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穿越的身份被李二曝光了》 第1章 小日子 公元六百三十六年。 通过玄武门之变获得皇位的太宗皇帝李世民，身穿黄色龙袍，眉头紧锁，气象威严。 坐在龙椅之上，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一份折子。 “你们找到五公主了？” 李世民微微抬头，沉声问道。 “是，陛下！” 面前高大魁梧，男子单膝跪下，恭敬回答。 “好，朕知道了，记住，此事要保密，下去！” “微臣明白！” …… 随州郊外，桃园村。 一座巨大的庄园内。 江波在院子中，正在缓慢的打着太极拳。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四年了。 跟小说中的穿越人一样。 穿越过来之后就直接绑定了系统，每天签到会给不同的技能卡。 或者技能升级卡。 江波穿越的身份，是桃园村江家独子，其实通俗点讲，就是桃源村最大的地主家儿子。 祖上曾经经商。 积攒了不少钱财。 在桃源村买下一个巨大庄园，生活倒也富足。 江家虽有钱财，但从未有过为富不仁之举，在桃园村口碑极好。 江家老夫妻俩在三年前已经病亡。 江波如今是江家唯一的血脉。 一套太极拳打完。 江波缓缓收势，吐出一口浊气。 “夫君辛苦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秀美的女人，乖巧的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个手帕。 这女人是江波的妻子。 名叫李瑾瑾。 李瑾瑾性格淡雅，精通诗书古籍，知书达理，典型的名门之后，大家闺秀！ 四年前，在江波穿越来不久，一日清晨在门口发现了瘦弱昏迷的李瑾瑾！ 夫妻俩将其救下。 在家中养伤。 时间一长，江波与李瑾瑾之间便日久生情，顺理成章，结为夫妻。 李瑾瑾言谈之间颇为不凡，但每当问起来历，便含糊其辞，仿佛有难言之隐。 江波也不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江波也不会强求，时候到了李瑾瑾自然会告诉自己。 “没什么。” 江波接过手帕，擦了擦汗。 “夫君，前几日长安那边传来消息，正如夫君所言。” “大同道行军副总管张宝相生擒颉利可汗，已经押解入京了。” “听闻，西北各藩王已经上书，要求尊皇上为天可汗！” 李瑾瑾说话轻柔，但言语之间带着一丝惊讶和崇拜。 自己的丈夫足不出户，但好像将天下大事全部纳入怀中。 一切的一切，都能被自己的丈夫所言中。 “是么？大唐盛世，真正的四海归一，万邦来朝。” 江波笑了笑，长叹一口气，抬头看向远方绵延不绝的大唐长安城，感慨地说道：“打败西北藩王，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罢了。” “叮！温馨提示：一个月打卡目标完成！” “叮！获得书法技能升级卡，书法等级，已达到超凡入圣！” 嗯哼？ 又是一个月打卡期满了？ 又一个超凡入圣技能吗？ 江波听到之后有些无奈。 一个数据面板在江波面前凭空出现。 “宿主：江波！” “等级：凡人！” “书法：超凡入圣！” “棋艺：超凡入圣！” “绘画：超凡入圣！” “雕刻：超凡入圣！” “耕种：超凡入圣！” “医术：超凡入圣” …… “武艺：菜鸟渣渣！” 看到最后一个的时候。 江波实在是无奈的很。 大唐以武定国，可自己偏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菜鸟。 作为一个男儿。 穿越到大唐盛世，自然是想成就一番事业。 但是奈何。 被这个所谓的“打卡送卡”系统捆住了手脚。 他每天打卡，到了一定期限，就能获得各种技能卡。如今，书法、医术之类的技能都登峰造极了，但这关键的武力卡却没有得到。 而且系统规定他不可以离开桃源村，不然系统就会作废。 这四年时间，江波一步都没有离开啊。 唉…… 这要不是系统故意的，我都不信！ 就在这时。 一个男人快步的走了过来，来到江波面前，无比恭敬的说道：“先生，有两个陌生人，出现在咱们桃源村，还偷了咱们的玉米！” “哦？” 听到这话，江波微微挑了挑眉毛。 桃源村虽然在郊区之外，但地处偏僻，除桃园村外，再无其他乡镇，因此很少有外人来。 今天不仅来了两个外人，竟然还敢偷玉米？ 要知道在古代。 偷粮食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我知道了，先稳住他们，我马上就过去。” 江波挥了挥手，然后说道。 江波脱下自己的外套，李瑾瑾伸手将外套轻轻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夫君要小心啊。” “好的，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归来。” 江波伸手抚摸了一下李瑾瑾的俏脸儿。 “咳咳……那个，隔壁马地主……约了我去斗地主。”李瑾瑾抿了抿嘴，小声说道。 唐朝的时候自然没有扑克牌。 是江波来到这个世界后发明的。 而且江波还教会了打架斗地主、挖坑、升级等等，一时间，打扑克成为全村最流行的娱乐方式。 “去，”江波微微摇头，从袖筒里摸出几串铜钱，递给了老婆，“输完了记得回家。赌海无崖，回头是岸……” “嗯！” 江波与李瑾瑾告了别，就迈步朝门外走去，在门口有两个农夫。 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来龙去脉， 三人便急忙朝地里走去。 …… 半小时前。 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桃园村门外。 从车上，走下来一位气宇轩昂，贵不可言的中年男人，微微的皱着眉头，看向这片村落。 李世民微微皱眉，看向四周环境。 “陛下，微臣在五年前曾经来过此处。” 在李世民的身旁，站着一位高大汉子，恐怖有力，双目如雷，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子，正是秦琼。 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此时却是一脸震惊的看一下四周：“微臣记得，那时候，这里都是一片荒草，土地贫瘠，桃源村不过百户人家，不到一千人口，如今竟繁华至此？！” 原本的荒地如今已经全部被开垦。 上面种着很多他们从未见过的植物！ 没想到，大唐盛世，天子脚下，竟存在着这样的一块世外桃源？！ “走，随朕去瞧瞧。” 李世民也有些按捺不住，特别是看到远处两米多高的高高作物，还有那一个个鼓鼓囊囊如同棒槌一样的绿皮果实。 心中更加好奇。 两个人迈步便走上前去，李世民伸手抓住其中一个，将外皮一剥开，发现里面一粒粒的玉米紧紧的挨着。 “此为何物？竟如同牙齿一般，如此般紧密排列？” 李世民大为疑惑，我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竟然有我不认识的东西？！ “微臣也不知道啊。” 秦琼也是一脸懵逼。 “算了，此事以后再调查，朕先问你，长乐公主当真在此？” 李世民突然想起了什么。 “陛下，此事断然为真。”秦琼急忙说道。 “好！” 李世民握紧拳头，脸色凝重，带着几分怒气。 李世民本已答应将长乐公主许配给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 可是没有想到。 皇帝已经许诺，君无戏言，可自己的女儿却意外失踪！ 四年之后更是发现竟然嫁给了乡野匹夫！ 此事真乃皇族之耻！ “朕倒要看看你小子是什么人，让皇族如此蒙羞！朕要将这小子五马分尸，满门抄斩！” 李世民握紧拳头愤愤的说道，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第2章 邀请 玉米地前，远远可以望见一群提着锄头镰刀的农民，气氛剑拔弩张。 “都说俺们不是贼，谁稀罕这破玉米，快都给我让开。” 秦琼挡在李世民身前，望着气势汹汹的百姓，差点忍不住亮出身份，却李世民暗中拉住。 “老汉我亲眼看见你们掰玉米，罪证都还在手里，还想抵赖！” 领头的老汉指着李世民手里的玉米，让李世民顿时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是见地里的作物长相奇特从未见过，所以掰了一个查看，没想到被人逮了个正着，还被当成了贼人。 此次微服出巡，李世民不想节外生枝，自然不愿暴露身份，所以只让秦琼挡在身前，努力向义愤填膺的百姓们解释清楚。 不过他们两张嘴哪里说得过周围十多张嘴，乡下人骂起人来什么污言秽语都能用上。就是秦琼向来儒雅随和的性子，也是被喷得脸色暗暗发青。 “安静，江先生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围着李世民和秦琼骂得正欢的老农们霎时安静了下来，被骂得头昏脑胀的秦琼顿时松了一口气。 “江先生你可来了。” “江先生，就是这两个贼偷玉米还想打人。” “江先生” 老农们恭敬地让开一条道路，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江波抬手示意先安静，然后走到前面打量了秦琼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李世民，见二人衣着气质不俗，心中已有了计较。 “我看二位气度不凡，非富即贵，想来不会是偷鸡摸狗的人，可是有什么误会？” “咳咳，可算是来了个讲理的，小兄弟你说这什么玉米又不是金子银子做的，我们犯得着偷嘛。” 秦琼动气引起身上的旧伤，重重咳嗽了两声，不能亮明身份，又不能动手伤人，可叫他憋屈坏了。 “这玉米对我们来说比金子和银子还重要，反正有人偷就是不行。” 面容皱巴的老农见秦琼瞧不起玉米，顿时急了眼。 唐朝还没有玉米这种农作物，是江波通过系统打卡得来种子，然后让桃源村的百姓广而种之。 起初村民们还不愿意，但是在见到了江波玉米地里种出的玉米后，立马就将玉米奉为神物。 虽然江波一再否认，但是玉米耐旱、耐寒，还高产，对于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百姓们来说，说是神物也不过分。 “老根叔，你别激动，让我问问他们。” 江波安抚了老农一句，一边说着一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世民和秦琼。 “在下唐民，是来长安经商的客商，和我这管家偶然路过村子，见此地山清水秀、屋舍俨然，好奇之下就四处看了看，没想到竟会引起误会，这样，一切损失钱我们双倍赔偿，还请各位见谅。” 秦琼正想出面，李世民突然走上前，一边编了个化名解释，一边用目光打量着江波，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眼前的少年面若冠玉，剑眉星目，一身青色长袍，背脊挺拔，如苍松翠柏，疏疏朗朗，英武不凡，任谁见了都会赞一句——好个翩翩少年郎。 虽然这次出来是准备将那个拐跑自己宝贝女儿的小子五马分尸的，不过若是收获一个野之遗贤，也算是意外之喜。 “一个玉米值几个钱，赔什么。” 听到李世民要赔钱，老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农民朴实，既是误会，那好意思收钱。 话虽如此，李世民还是坚持赔了钱，让江波另眼相看。 他不知道李世民的身份，不过还是佩服对方的气度和心胸。 “二位既是客人，那不妨去寒舍喝杯茶水，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也算是对刚才误会的赔罪。” 误会解除，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江波却不急着离开，而是向李世民邀请道。 “江先生既然有意，我们自然却之不恭。” 李世民看着言行始终不卑不亢的江波，越看越是喜欢，欣然同意。正好也可以借江波打听一下女儿的消息。 江波的小院在桃源村东头，李世民跟着江波一路走过去，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童子，无不恭敬地打招呼，让李世民对江波心中评价更高，也不由更加好奇。 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有这般地位？ “到了，这就是我家，二位且在院中稍坐，我去沏壶茶来。” 江波将李世民和秦琼引进院子，让他们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去烧水煮茶。 “陛……老爷，这什么江先生装模作样的，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秦琼坐在石凳上，见江波走远，立刻忍不住说道。 “叔宝，你难道看不出村里人对此子的态度？再说这玉米如此受农民重视，你不想想其中的原因？” 李世民将袖中的玉米拿出，放在面前的石桌上，等会正好做个由头试试江波的底细。 “这说不定是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蛊惑民心呢？” 秦琼迟疑道。 李世民闻言顿时面色微沉，心中虽然不信，但是也有不禁生了些疑虑。 刚刚没往这方面想，现在想来江波的年纪的确是太年轻了些，难道真的是白莲邪教余孽又死灰复燃？ “茶来了。” 就在此时，江波提着一壶热茶从屋中走出。 “茶虽然不名贵，但是今年的头茶，水用的是井水，没什么讲究，二位请用。” 江波一边笑着一边将茶水倒入杯中，茶艺到了他这种超凡入圣的境界，反而不会追求茶叶和水的讲究。 “这也太不讲究了。” 秦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葱、姜、桔子啥都不放，怎能叫茶吗？ 小心起见，李世民本来是不准备用茶的，但是看着白瓷茶杯中随着茶水起伏舒展的嫩绿茶叶，不知怎的，就将茶杯端了起来。 茶汤清丽，升腾的热气毫无气味，不看茶汤，更像是一杯普通的开水。 “老爷……” 秦琼见状心中一惊，李世民却已经轻啜了一口茶水。 “嗯？” 茶水入口的瞬间，李世民的眼睛猛地睁大。 …… 第3章 医治 砰—— “老爷。” 秦琼见李世民面露异色，登时重重地一拍桌面站起就想拿住江波。 “好茶，入口苦涩，回味甘甜，让人心旷神怡。叔宝，你站起来做什么，没事，坐下，坐下。” 喝下茶后的李世民只觉得久忙于政务疲惫的身心都舒缓了许多，回过神来却发现秦琼误会，连忙笑着开口道。 “” 秦琼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禁有些尴尬。 “秦管家不妨也喝一口茶，我这茶颇有妙用，或许对你的身体还有些帮助。” 江波微微一笑，给了秦琼一个台阶。 不过从秦琼激烈的反应来看，两人绝不是普通的客商那么简单。 “江先生还懂医术？” 李世民奇道。 秦琼虽然看起来体格雄壮，但是早年跟随自己南征北战，不知受了多少暗伤，身体最近是一日不如一日。 他屡屡召名医医治，也只能暂时缓解，无法根治。 “略通一二。” 江波谦虚道。 以超凡入圣的医术，要说略通一二的话，那么世上恐怕就无人敢行医了。不过谦虚还是要谦虚的。 “我这管家早年被匪徒所伤，虽然治好了，却留下了病根，一直无法根治，不知江先生可有办法？” 听见江波只是略通一二，李世民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有些不甘心道。 秦琼跟随自己多年，身先士卒，屡立战功，好不容易打下了天下，到了该享受成果的时候，却一身伤病，怎么不让他心痛。 “老爷，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的。” 就连御医也束手无策，秦琼早已失去了希望，不过见李世民开口求江波救治自己，心中还是感动不已。 “秦管家，你这身体如今已是百孔千疮，是靠着名贵的药材吊着命罢了，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若放着不管，至多只剩一年光景。” 江波直言道。 “一年！” 李世民闻言，望着秦琼，眼眶不禁微微湿润，御医不敢说实话，他是现在才知道，秦琼身体竟差到了这种地步。 当年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兄弟，竟只剩下一年的时间！ “别急着伤心，我既然能看得出来，就能治好。” 江波看着面露哀色深情对视的两人，不禁有些无语。 凭他现在的医术，只要是没咽气的，他都能给救过来，解决秦琼的暗伤自然不是问题。 “江先生真有办法？若是能治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朕我都愿意。” 李世民顿时激动起来，一直保持的威仪也顾不上，险些还不小心暴露身份，幸好及时反应过来。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只需付用药的钱就好。” 江波微微一笑，风轻云淡道。 虽然他清楚以两人的身份，这个代价一定极为丰厚，但他隐逸在这山野，钱财要之何用。 “哈哈，是在下冒犯了，江先生志情高远，怎么能用钱财来侮辱你。” 李世民盯着江波淡然的神色，见他不似作伪，突然哈哈大笑道。 这样的品性，这样的气度，他们居然还怀疑对方是白莲余孽，也不想想白莲教能不能培养出这般人物。 “不知江先生何时开始救治，要用到什么药材，尽管开口，我一定给你送来。” 知道能够治好秦琼的病，李世民是一刻也不想耽搁，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急，秦管家的病是沉疴痼疾，需慢慢调养，正好也到了用饭的时间，二位稍坐，我去做些饭菜，再做副药膳给秦管家。” 江波慢慢说完，然后起身入了后厨。 秦琼如今身体可以说是到了油尽灯枯之际，不宜用猛药，就算是他也只能先用药膳慢慢调养。 “陛下，你真相信他能治好我的病？我看他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秦琼本来听见江波能治好自己的身体，还有几分期待，却听见方法又是要慢慢调养，和御医所言没什么区别，不禁又怀疑起来。 “是真是假，等等你用了药膳不就清楚了。何况对方不求财不求利，我们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世民笑道。 这般风光霁月的少年郎，要说是欺世盗名之辈，他是不信的。 秦琼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不过李世民既然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拿起桌上刚刚一直没动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嘶——。” 茶水虽然放了许久，热度却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逸散，甫一下肚，直下丹田，化作一股股热流滋养着他的身体。 “痛快。” 长年的病体似乎在一瞬间好转了许多，秦琼站起身来虎虎生威地打出两拳，看得李世民一阵愕然。 “叔宝，注意些身体。” 李世民连忙劝道，心中却是有些惊讶，同样一杯茶，他喝了心旷神怡、通体舒畅，秦琼喝了却仿佛病体痊愈一般，实在是有些神异。 “陛下，看来真是我小人了，这江先生本领不俗啊。刚刚我要是早点喝下去，根本不会怀疑。” 秦琼感觉着隐隐好转的身体，连称呼都变了，心中对秦琼的本事已经信了七八分。 一杯茶水都有如此妙用，真正的本事那该有多厉害。 “咦，这是什么味道？” 李世民哈哈一笑，正想回话，突然鼻翼微动，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菜香，目光看向后厨的方向。 他贵为九五至尊，什么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没有吃过，但是也从来没有这样的香气，光是闻着就觉得口舌生津，让人食指大动。 “好香，闻都闻饿了。” 秦琼闻言，抽动了一下鼻子，也是面露惊讶之色。 江波年纪不大，精通医术已经实属难得，难道在厨艺一道也造诣不凡？ 李世民和秦琼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同时起了兴趣，向着后厨走去。 与此同时，后厨的江波刚刚将药膳处理完煲上，正准备做些家常菜肴，就看见李世民和秦琼两人走了进来。 “江先生，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些，我们忍不住过来看看，你不会介意。” 秦琼走上前笑着道。 “当然不会，不过我才处理好药膳，饭菜才刚刚开始做，二位想吃上可能还要一会儿。” 江波呵呵一笑，自己超凡入圣的厨艺有多厉害他是清楚的，能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第4章 炒菜 嗞~ 被均匀切作条状的猪肉落入热油中，肉香紧随着弥漫而出，再加上些许辣椒葱姜，简单的辣椒炒肉便新鲜出锅。 一旁的李世民和秦琼二人已经看得挪不开眼睛，江波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看得最多的还是冒着热气，色泽诱人的菜肴。 明明只是些普通的食材，硬是被江波做出了皇宫御厨也没有的感觉。 “让二位久等了，这就可以开饭了。” 江波扭头看着偷偷咽口水的两人，微微笑道。 “我来帮忙端菜。” 秦琼顿时上前，李世民犹豫了一下，也上前帮忙。 很快，四碟小菜和一大碗冬笋汤便被端上院子里的石桌。 “家中药材有限，效果可能差了点，不过也能缓解一下秦管家的病痛。” 江波将被熬成一碗乳白色的药膳放在秦琼面前，丝丝香甜的香气顿时飘入他的鼻尖，让秦琼食欲大开。 “唐老爷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尝尝，这药膳对调理身体颇有妙用，平常多吃一些也可以预防百病。” 江波见李世民盯着药膳悄悄咽口水，顿时又盛了一碗递给他。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世民本来想着既是药膳自己就不喝了，一听能调养身体预防百病，登时笑着接了过来。 “呜，好喝。” “真是美味” 药膳一入口中，李世民和秦琼同时惊呼一声，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泉里一般舒服。 连带着食欲大开，李世民本来还顾忌着身份保持威仪，见秦琼和江波吃着吃着动作都不由加快了起来，顿时放开了膀子抢饭吃。 “舒坦，江先生你的厨艺真是神了，吃了你的饭，恐怕接下来几个月我都不知道别人做到饭是什么味道了。” 秦琼第一个放下筷子，拍了拍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哈哈大笑道。 “的确，江先生不仅医术高超，就连厨艺也是如此厉害，真是英雄出少年。不过我见江先生做菜如此奇特，可是有什么妙招？” 李世民也是感叹一声，这般抢着吃饭的场景，让他会想起昔日戎马军旅时和自己那帮好兄弟们同吃同住的日子，脸上露出缅怀之色。 说来他们也有许多年没有好好聚一聚了，虽然整日都在朝堂上见着，但是一为君，一为臣，不得不各自约束警醒。 江波望着面前被舔的干干净净的盘子，心中不仅无语，幸好他提前给瑾瑾留了饭菜。 “妙招谈不上，不过是普通的炒菜罢了，没什么难度，二位若是感兴趣，教给你们也无法。” 江波笑道。 炒菜的法子在唐代尚未出现，可以说世上独有他会做，要是以此法开一间酒楼，足可以日进斗金。 不过江波现在连桃源村又不能出去，那么教给两人也无妨。 “这炒菜之法能使饭菜变得如此美味，若是拿出开饭馆酒楼，价值万金，江先生舍得？” 李世民奇道。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江波了。 “钱财易有，良友难求，怎么不舍得。” 江波哈哈一笑，想要赚钱，他有得是法子，炒菜的利润他还看不上。能与李世民和秦琼结交，才是他的目的。 “哈哈，好，那我们就多谢江先生的美意了，可惜没有酒，不然当浮一大白。”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 “谁说没有酒。” 江波脸上也露出笑意，走进屋内提着两壶酒走了出来。 “这是我酿的药酒，度数不高，不过能强身健体、补气益血。” 好家伙，连酿酒都会。 李世民和秦琼对视一眼，更加惊讶起来，这样的年纪，精通医术、厨艺，还会酿酒，也太妖孽了些。 “真不知道江先生到底还会多少技艺，就是现在你说你精通琴棋书画什么的，我也不惊讶了。” 秦琼不禁感叹一声道。 比起江波，自家那个整天只知道在长安城里遛狗逗鸟到处浪荡的儿子，简直连废物都算不上。再纵容下去，只怕是要废了，回头就送去军营好好操练操练，不练出个人样绝不让他回来。 李世民此时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他在欣赏江波技艺的同时，又不禁有些可惜。 花了这么多的精力在这些技艺上，也不知道江波正经的学业如何。 “江先生如此厉害，为何甘愿待在这小小的桃源村之中，何不应试科举入朝为官，治国安邦，匡扶社稷，为黎民苍生计？” 李世民心中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波道。 秦琼不仅暗暗提着一口气，看来陛下对这个江先生的期望甚高啊。 “我志不在朝堂。” 江波顿时摇头苦笑，若不是这破系统，他其实也不愿意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来一趟唐朝，诸多抱负理想，还等着一一实现。 不过他说志不在朝堂倒是真的，伴君如伴虎，江波自觉散漫惯了，不适合官场。 “江先生可是也觉得圣上无道，所以才不愿意入朝为官。” 然而李世民不清楚江波的想法，听见他的回答，顿时联想起关于自己的传言，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自认为从登基至今，兢兢业业、殚精竭虑的处理政务，一直努力做一个贤明的君主，然而民间却始终流传着他得位不正的传言。 近来几年天灾人祸不断，此般谣言更是甚嚣尘上，惹来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秦琼见李世民面露不虞之色，正想提醒一下江波，却被李世民眼神制止。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当今圣上已是难得的明君，天下百姓能有如今的安居乐业，可以说其功不可没。” 江波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李世民，不过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改口。 李世民在历史上的评价，说是千古名君也不为过，唯一的污点就是玄武门之变弑兄夺位，为后世史家所诟病。 但是他们也不想想，李唐王朝从起兵到立国，李世民在其中究竟起到了多少的作用。李渊当了皇帝后也是真的飘了，竟然打算传位给李建成。 只说渭水一战，若是玄武门死的是李世民，换成李建成面对东突厥的进犯，大唐恐怕也得二世而亡。 第5章 相认 “明明君，恐怕不是，近年来多少天灾，若是明君，上天又怎会如此降罪。” 李世民自嘲一笑，虽然他一直以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但是无论做的有多好，只要发生什么天灾人祸，都会有人将其与自己得位不正联系在一起。 “天灾与人又有什么干系。” 江波呵呵一笑，对方这话要是传出去，恐怕是杀头的罪过，不过也可以看出其身份的不凡，应该是达官显贵一流。 “天地有常，不为尧存，不为纣亡，所谓天灾不过是自然的规律形成，又怎么会和一朝一君联系在一起。” 江波继续说道。 “江先生还是慎言，君王乃真命天子” 秦琼看李世民面色凝重，顿时想要打断江波。 自古君王便以天子自居，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借此名正言顺地统治天下百姓，江波说这话不等于说君王与百姓一般，一样是普通人。 “江先生请继续说，若是天灾是自然规律，那么是不是永远也无法战胜消除呢？” 李世民打断秦琼，向着江波问道。 “不然。自然并非不可战胜，千百年前，一场大旱后颗粒无收，便可是一个氏族举族灭绝，然而如今只需调度各地的粮草，便可使百姓度过灾年。” “或许再过许多年，一地的粮食便可供应全国百姓的需求，就是有旱涝之灾也无虞。这也是我的志向。” 江波微微一笑道。 他从后世来，见过满田稻花香，也敬仰着那位禾下乘凉的老人，就是系统抽不出那个奖励，他也会尝试着将杂交水稻做出来。 “一地的粮食供应全国的需求？就是江南水乡丰年也远远不及，怎么可能？” 秦琼忍不住插话道。 他相信江波的本事，但是这话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怎么不可能，二位今天在田间所摘的玉米，便是一种耐寒、耐寒且产量极高的农作物，一年的亩产在五石到七石之间，正是有了它，桃源村才慢慢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桃源村。” 江波回忆起刚刚来到桃源村时老人孩子大都衣不蔽体的景象，还是有些唏嘘感慨。 “只是可惜，百姓大都思想保守，桃源村的村民愿意种植玉米，还是我费尽苦心才说动的，想要推而广之，是千难万难啊。” 大唐像桃源村一样的村子不知还有多少，江波也不能离开这里，仅凭口口相传，哪个敢拿活命的地来尝试种玉米。 “若是玉米真有如此神效，在下在朝中有些关系，愿意为江先生向上建言，到时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李世民和秦琼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惊喜之色，当即兴奋道。 玉米的情况他们是亲眼见过，若是真的能推而广之，可以极大的缓解百姓吃不饱的问题。 “高官厚禄大可不必，我不过是想为百姓做些实事罢了。” 江波听见李世民自爆身份，顿时轻轻一笑，果然自己猜得没错，两人是朝中官员，能轻易夸下高官厚禄的回报，只怕官职还不低。 “是是是，不过江先生不入朝为官实在是太可惜了些。” 李世民口中应道，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把江波纳入麾下。 之前只觉得是少年英杰，哪想到竟是经世安国之才，绝对不能放过，就是绑也得绑到朝堂上去。 “官场蝇营狗苟，各种勾心斗角，待久了反而失了本心，也不利于做实事，我还是在这乡野自在。” 江波回绝道。 不抽出武力卡，他是绝对不会出桃源村，当然也更不可能入朝为官。有了武力才有自保的基础，到时就算是李世民看自己不爽，自己拍拍屁股跑了，他能奈何自己？ “说得也是，官场却是如此。” 李世民本想再劝，转念一想觉得江波说得也不无道理，若是江波入朝为官，他不可能不重用，树大招风，木秀于林，他可不想让自己这治国良才就这么折在里面。 “夫君，我回来了，他们耍赖，我又把钱输光了。” 三人正说着话，李瑾瑾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直接忽视了李世民和秦琼二人，扑到江波怀里撒娇道。 “没事没事，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 小妮子赌瘾还蛮大，江波都已经习惯了，抱着李瑾瑾安慰了两句，想起李世民和秦琼还在旁边，又道。 “这是我娘子，瑾瑾……有客人在，别闹了。” 李瑾瑾每回输钱怕被骂都会赖在自己怀里撒娇，不过江波顶多说上两句，哪里舍得骂她。 “见过父，父” 李瑾瑾听见有外人在，连忙离开江波的怀抱，正想行礼，身体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父皇？ 丽质？ 李世民和李丽质看着彼此，一时同时将目光看向了江波。 李世民：好小子，原来是你拐跑了我女儿。 李丽质：夫君救我。 “离家这么多年，玩得可开心。” 李世民压抑着内心的怒气打断了李丽质的话，现在他还不想在江波面前暴露身份。 “父亲。” 李丽质浑身一颤，望着不怒自威的李世民，一时傻在了原地。 在桃源村生活了这么多年，他都以为父皇忘记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李世民有一天会找上门来。 “父亲，当初逃婚都是我的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父亲不要怪罪夫君，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李丽质来不及细想李世民为什么不愿意暴露身份，但是她知道，自己私自嫁给江波，不被发现还好，一被发现江波绝对死无全尸。 李世民来之前的确是决定要将拐跑自己女儿的男人五马分尸，但是见识过江波的妖孽一般的才能，此时又见女儿泣不成声的样子，心还是软了下来。 “唐岳父，我以前不知瑾瑾为何会离家出走，四年来也从未主动提及此事，但我知道，她时常在夜里独自哭泣，想念家人。” “就因为不愿意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让瑾瑾饱受四年的离家之苦，难道你觉得这真的是对的吗？现在事已至此，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但是我绝对不会和瑾瑾分开。” 江波抱住娇躯不停颤抖的李瑾瑾，直视着李世民的眼睛，坚定道。 第6章 演戏而已 天色阴郁许多。 李瑾瑾，也就是李丽质依偎在江波怀里，低声抽泣。 李世民与两人相对而立。 就像是敌我双方，位列阵前。 老李原本心软了，但见女儿女婿站在自己对立面，心中没由来冒出一股无名火。 “你说的好听，你可知我女儿自小锦衣玉食，你养得起她吗？” 江波伸手一指，“你看我家院子，玉米栗米，青菜，猪肉，鸡肉都有，不管她想要吃什么，我都可以给她做，绝对不会饿着她。” “笑话，你可曾想过，她跟着你在这乡下，被人嘲笑怎么办？” “嘲笑什么？” 李世民看了眼李丽质身上普通的衣裳，暗暗心疼。 “嘲笑你穷。” “岳父大人，我们夫妻二人，不靠天不靠地，不向他人乞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哪里穷了？” “你这般简陋的院子难道不穷吗？” “如果论金钱多寡，住所豪华程度，那我们的确算穷，这一点我无法辩驳。但如果嘲笑的人以金钱来衡量一个人，那这样的人也没有相交的必要，对于这样的嘲笑，大可直接忽略。” 李世民撇撇嘴，“那你可曾想过，她原本可以嫁一位名人雅士，甚至是朝廷高官，跟了你，是自降身份。” 江波自信一笑，“所谓的高官厚禄，在我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而且我非是不能，只是志不在此，不然我也可以做到那些事。” “我相信瑾瑾可以理解我，绝对不会在意。” 李丽质虽然在哭，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世民看着烦躁，“不论你们两人如何看待，但你不得不承认，她跟上你，不管是生活水平，还是尊严地位，都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江波点点头，“没错，但我会改变，生活绝对会越来越好。” 他说的很自信，很淡定，直接说了出来。 秦琼听着觉得挺好的。 这是一个有信心的年轻人。 李世民挺欣赏年轻有为的人，他也不会计较别人跟他对喷。 毕竟魏征戴胄经常骂他。 但这一刻他莫名觉得非常烦躁。 江波接着说道:“岳父大人放心，最多再过三四年，我们的生活绝对不会比瑾瑾嫁给我之前差。” 系统到时候应该会给我武力卡了。 以我的才华，只要出山。 不管是金钱，还是地位，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世民气笑了，“你日后必然为你今日之言后悔。” “绝对不会。” 就在此时，院子外边有人大喊，“李娘子，你欠我三十钱，再不还，我找你家相公要了。” 李丽质大囧。 这人没有见过钱吗？ 说好的明天还，怎么今天跑过来了？ 人与人之间的信用去哪了？ 江波好气又好笑的从怀里取出三十钱，随后递给李丽质，“你啊，人菜瘾还大。” 李丽质朝李世民一礼，红着脸跑了出去。 李世民这才想起来，这李丽质回来的时候，说什么今天又输钱了。 这…… 这还是那个温柔贤淑的女儿吗？ 她竟然像是市井女子一般赌博…… 她难道忘记了皇后的教导吗？ 她还有没有染上其他毛病？ 老李心中担忧，狠狠瞪向李丽质。 胸口一上一下起伏不定，他真的被气到了。 李丽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祖父，父亲，你们也经常赌啊。” 李渊以前在朝廷上公然和裴寂赌。 李世民也经常和长孙无忌房玄龄一干人赌戏。 后来的李治武则天，还有李隆基等人，其实都爱赌。 这大概是李家基因。 李世民大怒，“你还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鬼样子了。”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堕落下去，我给你一次机会。” “你与我回家，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我以后给你好好安排生活。” “如何？” 李丽质立即摇头，“女儿已经嫁给夫君了，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此生此世，不可能有二夫。” “你……你若不从我，那以后就不要认我。” 李丽质闻言，心如刀割，一股莫大的悲伤笼罩于身，让她几乎无法喘息，整个人忍不住的晕了过去。 江波急忙扶住李丽质。 随后抱着她进入房间里边。 敷了一个热毛巾，盖在李丽质额头，然后给李丽质做心口按摩。 他之前还没有得到超凡医术，但多少也能看出来。 李丽质有类似心脏病一样的慢性疾病。 这便是他纵容李丽质赌博的原因之一。 他就是要让李丽质快乐。 李世民自然也是知道李丽质的身体，见女儿倒下，担忧不已。 但他此时不愿意与江波交流。 一个时辰后，李丽质醒了过来，跪了下来，表达了自己与江波一起的决心，恳请李世民原谅。 江波和秦琼退出了房间，给这对父女一些空间。 李世民怜惜女儿，急忙扶起李丽质。 “你啊你，他有什么好，把你搞成这副样子？” “夫君非常厉害的，能作画，能写诗，写的字也非常好看。” 李世民只当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撇撇嘴，“那你就真的认定他了？” “女儿认定他了。”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不知道，夫君绝对不是因为女儿身份才这般做。” “行，你现在莫要把话说的太早，贫贱夫妻百事哀，你们现在还年轻，终有一日，你会后悔。” 李世民自以为老道的说道:“我不会把你的事张扬出去，你后悔了，随时回长安找我。” “女儿不会后悔。” 李世民摆了摆手，上下一摸，却没有摸到钱。 “我会在随州的小镇安排一人接应你，不管是银钱，还是吃的用的，都不要委屈自己。” 说到这里，老李一阵心疼，他双眼一红，千古一帝差点就要落泪了。 摆了摆手，快步离开了。 不久后，李世民与秦琼出了村子。 李世民低声对秦琼说道:“那小子根本不懂医术，不然丽质的病怎么一点没见好转呢？” 秦琼半信半疑，他真的想让江波试一试，奈何李世民与江波闹翻了。 也不知道江波是否愿意给他治病了。 “岳父大人，秦管家，等一等。” 江波的声音响起，他小跑着追上了李世民和秦琼，随后朝李世民一礼，将一张纸递给秦琼。 “秦管家，这是你的药方，一日一次，坚持一个月，必有成效。” “不过管家一职细碎的事情多，容易心烦意乱，秦管家为了身体，还是辞了这职务。” “在家种种花，养养鱼，身体恢复更快。” 话落，江波便转身离开了。 李世民撇撇嘴，“这人就是一张嘴，你莫要信他，他就是在演戏，博取你我好感。” 第7章 秦琼心里苦啊 李世民终归是一国之君，他不可能离开长安太久，与李丽质匆匆一会，便赶回了长安。 秦琼陪着李世民，自然也一起回到了长安。 “叔宝，此事你知我知，莫要告诉其他人。” 两人分别前，李世民慎重告诉秦琼。 除了秦琼，李世民还有几个嫡系大将，比如程咬金，还有尉迟恭，还有侯君集，李绩等等。 不过程咬金和尉迟恭都是大嘴巴，啥事都往外说。 而侯君集此时在外镇守，李绩则是在外公干。 所以当时李世民独独带了秦琼。 “陛下，末将谨记，必不泄露陛下与公主行踪。” 胡国公秦叔宝是个稳重之人，这一点李世民还是信得过的。 老李点点头，随后进入皇宫。 秦琼摸了摸胸口，又看了看怀中江波给的药方，快步赶往他长安大名鼎鼎的同仁堂。 “伙计，帮我照单抓药，就抓三十副。” 同仁堂是长安一家很有名的药店，老板叫柳城辉，此人是医仙孙思邈的徒弟。 秦琼身份尊贵，之前也让柳城辉看过病，不过他是陈年积累的劳累病，暗伤。 对于这样的病痛，柳城辉也没有办法。 他只能尽量的给秦琼开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方。 秦琼是同仁堂老顾客，伙计倒是认识，他甚至能背出秦琼之前抓药的药方。 此时见秦琼递来一张药方，他还以为还是之前柳城辉给的，看都没看便要抓药。 秦琼提醒道:“我换了一张药方，照这个药方抓药。” 伙计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仔细一看，果然换了药方。 “这……国公，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二。” 之前秦琼用的药方可是柳城辉亲自精心调配的。 现在秦琼要换药方。 是看不上柳城辉的医术吗？ 可这长安城，还有人在医术方面比柳城辉更厉害吗？ 秦琼一愣，也有些迟疑，毕竟李丽质看着身体也没有多好。 江波医术真的好，那怎么没有治疗好李丽质呢？ 可是柳城辉那张药方，对他已经没啥效果了。 总不能干坐着等死。 就算是赌一把，也应该试一试。 “我考虑清楚了，就用这张药方。” 伙计不敢抗命，不过他暗暗给另一名伙计打眼色，让其通知其他人。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躬身一礼，“国公，听说你要更换药方？” 这人也是药店的医师，叫高怀恩，水平自然是不如柳城辉，但也算是老资格了。 老百姓还是很认可他的。 秦琼点点头，“是的。” 高怀恩上前取过伙计手中的药方，入眼便看到一副非常好看的字，再仔细一看，果然与之前柳城辉的药方完全不一样。 尽管字迹好看，但药方又不是比字，比的是药效啊。 “国公，此方是何人所开？” “一个朋友。” 秦琼有些不高兴，高怀恩上来就问是什么人，已经有了偏见。 “具体是何人，是宫里的御医，还是关中一代的名医？” “都不是。” 高怀恩一笑，“那国公可想过后果？” “后果……” “此方一旦于身体有害，那日后调理起来，那就更加麻烦了。” 秦琼立即想到自己的儿子秦怀道，以及女儿秦若男。 他其实已经六十六了，而他家仔秦怀道只有十二岁，女儿也不过十六岁而已。 秦家没有其他值得托付的人。 他这身体一旦有个好歹，那秦家就完了。 一念至此，秦琼沉默了。 高怀恩接着问道:“老夫行医将近四十载，在这关中各地，也算是多少有些见识，国公这药方到底是何人所开？” 秦琼给高怀恩说的更加没底。 不过他堂堂一届国公，大唐开国重将。 与尉迟恭程咬金这样的李世民提拔将领不一样。 就连李渊都非常重视他。 他这般人物，最近二十年来，一直都是高高在上。 被一名医师如此质问，这已经让秦琼有些生气了。 秦琼打算这药是买定了，至于喝不喝，回家再考虑。 “是我一个至交好友开的药方，高医师不需多问，照方抓药便可，银钱绝不会少。” 秦琼的态度，让高怀恩迅速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两人地位差距，深深一礼，眼睛一转，“国公，老夫想要研究一下这张药方，不可可否？” “无妨。” 高怀恩随后展开药方，再次看了起来。 这字这特么好看？ 不过这绝对不是一个医师的字。 医师的字越是写意越好，写的这般清晰干什么？ 高怀恩心中暗笑，随后一字一字看了起来。 “川贝一钱，当归一钱，老人参二钱，莲子二钱，牛犊二钱……” 这…… 这是药方…… 这不就是一份汤料吗？ 这药方记载的都是一些老百姓煲汤所用的东西。 秦琼虽为国公，但于药理，真是外行人啊！ 高怀恩一礼，“国公可仔细看过药方？” “自然看过。” “那国公不觉得这药方非常熟悉。” 秦琼微微皱眉，不明白高怀恩的意思。 “这药方所用之物，绝大多数可为汤料，这就是富贵人家用的汤料啊。” 其实不怪高怀恩这般态度。 江波继承的是超凡入圣的扁鹊医术卡，扁鹊虽然也有颇多医术着作，并且名扬天下。 但他所着之医书，早已散落，消失于茫茫世界。 扁鹊是八百年前的人，行医于天下，是一个全科医生，相比于其他名医，他于医，药，技三方面都非常出色。 而且扁鹊更加重视身体的调理。 秦琼这陈年积劳病，暗伤，在扁鹊的医学体系内，就应该调养身体，补气益血。 所以江波开的药方，看起来就是富贵人家的汤料。 其实不然，汤料更多是为了食物新鲜可口。 而江波开的药方，是让秦琼早就受损的气血恢复过来。 秦琼自然不明白这些道理，他听到高怀恩的话，心中苦闷，面上却是非常淡漠。 “明白了，给我照单抓药。” 就算是不行，也要抓药。 就当是给家里买点汤料。 总归不能在高怀恩面前弱了气势。 第8章 神医之术 秦琼回到了胡国公府，看着桌子上的一大串药包，内心苦涩。 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差。 原本对江波还是有那么一些期待。 但现在看来…… 还是不行啊。 他有些烦躁，起身来回踱步。 想到了儿子女儿，却不得不让自己冷静起来。 他脑中猛的闪过一个想法。 这药方既然都是汤料，那么我就算服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都买来了，没道理不尝试一下。 念及于此，他立即安排下人去煎药。 两个时辰后，秦琼闻着醇香四溢，就像是一碗人参汤一样的药水。 呵呵。 算了，就当是喝汤。 他举起大碗，猛的一口灌了下去。 满满一大碗药水，就这么被他一口闷了。 药水入口，真的好甜好香啊。 流过延咽喉，就似夏日饮冰，格外舒爽。 涌入胃里，顿时生出一股热流，随后瞬间传遍全身上下，让人猛的一震。 “哈！” 秦琼忍不住一声暴喝，呼出一股热气，他感觉身体痛快许多。 忍不住在大厅抽剑起舞。 一通剑法后，体内热流散去，他出了一身汗，这感觉更好了。 因为陈年暗伤积劳，他过去舞剑总有一股滞塞之感，今日却是全身贯通，身轻如燕，似乎三十岁的模样。 这药有效，这药绝对有效。 …… 另一边，关中名医柳城辉的马车缓缓行过城门。 守护城门的校尉认得柳城辉，也不检查，而是恭敬一礼，便让他通过了。 医仙孙思邈弟子众多，但几乎没有人入宫当御医，都是在各地行医。 这让很多普通的老百姓，也有机会接受名医治疗。 像是城门校尉这样的人，就受过柳城辉数次恩惠，所以对其非常恭敬。 柳城辉并没有洋洋得意，他此时脸上挂着笑，自是愉悦高兴。 更多的原因是他见到了一直在剑南道行医的大师兄孙泽霖。 孙泽霖不仅仅是孙思邈的大弟子，还是孙思邈的侄子。 所以一直跟在孙思邈身边，即是学医，也是照顾自家叔父。 当年柳城辉跟着孙思邈学习的时候，没少被孙泽霖照顾。 所以他尤其敬重自家大师兄，而且这一次孙泽霖还给他分享了孙思邈最新的研究。 医仙孙思邈认为，人体气血是根本。 所有的调理都是为了巩固气血。 气血足，五脏自然运行高效，身体自然就好了。 孙思邈还得到了一副医家残篇，据说是八百年前的名医扁鹊所着，上面有一副调养身体的药方，就非常好。 孙泽霖自然向柳城辉分享了这一药方。 不久后，柳城辉回到了同仁堂，坐下来还未喝口茶，老医师高怀恩就过来了。 “柳兄，有一件事必须要跟你说一下。” “高兄请说。” 高怀恩随后把秦琼抓药一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此方就如汤料一般，简直可笑，也不知是何人欺骗胡国公。” “哦，高兄可记得药方？” “自然记得。” 高怀恩也不是莽撞之人，他早就记熟了药方，秦琼离开后，他还坐下来仔细研究一番。 但越看越搞笑。 这分明就是一剂汤料啊。 怎么就成药方了，顶多也就是药汤啊？ 而且各药搭配根本不符药学常识，更像是为堆积汤料而已。 他还是不放心，然后亲自煎了一副药，结果药水浓香四溢，就像是老母鸡汤一样。 高怀恩为秦琼担忧，也没有心情喝汤，让给一名伙计喝了。 那伙计喝了之后，倒是面色红润许多，这让高怀恩更加担忧。 这不会是一副打鸡血的催情之药？ 秦琼六十六岁了，本来就有暗伤，还喝这样的药，这身体受得住吗？ 他担忧说道:“调养身体当缓缓图之，不可太过猛烈，这剂药汤于身体或有短时间的振奋之效，但长久看来，那就是加速身体消耗，进一步去除生机啊。” “胡国公本来就年龄大了，他这可是在喝一剂毒药啊。” 柳城辉怔怔的看着药方，整个人都傻住了。 因为这一张药方，与他大师兄给的药方几乎一模一样，仅仅相差就两味药而已。 可是他仔细思索，似乎用这一张药方上的药，要比大师兄给的药方还要好。 他自然不知道，扁鹊着书后，还在行医，这医理知识不断进步。 所以后续还有调整。 江波继承的就是最好的最全面的扁鹊医理学识。 “柳兄，你怎么啦？” 高怀恩有些不高兴，秦琼身份尊贵，可不能随意对待。 他如此担忧，柳城辉却是在发呆。 柳城辉反应过来，随后想了想，取出他大师兄给的药方，然后一起递给高怀恩。 “高兄，且听我细细说来。” 柳城辉随后把他这几天的事说了一遍，并且把孙思邈的新研究也向高怀恩分享了。 他最后有些激动的说道:“扁鹊医术，早就遗失了，但是此方出现，那说不定扁鹊医术还有传人存于世。” “高兄，这可是了不起的事，我们应当找到这位名医，向其讨教。” “更要好好劝说他，一定要广收弟子，就像是家师一样，为天下培养医师。” “扁鹊神医，没道理医学陨落啊。” 扁鹊着写《扁鹊内经》《扁鹊外经》，不过都遗失了，后来出现的《难经》只是后人附会写的。 高怀恩万万没想到还能遇到扁鹊传人，他自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质疑了。 “走，我们一起去拜访胡国公，他说这是一个好友给的方子，必然也是一位老神医。” 秦琼年龄大了，高怀恩以为他好友也是高龄之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一名老神医。 两人不久后就赶到了胡国公府，一打听方知秦琼入宫了。 “不如我们也入宫，恰好皇后娘娘身体有恙，之前陛下还让我看望，只是上一次，我百思不得法。” “这一次见到大师兄，有一些新发现，或许能为娘娘诊治一二。” 高怀恩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两名关中名医急匆匆的赶往皇宫。 此时大唐风气开放，对于医家颇为尊敬，两个人倒是没有任何胆怯之心。 柳城辉既想着长孙皇后的病，又想着那名扁鹊传人，心情复杂，颇为激动。 “神医扁鹊之术，终于要见世了。” 第9章 扁鹊传人 太极殿内，太监宫女们都退了下去。 秦琼向李世民诉说了自己服药之后的感受。 他最后说道:“陛下，臣以为江波的确医术了得，不同凡响。” 李世民微微皱眉，“果真如此，为何丽质的身体还是那么差呢？” “或许江波有难隐之言。” 李世民冷哼一声，“这个小子，指不定怀着什么坏心思。” “陛下，江波于我不过刚刚相识，他都愿意赠送药方于我，应该是个热心肠的人，没道理会不管公主的。” 李世民气不过李丽质选择江波，而没有跟他回长安。 冷静下来，他也明白，秦琼说的没有错。 “但愿他真的医术高明，丽质身体不好，耽搁不得啊。” 其实不仅仅李丽质，长孙皇后的身体同样越来越差。 李世民心中担忧，但是他目前是信不过江波的。 所以没有要把长孙皇后介绍给江波的想法。 外边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太监大声喊道:“陛下，京城名医柳城辉来了，他们正前往政徳殿，给皇后娘娘看病。” 长孙皇后身体不好。 宫中御医没啥办法，李世民就想到了民间名医。 他之前就请柳城辉看过几次，但柳城辉都表示还要仔细思索。 这一次柳城辉又来了，李世民担忧妻子身体，让秦琼先侯着，便快步前往政徳殿。 当李世民来到政徳殿的时候，柳城辉和高怀恩两名医师已经给长孙皇后问诊完毕。 除了他们两个人，现场还有几个御医。 长孙皇后却是在宫女的服侍下，退回里屋休息了。 李世民直接问道:“柳大夫，皇后病情如何？” 不管是柳城辉，高怀恩，还是一众御医，脸色都非常难看。 柳城辉行礼过后，苦笑道:“陛下，草民无能，草民……哎……” 他这一次见到了自家大师兄，获益良多，本来以为对长孙皇后的病会有新的办法。 但是他刚刚见到长孙皇后，分明发现皇后的病已经非常严重了，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也不为过。 他本是兴冲冲的来，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不禁失落不已。 一名御医拱手细说了长孙皇后的病情。 这长孙皇后的病是心疾，也就是心脏类疾病。 现在长孙皇后不仅仅经常胸闷，甚至时不时会休克，心脏基本功能已经不稳定了。 随时都可能心脏骤停，休克而亡。 老李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一下红了眼睛，怔怔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你可以孙神仙的弟子啊？” 柳城辉苦笑摇头，“或许家师来了，可有办法，但是家师一直在剑南道，行踪不定，草民也不好找。” 高怀恩想到他们之前去秦琼府的目的，在旁边低声说道:“陛下，或许还有一位老神医可以一试。” “还有一位老神医？” 能让柳城辉高怀恩称为老神医的人，那不就是孙神仙那样的人物吗？ 高怀恩点点头，“就在今日，我们发现了一名可能是扁鹊传人的老神医。” “扁鹊医术通天，而且他是个全才，男女老幼，五官，内外，他都精通。” “皇后娘娘之病属于内科，他或有解救之法。” 李世民大喜，“此人在何处？” 高怀恩与柳城辉相识一眼，随后说道:“这恐怕要问胡国公了，我们今日从胡国公那里得到了一张药方。” “根据柳兄的判断，此乃扁鹊内经的药方，所以我们猜测，给出药方之人，是扁鹊的传人。” “胡国公说此人是他好友，需要向他问询。” 秦琼的药方？ 药方……不会是江波给的？ 难道江波是扁鹊传人，也就是他们说的老神医。 李世民有些迷糊了，他想了想，还是领着柳城辉，高怀恩，还有一众御医去见秦琼。 柳城辉非常激动，“国公，你今日给出的药方，乃是出自扁鹊内经的药方。” “扁鹊内经早已遗失，天下只有扁鹊传人才会知晓。” “国公，你那位好友必然是一名神医，他当出世，当将扁鹊之医理传承天下。” 秦琼迷茫的看了看李世民，却发现李世民一样一脸不解。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陛下，他们说的神医，是江波吗？” “好像是的。” “这……我该怎么说？” “莫要透露行踪。” 得到了李世民的暗示，秦琼清了清嗓子。 “柳兄，你莫要着急，我这好友，自然是医术了得，不过我也才刚刚知晓他是扁鹊传人。” “现在看来，他并不是很乐意出山。” “不过你且放心，我愿意一试，过些日子，我就去劝劝他。” 柳城辉摇摇头，“国公，不能耽搁，现在就去。” 高怀恩，还有一众御医也是期待的看着秦琼。 “国公，皇后娘娘的病症还等着这名神医呢，耽搁不得。” 秦琼一惊，随后慎重说道:“既然事关娘娘，那我自然不会推辞。” 片刻后，柳城辉，高怀恩，以及一干御医离开。 太监宫女们也退下了。 秦琼低声问李世民，“陛下，娘娘之症，长安的医师都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他们说无药可解。” “那就由我带着娘娘去见江波，他或许会有办法。” 李世民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目前来看，别无他法了，不过你好好调理身体，我安排其他人护送皇后过去。” 秦琼想了想，“陛下莫要担心，既然柳城辉，高怀恩等人都认可江波的医术，想来他真的是扁鹊传人，娘娘是上天厚待之人，必可痊愈，万福安康。” 李世民点点头，他还是有些烦躁。 因为长孙皇后的身体，他其实是瞒着长孙皇后去见李丽质。 所以长孙皇后并不知道李丽质与江波的事。 现在看来不得不说了。 只是不知道长孙皇后会不会受不了这个刺激。 “叔宝，你先回家，我来处理这件事。” 夕阳西下的时候，长孙皇后总算有了一些精神，宫女扶着她出来看夕阳。 李世民心疼，快步赶了过去，“皇后，朕要跟你说一件事。” 第10章 试试这个豆腐 长安洛阳二地从大汉开始，就是华夏大地最繁华的两座城市。 长安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是天然的国度。 而洛阳有伊洛平原，适合种植，此地一向富足。 从长安到洛阳的官道几乎每年都会修，马车行走其中，倒也顺畅。 此时就有两辆马车，以及五十名精锐护卫，还有二十几名丫鬟仆从，自长安方向奔向洛阳。 在其中一辆马车上，坐着一名脸色惨白的中年中年美妇人，她的身侧还有一名青年女子，对面则坐着一名青年男子。 中年美妇人便是长孙皇后，而她身侧的女子是她的贴身侍女。 至于长孙皇后对面的青年男子，他叫李泰，正是当今的魏王殿下，也是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第二个儿子。 李泰给长孙皇后倒了一杯热水，随后吹了吹。 “母亲，来，喝一杯水。” 长孙皇后微笑摇头。 她现在没啥力气，啥都不想干。 李泰也不纠结，“母亲，丽质倒是会选地方啊，洛阳自古繁华，她在这里享福咯。” “哎，等会儿见到她，必然要她做一顿好菜，好好招待我们。” “尤其是您，让她给您磕几个。” 李泰说着话，逗着长孙皇后。 李世民之所以没有让秦琼，或者是找尉迟恭程咬金护送。 就是因为长孙皇后身体太糟糕了。 李世民真的很怕长孙皇后随时都会离开。 所以他安排李泰护送，一则李泰是他们儿子，长孙皇后应该心有牵挂。 二则李泰口花花的，会拍马屁。 就这样一路过来，长孙皇后虽然身子骨虚弱，但是没有大的意外。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随州桃源村。 早就得到消息的江波和李丽质在村子门口等候。 李泰率先下了马车，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与妹夫。 “你就是江波？” 江波的衣服挺干净的，不过终归是一些便宜货。 这样的衣服，魏王府里的仆从都不会穿。 江波微笑点头，“二哥好。” 李泰撇撇嘴，“我和母亲长途奔行，旅途劳累，你可准备好了饭食？” “我已经备好了食材，二哥和岳母大人先稍等，不到两刻钟，我就能烧一桌子热菜。” 李泰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长孙皇后一直没有下马车，直到江波院子门口，这才从马车下来。 江波见过长孙皇后，随后便去厨房烧菜了。 而李丽质陪着长孙皇后，她抱着自己母亲，低声哭泣，连连道歉。 长孙皇后非常困乏，依旧强打精神，与李丽质交谈。 李泰心中暗笑，“妹妹，妹夫怎么进厨房了，他是去指点仆从做菜吗？” 李世民把李丽质和江波的事告诉李泰，他就在心中给江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在他看来，江波顶多就是一个乡下土财主，何德何能娶她妹妹。 刚刚一路上，江波还算礼貌，但也就是这样而已。 此时见江波在厨房忙前忙后，李泰忍不住调侃。 李丽质白了眼自家二哥，“夫君亲自做菜，他手艺极好。” 李泰冷哼一声，“不行就跟我说，母亲身体不好，可不能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带了几名大厨过来，他们都是我在长安各地搜集的。” “这是我对母亲的一番心意。” 李丽质不喜李泰态度，“二哥，我家夫君手艺真的好？” 李泰往后一指，“你看看我找的大厨，年龄至少四十，妹夫不过十七八岁，只怕这食材都还没认全。” 说到这里，李泰忍不住笑了起来。 “母亲，妹夫年纪小，手艺不好，你就直说，可不要迁就他。” “你可是天上的女神仙，必然要吃最美味的食物。” 长孙皇后伸手轻拍李泰手背，“好好说话。” 就在此时江波端着一碗汤出来了，“岳母大人，二哥，先一碗汤，这是西红柿蛋汤，你们先尝尝。” 西红柿蛋汤的卖相还是非常不错的。 鲜红的西红柿，还有黄橙橙的鸡蛋。 李泰笑了笑，“这是什么野菜啊，西红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李丽质摇摇头，随后转身回屋，取出了两个西红柿。 “这可不是野菜，这叫西红柿，酸酸甜甜，不仅仅可以烧菜吃，还能生吃，非常可口。” 李泰不信，他在长安，也是经常喝汤。 什么猪脚汤，老鸡汤，乌龟汤，山鹿汤。 每一碗汤都是肉香四溢，哪里像这个西红柿蛋汤，根本不怎么香啊。 李丽质给长孙皇后盛了一碗，“母亲，来，这个是开胃的汤，重在新鲜，而且不油腻，没有腥味，你也能喝。” 长孙皇后因为身体原因，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汤了。 因为宫里所有的汤都会放肉，她闻不得那股味道，喝了就想呕。 此时听到李丽质这么说，她倒是有些好奇。 随后在侍女的服侍下，喝了一口汤。 这西红柿汤一点都不浓，真的就是酸酸甜甜，就像是热过的果酒一般。 不过相比果酒，这西红柿蛋汤更加顺滑，更加好喝。 长孙皇后忍不住喝第二口，第三口，很快喝完了一碗汤。 她顿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好喝。” “母亲多喝点。” 李泰见了，心中好奇，也盛了一碗。 这…… 对于喝惯了肉汤的人来说，这汤的确很新鲜，非常的清甜。 如果肉汤是酒肆的酒，那这个西红柿蛋汤就是山间清泉。 前者喝多了反胃，而这西红柿蛋汤，永远都不会腻。 李泰忍不住大口喝了起来。 他尤其喜欢西红柿，酸酸甜甜，就跟吃水果一样。 李丽质心中得意，“如何，夫君做的汤好喝？” 李泰点点头，“还算可以。” 李丽质懒得与李泰计较，她见长孙皇后还想继续喝汤，微笑说道:“母亲，莫要着急，夫君还有更好吃的菜呢？” 李泰有些怀疑，“还有其他更好的菜？” 这西红柿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第一次吃觉得新鲜。 但如果是其他菜，宫里不可能没有。 李泰不觉得江波能跟宫中御厨比较。 此时江波走了出来，他手中端着一盘菜，“岳母大人，试试这个豆腐，鲜嫩可口，不需要咬就能吞咽” 第11章 饭后西瓜 在宋朝的时候，老百姓普遍认为豆腐出自西汉。 不过不管是汉晋，还是隋唐，都没有豆腐的相关记载。 后世普遍认为豆腐是在五代发明的。 江波来到这个世界，发现的确没有豆腐，他便自己制作了推磨，以此来制作豆腐。 此时一盘白嫩嫩的豆腐端了上来，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李丽质尽管早就吃过，但也忍不住咽下口水，她随后给长孙皇后夹豆腐。 长孙皇后小小吃了一口，发现此物非常柔软，丝滑无比，入口就没过咽喉了。 唯有一股浓浓的豆腐清香留了下来。 “好吃。” 长孙皇后从来没有吃过如此柔软的食物，心中喜欢，连续吃了好几块。 李泰见此，便也尝试了一口。 豆腐进入嘴巴，还未反应过来，就顺着食道流入胃里了。 细细品味，发现豆腐有一股清香，非常好闻，似乎有些像是鸡蛋。 “这是什么？是长得地里，还是长在地上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豆腐，还以为又是一种新的产物。 李丽质笑道:“二哥，不懂了，这就是豆子碾磨后做出来的，名为豆腐，就是豆子做的咯。” 李泰夹起豆腐，连连吃了几块，“怎么没有豆子味道？还这么甜？” 本来豆腐放上辣椒，搞个麻婆豆腐，会更加好吃。 不过考虑到长孙皇后不适合吃辣，所以江御竣做的是清蒸豆腐，还加了一些糖。 “自然是因为夫君手艺好。” 李泰一顿，随后笑道:“不过是一两盘菜而已，这就能说手艺好了？” “你且看着。” 片刻后，江波先后端出了素饺子，伊人乌冬，地三鲜，以及酸甜土豆丝等等一系列的素菜。 因为长孙皇后不适合吃肉，所以江波准备的都是素菜。 但以他超凡入圣的厨艺，就算是最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出最美味的味道。 一共十二道菜，竟然几乎被长孙皇后，李丽质，李泰三个人吃完了。 尤其是李泰，吃的尤其多。 一开始还会哔哔几句，后来则是放开肚子吃了。 长孙皇后过去几个月就是喝一些水，吃一点水果，但是今天，她足足吃了两碗饭，整个人气色顿时好了许多。 李泰最后摸着肚子，感慨道:“妹夫这手艺真是棒，比宫中御厨还要好。” 李丽质扬起头，“宫里的那些人哪里能跟夫君比，他们的菜寡淡无味，非常难吃。” 李泰点点头，“妹夫既然如此厉害，不如跟我去长安，我给他一万钱一个月，给父亲母亲做饭。” 李丽质呸了一声，“不需要你装好人。” 李家三人吃完饭，江波收拾碗筷，同时将准备好的西瓜端了上来。 “这是何物？” “这叫西瓜，母亲，尝一尝。” 在后世，有些人认为西瓜是唐代时期，自西域流入华夏。 不过根据李时珍的记载，是在五代时期传入华夏。 江波来到这里后，他并没有发现西瓜，系统给了种子，他就种上了。 李泰抓起西瓜，轻轻咬了一口，发现肉质鲜甜多汁，不需要咀嚼，直接就能吞咽，非常可口。 “此物真是好吃。” 他喜欢吃这样多汁的水果。 李泰刚刚吃的肚子鼓鼓的，此时接着吃西瓜，一下就下肚十几片，把肚子撑得更大了。 他依旧不满足。 “妹妹，家里有多少西瓜啊？” “多了去了，十几万斤应该有的。” “十几万……妹妹，你离家两年，也学会撒谎了？” “我可没有撒谎，你若不信，我带你去瞧一瞧。” 正好长孙皇后今天精神好，也打算出去走一走。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江波家后山，只见满山的西瓜，个头都非常大，十几二十斤一个。 李泰长大嘴巴，“这……这么多，能卖多少钱啊？” 李丽质翻了个白眼，“你只知道钱，这些个西瓜，是给乡亲们吃的。” “那些农民配吃吗……” 李泰感觉到长孙皇后望来的目光，急忙改口，“妹妹妹夫倒是好心肠，这一点跟母亲很像。” 他心中不以为然。 西瓜如此美味。 运到长安了，必然能赚大钱。 一个西瓜卖个两三百钱应该可以，如此一来，这满山的西瓜，卖个十几万贯，不是不可能啊。 妹夫终归是个土财主，这格局小了。 看来我要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到时候二八分账，我也能带他飞起来。 长孙皇后轻笑道:“你们小夫妻虽然年轻，但懂得与人为善，这是极好的。” “不过……这西瓜终归是水果，拿出去售卖，也是富家人才吃得起。” “这地肥沃，用来种植粮食，或是更好。” “遇上了灾年，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李泰立即说道:“说的是啊，妹妹，不如我收了这些西瓜，让妹夫改种粮食。” 李丽质挤眉故做凶相，“母亲放心，夫君种的粮食也多，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带你去看看玉米，那就是夫君种的粮食，亩产千斤呢？” 李泰哈哈大笑，“妹妹，你真的变了，哪有亩产千斤的粮食。” 此时北方大多种植栗米，南方则是稻米，因为种子问题，一般亩产三四百斤。 亩产千斤的粮食，李泰真的没有看过。 “你且跟我去就知道了。” 李丽质随后领着李泰长孙皇后去看玉米地。 只见一大片金黄的葱葱郁郁的玉米杆，每一个玉米杆上都结了好几个玉米棒子。 李丽质掰下一根玉米棒子，撕下外边的包叶，露出黄橙橙的玉米粒。 她扣下一颗玉米粒，吹了吹，随后丢进嘴巴里，然后又扣下两个玉米粒。 “母亲，你尝一尝，这个很甜。” 长孙皇后吃了一粒，发现这玉米粒包着糖水一样，咬开外衣，顿觉清甜可口。 “再过两个月才成熟的，现在这玉米还没有完成长好，但时候更大个，更甜。” “这一共有多少亩地？” “我们家种了五十亩，不过整个桃源村，终有大概有两千亩，之前乡亲们还怕挨饿呢，种了玉米，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这…… 这么多高的产量，若是推广整个大唐。 那老百姓岂不是个个丰衣足食了，陛下也就不用日日烦闷了。 长孙皇后原本听说自家女婿是扁鹊传人，倒是没想到女婿还是一个种田高手。 这般人才，在这样的小山村太可惜了，朝廷需要他啊。 第12章 亩产万斤 夜已深，桃源村的农夫早就睡了。 只有几只狗子还在叫唤。 江家大厅，江波与李泰相对而坐。 江波给李泰倒了一杯酒，“来，二哥，这是我酿的酒，叫茅台，劲道非常大，你且尝尝。” 李泰嗤笑一声。 当小爷没有去过农村呢？ 就农夫们自酿的米酒，能有啥劲道？ 跟果酒一样，又甜又腻。 再说我在长安，什么酒没有喝过，还怕你这个什么毛台？ 江波举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 李泰见江波浅尝即止，哈哈一笑，“妹夫，你这酒量不行啊。” 他随后举起酒杯，往嘴里灌，一口闷了。 “我……” 酒水入口，一股辛辣无比的感觉涌入身体，迅速扩散到全身。 李泰整个人都忍不住一抖，他就像是打摆子一样晃了晃。 身体此时发热起来，他的脸，手，脚都红了起来，手臂毛发都竖起来了。 似乎有麻痹的感觉，热量越来越强，他甚至出汗了。 他忍不住的想要脱衣服。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江波淡淡的笑。 这小子在小看我，不行，我不能让他小看。 李泰强装镇定，随后便要坐下来。 但身体止不住的摇晃，他扶着桌子，还是控制不住，喉咙也辣辣的，忍不住想要叫唤。 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叫起来？ 这真的太丢人了。 李泰紧紧闭上嘴巴，想要忍住那股因为热辣而止不住的呻~吟，不过他还是没有控制住。 “啊！” “二哥，你干嘛呢？” 李丽质与长孙皇后母女久未见面，这一次自然是住在一起。 长孙皇后精神好，两个人一直在说话。 李泰双脸煞红，眼睛也是热乎乎的，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泪。 “没……没事。” 李丽质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咦，二哥，你喝酒啦？” “喝了一点点。” “茅台啊，那酒可烈了，村头那只大黄狗喝半杯都得晕。” 妹妹啊，你是在夸我吗？ 李泰苦笑，“我没事，妹妹，你去睡。” 江波也说道:“我给二哥泡一壶茶，没事的。” 李丽质点点头，“那行。” 她接着嘱咐李泰，“二哥，不行就不要喝，真是的，跟个小孩一样。” 李泰揉了揉眼睛，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被李丽质教训。 江波随后找来茶壶，放了茶叶，倒了开水，然后举着茶壶，轻轻摇晃。 他动作缓慢稳定，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非常的潇洒，就像是高手舞剑一样。 李泰真的没想到，原来一个人泡茶也能这么好看。 这凭这一手泡茶的功夫，应该也能吸引不少官家小姐。 浓浓的茶香渐渐在空中传散。 江波给李泰倒了一杯茶，“二哥，喝一杯茶，山里的茶叶，山里的清泉，比不得名茶，不过也是极好的。” 李泰喉咙依旧火辣火辣的，他举起茶杯一口闷了。 茶水入口，只觉得有一股温泉涌入口中，非常的舒服，嘴巴，喉咙，食道仿佛都在泡温泉。 彻底吸收后，一股非常舒服的香味在胃里散开。 这一股香味非常的浓，非常的淳。 但不会像是酒香一样让人沉醉，恰恰相反，香味似乎有一股力量，直冲大脑，让人精神一阵。 “这……这是什么茶？” 李泰盯着江波，“妹夫，是紫笋吗，还是阳羡茶，黄芽茶……” 他说了几种时下名茶。 江波摇摇头，“就是后山栽种的普通茶叶。” “妹夫，你莫要骗我，普通茶叶怎么会这么好喝？” 江波笑笑，随后从柜台取出几片茶叶，“你看看，就是这种茶叶。” 这茶叶还没有晒干，是翠绿色的，的确是新茶。 李泰双手一拍。 “妹夫，你这个茶叶必然也是一种名茶，要保护起来。” 他这时候才想起刚刚的酒劲完全去了，便转向茅台，“你这个酒也非常好，是好酒，妹夫，你这个酒能赚大钱。” 江波看了眼李泰，摇头道:“私人酿造，家里喝一点而已，无法扩大生产。” 茅台酿酒需要的大米可就多了。 这个时候老百姓吃的粮食还不够，哪里能大量酿造茅台？ 而且朝廷是禁止私人酿酒的，各地的酿酒商都需要拿朝廷的牌子，得到朝廷允许才能酿酒。 江波自然知道茅台赚钱，但越是赚钱，他越是不能拿出来，因为利润高，别人眼红怎么办？ 他可不想牵扯进一些斗争中，现在实力弱，不适合高调做事。 李泰撇撇嘴，挥手道:“妹夫，生产酒牌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我们合作，最后三七分成，你三我七，如何？” 江波看傻子一样看了眼李泰。 自古以来，华夏大地爱酒的人不计其数，历史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发明了各种各样的酒。 但是获得朝廷允许的酿酒商非常少。 这需要非常过硬的关系。 看得出来，自己岳家应该是朝廷大官。 但李泰做事毛毛躁躁，就他也能拿到酒牌？ 岳父看起来是个严肃的人，岳父又怎么会允许二哥借用自己的关系？ 江波心中思索着，面上却是说道:“以后再看看，我这酿酒技术还不成熟，这样的酒成品率非常低。” 李泰闻言，心中失望。 不过他随后也觉得正常。 毕竟江波能烧一桌子好菜，还是一个种田高手，听李世民说还是扁鹊传人。 这已经足够出色了，酿酒水平低也正常。 不过茅台不能赚钱，西瓜可以啊。 李泰这一次找江聊天，就是要商讨西瓜售卖之事。 “妹夫，你后山种的西瓜，一共有多少斤？” “嗯，大概有十五万斤左右。” “这么多？” 尽管早就听李丽质说过，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亩产量太高了。 “这一亩地大概能出产多少？” “八千斤左右。” 李泰呼吸都重了几分。 这太高了？ 有什么东西亩产能这么高吗？ 江波接着说道:“这边其实并不是很适合种植西瓜，若是在琼州岛那般阳光明媚之地，一亩万斤都正常。” 李泰啊的一声惊呼，“我的天，亩产万斤。” “二哥，莫要叫唤。” 第13章 要讲西瓜的故事 李丽质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二哥，你看到老鼠了吗？” 李泰害怕老鼠，以前经常看见老鼠就大叫。 李泰涨红了脸，“妹妹，我早就不怕老鼠了。” “那你叫唤什么？” “与你无关，男人间的事。” 李丽质怀疑看着李泰，“你可不要教坏我夫君了，我夫君可是正人君子。” 李泰虽然年龄小，也就是二十出头，但已经有十几个妻妾了。 李泰无语摆摆手，“我才懒的教他呢。” 李丽质回到了房间，李泰又喝了几杯茶，平复了情绪，他压着声音，有些激动，双手比划起来。 “妹夫，一共十五万斤，这可是好东西啊。” “一斤十五钱，十五万斤，那可就是七十五十万钱了。” 此时大唐风调雨顺，击败了东突厥，吐谷浑，还打的高句丽抬不起头来。 长安的粮价非常低，一斗米是十五钱。 根据后世的算法，此时一斗米大概是十二点五斤，也就是一钱多一点，就能买一斗米。 李泰把西瓜定价为五钱，算是非常贵了，足足可以买三斤米。 他看着江波，补充道:“妹夫，你不用担心，长安的富人非常多，就算我们定价五钱，一样能卖完，我保证我们一定能赚个几十万钱。” “如何，你我合作。” “五五分成，如何？” 江波端起茶杯，摇了摇头。 “不妥。” 李泰撇撇嘴，“妹夫，你这个人真是计较，我可是你二舅哥，你跟我计较这个。” 江波轻笑不语。 “那这样……四六分成，你六我四，你拿大头，如何？” 江波还是不说话。 “妹夫，你这就不是做生意的态度了，我出人出力，把西瓜摘下来，运到长安也是要路费的，而且到了长安，我的人要吆喝。” “长安的贵人们很多还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买，所以我拿四成，已经算少了。” “如果你不是我妹夫，我真的都不想做。” 江波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自己来。” 李泰一下急了，“你自己，你去过长安吗？” “妹夫，你莫要以为长安是都城，那就很好混，这里边水深着呢，没有我这个本地人，你这生意肯定做不成。” “你说说，遇到了城门口的小兵索要好处费怎么办？” “遇到地皮无赖闹事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接着咬了咬牙，“我再吃点亏，我们三七分成，你七我三，这总该可以了？” 江波摇摇头，“不可以。” “啊，妹夫，你……你这样不行的，你这格局太小了。” 李泰差点急哭了。 他真的太难了。 李世民夫妻一直倡导节俭，两夫妻吃的都不丰盛。 李泰作为他们的儿子，尽管很受宠，但封地也不是很多。 一年的地里的收入也就是几十万钱，加上一些人的孝敬，一年满打满算一百万钱左右。 但是有进有出啊。 他是个无权王爷，要养名，还要在朝廷养几个言官，这都要钱的。 而且他还养了不少美人，博美人一笑，也是要钱的。 所以他看到西瓜，第一时间就想到钱。 本来以为江波一个乡下老财，应该很好搞定，却是没想到江波如此吝啬。 三七分成都不应。 真的比李承乾还要小气，格局还要小。 江波轻笑看着李泰，随后缓缓说道:“那就三七分成，不过我还有一些要求。” 李泰一下收起了委屈，堆出一脸的微笑，“妹夫，你我不愧是一家人，好，非常好，你这个合作的态度，我喜欢。” “你说，你有什么要求。” 江波举起茅台，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二哥，我们不能把西瓜运到长安。” “这是为何？” “运费太贵了，一斗米从江南运到长安，运费都要五六钱，我们从洛阳到长安，虽然便宜一些，但也要二三钱。” 李泰皱起了眉头，“这倒也是，那不卖到长安，在哪里卖呢？” “洛阳啊，洛阳的官人没有长安多，但论富商，长安绝对没有洛阳多。” 长安之所以富裕，那是因为他是首善之都。 而洛阳之所以富裕，则是因为伊洛平原。 在大唐，洛阳其实一直比长安富裕。 李世民时期还显不出来，但到了高宗和武则天时期，就非常明显了。 这两位大佬经常摆驾洛阳，为的是什么，史书记载“就食洛阳”。 就是要在洛阳找吃食。 长安太穷了，不够朝廷一众官员吃了，那就去洛阳咯。 江波穿越至今，自然也是去过洛阳城的。 他发现这座城市非常富裕，商业发达，富人很多。 所以不需要运送西瓜去长安，在洛阳售卖即可。 李泰不太清楚洛阳情况，“洛阳真的有那么多富商？” “真的有，与长安相比，只多不少。” 江波点了下桌子，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定价五钱太低了，我要定价十钱。” 李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波。 这…… 我还以为我整天想着钱钱钱，现在看来，这地主老财更想要钱。 十钱一斤西瓜，重的西瓜二十几斤，就是两三百钱。 这都能当普通人半个月工钱了。 他疯了？ 谁会花那么多钱买西瓜。 “妹夫，你这个不行，你可知道洛阳百姓一个月工钱是多少？” “自然知道，五百钱左右。” “那你还把西瓜定价那么高？” 江波看了眼李泰，摇了摇头。 刚刚还吹什么长安有人脉。 还说要赚几十万钱。 还以为他真的懂做生意，没想到是个外行。 他轻笑道:“二哥，不管是五钱，还是十钱，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都太贵了。” “我们的目标客户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洛阳城那些有钱人。” “两三百钱，还是两三千钱，在他们眼中其实都差不多。” “所以为什么不定价高一些呢，我要定价十钱。” 李泰摸了摸下巴。 这样似乎也有道理。 咦？ 不对啊，他一个乡下老财，怎么比我还懂这些呢？ 我可是大唐魏王，我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十钱能赚更多哦。 算了，暂且听他的。 “妹夫，十钱太高了，真的能卖出去吗？” “二哥，西瓜自然是不值十钱的，但如果它们有一个故事，那就值了。” 李泰长大嘴巴，瞪圆了眼睛，“故事？你是傻了，西瓜能有啥故事？” 第14章 妹夫好阴险啊 手机有没有故事呢？ 有的。 国产手机都是垃圾，都是代工，都是血汗工厂的产物。 这就是国产手机的故事。 这个故事糟糕透了，所以不能赚大钱。 进口的平锅手机，它的故事是高端，是大气，是独一无二。 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是天才乔布斯。 这些个故事能唬人，所以能卖出大价钱。 篮球鞋有没有故事呢？ 一样有。 国产的篮球鞋，硬，设计难看，垃圾，不透气，穿了脚臭。 这就是国产品牌的故事。 这些个故事同样烂透了，自然卖不出高价。 进口的篮球鞋，空军一号，科比系列，老詹系列，欧文的地平说。 这就是进口鞋的故事。 这些故事有趣生动，自然能卖出高价钱。 在后世，很多产品有了本身特点之外的附加价值，这就是故事。 江波就要给西瓜套上一个高大上的故事。 这样西瓜才能卖出高价钱。 李泰理解不了，他怔怔看着江波。 “妹夫，难道你种的西瓜会说话？” 江波摇摇头，“自然不会说话，二哥你让你带来的人准备好，我们明天摘西瓜，然后去洛阳讲故事，赚大钱。” 他倒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卖西瓜赚钱。 因为自家岳母生病了，需要一些贵重的药。 他总不能这个时候向岳父岳母伸手要钱。 再者之前李世民那些话也让江波有些触动。 就算他自己无所谓，但不能让李丽质被人看不起啊。 …… 阳光明媚，江波与李泰，以及三十名护卫押送着十辆大车的西瓜前往洛阳。 这些西瓜是护卫们早起后摘下来的，非常新鲜。 李泰打着哈，一对熊猫眼看着很没精神。 他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也不明白西瓜怎么会讲故事。 此时忍不住问道:“妹夫，西瓜到底应该怎么讲故事？” 江波哈哈一笑，“二哥，西瓜自然不会讲故事，是我们要讲西瓜的故事。” 李泰恍然大悟，看着这些十几二十斤的大西瓜。 “这些西瓜这么大个，必然是历经了风霜雨露，它们的故事的确很……” 他本来想说这样的故事很精彩。 但还是没忍住，他笑场了，“妹夫，这样的故事有人听吗？” 江波摇摇头，“自然不是这样的故事。” “我这些个西瓜，是来自昆仑神山，就是西方之神瓜。” “亩产万斤。” “鲜甜无比，可以制作西瓜汁，可以制作西瓜子，还可以用西瓜皮炒菜。” “你说，这样的故事是不是有趣许多。” 李泰细细品味江波的话，“这样来说，的确有趣许多。” “不过仅仅是这般，也不能吸引多少人？” 江波明白李泰的意思，光是这样说，吸引力的确不够。 这仅仅是夸大了西瓜。 但西瓜之外，并没有提升逼格的品牌价值。 他轻笑道:“我准备了一副对子。” “对子，这是干什么的？” “到了洛阳，二哥自然知道了。” 洛阳的城市划分和长安很像，实际上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大城都是学长安这样划分城市。 东西市，以及一些居民坊区，构建了一座城市。 洛阳最繁华的地区就是西市。 此地也有一大片的空地，供外地的商人们摆摊。 江波他们一行人拉着西瓜过来，岁行支起了帐篷，将西瓜置于帐篷之下。 还有下人竖起了两块牌匾。 “西瓜，十钱一斤。” “有才者。” 有才者，正是江波的另一个故事。 他要提升西瓜的逼格，就是让这件事有读书人参与。 他并不想要与读书人比诗词绘画，那样太高调了。 他用这个年代最常用的吸引顾客的方法。 那便是出对子，若有能对出的人，那就。 他选择的对子，自然是历史中的千古绝对。 这个对子就是大名鼎鼎的“烟锁池塘柳”。 这句话蕴含金木水火土，而且既极有意境。 后世传扬的那些个对子，不管桃燃锦江提，还是炮镇海城楼，都不如上联有意境。 江波相信，在这个李白杜甫还没有出生，大唐诗词风格依旧是婉约派的年代，绝对没有人能对出来。 没错，后世的人说起大唐诗词。 都觉得要么大气洒脱，要么深沉精绝。 然而实际上，唐初时期，大唐的诗词都是一些靡靡之音，浮夸艳丽。 李世民魏征等人觉得这样的诗词不符大唐气质，还专门倡导诗人们做一些大气的诗词。 其中李世民自己写了不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就是这个时候写出来的。 不过李世民等人的倡导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直到《春江花月夜》一诗出现，大唐诗风才有了真正的改变。 所以江波有绝对的自信，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对不出那个对子。 他们没有这个水平，没有这个环境。 李泰这个时候也明白了江波的想法，他看着“烟锁池塘柳”五字，皱起了眉头。 这句话真的没有人能对出来？ 这很难吗？ 烟锁池塘柳，人拉隔夜屎。 这不难嘛。 妹夫果然是个乡下老财，他根本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有多少有才之人。 这样的对子，我随口就能对个几千上万个。 如果真用这个对子，那还不亏死。 还不如我来想一个。 想什么呢？必须要别人对不出的。 李泰随后便要跟江波说道说道。 此时来了几个书生，他们看着“烟锁池塘柳”几个大字，纷纷低下了头。 李泰抓了抓头。 他们对不出来吗？ 真的很难吗？ 还是这几个家伙水平太次了？ 长安比我厉害的书生可不少。 看来是这几个人实力不行。 想到这里，李泰更加自信，昂着头就要跟江波聊聊。 这时候一名书生说道:“这句话好难啊，看着普通，但蕴含五行之说，金木水火土，顺序刚好，还极有意境。” “这是我见过最难的上联。” 李泰刚刚踏出的脚步，急忙收了回去。 烟锁池塘柳，金木水火土。 真的是哦，偏旁都带着五行。 人拉隔夜屎？尿湿开裆裤？ 不行哦。 妹夫这个上联的确非常难。 没想到啊，人不可貌相。 妹夫这个人竟然也如此阴险。 第15章 来自昆仑神山的西瓜 在李泰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想过搞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设。 奈何练舞太苦太累了。 所以李泰不得不舍弃“武”。 那么就只剩下“文”了。 只是李泰既不能写诗，又不能解经。 别说是四书五经了，就连论语都背的磕磕绊绊。 没办法，他只能舍弃了“文”。 后来他想来想去，决定搞一个“贤王”人设。 这个简单，只要他去看看养老院的老人，或者是去田地里撸起衣袖做出一副要干活的模样。 就能立住了。 于是“贤王”李泰出来了，此时看着那一句上联，李泰越看越觉得江波阴险。 这对联太难了，他是对不出来的，也是想不出来的。 不过就像是一米五理解不了一米八的高度。 小牙签感受不了火腿肠的快乐。 李泰因为在长安见过太多比他厉害的文人，他在“文”方面还挺自卑的。 所以他不会有自己对不出来，别人也对不出来的自信。 恰恰相反，他依旧非常担心。 妹夫这个上联，的确很阴险。 不过洛阳市大城，读书人也多，万一对出来就麻烦了。 不过改一改，“有才者”后面加三个字——有才者吃一个。 李泰随后磨磨唧唧来到江波跟前，低声说了自己的看法。 江波轻笑一声，“二哥放心，洛阳人对不出来。” 他真的不担心。 就不说现在大唐诗风不行，文化环境不行。 就算是盛唐时期洛阳也没有几个才子。 洛阳真正留名的才子有两个人，一个是刘禹锡，一个是李贺。 这两位大佬都是进了后世教科书的诗人。 但他们都是晚唐诗人。 现在距离刘禹锡出生，还有一百五十年，江波完全不用担心洛阳读书人能对上来。 李泰微微皱眉。 妹夫这个乡下老财，尽管有几分小聪明，但是格局还是小了。 他理解不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哎，幸好今天仅仅带了一小部分西瓜出来，不然家亏大了。 因为有了一些读书人围观，迅速的吸引了一些路人，其中有些富商也驻足观看。 “这位先生，你这个西瓜是什么水果？” 江波在桃源村种西瓜，但之前只是留给自己吃，没有在洛阳售卖。 所以洛阳城的老百姓对此也陌生。 江波拍了拍一个大西瓜，岁行抽出一把大刀，破开了西瓜。 露出了里边红彤彤的新鲜的瓜肉，还有一阵香甜之气迅速扩散。 “我这些个西瓜，来自神山昆仑，是西王母娘娘种的。” “吃了美容养颜，固肾培元。” 众人议论纷纷，大多还是不太相信江波的话。 毕竟这口气太大了。 江波一指旁边的上联，“我这上联就是来自昆仑神山，诸位若是解出来，那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路人们还是不太相信，不过还是有富商上前。 “我能尝尝吗？” “自然可以。” 江波切下一块西瓜，递给富商。 这富商一看就是有钱人，一身华服，整个人散发着我是有钱人的气势，他身后还跟着六名护卫，以及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管家。 他大口吃了起来，只觉得有一股甜腻腻的果肉含在口中，迅速化去，流入胃里。 整个人都感觉清凉通透，在这炎炎夏日，就像是刚刚去山泉泡过澡一样清爽。 更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觉得饱，一片瓜入肚，仿佛什么都没有吃一样，唯有口中香甜留存。 “好吃。” “先生再尝一块。” 江波又切了一块，富商吃了起来，又迅速吃完了，他还是觉得不满足。 “你这个西瓜能放几天？” “至少十天。” “唔!我若买一百个，能便宜一些吗？” 许多人闻言都惊呆了，十钱一斤，一个两百钱左右，一百个那不是两万钱？ 这花两万钱买西瓜，太奢侈了？ 李泰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来，他渴望的看着江波，希望江波答应下来，做成这一笔生意。 江波摇摇头，“我这个是来自昆仑神山的西瓜，十钱已经算少了，概不还价。” 富商哈哈一笑，点点头，“好，你且等着，我安排人送钱过来。” 大唐前期，金银尚不普遍，一般用宝钱和布帛来交易。 两万钱那就是两万个宝钱，那真的非常多，一个大箱子还是有的。 富商随后便离开了。 李泰来到江波身前，低声说道:“妹夫，这个老小子一定走了，他不会买了。” “他买不买，我们都不能降价，我们要有逼格，明白吗？” “逼格？” 江波点点头，“是的，这可是昆仑神山的西瓜。” 李泰怔怔看着江波。 你大爷，你家后山难道就叫“昆仑神”吗？ 这不就是你家后山的西瓜吗？ 还昆仑神山，你哔哔几句，难道自己还相信了？ “妹夫，你啊……” “做生意不是这样做的，有买有卖，讨价还价，那是天经地义的。” “你就不适合经商，你这脑子太轴了。” 就在此时，有人推着马车走了过来，马车上有一口大箱子，里边都是宝钱。 刚刚那个富商管家模样的人上前一礼，“先生，这里是三万钱，我们要买三千斤西瓜。” 江波点点头，随后安排人清点宝钱，同时给人称西瓜。 管家这时候也解释了，原来过两天就是刚刚那名富商家里老太爷过大寿，这是给宾客们准备的。 江波轻轻一笑，随后让下人去取来纸笔。 “盛世常青树，百年不老松。” 他模仿王羲之的书法，写了一幅字。 “管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管家不懂书法，但觉得江波极有气质，他感觉这副字应该不简单，便行了一个礼收了下来。 王羲之的书法在大唐非常流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世民喜欢。 以至于连带着后来的武则天，李治都非常喜欢。 李泰尽管不学无术，但也看过李世民多次临摹王羲之字帖。 此时见江波写字，好像比李世民写的还要好，不禁大惊。 这个乡下老财，难道也喜欢王羲之？ 不过把字练好了，但也有好处。 人家大寿，妹夫都不用花钱回礼，直接几个字就行了。 我以后也该练练字了，这样能省不少钱啊。 第16章 乡下老财，格局小了 买走了三千斤，这西瓜一下少了三分之一。 江波低声让下人赶紧回桃源村，再去摘一万斤西瓜。 李泰听了，不禁有些担忧。 “妹夫，你何必这么着急呢，这里的西瓜还没有卖完呢？” “放心，很快就卖完了。” 李泰撇撇嘴。 这个乡下老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哼，等着，你很快就会知道。 你根本不懂做生意。 你以为洛阳天天都有富商过大寿呢？ 就在此时，一名中年男子领着一群仆从挤了进来。 “能尝尝吗？” “当然可以。” 中年男子随后吃了一块，“你能破开那一个，也让我尝一尝吗？” 这家伙是担心就只有江波破开的这个甜。 江波一笑，破开了中年男子手指的西瓜，又给他尝了一片。 “好，好甜。” 他随后扬声说道:“明天春香楼开业，特买五千斤西瓜助兴。” 原来是一间新妓院开业，他现在过来买西瓜，也是一种宣传，而明天摆上西瓜宴，同样也是一种宣传。 这人早有目的，随后便买走了五千斤西瓜，根本没有讲价。 又少了五千斤西瓜，仅仅剩下两千斤了。 李泰怔怔看了看西瓜，又看了看江波。 “妹夫，这洛阳人好有钱啊！” “洛阳自古繁华，有钱很正常。” 江波再次分吩咐仆从，让他们回桃源村，再摘五万斤过来。 他也有些意外，这洛阳富商是真的有钱，他觉得今天应该能卖个七万斤西瓜。 有几个读书人尝试着对对子，不过他们的答案都不行。 “老板，给我们拿十个西瓜，等我邀我同窗过来，必然破你对联。” 江波笑笑。 读书人就是要面子，对不出来也不会认输。 陆陆续续的，有些个富商，读书人，或者是官家小姐，买十个八个西瓜。 没有人买一两个。 买西瓜的人都是洛阳上层，不存在中层底层，除了有钱人，其他人根本消费不起。 不久后，有一批一万斤西瓜运来了，外边也围了更多的书生。 江波自己切了一片西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读书人再次成为主力军，一边对对子，一边买西瓜，尽管是十个八个，但也卖出了不少西瓜。 一名年轻的公子哥一样的书生上前几步，“老板，你还有没有其他对子了，你这个对子太难了？” 江波笑了笑，“自然还有，那我就再出一个简单一些的，不过只能吃十个西瓜。” 书生们精神大震，纷纷嚷嚷着要对上江波的对子。 江波随后要来了纸笔，写着一句话——画上荷花和尚画。 李泰见此，微微皱眉。 这水平下降太快了，刚刚那个蕴含五行，非常有意境。 这一副上联，就普通很多。 画上荷花和尚画，床上美人床上来。 我随口就对出来了。 哎！妹夫啊！ 乡下老财就是容易得意忘形。 这刚刚赚钱就得意了，幸亏我跟着他。 李泰抬脚朝着江波行去，他要劝劝江波，损失十个西瓜后就到此为止。 就算要出对联，也让他李泰来，免得给洛阳书生捡便宜了。 “这对联好精妙啊！” 一名书生感叹一声。 李泰急忙刹住脚步，随后望了过去。 “这上联是回文对联，且兼用谐音，语句读音，正反读起来都相同。” “这对联，比上一股蕴含五行之说的对联，的确容易一些，但同样很难。” 其他书生纷纷点头。 李泰傻住了。 这乡下老财，太阴险了。 原来是回文，原来还有谐音。 看不出啊，妹夫你竟然如此阴险。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呢？ 看来是我太单纯了。 李泰偷偷瞄了眼江波，不禁为自己妹妹担忧。 这个妹夫太阴险了。 江波这个对联，据说是唐伯虎出的，直到百年之后，才被蜀中才子对出来。 江波百分百肯定，现在的洛阳，没有人能对出来。 这又不是李杜时期，现在文风还没有上来。 书生们又一边对对子，一边买西瓜了。 此时又来了一个大客户。 “我家小姐要举办读书会，要买三千斤西瓜。” 原来是一位官家小姐要装哔。 不久后，又有人来买了五千斤西瓜。 “我家公子要举办婚礼，买五千斤西瓜。” 越来越多有钱人来买西瓜，似乎买西瓜成为了一种时尚潮流。 办读书会，过大寿，开业庆典，结婚，还有商会庆功宴等等。 这西瓜越来越少，眼看着小山一样一大堆，中午的时候，就仅仅剩下一万斤左右了。 李泰都麻了，他这才知道，洛阳有钱人真的很多啊。 这么多有钱人，早知道我也应该带一些长安特产过来。 或许能赚大钱。 那些个书生…… 咦，妹夫不知道还有没有存货，可不能都说了，要给我留一个才行。 我若有这样的对子，必然也能赚钱。 李泰随后蹭到江波跟前。 “妹夫，你还有没有其他难对的上联？” 江波看了眼李泰，“还有一个，不过简单许多。” “妹夫，给我，我今日看你出对联，深受启发，给我可好，让我学习一二。” “没问题。” 江波随后写了下来，递给李泰。 “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 这上联的有趣的地方在于他藏了三个人名，且都是三国时期的人名。 孔明，姜维，还有吕布。 江波觉得这个对子不难，正合适李泰这样的人学习。 李泰接过纸条，再次皱眉。 这…… 这跟前面的水平差太多了。 没有五行，也没有回文，谐音呢？ 好像有个孔明。 李泰不禁白了眼江波。 妹夫这是不愿意把难的对子给我啊。 这个乡下老财，格局还是小了。 他难道不明白，我们是一家人，帮我就是帮他吗？ 哎，跟这样的乡下老财相处太难了。 格局不在一个层面上，交流困难。 “二哥，理解其中含义吗？这上联挺有意思的。” 呵呵，不就是一个谐音吗，有啥意思？ 江波切了两片西瓜，一片给自己，一片给李泰。 “这上联蕴含了三个三国时期的名人，要对出来，可不容易哦。” 第17章 李泰，不愧是你 三个？ 三个! 除了孔明，还有谁？ 我要不要问问他呢？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丢人了？ 自家妹夫，没有关系。 不行，我不能在他面前露怯。 尽管已经无法无法建立“文武双全”的人设，但李泰还是要面子的。 他没有问江波，片刻后，抓了抓头，找到了一名护卫。 “你了解三国吗？” “知道的，在下从小喜欢听刘皇叔的故事。” 李泰点点头，随后把刚刚那句话说了一遍，“这其中有几个三国人名？” “三个，孔明，姜维，吕布。” 李泰松了一口气，望向江波，暗暗摇头。 这个乡下老财，别看生长在小地方，但却非常阴险。 刚刚那样的对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哎，我可怜的妹妹，只怕在家里被他耍的团团转。 我必须警惕，不能让他骗了。 对他的话，必须要三思而后行。 此时来了一名胡须发白的老年男子，他衣着普通，不过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淡然和自信。 他试了两片西瓜，随后问道:“你还有多少斤这样的西瓜？” “还有六万斤。” 男子点点头，“老夫程万里，你这些西瓜，全部买给我。” 程万里是洛阳有名的大富豪，主业是布匹，据说生意遍布天下。 他买这么多，必然是要倒腾到其他地方售卖。 当然这些事与江波没有关系，他不关心程万里之后的操作。 “好，不过请程老板等一等，这些西瓜都是新鲜的，运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江波随后拉过李泰，“二哥，我们山上还要留两万斤，一万斤留给桃源村的乡亲们吃，还有一万斤运送给岳父大人。” “其他的就全部摘了，卖给这位程老板，你去盯着。” “注意让你的护卫警惕一些，莫要让外人跟着去到桃源村。” 李泰眯起眼睛，心中思考江波的话。 他现在觉得江波阴险，不管是什么话，都要三思而后行。 “二哥，快去，我们卖完了西瓜，获利一百三十万钱，你能分四十万钱。” 李泰一下痴了。 四十万钱？ 我的乖乖，这么一来，我家开支宽裕许多。 说不定又能去江南买几名美人。 我还能做几笔慈善，进一步巩固贤王人设。 钱，钱，钱。 他随后一边喃喃，一边朝着桃源村赶去。 …… 太阳还没有下山，江波就领着人回到了桃源村。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十几口大箱子，每一个大箱子都装满了宝钱。 在李丽质和长孙皇后见证中，江波将四口大箱子给李泰。 “二哥这是你的分红。” 这四口大箱子，有四十万钱，就是江波之前答应给李泰的分红。 江波之所以给李泰，自然不仅仅是因为李泰是自己二舅哥，更主要是多一分保证。 一是摘西瓜需要人手，李泰手下的护卫正好用得着。 二是去洛阳卖西瓜也是需要人手，不仅仅是帮忙护卫秩序，更多是一种震慑。 李泰的护卫都是精锐，可以镇压一些不良分子。 三是岳父在朝中有权，把李泰绑在自己马车上，这样的话，真的有捣乱分子，李泰可以出面解决。 四是这么多钱运会了桃源村，尽管之前都是和睦的乡亲。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波还需要李泰的护卫看守他家院子，免得遭了贼。 这便是江波如此大方的原因。 李泰看着四口大箱子，满满的宝钱，他眼晕，差点倒了下去。 他连着喝了几杯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妹夫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虽然格局小了点，但是讲信用。 日后我倒是可以提携提携他。 当然还是要注意，这个人有些阴险。 长孙皇后摆摆手，“江波，泰儿不过是跟着走了一趟而已，哪里值四十万钱？” “你莫要因为他是你二舅哥，就给好处他，嗯，一百钱，两百钱就足够了，不需要那么多。” 这孩子太实诚了。 他毕竟是乡下孩子，不懂世间险恶。 不过是走一趟而已，自家亲戚，哪里需要银钱。 莫不是被泰儿诓骗了？ 她随后望向李泰，“你莫要欺负你妹夫，给妹夫帮忙，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我…… 我欺负他？ 母亲，你是没有看到过那几个对子，这个人可阴险了。 李泰急忙解释，“母亲，我没有欺负妹夫，我这不是盛情难却吗？” 江波笑笑，“岳母大人放心，二哥没有欺负我。” “他今日真的很有作用，能卖的这么快，二哥也是有大功劳的。” 李泰真的想要给江波磕一个了。 妹夫。 啥也不多说，老铁了。 以后你就是我亲弟，我就是亲二哥。 你只要不亏待我家傻妹妹，再阴险都无所谓。 “母亲，你听到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长孙皇后还是觉得这四十万拿的太简单了。 她叹了一口气，“泰儿，记住了，江波这一次给了你不少好处，以后都不可忘。” “儿子明白，母亲放心，我与江波日后就是亲兄弟。” 长孙皇后脸色微变。 自家两个大儿子关系可不好。 李泰急忙解释道:“他是我亲弟弟，我是他亲哥哥。” 李泰李承乾关系不好，但李泰和李治关系还是非常可以的。 长孙皇后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夕阳西下，月上柳梢头。 李丽质和长孙皇后一起睡了。 江波和李泰相对而坐，两人中间依旧是一瓶茅台。 李泰不敢狂饮，学着江波的模样，小小抿一口。 “啧啧啧！好酒。” “妹夫，我明日就要派人送一万斤西瓜给父亲大人，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江波也喝了一口茅台，“哦，二哥请说。” “你那几个对子，有没有下联啊？” “自然有的。” 李泰眼睛一亮，“哦，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实不相瞒，父亲大人也非常喜欢对子。” 江波笑笑，“不过是小小游戏之作而已，自然无妨。” “既然岳父大人喜欢，那我就说一说。” 李泰大喜，嘴角掩饰不住笑容，他急忙捧起酒杯，随后喝了一口。 太好了，这对子目前除了妹夫。 无人能解。 看来的确非常难，我回到长安，也能用这几副对子扬名。 哈哈哈，李泰，不愧是你，真是聪明啊。 第18章 岳父大人喜欢就好 安静的桃源村，江波院子两点烛火。 大厅一处，还有李丽质的卧室一处。 李丽质本来躺下了，听到江波与李泰的话，便起身点燃了火烛。 她随后展开了几张信纸，碾了墨水。 打算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告诉李世民。 免得李世民误会。 烛火发出淡淡的暖意。 江波站了起来，随后说道:“烟锁池塘柳，这是上联。” “下联是桃燃锦江堤。” 李泰跟着念诵三遍，方才明白是那几个字，不禁拍手道:“妙啊，妙，一样有五行，一样颇有意境。” 江波点点头，跟着说道:“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帖翰林书。” 李泰又跟着念了五遍，在江波的提示中，这才明白是那五个字。 他急忙找纸笔记录下来。 这个乡下老财，果然阴险。 这样的对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哎，可惜了，若是早十年知道这两幅对子，说不定我就能营造出“知文”王爷的名号了。 江波跟着又说了他给李泰那个三国人名的对子。 李泰这一次迅速想到了三个人名，这一次的三个人名要出名许多。 他自觉跟着江波这么一聊，自己文化提升不少。 “妹夫，你可还有什么有趣的对子，父亲大人喜欢，必然会更加欣赏你。” 江波想到自己严肃的岳父，也是希望能缓和双方的关系。 便仔细思索前世无聊上网搜的那些对子。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李泰这一次一下听明白了，“妹夫，这个好，这个有意境，有情怀。” “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 “弯弯曲曲碧水水碧曲曲弯弯。” 李泰拍手鼓掌，“这个好。” “东典当，西典当，东西典当典东西。” “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李泰几乎要蹦了起来了，这个也是妙，“妹夫，真是厉害，你可还有？” “那是自然，你且听着。” 江波又说了几个后世颇有名气的对子。 李泰全部整理好，这才满意的笑了。 哈哈哈，妹夫蜗居在这个偏僻小山村。 等我离开这里，这些对子就是我的了。 尽管来的有点迟，但是我凭借这些个对子，营造一个“知文”人设，应该没有关系。 妹夫，这次真的要多亏你了。 …… 今日大朝过后，朝中无事，李世民难得有了休息时间。 他本想找一个年轻的妃子玩游戏。 此时有太监来报，魏王殿下从洛阳寄了十几辆大车的西瓜过来。 西瓜…… 这是什么东西。 还有朕不知道的瓜果？ 李世民随后看到了一个个球形翠绿的西瓜，个头非常大，看着有二十几斤。 护送西瓜的护卫请示了李世民，随后抽出大刀，破开了一个西瓜，然后演示了如何吃西瓜。 “陛下，西瓜香甜多汁，是夏日解渴神物。” 李世民点点头，也取了一片西瓜。 一口下肚，感觉就像是喝了一杯香甜的果酒，西瓜汁全部从咽喉滑过，甜的发腻。 “怎么会这么甜？” 护卫一礼，“驸马说这是出自昆仑神山的西瓜。” 江波的说法，护卫们还以为是真的。 李世民撇撇嘴，“胡说八道，昆仑山是严寒之地，怎么可能生出解渴神物。” 护卫一礼，他不好反驳，随后从口袋抽出两封信。 “陛下，这是魏王殿下给您的信，这是公主给您的信。” 李世民展开了信，看到了李泰记录这几天发生的事。 其中就有江波如何售卖西瓜一事，没有具体展开，只是说洛阳富商极多，此地非常繁华。 他随后展开了李丽质写的信，同样记载了最近发生的事，还写了江波给了李泰四十万钱。 然后就是一些对联。 “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帖翰林书。” 呵呵，有趣。 “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 “鸟在笼中，心思槽巢，恨关羽不得张飞。” 唔，这个也还可以。 孔明，姜维，吕布，还有曹操，关羽，张飞。 “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提。” 这…… 这个对子真是妙，蕴含五行，还如此有意境。 上联真是好，下联也还行。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唔，这对联，意境不错。 李世民随后看完了其他对联，不禁沉默了。 江波虽然出身偏僻，但他的确是个有才之人。 之前与我议论朝政，再看这些西瓜，还有我在桃源村看到的玉米，还有现在的对子。 他不仅仅有才，还不是一个只知读书的书呆子。 他是有才，且知民事的聪明人。 这样的人主政一方，最好不过了，既有智慧，又懂百姓疾苦。 唔，这个家伙如果带着丽质回长安，我就原谅他。 …… 夏日炎热，李世民将这些西瓜全部分了，给大臣国公们，每家送了一两个。 他随后找到了长孙无忌魏征二人，一起出宫体察民情。 出宫之后，感觉都还好，长安老百姓的气色还是不错的。 长孙无忌笑道:“都是陛下圣明，百姓安居乐业，陛下之恩，如同再造。” 魏征翻了个白眼，他觉得长孙无忌在拍马屁。 李世民笑笑，“莫要如此，大唐有今日，是所有人的功劳。” “咦，前面据说有个千古绝对，来往的书生都对不出来。” “快去看看，听说对出了上联，就能吃昆仑山的神物。” “昆仑山神物，那一定要看看。” 有人议论纷纷，朝着西市奔去。 不久后，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魏征也来到了那个地方。 却见一群人正在售卖西瓜，那些个西瓜个头都非常大，堆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一样。 也有一些西瓜破开来了，露出了里面鲜红香甜的瓜肉。 “二十钱一斤。” “有才者吃十个。” “烟锁池塘柳。” 魏征低呼一声，“烟锁池塘柳，这个上联好，蕴含五行之说，还极有意境。” 长孙无忌点点头，“也不知道这个店家从哪里得来的上联，真是巧妙。” 第19章 李世民的神秘友人 “长安的才子们，快来对下联，中者带走十个大西瓜。” 许多书生围了过去，低声议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答案。 魏征低声念读，“这个对联太难了，短时间内，谁能对出来啊？” 长孙无忌与魏征不是很对付就在两年前，他买了几个江南美女送给李世民，结果被魏征骂了一顿，说他是佞臣。 “这可不一定，我们大唐文风极佳，必然会有才子能对上来。” 魏征呵呵一笑，“文风极佳？长孙大人说的是哪里的大唐，你梦中的吗？” 长孙无忌一时无语。 李世民轻笑一声，“魏征，你这话就不对了，就算大唐现在文风不好，但也不能说没有才子。” 长孙无忌连连点头，“是的，陛下之才，那就是冠绝古今。” “呵，又拍马屁。” 魏征毫不留情的嘲讽了一句。 李世民闻言，心中也有些不痛快。 尽管是拍马屁，但你也不用直接说出来？ 我们又不是不知情，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长孙无忌是尚书仆射，是百官之首，但他根本说不过魏征。 此时只能朝着李世民苦笑。 李世民拍了拍手，“这个对子的确很难，但恰好我也听说过，我有一个友人，他就能对出来。” 魏征和长孙无忌都惊讶望了过去。 魏征:陛下还有这样有才的友人？不知是不是朝廷大员？ 长孙无忌:陛下还有这样有才得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很受宠呢？ 李世民随后喊来护卫，“你去跟店家说，下联是桃燃锦江堤。” 魏征闻言，忍不住抓着胡须，“妙，妙，妙，这个对的好，既有五行，意境也到了。”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魏征，你刚刚不还说大唐没有这般人才吗？” 魏征笑笑，“好，我的错，我向陛下道歉，是我错了。” 李世民哈哈一笑，他很享受这样的场景。 魏征这个家伙，经常怼他，今天总算也服气一次了。 “陛下，你这个友人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魏征紧跟着问了一句。 李世民摆摆手，“你们都不认识，不过是一个乡野之人罢了。” 魏征:原来如此，只是陛下与乡野匹夫呆在一起，可不要误了国事。 长孙无忌:吁（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官，看来不能威胁我的地位了。 魏征一礼，“此人有大才，陛下何不请他来当官呢？” “呵呵，些许小聪明而已。” 魏征有些遗憾，他觉得这个人如果是乡野才子，应该知道民间疾苦，来到朝廷，也能帮着纠正一些政策。 长孙无忌彻底放心了。 看来李世民也不是很重视嘛，完全不需要担心。 护卫对了出来，商家给了十个大西瓜。 “诸位，原来长安城才子不弱，佩服，佩服，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对子，比刚刚的稍稍简单，对出来的人可领走五个大西瓜。” “画上荷花和尚画。” 魏征低声念了一遍，“这句话是回文，还有谐音，正反念读，发音都是一样的。” 长孙无忌也跟着思索起来，“这个对子难啊，比刚刚那个简单一些，但也不是随意能对出来的。” 魏征望向李世民，见其自信淡然，脸上带着一丝笃定的笑。 “陛下，莫非你的友人也对过这个对子？” 长孙无忌心中一惊。 这么看来，陛下与他友人相处时间不短啊。 不然怎么知道这么多对子呢？ 可这个人是谁呢？ 前些日子，陛下与秦琼离开过长安数日。 难道就是去会见他的友人？ 陛下还有什么认识的人，是我都不知道的呢？ 陛下带着人特地去拜见他，而不是招人入宫，如此低姿态，陛下竟然如此看重他？ 李世民喊来护卫，轻声笑道:“书临汉帖翰林书。” 护卫再次上前，说出了答案。 围观之人纷纷叫好。 魏征跟着念了两遍，“妙啊，陛下，对的妙。” 李世民呵呵一笑，“还算可以。” 长孙无忌担忧这个他不知道的人会威胁他的地位，“陛下，你这个朋友有大才啊，应该招入朝廷，为陛下分忧啊。” 李世民摆摆手，“算了，这个家伙不是很识趣，以后再看看。” 长孙无忌:哈哈哈，原来是个狂生，我说呢，这样的对子，也就是狂生能对的出来，那些家伙脑子不一样。 魏征:不识趣，那不就是我这样的官员吗？这样的人才是好官啊。 想到这里，魏征一礼，“陛下，我听这两个对子，便觉此人有大才。” “陛下如果没办法将其招入朝中，不如告诉我，让我去劝说。” 长孙无忌很快想到了魏征的意图，心中骇然。 这个魏征，朝廷有他，还有戴胄，还有马周，这么多谏臣，难道还不够吗？ 还要壮大队伍，这可不行。 “魏大人，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愿意，你又何必强求呢？” 魏征白了眼长孙无忌，“这可不好说，万一他只是有些顾虑，那我们可以帮他解除。” 李世民想到江波，也有些头疼。 江波之才，当一个知府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但这个家伙不愿意出山，哪有什么办法呢？ 可怜自己女儿，要跟着他在山里受苦。 魏征接着说道:“陛下，要不要微臣来劝一劝？” 李世民摇摇头，“不需要了，这个家伙乡野出身，虽有才，但格局不大，且让他在磨砺一番，或许会幡然醒悟。” 这就是李世民对江波的期待。 他希望江波能幡然醒悟过来，免得自己女儿还要留在小山村受苦。 长孙无忌松了一口气。 陛下这么说，这个人还很年轻啊，年轻人不可能威胁我的地位。 魏征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个人年轻，觉得不需要着急。 “两位爱卿，这西瓜非常解渴，便送于你们。” 他随后想到了种瓜的江波，“这一次他也有些功劳，唔，便安排一队千牛卫过去保护他。” “家里也有不少钱，不要让贼人惦记了。” “不知道皇后的病怎么样了，江波这个家伙还没有动手医治，他在干什么呢？” 第20章 驸马并不是大夫 阳光暖和，鸟语阵阵。 在一个非常适合睡觉的日子，江波认真对长孙皇后说道:“岳母大人，我这几天没有给你用药，是因为你身体太过虚弱，不适合吃药。”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 这句话是没有错的。 长孙皇后身体太过虚弱了，甚至连基本的功能都无法保证。 这个时候她的身份无法吸收药性，也无法排毒。 所以江波没有给其立即用药。 不过这几天他不断做一些好吃的，加上李丽质的陪伴。 让长孙皇后心情好了极多，吃饭也多吃了不少，身体养的好了许多。 这个时候可以吃药了。 “我今日会外出买药，明天开始，我为岳母大人煎药。” 不管是什么事，江波都觉得要跟人事先说一下，免得别人紧张。 长孙皇后点点头，“辛苦你了，莫要担心我这边，我会全力配合你。” 江波点点头，随后告辞离开了。 李丽质也出去摘菜了，她说中午要亲自给长孙皇后炒两个新鲜的青菜。 一直伺候长孙皇后的宫女低声说道:“娘娘，驸马是个生意奇才，卖西瓜能赚一百多万钱。” “但院子里没有任何药物，也没有任何人过来找驸马看病。” “我在村子里打听过，村民们只说驸马有才，是种田高手，可没有人说他是大夫医师。” “你身份尊贵，让驸马看病，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这名宫女其实年龄不大，也就是二十岁，姓上官，是陕州江都上官家的人。 她叫上官歆，十三岁入宫，原本是选秀秀女。 不仅仅长的非常漂亮，还知书达礼。 长孙皇后见她聪明稳重，便带在身边培养。 现在已经是长孙皇后手下第一人了。 长孙皇后微微一愣，“这个……且让他试一试。” “我最近几天身体精神的确好了许多。” “而且陛下也是相信他的，丽质也没有多说什么。” “陛下说他是扁鹊传人，大概是他不愿高调出山，所以隐藏了自己的本事。” 上官歆点点头，“娘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奴婢还是不放心，不如让奴婢先试一试。” “你先试一试？” 上官歆点点头，“奴婢看过一些书，虽然扁鹊撰写的医书没有流传下来，但史书记载，扁鹊是一个全科大夫。” “他不仅仅擅长内外科，儿科，妇科，男科，五官科，他都了解。” “既然驸马是扁鹊传人，那他应该擅长妇科。” 这个年代，因为男女大防，妇科大夫非常少。 长孙皇后点点头，“也行，不过你身体有什么问题，没有关系？” 上官歆红了脸，低声说道:“奴婢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有来女红了。” 上官歆还是处子，却一个半月没有来女红，的确是有问题。 长孙皇后怜惜说道:“都是因为照顾我，你没有休息好。” “并不是，娘娘，奴婢其实睡得很好，休息很不错。” 她刚刚二十岁，加上一直跟着长孙皇后，营养少不了，平时也有锻炼的习惯，身体一直很好。 这一次是她这几年来，身体第一次出现异常。 …… “妹夫，且等等我。” 李泰也要跟过去，他倒不是去洛阳城买药。 他主要是看看这洛阳城有没有新奇之物，他打算回长安的时候，带到长安，这样赚一笔差价。 “妹夫，母亲的病可以服药了吗？” 江波点点头，“应该可以了，岳母大人这几天休息不错，精神也好，身体机能恢复过来了。” “现在可以服药了。” 李泰松了一口气，随后低声问道:“妹夫，你真的会治病？” “当然。” “那妹夫有没有那方面的药？” 江波看了眼李泰，“二哥，你如此年轻，这么快就不行了吗？” 李泰涨红了脸，“不是不行，只是想要更上一层楼。” “哦，有一盏茶的时间吗？” 一盏茶就是五分钟左右。 “好像……好像差不多？” 江波看了眼李泰的肚子，这个家伙看起来倒也不胖，但是伸手一拍，就会发现他肚子满是软软的肥肉。 后世很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就是这样。 看着倒也正常，其实虚的不行。 不过后世的上班族那是生活不规律，营养跟不上，又不锻炼。 李泰吗？ 大概率也是不规律的，这家伙是消耗大，不知节制，损了精元。 “二哥，我为你把脉看看。” 片刻后，江波确定了自己刚刚的看法，李泰的确是纵欲过度了。 “二哥，你这样的情况，属于过度消耗，精元受损。最好还是戒色一年，然后日日训练，不然的话，顶多一年，你就会后悔终生。” “后悔终生？” 江波点点头，同情的看了眼自己二舅哥，“二哥如此年轻，如果不能大展雄风，不会后悔吗？” “会后悔，会后悔。” “这就对了，听我的，戒色一年，锻炼。” 李泰撇撇嘴，随后低声说道:“妹夫，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他左右看了看，紧接着说道:“像我这样的情况，其实长安还有不少，不知道多少人受此困扰。” “妹夫你是扁鹊传人，那应该能制出神药，解决此事是不是？” “妹夫，只要你能制出神药，我们二八分账，我二你八，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切由我来操持，如何？” 李泰微笑看着江波。 妹夫一个乡下老财，应该不会拒绝。 就是不知道他的药行不行？ 为了验证，我也要牺牲一下自己啊。 哎，希望妹夫明白我的苦心。 江波看着李泰，随后摇了摇头。 “不行。” “你制不出神药吗？” “算是，反正不行。” 江波转头看了眼桃源村方向，目光坚毅。 岳父如此严厉，他若是知道我带着他二儿子卖壮阳药，那不得杀了我。 只怕他一辈子都会看不起我。 就算是为了娘子，我也不能跟二舅哥倒腾那样的药。 李泰却是眼睛一亮，“妹夫，你真的可以制作那样的药，我们再商量商量，一九分成，如何，绝对让你赚大钱。” “不用，走，这一次岳母大人需要的药不简单，也不知道洛阳有没有的卖。” 第21章 我这里有药膏 不到午时，江波就和李泰回到了桃源村。 两个人在洛阳城转了一圈，结果都没有找到江波需要的药。 有两家药店表示已经在进货了，两天后就有了。 于是他们相约两天后再去看看。 长孙皇后的病其实就是心脏病外加贫血。 在长安的时候，因为心脏病的缘故，长孙皇后心肺功能弱，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也没有食欲。 这让她身体越来越差，以至于后面又有些贫血。 来到桃源村后，江波上手，每天给长孙皇后做好吃的，同时让李丽质陪着她母亲。 让长孙皇后吃好睡好，身体好了许多，贫血的症状也得到了缓解。 这个时候长孙皇后体内器脏可以正常运转，可以吸收药物了。 所以江波去买药。 主要的药是虫草，人参，伏芊，白术，这四类药物都是强心药，服用之后，可让心脏更有活力。 而洛阳城缺少的正是虫草，以及百年人参。 江波不确定两天后有没有这两味药，如果没有，他就要快马赶到长安购买。 他随后向长孙皇后解释了今日为什么没有没到药，然后便外出找李丽质了。 李泰闲着无聊，跑到江波房间翻查，他想看看里边有没有关于壮阳药的配方。 这样的话，他不需要经过江波，直接自己生产，那可以赚的更多。 长孙皇后坐着休息，上官歆在旁边伺候。 等李泰出了江波房间，上官歆问道:“殿下找什么？” 李泰微微一顿，看了眼上官歆姣好的面容，心中一叹，随后说道:“江波说他有一个利睡眠的药方，我想着可以拿来给父皇抓药，所以去他房间看看。” 长孙皇后欣慰一笑，“泰儿有心即可，不要麻烦你妹夫。” 李泰撇撇嘴，“不过说来奇怪，妹夫是扁鹊传人，房间里却没有一本医书，也没有任何配方。” “这个家伙，真是小气，也不知道他藏哪里了。” 李泰随后便离开了。 上官歆低声说道:“娘娘，这件事真的非常奇怪，驸马既然是医者，怎么村子里的乡亲不知道呢？” “怎么他房间里，连一本医书，一个药方都没有呢？” “难道他全部藏起来了，这也太奇怪了。” 长孙皇后也有些纳闷。 “娘娘，我还是要试探一番，另外，后天去拿药，我也要跟着去看一看。” 上官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洛阳城是大城，还有什么药，洛阳城都没有呢？” “好，不过此事你莫要与丽质说。” “奴婢明白。” 约莫下午三点，李丽质和江波回来了，李丽质摘了很多菜，要说给长孙皇后露一手。 江波闲着无聊，就回房间睡觉。 “咚咚咚！” “进。” 上官歆走进房间，她一身绿色长裙，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格外的亮眼。 “姑爷好。” “哦，原来是上官姑娘，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吗？” 上官歆见江波目光淡然真挚，原本冷淡的脸也稍稍有些松动。 不管怎么说，江波这态度还是不错的。 李泰那个色狼，瞄自己的眼神就很有问题，就像是猫儿看见老鼠。 但江波一脸平静，目光坦荡。 “姑爷，小女子身体有些不适，想请姑爷探查一番。” 江波看了眼上官歆，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上官歆脸色有些惨白，而双目之间发黄，嘴唇发紫。 这是过度劳累，肝脏出了一些问题。 扁鹊是华夏医学史上，最早提出望闻问切的医者。 所以这“望”，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要不是掩藏很深的病症，他基本看一眼就知道咋回事了。 当然现在既然给人看病，那自然要对病人负责。 江波随后问道:“上官姑娘具体有什么不适？” “呃……倒也没有太多，就是有时候脑子涨，还有比较容易发困。” 她隐瞒了自己有一个多月没有来月事一事。 既然是扁鹊传人，应该看的出来。 江波点点头，“我看看你的手掌。” 上官歆俏脸微红，张开了手。 她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纤细，皮肤光滑白嫩。 江波点点头，“生命线还挺长的，你至少能活七十岁。” “感情线也不错，你会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事业线也不错，你会有一番事业。” 上官歆瞪大眼睛，不解看着江波。 不过江波并没有解释，他笑了笑，“很多医生用一根线来把脉，不过我水平没有那么高，我要手搭手把脉。” “没关系。” 江波随后给上官歆把脉，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上官歆的脉动。 上官歆站在江波身侧，因为江波坐着，而她站着，所以她自上而下俯视江波。 他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又黑又粗。 一双剑眉敛于双眼之上，非常好看。 尽管闭上了眼睛，但还是能看出的出来，他的眼睛很长。 据说这样的人都比较工于心计。 他鼻子高挺，嘴唇有些薄，据说这样的人比较薄情。 但整体来说，江波长得非常好看。 不是浓眉大眼，而是那种充满锐气的英俊。 上官歆双脸一热。 这个人面相工于心计，而且薄情寡义，我可不会喜欢他。 此时江波睁开了眼睛，“上官姑娘热吗？” 上官歆摇摇头，“不热，没有的事。” 江波笑了笑，随后指了下对面的椅子，“请坐，我来给你说说你的身体情况。” 上官歆想了想，坐了下来，她直面江波，看到江波那张好看的脸，俏脸微红，便稍稍侧坐，以自己侧面对着江波。 她又觉得这样像是勾栏的女子，故意侧身，以曲线示人，急忙正坐，她不敢看江波的眼睛，便看着江波的头顶。 江波有些好奇，“你那张椅子没有问题，是不是有虫子？” “没有，没有虫子。” 江波打了个响指，“我明白了，没关系，我这里有药膏，上官姑娘涂于疼痒处，两天便可消肿除痒。” 这…… 这是啥意思？ 难道他以为我屁股长包了？ 上官歆瞪了眼江波，“不需要，姑爷还是赶紧说我的病。” 第22章 姑娘休息不好 明媚的阳光透过了院子里的葡萄架，投进了房间。 江波就坐在阳光中，他带着温和的笑。 阳光在跳动，就像是精灵一样。 江波身上仿佛有荧光。 上官歆坐在另一边，她的位置晒不到太阳。 不过她能看到江波的笑，就像是这下午暖暖的阳光。 她忍不住又一次红了脸。 江波缓缓说道:“上官姑娘之前工作太过劳累，以至于休息不好，肝脏出了一些问题，所以你容易有头脑发涨，容易发困。” “哦，原来是肝脏问题。” “是的，不过我们的身体是一个整体，肝脏有问题，也会影响其他器脏，比如肾脏的排毒。” 江波顿了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上官姑娘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月事了？” 上官歆煞红了脸，怔怔看着江波。 “没有关系，我是医生，任何人在我眼中都是平等了。” 江波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会开一张方子，上官姑娘吃两三天就能好。” “好。” 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房间。 江波随后取出纸张，写了一副药方。 “不如我现在就去给姑娘抓药，这些都是普通的药材，不用去洛阳，去旁边的小镇就行，我半个时辰后就能回来。” 江波觉得自己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帮人家一把。 毕竟上官歆对于桃源村附近的情况也不了解。 上官歆却是红了脸。 按道理她是下人，江波是主人。 没道理主人要帮下人跑腿。 他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这个人果然工于心计。 还薄情寡义，我不能上他当。 不过我怎么说不出拒绝的话。 江波见上官歆不说话，“你不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好，那麻烦姑爷了。” 鬼使神差，上官歆应了一句。 江波点点头头，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上官歆回到了长孙皇后身边，低声将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 她最后说道:“奴婢无能，不能探查出姑爷是否真的懂得医理。” “没有关系，不能就算了，陛下和丽质都相信他，我也相信他。” 上官歆想到江波坐在阳光中，温和的笑，她咬了咬嘴唇。 “奴婢还是有些不放心，后天让奴婢跟着去洛阳。” “江波不是说你最近太过劳累吗？你不休息一下。” “没事，奴婢身体不是问题。” 长孙皇后感动的拉住上官歆的手，“为了我，让你受累了。” 上官歆俏脸一红，她忍不住又想到了江波的笑，“娘娘，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 洛阳是繁华之地，清晨洛阳城外的官道上，成千上万的老百姓，背着山货进城。 江波和李泰他们领着六名护卫，以及一名侍女，看起来倒像是富家公子哥出游归来。 今天就是约定要购买虫草和百年人参的日子。 与江波约定的是两家药店，一个叫同心堂，一个叫养民院。 江波并没有特地先去找哪一家药店，他就是依照路程，先去同心堂。 这家药店的坐馆大夫叫杨建峰，在洛阳也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大夫。 不过这个人一般都不会在药店坐堂，绝大多数他都是在自己家中。 只有来了贵人，他才会出诊。 那天江波他们过去，就没有见到杨建峰。 李泰为此还有些生气，说杨建峰看不起他。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同心堂，江波说了自己的要求。 胖胖的掌柜堆满了笑容，“早就等着公子了，我们这个虫草可是整个大唐最好的虫草，只是这个价格，可就贵重许多了。” 虫草自古以来就非常贵重，在江波前世，野生虫草甚至能卖到几十万一斤。 “银钱不是问题，掌柜的，把虫草拿出来给我看看。” 掌柜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同心堂名气这么大，江波还要看货。 他随后点点头，从柜台里边取出一包虫草，“公子请看。” 江波取过虫草，看了看，随后拿到鼻前，嗅了嗅。 “公子，我们这个虫草，可是有多年的品牌保证了。” “公子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这个虫草，在洛阳城已经卖了几十年了。” “来往的达官贵人，都喜欢我们的虫草。” “这个服用后，可让人容光焕发，犹如重生。” 掌柜的叽叽喳喳的介绍，江波却是微微皱眉。 李泰拿着一把扇子，左右摇晃，一派名家风范。 他觉得江波这样拿着看来看去，有些小家子了。 乡下老财就是格局小。 本公子是什么人，他敢骗我吗？ 你个乡下老财担心啥呢？ 上官歆瞪大眼睛，偷偷的瞄着江波。 他怎么啦，这是有问题吗？ 虫草很贵的，同心堂也是洛阳有名的药店。 这样的药材，他们会作假吗？ 上官歆服用了江波开的药，身体果然好了很多，而且隐隐要来月事了。 她其实已经不怀疑江波的医术了。 掌柜也有些不耐烦了，“公子，你看好了吗？” “看好了，掌柜的，你们这虫草是从哪里进货的？” “这……” 这家伙不会是过来打探消息？ 掌柜警惕看着江波，“是我们的一个老朋友，合作了几十年了。” 江波点点头，“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个虫草，是存放超过五年的旧虫草，药性已经没那么好了。” 关于药材的辨别，其实要求非常多。 其中就有药材的颜色，气味，还有味道，以及硬度。 有些甚至要用开水把药材泡开后，在辨别药材的味道。 还有的要求实验药材的韧性，会尝试撕扯药材。 江波虽然到了系统的超凡入圣医学传承。 不过对于药材，他经验没有那么多，刚刚他就有些迟疑。 但是他看的越久，看的越多，结合他掌握的知识，他越是确定，这个虫草存放太久了，药性减弱太多，已经没办法用药了。 这一包虫草，顶多拿来煲汤。 掌柜脸色大变，张口便要斥责江波，不过他看江波气质不凡。 李泰虽然装哔，但一身衣服格外贵重。 而上官歆的姿态，就算是很多洛阳大家小姐也是不如的。 这让他有些犹豫。 “公子请稍等，我请我们的大夫过来。” 第23章 他没死，快对他喊话 药店接受药物，其实有两道程序，在购买之时，就有老药师检查。 然后到了药店，还有药店的坐馆医生检查。 所以一般来说，这些药材是不会出错的。 这也是掌柜觉得江波是来找事的原因。 毕竟江波太年轻了，看着就不像老学究。 年龄上就没办法让人信服。 片刻后，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同心堂此时的坐馆大夫，他叫杨师闵，是杨建峰的族侄。 杨师闵从小跟着杨建峰学医，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三十年了。 对于药材自然也是了如指掌，听到掌柜的话，微笑走了出来，他先是打量江波，随后问道:“这位公子懂得医药？” 江波点点头，“略知一二。” “哦，公子可知三七？” “自然知道，”江波轻轻一笑，“一般呈褐色，淡黄色，味甘，味苦，性温，止血止疼，有活血化瘀的效果。” “无毒，秋季开花前挖采。” 三七算是一种非常普通的中药了。 杨师闵点点头，“拿公子可知道五灵脂？” “五灵脂？” 李泰瞪大眼睛，他听说过三七，但真的没有听说过五灵脂。 江波笑了笑，“五灵脂就是老鼠的粪便，性温，一般用于治疗体寒胃虚，对于胃寒，怕冷，打嗝，胃胀，食欲不振，大变不成型都有一定的效果。” “不是所有的老鼠粪便都可以，还要去除杂质，晒干。” 杨师闵哈哈一笑，点点头，“好，公子果然懂药，那请公子告诉我，我家这虫草怎么啦？” “你家进的这个虫草，存放时间至少超过了五年，药性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 杨师闵微微皱眉，“公子何出此言。” “虫草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蘑菇香味，若是放入口中，甚至还有一股鸡肉味，以及一股腥臭味，虫的部分呈现深黄，或者或者是棕黄色。” 江波又拿起了虫草，指着草的部分，“这里则是呈现一般树枝的颜色，如果将其折断，则会呈现乳白色。” “虫草越是新鲜，乳白色的颜色越是鲜艳，相反越是陈旧，这颜色也就越发暗淡。” 杨师闵点点头，“公子说的没有错，你折开看了吗？” 江波摇摇头，“没有。” 没有，你没有折开看，那你怎么知道他的颜色呢？ 李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妹夫，你莫要这般说话，如果在长安，你会被人打死的。” 江波轻轻的摸着虫草，“除了折开后看颜色，其实还有其他办法，比如用开水泡开，看虫草大小，已经颜色。” “虫草存放时间越长，外边的那层黄色表皮越容易脱落，而且泡开后，虫的部分会有黑色残渣，残渣越多，年份越久。” 李泰抓了抓头，“那你泡开了吗？” “没有。” 李泰一收扇子，“妹夫，你这样就算是在洛阳，也容易被人打。” 江波轻轻一笑，随后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搓揉虫草，“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搓揉虫草，手指容易染色，那就是新鲜的，不容易染色，那就是存放已久的。” 他放下虫草，张开右手，“我刚刚大概搓揉了一盏茶的时间，我手上没有任何颜色，所以这虫草大概率存放很久了。” 杨师闵脸色惨白，他知道江波说了前两种办法，但他不知道第三种办法。 实际上这一批虫草今天早上才到。 他昨天晚上去情人家过夜，玩的比较嗨，今天没啥精神。 早上的检验也是草草了事，所以他没有发现这虫草有问题。 此时听到江波的话，汗水已经止不住的从额头掉落下来了。 掌柜连续喊了几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随后说道:“公子说的办法，前两种我是知道的，不过第三种，我没有听说过，我现在试验一番。” “没关系。” 杨师闵随后取出三根虫草，全部折断，露出了里边的枝干颜色。 果然是淡淡的乳白色，已经有些灰暗了。 他抹了一把汗，随后让人端来一盆水，然后将虫草放入水中，等虫草泡开，虫的部分果然流出很多的黑色残渣。 杨师闵两眼一番，倒了下去。 “砰!” 他摔得很重，却没有任何反应。 一名伙计上前查看，连续摇晃杨师闵，但这位杨大夫没有任何回应。 伙计颤抖伸手去杨师闵鼻前，随后大喊一声，“他死了。” 除了江波，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掌柜的急忙俯身检查，他苦着脸说道:“他没气了，真的死了。” 李泰觉得晦气，“快走，本少爷最讨厌看死人了。” 江波摇摇头，“他没有死。” “啊!” 李泰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波拨开伙计，随后说道:“散开点，不要关窗关门。” 有伙计想要关门歇业，江波考虑到空气流通问题，让人不要关。 这位杨师闵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会猝死。 但是根据江波的医学知识，杨师闵刚刚虽然面色疲倦，但看不出有什么隐疾，应该是没啥病痛。 这样的情况，更大的可能是他悲痛欲绝，自发性的休克假死。 在医学史上，其实这样的案例有很多。 江波随后跪坐下来，解开杨师闵的外衣，然后左手放在杨师闵胸口，右手捶打左手手背。 “砰!砰!砰!” 他打的非常用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个人有仇呢。 “跟他说话，说一些他的事情。” 江波同时对掌柜和附近的伙计大喊。 掌柜咽了口口水，随后喊道:“杨大夫，你醒醒啊，你儿子还那么小，你舍得离开吗？” “杨大夫，你在药店还藏着两百钱，我知道在哪。” “杨大夫……” 掌柜非常怕，他觉得这是在喊魂。 伙计们也很怕，他们根本不敢喊。 “他没有死，对着耳朵大声喊，快。” 掌柜和伙计都不敢动。 江波朝一名护卫喊道:“去，对着他耳朵大声喊，快去。” 那护卫凶悍许多，点点头，便冲过去，趴在杨师闵身边，朝着他耳朵大喊。 “龟孙子，快起来，你躺着干嘛呢，你家老娘还在家等着你呢？快起来。” 第24章 难为江波了 护卫是个胆大的人，他疯狂叫喊，还说了一些粗话。 江波同时不断捶击杨师闵的胸口，结果杨师闵没有任何反应。 江波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杨师闵真的死了？ 不会啊，我刚刚看他面相，不像是有隐疾的人。 他一边捶击一边思索，心中一亮，随后朝众人大喊，“谁有尿，赶紧拉一包。” 上官歆正担忧看着江波，此时闻言，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而李泰直接说道:“妹夫，你是不是糊涂了，谁的尿都可以吗？肯定要童子尿啊。” 哎，乡下老财虽然懂一点医术，但毕竟是乡下人，还不如我见识多。 如果没有我的提醒，妹夫就犯大错了。 看来我也不是跟着看热闹的，我也是有作用的。 李泰非常得意，“本少爷早就不是童子了，你们谁还是童子，快快尿来。” 结果一众伙计都红了脸，却没有人要拉尿。 李泰瞪大眼睛。 不是说小地方的人都很淳朴吗？ 怎么这些伙计一个个都不是童子了？ 看来传言不可信，正所谓食色性也，哪里还有什么淳朴的人。 哎，世风日下啊。 妹夫这下糟了。 “妹夫，我去外边给你找个小孩来。” 江波喊道:“不需要童子尿，快点，谁有尿？” 所谓的童子尿不过是后世小说虚构而已，实际上真的是谁的尿都可以。 如果尿黄一些，那还更甜一点。 “快点，谁有尿，尿一壶过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一名护卫比较热心，找了一个葫芦，拉了一包尿。 “姑爷，热乎着。” “很好，给他灌下去。” 护卫也是个大胆的人，扳开杨师闵的嘴巴，随后将葫芦口对准，然后把尿液灌了下去。 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杨师闵抖了一下，随后鼓起嘴巴，喷出了一口尿。 然后连连咳嗽，整个人也醒了。 他咳得太厉害了，搞得整个大厅都有一股尿臭味。 江波松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捂着鼻子笑道:“遇到我算你命大。” 李泰捂着鼻子，“妹夫，我怎么听说只有童子尿才行啊？” “他不过是晕厥过去而已，只要是刺激性气味，能够惊醒人，不管是尿，还是屎，其实都可以。” 原来如此。 这么说以前传言有误了。 李泰看了眼杨师闵。 他其实刚刚偷偷放了个臭屁，如果没有人有尿，他其实有屎。 怎么感觉有些刺激呢？ 两刻钟后，杨师闵深深一礼，“多谢公子相救，杨师闵无以为报，日后公子但有吩咐，杨师闵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江波懒得去理会杨师闵为什么刚刚会想死。 他拍了拍杨师闵肩膀，“人生在世，只要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加油。” “还请公子留名，日后好答谢公子。” “唔，我叫江涛。” 话落，江波便领着人离开了。 他不确定这里有没有百年人参，不过现在整个药店都有一股浓郁的尿臭味。 江波也不好辨别百年人参是真是假。 他前脚刚刚离开，同心堂真正的坐馆大夫，也就是杨师闵的叔叔杨建峰就过来了。 “混账，怎么可以因为这一点事就消极寻死呢？” 杨师闵急忙告罪，表示自己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位救你的人叫什么？” “他叫江涛，非常年轻，可能不到二十，十八九岁。” 杨建峰皱起眉头。 这么年轻，又有如此医术。 那可能是医药世家传人，或者是孙神医的弟子。 如此说来，那洛阳就多了一名高手医师了。 多了一人与我抢生意了。 “他可曾说他住在哪里？” “不曾，面容很陌生，不过是洛阳口音，应该是本地人。” 本地人？ 本地可没有很出色的医药世家。 大概率是孙神医的弟子。 只有孙神医才能调教出如此年轻的优秀弟子。 麻烦了，孙神医名声在外，而且桃李遍天下。 我不好针对此人，不然在杏林只怕会遭人排挤。 杨建峰无奈摇头，“好啦，你切记莫要行此啥事，这一次老宋那边给我们陈旧虫草，我来处理。” 他顿了一下。 “嗯，你平时留意一下那位小恩人，如果他有什么事，能帮尽量帮，多多交流。” “是，侄儿明白。” …… 午后，江波与李泰几个人回到了桃源村。 他运气不错，虽然同心堂没有他需要的药材，不过养民院有，不管是虫草，还有百年人参都有。 江波随后便找来了药炉，亲自给长孙皇后熬药。 在院子的另一侧，上官歆向长孙皇后说了上午之事。 她最后说道:“姑爷的确是扁鹊传人，医术高超。” “他没有向那位坐馆大夫透露真名，只怕是有意的继续隐瞒他会医术之事。” 她缓了一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怎么啦，与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奴婢看过史记，上边有扁鹊传，传闻扁鹊是被秦国御医李醯杀害，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扁鹊一门有规定，传人不可出世。” 扁鹊在秦国给秦武王治病，被御医李醯嫉妒，于是派遣杀手刺杀扁鹊。 不过第一次被扁鹊弟子知道，扁鹊由此逃得性命。 但是在离开秦国的时候，李醯派出的杀手假扮猎户，成功刺杀了扁鹊。 长孙皇后微微点头，“或许是有这个原因，既然江波不愿意暴露他的身份，那你也不要说出去。” “告诉我们的人，所有人都不得泄露此事。” 上官歆点点头，“是。” 此时一阵阵药味从药炉那边传来。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难为江波了，若不是因为我，他本可以更好的隐匿自己扁鹊传人的身份。” “姑爷是心善之人，他不会在意的。” “你把这件事写一封信告诉陛下，让他多安排一些人过来保护江波。” “是。” 江波熬的药味道很大，不仅仅院子里，外边道路也是可以闻到的。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瞒不住村子里的人。 长孙皇后嗅着药味，心中的愧疚之情更深。 她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江波不得不暴露身份。 “待我病好了，就带着江波一起离开这里，去长安更加安全。” “或者给他留一千人，护他安全。” 第25章 妹夫，你隐藏的好深啊 熬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仅仅对火候有要求，在熬药时，其实还要不断的挑拣其中的药材。 有些药材是不可以长久的留存在药炉里，那样有副作用。 而有些药材可以多次利用，烧久了会没有药性。 所以江波不仅仅要看着火候，还要不断地挑拣药材。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熬药，但他得到了系统超凡入圣的医术，对于熬药自然非常有经验。 动作娴熟，就像是锻炼了千百次一样。 李泰在旁边看着都傻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熬药时也可以如此潇洒。 上官歆站在远处给长孙皇后按摩，但一双美目时不时望向江波。 “妹夫，你这个真是熟练啊。” 李泰呵呵一笑，瞧了眼长孙皇后那边，长孙皇后在葡萄架下边闭目养神。 他接着压着声音，“妹夫，你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制药啊。 壮阳药。 妹夫啊，你是不知道啊，壮阳药在长安需求有多大。 只要我们炼制出壮阳药，必然可以赚大钱。 李泰压下心中的想法，“妹夫，固肾强身之药啊。” 江波一笑，拨弄柴火，“二哥，我传你一套广播体操，你日日训练，保证你身强体壮，雄风依旧。” “广播体操，是扁鹊流传下来的健体之术吗？” “不是，是一种很神奇的体术。” 李泰哦了一声，随后摇摇头，“算了，修炼太累了，我觉得还是吃药方便。” “那就没办法了，我不会炼制那样的药。” 李泰又看了眼长孙皇后，压低声音，“妹夫，长安很多人都需要这个，你再仔细想一想，我们拥有了这样的药，可以做很多事。” “你可以在长安买房，还可以在长安建立人脉，你很容易就能成为长安的风云人物。” “到时候没有人敢看不起你和妹妹。” 江波呵呵一笑，“二哥，买壮阳药还能得到被人尊重。” 这话说的。 乡下老财就是乡下老财，格局小了。 徐福不就是卖壮阳药吗？ 秦始皇还不是喜欢他。 还有汉武帝，还有两晋那些人，那么多人吃壮阳药。 这个乡下老财，这还是太保守了。 我应该好好说说他。 “职业不分贵贱，妹夫，你应该好好想一想这句话。” 江波摇摇头，“不了，二哥，我现在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药炉的药味更浓了，甚至有些呛鼻。 一重重的烟雾飘了起来，让人有些看不清。 李泰看着江波，满眼的疑惑。 乡下老财这么年轻，应该是喜欢出风头的年龄啊。 怎么妹夫不向往长安，也不想要更多钱，甚至不想要权利呢？ 金钱，权利，女人…… 难道他想要的是美人？ 哈哈，这方面我有经验啊。 “妹夫，你可曾去过江南？” “没有。” “我告诉你啊，江南女子身材娇俏玲珑，皮肤光滑细嫩，声音甜腻清脆，简直就是一个个磨人的小妖精。” 江波不解的看着李泰，“二哥，你跟我说这个不适合？” “放心，二哥是性情中人，理解你的，你不用跟我客套。” 江波莫名其妙摇摇头。 客套啥，没客套啊。 本来就不适合嘛。 舅子和妹夫聊女人，怎么想怎么别扭。 李泰以为江波害羞，接着说道:“妹夫，你只要制作出壮阳药，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他随后想到江波对李丽质的态度。 心中颇为同情。 乡下老财没有见过世面，以为妹妹那样的女子就是天下绝色。 所以对她百依百顺。 虽然丽质是我妹妹，但让妹夫这样的同好之人，让他增长见识，也是我的责任啊。 李泰心中生出了一股天下为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责任感。 他拍着胸口，四十五度角望天。 “妹夫，你且放心，我这边绝对没有问题，我还能帮你运作，保证为你找到最好的江南女子。” “让你领略江南之美。” 江波无语，“真的不用。” “妹夫，你又何必呢，你还不信任我吗？” “真的不需要。” 李泰又劝了一会儿，江波依旧不为所动。 李泰微微皱眉。 这个乡下老财，看来有色心没色胆，我必须帮帮他。 不然的话，他根本不敢迈出那一步。 那我的赚钱计划也就行不通了。 他随后也不叨叨了，坐在一边想事情。 太阳朝着西边缓缓行去。 葡萄架下越来越凉快。 上官歆依旧时不时的偷瞄江波。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在一次偷瞄时，却被李泰看到了。 他瞪大眼睛，差点惊呼起来。 上官歆那眼神不对劲啊。 好你个上官歆，长安那么多人提亲，千牛卫那么多人示好。 甚至本王也曾经给过你一些暗示，你都不为所动。 还以为你是个石女呢？ 原来是喜欢妹夫这样的乡下老财。 妹夫也是。 原来不喜欢江南女子，喜欢上官歆这一款。 这对狗男女背地里也不知道发展到那一步了。 难怪今天上官歆也要跟着去洛阳，我就奇怪了，她跟着去干嘛呢？ 哼哼，我就假装不知道，待发现你两奸情证据，看你们怎么圆。 哈哈哈，妹夫，你为我制作壮阳药的日子不远咯。 李泰心情极好，忍不住的哼起了驴叫一样的歌子。 上官歆快步走了过去，“二少爷，夫人正在休息呢，莫要打扰她。” 李泰急忙止住驴叫声。 低声说着抱歉的话，表示再也不会了。 话落，他低下头，眼中闪过邪光。 你这个死女人，跑过来教训我，总有一日我让你羞愧难当。 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妹夫的勾当。 等着瞧。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长孙皇后的药总算好了。 整个院子都是浓浓的中药味，江波将药渣除去，随后将药汁倒了出来。 “岳母大人，你且试一试。” 长孙皇后点点头，端起碗一口喝了。 许是喝的有些快，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众人都担忧看着她。 长孙皇后一声舒服的轻吟，药汁入口，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身体，冲到胃部，然后一个翻腾，瞬间在全身扩散开来，非常的暖和。 身体的毛细孔，每一根发丝都感觉暖暖的，就像是泡温泉一样。 第26章 岳父大人喜欢什么 在夕阳中，长孙皇后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入这阳光中了。 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这是一股神奇的感觉。 似乎是某种力量，似乎是某种希望。 仅仅喝了一碗药，她便有了答案。 自家女婿的确有才华，这药比宫里御医开的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越加相信江波可以治好她的心疾。 “江波，辛苦你啦。” “没事，岳母大人感觉好就行。” 江波想了想，“这药其实还带有一定的镇定催眠之效，岳母大人等会儿如果觉得困了，那就上床休息。” “好，都听你的。” …… 根据江波的预测，长孙皇后大概要喝这样的药，至少两个月时间。 后续还要有其他的药，身体要一直调养，至少也需要半年时间。 然后还要给她制作一些安抚心神，强心的药丸药剂，如此方可说基本控制了心疾。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开局不错。 长孙皇后非常配合，江波这边也更加自信了。 唯一不爽快的人，大概就是李泰了，他接下来的好几天，都在暗中观察，但江波和上官歆并没有越轨的行动。 李丽质晚上陪着长孙皇后。 江波晚上明明一个人睡，但也没有任何可以行动。 “难道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妹夫和上官歆没有问题？” “不，绝对不可能，妹夫如此年轻，怎么可能不贪权财，又不恋女色？” “他又不是和尚。” “那这两个人怎么这么能忍呢？” “会不会因为我被他们发现了？” 在一个烛光摇晃的夜晚，李泰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翌日清晨，江波向长孙皇后请礼，随后说道:“岳母大人，我的药不多了，今日要去洛阳，岳母大人可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吗？” “不用了，江波你自己小心些。” 江波懂礼又孝顺，长孙皇后非常满意这个女婿。 陛下还说他格局小。 我觉得很好，回到了长安，要好好劝劝陛下。 这样安分的男孩子，现在可越来越少了。 江波点点头，随后望向李泰，“二哥跟我一起。” 李泰抓了抓头，“不去了，洛阳小地方，没啥意思，我要在家陪陪母亲。” 李丽质不喜欢洛阳城，她懒得去。 江波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李泰见上官歆并无表示，心中暗暗感慨。 这对狗男女，这忍耐力真是好。 难怪强如我这般细致入微的人，也不能找到他们的通奸证据。 “上官歆，你不去洛阳城吗？” 上官歆不解李泰的意思，“二少爷要买什么呢？”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着，母亲在这里虽然吃的不错，但家里没什么零食，你要不要去买一些点心回来？” 长孙皇后摇摇头，“我不需要，你莫要多事。” 上官歆想到江波，心中微动，“娘娘，那我去洛阳看看有没有娘娘喜欢的点心，若是有的话，买一些回来。” 李泰哈哈一笑。 你这个死女人，总算是心动了。 哼哼，看我怎么让你现出原形。 妹夫，你也是哦。 “快去，看看有没有长安的桂花糕，我也要一些。” “知道了。” 上官歆行礼拜别长孙皇后。 李泰随后找了一个借口，跟着离开了。 桃源村到附近的小镇子只需要两刻钟，而到洛阳城，则需要半个时辰。 两条路朝向完全相反。 从桃源村出发，在村路上，几乎没有同行之人。 过了半小时，村路回合官道，这才有其他同行的人。 江波与上官歆一起离开桃源村，他们身后则跟着六名护卫。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李泰落在后边，带着十名护卫，还有一个狗腿子。 这个狗腿子叫杨忠，是李泰魏王府上的一个小官吏。 也就是杨忠帮着李泰物色江南美人，他是李泰的绝对心腹，外加狗头军师。 “王爷，你是怀疑上官歆和驸马有染吗？” 李泰点点头，“是啊，你说这两个人怎么隐藏的这么好，一丁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王爷，上官歆是宫中老人，宫中斗争何其残酷，她必然是这方面高手，要找她破绽，那可就难咯。” “唔，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办？” 杨忠有些不理解，为何李泰执着于找江波和上官歆的通奸证据，他随后问了出来。 李泰白了眼杨忠。 “你也见识到了妹夫的医术。” “他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强。” “他还会炼制壮阳药，你懂的，长安多少贵人想要这样的丹药，如果妹夫愿意给出药方，或者是亲自帮我们炼制，那我们就有一笔可靠又可观的收入了。” 杨忠瞪圆了眼睛，眼珠子化为一个个宝钱。 王爷卖壮阳药，当然是我来当中间人。 到时候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 而且我自己也是需要的，正好拿来用，让家里的婆娘知道我的厉害。 说起来，我已经有五个月没有碰她了。 哎，十个数的时间，我都没自信了。 李泰跟着说道:“明白了，本王要创收啊。” “王爷，小人明白了，不过小人觉得王爷不用担心。” “哦，你有什么办法？” “如果真的不能找到他们通奸的证据，那就用催情药，王爷，小人带了一些出来。” 李泰微微一顿，随后笑道:“你这个小贼，真是坏。” 江波觉得这样一路无言，显得太过生分了，他想了想，“上官姑娘，能跟我说说岳父大人在长安的事吗？” 李世民上次走的愤怒，江波想着为了李丽质，也应该多多了解李世民的情况。 上官歆有些诧异。 驸马难道知道陛下的身份了。 还是说这是一个巧合？ 我要不要说实话呢？ 她想了想，还是打算继续隐瞒李世民的身份，仅仅说李世民是长安大官，日理万机，任务重，工作强度大。 “哦，岳父大人最喜欢什么？” “最喜欢啊……老爷最喜欢的应该是王羲之的书法，老爷对兰亭集序非常喜欢，长长临摹。” 江波点点头，原来自己岳父大人喜欢书法。 这个好办，他得到了系统给的超凡入圣的书法，下次李泰回长安，让他帮忙带几副字回去给岳父大人。 第27章 洛阳太守有疾 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华夏繁华之地，两汉时期洛阳一度是都城。 到了隋朝，一开始洛阳便是东都。 不过后来被杨广废了，他立杭州为东都。 事实证明，杭州尽管非常漂亮，但在这个年代还是不如洛阳的。 大唐成立，李渊改洛阳为洛州，后来李世民与李建成争斗白热化，李渊封李世民为洛阳大都督，让李世民去洛阳开衙建府。 不过李世民还未成行，就发生了玄武门之变。 对于洛阳，李世民还是非常有感情的，这里是长孙皇后的出生地，也是他一战擒双王，立下赫赫威名的地方。 李世民改洛州为洛阳，后来他又改洛阳为洛阳宫。 而就在不久前，李世民与大臣们商议，打算改洛阳为河南道，置二十一府。 如此一来，原本的洛阳太守便升级为河南道大都督，官至次三品。 在大唐，因为李世民的缘故，一二品一直空着，三品就是顶级人臣了。 现在朝廷的三品官员屈指可数，除了六部尚书，也就是长孙无忌的左仆射了。 所以如果真的成了，河南道大都督的次三品，在大唐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洛阳太守是李世民嫡系，也是他手下大将李大亮。 此君同样出自陇西李氏，不过和李世民一房隔得比较远。 李大亮今年五十岁了，为人沉稳。 不过到底是普通人，谁不想光宗耀祖，谁不想位极人臣呢？ 他得到了长安的消息，整个人都激动不已。 次三品啊，除了李靖李孝恭这些牛皮的统帅级大将。 也就是侯君集，李绩等等少数几人达到了这个层次，而现在他即将成为其中之一。 心情激荡之下，他拿着大枪在庭院武了起来。 挥了几下后，哎呦一声。 李大亮右脚一歪，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他捂着右脚，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显然疼痛到极致，不过他始终强忍着。 没有半点声响。 “老天，待我何其不公啊！” …… 江波和上官歆来到了洛阳城，随后去养民院买药。 他刚刚进入养民院，迎面就看到了杨师闵。 “恩公，总算找到你了。” 杨师闵一脸激动，显得非常焦急和期待。 江波有些诧异，“杨大夫找我有事？” 杨师闵点点头，“恩公，有一件大事，想请你帮忙。” “嗯，先买药。” 买好了药，江波这才让杨师闵细说是什么事。 原来是洛阳太守李大亮有腿疾，现在全城遍寻名医。 结果找来的医生都没什么办法，表示无能为力。 就算有的看过之后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大喊着小意思，结果用药之后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杨建峰之前就算得上是李大亮的主治医生，李家的人有什么病痛，都是找杨建峰。 他其实也是不乐意推荐江波，不过考虑到李大亮万一因病离职，那对他也损失不小。 所以不如真心实意向李大亮推荐真正的高手。 杨建峰和杨师闵这对叔侄很快想到了江波，在他们看来，江波作为孙神医的弟子，或许能有办法解决李大亮的问题。 上官歆轻轻拉了下江波的衣袖。 “姑爷，还是不要蹚浑水了。” 这样的事情，不能医，那也就算了。 万一能医，名声大噪，却也会带来许多麻烦。 那些想要求名的年轻医生大夫，只怕会不断想着挑战江波。 而那些成名已久的，万一嫉妒江波，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江波不缺钱，又有长孙皇后护着。 上官歆不觉得江波需要去医治这个李大亮。 江波摇摇头。 他还是很想证明自己的，倒不是为了名气。 只是想让自己岳父明白，他是一名有用的人才。 而且李大亮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还是洛阳这样的重要地方的太守。 他如果医治好了李大亮，说不定能给岳父找一个助力。 还有一点，那便是他居住在洛阳。 如果有洛阳扛把子罩着，那么以后他也不用担心会在洛阳被人欺负。 “无妨，我且去看看。” 杨师闵大喜，随后领着江波前往太守府。 不久后，江波就来到了太守府大厅，他发现除了他，还有三名老年医师。 其中一个人与杨师闵长得有些像。 这个人正是杨建峰，他怔怔看着江波，尽管早就从侄子口中知道，江波非常的年轻，但看到了江波本人，他还是忍不住的叹气。 真的太年轻了。 老夫这个年龄，还想着怎么追求女子呢。 而这个人已经拥有一身高超的医术。 不愧是孙神医的弟子，这天赋和心性必然远超于我。 他随后自报家门，接着说道:“公子救了杨师闵，请受我一拜。” 江波急忙扶起杨建峰，“杨老客气了，既然遇到了，自然要医治，不过是医者本心。” 另外两个老人也是医师，看到杨建峰对江波如此客气，都非常惊讶，暗暗猜测江波的身份。 他们两个人也是倾向于江波是孙神医的弟子。 一念至此，两个人脸上也多了几分和蔼的笑容。 杨建峰随后向江波讲述了他对李东亮腿疾的看法。 李大亮主要是右脚大脚趾疼，这疼起来非常严重，甚至无法正常的步行，根本无法忍受。 杨建峰觉得李大亮这应该是大脚趾有炎症。 但是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消除炎症，给李大亮外敷内服了各种消炎的药物，都没有效果。 甚至李大亮的右脚大拇指还肿了不少。 “江公子，我们这边就是这样的情况，具体还需要你细看。” 江波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就在此时外边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是李府的管家领着一名老医生进来了。 “诸位好，这位是长安名医，高怀恩高先生。” 高怀恩朝众人一礼，随后忍不住打量江波。 这里几个人都是老头，而江波领着上官歆，看起来就像是富家公子领着丫鬟外出游玩。 当然这富家公子目光淡然平静，丫鬟面容绝丽，气质超凡。 或许不是富家公子，而是世家门阀的嫡系弟子。 哎，年轻就是好哇，佳人相伴，让人羡慕。 第28章 姑爷这是与我约定吗 大概到了上午十点，李大亮这才出了房间，他脸色不是很好，黑眼圈很明显，显然最近几天都休息不好。 他环顾一圈，见到几个老人，还有年轻的江波上官歆。 稍稍有些诧异，他以为这是哪家大姓弟子过来拜访。 “这位公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江波摇摇头，“太守大人客气了。” 李大亮心情不好，也没有精神多说话，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开始。” 杨建峰一礼，随后朝一个老头使眼色。 这个老头也是关中一代的名医，他上前弯腰细看李大亮的脚。 有些脚气。 犹如猪食。 脚板很大，大脚趾也很大，此时完全肿起来了。 他憋着气，伸手微微抚摸，并且问道:“疼吗？” “疼，疼死老子了。” 李大亮睁开眼睛，两道凶光射出，怒视老头。 他随后意识到自己这样非常不妥，急忙道歉。 老头倒也司空见惯了，笑了笑接着查看。 他随后又摸了摸李大亮的脚背，脚底，还有小腿，都询问疼不疼。 李大亮的回答是稍微有些疼。 大夫点点头，随后退了下去，他并没有立即发表看法，显然是还要思索。 另一名老头上前，他倒是没有憋气，相反还故意吸气，似乎要从脚气中得到答案。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於种的原因不一样，肿胀部分的气味的确不一样。 他随后伸手去触碰李大亮的脚趾。 “啊！” 李大亮正在想事情，吓了一跳，忍不住伸腿一踢，他反应快，倒是及时收力了，不过还是将老头踹了一个跟头。 上官歆微微皱眉，她抓住了江波的衣服，“不要给他看病了，我们回去。” 江波微笑摇头，“没事，李大人也不是坏人。” 李大亮急忙给老头道歉。 老头面上也没有在意。 他随后又摸了摸，还稍微用力按了几下，看得出来，李大亮非常痛苦。 不过他忍了下来。 接着便是高怀恩了，他没有摸，就是盯着李大亮的脚上看下看。 片刻后说道:“李大人的脚有包啊。” “是有一些小包，很久了，年轻时候就有，冬天的时候，还会很疼。” 高怀恩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退了下去。 上官歆低声说道:“还是算了，这么多名医都不行，你莫要浪费时间了。” 她倒不是真的觉得江波不行，就是不想看江波给李大亮欺负。 江波摇摇头，他接着对杨建峰说道:“我就不看了，在这里也看的差不多了。” 杨建峰闻言一怔。 这…… 他是不想给李大亮看吗？ 还是说真的已经看明白了？ 孙神医的弟子不都是以济世救民为己任吗？ 他应该是看明白了。 可刚刚我啥都没有看出来，他又看出什么问题了呢？ 上官歆却是禁不住的抿嘴微笑。 这个呆子总算知道好歹了。 李大亮这样的粗人，干嘛给他看病？ 看不好还要被责怪。 对医者简直没有一点敬重之心。 此时第一个看病的老头给出了答案，他觉得李大亮的脚是有炎症，大概率是大脚趾扭伤了。 需要服用一些消炎止疼的药。 第二个老头看法差不多，他表示自己有一副消炎的药，效果极好。 轮到了高怀恩，他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李大人的脚不好说，可能是扭伤，可能是其他问题，现在症状太少，我这边也没有办法确认。” “不过还是先消炎为主。” 江波点点头，也说了自己的看法，“等消炎后再说。” 杨建峰苦笑不已，“重要的是，我们之前已经尝试过不少的办法了，都没法消炎了，这大脚趾还是肿胀着。”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继续尝试了。 先试试那两个老头的药，不行的话再试高怀恩的，最后试试江波的药。 李大亮闻言，脸都要黑成碳了，但也没办法，只能试着去了。 江波随后便离开了太守府，他与杨建峰相约两天后再见。 “姑爷，两天后你还过来吗？” “自然要过来。” “哦，姑爷觉得李大人的脚还能治？” 上官歆还以为江波放弃了李大亮，但现在看来，似乎她想多了。 江波点点头，“我猜我知道他的病因了。” 根据杨建峰的说法，李大亮并没有扭到脚趾，莫名其妙的就脚疼了。 再联合刚刚的诊察情况，江波觉得李大亮大概率是青年时打仗，大脚趾有骨裂，脚趾各处有不少碎骨。 这些碎骨因为细小，一开始倒也不会影响李大亮做动作。 但是天冷的时候，还是会让他非常难受。 而现在时间长了，碎骨就会有连带反应了，比如脚趾畸形，肿胀，疼痛，活动障碍，还有就是最常见的炎症。 如果处理不好，甚至会造成整个右脚的大面积炎症。 影响右脚肌肉脚筋都有可能。 在后世，有高科技的帮助，这其实就是一个小手术，四到八周就可以恢复。 但是在这里，没有x光，没有透镜，那就困难许多了。 不过华夏中医还是非常高明的。 扁鹊时期，就有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了。 相传扁鹊在秦国的时候，他给鲁公扈和赵齐婴做了换心手术，并且成功了。 这一件事自然是假的，古代不可能有设备做换心手术。 但扁鹊可以做外科手术，他也会麻醉。 所以江波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帮助李大亮解决问题。 当然不管是什么手术，就算是拔牙，都要先消炎。 没有炎症了，这样才能进行手术。 所以江波说先消炎再讨论其他问题。 上官歆瞪大眼睛，呆呆看着江波。 温暖的阳光下，江波依旧带着平静的笑。 他身上似乎有荧光，似乎有光圈环绕着他。 微风轻撩，一股独属于江波的气味飘到上官歆鼻前，她俏脸一红。 “姑爷有想法了？” 这话说的暧昧。 上官歆急忙转开头。 江波点点头，“没错，我对李大人的病有一些看法，过两天就知道了，到时候带你见识见识一些神奇的东西。” 神奇的东西？ 带我见识？ 姑爷这是与我的约定吗？ 上官歆一下痴了。 第29章 先搞一套手术刀 街角的墙后，李泰贼头贼脑的探出脑袋。 “你看，是不是，这对狗男女刚刚深情对视，他们如果没有私情，那就见鬼了。” “说不定刚刚就是去太守府搞事了。” “太阴险了，我就说妹夫不一般 这个乡下老财，竟然去太守府私会。” 杨忠抓着头，看着李泰不说话。 “你什么眼神，有什么问题吗？” “王爷，驸马是去太守府给李大亮看病，可不是过去私会。” “谁知道呢，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 杨忠点点头，没有反驳，。 “不过我们还是没有证据，杨忠，你说怎么办？” “王爷，那就用催情药啊，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杨忠拍着胸，表示自己可以做。 李泰微微皱眉。 这个混账这么自信，以前也不知道用过多少次。 本王可没有用过催情药。 那些女人看见我就扑上来了。 这个家伙给谁用了呢？ “王爷，怎么啦？” “没事，走，先不用催情药，过几天再看看。” …… 江家庭院，长孙皇后依旧坐在葡萄架下。 不过这一次不是在睡觉，二是打牌。 长孙皇后，李丽质，以及上官歆，三个人玩斗地主。 李丽质喜欢打牌，这几天没有玩，心里痒痒，就拉着长孙皇后，还有上官歆一起玩。 斗地主规则简单，但还是要动脑子。 长孙皇后一开始没有当回事，后来也喜欢玩了。 江波没有玩，他在房间思索对李大亮的手术方案，包括麻醉，以及手术刀，还有相关的药材问题。 这个年代自然也是可以打造出手术刀，江波觉得自己应该先造出一套手术器械再说。 他随后便出门了，去了旁边的小镇，找到了铁匠铺，然后递上手术器械的相关图纸，让铁匠打造。 钱不是问题，两个人相约明天就过来取。 …… 洛阳养民院，高怀恩对养民院的坐馆医生秦市凯说道:“秦兄，你可了解洛阳附近的名医。” 高怀恩和柳城辉见识了秦琼那张药方，确定开药方的人就是扁鹊传人。 两个人都非常激动。 他们找到秦琼，想要询问这个扁鹊传人的下落。 还说了一大堆的道理。 表示扁鹊医术不应该失传，扁鹊传人要像孙思邈一样，广收弟子，将这一派的医术发扬光大。 奈何两个人说破嘴皮子，甚至有些发脾气了。 秦琼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是说自己的友人不愿意出山，不可以泄露他的行踪。 不过高怀恩和柳城辉也不是愿意放弃的人。 两个人多方打听，得到了一些线索，知道秦琼之前去了洛阳几天。 他们便推测秦琼那位友人应该是在洛阳。 两个人便起了前往洛阳打听的想法。 柳城辉今年六十多了，高怀恩年轻一些，五十出头。 自然是柳城辉留守长安，高怀恩动身前往洛阳，就这样他来到了洛阳。 不想刚刚来到洛阳城，就遇到李大亮之事。 现在李大亮的病情先放一边，高怀恩打算重新寻找扁鹊传人。 “唔，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自然是了解的，别说洛阳一地，周边的府县我都了解。” 秦市凯也是一位资深医师，因为养民院在洛阳各地开了一些分店的缘故，他经常到处跑，对洛阳各地的情况都很了解。 高怀恩大喜，随后把他要寻找扁鹊传人的事说了出来。 秦市凯摇摇头，语气肯定，“没有，洛阳没有扁鹊的传人，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洛阳没有这样的医师。” “这……那秦琼那位友人在哪里呢？” 秦市凯看了眼高怀恩，欲言又止。 “秦兄有话就直说。” 秦市凯点点头，“高兄，这说不定仅仅是一个人家祖传的偏方而已。” 这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指不定这户人家也只有这么一个方子。 恰好遇到秦琼了。 高怀恩闻言，不禁有些失落。 如果真是如此，那扁鹊医术，还是要继续埋没在历史尘埃之中。 秦市凯接着说道:“我经常到处行走，感受最大并不是民间出高手，而是民间出低手。” “若是这个人没有名气，那必然是医术不行。” 这个年代可没有医科大学，医术的传承就是师傅教授徒弟。 像是孙神医这样的，自然得到了极好的传承。 他的徒弟们一个个也非常争气。 但是民间那些乡土大夫，有的人或许仅仅是看了几本医术。 有的人或许仅仅是在药铺做过几年伙计。 还有的人甚至仅仅是有几副祖传的药方。 他们没有得到系统的医术传承，实力有限。 但是在偏僻落后的山村，因为没有医师，这些小猴子也能称霸王。 不了解的人以讹传讹，造成了各地都有神医的说法。 实际上真正有本事，不可能被埋没。 华佗，张仲景，扁鹊，孙思邈，这些杏林大拿都是可以写进史书的人。 所以秦市凯对于民间高手非常不屑。 现在秦琼这个朋友，所谓的扁鹊传人，没有任何名气。 秦市凯自然不相信这样的人有实力。 高怀恩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几句，却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哎，看来这一次是白走一趟了。” “也不一定，高兄，你若是能解决李大亮的问题，不仅仅能得到一笔钱财，还能让李大亮欠你人情。” 秦市凯接着说道:“李大亮这个人其实很不错，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 “以前杨建峰也就是帮他治了一个小病，他一直记着，多年来照顾着杨建峰的生意。” 高怀恩闻言，兴趣索然摇摇头。 “我在长安老老实实行医，哪里需要这些瓜葛。” 他随后起身，拜别了秦市凯。 洛阳城格外热闹，养民院更是如此，许多人来此买药。 高怀恩想了想，还是打算亲自走一遍。 说不定这个扁鹊传人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所以没有出来养名呢？ 又不是所有医者都像秦市凯杨建峰一样追求名利。 我就不怎么在乎长安的贵人。 想到这里，高怀恩寻找扁鹊传人之心又坚定了几分。 他大步朝前行去，打算先去洛阳边上的随州看看。 第30章 我二哥天下无敌 阳光明媚，夏风习习。 蝉儿在树上吱吱叫唤。 桃源村街头一角，杨忠探出脑袋，贼头贼脑看着进入江家大院的江波。 就在一个时辰前，江波离开了桃源村，前往旁边的小镇子，在铁匠铺拿了一包东西。 杨忠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上前询问，他仅仅是悄悄的跟着。 李泰瘫在葡萄架子下面的躺椅上睡觉。 这躺椅是江波发明的。 在炎炎夏日，喝着果酒，微摇小扇，躺在躺椅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长孙皇后就喜欢在葡萄架下休息。 李泰原本觉得自家老娘来到这里后审美土气许多。 不过当他自己尝试，发现真香啊。 杨忠小碎步走了过去，发现长孙皇后和上官歆，李丽质都不在，急忙拍了拍李泰肩膀，将李泰唤醒后，将江波的事说了一遍。 他最后说道:“王爷，我最近读了一些扁鹊的书，觉得扁鹊这个人有些鬼。” “扁鹊是神医，怎么鬼了？” “扁鹊给人换心啊，而且把人灵魂也换了。” 在传说中，扁鹊给鲁公扈和赵齐婴换心，这两个人三天后醒来，根本没有发现异常。 不过赵齐婴去了鲁公扈家。 鲁公扈去了赵齐婴家。 两个人分别说这是他们自己家，还说对方的妻子是自己的结发之妻。 鲁公扈和赵齐婴的妻子自然不愿意被人耍流氓，把这两个人抓起来见官了。 后来扁鹊出来解释，原来这两个人换心了，身体不变，不过换了灵魂。 这件事听着的确诡异，甚至有些恐怖。 李泰听了杨忠的话，“那我过去瞧一瞧。” 片刻后，李泰来到了江波书房，他本想推门而入，看看能不能以突袭的方式得到江波的秘密。 然而江波并没有关门，书房大门开着呢。 李泰小心走了进去，迎面被一阵寒光照射，他心中一凉，急忙退了出来。 “妹……妹夫，你干什么呢？” 尽管练过武，但也就是能欺负一下十五岁以下的柔弱女子。 李泰真的怕。 江波手中捧着的自然是手术刀。 他昨天下午去隔壁镇子找铁匠打造了一套手术刀，还有相关的手术器具，刚刚拿回来。 此时正在欣赏。 这一套手术刀一共有十三把刀，有各种型号大小的刀具，还有镊子，长针，以及签钳子夹子钢针等等器具。 可以供他进行切割，夹取，以及缝纫等等。 不过他现在没有羊皮线，他打算明天去洛阳城时找人做一些。 因为江波的要求是要打造不锈钢的器具。 所以这些刀具亮闪闪的，即便是在房间里，也非常透亮。 远远望去，颇有几分冷意。 此时他看着手术刀，发现锋利坚固，他非常满意。 听到了李泰有些颤抖的声音。 江波有些不明所以。 “二哥，你怎么啦？” 李泰松了一口气，随后走了过去，“妹夫，你要干什么呢？” 江波轻抚手术刀，就像是骑兵抚摸战马，那神情充满爱意。 “我订做了一套手术刀，这是以后做手术用的。” 手术？ 华佗会开颅之术。 难道妹夫也要做这样的手术。 这太危险了。 曹操都不相信华佗，难道真的有人愿意让其他人破开自己的脑袋吗？ 李泰理解不了，他摇了摇头。 他随后想到了刚刚杨忠说的换心手术。 换心？ 灵魂交换？ 谁与谁的灵魂呢？ 难道是上官歆与妹妹的。 我的天…… 我发现了什么秘密，扁鹊换心之术。 妹夫这个负心汉要给他的情人换心。 我就说这个乡下老财怎么不着急与上官歆一起，原来是有更加长远的谋划。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江波放下手中小号的手术刀，换了一把大号的手术刀。 “二哥，要不要过来瞧瞧，这手术刀很得劲的。” 江波背对着窗户，阳光投射在他身后，他的脸处于一片阴影中。 手术刀的反射光再次晾过李泰的眼睛。 他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后背也出汗了。 看了眼江波，李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有事先走了。” 话落，李泰朝外边狂奔而去。 他就像是苏神一样，直接飞起来了。 江波觉得李泰有些莫名其妙。 …… “妹妹，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李泰喊住了李丽质。 “快说，我还要回去睡一会，困死了。” 李丽质刚刚带着长孙皇后与上官歆一起去看菜地了。 顶着大太阳，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是暖乎乎的，虽然很舒服，但脑袋也很热，嗡嗡嗡的响，她感觉很困，很想找个地方睡觉。 李泰想了想，“妹妹，我听说最近洛阳这边，有不是邪祟闹事，那些鬼啊，冤魂啊，邪灵啊，会找人附身。” 李丽质瞪大眼睛，她也不困了，看傻瓜一样看着李泰。 李泰接着说道:“妹妹，我可都是为了你好，这件事你莫要告诉其他人。” 李丽质只是当李泰瞎胡闹，“好了，我知道了。” “妹妹，等一等，我们还要对一下暗号，这样我们就知道对方没有被邪祟上身了。” “对暗号？” 李丽质上前拧了一下李泰，“二哥，你不会真的给邪祟上身了？” 哎呦喂，我的傻妹妹啊！ 哥哥在救你呢，你竟然怀疑我。 果然是有够傻的，难怪那个乡下老财如此肆无忌惮。 哎……也就是遇到了我。 不然这个傻妹妹就惨了。 “认真的，我没有被邪祟上身，快点。” 李丽质翻了个白眼，“那我问你，我七岁的时候，你偷了我私房钱，偷了多少？” 李泰老脸一红，“好像是三贯。” “咦，答对了，看来你真的是我二哥。” 李泰摆摆手，“好啦，妹妹，现在可以了，快来，我们来对一个暗号。” 李丽质还是觉得不靠谱，呆呆看着李泰。 “妹妹，我这边是——我三妹天下最美。” “哦。” 李丽质应了一声。 “你那边呢，回——我二哥天下无敌。” 李丽质红了脸，捂着嘴笑了起来，“二哥，不带这么厚脸皮。” “不要笑，我认真的。” 第31章 夫君，二哥癔症了 认真的李泰与李丽质对了几遍，听到了好几次“我二哥天下无敌”，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李丽质看着李泰心满意足的模样，心中怜惜。 二哥这般，还是不要告诉母亲，免得她担心，我找夫君。 夫君是扁鹊传人，应该有办法。 不久后，李丽质找到了江波，将刚刚李泰的事说了一遍。 “夫君，我不敢告诉母亲，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二哥这不会是癔症？” 古代的癔症就是神经病的意思。 江波想到下午李泰莫名其妙的模样 ，心中也是非常讶异，不过既然发生了，那就没有道理逃避。 他想了想，“我这里倒是有治疗癔症的药方，不过有没有效果，还不好说。” “我先给他喝几副药。” “嗯，我会盯着他，不会让他做傻事。” 盯着一个神经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李丽质感动不已，“夫君，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不过会不会很危险？” 江波虽然没有获得超凡入圣的武术。 不过他穿越后日日锻炼，远比李泰强壮。 他觉得自己制服一个李泰没啥问题。 “不会的，这么多护卫盯着呢。” “再说你二哥现在并没有攻击人的倾向，应该是早期。” “我们早发现，早治疗。” “他会好的。” 事关自己二舅哥，江波也不敢大意，随后骑了一匹马，快速赶往旁边的小镇，他要买一些药给李泰喝。 江波不知道，他刚刚离开桃源村，杨忠就跟了过去。 不久后，江波买好了药材，便匆匆骑马离开了。 杨忠跑进药店，取出了十文钱，递给坐馆大夫，“刚刚江公子买的是什么药啊？” 坐馆大夫一把抓住了宝钱，放进了袖口。 动作娴熟流利，看的让人同情。 “不知道呢，不过有一味药是有壮阳之效。” 这乡下的坐馆医生，根本没有见过扁鹊的药方。 他哪里知道这些药物是有什么作用。 不过见江波年轻，杨忠也是神神秘秘的，便觉得或许是用来壮阳的。 随口说了一句。 杨忠心中不解，还是假装明白的点点头。 不久后杨忠见到了李泰，将刚刚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李泰。 “这……江波为什么买壮阳药呢？难道他也不行？” “哎，我可怜的妹妹。” 李泰猛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白了眼杨忠。 “行了，你这一次做的很好，盯着江波。” 杨忠随后便离开了。 李泰接着躺着休息。 另一边江波已经忙活起来了，他立即给李泰煎药。 因为长孙皇后今天已经喝过药了，所以长孙皇后有些不理解，“江波，还要煎药吗？” 江波与李丽质对了一眼，随后说道:“岳母大人，我看二哥最近身体有些虚，恰好想到了一副方子，干脆给他煎药，为他调养身体。” “是该调养了，年纪轻轻，整天跟个老头子一样躺着。” 长孙皇后瞪了眼躺在躺椅上的李泰。 随后满意的说道:“江波费心了。” 哎，这个女婿，哪哪都好。 还是丽质有眼光。 找了一个疼自己，还疼娘家人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可不多了。 李泰听到江波和长孙皇后的话，尽管他早就知道江波买了药，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 乡下老财竟然不是买给自己喝的。 原来是买给我喝的。 我需要壮阳吗？ 呃…… 好像的确很需要。 乡下老财之前一直不肯给我壮阳药，也不愿意给我药方。 他这般对我，不会是知道我发现他的秘密，想要讨好我。 哼，就算他交出了壮阳药的秘方，我也不会放过他。 不过我倒是可以先把秘方拿到手，然后再监视他。 这样一举两得。 哈哈，不愧是你，李泰啊李泰，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一个时辰后，长孙皇后和李丽质，上官歆进屋玩斗地主了。 江波端着药汁来到李泰跟前，“二哥，这是壮阳固肾之药，你喝了？” 二哥身体不行，之前也一直想要壮阳药。 我这样说，他应该会很乐意喝药？ 药汁很难闻，就像是放了十天半个月的猪食一样。 不过毕竟是壮阳药。 不能浪费啊。 李泰微微皱眉，随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好，二哥，爽快。” 江波很高兴李泰喝药了。 药汁入口，更加难受，又苦又酸，还有一股恶心的臭脚味。 李泰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但一想到这是壮阳药，他还是忍住了。 艰难的将药吞了下去，他随后连续喝了几杯茶，这才感觉好一些。 “妹夫，这药怎么会这么苦啊？” “呵呵，良药苦口利于病。” 李泰白了眼江波，随后说道:“妹夫，你的计划我都知道了，你休想要瞒过我，你不可以伤害我妹妹，你明白吗？” “不然的话，我调集大军，将整个桃源村都屠了。” 江波只当是李泰在说疯话。 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刺激李泰。 “知道，知道的。” “真的知道了？” “知道的，我绝对不会伤害娘子。” 李泰见江波语气诚恳，信服了几分。 “你……你那个壮阳药的药方给我一份，不然我还是信不过你？” 江波微微一愣。 这是哪跟哪啊？ 信不信得过，跟壮阳药有什么关系？ 他随后看了眼手中还有药汁的大碗。 莫非二哥喜欢上这种药了。 这可不能多喝，这药有镇定作用，喝多了嗜睡。 不过没关系，我干脆给他一个药汤的药方，这样喝多了也是补身体。 江波点点头，“那二哥等等，我等会儿去写下来。” “好，快去。” 李泰激动不已，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没想到一直求着江波的壮阳药药方，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哈哈，果然还是要抓住这个乡下老财的软肋，这样才能让他听我做事。 片刻后，李泰拿着一张药方，得意来到杨忠跟前。 “成功了，壮阳药药方，你且收着，等到了长安，我们就卖壮阳药，到时候必然可以大赚一笔。” 杨忠不懂药方，看了眼，觉得这字写的真好看，他随后收了起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长安？” “再过几天，等我母亲身体更好了。” 第32章 弓箭贯穿小腿 外边的狗子刚刚开始叫唤的时候，江波就醒来了。 他今天要去洛阳城，给李大亮看病。 如果李大亮的脚已经消肿了，说不定要给其做手术。 所以他一早点起床，好好准备一番。 不久后，众人都起床了，江波向长孙皇后解释了自己的事，然后便领着李泰和上官歆离开了。 李泰是自己要跟着去洛阳看热闹。 江波也是想要带着他，免得这个“癔症”患者乱来。 而上官歆之前就与江波有约定，今天江波要带她去涨见识。 既然要做手术，那么自然要准备麻药，所以江波在去太守府之前，他还要先去一趟养民院，买几味制作麻药的材料。 扁鹊的确能给人做一些小手术，自然也是能制作麻药的。 同理华佗要给曹操做开颅手术，他也是会制作麻药的。 因为华佗的医术推广。 在这个年代，绝大多数的大夫都对麻药有所了解，像是长安洛阳这样大城的医师，应该都是了解麻药的配制。 来到养民院，江波随后将药方递了过去，伙计照单抓药。 江波随后付钱，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外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嘶哑而担忧的声音响彻在药店每一个角落。 “大夫，大夫，快帮我弟弟看一看，他中箭了。” 一个高壮的猛张飞一样的汉子摔先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疑惑汉子，其中有两个人，一个人一边，抬着一名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脸色惨白，眼角还有泪痕。 他的右小腿中箭了，利箭直接穿过了小腿肉，横穿在他右小腿上。 鲜血染透了他的衣服，看着非常残忍。 “大夫，快出来啊，快啊。” 一名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快步走了出来，他正是养民院的坐馆医师秦市凯。 秦市凯看了眼受伤的青年男子，随后说道:“必须要把箭拔下来，快，立即配制麻药。” 养民院的伙计立即忙活起来。 那壮汉松了一口气，“如何，我弟弟的腿没有问题？” “我看没有伤到骨头，是不是？” “他还能走路？” 这样的贯穿伤，就算是没有伤到骨头，但脚筋肯定伤到了。 如果伤到了脚筋，就算是重新接好了。 以后也顶多可以慢悠悠的行走，绝对无法正常跑跳。 在后世科技发达的年代，脚筋断裂，即便接好了，都很难痊愈。 nba很多球员脚筋断裂，但是接好之后，还能和伤前一样的球员，仅仅有两个。 这两个人还都是那个年代最顶级的天赋最好的篮球运动员之一。 强如杜兰特，实际上运动能力也下降不少。 江波前世见过一些普通篮球爱好者脚筋断了，那就只能跟老头子一样慢悠悠的走路了。 秦市凯没有江波那样的见识 ，但也知道这样的创伤太大了。 从小腿后边腿肚子穿过，必然伤到了脚筋。 “这位好汉，这一点我不能向你保证。” 壮汉大怒，“什么，没有伤到骨头，为什么不能好，为什么？” 他伸出拳头，举到了秦市凯跟前，看起来非常愤怒。 他身后的一群汉子，也是疯狂叫喊了，一副治不好腿，就要把养民院拆了的架势。 秦市凯吓白了脸，他喃喃几句，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快说啊，行不行，不行我就抬着我弟弟走。” 秦市凯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好汉，好汉……” “快说啊。” 壮汉抓住了秦市凯的衣领，他就像一头失控的熊。 随时都要炸开了。 药店还有几名顾客，都吓住了，他们想要出去，但那些汉子挡住了大门。 李泰微微皱眉，随后躲在了护卫身后。 几名护卫冷眼看着，抽出了腰刀，站到江波和李泰前面。 上官歆下意识的望向江波，莫名的，她觉得江波或许不会坐视不理。 她伸手拉住江波衣袖，朝着江波使眼色。 江波一笑，随后喊道:“你就算是杀了他，你弟弟的腿也不可能完全好。” 壮汉一愣，找到江波，推开了秦市凯，随后质问道:“为什么？” “弓箭从腿肚子穿过，这么大的力道，你弟弟的脚筋一段被划断了，就算是接好了，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脚筋？” 壮汉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弟弟，随后怒问秦市凯，“是这样吗？” “是的，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他这么年轻，怎么就不能好好走路了？” 没有人回答，这应该去找那个射箭的人。 壮汉红了眼睛，两行眼泪滑落下来，他很快抹干了眼泪。 “那行，赶紧给我弟弟把弓箭取出来，保住性命总是可以？他们说你是洛阳城最好的大夫。” 那个王八羔子说的。 老夫与他势不两立。 秦市凯心中怒吼，面上却是毕恭毕敬，“这一点没关系，你且等着。” 他随后朝伙计们大喊，“麻药，快调配啊。” 伙计们急忙动了起来，片刻后，有一个带着哭腔说道:“大夫，有一味药卖完了，怎么办？” 麻药的几味药材本来就非常稀少，平时很少人买。 这一次卖完了，养民院也没有及时补药。 “卖完了，什么时候卖完的？” “三天前，三天前就卖完了，但是我们忘了补药了。” 秦市凯脸色惨白，额头的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这……这下糟糕了，养民院是洛阳城最大的药铺。 这麻药本来需求就少，其他药店都不一定有。 而且这个时候，就算有，那些混账东西会不会落井下石还不好说。 如果没有麻药，那怎么拔箭呢？ 他随后转向壮汉，“好汉，这……这配制麻药的药卖完了。” “我们药店没有了，要不，你去同仁堂问一问？” 壮汉瞪大一双牛眼，“同仁堂，我刚刚从同仁堂过来，他们说坐馆大夫不在。” 不在…… 好你个杨建峰，你也太无耻了。 你不在，难道杨师闵也不在吗？ 还有你大爷的，为什么要说养民院呢？ 秦市凯没办法，只能说道:“那去隔壁街的四季堂，那里肯定有。” 壮汉握紧拳头，转身一拳轰在旁边的桌子上，他直接将桌子打的四分五裂了。 “你们一个个都在推脱，分明是不想救我弟弟，你们找死!” 第33章 外科手术 养民院所有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哔哔什么。 外边原本想要过来看热闹的路人也吓了一跳，纷纷快步离开。 一名伙计啪的跪了下来。 “大老爷，没有啊，真的没有了，本来就很少人用麻药。” “所以这药店里，麻药的配备一直都不是很多。” “大老爷不相信可以一味一味药的查看，我们绝对没有骗人。” 秦市凯跟着点头，“是的，好汉，我们绝对不敢骗你，真若是骗你，你随时可以过来砸药铺，这里的药可都金贵着……” “闭嘴，我不管，快救我弟弟，快……” 秦市凯闭上了嘴巴，他左右张望，却是不知该如何找药替代。 他往日奔走于洛阳各府县的分店。 所掌握的医书，依旧是三十年前所学。 从来没有对自己手中的药方有更多的的想法，没有想过要不要找其他药物可以替代。 此时一味药没有了。 他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莫名想到往日种种，不禁后悔不已，若是他少一点奔波，每个月都停下来思索各种药方，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情况了。 看到伙计们期待又迷茫的目光。 还有几个顾客不解的眼神。 两行老泪划过，秦市凯真的后悔了。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我来调配麻药。” 秦市凯望了过去，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有些诧异，“你会调配麻药吗？” 江波点点头，“会的，我的麻药配方与你们不一样，你们这里应该有药，你这边准备一下取箭。” 他语气淡然，却有一种说不定的镇定。 秦市凯看着比他孙子还要小的江波，心中不知怎么安定许多。 他随后让人准备热水，他要准备取箭。 江波随后朝李泰和上官歆点点头，然后走进药铺里边，很快找到了他所需要的几味药。 接着让人立即拿去煎药。 那个壮汉握紧了拳头，“快，快，我弟弟的脚还在流血呢？” 麻药的熬制不需要像是普通煎药一样那么久，仅仅一刻钟，江波就将药汁取了出来。 随后来到壮汉跟前，“这是内服的麻药，你给你弟弟服下。” 片刻后，几乎快要晕厥的青年在其兄长的催促下，服下了麻药。 秦市凯怔怔看着。 心中百感交集，他随后准备动手。 半蹲着身体，将已经在沸水中浸泡过的钳子取过来，用钳子夹住弓箭的一边，然后用一把锯子切割弓箭箭头。 只有割下弓箭箭头，这样才能拔箭，且不会造成二次伤害。 “呃呃呃!” 锯子迅速摆动起来，尽管伤者服用了麻药，但还是有些疼。 他痛苦的低声叫唤，满头的汗水嗒嗒滴落下来。 幸好弓箭箭支仅仅是大拇指一样粗，很快就割了下来。 秦市凯松了一口气，将弓箭头放一边，随后说道:“等一会儿有些疼，你要忍住。” 年轻的伤者痛苦点头。 秦市凯抹了一把汗，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要抽箭，但是双眼一黑，脑子嗡嗡嗡的响，重心也不稳了，整个人忍不住往后倒去。 “啪！”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若是没有伙计扶着，他只怕已经摔跤了。 “你怎么啦？” 壮汉非常不满。 他觉得秦市凯是故意的。 秦市凯苦笑摇头，“没事，我就好了。” 他毕竟六十多岁了，刚刚蹲在地上，双腿麻了，蹲立不稳，非常正常。 而且这样的情况，只怕精神消耗同样非常巨大。 实际上放在后世，秦市凯这个年龄是不允许上手术台的。 做手术可是一件消耗很大的事。 秦市凯等会儿还要给伤者接上脚筋，还要把外边刮伤的肉割掉。 这些都需要一双稳定又灵活的手，以秦市凯现在的体力，只怕会非常困难。 李泰瞪大眼睛，他觉得这个还挺有趣的。 秦市凯用的器具与李泰昨天下午的器具大同小异。 妹夫也有这些，难道妹夫也能进行手术？ 他到底是要给妹妹换心？ 还是说真的要给李大亮的脚进行手术呢？ 难道我冤枉了妹夫？ 不管了，都是自家人，冤枉了也没关系，重要是我拿到了壮阳药药方。 上官歆盯着江波，她总觉得江波不会这么安分。 但她不希望江波这个时候出手，太危险了。 而且就算出手了，也没有好处。 “姑爷，你莫要上前了？” 江波看了眼上官歆，“既然看见了，哪里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放心，这种小手术，我能解决。” 外边的阳光并没有投进来，药方大厅有些阴暗。 不过江波说话的时候，身上仿佛带着光。 他身后的伙计，护卫，都虚化了。 唯有江波，依旧那么真实而高大。 上官歆不禁痴了。 秦市凯颤抖着手，随后便要拔箭。 “老头，你抖什么，我来拔箭。” 壮汉看不过去，表示要自己拔箭。 秦市凯摇摇头，“你不懂小腿肌肉走向，你来拔箭，力道不对，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还是我来。” “那你快点，都磨叽这么久了。” 秦市凯苦笑点头，他让伙计倒了一杯茶，喝了一杯茶，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左手托着小腿，右手迅速抽出了弓箭。 伙计们一阵惊呼，壮汉也笑了。 秦市凯接着说道:“我要给你弟弟接上脚筋，我……” 他双眼一黑，再次往后倒去。 “啪”的一声。 秦市凯重重摔倒在地。 壮汉大怒，“快起来啊，我弟弟还躺着呢。” 秦市凯并没有晕过去，和刚刚一样 他就是太累了。 在伙计的搀扶下，他缓缓坐了下来，“再给我一杯茶。” 他喝完了茶，就要动手时，刚刚那个年轻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手抖的厉害，还是我来。” 秦市凯望过去，看到了江波淡然的神情。 “小伙子，这可是外科手术啊！” “我知道，没有关系。” 江波随后从后腰取出他带在身上的布包，里边有一个个小口袋，每个小口袋放着手术器具，看起来远比秦市凯专业。 他随后将几种器具放入沸水中。 “我来做这个手术。” 第34章 他是不是老神医的弟子 江波的话是对着壮汉说的。 壮汉傻傻看着江波，他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大夫。 “你能救我弟弟。” 江波点点头，“我可以，如果不行，你到时候找我麻烦就行。” “那我弟弟的脚能恢复如初吗？” “自然不行，脚筋断了不可能恢复如初。” 后世还有康复学，nba还有许多的运动学家，都无法保证一个个天赋异禀的球员恢复如初。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完全好呢？ 秦市凯说道:“不可能跟伤前一样，能正常行走就不错了。” 其实正常行走就有些困难。 壮汉盯着江波和秦市凯左看右看，随后咬牙说道:“那好，正常走路就行。” 江波随后取出他的手术刀，又破开了一些伤口，然后取出镊子，找到了断开了脚筋。 他接着取出了钢针。 “快拿羊皮线过来。” 养民院自然是有羊皮线，不过秦市凯没想到江波会想要缝起来。 在以前他们做这个手术的时候，是用羊皮线直接一左一右的捆起来，这样脚筋不可避免的比原先短了一些，所以治好之后。 脚筋没有了张力，根本无法发力。 甚至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像是另一只脚拖着伤腿在走。 所以秦市凯就算是对正常行走，也不是很有信心。 江波不明所以，“怎么啦？” “我们以前是直接用羊皮线左右捆起来的。” 江波微微皱眉，“那样脚筋就短了，没办法发力。” “是啊。” “我这个不一样，缝起来。” 伙计将羊皮线穿在钢针上，江波点点头，“很不错。” 年轻的伙计害羞一笑，他非常高兴，自己得到了江波的表扬。 江波随后将两根脚筋搭在一起，然后用羊皮线缝合。 他就像是女子绣花一样，手法干净迅速，非常娴熟。 所有人都看呆了。 秦市凯揉了揉眼睛。 他如此年轻，怎么可能对这个手术如此娴熟，难道他已经经常做？ 还是说这世间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 还有他这个手法，绝对不是世下流行的治疗方案。 他不是孙思邈的弟子，那会是那个派系的呢？ 华佗吗？ 李泰也傻住了。 乡下老财的医术原来这么好。 以前倒是我小看他了。 不知道他除了壮阳药，还有没有长生不老药。 如果有长生不老药，那能卖更多钱。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江波很快接好了伤者的脚筋，然后取出手术刀，将弓箭毁坏的腿肉全部切割下来，最后才是包扎。 这脚筋接上去后，后面会自行生长在一起。 至于羊皮线，可以取下来，也可以留在那里。 这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江波觉得这个年轻人应该不想再做一次手术了。 他包扎好，随后将事情说了一遍。 壮汉啪的跪了下来，“恩公，你救了我弟弟性命，我关宏的命自此之后就是你的了。” 自此之后，恩公但有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万死不辞。” 有顾客低声惊呼。 “关宏不是黑虎帮的帮主吗？” 江波对于这些江湖人的承诺可不相信。 他扶起关宏，没有接话，就是说了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 片刻后，关宏一干人就匆匆离开了。 他们甚至没有问江波姓名。 秦市凯撇撇嘴，“这帮子混账东西。” 江波倒是没有在意，他本来就没有抱着对付会有回报的期待。 没有期待，也就不会有失望了。 李泰不满道:“这些家伙，也不表示一下，妹夫，你做这个手术，至少一万钱？” 妹夫不要，给我也行啊。 上官歆盯着江波，没有说话，取出手绢上前给江波擦汗。 她看着平静，但手在颤抖。 秦市凯此时上前一礼，“公子，救命大恩，万分感激，日后公子有什么药，尽管说，养民院一定奉上。” 江波摇摇头，“不需要，我要的药可不便宜 你们会亏钱的。” 秦市凯一顿，“那公子在养民院买药，本店以成本价给公子。” “好，我记下了。” 秦市凯随后恭敬询问江波名字。 “我叫江涛。” 秦市凯又是一礼，“江公子，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药店的伙计们也纷纷行礼。 江波随后便告辞离开了。 秦市凯也累的够呛，他回到药店后堂，坐下来喝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高怀恩快步走了进来。 “秦兄，听说养民院遇到事了，解决了吗？” 他微微喘气，额头还有汗，显然赶着过来了，非常的着急。 秦市凯一笑，随后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他最后说道:“高兄，你说的没错，那位公子就没有名气，我没有听说过江涛。” “但他虽然年轻，医术却远超于我。” “以前是我坐井观天了。” 高怀恩微微一顿，“这么说，他会不会就是我寻找的人呢？” “你……你找的不是扁鹊弟子吗，还是一位老神医，江涛可是年轻人。” 高怀恩仔细想了想，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自己在哪里听说过江涛这个名字。 他拍了拍脑袋，总算想到了，江涛不就是之前太守府那个年轻人吗？ 他当时没有注意江涛，还以为江涛是一个世家弟子呢。 却没想到人家是医术大拿。 “唔，你说的倒也没有错，不过他说不定是那位老神医的弟子呢？” 想到这里，高怀恩不禁激动起来。 他这两天在洛阳各府县询问，结果没有人听说过什么扁鹊弟子， 甚至还有人把他当成是老骗子，没有给他好脸色。 此时听到江波的医术自成一派，不禁有些激动，他觉得这应该就是失传的扁鹊医术。 当年扁鹊与几个弟子一起被一群杀手刺杀，以至于扁鹊医术失传。 而现在这医术即将重见天日。 想到这里，高怀恩不禁激动不已，他随后告别了秦市凯，快步来到了太守府。 他很快看到了江波，“江公子。” 江波正与杨建峰交流，他将江波拉到一边，压着声音问道:“江公子，你是扁鹊门徒吗？” 江波一愣，随后点点头。 高怀恩激动不已，“太好了，太好了，江公子，快带我去见你老师。” 第35章 名医不行的真相 安静的太守府大厅，李大亮脸色惨白，目光不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老医师。 他们就是之前给李大亮看病的两个老人。 尽管名声在外，但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找到病因所在，这是第三天了，李大亮服用了三天的消炎药，而是没有半点有效的反馈。 李大亮的右脚大脚趾依旧肿胀着，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他的右脚外脚背也有些肿胀了。 “怎么办？你们不都是名医吗，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两个老医师苦着脸，无奈摇头。 高怀恩淡然听着，他的目光都在江波身上。 刚刚江波跟他说稍后再聊，他等着与江波继续交流呢。 至于李大亮的病，这么多名医给出了消炎方案，结果都不行。 高怀恩觉得自己这边必然也是不行的。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跟江波好好交流。 至于李大亮的右脚趾，直接砍了或许还有救。 两位名医带着羞愧离开了。 高怀恩随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大亮闻言，倒也没有生气，“切了脚趾，就可以好吗？” 高怀恩想了想，“目前来说，这是最优的办法，切了就能好，且不会影响其他地方，当然要要养伤一段时间。” “具体要多久？” “两个月。” 两个月？ 长安那边正在讨论撤了洛阳，建制河南道一事，也就是在这一个月出结果。 如果到时候陛下听说我有腿疾，还切断了一只大脚趾。 那他还是否会相信我呢？ 还有魏征老儿，他会不会说我是官迷，为了当官，舍弃了脚趾呢？ 李大亮怔怔看着天花板出神，心中有些烦躁。 他余光猛然瞥见了李泰，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个人真的是魏王。 他正要出口，却被李泰打眼色止住了。 魏王怎么来了？ 难道陛下知道我的事？ 那陛下是什么态度？ 李泰撇撇嘴，他一直就对有腿疾的人没好感。 他想到了江波的医术，随后便要显摆显摆，“这是我妹夫，让他给你看看。” 李大亮转头望向江波，这才知道这个看着像是世家弟子的人，原来是驸马，还是一名医师。 好像没有听说过陛下那个女儿嫁给医师啊？ 他这么年轻，他真的是医师吗？ 给人看过病吗？ 难道这是让我当他试手的工具？ 哎，怎么会这样呢？ 李大亮心中一苦，没想到自己受伤了，还要被一个新手医生拿来当试验品。 真是倒霉啊。 河南道都督，距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而现在，为了这个职位，我还要被一个新手医生侮辱。 杨建峰隐隐明白李大亮的心情，上前低声说道:“大人放心，这位江公子虽然年轻，但他是一位真正的高人。” “就在刚刚，他就给人做了手术，接上了断开的脚筋。” 断开的脚筋还能接上去？ 这怎么接啊？ 打个结吗？ 李大亮一顿，“还有这样的事？” “没错，洛阳很多人都知道了，江公子医术不凡，他应该是孙神医的弟子。” 李大亮暗暗松了一口气。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取公主，原来是孙神医弟子。 听说孙神医已经一百多岁了。 皇家想要巴结孙神医，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我能活一百多岁，那就好了。 江波上前看了看李大亮的脚，随后坐了下来，静静思索。 高怀恩低声说道:“李大人这样的情况非常特殊，这么久了，这么多名医都看着呢，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小哥，还是算了。” 尽管扁鹊神医名头响亮。 但李大亮这个情况特殊，高怀恩觉得扁鹊重生了也不好使。 他不想江波在此耗费时间。 江波摇摇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李大人的脚始终都无法消肿了。” 李大亮的脚趾肿起来，就是因为脚趾发炎。 因为发炎了，所以后续的行动也就没办法进行了。 但是这么多名医试了那么多办法，都没办法消炎，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消炎药无法作用于李大亮的大脚趾。 之所以会这样，放在后世，一个肝功能肾功能检查就查出来了。 而在这里，没有这样的仪器，江波只能靠推测。 消炎药是不能吃太多的，吃多了容易伤肝伤肾。 而肝脏和肾脏就是人体的处理系统，外物入体，都必须要经受肝脏肾脏的筛选。 合格的才能作用于身体，不合格的就会直接排出去。 尽管没有肝功能，肾功能的检查仪器，不过还有办法可以进一步的推测，那就是症状问询。 “李大人，最近是不是感觉恶心？” “是的，有时候会忽然觉得很恶心。” “是不是有过呕吐？” “有的，我有时候吃完饭就吐，也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怎么就吐了呢？” 江波没有接话，随后询问李大亮会不会腹胀，腹泻。 结果都被他说中了，李大亮真的会腹胀腹泻。 众人闻言，非常不解看着江波，他们不明白江波怎么知道这些情况呢？ 难道江波买通了李大亮的贴身侍女，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江波笑了笑，“李大人这个病，之所以一直没有办法消炎，那是一开始就吃了太多了消炎药，时间长了，身体产生了抗药性，同时消炎药是容易伤肝伤肾的。” “所以后面李大人的肾脏肝脏都出现了问题，这样的情况下，吃再多的消炎药都是白费。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妙，不愧是你，老夫就遗漏了这一点，哈哈，两不起。” 高怀恩非常看好江波，连连夸赞。 江波之所以能想出来，真正的原因是他继承的是扁鹊医术。 而扁鹊是个全科医生，内外科都了解，所以从脚部想不出问题，江波立即考虑其他方面。 他很快想到了消炎药吃久了会有耐药性，是伤肝的。 李大亮也非常高兴，“江公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两个选择，一个是先养肝，等肝功能正常了 再吃消炎药。” “还有一个是一边养肝，一边外用消炎药。” 李大亮点点头，“那个快一点？” “第二个选择，不过也可能没有效果，因为外用的消炎药效果没有那么快体现出来。” “没关系，江公子，我选第二个。” 第36章 扁鹊医术不可弃啊 既然李大亮做出了选择，江波就给李大亮开了两副药方，一个是内服，用来养护肝脏肾脏。 一个是外用的，贴在肿胀的大脚趾上，这个是消炎的。 李大亮随后留着江波等人喝茶吃水果。 同时请李泰到后院。 “殿下好。” 李泰点点头，看了眼李大亮，“李大人，洛阳市繁华之地啊，你都吃胖了。” 他随后坐了下来，望着天空发呆。 当年祖父让父亲来洛阳镇守，如果父亲真的过来了。 凭借洛阳的财富，一样也可以解决李建成。 我如果在洛阳长大，说不定能赚更多钱。 李大亮尴尬一笑。 “殿下说笑了，殿下来此，可需要下官做什么？” “嗯？” 李泰眼珠子一转，随后说道:“洛阳可有什么特产？” “唔，洛阳栗米算是洛阳的品牌，殿下觉得可否。” 因为有伊洛平原，洛阳米在各朝都很有名。 不过这样的东西，长安早就有了。 轮不到李泰来倒卖赚钱。 李泰兴致索然摆摆手，“算了，这个不需要。” 李大亮想了想，“殿下，驸马这医术……” “这一点你放心，他医术非常好，别说给你搞一个脚趾了，给你换心都没问题。” 李大亮吓了一跳。 换心，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孙神医原来如此强大了。 不愧是神医啊。 李泰接着叮嘱道:“我们的身份都不要暴露出去，明白吗？” “是，下官明白。” 他随后想到长安要把洛阳改为河南道一事。 这魏王和驸马过来，难道是为了调查这件事？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魏王毕竟不是太子，不会引来太多关注。 他们过来可以暗暗调查。 魏王刚刚问我土特产，是不是暗示我呢？ 那我要不要…… 可我虽然在洛阳多年，但也不是很富裕啊。 李大亮心眼转动起来。 我的确不富裕，不过洛阳边上有很多的荒地。 其实只要安排人稍微打理，就能化为上好的耕地。 这些荒地本来是要给家里几个侄子，现在不如送给魏王。 “殿下，洛阳边上有一个偃师县，那边人口少，有一大片的荒地，地虽然荒芜，不过只需稍微打理，就可成为上好耕地。” “殿下可有兴致？” 李泰闻言，欣然应允。 妹夫后山的西瓜还是太少了，这荒地不如就拿来种西瓜。 我出地，妹夫出种子，然后二八分成。 我八，妹夫二。 …… 大厅之中，留下来的几个人在喝茶。 江波觉得这茶真是难喝，远远不如他调制的茶。 不过既然主人一片盛情，拒绝也不好。 所以他轻轻抿了一口。 他随后闭上眼睛，打算考虑一下李大亮接下来的治疗。 此时高怀恩上前，低声说道:“江公子，请移步。” 片刻后，江波和高怀恩来到大厅侧边的一处凉亭。 有几个丫鬟走过，高怀恩一礼，“江公子医术高明，小老佩服。” “高前辈客气了。” 高怀恩见江波礼数到位，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位江公子如此年轻，又如此优秀，必然是那位老神医的弟子。 也只有这样的传承，才能调教出如此优秀的人。 “江公子，请问老神医身体如何？” 老神医？ 哪里来的老神医？ 我又不认识孙思邈老神仙，难道他以为我是孙思邈的弟子？ 不是啊，我都说我是扁鹊传人了。 江波随后想到之前高怀恩的话，让他带着见老师。 看来高前辈是误会了。 江波摇摇头，“前辈，家师早就过世了，所以我也不认识那位老神医。” “过世了？那……江公子可曾给开过一张补气血的药方？” 原来是那张药方显露了身份。 那是给岳父秦管家的药方。 江波一笑，“你说那张药方啊，那是我开的。” 高怀恩愣了半响，这才明白自己和柳城辉误会了。 他们还以为秦琼的老朋友就是一个老头，却是没想到是个年轻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找到了神医。 江波虽然年轻，但这医术刚刚的。 想到这里，高怀恩哑然失笑。 “原来如此，江神医当面，小老唐突了。” “前辈不用刻意，教我江波，或者是江公子都行。” 高怀恩摇摇头，“不可，江神医代表扁鹊一派，理应尊重。” 江波没办法，只能任由高怀恩说了。 “江神医如此年轻，可有师兄弟？” 江波摇摇头，“家师只有我一个弟子。” 他的医术来自系统，自然不能暴露出去。 所以只能编造一个老师。 高怀恩一下就急了，“江神医，扁鹊一门的医术，在世间消失了数百年。” “直到你的出现，让才这一门医术重现于世，如果没有你，那么扁鹊一门医术，还会再次销声匿迹。” “这不仅仅是扁鹊前辈的损失，更是天下百姓的损失，这般高明的医术，理应传承下去。” 高怀恩说的话，倒也是有道理的。 江波自然也不是吝啬的人，能救助更多百姓，让华夏大地多一些神奇的医术。 他自然愿意做贡献。 不过他不想太过高调，而且他也没有时间收徒。 他还想着跟自家娘子过二人世界呢？ 收徒太累了。 高怀恩见江波沉默，不禁更加着急，“江神医，你不像扁鹊一派在世间发扬光大吗？” 江波笑了笑，“高前辈，我自然是愿意传承我门艺术。”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如此年轻，还不想收徒，传授医学太累了。” 高怀恩一愣，没想到江波是这么一个想法。 收了徒弟，不就等于多了一个的劳力吗？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而且年年有红包收，怎么就累了呢？ 他自然不知道，江波心中的老师教徒弟，就是后世老师带学生。 可不能打骂，不能伤了学生自尊心。 但必须随叫随到。 有问必答，有时候甚至还要管一管学生的生活问题。 的确是累啊。 “江神医，带徒弟很轻松的，我就有三个徒弟。” 江波摇摇头，“还是算了，等再过三十年，我年龄大了，坐下来把本门医术全部写下来，然后传扬于世。” 高怀恩摇摇头。 这个年代谁都说不定明天就会死，三十年太久了。 第37章 恩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江神医，你能不能现在就写下来，我帮你收徒。” 江波一愣。 高怀恩却是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江神医，我拜你为师，你把医术写下来，我来传扬出去。” 江波想了想，倒也觉得这个办法还不错。 不过高怀恩的年龄有些大了，让他喊自己师傅，江波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高怀恩已经跪了下去。 “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三拜。” 他随后就拜了起来。 高怀恩是一名老医生，如果他来当江波的学生，那么江波应该不会那么烦。 只需要把医术写下来，以高怀恩的能力，看医书就能理解。 再让高怀恩把扁鹊一门的医术传扬出去，的确是个好办法。 江波见高怀恩赤诚，便没有拒绝。 毕竟扁鹊医术的确应该传承下去。 江波不应该那么自私。 “好，既然如此，我就收你为徒。” 江波想了想，随后笑道:“本门没什么规定，行善救人，不为非作歹就行。” “是，弟子明白。” 片刻后，两个人回到了大厅，这一次高怀恩不坐，站到江波身后了。 杨建峰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江波和高怀恩。 这两个人怎么啦？他们怎么这样做？ 高怀恩不是长安名医吗？ 难道江公子是世家名门，高怀恩卖身为奴了？ 上官歆也瞪大了好看的眼睛。 什么情况，以后多一个人站在江公子身后了吗？ 他为什么要站这里呢？ 他不会是看上了驸马，要把女儿嫁给驸马？ 不对啊，嫁女儿也不用站在驸马身后啊。 …… 当李泰和李大亮回来的时候，依旧看到了高怀恩站在江波身后。 李泰心中高兴，并没有在意。 他随后拉着江波来到旁边的凉亭，然后低声说道:“妹夫，有大好事。” “哦，什么好事。” “妹夫，刚刚李大亮给了我一块荒地，就在偃师县附近，说是有上百亩。” 江波还以为这是岳家与李大亮的背后交易，他点点头，没有在意。 “妹夫，那块荒地用来种栗米不划算，不如我们种西瓜，我出地，你出种子，西瓜成熟后，我们二八分成，你二我八。” 你才二呢？ 你一辈子都是二货。 江波摇摇头，“不过是些许种子而已，不用钱，全部给二哥。”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泰心中狂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没事，真的不值钱。” 西瓜种子真的不值钱，再说人家毕竟是自己二舅哥，给他一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李泰拍了拍江波肩膀。 妹夫虽然格局小，但对自家人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一点，远超李承乾啊。 哎，以后带他出去转转，让他拓宽一下视野，提升一点格局。 那他的人生都会迎来一个大的升华。 “既然妹夫如此盛情，那我就不推辞了。” 江波笑了，他看着李泰的模样，感觉自家二舅哥这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完全不像是得了癔症的人。 他觉得应该是昨天下午喝的药有效了。 治疗癔症的药有很强的镇定作用，喝多了嗜睡，对身体不好。 江波便不打算继续给李泰服用了。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对李泰说实话，“二哥，昨天下午给你的那副药方，我说错了，那就是一副普通的药汤，利消化的，你可不要真的以为是壮阳药哦。” “那个喝多了拉肚子。” 这……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乡下老财，亏我还想带你发财，带你飞。 你竟然如此对我？ 真的太可耻了。 妹妹啊，你男人不靠谱啊。 …… 阳光就像风儿一样，偷偷溜了进来。 江家的葡萄架子下边，江波正在给长孙皇后煎药。 他一边煎药，一边向旁边的高怀恩解释一些药方的原理。 他既然收高怀恩为徒，自然要花几天时间，跟高怀恩好好沟通。 这其实已经是第五天了。 就在昨天晚上，他终于把报扁鹊的《内经》《外经》，以及五官科，妇科，儿科，骨科的相关医术也写了下来。 高怀恩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还是要向江波请教。 在两个人侧面，长孙皇后正坐着纳凉。 她已经知道江波与高怀恩的关系了，自然是得意不已。 自家女婿这医术真的不简单啊。 上官歆给长孙皇后按摩，她偶尔望向江波，眼中也是有欢喜之色。 唯一比较别扭的就是李泰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江波，心中颇有不爽快。 乡下老财，竟然拿假药方来骗我。 亏我如此信任你？ 我已经打算跟你分享了偃师县的荒地。 平白让你赚一大笔钱。 你却还是用假方子来蒙骗我。 哼，此仇必报。 江波那天跟他说那是利消化的药汤，他在第二天让杨忠实验了一番。 据杨忠说，他把体内几十年的存储都拉出来了。 一下瘦了三四斤，感觉整个人都轻了不少。 也就是说那真的不是壮阳药。 李泰暗暗握紧了拳头，不过余光瞥见长孙皇后，还是忍了下来。 他翻身转了过去。 不去看江波。 江府的大门一直都是开着的，外边有村民路过。 村民们觉得李泰是江府贵客，看见他都会讨好的笑笑。 李泰却是越看越厌恶。 这个乡下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们现在笑，也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评论我。 真是太恶心了。 “哒哒哒!” 外边跑进一名护卫，“姑爷，李大人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李大人的脚消肿了。” 李大亮现在吃着药，还用着外敷的消炎药。 江波本来还以为没有那么快。 现在看来李大亮身体极好，比常人恢复能力强不少。 他点点头，接着对高怀恩一笑，“如果李大人的脚真的消肿了，明天我们就能进行实验，你且随我，看看我是如何做手术。” 高怀恩恭敬一礼。 “是，全凭恩师吩咐。” 李泰闻言，眼睛一亮，转过身来。 乡下老财虽然可恶，但总归是我妹夫。 他如果真的能治好李大亮的脚。 那李大亮也必须要有报答啊。 我明天也要过去，不能让李大亮忽悠了。 第38章 救命大恩，李大亮没齿难忘 洛阳太守府今天的气氛明显要欢快许多。 丫鬟的脸上也能看见笑容了。 有几个小孩时不时发出天真的笑声。 李大亮躺在一张胡床上，他的右脚露在外边。 江波领着高怀恩，低声解说李大亮的脚部结构。 在他们身后，站着李泰，上官歆，还有杨建峰杨师闵这对叔侄。 杨建峰听到高怀恩喊江波恩师，整个人一个激灵，随后敬佩看着高怀恩。 江波有高明的医术，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不过他就算有心请教，但也厚不下脸皮啊。 却是没想到高怀恩直接拜在江波门下，以五十岁高龄，喊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恩师。 这脸皮不愧是长安来的。 哎，限制我医术发展的不是天赋。 而是脸皮啊。 李大亮自然也听到了高怀恩喊江波恩师。 心中同样佩服。 这位来自长安的高医师，知道了驸马的身份。 一下就拜入门墙。 自此之后成为驸马的人，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份保障。 现在还像模像样的听人指点，这演技真是不俗啊。 尽管江波真的让李大亮的脚消肿了，不过李大亮还是瘆得慌。 毕竟等会儿要破开他的小脚趾来啊。 根据江波的话，是里边有碎骨头，所以才会发炎肿胀。 但万一没有呢？ 江波又没有透视眼，他怎么能肯定呢？ 江波实在是太年轻了，李大亮真的不放心啊。 奈何人家是驸马。 哎，苦啊。 江波随后让人把煮好的麻药端过来，让仆人喂李大亮服用。 接着取出他的手术包，将所有的手术器具放入沸水中。 “这个必须要用沸水煮开，这样才能消毒。” 等麻药起效果了，江波便取来了手术刀，破开了李大亮的脚趾。 众人都不忍直视。 李大亮直接闭上了眼睛。 也就是江波和高怀恩杨建峰几个学医的人看着。 拨开血肉，的确能看到李大亮的大脚趾主骨有一道多出来的骨包。 这是一开始骨裂，后来自主长好了。 所以那里多了出来。 “你看，这里真的有过骨裂，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高怀恩点点头，“恩师推断没有错。” 江波随后一一查找，一共找到了六处碎骨。 这些碎骨非常小，都是芝麻粒一样，加起来也就是一颗绿豆大小。 有的附着在表皮上，有的附在血肉里。 江波用镊子夹住，随后一一切割。 他动作娴熟流畅，做这样的小手术，五分钟就解决了。 然后就是缝线包扎，一样非常迅速。 等他洗手收拾手术器具，一共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李大亮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不过看着托盘上几个芝麻粒大小的骨头渣子，他也是真的相信了。 他趴着拱手道:“江公子，救命大恩，李大亮没齿难忘。” “日后江公子在洛阳遇到任何事，只需招呼一声，李大亮一定解决。” 江波很满意李大亮的态度。 李大亮如此，那他在洛阳城就安全许多了。 也不用害怕遇到贪官污吏什么的，而且更重要是不需要动用岳父家的力量。 免得被那个严肃的岳父看不起。 杨建峰看着托盘上的碎骨，感叹不已。 原来江公子不是孙神医传人，而是华佗传人。 原来是我搞错了。 难怪高怀恩要拜师。 华佗虽然有医书传世，但华佗传人一直都声名不显。 现在江公子有这样的手术功底，他日必然可以名传天下。 高怀恩这是提前投资啊。 可恨我年龄大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收师闵呢？ 此时华佗开刀手术的传闻有很多，但孙思邈这方面的传闻极少。 所以杨建峰见江波手术如此娴熟，觉得江波应该是华佗传人。 李大亮随后设宴感激江波，他本来还打算请一帮子洛阳的官员过来。 不过江波不想那么高调，所以拒绝了。 但李大亮还是奉上了不少的黄白之物，一共大概有两万钱。 此外他还暗地里给了李泰一百亩偃师县的荒地。 他本意是给驸马，却不知道李泰根本不会给江波。 宴席过后，杨建峰领着杨师闵找到了江波，“江公子医术高绝，小老佩服。” 江波谦虚了几句。 “江公子，不知道是否有兴趣来同仁堂坐诊，月俸两贯钱，而且每个月来十天即可。” 贞观时期，朝廷七品官明面上的工资是一贯五，也就是一千五百钱。 杨建峰给这个价钱，算是非常高了。 在洛阳普通的坐堂大夫，也就是一贯二左右。 高怀恩在后边听着，忍不住翻白眼。 以恩师的医术，若是想要赚钱，哪里需要这般麻烦。 这个杨建峰真是小气。 区区一贯五就想要聘请恩师。 江波都不嫌收徒弟麻烦，他哪里会有心情坐诊。 “不了，我生性不喜欢约束，所以无法坐诊。” 杨建峰点点头。 他刚刚也是那么问一下，他自然知道刚刚李大亮就给了两万钱，江波哪里看得上他两贯的薪酬。 “江公子，我家侄子杨师闵，虽然人有些木讷，但是在医道上，颇有天赋，不知能否拜入公子门下。” 江波微微一顿，看了眼杨师闵。 他倒不是厌恶他，不过他已经有一个徒弟了，觉得没有必要再找人了。 教人知识真的麻烦。 他摇了摇头，“我已经收了怀恩，所以就不另收徒了。” “如果杨先生想要我学习我门医术，可以拜入怀恩门下。” 高怀恩闻言感激不已。 恩师本来本是淡泊的性子。 如果不是因为我纠缠，只怕他根本不愿意收徒。 倒是因为我，让他破例了。 此恩此德，终生难报。 杨建峰和杨师闵直接傻住了。 本意拜入江波门下，当他徒弟，现在却要拜入高怀恩门下，当江波徒孙了。 这地位降了一级。 杨建峰有些生气，但他商人性格，也没有发作。 “师闵，你自己怎么选？” 杨师闵看了眼自家叔叔，他知道杨建峰有些生气了。 但他刚刚看到江波做手术，真的敬服不已，他本就想要做一名纯粹的医者，而不是杨建峰这样的商人。 他想了想，随后跪了下来，“老师，师祖，请收弟子三拜。” 第39章 殿下，用药吧 今日天气不是很好，早早的天空就布满了阴云，不过一直引而不发，没有下雨。 长孙皇后，李丽质，还有上官歆又在玩斗地主。 李泰最近几天忙着招聘人手种西瓜。 而高怀恩已经离开了洛阳，领着杨师闵去了长安。 他告诉江波，下一次高怀恩回到桃源村的时候，必然会带着十几名善良淳朴的弟子过来，让江波看看他们扁鹊一门的徒子徒孙。 江波虽然不是很在乎，但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 他将是扁鹊一门的代表，将有一群徒孙们，将他传下来的医术发扬光大。 因为其他人都有事，倒是显得江波有些闲。 他想了想，打算去钓鱼。 他并没有得到超凡入圣的钓鱼之术，但前世他也钓过鱼，运气不错 每次都有极好的收成。 今日同样如此，莫看天色不好，鱼儿们却是非常活泼。 他身份特殊，李泰安排了四名护卫，随时保护他，就算是此时，身后也跟着四个人。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什么人？” 一名护卫爆喝一声。 此时一名猛张飞一样的高壮汉子走了出来。 他跪了下来，“恩公，在下关宏，拜见恩公。” 江波自然记得关宏，他给关宏的弟弟做了人生第一个手术。 “唔，我记得你。” 江波放下鱼竿，走了过去，“好汉请起，莫要如此。” 关宏没有听，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他随后从身后取出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小盒子。 “恩公救命之恩，关宏没齿难忘，小小礼物，还请恩公不要介意。” 江波见盒子普通，也没有在意，接过了盒子，“不用客气，你弟弟好些了没有？” “好了许多，已经可以隐隐发力了。” 江波想到前世杜兰特脚筋断裂后的情况，随后说道:“你们不要太过着急，你弟弟的情况，一般是要休养两年左右的。” “第一年莫要着急走路，先静养。” “等到第二年，才慢慢尝试走路，奔跑，不过还是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第三年基本上就能像普通人一样了，以你弟弟的身体条件，绝对要比普通人强健一些。” 关宏大喜，“还能像普通人一样步行吗？” 在江湖上，一直都流传着挑断手筋脚筋，废人武学之事。 按理来说，他弟弟被射断脚筋，那就是废了一条腿。 能像普通人一样步行，那已经不错了。 “可以的，好好康复，这两年尤其重要。” 关宏又是一礼，“小人明白。” 他顿了一下，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弟弟是被一名神秘弓箭手射伤的。” “我至今都不明白，哪里得罪了这样的人。” “这两天，还有两个人被人用弓箭莫名其妙的射杀了。” “我查过，是射我弟弟的弓箭。” “我觉得这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恩公外出多加小心。” 江波闻言，认真许多。 在后世有很多连环杀手，他们也是无规律杀人。 这些人的确是难搞。 关宏一礼，随后便离开了。 他隐没在杂草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江波抛却心中的消极念头，随后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却见里边竟然是装着一把短刀。 寒光毕现，这短刀一看就不是凡品，他轻轻一划，迎面的杂草齐齐掉落在地。 他接着挥刀劈向旁边的小树。 “噗！” 大概是手腕粗的树枝，被江波这个外行人，一刀劈断了。 好刀啊。 江波知道一些刀法高手，用普通的刀也能做到。 但他这样的普通人，在没怎么发力的情况下，那真是太难了。 这是一把好刀。 江波很喜欢这个礼物。 …… 江家的葡萄架子下，杨忠神秘兮兮找到了李泰。 “殿下，刚刚驸马与一个陌生壮汉会面，两个人贼兮兮的说了一些话，后来驸马脸色很严肃。” 李泰撇撇嘴，“乡下老财有一些本地朋友不奇怪。” “不对劲的，那个人还送给了驸马一把短刀，那是一把好刀。” 李泰轻哼一声。 好刀又能怎么样？ 能卖几个钱呢？ 他在偃师县将种上两百亩的西瓜，他觉得还是李大亮实在。 杨忠见李泰没兴趣，立即换了一个思路，“殿下，我的催情药已经准备好了，要不我们今天给驸马用。” 李泰翻身而起，嘿嘿一笑，“好。” “不过上官歆还在那边陪我母亲打牌呢？” “没关系，我们晚上再行动。” 傍晚的时候，终于下雨了，江波也回来了，吃过晚饭，他便去书房看书。 “妹夫，看书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泰进入了书房，手中拿着一瓶酒。 他笑眯眯的，看着有些瘆人。 这二哥不会有癔症了？ 他是要拿酒坛子砸我吗？ 江波退了一步，心有怀疑，“二哥，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有事，妹夫，你给我的那些西瓜种子，真的有效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还好不是癔症，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江波松了一口气，“二哥放心，那种子绝对有效，明年你就能产出几十万斤的大西瓜了。” 李泰点点头，然后从旁边的桌子取出两个杯子，他倒了两杯酒。 “来，妹夫，这件事谢谢你了，我敬你一杯。” 江波点点头，与李泰碰了一杯。 李泰一饮而尽，随后亮出了杯底。 “一切尽在酒中，妹夫，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没事，二哥你也早点睡。” 李泰眯起眼睛。 早点睡，当然不能早点睡了。 等会儿还要过来抓奸呢？ 嘿嘿，妹夫啊妹夫，让你给我壮阳药药方，你就是不肯，这可不能怪我了。 李泰随后便离开了。 江波坐了下来，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热。 这事怎么啦？ 晚上吃多了吗？ 他摇了摇头，随后取出茶壶茶叶，然后倒是热水，开始泡茶。 他有超凡入圣的茶艺，他泡的茶水有提神醒脑之效。 片刻后，茶泡好了，他喝了一杯，顿觉身体清爽不少。 他接着又喝了一杯，感觉身体那股燥热完全消失了。 此时外边有人敲门，上官歆的声音响起，“姑爷，你找我吗？” 第40章 梦游天姥吟留别 江波有些奇怪，他没有找上官歆啊。 而且上官歆此时满脸通红，额前冒汗，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没有找你啊。” 上官歆白了眼江波，娇声反问，“真的没有？” 话语一出，上官歆自己也是吓一跳。 她不知道怎么啦，身体热的厉害，脑子也有晕。 有些想江波。 眼睛里似乎都是江波的身影。 刚刚有侍女告诉她，姑爷找她，她满心欢喜过来了。 此时面对江波，莫名有一种想要放纵的想法。 江波上前两步，上下打量上官歆，“你脸这么红，跑步过来的吗？” “不是。” 上官歆忍不住迎着走了两步，两个人距离更近了。 江波将手搭在上官歆手腕上，为她把脉。 他发现上官歆的手非常热，就像是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两个小时。 但上官歆的脉象并没有问题。 江波微微皱眉，随后转身倒了一杯茶，“来，喝一杯茶，放松一下，你可能是太紧张了。” 上官歆接过茶杯，一口喝光。 茶水入口，明明是温热的，她却感受到一股凉意，非常的舒服。 似乎整个人都在秋高气爽的凉风中游荡。 让她忍不住的轻声呻——吟。 江波也不确定上官歆到底是啥情况，但他的茶水显然有效，他连着给上官歆倒了两杯茶。 两杯茶水入口，上官歆燥热的身体彻底恢复过来了。 她在宫中见识多了，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深深看了眼江波，心中有些遗憾，却也松了一口气。 “姑爷，天色已晚，奴婢走了。” 话落，不等江波回话，她转身便走。 态度甚至有些冷淡。 江波摇摇头，“莫名其妙。” 在葡萄架下，李泰和杨忠半蹲着。 “这……怎么会这么快？” “难道是妹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李泰自己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男子都非常快？ 妹妹太可怜了。 妹夫这也太快了。 咦，不对啊，妹夫就算不行，他给自己搞几副壮阳药还是可以的。 怎么会这么快呢？ 这个乡下老财有古怪。 杨忠此时说道:“殿下，你是不是没有给驸马喝啊？” “当然是喝了，我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李泰瞪了眼杨忠，想到刚刚上官歆离开的神情，“上官歆离开的时候，神情已经非常正常了，你那个催情药，是不是不行啊？” “这个……不应该啊，我一直都是藏在怀里，没有受潮啊。” “哼，肯定是你这包催情药不行，你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殿下，这一次出来就带着这一包，要不要我们再试试？” “不用了，还试个屁啊。” 李泰站直了身体，“乡下老财不肯给我壮阳药方，算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明天我们就准备回长安。” …… “哦，二哥今天就回长安，且等一等，我有两幅字送给岳父大人。” 李泰撇撇嘴，“行啊，快点啊。” 江波倒是没想到李泰会忽然要回长安。 不过随后也觉得正常，毕竟人家大家弟子，大概觉得桃源村无聊。 他回到书房，铺展开早就准备好的卷纸。 想了想，随后以王羲之的字体写下了《出师表》。 这篇文章是诸葛亮写的，江波非常喜欢，前世他就会背诵。 王羲之的字非常飘逸，但却不柔媚，相反极有力道。 他每一个字都精妙至极，每一笔每一画都没有缺点，恰好好处。 而且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 似乎这字有了生命，要从纸上飞跃而起。 江波一边写一边感受，倒是有一种格外舒畅的感觉。 写了一大段，他非常满意，便接着写，越写越快，越写越满意。 写完了《出师表》，他想了想，随后写李太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这两首作品都是教科书里的，江波前世就非常喜欢。 尤其是李太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一句真是痛快。 他随后写了起来，和刚刚一样，写的非常痛快。 都是用王羲之的字体。 整体看起来，非常的漂亮。 江波前世也是见过《兰亭集序》，他写的自然是不如书圣，但也不会差太多。 写好之后，江波将两幅字卷起来，放入画轴之中。 想了想，他还用两个长盒子装了起来。 此时李泰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长孙皇后正低声嘱咐他。 等长孙皇后与李泰聊完，江波这才上前，将两个长盒子递了过去。 “二哥，这是我写的两幅字，帮我转交给岳父大人。” 李泰接过长盒子，“你自己写的字？” “是啊，我写的。” 李泰拍了拍长盒子，忍不住笑了。 乡下老财就是乡下老财。 你以为你是王羲之呢，父皇怎么会喜欢你的字。 你恐怕不知道，父皇的字也是非常不错的。 真是笑死人了。 “行，妹夫，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两幅字送给父亲。” 话落，李泰便挥手与长孙皇后告别，随后上了马车，朝着村外行去。 他这一次带走了三十人，还有二十人留下来保护长孙皇后。 不久后，车队出了桃源村。 杨忠上前，“殿下，驸马送了什么给你啊？” “哪里是送给我的，是给父皇的。” “哦，送给陛下，会是什么好东西呢？” “两幅字，嘿嘿，这个乡下老财，还以为父皇就像村子里的农夫一样，会稀罕他的字。” 杨忠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世民可以说是最全才的皇帝。 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 而且这两项才能，自古以来就没有比他更强的人。 除此之外，李世民还能写诗。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就是李世民的诗。 另外李世民在书法绘画上都有极高的造诣。 他喜欢王羲之的书法，自己也勤练飞白体。 房玄龄曾经说李世民的书法比书法家张芝和钟繇的水平高。 他还喜欢阎立本的画，据说李世民绘画，得到了阎立本的高度认可。 说李世民已经有“卓越”的水平。 或许房玄龄和阎立本都有吹嘘的成分，但这两位也是超级大佬，他们就算吹也是适当的吹。 所以李世民的书画绝对是远超普通人。 李泰和杨忠都不相信江波这个乡下老财的字能入李世民的眼。 第41章 这里是世外桃源 李泰带走了一批护卫，江波还有些担忧自家的安全。 不想当天下午，就有了一队精锐的护卫过来了。 一共有五十人。 “小人程怀亮见过姑爷，奉老爷之命，特来护卫姑爷小姐安全。” 程怀亮很年轻，和江波差不多。 他一双眼睛很亮，一看就是聪明的人。 江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程怀亮”三个字，但他想了想，又想不起来。 “前世历史书肯定没有这个人。” “说不定是在那个垃圾电视剧看过。” 想不起来，江波也懒得想。 有人来保护自己，他多了一份安全感。 “行，小程啊，你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我和娘子一般就是在桃源村活动。” 程怀亮闻言，额前一下多了一个“井”字。 这个家伙，明明和我年龄差不多，竟然叫我“小程”？ 真是没有礼貌。 他以为自己当了驸马，就可以高高在上吗？ 泥地上有几只小蚂蚁在爬行。 微风吹过，掉落一片树叶，就将这几只蚂蚁遮盖了。 程怀亮想到李世民的命令，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江波随后便离开了。 程怀亮随后布置手下护卫将整个江家都防护起来，然后就去拜见长孙皇后。 “你们还没有吃午饭，这边的青菜非常可口，你们等会儿尝尝。” 长孙皇后就是会做人，随后就安排手下的侍女给护卫们做饭。 不久后就摆了两大桌子的菜。 五十名护卫，轮流吃饭。 程怀亮自然率先吃，就像是长孙皇后说的一样，他们真的没吃饭。 为了找桃源村这个偏僻的毫无名气的小村子，他们废了不少劲。 现在肚子饿着呢。 尽管是皇后吩咐的，但程怀亮可不认为这个小山村的菜有多美味。 “顶多就是一些野菜而已。” “能有一只鸡就不错了。” “真是倒霉，来这个鬼地方。” 程怀亮低声跟手下人抱怨。 然而他真的走了过来，看到两大桌子的菜，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桌子上青色的，上面的菜却是红的黄的绿色，比桌子还要鲜艳。 “这……这该不会是宫廷御宴的规格？” 每张桌子都是十三个菜，十二个硬菜，还有一大碗汤。 最中间的赫然是一个个的猪脚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调料，黄油油的，看着就让人感觉是人间美味。 猪脚肉旁边，还有牛肉，跟一个青色的东西一起炒，格外的香。 那个青色的东西，似乎还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很辛。 还有一个猪肠，也不知道是和什么一起炒，闻着就酸酸的，真的好香啊。 此时上一批留下来的一名护卫路过。 程怀亮急忙拉住那名护卫。 “兄弟，慢走。” “咦，程大人，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程怀亮指了指两大桌子的菜，“这……这是怎么回事？” 护卫笑笑，“如你所见，就是菜咯。” “别跟我打马虎眼，怎么会如此丰盛？” 这些护卫的饭食一直都是长孙皇后带来的侍女们安排。 这些侍女最近这些天跟着江波学习，多少也学了一些本事。 更加重要的是江波这边调料多，食材多，所以远比普通的饭菜美味。 护卫们一开始也是非常惊讶，后来慢慢习惯了。 “程大人，这里一直都是如此规格，算不上丰盛，毕竟口味一般般。” 算不上丰盛？ 口味一般般？ 你好大的口气啊？ 你以前在长安吃过这样的美味吗？ 程怀亮感觉这个护卫有些装哔，“你们一直都吃这样的饭菜？” “是啊，程大人，你别看这里是个偏僻小山村，其实这里要啥有啥，是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 护卫左右看了眼，接着压着声音说道:“驸马更是了不起，种了很多蔬菜，在这里可比在长安吃的好。” 程怀亮不相信护卫的话，此时他肚子饿，便拉着护卫坐下来。 夹起一块猪脚肉，放入口中，发现真的非常香。 猪脚肉炖的刚刚好，轻轻一咬，就能吞入咽喉。 就算是肥肉，也非常的可口，一点不腻。 他忍不住连连夹起猪脚肉，一下吃了好几块。 有护卫吃猪脚肉旁边的牛肉，还夹起了那种青色的菜。 “呀，好辛啊，这是什么啊，快给我水。” 护卫喊了起来。 “那是辣椒，青辣椒，一开始吃会觉得很辛很辣，不过如果习惯了，会觉得非常好吃。” 老护卫一边解释，一边拿起了筷子，他也不夹牛肉，就是夹起青辣椒，随后吃了起来。 程怀亮感觉这护卫呵出来的气有一股不一样的气味。 “这就是辣椒吗？” “是啊，程大人试试。” 程怀亮摇摇头，随后尝试旁边的猪肠。 这猪肠入口，又脆又滑，而且很有嚼劲，酸酸的，非常好吃。 原来猪肠这样炒这么好吃。 过去他也吃过猪肠，都是直接煮。 结果没啥味道，跟猪皮一样。 “这个好。” 程怀亮指着猪肠，让手下人尝试。 那名护卫笑笑，又夹了一个辣椒放入口中。 程怀亮见了，忍不住好奇，跟着夹了一个辣椒。 放入口中，顿觉一股冲劲从咽喉生出，就像是嘴巴里着火一样。 不过似乎真的非常爽啊。 程怀亮嚼了几口，越吃越爽。 这辣椒真的很好吃啊。 “这……这东西叫辣椒？” “是啊，辣椒，驸马种的，长安可没有。” 后世普遍认为辣椒是明代传入中国，也有认为是唐代从西域传入。 但在初唐肯定是没有的。 程怀亮在长安的确没有见过辣椒。 护卫接着说道:“这里还有辣椒粉，烤肉的时候，往那肉上撒一些辣椒粉，更是美味。” 程怀亮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但感觉应该非常不错。 他随后又夹起了一个辣椒，一口丢入嘴巴。 “程大人，吃饭啊，辣椒拌饭，好吃。” “好。” 程怀亮随后盛了饭，他还尝试了西红柿炒鸡蛋，还有酸辣大白菜，以及酸辣土豆丝。 这土豆丝又酸又辣，又有劲道，真的非常好吃。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长安没有的菜？” “我说过，这里是世外桃源，美得很。” 第42章 灌汤包与小笼包 今日阳光极好，葡萄架子下的蚂蚁都出来逛街了。 上官歆，长孙皇后，李丽质又聚在一起斗地主。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玩贴纸条，也是乐的哈哈大笑。 在江家的厨房，江波正在揉面，他的对面，立着两名相貌普通，腰背厚实的中年女子。 这两个人都是桃源村的村民，算起辈分来，还是江波的婶子。 江波打算教两位婶子做小笼包，灌汤包。 大唐的时候只有菜包，馒头，肉包，但没有小笼包，没有灌汤包。 灌汤包是直到北宋的时候才出现，那时候叫汤包。 而小笼包有一个说法是南宋的时候被发明，但绝大多数史学家都认为清嘉庆时期才发明出来。 总之这两种包子在这个年代都是没有的。 江波要搞小笼包灌汤包，倒也不是想要赚大钱。 实际上，这玩意或许能赚一些钱，但要指望这个能一夜暴富，那就想多了。 他主要是想要搜集洛阳城情报。 江波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来自一个非常安全的现代社会。 对于穿越到大唐，尽管还是相对平稳的贞观时期。 但江波自始至终都没有安全感。 系统又一直没有奖励超凡入圣的武学。 所以江波不敢太过高调。 想想《宋慈传》《少年包青天》《狄仁杰传奇》里边很多无辜的人，甚至是整个村子被人屠杀。 封建社会没有一丢丢的安全可言。 江波救了李大亮，得到了李大亮的承诺。 另外岳父也是个好人，又安排了五十名护卫过来。 但江波还是觉得缺少点什么，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他在这个时代，是属于睁眼瞎的。 他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如果有突厥人入侵，怎么办？ 有吐蕃人入侵，怎么办？ 有山贼路过村子，怎么办？ 是不是，这里其实非常不安全，完全没办法建立安全感。 所以江波想要收集情报，大唐那么大，其他地方他管不了，但是洛阳城就在边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洛阳城发生的事。 江波打算在洛阳城开几家售卖灌汤包，小笼包为主的包子店。 名义上是经营包子，实际上呢，是收集情报。 他之前买西瓜赚了不少钱，加上李大亮的感谢金，虽然买药花了一些，但现在足足还有八十几万钱。 他已经在洛阳暗地里买下了六家店铺，在旁边小镇买下了一家店铺。 因为有李大亮管家的帮忙，非常顺利。 这个年代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店面也不需要重新装修。 万事俱备，只要人手足够，那就可以开业了。 现在他就教两位婶婶做灌汤包小笼包，然后再由两位婶婶交给其他人。 做这个其实很简单，主要还是材料的准备。 为了防止被人轻易模仿，江波打算由他安排人购买材料，然后在桃源村做好，然后直接发到各个店铺。 婶婶们只负责包馅和蒸熟就行。 这两位婶婶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其实都是聪明人。 是江波在村子里选出来的能干的女子。 两个人也是聪明人，很快就学会了。 江波虽然让她们亲自尝试做小笼包和灌汤包。 他在旁边指点。 这小笼包的包子皮其实和一般的肉包子菜包子稍稍有些不同。 聪明的厨师手中，小笼包的包子皮更薄，这样的话再小蒸笼蒸熟，更容易让肉味融入包子皮中。 所以小笼包的包子皮也要比小包子的皮更好吃，更鲜嫩。 刚刚江波交代过，此时两个婶婶注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捏出来的包子皮都非常薄。 此外小笼包的馅其实一般也会带一丢丢的汤汁，但不会像灌汤包那么多。 而且蒸小笼包的小蒸笼里，其实可以发八角，或者是荷叶，或者是香菜，这样蒸出来的小笼包会更香。 灌汤包的话对于汤料的熬制要求极多，这里的烫必然是熬了许多的老鸡汤，或者是排骨汤，还要放红枣，党参，杏仁等等汤料。 此外还要配上新鲜的瘦肉。 灌汤包蒸熟要久许多，另外为了防止汤汁外泄，所以灌汤包的包子皮要厚的多。 灌汤包蒸煮也不是放在小蒸笼里，而是那种可以放几十个包子的大蒸笼，这样的蒸笼只有一点要注意，那就是不能有异物。 两个婶婶都是聪明人，江波叮嘱的事都记在心里。 很快厨房就传出一阵阵的肉香。 长孙皇后闻了，都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真的太香了。 她之前没有来桃源村的时候，是闻不得肉味的，闻了就想吐。 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李丽质嘻嘻一笑，“上官姐姐，母亲，夫君今天做小笼包了，现在应该熟了，我去拿一些过来。” 李丽质自然是吃过灌汤包的。 片刻后，她就从厨房端了两笼包子出来，手中还有三双筷子，还有三只碗。 “母亲，这个叫小笼包，可香了。” “平时我都不怎么喜欢吃肉。” “但小笼包的肉，真的太香太嫩了，我一个人能吃十个小笼包。” 长孙皇后自然是知道李丽质的身体，那是吃几口饭就喊饱了的人。 “你真的能吃那么多？” “你看着就知道了。” 李丽质打开了笼盖子，一阵热气喷涌而出。 伴着浓浓的肉香，的确非常诱人。 “母亲，上官姐姐，用碗接着哦，这个小笼包有一点点汁，小心掉衣服上。” 片刻后她率先夹起一个小笼包，吃了一口。 果然有肉汁掉落。 长孙皇后学着李丽质的模样，跟着吃了一口。 太烫了，她忍不住的吹气，随后感受到有一团鲜肉含在嘴里。 浓浓的肉香，还有一些肉汁。 她还没有咬，肉汁就顺着咽喉滑入了胃里。 热乎乎的，就像是吃热的豆腐一样的感觉，但味道更浓更足。 让人胃口大开。 长孙皇后这才开始咬口中的肉团，这并不是肉片，而是瘦弱剁碎后在放一起的，所以一咬就散，随后流入胃里。 还没有细细感受，就吃了一口肉了。 唯有醇厚的肉香在口中久久不散，让人回味无穷。 第43章 皇后也爱吃 长孙皇后深吸一口气，随后接着吃另一半的肉团，还是和刚刚一样，非常的好吃，一溜烟的功夫，就在口中化掉了。 她接着吃包子皮，发现包子皮都有一股浓浓的肉香，非常的好吃。 等她夹下一个包子的时候，赫然发现蒸笼里只有一个包子了。 之前明明有好几个的，咋一下就没有了呢？ “你们两个吃了几个了？” “我第三个。” “我也是，娘娘。” 哎，世风日下啊。 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 吃东西也要抢。 长孙皇后急忙夹起最后一个小笼包。 “女儿，你再去端两笼上来，这这么小的包子，不顶吃。” “知道了，母亲。” 李丽质随后打开了下一笼小笼包，然后夹起一个放入口中，这才匆匆跑进厨房。 厨房的小笼包和灌汤包太香了。 李丽质真的吃了十个小笼包，上官歆也吃了十个。 长孙皇后吃了八个。 “母亲，上官姐姐，等会儿还有灌汤包哦，灌汤包也很好吃。” 长孙皇后微微皱眉，“不如让江波下午再蒸，我现在吃的太饱了，吃不下了。” “没事，我会让他留起来。” 三个人又玩了一会儿斗地主，李丽质忽然嘿嘿一笑，跑进厨房，片刻端出了一盘子的灌汤包出来。 这灌汤包的模样和外边的肉包差不多。 李丽质夹起一个，轻轻咬开一个小口子，然后啧啧啧的吸汤汁。 上官歆稍稍犹豫，也夹起了一个，学着李丽质的模样吃了起来。 长孙皇后本来不想吃的，她是个有自制力的人。 知道万事不可太过，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不过这灌汤包似乎香味不一样。 除了猪肉香，还有鸡肉香。 她犹豫再三跟着夹了一个。 随后咬开一个小口子，啧啧啧吸了起来。 一股浓浓的鸡汤香灌入口中，让她浑身一颤，身体一下热乎许多。 她喝完了包子里的鸡汤，然后吃肉馅，发现里边不仅仅是猪肉，还有香菇，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青菜，非常的香。 暖和的身体配上暖和的肉馅。 简直是双重幸福，让人飞上天啊。 这灌汤包，真的太好吃了。 李丽质打了一个饱嗝，随后又夹了一个灌汤包。 “呵呵，再吃一个。” 上官歆也吃完了，她顿了一下，跟着夹起了一个灌汤包。 长孙皇后深深看了眼灌汤包，转身离开了。 她怕自己留下来，会忍不住的吃第三个，第四个。 “女儿，让江波给我留几个，晚上我还吃灌汤包。” “知道了。” “歆儿，给护卫们送过去，每个人一个灌汤包，就说是姑爷赏给他们的。” 上官歆立即回道:“好的，娘娘。” 片刻后，外边的护卫们人手一个大包子。 “小心点，有汤汁的，别落在衣服上。” 上官歆反复叮嘱。 程怀亮呵呵一笑，“姑娘放心，我们又不是土包子，谁还没有吃过包子吗？” “这个包子不一样，里边有汤汁。” 等上官歆离开后，程怀亮呵呵一笑，随后长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一股浓汤流入他口中，有些像是鸡汤，但比鸡汤更好喝。 伴着浓汤 还有一团大肉馅，因为有浓汤，他甚至就没有咬，肉馅就朝着食道滑去。 程怀亮急忙用舌头顶住肉馅，随后用牙齿咬。 这肉馅香浓无比，而且肉沫鲜嫩，轻轻一咬，就完全散开了。 肉沫在嘴巴里散开，那一瞬间，程怀亮感觉自己感受到了天底下所有的美味。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天上的白云，感觉自己也飘起来了。 “队长，你的汤汁掉衣服上了。” 几个护卫笑了起来。 程怀亮回过神来，惋惜的看着衣服上的汤汁。 如果没有掉落，那他不是可以多喝一口吗？ 余光瞥见一名护卫拿着大包子没有动口。 “阿四，你干什么？不吃吗，我帮你啊。” 阿四摇摇头，立即抓起灌汤包小心翼翼咬开一个小口子，随后开始吸汤汁。 “阿四，你不是吃素吗？” “队长，我前几天来到这里就破戒了，哎，回不去了。” 程怀亮翻了个白眼，“你这个臭小子，你肯定能回去，我可以监督你，以后我来盯着你。” “那不行，队长，我已经完全适应了，一日无肉，没精打采。” 此时又有侍女提着小笼包跑过来，“这是姑爷给诸位的小笼包，一样很好吃。” 侍女手中还拿着一把筷子。 然而她打开盖子，几只大手一下抓完了第一笼的小笼包，护卫们一边吹气，一边吃。 程怀亮怎么也是程咬金的儿子，国公之子，多多少少讲点礼节，所以他拿了筷子，然后看接着兄弟们把小包子全部拿完了。 “你们一个个臭小子，没吃过肉包子吗，真是丢人。” 侍女轻笑打开了第二笼，这一次程怀亮率先夹起了一个，他嘴巴大，一口放入口中。 这小笼包也有一些汤汁，不算多，完全融入包子皮了。 这包子皮薄，所以他一口咬下去，就像是吃一个大肉团一样。 这…… 怎么会这么好吃？ 我以前在家里吃的肉包子又硬又老，这小包子怎么连包子皮都这么鲜嫩？ 我的天，我可以天天吃小笼包，顿顿吃小笼包。 侍女打开了第三笼的小笼包。 程怀亮放下筷子，伸手一捞，一下抓住了两个小包子。 “呀，队长，你太不够意思了。” “自己手脚慢，关我屁事。” 程怀亮随后一手一个，放入口中，他闭着眼睛，慢慢品尝。 侍女提着蒸笼和筷子离开了。 江家院墙外，再次安静下来。 天上的云非常白，太阳很大，阳光却不晒人。 几只鸟儿从空中划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远处有炊烟，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早就准备午饭了。 程怀亮轻轻一笑，“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啊。” 难怪公主会嫁给一个乡下老财。 早知道我也去学厨艺。 不过我家的厨师据说是长安有名的大厨，怎么做出来的东西就那么难吃呢？ 看来这驸马在厨艺一道，真的极有天赋。 他说不定比宫里的御厨还要厉害。 第44章 武元庆与武惟良 洛阳城最近有一件新鲜事，那便是有一个名为“食为天”的连锁包子铺开张了。 据说这家的包子非常好吃。 尤其是新推出的“灌汤包”，还有“小笼包”，每日都供不应求，早早的刚刚开门，然后就被人买完了。 据说这“食为天”因此赚了不少钱，每天的利润都有上千钱。 这么赚钱，也有一些人想要学“食为天”的灌汤包和小笼包。 但是蒸出来的包子 就是没有人家的香。 洛阳城的贵人们，还是更加认可“食为天”的灌汤包和小包子。 在洛阳城西边的一处大宅子里，一名有些猴嘴尖晒年轻坐在上边主人席的椅子上，他侧边坐着一名面容阴鸷的青年。 这个主人席的青年叫武元庆，他侧边的青年叫武惟良。 武元庆是已故应国公武士彠的儿子。 武士彠去年去世，他有几处家产，全部给几个儿子分了。 武元爽得到了长安的地产与相关资产。 而武元庆则得到了洛阳的相关房产和产业。 武惟良是跟着武元庆讨生活。 这两人是堂兄弟，他们早在武士彠还在世的时候就狼狈为奸，经常干一些不地道的事。 武士彠商人出身，他后来投靠李渊，送上了大把的钱给李唐当军姿，因此受封应国公。 大唐成立后去荆州当都督，他一边做官，一边做生意，赚了非常多的钱。 他去世后，武元爽武元庆两兄弟都分了数百万钱的家产。 武家本家的人在荆州也分了不少钱。 不过武元庆并不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也没有继承他老爹的经济头脑。 他来到洛阳，吃喝玩乐，开销不少，但除了田地收税，却没啥其他进项。 他尝试过几次投资，结果都失败了。 “食为天”包子铺的开张，给了武元庆一些想法，他安排人模仿做灌汤包，还有小笼包。 但是明明看起来一模一样，口感却是差了不少。 所以就算他们降价，也没多少生意。 这洛阳城的贵人们只认“食为天”。 武元庆想到这里，忍不住唉声叹气，他此时方才明白，自己真的不如死去的武士彠啊。 “哎，这一天天的，根本不赚钱，还是把包子铺卖了。” 武惟良白了眼武元庆。 你不投资了，我怎么揩油水呢？ 当然不能停下来啊。 还要开更多的包子店。 “庆弟，莫要气馁，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武元庆投资的那几包子铺，都是武惟良找的人，买的瘦肉都是放了好几天的肉。 至于灌汤包用的汤汁，更是肥肉熬制的，很多油，但不好喝。 那包子皮也是不好面。 看起来一样，但实际上内里差的远了。 当然就算他们好好搞，也会有不小的口感差距。 因为食为天可是江波亲自调制的汤汁，以他超凡入圣的厨艺，这差距真的没办法弥补。 “不行啊，堂哥，这每天都在亏钱，不能这样搞了。” 武惟良一顿。 的确是在亏钱。 换个脑子正常的都会立即止损。 不过他可是还有一些手段没有用。 “庆弟，不如再缓一缓。” “为何要缓？” “这食为天的包子如此好吃，必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工序，如果我们能抓一名食为天的员工过来，逼问一番，那不就知道了。” 武元庆双手一拍，“这是好主意。” 他随后微微皱眉，“不过这会得罪食为天后面的人啊。” “呵呵，一个卖包子的小商人而已，庆弟怕什么，你可是国公之子。” 武士彠毕竟不是李世民嫡系，所以他死了，国公之位就此消除了，并没有传承下去。 不过武元庆毕竟也算是开国功臣之后，只要不是闹得太大。 这朝廷自然是想着武元庆。 “可以行动，不过不要暴露我们这边的关系。” “不能带到武府，在外边找地方审问。” 武惟良心中不屑，觉得武元庆太胆小了。 “庆弟，没事，都听你的。” 片刻后，武惟良就出去了。 他一直都是干这样龌龊事情的人，虽然以前一直呆在荆州，但是来到洛阳后，立即就王八对绿豆一样搭上了关系，又养着一棒子混子。 他很快找到了混子，说了事情。 “尽快解决，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知道吗？” “没问题，大哥，你且等着，不用半个时辰，我们就给你带来消息。” 这帮子混子也是洛阳城的老人，谁给钱就叫谁大哥，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喊过多少大哥了。 至于这样绑人逼问的勾当，他们也是经常做。 不久后他们就选中了一家“食为天”包子铺。 因为生意好，其实包子早就卖完了，现在包子铺里两个大婶在打扫卫生。 几个混子对视一眼，随后冲了不过，一把抓住最外边的大婶，随后抬了起来，朝着外边跑去。 这几个人配合默契，就算是举着一个人，那也是相当快的。 就在此时，两个高大的青年男子杀了出来，三拳两脚将这几个混子打趴了。 这两个男子正是江家的护卫，他们本来都是千牛卫的士兵。 千牛卫是皇宫的护卫，人数极少，仅仅两千余人，但都是顶尖的实力。 此时两个人对付几个混子，那真的跟抓蚂蚁一样简单。 “来，好好说，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人也没有想到开个包子铺真的能遇到这样的糟心事，他们本来还以为江波有些太过谨慎了。 现在方才知道这洛阳城也不是很安宁。 “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们，不然这件事没完。” “啪!啪!啪！” 千牛卫一向骄傲，而且他们身后是驸马与皇后，自然不会害怕。 “不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在街头的一角，一名瘦弱的男子面露惊恐之色，他往后急退，随后转身跑开了。 这个人也是混子中的一个，不过他身子骨弱，所以就承担看风的任务。 他很快跑到了武府，找到了武惟良。 “大哥，不好了，老刘他们全部被抓了。” 武惟良瞪大眼睛，“被抓了，怎么会这样？” “有高手守着食为天，两个人，可厉害了。” 第45章 啥时候得罪黑虎帮了 武家大厅，武元庆和武惟良都皱起了眉头。 半响，还是混子出身的武惟良更加胆大。 “庆弟放心，你是国公之后，他们不过是凭借几个混混的指控而已，又没有确切的物证，他们绝对不敢来武府闹事。” 武元庆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安心。” “难道是我坏事做的太多，老天爷给我警告了。” 武惟良撇撇嘴。 这个蠢货。 竟然还如此迷信，老天爷若是真的要收你。 早就把你收走了，你如此欺负你妹妹后母。 你以为老天爷不知道吗？ 武元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后喷了出去，“真难喝，这洛阳的茶真难喝，算了，我们还是去长安玩一段时间。” 武惟良知道武元庆这是害怕了。 虽然是国公之子，但武元庆也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货色。 武士彠在世的时候，嚣张的不得了，在荆州欺压良善。 但武士彠一死，一下就没有了底气，只敢欺负后母和三个妹妹，而连族人抢夺自家财产都不敢发声。 武惟良点点头，想了想，随后问道:“那武顺那事呢？” 武顺就是武元庆的异母妹妹。 这个武顺今年十六岁，长得国色天香，身材婀娜多姿。 是天底下不可多得的美人。 武士彠死后，武元庆和武元爽以及一干武家人争夺家产，还把武士彠的后妻。 也就是杨氏，还有她的三个女儿赶了出去。 后来武元庆离开荆州，前往洛阳，他忽然想起这个妹妹长得太美了，或许有些用处。 他就偷偷绑了自家妹妹。 就在前不久，武元庆和洛阳本地大族贺兰家联系上了。 贺兰安石看上了武顺，愿意出三十万钱作为彩礼，迎娶武顺。 嫁了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异母妹妹还能得到三十万彩礼。 武元庆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他和贺兰安石已经商议好了，就在这个月底完婚。 武元庆烦躁的挥了挥手，“现在就安排人去贺兰府，让他们送钱过来，我立即把人送过去。” 武惟良点点头，堂妹长得美，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能卖三十万钱，那也是好事，他作为堂舅哥，自然也有些许好处费。 武惟良随后便安排人出去了，然而仆从刚刚出门，随后便被打了回来。 “谁打你？” “两个年轻男子，特别嚣张。” 仆从捂着脸，满脸的委屈。 武惟良怒喝一声，“真是放肆，还有没有王法了，快去，喊上我们的人，全部喊出来，拿上木棍，给我打。” 武府的家丁，加上男仆从，一共也有三十几人。 当他们冲出大门 却发现门口不是站着两个人，而是十二个人。 原来其他店面的护卫也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给我打，不用怕，打死人我负责。” “打过后每个人奖赏两百钱。” 家丁仆从们一听，立即来了兴致，随后叫喊着扑了过去，然而很快令人大跌眼镜的画面就出现了。 十二个护卫，一步没退，反而反过来追着家丁仆从们打。 就像是老子打儿子一样，没有任何困难。 打的如此顺畅，如此干脆。 气势汹汹的家丁护卫们，很快被打了回去。 “砰!” 武惟良心中恐惧，急忙让人关上大门。 武府大门外，十二个护卫相视一眼。 “走，把这件事告诉姑爷，且看姑爷怎么处理。” 他们随后便离开了。 武惟良却是不知道，他回到了大厅，把刚刚的事告诉武元庆。 “怎么会这样，他们这么嚣张，他们是什么人啊？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武惟良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先看看，如果他们过来提要求，我们问问他们的背景。” 武元庆郁闷点点头。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武顺那三十万钱彩礼钱…… 近在咫尺啊，得赶紧拿回来。 “派人去外边看看，从后门走，赶紧去贺兰府，让他们出钱。” 武惟良立即出去安排了，仆从也是尽心，大概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 “老爷，贺兰公子说，等我们处理好了眼前的麻烦，再来讨论这件事。” “这是什么意思？”武元庆瞪大眼睛，“难道贺兰安石那个混账，还想要乘机压价？” “必然是这样，庆弟，这些大家族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武惟良认可武元庆的判断。 “这个混账，还说喜欢我妹妹，我妹妹那般美人，仅仅要他三十万钱彩礼，已经算少了，他竟然还不知足，竟然想要这个时候压价，真是无耻至极。” “那不如我们少一点，二十五万钱。” “算了算了，少点就少点。” 就这样仆从又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他带来了一个确切的价格。 “老爷，贺兰公子说十万钱，如果十万钱，他立即给钱。” 武元庆一下窜了起来，“让他滚，武顺那么美，老子就不相信了，他不娶，武顺就嫁不出去。” “至少二十万钱，少于这个数，莫要想了。” “哼，武顺可以我妹妹，他想屁吃呢。” 武惟良点点头，“以武顺的容貌，少于二十万钱，我们都吃亏了。” “算了，把她关起来就行，我们先去长安，长安说不定有更有钱的人愿意娶武顺。” 武元庆随后便要回房收拾行李，此时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老爷，不好了，有人从外边往我们大门泼狗血，还泼粪了。” “是什么人？” “好像是黑虎帮的人。” 武元庆心肝一颤，双腿一软，啪的坐倒在地上。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了黑虎帮啊？” 黑虎帮是洛阳第一大帮派，据说帮众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武惟良也害怕这样的人。 “要不……要不问一问他们？” 他多少有关系，觉得可以联系上黑虎帮的人。 “那行，你问一问他们。” 武惟良随后派人找到了他认识的一些混子，让混子们去黑虎帮问话。 不久后，混子们就传回了消息。 “老爷，他们要我们赔偿五十万钱给食为天。” 第46章 你们完了 食为天竟然是黑虎帮的产业？ 这黑虎帮好好的不混黑色产业，干什么要去赚这个辛苦钱啊？ 他们难道以为这样就能洗白吗？ 朝人家家里泼狗血，泼粪水。 就这素质还想要洗白？ 武元庆非常无语，他怔怔看着大厅外。 发现一众仆从一个个都是心惊胆跳的模样，显然他们都非常畏惧。 “庆弟，五十万钱太高了，我们万万不可答应。” “自然不能答应，他们这哪里是要钱，这分明就是要我的命。” 在武元庆心中，人世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银钱。 有钱好办事，有钱就有尊严，有钱就有人喜欢。 而他手中的钱，是他的命根子，莫说黑虎帮，就算是李世民，也别想要他钱。 武惟良点点头，他沉默片刻，随后说道:“你是国公之后，朝廷绝对不会允许你被黑虎帮这样的下三滥侮辱，庆弟，你不如去寻找李大亮，让他还你一个公道。” 对啊，我是国公之后。 我阿爹可是先皇亲封的应国公。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呢？ 朝廷就算不待见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我被地痞流氓欺负。 想到这里，武元庆一下有了底气。 他点点头，随后便要抬步前往太守府，但很快收了回来。 “让你的人告诉黑虎帮，我们可以和解，从今往后，所有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如果他们不答应，那我就要找李大亮来解决了，到时候必然要他们好看。” 武惟良眼睛一亮，“庆弟想的周到。” 不管是武惟良，还是武元庆，其实都不太想得罪黑虎帮。 他随后安排人去找黑虎帮。 不久后，传话的人就回来了。 武元庆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得意。 我一个国公之子，那里能让区区黑虎帮欺负。 他们之前必然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哼，知晓了我的身份，他们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如何，黑虎帮怎么回复？” 仆从苦笑看了眼武元庆。 “老爷，他们让我们别做梦了。” 武元庆大怒，他猛的站了起来，“真是给脸不要脸，一群混账东西竟然敢威胁功勋之后，这件事就算是告到长安，我也要好好说道说道。” 他随后便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这可是五十万钱啊，不是一点点小钱。 黑虎帮竟然敲诈他的钱，那不是要他性命吗？ 他随后从后门离开，一路快行，来到了太守府。 武元庆想要见李大亮，不过李大亮术后休养，根本不想见他，是李府管家出来面见武元庆。 他随后把自己被黑虎帮针对一事说了一遍。 他还以为之前那些护卫也是黑虎帮的人，所以还说黑虎帮的人殴打了他家里家丁和仆从。 管家眯着眼睛，安静听着武元庆的话。 作为李大亮的管家，整天应付洛阳那么多世家大族，他自然知道这件事不能仅仅听武元庆一个人的话。 更何况，这黑虎帮其实就是李大亮养的。 “管家，你说说，我堂堂大唐国公之后，现在竟然被一帮街头泼皮欺负，这不是打朝廷的脸吗？” 管家笑了笑，“武公子莫要着急，太守府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与此同时，太守府的人也出去打探消息了，他们的人直接找到了黑虎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管家也就这样知道了这件事的经过。 他看着武元庆，目光一下冷了许多。 且不说江波对李大亮的救命之恩，就说江波现在是驸马，是神医的弟子，这身份也不是武元庆能碰瓷的。 更何况，根据太守府的人调查，陛下可是派了一队千牛卫保护江波，这待遇在整个大唐也是少之又少。 千牛卫可是皇家护卫。 “武公子，你跟我说实话，为何黑虎帮的人会针对你？” “这……我也不清楚，他们大概看我是新人，所以想要敲诈勒索。” “哦，公子难道不知道食为天的事？你不仅仅派人绑架食为天的员工，你还想要偷食为天的秘方，与他们竞争。” 武元庆一愣，不解望向管家。 这个家伙，如此语气。 他这是在质问我吗？ 他一个仆人，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管家没有理会武元庆的目光，淡淡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武公子，我也不瞒你，看在你亲自来了一趟太守府，我就跟你说实话。” 武元庆尴尬一笑。 他就是一个小混子的性格，哪里能跟管家比气场。 此时完全被管家压制了。 “食为天的老板，有大背景，势力直达天听，我家大人也受过他恩惠。” “这一次幸亏是我接待你，若是我家大人接待你，只怕你很难完整的离开太守府。” “你不要以为离开洛阳，去到长安，或者是荆州就没事了。” “我告诉你，你如果想要下半辈子好好的生活，就赶紧过去求人谅解。” 武元庆脸色惨白，怔怔看着管家。 “这……你没跟我开玩笑。” “呵呵，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你找人查一查，食为天那几家店面 都是我亲自安排的，我在那人跟前，啥也不是。” 管家接着说道:“还有你以为打你家护卫仆从的人来自黑虎帮？动动脑子，黑虎帮的人什么时候敢如此张扬？” “他们可都是军中高手，最精锐的那一种。” 最精锐的军中高手，那不就是千牛卫吗？ 这一次武元庆明白了管家的话，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一摇一晃离开了太守府。 回到了武府，连续喝了几口水，他这才回过神来。 然后将事情告诉武惟良。 这么严重吗？ 不就是绑一个人吗？ 大唐什么时候斗争这么无情了。 武惟良小混子格局，他根本接受不了。 武元庆想了想，随后哭着说道:“算了，我带五十万钱去赔罪，呜呜呜，这一次真的亏大了。” 武惟良回过神来，“庆弟，别啊，那可是我们……不，那可是你的钱。” “那能怎么办呢？” “我们那几家包子铺不是亏钱吗，干脆关了算了，把地契送给他们。” 他眼珠子转了起来，“还有武顺啊，对，还有武顺。” 第47章 这是江波的字 “庆弟，武顺那么漂亮，天底下没有男人可以拒绝他，不如把她送给那个人赔礼道歉。” “此人必然会接受。” 武惟良越说越激动。 “庆弟，就用那五家店铺，还有武顺赔礼道歉。” 武元庆微微一顿，想到自己的妹妹，不禁也觉得很有希望。 “你说的对，那我们就把地契，还有武顺送过去。” 他还是不放心，随后爬了起来，“我要跟那个贱人聊聊。” 不久后，武元庆来到关押武顺的房间，他让仆从打开房门，“三妹，出来一下。” 一眼望去，房间里边没有人。 不过武元庆知道，武顺就在里边。 “三妹，大哥有事跟你说，出来一下。” 他有些不耐烦，说话语气变了许多，声音拉长，就像是太监说话一样。 话音落下，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她皮肤非常白，鹅蛋脸，有一双满是秋水的眼睛，抬眼望去，便似有无限柔情。 她缓缓上前，秀发轻微的撩动，身姿亦是犹如仙子下凡。 她就是武顺，今年十六岁。 武元庆眼睛一亮，“三妹，大哥给你找了一个好的人家，你过去后，可要好好伺候你家相公，知道吗？” 武顺点点头，“知道了。” 她已经知道武元庆三十万钱将她卖了一事。 她已经认命了，她甚至安慰自己，好歹武元庆没有把她卖到青楼。 “很好，记住我的话，若是你不从，那我就把你卖到青楼。” 武元庆忽然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武顺忍不住颤抖起来，“我会记住，不要把我卖到青楼。” 武元庆哈哈一笑，随后让仆从带上武顺，然后又安排人去衙门，做了一个地契转让的契约书。 这才将人和地契，以及契约书一起送往黑虎帮。 …… 今天天气不错，江波又一次出去钓鱼了。 他钓鱼时听到了护卫的消息，说是洛阳武家想要绑食为天的人。 他们已经教训了武家的人。 护卫随后问江波应该怎么处理。 对于洛阳武家，江波没啥特别的印象。 他可以肯定这个武元庆没有出现在历史书上。 江波想了想，打算先看看武家态度，他能解决就自己解决，不能解决就让李大亮来解决。 他随后便继续认真钓鱼了。 刚刚过了午时，就在江波想要收拾装备回家的时候，黑虎帮的人出现了。 关宏恭敬一礼，随后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恩公，这是五张地契，还有转让契约书，另外还有一位女子。” 说到这名女子的时候，关宏忍不住转头看了眼。 不得不说武顺真的太美了。 江波微微皱眉，“女子？” 他随后看到了武顺。 关宏一礼，快步离开了。 武顺偷偷抬头，瞄了江波一眼。 他如此年轻，还如此英俊。 武元庆怎么会这么好心，把我嫁给这样一个俊俏的男子？ 不对，武元庆是害怕他。 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呢，他住在这样偏僻的山里。 武元庆为什么怕他呢？ 我该怎么办呢？ 我不能傻站着，我不能被送回去，不然武元庆把我卖到青楼怎么办？ 武顺想到这里，急忙跪了下来，“公子，小女子从此以后，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必然生生世世忠于公子。” 江波有些无语，他都还没有说要接受，结果关宏早早离开了。 “走，回去再说。” 不久后，江波回到了江家，把武顺的事告诉给正在打牌的三名女子。 长孙皇后看了眼武顺，“倒是个漂亮的人，难怪会被当成礼物。” 上官歆白了眼江波。 这个家伙，领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他要纳妾？ 哼，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 李丽质倒是天真，“这位妹妹真是漂亮，你想要留下来吗？” 武顺急忙跪了下来，她已经明白了李丽质的身份，“小女子愿意留下来，给老爷夫人做牛做马。” “哦，你不想回家吗？” 回家还不是被抓去青楼。 武顺急忙摇头，“小女子有家，不过那个家，对于小女子来说，就是万丈深渊。” 李丽质同情望着武顺，“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跟着我可好。” “是，小女子愿意留下来。” 上官歆摇摇头， 公主太天真了。 这样的女子留下来，不给自己找情敌吗？ 换成是我，我一定不同意。 长孙皇后却是一直在观察江波的神情，见江波根本没有多看武顺，心中满意。 江波果然是正人君子，他心中满是丽质。 就算留下这个女子，也不会威胁丽质的地位。 …… 李世民坐在太极殿，看着手中的信件，眼中满是笑意。 他手中有两封信，一封来自李丽质，一封来自长孙皇后。 两个人写的内容大同小异，但李世民非常喜欢看。 这两个女子，毫无疑问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名女子。 李泰站在李世民对面，半弯着腰。 他心中想着魏王府里的宠妾，巴不得立即离开。 但李世民似乎看信件看傻了，两封信反反复复的看。 李泰眼珠子一转，“父皇，妹夫也给父皇带了东西。” “哦，他给我带了什么？” 李世民回过神来，有些诧异。 上一次是西瓜，那么这一次呢？ “父皇，妹夫托我带了两幅字给您。” 李世民面露喜色，“是吗？可是王羲之的字？” 几乎整个大唐都知道，李世民喜欢王羲之的书法。 他曾经为了得到王羲之的作品，张贴皇榜，让整个大唐的人帮他找。 他还以为江波也会送他王羲之的作品。 李泰心中暗笑。 “不是的，是他自己写的。” 李世民微微一顿，兴趣大减。 “行，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李泰一礼，随后退了出去。 李世民随后便批改奏章，一小时后，他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两幅字。 江波那个臭小子，竟然送自己的字。 他又不是书法家，哪有送自己字的道理？ 嗯，看在他救了李大亮，就看看他的字。 想到这里，李世民打开了一幅字，随后瞪大了眼睛。 “这是江波的字？” 第48章 王羲之的字 明亮宽敞的太极殿，微风轻轻抚摸江波的字。 诸葛孔明的《出师表》几乎要从白纸上跳落出来。 一个个飘逸的字砸在李世民眼睛里，然后揉碎，再次组合在一起，已经化为了李世民收藏的那些书圣王羲之的字了。 这哪里是江波的字？ 这明明是王羲之的字啊？ 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王羲之写过《出师表》呢？ 这真的是王羲之的字吗？ 我为何没有在史书上听说过呢？ 李世民皱着眉头，眼中满是疑惑。 他可以说是大唐头号王羲之超级粉丝。 他曾经动用大唐朝廷的力量，在整个国家的搜集王羲之的字。 知道了几个大臣有相关的搜藏，他也花重金购买了。 要知道他平时可是一直在营造勤俭节约的形象。 但是为了书圣的字，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终于李世民搜罗了很多王羲之的字贴，他有一段时间，每天都要拿出来临摹一个时辰。 现在他没有那么疯狂了，但他绝对还是王羲之在大唐的头号粉丝。 李世民对书圣的字，甚至比对自己的字还要熟悉。 对于王羲之的字，他绝对不会认错。 眼前这一副《出师表》，从字迹上看，分明就是书圣写的啊。 但是以书圣的为人，又怎么会写蜀汉宰相诸葛亮的文章呢？ 这不符合王羲之的为人啊。 王羲之并不是什么爱国忠义的人。 他出生王家，可以说锦衣玉食，为人也有公子气，有些孤傲。 他做过官，但在官场不怎么得意。 除了书法上，他并没有在军事政治民生方面表现过什么很强的才华。 他甚至还很喜欢嗑药，大概也就是比嵇康他们好一些。 另外而在两晋时期，司马家为了彰显自己统治的正确性，他们是认为曹魏是正统，蜀汉和东吴都是反动政权。 这样的情况下，两晋官场的人，普遍都是贬斥蜀汉的。 王羲之这样的性格，这样的环境，他不可能写《出师表》啊。 李世民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支着下巴，连连摇头。 难道这是一副仿品？ 不会啊，这字迹，这笔构，这落位，简直与书圣一模一样啊？ 有这个功底，为什么要模仿王羲之呢？ 稍稍改变，就是一位书法大家啊。 成名不好吗？干嘛要躲藏在王羲之身后呢？ 那么不是仿品，王羲之怎么会写这样的文章呢？ 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他随后想到这一副字是江波收藏的。 “难道是江波先人收藏的？” 他摸了摸胡子，“去，把魏王喊过来。” …… 李泰这边刚刚脱了裤子呢，太监就过来宣旨了。 真是的。 我每次才一盏茶的时间。 好不容易来了兴致。 我容易吗？ 李泰心中不满，但还是笑嘻嘻的穿好了衣服。 不久后，他来到了太极殿，再次见到了李世民。 “泰儿，你说这字是江波写的吗？” 李泰一愣，“是的，江波自己是这么说的，儿臣还特地问了一句，他说是他自己写的。” 李世民神色凝重，像是在酝酿什么大情绪。 乖乖，这乡下老财不会是坑我？ 难道我来到长安，还要被他坑吗？ 他到底写了什么？ 难道不是书法，而是写了我的坏话？ 好你个乡下老财，我把你当妹夫，你却把我当垫脚石。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父皇，这可是有什么不妥吗？儿臣对天发誓，儿臣不知道里边内容，也没有引导江波写什么。” “这幅字的任何内容，都与儿臣没有半点关系。” “儿臣就是一个传递书信的人。” “江波这个家伙，一向老奸巨猾，他做了很多破事，我都懒得说他，但是父亲你问起来，我必须说道说道，他啊……” 李世民右手一挥，打断了李泰，“行了。” “我没有问你这个多，我就问你，这幅字是不是江波写的？” 李泰急忙点点头，“父皇，这幅字就是江波写的，很多护卫都听到了。” “哦，那你亲眼看到他写吗？” 李泰摇摇头，“这倒没有，他平时也不练字，除了写药方，我就没有见过他写字。” 李世民想到江波给秦琼写的药方，虽然字迹很漂亮，但绝对不是王羲之的书体。 他微微皱眉。 这个臭小子，大概早就收藏了王羲之的字。 他知道了我喜欢书法。 就把这字献给我，同时说这是他自己的字。 以此来增强自己的能力。 哼，雕虫小技。 李世民还是更加喜欢魏征这样的人，本能有些厌恶江波这次“欺骗行为”。 “不过……” 人家到底是一番好意。 他又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他还以为我就是一个普通大臣，看不出王羲之的字。 哎…… 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是那么洒脱自信。 我还以为他是一名狂生。 这一次因为我，不，更多是因为丽质。 他改变这么多，倒是为难他了。 就算是看在丽质的面子上，我也不应该为难他。 想到这里，李世民长叹一口气。 “算了，你回去。” 李泰有些莫名其妙，“父皇，这江波到底写了什么？” 李世民白了眼李泰，“诺，你看看这一副字？” 李泰上前两步，“好字啊，这……字迹怎么有些眼熟呢，咦？这不是书圣的字吗？” 因为李世民喜欢模仿王羲之的字，连带着他几个孩子也喜欢模仿。 李泰自然也是模仿过的。 其中模仿最好的就是李丽质。 而模仿李世民本尊字迹最像的则是现今只有三岁的晋阳公主。 李泰瞪大眼睛，“父皇……这是书圣的字吗？” 李世民点点头，“有可能是，我也不确定。” 李泰眼睛射出两道金光。 乖乖啊。 这可是王羲之的字，放在市面上，卖个五六十万钱，应该没关系。 好啊，你这个乡下老财。 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孝敬你二哥，竟然偷偷给父皇。 亏得我把你当成亲妹夫，你却这般对我。 哎，真是错付了。 他随后想到是自己带着这两幅字来到长安。 不禁更加无语。 失误了，早知道看一看这个乡下老财的东西。 我现在知道了，他就是不让我看，所以说是他自己写的。 第49章 这人是个佞臣 安静的大殿，哒的一声轻响。 一滴晶莹的液体自李泰右侧嘴角掉落下来。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李泰从长孙皇后呆的产房抱出来。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蠢货是长孙皇后那样秀美天宠的人诞生的。 “值多少钱呢？” “至少六十万钱。” “拿去卖了。” “好的，父皇……” 李泰反应过来，急忙跪了下去，“父皇赎罪，儿臣刚刚脑子不清醒。” 李世民懒得理会。 “江波说这幅字是他自己写的，是吗？” “是的，父皇。” “你没有亲眼看到他写？” “是的。” 李世民确认了一遍，他点点头，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是江波收藏的王羲之的字。 至于王羲之这样的人为何会写《出师表》，大概是喝醉了。 “行了，回去，此事莫要跟其他人说。” 李泰点点头，随后离开了。 他走的很快，脸上带着笑，眼睛闪着黄金的光芒。 “妹夫啊，回去就要问问你，还有没有看好的字。” “呵呵，我用父皇的名义问。” “这一次，你不是乖乖拿出来。” 李世民看着《出师表》好一会儿，随后展开了另一幅字。 咦？ 还是王羲之的书体。 《梦游天姥吟留别》 这是什么诗？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 不可能啊，书圣虽然孤傲，但绝对不会写这样的文章。 王羲之自己就是大家弟子，怎么会写“摧眉折腰事权贵”呢？ 他自己不就是权贵吗？ 李世民附身观看，发现这字体依旧是和王羲之的字体一模一样。 至少他没有发现任何区别。 但是一篇《出师表》，一篇《梦游天姥吟留别》，这都不是王羲之的风格。 这不得不让李世民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他想了想，随后取出王羲之的一张字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这张字贴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了，怎么江波这个还是如此崭新。 难道这是新纸？ 那这字就不是王羲之写的了。 难道真的是江波写的？ 李世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我这个便宜女婿，竟然在书法造诣上有如此高的成就？ “唔，不如我再去信一封，问问他有没有其他书法。” 想到这里，李世民立即写了一封信，随后安排人送往洛阳。 他随后坐在龙椅上，一会儿看看《出师表》，一会儿看看《梦游天姥吟留别》。 他都觉得非常满意。 这字就算不是王羲之亲笔，一样非常好，值得收藏。 “陛下，魏征和长孙无忌求见。” 李世民闻言，想到最近魏征老是说一些让他心烦的事，他有意显摆，便没有收起两幅字。 “让他们进来。” 片刻后，魏征和长孙无忌一起进入太极殿。 行礼过后，魏征看到李世民龙椅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两幅字，不禁有些不满。 “陛下现在无事吗？” 他最近怼李世民怼的多，看的李世民偷懒，也忍不住哔哔两句。 李世民轻轻一笑，朝太监使了个眼色，“来，朕新得两幅好字，两位爱卿也看看。” 魏征有些不爽李世民没有接话，他正要接着指责李世民，余光瞥见《出师表》，他一下闭上了嘴巴。 这是书圣的字？ 魏征同样是文人出身。 如果有机会观瞻王羲之的字，自然不会拒绝。 他摸着胡须，认真看了起来。 “好字，好字，好字啊！” 咦! 不对啊。 书圣可不是会写《出师表》的人。 魏征没有李世民那么痴迷王羲之，但对王羲之也是非常了解的，他发现其中不对劲。 随后仔细打量，立即发现写字的纸张是新纸。 魏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也就是说这是一幅刚刚完成的作品。 当世竟然有仿写如此相似的人吗？ 此人有此功底，又何必仿写呢？ 《出师表》？ 他这是在表忠心吗？ 魏征随后转向另一幅字，《梦游天姥吟留别》？ 好诗，好诗。 这首诗好狂啊！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不过这个人如此狂妄，为何又要模仿书圣的字体呢？ 这不是有意在讨好陛下吗？ 这……这是又当又立吗？ 魏征皱起眉头，对写这幅字的人评价非常低。 另一边，长孙无忌也是心惊胆颤。 他一向自认为是最了解李世民的人。 但是这个以王羲之字体仿写的人，写了《出师表》表忠心，又写《梦游天姥吟留别》表气节。 这个人分明在讨好李世民，又在自荐。 这简直就是佞臣啊。 长孙无忌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这个人有这样的才华，不好对付啊。” 两个人这一次过来，是要跟李世民说暂缓辽东撤军一事。 但是此时都被带走了心绪，一时都没有说话。 李世民见两个人大臣木若呆鸡，心中得意，“如何，这是朕的一位友人偶然所得，是不是跟书圣笔法非常相似，简直就像是书圣亲笔。” 魏征酝酿片刻，“陛下这位友人倒是厉害，只是可惜了，他写的再好，也是临摹书圣，没有自我风格。” “这篇《梦游天姥吟留别》也非常不错，我本来以为这是一名洒脱之人，但这般人才，又何必以他人之法书写自己文章呢？” 魏征的话就是说这个人性格分裂，不是好东西。 长孙无忌心中暗笑，他懒得说话，他想要说的，魏征都帮他说了。 李世民自然明白了魏征的意思。 魏征暗指这个“友人”是想要讨好他。 他想到江波的性格，为了李丽质，情愿改变自己的风格。 他心中也是一叹，觉得江波其实也不容易，自己对这位女婿太过苛责了。 要不要给他一点补偿呢？ 李世民打算写一封信给长孙皇后，问一问自己老婆，江波那里缺什么。 如果他能给与，那就给江波送过去。 “好了，把字收起来，不说这个，魏卿，无忌，你们过来可有什么事吗？” 魏征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陛下，高句丽心怀鬼胎，微臣觉得，我们不应该那么早撤军。” 第50章 有人买菜吗 高句丽是大唐东北边上的一个国家。 由扶余人组成。 这个国家在东汉时期就存在了，历史可以说比大唐还要久。 半游牧半耕种。 官方也用汉字，不过他们发展出了自己的语言。 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和掠夺，现在已经有上百座城市，人口多达三百万了。 而隋末大乱，大唐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现在大唐的人口也就是一千五百万左右。 也就是说， 这个高句丽其实并不会比大唐差多少。 李世民一直都是执行精兵政策，大唐总兵力也就是六十万。 而高句丽三百万人，总兵力竟然也是六十万。 由此可见，这个国家的野心与实力。 在半岛地区，还有两个国家，分别是新罗和百济。 百济是墙头草，一开始也是投靠大唐的，但现在是高句丽马仔。 而新罗一直都是大唐的忠实小弟。 这几年新罗被高句丽欺负的很惨。 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大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就在今年年初，大唐出兵狠狠的教训了高句丽。 这个国家也老实了许多，主动请和，表示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句丽的确地处东北，寒冷多山，没啥好东西。 所以朝廷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侵占这个国家。 绝大多数大臣都觉得打赢了就回来。 但是魏征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应该在辽东地区留下足够的兵力，以此来震慑高句丽。 长孙无忌其实不想掺和这件事，不过他得到了李绩和李靖的拜托，所以过来劝解李世民，暂缓辽东地区的精兵撤离。 李靖为啥不自己过来呢？ 那是因为几年前李靖领兵击败东突厥，后来又领兵消灭了吐谷浑。 个人威望达到了顶端，为了避免被李世民猜忌，自此之后，李靖就主动退出权利中心了。 他一直在家趴着，不过他老人家啥军事素养，他自然明白高句丽巨大的威胁。 李靖是一直主张彻底消灭高句丽的。 李绩算得上是李靖的继承者，作为李靖之后，大唐另一统帅级别的军事家，他同样高度认可高句丽的威胁。 而今年这一次教训高句丽，就是李绩制定的行军策略。 李绩的身份不适合跟李世民说不退兵的事。 不然的话言官会说他故意夸大敌人实力，养寇自重。 所以两个人都找到了长孙无忌。 魏征随后与长孙无忌一起分析了高句丽的情况，然后表示现在还不是撤军的时候。 而且大唐不仅仅不应该撤军，还要增加部队，为彻底消灭高句丽做准备。 李世民闻言，摇了摇头，“你们当真朕不知道高句丽的威胁吗？” “但是萧禹告诉朕，朝廷没钱了，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萧禹是朝廷的户部尚书，管着大唐的钱袋子。 他从前隋就是高官，经历了杨广，李渊，李世民三朝，一直都是高官。 尽管魏征房玄龄看不上萧禹，觉得这个人墙头草，没啥气节。 但是萧禹这样的经历还能站在大唐顶端，那不正是因为他的才能吗？ 他说没钱，那是真的没钱了。 像是大汉朝，刚刚立国的时候，足足休养了三代人，这才积累了足够的财富，让武帝打仗。 而在大唐，成立不过十二年，李世民就安排着打东突厥，然后打吐谷浑，打高句丽。 这仗一直没有停过。 本来该休养的时间，大唐一直在打仗，虽然赢了，但消耗也大。 现在朝廷真的没钱了。 辽东地区天气严寒，而且物产贫瘠，不仅仅要送军衣，还要送粮食。 重兵驻扎，消耗远比其他地方更大。 这都要钱啊。 魏征和长孙无忌相视一眼。 长孙无忌随后一礼，“陛下，暂且缓一缓，等微臣等人再想一想办法，如何？” “行，朕也会想一想法子。” 长孙无忌和魏征随后便退去了。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随后把最近的事写了下来，他打算寄信给长孙皇后。 倒也不指望长孙皇后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跟自己妻子分享现状。 当然江波的事，他也写进去了。 他表示江波缺啥就说，他一定给。 …… 洛阳和长安的天气差不多，一样很暖和。 江波这几天稍稍忙一些，他接收了武家的五间店铺，自然要拿来做生意。 他考虑了两天，随后决定干脆拿来卖菜。 他在桃源村有很多地，种了非常多的菜，他自己吃不完，有很多菜都是洛阳城没有的。 他觉得他可以拿出来售卖。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李丽质。 “夫君，真的有人买我们那些菜吗？” “不知道哦，试一试？” 那些个青菜，虽然江波处理后，非常的好吃。 但根据李丽质的了解，村民们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吃。 真正的原因吗？ 李丽质也搞不懂，她觉得非常好吃啊，为什么大家伙都觉得很一般呢？ 江波倒是隐隐知道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家不缺钱，炒菜舍得放油，所以青菜也好吃。 而对于普通的村民来说，都没有肉吃，哪里来的油啊？ 所以村子里的其他人从来没有觉得青菜好吃。 李丽质都听江波的，“好啊，我听你的。” 江波虽然安排护卫们去摘菜，各种各样的菜，第一次竟然都能采摘一千斤。 程怀亮看着一大片的菜地，感慨道:“怕是有几百亩地，姑爷倒是会赚钱。” “听说姑爷这还是考虑到是乡亲，所以没有全部买下来，不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给他种地了。” 有护卫在旁边说着。 “这么多菜，洛阳城真的有人买吗？” “我看难，我在长安，卖菜的也不是很多。” 这个时候，种菜卖的人的确非常少，最主要的原因是不赚钱。 因为大唐此时正处于烹饪的变革期，有一些人开始炒菜，在富人贵族阶层已经流行开来了。 但绝大多数普通人，其实还是煮菜，就是把各种各样的食物丢进锅里煮，煮熟了就能吃。 煮菜的话，蔬菜一煮，煮的跟猪食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 所以绝大多数的老百姓其实不喜欢吃蔬菜，也就是没钱，不然没有人乐意吃蔬菜。 江波听到了护卫们的话，心中也有些虚，“能不能赚钱呢？” “算了，不能赚钱就拿来出租呗，我又没有指着这个赚大钱。” 第51章 这蔬菜清甜可口 太阳缓缓爬过了东边的大山，朝着天空中央爬去。 这老头圆滚滚的，不过速度还挺快的。 当程怀亮一敢护卫用马车拉着菜进入洛阳城的时候，已经有些热了。 这也是江波有些失误，他本来应该凌晨五点左右，安排护卫们拔菜的。 结果太阳出来后，这才安排。 所以等他们进入洛阳城，已经有些晚了。 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上午九点了。 绝大多数的人家其实已经买好菜了。 不过既然都拉过来了，那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卖了。 江横打算这菜店不赚钱也无所谓，反正给店铺的员工的工资也不贵，让他们顺便打听洛阳情报就行。 至于钱不钱没事。 他开的包子店最近生意不错，倒是能赚不少钱，可以用包子店的钱填补菜店。 来到几家店铺后，江波嘱咐几家店铺工作的大婶，告诉她们怎么计重和算数。 然后安排护卫把各种各样的菜搬了进去。 他的店铺其实没装修，唯一的布置就是摆了几排桌子，将这些蔬菜全部放在桌子上，就像是后世的超市一样。 他还在每种蔬菜跟前放了一块牌子，上面有蔬菜的价格。 根据江波原本的意思，那是要做品牌，要讲故事。 所以这些菜是不还价的。 牌子上写多少钱，那就是多少钱。 因为此时卖菜的人少，江波要显得自己这边的菜与其他人与众不同，所以这里的价格要比外边散卖的贵的多。 他这边的蔬菜最低都是一钱一斤，少数还有两钱一斤。 程怀亮看到那些牌子，眼睛也竖起来。 “姑爷，这……这也太贵了？” 程怀亮虽然不买菜，但他多少也是知道一点长安的菜价，绝大多数都是一钱两斤的。 结果江波这里，直接翻倍了。 江波笑了笑，他忽然想到了自家二舅哥，也曾经说过他卖的西瓜贵。 他故作神秘，“我这个可不是卖菜，我是卖品牌，卖故事。” 程怀亮抓了抓头，他不能理解江波说的是啥意思。 “哎，老大，你想这个干嘛，反正驸马有钱，别管他。” 一名护卫看了眼江波离去的背影，低声说了起来，“不过我看啊，必然会亏本。” …… 洛阳城绝对是大唐仅次于长安的城市，此时长安人口在六十万左右，而洛阳的人口，有五十万左右。 这人多了，自然花样也就多了。 何茂盛昨晚喝了花酒，然后忍不住找到了一名漂亮的女子关爱一番。 他原本打算今天太阳刚刚升上来，他就起床外出采购。 却是没想到身子骨弱了，不比从前，他足足睡到了太阳晒屁股，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这把他吓得，裤子都没有穿好，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妓院的打手还以为他没给钱呢，按住了他。 他费了一番口舌这才解释清楚。 “这帮混账，竟然以为我会不给钱，老子做事一向磊落，洛阳城的小菜贩，谁不知道啊。” 他是洛阳贺兰家的采购管事，负责贺兰家一日三餐食物的采购。 这肉食还是比较好买的，都有固定的有卖家。 不过这蔬菜就难买了，那些个菜贩子有一天没一天的。 当然他其实也可以找人收购，不过那样的话就多了一道手续，那不是少了一份钱了。 何茂盛不喜欢分钱给别人，所以他亲力亲为。 不过今天这太阳都那么大了，还有卖菜的小摊吗？ 他随后去了东市，看见了几个小菜贩，不过他们跟前的菜就跟野猪刨过一样 难看的要死。 这样的菜买回去，贺兰家老太爷都会从棺材里蹦出来找他。 东市没有，西市呢？ 何茂盛随后去西市，逛了一圈，西市倒是有几个菜贩子，他们的菜吗？ 倒不是像野猪刨过，但是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 那菜叶都没有水分了，一颗颗干枯的，好好的青菜成了枯叶子。 “这样的菜拿出来卖什么？猪也不会吃的。” “我这个菜是卖给牛吃的。” 菜贩子一脸认真的表情。 何茂盛非常庆幸，自己没有问这菜多少钱，不然恶心自己。 不过没有菜卖了。 应该怎么办呢？ 不如找几家饭店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多余的青菜。 “咦！这是什么？菜铺子？” 何茂盛刚刚走了几步，迎面看到了食为天，然后食为天旁边还有一家卖菜的店？ 他忍不住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去。 啥时候卖菜也要这么高档了？ 不是往地上一丢，然后就可以了吗？ 这……为啥要在店铺里卖？租金够吗？ 他随后想到自己的事，也没有心情去探索，上前几步，随后问道:“你这里卖菜？” “卖的，我们店的菜都是来自异域的菜，非常好吃。” 看店的大婶介绍着。 何茂盛小眼睛一瞄，发现这些菜真的都比较奇怪，那个一圈一圈的，有很大一片的叶子，这是啥呢？ 还有这青色的长长的手指头一样的，这又是什么呢？ 还有这个波浪一样的菜叶，这菜叶怎么弯来弯去的。 咦？一钱一斤，两钱一斤。 好……好贵啊……太好了! 何茂盛是采购，他不怕价格贵，他就怕价格便宜。 所以他嘿嘿一笑，“你们店里有多少啊？” “一共两百多斤。” “行，我全要了，有马车吗？” “有的，老爷。” 来了一个大凯子，一下要了全部的菜。 这大婶都惊呆了。 牵马车过来的护卫也惊呆了。 这人不看价格的吗？ 这么贵也买？ 他脑子进水了？ 还是抽风了？ 不久后，大婶承重，一一记录重量，然后搬上去马车。 来到贺兰府，何茂盛让厨房的几个伙计过来运菜，他自己就则付钱，一共是三百二十钱。 何茂盛给的非常痛快。 “大老爷，那个是辣椒，很辣的，小心点。” 护卫忍不住提醒何茂盛。 他在江家吃过辣椒，辣的他肚子疼，自此之后他根本不敢多吃。 他后来才知道，就算是驸马他们，也是一丢丢的吃，根本不会大口大口吃辣椒。 何茂盛嘿嘿一笑，挥了挥手，“好，我知道了。” 第52章 怎么这么多人买 等所有的蔬菜都运进厨房，何茂盛这才对几个厨师说道:“这些蔬菜和我们之前吃的都差不多，你们之前怎么炒菜，现在还是怎么炒。” “唯有这个有些特别，这个是辣椒，非常辣，放一点点就行。” 大唐这个时候除了桃源村，其他地方根本没有辣椒。 不过有钱人家也是会吃辣的，只是他们用姜，芥末，大蒜，葱这些来代替。 话落，何茂盛便打算回房补觉。 他刚刚走了两步，猛然响起这蔬菜店似乎也是叫食为天。 那么是不是这两者是同一个老板呢？ 食为天有几家分店，那么这蔬菜店有没有分店呢？ 他抓了抓头，随后把一个伙计喊过来。 “去，找李家的高管事，告诉他，食为天开了蔬菜店，那里的蔬菜非常可口鲜嫩。” 高管事也是一名采购，和何茂盛差不多，他负责的是太守李府的采购。 唯一的不同是何茂盛是妹妹嫁给了贺兰家老爷当小妾。 而高管事是妹妹嫁给了李大亮的儿子当小妾。 …… 程怀亮和三个护卫守着马车，他们也负责监管食为天包子店，以及蔬菜店的安全。 “听说了吗，西市那边的蔬菜店，几百斤蔬菜全部给人拉走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进水的家伙，买这么多蔬菜。” “哈哈，洛阳人有钱呗。” 几个人说话间，有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蔬菜店，他探着脖子扫了几眼，看到了牌子上的价格，满意点了点头。 “来来来，把这些菜都称了，我全部要了。” 这个男人正是李府的高管事。 他已经买好了菜了，不过早上买的菜太便宜了，他没啥油水。 现在难得有这么贵的菜，他当然不能放弃。 至于老爷们问起来，他说听说非常可口，没想到被骗了，然后保证以后绝对不上当等等。 反正能捞钱，绝对不能等。 就这样这一家门店的菜全部卖完了。 这高管事也是有相关朋友，不久后，洛阳几家食为天旁边蔬菜店的菜全部被人一次性买完了。 程怀亮整个人都傻住了，他看着一大车的蔬菜被运走，真的没想到会卖的如此顺利，如此的容易。 “老大，都卖完了，一千斤，全部卖完了。” “哦，我知道的，大概是因为……” 这有钱也不能这样花，难道真的是钱多的花不完？ 这买肉吃不好吗？ 买这么多青菜干什么？ 程怀亮还是搞不懂。 “因为什么？” 一名护卫问起来。 程怀亮想了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应该是因为这些洛阳城的有钱人想要尝个新鲜，姑爷哪里的蔬菜，都非常新鲜，我们之前都没有看到过。” “第一次看到这些蔬菜，我们也非常稀罕。” 几个护卫也是觉得有道理，的确应该是这样。 “我们再看看，明天绝对不会有这么多有钱人买了，只怕明天就卖不出去了。” …… 何茂盛一觉睡到天黑，随后扶着腰，长吁短叹的出了房间。 他饿的慌，正想要去厨房拿两鸡腿，却是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伙计。 “你干嘛？吓死我了。” 伙计一礼，随后说道:“管事，老爷找你。” 何茂盛一惊，随后瞪了过去，“我阿妹可说了什么？” 以前如果是老爷找他，他妹妹一般都会提前告诉他，免得他触怒贺兰家老爷子。 伙计摇摇头，“不曾。” 这…… 不应该啊，阿妹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呢？ 难道是我早上买菜的事被人发现了？ 这可如何是好？ 何茂盛一边走一边苦着脸想办法。 早上他付了三百二十钱，但实际上他直接吞没了八十钱，对外报价是四百钱。 他以前也就是十几钱的贪墨，这一次直接八十钱，的确有些多了。 片刻后，他来到了贺兰家老爷子的房间门口。 小厮通报之后，这才进入。 却见自家妹妹正在给贺兰家老爷按肩膀。 “老爷好，老爷万福，小人给老爷请安……” 何茂盛心中惊慌，嘴巴说话也不灵醒。 贺兰老爷撇撇嘴，“行了，不要说这些虚的，我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问你。” “老爷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今天的蔬菜是在哪里买的？” 贺兰老爷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 这样子太吓人了。 就跟庙里的凶罗汉一样。 “是……是食为天蔬菜店。” 何茂盛随后跪了下去，“老爷，那蔬菜店的蔬菜非常贵，小人以后不买他家蔬菜了，再也不买了。” 贺兰老爷嗤笑一声，“谁要你不买了，老夫人非常喜欢那蔬菜，说吃了后，整个人都精神不少，本老爷也喜欢，新鲜可口，以后就去他们家买蔬菜。” 贺兰老爷的老母亲就是老夫人。 你他么的，吓死本帅了。 能不能直接说完啊。 还有阿妹啊，怎么不给哥哥一个提醒呢？ 不过买菜这事包给我了，绝对没有问题。 谁不给我买菜，我跟他拼命。 何茂盛随后拍着胸口说道:“老爷放心，我知道那家店面在那里，我以后一定天天一个早就过去守着，保证买他们家蔬菜。” “好，下去。” 何茂盛给自己妹妹使了个眼色，随后离开了。 不久后，他妹妹走了出来。 “阿妹，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夫人不是一直说吃菜油腻吗？你买的青菜正好和她口味，说是香甜可口。” 何茂盛松了一口气，“老夫人年龄大了，的确应该吃一些清淡的菜，我买的那些蔬菜，可是千挑万选的，不仅仅清淡，还非常的香甜。” “你啊，明天可不要忘记了。” “知道的。” 一天八十钱紧张，一个月就是两千四百钱，这么多钱，比何茂盛本来的工钱还要高出一倍多。 他又怎么会疏忽呢？ 他随后便回房间了，第二天一大早就翻身起床，然后守在了食为天大门口。 这一次江波吸收了昨天的教训，早早的就安排护卫摘菜了。 当然也不是无偿劳动，每个人一个月一千钱。 就跟这些护卫在千牛卫的工钱差不多。 护卫们有钱赚自然也有了干劲，今天洛阳城一开城门，他们就送菜过来了。 第53章 这可是洛阳潮流 此时太阳刚刚出来，那些个小菜贩子也是这个时候进城。 何茂盛看到了好几辆马车行来，每辆马车上都有满满一大车的蔬菜 不禁非常高兴。 “来，给我每样挑一些，一共买两百斤就行。” 程怀亮还是负责运送的人，他不解看着何茂盛。 “这位老爷，你家这么喜欢吃这个蔬菜吗？” “你难道不懂吗？这个蔬菜新鲜，而且非常的清甜，老人家吃最好。” 程怀亮与护卫们面面相觑，此时方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老人家爱吃。 不过这些蔬菜的确清甜可口，而且不油腻，老人家爱吃倒也正常。 贺兰府上的事其实并不是孤立事件。 好几家吃了这些蔬菜的大户人家，老人们都说好吃，远比那些菜贩子的，野菜一样的青菜好吃许多。 所以这一天的蔬菜，刚刚运到洛阳，不久后又卖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食为天的蔬菜都是一下就卖完了，卖的非常快。 甚至成为了洛阳城的一种潮流，很多人觉得有钱人才能吃这个。 一些要办演戏的人家，也会买大量的蔬菜。 这蔬菜吃的越多，越觉得好吃。 而且与肉食搭配，似乎吃起来身体也更好了。 所以后面买食为天的蔬菜，都要早早过去，不然根本买不到。 蔬菜也能卖的这么好，真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 江波都没有想到，他自己的菜地一天一千斤，那也不用两个月，那就会扒光所有的菜。 他想了想，随后打算收购桃源村村民的菜。 桃源村的村民们在他的影响下，也种了不少他带来的后世才有的蔬菜种子。 不过村民们用不起油，没办法炒菜，所以他们其实不怎么喜欢吃。 现在有江波收购，正好多一笔收入，大家伙都非常高兴。 有了桃源村村民的菜，一天一千斤总算够了。 不过长久下去，等到了秋冬时期，必然还是不够的。 江波打算跟临菜买一些地，然后种植蔬菜。 这一次做生意，真的完全是意外，他都没想到能赚钱。 …… 今日阳光不错，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长孙皇后在江家葡萄架子下吃早饭。 江波煮的芋头粥，还放了一些瘦肉，非常的好吃。 温暖又不灼热的阳光打落下来，让人感觉非常的好。 长孙皇后一边吃粥，一边晒太阳，感觉比在长安的政德殿，几十个宫女伺候着还要舒爽。 “母后，告诉你一件稀奇的事。” 李丽质端着大碗走了过来，她其实吃的很多，但不长肉，身材依旧像是未嫁少女一样苗条。 “哦，什么事？” “夫君往洛阳售卖蔬菜，我本来还以为亏钱呢，没想到洛阳的有钱人特别爱吃，听说他们刚刚把蔬菜晕过去，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全部卖完。” “哦，卖的这么好吗？” “是啊，村里的人可都不喜欢吃蔬菜 没想到洛阳有钱人希望。” 长孙皇后最近身体好了不少，也能吃一大碗的粥。 她笑道:“那都是江波有本事，这是他的功劳。” 对于江波 长孙皇后真的非常喜欢。 这个女婿不仅仅能给她治病，还非常孝顺。 当然更主要是有本事，能赚钱，不会让李丽质吃苦。 之前卖习惯赚钱，现在卖蔬菜也赚钱。 真是个有本事的人。 就在此时，外边响起一阵马啸声。 长孙皇后微微一愣，却见一群人迅速跑了进来，领头的人正是宫里的一名太监头头。 长孙皇后一愣。 这么快就过来了，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太监双手奉上一封信，低声说道:“娘娘，这是陛下给你的信。” 长孙皇后展开信件，这才明白，原来李世民觉得对江波有亏欠。 然后问他有没有需要置办的货物，李世民会全力解决。 还有一件事，就是问江波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字画。 除此之外，李世民也介绍了最近长安发生的事，比如魏征和长孙无忌找他，关于高句丽撤军一事。 朝廷没钱啊。 长孙皇后想了想，并没有想到江波这里有什么不足，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江波不是官身，身份有些低。 “那么要不要给他辞个官呢？” “这样的话不就暴露了我们的身份了？” “暴露了，也就暴露了。” “我女婿就算是贫民，但也不应该随便跪那些小官，只能跪我们夫妻。” 长孙皇后想了想，随后打算等江波回来后，问问他有没有字画，然后将给李世民回信。 让李世民给江波安排一个官身，就算不当官，至少身份要提上去。 江波很快就回来了。 “江波，你岳父问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字画，他很喜欢上一次的两幅字。” 江波一愣，自然是非常高兴，“自然是有的，家里还有两幅字，岳母大人请等一等，我这就给你拿。” 他家里哪里还有啥字画。 不过江波是谁，超凡入圣的书法，他自己写两幅就行了。 上一次是用王羲之的字体，江波这一次打算用瘦金体。 这瘦金体是宋朝皇帝赵佶创造的，运笔灵动快捷，笔势瘦劲，字体看起来瘦，但仔细琢磨，一笔一画又恰到好处，字体有骨有肉，还有一股干劲的精气神。 整体看起来，让人仿佛看到了一个耿直谏臣，又仿佛是看到了一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在后世，瘦金体得到了非常多文人的喜爱。 江波自然也是非常喜欢，他想了想，觉得这样的瘦金体，配上杜甫《登高》，以及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最合适。 《登高》有一股悲怆感，用瘦金体写更加的深沉。 而辛弃疾的《破阵子》同样有一股壮志未酬的胸怀，江波前世就很喜欢这两首诗词。 他随后一一写了下来。 只见一个个飘落在白纸上，仿佛是雕刻在上面。 淡淡的墨水立在上面一样，这些字都是矗立的，不看内容，光看字迹，就让人有一股敬仰之感。 这宋朝皇帝大多怯懦无能，但是没想到赵佶的字还有这样的精气神。 江波有些感慨，随后放入画轴，小心的卷了起来。 “岳母大人，小婿这里还有两幅字。” 第54章 为你争一县公回来 长安来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接过了江波的两幅字，还有长孙皇后的信，随后便离开了。 江波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些人应该会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呢。 结果这么快走离开了。 阳光打落下来，非常暖和，长孙皇后依旧坐在葡萄树下晒太阳。 李丽质和上官歆出来，询问长孙皇后要不要打牌，长孙皇后却是拒绝了。 看得出来他有些心不在焉。 武顺赶忙过去给长孙皇后按肩。 李丽质担忧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啦？”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你父亲刚刚来信，他心烦啊。” “高句丽地区还不太安定，理应留下重兵威慑高句丽。” “不过辽东地区自古以来就是严寒之地，根本不适合种植，在那边驻军，消耗非常大。” “朝廷这几年一直在打仗，现在哪里还有钱来维持高句丽的驻军消耗？” “缺钱，没粮。” 李丽质摇摇头，国家大事，她也不是很懂，她随后转向江波，“夫君，你有办法吗？我们不是赚了很多钱吗？” 长孙皇后白了眼李丽质，“这样的事，莫要麻烦江波，你们两个那点钱，哪里够啊。” “几万大军的费用，那是几千万钱啊。” “而且你们小两口，以后要养孩子呢，你以为不要花钱吗？” 江波也明白自家岳母的意思。 当然就算有钱，他也不会拿出给朝廷用的。 凭啥是？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过关于辽东地区缺粮的事，他倒是有一些建议。 “岳母大人，其实我这边有一些种子，是可以在辽东地区生长的。” 辽东地区因为天气严寒，一般十一月，顶多十二月就会冻土。 那时候地面就跟钢筋水泥一样坚硬，别说种地了，在地面挖个小坑都麻烦。 而这样的天气一直会持续到第二年的五月，也就是说在东北地区，只有五六个月，是可以种植的。 不管是什么农作物，都只能种植一季。 这便是辽东地区自古以来就贫寒的原因。 后来的大金国，以及大清，其实都是半农半牧半渔，这才能勉强养活自己。 就算是大清，粮食也是不够吃的。 他们要么入关劫掠，要么靠着汉奸八大家运送粮食。 河北道和河东道本就不算富裕，根本不可能支持几万大军的消耗。 如果要从大唐腹地支持，要么像是前隋一样，从江南调集粮食。 要么就是从洛阳这边运送粮食。 不管是哪一条道路，都非常遥远漫长艰辛。 所以这样看，在辽东驻军根本不现实啊。 除非辽东的驻军能自己解决粮食问题，这样才能继续驻军。 目前来说，辽东的本地百姓一般都是在农田里种植高粱。 长孙皇后理解江波的心意，随后摇头说道:“难啊，就算是有种子，那边只能种一季，也成不了事。” 在后世，辽东地区也是只能种植一季，但是他们是有粮食外售的。 也就是说后世的粮食有盈余。 当然后世的辽东地区农牧业更加发达，这一点大唐是比不了的。 不过江波觉得，如果依照他的建议，让老百姓吃饱一些，多养几万人应该可以实现。 又不是几十万大军，这一点江波还是有信心的。 江波等长孙皇后说完，随后微笑说道:“岳母大人，现在辽东百姓一般种植多少种农作物？” “一般种植一种，就是高粱。” 江波一拍手，“这就是说了，仅仅种植一种，自然收获少了许多。” “我这边有一些种子，对土壤要求极低，稍微翻一翻地，把种子撒下去，就能结出果实来。” “如果朝廷把上好的田地种植高粱稻米，把那些不好的田，甚至是随便新开一些田地，种植我说的种子，那收获绝对要比现在多的多？” 长孙皇后见江波坦然自信，不禁信了几分。 “江波，你这里有可以在严寒之地，还对土地要求不高的种子。” 系统奖励的。 绝对有效。 江波点点头，“有的，我这里有大豆，土豆，番薯，大葱，还有春麦，这几个种子对土地要求非常低，耐寒，只要让人翻一翻地，然后播撒种子，就能长出极多的果实。” 他随后转身回了房间，下到地下室，取出去年冬天存储的番薯，以及土豆，还有大豆。 “岳母大人，这个是番薯，亩产三千斤绝对没有问题。” “这个是大豆，亩产一千斤也是可以。” “还有这个是土豆，亩产三千斤左右。” “大葱的话，前天岳母大人吃过，这个产量更高，亩产六千斤都不成问题，只是这不是主食，只能用来当菜。” “春麦小一些，亩产六七百斤。” 江波最后总结道:“如果在上好的田地种植水稻或者高粱，在次田新田种植这些作物，绝对能收获更多的粮食。” 长孙皇后看着土豆番薯，一时间有些无言。 她并没有见过这些农作物。 但是她相信江波没有骗她。 “江波，你可愿帮帮你岳父？” 江波一笑，“自然愿意，不过这个番薯，还有土豆，这两样产量高的主食，它们的种子需要培育，要培养出番薯苗，然后移植到栽种地，所以不能立即送到长安。” “我需要找几个机灵的护卫，教他们怎么培育出番薯苗，然后再让他们带着种子回长安。” 长孙皇后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个番薯苗的培育，要花多长时间？” “太久了，只怕朝廷也就已经做了决定了，你岳父也没有办法？” 江波一笑，“很快的，二十天足够了。” 江波并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随后便寻找想要回长安，又机灵勤快的护卫，然后教导他们怎么培育番薯苗，土豆苗。 不管是番薯苗，好事土豆苗，都是切块让其发芽。 不过番薯仅仅需要放在阴凉处。 而土豆是要埋在地里。 一般需要二十天就足够了。 这一段时间，江波还会教导几名护卫其他种子的种植方法。 长孙皇后看着江波忙活，心中感动。 “这一次必然要为江波争一个县公来。” 第55章 皇后竟然是皇后 洛阳城今日格外的热闹，人声鼎沸。 在城西的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一群精锐的护卫守在马车四周，警惕的望向路人。 不久后，官道行来一辆马车，马车后边跟着六名骑马的护卫。 城门口马车里边的人立即下了马车，这个人赫然是洛阳太守李大亮。 “牛兄，你总算过来了。” 官道马车里的人也下了马车。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粗眉毛，细长眼睛，大鼻子，大嘴巴，脸也大，看起来有些丑。 这个人就是大唐有名的丑将军牛进达。 此君身世有些惨，牛进达的父亲本来是前隋的一名县令，按理来说，家境应该还可以。 但牛父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不贪污受贿，加上隋末混乱。 所以牛家的经济情况很糟糕。 牛进达一家人，竟然只有他和他母亲存活下来了，其他人都生生饿死了。 牛进达自然非常悲愤，他随后投靠了瓦岗寨，与秦琼程咬金交好。 后来他们又一起投靠了王世充，不过王世充是个小心眼，怀疑他们投靠了李唐。 他们便离开了王世充，投靠了李世民。 不过牛进达没有参与玄武门之变，又没有秦琼那样的声望，所以李世民上位后。 牛进达还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 而且他带着左武卫，领兵驻扎在肃州一代。 这一次来到洛阳，是因为他有事回家。 一则他老母亲病重，二则家里负担一直都有妻子一个人扛着。 实际上他仅仅娶了一位妻子，生了一个男孩，不过男孩小时候玩闹，摔断了一条腿。 现在男孩已经十六七岁了，走路依旧是一瘸一瘸的。 这样的家庭情况。 牛进达真的觉得自己太难了。 和他老爹一样，他也是有原则的人。 但这一次，他真的受不住了。 领兵在外，老母有病，儿子断腿，全靠妻子一个人苦撑。 他不得不偏离自己一向坚持的原则，打算找关系，请求李世民调他回长安。 这一次，他自然得到了李世民允许，回家探望老母。 但他是想要彻底的调离岗位，所以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李大亮，想要找李大亮参谋参谋。 两个好友相聚，自然有一番话要说。 “走，牛兄，我请你去洛阳最好的望远楼给你接风洗尘。” 不久后，两个人大唐将军一边吃，一边聊天。 牛进达说道自己家庭的情况，感慨不已。 李大亮也说到了洛阳可能会改河南道一事。 听得牛进达一阵羡慕。 李大亮参与了玄武门，而牛进达那个时候被李渊外派出去了。 真的吃大亏了。 “李兄，我的事情，你帮我想想办法，兄弟真的遭不住啊，我愧对老母，愧对发妻，愧对儿子啊！” 牛进达说到伤心处，这个丑将军也忍不住捂脸哽咽。 李大亮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亦是红了许多。 对于好友的遭遇，他自然非常同情。 包厢的气氛有些悲伤。 李大亮喝了一口酒，随后推开了窗户。 街道外的吵杂声一下涌入包厢。 李大亮微微皱眉，正要关窗，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忍不住咦了一声。 牛进达抹干眼泪，“李兄，怎么啦？” “看到一个熟人，那个，对面前边那个青年男子，他是孙神医弟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是当朝驸马……” “牛兄，你怎么啦？” 李大亮见牛进达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了一句。 牛进达指着那个男子旁边的女子，“那是……那是长乐公主啊！” 长乐公主名叫李丽质，是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的嫡亲长女。 也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最宠爱的孩子。 可以说不管是李泰李承乾，得到的宠爱都不如李丽质。 长乐公主前几年消息不断，不过最近几年忽然没啥消息了。 原来是嫁人了。 为什么皇家不大张旗鼓的嫁人呢？为什么不宣扬出去呢？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 李大亮想到之前见过李泰，立即觉得这不可能是私奔。 他随后想到江波医术高超。 难道跟驸马的医术有关？ 倒是听说过，长乐公主身体一向不好，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嫁给了一名大夫，并且没有大肆宣扬。 “李兄，你说那是驸马，也就是长乐公主已经嫁给他了？” 牛进达认识李丽质，那是因为之前他还在长安的时候，经常跟着程咬金出入秦王府。 而且他这个人记性好。 而李大亮记性一般，这李丽质年龄大了，他认不出来了。 当然现在他也不会去说穿，“是啊，是嫁人了。” 牛进达眼睛一亮，“驸马为人如何，能不能请他帮我说说话？” “这个，驸马为人不错，不过我之前一直没有正式拜访他。你且等一等，等我正式拜访他后，我再探探他的口风。” 既然要找人帮忙，那自然要正式一些。 李大亮作为主人家，江波住的不远，人家是他救命恩人，其实没有过去拜访，已经算是失礼了。 李大亮心里也有些忐忑，早知道江波娶得是长乐公主，他脚指头疼的时候就过去拜访了。 他随后安排护卫，小心的跟上江波和李丽质，打算下午的时候，再过去正式拜访一番。 “带一些礼品过去，不能失了礼数。” 不久后，护卫就回来汇报了。 “大人，驸马居住在一个叫桃源村的地方，我打听过，驸马家世代居住在桃源村，家境殷实，现在桃源村的地大多属于驸马。” “另外驸马家里，至少有六十名精锐护卫守护，小人觉得应该是千牛卫的士兵。” 李大亮点点头，想了想，便买了一些珍贵的药材前往拜访。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桃源村外边，正要进村的时候。 里边有一群人走出来，走在前面的是几名持刀护卫，中间则是几名女子，最中央的赫然是一名中年女子。 这女子端庄华贵，尽管此时衣着普通，但依旧有一股非凡的气质。 李大亮吓了一跳，急忙拉着护卫连滚带爬的躲开了。 “大人，你这是怎么啦？” “闭嘴，回去说。” 第56章 肌肉萎缩这个简单 李大亮不认识长大后的李丽质，但他绝对认识长孙皇后。 他倒不是不敢见长孙皇后，只是他觉得他提着几个药包过去，太过寒碜了。 所以打算回去，找牛进达商量一下，再来拜见。 回到李府，跟牛进达一说，牛进达也非常震惊。 “皇后竟然也在桃源村？” “看来陛下必然非常信任这位驸马了。” “此人是一名大夫吗？” 李大亮点点头，“是啊，医术高绝，我觉得他是孙神医的弟子。” 牛进达点点头，“不如你我二人明天一起去拜访皇后娘娘，我找驸马说一说我的情况。” 他觉得既然江波是神医弟子，又深得李世民信任。 应该是心地善良的人，或许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跟江波好好说话，人家就能帮助他。 李大亮有些迟疑，“陛下既然没有把皇后的行踪透露出去，是不是不希望我们去打扰皇后？” “这一点倒也有道理，”牛进达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要见见驸马，我家的情况……哎!” 李大亮点点头，“行，我陪你过去，不过皇后和公主他们应该不喜欢我们暴露她们的身份，我们称其为夫人小姐即可。” …… 翌日清晨，江波早早起床便去跑步了，回来做好了早餐，他就出去钓鱼了。 当他钓鱼回来，他发现院子里多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李大亮，还有一名相貌丑陋的中年男子。 李大亮一礼，“江公子好，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叫牛进达。” 江波微微一顿，他感觉牛进达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牛大人好。” 既然是李大亮的朋友，应该是当官的。 江波随后发现院子里气氛有些悲伤，李丽质还红了眼睛，武顺也是低着头抹眼泪。 “娘子，你怎么啦？” 李丽质低声说道:“牛大人家里情况不好，我为他难过。” 却是刚刚牛进达将家中的事说了出来。 听得院子里的女眷们都有些伤心。 李丽质随后低声把牛进达家中的事说了一遍。 江波越听牛进达这个名字，越觉得熟悉。 他确信牛进达是朝廷的一员大将。 这样的人，自然要结交了。 以后说不定能帮岳父忙。 江波上前问道:“牛大人，你家公子，是几岁的时候摔断腿？” “是八岁的时候，哎!那时候他爬上树上玩耍，一不小心掉落下来，结果将右腿摔断了。” 牛进达想到江波的身份，不禁多了一丝期待。 “他现在走路一瘸一瘸的，这一点我都看开了，不过这腿伤并未完全康复，每到雨夜，或是天冷之时，他受伤处都会疼痛难忍。” “他今年不过十六岁，老天爷待他太薄了。” 这么多年了，摔断了腿。 又没有黑玉断续膏，就算是孙神医，也不可能治好这断腿。 江波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这受伤的地方还会疼，大概率是断骨重生后，刺破了原先的肌肉，或者刮到了脚筋。 所以每到雨夜，天寒之时，会非常难受。 这一点江波觉得他是可以医治的。 江波随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如果牛将军信得过我，可以安排贵公子来洛阳，我可以为其诊断一番。” “信得过，信得过。” 牛进达激动不已，这位丑将军忍不住又红了眼睛，随后深深一礼。 他这一次却是高兴，而不是悲伤。 就在刚刚，他向长孙皇后说了他的事，长孙皇后的建议是让他跟李世民实话实说。 尽管长孙皇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但这显然已经是一个承诺了。 现在回长安希望大增，自家孩子的脚疼也能缓解，他真的很激动。 长孙皇后在旁边听着，不禁神色微动。 不久后，李大亮和牛进达恭敬离去。 长孙皇后问江波，“江波，你能治经年腿伤吗？” “如果是断骨，时间太长了，自然无法续接，但如果是其他腿伤，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长孙皇后大喜，“我家大儿，小时候骑马，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他倒是没有断腿，不过他的右脚摔出了腿疾，小脚越来越小，好像是没有长一样。” “小脚没有长？难道是小孩一样的脚？” “不是，是不长肉，骨头还会长。” 江波明白了，这是肌肉萎缩。 在后世，一般来说，如果是因为长期的不运动，导致的肌肉萎缩，是可以治疗了。 扁鹊医术里也有相关的治疗方案。 但是如果是因为脑神经，或者是因为脊髓损坏导致的肌肉萎缩，那是没办法的。 这一点不说扁鹊，后世医疗发达的时代，也是没办法。 神经性损伤导致病症，一般都只能杀死神经。 但这个脑神经，你还能怎么杀呢？ “大哥是摔到脑袋，或是脊梁了吗？” “没有他当时就是扭伤了脚，但没想到修养了三个月，后面他不敢下地，现在他倒是敢下地了，但右脚也不敢用力。” 真的是长久不运动导致的肌肉萎缩。 大舅哥身份尊贵，大夫太过谨慎。 另外他自己也产生了畏惧心理，所以不敢下地，结果却因为太久不下地不运动，导致了肌肉萎缩。 李丽质跑了过去，拉着江波的手，“夫君，你救救我大哥，他可是好人，救救他。” 江波一笑，“放心，我大概明白了大哥的病症是怎么一回事。” 他随后转向长孙皇后，“岳母大人，不如你去信一封，让大哥过来，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治疗大哥的腿疾。” 长孙皇后大喜，“江波，真的吗？我家大儿因为此事，性情变化许多，我怕刺激他，现在都不敢给他找大夫了。” 江波肯定笑了笑，“岳母大人放心，小婿有把握。” 长孙皇后想到自家大儿子这些年受的苦，不禁心疼不已。 而现在自家女婿或许可以治疗，她顿觉老天终归没有放弃自家大儿子。 或许大儿子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就像小时候一样和善温良。 而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江波。 也就是李丽质已经嫁给了江波，不然的话，凭借这样的功劳，长孙皇后必然嫁一位公主给江波。 他是李家的恩人。 第57章 醉里挑灯看剑 今日长安的天气非常好，有喜鹊在太极殿外盘旋。 早朝过后，李世民喝了一口上好的普洱茶，随后便准备批阅奏折。 外边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太监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陛下，这里有皇后的信件，还有两幅字画。” 李世民大喜，“朕就说今天有好事，果然如此。” 他随后展开了信件，长孙皇后熟悉而又亲切的字迹印入眼中。 信上长孙皇后写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说自己身体好了许多，江波的治疗绝对有效。 她随后说江波于李家有大恩，又是自己的女婿。 她不愿意江波在身份上低人一等。 想让李世民给江波一个贵族身份，封一个县公啥的。 李世民看完书信，随后点着桌子。 江波如果治好了皇后的病，理应有所奖励。 不过他之前就是一介平民，忽然封为县公，只怕魏征他们会有想法。 更主要是如此一来，江波的身份必然会暴露。 他与丽质成婚之事，只怕也瞒不住了。 皇后说丽质和江波不想被其他人打扰，就是想要安静的生活。 如果考虑到这一点，倒是难办。 我很难找一个借口，既可以不暴露江波身份，又能让魏征他们哑口无言。 想到这里，李世民也有些无奈。 他放下信件，好好放在书桌的一边，随后取来一副呈递上来的字画，接着打开。 只见里边写了一首诗。 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 潦倒新停浊酒杯。 好诗。 与时下流行的乱七八糟的靡靡之音完全不一样，这一首诗沉郁大气，有一股悲天怜悯的悲怆之感。 李世民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是要江波家里的字，刚刚却是被这一首好诗吸引了。 他随后望向江波的字，一下就定住了。 这…… 这字怎么有些笔画这么细？ 但是看起来却有锋芒毕露，干净有力。 而且有些地方也非常丰韵，恰到好处。 这是什么字体呢？ 这与王羲之的字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他们都非常好看。 这难道是我没有见过的一种字体？ 李世民有些抓狂，他都没有见过，他之前全国收集王羲之的字，不仅仅收集到了许多王羲之的字，还收集了很多其他名家的字。 他是书法爱好者，对于其他大家的字，虽然不如像是对王羲之的字那么喜爱，但也颇有见地。 他不敢说见识了十成十，但九成以上的大家书法，他都是看过的。 现在江波这个字，却是如此的陌生好看。 不得不让他惊讶。 会不会是其他大家的字体，但我看过之后忘记了。 李世民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他随后安排太监，将他收集的其他大家的字贴全部拿出来。 足足有上百张画轴。 李世民一一打开，却依旧没有发现类似的字体。 这？ 难道这是江波祖上自创的字。 皇后这信上没有写是江波自己写的，应该是他收藏的。 到底是何人，写了如此奇特的书法，却又籍籍无名呢？ 李世民想了想，随后又打开了另一幅字。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义寄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可怜白发生。 好词，好词。 此时莫说词，就算是七律都还不是很流行。 毕竟流行的是五言，以及古体诗。 之前《梦游天姥吟留别》就是一首古体诗。 而今天李世民看到了《登山》，以及《破阵子》，在当下其实都不怎么流行。 不过正所谓经典永流传，是金子总会发光。 李世民还是有足够的文化底蕴的。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两首可以名传千古的作品。 尤其是《破阵子》，李世民格外喜欢。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简直就是李世民早年领兵作战的真实写照。 李世民非常的喜欢这一首词。 他随后眯着眼睛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吟诵，甚至忘记了批改奏折。 就在此时，太监大声禀告，说是太子少傅孔颖达来了。 孔颖达是孔子的第三十一代世孙，还是嫡亲世孙。 他是当朝有名的大儒。 这个时候的孔家还不是后来大元，大明，或者大清时期的垃圾烂货。 此时孔家还是非常有底蕴的，时不时出一些真材实料的大儒。 孔颖达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李承乾的老师，和另一位大儒陆德明一起教导李承乾。 两个人都是耿直敢言的性格。 他们在李承乾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教导李承乾了。 李承乾一开始还是很怕两位老师的，不过自从他有了腿疾之后，对两个老师就不似以前那样尊敬了。 经常上课的时候我行我素。 孔颖达和陆德明真正气恼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拿出戒尺来抽打。 然而李承乾死猪不怕开水烫，搞得两位大儒也是非常无奈。 两个人甚至想要辞职。 李世民知道后，他一边安慰两位老师，一边斥责李承乾，同时安排了于志宁，李百药，张玄素等人去给李承乾讲各种各样的大道理。 可以说只要是在长安有些名气的大儒文臣，李世民都给李承乾安排了。 这方面李世民绝对是做到最好了。 李泰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后来的李治也没有。 后世有些人觉得李承乾之所以造反是李世民对自家孩子关爱不够。 恰恰相反，李世民对李承乾那绝对是最重视的。 就算是李承乾有了腿疾，走路轻飘飘的一拐一拐没有力道，不符合大唐帝国太子的气度。 但李世民并没有想要废除李承乾。 他还帮李承乾找了一个非常护犊子的岳父 这个人就是侯君集。 要知道侯君集在当时已经是大唐前五的大将军了，手中握有三四万的大军。 真正让李世民动了废立之心的事，那是李承乾后来宠信一名男戏子。 此事传了出去，整个大唐为之哗然。 想象一下，时间最强大的帝国，太子竟然喜欢一个男人。 这件事说起来就是耻辱啊。 至此，李世民这才不得不废除李承乾。 此时听到孔颖达来了，李世民不禁微微皱眉。 老孔来了，那必然是李承乾那个小崽子了搞事情。 第58章 深受认可的字体 孔颖达进入太极殿，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李承乾的事，而是他们孔家两个月后要祭祖，他要提前回去准备，所以过来找李世民请假。 李世民松了一口气，他随后眼睛一亮。 孔颖达是当时大儒，于书法也是造诣颇深，必然也是知道很多书法出处。 那么孔颖达知道这个字体是谁写的吗？ 想到这里。 李世民笑道:“孔爱卿，你且来看看朕新得的两幅字。” “这两幅字非常漂亮，不过这字体朕却从来没有见过。” 孔颖达闻言，上前一礼，随后观看江波写的两幅字。 “这……” 《登高》 《破阵子》 好诗，好词。 咦，这个字…… 孔颖达一下瞪大了眼睛。 这字太漂亮了，整体来看清瘦，得体而适中，所有的字，不管是整体看，还是单个拿出来，都有一股一往无前，满是干劲的精气神。 整齐而好看。 孔颖达担任过大唐秋闱的批卷人，那么多的试卷，但是考生们写的字，龙飞凤舞，也不能说写的不好看，但有些字，真的要琢磨一番。 方才认得出来。 而这两副字，太漂亮的，干净整齐。 这样的字，可以说一目了然。 如果考生们都是写这样的字，那批卷速度至少能提升两倍。 此外这个字还有一股清瘦而孤傲的感觉，就像是梅花一样。 孔颖达觉得非常适合自己这样的人。 他看了眼，就彻底的沉醉其中，随后一礼说道:“陛下，微臣没有见过这样的字。” 李世民哦了一声。 孔颖达都没有见过，朕也没有见过。 看来真的是新的字体。 只是会是谁呢，创造出了如此漂亮而富有神韵的字体，却是籍籍无名。 他是不屑出名吗，还是说他的遗作不多？ 不对，这是新纸，也就是说这两幅字刚刚写了不久。 那么这位大师大搞概率还在世间。 想到这里，李世民忍不住欣喜不已。 在古代，民间出了书画大师，一样是盛世的象征。 所以皇帝都是很喜欢，并且会尊重这些书画大家。 现在大唐出了一种新的字体，传出去那就是大唐文风鼎盛啊。 孔颖达越看越喜欢，这诗词都非常好，子也非常好。 他都非常喜欢。 “陛下，能不能让微臣带回家中临模，明日送还宫中。” 李世民也很喜欢这两幅字，如果孔颖达真的讨要，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尤其是《破阵子》，他尤其喜欢。 不过仅仅是借去临模，那自然没有问题。 “可。” 孔颖达大喜，随后喜滋滋带着两幅字回家了。 回到家中，孔颖达便来到了书房，随后开始练习，他越看越喜欢，越练越喜欢。 “真是漂亮。” 他随后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陆德明，立即吩咐仆从，去把陆德明喊过来。 不久后，陆德明就来到了孔府。 “孔兄，你这是有何事邀请我啊？莫非是为了太子之事？” 孔圣人九月底的诞辰，孔颖达要回老家给孔圣人庆祝，这一点陆德明自然是知道的。 他还以为孔颖达找他过来，是商量李承乾的事。 孔颖达摇了摇头，“太子啊，且看他自己。” “我喊你过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上午我去找陛下，恰逢陛下新得两幅字，陛下让我看看是谁写的。” “不过这是一种新得字体，我并没有看过。” “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字体，看这些字，我仿佛看到了我辈读书人，清瘦而充满韧性与干劲。” 陆德明有些好奇，他上前两步，看到了江波的两幅字。 他忍不住也傻住了。 孔颖达等着陆德明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大笑，“如何，是不是非常喜欢？” 陆德明点点头，“这字体纤细，挺劲，充满了弹性，每一个字，每一笔，都锋芒毕露，充满了力量感。” “但整体来说，这些字字体并没有往外拓张太多，所以并不会给人嚣张的感觉。” “难怪孔兄喜欢，这字感觉真的就像是我辈读书人，干瘦但有力量。” 孔颖达点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这么喜欢。” 陆德明想了想，“应该喊魏征，张玄素，李百药他们都过来看一看 这字真的好。” “自然是没有问题。” 孔颖达和陆德明，与魏征房玄龄，戴胄等人都非常交好。 之所以他们关系好，那都是他们都是耿直的人。 大概是李世民好说话的缘故，他这一批臣子，都敢于跟他说话，也敢于直接的指出他的问题来。 现在朝廷的大臣，几乎都是这一类的。 像是萧禹，从前隋开始的重臣，做事就比较圆滑，不被房玄龄魏征他们喜欢。 还有长孙无忌，他到不能说圆滑，而是做事比较委婉。 实际上长孙无忌在李世民是尚书仆射，可以说是当朝第一臣，但他一直比较低调，在国家大事上，一般不怎么说话。 魏征觉得长孙无忌没有担当。 不久后，朝廷一众大臣都来到了孔府。 李百药，于志宁，刘汲，张玄素，房玄龄，杜正伦，岑文本一干当下的谏臣干臣都在这里。 如果李承乾知道这些人在这里，他还有一门大炮的话，一定会点上引线，一炮轰了这些“老师”们。 众人对于那两幅字就和孔颖达一样，非常喜欢。 李百药摸着胡子随后缓缓说道:“这字细而结实，方有园笔，圆而有方笔，瘦而不枯，明正不浊，太难得了。” “这是一种非常好的字体，创造这种字体的人，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刚正之人。” 正所谓见字如见人。 看这个字，的确是有这样的效果。 赵佶吗？跟刚正没啥关系，他是一名文学爱好者，还研究道家仙术，据说骑马也不错，他这个人干啥都还可以，就是当皇帝不行。 他创造出瘦金体后，得意的跟近伺说道:“以后得学子练习我的字，能省不少墨水。” 这就是赵佶的格局了。 李百药把赵佶拔高了。 他老人家真的跟刚正没关系，就是在书法艺术方面颇有天赋。 魏征看着字，看着诗，却是陷入了沉默中。 第59章 悲情李泰 魏征因为跟李世民走得近。 所以对李世民的事比其他人更加清楚。 之前那个“友人”模仿王羲之的字体，看起来与王羲之写的一模一样。 那个人必然是一名书法大家。 那么这一次的字呢？ 应该也是这个人写的？ 魏征不相信李世民有这么多的书法大家友人。 他觉得这就是同一个人写的。 《出师表》《登高》《破阵子》《梦游天姥吟留别》，其中除了《出师表 》，其他三首都是千古名篇，但是之前却没有流传出来。 魏征觉得这必然也是出自这位李世民的神秘友人之手。 从这字，还有这个文章看，此人的确是非常有才。 只是这么有才的人，之前怎么没有听过呢？ 而且看他写的文章，应该也是想要干一番大事的。 这个人为什么不出山吗？ 就在此时，于志宁说道:“我觉得应该向太子殿下建议，让他练一练这个字。” 魏征随后想到了李承乾，想到了太子的腿疾，他微微一顿，随后就愣住了。 “这……陛下这个友人，不会也有腿疾 所以不愿意出山？” 想到这里，魏征不禁有些迟疑。 他想到自己以前的猜测，心中有些愧疚。 “不如我且去问问陛下。” 他心中有事，随后便与众人告辞，然后快步前往皇宫，来了太极殿。 他是个直性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世民听到魏征的话，也是一愣。 “是啊，朕刚刚怎么没有想到。” “这是新纸，也就是说，这位书法大家就是最近写出来了的，之前王羲之的模仿者也是最近写出来的。” “那么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洛阳自古以来就不是文风鼎盛之地，不太可能同时出现两名厉害的书法大家。” “嗯，魏征的猜测大概率没有错，这两幅作品，其实就是一个人写的。” “江波还认识这样的高手，这人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李世民忍不住有些心痒，“我且先等一等，有时间再去洛阳亲自拜访。” “到时候必然要好好与这位书法大家聊一聊。” 魏征见李世民愣住了，有些诧异。 看陛下这表情，陛下也是非常迷茫。 难道他不清楚他友人的身体状况？ 是了，陛下又没有多少时间与人见面，两个人如果见得少 也不一定真的知晓人家的事。 不过从陛下的表情，应该可以猜出，这个人与陛下其实也不是很熟。 那么就不是老友了，而是“新友”。 “陛下不知吗？” 李世民回过神来，随后摇摇头，“你放心，朕那位友人身体很好，他之所以不当官吗？” “那是因为他志不在此。” 李世民想到了江波，随后接着说道:“他还很年轻，成婚不久，人家整天与娇妻亲亲我我，没有出山的计划” “另外这些字是朕让他送给我的，他其实并不知道朕的身份。” 魏征瞪大眼睛，这才确信，自己真的误会了这位没有见过面的“大才”之人。 这个人根本不知道李世民的身份，那也就没有献媚之说。 “原来如此，陛下，既然此人如此有才，那陛下可以征召他啊。” 魏征心中暗喜，他感觉他们这一个庞大的谏臣群体，又将多一名年轻的代表。 李世民摇摇头，“算了，他现在不想出山，日后再说。” 魏征点点头，“陛下，既然如此，臣就不说了，不过这新的字体非常好看，三篇文章也极好，理应在大唐传扬。” “这个没有问题。” “那我们如何称呼您的友人？” 李世民想了想，随后说道:“叫他桃源居士。” 李世民觉得既然江波住在桃源，那么把给他创造书法的人称为桃源居士，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魏征点点头，他也很喜欢这个雅号，听着就有逼格，而且是一格调的人，应该不是佞臣。 …… 自从回到长安后，李泰的身体就不是很好，他大概在桃源村，胃口被养刁了。 没有了江波煮的菜，他感觉其他的菜都是垃圾。 没有胃口吃饭，整个人消瘦不少。 直到最近才缓过来。 他先是找人询问了李承乾的事，听说李承乾依旧是性格乖张，整天都在气孔颖达他们。 李泰心情好了不少。 他随后想到自己从江波那里得到了四十万钱，还有李大亮赠送的几百亩洛阳的地，顿时心情更好了。 这一天，李泰想到了江波给他的那些个对子，立即来了兴致，他打算继续营造他“知文”的贤王角色。 他找到了魏王府的书佐，“孤准备举办一个文会，刘大人帮我宴请长安的青年才俊过来。” 这书佐姓刘，叫刘成飞。 李泰并没有李承乾那样的待遇，东宫随便一个官员都是朝廷有名气的人。 刘成飞就是一名普通的进士科候补官员，后来被调派到了魏王府做事。 他自然是了解李泰的，也知道李泰的想法。 以前李泰也曾经搞过，那时候李泰找人代笔了几首诗，然后占为己有。 不过此时天底下的还没有啥厉害的大诗人。 所以那几首代笔，水平就更加垃圾了。 远远没有“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这样的水平。 你说连这个水平都没有，哪里能够扬名啊。 李世民写了那么多中上水平的诗，还没有进唐诗三百首呢？ 所以李泰就算找人代笔，也没啥影响力。 这个“文名”不怎么成功。 但刘成飞作为魏王府书佐，知道了这些事是要劝诫的，不然的话，东窗事发了，总要找一个负责人。 现在李泰还是让他去请人，那么以后有啥幺蛾子，刘成飞的责任更加跑不了。 所以他一点都不想要帮李泰请人。 “殿下，这长安最近风气不好，书生间争斗之事不少，殿下要举办文会，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人冲撞了殿下，那就不好了。” 李泰呵呵一笑，他非常自信。 “你且放心，孤这一次有把握。” 刘成飞微微一顿，认真了许多，他深深一礼，随后说道:“殿下有何大作，能不能先让属下看一看。” 第60章 桃源居士了不起 最近长安并没有出什么大诗人，也没有出什么千古名篇。 刘成飞可不认为李泰真的搞到了啥厉害的诗文。 李泰呵呵一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轻轻饮了一口，发现一点都不好喝。 他不禁怀念江波泡的茶了。 “不是诗文，是对子，孤最近想出了一些千古名对。” “千古名对？” 刘成飞真的快要呕死了。 就你这脑瓜子还能想出千古名对，你是觉得我是傻瓜？ 还是说你把自己当傻瓜了？ 这样的话谁信啊。 我们相处好几年了，能不能给一点信任啊？ 李泰感觉到了刘成飞的目光，心中不爽，“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很快就会看到了。” “殿下，能不能透露几分消息，属下参考一二。” 李泰想了想，还是打算说一个，吓一吓这个书佐，免得这个家伙以为自己真的没有水平。 “烟锁池塘柳。” 话落，李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满是自得看着自家书佐。 刘成飞看傻瓜一样看着李泰。 “殿下，这就是你的对子？” 刘成飞的语气与神态，让李泰有些吃惊。 难道这个家伙能对出来？ 不能？ 洛阳那些菜鸡都对不出来。 没道理刘成飞一来就开大招？ 难道这个家伙是隐形的超级大才子？ “怎么啦？” 刘成飞苦笑摇头，“下联是桃燃锦江堤。” “你……你怎么知道？” “这一对联，早就在长安出现了，大概是一个月前。” 李泰瞪大眼睛，一脸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个乡下老财还把对联告诉了其他人。 这个家伙，还以为这是独家秘密，没想到他告诉了其他人？ 他随后想到了其他对联。 “那我再出一个。” “出。” 刘成飞颇为同情的看着李泰，他觉得李泰让人骗了，不然的话就不会这样乱来了。 必然是有人拿着这些对联去找李泰，说是千古名联，说不定还要了李泰不少钱。 李泰最近不在长安，根本不知道长安发生的事。 哎，可怜的娃。 就算是贵为王爷，胸无点墨，还是要被人欺骗啊。 “画上荷花和尚画。” 话落，李泰紧张看着刘成飞。 “书临汉帖翰林书。” “这……”李泰几乎要抓狂了，“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个是谁传出去的？” “不知道，据说这一副对联已经贴在国子监大门两侧了。” 李泰心口疼。 我好不容易逮着的装哔机会，就这样消失了。 乡下老财，你坏我文名啊！ 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没想到早就把对联传出去了，你真是无耻。 刘成飞摇摇头，“殿下，你看，还要请那些青年才俊吗？” “当然不用，请他们过来干什么，吃我美食佳肴吗？” 刘成飞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 李泰一把趴在桌子上，许久都没有起身。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 “走，杨忠，跟我去登仙楼吃饭。” 登仙楼是长安最好的酒楼，那里的吃食仅次于江波。 李泰以前最喜欢去登仙楼吃饭。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哪里经常有名妓关顾，可以看美人。 杨忠回到了长安，自然还是李泰狗腿子。 “好的，殿下，我去给你喊马车。” 不久后，李泰杨忠领着十个护卫赶到了登仙楼。 他随后点了一桌子的菜，然后吃了起来，尽管远远不如江波的水平，但比魏王府的那些个厨师好的多。 “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 有书生在吟读名诗，李泰虽然文化素养一般，但这一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这一首诗写的大气磅礴，有一股无尽的悲怆之感。 比长安那些靡靡之音好了不知道几千几万倍。 李泰闻言，不禁愣住了。 哎，如果我有这样的才华，那不是走到哪里都是左拥右抱。 那些个名妓，还不赶着抢着要给我睡。 就算是父皇，也会称赞所得诗文。 他回过神来，随后对杨忠说道:“此诗极好，去，看看是什么人写的，如果这人愿意，孤请他共饮一杯。” 杨忠点点头，立即起身离开了。 李泰没有才华，但如果能结交一些才华横溢的人，那也是多少可以借着人家的名气，沾染一些文名。 杨忠很快就回来了。 “殿下，是一名叫桃源居士的人写的，这个人还写了一首叫破阵子的词，还有一首叫梦游天姥吟留别的古体诗，另外他写的字也非常好看，已经挂出来了。” 江波写的这几篇文章，可以说都是千古名篇，魏征看得出来，孔颖达，陆德明等人自然也看得出来。 他们觉得有必要拿出来，让那些个菜鸡“诗人”看一看。 顺便也让他们欣赏一下瘦金体。 当然原本还是要还回宫中。 拿出去给人当范本的，是孔颖达经过二十几遍练习后临模的。 现在这三篇诗词，已经张贴在国子监和翰林院了。 随后就被传到了长安各大酒楼，以及文风佳地。 可以说把那些个还整天吟诵靡靡之音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书生们也不是傻瓜，他们自然分的清楚好歹。 “从今往后，桃源居士就是我的目标。” “对，日后我再也不写两晋文风的诗词。” “桃源居士真是了不起，如此美妙的诗句，我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李泰闻言，一下站了起来，他听到了“梦游天姥吟留别”，这可是江波送给李世民的啊。 他随后快行几步，接着来到酒楼右侧墙壁前，他看到了那三首诗词，其中《梦游天姥吟留别》就是用王羲之的文体，而另外两首诗词，则是另一种文体。 这《梦游天姥吟留别》分明就是乡下老财程递给父皇的。 那另外两首呢？ 这个写诗的人叫桃源居士。 那不就是居住在桃源村的高人吗？ 必然是妹夫又程递了好的诗篇，父皇喜欢，然后放出来供天下人赏析。 “这个乡下老财，明明还有佳篇，却不给我。” 第61章 太子李承乾 之前李世民派人去找江波要字，江波自然爽快的给了。 后面李泰的人又跑过去，还说是李世民的名义。 但实际上，这些人就是在李世民那一波信使离开后的第二天到了桃源村。 这样太不正常了。 江波觉得奇怪，就让李丽质帮忙问一问，结果李丽质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不是李世民身边的人，而是李泰身边的狗腿子。 江波知道是自己二舅哥找他要字。 心中倒也没有觉得这样不对，毕竟他的字的确好看。 但李泰没有明言，反而说这是岳父大人的要求，这就让江波不爽了。 这分明就是欺骗吗。 所以江波没有写。 如果李泰的手下人直接说是二舅哥要，江波就写了。 偏偏他们还要说谎。 这就叫自食恶果。 此时李承乾看着墙上的字，心中震惊，随后便有了计较。 “这桃源居士必然就是居住在桃源村的隐者。” “这个人必然与乡下老财关系极好，所以愿意给乡下老财写字。” “如果我能找到这个人，让他给我写几篇文章，那我的文名岂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李泰挥手将杨忠喊过来，随后低声说了他的分析，然后说道:“你带几个人去桃源村，名义上是学习西瓜的种植，暗地里把这个桃源居士找出来。” “明白吗，我要他的文章，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杨忠听到自己可以独自带队，心中高兴。 “没问题，殿下，我一定把这个人找出来。” …… 东宫紧挨着皇宫，这里的配制就是一个小朝廷。 有六部，有制造局，也有军队。 在李承乾时代，这里的有十个率，每率两千人，一共有两万人。 常驻在东宫的士兵大概在两千人左右。 那时候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事变，后来魏征还领着东宫士兵去攻击秦王府。 长安乱作一团。 不过李建成实在是无能，就算是东宫十率的士兵，效忠的也没有几个人。 到了李承乾时期，李世民也害怕东宫护卫太强太多，现今的东宫只有三个率了，也就是六千人。 常驻士兵大概在一千人左右。 不过尽管力量减弱了不少，但李承乾是这一片天地的天，理论上，他也是大唐的第二号人物。 所以在东宫，李承乾还是有非常强的威严。 这一天，李承乾吃过早饭，随后便找来了一本地志，随意翻看。 他现在觉得什么书都没有意思，尤其是那些典籍，更是看了让人头晕脑胀。 他不想看那些书。 但东宫又没有什么其他新奇的东西，对于美色，他也不怎么在乎，所以他只能找一些杂书看。 这一本地志是介绍洛阳的，他无聊翻看。 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太闷了，他便去演武场射箭。 此时没有士兵操练，就算有，也会被赶走。 李承乾不喜欢被人看着他射箭。 他箭术其实不错，尽管他有一只脚没办法发力，但依旧非常准。 他在这方面是下过苦功夫的。 他之所以这么勤奋的苦练箭术。 倒不是为了将来像李世民射杀李建成一样，一箭射杀李泰，他其实就是想要让别人见识到他这方面的天赋。 天下人都知道，秦王李世民，箭术天下无双。 他尽管有腿疾，他也要展现自己这方面的天赋，他就是李世民的种，他是大唐的继承人。 “噗！噗！噗！” 李承乾连续射了几箭，全部命中靶心。 他的箭术真的很不错。 太监们欢呼鼓掌。 李承乾阴冷的面容也多了一丝笑容。 “殿下，孔少傅，还有陆讲学来了。” 孔少傅就是孔颖达，陆讲学则是陆德明。 这两位是李承乾最主要的老师。 “孔老头不是回老家了吗？” 李承乾有些不耐烦，不过就算是心中不爽，他也不敢不见。 他上课走神发呆，不认真听讲，但是他可从来不敢在礼节方面搞事情。 因为前者吗，别人听了顶多说太子愚笨。 但是如果他敢不尊敬孔颖达，还有陆德明，那就是不忠不孝了。 李世民以此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也无话可说。 李承乾对孔颖达和陆德明，感情有些复杂。 他既敬佩又厌恶。 敬佩他们都是中正敢言的人。 在李承乾有腿疾之后，曾经有李泰方面的臣子，上奏李世民更换太子。 当时孔颖达和陆德明等人死谏，表示李承乾并无私德问题，摔伤了脚，也不能怪李承乾。 更换太子理由不成立。 这一方面，李承乾很是敬佩。 但是李承乾真的没有心思读书，他厌恶读书，那些大道理，他其实早就懂了，他也知道唐律。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储君了。 但是因为不专心，所以真要他解释背诵，他做不到。 而在孔颖达陆德明等人看来，李承乾这根本甲a是学习态度不行。 所以双方还是有矛盾。 没有人回答李承乾的话，他现在喜怒无常，太监们根本不敢与李承乾互动。 李承乾撇撇嘴，放下长弓，随后缓步上前。 他的右脚小脚几乎没有肌肉了，干瘪瘪的就剩下了一根腿骨。 他右脚没办法奔跑，无法发力。 所以他走路要比常人慢一些。 最近十年，几乎每年每个月，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名医观看。 但都没有效果。 现在他已经死心了。 曾经有人让他去剑南道找孙神医，问一问孙神医有没有办法。 但李承乾不愿意去。 他现在有些厌恶大夫这个职业。 他看见大夫，听到医生，就想要呕吐。 所以他没有也不想去找孙神医。 都十年了，孙神医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久后，李承乾见到了孔颖达，还有陆德明，他恭敬行礼。 孔颖达微笑点头，随后说道:“殿下，昨日我去拜访陛下，看到了两幅字，我觉得这两幅字非常适合你，你应该练一练。” 这字干瘦有劲，像极了一个有缺陷，但依旧坚持不懈的人。 孔颖达觉得李承乾的确应该练一练，学一学这个瘦金体，从中领悟一些精神。 另外瘦金体的笔画变化非常多，需要静下心来才能练习。 这个也是合适李承乾。 第62章 可为县公 李承乾闻言，心中烦闷，但脸上还是一脸的微笑。 “哦，是什么字呢？” “殿下请看。” 孔颖达和陆德明随后分别在一张桌子上铺开了手中的画轴，将《登高》《破阵子》展露出来。 “这是陛下的好朋友桃源居士写的字，具体叫什么字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干劲有力，我觉得非常适合殿下。” 李承乾撇撇嘴，望了过去，随后就顿住了。 只见两张画轴上，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字体，干瘦干瘦的，就像是没有吃饱饭的小孩。 但是每一个字尾笔都充满了力量感。 笔画瘦劲，但是顿挫有致，刚柔相济，方圆结合。 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动态感。 有些字就像是雕刻上去的。 李承乾忍不住痴了。 这不就是我吗？ 我虽然贵为太子，却不被人看好，处处受制。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多么努力，多么认真的生活着。 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可以一飞冲天。 我会证明自己，我有足够强大，我绝对是一名优秀的储君。 干瘦而充满力量。 李承乾反复在这些瘦金体中看到了自己。 两行泪水掉落下来，李承乾转过头，不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哭。 他低声说道:“老师，我练。” 孔颖达和陆德明相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欣慰。 “好，你且好好练习，我要回老家了，我不在长安，你要多听你陆老师的话。” “是，老师一路走好。” 孔颖达随后便离开了，陆德明要送孔颖达，也离开了。 李承乾独自一个人站在大殿，看着桌子上的字，随后自己碾磨，倒水，然后抬笔书写。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练字了，不过这一次他练了很久，足足有一个时辰，这才感觉有些疲倦，然后起身离开。 …… 太极殿，李世民有些诧异的看着手中的信封。 这皇后的信前几天刚刚送过来。 怎么现在又来了一封，难道是皇后那边有什么事？ 李世民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紧张，他随后打开了信，看完信件，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了。 在这封信中，长孙皇后说李承乾的腿疾，或许可以医治。 让李承乾赶紧去洛阳。 江波这边会立即安排治疗。 此外张所皇后还提了牛进达的事，以及牛进达的儿子也要去洛阳治病。 李世民自然没有心情去想牛进达的事，他更多是想着李承乾腿疾可以治疗一事。 李承乾作为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第一个男孩，他的名字就代表着李世民对他的厚望。 他其实真的非常重视李承乾。 以前不管多忙，他都会考校李承乾的学识。 但是后来他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他和长孙皇后都是天资聪颖的人，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这么笨。 更主要是李承乾的学习态度非常不好，孔颖达和陆德明这样的大儒教导，还是不如意。 李承乾经常发呆发愣。 考校的知识都不知道。 这也让李世民失去了耐心，自此之后，他就不在日日指导李承乾了。 只是偶尔问李承乾一些知识点，不过结果吗，都不怎么尽如人意。 但不管怎么说，李承乾都是李世民第一个儿子，也是他寄予厚望的人。 同时李世民也非常怜惜李承乾，每次上朝，看到李承乾小心翼翼的行走。 李世民都非常难过。 他心疼心痛。 不过李承乾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小伙了，李承乾自己的孩子也出生了。 李世民不可能像是二十年前一样，将李承乾抱在怀里。 所以尽管心疼，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男人之间的隔阂也就越来越深了。 现在长孙皇后来信，说或许江波可以治疗李承乾的腿疾。 尽管之前无数的“名医”都没有办法，但李世民莫名的对江波有了信心。 大概是因为长孙皇后说的。 总之他非常高兴，恨不得立即跟李承乾分享这个消息。 魏征站在李世民对面，他有些诧异，李世民这是怎么啦，这么激动。 李世民余光瞥见魏征，想到长孙皇后之前的话，“魏征，如果朕有一个朋友，他救了皇后的命，封他为县公可以吗？” 魏征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可，顶多封为县侯。” 在大唐，有县男，县子，县伯，县侯，县公。 县公从品级上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是从二品。 国公则是正二品，而县侯则是从三品。 至于怎么封赏，那就全看李世民的意思了。 “这是为何？” “朝中诸将，县公者不过二十人，这些人都是跟着陛下南征北战的人。” 魏征接着说道:“此人治疗了皇后的疾病，应该是低一级别。” 实际上像是尉迟恭程咬金这些人是国公，而李大亮就是县公。 这还是李大亮运气好，在玄武门立功了。 像是牛进达，明明也是李世民老部下，但是当时不在长安，又不像李绩这样的大佬一样受重视，现在还是一个县子。 在历史上，牛进达直到五十岁左右，跟着李世民远征高句丽，建功立业，这才被封为县公。 李世民点点头，随后接着问道:“如果这个人还治疗了太子的腿疾呢？” 魏征一愣，他自然知道李承乾的情况。 实际上魏征也是李承乾的“老师”之一，他经常去给李承乾讲一些大道理。 李承乾小时候其实是一个特别开朗的人，但是自从纵马摔跤后，这个人都变得阴郁许多。 他的脚已经有十二年了，这么久了。 真的还能治吗？ 听说很多名医都看过 结果都没有办法。 李世民请咳一声，“魏卿，想什么呢？” 魏征回过神来，“陛下赎罪，微臣失神了，可为县公。” 李世民点点头，他也基本认可魏征的话。 现在大唐国公都是他的老部下，都是非常亲密那一种。 江波跟他不怎么亲。 这小子还不乐意来长安。 另外还有一点，直接封为国公太过高调了，也容易引来众人不满。 还不如县公，低调一些，品级也高。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县公刚刚好。 第63章 牛进达的瘸腿儿子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大概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隐于西边的群山之后。 李承乾坐着马车，看着窗外的行人。 心中有些烦躁。 他刚刚正在练字，结果有太监过来宣旨，说是李世民召见。 李承乾不知道是啥事。 他觉得或许与李泰有关系，应该是李泰打他小报告了。 据说李泰从洛阳回来，赚了不少钱，最近几天颇为高调。 李承乾心中不屑，他非常不喜欢李泰。 这个弟弟没啥才能，还咋咋呼呼的。 李承乾觉得这样的人别说什么一国之君了，当一名村长的才能心性都没有。 不久后，马车行入皇宫，直接朝着太极殿行去。 一般的人，就算是魏征，或者是长孙无忌，也是不可以坐马车进入皇宫的。 但是李承乾可以，毕竟他有腿疾，李世民心疼他。 李承乾其实也是知道这一点，不过他还是非常不痛快，他别区别对待，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优待。 因为其他人只要稍微动动脚指头，就能明白那是因为李承乾有腿疾。 而这是李承乾心中永远的痛。 他并不觉得自己比魏征他们差，他与这些人相比，唯一的缺点就是腿疾。 给他一只健康的右腿，他能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马车路过政德殿的时候，李承乾想到了他的母亲长孙皇后，这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二喜欢的人。 另一个就是李丽质。 长孙皇后对他的好，世间没有人能明白。 之前长孙皇后生病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请安。 他还每天写一篇佛经，以此来为长孙皇后祈福。 至于李丽质，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李丽质说是妹妹，其实更像是朋友。 因为身份的关系，李承乾从小就没啥朋友。 其他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李丽质找他玩。 李丽质逃离出宫那一天，其实来找过他，那个时候李丽质是向他告别，不过他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后来知道李丽质失踪了，他真的后悔不已。 此时天色更暗。 李承乾点着车窗。 哎！也不知道母后的病怎么样了。 若是那人真的能治好母后，日后孤登基了。 他不管是要什么，孤都可以答应。 还有三妹，她在哪里呢？ 他还活着吗？ 如果有人能救她，待她好。 日后不管他要什么，孤都可以满足他。 片刻后，终于来到了太极殿，一名太监想要搀扶李承乾，被他瞪了眼，诚惶诚恐退下了。 李承乾很快见到了李世民。 行礼过后，李世民问了李承乾一些问题，都是一些经史典籍，但是李承乾平时读书又不怎么认真，他哪里答得出来。 李世民心中烦躁。 他不明白自家儿子怎么就那么笨呢？ 李丽质和晋阳公主倒是聪明，可惜这两个都是女子。 如果她们是男子，那李世民会毫不犹豫的换了太子。 当然这只是气话，经历了玄武门之变，他更加不希望由老二，或者是老三老四来继承皇位，他希望是嫡长子。 太监给李世民上了一杯茶，他喝了几口茶，连续几个深呼吸，这才平复了心情。 “太子，朕这一次寻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李承乾不解。 李世民随后把长孙皇后的信递了过去。 李承乾看着信件，一下红了眼睛。 母后的敦敦教诲时刻都在心中，但他却做不到，这才是最尴尬，最难受的事。 现在母后远在洛阳治病，却依旧不忘他的腿疾。 此情此恩，真是十世难报。 “你妹妹其实找到了，就是前两个月的事。” “你妹夫是一名大夫，医术不错，他是扁鹊传人。” “据说他可以治疗腿疾，牛进达的孩子，应该已经送过去了。” “你明天出发，且试一试。” 妹妹，母后…… 且不管能不能治疗腿疾 。 就为了可以见到她们两个人，我也要去洛阳一趟。 妹夫这个人是个大夫，不知道家里是否贫困，妹妹有没有受苦？ 哎，我回到东宫，要多准备一些东西，看看能不能改善他们生活。 李世民见李承乾发呆，接着说道:“你妹夫是一个颇有想法的人，你多与他接触接触，或许对人生有新的触动。” 李承乾回过神来，点点头，“儿臣明白了。” 李世民想了想，“行，注意安全。” 李世民有些失望，他很明显的能感觉出来，李承乾与自己有很深的隔阂。 他不明白，自己都这样做了，为什么李承乾还是不懂他的苦心呢？ 为什么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任性。 李世民像李承乾这么大，已经起兵造反了。 而长孙皇后为了维护秦王府与李渊的关系，天天去给李渊请安，讨好李渊那些垃圾嫔妃。 这是很需要智慧的。 不管是李世民自己，还是长孙皇后，其实都是非常聪慧的人。 他真的不明白，怎么这个大儿子还这么笨呢？ 哎，但愿他脑子能清醒一些。 江波要是能治好他的腿，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的心？ …… 长安前往洛阳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四周有六名护卫，他们骑着马儿，腰杆挺直，一看就是精锐。 马车里边，坐着两名男子，一个四十出头，一个十几岁。 这个中年男子相貌丑陋，长得跟地狱里的恶鬼一样，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牛进达。 牛进达已经向李世民呈递了调派折子，李世民同意了。 这让牛进达兴奋不已，他知道这是长孙皇后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他终于可以在长安照顾老母妻儿了。 这一次去洛阳，主要是送他儿子过去。 坐在牛进达对面的少年正是他儿子，今年十六岁牛明理。 老子长得丑啦唧，儿子却长得非常清秀。 牛进达对于自家孩子，还是很骄傲的，他激动向牛明理介绍长孙皇后，李丽质，还有江波。 “皇后娘娘在这一次我的调派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没有皇后娘娘开口，只怕我也很难回长安。” “还有驸马，他也是好人。” “你到了那里，称呼他们夫人，公子就行，他们都不想暴露身份。” 第64章 小笼包真好吃 普通简陋的马车，牛进达一直在不停地说。 他嘱咐所有的事，有时候他忘记了，就想一想，想到了接着说。 牛明理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小孩，他连连点头。 “明白了，阿爹。” “我知道了，阿爹。” “好，我记住了，阿爹莫要担心。” 尽管牛进达说的话其实没啥营养，正常的少年都应该知道，不过牛明理还是不时回应。 他用这样的方式配合着自己的父亲，让牛进达不用为他担忧。 马车外的护卫们听到了自家将军与小公子的谈话，都颇为欣慰。 将军家里的事真的太糟心了，幸好小公子为人还不错，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样的情况下，将军也就不用那么为小公子担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很多话，精神很亢奋的牛进达睡下了。 牛明理坐在牛进达身侧，他从马车座位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件长衣，随后盖在牛进达身上。 牛明理随后静静看着窗外。 偶尔马车路过一些小村子，能看到一些少年人在玩耍。 牛进达平静的目光中会闪过一丝冷漠和不屑。 对于很多人来说，小伙伴都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但对于牛进达来说，这些人不过是给他带来痛苦和苦难的人。 他虽然牛进达的儿子，但自从他摔断腿之后，就没有被人瞧得起过。 他每每外出，都有一些小孩少年追着他喊瘸子。 他母亲是小地方出身，还有一些小孩说他母亲是乡下婆娘。 在牛明理心中，这个世界都在针对他们一家人。 明明他们那么渺小，明明他们依旧尽量的低调，但外面的人依旧对他们充满恶意。 他父亲是牛进达，和程咬金秦琼是好朋友，但依旧被人看不起。 他经常听到别的小孩说他父亲是丑将军。 这就是牛明理的生活，是他的世界。 这里充满的怨恨，充满了隔阂。 三天后，马车来到了洛阳随州桃源村。 牛进达领着牛明理见到了长孙皇后，李丽质，还有江波。 江波很喜欢牛进达这个人，他觉得牛进达实诚，他给牛进达端出了茅台酒。 牛进达喝了几口酒，豪爽的性子一下展露出来，邀请程怀亮过来一起喝酒，然后诉说当年跟着秦王打仗的一些事情。 不管怎么看，院子里都非常的热闹。 江波见牛进达喜欢，还送了两坛酒给这位丑将军。 不过牛进达还有老母在长安，所以也不敢多留。 吃了一顿便饭，随后便离开了。 临行前，他将两万宝钱放在院子里，“江公子，这是给明理治病的钱，我就凑了这么多，下次来了我再带过来。” 江波看了眼，淡淡一笑 ，“够了，牛将军放心，不过是一些普通药材，足够了。” 牛进达呵呵一笑，随后又嘱咐牛明理一些话，这才离开。 牛明理看着那一箱子的宝钱，眼睛都直了。 牛进达并没有做什么买卖，他这些钱其实都是这些年李世民赏赐的。 照理来说，牛进达作为一名将军，家中不应该这么穷。 但事实就是这么穷。 牛进达一家人在前隋时期饿死了，但他其实也是有宗族的。 那些个来自老家的族人，时不时来长安打秋风，他祖母见这些人都会给一些钱。 加上牛家没有额外收入，所以家里并不富裕。 此时牛明理怔怔看着，手甚至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么多钱，都要给这个江公子吗？ 他这里养了这么多的护卫，吃的也好，他难道还缺几个医药费？ 哼，这哪里是医药费，这是阿爹调派回长安的好处费？ 这是恶心，这些肮脏的家伙。 嘴上满是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见钱眼开。 “你应该累了，先休息一下，我明天给你看腿。” 江波随后让武顺带着牛明理去房间休息。 武顺长得太漂亮了，牛明理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武顺领着牛明理到他房间，“这是早就给你准备好的房间，少什么你尽管说。” 她随后就转开了。 牛明理坐了下来，外边的院子里，长孙皇后，李丽质，上官歆正在打麻将。 不过房间里边非常安静。 少年嘴角忍不住又一次扯出了一丝冷笑。 一阵脚步声响起，武顺转了回来，她手中多了一份果盘，一份包子。 果盘上边有李子，还有红色的，一片一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随便吃，不够叫我。” “这个是小笼包，这个是灌汤包，吃灌汤包要小心点，里边有浓汤，别落在衣服上了。” 她随后就离开了，这一次真的走了。 牛明理看着李子，忍不住傻住了。 祖母和母亲都是节省的人，他在长安根本没啥零食吃。 他忍不住抓起李子，随后咬了一口。 很甜，不过李子皮有点酸。 但是既然父亲给了那么多钱，不吃回来可惜了。 他随后迅速消灭了李子，然后伸手去拿那个红红的，一片一片的东西。 他没有吃过，但闻到了一股甜味，真的是很浓的甜味。 牛明理吃了一口。 感觉一股甜腻腻的水滑入口中，流入胃里，真的太甜了。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他忍不住迅速吃完了一片，然后去取第二片第三片。 他吃了三片，果盘里还有两片。 他想了想，又吃了一片。 留一片，免得这些人还以为我是没见识的乡下小孩。 他随后拿起了小笼包，一口咬下去，一股肉汁溅射而出，吓他一跳。 幸好他反应快，第一时间稳住了身体，不然真的要摔跤了。 不过咬进嘴巴里的肉，真的好香啊，这肉怎么这么香？ 还有这个包子皮，也是非常好吃。 阳光从窗外投了进来，照在小笼包上边，还隐隐有热气冒出。 牛明理吃着小笼包，竟是出了一些汗。 他擦了擦汗，摸了下肚子。 这皇后驸马可真是会享受，这么好吃的包子，这是宫里御厨做的吗？ 父亲交了那么多钱，我一定不能浪费了，要吃回来。 这个灌汤包有汤汁，要用碗接着吗？ 哎，这么好吃的包子，可惜不能带回去给阿娘和祖母吃。 第65章 驸马才是大好人 今日太阳极好，刚刚升高一点点，就非常热，站在阳光下，那感觉就跟是放入烤炉里闷。 就算是什么也不干，十分钟后也是一身大汗。 此时牛明理就在经历这样的糟糕时间。 他几乎要炸开了，真的太热了。 他其实已经站在树下了，不过不管用。 阳光射在大地上，热气生起，透过衣服，敲打他的身体。 一滴滴颗粒大的汗水凭空生成，全部落在衣服上 ，顷刻染湿了衣服。 牛明理偷偷呼了一口气。 我躲在这里都这么热，他去林子里，那不是更热吗？ 这个家伙，特地选在今天这样的时候出来找药材，他是故意演戏给我看？ 哼，你以为我是那些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你随随便便几句话，我就会感动到不行吗？ 你真的太天真了。 我可是非常冷静，非常淡定的人。 牛明理摇了摇头，随后连续的深呼吸，同时尽量的平复心境，以此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这是他祖母教他的办法。 据说叫心静自然凉，只要他心里平静，他就不会觉得热。 他不太确定现在有没有效果，他以前在长安的家中其实试过，感觉效果还不错。 然而他不去想其他任何事，他尽量的平复心情。 什么都不去想，让自己就像是一粒沙子一样。 低调，与世无争。 但一颗颗汗水还是不断生成，不断在他脸上滑落，落在衣服上。 汗水流过的地方，痒痒的，就像是有一群蚂蚁爬过。 牛明理不去管这些臭蚂蚁，他闭上眼睛，尽量想象着冬天，想象着下雪的日子。 他曾经听说过，只要他想象足够好，那他就能做到身临其境。 但是大概过了一刻钟，他除了觉得热，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感受。 此时护卫过来，递给牛明理一壶水。 “这是井水，非常凉。” 牛明理喝了一口水，一股清凉落入口中，流入胃里，然后传遍全身，整个人一个激灵，真的凉爽许多。 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清凉的感觉流遍四肢，他的视线都清晰许多。 葱葱郁郁的树林里，除了他们几个人，啥都没有。 这样的天气，真的是知了都热晕了。 此时林子安静的只有空气噼里啪啦的烧灼声。 这么热的天，那个家伙真的受得了吗？ 他现在只怕也是一身大汗。 他这一次作秀，可是不容易哦。 就在今天早上，太阳刚刚起来，江波就给牛明理检查腿。 随后江波确信，牛明理的腿之所以在下雨，以及天寒的时候会疼，就是因为断骨处有炎症。 那个地方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断骨，身体自愈的时候，长出来的新骨划破了周围的肌肉，甚至是脚筋，所以这么多年了，还是会疼。 江波试着给牛明理按摩，结果稍微触碰，竟然也会有些疼。 江波明白，这里有炎症。 他给的办法是先消炎，然后做手术，把那些把新骨划破的肌肉切割。 如果是脚筋破开了，那就要重新接上。 这个地方因为伤患太久了，所以消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常的内服外敷的办法，估计可能用要两三个月，但是这个时间太长了，而且两三个月天气就冷了，那时候牛明理会更加痛苦。 所以最好还是乘着天气热的时候手术。 那么就应该在一个月内消炎。 江波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消炎效果极好的药方。 这个药方需要一味名为五心草的药，这个药在各大药铺并没有。 因为是几百年前的方子，甚至有大夫都不知道五心草可以入药。 不过根据江波的了解，其实在村子深处山里边，就有不少五心草。 他就带着人出发了。 牛明理觉得江波就是作秀，他想要看看江波是不是真的过来摘草药，就跟了过去，此时方知大意了。 太阳越来越毒了。 牛明理好想回到江家，然后吃上凉凉的甘甜的西瓜。 他现在已经知道那种甜腻腻的东西叫什么了，那是西瓜。 真的太甜了。 想到了西瓜，牛明理不禁想到江家的小笼包，灌汤包，还有那些美味可口的热菜。 说句良心话，他在牛家生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吃过可以媲美的美食。 这一点就算他带着戒备之心，他也不得不承认，江家的饭菜真的太好吃了。 山里边传出一阵脚步声，牛明理期待望了过去，他希望是江波，然后一起回去。 结果出现的人是一名护卫。 护卫手中拿着一片大大的荷叶一样的叶子。 “牛公子，给你扇风。” 这并不是荷叶，而是芋头叶子。 牛明理接过芋叶，扇了扇，顿觉舒爽不已，他忍不住感谢了一声。 “你真是好人。” 护卫笑了笑，随后说道:“我做这点事，算什么好人啊，驸马才是真正的好人。” 牛明理身体一僵，本能的屏蔽一些情绪，他要把自己封闭起来。 护卫接着说道:“有一次我跟着驸马去洛阳城，一起的还有魏王殿下，我们在一间药铺遇到了一个脚筋被弓箭射断的男子。” “那些洛阳药铺的大夫都相互推诿，没有人想要给人治病。” “因为那个受伤的人是一个极凶之人的弟弟，他们都怕不成功会遭殃。” “最后还是驸马出手，帮人家接上了脚筋。” “还有这桃源村的村民，几年前听说过的可苦了，后来驸马带着他们种地种菜，这才富裕起来。” “现在驸马还安排他们去他的店铺工作，一个月六七百钱，跟长安差不多。” “我虽然到过的地方不多，但我知道，除了长安，其他地方普通人哪里有六七百钱，给你三百钱就不错了。” “驸马是真的大好人，我们大家伙都佩服他。” 牛明理顿住了，他感觉这个护卫意有所指。 难道他看出来我对江波他们有意见？ 他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他不敢直接询问，只能扇着芋头叶子，望向其他地方。 护卫也没有多说什么，与另一名护卫警惕四周。 这山林野地，是有可能有野猪的。 牛明理见了，一时间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想多了。 第66章 三万钱的药 “沙!沙!沙!” 一阵脚步声响起，牛明理望了过去，随后看到了江波以及几个护卫。 还有一阵血腥味。 两名护卫抽出了大刀，小心地打量四周。 其中四个人一手抓着一只猪蹄，却是他们打死了一只野猪。 “哈哈哈，有口福了，这只畜生好像要偷袭我们，被我们几人拿下来了。” 一名护卫右脸刮掉了一块手指大的皮，不过他非常开心，率先笑了起来。 江波身上背着一个竹筐，里边满满一竹筐的药材。 他笑了笑，“走，早点回去，大家都饿了。” “姑爷，我来背。” 一名护卫上前接过竹筐。 江波的后背也显露出来了。 汗水淋湿了他的衣服，长衫湿哒哒贴在后背上。 牛明理见了，不禁沉默下来。 他真的给我找草药了。 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难道真的有人愿意真诚对我？ 不久后，他们便回到了牛家村，江波先安排大家吃饭，这才让人破了野猪。 他自己则去熬药了。 炙热的阳光透过葡萄架落了下来，非常的晒。 以前长孙皇后李丽质几个女子都是在葡萄架下边打牌，今天搬到里边了。 江波自己烧火，然后熬药，他搬来了一张小凳子。 牛明理坐在江波另一边。 他看着江波忙碌，心中颇不是滋味。 “你的腿有炎症，不能现在就做手术，不然风险更加，所以我们要先消炎，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消炎过后才能进行手术。” “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多喝水，多吃水果。” “唔，我明天要去洛阳城 你想不想一起去，买点你喜欢的水果？” 牛明理摇摇头。 “有什么想要吃的，就尽管说。” 江波接着说道:“你应该识字，会不会无聊，如果觉得无聊，我可以给你带一些书回来。” 牛明理还是摇摇头。 江波忍不住有些好奇，“你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呃……发呆。” 话落，他望了过去，他想要看看江波怎么看待这件事。 实际上他阿娘，甚至是牛进达都不喜欢他发呆。 他们觉得他这样是在浪费生命，有时候还会觉得他中邪了。 江波一笑，“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发呆。” 牛明理撇撇嘴，江波也就比他大两三岁，这话说的老气横秋。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差着辈分呢。 江波接着说道:“你想要什么，我明天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啥都不用。” “行，桃源村的人很好，不过去村子外要小心，去水田那边可以，树林那边不要去，有野猪。” “知道。” 此时柴火没有了，江波添加了一些柴火，随后拿着小扇子轻轻扇着火。 “煎熬也是一门学问，并不是把药放进去，然后就加火就行，烧火不能一会儿轻，一会儿重，这会影响药性。” …… 江波觉得有些无聊，随后说着煎熬的事，至于牛明理有没有在听，他都没有在乎，就当是一个消遣。 牛明理安静坐着，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听着江波的话。 他其实对煎熬没啥兴趣。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了，他就是喜欢一个人发呆。 安静看着日出，日落。 月亮升起来，月亮落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牛明理感觉坐了太久，身体有些僵硬，他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 一阵烟雾飘来，他这才发现江波还在煎药。 这都多久了，得有一个时辰了？ 太阳下落许多，阳光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不过江波的后背还是湿透了。 他其实采药回来后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不过还是湿了。 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漂亮在院子里。 牛明理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大概是中药有些酸，他受不了，急忙离开了。 回到了房间，坐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边刺眼的世界，他这才感觉好受许多。 “哈哈，药煎好了，牛明理，一刻钟后去喝药。” 外边响起江波的声音，没有客套，也没有见外。 “哎。” 牛明理应了一句。 …… 江波在书房拿出了毛笔和纸张，倒不是为了写字。 他是为了写一张药方。 今天外出，他发现牛明理走的很慢，右脚很难发力。 根据牛明理自己说，太过用力，骨头那里有些疼。 毕竟那个地方曾经断过，虽然后来自动长好了，但是终归是不够坚硬。 江波忽然想到了扁鹊的一张药方，这张药方是用来给断骨后的患者服用的，用这张药方的药，可以制作一种名为生骨丸的丹药。 服用这种丹药，可以帮助那些断骨患者，当然不是重新生骨。 而是在断骨处，生出更多的“骨痂”，这些骨痂就像是骨头的安全帽一样，可以让骨头更加坚硬。 不过说实话，从系统获得的信息，扁鹊想到了生骨丸，但并没有尝试过，后来就被人刺杀了。 所以这个生骨丸，有没有效果还不一定。 因为这个原因，江波之前给高怀恩写医书的时候，他都没有把生骨丸写进去。 此时江波拿着药方，看着上面的各种药材，打算试一试。 这生骨丸所需的药材却是非常的昂贵。 而且患者需要每天服用一粒，所以需要的药材非常多。 预计三十粒的话，需要大概三万钱，也就是说一粒需要一千钱，不得不说太贵了。 不过如果可以证明这个生骨丸有效，那么这个丹药对于那些断腿的人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江波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 他随后找到了一名护卫，他将方子交给护卫，“你现在去一趟洛阳养名院，告诉他们，让他们帮我准备这些药材，等他们准备好了 我要大规模采购，要买三万钱的量。” “三万钱？” 护卫惊呆了。 这也太多了。 难道要把重要当零食吃。 驸马不像是这样不靠谱的人啊？ 江波一笑，“是啊，快去。” 护卫点点头，随后迅速离开了。 牛明理站在门口，恰好听到了江波和护卫的话。 他买那么多药干什么？ 第67章 驸马真的是大善人 阳光非常好，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天里有时候有野兔跑去偷吃青菜。 鸟儿在天空盘旋，叽叽喳喳。 它们想要投诉有其他的偷食者，不过村民们没有理会。 牛明理站在桃源村村口，发着呆。 他的旁边海洋一个放牛娃，小孩拉着一头水牛，歪着头看着牛明理。 外边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一群人缓步过来了。 领头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面色红润，看起来很有精神。 这个人指着村子说:“看，这就是桃源村，这就是你们师祖居住的地方。” 他身后足足有二十几人，他们纷纷露出了向往之色。 牛明理心中好奇，但也没有上前询问。 他在这里已经有五天了，喝了五天的药，也在村子里逛了三天。 这个村子因为江波的关系，村民生活比其他村子好的多，老头老太也更多。 但都是一群普通的老人家，很多人甚至连长安官话都不会说。 牛明理不明白这样的村子还有人会有那么多的徒孙。 而且这些人看起像是读书人，身上有一股正气。 “难道是我不认识的隐世高人？” 牛明理笑了笑，没有理会。 他站的有些累了，就坐了下来，转身看着放牛娃。 放牛娃做了个鬼脸，随后拉着水牛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牛明理肚子有些饿，他随后便转身朝着江府行去。 还未入门，便看到了里边一群人快要把小院子占满了。 仔细一看，竟然是他之前在村口遇到的，像是读书人的那些人。 他们来干什么？ 难道院子里还有他们的“祖师”。 真是奇怪，我住了五天了，我怎么没有发现有什么隐世高人呢？ 牛明理走了进去，赫然发现，此时这一群人做聚在一起，听着江波说话。 他们看江波的眼神，就像是小孙子看见厉害老爷爷一样。 这…… 难道驸马其实一百岁了，只是他医术高明，有驻颜之术。 所以看起来如此年轻。 他跟我说话，总是一副长辈的模样，也是因为这个？ 牛明理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站在一边偷听。 江波正给他的徒孙们讲解一些后世的医理。 他前世并不是医学专业，不过总归是在论坛口嗨过不少，有时候也会百度谷歌一些专业性的东西。 虽然他也不是很懂，但是来到这里，系统奖励了扁鹊医术，让江波对于医学有了新的认识。 再结合他前世看到了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他对于医学的理解要更深了。 比如人体有多少根骨头，以及人体器官的分布，这些在这个年代，其实都还不是很清楚。 至少没有官方的，或者说是受到大众人口的器脏图。 而江波结合后世看到的那些，他就能正确的画出来。 此时他就是把人体的结构体画了出来，然后给徒孙们传授一点“新知识”。 不仅仅徒孙们听得入神，高怀恩也是受益匪浅。 江波有些得意 “等会儿我再画一些图，你们回去挂在墙上，好好记牢了。” 一众徒孙急忙回道:“谢师祖。” 牛明理再次确定，江波就是他以为的那个高人，人家真的是医学大拿，扁鹊传人，有一名徒弟叫高怀恩。 这一次高怀恩领着自己的徒弟 就是过来拜山门的。 “姑爷多少岁了，他的徒弟年龄怎么那么大了？” 有不知情的护卫忍不住问了起来。 “姑爷今年不满二十岁，那位可是长安城里的高大夫，医术不错。” “他是之前来到洛阳，看到了姑爷超神的医术，所以要拜师的，拜师不久，不超过两个月。” 牛明理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人跟人之间，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夜晚的时候，牛明理睡不着觉，他坐起来发呆。 不过他的房间看不到月亮，他坐了一会儿，打算去前院，坐着看月亮。 刚刚走了几步，没有出门口，听到了前院有人谈话。 牛明理急忙刹住了脚步。 外边却是江波与高怀恩这一对师徒在聊天。 却见江波取出一张药方，递给了高怀恩，“怀恩，我前几天忽然想要了一个药方，或许对断骨的人有极大的好处。” 高怀恩看着药方，面露迟疑之色，“恩师，这是什么药方？” “这个药方可以制作一种名为生骨丸的丹药，服用这种丹药一个月，可以在断骨处生出更多的骨痂。” “骨痂？” 高怀恩自然知道骨痂的作用，“那不是可以让断骨者的骨头更加坚固吗？” “没错，牛明理那个小子，右脚的骨头虽然早就接上了，但没法发力，我觉得或许可以试一试生骨丸。”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这只是老祖师的一个想法，具体行不行，我也不确定，你收着药方，如果确定有效，我回给你去信。” “长安应该有不少有钱人愿意服用这种生骨丸，可以赚一笔。” 高怀恩脸上露出了然之色，随后收起了药方，“不过恩师 这里边的药材可是真的贵啊，一粒只怕要一千钱？” “真要是在药店买，一千钱买不到。” 江波给自己徒弟倒了一杯茶，“我跟养民院关系好，他们给我成本价，一千钱一粒。” 高怀恩点点头，“那可真的贵，不过如果能重新好好走路，的确会有很多人愿意买。” 牛明理站在墙壁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一粒一千钱。 那三十粒不就是三万钱了。 这可比我父亲给的钱还要多。 驸马……驸马真的要给我制作这么贵重的丹药吗？ 想到这里，牛明理一阵惭愧，他之前还带着恶意揣测江波，才是方才知道，自己真的误会人了。 区区两万钱，江波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他想了想，随后转身回房，然后将这几天的事写了一封信，他打算把事情告诉牛进达。 至少再送两万钱过来。 他真的比好白吃白住。 驸马真的是大善人，比我在长安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好。 难怪连皇后娘娘都信任他，公主也喜欢她。 第68章 没见识的女人 高怀恩他们第二天就走了。 江波送了一些西瓜给他们。 这让徒孙们高兴不已，长安的西瓜卖的可贵了，而且现在没得卖了。 徒孙们随后给江波磕了几个，这才不舍的离开。 江波随后给牛明理煎药。 牛明理这一次安静坐着，看着江波忙活，有时候还会主动帮忙捡柴火，或者是问一些简单的问题。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此时外边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几名精悍的男子骑着骏马冲了过来，在外门转了几圈，随后有两个人离开，其他人则侯着，他们一脸警戒，似乎在防贼。 程怀亮跑了出去，怒斥道:“胆大，快点下马，你们莫要纵马惊扰了夫人休养。”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随后拿探视的目光望向程怀亮，程怀亮大怒，“老子程怀亮，看什么看？” 这几个汉子闻言，这才慌张下马。 “哼，这是狗眼看人低。” 不久后一群人护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跟在马车身边的还有一群年轻女子，一个个都非常漂亮。 长孙皇后已经得到了消息，她对江波笑道:“是你大哥过来了。” 江波的大哥，自然就是他的大舅子了。 “大舅哥这排场，可比二舅哥大的多了。” 江波心中暗暗吐槽，随后迎了过去。 大舅哥的确有腿疾，长得还算英俊，不过目光有些阴鸷。 眼神落在江波身上，淡淡的扫了几眼，随后便挪开了。 也没有称呼人。 但他进入院子，看到了长孙皇后，一下红了眼睛，随后跪了下去，连连请安。 李丽质也跑了出来，与李承乾抱在一起，抱头大哭。 江波一笑，他与李承乾本来就不熟，李承乾对他啥态度，他真的不在乎。 大哥跟自家娘子关系好就行了。 咱大度，没啥关系。 “大哥，这是我夫君，他叫江波。” 看在妹妹的份上，李承乾这才露出一个笑容。 “妹夫好。” “阿大，累了，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儿让你妹夫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一些好吃的，我们一家人再好好聊聊天。” 李承乾是家中老大，长孙皇后喜欢称呼他阿大，也是希望他有个大哥样子，可以照顾弟弟妹妹。 李承乾诧异望向江波。 妹夫下厨，这能吃吗？ 且不说他是一名男子，照理来说君子远包厨。 再说这偏僻的山村里，又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呢？ “母亲，我害怕母亲不习惯这里的口味，特地带了一些人过来，他们手艺都不错，要不要……” “这些人哪里比得上你妹夫的厨艺，你莫看江波年轻，他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厨师。” 不是说妹夫是扁鹊传人吗？ 怎么又说是厨师了？ 难道他既学医，又学厨艺？ 李承乾想到这里，对自己的腿疾更加失望。 他不相信一个厨子的医术能有多好。 哎，算了，这么多年了，又有什么希望呢？ 就当是来这里散心。 看看妹妹，看看母亲也是好事。 母亲在宫中根本吃不了东西，现在看来脸色不错，想来妹夫或许厨艺真的不错。 呵呵，厨艺不错的扁鹊传人。 李承乾自嘲一笑，随后去休息了。 江家足够大，倒是有给李承乾居住的地方。 不过他大概带了五十名护卫，还有三十名仆从丫鬟过来。 这些人太多了。 江家自然住不了那么多人。 幸好桃源村原先有一个地主，他的地被江波收购后，他就搬到洛阳城居住了。 老房子本来没有人要。 前两天给江波买了下来，他本来预备着下一次徒孙们过来，不需要挤在几个房间。 现在正好给大舅哥的人住。 长孙皇后随后向江波道歉，表示没有跟他商量就让他做菜。 江波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再说给自家人做饭，不丢人。 他随后问长孙皇后，“大哥一般喜欢什么口味的菜？” “唔，阿大喜欢口味重一些的食物。” 江波点点头，明白了长孙皇后的意思。 他随后去菜园子摘了一些辣椒，同时把去年晾晒的红辣椒拿了出来。 “他打算做半桌子的川菜。” “江波，不用顾及我，我也是很能吃辣的。” 长孙皇后心如细发，一下发现了江波的打算。 得，既然是这样，那就做一桌子的川菜。 江波打算做一个酸辣鱼，一个宫保鸡丁，一个肉末茄子，还有鱼香肉丝…… 几个侍女跟着江波，她们一边给江波打下手，一边学习厨艺。 等江波炒完了，她们给护卫们做饭。 酸辣鱼用的辣椒其实还好，不算很辣，不过这个时候的菜普遍比较清淡，而且因为辣椒还没有传入大唐。 所以当辣椒味从厨房传出来，把众人呛得厉害。 好几个护卫都揉着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辣？” “辣椒啊，之前不是在菜园子看过，不过今天的辣椒是干辣椒，好像更辣。” “我还看到好几条鱼，哈哈，有口福了。” 牛明理坐在一边，不禁非常期待。 不过好像我不能吃太辣的东西，江大哥说我受伤的地方有炎症。 想到这里，他不禁非常失望。 李承乾坐在房间里，他的一名侍妾也跟了过来，此时正在给他捶背。 侍妾小心翼翼，根本不敢说话。 李承乾打量房间。 看得出来，房间里的东西都新。 但是矮小的书桌，简单的粗糙的椅子，还有一个一推就倒的书架，以及方形长凳子，无不显示着此地的寒碜。 真的太简陋了。 自家宝贝妹妹，就是嫁给这样的山野村夫吗？ 母亲就是在这样的地方休养吗？ 李承乾心中失望。 他站了起来，随后对侍妾说道:“你去厨房看看，我那个妹夫到底炒什么菜，这里只怕肉都没有。” “哎，我应该在洛阳带一些肉食过来的。” 侍妾一礼，快步离开了。 不久后，侍妾喜滋滋的口来了，她嘴巴还有一些油。 “老爷，有肉的，姑爷准备了鱼肉，猪肉，还有鸡肉。” “现在正在厨房忙活，可香了。” “等会儿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李承乾撇撇嘴，“没见识的女人。” 第69章 小辣椒，很辣哦 终于到了吃饭时间。 其实也是为了照顾李承乾，此时刚刚十一点而已。 江波炒了一桌子的菜，随后让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 上官歆，还有牛明理也坐了上来。 武顺站在长孙皇后身后。 李承乾看到了武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过很快转开了目光。 一桌子的菜，油水很足，此时艳光四射，香味也足了。 可以说色香味俱全。 李承乾心中感觉稍稍好一些。 妹夫这么舍得放油，说明他家条件应该还可以。 这样至少妹妹不用像普通妇人一样劳作。 母亲在这里也能吃的好一些。 长孙皇后笑道:“阿大，你且试试，真的很不错，你妹夫的手艺，就算是我们府上的厨师，也是远远不如的。” “母亲，我这就吃。” 李承乾乖乖应了一句，随后夹起一片红辣椒，“这是何物？” “这是辣椒，不能多吃，吃太多了容易闹肚子，而且很辣。” 李承乾笑笑。 自从有了腿疾后，他就喜欢了重口味的东西。 烈酒，辣的菜，酸的水果。 他一点不在乎，越是重口味，他越是喜欢。 他随后将一片红辣椒放入口中。 这红辣椒非常香，是香辣那一种辣，属于可以接受的辣。 “还行。” 江波笑笑，“你若真的喜欢吃辣，这里有一盆是小辣椒，真的非常辣，辣度达到了九十五。” “我怕大家受不了，所以就做了一盆。” 小辣椒是炒干豆腐。 李丽质接口道:“这个红辣椒不辣，而且非常香，不过小辣椒真的很辣，我之前吃，辣的我连续喝了几大碗水这才缓过来。” 李承乾撇撇嘴。 妹妹啊，不久帮着妹夫说话。 不就是辣椒吗？ 对于你大哥的口味，你根本不了解。 李承乾随后夹起一片小辣椒，接着直接放进了嘴巴。 这舌头有一点点辣，辣味很快传到了喉咙。 一股灼烧感传来，仿佛是喉咙着火了，又热又辣，还有一些疼。 这一股疼痛的感觉很快流窜到了胸口，落到了胃里。 太辣了？ 李承乾感觉疼都扭曲了，他呵出一口气，满口的辣味。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李丽质急忙端上一杯水。 好妹妹，不愧是亲妹妹。 李承乾急忙喝了一口水，还是不够，他一下把水杯里的水全部灌了下去。 这才感觉好一些，不敢他脸很热，想来刚刚已经辣红了脸。 李丽质笑道:“大哥，辣不辣？” 李承乾笑了笑，“不辣。” 他说着不辣，却也不敢去碰小辣椒了。 侍妾给他盛了一碗饭，他开始吃饭。 水煮鱼的辣椒刚刚好，这是麻辣。 李承乾吃水煮鱼的辣椒，他还吃了一些鱼肉。 非常好吃，不过有鱼刺，这一点他不喜欢。 “大哥，这是鱼香肉丝，这个肉香。” “这个是肉末茄子，这个茄子你没吃过，你试试。” 李丽质给李承乾夹菜。 李承乾喜欢这样的感觉，微笑点头。 鱼香肉丝是一道很神奇的菜，明明没有放鱼，明明是猪肉，但却有一股鱼香。 而且仅仅是鱼香，没有鱼腥味。 李承乾吃了几口，忍不住大口吃了起来，他喜欢这样有新意的菜。 肉末茄子则是在茄子上抹上碎肉。 这样茄子有一股淡淡的肉香。 肉香加上茄子香，感觉非常特别，是一种很奇妙的配合。 李承乾在长安的确没有吃过茄子，他感觉茄子似乎要比普通的青菜柔软，吃进肚子里，就像是吃松软的糕点一样。 “大哥，这里还有这个，这是酸笋炒猪肠，呵呵，你敢吃猪肠吗？” 这个时候，猪肠猪肝这样的内脏，贵人们是不吃的。 他们觉得脏。 “这个很酸哦。” 很酸？ 能有多酸呢？ 你怕是不知道，你大哥就喜欢吃酸的东西，有没熟的李子酸吗？ 李承乾忘记了刚刚小辣椒的教训，他笑了笑，随后夹起一片酸笋，放入口中。 很脆，但算不上很酸。 不管这一股酸味，还带着一股香味，非常的好吃。 入口又酸又香。 他随后夹起了一片猪肠，犹豫一下，发现其他人都看着自己，便硬着头皮咬牙吃了。 哼，我不能让人看不起。 我是正常人，不能让人小看了。 咦，好脆啊，有嚼劲。 这个猪肠真好吃。 李承乾从来没有想到猪肠还能这么好吃，便又夹了一些。 他发现这猪肠又脆又有嚼劲，还很香。 “这是好东西。” 李承乾胃口大开，他很快吃完了一碗饭，对侍妾一笑，“帮我盛饭。” “帮？” 侍妾微微愣神，李承乾可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 也没有笑过。 殿下原来也可以这么温柔。 我们永远在这里住就好了。 片刻后，李承乾接过饭碗，继续干饭。 半个小时后，李承乾这才吃完，他摸着肚子，算是明白了。 长孙皇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气色。 妹夫这手艺，的确比宫里的御厨好多了。 东宫的厨师也远远不如他。 哎！也不知道他主业是大夫，还是厨师？ 江御竣提着一壶酒，走了过来，他给李承乾倒了一杯，给自己，还有牛明理各倒了一杯。 “大哥，这是我自酿的酒，叫茅台酒，非常烈，不能多喝，但是可以饭后尝一尝。” “你喝了这杯酒，然后睡一觉，保证整个人暖洋洋的，浑身充满力量。” 李承乾举起茅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他笑了笑。 “妹夫，你恐怕是不了解我的酒量。” 本人最喜欢各种各样的烈酒，从来不怕这些酒。 在长安的时候，经常一喝就是一两斤。 你跟我说喝一杯，呵呵！ 一杯酒还不够我的脚趾缝喝呢？ 李承乾随后举起酒杯，一口饮下。 一股辛辣又灼热的感觉在嘴巴生起，随后沿着咽喉，一路烧到了胃里。 一股热流从胃里生出，直接涌上了大脑。 李承乾只觉得脑子一下子重了许多。 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茅台。 “还可以，比我在长安喝的好一点，不过我还能喝半斤。” 他随后又喝了一杯。 “咦!” 脑子好涨好晕啊。 李承乾随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第70章 驸马与魏王关系好 当李承乾醒来的时候。 天色已经暗了许多，太阳已经朝着西边滑去。 他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脑子不晕了，身体暖和，感觉好了许多。 他发现侍妾不在，旁边没什么人，正要出去看看，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人随后关上了房门。 进来的人叫程洪义，是东宫的太监。 他是李承乾的绝对心腹。 “殿下安好。” 李承乾点点头，“打听的怎么样了？” 他还没有来到桃桃源村，就安排程洪义去打探自家妹夫的情况。 毕竟要在这里治病，说不定要呆几个月的时间。 他不了解江波，自然要安排人打听江波的情报。 “殿下，小人都打听清楚了。” “这魏王之前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据说驸马跟魏王关系极好，不仅仅赠送了魏王西瓜种子，还送给他四十万钱。” 李承乾目光冷了许多，“我就说李泰那个蠢货，怎么可能赚钱，绝对是有人赠送，原来是妹夫。” “是的，据说当初驸马卖西瓜的时候，魏王也是出人出力，亲自与驸马去洛阳城吆喝。” “还有吗？” 程洪义想了想，随后说道:“在村子里，还有护卫群中，驸马的口碑非常好，他们都觉得驸马是个大方又善良的人。” “驸马买下了这个村子绝大多数的地，种了很多其他地方没有的蔬菜。” “据说这些蔬菜在洛阳卖的非常好。” “另外驸马还会做包子卖，是属于驸马的特色包子，一样卖的非常好。” “还有一点是驸马的确是扁鹊传人，有护卫说，昨天一群徒子徒孙过来拜见驸马，这些人都是扁鹊一门的人。” 李承乾闻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程洪义随后看了看四周，他低声说道:“殿下，我还发现了魏王的人来了。” “李泰的人？” 程洪义点点头，语气坚定。 “是的，就是我们来到这里，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过来了。” “就是杨忠那小子领着人，他发现了我们的人，急忙避开了。” “尽管他很小心，但我还是看到了。” 李承乾一下坐了起来，“这个混账这分明就是安排人监视我，他想要干什么，搜罗我的丑闻，要让我身败名裂吗？” 程洪义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殿下，要不要把他们解决了。” 李承乾眯起眼睛，随后摇了摇头，“算了，不用管他。” “殿下，这万一他们造谣呢” “我现在跟母后住在一起，我的一举一动，母后都是知道的。” 李承乾撇撇嘴，“李泰最好造谣，这样父皇向母后一打听，立即知道我是这人诬陷，他会对我更有愧疚感，或许会给我一些好处。” 程洪义这才明白，这一波李承乾站在大气层。 他想了想，随后说道:“我还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李承乾眯起眼睛，这家伙说话婆婆妈妈，必然是比较重要的事。 “什么消息？” “洛阳太守李大亮，还有牛进达与驸马关系很好，听说驸马救过李大亮的命。” 李承乾想到了牛明理，他点头说道:“妹夫这个人，据说还不知道妹妹和母后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那倒也没有什么。” “如果是真的，那他这个人心思大的很啊。” 程洪义点点头，“殿下，我们要不要拉拢驸马，他还是很有价值的。” “拉拢他？算了，我不想与他太过接近，那样妹妹会不好做人，只要他不帮李泰就行。” …… 另一边，杨忠领着人迅速退出了桃源村，他苦着脸回到了洛阳。 在一间旅店开了一个房间。 “老大，我们为什么不去桃源村啊？” 桃源村有吃有住，就算是护卫也是更加乐意去桃源村。 杨忠白了眼护卫，随后说道:“你没有看到了，刚刚江家外边有太子的人，必然是太子殿下过来了。” “现在魏王跟太子关系不合，万一太子拿我们出气，那我们怎么办？” 杨忠很怕死，很胆小，他自然不敢去招惹李承乾。 “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且等一等，看看太子会不会走，如果他离开了江家，我们再去桃源村打探情报。” 杨忠坐了下来。 “如果太子不走，外面就在这里呆半个月，然后回去跟殿下说没有找到。” 尽管没有找到没有奖励， 但公费旅游，你还能奢侈啥呢？ 第二天，他们继续偷偷摸摸的朝着桃源村行去，然后在村子外边观察村子里的情况。 因为现在桃源村的护卫多了许多，所以护卫们的警戒线也拉到了村口。 杨忠他们只敢在村子外边观察，看了大半天，没啥线索，他们便要一起回去了。 刚刚离开了一段距离，就在他们一行人百无聊赖，慢悠悠的走路时，一支利箭激射而出，射向一名护卫的胸口。 护卫反应非常快，侧身一闪，堪堪避开了利箭。 不过他胸口还是被刮了一块肉。 护卫急忙趴了下来。 其他人吓了一跳，瞬间散开，一个个都躲在树后。 “是谁，是太子殿下的人吗？” 杨忠脸色惨白，震惊看着前边。 一名护卫悄悄抬起头，又有一支利箭射了出去。 护卫急忙缩了回去。 杨忠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魏王殿下的人，你想要干什么？” 他觉得如果对面是太子的人，一旦说出这些话，对面的人必然会进一步围杀，以避免这件事传出去。 毕竟兄弟相残，这种事传出去丢人。 如果对面的攻击还是这样，或者是对面的人退去，那应该不是太子的人。 “混账东西，害怕了吗？” 又有一名护卫悄悄偏头，就在此时一支利箭射了出去。 护卫急忙缩了回来。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两刻钟，杨忠这才发现对面的弓箭手离开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不确定刚刚的弓箭手是为了私人恩怨，还是其他的原因，但他觉得应该不是李承乾的人。 如果是李承乾的人，想要杀他们太容易了，犯不着这样警告。 第71章 太子也来了 “老大，我们怎么办？” “对面是个厉害的弓箭手，走，我们去桃源村，把这件事告诉殿下和驸马。” “这……” “不怕，我们就说是来找驸马请教种西瓜一事，只要娘娘知道了，太子反而不敢为难我们。” 不久后，一行人来到了桃源村，随后将之前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我们害怕那个弓箭手会伤害大少爷和夫人，所以特来汇报。” 李承乾看着几个人，脸色阴郁点了点头，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江波倒是慎重许多，“我早就听说过，在洛阳城有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弓箭手，他射杀了不少人。” “其中有平民，也有富商，还有贵人。” “日后大家出去，都要小心一些。” “这件事我会告诉洛阳太守，希望衙门里的人能给力点，将其抓获。” 江波随后安排人去给洛阳太守府汇报情况。 李承乾回到了房间，他随后取出了自己的弓箭，在房间摆弄起来。 他以前并不喜欢射箭，后来也是因为要证明自己，这才练习弓箭，但是现在倒是习惯了。 程洪义进入房间，“殿下，你这是……” 殿下不会是要去找那个神秘弓箭手麻烦？ 难道他要为民除害。 也不像啊，他是这么正义的人吗？ 李承乾眯起眼睛，“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殿下，洛阳的确有一个神秘弓箭手，这个人大概脑子真的有问题，已经伤了不少人，但他每次也就是射出一两箭，然后就迅速隐没，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唔，这是好事。” “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他射伤了二弟的护卫，我们找到这个人，为二弟的护卫复仇，为民除害，你说是不是好事？”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首先能打击李泰。 李泰护卫不行啊，精锐护卫还给人射伤了。 然后李承乾解决了这个人，那是一件大好事，太子尽管有腿疾，但依旧非常勇猛，嫉恶如仇，爱民如子。 为了缉拿恶贼，奋不顾身啊。 程洪义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点头一笑，“太子高明，小人这就去安排，一定要找出这个奸贼。” …… 李大亮很快也接到了江家的消息。 想到江家那些大人物，他急忙安排一队两百人的精锐护卫，换上便装，在桃源村附近警戒，他要把所有的风险控制在最小。 至于抓住那个弓箭手，这一点倒是比较难。 因为那个家伙每次就是射一两箭就跑，他又不招惹洛阳城内的士兵，很难抓啊。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士兵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有大事。” “什么事？快说。” 护卫点点头，随后说道:“队长派我回来，他说他看到他表哥了？” “他表哥？他表哥关我们什么事？” 李大亮不禁有些无语。 “大人，队长说他表哥是太子殿下的东宫护卫，而且是一名小队正，他表哥过来了，那么太子大概率也过来了。” 李大亮瞪大眼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这…… 看来陛下和太子都非常关心长乐公主啊。 太子应该是过来看皇后娘娘和公主的。 这玩意太子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不用活了，我们李家也不用活了。 “快，再安排 在安排两百个护卫过去，务必确保桃源村一代，没有任何危险。” “还有，此事莫要告诉任何人。” 士兵点点头，迅速跑开了。 李大亮擦了一把汗，随后把衙门的总捕头喊了过来，“你在干什么，让你去抓人，让你抓那个恶贼，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抓住？” “现在搞得整个洛阳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你听好了，三天之内，你如果还没有任何进展，那自己滚。” 总捕头苦笑点头，随后回到了衙门，将所有的捕快都散了出去。 “听好了，老子滚蛋，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告诉那些人，谁给我们提供线索，奖励一千钱。” “而且我们不会把这个人的事透露出去。” 捕快们立即散开了。 实际上这个弓箭手带着弓箭，尤其是一张大弓，至少有一名少年高，这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如果能找到一些证人，要抓住他也不是很难。 捕快们在洛阳城内城外四处问询，在第二天上午，总算找到了一名中年农夫，这个人说他有一次上茅厕的时候，看过一个背着大弓的男子匆匆行过。 “哦，这个人长什么模样？” “高个子，马脸，嘴角下还有一颗大痣，眼睛也不不大。” 捕快们如获至宝，立即在整个洛阳城找了起来。 同时李承乾在洛阳城的人也得到了这一条线索，很快就传到了李承乾耳中。 李承乾淡淡一笑，“立即安排人去搜索，一定要比那些捕快先找出这个人，告诉下面的人，谁先找到，奖励一万钱。” 李泰穷，李承乾可不穷。 东宫有专属于太子的皇庄，还有户部，专门处理东宫的财产问题。 李世民害怕自家大儿子没钱花，给东宫户部安排的都是赚钱高手。 这些人在长安为李承乾购置产业，每年都有不少进项。 所以他敢花钱，也不怕花钱。 程洪义随后领命而去。 李承乾想到即将到来的功劳，还有自己可以传扬天下的勇武，不禁暗暗得意。 他随后来到了院子，发现江波正给他煎药，那个好看的丫鬟正在一旁看着。 根据江波的检查，李承乾遇到的问题，正是长期不运动，加上心里作用导致的肌肉萎缩。 江波打算一边给李承乾用药，一边给李承乾针灸。 今天开始吃药，明天开始针灸。 实际上现在已经不需要江波给牛明理煎药了，他安排武顺来煎药。 武顺这个小丫头一开始还不乐意，不过江波可不会纵容她。 所以武顺不得不接下了这个苦差事。 过几天武顺还会接下给李承乾煎药的差事。 现在江波先演示几遍，让武顺学着。 中药味道很浓，闻着就味大。 李承乾微微皱眉，他不太看好江波，但既然长孙皇后都说江波是厉害的人，他暂且信几分。 第72章 针灸活络 “来，大哥，喝了这一碗药，我给你针灸。” 阳光明媚，微风和熏，正式针灸的好日子。 江波给李承乾煎药后，就取出了他的银针。 这药黑乎乎的，有一股非常浓郁的中药味，好像是全世界所有的苦药都放在这里了。 李承乾微微皱眉，随后还是举起了碗，皱眉一口闷了。 “啊！” 真的太难喝。 不过李承乾还是故作豪爽。 江波点了点，“大哥看来很喜欢喝啊，下次要不要多加一点？”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摇摇头，随后把头偏向另一边，他很怕自己忍不住地把药水吐出来。 “不用，不用。” “很好，大哥，躺下来，我给你针灸。” 李承乾有些犹豫，“要不回房间。” 他有些犹豫 他不想别人看到他枯瘦的小腿。 “唔，没关系，我们隔离一个小隔间，在太阳底下施针，我更好认穴。” 江波倒不是故意为难李承乾，而是他能够想象，李承乾枯瘦的小腿，他需要足够光亮的地方才行，如果回到房间，那光线太暗了。 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所以他还是坚持在外边施针。 片刻后，护卫们隔离出了一个小隔间。 用屏风隔离的。 李承乾躺在躺椅上，将裤腿拉了上去，露出了他枯瘦的小腿。 这小腿就像是那种只有六七十斤干瘦老人的腿。 几乎没有肉，皮包骨。 而且那些皮非常皱。 江波微微皱眉，他感觉这皮比肉还要多。 这样干瘦的腿，想要准确施针，且不能刺中骨头 毫无疑问是非常困难的，但没办法，有困难也要迎面赶上去。 江波取出了银针，“大哥，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一般来说，针灸是不会很疼的，大概就是蚊子忽然咬一口的感觉。 不过江波不确定其他人，所以他还是要提醒一句。 李承乾嗤笑一声，没有回应。 以前在长安的时候 其实也是有过大夫给他针灸，不过没啥效果。 这一次如果不是长孙皇后，李承乾是不会让江波医治的。 因为长孙皇后，他都忍着。 他打算如果针灸两天没有效果，他就一这个借口拒绝治疗了。 这样躺在阳光下，真的太丢人了。 江波随后开始给李承乾扎针。 在后世，很有多的武侠小说认为针灸就是在各个穴位扎针。 其实不是，针灸真正扎针的地方是人体的各条经脉。 关于经脉，在后世一直被争论，因为用科技手段也无法确切的找出来。 但就像是灵魂一样，虽然无法看见，但绝对存在。 用科技手段无法找出经脉，不过中医用了几千年，自然不可能是没有道理的。 江波此时就是在李承乾的小腿经脉上扎针。 这经脉用后世的高科技都找不到，用肉眼就更难寻找了。 有能力在经脉施针，在长安这样的地方，也不超过十个人。 江波先是仔细观察一番，随后才真正的扎针。 一根一根的银针扎进去，他双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久后，李承乾的右腿小腿就扎满了银针。 密密麻麻，仿佛腿毛一样密集。 乍看之下，似乎是乱扎的，就是直接扎满了。 李承乾看着自己小腿上的银针，心中无语。 妹夫不会是乱来。 这么多银针，有没有三百根啊，我腿上真的有那么多的穴道吗？ 还是说他就是乱扎，看我的腿看起来严重一些。 不过今天阳光真是好 这样的太阳下，睡一觉倒也是好事。 李承乾随后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右脚有些酸麻，但并没有痛感，他忍不住的睡了下去。 江波看着李承乾的腿，心中也是有些震惊。 他真的很佩服老祖先的智慧。 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出经脉，又是怎么想到要针灸的办法来治病呢？ 江波叹了一口气，随后安静的看着。 李承乾这个人脸皮薄，也不愿意有人过来伺候。 现在还睡下了。 江波如果不看着，万一他脚一歪，把银针都扎入小腿，那就完蛋了，所以江波要盯着点。 大概睡了又一个半小时。 已经到了收针的时候，江波将银针一根一根的收了起来。 小腿似乎有些热，感觉非常的舒服。 李承乾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江波收针。 他尽管是收针，也非常的尽心，认真的小心的观察每一处银针，动作格外小心，也非常专注。 李承乾想到了李世民对他说的话，不禁对江波好感增加了不少。 片刻后江波将所有的银针都收了起来，他接着给李承乾做了一个简单的活血按摩，这才笑道:“大哥，马上吃饭了，你且起身走一走。” 右小腿感觉非常的舒服，热热的，麻麻的。 好像是刚刚泡过脚一样。 李承乾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右小腿似乎更有力量了。 这…… 难道妹夫的医术真的比长安那些老头还要厉害。 这太不可思议了，妹夫才多大，那些老头又多大了。 可妹夫怎么感觉真的可以呢？ 李承乾心中疑惑，随后离开了小隔间。 迎面看到了长孙皇后和李丽质担忧，又有些期待的目光。 李承乾心中一暖。 “母亲，妹妹，不用担心，我的右脚好了许多 江波的办法真的管用。” 长孙皇后双手合十，连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她接着说道:“阿大可要记住了，日后要报答你妹夫。” “母亲放心，我不会忘记。” 片刻后，一家人一起吃饭。 李承乾吃了两碗，感觉还是不够，他就让侍妾去盛第三碗。 侍妾一愣，随后惊喜说道:“殿下，你能吃三碗饭了。” 在过去，在长安的时候，李承乾吃的很少。 他一般只吃一碗饭，然后就喝酒。 饿了喝酒，困了也是喝酒。 不得不说，这个习惯非常的不好。 来到了这里，因为长孙皇后的缘故，他喝酒少了很多，而且江家的饭食非常好吃。 所以他的饭量又增加了，之前几天一般都是吃两碗。 今天上午倒是吃三碗了。 长孙皇后有些担忧，“阿大，早上是不是没有吃？” 第73章 我也会射箭 “母亲放心，我早上吃过了，而且吃的很饱。” 李承乾望向江波，随后说道:“我只是饿了，大概是妹夫给我施针的缘故。” 江波点点头，“针灸过后，身体消耗的确会增加，岳母大人不用担心。” 长孙皇后这才放心下来。 吃过午饭，江波便去午睡了，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这一世还是会有。 其他人其实很少午睡。 主要是吃的少。 在后世，经过科学家的研究，吃碳水化合物的民族，更需要午睡。 所以很多人为了不在中午睡觉，干脆中午的时候吃的非常少，或者是干脆不吃，或者是仅仅吃肉食。 “殿下，驸马睡觉了。” 程洪义这个狗腿子一直跟着李承乾。 李承乾自然不需要午睡，他从来就没有中午睡觉的习惯。 他此时非常有精神，看了眼远方蓝蓝的云。 “走，我们去射箭。” 这大中午，就算你不用午睡，也没必要跑出去射肩膀。 “殿下，你看驸马是神医，他日日午睡，是不是因为午睡可以养身呢？” 李承乾微微一顿，“咦，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那算了，我休息半个时辰，之后你喊我起来。” “是，殿下。” 李承乾回到了房间，他躺了下来，不久后到真的睡了。 半个时辰后，他再次醒来，感觉整个人更有精神了。 他满意点点头，“妹夫之所以这么喜欢午睡，看来就是这个原因。” “好啊，这是好事，日后我们也要午睡，这样下午工作更有精力。” “走，去射箭。” 尽管天上的太阳依旧非常的大，但这一次程洪义也没办法了，只能领着人去外边练习射箭了。 他们刚刚出门不久，江波就跟了过去，随后表示自己去钓鱼。 他真的是去钓鱼，完全就是巧合。 不久后，李承乾和江波来到了村子外的田地里。 此时地上正种着大一片的番薯，一眼望去，地面上有任何东西都一目了然，不用担心会有掩藏的刺客。 江波安心的钓鱼。 而李承乾则去射箭。 他的箭法好不错，准头是有的。 不过大概是因为右脚没办法发力，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瞄准。 他射箭比较慢。 “噗！噗！噗！” 他连续射了三箭，全部命中三十米外的稻草人的头部。 跟过来的一帮人立即大声吆喝，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李承乾非常得意，他哈哈一笑。 江波则双手抱胸，半眯着眼睛，似乎睡下了，实际上他没有睡，他一直盯着鱼钩。 这个吃池塘的鱼都是江波自己放养的，所以很容易就能钓鱼。 “噗！” 鱼竿晃动，江波不慌不忙的举起了鱼竿，将一只足足有两斤重的鱼儿拉了上来。 他动作娴熟，迅速将鱼儿放入一旁的水桶中。 不久后他又接连掉了两条鱼。 李承乾依旧在练习射箭，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只灰色的小野兔冲了进来。 “殿下，野兔，野兔。” 那些手下人看见野兔，随后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不过他们都没有将手中的弓箭射出去。 他们都等着李承乾射箭，他们是不会射兔子的，只会吓唬兔子。 李承乾瞄了一会儿，随后射出了弓箭。 “噗！” 弓箭射在兔子旁边的土堆上，扒拉出一块泥土。 野兔子受惊，急忙跑向另一边。 “噗！噗！噗！” 狗腿子将弓箭射了出去，他们训练有素，这些弓箭落场一排，形成了一道弓箭墙，恰好挡住了兔子前行的路。 野兔子反应没有那么快，一把撞在弓箭墙上，它速度一下就慢下来了。 它显然被吓住了，速度一下慢了许多。 就在此时，李承乾射出了绝命一箭，将野兔子钉在土堆上。 “殿下神射，殿下武威。” 众人起身大喊，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 李承乾也非常得意，皇室直系成员，大概除了李世民，也就他的箭法最好。 李泰那个蠢货，睡觉健康，但是却没有任何拿手的地方。 想到这里，李承乾更加得意。 野兔子不大，大概也就是一斤多一点。 护卫跑了过去，提起兔子，“殿下，今天晚上可以加餐了。” 李承乾哈哈一笑，“没错，今晚可以吃一顿好的了。” 他心中高兴，走向江波，“妹夫，我打到了一只兔子，今晚可以加餐。” 江波点点头，转头一看。 兔子大概一斤半的模样，除去内脏，还有兔子脑袋，还有兔子皮，真正能入口的，大概也就是半斤。 后世其实川菜中有一道兔子头的菜，不过江波不喜欢。 所以他就算会做，也不会做这样的菜。 “唔，大哥真厉害。”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上前两步 礼貌性的问道:“妹夫钓了多少条鱼了？” 咦，满满大半桶，四条鱼，两条两斤左右，还有两条足足有四五斤。 这…… 这比我厉害多了。 李承乾顿时觉得自己手中的小兔子不香了。 “妹夫学过钓鱼之术？” 江波摇摇头，“没有学过，不过这鱼塘本来就养了鱼，所以同样许多。”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真的钓鱼那么强呢？ 远不过是这个原因。 可以，但还是远远不如我。 李承乾想了想，随后以长辈的口吻说道:“妹夫，我觉得你钓鱼，还不如射箭更好。” “射箭可以锻炼身体，而且这可是君子六艺，你如果真的学会了，还有一定的防身能力。” 江波看了眼李泰，“大哥，我其实会射箭。” 他真的会射箭。 他之前签到，已经获得了系统超凡入圣的箭术。 刚刚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兴致勃勃，几乎每天都会去射箭。 他甚至还带着弓箭去树林里打猎。 不过时间长了，江波还是腻歪了。 所以他现在不射箭了，仅仅是早起跑步而已。 李承乾笑了笑，将野兔子放入江波的水桶中。 这个妹夫，虽然是个乡下老财，不过还是挺要面子的。 你会射箭，你会玩弹弓？ 哼，我不揭穿你，免得你尴尬。 第74章 巧合还是实力 江波和李承乾回到江家的时候，时间还早，也就是下午三点多。 江波吩咐丫鬟们杀鱼，然后放盐腌一下，他晚上的时候要露一手，今天晚上煎鱼块吃。 就在此时，外出打探消息的护卫回来了，找到了李承乾。 “殿下，好消息，我们找到人了。” “哦，快说。” “我们根据提示，找到了一个类似的人。” 李承乾随后知道了这个人的具体信息。 这个人叫王东，是洛阳城外杨光镇的一名猎户。 据说这个王东并不是汉人的孩子，他父亲是一个突厥人。 从小就抛弃了他母亲。 王东和他哥哥王阳就跟着他父亲长大，因为一个弱女子，据说还给突厥人生了两个孩子，所以附近的人经常欺负他们。 这一家三口过的非常不好。 五年前，这位老母亲去世了。 王东和王阳两兄弟自此之后就相依为命。 他们平时打猎为生，王阳已经三十岁了，王东二十八岁，不过两个人都没有结婚。 但是现在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两兄弟都很凶，所以他们尽管依旧很穷。 李承乾眯起眼睛，“可以确定吗？” “可以的，殿下，就是这个野种做的。” 护卫有亲人曾经死在突厥人手中，他对于突厥人非常怨恨。 李承乾点点头，“很好，立即召集人手，我们现在就过去，擒拿这两兄弟。” 片刻后，李承乾领着一干护卫离开了江家，他们看起来行色匆匆。 长孙皇后不禁有些担忧，“阿大，你要干什么？” “母亲，地方上有一个贼子，我们去把他擒拿了。” “好，万事小心。” 长孙皇后经历过战乱，她可不是弱女子，恰恰相反，她是会给自己丈夫递刀的人。 所以李承乾要去抓贼，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江波有些好奇，“岳母大人，我跟过去看看。” 对于自己身边的敌人，江波一向都非常关心。 李承乾闻言，呵呵一笑，“妹夫，走，且让你看看大唐军威。” 众人随后冲了出去，李承乾自然是骑马，江波也是骑马，除此之后，还有四个护卫骑马。 其他人则是徒步奔行。 杨光镇位于桃源村西边，需要继续往山里走大概二十里。 而王东王阳两兄弟所在的村子，还要继续往镇子里边走十里路。 总共三十里，大概要有一个多小时。 因为马匹少，所以倒是没有斥候。 众人就是这样往前直接走，大概一个小时，他们总算来到了杨光镇，仔细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镇子主要是两个姓。 分别是姓杨，还有姓光。 所以叫做杨光镇。 镇子上有人认识王东王阳两兄弟，说是这两兄弟都是会打猎的高手。 他们还有一些突厥人的手段，射箭非常准，会养鹰。 两兄弟居住的村子叫双刀村，因为村子里头有两座山，非常陡峭，就像是两把竖起的弯刀。 简单的询问了一番，众人随后便离开了。 他们继续往里走，很快有人发现了他们头顶上方有一只老鹰。 “这老鹰不会是那个突厥野种的？” “很有可能是，我们一定要先杀了它，不然就打草惊蛇，说不定这两个野种都逃了。” “取弓，射杀它。” 护卫们议论纷纷，大家伙都觉得应该把这头老鹰射下来。 不过他们都没有行动，等着李承乾发话。 李承乾眯起眼睛，随后右手一挥，“把它射下来。” 话落，他自己也取下了弓箭，瞄了一会儿，随后一箭射出。 “噗！” 弓箭射向老鹰，这老鹰一扇翅膀，轻松闪避。 它也不害怕，反而是盯着下边的人，呃呃的怪叫起来。 “噗！噗！噗！” 众人纷纷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然而却没啥效果，这老鹰挥动翅膀，左右腾转，非常灵活。 一阵忙活，却连人家的毛发都没有挨到，不得不说太尴尬了。 “殿下，我看还是算了，我们先去抓王阳王东兄弟。” 程洪义适当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李承乾正要同意，此时老鹰怪叫一声，竟然直扑李承乾，它似乎看出来了，李承乾是这一伙人的老大。 “小心。” 一名护卫抬弓射箭。 弓箭激射而出，打在了老鹰爪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但老鹰竟然没有事。 不过也把它打疼了，怪叫着往上升。 此时众人这才发现，这老鹰张开翅膀后，只怕有半丈左右，非常宽大。 江波也发现了，老鹰张开翅膀，竟然差不多两米。 可以跟nba那些怪物比臂长了。 他想了想，朝旁边的护卫说道:“借你弓箭一用。” 护卫闻言，不情愿的把弓箭递给了江波，他自己则抽出了大刀。 众人没有走，就是安静看着。 这老鹰在天空中盘旋，怪叫几声，随后有冲了下来。 它俯冲而下，速度非常快。 护卫们纷纷射出了弓箭，然而都被这个老鹰避开了。 偶尔有弓箭射中了，也是命中它的翅膀边沿，擦了过去，带走了几根毛发，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用处了。 眼看老鹰越来越近，马儿都受惊了，极速往后退去，李承乾也白了脸。 就在此时，江波射出了弓箭。 “噗！” 弓箭激射而出，直射老鹰颈脖子下边的地方。 弓箭钉了进去，没过了箭头。 老鹰惨叫一声，一头栽落下来。 江波收了弓箭。 尽管有一年时间没有摸了，不过超凡入圣的射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痴呆看着江波。 驸马竟然是箭术高手？ 这……是巧合，还是真的有实力呢？ 应该是巧合，如果真的有实力，怎么看不出来呢？ 对，应该是巧合。 李承乾也傻住了。 他的马儿都傻住了，呆呆停了下来，大大的马眼里满是疑惑。 这……妹夫竟然会射箭？ 应该就是普通水平。 他的手不像是经常张弓搭箭的人。 不过妹夫这运气真的不错。 不过刚刚老鹰飞下来，我如果冷静一些，我应该也能射中它。 嗯，刚刚大意了。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快走，莫要走了王东王阳兄弟。” 第75章 驸马是箭术高手 队伍继续往前行去，大家伙对于江波射箭一事，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尤其那只大鹰此时挂在马背上，这真的是一只大鹰啊，得有七八斤重。 这样的氛围下，他们走的更快，不久后就来到了双刀村，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王东王阳兄弟的住所。 他们并没有与其他村民住一起，而是在村子边上做了一栋茅屋。 “你们是抓他们的吗？他们犯了啥事啊？” “哎，他们养了几条恶狗，可凶了。” 村民还想要八卦几句，不过李承乾自然不会理会他们。 老实的村民还是提醒众人，说王家养了恶犬。 不久后，他们看到了王东王阳家的茅屋，一群人冲了过去。 刚刚跑起来，里边就冲出了四条黑狗。 这几条黑狗又大又壮，满脸凶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护卫们当然不会害怕这些恶犬，张弓搭箭，激射恶狗。 刚刚还非常凶悍的恶狗，一下倒了下去，可怜兮兮的惨叫。 “殿下好箭法。” 护卫们一下来了精神，他们再次有了信心。 一群人随后便要包围茅屋，此时从茅屋后边冲出一名高大的男子，这个人右手拿着弓，身后背着箭，他没有转身往后看，直接向前奔逃。 “逃了一个人，快追。” “留五个人寻找另一个贼子。” 李承乾很快下了命令，随后领着人去追前面的人。 这个人跑的很快，他好像没有穿鞋，但迈步很大，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后面有护卫射箭，不过没有射中他，他很快跑进了林子里。 马儿在田里跑不快，李承乾和江波都下了马。 李承乾因为腿疾的问题，很快就落在后面了。 他见护卫们在树林前停下来，高声喊道:“追啊，快去追。” 这次杀过来，就是要除去这两个恶贼，以扬勇名。 如果仅仅杀了几只狗子，还有一只大鹰，那么对李承乾来说，这件事没有任何好处。 此时搜房子的护卫也跟过来了，他们表示房子里没有人，另一个人应该早就离开了。 李承乾皱起眉头，“贼子逃进山里了，你们跟过去看看。” 护卫们二话不说追了过去。 江波手中还拿着那名护卫的弓箭，他后背也背着箭篓，听到李承乾的话，忍不住说道:“大哥，正所谓穷寇莫追，还是让护卫们回来。” 李承乾阴着脸摇摇头，“妹夫，你不懂，我必须要抓住这两个混账。” 他们已经出来了，因为李大亮的人在桃源村附近警戒，如果他们不能抓住人，那么这一次失败的行动必然会传出去。 所以李承乾要求一定要抓住人。 江波见此，也没啥好说的。 他安静守在李承乾身边。 就在此时，前面的树林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尽管脚步很轻，但江波还是听到了，他抬起头。 却见一名高壮的青年男子立在树林边上，他冷笑看着江波等人。 “你们这群唐狗是来抓我的吗？” 李承乾大喜，朝旁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你是王东，还是王阳？” “我叫王东，洛阳城那些人就是我射伤的，当然我大哥也射了几个，不过没有我多。” 他说到这里，一脸飞扬的神采，显得非常骄傲。 李承乾冷哼一声，“你这种恶贼，万死不足平民愤。” 他随后张弓射箭，“去死。” 弓箭激射而出，不过距离王东太远了，落到王东身前，已经没什么力道了。 他轻松避开。 护卫们也开始射箭，他们的情况和李承乾差不多。 江波一直拿着弓箭，没有射出。 距离真的太远了，他用的是最普通的兵弓，这样的弓，就算他去超凡入圣的箭术，也不能射杀对面的王东。 所以他还要等机会。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 王东大笑起来，随后张弓对射，他的弓显然改造过，竟然射的比江波他们的弓还要远。 而现在的局势，就成了李承乾一干人射不到王东，而王东可以攻击李承乾。 护卫们急忙扶着李承乾后退。 江波慢悠悠的，他落在最后面。 “妹夫，快退下来。” 李承乾的叫喊声响起。 江波轻笑点头。 他没有超凡入圣的武技，所以你让江波躲避拳头，大砍刀，那他真的不行。 不过他有超凡入圣的箭术，对于弓箭的线路，江波的捕捉能力强得多。 他预估着对面王东的距离，王东这样射箭，江波可以轻松闪避。 王东见这边的人后退，大笑着往前跑。 他注意到了江波，随后一箭射了过去。 江波也注意到了，王东进入了他的射击范围。 “噗！” 江波来到双刀村后第一次射箭，长箭激射而出，就是对准了王东的箭。 “铛!” 两支利箭撞击在一起，在半空中掉落。 王东一愣，不过没有放在心中 他觉得这是一次巧合。 就在此时，他抽出了长箭，余光却瞥见对面的那个男子，颇为英俊的男子已经先他一步张弓射箭了。 长箭射出，激射而来。 对面的男子却根本没有停顿，手腕一番，再次抽出了长箭，又一次射了出去。 不等王东反应过来，人家又一次抽出了弓箭，再次射出。 三支利箭，仿佛一条直线一样射来。 太快了，刚刚张弓搭箭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王东从小玩弓，但也没有这么快。 他猛然想起，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三连珠吗？ 连珠箭，三支利箭射出，仿佛一条直线一样。 王东心中惊慌，他第一遇到了在射箭方面让他恐惧的人，他一个翻身，往前一纵。 “噗！噗！噗！” 三支利箭，依次射来，从王东身侧飞过。 王东随后若有所感，他抬起头，只见一道冷光射来。 这一次他避不开了，眼睁睁的看着弓箭射入咽喉。 “怎么这么快？” “他是军中高手吗？” “呵呵，死的不冤。” 江波放下弓箭，快步上前，随后捡起了王东的弓箭，发现不仅仅是弓，这箭也是特制的。 羽毛更长，箭头更尖，看着就让人害怕。 死了好，省的浪费国家粮食。 第76章 连珠箭 李承乾一干人都惊呆了，刚刚看到了什么？ 妹夫（驸马）这么厉害的吗？ 刚刚是三连射，那个是连珠箭吗？ 传说中的连珠箭，据说秦琼年轻的时候能射，但现在年龄大了，也射不出来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这样的神迹。 李承乾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妹夫真的这么厉害，到底是谁教他的？ 一定是箭术大师？ 他箭术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打猎，而要去钓鱼呢？ 妹夫这箭术能教我吗？ 江波将之前用的弓箭还给那名护卫，“这个给你，我用这个。” 他现在手中拿着的正是刚刚从王东手中扳下来的弓箭。 这弓威力更大，江波喜欢。 此时刚刚进树林搜索的护卫退回来了，大家伙见王东死了，都非常惊讶。 听到是江波射杀，更是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这是真的吗，驸马箭术怎么会这么好呢？ 就在此时，一名护卫跑了过来，“有村民看到了王阳，就在前边的双刀山上打猎。” 众人闻言，精神一震。 李承乾催促道:“快走，快走，今天一定要杀死他。” 不久后，在沿途发村民的指点下，他们来到了双刀山，这其实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两座山。 就真的跟两把弯刀一样，两座山相距大概有七十米，在左侧山顶处竟然有一座寺庙，而在右侧山顶也有房子。 两座山中间还有一道木桥。 这木桥应该是用普通绳子捆绑固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敢从其中通过。 就在众人感慨时，山上下来一人，这是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手中提着一只兔子，一只野鸡，后背背着弓箭和箭篓。 在他腰间还有一把柴刀。 这个人长得有些像是王东。 “王阳。” 有护卫忍不住喊了出来。 王阳一顿，随后甩开野鸡兔子，转身便跑，他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快追。” 这一次双方距离近，江波也追了过去。 王阳显然是经常在山林里奔行，所以他跑步不仅仅非常快，而且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流畅感，看他跑步，竟然觉得这么跑步很美。 幸好护卫们也不是吃素的，拼命追了过去。 王阳上了山顶，随后绕过寺庙，朝着那道木桥跑了过去。 “哒!哒!哒!” 他没有半点迟疑，竟然直接冲了过去。 实在太快了，其他人根本不敢冲的那么快，两个护卫跑过去了，左右摇晃。 王阳随后抽出柴刀，啪啪啪的砍木桥。 “快回来。” 两个护卫急忙退了回来。 “啪！” 一声脆响，长长的木桥掉落下来。 王阳在另一边，取出弓箭射了几箭，众人急忙闪避。 有护卫回击，却发现自己射出的弓箭射到那边，已经没有攻击力了。 王阳大笑，随后狰狞说道:“唐狗，你们杀了我弟弟？” “你弟弟该死，已经去十八层地狱了。” “唐狗，我一定会报仇，我现在就去突厥，终有一日，我要领兵南下，杀光你们这群唐狗。” “恶贼，有本事不要跑，来啊，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王阳没有理会，转身便要离开。 他刚刚转身，江波松开了手指，一支利箭激射而出，随后他迅速抽出了另一支利箭，同样非常快，眨眼的功夫射了出去。 然后是第三支弓箭，一样非常快。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连珠箭，又称三连射。 三支利箭排成了一条直线，一道光一样射向王阳。 “噗！” 弓箭破风声还是不一样的。 王阳反应过来，转头看到了三支利箭激射而来，他纵身一跃，却已经来不及了。 有两支利箭一前一后射中王阳胸口，还有一只利箭射中他的手掌。 “啊!” 王阳惨叫一声，随后一个踉跄，往前一栽，从百丈悬崖中掉落下来。 “啪!” 下边随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像是包子店，师傅拍面饼一样。 众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江波。 如果说刚刚射杀王东，他们非常震惊。 那么此时，他们彻底傻住了。 这真的是连珠箭啊，传说中的连珠箭。 秦琼没有传给他儿子，而现在出现在洛阳城外。 射箭的人成了驸马。 真的太准了，太强了，这简直不让人射箭啊。 江波微微皱眉，他此时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杀了两个人。 尽管这两个人都是恶贼，但他还是杀人了。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并没有感觉害怕恐惧，也没有紧张。 相反他非常淡定。 但这样淡定的态度反而让他自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没有害怕，我没有恐惧。 我没有像电影里初次杀人的主角一样被自己的良心谴责。 那是不是说明我这个人非常冷漠？ 没有共情心里。 想到这里，江波有些无语。 我这样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久后，他们从山上下来，护卫们将江波的事告诉了李承乾。 这…… 妹夫的箭术如此厉害，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要不要找他学习呢？ 他会不会看不起我啊？ 哎，还是算了，免得自寻烦恼。 就在此时，江波将李承乾拉到一边。 “大哥，能不能让你的人不要对外说是我射杀的。” “哦，这是为什么？” “我不想成名，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所以我不想要其他人打扰我的生活。” 李承乾看着江波，他要确定江波是不是在说谎。 “大哥，可以吗？” 江波不要，那我是不是可以占为己有呢？ 不过江波日后反悔怎么办？ 他跟李泰关系极好，他若是反悔，那我就糟糕了。 算了，就算不能把射杀两个贼子的功劳按在我身上。 但这一次说我带队总归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传扬出去，也是一种美名，也不怕江波反悔。 江波还以为李承乾不乐意呢。 “大哥，我真的就是想要低调生活，在桃源村自由自在，多好，你看是不是？” 李承乾笑了笑，“行，既然如此，那我就安排那些人，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要告诉母亲和妹妹吗？” 江波摇摇头，“不用，免得她们担心。” “好，就依你所言。” 江波松了一口气，现在实力差，低调发育最重要。 第77章 亩产三千斤 李世民最近心情有点烦，倒不是因为长孙皇后不再，或者是李承乾不再。 主要还是因为高句丽的事。 现在朝野上下，都认可应该在辽东地区留下军队，用来震慑高句丽。 但是这要花钱啊，可朝廷没有那么多钱了。 那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号召大家伙，捐钱捐物。 这个时候的商人可没有那么大方。 大臣们也不会乐意。 所以他烦啊，真的烦透了。 如果不是没有完全的准备好，李世民真想一举灭了高句丽。 让这个讨厌的势力永远的淹没在历史潮流中。 奈何高句丽距离长安太远了，粮草运输太难了。 这一场征战，都是大唐准备已久的结果。 现在士兵们都想要打仗，但没钱啊。 昨天大朝会，官员们吵了起来。 有人建议加重税收，来一个战争税，直到彻底解决高句丽，这才停止。 说这话的人让魏征房玄龄等人骂出翔来了。 文臣们表示，宁愿让高句丽问题僵持着，也不能穷兵黩武。 李世民隐约明白魏征房玄龄等人的想法。 一方面他们真的为了平民百姓请命，另一方面他们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身后名。 在魏征等人看来，大唐在他们的努力下，现在已经营造了一个治世环境，他们不希望出现任何会在史书上留下污点的事。 李世民其实也不想，所以他当时就否决了。 可是钱的问题呢，应该怎么解决呢？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响起，有太监跑了过来。 “陛下，有来自洛阳的书信，还有几名护卫在外边侯着。” 李世民点点头，随后打开了书信。 却是长孙皇后汇来的。 看到长孙皇后的字，李世民心情放松许多。 他随后看了下去，起先都是正常的事，皇后介绍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牛明理的事，后面…… 咦？ 江波有救世作物？ 番薯亩产三千斤。 大豆亩产一千斤。 土豆亩产三千斤。 大葱亩产六千斤。 小麦亩产六百斤。 这……这是开玩笑的？ 历朝历代，几乎所有的皇帝，都会在春耕时节，选择一天下地，。挥几下锄头，然后慰问一些农夫。 说一些官方关爱之话。 李世民也不例外，不过他其实对农业也很深的了解。 这个年代，粮食亩产其实非常低，南方的稻米，亩产一般在一百二十斤左右。 而北方的栗米高粱，一般亩产一百五十斤左右。 不过南方的稻米可以种两季，而北方的栗米只能种一季。 所以现在南方已经越来越好，有超越北方的趋势。 这懂不懂就亩产三千斤，最少得麦子都是亩产六百斤。 这…… 江波确定没有说谎吗？ 产量这么高，这不会是神物？ 不，应该是说谎的，不然不可能产量这么高。 江波为了哄皇后，故意说高了。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是真的，那大唐就不缺粮了，这么多粮食，绝对可以多养三倍以上的百姓。 老百姓也可以一日三餐。 想到这里，李世民心中也是非常火热。 “外边有几个护卫吗？他们可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陛下，有的，外边有护卫，他们的确带着东西来。” “很好，快宣。” 片刻后，护卫们走了进来。 行礼之后，一名护卫解开了他背后的包裹，“陛下，小人这包裹里，是土豆。” “这边这个，是大豆。” “这边这个是番薯。” “这边这个是大葱。” “这个是麦子。” 大唐也是有麦子的，李世民钻是见过，他发现这个麦子颗粒更大。 护卫接着说道:“陛下，这个番薯可以生吃，非常甜，就像是柿子一样，比柿子硬一些。” “其他的都要煮熟了才能吃。” “驸马说，这些都是可以在严寒之地种植，当然今年是不行了，得等明年才行。” 辽东地区十一月就开始冻土了，现在距离十一月，也就是五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们还要赶过去，还要开田，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倒是可以在长安地区实验一番。 李世民点点头，“你们都知道怎么种植了吗？” “知道了，驸马教过我们。” “唔，你们真的看到了这些东西，亩产千斤吗？” “没有，陛下，现在不是收成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 护卫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去过驸马的地窖 的确存储了上万斤的番薯土豆，非常多。” “我们也看到了驸马种植的地方，也就是几亩地而已，应该是真的。” 李世民大喜，他拍手说道:“好，你们现在就准备，就在长安城外的农庄种植，到了冬天，朕要看效果。” 几名护卫领命而去。 他们倒是把他们包裹里的农作物留了下来。 李世民看了看，随后让太监去洗一个番薯，顺便去皮。 不久后，太监将切块的番薯递了上来。 李世民取了一块，放入口中，有些硬，不过很脆，咬了一口就能咬开。 甜，的确非常甜，而且还有一股特别的香味。 这个东西如果大规模种植，真有那么高的产量，完全可以当主食啊。 李世民大喜，他隐隐觉得这一次或许江波真的会给他一个大惊喜。 江波由此大功，应该给他奖励一个县公。 想到这里，李世民随后喊来太监，写了一封圣旨，上面封了江波，封号就是随州县公。 太监带着圣旨刚刚离开，魏征就过来了。 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农作物，好奇问道:“陛下，这些是何物？” 李世民随后解释了这些产物，并且说了他们的产量。 魏征大惊，“亩产三千斤，陛下，这是诓言？” 李世民摇摇头，“应该不是，那个人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 李世民想到这里，心中也有些慌，他刚刚一时激动，让太监出去宣旨了。 要不要追回来呢？ 魏征在这里，让他知道了，又会哔哔个没完。 算了，就算现在不封，皇后的病好了，也应该奖赏人家，不过是时间先后而已。 江波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不然魏征又要骂我了。 第78章 妹夫，能教我箭术吗 当江波他们回到桃源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长孙皇后，李丽质，还有上官歆几个人都在村口迎接。 看到了江波和李承乾两个人安然无恙，几个女人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了江家，李丽质将江波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夫君，你们去哪里？” “唔，抓两个小猫贼，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李丽质松了一口气，她轻抚胸口，白了眼江波，“以后这样危险的事，你可不要去做了。” “没事，那么多护卫呢？” “不行，护卫多也不行。” 她非常认真，满眼的期待。 江波点点头，“好，我听你的，护卫多也不行。” “还有，也要拦着我大哥，大哥也不能出事。” 江波闻言，不禁有些好奇，自家娘子好像更紧张大舅哥，对二舅哥没有那么上心啊。 李丽质接着解释道:“大哥是嫡长子，父亲还想着他继承家业呢，不过……” “怎么啦？” 李丽质离开长安的时候，李承乾虽然顽劣，但远没有后来调皮，长孙皇后来到了桃源村后，说了很多李承乾在长安的事，所以李丽质也大概知道自己大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大哥是嫡长子，肩负着振兴家族的重任，父亲对他也是期盼非常高，不过大哥做的并不是很好。” “父亲在长安给大哥找了很多名师，大哥虽然待人礼貌，但学习并不认真，而且还经常走神，母亲说，大哥的学业最近几年没有任何长进。” “要知道父亲给大哥找的可是长安有名的大儒啊，大哥如此不上进，已经在长安传开了，很多人都觉得父亲或许应该改立其他儿子继承家业，母亲和父亲也是头疼 都没啥办法。” 江波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一个不好学的人。 说实话，以自家大舅哥的年龄，放在后世就是刚刚上大学的时候。 这个年龄的人成熟一些的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不成熟的人则还非常叛逆。 家长越是期待什么，他们也是反着来。 江波前世也有过叛逆期，他后来之所以成长，那是看到了一位老环卫工大中午的顶着大太阳扫地。 那件事对他触动很大。 他这才明白金钱来之不易，成年人的生活有多艰难。 一分一毫都是用汗水换来的，普通人的生活没有容易二字。 自家大舅哥这样的家室，从小锦衣玉食，如果他不想继承家业，或者是自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那也是很正常的。 “大哥不想继承家业吗？” 李丽质摇摇头，“当然不是，他也很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好学。” 想继承家业，却依旧不好学，那就是没有遭遇到社会的毒打。 自以为自己的才华已经足够了。 江波隐隐明白了自家大舅哥这件事了。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大舅哥这样的情况，江波总不能给他制造麻烦，让人去解决。 他需要一个契机。 …… 黑夜寂静，偶尔有几个野猫在叫唤。 房间的蜡烛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李承乾躺在床上，他旁边的女子一脸娇羞与满足。 显然李承乾的体能还是可以的。 “殿下，要不要吃宵夜？” 宵夜就是晚上吃的东西，是自家妹夫的叫法。 李承乾摇摇头，“我不用了，你去吃。” 女子一个人不好意思去吃。 李承乾闭上眼睛。 他今天其实挺累的，但莫名的有一股冲动，就算发泄过后，这一股冲动依旧深深的落在心中。 他不确定这是什么，他打算好好想一想。 不是女人，不是金钱，不是地位，是……箭术。 李承乾想到了江波的连珠箭，三连射，简直箭无虚发。 不仅仅非常准，还非常的快。 李承乾猛的坐了起来。 我要拥有这样的箭法。 我要成为大唐箭术最好的人。 我可以做到，没有错，我可以做到。 不过妹夫会叫我吗？ 明天且去问问。 …… 阳光再次降临大地，江波今天心情极好，因为他给牛明理预定的用来制作生骨丸的药材到了一批。 尽管现在还没有那么快制作 但早准备着，总归有好处。 牛明理也看到了这些药材，他感激不已，跪了下来，啪啪啪的磕头。 李承乾刚刚出门，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心中不解。 牛明理不是牛进达的儿子吗，他过来治疗腿伤，这都还没有治好，磕头干什么？ 还哭了。 这个傻小子不会是给妹夫忽悠了？ 对于牛明理，李承乾还是比较同情的。 毕竟两个人都有腿疾，而且牛明理的腿比给他的腿伤更严重。 牛明理是骨头断了，多年没有好，现在冬天来了，或者是下雨天还会疼。 而李承乾的腿就是小腿没肉，但雨天和冬天都不疼。 因为有相似的境遇，所以李承乾对牛明理没有对其他人那般冷漠。 片刻后，江御竣领着人离开。 牛明理还在抹眼泪。 李承乾快步走了过去，“牛明理，你怎么啦？” “大少爷，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怎么哭了？” 牛明理还是不好意思说。 “是江波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江大哥没有欺负我，他是对我太好了，我感激哭了。” “哦，对你太好，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牛明理点点头，随后将牛进达给江波两万钱，而江波这一次要给他买药就花了三万钱一事说了一遍。 他最后说道:“以前在长安的时候，人人厌恶我，从来没有其他人关心我，但江大哥是真的大好人，他是真正的善良的人。” 李承乾闻言，心中微动。 我在长安也没有人关心我，除了母亲和妹妹，其他人都在挑错。 他们整天逼我做这个，做那个。我早就受不了了。 如果遇到妹夫这样心善的人，说不定我也会激动大哭。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牛明理莫要想太多，江波有钱，一万钱两万钱都是小意思。” “那不行，江大哥之恩，我一定要记在心中。” 李承乾点点头，没有说话。 江波如此之人，应该也是靠谱的人，我向他学习箭术，他应该会教我。 第79章 我师傅叫郭靖 一直在桃源村外边监视的士兵少了许多。 桃源村的村民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依旧像往常一样干活。 江波再次来到了池塘钓鱼。 他也不知道干啥，每天都打卡签到，但系统不给超凡入圣的武技啊。 他也不敢随意溜达。 而且实际上洛阳城也没啥好玩的。 江波经历过后世的娱乐时代，信息大爆炸时代，这个世界的娱乐在他眼中都太乏味了。 最后他发现，竟然是钓鱼最有趣。 “哒!哒!哒!” 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是李承乾领着人过来了。 李承乾挥了挥手，让护卫们停在一边，他自己走了过去。 “妹夫，你在钓鱼呢？” “大哥早啊，我在在钓鱼。” 江家的鱼其实早就够了，江波有时候钓的鱼不仅仅自己吃，还给护卫们加餐。 李承乾点头一笑，“妹夫，你箭术卓着，能不能教一教我。” 李承乾声音小了不少，江波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他瞪大眼睛，望了过去。 “大哥，你说什么？” 李承乾脸色有些僵硬，但为了那一手漂亮的箭法，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妹夫你不要笑话我啊，我想向你学习箭法。” 话落，他盯着江波，他想要看看江波会不会嘲笑他。 另外他也很期待江波答应他。 江波感受到了李承乾的目光，他感觉自己大舅哥是真的想要学箭术。 他想到了昨天晚上李丽质的那些话，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大哥，可知道我这箭术来自何人？” 李承乾微微一愣，江波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他觉得江波应该是不想要教他了。 心虚一下低落许多。 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不知道。” “哦，大哥不好奇吗？” 是啊，到底是谁教妹夫如此卓越的箭法呢？ 据说秦琼年轻的时候，可以射出连珠箭，难道是秦琼？ 不对啊，没有听说秦琼跟洛阳有什么瓜葛啊。 那会是谁呢？ 江波自顾自的说道:“我师傅名字并不响亮，大哥应该是没有听说过，他叫郭靖。” 李承乾点点头，“我是没有听说过。” 江波接着说道:“我师傅名字虽然不显于天下，但他其实是个大英雄，我是一个汉人，出生在江南，不过那时候南北两朝分治天下，非常的混乱。” “师傅的父亲被人杀了，他母亲不得已带着他远涉北方，奈何在北方也一直被人欺负。” “他母亲就一直带着他搬家，直到去到了草原。” 李承乾皱起眉头，“草原？” 在他看来，草原应该是非常穷困的地方，这怎么还搬到草原去了呢？ 江波点点头，“是啊，搬到了草原，草原那时候其实还挺安静的，师傅也长大不少，大概是经常吃牛肉羊肉，所以他很高大，十岁的时候，师傅遇到了师祖。” 师祖？ 竟然还有一个师祖？ 难道妹夫这箭术还是有门派传承？ 江波接着说道:“师祖是一个瞎子，叫柯镇恶，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柯镇恶，听名字就是一个正直的人。 不过瞎子去怎么会去草原呢？ 他不怕遇到敌人吗？ 李承乾心中的好奇不禁更深了。 “师祖距离现在大概有一百年了，”江波一边想，一边说道:“他也是江南人，曾经还是江南的江湖人，出自一个隐世的武林门派，这个门派叫神箭门。” 原来妹夫的箭术是出自神箭门，难怪如此出色。 这个门派现在还有人吗？ 还是说就剩下妹夫一个人了？ 江波接着说道:“师祖是江南人，他之所以去草原，是因为一个诺言。” “他之前有一个古人之子，也搬去了草原，他答应人家要照顾子侄，所以他就过去了。” “这一照顾就是三十年。” “他不仅仅将自己大好时光留在了草原，还遇到了很多危险，一双眼睛也交代在那里了。” 李承乾闻言，忍不住拍手说道:“这位柯大侠真是了不起的人。” 江波点点头，“是的，师祖非常了不起，他遇到师傅的时候，他已经快七十岁了。” “师祖害怕神箭门绝技消失，就收了师傅当徒弟。” “不过并不是是收做徒弟，就要传他绝学。” 不传绝学，那收徒弟做什么？难道是照顾自己？ 李承乾忍不住问道:“那郭前辈学会了神箭吗？” “自然学会了，师祖之所以没有那么快教师傅，是因为神箭门有一个规定，所有弟子，必须学习三年，方可学习神箭。” “学习三年？”李承乾一愣，“学习什么？” “学习怎么种地，怎么生活，学习老百姓怎么生活？” 这…… 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 三年是不是太久了？ 江波接着说道:“师傅学习了三年，然后师祖开始教他神箭，师傅天资聪慧，五年时间就学会了。” 李承乾哦了一声，他觉得五年太久了。 江波接着说道:“我师傅的母亲在他箭术大成后就去世了，她告诉我师傅，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要报效国家，要做一个对得起自己民族的人。” “自此之后，师傅就带着师祖回到了中原，然后他专门暗杀那些贪官污吏，济世救民。” “师傅还遇到了师母，我师母叫黄蓉，是天下有名的大美人。” “当然黄蓉是她的真名，我也不知道她行走江湖时的化名是什么。” “总之两夫妻都是高手，做了不少好事，尤其在边界杀了不少入侵中原的突厥狗贼。” 李承乾闻言，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激动，“郭大侠和黄女侠都是好样的。” 江波一笑，“我师母其实是化外之人，据说她的家距离大唐有万里之远，在海的另一边。”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师傅遇到了人，他也收我做了弟子，然后让我做了三年的农活，体验了三年普通人的生活，这才传我神箭门箭术。” 江波声音高了许多，也严肃了许多，“大哥你看，这桃源村的农作物，就是师傅给我的种子，这些东西，也是我最先种植的。” 第80章 乔峰这样的大英雄太少了 鱼塘前边，就有一大片的田地，上边正种着花生和番薯。 一大片，如此之多。 一眼望去，青青葱葱，非常好看。 江波接着说道:“大舅哥问我可不可以教你，这一点自然没有问题，我可以代师传艺，但是要学习我们神箭门的箭术，那就要通过神箭门的考核。” 他停下来，一字一句说道:“大哥，你能忍受干三年农活吗？” 李承乾张大嘴巴，他很想开口答应，不过嘴巴上下打架，却没有声音发出。 看到了江波似笑非笑的目光，他觉得江波看不起自己，他心中气愤，下意识的想要答应，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憋了回去。 三年，他三年在东宫吃香的，喝辣的，不香吗？ 为什么要在这里干农活呢？ 不过江波的治疗据说也要半年，除去半年 就是两年半了。 那我要不要答应他呢？ 反正我在大唐也没有任何权利，平时上朝也是当一个稻草人。 我若是留在这里，以后学到天下无双的箭术，那不好吗？ 不对，两年半太久了，我还是回长安。 我还要跟着于志宁，还有孔颖达他们学习呢？ 还是拒绝。 可我又不喜欢读书，我真的听得进去吗？ 李承乾脸色变换不断，没有言语。 江波笑了笑，不再搭理李承乾，他转过头，自顾自的钓鱼。 李承乾看着鱼塘，长叹一口气，还是转身离开了。 不久后，李承乾回到了江家，他依旧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迎面看到了长孙皇后，看到自己的母亲依旧年轻漂亮，不禁愣住了。 母后依旧年轻。 父皇也是壮年。 如果也祖父的年龄来算，父皇再做三十年皇帝都有可能。 也就是说我还要做三十年太子，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我真的要窝在东宫，什么都不做？ 就是每天射箭自娱自乐吗？ 想到这里，李承乾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不行，我不能这样。 既然不喜欢学习，既然还有很长的时间，那么我干脆留在桃源村，然后跟江波学习箭术。 我若是有一手天下无双的箭术，加上我的才华，可以说是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我还怕什么呢？ 难道李泰那个蠢货还能比得过我？ 我有一手箭术，总归会更受武将们欢迎。 念及于此，李承乾转身便往回走，他走的很快，因为腿疾的缘故，他差点摔跤了。 不久后，他来到了江波跟前，“妹夫，我愿意拜入神箭门，我愿意接受神箭门的考研。” 江波转头，看着李承乾，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姑且信你。” “现在不是时间，这样，我找一个老师傅问问黄道吉日，然后让你正式拜入神箭门。” “在此之前，你还有天的时间考虑，你也可以拒绝我，如何？” 李承乾摇摇头，“不用了，妹夫，我考虑清楚了，我就是要学习箭法。” 江波一笑，“行，我信了。” “不过我们神箭门虽然在江湖上没有任何名气，但我作为神箭门当代门主，我理应按照门规来。” “收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我们必须要选黄道吉日才行。” 他说的很严肃。 李承乾听了，也不禁信了几分。 “好，就依妹夫所言。” 江波一笑，接着说道:“神箭门没什么门规，不得残害同门，不得奸淫掳掠，不得欺压百姓，做到这三点就行。” 李承乾闻言，连连点头，他觉得这个神箭门还是挺正派的。 虽然人丁单薄，也没名气，但行得正。 江波看了眼李承乾，打算再次跟李承乾好好聊一聊，塑造一下自家大舅哥的三观。 “我对于现在的江湖，其实不怎么了解，不过我对于两百年前的江湖，还是有很多了解的。” 他接着说道:“两百年前，其实神箭门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 “那时候天下还属于东晋，神箭门有很多的弟子，千，遍布天下，神箭门的门主叫乔峰。” “乔门主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大英雄，他最长常做的事，就是北上中土，击杀胡贼。” “江湖上的人称他为世间少有的大侠，有北乔峰，南慕容之称。” “这个姓慕容的，是鲜卑大燕王室弟子，也是一个高手。” “不过他与乔峰完全没得比，乔峰啊，有一次他领着一众神箭门的好汉，去救助一名被困的抗胡义士。” …… 江波将天龙八部的故事，稍微进行了改动，随后说给李承乾听。 当然他主要是说乔峰，对于段誉那个花花公子仅仅是一笔带过。 乔帮主的一生，波澜壮阔，大气英武，无愧于天地。 不仅仅江波说的激动，李承乾也听得激动。 当他把故事说完，他已经钓到了满满一桶的鱼儿。 不久后，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江府。 晚饭过后，李承乾的侍妾去伺候长孙皇后了，程洪义贱兮兮的走了进去，“殿下，你今天跟驸马说什么呢？” 李承乾看了眼程洪义，随后把江波说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孤已经决定要，要留下了，加入神箭门。” 这…… 这故事也太玄了。 柯镇恶，郭靖，乔峰，这名字取得真好。 不过江湖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我看到的江湖人怎么一个个都跟哈巴狗一样？ 而且殿下留在这里三年？那我怎么办？ 三年不能回长安，我媳妇只怕都要改改嫁了。 程洪义忍不住说道:“殿下，三年时间 是不是太久了？” “唔，久吗？” “太久了，万一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殿下回不去，那吃亏了怎么办？” 李承乾一愣，随后明白了程洪义的意思，怒斥道:“混账，父皇母后千秋万代，能有什么事？” “此事你莫要再说了，再说我杀了你。” 程洪义急忙跪了下来。 “是，殿下，小人再也不敢了。” 李承乾撇撇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还不是舍不得长安的繁华？能不能有一点牺牲精神啊？就像是乔峰一样。” “他纵身一跃，救了两国百姓，哎，这样的大英雄太少了。” 第81章 李承乾入门 月亮爬上了树梢上，微风吹过，它也没有掉落下来。 倒是一些树叶被殃及了，啪啪的落在地上。 李承乾的侍妾坐了一会儿，总算离开了。 李丽质抱着她母亲，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低声说道:“母后，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是这样的……” 李丽质随后把江波跟李承乾的话说了一遍，她最后说道:“夫君也不确定大哥会不会答应，以后能不能坚持。” 长孙皇后轻笑一声，“江波的想法是好的，这样没有错，阿大的话，就要看他自己的，如果他真的能做一些农活，也能明白百姓不易，对他日后也是有好处的。” “你不会怪夫君？” “怪他做什么，这件事他做的很对。”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家大儿子有些古怪的脾气，随后说道:“你大哥如果真的有改变，那我们可要谢天谢地了。” 李丽质咯咯一笑，“你莫要担心了，大哥一定会改正的。” 长孙皇后点点头，随后推开李丽质，“以后你就不要过来陪我睡了，你这个老是撩被子，去找你夫君。” “母后，干嘛要赶我走？” “你跟江波结婚也好几年了，为什么还不要个孩子呢，去，莫要在这里跟着我，找江波去。” 李丽质其实早就想要孩子了，不过江波不肯，一是李丽质年龄太小，这个时候生育伤身体。 二是李丽质其实也有心脏基因病，他的情况比长孙皇后稍微好一些。 毕竟她更加年轻，不过还是要注意，所以实际上她也在吃药。 李丽质嘟嘴把原因告诉长孙皇后。 “可不是我不乐意生小孩，是夫君不愿意。” “唔，原来是这样，但就算是这样，你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也不好，去找你夫君，以后莫要陪我。” 李丽质离开了长孙皇后的房间，回到了江波和她的卧室。 江波大喜，“娘子怎么过来了？” “母亲不让我陪着，让我过来陪你。” “哈哈，岳母大人懂我，快过来，我两好好说话。” …… 江波第二天起床，他见李承乾并没有提出要退出神箭门，便找人去购买了一些香烛，还当着李承乾的面，请教了村里的一些老人。 根据老人的说法，黄道吉日就在后天。 他接着又假模假样的跟长孙皇后说了一遍。 李承乾一直在旁边听着，他还以为长孙皇后第一次听闻，所以认真的解释了一下，并且希望长孙皇后可以成全。 长孙皇后难得见到自己儿子如此认真的画面，她也一脸肃穆的问了一些问题，让李承乾好好想想，要确定了再答复江波，莫要以为事情好玩，就轻易答应。 李承乾拍着胸口说道:“母亲，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决定加入神箭门，接受神箭门的考验。” 话落，李承乾转头望向江波，暗暗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我之前让母后非常伤心担忧。 但这一次我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我不能像在长安一样，再次让人看不起。 江波笑了笑，他还是很喜欢李承乾这样的人。 这让他感觉似乎回到了前世上大学的年代，青春而率性。 …… 两日后，江府大厅，在一张长桌上，有一个两个大大的祖牌，一个是“祖师柯镇恶”，还有一个是“祖师乔峰”。 因为在江波编制的故事里，他的恩师郭靖远走海外，并没有死，所以并没有郭靖的祖牌。 在祖牌前边，则是一盘水果，一盘糕点，好友一盘鸡鸭鱼肉。 还有一个香炉，江波蹦着脸，憋着笑，然后点燃了两根大蜡烛，插进香炉里，又找来了三炷香，点然后插进香炉里。 这样扬声说道:“神箭门第三十九代弟子江波，今日代师收徒，特收唐承乾为第三十九代二弟子。” “我门世代忠良，忠君爱国。” “特有门规:不可相门相残，不可欺压良善，不可奸淫掳掠。” “若违门规，天诛地灭。” 说到这里，江波的语气要严厉许多。 李承乾跪了下来，对着两个祖牌磕了三个头，随后端起一杯茶，来到了江波跟前，他老老实实的拜道:“师兄，请喝茶。” 江波点点头，接过茶杯，“二师弟请起。” 二师弟，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变味呢？ 这不是猴哥和八戒吗？ 以后还是叫师弟得了。 旁边的牛明理一脸羡慕，他忍不住上前，随后拜道:“江大哥，我能不能加入神箭门？” 江波一愣，随后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加入，就只能算第三弟子了。” “我愿意，江大哥，我愿加入神箭门。” “那你可知道我神箭门的门规，如果三年考验不成，那你便不算是神箭门弟子。” “我知道，我一定能完成。” 牛明理看着江波，还有李承乾，心中非常高兴。 他不是傻子，李承乾和江波对他更好，他能够感受出来。 这一方面，那些个村民都远远不如两位大哥，所以既然能跟江波，李承乾一个门派，他非常高兴。 至于学习射箭，他倒是无所谓。 江波轻笑点头。 有了牛明理，也给了李承乾一个比较对象。 牛明理虽然性格沉闷孤僻，但为人还是比较老实本分的。 这不是偷奸耍滑的人。 让牛明理加入神箭门，百利而无一害。 就这样，牛明理接着也跪拜下来，随后给江波，给李承乾敬茶。 李承乾接过牛明理的茶杯，莫名感觉心头一暖。 看着这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男孩。 他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给三师弟一个好的印象，要起一个好榜样。 不就是干农活吗？ 我以前也看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天气热，要晒太阳而已。 如果我连这点苦都受不了，那不是说我连农民都不如吗？ 我绝对能够应对。 江波以前可以，那我自然也没有问题。 他随后望向长孙皇后，有些骄傲，“母亲，我是神箭门弟子了。” 哎，傻孩子。 哪里有什么神箭门啊。 真是太年轻了。 “我儿当好好努力，日后学习神箭门高强箭术。” 第82章 拔花生可是技术活 今日天气非常好，既然李承乾和牛明理已经加入神箭门了，自然要接受神箭门的考验。 江波笑道:“不用说好衣服，穿旧衣服过去，带草帽，还有一条擦汗的毛巾，嗯，还要带水壶。” 李承乾随后准备，牛明理也跟着。 程洪义想要帮李承乾拿水壶。 江波摇摇头，“这一点都要别人帮忙吗？” 李承乾瞪了眼程洪义，“你莫要管我，我没事。” 片刻后，众人出发，江波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天我们去拔花生，我一共种了十亩地的花生，不是很多，大家不用紧张。” “还有一位村里的厚叔跟我们一起干活。” 江波以前的花生也是雇人干活。 他以前其实村里谁有时间就找谁，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找年轻人过来，而是找一位老人。 他很怕找了年轻人，那些人说话不知轻重，得罪了李承乾和牛明理，打击了人家信心。 厚叔今年五十五岁，在这个年代，算是一个老人了。 他性格宽厚善良，从来不跟人急眼，做事也是有条不紊，是村里出了名的稳重之人。 不久后，他们到了地里，见到了厚叔。 李承乾见厚叔头发都白了，以为厚叔六七十，跟他祖父李渊差不多的年龄。 听到江波说厚叔只有五十五，他都不禁愣了片刻。 系统奖励的作物种子都是最好的，江波种植的花生成长非常好。 此时绿茵茵一片，看着就知道今年必然是一个丰收年。 江波笑了笑，随后弯腰，双手抓住花生苗，微微一侧，随后猛的往外一扯，将花生拔了出来。 连等着泥土，拔出了一大把的花生，江波甩了甩泥，将花生整齐的摆好。 “就是这样拔花生。” “双手抓住花生苗，然后往往侧一些，斜着拔，不要慢慢用力，就要一下猛的拉出来，明白吗？” 牛明理认真的点点头。 李承乾撇撇嘴。 看来也不是很难吗，不过是双手往外拉而已，这个简单。 妹夫说的这么认真，好像这个真的很难一样。 三年的考验，简单。 “好了，我们开始。” 江波招呼一声，他随后弯下腰，开始拔花生。 牛明理也弯下了腰，他双手扒拉一捆花生苗，然后用力往外扯。 却是扯不动，他往左拉一拉，然后往右拉了拉。 花生苗下边的泥土这才稍稍松动，他随后用力一拔，终于将花生苗拔了下来。 不过他一下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幸好这里都是田地，也不疼。 就是有些丢人。 牛明理忍不住抬头望去。 江波拥有超凡入圣的耕种，他对于农活，有一种天然的感觉，加上他穿越后一直有锻炼，所以他拔花生很快。 牛明理刚刚拔了一颗，而江波已经拔了十几颗了。 旁边的厚叔也拔了八九颗了。 厚叔虽然年龄大了，但是他真的很快。 双手一捞，然后双手一伸，就把花生苗拔下来了。 不管是厚叔，还是江波，拔花生苗都不怎么直起腰来了，他们一直弯着腰。 大师兄干农活这么厉害，还有厚叔，他年龄那么大了，还是如此厉害？ 牛明理有些羞愧，他随后弯下腰继续拔花生。 李承乾双手抓住花生，用力往上一把，他常年练习射箭，双手还是有劲的，一下将花生拔了出来。 “一颗，两颗，三颗……” “噗！” 拉扯出来的花生苗扬起了厚重的沙土，一些沙土落到了李承乾嘴巴里。 他急忙把泥土吐掉。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猛然停下来，随后发现自己的手很脏，满是泥土 估计摸了脸，脸更脏。 算了，还是拔花生。 我要给三师弟做个榜样，不能让大师兄看不起。 另外这拔花生也不是很难吗？ 他接着拔花生，然后甩泥土，将花生苗摆放整齐。 “十颗，十一颗，十二颗。” “哎？腰好累啊。” 李承乾忍不住站了起来，随后捶了捶腰，他这才拔了十几颗花生，感觉比一夜三次还要累。 他忍不住望向江波和厚叔。 发现江波那边已经差不多要拔完大半行了，估计有拔了上百颗花生了。 厚叔慢一些，但也有六七十颗。 而他和牛明理，两个人刚刚起步。 “这……他们竟然那么快？” “怎么会这么快呢？” “他们腰不酸吗？” “妹夫整天钓鱼，原来这敢农活的本事还没有丢掉。” 李承乾忍不住红了脸，他感觉咱太笨了，他想了想，随后弯腰继续拔花生。 “噗！” 又一次扬起了一大把的泥土。 李承乾急忙连连呸呸呸，将泥土吐了出来。 程洪义赶忙跑了过来，他压着声音，“殿下，何必呢，我们回去。” 李承乾瞪了眼程洪义，怒道:“我正在接受门派考验呢，你莫要多管闲事，滚回去。” 程洪义见此，只能无奈的跑了回去。 又过了不久，江波已经拔完了一行的花生，而李承乾和牛明理还没有到三分之一。 “好了，你们拔，我去钓鱼了，如果无法忍受，那就自动退出哦，神箭门不强求。” 江波随后便离开了。 李承乾又拔了一会儿，此时太阳火辣辣的往地面输送太阳。 他后背，还有额头都是汗水。 一双手也满是汗水，这汗水和泥土混在一起，双手更脏了。 他拔起一把花生，又一次带起了一堆的泥土，还有一只青色的毛毛虫也飞到了他衣服上。 李承乾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程洪义他们急忙跑了过去，将毛毛虫打开。 李承乾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见众人都没有轻视的目光，牛明理更是非常担忧，这才放心。 “我没事，就是忽然看到了一只虫子，吓了一跳。” 程洪义安慰道:“殿下，不如我们休息一下，你喝一口水，驸马说可以休息的。”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去到田埂处，拿起水壶喝水。 牛明理也走了过去。 李承乾急忙挺直了腰，“三师弟，如何啊？” 李承乾虽然比不了江波和厚叔，但他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而且常年拉弓射箭，随意臂力要比牛明理好的多。 第83章 何不食肉糜 在牛明理跟前，李承乾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拔的花生要比牛明理多的多。 “好累啊，我没想到拔花生原来这么累。” 李承乾点点头，“没事，不要紧张，你年龄还小，师兄只是让我们认真做事，并没有要求我们不要命的做。” 牛明理点点头，“我知道的，二师兄放心。” 一句二师兄，说的李承乾非常高兴。 尤其牛明理单纯善良的目光中隐隐有崇拜，更是让李承乾兴奋。 此时厚叔也停下来了，他已经拔完一行了。 老人家也带了水壶，他停下来喝水。 李承乾见了，快步走了过去，“厚叔，我们拔花生为什么不用锄头，或者是铲子啊？” 厚叔急忙摆手，“公子，你不用这样叫我，叫我老三头就行。” 李承乾摇摇头，他这点礼节还是有的。 坚持片刻后，厚叔见李承乾温和，便呵呵一笑，“这个花生很嫩的，也很脆，你用锄头和铲子，一下子就会搞坏这个花生。” 原来如此。 “厚叔，江老爷干活怎么这么厉害？” 江老爷自然就是指江波。 厚叔一愣，随后摇头道:“我也不懂，江老爷带着我们种花生，或者是种其他的农物，他都非常快，我都没有见过那个农民做事像他那么利落。” “连村里的农民都比不过吗？” 李承乾忍不住问了一句。 “比不过的，村里干活最快的后生也比不上江老爷。” 厚叔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江老爷干活，非常快的，手势快，脚步也稳，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是学着他干活的。” 李承乾瞪大眼睛。 原来大师兄干活这里厉害。 这么说师傅他老人家真的督促的很严厉。 而且神箭门干活也有一手。 不过神箭门为什么要让弟子干活呢？ 真的是为了考验吗？ 还是说其中有神箭的道理。 厚叔笑笑，随后便收起了水壶，接着干活了。 李承乾见此，忍不住问道:“厚叔，你这样干一天活？有多少钱啊？” “一天啊，二十钱。” 一天二十钱，一个月也就是六百钱。 李承乾想到自己的花销，大概一天的伙食就超过六百钱，他忍不住问道:“够用吗？” “够用的。” 厚叔有些愧疚的笑了笑，“其实江老爷人好，给多了，也就是给江老爷干活这么多，在洛阳城其他地方干农活，一天也就是十钱。” “我听说起其他地方更少，有很多地方，一天七八钱。” 一天七八钱，一个月不到三百钱，这么少？ 这些老百姓真的够吃吗？ 他们能吃上肉吗？ 李承乾接着问道:“厚叔，你平时吃肉吗？” 厚叔一愣，“不吃的，过节的时候会买一些肥肉。” “那吃什么？” “吃青菜啊。” 李承乾想到了江波家的青菜，松了一口气，青菜种类繁多，口味也不错。 厚叔却接着说道:“我家那个小崽子，不喜欢吃青菜，他说煮的没味，总想着进山打野味，昨天晚上他运气不错，跟着几个年轻小伙一起，打了两只野鸡，家里分到了半边鸡肉。” “这……青菜不好吃吗？” 厚叔摇摇头，“是不怎么好吃，没味。” 没味吗，江波家的青菜很好吃啊，怎么会没味呢？ 难道是他们吃的太多了，所以觉得没味道？ 程洪义这时候低声说道:“村子里其他人家哪里有钱买油炒菜，他们都是煮菜的，把饭和青菜放一起煮。” “大多数人也不是吃干米饭，是吃米粥。” 他这几天倒是了解了桃源村的一些事。 此时听到李承乾和厚叔的话，忍不住告诉李承乾。 李承乾愣住了，怔怔看着程洪义。 厚叔此时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这样过日子。” 他脸上还挂着笑，不过李承乾却似乎看到了苦涩。 他这时候才明白厚叔为什么五十五岁就白了头，整个人看着老了十几岁。 李承乾忽然觉得这样询问很不礼貌，他急忙回去接着拔花生。 烈日下，他汗流浃背，不断拔着花生苗。 大概拔了二十颗左右，他感觉腰酸背痛，忍不住站了起来。 厚叔在另一边拔花生苗，很快便要追上李承乾了。 他干枯的双手其实非常消瘦，双手发力，青筋暴起。 李承乾转过头，他忽然发现右手手背有东西爬过，转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大蜘蛛，这蜘蛛竟然爬到他手背了。 李承乾急忙将蜘蛛甩开。 蜘蛛落到了厚叔衣服上，他看都没有看，一巴掌拍了过去，直接将蜘蛛拍死了，随后接着拔花生。 李承乾张大嘴巴，怔怔看着厚叔。 他感觉这个普通的农夫，有着他没有的勇气与坚强。 我如果不是太子，我真的比厚叔出色吗？ 这个普通的农夫，就比我更强。 那我为什么还要那么高傲呢？ 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呢？ 他傻傻的站着，平复着身体。 “哎呦。” 李承乾转头望向牛明理。 少年一样满身是汗水，他力气小，很多时候都拔不动，只能左右摇晃花生苗，然后用力拔，这样很容易摔倒在地。 刚刚就又摔跤了。 不过他还是咬牙忍着。 牛明理并不怎么擦汗，他虽然慢，但他并没有偷懒。 李承乾微微皱眉，他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自己不仅仅不如厚叔，似乎连牛明理也比不了。 他不禁非常失落。 我难道真的这么差劲吗？ 我不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吗？ 我怎么会这么废呢？ 父亲十六岁领兵救杨广，十八岁起兵。 而我……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一包蚂蚁爬上了他的脚，这是一群黄色的毒蚂蚁。 右脚传来一阵刺疼，想要什么东西在撕扯皮肤。 他回过神来，急忙把蚂蚁扫开。 却见两脚被要了七八个大包了，此时肿了起来。 不算很疼，但非常痒。 厚叔见了，“公子，你去找江老爷拿药，毒蚂蚁很痒的。”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来到牛明理跟前，“三师弟，走，我们休息一下，我脚被咬了，一起去拿药。” 牛明理有些迟疑，但还是跟了过去。 宽阔的花生地，葱葱郁郁，仅仅剩下厚叔一个人。 太阳升到了正中央，将厚叔的影子照的非常小。 李承乾不敢回头看，他快步离开了。 第84章 我是县公了 李承乾找到了江波，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江波点点头，随后领着众人回家。 他自然没有怪李承乾他们，毕竟都是大少爷，他们愿意干活就不错了。 现在还是鼓励为主。 “我儿，辛苦了。” 到了江家，长孙皇后正等着他们，她看到李承乾，立即迎了过去。 李承乾急忙挤出一丝笑容，“不苦，不苦，干活很容易的，我一点都不怕。” 长孙皇后点点头，欣慰一笑，“好，阿大，你是一个勇敢的人，你没有后退。” 李承乾木讷抓了抓头，他看到长孙皇后的笑，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自己是啥样，他还是很明白的。 今天干活根本不积极。 或者说仅仅热血三分钟，后面就懒了。 哎，这样的人真的勇敢吗？ 片刻后，李承乾回到了房间，侍妾端了西瓜过来，李承乾也没有心情吃，他呆呆看着窗户，久久无言。 他太累了，他累的时候就喜欢发呆，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 侍妾见了，也不敢多说什么，放下西瓜就出去了。 外边传来了牛明理的声音，尽管有些疲惫，但听得出来，他很开心。 李承乾回过神来，转头望了过去，他看到了武顺正端着碗，让牛明理喝药。 刚刚江波已经给他涂抹了草药，他的脚已经不痒了。 不过等会儿他应该也要喝药。 下午应该还要针灸，不需要出去干活了。 莫名的，他松了一口气。 今天算是挺过去了，明天再加油。 …… 第二天，江波又一次领着李承乾和牛明理一起外出干活，还是拔花生，不过换了一块地，昨天拔花生的地方，已经被厚叔拔完了，那些花生苗也被他挑回了江家。 李承乾这一次不仅仅带了昨天的那些东西，他还带着四个大包子。 大概是昨天干了农活，他昨天中午足足吃了四碗饭，还吃了很多菜，这是他人生里吃的最多的一次。 牛明理也吃的多，他也饿。 所以今天李承乾还带了大包子，他打算饿了就吃两个。 程洪义还是领着护卫跟着他们。 江波点了点头，随后便拿着鱼竿去钓鱼了。 厚叔微笑打招呼，然后弯腰拔花生。 李承乾跟着拔花生，相比昨天，他今天的状态好了许多，整个人都更有活力。 牛明理的情况和李承乾差不多。 不久后，拔了足足有三分之一行，李承乾这才甩了甩手，随后捶了捶后背。 程洪义立即跑了过去，将毛巾递给李承乾，然后送上水。 李承乾喝了几口水，然后说道:“你看我今天如何？” “殿下今日真是厉害，我看殿下聪慧，不管是学什么东西，都非常快。” 李承乾满意点点头，他又觉得这个不难了。 “三师弟，莫要着急，我们慢慢来。” 牛明理比李承乾落后一大截，他对上这个小师弟还是很有自信的。 牛明理点点头，“二师兄，我知道了。”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李承乾有些累，他又休息起来，不过相比昨天，他今天好多了，他马上就要拔完一行的花生了。 就这样停停歇歇，李承乾一上午拔了两行花生。 牛明理一上午拔了一行半花生。 这个人这才回去，临走前，李承乾想到带来的大包子，随后留给了厚叔，“厚叔，这个给你。” 话落，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几个包子而已，他其实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多。 回到了江府，这才发现江波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李承乾和牛明理正饿着肚子，两个人等到了长孙皇后，随后便开吃了。 长孙皇后看着李承乾明显晒黑的脸，心中既欣慰又高兴。 “阿大，如果你觉得累，那就休息几天。” “不用，母亲放心，我没事。” …… 就这样李承乾一日日的干农活，其实也就是半天时间，因为下午的时候，江波要给他针灸。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还是真的有效，他感觉自己的小腿多了一些肉。 这天李承乾牛明理又在拔花生，而且江波则在一旁钓鱼。 就在此时，桃源村方向行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太监。 “江波接旨。” 太监的声音有些尖，但是人一点都不娘，而且非常高大，看着有几分英气。 江波自然对太监没有恶意。 他更多是好奇，这大唐皇帝怎么会给他圣旨呢？ 我最近挺低调的啊？ 我对长安方面……除了给岳父字画，还有帮他出了点解决辽东地区种植主意，其他都没有做啊。 难道是我的徒弟徒孙们成名了？ 唔，可不要是让我去当御医。 我记得唐朝可以拒绝皇帝圣旨，李世民想要把女儿嫁给关东世家都给人拒绝了。 拒绝皇帝圣旨应该没事。 江波一边想着，一边跪了下来。 哎，麻烦。 真讨厌跪，这太监又不是我爹娘。 民见官，是要跪的。 民见皇帝，一样要跪。 不过如果是当官了，官见皇帝是不用像后世电视剧一样跪。 唐宋明都不用跪，到了大清，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奴才，这才要跪。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江波于辽东建设有功，贡献神奇物种，养百万民，特封为随州县公，奖励江波永业田二十五倾，年俸五百担。” 原来是因为给岳父大人的建议给皇帝知道了。 那些种子也交到了皇帝手中，所以我被封赏了。 不用离开洛阳，在家就有封赏，江波也非常高兴。 大唐目前还没有外姓王，最高的是国公，然后是县公，从品级上说 县公室从二品。 江波是县公，可以说比大唐绝大多数的官员品级都要高。 他以后可以见官不拜了。 就算是见到皇帝，也仅仅是行礼，不需要跪地。 另外永业田的意思就是可以永远传承的田，江波死了，可以传给他的儿子，儿子之后，可以传给孙子。 大唐为了防止土地兼并，将田地分为永业田和均分田。 永业田就是可以子子孙孙传承的田地，而均分田则是另一种田地。 老子死了，可以传给儿子，但如果没有孙子，那么这个儿子死了，这田地朝廷就要收回了。 就输均分田。 这个制度还是很好的，不过一百多年后，大唐土地兼并问题依旧严重，最后爆发了问题。 第85章 将进酒．君不见 一倾就是一百亩，二十五倾那就是两千五亩。 大唐的奖励，一般都是在该人居住地旁边，所以这些田地，也将是桃源村附近的地。 另外还有俸禄，五百担虽然不是很多，但绝对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江波不在乎其他的事，但他现在没有得到超凡入圣的武技，对于自身的安全总归是没啥信心。 所以他不太想现在离开洛阳。 太监说完，他立即上前，接过圣旨，然后低声询问，“公公好，我需要去长安面圣吗？” 太监一笑，“县公客气了，您不需要去长安。” 江波松了一口气，想到前世的电视剧，“公公请，家中已经备好了上好的茶水，还请诸位停留片刻，让在下尽地主之谊。” 太监余光看了眼在拔花生的李承乾，发现李承乾动作娴熟，脸晒黑了许多，他真的整个人都傻了。 随后想到皇后和公主还在江家，他哪里敢在江波面前拿捏。 “县公不用客气，县公是要钓鱼吗，你接着钓，小人还有一些事与唐夫人商谈，不需麻烦县公。” 原来有事跟岳母大人说，看来是认得我岳父了。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江波自然也不会不知趣的跟过去，他点点头，“好，如此就麻烦公公了。” 他身上又没有带钱，仅仅旁边有半桶鱼。 “公公与我岳母大人谈过之后，务必停留片刻，这边有一些土特产，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些人既然是来自宫里，自身又有缺陷，保不准就是心胸狭隘的人。 江波还是不希望惹到这些人。 反正他有钱，送出几百钱又不会少一点什么。 公公点点头，随后看了眼李承乾，快步离开了。 李承乾拍着手走了过去，“大师兄，恭喜你成为县公了。” “哈哈哈，多亏了岳父大人的推荐。” 不用去长安，还把身体提升上去了。 以后见到绝大多数的官甚至都不用行礼，见到皇帝不用跪。 江波觉得这一次赢麻了。 李承乾笑笑，随后说道:“大师兄，你不用跟那些个太监那么客气，他们就是一群伺候人的。” 江波摇摇头，告诫道:“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伺候人一样是一份工作。” “我倒不是巴结他们，我就是不想他们坏事，你知道的，这些太监身体有缺，谁知道他们性格有没有缺陷。” “所以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反正不过是一些表面礼貌而已。” 话落，江波便提着水桶，拿着鱼竿离开了。 李承乾怔怔看着江波的背影。 大师兄真的是乡下人吗？ 我怎么觉得他见识不凡呢？ 难道是师傅他老人家教的好？ …… 传旨太监回到了江家，立即恭敬的向长孙皇后问好，然后还向李丽质行礼。 长孙皇后早就准备好了一封书信，让他带给李世民。 太监接过书信，微微一顿，随后试探的问道:“娘娘，这殿下在地里干农活，陛下问起来，我要不要如实回答？” “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本宫不会怪你。” 太监一礼。 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过后来他又发现没有错。 他接着认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便想着是不是要告诉李世民。 幸好长孙皇后确定没有问题，他觉得以李世民夫妻的关系，自己应该不用担心会被灭口了。 太监点点头，随后跟皇后说了一些李世民最近在宫中的事。 大概一刻钟后，江波回来了。 他跟太监和长孙皇后匆匆打了一声招呼。 然后拉着李丽质进屋了。 李丽质轻笑着，“恭喜夫君成为了县公。” 江波自然也高兴，他亲了一口小美女，随后说道:“娘子，这一次我成为县公，多亏岳父从中帮忙。” “岳父除了喜欢好看的字，他还有什么爱好吗？” 他打算好好报答一下自家岳丈。 李丽质想了想，随后说道:“美人算吗？” 美人？ 女婿给丈人送美人，这有些过分了，更何况岳母还在家呢。 江波摇摇头，“这个不行，还有吗？” “好马……” 李丽质也明白了自家夫君的意思，只能换了一个。 不过这个江波依旧没有。 李丽质想了想，“父亲除了喜欢王羲之的字，还希望王献之的字。” 王献之是王羲之的儿子，在书法界，史称二王。 他的书法造诣并不比他老豆的差。 而且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王羲之讲究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内敛，但同时秀美健丽，也就是有柔有刚。 飘若游云，静若惊虹。 而王献之的字细带长行，飞舞风流，有外拓之势，神俊阳刚。 总结来说，王羲之的字更自然，有一股天然去雕饰的意境。 而王献之的字力道更强，更为刚硬，有一种积极进取的锐意。 具体来说，说谁更强，谁说更弱，都不合适。 只能说看谁喜欢了。 李世民最喜欢的还是王羲之这样的字，第二就是王献之了。 江波闻言，大概明白了自家岳父是喜欢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岳父是喜欢王羲之的字体，那应该更喜欢李白那样的文人。 想到这里 他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我便送岳父一首李太白的诗。” 李丽质出去了，江波随后铺好白纸，然后写下了《将近酒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写完李太白这首诗，江波都忍不住激动不已。 李太白啊，李太白，了不起。 这一首诗正是用王献之的字体写出来的。 因为很多地方有长形，整体看下来，犹如游龙惊凤，非常好看。 江波自恋一番，随后迅速放在画轴内，然后跑了出去。 “公公，这幅字帮我转交给我岳父。” 太监急忙一礼，“好的，县公客气了。” 江波点点头，随后又取出了两锭银子，速度的塞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般人都不用银子，都是用宝钱，或者是布帛。 但真要用，也是可以用出去的。 太监见长孙皇后没有注意这边，立即收了，随后满脸笑容，“县公不用送，小人告辞了。” 第86章 陛下最宠信的人 这宣旨太监就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头目，别人一般都叫他黄公公。 这一次出来，是他好不容易争取的机会。 之所以想要出宫，是因为他也是洛阳人。 他想要回家看看自己家里的老父老母。 尽管汉时有太监为乱，搞得大汉朝乌烟瘴气。 他们还要割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不过总的来说，这个时候老百姓并不会太过鄙夷太监。 黄公公家里不仅仅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被乡亲们小看，还因为他每月寄钱回家，都非常的羡慕。 很多人都打听着，想要让黄公公带过去在皇宫做事。 宣旨之后，黄公公就立即回到家了。 黄家的人也出门迎接，给足了他脸面。 “儿子，这一次除了我们，贺兰老爷，还有武家老爷也过来了。” 贺兰老爷就是贺兰安石，武家老爷就是武元庆和武惟良。 贺兰家是县子身份，这身份太尴尬了，在洛阳还算可以，但在长安啥都不是。 贺兰安石年龄也到了，他需要运作一番，成就自己事业了。 所以想要打听一下长安的事。 而武元庆和武惟良上一次去到了长安，但他们很快发现武士彠的身份已经不管用了。 就连在长安的武元爽现在都成为了没人理会的富家翁，在长安可以说毫无影响力。 两个人自然不敢在长安放肆，呆了几天，听说武顺在那户人家过的很好，便急匆匆的回到了洛阳。 这一次过来，也是想要试着能不能搞到一些内幕消息。 不久后，武元庆，武惟良，海洋贺兰安石就过来了。 上一次他们差点成为舅子与妹夫，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但正所谓王八对绿豆，贺兰安石与武元庆其实是一类人，他们很快相互吸引，再次聚在一起了。 武元庆小气一些，没有带礼物，不过贺兰安石带了一个小礼物。 他进去后便显得非常热情，好像他跟黄公公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双方推杯换盏，喝的差不多了，武惟良得到了暗示，微笑问道:“公公，你这一次来洛阳，所为何事啊？” 黄公公也喝了不少，但他基本的警觉还是在的。 “呵呵，这可不能说，机密。” 黄公公的老爹觉得自己儿子有面子，他也不想在一众乡亲跟前丢面子，便笑道:“吾儿，这里都是乡亲，你怕什么，我们不会乱说。” 黄公公闻言，想了想，便说道:“我这一次是过来宣旨的，那人在随州，现在已经是朝廷的县公了。” 县公？ 贺兰安石一阵羡慕，自家是县子，与人家比起来，那差距真的太大了。 黄公公接着说道:“这人深得陛下宠爱，诸位日后遇到随州县公，万万不可与他有冲突，不然的话。” “莫说是求到洛阳太守，就算是求到了魏征魏大人哪里，陛下也不会你主持公道。”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据说魏征脾气爆裂，公平正义，敢于指责李世民任何不公之事。 李世民对魏征也是非常敬服，经常因为魏征该改变自己的决定。 而现在随州这位县公，既然可以让李世民硬钢魏征，那这个人真的很受宠啊。 武维良不禁一阵眼热。 如果我有这样的宠爱，那岂不是全天下我都可以横着走吗？ 这个人是谁呢？ 陛下为什么宠信他呢，难道陛下喜好男色？ 我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呢？ “黄公公，此人到底有何长处？” 黄公公呵呵一笑，他想了想，压着声音说道:“他于皇后有救命之恩。” 众人惊叹连连，羡慕不已，纷纷想着若是自己能救皇后那该多好。 武元爽则问道:“黄公公，那他可有意向去长安？” “这个我不知道，我与他也不是很熟悉。” 黄公公想到了江波给他的银锭，随后说道:“不过这个人应该很好接触的，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众人点点头，却都没有当回事。 他们觉得黄公公这是在说恭维的废话。 不久后，宴会结束，黄公公和他父母要说一些贴己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武惟良这才找到了黄公公的父亲。 “黄老哥，打探清楚了吗？这位县公住在哪里啊？” 武家现在过的太憋屈了。 武元庆和武惟良想着，能不能巴结一下这位新县公，能捞一些好处。 如果能给个勋爵的奖赏，那就最好了。 所以武惟良这么上心。 “打听清楚了，住在随州的桃源村。” 桃源村…… 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呢？ 咦？这不是武顺住的地方吗？ 武元庆想了想，随后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武顺。 他记得后来他们调查，那位连李大亮都不想要得罪的大人物就住在随州桃源村。 这是一个人吗？ 不会这么巧？ 哎，找机会问问武顺。 武顺最近又恢复了自信，恢复了自由。 她有时候会去洛阳城买东西，这一点武元庆早就知道了。 他看武顺指挥那些仆从护卫做事，觉得武顺应该是当了人家小老婆了。 一天后，在洛阳的东市，武元庆的人发现了武顺，他急忙领着武惟良过去见武顺了。 “妹妹好啊。” 武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随后怒道:“你们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我现在是随州县公的人，你们敢动我，县公灭你满门。” 这…… 这个臭丫头的男人真的是新的县公。 便宜她了。 给她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臭丫头还不感谢我们。 武元庆脸色微变，随后感受到几道阴冷的目光，他知道那是县公的那些强力护卫。 他急忙堆满笑脸。 “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你亲哥哥，我会欺负你吗？” 武惟良跟着点头，“大妹，不要对我们如此警惕，我们已经痛改前非了。” 武顺撇撇嘴，她不想与这两个人有瓜葛。 “我还要买东西呢，别打扰我。” “妹妹，别这样，我们聊一聊怎么样，你不想你家二妹三妹吗？” 武顺有三姐妹，她还有一个小一岁的妹妹，这个妹妹叫武照，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小她六岁，这个妹妹叫武宁。 想到自家二妹三妹，武顺一下停住了脚步，“那行，我们聊聊。” 第87章 洛阳江氏 洛阳东市非常热闹，街道两侧商品琳琅满目。 时不时有富人家的夫人小姐行过，伴着好听的笑声，还有淡淡的香气。 酒楼门口的伙计嘴巴哒哒哒的一张一合，说着话。 偶尔有唾沫星子喷出。 武顺转开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后说道:“说，找我什么事？” “妹妹，你现在的人家可是新封的随州县公？” 武顺一愣，随后明白了武元庆的意思。 她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太好了，妹妹是县公的外室吗？” 外室？ 武顺想到了江波，看着茶水升起的雾气，暗暗咬住了贝牙。 我倒是想当他的外室。 不过他根本不拿正眼看我。 可能是我太丑了？ 武元庆见武顺脸色不好，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妹妹，你莫要难过，以你的容貌，必然可以让县公对你宠爱有佳，来日成为后院主人。”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武元庆和武惟良相视一笑，随后讨好说道:“妹妹，你看这县公如此受陛下宠信，能不能让他帮我们谋一个职务。” “呵呵，你能做什么？” 武元庆干笑一声，“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妹妹，我有什么能力，你还不知道吗？” “就是知道你肚子里没有墨水，所以我才要问问你，你能干什么？” 武元庆有心发怒，但一想到人家现在是县公的女人，一下就萎了。 武惟良打圆场，“大妹，不会可以学，这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县公的舅子了，是不是，我们两个人没有一点官职，这不是丢了县公的脸吗？” 武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她哪里能够影响江波啊？ 不过这件事总归是要抓紧。 她可不想给江波的岳母当丫鬟。 江波年轻又有钱，长得也好看，这样的夫君哪里找得到啊。 “妹妹!” 武顺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你刚刚跟我说我阿娘，还有二妹三妹的事，你接着说啊。” 武元庆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武顺的把柄，“妹妹，只要县公大老爷帮我们搞到一个官身，我立即安排姨娘，还有二妹三妹来洛阳，让你们一家姐妹团聚如何？” 武顺摇摇头，“这不行，我说话老爷也不会听，你……我可以让老爷带你们发财，如何？” 武元庆正要答应，武惟良急忙插道:“大妹，我们不着急，你也不用那么早回复我们，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也知道武家的情况，我们不缺钱，但是作为国公之后，我们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我们得要有官身啊。” 武顺见此，只能点头同意，随后便离开了。 武元庆不解，“我们缺钱啊，这钱不是越多越好。” “嗨，元庆，有了权利，还怕没有钱吗？我们又不着急，慢慢来。” “这话倒也正确，行，听你的。” …… 上午十点左右，太阳不算很热，天空挂着白云。 江波送走了李大亮一行人。 “恩公，不用送了，留步，留步。” “恩公去洛阳，一定要找我，我随时都有时间。” 李大亮满脸微笑，看起来慈眉善目，比菩萨还要亲切。 他这一次过来，是要给江波朝廷奖励的田地地契，还带了一些工匠过来。 以及一个非常好看的“随州县公”的牌匾。 根据朝廷规定，一般的奖励都是县公家居周围的田地。 江波也是如此，朝廷将桃源村旁边的高沙村，中沙村，下沙村，三个村子的那些无人耕种的均分田全部给了江波。 这些均分田也变成了永业田。 江波只要找人就能立即耕种。 而那些工匠则是洛阳有名的匠人，李大亮觉得江波或许要修缮一下府邸，所以带来了工匠。 不过江波觉得没有必要这么高调。 他觉得他的家已经足够大了。 当然既然是随州县公，那么这牌匾还是要挂上去的。 不过江波觉得没必要主动宣传，就挂在大门房檐下就行，一般人如果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 江家这个房檐很高，而且江波以前修整过，为了可以避雨，外飘的部分很长，所以不容易发现。 江波等李大亮等人离开后，立即安排人把随州县公的牌匾挂了起来。 他随后便要去钓鱼，刚刚离开家门，却是遇到了一位六十岁左右的清瘦老者，还有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 这个老头叫江元，他是洛阳江姓的族长。 少年叫江绍林，是洛阳江姓有名的小神童，小小年纪，就熟读四书五经，而且他作画非常厉害，得到了洛阳本地一些大画师的赞善。 洛阳江姓一族很多族人都觉得江绍林会是洛阳江姓的振兴之人。 江姓的祖先叫江元仲，江姓的人称其为元仲公。 是颛顼大帝之后，曾经担任过大理正，也就是掌管刑事的官。 后来分封，建立了江国，也就是和淮河一代，不过江国弱小，数百年后被楚国灭亡了。 元仲公的子孙后代一开始是在淮河一代生活，不过淮河经常有水患，后来这些江姓之人就迁徙到了淮阳。 又从淮阳到了陈留，接着又从陈留迁徙到了齐阳。 在陈留时期，有一位江姓名人，叫江统。 距离此时大概是三百年前，那时候还是西晋时期，此人当过太子洗马，博士，尚书郎等等高官。 又过了一百年，这一次出的人才来自齐阳江氏，这个人叫江淹，是南朝有名的政治家，文学家。 在宋，齐，梁三朝都当过官，最风光的时候是吏部尚书，散骑常侍，左卫大将军。 然后又过了一百年，齐阳江氏又出了一个名人，这个人叫江总，是南朝大臣。 论官位他应该算是江姓最高的人。 他最后成为了南陈宰相，不过此人不务正业，啥事不干，整天吃喝玩乐。 杨广领兵南下的时候，他死于乱兵之中。 江波他们这些洛阳的江姓之人，也是从齐阳迁出的。 来到洛阳后，大多聚集在洛阳旁边的江家村，经过两百余年的繁衍，现在已经形成了上江和下江两个村子。 一共有一千余人。 第88章 十三弟，你真是好人 上江和下江两个村子相距很近，所以江姓还是一个族长。 江元年轻的时候也是读书人，不过他没啥天赋，考了很久，也不过是一个秀才。 他家颇有财富，便成为了江姓族长。 而江绍林的情况和江波有些类似，小小年龄，父母双亡。 但是江波的爹娘给他留下了偌大的家业。 而江绍林的爹娘没啥留给他。 幸好少年人读书刻苦，加上在绘画方面颇有天赋，所以现在很多江姓族人，将其视为江家振兴之人。 相比关东世家，或者是李家，张孙家，甚至是贺兰家。 江家都没落得多。 自从江总之后，齐阳江姓大本营也没有出什么人才。 江波穿越之后，倒也没有觉得这些人讨厌，实际上他前世就是来自一个大族，家里还有修族谱的习俗，每到祖先生日，还是要大肆拜祭的。 所以对于族里的事，他不反感。 当然也没啥兴趣，他不想当族长，也不想当族老。 不过既然现在成为了随州县公，他觉得或许自己需要用到这些族人。 “十三弟，你要出去吗？” 江波在族内辈分很高，江元称呼他为十三弟，而江绍林叫他十三爷爷。 江波笑了笑，“既然四哥来了，自然要先说正事。” 片刻后，江波和江元一起坐了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上首，而江绍林坐在侧边的位置上。 “绍林，把你的画给你十三爷爷看看。” 江绍林看了眼江波，红着脸展开了一张画，“十三爷爷，这是我的新画，名为江海图。” 画里是一条江，奔流向东，在江的尽头，似乎是群山，又似乎是大海。 江绍林自然没有看过大海，这完全是少年想象的。 整体来说，这幅画还可以，不过构图稍显稚嫩。 实际上此时的绘画，还没有点面的说话，也没有中心点，画的选择比较随意。 所以看起来无法突出重点。 江波笑了笑，随后指点了几句，主要是让江绍林突出一个重点，不管是江也好，海也好，都可以，重要是必须要有画眼。 这是画师们最基本的功力，至于绘画的技巧，倒是可以在后面学。 江绍林闻言，眼睛一亮，他没想到这位十三爷爷这一次会点评他的画。 以前十三爷爷都是随意夸几句的。 江波也觉得自己大概是飘了。 呵呵，哥们现在是县公了。 再说以我超凡入圣的绘画，指点一下晚辈，那绝对是他的福气。 江元在旁边端着茶，一边喝一边附和。 整体气氛来说，非常的和谐。 实际上，江波的父母与江家族人关系一般。 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外出闯荡，赚了钱，本意是回到村子里，买田买地置业。 但是两个江姓村子的人太多了，地早就瓜分完了，也没有人愿意卖地。 恰好桃源村人口少，有人愿意卖地，他父亲就在桃源村大量购置土地了。 这导致一些江家的人说他父亲便宜别人，不想建设家乡。 江波父亲毕竟有见识，懒得跟那边的人计较，但关系淡了许多。 江波也是如此，小事情可以商量着来，大事的话，他懒得参与。 没那个必要。 “十三弟，你看这绍林也是聪明的孩子，我们江家也有不少聪明的娃 不过村里的族学房子太破了，刮风下雨，真的非常不方便。” “还有那个族学的先生，也是不行啊，年龄大了，经常讲着讲着，自己都忘记教的是什么。” 江波明白了江元的意思，他想了想，倒也觉得正常。 实际上这个年代有钱人都会出资修建族里的祠堂，或者是族学。 这样说出去也有面子，别人会竖起大拇指。 江波现在有钱，倒不在意这一点小钱。 朝廷赏赐了两千五百亩地，以江波那些高产种子，他明年买农产品就能赚个上百万钱。 “四哥，我明白了，这样，我以我父亲的名义，捐助一万钱。” 江波之前也捐助过，都是以他这个世界的父亲名义。 江元一愣，没想到江波这一次如此大方，“十三弟，你真是好人，日后江家这些孩子发了，必然会有福报。” 江波哈哈一笑。 他可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江姓名人。 等着他们发达，他这辈子也没啥指望。 穿越者何必靠别人呢？ 片刻后，江元和江绍林离开了，江波表示下午安排人送钱过去。 此外他还送给江绍林一套文房四宝。 江绍林抱着手中的笔墨画纸，想着刚刚江波的指点，越想越觉得玄妙。 江元很开心，“绍林，想什么呢？” “四爷爷，我在想十三爷爷的话，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嘿，一个土财主而已。 他虽然读过书，但连秀才都不是。 听他的没出息。 江元作为秀才老爷，自然看不上那些啥都没有的书生。 “你十三爷爷的话，听一听就算了，他可不懂作画。” “不懂吗？我怎么觉得他很懂啊。” “嗨，你年龄小而已，我也可以胡咧咧几句，你莫要瞎想。” 江绍林点点头。 此时这一老一少路过桃源村的田地，江元浑浊的眼睛看到地上一片绿莹莹的花生苗，还有番薯苗，远一些地方还有一簇一簇的芋头叶子。 他忍不住感慨道:“桃源村真是一个好地方啊，这里水流极多，完全不用担心灌溉的问题。” 上江村和下江村的位置还要往山里边走，大概三十里左右，那里比桃源村更偏僻。 村子里有一条河道，不过是附近好几个村子一起用的，水资源紧张。 地理位置远远不如桃源村。 江绍林微微一顿，随后点点头，“四爷爷说的是，这里要比下江村安静许多。” 下江村人多地少，经常会有村子里的人，为了几分地吵架。 江绍林作为读书人，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关于这一点他也很无奈啊。 这桃源村好像完全没有这个问题，田地里的农夫人人脸上都挂着笑，真是让人羡慕。 江绍林甚至忍不住的想，如果他在桃源村读书，或许他能学习更好。 第89章 陈家的恶贼 一个时辰后，这一老一少回到了下沙村，村里已经有人等着他们。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左右，他叫江忠。 和其他人不一样，江忠的父母以前是生意人，带着他去齐阳大本营住过几年。 在齐阳的那段日子，他跟着一个江姓的老军学过枪法箭术。 后来回到了江家村，他们家在这里也算是大户，加上江忠勇武，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上江村，下江村的乡勇队长。 平时带着江家的青壮与其他村子里的抢水，打过不少架。 江忠非常勇猛，一个打人绰绰有余。 “族长，陈家村的人又来抢水了，他们还把我们的水车打烂了。” 江元大怒，“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天晚上。” “哼，把水车修起来，安排人暗暗守着，陈家村的人再来破坏，把他们全部吊起来打。” 江忠应了一声，随后安排人做事。 江绍林看着忙碌的乡亲，心中也是有一把火。 这一条河道，经过上江村，下江村，然后是高沙村，中沙村，下沙村，最后一个是陈家村。 高沙村，中沙村，下沙村都是杂姓村子，没有宗族势力。 不过陈家村的情况和上江村，和下江村差不多。 陈家村都是姓陈的人，而且人口比江姓还要多，他们一共有一千五百余人。 据说陈家村与洛阳城内的贺兰家关系很好，陈家村有女子嫁到了贺兰家。 这让陈家村越发的放肆起来。 本来上江下江村的村民有没有堵住河道，他们仅仅是做了水车，引水入田而已。 而陈家村的人竟然三翻四次过来水车推倒，把竹管砸烂，就算是江绍林是个少年人，他也觉得气愤。 “绍林，去哪里了？” 一群少年人走了过来。 “哦，十三爷爷家。” “嘿嘿，真好，十三爷爷又送东西给你了。” 一个少年撇撇嘴，随后说道:“绍林，你赶紧回家读，我们要去抓陈家的贼子。” 这几个少年人都是江绍林的发小，不过他们不怎么爱学习，后来就不去学堂了。 此时听到他们要去抓贼，江绍林心头一热，差点喊出自己也想跟过去。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抱着文房四宝回家了。 四个时辰后，江绍林揉着眼睛要睡觉，就在此时，外边响起一阵铜锣声，“陈家贼子过来了。” “打他，打他，打他。” “狗贼，别想逃。” 有人大喊，有人怒骂，还有狗子在叫唤。 江绍林与几个人一起跑了过去，看到了江忠拿着一根长棍，威风凛凛的站在水车旁边，他身后还有一群村子里的青壮。 在他们跟前，则跪着一群黑衣汉子。 足足有二十人。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有人大喊，村民们纷纷附和。 江元上前说道:“大家不用冲动，杀人偿命，我们应该报官，犯不着因为这些人做违法的事。” “族长，万一报官没有用呢，这些陈家的人在洛阳城有关系。” 江忠说道:“不如就押着他们，让官服的人过来，或者是让陈家的人亲自过来赎人，陈家三翻四次的毁我们谁水车，这件事必须给一个说法。” 这是稳重的话。 村民们也大多认可这个方案。 于是一群村民便押着这些人去到了江家祖祠外边。 还安排了青壮看守。 江绍林看着那些个垂头丧气的青壮，心中振奋。 第二天，江绍林早早的起床，然后在家里读书。 刚刚读书不久，就听到了外边有叫喊声，还有铜锣声。 “乡亲们出来，官府的人过来要人了。” “他们不给一个说法，不可以把人带走。” “这些人分明是陈家的走狗，他们不会严惩这些狗贼。” 江绍林闻言，急匆匆跑了出去。 他随后看到了八名穿着皂衣的捕快过来了。 这几个人应该是洛宁县的捕衙役，而不是洛阳府的人。 他们两个村子属于洛宁县管辖。 江绍林看了一会儿，这才知道乡亲们不让衙役带人走 是因为衙役不能保证会让这些人受到惩罚。 “诸位乡亲，你们的话毫无道理啊，我们不过是衙役，哪里有权利应承大家，这得官老爷才能说啊。” 那领头的衙役说着话，看起来似乎很无奈。 “既然如此，那就让可以说话的人过来。” 江忠冷哼一声，对于这些人，他可不会怕。 “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衙门公务，耽搁了，饶不了你们这些刁民。” 衙役见好好说话不行，便打算威胁江家的人。 “这是什么态度，你们以为我们怕你吗，你听说过齐阳江家吗，我们江家除了宰相。” “就是，小小衙役也敢在江家面前耀武扬威，饶不了你们。” “滚，我们可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人。” 村民们大声反驳。 衙役冷哼一声，“这可是你们说的，如果陈家村的人过来，到时候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你们可不要怪我们。” 这话还是有威慑作用的，以前江家村跟陈家村打架 就有不少人受伤了。 江家这边没有陈家富裕，伤不起啊。 衙役见自己的话有作用，冷笑道:“行了，就到这里，我们带走人，这件事自然有上官审查，但不论结果怎么样 轮不到你们这些泥腿子来嚷嚷。” 这话说的伤人，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说出来啊。 江元大怒，随后斥责道:“莫要多费口舌，老父母真的要审理，那就让他过来，这想让三翻四次的破坏村里的水车，必须给与补偿，才能让他们走。” 老父母就是父母官，也就是知县的意思。 江元发话，村民们立即附和，衙役见了，阴着脸离开了。 江元叹了一口气，“昨天十三弟松了一万钱过来，本来是用来修缮族学的。” “但这一次，说不定要用到这笔钱了，让大家准备一下，等会儿要跟陈家人打架了。” 虽然江忠勇猛，但毕竟只有他一个人。 以前每次打架，村里都有人受伤，这都要花钱的。 村民们闻言，激动的心也冷静不少。 哎，又要打架了。 第90章 十三爷爷，出大事了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声音自村子外边传过来。 下江村，上江村两个村子的村民脸色都变了。 这陈家村的狗子们，难道请来了朝廷官府的人吗？ 还是说请来了那个大户人家的私军呢？ 不管什么时候，骑马的人都代表着一种实力，不仅仅是武力，还有财力，以及权利和地位。 因为没有足够的依仗，很少人会骑马招摇过市。 想到这里，这些江姓青壮都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耙子，还有斧头柴刀。 片刻后，村外的人进来了，一共来了八个人，他们都带着刀，不过却不是陈家村的人。 江忠眯起眼睛，随后兴奋喊道:“江宏，是你们？” 这过来的八骑，不仅仅不是敌人，还是江家的朋友，他们都是齐阳江家的人，好几个人都和江忠认识。 他们在一起练过武。 江忠随后解释了这些人的身份。 同时引见了江元等等一干老者。 江宏这几个人正是齐阳江氏一族的年轻人。 江家在齐阳虽然最近没落不少，但总归是曾经的大族，所以还是出了一些优秀的弟子。 江宏一干人伸手都不错，他们这一次出来，却不是为了救助洛阳江氏，而是出来避难。 就在五天前，他们一伙人聚在一起练功，回家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齐阳太守的儿子强抢民女。 对于这些热血青年来说，这哪里能忍，于是一伙人把太守之子，以及一干狗腿子揍了一顿。 这人打了，自然爽的很，但是也惹事了。 江家在朝廷没啥势力，为了避免这几个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遇难，便给他们银钱马匹，让他们暂时出去避难。 过个几年，等这个太守调离之后，再回齐阳。 所以这八个年轻人就来洛阳这边了。 一是洛阳有江氏可以相互照顾。 二是洛阳市仅次于长安的大城，他们也是想要见识一番。 所以就过来了。 江宏见到这么多青壮聚在一起，也是好奇。 江忠把事情说了一遍。 江宏大怒，“这些狗贼，真是嚣张，竟然敢欺负我的族人，乡亲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边，一定要为江姓主持公道。” 有了这八个生力军加入，村民们信心大增，纷纷拍手叫好。 …… 今日天色有些阴暗，天空悬着几片阴云，遮住了太阳。 因为天气不好，江波没有去钓鱼，他安静在家蹲着。 指导武顺煎药。 至于李承乾和牛明理，两个人不用去地里干活，江波便让他们在家里打扫卫生。 扫地，拖地，倒垃圾，擦桌子。 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做事。 武顺也低着头，她今天穿着一件刚刚好的抹胸，露出了胸口一片白皙，高耸的部分也衬托的非常明显。 江波只要抬眼一看，就能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武顺为了自家两个妹妹，还有她家娘亲，也是拼了。 此时红着脸，显然有些抹不开面子。 “武顺，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要凑那么近。” 李丽质在另一边打牌，看到了武顺，忍不住提醒。 上官歆心中暗笑，她一眼就看出了武顺的意思。 她一直看江波。 见江波没啥反应，她满意笑了。 长孙皇后自然也看见了，她倒是没有说啥。 李世民此时也有将近十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李元吉的老婆。 长孙皇后这方面还是很看得开的。 红红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烧着。 武顺一边加柴，一边偷偷看江波。 他真的不喜欢我吗？ 还是因为夫人在这里，所以他不敢看我？ 下次要找一个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此时外边一阵脚步声响起，想来是那些护卫过来了。 武顺低头看了眼，随后匆匆回房换衣服了。 “十三爷爷，不好了，十三爷爷，出大事了。” 外边跑来的人并不是护卫，而是下江村的人。 江波有些意外，这下江村还能出什么事呢？ 上江村，下江村同出一脉，姓江的有一千余人。 虽然没有官府的人，但这几百号青壮，在洛阳也是没啥人敢惹的。 据说以前有不开眼的洛阳混混，欺负了一个江姓族人。 结果第二天人家去了两百多人，将那个小混混所在的帮派都围住了。 这个帮派不得不赔偿医疗费，还请这些江家的人下馆子吃了一顿。 这就是宗族的势力。 在这个年代，宗族绝对要比普通的帮派更强。 而且他们更加团结，所以平时附近没啥人会去招惹江姓的人。 来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辈分同样低，江波比他小，却是他爷爷。 “哦，这是怎么啦？” 那人随后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齐阳江氏那边的八个少侠过去后，陈家村的人随后便来了，陈家村这一次足足来了三百青壮，双方几百号人，在下江村村口打了起来。 依仗这江忠江宏这些人从小练武，一个打几个，江姓这边很快占的上风，将陈家村的人打的连连后退。 最后陈家村的人不得不狼狈逃离。 不过他们自己不行，就请来了外援。 一天之后，陈家村又有人过来了，这一次不仅仅是陈家村的青壮，还有来自洛阳另一个大姓，刘家村的青壮。 这洛阳刘姓据说是汉朝皇帝的后人，在这一片足足有上万人，一共有十几个村子。 平时他们聚在一起，实力很强。 这一次陈家村联合外援，一共有一千余人，这就没办法打了。 江宏一干人抽出了大刀，表示再敢上前就要动动刀了。 这才威慑住了那些人，不过陈家村和刘家村的人并没有远离，他们还聚在陈家村，看来这一次陈家村真的是要搞大事。 江忠江宏也没办法，这人数相差太大了，根本打不赢啊。 江元只能派出人，一边去洛阳府报案，一边让人去找江波这样，有些钱财的江姓族人，让他们也想想办法。 江波闻言，微微皱眉。 宗族战争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后世的土客大战，在清中后期，足足有上百万人死去。 就算他跟江家关系一般，但也不想看到江家和陈家大战，两败俱伤。 第91章 县公的话听不听 这一件事无关对错，就是一个正常人对生命的敬重与怜悯。 江波觉得他有必要制止这一次争斗。 而且他总觉得这件事似乎他可以解决。 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虽然便让那人回去了。 “十三爷爷，你这里护院不少，不如派一些人过去。” 这些护卫都是岳父家的，江波可不想让自己岳父知道乡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不是丢份吗？ 而且不过是几十人而已，威慑力有限。 万一出了人命，那怎么交代呢？ “不行，他们都不是我的人，你回去，我这边会想办法。” 江波随后回到了书房，他想到了自己新得的两千五百亩地，就是在高沙村，中沙村，以及下沙村。 这三个村子就在陈家村和下江村之间。 陈家村和下江村争夺水源，为什么不跟这三个村子争，就要这一首一尾的竞争呢？ 江波随后找来了一些了解高沙村中沙村的老人。 “这三个村子都是拼凑起来的，三个村子加起来不到一千人，没有地主，没有大户，很多地都没有人种。” “而且村子里姓氏多，单姓力量小，所以他们不敢抢水，也不敢引入水源。” “只有上江村下江村见了水车，从河道引水，所以这两个村子争。” 江波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想了想，写了一封信，然后让人交给洛阳府的李大亮。 既然这陈家村的人与洛宁县县衙有关系，那么江波只能找府衙来管这件事了。 他随后自己也起身了，向李承乾接了十个护卫，随后前往洛阳城。 不久后 江波来到了洛阳城，李大亮亲自接待江波。 双方见礼后，江波说明了事情原委，表示不需要李大亮出手，让其安排一位府衙里的人跟着就行。 这件事的确不需要李大亮出手。 李大亮也觉得这是小事。 “县公，不如交给府衙来处理，把那些个陈家的强力镇压便是。” 江波摇摇头，“李大人不可，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我出面便可解决，请李大人放心。” 李大亮见江波这样说，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觉得江波不愧是大夫，太善良了。 不过这样的人也是可以交往的人，他随后安排管家跟着江波。 同时安排人去找陈家的主事人。 …… 江家有族长，陈家一样有。 洛阳陈氏的族长叫陈云山，此人和江元一样，也是一名秀才。 同样考了几十年，也没有办法更进一步。 唯一的不同点，陈云山有一个孙女，嫁给了洛阳城内贺兰家的嫡系孙少爷。 这让陈云山觉得自己一下不一样了。 他不仅仅在村子里越发霸道，在整片地区，也越来越张扬。 他觉得上江村下江村修建水车，引流了本来属于陈家村的河水。 他心中不爽。 所以他总是安排人去上江村，下江村搞破坏。 这一次打架打输了，他当然更加不服气，他与刘氏族长有几分交情，然后出了一万钱，要把面子找回来。 却是没想到江家还有几个发狠的，一看就不好惹的年轻人。 没办法，只能暂时后退。 府衙的人过去的时候，陈云山与人商量对策，听闻新封的随州县公找自己，他都愣住了。 “我跟随州县公有啥关系呢？这个节骨眼上，他找我干什么？” 尽管心中疑惑，不管既然人家喊话了，总归要过去。 所以陈云山还是领着两个年轻人，快步前往洛阳城。 他多了一个心眼，刚进洛阳城，没有去找江波，而是先去找到了贺兰家的人。 “这个随州县公深得陛下喜欢，可以说非常受宠，你莫要惹恼了他，不然我们贺兰家也保不住你。” 贺兰家的人还不知道江波的身份，不过他们很忌惮随州县公。 陈云山闻言，哪里还敢放肆，急忙点着头，随后赶往江波与其约定的望远楼。 不久后，陈云山见到了江波，还有李大亮家里的管家。 管家撇撇嘴，如果不是江波的事，他真的懒得见这样的乡巴佬。 “陈老爷，这位就是随州县公。” 陈云山认得管家，知道这位管家过来，就代表着太守李大亮的态度。 陈家虽然在洛宁县有些关系，但现在看来，跟人家县公完全没得比。 太守都向着县公，他还敢说啥呢。 急忙恭敬的行礼。 江波笑笑，也不客气，他取出了地图，然后把自己封地的事说了一遍，“是这样的，一共两千五百亩地，种植时需要大量的水源，到时候不可避免的要修建大量的水车。” “陈老爷莫要见怪。” 这…… 上江下江两个村子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亩地。 现在县公有两千五百亩，那需要多少水啊？ 还能有水流到陈家村吗？ 但人家是县公？ 我难道还能反对吗？ 可是村里的乡亲怎么办，没有水，大家还怎么活命？ 陈云山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他随后跪了下去，“县公，求求你给陈家村的老百姓一条活路，多少留一些水给陈家村。” “小老愿意为县公鞍前马后，愿意做任何事。” 江波并不喜欢被一个老年人跪拜。 实际上他来自后世，不喜欢跪拜别人，同样也不喜欢接受别人的跪拜。 不过为了维持威严，他并没有去扶陈云山。 他笑了笑，随后才示意陈云山起来。 “陈老爷不奇怪吗？，为何这个时候让你过来？” 陈云山一愣，这件事的确是有些奇怪，但仔细想一想，倒也说得通。 “我其实可以不用河道的水。” 江波并不打算种植水稻，他打算拿那些地种植土豆和番薯，这两样都不怎么需要水。 挖井水就能解决，的确不需要用到河道的水。 他接着在陈云山不解的目光中，接着说道:“不过吗，如果我不用，那河道的水，又会给谁用呢？” 给谁用？ 不就是上江下江两个村子，以及陈家村吗？ 以前就是这样。 不对，县公请我过来，难道他海洋其他想法？ 陈云山不敢开口，只是傻傻看着江波。 第92章 江家后生 “河道的水，现在是给上江村，下江村，陈家村用，结果你们三家现在要打架，要抢水源。” “这件事传出去，别人只会说我无能，镇不住你们这些刁民。” 江波目光严厉许多，望向陈云山。 “甚至会说，我害怕招惹你们这些人，所以都不敢用河道的水了。” 陈云山低着头，眯起了眼睛。 原来如此，这县公不愿意丢人，所以不希望他旁边有打架争斗的事。 如果我们几个村子要打架，他就要用河道的水。 那陈家村就无水可用了。 想到这里，陈云山急忙说道:“县公，小人不敢了，小人这就回去，将众人遣散。” 江波点点头，“记住了，你们如果要打架，要死要活，没有关系，你们死几个人，还是死几百个人，都与我无关。” “但我会在河道修水车引流，到时候你们都别想用水了。” “如果你们想要继续用河道的水，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那条河道的水，难道真的不够你们三个村子用吗？” “高沙村，中沙村，下沙村可都没有参与进去？” 陈云山脸色苍白，汗流浃背，“县公，小人明白了。” “行，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行，你回去，老老实实过日子。” “是，小人明白。” 陈云山随后便离开了，他没有先出城，而是先去了贺兰家，将事情说了一遍。 贺兰安石闻言，“看来这位县公果然是年轻人，好面子。” “你们这几个村子打架，倒是让他觉得自己丢人了。” “哈哈哈，这样也好，省的你们吵来吵去。” 贺兰家的基业都在洛阳城，他们有些田地，也是在洛阳城郊，到洛阳城很近。 贺兰安石也觉得江陈两姓的争夺很无聊。 陈云山尴尬一笑，“公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回去，老陈，以后低调点。” 陈云山领着人回去了，他把事情说了一遍，陈家的人尽管不甘心，还是散了。 他随后准备了一千钱，然后领着十几个汉子来到了下江村。 江忠有些意外，怎么这个陈老头自己过来了。 他难道不怕擒贼先擒王吗？ “江元，臭秀才，快来，老夫有事跟你说。” 江元翻了个白眼，“你才是臭秀才，读书五十年还是这个样子，你真是个蠢货。” 两个老头早就认识，相互嘲讽一阵。 陈云山这才将江波的意思说了一遍，随后取出一千钱，“这些钱算是我们陈家的赔礼钱，赶紧把我们的人放了，这件事就此揭过，以后大家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江元没想到这件事还有超级大佬插手。 “你这话有什么证据，万一你诈我呢？” 陈云山摇摇头，“县公的事所有人都知道的，高沙，中沙，下沙，那些均分田都划到了县公户下，我骗的你一时，能骗你一世吗？” 这话倒也没有错。 不过江元还是觉得不得劲，有一种蓄势待发，却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 他刚刚找了不少人，江忠江宏也在动员青壮们，大家伙都觉得要跟姓陈的大战一场，却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陈云山见江元愣住了，有些烦躁说道:“你不同意，那我可就要告诉县公，不是我们陈家村不愿意解决，是你们姓江的为难人。” 江元一个激灵，他们江姓早就没落了，洛宁县县衙都惹不起，更加不要说从二品的县公了。 “行，陈老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 “我警告你啊，县公可说了，不可以浪费水。” 陈云山佯装一脸正气，“你们可以建水车，但是莫要浪费水，不然的话我找县公告状，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浪费水了。” 陈云山随后领着人离开了。 江元看着手中的一千钱，长长叹了一口气。 昨天大战，江姓这边也有不少人受伤了。 江波给的那一万钱就散出去了。 这族学的钱没有了，那该怎么办呢？ 难道又去找江波？ 他脸皮厚，但也是要脸的。 可找谁呢，洛阳江姓真的不行啊。 他随后想到了洛阳新封的县公，不禁有些羡慕。 如果洛阳县公是我们姓江的，那就好办多了。 就在此时，外边有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一群骑马的人过来了。 领头的人正是程怀亮。 他翻身下马，“是谁江忠江宏？” 江元记得这个人是江波家的护卫，便上前解释了程怀亮的身份。 江忠有些诧异，他是知道那位十三爷爷的。 不过他觉得自己一介人才，不需要巴结江波。 所以有些族人会去江波那边打秋风，但他从来不去。 江宏知道江波的身份后，倒是有些好奇，这位十三爷爷是啥人，竟然有程怀亮这样的护卫。 他看得出来，程怀亮实力不错。 “来，跟我过几招。” 程怀亮笑了起来，他这一次是受江波托付，来测试一下这些江姓弟子的实力。 江忠还是不想搭理江波的人。 江宏笑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你过招？” “我是长安最好的护卫，你如果能打赢我，你可以去千牛卫。” 这话不是程怀亮吹牛。 他大哥陈处默，程怀亮，还有尉迟宝琳，以及薛万彻的儿子薛待封，他们几个人是长安有名的将二代。 虽然比不上他们老豆，但武力强大。 几个人都是年纪轻轻在千牛卫当任小队长。 陈处默，尉迟宝琳得到李世民看重，以及去其他卫当旅帅了，下一步就是偏将。 江宏觉得程怀亮在吹牛，不过他也想跟程怀亮较量较量。 片刻后，两个汉子就打了起来。 江宏学的其实也是江家祖传的功夫，江家毕竟出了几个大臣，自然搜集了一些武学。 不过相比于程家，显然是远远不如。 两个人交手一阵，就算江宏是江家年轻一代第一人，三十招后，也明显落了下风。 “砰!” 两个人对了一拳，江宏连连后退。 程怀亮收了拳，“还行，和其他小队长实力差不多。” “你后面几个人，跟你比如何？” 江宏有些失落，“比我差一些。” “很好，有一份月俸一千钱的工作，想不想干？” 第93章 江波的亲卫队 当程怀亮领着江宏他们几个人回到了桃源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安静的桃源村偶尔有几个狗子在叫唤。 远远的能看出来，村子里有人正在做饭。 木屋里有火光亮起。 不过毕竟是一个小村子，就算是把所有蜡烛都点燃，也不甚明亮。 从外边看过去，更显得寒碜。 江宏忍不住问道:“县公大老爷真的住在这里吗？” 程怀亮一笑，“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一行人来到村口，立即有人跳出来，这是程怀亮的人，他们算是哨兵。 一名江家青年低声对江宏说道:“三哥，我们还是回去，这些人真的是县公的人吗？县公真的会住在这里吗？” “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啊。” 江宏也有些犹豫。 洛阳这边，普通人的工钱是五百钱，护卫也差不多。 这位县公直接开价一千钱，其实价格算高了。 当然江宏等人也不是为了钱过来的。 江家毕竟在齐阳是大族，他们都能习武，家里情况也是比普通人好许多。 他们之所以过来，是想要找一个靠山。 至少这几年流窜在外的时候，有一个稳定的生活。 能赚钱自然更好。 但现在来到桃源村，感觉前面黑乎乎一大片，他们怎么看都不靠谱啊。 县公不是封地很多吗，怎么这么寒酸呢？ 难道是齐阳太守那个狗贼设下的陷阱。 想到这里，江宏不禁有些犹豫，他勒住马儿，对程怀亮喊道:“县公真的住在这里吗？” 程怀亮撇撇嘴，“自然是住在这里，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要害你？” “你我虽然对战几十招，但若是马战，你撑不过十招，我们兄弟要杀你们，易如反掌。” 这一点是实话，千牛卫训练资源极好，士兵们自然熟悉马战。 但是江家这几个青壮虽然从小练武，不过毕竟不是将门世家，论马战，他们差距太大了。 江宏瞪了眼程怀亮，想到家中的老父母，摇摇头，“你是比我强得多，不过我心有牵挂，不能冒险。” 就在此时，远处响起一阵掌声，江波领着几个护卫走了出来，“你就是江宏？” 江宏一愣，望向江波。 江波太年轻了，看着像是一名书生，他不确定江波的身份。 “我就是随州县公，也是你们的十三爷爷。” 洛阳和齐阳的江姓族人，分开不过两百年，大家的辈分其实还是一样的。 江波下午的时候安排人查过，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自己孙子辈的人。 江宏大怒，“你说什么，我才是你爷爷。” 江波一笑，“江姓辈分，轮到这几辈，章风阳玄，我是章字辈，你是阳字辈，我是不是你爷爷？” “你是章字辈？” 江波点点头，“是的，我叫江波，江元是我大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问上江村，下江村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住上江村下江村？” “那两个村子没什么地，桃源村的地，八成都是我的。”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过…… “姓江的跟姓陈的打架，你为什么不帮姓江的？” “谁说我没有帮，如果不是我出面，你觉得陈家村的人会善罢甘休吗？” 江宏已经有些相信江波的话了，他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随后翻身下马。 “那你为什么不帮帮族人呢？” “上江村，下江村的人可以建水车，可以引流，而且昨天他们打架的医药费，其实是我出的，我还要怎么帮？” “你可以让陈家村的人……” 江宏说到这里，仔细一想，也觉得陈家村的人其实也没有太过分。 总不能姓江的真的霸占河道。 那又不是独属于上江村下江村的东西。 江波笑道:“人生在世，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与陈家村也不是生死仇敌，何必太过苛刻呢？” “所以我还是希望两个村子商量着来，那一条河道的水绝对是足够的。” 江宏闻言，想了想，“我还是要去打听一下你的事。” “没事，先进村子，吃过饭睡一觉，明天再去打听。”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江家小院，发现这里的灯火明亮许多。 有一张两张桌子都有九个菜。 鸡鸭鱼都有，看起来非常可口。 “吃饭了，哎，饿死我了。” 程怀亮哈哈一笑，随后领着人上桌。 其他人都吃过了，就剩下他们了。 江宏几个人见了，相互对了一眼，随后坐了上去，发现这些菜真的好丰盛啊，就凭这两桌子菜，他们觉得江波应该真的是随州县公。 翌日上午，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江宏有些诧异，“怎么那么快？” “恰好遇到一个去洛阳城的叔叔，问了十三爷爷的事，他说是真的，这里的主人真的是十三爷爷。” 打探消息的两个人匆匆问了一句，就马上回来了。 他们也是兴奋，毕竟姓江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啥大人物了。 而现在有一个县公，他们已经知道了江波的目的，都有些激动。 因为依照大唐规定，王爷，国公可以有两个亲事卫，可以任命两名校尉。 一般来说，一校就是一团，也就是三百二十人左右。 所以对应的国公可以有六百四十名护卫。 而县公则是有一个亲事卫，也就是说可以有三百二十名护卫。 这个护卫头头是有品级的，是一个七品校尉。 虽然这品级有些低，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当官了。 就算当不上校尉，来一个副职，甚至是小队长，那也是八品军官啊。 他们八个人本来对自己的未来非常迷茫，不知道以后干啥，他们也是考虑过从军的。 但是江家已经没啥关系，他们害怕自己从军，得不到提升，家里会反对。 所以很快就否了。 但是现在有江波这个关系在，那至少博一个七品校尉还是有希望的。 江宏也很快明白了这个道理，挥手说道:“走，我们去见见十三爷爷。” 片刻后，八个孙子跪在了江波跟前，江波哈哈一笑，“很好，你们从此之后就加入我的亲卫队，现在人数少，先以江宏为首，等日后人数上去了，你们自然有提升。” “不过能不能当校尉，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第94章 十三爷爷给个机会 江波成了了随州县公，他第一件置办的事，就是把自己的亲卫队建起来。 三百二十人的名额，他觉得现在应该够用。 以后真的成军了，一部分守护桃源村，一部分保护他，或者是他家娘子，另外还要有一部分人看着他的永业田。 此外洛阳城的几个店面也要安排人。 以后他有其他产业，还要派人守着。 这么一想，其实三百二十人也不是很多。 国公县公的亲事卫虽然有品级，不过却是勋爵自己养，所以这些人其实可以算是私军。 不过普通的富商就算雇用护卫，也不可用长枪，不可用弓箭弩箭。 而国公县公没有这个问题，他们的私军可以按照正规军训练。 江波对于自己的安全非常重视，虽然现在有李承乾的护卫，但他始终觉得还是应该培养自己的人。 所以招收了江宏几个人，他立即给这个人招兵购买武器的权利。 “县公，要不要去上江村和下江村招人？” 一般来说，用亲族更加保险，忠诚度更高。 而且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波倒是无所谓。 不过到底是来自后世的人，他前世逛各种论坛，也知道一些兵法兵书。 虽然是纸上谈兵，但有些事还是能说一说的。 江宏他们并不是内行人，江波觉得自己应该提点几句。 “一流的兵源是矿工，二流的兵源是农夫。” “我们不需要那些二混子，街溜子，所以你们具体怎么招兵，我也不说什么，六百钱一个月，包吃住，吃足够，但一天两练。” 洛阳城附近没什么矿产，也没什么矿工，但是农夫还是很多的。 江宏闻言，认真点点头，“我知道了。” 六百钱一个月，比普通的护卫家丁多一百。 江波有钱，他之所以不多开一些工钱，是避免高调。 免得有人说他故意收买人心。 不过就算是六百钱一个月，其实远比农夫们务农赚得多，也比齐阳的工人赚得多。 片刻后，江宏几个人骑着马儿离开了桃源村。 “三哥，六百钱一个月，要不我们去齐阳找一些人，这赚的比在齐阳多得多。” “是啊，三哥，要不，我们偷偷回齐阳带一些过人。” 江宏想了想，“行，不过不能太多，十三爷爷毕竟是下江村的人，如果齐阳那边的人太多，让洛阳这边的族人知道了，必然会有非议。” “一百人，就招一百人。” 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番，随后便分成了两拨，一波人去下江村，一波人回齐阳老家。 江宏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回到了下江村。 他很快看到了江忠，“江忠，太好了，你在这里啊。” 江忠有些意外，“江宏，你们不是要给县公老爷当护卫吗，怎么出来了？” 江宏呵呵一笑，“族长在哪里，我们先去拜访他，然后有事情要说。” 片刻后，江宏他们来到了江元的院子，江宏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国公的意思是招收三百二十人，除了我们八个人，还要招三百一十人左右。” “我想问问元叔，这上江村下江村的族人可愿意当兵。” 江元怔怔看着江宏。 他还是没有缓过来。 江波不就是一个土财主吗，怎么就成为了县公了？ 怎么自己过去，他不说呢？ 难道他不好意思说？ 不过不管怎么说，老天爷保佑，江家终于有大官人了。 这可是县公啊，大唐现在不过二十几个国公，县公也不过三十几个。 这可是了不得的人。 江忠也有些吃味。 现在看来，江宏是这个亲事卫的小头领了。 虽然是吃江波的俸禄，但也是七品校尉啊。 以后未必就没有机会往上升。 明明自己才跟江波更亲近，怎么让齐阳那边的人占先了呢？ 他随后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有去拜访过那位十三爷爷，不禁有些汗颜。 “元叔，元叔。” 江元反应过来，激动说道:“自然愿意，我们两个村子的地本来就不够。” “大家都愿意当兵，走，现在就去说，莫说三百人，四百人都有。” 江宏脸色一僵，“元叔，别，我们只要十七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人。” “哦，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找那么多的。” 不久后，江元宣布了这个消息，上江村，下江村的农夫们听到六百钱一个月，果然都非常激动。 江元随后与江宏先行一步，一起前往桃源村。 江忠愣了一会儿，随后厚着脸皮跟了过去。 在村子里当老大的确很爽，但怎么也比不了真正的军官啊。 “县公，小老……” 江波急忙扶起了江元，“大兄，你跟我客气什么，莫要这般，不然我都没有脸见老爹老娘了。” 江家宅子里，江宏和江忠都口称县公，江波并没有拒绝。 但江元是江姓族长，而且年龄大了，江波自然不能让他喊自己县公。 江元眼中泛泪，随后激动抓住江波的手，“十三弟，真的太好了，我们江家终于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真是江家之幸，你是江家的骄傲，我现在死了都没有遗憾。” “我可以去地下见列祖列宗了。” 江波轻轻一笑，好好的劝了劝江元。 他随后把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元感慨不已，“原来是向陛下进献了神奇的作物种子，十三弟，这是你的福气。” 江宏则忍不住外向院子外的护卫。 他这才知道这些人是江波岳父家的护卫。 这些人就是长安大人物的护卫水平了。 看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目光犀利，一看就是好手。 他感觉自己比不了程怀亮，大概也就是和这些护卫差不多。 江忠同样非常羡慕，他又不喜欢干农活，也不喜欢经商，现在正是难得的机会。 他随后跪了下来，“十三爷爷，我也想当兵，请十三爷爷成全。” 江波一笑，“你就跟着江宏，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不过当兵不是练武。” “练武只要约束一个人就行，而当兵是要约束几十人，上百人，甚至成千上万。” “你们几个人都有机会，我希望你们好好看看兵书，学习如何练军，日后亲事卫校尉一职，能者居之。” 第95章 有钱任性 江波的亲事卫招人还是非常方便的，在上江下江村很快招收了两百人。 在齐阳那边，也领了一百二十人过来。 其中有二十几个人，之前都是练过功夫的。 总人数稍微有一些超编。 不过仅仅几个人而已，完全没有关系。 编写兵册的时候，把多余的人剔除就行。 然后说他们是江家的家丁。 江波为了安排他的亲事卫训练，特地在中沙村划了一百亩荒地，让他们圈起来，当做是训练场。 然后还去洛阳府买了六百四十套军服，以及两百把大刀，一百把长枪，还有五十副长弓，以及弓箭数千支。 实际上换成是其他人，要从府库购买这些，就算是县公，也是不容易的 需要经过层层审批，不过江波身份不一般 李大亮有意结交。 所以仅仅数天之后，他的亲事卫从服装，到兵器，以及营地，看起来都比较正规了。 此时大唐各卫，士兵们也不过一天两顿，三天一练。 没有错，就是三天一练。 这已经算是很刻苦的，比较正规的训练了。 实际上前隋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五天一练。 至于不训练的时候，随便士兵们怎么玩，只要不出军营就行。 所以蹴鞠和马球才会在军营流行，因为士兵们的业余时间真的太多了。 江波这里自然不是这样 他一天三顿，吃的很好，顿顿有肉，但是一天两练。 士兵们早上还要起来晨跑，实际上就是一天三练。 换成是兵油子，只怕都不乐意了。 不管江宏等人都不知道怎么练兵，他们还以为其他人也是这样呢？ 只有程怀亮知道详情。 他被江波邀请过去指导，回来后对江波说道:“县公，你这样养兵，虽然能很快形成战力，也能养强兵，但真的需要如此吗？” 江波现在有地，在洛阳还有十几个商铺，养三百人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不养强兵，难道有危险的时候，就指望江宏江忠几个人出头吗？ 他轻笑道:“要么不做，做了就要认真做。” “虽然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县公，但万一真的需要我们作战，也要有个准备啊。” 江波接着说道:“现在只是一个开始，我后续会给他们购买马匹，还有盔甲。” 江波觉得不管什么时候，战争打的就是装备。 你装备牛逼，你就战力更强。 大唐这个时候之所以能以少胜多，大唐士兵打高句丽士兵 一个打十个。 一万人就敢冲击丸都山城，不就是因为大唐这边士兵有盔甲，有长刀吗？ 而高句丽的士兵还在用前隋杨广战败后遗留的武器。 他不仅仅要培养士兵们骑马的水平，他以后还要购买弩箭。 以后他的士兵，既有长枪，又有大刀，又有盔甲，还有手弩盾牌。 …… 江波练兵的时候，李世民也得到了长孙皇后的信，还有江波的字。 他没有看江波的字，而是先拆开了长孙皇后的的信。 看了信件，李世民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明亮的太极殿，抽风机呼呼呼的转动。 李世民跟前有一杯冰啤酒，此时冒着寒气。 李世民喝了一口酒，又看了一遍。 这是真的吗？ 承乾竟然要干农活？ 他服气江波？ 这怎么可能呢？ 承乾这个小子，他连孔颖达，于志宁，魏征都不服气，怎么会服江波呢？ 难道江波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魅力吗？ 是因为字吗？ 孔颖达好像说过，承乾好像喜欢那种神奇的劲瘦的字体。 他下意识的又喝了一口冰啤酒，反应过来，转向太监，“你可看到了太子？” “看到了，太子殿下在田间干活。” 太监看了眼李世民，随后缓缓说道:“殿下看着健康许多，肤色黑了一些，不过人更有精神了。” 李世民这才确定，长孙皇后说的是真话。 这件事真的太神奇了。 怎么睡都不服的李承乾，忽然转性了呢？ 不过似乎不是坏事。 李承乾这几年越来越不认真学习，或许干农活能让李承乾磨砺性子。 想到这里，李世民忍不住想到了李泰。 这个小子最近也是跳的很。 整天不想着学文练武，就想着赚钱。 或许他也应该去桃源村干农活。 “来人，让魏王过来。” 李世民随后问太监，“太子那边，他的右脚如何了，去到田地里，他受得了吗？” “应该可以，皇后娘娘说，县公每天都给殿下针灸。” 不久后，李泰急匆匆跑了过来，“父皇安好。” 李世民唔了一声，“你最近干什么呢？” 咦？干什么？ 最近又找了一个江南来的美人。 难道父皇也想要？ 李泰张口便要问李世民要不要，幸好他最后时刻忍住了，他咧嘴一笑，“父皇，儿子最近在家学习。”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李泰什么德行，他难道不知道吗？ 还学习呢，这样的话，真以为能骗过他？ “泰儿，你可知你大哥最近在干什么？” 大哥，李承乾？ 那个瘸子干什么？ 他最近好像不在长安，唔，去哪里了呢？ “儿子不知道。” “你大哥去洛阳看你母后了，顺便治疗腿疾。” 李泰闻言，一下瞪大了眼睛。 妹夫的医术非常高明，他会不会治好那个瘸子呢？ 不可能，十年了。 就算是妹夫医术好，也没有办法。 万一瘸子好了，那我怎么办？ 瘸子有腿疾的时候，魏征他们就不支持换太子。 那他腿疾好了，太子之位岂不是更稳了。 我之前派杨忠去桃源村调查，这家伙怎么不给我传消息呢？ 难道他被瘸子的人杀了？ 瘸子果然阴险狠毒。 李世民见二儿子不说话，脸色变化不定，无语摇摇头，“听好了，承乾在桃源村干农活，磨砺心性。” “你母后说，你大哥效果不错，整个人成熟许多，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你也可以去桃源村干农活。” “这……儿子还想在长安学习呢？” 李世民撇撇嘴，“你都学了十几年了，有何长进？《中庸》看完了吗？” “莫要多说了，明天就走。” 李泰阴着脸离开了太极殿。 瘸子竟然愿意干农活？难道他是要讨好妹夫？ 好家伙，果然阴险，也不知道妹夫有没有被他收买。 第96章 黄河之水天上来 李泰离开了太极殿，他嘴巴嘟嘟囔囔，尽管李世民从后面看不到，但他能够想象自己这个傻儿子的丑样。 他无奈摇摇头。 坐了下来，随后让太监倒了一杯清茶。 甘甜清香的茶水入口，他这才感觉好一些，心绪平复许多。 他随后又拿起了长孙皇后的信，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片刻后，他将长孙皇后的信好好保存，然后展开了江波那一幅字。 “咦？” 将近酒。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诗，好诗。 如此洒脱大气的诗，真是痛快。 李世民完全忘记了刚刚那个窝囊儿子的烦心事，随后端起了啤酒，一碗干了。 他随后举着字，大声朗读起来。 越读越舒服，越读越觉得这是一首绝世好诗。 “你们说，这首诗好不好？” 李世民转头问太监们。 一群太监没想到李世民会问他们，皆是一愣，随后齐齐点头，“陛下，好诗。” “陛下，小人不懂，但也觉得这是好诗，比外边的诗都要好。” “陛下读起来非常有气势，陛下读的好。” 李世民呵呵一笑，随后把字放了下来。 他再次定眼望去。 猛然一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 这不是王羲之的字，这是王献之的字。 简直与王献之的笔画一模一样。 风韵也不输，这长笔，太有气势了。 这难道也是那位桃源居士所写吗？ 太不可思议了。 他可以完美的写下双王的字，还能独创一种绝妙的字体。 此人与书法界，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我要不要去洛阳看看他呢？ 还是算了，不过此人的字真是好，真是妙啊。 李世民坐了下来，随后又喝了一碗啤酒。 “去，把魏征，长孙无忌，张玄素，还有李百药，把他们喊过来，朕要给他们看看这幅字，还有这首诗。” 片刻后，魏征等人一起来到了太极殿，看到了那一幅字。 “这是王献之的字，唔，不是，这是新纸，这个人写的竟然跟王献之一模一样？” “好漂亮的字，真可谓龙飞凤舞，妙绝天下。” “天底下难道又出现了一位书法大家吗，真的真是字字有力，锋锐毕显，这简直就是王献之亲笔。” “咦，这首诗真是洒脱大气，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妙。” “是啊，这首诗太绝了，朗朗上口，却有无穷豪气，精绝至极，当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诗。” 这些大臣议论起来，有人为字感慨，有人为诗惊叹。 他们一时间都忘记了这里是太极殿，议论纷纷，就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妈子一样。 李世民心中得意。 这些人平时经常跟他抬杠，现在看到了，你们也不过是一群没有见识的菜鸡而已。 “哈哈哈。” 李世民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微微一顿，魏征率先反应过来，“陛下，这是何人所做？”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的好朋友，桃源居士。” 尽管他都没有见过桃源居士。 不过能把双王的字写的这么好，他觉得他们必然有非常大的共同点。 必然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 魏征一顿，随后问道:“又是桃源居士吗？” 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一次的文风不一样啊。 这一首《将进酒》倒是与《梦游天姥吟留别》很像，但是与《登高》和《破阵子》完全不一样。 将进酒和梦游天姥吟留别都洒脱了，有一股仙气。 但是登高和破阵子，还有一股悲天怜悯之气。 毫无疑问，这四个作品都是高人所写，但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两个人，甚至是三个人的文笔。 可是大唐什么时候多了三个能写出好诗的人呢？ 还是说这位桃源居士，他也是有多面的人。 一方面非常洒脱。 一方面有悲天怜悯。 一方面还非常的郁郁不得志。 这三种性格真的会融为一体吗？ 李世民哈哈一笑，“没错，这一次还是桃源居士。” 在场诸位，虽然没有在华夏诗词方面留下笔墨，但这鉴赏水平还是非常高的。 他们很快想到了魏征刚刚那个问题。 都疑惑看着字。 这三种风格，好像也是三种字体。 难道这位大佬真的是有三种性格。 一般人的性格诧异是人前人后，面对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态度。 但每一种性格都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实在是不可思议。 魏征随后笑道:“陛下，你的这位朋友可真是有趣，一会儿洒脱，一会儿悲天怜悯，一会儿郁郁不得志。” 李世民一顿，他刚刚心情好，此时也愣住了。 自古以来，诗人的文风都是固定的。 那么这个桃源居士为何如此多变呢？ 不仅仅是文风，字体也是如此。 难道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吗？ 不可能，那个破旧的小村子，怎么可能同时诞生三名高人？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了。 他打算等这些臣子离开后，就安排人过去，在桃源村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高人。 “陛下，此诗极好，当挂在国子监，让所有人看一看。” 如果是放在其他朝代，那么这样张狂的诗，还真的不一定能挂在国子监。 但是大唐气度觉得有。 李世民根本没有考虑，他直接点头同意了。 片刻后，诸位大臣离开。 长孙无忌和魏征落在后面。 魏征扫了眼长孙无忌，他觉得这个家伙也是佞臣，不是一个好人。 “你有什么事？” 长孙无忌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最熟悉李世民的人，他却是没想到李世民还有这样的朋友。 这个桃源居士接二连三的创造出让人惊叹的作品。 他意识到这个人非常的有才。 而且李世民这一次找来了这么多人观看，显然有显摆的意思。 长孙无忌还猜测，李世民是不是要让大家伙自动举荐这位桃源居士当官啊。 他一向稳重，觉得应该找魏征商量一下，要不要举荐这个人。 魏征听到了长孙无忌的话。 冷笑一声，“我懒得想，陛下若是喜欢，直接征召即可，我们又不认识，为何要我们举荐？” 长孙无忌明白了魏征的意思，“合该如此。” 第97章 我就是桃源居士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在长安的望江楼，很多书生都在念诵。 显然这一首词很对这些书生的胃口。 “桃源居士太厉害了，如此精绝的诗，必可千古流传。” “是啊，这一首诗实在太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诗，哎，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写出这样的好诗。” “有谁能联系到桃源居士，一首诗一万贯，我愿出钱购买。”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桃源居士可是狂生，他怎么会搭理你。” “哈哈哈，狂生就不用吃饭拉屎吗，我也想见见此人，春香楼的醉秋姑娘想要见他。” 书生们议论纷纷，在酒楼一角，魏征和陆德明相对而坐。 陆德明是李承乾的老师，这李承乾不在长安，他也有暇休息了。 “魏兄，据说这桃源居士这一次的字体与王献之一模一样，是真的吗？” 魏征点点头，“是的，此人一开始模仿王羲之，然后他自创的字体，现在是王献之，也不知道此人以后会是什么字体。” “哪有人字体多变的，他莫不是故意炫技？” 陆德明比较讲究传统，喜欢中规中矩的东西。 魏征闻言一顿，随后拍手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此时不断地变化字体，写诗风格同样多变，如此卖弄才华，分明就是炫耀啊。” “长孙无忌还问我能不能举荐此人，如此爱慕虚荣，喜欢炫耀的人，就算他有天纵之才，我也不会举荐他。” 陆德明点点头，“不错，我等应该抵制这股风气。” 魏征哈哈一笑，他觉得这一次他应该是明白了这位桃源居士是什么人。 他随后与陆德明碰了一杯。 “殿下有消息吗？” “没有，殿下去治疗腿疾了，不过陛下今天有口谕传给我，他说殿下最近安分许多，目前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干农活。” “哦，务农？” 在华夏古代，自古以来，农夫的地位就很高，正所谓士农工商。 一些读书人也喜欢说自己是耕读，也就是一边干农活，一边读书。 他们觉得这样才算是既贴近大自然，又可学习大道理。 魏征一笑，“殿下如果真的有这般心思，那绝对是好事。” “没错，日日务农，也可沉下心来，若不是陛下不愿意告诉我，我真的很想去拜访这个人，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殿下老实务农。” 魏征举起酒杯，“莫要着急，总有缘分相见。” 就在此时，楼下响起一阵吵闹之声，还有人大喊桃源居士。 魏征一愣，随后说道:“桃源居士，难道这位也过来了，他不是隐居了吗？” 片刻后，下边的声音更响亮了，却见一名身材中等，但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 “诸位，这就是桃源居士。” 他身后有人大喊。 书生们狂热不已，纷纷涌了过去，要与这名中年男子说话。 桃源居士面带微笑，他声音也很晴朗，一听就感觉有一股知性的味道。 陆德明瞪大眼睛，“此人真的是桃源居士吗？” 魏征摇摇头，“我觉得他不是，桃源居士不是隐居吗？忽然出现做什么？” 另一边，更多的书生跑了过来，纷纷叫喊着要见桃源居士。 那名中年男子也是非常得意，挥舞右手，微笑朝书生们打招呼。 就在此时，楼梯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见一群衙役迅速冲了进来。 他们看见桃源居士，立即扑了过去。 “混账东西，竟然敢冒充桃源居士，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听好了，桃源居士是陛下的朋友，那些诗词都是桃源居士所写。” “莫要假冒桃源居士，不然发现一个抓一个。” “此人假冒桃源居士，鞭打五十。” 话落，那些衙役就提着“假桃源居士”迅速离开了。 “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 那个中年人再无风度，嘶声惨叫起来，不过人家根本不理会。 魏征微微皱眉，“看来陛下亲自下了命令，他不允许这些人玷污桃源居士的名声。” 陆德明点点头，“此人很得陛下宠信。” 魏征点点头，没有回话，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绝对不会推荐这个桃源居士。 这人如此有才，却心术不正。 魏征觉得不仅仅不能推荐，还要多多提防。 …… 长安前往洛阳的官道，有一辆马车正朝前急行。 在马车旁边，还有一群精锐护卫。 马车看起来非常平常，不过内里的装修非常典雅。 一名五十左右的中年大汉坐在马车内，此时正拿着一本书看。 这个人正是大唐胡国公秦琼。 他这一次前往洛阳，一是拜谢江波，二是想要问江波后续的药方要不要改一改。 他的身体已经明显好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所以再次亲往洛阳。 四天后，秦琼再一次来到了桃园村，他发现桃源村外围有很多的暗探，不禁有些好奇，再仔细一观察，发现这些人是士兵打扮。 “等等，这里是随州县公的驻地，常人不得入内，你们是谁？” 有士兵跳了出来，随后扬声询问。 这士兵显然不认识秦琼，不过李承乾和之前那些千牛卫护卫是认得秦琼的。 很快就有千牛卫过来，表示这是夫人娘家人。 士兵们闻言，急忙收起了武器。 秦琼倒是不在意，就是有些好奇？ “随州县公在里边，谁是随州县公啊？” “还能是谁，驸马呗。” 大唐县公国公非常少，像是武士彠这样的，死了还要被夺荣誉。 他们的爵位无法流传后世，田地也会被收回，不得不说太惨了。 现在想要晋升国公，县公，更是困难。 秦琼倒是没想到江波可以被封为县公。 他出了马车，一边走，一边看风景。 心中亦是在思考。 看来是陛下对公主宠爱有加，所以直接封驸马为县公。 呵呵，驸马倒是好运。 不知道我家孩子有没有这个运气。 第98章 李承乾，单纯温和 秦琼有个儿子，叫秦怀道，今年只有八岁，年龄还小，不过已经给李世民的女儿配婚了。 秦怀道年龄小，娇生惯养，跟女孩一样。 吃个药也是哇哇大叫，动不动就哭。 也就是这个小孩眉眼跟秦琼几乎一模一样，不然的话，秦琼一定会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仔。 实在是太怯懦了。 这样的人，秦琼真的很怀疑，他能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实际上，他儿子的确不喜欢练武。 秦琼年龄大了，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儿子了。 他以前有过孩子，不过因为战乱，早早夭折了，这个小孩是他好不容易开发出来的，他格外重视。 “哎，是不是找陛下，请几位名师呢？” “不过太子殿下请了那么多大儒当老师，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不久后，秦琼来到了江府，看到了悬挂在门上方的牌匾，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他随后看到了长孙皇后，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随后行礼拜见。 长孙皇后解释了自己的情况，然后告诉秦琼，江波在后山钓鱼。 秦琼点点头，随后拜别长孙皇后，快步前往后山。 他很快找到了江波，那里有一个大池塘，仅仅只有一个人钓鱼，一眼便能看见。 对于江波，秦琼还是很感激的，他随后快步走了过去。 “老爷，看那边。” 身后的护卫低声说了一句。 秦琼觉得莫名其妙，“那边？” “那边啊，老爷，转头，身后。” 秦琼下意识的转过头，随后去看到了李承乾正一瘸一瘸的捡花生。 他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篓子，弯腰翻查土地，然后把那些遗落的花生放入竹篓中。 李承乾的头发早就乱了，看得出来他刚刚出了一身大汗，此时头发完全贴在头皮上 后背的衣服也完全湿透了。 他的脸上甚至有一些泥土。 大概是累了，李承乾站了起来，随后放下竹篓，双手捶腰。 李承乾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秦琼，他急忙点头，“秦……管家，你也过来了。” 秦琼明白李承乾的意思，据说江波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立即点头，“大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李承乾呵呵一笑，“我们在捡花生啊，刚刚拔了花生，在地上还有很多花生。” 谁问你这个啊，我是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干农活？ 秦琼笑笑，随后问道:“大少爷，怎么忽然想要干农活了。” 李承乾神秘笑了笑，似乎是在保守什么秘密一样，非常得意。 他摇摇头，没有回话。 秦琼随后看到了牛明理。 他与牛进达是好朋友，他是见过牛明理的。 “明理，你也在这里？” “秦伯伯好。” 牛明理以前是一个有些瘦弱，有些害羞，不太敢看人的少年。 大概是因为腿脚有问题，整个人有一股负面情绪。 牛进达一开始还会带着牛明理见朋友，后来就不这样了。 因为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整天阴着脸的人。 牛进达尽管的心疼自己孩子，但也没办法带着了。 此时牛明理肤色黑了很多，不过眼睛亮了很多。 声音清脆，有一股少年人的朝气。 听得出来，他现在很享受干农活。 炙热的太阳光射了过来，秦琼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这……干活也可以这么开心吗？ 牛明理如此，太子殿下也是如此。 他们难道是在做游戏吗？ 谁捡到更多花生，谁就有好处？ 还是说他们在捡宝藏线索？ 秦琼也是看到过普通农夫，他知道农夫们一般都是一张死鱼脸，没几个人会在干农活的时候笑。 更加不会有人会像牛明理一样，双眼发亮。 这到底是怎么啦？ 此时李承乾似乎完成了捡花生的工作。 他拿起了一把锄头，然后开始整理花生地了。 他要把之前拔过之后，乱七八糟的田地重新挖沟，整理出一道一道的新土。 日后花生种子就是放在新土上。 这需要他挖很多条沟，而且需要挖的非常整齐，填新土也要填的整齐有序。 和刚刚一样，需要不断地弯着腰，其实还是挺累了的。 李承乾的动作却是非常的熟练专业，不断地挖沟，然后把沟里的泥土带上来。 一挖一带，其实非常不简单。 另一边，牛明理也捡好了花生，他也拿起了一把锄头，然后就像是李承乾一样 在整理花生地。 在李承乾身后，还有一群护卫。 这些人似乎早就习惯了李承乾的状态，他们有的人一边看着李承乾，一边低声聊天。 秦琼真的惊呆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李承乾这样的人，竟然会去种地，而且看他的神态，似乎很享受种地的过程。 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他真的是太子殿下吗？ 还是说他不是太子，而是替身？ 秦琼许久才反应过来，随后想到自己的目的，然后便来到了江波跟前。 一番感谢之后，秦琼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江波一笑，“之前是我疏忽了，秦管家那些药，的确不算很合适了。” “我回去给你写一张新的药方。” “走，秦管家，我今天钓到了不少鱼，我们回家吃鱼。” 秦琼一礼，“恭敬不如从命。” 江波点点头，随后便朝着桃源村的方向行去。 秦琼忍不住问道:“不等他们吗？” 他说的他们是指太子李承乾和牛明理。 江波摇摇头，“不等了，让他们干，秦管家，不是我说你们，我家大舅哥这么懒，都是你们纵容的。” 我们纵容，谁敢管他啊。 陆德明，孔颖达打手心都没有用，其他人哪里敢啊？ 而且现在……现在难道是你在管吗？ 秦琼明白了江波的意思，“姑爷，是你安排大少爷他们干农活的吗？” “是啊。” “这……这怎么可能，姑爷，你怎么做到的？” 秦琼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真的非常好奇。 江波看了眼李承乾，“我家大舅哥其实挺温和的，人也比较单纯，我跟他讲了一些道理，然后他就听我的，开始干农活了。” 温和，单纯。 如果我不是早就认识李承乾，我差点就信了。 第99章 刀枪不入的软甲 炙热的阳光，空气中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有一股淡淡的焦味，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老鼠，还是死青蛙被晒焦了。 江波跟着说道:“明理更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其实非常善良，开朗，热情。” 牛明理那个小子？ 善良，开朗，热情。 他或许很善良，但是开朗，热情，这话从何说起。 秦琼感觉江波说的李承乾，还有牛明理都跟他认识的人不是同一个。 难道这些人来到了桃源村就变了。 不对啊，皇后娘娘没有变啊。 公主也没什么变化。 为什么太子殿下和牛明理变化这么多呢？ 一行人回到了江家院子。 江波随后放下鱼，给秦琼写了另一个药方。 他想了想，“现在长安的扁鹊药方，那里的医师都是我扁鹊一门的人，高怀恩是我的徒弟，其他人都是我的徒孙。” “秦管家如果实在没有时间，找高怀恩开药也是一样的。” 秦琼记得高怀恩，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 江波竟然是他师傅？ 这医药界啥时候这么乱了。 什么时候的事？ 江波随后将药方递给秦琼。 秦琼一礼，接过药方，随后转身朝一名侍从挥了挥手。 侍从奉上了一个蓝色的包裹。 “姑爷，这是我早年间行走江湖时，偶然得到了软甲，普通刀兵都无法破开。” “姑爷于秦某有救命之恩，此软甲进献给姑爷。” 软甲，刀兵不能破。 那不就是武侠小说里的防弹衣吗？ 江波大喜，他非常喜欢这件礼物。 “秦管家……这会不会太过贵重了？” 如果在战场上，多一件软甲，就是多一条命啊。 江波虽然喜欢，但如果秦管家有后人要上战场。 江波还是不忍心要。 秦琼摆了摆手，脸上有苦涩之情。 “秦琼年龄大了，这件软甲我已经用不着了。” 这是真话，秦琼年龄的确太大了。 李世民有意让秦琼休养，除了之前讨伐东突厥的战斗，之后的战争都没有让秦琼参加。 “我家中倒有一儿，不过他喜文不喜武，日后必然也不会上战场。” 秦怀道可别说喜文不喜武，这只是说的好听的话。 说难听一些，秦怀道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娘娘腔。 一个小男孩，整天哭哭啼啼，一只小鸟死了哭，看见一只老鼠也哭，看到毛毛虫也哭。 秦琼作为老爹都觉得无语。 如果不是秦怀道长得跟他眉宇很像，他真的会怀疑，这个小孩到底是不是他秦琼的种。 实在是太寒碜了。 江波闻言，也不多说什么，接过了包裹。 片刻后，秦琼和仆从们离开。 房间只有江波一个人。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仅仅投了一丢丢，却是非常明亮。 外边还有飞鸟叫唤。 江波轻轻一笑 解开了包裹。 里边有一件软甲，就像是后世的马甲，护住了胸口和后背。 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暗灰色，有一些弹性，摸上去凉凉的。 非常的柔弱，可以随意的揉捏。 江波随后取出一把短刀，朝着软甲便是一刀扎了过去。 “铛！” 一声闷响，是刀子扎在桌子上的声音。 江波随后移开短刀，发现软甲竟然没有破开。 他随后又用力扎了几刀，和刚刚一样，都没有破开。 “好，这软甲果然是刀兵不破，我穿上这件软甲，只要不是头部受伤，那么基本不会有性命危险。” 江波随后打算今天洗一下，明天开始就换上软甲。 为了答谢秦琼赠送软甲，中午的时候，江波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因为忙活的久一些，所以李承乾和牛明理回来，这才开饭。 李承乾一身汗水，他率先去洗漱。 牛明理一样满头大汗，他拿了一张毛巾，自顾自的擦汗。 然后坐了下来，用毛巾扇风。 这模样，不说他是长安的少爷，很多人都会认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小子。 有一只蟑螂从牛明理身边跑过，牛明理随便一脚将其踩死。 秦琼在一边看着，心中一动。 他家秦怀道已经是个小男孩了，但还是跟三四岁的小孩一个性子，整天哭哭啼啼。 真的烦不胜烦。 江波这都能改造李承乾和牛明理，那么能不能让秦怀道多几份男子气呢？ 他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动。 午饭之后，秦琼再次见到了江波。 “姑爷，我听说你的亲事卫正在训练？” “是的，秦管家，不过我们没什么经验，只能先练练看。” “我手下有几名老兵，可以留下来协助姑爷的亲事卫训练。” 老兵？ 那自然是好事，程怀亮也就是去看了几眼。 不过这秦管家今天这么客气吗？ 江波感觉秦管家今天太大方了，“秦管家可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秦琼点点头，“我家有一儿，今年已经八岁了，不过自小娇生惯养，娘们唧唧的，我非常不喜，更加害怕他以后无法自立。” “我观大少爷和牛明理，在姑爷这里得到了不少锻炼。” “姑爷能不能帮我带带这个小子，让他自强自立。” 带小孩？ 我又不是幼师。 我也不是育儿专家。 更何况是八九岁的小孩，那真的是人嫌狗厌。 江波摇摇头，“贵公子心地善良吗？” “善良，但就是太过善良了，就连一只小鸟死了，他都能伤心大半天。” 这…… 难道是男版林妹妹？ 不过这样的性格，说明此人是个乖小孩。 乖小孩总比熊孩子强。 江波一笑，“秦管家，我觉得只要善良，性格如何，那都无所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各的活法。” 秦琼闻言，差点就有些心动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如果秦怀道长大了也是娘们唧唧的，那么只怕胡国公的爵位反而是祸害。 “姑爷，你帮帮忙，让我带带他，他日后要继承秦家事业，不可耽搁。” 一个管家有啥事业呢？ 江波随后想到自家岳父似乎对秦管家颇有倚重。 结交了秦管家，那么岳父那边应该也会开心。 “既然如此，那我来带，不过到时候他受苦了，秦管家可不要心疼。” 秦琼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如此多谢姑爷了。” 第100章 这神像太难看了 江家祖祠，大概有一个两百平的大平地。 祖祠里边，还有一个长长的大厅，后边有一个往里凹陷的天井，还有一个大的方形香坛。 香坛里边插了很多支长长的粗粗的蜡烛。 江元指着墙壁，“这些墙面都要粉刷，明白吗？一定好刷平。” “我们江家可是出了洛阳唯一的县公，这祖祠一定要好看。” “还有上前的房梁，要重新上色，现在这个太旧了。” “还有神像，要赶紧的，要摆上去。” 现在祠堂有两幅神像，分别是江姓的祖先玄仲公。 以及洛阳一脉的祖先德道公。 江元口中的另一个神像正是江波的父亲。 玄仲公当过大官，掌管过朝廷刑事。 而道德公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富家翁。 不过他不管怎么说，是当年从齐阳迁徙到洛阳江姓的领路人。 所以也能有神像。 而现在江元将添加第三个神像上去。 这个神像就是江波的父亲，名为明山公。 江波的父亲也是一个普通富家翁，但耐不住人家有一个县公儿子啊。 江元觉得有必要受到全族人的供奉。 两个工匠听着江元的话，连连点头。 “钱不是问题，明白，快点干活。” “江老爷，明山公的神像已经做好了，现在就可以搬上来。” 明山公的神像是用香樟木雕刻的，这种木材不易腐化，不易开裂，还有淡淡的香味，在全国各地都非常的流行。 这么一尊神像，需要花费两千钱。 算起来也算是比较贵了。 江元看着神像，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跟自己的那个族叔并不是很像啊？” “不过已经花了两千钱了，族里的钱也不是很多，就这样算了。” “还是让十三弟过来看看，他应该会非常欣慰激动。” …… 当江波来到了下江村江家的祖祠时，已经是下午了。 阳光平和许多。 他领着江忠等等一干江家弟子回到了下江村。 村民们看到江忠一干人穿着军服，一个个威风凛凛，都非常羡慕。 好些个少年还偷偷打听，询问江府是否还需要人。 江波自然也听到了外边的声音。 外边还有几只狗子在叫唤。 江波看着三个神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以前也是来过祖祠的，毕竟每年都是要祭祖。 不过以前他没有认真打量，此时方才发现，这个玄仲公的雕像真的丑。 那鼻子，就像是一根棍子一样突出来，眼睛也瞪的很大，但是大小眼。 还有嘴巴，竟然是歪嘴战神的笑容。 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丑。 道德公的雕像则是憨憨的，大概雕塑的人想要把道德公温和的一面体现出来。 这个道德公微微眯着眼睛，竟然是朝天鼻，嘴巴微微抿着，配上四方脸。 真的没有一点神像气质，完全就是一个乡下土鳖的模样。 而他老爹明山公的雕像，一样让人非常无语。 明山公的眉毛竟然都一长一短，他好像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体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神像，更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之作。 江波前世来自一个大的南方宗族，他是看过神像的。 知道神像最重气势。 可是这三尊神像，哪里有啥气势？ 让外人看到了不笑死才怪呢？ 江波忍不住问道“四哥，你认真看过这几尊神像吗？” 江元老脸一红，他自然看过，也知道雕刻太烂了。 奈何好的雕像太贵了，江家买不起啊！ 江波接着说道:“四哥，我家有一个人对雕刻颇为精通，不如我来准备三尊雕像。” “这自然是好事，不过十三弟，再过半个月，我们江家就要祭祖了，你要快一点。” 江波点点头，“没问题，最多三天就好了。” 江波得到了系统的超凡入圣的雕刻技能，要雕刻三尊神像，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十三弟，我听说雕刻神像，可都是高人，你家的雕刻师可以吗？” “绝对没有问题。” 片刻后，江波就带着人离开了。 回到江家，他让下人把他之前练习的几块大的香樟木取出来。 明天开始他要用来雕刻神像。 其实不仅仅是江家神像，只要是稍微懂一点的雕刻师，必然知道一些常规的习俗。 不管是微笑，还是严厉的神像，都必须要有气势。 就算是笑着，那也是非常有气势的。 所以江家祖祠那几个神像太滑稽了。 …… 江元领着六名族人，行走在前往洛阳的官道上。 其中有四名族人，一人一个肩膀担着明山公的雕像。 两外两个人手持大刀，一脸警戒。 既然江波说他府中的雕刻师重新雕塑神像，想来要比自己花两千钱的的雕像好的多。 这两千钱不能白花了，江元打算退了这个神像。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洛阳有名的白马寺大街。 白马寺大街的尽头就是白马寺，这里客流极多，街道有不少店铺，卖香烛的，卖素食的，还有卖雕像的。 这个年代，雕像最多的地方就是各大寺庙。 所以白马寺外边也有好几个雕塑店铺。 江元找的雕像师就是其中一家的。 他让人放下雕像，随后说道:“你这个雕像不行，我也不需要你退全款，就退一千五百钱。” 这个神像木头还是完好的，完全可以雕塑其他物体。 江元这五百钱扣除了雕像师的工费，还有香樟木的部分损耗，其实算得上合情合理。 雕像师是个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手臂粗壮。 他叫黄三鹏，是白马寺外的很有名气的一名雕像师。 他之所以有名气，倒不是因为他技术好，而是因为他足够霸道。 加上他与白马寺有关系，所以在这一条街倒是很吃得开。 很多人被他骗了，却也不敢过来讨公道。 此时黄三鹏双手抱胸，看着江元冷笑，“真是笑话，我这个雕像有什么问题？我给白马寺雕刻神佛，还雕刻不了一个土财主吗？” 江元早就准备了说辞，“明山公是随州县公的父亲，随州县公过来看了眼，说与他父亲天差地别，他老人家非常生气。” “也就是我没有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完好的站在这里。” 第101章 学了十年雕刻 自家出了一位县公，江元说话底气多了许多。 他一脸傲气。 黄三鹏一愣，他自然知道洛阳多了一位县公，倒是没想到是来自江家村的人。 他一个普通贱工，哪里能跟一名县公比较。 他想了想，随后换了一张面容，堆满了笑，“既然是县公的意思，那我这边自然没有意见。” “江老爷请稍等，我等会儿就给你钱。” 他随后进入内间，取了两千钱出来。 “让江老爷和诸位兄弟跑一趟，是我的错，请兄弟们喝酒。” 江元看到了钱，心中大喜，接过了宝钱，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来，你们六个人，一个人五十钱，其他一千七百钱，入族库。” 还没有走出十丈远，江元就开始分钱了。 黄三鹏心中大怒，眯起了眼睛。 “江家祖祠，我倒要看看你的祖祠烧起一把火，你们会是什么表情。” …… 雕刻其实是一件很耗时间的事。 有非常多的细节。 需要考虑很多因素。 上好的雕像必然是动态的，给人一种活灵活现的感觉。 这需要很强的观察力。 雕刻结束后，还需要不断地修改。 像是黄三鹏这样，水平低劣的胡搞，都要十天时间。 所以江波说三天就能雕刻好，其实是一句非常外行的话。 也就是江元和江家村的人都不懂，不然他们必然都不会相信。 不过时间长那只是对普通雕刻师。 对于拥有超凡入圣雕刻技能的江波来说，他其实可以一个时辰就完成一个雕像，并且可以保证，效果非常好，既真实又有气势。 不过江波并不是很赶时间，而且毕竟是自家老祖的神像。 他觉得自己理所当然的要多花一些时间，这样他能修出更好的神像。 此时在江家院子里，葡萄架子下边。 阳光普照，蚂蚁都迈出大腿出来散步。 江波取出了一大块香樟木。 这木头非常重，大概有四百斤左右，需要三个仆从抬出来。 这是江波以前刚刚从系统得到超凡入圣的雕刻技能后，他购买的香樟木。 那时候他一共买了三十几根香樟木，后来玩了一阵，还剩余十几根大木头，全部放在后院的柴房里，此时正好取出来。 江波将木头扶正，随后眯起了眼睛。 抽出了他的雕刻刀具。 李承乾和牛明理刚刚好从院子里出来。 李承乾见状，心中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 “妹夫这是看我腿瘸，所以要给我做一副拐杖吗？” “他这是何意，他故意羞辱我吗？” “好你个妹夫，之前一直那么和气，现在却来羞辱我。” 牛明理也愣住了。 江大哥这是要给我做拐杖吗？ 他一片心意，不过我不想用拐杖啊。 该怎么拒绝呢？ “妹夫，我不用拐杖。” 李承乾率先喊了出来。 真是笑话，堂堂大唐太子，还需要借助一根棍子行走吗？ 你让我还怎么在群臣，还有李泰跟前抬起头了。 牛明理急忙跟了一句，“江大哥，我也不用拐杖。” 江波正拿着小刀，围着香樟木转来转去，他要先观察一下木头的纹路。 这是雕刻的第一步，从什么角度入手。 事关后续的成型状态。 一般来说顺着纹路雕刻，会更加省力，后续的裂痕也会比较小，不容易出现一些树木内部的纹圈。 或者是一些不需要的图形。 而如果没有顺应纹路，最容易，最麻烦的还是树木内部出现裂痕，这就很难修补了。 听到了李承乾和牛明理的话。 他微微一愣，“我这个不是做拐杖，我雕刻神像呢。” 原来不是制作拐杖。 妹夫还是善良的人。 神像？ 神像的木头这么小吗？ 妹夫还会雕刻？ 大唐皇家的神像一般都是两三米高，非常大。 而实际上，普通的乡间神像，一般都是正常人的高度，体型也和普通的成年男子差不多。 李承乾还是第一次看到普通的神像。 “妹夫，这么小的神像吗？” “不小了，这里有三四百斤。” “哦，那你……你会雕刻吗？” “当然会。” 江波随后开工了，仅仅一刻钟，他就雕出了一个大概的人形。 又过了一刻钟，这个人形的手脚头部已经非常明显了。 不久后，他的手指，鞋子，以及腿部手臂的形状也出来了。 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停顿，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真的就像是小孩子捏泥人一样快。 只是小孩的泥人只有一个大概得样貌。 而在江波这里，神像不仅仅真实，还有很多的细节。 在他修整下，神像越来越有气势，非常高大英武，真的就像是掌握刑名的神仙一样。 长孙皇后，上官歆后面才出来，两个人与李承乾，以及牛明理都惊呆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看人雕刻，没想到这么快，一个时辰就雕刻好了。 然后随着江波修整，这个神像仿佛变成了一幅画，既好看,又有气势。 真的神奇不已。 江波好像是雕刻了无数遍，已经思索过无数遍一样。 他太快了。 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但随着他的刻刀落下，神像的确越来越完美了。 李承乾忍不住走了过去，“妹夫，你学这个学了多久啊？” “大概十年。” 江波随便说了一个时间，他自然不能说这是来自系统。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坚定的举起手，“太好了，我一定也能坚持住。” “我要完成神箭门的三年考验。” 牛明理跟着振奋不已。 江波能苦练十年，他们自然也能坚持三年。 长孙皇后望向江波，眼中却有同情之色。 江波如此优秀，学习能力这么强。 又是有耐心的人。 他如果从小饱读诗书，以他的才能，必然可以高中进士。 也不用窝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子里。 现在的江波其实是一个没有完全开发出潜力的江波。 如果江波像李承乾一样，有那么多名师教导，必然会有大成就。 “哎，苦了这个孩子了。” 上官歆扶着长孙皇后，望向江波，目光带光。 她喜欢自信又专注的男人。 找机会让他给我做个木雕小人。 第102章 超凡入圣的雕刻 玄仲公的雕像花了一天时间这才雕刻好。 江波在第二天又在院子里搬出了一块巨大的香樟木。 他今天要雕刻道德公的神像。 道德公就是江姓洛阳一支的祖先。 此君并没有像玄仲公那样做过大官，根据族谱记载，道德公就是一位温和善良的老书生。 当然家中也有不少良田，还有不少的妻妾。 对于这样一位祖先。 历来祖祠里的神像都比较温和，甚至会露出牙齿来。 看着有些憨，没有了神像应有的威严。 江波也打算雕刻一个温和的，有长者气质的神像，不过这只是细看后的感觉。 乍看之下，神像还是应该充满威严。 这个有些不一样的要求，倒是让江波好好考虑了一番。 不过他最后还是轻松想到了办法。 他随后在院子里，葡萄架子下雕刻起来。 和昨天一样，他速度非常快，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废笔，他每一步都是有意义的。 在外人看起来，他真的太快了，好像所有的步骤早就经过了深思熟练，没有任何的停顿迟疑。 李承乾和牛明理从田地里回来，然后就一直看着江波摆弄，真的太好看了。 李承乾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雕刻也是如此有意义。 上官歆也在旁边看，眼睛冒着光。 她有时候还会说几句。 等到江波完工后，上官歆绕着雕像走了起来。 “姑爷，这个雕像好神奇啊，正面看听温和的，侧面看严肃。” 江波打了个响指，“上官姑娘心细如发，没错，神像总体来说应该是极有威严的。” “这个神像的确如你所说，正面看温和，侧面看严肃。” “到时候神像会摆在案台上，我们看神像也是从下面往上看，从仰视的角度看，神像是非常严肃，但不乏仁爱，是一个长者形象。” 上官歆笑眯了眼。 她微微红着脸，又绕着神像看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个神像比昨天的矮一些。” “昨天是玄仲公，他是江姓祖先，今天是道德公，是我们这一支的祖先，他的确要矮一些。” “明天是明山公，他的神像会比前两者还要矮一些。” 一般来说，外人其实很难看出来，但是雕刻者是应该知道的。 江波前世参加祭祖活动，他们的祖先神像就是最大的，后面依次减小，看不出来，他也是偶然发现的。 “上官姑娘真厉害。” 他随后夸了一句。 上官歆闻言，偷眼看了看李承乾，见其依旧呆呆傻傻的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心跳的厉害，脸也更热了，白了眼江波，随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李承乾拍了拍手，“妹夫，你这手艺真是好，你这个雕像，比长安那些寺庙里的还要出色。” 要说这个世界最好的雕塑来自哪里。 不换皇宫，也不是世家大族，而是来自寺庙。 佛教不仅仅影响了华夏的建筑，在雕刻上的影响更大。 基本上每一处寺庙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雕像，而且僧人们一般没有贵人那样看不起雕刻工，给的钱也多。 加上神明佛法的加持。 所以这些“贱工”给各大寺庙雕刻，不仅仅更加认真，主观意愿也更强。 这是其他地方没有的优势。 牛明理跟着点头，“是啊，比长安城那些售卖的泥人还要好。” 江波一笑，“这只是初制版，后面上色后会更好看。” 这个时候的山水画其实好事以黑白话为主，不过绘画届已经开始尝试用上更多的颜色了。 但是总体来说 所用的颜色大多比较清淡。 就像是淡蓝色，山青色，天蓝色等等。 而佛门雕像，或者市场各家神像没有这个问题，他们喜欢用鲜艳亮眼的颜色。 江波这个自然也是要上色的。 他相信上色之后 效果会更好。 之前的神像，在颜色的运用上就非常的保守，颜色偏淡，在不是很明亮的祖祠里，显得小气平弱，毫无气势。 江波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 一直到下午，江波这才修理完成。 第二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江波开始给自家老爹，也就是明山公雕刻。 前面两个人，江波都没有见过，他完全是靠着感觉来雕刻。 不过自家老爹，那自然不一样，他雕琢的更加细致，成型后可以说栩栩如生，就跟是亲眼面见一样。 李承乾忍不住问道:“妹夫，这个太像真人了，怎么这么真实呢？” 江波一笑，“明山公是我阿爹，所以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他话语平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长孙皇后在一边，却是感慨不已。 可怜的孩子，如此年轻，就失去了父母，他必然非常的伤心。 他如此出色，却没有长者依靠。 比我还要惨，我那时候至少还有大哥和叔叔。 哎，日后我就是他的亲娘。 长孙皇后虽然也是早年父母去世，但长孙家可不是江波这样的小地主，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世家，虽然后面落魄许多。 但是长孙家绝对不缺吃穿，更加没有人敢欺负她。 当然这并不影响长孙皇后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李承乾也是怔怔看着江波。 妹夫这么早就失去了父母，必然会被很多人轻视小看。 他有没有被人欺负呢？ 哎，看他现在这样，还经常帮着族里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装坚强。 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给他一些奖赏，让他不受任何人轻视。 江波并不知道自家岳母以及大舅哥的想法，他认真的给明山公雕刻。 尽管他穿越后不久，这具身体的父母就去世了。 但总归是父子一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认真对待。 这一次他是雕刻最快，但却是细节最多，最认真的。 差不多天黑的时候，这才完工。 却见明山公一身长袍，头戴方帽，脸上挂着笑，看着亲切而温和。 总体还有一股儒雅之气，看着就让人心生钦慕之感。 李丽质路过的时候，无意间看了眼，随后忍不住说道:“公公。” 真的太像了，李丽质忍不住红了眼。 第103章 这不是神像 关于明山公的雕刻，江波倾注了很大的感情，雕刻结束后，他坐在跟前，也呆呆看了许久。 直到月亮升起，他这才离开。 这也让诸人第一次看到了江波柔软的一面。 别说上官歆，就连武顺都有些心疼了。 不过江波并不是一个沉迷过去的人，他很快就从沉郁之中走了出来。 第三天开始给三个雕像上色。 主要是大红色，以及明黄色。 在后世的电视剧里，经常有说不可以穿黄色的衣服，不然就是要造反。 实际上那是我大清的规矩，大唐没有这么多规矩。 不过唐人普遍喜欢素色黑色，所以没什么会去穿黄色的衣服。 但是神像不一样，大红大黄，更能衬托出一股威严与飘逸的感觉。 所以这个时候很流行用这两种颜色来给神像上色。 江波自然也会用，在这方面，他还是希望按照传统来。 毕竟是神像，这个时候标新立异不好。 不过同样是上色，颜色的深浅也能塑造出不一样的气质来。 就如同江波此时上色，三具神像的服饰一下亮丽许多，脸色也有了变化，既有光泽，又有威严。 总体来说，还有一股神明的飘逸感，好像随时随地都会飞起来一样。 李承乾在旁边完全看呆了。 妹夫这手艺也太好了，李家祖庙那些个神像虽然更高大，但跟妹夫这个完全没法比啊。 他真的十年就这么厉害了吗？ 长安那些雕刻师，都是一些老头，磨磨唧唧搞大半年，成品的神像也没有妹夫这个好看。 妹夫还能射箭，双手种植也非常高明。 他是不是在手工活方面特别有天赋。 不过这雕刻师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贱工，可惜了。 牛明理和长孙皇后也愣住了。 这太好看了。 跟真的一样，还有一股特别的仙气。 还有神仙的威严，这不就是我们想象中的神像吗？ 我百年之后，就让江波给我雕刻神像。 长孙皇后是大唐皇后，自然也是能入祖庙，可以有神像的。 这神像上色完成，又晾了一天，然后江波才安排人送去下江村。 …… 黄有粼是洛阳一位小有名气的雕刻师。 他有过很多作品，也给洛阳的白马寺雕刻过。 在洛阳民间，他有很高的声誉。 很多人都想要让黄有粼帮着自家雕刻神像。 他和江元以前请的黄三鹏其实是同族，不过早就是五服之外的亲切了，两家也不怎么亲近。 请黄三鹏的工钱加上木头，一般是两千钱。 而请黄有粼能到五千钱，这就是两者的差距。 此时江元领着黄有粼，看着非常客气。 听说江波将三尊神像送来了，族里的人还迅速将旧神像搬下来，将新神像放上了案台。 不过江元还是有些担忧。 江家出了一名县公，他开始考虑江家的面子问题了。 这神像可不简单，绝对不能在这方面搞出什么毛病。 所以他请来了黄有粼，让黄有粼帮忙看一看。 如果黄有粼觉得好，那就无所谓了。 如果黄有粼觉得不好。 那江元觉得有必要找专家修正一下。 所以他请来了黄有粼，帮忙鉴定。 黄有粼自然也知道江家出了县公，江元是江家族长，他还是很乐意与黄有粼搞关系，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干了一杯酒就赶过来了。 祠堂已经围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还在门口打闹。 黄有粼倒是不介意，微笑夸赞孩子们天真烂漫。 “族长，这神像真的太好了，比白马寺的佛像还要好。” 一名族人跑了过来，得意夸赞。 江元扯了扯嘴角，他觉得这样太张扬了。 这个小子莫不是要奉承江波，所以故意这样说。 白马寺可是一直都是请洛阳城最好的雕刻师雕像。 虽然十三弟是县公，但雕刻师方面的人脉，绝对不如白马寺。 县公府的人也不可能跟白马寺的雕刻师比较。 “黄师傅，让你见笑了。” 黄有粼笑笑，“无妨，我也非常好奇，这雕刻到底如何？” 片刻后，两个进入祖祠。 黄有粼初看之下，轻笑道:“上色非常好，水平极高。” “即便是在有些昏暗的祖祠，也能给眼前一亮的感觉。” 江元心中欢喜，“呵呵，谬赞了，谬赞了。” 黄有粼又走了几步，来到了雕像跟前，随后便呆住了。 这眼眉，这鼻梁，这嘴唇，好友下颚的线条，衣服的褶皱，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可以说完美至极。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雕刻，真的太好了。 他微微皱眉，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随后取来了一根火烛，然后在火烛红红的光线中，仔细的观察神像。 眉毛恰到好处，几乎没有可以挑毛病的地方。 这眼睛更是精髓，竟然有一股威严感，光看眼睛，就觉得这功力不简单。 还有这个鼻子，这个比列真的好，与这一张脸完美的融合在一了。 眼睛鼻子就有一股神像特有的感觉。 一股出尘之气。 嘴巴同样很出色，微微抿着嘴玄仲公似乎有话要说，但无须说出来，气势已经到了。 黄有粼有一种小时候去白马寺学习的感觉，这太好了。 真的一点点缺陷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挑毛病的态度再次观看。 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真的太好了。 黄有粼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感慨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如此出色呢？” 他声音不大。 江元没有听到，“黄师傅，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换成是其他人，其他的雕像。 就算是没毛病，黄有粼就要挑出一些来。 但这一次，他觉得如果自己那样做，良心真的会疼。 因为真的太好了。 他摇摇头，“江老爷，没有任何问题，太好了，如此神像，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放在市面上，至少能卖两万钱，哎，实在是太漂亮了。” 两万钱，那如果把这个卖了，族学不久有钱翻修了。 这么值钱，不知道其他的能卖多少钱？ 如果也能卖两万钱，那如果让那个雕刻师再雕刻几个，那不是我们还有钱资助那些贫家孩子了。 第104章 这是艺术品 祖祠围了不少人，有成人，也有小孩子，不过此时他们都非常安静。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闹。 江元刚刚厉声大喝了一句，把他们吓得不轻。 江元当然不是要显摆什么，也不是要耍威风，他就是想让黄有粼安静的看，能看的仔细一些。 此时黄有粼正在打量道德公的神像。 他啧啧称奇，连连感叹。 “好啊，这个真的太好了。” “江老爷，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神像，若不是知道这是江家祖祠的神像，我都想要买回去收藏。” “这刀功，这曲线的处理，好友此处，你看，这是一个挂扣，依旧栩栩如生，真的太好了。” “此人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一名雕刻师，他绝对是洛阳水平最高的雕刻师。” “我能不能见见他？” 江元心中高兴，不过黄有粼问的事，他也为难。 “这一点我也没办法，我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给县公做事，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没有见过他。” 黄有粼有些遗憾，随后又笑了，“那我能不能时常来江家祖祠，我想学习一下这位大师的手艺。” 如果是贵族家的祖祠，说不定不让外人进。 但是江家这样的小门小户没有那么多讲究。 江元甚至觉得人多热闹，他好更喜欢。 “自然可以。” 黄有粼一礼，“多谢了” “这道德公的雕像，一样非常好，没有任何毛病，所有的细节都非常到位，我除了夸赞，没有其他的话。” 江元点点头，“那个明山公呢，你觉得……” 江元说到这里，一下子顿住了。 因为这位明山公的雕像真的太像了。 就好像是那位小叔叔活过来一样。 他微微颤抖，手指神像，两行老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九叔啊，你竟然活过来……九叔!” 外边也有一些老人抹眼泪，他们都是见过明山公的人。 虽然明山公与他们并不是很亲切，但人家好歹也支持过江家，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 人这年龄大了，就受不得刺激，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行。 黄有粼看到了明山公，整个人更是打摆子一样摇晃起来。 太真实了，这是神像还是真人呢？ 而且比列如此完美，眼睛有神，嘴角的笑也极有气质。 甚至连飘起的衣角都是那么的有感觉。 这神像真的太好了。 因为辈分的关系，玄仲公放在最前面，明山公和道德公分列两侧。 一开始黄有粼还没有发现，此时方才明白真的太真实了。 这具神像太好了。 他从来没只有想象过，原来神像也可以如此真实。 但真实归真实，这神像却又不土气，反而有一种出尘的气质。 如果过前面两种神像，一个是有威严，一个是温和加威严。 那么这一具神像则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接地气，但又出尘，好像是自凡人得封的神明。 “这一尊神像，价值连城，十万钱都卖的。” 江元却已经忘记了钱的事，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想着自己的九叔，想着自己那已经逝去的青春。 …… 江绍林最近生活不错，因为江波对他也不错，加上族里出了这么一位县公大老爷。 江元也比之前大方不少。 江绍林家里得到了不少的熏肉。 他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有了肉食，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 这样的情况下，他精气神也更足了，绘画方面也有了不少的进步。 昨天江波让人把三具神像运了回来，他看到了神像的色彩运用，忽然有了一些灵感，在创作方面，更加大胆心细。 今日他去镇子上，找他的绘画老师给他看画。 他的绘画老师叫吕受德，是这个镇子上，小有名气的画师。 据说很多人家要搞一些彩绘，都会找吕受德。 今日吕受德恰好没有外出。 江绍林便把自己的新作品呈递了上去。 这幅作品中，他大胆的用了大红色，这让他的山水画一下子亮丽许多。 而且有点睛之效，看起来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平常的小院子，阳光打落下来，有几只鸟儿飞落在围墙上。 鸟儿吱吱吱的叫唤。 隔壁的老王家正在炒菜，老王是个厨师，这炒菜水平非常高。 吕受德说个五十几岁的小老头。 他曾经也是读书人，不过屡试不中，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考上秀才的落魄老头。 他连秀才都不是，根本没有人去找他写字。 幸好他绘画板不错，在整个洛阳都小有名气。 这让他能轻松维持富足的生活。 隔壁老王想要勾搭他媳妇，就被他媳妇骂了回去。 无他，就是老王家太穷了。 此时他坐在一张矮椅上，眯着眼睛看着江绍林的画，越看越觉得好。 那一处红花更是让这一幅画都飞起来了。 看到了红花，就看到了整个春天。 最近江绍林的水平直线上升，他忍不住有些好奇。 “绍林，你是不是请了其他画师教导？” 江绍林急忙摇头，“不曾，老师，我就是看到我们家祖祠的神像，感觉自己有了一些想法。” 吕受德微微皱眉，“神像？” “是啊，我们祖祠最近换了神像，那神像活灵活现，色彩运用更是高明，几具神像都非常有气质，让人喜欢。” 吕受德心中好奇，“你现在有时间吗，带我去看看。” 作为一个民间画师，作为一名老书生，他一向很谦虚，从来都是虚心向学。 听到江绍林的话，便忍不住的想要过去看看。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江家祖祠。 “绍林，你知道吗，有大师来看过，我们家的神像，能卖好多钱呢，尤其是明山公的神像，老贵了。” “绍林，你劝劝族长啊，卖了大家一起分钱。” 江绍林也是看过明山公的神像，的确非常好，“那不行，那样的话，就对不起县公了。” 他随后引着吕受德进入祖祠，“老师，就在前面。” 吕受德已经愣住了，在江绍林前面的案台上，有三尊神像，颜色鲜艳，就算是在昏暗的祖祠，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第105章 洛阳第一雕刻大师 这色彩的运用真是高明，这深浅，这个涂抹，太高了。 还有这褶皱的处理，怎么会如此高明？ 这比白马寺的雕像好的多啊。 怎么会这般精妙，这是谁的作品呢？ 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吕受德随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江绍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县公家里的雕刻师雕刻的。” “具体雕刻师是谁，我也不清楚。” 既然是县公家里的人，自家徒弟自然不可能带自己过去了。 毕竟他徒弟又不是县公儿子。 吕受德有些遗憾，但还是停下来，仔细观摩，随后还向江绍林讨要了纸笔，自己站着感悟这神像于色彩的运用。 一直到下午，吕受德这才离开。 他郑重的对江绍林说道:“若是有机会，你应该见一见这位雕刻师，他绝对是绘画高手，跟他学习，必能有极大的提升。” 江绍林点点头，“弟子明白了。” …… 与此同时，江元领着几个江家弟子，来到了江府。 见到了江波，江元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却是黄有粼见神像实在太好了，想要出两万钱买一个。 他表示如果江府的雕刻师愿意给他雕刻佛像，那么他可以出五万钱。 黄有粼主要是给白马寺工作 ，任务就是雕刻佛像，他也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业务水平。 江波闻言，轻笑拒绝了，倒不是他不想赚钱。 主要是不想赚这个辛苦钱。 虽然其他人都是以数月为单位来雕刻。 而他仅仅需要几天时间而已。 但雕刻同样倾注了很大的精力。 江波觉得不划算，他不想赚这个辛苦钱。 再说他现在是一个县公了，没必要做丢份的事。 江波自己眼中并没有贱工贱民的说法，但在大唐，绝大多数的贵人，还是看不上雕刻师。 他自然是无所谓，但他不想让人说李丽质嫁给了一个贱工，或者是唐家找了一个雕刻师女婿。 所以江波表示那位雕刻师已经回老家了，他也没办法。 江元有些遗憾，随后便离开了。 临别前，他嘱咐道:“十三弟，再过几天，就是祭祖的日子，你可要记得啊。” 江波笑笑，“四哥放心，我一定会回去。” 他想了想，“四哥，祭祖事大，不如安排几名士兵看护。” “士兵？”江元一愣，随后点头，“好，这是好事，我们家也有面子。” 江波的士兵都是江姓族人，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他随后让一名亲卫传命令，让江忠领着一小队的人回去保护祖祠。 …… 夕阳西下，白马寺外。 人群涌动，绝大多数人都急匆匆往家赶。 男人女人们叫骂声不断，一些熊孩子低着头往家走。 路边的酒肆生意倒是依旧极好，噗噗噗的拍盖声，淡淡的酒香飘了出来。 路边一个乞丐，闻着酒香皱着鼻子，一脸的陶醉。 黄有粼叹了一口气，随后进入酒肆，要了一杯酒。 “哎，江元也办法了，看来没机会向那名雕刻师学习了。” 他本来想着通过江元，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压上，用来购买一尊佛像，然后自己学习。 但是县公家的雕刻师回老家了，这就麻烦了。 这个年代，路途遥远，相见不便，一别说不定就是永生。 “哎，算了，我有时间就去江家祖祠观看，这样也能学习一二。” 一阵口哨声响起。 “呦，这不是有粼吗？” 一个有些讨厌的声音响起，黄有粼抬头一看，发现是黄三鹏。 他眯起眼睛，笑了笑，并没有回话。 两个人虽然算的上是族亲，不过他一向看不起黄三鹏的为人作风，所以懒得搭理这样的人。 黄三鹏却是凑了过去，“有粼，我请客，听说你在江家祖祠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黄有粼举起酒杯，端着不说话，也不喝酒。 黄三鹏哈哈一笑，随后拍出二十钱，“老板，有粼的酒钱我出了，你再给我一斤酒，半斤花生。” 酒肆伙计立即过去收钱。 黄黄有粼撇撇嘴，喝了一口酒，“你对雕刻又不感兴趣，你问这个干嘛？” “你这话说的，我不也是吃这一碗饭的人吗，好奇，之前这一单生意可是我接的，不过后来江老头看不上。” 黄有粼闻言，心情好了不少，随后将江家祖祠的事说了出来，他最后说道:“那神像真的非常好，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精妙的神像。” “哎，我曾想出五万钱购买一尊佛像，奈何那个雕刻师回老家了，也不知道回不回江府。” 黄三鹏眼睛眨了眨，“这……这么值钱吗？有那么好吗？” “我骗你何用，明山公的神像更是栩栩如生，就像是一个人一样，简直神奇，别说五万钱，我觉得十万钱都不止。” 黄有粼说到这里，随后顿了一下，“你啊，有时间也去学一学，看看大师的水平，这样对你有好处。” 黄三鹏眨了眨眼，“好，我的确要提升一下水平了。” 黄有粼又喝了一杯酒，“白马寺那些佛像，跟江家的神像比起来，那就是邋遢货，根本上不了台面。” “是吗，这雕刻师是什么身份啊？如此厉害。” “谁知道呢，反正是大师水平，我观洛阳没有比他更强的人。” 黄有粼随后便走了。 黄三鹏看着这位族亲的身影消失在阳光中，微微眯起了眼睛。 本来打算到时候放一把火烧了江家的祖祠。 不过现在里边的神像值钱，那不拿的话，就对不起天地了。 他呵呵一笑，想了想，随后便将又要了一斤花生，还有两坛酒。 他要去找几个伙伴。 既然要偷窃神像，那自然要找马车，还要几个人一起搬运。 这江家毕竟出了一个县公，也不是好惹的人，所以这件事还是要小心处理。 听说江家最近正在准备祭祖。 如果这个时候把他们的神像偷走，哈哈，到时候就有趣了。 黄三鹏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加快脚步，他打算尽快行动。 免得夜长梦多。 第106章 不讲武德 月亮升起，还有一些星星一闪一闪。 青蛙呱呱叫唤，偶尔也会有几只蚊子飞过来。 嗡嗡嗡的，甚是讨厌。 下江村村口，立着几个黑影。 黄三鹏这一次带了四个人，加上他自己，一共五个人。 有一个光头，黑暗中竟然也有些反光。 黄三鹏看着渗的慌，他低声说道:“光头佬，能不能找一块布把你那个光头包起来，看着太显眼了。” 光头佬并不是洛阳人，具体是哪里人，大家伙也不清楚。 这家伙练过武，挺能打的。 所以在洛阳也有一些名气。 他受不了城里规矩多，就跑了出来，在白马寺一片讨生活。 恰好黄三鹏也有很多这样的活计，两个人便勾搭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人因为臭味相投，合作挺顺利的。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合作盗窃了，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次了。 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大概是天气热，蚊子多，黄三鹏感觉自己被吸了不少血，这让他有些烦躁。 看到了光头佬那闪烁的光头，他忍不住说了一句。 光头佬撇撇嘴，“就你穷讲究。” 尽管如此，他还是从旁边的马车摸出了一块破布。 他随后盖在光头上，将明晃晃的脑袋遮住。 黄三鹏松了一口气，他压低声音，“兄弟们，这一次我们道歉的对象可不简单，江家出了一个国公，如果我们被发现了，那只能逃出洛阳，浪迹天涯了。” “但是里边的神像也很值钱，三个加起来，十五万钱打底。” “到时候我们几个人都能分好几万钱，省着点花，混个十年都可能。” “明白吗？” 几个人眼睛发亮。 光头佬率先说道:“放心，我们懂得规矩，这一次就是要干一票大的。” 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 “好，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好，我们要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随后说道:“等会儿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马车，一定不能出错，其他人进去偷神像。” 有一个人低声说道:“听说江家县公招了不少护卫，你们说会不会留在这里呢？” 黄三鹏撇撇嘴，“放心，这才招了多少天，有没有十天，他们能干啥，敢放出来值守吗？” 光头佬腰间有一把短刀，他咧嘴一笑，“那些个泥腿子，真敢出来，我就给他们放放血。” 黄三鹏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点点头，“光头佬说的对，兄弟们，江家的人真敢出，我们就杀出去，到时候可不要心软，这可是价值十几万钱的生意。” “做了这一次能歇好几年。” 有犹豫的人闻言，也振奋起来了，就像是黄三鹏说的一样，就算是犹豫，为了钱，也要拼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吓了一跳，急忙牵着马儿钻入一侧的杂草堆里。 幸好这马儿听话懂事，也没有发出声音，就是安静的跟着。 这马儿真的醒目。 几个人也不敢说话，安静的看着。 脚步声越来越大，一个黑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 “这是江家老八，是个酒鬼，经常去镇子上喝酒。” 众人松了一口气，片刻后老八进入了下江村，这个家伙竟然嚷嚷起来。 “快给老子倒水洗澡，快点啊，老子还要再来两斤啤酒。” “人呢，人都死哪里了。” 这个家伙引来了不少村民，村子闹腾了一阵，这才再次入睡。 看着安静的村子。 黄三鹏有些气恼。 “早知道刚刚那那个家伙路过，我们用点计策，把他留下来。” 有人接着说道:“要不，我们明天晚上再过来。” 另一个人也认可，“是啊，迟一天再过来，我们明天晚上再行动。” 黄三鹏摇摇头，“江家马上要祭祖了，以后晚上只会更加热闹，除非我们等祭祖后再过来。” 祭祖过后，那都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而且万一祭祖后人家觉得神像不安全，安排人巡夜，那不是更难搞吗？ 光头佬摇摇头，“不要废话了，就今天晚上，他们给刚刚一阵闹腾，睡得睡得更熟了，我们小心一点，绝对没事。” 这句话把事情定下来了。 他们又坚持了一会儿，随后黄三鹏大头，一行人快步摸向江家祖祠。 刚刚来到了祠堂门口。 黄三鹏发现里边有光，吓了一跳，他急忙喊住其他人。 “怎么啦？” “里边有火光。” 光头佬几个人也吓了一跳，他们躲在墙角后边，屏住呼吸，一声不敢喊出来。 片刻后，黄三鹏有些不甘心，他小心探头看了一会儿。 这才发现里边的确点了火烛，但是没有人。 “妈的 江家有钱了，这火烛要点一晚上。” 实际上，这是很正常的，在贵族讲究烛火不灭，人家的火烛会一直点着。 江元自觉江家出了县公，而且马上就要到祭祖的时候了，所以也要点着祖祠的烛火。 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们悄悄摸了进去。 借着火烛不算明亮的光，黄三鹏看到了上边的神像，就像是黄有粼说的一样，非常的漂亮，“看着就有气质。” 他深吸一口气，“伙计们，动手。” 其他人闻言，顿时摩拳擦掌的往前行去。 就在此时，一声爆喝响起，“尔等何人？” 几个小贼吓了一跳，相互打量一眼，随后颤抖着往后退。 “不要怕，不可能是神像，必然是里边有人。” 黄三鹏说了一句，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既然有人，那就赶紧走，下次再过来。” 光头佬倒是冷静，现在的情况是神像非常重，他们一次只能抬一个神像，所以要分三次才行。 而且走不快，现在既然有人，那这一次行动显然失败了，先离开再说。 黄三鹏明白光头佬的想法，有只能狠狠瞪了眼，随后跟着人一起离开了。 他们刚刚出了祖祠大门，从里边立即跑出了四个人，外边跑出了六个个人。 “贼子哪里走？” 光头佬脸色大变，还是抽出了短刀。 “杀出去，大家跟着我……” “噗!”一支弩箭射了过去，光头佬惨叫着倒地。 不讲武德啊，怎么可以用箭呢？ 第107章 十三爷爷真大方 黄三鹏看到光头佬中箭，哪里还有战斗的勇气，急忙跪了下来。 却见火把亮了起来，江忠走了过去，“真是胆大包天，县公家的祖祠都敢来偷盗。” 光头佬大怒，“暗箭偷袭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我单干？” 江忠摇摇头，换成十天前，说不定他就同意了。 但是现在他觉得这样很幼稚。 “行军打仗，谁跟你单挑，我们可不是江湖混混。” 话落，江忠冷哼一声，上前又是一刀，这一刀直接挑断了光头佬的手筋。 “听说你得罪了不少人，你觉得我们送你去衙门，你会怎么是什么待遇？” 光头佬目露惊恐之色，“你现在就杀了我？” “相死，门都没有。” 片刻后，他们还抓住了看马车的人。 “大哥，先禀告大人，还是送去衙门。” “现在三更半夜，哪里那进城啊？自然是先禀告大人。” 江忠撇撇嘴，随后便让人看着这几个贼子，自己领着人去找江波。 “大哥，你刚刚为什么要挑断光头佬的手筋啊？” 有一个士兵觉得江忠刚刚有些残忍。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江忠微微一顿，随后说道:“偷窃又不是什么大罪，更何况他们是盗窃未遂。” “这个光头佬如果关几个月就出来，那他以后不还会威胁江家吗？” “我现在废了他一只手，他就是一个废人，这个人以前嚣张，得罪了不少人，他在洛阳肯定混不下去。” “我们江家不久少了一个麻烦。” 不久后，江忠见到了江波，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还说了挑断光头佬手筋的事。 江波听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前世的玄幻小说，杀人夺宝。 他笑了笑，随后说道:“你做的很好，这个人的确是个威胁。” “只要不死人，那就没事。” 这个年代处理一个死刑犯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必然要经过重重审核。 最后由皇帝签字，所以死了人，除非瞒着不报官，不然就是严重的事。 这是混混偷窃，江波这边有理有据 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江忠的处理还算不错。 他顿了一下，随后说道:“趁着天黑，审问一下那几个人，看看有没有同伙？” “去他们家看一看，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有就带过来。” “那些应该是赃物，便宜了衙门，不然便宜我们自己人。” 江波说的很直接，他怕江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实际上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江忠把人送到衙门，那么衙役们到时候也会去搜查，一样会带走所有之前的东西。 所以江波觉得，与其交给衙门，不如让自己人获利。 当然这样的事也要有一个度，你不能危害普通人。 江忠真的愣住了，他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大人？ 十三爷爷竟然也如此作风吗？ 他不怕朝廷问罪吗？ 他如果当官，他会是贪官吗？ 我应该怎么办呢？ 江波轻笑起来，“放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过这些家伙既然敢惹我们，自然要给他们一些教训，如果仅仅是关他们几个月，那太便宜了。” 江忠反应过来，随后一礼，然后便去找人了。 不久后，他回到了下江村，将江波的意思说了一遍。 “太好了，这几个家伙家里应该有钱。” “快提审，哈哈，我就说嘛，跟着十三爷爷，不可能没有好处。” “江忠，快点啊。” 江忠白了眼那个人，“十三爷爷可是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可不能乱来，这五个家伙有事，那就找这五个家伙，不能动其他人。” “明白，我们又不是那些没良心的混球。” 黄三鹏等人随后挨了一顿打，把自己的身份信息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江忠随后领着人去搜刮，除了黄三鹏，其他人都是光棍汉，不过他们常年做见不得人的买卖，自然也有一些积蓄。 最后他们搜到了三万钱，而黄三鹏因为家里有人，就没有进入其家，而是让其家人交了一万钱。 如此一共得到了四万钱。 江忠将钱交给了江波。 对于这些小钱，江波真的没有放在眼中，他想了想，分出两万钱，让他跟参与行动的人分了。 一万钱给江元，算是军营对祭祖的捐款。 还有一万钱则让江忠交给军营的厨房管事，让他们接下来买几头猪，大家伙好好吃几顿。 “哈哈哈，我就知道十三爷爷会疼人。” “太好了，我家娃还想上学呢，现在有钱了。” “这件事可不能乱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兄弟们都很开心，江忠想了想，也觉得江波这样的处理最好。 既能惩罚这些人，又能让兄弟们获利。 …… 又是一个艳阳天，阳光打落在地，非常的暖和。 桃源村的农夫招呼着去地里干活。 也有几个小丫头，跑来找李丽质玩。 她们看到江波，会脸红，目光躲闪。 江波正在准备好钓具，正打算领着人出去钓鱼。 他的亲事卫已经训练了十天了，虽然还没有形成战斗力，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保护江波的人总归要定好来。 所以江波现在出去钓鱼，也带着十个人。 “哒哒哒!” 外边一阵马蹄声响起，却是有人过来了。 “姑爷，二少爷来了。” 有护卫率先跳下了马，然后禀告江波，还向长孙皇后汇报。 李承乾自然也听到了，他正打算跟牛明理一起出去干农活。 他脸色阴郁了几分。 李泰那个混账东西，他看我干农活，会不会嘲笑我呢？ 不!他必然会嘲笑我，那我还去不去呢？ 还是去，笑就笑咯。 等我练成了绝世神箭，到时候他只怕吓死了。 牛明理不知道李承乾的想法，微笑道:“二师兄，走咯。” 就在此时，李泰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了李承乾背着一把锄头，忍不住笑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去地里干活吗？” “哦，你黑了不少，原来你真的在干农活啊。” “哈哈哈，有趣。” 李承乾冷哼一声，“跟你无关。” 此时长孙皇后说道:“阿大，泰儿过来，也是跟着你们干活的。” 第108章 李泰种花生 阳光明媚，白云朵朵。 微风轻轻跑过草地，留下浅浅的脚印。 江波，李承乾，牛明理，还有李泰，以及他们身后，足足有大概五十人的护卫队伍。 他们缓步来到了江波的花生地里。 以前的花生已经拔完了，也摘了下来，现在正在晾晒中。 而现在，江波要重新种花生了。 花生五个月就能长好，一年两季刚刚好。 种花生先要把花生地规划好，要理成一条一条的田垄，然后在田垄上挖出一道小沟，再放上花生种子，盖上土就可以了。 现在这地之前并不是种花生的，而是种豆子的，后世的人都知道 种地要交错着种，这一季种花生，下一季就种豆子，或者是种番薯。 反正要换着种，不能重复，这样种下去，产量更高。 江波手指田地，笑道:“把这地先过一遍，整理一下，搞起田垄来。” 远处有一些农夫，他们正拿着锄头挖地，有的人好奇，不时打量这一边。 有一只苍蝇在旁边飞来飞去，嗡嗡嗡的响。 李泰挥了挥手，却没办法赶走那只苍蝇。 倒不是他没有洗澡，而是这片田地里有牛屎。 苍蝇们闻着味过来的。 经过几天的暴晒，牛屎有一股特别的味道，虽然不算很臭，但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李泰忍不住的想要回去，不过李世民给的命令，他也不敢不遵守，他望向李承乾和牛明理。 他们应该会走。 这么恶心，这么臭，这么脏，难道瘸子能呆下去。 牛明理也是，他不是长安的小少爷吗？来这里真的能忍住吗？ 然而李承乾和牛明理并没有离开，两个人整理了一下裤腿，要绑腿将裤脚绑了起来，随后便要过了锄头。 李承乾弯腰抓了一把土，然后搓在手心上。 他这样能让双手更加粗糙，能握住锄头。 有一名老人牵着一头牛过来了。 “江老爷，钓鱼呢？” “是啊，王大爷，怎么这个时候放牛啊？” 一般是早上和下午放牛，很少人会上午的时候放牛。 老人呵呵一笑，“牵着牛走一走，下午没时间，要去看我外孙。” 他顿了一下，随后朝李泰扬了下头，“你城里的亲戚又来了？” “是啊，过来种地。” 老人随后便离开了，他的目光大概在李泰身上停留了有几秒钟。 李泰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老头是不是看不起我？ 瘸子不是最要面子的吗？他怎么忍得住，他怎么不走呢？ 瘸子难道不要脸皮了？ 李承乾和牛明理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们已经开始干活了。 两个人一人一行挖田垄。 “二哥，你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 江波关心李泰，问了一句。 李泰脸色未变，“不用了，我来，我来干活。” 李世民来信了，表扬了李世民带着李承乾牛明理干活的事，说李承乾的确应该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他随后还把李泰安排过来 并且让江波写一个日常劳作报告。 也就是说每天李承乾李泰他们干活的情况，都要记录下来。 妹夫这个乡下老财，刚刚是故意的吗？ 哼，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两个瘸子都能干活，我还不行吗？ 真是小看人。 今天让你们看看，我李泰也是干活小能手。 李泰随后学着李承乾和牛明理的样子绑腿，然后接过锄头下地。 江波点点头，“你们这些护卫不要帮他们三个哈，我去钓鱼了。” 话落，他便走了。 李泰扬起了锄头，随后砸了下去，学着李承乾的模样，抠土，挖沟，然后把泥土带到田垄上。 这个动作其实不难。 李泰轻笑一声。 这个很简单的吗？ 也不知道瘸子得意什么，这是大惊小怪。 不过他一个瘸子，的确却很费劲。 我可不一样。 李泰朝着前边的江波喊道:“妹夫，这一天干了多少活，要不要写进报告里？” 李承乾抬头，不解望了眼自家二弟。 “哦，要写吗？” 江波以前并没有写过，他也不确定。 李泰哈哈一笑，“当然要写了，妹夫，记得写上啊，不然谁干的多，谁干的少，谁有没有偷懒都不确定？” 江波点点头，“明白了。” 李泰随后得意撇了眼李承乾。 不过李承乾埋头干活，没有接受到他的眼色。 李泰冷笑。 死瘸子，你以为你这样就干得快吗，看我怎么秒杀你。 瘸子啊，瘸子。 你断了一条腿，你还能跟我这样的健康的人比较吗？ 不要自寻烦恼了。 李泰一边得意想着，一边挥动锄头，他开始加快速度 他打算追上李承乾和牛明理。 看得出来，李承乾和牛明理干活很慢，慢悠悠的，一点都不得劲。 “二少爷，你干活真快，加油。” 李泰的狗腿子杨忠发话了。 之前李泰还没有过来，他被李承乾的禁锢在江府另一个宅子了。 现在李泰过来，他又活过来了。 程洪义撇撇嘴，“傻笔。” 李泰很得意，接着用力扒拉，不断地挖土填土，看起来他真的要追上李承乾了。 太阳又爬高了一些，它居高临下，带着满脸的笑。 炙热的光落了下来。 李泰额头冒汗了。 他感受双手有些疼，停了下来，双手一看，双手都红红的，手心处似乎要肿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热？ 这样的天气真的适合劳作吗？ 太不理智了，应该是下午和早晨外出干活的。 他摇摇头，随后打算休息一下。 “大哥，我差不多要追上你了，快点哦。” 李承乾头也不回点点头，“快点，” 李泰冷笑一声，随后举起了锄头，又一次卖力的干起了活，他挥舞锄头很用力，啪啪啪的非常迅速。 一下两下三下…… 大概挥动十下 他就忍不住停了下来。 太热了，这大太阳好像就在身边暴晒。 汗水从脑袋渗了出来，从额头往外流，划过他的脸，掉落在胸口。 李泰感觉脸非常痒，非常不舒服。 他伸手一抹，满手都是汗，他忍不住望向李承乾和牛明理。 他们不热吗？ 第109章 不用管他，他就是废物 狗腿子杨忠第一时间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水壶。 “二少爷，喝口水，歇一歇。” 李泰满意点点头。 且待我喝一口水，然后再跟瘸子比一比 看谁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随后拿起水壶，咕咕咕灌了好几口。 清水滑入咽喉，他感觉整个人一下有了精神，真的可以说是神清气爽。 将水壶拍了回去。 李泰豪气万丈，“大哥，我要开始咯。” 李承乾懒得回应李泰。 哼，瘸子，在我面前装高冷？ 你是害怕我超过你吗？ 却自取不要挣扎了，就你还跟我比？ 你永远都是在自取其辱。 李泰随后扭了扭脖子，然后踢了踢腿，再举起了锄头，又一次挥动起来。 李泰还是很用力，啪啪啪的，就像是夏天的倾盆大雨一样。 看起来非常猛。 一下两下三下……大概有十下。 额头的汗水就像是夏天的雨一样，哗啦啦落了下来，不是一滴两滴，而是像流水一样，停不下来了。 李泰胸前的衣服染湿了一大片。 他抬起头，眼睛也进了汗水。 太热了，到底是谁，带坏了风气，为何要在上午干农活。 为何不在早上干活呢？ 太阳没有出来的时候干活啊？ 他忍不住的停了下来，随后从袖口掏出了手帕，然后擦汗。 杨忠小跑过去，“二少爷，你没事？” 李泰摇摇头，看了眼李承乾，扬声说道:“我当然没事，我有什么事？” “是，二少爷身体好的很，必然不会有事。” 李泰点点头，想了想，将锄头推给杨忠，自己则双手叉腰，抓紧时间休息。 李承乾和牛明理一直都没有休息，也没有停下来喝水，两个人速度不快，但一直干着活。 其实他们两个人这才是正常状态。 农夫们也是这样干活，在地里干活 要的不是速度，而是耐得住劳累，寂寞。 慢悠悠的做事，才能留着劲，早上，上午，下午都有力气干活。 李承乾和牛明理一开始也和李泰差不多，不知道省力，后来干久了，也学会了应该怎么在地里做事。 而且在地里干活，不要休息太长时间。 喝一口水可以，但不要一直歇，那样身体会更加抗拒 你会觉得更疲惫。 喝一口水，然后老老实实继续干活，这才是农民的方式。 李泰足足歇了有一刻钟，他感觉自己精气神好多了，这才继续干活。 “大哥，尽管你现在领先了我一倍 但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李泰仅仅搞了一行田垄的三分之一，而李承乾已经解决了三分之二。 不过李泰充满信心，他觉得自己稍微用点力，就能追赶李承乾。 太阳依旧火辣辣的射出炙热的阳光。 田地偶尔有一阵风，不怎么明显。 李泰大喝一声，随后用力的挥舞锄头，啪啪啪的干了起来。 这股热情没有坚持两分钟。 “啪！” 李泰忍不住推开了锄头。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腰也酸，背也疼，这真的岂不是人干的活。 哎，瘸子怎么能坚持住呢？ 他应该也坚持不住了，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他应该也要倒了？ 算了，这一次不跟他争，没意思。 干这样的农活，两败俱伤。 “大哥，你不歇歇吗？” 李泰服软了，他打算找机会跟李承乾聊一聊，两个人不要争，慢慢干活得了。 李承乾并没有回话，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慢慢的干着活。 李泰双手叉腰，大口大口的呼气。 杨忠小跑过去，低声说道:“二少爷，我们带了几个糕点过来，要不你吃一点，补充一些营养。” 李泰大喜，“好，快拿来，我要补充能量，然后把那个瘸子比下去。” 杨忠随后取来一个食盒，里边装了六个小小的好看的糕点。 李泰伸出手，随后想到自己手有些脏，一下顿住了。 不过太累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抓起糕点吃了起来。 他很快消灭了六块糕点。 他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便摇了摇头，然后接着干活。 他还是很用力，他想要尽快的赶上李承乾。 他工作不算很认真，田沟挖的不怎么好，还有很多泥土，他直接忽略了。 田垄上的泥土也不平，高高低低的，不怎么好看。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停住了。 他感觉太阳好像就在他身边，他动一下手指头，都能带动大片的汗水。 真的太热了，他真的受不了。 他又停了下来。 我的天，怎么会这么热呢？ 我都要累死了。 我的天啊，那些农夫怎么受得了啊，几十年如一日的干农活。 还有这两个瘸子，他们真的忍得住吗？ “大哥，你不累吗？” 李承乾还是没有回话。 杨忠小碎步跑了过去。 “二少爷，我觉得大少爷和牛少爷之所以能一直干下去，是因为他们慢，足够的慢，他们不像二少爷一样，一下就把力气用完了。” 李泰抬眼一看，还真是这个道理。 他撇撇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原来这就是干农活的要点。 难怪这两个瘸子一直都是慢悠悠的。 我如果早这样干活，我必然也可以坚持住。 娘的，这一次怕是比不过了。 李泰又休息了一刻钟，李承乾已经干完一行，开始整理另一行田垄了。 而李泰一行还没有过半。 牛明理这个少年人也快做完一行了。 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李泰挥手拍打苍蝇。 糟糕，再这样下去，只怕我跟不上这两个瘸子了。 如果父皇，甚至是魏征他们知道了。 他们会怎么看我呢？ 想到这里，李泰重新有了力量，他顾不得疲倦，随后挥舞锄头，再次干活。 不过这一次他聪明许多，没有用力的干活了，而是省着力气，一边干活，一边休息。 他感觉自己抓住了干农活的精髓。 不过不到两分钟。 他又停住了。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他感觉自己都要被晒死了。 他摇着头，甚至无法直起腰。 杨忠急忙拿了一个垫子过去，“二少爷，请坐。” 李泰白了眼杨忠，但还是坐了下来。 微风拂面，青草纷香，可爱的小蚂蚁在泥地爬行。 李泰感觉这一刻真的太舒服了。 第110章 李承乾真的变了 当李泰起身重新干活的时候，李承乾第二行田垄的进度已经追上他了。 李承乾这才停了下来，随后去喝水。 牛明理也跟着去喝水了。 “二师兄，你二弟怎么这么多话？他干活怎么这么慢？” 李承乾觉得丢人，“他就是这么蠢，你别理他。” “嗯，知道了。” 李承乾和牛明理喝水不超过两分钟，两个人聊了几句，随后便继续干活了。 此时大概是上午十点多，这太阳真的大。 李承乾拿起了锄头，随后张口大喊，“呦呵!” 牛明理见了，哈哈一笑，跟着大喊，“呦呵!” 不远处的农夫们闻言，纷纷喊了起来。 李泰目瞪口呆。 这是……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是暗号吗？ 好好的喊什么喊啊？ 李承乾这个家伙藏着什么阴谋呢？ 此时一阵凉风吹来，让人舒爽畅快。 李承乾大喜，“三师弟，如何？” “二师兄喊的好。” 李泰还是不明白，刚刚李承乾喊的是啥。 其实李承乾刚刚是在喊风。 “喊风”顾名思义就是把风喊过来。 在乡下田地里，天气热的时候，农夫往往会喊风。 当然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不过农夫这样，也算是在枯燥乏味的田地生活，多一丝的趣味。 片刻后，牛明理，李承乾又喊了起来。 他们与不远处的农夫们互动，别有一番情趣。 李泰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心中疑惑，打算等会儿让杨忠安排人查一查。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阳更大了。 李承乾已经干完三行了，而李泰仅仅干完一行。 李承乾也有些累，他要过水壶，随后坐了下来，没有垫子，也没有草面，他直接坐在泥土上了。 牛明理跟着停下来休息，两个人完全没有一丢丢来自长安的气质了。 李泰心中不屑，觉得这两个人不行。 现在不像长安少年，更像是泥腿子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丢了贵族风范。 就在此时，有农夫走了过来，他手中提着一个竹篓子里边装了很多的火灰。 这些是用来遮花生的，算是花生种子的肥料。 “我们多了一点，没有用了，给你们。” 农夫随后将竹篓子递给李承乾。 在李泰惊讶的目光中，李承乾道了一声谢，然后抓了一把火灰，笑道:“烧的还不错。” 农夫走了。 李泰张着嘴巴，他的嘴巴足足能放下一个鸭蛋。 这瘸子竟然抓灰？ 他不是最爱干净吗？ 他不是很讨厌这样的东西吗？ 他怎么变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李泰心中一颤，想到今日之所见，不禁一愣。 “瘸子好像真的变了很多，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上午的农活结束了，李承乾一个人整理出了四道田垄，牛明理整理出了三道。 而李泰仅仅搞好了一道半田垄。 江波记在心中，随后便领着他们回去了。 中午吃鱼，还有西红柿炒鸡蛋，以及一些熏肉。 李泰足足吃了三大碗饭，他觉得有些累，随后便回房睡觉了。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长孙皇后，上官歆，还有李承乾的小妾在一起打牌。 李丽质帮着长孙皇后看着。 时不时指点她老娘，不过长孙皇后显然不需要。 “你自己都搞不明白，不要说话，我还不如你吗。” 牛明理拿着一本书在看书。 武顺这个丫头好漂亮，身段也非常好，她正在煎药，时不时抬头看江波，眼睛里有水。 江波正在给李承乾针灸。 李承乾干瘪的小腿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李泰忍不住又一次张大了嘴巴。 李承乾自从有了腿疾之后，对他右小腿的保护就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长孙皇后也不愿意给她看。 有大夫来了 都是磨磨唧唧的。 以前小时候有一次李承乾的小腿暴露出来了，他气愤的跳脚。 而这一次李承乾竟然老老实实的让江波光天化日之下给他针灸。 这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呢？ 瘸子不生气了吗？ 他不在乎自己的腿被其他人看到吗？ 这瘸子怎么转性了？ 李泰真的惊住了，他没想到李承乾竟然也会这么坦然的面对自己的腿疾。 这看起来要很长时间啊，他不怕丢人吗？ 李泰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他真的有些无法接受。 不久后，武顺的药好了，她先是给牛明理，然后给李承乾。 “喝完啊，不要留下最后那一点。” 武顺并不知道李承乾的身份，她说话并不是很客气。 李承乾却也没有计较，点点头，随后皱起眉头，一口闷了。 这药真的苦，一点都不好喝。 牛明理和李承乾脸色都白了几分。 武顺却是得意笑了下，随后才搬着药炉到屋檐下。 江波给李承乾针灸结束，随后给他坐了一个腿部按摩。 似乎也是有些疼，李承乾不断皱起眉头，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泰真的惊呆了。 这还是之前那个暴虐，喜怒不定的瘸子吗？ 怎么到江波这里，变得这么安静平和了？ 他随后想到李承乾在田地的表现，猛然一震。 “瘸子好像真的变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 夕阳西下，月亮升起，掠过了树梢，升到了天空中间。 李泰还是没有睡，他还在思考李承乾为什么对江波言听计从这一件事。 要知道就算是面对孔颖达，魏征这样的大儒，李承乾虽然表面上恭敬，但根本不理会这两个人。 孔颖达为此没少用戒尺打李承乾。 但现在李承乾怎么就怪怪的跟一头绵羊一样呢？ 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忠这个狗头军事也在，他低声说道:“殿下，必然是双方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交易。” “唔，你说的有道理，” 李泰想了想，“会不会是乡下老财给瘸子送钱了？” “这应该不会，太子殿下可不缺钱。” 李泰的确缺钱，不过李承乾真的不缺。 东宫有属于他们的田庄，还有一些生意。 依仗东宫的名头，百分百赚钱。 李承乾不缺钱，江波那几十万钱，李承乾都不会放在眼中。 “那是什么交易呢？” 第111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静的月夜，偶尔有几只狗子在叫唤。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农村才有的清甜味，可能是田地的花生，也可能是田里的番薯。 杨忠转动自己的小脑瓜子，随后说道:“殿下，会不会是太子有什么把柄落到了驸马手中，这样的话，太子殿下就不得不听着驸马做事。” “不然的话，太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呢，你看看太子那个样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啊，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太子以前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相信太子会真的改变。” “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吃饭，这太子殿下从小到大就是暴戾的人，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和善呢？” 杨忠这话说的损，不过李泰还是挺喜欢听得，他呵呵一笑，白了眼杨忠。 “唔，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杨忠点点头，“是，殿下，以前太子保护他那个伤腿，简直很自家娘子的身体一样，根本不愿意跟其他人看。” “我听说东宫的人都不给看。” “怎么太子殿下现在就这么大方了呢？” 李泰拍了下手，啪的一声，声音清脆，在夜间格外明显。 李泰自己也给吓了一跳，他反应过来，急忙捂着手，随后竖起耳朵听。 听了一会儿，没啥动静。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接着说。” “太子殿下绝对不会这么大方，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驸马手中。” 李泰眼睛精光一闪，“这个把柄必然是事关太子只之位的事，一旦暴露出来，那个瘸子就完蛋了。” 杨忠点点头，“殿下分析的有道理。” “那你说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可能是太子的身体有更严重的问题？驸马毕竟是神医。” 李泰猛的拍了拍手，“你说得对啊，必然是这样。” 李承乾仅仅是一跳腿有腿疾，这朝廷大臣就嚷嚷着有损大唐形象，不能胜任太子之位。 如果李承乾真的有更严重的身体问题，那么李世民完全有可能把他的太子之位撤了。 这个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在此时，外边有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是刚刚李泰的拍手声引来了护卫。 李泰急忙闭上嘴巴，随后转动眼睛，思索着怎么从江波口中套话。 …… 李泰一想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出来。 “殿下，驸马找你了，快吃饭，等会儿还要去锄地呢？” 李泰想到还要跟着江波去干活，他一个翻身溜了起来，不过当他挺直腰，赫然发现肩膀和腰腹都酸。 非常的疼。 显然昨天第一次干农活，他的身体有些适应不了。 能不能请假呢？ 不能。 乡下老财那里还有相关的记录呢？ 我如果第二天就要请假，那父皇，还有朝廷大臣会怎么看我呢？ 瘸子的身体有问题，他迟早会被撸下来。 我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片刻后，李泰吃过饭，来到了院子里，发现李承乾，牛明理，江波 还有一大群护卫已经在等着了。 “快点啊，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 李承乾嘲讽了一句。 “走。” 李泰自觉自己知道了李承乾的秘密，他也懒得跟李承乾计较。 此时牛明理说道:“大师兄，今天种花生了吗？” 昨天上午他们就整理好了好几道的田埂。 昨天下午有桃源村的村民去干活，应该已经完全整理好了田埂，今天的任务就是种花生。 也就是挖开一道小坑，然后放上花生种子，放上火灰。然后在埋土。 将花生种子覆盖。 江波点点头，“是啊，今天的任务就是种花生。” 李承乾笑道:“我们一个人一道，这样的话，就知道谁多谁少了，也不能偷懒。” 牛明理笑道:“二师兄，要不要带几个包子过去？我觉得今天早上的包子很好吃啊。” 李承乾摇摇头，“不用了，我不喜欢做事的时候吃东西。” 李泰在旁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乡下老财，大师兄。 瘸子，二师兄。 有三师兄四师兄吗？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乡下老财怎么会是瘸子的师兄呢？ 他们一起神神秘秘的，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呢？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花生地，江波笑了笑，随后便离开了，他今天倒不是去钓鱼，他打算随便走一走，看看自己的地。 而李承乾，牛明理，李泰等人则聚在一起老老实实的种花生。 一个人一条道，挖坑放花生，放火灰，以及填土都是一个人做。 李承乾和牛明理习惯了这样的强度。 李泰却是觉得非常累。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李承乾一个人就种了四道花生，而牛明理种了三道。 至于李泰，仅仅是牛明理的一半，也就是一道半。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武顺在给李承乾和牛明理煎药。 而江波给李承乾针灸，至于牛明理则捧着一本书在旁边看。 这四个人聚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契合。 牛明理有时候跟江波说话，有时候跟李承乾说话。 至于武顺，一直都把目光放在江波身上。 另一边李丽质，长孙皇后，上官歆她们几个女生又在打牌。 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苦药味，之前李泰觉得很难闻，但习惯了反而觉得这股味道有些提神，能让人更有精神。 李泰坐在大门旁边的椅子上，他眯着眼睛看着江波李承乾几个人。 越看越觉得这几个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来，吃药了，全部喝完哦。” 武顺将两碗药递给了李承乾和牛明理。 两个人相视一笑，随后捧着碗，皱着眉头，一下子把一大碗的苦药全部灌了下去。 他们喝完还相视一笑。 过了不久，院子里的药味都还未彻底散去。 “好了。” 终于江波针灸结束。 李承乾和牛明理纷纷站了起来。 李承乾要牛明理一扬头，“走，一起去射箭。” 牛明理高兴点头，片刻后，两个腿脚有问题的人，一起持弓往外行去。 李泰右手托着下巴，满脸不解。 这两瘸子练什么弓箭啊？ 第112章 李泰悟了 今晚的夜色要阴暗许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阴云，挡住了月亮。 以至于夜幕只有几颗星星眨巴眨巴。 李泰坐在房间，摇头晃脑，扭扭腰，扭扭脖子。 他今天依旧觉得很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放松。 他之前看过李承乾这样，觉得这个瘸子还挺没形象的。 但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也跟着做，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样似乎真的能放松不少。 如果有一个小妞在旁边唱小曲。 那李泰应该可以扭得更加欢实。 “咚咚咚！” 有人敲门，杨忠的声音响起，“殿下，我来了。” 杨忠的声音非常小，他小心翼翼的进入了李泰的房间。 “殿下，太子和牛明理正在一起练字。” 李承乾跟牛明理就像是双生人一样，整天都呆在一起。 上午一起干活，下午一起喝药，一起射箭。 晚上还要一起练字。 李泰忍不住嘲笑道:“这两个瘸子整天相对站着，这样才有信心活下去。” 杨忠跟着笑了起来，随后说道:“不过根据小人观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真的非常好，好像驸马也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李泰微微皱眉，“是的，我也发现了，他们三个人，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辛密。”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合谋一起发财呢？” “还是像我们之前讨论的一样，是妹夫掌握了瘸子的一个要害，瘸子不得不听从他的话？” 杨忠微微一顿，小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没来由的猥琐许多。 李泰跟着说道:“他们三个人一起种地，会不会是一起做买卖，然后还有其他的交易？” 杨忠摇摇头，“殿下，小人觉得应该不是一起做生意，毕竟驸马根本不积极啊，他整天钓鱼，四处闲逛，根本不像是要做生意的。” “而且我听说驸马把陛下赏赐的地都用来种植土豆和番薯了。” “如果真的是要发财，不是种西瓜赚的更多吗？” 李泰闻言，点点头，“那就是妹夫掌握了瘸子什么要害之事了。” 杨忠想了想，忍不住说道:“殿下，这个也不怎么像啊，你看太子和牛明理笑的好开心啊。” “太子若是真的被人胁迫，只怕整天阴着脸，他怎么笑的出来？” 这样的说法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的确就像是杨忠说的那样，以李承乾的性格，真要被人威胁了，必然早就死了老娘一样的便秘表情了。 不可能如此开心，好像还获得通透许多。 李泰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那会是什么事呢？” 杨忠左右看了看，随后又警惕的看了看窗外，这才低声说道:“殿下，小人有一件事，必须要向你汇报。” “你说。” 杨忠点点头，“小人原本听你命令，来到桃源村伺机寻找桃源居士，不过给太子的人困住了。” “直到你过来，小人这才脱离危险。” “小人今天无意间听到了一个秘密，原来太子和驸马曾经一起出去杀敌，据说他们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 “另外程洪义整天也是神神秘秘的，他们必然是在谋划什么事。” 李泰闻言大惊，“他们曾经一起出去杀敌，此事可以确定吗？” “可以，很多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担忧他们的安慰，那一天都等着他们，这才开饭。” 李泰脸色一下白了许多，他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测，“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谋划着陷害我？” 杨忠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得，殿下，不如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回长安。” 这个破地方，要女人没有女人。 要钱没有钱，我才不乐意呆在这里呢？ 还是回长安更好。 李泰瞪了眼杨忠，“父皇让我过来，我这才呆了几天，没有任何理由回长安，你觉得其他人会怎么说呢？” “父皇还不骂死我呢？” 他随后摇摇头，“万万不能回长安，我们要留下来，要留在这里。” 杨忠面露担忧之色，“可是殿下，万一太子驸马他们合谋，那你……” 李泰站了起来，随后猛然想到了长孙皇后，刚刚的担忧之情一下就消去了。 “母后在这里，他们绝对不敢陷害我。” “这一点你放心，瘸子虽然恨我，但他也是一个孝顺的人，他绝对不会做让母后伤心的事。” 杨忠心中暗叹，还是不能回长安，他真的好累啊！ “那太子驸马他们聚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不是江波掌握了李承乾的把柄。 不是合伙做生意。 也不是合谋陷害李泰。 那么这个世界还有能让李承乾心动的事吗？ 李泰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禁脸色大变。 “他……他们难道是密谋造反？” 杨忠一愣，随后也吓了一跳，毕竟这样的事，真的非常严重啊。 密谋造反，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这玄武门之变过去也没有多少年。 这些人怎么就敢如此大胆呢？ “殿下，他们应该不会这样，这陛下可不是好惹的人。” “那你说说，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才能让李承乾对一个乡下老财言听计从呢？” 李承乾越说越激动，他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他低声说道:“必然是这样，乡下老财帮着瘸子造反，他，瘸子，还有那么小瘸子，三个人要造反。” 一个正常人，还有两个瘸子，这三个人要造反。 怎么听着都不靠谱啊。 这样的组合也能造反吗？ 当陛下，卫公这些人都不在了吗？ 杨忠还是想要劝一劝。 就在此时，外边响起一阵脚步声，却见李承乾拿着一把弓箭，领着一群护卫出去了。 李承乾这大半夜的还要出去练习射箭呢？ 李泰眯起眼睛，“你看是不是，他们真的太可疑了，这件事必须要告诉父皇。” “还要盯着他们，以免他们有任何危害大唐江山的举动。” 杨忠觉得有些无语，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但他是李泰的人，也不好反驳李泰。 “行了，就这样，你现在就跟过去瞧一瞧，我要写一封信，明天就送到长安去。” 第113章 十三弟，你懂乐曲吗 今天早起的时候，天色有些阴郁，江波有些迟疑，要不要让李承乾牛明理他们去干活，他考虑再三，还是打算让他们去干活。 他自己则去村子里各处农田走一走。 结果刚刚离开家里，就遇到了江元。 “四哥，有什么事吗？” 江元有些焦急，“十三弟，有一件事，我差点忘记了，后天祭祖，你是要过来敲锣，还要念诵祖训。” 祭祖的流程其实也不算很麻烦，不过程序还是挺多的。 一开始是要烧几个火堆，烧神钱，然后还要烤鸡，烤猪，烤羊。 一样东西一个火堆，加上中间还有一个神坛，也就是用来插香烛的地方，一般来说，是要五个火堆。 然后是子孙后代抬着祖先的神像绕着火堆跑。 这里都不需要江波来做，这里是需要家里的晚辈来做。 江波备份高，不需要抬神像。 那些个神像，像是玄仲公的神像，加上厚实的木轿子，其实非常重，四个人抬，也要不断地轮换。 不然的话就算是年轻力壮的后生，肩膀都要烂掉。 绕着火堆之后，还要抬着神像在村里绕圈，一般来说是两圈。 这个时候就需要敲锣打鼓了。 一般来说，敲铜锣的人是这一支身份最高，或者是辈份最高的人。 因为辈分高的人一般年龄也大了，所以正常来说，是身份最高的人。 现在洛阳江姓，显然是江波身份最高。 他来敲锣自然是合情合理。 除此之外，后续还需要念诵祖训，以及将子孙后代最近一年发生的事都说一遍。 生了几个男孩，家里谁谁发财了，这样的事一般都会说的。 以前这些事都是江元来做。 但现在江波实力地位都要更强，让江波来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江波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 毕竟古代宗族很重要，他做这些事，也算是默认了，他是洛阳江姓第一人，算是得到了宗族的认可。 虽然以后要肩负更多的责任，但是同样的他需要的时候，也能动用更多的力量。 江波以后如果还要发展，必然还会用到更多的江姓族人。 这样的身份，对他没有坏处。 “好的，四哥，我知道了。” 他随后便要拉着江元会屋子里喝杯茶。 江元摇摇头，“十三弟，跟我去村子里，我们练习一下。” 敲锣并不是你一个人敲锣。 实际上，各族祭祖，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配乐。 江姓也不例外，他们是有一个乐曲的。 除了敲锣的，还有吹唢呐，打鼓，吹圩的，将近十种乐器。 所以江波这敲锣也不瘦乱敲的，是需要配合起来的。 江波仔细想了想，想到之前祭祖的情况，微微一顿，随后点点头，“行，今天过去练练也好。” “快走，十三弟，可不能出错了，哎，当年我可是练了大半个月，这一次都怪我，我老糊涂了。” 江波一笑，“可有乐谱？” “自然是有。” “有乐谱就行，我一刻钟就知道怎么练习了。” 江波早就在系统得到了超凡入圣乐器大师技能，别说是敲锣了，什么琵琶，二胡，以及唢呐，江波全部都会，他早就玩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四哥，族里乐器有没有坏的，我这边有一些备用的乐器。” 江元闻言，对江御竣不由好奇问道:“族里的音乐保护很好，十三弟，你以前会乐器吗？” “会一点点。” 江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比我强，我当时都是我阿爹在旁边提醒我的，每次都是他说，我这才想起来敲锣。” 江波笑笑，随后与江元一起出去了。 两个人刚刚离开，杨忠眼珠子一转，也跟了过去。 不久后，江波与江元一起来到了下江村江家祖祠。 江波要了三炷香，随后拜了拜，这才准备接手乐器。 他接过了乐谱，发现非常简单，他的任务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在开头和中间的时候，敲一下锣。 这玩意对江波来说太简单了。 当然每次敲锣的时候，还有几句话。 “玄仲公，护佑子孙万代。” “道德公，保佑子孙平安强健。” …… 都是一些好话，非常的简单。 每一次曲谱演奏完毕，再重新轮回。 总的来说，对江波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可以轻松完成。 他看了两遍，随后就点了点头，“四哥，我准备好了。” “这……这么快？” 对于不懂乐谱，不懂音乐的人来说，开始和中间的节点，或许听不出来，但对江波来说，真的非常简单。 他点点头，“好了，我们开始。” 等其他人都准备好，江波随后念诵了几句祖先保佑的话，随后举起铜锣，铛的一声，敲了下去。 其他人立即接上，一股有些悲凉，但是很雄壮的乐曲响了起来。 演奏的都是江氏一族的人。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外族人来演奏。 这些演奏的人，对于他们的身份辈分倒是没啥要求。 不过总的来说，都是一些四五十岁的人，他们练的多了，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江波安静听着，还是挺惊讶的，他觉得江家这个“配乐”真的很不错，至少比后世那些个网红音乐好的多了。 无法想象一个小姓也有这样的“配乐”。 “铛！” 到了节点，江波又是重重的敲了一下，他敲得就像是乐曲的发令枪，他这一敲，配乐立即跟上去了。 后面的江姓族人都觉得江波敲得好，大家伙眼睛一亮，都非常诧异。 “怎么会这么熟练？” 江元有些惊讶，他不可思议看着江波。 难道两个人真的有这么大差距吗？ 他当年足足练了半个月，而江波一盏茶的功夫就理解了。 这太神奇了。 “停!” 江波忽然喊了停，随后转向那名敲鼓的族人，“你刚刚敲错了，快了两个拍子。” 那族人一愣，想了想，随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十三叔，我错了。” “不好意思，我记住了。” 江元看着江波，忍不住一叹，他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年轻的族弟，了解真的不多。 第114章 小娘子，等一等 今日天色极好，江波又领着几个护卫去钓鱼了。 武顺则带着二十名护卫去洛阳采购。 因为江波不怎么管事，李丽质更是小仙女一个，所以现在江家如果缺什么自己无法生产的东西，都是武顺去采购。 她有时候还有采购牛明理，还有李承乾喝的药。 跟着江波有一段时间了，她也学会了看药辩药。 今天她要去洛阳城买一些女儿家私密的东西，李丽质，还有上官歆，以及跟过来的丫鬟侍女都要用。 产量比较大。 如果她一个人的话，必然是忙不过来的。 幸好现在江波有自己的亲侍卫，所以不缺人手。 足足二十名带刀护卫，不仅仅非常威风，而且干啥都不缺人手。 此时武顺右手拿着一个糖葫芦，心满意足的走在前面。 她身后则跟着一群的护卫，有七八个人手中都提着东西。 就在武顺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有些贱贱的声音响起，“大妹，真是巧啊，你出来买东西吗？” 武顺转头看到了贱兮兮的武惟良。 “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 武惟良随后看了眼武顺身后的护卫，对于那位县公大老爷的护卫，他是真的很怕。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下来。” “是，二夫人。” 这些护卫并不知道武顺在江家的身份，还以为武顺是负责江家日常管理的二夫人。 武顺闻言，双脸微红，不过眼中却是有喜色。 旁边的武惟良自然也听见了，看见了武顺 眼中有羡慕之色。 曾经何时，那个被他们欺负的丫头，已经是县公夫人了。 万一日后诞下男孩，那就是母凭子贵，未来未必就不能博一个高贵一些的尊号。 片刻后，武顺与武惟良来到了酒楼二楼包厢，发现这里除了武元庆，竟然还有一名青年男子。 这个男人高高瘦瘦的，一双小眼睛就跟老鼠眼睛一样，滴溜溜的乱转。 看着就让人讨厌。 他软塌塌的站着，就像是身后有一堵墙，可以靠着一样。 武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江波那样多好，干净清爽。 “大兄。” 尽管不喜欢，但武元庆的确是她们大哥。 武元庆哈哈一笑，随后指向旁边的男子，“妹妹，这位公子是阳濯县公家的小公子，他叫褚遂安。” 阳濯县公就是大名鼎鼎的褚亮，他也是贞观十八学士之一。 早年间是前隋官员，后来投入了秦王府做事，可以说是李世民的嫡系。 他还有一个儿子很出名，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褚遂良，现在褚遂良也有一个县公名号。 所以褚家是一门两公。 褚家的祖籍在阳濯，所以李世民封其为阳濯县公。 褚遂安是褚亮五十岁才剩生下的仔，比褚遂良小了将近二十岁。 可以说得到了整个家族的溺爱。 不过他武不成文不就，褚亮有是聪明人，知道自家仔这样的性格，如果将其放在长安，早晚会惹事。 所以将褚亮打发去阳濯，看顾家里的封地。 阳濯距离长安很近，这个地方不怎么繁华，尤其没啥美女。 搞得褚遂安觉得非常无聊。 他便经常来洛阳玩，武元庆和褚遂安以前并不认识，不过两个人也算是蛇鼠一窝，臭味相投。 相似的爱好让两个人迅速接近。 褚遂安来自褚家，这褚亮，褚遂良现在都是朝廷重臣，所以武元庆忍不住的想要巴结褚遂安。 刚刚武顺领着人路过，被褚遂安看到了。 她优美的身姿，绝世容颜，一下就吸引了褚遂安的注意。 他忍不住的感叹几声，武元庆见是自己妹妹，眼珠子一转，立即想着是不是可以把武元庆介绍给褚遂安，这样的话，让褚家给自己露一点点好处。 那自己岂不是发达了。 至于这个传说中很厉害的随州县公。 尽管看起来的确很得皇帝宠信，不过一来比不过褚家，二来也不给他办事。 所以武元庆打算把武顺送给褚遂安。 武顺哪里知道武元庆的想法，她根本没有接话，“有什么事吗？” “妹妹，这个……你觉得褚公子如何？” 武顺白了眼褚遂安，随后冷哼一声，她算是明白了自家无耻哥哥的想法，“我没兴趣，再说我现在是随州县公的女人了，你还要帮我另选他人吗？” “你不怕随州县公派人教训你吗？” 武元庆想到之前的狼狈样，感觉肩膀凉嗖嗖的，非常的不好受。 就在此时，褚遂安笑道:“这个什么随州县公，封为县公多久了？” 武元庆立即回道:“大概有一个月了。” 褚遂安呵呵一笑，“我记得这个人，他因为向朝廷贡献了一些农作物，所以得到了陛下的赏赐。” “呵呵，一个农夫，倒也是好运。” 他说的正是李世民对外册封江波的说辞。 褚遂良就在门下省做事，所有的圣旨他们都会过一遍，所以褚遂安也知道这件事。 他刚刚从长安回来。 他看了眼武顺，见武顺低头不语，接着说道:“这件事还是听我大哥说的，呵呵，大哥当时都有些好奇，这个人啊，虽然被封为县公，却是没有去长安，没有面见陛下。” “我估计啊，陛下也懒得搭理他，毕竟陛下是何等人物，只怕与一名农夫，也没啥可聊的。” 这话说的，既彰显了自己的家世，又直接的贬低了江波。 武顺低着头，想到江波过往的作风，那跟农夫可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 再者根据她的情报，江波在长安还有贵人相助。 好像夫人的爸爸就是大官人。 另外李大亮，还有牛进达这样的将军都对江波恭恭敬敬，她不觉得江波会比这个褚遂安差。 再说不管怎么说，江波也是县公，这个褚遂安不过是县公之子，一个狗仗人势，就像是以前武元庆一样的家伙。 不知道得意什么。 “唔，大兄，没事我就走了。” 她懒得跟这样的交流，浪费精神，毫无意义。 褚遂安见武顺一点都不鸟他，不禁有些着急，“这位小娘子，等一等。” 第115章 长安来的褚公子 安静的酒楼包厢，因为褚遂安的话，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武顺眼中有戒备之色，“你想要干什么，我下边有二十名护卫，你莫要以为我好欺负。” 褚遂安急忙一礼，随后说道:“这位姑娘，莫要紧张，我与你兄长情投意合，你既然是他妹妹，那也就是我妹妹，我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妹妹的。” 武顺奇怪的看了眼武元庆。 这个傻瓜在说什么呢？ 哥哥不害妹妹吗？ 武元庆这个混蛋做的事还不明显吗？ 武元庆也是尴尬。 全天下估计九成九的哥哥都不会害自己的妹妹。 不过他就是那个例外。 “没什么事了，我走了。” “武姑娘，请等一等。” 褚遂安瞪了眼武元庆，觉得这个哥哥当的太失败了。 连自己妹妹都管不住。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他尽量让自己笑起来好看一些，随后说道:“武姑娘，你对这位随州县公应该很了解，我……” 他个子高，眼睛也贼，站着刚刚好看了看到武顺胸前的一抹雪白，如果给他机会，让他再站近一些，说不定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不过现在且不说其他的东西，就眼前这一片，就足够他想入非非了。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我对这位随州县公非常好奇，你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武顺摇摇头，“老爷的事，我不能做主，你若是想要认识我家老爷，那就自己下拜贴。” 话落，她便要快步离开。 褚遂安急忙再次喊住武顺。 “武姑娘，那我既然要拜访县公，能不能请你跟我说活县公大人的喜好和避讳，这样我也不会说一些唐突的话。” “我已经点了不少的菜，这里的菜非常好吃，武姑娘莫要客气。” 这里的菜好吃，再好吃能跟老爷的手艺比吗？ 而且这里也没有江家的菜丰盛。 这个人说话眼睛特别色，我可不要上当了。 武顺随后摇摇头，“不了，我有事先走了，告辞。” 话落，武顺便急匆匆的下了楼，领着护卫离开了。 明亮的阳光下，她身形婀娜，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难忘。 直到武顺的背影彻底消散，褚遂安这才收回目光。 他有些埋怨道:“武兄，你怎么不帮我，你妹妹嫁给我，我们亲上加亲难道不好吗？” 武元庆看了眼武惟良，以前武惟良对这样的事最积极了，不过今天竟然没有多说，他不禁有些好奇，所以也没有多说话。 “褚兄，这死丫头从小就不听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她小时候让家父惯坏了，现在去到了随州县公府，看来也是非常得宠，所以这脾气不好啊。” 褚遂安撇撇嘴，“一个农夫而已，称什么县公，武兄，你妹妹若是嫁给我，日后我保证举荐武兄当官。” 武元庆大喜，一双小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个时候，武惟良却是说道:“褚兄，不是我们兄弟不愿意啊，而是我们得罪不起啊。” “你不信派人去打听打听，就是我家大妹，那也是被那个随州县公抢过去的，当时武家被一群人上门打砸，武家的护卫家丁都伤了十几个。” “我们小门小户，真的得罪不起啊。” 褚遂安见武惟良说的真切，倒是信了八分。 “唔，你们可知道这位随州县公的行踪，我想要过去会一会他。” “哦，褚兄想要做什么？” 褚遂安呵呵一笑，“跟他聊一聊，我想如果他有脑子 应该会很乐意与褚家结交。” “当然如果他没有这个眼力劲，那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跟他好好商量。” “我有几个美人，可以跟他换武顺，当然他也可以要求钱，不管他说多少 ，我这边都没有问题。” 武元庆和武惟良对视一眼，他们两个眼中都有羡慕之色。 这褚遂安说话的语气，跟他们五年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时武士彠还没有死，他们也是这样自信霸气的跟人说话。 武元庆立即接道:“褚兄，你请稍等，我且安排人去打听打听。” 三个人随后坐了下来，然后一边吃一边等消息。 打听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老爷，根据小人的打听，明天下江村要举行江家祭祖活动，到时候县公应该会去下江村。” 武元庆点点头，随后把江波可能的行动，告诉了褚遂安。 “哈哈哈，好，明天我们就去会会这个随州县公。” 武元庆急忙摇头，“褚兄，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我们真的不能去，不然会被县公的人打死。” “哈哈哈，没关系，这可是很好的看戏机会，你说不定能看到这位县公在我面前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吗？” 武元庆急忙摇头，“还是必要了，褚兄，你一个人去。” 褚遂安点点头，“行，这么好看的戏，你自己不看，那就不要怪我了。” 话落，褚遂安便低下头，专注吃东西了。 武元庆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不用直接正面随州县公。 他感觉这样才安全。 …… 不久后，褚遂安便领着人离开了，翌日清晨，他一大早就起来了，然后从洛阳朝着下江村行去。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前往下江村，为江家庆祝的乡下老财。 老财们见褚遂安气质不凡，似乎看谁都有一种色眯眯的目光。 而且骑着高头大马，身边的护卫也非常精锐。 他们觉得这个人是或许有几分本钱。 纷纷想要交往，不过褚遂安不屑跟这些乡下老财交流，他都是直接无视他们。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褚遂安一行人来到了下江村。 此时太阳已经很大了，阳光炙热。 褚遂安满身大汗，尽管他有马匹，但还是出了一身汗。 “这个屁地方，这么远，就这还说什么随州县公，什么陛下宠信。” “果然都是一群没见识乡下老财。” “陛下真的宠信他，会让他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吗？” “哎，可怜那位美人了，也不知道她过的如何，看来还是需要我来解救她啊。” 第116章 太子，魏王，怎么可能 不久后，褚遂安便来到了江家祭祖的祖祠前。 此时祖祠前已经摆好了几十张桌子，自外边过来的客人，都可以在这里坐着。 已经有茶水和水果点心了。褚遂安见一张桌子只有一个老头坐着，便走了过去。 他随后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果便吃了起来。 老头坐褚遂安对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儒雅之气。 这个老头正是陈家的族长陈云山。 自从上一次他见过了江波，两姓关系缓和许多。 不过江家出了江波这个随州县公，让姓江的人多了几分傲气。 尽管他们并没有因此欺负陈家，不过还是让姓陈的很不满。 当然在巨大的阶级差距面前，就算是他们心有不满，也无法说出来。 这一次陈云山还要带着礼物过来祝贺江家的祭祖活动。 “后生，莫要这样说，显得自己没有礼貌。” 褚遂安也是不想这样吃的，他原本就是随便拿一两片瓜果解解渴。 但也不知道这桌子上的东西叫什么，非常香甜，他忍不住的多吃了几片。 褚遂安闻言，白了眼陈云山，“老头，带什么礼物啊，” “没有带礼物，带了一千钱过来。” 褚遂安呵呵一笑，“既然带了钱，那还不赶紧吃东西，不然你不是亏了吗？” 陈云山看了眼褚遂安，没有接话。 其实江波将那件事情处理之后，陈江两家的矛盾缓和许多。 他对江波还是很信服的，只是非常不喜欢那些自以为是的江家村民。 褚遂安自从进来后，就显得非常乖张，好像是一个混世魔王一样。 陈云山觉得这个人说不定是过来找事的。 他可不想得罪县公大老爷。 就在此时，有一名女子行过，这名女子长得非常漂亮，绝对是陈云山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 褚遂安也定住了，因为他又看到了武顺。 他挥了挥手，“武姑娘好。” 武顺看的褚遂安，撇撇嘴，没有过去。 褚遂安急忙起身，随后迅速追了过去。 “武姑娘，我已经知道你的事了，你就是被这个随州县公胁迫而来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带你逃离这个魔窟。” 武顺厌恶的摇摇头，“你莫要瞎说，谁说我要走了。” “你莫要缠着我，不然我告诉县公，让他教训你。” 她随后便要离开。 褚遂安上前两步，低声而又深情的说道:“武姑娘放心，我说过的话，必然会实现，你且等着，我一定会带你逃出此地。” 武顺微微皱眉，“神经病啊。” 她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今天还是挺忙的，她也要过来帮着布置宴席。 就在此时，外边有人大喊，“太守府李管家到。” 却是太守府的人过来了。 洛阳太守李大亮，据说朝廷正在研究将洛阳改为河内道。 到时候李大亮能往上升一级，成为大唐权利最大的地方官之一。 不过在褚遂安眼中，地方官终归要比京官低一个档次。 他们褚家一门两位县公，绝对要比李大亮厉害多了。 所以他懒得过去巴结。 随后洛阳的那些个男爵子爵也纷纷派了代表过来。 褚遂安连李大亮都看不上，更加不要说这些县男，县子了。 他撇撇嘴依旧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边，随后吃着瓜果。 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乐器声。 有人敲锣，有人打鼓，还有人吹唢呐。 非常的吵闹。 褚遂安撇撇嘴，“乡下老财就是乡下老财，这音乐毫无品味，比长安的西是还要吵闹。” “如果祖宗真的有灵，只怕也会被吵的烦不胜烦。” 陈云山正微笑看着远处行来的李家祭祖的队伍。 听到了褚遂安的话，不禁有些不高兴。 作为乡下人，他感觉这配音还是可以的，有气势，而且有一股淡淡的悲凉感。 他不明白褚遂安怎么那么挑剔。 他看了眼褚遂安，随后便转开了目光，得罪不起，惹不起。 祭祖队伍越来越近，很 褚遂安很快看到了江波。 这么年轻，长得也还行。 看样子完全不是一个农夫啊。 不过大概是经过了特别的打扮，所以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不过不管怎么说，整个人还是土气。 从他身上，我就能闻到一股泥土的气息。 褚遂安随意点评着。 就在此时，他看到武顺跑了出去，柔美的身姿，让人向往。 武顺拿着毛巾，给江波擦汗。 她非常小心，眼睛里也有光。 褚遂安心中的醋意这下彻底掩饰不住了。 这个死女人，看来真是贱，竟然喜欢上了胁迫她的人。 早知道我昨天也把她抓拿起来，这样她是不是也会喜欢我呢？ 哼，等会儿我就去找这个县公聊一聊。 这些小地方的人，根本不知道长安代表着什么，我就算自报家门，他也不会应和我。 他应该没有看过十万钱，唔，五万钱得了。 五万钱买了武姑娘。 他到时候必然非常乐意将武姑娘卖给我。 就在此时，褚遂安的眼睛再一次定住了，这一次倒不是因为武顺，而是因为李泰。 作为长安有名的浪荡子，褚遂安自然认得李泰，他们甚至关系还不错。 然而此时李泰就跟在江波身后，就像是一个小老弟一样。 这是……这真的是魏王啊。 这是什么情况，魏王是何等傲气的人，他怎么会跟着一个乡下老财呢？ 难道这个随州县公，还有我不知道的身份吗？ 他有些疑惑，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就在此时，他又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李承乾。 相比于李泰，李承乾对江波的态度更是恭敬，真的就像是儿子对老子一样。 “这……这真的是太子殿下吗？” 他怎么会这样对一个乡下老财呢？ 这位随州县公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他不姓江，他姓长孙？ 如果江波是长孙皇后的弟弟，那一切都说的过去。 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有弟弟啊！ 这个乡下老财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他何德何能，能让太子和魏王就像是侍从一样跟着他。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第117章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今日阳光非常好，自天空落下来，细雨一样，一束一束。 江波领着人回来了，他将铜锣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则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高台上，说着一些祭祖的场面话。 不管天气说什么，其他人都是热烈鼓掌。 就在他说话的期间，有护卫上前，将桌子上原先的瓜果撤去，他们开始上菜了。 非常的香，很好闻。 褚遂安感觉端上来的菜比长安洛阳各大酒店食物还要香。 有人甚至偷偷伸手偷吃。 不过褚遂安没有这样的心情，他自始至终都盯着前方的李承乾和李泰。 还有牛明理。 这个小瘸子怎么会在这里呢？ 还有他看起来怎么跟太子殿下那么亲密，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随州县公，太子，魏王，牛明理，他们怎么会聚在一起呢？ 牛进达前一段时间从外边回到了长安，据说有人给他求情，这个人难道是太子殿下吗？ 唔!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此时江波说完了话，他与一众老头聊了一会儿，武顺端着一杯水走了过去。 她痴痴看着江波，眼中有水光。 褚遂安心如刀割，但他却也不敢乱想了。 低下头了，同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 哎，褚遂安啊，忘记那个女人，她已经被恶霸强占了。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江波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其中便有李承乾，李泰，牛明理。 还有武顺，小娘子看他的目光，有不屑，有厌恶。 褚遂安忍不住一抖。 她会不会把我的事告诉太子殿下呢？ 殿下会不会为江波出头呢？ 父亲和大哥知道了，必然会用戒尺打我的。 褚遂安心中慌张，下意识的双腿一软。 “啪！” 褚遂安跪了下去，他双脸涨红，看着非常狼狈。 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等待家长的惩罚。 所有人都愣住了，诧异的望了过来。 陈云山撇撇嘴。 这个家伙，刚刚说的那么张狂，结果就着…… 骨气在哪里呢？ 哎，这样不要脸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 褚遂安也没想到自己会跪下来，他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了起来，随后一礼。 “在下……在下去方便一下，请……请稍等。” 话落，褚遂安急匆匆跑开了，他就像是一个失落的小娘子。 不久后，宴席已经开始了。 江波，李承乾，李泰，还有牛明理，以及江元，还有三个老头在一张桌子上。 时不时有人过去敬酒。 江波他们非常忙。 褚遂安松了一口气，他转动眼珠子，很快就找到了武顺。 她坐在另一张桌子上，那张桌子坐的都是女子，那些个女子奉承着她，看起来武顺心情不错，脸上满是笑容。 褚遂安想了想，随后喊护卫过去请武顺。 不久后，在祠堂后边临时搭建的后厨，此时有几个妇人正在忙活。 她们看见武顺，急忙行礼，“二夫人好。” 武顺微笑点头。 褚遂安心中滴血，他自然知道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 他挤出一丝笑容，“二夫人，之前都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你不要介意。” 武顺撇撇嘴，“我才懒得理你。” 褚遂安点点头，想了想，随后从衣袖取出一个小小金佛，“二夫人，这是平安佛，是我兄白马寺求取的，价值两万钱。” “在下一点心意，你莫要推辞。” 武顺见了，心口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我如果有两万钱，那可以给我阿娘和妹妹，她们可以从荆州来洛阳，就不用受族人欺负了。 武元庆来了洛阳，武元爽去了长安。 不过武照她们还在荆州，那里还有很多武家族人，他们经常欺负武照和杨氏。 褚遂安见此，心中暗笑，随后把金佛推了过去。 武顺慌忙接过金佛，随后左右张望，见没有人关注这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低声说道:“那件事我会忘记。” “不过我是老爷的女人，你以后莫要纠缠我，不然不让你好过。” 话落，武顺便要转身离开。 褚遂安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急忙问道:“二夫人，跟在县公身后的那几个人是谁啊？” 武顺轻笑一声，“那是老爷的师弟们。” 话落，她便迅速离开了。 褚遂安微微皱眉，“师弟？” 什么意思？ 难道太子殿下，魏王，牛明理，还有那个县公，他们有同一个老师。 没有听说过啊。 是孔颖达吗？还是王德明？ 哎，算了，想不明白就算了。 反正这个人实力不一般，看他模样，跟太子殿下，魏王关系应该非常好。 就在此时，身后有人吹着口哨走进来。 却是李泰刚刚如厕，过来洗手。 “王爷好。” 褚遂安见了，急忙躬身迎了过去。 李泰有些诧异，他点点头，“褚遂安啊，你怎么会来洛阳？” “在下祖籍阳濯，这阳濯就在洛阳旁边，在下听闻殿下也在这边，就赶了过来。” 李泰哈哈一笑，“你倒是有心了，本王记住了。” “王爷，你来洛阳，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如果你需要在下帮忙，在下随时可以出手。” 李泰摇摇头，面露苦涩，“哎，我的事，你帮不上忙，是父皇的意思，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陛下的意思？ 陛下为什么这样安排呢？ 难道也是怕他在长安闯祸？ 不过魏王好像除了好色一些，也没什么坏毛病啊。 “殿下，在下最近物色了一些江南美人，你有空来阳濯，或者我们去洛阳城也行。” 李泰闻言，双眼一亮，随后笑道:“这个好说，不过我最近比较忙，现在就算了。” “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再交流交流。” “是，在下恭候王爷。” 褚遂安虽然刚刚出丑，但他其实长得还行，加上出身名门，这气质还是跟乡下人有很大的区别的。 李泰见褚遂安人模狗样，心中一笑，“走，随我出去，我把你介绍给其他人。” 褚遂安自然不会反对。 片刻后，李泰将褚遂安介绍给那些老头们。 江元等人一听褚遂安是大名鼎鼎的褚亮的小儿子，纷纷行礼。 第118章 太子竟然在种田 江元尤其振奋，因为刚刚褚遂安可是向江波行跪礼的。 既然褚遂安出身这么好都要行大礼，那么江波必然更加尊贵。 陈云山等人也是非常惊诧。 随后对江波更加尊重了。 这褚亮的儿子，褚遂良的弟弟都要给江波行大礼。 那江波真的很得陛下宠信啊，谁都要讨好他。 江波随后也与褚遂安相互介绍了一番，他倒是没有多想。 两个人还约定，有时间可以再聚。 褚遂安并没有觉得江波有什么特别的才华。 心中有些不屑。 看来这个县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成为了太子殿下，魏王的师兄。 不过他终归是一个小地方的乡下老财。 他估计也就是懂得怎么种菜，至于其他的能力。 呵呵，不说也罢。 这样的人，我应该可以轻松应对。 不久后，江波拜别了江元等人，随后领着看李承乾李泰他们离开了。 …… 洛阳城武家，武顺见到了武元庆，还有武惟良。 她此时面带微笑，额头还有一丢丢的汗水。 “大兄，今日过来，是有一些事跟你说。” “哦，妹妹，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 武顺轻笑摇头，随后将褚遂安去下江村参加江家祭祖的事情说了一遍，也说了褚遂安对江波行大礼的事。 她最后说道:“这个褚遂安，有个阿爹，有个兄长，都是县公，看来出身名门啊！” 出身名门，还要给江波下跪。 那江波更为尊贵了 。 而我是江波的女人。 武顺非常有自信，她不急不缓的说着话。 武元庆和武惟良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有探寻之色。 褚遂安那种人他们还是了解的。 狐假虎威，胸无墨水。 但到底是名门出身，多少也是有一些政治智商。 对于比他们更加出色的人，他们还是很有礼貌的。 武元庆没想到褚遂安竟然要给江波下跪。 看来这个随州县公虽然名声不显，但的确是很得陛下宠信啊。 武元庆和武惟良交换眼色，同时接着说了一些奉承的话。 武顺心中得意，她觉得自己考虑的没有错。 将褚遂安的事一说，自己这两个蠢哥哥果然要恭维许多。 她随后才拿出了金佛，“大兄，这是褚遂安给县公老爷的，县公老爷给了我。” 武元庆眼睛一亮，金佛可是好东西，应该价值上万钱？ “这个价值两万钱。” 武元庆点点头，他的眼睛更直了，呼吸也急促许多。 武惟良的情况和武元庆差不多。 “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武元庆忍不住问了一句。 武顺轻笑一声，随后收回了金佛，“大兄，你安排人，去荆州帮我把我阿娘，还有我两个妹妹带到洛阳，这个金佛，我便送给你。” 就当是送狗了。 武顺并不是不想自己找人过去。 主要是武照他们居住的地方就是一群武家人居住。 如果是外人过去，说不定会被拦住。 而如果武元庆派人过去 那必然可以毫无阻碍，畅通无阻的离开。 武元庆总算明白了武顺的想法，他呵呵一笑。 “妹妹，不是我不信你，这我把姨娘她们带过来，你这……” 武顺点点点头，随后取出一张纸，“我写了承诺书，若是我不给你金佛，你就去府衙告我。” 看到承诺书，武元庆脸上总算露出了笑脸。 “好，妹妹，顶多两个月，你等着，到时候必然会有好消息。” 片刻后，武顺离开了武家，领着一群护卫去洛阳城购物。 她心情极好，脸上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住，更显娇艳。 …… 今日的天色有些阴沉，几片阴云遮住了太阳。 不过看这样的天色，应该也不会下雨。 江波就去钓鱼，而李承乾，李泰，还有牛明理则去种花生。 三个人正忙着。 经过几天的劳作，李泰干活已经有几分模样。 不过他干活的速度还是不如李承乾快。 李承乾虽然断了一条腿有腿疾，不过他一直练习弓箭，身体素质远超李泰。 所以李承乾干活也更有劲。 而李泰干活的速度，和牛明理差不多。 哒哒哒的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是褚遂安过来了。 他本来要去拜访江府，想着以自己的才学见识，应该可以轻松让江波折服。 却是没想到江波去钓鱼了，而李承乾三个人竟然在田地干农活。 李承乾最有农民气质，佝偻着腰，挥舞锄头，慢悠悠的锄地。 李泰不是很专心，他时不时东张西望，或者是喝水。 牛明理干活也很认真，他和李承乾差不多。 褚遂安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他真的惊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 太子殿下怎么会过来种地呢？ 还有看殿下的模样，似乎已经种过不少。 难道殿下已经也经常种地吗？ 还有江波怎么会在那里钓鱼，他怎么不陪着呢？ 江波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褚遂安真的非常不解。 他打算今天之后，好好问问李泰，这江波到底有啥背景啊。 李泰看到褚遂安，有意显摆，“褚遂安，要不要过来试一试，尝一下种地是什么感觉。” 褚遂安一百个不乐意。 但他也不敢拒绝。 片刻后，他便走了过去，也拿起了一根锄头，啪啪啪的锄地。 他自然不懂，只会用蛮力，但他平时酒色无度，身体早就匮乏了，哪里还能支棱起来。 所以褚遂安显得格外凄惨。 满身大汗，汗水浸透了衣服，看着要多狼狈，就有多么的狼狈。 李泰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惨的人。 江波闻言，转头看到了褚遂安。 他急忙走了过去，随后笑道:“褚兄，你这样可不行，用不了一刻钟，就会劳累不堪。” 他随后接过锄头，“你且看我的。” 他接着示范了如何锄地，以及如何填土，造田埂。 以他超凡入圣的种植术，他来做这些，简直就是李白写诗，行云流水，潇洒肆意，还有一股格外的美感。 别说是李泰李承乾，就算是那些个真正的农夫，也远远不如江波。 褚遂安第一次觉得原来锄地也可以这么潇洒。 江波拿着锄头，就像是武将拿着宝剑。 第119章 陛下怎么会选他当驸马 太阳快要上升到正中的时候。 李泰他们总算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做的最快的依旧是李承乾，然后是牛明理，最后才是李泰。 这个家伙虽然比牛明理年龄大，但心太野了，干一会儿活就要东张西望，或者是擦汗，或者是喝水。 而且懒人屎尿多，他还经常去如厕。 江波都有些担心，自己二舅哥是不是肾功能有问题呢？ 肾虚的话，还是比较麻烦的。 此时江波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他的护卫，然后是李承乾，还有牛明理，以及他们的护卫。 李泰落在最后面。 “殿下，在下心中有一个疑惑。” “哦，什么事？” 李泰看着褚遂安满头大汗，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对他非常有利。 不过他一时间没有抓住。 “殿下，这县公与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听他的话？” 李泰微微一顿，随后反应过来，看来褚遂安还不了解江波的身份。 他轻轻一笑，随后低声说道:“你应该知道长乐公主？” “自然知道，那是陛下最喜欢的公主。” 李泰点点头，“他就是长乐的夫婿，也是父皇喜欢的人。” 这…… 随州县公竟然是驸马，他家娘子竟然还是长乐公主。 难怪如此圣眷，不过他的娘子是公主，他怎么敢取小妾呢？ 还有长乐公主看上他什么了。 他一个乡下老财…… 难道是因为他锄地很好？ 不得不承认，江波的锄地技术真的好。 他整理的田埂，就跟是拿着尺子丈量的一样，非常标准。 远远望去，还颇有气势。 想到这里，褚遂安不禁一阵羡慕。 这也太走运了？ 种地好就能娶公主。 现在陛下还安排太子和魏王跟着江波学习。 这简直太爽快了。 此时李泰终于想到了脑子刚刚闪过的念头。 现在他是三个种地的人中，倒数第一的存在。 如果加一个褚遂安，那他就不是倒数第一了，至少是倒数第二。 想到这里，李泰心情激动不少，他轻笑道:“褚兄，想不想过来学习种地之术，这可不简单哦，如果你学会了，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好处。” 好处就是以后你就是倒数第一名，而我是第三名。 呵呵，你一定不会拒绝？ 我们可是朋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褚遂安却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好处，真的有好处吗？” “现在江湖上也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没有听说过种地能学到什么知识功夫。” “那魏王说的好处，是不是把公主嫁过来，自己当驸马呢？” “就像是江波一样。” “他除了会种地，又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呢？” 想到了这里，褚遂安忍不住想入非非。 我也要娶公主，这样我看大哥他们还服气不服气。 “殿下，我也可以跟着种地吗？” “自然可以，放心，这件事我会告诉我父皇，不会让你白干。” 这……这是上报陛下的意思吗？ 看来陛下最近的确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选择驸马。 哈哈哈，我也有机会了。 褚亮可不止两个儿子，除了褚遂安，褚遂良，他还有三个儿子。 以后褚亮的爵位，必然不会传给褚遂安。 他也是有职业压力的，所以如果可以找一个富婆，那绝对是一件不可错过的好事。 更加不用说，这个富婆还是公主。 “那在下愿意，在下愿意跟着殿下干农活。” 尽管刚刚累成狗，但相比收益，那真的不算啥。 李泰哈哈大笑，“走，褚兄，带你回江家，江家的食物可比长安洛阳的酒楼好吃多了。” 不久后，褚遂安和李泰回到了江家。 褚遂安看到了长孙皇后。 他真的整个人都啥了。 原来不仅仅太子和魏王在这里，皇后娘娘也在。 我的老天爷。 陛下为了选择驸马，都这么严格吗？ 还有江波，他真的运气好啊，轻轻松松就成为了驸马，仅仅是以前农活干的多。 既然长孙皇后也在这里。 褚遂安自然不敢乱来了，他严肃许多，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谦谦君子。 就在他以为种地就能当驸马的时候。 他看到了武顺煎药，然后李承乾露出了他那只有问题的腿。 江波随后给李承乾针灸。 他动作娴熟，施针迅速，一看就是杏林高手。 不久后，褚遂安的小腿上就密密麻麻扎满了细针。 不过这并不会让人害怕，相反有一种安全感。 李承乾闭着眼睛，看着还是挺享受的。 褚遂安咽了一口口水，他怔怔看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煎药好了。 李承乾和牛明理端着一大碗的药水喝了起来。 而江波在旁边指点。他绝对是懂医理的人。 褚遂安忍不住拉着李泰，低声问道:“殿下，这驸马到底是什么身份？” “哦，他啊。” 李泰想了想，随后说道:“这家伙会做饭，还会种地，还懂医术，好像就是这些。” “嗯，他是华佗传人，现在华佗一门的掌门人。” 褚遂安抓了抓头。 原来这个乡下老财是真人不露相。 他竟然懂这么多。 那陛下说因为什么才把长乐公主嫁给他呢？ 我刚刚应该想错了，应该不是种地。 应该是他是扁鹊传人。 如果他能治好太子 那么陛下的做法也就可以理解了。 想到这里，褚遂安不禁有些失望，如果是因为医术，那他就没有机会了。 “好了，你也早点休息，或者你去洛阳城，把你的东西带过来，然后明天开始跟我们一起种地。” “莫要苦着脸，种地好啊，种地可以学到很多，得到很多。” 李泰随后不管褚遂安，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褚遂良意识到自己这算是避不开了，只好苦笑着回洛阳。 不久后，他写了一封信，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褚亮。 他接着收视行礼，朝着桃源村行去。 “褚兄，你这是怎么啦？” 听到消息的武元庆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褚遂安撇了眼武元庆，“倒霉，遇到了一些麻烦，我现在要去桃源村，跟着县公学种地，两位兄弟，再见了。” 武元庆和武惟良相互看了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的恐惧之色。 这随州县公到底啥背景，这么硬的吗？ 第120章 又一个手术 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洒落下来，透过了葡萄叶子，轻轻飞舞。 今天江家的院子里多了一个玻璃房，这个房间不大，大概就是十平方米左右。 玻璃房内，江波坐在一张椅子上，牛明理趴在他对面。 此时院子里多了一张胡床，这就是牛明理趴着的地方。 他的右脚已经把裤腿撸到了膝盖上方。 小腿朝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他的小腿有鼓包。 这里就是牛明理小时候断腿的地方。 他来到江家已经足足有一个月了，这一段时间，他的腿再也没有疼过。 连续一个月的服用江波开的消炎药，现在应该已经消炎了。 也就是说可以做手术了。 现在已经八月，有时候天气也很凉许多。 江波打算早些给牛明理做手术，免得天气冷了，到时候牛明理行动更加不便。 而且现在阳光大，透过玻璃房依旧可以给江波照明。 这也是江波需要的。 李承乾立在牛明理身前，透过玻璃看着牛明理的腿，有些紧张。 牛明理这个腿患也是小时候留下来的病根，一定程度上来说，和李承乾的情况有一丢丢的相似之处。 如果江波可以解决牛明理的问题，那么是不是真的也可以解决李承乾的问题呢？ 这一段时间做针灸，李承乾的腿依旧干瘦，但比之前更有劲了。 李承乾心中是既有希望，但同时也怕最后不成功。 所以他不敢多想。 长孙皇后，李丽质，上官歆等人都看着。 武顺也捂着小嘴，震惊的看着江波。 早就知道江波医术好，但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她也不确定。 现在江波竟然要给牛明理开岛。 这不是传说中华佗的本事吗？ 她是除了江波，牛明理外，玻璃房第三个人。 这间玻璃房经过了江波的消毒处理，他们三人同样如此。 武顺不是护士，但江波也是需要助手的。 至少多一个人可以擦汗。 褚遂安没想到自己过来的第二天，就能看到这样一场大戏，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波。 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那便是太子李承乾，还有长孙皇后都是过来治病的。 长孙皇后的病似乎已经大有好转，现在看起来和长安普通的贵妇人没啥区别。 而李承乾，小腿依旧干瘦，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牛明理趴在胡床上，感受到这么多人望过来，他有些害羞，心中也是害怕。 他甚至想要跟江波说干脆算了，不过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他还是没敢说出口。 他害怕自己的话会让江波和李承乾失望。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辜负了大师兄，二师兄的期待。” “尤其大师兄为了我花费那么多钱和精力。” 江波旁边有几个脸盆，上面盛满了热开水，江波的手术刀就放在热开水中。 他旁边还有一个大碗，上面有一碗的药水，这是麻药。 为了让牛明理不会感觉疼痛，江波打算用内服外用，两方面的给他上麻药。 此时麻药已经可以喝了，江波随后端起了麻药，给牛明理喂下，随后又在牛明理小腿处涂抹了外敷的麻药。 又过了一刻钟，阳光落下来，江波甚至出了一些汗，他没有理会，用毛巾擦手。 “三师弟，我要开始了。” 牛明理昏昏欲睡，他刚刚喝的麻药里，还有一些镇定作用，他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江波随后取出手术刀，直接破开了牛明理的小腿。 只见鲜血流了出来，牛明理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江波娴熟的用镊子剥开了小腿里边的肌肉，随后找到了牛明理断腿处的接口。 牛明理小时候断腿，当时的医生没啥特别的办法，只能把骨头板正，然后用木板固定。 后来骨头自行生长，重新接了起来。 但因为毕竟是破镜重圆，所以有一些骨刺，这些骨刺会与小腿肌肉摩擦，损伤肌肉。 这也是牛明理从小到大，小腿一直都会疼的重要原因。 现在骨刺早就不再尖锐了，但还是会有摩擦。 除此之外，牛明理的小腿，应该还有一些碎骨。 江波要把碎骨挑出来，同时把那些发炎切割掉。 他运气不错，很快找到了几块碎骨。 一一挑出了起来。 这些碎骨其实已经跟肌肉长在一起了，不过江波还是切了下来。 他很快也找到了那些经常发炎的肌肉群，同样的全部一一切出。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没有后世那样精密的仪器，所以江波需要非常小心。 玻璃房也非常热，江波额头不时渗出细汗。 武顺红着脸，给江波擦汗。 此时外边有牛叫声，也不知道是那位大爷要出去放牛了，江波稳定而顺畅的将那些坏肉，发炎的肉切除。 这一步骤足足消耗了半个时辰，做完这些，江波后背都湿透了。 他随后又仔细检查了三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他这才给牛明理的伤患处上药，然后缝合。 他早就准备好了羊皮线，此时缝合也是非常迅速。 大概过了一刻钟，江波终于做完了这个手术。 他洗好手，“三师弟，幸不辱命，我们成功完成。” 玻璃镜子外，李泰瞪大眼睛，怔怔看着江波。 尽管牛明理还没有真的完全伤愈。 但是从刚刚那么手术看，江波似乎真的有办法，取出牛明理的疼痛。 那么如果江波真的可以治好李承乾的腿，那李承乾就不是瘸子了。 他不是瘸子，朝廷还有有人反对李承乾吗？ 我又有什么地方比他出色呢？ 文武都不如他，甚至连种地都不如他。 李泰有些无语的摇摇头，都怪自己，明明有着更好的条件。 却整天想着金钱美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提升自己。 哎，我该怎么办呢？ 要不收买妹夫，让他不要给瘸子治腿了。 或者偷了妹夫的细针。 买光瘸子喝的药。 哎，都不现实，而且母后在这里，她如果知道我这么做 一定会非常伤心。 阳光依旧非常大，外边不时有牛儿鸣叫，还有小孩追逐的声音。 牛明理已经睡下了。 李泰却是感觉浑身冰凉，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对于未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迷茫。 第121章 县公未来宠信不断 当太阳落下的时候，飞鸟叽叽喳喳往家赶。 褚遂安这才反应过来，他茫然的离开了江家，傻傻的朝着他租住的小院行去。 “少爷，你怎么啦？” 有仆从迎上了有些失魂落魄的褚遂安。 “哦，没什么，本少爷想明白了一件事而已。” 褚遂安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李承乾，李泰，牛明理会给江波干农活。 也明白了李世民为什么给江波封县公。 因为江波就是李承乾和长孙皇后的救命恩人，如果李承乾的腿疾能好，那么江波可以说就是当时第一大腿啊。 只要他不造反，别说一个长乐公主，只怕再嫁两个公主都可以。 难怪江波如此硬气，就算是面对太子殿下也是如此坦荡。 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啊。 我呢，我应该怎么办呢？ 褚遂安想到了武顺，随后急忙摇摇头，“二夫人就不用想了，我还是好好抱大腿。” 他随后安排仆从出去打听一下江波在桃源村的一些事。 …… 下午的天气依旧有些热，不过相比上午，还是好了很多。 褚遂安打着哈，大口大口的喝酒。 牛明理躺在床上休息 根据江波的话，牛明理大概会休养一个月。 江波还给了牛明理生骨丸，据说这玩意非常贵，服用后可以生出骨痂，能够更好的保护好骨头。 江波说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半年后，牛明理走路还是会一瘸一拐，但完全可以跑起来。 并且坚固度不会比正常人差。 不过就算是牛明理休养，李承乾，李泰，以及现在的褚遂安，还是要继续干活。 据说李世民让江波记载，看谁的表现好。 自己的名字可以上达天听，褚遂安还是很开心的。 谁还没有一个当官的梦想呢？ 他原本就想要巴结江波，此时巴结的心就更重了。 武元庆，武惟良两个人坐在褚遂安对面，两人轻轻喝着酒，对褚遂安在随州县公家里的事都非常好奇。 褚遂安抬头看了眼武元庆，暗暗一叹。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畜生啊。 强迫自己的妹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还欺负继母，真是一个毫无底线的人。 难怪陛下没有把应国公的爵位传下去，这样的人当国公，那是大唐的耻辱。 亏得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一个风流人物，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 幸好我安排人查了县公的事，也顺便查了一下二夫人。 “武兄，我听说二夫人还有几个至亲之人在荆州，她们受困于族人，无法离开，还请你帮忙，让她们来洛阳，我想县公应该很乐意的。” 武元庆和武惟良对视一眼，两人都非常震惊。 这褚遂安家里可是有两位县公啊。 怎么就这么怕随州县公呢？ 之前给随州县公下跪，现在还要帮着武顺说话。 这不成了随州县公的狗腿子吗？ 要不要这么卑微啊？ 你可是褚家的公子啊？ 褚遂安见两个人不回话，有些生气，“武兄，你听到了吗？” 武元庆急忙回道:“听到了，听到了，不过……”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褚兄为什么这么怕这个随州县公呢？” 褚遂安撇撇嘴，“你懂什么，他可是……” “哎，算了，既然你们都不知道，看来县公也不乐意把自己的身份往外说，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他老人家不高兴。” “不过我与你们相交一场。” “我可以告诉你们，随州县公必然是当今陛下最宠信的人，他只要不造反，圣眷再延续四五十年应该没有问题。” 李世民还年轻，再当二十年皇帝没有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李承乾上位，当三十年应该也是可以的。 所以江波的恩宠再来五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武元庆和武惟良不知江波底细，两个人唯有震惊和感慨。 褚遂安轻轻一笑，“大丈夫在世，我总算也找到了属于我的晋级之路。” 话落，他又喝了一杯酒。 他今天上午干了一上午的农活，晒黑不少，不过他心情极好。 “诸位请看，这就是长安最近非常流行的瘦体字。” 所谓的瘦体字就是江波写给李世民的瘦金体。 这种字体非常漂亮，干净清爽，很得长安那些大儒的喜欢。 很多书生都在推行这样的字体。 而现在终于传到了洛阳。 褚遂安闻言，微微一顿，随后猛然想起，长安的瘦体字不就是传说中的桃源居士发明的吗？ 这位大佬还发明了好几首诗，那么这个桃源居士，跟江波居住的桃源村有什么关系吗？ 他是来自桃源村吗？ 还是说完全是巧合，这个桃源居士住在另一个叫桃源村的地方。 因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叫桃源村的村子还是很多的，而且有的人说不定隐居在一座山上，自己种两棵桃子，就自称桃源居士。 这样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太子，还有皇后娘娘都在这里，会不会真的跟桃源村有关系呢？ 回去让人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在村子里找到这个桃源居士。 “诸位，在下近日在长安游学，深感惭愧啊，我们洛阳虽然富庶，但文风太差了，我心痛啊。” 武元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家伙真是搞笑，他真的这么喜欢洛阳吗？” 褚遂安摇摇头，“自然不是，过来扬名而已。” 他看不上这个书生，“洛阳文风弱，那就好好搞学问啊，在这里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呢？” 褚遂安到底是一门两县公的家族出身，这政治觉悟要比武元庆高得多。 那书生接着说道:“尽管我对洛阳文风非常痛心，但我会全力以赴，未来必然要振兴洛阳文气。” 他接着说道:“听说最近洛阳多了一位县公，这说明我们洛阳并不是没有能人，只是因为没有把心思放在文学上，所以才没有提升而已。” “我在此呼吁，我辈青年一定要好好向学，振兴洛阳。” “现在长安已经开始流行用瘦体字来答题，不如我们也举办一个瘦体字大赛，看看谁的瘦体字写得好。” “十日后评价，瘦体字写的最好的人，就是我们洛阳新派书生之长。” 第122章 妹夫真是天才啊 夕阳西下，一轮明月升起，挂在了江家院子前边的榕树上。 江家内，绝大多数人都睡下了。 李承乾带着字帖和毛笔，来到了牛明理的房间。 “三师弟，就知道你没有睡，来，我陪你练练字如何？” 牛明理不适合下地行走，江波给他制作了一张可以上下摆动的床。 就像是后世的病床一样，躺着的人可以通过床铺的高度坐起来。 江波还在床上安装了一个便便器，这样牛明理可以不离开床就能方便。 牛明理的确没有睡觉，他刚刚写了一封信，打算明天让人寄给他爹娘，将这里的事告诉牛进达。 尽管他现在还是不能下地，但他感觉这一次应该可以真的痊愈。 到时候他就再也不用为这条腿的炎症烦恼了。 “二师兄，谢谢你。” 李承乾微笑摇头，随后将书桌搬到牛明理床前，铺开了纸笔，然后写字。 他之前在长安看到了瘦金体，自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这种字体。 纤细而不失锋芒。 李承乾一直觉得瘦金体就像是他自己一样，充满了意味。 他很快写了起来。 牛明理坐在一边看着。 最近李承乾写瘦金体，他也跟着练了，不过他没有那么强的执念，仅仅是陪着李承乾练习而已。 李承乾练了一会儿，随后递给牛明理看。 牛明理不懂书法，连连说好。 李承乾哈哈一笑，随后摇摇头，“三师弟，你过奖了，实际上，我写的字，还没有入门呢。” “我练的越多，越是发现我写的字别说神韵，就算是形式外在，都没有模仿出来。” 说到这一点，李承乾也有些烦躁。 现在毕竟不是在长安，身边没有孔颖达，也没有王德明指点，所以他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练习瘦金体。 牛明理想到江波写的一些药方，他记得江波写的字就非常好看。 “二师兄，你不如问问大师兄，大师兄写的字好看。” “大师兄……他写的字好看吗？” “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大师兄写字更好看的人。” 哦，原来妹夫还能写一手好字。 看来是我小看了他。 不过三师弟见识少，妹夫的字说不定也就是比我稍微好一些而已。 他出生在武将家族，又见过几个文人呢？ 李承乾心中想着，没有接话。 牛明理接着说道:“大师兄的字真的好看，我见过不少老医生写的字，远远不如大师兄。” 这年代的医生大多也是书生，老医生也是老书生。 妹夫的字能超过那么多老医生，那的确有一番造诣啊！。 难道妹夫的字真的远远超过我？ 李承乾忍不住有些心动，“三师弟，你且先坐着，我去看看大师兄有没有睡下。” 片刻后 李承乾来到了江波房门前，发现里边依旧亮着灯，还有说话的声音。 他正要开口，猛然又闭上了嘴巴。 “如果妹夫真的写的一手好字，他会不会看不起我呢？” 房间里边传来李丽质的笑声。 声音清脆爽朗，就像是小时候的笑声一样。 李承乾微微一顿，随后敲响了房门。 不久后，李承乾引着江波来到了牛明理的房间。 他向江波展示了他的字帖。 “大师兄，你懂瘦体字吗？你觉得我写的如何？” “哦，我懂一些。” 江波拿起了李承乾的字帖，随后看了起来。 “大师兄，如何？” 江波轻轻一笑，“大哥，你练了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也就是江波刚刚把瘦体字传到长安后，李承乾就开始练习了。 江波点点头，“大哥在写字方面其实挺有天赋的，不过对于这个瘦体字，没有前人指点，一个人很难琢磨，所以进展慢一些。” “哦，大师兄可知道我那些地方需要改进。” 江波点点头，随后指着字帖，“瘦金体……不，就是你说的瘦体字，最主要是对运笔的控制。” “你看这些字，有四点尤其要重视，第一就是字体纤细爽利，但充满力度。” “几乎每一个字，尾笔都是充满力量感，锋芒毕显。” “你看你这两个字，你就没有写到。” 李承乾看了过去，果然是没有写到瘦体字要点。 江波接着说道:“第二就是瘦体字变化少，笔画以纤细为主，但是几乎每一个字都要粗细侧重，每一个字必有一个重笔。” “而你这个问题尤其严重，很多字都没有重笔，你写之前，必须要先在心中过一遍才行。” “第三点，也是最容易忽略的一点，那就是转折时运笔要快。” “很多人以为瘦体字，必然是一笔一划，才能写的如此精雕细琢，其实不是，瘦体字也要写快，尤其是运笔转折的时候。” “只有这样了，你的字体整体上看，才有一股纤细而有骨有肉的感觉，才能感受到瘦体字的魅力。” 李承乾双眼闪着光，他总算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了。他就是慢慢的写瘦体字。 江波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就是瘦体字应该是中线结构收紧，四支舒展的风格。” “就像是笔画一样，看起来小，但是充满张力。” 李承乾听到这里，已经是心服口服，他深深一礼。 “大师兄，多谢指点。” 江波微微一笑，随后取来纸笔，接着写了起来，他写了一句话。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几乎涵盖了瘦体字的所有特点，大哥不妨拿回去观摩。” 李承乾看到江波的字，一下愣住了。 写的太好了，大概和桃源居士差不多。 咦，不对劲啊。 妹夫就是住在桃源村，他会不会认识桃源居士呢？ “妹夫，你认识桃源居士吗？” “不认识啊，我只知道青莲居士。” 李承乾点点头，“那你学这个学了多久？” 李承乾想了想，“学了有一段时间了，从长安传过来，我就开始学习了。”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博取虚名，毕竟他又不想闻名于天下。 现在实力弱，还是低调点好。 牛明理笑道:“二师兄，我就说，大师兄写字可厉害了。” 李承乾苦笑点头。 妹夫即会医术，又能种植，还精通厨艺，射箭也是天才，写字也如此有天赋。 可惜了，若他从小有名师教导，不知道会成为何等风流人物啊。 第123章 妹夫的字比我好 又是一个天气极好的夜晚，桃源村安静祥和，偶尔有几只狗子叫唤。 这一天不仅仅李承乾，牛明理，还有刚刚加入的褚遂安，他们三个人一起练字。 他虽然以前主要跟着李泰混。 但这几天干农活，也跟着李承乾混的熟悉许多。 李承乾这个人只在乎别人会不会小看他，褚遂安自然不敢小看，他还可以奉承，所以很得李承乾的喜欢。 两个人就这样成为朋友。 所以李承乾晚上的练字活动，多了一个人。 褚遂安看着李承乾写的瘦金体，完全呆住了。 这……写的太好了，远比那个之前在洛阳酒楼看见的书生写的好。 也就是说如果太子殿下愿意，他甚至可以竞争那个什么洛阳新派书生之长。 怎么以前没有听说殿下也有这样的书法呢？ 李承乾轻轻一笑，“褚兄，如何？” “呃！非常好。” 褚遂安忍不住问道，“褚兄练习这个瘦金体，有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瘦金体一出来，我就开始练习了。” 褚遂安点点头，随后把他之前在洛阳听到的那个活动说了一下，“殿下，不知你有没有兴致，在下觉得，殿下若是参加，说不定可以夺魁。” 李承乾闻言，不禁有些激动。 这是好事啊，尽管是一个野鸡性质的比赛，但如果能搞个第一名。 想来李世民也会另眼相看的，至少证明他最近不仅仅干农活第一，也在练习。 而且以后应该没有人敢看不起我了。 尤其是李泰那个混账东西。 “可我不是洛阳人啊？” “这有何妨，殿下这一段时间不是在洛阳吗？而且娘娘是洛阳人，殿下也算得上是半个洛阳人，到时候不要用本名就行。” 长孙皇后自然不是洛阳人，长孙家说到底是陇右军武世家。 只是长孙皇后的父亲娶了几位妻子，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是最后的妻子。 她父亲死后，两兄妹就被赶出了老家。 两兄妹是跟着舅舅高士廉长大的。 而那时候高士廉在洛阳为官，所以长孙皇后在洛阳其实住过不少年。 褚遂安这样的贵族子弟对于这些事还是很熟悉的。 李承乾闻言，心中不禁一动。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应该也能说得通。 只是……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可不是写瘦金体最好的人。 他随后说道:“还是算了，我就算参加了，也不太可能拿第一。” “这是为何，我见过不少年轻学子写瘦体字，殿下的水平绝对名列前茅，就算是在长安，也是顶尖的。” 李承乾欣慰一笑，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的瘦体字之所以如此出色，多亏是我家大师兄指点，所以才有这个水平。” “大师兄？” 褚遂安随后反应过来，李承乾说的人是江波。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江波是李承乾和牛明理的大师兄。 这三个人显然有啥秘密，李承乾这个性格乖张的人都对江波非常服气，这样的情况真的非常少见。 可的确发生了，就在他们眼前，江家所有人都知道。 “县公也会写瘦体字吗？” 牛明理立即接道:“大师兄可是高手，他写的手字体最好看了。” 李承乾点点头，“大师兄写的瘦体字，就跟是桃源居士写的一样，他说他也是经常训练，才有这样的水平。” 褚遂安点点头，心中有些失望。 他本来还想拍拍马屁，让李承乾夺魁，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李承乾接着取出江波之前留下的瘦金体笔墨，“你看，这就是大师兄写的字。” 褚遂安望了过去 一下愣住了，他离开长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觉得这水平的确非常高。 应该仅仅次于桃源居士，远超于其他人。 如果江波要参加，那必然是第一名。 不过…… 褚遂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后说道:“县公好像不想与外界有过多交流，他平日隐居在此，如果不是我刻意寻来，我都找不到他。” “殿下，说不定县公不想参加呢，你不如去问问，若是县公参加，那自然由县公参加。” “若是县公不参加，那就由殿下参加，总归不能让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在洛阳城里耀武扬威。” 李承乾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他点点头，“那我去问问。” 不久后，李承乾就回来了，他满脸笑容，“妹夫说不参加，他不太想露脸。” “既然如此，那就由殿下参加。” 褚遂安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总归没有让人失望而归。 他也算是跟李承乾建立了更加深厚的友谊了。 …… 又是一个阳光极好的下午。 在洛阳城大名鼎鼎的春风楼，李承乾，褚遂安，江波以及一众护卫，一起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 在大楼中间，有一名书生正在高声大喊，他呼吁着让众书生将自己写的瘦金体字帖拿出来，看看谁写的字最好，谁可以成为“洛阳新派书生之长”。 经过这个书生的一番言语，大家伙也知道了，此人叫刘吉兵。 江波闻言，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头。 “刘吉兵”那不就是“留级兵”吗。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一个名字而已，他还没有到需要用一个名字来获得优越感。 他这一次过来，完全就是为了陪着李承乾。 毕竟是大舅哥，李丽质不放心，所以江波过来了。 至于所谓的什么书法大赛，他没有一丢丢的兴趣。 此时他静静观看窗外的云朵，不禁有些痴了。 是的，云朵要比那些人还要有趣。 李承乾也让一名护卫将他的字帖放了过去。 片刻后，书生们会一起观看，选出最好的瘦金体字帖。 江波看过刘吉兵的字，大概是李承乾没有接受他指教时差不多，非常的普通。 可以毫无特点。 也就是练的时间长一些而已，至于瘦金体的神韵，完全没有。 他也大概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字，那就更惨了，还不如刘吉兵呢？ 刚刚李承乾扭扭捏捏，说如果他夺魁，能不能把这件事写进交给岳父的报告中。 江波自然同意了。 第123章 妹夫的字比我好 又是一个天气极好的夜晚，桃源村安静祥和，偶尔有几只狗子叫唤。 这一天不仅仅李承乾，牛明理，还有刚刚加入的褚遂安，他们三个人一起练字。 他虽然以前主要跟着李泰混。 但这几天干农活，也跟着李承乾混的熟悉许多。 李承乾这个人只在乎别人会不会小看他，褚遂安自然不敢小看，他还可以奉承，所以很得李承乾的喜欢。 两个人就这样成为朋友。 所以李承乾晚上的练字活动，多了一个人。 褚遂安看着李承乾写的瘦金体，完全呆住了。 这……写的太好了，远比那个之前在洛阳酒楼看见的书生写的好。 也就是说如果太子殿下愿意，他甚至可以竞争那个什么洛阳新派书生之长。 怎么以前没有听说殿下也有这样的书法呢？ 李承乾轻轻一笑，“褚兄，如何？” “呃！非常好。” 褚遂安忍不住问道，“褚兄练习这个瘦金体，有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瘦金体一出来，我就开始练习了。” 褚遂安点点头，随后把他之前在洛阳听到的那个活动说了一下，“殿下，不知你有没有兴致，在下觉得，殿下若是参加，说不定可以夺魁。” 李承乾闻言，不禁有些激动。 这是好事啊，尽管是一个野鸡性质的比赛，但如果能搞个第一名。 想来李世民也会另眼相看的，至少证明他最近不仅仅干农活第一，也在练习。 而且以后应该没有人敢看不起我了。 尤其是李泰那个混账东西。 “可我不是洛阳人啊？” “这有何妨，殿下这一段时间不是在洛阳吗？而且娘娘是洛阳人，殿下也算得上是半个洛阳人，到时候不要用本名就行。” 长孙皇后自然不是洛阳人，长孙家说到底是陇右军武世家。 只是长孙皇后的父亲娶了几位妻子，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是最后的妻子。 她父亲死后，两兄妹就被赶出了老家。 两兄妹是跟着舅舅高士廉长大的。 而那时候高士廉在洛阳为官，所以长孙皇后在洛阳其实住过不少年。 褚遂安这样的贵族子弟对于这些事还是很熟悉的。 李承乾闻言，心中不禁一动。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应该也能说得通。 只是……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可不是写瘦金体最好的人。 他随后说道:“还是算了，我就算参加了，也不太可能拿第一。” “这是为何，我见过不少年轻学子写瘦体字，殿下的水平绝对名列前茅，就算是在长安，也是顶尖的。” 李承乾欣慰一笑，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的瘦体字之所以如此出色，多亏是我家大师兄指点，所以才有这个水平。” “大师兄？” 褚遂安随后反应过来，李承乾说的人是江波。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江波是李承乾和牛明理的大师兄。 这三个人显然有啥秘密，李承乾这个性格乖张的人都对江波非常服气，这样的情况真的非常少见。 可的确发生了，就在他们眼前，江家所有人都知道。 “县公也会写瘦体字吗？” 牛明理立即接道:“大师兄可是高手，他写的手字体最好看了。” 李承乾点点头，“大师兄写的瘦体字，就跟是桃源居士写的一样，他说他也是经常训练，才有这样的水平。” 褚遂安点点头，心中有些失望。 他本来还想拍拍马屁，让李承乾夺魁，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李承乾接着取出江波之前留下的瘦金体笔墨，“你看，这就是大师兄写的字。” 褚遂安望了过去 一下愣住了，他离开长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觉得这水平的确非常高。 应该仅仅次于桃源居士，远超于其他人。 如果江波要参加，那必然是第一名。 不过…… 褚遂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后说道:“县公好像不想与外界有过多交流，他平日隐居在此，如果不是我刻意寻来，我都找不到他。” “殿下，说不定县公不想参加呢，你不如去问问，若是县公参加，那自然由县公参加。” “若是县公不参加，那就由殿下参加，总归不能让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在洛阳城里耀武扬威。” 李承乾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他点点头，“那我去问问。” 不久后，李承乾就回来了，他满脸笑容，“妹夫说不参加，他不太想露脸。” “既然如此，那就由殿下参加。” 褚遂安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总归没有让人失望而归。 他也算是跟李承乾建立了更加深厚的友谊了。 …… 又是一个阳光极好的下午。 在洛阳城大名鼎鼎的春风楼，李承乾，褚遂安，江波以及一众护卫，一起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 在大楼中间，有一名书生正在高声大喊，他呼吁着让众书生将自己写的瘦金体字帖拿出来，看看谁写的字最好，谁可以成为“洛阳新派书生之长”。 经过这个书生的一番言语，大家伙也知道了，此人叫刘吉兵。 江波闻言，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头。 “刘吉兵”那不就是“留级兵”吗。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一个名字而已，他还没有到需要用一个名字来获得优越感。 他这一次过来，完全就是为了陪着李承乾。 毕竟是大舅哥，李丽质不放心，所以江波过来了。 至于所谓的什么书法大赛，他没有一丢丢的兴趣。 此时他静静观看窗外的云朵，不禁有些痴了。 是的，云朵要比那些人还要有趣。 李承乾也让一名护卫将他的字帖放了过去。 片刻后，书生们会一起观看，选出最好的瘦金体字帖。 江波看过刘吉兵的字，大概是李承乾没有接受他指教时差不多，非常的普通。 可以毫无特点。 也就是练的时间长一些而已，至于瘦金体的神韵，完全没有。 他也大概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字，那就更惨了，还不如刘吉兵呢？ 刚刚李承乾扭扭捏捏，说如果他夺魁，能不能把这件事写进交给岳父的报告中。 江波自然同意了。 第124章 山中无老虎 “我觉得这个人写的好，这个叫李阳明的，你看看他的字，明显多了一股其他人没有的气质。” “是啊，比刘兄的还要好 真的很好看。” “我觉得刘兄的好一点，你看，这一笔多好看。” “你动不动瘦体字，要纤细而充满力量，刘兄的字根本没有力量感。” “是的，我也觉得刘兄写的不行，还是这位李兄写的好。”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吵闹，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也不知道是谁晒了一身汗臭跑了进来。 刘吉兵看着眼前的字，苦笑不已，只要不是瞎子 都能看出，这个人的瘦体字比他的瘦体字好的多。 不过他不甘心，他在长安不成功，是吊车尾一样的存在，难道在洛阳，还是不能成功吗？ “那位是李兄？” 他显然是要找李阳明。 李承乾呵呵一笑，随后上前两步，拱手说道:“区区便是。” 刘吉兵眯起眼睛，他一眼就看的出来，李承乾腿脚有问题。 原来是一个瘸子，真是好笑，我竟然输给了一个瘸子。 不过他真的能管理洛阳新派书生吗？ 他以为…… 李承乾刚刚说完话，江波，褚遂安就起身跟了过去，他们身后还有一群护卫。 这些个护卫全部人高马大，看着非常不好惹，更重要的是他们目光犀利，看向诸位书生的目光，充满鄙夷。 跟洛阳的护卫完全不一样。 刘吉兵有一种看见长安那些贵人护卫的感觉。 他一个激灵，一下明白过来，这几个人身份尊贵不凡，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书生可以招惹的存在。 “李兄真是不凡，在下佩服，了不起，了不起。” 李承乾闻言，心中也非常得意。 他随后与众人一起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至于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洛阳新派书生啥的，他没有兴趣，尤其他刚刚发现，有几个人望向他的伤腿，目光有异。 江波见事情安全通过，一切都非常顺利，也是有些诧异。 不过能安全无事，这不就是江波追求的吗？ 不过大概是刚刚三个人的护卫太多了，以至于压制了酒楼内读书人的天性。 三人一下楼梯，酒楼一下热闹许多。 很多人都在吹嘘自己的字，别人的字。 有的人说自己仅仅练了一天而已，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么谁是第一，还真的不好说。 还有人说他仅仅练了半天而已，水平一般，也就是前十。 对于这样的说法，江波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依旧与他无关，说到底也不过是口嗨而已。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恶。 就在三个人一起离开的时候，里边忽然有人大喊，“这就是所谓的洛阳新派书生吗？” “洛阳文风不盛，果然是有原因的。” 众人闻言，顿时吵了起来。 江波三个人也停下了脚步。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不过此地文不成，武不就，哈哈哈，洛阳人也就是吃饭睡觉而已，哪里来的功夫练字读书。” 此时刘吉兵的声音响起，“敢问兄台贵姓？” “在下山东祁红，我游历天下，途径洛阳，看到你们这些人，明明写的字这么差，却还在这里吹捧，心中恶心。” 这个人在刚刚江波三个人在的时候不敢哔哔，江波三个人离开，他这才说话，显然也不说真正的狂生。 江波懒得计较。 “你们练字有什么，没有好文章，你们的字写的再好，那也不过是徒劳之功。” “朝廷选拔人才，可不是看诸位的字。” 这话自然是没有错的，不过这样说出来，那就没有意思了。 就算朝廷考核不看字，但人家锻炼心性，陶冶情操不行吗？ 尤其练字可以磨砺一个人的性格，要点非常难得。 却听那个人接着说道:“尤其是这个瘦体字，出世不过是数月时间而已，字体消瘦，毫无美感，你们真的有时间在这里练字，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做才能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 瘦金体在后世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考验，绝对是可以流传千古的字体。 这个人却是这样说，不得不说让人讨厌。 李承乾刚刚获得这个冠军，自然听不得有人这样说瘦金体，他冷哼一声，转身转回了酒楼。 片刻后，江波看到了说话的人，这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年轻人，他大概有一米九左右。 非常瘦，站在那里，就跟麻杆一样。 他也看到了李承乾，微微一顿，随后咬牙接着说道:“各位如果不服气，可以跟我比，看看谁更出色。” 刘吉兵没想到先是有一个李阳明，现在又来一个捣乱的人。 本来他还能以第二名的身份与人相交，现在啥都没有了，全部给这个人搞乱了。 他心中生气，低声问道:“你要比什么？” “比诗词文章，随便你们点题，我必然会在半个时辰内写出。” 刘吉兵心中恼怒，他拍了拍手，“好，你有种，我佩服你。” “既然如此，那就以秋天为题，写一首诗如何？” 他之所以不以今日酒楼为题，那是他自己没有把握。 而他以前认真写过一些与秋天相关的诗词 今天正好拿来用。 祁红懒得理会刘吉兵这样的小心思，他冷笑一声，刘吉兵准备了，而他祁红准备的更多更久。 他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展示出来，看谁写的更好。” 随后又有几个人主动扬声表示自己也有想法，要与祁红一较高下。 就这样众人随后便各自取来了纸笔，然后写下了自己以前积攒的与秋有关的诗。 李承乾闻言，心中一动，也上前几步，随后写了一首诗。 这首诗自然不是李承乾做的，而是他以前在长安的时候买的。 长安有很多贵公子买诗词，以此来展现自己的文学才华。 李承乾可不止买了一首，春夏秋冬，还有歌颂朝廷，歌颂亲情，爱情，友情。 这些烂大街的事诗，他都背过几首。 所以现在写一首也是可以的。 第124章 山中无老虎 “我觉得这个人写的好，这个叫李阳明的，你看看他的字，明显多了一股其他人没有的气质。” “是啊，比刘兄的还要好 真的很好看。” “我觉得刘兄的好一点，你看，这一笔多好看。” “你动不动瘦体字，要纤细而充满力量，刘兄的字根本没有力量感。” “是的，我也觉得刘兄写的不行，还是这位李兄写的好。”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吵闹，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也不知道是谁晒了一身汗臭跑了进来。 刘吉兵看着眼前的字，苦笑不已，只要不是瞎子 都能看出，这个人的瘦体字比他的瘦体字好的多。 不过他不甘心，他在长安不成功，是吊车尾一样的存在，难道在洛阳，还是不能成功吗？ “那位是李兄？” 他显然是要找李阳明。 李承乾呵呵一笑，随后上前两步，拱手说道:“区区便是。” 刘吉兵眯起眼睛，他一眼就看的出来，李承乾腿脚有问题。 原来是一个瘸子，真是好笑，我竟然输给了一个瘸子。 不过他真的能管理洛阳新派书生吗？ 他以为…… 李承乾刚刚说完话，江波，褚遂安就起身跟了过去，他们身后还有一群护卫。 这些个护卫全部人高马大，看着非常不好惹，更重要的是他们目光犀利，看向诸位书生的目光，充满鄙夷。 跟洛阳的护卫完全不一样。 刘吉兵有一种看见长安那些贵人护卫的感觉。 他一个激灵，一下明白过来，这几个人身份尊贵不凡，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书生可以招惹的存在。 “李兄真是不凡，在下佩服，了不起，了不起。” 李承乾闻言，心中也非常得意。 他随后与众人一起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至于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洛阳新派书生啥的，他没有兴趣，尤其他刚刚发现，有几个人望向他的伤腿，目光有异。 江波见事情安全通过，一切都非常顺利，也是有些诧异。 不过能安全无事，这不就是江波追求的吗？ 不过大概是刚刚三个人的护卫太多了，以至于压制了酒楼内读书人的天性。 三人一下楼梯，酒楼一下热闹许多。 很多人都在吹嘘自己的字，别人的字。 有的人说自己仅仅练了一天而已，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那么谁是第一，还真的不好说。 还有人说他仅仅练了半天而已，水平一般，也就是前十。 对于这样的说法，江波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依旧与他无关，说到底也不过是口嗨而已。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恶。 就在三个人一起离开的时候，里边忽然有人大喊，“这就是所谓的洛阳新派书生吗？” “洛阳文风不盛，果然是有原因的。” 众人闻言，顿时吵了起来。 江波三个人也停下了脚步。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不过此地文不成，武不就，哈哈哈，洛阳人也就是吃饭睡觉而已，哪里来的功夫练字读书。” 此时刘吉兵的声音响起，“敢问兄台贵姓？” “在下山东祁红，我游历天下，途径洛阳，看到你们这些人，明明写的字这么差，却还在这里吹捧，心中恶心。” 这个人在刚刚江波三个人在的时候不敢哔哔，江波三个人离开，他这才说话，显然也不说真正的狂生。 江波懒得计较。 “你们练字有什么，没有好文章，你们的字写的再好，那也不过是徒劳之功。” “朝廷选拔人才，可不是看诸位的字。” 这话自然是没有错的，不过这样说出来，那就没有意思了。 就算朝廷考核不看字，但人家锻炼心性，陶冶情操不行吗？ 尤其练字可以磨砺一个人的性格，要点非常难得。 却听那个人接着说道:“尤其是这个瘦体字，出世不过是数月时间而已，字体消瘦，毫无美感，你们真的有时间在这里练字，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做才能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 瘦金体在后世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考验，绝对是可以流传千古的字体。 这个人却是这样说，不得不说让人讨厌。 李承乾刚刚获得这个冠军，自然听不得有人这样说瘦金体，他冷哼一声，转身转回了酒楼。 片刻后，江波看到了说话的人，这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年轻人，他大概有一米九左右。 非常瘦，站在那里，就跟麻杆一样。 他也看到了李承乾，微微一顿，随后咬牙接着说道:“各位如果不服气，可以跟我比，看看谁更出色。” 刘吉兵没想到先是有一个李阳明，现在又来一个捣乱的人。 本来他还能以第二名的身份与人相交，现在啥都没有了，全部给这个人搞乱了。 他心中生气，低声问道:“你要比什么？” “比诗词文章，随便你们点题，我必然会在半个时辰内写出。” 刘吉兵心中恼怒，他拍了拍手，“好，你有种，我佩服你。” “既然如此，那就以秋天为题，写一首诗如何？” 他之所以不以今日酒楼为题，那是他自己没有把握。 而他以前认真写过一些与秋天相关的诗词 今天正好拿来用。 祁红懒得理会刘吉兵这样的小心思，他冷笑一声，刘吉兵准备了，而他祁红准备的更多更久。 他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展示出来，看谁写的更好。” 随后又有几个人主动扬声表示自己也有想法，要与祁红一较高下。 就这样众人随后便各自取来了纸笔，然后写下了自己以前积攒的与秋有关的诗。 李承乾闻言，心中一动，也上前几步，随后写了一首诗。 这首诗自然不是李承乾做的，而是他以前在长安的时候买的。 长安有很多贵公子买诗词，以此来展现自己的文学才华。 李承乾可不止买了一首，春夏秋冬，还有歌颂朝廷，歌颂亲情，爱情，友情。 这些烂大街的事诗，他都背过几首。 所以现在写一首也是可以的。 第125章 忽悠大师来了 江波忍不住上前观摩一番，相比于后世教科书里的诗，这里的诗简直不堪入目。 其中写的好一些的，就是李承乾，刘吉兵，还有祁红。 不过三个人的诗其实都有问题，那就是太简单的，立意不行，也就是悲春伤秋，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且用字一般，读起来像是读顺口溜一样，质感一般，比较俗气。 刘吉兵也在左右观看，他随后松了一口气，看着祁红说道:“你这首诗并没有特别之处，写的也是一般般啊。” 祁红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慌张，他淡淡说道:“那你觉得你的诗可以压住我那首诗吗？” “你可是准备了不知道多久，而我的诗，不过是刚刚想到的。” 刘吉兵瞪大眼睛，“刚刚想到？” “是的，刚刚想到，如何，你的诗还不是存放许久，现在才拿出。” 相比于祁红，刘吉兵的脸皮显然不够厚实，他被祁红说的哑口无言。 祁红冷笑一声，随后再次扬声说道:“我就说嘛，洛阳没有文气，没有文曲星，洛阳不行啊。” 李承乾也站在一边，他的诗算是比较好的了。 毕竟也是花了不少钱才购买的。 当时他还选了一段时间，这才决定了购买的诗。 不过也仅仅是和祁红差不多，并没有高人一筹，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就在此时，有人说道:“今日来此的洛阳人不过九牛一毛，如果洛阳的大才子真的过来了，哪里有你再次嚣张的份。” “就是，读书人以和为贵，你这个人多次挑衅我们洛阳人，我看你这样的格局 ，永远都不可能为官。” “洛阳不好，那你就赶紧走，莫要留在这里，免得玷污了你。” 祁红冷笑，却是没有动。 他曾经也是长安赶考大军中的一个，不过因为没有背景，没有人帮他扬名，他根本没办法入得世家贵人的法眼。 他又没有高人一等的才华，自然不可能考中进士。 他后来痛定思痛，打算先花三年时间养名，让自己成为一名名士，然后再来考试。 如果他是一名生命在外的读书人，那么他就算啥都不谁啊，也是有让他拉拢他的。 长安太多大牛，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长安脱颖而出。 所以他就离开了长安，他要在其他地方博取名望。 第一站就是洛阳。 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行动言语难免有些生硬，实际上他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发现他的水平就算是在文气孱弱的洛阳，他也压不住这里的书生。 不过没办法，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去了，他就不能认怂。 只是他还是有些心虚，他这水平在洛阳都不能压制，以后应该怎么办呢？ 刘吉兵刚刚一番作为，倒也有了一些名气，他举手让人安静下来，随后说道:“你这个人就是故意要贬低我们洛阳书生，不过你这话倒也没有错，洛阳的确文风不行。” 祁红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出，刘吉兵和他是一类人，都是实力不行，又眼高手低的人。 他们想要通过某一件事一举成名，奈何实力不足。 刘吉兵果然接着说道:“我们也不欺负你，既然你想要那我们洛阳扬名 那就得拿出真本事来。” 祁红有些不解，“什么真本事？” 刘吉兵呵呵一笑，“随便什么都可以 ，高人一等的书法，绘画，或者是诗词文章。” “你若是能拿出来，那我们心服口服，你怎么说都可以。” “若是拿不出来，那你走，我们洛阳虽然文风不行，但也不是谁都可以议论。” 他这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了洛阳一派书生的代表。 祁红脸色微变，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如此甚好，那我就手绘一副画，你们若是能超过我，我可以向诸位道歉，是我无能。” 他其实真的没啥才华，写字一般，文章一般，绘画也很一般。 不过他以前在长安，有一个大好处，那就是他可以接触天底下最新潮，最流行的画技。 在前隋时，天下主要还是黑白水墨画，不过已经有一些人开始尝试用淡色的颜料。 现在长安这样绘画的人更多了。 祁红在长安的时候，也跟着学了一些技巧。 他相信这样的技术，必然还没有传到洛阳。 所以他完全可以在这方面碾压这些人。 这一次完全没有任何好处，也不可能扬名，完全是意气之争。 片刻后，纸笔，还有祁红自己准备的颜料都摆上来了。 他架势很足，看起来水平极高。 随后在众目睽睽中，他开始作画，他自然是画山水画。 在描绘青山的时候，他就用了墨绿颜料，而在描绘山下的花草时，他用了淡黄色。 这让他的绘画更加生动立体。 很多人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技艺，看到了祁红如此运用颜料，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祁红暗暗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心中冷笑。 “一群土包子，我就说他们见识少，还想要跟我比 真以为我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吗？” “哼，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绘画高手。” 他随后在画云朵，甚至是蝴蝶 一些一些鸟儿，都用了各种各样的颜料。 江波看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这样乱用颜料，看起来不像是华夏水墨画，倒像是西方的水彩画了。 华夏的国画的确又分黑白水墨画，以及有颜色的水墨画。 用了颜料的水墨画却也不是这样用的，一副水墨山水画，所用的颜料一般不会超过三种。 因为用颜料仅仅是为了衬托意境，而不是要凸显这单个的事物，不是要找亮点。 而是要让整体效果更好。 而现在祁红的行为，完全太过了，这个家伙根本不懂，就在这里乱画。 不过洛阳这些土包子，包括刘吉兵在内，他们的确见识很少。 一时间被祁红唬住了。 而李承乾和褚遂安，两个人自然见识广多了，不过他们没有认真研究过，仅仅是觉得祁红这样不对劲，到底哪里有问题，他们也不懂。 第125章 忽悠大师来了 江波忍不住上前观摩一番，相比于后世教科书里的诗，这里的诗简直不堪入目。 其中写的好一些的，就是李承乾，刘吉兵，还有祁红。 不过三个人的诗其实都有问题，那就是太简单的，立意不行，也就是悲春伤秋，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且用字一般，读起来像是读顺口溜一样，质感一般，比较俗气。 刘吉兵也在左右观看，他随后松了一口气，看着祁红说道:“你这首诗并没有特别之处，写的也是一般般啊。” 祁红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慌张，他淡淡说道:“那你觉得你的诗可以压住我那首诗吗？” “你可是准备了不知道多久，而我的诗，不过是刚刚想到的。” 刘吉兵瞪大眼睛，“刚刚想到？” “是的，刚刚想到，如何，你的诗还不是存放许久，现在才拿出。” 相比于祁红，刘吉兵的脸皮显然不够厚实，他被祁红说的哑口无言。 祁红冷笑一声，随后再次扬声说道:“我就说嘛，洛阳没有文气，没有文曲星，洛阳不行啊。” 李承乾也站在一边，他的诗算是比较好的了。 毕竟也是花了不少钱才购买的。 当时他还选了一段时间，这才决定了购买的诗。 不过也仅仅是和祁红差不多，并没有高人一筹，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就在此时，有人说道:“今日来此的洛阳人不过九牛一毛，如果洛阳的大才子真的过来了，哪里有你再次嚣张的份。” “就是，读书人以和为贵，你这个人多次挑衅我们洛阳人，我看你这样的格局 ，永远都不可能为官。” “洛阳不好，那你就赶紧走，莫要留在这里，免得玷污了你。” 祁红冷笑，却是没有动。 他曾经也是长安赶考大军中的一个，不过因为没有背景，没有人帮他扬名，他根本没办法入得世家贵人的法眼。 他又没有高人一等的才华，自然不可能考中进士。 他后来痛定思痛，打算先花三年时间养名，让自己成为一名名士，然后再来考试。 如果他是一名生命在外的读书人，那么他就算啥都不谁啊，也是有让他拉拢他的。 长安太多大牛，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长安脱颖而出。 所以他就离开了长安，他要在其他地方博取名望。 第一站就是洛阳。 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行动言语难免有些生硬，实际上他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发现他的水平就算是在文气孱弱的洛阳，他也压不住这里的书生。 不过没办法，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去了，他就不能认怂。 只是他还是有些心虚，他这水平在洛阳都不能压制，以后应该怎么办呢？ 刘吉兵刚刚一番作为，倒也有了一些名气，他举手让人安静下来，随后说道:“你这个人就是故意要贬低我们洛阳书生，不过你这话倒也没有错，洛阳的确文风不行。” 祁红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出，刘吉兵和他是一类人，都是实力不行，又眼高手低的人。 他们想要通过某一件事一举成名，奈何实力不足。 刘吉兵果然接着说道:“我们也不欺负你，既然你想要那我们洛阳扬名 那就得拿出真本事来。” 祁红有些不解，“什么真本事？” 刘吉兵呵呵一笑，“随便什么都可以 ，高人一等的书法，绘画，或者是诗词文章。” “你若是能拿出来，那我们心服口服，你怎么说都可以。” “若是拿不出来，那你走，我们洛阳虽然文风不行，但也不是谁都可以议论。” 他这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了洛阳一派书生的代表。 祁红脸色微变，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如此甚好，那我就手绘一副画，你们若是能超过我，我可以向诸位道歉，是我无能。” 他其实真的没啥才华，写字一般，文章一般，绘画也很一般。 不过他以前在长安，有一个大好处，那就是他可以接触天底下最新潮，最流行的画技。 在前隋时，天下主要还是黑白水墨画，不过已经有一些人开始尝试用淡色的颜料。 现在长安这样绘画的人更多了。 祁红在长安的时候，也跟着学了一些技巧。 他相信这样的技术，必然还没有传到洛阳。 所以他完全可以在这方面碾压这些人。 这一次完全没有任何好处，也不可能扬名，完全是意气之争。 片刻后，纸笔，还有祁红自己准备的颜料都摆上来了。 他架势很足，看起来水平极高。 随后在众目睽睽中，他开始作画，他自然是画山水画。 在描绘青山的时候，他就用了墨绿颜料，而在描绘山下的花草时，他用了淡黄色。 这让他的绘画更加生动立体。 很多人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技艺，看到了祁红如此运用颜料，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祁红暗暗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心中冷笑。 “一群土包子，我就说他们见识少，还想要跟我比 真以为我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吗？” “哼，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绘画高手。” 他随后在画云朵，甚至是蝴蝶 一些一些鸟儿，都用了各种各样的颜料。 江波看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这样乱用颜料，看起来不像是华夏水墨画，倒像是西方的水彩画了。 华夏的国画的确又分黑白水墨画，以及有颜色的水墨画。 用了颜料的水墨画却也不是这样用的，一副水墨山水画，所用的颜料一般不会超过三种。 因为用颜料仅仅是为了衬托意境，而不是要凸显这单个的事物，不是要找亮点。 而是要让整体效果更好。 而现在祁红的行为，完全太过了，这个家伙根本不懂，就在这里乱画。 不过洛阳这些土包子，包括刘吉兵在内，他们的确见识很少。 一时间被祁红唬住了。 而李承乾和褚遂安，两个人自然见识广多了，不过他们没有认真研究过，仅仅是觉得祁红这样不对劲，到底哪里有问题，他们也不懂。 第126章 江波的现场教学 “哈哈哈！” 祁红大笑起来，手指桌子上的画，一脸傲然。 “诸位，如何，你们能画出这样的画吗？” 没有人应声书生们看着祁红的画，却是有意的避开祁红的视线。 祁红很快找到了刘吉兵，“这位兄台，你好像很想统领洛阳文脉，不过你这般水平，远远不够啊。” 刘吉兵涨红了脸。 就算是真的，你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啊。 祁红有指了几个刚刚发话吹嘘的人。 “还有你，你，你……你们聚在一起，然后相互吹捧，你们不害臊吗？” 几个书生握紧了拳头，怒视祁红。 “怎么，你们想要打我吗？来打啊，有本事就来打我啊。” 书生们自然不会打他，真打了，那就输阵又输人，丢脸丢大了。 祁红嗤笑一声，随后转向江波，李承乾，褚遂安，“你们三个，看你们的衣服穿着，应该是贵人弟子，不过这个水平嘛？” “呵呵，洛阳文风不行，不行啊……” 话落，祁红便要离开。 李承乾倒也学过作画，不过练的不多。 褚遂安的情况和李承乾差不多。 江波看着一众书生握紧了拳头，心中一动。 这样的情况，如果他出面，那么也能获得一些名望。 这些这些书生的认可似乎没啥用，但不管怎么说，也多了一个支持你的人。 而且书生们大多比较单纯，真的利用好了，那也是一群非常有用的人。 当然江波也不能太过高调，太高调了容易引人记恨。 不过现在这件事简单，不过是打脸一名穷酸书生而已，江波不需要担心这件事能引来多大的反响。 总之这件事有一些好处，还没啥坏处。 正好适合江波来做。 而且他也不打算用本来的身份。 “兄台等一等，在下江涛，也有一幅画。” 祁红转身，脸色有些古怪。 他此番游历，就是为了扬名，今天这样的场合，其实并不是很适合。 因为都是一群菜鸡，没啥难度。 也不能扬名，而且他也发现了，自己其实实力不行。 他决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学习几年，再出山求名。 现在江波出言，他其实并不想要与江横比。 “这个……” 刘吉兵见祁红这样说，还以为祁红害怕了，立即扬声说道:“怎么啦，你害怕了？” “哼，真是笑话，那你就画，我刚刚的话依旧有效，你若是赢了我，那我给诸位道歉。” 祁红红着脸，定住了身体。 江波点点头，随后借了祁红的毛笔颜料，还向店家要了一张白纸。 李承乾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见过江波作画，尽管此时江波看着很镇定，但他依旧担忧。 妹夫…… 他刚刚必然是气不过这个穷酸书生对洛阳的嘲讽。 所以他才受激而出。 不过妹夫真的能比过这个臭书生吗？ 他若是失败了，只怕会得到更加无情的嘲讽。 这一次都是因我而起，我不如…… 可我也比不过他，哎，早知道以前学画认真一些。 我该怎么办呢？ 我……算了，丢人就丢人，这一次妹夫本来就是为了陪我，我不能让他再丢人了。 他随后便要站出来，抬头望去，却见江波已经画了一小半了。 江波绘画非常快，简直就不是在画，而是在挥笔。 真的太快了，他似乎是在赶时间。 但没有人嘲笑他，因为尽管他画的非常快，但看得出来，这是一副非常好的画。 江波其实也有些为难，他不想太过高调，他知道一旦亮出他超凡入圣的绘画技巧，那么必然可以名震洛阳。 但这样没啥好处。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 他更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 所以江波不能画太好，他要随便画。 不管以他的技术，就算是乱画，那也非常棒。 所以他现在画的非常快，依旧非常好看。 江波也无奈啊，这技术就是这么好，他怀疑自己闭着眼睛画都比祁红更好。 不过那样太拽了，说不定就会名动洛阳。 这不是他的目标。 他就是要小小的扬名。 他现在画的就是很普通的山水图，群山之间有一条婉转的河流。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就画好了整体的图形。 比祁红刚刚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却依旧更好看。 书生们议论纷纷，都非常高兴。 祁红忍不住喊道:“你会上色吗，我的画可是上色了？” 江波看了眼祁红，随后换了一支毛笔，一边焦了一些青绿色，一边说道:“你那样上色是错误的，你刚刚那张画，什么颜色都有。” “却没有一个整体的意境，而且没有非常突出的情景，给人纷乱不堪的感觉。” “长安的大师们可不是像你这样上色，一般来说，上色不超过三种颜色。” “重点突出一些景物，让整体看起更加活灵活现即可。” 说话间，江波在他的大山山顶点了两下。 仅仅点两下而已，却给人一种群山青翠的感觉。 他又换了碧蓝色，这是天空蓝，接着在河道画了一道蓝线。 这条河立即变成了蓝色的河，似乎天空也变蓝了。 江横随后收起了笔，展现给祁红看，“你可曾学到了？” 江横着态度，根本不是在比赛，而是在教学。 他接着手指画上的山水，“你看这里，此处是山峰，向阳一面，有极大的光线，一眼望去，是看的不真切的，反光太强，所以这里不应该像你画的一样，那么锋利，应该柔和一些。” “还有这里，这里是山腰，树木郁郁葱葱，这里落笔应该展现层次感，但不是横笔，而是竖笔，这是非常基础的东西，说实话你这一点都不清楚，我有些意外。” “还有这里，画河流的时候，一定要有线条，明白，流水是往前流转，是往前流动的，而不是一动不动的。” “你画河流的时候，太大意了，你画的是水平行，真实的河流不会如此平实，明白吗？” 祁红双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哪里听得到江波的话，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响，他忍不住摇摇头，随后深深一礼，“都是我的错，先生不用说了。” 他随后转身落荒而逃。 第126章 江波的现场教学 “哈哈哈！” 祁红大笑起来，手指桌子上的画，一脸傲然。 “诸位，如何，你们能画出这样的画吗？” 没有人应声书生们看着祁红的画，却是有意的避开祁红的视线。 祁红很快找到了刘吉兵，“这位兄台，你好像很想统领洛阳文脉，不过你这般水平，远远不够啊。” 刘吉兵涨红了脸。 就算是真的，你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啊。 祁红有指了几个刚刚发话吹嘘的人。 “还有你，你，你……你们聚在一起，然后相互吹捧，你们不害臊吗？” 几个书生握紧了拳头，怒视祁红。 “怎么，你们想要打我吗？来打啊，有本事就来打我啊。” 书生们自然不会打他，真打了，那就输阵又输人，丢脸丢大了。 祁红嗤笑一声，随后转向江波，李承乾，褚遂安，“你们三个，看你们的衣服穿着，应该是贵人弟子，不过这个水平嘛？” “呵呵，洛阳文风不行，不行啊……” 话落，祁红便要离开。 李承乾倒也学过作画，不过练的不多。 褚遂安的情况和李承乾差不多。 江波看着一众书生握紧了拳头，心中一动。 这样的情况，如果他出面，那么也能获得一些名望。 这些这些书生的认可似乎没啥用，但不管怎么说，也多了一个支持你的人。 而且书生们大多比较单纯，真的利用好了，那也是一群非常有用的人。 当然江波也不能太过高调，太高调了容易引人记恨。 不过现在这件事简单，不过是打脸一名穷酸书生而已，江波不需要担心这件事能引来多大的反响。 总之这件事有一些好处，还没啥坏处。 正好适合江波来做。 而且他也不打算用本来的身份。 “兄台等一等，在下江涛，也有一幅画。” 祁红转身，脸色有些古怪。 他此番游历，就是为了扬名，今天这样的场合，其实并不是很适合。 因为都是一群菜鸡，没啥难度。 也不能扬名，而且他也发现了，自己其实实力不行。 他决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学习几年，再出山求名。 现在江波出言，他其实并不想要与江横比。 “这个……” 刘吉兵见祁红这样说，还以为祁红害怕了，立即扬声说道:“怎么啦，你害怕了？” “哼，真是笑话，那你就画，我刚刚的话依旧有效，你若是赢了我，那我给诸位道歉。” 祁红红着脸，定住了身体。 江波点点头，随后借了祁红的毛笔颜料，还向店家要了一张白纸。 李承乾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见过江波作画，尽管此时江波看着很镇定，但他依旧担忧。 妹夫…… 他刚刚必然是气不过这个穷酸书生对洛阳的嘲讽。 所以他才受激而出。 不过妹夫真的能比过这个臭书生吗？ 他若是失败了，只怕会得到更加无情的嘲讽。 这一次都是因我而起，我不如…… 可我也比不过他，哎，早知道以前学画认真一些。 我该怎么办呢？ 我……算了，丢人就丢人，这一次妹夫本来就是为了陪我，我不能让他再丢人了。 他随后便要站出来，抬头望去，却见江波已经画了一小半了。 江波绘画非常快，简直就不是在画，而是在挥笔。 真的太快了，他似乎是在赶时间。 但没有人嘲笑他，因为尽管他画的非常快，但看得出来，这是一副非常好的画。 江波其实也有些为难，他不想太过高调，他知道一旦亮出他超凡入圣的绘画技巧，那么必然可以名震洛阳。 但这样没啥好处。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 他更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 所以江波不能画太好，他要随便画。 不管以他的技术，就算是乱画，那也非常棒。 所以他现在画的非常快，依旧非常好看。 江波也无奈啊，这技术就是这么好，他怀疑自己闭着眼睛画都比祁红更好。 不过那样太拽了，说不定就会名动洛阳。 这不是他的目标。 他就是要小小的扬名。 他现在画的就是很普通的山水图，群山之间有一条婉转的河流。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就画好了整体的图形。 比祁红刚刚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却依旧更好看。 书生们议论纷纷，都非常高兴。 祁红忍不住喊道:“你会上色吗，我的画可是上色了？” 江波看了眼祁红，随后换了一支毛笔，一边焦了一些青绿色，一边说道:“你那样上色是错误的，你刚刚那张画，什么颜色都有。” “却没有一个整体的意境，而且没有非常突出的情景，给人纷乱不堪的感觉。” “长安的大师们可不是像你这样上色，一般来说，上色不超过三种颜色。” “重点突出一些景物，让整体看起更加活灵活现即可。” 说话间，江波在他的大山山顶点了两下。 仅仅点两下而已，却给人一种群山青翠的感觉。 他又换了碧蓝色，这是天空蓝，接着在河道画了一道蓝线。 这条河立即变成了蓝色的河，似乎天空也变蓝了。 江横随后收起了笔，展现给祁红看，“你可曾学到了？” 江横着态度，根本不是在比赛，而是在教学。 他接着手指画上的山水，“你看这里，此处是山峰，向阳一面，有极大的光线，一眼望去，是看的不真切的，反光太强，所以这里不应该像你画的一样，那么锋利，应该柔和一些。” “还有这里，这里是山腰，树木郁郁葱葱，这里落笔应该展现层次感，但不是横笔，而是竖笔，这是非常基础的东西，说实话你这一点都不清楚，我有些意外。” “还有这里，画河流的时候，一定要有线条，明白，流水是往前流转，是往前流动的，而不是一动不动的。” “你画河流的时候，太大意了，你画的是水平行，真实的河流不会如此平实，明白吗？” 祁红双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哪里听得到江波的话，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响，他忍不住摇摇头，随后深深一礼，“都是我的错，先生不用说了。” 他随后转身落荒而逃。 第127章 神秘老人在哪里 尽管祁红离开了，不过江波并没有停止教学，他又说了几个知识点，把一众书生说的心服口服。 他这才哈哈一笑，卷起了画，挥手离去。 “先生，你叫什么？” 江波重复了他的名字，“江涛。” 李承乾此时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 他怔怔看着江波，“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学的画？” “小时候就开始学了。” “哦，难怪。” 褚遂安亦是非常惊讶，江波表现出来的才华，远远超过普通的乡下老财啊。 不愧是扁鹊一门的掌门，果然了得。 三人不久后便回到了桃源村。 褚遂安告别了江波和李承乾，随后回到了他自己租住的房间。 他心中无聊，便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然后一边喝酒，一边看风景。 天边的红云，变成了一位女子的小衣。 她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柔美的腰肢。 微风吹过，她轻轻的舞蹈。 褚遂安苦笑叹气，他已经安排人去把他的两个小妾接过来了，不过还得等几个夜晚。 就在此时，院子外行过一人。 此人身材高大，面容方正，但他目光左右游弋，看着却有一股猥琐的感觉。 褚遂安一愣，忍不住惊呼道:“张邻春。” 张邻春转身看到了褚遂安，微微一顿，快步上前，“闭嘴，禁声。” 褚遂安不明所以，还是闭上了嘴巴。 张邻春随后缓步行走，他走的很轻，很慢，似乎在听什么东西，似乎在练习什么没有声音的步法。 褚遂安无语翻了个白眼，“你干什么？” “闭嘴，听，有虎吟。” 褚遂安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洛阳这里平原为主，哪里有什么老虎啊。 还虎吟呢，猫吟还差不多。 “够了没有，你莫要装神弄鬼了。” 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护卫，他在千牛卫也是一名小队长，官职和程处默差不多。 他的叔叔是朝中有名的太监，叫张阿难，是左监门将军，从三品。 此人不仅仅负责李世民的生活起居，还负责皇宫的护卫。 张阿难在前隋时期就是太监，后来隋末大乱，他直接投靠了李世民。 此人也跟着李世民领兵打仗，而不是一无能的太监。 玄武门之变的时候，他也是跟在李世民身边的。 因为汉末两晋有很多太监霍乱宫廷，所以李世民对于太监干政非常敏感。 但张阿难是个例外，他得到了李世民的认可。 此时看到张邻春神神秘秘的，褚遂安尽管心中有些不耐烦，却也没有要把张邻春赶走的想法。 张邻春坐了下来，随后要了一只碗，倒了小小半杯酒，然后轻轻咪了一口。 “早就听说你戒酒了，原来这就是你戒酒的办法啊？” 两人早就认识，张阿难没有结婚，没有儿子，但老张家给他几个侄子，让他养着。 另外张阿难也是一名县公，可以世袭的那一种。 所以他的侄子自然也算是官二代。 张邻春与褚遂安早年认识，不过后来张邻春入宫当护卫，两个人联系少了许多。 “走了。” 张邻春却是走的非常干脆。 褚遂安一愣，随后问道:“你来此地，是不是带着陛下的任务？” 李世民有一些辛密之事，只能交给心腹去办，据说一般都是让张阿难找人办。 张邻春在这里，却不像是程处默一样高调，而是一个光杆司令一样转悠。 褚遂安立即明白这其中有缘由。 张邻春转身冷视褚遂安，“不该打听的事，你就不要打听了。” “老张，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虽然好女色，但大是大非上绝对没有问题，我年龄也不小了，你帮帮我呗，跟我说说，你干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褚遂安接着说道:“我请你喝酒。” 张邻春摇摇头，“谁要你请喝酒？” 他随后抓了抓头，“褚遂安，你说应该怎么追姑娘啊？” 褚遂安一愣，随后大笑起来，“追什么追，你让你叔叔去提亲，除了一众国公王爷家的女儿，谁会拒绝你。” 张阿难口碑非常好，也没有人把他当太监看待。 所以倒也不会有人小看他，而且他虽然是太监，但也是一名开国世袭县公。 这一点远比武士彠这种，传一代就消爵的国公强多了。 张邻春微微一愣，随后也觉得褚遂安说的有道理。 他想了想，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你可不要传出去，不然的话，陛下问起来，我就说是你耽搁了我。” “那你还是别说了。” 张邻春点头，随后便要离开。 褚遂安忍不住，拉住了张邻春。 片刻后，张邻春低声说道:“驸马敬献了很多字帖给陛下，那写字写的非常好，书写之人绝对是当今天下少有的书法大家。” “陛下觉得桃源村有高人，所以安排我过来查找，看看这个高人是谁？” 褚遂安一愣，随后说道:“原来如此，我看到驸马也觉得非常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驸马据说擅长种地，还会厨艺，还懂医术，还会书法绘画，而且似乎每一样都有极高的水平，我就觉得普通的乡下孩子，怎么可能学到那么多的才能。” 张邻春皱起眉头，“驸马真的懂那么多吗？” \"你也来这里不少时间了，你都不去了解驸马公主的事吗？\" 张邻春摇摇头，\"现在看来是我失算了。\" 褚遂安点点头，“的确是你失算了，驸马懂这么多，说不定他的才学就是那位神秘高人传授的。” “这样啊，那我盯着驸马，不就能知道谁是神秘高人了吗。” 褚遂安撇撇嘴，“如果你这样想，那还是回长安。” “这几天我几乎天天跟驸马太子呆在一起，但驸马每天不是去钓鱼，就是去看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行动。” “那神秘老人应该怎么找呢？” 褚遂安呵呵一笑，“先说说你这些天的发现，你刚刚听什么虎吟？这里哪里有老虎啊？” 张邻春坐直了身体，“这可不好说，你不懂别瞎说，我听村头的王大爷说的，村子有猛虎。” 第127章 神秘老人在哪里 尽管祁红离开了，不过江波并没有停止教学，他又说了几个知识点，把一众书生说的心服口服。 他这才哈哈一笑，卷起了画，挥手离去。 “先生，你叫什么？” 江波重复了他的名字，“江涛。” 李承乾此时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 他怔怔看着江波，“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学的画？” “小时候就开始学了。” “哦，难怪。” 褚遂安亦是非常惊讶，江波表现出来的才华，远远超过普通的乡下老财啊。 不愧是扁鹊一门的掌门，果然了得。 三人不久后便回到了桃源村。 褚遂安告别了江波和李承乾，随后回到了他自己租住的房间。 他心中无聊，便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然后一边喝酒，一边看风景。 天边的红云，变成了一位女子的小衣。 她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柔美的腰肢。 微风吹过，她轻轻的舞蹈。 褚遂安苦笑叹气，他已经安排人去把他的两个小妾接过来了，不过还得等几个夜晚。 就在此时，院子外行过一人。 此人身材高大，面容方正，但他目光左右游弋，看着却有一股猥琐的感觉。 褚遂安一愣，忍不住惊呼道:“张邻春。” 张邻春转身看到了褚遂安，微微一顿，快步上前，“闭嘴，禁声。” 褚遂安不明所以，还是闭上了嘴巴。 张邻春随后缓步行走，他走的很轻，很慢，似乎在听什么东西，似乎在练习什么没有声音的步法。 褚遂安无语翻了个白眼，“你干什么？” “闭嘴，听，有虎吟。” 褚遂安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洛阳这里平原为主，哪里有什么老虎啊。 还虎吟呢，猫吟还差不多。 “够了没有，你莫要装神弄鬼了。” 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护卫，他在千牛卫也是一名小队长，官职和程处默差不多。 他的叔叔是朝中有名的太监，叫张阿难，是左监门将军，从三品。 此人不仅仅负责李世民的生活起居，还负责皇宫的护卫。 张阿难在前隋时期就是太监，后来隋末大乱，他直接投靠了李世民。 此人也跟着李世民领兵打仗，而不是一无能的太监。 玄武门之变的时候，他也是跟在李世民身边的。 因为汉末两晋有很多太监霍乱宫廷，所以李世民对于太监干政非常敏感。 但张阿难是个例外，他得到了李世民的认可。 此时看到张邻春神神秘秘的，褚遂安尽管心中有些不耐烦，却也没有要把张邻春赶走的想法。 张邻春坐了下来，随后要了一只碗，倒了小小半杯酒，然后轻轻咪了一口。 “早就听说你戒酒了，原来这就是你戒酒的办法啊？” 两人早就认识，张阿难没有结婚，没有儿子，但老张家给他几个侄子，让他养着。 另外张阿难也是一名县公，可以世袭的那一种。 所以他的侄子自然也算是官二代。 张邻春与褚遂安早年认识，不过后来张邻春入宫当护卫，两个人联系少了许多。 “走了。” 张邻春却是走的非常干脆。 褚遂安一愣，随后问道:“你来此地，是不是带着陛下的任务？” 李世民有一些辛密之事，只能交给心腹去办，据说一般都是让张阿难找人办。 张邻春在这里，却不像是程处默一样高调，而是一个光杆司令一样转悠。 褚遂安立即明白这其中有缘由。 张邻春转身冷视褚遂安，“不该打听的事，你就不要打听了。” “老张，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虽然好女色，但大是大非上绝对没有问题，我年龄也不小了，你帮帮我呗，跟我说说，你干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褚遂安接着说道:“我请你喝酒。” 张邻春摇摇头，“谁要你请喝酒？” 他随后抓了抓头，“褚遂安，你说应该怎么追姑娘啊？” 褚遂安一愣，随后大笑起来，“追什么追，你让你叔叔去提亲，除了一众国公王爷家的女儿，谁会拒绝你。” 张阿难口碑非常好，也没有人把他当太监看待。 所以倒也不会有人小看他，而且他虽然是太监，但也是一名开国世袭县公。 这一点远比武士彠这种，传一代就消爵的国公强多了。 张邻春微微一愣，随后也觉得褚遂安说的有道理。 他想了想，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你可不要传出去，不然的话，陛下问起来，我就说是你耽搁了我。” “那你还是别说了。” 张邻春点头，随后便要离开。 褚遂安忍不住，拉住了张邻春。 片刻后，张邻春低声说道:“驸马敬献了很多字帖给陛下，那写字写的非常好，书写之人绝对是当今天下少有的书法大家。” “陛下觉得桃源村有高人，所以安排我过来查找，看看这个高人是谁？” 褚遂安一愣，随后说道:“原来如此，我看到驸马也觉得非常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驸马据说擅长种地，还会厨艺，还懂医术，还会书法绘画，而且似乎每一样都有极高的水平，我就觉得普通的乡下孩子，怎么可能学到那么多的才能。” 张邻春皱起眉头，“驸马真的懂那么多吗？” \"你也来这里不少时间了，你都不去了解驸马公主的事吗？\" 张邻春摇摇头，\"现在看来是我失算了。\" 褚遂安点点头，“的确是你失算了，驸马懂这么多，说不定他的才学就是那位神秘高人传授的。” “这样啊，那我盯着驸马，不就能知道谁是神秘高人了吗。” 褚遂安撇撇嘴，“如果你这样想，那还是回长安。” “这几天我几乎天天跟驸马太子呆在一起，但驸马每天不是去钓鱼，就是去看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行动。” “那神秘老人应该怎么找呢？” 褚遂安呵呵一笑，“先说说你这些天的发现，你刚刚听什么虎吟？这里哪里有老虎啊？” 张邻春坐直了身体，“这可不好说，你不懂别瞎说，我听村头的王大爷说的，村子有猛虎。” 第128章 秦家姐弟 村口的王大爷是个将近七十的老头。 因为一生劳累的缘故，老的比普通人更快，看起来似乎九十岁都有了，满脸的皱纹，双手一样满是皱纹老皮。 这几年桃源村跟着江波混，老百姓生活水平提升不少。 王大爷不需要外出干活了。 他整天坐在村头的榕树下看天色，据说他看天气非常准，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转晴都算的出来。 张邻春来到后，多次看到王老头预测天气，发现对方百发百中，惊为天人。 褚遂安不知道王大爷的光辉事迹，连连摇头，“你莫不是傻了，我就问你，程处默算不算是猛虎？” 程处默的身手在年轻一辈，算是前五的水平，绝对算得上是猛虎。 褚遂安这样一说，张邻春一愣，随后瞪了眼程处默，“你又没有见过王大爷，你怎么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我是不知道，不过洛阳一带，几百年来，哪里有猛虎的传闻？” 张邻春手指褚遂安，随后迅速离开了，不久后，张邻春又跑了回来。 他跑出汗来了，却也没有喘。 褚遂安笑道:“如何？” 张邻春摇摇头，“你猜对了，他说的就是我们这些护卫。” 褚遂安接着笑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事吗？” 张邻春明白褚遂安的意思。 随后还说了一位刘大叔，据说此人一身肌肉，力大如牛。 另外还有一名犁地的大叔，此人不需要鞭子，说一句话，他家的水牛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水牛非常听话，就像是训练后的狗子一样。 褚遂安撇撇嘴，“这就是你找到的神秘高人？” 张邻春黝黑的脸红了一些，“你有什么看法？” “回到我们刚刚的话，村里的确有一个神秘老人，或者说曾经有一个神秘老人来到了村子里，他教会了驸马一些才能。” 褚遂安接着说道:“你想要找他，那就必须要先跟着驸马。” 张邻春有些不满，“那我刚刚不就是这样说吗？” 褚遂安轻笑一声，“这里才多大，你要跟着驸马，必然会被发现，我的意思是毫无痕迹，不知不觉的跟着驸马，如此你才有希望跟上他，发现他身边的神秘老人。” 张邻春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那我明天开始就是你的护卫。” 李承乾的人是东宫护卫，李承乾早就以他们熟悉了。 江波的护卫是他江家的族人，一样不好混进去，所以只能是褚遂安的护卫了。 褚遂安哈哈一笑，“现在知道我得到好处了。” 就在此时，有护卫快步进入院子，“大人，驸马出去了。” 这护卫便是张邻春的手下，他不禁问道:“去哪里了？” “去村口。” 张邻春急忙跑了出去，不久后却是一脸郁闷走了回来。 “怎么啦？” 褚遂安问了一句。 “殿下刚刚就是去找王老头问天气，没啥大事。” …… 接下来的几天，江波的日子和之前差不多，不是钓鱼，就是看顾田地。 张邻春和褚遂安对于传说中的神秘老人都非常好奇，两个人都盯着江波，但并没有看到江波与什么老人有联系。 这让张邻春非常郁闷。 这一天，村子外又来了一支车队，却是一群精锐士兵，护卫一辆马车过来了。 马车在村子外停了下来，一名少女领着一个小孩下了马车。 少女身材高挑，留着一根马尾，腰携宝剑，看着非常英气， 她旁边的小孩看着颇为怯懦，他都不敢打量其他人，匆匆看了眼，随后便低下了头。 这名少女就是秦琼的女儿，叫秦怀玉。 而小孩就是秦琼儿子，叫秦怀道。 秦怀玉打量村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秦琼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子。 秦怀玉以前没有在乡下呆过，现在她觉得这个地方太穷了。 “我们真的要呆在这里吗？” “这里有我的房间吗？” “我不会要跟其他人一个房间？” 有一头牛行过，这牛身上还有牛粪，这酸爽的味道，别说是秦怀玉秦怀道，他们身后的士兵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只苍蝇忽然飞了过来，它似乎对秦怀道很有兴趣，围着秦怀道转了起来。 “姐，我怕。” 秦怀玉急忙搂住秦怀道，“不怕，不怕，姐在这里呢。” 说话间，秦怀玉挥手拍打那只苍蝇。 他两身后的护卫都皱起了眉头。 秦怀道这个表现，真的太丢人了。 你不是怕老虎，不是怕大蛇，而是苍蝇…… 秦怀玉把苍蝇拍走，随后轻轻推开秦怀道，“小弟，等会儿莫要这样了，不然惹人笑话。” 秦怀道不解，站着不动，怔怔看着秦怀玉，眼泪已经蓄在眼眶了。 秦怀玉苦笑看着弟弟，随后摇摇头，“小弟，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不想别人看不起你。”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江波快步迎了过来。 他刚刚得到了秦管家一双儿女来到的消息。 秦管家都五十多岁了，儿女还这么小，江波多少有些诧异，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你们好，你们是秦管家的公子小姐，我是江波。” 秦怀玉早就得到过秦琼的嘱咐，知道这里不称江波驸马，而是叫他姑爷。 “姑爷好，我叫秦怀玉，这是我弟弟，他叫秦怀道。” 秦怀道看着江波，张了张口，似乎说话了，但是没有声音。 他见江波看着他，还害怕的躲在秦怀玉身后。 不得不说，这小孩的确有些娘。 这也太胆小了。 秦怀玉有些紧张的望向江波，却见江波一直带着笑，并没有厌恶的表情，她松了一口气。 “姑爷，他一直怕生人。” “没事。” 江波随后笑了起来，“我小时候也怕生，这很正常，长大后不怕就行。” 片刻后，江波领着秦怀玉姐弟回到了江家，引荐了长孙皇后李丽质等人。 李泰听闻秦家姐弟的来意，忍不住笑道:“妹夫，你要如何改变他？” 李泰说的他自然是指秦怀道。 这小子太胆小了，年龄又小，的确麻烦。 江波想了想，“让他去江家私塾玩一玩。” 第128章 秦家姐弟 村口的王大爷是个将近七十的老头。 因为一生劳累的缘故，老的比普通人更快，看起来似乎九十岁都有了，满脸的皱纹，双手一样满是皱纹老皮。 这几年桃源村跟着江波混，老百姓生活水平提升不少。 王大爷不需要外出干活了。 他整天坐在村头的榕树下看天色，据说他看天气非常准，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转晴都算的出来。 张邻春来到后，多次看到王老头预测天气，发现对方百发百中，惊为天人。 褚遂安不知道王大爷的光辉事迹，连连摇头，“你莫不是傻了，我就问你，程处默算不算是猛虎？” 程处默的身手在年轻一辈，算是前五的水平，绝对算得上是猛虎。 褚遂安这样一说，张邻春一愣，随后瞪了眼程处默，“你又没有见过王大爷，你怎么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我是不知道，不过洛阳一带，几百年来，哪里有猛虎的传闻？” 张邻春手指褚遂安，随后迅速离开了，不久后，张邻春又跑了回来。 他跑出汗来了，却也没有喘。 褚遂安笑道:“如何？” 张邻春摇摇头，“你猜对了，他说的就是我们这些护卫。” 褚遂安接着笑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事吗？” 张邻春明白褚遂安的意思。 随后还说了一位刘大叔，据说此人一身肌肉，力大如牛。 另外还有一名犁地的大叔，此人不需要鞭子，说一句话，他家的水牛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水牛非常听话，就像是训练后的狗子一样。 褚遂安撇撇嘴，“这就是你找到的神秘高人？” 张邻春黝黑的脸红了一些，“你有什么看法？” “回到我们刚刚的话，村里的确有一个神秘老人，或者说曾经有一个神秘老人来到了村子里，他教会了驸马一些才能。” 褚遂安接着说道:“你想要找他，那就必须要先跟着驸马。” 张邻春有些不满，“那我刚刚不就是这样说吗？” 褚遂安轻笑一声，“这里才多大，你要跟着驸马，必然会被发现，我的意思是毫无痕迹，不知不觉的跟着驸马，如此你才有希望跟上他，发现他身边的神秘老人。” 张邻春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那我明天开始就是你的护卫。” 李承乾的人是东宫护卫，李承乾早就以他们熟悉了。 江波的护卫是他江家的族人，一样不好混进去，所以只能是褚遂安的护卫了。 褚遂安哈哈一笑，“现在知道我得到好处了。” 就在此时，有护卫快步进入院子，“大人，驸马出去了。” 这护卫便是张邻春的手下，他不禁问道:“去哪里了？” “去村口。” 张邻春急忙跑了出去，不久后却是一脸郁闷走了回来。 “怎么啦？” 褚遂安问了一句。 “殿下刚刚就是去找王老头问天气，没啥大事。” …… 接下来的几天，江波的日子和之前差不多，不是钓鱼，就是看顾田地。 张邻春和褚遂安对于传说中的神秘老人都非常好奇，两个人都盯着江波，但并没有看到江波与什么老人有联系。 这让张邻春非常郁闷。 这一天，村子外又来了一支车队，却是一群精锐士兵，护卫一辆马车过来了。 马车在村子外停了下来，一名少女领着一个小孩下了马车。 少女身材高挑，留着一根马尾，腰携宝剑，看着非常英气， 她旁边的小孩看着颇为怯懦，他都不敢打量其他人，匆匆看了眼，随后便低下了头。 这名少女就是秦琼的女儿，叫秦怀玉。 而小孩就是秦琼儿子，叫秦怀道。 秦怀玉打量村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秦琼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子。 秦怀玉以前没有在乡下呆过，现在她觉得这个地方太穷了。 “我们真的要呆在这里吗？” “这里有我的房间吗？” “我不会要跟其他人一个房间？” 有一头牛行过，这牛身上还有牛粪，这酸爽的味道，别说是秦怀玉秦怀道，他们身后的士兵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只苍蝇忽然飞了过来，它似乎对秦怀道很有兴趣，围着秦怀道转了起来。 “姐，我怕。” 秦怀玉急忙搂住秦怀道，“不怕，不怕，姐在这里呢。” 说话间，秦怀玉挥手拍打那只苍蝇。 他两身后的护卫都皱起了眉头。 秦怀道这个表现，真的太丢人了。 你不是怕老虎，不是怕大蛇，而是苍蝇…… 秦怀玉把苍蝇拍走，随后轻轻推开秦怀道，“小弟，等会儿莫要这样了，不然惹人笑话。” 秦怀道不解，站着不动，怔怔看着秦怀玉，眼泪已经蓄在眼眶了。 秦怀玉苦笑看着弟弟，随后摇摇头，“小弟，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不想别人看不起你。”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江波快步迎了过来。 他刚刚得到了秦管家一双儿女来到的消息。 秦管家都五十多岁了，儿女还这么小，江波多少有些诧异，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你们好，你们是秦管家的公子小姐，我是江波。” 秦怀玉早就得到过秦琼的嘱咐，知道这里不称江波驸马，而是叫他姑爷。 “姑爷好，我叫秦怀玉，这是我弟弟，他叫秦怀道。” 秦怀道看着江波，张了张口，似乎说话了，但是没有声音。 他见江波看着他，还害怕的躲在秦怀玉身后。 不得不说，这小孩的确有些娘。 这也太胆小了。 秦怀玉有些紧张的望向江波，却见江波一直带着笑，并没有厌恶的表情，她松了一口气。 “姑爷，他一直怕生人。” “没事。” 江波随后笑了起来，“我小时候也怕生，这很正常，长大后不怕就行。” 片刻后，江波领着秦怀玉姐弟回到了江家，引荐了长孙皇后李丽质等人。 李泰听闻秦家姐弟的来意，忍不住笑道:“妹夫，你要如何改变他？” 李泰说的他自然是指秦怀道。 这小子太胆小了，年龄又小，的确麻烦。 江波想了想，“让他去江家私塾玩一玩。” 第130章 熊大熊二 阳光明媚，今天太阳又冒了出来，还放送出热烈的阳光。 站在院子里，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浪。 秦怀道此时就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他似乎在发呆。 他刚刚哭了，因为他想秦管家了。 而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哭，早饭刚刚过去不久，他就哭了一场，据说是因为他吃的最慢。 其他人都吃完了，他一个人没有吃完，于是就哭了。 然后等他吃过早饭，他又哭了，因为他当时看到了一只蜜蜂。 这么爱哭，也是让人无语了。 真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尽管大家伙早就有准备，但这样的情况，还是让人很无语。 李泰和李承乾他们出去干活了。 牛明理要休息，他此时也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牛明理从秦怀道身上看到了一向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他有些同情秦怀道。 不过他跟秦怀道说话，秦怀道却根本不搭理他。 秦怀道似乎傻住了。 真的也就是秦家条件好，放在普通家庭，他这样的性格，只怕会被人当成傻子。 秦怀玉尴尬又难受的向其他人解释，请其他人不要怪秦怀道。 江波笑了笑，随后走了过去，他蹲了下来，大概足足过了三十秒。 秦怀道这才将呆滞散漫的目光汇聚起来，望向了江波。 他的眼神就像是受伤的小鹿，看着让人心疼。 “莫要害怕，你听说过魔术吗？” “……” 秦怀道并没有说话，江波接着说道:“看我的。” 他随后右手扬起，张开了手掌，他手心什么都没有，他翻过手，手背也是啥都没有。 “变。” 江波再次翻转手背的时候，手心多了一朵花。 “好看吗？” 这是一个小小的魔术，就是他之前在手肘底下藏了一枝花而已。 因为他手速快，所以别人看不出来。 “……” 秦怀玉眼睛一亮，有些期待。 然而秦怀道依旧呆呆傻傻，他没有半点回应，既没有表现出忧伤，也没有表现出高兴。 他的眼睛没有一点亮光，有的仅仅是迷茫和不解。 似乎他理解不了刚刚魔术的乐趣。 江波感觉有些受打击了，不过他早有准备，随后右手一抖，花儿不见了，他右手又是一抖，手心出现了一个小娃娃。 这是江波今天早上挤出时间来刻的，是一个小小的可爱的小孩形象木雕。 然而秦怀道依旧啥反应没有。 如果不是秦怀道微微呼吸，胸口还会有一丢丢的起伏。 江波真的很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挂了。 这反应真的也太迟钝了。 他怎么做到的，如此呆滞。 牛明理都有些无语，他觉得江波真的尽力。 这样的小孩也太不知好歹了。 他小时候摔断腿，也是乖乖的，尽量不给家人添麻烦。 秦怀玉想要上前说几句 不过给江波拦住了。 他微笑摇摇头，随后起身进入房间，将他昨天晚上画的漫画角色取了出来。 他今天早上还上色了，这些漫画角色更加鲜明生动。 “看，这是熊大，这是熊二，他们都生活在森林里。” “这只猴子是吉吉国王，他是一只猴子。” “这个是蹦蹦，他是一只地鼠。” “这个是图图，他是一只猫头鹰。” 江波一边说一边观察秦怀道，他发现秦怀道眼睛亮了许多。 他不禁振奋许多。 声音也稍稍大了一些。 “你看这个，这是大象奶奶。” “这个不是猴子哦，这个是猿，这个人叫汪汪。” “这个人，你看这个小矮子，这是光头强，光头强是伐木工，他的工作就是砍树。” …… 江波介绍着角色，随后将熊大熊二的角色图像递了过去，“秦怀道，你会画画吗，像我这种画。” 秦怀道呆呆转过头，怔怔看着江波，张了张口，没有声音发出来。 江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他微笑说道:“你想说什么？” “姑爷……姑爷，你画的真好。” 江波一笑，“还行，小秦，你想学吗？” 秦怀道转头看着熊大熊二的画像，右手摸着，没有说话。 江波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需要学很久，很快就能上手，到时候你可以自己画画，任何你喜欢的角色都可以。” 江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推销员。 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 牛明理和秦怀玉都望了过去。 两个人都很惊讶，秦怀道似乎真的对那样的画很感兴趣。 牛明理刚刚看到了那些话，他觉得跟以前看到的画完全不一样。 秦怀玉也非常惊讶，她不懂画，但觉得江波的画好像很难看。 秦怀道伸出了手，随后又接过了一张画，他低声说道:“我想学。” “很好，那我送你一只特别的笔。” 他随后将另一只铅笔递给秦怀道，“这是我发明的笔，叫做铅笔，你看这个笔尖，非常的细，可以绘画一些特别的东西。” “我有一支，你也有一支。” “这样的铅笔其实很好制作，你如果用完了 随时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制作其他的铅笔。” 他接着取来了一张白纸，然后在白纸上画了一只卡通小老鼠。 就是米老鼠一样的形象，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一条线就带过的嘴唇。 它还穿着衣服，穿着鞋，戴着帽子。 尽管是一支老鼠，但看着非常可爱。 江波随后又演示怎么画老鼠，“我教你画卡通老鼠 ，你跟着学习好不好？” 这一次秦怀道点了点头，“好。” 总算反应快一些了。 江波心中颇为欣慰，他随后又画了三只老鼠，全部画好，一模一样。 “看到了我的画画顺序吗？，你照着学习。” 秦怀道又应了一声，随后画了起来。 他画的很认真，有时候会歪着头思考，有时候会停下来揉一揉手，不过总得来说，他还是算勤奋的人，并没有停下来偷懒。 秦怀玉怔怔看着自己弟弟，整个人都傻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弟弟也会有这样的专注力。 过去秦怀道就算是学习 那也书动不动就发呆的。 让他学习真的比让他上天都要困难。 第130章 熊大熊二 阳光明媚，今天太阳又冒了出来，还放送出热烈的阳光。 站在院子里，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浪。 秦怀道此时就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 他似乎在发呆。 他刚刚哭了，因为他想秦管家了。 而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哭，早饭刚刚过去不久，他就哭了一场，据说是因为他吃的最慢。 其他人都吃完了，他一个人没有吃完，于是就哭了。 然后等他吃过早饭，他又哭了，因为他当时看到了一只蜜蜂。 这么爱哭，也是让人无语了。 真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尽管大家伙早就有准备，但这样的情况，还是让人很无语。 李泰和李承乾他们出去干活了。 牛明理要休息，他此时也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牛明理从秦怀道身上看到了一向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他有些同情秦怀道。 不过他跟秦怀道说话，秦怀道却根本不搭理他。 秦怀道似乎傻住了。 真的也就是秦家条件好，放在普通家庭，他这样的性格，只怕会被人当成傻子。 秦怀玉尴尬又难受的向其他人解释，请其他人不要怪秦怀道。 江波笑了笑，随后走了过去，他蹲了下来，大概足足过了三十秒。 秦怀道这才将呆滞散漫的目光汇聚起来，望向了江波。 他的眼神就像是受伤的小鹿，看着让人心疼。 “莫要害怕，你听说过魔术吗？” “……” 秦怀道并没有说话，江波接着说道:“看我的。” 他随后右手扬起，张开了手掌，他手心什么都没有，他翻过手，手背也是啥都没有。 “变。” 江波再次翻转手背的时候，手心多了一朵花。 “好看吗？” 这是一个小小的魔术，就是他之前在手肘底下藏了一枝花而已。 因为他手速快，所以别人看不出来。 “……” 秦怀玉眼睛一亮，有些期待。 然而秦怀道依旧呆呆傻傻，他没有半点回应，既没有表现出忧伤，也没有表现出高兴。 他的眼睛没有一点亮光，有的仅仅是迷茫和不解。 似乎他理解不了刚刚魔术的乐趣。 江波感觉有些受打击了，不过他早有准备，随后右手一抖，花儿不见了，他右手又是一抖，手心出现了一个小娃娃。 这是江波今天早上挤出时间来刻的，是一个小小的可爱的小孩形象木雕。 然而秦怀道依旧啥反应没有。 如果不是秦怀道微微呼吸，胸口还会有一丢丢的起伏。 江波真的很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挂了。 这反应真的也太迟钝了。 他怎么做到的，如此呆滞。 牛明理都有些无语，他觉得江波真的尽力。 这样的小孩也太不知好歹了。 他小时候摔断腿，也是乖乖的，尽量不给家人添麻烦。 秦怀玉想要上前说几句 不过给江波拦住了。 他微笑摇摇头，随后起身进入房间，将他昨天晚上画的漫画角色取了出来。 他今天早上还上色了，这些漫画角色更加鲜明生动。 “看，这是熊大，这是熊二，他们都生活在森林里。” “这只猴子是吉吉国王，他是一只猴子。” “这个是蹦蹦，他是一只地鼠。” “这个是图图，他是一只猫头鹰。” 江波一边说一边观察秦怀道，他发现秦怀道眼睛亮了许多。 他不禁振奋许多。 声音也稍稍大了一些。 “你看这个，这是大象奶奶。” “这个不是猴子哦，这个是猿，这个人叫汪汪。” “这个人，你看这个小矮子，这是光头强，光头强是伐木工，他的工作就是砍树。” …… 江波介绍着角色，随后将熊大熊二的角色图像递了过去，“秦怀道，你会画画吗，像我这种画。” 秦怀道呆呆转过头，怔怔看着江波，张了张口，没有声音发出来。 江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他微笑说道:“你想说什么？” “姑爷……姑爷，你画的真好。” 江波一笑，“还行，小秦，你想学吗？” 秦怀道转头看着熊大熊二的画像，右手摸着，没有说话。 江波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需要学很久，很快就能上手，到时候你可以自己画画，任何你喜欢的角色都可以。” 江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推销员。 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 牛明理和秦怀玉都望了过去。 两个人都很惊讶，秦怀道似乎真的对那样的画很感兴趣。 牛明理刚刚看到了那些话，他觉得跟以前看到的画完全不一样。 秦怀玉也非常惊讶，她不懂画，但觉得江波的画好像很难看。 秦怀道伸出了手，随后又接过了一张画，他低声说道:“我想学。” “很好，那我送你一只特别的笔。” 他随后将另一只铅笔递给秦怀道，“这是我发明的笔，叫做铅笔，你看这个笔尖，非常的细，可以绘画一些特别的东西。” “我有一支，你也有一支。” “这样的铅笔其实很好制作，你如果用完了 随时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制作其他的铅笔。” 他接着取来了一张白纸，然后在白纸上画了一只卡通小老鼠。 就是米老鼠一样的形象，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一条线就带过的嘴唇。 它还穿着衣服，穿着鞋，戴着帽子。 尽管是一支老鼠，但看着非常可爱。 江波随后又演示怎么画老鼠，“我教你画卡通老鼠 ，你跟着学习好不好？” 这一次秦怀道点了点头，“好。” 总算反应快一些了。 江波心中颇为欣慰，他随后又画了三只老鼠，全部画好，一模一样。 “看到了我的画画顺序吗？，你照着学习。” 秦怀道又应了一声，随后画了起来。 他画的很认真，有时候会歪着头思考，有时候会停下来揉一揉手，不过总得来说，他还是算勤奋的人，并没有停下来偷懒。 秦怀玉怔怔看着自己弟弟，整个人都傻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弟弟也会有这样的专注力。 过去秦怀道就算是学习 那也书动不动就发呆的。 让他学习真的比让他上天都要困难。 第131章 这叫卡通绘画 太神了？ 姑爷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愧是阿爹推荐的人，果然非常厉害。 牛明理自然也非常惊讶，同时他还非常高兴。 “大师兄，你果然可以，这老鼠真的太可爱了。” “如果我这么大，我必然也会非常喜欢。” 江波也很高兴，说实话他现在也没啥好的办法。 如果秦怀道也不喜欢这个，那他真的也要考虑要不要让秦家姐弟回长安。 毕竟他也没办法改变秦怀道啊。 秦怀道的天赋还不错，仅仅一刻钟，他竟然就能用铅笔画出一个七成像的老鼠。 江波随后上前，将一直卡通猫的图像递给秦怀道，“我们接下来画猫好不好。” “你这只老鼠，已经非常棒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小孩，你这么快就学会了。” 秦怀道瞪大眼睛，他的眼睛更亮了。 江波的话让他非常舒服。 甚至可以说有些激动。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 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外人，都是嘲讽，或者是批评居多。 可没有人鼓励他。 真的很棒吗，真的可以了吗？ 江波感受到了秦怀道的想法，“你真的很棒，你看你画的，是不是跟我画的很像。” “来，我们来画猫。” 他随后给秦怀道演示怎么画猫，演示了三遍，随后让秦怀道自己画。 阳光下，秦怀道坐在椅子上，他将画板放在大腿，认真画着。 第一次认识这个小孩的人，若是此时看到。 保不准会认为这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秦怀玉站在一边，整个人都痴了。 自家傻弟弟什么时候这么专注过啊。 这一次真的要好好谢谢江波了。 不久后，秦怀道学会了画卡通猫，江波又是一顿夸，把秦怀道夸的非常高兴。 他尽管没有说话，但眼中满是笑意。 江波接着教他画了卡通猴子，卡通熊，卡通猫头鹰。 中午的时候，太阳大，秦怀道搬到了大厅里边画画。 他已经学会了画七种卡通动物了。 李承乾和李泰他们回来，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波。 “大师兄，你怎么做到的？” 江波一笑，“他很聪明，并且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我其实没有做什么，我就是引导他画画而已。” 李泰注意到江波画的卡通画很怪，“这是什么画？” “这叫卡通画。” 李泰撇撇嘴，他觉得江波这个卡通画太简单了，也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他正要评论几句，却发现江波朝他眨眼睛，便闭上了嘴巴。 就这样，秦怀道第一次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哭泣，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练习江波教的画。 尽管他依旧不怎么说话，但他眼睛亮了几分，看起来更灵动了，至少与他呆在一起，感觉要好的多。 李承乾，李丽质，李泰三个人都学过绘画，但都是半吊子的水平。 李泰对卡通画有些不屑。 李丽质没啥兴致，李承乾却是有一份难得的童心。 他竟然喜欢这样的画风。 “大师兄，能不能教教我画这样的画。” 牛明理也非常感兴趣，“我也要学。” “自然可以。” 江波哈哈一笑，“下午来，大家一起画。” …… 在桃源村的另一处院子，张邻春和褚遂安相对而坐。 “哎，今天驸马画的那种画，你觉得如何？” 张邻春喝了一口茶，期待看向褚遂安。 “那种画……哪里是画啊，那分明就是哄小孩的玩意，你没有看到吗，那就是驸马用来哄那个胆小鬼的。” 张邻春摇摇头，“那是你不懂画，我觉得那样的画不简单，区区几笔，就把一个动物活灵活现的勾勒出来了。” “而且非常可爱，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能力。” 褚遂安一愣，“哦，你是怀疑，这是那位美女神秘高手教给驸马的吗？” “不错，能区区几笔，将一个动物的精髓勾勒出来，必然是一名绘画高手，还善于观察动物。” 张邻春眯起眼睛，“而且他的卡通画，虽然简单，但都有一种可爱的气质，可以说这是一种新的画法，算得上是开宗立派了。” 褚遂安摇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你不相信就算了，但我觉得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这个人应该就是住在桃源村。” “为何这么说？” 张邻春呵呵一笑，“他住在这里，才能这么快根据驸马的需要，将一种新的画法传授驸马。” “难道不能是以前教的吗？” “不会的，若是以前教的，驸马必然早就拿出来了，驸马也能利用这些做不少事，说不定能闻名天下呢，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样的画风也能闻名天下？ 那我岂不是也可以创造一种。 褚遂安撇撇嘴，正要反驳，此时有护卫过来。 “大人，驸马带着秦怀道出去了，他们离开了院子，好像要去地里瞧一瞧。” 张邻春一下窜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不久后，张邻春就看到了江波与秦怀道，江波指着远处夕阳，说着一些卡通绘画的要点。 卡通画一般来说主要是人物画比较奇特，正常的风景绘画，其实和西方油画有些相似，讲究的是艳丽。 江波一边说一边动手，铅笔在他手中疯狂转动。 秦怀道低着头，安静的听着，他偶尔还会点点头。 幅度非常小，但的确有所改变，他的确动了。 江波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秦怀道，也没有在意，他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点出来。 张邻春在后边悄悄看着江波，他旁边还有一些护卫，大家伙都没有说话。 所以江波的声音不大，但传的很远。 他不懂绘画，但他感觉江波说的非常自信，这是对自己，对所说之话的强烈自信。 就像是一些大儒讲书一样。 这样的自信毫无疑问需要非常强烈的知识功底。 张邻春不禁有些怀疑，江波这样的“卡通画”真的是最近学的吗？ 如果是，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掌握了。 如果不是，那以前江波怎么不拿出来炫耀呢？ 还是说那个神秘高手禁止江波以前拿出来。 第131章 这叫卡通绘画 太神了？ 姑爷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愧是阿爹推荐的人，果然非常厉害。 牛明理自然也非常惊讶，同时他还非常高兴。 “大师兄，你果然可以，这老鼠真的太可爱了。” “如果我这么大，我必然也会非常喜欢。” 江波也很高兴，说实话他现在也没啥好的办法。 如果秦怀道也不喜欢这个，那他真的也要考虑要不要让秦家姐弟回长安。 毕竟他也没办法改变秦怀道啊。 秦怀道的天赋还不错，仅仅一刻钟，他竟然就能用铅笔画出一个七成像的老鼠。 江波随后上前，将一直卡通猫的图像递给秦怀道，“我们接下来画猫好不好。” “你这只老鼠，已经非常棒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小孩，你这么快就学会了。” 秦怀道瞪大眼睛，他的眼睛更亮了。 江波的话让他非常舒服。 甚至可以说有些激动。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 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外人，都是嘲讽，或者是批评居多。 可没有人鼓励他。 真的很棒吗，真的可以了吗？ 江波感受到了秦怀道的想法，“你真的很棒，你看你画的，是不是跟我画的很像。” “来，我们来画猫。” 他随后给秦怀道演示怎么画猫，演示了三遍，随后让秦怀道自己画。 阳光下，秦怀道坐在椅子上，他将画板放在大腿，认真画着。 第一次认识这个小孩的人，若是此时看到。 保不准会认为这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秦怀玉站在一边，整个人都痴了。 自家傻弟弟什么时候这么专注过啊。 这一次真的要好好谢谢江波了。 不久后，秦怀道学会了画卡通猫，江波又是一顿夸，把秦怀道夸的非常高兴。 他尽管没有说话，但眼中满是笑意。 江波接着教他画了卡通猴子，卡通熊，卡通猫头鹰。 中午的时候，太阳大，秦怀道搬到了大厅里边画画。 他已经学会了画七种卡通动物了。 李承乾和李泰他们回来，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波。 “大师兄，你怎么做到的？” 江波一笑，“他很聪明，并且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我其实没有做什么，我就是引导他画画而已。” 李泰注意到江波画的卡通画很怪，“这是什么画？” “这叫卡通画。” 李泰撇撇嘴，他觉得江波这个卡通画太简单了，也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他正要评论几句，却发现江波朝他眨眼睛，便闭上了嘴巴。 就这样，秦怀道第一次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哭泣，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练习江波教的画。 尽管他依旧不怎么说话，但他眼睛亮了几分，看起来更灵动了，至少与他呆在一起，感觉要好的多。 李承乾，李丽质，李泰三个人都学过绘画，但都是半吊子的水平。 李泰对卡通画有些不屑。 李丽质没啥兴致，李承乾却是有一份难得的童心。 他竟然喜欢这样的画风。 “大师兄，能不能教教我画这样的画。” 牛明理也非常感兴趣，“我也要学。” “自然可以。” 江波哈哈一笑，“下午来，大家一起画。” …… 在桃源村的另一处院子，张邻春和褚遂安相对而坐。 “哎，今天驸马画的那种画，你觉得如何？” 张邻春喝了一口茶，期待看向褚遂安。 “那种画……哪里是画啊，那分明就是哄小孩的玩意，你没有看到吗，那就是驸马用来哄那个胆小鬼的。” 张邻春摇摇头，“那是你不懂画，我觉得那样的画不简单，区区几笔，就把一个动物活灵活现的勾勒出来了。” “而且非常可爱，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能力。” 褚遂安一愣，“哦，你是怀疑，这是那位美女神秘高手教给驸马的吗？” “不错，能区区几笔，将一个动物的精髓勾勒出来，必然是一名绘画高手，还善于观察动物。” 张邻春眯起眼睛，“而且他的卡通画，虽然简单，但都有一种可爱的气质，可以说这是一种新的画法，算得上是开宗立派了。” 褚遂安摇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你不相信就算了，但我觉得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这个人应该就是住在桃源村。” “为何这么说？” 张邻春呵呵一笑，“他住在这里，才能这么快根据驸马的需要，将一种新的画法传授驸马。” “难道不能是以前教的吗？” “不会的，若是以前教的，驸马必然早就拿出来了，驸马也能利用这些做不少事，说不定能闻名天下呢，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样的画风也能闻名天下？ 那我岂不是也可以创造一种。 褚遂安撇撇嘴，正要反驳，此时有护卫过来。 “大人，驸马带着秦怀道出去了，他们离开了院子，好像要去地里瞧一瞧。” 张邻春一下窜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不久后，张邻春就看到了江波与秦怀道，江波指着远处夕阳，说着一些卡通绘画的要点。 卡通画一般来说主要是人物画比较奇特，正常的风景绘画，其实和西方油画有些相似，讲究的是艳丽。 江波一边说一边动手，铅笔在他手中疯狂转动。 秦怀道低着头，安静的听着，他偶尔还会点点头。 幅度非常小，但的确有所改变，他的确动了。 江波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秦怀道，也没有在意，他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点出来。 张邻春在后边悄悄看着江波，他旁边还有一些护卫，大家伙都没有说话。 所以江波的声音不大，但传的很远。 他不懂绘画，但他感觉江波说的非常自信，这是对自己，对所说之话的强烈自信。 就像是一些大儒讲书一样。 这样的自信毫无疑问需要非常强烈的知识功底。 张邻春不禁有些怀疑，江波这样的“卡通画”真的是最近学的吗？ 如果是，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掌握了。 如果不是，那以前江波怎么不拿出来炫耀呢？ 还是说那个神秘高手禁止江波以前拿出来。 第133章 亩产三千斤 陈云山依照普通人的思维考虑江波，倒也没有错。 江元说道:“县公其实是个很大方的人，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陪陈兄去拜访县公，如何？” 陈云山闻言，急忙深深一礼，这才领着陈五牛离开。 当他们两个人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太阳已经差不多要落下来了。 一名村民急匆匆赶了过来，“族长，十七叔回来了。” 十七叔和陈云山是同一辈，是陈家村的人，他叫陈十七。 年轻的时候好吃懒做，后来干脆把地卖了。 他得了一些钱，就去洛阳做生意，结果真的让他赚到钱了。 现在住在陈家村隔壁的镇子里，也娶妻生子了。 平时会做一些善事，不认识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非常好的大善人。 他一向非常渴望能在陈家村买地。 不过陈家村的人也不是傻子，没有人出售土地。 陈十七也没有放弃，这不又过来了。 “八哥，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我，那个老十的孙子想要卖地，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自己人是不是，我会给他更高的价格。” 老十也是陈云山一辈的人，他有好几个儿子。 现在要卖地的孙子，应该是他最大的孙子，家里有四五亩地，平时倒也能勉强维持，但是这两年收成不好。 这小子就想着能不能卖地，然后外出做生意。 陈云山翻了个白眼。 做生意做生意，万一生意失败了，家里又没有地，他家人以后怎么办？ 他随后领着人找到了那个想要卖地的小子。 “你这个不孝子，你看看自己，你有老婆，有孩子了，你把地卖了，以后万一做生意失败，他们怎么办？你说说，他们怎么办？” “你要变成流浪汉，无地之人吗？” “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祖先，怎么对得起你家人？” 除了陈云山，还有一些老者中年人怒斥年轻人。 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也是一脸郁闷，随后苦着脸表示自己明白了族长的意思。 “族长，我不卖地，可是家里还是非常穷困啊，地里收成不好，家里还是要挨饿。” 陈云山瞪了过去，“挨饿也比流浪好。” “而且我听说随州县公有非常高产的稻米种子，我们可以向他求购，到时候大家就不用担心收成不好了。” 众人议论纷纷，陈五牛再次站了出来，将下江村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闻言，更是诧异。 陈云山说道:“莫要担心，尤其不要卖地，如果你们不听我的劝解，日后家人没有地方住了，可不要过来找宗族帮忙。” 陈云山随后便离开了，陈十七非常郁闷。 他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地了，结果还是没有。 陈云山回到了家里，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打算好好考虑一番，准备一些礼物，然后赠送给江波。 以此来得到江波的帮助。 就在此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却是贺兰家的来信。 并不是贺兰家主的信，而是管家写的，上面说听说陈家村收成不好，有人要卖地。 管家表示，如果卖给他，可以给出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收购。 并且表示会给陈云山一份礼物。 此外还有一门生意，他表示如果陈家村有人活不下去了，可以找他商量，他们可以提供借贷。 这借贷程序简单，就是利息稍微高一些 陈云山冷哼一声，随后将信件丢弃一边。 贺兰家虽然是洛阳有名的大地主，但贪婪也是无穷无尽的。 不仅仅想要买地，还想着高利贷生意。 一但人还不上钱，只怕还是咬人拿田地来补偿。 贺兰家是这样，其实其他的大家族一样如此。 陈云山想到了江波，不禁苦涩不已。 他不确定江波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 …… 阳光明媚的天气，陈云山和江元一起前往桃源村。 两个人都带着两个青壮，江元的一个手下还提着一个大盒子，他非常谨慎，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很紧张里边的东西。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桃源村外。 看到了成片成片的田地，陈云山整个人都傻住了。 现在各地收了粮食，有的人种麦子，有的人种大豆。 但是长得却是不好，看着就让人不得劲。 哪里像桃源村外的田地，种了一片绿油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非常好看。 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鲜甜的味道。 “这是什么啊？” 陈云山忍不住问了一句。 江元尴尬一笑，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江家，看到了一群精锐的护卫。 还有看着普通，但里边很精致的小院。 陈云山一礼 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波闻言，轻笑点点头，随后说道:“我这里自然有稻米种子，不过现在卖给你也种不了，得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才行。” “那就等明年开春来。” 江波一笑，接着说道:“你们也不会种，到时候我安排人教你们种植。” 陈云山又是一礼，感激了江波，随后有些羞羞答答的询问价格。 江波想了想，“一钱三一斤。” 现在外边的粮食，普通陈米市价就是一钱三一斤，上好的新鲜米粮则是一钱五一斤。 陈云山一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一钱三。” 江波一笑，他大概能理解陈云山的感受。 这个年代，如果真的有高产的种子，应该能卖上一笔钱。 不过种子说到底不能购买太多，所以这笔生意可以赚钱，但也赚不了大钱。 江波既然知道了陈家村的情况，那就算是帮助陈家村平民百姓。 之前那一点小钱，他没啥兴趣。 另外他现在的根据地就是桃源村一带。 他在陈家村做好事，在附近村子做好事。 也就算是给自己积攒德缘，以后说不定要的上。 所以江波不打算高价售卖，一钱三足够了。 陈云山闻言，却是有些迟疑。 他昨天经历了陈十七，还有贺兰家的事，江波现在的行为，倒是显得有些怪。 他不确定江波这是真心实意，还是说虚情假意，另所有图。 第133章 亩产三千斤 陈云山依照普通人的思维考虑江波，倒也没有错。 江元说道:“县公其实是个很大方的人，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陪陈兄去拜访县公，如何？” 陈云山闻言，急忙深深一礼，这才领着陈五牛离开。 当他们两个人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太阳已经差不多要落下来了。 一名村民急匆匆赶了过来，“族长，十七叔回来了。” 十七叔和陈云山是同一辈，是陈家村的人，他叫陈十七。 年轻的时候好吃懒做，后来干脆把地卖了。 他得了一些钱，就去洛阳做生意，结果真的让他赚到钱了。 现在住在陈家村隔壁的镇子里，也娶妻生子了。 平时会做一些善事，不认识他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非常好的大善人。 他一向非常渴望能在陈家村买地。 不过陈家村的人也不是傻子，没有人出售土地。 陈十七也没有放弃，这不又过来了。 “八哥，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我，那个老十的孙子想要卖地，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自己人是不是，我会给他更高的价格。” 老十也是陈云山一辈的人，他有好几个儿子。 现在要卖地的孙子，应该是他最大的孙子，家里有四五亩地，平时倒也能勉强维持，但是这两年收成不好。 这小子就想着能不能卖地，然后外出做生意。 陈云山翻了个白眼。 做生意做生意，万一生意失败了，家里又没有地，他家人以后怎么办？ 他随后领着人找到了那个想要卖地的小子。 “你这个不孝子，你看看自己，你有老婆，有孩子了，你把地卖了，以后万一做生意失败，他们怎么办？你说说，他们怎么办？” “你要变成流浪汉，无地之人吗？” “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祖先，怎么对得起你家人？” 除了陈云山，还有一些老者中年人怒斥年轻人。 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也是一脸郁闷，随后苦着脸表示自己明白了族长的意思。 “族长，我不卖地，可是家里还是非常穷困啊，地里收成不好，家里还是要挨饿。” 陈云山瞪了过去，“挨饿也比流浪好。” “而且我听说随州县公有非常高产的稻米种子，我们可以向他求购，到时候大家就不用担心收成不好了。” 众人议论纷纷，陈五牛再次站了出来，将下江村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闻言，更是诧异。 陈云山说道:“莫要担心，尤其不要卖地，如果你们不听我的劝解，日后家人没有地方住了，可不要过来找宗族帮忙。” 陈云山随后便离开了，陈十七非常郁闷。 他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地了，结果还是没有。 陈云山回到了家里，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打算好好考虑一番，准备一些礼物，然后赠送给江波。 以此来得到江波的帮助。 就在此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却是贺兰家的来信。 并不是贺兰家主的信，而是管家写的，上面说听说陈家村收成不好，有人要卖地。 管家表示，如果卖给他，可以给出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收购。 并且表示会给陈云山一份礼物。 此外还有一门生意，他表示如果陈家村有人活不下去了，可以找他商量，他们可以提供借贷。 这借贷程序简单，就是利息稍微高一些 陈云山冷哼一声，随后将信件丢弃一边。 贺兰家虽然是洛阳有名的大地主，但贪婪也是无穷无尽的。 不仅仅想要买地，还想着高利贷生意。 一但人还不上钱，只怕还是咬人拿田地来补偿。 贺兰家是这样，其实其他的大家族一样如此。 陈云山想到了江波，不禁苦涩不已。 他不确定江波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 …… 阳光明媚的天气，陈云山和江元一起前往桃源村。 两个人都带着两个青壮，江元的一个手下还提着一个大盒子，他非常谨慎，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很紧张里边的东西。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桃源村外。 看到了成片成片的田地，陈云山整个人都傻住了。 现在各地收了粮食，有的人种麦子，有的人种大豆。 但是长得却是不好，看着就让人不得劲。 哪里像桃源村外的田地，种了一片绿油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非常好看。 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鲜甜的味道。 “这是什么啊？” 陈云山忍不住问了一句。 江元尴尬一笑，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江家，看到了一群精锐的护卫。 还有看着普通，但里边很精致的小院。 陈云山一礼 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波闻言，轻笑点点头，随后说道:“我这里自然有稻米种子，不过现在卖给你也种不了，得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才行。” “那就等明年开春来。” 江波一笑，接着说道:“你们也不会种，到时候我安排人教你们种植。” 陈云山又是一礼，感激了江波，随后有些羞羞答答的询问价格。 江波想了想，“一钱三一斤。” 现在外边的粮食，普通陈米市价就是一钱三一斤，上好的新鲜米粮则是一钱五一斤。 陈云山一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一钱三。” 江波一笑，他大概能理解陈云山的感受。 这个年代，如果真的有高产的种子，应该能卖上一笔钱。 不过种子说到底不能购买太多，所以这笔生意可以赚钱，但也赚不了大钱。 江波既然知道了陈家村的情况，那就算是帮助陈家村平民百姓。 之前那一点小钱，他没啥兴趣。 另外他现在的根据地就是桃源村一带。 他在陈家村做好事，在附近村子做好事。 也就算是给自己积攒德缘，以后说不定要的上。 所以江波不打算高价售卖，一钱三足够了。 陈云山闻言，却是有些迟疑。 他昨天经历了陈十七，还有贺兰家的事，江波现在的行为，倒是显得有些怪。 他不确定江波这是真心实意，还是说虚情假意，另所有图。 第134章 县公是有大格局的人 根据陈云山的了解，在古代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 一个国家把种子都煮熟了，然后卖给另一个国家，说这是种子。 结果那个购买国将种子种下去，却发现种不出来。 结果第二年毫无收成，国家大乱。 他害怕江波现在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江波此时接着说道:“你们看到了外边的那些田地，那里种的是番薯，番薯甘甜，而且亩产千斤，其实你们也可以购买番薯。” “这玩意不需要太多水，偶尔浇一浇就行。” 陈云山看着江波，眼中的畏惧之色更严重了。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亩产千斤的东西。 他觉得必然是江波为了迷惑他说的话。 他不应该上当另外江波之前话，也很值得怀疑，说不定江波也是和贺兰家一样的心思。 江元自然早就知道番薯，这样高产的东西，江波早就跟他们说过。 他转身对陈云山说道:“陈兄，国公没有骗你，的确有这样的作物，亩产数千斤，不过不如稻米好吃。” 陈云山看了眼江元，心中怀疑更深。 他觉得这是江元江波两兄弟合谋陷害他。 他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不过总归要做个样子。 “县公……我们可以去看看种子吗？” 江波一笑，“稻米的种子现在还没有培育，那是需要明年开春的时候，临时培育，是培育出来的稻苗。” 稻苗自然也就没办法煮熟了。 也不可能拿来陷害陈家村。 陈云山一愣，随后明白自己刚刚想多了。 江波接着说道:“番薯的种子其实一样，是一段茎叶，这个现在也没有，因为过了种植的季节。” “我这边的地里，最近主要是种花生，种大豆，红萝卜，白萝卜，还有马铃薯，生菜菠菜等等。” 陈云山闻言，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忧完全就是错误的。 江波根本不可能通过种子来谋害陈家村。 他不禁有些羞愧。 “现在地里不能种植，也没什么用处，我建议你们种马铃薯，这个产量也大，没吃食的时候，可以用来当主食。” 江元也不明白马铃薯是什么，“十三弟，我能不能去看一看？” “自然可以。” 不久后，江元和陈云山几个人去到江波的地下仓库，看到了成熟的马铃薯。 仆从剥开皮，露出里边的果肉，“很甜的，而是满是水分。” 他随后取来一把柴刀，剥开一个马铃薯，并且分成三分。 江元咬了一口，顿觉鲜甜可口，非常好吃。 陈云山也跟着咬了一口，非常甜，而且还有水分。 的确很好吃。 “此物既可以生吃，也可以炒菜吃。” 陈云山和江元都有些感慨。 “亩产多少斤？” “三千斤左右。” 片刻后，几个人离开了地窖，江元有些激动，“十三弟，你那个马铃薯的确是好东西，卖一些给我们。” 江波一笑，“一些种子而已 说什么卖不卖的，送一千颗给你。” 他随后望向陈云山，“也送一千颗给陈先生，把茎叶一边的小半截埋入土地即可。” 陈云山听着江波的话，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他格外的羞愧，随后上前一礼。 “国公之恩，陈家上下莫敢忘记。” 他随后将后边小弟手中的盒子捧给江波，“县公，这是我们陈家一人偶然捡到了一块彩石，非常漂亮。” 盒子打开，里边的确是一块还没有修整过的石头，这石头竟然是紫绿色，看着就有一股神秘感。 江波非常喜欢，以他超凡入圣的雕刻技术。 他可以利用这块大石头做很多事。 …… 当陈云山回到陈家的时候，陈五牛已经在他家等着了。 “族长，如何，买到种子了吗？” 陈云山将江波那些话说了一遍，随后说道:“你们根本不懂，却害我去丢人。” 陈五牛闻言，也不接话，“族长，给我无视跟马铃薯苗。” 陈云山闻言，想到这件事，随后吩咐下去，让有需要的人自己过来拿。 不一会儿就分刮完毕了。 主要是大家地除了种菜，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还能种啥了。 现在这个什么马铃薯，听名字很陌生，但只要能结果就行。 所以大家伙也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很快就分了马铃薯苗。 就在此时，外边有一阵马蹄声响起。 却是陈家的护卫来了。 他们护着一名农民。 “这个人能教你们种马铃薯，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这个人。” 护卫们随后便离开了。 那农民与陈家村不少人早就认识，他们随后聊了起来。 陈云山，叹了一口气，随后朝着江波方向，深深一礼。 “县公大老爷真是一个好人啊。” 那来自桃源村的农民，教了一些种植马铃薯的注意事项，同时还说了桃源村的改变。 众人听说桃源村现在农物产量都非常高。 老百姓虽然不富裕，但基本上都不缺吃的，大家伙都不禁有些羡慕。 “我们什么时候能种上那些农物，这仅仅一千颗，根本不够用啊，至少是有一万颗。” 主要现在这个季节有些迟了。 这个时间点，除了一些青菜和草药，也只种马铃薯了。 陈云山老脸一红，之前在桃源村，江波送了一千颗，他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现在难道又要找人讨要。 还是拿钱购买呢？ 那农夫说道:“马铃薯苗很便宜的，一文钱一根，不过你们最好快一些，培养种苗，还是要花些时间的。” “卖完了这一批，下一次至少要半个月后，到时候天气冷了，说不定就不适合了。” 陈云山闻言，急忙准备钱财，随后又领着人朝着陈家村赶去。 两个时辰后，天快黑了，一队骑兵护送陈云山回到了陈家村，随后打马而去。 陈云山看着护卫们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转身回村子。 在他身后，还有一辆马车，车上都是马铃薯种苗。 陈云山背着双手，他感觉自己这一次才算是真正认识了江波。 相比于洛阳城的老爷们，江波明显要亲善许多。 “县公室有大格局大胸怀的人，与他为邻，是我们陈家村的幸运。” 第134章 县公是有大格局的人 根据陈云山的了解，在古代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 一个国家把种子都煮熟了，然后卖给另一个国家，说这是种子。 结果那个购买国将种子种下去，却发现种不出来。 结果第二年毫无收成，国家大乱。 他害怕江波现在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江波此时接着说道:“你们看到了外边的那些田地，那里种的是番薯，番薯甘甜，而且亩产千斤，其实你们也可以购买番薯。” “这玩意不需要太多水，偶尔浇一浇就行。” 陈云山看着江波，眼中的畏惧之色更严重了。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亩产千斤的东西。 他觉得必然是江波为了迷惑他说的话。 他不应该上当另外江波之前话，也很值得怀疑，说不定江波也是和贺兰家一样的心思。 江元自然早就知道番薯，这样高产的东西，江波早就跟他们说过。 他转身对陈云山说道:“陈兄，国公没有骗你，的确有这样的作物，亩产数千斤，不过不如稻米好吃。” 陈云山看了眼江元，心中怀疑更深。 他觉得这是江元江波两兄弟合谋陷害他。 他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不过总归要做个样子。 “县公……我们可以去看看种子吗？” 江波一笑，“稻米的种子现在还没有培育，那是需要明年开春的时候，临时培育，是培育出来的稻苗。” 稻苗自然也就没办法煮熟了。 也不可能拿来陷害陈家村。 陈云山一愣，随后明白自己刚刚想多了。 江波接着说道:“番薯的种子其实一样，是一段茎叶，这个现在也没有，因为过了种植的季节。” “我这边的地里，最近主要是种花生，种大豆，红萝卜，白萝卜，还有马铃薯，生菜菠菜等等。” 陈云山闻言，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忧完全就是错误的。 江波根本不可能通过种子来谋害陈家村。 他不禁有些羞愧。 “现在地里不能种植，也没什么用处，我建议你们种马铃薯，这个产量也大，没吃食的时候，可以用来当主食。” 江元也不明白马铃薯是什么，“十三弟，我能不能去看一看？” “自然可以。” 不久后，江元和陈云山几个人去到江波的地下仓库，看到了成熟的马铃薯。 仆从剥开皮，露出里边的果肉，“很甜的，而是满是水分。” 他随后取来一把柴刀，剥开一个马铃薯，并且分成三分。 江元咬了一口，顿觉鲜甜可口，非常好吃。 陈云山也跟着咬了一口，非常甜，而且还有水分。 的确很好吃。 “此物既可以生吃，也可以炒菜吃。” 陈云山和江元都有些感慨。 “亩产多少斤？” “三千斤左右。” 片刻后，几个人离开了地窖，江元有些激动，“十三弟，你那个马铃薯的确是好东西，卖一些给我们。” 江波一笑，“一些种子而已 说什么卖不卖的，送一千颗给你。” 他随后望向陈云山，“也送一千颗给陈先生，把茎叶一边的小半截埋入土地即可。” 陈云山听着江波的话，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他格外的羞愧，随后上前一礼。 “国公之恩，陈家上下莫敢忘记。” 他随后将后边小弟手中的盒子捧给江波，“县公，这是我们陈家一人偶然捡到了一块彩石，非常漂亮。” 盒子打开，里边的确是一块还没有修整过的石头，这石头竟然是紫绿色，看着就有一股神秘感。 江波非常喜欢，以他超凡入圣的雕刻技术。 他可以利用这块大石头做很多事。 …… 当陈云山回到陈家的时候，陈五牛已经在他家等着了。 “族长，如何，买到种子了吗？” 陈云山将江波那些话说了一遍，随后说道:“你们根本不懂，却害我去丢人。” 陈五牛闻言，也不接话，“族长，给我无视跟马铃薯苗。” 陈云山闻言，想到这件事，随后吩咐下去，让有需要的人自己过来拿。 不一会儿就分刮完毕了。 主要是大家地除了种菜，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还能种啥了。 现在这个什么马铃薯，听名字很陌生，但只要能结果就行。 所以大家伙也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很快就分了马铃薯苗。 就在此时，外边有一阵马蹄声响起。 却是陈家的护卫来了。 他们护着一名农民。 “这个人能教你们种马铃薯，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这个人。” 护卫们随后便离开了。 那农民与陈家村不少人早就认识，他们随后聊了起来。 陈云山，叹了一口气，随后朝着江波方向，深深一礼。 “县公大老爷真是一个好人啊。” 那来自桃源村的农民，教了一些种植马铃薯的注意事项，同时还说了桃源村的改变。 众人听说桃源村现在农物产量都非常高。 老百姓虽然不富裕，但基本上都不缺吃的，大家伙都不禁有些羡慕。 “我们什么时候能种上那些农物，这仅仅一千颗，根本不够用啊，至少是有一万颗。” 主要现在这个季节有些迟了。 这个时间点，除了一些青菜和草药，也只种马铃薯了。 陈云山老脸一红，之前在桃源村，江波送了一千颗，他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现在难道又要找人讨要。 还是拿钱购买呢？ 那农夫说道:“马铃薯苗很便宜的，一文钱一根，不过你们最好快一些，培养种苗，还是要花些时间的。” “卖完了这一批，下一次至少要半个月后，到时候天气冷了，说不定就不适合了。” 陈云山闻言，急忙准备钱财，随后又领着人朝着陈家村赶去。 两个时辰后，天快黑了，一队骑兵护送陈云山回到了陈家村，随后打马而去。 陈云山看着护卫们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转身回村子。 在他身后，还有一辆马车，车上都是马铃薯种苗。 陈云山背着双手，他感觉自己这一次才算是真正认识了江波。 相比于洛阳城的老爷们，江波明显要亲善许多。 “县公室有大格局大胸怀的人，与他为邻，是我们陈家村的幸运。” 第136章 驸马不靠谱 上官仪左右看了眼，随后微笑摇摇头，就是说东宫有一些小事要麻烦李承乾来决定。 李承乾看的明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片刻后，李承乾回去继续挖番薯。 而上官仪站在田边，牛明理的轿子也停在田边。 上官仪想到牛明理与李承乾刚刚亲切的模样，心中暗暗称奇。 在长安的时候，自然有很多人巴结李承乾，但能得到李承乾认可的人，一个都没有。 李承乾甚至对他的侍妾都不怎么亲密。 但是李承乾刚刚看到牛明理，眼中的关切与欣喜，这是掩藏不住的。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牛明理才是李承乾的亲弟弟。 而李泰是他仇人。 上官仪无法想象，李承乾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他随后与牛明理聊天。 很自然的聊到了江波。 牛明理几乎用崇拜的态度说起江波，这却让上官仪生出了一股警惕的心。 根据牛明理的诉说，李承乾之所以愿意在此干活，就是因为江波。 李承乾是何等身份，就算是要耕田，也不过时春耕时随意的表示一下。 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耕种了一个多月呢？ 尽管这位叫江波的驸马让李承乾的右腿更好了，不过还是让上官仪下意识的怀疑了。 他要干什么？ 让殿下体验百姓疾苦，还是有意的利用这样的手段，控制殿下呢？ 江波让李承乾做农活，实在是太奇怪了。 由不得上官仪怀疑。 就在此时，牛明理再次与李承乾聊天，一个说“二师兄，”一个说“三师弟。” 上官仪皱起了眉头，这样江湖式的称呼让他非常反感。 “牛兄弟，既然殿下是二师兄，那大师兄是谁？” “自然是江大哥，我们神剑门以江大哥为首，他是神箭门掌门。” 江波？大师兄？ 神箭门？ 堂堂大唐太子，搞得跟江湖会社一样。 以后有事情，到底是以江波为主，还是以李承乾为主呢？ 这个人还是什么掌门，那太子不就是其中的弟子了吗？ 上官仪对江波的印象更差了。 “那你们大师兄呢？他不耕种吗？” 牛明理笑道:“大师兄已经过了审核期，他自然不用耕种了，他应该去钓鱼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让李承乾，李泰在这里种地。 而他自己则去钓鱼。 上官仪低下头，冷哼一声。 “随州县公倒是好本事，不过他能承担起责任吗？万一殿下有什么不好的事，我看他如何应对？” 他声音低，牛明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过他感觉上官仪没有说什么好话，心中有些不高兴。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李承乾满头大汗，他也有些累了，这才休息。 此时江波过来了。 上官仪终于看到了这位“驸马”。 江波穿着很普通的衣服，非常的年轻，应该还不到二十岁。 他大概刚刚去钓鱼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因为不认识上官仪，江波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随后便宣布今天劳作可以了，然后记录李承乾，李泰，还有褚遂安的劳动成果。 他记录完毕，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江波并没有等其他人，朝李承乾，牛明理点点头，接着便离开了。 上官仪皱起眉头，以他看来。 臣子怎么可以走在“君”前面呢？ 李承乾虽然不是真正的皇帝，但也是储君啊。 江波此时如此无礼。 上官仪觉得江波真的不行。 带着这样的偏见，他再看四周，感觉江家种植番薯都是大错。 此物也不知道是什么？ 如此粗糙，必然是粗鄙不堪的东西。 他不会故意用这样的东西来恶心殿下？ 另外此人虽为县公，却不去长安觐见陛下，娶了长乐公主，也是躲躲闪闪的，也不知是何故？ 上官仪越来越看不上江波。 他冷着脸随着李承乾回到了江家。 片刻后，李承乾与上官仪在书房相会。 上官仪将自己真正的目的说了出来。 “殿下，都是属下等人的错。” 他其实并不是觉得是自己的错，他就是这样说一下而已。 以前的李承乾，大概率会冷冷点点头。 这一次李承乾却是叹了一口气，“如此啊，上官先生觉得孤该选什么礼物。” 上官仪一愣，他没想到李承乾这一次这么好说话。 他随后将东宫的那些东西提了出来，讲述给李承乾选择。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皱起了眉头。 “孔师是大儒，我送那些东西，太过俗气了。” 孔颖达的确是大儒，目前来说，东宫现有的东西的确太俗气了。 “上官先生，我们可不可以在长安求购一些东西？” 上官仪摇摇头，“微臣不建议殿下去求购，此物价钱太高，显得殿下与孔师有交易。” “无师生情分。” “若是太过便宜，那又有人说殿下小气。” “微臣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殿下向陛下求取一副字画。” 李承乾一愣，仔细想了想，倒也觉得上官仪说的有道理。 不过他觉得自己一向不被李世民喜欢。 他不愿意去求李世民，他想了想，觉得或许自己岳家侯君集那边有一些好东西。 “我不能向父皇求购，他对我本就有考教之意，我现在去求他，是会减分。” “我等会儿给你一封书信，你回到长安，把封信给侯家能做主的人。” 侯君集现在也不是在长安，所以只能交给侯家能做主的人。 上官仪点点头，也觉得这是一个办法。 左右没有人，他忍不住问道:“殿下，你日日干农活，这是为何？” 李承乾轻轻一笑，“无他，就是喜欢这样做。” 上官仪怔怔看着李承乾。 这在长安的时候，除了射箭，其他时候懒得跟头猪一样。 这怎么来到了洛阳，就喜欢干农活了呢？ 这也太假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何必骗人呢？ 李承乾注意到了上官仪的眼神，呵呵一笑，“孤就是喜欢，你若是不相信，那就看着，孤打算在这里干三年。” 话落，李承乾便快步离开了。 他看着心情非常好。 而上官仪却是满脸震惊。 三年？怎么可以这么久？ 第136章 驸马不靠谱 上官仪左右看了眼，随后微笑摇摇头，就是说东宫有一些小事要麻烦李承乾来决定。 李承乾看的明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片刻后，李承乾回去继续挖番薯。 而上官仪站在田边，牛明理的轿子也停在田边。 上官仪想到牛明理与李承乾刚刚亲切的模样，心中暗暗称奇。 在长安的时候，自然有很多人巴结李承乾，但能得到李承乾认可的人，一个都没有。 李承乾甚至对他的侍妾都不怎么亲密。 但是李承乾刚刚看到牛明理，眼中的关切与欣喜，这是掩藏不住的。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牛明理才是李承乾的亲弟弟。 而李泰是他仇人。 上官仪无法想象，李承乾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他随后与牛明理聊天。 很自然的聊到了江波。 牛明理几乎用崇拜的态度说起江波，这却让上官仪生出了一股警惕的心。 根据牛明理的诉说，李承乾之所以愿意在此干活，就是因为江波。 李承乾是何等身份，就算是要耕田，也不过时春耕时随意的表示一下。 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耕种了一个多月呢？ 尽管这位叫江波的驸马让李承乾的右腿更好了，不过还是让上官仪下意识的怀疑了。 他要干什么？ 让殿下体验百姓疾苦，还是有意的利用这样的手段，控制殿下呢？ 江波让李承乾做农活，实在是太奇怪了。 由不得上官仪怀疑。 就在此时，牛明理再次与李承乾聊天，一个说“二师兄，”一个说“三师弟。” 上官仪皱起了眉头，这样江湖式的称呼让他非常反感。 “牛兄弟，既然殿下是二师兄，那大师兄是谁？” “自然是江大哥，我们神剑门以江大哥为首，他是神箭门掌门。” 江波？大师兄？ 神箭门？ 堂堂大唐太子，搞得跟江湖会社一样。 以后有事情，到底是以江波为主，还是以李承乾为主呢？ 这个人还是什么掌门，那太子不就是其中的弟子了吗？ 上官仪对江波的印象更差了。 “那你们大师兄呢？他不耕种吗？” 牛明理笑道:“大师兄已经过了审核期，他自然不用耕种了，他应该去钓鱼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让李承乾，李泰在这里种地。 而他自己则去钓鱼。 上官仪低下头，冷哼一声。 “随州县公倒是好本事，不过他能承担起责任吗？万一殿下有什么不好的事，我看他如何应对？” 他声音低，牛明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过他感觉上官仪没有说什么好话，心中有些不高兴。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李承乾满头大汗，他也有些累了，这才休息。 此时江波过来了。 上官仪终于看到了这位“驸马”。 江波穿着很普通的衣服，非常的年轻，应该还不到二十岁。 他大概刚刚去钓鱼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因为不认识上官仪，江波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随后便宣布今天劳作可以了，然后记录李承乾，李泰，还有褚遂安的劳动成果。 他记录完毕，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江波并没有等其他人，朝李承乾，牛明理点点头，接着便离开了。 上官仪皱起眉头，以他看来。 臣子怎么可以走在“君”前面呢？ 李承乾虽然不是真正的皇帝，但也是储君啊。 江波此时如此无礼。 上官仪觉得江波真的不行。 带着这样的偏见，他再看四周，感觉江家种植番薯都是大错。 此物也不知道是什么？ 如此粗糙，必然是粗鄙不堪的东西。 他不会故意用这样的东西来恶心殿下？ 另外此人虽为县公，却不去长安觐见陛下，娶了长乐公主，也是躲躲闪闪的，也不知是何故？ 上官仪越来越看不上江波。 他冷着脸随着李承乾回到了江家。 片刻后，李承乾与上官仪在书房相会。 上官仪将自己真正的目的说了出来。 “殿下，都是属下等人的错。” 他其实并不是觉得是自己的错，他就是这样说一下而已。 以前的李承乾，大概率会冷冷点点头。 这一次李承乾却是叹了一口气，“如此啊，上官先生觉得孤该选什么礼物。” 上官仪一愣，他没想到李承乾这一次这么好说话。 他随后将东宫的那些东西提了出来，讲述给李承乾选择。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皱起了眉头。 “孔师是大儒，我送那些东西，太过俗气了。” 孔颖达的确是大儒，目前来说，东宫现有的东西的确太俗气了。 “上官先生，我们可不可以在长安求购一些东西？” 上官仪摇摇头，“微臣不建议殿下去求购，此物价钱太高，显得殿下与孔师有交易。” “无师生情分。” “若是太过便宜，那又有人说殿下小气。” “微臣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殿下向陛下求取一副字画。” 李承乾一愣，仔细想了想，倒也觉得上官仪说的有道理。 不过他觉得自己一向不被李世民喜欢。 他不愿意去求李世民，他想了想，觉得或许自己岳家侯君集那边有一些好东西。 “我不能向父皇求购，他对我本就有考教之意，我现在去求他，是会减分。” “我等会儿给你一封书信，你回到长安，把封信给侯家能做主的人。” 侯君集现在也不是在长安，所以只能交给侯家能做主的人。 上官仪点点头，也觉得这是一个办法。 左右没有人，他忍不住问道:“殿下，你日日干农活，这是为何？” 李承乾轻轻一笑，“无他，就是喜欢这样做。” 上官仪怔怔看着李承乾。 这在长安的时候，除了射箭，其他时候懒得跟头猪一样。 这怎么来到了洛阳，就喜欢干农活了呢？ 这也太假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何必骗人呢？ 李承乾注意到了上官仪的眼神，呵呵一笑，“孤就是喜欢，你若是不相信，那就看着，孤打算在这里干三年。” 话落，李承乾便快步离开了。 他看着心情非常好。 而上官仪却是满脸震惊。 三年？怎么可以这么久？ 第137章 县公有大才 三年不回长安吗？ 三年留在此地干农活？ 三年时间，太长了，足够让一个人忘记一个要好的朋友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魏王的意思？ 不对，魏王也在这里种地，如果魏王也要呆三年？ 那是陛下的意思？ 县公还是每天记录两位皇子的耕种进度，看来是陛下的意思。 想到这里，上官仪对江波没有那么大的反感，不过心中依旧有些不喜。 就在此时，外边响起一阵吵闹声，却是一群农夫过来了。 难道是过来申讨县公为富不仁？ 根据牛明理所言，桃源村绝大多数的地都是江波的。 上官仪下意识的觉得这些农夫应该是对江波有意见，这才气势汹汹的赶过来。 “唔，看来这个县公也不怎么厚道啊，说是医者仁爱，他却是出了这样的事。” 他随后便赶了出去。 却看见跪了一群的农夫，对着江波又是磕头，又是佐伊。 哪里有怨恨之色，一个个都非常感激。 确实江波之前将马铃薯苗卖低价给了陈云山，后来其他村子的老百姓也知道了。 也过来买种苗，江波让人迅速培育，也出手一些白萝卜，红萝卜的种苗。 都是低价出售。 这让桃源村附近的农夫们非常感动，今天过来，就是要向江波表达感激之情。 有的农夫送上了刚刚打下来的野鸡，有的农夫送上了从河中捞出来的鲜鱼。 还有人贡献了一些山货。 足足有一大片的农夫，数百人跪在地上。 江波说了一些话，这才让农夫们起来。 不久后，农夫们离开。 牛明理喊道:“大师兄，你真是大好人。” 上官仪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喜欢的人，结果人家做了一件大好事，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因为今天已经太晚了，如果现在出发，那么他们在晚上会露宿野外。 所以上官仪得到了李承乾的书信，不过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打算明天早上离开。 夕阳西下，弯月升起。 上官仪洗漱完毕，他缓步行走在江家庭院，他被安排在另一处地方。 不过他心中想着李承乾，总觉得他应该提醒一下李承乾。 尤其是李承乾要在此地干活三年一事，他觉得应该要让李承乾明白，这是李世民的意思，他们需要好好展现自己。 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东宫属官而已。 他害怕李承乾不仅仅不听他的话，还会有逆反心态。 以前在长安的时候，孔颖达，王德明他们安排作业。 李承乾就经常会有逆反心态。 人家越是告诉他不可以那样做，李承乾偏偏不听。 殿下似乎有很大的变化，我或许……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既然是东宫属官，还是很有必要提醒李承乾。 片刻后，上官仪来到了李承乾房间门口，却被护卫告知，李承乾去牛明理那里了。 他随后来到了牛明理房间，果然看到了李承乾正对着牛明理写字。 上官仪好奇，敲门后进入。 李承乾和牛明理都在练习瘦金体，李承乾的瘦金体已经有些火候了。 至少在褚遂安看来，整个长安除了那位桃源居士，没有人比得上李承乾的瘦金体。 他的瘦金体瘦而不柴，而且已经有一股孤傲挺立的气质，整体看上去有一种清晰明了的感觉，让人非常舒服。 上官仪自然也是识货的人，他没想到李承乾的瘦金体竟然进步这么快。 要知道李承乾以前真的不怎么喜欢练字。 而且写字，有一下没一下的。 虽然不会很丑，但他的字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没有任何学习训练的痕迹。 这一次怎么会进步这么快呢？ 就在上官仪惊讶的时候，李承乾看牛明理写的字，随后耐心给牛明理讲解。 牛明理点点头，然后跟着写。 李承乾刚刚的讲解清晰明了，关于瘦金体，甚至很多方面，上官仪都不明白。 但是李承乾那样一说，他也有一种拨开云雾，焕然一新的感觉。 上官歆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你这是向谁学习的？” 李承乾以前写的字很一般。 也没啥鉴赏能力。 上官仪自然不会相信，这些写字的道理是李承乾自己琢磨的。 所以他才会问是谁叫李承乾？ “这是大师兄教给二师兄的，大师兄写字非常好看的。” 牛明理率先解释。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取出两张字帖，“是的，妹夫的书法水平非常高，上官先生，这就是妹夫之前给我留下的字帖。” 这两张字帖自然是用瘦金体写的。 江波已经有意的控制自己写的不要那么好，但是毕竟是超凡入圣的书法水平。 尽管江波有意控制，不想写的那么好，但他的字还是远远超过李承乾。 看着手中的字帖，上官仪不禁有些傻住了。 这个年代读书人不多，有些读书人有时间读书，但没有时间练字。 所以字写的很一般。 李承乾以前就是一般水平，看得出来偶尔会练字。 但真的是偶尔 ，平时基本不练的。 但是江波现在竟然有这么高的书法水平，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这字帖的字真的很好，带着一股仙气。 似乎比长安所有人的瘦金体还要漂亮。 就在上官仪发呆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是江波来了。 他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就是上官仪明天回长安，江波能不能让其带一点东西给李世民。 李承乾哈哈一笑，“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当然可以。” 江波微笑点头，随后表示他明天早上过来给上官仪送行。 话落，江波朝上官仪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江波话不多，不过给人的感觉非常好。 沉重淡定，没有任何的额外的不适感。 上官仪明白，自己之前是真的看错了江波。 他微笑摇头，随后离开了江家，前往村子另一边，江波买下来了另一处院子，给护卫们居住。 秦家姐弟的护卫现在就住在那里。 一路上路过的房屋倒也不多，有的人已经睡下了，有的人没有。 没有睡的人正低声说着悄悄话。 上官仪不明白他们聊什么，但听得出来，他们安逸满足。 哎！县公有大才，之前是我有偏见。 第137章 县公有大才 三年不回长安吗？ 三年留在此地干农活？ 三年时间，太长了，足够让一个人忘记一个要好的朋友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魏王的意思？ 不对，魏王也在这里种地，如果魏王也要呆三年？ 那是陛下的意思？ 县公还是每天记录两位皇子的耕种进度，看来是陛下的意思。 想到这里，上官仪对江波没有那么大的反感，不过心中依旧有些不喜。 就在此时，外边响起一阵吵闹声，却是一群农夫过来了。 难道是过来申讨县公为富不仁？ 根据牛明理所言，桃源村绝大多数的地都是江波的。 上官仪下意识的觉得这些农夫应该是对江波有意见，这才气势汹汹的赶过来。 “唔，看来这个县公也不怎么厚道啊，说是医者仁爱，他却是出了这样的事。” 他随后便赶了出去。 却看见跪了一群的农夫，对着江波又是磕头，又是佐伊。 哪里有怨恨之色，一个个都非常感激。 确实江波之前将马铃薯苗卖低价给了陈云山，后来其他村子的老百姓也知道了。 也过来买种苗，江波让人迅速培育，也出手一些白萝卜，红萝卜的种苗。 都是低价出售。 这让桃源村附近的农夫们非常感动，今天过来，就是要向江波表达感激之情。 有的农夫送上了刚刚打下来的野鸡，有的农夫送上了从河中捞出来的鲜鱼。 还有人贡献了一些山货。 足足有一大片的农夫，数百人跪在地上。 江波说了一些话，这才让农夫们起来。 不久后，农夫们离开。 牛明理喊道:“大师兄，你真是大好人。” 上官仪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喜欢的人，结果人家做了一件大好事，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因为今天已经太晚了，如果现在出发，那么他们在晚上会露宿野外。 所以上官仪得到了李承乾的书信，不过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打算明天早上离开。 夕阳西下，弯月升起。 上官仪洗漱完毕，他缓步行走在江家庭院，他被安排在另一处地方。 不过他心中想着李承乾，总觉得他应该提醒一下李承乾。 尤其是李承乾要在此地干活三年一事，他觉得应该要让李承乾明白，这是李世民的意思，他们需要好好展现自己。 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东宫属官而已。 他害怕李承乾不仅仅不听他的话，还会有逆反心态。 以前在长安的时候，孔颖达，王德明他们安排作业。 李承乾就经常会有逆反心态。 人家越是告诉他不可以那样做，李承乾偏偏不听。 殿下似乎有很大的变化，我或许……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既然是东宫属官，还是很有必要提醒李承乾。 片刻后，上官仪来到了李承乾房间门口，却被护卫告知，李承乾去牛明理那里了。 他随后来到了牛明理房间，果然看到了李承乾正对着牛明理写字。 上官仪好奇，敲门后进入。 李承乾和牛明理都在练习瘦金体，李承乾的瘦金体已经有些火候了。 至少在褚遂安看来，整个长安除了那位桃源居士，没有人比得上李承乾的瘦金体。 他的瘦金体瘦而不柴，而且已经有一股孤傲挺立的气质，整体看上去有一种清晰明了的感觉，让人非常舒服。 上官仪自然也是识货的人，他没想到李承乾的瘦金体竟然进步这么快。 要知道李承乾以前真的不怎么喜欢练字。 而且写字，有一下没一下的。 虽然不会很丑，但他的字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没有任何学习训练的痕迹。 这一次怎么会进步这么快呢？ 就在上官仪惊讶的时候，李承乾看牛明理写的字，随后耐心给牛明理讲解。 牛明理点点头，然后跟着写。 李承乾刚刚的讲解清晰明了，关于瘦金体，甚至很多方面，上官仪都不明白。 但是李承乾那样一说，他也有一种拨开云雾，焕然一新的感觉。 上官歆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你这是向谁学习的？” 李承乾以前写的字很一般。 也没啥鉴赏能力。 上官仪自然不会相信，这些写字的道理是李承乾自己琢磨的。 所以他才会问是谁叫李承乾？ “这是大师兄教给二师兄的，大师兄写字非常好看的。” 牛明理率先解释。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取出两张字帖，“是的，妹夫的书法水平非常高，上官先生，这就是妹夫之前给我留下的字帖。” 这两张字帖自然是用瘦金体写的。 江波已经有意的控制自己写的不要那么好，但是毕竟是超凡入圣的书法水平。 尽管江波有意控制，不想写的那么好，但他的字还是远远超过李承乾。 看着手中的字帖，上官仪不禁有些傻住了。 这个年代读书人不多，有些读书人有时间读书，但没有时间练字。 所以字写的很一般。 李承乾以前就是一般水平，看得出来偶尔会练字。 但真的是偶尔 ，平时基本不练的。 但是江波现在竟然有这么高的书法水平，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这字帖的字真的很好，带着一股仙气。 似乎比长安所有人的瘦金体还要漂亮。 就在上官仪发呆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是江波来了。 他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就是上官仪明天回长安，江波能不能让其带一点东西给李世民。 李承乾哈哈一笑，“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当然可以。” 江波微笑点头，随后表示他明天早上过来给上官仪送行。 话落，江波朝上官仪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江波话不多，不过给人的感觉非常好。 沉重淡定，没有任何的额外的不适感。 上官仪明白，自己之前是真的看错了江波。 他微笑摇头，随后离开了江家，前往村子另一边，江波买下来了另一处院子，给护卫们居住。 秦家姐弟的护卫现在就住在那里。 一路上路过的房屋倒也不多，有的人已经睡下了，有的人没有。 没有睡的人正低声说着悄悄话。 上官仪不明白他们聊什么，但听得出来，他们安逸满足。 哎！县公有大才，之前是我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