被蒙住头脸，带上为了应付他这种能力而准备的多种样式手铐中的能将五根手指分开束缚的一种，匆匆抬出电影厅进行急救后。神代圭也来到了现场，对关斗南和浅井诚实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森谷帝二本人引发的事情，大概就到这里结束了，我们还需要去调查白鸠制药吗？”关斗南说道，用手在脸上一扯，将自己的“脸皮”撕了下来，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为了能够更好地在第n课面前隐藏自己的能力，他为这次的变装还准备了一套“现实”的面具，能够让他这学习自工藤有希子的能力显得更名正言顺一点。 “不用了，对付这种企业，有更合适更专业的人物，暂时不需要你们出场。”神代圭看着关斗南手中那看起来有些瘆人的人皮面具，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虽然早就听说工藤有希子的化装技术神乎其神，但真正见到实物果然还是不一样。” “老师她没有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展示过吗？”关斗南问道。 “没有，毕竟那是在拍戏，想要一张不一样的脸的话，直接多加一个演员就好了，还能多创造一个岗位。”神代圭耸耸肩，理所当然地说道，“就算有那种变脸的画面，也有很多种办法能够直接拍摄出来。” “也是。”关斗南点点头，相较于用手一抹或者摇身一变那种玄幻级别的变脸，果然还是工藤有希子这种办法更加“合理”，同时也更容易被人们接受。 “对了，组长，森谷帝二……后续会怎么处理？”浅井诚实问道，大概是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让他无法对自己的“病人”视而不见，即使这个病人仅仅被他紧急包扎了一下而已。 “看他的态度如何了，如果他和我们合作的态度还不错……”神代圭有些迟疑，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鉴于他本人那种极其夸张的偏执狂心理，我怀疑我们在和他合作之前得先给他找个心理医生。不然即使是合作也要处于我们严密的控制中，就和外面那个人一样。” 神代圭用拇指向外指了指，大概是在指那个从月影岛上抓获的越马龙之介，虽然他本人的合作态度还不错，但他可是曾经参与过贩】毒集团的犯罪行为，很难保证心理上没什么问题。 在自身实力还远远称不上充足的情况下，第n课的行事准则还是以稳妥为先。因此，像这种“从犯人中找到的替身使者”，除非能够确定完全无害，否则基本都是被特殊关押或者有限度地把他们当成一次性工具人使用。 顺带一提，浅井诚实本人其实就是算作其中“完全无害”一类的。虽然他的能力效果让人十分恐惧，但一来，浅井诚实基本都处于其他专员的陪同或者说监视之下，另一方面，必须演奏《月光》才能发动能力，让他的替身能力有非常明显的征兆，不必担心他会暗中做些什么。 “再加上，虽然他安放的炸弹全都被我们或拆除或破解，没有造成太严重的社会影响，但他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犯法了……”神代圭叹了口气，“能力是很不错，但偏偏是炸弹，这个人大概不会通过课长本人的审查。” “课长对炸弹有什么特殊的执念吗？”关斗南见神代圭也没有不能说的意思，便顺势问道。 “可以这么说。”神代圭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涉及‘爆炸’之类的案件时，课长都表现得更加……激动，或者说，愤怒。大概是曾经有过一段不愿回忆的经历，毕竟……” 神代圭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第238章 擦肩而过 次日，关斗南正常地上学，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问题，来到教室后，也是十分正常地迎接着教室里同学们的目光，打了个哈欠便继续坐在位子上了。 “那个那个，关同学啊……”班里的八卦达人，辣妹二人组此时又牵着手凑了过来，眼睛里好像能放出小星星一般看着关斗南，“昨天那个新闻发布会，一番绝妙的推理直接爆杀谜语人罪犯的帅哥，是你吗？” “你为什么觉得那是我呢？”关斗南从提包里拿出课本，轻轻挑了下眼皮，只是这个动作便引得对面的辣妹春子一阵脸红。 “因为，那个人和你很像啊！都那么帅，那么沉稳，而且还有超强的推理能力……呃，虽然关同学你好像是用的占卜进行推理。再就是，好像和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很熟的样子。” “大阪也有个高中生侦探，也很擅长推理，你去问他的话，他大概也会‘暴露’出自己和工藤新一很熟的样子来。”关斗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随口举了个例子，“当然，虽然他的肤色是黑了点，不过如果有质量不错的化妆品的话，也是能伪装成大帅哥的。” “诶？关同学的意思是，那不是你吗？”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关斗南继续答非所问，“如果在春天出门的话，大概就会发现路上遇到的路人帅哥和路人美女比例会比平时高出不少来，至少都在‘能看’这个级别，是不是？” “这么一说……”两位辣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种感觉诶，之前我们逛街的时候不是经常有搭讪了之后才发现……” “喂喂喂，春子，不可以在这里说那个啦。”春子连忙捂住自己同伴的嘴，也不知道是担心关斗南听说她们主动出去搭讪会降低印象分还是什么的，“不过要说这个的话，应该是口罩的作用？春天花粉那么多，大家都会戴口罩预防花粉过敏。” “就是这个。”关斗南打了个响指，“一般来说，最不容易长残的五官就是眼睛，口罩会挡住脸上包括鼻子在内的很大一部分，遇到那种脸不算太胖的，甚至连下巴都能挡住。这样就会将可能存在的五官不协调或者一些别的问题掩盖住，造成错觉。” 穿越前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不得不被迫天天戴口罩的关斗南如是说道，而虽然霓虹这边戴口罩的人更多些，但两位辣妹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这种“口罩限定”的帅哥美女存在。 也不知道她们的辣妹经历都辣哪去了……嗯，也有可能是在关斗南面前装纯洁，旁边的几个男同学此时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一副“怎么可能现在才知道这个”的样子。 这就又陷入猜疑链了，不愧是柯南世界（笑）。 聊了些有的没的把辣妹二人组糊弄了过去，关斗南倒是注意到了她们聊到工藤新一时的反应：虽然可能是作为同学之间的那点友谊让她们没有明说，但这么大的事情工藤新一甚至连面都没露，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搞不好是真的已经被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以至于不幸身亡了…… 而且厅她们的口气，这种说法似乎已经成为社会上的一种主流观点了。 不知道柯南本人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一方面盼着自己“死”，一方面大家都这么认为了，心里肯定会很别扭，嗯，放学后去阿笠博士那里看看他好了。 这种情况下，柯南绝对会找个借口离开然后用工藤新一的声音给小兰打电话，让她放心的。这算啥呢？就算全世界都觉得你死了，但我还相信你活着？什么狗血青春爱情虐恋剧，神代圭肯定不会拍…… 啊，说起来，那部说好的电视剧一直到现在都没开始拍呢……关斗南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拿出这节课的英语课本，准备开始摆烂。 放学后，关斗南收拾了一下东西，慢悠悠地走在路上，顺便希望着不要再突然接到神代圭或者什么人的电话了。 在这个手机尚未普及的时候，他就已经先一步患上了电话恐惧症……嗯，也不一定是先一步，严格来说差着二十多年呢。 走在马路边上，脑中胡思乱想着些有的没的，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森谷帝二的能力。 “从他表现出来的能力看，轴对称用的‘轴’是要他自己划的，不管是用手指在自己胸口上划，还是用指甲在设计图上划。不知道他要是在地球仪或者更大一点的世界地图上画，会给对称到哪里去？是按照欧几里得数学坐标还是非欧几里得数学坐标呢……” “要是他在自己身上不是竖着画一道，而是横着划轴，又会怎么样呢？简简单单来个倒立？还是变成生理意义上的头上脚下？要是在自己的一条手臂上划轴又会怎么样呢？全身会跟着那个轴也发生翻转吗……” 替身能力毕竟不是那种先有描述后应用的“赋予”系能力，而是先有了能力，在一次次的实验或者自己内心像学会骑自行车那种肌肉记忆一样“总结”出的描述来。也就自然没办法去卡言语描述上的bug，像什么“给你高考考750分的能力”，就能卡bug把宇宙的终极答案大一统公式什么的出成高考题来作弊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嗯……应该不存在？ 路边的车子来来往往，由于霓虹的靠左行驶惯例，倒是与关斗南的前进方向逆着来。猛然间，关斗南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头向后看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刚刚与他擦肩而过，那里面的人大概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可关斗南却有一种莫名的，像是被枪口所指，又像是被一双眼睛紧紧盯住的感觉。 车速很快，他只能从车子的后视镜里勉强看到，这是一辆进口的右舵车，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大概是以为女性，穿着一件简洁的白色衣物，将左手手肘搭在车窗旁边。 “车牌号是，新宿34-4869……” 第239章 工藤家的来客 “这个车牌号……没什么印象啊……” 关斗南皱了皱眉，他在自己的脑中搜索了一番，但是并没有得到有关这个车牌号的信息，显然它并不曾经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车上的人可能是替身使者？或者说什么别的超能力者？毕竟我现在走在大街上，连替身都没有放出来，除了脸长得好了一点以外没有半点特殊的地方……” 关斗南摸了摸下巴，抬头再往那辆车消失的地方看去，那辆车子已经开出去了很远，几乎小到看不见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硬币，想要试着发动能力看一下，但随即又想到，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似乎和组织的boss盯着自己的感觉有点像，万一这次发动能力又被盯上了怎么办？ “……算了，有可能就是擦肩而过。”关斗南摇了摇头，不打算再用能力看这辆车的信息。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可以拜托柯南或者第n课的同事们调查一下相关的情报。 来到阿笠博士家中，柯南果然也在放学后便来到了这里，此时正用蝴蝶结变声器给小兰打着电话，见关斗南走进来，也只是和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啊，所以我就和你说了，我现在人在墨西哥，哪能那么快就回去？这次的事情还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我家里人才通知我的，我怎么可能死掉嘛……” 柯南打电话的时候，旁边还摆着一架录音机，此时里面正播放着有些嘈杂的环境因，有不少口音奇怪的外国人正在说话，还有人穿着厚重靴子踩在木地板，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一类的声音，闭上眼睛听的话，真的会让人产生在国外某个酒之类的地方的错觉，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关斗南自然也明白柯南此时正在伪装“工藤新一”还在国外的假象，自己要是出声的话，搞不好就会打扰到他的表演，也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对啊，我就说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你不要信他们……发布会？发布会上的那个人……”柯南扭头看了一眼关斗南，见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可能是关学长想要帮我隐瞒过去？但也有可能不是，至少我没有主动委托过。要不你找个什么时候问一问？” “哦，那就算了，毕竟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好了，这边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挂了哦，记得不要和别人说接到过我电话的事情了，搞得那么麻烦……笨蛋，就算他们都在传，到时候我直接在他们面前一出现，什么谣言不就都破解了嘛。” “好了好了，就这样，再见，拜拜，嗯嗯嗯……” 用一连串无意义的口头语和鼻音应答着，柯南终于是挂掉了电话，对着自己的蝴蝶结变声器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太麻烦了……” “没办法啊，谁让你现在变成了这样子，那群黑衣人又连个影子都抓不到呢。”关斗南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其实，你要是实在忍不了，不如去找那个怪盗基德，我看以他的本事，消灭个那种黑衣组织再把你变回来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呵呵，要去求那种小偷做事，我还不如一直保持这个样子靠自己调查。”柯南冷笑了两声，随手把录音机关掉，看向窗外，“这件事的风波也差不多要过去了，连工藤宅门口的记者什么的也少了不少。” “是啊，从昨天上午一直到今天中午为止，那里可是一直聚了好多人和车呢，有的还一直趴在围墙上向里看，要不是有法律阻拦呐，我看他们都要直接冲进你家去把你揪出来了。”阿笠博士拿着泡好的咖啡走了过来，对柯南调侃了一句。 “要是他们真那么做还好了，然后他们就会发现工藤宅现在人去楼空，至少有一个月没人住了……”柯南继续趴在玻璃上向外看，嘴里嘟囔着，“为了预防那些家伙会到我家里来检查，我还特地让老妈把工藤新一穿过的衣服全都拿走，这样万一他们来了，也会以为是工藤新一老妈思念自己的儿子过度，所以把他的衣服全都拿走当做精神寄托……” 柯南在说话时将“工藤新一”当做一个第三人称来使用，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现在小学生的人设。 “不过从我们布下的那些机关来看，他们也根本就没有来过？” “至少从一个月前小兰他们去大扫除的时候是这样的……夹在门缝里、抽屉缝隙里、衣柜顶端的头发全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要么他们没有来过，要么……”柯南的面色逐渐凝重，“要么，他们的手段已经可以做到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将所有的一些都清理干净的地步了。” “如果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你怕是早就被补刀了。”关斗南往阿笠博士端来的咖啡里加了一勺糖和四勺牛奶，浅浅地喝了一口，“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在满天堂那边发现了一个疑似他们的成员。” “嗯，还说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在大厦顶部的酒作为交易地点，后续调查怎么样了？”柯南也想起了这件事，那是关斗南在和他一起去森谷帝二家作客当天发生的事情，似乎还引来了贝尔摩德的警告。 “虽然贝尔摩德警告我们不要掺合他们的事情，但毕竟调查是警方那边做的，我只是听了一耳朵。”关斗南说道，“那次调查的结果是，那间酒人去楼空，除了留下了满地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之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而且事后调查那家酒的相关人员时，发现无论是注册的老板还是店员，全都是假身份，没有一个是登记在案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虽然组织的能力不小，能够立刻转移掉很多人员和物资，也能伪造假身份，但绝对不可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关斗南看着白瓷玻璃杯上被咖啡留下的痕迹，“只要他们动过手，就一定会有痕迹留下来。” 第240章 宫野志保与宫野明美 “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是。可惜我被攻击的那天恰好下着雨，而且实在是有些过于慌乱，没有事后去调查一遍……”柯南闻言点头肯定道，同时也想起了自己之前被琴酒一闷棍打晕的时候，要是那次能够提前理清这些事情，说不定就能抓到更多情报了。 不说别的，这两人在游乐园里待了那么久，一定喝过饮料。而在自己当时见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们有随身携带垃圾的习惯。 如果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就能把游乐园里所有的饮料罐以及吸管收集起来，一点一点地采集上面可能残留的dna，再结合游乐园出入口的监控一个一个去核查人员身份。虽然漫长了一点，但总能有点收获。 但柯南也知道，这种时候了再说这些无非都是马后炮，一切还是得向前看才行。 “说起来。”关斗南忽然摸了摸下巴，“我们似乎没有考虑过，万一那群人已经把你这回事彻底忘掉，对你毫无关心的这种可能性。” “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柯南吐槽了一句，“但我觉得不会，尤其是那个叫琴酒的，以他表现出的那种敏锐、洞察，甚至带了点未卜先知感觉的样子来说，他做出这种事情的可能并不大。” “是吗……”关斗南也觉得是这样，刚才无非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已，只是他在缓缓点头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刚才说，他表现得有点未卜先知？” “是啊，怎么了？”柯南说道，“我记得他当时的说辞好像是……‘如果你们这么做了，最后的结果就是由今天的晚报变成明天的早报’，大概是在警告自己的手下不要采取那种粗暴的灭口或者毁尸灭迹方式。” “唔……”关斗南闻言皱起眉头，他似乎隐约把握到了什么，但有有些模糊，无法验证。 琴酒表现得确实有点未卜先知的意思，但那句话也完全可以解释成他是在训诫自己的手下做事不利索。而且，假设他也是替身使者，能力是预知未来，那他怎么会预知不到工藤新一没有死这件事呢？ 除非这件事是他故意做的，可动机呢？他这么做也没有动机啊？贝尔摩德还警告自己不要掺合组织的事情，但从她的表现来看更像是希望我把组织彻底摧毁，这到底是…… …… 关斗南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他看到的那辆黑色轿车中。 “……现在研究所已经安全了，该回去了。你把车子开到xxx路口，然后下车。” 坐在车子后排的黑衣男子挂上电话，对坐在前排的两人说道。口气冷淡严肃，像是在命令一般。 “我知道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年轻女子点了点头，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入旁边的岔道。 转动方向盘的同时，她的视线随着看向右边，自己那本来便表现得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妹妹在听到刚才那句话后眉头皱得更紧，一张精致却似乎缺少了些温度的脸转向车外，凝视着路边的建筑物与行人。 宫野明美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右手来，握住妹妹有些冰冷，没有涂指甲油的左手。 宫野志保的手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任由姐姐握住。 如果没有坐在后排那两个凶神恶煞，腰里还别着家伙的家伙，这本该是一场姐妹情深的好景色，只是多了这两人，便为画面平添了几分紧张与悲哀感。 “现在离正式的下班时间还有段时间？我能不能带妹妹去趟附近的家庭餐厅？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晚餐了。”宫野明美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后面那两个人的反应，试探着提问道。 “老大的命令是，在研究所安全后让雪莉立刻返回。”后面面容冷峻的墨镜男这样说道，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语气中的严厉和苛刻已经昭然若揭。 “就不能再通融一下吗？你们想，现在正好是很多公司下班的时间，我们在这个时候回到研究所，万一他们还没有离开，这种反常的举动很容易引起他们注意的。”宫野明美没有放弃，试图劝说这两人通融一下。 “宫野明美，你不要太得寸进尺。”黑衣男子其中一人语气严肃地警告道，“若不是今天情况特殊，研究所必须封闭，也不会允许你们姐妹在规定的探视时间和路线外活动。能让你们开车在东京内转一转，已经是老大很大程度上的仁慈了。” “既然都已经‘仁慈’到让我和志保从早上到下午一直在一起，就不能连晚餐也‘施舍’给我们吗？”宫野明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尤其是在说到‘仁慈’和‘施舍’这几个单词时。 “你不需要想那么多，老大做过的决定，从来没有错误的。”黑衣男子继续警告道。 “就听他们的好了。”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宫野志保此时开口，语气冷淡，像是冬天月光下的湖水，“无论是用餐，还是聊天，还是兜风，都要被人像是罪犯一样看着，这种感觉还是不要再持续了为好。” “好……”宫野明美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在组织的监视之下，即使姐妹相见，也无法将那些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两人只能通过握手这样的肢体接触，来向彼此传达内心的温度。 车子在黑衣人刚刚说到的xxx路口停住，一名黑衣人先下车，另一名继续待在车上，他们的右手一直隐藏在西装的下摆中，是在握住手枪，防止宫野姐妹有什么异常的动作。 黑衣人打开车门，示意宫野明美下车。明美再次和志保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丝不知是无奈还是欣慰的笑容来。 “等着我，志保。” 宫野明美下车，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仪容，便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下班职员一样，汇入了夕阳下下班的人群中。 在她的身后，一双眼睛正紧紧地追逐着她的背影，直到被车子载着逐渐远去，被大楼与人潮遮挡了视线。 第241章 绑架案 “一切正常？” 回到家后，关斗南接到了来自神代圭的电话，电话里说到的内容称不上坏消息，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在今天白天，第n课的人和公安的其他部门合作，装作消防突击检查，进入了白鸠制药大楼进行搜索，不过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 “没错，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迹象，甚至连压榨员工，违法加班的迹象都没有。”神代圭摇了摇头，“我们也到森谷帝二说的，那个狙击手可能存在的天台上去看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个倒是不意外，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什么线索的话也早就被清理掉了。”关斗南点了点头，能用到狙击枪的，绝对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小毛贼，最起码的清理现场肯定会做的，“所以，你们还打算继续查吗？” “肯定要查的，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走漏了风声，所以被他们提前察觉到了……”神代圭的语气似乎有些愤愤不平，“下次我看要不要找个人伪装成保险推销员或者咖啡销售员之类的，混进他们大楼内部调查一下。” “那你加油，这事我干不来。”关斗南先打起了退堂鼓，虽然演技在这，但没有足够的生活经验的话，推销员这种职业他还是演不来的。 “一开始也没想让你去，主要是这次去白鸠制药内部检查，拍了一些照片回来。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过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毕竟你的观察力也挺不错的。” “这样啊……也可以。”关斗南点了点头，既然不是用能力亲自去看，用眼睛看照片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 “对了，还有一件事。”神代圭补充道，“最近除了森谷帝二的事情以外，还有一起比较恶性的案件，上面考虑或许你可以去帮帮忙。” “什么案件？”关斗南问道，自从加入这个第n课以来直到现在，他负责处理的案件已经不仅仅局限在“超能力犯罪”这个领域了，有时候一些社会危害性大、案情紧急的案子也会让他使用能力加以调查。 好在，至少还没让他搞什么为某人谋私利的事情。 “绑架并杀害未成年女孩的案件，已经发生过三次了，而且还是十分残忍的分尸。可惜我们暂时还找不到其他的线索，所以……”神代圭的声音低沉，说到这种案件的时候，没人的心情能保持愉快或者平静，“一旦，我是说一旦他再次犯罪，我会立刻联系你，然后抓紧一切时间去找到他的踪迹，并且抓捕他。” “……我知道了。”关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出于隐瞒自己能力的需求，再加上之前几次在第n课面前表演的“实例”，他不能直接给出那个犯人的情报，这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受。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把这起案件的其他资料也给我准备一份。毕竟我的能力是那种已知信息越多越好用的，能够早一点、多一点查清相关的信息也是好的，而且说不定能够提前给出有用的情报。” 但他并不打算真的等那个犯人再次犯罪再去抓他，而是准备先看看资料，看能不能提前就找到线索。 “没问题，明天相关的文件就会投到你家的信箱里。今天调查白鸠制药时拍的照片也会放在里面，你注意一下。” …… 次日，休息日。关斗南早早起来，却还是没来得及看到自己老姐出去的身影，似乎关斗南一直在家待着没去拍戏这件事让关山月产生了某种误会，又开始疯狂打工了。 叹了口气，关斗南走出门，从信箱里拿出昨天要来的情报，不大的信封里满满当当地塞了近百张照片，此外还有几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信纸。 先是粗略浏览了一下照片，把两件事情的不同照片分开来，关斗南仔细研究起了那起绑架并杀害未成年少女的案子。 案情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某位年轻的小女孩独自外出后再没有回来，而她的父母却会接到一通索要赎金的威胁电话，张口就是数百万日元的巨款。 这时候，无论悲伤恐慌得不能自已的父母们是答应绑匪的要求，乖乖到预定的地点送上金钱，还是选择暗中报警，由警方出面和绑匪交涉，假装给绑匪送钱，最终的结局却只有一个——绑匪再无下落，他们的女儿也不见人影。 几日后，他们女儿的遗体就会在某个垃圾回收站被找到，不仅已经没有了生机，而且还被分成了数块，手段之残忍简直可以说是引发了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愤怒。若不是第三次案件发生，在交付赎金直到发现遗体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森谷帝二事件，被他吸引了绝大多数普通人的注意，想必应该会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才是。 随着情报送来的照片里也有那两名可怜的被害者生前的照片，以及画在纸上的，演示犯人分尸手法的示意图。关斗南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继续看下去，将照片翻过来，压在桌面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这些家伙……已经不是人了。” 关斗南调整好情绪，叹了口气，重新拿起剩下的情报。除了分尸手法以及丢弃手法一致外，这几起案件和其他的“普通”绑架案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之处，也正是因此比较难以调查。 丢弃那些女孩遗体的现场附近，或者那些女孩被绑架的地点附近也缺少监控摄像头，无法搜集到更多的证据，而绑匪所指定的交付赎金的地点自然是一样。虽然警方在第三次案件发生时已经几乎要追踪着那辆来取赎金的车子到达他们的老巢，可惜还是棋差一着，被他们绕了个弯子，弃车改用步行逃跑。 大致看完案件的全部过程，关斗南沉默着摸出那枚硬币，想要发动能力，却又犹豫了起来。 虽然整件案子的过程看似没有替身使者，没有组织或者那位boss的身影，但谁又敢确定呢？毕竟那可是无恶不作的黑衣组织啊…… 第242章 琴酒的失误 思考了片刻，关斗南决定还是不直接使用能力去确定那些犯人的身份和位置，而是打算用一种迂回的手段，从侧面调查他们。 就像他和第n课报告的内容一样，他准备先从丢失的“物品”着手，而这个“物品”，自然就是三名受害者家庭中唯一一名既交付了赎金，也没有等到自己女儿的那家所凑出来的三百万日元。 老老实实地按照绑匪的话筹集了巨额资金，也按照他们说的步骤地点去交付了，最终等来的却是女儿冰冷的遗体……虽然同样都是失去了至亲，无法分出“可怜”的等级来，但关斗南对他们确实是多了几分同情心。 关斗南抛起硬币，小黑应声而出，融入他的身体里。 【一副地图出现在关斗南的脑中，其中几个地点一直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光芒的亮度各异。】 【视角抬高，地图上建筑物以及地标的大小逐渐缩小，但范围却逐渐扩大，最终竟然扩大到整个东京，甚至也包括邻近的数个县之内。】 “呼……” 关斗南从脑中涌入大量信息的片刻迟滞中缓过来，喘了两口粗气，开始整理起这次获得的信息。 他向小黑提出的问题是“交付给这次绑匪的三百万日元赎金的下落”，属于在提问一个物品的位置，这样就不会涉及到相关的人物。而小黑也不负他的期望，用地图视角向他展示了结果。 以关斗南推测，地图上的那些光点应该就是代表着那些赎金现在所处的位置，而亮度则是代表聚在一起的金钱数额——毕竟从那第一起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天，那些绑匪要来钱想必也不是为了留着吃灰的，肯定要拿出去流通，也就是消费。 只不过，那么一大笔钱，想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部花出去也不太现实，更何况绑匪们最近还在继续作案，那么这些钱的一大部分或许是被他们用来更新作案的用具，比如租赁场地、租赁汽车之类的。而如果他们有枪械的话，这笔钱更有可能是被用来购买作案用的枪支。 此外，也要考虑到这些绑匪在得了一笔横财之后大肆消费，大吃大喝胡买乱买的可能性，毕竟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他们的脑子和正常人相比不说是异模异样，起码也是一点不挨着了。 到底是将追踪的重点放在光点少，但是亮度大的地点，还是那些光点微弱，但分布密集的区域呢？前者有可能是他们的重点活动区域，没准还能顺藤摸瓜抓出一片，但后者也可以利用犯罪地理学的研究，大致规划出他们活动的区域： 如果他们的据点是固定的，那么日常消费买包烟买个饭团什么的肯定是选择就近的店铺，这样一来，将那些花出去的钱不多，却分布比较密集的店铺围起来画一个圈，他们的据点大概就在圈内了。 思考了片刻，关斗南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照片和资料，准备直接报告第n课——反正他定位的是那些赎金，而从那对父母手中交出，却没有换取到相应的回报，说它们“丢了”并不为过，也不属于强行解释。 只是当他收拾起照片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其中的一张，手上的动作立刻慢了下来，并且把那张照片凑近自己的眼睛，仔细辨认着上面的人物。 照片上的画面大概是第n课的伪装调查团收工准备返回的时候拍的，而且大概就是出于太中海翔之手。画面上除了夕阳下被阴影彻底挡住，显得透露着一股“阴暗”气息的白鸠制药大楼外，就只有画面下方和右侧路口处的车子。 而最引起关斗南注目的，恰好是路口处的一辆车。那辆车通体漆黑，看起来样式有些老，车子前的车牌号虽然由于照片像素的关系不甚清晰，但关斗南却能照着大致的形状回忆起完整的内容。 “新宿34-4869……” 这辆车恰好是和他擦肩而过，让他感觉到有被盯上错觉的那辆车。从照片上的天色来判断，大概是在他见到这辆车之后，车子就直接上路前往了白鸠制药，中间没有多余的时间供它到别处去。 但仅仅如此，或许不会让他的反应如此剧烈。他的目光聚焦在那辆黑色轿车的副驾驶上，那里坐着的人脸虽然不甚清晰，但茶色的短发、白皙的面容、以及身上穿着的类似白大褂的衣服，都在刺激着关斗南脑中关于《名侦探柯南》原作的记忆。 灰原哀，或者说，没变小之前的宫野志保。关斗南有90的概率确定这就是她，剩下的那9是贝尔摩德在伪装，再剩下的1是怪盗基德吃饱了撑的又去女装了。 灰原哀，或者说宫野志保所在的那个制造出变小药aptx4869的研究室就在白鸠制药内部？这么说来，白鸠制药应该是黑衣组织的产业了，那么神代圭他们查不到任何东西也是正常的，毕竟那可是一个超能力组织，而且琴酒还有疑似未卜先知的能力…… 如此说来，当初那座大楼上人去楼空的酒和白鸠制药的大楼都是黑衣组织的产业，打了森谷帝二那一枪的人也九成九就是琴酒本人……等等。 关斗南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琴酒真的能做到预言，做到未卜先知，那为什么两个地方的处理方式不同？一个能够伪装得毫无破绽，另一个地方则是乱七八糟，显得一片狼藉。 而且，他打了森谷帝二的右侧胸腔，但那时候森谷帝二自己也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重新把心脏移动了位置，从结果上来说，琴酒并没有成功，属于是“被预判了他的预判”。 如果再往前推的话，琴酒事实上也没有发现工藤新一没死，而是变成了江户川柯南这回事。是因为其中涉及了替身？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导致了他的“预言”出现了失误…… 所以，他其实没那么强？但贝尔摩德还特意冒着暴露的风险过来警告我不要掺合进这件事里。 关斗南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越发看不透琴酒这个人了。 第243章 预知能力的弱点 “原来如此，你觉得，琴酒的能力并不是简单的‘预知’……” 已经成了关斗南和柯南秘密作战据点的阿笠博士家，柯南正坐在沙发上，握着一支笔，一边点头一边思考着关斗南刚才对他讲述的，对于琴酒能力的猜测。 “我们再从头开始捋一遍，关于琴酒，以及那个黑衣组织的所作所为，看看到底是哪一点出现了问题。”柯南拿过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条直线，当做是他们遇到黑衣组织的时间线——不过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时间线乱成一团，与其叫时间线不如叫事件线好一点。 “那么最初，应该追溯到……”关斗南回忆了一下，发现从自己穿越过来那天起，组织的身影似乎就已经围绕在身边了，“我差点被杀死的那天，那天贝尔摩德，也就是克里斯·温雅德作为演员出现在了帝丹高中里，虽然现在没法确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想应该是和当初那个替身使者，三成正人有关。” 那是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凭着自己的替身能力“误杀”了关斗南的一名替身使者。虽然和他是同班同学，但关斗南却对他本人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有他死于贝尔摩德之手时那种惊恐无助的表情令他印象深刻。 “嗯，再之后，应该就是贝尔摩德假扮成他找到你，准备招揽你们的事情了。我也是那天被琴酒打了一棍子，灌下药物变成的这个样子……”柯南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点着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名字说道，“琴酒在给我灌药的时候表现出了疑似预知的能力，但还不好说他到底是真的预知了还是单纯的言语警告。此外，这两个人，是同伴吗？还是仅仅恰好都选择在多罗碧加游乐园活动。” “我倾向于他们只是选择了同样的游乐园，这样万一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他们也好互相照应。”关斗南说道，“我和贝尔摩德对峙的过程中，了解到了那个组织的一点秘密，也是第一次和那位boss‘见面’。虽然她是被组织制造出来的替身使者，但替身本身和她脑中被设下的限制并不是直接相连。” “我对她说的话，虽然让她那类似于被洗脑的限制解除了，但替身没有受伤，反而有点进化的意思。相同的，你变成了半替身状态，很大的可能也是来自于那位boss，但你的脑子看起来很正常，一点没有被洗脑的样子。” “确实如此，总之，她对那个组织现在并不是绝对忠诚了。但由于思想上的控制和替身并不直接相连，所以那位boss并不知情，他大概也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半替身的存在。”柯南点头总结道，“既然boss不知道，他的手下们大概也不会从boss那里直接得到信息共享，而是要靠自己去推测或者猜测。” “这之后，‘工藤新一’进入了生死不明的情况，你也没有被组织的其他人调查。前者是因为我使用了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后者大概是贝尔摩德在帮你掩饰……”柯南说到这里时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掩饰怎么了？”关斗南问道。 “我想到了一些东西，但……留着后面一起说。”柯南摇了摇头，在纸上继续写着。 “接着说，我们再一次接触到组织，或者说了解到组织的活动，从时间上看应该是森谷帝二的事件——他想要去烧毁自己的建筑，却被琴酒一枪放倒。在这件事里，琴酒也表现出了疑似预知的能力，而且更加明显，但却有种互相试探互相预知的感觉。” “森谷帝二说，他是利用心脏的位置互换才活下来的。那他有没有说过他逃脱的细节？” “我记得他说的是……”关斗南回忆着神代圭和他说过的情报，“森谷帝二一开始就是伪装成流浪汉去烧毁白鸠制药的大楼，被击中后，装作已经死了，被狙击手和他的同伙直接扔到了旁边的河里，然后利用他的替身能力将自己‘对称’到岸上，找来私家医生治疗才勉强活下来的。” “他在逃走之后，应该是保持了至少三天的深居简出？还把自己原先安排好的下午茶宴会给取消了，甚至连他家的门卫都不知道他其实就在别墅里养病……”柯南的眼镜反射着白光，他手中的笔重重地点在纸上，语气有些兴奋。 “这么一看，‘森谷帝二’这个身份，其实和‘工藤新一’一样，也是表面上看来生死未卜，被很好地掩饰住了。” “虽然琴酒在白鸠制药大楼开枪的时间应该是在那间意外被我们意外查出来的酒暴露之前，但我们考虑事情的时候不能只考虑过去——毕竟我们的猜测都是建立在琴酒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上么。”柯南继续在纸上划道，“而且，也要把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考虑进来，我们在发现了白鸠制药的问题之后，一定会做出什么举动来，造成一些会被直接观察到的影响。这些影响或许发生在未来，但一定是比较明显，不容易被掩饰住的。” 关斗南立刻想到了神代圭说过的，最近可能会派一些其他人伪装成各路人马去白鸠制药再探再报的事情。虽然神代圭嘴上说的是找“专业人员”，但再怎么专业，毕竟也是带着其他的心思，别有用心。放在琴酒这种人看来，或许真的非常容易被发现。 “那么作为参考的另一件事，在我们去森谷帝二家当天，那家被意外发现是组织据点的酒，在人去楼空之后就没有再对那里进行什么调查，影响比较小。”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大胆地推测，琴酒的能力即是真的是预知，或许也不是能够看透一切未来，而是有限制，会被比较完美的伪装或者假象所暂时蒙蔽的预知能力。”柯南在纸上最终画了一个不完美的圆，“他的‘预知’，应该也要借助各种调查，通过搜索收集社会上的现状才能达成，而不是万事皆知。” 第244章 宫野姐妹的营救计划 “换句话说，琴酒的能力并不能算是预知，他只是把眼睛伸到了未来去看，但也只能是看。” “如果想要验证这一点的话，我倒是有一种方法。” 柯南在推理完琴酒的能力后长出了一口气，向后仰倒在沙发上，“如果琴酒真的是以未来发生的，没有经过完美掩饰的种种迹象来‘预知’，那么我们对他们组织所做出的比较明目张胆的行动安排，在做出的那一瞬间甚至是做出决定之前就会收到结果。” “你可以让第n课的人再次光明正大地去调查一下那家酒……嗯，伪装成警视厅或者公安警察都可以，总之是要比较明显的那种。”柯南托着下巴说道，“我想，他们一定什么都不会收获到，线索会‘提前’消失，或者在关键的地方断裂。” “这么说来，琴酒的能力倒也不是不能想办法对付……只是要保证自己的举动完全隐秘，不能被他们察觉到问题来。”关斗南点了点头，刚刚生起一点兴奋的情绪，但随之又想到了更关键的事情。 确实，假如琴酒的能力真如柯南所说，只要一切都保持“隐秘”就不会被他发现，可这真的有那么容易吗？“工藤新一”的生死不明是靠彻底变成另一幅模样的柯南，以及自己和工藤有希子一个物理一个玄学双重易容加伪装才掩盖住的。森谷帝二的死更是借助于他自己的特殊能力和命大——就算被打中的不是心脏，那可是狙击枪啊，之后还被扔到河里，没有死于失血或者感染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小概率了。 第n课的伪装调查也绝对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看出来的，琴酒他们能够看穿这种伪装，未必就看不穿别的。自己的替身小黑能力act2虽然能够制造出以假乱真的假象来，但持续时间和消耗却是最大的短板。 而且贝尔摩德还特意过来提醒自己，她不可能不了解琴酒的能力，如果真的那么轻易就会被破解，她应该直接告诉自己才是……她并不清楚琴酒的能力？还是说出能力就会被琴酒或者boss盯上？ 关斗南此时想的这些东西并不是他杞人忧天或者胡思乱想，自从在照片里看到宫野志保之后，他就在思考能不能把她拐，或者说救到自己这边来。 首先，他不是个萝莉控，但灰原哀可是制造出让柯南变小的那种药的直接经手人。在这种替身使者到处走还能人工制造的世界观下，无疑相当于一个人形自走“箭”，如果能将她招揽到自己这边，且不说量产替身使者什么的，柯南替身的副作用说不定就能豁免了。 此外，他多多少少也有些同情灰原哀，或者说宫野志保——父母早早离开，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也没能相处多久，便被琴酒残忍杀害，此后还一直活在组织的追杀中，惶惶不能终日。 即使是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想法，关斗南也觉得自己有必要救下她，有可能的情况下最好把她姐姐宫野明美也顺带救下来。 只是，在这个世界线大幅变动的情况下，宫野姐妹的命运还会和《名侦探柯南》原作的剧情一样吗？拥有能够人工制造出替身的能力，并且有贝尔摩德等人作例子，宫野志保说不定会被组织好吃好喝招待，就差供成祖宗了。 而且再退一步想想，万一她本人就是替身使者，能力是制造其他的替身。或者再干脆一点，组织的boss其实就是我宫野志保哒！…… “这个就不太可能了，照片里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什么位高权重的boss或者神秘莫测的鬼魂……”关斗南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因为宫野志保毕竟和组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也不好贸然用替身能力验证。 还是得用眼睛去观察，用脑子去推理，这样获得的信息才是无害的…… 想到这里，关斗南把目光移动到刚刚进行了一番头脑风暴，此刻正慵懒地用吸管吸着果汁的柯南。 “柯南，我这边其实还有一条线索。” “什么？” “四菱银行米花分行你知道？”关斗南压低了声音说道，“在这家银行里面，似乎隐藏着一个疑似组织的成员，或者说，疑似替身使者的人。” “我暂时只能知道她可能是个女性，而且因为boss的影响，没办法用能力去窥测。而我会对那里产生兴趣，是因为某天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监视视线，它的来源是一辆疑似来自组织的车子，而车上的是个女人。” 他说的倒不完全是假话，只是把不同的事件糅合到了一起。而且如果最终验证成功的话，就更不能说是在骗人了。 虽然他和柯南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保密的必要，就连替身能力都互相知根知底，但他身为穿越者，而且还是看过《名侦探柯南》的穿越者这回事还是不要和他说的好，这属于两个性质的事情了。 “最后，我把目标锁定在了四菱银行里。如果你刚才的推理是真的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去验证一下？”关斗南建议道，“你先在暗中隐秘地去调查一番，确定银行里面的人。然后我再稍微高调地去露个面，卖弄一个‘破绽’，看看他们会不会有提前的反应。” 当然，这里说的就是假话了。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去验证一下四菱银行到底存不存在“广田雅美”这个人。因为虽然看过的柯南原作不多，关斗南却听人说过当初宫野明美的十亿日元抢劫案有两个版本，他需要先验证一下这还是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版本。而由于琴酒疑似的推理能力，他并不是很敢去白鸠制药附近亲眼验证宫野志保的情况。 而如果“广田雅美”和原作一样，也是作为银行的小职员存在，那关斗南所掌握的剧情就会变成极大的优势，让他有更多的机会制造更精妙的假象，来瞒过琴酒的预知能力。 “这……好，我也很想顺带验证一下自己的推理。”柯南闻言思考了起来，最终点了点头。 第245章 大胆的计划 择日不如撞日，柯南当天便被关斗南派去，和阿笠博士一起到了四菱银行的米花分行，让他装作是来给自己的压岁钱办一张存折，借机打听银行里有没有“广田雅美”这样一个人物。 而柯南反馈出来的结果是：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但今天恰好没来上班，就很寸。 而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柯南还给关斗南准备了一个“惊喜”。 “我当时用的理由是说，我有一个认识的大哥哥好像对你们银行里的一个姓广田的大姐姐有点意思。”柯南呲着牙，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拍了拍关斗南的肩膀，“正好你不是说再去的时候要高调一些，以此引出他们的反应么，现在以搭讪为名的话，绝对是够高调，能引起他们的反应……” “……”对于柯南的这种卖队友行为，关斗南只能给他竖起一个国际通行的友好手势。 对组织的初次试探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关斗南还把自己用能力获得的，关于那起少女绑架案的情报也提供给了神代圭，虽然被后者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告诉他会持续跟进的。 “获得了有关琴酒的关键信息，并且制定了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只不过宫野明美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新的情报可以获取，还有待后续的调查……宫野明美，宫野姐妹，如果按照原作剧情的发展，在这个世界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关斗南回家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那些照片上，被绑架后残忍杀害的少女的面容在他脑中不断浮现，再加上那些虽然没有直接呈现，却更为直观更为残忍地展现了她们被分尸后惨状的示意图，几乎让关斗南想要将自己的大脑抠出来，硬生生擦掉这些记忆。 而这些记忆在和脑中《名侦探柯南》原作里灰原哀和宫野明美的形象重合时，更是让他有种莫名的心痛感，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在自己未参与的情况下，宫野姐妹在替身使者世界里的结局。 由于有预知能力，琴酒在正常杀死宫野明美之后，并没有放任宫野志保自己待在垃圾房里，也没有让她吃下变小的aptx4869，而是也给了她一枪，让她们在天堂团聚。 或者，志保依然侥幸吃下了变小的药，却被琴酒轻易找上，和那些被绑架的女孩子一样，迎来了没有任何希望的，冰冷的结局…… 关斗南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板，坐起身来。双手将头发挠得乱七八糟，疯子一般。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种稳妥为主，哪怕付出小小牺牲，只要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就好的性格。这或许是来自于穿越前他那已经被生活磨平了的棱角，也或许是穿越后对于boss的恐惧，总之，他没有什么拼劲。虽然也会试着当个老好人救救那些不该死的无辜者，而一直以来没什么失误的结果，也让他沾沾自喜，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甚至有些害怕触碰未知，触碰别的尝试手段。 毕竟他严格来说没有亲自经历过“死亡”，看倒是看了不少，可那也没什么冲击力，对他来说就像在看书中的人物，尽管会一时触动，最终仍然归于平静。 但今天，看到那些不幸的女孩，让关斗南那原本自认为已经变成一潭死水的心绪再次掀起巨大的波澜，再想到可能会和她们迎来相同命运的宫野姐妹，两种情绪在他的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最终还是感性的成分击败了所谓的“理智”。 他首先想到是，是试试能不能找到贝尔摩德，看看她能不能再给点建议或者情报什么的。但是，自己好像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毕竟贝尔摩德的表面身份是着名电影明星克里斯·温雅德，似乎就连神代圭这样的着名导演都没有她的联络方式，只能是她单方面联系，颇有黑衣组织的作风。 “要不要去白鸠制药的大楼附近试试呢？” 关斗南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有些危险的想法，虽然组织里的人很可能是察觉到了第n课的后续化装试探，所以未卜先知，提前做出了安排。但自己如果不是直接接触他们大楼里的人，而是隔着一条街或者几座建筑物，顶着现在这张脸出现的话，说不定能够吸引到贝尔摩德的注意。 毕竟在组织里，自己这张脸还属于绝对的陌生，只有贝尔摩德知道他是谁。别人最多只是在某个地方见过，或者作为工藤新一的相关人士暂时性地纳入过视线而已…… 而且，白鸠制药附近也正好有百货大楼、餐馆、游戏厅这样的地方可以供他掩护自己的真正目的，反正只是拿自己当诱饵，试着能不能钓到贝尔摩德而已……不直接危害组织的话，似乎并不危险。 而且，如果自己的举动真的对组织造成了极其严重，或者非常明显的危害，那么有着预知能力的琴酒现在就应该直接敲门送温暖，给自己来一枪了。 关斗南的心思逐渐活络起来，越是这样去想，这样的想法便在关斗南的脑中更加活跃，一直盘桓在他的闹脑中不肯散去。 “这样的话，就顶着现在这张脸……不，顶着贝尔摩德曾经见过的，穿越前的我的那张脸，那张脸在这个世界里认识的人更少。然后，柯南不能一起。”关斗南摸着下巴，思考着自己这次冲动做出的选择的种种步骤，“毕竟他的能力是范围性的，万一能过影响到白鸠制药大楼里的人就不妙了。” “不过说起来……”关斗南想到这里，忽然轻笑出了声，“我现在应该已经超出他能力影响的范围了？居然还是有种情绪上头的感觉。” “到底是他的能力变强了，能够持续影响我了，还是说，其实我本质上也是个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愣头青呢？” 关斗南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颗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为全身输送着37度的血液。 第246章 冰冷的心与火热的血 “文档已保存。” 宫野志保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字符，轻轻点了点头，拿过旁边用白瓷杯子装着的特浓咖啡，喝了一口，却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一眼旁边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上午12点48分，这个时间已经超过了她正常的上午工作时间，同样也超过了白鸠制药总体的午餐时间。 但工作总量其实没有多少变化，只能说明她的工作效率比平时要慢了不少。 “是心情的原因吗……”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将手中已经冷掉的咖啡重新放到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的桌面，将电脑关闭，加密插件拔掉，扔进旁边的保险柜中——哪怕仅仅出门一分钟，只要人离开了研究室，电脑就必须关闭并且加密，这也是必要的操作，虽然宫野志保自己觉得这样做都有点过于无理了。 伸手按在门旁边的指纹感应器上，自动门应声打开，早已在门外等候的黑衣人立刻凑上前来，脸上的表情也和往常一样，毫无波动，和死人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还带着点血色。 “您打算怎么解决午餐？由于工作超时，您现在只有42分钟。” 问出的话也是丝毫没有温度，冷冰冰的，甚至不如小白鼠的吱吱叫……不，甚至不如电脑里传来的提示音。电脑的提示音起码还代表了明确的正确或者错误，这家伙的话只会让人生厌…… “外面吃点快餐。” 宫野志保在脑中讽刺着这位名为自己“保镖”，实则是监视者的黑一男子，心中烦闷异常，随口应答道。 “好的，我去开车。” “没必要开车。”宫野志保头也不回，伸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虽然今天没必要去实验室做实验，但她还是习惯性地穿上了这件唯一能让她感觉到“纯净”的衣服，“就两三分钟的路程，我想呼吸点新鲜空气都不行吗？” “如果你坚持的话。”黑衣男子也不和她争吵，点头答应了下来。但宫野志保的心情却完全没有争锋得胜的喜悦，毕竟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这种事情开心，简直就像走在路上连续十步没有踩到大理石砖缝而兴奋的小孩子一样幼稚。 走出白鸠制药的大楼，户外略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宫野志保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遮挡了一下。阳光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社畜、现充、一般通过路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在意她。 为什么感觉连阳光看起来都这么不顺眼……女性特有的生理周期所导致的情绪起伏应该已经和这个世界的时间同步了才对。 不知道感叹什么地叹了口气，宫野志保双手插兜，走向大楼附近，只有不到一百米距离的那家快餐店，而黑衣人则是跟在她身后三步的距离，一旦有危险能够立刻把她救走，一旦她有异常的举动也能第一时间制服。 “a套餐。” 尽管比平时的下班时间晚了将近一小时，宫野志保还是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个普通的套餐，端着餐盘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用和外表稍微有些不符的有些“凶狠”的动作咬着手里的三明治。那名黑衣人则是在她身后的一个位子自己点了餐，像是往垃圾桶里塞东西一般地进行着进食。 “来得晚了，连三明治都冷掉了，虽然这种食物本身就应该是冷食……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大概是那杯冷掉的咖啡……”宫野志保把自己今天有些糟糕的心情归因到那杯长时间没有续杯而冷掉的咖啡上，她平时的工作很是繁重，再加上心里总是想着些别的事情，不靠高浓度咖啡提神的话，平时根本打不起精神来。 喝光套餐中的咖啡后，宫野志保忽然觉得略有些不适，便站起身来，朝着快餐店的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 她冷冷地对着突然站起来的黑衣人说道，后者点了点头，重新坐下，却是换了个方向，将自己的目光一直对准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脸上的嫌恶肉眼可见，但她也无可奈何——虽然连上洗手间这种事都要汇报，但至少没有一直跟着到里面去，再亲眼看着她解决自己的事情，至少还没有到那种连人格和尊严的最后一点底线都剥离殆尽的程度…… 但她也明白，这并不是组织的“仁慈”，而只是“没必要”。她自己没有任何战斗力，甚至连普通人的肉体实力都不如，周围一公里内都有组织的眼线，自己逃跑的可能性直接就是零。 此外，也没有任何的朋友，家人也只剩一个姐姐，也是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次，和别人交流的可能性同样接近于零，不可能得到任何外来的帮助。再加上，还有号称“永远不会出错”的琴酒作为最后的杀手锏，就更加不可能做出在快餐店的洗手间里趁机逃走这件事了。 宫野志保打开洗手间的门，此时这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她先是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了一会自己的脸，才叹了一口气，随便走进一个隔间。 “砰。” 只是在隔间的木门刚刚关闭的时候，一道影子突兀地出现，也跟着她进入了这个狭窄的空间。宫野志保内心猛然一惊，刚要开口叫出声来，嘴巴却被人捂住。 捂住她嘴巴的是一只有些滚烫，却很干净，没有异味或者手汗的手。 “嘘。” 离得太近，宫野志保只能看见自己面前的一双眼睛，那是典型东亚人种的深棕色虹膜。眼睛的形状是被人称为“桃花眼”的眼型，据说长着这样眼睛的男性都具有花花公子的潜质，对于女性来说算是危险性和诱惑力并存的一种。当然，这些东西在宫野志保心中基本都略等于黑衣组织的仁慈，属于谁信谁傻的类型。 但这双眼睛之后，那种既火热又冷静，十分矛盾的情感却另宫野志保有些好奇。她鬼使神差地没有继续反抗，而是任凭这个男子和自己一起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大概是一直被组织束缚，被组织的阴影所笼罩的生活让她在心底期待起这种意外的局面，哪怕她自己可能因此而受伤，甚至因此丧命。 她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忽然加快，血液的温度也略微上升。 “嘘……” 关斗南示意宫野志保噤声，而在看到她确实没有继续反抗后，轻轻出了一口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你好。” 第247章 不当谜语人 “我对你没有恶意，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说，所以才以这种方式和你会面……” 关斗南在宫野志保的耳边低声说道，为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声音，又能让宫野志保听得清楚，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志保的耳廓，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那大概是志保所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除了前女友之外没有和女性离得如此之近的关斗南此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烧灼之感，虽然他也不是那种从来没接触过女性，没谈过恋爱的纯情男，但遇到宫野志保这样的顶级美女，还是在这种尴尬的境地，多种情绪混杂起来不免让他脸红心热。 没办法，本来只是打算过来用自己的脸钓一个贝尔摩德，中午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吃饭，没想到刚刚吃完饭准备离开，就迎面撞上一个宫野志保。 虽然那头茶色短发在热衷于染发的霓虹人中并不算稀奇，但顶着茶色短发，面容冷漠，还穿着白大褂出门，身后还跟了一个t800一样让人看一眼就乖乖躲到一边的，除了宫野志保恐怕也没有别人。 所以，今天本来就已经化身热血正义人的关斗南再次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莽到了宫野志保面前，但真的见了面，却又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措辞。 “如果你愿意继续听下去，不选择逃跑或者呼叫把外面监视你的那个黑衣人叫来……”关斗南用眼神看向快餐店前厅的方向示意道，“你就连续眨两下眼睛。” 宫野志保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子，快速眨了两下眼睛。 “抱歉了。” 关斗南松了一口气，将右手从志保的嘴上拿下来，也将自己的身体略微向后挪了一点，在二人之间留出一点空间来。只是刚把手拿下来，他便发现志保的下半张脸，薄薄的嘴唇附近有些泛红，可能是自己捂的时候不小心力气用大了，连忙低声道歉。 “没什么……” 宫野志保只是稍微抿了抿嘴唇，很快就让脸色恢复正常，倒没有表现得像是言情剧里的少女一般捂住嘴或者用力擦掉嘴上残留的感觉什么的。 说完这两句话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关斗南是在思考该从什么话题开始比较好，而宫野志保则是等着对面的这个做出突然闯入女性洗手间，捂住自己的嘴，却在意外之处纯情礼貌的家伙开口。 “简单来说。”时间有限，容不得关斗南再去多想，他简单梳理了一下自己要对宫野志保说的几件事，便直接开口道，“你的姐姐有可能会死于琴酒手中。” 宫野志保眉头一挑，瞳孔微微缩紧，她曾经设想过这个家伙可能是组织里其他派系的成员，可能是警方或者什么别的与组织敌对的势力，更有可能只是单纯看上自己脸的痴汉，没想到他刚一张口，便道出了宫野志保的两个秘密。 身为和琴酒同一个组织的组织成员，这是宫野志保身上的第一个秘密，毕竟这人张口就说到了“琴酒”，并没有多做解释，显然是默认自己知道这一切。 而自己有个姐姐，这就是第二个秘密了，并且，甚至这件事比第一个秘密的隐秘程度还要高，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十几人罢了。 “然后？” 志保并没有让震惊的表情在自己脸上停留太久，吐出两个字算是回应，继续观察着面前的这个人。 “你姐姐和琴酒做了一场交易，只要她做完最后一个任务，就让她和你一起脱离组织。但想必你也知道，琴酒是不会答应的，所以他会杀了她。” 交易？可是姐姐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琴酒那家伙根本不可能和人做交易，更何况是这种略带胁迫性质的，更是会触动琴酒的逆鳞。难道，那天姐姐说的那句奇怪的话，就是因为这个……志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回忆起上次和姐姐见面时，听到的那些和往常不同的话。 “志保你也到年纪了，也该考虑和普通女孩子一样谈个恋爱了哦。”“说不定，我们也能过上这样平淡的生活呢。”“等着我，志保。”…… “我想帮你们。”关斗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作为交换，我希望得到有关你们组织的情报，尤其是有关于琴酒那家伙的。” 还真是直截了当，不过也好，自己并不和组织里那些满口谎话的家伙一样，擅长和人扯皮……宫野志保点了点头，像关斗南这样，直接带着目的找上来的人反而更容易获得她的信赖，至少让她有尝试的想法。 “你说琴酒。”志保终于主动开口，“那你应该也知道，他这个人不可能会失败。想要对付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而且……”关斗南忽然抬起手来，在自己的右眼上刮了一下，他的那只眼睛立刻变了形状，和另一只眼睛显得格格不入，只有隐含在其中的热情与冷静不变，“据我所知，他的失败就已经有三次了。” “是你？”志保倒是从这只眼睛中认出了关斗南，她稍稍惊讶了一下，随即重新归于平静，“你说的三次失败，难道其中有一次是工藤新一？” 容貌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似乎没有什么易容的痕迹，皮肤上的粗糙和瑕疵一眼可见，眼神也很正常，应该不是人皮面具……那就是能力了。这个因为和“工藤新一”的事件相关而被纳入组织视线，但最后没有继续调查下去的家伙，居然真的是能力者？ “琴酒给他喂了所谓的毒药，但最后发生的结果，似乎出乎他的预料。”关斗南没有把话说死，如果志保和原剧情中的设定一样，是亲手制作出那种药物的话，她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 果然，宫野志保那一直以来保持着表情波动率在5以下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双眼中绽放出光芒，似乎在永无止境的循环中看到了刺破未来的曙光一般。 第248章 败者食尘与时间系能力 “你对琴酒的能力了解多少？” 宫野志保冷静下来后，看着对面这名似乎真的躲过了琴酒手段的替身使者，低声开口。看她的态度，应该是已经接受了关斗南的邀请，准备和他进行合作了。 “能够达到未卜先知的效果，但也会被蒙蔽。” “对于你们来说，能了解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宫野志保叹了口气，表情忽然凝重，稍微向前凑了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琴酒的能力，我只说一遍。” “组织里的替身使者，能力都与‘时间’有关。” “琴酒的替身能力，是在自身‘失败’后，将时间逆流回上一次睡前的那一刻，带着来自‘未来’的记忆重新来过。而且，只有他会有这些回溯过程的记忆。” “他把自己的替身称之为‘回魂夜’。” 关斗南在听到志保的第一句话时心脏便猛地一紧，待她把话全部说完，他只觉得脑中似乎有什么一直被堵住的东西轰然炸开，一时间豁然开朗，却又有种窥见了恐怖的，不可名状的古神的战栗感。 原来如此，时间，组织。这样一来，用小黑试图得到时间线混乱的结果，说出真正的时间问题对贝尔摩德那么有效，工藤新一吃下药物后会变成小孩子的样子，包括琴酒的能力……这一切都有了解释，能说得通了。 琴酒的能力和《jojo的奇妙冒险》原作第四部中的最终boss，拥有“败者食尘”能力，可以将时间回溯的吉良吉影十分相像，甚至连发动条件都十分类似，一个是在“自身失败后”，一个是“吉良吉影绝望时”，至于逆流回的是上一次睡前还是时间节点什么的，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琴酒的这种时间回溯能力也验证了关斗南和柯南的猜测，那就是他本质上还是需要亲自进行验证，通过实际经历获得情报，然后才能回溯时间，达成未卜先知的效果。 按宫野志保所说的能力，琴酒一枪瞄准森谷帝二的右胸，八成是在之前就经历过一次打左胸结果森谷帝二没死的情况，结果森谷帝二这家伙运气超强，不仅两次被打穿了胸口都能死里逃生，甚至还能隐约体验到在上次回溯中被杀死的感觉。 之后，他也是把自己的踪迹彻底隐瞒了几天，这才避过琴酒的调查，毕竟“回溯到上一次睡前”，琴酒他总不能一边高强度给组织搞暗杀，一边连续四五天不睡…… 关斗南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在多罗碧加游乐园时，也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脏抽痛，并且用替身能力去调查也完全调查不出结果，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早已经被琴酒杀死过一次甚至多次了呢？小黑的能力只能作用于“已存”或者“已经发生”过的事，对于这种回溯过一次的时间，大概已经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若不是琴酒的回溯受到他个人睡眠极限的限制，再加上拥有这种能力后的刚愎自用，“我都经历过几遍这种事了？我还能有错？”这样的心理，几乎就是无敌的。 自己和柯南，都是几次从死神的手指缝中擦肩而过，甚至真的死在过琴酒的手里，只不过他为了挽救更大的“失败”把时间回溯了回来。 想到这里，关斗南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这就是时间系替身的能力，所有超能力作品中都是极为超模，不是作为最终boss就是作为主角破局关键的能力，而且听宫野志保的说辞，组织里的时间系替身使者还不止一个？ 贝尔摩德的能力看似是“变身”，这么想来，搞不好是将自己变成“某人过去的模样”，二者在视觉效果上没什么差别，可贝尔摩德变化出来的手枪真的能打出子弹，这就是佐证。 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一幅波鲁那雷夫的着名画面，楼梯上是能暂停时间的吸血鬼，楼梯下是能过删除时间的黑帮头目，而你只是一个西洋剑士jpg 这画面放到他自己身上也一样，前面是能回溯时间的黑衣组织暴徒，后面是能变身历史投影的百变魔女，周围还有一圈时间系能力者，而你只是一个会变点戏法的搜题机器…… “我选择帮你，还会遇到什么样的能力者？”关斗南强行平稳住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问道，希望能了解到更多的情报。 “如果你说的都准确，那么应该只有琴酒，他厌恶和别人一起行动，总觉得他们会自作主张。”宫野志保轻轻咬住下嘴唇，低声说道，“你既然能找到我，我们现在还没有死，那至少说明，琴酒还没有来得及杀死我们。” 这算是关斗南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之一，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宫野志保抬起头来，对他说出了第二句话。 “但也有可能，这将成为第一次回溯。” “……” 没错，琴酒的能力只会让他自己保留记忆，却不会让别人也经历同样的时间循环，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仅仅是一次暂时的胜利，在得胜之后的下一秒，他们就将被删除记忆，扔回原来的时间线，然后被一个几天没有睡觉，瞪着猩红眼珠的黑衣枪手射杀。 “总要试一试。”关斗南用力眨了眨眼睛，对宫野志保说道。 “……”宫野志保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到一些恐惧、犹豫、退缩，但她失败了，人的眼睛毕竟不是电脑显示屏，哪能像饼状图一样展示出三分淡漠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 “如果可能的话，请尽量救下我的姐姐，我……自己会有办法。” “时间差不多了。” 她声音低沉，伸手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推开关斗南，准备走出去——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分钟，如果时间再长一些，很可能会让等在外面的黑衣人起疑。 “我也会有办法的。” 关斗南也知道时间的紧迫性，尤其是在了解到组织和时间系能力的紧密关系后，更是不敢怠慢。但在和宫野志保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志保的肩膀轻轻一颤，没有说话，在洗手台洗了洗手，向外走去。 第249章 十亿日元抢劫事件 待宫野志保离开后，又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关斗南才给自己随便覆盖上一层一个普通女性的伪装，十分正常地走出了快餐店，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出门后，他也不再尝试找到贝尔摩德，而是转身离开，准备好好思考一下新得到的情报，顺便筹划一下该怎么从琴酒以及组织手中将宫野志保姐妹救下来。 “琴酒的能力居然是回溯时间，这一点着实是让人没有想到，毕竟时间系的能力，怎么想都很稀有才对，结果就这么出现在了一个黑暗组织的杀手手里，或许这就是他成为组织重要人物的原因？” 在知道了琴酒的真实能力后，关斗南边走便在脑中复盘起自己的经历，试图从中推测出自己到底有没有经历过回溯，以及经历了几次回溯。 “从我和柯南现在还活着，没有死掉这一点来判断，琴酒应该还不资知道我们的事情，也就没有把放跑我们当成是一种‘失败’。这是他有意为之？不，更大的可能是我们本身在他眼中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家伙，回溯前死了，回溯后没死，并不影响他的大局观。” 从自己心脏那种抽痛感来看，关斗南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死过一次，只是不知道这种效应是只有被琴酒杀死的人才会感觉到，还是只要是在“回溯”的过程中死掉一次又被逆转时间复活过来的人都会有，他本人倾向于后者。 “在多罗碧加游乐园的时候，琴酒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见面，从柯南事后的描述来看，他们应该主要是寻找像摩天轮和云霄飞车这样的高处，能够居高临下地观察到他们进行非法交易的现场……”关斗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回忆着那天的场景，“那时候，我是在第三配电室后面感觉到心脏处的寒意与抽痛感，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贝尔摩德假扮成别人约我见面的地方……” “从她后来的表现看，我如果表现出不配合的意向，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可能那次我的心脏抽痛是来自于这个？在某一次的时间回溯中，我被贝尔摩德直接开枪杀掉了，并没有反抗成功，更没有说服她，让她了解到组织的真实情况……” 越是这样想，关斗南便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首先是据柯南所说，在琴酒给他喂药之前就说过“万一草率行动会导致被发现”一类的话，这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采用了其他方式杀死工藤新一，从而导致了更大程度上的“失败”，所以他才回溯时间来用aptx4869“毒死”工藤，而不是手枪或者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再加上，琴酒回溯时间的节点是“上一次睡前”，那么想必他不是一个爱随时随地找个地方打盹的人，就算拼着熬夜修仙，大把掉头发，也要保持清醒。这样想来，可能时间“重启”的节点是在他们前往游乐园的前一天晚上，贝尔摩德没有见过自己，也就不会带有招揽自己失败的记忆。 这样看来，未来是能够被改变的，就算琴酒回溯了时间，除他之外的人，即使没有保留记忆，也不是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npc一样，完完全全按照上一次时间流逝中的固有轨迹行动。而是会根据环境的不同，做出偏离上一段时间，甚至完全相反的反应来…… “这样一想，贝尔摩德的叛变之心好像更落实了一点，毕竟她只要和琴酒说一声就能回到过去把我杀了……” 关斗南摸了摸下巴，下意识地将手揣到兜里，忽然感觉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振动——摸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刚才由于要和宫野志保秘密见面，所以设置成了静音，一直忘了还原回来。 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是柯南，关斗南迟疑了一下，快步走到旁边一个僻静的角落，按下接听键。 “喂？” “关学长？你没事？” 柯南在听到关斗南的声音后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心来，但他的这种反应却让关斗南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对劲。 “怎么了？” “广田雅美，或者说，广田雅美所在的四菱银行出事了。”柯南的一句话在关斗南心中轰然炸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下午一点整左右的时候，两名劫匪持枪抢劫了银行的运钞车，乘坐着一辆面包车逃走了，我试着追了一阵，但是跟丢了。”柯南的声音略微有些喘息，大概是追赶的过程中耗费了不少体力，“据说，这次被抢劫走的都是从总行分下来，准备发到各个支行的现金，米花分行是第一站，全部的十亿元都被抢走了……” “十亿元抢劫事件……”关斗南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脑中迅速闪过当初看过的动画画面。 恰好是在一点左右，恰好是在今天，琴酒他们的行动这么快？如果自己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去和宫野志保见面的话，是不是就等于直接错过了这次机会…… “另外，我注意到一件事。”柯南低声说道，“今天我本来是陪着小五郎叔叔来存他最近的侦探委托，所以就顺便选择了这家银行，见到了广田雅美。是个大概二十来岁的年轻女性，不确定有没有易容。在案发时间，广田雅美以吃午饭的理由出去了，不在银行里面。” “我知道了。”关斗南明白柯南这是在暗示广田雅美很有可能借助自己身为银行职员的便利，以吃午饭这段时间的空隙扮作银行劫匪，抢走这一批现金——而事实上，柯南也确实没有猜错。光天涯米，或者说宫野明美她与琴酒做的交易正是完成这一次银行抢劫事件后，就还他们姐妹自由。 然而，在原作剧情中，琴酒却故意杀死她的几个同伙，还留下了能够直接指证宫野明美是犯人的证据，将她逼上绝路后再背弃约定，亲手开枪杀死了明美。 基于此，现在想要救下这对姐妹的关斗南并不愿意这件事被别人知晓，他更希望能够亲自先找到宫野明美，和她说明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第250章 他有四只手 “柯南，广田雅美的事情，不要和警方说。”关斗南对电话那边的柯南说道，而后者对关斗南的这个想法明显产生了不解，发出了一疑问的声音。 “既然她和组织有关，那背后说不定会有替身使者，甚至琴酒本人的出没。”关斗南对柯南解释道，用的理由倒也不能说错，“但是，对于那些普通的警察来说，他们真的有办法和琴酒这种人为敌吗？” “我会通知第n课，让他们帮忙去解决的。” “我知道了……”柯南的声音有些低落，或许是明明抓到了朝思暮想的敌人的蛛丝马迹，却不能亲自抓住他们，甚至还需要特意对警方隐瞒自己的得到的线索，这种事情让他的内心有种很矛盾的感觉。 “不要想多了。”关斗南听出了柯南的失落，出言安慰他道，“我现在找到了一些其他的线索，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对那个组织的了解就会达到一个全新的程度。” “对了，广田雅美，她在劫案发生之后，还回到银行去继续工作了吗？” “嗯，我知道了。广田雅美确实继续回来工作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柯南和关斗南说完了现在的情况，挂掉了电话，关斗南也开始思考起自己下一步该干点什么。宫野明美如此快地发动了十亿元抢劫案是他没有想到的，在他原本的打算里，就算再怎么迅速也至少要过上个两三天才对。 这让他有许多安排都来不及做出，比如说最简单的一个，如果救出宫野姐妹之后，为了暂时蒙蔽琴酒，就势必要找个地方把这两人藏起来。那么，藏哪呢？ 自己家首先pass，且不说自己还有个和案件、犯罪、替身使者这些要素完全不沾边的姐姐，那间小小的屋子本身也容不下四个人住。楼下一直没有租出去的那间店铺倒是可以考虑，但自己也没钥匙，里面也没收拾过。 阿笠博士家？虽然原作剧情中灰原哀就是被博士收养，但现在在宫野志保不必嗑药变小的情况下，相当于在阿笠博士家里塞了两个成年女子，就……就算阿笠博士和宫野姐妹本人没有什么想法，关斗南也要顾及可能存在的别人的看法。 而且说真的，阿笠博士家离工藤新一家太近了，怎么想都很危险。 至于寻找第n课或者其他人的帮助就暂时更不考虑，一来没有那么信任，二来关斗南也不想把黑衣组织这种恐怖的东西带到无辜之人的生活里。至于他自己……反正都被boss思维攻击不止一次了，索性摆烂。 “如果不行的话，还真的要启用楼下那间店，但是没有钥匙，要不要用能力试试开门呢？” 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分左右，离正常的银行下班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既然宫野明美在扮成银行劫匪抢劫之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回到了银行工作，那关斗南倒也不急着去找她。 与其现在就去银行，单独把她叫出来或者用暗语交流什么的，不如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以逸待劳，等着她自己过来。 …… 宫野明美回到自己在公寓里租下来的住处，正准备掏出钥匙，打开旁边挂着“广田”的牌子，手上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 房门被人开过，门缝里夹着的那片枯叶不见了。 虽然并不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但作为这次抢劫案的主要参与者之一，宫野明美还是学了不少侦查与反侦查的手段，这种在门缝里夹枯叶的办法就是其中比较简单却又比较有效的一种。 她不动声色地从手提包里摸出一个小型电击器，藏在手里，用袖子掩护住，这次才真正地用钥匙打开门。 屋里并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门口摆放的鞋子也是和自己出门时一样。宫野明美将手提包放在门口，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明显的响动。 玄关，正常。客厅，正常。卧室…… 她推开卧室的门，视线扫过整个房间。衣柜是小型的，里面不可能藏得住人，单人床也是实心床底，除非那个人把自己压成纸片，否则自然也不可能藏在那里。 宫野明美刚刚松了一口气，准备去检查最后的卫生间，自己的双手却突然像是被人抓住一样，一左一右分别被控制住，那藏在手里的电击器自然也无法继续使用，仅仅只是拿在手中而已。 她下意识地想要叫出声来，却连嘴巴都被一双手捂住，同时还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我刚刚和你妹妹见过面。” “保持冷静，我们可以谈一谈。如果你答应，就点点头。” 宫野明美感觉到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双手并没有太过用力，让她有点头的空间，便点了点头，右手也松开，让电击器掉在一边。 身后的那人也不含糊，直接松开了手，连同那握住她双手的另外一双手也松了开来。宫野明美向前迈出两步，转过身来，看向这个闯入自己家中，用几乎可以说是犯罪的方式说要和自己“谈谈”的家伙。 平平无奇的脸庞，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身上似乎也没有带别的武器一类的东西。但让宫野明美有些发愣的是，居然只有一个人。 刚才同时捂住她嘴巴，抓住她双手的，至少有四只手，两个人才对。 “首先对我的粗暴行为说一句抱歉，然后……”关斗南伸手向一旁指了指，“你看不见它对吗？” “你在说什么？”宫野明美皱了皱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嗯……你对琴酒，或者说，他的能力，了解多少？”关斗南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 “琴酒……”宫野明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是个可怕的家伙，凶狠，缜密，像是永远不会犯错一样……” 看样子宫野明美看不见替身，也并不知道替身的存在……也对，在原剧情中，明美和她的妹妹不同，几乎不知道任何组织的秘密，只是无足轻重的外围成员而已。 关斗南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思考着该怎么继续开口。 第251章 琴酒必须赢麻了 “这样做，真的能避免那种悲惨的结局吗？” 宫野明美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略微向后仰起头来，让自己的后背靠在还散发着凉意的墙体上，试图靠这来让自己的大脑冷静。 “我不能保证，但……”关斗南用差不多的姿势坐在她的旁边，单腿蜷起，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支撑住头部，“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你应该也清楚琴酒的性格，选择和他斗一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不做些什么，只有死路一条。” “他并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尤其不会放过你的妹妹。” 宫野明美依旧仰着头，思考着刚才关斗南告诉她的，足以颠覆她世界观的那番话。而关斗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公寓外的晚霞逐渐消失，将最后一点绯红色的天空彻底变成没有光亮的黑色。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有的人习惯于在自己的脑中静静思考，有的人思考的时候会拿出笔来写写画画，而也有那种只有在和别人的交谈中才能理清自己的思路，将事情看得更清楚的人。 柯南大概属于第一种，关斗南自认为应该属于第三种，毕竟他的专长并不是智力方面，还是需要请教这些脑子真正好用的家伙——至于宫野明美，在关斗南看来，应该也属于第一种类型。 他在取得了宫野明美的信任后，将关于“替身使者”“黑衣组织”“琴酒的能力”“宫野志保的研究”以及琴酒很有可能背信弃义，直接杀死她这件事告诉了她，并且在这个讲述的过程中，他自己的思路倒也顺带着清晰了不少，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个对付琴酒的计划雏形。 现在，就等着消化掉这些情报的宫野明美开口了。 “……我对组织了解的并不多。” 宫野明美在沉默着思考了许久后，终于开口了。 “我只知道组织的代表色是黑色，以及，只要是组织想要做到的事情，无论怎样都会做成，当然，手段肯定不会光明正大，而是和乌鸦一般，纯粹的黑暗。”宫野明美喃喃说道，“替身能力，时间回溯，改变容貌……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志保到底研究的是什么，她也没有和我说起过。” “但是，我知道琴酒是个很恐怖的人，他在组织里的地位很高，但是能力更高。只要是他说的事情，没有人敢不服从……” “我也知道，我向他提出的这项‘交易’，能够真正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概是小数点后不知道多少位的一个数字而已。但那已经是我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不过，这是那时候的我的想法。” 宫野明美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关斗南，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关斗南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和稻草相比，我至少也能算作一个游泳圈。”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而宫野明美似乎也被这完全没什么幽默感的冷笑话冷到，无奈地笑了一笑。 “所以，我需要怎么做？从你提到的琴酒的……能力来看，想要骗过他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嗯……首先我确认一下，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要你怎么处理那抢来的十亿元现金？”关斗南思考了一下，准备先问问琴酒的计划，然后再从他的计划入手。 既然琴酒的能力是在“失败”的时候发动，回溯时间，那就让琴酒感觉不到自己“失败了”，让他一直赢，秦始皇一边踩电门一边吃花椒，让他赢麻得不能再麻了。 有句话说得好，人往往会被胜利冲昏头脑，尤其是对于琴酒这种人来说，他的能力能让他一直保持“不出错”的状态，能够将所有的事件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未卜先知一般地预计到种种意外——当然，这只是在他自己看来。 所以，这样的琴酒势必会产生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心理，而宫野志保也说过，琴酒不喜欢和别人合作，因为别人总是“会擅自行动”，这么一想，跟在他身边的也就只剩一个和沙僧一样，只会说“大哥说得对啊”的工具人憨憨伏特加，也就方便了关斗南制造假象蒙蔽住琴酒。 当然，也不能让琴酒仿佛一路开绿灯一样的万事顺遂，这样说不定会反而引起他的警觉，最好是制造一些小小的麻烦，让琴酒不需要发动能力，凭借自己的本体就能解决的那种…… “中午抢到钱之后，我并没有跟着另外的那个人一起离开太远，在附近下了车。我让他把抢到的现金换到另外的箱子里，然后存到xx酒店的储物柜中，钥匙会在明天早上由一封快递寄到我家里来。”宫野明美说道，“我今天就已经向银行请了假，等待今晚过去，如果警方那边没有什么异常，就在明天傍晚五点钟到一处仓库和琴酒见面，把钥匙亲手交给他，同时告诉他现金存放的地点。” “这样……”关斗南点了点头，“那么，你原本的想法，是什么呢？” 见宫野明美一愣，关斗南继续问道，“就算没有遇到我，你大概也预料到琴酒可能并不会遵守你们之间的约定了？你应该会做出什么手段，在最后关头试图反击。” “你说得很对。”宫野明美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我提前准备了一个储物柜，以及一套另外的钥匙，等到晚上，我会悄悄把现金换个地方存放。钥匙也藏在某个地方，不会被任何人找到。” “如果琴酒真的违背了交易，直接杀死我，那他将永远找不到真正的现金存放处……而当那批现金被人机缘巧合找到的时候，就会看到我在里面留下的留言，关于一个被胁迫的可怜人，以及‘琴酒’‘伏特加’的代号。” “既然如此，我劝你放弃这个计划。”关斗南看了看宫野明美手中的钥匙，“我想，我们现在经历的应该是还没有被回溯过的时间，毕竟如果琴酒在某一次时间循环中，在未来杀死了你，而且并没有拿到现金的话，他应该会直接从源头切断这一切，把时间回溯，直接过来找你这个当事人，将麻烦扼杀在萌芽中。” 第252章 小五郎出场就等于延缓调查了 “唔……我大概懂了。” 宫野明美勉强理解了关斗南的意思，点了点头。毕竟不是什么专业的科研人员，在今天之前也没有接触过替身能力的相关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理解琴酒的能力，并且将“未来”和“曾经发生过的未来”纳入思考，已经是不容易了。 “现金可以给他们，或者说，必须给他们。” 虽然这句话说出来让关斗南自己都觉得怪怪的，好像他才是黑暗组织的成员一般，但没办法，这十亿元作为非常直白的“任务目标”，必须被琴酒他们拿到，必须让琴酒觉得自己没有失败。 就当是用这十亿元换下了宫野姐妹……但那十亿元也不是自己的，这种说法似乎有慷他人之慨的嫌疑。关斗南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管这回事，大不了后面用能力找找有没有丢失的古代宝藏什么的，算是补偿回去。 “你的任务安排大概就是这样，但是对于琴酒来说，他的这次行动还是有其他的任务目标，或许就是……”关斗南看了一眼宫野明美，“或许就是将你杀死。” “但想要骗过琴酒这件事，并不容易。” “没关系，如果你能救下志保的话，我……”宫野明美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去牺牲的事情说了出来，却被关斗南打断。 “不，不要再说这种话。”关斗南少见地带了点生气的语气，他并不喜欢宫野明美这种将自己的牺牲看作理所当然的态度，尽管相处时间很短，他已经意识到了宫野明美那坚强外表下温柔善良的本性，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他人，尤其是自己的妹妹。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说什么，但就是看不惯这种能够轻易去牺牲的行为。 尤其是，在他的面前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去牺牲这件事，让关斗南再次回忆起了那令人心碎的几个绑架案中的被害者女孩。 “我是替身使者，琴酒也是替身使者，他能做到的事情，我能让他做不到。”关斗南忽然从地上起身，单手按在墙上，用一种有些强势的态度，在正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愣神宫野明美。 这么一来，就相当于壁咚了姐妹俩……关斗南心中虽然情绪激动，却还是忍不住吐槽起了自己这种花花公子一样的行为。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这样的人。” 宫野明美被关斗南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先是有些愣神，接着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道淡淡的笑容来。 “……总之，我可以用能力帮你做到假死，但是，这还需要一些别的操作……” …… 柯南在通知了关斗南四菱银行发生的十亿元抢劫案件后，虽然也被他叮嘱了最好不要把这些相关消息透露给警方，但总觉得心神不宁。清早起床之后洗脸刷牙，无意间听到了毛利小五郎似乎正在和目暮警部通电话，而两人的交谈中提到的“劫匪”“银行”等字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叔叔，是昨天四菱银行的抢劫案吗？”柯南洗漱完毕，从洗手间里出来问道，而毛利小五郎也刚刚放下电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啊，本来以为这件案子要追查很久，没想到昨天晚上就出了意外。”毛利小五郎今天似乎心情还行，在柯南问案件的时候没有直接给他一拳让他到一边去玩，而是点起一支香烟，边抽边说道。 “意外？” “嗯，昨天银行抢劫案的劫匪在自己的家里被杀死了，死因是枪杀。此外，死的还有昨天我们看到的那家银行的保安。” “保安？”柯南立刻回忆起昨天他目击到银行劫案的时候，那是在四菱银行米花分行的专用停车场，随着一声闷响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柯南赶到的时候，负责押送运钞车的保安人员在地上横竖倒了三四个，只有一个看起来有点瘦的保安正被两名蒙面黑衣劫匪用抢威胁着将运钞车里的现金连同箱子一起搬到另外的一台面包车上。 虽然事后发现那倒下的几个保安都只是被打伤了，暂时昏迷过去，没有生命危险。但那两名劫匪用来开枪打破玻璃的枪械可都是真枪，只不过没有真正杀人而已。 但现在，两名劫匪中的一名被杀了，一名保安也被杀了，那剩下的那个劫匪就是凶手的几率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那个被杀的就是劫匪呢？” “哦，因为据说是从他家里搜到了银行运钞车的运行时间表，以及策划的逃跑线路，所以认为大概就是他自己画的，他本人就有可能是劫匪。”毛利小五郎说道，“除此之外，现场的其他物证都在调查，暂时还不好说凶手是谁。” “最近的案件实在是有点多，警方那边也忙不过来啊……”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抽完嘴里的最后一口烟，“所以，目暮警部过来找我帮忙，想让我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这样啊……”柯南点了点头，对毛利小五郎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叔叔一路顺风。” “嗯……嗯？”毛利小五郎本来正打算换鞋出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转过头来，“你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安分，平时不都吵着要跟我一起去吗？” “啊哈哈哈，有吗？没有？今天好像阿笠博士那边又开发了新游戏，我正打算去玩呢。” 柯南没想到毛利小五郎这次的感觉居然如此敏锐，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待毛利小五郎走后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刻意延缓警方调查的进度……不过，有叔在，只要我不去，就相当于延缓了调查的进度。” “对了，不知道关学长那边知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别的情报可以提供……” 柯南掏出电话，打给了关斗南。只是在电话接通后，关斗南的一番话却让柯南的眉头逐渐皱起，面色也严肃了下来。 第253章 伏特加：大哥你是第一次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开着琴酒的黑色保时捷356a，尽量不让自己侧头去观察琴酒的表情。 “大哥，需不需要我把窗户开得稍微大一点。” “不必。” 琴酒依然和往常一样，保持着闭目养神，老神叨叨的样子。他那长度及腰的一头金发现在隐约之间似乎能看到几根白色的头发，苍白肤色的脸上也印着两个十分明显的黑眼圈，但这并不会让琴酒的气质显得苍老或者脆弱，只会让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多感觉到几分疯狂和恐惧。 伏特加很清楚自己能跟随琴酒办事的理由——琴酒相信他的忠诚，也相信他的脑子，只不过在相信脑子这方面，是另一个极端。 只是就算从来不会擅作主张，让琴酒火冒三丈的伏特加，有时候也还是得动用自己的脑子办点事，毕竟琴酒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有些生活中的琐事，以及看起来无关紧要的杂事，他还是给了伏特加一定的自主权的。 包括坐在车里的时候要不要开窗，吃饭的时候点什么套餐，甚至于睡衣的牌子……当然，自从琴酒知道伏特加是喜欢喝奶昔的一派之后，就收回了伏特加帮他准备睡衣的权力。 “老大，我们这么做，那个冷淡的女人真的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吗？”伏特加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当然，我知道大哥你肯定有办法，我只是想问问，我接下来需要干什么……” 尽管伏特加自己的人设就是“忠诚老实不多事”，但作为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心他还是拥有的，虽然不会对琴酒的安排提出质疑什么的，但还是想知道琴酒到底会选择什么方式来解决后面的问题。 伏特加大概就属于看电影的时候喜欢先被剧透结局然后再去看到那种。 “你接下来要做的，当然就是开车到目的地去。”琴酒依然闭着眼睛，他的能力让他不敢轻易睡觉，精神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虽然他早已接受过组织的相关杀手训练，但日子久了还是会感到疲惫。 “然后，在宫野明美解决之后，回去把雪莉看住，不让她乱跑。”琴酒闭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十分自然地摸出一根点上，“她知道这个消息并不会太久，平时越是冷静冷淡的人，在接受到这种消息时往往会越偏激，做出连她们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可是大哥，雪莉毕竟也是组织里的重要人物，我们就这么处置了她的姐姐，会不会……”伏特加还是有些犹豫，他虽然接触不到组织的深层机密，却也知道宫野志保作为一名科学家，作为一名科研人员，在组织里的地位绝对不是可以随意被拿捏的。 他们这个组织除了常规的隐藏在暗处的经济、军事实力，以及在政界、文艺界的影响力以外，高层以及核心人员全都是拥有不可思议能力的替身使者。尤其是自己的大哥琴酒，能力更是极为恐怖，能够轻易地玩弄时间，着实令人羡慕。 “你也想成为替身使者吗？”琴酒睁开一只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了伏特加一眼。 “啊……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毕竟是组织里最为特殊的一个部分，如果没有了雪莉，研究会不会……”伏特加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那个意思。 组织里的高层都是替身使者，拥有不可思议的“替身”力量，但伏特加自己却没有。但他也了解到，除了天生就有替身天赋，并自然觉醒的替身使者外。普通人想要获得替身，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雪莉”宫野志保的研究。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实际的成果，但伏特加多少还是抱着点期望，万一哪天他也能成为替身使者呢？ “哼，研究了那么久，什么成果都没有。浪费了珍贵的材料，却只做出了烈性毒药，我看那个女人的什么‘天才’称号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琴酒冷哼一声，“而且，她对组织也并不忠诚，替身的觉醒，绝对不能掌握在她这样的人手里。” “反正她也是只凭着一部分资料，从零开始研究。那么我们再找一个人来，照着同样的资料从零开始研究，结果也不可能更坏。” “雪莉……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所以，她那个姐姐，被fbi的红色家伙诱惑哄骗的无用女人，就更加没有必要活着。” “我不希望你再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否则……” “是，大哥，我知道了。” 伏特加装作扶墨镜的样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他就算再怎么头脑不灵光，此时也已经懂了琴酒的意思。 “雪莉”宫野志保虽然接手了替身觉醒的相关研究，但是至今都没有成果，她本人对组织也不够忠诚。再加上她的姐姐还曾经和fbi的，那个叫赤井秀一的人谈过恋爱，数罪相加，琴酒自然是看不惯宫野姐妹俩…… 再加上，当时组织挑选接手研究的研究员时，宫野志保能够被选中，也有不少的因素在于她是宫野厚司和宫野艾琳娜的女儿，事实上倒也有不少人符合条件，因此并不是完全不能替换。 不过，伏特加总觉得这些因素里面，琴酒对宫野明美的迁怒成分要大一些，毕竟宫野明美的前男友赤井秀一，那可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能让琴酒都不得不承认“失败”，甚至用了替身能力都无法杀死的人…… 自己那时候还傻乎乎地问了一句“大哥，你这是第一次吗？”虽然自己的本意是问琴酒是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段时间，提醒他要不要发动能力回溯，但从自己还记得这回事，以及琴酒当时那要杀人一般的表情来看，他的猜测显然错了，而琴酒对这句话的理解大概也出错了…… 想到这里，伏特加立刻甩开心中的各种杂念，专心开车，反正他别的不行，开车这方面好歹是一直没出过什么错。 “不过，那对姐妹的长相都不错，可惜大哥既没有那种心情也没有那种精力，不然倒是可以……” 第254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车子来到琴酒与宫野明美约好见面的那个仓库，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在这没什么人来的地方，这辆亮着车灯的老车还是相当惹眼的。 “天黑了啊……”伏特加从车窗里伸出头来观察了一下四周，“宫野明美好像还没来，也不像有埋伏的样子。” “下车。” 琴酒倒是对此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十分自然地走下车来，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伏特加闻言也老老实实地跟在琴酒身后，来到了他们约定见面的这个仓库里。 琴酒抬起头来检查了一下仓库，确认了没有什么异常，便走出了仓库，等着宫野明美的到来——他一向是埋伏别人的那个，就算是普通的交易也是如此。 不多时，一辆红色的小轿车也开到了这附近，从车上下来一名穿着淡黄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性，不是宫野明美又能是谁？ 她下车后看了一眼停在旁边的保时捷456a，冷哼了一声，走进仓库里。 “琴酒，我过来了，你在哪？” 她的声音在仓库里产生了回音，听起来像是来自天空的询问一般。只是那回答她的声音，却阴森冷漠，像极了地狱恶魔的声音。 “辛苦你了，宫野明美……” 琴酒如同鬼魅一般从宫野明美的身后冒出，伏特加紧随其后。 “或者说，应该叫你广田雅美吗？”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宫野明美看着琴酒，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厌恶感，“龟田和山本，他们两个是你杀的吗？” “当然，这是我们组织的一贯准则，尽量减少参与成员的数量，你不知道吗？”琴酒忽然睁开一只眼睛，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勾起，露出危险的微笑来。 “是吗？除此以外，在犯罪现场留下能够指认我是凶手的物品，也是你们的一贯准则？”宫野明美冷笑一声，目光扫向伏特加，后者的方下巴微微一抬，并没有说话。 虽然不是组织的行事准则，却是琴酒的准则。昨天夜里杀掉龟田和山本这两个十亿日元抢劫事件的另外两名参与者，并且把之前偷到的，宫野明美的口红扔到案发现场，这全都是伏特加在琴酒的指示下一手操办的。 虽然将口红留在现场这件事过于刻意，但琴酒本身应该也并没有想着靠这个来帮警方抓人，只要能将嫌疑“指向”宫野明美就可以了。 “那么，钱呢？”琴酒显然也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妹妹呢？”宫野明美同样反问道，“不是说好了，在帮你做完这件事之后，就放我和妹妹两个人离开组织的吗？” “现在，你把她带到这里来，我就把钥匙，还有存放现金的位置告诉你。”宫野明美忽然从口袋里拔出手枪，对准了琴酒，“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履行诺言，准备出尔反尔呢？” “你和我想象的一样愚蠢。”琴酒也拔出手枪，对准了宫野明美，整个人的气势猛然一变，从那个一直闭目养神，老神叨叨的样子瞬间转变成了凌厉的杀手，他的身后也慢慢浮现出一个黑色的虚影，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可怖。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交出钱来，我会给你个痛快。” “……杀了我，你也不会知道钱在哪里，永远不会知道。”和琴酒相比，宫野明美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但她仍然举着枪，这是她的倔强，也是她的态度。 “可惜，我早就知道了。”琴酒嘴角再次勾动，“而且我说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但飞溅而出的血迹却只朝着一个方向。 宫野明美虽然已经尽量瞄准，并且和琴酒同时开枪，但琴酒作为职业杀手所的那一枪总比她要快一瞬，而在这么短的距离上，这一瞬可能就代表着永恒。 宫野明美的手不知为何忽然向一侧偏移了一点，她准备反制琴酒的这一枪自然也打偏了，命中了旁边的地面。可她自己却是来不及躲闪，被那一枪精准地命中了侧腹。 那里是多个重要脏器的所在，即使是杀伤力相对较小的手枪子弹，也足够打出剧烈的大出血，在这种情况下，宫野明美即使还能短暂地活动片刻，几分钟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很快就会和你那同样愚蠢的妹妹在天国见面的……” 琴酒并没有收起枪来，而是稍微移动手臂，瞄准了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只能用目光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宫野明美的头部。 “最后一个问题，钱，在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宫野明美吃人一般的目光。 “哼……”琴酒冷哼一声，忽然微微扭了扭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声音，紧接着竟然收起枪来，向宫野明美走去。 宫野明美想要反击，想要去拿刚才从自己手上掉落的手枪，身体却像是被看不见的人压住一般动弹不得，再加上失血过多，只能眼睁睁看着琴酒捡起地上的属于宫野明美的手枪，反而把自己的手枪先卸除一枚子弹，再塞到她手里，用力按了一下，随即又抽出，扔到一旁。 “你……” “你杀死了同伙，然后畏罪自杀。”琴酒从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反抗的宫野明美口袋里轻易地找出了一串钥匙，对她笑了笑。 她怎会不懂，琴酒这是在伪造现场，打中宫野明美的子弹是从现场唯一一把手枪中射出的，而且由于琴酒一直戴着手套，枪上并没有他的指纹，反而有宫野明美的指纹，子弹数也对得上。 至于硝烟反应，宫野明美的手上也自然留存，警方找不出任何问题来，即使有人察觉到了不对，也会在最近警界面临的重重压力下被迫草草结案。 “大哥，好像有警笛声，是……是她报的警？” 远方隐约传来警笛声，且由远到近，像是冲着这里来的。伏特加猛地一惊，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琴酒弯腰捡起地上被宫野明美手枪打出的子弹，向停好的保时捷356a走去。 “撤。” “是。”见琴酒没说什么，也没当场发动能力，应该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伏特加也不敢多嘴，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意识逐渐模糊的宫野明美，跟上了琴酒，准备驾车离去。 待保时捷356a离开后，警笛声也逐渐接近，只是最后却停在了离这仓库还有些距离的位置，还传来了阵阵喧闹声。 “那两个绑架杀害少女的绑匪出现了，抓住他们！” “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他们准备往那边跑！！” “等等，这里怎么回事？有人中枪！好像……已经没有呼吸了？” 第255章 我需要一个解释 “《警察建奇功，一夜破两案》” “《连环绑架杀人案凶手与十亿元银行抢劫案犯人竟在同一地点，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社会呼吁彻查相关仓库，拔除犯罪黑窝点》” 琴酒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开，端起桌上伏特加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特浓咖啡，用苦涩的味道暂时压制住许久未曾休息的疲劳。 “大哥，看来昨天的警笛声就是指的这个，没想到当时在那个仓库附近还有另外的人……” 伏特加自然也看到了报纸上争相报道的这起二合一大案，各路媒体都在纷纷猜测那个绑架杀害少女的犯罪集团是不是和十亿元抢劫案的犯人有关，更有甚者已经打听到所谓的“抢劫犯”是个年轻的女性，编织出了种种不负责任的言论。 “嗯。” 琴酒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组织在挑选接头地点的时候自然是选择那些隐蔽的，平时没什么人来，地形也复杂利于逃跑的位置。会有另外的犯罪分子选择同一个地点作为藏身之处并不奇怪，他们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暂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所以琴酒并没有过于在意警方的这次行动。反正从眼下警方透露的消息，以及组织这边暗中调查得到的情报来看，他们似乎十分顺理成章地把宫野明美当做了畏罪自杀的十亿元抢劫案的犯人。 借由银行职员的身份之便，了解到运钞车的运行周期，同时再联合银行里的保安和另外一名专职开车的司机一起抢劫运钞车。但是在晚上，宫野明美暗中潜入了另外两人的家里，开枪将他们灭口，只是不慎将自己的物品遗留在了现场，被警方追捕，迫不得已之下只得畏罪自杀…… 至少以霓虹警视厅那帮警察的水平来看，他们应该是找不出任何纰漏的。 “大哥，需不需要禁止宫野明美看报纸，或者说直接禁止她和外界的接触……”伏特加见琴酒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在一旁出声问道。 “不需要。”琴酒漫不经心地说道，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来，“而且，我们还要去见她。” “啊？” 伏特加依旧是和往常一样，没能理解琴酒的目的，但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是，自己不怎么需要理解，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好开车当好琴酒的小跟班就行了。 坐上保时捷356a，伏特加载着琴酒来到了白鸠制药的大楼，期间琴酒的电话曾经响起过一次，不过他只是接起来听了听，随便“嗯”了一声就挂了。 白鸠制药的大楼前，一名身穿黑衣戴着墨镜的男子正焦急地等在路边，不时向路的两旁张望。见到琴酒的座驾后才像是心里的石头落地，连忙上前来迎接。 “大哥，您可来了。”打开车门，琴酒还没有将两只脚同时踩到地面上，那人便急忙开口说话，“雪莉她从早上看了报纸之后就一直吵着要向您‘讨个说法’，现在连工作都不做了，就等着您来呢。” “哼，我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带我过去。”琴酒冷哼一声，伸手到口袋里摸了摸手枪，嘴上虽然说着让人带路，自己脚下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满，简直迫不及待一样。 …… “琴酒！” 会客室内，留着茶色短发，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此时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冷漠与淡然，刚一见到琴酒，她的眼中便似乎闪烁起了怒火，快步向琴酒走来，将手中的报纸猛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当然，这种“猛”的力度，对琴酒来说也就是和挠痒痒差不多。 “这上面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四菱银行米花分行，一名女性银行职员参与抢劫并最终畏罪自杀？！”宫野志保的声音也不像平时，竟然微微带着些颤抖，不知是愤怒所致，还是因为害怕与恐惧而无法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嗓音。 “我知道我姐姐的工作，她上次见我的时候还和我说，在四菱银行的米花分行请假很是难请，连吃午饭多待了几分钟都要被经理责骂。” “你们让我姐姐做了什么？我姐姐现在在哪里？” 琴酒低头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正是他早上曾经看过的新闻中的其中一张。警视厅那边大概也是因为最近大案要案堆积成山，社会气氛不好，所以亟需一次“成功”来冲淡这种氛围，彰显警视厅的实力，以至于连这种程度的情报都能摆在公开的报纸上。 “既然你都猜到了。”琴酒将视线从地上的报纸转移到面前这张愤怒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宫野志保越是愤怒，越是流露出那种想要杀掉琴酒，然后将他的肉一点一点吃掉的表情，他自己心里反而约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愉悦感，“还问我做什么呢？” “你！”宫野志保几乎要直接冲上前来，把琴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撕裂，但她仅存的一点理智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低着头，狠狠地看着琴酒。 “我需要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宫野志保几乎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音节来，“在得到解释之前，我会暂停研究，并且，如果解释和后续的处理不能让我满意，那就永远停止……” “威胁？”琴酒冷笑一声，“身为拥有代号的组织研究成员，却因为自己的感情而擅自停止研究……这已经称得上背叛。” “……”宫野志保没有接话，只是依然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琴酒。 “不说话吗？真是可惜，我还希望能从你嘴里听到‘背叛就背叛’这样的话，然后我就可以直接解决你了。”琴酒从口袋中掏出枪来，直接指向宫野志保，而后者只是看了那黑洞洞的枪口一眼。 “但是，同样身为拥有代号的组织研究成员，在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我已经背叛的情况下，除非得到上级的半数以上通过票，你也没有权力直接处决我。” “我当然知道。”琴酒冷笑道，“但是，在这之前，你应该不介意找个地方冷静一下，顺便，也算是对你的‘保护’。” 第256章 觉醒替身的“魔药” 组织，这是宫野志保这些组织的正牌成员自我称呼时的惯用词，和别人想象的不同，组织并没有什么一听就很强大，很黑暗，或者宛如隐藏在市井之中难以窥测的名字，它甚至没有名字。 因为没有取名的必要，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组织内部的成员都知道在说到“组织”时是在指什么，至于对外……没有任何一个团体或者机构能够与他们相提并论，他们也并不会对外界公开自己的存在。 “应该说从本质上，组织与这个世界，或者“正常”的世界就不相容。” 宫野志保坐在被安排的“安全屋”中，脑中回忆着自己懂事以来，或者还要更早，从加入组织以来的事情，以及之后接触到的，几乎让她的世界观颠覆的那些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野志保习惯性地抬起手腕看了看，但此时那白净的手腕上只有一条浅浅的痕迹，并没有自己平时习惯戴的，姐姐送她的那只手表。 叹了口气，宫野志保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虽然她被没收了计时工具、随身纸笔、实验室与宿舍的钥匙，几乎可以说只给她留了作为人类最后一点尊严的一身衣服，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依然向她表明着，琴酒没有丝毫放松对她的“保护”，一旦她试图逃跑、求救或者自杀，都会在几秒钟内冲进好几个人来。 这间“安全屋”，或者说禁闭室、临时牢房，本身就是白鸠制药大楼内的一间废弃房屋，也不知道原先是用来做什么的，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通风口，只有一个勉强能通过七八岁的小孩或者中小型犬类的垃圾口，甚至屋内连电线和电灯都没有，光秃秃的一片。 “大概已经过了一整天了……” 不过，这房间至少还有门，而从门缝里略微透进来的光亮的颜色判断，大楼里已经亮起了走廊上的灯，说明到了晚上，准确时间大概是在八九点左右。 宫野志保自从早餐时看到了报纸，找来琴酒寻求解释，没想到却被他反关起来之后就没有进食，也没有喝过水，本就不甚健壮的身体此时愈发虚弱，只能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不去说话来节省体力。 但长时间的研究已经让思考成为了她的本能，此时她也在考虑着琴酒的行动，以及自己的结局。 自己毕竟是组织内重要的研究人员，琴酒虽然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也不能像随便杀死一个路人一样随便开枪，他的主要任务是铲除叛徒，因此必须抓到自己“背叛”的证据才行。不然，就只能报告上去，请有资格的人来一起评判她应不应该死。 “从琴酒的态度看来，他应该很有把握……他至少争取到了三个支持？不，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整天，我还没有被杀死，说明他最多争取到了两票，剩下的还在拉扯。” “但，一个浪费了五年时间什么都没有做出来的研究员，和一个能力强大，为组织立功无数的老成员，最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他最后还是没有救下姐姐，不过，琴酒没有一上来就杀掉我，是还没有发现他？” 宫野志保忽然想起了几天前在有些尴尬的场景和她见面的那个人，虽然使用能力变换了面容，但宫野志保还是通过他主动透露的眼睛想起了他的身份。 “关斗南，因为和工藤新一走得很近曾经被纳入组织的视线，经过观察发现具有一定的推理能力，未发现异能迹象。” 组织的情报部门还真是不行，明明是货真价实的替身使者，却被标记为“未发现异能迹象”，如果没有琴酒的话，这个组织不知道早就被消灭多少次了……宫野志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一来，自己的存在价值就更低了。 组织里负责情报的，似乎代号是叫“波本”来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因为所谓的“保密原则”，连自己这个替身研究者都不知道他的能力，只隐约听说并不是和琴酒一样，能够直接影响时间的能力。而是看起来不太有用，甚至有些废柴的能力…… 也不知道他是靠什么当上情报部门负责人的。在这种充斥着光怪陆离，充斥着超人一般能力的这个组织，这个世界，没有替身能力或者超能力，几乎相当于被锁定了只能被人支配的命运。 “能力……” 宫野志保将手伸到白大褂的口袋里，握住那唯一一样没有在搜身过程中被搜出去的东西，拿到口袋外面，慢慢摊开手掌。 这是一颗红白相间的胶囊，大小和形状都和平常常见的那种感冒药胶囊没什么区别，宫野志保对于这东西可是再熟悉不过，这不仅因为她曾是美国顶尖学校的药学博士，更是因为这玩意是她亲手制作，连胶囊的灌装都是亲自为之。 “最后的一枚……” 宫野志保凝视着手中的这枚胶囊，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她这五年也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从零开始制作一种药物的难度实在很大，纵然有之前留下的部分资料，也要从“替身使者”和“普通人”的不同开始研究，势必会花费很多时间。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批和她手中胶囊同样的药物，但这些药物的实验结果，至少在有记录的实验中，全都是失败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进行人体药物实验的都是对组织最最忠心的人，这样能保证就算他们觉醒了替身也不会产生对组织不利的想法，可惜这种药物比起能够让人觉醒替身的神奇魔药，更像是杀人不见血的毒药。 吃下其他试验品药物的人出现了两类表现，一类是迅速衰老，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从青年变成老人，直接老死，遗体也在短短数秒间“腐朽”变成飞灰，只留下一身衣服。 另一类则是从青年开始逆转，在十几秒内变成少年、儿童、婴儿，最终彻底消失，除了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替身、没有幽灵、没有其他的奇妙现象，甚至连琴酒发动能力，回溯时间都不能救回这些实验者，他们就像被时间所厌恶，直接抛弃在了时间之外。 第257章 死亡与……温暖 宫野志保望着自己手中的红色胶囊出神，回想着之前亲自见到的，药物起效后瞬间死去，连半点痕迹都留不下的那恐怖的场景——经过组织的努力，终于是测定出来，在他们服下药物，药物起效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亡”了，后面的变老或者变小都只是发生在一具躯壳上的变化罢了。 甚至在最后一次实验中，组织还找来了一位货真价实的灵能力者，在亲眼见到了整个实验过程后，他给出了结论： “药物生效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也直接消散了。” 因此，在连续折损了将近十名对组织忠心耿耿的外围成员后，宫野志保的研究被判定为“失败”，而那些胶囊也被琴酒拿走，嘲讽般地说将会“拿来当不错的毒药使用”。 还给它起了一个嘲讽一般的名字，“残废的名侦探”。 在将所有的试做品交出去后，宫野志保倒是给自己留下了一颗，毕竟在这种不是人待的组织里，想要痛快地死掉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因此这枚胶囊本来是她预备留给自己了解残生时使用的。 只是，在那天之后，这枚胶囊所代表的意义就多了一层。 宫野志保的眼神逐渐坚定，猛地将胶囊向口中一丢，强行咽了下去，等待着药物的起效。 “这些胶囊都是按照同样的程序同一批制作的，如果非要找出不同来，那就是送来的原材料不同。如果那是唯一的个例，那么我手上的这枚，应该是和那一例一样，使用了同样的材料。” “理论上应该同样的两枚胶囊，但服用者却完全不一样啊……” “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吗……” 宫野志保用手按住自己的锁骨中央，刚才的强行吞咽让她略微有些不适。只是此时已经没有心情考虑这些，她只想知道这枚胶囊会不会像她设想的一样，能够在关键时候起效，制造出逆转局势的奇迹来。 “唔……” 她忽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感从体内爆发出来，一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肌肉，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不行，要，忍住……” 宫野志保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出声来，这间屋内没有电，自然也就没有监控，琴酒派来监视的手下就在门外，全靠耳朵听，一旦发现一点异动，他们就会冲进来。 只是，那种疼痛感越来越强，宫野志保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的十根手指此时都已经抽搐变形，扭曲成了一个她自己绝对做不出来的样子。剧烈的疼痛侵染上大脑，宫野志保觉得自己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朦胧中，她发现自己的右手似乎消失了，那里只有一只空荡荡的袖管，并且消失的部分还在沿着她的身体逐渐向上，有将整个躯干和头部也连带着消失的样子。 “果然，还是不行……吗……” 这是宫野志保此时最后的意识，然后，她就彻底昏死过去。 …… “嗯？什么声音？” 房间外面，一直保持神经紧绷状态的黑衣人耳朵忽然一动，和自己身边的同伴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推开身后门上的观察孔。 借着走廊上的光，黑衣人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倒在地上的茶色短发身影，她的胸腹部略微起伏，应该是还有呼吸。 “好像是晕过去了。”黑衣人对自己身边的同伴说道。 “都一天了，她那种娇滴滴的身子，也差不多。”同伴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暂时饿不死，先这样。” “嗯，万一是装晕想要趁机逃跑就不好了。”一开始那名黑衣人也点了点头，重新关上观察窗，兢兢业业地站好自己的岗。 …… “我……还……活着？……” 昏昏沉沉之间，宫野志保觉得自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艘已经破烂不堪的船，正随着风浪上下颠簸，左右翻滚，只需要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浪头就能将自己拍碎。 “呼……呼……我早该想到的……” 只是，这海洋里的水似乎并不冰冷，也没有咸腥的味道，反而很温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 “嘿嘿嘿，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天真了……” 只是，这温暖的海洋中，似乎也掺杂着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宫野志保用力睁开眼睛，眼皮上却像是有千斤的重量，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一张脸，离自己很近，几乎是呼吸相闻。虽然看不清全貌，但这张脸的容貌绝对称得上一流，是连她这种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类型。 但此时这张脸的主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像是经受了剧烈的疼痛，又像是懊悔和警惕。还没等宫野志保仔细观察，自己便随着这张脸的主人来了个360度的转圈，在地上转了一圈，似乎躲过了什么。 这一次翻滚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宫野志保想起来了，这张脸属于关斗南，那个曾经被自己留意过，又用能力伪装后主动过来找自己的人。 她没有死？还是说这是幻觉？ 宫野志保试图感受自己的四肢，发现手脚躯干以及头部都还在，只是尺寸有些不对，原本即使称不上超模，至少也是身高160厘米以上的匀称身材此时却像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正被关斗南紧紧抱在怀中，似乎是用身体保护着她。 “何苦挣扎呢？把她交给我，对你我都好，我想你也不愿意在这里死掉……还是以头部长到胸腔里，肋骨暴露在外的那种丑陋的死法。” 又是这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宫野志保此时还没有力气从关斗南怀中挣脱，只能尽量调整头的角度，看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干瘦的身材，两撇本应该很漂亮，修剪得很对称的八字胡，油光水滑的发型，以及身上那看起来并不廉价的西装…… 宫野志保的眼睛忽然睁大，她看到了那人的身后。 两条极细的线相互交叉，漂浮在那人的身后，似乎组合成了一个发光的十字架。不，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 坐标轴，那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理论上根本不应该存在的坐标轴。 第261章 第五十话 第N课的课长 关斗南的替身在消失大约三分钟后重新恢复了过来，虽然不知道这是此时半替身化的宫野志保能力的常态还是随机结果，但至少是个好消息，他的替身没彻底消失。 用小黑清理了一下自己满身的血，再将包括森谷帝二流出的血液在内的各种“现场痕迹”全都收集在一起，一股脑地直接扔进旁边的下水道里去，让污水带着它们消失。关斗南打电话叫来早就等着的柯南和阿笠博士，把此时依然处于昏迷状态，被和体型不符的白大褂与深色毛衣包裹住的缩小版宫野志保交给他们。 “带到我家里去，在一楼那间废弃店铺的窗户上分别敲三下、五下，三下，有人会接应的。”关斗南无视柯南一副看犯人的眼神，借来他的手表型麻醉枪，给昏迷的高成岩二补了一枪，“别在意这个，要想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 “……我觉得，我得把考虑怎么把你抓捕归案放进最近都计划中了。”柯南看了一眼可以用“衣衫不整”来评价的宫野志保，十分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关斗南。 “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开玩笑。”关斗南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刚才直面boss精神冲击的后遗症现在还在持续，并且在把志保放到阿笠博士的车上之后，那种清醒和混沌两个脑袋并存的状态就消失了——志保的半替身能力影响范围看起来要比柯南的小不少啊。 “这个女孩的年纪大概比你大，并且，她大概是你能找到的，最有可能找到将你恢复原状方法的人了。”关斗南指了指缩小的宫野志保，“懂了吗？” “她……和我一样，也被灌下了那种药物？不，从你的话和她的状态看来……她知道那个药的更多信息，有可能是那个组织里的一员，但是由于某些原因，被组织抛弃？” 柯南哪里能理解不了关斗南的意思，立刻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推断出了大概的情况。 “她的姐姐是宫野明美，也就是广田雅美。”关斗南的头痛得越来越厉害了，摆了摆手，扔下这么一句话，“先带她回去，然后你们最好分开来，剩下的事情，我之后会和你们全都解释明白的……” “嗯……”柯南点了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慢慢推理或者听故事的时候，和阿笠博士一起上车离开了现场。 “好了，让我想想，我该编点什么瞎话呢……” 关斗南看了一眼旁边的高成岩二，以及已经死掉，胸口裂开一个大洞的森谷帝二，觉得自己的大脑要被榨干，也快要变成田〇浩二，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了。 在柯南他们离开大约十几分钟后，“被关斗南呼叫来”的第n课支援才姗姗来迟，只是他们到达现场后，却对这场景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名专员，一名观察对象。此时一位专员陷入昏迷，另一个则是浑身抖得像是筛糠，还捂着自己的头。另一边的观察对象……胸口裂开一个大洞，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发生了什么？是你叫我们过来的吗？” 这名专员曾经在米花市政大楼的电影院和关斗南见过面，只不过那时候关斗南易容了，现在是单方面的熟人而已。 “我……是我……” 关斗南抬起脸来，原本一流的容貌上此时却写满了恐惧与疑惑，真真是我见犹怜。那名专员在看到这样的一张脸之后也是愣了下，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心，确认自己并不是什么特殊癖好人士，只是单纯被关斗南表现出来的情绪所感染了而已。 能把一名特殊专员逼成这样的状态，想必是遭遇了什么恐怖、可怕，无法理解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在偶然的机会中发现，白鸠制药里面很可能有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曾经让我陷入昏迷状态的罪魁祸首。所以我向课里提出申请，叫来这个人……”关斗南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森谷帝二，“我想要易容之后，通过他的能力直接把我‘替换’进白鸠制药的大楼里，这样做的隐蔽程度相当高，能够不打草惊蛇。” “嗯，然后呢？”这名专员点了点头，他也曾经参与过调查白鸠制药，知道那里在表面上十分正常，也有几分好奇。 “我被置换过去的地方，是一个有些阴暗的房间，我刚想找个地方出去……意识就突然断了一下。”关斗南伸出手来比划着，“然后，我就突然出现在了一个全是黑暗的空间内，周围什么都没有，我在里面也失去了我的特殊能力……你应该明白。” 在那名专员点头后，关斗南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 “然后，在那黑暗的空间里忽然冒出了一些怪物，有骷髅，有丧尸，还有野兽……我在那个空间里和它们搏斗，当然，没有特殊能力，只能全靠拳脚。在我消灭掉一个骨架之中有一个紫色核心的骷髅之后，我就清醒了过来……” “在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周围的场景。高成岩二晕倒在了现场，而森谷帝二则是被人直接攻击了心脏——确切来说，是被我攻击了心脏。” “我在梦里攻击的那个骷髅怪物，映照到了现实中。或者说，是什么其他的替身攻击，操控了我的意识，让我杀死了森谷帝二。” “这……”几名支援专员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并不是替身使者，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类似的情况。 “这样，我们现在并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受那个暗中的家伙影响，所以需要暂时限制一下你的行动。之后我们会直接向课长以及你的组长汇报，让他们讨论该怎么做，可以吗？” 关斗南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任由专员给自己拷上手铐，带回了第n课的一处秘密基地。 他对于自己编出来的这一套瞎话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白鸠制药现在没法查，自己的记忆也不是怕查——浅井诚实的能力展现给别人的时候都是呈现为乐谱，他阅读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后，自然会给自己保密。不过那个课长那里可能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测试自己…… 只是让关斗南略有些意外的是，在他被带到基地后也就不到半小时就被放出来了，据说是课长大人亲自到附近调查了一番，解决了那个能力是入梦操纵其他替身使者的替身使者。关斗南也不用担心后遗症，全都一并解决了。 骗鬼呢？哪有这么一个替身使者？难道这个课长想钓鱼？ 思考着这位从未谋面的第n课课长此番举动的动机，关斗南走回了家，只是在还没有到家门口的时候便停住了脚步。 米花町一丁目11号的二层小楼前，一位留着金色短发，肤色呈现小麦色的青年男子正一脸笑意地等在那里，似乎是专门为关斗南而来。 见关斗南的视线望了过来，那名青年伸出手指，在胸口划了三道线——那是一个字母，大写的n。 “你大概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金发青年对关斗南说道，“如果不知道怎么称呼上司为好的话，你可以直接叫我课长，安室课长。” 第262章 第五十一话 上司来家访 看到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安室透，并且听到他说出来的话后，关斗南整个人懵了一会，这一刻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但同时也产生了许多新的担忧。 安室透这个人物虽然在《名侦探柯南》原作剧情中出场比较晚，但拜他的高人气所赐，倒是成了剧场版的常客，因此关斗南也算大概了解了这人的一些情报：霓虹公安警察，正义感很强，但有时候也会为了某个目的而选择比较激进的手段，和fbi的赤井秀一不对付，同时也是在黑衣组织中卧底，代号“波本”的多面间谍。 如果第n课的课长是他，那么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他总是不露面，神出鬼没一样了——毕竟人家可是黑衣组织的卧底，老是出没在警察厅算怎么回事。 但是，他如果进入黑衣组织当卧底，还得到了“波本”的代号，很难说他有没有和贝尔摩德一样，被组织的boss加以某种限制——就算他的本心是忠于公安事业，想要摧毁组织的。但那位boss可是能够完全不讲道理地对人进行精神控制，将人强行洗脑变成黑衣组织的忠心手下。 这种情况下，第n课会不会变成了黑衣组织手下的某个隐藏部门，自己忙活一顿其实还是在给黑衣组织打工，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小很小，但也是存在的。 “嗯，让我想想，你在猜什么？”安室透见关斗南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主动开口打破了僵局，“你大概是在想，我对你了解多少，这次来找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对？” “或者说，你大概是在猜测，我和那个所谓的‘组织’，到底有什么关系……” 安室透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站在他对面的关斗南却是内心狂震，几乎就要当场叫出小黑来准备战斗。 “放轻松。”安室透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嘴唇前，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现在的我，是作为第n课的课长，以打击超能力犯罪的立场和你交谈的，所以……” “课长来了，不请我到你家里坐坐？” “……跟我来。”关斗南沉默了片刻，对安室透招呼了一声，带他上了二楼，此时他的大脑疯狂运转，但也猜不透安室透到底要做什么，毕竟那个组织的boss对人的精神影响过于不可捉摸，很难直接判断出来，而要说唯一的判断方式…… “对了课长，昨天是几号？” “昨天，昨天是8月11号，今天是3月17号，我们所处的世界时间是混乱的，有什么问题吗？”安室透的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么脑中禁制破碎或者突然发现世界真相的样子，倒像是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关斗南见他的反应如此，倒是略微放宽了心。 “嗯……虽然有些小，不过很整洁呢。” 进了二楼的房门，安室透随便看了看，便将整间屋子的布局纳入眼中，简单评价了一下。 “请坐，家里没什么像样的茶，只有可乐和牛奶。”关斗南拉开椅子，示意安室透先坐下，自己则是打开冰箱，准备招待客人用的饮料。 “那就来一杯牛奶。” 倒出两杯牛奶端到桌子上，关斗南和安室透面对面坐着，都没有说话，气氛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之中。 “不如先从刚才你提到的时间问题开始说起，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的呢？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大概和你觉醒替身的时间是一样的？”安室透想了想，决定还是由自己来开启话题，一上来就问到了一个有些涉及世界本质的问题。 “大概是，呃，三个月前，具体的时间……也没什么意义。”关斗南回忆了一下，这样说道。 “这样啊，那你应该还没有发现一些别的情况。”安室透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牛奶，抛出一个重要的消息，“这种状况，其实已经持续大约两三年了，虽然绝对的时间现在没什么意义，但大概是1996年开始的。” “两三年……”关斗南稍微愣了一下，立刻回想起之前得到的许多情报，似乎许多看起来“不正常”的事情，都是以两年左右的这个时间为节点开始发生的。 “具体的数字没法计算，根据我们总结出的经验，时间整体上还是以‘年’为单位，一年一年向前走，但一年中的每一天却被拆散，只保持着星期的规律。”安室透继续抛出重磅信息，让关斗南的脑子一时间有点不够用了。 “呃……所以……” “想必你也注意到了，身为替身使者的我们，都能在被提醒后意识到时间的这种混乱，但普通人不会，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往往会直接陷入昏迷，或者进入一种走神的状态，然后忘掉这回事。”安室透并没有隐瞒自己也是替身使者这回事，表情有些严肃地对关斗南说道，“但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这种现象的起因是什么，只能从各种蛛丝马迹中隐约猜到，可能和那个组织有关。” “组织……”关斗南暗中点了点头，他虽然早就做出过类似的猜测，但那毕竟只是猜。此时从安室透口中再次听他确认一遍，相当于加强了他的猜测的正确性。 “也正是如此，对于这种能够对整个世界的时空都造成影响的组织，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基本都是以调查为主，甚至连调查都不敢倾尽全力，害怕会引发什么严重的后果——事实上，这种混乱的时间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了。”安室透身体前倾，盯着关斗南的眼睛，“我知道你这次擅自行动是为了救人，我无意指责你，换了我，也是以拯救别人的生命为先。但这件事牵涉到了那个组织，我希望你能把事件的详情告诉我，起因、经过、你救下的人，你对组织的了解，你和组织的接触，这些全部都告诉我。” “这并不是在向你问责，也不是窥探你的隐私，我只是需要保证，你的举动不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第263章 第五十二话 我信，我非常相信 “……” “神代圭那边我会和他说明，让他不再追查这件事，那个叫做浅井诚实的替身使者也不会参与到这次事件的调查中来。” “其实在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似乎和组织产生了一点交涉，但那些事情都被我暂时隐瞒了下来，不让其他人去查，这次也是一样。组织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和我之前告诉其他人的一样，这次事件，是由‘我’，也会由‘我’进行收尾的。”见关斗南似乎还在犹豫，安室透又补充了几句，尤其是强调了“我”，态度很明显，这次的事件里关斗南不会有任何责任，出了什么事由他来负责处理。 如果是在一般的职场或者工作中，能遇到这种“责任我来担”的领导，而他对你的要求也只是“你起码把你干了啥告诉我我才好给你打掩护”，可以说是十分幸运的了。 “嗯，我并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在想……我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关斗南搓了搓下巴，皱着眉头思考道。 “没关系，那就从你救下的那个人的身份说起。”见关斗南似乎愿意合作，安室透也松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向后仰到了椅子上，“警视厅那边正在为十亿元银行劫案嫌犯广田雅美遗体被盗这件事恼火，到时候只要和他们说明是公安办案需要‘借’走了那具遗体，应该就能给他们交代了。” “嗯……你这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关斗南反问道。 “广田雅美的身份是个假身份，这个很容易调查。但要想从能轻易制造假身份的霓虹身份系统里确认她的真实身份……”安室透摊了摊手，“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比起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我想问你应该能更快得到答案。” 这个年代，霓虹的身份系统可以说是在一众发达国家中比较烂的那一档了，没有统一的身份证，也没有全国联通的身份系统什么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只需要一张带有照片的随便什么证件，比如说驾照或者学生证之类的。 唯一大概能起到身份证作用的住民登记信息以及医疗保险信息却又没有照片，就……挺离谱的，以组织的力量，可以随时伪造出一堆来。 “嗯……她，应该是那个组织的外围成员，名字是……宫野明美。”关斗南思考着用词，在提到“宫野”的时候，他注意到安室透的神色明显发生了变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宫野？”安室透眉头一挑，“她的年龄是？” “呃……这个我倒是真不知道，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关斗南一愣，没想到安室透会问这个，说起来，安室透应该从警视厅那边见到过宫野明美“遗体”的照片，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二十五六岁，果然是吗……”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救她呢？” “因为不救她的话，她就会被琴酒杀死。而我恰巧知道了这回事，而且有能力救她。”关斗南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知道琴酒，看来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另外，我不是这个意思……换个问法。”安室透摆了摆手，思考了一下，“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其他人。你又是从什么途径了解到这件事的，是你的替身能力吗？” “为什么是她……因为一种冥冥之中的指引，途径也是这个，不知道这么说你信不信。”尽管安室透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但关斗南依然不打算把实话说出去，毕竟他总不能说因为我看过动画，里面前期被组织直接杀的好像也就她们两个，要我救别人我也没这个条件。 “我信，我非常相信。”安室透的反应倒是意外的严肃，“替身能力至今已经表现出了很多按照常理无法理解的特点，虽然我能看出来你有些顾虑，但至少没有说谎。那么这个‘冥冥之中’的存在，就当他存在好了。” “宫野……银行抢劫犯广田雅美在杀死同伙灭口活死于畏罪自杀，被抢走的现金至今尚未查获。”安室透像是在宣告什么一般，用陈述的语气说道，“这件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琴酒就算调查，也只能查到这种程度的结果。对他而言，这也不算失败。” “嗯……本来还打算问几个别的问题的，不过听完你的回答之后，倒是可以不用问了……”安室透搓了搓下巴，环视了一圈房间，“方便让我见一下你救出来的那两个人吗？” “呃……这个可能……” 关斗南刚想婉言拒绝，毕竟就算安室透是一匹好人，并没有被组织的boss洗脑，可在宫野姐妹眼里他毕竟还是组织的“波本”，刚刚从那个组织里逃出来，却又见到这样一号人物，想来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说不定会连着对关斗南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也崩塌掉。 “没关系，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反正她们大概也不认识我……”安室透摆了摆手，似乎本来也没有多强烈的愿望，“我还有几个问题，你是怎么……” “叮铃铃……” 正当安室透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房间里挂着的风铃忽然响了起来，声音清脆，让人想起那个微风吹拂的夏天。 可这里是室内，哪里来的风？风铃又怎么会响呢？ “……看起来不方便也得方便了。”关斗南叹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伸手将那还在响动的风铃按住，顺手敲了两下墙壁。 “走安室课长，带你去见见她们……” 这是他和宫野明美提前说好的暗号，他最后还是把宫野姐妹安置在了自己家楼下的废弃店铺中，准备好了生活用品，让她们在里面暂时躲一躲。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关斗南在家时就拉动用绳索连通到二楼的风铃通知，让他下楼查看。 既然安室透刚才说宫野姐妹大概不认识他，那带他过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想要在逃过琴酒能力有效期后给这对姐妹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用来躲藏，最终大概还是跑不了找安室透和第n课帮忙，既然如此，不如来个痛快的。 第264章 第五十三话 偷了个核弹 关斗南带着安室透来到楼下，在窗户上按照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暗号，分别敲了三下、五下、三下。窗帘拉开，露出一张神色有些焦急，也掺杂着些许担忧的脸庞。 “怎么了？”关斗南问道。 “志保她……从刚才开始就很难受的样子，嘴里说着些意义不明的话，额头也在发烫，好像烧得很厉害……”宫野明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安室透，见关斗南本人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便直接说道。 “难道是感冒了？今天的气温确实不算高，很有这个可能……”关斗南点了点头，宫野志保被他换出来的时候，身上可以作为保暖衣物穿着的也就只有一件白大褂和底下的薄毛衣，在身体缩小变成小孩之后，这两件衣服更是处处漏风，很容易就着凉了。 “可是家里现在没有感冒药了，只能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安室课长，能拜托你……”关斗南扭头对安室透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他自然不能自己跑去买药然后把安室透留在这里，只能支使自己的上级去干点跑腿的活计了。 “我明白了，不过，能先让我看一下病人的状况吗？这样我才能判断到底买什么样的药。”安室透没等关斗南说完便点头同意了，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这要求倒是合情合理，无论谁来都找不出问题。 但关斗南和宫野明美却是面面相觑，确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看看病人到底怎么样了，才能和医师或者药师描述情况，对症下药。但应该并不包括病人本身缩小了这一点…… “没关系，让他看看。”最终还是关斗南对宫野明美点了点头，同意了让他见到缩小后的宫野志保。宫野明美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室透，转身离开窗口，回到了屋子里面。 关斗南略一扭头，注意到安室透的表情似乎有些变化，略微抿起嘴唇，双眼微眯。那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难以用一个两个词语来形容，不过，至少没有恶意。 “现在……志保变成了这个样子。” 宫野明美离开的并不算太久，很快便将缩小后的宫野志保带过来——或者应该说是抱过来。她身上原本那件宽大的，还沾染了泥土和灰尘的白大褂和毛衣已经被换下，只是由于之前没有预料到这种变化，给宫野姐妹的物资里暂时没有适合儿童体型的衣物，所以宫野明美也只能用自己准备的冬季衣服包裹住妹妹，给她保暖。 缩小后的宫野志保，也就是灰原哀此时仍然没有醒来，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痛苦，说不上安静。脸色和嘴唇都十分苍白，眉头紧皱，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呼吸幅度很大，口中似乎还时不时念叨着什么。 “这……”安室透见到灰原哀的这幅样子，眉头一挑，伸手试着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恐怕不是普通的感冒，大概也有精神创伤的成分在内，我看……嗯？” 话说到一半，安室透忽然眉头一皱，向自己的周围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先让她躺下好好休息，我去把药买回来……你和我一起，有点事情要和你说。”安室透对宫野明美说了一句，拉着关斗南不由分说地便离开了这里，向最近的药店走去。 “怎么了？安室课长？” 走在路上的时候，安室透一直都保持着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虽然没有证据，但关斗南总觉得他一直在警惕着周围的环境，甚至还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肋间，那里应该是藏着他的配枪。 关斗南丝毫不怀疑这时候要是从路边跑过去一只猫，神经紧绷的安室透能直接拔枪瞄准开枪一气呵成，连个招呼都不打的那种。只是在他们沉默着走出两条街后，安室透的这种状态就消失了。 “在刚才的一楼说话的时候，我突然无法感应到我的替身了。”安室透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但是就在刚才，它又重新恢复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是什么未知的替身能力？” “无法感应到替身……”关斗南自己倒是没有任何异常，但他马上想到了宫野志保，在刚把她从白鸠制药的大楼里换出来的时候，自己和森谷帝二的替身也短暂失效了，那时候的时间大约是三分钟，可现在安室透的这种反应似乎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就解除了。 他也被志保的半替身能力影响了？只是这样看起来，“让替身能力暂时失效”的能力只对第一次见面的替身使者有用，而且范围并不大，不然在楼上的时候安室透就应该已经被能力影响到了。或者，这其实是宫野志保在刚刚变成半替身化的时候，能力“暴走”产生的副作用，后面会慢慢消失？ “是吗？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想了想，关斗南决定还是不把这条情报告诉安室透。虽然他现在大概能信任一点安室透，但这种能够让替身能力无效化的能力还是过于惊人，一不留神就容易引起巨大的连锁反应。 对于黑衣组织这样的，骨干都是替身使者的强大组织而言，一个能专门针对替身能力者，无论你的能力多强，多超模，哪怕能够暂停时间回溯时间，都会强行被无效一段时间。这种对替身能力特攻的能力简直就像海贼王里的海楼石，是一种令人恐惧又向往的能力。 可也正是如此，有了这样的能力，无论多强的替身使者都会变得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鱼，就必然会引起其他替身使者的警觉，让他们不计一切代价地将这个能力毁灭，或者抢到手。毕竟从现在的几个例子看起来，它只会对第一次遇到的替身起效，那么就有了被掌握的可能性。 本来以为只是单纯救出了一个组织里的科学家，没想到是相当于直接偷走了核武器，这种情况下，连关斗南自己都不敢想象黑衣组织会做出什么来争夺宫野志保。 基于同样的理由，关斗南也不愿意让安室透知道这回事——且不说志保的“消除”能力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一直拥有，效果也一直这么好，无论是成为黑衣组织的对替身用兵器，还是成为第n课的对替身用兵器，对宫野志保来说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第265章 第五十四 怎么好像我变成局外人了 到药店买了一些感冒药，安室透和关斗南原路返回了家中，由于一楼店铺的门锁是要保持锁住的状态来迷惑外人，所以他们是直接翻窗户进的一楼，看起来略微有些不那么光明正大。 这间店铺的空间比楼上的住房要大上不少，除了外侧的大厅外，后面还有库房、操作间、休息室——当然，这都是他们原来的功能。 同样还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宫野姐妹在这里暂住的时候只能住在最里面的仓库，晚上不能开灯，也不能随便拉开窗户。 虽然关斗南已经尽可能地打扫干净了店铺内的空间，给她们准备了生活用品，以及预备时间线混乱而同时准备的纳凉和取暖道具，但总归是有些简陋。 此时的宫野志保正躺在地板上临时搭起来的床铺上，盖的被子倒是还算干净，应该是新买来的。枕头旁边则是一盆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应该是宫野明美设法为志保降温用的。 原本，给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志保喂药还是一个挺棘手的问题，只见安室透扶起她小小的身子，用手指轻轻在志保的背部点了几下，原本眉头紧皱的志保表情竟然放松了下来，再由宫野明美打开她的嘴巴，将药物小心地和水送下，喂药这件事倒是也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按摩手法，能够让人精神放松，调整身体状态，我无意之间学到的。”安室透又在志保的背后几个位置点了几下，按了几下，见关斗南和宫野明美都向自己看来，微笑着解释道。 “你的涉猎还真是很广啊……” 关斗南回忆起穿越前看柯南的时候，经常有人吐槽安室透是个全能怪才，基本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会的。因为看的篇幅不多，关斗南对此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现在见识到了他随手一点，怎么看怎么像所谓的“点穴”功夫，关斗南才想起来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设定。 “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大概就没事了。”扶着志保躺下，安室透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点点头，站了起来。 “真是谢谢你们……”宫野明美神色有些复杂地站在一边，“遇到了这种事情，志保又变成这个样子，我真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对了，这位先生。”宫野明美忽然抬头，看向安室透，“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想，你的感觉并没有出错，我们确实见过。”安室透微微一笑，语气竟然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嗯？之前安室透不是说，宫野姐妹可能不认识他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以关斗南看过的那些柯南剧情来说，完全没有这两人之间认识的印象。一个是在一百来集出场，只是组织的外围成员，之后都只能活在回忆里，另一个则是很后期才出场，活跃得很，能够在组织里取得代号，这两人会有什么交集吗？ “嗯……是在什么时候……”宫野明美虽然是主动提出问题的那个，现在却似乎陷入了在无尽的回忆中搜索的状况。 “暂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啦，毕竟那时候你应该还小，都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安室透倒是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样子，微微一笑，提示了她一下。 “十八年前，等等，难道……”被安室透这么一提醒，宫野明美似乎也终于想起了什么的样子，一脸惊喜地指着安室透说道，“你就是当时那个，整天都会受伤来到诊所里的男孩？” “居然是记得这种事情吗？我还以为你能记得更深一点，多回忆一些我当时好的一面呢……”安室透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个，容我打断一下两位的叙旧。”关斗南突然伸出手来，在两人中间摆了摆，“你们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这里只有我是局外人吗？” “哈哈，没有那回事。我和她也就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他们应该是搬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安室透摆了摆手说道，“至于这次的见面……嗯，虽然有所预料，不过也算是挺意外的了。” “是啊，我也很意外能在这里碰到他……”宫野明美也点了点头，两人的相遇似乎只是一次单纯的意外，“说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警察吗？还是什么别的人物，比如说……” “替身使者的组织……什么的。” 她看了一眼关斗南，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 “嗯……就是警察，没错，当然，也是替身使者。”安室透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承认了这一点，“这位关同学，可以算是我的同事，或者说手下的职员。” “原来是这样……”宫野明美点点头，脸上又浮现出了担忧之色，“老实说，直到现在，我还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超能力、假死、妹妹变小，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能让以前的我产生世界观崩塌的感觉，可现在，我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既然他是你的职员，那么你应该知道关于那个组织的其他情报，甚至能够对付他们？”宫野明美看着安室透说道，“那么，我能不能问一句，我们，真的已经从那个组织手里逃脱，不会再陷入那种无助的黑暗中了吗？” “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安室透先是瞥了关斗南一眼，意思是你居然连这些情报也告诉她们，态度也严肃了起来，对宫野明美说道，“接下来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你们继续藏好——我也会做一些工作来协助你们，虽然不知道琴酒那家伙的能力到底能回溯多久，但人类一直保持清醒的时间大概是在七天左右，只要能够熬过这一段时间。” “六十六小时。” 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三人立刻扭头看去，只见刚才还在昏迷中的宫野志保此时已经睁开眼睛，勉强坐直身子，脸上还留着细密的汗珠，对三人说道。 “琴酒能力的回溯上限，是六十六小时……” 第266章 琴酒的头发还好么 “志保，你醒啦？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宫野明美见到志保此时清醒了过来，有些惊喜地来到她身边，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但是，多少有些不适应。”志保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神色少见地露出了几丝温柔。但可能是考虑到这里还有两位陌生的男性在，这种柔弱的小女儿神态也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这位年纪轻轻就头脑聪慧的女孩看着自己缩小后的身体，皱着眉头握了握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你刚才说，琴酒的能力上限是六十六小时，这个数据准确吗？”虽然知道现在不太应该好像在压榨别人价值一样地追问，但安室透还是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向志保追问道。 “不准确，只是一个最为近似的猜测。”宫野志保直接作出了回答，只是回答的内容让人有些以外，还以为她会说“绝对没有错误”之类的话。 “琴酒的能力详情哪怕对于组织内部的成员来说都是绝对保密的，他一般都是独来独往，也不与别人合作。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研究需要，他可能连能力的效果都不会和我说……”缩小后的宫野志保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头脑倒是依旧灵敏，斜倚在宫野明美的怀中缓缓说道，语气像是在开什么学术研讨会一般。 “这个六十六小时的数据，是我综合他之前行动中曾经做出过的安排，比如说‘一天后的下午一点派杀手到某个路口杀掉谁’或者‘两天后的清晨在信箱里拿走交易物品’之类的安排倒推出来的。”志保看了一眼一旁的安室透和关斗南，“他曾经安排过的，时间上最靠后，‘预言’的最远的一条安排就是六十六小时后，即使有一定的浮动，应该也不会差得太远。” “因为在安排完那次最长的预言后，琴酒就因为疲劳过度而彻底晕倒，一直昏迷了三天才醒来。据当时见到他的人表示，琴酒的精神状态像是马上就要死了一样，恐怕在连续多次的时间回溯中一直保持清醒保持了至少一百多个小时……” “六十六小时，也就是两天多，接近三个整天的时间。如果我们要想瞒过他的话，最起码就要瞒过六十六小时，而且应该是从晚上八点半钟左右开始计算……”关斗南在心中默默计算道，如果以成功营救宫野姐妹开始计时，那应该就得从她们在这间店铺中回合的时间开始算，不然琴酒一旦发动能力回溯时间，两姐妹可能都逃不过悲惨的命运。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钟，才过了两个小时吗？”安室透看了一眼手表，隐约有些担忧，“真的能瞒过那个琴酒整整六十六小时吗？”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你是用什么方法把我救出来的？能够保证不被琴酒发现吗？”宫野志保也向关斗南投去了疑问的目光，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这件事的难度确实太大。 “嗯……我用了一个假人，把它伪装成了你的样子，伪装的效果是我非常用心用力做的，大概能够持续至少八十二小时……然后我借用了一个别的能力者，用他的能力将你和那个假人进行了互换。”关斗南如此说道，为了制造这个假人，他几乎把这段时间积攒给小黑的信息量全都用上了，而由于假人在制造出来之后就不再需要他的替身持续施加效果，所以受志保能力影响，暂时失去替身能力时并不会让这个假人失效。 “假人……那个假人的伪装程度如何？清醒吗？能对外界做出反应吗？有智能吗？”宫野志保闻言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 “会呼吸，有体温，但不会对外界的刺激作出反应，相当于陷入深度昏迷。” “这……”宫野志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为难，微微皱起眉头，“其实我在被你救出来之前，就已经被琴酒限制了人身自由，并且已经想要杀死我了，只是碍于我毕竟还参与了组织的重要研究，不敢直接动手，还需要组织高层的讨论……” 在场的众人听到后倒是都没有太过惊讶，毕竟都是了解琴酒的个性，又深切知道这次营救行动的困难之处的，只有宫野明美伸出胳膊，将志保抱得更紧了一点。 “我不知道组织高层讨论的效率如何，但是想必不会拖太久，毕竟那是琴酒，他很可能会在等待不及后自作主张将我杀掉。而在这之前，那些看守我的人也很有可能过来查看我的情况……”志保伸出拇指抵住自己的下巴，神色愈发严肃，“如果在发现‘我’是一个只有呼吸和体温，却对外界做不出反应的状态，很可能会认为我是饿晕了什么的，然后就会把我送去治疗挂葡萄糖……当然，也可能就这么顺势杀了我。” “我会想办法尽量拖延一下琴酒的脚步，以他那种刚愎自用的性格来说，如果没有他的亲自决定，他手下的人恐怕也不敢擅作主张。”安室透插话道，“将你这样的人物判定为叛徒并且清除，想必并不会是能够简简单单决定的事情，有可能的话，吵上个好几天也是合情合理的。” 宫野志保闻言抬起头来，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虽然从未见过这张一看应该就印象深刻的脸庞，但她却莫名地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或者说，了解过他。 “你们对组织的了解似乎很深，难道也是某个国家的秘密机关什么的吗……” “……你的感觉很敏锐。”安室透倒是没想到志保能这么快地就看出他的真实身份来，稍稍有些惊讶，不过他本来也不打算刻意隐瞒，毕竟连他自己都亲自过来和宫野姐妹见面了。 “不是感觉，是理性和思考。”宫野志保的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冷冷的，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你刚才说，是他的上司。这种称呼一般用于较为正规的公司或者政府部门。组织虽然一直保持隐秘，但只要存在就必然会产生痕迹，尤其是近两年来替身使者产生的频率骤增，会引起国家机器的注意也是很正常的……” “你对琴酒很了解，那么你应该是他的对手——但除了一个人之外，琴酒现在没有还活着的，知道他情报的对手。而这个人的名字，叫做赤井秀一，是姐姐的前男友，你显然不是他。” 第267章 谁才是主角啊 “那么，你只能是……” 宫野志保说到这里的时候，抱住他的明美和站在他对面的安室透的脸色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虽然不甚明显，却依然被宫野志保收入眼底。 “和当初卧底在组织内，代号为‘黑麦威士忌’的赤井秀一素有嫌隙，对组织和琴酒的情报很了解，并且，应该也是卧底的……” “波本。” 说出这个代号后，关斗南明显感觉到安室透整个人都紧绷了一下，像是被撕开了一直以来都伪装得绝妙的伪装一般。但这种紧绷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乎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真不愧是组织内的天才科学家‘雪莉’。”安室透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还以为我的隐藏很完美。” “你的隐藏确实很完美，今晚之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就是波本，同样也是组织内的卧底。”宫野志保揭穿了安室透的身份，倒是没有什么得意或者获胜的神色，“事实上，你也不准备隐藏，不然不可能亲自来到这里和我们见面，还透露这么多情报了。” “和聪明的女人说话真是太危险了，哪怕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学生……”安室透无奈地点了点头，扭头对旁边的关斗南说道，“记住以后不要轻易惹到女朋友哦。” “我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了，要不你们就在这叙上一晚上的旧？我不打扰，我走了哈。”关斗南嘴上吐槽着说要走，可脚下丝毫没有动弹。之前就听说过《名侦探柯南》原作剧情又臭又长就是作者在刻意限制红方人员的互相见面与摊牌，现在到了他这里，两边不当谜语人了，剧情进度简直突飞猛进，颇有种三天之后打到组织门口，把琴酒帽子都给扬了的意思。 “等等志保，你不是说，组织里有代号的，而且具有‘特殊才能’——应该就是那替身的，都是被施加了精神影响，变成对组织忠心耿耿的傀儡一样的人了吗？”好在，现在状况外的不止关斗南一个，宫野明美也一时被这种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有点昏昏沉沉，向自己怀中的妹妹问道，“这位波本先生……难道没有替身吗？” “是的，在组织里，有代号的替身使者都是对组织无比忠诚的顽固分子，但波本先生却并不是像我这样只有一个代号的‘普通人’，他有着替身，但我想，这应该是一种伪装。”宫野志保解释道。 “组织里其他的那些有着代号的替身使者，他们的替身都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而获得替身的副作用就是会变成组织的忠心成员，彻底服从于组织和boss，没有任何例外。” 向贝尔摩德这种不知道算不算例外……关斗南在一旁想着，但决定还是不插嘴，先听听这能够人为制造替身的机制到底是什么。毕竟他虽然知道这回事，但并不了解。 “而能让人获得替身的关键道具，就是一种药物——组织里获得代号的替身使者都服用的这种药物，而且觉醒的能力都是时间系。波本先生想必应该见过，甚至被逼着服下过。但他并没有真的服下，替身也是恰好觉醒或者在这之前觉醒，效果则是能够看起来与‘时间’有关。” “虽然听起来很容易，但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很小。组织里更多的还是原先派入其中的卧底觉醒替身后变成了组织的死忠，把自己的伙伴们全部暴露出来的情况。” “嗯，我那时以为是什么毒药，所以用技巧将它藏了起来，然后销毁。没想到居然是让人觉醒替身的药物……得知这件事后，我回去找过，很可惜没有找到。”安室透点点头，很是遗憾的样子，“我的替身是当天恰好觉醒的，虽然和时间本身没什么关系，但我注意到琴酒和朗姆这些人经常能够玩弄时间，就玩弄了一下文字游戏，把我的替身叫做‘学时计’。” 安室透挥了挥手，在他面前便忽然浮现了一块半透明的荧光屏幕，上面写满了各种文字和数字，基本都是“格斗：\/”“枪械\/”这样的格式。 “‘随着时间流逝，自身的能力也会缓慢成长’。这是你对组织报告的能力。”宫野志保看着那花花绿绿的一长串文字，脸上的表情终于是有了些变化，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那么，你真正的能力是？” “砰！” 安室透对着空气挥出一拳，发出了刺耳的音爆声。而随着他这一拳的挥出，那屏幕上的“格斗”数字从跳动到了。 “只要重复做一件事，就必然会得到提升，面板上反应的大概就是那些事情所对应能力的熟练度了。”安室透又连着挥出几拳，只是这次数字跳动的速度慢了一些，七八拳后才跳动了一个数字，变成，“拜这个能力所赐，我可真是学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技能。” “……如果是这种能力的话，会被认为是时间系也不为过。”宫野志保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你主动坦诚，我恐怕永远也猜不到波本会是组织里的卧底。” “毕竟我在‘表演’这一项上的熟练度可是点。”安室透微微一笑，接受了志保的称赞。 一边的宫野明美因为没有特殊的体质，看不见替身，只能全程保持“你们说的好，我在听”的样子，不过倒是也多少明白了安室透的能力可以概括为“学必有所得”。 而接受过后网络时代网络小说浪潮冲击的关斗南此时想要吐槽的欲望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安室透的这种能力，不就是网文里都快要写透了的系统文么？你的这个面板平时会不会也叮叮叮的给你蹦出几个任务来？果然安室先生你才是主角…… “姐姐，你的前男友，赤井秀一，大概也是和波本一样的情况。他们两个，大概是组织这么久以来仅见的，能够作为替身使者卧底成功的人了。” “那个，如果原本就是替身使者的，加入组织后也会变成这样吗？”关斗南提问道，之前贝尔摩德好像就想要招揽他和三成正人来着，如果他们当时真的投了，然后变成组织内有资格获得代号的人物，也会变成这样吗？ “在三年前是这样的，但现在，外来的替身使者永远只能是组织的外围成员。”宫野志保看了关斗南一眼说道，“因为那种药，或者说第一版药物，已经没有了。” “我吃下的就是根据第一版药物遗留的资料制作出来的，第二版药物。当然，看起来研究很失败，99的药物都变成了只能杀人的毒药，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两个例外而已……” 第268章 BOSS的恐怖之处 “两个？一个是你，另一个是……” 听到安室透问的这句话，宫野志保看了一眼关斗南，大概是有些意外作为上司的安室透都不知道工藤新一的事情，是不是你自己瞒了下来。 “嗯，是工藤新一。”关斗南替宫野志保解释道，“因为之前我并不知道课长的身份，为了不让这种恐怖的组织影响更多的人，所以选择了把他们的情报暂时隐瞒起来。” “原来如此，你的这种做法倒也不能说错，如果一级一级上报的话，虽然最终都会在我这里被截留下来，但中间也已经被不少人看到，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可控的后果。”安室透点点头，倒是没对关斗南这种隐瞒情报的举动批评什么，毕竟身为组织卧底的他最知道组织的恐怖。 如果被别人知道了组织的情报，或者被组织判定为有威胁，那么这个人估计活不了多久，会在某个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合理”地死掉，或者直接死于什么不可名状，完全找不到成因的攻击下。 “是的，即使是现在，我也要提醒你，不要在任何无法信任，或者没有足够自保能力的人面前提到组织，或者组织的情报。”宫野志保也十分严肃地说道，“尤其是关于组织的【】，最好连提也不要提到。” 宫野志保在说话时明显顿了一下，用手指指了指上方，应该是在暗示组织最高位的那位boss。 “这……这么恐怖吗？据我所知，组织内应该并没有那种大范围的监视或者情报类替身使者才对，”安室透倒是不难理解宫野志保的意思，只是对她这种连名字都不敢提的举动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只是替身使者还好，但【】并不是替身使者，甚至可以说，他并不是人类，更像是我们理解不了的生物，只要我们提到了他，他就会知道，只是一直没有理我们而已……”宫野志保的脸上隐约露出几分恐惧的神色。 “凡有言必被知？怎么听起来像是某种章鱼头邪神一样，只要提到，或者只要知道了他的情报就会不可避免地发疯……”安室透对此却是不置可否，他虽然了解组织的恐怖，但那主要是组织成员，比如琴酒这样的替身使者的能力十分强大，外加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横跨政商文化等产业的庞大影响力，“你应该也知道的？所谓的那位先生，自从我加入组织以来，就只是听说过他而已，甚至连他是不是真实存在都不知道。” 对于所谓的boss……有一说一，他加入组织这么久了，都没有见过这位boss，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下达过什么指令。安室透不止一次怀疑过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位“boss”。 “他一直都在……”宫野志保摇了摇头，“我只举两个例子，第一，时间会变成这样，与他有关。第二，那种能够觉醒替身的药物，无论是一开始的那一批，还是我后来做出来的这一批，原料都来自于他。” “来自于他……”关斗南忽然想到了一种极其恐怖的猜测，难道制造那种药物的原材料，是直接来自于boss，是他的替身产物？这种替身产物就如同圣人遗体或者箭一般，可以令人产生替身，同时也会让人无条件对他保持忠诚？ 或者更极端一些，是某种能让人觉醒替身能力的寄生虫，在让人觉醒能力的同时也操控了他们的心智。而宫野志保在制造第二批药物的时候阴差阳错，杀死了这种寄生虫或者怎样，让它只具备了原来的部分性质，让人觉醒半替身，但不会被精神控制。 这样一来，自己用能力去探察贝尔摩德他们的替身能力，并且在他们面前提到有关时间的问题，就相当于直接去探察boss本人的能力，也难怪会被他用杂乱庞大的数据乱流反击。只是，为什么是破碎的数据乱流呢？ “时间和替身都与他有关？既然这样，那也难怪只有替身能力者能够清楚地知道时间混乱了这回事，因为他们某种程度上是同源的……”安室透注意到关斗南的神色变化，连忙问道，“怎么？你知道相关的情报？” “嗯，我的能力可以说是情报类替身，能够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曾经在检索某些关于工藤新一信息的时候阴差阳错直面过那位……受到了一些来自于精神上，或者说替身上的攻击，差点直接疯掉。”关斗南此时颇有些后怕，虽然从现在自己还活得好好的看来，那些来自boss的攻击也只不过是他不经意之间做出的反应而已，不然怕是早就变成了组织的傀儡，或者早早凉透了气。 “直面攻击？你还真是命大，能够制造出那么多恐怖能力的人，他自己会有多强根本无法想象……至于工藤新一，他应该是和我吃了同样的一批药物，制造这两枚药物的原材料或许和其他材料有一部分不同，但现在也没办法继续调查了。”宫野志保思考道，“从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一点来看，至少你们之前没有被注意到。但之后的事情并不好说，尤其是我和工藤，绝对不能再提到和他有关的事情。” “换言之，你也不能提供其他关于组织的情报了么？”安室透追问道，他虽然在组织里就是负责情报这一块的，但那还是对外，以及对普通人来说。对内的情报，诸如组织内其他提神能力者的能力，组织boss的真身，组织是如何影响时间的，这些都一概不知。 “是的，很抱歉，不过除了直接关于那位的情报外，琴酒这些人的替身我倒是知道一些大致的情报，毕竟当时为了研究，我这里收集了很多相关的情报……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隐瞒或者什么的了。”宫野志保低声说道，以她这种途径收集来的情报，不能说会出错，但想必不会详细。 毕竟琴酒也只是简单描述了一波能力，安室透更是直接造假，其他人难道能好到哪去吗？ 第269章 黑衣组织七天王 自那位先生以下，服下过第一版本替身觉醒药物，对组织忠心耿耿的替身使者总共有七人，能力无一例外，都是时间系。只是这些人对自己能力的描述全都语焉不详，很难真正说是“掌握”了对应的情报。 只是，从他们透露出的这一句半句的能力来看，就已经足够恐怖了。 组织二号人物朗姆，他的能力是“放慢时间”。 一名代号为芝华士的高层，能力是“固定时间”。 代号“泡特”，能力是“时间交易”。 代号琴酒，能力刚才他们都知道了，是回溯时间。 贝尔摩德，能力是变身为“过去的人”，相对来说是最不那么出格的能力了。 冰酒，能力是“虚度光阴”。 以及，靠着伪装混进这七个人里的，安室透，自称能力是“学时计”。 “单从这些描述上看，无论哪一个都足以成为世界级的敌人，组织怎么还没统治世界？”安室透听完宫野志保描述的这些人的能力苦笑了一声，他自己虽然也被算在这七人里面，但无论是实际地位还是能力强度，都远远无法和另外的六人比较。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直到最近才被允许加入这个七人组的，颇有为了不让投票的时候出现三对三平局而引入来凑数之嫌。 “或许是因为组织的目标并不在于这里，他们在普通社会中的影响只是顺带而为之……”关斗南猜测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暂时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即使是琴酒，只要我们想好应对的策略，大概也能蒙混过关。”安室透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上午就接到了召开会议的事情，应该就是在讨论对你的处置，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争取限制住琴酒的行动，让他发现不了你的异常。” “没关系吗？无论怎么伪装，那个假人最后都会暴露，这样一来，他说不定就会怀疑到你身上。”宫野志保有些担忧地看着安室透。 “没关系，我和他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大概也会认为这是我又一次地在恶心他……”安室透摆了摆手，“倒是你们两个……就算这次躲过了琴酒的搜索，之后也有被他发现的可能。” “虽然按照常理来想，宫野志保变成了这么一副七岁孩子的样貌，应该是没人能想象到的。但偏偏组织里有那么多时间系替身使者……” “我会给她们做伪装的，改变容貌、发色、身材都可以，再加上被缩小成这幅模样，应该能瞒过去。只不过，她们恐怕不能再用自己原来的身份生活就是了。”关斗南插话道，他的易容技术不仅仅有用替身能力制造假象，还有从工藤有希子那里学来的物理易容术，虽然有一定的弊端，但用在日常生活中应该还是可以的。 “没关系，反正‘宫野志保’这个身份，本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外壳一般，没有什么曾经实际活过的证明。”宫野志保倒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那宫野明美自然也不会拒绝，在这种动辄影响时间的能力者交锋下，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只能默默承受一切，哪里能有什么想法呢。 “我会动用另一边的力量，给你们伪造一套身份，然后……”安室透环视了一遍这间屋子，“这间屋子恐怕并不太适合之后居住，我会另外给你们找个地方……你们也搬过去。” 他后半句是对关斗南说的，让这个还在思考黑衣组织七天王真正能力的家伙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们？我和姐姐吗？” “嗯，作为对她们的一种保护，你们现在住的地方环境不是也不太好，正想着换地方么。”安室透点头道，“作为一种‘巧合’，你会和这对姐妹成为楼上楼下的邻居，当然，我们也会派其他人作为普通住户和你们一起入住的。” “这样，会不会有些过于刻意了，短时间内，这么多人同时搬进一座楼里……” “你忘了吗？这个世界的时间是混乱的，相隔的今天和昨天，实际上在日历上可能差着半年。”安室透摊摊手，“而且，对于这种程度的监视，我还勉强称得上有些心得。组织里对你这种‘和之前的目标有一定关系’的人确实会进行一定的监视和跟踪，但派出的都是普通人——这里是指没有替身的人，所以，他们意识不到时间的问题。而再退一步，即使他们认识到了短时间内就有很多人同时搬进一座楼里……” “最后的情报还是要经过我手的。” 说到这里时，安室透开玩笑一般张开手捏了捏。虽然并不处于组织的核心圈层，但专门负责“普通人情报”这一块的安室透说出的这番话确实让人更安心一点。 “这……好像确实是，我明白了。”关斗南点点头，看看时间，关山月大概也快要回来了，得想办法给她暗中透露一点这件事才行。 “我没意见。”宫野志保也点点头，对她来说，只要能逃离组织就已经很好了，至于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变化……只要人没死，而且还保持着相对清醒独立的理智，总有一天能找到方法变回来。 “很好，那么，你们现在可以给自己想一个以后用的假名了，至于身份可能就没办法顺你们的意来。”安室透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那么今天先到这里？我得回去整理一下得到的情报，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几天都不会过来了。” “我也是，今天一晚上接受的情报量比我……比我觉醒替身以来得到的情报量都要大。”关斗南也点点头，明明只是站在这里听而已，他却有种和什么人殊死搏斗了一番的劳累感。 哦，他真的和森谷帝二打过一顿，那没事了。 “对了，相关的情报，也给工藤新一说一遍。”宫野志保对关斗南提醒道，“我还挺期待见见这位珍贵的实验体的，他现在还好吗？” “呃……应该，还不错？”关斗南想起被他遗忘的柯南，这算不算某种程度上的排挤啊？ 收获颇丰的情报交流会结束，宫野姐妹继续在店铺内隐藏外加休息。关斗南跟着安室透翻窗出来，夜间的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希望一切顺利，他看了一眼被光污染侵占，根本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的天空，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第269章 黑衣组织七天王 自那位先生以下，服下过第一版本替身觉醒药物，对组织忠心耿耿的替身使者总共有七人，能力无一例外，都是时间系。只是这些人对自己能力的描述全都语焉不详，很难真正说是“掌握”了对应的情报。 只是，从他们透露出的这一句半句的能力来看，就已经足够恐怖了。 组织二号人物朗姆，他的能力是“放慢时间”。 一名代号为芝华士的高层，能力是“固定时间”。 代号“泡特”，能力是“时间交易”。 代号琴酒，能力刚才他们都知道了，是回溯时间。 贝尔摩德，能力是变身为“过去的人”，相对来说是最不那么出格的能力了。 冰酒，能力是“虚度光阴”。 以及，靠着伪装混进这七个人里的，安室透，自称能力是“学时计”。 “单从这些描述上看，无论哪一个都足以成为世界级的敌人，组织怎么还没统治世界？”安室透听完宫野志保描述的这些人的能力苦笑了一声，他自己虽然也被算在这七人里面，但无论是实际地位还是能力强度，都远远无法和另外的六人比较。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直到最近才被允许加入这个七人组的，颇有为了不让投票的时候出现三对三平局而引入来凑数之嫌。 “或许是因为组织的目标并不在于这里，他们在普通社会中的影响只是顺带而为之……”关斗南猜测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暂时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即使是琴酒，只要我们想好应对的策略，大概也能蒙混过关。”安室透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上午就接到了召开会议的事情，应该就是在讨论对你的处置，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争取限制住琴酒的行动，让他发现不了你的异常。” “没关系吗？无论怎么伪装，那个假人最后都会暴露，这样一来，他说不定就会怀疑到你身上。”宫野志保有些担忧地看着安室透。 “没关系，我和他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大概也会认为这是我又一次地在恶心他……”安室透摆了摆手，“倒是你们两个……就算这次躲过了琴酒的搜索，之后也有被他发现的可能。” “虽然按照常理来想，宫野志保变成了这么一副七岁孩子的样貌，应该是没人能想象到的。但偏偏组织里有那么多时间系替身使者……” “我会给她们做伪装的，改变容貌、发色、身材都可以，再加上被缩小成这幅模样，应该能瞒过去。只不过，她们恐怕不能再用自己原来的身份生活就是了。”关斗南插话道，他的易容技术不仅仅有用替身能力制造假象，还有从工藤有希子那里学来的物理易容术，虽然有一定的弊端，但用在日常生活中应该还是可以的。 “没关系，反正‘宫野志保’这个身份，本来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外壳一般，没有什么曾经实际活过的证明。”宫野志保倒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那宫野明美自然也不会拒绝，在这种动辄影响时间的能力者交锋下，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只能默默承受一切，哪里能有什么想法呢。 “我会动用另一边的力量，给你们伪造一套身份，然后……”安室透环视了一遍这间屋子，“这间屋子恐怕并不太适合之后居住，我会另外给你们找个地方……你们也搬过去。” 他后半句是对关斗南说的，让这个还在思考黑衣组织七天王真正能力的家伙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们？我和姐姐吗？” “嗯，作为对她们的一种保护，你们现在住的地方环境不是也不太好，正想着换地方么。”安室透点头道，“作为一种‘巧合’，你会和这对姐妹成为楼上楼下的邻居，当然，我们也会派其他人作为普通住户和你们一起入住的。” “这样，会不会有些过于刻意了，短时间内，这么多人同时搬进一座楼里……” “你忘了吗？这个世界的时间是混乱的，相隔的今天和昨天，实际上在日历上可能差着半年。”安室透摊摊手，“而且，对于这种程度的监视，我还勉强称得上有些心得。组织里对你这种‘和之前的目标有一定关系’的人确实会进行一定的监视和跟踪，但派出的都是普通人——这里是指没有替身的人，所以，他们意识不到时间的问题。而再退一步，即使他们认识到了短时间内就有很多人同时搬进一座楼里……” “最后的情报还是要经过我手的。” 说到这里时，安室透开玩笑一般张开手捏了捏。虽然并不处于组织的核心圈层，但专门负责“普通人情报”这一块的安室透说出的这番话确实让人更安心一点。 “这……好像确实是，我明白了。”关斗南点点头，看看时间，关山月大概也快要回来了，得想办法给她暗中透露一点这件事才行。 “我没意见。”宫野志保也点点头，对她来说，只要能逃离组织就已经很好了，至于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变化……只要人没死，而且还保持着相对清醒独立的理智，总有一天能找到方法变回来。 “很好，那么，你们现在可以给自己想一个以后用的假名了，至于身份可能就没办法顺你们的意来。”安室透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那么今天先到这里？我得回去整理一下得到的情报，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几天都不会过来了。” “我也是，今天一晚上接受的情报量比我……比我觉醒替身以来得到的情报量都要大。”关斗南也点点头，明明只是站在这里听而已，他却有种和什么人殊死搏斗了一番的劳累感。 哦，他真的和森谷帝二打过一顿，那没事了。 “对了，相关的情报，也给工藤新一说一遍。”宫野志保对关斗南提醒道，“我还挺期待见见这位珍贵的实验体的，他现在还好吗？” “呃……应该，还不错？”关斗南想起被他遗忘的柯南，这算不算某种程度上的排挤啊？ 收获颇丰的情报交流会结束，宫野姐妹继续在店铺内隐藏外加休息。关斗南跟着安室透翻窗出来，夜间的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希望一切顺利，他看了一眼被光污染侵占，根本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的天空，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第270章 世界与替身使者 次日，阿笠博士家。 在将宫野姐妹，以及安室透，外加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有关组织的情报简要给柯南复述了一遍之后，这位从一开始就有被排挤之嫌的死神小学生的表情经历了从惊讶、愤怒、震惊、后怕、震惊、思考，到最后麻木的全过程，川剧变脸了属于是。 “……所以，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关斗南抓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水，这些情报的量实在是不小，再加上他有事无巨细，啥都要提一嘴，生怕柯南听不懂的心理，即使都挑简要的说也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如果换算成网络小说的话，大概是水了十章左右的内容。 “呃……” 柯南现在已经摆出了他的经典死鱼眼，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阿笠博士，可以帮我再倒一杯水吗？阿笠博士？阿笠博士！” “啊……好。”在一旁旁听的阿笠博士也听完了关斗南讲述的整个故事，有种在听什么奇幻战斗漫画解说的感觉，被关斗南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拿过他的杯子帮他倒水。 “不过真是想不到，居然真的有能够影响时间的超能力呢，回溯时间、放缓时间……”阿笠博士颇为感慨地说道，“要是能明白他们能力的原理就好了，这样说不定我就能造出时间机器，那到时候炸药奖科学进步奖什么的不是拿到手软……” “如果阿笠博士你真的发明了时间机器，那恐怕大家就要设置一个阿笠奖来代替炸药奖了。”关斗南也在一边开玩笑道。 “替身，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能做到的事情似乎更多了，而且，完全没有什么限制的样子……”柯南摇了摇头，仰起脸来看着天花板感叹道，“更可怕的是，组织甚至能够人为制造，并且控制这些替身使者，简直是控制了一批人形核弹一样。” “不过，那个组织制造替身使者似乎也不是一直在做，也不是都能成功，按宫野志保的说法，组织里从三年前就无法继续制造新的替身使者了，就算最近新制造了一批药，成果也只有一堆死掉的和两个半死不活的。”关斗南提示道。 “话虽如此，但最近这段时间，替身使者出现的频率不是也显着增加了吗？我们遇到的这些替身使者的，应该都是在两三年以内觉醒的？”柯南摊摊手说道。 关斗南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是柯南所说的这种情况，自己遇到的，除了黑衣组织之外的那些新的替身使者们基本都是在两三年内觉醒的，更多的甚至到这几个月才觉醒。 唯一的例外，也就是月影岛上的盒子替身使者，他似乎在十二年前就拥有了替身能力。 而且，虽然柯南大概是受boss的能力影响，有了能让周围人觉醒临时性替身的能力，但要非说这些替身使者都是柯南那种半替身化能力的影响，也绝对不是。那些能力者中有不少都是在他变成柯南之前觉醒能力的，自从他变小以后，真正能被判定为是临时替身的反而只有雾天狗和帝丹小学里那个恶作剧般的手指玩具。 “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这可能仅仅是我的一种猜测罢了。”柯南顿了顿，“随着时间的混乱，那位不可说的先生可能产生了一些异常，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同时也间接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替身使者增加。毕竟从能够人为制造替身使者来看，他的能力和替身能力很可能是同源的。”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替身能力或者超能力这种东西会暴露在公众面前，恐怕不是第n课能解决掉的事情了。” “是啊，但是，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出现了新的替身使者，就尽量接触他，吸纳他。等到将组织最终击垮……”关斗南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些事情离现在的他们来说还太远了。 如果击败组织，消灭那个boss之后，也能连带着将所有的替身能力都消灭，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可惜从种种迹象上看，组织最多与替身使者的“增加”有关，却不能直接清除他们的存在。 那么，迟早有一天，逐渐庞大的替身使者群体就会进入社会大众的眼中，虽然对于键政没什么兴趣，但关斗南隐约觉得替身使者会被当成一种“战略资源”来使用。 社会秩序在两个极端的情况下是最稳定的，要么大家都讲文明懂礼貌，全都是五好公民，不过这种理想状态下的秩序大概永远不会有实现的那一天。要么，就是彻彻底底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而替身使者的高频出现，正是在促使原先勉强称得上稳定的秩序崩塌，并且逐渐向混乱的丛林法则迈进。 大家都不是替身使者的情况下，法律和社会规则还是以普通人为准，即使如此，也依然有着各种弊端和不足，有着各种争吵。 一旦引入替身使者这个不确定因素，那只能引起更大的麻烦，而且现在看来，法律与社会规则的完善速度远远比不上替身使者的速度，无论是人数的增长速度还是能力的奇妙化速度上都是如此，这样下去，当世俗权力无法掌控所有的替身使者，并且很好地处理他们带来的种种问题，很可能让整个世界的秩序都退化到原始的丛林法则。 毕竟……连足够席卷整个世界的危机都不能让人们放弃成见，该阴阳怪气还是阴阳怪气。关斗南也不觉得以自己的替身和自己的脑子适合去做什么统一全球或者重整人类秩序的事情，那离他太远了。 “反正，暂时还轮不到我们来考虑这种事。”想到这里，关斗南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确实，作为侦探来说，最关键的还是找出事情的真相。至少现在来说，替身使者或者其他能力者的犯罪还属于极少数情况，至于查明真相后的惩处……你们第n课真的有在好好惩罚那些替身使者罪犯吗？”柯南倒也认同关斗南的这种说法，毕竟他一直以来的追求也就是当一名福尔摩斯一般的侦探，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喜爱的东西，没必要强求。 “嗯，起码该关起来的都关起来了，手脚嘴巴也都有特殊的手铐脚镣啥的限制，而且在霓虹这个死刑本就形同虚设的地方，让他们以这种使用不了替身能力，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状态被关押，说不定是种更大的惩罚。” 关斗南回忆了一下第n课目前抓到的那些犯人，除了森谷帝二被自己杀了，浅井诚实连犯人都算不上，所以直接投诚了以外。另外的家伙们多数都是被关在限定的区域，并且严格限制了能力的使用。 第270章 世界与替身使者 次日，阿笠博士家。 在将宫野姐妹，以及安室透，外加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有关组织的情报简要给柯南复述了一遍之后，这位从一开始就有被排挤之嫌的死神小学生的表情经历了从惊讶、愤怒、震惊、后怕、震惊、思考，到最后麻木的全过程，川剧变脸了属于是。 “……所以，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关斗南抓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水，这些情报的量实在是不小，再加上他有事无巨细，啥都要提一嘴，生怕柯南听不懂的心理，即使都挑简要的说也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如果换算成网络小说的话，大概是水了十章左右的内容。 “呃……” 柯南现在已经摆出了他的经典死鱼眼，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阿笠博士，可以帮我再倒一杯水吗？阿笠博士？阿笠博士！” “啊……好。”在一旁旁听的阿笠博士也听完了关斗南讲述的整个故事，有种在听什么奇幻战斗漫画解说的感觉，被关斗南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拿过他的杯子帮他倒水。 “不过真是想不到，居然真的有能够影响时间的超能力呢，回溯时间、放缓时间……”阿笠博士颇为感慨地说道，“要是能明白他们能力的原理就好了，这样说不定我就能造出时间机器，那到时候炸药奖科学进步奖什么的不是拿到手软……” “如果阿笠博士你真的发明了时间机器，那恐怕大家就要设置一个阿笠奖来代替炸药奖了。”关斗南也在一边开玩笑道。 “替身，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能做到的事情似乎更多了，而且，完全没有什么限制的样子……”柯南摇了摇头，仰起脸来看着天花板感叹道，“更可怕的是，组织甚至能够人为制造，并且控制这些替身使者，简直是控制了一批人形核弹一样。” “不过，那个组织制造替身使者似乎也不是一直在做，也不是都能成功，按宫野志保的说法，组织里从三年前就无法继续制造新的替身使者了，就算最近新制造了一批药，成果也只有一堆死掉的和两个半死不活的。”关斗南提示道。 “话虽如此，但最近这段时间，替身使者出现的频率不是也显着增加了吗？我们遇到的这些替身使者的，应该都是在两三年以内觉醒的？”柯南摊摊手说道。 关斗南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是柯南所说的这种情况，自己遇到的，除了黑衣组织之外的那些新的替身使者们基本都是在两三年内觉醒的，更多的甚至到这几个月才觉醒。 唯一的例外，也就是月影岛上的盒子替身使者，他似乎在十二年前就拥有了替身能力。 而且，虽然柯南大概是受boss的能力影响，有了能让周围人觉醒临时性替身的能力，但要非说这些替身使者都是柯南那种半替身化能力的影响，也绝对不是。那些能力者中有不少都是在他变成柯南之前觉醒能力的，自从他变小以后，真正能被判定为是临时替身的反而只有雾天狗和帝丹小学里那个恶作剧般的手指玩具。 “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这可能仅仅是我的一种猜测罢了。”柯南顿了顿，“随着时间的混乱，那位不可说的先生可能产生了一些异常，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同时也间接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替身使者增加。毕竟从能够人为制造替身使者来看，他的能力和替身能力很可能是同源的。”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替身能力或者超能力这种东西会暴露在公众面前，恐怕不是第n课能解决掉的事情了。” “是啊，但是，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出现了新的替身使者，就尽量接触他，吸纳他。等到将组织最终击垮……”关斗南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些事情离现在的他们来说还太远了。 如果击败组织，消灭那个boss之后，也能连带着将所有的替身能力都消灭，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可惜从种种迹象上看，组织最多与替身使者的“增加”有关，却不能直接清除他们的存在。 那么，迟早有一天，逐渐庞大的替身使者群体就会进入社会大众的眼中，虽然对于键政没什么兴趣，但关斗南隐约觉得替身使者会被当成一种“战略资源”来使用。 社会秩序在两个极端的情况下是最稳定的，要么大家都讲文明懂礼貌，全都是五好公民，不过这种理想状态下的秩序大概永远不会有实现的那一天。要么，就是彻彻底底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而替身使者的高频出现，正是在促使原先勉强称得上稳定的秩序崩塌，并且逐渐向混乱的丛林法则迈进。 大家都不是替身使者的情况下，法律和社会规则还是以普通人为准，即使如此，也依然有着各种弊端和不足，有着各种争吵。 一旦引入替身使者这个不确定因素，那只能引起更大的麻烦，而且现在看来，法律与社会规则的完善速度远远比不上替身使者的速度，无论是人数的增长速度还是能力的奇妙化速度上都是如此，这样下去，当世俗权力无法掌控所有的替身使者，并且很好地处理他们带来的种种问题，很可能让整个世界的秩序都退化到原始的丛林法则。 毕竟……连足够席卷整个世界的危机都不能让人们放弃成见，该阴阳怪气还是阴阳怪气。关斗南也不觉得以自己的替身和自己的脑子适合去做什么统一全球或者重整人类秩序的事情，那离他太远了。 “反正，暂时还轮不到我们来考虑这种事。”想到这里，关斗南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确实，作为侦探来说，最关键的还是找出事情的真相。至少现在来说，替身使者或者其他能力者的犯罪还属于极少数情况，至于查明真相后的惩处……你们第n课真的有在好好惩罚那些替身使者罪犯吗？”柯南倒也认同关斗南的这种说法，毕竟他一直以来的追求也就是当一名福尔摩斯一般的侦探，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喜爱的东西，没必要强求。 “嗯，起码该关起来的都关起来了，手脚嘴巴也都有特殊的手铐脚镣啥的限制，而且在霓虹这个死刑本就形同虚设的地方，让他们以这种使用不了替身能力，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状态被关押，说不定是种更大的惩罚。” 关斗南回忆了一下第n课目前抓到的那些犯人，除了森谷帝二被自己杀了，浅井诚实连犯人都算不上，所以直接投诚了以外。另外的家伙们多数都是被关在限定的区域，并且严格限制了能力的使用。 第271章 致命的灰色风衣 说起来，不知道意带利那边的阿帕基怎么样了，他那边的替身使者犯罪状况应该也不少…… 只是关斗南还有些话没说，现在的这些犯人，基本上没有那种究极反社会或者杀人狂魔类型的，为数不多的符合这种类型的比如图书馆馆长和森谷帝二，两个还都死了，被自己杀了。 以后要是真的遇到那种用替身能力明目张胆犯罪杀人的，难道也只能偷偷处置他们吗？ 有的时候，将犯人送上法庭进行审判不止是为了审判他的罪行，给他惩罚，也是为了给被害者的亲属或者朋友们一个交代，以及给社会一个交代。向他们展示，看，做这样的事情是会被惩处的，不要学哦。 只是以现在的情形来说，第n课是倾向于将这些引起犯罪的人秘密处理，对于那些不够资格被告知真相的被害者们来说，则只是简单告知一句“事件我们已经在调查了，相信犯人会得到应得的惩罚”，后面大概率不会再有消息。对于那些失去了至亲，或者自己遭受了痛苦的被害者们来说，一直等不到“正义”，大概也是一种残酷。 “也是，不过现在看来，无论怎样，击垮这个组织，消灭那个boss才是最重要的。”柯南也叹了一口气，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在日常生活中解决普通的替身使者，再积攒力量一举消灭组织。 希望不要有那种自以为可以掌控组织，于是偷偷想要将他们的遗产私吞的人存在，到时候再弄出个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毕竟这里可是霓虹啊…… “对了，那个制造了我吃下的那种药物，也和我一样变成这种样子的女孩，我能见见她吗？”柯南忽然问道。 “怎么？你的小兰姐姐不香了？”关斗南斜眼看了看柯南。 “你在想什么啊……我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她，如果暂时不方便的话，你帮我问也是一样的。”柯南露出经典死鱼眼回应关斗南那促狭的眼神，“我想了想，大概有三个问题。” “第一，她制造出的那些药物里，为什么只有这两颗不同，到底不同在哪。组织意识到这一点了吗？” “第二，能不能制造出解药，毕竟之前在山泥寺的时候，我就短暂恢复过，这起码证明了这个过程并不是不可逆的，而且当时也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得了的变化或者那位不可名状的存在的注视一类。” “第三，我当时变回大人的样子，是因为酒精和感冒共同作用，组织的代号也是各种酒名，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倒确实都是有用的问题……”关斗南点了点头，“暂时来说，和她们见个面应该不成问题，要不你直接和我一起去，看看她能不能从你的状态里再看出点什么来。” 于是，关斗南和柯南便一起离开了阿笠博士家，向着关斗南现在住的地方前进，两地的距离并不远，也就是一条街左右的距离，步行只需要十几分钟。 可就是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两人走得也不算安宁。 “喂，关学长，你看那个。” 路口处，正在等红绿灯的柯南忽然向马路的另一侧指了指，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关斗南看到一道身穿灰色风衣，戴着灰色礼帽的人影正在马路对面行走，但这个人影，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那灰色礼帽压得很低，灰色风衣的两只胳膊都插在风衣口袋里，风衣衣摆很长，几乎要拖到地上——但也正是这个“几乎”，所以那衣服的下摆离地面毕竟还有几公分的距离，也就让关斗南和柯南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穿着风衣的人影，似乎没有双腿。而若仔细看去，那礼帽下面也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应该在那里的头颅。 “难道是，替身？” 还没等关斗南仔细观察这灰色风衣的样子，它却率先动了起来，向着路口处正在等红灯的一辆灰色私家车冲去。它的动作极快，让风衣都因为这速度被迎面的风掀开来，露出了内部的模样。 空空如也，风衣里面没有人，没有动物，甚至连衣架都没有，这似乎就真的是一件保持着直立姿态，走在路上的风衣。而那作为风衣目标的私家车里面正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正有说有笑地等着面前的红灯变绿，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向他们飞速袭来的诡异风衣。 “不好，这一定是替身攻击！” 虽然那灰色风衣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两人，那辆私家车的方向也与自己这边正相反，但关斗南和柯南还是凭着直觉发现了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对劲。关斗南刚刚想召唤出自己的替身，但与对面毕竟是隔了一整条马路，又是人多眼杂的路口，还是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那风衣如同没有实体的幽灵一般穿过车门和车身，钻进了那辆私家车里，包裹在了男性驾驶员身上。紧接着，视线受阻的关斗南和柯南只能看到那名男性驾驶员原本正谈笑风生的样子突然凝固，浑身僵硬地挺坐在车中。 红灯时间还没有过去，车子却已经发动，应该是男性驾驶员僵直的身体让他不自觉地踩下了油门，陡然加速间，这辆私家车就要冲出路口，冲上人行道，撞上一旁的建筑物。 “危险！” 在这时候，反倒是没有替身的柯南反应比较迅速，从自己的腰带里放出足球，顺便扭开脚上的动力鞋，猛地将足球踢出，趁着车辆的速度还没有彻底加起来，重重地将球踢在了车身侧面，改变了它的前进方向，让车子没有撞到行人或者建筑物，而是撞在了一边的树上。 这棵道旁树的根系似乎不太发达，被车子这么一撞，树干直接被撞歪，连带着树根都被拔出来不少。只是这也多多少少起了点缓冲的效果，让那辆车子不至于直接硬撞到墙上。而里面的驾驶员也似乎因为这次撞击而改变了自己的姿势，成功让脚脱离了油门。 而那驾驶员身上的灰色风衣，则是一闪而过，当场消失不见。 第271章 致命的灰色风衣 说起来，不知道意带利那边的阿帕基怎么样了，他那边的替身使者犯罪状况应该也不少…… 只是关斗南还有些话没说，现在的这些犯人，基本上没有那种究极反社会或者杀人狂魔类型的，为数不多的符合这种类型的比如图书馆馆长和森谷帝二，两个还都死了，被自己杀了。 以后要是真的遇到那种用替身能力明目张胆犯罪杀人的，难道也只能偷偷处置他们吗？ 有的时候，将犯人送上法庭进行审判不止是为了审判他的罪行，给他惩罚，也是为了给被害者的亲属或者朋友们一个交代，以及给社会一个交代。向他们展示，看，做这样的事情是会被惩处的，不要学哦。 只是以现在的情形来说，第n课是倾向于将这些引起犯罪的人秘密处理，对于那些不够资格被告知真相的被害者们来说，则只是简单告知一句“事件我们已经在调查了，相信犯人会得到应得的惩罚”，后面大概率不会再有消息。对于那些失去了至亲，或者自己遭受了痛苦的被害者们来说，一直等不到“正义”，大概也是一种残酷。 “也是，不过现在看来，无论怎样，击垮这个组织，消灭那个boss才是最重要的。”柯南也叹了一口气，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在日常生活中解决普通的替身使者，再积攒力量一举消灭组织。 希望不要有那种自以为可以掌控组织，于是偷偷想要将他们的遗产私吞的人存在，到时候再弄出个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毕竟这里可是霓虹啊…… “对了，那个制造了我吃下的那种药物，也和我一样变成这种样子的女孩，我能见见她吗？”柯南忽然问道。 “怎么？你的小兰姐姐不香了？”关斗南斜眼看了看柯南。 “你在想什么啊……我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她，如果暂时不方便的话，你帮我问也是一样的。”柯南露出经典死鱼眼回应关斗南那促狭的眼神，“我想了想，大概有三个问题。” “第一，她制造出的那些药物里，为什么只有这两颗不同，到底不同在哪。组织意识到这一点了吗？” “第二，能不能制造出解药，毕竟之前在山泥寺的时候，我就短暂恢复过，这起码证明了这个过程并不是不可逆的，而且当时也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得了的变化或者那位不可名状的存在的注视一类。” “第三，我当时变回大人的样子，是因为酒精和感冒共同作用，组织的代号也是各种酒名，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倒确实都是有用的问题……”关斗南点了点头，“暂时来说，和她们见个面应该不成问题，要不你直接和我一起去，看看她能不能从你的状态里再看出点什么来。” 于是，关斗南和柯南便一起离开了阿笠博士家，向着关斗南现在住的地方前进，两地的距离并不远，也就是一条街左右的距离，步行只需要十几分钟。 可就是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两人走得也不算安宁。 “喂，关学长，你看那个。” 路口处，正在等红绿灯的柯南忽然向马路的另一侧指了指，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关斗南看到一道身穿灰色风衣，戴着灰色礼帽的人影正在马路对面行走，但这个人影，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那灰色礼帽压得很低，灰色风衣的两只胳膊都插在风衣口袋里，风衣衣摆很长，几乎要拖到地上——但也正是这个“几乎”，所以那衣服的下摆离地面毕竟还有几公分的距离，也就让关斗南和柯南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这穿着风衣的人影，似乎没有双腿。而若仔细看去，那礼帽下面也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应该在那里的头颅。 “难道是，替身？” 还没等关斗南仔细观察这灰色风衣的样子，它却率先动了起来，向着路口处正在等红灯的一辆灰色私家车冲去。它的动作极快，让风衣都因为这速度被迎面的风掀开来，露出了内部的模样。 空空如也，风衣里面没有人，没有动物，甚至连衣架都没有，这似乎就真的是一件保持着直立姿态，走在路上的风衣。而那作为风衣目标的私家车里面正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正有说有笑地等着面前的红灯变绿，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向他们飞速袭来的诡异风衣。 “不好，这一定是替身攻击！” 虽然那灰色风衣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两人，那辆私家车的方向也与自己这边正相反，但关斗南和柯南还是凭着直觉发现了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对劲。关斗南刚刚想召唤出自己的替身，但与对面毕竟是隔了一整条马路，又是人多眼杂的路口，还是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那风衣如同没有实体的幽灵一般穿过车门和车身，钻进了那辆私家车里，包裹在了男性驾驶员身上。紧接着，视线受阻的关斗南和柯南只能看到那名男性驾驶员原本正谈笑风生的样子突然凝固，浑身僵硬地挺坐在车中。 红灯时间还没有过去，车子却已经发动，应该是男性驾驶员僵直的身体让他不自觉地踩下了油门，陡然加速间，这辆私家车就要冲出路口，冲上人行道，撞上一旁的建筑物。 “危险！” 在这时候，反倒是没有替身的柯南反应比较迅速，从自己的腰带里放出足球，顺便扭开脚上的动力鞋，猛地将足球踢出，趁着车辆的速度还没有彻底加起来，重重地将球踢在了车身侧面，改变了它的前进方向，让车子没有撞到行人或者建筑物，而是撞在了一边的树上。 这棵道旁树的根系似乎不太发达，被车子这么一撞，树干直接被撞歪，连带着树根都被拔出来不少。只是这也多多少少起了点缓冲的效果，让那辆车子不至于直接硬撞到墙上。而里面的驾驶员也似乎因为这次撞击而改变了自己的姿势，成功让脚脱离了油门。 而那驾驶员身上的灰色风衣，则是一闪而过，当场消失不见。 第272章 交通课警察宫本由美 由于事发突然，柯南和关斗南都没有来得及看到那个灰色风衣的替身是从何而来，也看不出来到底谁才是它的替身使者。周围的行人和驾驶员也要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愣在当场，要么是快速向一边跑去，试图远离危险的来源。当然，也有像柯南一样，热心上前查看情况，并且试图救助帮忙这一事故中的两名当事人的。 无论哪一种行为，都是“合理”的，从这上面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关斗南迅速将周围人的大致外貌和表情行为记录在了脑中，虽然他的头脑还没有聪明到足以一瞬间判断出谁才是引发了这起事故的犯人，但之后完全可以借助自己的替身能力慢慢回忆。 “亲爱的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说句话啊孩子他爸……” 而那撞到树上从而被动停下的私家车中，坐在副驾驶的女性正十分慌乱，言语中带着哭腔地呼喊着那名男性驾驶员。 至于男性驾驶员本人，直到此时依然是双眼发直，双手双脚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直直伸着，肌肉僵硬紧张，关节锁死，没有半点弯曲，木板一般。更是连自己已经歪倒在了驾驶位上都没有察觉，像是被冻住，又像是一瞬间被抽离了灵魂一般。 那应该是他妻子的女性一直用她的双手按住男性驾驶员的肩膀，还不断地在他身上按摩，试图“软化”他僵硬的四肢与关节，但似乎毫无作用。 刚才的撞击似乎让他的额头撞到了挡风玻璃或者是方向盘，此时上面已经向下流出鲜血，逐渐布满他的整张脸，配合那直直地看向前方，连眨都没有眨一下的眼睛，显得煞是诡异。 “快报警，还有救护车！”柯南赶到这辆车旁边，将车门拉开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番场景，伸手略一试探，驾驶员还有呼吸和心跳，便马上催促着已经六神无主的被害者妻子打电话——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下面就放着一台行动电话，也就是手机。 “啊，好，好，我，报警，救护车……”被害者的妻子此时才缓过神来，连忙拿起手机，用颤抖的手指开始拨号。而柯南则是已经自顾自地登上那辆车子，开始用自己的方式给处于僵直状态的被害者进行抢救了。 “口内没有明显异味，嘴唇没有变色，指甲也很正常应该不是中毒……刚才他的妻子亲自接触到了他的皮肤，并没有什么意外，也不是电击。看他的状态，更像是精神上或者心理上出现了什么问题，真的是替身攻击吗……” “喂，他之前有没有什么疾病隐患？比如说心脏或者大脑、血管之类的？” 柯南先是检查了一下这名被害者，发现并不是中毒或者电击这种能引起身体僵直的“正常”原因，又向他的妻子追问了他有没有什么生理疾病。 虽然他表现出的这种不正常的状态怎么看都和那几种有嫌疑的病，比如癫痫或者心梗之类的有很大差异，但万一呢？ “没有啊，我记得他没有这种病的，他很健康……啊，是119吗？请你们救救我，我，我的丈夫他……” 被害者的妻子虽然暂时被柯南的呵斥弄得清醒了一点，但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理智，此时和119的接线员说话都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更别提一心二用来回答柯南的问题了。 “大概不是生理疾病。”关斗南此时也来到了车前，手中还翻动着一枚硬币，“这位先生应该并不存在心脏或者心脑血管一类的疾病，这种情况，毫无疑问是另外的情况造成的。” 在有不少普通人的情况下，关斗南没有把话说全，他相信柯南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而柯南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思考了一下，果断地打开了手上的手表型麻醉枪，对着这个一直保持木板状态，四肢僵硬的家伙来了一针。 麻醉针没入肌肤，药液融化，进入血液。那原本四肢僵硬的家伙忽然浑身一抖，双眼一闭，整个人“软化”了下来，瘫在了座位上。 “亲爱的！你，你怎么了！” “不用担心，他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解除了那种不正常的僵直状态，现在只不过是暂时昏迷过去了。”关斗南适时拦住注意到自己丈夫情况的这位女子，对她解释道。 “没错，不过，为了避免还有什么隐蔽的伤势，最好还是抓紧时间送到医院去检查一番。”柯南也在一旁帮腔，悄悄隐藏起自己的手表。 这名男子的身体状态明显不正常，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灰色风衣的替身攻击所导致，虽然不知道这种让全身“僵硬化”的机制是什么，但让他变成这样的直接原因还是身上的肌肉一直保持紧绷，那么，只要麻醉他就好了。 事实果然如柯南推测的一般，在对他发射麻醉针后，他身上那原本紧绷的肌肉立刻软化了下来，瘫倒在椅子上。此时的他除了头上的撞击伤以外，倒是没有别的伤势了。 至于送医检查……柯南倒并不担心麻醉枪被检查出来，毕竟阿笠博士的黑科技水平已经能让麻醉药在被麻醉的人醒来之后立刻消解，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来，将那名受伤的先生和他太太送上救护车，赶往医院之后，关斗南和柯南就又面对起了熟悉的警察。 不过这次这位警察似乎是生面孔。 “你们好，我是交通科的宫本由美，听说事件发生的时候你们就在现场，之后也是你们第一时间进行了……”黑长直发型，身材苗条的女警检查完那辆撞上道旁树的车子，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向关斗南和柯南走过来，只是走到一半，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然后……就走不动道了。 “好，好帅……”宫本由美的眼睛顿时亮起，让站在她对面的两人产生了从她眼里正在喷出粉红色泡泡的错觉。 “呃……”关斗南摸了摸下巴，“事后确实也是我们第一时间去急救的。” 第272章 交通课警察宫本由美 由于事发突然，柯南和关斗南都没有来得及看到那个灰色风衣的替身是从何而来，也看不出来到底谁才是它的替身使者。周围的行人和驾驶员也要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愣在当场，要么是快速向一边跑去，试图远离危险的来源。当然，也有像柯南一样，热心上前查看情况，并且试图救助帮忙这一事故中的两名当事人的。 无论哪一种行为，都是“合理”的，从这上面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关斗南迅速将周围人的大致外貌和表情行为记录在了脑中，虽然他的头脑还没有聪明到足以一瞬间判断出谁才是引发了这起事故的犯人，但之后完全可以借助自己的替身能力慢慢回忆。 “亲爱的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说句话啊孩子他爸……” 而那撞到树上从而被动停下的私家车中，坐在副驾驶的女性正十分慌乱，言语中带着哭腔地呼喊着那名男性驾驶员。 至于男性驾驶员本人，直到此时依然是双眼发直，双手双脚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直直伸着，肌肉僵硬紧张，关节锁死，没有半点弯曲，木板一般。更是连自己已经歪倒在了驾驶位上都没有察觉，像是被冻住，又像是一瞬间被抽离了灵魂一般。 那应该是他妻子的女性一直用她的双手按住男性驾驶员的肩膀，还不断地在他身上按摩，试图“软化”他僵硬的四肢与关节，但似乎毫无作用。 刚才的撞击似乎让他的额头撞到了挡风玻璃或者是方向盘，此时上面已经向下流出鲜血，逐渐布满他的整张脸，配合那直直地看向前方，连眨都没有眨一下的眼睛，显得煞是诡异。 “快报警，还有救护车！”柯南赶到这辆车旁边，将车门拉开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番场景，伸手略一试探，驾驶员还有呼吸和心跳，便马上催促着已经六神无主的被害者妻子打电话——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下面就放着一台行动电话，也就是手机。 “啊，好，好，我，报警，救护车……”被害者的妻子此时才缓过神来，连忙拿起手机，用颤抖的手指开始拨号。而柯南则是已经自顾自地登上那辆车子，开始用自己的方式给处于僵直状态的被害者进行抢救了。 “口内没有明显异味，嘴唇没有变色，指甲也很正常应该不是中毒……刚才他的妻子亲自接触到了他的皮肤，并没有什么意外，也不是电击。看他的状态，更像是精神上或者心理上出现了什么问题，真的是替身攻击吗……” “喂，他之前有没有什么疾病隐患？比如说心脏或者大脑、血管之类的？” 柯南先是检查了一下这名被害者，发现并不是中毒或者电击这种能引起身体僵直的“正常”原因，又向他的妻子追问了他有没有什么生理疾病。 虽然他表现出的这种不正常的状态怎么看都和那几种有嫌疑的病，比如癫痫或者心梗之类的有很大差异，但万一呢？ “没有啊，我记得他没有这种病的，他很健康……啊，是119吗？请你们救救我，我，我的丈夫他……” 被害者的妻子虽然暂时被柯南的呵斥弄得清醒了一点，但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理智，此时和119的接线员说话都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更别提一心二用来回答柯南的问题了。 “大概不是生理疾病。”关斗南此时也来到了车前，手中还翻动着一枚硬币，“这位先生应该并不存在心脏或者心脑血管一类的疾病，这种情况，毫无疑问是另外的情况造成的。” 在有不少普通人的情况下，关斗南没有把话说全，他相信柯南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而柯南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思考了一下，果断地打开了手上的手表型麻醉枪，对着这个一直保持木板状态，四肢僵硬的家伙来了一针。 麻醉针没入肌肤，药液融化，进入血液。那原本四肢僵硬的家伙忽然浑身一抖，双眼一闭，整个人“软化”了下来，瘫在了座位上。 “亲爱的！你，你怎么了！” “不用担心，他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解除了那种不正常的僵直状态，现在只不过是暂时昏迷过去了。”关斗南适时拦住注意到自己丈夫情况的这位女子，对她解释道。 “没错，不过，为了避免还有什么隐蔽的伤势，最好还是抓紧时间送到医院去检查一番。”柯南也在一旁帮腔，悄悄隐藏起自己的手表。 这名男子的身体状态明显不正常，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灰色风衣的替身攻击所导致，虽然不知道这种让全身“僵硬化”的机制是什么，但让他变成这样的直接原因还是身上的肌肉一直保持紧绷，那么，只要麻醉他就好了。 事实果然如柯南推测的一般，在对他发射麻醉针后，他身上那原本紧绷的肌肉立刻软化了下来，瘫倒在椅子上。此时的他除了头上的撞击伤以外，倒是没有别的伤势了。 至于送医检查……柯南倒并不担心麻醉枪被检查出来，毕竟阿笠博士的黑科技水平已经能让麻醉药在被麻醉的人醒来之后立刻消解，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来，将那名受伤的先生和他太太送上救护车，赶往医院之后，关斗南和柯南就又面对起了熟悉的警察。 不过这次这位警察似乎是生面孔。 “你们好，我是交通科的宫本由美，听说事件发生的时候你们就在现场，之后也是你们第一时间进行了……”黑长直发型，身材苗条的女警检查完那辆撞上道旁树的车子，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向关斗南和柯南走过来，只是走到一半，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然后……就走不动道了。 “好，好帅……”宫本由美的眼睛顿时亮起，让站在她对面的两人产生了从她眼里正在喷出粉红色泡泡的错觉。 “呃……”关斗南摸了摸下巴，“事后确实也是我们第一时间去急救的。” 第273章 社长：高危职业 “啊？嗯，咳，说得对，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基本上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对？” 宫本由美被关斗南这么一提醒才回过味来，连忙转过身去，装作咳嗽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转过来，一脸严肃地对两人说道。 “其实也不能算是全程，大概是……”关斗南伸出手来，掐指算了算，回忆道，“我能记起来的，大概是那辆车从静止状态开始突然发动的那一瞬间开始之后的事情。具体的时间的话，可能是下午四点二十八分到三十分之间，这附近应该有监控摄像头，你们可以调查一下。” “好，好精准。”宫本由美明显被关斗南的这幅样子有些惊到了，脸上稍微露出有点为难的样子，那种自己的帅哥雷达被触发，一瞬间进入狩猎状态的样子也同时消失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关斗南见宫本由美的神色有些异样，但自己刚才的表现似乎没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一个记忆力特别好的人罢了，为了模糊还特意将时间范围扩大到了两分钟。 “啊，不，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罢了……”宫本由美摆了摆手，“不过没关系，在车子启动之前的事情我们可以去调监控或者问后面的车，总之都是要询问的。” “没问题，不过，大姐姐，我们能不能也一起去看看附近的监控，或者跟着你去听听别人的描述啊。”柯南站在宫本由美面前，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来，“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够想起更多的事情来哦。” 提供情报是假，借机查看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关斗南和柯南没有注意到的，事后行动反常的可疑人物才是真。毕竟基本能够确定是替身使者作案，那么对面前这位交通警察宫本由美的描述就只能描述一些浅层的东西，比如说那个人突然变得浑身僵硬，又“突然”恢复一类的。 “诶……”宫本由美看来并不是一个喜欢小孩子的人，面对柯南的卖萌攻势居然是先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嫌麻烦的表情，“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死亡，其中一个甚至连伤都没怎么受……” “诶？不行吗？”柯南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但转瞬间就重新提起精神，“那，能告诉我们那对叔叔阿姨的名字吗？毕竟我们之后还想去医院探望一下他们呢。” “这个……好。”宫本由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柯南的要求，翻阅了一下手里的笔记本，“从驾照上看，那个昏迷过去的叫做古小路亮，是一家金融公司的社长，旁边是他的夫人，古小路花子，目前的职业是家庭主妇，现在是在米花市立医院住院……你们去问的话大概就能问到了。” “好的，谢谢交警大姐姐。” …… 配合宫本由美做完笔录之后，关斗南和柯南便离开了现场，现在的他们倒是也不急着去问宫野志保那几个问题了，先把面前遇到的这起替身使者犯罪事件解决掉才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金融公司的社长，果然，从那辆车子的样子，里面的内饰，外加两人穿的衣服都能看出，他们不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类的。这样的身份，很容易遭人嫉恨呢……”柯南走在路上，拿着手上的小本本思考道，“我记得之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个报道，最近几年以来的命案，受害者职业里占比最高的就是‘社长’，可以说是超级高危职业了。” “不过，这起事件会不会也和组织有关呢？毕竟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此时又有一起替身使者犯罪的案件就这么发生在我们眼前……关学长，你有什么想法？” 柯南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关斗南，这个家伙刚才一路上都没说话，而是用略显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看得柯南心里都有点发毛。 “嗯，首先我觉得，大概不会和组织有关。首先是利落程度，组织来做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潦草。毕竟这次的事情，就算没有你的足球阻拦，古小路夫妇大概也不会死，最多只是受重伤，甚至轻伤的概率更大一些。此外，昨天课长也说过会拖延那边的行动，所以应该与我们，与组织无关……” “然后……”关斗南看了一眼柯南，“我忽然发现，你似乎对自己的小学生身份适应得很好嘛，尤其是在见过宫野志保之后，你表演‘小学生’的水平简直可以说是一流了。” “呵呵……”柯南对关斗南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在这个方面的吐槽，“那么，这应该只是一起‘单纯’的替身使者犯罪事件咯？” “嗯，而且，当时在那个路口的人，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可疑特征的，这个替身的射程应该足够长，而且效果也足够持久。”关斗南点头道，他回忆了一遍事发时的路人反应，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而根据那个灰色风衣本身表现出来的特征，他又给出了几个关于替身能力的猜测。 “我们可以暂时把他的能力认定为‘令人强制变得肢体僵硬’，虽然暂时看不出致命性，但用在特殊的地方也足够杀人了。”柯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比如说正在开车的、过马路的、或者执行什么高危险任务的时候，突然被这个替身缠上，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没错，只是，暂时不知道这名替身使者是出于什么理由才选择了古小路亮这个被害者，因为个人仇恨或者金融纠纷吗？” “或许是，在面对这种超越时间或者空间，无法确定嫌疑人的情况下，就从动机着手搜查嫌疑人。”柯南点头道，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关斗南一笑，“这好像是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给过你的建议来着。” “是吗？好像还真是……”关斗南点了点头，那时候是三成正人，他的替身能够延缓动作的发生，所以看不见犯人，只能以动机为开始推测。 说起来，三成正人的能力……好像也是时间系来着，这是怎么回事？ 关斗南忽然反应过来。 第273章 社长：高危职业 “啊？嗯，咳，说得对，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基本上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对？” 宫本由美被关斗南这么一提醒才回过味来，连忙转过身去，装作咳嗽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转过来，一脸严肃地对两人说道。 “其实也不能算是全程，大概是……”关斗南伸出手来，掐指算了算，回忆道，“我能记起来的，大概是那辆车从静止状态开始突然发动的那一瞬间开始之后的事情。具体的时间的话，可能是下午四点二十八分到三十分之间，这附近应该有监控摄像头，你们可以调查一下。” “好，好精准。”宫本由美明显被关斗南的这幅样子有些惊到了，脸上稍微露出有点为难的样子，那种自己的帅哥雷达被触发，一瞬间进入狩猎状态的样子也同时消失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关斗南见宫本由美的神色有些异样，但自己刚才的表现似乎没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一个记忆力特别好的人罢了，为了模糊还特意将时间范围扩大到了两分钟。 “啊，不，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罢了……”宫本由美摆了摆手，“不过没关系，在车子启动之前的事情我们可以去调监控或者问后面的车，总之都是要询问的。” “没问题，不过，大姐姐，我们能不能也一起去看看附近的监控，或者跟着你去听听别人的描述啊。”柯南站在宫本由美面前，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来，“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够想起更多的事情来哦。” 提供情报是假，借机查看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关斗南和柯南没有注意到的，事后行动反常的可疑人物才是真。毕竟基本能够确定是替身使者作案，那么对面前这位交通警察宫本由美的描述就只能描述一些浅层的东西，比如说那个人突然变得浑身僵硬，又“突然”恢复一类的。 “诶……”宫本由美看来并不是一个喜欢小孩子的人，面对柯南的卖萌攻势居然是先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嫌麻烦的表情，“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死亡，其中一个甚至连伤都没怎么受……” “诶？不行吗？”柯南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但转瞬间就重新提起精神，“那，能告诉我们那对叔叔阿姨的名字吗？毕竟我们之后还想去医院探望一下他们呢。” “这个……好。”宫本由美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柯南的要求，翻阅了一下手里的笔记本，“从驾照上看，那个昏迷过去的叫做古小路亮，是一家金融公司的社长，旁边是他的夫人，古小路花子，目前的职业是家庭主妇，现在是在米花市立医院住院……你们去问的话大概就能问到了。” “好的，谢谢交警大姐姐。” …… 配合宫本由美做完笔录之后，关斗南和柯南便离开了现场，现在的他们倒是也不急着去问宫野志保那几个问题了，先把面前遇到的这起替身使者犯罪事件解决掉才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金融公司的社长，果然，从那辆车子的样子，里面的内饰，外加两人穿的衣服都能看出，他们不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类的。这样的身份，很容易遭人嫉恨呢……”柯南走在路上，拿着手上的小本本思考道，“我记得之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个报道，最近几年以来的命案，受害者职业里占比最高的就是‘社长’，可以说是超级高危职业了。” “不过，这起事件会不会也和组织有关呢？毕竟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此时又有一起替身使者犯罪的案件就这么发生在我们眼前……关学长，你有什么想法？” 柯南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关斗南，这个家伙刚才一路上都没说话，而是用略显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看得柯南心里都有点发毛。 “嗯，首先我觉得，大概不会和组织有关。首先是利落程度，组织来做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潦草。毕竟这次的事情，就算没有你的足球阻拦，古小路夫妇大概也不会死，最多只是受重伤，甚至轻伤的概率更大一些。此外，昨天课长也说过会拖延那边的行动，所以应该与我们，与组织无关……” “然后……”关斗南看了一眼柯南，“我忽然发现，你似乎对自己的小学生身份适应得很好嘛，尤其是在见过宫野志保之后，你表演‘小学生’的水平简直可以说是一流了。” “呵呵……”柯南对关斗南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在这个方面的吐槽，“那么，这应该只是一起‘单纯’的替身使者犯罪事件咯？” “嗯，而且，当时在那个路口的人，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可疑特征的，这个替身的射程应该足够长，而且效果也足够持久。”关斗南点头道，他回忆了一遍事发时的路人反应，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而根据那个灰色风衣本身表现出来的特征，他又给出了几个关于替身能力的猜测。 “我们可以暂时把他的能力认定为‘令人强制变得肢体僵硬’，虽然暂时看不出致命性，但用在特殊的地方也足够杀人了。”柯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比如说正在开车的、过马路的、或者执行什么高危险任务的时候，突然被这个替身缠上，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没错，只是，暂时不知道这名替身使者是出于什么理由才选择了古小路亮这个被害者，因为个人仇恨或者金融纠纷吗？” “或许是，在面对这种超越时间或者空间，无法确定嫌疑人的情况下，就从动机着手搜查嫌疑人。”柯南点头道，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关斗南一笑，“这好像是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给过你的建议来着。” “是吗？好像还真是……”关斗南点了点头，那时候是三成正人，他的替身能够延缓动作的发生，所以看不见犯人，只能以动机为开始推测。 说起来，三成正人的能力……好像也是时间系来着，这是怎么回事？ 关斗南忽然反应过来。 第274章 越来越刑了 而且，不止是三成正人这一个奇怪的家伙，贝尔摩德既然身为被组织人工制造出来的，有着时间系能力的替身使者，她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只有负责研究工作的宫野志保才知道这些替身能力的来源，别的人都是只会用，但不知道来源…… 摇摇头，关斗南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时间去思考，反正宫野志保本人就在他家楼下，马上就可以去问问。 至于这次的“灰色风衣”替身使者犯罪事件，他们能够收集到的情报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还是交给第n课去做比较好。这种程度的案件，大概和神代圭说一声就行了，不需要和安室透报告。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给神代圭打了电话汇报了这次目击到的案件，后者也对此很是重视，表示会着力跟进的。 从他看到的那个替身使者的表现而言，虽然不算很强，但危害性却挺大，属于对社会来说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汇报完成后，关斗南便和柯南来到了他家，但是并没有和上次一样，直接翻窗进去。毕竟现在还是大白天，谁知道什么时候路边就走过来一个路人看见两人正鬼鬼祟祟地往一间看起来就是废弃商店的店铺里翻窗。 他带着柯南来到自己和姐姐所住的二楼，准备从这里进入一楼。 “说起来，这还是你第一次带我来你家呢……”柯南走进房间内，随便打量了一番，“你应该不是一个人住？” “和我姐姐一起，我没说过吗？”关斗南扭头问道，“哦，好像还真没说过。不过我姐姐一般早出晚归的，也不怎么能见到她的面。” “这样啊……”柯南点点头，倒也没再纠结这一点。人人都有一些自己不愿意，或者没必要向别人说出去的事情，有的是家人，有的是工作，哪怕关系再怎么亲近，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或者隐私存在。 就像他虽然对阿笠博士很是信任，无话不谈，但在阿笠博士不提的时候也不会去问他的家人，以及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单身这一回事。 “我想想，这里和楼下的对应位置应该是……”关斗南在自己这间并不算太宽敞的屋子里走了走，一手敲着额角，回忆着楼下店铺的布局，和楼上的空间在脑中重合。、 “大概是这里。”他最终停在了冰箱前面，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打了个响指，叫出自己的替身小黑来。 关斗南伸手一指，小黑摇身一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铲子，在冰箱前面被关斗南比划过的那块区域挖掘了起来，只是地板上虽然被他挖出来了一个洞，却并没有破碎的木屑或者混凝土之类的东西，像是凭空消失，又像是幻术一般。 仅仅是挖了几下，地上便出现了一个足够成年人跳下去的洞窟，从洞口往下看，这里似乎就是楼下店铺的储藏室，此时没什么动静，看起来一切如常。 “你能做到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向完美的犯罪者靠近了……”柯南凑过来伸手试了试那个洞口，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很顺利地便将手伸到了楼下。 这是关斗南利用小黑的能力，制造了一个临时的“洞口”假象，覆盖在了二楼的地面上。当然，这种干涉现实的能力消耗是非常大的，即使是他现在使用能力已经逐渐熟练，也最多只能保持大概二十秒左右。 “动作快一点，这个洞只能保持大概二十秒。”关斗南拎起柯南，直接把他从洞口放到了楼下去，好在楼下一层的高度不高，洞口下面也正好有个柜子可以当做台阶，不然柯南八成要被摔上个七荤八素的。 接着，他自己也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打了一个响指，此时位于天花板上的那个洞口便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宫野明美此时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稍微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了关斗南拍手的样子，稍微有些惊讶。 “替身能力，很奇妙。”关斗南摊了摊手，对于宫野明美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很难和她解释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确实……”宫野明美点了点头，注意到了旁边虽然身体是小学生，但神情却透露着一股老银币作风的柯南，“这位，应该就是昨天你们说到的另一个幸存者了？” “嗯，他就是工藤新一，现在的假名叫做江户川柯南。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志保，所以就亲自带他过来了。” “唔……你好。” “你好。” 宫野明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柯南，明明面前的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头小孩，可理智却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年龄的高中生侦探，而且似乎还极其聪明，在没有足够情报的状态下就能骗过琴酒…… 而其实柯南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宫野明美，按理说，他的真实年纪也比明美小，叫声姐姐其实没啥问题。但一旦叫出口，以他现在这幅模样就颇有装嫩的嫌疑…… 有时候，过于平静安定的环境就会让人多想些有的没的， “咳，那么，志保现在还好吗？”见气氛有些尴尬，关斗南干咳了两声，向宫野明美问道。 “嗯，烧已经退了，现在正在想事情。”宫野明美扭头看了一眼，对柯南和关斗南招呼道，只是略微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缩小后的宫野志保此时已经来到了门口，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这两个家伙。 “工藤新一？”由于不方便去买小女孩穿的衣服，此时依然穿着姐姐的略显宽大的外套的宫野志保只是扫了一眼关斗南，见他没什么异常，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个大头小孩身上。 “宫野……志保？” 而柯南也在观察她，这两个原本命运毫无关联，却被一个组织、一种药物而打乱，变得同处一种状态下的家伙，此时终于算是正式见面了。 第274章 越来越刑了 而且，不止是三成正人这一个奇怪的家伙，贝尔摩德既然身为被组织人工制造出来的，有着时间系能力的替身使者，她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只有负责研究工作的宫野志保才知道这些替身能力的来源，别的人都是只会用，但不知道来源…… 摇摇头，关斗南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时间去思考，反正宫野志保本人就在他家楼下，马上就可以去问问。 至于这次的“灰色风衣”替身使者犯罪事件，他们能够收集到的情报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还是交给第n课去做比较好。这种程度的案件，大概和神代圭说一声就行了，不需要和安室透报告。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给神代圭打了电话汇报了这次目击到的案件，后者也对此很是重视，表示会着力跟进的。 从他看到的那个替身使者的表现而言，虽然不算很强，但危害性却挺大，属于对社会来说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汇报完成后，关斗南便和柯南来到了他家，但是并没有和上次一样，直接翻窗进去。毕竟现在还是大白天，谁知道什么时候路边就走过来一个路人看见两人正鬼鬼祟祟地往一间看起来就是废弃商店的店铺里翻窗。 他带着柯南来到自己和姐姐所住的二楼，准备从这里进入一楼。 “说起来，这还是你第一次带我来你家呢……”柯南走进房间内，随便打量了一番，“你应该不是一个人住？” “和我姐姐一起，我没说过吗？”关斗南扭头问道，“哦，好像还真没说过。不过我姐姐一般早出晚归的，也不怎么能见到她的面。” “这样啊……”柯南点点头，倒也没再纠结这一点。人人都有一些自己不愿意，或者没必要向别人说出去的事情，有的是家人，有的是工作，哪怕关系再怎么亲近，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或者隐私存在。 就像他虽然对阿笠博士很是信任，无话不谈，但在阿笠博士不提的时候也不会去问他的家人，以及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单身这一回事。 “我想想，这里和楼下的对应位置应该是……”关斗南在自己这间并不算太宽敞的屋子里走了走，一手敲着额角，回忆着楼下店铺的布局，和楼上的空间在脑中重合。、 “大概是这里。”他最终停在了冰箱前面，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打了个响指，叫出自己的替身小黑来。 关斗南伸手一指，小黑摇身一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铲子，在冰箱前面被关斗南比划过的那块区域挖掘了起来，只是地板上虽然被他挖出来了一个洞，却并没有破碎的木屑或者混凝土之类的东西，像是凭空消失，又像是幻术一般。 仅仅是挖了几下，地上便出现了一个足够成年人跳下去的洞窟，从洞口往下看，这里似乎就是楼下店铺的储藏室，此时没什么动静，看起来一切如常。 “你能做到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向完美的犯罪者靠近了……”柯南凑过来伸手试了试那个洞口，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很顺利地便将手伸到了楼下。 这是关斗南利用小黑的能力，制造了一个临时的“洞口”假象，覆盖在了二楼的地面上。当然，这种干涉现实的能力消耗是非常大的，即使是他现在使用能力已经逐渐熟练，也最多只能保持大概二十秒左右。 “动作快一点，这个洞只能保持大概二十秒。”关斗南拎起柯南，直接把他从洞口放到了楼下去，好在楼下一层的高度不高，洞口下面也正好有个柜子可以当做台阶，不然柯南八成要被摔上个七荤八素的。 接着，他自己也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打了一个响指，此时位于天花板上的那个洞口便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宫野明美此时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稍微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了关斗南拍手的样子，稍微有些惊讶。 “替身能力，很奇妙。”关斗南摊了摊手，对于宫野明美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很难和她解释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确实……”宫野明美点了点头，注意到了旁边虽然身体是小学生，但神情却透露着一股老银币作风的柯南，“这位，应该就是昨天你们说到的另一个幸存者了？” “嗯，他就是工藤新一，现在的假名叫做江户川柯南。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志保，所以就亲自带他过来了。” “唔……你好。” “你好。” 宫野明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柯南，明明面前的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头小孩，可理智却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年龄的高中生侦探，而且似乎还极其聪明，在没有足够情报的状态下就能骗过琴酒…… 而其实柯南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宫野明美，按理说，他的真实年纪也比明美小，叫声姐姐其实没啥问题。但一旦叫出口，以他现在这幅模样就颇有装嫩的嫌疑…… 有时候，过于平静安定的环境就会让人多想些有的没的， “咳，那么，志保现在还好吗？”见气氛有些尴尬，关斗南干咳了两声，向宫野明美问道。 “嗯，烧已经退了，现在正在想事情。”宫野明美扭头看了一眼，对柯南和关斗南招呼道，只是略微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缩小后的宫野志保此时已经来到了门口，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这两个家伙。 “工藤新一？”由于不方便去买小女孩穿的衣服，此时依然穿着姐姐的略显宽大的外套的宫野志保只是扫了一眼关斗南，见他没什么异常，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个大头小孩身上。 “宫野……志保？” 而柯南也在观察她，这两个原本命运毫无关联，却被一个组织、一种药物而打乱，变得同处一种状态下的家伙，此时终于算是正式见面了。 第275章 是与我相同类型的替身呢 “是和我相同类型的替身呢。” 率先开口的是宫野志保，她看向柯南的目光充满着好奇，只是此时似乎还感觉出了一点别的东西，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是吗？我也有相同的感觉……”柯南也点点头，表情和志保略微有些差异。如果说宫野志保的表情是知道了正确的做题步骤，一步一步演算下去最终得到答案的成就感，那么柯南就是是那种提前知道了数学题的答案，此时又亲眼看到了演算过程的“原来如此”之感。 “那么，你的替身能力，能告诉我们吗？”关斗南问道。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工藤新一，或者说江户川柯南，能力应该是能够影响周围的人，让他们的感知、反应、身体素质得到强化对？”宫野志保点点头，不过倒是先确认起了柯南的特质。 “基本上没错，再就是……”他看了一眼关斗南，见他没有什么表现，继续说道，“我的能力，似乎能够让受到影响的人里面那些拥有替身使者特质的人，觉醒临时性的替身。” “觉醒临时性的替身……”这一情报似乎是志保没有预料到的，她脸上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紧接着又思考了起来，最终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么，我的能力，可以说是你的同类型，也可以说是反面。”宫野志保看着柯南说道，“在我身边一定范围的人，他们的智力、理性、逻辑思维能力会得到提升。另外，虽然没有得到实际验证……” 她看向关斗南，“在我身边的其他替身使者，会出现短暂的能力失效现象对吗？” “……” 关斗南有点怀疑，让现在的宫野志保和柯南加在一起，哪怕没有他，凭着这种变态级别的智力和直觉，这俩人就能花点时间把组织的家底掏空，瞬间切切加点萝卜炖了。 “嗯，不过，似乎这种效果只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有效，而且持续时间也有长有短，我怀疑会不会是因为你刚刚变成这样，能力没有控制住产生了短暂的暴走，所以我并没有对安室透说明。”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宫野志保思考了一下，“目前来说，实验的样本量还太少，如果有更多的替身使者可以做实验就好了——当然，我知道现在来说，我最好什么人都不见，这种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不过，你们应该还有别的问题？” …… 将柯南问出的那几个问题，外加关斗南忽然意识到的那两个问题和宫野志保说了，两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她回答。 就算不论替身能力带来的智力和直觉加强，宫野志保本身对替身的研究也是他们两人所望尘莫及的，更别提这位似乎还是个天才少女，早早地就拿到了博士学位。 “嗯……关于你们提出的这些问题，有些连我都暂时无法给出答案。”宫野志保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包括关于能不能制造出解药、酒精对于变大的效果、组织代号与药物之间的关系，这些连我也不清楚。” “理论上来说，这种药物的原理是先让人体的细胞进入程序性死亡，让作为人类的本体处于即将死亡的状态，这时，拥有觉醒替身能力的原材料开始起效，让有资质的人在临死时觉醒出能力，由于某些不知道的原因，所觉醒的能力理论上都是时间系，它们会将替身使者本体的时间重新改变到‘活着’的状态，让他们摆脱死亡的命运，存活下来。” “但是，制造你和我吃下的那两颗药物的原材料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很可惜，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原料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好了。在药物机制发作时，前面的细胞程序性死亡过程被加速了，其他服药的实验者要么快速变老，最终腐朽成灰烬，要么向后回溯，变成受精卵，然后消失在时间线中。” “也就是说，他们的‘时间’出了问题？程序性死亡的过程被加快了？”听到宫野志保描述的那些其他受试者的惨状，关斗南和柯南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老化或者变小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人好歹还活着。老死变成灰烬，甚至直接从受精卵倒退到虚无…… 未免有些过于恐怖了。 “可以这么说，按照这种理论来推测，在还没有来得及觉醒替身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彻底死亡，也就没有可以修正自身时间的替身了。” “照这么说……我们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药效‘不够’？假冒伪劣药品变相救了我们？”柯南问道。 “药效和原料的多少无关，我想，大概还是那些原材料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我们虽然没死，觉醒的替身能力却也和时间丝毫不沾边不是吗？，肯定有什么别的问题。”宫野志保摊了摊手，“药物的作用机制是这样，所以我也并不清楚普通的白酒会对这一过程有什么影响，组织的代号是不是和这有关一样，我本人不喝酒的……不过后续倒是可以作为研究的一环。” “不靠那种特殊原料也能恢复成正常人的姿态……很有趣。” “至于你的两个问题，第一个也很好解答。”志保看向关斗南，“你说的那个替身使者，他的能力就是和安室透相反的类型，虽然怎么看都是时间系，但本质其实不是。” “大概是你们两个的光环作用，我也想到了，与其说是将动作发生的时间迟缓，不如说是将替身定在原地，然后触发机关就会让隐形的替身现行，重复他的动作。”关斗南点了点头，“不过，贝尔摩德的事情，我还是不太懂。” “我也不太懂，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宫野志保伸出一根手指，“在吃下第一批觉醒替身药物的名单里，除了死亡之外只有存活，而存活下来的人并不多，连同两个骗子在内，总共七个人。” “但里面，其实并没有贝尔摩德的名字。” 第275章 是与我相同类型的替身呢 “是和我相同类型的替身呢。” 率先开口的是宫野志保，她看向柯南的目光充满着好奇，只是此时似乎还感觉出了一点别的东西，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是吗？我也有相同的感觉……”柯南也点点头，表情和志保略微有些差异。如果说宫野志保的表情是知道了正确的做题步骤，一步一步演算下去最终得到答案的成就感，那么柯南就是是那种提前知道了数学题的答案，此时又亲眼看到了演算过程的“原来如此”之感。 “那么，你的替身能力，能告诉我们吗？”关斗南问道。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工藤新一，或者说江户川柯南，能力应该是能够影响周围的人，让他们的感知、反应、身体素质得到强化对？”宫野志保点点头，不过倒是先确认起了柯南的特质。 “基本上没错，再就是……”他看了一眼关斗南，见他没有什么表现，继续说道，“我的能力，似乎能够让受到影响的人里面那些拥有替身使者特质的人，觉醒临时性的替身。” “觉醒临时性的替身……”这一情报似乎是志保没有预料到的，她脸上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紧接着又思考了起来，最终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么，我的能力，可以说是你的同类型，也可以说是反面。”宫野志保看着柯南说道，“在我身边一定范围的人，他们的智力、理性、逻辑思维能力会得到提升。另外，虽然没有得到实际验证……” 她看向关斗南，“在我身边的其他替身使者，会出现短暂的能力失效现象对吗？” “……” 关斗南有点怀疑，让现在的宫野志保和柯南加在一起，哪怕没有他，凭着这种变态级别的智力和直觉，这俩人就能花点时间把组织的家底掏空，瞬间切切加点萝卜炖了。 “嗯，不过，似乎这种效果只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有效，而且持续时间也有长有短，我怀疑会不会是因为你刚刚变成这样，能力没有控制住产生了短暂的暴走，所以我并没有对安室透说明。”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宫野志保思考了一下，“目前来说，实验的样本量还太少，如果有更多的替身使者可以做实验就好了——当然，我知道现在来说，我最好什么人都不见，这种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不过，你们应该还有别的问题？” …… 将柯南问出的那几个问题，外加关斗南忽然意识到的那两个问题和宫野志保说了，两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她回答。 就算不论替身能力带来的智力和直觉加强，宫野志保本身对替身的研究也是他们两人所望尘莫及的，更别提这位似乎还是个天才少女，早早地就拿到了博士学位。 “嗯……关于你们提出的这些问题，有些连我都暂时无法给出答案。”宫野志保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包括关于能不能制造出解药、酒精对于变大的效果、组织代号与药物之间的关系，这些连我也不清楚。” “理论上来说，这种药物的原理是先让人体的细胞进入程序性死亡，让作为人类的本体处于即将死亡的状态，这时，拥有觉醒替身能力的原材料开始起效，让有资质的人在临死时觉醒出能力，由于某些不知道的原因，所觉醒的能力理论上都是时间系，它们会将替身使者本体的时间重新改变到‘活着’的状态，让他们摆脱死亡的命运，存活下来。” “但是，制造你和我吃下的那两颗药物的原材料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很可惜，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原料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好了。在药物机制发作时，前面的细胞程序性死亡过程被加速了，其他服药的实验者要么快速变老，最终腐朽成灰烬，要么向后回溯，变成受精卵，然后消失在时间线中。” “也就是说，他们的‘时间’出了问题？程序性死亡的过程被加快了？”听到宫野志保描述的那些其他受试者的惨状，关斗南和柯南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老化或者变小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人好歹还活着。老死变成灰烬，甚至直接从受精卵倒退到虚无…… 未免有些过于恐怖了。 “可以这么说，按照这种理论来推测，在还没有来得及觉醒替身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彻底死亡，也就没有可以修正自身时间的替身了。” “照这么说……我们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药效‘不够’？假冒伪劣药品变相救了我们？”柯南问道。 “药效和原料的多少无关，我想，大概还是那些原材料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我们虽然没死，觉醒的替身能力却也和时间丝毫不沾边不是吗？，肯定有什么别的问题。”宫野志保摊了摊手，“药物的作用机制是这样，所以我也并不清楚普通的白酒会对这一过程有什么影响，组织的代号是不是和这有关一样，我本人不喝酒的……不过后续倒是可以作为研究的一环。” “不靠那种特殊原料也能恢复成正常人的姿态……很有趣。” “至于你的两个问题，第一个也很好解答。”志保看向关斗南，“你说的那个替身使者，他的能力就是和安室透相反的类型，虽然怎么看都是时间系，但本质其实不是。” “大概是你们两个的光环作用，我也想到了，与其说是将动作发生的时间迟缓，不如说是将替身定在原地，然后触发机关就会让隐形的替身现行，重复他的动作。”关斗南点了点头，“不过，贝尔摩德的事情，我还是不太懂。” “我也不太懂，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宫野志保伸出一根手指，“在吃下第一批觉醒替身药物的名单里，除了死亡之外只有存活，而存活下来的人并不多，连同两个骗子在内，总共七个人。” “但里面，其实并没有贝尔摩德的名字。” 第276章 灰色风衣的真身 组织的事情比关斗南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只是再问下去，志保也不能给出更多情报。也不知道是她就知道这么多还是涉及那位不能说的boss，所以自主进行了规制。 之后，几人又聊了点有的没的，包括一些组织的其他情报，以及几人对目前局势的推测。 总的来说，琴酒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安室透也没有传回来消息，一切还都在按计划进行。离琴酒能力上限的六十六小时又推进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 说起来，关斗南最后还问了一句宫野志保想要用什么假名作为以后生活的身份，她思考了一下，给出了“灰原哀”这个和原作剧情一样的名字，至于宫野明美则是取了相同的姓氏，取了“灰原萌”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世界线收束。 看时间差不多了，关斗南和柯南又继续从一楼的储藏室里打出洞来，回到楼上的住宅，将柯南送回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第一天，平安度过。 …… 次日，关斗南从床上睁开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自己还活着，依旧在家里，没有被琴酒杀掉或者关到什么地方去。同时脑子里的记忆也依然是承袭着“昨天”，没什么变化。 “不过，就算他发动了能力，失去那一次时间线记忆的我也察觉不出来什么……” 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收拾了一下，从墙上挂着的日历和钟表来判断，今天还是上学日，既然要保持日常状态，那么就得去上学。 学校的生活也一如既往……或者说和往常不同，十分平静，关斗南几乎要产生自己活在了某个青春日常校园恋爱剧世界里的错觉，只是午休时间，来自神代圭的一通电话让他找回了实感。 “昨天你说的那件事，有线索了。” 神代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大概又是忙了很长时间，现在大概正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对自己说话。 “古小路夫妇经营的是金融公司，得罪的人物并不少，所以从‘可能有动机的人’这个方向寻找，一共找到了79人，而且这个数字只是第一次调查的结果。不过，考虑到你说过，替身有可能与本体的精神状态有关，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刻意留意了有关‘僵直’‘灰色风衣’这些线索。” “最后，发现了一个具有高度嫌疑的人。” “甘泉真也，曾经是古小路夫妇金融公司的员工，但是在两三个月前突然出了车祸，两条腿都断了，留下了终生残疾，此外也从原先工作的公司离职。” “据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表示，甘泉真也平时生活比较拮据，性格也有些孤僻，经常穿一件有些年头的灰色风衣当做外套。”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甘泉真也出车祸之前，似乎是被古小路亮指派，去附近跑腿，或者说，‘顺路’帮忙带一份文件。然而那个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公司理论上的下班时间，所以……” “关于‘工伤’的扯皮？”关斗南已经预感到了神代圭要说什么，作为前社畜，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只是比较幸运一直没轮到他头上而已。 “嗯，不过很可惜，诉讼失败。”神代圭叹了口气，“而那之后，甘泉真也就不知去向，但我们根据他曾经留下的照片，在案发现场十字路口附近的监控中看到过他。也根据逆向调查锁定了他现在的位置。” “虽然理论上我们应该先暗中对他进行观察接触，但他已经制造了一起案件，能力的危害性又很大，所以我临时决定现在就对他进行逮捕。” “那不正好吗？你们可以去抓他了。”关斗南打了个哈欠，明白了神代圭的意思，“还是说，我也得出勤？” “虽然你的替身没有什么直接的战斗能力，但你毕竟是替身使者，能够看到替身。比起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行动专员，至少可以看到那诡异的‘灰色风衣’的行动轨迹。” “我明白了，在哪集合？” 神代圭的意思很简单，虽然你的替身能力没有战斗力，但只要能看到替身，就比他们这些只能被动承受伤害的专员要有用。他的一句指示方位，就能让许多专员逃过被替身攻击的命运。 根据神代圭所指的地点，关斗南来到了目标所在地。这里是一片安静的居民区，建筑物的层高都不算太高，而且都有些老旧，属于租金非常便宜的地段，倒也符合甘泉真也此时的经济状况。 关斗南到了现场便看到了在楼上朝他挥手的神代圭，在一名专员的接引下，他最终来到了这栋大楼的楼顶，这栋建筑物算是附近一圈建筑中最高的一座了，顶层也没有什么碍事的障碍物，可以说是占据了制高点。 “用望远镜的话，看到的替身和平时一样吗？” 神代圭递给他一个望远镜，问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怎么想过的问题。 “嗯……眼镜是可以的，那么望远镜，或许也行？” 接过望远镜，关斗南试着召唤出小黑看了一下，果然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一团黑，便对神代圭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那好，我们的行动步骤很简单。先将甘泉真也引出他的住处，然后让专员们对他进行抓捕，考虑到他的替身能力有一定的危害性，所以使用了麻醉枪和电击器。”神代圭向楼下指了指，甘泉真也的住处根据情报就在他们正对面这座大楼的一楼。 “而你的任务，就是当他用出那个替身的时候，提醒我替身的位置，我会转告给他们。”神代圭指了指自己耳朵上佩戴的耳机和麦克风，这次的行动专员人数不少，而且似乎都有自己的行动代号，让关斗南临时指挥虽然不是不行，但还不如直接让神代圭来的熟练，“被那种替身缠上之后，只会变得浑身僵硬，但是不会当场死亡。让那人失去意识也能破解对？” “至少我昨天确实是这么做的。” “那么……” 神代圭点点头，对着耳机上的麦克风测试了一下声音，表情严肃了起来。 “行动开始！” 第276章 灰色风衣的真身 组织的事情比关斗南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只是再问下去，志保也不能给出更多情报。也不知道是她就知道这么多还是涉及那位不能说的boss，所以自主进行了规制。 之后，几人又聊了点有的没的，包括一些组织的其他情报，以及几人对目前局势的推测。 总的来说，琴酒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安室透也没有传回来消息，一切还都在按计划进行。离琴酒能力上限的六十六小时又推进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 说起来，关斗南最后还问了一句宫野志保想要用什么假名作为以后生活的身份，她思考了一下，给出了“灰原哀”这个和原作剧情一样的名字，至于宫野明美则是取了相同的姓氏，取了“灰原萌”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世界线收束。 看时间差不多了，关斗南和柯南又继续从一楼的储藏室里打出洞来，回到楼上的住宅，将柯南送回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第一天，平安度过。 …… 次日，关斗南从床上睁开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自己还活着，依旧在家里，没有被琴酒杀掉或者关到什么地方去。同时脑子里的记忆也依然是承袭着“昨天”，没什么变化。 “不过，就算他发动了能力，失去那一次时间线记忆的我也察觉不出来什么……” 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收拾了一下，从墙上挂着的日历和钟表来判断，今天还是上学日，既然要保持日常状态，那么就得去上学。 学校的生活也一如既往……或者说和往常不同，十分平静，关斗南几乎要产生自己活在了某个青春日常校园恋爱剧世界里的错觉，只是午休时间，来自神代圭的一通电话让他找回了实感。 “昨天你说的那件事，有线索了。” 神代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大概又是忙了很长时间，现在大概正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对自己说话。 “古小路夫妇经营的是金融公司，得罪的人物并不少，所以从‘可能有动机的人’这个方向寻找，一共找到了79人，而且这个数字只是第一次调查的结果。不过，考虑到你说过，替身有可能与本体的精神状态有关，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刻意留意了有关‘僵直’‘灰色风衣’这些线索。” “最后，发现了一个具有高度嫌疑的人。” “甘泉真也，曾经是古小路夫妇金融公司的员工，但是在两三个月前突然出了车祸，两条腿都断了，留下了终生残疾，此外也从原先工作的公司离职。” “据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表示，甘泉真也平时生活比较拮据，性格也有些孤僻，经常穿一件有些年头的灰色风衣当做外套。”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甘泉真也出车祸之前，似乎是被古小路亮指派，去附近跑腿，或者说，‘顺路’帮忙带一份文件。然而那个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公司理论上的下班时间，所以……” “关于‘工伤’的扯皮？”关斗南已经预感到了神代圭要说什么，作为前社畜，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只是比较幸运一直没轮到他头上而已。 “嗯，不过很可惜，诉讼失败。”神代圭叹了口气，“而那之后，甘泉真也就不知去向，但我们根据他曾经留下的照片，在案发现场十字路口附近的监控中看到过他。也根据逆向调查锁定了他现在的位置。” “虽然理论上我们应该先暗中对他进行观察接触，但他已经制造了一起案件，能力的危害性又很大，所以我临时决定现在就对他进行逮捕。” “那不正好吗？你们可以去抓他了。”关斗南打了个哈欠，明白了神代圭的意思，“还是说，我也得出勤？” “虽然你的替身没有什么直接的战斗能力，但你毕竟是替身使者，能够看到替身。比起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行动专员，至少可以看到那诡异的‘灰色风衣’的行动轨迹。” “我明白了，在哪集合？” 神代圭的意思很简单，虽然你的替身能力没有战斗力，但只要能看到替身，就比他们这些只能被动承受伤害的专员要有用。他的一句指示方位，就能让许多专员逃过被替身攻击的命运。 根据神代圭所指的地点，关斗南来到了目标所在地。这里是一片安静的居民区，建筑物的层高都不算太高，而且都有些老旧，属于租金非常便宜的地段，倒也符合甘泉真也此时的经济状况。 关斗南到了现场便看到了在楼上朝他挥手的神代圭，在一名专员的接引下，他最终来到了这栋大楼的楼顶，这栋建筑物算是附近一圈建筑中最高的一座了，顶层也没有什么碍事的障碍物，可以说是占据了制高点。 “用望远镜的话，看到的替身和平时一样吗？” 神代圭递给他一个望远镜，问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怎么想过的问题。 “嗯……眼镜是可以的，那么望远镜，或许也行？” 接过望远镜，关斗南试着召唤出小黑看了一下，果然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一团黑，便对神代圭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那好，我们的行动步骤很简单。先将甘泉真也引出他的住处，然后让专员们对他进行抓捕，考虑到他的替身能力有一定的危害性，所以使用了麻醉枪和电击器。”神代圭向楼下指了指，甘泉真也的住处根据情报就在他们正对面这座大楼的一楼。 “而你的任务，就是当他用出那个替身的时候，提醒我替身的位置，我会转告给他们。”神代圭指了指自己耳朵上佩戴的耳机和麦克风，这次的行动专员人数不少，而且似乎都有自己的行动代号，让关斗南临时指挥虽然不是不行，但还不如直接让神代圭来的熟练，“被那种替身缠上之后，只会变得浑身僵硬，但是不会当场死亡。让那人失去意识也能破解对？” “至少我昨天确实是这么做的。” “那么……” 神代圭点点头，对着耳机上的麦克风测试了一下声音，表情严肃了起来。 “行动开始！” 第277章 柯学与科学与玄学 随着神代圭一声令下，伪装成快递小哥的第n课专员敲响了甘泉真也的房门，而其他专员也都在门口、楼道、路口处做好了埋伏，准备随时抓捕甘泉真也。 “您好，是甘泉真也先生吗？有一份您的快递。” 快递小哥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任谁听了都会觉得站在门口的真的是一位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快递小哥。而且这个年代的霓虹，线上购物连个芽都没发，甘泉真也也没地方去查这个快递到底是谁给自己买的。 “……什么快递？我没有买东西。” 房门打开，甘泉真也露出脸来，打量了一番这个快递小哥，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可能是别人给您买的？我也不清楚。”快递小哥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指向一边，那边放着一个足有一人高，看起来像是用来装冰箱或者书柜一样的纸箱，“或者，您可以出来看一下，这边的单子上写了寄件人的信息，可能是您认识的人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甘泉真也用阴郁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快递小哥，又从门缝里看了看旁边的纸箱，点了点头，重新关上门——他在门上挂了防盗链，需要关上门才能拿下来。 “单子在哪？”房门打开，甘泉真也终于是走出了房门，跟着这位快递小哥来到了纸箱旁边，他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很旧的灰色体恤衫，倒是没有穿风衣什么的。 “他的替身，那件灰色的风衣现在正飘在他的身后。”关斗南在对面的楼顶提示神代圭道，“严格来说，正在那位扮作快递小哥的专员背后，只需要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发动替身攻击。” “看起来他很警惕，不过……”神代圭点了点头，“在那个箱子里，其实早就埋伏了我们的专员，只要他一靠近，就能直接用麻醉枪制服他，恐怕他没有发动攻击的机会。” “你们让人在那里面埋伏了？”关斗南对神代圭的这种安排倒是有点意外，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某些喜剧电影或者搞笑动画里才会出现的桥段一样，和他印象里的第n课行事作风不太一样。 尤其是有了浅井诚实以后，在抓犯人的时候不应该先让浅井诚实躲在一边，给他演奏上一百遍月光来催眠他吗？ “嗯，其实本来是打算让开门的那个专员就直接发射麻醉枪的，不过考虑到隐蔽性的问题，还是放在了第二步。”神代圭扭头看了一眼关斗南，“最近课里又抓到了几个超能力犯罪的家伙，浅井诚实正在协助调查他们的情报。但甘泉真也这边的危害性也不能忽视，多让他在外一天，就多一分失控的风险。” “有时候，计划设计得越复杂，越容易出问题，不是吗？” “这样……”关斗南点了点头，找人是一回事，抓人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第n课能对替身使者进行有效抓捕的工具人还是只有浅井诚实一个，但他同时也要负责协助审讯调查情报，一人身兼数职，自然会忙不过来。 如果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有效抓捕替身使者就好了……要不要试着把阿笠博士的黑科技麻醉针介绍给他们呢？反正现在能直接联系到安室透，有什么事情都找他就好了…… 对于替身这种源自于替身使者精神能量的超能力来说，对付起来说困难也苦难，说容易也容易。如果找不到替身的弱点对症下药进行弱点攻击的话，就攻击本体好了，尤其是麻醉针这玩意，简直是对付本体最棒的选择之一了…… 也正是如此，给麻醉手表重新装填了麻醉针的关斗南根本不担心万一这次的行动翻车了怎么办。遇事不决一发麻醉针，倒是让这些替身使者们享受了一波沉睡的小五郎的待遇。 毕竟是柯学世界，柯学大于科学，也要大于玄学。 他唯一稍微有些担心的是，万一甘泉真也的替身能够与他共享视野，就能直接穿透那个纸箱，发现里面的人了，直接用刀子什么的攻击那名快递小哥，自己离得这么远，一时半会可能救援不及。不过转念一想，一件衣服，哪里来的视野？ 而甘泉真也似乎真的被这种有些搞笑的陷阱骗到了，乖乖来到那个纸箱前面，顺着快递小哥的指引往纸箱的顶部看去。 “噗呲。” 一根像是酒里玩的那种飞镖游戏的飞镖一般大小的麻醉针命中了甘泉真也的胸口，他带着有些震惊的目光看向那麻醉针射来的方向，正是纸箱上的一个黑色圆圈，如果不注意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那里其实是一处镂空的枪口。 “你们……” 第n课没有阿笠博士这种柯学科技研发人员，麻醉针的效力自然也没有那么高效。在倒下之前，甘泉真也还能强撑着说出话来，用不甘的眼神看向快递小哥，才缓缓倒下。 “他的替身动了，攻击了那个快递小哥。” 关斗南的话音刚落，那名快递小哥就像是应激的猫头鹰一般，浑身肌肉猛地收紧，整个人像是木板一样僵直地站在原地，双眼发直，动弹不得。 “2号，对1号专员发射麻醉枪。”神代圭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在通讯器中命令着，应该是让纸箱子里的那名专员痛击队友，对快递小哥使用麻醉枪。 “等等，替身攻击了快递小哥以后并没有消失。”关斗南忽然出声道，在他的视野中，这次的灰色风衣在“裹”上快递小哥以后，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从他身上重新飘起来，冲向了纸箱里那名专员。 难道是自动操作型替身？在本体的意识失去之后，就开始暴走？不，更大的可能是，在甘泉真也彻底倒下失去意识之前，给自己的替身下达了“保护自己”或者是“攻击他们”的命令。 “灰色风衣从箱子里出来了，它……它并没有继续攻击其他人，但是也没有消失，似乎是停在了当场。”关斗南汇报着自己看到的场景。 “2号？2号？不行，2号失去联系了。其他专员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第277章 柯学与科学与玄学 随着神代圭一声令下，伪装成快递小哥的第n课专员敲响了甘泉真也的房门，而其他专员也都在门口、楼道、路口处做好了埋伏，准备随时抓捕甘泉真也。 “您好，是甘泉真也先生吗？有一份您的快递。” 快递小哥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任谁听了都会觉得站在门口的真的是一位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快递小哥。而且这个年代的霓虹，线上购物连个芽都没发，甘泉真也也没地方去查这个快递到底是谁给自己买的。 “……什么快递？我没有买东西。” 房门打开，甘泉真也露出脸来，打量了一番这个快递小哥，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可能是别人给您买的？我也不清楚。”快递小哥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指向一边，那边放着一个足有一人高，看起来像是用来装冰箱或者书柜一样的纸箱，“或者，您可以出来看一下，这边的单子上写了寄件人的信息，可能是您认识的人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甘泉真也用阴郁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快递小哥，又从门缝里看了看旁边的纸箱，点了点头，重新关上门——他在门上挂了防盗链，需要关上门才能拿下来。 “单子在哪？”房门打开，甘泉真也终于是走出了房门，跟着这位快递小哥来到了纸箱旁边，他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很旧的灰色体恤衫，倒是没有穿风衣什么的。 “他的替身，那件灰色的风衣现在正飘在他的身后。”关斗南在对面的楼顶提示神代圭道，“严格来说，正在那位扮作快递小哥的专员背后，只需要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发动替身攻击。” “看起来他很警惕，不过……”神代圭点了点头，“在那个箱子里，其实早就埋伏了我们的专员，只要他一靠近，就能直接用麻醉枪制服他，恐怕他没有发动攻击的机会。” “你们让人在那里面埋伏了？”关斗南对神代圭的这种安排倒是有点意外，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某些喜剧电影或者搞笑动画里才会出现的桥段一样，和他印象里的第n课行事作风不太一样。 尤其是有了浅井诚实以后，在抓犯人的时候不应该先让浅井诚实躲在一边，给他演奏上一百遍月光来催眠他吗？ “嗯，其实本来是打算让开门的那个专员就直接发射麻醉枪的，不过考虑到隐蔽性的问题，还是放在了第二步。”神代圭扭头看了一眼关斗南，“最近课里又抓到了几个超能力犯罪的家伙，浅井诚实正在协助调查他们的情报。但甘泉真也这边的危害性也不能忽视，多让他在外一天，就多一分失控的风险。” “有时候，计划设计得越复杂，越容易出问题，不是吗？” “这样……”关斗南点了点头，找人是一回事，抓人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第n课能对替身使者进行有效抓捕的工具人还是只有浅井诚实一个，但他同时也要负责协助审讯调查情报，一人身兼数职，自然会忙不过来。 如果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有效抓捕替身使者就好了……要不要试着把阿笠博士的黑科技麻醉针介绍给他们呢？反正现在能直接联系到安室透，有什么事情都找他就好了…… 对于替身这种源自于替身使者精神能量的超能力来说，对付起来说困难也苦难，说容易也容易。如果找不到替身的弱点对症下药进行弱点攻击的话，就攻击本体好了，尤其是麻醉针这玩意，简直是对付本体最棒的选择之一了…… 也正是如此，给麻醉手表重新装填了麻醉针的关斗南根本不担心万一这次的行动翻车了怎么办。遇事不决一发麻醉针，倒是让这些替身使者们享受了一波沉睡的小五郎的待遇。 毕竟是柯学世界，柯学大于科学，也要大于玄学。 他唯一稍微有些担心的是，万一甘泉真也的替身能够与他共享视野，就能直接穿透那个纸箱，发现里面的人了，直接用刀子什么的攻击那名快递小哥，自己离得这么远，一时半会可能救援不及。不过转念一想，一件衣服，哪里来的视野？ 而甘泉真也似乎真的被这种有些搞笑的陷阱骗到了，乖乖来到那个纸箱前面，顺着快递小哥的指引往纸箱的顶部看去。 “噗呲。” 一根像是酒里玩的那种飞镖游戏的飞镖一般大小的麻醉针命中了甘泉真也的胸口，他带着有些震惊的目光看向那麻醉针射来的方向，正是纸箱上的一个黑色圆圈，如果不注意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那里其实是一处镂空的枪口。 “你们……” 第n课没有阿笠博士这种柯学科技研发人员，麻醉针的效力自然也没有那么高效。在倒下之前，甘泉真也还能强撑着说出话来，用不甘的眼神看向快递小哥，才缓缓倒下。 “他的替身动了，攻击了那个快递小哥。” 关斗南的话音刚落，那名快递小哥就像是应激的猫头鹰一般，浑身肌肉猛地收紧，整个人像是木板一样僵直地站在原地，双眼发直，动弹不得。 “2号，对1号专员发射麻醉枪。”神代圭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在通讯器中命令着，应该是让纸箱子里的那名专员痛击队友，对快递小哥使用麻醉枪。 “等等，替身攻击了快递小哥以后并没有消失。”关斗南忽然出声道，在他的视野中，这次的灰色风衣在“裹”上快递小哥以后，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从他身上重新飘起来，冲向了纸箱里那名专员。 难道是自动操作型替身？在本体的意识失去之后，就开始暴走？不，更大的可能是，在甘泉真也彻底倒下失去意识之前，给自己的替身下达了“保护自己”或者是“攻击他们”的命令。 “灰色风衣从箱子里出来了，它……它并没有继续攻击其他人，但是也没有消失，似乎是停在了当场。”关斗南汇报着自己看到的场景。 “2号？2号？不行，2号失去联系了。其他专员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第278章 花京院典明 “可恶，现在怎么办？” 神代圭猛地锤了一下身前的栏杆，略显懊恼地说道。虽然被这个替身攻击到不至于当场死去，但谁也没有测试过一旦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从他没有主动攻击你安排在他们楼上，以及楼梯口的专员来看，那个替身并没有主动发现周围敌人的能力，也就是说，它可能必须要‘看到’才能发动攻击。”关斗南思考道，“或者，那些专员所在的位置超过了他能力的射程。” “我想应该不是射程的关系，根据我们后续的调查，在十字路口发生的那起案件中，甘泉真也的位置离被害者古小路亮的直线距离足有五十米。”神代圭摇摇头，提供了另一条情报。 “嗯，那应该就是视野的问题……”关斗南摸了摸下巴，决定先不去考虑一件衣服到底哪里来的视野这回事，“那个僵直的快递小哥，可以在远距离给他一针麻醉针，让他的肌肉松弛下来。” “5号，照做。” 神代圭话音落下，不知何处便飞来一支麻醉针，不偏不倚地插在快递小哥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让原本浑身僵直，如同僵尸一样的小哥软软地塌了下来，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没让脑袋直接和地面来个狠的。 “至于箱子里的那位……”关斗南眯起眼睛，“能把箱子想办法移开吗？” “应该可以，7号，试一下抓钩。” “你们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啊……”关斗南在望远镜的视野中看见从楼顶甩出一支飞钩来，稳稳地抓在了那个纸箱上，将它拖到了一边，露出里面的2号专员来。 这位2号专员手中的麻醉枪早已脱手，此时也和刚才的快递小哥一样保持着一样的僵直姿势，好在一枚飞来的麻醉针帮他体面，让他也软软地瘫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这整个过程中，那灰色风衣替身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应激反应来，也没有追踪着那两根飞来的麻醉针或者抓钩去攻击其他的专员，就像是挂在衣架上的一件普通衣服一样静静地呆在那里。 “至于这个家伙……摇人。” 关斗南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神代圭，后者一愣，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望远镜，打开联络器，走到一边说了些什么。 这种情况下，只有替身才能击败替身。但恰恰，关斗南的替身不是那种有正面战斗力的，就只能再去第n课里申请。 反正目前来看，这三个人都被麻醉针麻翻了，那替身一时半会也闹不起什么风浪来，大可以以逸待劳。 “嗯，好，我知道了……”神代圭通讯完毕，叹了一口气，来到关斗南的身边，“终究还是得请求别的支援。” “没办法，谁让我们遇到这种没法靠攻击本体解决的替身使者呢。”关斗南摊了摊手，“来支援的是有直接战斗力的替身使者吗？” “嗯，课里为数不多的，和人们印象中能够战斗的‘超能力’比较接近的那种。”神代圭点了点头，“你如果想留下来看看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行。” 关斗南倒是也有点好奇，除了那些功能花里胡哨的替身以外，真的拥有“战斗”能力，能够直接对替身造成伤害的替身到底是什么样子。 “哦，来了。”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神代圭伸手按在耳机上听了听，点了点头，向一个方向指去，而关斗南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看，他自己却仿佛中了那灰色风衣的替身一般，僵直地立在原地，像是见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 “绿宝石水花！” 数量众多的绿色宝石从街角射出，朝着那灰色风衣射去，十分精准地打在了它的主体上，瞬间便将这灰色风衣打得像是一团破布。 而在绿色宝石接连不断的攻击下，那灰色风衣最终还是没能支撑太久，直接消散在了空中。 “怎么样？成功了吗？”神代圭本人无法看到替身，只能凭借刚才的那一声战吼来确定攻击有没有停止，但至于那灰色风衣本身，则只有问关斗南才知道了。 “嗯……灰色风衣，已经没了。” 关斗南此时倒是有点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刚才喊出“绿宝石水花”的那个人身上。此时打出这一攻击的那名替身使者也从街角走了出来，步伐缓慢而稳健，身后还漂浮着那像是荧光哈密瓜一般的替身。 酒红色的头发，一缕垂在额前，十分显眼的刘海，以及那种优雅自信的态度…… “哦，花京院，辛苦了。” “是神代导演啊，您也辛苦了。” 楼顶的神代圭朝着那人招了招手，而那人也在楼下向他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位就是课里单论战斗力最强的替身使者，也是最近才加入的花京院典明，替身名为绿色法皇，现实中的掩护身份是游戏商店店员，不过他本人倒是也很喜欢这个职业就是了……” “嗯……” 关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发现他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之前他在寻找这个世界与jojo世界的联系时曾经试着调查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空条承太郎，没有s财团，也没有在埃及发生大战的dio，那时候他以为这个世界只不过是多出“替身”这一设定的普通柯南世界而已。 但后来阿帕基的出现让他改变了这个想法，觉得会不会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意带利那边的替身使者还保持原样，其他的都没了呢。而在这些调查过程中，他都无意识地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没有调查那些“本应死去”的人。 jojo的奇妙冒险原作中，第三部与dio战斗的故事是发生在1987年，离现在有将近十年之远。而在原作剧情中被dio杀死的花京院典明，如果他没死，活到了现在，那么应该正是二十七八岁，和楼下这位青年模样的“花京院典明”一样。 他发现了被他忽略掉的一个重要情报：花京院典名的替身并不是来自于箭或者血脉，是天生觉醒。阿帕基在原作中的替身虽然大概是来自于箭，但这次却是在紧急状态下自我觉醒的。 没有箭，而箭的来源是迪亚波罗在埃及挖出，后来被恩雅婆婆转交到dio手中，现在来看，世界上有迪亚波罗，但没有dio，也没有jo家人，如果继续向前推测的话…… “这个世界，难道是‘没有jo家人的世界’所自我发展出的一种可能结局？” 第278章 花京院典明 “可恶，现在怎么办？” 神代圭猛地锤了一下身前的栏杆，略显懊恼地说道。虽然被这个替身攻击到不至于当场死去，但谁也没有测试过一旦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下，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从他没有主动攻击你安排在他们楼上，以及楼梯口的专员来看，那个替身并没有主动发现周围敌人的能力，也就是说，它可能必须要‘看到’才能发动攻击。”关斗南思考道，“或者，那些专员所在的位置超过了他能力的射程。” “我想应该不是射程的关系，根据我们后续的调查，在十字路口发生的那起案件中，甘泉真也的位置离被害者古小路亮的直线距离足有五十米。”神代圭摇摇头，提供了另一条情报。 “嗯，那应该就是视野的问题……”关斗南摸了摸下巴，决定先不去考虑一件衣服到底哪里来的视野这回事，“那个僵直的快递小哥，可以在远距离给他一针麻醉针，让他的肌肉松弛下来。” “5号，照做。” 神代圭话音落下，不知何处便飞来一支麻醉针，不偏不倚地插在快递小哥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让原本浑身僵直，如同僵尸一样的小哥软软地塌了下来，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没让脑袋直接和地面来个狠的。 “至于箱子里的那位……”关斗南眯起眼睛，“能把箱子想办法移开吗？” “应该可以，7号，试一下抓钩。” “你们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啊……”关斗南在望远镜的视野中看见从楼顶甩出一支飞钩来，稳稳地抓在了那个纸箱上，将它拖到了一边，露出里面的2号专员来。 这位2号专员手中的麻醉枪早已脱手，此时也和刚才的快递小哥一样保持着一样的僵直姿势，好在一枚飞来的麻醉针帮他体面，让他也软软地瘫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这整个过程中，那灰色风衣替身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应激反应来，也没有追踪着那两根飞来的麻醉针或者抓钩去攻击其他的专员，就像是挂在衣架上的一件普通衣服一样静静地呆在那里。 “至于这个家伙……摇人。” 关斗南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神代圭，后者一愣，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望远镜，打开联络器，走到一边说了些什么。 这种情况下，只有替身才能击败替身。但恰恰，关斗南的替身不是那种有正面战斗力的，就只能再去第n课里申请。 反正目前来看，这三个人都被麻醉针麻翻了，那替身一时半会也闹不起什么风浪来，大可以以逸待劳。 “嗯，好，我知道了……”神代圭通讯完毕，叹了一口气，来到关斗南的身边，“终究还是得请求别的支援。” “没办法，谁让我们遇到这种没法靠攻击本体解决的替身使者呢。”关斗南摊了摊手，“来支援的是有直接战斗力的替身使者吗？” “嗯，课里为数不多的，和人们印象中能够战斗的‘超能力’比较接近的那种。”神代圭点了点头，“你如果想留下来看看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行。” 关斗南倒是也有点好奇，除了那些功能花里胡哨的替身以外，真的拥有“战斗”能力，能够直接对替身造成伤害的替身到底是什么样子。 “哦，来了。”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神代圭伸手按在耳机上听了听，点了点头，向一个方向指去，而关斗南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看，他自己却仿佛中了那灰色风衣的替身一般，僵直地立在原地，像是见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 “绿宝石水花！” 数量众多的绿色宝石从街角射出，朝着那灰色风衣射去，十分精准地打在了它的主体上，瞬间便将这灰色风衣打得像是一团破布。 而在绿色宝石接连不断的攻击下，那灰色风衣最终还是没能支撑太久，直接消散在了空中。 “怎么样？成功了吗？”神代圭本人无法看到替身，只能凭借刚才的那一声战吼来确定攻击有没有停止，但至于那灰色风衣本身，则只有问关斗南才知道了。 “嗯……灰色风衣，已经没了。” 关斗南此时倒是有点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刚才喊出“绿宝石水花”的那个人身上。此时打出这一攻击的那名替身使者也从街角走了出来，步伐缓慢而稳健，身后还漂浮着那像是荧光哈密瓜一般的替身。 酒红色的头发，一缕垂在额前，十分显眼的刘海，以及那种优雅自信的态度…… “哦，花京院，辛苦了。” “是神代导演啊，您也辛苦了。” 楼顶的神代圭朝着那人招了招手，而那人也在楼下向他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位就是课里单论战斗力最强的替身使者，也是最近才加入的花京院典明，替身名为绿色法皇，现实中的掩护身份是游戏商店店员，不过他本人倒是也很喜欢这个职业就是了……” “嗯……” 关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发现他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之前他在寻找这个世界与jojo世界的联系时曾经试着调查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空条承太郎，没有s财团，也没有在埃及发生大战的dio，那时候他以为这个世界只不过是多出“替身”这一设定的普通柯南世界而已。 但后来阿帕基的出现让他改变了这个想法，觉得会不会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意带利那边的替身使者还保持原样，其他的都没了呢。而在这些调查过程中，他都无意识地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没有调查那些“本应死去”的人。 jojo的奇妙冒险原作中，第三部与dio战斗的故事是发生在1987年，离现在有将近十年之远。而在原作剧情中被dio杀死的花京院典明，如果他没死，活到了现在，那么应该正是二十七八岁，和楼下这位青年模样的“花京院典明”一样。 他发现了被他忽略掉的一个重要情报：花京院典名的替身并不是来自于箭或者血脉，是天生觉醒。阿帕基在原作中的替身虽然大概是来自于箭，但这次却是在紧急状态下自我觉醒的。 没有箭，而箭的来源是迪亚波罗在埃及挖出，后来被恩雅婆婆转交到dio手中，现在来看，世界上有迪亚波罗，但没有dio，也没有jo家人，如果继续向前推测的话…… “这个世界，难道是‘没有jo家人的世界’所自我发展出的一种可能结局？” 第279章 世界线的变动与保留 而在和这位“花京院典明”见面，进行简单交谈之后，关斗南更加确信了自己的这种猜测。 这位花京院典明除了刘海、发色以外，还有十分个性的樱桃耳坠，无论怎么看都是卡q因本人。在关斗南旁敲侧击的询问中，他也表示并没有去过埃及，也没有遇到过姓空条的人或者扮相骚包的吸血鬼什么的。 他的人生轨迹平平无奇，早年觉醒替身后一直被视为同学中的异类，直到后来自我开解，心态改变，在1988年高中毕业后没有考大学，开始进行全球旅行外加收集各种电子游戏。直到最近回到霓虹，在一家游戏商店就职，误打误撞之下被发掘，加入了第n课。 “关同学，你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的样子？” 花京院典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能感觉到关斗南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眼神，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但又不太敢认的样子。 “之前听人说起过……有个国外的朋友。” 关斗南决定把锅扔给阿帕基，反正他人在意带利，花京院大概也不会因为这就去调查。 “是吗。”果然，花京院典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太在意这回事，毕竟他也很清楚他自己的特立独行程度，作为一个典型的“非典型人士”，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不奇怪。 灰色风衣替身被击破后，甘泉真也倒是没有直接醒来，看起来这种脱离本体，不需要自动操作的替身即使受到了伤害也不会反馈到他本人身上。倒下的甘泉真也和两名被友军麻醉的专员此时已经被抬走，进行下一步的治疗与收容，想来又是一件麻烦事。 遇到花京院这个“熟人”对关斗南来说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但奈何这位“熟人”的经历和他了解的那个花京院并不相同，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因此也聊不了太多事情，客套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 “不行，果然还是没有杜王町。” 关斗南有些失望地合上手中的那本从换了个馆长又重新营业的米花图书馆借来的霓虹地图册，昨天他在发现了花京院典明的存在后，就产生了继续查找这个世界与jojo世界差别的念头。 一来是为了确定这个世界的状况，二来是为了摇人……咳，寻找可靠的队友。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阿帕基找队友，毕竟这个世界很可能没有乔鲁诺乔巴拿和黄金体验镇魂曲，那么怎么打败迪亚波罗就成了个很严肃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jojo家人和dio，也没有他们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那么还和原作剧情能接上轨的应该只有原作三四部中那些凭自己的天赋自主觉醒替身的人，以及将技艺修炼到极致触发替身的角色了，前者比如说花京院、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等人，后者的典型例子就是第四部中开餐馆的那位替身为“珍珠果酱”的厨师…… 除此之外，乔鲁诺乔巴拿以外的第五部角色们应该也会和原作剧情差不多，只不过还没有到理论上的“剧情开始时间”阿帕基还在当警察，特莉~~休应该才十二三岁。 原作中，年轻的迪亚波罗从埃及遗迹中挖出了能够觉醒替身的道具“箭”，自己留下一支，将剩下的五支转卖给恩雅婆婆后才得到了大量的资金，建立了意带利黑帮“热情”组织，这个拥有数量众多替身使者的组织。 而由于这个世界没有dio，恩雅婆婆拿到箭之后的事情就有些不可预测了，毕竟她是个神棍，谁也不好说她接下来会干什么。 第三部的替身使者或许会直接少了一大半、第四部出现的两支箭原作中也是恩雅婆婆卖出去的，现在会不会卖也是未知数……不过往好处想，至少大概也没有屑神父，自己也不用担心世界突然被加速进入新世界。 这样一来，倒是有一件好处：他之前担心这个世界上的“替身”这回事会和组织的boss，那位能够隔空看到自己的恐怖人物有关，所以没敢用能力调查世界的真相，害怕再遭到精神攻击。 不过此时，既然知道了jojo世界的角色们和柯南世界的酒厂应该没有直接关联，那么关斗南就生起了用自己的小黑act1能力调查到底还有哪些角色存在的想法——虽然目前手上掌握的情报不多，但仅仅是确定人的存在而已，关斗南认为值得一试。 拿出笔记本，调动脑海中的记忆，关斗南召唤出小黑，准备用最简单粗暴的穷举法来确定到底还有哪些熟悉的角色。当然，为了保证安全，他所问的都是立场正义，至少也得是中立的那些替身使者。 “嗯，第一个问题是，替身为【魔术师之红】的默罕默德·阿布德尔现在的位置。” 小黑在关斗南提出问题之后融入他的身体，关斗南的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画面。 【一开始是整个地球的画面，视角缩小，在非洲的某个位置亮起了一个光点。】 “能行！” 关斗南有些欣喜，在这个魔改的柯南世界里，终于是被他找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尽管……是jojo意义上的熟悉。 默罕默德·阿布德尔，一位看上去像非洲人，实际上是印度人的火头陀……咳，占卜师，替身为鸟头人身的火焰系【魔术师之红】，杀伤力非常强大。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非常相信自己的同伴，会为自己的同伴赴汤蹈火，更是会为了纯粹的正义踏上击败dio的征途，是个值得作为朋友交往的人。 就是阿布德尔所在的非洲这个地方稍微有点远，自己除了穿越以外还没出过国呢……算了，又不是柯南那种没有合法身份的人，能合法地办护照出国旅游。到时候找个借口，攒攒钱就抽空去一趟阿布德尔所在的地方，试试能不能把他招揽成队友好了。 “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 第279章 世界线的变动与保留 而在和这位“花京院典明”见面，进行简单交谈之后，关斗南更加确信了自己的这种猜测。 这位花京院典明除了刘海、发色以外，还有十分个性的樱桃耳坠，无论怎么看都是卡q因本人。在关斗南旁敲侧击的询问中，他也表示并没有去过埃及，也没有遇到过姓空条的人或者扮相骚包的吸血鬼什么的。 他的人生轨迹平平无奇，早年觉醒替身后一直被视为同学中的异类，直到后来自我开解，心态改变，在1988年高中毕业后没有考大学，开始进行全球旅行外加收集各种电子游戏。直到最近回到霓虹，在一家游戏商店就职，误打误撞之下被发掘，加入了第n课。 “关同学，你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的样子？” 花京院典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能感觉到关斗南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眼神，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但又不太敢认的样子。 “之前听人说起过……有个国外的朋友。” 关斗南决定把锅扔给阿帕基，反正他人在意带利，花京院大概也不会因为这就去调查。 “是吗。”果然，花京院典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太在意这回事，毕竟他也很清楚他自己的特立独行程度，作为一个典型的“非典型人士”，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不奇怪。 灰色风衣替身被击破后，甘泉真也倒是没有直接醒来，看起来这种脱离本体，不需要自动操作的替身即使受到了伤害也不会反馈到他本人身上。倒下的甘泉真也和两名被友军麻醉的专员此时已经被抬走，进行下一步的治疗与收容，想来又是一件麻烦事。 遇到花京院这个“熟人”对关斗南来说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但奈何这位“熟人”的经历和他了解的那个花京院并不相同，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因此也聊不了太多事情，客套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 “不行，果然还是没有杜王町。” 关斗南有些失望地合上手中的那本从换了个馆长又重新营业的米花图书馆借来的霓虹地图册，昨天他在发现了花京院典明的存在后，就产生了继续查找这个世界与jojo世界差别的念头。 一来是为了确定这个世界的状况，二来是为了摇人……咳，寻找可靠的队友。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阿帕基找队友，毕竟这个世界很可能没有乔鲁诺乔巴拿和黄金体验镇魂曲，那么怎么打败迪亚波罗就成了个很严肃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jojo家人和dio，也没有他们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那么还和原作剧情能接上轨的应该只有原作三四部中那些凭自己的天赋自主觉醒替身的人，以及将技艺修炼到极致触发替身的角色了，前者比如说花京院、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等人，后者的典型例子就是第四部中开餐馆的那位替身为“珍珠果酱”的厨师…… 除此之外，乔鲁诺乔巴拿以外的第五部角色们应该也会和原作剧情差不多，只不过还没有到理论上的“剧情开始时间”阿帕基还在当警察，特莉~~休应该才十二三岁。 原作中，年轻的迪亚波罗从埃及遗迹中挖出了能够觉醒替身的道具“箭”，自己留下一支，将剩下的五支转卖给恩雅婆婆后才得到了大量的资金，建立了意带利黑帮“热情”组织，这个拥有数量众多替身使者的组织。 而由于这个世界没有dio，恩雅婆婆拿到箭之后的事情就有些不可预测了，毕竟她是个神棍，谁也不好说她接下来会干什么。 第三部的替身使者或许会直接少了一大半、第四部出现的两支箭原作中也是恩雅婆婆卖出去的，现在会不会卖也是未知数……不过往好处想，至少大概也没有屑神父，自己也不用担心世界突然被加速进入新世界。 这样一来，倒是有一件好处：他之前担心这个世界上的“替身”这回事会和组织的boss，那位能够隔空看到自己的恐怖人物有关，所以没敢用能力调查世界的真相，害怕再遭到精神攻击。 不过此时，既然知道了jojo世界的角色们和柯南世界的酒厂应该没有直接关联，那么关斗南就生起了用自己的小黑act1能力调查到底还有哪些角色存在的想法——虽然目前手上掌握的情报不多，但仅仅是确定人的存在而已，关斗南认为值得一试。 拿出笔记本，调动脑海中的记忆，关斗南召唤出小黑，准备用最简单粗暴的穷举法来确定到底还有哪些熟悉的角色。当然，为了保证安全，他所问的都是立场正义，至少也得是中立的那些替身使者。 “嗯，第一个问题是，替身为【魔术师之红】的默罕默德·阿布德尔现在的位置。” 小黑在关斗南提出问题之后融入他的身体，关斗南的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画面。 【一开始是整个地球的画面，视角缩小，在非洲的某个位置亮起了一个光点。】 “能行！” 关斗南有些欣喜，在这个魔改的柯南世界里，终于是被他找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尽管……是jojo意义上的熟悉。 默罕默德·阿布德尔，一位看上去像非洲人，实际上是印度人的火头陀……咳，占卜师，替身为鸟头人身的火焰系【魔术师之红】，杀伤力非常强大。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非常相信自己的同伴，会为自己的同伴赴汤蹈火，更是会为了纯粹的正义踏上击败dio的征途，是个值得作为朋友交往的人。 就是阿布德尔所在的非洲这个地方稍微有点远，自己除了穿越以外还没出过国呢……算了，又不是柯南那种没有合法身份的人，能合法地办护照出国旅游。到时候找个借口，攒攒钱就抽空去一趟阿布德尔所在的地方，试试能不能把他招揽成队友好了。 “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 第280章 东缺西少的替身使者们 经过几十次测试后，在关斗南的精神几乎要耗尽时，他终于把能够确定的人物都试探了一遍，并且在纸上列出来了一张表格。 “人数比想象的还要少很多啊，而且，都是比较难接触到的那种……” 关斗南看着自己写出的这份“替身使者名单”，不由得皱了皱眉。 除了一开始确定的花京院典明和阿布德尔以外，这个世界上确实还存在的jojo原作中的替身使者少的可怜。只有不到二十位。 其中，来自原作第三部的花京院、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伊奇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是分散在世界各地，星辰打dio团只少了乔家两位。但反派角色中居然只剩下了恩雅婆婆、“倒吊人”j·盖尔，以及九荣神中的“盖布神”水哥恩多尔、本体融入替身中的“阿努比斯神”刀哥，总共四人罢了。 “这其中，水哥属于自身觉醒的替身，刀哥……我记得他原本是一名刀匠，后来把自己融入刀中，就变成了类似替身或者剑灵的存在。至于恩雅婆婆和她的儿子，应该是因为他们手中有‘箭’的关系……” 原作第四部中的替身使者，目前能确定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厨师，替身为“珍珠果酱”的东尼欧·托ls迪。并不存在那些“尚未觉醒替身的人”，广濑康一岸边露伴吉良吉影这些人都是直接“不存在”的。 这一点倒是颇为可惜，不然关斗南还想提前找来岸边露伴帮他觉醒天堂之门，哪怕他又摆出一副“但是我拒绝”的表情也没关系，可惜换不地，不然就能又多一个可以阅读他人记忆的情报系替身使者了。 至于原作中第五部的替身使者倒是多数都存在，只是“正派角色”里，由于时间问题，不少人还处于“尚未觉醒替身”的状态，比如米斯达、纳兰迦、福葛这些。特莉休是个特例，她早就觉醒了替身，但是自己没有察觉到。 与之相反，“热情”组织的其他反派替身使者倒是都齐全了，其中还包括被自己抓到的那个沙雷…… 第六部……普奇神父不在，天气预报也不在，剩下的人都是此时年纪尚小的普通人而已，没有调查的必要。 “总结下来……似乎除了第四部以外，另外几部作品中的人物都还保留得差不多啊，这是为什么？因为故事的发生地在霓虹？但是花京院也是霓虹人啊……” 关斗南将这表格整理出来后便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的情况，就像是在没有jo家人和dio存在的世界以外，生生把霓虹挖掉的jojo世界。在这种状态下，不由得让人怀疑那唯一的个例花京院是不是童年也在霓虹之外度过…… 而且，弄出这样一副表格之后，关斗南却愕然发现似乎对现在的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已经觉醒替身，并且可以成为友方的候选人全都在国外，而且分散在世界各地，意带利那边的几个倒是可以提醒提醒阿帕基，剩下的…… 仅仅是粗略计算一下，平均找一个队友的成本就在三十万日元左右，这还没有预计万一说服失败的情况。毕竟现实生活不像玩抽卡手游，说服某个人当队友只需要单纯氪金就好了，在氪金之外还得展现你的人格魅力，或者画饼…… “这就到了钱不够用的时候了啊。” 关斗南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里面只有一张一万日元的纸钞和少数几枚硬币，从神代圭那里拿到的奖金已经充公进补贴家用的姐姐账户了，再加上给宫野姐妹买备用的生活用品…… “得想办法搞钱，以我的能力的话，还是和以前的计划一样去找那些丢失的宝藏。不过那就势必得出远门，至少也得等宫野姐妹安全下来，找到新住所才行……” “啊，说起来，我也得搬新家，这又是一笔花销……” “越是需要钱的时候，就越是缺钱呐……” “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们都是怎么那么简单弄到钱的，坑蒙拐骗？投机倒把？好像我都干不了……” 发表了一番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抱怨后，关斗南把笔记本一合，向后躺到床上，准备休息一下这颗高强度运作的脑袋，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又翻身坐了起来。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关山月和往常一样贯彻着自己打工战士的人设，关斗南丝怀疑她要是觉醒替身的话，大概会觉醒“打工战士”“时间管理大师”一类的替身。 从冰箱里拿出两盒果汁，在地面上用替身能力制造出一个洞来，关斗南和之前做过的一样，从二楼直接穿梭到了一楼，借助柜子稳稳落地。 “你们也在等吗？”走进房间，关斗南便看到了正盯着钟表店宫野姐妹，见她们转过身来，提了提手里的果汁，“还有大概一小时，我准备提前过来，第一个恭喜你们。” 虽然有半场开香槟之嫌就是了……关斗南的这句话留住，没有说出口来。 现在已经是把宫野姐妹从琴酒手中救出来的第三天，依然没有出什么问题，过了今晚再过几个小时大概就能彻底宣布成功了。 琴酒的能力上限是六十六小时，也就是从救出宫野姐妹的当天晚上九点开始计算起，直到今天下午三点。当然，由于种种原因，这个时间也许有个把小时的差别。 盯着墙上的时钟，一直到它的时针指向“6”，窗外的天色也完全阴下来。关斗南才长舒一口气，到了这个程度，即使琴酒真的发动能力去回溯，也只能在白鸠制药的那间禁闭室中找到一个被施加了伪装的绑架杀人犯的遗体。 而关斗南已经事先抹除了关于他的一些痕迹，琴酒什么也调查不出来的。 “虽然现在条件有限，没办法给你们办一个更正式一点的庆祝会，不过也是来之不易的胜利。来，为了新的生活，干杯！” 关斗南在纸杯里倒上果汁，举起属于自己的那杯，向宫野姐妹示意道。 “说不定，我们现在在的只是琴酒没有察觉到的第一次时间线而已……”小号的志保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兴奋，或许是她那种半替身能力的影响，让她的理智过多地压住了情感。 “不过，即使是第一次时间线，超过了他能力的上限，他也只是一次次将时间回溯到我们早有准备的时间而已。” 见气氛被自己弄得有点尴尬，志保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纸杯。 “最困难的一关都已经过去了，好像还是值得庆祝一下的。” “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第280章 东缺西少的替身使者们 经过几十次测试后，在关斗南的精神几乎要耗尽时，他终于把能够确定的人物都试探了一遍，并且在纸上列出来了一张表格。 “人数比想象的还要少很多啊，而且，都是比较难接触到的那种……” 关斗南看着自己写出的这份“替身使者名单”，不由得皱了皱眉。 除了一开始确定的花京院典明和阿布德尔以外，这个世界上确实还存在的jojo原作中的替身使者少的可怜。只有不到二十位。 其中，来自原作第三部的花京院、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伊奇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是分散在世界各地，星辰打dio团只少了乔家两位。但反派角色中居然只剩下了恩雅婆婆、“倒吊人”j·盖尔，以及九荣神中的“盖布神”水哥恩多尔、本体融入替身中的“阿努比斯神”刀哥，总共四人罢了。 “这其中，水哥属于自身觉醒的替身，刀哥……我记得他原本是一名刀匠，后来把自己融入刀中，就变成了类似替身或者剑灵的存在。至于恩雅婆婆和她的儿子，应该是因为他们手中有‘箭’的关系……” 原作第四部中的替身使者，目前能确定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厨师，替身为“珍珠果酱”的东尼欧·托ls迪。并不存在那些“尚未觉醒替身的人”，广濑康一岸边露伴吉良吉影这些人都是直接“不存在”的。 这一点倒是颇为可惜，不然关斗南还想提前找来岸边露伴帮他觉醒天堂之门，哪怕他又摆出一副“但是我拒绝”的表情也没关系，可惜换不地，不然就能又多一个可以阅读他人记忆的情报系替身使者了。 至于原作中第五部的替身使者倒是多数都存在，只是“正派角色”里，由于时间问题，不少人还处于“尚未觉醒替身”的状态，比如米斯达、纳兰迦、福葛这些。特莉休是个特例，她早就觉醒了替身，但是自己没有察觉到。 与之相反，“热情”组织的其他反派替身使者倒是都齐全了，其中还包括被自己抓到的那个沙雷…… 第六部……普奇神父不在，天气预报也不在，剩下的人都是此时年纪尚小的普通人而已，没有调查的必要。 “总结下来……似乎除了第四部以外，另外几部作品中的人物都还保留得差不多啊，这是为什么？因为故事的发生地在霓虹？但是花京院也是霓虹人啊……” 关斗南将这表格整理出来后便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的情况，就像是在没有jo家人和dio存在的世界以外，生生把霓虹挖掉的jojo世界。在这种状态下，不由得让人怀疑那唯一的个例花京院是不是童年也在霓虹之外度过…… 而且，弄出这样一副表格之后，关斗南却愕然发现似乎对现在的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已经觉醒替身，并且可以成为友方的候选人全都在国外，而且分散在世界各地，意带利那边的几个倒是可以提醒提醒阿帕基，剩下的…… 仅仅是粗略计算一下，平均找一个队友的成本就在三十万日元左右，这还没有预计万一说服失败的情况。毕竟现实生活不像玩抽卡手游，说服某个人当队友只需要单纯氪金就好了，在氪金之外还得展现你的人格魅力，或者画饼…… “这就到了钱不够用的时候了啊。” 关斗南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里面只有一张一万日元的纸钞和少数几枚硬币，从神代圭那里拿到的奖金已经充公进补贴家用的姐姐账户了，再加上给宫野姐妹买备用的生活用品…… “得想办法搞钱，以我的能力的话，还是和以前的计划一样去找那些丢失的宝藏。不过那就势必得出远门，至少也得等宫野姐妹安全下来，找到新住所才行……” “啊，说起来，我也得搬新家，这又是一笔花销……” “越是需要钱的时候，就越是缺钱呐……” “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们都是怎么那么简单弄到钱的，坑蒙拐骗？投机倒把？好像我都干不了……” 发表了一番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抱怨后，关斗南把笔记本一合，向后躺到床上，准备休息一下这颗高强度运作的脑袋，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又翻身坐了起来。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关山月和往常一样贯彻着自己打工战士的人设，关斗南丝怀疑她要是觉醒替身的话，大概会觉醒“打工战士”“时间管理大师”一类的替身。 从冰箱里拿出两盒果汁，在地面上用替身能力制造出一个洞来，关斗南和之前做过的一样，从二楼直接穿梭到了一楼，借助柜子稳稳落地。 “你们也在等吗？”走进房间，关斗南便看到了正盯着钟表店宫野姐妹，见她们转过身来，提了提手里的果汁，“还有大概一小时，我准备提前过来，第一个恭喜你们。” 虽然有半场开香槟之嫌就是了……关斗南的这句话留住，没有说出口来。 现在已经是把宫野姐妹从琴酒手中救出来的第三天，依然没有出什么问题，过了今晚再过几个小时大概就能彻底宣布成功了。 琴酒的能力上限是六十六小时，也就是从救出宫野姐妹的当天晚上九点开始计算起，直到今天下午三点。当然，由于种种原因，这个时间也许有个把小时的差别。 盯着墙上的时钟，一直到它的时针指向“6”，窗外的天色也完全阴下来。关斗南才长舒一口气，到了这个程度，即使琴酒真的发动能力去回溯，也只能在白鸠制药的那间禁闭室中找到一个被施加了伪装的绑架杀人犯的遗体。 而关斗南已经事先抹除了关于他的一些痕迹，琴酒什么也调查不出来的。 “虽然现在条件有限，没办法给你们办一个更正式一点的庆祝会，不过也是来之不易的胜利。来，为了新的生活，干杯！” 关斗南在纸杯里倒上果汁，举起属于自己的那杯，向宫野姐妹示意道。 “说不定，我们现在在的只是琴酒没有察觉到的第一次时间线而已……”小号的志保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兴奋，或许是她那种半替身能力的影响，让她的理智过多地压住了情感。 “不过，即使是第一次时间线，超过了他能力的上限，他也只是一次次将时间回溯到我们早有准备的时间而已。” 见气氛被自己弄得有点尴尬，志保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纸杯。 “最困难的一关都已经过去了，好像还是值得庆祝一下的。” “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