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跪下说[综英美]》 1.chapter 1 “彼得，学校还适应吗？”曼哈顿上午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室内的沙发上，一身T恤牛仔裤打扮的史蒂夫坐在沙发一侧，关心地询问自家小成员的大学生活。 “还不错，呃，我是说挺好的！”一只手拎着哈比转交的、钢铁侠给的装新制服的箱子，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彼得在面对美国队长的时候总有种面对学校教导主任的紧张感——可能是因为他高中留堂的时候看了太多对方录制的教育短片留下的后遗症吧：） 不自觉地咳了咳，彼得端端正正地回答，“学校都挺好的，罗杰斯先生。”一贯嘴炮的蜘蛛侠此刻乖巧地像一只布偶猫。 “放轻松，彼得。”比起休闲时间也坐得笔直的美国队长，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就要随意得多了。 朝着站在对面好像要接受检阅的蜘蛛侠摆摆手，詹姆斯·巴恩斯日常调侃自家老友，“史蒂夫，虽然你今年已经一百岁了，但彼得只有17岁。别总是一副老人家的做派，会被年轻人嫌弃的！”明明和美国队长同龄，但詹姆斯·巴恩斯硬生生把他自己的角色定位设定为了一个生活在21世纪、并且朝气蓬勃、与17岁小男孩聊天绝对不会有任何代沟的现代人！ “彼得，大学里的姑娘们怎么样？” “现代人”詹姆斯·巴恩斯亲切地询问蜘蛛侠的大学生活，满脸“你懂的”微笑，“身材……好不好？” “……诶诶诶诶额QAQ？！” 被前辈的大胆问话惊呆了的小彼得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复仇者联盟里除了斯塔克先生之外，也会有人这么不正经吗？ …… “oh ,boys ”，站在一旁目睹了史蒂夫和巴恩斯关心彼得大学生活全过程的娜塔莎摇着头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转身，风情万种地举了举酒杯，“你们可别带坏了彼得。”说着，娜塔莎嫌弃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二人组。 “我们只是关心小朋友的课余生活，你说是吧，史蒂夫？”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老友，只得到一个白眼的巴恩斯依旧不死心。他扬头看向从工作室走出来的钢铁侠，“斯塔克你说呢？” “什么？”已经连续工作超过48个小时的托尼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造型感十足，“kid ，拯救世界可以等，但大学生活还是要该好好享受。”虽然嘴上偶尔会嫌弃彼得，但钢铁侠对这个自己亲自招募进来的小超级英雄的关心绝对超过复联任何人。“怎么了？” 同样走到吧台边上，托尼放下手里已经喝光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们在教坏彼得……”娜塔莎朝钢铁侠举了举酒杯算作打招呼，然后皱皱眉头，“斯塔克，你呆在实验室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虽然对于斯塔克教科书式的自恋早就深有体会，但娜塔莎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自恋程度居然会进化到这般地步——斯塔克的实验室只有他自己能进，做研究的时候穿成这样给谁看？ 贾维斯吗？ #我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嗯？哦，我前天从酒店回来没换衣服。”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揉了揉额角，斯塔克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kid ，学校怎么样？”侧过身体把酒杯放回吧台，托尼身体向后，干脆靠了上去。“让我知道你又逃课，我就告诉梅。” 蜘蛛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婶婶梅。 “斯塔克先生，我没逃课！”昨天刚刚因为帮皇后区警察抓捕一个银行劫匪而上课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彼得有点心虚地反驳，“学校都挺好的，我还认识了新朋友。”点着头，彼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说服钢铁侠，让对方打消联络梅的念头。 #未成年的恐惧你不懂# “嗯哼。”托尼哪里不知道彼得在想什么，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对了，斯塔克先生……”彼得之所以领完新战衣还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等钢铁侠从工作室出来。“那个，咳咳，我想请您帮我……签个名。”把装着新战衣的手提箱放下，彼得从身后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软皮笔记本，递到了钢铁侠面前。 “……哦？”一只手托住另一只胳膊，托尼用手指轻轻点在自己下巴上。他深邃的眼眸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笔记本，眉毛挑了挑。 “彼得，这签名是帮谁要的？”斯塔克不是没帮彼得签过名，甚至复联里的其他人也给彼得签过，不过眼前这本子…… “漂亮吗？”在彼得被看得发毛的前一秒，托尼决定放过他。一只手抽出笔记本里夹着的钢笔，刷刷刷，龙飞凤舞的英文字母被写在纸上。“她叫什么？”笔盖被“啪”地轻声按回去。 “什，什么？”签名到手还没等松口气就被钢铁侠的问话吓得一激灵，彼得差点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出去。“斯塔克先生你说什么……” 沐浴在四位复仇者“你编，我们就看着你怎么往下编”的眼神里，脸皮还不够厚的彼得逐渐收声。 “她叫什么名字？”巴恩斯得意地扫了一眼好友，看吧，还是他找到了和彼得的共同话题。“彼得，别这么害羞。”不就问个名字，至于脸红吗。 “不是，我不是……”生平第一次被迫和“前辈”讨论这种话题，彼得有点不知所措。“巴恩斯先生我没有……”他连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 “是同学？”娜塔莎好笑地看着面前害羞的小孩儿。 “呃，是个学姐……”彼得小声回答。 “怎么认识的？”巴恩斯紧接着问。 “就是……开学的时候学姐负责引导新生，然后……”彼得眨了眨眼睛。 “你才刚开学半个月吧？在一起多久了？还行，动作不慢。”斯塔克诡异地在心里升起了一种骄傲感——这种自家养的白皮猪终于学会拱别人家地里水灵灵的大白菜的欣慰是肿么肥四？ 不不不，我还不老，不能有这种老父亲的心态！ 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猛摇头，托尼立刻把这种诡异的感觉扔到脑后。 “不是的不是的！”眼看钢铁侠等人误会了，彼得赶紧解释，“学姐她那天带我去报道，然后我们就交换了电话号码……然，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你别告诉我半个月了，你还没得手？”刚刚的欣慰感已经被恨铁不成钢取代。托尼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面前自己带进复联的小蜘蛛，“半个月你都没……嗷！（＞﹏＜）”钢铁侠的下半句话消失在了黑寡妇狠狠地一脚之下。 “闭嘴吧斯塔克！”娜塔莎淡定地从斯塔克的鞋尖上抬起自己15公分的细高跟，“你以为彼得是你吗？！” 从眼神到神态，从语气到动作，娜塔莎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透露着对钢铁侠的鄙视——没节操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教导小孩子！ “你有约她出来吗？”史蒂夫和巴恩斯无视斯塔克的惨状，转头兴致勃勃地八卦。 彼得眨巴眨巴眼睛，见到娜塔莎也很期待地等着他回答。眼神瞟向一旁的钢铁侠，一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的蜘蛛侠觉得他自己的脚趾也痛了起来。“昨天下午学校有个集体活动，学姐也在。”这就是他和学姐这半个月以来的全部交集了。 #微笑着活下去：）# “……她托你帮忙要斯塔克的签名？”巴恩斯和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三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家小盆友的同情。 这进展是太慢了一点。 “不是……”一直活泼乱蹦的彼得扁扁嘴，摇了摇头，“是我听说学姐是斯塔克先生的粉丝，所以主动说我在斯塔克工业实习，可以帮忙要签名……” 客厅里一阵沉默。 虽然脚趾疼得他根本不想站着，但本着绝对不能在自己亲自拉进队伍的小孩子面前丢脸的心态，斯塔克脸上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直接伸手从彼得手里拿回了那个粉皮笔记本，撕下了他刚刚签了名的那一页。 这种事还不是得他出马？ “诶，斯塔克先生……”彼得有点蒙。 “明天晚上有个酒会我会出席，你到时候把人约出来，我亲自给她签名。”把笔记本扔回去，托尼一只手整理衬衫扣子，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造型凹得满分，甚至可以直接拍杂志封面。 “傻孩子，漂亮姑娘可不会因为你帮她要了一个偶像签名就喜欢你。但如果你把她领到偶像面前，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斯塔克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 “对了，她叫什么？”帅耍完了，接下来得去冰敷脚指头了。斯塔克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外走，一边抬起一只手的手指示意彼得回答问题。 “叫桃乐丝，斯塔克先生！”彼得很高兴地回答。 “彼得。”娜塔莎和史蒂夫皱着眉头目送钢铁侠离开，然后转回头一同看向还留在室内的蜘蛛侠。“你确定斯塔克的主意可行？” 把崇拜斯塔克的姑娘领到斯塔克面前？？？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彼得已经在畅想下午要怎么向学姐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没，没什么。” 余下的三位复仇者相互对视—— 这孩子…… 莫不是傻？ 2.chapter 2（捉虫） 【叮咚，成功帮助绝望的少女捡起散落一地的杂物，收获爱慕的眼神一枚！积分+10点。下周生存所需积分已满，请桃乐丝继续加油哟！】 【即使是美美哒小姐姐，只要经过不懈努力，也可以成为一位合格的男神，男神养成系统竭诚为您服务o(*￣︶￣*)o！请宿主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脚踢高富帅、迎娶白富美、站上人生巅峰！请记住，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把最后捡起的药瓶递给对面的黑发姑娘，桃乐丝朝着眼底有些仓惶的女孩儿笑了笑，体贴地没有说话。 【叮咚，检测到有支线剧情可展开，完成支线剧情可获得额外积分，请问宿主是否要开启支线剧情？】 “支线剧情取得的积分能让我多活一天吗？”对面的黑发姑娘一把抢过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用不安的眼神盯着桃乐丝。桃乐丝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移开了和黑发姑娘对视的眼神，以免加剧对方的紧张。 【支线剧情获取积分不能兑换为生存积分，但可以积攒起来兑换特殊能力哟(＾Ｕ＾)ノ~ＹＯ】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那就算了。”桃乐丝无视了黑发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摆手，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桃乐丝你真的太不敬业了！】被宿主的消极怠工气到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本来你在性别上就已经有天然的劣势了！要是再不好好努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神#-_-？！】TA简直为自家宿主的成长操碎了心有木有！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找我来绑定你。” 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也叫桃（tao）乐丝，不过此陶非彼桃。 原本的她只是种花家某大学里的大二学生。刚刚过了大一的新人期，又没有大三、大四时需要为未来考虑的紧张感。本该除了上课都可以随便浪的时候，她却因为某天晚上一不留神、在微博看到了某部已经在海外首映、但在内地还没有上映的超英电影的剧透而一时激动、不小心，从上铺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黑头发黑眼睛的种花家兔子陶乐丝就变成了土生土长的金发绿眼美国小姑娘桃乐丝。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个诡异的【男神养成系统】 有时候，死而复生并不是一出喜剧，甚至不是一出惊悚剧，而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连续剧。 额外得来的人生并不是免费的午餐。桃乐丝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就被绑定了这个诡异的系统。她的新生命以一周七天为一个时间段。她必须在上一周的七天里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得到足够保证下一周生存的积分。 而系统指定的任务大多奇奇怪怪。 比如“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无时无刻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每天有多忙，都必须读书一个小时。 你试过在忙考试忙到昏天黑地的时候，还必须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读一本与考试内容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外文书吗？ 桃乐丝试过。 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在人前是男神，在任何时候下都必须保持男神应有的姿态”——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穿着得当、出众，并且行为规范、举止优雅。 桃乐丝不仅被迫租住了一间带衣帽间的公寓才放得下她所有的衣物鞋帽，而且还得根据各种场合搭配衣服首饰。 你试过独自在家的时候要身穿着一件一丁点褶皱都没有、缀满蕾丝花边的睡裙，再脚上穿一双3厘米高跟、与睡裙搭配的室内拖鞋，然后动作优雅地斜倚在沙发里，一个小时一动不能动吗？ 桃乐丝试过。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要有丰富的内涵，还必须有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外表”——桃乐丝被迫报名学习了包括服装穿搭、化妆技巧、瑜伽健身等等一系列课程。 #笑着活下去# 而除了那些需要每天完成的长期任务，把人折腾死不偿命的系统有时候还会随机发布一些例如——“让人心里暖暖哒男神才叫真正的男神”——要求桃乐丝随手帮助路边的流浪猫、狗、人；“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这个任务通常在考前半小时内发布；和“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在性格中有反叛的一面才会更迷人”，这个任务后面还有一个括号，（请注意，反叛的方式必须既接地气又不过于伤害身体）——一番挣扎之下，桃乐丝被迫学会了泡夜店、抽烟、喝酒，外加偶尔逃个课。 #心很累#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多，桃乐丝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了获取足够积分生存下去究竟完成过多少系统发布的或长期、或随机的诡异任务。但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她绝对不可能完成系统的终极考验，然后摆脱这个诡异的系统，在这个世界踏踏实实地过完下半辈子。 因为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要养成一位合格的男神。 来，请跟桃乐丝一起念，是男·神。 系统的全名叫【男神养成系统】，目的是为了把宿主养成一位王霸之气测漏，哦不，是王霸之气外露，可以甩出平凡男人八条大马路、让无数人类仰望和憧憬的男神。 但系统却忘了一件事——桃乐丝·海斯汀是一位金发绿眼、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孩子。 试问，一个姑娘，怎么变成男神？ 难道要去做变性手术吗？ 【叮咚，检测到宿主有自暴自弃的倾向！QAQ】系统被桃乐丝的想法吓到了，【小姐姐你内心毫无当男人的欲\望，可千万不能去做变性手术呀！否则的话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在百合和搞基之间选一个了！】呜呜呜呜，TA究竟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宿主会忽然想去做变性手术？？？ 桃乐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百合，就再也别怂恿我去做什么支线任务！” 这四年多来系统没少忽悠她去做支线任务，但在第一次上当受骗以后，桃乐丝就已经学会了无视所谓的“支线剧情”。 而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完成支线任务兑换回来的技能，不仅鸡肋，而且变态。 例如，她目前身上唯一有的一个特殊技能就是在完成支线剧情后获得的—— #杰克苏光环# 把系统那段用词优美、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可以在种花家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语文期末考试里得满分的描写全部删掉，然后精简。所谓“杰克苏光环”技能，只有一个功能—— 那就是提高桃乐丝被其他人——注意，尤其是女孩子——爱慕的概率。 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也真的对百合没兴趣！ 【支线任务真的很棒哒嘛……】，第一百零一次被宿主嫌弃的系统委屈巴巴，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呜呜呜，宿主明明是个美美哒小姐姐，为什么有时候又辣么可怕呢QAQ。 “别卖萌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周末还勤劳地来学校听了场讲座的的桃乐丝抱着怀里的笔记本，慢吞吞地往停车场走。“也不知道彼得有没有帮我要到钢铁侠的签名。” 这大概是她紧张的生活里近期最期待的一件事了。 别以为生活在曼哈顿就能随便偶遇超级英雄，事实上四年来，桃乐丝除了仰头看到钢铁侠的身影划过天空之外，根本就没能亲眼见到过她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一面。 【放心啦，彼得·帕克可是蜘蛛侠，钢铁侠粑粑的亲儿砸！他肯定能给你要到签名哒╰(￣▽￣)╮】系统安慰桃乐丝。 “那就最好了。”桃乐丝点点头。蜘蛛侠主动提出可以帮她要钢铁侠的签名算是意外之喜。“之后我请他吃饭，算感谢他。”软萌萌的小蜘蛛善良又热心，桃乐丝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桃乐丝，今天已经是周末喽。明天起，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因为桃乐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是个周一，所以系统也就把从周一到周日算作一个任务时段，而没有沿用这个时区内常用的周日到周六的设定。【你要为接下来一周赚积分了喲】系统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 #总是被自家宿主叫做周扒皮神马的，TA也很无辜嘛，5555# “知道了，又是什么任务？”早已习以为常的桃乐丝波澜不惊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叮咚，现在发布生存任务——一个真正的男神在紧张的学习生活过后当然要放松一下啦！请在零点过后找一家夜店，喝杯酒，顺便勾搭一个美美哒小姐姐→_→】 3.chapter 3 午夜十二点，位于曼哈顿岛最繁华区域的一家酒吧里。 原本就生意兴隆的夜店今天因为一位难得到来的客人而几乎爆满。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无论是舞池里扭动身体的人群，还是零散坐在四周的顾客，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有意无意地扫向同一个方向。 靠近舞池左侧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条形沙发上，一个身穿白色衬衫，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几颗的高大男人靠坐在里面。他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身穿豹纹连身裙的女人正把酒杯举到男人嘴边。 被美人儿服侍着喝酒的男人先是轻浮地低头朝女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在美人儿嗔笑的时候，就着对方的手，把酒一饮而尽。 而这个时候，坐在另一边的女人不甘心被冷落，于是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串葡萄摘下一颗，涂着鲜红指甲的修长手指把晶莹剔透的葡萄粒送到男人嘴边。 男人同样来者不拒。 活生生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而身为被人关注的主角，布鲁斯·韦恩在喝掉美人儿捧上的第二杯酒之后，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低语，暧昧的含义不言而喻。 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半伏在他身上，香水的味道经过体温的加热更加浓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布鲁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花花公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陶醉，但眼眸深处却带着无人察觉的冷静。 要不是为了代表韦恩集团出席一个政府会议外加顺便和神盾局接洽，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布鲁斯，不如一会儿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位哥谭首富拿下的美人儿用手指暧昧地划过布鲁斯·韦恩的衬衫，温热的指尖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脖颈处。 “呵呵呵……”布鲁斯熟门熟路地低声笑，两只手分别搭在身边两个女人的腰上，但没回应些什么。 前一天晚上帮助哥谭警方抓住了一伙试图抢劫银行的罪犯，紧接着就被董事会叫去开会。虽然开会的时候他抽空睡了一会儿，但接下来他又被赶来了曼哈顿。白天的时候和神盾局的人忙活了几乎整整一天，傍晚开始就又要接着扮演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已经高强度连轴转了超过48个小时的布鲁斯虽然不至于撑不住，但也没有自虐的爱好。 现在这样坐在夜店里喝杯酒，也算是难得的休息时光了。 “布鲁斯……”被没有得到正面承诺的美人儿不满地晃了晃胳膊，布鲁斯推开对方再次捧到唇边的酒，然后张嘴，吃下了另一个美人儿剥好皮的水果。 扭头的时候，他的眼神不自觉扫到大门的方向。随着酒吧的大门被打开，布鲁斯·韦恩咽下那颗冰葡萄的同时，挑了挑眉毛。 只见夜店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一件紧身露肩小黑裙的女孩儿走了进来。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有一缕头发调皮地留在了身前。灯光下，女孩儿绿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光芒。布鲁斯用他多年来在女人堆里打滚儿的经验发誓，那姑娘的妆容一定是精心打理过的。既不会妆感厚重，又不会让男人觉得她没化妆。 一颦一笑间，女孩儿的妆容打扮绝对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即使是历尽千帆的布鲁斯也不能不说，此时走进来的姑娘美得让人心惊。 布鲁斯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金发姑娘缓步走到吧台边上，眼神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十公分高的绑带细跟鞋衬托出纤瘦的脚踝和小腿。 坐下的姑娘朝酒保说着些什么。转身间，女孩儿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让人不自觉喉咙发痒。 如果今晚一定要约个美人儿一起度过，那为什么不找个自己看着更顺眼的呢？ 毫无留恋地站起身，布鲁斯拿着自己的酒杯，大步走向了吧台。而沙发里被扔下的两个美人儿还没反应过来。 “嗨。”不客气地挤开了另一个想要凑上前的男人，布鲁斯抢先在金发姑娘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布鲁斯两只手肘支在吧台上，侧过头看向金发姑娘。 这时候，酒保已经把女孩儿要的酒端了上来。 “曼哈顿？”挑了挑眉毛，布鲁斯有些惊讶女孩儿居然点了这样烈的酒。抬手示意要走开的酒保回来，布鲁斯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吩咐，“玛格丽特”。 “嗯？”被搭话的金发姑娘慢吞吞转头，看了过来。 “这家店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近距离观察，布鲁斯·韦恩发觉身边的金发姑娘比他以为得还美。 这世界上永远不乏拥有精致较好的容貌和火辣身材的美人儿。可以说布鲁斯之前交往过的所有女伴都满足上面那个条件。只是很多时候，拥有美丽的容貌和比例完美的身材，不代表就是一切。 还有气韵。 身边的金发姑娘年纪应该不大。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了的、独属于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气质。但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 布鲁斯的手指轻轻敲击台面。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会说话。目光流转间，好像是认出了自己是谁，女孩儿犹如最上等祖母绿宝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紧接着又有点惊讶，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时候，酒保将玛格丽特端上来。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美丽的姑娘喝一杯呢？”示意酒保将酒放在金发女孩儿面前，布鲁斯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侧过头，声音低沉性感，眼神暧昧。“我是布鲁斯。” 他静静微笑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扫过面前的鸡尾酒杯，然后又抬起头，好像认真打量了布鲁斯·韦恩几秒钟。随后，女孩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那杯玛格丽特，紧接着，鸡尾酒杯被碰在了布鲁斯放在吧台的威士忌杯子上。 “桃乐丝。”金发姑娘的声音如布鲁斯预计的那样好听，只是对方扬起的微笑里好像带着点掩饰不了的…… 无奈？ 布鲁斯·韦恩背靠吧台，侧着头专注地看着他刚刚搭讪成功的姑娘。 她在想什么呢？ 他喝下一口酒。 * 时间稍稍向前拨几个小时。 从学校返回公寓的桃乐丝先是打卡完成了今日的读书任务，然后卸妆换好睡衣再定好闹钟，就立刻爬上了床。 虽然系统要求她在零点过后去酒吧鬼混，但她明天上午还有一节非常重要的课。不想因为精神不够而被教授抓包，桃乐丝只能先补个觉。 勤勤恳恳的闹钟先生在指针指向晚上九点一刻的时候准时敲响了铃铛，桃乐丝伴着几乎要把人闹出心脏病的闹钟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疯，也是个奇迹。”熟练地把被子铺回去，然后洗脸刷牙、选衣服、化妆、弄头发，桃乐丝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向系统吐槽。 四年下来，在系统的监督和死亡的威胁之下，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改变了多少生活习惯了。 曾经的她最讨厌铺床、没办法穿超过5厘米的细跟鞋，化妆技术虽然不至于糟糕，但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好。 可是如今呢？ 镜子里的金发姑娘身材匀称高挑、妆容精致，露肩的黑色裹身裙精准地展示着这具身体全部的优点。 【桃乐丝你美美哒！ヾ|≧_≦|〃】系统假装没有听见宿主对TA暗含的指控，只一味夸奖，【让我们出发吧！美美哒桃乐丝今天一定可以勾搭到一个美美哒的小姐姐！成为男神之路，就在眼前！！！】 * 【为什么我们每次去的夜店和酒吧都不一样？】随着宿主站在一家陌生的酒吧门口，系统奇怪地提问，【桃乐丝你不是说来鬼混胡闹也要安全第一吗？为什么不选一家熟悉的店呢？】宿主的言语和行动真的前后矛盾哦。 “你要我勾搭女孩子，我怎么选熟悉的店？”朝人高马大的保安笑笑，桃乐丝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将头发撩到背后。“我可不想某天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说我是个常在夜店勾\引女人的女色狼。” 【(⊙﹏⊙)呃……】 酒吧意料之中的热闹。 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手包，桃乐丝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店里面的环境。舞台上有几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边唱边跳，异常的High。舞池里挤满了人，卡座和沙发也几乎已经坐满。 没有犹豫，桃乐丝径直走向了还有两个空位的吧台。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有想要搭讪别人和希望被别人搭讪的顾客才会在酒吧里选择吧台这个位置。 而她的目标，正是空位旁边坐着的那个红裙美女。 只希望呆会儿不会被小姐姐当成女色狼或者蕾丝边吧。 桃乐丝苦中作乐地想。 手还没有拉到高脚椅，猛然间，她却听到系统忽然高喊—— 【叮咚，检测到在场有真·男神在场！鉴于宿主目前等级过低，不宜与真男神产生冲突！此次搭讪小姐姐任务取消，任务取消！】 已经在高脚椅上坐下的桃乐丝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喊要取消任务。手一滑，她原本指向菜单上一种甜酒的手指向下，直接指向了一种烈性鸡尾酒。 “什么真男神？”比起向酒保说明自己要换酒，桃乐丝更关心今天在座的人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大人物，居然能让系统这个兢兢业业盯着她做任务的周扒皮主动提出取消任务？ 难道是钢铁侠？ 可如果钢铁侠出现在这里，这间酒吧早就被挤爆了吧？ 【检测到有超出等级的男神在场，所以取消任务】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巴巴的，【请宿主千万不要向九点钟方向看去。经本系统检测，布鲁斯·韦恩在男神等级体系中评分过高，宿主无法与之抗衡(┬＿┬)，请暂避】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桃乐丝一惊。 她这难道是……否极泰来了？ 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除了远远看见钢铁侠的车尾灯之外，桃乐丝一直都没能近距离看过那些超级英雄们。而这半个月里，她先是以学姐的身份认识了小蜘蛛，又被彼得主动提出可以帮忙要一个偶像的签名。现在她来逛个夜店，居然能碰见轻易不会出哥谭的蝙蝠侠？ 【桃乐丝，现在没有任务了，咱们回家吧】系统蔫巴巴地。 “才不要呢。”在高脚凳上坐好，出门的时候还想着早点回家的桃乐丝却不想走了。围观蝙蝠侠的机会可不多，她干嘛要错过？ 【咦？咦咦咦？他居然走过来了？！】看到布鲁斯·韦恩的行动，系统出离愤怒了，【(#‵′)艹！他不是肩宽腿长吗？！他不就是有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吗？！他不就是身高超过180吗？！显摆什么呀？！】TA是有节操的男神养成系统，在TA心里，必须是自家宿主最男神！ 系统咆哮的时候，桃乐丝发现身边唯一空着的一把椅子已经被布鲁斯·韦恩抢了去。 “嗨。”俯身坐下，蝙蝠侠身体向后靠在吧台上，声音低沉、眼神深邃，解开的领口让人有无限遐想。 “这家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男人故意压低身体，温热的气息吹在了桃乐丝耳边。 啊嘞？ 桃乐丝一愣。 蝙蝠侠这是……在向她搭讪？ 【不!这分明是挑衅！挑衅！】看到布鲁斯·韦恩甚至质疑了自家宿主挑的酒，系统再也忍不住了，【桃乐丝，这是红果果的挑衅！他在挑衅你作为一个男神候选的尊严！！！（╯‵□′）╯︵┴─┴咱们不能怂！撩回去！！！】 我的系统可能是个智障：） 桃乐丝默默叹了口气。 4.chapter 4 如果忽略掉系统已经被气得语无伦次的咆哮的话，那么此刻的气氛称得上刚刚好。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这么美丽的姑娘。”撩妹技能满点的布鲁斯一只胳膊搭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身体面向桃乐丝。说话间，男人会不经意地勾勾嘴角或者眨眨眼。戴着花花公子面具的蝙蝠侠真真称得上“行走的荷尔蒙”这一称呼。 桃乐丝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在那杯玛格丽特上。她并不喜欢喝酒，除非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否则她平日里一贯滴酒不沾。吧台上方暖黄色的灯光并不明亮，朦胧的光线下，布鲁斯·韦恩拿着酒杯的那只手显得指骨分明、修长有力。 这种跟一个超级英雄坐在酒吧的吧台前一起喝酒的经历，让她觉得新奇有趣。 虽然对面的超级英雄明显只是想随便撩撩她而已：）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稍稍犹豫了一下，桃乐丝还是顺从了蝙蝠侠的自我介绍，选择称呼对方的名字，“布鲁斯。” 虽然直呼其名会让桃乐丝有种自己对于儿时偶像不够尊敬的感觉，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总不能恭恭敬敬地称呼对方“韦恩先生”吧？ 会被当作怪人的。 桃乐丝拿起酒杯小口抿了一点，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间绽开。 “怎么样？”暧昧的灯光下，近在咫尺的金发姑娘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丁点毛孔，纤长的睫毛眨了眨，香水味道若有若无地飘来。不是布鲁斯常常会在女伴们身上闻到的那种热情又极具诱惑力的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果香，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但仔细闻，好像又没有了。 “还不错。”桃乐丝放下酒杯，纤细的手腕也随之搭在吧台上。似乎对于被男人献殷勤这种事早已经习以为常，女孩儿既没对他的另眼相待表现出多么受宠若惊的态度，也没有自持美貌而傲慢无礼。 布鲁斯有点满意地朝着对方举了举自己的杯子——桃乐丝这样的表现可比他刚刚搭讪的那两个女人让他舒服多了。 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一来一往对话间，气氛逐渐褪去了些许暧昧和轻浮。 布鲁斯招手，示意酒保给女孩儿换了甜甜的果汁。观察力敏锐如他，坐下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已经发现，对面的姑娘其实对酒精不怎么感兴趣。 举止坐姿都严格遵守礼仪的小姑娘是偷偷跑来酒吧大冒险？否则刚刚怎么会点了曼哈顿那么烈的酒？ “谢谢。”挑了挑眉毛，桃乐丝不意外被自己被蝙蝠侠看出了喜好。 “能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笑了笑，布鲁斯示意酒保给自己续杯。 美丽的金发姑娘面带笑容、坐姿优雅，裸露的修长双腿让人不自觉会把眼神投过去。而她身边高大的黑发男人眼神深邃，低头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远远望去，在这个异常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在朦胧的灯光下居然构成了一副称得上宁静的画面。 #这是什么破形容，作者文笔堪忧# 此时在外人看来称得上气氛正好，但身处局中的布鲁斯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好笑和……挫败。 身边的漂亮姑娘根本不是来酒吧消遣的，这分明就是个家教严格的孩子趁人不备，偷偷跑出来大冒险的。 #系统：蝙蝠侠也有看走眼的一天→_→# 将杯子里的酒喝下三分之一，布鲁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自称桃乐丝的姑娘即使是身在酒吧这种本该消遣放松的环境，脊背也依旧挺得笔直。两条腿交叠而放，从始至终没有乱晃过一次。接人待物时永远与对方保持视线相交，放下酒杯的时候也会记得先用小指垫在台面上，以免发出声响。 而且从他坐下到现在，无论他说任何话题，对方可以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地接上话，能看得出女孩子兴趣广泛，但言谈间却又没有丝毫尖锐和炫耀的意思。就算偶尔他的语气轻浮暧昧，女孩儿也只是笑着偏偏头，不会接下去。 布鲁斯晃了晃自己的酒杯。 难道是他的魅力下降了？ 虽然他没有斯塔克那么自恋、一定认为女人会喜欢自己，但对面的姑娘在他的火力全开下从头到尾眼神清明不受一丁点影响什么的，实在是让布鲁斯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很受伤。 或者是他今天状态不好？ 装作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开，布鲁斯看着其他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算是勉强找回了点自信。 #还好还好，他布鲁斯·韦恩的花花公子人设并没崩# “桃乐丝”，思索了一秒，布鲁斯决定给眼前明显是偷溜出来找刺激的姑娘上一课。在凌晨的酒吧里随便允许陌生男人的接近还轻易喝下对方给的饮料，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美貌异常的年轻女孩儿来讲实在过于危险了一点。 今年已经30岁的布鲁斯认为自己身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有义务帮助一个刚刚20出头、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 “不如我们……”低下头，布鲁斯故意俯身在女孩儿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流暧昧地扫过对方的耳廓，“现在离开……”他的手轻浮地抓住了女孩儿的手指。 如果女孩子跟他走了，那他就把人安全送回去。 心里叹了口气，布鲁斯觉得自己真应该得到一个纽约市政府颁发的好市民奖——他牺牲形象和名声教育一个陌生女孩儿注意人身安全，这种奉献精神难道不值得一个奖章吗？ #系统：→_→你布鲁斯·韦恩真的有名声和形象可言吗？#。 布鲁斯只是好心希望，因为他今天的轻浮举止，眼前对陌生男人不知道设防的漂亮姑娘可以在未来某天，免受伤害。 被他抓住手指的女孩子果然受到惊吓般愣了愣。 然后…… “噗……”金发姑娘忽然笑出声。 “sorry”，趁着蝙蝠侠愣的当口，桃乐丝把自己的手指从对方的手掌里抽出来，“我不是故意……” 她不是笑蝙蝠侠，而是系统此刻在咆哮—— 【铁棒磨成针！铁棒磨成针！让我们来猜一猜，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的布鲁斯·韦恩的[哗——]还能剩多粗！→_→】 * 我的系统是蝙蝠侠黑粉呢：） 桃乐丝努力控制好嘴角的弧度，以免让自己真的笑出来。似乎是被布鲁斯·韦恩刺激到了，系统已经完全抛弃了节操，发言越来越没有下限—— 【布鲁斯·韦恩真是少年不知[哗——]的贵！男人的[哗——]那就是消耗品！用一次就磨损一点！而且是吃什么补品也补不回来的呢！ヽ(ｏ`皿′ｏ)?】自家宿主被小瞧了，系统简直要气疯了。 “你别再乱说话了！”警告系统不许再突然出声，桃乐丝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sorry ，我刚刚只是……咳，有点惊讶。”她从头到尾没有表现过要跟对方共度一夜的意思，蝙蝠侠也绝对不可能是个色狼，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位她儿时非常喜欢的超级英雄到底为什么会提出那么突兀且无理的要求？ 布鲁斯收回自己的手，继续俯视着近在咫尺的姑娘。不知道小姑娘刚刚究竟想到了什么，一双绿色眸子里的笑意此时根本掩不住。内心叹了口气，布鲁斯忽然有种满脸沧桑老父亲面对无忧无虑熊孩子的错觉。 大概是眼前的女孩儿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以他才会突然担心起一个陌生女孩儿的安全？ #画外音——阿福：其实我每天都有这种感觉：）心很累：）# “我是说……”挑挑眉梢，布鲁斯打算按照自己之前设定的剧本演下去，“桃乐丝，不如我们……”他的手再次伸出去，目标是女孩子点在吧台上的手指。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然后被拉长。 “砰砰砰砰”闷闷的、但却让人无法忽视的连续声响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桃乐丝也转过头去。 “不许动！” 不知何时，一个手里举着木仓的男人站在舞池和吧台之间的位置，满脸狰狞。随着黑色的木仓管微微晃动，舞池里传来哭泣声。 桃乐丝瞪大了眼睛。 【叮咚】系统终于等到了自己出场的机会，【生存任务现在发布——危急关头才能看出一个男人的品格！请桃乐丝完美解决此次事件，把布鲁斯·韦恩那个猥琐的家伙比下去吧<(*￣▽￣*)/，加油！在场所有的漂亮小姐姐都是你的！】 5.chapter 5（捉虫） 这家名叫“DELUSION”的酒吧位于曼哈顿中心城区，距离地标性建筑复联大厦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千米。此刻，这间因为曾被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多次光顾、而在众多社交媒体上被网友们极力推荐、一向热闹非常的酒吧，迎来了开店以来最惊险的一幕。 一个身穿黑色T恤，留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壮硕男人一只手举着一把MP40冲锋\枪，站在被惊恐的人群让出的空地上。地上散落着灯具和天花板吊顶的碎片。刚刚的声响就是男人向天花板射击时发出的。 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让酒吧的客人和员工都始料未及。惊恐的人群先是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发出尖叫。人群蜂拥着想远离危险，却又被持枪男子用枪指着不敢再动。 “都给我蹲下。”手持冲锋\枪的男人声音嘶哑低沉。黑色的枪口所到之处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不幸中的万幸，男人刚刚并没有向人群扫射，只是打烂了酒吧一部分天花板。 吧台的位置刚刚好在持枪男子十点钟方向，黑洞洞的枪口指过来的时候，桃乐丝和吧台边另一个红裙姑娘都被布鲁斯·韦恩拉住，挡在了身后。 【(#‵′)靠！这王八蛋居然敢抢戏！】明明是安排给自家宿主在众位小姐姐、小哥哥面耍帅的情景，现在却被一个外来男神抢走了主动权，系统的愤怒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桃乐丝，你酷爱把他踹出去！o(▼皿▼メ;)o】蝙蝠侠今天是来砸自家宿主场子的是吧？！ “你能不能别不识好歹？！”趁着持枪男人看向舞池方向的当口，桃乐丝用力把红裙姑娘推到了吧台里侧。这间酒吧位于曼哈顿岛中心区域、巡逻的警察肯定很快就会到，再加上现场有蝙蝠侠在，桃乐丝不认为对方能够造成大规模伤害。 但她却有生存任务在身。 但凡是被系统用【生存任务】四个字作为开头发布的任务，她都不能拒绝。 布鲁斯一边紧紧盯着站在原地的持枪男人，一边用身体挡住站在一旁的桃乐丝。吧台边坐着的顾客本就不多，现在也已经几乎都躲到了吧台后面。 只除了他和他身边的金发姑娘。 “她呢？让她出来！”似乎是欣赏够了人群惊恐的样子，持枪男人的视线开始在人群中不断寻找。“艾莉森，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 MP40冲锋\枪随着男人的动作来回摆动，人群里发出一阵阵惊呼。 “艾莉森，你给我出来！”随着“砰砰”两声枪响，人群再次发出惊呼。 布鲁斯努力想把身后的桃乐丝挡住。金发姑娘刚刚不是没机会躲去吧台后面，而是把机会都让给了其他人。 MP40冲锋\枪使用9毫米口径\手\枪\弹，一个弹夹有32发子弹①。而持枪男人刚刚最多只开了10枪。也就是说，保守估计，现在男人还有20发子弹。 20发子弹和近一百名手无寸铁的平民。 太危险了。 “艾莉森，我知道你今天来这儿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没有等到想找的人，持枪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只见他把枪口举起，直接对准了一个蹲在人群前排学生样的年轻男孩儿，“我数到10你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人群再次发出惊呼，被枪口对准的男孩儿更是捂住眼睛，身体颤抖。 “10、9、8……” “等等……”就在布鲁斯忍不住想要上前的时候，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回头看过去，只见刚刚被桃乐丝推到吧台后面的红裙姑娘身体颤抖着从吧台后走了出来。“威尔森，please ，别……” 桃乐丝下意识想把名叫艾莉森的红裙姑娘拦住，但又忍住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目标达成的持枪男子得意洋洋地把枪口从年轻男孩儿额头上移开，整个身体面向吧台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艾莉森，过……” 就在持枪男人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吧台方向的时候，舞池的人群里冲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短裙的女人。女人快步朝着手里端着冲锋\枪的匪徒跑去，试图从背后偷袭。 这个时候，名叫艾莉森的姑娘已经越过了站在吧台边的布鲁斯和桃乐丝，距离持枪匪徒只有几步之遥。 过于恐惧的艾莉森看到了从后面跑来想要制伏持枪匪徒的女人，面露惊疑。而也就是这一刹那的表情变化，被持枪匪徒察觉到了。 猛然转身，持枪男人用枪柄狠狠砸在了扑过来的短裙女人的头上。短裙女人应声倒地。紧接着男人转回身，枪口对准了红裙的艾莉森和已经抢到艾莉森身前的布鲁斯·韦恩，右手食指将要波动扳机的动作清晰可见。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 短裙女人倒地的时候，有个东西从地上滑了过来。托系统那些古怪任务的福，桃乐丝一眼认出那是一把已经上了膛的史密斯威森。 容不得丝毫犹豫，桃乐丝立刻行动。 枪口指过来的时候，布鲁斯只能回身把匪徒的目标掩在身后。不是他无法在近距离制伏匪徒，而是布鲁斯·韦恩不能。 就在布鲁斯已经做好今天恐怕要受伤的准备的时候，蓦然间，一抹金色的发丝略他的视线。 踩着高跟鞋的金发姑娘以一个高难度的抬腿动作狠狠一脚踢在了匪徒举着冲锋\枪的胳膊上，紧接着，身体灵巧转身跟上，再一脚踢在了男人胸前。 匪徒立刻倒退几步，然后被之前倒在地上的那个短裙女人的身体绊倒。 “不许动”，一脚踢开那把MP40，完全把布鲁斯护在身后的金发姑娘手里举着一把上了膛的史密斯威森，声音再不复之前的温柔，漂亮的绿色眸子冷漠而疏离。“你要是再乱动……” 没有丝毫犹豫，金发姑娘直接开枪，子弹打在躺在地上男人的耳边，子弹出\膛和弹\壳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整个酒吧里鸦雀无声。 朦胧的灯光下，刚刚开\枪\示警的金发姑娘站在原地，黑色的史密斯威森□□与她白皙纤细的手腕行形成鲜明对比。静静看着已经倒下被吓得不敢动的匪徒，女孩儿眼神毫无变化。隔了两秒钟，那双美丽的绿色眸子朝着人群里某几个特定的人扫了过去。得到暗示才回过神儿来的酒吧安保们一拥而上，把匪徒狠狠压在了身下。 一边是人高马大的酒吧安保们乱糟糟地压着匪徒，另一边是解决了危机但却静静站着一言不发的金发姑娘。 酒吧里除了匪徒的呻\吟声之外，没人说一句话。 “你们还好吗？”等匪徒被酒吧安保们狠狠打了几拳直翻白眼儿之后，金发姑娘这才转过身看向布鲁斯。“有受伤吗？”将手里的枪递给他，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关心，“有伤到吗？” 机械地拿过那把史密斯威森拆着子弹，布鲁斯看着身前满眼关心的金发姑娘，再回头看看满脸通红盯着金发姑娘看的红裙女孩儿，最后环视一周，他看到人群里他原本的那两个女伴也正在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激动地盯着他身前的桃乐丝。 终于把手\枪的弹\夹\拆掉，还能等说出话来，布鲁斯眨眼间就被冲上来的姑娘们淹没，然后狠狠挤到了人群后。 “嘿小美人儿，姐姐请你喝一杯？”他看到不下5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同时向金发姑娘发出邀请。 …… …… …… 被众位美人儿围在中间，有人捧着杯子要喂酒、有人拿着水果帮忙剥皮，布鲁斯甚至看到有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试图嘴对嘴喂桃乐丝吃薯条。 眨眨眼，实现越过人群看向被围在当中的金发姑娘，布鲁斯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在一个小时之前，金发姑娘享受的待遇明明还是他的。 再转回头看看自己身边，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这时酒吧的酒保手里拿着一瓶好酒走向布鲁斯，然后，目不斜视地越过了他。 …… 呆立在人群外没人搭理的布鲁斯·韦恩看着被众星捧月的金发姑娘，忽然有点怀疑人生—— 他今天搭讪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6.chapter 6 一场闹剧就此画上句号。 纽约警察很快达到现场，饱受惊吓的顾客们几乎每人都分到了一条毯子，哭哭啼啼的红裙子姑娘艾莉森不出桃乐丝意料之外的给大家讲了一个前男友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肯分手的倒霉故事。 “枪法很准。”手里举着一杯店家赠送的烈酒，布鲁斯顶着周围女人杀人的眼光，顽强地倚着金发姑娘坐着的沙发，真心开口称赞对方。 刚刚阿尔弗雷德已经将女孩儿的背景尽数查清。 桃乐丝把酒保特地调给她的甜酒喝下了半杯。“我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系统有一项长期任务叫做【武器，一个男人的浪漫】，她在冷兵器和枪\支之间选了后者，还花大价钱办了一张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每周不管多忙都要去练几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刚刚也不敢自作主张上前帮忙。 20点生存积分到手，桃乐丝松了口气。 她也算没白差点被小姐姐们摸了胸：）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吗？”看到有警员向这边走过来，桃乐丝抬头看向斜倚在自己沙发旁，站没站相的蝙蝠侠。 “怎么？”挑挑眉毛，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女孩儿明明连被同性调\情都应对自如，干嘛担心做笔录的事？ 难道是怕有女警官趁机登堂入室？然后这样那样？ 视线扫过围在周围不肯离去、依旧不死心想要桃乐丝电话的女人们，然后又在那群女人看老鼠一样的嫌弃眼神中把视线收回来。 摸摸鼻子，这种被女人当作情敌的经历，他布鲁斯·韦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你能……让警察先放我走吗？”眼看警员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桃乐丝看了看围在他们四周、帮忙拦住已经彻底被她掰弯的小姐姐们的哥谭首富御用保镖团队，然后又转头示意蝙蝠侠看吧台后面墙上的挂钟。 “我明早九点有堂课，迟到的话……教授会直接把我挂掉的。”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如果再去警局，鬼知道要折腾要几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布鲁斯总觉得沙发里的金发姑娘在说起教授会挂人的时候，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可怜兮兮的。 “嗯？布鲁斯？”大概是因为并肩作战过了，桃乐丝对于蝙蝠侠的感觉也不再只停留在记忆里的超级英雄上。“please ？”，她认认真真拜托哥谭首富帮忙——无论是从警察那里脱身还是从眼睛已经闪着绿光的小姐姐们那里脱身，她都需要对方人高马大的保镖团队帮忙才行。 布鲁斯微微愣了愣。 “sure ”，眼神闪了闪，布鲁斯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俯下身把两只手撑在了沙发扶手上，余光里他看到正有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切换回了花花公子频道，布鲁斯故意语气暧昧地朝金发姑娘眨眨眼，“你拿什么感谢我？” 旁边的保镖们都一脸“老板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居然这一点小事还要救命恩人报答”的表情。 俯下\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就伏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的领口经过刚刚的混乱又被扯开了几颗。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看过去，桃乐丝可以清晰地看见蝙蝠侠那傲人的八块腹肌。 【艹！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本来还在为自家宿主的风头顺利盖过蝙蝠侠、而且桃乐丝还被很多小姐姐喜欢而洋洋自得的系统在看见布鲁斯·韦恩那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的时候，瞬间暴怒了，【桃乐丝，他是在显摆他自己有八块腹肌而你没有！！！（╯‵□′）╯︵┴─┴咱们不能怂！！！】 桃乐丝被系统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叫得一阵耳鸣。 【这关乎一个男神的尊严！不，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发布生存任务——让那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请在十分钟之内向布鲁斯·韦恩展示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而不露！靠肉体是低级的撩！只有靠技巧才叫高级撩！一个真正的男神撩起人来，根本不用露肉！一个真正的男神，他的光环是由内而外的！！！】 “……嗯？”布鲁斯依旧伏在沙发旁。以为金发姑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布鲁斯自以为体贴地回手要保镖递了一支笔。“不如……你把电话留给我……” 他暧昧地朝着女孩儿眨眨眼，然后在对方眼前摊开了手掌，那只笔就在掌心。 桃乐丝静静看了蝙蝠侠几秒，然后在坐实自己百合取向甚至可能今晚会节操不保和套路儿时偶像中选择了后者。朝着蝙蝠侠勾勾嘴角，她欣然点头，“好啊。” 一只手拿起男人掌心里的笔，并且灵巧地躲过了男人想要抓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捉住了男人的指尖，桃乐丝极其缓慢地在蝙蝠侠摊开的掌心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布鲁斯觉得手心痒痒的。 把笔帽盖回去，桃乐丝把钢笔递给了蝙蝠侠的一个保镖，然后拿着自己的手包，毫无留恋地站起身。 “不要打给我。” 扔下这句话，桃乐丝在保镖大哥们魁梧身材的掩护下，走出了酒吧。 十秒钟之后，她如愿听到系统的提示——【叮咚，生存任务完成，生存积分+10点！(￣︶￣)↗，哈哈哈哈，布鲁斯·韦恩那个小婊砸被你撩傻了！ 】 * 从酒吧出来，顺着大街走到拐角处，终于从警察和小姐姐们的双重包围中逃出来的桃乐丝掏出手机，打算叫辆车。可还没等她把APP打开，系统催命般的声音居然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抢夺真男神的光环一次！您已顺利摆脱“男神预备役”称号。男神养成系统已顺利开启第二阶段——“男神在路上”，请宿主桃乐丝继续加油哟，脚踢高富帅、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正在不远处朝你招手(＾Ｕ＾)ノ~ＹＯ】 【接下来的任务会更精彩！桃乐丝加油！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能够绑定这么优秀的宿主TA真是机智有木有！ 桃乐丝忽然觉得心很累。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获得真男神蝙蝠侠的赞赏一次！支线剧情积分+200点！现拥有技能——“杰克苏光环”将升级为1.0加强版，并解锁第二个男神必备技能——“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可喜可贺！】TA要是有手，现在一定使劲儿呱唧呱唧。 “什么是学会一门外语？”自认这四年多来已经对系统有深刻了解的桃乐丝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汪汪！有意思！” “好玩汪！” “我也要来玩汪！” 忽然，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了细小的说话声，里面还夹杂着……“汪汪”声？ “桃乐丝你酷~爱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哇→_→”系统得意地催促。 犹豫了一秒，桃乐丝还是走进了昏暗的小巷子。只见巷子拐角处，几只流浪狗正欢快地围着一双腿摇尾巴，嘴里还在互相交谈。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一只棕色的小狗挤开了一条白色萨摩耶，把两条前腿搭在了正被他们围着的、深棕色的裤子上。 “哇哦！” “唔嗷ヾ(≧O≦)〃嗷~！” 随着那双人腿瑟缩地一躲，狗狗们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欢乐地摇着尾巴，晃着他们的小脑壳，狗狗们的声音里掩饰不了的开心—— “这只两脚兽真的超级好欺负诶！” 诶诶诶？ 桃乐丝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什么叫“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了——她居然听懂了狗狗们在说什么。 这时，被狗狗们围在中间，贴上了“好欺负”标签的男人好像终于察觉到有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求救\（▔□▔)/ “救，救救我……(＞﹏＜)” * 与此同时，纽约皇后区的某间公寓里。 就近打算回家住一晚的彼得轻手轻脚从窗户爬进自己的卧室，然后一把扯掉头套。视线扫过被他放在书桌上的某个粉皮笔记本的时候，彼得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忘了什么。 “啊！” 生无可恋地捂住脸，彼得完全懵掉了， “完了！斯塔克先生特地给的邀请函！” 他忘记打电话约学姐了…… 7.chapter 7 帝国州立大学坐落于纽约曼哈顿岛。这座历史悠久的学府最早始建于1801年，迄今已有超过两百年的历史。大学下设多个学院，并在全美拥有3所分校。以学术气氛浓郁和校园环境优美著称的帝国州立大学可谓是每一位学子心目中憧憬着的圣地。 抱着书本往来的学生以及举着相机慕名而来的游客今天也依旧络绎不绝。映衬着整体复古的建筑风格和保护完好的生态环境，以及照得让人心里暖暖的阳光，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今天也还是这么美丽、和谐。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一声堪称凄厉的哭叫打破了校园里的宁静。顺着哭声望过去，只见一颗茂盛的桦树下摆放着一张黑色铁艺长椅，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的金发姑娘侧身坐在长椅里，正伸手去摸着什么。顺着女孩儿纤细的胳膊，一点橘色的毛发露了出来。 原来长椅上还有一只橘色的大猫。 只见美丽的金发姑娘先是用手指摸了摸橘猫的下巴，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盒猫罐头。罐头打开，橘猫先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罐头里。一边吃，橘猫还一边抽空喵喵叫着，似乎是在向好心的女孩儿表示感谢。阳光下，坐在长椅里喂猫的美丽女孩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也在小声朝着橘猫说些什么。 映着背景里19世纪建筑风格的教学楼，长椅上的一幕美得像一幅画。有游客忍不住拿起相机——“咔嚓”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彼得找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但实际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我们把镜头交给桃乐丝。 “呜呜呜呜呜呜哇(＞﹏＜)”橘色的大猫霸气地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椅背，肚子上的肥肉堆了好几个褶。两只耳朵耷拉着，眼泪汪汪地朝着面前能听懂他说话的两脚兽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朕，朕这辈子重情重义……呜呜……”这只名叫“汤姆”的橘猫是学校里有名的一霸，平日里欺软怕硬，常会干些把肉爪爪踩在女学生或者女游客的脚上，不拿到食物坚决不离开的坏事。桃乐丝也被对方抢过几次。 “可是，可是……嗝！”橘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眼泪，哭得直打嗝。“可是我对我老婆那是真的好啊！我如果有两块饼干，一定会分我老婆一块！”至于当只有一块饼干的时候是如何处置的，橘猫汤姆没有提。 刚刚下课就被橘猫凄惨的哭声吸引过来，并且还顺便被系统发布了个【倾听橘猫的声音】、分值5分的生存任务的桃乐丝坐在长椅里，用一只手给汤姆顺了顺毛——系统这一次居然没有坑她，能听懂小动物说话真是个新奇的经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个技能。 只是没想到原来猫也会失恋。 “可是我老婆她……”人到中年却被老婆甩的橘猫汤姆哭得真是闻声伤心、见者流泪，“我老婆她嫌弃我了！她说，她说我肚子上肥肉太多，毛皮颜色也不够亮了哇哇哇……” 汤姆失声痛哭——这难道就是两脚兽们常说的中年危机吗？ 给可怜兮兮的橘猫揉了揉肚子，桃乐丝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汤姆的皮毛颜色漂亮手感柔软，被吐槽皮毛不好肯定是对方老婆喜新厌旧之下的鸡蛋里挑骨头——不过肚子上的肥肉确实多了点。 但是橘猫嘛，可以理解。 “她说我已经再也不是当初她嫁的那个帅小伙儿了……她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大叔……”汤姆肉乎乎的小爪子捂住眼睛，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说，她说现在比起我……她更喜欢小鲜肉哇哇哇哇哇！”说到这里，橘猫汤姆似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两只爪子抱住了桃乐丝的手，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桃乐丝手心里，“两脚兽你说说！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被一只失恋的橘猫抱住求安慰，桃乐丝也只能用空着的那只手摸摸对方的毛脑袋，“呃，是，是她不好。”猫也明白什么叫小鲜肉？ “不不不，不是我老婆的错！”狠劲儿抹了把脸，汤姆猫又扬起了自己的毛脑袋。“不，这一切都不是我老婆的错！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死皮赖脸地勾引！对，肯定是他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后肢有力胡须修长外加皮毛溜光水滑，就不要脸地勾引我老婆！！！o(▼皿▼メ;)o”藏在肉垫儿里的爪子“唰”地伸出来，桃乐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那位“小三猫”在场的话，橘猫汤姆一定会立刻扑上去，挠对方个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喵星人的感情生活丰富起来，可比人类精彩得多。 “别难过了。”摸了摸橘猫的下巴，桃乐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罐鱼罐头。学校里的常驻动物有很多，很多学生都会给小动物们带点好吃的加餐，她也不例外。 “来，哭累了吧，吃个罐头。”打开盖子，桃乐丝把鱼罐头推到汤姆面前，“吃吧。”除了给橘猫开个罐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对方了。 总不能怂恿胖橘猫去和那位不知名的“小三猫”决斗吧？ 汤姆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食物，以他多年拦路抢劫的经验判断，身边这只两脚兽给的罐头一定超好吃。 但是…… 用肉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汤姆把毛脑袋一撇，不怎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饿。(┬＿┬)” 为了赢回老婆的心，区区一个罐头算什么？！ “你真的不吃？”胖橘猫一边说着不饿，一边用两只圆滚滚的小眼睛偷看长椅上的罐头。桃乐丝忍不住逗他，“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拿给别的猫了哦。”一、二、三…… “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应该先吃饱了再考虑抢回我老婆的问题。”眼看身边的两脚兽居然开始用细长的爪子拿走罐头，汤姆一下扑了上来。毛脸埋进罐头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声音不清地解释，“你们两脚兽不是常说嘛，人生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我们喵星人也是一样喵(>^ω^<)。”罐头好好吃，这只两脚兽真不错，不如以后…… 胖胖的橘猫整个脑袋埋进罐头里，一边还喵喵叫着。而侧身坐在长椅上看橘猫吃罐头的漂亮姑娘则很耐心地小声“喵喵”叫着哄着橘猫，一人一猫看起来像是在对话。长椅后高大的桦树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女孩儿摸在橘猫背上的手指修长而纤细。 彼得看着自家学姐颇有童心地和一只橘猫对着喵喵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 桃乐丝学姐真的是人美又心善。 学姐真的好可爱啊o(*￣︶￣*)o。 清了清嗓子，彼得上前打破了这幅和谐的画面。“桃乐丝学姐，上午好，我……”彼得话音未落，就只见长椅上的桃乐丝和胖橘猫同时抬头看向了他。紧接着，原本在吃罐头的橘猫忽然瞪大眼睛，全身的毛一起炸开，然后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直勾勾地扑向了他的脸，并且还伴随着凄厉地尖叫声，“喵！！！” 手忙脚乱地接住跳过来的橘猫，怕胖橘猫摔到，彼得甚至顾不上自己被对方尖锐的爪子挠到的脸颊。“嘿，小宝贝你怎么了？”他平日一贯是吸猫体质，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长椅前、正在被橘猫汤姆蹂\\躏的蜘蛛侠，耳边是汤姆愤恨的尖叫—— “小三！你个小三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阳光下，橘猫从肉垫儿里伸出的指甲狠狠地挠过彼得的脖子。 “王八蛋！你还我老婆！o(▼皿▼メ;)o” “嘶……” 血淋淋的三道印子。 …… …… …… 8.chapter 8 早上七点一刻，纽约警局曼哈顿第三分局办公楼的会议室里。虽然BAU的众人今天凌晨才匆匆走下飞机，但现在已经全员坐在了会议室里，开始开会。 “摩根？”组长霍奇纳照例主持会议。“你有什么看法？” BAU之所以紧急来到曼哈顿，是因为一件他们已经追查了一年之久的案子，终于又有了新线索。 事情的起因是一年前。当时，BAU在协助墨西哥州警方侦破一起离奇的连环杀人案。经过对受害人情况的分析，他们发现案件凶手会专门杀害年纪在25至30岁之间、经受过良好教育、来自富裕家庭的同性恋男子。后来凶手落网，认罪证词也证实了这一点——凶手被与受害人背景相似的男子欺骗过感情，所以怀恨在心，开始杀人。 原本案件到此就算结束。凶手落网，接下来的诉讼与审讯由他人接手，BAU也该奔赴下一个案发现场、去抓捕下一个凶手。 但当时负责审理案件的法官是BAU元老吉迪恩的老朋友。拥有敏锐直觉的老法官在看过案件卷宗后心有疑虑，于是独自进行了详细调查并且亲自走访死者亲友。最后，老法官给BAU打来了电话，提及了一个当时BAU众人没有发现的问题——那就是案件的第四名受害者、也就是最后一位受害者的真实情况与前三位受害者相差甚远。 第三位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既不是出身富裕家庭、也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他的学历是伪造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赫尔曼根本不是同性恋。 得到这一情况反馈的霍奇纳为了稳妥起见，于是与摩根一同去监狱再次对当时的凶手进行了问讯，但凶手一口咬定，被杀害的詹姆斯·赫尔曼与前三位受害者没有任何不同。 紧接着，对案件所有证据进行再次检查的加西亚和JJ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 当时出面向警方和BAU众人证实赫尔曼是同性恋的所谓“赫尔曼的好朋友”在作证之后就杳无音信，而赫尔曼的亲哥哥出面证实，那位所谓的“好朋友”他听弟弟提起过，是赫尔曼在一个月前才认识的。 不过两人一见如故，所以短时间内就成了至交好友。 针对赫尔曼的学历真伪调查也同样离奇——詹姆斯·赫尔曼确实是自己伪造了学术背景。但他自己伪造的那份既不严谨、也不够真实。不过就在赫尔曼被害前一个月，也就是当时的连环杀人案的第二名受害者被发现的第二天，就有人在网络上帮赫尔曼重新制作了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学术背景资料。 至于赫尔曼在gay吧的消费记录、在同性恋论坛与凶手的聊天记录等等，经过详细调查，证实全部都是有人伪造的。 有人将詹姆斯·赫尔曼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符合连环杀手杀人目标的潜在受害者，并且准确将之引入凶手的视线，最后引导凶手将赫尔曼杀害。 而从那以后，一年来，BAU在办案过程中又再次碰到七宗与赫尔曼案手法类似的案件。 保守估计，最少已经有八名受害者，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种手法之下。 “come on ，我们都同意凶手一定拥有一个组织，这样的案件不可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摩根给自己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他已经熬了一晚了。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在曼哈顿做下两起案件呢？”JJ也同样一夜没睡。“之前我们发现的案件，几乎前一宗与后一宗案件的案发地点都相距甚远。”但是这一次，那个神秘人或者组织，居然接连选择在曼哈顿犯案。 “OK，让我们从头开始。”看到组员们都有些疲倦，霍奇纳打断了JJ的话。“吉迪恩？”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同事。 “受害者调查。”吉迪恩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又把眼镜戴回去。“被杀害的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特征？”有时候从头开始回顾案情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都是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罪人。”瑞德语速很快地接上话，“我们最早发现的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的前未婚妻死于意外车祸，但现在有理由证实，其实是赫尔曼□□，就为了吞掉那笔保险金。” “二号受害者是环境保护部门的官员，收受贿赂，对于化工企业将废料填埋在中学校址下的事实视而不见。多个孩子被确诊患了骨癌。” “三号受害者表面上是受人尊敬的化学老师，实则为贩\毒\集团炼制毒\品，牟取暴利。” “四号受害者为人口贩卖集团工作，专门负责拐卖年轻女孩儿。” 迄今为止被BAU找出的八名受害者，都是没有被法律制裁的“罪犯”。 “所以我们在对付的对象是一个或者一群义警。”吉迪恩耸了耸肩膀，“那么义警有什么共同特征。” “扭曲的正义感。” “自恋型人格。” “上帝情结。” BAU的众位侧写师们将结果一一道出。 “但是这次的案件与以往的义警犯案有一个显著的不同。”艾米丽隐约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却又没能抓住那个念头，“凶手将自己的功劳让给了别人。”因为担心凶手身在司法系统中，所以BAU并没有将这个案件与任何执法机构共享。事实上除了凶手以外，现在只有BAU知晓对方的存在。 “但义警需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起不到震慑的作用……”JJ眉头紧皱。 “嘿，guys ，你们在用一个FBI探员的思维思考，试着从一个罪犯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吉迪恩打断大家。“想想看，如果你是那个义警，你属于那个义警组织。” “这是一场展示。”瑞德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导师，“他们在展示他们的能力。” “但是向谁展示？”艾米丽认同瑞德的看法，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在向一个不需要看新闻、不需要警方通报，就知道他们做了这些事的人。”摩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能在我们之前找到连环杀手，测写出对方的身份并且准确包装受害者、甚至欺骗警方……” “他们在向潜在伙伴展示自己的能力。”瑞德的视线掠过自己的同事，“连续在曼哈顿做下的两起案件是一场展示。”这样的话…… “他们在招募新的同伴。” * “彼得居然是抢了橘猫汤姆老婆的小三猫，要不是亲耳听见橘猫这么说，我真不敢相信。”手里拎着链条包，听过音乐会的桃乐丝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中午蜘蛛侠被橘猫汤姆挠了满脸血，最后还是她陪着去校医院上了药、打了针。 【哎，贵圈真乱呐→_→】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系统说着风凉话。【不过桃乐丝，你中午的时候为什么没收下他给你的邀请函呢？我记得你很想看钢铁侠。】自家宿主从上辈子起就是钢铁侠的粉丝，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可以跟偶像共处一室，可桃乐丝居然拒绝了。 夜风吹过，桃乐丝把头发拢到耳后。“那封邀请函我不能收。” 她又不是真的迟钝到一无所查。彼得在告诉她没能要到钢铁侠签名的时候简直把心虚俩字写在了脸上。紧接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小蜘蛛侠顶着被汤姆猫挠出的大花脸掏出手机，表示要把一封今晚会有钢铁侠出席的晚宴的电子邀请函发给她。 那么如果彼得没有被汤姆挠花了脸的话，是不是就会改成邀请她一起去参加那个晚宴了？ 【我以为你不讨厌那只小蜘蛛？】自家宿主不是复联粉吗？ “不仅不讨厌，正相反，我还很喜欢他。”在公寓楼下站定，桃乐丝从包里掏出门卡。“一腔热血，满是热情，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决不后悔。相信这世界黑白分明，善恶有报。最难得待人真诚，心地善良。认为只要努力，就一切都值得。”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你还是拒绝了他？】 “呃，可能是因为……”看着电梯上亮起的按钮，桃乐丝笑笑，和系统开玩笑。“我和汤姆的老婆不太一样吧。”汤姆的老婆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美丽小母猫，目前已经住进了蜘蛛侠的家，绑定了长期饭票。 可怜的老汤姆，注定要失恋了。 走出电梯，桃乐丝在自家门口站定，“我这个人啊，比起太嫩的小鲜肉，还是更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孩儿都喜欢养一只小狼……咦？” 桃乐丝租住的这间公寓是一梯一户的设计。此刻，她发现自家门前被放了一束鲜花。 一般来讲如果有人送东西给住户，楼下的管理员大多会帮忙代收，然后等住户回来的时候再代为转交。 不过桃乐丝刚刚上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管理员大叔在楼下。 “会是谁送的呢？”以前管理员也帮忙把花放在过门前，所以桃乐丝只是疑惑了一下鲜花的来源。 “这是……”伸手去拿插在花束上的卡片，手指还没等摸到卡片的边缘，桃乐丝就忽然觉得食指一疼。 来不及细想，她立刻转身跑向电梯，打算按铃求救。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一阵眩晕袭来，不知是什么样的药居然发作得这样快，桃乐丝只来得及用胳膊肘狠狠怼向从消防通道门钻出来站在她身后的人影儿。 隐约听到有人忍痛闷哼了一声，再接下来，桃乐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嘶……她真狠。”被桃乐丝用胳膊肘狠狠砸了左前胸的男人一只手捂着胸口，向身边的同伴说，“这一下肯定青了。”要是他个子再矮点，这一下绝对能直接打在他下巴上。 “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看上她呢？”同伴见怪不怪地回答，用手夹住桃乐丝的腰。“看，她还把手链扯断了。”拼写着女孩儿名字的昂贵手链居然被准确扔在了走廊的花盆里。如果夜晚有保安巡查，难保不会发现手链，进而发现住户失踪。 “他挑的人，不会错的。” * “叮咚”，手机短信提示的声音响起，“‘小鸟’被人带走，是否介入？” ——“NO” 9.chapter 9 一栋拥有宽敞院子的独立别墅的地下酒窖里，此刻灯火通明。只见在酒窖正中央的位置、那被一排排的酒柜围起来的空地上，面对面摆着两张单人沙发。单人沙发中间摆着一张小小的茶几。茶几上，一壶红茶还在冒着热气。 纯黑色的地砖上铺着一块雪白的长毛地毯。 桃乐丝是在一片眩晕的状态下醒来的。 “呃……”视线依旧有些模糊，睁开眼睛，桃乐丝最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那盏复古吊灯。紧接着意识回笼。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起身，但四肢却不听使唤，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又倒了回去。 “不要着急起身。”这时，坐在桃乐丝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药效还没过，你会觉得有些恶心和头晕。” 此时眼前终于清晰，桃乐丝缓缓转头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波德莱尔教授？”坐在对面沙发里那个一头白发的高瘦老人居然正是她今早还见过面的社会学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挣扎着坐起身，桃乐丝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身上的裙子完整，鞋子也在，但她的链条包不知去向。头还是晕晕沉沉，四肢使不上力气。 【桃乐丝别怕，你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系统细声安慰。 “别担心”，抬起手给自己很喜欢的学生倒了杯热茶，波德莱尔对小女孩儿警惕且怀疑的眼神视而不见。“等药效过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他示意桃乐丝喝茶。 身体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座里，桃乐丝用眼神打量着自己的社会学教授。波德莱尔教授是法国人，据说终生未婚，也没有子女。在学术圈里德高望重，很受学生拥戴。平日里她与这位教授没多少交集。 可他为什么会绑架自己？ “谢谢。”这个时候激怒对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桃乐丝努力坐直身体，伸出手拿起茶杯，然后…… “sorry，教授”。手上没有力气，她很自然地把杯子里的红茶洒出了一些。 “没关系。”波德莱尔并不计较学生的这点小心机。他甚至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桃乐丝，让她擦手。 酒窖里一阵安静。 桃乐丝仔细擦干手上的茶水。酒窖应该位于地下，从醒来到现在，她从头到尾没听到过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要知道在人流密集又寸土寸金的曼哈顿，想要找到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不容易。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觉得大概火候够了，波德莱尔这才重新开口。 “是的。”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头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么晕了。 “那么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先跟我来吧。”波德莱尔掏出怀表看了看，确定这个时间其他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站起身，这位高瘦的法国老人绅士且优雅地示意对面的学生跟他走。 桃乐丝别无选择，只能跟上。但万幸地是她开始觉得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桃乐丝跟在老人身后，走出酒窖。拾级而上，一扇雕花的木质大门被打开，里面的场景让她不寒而栗。 一个男人正背对大门跪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顺着血液喷洒的源头看过去，男人右侧的袖子空空荡荡——他被人砍下了右胳膊。 视线向上，一个一只手拿着骨锯的中年男人举起那只刚刚被截下的胳膊看了看，似乎觉得哪里不够满意，随手一扔，就把胳膊扔在了地上。 图案繁复美丽的针织地毯上，一只孤零零的胳膊躺在一个酒桶旁边，似乎在嘲笑桃乐丝的胆小。 这时，站在另一侧的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见到波德莱尔带着人上来，脸上扬起一个微笑。对眼前血腥残忍的一幕视而不见，“你们谈好了？”白大褂男人甚至态度亲和地朝桃乐丝眨眨眼。 “坐下吧。”朝着同伴点点头，波德莱尔示意桃乐丝去沙发上坐好。 缓缓吸了口气，桃乐丝绕过地上的那摊血迹，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她谨慎地抚了抚裙摆，打量了一下现在房间里的情况。 跪在地上低着头生死不知的白衬衫男人、拿着骨锯行凶的中年男人、目的不明的波德莱尔教授和疑似教授同伙的白大褂，再加上她自己。 这间客厅里目前就只有他们五个人。 又或者说她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这四个人。 “先暂停一下吧。”白大褂朝拿着骨锯的中年男人轻声吩咐。立刻，对方原本已经开始去拽跪在地上的那个可怜男人左胳膊的动作停了下来，并且还后退了半步，把位置让开。 波德莱尔朝着白大褂点点头，于是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立刻上前，拨开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头发，把脸转向桃乐丝的方向。 桃乐丝这才发现，这个被人锯掉了一只胳膊的可怜男人居然意识清醒。不知为何没有挣扎呼救的男人眼里写满了痛苦和恐惧。 对方这样的眼神让桃乐丝心里发颤。 “你认识他吗？”波德莱尔看着自家学生骤然变得冷峻的神情，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自己的袖子。“桃乐丝·海斯汀，你先仔细看看他，再决定要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整个客厅里安静无声，无论是受伤的还是行凶的，都不发出一点声响。桃乐丝的视线扫过其他三个男人，最后才落在那个让她不忍心再看的男人脸上。 …… 她认出了这个男人——虽然面容扭曲不复光鲜，但她确实知道对方是谁。 霍华德·汤姆斯，22岁，出生律师世家的法学系高材生，因为强\奸一个19岁的酒吧女招待并且把性\爱视频传上网而被警方批捕。证据确凿之下，法庭只判了对方4个月的社区服务，理由是——霍华德·汤姆斯学业优秀，还有光明的未来，不该因为这样一个污点而被毁掉前程。 这个案件的审判结果在半年前震惊全美。 “那个酒吧女招待已经因为不堪忍受，在两个月前自杀了。”看着沙发里的学生骤然转变的神色，波德莱尔满意地与同伴交换了眼神。 桃乐丝身体向后靠进了沙发里。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那那个男人呢？”应该是药效已经开始减退，她不再觉得头晕无力、无法集中精神了。观察力逐渐回笼的她已经注意到，那个拿着骨锯行凶的男人眼神很不对劲。 好像对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 “那是爱德华·豪斯”。波德莱尔走到沙发边，坐在了自己亲自挑选的学生的对面。“前些天有新闻报道，有流浪汉在水渠里发现人类残肢的新闻你看到了吧？”西装笔挺的老教授从头至尾态度和蔼，好像与在学校上课时没有差别。 “事实证明，我们的豪斯先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朝着同伴点头示意了一下，白大褂立刻上前，打开了地上的那只大酒桶。 “呕……”探头看去的桃乐丝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整个人不得不伏在沙发扶手上。 “豪斯先生认为用人骨和内脏浸泡出的酒才更加香醇。”看着年轻女孩儿骤然惨白的脸色，老波德莱尔不觉得他做错了。 这样聪明又有天赋的年轻人，不该被世俗的枷锁捆绑。 半伏在沙发扶手上，桃乐丝已经明白老教授在做什么。只是…… “为什么找上我？”深呼吸着压下那股难忍的反胃感，桃乐丝挺直脊背，正视坐在对面、她一直颇为尊敬的学者，“波德莱尔教授，你为什么找上我？” 金发红裙的年轻姑娘脸色惨白，眼神却坚定无比。微微扬起的下巴透露出主人的毫不畏惧，年轻人绿色的眸子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疑惑。 就好像他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注意到的那样，眼前的年轻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这种气质。 这种他曾经只在极少数、某些特定的人身上才能看到的气质。 “因为我认为你可以理解我们。”波德莱尔认真地回答自己的学生。“海斯汀，我认为你能够理解我们现在在做的事。” * 坐在对面满头白发的老教授依旧风度翩翩，但眼神里闪过的狂热却掩饰不了。桃乐丝静静听着对方充满诱惑的演说，背景里是骨锯再次响起的恐怖声音。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组织资金充足、成员绝不会少于20人，分工明确、组织严密、各有所长。最少有一人在执法机构工作、并且职位足够高，可以查询警方和FBI的所有案件细节。成员当中应该包括熟悉警方办案方法的优秀执法者、擅长催眠的心理学家、医生或者法医、黑客，还有身手足够好的机动人员——很有可能是退伍军人。 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桃乐丝不动声色地从老教授的言语间收集信息。 而且，想要完成这样规模庞大的犯罪，还要抢在警方和FBI之前准确定位连环杀手、包装自己的受害人，这个组织里一定存在一个拥有绝对权威、思维缜密的领导者。 而这个领导者，绝对不是眼前的波德莱尔教授。老教授充其量，就是一个被理想主义和邪\教思想洗脑了的执行者。 甚至今天她被绑架，也绝对不是老教授自己的主意——将一个秘密组织摊开在还不是伙伴的陌生人面前，这个决定波德莱尔教授绝对做不了。 “波德莱尔教授。”不远处传来什么东西“噗通噗通”被扔进液体的声音，桃乐丝拒绝思考那是什么。打断面前依旧滔滔不绝试图说服她入伙的教授，她用视线扫过站在老教授身边的白大褂男人。 “‘与怪兽搏斗的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①。” “尼采”。 波德莱尔挑了挑眉毛。他知道眼前看似温和实则坚毅的学生绝没那么容易说服。 “那你怎么看那个从开学以来就像只小松鼠一样，一直围着你打转儿的小男孩儿呢？”波德莱尔态度和蔼地劝解还想不开的学生。“他叫什么来着？彼得，是吧？”他回头向身后的白大褂求证。 “海斯汀，如果你不赞同我们的做法，那你又如何看待蜘蛛侠呢？” 桃乐丝脊背挺得笔直，双腿交叠，手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毫不留情戳穿蜘蛛侠身份的老教授。 她忽然觉得橘猫汤姆今天中午的时候实在下爪太轻了一点。如果彼得此时在现场，她真的很想真诚地对对方说上一句—— 钢铁侠的签名要不来也就算了，你TM能不能捂紧自己的小马甲？！ 10.chapter 10（收藏破千的加更） 【桃乐丝，你打算怎么做？】一直安静如鸡的系统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现在发布生存任务哟——一个合格的男神不惧任何危险！从蛇精病的手里全身而退吧！(/≧▽≦)/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TA这是在给自家宿主送分有木有！ 桃乐丝轻轻敲了敲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就是系统不发布任务，她也要想办法从这里安全离开。 从波德莱尔教授透露的消息判断，对方组织严密，并且已经接连监视了她不下一年时间。彼得的身份她从没在任何场合提及过，应该不会是对方从她这里得到的。 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钢铁侠和神盾局一定会对他的身份严加保密，那么波德莱尔教授的消息来源就更值得推敲了。 而且对方是如何得知，她知晓彼得身份的呢？ 事情比她预想得更棘手，波德莱尔教授背后的组织也比她预想得更有势力。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另一个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然后美其名曰，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男人被打得身体一偏，后退两步。 抓住这个空档，桃乐丝立刻上前再次狠击对方的背后。豪斯被打得向前一扑，桃乐丝立刻朝着对方后脖颈处狠狠砸了过去。 “嗯！”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终于不再动了。 桃乐丝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截沉甸甸的实心钢管？或者是个巨大的钢钉？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缓缓平复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对她一个才从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太勉强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事。 但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用一只手敲了敲头，桃乐丝再次确认豪斯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开始在这间不算大的会客厅里翻找查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窗户和门被紧紧锁死，她甚至砸不碎玻璃。担心地上的男人会醒，她只能用在壁炉上找到的绳子和胶带先把人紧紧捆住。 “我没力气了……”客厅里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桃乐丝恶心想吐，地毯上扔着的那一堆骨头和碎肉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桃乐丝你休息一下吧。】系统心疼自家宿主。【他不会醒那么快的。】杀人分尸是件很费力的事，豪斯应该也不剩多少体力了才对。 桃乐丝在远离尸体的墙角蹲下，脊背靠在墙上。此刻冰凉的墙壁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的包。”一抹金属色闪过她的眼睛，桃乐丝发现自己的链条包居然就扔在某个矮几后面的地上。赶紧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东西都在，可手机却显示无信号。 现在是凌晨3点，也就是说距离她被绑架只过了6个小时。 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桃乐丝再次站起身，开始寻找出口。从链条包里翻出打火机和烟，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点燃了一\\颗。 【咦咦？桃乐丝你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抽烟？】系统蠢萌蠢萌地惊讶。 “你说呢？”一只手夹着香\\烟，桃乐丝揉了揉额角，“这血腥味快要把我熏吐了。” “咣当”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大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FBI！” 终于，好莱坞大片里总要最后才登场的警察们来了。 “嗯？”嘴里叼着自己的薄荷烟，桃乐丝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紧接着，她挑了挑眉毛—— 钢铁侠？ * 托尼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 当时正从某个无聊的宴会上离开的他偶然发现一群FBI和特警队聚在一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激烈讨论。一时兴起他直接落地，然后就被迷弟特警队队长邀请，参加了这个人质营救计划。 据说，某个连环杀手现在正在面前这栋别墅里行凶。 特警队的装备虽然也算精良，但与他的战衣比起来，就很不够看了， 轻松打开顶级安保系统的密码锁，托尼示意FBI探员们跟在他身后。穿过不小的花园，他们站在了别墅后门的位置。红外线显示此时一楼西侧的客厅里有两个人，一站一躺。 偏偏头，托尼示意由他来打开经过特殊加固的大门。马克42号的手举起，然后轻轻松松扯掉别墅大门。 “FBI！” “举起手来！” 特警队与FBI一同涌进别墅，然后…… * 只有不到20平米的小客厅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地上的羊毛地毯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堆分不清楚部位的人类尸块就那样堆在地上。 被FBI指认为连环杀手的爱德华·豪斯被人用绳子和胶带紧紧捆住，扔在了地上。房间里唯一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姑娘。 一头金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好似从某个宴会上刚刚退场的美丽姑娘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体向后，靠在某个靠墙摆放的矮书柜上。对方修长白皙的腿上几道红色的撞击痕迹格外刺眼。 “嗯……”把指间夹着的烟送到唇边，金发姑娘缓缓吸了一口，然后吐气。紧接着，对方转过头。 一双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和一双好像会说话的绿眼睛。 “能扶我一把吗？” 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金发姑娘自嘲地笑了笑， “我好像没力气了。” 11.chapter 11 谁能想到，一栋位于上曼哈顿区的高级独栋别墅的地下酒窖里，居然会堂而皇之地摆着用人骨和人类内脏酿造的葡萄酒呢？ “呼……”小会客厅内浓重的血腥气和扔在地上的碎肉挑战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BAU的探员们还好些，但与FBI合作的特警队队员和曼哈顿警局的探长已经有好几个忍不住出去吐了。 太残忍了。 “下面的酒桶里……哎……”摩根来到别墅的院子里，站在JJ和艾米丽身边。“他们已经搬出了10个浸泡人骨和内脏的酒桶了。”具体有多少受害人，还需要法医进一步检查。 “她怎么样？”抬高视线，摩根把注意力放在停在不远处的救护车上。独自一人制服了爱德华·豪斯的美丽红裙姑娘此时正坐在救护上，她旁边，一身西装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一只手撑在救护车的门上，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造型感十足地低着头，说了些什么。 然后脸色依旧发白的红裙姑娘被逗笑。 “嗯哼，名副其实的英雄救美。”摩根故意逗身边因为案件真相过于血腥而脸色不好的同事们，“你们说是不是？”他贱贱地眨眨眼。 “英雄在场是没错。”JJ顺着摩根的玩笑开口，“不过美人到底需不需要英雄……”她朝着救护车的方向摇摇头。 “我看如果钢铁侠赤手空拳……”，艾米丽压低声音，生怕被钢铁侠听见自己诽谤他，“未必能打得过美人。” “噗……” * 【啊啊啊啊，他朝你的护士小姐姐抛媚眼儿了！！！o(▼皿▼メ;)o】桃乐丝的安全得到保证，系统又再次把TA自己调回了蛇精病频道，【这个不要脸的小矮子！他也不好好想想是谁把那个杀人犯打趴下的！居然敢抢你的戏份！】杀人犯明明是自家宿主制伏的！钢铁侠最后跳出来抢戏是几个意思？！ 精神极度紧张之后又突然放松，桃乐丝觉得很疲倦。坐在救护车里靠着车厢壁，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但她又不敢睡。 “嗯？Sweetheart ？”站在救护车下把造型凹得帅帅哒，托尼低头看着明显已经精疲力尽的姑娘，“不如你先睡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原本救过人后就立刻飞回复联大厦的计划已经被托尼改成了先陪眼前的姑娘去一趟医院再说。 仰脸看看近在咫尺的偶像，桃乐丝犹豫了一秒，“斯塔克先生……” “托尼。”打断漂亮姑娘的话，托尼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叫我托尼。”说着他抬手拽了拽领带，整个人带着一股放荡不羁的、属于花花公子的独特气质。 【王、八、蛋！】不管自家宿主是不是钢铁侠的粉丝，系统都忍不了了，【桃乐丝，他这是红果果的抢戏份！今天要是没有他，我保证所有小姐姐和小哥哥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你身上！】自家宿主身手敏捷地揍趴下一个连环杀手，而且最后的时候造型还凹得那么帅！结果呢？全被眼前这个抢戏份的给毁了！ #抢戏之仇不共戴天！# “你吵得我头疼。”桃乐丝现在是真没精力和系统争辩，没见她刚刚甚至连向心心念念的偶像要签名的话都没说出来吗？ “托尼，”有心想说小彼得的事却被偶像打断了，桃乐丝也就把话咽了回去——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蜘蛛侠马甲的时候，“快到医院的时候你能叫醒我吗？” 救护车不会抽血检查，可到了医院就不一样了。但先是被药物迷晕、紧接着又精神紧张，还被狠狠吓了一回的她实在有点撑不住。“please ？”BAU的探员们看似关心的表情下带着一丝怀疑，桃乐丝只能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偶像求助。 “你是在邀请我吗？”明明只是希望能在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帮忙叫醒自己，但钢铁侠就是有本事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扭曲得极其暧昧。弯腰低头，托尼把女孩儿要自己上车陪着去医院的请求曲解得好像是要一起私奔似的。 “yes”，往旁边挪了挪，桃乐丝给钢铁侠让出了一个位置，“please ”。 “系统，记得在到医院前叫醒我。” 双保险。 * “最后的受害者是霍华德·汤姆斯。”曼哈顿警局分给BAU探员们使用的会议室里，远程连线的加西亚将受害者资料发给自家组员，“你们应该都知道半年前的那个案子。”霍华德·汤姆斯强\\奸证据确凿，最后却只被判了四个月的社区服务。 “案件里的那个女孩儿在两个月前自杀了。”加西亚的声音有些低沉。 “所以霍华德·汤姆斯就是这次那个义警组织下手的对象。”艾米丽想到当时在别墅的惨状，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 “别墅周边的监控全部调查过，没发现有可疑人员出入。唯一进出的车辆也属于别墅主人爱德华·豪斯，也就是我们品味低劣的酿酒工。”爱德华·豪斯是唯一出入那栋别墅的人。“在别墅里找到的所有指纹和DNA也都属于爱德华·豪斯。哦，还有一部分属于桃乐丝·海斯汀，指纹和几根头发，都在酒窖和客厅里。”加西亚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你们怎么看桃乐丝·海斯汀？” 从开会起就一言不发研究案件卷宗的吉迪恩这个时候才开口。紧接着，金发姑娘的照片被打开在众人的平板电脑里，同时还有加西亚查到的背景资料。 “帝国州立大学研究生、会说五门外语，年级第一、业余爱好钢琴和小提琴……”资料越看下去，众人越觉得不对劲儿。 “射击训练每周三次、格斗训练每周两次……不间断坚持了四年？！”摩根看着加西亚从两家专业俱乐部的会员资料里找到的记录，目瞪口呆，“她想参军吗？！”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为什么会花这么多时间在这两件事上？ “哼，你再看看她的图书馆借阅记录。”JJ摇摇头，“每周雷打不动借阅三到五本书。”听起来似乎不多，可是细算下来，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和阅读量。 “看她的财务支出。”艾米丽皱着眉头，“她每个月固定捐款一万美金到慈善基金账户……她哪来这么多钱？” “履历上写着她曾经在多个公司实习……评价都不错。”霍奇纳皱了皱眉头。 BAU的众人都有些沉默。 桃乐丝·海斯汀的这份背景资料不是有问题，而是太好了。 好过头了。 “OK，让我们总结一下。”摩根觉得自己需要吃块巧克力冷静一下。“一个今年21岁，样貌出众——她漂亮得可以去做模特了——在帝国州立大学读研究生的高材生，从四年前起，一边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不动摇、一边每周最少读三本与学业无关的书籍从不间断——里面甚至不乏科学类的外文著作——一边参加射\\击和搏斗训练。在此期间，她还自学了三门外语、一样乐器、并且同时从不缺席各种同龄人的社交活动。而且！她还可以保证自己有时间外出实习，增添履历。” “这女孩儿什么人？圣人吗？”再自律的人也不可能把生活安排成这样吧？ “她符合侧写。”吉迪恩敲了敲桌面。 “要么她是义警组织的一员”，霍奇纳同意吉迪恩的看法。“要么，她就是义警组织极力想招揽的新成员。” “她在哪？”吉迪恩看向JJ，“我要跟她谈谈。” “楼下会客室。” 12.chapter 12 坐在曼哈顿警局位于7层的会客室里，桃乐丝的手指摸了摸身上钢铁侠绅士地借给她的西装外套，整个人靠进柔软舒适的沙发里。 大概因为警局所谓的会客室一般都是用来接待报案人或者受害者家属的缘故，这个房间里的布置没有警局整体装修风格的硬朗。让人内心温暖放松的暖色调占据了大部分视线。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在救护车上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没有那么疲倦的桃乐丝静静打量了几秒坐在对面的两位探员，没有先说话。 “嗯，嗨。”作为在场既与女孩儿有过一面之缘、年龄和经历也更相近的人，瑞德清了清嗓子，“桃乐丝，感觉好点了吗？” 他昨天凌晨在小巷子里被流浪狗欺负，就是眼前的漂亮姑娘帮忙赶走那些狗狗的。 虽然他被女孩儿要求掏钱，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那群狗狗买了两百块的狗粮：） “我感觉好多了。”朝面前的小博士笑笑，桃乐丝又把视线投向明显会主导整个谈话过程的老探员。“您是吉迪恩探员，对吗？”刚刚，这位看似温和的老探员态度非常强硬地要求钢铁侠离开会客室。 “是的。”吉迪恩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抛开那份优秀到近乎不真实的履历，他以一个侧写专家的身份对对方做出自己的判断。 毫无疑问，眼前的女孩儿确实美得惊人。即使是如他这种从来不注意其他人外表的人也不能不承认，对方貌美惊人。 符合大众审美的金色卷发富有光泽、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细看之下藏着漩涡。五官比例非常好，属于整容医生会当作模板的那种比例组合。女孩儿身材有些纤瘦，不过符合现下以瘦为美的流行趋势。一条剪裁合理应当价格也不菲的红色裙子把女孩儿白皙细腻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动人。即使已经很累，眼前的女孩儿也依旧坐得端正。她既没对他们强留她在警局的决定表示不满，也没有因为他刚刚故意赶走钢铁侠的行为表现出什么异样。 要知道，美貌的女人总有她们自己的傲气。当然，她们也有傲气的资本。但眼前的女孩儿直到此时却依旧温和有礼，不带半点情绪地和他们交谈。 “海斯汀小姐，我叫您桃乐丝，可以吧？”女孩儿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对，吉迪恩继续说，“关于案发的详情，我们希望您可以向我们复述一遍。”从被解救到现在3个小时，女孩儿始终以害怕为由拒绝回忆案发细节。曼哈顿警局的气势精悍的探长在面对美貌小姑娘的时候不自觉就气弱了，于是直到现在，对方也始终没有给出案发经过的描述。 又或者说，眼前的女孩儿并没有她表现出来得那么温柔随和——她很明白该如何利用她的优势。 桃乐丝挽起过长的西装袖子，从茶几上拿起那杯咖啡，捧在了手心里。 从被带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在避免复述案发经过。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想不通。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放任她被警方解救。 他们难道就不怕她把事情说出去吗？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究竟有什么王牌抓在手里，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把她丢给警方？ 咖啡很热。透过马克杯的杯壁，桃乐丝开始觉得有些烫手了。 “桃乐丝？”对面的女孩儿不说话，瑞德与吉迪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这句话不可谓不是意味深长。 BAU对于案件背后的隐情不是半点不知情。 桃乐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们在那栋别墅的地窖里……有找到什么东西吗？”波德莱尔教授在地窖里喝过红茶，桃乐丝确信老教授在离开地窖的时候没有带走茶杯。如果FBI彻底搜查了别墅，没道理…… “我们应该找到什么吗？”吉迪恩摆着一副学者的样子，面带微笑，“kid ，你在这里很安全。”眼前的女孩儿的确有心理问题，但并不像是自恋型人格。 究竟是义警组织的行动出了岔子导致一位成员被留在了现场，还是眼前的女孩儿真的只是受害者呢？ “我记得在地窖里……他喝过红茶。”桃乐丝狡猾地用了代词。波德莱尔教授一行人在FBI和钢铁侠的包抄之下全身而退，而且对方知道彼得蜘蛛侠的身份，甚至最后，那个白大褂男人还说要送桃乐丝一份礼物。 而这份“礼物”…… 桃乐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男士西装——她见到了一直想看的钢铁侠，可不就是礼物吗？ 但刚刚两位BAU探员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试探过偶像，对方今天只是偶然遇见FBI，心血来潮才帮忙而已。 根本不是早有计划。 桃乐丝觉得好像有一张网罩在头顶，无数根蛛丝若隐若现，她却抓不住。 “红茶？”瑞德皱眉，“用什么容器？现场没有发现过茶壶或者红茶饮料。”地下酒窖里只有浸泡了人骨和内脏的酒而已。 果然。 桃乐丝放下咖啡。 当时在别墅里的波德莱尔教授的同伙儿不止那个白大褂男人一个。 会客室里随之又安静下来。 瑞德与吉迪恩交换眼神，得到了一个示意他开口的暗示。在年龄和经历上与面前的女孩儿更相近，小博士此次需要担任起让对方放下警惕的工作。 “桃乐丝，”在椅子里动了动，瑞德试图从一个不会让对方反感的问题切入。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被连环杀手绑架、亲眼目睹残忍分\\尸过程的受害者而言，桃乐丝此时的表现太镇定、太安静、太反常了。 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没有惊惧之下的颤抖哭泣、没有对于死者的同情、也没表现出对杀手的愤怒。 甚至从头至尾，眼前的漂亮女孩儿除了问钢铁侠要一个签名之外，没有开口询问过关于案件的任何问题。 这根本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如果桃乐丝不是经受过特殊训练，就是她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我听探长们说，你拒绝了医生的详细检查？”确切来说，女孩儿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一切需要抽血化验的项目，“我们在爱德华·豪斯……就是那个凶手的别墅里找到了很多支镇定剂。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但还是要医生检查一下的好。”小博士真诚地建议。 不，镇定剂不可能有那么强的药效。 桃乐丝笑了笑，“谢谢，不过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既然波德莱尔教授等人打得是招揽的主意，那就不会轻易把她毒死。 她还是不要冒险去医院验血的好。 瑞德听得出桃乐丝话里的拒绝。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独独拒绝验血。 “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人，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谁？”瑞德肯定不是眼前女孩儿的对手，吉迪恩开始出击。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问。吉迪恩探员，您似乎很确定当时在别墅里，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其他人？”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神秘蛇精病组织跟踪了她一年以上、且可以轻易获取警方内部消息。在没有摸清BAU的人究竟掌握了多少内幕之前，桃乐丝不会轻易和盘托出。 别以为她不知道，眼前的老探员分明就是在怀疑她。 性命攸关，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因为桃乐丝忽然地针锋相对，会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今天被爱德华·豪斯分\\尸\\剔\\骨的那个人叫做霍华德·汤姆斯”，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令人惨不忍睹的现场照，吉迪恩把照片摊开在女孩儿面前，“从时间上判断，你见证了他死亡的全过程，对吗？” 被开\\膛\\破\\肚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照片上的画面足够让人做噩梦。 撇开头，桃乐丝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吃红肉了。 “关于霍华德·汤姆斯的过去，你知道那宗案子，对吗？”从女孩儿的脸色上，吉迪恩得到答案。 “你怎么看汤姆斯今天被人活活分尸的下场？你觉得他活该吗？”吉迪恩步步紧逼。 手指再次摸过身上西装外套柔软的布料，桃乐丝把视线放回面前的老探员身上。“我认为，真正有资格复仇的人是那个已经自杀的女孩子。其他人，不过假借正义之名，宣泄心中的黑暗而已。”她不会觉得汤姆斯可怜，但也同样不认为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的行为是正确的。 吉迪恩挑了挑眉毛。如果眼前的女孩儿经过他们的调查后可以证实无辜，那么他简直想再收个学生了。 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从未接受过专业培训，居然可以如此敏锐。 刚刚的一问一答之间，他们彼此完成了试探。 “他们威胁你？”瑞德明白，桃乐丝肯定了他们对于义警组织在场的推测。只是女孩子为什么直到现在，也还是不不肯说出全过程？ “我手里有一份你四年前的看诊记录。”唯一与义警组织有过直接接触的证人不肯配合，吉迪恩只能出此下策，“PTSD，桃乐丝，你的心理医师认定你患上了严重的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只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就再没接受过治疗。 “谢谢您再次向我说明看心理医生是一种多么不靠谱的行为。”桃乐丝不想回忆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桃乐丝·海斯汀究竟经历了什么。 “阿瑟·波德莱尔，帝国州立大学社会学教授。”探手从小博士那里抢过了文件夹和一支笔，桃乐丝寥寥几笔，将当时那个白大褂男人的样貌在某张文件后画出来。“大概180公分高，从事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等级比波德莱尔教授高。” 将纸笔还回去，桃乐丝从沙发里站起身。“我累了。” 这是她可以向BAU提供的全部信息了。 瑞德看向吉迪恩，然后开口阻拦，“桃乐丝，我们可以为你安排24小时保卫……”他的话被女孩儿毫不留情地打断。 “NO”，桃乐丝摇摇头，“我认为没有警方的人在身边，我会更安全。” “咚咚”，会客室的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门就被打开。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门框上的男人似乎打算把凹造型这件事进行到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美丽的姑娘回家？”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男人焦糖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迷人。 吉迪恩和瑞德脸色不太好，但桃乐丝却被钢铁侠逗笑了。“当然有。”转回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链条包，桃乐丝越过两位探员，向外走去。 “桃乐……”瑞德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和吉迪恩一起走出去。 曼哈顿警局繁忙的办事大厅上方挂着一个电视机，此时，音量开得很大。几乎一半警员都在盯着电视机看。 “……从现场发回的报道，目前可以确定，其中一名死者名叫阿瑟·波德莱尔，是一位知名社会学者，同时也在某所著名大学任教……” 画面上，是曼哈顿某条繁华的街道。只见美丽的女记者身后不远处，躺着两具尸体。 画面一闪而过的瞬间，桃乐丝认出那正是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 他们居然死了？！ “嗡嗡嗡”，包里手机响起。桃乐丝的视线依旧放在电视画面上。机械地把手机解锁，上面是某个她极少联系的人发来的简讯—— “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追查下去——J.M.” 13.chapter 13 上午十点的曼哈顿阳光明媚、人来人往。高耸的摩天大楼和五颜六色的巨大广告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举着相机的游客。川流不息的街道，以及天空中飞过的鸽子。 桃乐丝站在曼哈顿警局门前，缓缓伸出手。温暖的阳光照在指尖，紧接着被抓进手心里。耳边是车流和人群发出的嘈杂声。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从亲眼目睹一个人被活\\活\\分\\尸的恐惧中缓过神儿来。 【桃乐丝，你安全了。】除了在救护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出过声，其他时间一直保持安静避免影响宿主决定的系统细声安慰，【你安全了。】 托尼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美丽姑娘。明媚的阳光照在对方身上，金色的头发似乎在发光。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然后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缓缓合上。一只手探出来虚空中抓着什么，然后修长的手指合拢、最后放回胸前。 这个还披着他西装的美丽姑娘似乎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和防备，在这一瞬间，透露出几许脆弱。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把声音放轻，“来吧，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他故意逗对方笑，“sweetheart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是呀是呀，他胸肌没有美队大，身高没有美队高，屁股没有美队翘，当然和史蒂夫·罗杰斯长得不一样了→_→】系统忍不住吐槽钢铁侠。 “你闭嘴o(▼皿▼メ;)o。”身为钢铁侠的粉丝，桃乐丝还是要维护自家偶像的。 “桃乐丝”，副驾驶座里的姑娘脸色虽然依旧发白，但气色比起在警局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托尼让贾维斯接管了驾驶系统，他只是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副驾驶座上的姑娘应声看过来，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格外动人。 看着对方毫无芥蒂和警惕的眸子，托尼难得卡壳了一秒。原本想要直接问出口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来。 凌晨时分第一次见到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那一幕不能不说，让人震撼。 随着特质大门被他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几乎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鼻孔。房间的一角，浓稠的鲜血与已经根本分不清部位的碎肉块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人骨和内脏被单独放在一侧，上面还残留着血丝。在来之前已经浏览过FBI内部资料的他清楚地知道，住在这里的凶手会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剔骨。 有特警队员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开始呕吐。 视线从那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上移开，然后扫过仰面躺在地上，被胶带和绳子紧紧捆住、目前人事不省的连环杀手，再紧接着，他们才把视线放回打开大门时，最先看到的那个人影上。 金色的头发与整个房间的黑暗血腥格格不入。连衣裙布料明亮的鲜红色与人类血液的暗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女孩儿身体靠在一个矮书柜上，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黑色绑带高跟鞋映衬下，女孩儿纤细的脚踝似乎有些颤抖。 缓缓抬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女孩儿慢慢把烟送到唇边。隔了两秒之后，才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虽然眼眶有些发红，但靠在书柜上的姑娘脊背却挺得笔直。声音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颤音，女孩儿忽然扬起一个微笑。 那不是一个受害者在被解救后的狂喜，而是一个幸存者独自战胜灾难的喜悦。 托尼相信，那个瞬间，没人能把眼神从女孩儿身上移开。 他也不例外。 只是，不只如此。 在将女孩儿解救之后（贾维斯：先生，你只是拆了个大门而已！），他出于好奇，让贾维斯查了对方的资料。 细看之下，托尼觉得内心复杂。 四年多前，仅仅16岁多一点的桃乐丝·海斯汀在旅行途中，和她的一个姐姐外加一个弟弟被人绑架。绑匪要求海斯汀夫妻每个孩子支付200万美金的赎金。 但彼时生意还没有做得像现在这么好的海斯汀夫妻抽掉所有流动资金，也只在指定时间里凑出了将将400万。 3个孩子，他们只能支付2个孩子的赎金。在绑匪不肯延长时间的情况下，海斯汀夫妻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们选择放弃一个孩子，营救剩下两个。 而桃乐丝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绑匪拿了钱立刻释放了其他两个孩子。紧接着，唯一被剩下的桃乐丝被绑匪们带进一座森林，然后扔下。 在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原始森林里寻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如果不是当时办案的探长坚持延长搜救时间，或许案件会有另一个悲壮的结局。 没人知道一个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16岁孩子是如何在荒山野岭里生存了整整30天，既没被动物吃掉，也没有饿死渴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在得知自己被亲人抛弃后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所有人都说，桃乐丝最后能够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只是托尼知道，女孩儿最后获救与奇迹这个轻飘飘的词语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被本应该最信任的亲人抛弃，独自被绑匪丢在原始森林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寻找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还有人等着她回家。 托尼无法想像桃乐丝当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他当日在阿\\富\\汗被绑架，他还遇见了伊森，他知道哈比和小辣椒一定会盼着他回去，他知道罗迪一定不会停止找他。 可桃乐丝呢？ 紧接着，死里逃生的女孩儿被诊断换上了PTSD和严重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并没选择心理医生，而是用另一种几乎自律到不真实的方式开始了她自己新的人生。 “如果我活下来，那么一定是因为什么。” 托尼想起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桃乐丝也是如此。 “桃乐丝。”努力把语气放轻，托尼不想让身边的姑娘以为他在窥探她的隐私。“你拒绝了警方安排的身体检查……不如我帮你？”两只手摊开，托尼拿出自己最一本正经的样子，“检查结果完全保密，之后会由贾维斯删除，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好看的眼睛认真地看向身边的姑娘。“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事，但你被绑架的时候毕竟接触了违\\禁\\药\\物，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女孩儿机警地几次拒绝警方进行身体检查的要求，他哪里猜不到是因为什么。 “你是变种人，对吗？” 钢铁侠语调很轻，语气温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似乎担心这会让她紧张，对方还用手指敲了敲他自己的胸口，“告诉你个秘密。”压低声音，男人用一种幼儿园里的小不点和同伴分享自己新发现的秘密基地时的那种既骄傲、又神气的语气说，“我是钢铁侠。” 对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看着自己的偶像，桃乐丝张了张嘴，有些语塞。钢铁侠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察觉到什么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变种人。”系统的存在过于异常，桃乐丝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的力量来源会不会在基因检测中被其他人察觉。所以她一直尽力避免被人采集血样。 “那就更需要我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托尼这才让贾维斯调转车头。 “桃乐丝”，钢铁侠好看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些什么桃乐丝看不懂的东西，“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fine .” 14.chapter 14 室外温暖的阳光透过一侧的玻璃墙射\\进来时，已经失去了温度。纯白的大理石地砖和同色系的墙壁，头顶的灯光明亮却又不会刺眼。桃乐丝坐在一把椅子里，看着钢铁侠摆弄那些她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科学仪器。 “海斯汀小姐，请喝一些热可可。这会让您舒服点。”检测到先生的检查对象心跳加快、有情绪紧张的迹象，贴心又万能的贾维斯立刻让dummy接了一杯热可可送去。 “谢谢你，贾维斯。”从戴着“dummy”字样纸帽子的机器人“手”里接过热可可的杯子，桃乐丝朝听见声响看过来的钢铁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向无处不在的智能管家道谢。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微微带着点英式腔调的贾维斯谦虚地回答。 等到桃乐丝将一整杯热可可喝完，dummy来收杯子的时候，斯塔克的检测也已经全部完成。 “基因突变的方式与我能够找到的变种人资料对比，有细微差别。”担心不是遗传基因学专业的女孩儿听不懂，托尼破天荒地没有满嘴科学术语。“你看这里、和这里。”将不同之处放大、再重叠对比，他指给桃乐丝看。“不过关于变种人的研究资料本就不多，所以我不排除你是因为能力原因检查结果才与我现有的资料有出入。”静静等了几秒钟，确定眼前的女孩儿对这一结果没有排斥，托尼才接着说下去。 “至于你体内的药物现在已经完全代谢干净，在你身体里我没有发现有害物质。”无论那群由杀人狂魔组成的义警组织给眼前的女孩儿注射了什么药物，都没对桃乐丝的健康造成伤害。 “谢谢你，托尼。”这件事她担心了四年多，现在总算有了一个确切答案。桃乐丝觉得松了口气——她四年来保持谨慎的行为是正确的。 “哦，先别着急谢我。”弹弹手指把计算机投影模型删掉，托尼一只手搭在桃乐丝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弯下腰，整个人俯下来，拉近与女孩儿的距离。“看看这是什么？”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他拿着那页薄薄的A4纸，等待着女孩儿的反应。 “……这是……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申请表？！”如果说身体检查结果让桃乐丝觉得松了口气的话，那么眼前这张申请表格就绝对让她开始紧张了。“……给，给我的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斯塔克工业作为前全美首屈一指军火商、现代表地球最高科技拥有者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私人企业，其应聘难度之高，曾经让桃乐丝过怀疑人生(＞﹏＜) 作为一个铁杆儿钢铁侠粉，桃乐丝在开始寻找各种实习的初期就曾经不断尝试、希望可以在斯塔克工业里找个实习的活，哪怕是只能混进去参加个面试都行。 但现实教会她做人：） 非工科专业、又不是博士在读，桃乐丝连去前台领一张实习生申请表格的机会都没有。 #笑着活下去# 但现在，那张她曾经万分想要的实习生申请表格居然就“噗”地，出现在她眼前了？ 俯下\\身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女孩子瞬间瞪得好像只兔子一样的眼睛，托尼颇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桃乐丝的履历其实非常漂亮，只是公司的兼职实习生一般都只招专业性很强的研究员，所以非工科专业的女孩儿才一直被拒之门外。 “只是给你个机会。”拿着申请表的手故意上下动了动，托尼好笑地看着漂亮姑娘瞪着一双圆眼睛，视线都不从申请表上移开的样子。“能不能被录用，还要看你的面试结果。”松开手，小兔子立刻像抓胡萝卜似的，把申请表捧在了手里。 “我会努力的。”这根本就是意外之喜，桃乐丝开心极了。“我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拿到了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申请表。 无论面试是否能成功，她也算是在斯塔克工业求职过的人了！ 金发姑娘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即使被他告知不会帮忙走后门搞定面试也一样。托尼摇摇头，把本来还想调侃的话咽了回去。 “我看过你的简历”，对于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来讲，桃乐丝的简历绝对好到令人惊讶。“令人印象深刻。”托尼自认就是他自己，偶尔也会放松一下。可桃乐丝却几乎全年无休，所有时间都排得满满的。 “我只是希望……”小心把申请表放下，桃乐丝朝偶像笑了笑，“能活得更有意义。”除了为了活命而不得不完成系统的任务之外，她挑选的那些项目也有她自己的兴趣在里面。曾经那些她想做、却因为拖延症晚期而没有做的事，曾经那些她想得到、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达成的愿望。在生命真的开始被倒计时之后，她不想这额外得来的时间也被浪费。 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因为没能完成生存任务存够积分而在某个周一的凌晨死去，那她希望最后的时刻，不会留下遗憾。 “你已经做到了。”漂亮姑娘明亮的绿色眸子似乎会说话。托尼笑了笑，轻声回答。 实验室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呃，还有一件事。”说起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桃乐丝这才想起差点被她遗忘了的小蜘蛛。“在别墅的时候，波德莱尔教授提起过一位复联成员的名字。”虽然教授和白大褂男人都死了，但这件事总要让钢铁侠知道的。“我是说……真名。” 她看向脸色变得严肃的偶像。 “是谁？”托尼看向桃乐丝。复联成员里除了班纳博士和内衣宝宝是匿名之外，其他人的身份都是公开的。现在桃乐丝会特地提起，肯定是匿名的两个人之中的谁被人察觉到了身份。 “蜘蛛侠。”公平地说，桃乐丝觉得以小蜘蛛侠那种跳脱的性子，马甲能捂到现在还不掉，完全就是钢铁侠和神盾局一直在善后的功劳。 “……你认为蜘蛛侠的真名是？”看着椅子里面色如常的姑娘，托尼忽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彼得·帕克。” “……你早就知道了？”已经知道眼前的姑娘和内衣宝宝是校友的托尼挑挑眉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答案。 “他真的很不擅长说谎。”桃乐丝准确描述蜘蛛侠的性格。 “我要炒了他o(▼皿▼メ;)o。”——亲自把人招进来的大佬迁怒了。 * “你怎么这么安静？”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今早已经接到斯塔克工业电话通知她明天面试的桃乐丝一整天都开心极了。可系统却反常地沉默。 【这是我对于你这个宿主的无声抗议！】系统觉得自己简直委屈死了。TA这些年来插科打诨，桃乐丝从来没凶过TA一句。就是那次在酒吧里诽谤蝙蝠侠，桃乐丝都没舍得（划重点）说过TA什么。可是昨天呢？TA就调侃了一下钢铁侠身材不好，居然就被宿主骂了。 可委屈死TA了。 “我明天可以去斯塔克工业面试了，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抱着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桃乐丝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系统抽什么风。 【高兴。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拥有事业心，不会赚钱只能吃软饭的小白脸就算长得再好看也只能被人鄙视。恭喜宿主进入全球知名企业开启自己的事业线。】嘴里说着高兴，系统的语调却平稳得好像在念悼词。 桃乐丝抽了抽嘴角。“我说你能不能别……” 【生存任务发布！生存任务发布！分值50点！】忽然间，系统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身为一个真正的男神，只有自己一个光杆司令怎么能行？！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走路带风！身后跟着一排颜在线的小弟！男神指东，他们不会向西，男神让他们打狗，他们不会抓鸡！】 桃乐丝被系统的声音叫得一愣，站在了原地。这个时候，有人走过来。 【小弟不难找！但在这个男神遍地的时代，想要找到一个身高超过180、肩宽窄腰大长腿、颜值分分钟秒杀普通男人的野、生、小、弟！简直比和钢铁侠比智商，比和浩克比谁拳头大还要难！】 “下午好。”走过来的男人开口是标准的牛津腔，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请问，我可以不可以……” 男人的后半句话桃乐丝没听清，因为她已经完全被系统吓到了。 【请桃乐丝收下来自阿斯加德的无主野生小弟——洛基·奥丁森一名！从此以后带他装×带他飞！(/≧▽≦)/】 …… ━━∑(￣□￣*|||━━ 15.chapter 15 单调而坚硬的线条，毫无美感可言的色彩搭配，整座城市嘈杂又拥挤。洛基换上一身中庭人的衣服，漫步在这个自家老哥流连忘返、甚至不惜顶撞奥丁也要反复降临的国度。 还真的是一个很符合索尔审美的地方呢：） 内心不无恶意地诽谤着，嘴角随即扬起弧度。洛基对于迎面走过、对着他叽叽喳喳的中庭女人毫无兴趣。 “SO……”扬头，已经搜集到足够信息的诡计之神看向不远处那座醒目、又整体造型毫无审美可言的高大建筑，“复仇者联盟……吗？”自家那个笨蛋老哥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找另一群笨蛋陪在身边呢：） 黑色西裤越发显露出双腿的修长，白衬衫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墨绿色风衣在这个季节虽然显得有些不搭，但身高腿长的男人穿起来却格外有气势。这个目测身高绝对超过180公分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神深邃。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些许神秘的气质。即使只是站在街头什么也没做，也很难让人移开眼睛。 “sir，”面对这样一个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身材好到爆的帅哥，热情的姑娘们蠢蠢欲动。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头发姑娘朝同伴点点头，然后大方上前，打算问这个有些禁欲气质的男人要个电话。“would you mind …” “go away ”，面带微笑，洛基丝毫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中庭人身上的想法。 “excuse me ？”红头发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洛基没有再浪费一次口舌的打算。 “真不敢相信！”被男人的没礼貌气到的姑娘在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之后气呼呼地离开，和她一起的同伴们也不敢相信她们居然遇到了一个这么粗鲁的男人。 只是她们的想法洛基根本毫不在意。等到绿灯亮起，诡计之神迈开脚步，朝着与复仇者联盟大厦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不打算直接在索尔面前露面。 励志要当个熊弟弟、誓与索尔势不两立的洛基这次悄悄潜伏在地球，打算出其不意，狠狠给自家老哥找点麻烦。 至于麻烦的切入点嘛…… 阿斯加德小王子阴险地笑了笑。 他今早已经去那栋复仇者联盟大厦里转了转。据说斯塔克工业要新招一批实习生，而其中一位，是那位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特别交代，一定要招进来的。 诡计之神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站在对面即使满身狼狈也依旧掩盖不了通身气势的男人俯视着自己，脸上的微笑局促里又带着点歉意。自称名叫“亚当”的男人脸颊上擦着一丝血迹，墨绿色的薄风衣上也有几处划痕。 桃乐丝抬头看着这个当街把她拦住，自称被抢劫犯抢走了护照和钱包、请求帮助的阿斯加德小王子，一时间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犹豫！】看到自家宿主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要犹豫，系统可着急了。【桃乐丝，这种当街捕捉野生小弟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遇见了，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耳边回响着系统急不可耐地咆哮，桃乐丝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您先别急，我们先报警吧。”阿斯加德的诡计之神就是再菜也不可能被区区几个抢劫犯抢劫，她眼前的这一幕明显就是在演戏。 可洛基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演这一出呢？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的洛基顶着被魔法幻化出来的狼狈样子，低头，俯视着面前的中庭女人。 虽然对方和索尔一样的金发让他有点厌烦，但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眸子和与他身上风衣同色的墨绿色裙子却让眼前的小家伙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不知怎地，洛基忽然觉得心情不错。 “那就太感谢您了。”低沉性感的声音搭配上男人标准的牛津腔，整个人透露出些许禁欲又邪恶的气质。桃乐丝望着诡计之神深邃的眼睛，把疑问藏在笑容之后。 这个世界没有发生过洛基带领外星军队攻击曼哈顿的惨剧。复仇者联盟的建立也是因为其他事件。而洛基这个名字现在对于地球的全部意义，仅仅是重编后的北欧神话里的人物——对方不是索尔的叔叔，而是弟弟。 除此之外，桃乐丝没在任何新闻里再看到过对方的名字。 那么现在，这位诡计之神乔装改扮现身地球，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桃乐丝，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究竟明不明白眼前还野生的洛基有多珍贵？！】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TA有义务为宿主科普常识。 【所谓男神的跟班，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胜任。这是一个神圣的职务，一个需要考验颜值与智商的职务、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职务，一个时刻需要考验灵魂的职务！】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跟班——】系统示意桃乐丝仔细打量一下诡计之神，【必须要有惊人的美貌！跟班的颜值高低会间接影响你的男神等级评分！你看看洛基！】先让TA咽个口水，【窄腰、肩宽、身材好！那一双大长腿，简直是从肚脐眼儿开始就分叉了呀！】 桃乐丝帮“亚当”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主动提出两个人去旁边的咖啡店坐一坐，等出警的警员过来。 【而且仅仅有美貌也是不够的！】系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一个合格的跟班还必须有一技之长！看看洛基，身为阿斯加德的傲娇小王子，会魔法、会搞事、会捅肾、会撒娇、会装死，简直是多面手有木有！】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系统越说越兴奋，【他是野、生、的！】这是最难得的一点，【桃乐丝，先下手为强！这种高质量的野生小弟，见到了我们就不能放过！】 在咖啡店里落座。面上不显，桃乐丝给自己和洛基都点好东西。一边装作关切地询问对方事情经过，桃乐丝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系统的不靠谱。 “你就不怕洛基背后捅我一刀？”要是真有那一天，她哪里会是一位神域人的对手？ 【这是不可能的！】系统如果有实体，这个时候一定会得意地摇头摆尾，【洛基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杰克苏光环1.0#外挂吗？我亲爱的桃乐丝，没有姑娘会忍心伤害你<(￣ˇ￣)/】 “可洛基是男人。”诡计之神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杰克苏光环有什么用？要是真的对上洛基，估计玛丽苏光环也不管用！ 【不，洛基他不是男人！】 系统斩钉截铁地纠正自家宿主，【他是基‘妹’！相信我吧，身为一个合格的萌妹子，基妹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眨眨眼，桃乐丝看着对面价值50分生存积分的“萌妹子”外加小弟预备役，最后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为了活下去。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来了：） 16.chapter 16（捉虫） 时间在紧张而充实的忙碌中，“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进入11月的曼哈顿已经迈进了全年气温最低的时节。即使街上偶尔还会有穿着短裙的姑娘，但大多也是行色匆匆地裹紧外套，赶紧跑进车里或者开着暖暖空调的房间里。虽然阳光明媚，但今天的室外气温只有零上3度。 晚上七点半，终于结束工作的桃乐丝和同事们一起走出复仇者联盟大厦，也就是斯塔克工业的总部。然后告别，各自离去。 “明天见”，朝顶头上司挥挥手，目送对方走下地铁口，桃乐丝转身，向另一方向离开。 她最近的运气还挺不错的。 在斯塔克工业的面试出奇地顺利，而后她被分配到的部门的负责人居然是那一次遇见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在酒吧里试图制伏持\\枪\\劫\\匪、却被对方用枪\\托砸晕了的小姐姐。甚至，她现在实习的这个部门，在事发当日，有一半成员都在那个酒吧里玩。 可想而知，顶着救命恩人这一英雄般的光环，桃乐丝的实习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如鱼得水。 各位名校毕业的小哥哥和小姐姐们指点起她来，一点都不吝啬，而且根本就没有之前在其他公司里遇见的各种破事。 真不愧是在钢铁侠的公司里上班的高材生呢，都是人美又心善。 哼着歌，桃乐丝朝不远处的公车站走去。她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出门，因为待会儿，她还约了洛基一起吃晚饭。 是的，你没看错，桃乐丝约了洛基一起吃晚饭。 化名为亚当·麦克唐纳的阿斯加德小王子自称家人在前不久的意外中全部过世。伤心欲绝之下，他决定变卖家产、离开伦敦那个伤心地，来到纽约，重新开始。 而作为一个虽然萍水相逢、但却热（心）心（怀）助（鬼）人（胎）的纽约本地原住民，桃乐丝和洛基在彼此心里都打着小算盘的情况下，居然真的开始慢慢熟悉起来了。 真好奇如果雷神索尔知道他弟弟自称孤儿，不知会有什么想法。 大概会想把这个熊弟弟锤死吧？ 桃乐丝想。 * 晚上八点半，纽约皇后区某间有名的意大利餐厅。 手里举着一杯香槟，洛基坐在窗边的位置里，看着自己姗姗来迟的晚餐对象将大衣脱下交给侍者。绅士地起身帮对方拉开椅子，洛基示意金发红裙的女孩儿坐下。 “sorry ”，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女伴满脸歉意，“临下班的时候突然又有工作，这样，这顿我请。”说着，金发女孩儿毫不犹豫地示意侍者把菜单递给洛基。“别推辞。” 挑了挑眉毛，洛基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中庭小不点，摇摇头，也就真的没推辞。 餐桌旁一时间安静下来。 视线搜过菜单，洛基用流利的意大利语点了餐，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坐在对面的女孩子也是如此。 “工作还顺利吗？”放下酒杯，洛基一只胳膊搭在餐桌上，看向他已经接近了快两个月的中庭小丫头。才刚刚21岁的中庭女孩儿有一头比索尔头发颜色要浅一些的金发。绿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总是藏着点他也看不懂的东西。桃乐丝·海斯汀——这个被钢铁侠亲自点名招进斯塔克工业的帝国州立大学实习生，除了美丽的外貌外，还有着旺盛到……诡异的求知欲：） 洛基最初接触桃乐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是被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亲自点名，招进斯塔克工业的人。 此次来到地球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家老哥找事添堵，而复仇者联盟身为索尔的朋友，自然也就被洛基划分为了需要被找事添堵的对象。 所以，一贯喜欢暗搓搓搞事情的阿斯加德小王子就把视线放在了桃乐丝身上——虽然看起来不重要，但用好了，没准儿小姑娘关键时刻能帮他个大忙。 打着这么个鬼主意，于是，洛基化名从伦敦来的亚当·麦克唐纳，开始接近目标。 只是将近快两个月的相处下来，洛基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他对眼前这个年龄还没他零头大的小不点，居然产生了那么一点……敬佩之情。 一天24个小时，除了睡觉的7个小时之外，眼前的女孩子简直忙得像一只陀螺——洛基曾经因为怀疑对方是在有魅力的男人（指他自己）面前才故意装勤奋，所以偷偷隐了身跟在桃乐丝身边整整两天。只是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中庭人桃乐丝·海斯汀，爱好确实不太正常。 你见过每天雷打不动就算忙得昏天黑地也要抱着一本外文书必须读满两个小时的中庭人吗？你见过独自一人在家也妆容整齐脊背挺得笔直丝毫不懈怠的女人吗？你见过和新认识的异性聊天会从对方起头的莎士比亚讲到种花家文学、再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中文究竟有多难学、外加今天学会了多少个汉字的中庭女人吗？ 洛基表示，反正他只遇见过这一个。 为了维护亚当·麦克唐纳——这个剑桥毕业生的角色身份设定，外加维护他自己那点不想输给一个中庭小不点的微妙的自尊心，洛基表示，快两个月了，他根本就没有时间部署针对索尔和复仇者联盟的行动。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贡献在学中文上了！（╯‵□′）╯︵┴─┴ 这小不点喜欢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喜欢学中文！ 身为阿斯加德的王子，今年已经一千多岁的洛基实在不想承认，他连中庭上的一门语言都学不会，更不想承认他的学习能力会输给桃乐丝这么一个才21岁的小女孩儿。 于是，诡计之神近来的日子过得……很是一言难尽。 “工作很顺利。”提起实习，桃乐丝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同事也很照顾我。”寒暄到此结束，桃乐丝今天可不是单纯约洛基出来吃饭的。 “你呢？怎么样？哦对，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一道题。”自然而然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桃乐丝把早就保存好的截图找出来。装作丝毫没有看见诡计之神开始变得僵硬的用餐动作，满脸学霸式的微笑，桃乐丝把手机递过去。 “亚当，你看这个是不是很难？”将近两个月的相处，桃乐丝早已经摸清了洛基的性格。 眼前这位阿斯加德小王子根本就是个傲娇成精的性子。她每次只要说起什么东西很难学，对方就会一脸不在乎地表示很简单，学不会的人是自己愚蠢。之后，她只需要把题目摆到洛基面前，对方就会在自尊心的驱使下，不自觉地给她当老师。 靠着这个，桃乐丝近来可是在洛基那里得到了不少生存积分。 眼看对面的小不点又推过来一道题。自认近来自己的中文水平已经大有长进、最起码比桃乐丝要好的洛基放下刀叉。 “什么题？”中文只是入门阶段的诡计之神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请解释下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称得上字正腔圆，阿斯加德小王子带着点小骄傲地念出手机屏幕上的字。 “①‘校长说，校服上除了校徽别别别的，我让你别别别的别别别的你非得……别别’，呃……‘的’……’(⊙﹏⊙)”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开始颤抖。 洛基忽然觉得，他现在宁愿去跟索尔单挑，也再也不想给眼前的小不点当什么老师了。 “嗯？”坐在对面的女孩儿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他不能在一个小不点面前认输。 咽下一口血，洛基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呃，这道题我想一想，明天告诉你答案。” * 餐厅窗外，恰巧路过的彼得倒挂在路灯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学姐居然用一道可怕的中文题目，考验约会对象。 ヾ(。￣□￣)゜゜゜ “好可怜啊……”彼得忽然同情那个男人。 学姐真是太爱学习了。 * 淡定地把最后一口甜品放进嘴里，桃乐丝擦了擦嘴角。 所以说熊孩子神马的，就是作业太少：） 17.chapter 17（捉虫） 复仇者联盟大厦最顶层的大厅。 “欢迎回来，罗杰斯队长、罗曼诺夫女士，还有巴顿先生。”贾维斯用亲切的声音欢迎着外出归来的三位复仇者，“先生等人都在里面。”三位复仇者此次出门是去中东打击一处九头蛇的秘密据点。 “嘿，欢迎回来。”没有跟随老友一起出任务的巴恩斯这个时候正坐在沙发里，他旁边是钢铁侠和雷神索尔。班纳博士也在。 “罗杰斯、巴顿，嗨罗曼诺夫”。已经快一年没来地球的索尔朝着走进来的三位同伴举了举杯。 “索尔，怎么来地球了？”虽然长途跋涉但并不显疲倦，鹰眼克林特看着毫无预兆就跑来地球的雷神，调侃道，“难不成是来看你女朋友的？”说着，他还和老搭档娜塔莎交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NO，我还没去见过简。”虽然掰掰手指头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女朋友一面了，但心怀宇宙的索尔很显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性子。“我这次来中庭是因为……”想起自家糟心的熊弟弟，索尔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洛基从阿斯加德离开，海姆达尔只看到他来了中庭。”得到消息，担心这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熊弟弟会在中庭惹事，他只能立刻跟来了。 可找了好几天，他还是没能找到洛基的踪影，于是他赶紧来复联大厦找斯塔克帮忙。 “洛基？”糙汉子美队和鹰眼直接落座，而爱干净的娜塔莎则在跟索尔打了个招呼后去洗澡换衣服。“呃……你弟弟？”索尔几年前对地球的造访彻底改写了整个北欧神话体系，各大学里的相关学科的老教授们也全部重新补习了新知识。 “是的，我弟弟。”摇摇头，索尔把手里的酒一口喝下。 “兄弟吵架了？”索尔提起弟弟一脸头疼的表情。正直的史蒂夫以为对方是兄弟吵架，然后年幼的弟弟离家出走，年长的哥哥不放心、赶紧来找的温情戏码。 “呃……没有。”他近来一直忙着在各个国度间找寻无限宝石，洛基则是留在阿斯加德辅佐奥丁，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了。 “别担心。”看得出索尔有难言之隐，巴顿很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弟弟小时候也常跟我吵架，大了就好了。贾维斯会帮你找到他的，对吧，斯塔克？”克林特把视线投向一旁并没参与他们对话，而是自斟自饮的钢铁侠。 “yeah ，贾维斯会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面部识别。”举举酒杯表示小事一桩，托尼可不觉得在地球找一个阿斯加德人是多难的事。“放心，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弟弟很快就找到的。” “说起来……”巴恩斯把头转向钢铁侠。“斯塔克，我今天听哈比说起你前阵子特别要求招了个实习生进你的公司？”如果说在“偷懒”这件事上10分满分，他能得6分的话，那么托尼·斯塔克绝对可以拿满分。公司的事情全部扔给波茨小姐一点也不管，要不是波茨和哈比在，没准儿斯塔克这个时候就得出去街头卖艺赚钱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吗？”据哈比说，他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斯塔克是闲的没事干，打算给自家企业搞点破坏呢：） #论托尼·斯塔克在朋友们心目中究竟是何形象# “嗯哼”，挑挑眉毛，托尼靠进沙发里。“我在考虑招个人，专门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神盾局一有事，尼克·弗瑞就让菲尔·寇森往复联大厦跑。然后呢？他就得浪费时间和对方沟通。 身为一个被罗曼诺夫亲自盖了章、教科书式般自恋的人，托尼深刻地认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等她在斯塔克工业两个月的实习期一过，我就打算把人带过来。”不过从目前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对方非常让托尼满意。 “她？”巴恩斯自以为抓住了重点，“很漂亮吗？”笑话，他们复仇者联盟要是想招人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的工作，应聘的人能从林肯纪念堂排到他们楼下，而且绝对全部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哪里用得着找一个据说才20出头、还在上学的实习生？ 对方有相关经验吗？知道神盾局是什么组织吗？能在斯塔克甩手不管的时候负责得了这么一个大型机构的运作吗？ “当然。”托尼晃了晃酒杯。 “哦，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摇摇头。 “嘿嘿嘿，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打断其他复仇者，托尼畅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在菲尔·寇森找上门的时候，理直气壮地让对方去和自己手下谈事的美好未来。 “我非常看好她的潜力。” 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托尼整整领带，“来吧，巴恩斯。我们赌点什么。” * “原来的公寓租金到期了，所以我就换了这一间。”朝身边的诡计之神指了指不远处的新公寓所在，桃乐丝一点没有犹豫地撒着小谎。 波德莱尔教授死了，BAU追查义警组织的线索也就彻底断了。而为了安全起见，桃乐丝用最快的速度换了新公寓，而且还改变了坚持四年的各种生活习惯。 常去的射\\击俱乐部和搏斗教练统统换掉，原本预定好计划要去参加的一些兴趣班也全部退了订金。换了学校社团，重新认识了一批新朋友和新同学。甚至在征得胖橘猫汤姆的同意后，桃乐丝把人到中年惨被老婆抛弃的胖橘接回了家。 既然波德莱尔教授透露她被义警组织监视了很久，那么她就干脆在自己家里养一只可以自由行动的“反监视器”。 橘猫汤姆晚上睡觉白天起床，又很不爱出门运动，刚刚好可以帮忙在白天的时候看家。 “这里的安保……倒是更好一点。”扮演着一位贴心送女伴回家的绅士，洛基看着小不点指着的那栋公寓楼，意味深长地说。 桃乐丝倒是不明白诡计之神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但她必须装作没察觉。“还好吧。”这栋新公寓是斯塔克工业里的小姐姐介绍的。不过自从搬来之后，胖橘汤姆确实没再说过有可疑的两脚兽出现在公寓周围。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不过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也不用回答我。”嘴里说着不用勉强，把桃乐丝的底细全部查清楚的洛基却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恶意。“你为什么……要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呢？你父母呢？” 他早已经查清对方的底细，包括四年前发生的那起绑架案。 桃乐丝·海斯汀是被父母选择死亡的孩子。 一阵夜风吹过，桃乐丝裹紧了大衣。她不相信洛基会不知道她的过去。那么现在对方忽然问起这个问题，用意就很值得推敲了，不是吗？ “我……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扬头直视身边男人的眼睛，桃乐丝笑了笑。“我父母一共有三个孩子，我是中间的那个。”她朝洛基耸了耸肩膀。 “middle child syndrome（中间儿综合症）”。这些天已经被桃乐丝诡异的爱好逼得不得不恶补了许多中庭知识的诡计之神准确地找到对应名词。 “没错。”大方地点头，桃乐丝怀疑是不是因为她最近总用中文考验洛基，对方实在受不了，所以打算挖点她悲惨的过去找平衡感？ 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桃乐丝忍不住腹诽。 “发生过什么吗？”装作关心，洛基语气里的恶意几乎毫不掩饰。“很难想象你会是那种没有原因就疏远别人的人。” 假话。 桃乐丝面不改色地听着洛基对她看似赞扬、实则试探的形容。 她自从在这个世界醒来，满心想着都是怎么拿到足够的生存积分活下去、怎么过好这有可能是生命里最后的一天。至于花心思交朋友？不好意思，她没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她可以热情助人、也可以善良慷慨，但那都是有目的的。 不过洛基的问题她不能不回答。 “有次我和姐姐还有弟弟被人绑架了。”轻描淡写地提起她醒来当日发生的情景，桃乐丝发自内心为原本的桃乐丝·海斯汀感到难过。“我爸妈的钱只够支付两个人的赎金，所以我就被放弃了。” 十个手指头还有短长呢，家长有所偏爱再正常不过了。 “你……恨他们吗？”俯视着身边的金发女孩儿，洛基的语气满含恶意，但眼里却藏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复杂。 “恨过。”醒来时残存在身体里的绝望和愤怒让桃乐丝终生难忘。“但现在不恨了。” “为什么？”洛基不自觉追问。 “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走上公寓前的台阶，桃乐丝转身故意挡在诡计之神身前，不让男人也站上来。终于可以平视对方，桃乐丝盯着洛基深色的眼睛，毫无躲闪。 “我有喜欢的爱好，有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还有太多太多想做的事。” 原谅，不是要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而是要学会原谅自己。不让自己陷在负面情绪的旋窝里无法自拔，甚至赔上一生。 “你知道吗？”这一次，带着恶意的人换成了桃乐丝。站在台阶上直视诡计之神的双眼，桃乐丝不打算轻易放过提起这个让她不开心的话题的洛基。 “如果一个觉得自己被错待的孩子对家人满含愤怒，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微微倾身靠近台阶下的男人，桃乐丝把声音放得很轻。 “那就是他还爱着他们。” 轻飘飘扔下这句话，桃乐丝朝身穿黑色大衣戴着墨绿色围巾的男人笑笑。“送到这里就好了，谢谢你，亚当。” 转身，桃乐丝立刻走进公寓单元大门，杜绝了诡计之神跟上来的可能。 …… 洛基静静站在原地，右手握拳，青筋突起。 忽然，他转身疾步朝公寓楼侧面的一条林荫道走去。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远处，贴了魔术贴的车窗让人看不见车内。 上前，洛基毫不费力地一把拉开被锁住的车门，然后将驾驶座上的人拉出来，一把扔在地上。 “唔！”狠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男人立刻吐出一口血。 看着地上蜷缩着毫无还手之力的中庭男人，诡计之神眼神轻蔑。 “那小不点是跟我的。”缓缓蹲下身，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离她远点，记住了吗？” “唔唔……”肋骨已经断了的男人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 站在家门口，桃乐丝已经听到橘猫汤姆叫她赶紧进去给电视遥控器换电池的声音了。成功反杀了一把洛基，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了电梯。 “嗨，我是史蒂夫。”刚刚从复联大厦回来的史蒂夫一眼看到一个漂亮姑娘站在自己家隔壁的门前，正在拿钥匙。“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吧？”隔壁的公寓空了好久了。 “晚上好，我是桃乐丝。” 18.chapter 18 她租住新公寓的隔壁邻居居然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直到和美队打过招呼进门，桃乐丝依旧没从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晕晕乎乎的劲头儿里缓过来。 “桃乐丝，电视遥控器的电池没电了！你酷爱给我换个电池(≧ω≦*)”胖橘汤姆整只猫趴在门口的长毛地毯上，仰着脸看着自家两脚兽。以他多年猫生判断，桃乐丝一定是跑出去觅食了。 而且没带他。 不开森：（ “看太多电视会伤眼睛，到时候我可找不到医院给你配近视镜。”反锁上门，桃乐丝随手把手包放在鞋架上，然后把躺在地上的胖橘抄起来撸了撸毛。“汤姆，你好像又胖了。”胖橘汤姆当日在校园里哭诉被老婆抛弃时哭得那般伤心，后来暴打“小三蛛”彼得的时候也满脸悲痛。但很可惜，对方自从住进她家以后，就似乎完全把“前妻”忘在了脑后。 不到两个月，胖橘体重就暴增了一公斤。要不是兽医说汤姆很健康，桃乐丝差点要给对方减粮了。 “嗯哼。”被撸得很舒服，汤姆眯了眯眼睛，决定大人有大量原谅两脚兽一时吃独食的行为——反正他最近天天在家吃得也很饱。“今天也没听到其他两脚兽试图闯进来的声音。” 汤姆觉得自己圈养的这只两脚兽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整天担心其他两脚兽来抢窝。 “那是当然了。”抱着胖橘坐进沙发里，桃乐丝摸摸对方肉乎乎的肚子。“我们的新邻居是超级英雄呢。”有美国队长住在隔壁，就算波德莱尔教授生前所属的那个义警组织再猖狂，估计也不敢露面了。 “什么超级英雄？”汤姆翻身把肚皮盖住——他会害羞的嘛。 “就是超级英雄呀，二战老兵，美国队长。”虽然刚刚互相打招呼的时候只交换了名字，但桃乐丝以她多年来被系统训练出的敏锐直觉发誓，隔壁的那位史蒂夫就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把汤姆搂紧，桃乐丝靠进沙发里。软乎乎毛茸茸的橘猫圈成一团就趴在她胸前，让她觉得心头热热的。 这栋公寓是她在别人的推荐下才租的，而推荐她这栋公寓的小姐姐是她实习部门的经理助理。 钢铁侠名下公司的员工随随便便给人推荐了一套公寓，居然隔壁住得就是美国队长？ 如果说这是巧合，那简直是在侮辱桃乐丝的智商。 “还真是……” “o( *︾▽︾)啊……好软和……”汤姆陶醉地把毛脑袋在两脚兽的胸上\\蹭\\了\\蹭，然后伸出两只前爪，想要踩\\奶。 “色\\猫！你这个月的零食都没了！o(▼皿▼メ;)o” “不！！！” * 某家开设在曼哈顿中城区的射\\击\\俱乐部。 桃乐丝轻车熟路地在会员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资料，然后出示证件。交钱、换衣服，最后选了场地。 因为上次的事，已经连续去了四年的射\\击\\俱乐部被桃乐丝拉进了黑名单，顺便还有在那个俱乐部里认识的所有教练和朋友。目前的这家俱乐部，是她刚刚选好的——和新公寓之间交通方便、设备齐全，而且从对方的官网资料来看，这里的教练很专业。 不管是射击也好、格斗也好，还是学习语言或者乐器，知识的贮备和积累都是不进则退的。不仅仅是因为要完成系统的任务，桃乐丝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练出的技能就那么荒废了。 “希望BAU能早点把波德莱尔的同伙们一网打尽。”戴好耳机，教练没来之前，桃乐丝打算自己先熟悉一下设备。 【会哒会哒，BAU一定会抓住他们哒。】系统安慰自家近来被迫改变许多生活习惯的宿主，【不要担心，那种心理变态一定会很快落网的。】 “砰、砰、砰”，子\\弹出\\膛的声音在射\\击\\场响起。 巴恩斯换好衣服来到射\\击\\场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穿着黑色紧身短衣短裤的姑娘身材高挑，站得笔直，一头金发高高梳成马尾扎在头顶。一只纤细的胳膊姿势标准地举着一把史密斯威森。从侧面看过去，女孩儿绿色的眼睛冷峻且毫无波动。 “酷……”巴恩斯调高眉毛看着站在面前的姑娘。抛开对方动作标准射击准确不谈，就这身材和脸蛋就值得让他吹个口哨了。 直到把子弹打完，桃乐丝才发觉身旁有人。 “嘿，我是詹姆斯。”黑发黑眼、穿着俱乐部统一制服的高大男人在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立刻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我是你的射\\击\\教练。” “桃乐丝。”把耳机和护目镜摘下，桃乐丝握了握对方伸过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这位射击教练身上的精悍气势可比一般的教练强得多。 不过也很可能是因为对方刚刚退役的缘故。 “我看过你的资料。”詹姆斯丝毫没介意眼前的女孩儿对他隐晦地打量和判断。“练了四年？”眼前这漂亮姑娘才21岁，居然已经练了四年射击？ “yeah ”，桃乐丝知道她的年龄是最会让人疑惑的地方。“射击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当年十几岁的她能顺利报名那家俱乐部的课程，还是当时那起绑架案的经办探员帮的忙。 “那我们开始吧。” …… 等到一个小时的一对一训练课程结束的时候，桃乐丝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她的这位新教练绝对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伍士兵。 她以前的教练也同样非常优秀、教她的时候也很认真尽责。但细心程度却远达不到这位詹姆斯教练的程度。 或者换个说法，以前的教练只教导了她如何瞄\\准，但这位詹姆斯教练却在不经意间教导她如何在战场上开\\枪。 这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 “之后有安排吗？”换掉俱乐部的制服，詹姆斯询问自己漂亮又聪明的新学员。复联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会在这里兼职做射\\击\\教练。 “呃……还没决定。”已经洗了澡换好衣服的桃乐丝背着自己的背包，笑着看着对面的男人，把猜疑藏在眼底。 这位詹姆斯教练明显来历不同寻常。要么对方是一个因为什么原因大隐隐于市的非正常人。要么对方就是那个义警组织在继波德莱尔教授之后派出的另一个试探她的人。 究竟是不是后者，她总要接触之后才能判断。 【桃乐丝，你如果怀疑他的话不如给BAU的人打个电话查实。】系统颇有些担心自家宿主的安全，【万一他真的是义警组织的人……】桃乐丝贸然和对方接触，岂不是太危险了？ “这家俱乐部是我昨晚才定下的。”如果眼前的詹姆斯教练真的是义警组织的人，那岂不是说明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视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又哪里是想躲就能躲开对方的？ 与其缩头缩脚，不如主动出击。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她可不想对一群蛇精病认输。 巴恩斯看着对面穿着利落女士西装裤，更显得双腿修长的姑娘，感兴趣地提议，“那不如……我请你喝一杯？”他朝桃乐丝眨眨眼睛。 “sure ”，只思考了一秒，桃乐丝就同意了对方的提议。“介意我挑地方吗？”她可不会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方。 “完全不介意。”詹姆斯立刻回答，“位置你挑，我买单。”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即使过了快一个世纪，也依旧风采不减。 “那不如就……”桃乐丝在考虑去哪里更安全。 “詹姆斯，你朋友找你！”吧台的小哥看着自家兼职教练又在搭讪女学员，无奈地翻个白眼儿——不就仗着长着那张脸嘛！没见每次约会过的女学员第二天就喊着要换教练嘛！活该留不住客人赚不到！ “吧唧。”一个在零上1摄氏度的季节只穿了风衣的男人走进来，“我们……咦？” “史蒂夫？” “桃乐丝？！” * 好吧，是她被害妄想症发作。 坐在酒吧的吧台边，桃乐丝喝着美国队长点给她的可乐，这才明白来历不凡的詹姆斯就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美国队长二战时的好朋友，同样被注射了超人血清、并且和美队一起被冰封了70年的詹姆斯·巴恩斯。 所以说，思维盲点要不得。 “所以，桃乐丝是史蒂夫的新邻居？”巴恩斯也没想到，他想搭讪个姑娘，居然就遇上了好基友的邻居。 “嗯，我一个月前搬到那边的。”不过隔壁的美国队长一直不在家。 巴恩斯和史蒂夫交换一下眼神——上个月比较忙，他们都直接住在了复联大厦。 “那我们真的很有缘分了。”举起酒杯，巴恩斯碰了碰女孩儿的杯子——邻居也不怕，能在认识史蒂夫的前提下还答应他的邀请，这说明眼前的姑娘确实非常有眼光！ #我卑鄙的基友总用美国队长的光环吸引，啊呸，是勾引女孩儿# #有基友在的地方姑娘们都不理我# #和美国队长做基友的心酸谁能懂# 终于遇到一位识货的姑娘，巴恩斯的心情不亚于终于遇见一位伯乐。 “吧唧……”史蒂夫很想拉住自家明显意图不轨的老友——他和这姑娘住得就隔一堵墙！兔子也不能吃基友家的窝边草呀！基友会有生命危险的！！！ 桃乐丝看着美国队长和老友之间暗潮涌动的互动，有点好奇两位超级英雄在干嘛。 史蒂夫用眼神禁止吧唧对身边的姑娘出手，而巴恩斯则回过去一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鄙视。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姑娘忽然脸色一遍，把头转向了吧台另一侧。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也奇怪地跟着把视线投过去——只见一个深色头发的女人坐在那边，手里是一杯烈酒，似乎心情不好。 嗯？ 嗯嗯？ 嗯嗯嗯？ 史蒂夫和巴恩斯同时注意到，坐在他们中间的金发姑娘朝酒保要了两杯甜甜的果汁，然后起身，朝女人走去。 “嗯？”巴恩斯看向史蒂夫——她们认识？ “不知道……”他也才认识自家邻居没两天。 然后，端着果汁的金发姑娘缓缓在深色头发女人面前坐下，面带微笑地把一杯果汁推了过去。紧接着，两个人开始交谈。 再然后…… 咦咦咦咦咦咦咦？！ 吧唧和史蒂夫震惊了——她俩怎么抱在一起了我说(⊙﹏⊙)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他们俩在冰层里待得太久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吗？！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难道美国队长的大胸肌已经过时了吗？！难道布鲁克林小王子的风采现在已经不被人喜欢了吗？！难道现在的姑娘们已经觉得同性才是真爱了吗？！ 在史蒂夫和巴恩斯的一脸凌乱中—— 【切o(*￣︶￣*)o】系统觉得两个男人真是大惊小怪——【一个真正的男神怎么会放着身边哭泣的姑娘不管呢！你们俩，不合格！】 我家桃乐丝果然棒棒哒φ(≧ω≦*) 系统痴汉地想。 嫁人就嫁桃乐丝！ 19.chapter 19 因为时间还有些早，曼哈顿中城区的某间酒吧里此时除了酒保和服务生之外，就只有寥寥几个客人在座。只见吧台前，两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人一左一右坐在那里，中间隔着一个位置。两个人一人手里端着一杯啤酒。两个男人此时都面向吧台另一侧的卡座，两双眼睛看起来……呆愣愣的。 史蒂夫机械地把啤酒送进喉咙里，两只蓝色的大眼睛此时瞪得圆圆的。而巴恩斯一只手端着酒杯，连把酒送到嘴边都忘记了。同样瞪圆了眼睛，他伸出左手，狠狠戳在了史蒂夫腰侧。 “发生什么了？”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已经被新世纪的潮流彻底拍在了海滩上，此时正脸朝下趴在沙堆里，垂死挣扎地伸长脖子呼吸。“史蒂夫……这是怎么回事？” 被狠狠捅了把腰的美国队长根本没感觉到腰侧的疼痛。史蒂夫眨巴眨巴眼睛，同样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只见他的新邻居、吧唧很想搭讪的对象坐在距离吧台不远处的卡座里。黑色的女士西装长裤显得女孩儿双腿修长，同色的细跟高皮鞋更显得气势十足。白色的衬衫剪裁合理，衬托出女孩儿纤细的腰肢。一头金发此时已经放下来。但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非但没有弱化女孩儿的气势，反而更衬托出几分不羁的洒脱。 只见桃乐丝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脸上挂着温和又关切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探出，一杯红色果汁被推过桌面。紧接着，明显眼眶通红的深色头发女人抬起眼眸，定定看了那杯果汁几眼之后，居然直接起身越过桌面，抱住了穿着白衬衫的金发姑娘。 “Σ(⊙▽⊙\"a 嘶……”巴恩斯再也端不住手里的啤酒了。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基友的胳膊，“史蒂夫，你，你看见了吗……”这位二战老兵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凋谢的全过程。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两分钟前，把镜头交转向给予两位二战老兵致命打击的“刽子手”。 桃乐丝安静地在卡座里坐下，然后默默无声地将手里的一杯石榴汁推过去。独自一人低头坐在对面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五官立体分明，打扮利落，只是眼眶却红红的。 喝了一口自己的石榴汁，桃乐丝没有急着开口。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委屈，有些伤痛是注定无法说出口的。与其打着关心的旗号刺探他人隐私，倒不如安静地陪对方坐一会儿。 作为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她能为这个陌生女人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玻璃杯底划过木质桌面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鲜红的果汁在杯子里摇晃，但没有沾到杯口。酒吧的留声机里放着一首上世纪的老歌，女歌手用低沉婉转的声音悼念着自己永远也无法从战场归来的爱人。 桃乐丝静静坐着，喝着果汁，看着对面的女人缓缓抬起头。 似乎是审视了她一会儿，深色头发的女人从椅子里站起身，然后绕过桌子。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袭来，桃乐丝发觉对方抱住了自己。 女人的体温比只穿着薄衬衫的她要高。混合着清淡的花香，桃乐丝感觉到对方紧紧搂在她肩膀和腰背上的手臂在颤抖。埋在她脖颈间的女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没有推开对方，没有说什么，桃乐丝用一只手回搂住女人，然后另一只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间或拢了拢女人散开的头发。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我们努力着、挣扎着，然后在某个瞬间被打击得崩溃大哭。可擦干眼泪，我们第二天还得继续前进。 海子说，明日天寒地冻，日短夜长，路远马亡。 桃乐丝上辈子很喜欢这句话——她昨天还故意让洛基去背现代诗了呢。 留声机传出的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爵士乐特有的音节在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贴合。桃乐丝轻轻拢了拢怀里这个陌生女人的头发，不知道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趴在一个陌生人怀里痛哭。 “我爱他……”女人慢慢抬起头，哽咽着。 桃乐丝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她不觉得对方需要她的回答。 “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果然，陌生女人紧接着说下去。 “那就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 桃乐丝没有安慰对方，而是有些冷酷地回答。陌生女人早就有了她自己的答案，只是那个决定太过伤痛，让女人无法狠下心而已。 很多时候，人生的悲剧就在于无法学会在该放弃的时候松开手。 吧台边坐着的史蒂夫错手把啤酒杯碰倒在了地上却还浑然不觉。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詹姆斯·巴恩斯更是一丁点也没察觉到他自己已经快要从高脚凳上掉下来了。低沉的爵士乐中，白衬衫黑西裤的高挑姑娘怀里拥着深棕色头发的成熟女人。眼神深邃，动作温柔，唯一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冷漠，但背后却带着让他们这种经历复杂的人都无法不承认的温情与真诚。 酒吧的留声机逐渐安静下来，但没人注意到。 忽然，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拉开。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径直朝着卡座旁还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走过去。但还没等后进来的男人站稳，深棕色头发的女人就已经放开了被她抱住的女孩儿，然后转身，直视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的男人。 “我想好了”，虽然眼眶还红着，但女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索尔，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垫脚轻轻在金色头发的姑娘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温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索……索，索尔……”巴恩斯彻底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他顾不上自己被沉重的凳子砸得生疼的小腿，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望着眼前的情景。 “巴……恩斯？”视线从女友离开的门口收回，转向复联同伴，再紧接着，转向站在面前，比自己矮了不只一个头，纤瘦漂亮的中庭女孩儿。 索尔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是该礼貌地询问对方简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还是该举起锤子，堵上阿斯加德雷神索尔的名号与女孩儿决斗。 桃乐丝站在原地，直视身穿铠甲的雷神索尔的护胸镜，眨了眨眼。 所以她不仅试图、并且还正在拐对方的弟弟给自己做小弟，现在还成功劝了雷神的女朋友和他分手？ 偏偏头，桃乐丝的视线落在索尔手里拎着的雷神之锤上。 不知道雷神喜欢几分熟的烤人肉串呢：） 辣鸡系统！━━∑(￣□￣*|||━━ 20.chapter 20 酒吧里的气氛目前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被女朋友利落的分手了的索尔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阿斯加德服侍，手里拎着雷神之锤，似乎还没有从简的绝情以及面前疑似情敌那出人意料的性别中回过神儿来；身经百战的美国队长史蒂夫此时依旧稳稳地坐在高脚凳里，但从那双睁大了的蓝眼睛来看，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镇定；至于史蒂夫的好基友巴恩斯，这位二战老兵以及七十年前的撩妹达人，也正在努力消化着“他想搭讪的妹子搭讪走了索尔女朋友并且疑似性向成谜但看起来居然有点帅”这一迷幻的事实。 而酒吧里的服务生们，他们也正在努力消化着自己亲眼见证了雷神索尔被一个漂亮女人抢走了女朋友这一世纪奇观。 不过大概是因为服务生们与当事者都不相熟，所以他们的恢复能力要比三位超级英雄都好一些。此时，他们已经在老板的默许下掏出手机，全方位给失恋的雷神拍照——但为了照顾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男人的自尊以及保护自己店里的地球客人不受伤害，目前，他们还没敢上去就索尔被女友甩一事采访当事者的感受。 桃乐丝站在原地。被系统坑了满脸血的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索尔——解释吧，难免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可不解释吧，她真的担心面前的阿斯加德下任国王会遵循古老仪式，和她决斗。 她真的打不过索尔(┬＿┬) 辣鸡系统！总坑她！ 酒吧里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索尔不说话，桃乐丝不知道说什么。史蒂夫顾及索尔的自尊心在考虑要不要悄悄离开当没看到，巴恩斯已经被妹子比他会撩妹这一事实震撼得想不起其他。 “呃……”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桃乐丝在雷神迫人的气势下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你不去追她吗？”仰起头，也不知道阿斯加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索尔和洛基两兄弟都这么高。“她看起来真的挺伤心的。”虽然不知道雷神和简这对国民情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个时候索尔为什么停在原地不动了？ 索尔低头看着面前的中庭女孩儿。年纪大约很小，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眼睛。穿一身中庭男人才穿的衣服（系统：没文化！这就是女装！），个子很矮，瘦瘦的，估计大腿都没有自己胳膊粗。满脑子都是简刚刚的那句“我们分手吧”，索尔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面前这个中庭人。 “……我给她时间冷静一下。”钢铁直男索尔在他自己清奇的脑回路的指引下，朝着注孤生的道路飞奔而去，浩克都拽不住。 “我觉得你还是跟过去的好。”桃乐丝满眼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阿斯加德人，非常真心地劝说对方不要作死。 “咳，索尔。”随着桃乐丝和索尔开始交谈，史蒂夫作为复仇者联盟的良心、桃乐丝的新邻居，终于放弃纠结索尔的自尊心问题，直接走了过来。“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上前，史蒂夫不经意地把桃乐丝拦在了身后。“你去看看福斯特博士吧，她刚刚哭得蛮伤心的，桃乐丝一直安慰她来着。” 一句话，史蒂夫把桃乐丝从索尔的情敌名单中解救了出来。 “就是，女人哭了你还不跟过去，想真的被甩吗？”终于从撩妹输给了妹子这一打击中挣脱出来，巴恩斯也上前。他和史蒂夫一左一右拦在索尔面前，把桃乐丝挡在身后。“索尔，不管你们阿斯加德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你那位女朋友可是地球人。”瞧着索尔那连女朋友说分手都不知道追出去的傻样，巴恩斯忽然找回了一点自信。 看吧看吧，他还是比一般男人强的！ 两位同伴外加一个疑似情敌都满脸真诚地奉劝他赶紧去追简，索尔拎着锤子犹豫一下，“那我先去了。”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他又俯视从罗杰斯和巴恩斯中间探头出来的中庭姑娘，“我是索尔·奥丁森，阿斯加德的下任国王，雷神。” “……桃乐丝·海斯汀。”面带微笑，桃乐丝好像丝毫没有看出索尔此时满脸郑重地警告似的，“很高兴认识您，雷神先生。”索尔可真是钢铁直男，注孤生的那种。 “……罗杰斯，巴恩斯，那我先走了。”眼见中庭的小姑娘油盐不进，又有罗杰斯两人护着，再加上他还得去找简，索尔只能先放过面前这个疑似撬自己墙脚的女人。 “去吧去吧。”巴恩斯朝门口的方向挥手，“索尔你快点去吧。”去晚了，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匆匆而来的雷神索尔拎着锤子又匆匆而去，桃乐丝看着对方的红披风消失在视野里，终于松了口气。 “我有个问题。”目送索尔离开，巴恩斯立刻转身看向站在他们身边的姑娘。 “是什么？”桃乐丝抬头。 “你从时候起知道我和史蒂夫是复仇者的？” * “sir ，罗杰斯先生和巴恩斯先生已经进电梯，索尔先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预计还有20秒到达。”尽忠职守的贾维斯为自家先生报告几位复仇者的位置。 “索尔不会又是拎着锤子飞回来的吧？”寇森坐在复仇者联盟顶层会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手里是一杯从钢铁侠酒柜里找出的好酒——他们神盾局虽然也经费充足待遇优厚，但斯塔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o(▼皿▼メ;)o。 刚刚进门时候突然就被钢铁侠奚落了一顿的寇森愤愤不平地把酒喝光。 他又哪里得罪这位超级英雄了？！ 托尼坐在寇森对面，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他必须提前把人调过来了——看看看看，尼克·弗瑞有可以使唤的菲尔·寇森，可他呢？居然还得亲自招待对方。 钢铁侠那点不为人知的幼稚傲气没人猜得到，或许贾维斯猜到了，但他不会说出来：） 随着电梯门打开，美国队长和他的好基友走出来，而另一边，连接外面露台的玻璃门自动打开，拎着锤子飞回来的索尔也刚刚好落地。 “好了，人齐了。”翘着腿，斯塔克示意三位复仇者落座。“寇森，你可以开始了。”他摆出一副老板样。 寇森斜眼瞟了一下钢铁侠，决定不跟一个大龄幼稚儿计较。示意大家都坐好，神盾局骨干把视线转向最后落座、并且脸色不佳的索尔。 “索尔先生，您此次来地球是来找您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对吧。”神盾局作为官方组织和复仇者联盟的合作伙伴，在寻找偷渡外星人一事上当然有无可争议的执法权。 “是的。”和女朋友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叫回复联大厦的索尔点点头，“你们找到他了？”赶紧找到洛基确保对方没闹事，他也就可以放心去找简了。 “索尔，你和我们说你弟弟喜欢胡闹，担心他独自待在地球会引起混乱，所以必须要快点找到他，对吧？”托尼把两条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两只手在胸前交叉，撑在了下巴上。 “……是的。”狐疑地点点头，索尔开始往不好的方向想。“他是不是做什么了？”难道洛基已经在地球干了什么坏事？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也不明白斯塔克和寇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已经知道情况的钢铁侠和寇森却更觉得糊涂。 “索尔先生，您看看这个。”把已经查到的资料投放在室内，寇森谨慎地观察雷神的表情，“我们找到一位亚当·麦克唐纳，他的面部扫描结果完全符合您提供的肖像画。”只是…… “对，这就是洛基！”一看照片，索尔立刻确认那就是自己的弟弟。“他现在在哪？”没闯什么祸吧？ 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托尼拦住了立刻就要拎着锤子抓弟弟的雷神。“索尔，你和我说过你弟弟很危险，对吧？”虽然当日索尔的原话要委婉很多，但智商爆表情商满点的钢铁侠却轻易从对方吞吞吐吐又欲言又止的语气中准确剥离出了真相。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手指点了点空中，贾维斯立刻将全部资料投影放出。 “索尔，你这个弟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24小时无休地混进全球各大高校旁听课程、参加了不下50位知名学者讲座、借阅了足够装满纽约州立图书馆的各类书籍，而且自学了5门语言，最近在学习中国古典文学。”从这位阿斯加德人的爱好还真看不出对方会是索尔的弟弟呢。 把贾维斯与神盾局汇总做出的“亚当·麦克唐纳”行踪表摆在索尔面前，托尼真诚地发问，“你这个弟弟是在考虑对地球进行文化入\\侵吗？”是不是反了？文化帝国主义不该是向别国传播本国知识吗？ “⊙﹏⊙啊？”虽然成绩很好但并不爱学习的索尔懵逼了。 * 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桃乐丝被室内甚至低于室外温度的冷气吹得浑身冰凉。她和两位复仇者还没等真的坐下来喝一杯，对方就被一个电话紧急叫走了。独自在外面吃了饭并且还给橘胖打包了一份好吃的她刚刚走到公寓楼下，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伙人拦住。 来势汹汹的黑衣人装备精良、行动迅速，桃乐丝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按下。只是在被拷上前，貌似领头的男人向她出示了证件——神盾局。 两只手被冰凉的手铐铐在桌子上，桃乐丝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坐了快半个小时了。 “咔嗒”终于，门被打开。随之传来的还有一个很不赞同的男声，“斯塔克你不能……” “嘿，晚上好”，率先走进来的居然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紧随其后，是一个满身干练的黑西装男人。 黑西装男人似乎想把钢铁侠赶出去，但根本不能如愿。 桃乐丝疑惑地看着钢铁侠拖过一把椅子，然后把椅背对着她。紧接着男人反坐在椅子里，两只胳膊放在椅背上，把头放在胳膊上。 “嗯？”桃乐丝奇怪地看向钢铁侠——怎么了？ 被托尼·斯塔克仔细盯着足足十几秒，桃乐丝忽然感觉到头顶正对着她吹的空调已经换成了暖风。 “sweetheart ”，男人焦糖色的眼睛里带着根本藏不住的好奇和笑意——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 21.chapter 21 “索尔，和你弟弟谈得怎么样？”神盾局驻曼哈顿分部，史蒂夫和巴恩斯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转头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雷神和寇森。半个小时前，准确定位索尔弟弟行踪之后，神盾局配合行动，他们将刚刚走出华盛顿州立大学某学术报告厅的诡计之神赌个正着。 而对方也丝毫没反抗地就跟他们回来了。 “Cap，你看索尔的脸色就该知道两位‘王子殿下’的沟通不怎么顺利。”钢铁侠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调侃地看着索尔的满脸纠结。“嘿，索尔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贾维斯把你弟弟在地球这54天来的学习记录整理一下，以便你可以和弟弟有共同语言？” “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打断钢铁侠。 “索尔先生，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是的，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大家看手里的文件，“现年21岁，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父母亲人都在华盛顿特区，她独自一人住在曼哈顿。”说着，寇森把视线投向偶像。 “她是我的新邻居。”史蒂夫向索尔和斯塔克解释。 “就是斯塔克帮她找的新公寓。”寇森毫不留情地拆穿钢铁侠——那栋公寓原本住着他们神盾局派去保护队长的探员，结果身份暴露后，钢铁侠硬是花高价买下了整栋楼，他们神盾局的探员也自然上了黑名单，只能搬家。 但就在一个月前，桃乐丝·海斯汀搬进了那栋公寓楼，还正正好好住在了队长隔壁。 “what ？！”史蒂夫震惊地看向斯塔克。 “她在我公司实习，还正好需要一个新住址。”摊了摊手，托尼表示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come on ，罗杰斯。她一个年轻女孩儿搬家当然要选择安全的房子。让她住在你隔壁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还能有什么地方比住在美国队长隔壁更安全？ “我们仔细对比过洛基借阅的书籍，发现其中有很大部分与桃乐丝·海斯汀的借阅记录重合。”寇森打断斯塔克，“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桃乐丝·海斯汀曾经向洛基请教某些问题，其中包括中文。” 把记录摊开在几位复仇者面前，寇森点了点其中某一条，“但经过调查，桃乐丝·海斯汀的中文水平几乎可以说与母语者相差无几。她根本不存在需要向洛基请教的问题。” “所以呢？”托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神盾局找不到桃乐丝·海斯汀最近四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寇森对于钢铁侠轻率地将一个安全隐患安排在自家偶像周围的鲁莽行为表示不满，“探员走访调查发现，桃乐丝·海斯汀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她那个年纪女孩儿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她的同学一致描述她是一个‘漂亮、聪明、善良的女孩儿’，她的教授给出的评价是‘天资极高自我约束力强’，但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休闲时间常做什么，究竟是什么性格，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 这对于一个刚刚21岁，而且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孩儿来讲，根本不正常。 “所以？”托尼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看她的档案了。她曾经被亲生父母背叛！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疑点。”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暗中帮助。 “她和一个偷渡而来的阿斯加德人秘密交往了两个月，斯塔克，这你也觉得不是疑点吗？”寇森寸步不让。 “她或许是被洛基骗了！她才21岁。”斯塔克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人在哪？你们神盾局肯定把她抓回来了是不是？”说着，钢铁侠站起身，“寇森，如果神盾局怀疑她和外星人勾结，那不如让我们当面问问她。索尔，另一个当事人是你弟弟，你也来。”说完，斯塔克立刻就向外走。 “……索尔？”已经走到门边雷神却还没跟上，托尼疑惑地转回头，惊讶地发现索尔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怎么了？” “你们说这个女孩儿和洛基交往了两个月？”指着档案左上角的照片，索尔心里复杂极了。 “是的。”寇森皱着眉头，不知怎么了。 “她一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搭讪了简。”索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同伴。 “你说什么？！” * 桃乐丝坐在原地，头顶已经变暖的空调让被冻坏了的她觉得舒服极了。但近在咫尺，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八卦”两个字的钢铁侠却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对方焦糖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非常期待桃乐丝可以用“是的，我抢了索尔女朋友”这句话作为回答似的。 “咳咳，斯塔克”，在桌子对面落座的寇森咳了咳。他拦不住钢铁侠，只能放任对方跟进来。“海斯汀小姐，我是菲尔·寇森，神盾局探员。”试图将已经被斯塔克打乱的审讯节奏拉回来，寇森努力无视这个第三者的存在。 “您好，寇森探员。”桃乐丝把视线从钢铁侠身上移开，放在坐在对面的黑西装探员身上。菲尔·寇森大名鼎鼎，她上辈子还很喜欢对方主演的那部衍生剧呢。 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被抓？总不会是真的因为她抢了索尔女朋友吧？ “亚当·麦克唐纳。”直入主题，寇森不给斯塔克捣乱的机会。“海斯汀小姐，您对他应该很熟悉。”把一张洛基身穿阿斯加德服侍的照片摆在对方眼前，寇森观察着对面女孩儿的表情。“他事实上来自阿斯加德，是雷神索尔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奥丁森。” 桃乐丝不认为她的演技可以骗过钢铁侠和一位神盾局精英探员，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欺骗这两个人。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寇森用眼神瞟了一下钢铁侠——他就说这女孩儿有问题。 斯塔克回了寇森一个别太着急下结论免得待会儿被打脸的内涵眼神。 “我第一天遇见他的时候，他不会说意大利语，一丁点都不会。”桃乐丝坦然地看着对面的神盾局探员，“但第二天我见到他，他就已经可以流利地说一口意大利语，甚至连典故和约定俗成的表达也分毫不差。”即使她知道对方是洛基，当时也被狠狠吓了一跳。 “没有人能在不到20个小时的时间里从连入门都没有就熟练掌握一门语言。这已经不是智商的范畴了。”桃乐丝相信就是学神如钢铁侠或者班纳博士也不可能。 “你们说他是外星人，我一点都不惊讶。”傲慢又爱炫耀的洛基扮演起人类来，简直破绽百出。 “你不会害怕吗？一个外星人伪装成人类？”寇森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 “我更好奇。”虽然有要完成系统任务的原因，但桃乐丝不能否认，她对洛基是好奇的。 “OK，让我问一个问题。”摆摆手打断寇森，斯塔克反坐在椅子里，脑袋搁在椅背上。“sweetheart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明白吗？”他眨了眨眼。 “是什么？”桃乐丝看向钢铁侠。 “这个问题我是帮索尔问的——”托尼回想着贾维斯帮忙调出的酒吧监控录像和索尔刚刚被雷劈一样的表情，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 “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这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故意抬高语调，钢铁侠等着面前的女孩儿上钩。 “什么问题？”果然，小姑娘上钩了。 “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哈？”桃乐丝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如果你喜欢女人，那么索尔会以你欺骗了他弟弟的感情为由和你决斗，如果你喜欢男人……”托尼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那么索尔会因为你欺骗了他女朋友的感情和你决斗。” 钢铁侠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桃乐丝，你的回答呢？” …… …… …… 这是一道送命题。 22.chapter 22 上午八点三十分。 布鲁斯·韦恩独自坐在自家大宅二楼的落地窗前。初冬时节，哥谭的早上格外寒冷。大厅里的壁炉已经点燃。 “韦恩老爷。”韦恩庄园尽职尽责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先生推着餐车走进来，“您该用早餐了。”自家小主人又是一夜未眠。 “阿福。”看着老管家眼里的不赞同，布鲁斯朝对方笑了笑。“放心吧。”他不会轻易倒下。 “您的脸色可不好。”不知道这些年劝了自家小主人多少次，阿福知道劝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不如今天在家里休息一下？”昨夜哥谭警方收到消息有人打算抢劫中央银行金库，但却是虚惊一场。 “今天有董事会。”摇摇头，布鲁斯拿起刀叉，“晚上我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是不能随便休息的。 “您真的要注意身体。”面对自家小主人的固执，阿尔弗雷德也只能徒劳地劝一劝。 “放心吧，我知道的。”喝上一口阿福精心准备的红茶，布鲁斯揉了揉额角，“不过这几天我确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 “学姐，这里。”站在学校的巴士下，彼得朝远远走过来的学姐拼命挥手。 “彼得，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和彼得从高中起就是好基友的内德先是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又转头看看正走过来的学姐。然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桃乐丝学姐不是你能追得上的。”那位学姐和自家基友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吧。 “除非你告诉她你就是蜘蛛侠，否则我看你俩没戏。”一阵冷风吹过，穿着羽绒服的内德被冻得瑟瑟发抖。 “你能不能不打击我？”彼得怼了内德一下，让对方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他蜘蛛侠的马甲可不能掉。 “我是说真的。”捂了捂嘴，内德左右瞄了瞄，确定没人听见自己刚刚的话。“桃乐丝学姐那种等级的美女可不会喜欢一个单薄的书呆子。我打听过了，她自从上大学以来，一个追求者都没答应过。”着重强调了一下，内德摇摇头，“彼得，除非你告诉她你是复仇者，否则我估计不行。” “你……”三番四次被好基友挤兑的彼得手痒得想捶对方一下，但这个时候学姐已经走到近前。“嗨，早上好，学姐。”小蜘蛛赶紧站直。 “早上好，彼得。”桃乐丝朝蜘蛛侠点点头，又把头转向对方身边站着的一个陌生男孩儿，“这位是……”新社团的成员她还没认全。 “我是内德。” “这是内德·利兹。”彼得和内德同时出声。 “很高兴认识你，内德。”和男孩儿握握手，桃乐丝朝脸有点红的内德笑了笑。 “啊上车吧学姐，我们给你占了个好位置呢ヾ(≧O≦)〃”内德抢话说，然后被自家基友狠狠锤了一下。 * 桃乐丝今天是来参加社团活动的。 事实证明，前天那道送命题只是钢铁侠用来逗她的。等她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索尔和洛基已经回阿斯加德去了。 她也自然不用和雷神就她究竟是渣了对方弟弟还是女友一事决斗：） 在巴士中间某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彼得和内德就坐在她前面一排，旁边是一个来自哲学院、自称叫凯瑟琳的黑头发姑娘。她新加入的这个社团是一个类似集旅游和摄影于一体的同好会。社团的集体活动就是决定某一天某个目的地，然后当天有时间的大家一起出去玩、互相帮忙拍照、外加分享当地美食。虽然社团规模在学校里算不上大，但活动内容有趣、时间又灵活，还颇受学生欢迎。 “学姐，你去过哥谭吗？”内德转身趴在椅背上，他都有点不敢正眼看学姐——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能跟桃乐丝学姐说上话呢。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哥谭。 “没有。”桃乐丝这四年来去过很多地方，但哥谭她却一次也没去过。“不过听说这些年因为有蝙蝠侠在，哥谭的治安已经好了很多。”虽然犯罪率依然高居全美排行榜前几，但哥谭这些年的口碑确实好了不少。 “我曾经去过。”坐在桃乐丝旁边一直略有些沉默的凯瑟琳接话。“我高中的时候在那边读过一年。”顿了顿，大约是看桃乐丝三人都把视线转向她，凯瑟琳接着说，“哥谭的罪犯都很怕蝙蝠侠。”说完这句，凯瑟琳又不说话了。 桃乐丝察觉到身边黑头发的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被人关注，也就体贴地把视线调开。“蝙蝠侠对于哥谭的意义，大概就像复仇者联盟对于纽约吧。” 内德忽然眼前一亮。“是呀是呀，复仇者联盟真是我们纽约人民的保护神呢。”在椅背的掩饰下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彼得，内德给好基友使眼色。“学姐学姐，你最喜欢哪个复仇者呀？”说完不等桃乐丝回答，内德自顾自地接下去。“我最喜欢蜘蛛侠，学姐你不知道。蜘蛛侠曾经救过我的命呢。”他真是年度最佳僚机。 “内德……”彼得小声想拦住自家基友。虽然学姐不知道他就是蜘蛛侠，但当学姐面夸自己神马的…… “那是在我们高中二年级去华盛顿参加科学竞赛的时候……”内德趴在椅背上，表情丰富、语气生动地给桃乐丝描述了一番超级英雄蜘蛛侠，是如何机智勇敢、临危不惧、在DC警方和FBI都不顶用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丝毫不顾个人安危，英勇地救出了被困在电梯里的中城高中的学生们，之后被全高中的学生疯狂崇拜的魔幻故事。 其情节之离奇，用词之大胆，让桃乐丝和全车同学都大开眼界。 “……彼得，你说蜘蛛侠是不是特别帅！”豪迈地拍着彼得的肩膀，内德沐浴在全车同学惊叹的眼神中，得意地朝好基友挤挤眼睛——感谢他吧。他这是在给自家基友在学姐面前刷好感度呢。 “呃，是的。”红着脸挠了挠头，彼得被内德夸得脸上发烧。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厉害。”某个被内德顺利忽悠了的同学忍不住感慨，“我还一直以为复仇者联盟里最厉害的是队长和钢铁侠呢。” 在内德的版本里，蜘蛛侠的帅气指数明显超越了复联两大巨头。 旅游巴士内一时间响起了学生们针对超级英雄的各种讨论。桃乐丝听着前面滔滔不绝、卖命安利蜘蛛侠的彼得X内德二人组，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自恋。 #我是被坑惨了而不自知的彼得哭唧唧的分割线# 哥谭整体建筑偏向哥特式与现代建筑的结合。道路一侧有尖尖屋顶和扶拱垛的教堂里镶嵌着描绘宗教故事的彩色玻璃，而道路另一侧却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摩天大楼。这种穿插不会让人觉得混乱，反而有种时间在某个时刻静止下来的错觉。 桃乐丝举着相机把这栋建于15世纪的教堂放进取景框里。 “大家，我们该回酒店了。”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一位哲学院的学长在看了时间后，开始招呼同学们上车回酒店。 这一次的社团活动计划是在哥谭住一晚，然后明天中午乘巴士离开。 “这么早就要回去？”内德有点没玩够。 “天快黑了，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进酒店。”彼得一直在留意桃乐丝的位置。万一学姐遇到什么危险，他也好去帮忙。 毕竟刚刚在车上，学姐还夸他（蜘蛛侠）呢。o(*￣︶￣*)o “学姐，该上车回酒店了。”扔下内德，彼得小跑着过去，热心地帮桃乐丝拿了背包往车上送。 “谢谢。”小蜘蛛侠虽然出乎桃乐丝意料的喜欢自我吹捧，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来哥谭进行短途旅行力求安全第一。所以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们预定的酒店——韦恩集团旗下哥谭酒店。但毕竟天还早，又都是年轻人，总不可能闷在房间里不出门。 酒店的23层是一个对顾客开放的酒吧，目前，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都在里面。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桃乐丝用手指敲了敲吧台的台面，让酒保给彼得和内德换了果汁——今天来的20个人里，就只有这两个未成年。“哥谭的法律可比纽约严格。”至于她自己，则是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 彼得和内德对视一眼，都有点不敢抬头。学姐换了一件黑色露背礼服裙，金色的头发高高挽起，刚刚已经干净又利落地打发掉5个来搭讪的男人了。 再看看自己，彼得和内德有些泄气。 这时候，第6个搭讪的人出现了。 “晚上好。”身材高大的男人单手拿着杯烈酒，长腿一跨，就在女孩儿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桃乐丝”。他用杯子碰了碰桃乐丝手里的鸡尾酒杯。 “布鲁斯·韦恩？！” 彼得和内德捂嘴惊呼。 * “都准备好了吗？”黑暗里，某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都准备好了。” 23.chapter 23（修乱码） 整体巴洛克风格的酒吧里散放着沙发和茶几供客人休息。彼得和内德每人手里一杯果汁，猥琐地缩在距离学姐和搭讪男人不远处的位置。 “那可是布鲁斯·韦恩。”内德捂住嘴，小声和好基友嘀咕，“哥谭首富，韦恩集团的总裁。”左右看看，确保没人听他说话，内德凑近彼得耳边，“网上还有人说，要不是因为斯塔克先生是钢铁侠、超级英雄，他的人气还真未必比得过布鲁斯·韦恩呢。” 同样都是超级富豪、花花公子，行事作风外加人设都出奇地相像。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这两人总是难免被人比较的。 “为什么斯塔克先生比不过他？”彼得坐在这里的初衷并没有好基友想得那么猥琐。他只是单纯觉得身在哥谭这样一个治安环境不好、外加现在又是酒吧这种高危场所的情况下，他有义务保证学姐的安全。 而且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知道自家基友蜘蛛侠的身份、并且也知道钢铁侠是基友赞助者的内德嘿嘿笑了一声，“因为托尼·斯塔克比布鲁斯·韦恩……矮→_→” ━━∑(￣□￣*|||━━领悟了新世界定律的彼得恍然大悟中又带着点担忧。 他不算矮吧？ * 手里拿着一杯甜酒，桃乐丝在男人的示意下落座。忽然出现的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还打着领带。只是一身正装、好似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偷跑出来的男人却很不合礼仪地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歪坐在沙发里，此时醉眼迷离、手里还端着酒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真是活脱脱用自身作为样板，向大众展示什么叫做纨绔浪荡。 原来蝙蝠侠也不是天一黑就立刻上街维持治安呀。 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路灯，桃乐丝想。 【当然不是了。】已经好几章没能正面出场的系统看着坐在自家宿主对面的蝙蝠侠，非常明白对方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桃乐丝你想想看，如果布鲁斯·韦恩一到晚上就消失不见人，那江湖上的传闻还会是韦恩集团的少东家布鲁斯·韦恩靠着有大笔遗产，每天花天酒地、撩妹无数让人羡慕吗？那就该变成布鲁斯·韦恩这个人虽然拥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还有众多美女竞相投怀送抱，但他却不行！Σ(⊙▽⊙)这实在太让人同情了！】人间惨剧有木有！ “噗……”系统描述的场景实在过于有画面感，桃乐丝没忍住乐出来—— 所以说老爷想维持花花公子人设不崩，其实也蛮拼的呢：） “想到什么这么好笑？”双腿交叠，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布鲁斯歪坐在沙发里，打量着对面的姑娘。女孩儿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小礼服裙，越发衬托得皮肤白皙细嫩。最巧妙地是露背的设计，让男人忍不住看过去。 喝了口酒，布鲁斯不能不承认，虽然在此之前只见过对方一面，但女孩儿留给他的印象是其他女人比不了的。 毕竟不是每一个他搭讪过的姑娘都会转头连眼睛也不眨地就放倒一个持\枪劫匪，另外再顺便让他的女伴对他视而不见的：） 前一条的难度还算低，可后一条…… 布鲁斯抿了口酒。 就是托尼·斯塔克也做不到！ “哥谭的建筑非常有特色。”带着点男人微妙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布鲁斯放下酒杯，身体前倾。他深邃的眼睛暧昧地眨了眨，“不如……我做向导，怎么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我们可以先从……看夜景开始。” 桃乐丝抬高视线，坐在对面的布鲁斯·韦恩面带微笑，一只手暗示性地扯了扯领带。似乎是因为没等到她的回答，男人紧接着又加上一句，“我套房露台的景色真的很不错哦……” 一时间，没人出声。 【靠，((‵□′)) 他这是找场子来了！】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系统自认TA一眼就看穿了布鲁斯·韦恩的小算盘，【桃乐丝你还记得那次吗？就是你抢走了小姐姐们让他被嫌弃的那一次！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肯定是仗着今天是他主场就想把场子找回来！咱们不能输给他！】自家宿主必须最男神，这一点根本就不接受反驳！ 听着系统愤愤不平的声音，桃乐丝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主线生存任务——一个合格的男神不能因为身在对手的主场就认怂！请宿主在12小时之内做一票大的，让布鲁斯·韦恩从心底里崇拜你！(～￣▽￣)～】 玩一票大的？ 让蝙蝠侠崇拜她？ 桃乐丝晃了晃酒杯，把甜甜的的液体送进嘴里。身体向后，她靠在了身后软硬适中的靠垫上。 她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找一个小丑在的日子炸了阿卡姆让哥谭从此以后永绝后患大家都安居乐业吗？ “布鲁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就在桃乐丝为自己的辣鸡系统头疼的时候，两位一身盛装的女人快步接近，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了布鲁斯·韦恩两侧。“我们还找你呢。”两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是《名利场》这个月的封面模特。 “ladies ”，沐浴在两位模特略有点敌意的眼神里，桃乐丝熟练地举起酒杯，朝两位大美人儿敬了敬，“他是你们的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完成任务，而不是和蝙蝠侠喝酒。 两位美人儿对桃乐丝的上道很满意，心满意足地架起布鲁斯·韦恩就打算往外走。 “嗨嗨嗨……”再一次被金发姑娘连眼都不眨地就抛下，布鲁斯无奈又好笑，外加还有点男性自尊被打击的微妙感。“我打给你？”他确实得回楼上的宴会厅去了。只是又有点不甘心再次被同一个女孩儿无视。 布鲁斯是真的不明白眼前的金发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系统：桃乐丝在想我呀o(*￣︶￣*)o# 桃乐丝靠在沙发里没有抬头，而是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要是她这次没能完成任务，那么她就活不过下个周一也等不到蝙蝠侠给她打电话。要是她这次能完成任务，那么蝙蝠侠到时候还想不想给她打电话，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学姐……”彼得看着自家学姐坐姿优雅地靠在沙发里，纤细的胳膊轻慢地朝着有女伴还敢来搭讪的男人挥了挥。然后喝下了杯里剩下的半杯酒。 “学姐，你累了吗？要不要回房间休息？”彼得担心学姐会因为被一个花花公子怠慢而心情不好，此时很贴心地提议。 桃乐丝抬头看着满脸担心的蜘蛛侠，忍不住感叹对方真是心地善良。“没有，坐啊。”指指布鲁斯·韦恩刚刚坐的位置，她示意彼得坐下。 这个任务究竟该…… 就在另一边的内德忍不住感叹自家基友居然懂得以退为进、现在都已经混到学姐对面去了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桃乐丝和彼得旁边。 “<(￣ˇ￣)/嗨”来人一身朋克打扮，白色的头发挑染着粉色和绿色、脖子上戴着chocker，脚上是一双带铆钉的高跟鞋。这个无论穿着打扮都极具二次元风格的美女站在沙发旁，指着彼得刚刚要坐下的位置。“介意我坐这里吗？”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直接就挤开彼得坐了下来。 “咦？”被挤开的小蜘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是哈莉”，二次元美女笑起来格外好看。她朝桃乐丝伸出手，“哈莉·奎因。” 桃乐丝的第一反应是这名字很熟悉，好像某个写推理小说的作家组合就是用奎因做笔名。 而她的第二反应…… 哈莉·奎因？ “桃乐丝”，笑着和对面的二次元美女握握手，桃乐丝朝对方眨了眨眼睛，“我喜欢你的名字，哈莉。” 或许，她能活过下个周一了。 系统被眼前的神展开吓得瑟瑟发抖——【做小三是不道德的啊桃乐丝！！！原配会把你剁成180块扔进大海里的！！！Σ(⊙▽⊙"】男神是不可以当小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收回手，桃乐丝一边示意服务生给哈莉拿酒，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家系统—— “能不能有点创意？” 谁要当小三？ 反正不是她：） 24.chapter 24 位于哥谭酒店23层的酒吧整体采用了巴洛克式的装潢风格, 奢华而复古。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因为时间还称不上晚、再加上位于楼上24层的宴会厅内刚刚好有位本地议员在举行酒会、几乎全哥谭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在那里, 所以目前在酒吧的客人大都是外地来的游客。 只见某个靠近落地窗、酒吧里观赏夜景视野最好的位置之一的桌子旁坐着三个人。面对面坐着的是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女孩儿。一个一头挑染的头发又粉又绿、穿着朋克, 而另一个却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露背礼服、坐姿优雅。两个女孩儿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美得让男人忍不住侧目。 这时候，唯一坐在那张桌子边的男性就显得非常让人嫉妒了。 “彼得这家伙真好命。”内德手里拿着薯条，羡慕地看着自家被两位小姐姐包围了的基友。 那么，真实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桃乐丝, 一个合格的男神是以当小三为耻的！(＞﹏＜)】系统颤抖地看看自家在沙发里稳稳坐着, 脸上还戴着在酒吧搭讪小姐姐专用表情的宿主，又瞧瞧坐在对面，一身二次元朋克打扮的哈莉·奎因。难道是因为TA这几年把桃乐丝的时间安排得太满外加任务太重, 所以自家宿主没有在沉默中爆发, 而选择在沉默中变态了？！【破坏别人感情这种事非常不道德，而且桃乐丝你自己也说过不想百合的！】 系统此时称得上苦口婆心——绿了锤哥索尔尚有一线生机，可要是绿了小丑, 自家宿主没准儿就真的要沉\\尸\\海底了啊喂！ 而且是死\\无\\全\\尸的那种！ 耳边是系统带着慌乱的劝阻。但桃乐丝依旧稳稳地坐在原地。一只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 她摸到沙发外侧冰凉流畅的雕花线条。 “哦, 谢谢。”谢过服务生端来的威士忌, 她朝坐在对面、同样一杯烈酒的哈莉·奎因举了举杯子, 一身二次元打扮的小丑女给面子地回举了一下，笑容热情里又藏着点疯狂。 桃乐丝不否认，因为知道她的生命随时有可能终结在某个周一的凌晨, 所以偶尔她会做些冒险的事寻找刺激。但这不代表她对作死有兴趣——此时留在原地和小丑女喝酒并不是一时兴起。 试问, 在一个被众多旅游攻略里推荐过、甚至被官方盖章非常安全的酒店里, 括弧——这个酒店的大老板还是本土超级英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小丑女哈莉·奎因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对面，主动要求和她坐一桌，这真的就只是个巧合吗？ 布鲁斯·韦恩前脚才离开没有两分钟，后脚哈莉·奎因就立刻出现、并且指名要坐在她对面。桃乐丝不认为她自己的杰克苏光环已经闪耀到可以仅凭外貌就吸引一位早已名花有主的超级反派爱上她。 那么哈莉·奎因究竟为什么会找上她，原因不就很明显了吗——不管对方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她都已经因为蝙蝠侠的原因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这个时候与其自欺欺人的认为回了房间藏起来就没事，倒不如大大方方留在原地，看看哈莉·奎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不是冒险也不是自负，而是桃乐丝在系统的多年训练下养成的判断力。 #系统：所以还是我的锅喽？(⊙﹏⊙)# “so ，桃乐丝”。梳着双马尾的哈莉·奎因把带着铆钉的高跟鞋踩在桌子边缘，与成熟的妆容不同，声音里带着点童音。“你是来哥谭旅游的喽？”尾音微微扬起，小丑女的声音很好听。 “当然。”杯子里琥珀色的威士忌醇香四溢，既没加水，也没加冰，更没有汽水或者绿茶。桃乐丝晃着杯子里的酒，没有把它们喝下去的冲动。 刚刚她示意服务生给哈莉·奎因拿低度数的鸡尾酒，但服务生却直接端了两杯没有经过调配的高纯度威士忌，给了她和对面的女人一人一杯。哥谭酒店的员工不会犯上错酒这种低级错误，这只能说明这两杯酒是早就有人吩咐好的。 很大可能，是哈莉·奎因在现身之前自己点好的。 “哥谭的建筑风格非常有特色。”很真诚地称赞一句，桃乐丝把话题抛回去，“哈莉，我叫你哈莉可以吧？”得到哈莉·奎因的点头，桃乐丝接着说，“你呢？你是哥谭本地人吗？”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刚刚送酒的服务生，又看过酒吧里毫无异常的客人们，桃乐丝放下酒杯，装作不经意地拿出手机看时间。 果然，她的手机上已经显示没有信号了。 “你猜？”小丑女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半扬着头，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狡猾和深藏的恶意。“桃乐丝，猜猜看我是哪里人？猜对了，有奖励哟……”略微低头，身体前倾，哈莉·奎因好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灯光下，那双眸子里全是桃乐丝的倒影。 “那我猜你是哥谭本地人。”丝毫没受到对方异常举止的影响，桃乐丝好像没看见哈莉·奎因那双大得有点渗人的眼睛一样，“对不对？”余光扫过坐在她左边的小蜘蛛侠。桃乐丝震惊地发现彼得此刻正因为哈莉·奎因过短的热裤和过于豪放的坐姿露出的大腿而脸红，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坐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他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根本不敢往别处看。 Σ(⊙▽⊙)这么纯情的孩子一定不是钢铁侠的亲儿子。 桃乐丝日常黑一波偶像。 “嘻嘻嘻，为什么呀。”哈莉·奎因既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神经质地笑。 “因为……感觉呀。”身体向前不再靠在沙发靠垫上。桃乐丝拿出她自己多年来在系统锻炼下练出的所有社（撩）交（妹）技巧。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她用一只手支着下巴。“哈莉看起来就和哥谭这座城市很像呢……美丽的外表下藏着漩涡。”她不是DC铁粉，对小丑女这个人物也只是一知半解，但依稀记得对方的遭遇很坎坷。 彼得浑身不自在地缩在沙发里不敢动。来搭讪学姐的女人两条大腿都快伸到他面前了！从小就在梅婶婶的教育下知道要尊重女性的他真的应付不来现在的情况，但他又不能扔下学姐自己离开。 只是…… 咦咦咦咦咦？听着听着，彼得开始觉得学姐和来搭讪女人的对话不太对劲儿了。什么叫“你和这座城市很像”？啥是“美丽的外表下藏着漩涡”？学姐的发言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彼得的纠结桃乐丝暂且不知。她用空着的那只手在桌面上轻轻点着，脸上带着微笑，一直直视着对面的哈莉·奎因。手机已经没了信号，她必须想办法暗示彼得事情不对，让蜘蛛侠报警或者先把酒吧里的客人带去安全楼层——最起码也得把他们的同学带出去。 “我喜欢你的项链。”暗示彼得的事不能做得太明显，桃乐丝决定还是先把小丑女稳住再说。指了指对方脖子上打着铆钉的choker脖圈，桃乐丝真诚地赞美，“非常漂亮。”这倒不是假话，哈莉·奎因二次元风的朋克打扮的确性\\感迷人。 “真的吗？(/≧▽≦)/”桃乐丝的这句称赞不知哪里说中了什么，瞬间点燃了哈莉的热情。刚刚还是带着点戏弄意味的小丑女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真诚。“你真的觉得这条项链很衬我？”大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和刚刚空洞洞的眼神截然不同。 “当然。”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已经打开了话题，桃乐丝狡猾地朝对面的哈莉·奎因眨眨眼睛，“项链非常适合你呢，送这条项链给你的人一定很爱你。”一个美貌的女人即使被人称赞首饰也不会开心到这种程度，能让哈莉·奎因这么兴奋，只能说明这个choker脖圈是她爱的人——也就是小丑送的。 果然，桃乐丝后半句话说出口之后，哈莉·奎因的兴奋程度明显又升高了一截。“你真的觉得我的pudding很爱我？”连声音都高了八度。 “我没见过你的那位pudding先生，哈莉。”欲扬先抑，桃乐丝在哈莉期待的眼神里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才开口，“不过我想，一个肯花心思为你挑选首饰的男人……一定很值得你爱。”朝对面兴奋不已的姑娘举举杯，桃乐丝把酒杯放在唇边沾了沾就放下了。 这么高纯度的威士忌就算不是小丑女请客，她也不敢喝。 “你真的这么觉得？！”两只手捧住脸，哈莉此时已经完全忘记她过来找这位蝙蝠侠的女人是因为什么了。猝不及防之下被人肯定和pudding的爱情，这种程度的惊喜足以让她忘记一切。“哦，桃乐丝，你真是太可爱了！”此时，坐在对面的金发小姑娘在哈莉眼中，已经可爱得像个小天使了。“嘿，过来，给她换杯果汁。”颐指气使地朝吧台后面的酒保挥挥手，哈莉要人把桃乐丝面前的威士忌换了。 果然。 桃乐丝从刚刚起就很奇怪。就算新闻上没有刊登过有小丑女哈莉·奎因正脸的照片，但哥谭酒店的员工身为哥谭本地人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哈莉·奎因的样貌呢？就算不知道长相，对方标志性的二次元朋克打扮也总该一清二楚吧？可为什么从哈莉·奎因坐下到现在，酒吧的服务生们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害怕或者紧张？ 那当然是因为目前酒吧里的服务生都是小丑的人呀：） 辣鸡酒店，吃枣药丸！ 服务生应声给桃乐丝端来了一杯橙汁。这一次桃乐丝没有推辞，而是朝哈莉笑笑之后喝了一口——这表示示好，她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so”，把果汁放下，桃乐丝再次把视线投向小丑女。“你的那位pudding先生呢，哈莉？这么美妙的夜晚，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出来？”哈莉·奎因在她面前，那小丑去哪了？ 沉浸于连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她和爱人之间的情比金坚，哈莉现在开心得都好像在天上飞。“他当然不舍得让我一个出来啦。”两只手捧着脸，她笑得甜蜜，“pudding现在就在楼上，我一会儿就上去找他。”她朝桃乐丝眨眨眼，是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他现在有一份大礼要送呢。”说到这儿，哈莉的兴奋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点落寞。 桃乐丝凭借她四年来在夜店和小姐姐们聊天攒下的经验，准确察觉了这一点。“哦？他有惊喜要送给你？提前透露可不合格啊……”视而不见哈莉瞬间变得有点凶狠的眼神，桃乐丝笑着把话说完，“哈莉，就算你知道你的pudding先生有惊喜要给你，也别表现出来。这会让他失望的。”酒吧的搭讪技巧之一，趁虚而入，欲抑先扬。 “哪里是送给我呀……”对面的金发女孩儿一身贴身的黑色礼服，坐姿优雅。整个人和她的风格截然不同。只是被那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哈莉就忍不住晃了晃神。她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反正对方也不知道她是谁。 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 “那份大礼是他精心准备送给另一个男人的。”提起那只蝙蝠侠她就生气。“桃乐丝你不知道，那个男人特别讨厌！他总是让我的pudding伤心，我的pudding为了他不知做过多少事情，可他总是那个讨厌的样子，从头到尾一点也没有改变！”该死的蝙蝠侠，她真的讨厌死蝙蝠侠了！ “pudding今天又给他准备了惊喜。哼╭(╯^╰)╮”哈莉眼里的凶恶再次一闪而过，似乎对于爱人对其他人的关注非常恼火。桃乐丝一直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她，而且没开口询问过任何一句关于那个男人的事，这让哈莉觉得更贴心了。“桃乐丝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踩在桌子边缘的腿已经放了下来，哈莉两只手撑在桌面上，身体越过桌子，探头向“贴心的女孩儿”寻求认同。 这个“他”指得自然不会是小丑。 桃乐丝对于蝙蝠侠和小丑情侣之间诡异的三角关系不做评价。她看着低头俯视自己、试图寻求认同的哈莉，眼神认真、语气温柔，“哈莉，我不认识你的pudding先生，也不认识那位‘那个男人’，但如果你想说”，她抬高手臂摸了摸哈莉漂亮的粉色马尾，“我愿意听一听。”靠着这套说辞，她曾经在酒吧里安慰过无数失恋的小姐姐。 桃乐丝手臂纤细，手指冰凉。但此刻哈莉却觉得对方摸在她头顶的手掌带着炙热的温度。明明是年纪比她还要小几岁的小女孩儿，可柔和的灯光下，桃乐丝那双绿色的眸子却让哈莉莫名觉得安心和宽慰。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哈莉从沙发里站起身。径直走到距离女孩儿最近的位置，一把推开碍事的人，哈莉坐上了桃乐丝左边的那张单人沙发上。 (⊙﹏⊙)←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彼得目瞪狗呆地爬起来挠挠头，然后默默坐到哈莉原本的位置上。 “我的pudding……”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桃乐丝温柔的眼睛，哈莉不自觉开口。“桃乐丝，我的pudding真的很在乎我……”说着，哈莉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不复之前的活力。 桃乐丝对于哈莉·奎因的经历并不很清楚，她只依稀记得对方似乎被小丑伤害过。看着哈莉漂亮的彩色马尾好像都失去了色彩，桃乐丝无声地叹口气、站起身，坐到了哈莉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扶手很宽大，最起码桃乐丝坐起来毫无压力。 “他有时候……只是有时候……”靠在沙发里，哈莉扬头看着俯视自己的桃乐丝。似乎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给了她安慰，哈莉逐渐卸去全部防备。“我的pudding有时候总是把太多精力关注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她想独占自己的pudding，可pudding却总要把注意力分在蝙蝠侠身上。 为什么pudding不能把全身心都交给她？都怨那个讨厌的蝙蝠侠！ “桃乐丝，我好讨厌那个男人，他如果去死就好了。”哈莉在这一刻散发出的恶意甚至让坐在一侧的彼得警觉得想上前拉开桃乐丝。 没有去看其他人，桃乐丝此时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哈莉·奎因身上。小丑在楼上，蝙蝠侠也在楼上，这说明小丑今天的目标是楼上的宴会厅和里面的宾客。有布鲁斯·韦恩在，她不觉得小丑的阴谋真的能得逞。但想要毫发无伤的让她的同学度过今晚，外加完成系统交给的生存任务，她就必须要好好安抚哈莉·奎因。 “哈莉。”低头看着仰脸看向自己的哈莉，虽然桃乐丝并不能理解对方和小丑之间的感情，但她却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才能打动为情所困的女人。“这段感情是你和你的pudding先生之间的事，和其他人无关。”蝙蝠侠这个小三当得实在冤枉。 “那个男人回应过你的pudding先生吗？”摇摇头打断哈莉想要反驳的话，桃乐丝认真地看着迁怒的小丑女，“哈莉，你告诉我，无论你的pudding先生做什么，那个男人回应过吗？” 仰头望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哈莉所有为自家爱人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是啊，蝙蝠侠从来就没回应过。 一时间，落地窗边的桌子附近很是安静。桃乐丝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没有理会她和哈莉·奎因的坐姿看起来有多暧昧。“哈莉，感情的事就好像两个人跳舞，如果你的舞伴走错了步伐，你总不能怪是其他人不肯配合吧？” 哈莉·奎因对蝙蝠侠的所有恶意说到底都是迁怒。她太过在乎小丑，但小丑又太在乎蝙蝠侠，恶性循环之下，可怜的布鲁斯·韦恩就背了锅。 “那你觉得，是pudding错了吗？”似乎是被说服了，哈莉仰着头，眼眶通红地看向桃乐丝。“还是我错了？” 她连声音都颤抖了。 同学们，该划重点了，敲黑板！ 低头看着可怜兮兮的哈莉·奎因，早就身经百战的桃乐丝哪里会掉进这种明显的陷阱里呢？这种看似二选一的简单选择题其实根本无解。她无论选了哪一个，都不仅仅会失去哈莉·奎因的信任，而且还会让之前铺垫的所有好感度全部流失。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是不喜欢分对错的，尤其是哈莉·奎因这种热恋中的女人。 “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对错可言？”←这是标准回答，请小伙子们记下来。 果然，哈莉听到桃乐丝这样说了之后，神情变得更加放松、眼神也更柔软。她甚至抬手直接搂住了桃乐丝的腰。 哈莉·奎因身上有种浓烈而富有侵略感的香味。桃乐丝先是被对方抱住腰，紧接着又被对方有力的胳膊拉下沙发扶手，直接滑在了沙发里。现在她和哈莉·奎因两个人抱在一起窝在一张单人沙发里。 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作，桃乐丝任由哈莉抱着自己，不做任何表态。对于哈莉·奎因这样神经极其敏感的女人来说，她做得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只是她今天穿得是露背装，对方紧紧搂着她的炙热胳膊难免让她觉得有点不适应。 哈莉紧紧抱住怀里甜滋滋的小姑娘。对方柔软的身体像一只小兔子似的。老实又乖巧地被她抱着，桃乐丝没说任何让她不开心的话、没做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除了pudding，哈莉几乎从没在其他人身上得到过这种让她觉得心口都被装满的幸福感。 不自觉地，哈莉把她和pudding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说给对方听。 被哈莉·奎因抱着，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桃乐丝听到对方曾经被小丑推下化工厂药水池的经历时也依旧忍不住震惊。 小丑确实是个疯子。而哈莉·奎因也只是一个可怜女人。 哈莉闻着桃乐丝身上甜甜的味道，对方的安静和乖巧让她开心极了。忍不住，她想再，再试一下(≧ω≦*)。 “桃乐丝”，放开背部被她勒出了红痕的小姑娘，哈莉有力的胳膊紧紧钳在桃乐丝肩膀，让对方只能与自己面对面，“你知道吗？我愿意为我的pudding做任何事……”她圆圆的眸子里满是幸福。这种对一个人倾注一切的感情桃乐丝无法理解，但她尊重哈莉的选择。“这是你的选择。” 身为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哈莉·奎因爱上小丑，也自然要为她自己的感情负责。无论他们之间的感情究竟如何疯狂和不可思议，桃乐丝一个外人终究无法评价。 “我好喜欢你o(*￣▽￣*)o……”狠狠把小姑娘推倒在沙发里，哈莉两只手撑在对方脸侧，理也没理身后跃跃欲试好像要攻过来的小男孩儿。抬起一只手摸摸桃乐丝柔软滑嫩的脸颊，哈莉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如果没有pudding的话，我一定最喜欢你了，桃乐丝。啊，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彼得此时就站在那张桃乐丝被按倒的单人沙发旁。十分钟时间里，他的世界观已经碎成渣了。目瞪狗呆地先是看着自家学姐一通甜言蜜语把来搭讪的那个明显身份不对劲儿的女人说得敞开心扉，然后紧接着为什么又抱在一起了？！喂喂喂你快点放开学姐啊！我要报警说有人耍流氓了！！！你们哥谭这是怎么回事？！男男女女都挑学姐一个人下手吗喂？！我靠怎么还上嘴了？！小心我换上斯塔克先生给的制服打爆你们的狗头！ 内德已经在彼得的示意下疏散了酒吧里的顾客。此时酒吧里就只剩下桃乐丝、哈莉、彼得，外加伪装成酒吧服务生的小丑的手下。大概是因为没有得到哈莉·奎因的命令，那些人没有阻止顾客们的离开。 酒店隔音良好的门窗杜绝了杂音传进来的可能，但落地玻璃上却还是映出了警车和警用直升机的灯光。 彼得很想赶紧找个没人的位置换上蜘蛛侠制服，但他又担心自己不看着学姐会出事。要不是桃乐丝从头到尾没喊过救命，彼得都差点拼着掉马甲也要把学姐从女流氓的手里救出来了。 #系统：→_→我说小蜘蛛你是不是滤镜太厚？你看清楚那俩谁才是流氓# 桃乐丝躺在沙发里，由着哈莉·奎因低头吻在她脸颊上。余光里她看到刚刚得到暗示的彼得已经让内德等人疏散了酒吧里的顾客，相信就是跑出去的顾客报了警。 “哦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哈莉忽然从沙发上起来并且一把拉起了躺在上面的桃乐丝，“小甜心，你还没见过我的pudding呢，来，我介绍你们认识吧！”说完根本不等桃乐丝反应，哈莉拉着人就往电梯跑。 “喂！你！”彼得追在后面。他不是没把握打过眼前的女流氓一伙人，只是他早就听见楼上的宴会厅里有人挟持了大量人质、据说还有炸\\弹。一是担心自己弄巧成拙反而破坏蝙蝠侠和警方营救计划、二是先顾着疏散了酒吧里的同学、三是打算把学姐救下来之后他去找那个还没被开启的炸\\弹。不在自己主场的彼得难免有点缩手缩脚。 桃乐丝被哈莉一把就拉进了电梯里，眼见彼得居然想跟过来，她赶紧朝对方摇摇头。彼得犹豫间，电梯门就关上了。 五星级酒店的电梯自然又稳又快，更何况只有一层楼。电梯门再次打开时，桃乐丝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pudding先生——这布丁放了多久了？都长绿毛了？ 宽敞而奢华的宴会厅里一眼看过去不下百位宾客。只是盛装打扮的宾客们此时都脸色惨白，甚至有小孩子在捂脸哭泣。宾客全部被手持\\枪\\械的匪徒拦在宴会厅的落地窗一侧用来遮挡警方狙\\击视线。而在电梯门打开的这一侧，则站着包括布丁先生在内几十位匪\\徒。 在匪徒和宾客中间，拦着全身漆黑的蝙蝠侠和一位一身便装的中年男人。 桃乐丝认出，那个便装男人就哥谭警察局官网上的高登局长。 “pudding！”不等桃乐丝细看，她就被哈莉带着冲出了电梯。 * 面具下的布鲁斯·韦恩面色严峻。 韦恩集团下属哥谭酒店是整个哥谭市最豪华、安保措施也最齐全的酒店。曾经有官方机构做过统计，在来哥谭旅游的游客中，几乎超过五成的人会选择在哥谭酒店下榻。即使是因为价格原因有些游客没有选择住在哥谭酒店里，也会选择在距离哥谭酒店很近的地方寻找住处——哥谭警方对酒店所在街区实行严格的24小时巡逻，确保游客和市民的安全。即使真的在这附近发生恶性事件，警方出警也最为迅速。 可以说，哥谭酒店附近是哥谭市治安最好的几个街区之一。 这并非是国家机器对资本的妥协，也不是高登因为和他的私交而做出的举动——这是为了确保哥谭的明天——如果慕名而来的游客第一眼见到的依旧是一个罪恶之城，如果哥谭在其他人心中永远都是一个罪恶之地。那么他们又该如何让哥谭市民相信，他们还拥有明天呢？又该如何让民众们明白，哥谭终究有一天会见到光明呢？ 哥谭酒店和哥谭市的其他一些地标性建筑一样，象征得是哥谭人民对光明未来的美好希望。 可是现在，小丑居然公然混进酒店，并且声称要炸毁这座地标性建筑。 握紧拳头，布鲁斯和只身进入酒店的高登对视一眼。他们必须尽快抓住小丑一伙人，然后找到炸\\弹的摆放地点。 就在与小丑对峙的时候，24层的电梯门忽然打开。紧接着，小丑女直接扑了出来。再然后…… * 站在哈莉身后，桃乐丝沐浴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无比淡定地打量了一番宴会厅内的情况。人质们都在窗户一侧，小丑及其同伙包括她都站在电梯这边。两伙人之间隔着蝙蝠侠和警察局长，可谓泾渭分明。小丑手里还有一个引\\爆\\器。 “pudding我跟你说……”两只手捧着脸颊，哈莉根本不理会此刻诡异的气氛。她兴奋得像一个拿着新玩具和好朋友分享的孩子，“这是我们的新朋友，桃乐丝！” 桃乐丝被哈莉一把拉到小丑面前。紧接着哈莉也不忘记给她介绍，“桃乐丝桃乐丝，这就是我的pudding！”她笑得开心极了。 “什么新朋友？！”比起桃乐丝，小丑还要更懵逼一点。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被哈莉·奎因带到他面前的女人是谁——哈莉不是去抓一个跟蝙蝠侠有关的女人去了吗？ “就是新朋友呀。”哈莉开心地搂住桃乐丝，她的力气之大让桃乐丝根本无法挣脱。 “哈莉·奎因，放开人质。”面具下的布鲁斯·韦恩看着被小丑女拉上来的金发姑娘，瞬间的后悔几乎将他淹没。桃乐丝·海斯汀一个从未踏足过哥谭的年轻姑娘会被小丑盯上，都是他的错。 穿着一身黑色礼服裙的金发姑娘即使身在小丑等人之中也依旧面不改色，但对方裸\\露的背部几道清晰的红痕和肩膀以及胳膊上的痕迹却说明她之前遭受了哈莉·奎因怎样的对待。 #系统：不，老爷你真猜不到！# “不！”甩了甩双马尾，哈莉一点也不给蝙蝠侠面子。“桃乐丝，那就是那个讨厌鬼！”她一指布鲁斯·韦恩。 桃乐丝站在原地，看了看不远处的蝙蝠侠，又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哈莉·奎因。小丑手里拿着一个引\\爆\\器，看来这次又是企图搞\\爆\\炸的戏码。 “啊，我之前还说你要是猜对了的话就给你奖励呢。”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哈莉捧住脸凑到桃乐丝面前，“桃乐丝，你想要什么？啊，把他的头给你作纪念好不好？”这个“他”，指得自然是哈莉最讨厌的蝙蝠侠。 姑娘，咱能换个实用点的纪念品吗？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辣鸡系统的任务真是要了她的命。 “事实上，我想要另一样东西。”主动上前双手环住哈莉的脖子，桃乐丝笑得灿烂，“honey，我能要你老公手里的那个引\\爆\\器吗，please？” * 这注定是要被载入史册的一天。 背后还带着瘀痕的黑裙姑娘缓步上前环住小丑女哈莉·奎因的脖子。一双绿色的眸子里满是诱惑。鼻尖暧昧地在哈莉·奎因的脖颈间蹭了蹭，美貌丝毫不输给小丑女的金发姑娘声音里满是蛊惑的意味。 “Can I ha\ve it ，please ”？合体的黑裙显得腰肢纤瘦，背部的瘀痕此刻添了几分暧昧的痕迹。金发绿眸的姑娘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小丑下属们对着她的枪\\口。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满是诱惑。 整个宴会厅都因为这样的发展安静了足足十几秒。 再然后…… 布鲁斯·韦恩目瞪口呆地看着哈莉·奎因和小丑就要不要交出引\\爆\\器发生了巨大争执，在小丑威胁要杀掉这个多余的女人的时候，哈莉·奎因甚至扬言如果小丑杀掉对方，她就和小丑就此分道扬镳。 一场本可以写进哥谭犯罪史的惊天大案最终以夫妻档劫\\匪就究竟是谁在外头有人了这一话题作为终结。怒急之下的小丑一甩袖子走了，哈莉·奎因则在把引\\爆\\器献宝似的交给金发姑娘之后，嘴里喊着“pudding你还是爱我的”追了出去。 余下的人在风中凌乱。 趁人不备偷偷跟上来，藏在某个花瓶后头目睹了桃乐丝学姐勾引，啊呸，是劝导小丑女交出引\\爆\\器\\全过程的内德已经跪在地上了。 挂在半空中想要帮忙却没得到出手机会的彼得与基友对视，两人皆是满脸懵逼。 “其实，学姐她不和男人交往是对的。”揉了把脸，内德睿智地总结，“就那些男人那点撩妹招数，那全是学姐玩剩下的呀！” 彼得在挂在房梁上机械地点头，站在一旁的蝙蝠侠冷漠地扫了内德一眼，把小胖吓得浑身一哆嗦。 —— 这小男孩儿，瞎说什么大实话。 (━┳━ _ ━┳━) 25.chapter 25 小丑夫妻一甩袖子走了, 可兢兢业业的哥谭警察以及蝙蝠侠却还得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被分别安放于地下室2层以及楼上5层、还没被\\引爆的TNT炸\\药在拆\\弹专家以及不知为何出现在哥谭的纽约蜘蛛侠的帮助下被安全拆除，放进专门的箱子里带走、妥善保管。饱受惊吓的晚宴宾客在简单接受询问后也陆陆续续被自家的车子接走。甚至, 由哥谭酒店的经理出面, 免除了今天在酒店住宿的客人的全部费用。 媒体公关由身经百战的哥谭官方出面，相信本次小丑试图绑架人质并炸毁哥谭酒店事件对哥谭市的负面影响一定会被降到最低。 布鲁斯·韦恩此时已经脱掉了那身蝙蝠侠的制服。换回西装领带的他站在哥谭警局局长办公室里，和高登一起观看事发时的监控录像——主要是楼下23层酒吧里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布鲁斯·韦恩被两位模特拉走之后还不到五分钟, 一身朋克打扮的小丑女哈莉·奎因就出现在黑裙女孩儿面前。丝毫不知对方危险的金发姑娘天真地邀请小丑女落座, 甚至还礼貌地帮对方叫酒。 “就算再看一遍，我都觉得自己脊背发凉。”人近中年的高登坐在椅子里，看着监控画面上那个从曼哈顿来的金发女孩儿。一看便知是在正常秩序下长大、没有接触过黑暗的年轻姑娘眼神温柔而平和, 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舒服的感觉。没有因为哈莉·奎因奇怪的打扮而露出不适、也没有因为哈莉·奎因不礼貌的坐姿问题而向对方提出异议。从始至终, 这位桃乐丝·海斯汀对待疯狂的小丑女，就如同对待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大家举杯，然后饮尽, 彼此以前不相识、或许以后也不会更熟悉。所以就只是喝杯酒、聊聊天, 不做任何评判、不指手划脚。 “她是安全的……”眼神复杂地看向一旁的蝙蝠侠, 高登摘下眼镜擦了擦, “韦恩, 她活下来了。”虽然被小丑女盯上，但桃乐丝·海斯汀平安无事。 “我知道。”揉了揉太阳穴，布鲁斯·韦恩觉得自己的左肩隐隐作痛——刚刚在酒店里与匪徒搏斗时他被子\\弹打中了左肩。“她很聪明。”能从小丑女哈莉·奎因的手里顺利逃生而且还帮他们拿回了引\\爆\\器, 桃乐丝真的很聪明。 “啊哈哈, 不止是聪明, 她还很有魅力。”没有任何贬低女孩儿的意思，高登只是在陈述事实，“哈莉·奎因都要迷上她了。”能哄得事事都将小丑放在第一位的哈莉·奎因从小丑里把引\\爆\\器讨过来，这种事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高登根本不敢相信。 “还非常有观察力。”想起小丑和小丑女吵架的场面，布鲁斯·韦恩也忍不住摇头笑了笑，“她对哈莉·奎因说小丑是对方丈夫。”那个丈夫的称呼对一心迷恋小丑的小丑女来讲简直就是暴击。哈莉·奎因就是再坚定，听闻那句话的当下也一定会动摇。 “是啊”，想起小丑，高登又有点发愁。但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布鲁斯·韦恩，他又笑了。“说起来，这女孩儿还真是做了一件连你也做不到的事呢。”揶揄地挑挑眉毛，高登指了指监控画面里已经被小丑女按在沙发里亲吻的金发女孩，“哈莉·奎因可一直都看不上你呢。” “没办法。”耸耸肩膀，布鲁斯看着画面里被女人按倒亲吻还能镇定自若的桃乐丝，自嘲地笑笑，“我魅力不够。” “哈哈哈……” * 【桃乐丝，生存积分已到账哟(＾Ｕ＾)ノ~ＹＯ！整整100点呢！】系统一副与有荣焉的语气，【你不仅顺利完成了任务，还收获了当时在场几乎所有男人的崇拜！你没看见，彼得都要把膝盖输给你了！】自家宿主真是棒棒哒呀！成为男神之路一定势不可挡！ 独自坐在大概是哥谭警局里装潢最好的一间会客室的沙发里，桃乐丝摸了摸自己裸露的胳膊。哈莉的力气真是太大了，她胳膊和肩膀上现在全是青紫，估计背后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呀是呀，我特别厉害，把蜘蛛侠和内德都吓跑了呢。”小蜘蛛彼得刚刚在酒店里见了她像见到鬼一样，“噌”一下就上了天花板，打死都不肯下来。而内德张着嘴一双眼睛瞪圆了看着她，最后直接撞上了墙角的花瓶。 更不要提其他人看向她时那种混合着敬佩、惊讶、震惊等等她根本领悟不了的情绪混在一起的那种复杂眼神了。 她很可能被人当作女变态了。 叹口气，桃乐丝觉得她自从那天在酒吧里安慰了简之后，生活就诡异地朝着一个不对劲的方向越跑越偏，而且还没有回头路。 真是辣鸡系统！ 桃乐丝再一次把锅扔给系统——她才不是百合呢！ “咚咚咚”，会客室的门被人礼貌地敲了三下，紧接着，有人推门走进来。 “嗨”。一前一后，哥谭警局的局长詹姆斯·高登和布鲁斯·韦恩走进会客室。“海斯汀小姐，我是詹姆斯·高登。”高登朝起身的女孩儿笑笑，“您坐。”因为女孩儿与哈莉·奎因正面接触，所以他特别吩咐把人留下。 “毕竟在我酒店里遇到这种事，我身为老板当然得来看看。”相比一身正气的高登，布鲁斯·韦恩就一副纨绔花花公子的模样了——事实上他也是以这个名义跟来警局的。 “我代表哥谭警方感谢您的帮助。”桃乐丝·海斯汀身家清白，这也是对方生平第一次踏足哥谭。高登在女孩儿对面坐下，语气温和。“我只是希望您能详细跟我描述一下见到哈莉·奎因的全过程。”哈莉·奎因今天的行动毕竟过于离奇，高登想听当事人亲口复述一遍过程——这是难得可以了解哈莉·奎因的机会。 “sure”，桃乐丝对此没什么反感，毕竟就算让她回房间今晚也未必睡得着。“哦，谢谢。”她朝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的布鲁斯·韦恩道谢。 “我的荣幸。”把衣服贡献出来的布鲁斯不怎么正经地朝女孩儿眨眨眼，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高登——你的探长们怎么回事？怎么不知道给人家拿件衣服穿着？ 忽略了证人的情况让一个年轻姑娘穿着露背装在会客室等了半个小时的高登也觉得很抱歉，“sorry ，海斯汀小姐。”他起身去房间门口把空调再调高一点——手下人也太疏忽了。 #委屈巴巴的探长们：不是，那姑娘的气场已经让我们自动忽略了她的穿着！# 在黑咖啡苦涩的味道里，桃乐丝将自己与哈莉·奎因相遇后的经过讲给高登两人听。 布鲁斯和高登不时在女孩儿没有注意到的角度对视，心中的惊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小女孩儿复述的经过听起来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凶险却是他们这种常年与小丑等人博弈的人也不得不感叹的。 眼前的女孩儿当时只要说错一句话，或者错给哈莉·奎因一个眼神，很可能就会惹来杀身大祸。 “……您很机警”，合上笔记本，高登的称赞非常真心。“海斯汀小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到哈莉·奎因的不对劲并且从小丑女和小丑手里全身而退，眼前的女孩儿真是少有的聪明。 “您过奖了。”桃乐丝摇摇头。在这个房间里真正值得尊敬的人坐在她对面的这两个男人。 “我能问个问题？”歪坐在沙发里的布鲁斯将眼底的认真与审视藏在调笑背后，“桃乐丝，你怎么看哈莉·奎因？” 性格温柔的女孩儿会同情哈莉·奎因的遭遇吗？或者糟糕一点，桃乐丝会不会被哈莉·奎因迷惑，进而做出什么伤害她自己的事？ 怎么看……吗？ 望着蝙蝠侠深邃的眼睛，桃乐丝整理了一下语言。“她是个成年人。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追随小丑的道路是哈莉自己选的。这种事对错与否、值得与否，只有哈莉自己有立场评价。桃乐丝没有扮演上帝的爱好，她不会对其他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沙发上披着男士西装外套的姑娘脊背挺得笔直，已经放下的金发微微卷曲垂在胸前。这个从开始起就让人觉得温柔异常的美貌姑娘第一次显露出不符合年纪与气质的冷漠。 对于哈莉·奎因的评价，桃乐丝的态度出乎高登与布鲁斯的预料。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海斯汀小姐。”高登把惊讶藏在微笑背后。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眼前的女孩儿才能从哈莉·奎因手下逃生。“我会安排警车送你回酒店，你们明天离开哥谭的时候我们警方也会派车护送。”这是他们该做的。 “我送她回去就行了。”摆摆手，布鲁斯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高登局长，你们警局的车子可不适合接送一位这样美丽的小姐。”站起身，布鲁斯一副撩妹不分场合的样子。“桃乐丝，我送你回酒店吧。”无论如何女孩儿被会被哈莉·奎因盯上都是因为他，布鲁斯根本不放心只让警局的人护送。 “那就麻烦你了。”布鲁斯·韦恩的自责桃乐丝暂且不知，她只是单纯觉得有蝙蝠侠在场她会更安全一点——毕竟她刚刚勾引了绿毛布丁的老婆。“布鲁斯”。蝙蝠侠不愧是蝙蝠侠，即使亲眼看见她和哈莉·奎因的互动，也没有因此而嫌弃她：） “这样也好。”高登也觉得这样更稳妥。 布鲁斯打开会客室的门请桃乐丝先走，可还没等三人都走出来，就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非常气愤地在跟某位探长争执。“……怎么可以这样呢！学姐差点就被你们哥谭的那个女变态欺负了，你们居然还扣押她？！” 帮哥谭警方安全转移了□□的彼得才换下蜘蛛侠制服偷偷溜回酒店和同学们汇合，就听好基友说学姐居然被警方带进了警局。担心学姐会被人欺负，彼得混上一辆警车就跟了过来。 “彼得？”桃乐丝惊讶地看着揪着某位探长不放的小蜘蛛侠，“你来找我吗？”彼得不是被她熟练的撩妹手段吓坏了吗？ “学姐。”松开那位人高马大的探长，彼得几步跑到学姐面前，“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说着，他警惕地看了看高登和布鲁斯·韦恩。“哦，我给你带了衣服来。”细心的彼得来之前还拜托了另一位凯瑟琳学姐从桃乐丝房间里拿了衣服过来。 “我要去查看现场。”朝金发女孩儿点点头，高登离开去忙。布鲁斯迎面看着对自己非常警惕的小男孩儿，对于被人当作变态看一事只想抽嘴角。 不愧是托尼·斯塔克亲自选进复仇者联盟的人，就是没脑子：） 五分钟前刚刚亲手删除了拍下彼得换装全过程监控视频的布鲁斯很想请钢铁侠喝杯咖啡，就复仇者联盟成员智商培训一事进行一番讨论。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马甲早已经摇摇欲坠的彼得还故意就他自己的失踪欲盖弥彰地向学姐解释了一番，“我和内德刚刚一直酒店楼下等警察，我们还看到蜘蛛侠出去了。” “呵呵。”布鲁斯冷漠笑。 “这样啊……”只能装傻的桃乐丝非常佩服彼得找到的借口——这不是明晃晃跟人说蜘蛛侠今天也来哥谭旅游了吗？！ “你们在这儿。”就在桃乐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装傻才能帮彼得圆谎的时候，警局大厅里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吸气声。紧接着，一个不该出现在哥谭的人站在了他们面前。 “哦，粗心的男人真让人头疼。”淡定地一把从彼得拎着的纸袋里抽出女孩儿的外套，紧接着另一只手把外套撑开，托尼示意桃乐丝穿上衣服。“这么冷的天气让一个美丽的姑娘只穿一件单衣是哪个傻瓜想出来的主意？”说着，他嫌弃地瞧了一眼被桃乐丝交还给蝙蝠侠的西装。 “斯塔克先生。”人设撞得一塌糊涂，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天生就气场不合。“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对方是为谁来的？ “没办法，你们哥谭的治安实在是太差了。”丝毫没理会其他人的想法，斯塔克耸耸肩膀，“我公司两个实习生只是来旅游都能撞上恐\\怖\\袭\\击。” “没想到斯塔克先生这么关心斯塔克工业的运作。”布鲁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对头，“我还以为您整日都待在自己的实验室足不出门呢。”宅男！ “哦？我前几天遇见那谁，听说某位股东在股东大会上睡到差点掉下椅子？”你也没好到哪去！ 彼得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斯塔克先生怒怼哥谭色\\狼的气场很帅。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桃乐丝则感叹果然人设太相像会出事。 “我带人回去，就不劳韦恩先生费心了。”互怼几句各有输赢，斯塔克朝韦恩点点头，“有机会再见。”这算是谢过对方帮忙瞒下彼得的事外加压下桃乐丝的新闻。 “好。”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布鲁斯手里拿着自己的外套，转头朝已经穿好大衣的金发姑娘眨眨眼，“桃乐丝，我们再见？”他暗示性地上前了一步。 “谢谢，布鲁斯。” * 返回曼哈顿的钢铁侠的直升飞机上。 “呃……”钢铁侠的手机不间断地播放着她和哈莉·奎因在一起时的监控录像，此时已经是第三遍了。眼看着马上就要上演她被小丑女推倒的画面，被男人诡异的眼神看了一路的桃乐丝实在没办法再接着装傻了。“托尼？” 自从那天她因为洛基的原因被神盾局带走审讯过一次之后，桃乐丝的实习岗位就被调换成了一个虽然编制仍属于斯塔克工业，但实际上偶尔要为复仇者联盟工作的部门。新工作虽然依旧是兼职，但报酬更高、写在简历上更好看、而且工作内容也很有挑战性。再加上这样一份工作彻底使得她摆脱了神盾局，桃乐丝对于偶像从未说出口的热心帮助非常感谢。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代表她能接受被钢铁侠用这样的眼神连续看上半个多小时。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混合着好奇、惊愕、了然、调侃、不可置信，还外带着点……惺惺相惜和跃跃欲试的眼神？ (━┳━ _ ━┳━) 我都不敢想钢铁侠现在在想什么。 ↑桃乐丝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小丑女……”终于放下手机，托尼一只手摸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 微微卷曲的金发垂在胸前，红色的羊毛大衣衬得女孩儿越发娇小。纤细的小腿裸露在外面，那双红底黑色高跟鞋显得格外优雅。 桃乐丝毫无疑问非常美貌，可是…… “sweetheart ”，从没遇见过这样性格的姑娘，托尼心里的好奇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你究竟……” “sir ，我们到家了。”关键时刻，贾维斯提醒飞机里的三个人他们已经降落有5分钟了。 “来吧。”把想说的话咽下去，托尼率先迈下飞机，“既然你在复仇者联盟的后勤部工作，今天刚好让你认认人。” “咦！斯塔克先生！”彼得被钢铁侠这句话吓得魂不附体——不不不不，这种时候他不能在学姐面前掉马甲！他才刚刚和内德吹捧了蜘蛛侠，要是这个时候被人知道他就是蜘蛛侠…… 从复联大厦顶楼的停机坪到室内根本没有几步远，彼得睁着双眼，只觉得自己被人生导师坑惨了。但还没等他整理好心情面对接下来有可能被当作自恋狂唾弃的日子，他就已经顾不上自己的那点小问题了。 桃乐丝才刚刚迈进复联大厦顶楼的室内，还不等她激动自己终于完成了一个影迷毕生的梦想，眼前一花，她就发现自己已经仰面躺在了什么东西上。 “honey ”，把桃乐丝推倒在茶几上的女人一身成熟性\\感的打扮，烈焰红唇，还有一头深红色的头发。 “为什么你第二天没打给我呢？”桃乐丝感觉到自己大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 “Σ(⊙▽⊙)啊！”彼得双手捂头。 “Σ(⊙▽⊙)what ？！”托尼觉得自己回家的方式不太对。 “Σ(⊙▽⊙)什么情况？！”本来在熬夜打游戏的巴恩斯彻底蹦起来。 “啊……”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桃乐丝眨了眨眼睛。 她搭讪过的小姐姐怎么在这里？ “Σ(⊙▽⊙)啥？！” 某人手里的酒杯落地。 26.chapter 26 复仇者联盟大厦最顶层大厅的吧台边, 此时气氛凝固到连贾维斯都不敢随意出声。 这个被设计在大厅最东侧的小小休息区里摆放着沙发、茶几、酒柜和一个吧台，平日里复仇者们休息的时候偶尔会聚在这里喝杯酒、聊聊天, 放松一下——就像五分钟前那样。 只是现在…… 巴恩斯咽了咽口水, 为自家基友史蒂夫的缺席由衷地感到遗憾。 造型感十足的纯白色茶几上，仰面躺着身穿红色大衣的金发姑娘。因为是被突然拉倒，金发姑娘好看的绿色眸子此时呆呆地看着正上方，表情活像一只偷吃罐头被当场捉住了的小奶猫。而把金发姑娘推倒在茶几上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紧身裙, 一只手撑在对方耳侧, 另一只手则缓缓摸上了金发姑娘那件本就只有三颗扣子的羊毛大衣。 “honey ”，烈焰红唇，成熟女人的声音性\\感\\撩\\人, 只是脱口而出的话让巴恩斯狠狠打了个冷颤——“为什么你第二天没打给我呢？” 第二天？！ 打给谁？！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之大让在场几个男人瞬间僵住。 “咚”, 厚重的玻璃酒杯掉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紧接着是几秒钟的沉默，再然后, 是酒杯主人比其他人更懵逼和震惊的声音。“娜娜娜娜……娜塔莎？！”五分钟前还和女朋友温馨又幸福地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布鲁斯·班纳博士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他那可以轻松拿下七个博士学位的大脑根本无法应对目前的状况, “她她她她……她是谁啊QAQ？”他只转个身去给娜塔莎拿酒才不到三秒钟！这是发生了什么？！ * 她半年前曾经在酒吧里安慰过的疑似失恋小姐姐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娜塔莎·罗曼诺夫, 桃乐丝扣好大衣的扣子, 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下，默默任由对方摸自己的头顶。 那大概是半年前，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推辞, 于是她去参加某个兼职时认识的女同事的婚前单身派对——就是一群人陪着准新娘去酒吧里喝酒跳舞疯玩的那种。 当时罗曼诺夫恰好也在那家酒吧里。桃乐丝当时只是觉得那位漂亮小姐姐的眼神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 好像藏着些许她看不懂的复杂和哀伤。一时兴起再加上觉得身边的同伴太吵闹, 桃乐丝就干脆坐到了娜塔莎身边，这一坐就默默陪对方坐到了酒吧打烊，最后她还把现在想来应该是在装醉的女人送去了附近一家口碑很好的五星级酒店，并且还给对方垫了房费。 “所以，你们只是曾经见过一面喽？”在“只是”和“一面”两个词语上加强语气，因为女友选择和那个被托尼带来的女孩儿坐在一起，班纳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距离女友最近的沙发里，一边试图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打动娜塔莎，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被自家女友摸头发的小姑娘。 真是防火防盗防女人。 防不胜防！ “哦，布鲁斯，别这样的表情。”娜塔莎自在地坐在沙发里，似乎刚刚那个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的人不是她一样。“你会喜欢桃乐丝的。”顺手把dummy送来的果汁递给身边的姑娘，看着自己平日里温吞到木讷的男友，娜塔莎无奈地摇头笑。 布鲁斯什么都好，就是那温温吞吞又瞻前顾后的性格，有时候真的让她不知该怎么好。遇见桃乐丝的那次正是她和布鲁斯冷战的时候。男人的退缩和不自信让娜塔莎觉得挫败，当时在酒吧里又看到正当年华的准新娘开心地庆祝，一时意动，娜塔莎甚至有些赌气地想她娜塔莎·罗曼诺夫若想找个男人，干嘛就非得是他布鲁斯·班纳不可？ 只是还不等她做出什么日后会后悔的事情，一头金发的漂亮小姑娘就坐在了她身边。有着一双清澈的绿色眸子的女孩儿坐下之后一言未发，没问过她叫什么，没问过她为什么自己在酒吧里买醉，更不问她什么时候离开。 小姑娘只是默默陪她坐着，直到最后她有些醉意，酒吧也关了门。小姑娘把她送到一家酒店安置好之后，又默默离开了。 从头到尾，女孩儿都没和她说过话。 转头再次看向坐在身边的姑娘，娜塔莎忍不住又摸了摸对方的头顶——或许桃乐丝并不明白那种来自一个陌生人毫无所求的陪伴对当时的她来讲意味着什么，但她在对方离开之后就立刻回退房回了复联大厦，当天就把布鲁斯·班纳那块木头给办了：） “yeah ，你会喜欢她的。”看热闹不怕事大，巴恩斯一边附和娜塔莎，一边用“兄弟你能不能淡定点”的表情示意班纳放轻松——桃乐丝毕竟是个小姑娘，还真能抢走娜塔莎不成？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罗曼诺夫和桃乐丝年纪、生平、经历、背景天差地别，托尼真是想破头也不明白，这俩女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而且罗曼诺夫居然还表现得对桃乐丝那么亲热？ 面对三个男人求知的渴望眼神，桃乐丝和身边的娜塔莎相视一笑，很有默契—— “这是个秘密。” * 【桃乐丝，我觉得娜塔莎小姐姐超喜欢你呢(≧ω≦*)】想着刚刚碰见的班纳博士远远看见桃乐丝居然试图绕路偷跑，系统忍不住得瑟，【你看绿胖胖都怕你了！】桃乐丝真男神！连浩克都害怕！ “我觉得班纳博士不想碰见我可不是因为害怕。”抱着一叠从同事那里拿来的资料，最近在新岗位上越来越顺手的桃乐丝回头看看班纳博士那几乎慌不择路的背影，只想抽嘴角——不就是被她知道寡姐X绿胖这对CP里真正的大总攻是娜塔莎吗？班纳博士好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脸皮别那么薄？ “凯瑟琳，这边！彼得你去找莎莉姐再要一份波茨小姐签名的文件。”朝走廊另一头的两个同学挥挥手，桃乐丝抱着资料走进小会议室。 复仇者联盟某些材料用品（主要是军\\工材料）的采买会经过斯塔克工业，桃乐丝现在实习的部门就负责处理这些事情。具体的订单由上面的负责人确定签好合同，她和彼得这种实习生负责的是一些后续细枝末节的小问题。 因为这次的合作公司派了老板的女儿来和斯塔克工业处理后续问题，再加上工作本身也不算太重要，于是与合作公司老板女儿同校、实习期又表现不错的桃乐丝和彼得就被部门负责人莎莉小姐姐扔出来锻炼一下。 而那位对方公司大老板的女儿，正是那天和桃乐丝以及彼得一起去哥谭旅游的哲学院姑娘，凯瑟琳。 “中午好，桃乐丝。”黑头发的凯瑟琳性格腼腆，待人温柔，从外表真的看不出来会是一位军\\工大佬的独生女，妥妥的富二代。桃乐丝和彼得与对方接触几天下来，相处得还挺愉快——凯瑟琳虽然腼腆，但对数字很敏感、工作起来也非常认真负责。再加上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年纪又差不多（只有彼得比两个女孩儿小三岁），工作完成度自然更高。 “中午好”，朝黑头发姑娘笑笑，桃乐丝率先走进会议室，“我们一会儿把这些弄完就可以下班了。” “嘿，桃乐丝学姐，凯瑟琳学姐。”前两天因为跑得快而顺利捂住了马甲的彼得拿着桃乐丝要的文件，风风火火地冲进会议室。“莎莉姐说让我们三个一会儿结束之后出去吃饭，公司买单。”被部门负责人表扬并且还承诺说会发一笔小奖金以示鼓励的彼得很开心地和两位学姐分享消息，“我们一会儿去吃泰国菜吧。”不用自己花钱呢。 “你们决定就好。”凯瑟琳一如既往好脾气地笑，把决定权让给彼得和桃乐丝。这倒让彼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呃，学姐你说呢？”彼得求助地看向桃乐丝——他没有要欺负凯瑟琳学姐的意思QAQ。 “不如先把工作做完，然后我们再决定一会儿吃什么？”把文件摊开在桌子上，桃乐丝好笑地看着不知所措的蜘蛛侠和性格软萌的哲学院同校生。 “好好好。” * 桃乐丝三人最后在吃了一顿泰国菜之后分道扬镳——凯瑟琳回她老爸的公司交差，彼得借口去找内德玩实际是化身蜘蛛侠去拯救世界。而桃乐丝则去了趟图书馆借了两本书，然后拎着顺路给橘胖买的罐头和鸡胸肉回了家。 路过隔壁房门的时候，桃乐丝知道邻居史蒂夫又去执行任务了。 “呀((‵□′)) ”打开门，橘胖汤姆猫还没出现，嫌弃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桃乐丝，你今天又去跟那个小三鬼\\混了！”自从桃乐丝开始和彼得跟进那个项目开始，这几乎已经是她每天回家都能听到的“欢迎词”了。 橘胖汤姆对于桃乐丝居然“叛变革\\命”和彼得混在一起的行为非常唾弃，具体表现为他现在已经拒绝在门口迎接桃乐丝回家了。 “我给你买了三文鱼罐头哟。”拨了拨罐头上的拉环，桃乐丝关好门，静静站在原地——一、二、三…… “就算你给我买我最喜欢的三文鱼罐头也休想让我原谅你跟那个小三混在一起的事实！”圆滚滚的橘猫从沙发后面的地毯上灵巧地窜出来，口心不一的汤姆根本无法抵挡罐头拉环的声响。 “好了，吃个罐头不气啦。”无奈地叹口气，桃乐丝把罐头打开递给汤姆。“彼得根本就没有抢你老婆。”这个事实也是她在把汤姆接回家之后才发现的。 “o(▼皿▼メ;)o你居然也向着他！”汤姆从罐头里抬起头，被自家两脚兽不分是非的言辞气得连罐头也吃不下了。“我和我老婆夫妻恩爱多年，连孙子孙女都有了！他就那么横刀夺爱……你居然也……哇哇哇哇……”抱着罐头，说到伤心处，汤姆哭了起来。 既心疼又好笑，桃乐丝只能蹲下把橘胖抱进怀里摸摸头，“不哭不哭，吃罐头……”叹口气，她还是没办法把这个残忍的事实说出口。 在她把胖橘接回家的第二天就带对方去了兽医那里检查身体。 权威诊断结果是—— 汤姆他…… 给胖橘擦擦眼泪，桃乐丝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家的胖橘…… 根本就没有蛋蛋(━┳━ _ ━┳━) 27.chapter 27（捉虫） 今天, 进入十二月的曼哈顿下起了鹅毛大雪。 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 桃乐丝终于结束了这篇折腾了她快半个月的《论产业革命与社会变革关系》的论文。论文主题虽然老套又古板，但给论文评分的教授却严厉到让他们这些学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地步——若是谁想在这上面偷懒, 那教授的评分也一定会很“偷懒”。 点击发送然后合上笔记本, 桃乐丝拿起还冒着热气的红茶,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看着自家胖橘和一只虎斑猫一起玩玩具。 这家猫咪咖啡店就开在她现在居住公寓楼下街角。店面不算很大，但布置温馨整洁。店里除了老板之外还有两位人类服务生，外加五只常驻猫咪。 “约克夏布丁，老板最拿手的甜品之一。”穿着制服围裙的服务生小哥看到坐在窗边的金发顾客终于关掉了电脑, 立刻上前把手里的小碟子放在对方桌子上。“算店里请客。”他朝看过来的女孩儿眨眨眼睛。 “……谢谢。”朝服务生小哥笑笑, 桃乐丝接受了对方的赠送——大不了一会儿把钱算在小费里。“也替我谢谢老板。”至于对方送甜品给她的动机, 桃乐丝不太在意。 “呃……我们店里也提供宠物寄养服务。”本以为能和女孩儿说上几句话，却没想到对方态度并不热络。服务生小哥朝吧台后面的老板和同事吐吐舌头，得到一个“加油”的眼神。“我看你的猫和米娅玩得很好，不如下次再带他一起来吧。”米娅就是店里那只虎斑猫。 “好的。”点点头, 桃乐丝算是接受了服务生小哥的建议。“有机会的话会的。”再次笑了笑, 她用转头看猫的动作表明自己现在不想被打扰。 被拒绝了的服务生小哥摸摸头, 讪讪地离开了。 窗外雪花飘落, 地上此时已经有了积雪。桃乐丝喝下半杯红茶, 听着自家胖橘和店里的猫猫们聊天。 之所以她把汤姆带来猫咪咖啡店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她的时间排得满, 不能时时都在家里, 所以担心汤姆一只猫会寂寞；而至于第二个原因嘛…… 听着猫咪们愉快又轻松的喵喵声, 桃乐丝忽然觉得她今天带胖橘来店里的主意糟透了。 本来在她的设想里, 胖橘通过和咖啡店里的常驻猫咪们（与人类交往更多的猫咪）交流，可以学习一些喵星人在人类社会生活的基本常识。 具体来说，直白地讲，就是桃乐丝希望汤姆可以通过和其他在人类社会生存已久的猫咪交流之后，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那就是人们会倾向于给流浪动物做绝育，以此来保证流浪动物的健康以及数量问题。 把红茶放回桌子上，桃乐丝揉了揉额角——关于汤姆身体那点小秘密，她比较希望对方可以自然而然地、在同类的启发下，明白这个残忍的事实。 但现在看来，她的算盘大概是……落空了。 “我的两脚兽超级好呢，她每天都买三文鱼罐头给我吃，而且我们的家比这里可好多了。”穿着一件带领结的小马甲的胖橘汤姆帅气地坐在虎斑猫妹妹旁边，一双圆溜溜的贼眼透露出他的动机，“我白天的时候还可以看电视，晚上我可以和两脚兽一起睡床上。米娅，你要不要来我家呀？我们可以一起睡在桃乐丝枕头上。(☆_☆)” 听见自家胖橘最后那红果果的话，桃乐丝几乎要把红茶杯子打翻在地——很好，汤姆他不仅没能领会自己的良苦用心，还把此次咖啡店之旅当成了一次相亲。 醒醒呀汤姆！虎斑猫妹妹也是被绝育过的！你俩最多只能当闺蜜！ “咦？你家那么好？那我能去吗？”趴在猫爬架上的一只蓝猫似乎对汤姆描述的场景很向往，探头喵喵问。 “o(▼皿▼メ;)o走开，家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汤姆超凶地吼回去。 【要不然你直接告诉他得了……】系统看着自家宿主几乎要吐血的表情，无奈地开口，【我们不能用人类的社会观以及婚恋观衡量喵星人，或许汤姆能接受也说不定呢？】自家宿主就是心太软。 无奈地叹口气，桃乐丝招手示意服务生她给虎斑猫和蓝猫每人买一只妙鲜包——为了汤姆的心理健康着想，这件事她还得从长计议。 咖啡店里客人不多，大都在忙着自拍。桃乐丝又要了一杯红茶，静静思考她该怎么样才能在不伤害自家胖橘心理健康的情况下让对方领悟到没有蛋蛋的事实。 忽然眼前闪过一抹深色，桃乐丝发现她对面的椅子里居然坐下了一个男人。 “先生，这位子有人了。”没有留情面，桃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之前来搭讪的几个男人包括服务生小哥在内都很有礼貌，看到她不喜欢就自动离开。可眼前的男人居然连问也不问，就自己坐下了？“请您换张桌子吧。”桃乐丝示意男人店里还有很多空位，不要坐在她对面。 “你不会希望我换张桌子的。”擅自坐下的男人脸部线条冷峻，嘴唇很薄。大雪纷飞的季节，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风衣。身上还带着凛冽的气息，大概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只是坐在那里，就透露出一股高傲而不近人情的感觉。 【桃乐丝，这男人好像不太对。】系统提醒自家宿主警惕。 “Why ？”这些年也不是没遇到过死缠烂打的男人，桃乐丝不会被对方轻易唬住。“先生，我想一个人坐在这儿。”桃乐丝十分确信咖啡店的店员们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 “嘿，还想要点什么吗？”刚刚搭讪不成的服务生小哥走过来，面带微笑地站在桃乐丝面前。“米娅很喜欢你的妙鲜包，小姐，你要去跟米娅玩一会儿吗？”他转身指了一只短毛猫的位置——那只猫正趴在咖啡店吧台旁装甜品的玻璃柜上。 “谢谢，我……”桃乐丝明白服务生小哥的暗示刚想起身，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却轻轻动了动放在桌上的手指。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只是稍微抬了抬，桌子上那个镂空的金属花瓶却瞬间从桌子中间滑到了桃乐丝手边。 甚至滑行途中还拐了弯，避开了桃乐丝的电脑。 “It’s OK”，重新坐回椅子里，桃乐丝朝好心的服务生小哥点点头，“他是我的朋友。”再三向服务生保证她没有受胁迫，服务生小哥这才朝对面的男人歉意地笑笑，然后离开。 “clever girl ”，似乎对桃乐丝的识时务很满意，男人靠在椅背上，那种目空一切的姿态是桃乐丝很少在其他人身上看到的。 “你是谁？”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判断，桃乐丝看着男人，不动声色地发问。 坐在对面的小变种人有一头耀眼的金发和一双绿色的眼睛，以及美得无法让人忽视的样貌。艾瑞克打量着身体紧绷、明显在警惕自己，但脸上却带着柔和微笑的小姑娘，很满意对方对于局势的判断。 “艾瑞克。”说出自己的名字，万磁王相信眼前这个经过他们调查优秀又聪明的小变种人一定知道他的存在，“艾瑞克·兰谢尔。” 万磁王…… 桃乐丝不自觉放缓了呼吸声。 可万磁王怎么会找上她？ “或者你更熟悉我另一个名字。”艾瑞克没把女孩儿警惕的眼神放在眼里。“万磁王。” * X战警和兄弟会分属变种人两大不同阵营、也是变种人中最大的两个组织。成立了泽维尔少年天才学校、致力于教导小变种人的X教授在社会上风评算得上还不错，但与之相对的，一直把让变种人统治世界作为目标的兄弟会，风评可就很差了。 最起码桃乐丝这些年来每次看到兄弟会上电视，都是以恐怖分子的身份。 现在，恐怖分子头子坐在她对面了。 “兰谢尔先生。”组织一下语言，桃乐丝示意看到情况不对想走回来的胖橘先不要过来。“我不明白您为什么找上我。”她的变种人身份到目前为止都隐藏得很好。除了钢铁侠之外，根本没人知道。 可万磁王是怎么…… “你当然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通过某些特殊渠道找到面前小变种人的艾瑞克并不怪罪女孩儿的搪塞。“桃乐丝·海斯汀，你是变种人。” 咖啡店里两个拍够照片的女孩儿恋恋不舍地朝猫猫道别，然后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桃乐丝的视线随着门上被寒风吹动的铃铛收回，再次放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现在讨论对方是如何发现她身份已经没有意义。“我没有加入兄弟会的想法。”没有拐弯抹角，桃乐丝直接告知万磁王自己的意思。“兰谢尔先生，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暂时没有改变的念头。” 万磁王不会无故伤害变种人，那么她不如实话实说。 “……你会有的。”桃乐丝的坦诚显然赢得了万磁王的好感。不知是出于对同类的宽容还是因为并不急于让桃乐丝加入，兰谢尔很绅士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推过了桌子。“周四晚上8点，你可以先来看看。” 说完，万磁王也没有等待桃乐丝的答复，站起身便离开了。 “桃乐丝，他是谁？”已经在桌子周围徘徊三圈的胖橘汤姆看到吓人的陌生两脚兽走了，肥胖的身体轻盈一跃，就跳上了桃乐丝的膝盖。“我和你说哦，米娅想去咱们家做客。”陌生人走了，汤姆小小的脑袋也就把对方瞬间忘记了。 还是妹子最重要。 “……汤姆，你以前和你老婆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常常这样？”把只写了一个地址的卡片放下，桃乐丝两只手插在汤姆的前肢下，把对方举在眼前——刚刚她就想说来着，为什么汤姆撩妹的时候姿势那么流畅？ “……(⊙﹏⊙)诶呀，朕只是不忍心让妹子一只猫难过嘛。”被两脚兽说穿了真相，汤姆不好意思地把毛脑袋扭了扭。 …… 不是很懂你们喵星人呢。 桃乐丝无奈地摇摇头。 咖啡店挂在门口上方的风铃再次被吹响，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进入店内。 “嗨，桃乐丝。”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桃乐丝抱住汤姆，下意识找寻声音的来源。 “请不要怕。”男声低沉而温柔，“我是查尔斯，查尔斯·泽维尔。” 桃乐丝向咖啡店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一张轮椅停在那里，一个面目英俊的男人坐在上面。 咦？ 桃乐丝发誓，这是她的下意识反应—— 原来X教授不是秃头啊。 …… 查尔斯坐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美丽的姑娘那来不及收起的惊讶表情，下意识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他的发际线真的很高吗？(＞﹏＜) 28.chapter 28（捉虫） “请用”, 将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不请自来的两个男人, 桃乐丝坐回沙发上，顺手把汤姆搂进怀里。 “谢谢。”查尔斯面带微笑地看着对面的金发姑娘。漂亮姑娘从在咖啡店见面开始一直表现平静, 但对方此时把猫搂到怀里抱住的举动还是泄漏了一丝紧张——他和艾瑞克先后出现的事实让女孩儿很不安。 “哦，谢谢。”比起心思细腻的X教授, 大咧咧坐在一边的罗根就没那么多心思了。本来他今天是要该和镭射眼一起给学校采购些教学用具的，只是临时被教授抓来而已。随意喝了一口，他就把咖啡放在了茶几上——这个新学生看起来胆识还不错。 要知道以往X教授在招学生——尤其是女学生——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让他跟着一起来。 因为外貌和气质原因遭受职场歧视的罗根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 “桃乐丝”, 喝下一口咖啡, 确认眼前的女孩儿已经准备好了，查尔斯这才再开口说话。“那么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查尔斯·泽维尔, 泽维尔少年天才学习的校长，这位是罗根，是学校的历史教师。” 对面的X教授满脸微笑，通身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一旁的金刚狼虽然气势精干, 但表情也称得上柔和。桃乐丝朝坐在自家客厅里的两个男人笑笑，“我听过你们的名字。”X教授倡导变种人与普通人和平共处，X战警也偶尔会出现在新闻里。“泽维尔先生, 罗根先生。” “如果你愿意的话。”查尔斯动作轻柔地把杯子放回茶几上, 声音低沉，“可以叫我教授。”他真的很少被人叫做泽维尔先生。 而且称呼的拉近也是一种与眼前女孩儿拉近关系的方法。 摸摸汤姆的毛脑袋, 桃乐丝看着X教授那双蔚蓝色的眼睛, 不自觉放下防备, 说出了心里话。“我还认识一个人，他也喜欢别人叫他‘教授’。” “哦？”查尔斯态度和蔼而温柔，好像他与桃乐丝并不是初次见面，而是相识已久的朋友在交谈那般、用一种熟稔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的语调开口。“看来我与你的朋友之间有很多共同点了？那我们一定非常有缘分。”至于这个“我们”是指谁，查尔斯故意模糊了过去。 罗根坐在一旁，小女孩儿家客厅的沙发又软又矮，人高马大的他坐在里面两条腿都没地方放。可站起身又怕显得太有压迫感而引起女孩儿反感。正在罗根偷偷挪动想溜到外面等着的时候，他居然听见查尔斯两句话间就说人家眼前这个漂亮姑娘和他有缘分？ 都认识教授就叫有缘分？ 那大学里岂不是遍地有缘人？ 单身狗的罗根并不懂得查尔斯说话的艺术：） 金刚狼对于X教授的吐槽桃乐丝不知道；查尔斯听见了、但笑容却更灿烂。一时间客厅里沉默了几秒钟。 “桃乐丝，泽维尔少年天才学校创办的目的就是为了教导年轻的变种人掌握自己的力量。”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查尔斯这才进入主题。“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今天为什么会上……” “泽维尔教授。”打断X教授的话，桃乐丝松开汤姆。不知是心灵感应变种人特有的能力、还是X教授本身具有的特殊气质，桃乐丝能察觉到她在对方开口之后总会不自觉随着查尔斯·泽维尔的节奏走——在猫咪咖啡店的时候她就稀里糊涂地把答应把人带回家了。 “嗯？”被打断谈话也依旧温柔的查尔斯满脸鼓励的表情，好像很期待桃乐丝和他说什么。 【嘿嘿嘿你终于注意到了！查尔斯·泽维尔能力特殊，他自带杰克苏光环最高等级。】系统察觉到桃乐丝的警觉，开心地补充，【桃乐丝加油哟，等你把技能升级到最高等级，就也能像他那样靠着一双大眼睛，就让（女）人不自觉信（爱）任（慕）你啦！】 榜样呀！桃乐丝你酷爱学学他！ 不，我根本就不想要那种能力。 面上不动声色，桃乐丝试图将自己丢失的主动权拿回来。“泽维尔教授，请问我能知道，您是如何找到我的吗？” 万磁王和X教授来得突然，而且两个老对头出现的时间一前一后刚刚好没遇上，这让桃乐丝觉得非常奇怪。 “当然可以。”坐在对面的女孩儿一头耀眼的金发，因在室内只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薄毛衣和一条黑色长裤。柔软的发丝垂在胸前。金发姑娘此时慵懒地坐在沙发里，橘黄色的猫趴在她膝头正打着哈欠。一双美丽绿色的眸子映衬着窗外漫天飘舞的雪花，查尔斯也不自觉又放轻了声音。 “我有心灵感应的能力。”两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查尔斯耐心解释，“我可以感知到世界上的变种人。” “所有变种人吗？”桃乐丝摸摸汤姆的脑袋。 “基本上是的。”查尔斯谦虚地笑笑。 “所以你就是这么找到我的？”伸手给自己又倒满咖啡，桃乐丝把杯子举在唇边，笑着问。 “……NO”。挑挑眉毛，查尔斯不意外桃乐丝此刻留给他的陷阱。女孩儿看似温柔，但刚刚对方干净利落打发追求者以及冷言冷语赶艾瑞克走的时候他就明白，桃乐丝·海斯汀绝对不像她表现出的那般无害。 如果真的是那样，眼前的女孩儿也不会成功隐瞒了变种人身份那么多年也没被人察觉，而且还自己学会掌握了能力。 “事实上，我是因为看到了一段视频。”挥挥手，查尔斯示意罗根把手机拿出来。坐在一旁正在心里暗暗吐槽教授的罗根认命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查尔斯。 “这份视频是学校里的一位学生在网络上看到的。”点开手机，查尔斯把视频放给对面的女孩儿看。 “咦咦咦咦咦？怎么是我？！”正躺在两脚兽腿上昏昏欲睡的汤姆扭过毛脑袋，吃惊地眨眼。 手机画面上的场景还不是冬天。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首先出现在画面里，然后一座建筑一闪而过。紧接着镜头拉近，桃乐丝认出上面的地点是自己学校里。 一颗大树下摆放着一张木质长椅，她和汤姆出现在画面中。再然后，靠坐在椅背上的橘猫开始喵喵叫起来，然后过了两秒钟，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到画面中的自己居然喵喵着开始回应汤姆？！ 喵喵叫着？！ 喵喵叫？！ 金发姑娘绿色的眸子此时瞪得圆滚滚的，与她膝盖上的那只橘猫一模一样。查尔斯忍俊不禁，带着笑意开口。“请别担心，这份视频已经被从网络上删除了。”他在发现画面上的姑娘真的是在与那只橘猫交流之后就立刻叫人删掉了那份视频。 不过在删掉之前，艾瑞克的人看到了，所以才会有今天万磁王找上门的一幕。 桃乐丝咽了咽口水，低头看看自家胖橘。无辜的胖橘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深深吸了口气，桃乐丝不忍心迁怒胖橘。“谢谢您，泽维尔教授。”她就说系统怎么会那么好心送给她一个这么有用又不坑爹的能力！ 回想起自己还曾经在某个深夜的小巷子里从流浪狗的包围中拯救过BAU的小博士，桃乐丝开始觉得头疼无比。所以说当天小博士那震惊又复杂的眼神并不是因为看到她王霸之气测漏，轻易就赶走了那群汪星人离开，而是因为对方看到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在深夜的街道上、穿着一身混夜店的性感装扮，面带微笑地冲着一群狗……汪汪叫吗？！ 那画面太美，她不想回忆。 终于明白当日瑞德博士获救之后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究竟是因为什么，桃乐丝认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出现在对方面前了。 丢大人了。 好似被人狠狠一锤砸在胸口的桃乐丝忍着吐血的冲动，用最后的自制力保持着一个男神应有的风度：） 好想打死系统哦：） 这TM是什么坑爹的能力！（╯‵□′）╯︵┴─┴ 查尔斯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脸色变了又变。除了最开始见到桃乐丝时对方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被他听到了一句心声之后，他就再也没办法听到对方的想法了。 这说明桃乐丝的能力至少有两个——与小动物交流，以及屏蔽心灵感应者。结合这么多年来桃乐丝都没有被人发现变种人身份的事实，女孩子的能力一定很强悍。 “泽维尔少年天才学校并不止招收全日制的学生。”拿出学校的名片，查尔斯终于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们也为其他变种人提供一些辅导课程。”将保护变种人作为毕生事业的查尔斯一直不遗余力地帮助同胞。“桃乐丝，你可以在学校里学到一些理论知识，而且还能认识同伴。” X教授蔚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桃乐丝这辈子最无法拒绝的就是其他人在毫无所求的情况下给予的善意。 钢铁侠是这样，小蜘蛛是这样，现在的X教授又是这样。 “我……”她的情况绝对不仅仅是对方认为的那样简单。最好的处理方法应该是避开X教授这样的专家，以免被人察觉到她的特殊以及系统的存在。 【不要担心。】系统此时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桃乐丝熟悉的影子，可她又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桃乐丝，没人会察觉到我的存在。】 ——也没人能伤害你。 桃乐丝不回答，客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我相信你见过我的老朋友艾瑞克了。”理解桃乐丝或许有顾虑，查尔斯善解人意地开口，“艾瑞克的兄弟会在对变种人的问题上确实比较尖锐……”犹豫了一下措辞，查尔斯最后还是把话说出了口。“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跟他谈，只要你不想加入兄弟会，他不会再来找你。” 与小动物交流的能力在实战中称不上有多么强大有用，老朋友会因为桃乐丝拥有这样一个能力而亲自现身，查尔斯也只能叹口气。 几年前艾瑞克曾经有个孩子被人杀害，而那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儿的能力，就是与动物交流。 桃乐丝不知晓内情，但她看得出X教授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哀伤。 “不过当然。”转瞬间就收拾好心情，查尔斯重新扬起微笑。“像你这么美丽的姑娘，自然有理由对找上门的陌生男人怀疑。”纤长的睫毛眨了眨，X教授蔚蓝的眼睛似乎会发光。“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这位美丽的姑娘周末的时候去我的学校坐坐呢？” 即使坐在轮椅上，查尔斯·泽维尔也依旧耀眼得让人只能把眼神关注在他身上。 桃乐丝被对方逗笑了。“……sure ”，终究妥协在X教授的眼神里，桃乐丝接受了对方的邀请。虽然不知道男人刚刚想到什么眼神那般忧郁，但桃乐丝既然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就不能无动于衷。 站起身帮X教授重新把咖啡倒满，桃乐丝亲自把杯子放进男人手里。“如果有一位你这么帅的教授陪同的话”，同样眨眨眼，桃乐丝低头俯视着对方蓝色的眼睛。“那我为什么不去呢？” “咕咚”，重物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桃乐丝疑惑地回头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只见风雪中，一个黑影儿倒在她的阳台外面。 “吧唧？”看清楚对方的脸，桃乐丝皱眉走到露台的门边打开玻璃门把人让进来。“你怎么了？”对方怎么会摔在她家阳台上？还是在这种大雪天？ 难道史蒂夫俩人忘带钥匙了？ “我……”听到隔壁有动静因为担心女孩子安全而从阳台翻过来看看的巴恩斯拍拍身上的雪，眨了眨眼睛，满眼敬佩地看看金发姑娘，又看看坐在对方客厅里的俩人。 “嗯？”没等到回答的桃乐丝疑惑地看向吧唧。 …… 查尔斯坐在原地，他内心的疑惑根本不比桃乐丝少。 因为他清楚地听见，此刻复仇者联盟里那位二战老兵的内心独白是—— 我靠！桃乐丝丧心病狂啊！ 詹姆斯·巴恩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和罗根。 她居然连个男人也不放过？！ 29.chapter 29 么么叽　　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钢铁侠和神盾局一定会对他的身份严加保密, 那么波德莱尔教授的消息来源就更值得推敲了。 而且对方是如何得知, 她知晓彼得身份的呢？ 事情比她预想得更棘手, 波德莱尔教授背后的组织也比她预想得更有势力。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 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 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 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 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另一个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 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 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 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 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 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 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 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然后美其名曰，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男人被打得身体一偏，后退两步。 抓住这个空档，桃乐丝立刻上前再次狠击对方的背后。豪斯被打得向前一扑，桃乐丝立刻朝着对方后脖颈处狠狠砸了过去。 “嗯！”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终于不再动了。 桃乐丝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截沉甸甸的实心钢管？或者是个巨大的钢钉？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缓缓平复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对她一个才从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太勉强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事。 但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用一只手敲了敲头，桃乐丝再次确认豪斯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开始在这间不算大的会客厅里翻找查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窗户和门被紧紧锁死，她甚至砸不碎玻璃。担心地上的男人会醒，她只能用在壁炉上找到的绳子和胶带先把人紧紧捆住。 “我没力气了……”客厅里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桃乐丝恶心想吐，地毯上扔着的那一堆骨头和碎肉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桃乐丝你休息一下吧。】系统心疼自家宿主。【他不会醒那么快的。】杀人分尸是件很费力的事，豪斯应该也不剩多少体力了才对。 桃乐丝在远离尸体的墙角蹲下，脊背靠在墙上。此刻冰凉的墙壁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的包。”一抹金属色闪过她的眼睛，桃乐丝发现自己的链条包居然就扔在某个矮几后面的地上。赶紧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东西都在，可手机却显示无信号。 现在是凌晨3点，也就是说距离她被绑架只过了6个小时。 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桃乐丝再次站起身，开始寻找出口。从链条包里翻出打火机和烟，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点燃了一\\颗。 【咦咦？桃乐丝你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抽烟？】系统蠢萌蠢萌地惊讶。 “你说呢？”一只手夹着香\\烟，桃乐丝揉了揉额角，“这血腥味快要把我熏吐了。” “咣当”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大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FBI！” 终于，好莱坞大片里总要最后才登场的警察们来了。 “嗯？”嘴里叼着自己的薄荷烟，桃乐丝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紧接着，她挑了挑眉毛—— 钢铁侠？ * 托尼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 当时正从某个无聊的宴会上离开的他偶然发现一群FBI和特警队聚在一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激烈讨论。一时兴起他直接落地，然后就被迷弟特警队队长邀请，参加了这个人质营救计划。 据说，某个连环杀手现在正在面前这栋别墅里行凶。 特警队的装备虽然也算精良，但与他的战衣比起来，就很不够看了， 轻松打开顶级安保系统的密码锁，托尼示意FBI探员们跟在他身后。穿过不小的花园，他们站在了别墅后门的位置。红外线显示此时一楼西侧的客厅里有两个人，一站一躺。 偏偏头，托尼示意由他来打开经过特殊加固的大门。马克42号的手举起，然后轻轻松松扯掉别墅大门。 “FBI！” “举起手来！” 特警队与FBI一同涌进别墅，然后…… * 只有不到20平米的小客厅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地上的羊毛地毯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堆分不清楚部位的人类尸块就那样堆在地上。 被FBI指认为连环杀手的爱德华·豪斯被人用绳子和胶带紧紧捆住，扔在了地上。房间里唯一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姑娘。 一头金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好似从某个宴会上刚刚退场的美丽姑娘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体向后，靠在某个靠墙摆放的矮书柜上。对方修长白皙的腿上几道红色的撞击痕迹格外刺眼。 “嗯……”把指间夹着的烟送到唇边，金发姑娘缓缓吸了一口，然后吐气。紧接着，对方转过头。 一双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和一双好像会说话的绿眼睛。 “能扶我一把吗？” 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金发姑娘自嘲地笑了笑， “我好像没力气了。” 桃乐丝把酒保特地调给她的甜酒喝下了半杯。“我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系统有一项长期任务叫做【武器，一个男人的浪漫】，她在冷兵器和枪\支之间选了后者，还花大价钱办了一张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每周不管多忙都要去练几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刚刚也不敢自作主张上前帮忙。 20点生存积分到手，桃乐丝松了口气。 她也算没白差点被小姐姐们摸了胸：）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吗？”看到有警员向这边走过来，桃乐丝抬头看向斜倚在自己沙发旁，站没站相的蝙蝠侠。 “怎么？”挑挑眉毛，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女孩儿明明连被同性调\情都应对自如，干嘛担心做笔录的事？ 难道是怕有女警官趁机登堂入室？然后这样那样？ 视线扫过围在周围不肯离去、依旧不死心想要桃乐丝电话的女人们，然后又在那群女人看老鼠一样的嫌弃眼神中把视线收回来。 摸摸鼻子，这种被女人当作情敌的经历，他布鲁斯·韦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你能……让警察先放我走吗？”眼看警员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桃乐丝看了看围在他们四周、帮忙拦住已经彻底被她掰弯的小姐姐们的哥谭首富御用保镖团队，然后又转头示意蝙蝠侠看吧台后面墙上的挂钟。 “我明早九点有堂课，迟到的话……教授会直接把我挂掉的。”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如果再去警局，鬼知道要折腾要几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布鲁斯总觉得沙发里的金发姑娘在说起教授会挂人的时候，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可怜兮兮的。 “嗯？布鲁斯？”大概是因为并肩作战过了，桃乐丝对于蝙蝠侠的感觉也不再只停留在记忆里的超级英雄上。“please ？”，她认认真真拜托哥谭首富帮忙——无论是从警察那里脱身还是从眼睛已经闪着绿光的小姐姐们那里脱身，她都需要对方人高马大的保镖团队帮忙才行。 布鲁斯微微愣了愣。 “sure ”，眼神闪了闪，布鲁斯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俯下身把两只手撑在了沙发扶手上，余光里他看到正有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切换回了花花公子频道，布鲁斯故意语气暧昧地朝金发姑娘眨眨眼，“你拿什么感谢我？” 旁边的保镖们都一脸“老板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居然这一点小事还要救命恩人报答”的表情。 俯下\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就伏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的领口经过刚刚的混乱又被扯开了几颗。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看过去，桃乐丝可以清晰地看见蝙蝠侠那傲人的八块腹肌。 【艹！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本来还在为自家宿主的风头顺利盖过蝙蝠侠、而且桃乐丝还被很多小姐姐喜欢而洋洋自得的系统在看见布鲁斯·韦恩那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的时候，瞬间暴怒了，【桃乐丝，他是在显摆他自己有八块腹肌而你没有！！！（╯‵□′）╯︵┴─┴咱们不能怂！！！】 桃乐丝被系统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叫得一阵耳鸣。 【这关乎一个男神的尊严！不，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发布生存任务——让那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请在十分钟之内向布鲁斯·韦恩展示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而不露！靠肉体是低级的撩！只有靠技巧才叫高级撩！一个真正的男神撩起人来，根本不用露肉！一个真正的男神，他的光环是由内而外的！！！】 “……嗯？”布鲁斯依旧伏在沙发旁。以为金发姑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布鲁斯自以为体贴地回手要保镖递了一支笔。“不如……你把电话留给我……” 他暧昧地朝着女孩儿眨眨眼，然后在对方眼前摊开了手掌，那只笔就在掌心。 桃乐丝静静看了蝙蝠侠几秒，然后在坐实自己百合取向甚至可能今晚会节操不保和套路儿时偶像中选择了后者。朝着蝙蝠侠勾勾嘴角，她欣然点头，“好啊。” 一只手拿起男人掌心里的笔，并且灵巧地躲过了男人想要抓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捉住了男人的指尖，桃乐丝极其缓慢地在蝙蝠侠摊开的掌心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布鲁斯觉得手心痒痒的。 把笔帽盖回去，桃乐丝把钢笔递给了蝙蝠侠的一个保镖，然后拿着自己的手包，毫无留恋地站起身。 “不要打给我。” 扔下这句话，桃乐丝在保镖大哥们魁梧身材的掩护下，走出了酒吧。 十秒钟之后，她如愿听到系统的提示——【叮咚，生存任务完成，生存积分+10点！(￣︶￣)↗，哈哈哈哈，布鲁斯·韦恩那个小婊砸被你撩傻了！ 】 30.chapter 30 么么叽 “嘿”,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把声音放轻, “来吧, 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 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 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 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 “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 “‘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他故意逗对方笑，“sweetheart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是呀是呀, 他胸肌没有美队大，身高没有美队高, 屁股没有美队翘，当然和史蒂夫·罗杰斯长得不一样了→_→】系统忍不住吐槽钢铁侠。 “你闭嘴o(▼皿▼メ;)o。”身为钢铁侠的粉丝，桃乐丝还是要维护自家偶像的。 “桃乐丝”,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脸色虽然依旧发白, 但气色比起在警局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托尼让贾维斯接管了驾驶系统, 他只是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副驾驶座上的姑娘应声看过来，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格外动人。 看着对方毫无芥蒂和警惕的眸子，托尼难得卡壳了一秒。原本想要直接问出口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来。 凌晨时分第一次见到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那一幕不能不说，让人震撼。 随着特质大门被他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几乎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鼻孔。房间的一角，浓稠的鲜血与已经根本分不清部位的碎肉块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人骨和内脏被单独放在一侧，上面还残留着血丝。在来之前已经浏览过FBI内部资料的他清楚地知道，住在这里的凶手会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剔骨。 有特警队员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开始呕吐。 视线从那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上移开，然后扫过仰面躺在地上，被胶带和绳子紧紧捆住、目前人事不省的连环杀手，再紧接着，他们才把视线放回打开大门时，最先看到的那个人影上。 金色的头发与整个房间的黑暗血腥格格不入。连衣裙布料明亮的鲜红色与人类血液的暗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女孩儿身体靠在一个矮书柜上，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黑色绑带高跟鞋映衬下，女孩儿纤细的脚踝似乎有些颤抖。 缓缓抬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女孩儿慢慢把烟送到唇边。隔了两秒之后，才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虽然眼眶有些发红，但靠在书柜上的姑娘脊背却挺得笔直。声音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颤音，女孩儿忽然扬起一个微笑。 那不是一个受害者在被解救后的狂喜，而是一个幸存者独自战胜灾难的喜悦。 托尼相信，那个瞬间，没人能把眼神从女孩儿身上移开。 他也不例外。 只是，不只如此。 在将女孩儿解救之后（贾维斯：先生，你只是拆了个大门而已！），他出于好奇，让贾维斯查了对方的资料。 细看之下，托尼觉得内心复杂。 四年多前，仅仅16岁多一点的桃乐丝·海斯汀在旅行途中，和她的一个姐姐外加一个弟弟被人绑架。绑匪要求海斯汀夫妻每个孩子支付200万美金的赎金。 但彼时生意还没有做得像现在这么好的海斯汀夫妻抽掉所有流动资金，也只在指定时间里凑出了将将400万。 3个孩子，他们只能支付2个孩子的赎金。在绑匪不肯延长时间的情况下，海斯汀夫妻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们选择放弃一个孩子，营救剩下两个。 而桃乐丝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绑匪拿了钱立刻释放了其他两个孩子。紧接着，唯一被剩下的桃乐丝被绑匪们带进一座森林，然后扔下。 在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原始森林里寻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如果不是当时办案的探长坚持延长搜救时间，或许案件会有另一个悲壮的结局。 没人知道一个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16岁孩子是如何在荒山野岭里生存了整整30天，既没被动物吃掉，也没有饿死渴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在得知自己被亲人抛弃后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所有人都说，桃乐丝最后能够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只是托尼知道，女孩儿最后获救与奇迹这个轻飘飘的词语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被本应该最信任的亲人抛弃，独自被绑匪丢在原始森林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寻找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还有人等着她回家。 托尼无法想像桃乐丝当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他当日在阿\\富\\汗被绑架，他还遇见了伊森，他知道哈比和小辣椒一定会盼着他回去，他知道罗迪一定不会停止找他。 可桃乐丝呢？ 紧接着，死里逃生的女孩儿被诊断换上了PTSD和严重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并没选择心理医生，而是用另一种几乎自律到不真实的方式开始了她自己新的人生。 “如果我活下来，那么一定是因为什么。” 托尼想起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桃乐丝也是如此。 “桃乐丝。”努力把语气放轻，托尼不想让身边的姑娘以为他在窥探她的隐私。“你拒绝了警方安排的身体检查……不如我帮你？”两只手摊开，托尼拿出自己最一本正经的样子，“检查结果完全保密，之后会由贾维斯删除，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好看的眼睛认真地看向身边的姑娘。“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事，但你被绑架的时候毕竟接触了违\\禁\\药\\物，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女孩儿机警地几次拒绝警方进行身体检查的要求，他哪里猜不到是因为什么。 “你是变种人，对吗？” 钢铁侠语调很轻，语气温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似乎担心这会让她紧张，对方还用手指敲了敲他自己的胸口，“告诉你个秘密。”压低声音，男人用一种幼儿园里的小不点和同伴分享自己新发现的秘密基地时的那种既骄傲、又神气的语气说，“我是钢铁侠。” 对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看着自己的偶像，桃乐丝张了张嘴，有些语塞。钢铁侠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察觉到什么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变种人。”系统的存在过于异常，桃乐丝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的力量来源会不会在基因检测中被其他人察觉。所以她一直尽力避免被人采集血样。 “那就更需要我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托尼这才让贾维斯调转车头。 “桃乐丝”，钢铁侠好看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些什么桃乐丝看不懂的东西，“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fine .” “您的脸色可不好。”不知道这些年劝了自家小主人多少次，阿福知道劝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不如今天在家里休息一下？”昨夜哥谭警方收到消息有人打算抢劫中央银行金库，但却是虚惊一场。 “今天有董事会。”摇摇头，布鲁斯拿起刀叉，“晚上我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是不能随便休息的。 “您真的要注意身体。”面对自家小主人的固执，阿尔弗雷德也只能徒劳地劝一劝。 “放心吧，我知道的。”喝上一口阿福精心准备的红茶，布鲁斯揉了揉额角，“不过这几天我确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 “学姐，这里。”站在学校的巴士下，彼得朝远远走过来的学姐拼命挥手。 “彼得，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和彼得从高中起就是好基友的内德先是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又转头看看正走过来的学姐。然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桃乐丝学姐不是你能追得上的。”那位学姐和自家基友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吧。 “除非你告诉她你就是蜘蛛侠，否则我看你俩没戏。”一阵冷风吹过，穿着羽绒服的内德被冻得瑟瑟发抖。 “你能不能不打击我？”彼得怼了内德一下，让对方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他蜘蛛侠的马甲可不能掉。 “我是说真的。”捂了捂嘴，内德左右瞄了瞄，确定没人听见自己刚刚的话。“桃乐丝学姐那种等级的美女可不会喜欢一个单薄的书呆子。我打听过了，她自从上大学以来，一个追求者都没答应过。”着重强调了一下，内德摇摇头，“彼得，除非你告诉她你是复仇者，否则我估计不行。” “你……”三番四次被好基友挤兑的彼得手痒得想捶对方一下，但这个时候学姐已经走到近前。“嗨，早上好，学姐。”小蜘蛛赶紧站直。 “早上好，彼得。”桃乐丝朝蜘蛛侠点点头，又把头转向对方身边站着的一个陌生男孩儿，“这位是……”新社团的成员她还没认全。 “我是内德。” “这是内德·利兹。”彼得和内德同时出声。 “很高兴认识你，内德。”和男孩儿握握手，桃乐丝朝脸有点红的内德笑了笑。 “啊上车吧学姐，我们给你占了个好位置呢ヾ(≧O≦)〃”内德抢话说，然后被自家基友狠狠锤了一下。 * 桃乐丝今天是来参加社团活动的。 事实证明，前天那道送命题只是钢铁侠用来逗她的。等她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索尔和洛基已经回阿斯加德去了。 她也自然不用和雷神就她究竟是渣了对方弟弟还是女友一事决斗：） 在巴士中间某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彼得和内德就坐在她前面一排，旁边是一个来自哲学院、自称叫凯瑟琳的黑头发姑娘。她新加入的这个社团是一个类似集旅游和摄影于一体的同好会。社团的集体活动就是决定某一天某个目的地，然后当天有时间的大家一起出去玩、互相帮忙拍照、外加分享当地美食。虽然社团规模在学校里算不上大，但活动内容有趣、时间又灵活，还颇受学生欢迎。 “学姐，你去过哥谭吗？”内德转身趴在椅背上，他都有点不敢正眼看学姐——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能跟桃乐丝学姐说上话呢。 31.chapter 31 么么叽　　只见桃乐丝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 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脸上挂着温和又关切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探出, 一杯红色果汁被推过桌面。紧接着，明显眼眶通红的深色头发女人抬起眼眸，定定看了那杯果汁几眼之后, 居然直接起身越过桌面，抱住了穿着白衬衫的金发姑娘。 “Σ(⊙▽⊙\"a 嘶……”巴恩斯再也端不住手里的啤酒了。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基友的胳膊，“史蒂夫, 你，你看见了吗……”这位二战老兵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 在这一瞬间, 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凋谢的全过程。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两分钟前, 把镜头交转向给予两位二战老兵致命打击的“刽子手”。 桃乐丝安静地在卡座里坐下, 然后默默无声地将手里的一杯石榴汁推过去。独自一人低头坐在对面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五官立体分明，打扮利落，只是眼眶却红红的。 喝了一口自己的石榴汁，桃乐丝没有急着开口。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委屈, 有些伤痛是注定无法说出口的。与其打着关心的旗号刺探他人隐私, 倒不如安静地陪对方坐一会儿。 作为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她能为这个陌生女人做的, 也就只有这些了。 玻璃杯底划过木质桌面的声音很轻, 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鲜红的果汁在杯子里摇晃, 但没有沾到杯口。酒吧的留声机里放着一首上世纪的老歌，女歌手用低沉婉转的声音悼念着自己永远也无法从战场归来的爱人。 桃乐丝静静坐着，喝着果汁，看着对面的女人缓缓抬起头。 似乎是审视了她一会儿，深色头发的女人从椅子里站起身，然后绕过桌子。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袭来，桃乐丝发觉对方抱住了自己。 女人的体温比只穿着薄衬衫的她要高。混合着清淡的花香，桃乐丝感觉到对方紧紧搂在她肩膀和腰背上的手臂在颤抖。埋在她脖颈间的女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没有推开对方，没有说什么，桃乐丝用一只手回搂住女人，然后另一只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间或拢了拢女人散开的头发。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我们努力着、挣扎着，然后在某个瞬间被打击得崩溃大哭。可擦干眼泪，我们第二天还得继续前进。 海子说，明日天寒地冻，日短夜长，路远马亡。 桃乐丝上辈子很喜欢这句话——她昨天还故意让洛基去背现代诗了呢。 留声机传出的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爵士乐特有的音节在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贴合。桃乐丝轻轻拢了拢怀里这个陌生女人的头发，不知道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趴在一个陌生人怀里痛哭。 “我爱他……”女人慢慢抬起头，哽咽着。 桃乐丝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她不觉得对方需要她的回答。 “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果然，陌生女人紧接着说下去。 “那就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 桃乐丝没有安慰对方，而是有些冷酷地回答。陌生女人早就有了她自己的答案，只是那个决定太过伤痛，让女人无法狠下心而已。 很多时候，人生的悲剧就在于无法学会在该放弃的时候松开手。 吧台边坐着的史蒂夫错手把啤酒杯碰倒在了地上却还浑然不觉。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詹姆斯·巴恩斯更是一丁点也没察觉到他自己已经快要从高脚凳上掉下来了。低沉的爵士乐中，白衬衫黑西裤的高挑姑娘怀里拥着深棕色头发的成熟女人。眼神深邃，动作温柔，唯一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冷漠，但背后却带着让他们这种经历复杂的人都无法不承认的温情与真诚。 酒吧的留声机逐渐安静下来，但没人注意到。 忽然，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拉开。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径直朝着卡座旁还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走过去。但还没等后进来的男人站稳，深棕色头发的女人就已经放开了被她抱住的女孩儿，然后转身，直视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的男人。 “我想好了”，虽然眼眶还红着，但女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索尔，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垫脚轻轻在金色头发的姑娘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温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索……索，索尔……”巴恩斯彻底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他顾不上自己被沉重的凳子砸得生疼的小腿，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望着眼前的情景。 “巴……恩斯？”视线从女友离开的门口收回，转向复联同伴，再紧接着，转向站在面前，比自己矮了不只一个头，纤瘦漂亮的中庭女孩儿。 索尔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是该礼貌地询问对方简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还是该举起锤子，堵上阿斯加德雷神索尔的名号与女孩儿决斗。 桃乐丝站在原地，直视身穿铠甲的雷神索尔的护胸镜，眨了眨眼。 所以她不仅试图、并且还正在拐对方的弟弟给自己做小弟，现在还成功劝了雷神的女朋友和他分手？ 偏偏头，桃乐丝的视线落在索尔手里拎着的雷神之锤上。 不知道雷神喜欢几分熟的烤人肉串呢：） 辣鸡系统！━━∑(￣□￣*|||━━ “她怎么样？”抬高视线，摩根把注意力放在停在不远处的救护车上。独自一人制服了爱德华·豪斯的美丽红裙姑娘此时正坐在救护上，她旁边，一身西装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一只手撑在救护车的门上，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造型感十足地低着头，说了些什么。 然后脸色依旧发白的红裙姑娘被逗笑。 “嗯哼，名副其实的英雄救美。”摩根故意逗身边因为案件真相过于血腥而脸色不好的同事们，“你们说是不是？”他贱贱地眨眨眼。 “英雄在场是没错。”JJ顺着摩根的玩笑开口，“不过美人到底需不需要英雄……”她朝着救护车的方向摇摇头。 “我看如果钢铁侠赤手空拳……”，艾米丽压低声音，生怕被钢铁侠听见自己诽谤他，“未必能打得过美人。” “噗……” * 【啊啊啊啊，他朝你的护士小姐姐抛媚眼儿了！！！o(▼皿▼メ;)o】桃乐丝的安全得到保证，系统又再次把TA自己调回了蛇精病频道，【这个不要脸的小矮子！他也不好好想想是谁把那个杀人犯打趴下的！居然敢抢你的戏份！】杀人犯明明是自家宿主制伏的！钢铁侠最后跳出来抢戏是几个意思？！ 精神极度紧张之后又突然放松，桃乐丝觉得很疲倦。坐在救护车里靠着车厢壁，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但她又不敢睡。 “嗯？Sweetheart ？”站在救护车下把造型凹得帅帅哒，托尼低头看着明显已经精疲力尽的姑娘，“不如你先睡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原本救过人后就立刻飞回复联大厦的计划已经被托尼改成了先陪眼前的姑娘去一趟医院再说。 仰脸看看近在咫尺的偶像，桃乐丝犹豫了一秒，“斯塔克先生……” “托尼。”打断漂亮姑娘的话，托尼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叫我托尼。”说着他抬手拽了拽领带，整个人带着一股放荡不羁的、属于花花公子的独特气质。 【王、八、蛋！】不管自家宿主是不是钢铁侠的粉丝，系统都忍不了了，【桃乐丝，他这是红果果的抢戏份！今天要是没有他，我保证所有小姐姐和小哥哥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你身上！】自家宿主身手敏捷地揍趴下一个连环杀手，而且最后的时候造型还凹得那么帅！结果呢？全被眼前这个抢戏份的给毁了！ #抢戏之仇不共戴天！# “你吵得我头疼。”桃乐丝现在是真没精力和系统争辩，没见她刚刚甚至连向心心念念的偶像要签名的话都没说出来吗？ “托尼，”有心想说小彼得的事却被偶像打断了，桃乐丝也就把话咽了回去——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蜘蛛侠马甲的时候，“快到医院的时候你能叫醒我吗？” 救护车不会抽血检查，可到了医院就不一样了。但先是被药物迷晕、紧接着又精神紧张，还被狠狠吓了一回的她实在有点撑不住。“please ？”BAU的探员们看似关心的表情下带着一丝怀疑，桃乐丝只能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偶像求助。 “你是在邀请我吗？”明明只是希望能在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帮忙叫醒自己，但钢铁侠就是有本事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扭曲得极其暧昧。弯腰低头，托尼把女孩儿要自己上车陪着去医院的请求曲解得好像是要一起私奔似的。 “yes”，往旁边挪了挪，桃乐丝给钢铁侠让出了一个位置，“please ”。 “系统，记得在到医院前叫醒我。” 双保险。 * “最后的受害者是霍华德·汤姆斯。”曼哈顿警局分给BAU探员们使用的会议室里，远程连线的加西亚将受害者资料发给自家组员，“你们应该都知道半年前的那个案子。”霍华德·汤姆斯强\\奸证据确凿，最后却只被判了四个月的社区服务。 “案件里的那个女孩儿在两个月前自杀了。”加西亚的声音有些低沉。 “所以霍华德·汤姆斯就是这次那个义警组织下手的对象。”艾米丽想到当时在别墅的惨状，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 “别墅周边的监控全部调查过，没发现有可疑人员出入。唯一进出的车辆也属于别墅主人爱德华·豪斯，也就是我们品味低劣的酿酒工。”爱德华·豪斯是唯一出入那栋别墅的人。“在别墅里找到的所有指纹和DNA也都属于爱德华·豪斯。哦，还有一部分属于桃乐丝·海斯汀，指纹和几根头发，都在酒窖和客厅里。”加西亚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你们怎么看桃乐丝·海斯汀？” 从开会起就一言不发研究案件卷宗的吉迪恩这个时候才开口。紧接着，金发姑娘的照片被打开在众人的平板电脑里，同时还有加西亚查到的背景资料。 “帝国州立大学研究生、会说五门外语，年级第一、业余爱好钢琴和小提琴……”资料越看下去，众人越觉得不对劲儿。 “射击训练每周三次、格斗训练每周两次……不间断坚持了四年？！”摩根看着加西亚从两家专业俱乐部的会员资料里找到的记录，目瞪口呆，“她想参军吗？！”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为什么会花这么多时间在这两件事上？ “哼，你再看看她的图书馆借阅记录。”JJ摇摇头，“每周雷打不动借阅三到五本书。”听起来似乎不多，可是细算下来，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和阅读量。 “看她的财务支出。”艾米丽皱着眉头，“她每个月固定捐款一万美金到慈善基金账户……她哪来这么多钱？” “履历上写着她曾经在多个公司实习……评价都不错。”霍奇纳皱了皱眉头。 BAU的众人都有些沉默。 桃乐丝·海斯汀的这份背景资料不是有问题，而是太好了。 好过头了。 “OK，让我们总结一下。”摩根觉得自己需要吃块巧克力冷静一下。“一个今年21岁，样貌出众——她漂亮得可以去做模特了——在帝国州立大学读研究生的高材生，从四年前起，一边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不动摇、一边每周最少读三本与学业无关的书籍从不间断——里面甚至不乏科学类的外文著作——一边参加射\\击和搏斗训练。在此期间，她还自学了三门外语、一样乐器、并且同时从不缺席各种同龄人的社交活动。而且！她还可以保证自己有时间外出实习，增添履历。” 32.chapter 32（捉虫） 么么叽 BAU之所以紧急来到曼哈顿，是因为一件他们已经追查了一年之久的案子, 终于又有了新线索。 事情的起因是一年前。当时, BAU在协助墨西哥州警方侦破一起离奇的连环杀人案。经过对受害人情况的分析，他们发现案件凶手会专门杀害年纪在25至30岁之间、经受过良好教育、来自富裕家庭的同性恋男子。后来凶手落网, 认罪证词也证实了这一点——凶手被与受害人背景相似的男子欺骗过感情，所以怀恨在心，开始杀人。 原本案件到此就算结束。凶手落网, 接下来的诉讼与审讯由他人接手，BAU也该奔赴下一个案发现场、去抓捕下一个凶手。 但当时负责审理案件的法官是BAU元老吉迪恩的老朋友。拥有敏锐直觉的老法官在看过案件卷宗后心有疑虑，于是独自进行了详细调查并且亲自走访死者亲友。最后, 老法官给BAU打来了电话，提及了一个当时BAU众人没有发现的问题——那就是案件的第四名受害者、也就是最后一位受害者的真实情况与前三位受害者相差甚远。 第三位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既不是出身富裕家庭、也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他的学历是伪造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赫尔曼根本不是同性恋。 得到这一情况反馈的霍奇纳为了稳妥起见, 于是与摩根一同去监狱再次对当时的凶手进行了问讯，但凶手一口咬定，被杀害的詹姆斯·赫尔曼与前三位受害者没有任何不同。 紧接着，对案件所有证据进行再次检查的加西亚和JJ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 当时出面向警方和BAU众人证实赫尔曼是同性恋的所谓“赫尔曼的好朋友”在作证之后就杳无音信, 而赫尔曼的亲哥哥出面证实, 那位所谓的“好朋友”他听弟弟提起过，是赫尔曼在一个月前才认识的。 不过两人一见如故，所以短时间内就成了至交好友。 针对赫尔曼的学历真伪调查也同样离奇——詹姆斯·赫尔曼确实是自己伪造了学术背景。但他自己伪造的那份既不严谨、也不够真实。不过就在赫尔曼被害前一个月, 也就是当时的连环杀人案的第二名受害者被发现的第二天, 就有人在网络上帮赫尔曼重新制作了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学术背景资料。 至于赫尔曼在gay吧的消费记录、在同性恋论坛与凶手的聊天记录等等, 经过详细调查，证实全部都是有人伪造的。 有人将詹姆斯·赫尔曼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符合连环杀手杀人目标的潜在受害者，并且准确将之引入凶手的视线，最后引导凶手将赫尔曼杀害。 而从那以后，一年来，BAU在办案过程中又再次碰到七宗与赫尔曼案手法类似的案件。 保守估计，最少已经有八名受害者，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种手法之下。 “come on ，我们都同意凶手一定拥有一个组织，这样的案件不可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摩根给自己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他已经熬了一晚了。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在曼哈顿做下两起案件呢？”JJ也同样一夜没睡。“之前我们发现的案件，几乎前一宗与后一宗案件的案发地点都相距甚远。”但是这一次，那个神秘人或者组织，居然接连选择在曼哈顿犯案。 “OK，让我们从头开始。”看到组员们都有些疲倦，霍奇纳打断了JJ的话。“吉迪恩？”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同事。 “受害者调查。”吉迪恩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又把眼镜戴回去。“被杀害的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特征？”有时候从头开始回顾案情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都是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罪人。”瑞德语速很快地接上话，“我们最早发现的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的前未婚妻死于意外车祸，但现在有理由证实，其实是赫尔曼□□，就为了吞掉那笔保险金。” “二号受害者是环境保护部门的官员，收受贿赂，对于化工企业将废料填埋在中学校址下的事实视而不见。多个孩子被确诊患了骨癌。” “三号受害者表面上是受人尊敬的化学老师，实则为贩\毒\集团炼制毒\品，牟取暴利。” “四号受害者为人口贩卖集团工作，专门负责拐卖年轻女孩儿。” 迄今为止被BAU找出的八名受害者，都是没有被法律制裁的“罪犯”。 “所以我们在对付的对象是一个或者一群义警。”吉迪恩耸了耸肩膀，“那么义警有什么共同特征。” “扭曲的正义感。” “自恋型人格。” “上帝情结。” BAU的众位侧写师们将结果一一道出。 “但是这次的案件与以往的义警犯案有一个显著的不同。”艾米丽隐约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却又没能抓住那个念头，“凶手将自己的功劳让给了别人。”因为担心凶手身在司法系统中，所以BAU并没有将这个案件与任何执法机构共享。事实上除了凶手以外，现在只有BAU知晓对方的存在。 “但义警需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起不到震慑的作用……”JJ眉头紧皱。 “嘿，guys ，你们在用一个FBI探员的思维思考，试着从一个罪犯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吉迪恩打断大家。“想想看，如果你是那个义警，你属于那个义警组织。” “这是一场展示。”瑞德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导师，“他们在展示他们的能力。” “但是向谁展示？”艾米丽认同瑞德的看法，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在向一个不需要看新闻、不需要警方通报，就知道他们做了这些事的人。”摩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能在我们之前找到连环杀手，测写出对方的身份并且准确包装受害者、甚至欺骗警方……” “他们在向潜在伙伴展示自己的能力。”瑞德的视线掠过自己的同事，“连续在曼哈顿做下的两起案件是一场展示。”这样的话…… “他们在招募新的同伴。” * “彼得居然是抢了橘猫汤姆老婆的小三猫，要不是亲耳听见橘猫这么说，我真不敢相信。”手里拎着链条包，听过音乐会的桃乐丝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中午蜘蛛侠被橘猫汤姆挠了满脸血，最后还是她陪着去校医院上了药、打了针。 【哎，贵圈真乱呐→_→】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系统说着风凉话。【不过桃乐丝，你中午的时候为什么没收下他给你的邀请函呢？我记得你很想看钢铁侠。】自家宿主从上辈子起就是钢铁侠的粉丝，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可以跟偶像共处一室，可桃乐丝居然拒绝了。 夜风吹过，桃乐丝把头发拢到耳后。“那封邀请函我不能收。” 她又不是真的迟钝到一无所查。彼得在告诉她没能要到钢铁侠签名的时候简直把心虚俩字写在了脸上。紧接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小蜘蛛侠顶着被汤姆猫挠出的大花脸掏出手机，表示要把一封今晚会有钢铁侠出席的晚宴的电子邀请函发给她。 那么如果彼得没有被汤姆挠花了脸的话，是不是就会改成邀请她一起去参加那个晚宴了？ 【我以为你不讨厌那只小蜘蛛？】自家宿主不是复联粉吗？ “不仅不讨厌，正相反，我还很喜欢他。”在公寓楼下站定，桃乐丝从包里掏出门卡。“一腔热血，满是热情，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决不后悔。相信这世界黑白分明，善恶有报。最难得待人真诚，心地善良。认为只要努力，就一切都值得。”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你还是拒绝了他？】 “呃，可能是因为……”看着电梯上亮起的按钮，桃乐丝笑笑，和系统开玩笑。“我和汤姆的老婆不太一样吧。”汤姆的老婆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美丽小母猫，目前已经住进了蜘蛛侠的家，绑定了长期饭票。 可怜的老汤姆，注定要失恋了。 走出电梯，桃乐丝在自家门口站定，“我这个人啊，比起太嫩的小鲜肉，还是更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孩儿都喜欢养一只小狼……咦？” 桃乐丝租住的这间公寓是一梯一户的设计。此刻，她发现自家门前被放了一束鲜花。 一般来讲如果有人送东西给住户，楼下的管理员大多会帮忙代收，然后等住户回来的时候再代为转交。 不过桃乐丝刚刚上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管理员大叔在楼下。 “会是谁送的呢？”以前管理员也帮忙把花放在过门前，所以桃乐丝只是疑惑了一下鲜花的来源。 “这是……”伸手去拿插在花束上的卡片，手指还没等摸到卡片的边缘，桃乐丝就忽然觉得食指一疼。 来不及细想，她立刻转身跑向电梯，打算按铃求救。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一阵眩晕袭来，不知是什么样的药居然发作得这样快，桃乐丝只来得及用胳膊肘狠狠怼向从消防通道门钻出来站在她身后的人影儿。 33.chapter 33 么么叽　　朝着站在对面好像要接受检阅的蜘蛛侠摆摆手, 詹姆斯·巴恩斯日常调侃自家老友，“史蒂夫，虽然你今年已经一百岁了，但彼得只有17岁。别总是一副老人家的做派, 会被年轻人嫌弃的！”明明和美国队长同龄，但詹姆斯·巴恩斯硬生生把他自己的角色定位设定为了一个生活在21世纪、并且朝气蓬勃、与17岁小男孩聊天绝对不会有任何代沟的现代人！ “彼得, 大学里的姑娘们怎么样？” “现代人”詹姆斯·巴恩斯亲切地询问蜘蛛侠的大学生活, 满脸“你懂的”微笑，“身材……好不好？” “……诶诶诶诶额QAQ？！” 被前辈的大胆问话惊呆了的小彼得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复仇者联盟里除了斯塔克先生之外, 也会有人这么不正经吗？ …… “oh ，boys ”, 站在一旁目睹了史蒂夫和巴恩斯关心彼得大学生活全过程的娜塔莎摇着头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转身，风情万种地举了举酒杯, “你们可别带坏了彼得。”说着，娜塔莎嫌弃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二人组。 “我们只是关心小朋友的课余生活，你说是吧, 史蒂夫？”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老友，只得到一个白眼的巴恩斯依旧不死心。他扬头看向从工作室走出来的钢铁侠, “斯塔克你说呢？” “什么？”已经连续工作超过48个小时的托尼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造型感十足, “kid , 拯救世界可以等, 但大学生活还是要该好好享受。”虽然嘴上偶尔会嫌弃彼得，但钢铁侠对这个自己亲自招募进来的小超级英雄的关心绝对超过复联任何人。“怎么了？” 同样走到吧台边上，托尼放下手里已经喝光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们在教坏彼得……”娜塔莎朝钢铁侠举了举酒杯算作打招呼，然后皱皱眉头，“斯塔克，你呆在实验室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虽然对于斯塔克教科书式的自恋早就深有体会，但娜塔莎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自恋程度居然会进化到这般地步——斯塔克的实验室只有他自己能进，做研究的时候穿成这样给谁看？ 贾维斯吗？ #我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嗯？哦，我前天从酒店回来没换衣服。”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揉了揉额角，斯塔克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kid ，学校怎么样？”侧过身体把酒杯放回吧台，托尼身体向后，干脆靠了上去。“让我知道你又逃课，我就告诉梅。” 蜘蛛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婶婶梅。 “斯塔克先生，我没逃课！”昨天刚刚因为帮皇后区警察抓捕一个银行劫匪而上课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彼得有点心虚地反驳，“学校都挺好的，我还认识了新朋友。”点着头，彼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说服钢铁侠，让对方打消联络梅的念头。 #未成年的恐惧你不懂# “嗯哼。”托尼哪里不知道彼得在想什么，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对了，斯塔克先生……”彼得之所以领完新战衣还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等钢铁侠从工作室出来。“那个，咳咳，我想请您帮我……签个名。”把装着新战衣的手提箱放下，彼得从身后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软皮笔记本，递到了钢铁侠面前。 “……哦？”一只手托住另一只胳膊，托尼用手指轻轻点在自己下巴上。他深邃的眼眸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笔记本，眉毛挑了挑。 “彼得，这签名是帮谁要的？”斯塔克不是没帮彼得签过名，甚至复联里的其他人也给彼得签过，不过眼前这本子…… “漂亮吗？”在彼得被看得发毛的前一秒，托尼决定放过他。一只手抽出笔记本里夹着的钢笔，刷刷刷，龙飞凤舞的英文字母被写在纸上。“她叫什么？”笔盖被“啪”地轻声按回去。 “什，什么？”签名到手还没等松口气就被钢铁侠的问话吓得一激灵，彼得差点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出去。“斯塔克先生你说什么……” 沐浴在四位复仇者“你编，我们就看着你怎么往下编”的眼神里，脸皮还不够厚的彼得逐渐收声。 “她叫什么名字？”巴恩斯得意地扫了一眼好友，看吧，还是他找到了和彼得的共同话题。“彼得，别这么害羞。”不就问个名字，至于脸红吗。 “不是，我不是……”生平第一次被迫和“前辈”讨论这种话题，彼得有点不知所措。“巴恩斯先生我没有……”他连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 “是同学？”娜塔莎好笑地看着面前害羞的小孩儿。 “呃，是个学姐……”彼得小声回答。 “怎么认识的？”巴恩斯紧接着问。 “就是……开学的时候学姐负责引导新生，然后……”彼得眨了眨眼睛。 “你才刚开学半个月吧？在一起多久了？还行，动作不慢。”斯塔克诡异地在心里升起了一种骄傲感——这种自家养的白皮猪终于学会拱别人家地里水灵灵的大白菜的欣慰是肿么肥四？ 不不不，我还不老，不能有这种老父亲的心态！ 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猛摇头，托尼立刻把这种诡异的感觉扔到脑后。 “不是的不是的！”眼看钢铁侠等人误会了，彼得赶紧解释，“学姐她那天带我去报道，然后我们就交换了电话号码……然，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你别告诉我半个月了，你还没得手？”刚刚的欣慰感已经被恨铁不成钢取代。托尼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面前自己带进复联的小蜘蛛，“半个月你都没……嗷！（＞﹏＜）”钢铁侠的下半句话消失在了黑寡妇狠狠地一脚之下。 “闭嘴吧斯塔克！”娜塔莎淡定地从斯塔克的鞋尖上抬起自己15公分的细高跟，“你以为彼得是你吗？！” 从眼神到神态，从语气到动作，娜塔莎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透露着对钢铁侠的鄙视——没节操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教导小孩子！ “你有约她出来吗？”史蒂夫和巴恩斯无视斯塔克的惨状，转头兴致勃勃地八卦。 彼得眨巴眨巴眼睛，见到娜塔莎也很期待地等着他回答。眼神瞟向一旁的钢铁侠，一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的蜘蛛侠觉得他自己的脚趾也痛了起来。“昨天下午学校有个集体活动，学姐也在。”这就是他和学姐这半个月以来的全部交集了。 #微笑着活下去：）# “……她托你帮忙要斯塔克的签名？”巴恩斯和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三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家小盆友的同情。 这进展是太慢了一点。 “不是……”一直活泼乱蹦的彼得扁扁嘴，摇了摇头，“是我听说学姐是斯塔克先生的粉丝，所以主动说我在斯塔克工业实习，可以帮忙要签名……” 客厅里一阵沉默。 虽然脚趾疼得他根本不想站着，但本着绝对不能在自己亲自拉进队伍的小孩子面前丢脸的心态，斯塔克脸上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直接伸手从彼得手里拿回了那个粉皮笔记本，撕下了他刚刚签了名的那一页。 这种事还不是得他出马？ “诶，斯塔克先生……”彼得有点蒙。 “明天晚上有个酒会我会出席，你到时候把人约出来，我亲自给她签名。”把笔记本扔回去，托尼一只手整理衬衫扣子，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造型凹得满分，甚至可以直接拍杂志封面。 “傻孩子，漂亮姑娘可不会因为你帮她要了一个偶像签名就喜欢你。但如果你把她领到偶像面前，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斯塔克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 “对了，她叫什么？”帅耍完了，接下来得去冰敷脚指头了。斯塔克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外走，一边抬起一只手的手指示意彼得回答问题。 “叫桃乐丝，斯塔克先生！”彼得很高兴地回答。 “彼得。”娜塔莎和史蒂夫皱着眉头目送钢铁侠离开，然后转回头一同看向还留在室内的蜘蛛侠。“你确定斯塔克的主意可行？” 把崇拜斯塔克的姑娘领到斯塔克面前？？？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彼得已经在畅想下午要怎么向学姐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没，没什么。” 余下的三位复仇者相互对视—— 这孩子…… 莫不是傻？ “您的脸色可不好。”不知道这些年劝了自家小主人多少次，阿福知道劝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不如今天在家里休息一下？”昨夜哥谭警方收到消息有人打算抢劫中央银行金库，但却是虚惊一场。 “今天有董事会。”摇摇头，布鲁斯拿起刀叉，“晚上我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是不能随便休息的。 “您真的要注意身体。”面对自家小主人的固执，阿尔弗雷德也只能徒劳地劝一劝。 “放心吧，我知道的。”喝上一口阿福精心准备的红茶，布鲁斯揉了揉额角，“不过这几天我确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 “学姐，这里。”站在学校的巴士下，彼得朝远远走过来的学姐拼命挥手。 “彼得，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和彼得从高中起就是好基友的内德先是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又转头看看正走过来的学姐。然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桃乐丝学姐不是你能追得上的。”那位学姐和自家基友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吧。 “除非你告诉她你就是蜘蛛侠，否则我看你俩没戏。”一阵冷风吹过，穿着羽绒服的内德被冻得瑟瑟发抖。 34.chapter 34 么么叽 “放轻松, 彼得。”比起休闲时间也坐得笔直的美国队长，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就要随意得多了。 朝着站在对面好像要接受检阅的蜘蛛侠摆摆手，詹姆斯·巴恩斯日常调侃自家老友，“史蒂夫, 虽然你今年已经一百岁了，但彼得只有17岁。别总是一副老人家的做派, 会被年轻人嫌弃的！”明明和美国队长同龄, 但詹姆斯·巴恩斯硬生生把他自己的角色定位设定为了一个生活在21世纪、并且朝气蓬勃、与17岁小男孩聊天绝对不会有任何代沟的现代人！ “彼得，大学里的姑娘们怎么样？” “现代人”詹姆斯·巴恩斯亲切地询问蜘蛛侠的大学生活, 满脸“你懂的”微笑，“身材……好不好？” “……诶诶诶诶额QAQ？！” 被前辈的大胆问话惊呆了的小彼得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复仇者联盟里除了斯塔克先生之外, 也会有人这么不正经吗？ …… “oh ，boys ”，站在一旁目睹了史蒂夫和巴恩斯关心彼得大学生活全过程的娜塔莎摇着头走到吧台边, 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转身，风情万种地举了举酒杯，“你们可别带坏了彼得。”说着, 娜塔莎嫌弃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二人组。 “我们只是关心小朋友的课余生活，你说是吧, 史蒂夫？”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老友，只得到一个白眼的巴恩斯依旧不死心。他扬头看向从工作室走出来的钢铁侠, “斯塔克你说呢？” “什么？”已经连续工作超过48个小时的托尼一只手端着咖啡, 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造型感十足, “kid ，拯救世界可以等，但大学生活还是要该好好享受。”虽然嘴上偶尔会嫌弃彼得，但钢铁侠对这个自己亲自招募进来的小超级英雄的关心绝对超过复联任何人。“怎么了？” 同样走到吧台边上，托尼放下手里已经喝光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们在教坏彼得……”娜塔莎朝钢铁侠举了举酒杯算作打招呼，然后皱皱眉头，“斯塔克，你呆在实验室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虽然对于斯塔克教科书式的自恋早就深有体会，但娜塔莎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自恋程度居然会进化到这般地步——斯塔克的实验室只有他自己能进，做研究的时候穿成这样给谁看？ 贾维斯吗？ #我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嗯？哦，我前天从酒店回来没换衣服。”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揉了揉额角，斯塔克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kid ，学校怎么样？”侧过身体把酒杯放回吧台，托尼身体向后，干脆靠了上去。“让我知道你又逃课，我就告诉梅。” 蜘蛛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婶婶梅。 “斯塔克先生，我没逃课！”昨天刚刚因为帮皇后区警察抓捕一个银行劫匪而上课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彼得有点心虚地反驳，“学校都挺好的，我还认识了新朋友。”点着头，彼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说服钢铁侠，让对方打消联络梅的念头。 #未成年的恐惧你不懂# “嗯哼。”托尼哪里不知道彼得在想什么，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对了，斯塔克先生……”彼得之所以领完新战衣还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等钢铁侠从工作室出来。“那个，咳咳，我想请您帮我……签个名。”把装着新战衣的手提箱放下，彼得从身后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软皮笔记本，递到了钢铁侠面前。 “……哦？”一只手托住另一只胳膊，托尼用手指轻轻点在自己下巴上。他深邃的眼眸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笔记本，眉毛挑了挑。 “彼得，这签名是帮谁要的？”斯塔克不是没帮彼得签过名，甚至复联里的其他人也给彼得签过，不过眼前这本子…… “漂亮吗？”在彼得被看得发毛的前一秒，托尼决定放过他。一只手抽出笔记本里夹着的钢笔，刷刷刷，龙飞凤舞的英文字母被写在纸上。“她叫什么？”笔盖被“啪”地轻声按回去。 “什，什么？”签名到手还没等松口气就被钢铁侠的问话吓得一激灵，彼得差点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出去。“斯塔克先生你说什么……” 沐浴在四位复仇者“你编，我们就看着你怎么往下编”的眼神里，脸皮还不够厚的彼得逐渐收声。 “她叫什么名字？”巴恩斯得意地扫了一眼好友，看吧，还是他找到了和彼得的共同话题。“彼得，别这么害羞。”不就问个名字，至于脸红吗。 “不是，我不是……”生平第一次被迫和“前辈”讨论这种话题，彼得有点不知所措。“巴恩斯先生我没有……”他连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 “是同学？”娜塔莎好笑地看着面前害羞的小孩儿。 “呃，是个学姐……”彼得小声回答。 “怎么认识的？”巴恩斯紧接着问。 “就是……开学的时候学姐负责引导新生，然后……”彼得眨了眨眼睛。 “你才刚开学半个月吧？在一起多久了？还行，动作不慢。”斯塔克诡异地在心里升起了一种骄傲感——这种自家养的白皮猪终于学会拱别人家地里水灵灵的大白菜的欣慰是肿么肥四？ 不不不，我还不老，不能有这种老父亲的心态！ 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猛摇头，托尼立刻把这种诡异的感觉扔到脑后。 “不是的不是的！”眼看钢铁侠等人误会了，彼得赶紧解释，“学姐她那天带我去报道，然后我们就交换了电话号码……然，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你别告诉我半个月了，你还没得手？”刚刚的欣慰感已经被恨铁不成钢取代。托尼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面前自己带进复联的小蜘蛛，“半个月你都没……嗷！（＞﹏＜）”钢铁侠的下半句话消失在了黑寡妇狠狠地一脚之下。 “闭嘴吧斯塔克！”娜塔莎淡定地从斯塔克的鞋尖上抬起自己15公分的细高跟，“你以为彼得是你吗？！” 从眼神到神态，从语气到动作，娜塔莎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透露着对钢铁侠的鄙视——没节操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教导小孩子！ “你有约她出来吗？”史蒂夫和巴恩斯无视斯塔克的惨状，转头兴致勃勃地八卦。 彼得眨巴眨巴眼睛，见到娜塔莎也很期待地等着他回答。眼神瞟向一旁的钢铁侠，一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的蜘蛛侠觉得他自己的脚趾也痛了起来。“昨天下午学校有个集体活动，学姐也在。”这就是他和学姐这半个月以来的全部交集了。 #微笑着活下去：）# “……她托你帮忙要斯塔克的签名？”巴恩斯和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三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家小盆友的同情。 这进展是太慢了一点。 “不是……”一直活泼乱蹦的彼得扁扁嘴，摇了摇头，“是我听说学姐是斯塔克先生的粉丝，所以主动说我在斯塔克工业实习，可以帮忙要签名……” 客厅里一阵沉默。 虽然脚趾疼得他根本不想站着，但本着绝对不能在自己亲自拉进队伍的小孩子面前丢脸的心态，斯塔克脸上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直接伸手从彼得手里拿回了那个粉皮笔记本，撕下了他刚刚签了名的那一页。 这种事还不是得他出马？ “诶，斯塔克先生……”彼得有点蒙。 “明天晚上有个酒会我会出席，你到时候把人约出来，我亲自给她签名。”把笔记本扔回去，托尼一只手整理衬衫扣子，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造型凹得满分，甚至可以直接拍杂志封面。 “傻孩子，漂亮姑娘可不会因为你帮她要了一个偶像签名就喜欢你。但如果你把她领到偶像面前，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斯塔克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 “对了，她叫什么？”帅耍完了，接下来得去冰敷脚指头了。斯塔克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外走，一边抬起一只手的手指示意彼得回答问题。 “叫桃乐丝，斯塔克先生！”彼得很高兴地回答。 “彼得。”娜塔莎和史蒂夫皱着眉头目送钢铁侠离开，然后转回头一同看向还留在室内的蜘蛛侠。“你确定斯塔克的主意可行？” 把崇拜斯塔克的姑娘领到斯塔克面前？？？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彼得已经在畅想下午要怎么向学姐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没，没什么。” 余下的三位复仇者相互对视—— 这孩子…… 莫不是傻？ 桃乐丝站在原地。被系统坑了满脸血的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索尔——解释吧，难免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可不解释吧，她真的担心面前的阿斯加德下任国王会遵循古老仪式，和她决斗。 她真的打不过索尔(┬＿┬) 辣鸡系统！总坑她！ 酒吧里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索尔不说话，桃乐丝不知道说什么。史蒂夫顾及索尔的自尊心在考虑要不要悄悄离开当没看到，巴恩斯已经被妹子比他会撩妹这一事实震撼得想不起其他。 “呃……”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桃乐丝在雷神迫人的气势下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你不去追她吗？”仰起头，也不知道阿斯加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索尔和洛基两兄弟都这么高。“她看起来真的挺伤心的。”虽然不知道雷神和简这对国民情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个时候索尔为什么停在原地不动了？ 索尔低头看着面前的中庭女孩儿。年纪大约很小，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眼睛。穿一身中庭男人才穿的衣服（系统：没文化！这就是女装！），个子很矮，瘦瘦的，估计大腿都没有自己胳膊粗。满脑子都是简刚刚的那句“我们分手吧”，索尔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面前这个中庭人。 “……我给她时间冷静一下。”钢铁直男索尔在他自己清奇的脑回路的指引下，朝着注孤生的道路飞奔而去，浩克都拽不住。 35.chapter 35 么么叽 男人同样来者不拒。 活生生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而身为被人关注的主角, 布鲁斯·韦恩在喝掉美人儿捧上的第二杯酒之后，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低语，暧昧的含义不言而喻。 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半伏在他身上，香水的味道经过体温的加热更加浓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布鲁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花花公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陶醉，但眼眸深处却带着无人察觉的冷静。 要不是为了代表韦恩集团出席一个政府会议外加顺便和神盾局接洽, 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布鲁斯, 不如一会儿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位哥谭首富拿下的美人儿用手指暧昧地划过布鲁斯·韦恩的衬衫，温热的指尖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脖颈处。 “呵呵呵……”布鲁斯熟门熟路地低声笑, 两只手分别搭在身边两个女人的腰上，但没回应些什么。 前一天晚上帮助哥谭警方抓住了一伙试图抢劫银行的罪犯, 紧接着就被董事会叫去开会。虽然开会的时候他抽空睡了一会儿，但接下来他又被赶来了曼哈顿。白天的时候和神盾局的人忙活了几乎整整一天，傍晚开始就又要接着扮演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已经高强度连轴转了超过48个小时的布鲁斯虽然不至于撑不住, 但也没有自虐的爱好。 现在这样坐在夜店里喝杯酒，也算是难得的休息时光了。 “布鲁斯……”被没有得到正面承诺的美人儿不满地晃了晃胳膊，布鲁斯推开对方再次捧到唇边的酒, 然后张嘴，吃下了另一个美人儿剥好皮的水果。 扭头的时候, 他的眼神不自觉扫到大门的方向。随着酒吧的大门被打开，布鲁斯·韦恩咽下那颗冰葡萄的同时, 挑了挑眉毛。 只见夜店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着一件紧身露肩小黑裙的女孩儿走了进来。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只有一缕头发调皮地留在了身前。灯光下, 女孩儿绿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光芒。布鲁斯用他多年来在女人堆里打滚儿的经验发誓，那姑娘的妆容一定是精心打理过的。既不会妆感厚重，又不会让男人觉得她没化妆。 一颦一笑间，女孩儿的妆容打扮绝对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即使是历尽千帆的布鲁斯也不能不说，此时走进来的姑娘美得让人心惊。 布鲁斯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金发姑娘缓步走到吧台边上，眼神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十公分高的绑带细跟鞋衬托出纤瘦的脚踝和小腿。 坐下的姑娘朝酒保说着些什么。转身间，女孩儿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让人不自觉喉咙发痒。 如果今晚一定要约个美人儿一起度过，那为什么不找个自己看着更顺眼的呢？ 毫无留恋地站起身，布鲁斯拿着自己的酒杯，大步走向了吧台。而沙发里被扔下的两个美人儿还没反应过来。 “嗨。”不客气地挤开了另一个想要凑上前的男人，布鲁斯抢先在金发姑娘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布鲁斯两只手肘支在吧台上，侧过头看向金发姑娘。 这时候，酒保已经把女孩儿要的酒端了上来。 “曼哈顿？”挑了挑眉毛，布鲁斯有些惊讶女孩儿居然点了这样烈的酒。抬手示意要走开的酒保回来，布鲁斯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吩咐，“玛格丽特”。 “嗯？”被搭话的金发姑娘慢吞吞转头，看了过来。 “这家店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近距离观察，布鲁斯·韦恩发觉身边的金发姑娘比他以为得还美。 这世界上永远不乏拥有精致较好的容貌和火辣身材的美人儿。可以说布鲁斯之前交往过的所有女伴都满足上面那个条件。只是很多时候，拥有美丽的容貌和比例完美的身材，不代表就是一切。 还有气韵。 身边的金发姑娘年纪应该不大。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了的、独属于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气质。但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 布鲁斯的手指轻轻敲击台面。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会说话。目光流转间，好像是认出了自己是谁，女孩儿犹如最上等祖母绿宝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紧接着又有点惊讶，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时候，酒保将玛格丽特端上来。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美丽的姑娘喝一杯呢？”示意酒保将酒放在金发女孩儿面前，布鲁斯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侧过头，声音低沉性感，眼神暧昧。“我是布鲁斯。” 他静静微笑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扫过面前的鸡尾酒杯，然后又抬起头，好像认真打量了布鲁斯·韦恩几秒钟。随后，女孩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那杯玛格丽特，紧接着，鸡尾酒杯被碰在了布鲁斯放在吧台的威士忌杯子上。 “桃乐丝。”金发姑娘的声音如布鲁斯预计的那样好听，只是对方扬起的微笑里好像带着点掩饰不了的…… 无奈？ 布鲁斯·韦恩背靠吧台，侧着头专注地看着他刚刚搭讪成功的姑娘。 她在想什么呢？ 他喝下一口酒。 * 时间稍稍向前拨几个小时。 从学校返回公寓的桃乐丝先是打卡完成了今日的读书任务，然后卸妆换好睡衣再定好闹钟，就立刻爬上了床。 虽然系统要求她在零点过后去酒吧鬼混，但她明天上午还有一节非常重要的课。不想因为精神不够而被教授抓包，桃乐丝只能先补个觉。 勤勤恳恳的闹钟先生在指针指向晚上九点一刻的时候准时敲响了铃铛，桃乐丝伴着几乎要把人闹出心脏病的闹钟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疯，也是个奇迹。”熟练地把被子铺回去，然后洗脸刷牙、选衣服、化妆、弄头发，桃乐丝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向系统吐槽。 四年下来，在系统的监督和死亡的威胁之下，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改变了多少生活习惯了。 曾经的她最讨厌铺床、没办法穿超过5厘米的细跟鞋，化妆技术虽然不至于糟糕，但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好。 可是如今呢？ 镜子里的金发姑娘身材匀称高挑、妆容精致，露肩的黑色裹身裙精准地展示着这具身体全部的优点。 【桃乐丝你美美哒！ヾ|≧_≦|〃】系统假装没有听见宿主对TA暗含的指控，只一味夸奖，【让我们出发吧！美美哒桃乐丝今天一定可以勾搭到一个美美哒的小姐姐！成为男神之路，就在眼前！！！】 * 【为什么我们每次去的夜店和酒吧都不一样？】随着宿主站在一家陌生的酒吧门口，系统奇怪地提问，【桃乐丝你不是说来鬼混胡闹也要安全第一吗？为什么不选一家熟悉的店呢？】宿主的言语和行动真的前后矛盾哦。 “你要我勾搭女孩子，我怎么选熟悉的店？”朝人高马大的保安笑笑，桃乐丝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将头发撩到背后。“我可不想某天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说我是个常在夜店勾\引女人的女色狼。” 【(⊙﹏⊙)呃……】 酒吧意料之中的热闹。 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手包，桃乐丝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店里面的环境。舞台上有几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边唱边跳，异常的High。舞池里挤满了人，卡座和沙发也几乎已经坐满。 没有犹豫，桃乐丝径直走向了还有两个空位的吧台。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有想要搭讪别人和希望被别人搭讪的顾客才会在酒吧里选择吧台这个位置。 而她的目标，正是空位旁边坐着的那个红裙美女。 只希望呆会儿不会被小姐姐当成女色狼或者蕾丝边吧。 桃乐丝苦中作乐地想。 手还没有拉到高脚椅，猛然间，她却听到系统忽然高喊—— 【叮咚，检测到在场有真·男神在场！鉴于宿主目前等级过低，不宜与真男神产生冲突！此次搭讪小姐姐任务取消，任务取消！】 已经在高脚椅上坐下的桃乐丝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喊要取消任务。手一滑，她原本指向菜单上一种甜酒的手指向下，直接指向了一种烈性鸡尾酒。 “什么真男神？”比起向酒保说明自己要换酒，桃乐丝更关心今天在座的人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大人物，居然能让系统这个兢兢业业盯着她做任务的周扒皮主动提出取消任务？ 难道是钢铁侠？ 可如果钢铁侠出现在这里，这间酒吧早就被挤爆了吧？ 【检测到有超出等级的男神在场，所以取消任务】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巴巴的，【请宿主千万不要向九点钟方向看去。经本系统检测，布鲁斯·韦恩在男神等级体系中评分过高，宿主无法与之抗衡(┬＿┬)，请暂避】 36.chapter 36 么么叽　　上午十点的曼哈顿阳光明媚、人来人往。高耸的摩天大楼和五颜六色的巨大广告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举着相机的游客。川流不息的街道, 以及天空中飞过的鸽子。 桃乐丝站在曼哈顿警局门前, 缓缓伸出手。温暖的阳光照在指尖，紧接着被抓进手心里。耳边是车流和人群发出的嘈杂声。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从亲眼目睹一个人被活\\活\\分\\尸的恐惧中缓过神儿来。 【桃乐丝, 你安全了。】除了在救护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出过声，其他时间一直保持安静避免影响宿主决定的系统细声安慰, 【你安全了。】 托尼站在原地, 静静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美丽姑娘。明媚的阳光照在对方身上, 金色的头发似乎在发光。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然后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缓缓合上。一只手探出来虚空中抓着什么，然后修长的手指合拢、最后放回胸前。 这个还披着他西装的美丽姑娘似乎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和防备，在这一瞬间，透露出几许脆弱。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他把声音放轻，“来吧，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 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 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 “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 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 “‘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他故意逗对方笑，“sweetheart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是呀是呀，他胸肌没有美队大，身高没有美队高，屁股没有美队翘，当然和史蒂夫·罗杰斯长得不一样了→_→】系统忍不住吐槽钢铁侠。 “你闭嘴o(▼皿▼メ;)o。”身为钢铁侠的粉丝，桃乐丝还是要维护自家偶像的。 “桃乐丝”，副驾驶座里的姑娘脸色虽然依旧发白，但气色比起在警局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托尼让贾维斯接管了驾驶系统，他只是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副驾驶座上的姑娘应声看过来，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格外动人。 看着对方毫无芥蒂和警惕的眸子，托尼难得卡壳了一秒。原本想要直接问出口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来。 凌晨时分第一次见到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那一幕不能不说，让人震撼。 随着特质大门被他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几乎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鼻孔。房间的一角，浓稠的鲜血与已经根本分不清部位的碎肉块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人骨和内脏被单独放在一侧，上面还残留着血丝。在来之前已经浏览过FBI内部资料的他清楚地知道，住在这里的凶手会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剔骨。 有特警队员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开始呕吐。 视线从那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上移开，然后扫过仰面躺在地上，被胶带和绳子紧紧捆住、目前人事不省的连环杀手，再紧接着，他们才把视线放回打开大门时，最先看到的那个人影上。 金色的头发与整个房间的黑暗血腥格格不入。连衣裙布料明亮的鲜红色与人类血液的暗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女孩儿身体靠在一个矮书柜上，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黑色绑带高跟鞋映衬下，女孩儿纤细的脚踝似乎有些颤抖。 缓缓抬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女孩儿慢慢把烟送到唇边。隔了两秒之后，才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虽然眼眶有些发红，但靠在书柜上的姑娘脊背却挺得笔直。声音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颤音，女孩儿忽然扬起一个微笑。 那不是一个受害者在被解救后的狂喜，而是一个幸存者独自战胜灾难的喜悦。 托尼相信，那个瞬间，没人能把眼神从女孩儿身上移开。 他也不例外。 只是，不只如此。 在将女孩儿解救之后（贾维斯：先生，你只是拆了个大门而已！），他出于好奇，让贾维斯查了对方的资料。 细看之下，托尼觉得内心复杂。 四年多前，仅仅16岁多一点的桃乐丝·海斯汀在旅行途中，和她的一个姐姐外加一个弟弟被人绑架。绑匪要求海斯汀夫妻每个孩子支付200万美金的赎金。 但彼时生意还没有做得像现在这么好的海斯汀夫妻抽掉所有流动资金，也只在指定时间里凑出了将将400万。 3个孩子，他们只能支付2个孩子的赎金。在绑匪不肯延长时间的情况下，海斯汀夫妻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们选择放弃一个孩子，营救剩下两个。 而桃乐丝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绑匪拿了钱立刻释放了其他两个孩子。紧接着，唯一被剩下的桃乐丝被绑匪们带进一座森林，然后扔下。 在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原始森林里寻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如果不是当时办案的探长坚持延长搜救时间，或许案件会有另一个悲壮的结局。 没人知道一个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16岁孩子是如何在荒山野岭里生存了整整30天，既没被动物吃掉，也没有饿死渴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在得知自己被亲人抛弃后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所有人都说，桃乐丝最后能够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只是托尼知道，女孩儿最后获救与奇迹这个轻飘飘的词语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被本应该最信任的亲人抛弃，独自被绑匪丢在原始森林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寻找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还有人等着她回家。 托尼无法想像桃乐丝当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他当日在阿\\富\\汗被绑架，他还遇见了伊森，他知道哈比和小辣椒一定会盼着他回去，他知道罗迪一定不会停止找他。 可桃乐丝呢？ 紧接着，死里逃生的女孩儿被诊断换上了PTSD和严重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并没选择心理医生，而是用另一种几乎自律到不真实的方式开始了她自己新的人生。 “如果我活下来，那么一定是因为什么。” 托尼想起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桃乐丝也是如此。 “桃乐丝。”努力把语气放轻，托尼不想让身边的姑娘以为他在窥探她的隐私。“你拒绝了警方安排的身体检查……不如我帮你？”两只手摊开，托尼拿出自己最一本正经的样子，“检查结果完全保密，之后会由贾维斯删除，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好看的眼睛认真地看向身边的姑娘。“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事，但你被绑架的时候毕竟接触了违\\禁\\药\\物，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女孩儿机警地几次拒绝警方进行身体检查的要求，他哪里猜不到是因为什么。 “你是变种人，对吗？” 钢铁侠语调很轻，语气温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似乎担心这会让她紧张，对方还用手指敲了敲他自己的胸口，“告诉你个秘密。”压低声音，男人用一种幼儿园里的小不点和同伴分享自己新发现的秘密基地时的那种既骄傲、又神气的语气说，“我是钢铁侠。” 对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看着自己的偶像，桃乐丝张了张嘴，有些语塞。钢铁侠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察觉到什么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变种人。”系统的存在过于异常，桃乐丝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的力量来源会不会在基因检测中被其他人察觉。所以她一直尽力避免被人采集血样。 “那就更需要我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托尼这才让贾维斯调转车头。 “桃乐丝”，钢铁侠好看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些什么桃乐丝看不懂的东西，“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fine .” “Cap，你看索尔的脸色就该知道两位‘王子殿下’的沟通不怎么顺利。”钢铁侠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调侃地看着索尔的满脸纠结。“嘿，索尔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贾维斯把你弟弟在地球这54天来的学习记录整理一下，以便你可以和弟弟有共同语言？” “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打断钢铁侠。 “索尔先生，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是的，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大家看手里的文件，“现年21岁，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父母亲人都在华盛顿特区，她独自一人住在曼哈顿。”说着，寇森把视线投向偶像。 “她是我的新邻居。”史蒂夫向索尔和斯塔克解释。 “就是斯塔克帮她找的新公寓。”寇森毫不留情地拆穿钢铁侠——那栋公寓原本住着他们神盾局派去保护队长的探员，结果身份暴露后，钢铁侠硬是花高价买下了整栋楼，他们神盾局的探员也自然上了黑名单，只能搬家。 但就在一个月前，桃乐丝·海斯汀搬进了那栋公寓楼，还正正好好住在了队长隔壁。 “what ？！”史蒂夫震惊地看向斯塔克。 “她在我公司实习，还正好需要一个新住址。”摊了摊手，托尼表示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come on ，罗杰斯。她一个年轻女孩儿搬家当然要选择安全的房子。让她住在你隔壁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还能有什么地方比住在美国队长隔壁更安全？ “我们仔细对比过洛基借阅的书籍，发现其中有很大部分与桃乐丝·海斯汀的借阅记录重合。”寇森打断斯塔克，“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桃乐丝·海斯汀曾经向洛基请教某些问题，其中包括中文。” 把记录摊开在几位复仇者面前，寇森点了点其中某一条，“但经过调查，桃乐丝·海斯汀的中文水平几乎可以说与母语者相差无几。她根本不存在需要向洛基请教的问题。” “所以呢？”托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神盾局找不到桃乐丝·海斯汀最近四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寇森对于钢铁侠轻率地将一个安全隐患安排在自家偶像周围的鲁莽行为表示不满，“探员走访调查发现，桃乐丝·海斯汀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她那个年纪女孩儿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她的同学一致描述她是一个‘漂亮、聪明、善良的女孩儿’，她的教授给出的评价是‘天资极高自我约束力强’，但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休闲时间常做什么，究竟是什么性格，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 这对于一个刚刚21岁，而且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孩儿来讲，根本不正常。 “所以？”托尼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看她的档案了。她曾经被亲生父母背叛！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疑点。”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暗中帮助。 “她和一个偷渡而来的阿斯加德人秘密交往了两个月，斯塔克，这你也觉得不是疑点吗？”寇森寸步不让。 “她或许是被洛基骗了！她才21岁。”斯塔克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人在哪？你们神盾局肯定把她抓回来了是不是？”说着，钢铁侠站起身，“寇森，如果神盾局怀疑她和外星人勾结，那不如让我们当面问问她。索尔，另一个当事人是你弟弟，你也来。”说完，斯塔克立刻就向外走。 37.chapter 37 么么叽　　不开森：（ “看太多电视会伤眼睛, 到时候我可找不到医院给你配近视镜。”反锁上门, 桃乐丝随手把手包放在鞋架上，然后把躺在地上的胖橘抄起来撸了撸毛。“汤姆，你好像又胖了。”胖橘汤姆当日在校园里哭诉被老婆抛弃时哭得那般伤心, 后来暴打“小三蛛”彼得的时候也满脸悲痛。但很可惜, 对方自从住进她家以后，就似乎完全把“前妻”忘在了脑后。 不到两个月，胖橘体重就暴增了一公斤。要不是兽医说汤姆很健康, 桃乐丝差点要给对方减粮了。 “嗯哼。”被撸得很舒服，汤姆眯了眯眼睛, 决定大人有大量原谅两脚兽一时吃独食的行为——反正他最近天天在家吃得也很饱。“今天也没听到其他两脚兽试图闯进来的声音。” 汤姆觉得自己圈养的这只两脚兽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整天担心其他两脚兽来抢窝。 “那是当然了。”抱着胖橘坐进沙发里，桃乐丝摸摸对方肉乎乎的肚子。“我们的新邻居是超级英雄呢。”有美国队长住在隔壁，就算波德莱尔教授生前所属的那个义警组织再猖狂, 估计也不敢露面了。 “什么超级英雄？”汤姆翻身把肚皮盖住——他会害羞的嘛。 “就是超级英雄呀, 二战老兵，美国队长。”虽然刚刚互相打招呼的时候只交换了名字, 但桃乐丝以她多年来被系统训练出的敏锐直觉发誓, 隔壁的那位史蒂夫就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把汤姆搂紧，桃乐丝靠进沙发里。软乎乎毛茸茸的橘猫圈成一团就趴在她胸前, 让她觉得心头热热的。 这栋公寓是她在别人的推荐下才租的, 而推荐她这栋公寓的小姐姐是她实习部门的经理助理。 钢铁侠名下公司的员工随随便便给人推荐了一套公寓, 居然隔壁住得就是美国队长？ 如果说这是巧合, 那简直是在侮辱桃乐丝的智商。 “还真是……” “o( *︾▽︾)啊……好软和……”汤姆陶醉地把毛脑袋在两脚兽的胸上\\蹭\\了\\蹭, 然后伸出两只前爪，想要踩\\奶。 “色\\猫！你这个月的零食都没了！o(▼皿▼メ;)o” “不！！！” * 某家开设在曼哈顿中城区的射\\击\\俱乐部。 桃乐丝轻车熟路地在会员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资料，然后出示证件。交钱、换衣服，最后选了场地。 因为上次的事，已经连续去了四年的射\\击\\俱乐部被桃乐丝拉进了黑名单，顺便还有在那个俱乐部里认识的所有教练和朋友。目前的这家俱乐部，是她刚刚选好的——和新公寓之间交通方便、设备齐全，而且从对方的官网资料来看，这里的教练很专业。 不管是射击也好、格斗也好，还是学习语言或者乐器，知识的贮备和积累都是不进则退的。不仅仅是因为要完成系统的任务，桃乐丝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练出的技能就那么荒废了。 “希望BAU能早点把波德莱尔的同伙们一网打尽。”戴好耳机，教练没来之前，桃乐丝打算自己先熟悉一下设备。 【会哒会哒，BAU一定会抓住他们哒。】系统安慰自家近来被迫改变许多生活习惯的宿主，【不要担心，那种心理变态一定会很快落网的。】 “砰、砰、砰”，子\\弹出\\膛的声音在射\\击\\场响起。 巴恩斯换好衣服来到射\\击\\场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穿着黑色紧身短衣短裤的姑娘身材高挑，站得笔直，一头金发高高梳成马尾扎在头顶。一只纤细的胳膊姿势标准地举着一把史密斯威森。从侧面看过去，女孩儿绿色的眼睛冷峻且毫无波动。 “酷……”巴恩斯调高眉毛看着站在面前的姑娘。抛开对方动作标准射击准确不谈，就这身材和脸蛋就值得让他吹个口哨了。 直到把子弹打完，桃乐丝才发觉身旁有人。 “嘿，我是詹姆斯。”黑发黑眼、穿着俱乐部统一制服的高大男人在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立刻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我是你的射\\击\\教练。” “桃乐丝。”把耳机和护目镜摘下，桃乐丝握了握对方伸过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这位射击教练身上的精悍气势可比一般的教练强得多。 不过也很可能是因为对方刚刚退役的缘故。 “我看过你的资料。”詹姆斯丝毫没介意眼前的女孩儿对他隐晦地打量和判断。“练了四年？”眼前这漂亮姑娘才21岁，居然已经练了四年射击？ “yeah ”，桃乐丝知道她的年龄是最会让人疑惑的地方。“射击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当年十几岁的她能顺利报名那家俱乐部的课程，还是当时那起绑架案的经办探员帮的忙。 “那我们开始吧。” …… 等到一个小时的一对一训练课程结束的时候，桃乐丝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她的这位新教练绝对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伍士兵。 她以前的教练也同样非常优秀、教她的时候也很认真尽责。但细心程度却远达不到这位詹姆斯教练的程度。 或者换个说法，以前的教练只教导了她如何瞄\\准，但这位詹姆斯教练却在不经意间教导她如何在战场上开\\枪。 这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 “之后有安排吗？”换掉俱乐部的制服，詹姆斯询问自己漂亮又聪明的新学员。复联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会在这里兼职做射\\击\\教练。 “呃……还没决定。”已经洗了澡换好衣服的桃乐丝背着自己的背包，笑着看着对面的男人，把猜疑藏在眼底。 这位詹姆斯教练明显来历不同寻常。要么对方是一个因为什么原因大隐隐于市的非正常人。要么对方就是那个义警组织在继波德莱尔教授之后派出的另一个试探她的人。 究竟是不是后者，她总要接触之后才能判断。 【桃乐丝，你如果怀疑他的话不如给BAU的人打个电话查实。】系统颇有些担心自家宿主的安全，【万一他真的是义警组织的人……】桃乐丝贸然和对方接触，岂不是太危险了？ “这家俱乐部是我昨晚才定下的。”如果眼前的詹姆斯教练真的是义警组织的人，那岂不是说明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视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又哪里是想躲就能躲开对方的？ 与其缩头缩脚，不如主动出击。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她可不想对一群蛇精病认输。 巴恩斯看着对面穿着利落女士西装裤，更显得双腿修长的姑娘，感兴趣地提议，“那不如……我请你喝一杯？”他朝桃乐丝眨眨眼睛。 “sure ”，只思考了一秒，桃乐丝就同意了对方的提议。“介意我挑地方吗？”她可不会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方。 “完全不介意。”詹姆斯立刻回答，“位置你挑，我买单。”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即使过了快一个世纪，也依旧风采不减。 “那不如就……”桃乐丝在考虑去哪里更安全。 “詹姆斯，你朋友找你！”吧台的小哥看着自家兼职教练又在搭讪女学员，无奈地翻个白眼儿——不就仗着长着那张脸嘛！没见每次约会过的女学员第二天就喊着要换教练嘛！活该留不住客人赚不到！ “吧唧。”一个在零上1摄氏度的季节只穿了风衣的男人走进来，“我们……咦？” “史蒂夫？” “桃乐丝？！” * 好吧，是她被害妄想症发作。 坐在酒吧的吧台边，桃乐丝喝着美国队长点给她的可乐，这才明白来历不凡的詹姆斯就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美国队长二战时的好朋友，同样被注射了超人血清、并且和美队一起被冰封了70年的詹姆斯·巴恩斯。 所以说，思维盲点要不得。 “所以，桃乐丝是史蒂夫的新邻居？”巴恩斯也没想到，他想搭讪个姑娘，居然就遇上了好基友的邻居。 “嗯，我一个月前搬到那边的。”不过隔壁的美国队长一直不在家。 巴恩斯和史蒂夫交换一下眼神——上个月比较忙，他们都直接住在了复联大厦。 “那我们真的很有缘分了。”举起酒杯，巴恩斯碰了碰女孩儿的杯子——邻居也不怕，能在认识史蒂夫的前提下还答应他的邀请，这说明眼前的姑娘确实非常有眼光！ #我卑鄙的基友总用美国队长的光环吸引，啊呸，是勾引女孩儿# #有基友在的地方姑娘们都不理我# #和美国队长做基友的心酸谁能懂# 终于遇到一位识货的姑娘，巴恩斯的心情不亚于终于遇见一位伯乐。 “吧唧……”史蒂夫很想拉住自家明显意图不轨的老友——他和这姑娘住得就隔一堵墙！兔子也不能吃基友家的窝边草呀！基友会有生命危险的！！！ 桃乐丝看着美国队长和老友之间暗潮涌动的互动，有点好奇两位超级英雄在干嘛。 史蒂夫用眼神禁止吧唧对身边的姑娘出手，而巴恩斯则回过去一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鄙视。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姑娘忽然脸色一遍，把头转向了吧台另一侧。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也奇怪地跟着把视线投过去——只见一个深色头发的女人坐在那边，手里是一杯烈酒，似乎心情不好。 嗯？ 嗯嗯？ 嗯嗯嗯？ 史蒂夫和巴恩斯同时注意到，坐在他们中间的金发姑娘朝酒保要了两杯甜甜的果汁，然后起身，朝女人走去。 “嗯？”巴恩斯看向史蒂夫——她们认识？ “不知道……”他也才认识自家邻居没两天。 然后，端着果汁的金发姑娘缓缓在深色头发女人面前坐下，面带微笑地把一杯果汁推了过去。紧接着，两个人开始交谈。 再然后…… 咦咦咦咦咦咦咦？！ 吧唧和史蒂夫震惊了——她俩怎么抱在一起了我说(⊙﹏⊙)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他们俩在冰层里待得太久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吗？！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难道美国队长的大胸肌已经过时了吗？！难道布鲁克林小王子的风采现在已经不被人喜欢了吗？！难道现在的姑娘们已经觉得同性才是真爱了吗？！ 38.chapter 38 么么叽 “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打断钢铁侠。 “索尔先生, 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 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 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 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 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 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 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 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是的, 桃乐丝·海斯汀”, 寇森示意大家看手里的文件，“现年21岁, 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 父母亲人都在华盛顿特区, 她独自一人住在曼哈顿。”说着, 寇森把视线投向偶像。 “她是我的新邻居。”史蒂夫向索尔和斯塔克解释。 “就是斯塔克帮她找的新公寓。”寇森毫不留情地拆穿钢铁侠——那栋公寓原本住着他们神盾局派去保护队长的探员, 结果身份暴露后，钢铁侠硬是花高价买下了整栋楼，他们神盾局的探员也自然上了黑名单，只能搬家。 但就在一个月前，桃乐丝·海斯汀搬进了那栋公寓楼，还正正好好住在了队长隔壁。 “what ？！”史蒂夫震惊地看向斯塔克。 “她在我公司实习，还正好需要一个新住址。”摊了摊手，托尼表示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come on ，罗杰斯。她一个年轻女孩儿搬家当然要选择安全的房子。让她住在你隔壁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还能有什么地方比住在美国队长隔壁更安全？ “我们仔细对比过洛基借阅的书籍，发现其中有很大部分与桃乐丝·海斯汀的借阅记录重合。”寇森打断斯塔克，“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桃乐丝·海斯汀曾经向洛基请教某些问题，其中包括中文。” 把记录摊开在几位复仇者面前，寇森点了点其中某一条，“但经过调查，桃乐丝·海斯汀的中文水平几乎可以说与母语者相差无几。她根本不存在需要向洛基请教的问题。” “所以呢？”托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神盾局找不到桃乐丝·海斯汀最近四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寇森对于钢铁侠轻率地将一个安全隐患安排在自家偶像周围的鲁莽行为表示不满，“探员走访调查发现，桃乐丝·海斯汀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她那个年纪女孩儿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她的同学一致描述她是一个‘漂亮、聪明、善良的女孩儿’，她的教授给出的评价是‘天资极高自我约束力强’，但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休闲时间常做什么，究竟是什么性格，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 这对于一个刚刚21岁，而且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孩儿来讲，根本不正常。 “所以？”托尼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看她的档案了。她曾经被亲生父母背叛！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疑点。”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暗中帮助。 “她和一个偷渡而来的阿斯加德人秘密交往了两个月，斯塔克，这你也觉得不是疑点吗？”寇森寸步不让。 “她或许是被洛基骗了！她才21岁。”斯塔克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人在哪？你们神盾局肯定把她抓回来了是不是？”说着，钢铁侠站起身，“寇森，如果神盾局怀疑她和外星人勾结，那不如让我们当面问问她。索尔，另一个当事人是你弟弟，你也来。”说完，斯塔克立刻就向外走。 “……索尔？”已经走到门边雷神却还没跟上，托尼疑惑地转回头，惊讶地发现索尔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怎么了？” “你们说这个女孩儿和洛基交往了两个月？”指着档案左上角的照片，索尔心里复杂极了。 “是的。”寇森皱着眉头，不知怎么了。 “她一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搭讪了简。”索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同伴。 “你说什么？！” * 桃乐丝坐在原地，头顶已经变暖的空调让被冻坏了的她觉得舒服极了。但近在咫尺，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八卦”两个字的钢铁侠却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对方焦糖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非常期待桃乐丝可以用“是的，我抢了索尔女朋友”这句话作为回答似的。 “咳咳，斯塔克”，在桌子对面落座的寇森咳了咳。他拦不住钢铁侠，只能放任对方跟进来。“海斯汀小姐，我是菲尔·寇森，神盾局探员。”试图将已经被斯塔克打乱的审讯节奏拉回来，寇森努力无视这个第三者的存在。 “您好，寇森探员。”桃乐丝把视线从钢铁侠身上移开，放在坐在对面的黑西装探员身上。菲尔·寇森大名鼎鼎，她上辈子还很喜欢对方主演的那部衍生剧呢。 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被抓？总不会是真的因为她抢了索尔女朋友吧？ “亚当·麦克唐纳。”直入主题，寇森不给斯塔克捣乱的机会。“海斯汀小姐，您对他应该很熟悉。”把一张洛基身穿阿斯加德服侍的照片摆在对方眼前，寇森观察着对面女孩儿的表情。“他事实上来自阿斯加德，是雷神索尔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奥丁森。” 桃乐丝不认为她的演技可以骗过钢铁侠和一位神盾局精英探员，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欺骗这两个人。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寇森用眼神瞟了一下钢铁侠——他就说这女孩儿有问题。 斯塔克回了寇森一个别太着急下结论免得待会儿被打脸的内涵眼神。 “我第一天遇见他的时候，他不会说意大利语，一丁点都不会。”桃乐丝坦然地看着对面的神盾局探员，“但第二天我见到他，他就已经可以流利地说一口意大利语，甚至连典故和约定俗成的表达也分毫不差。”即使她知道对方是洛基，当时也被狠狠吓了一跳。 “没有人能在不到20个小时的时间里从连入门都没有就熟练掌握一门语言。这已经不是智商的范畴了。”桃乐丝相信就是学神如钢铁侠或者班纳博士也不可能。 “你们说他是外星人，我一点都不惊讶。”傲慢又爱炫耀的洛基扮演起人类来，简直破绽百出。 “你不会害怕吗？一个外星人伪装成人类？”寇森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 “我更好奇。”虽然有要完成系统任务的原因，但桃乐丝不能否认，她对洛基是好奇的。 “OK，让我问一个问题。”摆摆手打断寇森，斯塔克反坐在椅子里，脑袋搁在椅背上。“sweetheart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明白吗？”他眨了眨眼。 “是什么？”桃乐丝看向钢铁侠。 “这个问题我是帮索尔问的——”托尼回想着贾维斯帮忙调出的酒吧监控录像和索尔刚刚被雷劈一样的表情，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 “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这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故意抬高语调，钢铁侠等着面前的女孩儿上钩。 “什么问题？”果然，小姑娘上钩了。 “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哈？”桃乐丝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如果你喜欢女人，那么索尔会以你欺骗了他弟弟的感情为由和你决斗，如果你喜欢男人……”托尼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那么索尔会因为你欺骗了他女朋友的感情和你决斗。” 钢铁侠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桃乐丝，你的回答呢？” …… …… …… 这是一道送命题。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39.chapter 39 么么叽　　不幸中的万幸, 男人刚刚并没有向人群扫射，只是打烂了酒吧一部分天花板。 吧台的位置刚刚好在持枪男子十点钟方向，黑洞洞的枪口指过来的时候，桃乐丝和吧台边另一个红裙姑娘都被布鲁斯·韦恩拉住，挡在了身后。 【(#‵′)靠！这王八蛋居然敢抢戏！】明明是安排给自家宿主在众位小姐姐、小哥哥面耍帅的情景, 现在却被一个外来男神抢走了主动权，系统的愤怒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桃乐丝，你酷爱把他踹出去！o(▼皿▼メ;)o】蝙蝠侠今天是来砸自家宿主场子的是吧？！ “你能不能别不识好歹？！”趁着持枪男人看向舞池方向的当口, 桃乐丝用力把红裙姑娘推到了吧台里侧。这间酒吧位于曼哈顿岛中心区域、巡逻的警察肯定很快就会到, 再加上现场有蝙蝠侠在，桃乐丝不认为对方能够造成大规模伤害。 但她却有生存任务在身。 但凡是被系统用【生存任务】四个字作为开头发布的任务, 她都不能拒绝。 布鲁斯一边紧紧盯着站在原地的持枪男人, 一边用身体挡住站在一旁的桃乐丝。吧台边坐着的顾客本就不多, 现在也已经几乎都躲到了吧台后面。 只除了他和他身边的金发姑娘。 “她呢？让她出来！”似乎是欣赏够了人群惊恐的样子, 持枪男人的视线开始在人群中不断寻找。“艾莉森, 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 MP40冲锋\枪随着男人的动作来回摆动, 人群里发出一阵阵惊呼。 “艾莉森，你给我出来！”随着“砰砰”两声枪响, 人群再次发出惊呼。 布鲁斯努力想把身后的桃乐丝挡住。金发姑娘刚刚不是没机会躲去吧台后面，而是把机会都让给了其他人。 MP40冲锋\枪使用9毫米口径\手\枪\弹, 一个弹夹有32发子弹①。而持枪男人刚刚最多只开了10枪。也就是说, 保守估计, 现在男人还有20发子弹。 20发子弹和近一百名手无寸铁的平民。 太危险了。 “艾莉森, 我知道你今天来这儿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没有等到想找的人，持枪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只见他把枪口举起，直接对准了一个蹲在人群前排学生样的年轻男孩儿，“我数到10你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人群再次发出惊呼，被枪口对准的男孩儿更是捂住眼睛，身体颤抖。 “10、9、8……” “等等……”就在布鲁斯忍不住想要上前的时候，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回头看过去，只见刚刚被桃乐丝推到吧台后面的红裙姑娘身体颤抖着从吧台后走了出来。“威尔森，please ，别……” 桃乐丝下意识想把名叫艾莉森的红裙姑娘拦住，但又忍住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目标达成的持枪男子得意洋洋地把枪口从年轻男孩儿额头上移开，整个身体面向吧台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艾莉森，过……” 就在持枪男人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吧台方向的时候，舞池的人群里冲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短裙的女人。女人快步朝着手里端着冲锋\枪的匪徒跑去，试图从背后偷袭。 这个时候，名叫艾莉森的姑娘已经越过了站在吧台边的布鲁斯和桃乐丝，距离持枪匪徒只有几步之遥。 过于恐惧的艾莉森看到了从后面跑来想要制伏持枪匪徒的女人，面露惊疑。而也就是这一刹那的表情变化，被持枪匪徒察觉到了。 猛然转身，持枪男人用枪柄狠狠砸在了扑过来的短裙女人的头上。短裙女人应声倒地。紧接着男人转回身，枪口对准了红裙的艾莉森和已经抢到艾莉森身前的布鲁斯·韦恩，右手食指将要波动扳机的动作清晰可见。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 短裙女人倒地的时候，有个东西从地上滑了过来。托系统那些古怪任务的福，桃乐丝一眼认出那是一把已经上了膛的史密斯威森。 容不得丝毫犹豫，桃乐丝立刻行动。 枪口指过来的时候，布鲁斯只能回身把匪徒的目标掩在身后。不是他无法在近距离制伏匪徒，而是布鲁斯·韦恩不能。 就在布鲁斯已经做好今天恐怕要受伤的准备的时候，蓦然间，一抹金色的发丝略他的视线。 踩着高跟鞋的金发姑娘以一个高难度的抬腿动作狠狠一脚踢在了匪徒举着冲锋\枪的胳膊上，紧接着，身体灵巧转身跟上，再一脚踢在了男人胸前。 匪徒立刻倒退几步，然后被之前倒在地上的那个短裙女人的身体绊倒。 “不许动”，一脚踢开那把MP40，完全把布鲁斯护在身后的金发姑娘手里举着一把上了膛的史密斯威森，声音再不复之前的温柔，漂亮的绿色眸子冷漠而疏离。“你要是再乱动……” 没有丝毫犹豫，金发姑娘直接开枪，子弹打在躺在地上男人的耳边，子弹出\膛和弹\壳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整个酒吧里鸦雀无声。 朦胧的灯光下，刚刚开\枪\示警的金发姑娘站在原地，黑色的史密斯威森手枪与她白皙纤细的手腕行形成鲜明对比。静静看着已经倒下被吓得不敢动的匪徒，女孩儿眼神毫无变化。隔了两秒钟，那双美丽的绿色眸子朝着人群里某几个特定的人扫了过去。得到暗示才回过神儿来的酒吧安保们一拥而上，把匪徒狠狠压在了身下。 一边是人高马大的酒吧安保们乱糟糟地压着匪徒，另一边是解决了危机但却静静站着一言不发的金发姑娘。 酒吧里除了匪徒的呻\吟声之外，没人说一句话。 “你们还好吗？”等匪徒被酒吧安保们狠狠打了几拳直翻白眼儿之后，金发姑娘这才转过身看向布鲁斯。“有受伤吗？”将手里的枪递给他，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关心，“有伤到吗？” 机械地拿过那把史密斯威森拆着子弹，布鲁斯看着身前满眼关心的金发姑娘，再回头看看满脸通红盯着金发姑娘看的红裙女孩儿，最后环视一周，他看到人群里他原本的那两个女伴也正在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激动地盯着他身前的桃乐丝。 终于把手\枪的弹\夹\拆掉，还能等说出话来，布鲁斯眨眼间就被冲上来的姑娘们淹没，然后狠狠挤到了人群后。 “嘿小美人儿，姐姐请你喝一杯？”他看到不下5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同时向金发姑娘发出邀请。 …… …… …… 被众位美人儿围在中间，有人捧着杯子要喂酒、有人拿着水果帮忙剥皮，布鲁斯甚至看到有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试图嘴对嘴喂桃乐丝吃薯条。 眨眨眼，实现越过人群看向被围在当中的金发姑娘，布鲁斯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在一个小时之前，金发姑娘享受的待遇明明还是他的。 再转回头看看自己身边，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这时酒吧的酒保手里拿着一瓶好酒走向布鲁斯，然后，目不斜视地越过了他。 …… 呆立在人群外没人搭理的布鲁斯·韦恩看着被众星捧月的金发姑娘，忽然有点怀疑人生—— 他今天搭讪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大概因为警局所谓的会客室一般都是用来接待报案人或者受害者家属的缘故，这个房间里的布置没有警局整体装修风格的硬朗。让人内心温暖放松的暖色调占据了大部分视线。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在救护车上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没有那么疲倦的桃乐丝静静打量了几秒坐在对面的两位探员，没有先说话。 “嗯，嗨。”作为在场既与女孩儿有过一面之缘、年龄和经历也更相近的人，瑞德清了清嗓子，“桃乐丝，感觉好点了吗？” 他昨天凌晨在小巷子里被流浪狗欺负，就是眼前的漂亮姑娘帮忙赶走那些狗狗的。 虽然他被女孩儿要求掏钱，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那群狗狗买了两百块的狗粮：） “我感觉好多了。”朝面前的小博士笑笑，桃乐丝又把视线投向明显会主导整个谈话过程的老探员。“您是吉迪恩探员，对吗？”刚刚，这位看似温和的老探员态度非常强硬地要求钢铁侠离开会客室。 “是的。”吉迪恩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抛开那份优秀到近乎不真实的履历，他以一个侧写专家的身份对对方做出自己的判断。 毫无疑问，眼前的女孩儿确实美得惊人。即使是如他这种从来不注意其他人外表的人也不能不承认，对方貌美惊人。 符合大众审美的金色卷发富有光泽、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细看之下藏着漩涡。五官比例非常好，属于整容医生会当作模板的那种比例组合。女孩儿身材有些纤瘦，不过符合现下以瘦为美的流行趋势。一条剪裁合理应当价格也不菲的红色裙子把女孩儿白皙细腻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动人。即使已经很累，眼前的女孩儿也依旧坐得端正。她既没对他们强留她在警局的决定表示不满，也没有因为他刚刚故意赶走钢铁侠的行为表现出什么异样。 要知道，美貌的女人总有她们自己的傲气。当然，她们也有傲气的资本。但眼前的女孩儿直到此时却依旧温和有礼，不带半点情绪地和他们交谈。 “海斯汀小姐，我叫您桃乐丝，可以吧？”女孩儿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对，吉迪恩继续说，“关于案发的详情，我们希望您可以向我们复述一遍。”从被解救到现在3个小时，女孩儿始终以害怕为由拒绝回忆案发细节。曼哈顿警局的气势精悍的探长在面对美貌小姑娘的时候不自觉就气弱了，于是直到现在，对方也始终没有给出案发经过的描述。 又或者说，眼前的女孩儿并没有她表现出来得那么温柔随和——她很明白该如何利用她的优势。 桃乐丝挽起过长的西装袖子，从茶几上拿起那杯咖啡，捧在了手心里。 从被带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在避免复述案发经过。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想不通。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放任她被警方解救。 他们难道就不怕她把事情说出去吗？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究竟有什么王牌抓在手里，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把她丢给警方？ 咖啡很热。透过马克杯的杯壁，桃乐丝开始觉得有些烫手了。 “桃乐丝？”对面的女孩儿不说话，瑞德与吉迪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这句话不可谓不是意味深长。 BAU对于案件背后的隐情不是半点不知情。 桃乐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们在那栋别墅的地窖里……有找到什么东西吗？”波德莱尔教授在地窖里喝过红茶，桃乐丝确信老教授在离开地窖的时候没有带走茶杯。如果FBI彻底搜查了别墅，没道理…… “我们应该找到什么吗？”吉迪恩摆着一副学者的样子，面带微笑，“kid ，你在这里很安全。”眼前的女孩儿的确有心理问题，但并不像是自恋型人格。 究竟是义警组织的行动出了岔子导致一位成员被留在了现场，还是眼前的女孩儿真的只是受害者呢？ “我记得在地窖里……他喝过红茶。”桃乐丝狡猾地用了代词。波德莱尔教授一行人在FBI和钢铁侠的包抄之下全身而退，而且对方知道彼得蜘蛛侠的身份，甚至最后，那个白大褂男人还说要送桃乐丝一份礼物。 而这份“礼物”…… 桃乐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男士西装——她见到了一直想看的钢铁侠，可不就是礼物吗？ 但刚刚两位BAU探员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试探过偶像，对方今天只是偶然遇见FBI，心血来潮才帮忙而已。 根本不是早有计划。 桃乐丝觉得好像有一张网罩在头顶，无数根蛛丝若隐若现，她却抓不住。 “红茶？”瑞德皱眉，“用什么容器？现场没有发现过茶壶或者红茶饮料。”地下酒窖里只有浸泡了人骨和内脏的酒而已。 果然。 桃乐丝放下咖啡。 当时在别墅里的波德莱尔教授的同伙儿不止那个白大褂男人一个。 会客室里随之又安静下来。 瑞德与吉迪恩交换眼神，得到了一个示意他开口的暗示。在年龄和经历上与面前的女孩儿更相近，小博士此次需要担任起让对方放下警惕的工作。 “桃乐丝，”在椅子里动了动，瑞德试图从一个不会让对方反感的问题切入。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被连环杀手绑架、亲眼目睹残忍分\\尸过程的受害者而言，桃乐丝此时的表现太镇定、太安静、太反常了。 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没有惊惧之下的颤抖哭泣、没有对于死者的同情、也没表现出对杀手的愤怒。 甚至从头至尾，眼前的漂亮女孩儿除了问钢铁侠要一个签名之外，没有开口询问过关于案件的任何问题。 这根本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如果桃乐丝不是经受过特殊训练，就是她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我听探长们说，你拒绝了医生的详细检查？”确切来说，女孩儿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一切需要抽血化验的项目，“我们在爱德华·豪斯……就是那个凶手的别墅里找到了很多支镇定剂。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但还是要医生检查一下的好。”小博士真诚地建议。 不，镇定剂不可能有那么强的药效。 桃乐丝笑了笑，“谢谢，不过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既然波德莱尔教授等人打得是招揽的主意，那就不会轻易把她毒死。 她还是不要冒险去医院验血的好。 瑞德听得出桃乐丝话里的拒绝。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独独拒绝验血。 “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人，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谁？”瑞德肯定不是眼前女孩儿的对手，吉迪恩开始出击。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问。吉迪恩探员，您似乎很确定当时在别墅里，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其他人？”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神秘蛇精病组织跟踪了她一年以上、且可以轻易获取警方内部消息。在没有摸清BAU的人究竟掌握了多少内幕之前，桃乐丝不会轻易和盘托出。 别以为她不知道，眼前的老探员分明就是在怀疑她。 性命攸关，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因为桃乐丝忽然地针锋相对，会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今天被爱德华·豪斯分\\尸\\剔\\骨的那个人叫做霍华德·汤姆斯”，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令人惨不忍睹的现场照，吉迪恩把照片摊开在女孩儿面前，“从时间上判断，你见证了他死亡的全过程，对吗？” 被开\\膛\\破\\肚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照片上的画面足够让人做噩梦。 撇开头，桃乐丝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吃红肉了。 “关于霍华德·汤姆斯的过去，你知道那宗案子，对吗？”从女孩儿的脸色上，吉迪恩得到答案。 “你怎么看汤姆斯今天被人活活分尸的下场？你觉得他活该吗？”吉迪恩步步紧逼。 手指再次摸过身上西装外套柔软的布料，桃乐丝把视线放回面前的老探员身上。“我认为，真正有资格复仇的人是那个已经自杀的女孩子。其他人，不过假借正义之名，宣泄心中的黑暗而已。”她不会觉得汤姆斯可怜，但也同样不认为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的行为是正确的。 吉迪恩挑了挑眉毛。如果眼前的女孩儿经过他们的调查后可以证实无辜，那么他简直想再收个学生了。 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从未接受过专业培训，居然可以如此敏锐。 刚刚的一问一答之间，他们彼此完成了试探。 “他们威胁你？”瑞德明白，桃乐丝肯定了他们对于义警组织在场的推测。只是女孩子为什么直到现在，也还是不不肯说出全过程？ “我手里有一份你四年前的看诊记录。”唯一与义警组织有过直接接触的证人不肯配合，吉迪恩只能出此下策，“PTSD，桃乐丝，你的心理医师认定你患上了严重的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只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就再没接受过治疗。 “谢谢您再次向我说明看心理医生是一种多么不靠谱的行为。”桃乐丝不想回忆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桃乐丝·海斯汀究竟经历了什么。 “阿瑟·波德莱尔，帝国州立大学社会学教授。”探手从小博士那里抢过了文件夹和一支笔，桃乐丝寥寥几笔，将当时那个白大褂男人的样貌在某张文件后画出来。“大概180公分高，从事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等级比波德莱尔教授高。” 将纸笔还回去，桃乐丝从沙发里站起身。“我累了。” 这是她可以向BAU提供的全部信息了。 瑞德看向吉迪恩，然后开口阻拦，“桃乐丝，我们可以为你安排24小时保卫……”他的话被女孩儿毫不留情地打断。 “NO”，桃乐丝摇摇头，“我认为没有警方的人在身边，我会更安全。” “咚咚”，会客室的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门就被打开。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门框上的男人似乎打算把凹造型这件事进行到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美丽的姑娘回家？”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男人焦糖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迷人。 吉迪恩和瑞德脸色不太好，但桃乐丝却被钢铁侠逗笑了。“当然有。”转回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链条包，桃乐丝越过两位探员，向外走去。 “桃乐……”瑞德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和吉迪恩一起走出去。 曼哈顿警局繁忙的办事大厅上方挂着一个电视机，此时，音量开得很大。几乎一半警员都在盯着电视机看。 “……从现场发回的报道，目前可以确定，其中一名死者名叫阿瑟·波德莱尔，是一位知名社会学者，同时也在某所著名大学任教……” 画面上，是曼哈顿某条繁华的街道。只见美丽的女记者身后不远处，躺着两具尸体。 画面一闪而过的瞬间，桃乐丝认出那正是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 他们居然死了？！ “嗡嗡嗡”，包里手机响起。桃乐丝的视线依旧放在电视画面上。机械地把手机解锁，上面是某个她极少联系的人发来的简讯—— 40.chapter 40 么么叽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稍稍犹豫了一下, 桃乐丝还是顺从了蝙蝠侠的自我介绍, 选择称呼对方的名字，“布鲁斯。” 虽然直呼其名会让桃乐丝有种自己对于儿时偶像不够尊敬的感觉，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总不能恭恭敬敬地称呼对方“韦恩先生”吧？ 会被当作怪人的。 桃乐丝拿起酒杯小口抿了一点，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间绽开。 “怎么样？”暧昧的灯光下，近在咫尺的金发姑娘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丁点毛孔，纤长的睫毛眨了眨，香水味道若有若无地飘来。不是布鲁斯常常会在女伴们身上闻到的那种热情又极具诱惑力的香味, 而是一种淡淡的果香, 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但仔细闻，好像又没有了。 “还不错。”桃乐丝放下酒杯，纤细的手腕也随之搭在吧台上。似乎对于被男人献殷勤这种事早已经习以为常，女孩儿既没对他的另眼相待表现出多么受宠若惊的态度，也没有自持美貌而傲慢无礼。 布鲁斯有点满意地朝着对方举了举自己的杯子——桃乐丝这样的表现可比他刚刚搭讪的那两个女人让他舒服多了。 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一来一往对话间，气氛逐渐褪去了些许暧昧和轻浮。 布鲁斯招手, 示意酒保给女孩儿换了甜甜的果汁。观察力敏锐如他, 坐下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已经发现，对面的姑娘其实对酒精不怎么感兴趣。 举止坐姿都严格遵守礼仪的小姑娘是偷偷跑来酒吧大冒险？否则刚刚怎么会点了曼哈顿那么烈的酒？ “谢谢。”挑了挑眉毛, 桃乐丝不意外被自己被蝙蝠侠看出了喜好。 “能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笑了笑, 布鲁斯示意酒保给自己续杯。 美丽的金发姑娘面带笑容、坐姿优雅，裸露的修长双腿让人不自觉会把眼神投过去。而她身边高大的黑发男人眼神深邃, 低头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远远望去, 在这个异常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 在朦胧的灯光下居然构成了一副称得上宁静的画面。 #这是什么破形容，作者文笔堪忧# 此时在外人看来称得上气氛正好，但身处局中的布鲁斯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好笑和……挫败。 身边的漂亮姑娘根本不是来酒吧消遣的，这分明就是个家教严格的孩子趁人不备，偷偷跑出来大冒险的。 #系统：蝙蝠侠也有看走眼的一天→_→# 将杯子里的酒喝下三分之一，布鲁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自称桃乐丝的姑娘即使是身在酒吧这种本该消遣放松的环境，脊背也依旧挺得笔直。两条腿交叠而放，从始至终没有乱晃过一次。接人待物时永远与对方保持视线相交，放下酒杯的时候也会记得先用小指垫在台面上，以免发出声响。 而且从他坐下到现在，无论他说任何话题，对方可以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地接上话，能看得出女孩子兴趣广泛，但言谈间却又没有丝毫尖锐和炫耀的意思。就算偶尔他的语气轻浮暧昧，女孩儿也只是笑着偏偏头，不会接下去。 布鲁斯晃了晃自己的酒杯。 难道是他的魅力下降了？ 虽然他没有斯塔克那么自恋、一定认为女人会喜欢自己，但对面的姑娘在他的火力全开下从头到尾眼神清明不受一丁点影响什么的，实在是让布鲁斯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很受伤。 或者是他今天状态不好？ 装作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开，布鲁斯看着其他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算是勉强找回了点自信。 #还好还好，他布鲁斯·韦恩的花花公子人设并没崩# “桃乐丝”，思索了一秒，布鲁斯决定给眼前明显是偷溜出来找刺激的姑娘上一课。在凌晨的酒吧里随便允许陌生男人的接近还轻易喝下对方给的饮料，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美貌异常的年轻女孩儿来讲实在过于危险了一点。 今年已经30岁的布鲁斯认为自己身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有义务帮助一个刚刚20出头、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 “不如我们……”低下头，布鲁斯故意俯身在女孩儿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流暧昧地扫过对方的耳廓，“现在离开……”他的手轻浮地抓住了女孩儿的手指。 如果女孩子跟他走了，那他就把人安全送回去。 心里叹了口气，布鲁斯觉得自己真应该得到一个纽约市政府颁发的好市民奖——他牺牲形象和名声教育一个陌生女孩儿注意人身安全，这种奉献精神难道不值得一个奖章吗？ #系统：→_→你布鲁斯·韦恩真的有名声和形象可言吗？#。 布鲁斯只是好心希望，因为他今天的轻浮举止，眼前对陌生男人不知道设防的漂亮姑娘可以在未来某天，免受伤害。 被他抓住手指的女孩子果然受到惊吓般愣了愣。 然后…… “噗……”金发姑娘忽然笑出声。 “sorry”，趁着蝙蝠侠愣的当口，桃乐丝把自己的手指从对方的手掌里抽出来，“我不是故意……” 她不是笑蝙蝠侠，而是系统此刻在咆哮—— 【铁棒磨成针！铁棒磨成针！让我们来猜一猜，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的布鲁斯·韦恩的[哗——]还能剩多粗！→_→】 * 我的系统是蝙蝠侠黑粉呢：） 桃乐丝努力控制好嘴角的弧度，以免让自己真的笑出来。似乎是被布鲁斯·韦恩刺激到了，系统已经完全抛弃了节操，发言越来越没有下限—— 【布鲁斯·韦恩真是少年不知[哗——]的贵！男人的[哗——]那就是消耗品！用一次就磨损一点！而且是吃什么补品也补不回来的呢！ヽ(ｏ`皿′ｏ)?】自家宿主被小瞧了，系统简直要气疯了。 “你别再乱说话了！”警告系统不许再突然出声，桃乐丝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sorry ，我刚刚只是……咳，有点惊讶。”她从头到尾没有表现过要跟对方共度一夜的意思，蝙蝠侠也绝对不可能是个色狼，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位她儿时非常喜欢的超级英雄到底为什么会提出那么突兀且无理的要求？ 布鲁斯收回自己的手，继续俯视着近在咫尺的姑娘。不知道小姑娘刚刚究竟想到了什么，一双绿色眸子里的笑意此时根本掩不住。内心叹了口气，布鲁斯忽然有种满脸沧桑老父亲面对无忧无虑熊孩子的错觉。 大概是眼前的女孩儿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以他才会突然担心起一个陌生女孩儿的安全？ #画外音——阿福：其实我每天都有这种感觉：）心很累：）# “我是说……”挑挑眉梢，布鲁斯打算按照自己之前设定的剧本演下去，“桃乐丝，不如我们……”他的手再次伸出去，目标是女孩子点在吧台上的手指。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然后被拉长。 “砰砰砰砰”闷闷的、但却让人无法忽视的连续声响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桃乐丝也转过头去。 “不许动！” 不知何时，一个手里举着木仓的男人站在舞池和吧台之间的位置，满脸狰狞。随着黑色的木仓管微微晃动，舞池里传来哭泣声。 桃乐丝瞪大了眼睛。 【叮咚】系统终于等到了自己出场的机会，【生存任务现在发布——危急关头才能看出一个男人的品格！请桃乐丝完美解决此次事件，把布鲁斯·韦恩那个猥琐的家伙比下去吧<(*￣▽￣*)/，加油！在场所有的漂亮小姐姐都是你的！】 原本就生意兴隆的夜店今天因为一位难得到来的客人而几乎爆满。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无论是舞池里扭动身体的人群，还是零散坐在四周的顾客，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有意无意地扫向同一个方向。 靠近舞池左侧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条形沙发上，一个身穿白色衬衫，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几颗的高大男人靠坐在里面。他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身穿豹纹连身裙的女人正把酒杯举到男人嘴边。 被美人儿服侍着喝酒的男人先是轻浮地低头朝女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在美人儿嗔笑的时候，就着对方的手，把酒一饮而尽。 而这个时候，坐在另一边的女人不甘心被冷落，于是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串葡萄摘下一颗，涂着鲜红指甲的修长手指把晶莹剔透的葡萄粒送到男人嘴边。 男人同样来者不拒。 活生生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而身为被人关注的主角，布鲁斯·韦恩在喝掉美人儿捧上的第二杯酒之后，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低语，暧昧的含义不言而喻。 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半伏在他身上，香水的味道经过体温的加热更加浓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布鲁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花花公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陶醉，但眼眸深处却带着无人察觉的冷静。 要不是为了代表韦恩集团出席一个政府会议外加顺便和神盾局接洽，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布鲁斯，不如一会儿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位哥谭首富拿下的美人儿用手指暧昧地划过布鲁斯·韦恩的衬衫，温热的指尖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脖颈处。 “呵呵呵……”布鲁斯熟门熟路地低声笑，两只手分别搭在身边两个女人的腰上，但没回应些什么。 前一天晚上帮助哥谭警方抓住了一伙试图抢劫银行的罪犯，紧接着就被董事会叫去开会。虽然开会的时候他抽空睡了一会儿，但接下来他又被赶来了曼哈顿。白天的时候和神盾局的人忙活了几乎整整一天，傍晚开始就又要接着扮演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已经高强度连轴转了超过48个小时的布鲁斯虽然不至于撑不住，但也没有自虐的爱好。 现在这样坐在夜店里喝杯酒，也算是难得的休息时光了。 “布鲁斯……”被没有得到正面承诺的美人儿不满地晃了晃胳膊，布鲁斯推开对方再次捧到唇边的酒，然后张嘴，吃下了另一个美人儿剥好皮的水果。 扭头的时候，他的眼神不自觉扫到大门的方向。随着酒吧的大门被打开，布鲁斯·韦恩咽下那颗冰葡萄的同时，挑了挑眉毛。 只见夜店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一件紧身露肩小黑裙的女孩儿走了进来。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有一缕头发调皮地留在了身前。灯光下，女孩儿绿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光芒。布鲁斯用他多年来在女人堆里打滚儿的经验发誓，那姑娘的妆容一定是精心打理过的。既不会妆感厚重，又不会让男人觉得她没化妆。 一颦一笑间，女孩儿的妆容打扮绝对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即使是历尽千帆的布鲁斯也不能不说，此时走进来的姑娘美得让人心惊。 布鲁斯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金发姑娘缓步走到吧台边上，眼神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十公分高的绑带细跟鞋衬托出纤瘦的脚踝和小腿。 坐下的姑娘朝酒保说着些什么。转身间，女孩儿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让人不自觉喉咙发痒。 如果今晚一定要约个美人儿一起度过，那为什么不找个自己看着更顺眼的呢？ 毫无留恋地站起身，布鲁斯拿着自己的酒杯，大步走向了吧台。而沙发里被扔下的两个美人儿还没反应过来。 “嗨。”不客气地挤开了另一个想要凑上前的男人，布鲁斯抢先在金发姑娘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布鲁斯两只手肘支在吧台上，侧过头看向金发姑娘。 这时候，酒保已经把女孩儿要的酒端了上来。 “曼哈顿？”挑了挑眉毛，布鲁斯有些惊讶女孩儿居然点了这样烈的酒。抬手示意要走开的酒保回来，布鲁斯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吩咐，“玛格丽特”。 “嗯？”被搭话的金发姑娘慢吞吞转头，看了过来。 “这家店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近距离观察，布鲁斯·韦恩发觉身边的金发姑娘比他以为得还美。 这世界上永远不乏拥有精致较好的容貌和火辣身材的美人儿。可以说布鲁斯之前交往过的所有女伴都满足上面那个条件。只是很多时候，拥有美丽的容貌和比例完美的身材，不代表就是一切。 还有气韵。 身边的金发姑娘年纪应该不大。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了的、独属于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气质。但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 布鲁斯的手指轻轻敲击台面。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会说话。目光流转间，好像是认出了自己是谁，女孩儿犹如最上等祖母绿宝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紧接着又有点惊讶，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时候，酒保将玛格丽特端上来。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美丽的姑娘喝一杯呢？”示意酒保将酒放在金发女孩儿面前，布鲁斯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侧过头，声音低沉性感，眼神暧昧。“我是布鲁斯。” 他静静微笑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扫过面前的鸡尾酒杯，然后又抬起头，好像认真打量了布鲁斯·韦恩几秒钟。随后，女孩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41.chapter 41 么么叽　　如果忽略掉系统已经被气得语无伦次的咆哮的话, 那么此刻的气氛称得上刚刚好。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这么美丽的姑娘。”撩妹技能满点的布鲁斯一只胳膊搭在吧台上, 另一只手拿着酒杯，身体面向桃乐丝。说话间，男人会不经意地勾勾嘴角或者眨眨眼。戴着花花公子面具的蝙蝠侠真真称得上“行走的荷尔蒙”这一称呼。 桃乐丝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在那杯玛格丽特上。她并不喜欢喝酒，除非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 否则她平日里一贯滴酒不沾。吧台上方暖黄色的灯光并不明亮, 朦胧的光线下, 布鲁斯·韦恩拿着酒杯的那只手显得指骨分明、修长有力。 这种跟一个超级英雄坐在酒吧的吧台前一起喝酒的经历，让她觉得新奇有趣。 虽然对面的超级英雄明显只是想随便撩撩她而已：）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稍稍犹豫了一下, 桃乐丝还是顺从了蝙蝠侠的自我介绍，选择称呼对方的名字, “布鲁斯。” 虽然直呼其名会让桃乐丝有种自己对于儿时偶像不够尊敬的感觉，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总不能恭恭敬敬地称呼对方“韦恩先生”吧？ 会被当作怪人的。 桃乐丝拿起酒杯小口抿了一点,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间绽开。 “怎么样？”暧昧的灯光下，近在咫尺的金发姑娘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丁点毛孔,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香水味道若有若无地飘来。不是布鲁斯常常会在女伴们身上闻到的那种热情又极具诱惑力的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果香, 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但仔细闻, 好像又没有了。 “还不错。”桃乐丝放下酒杯, 纤细的手腕也随之搭在吧台上。似乎对于被男人献殷勤这种事早已经习以为常，女孩儿既没对他的另眼相待表现出多么受宠若惊的态度, 也没有自持美貌而傲慢无礼。 布鲁斯有点满意地朝着对方举了举自己的杯子——桃乐丝这样的表现可比他刚刚搭讪的那两个女人让他舒服多了。 喧闹的酒吧里, 吧台边的两个人一来一往对话间, 气氛逐渐褪去了些许暧昧和轻浮。 布鲁斯招手，示意酒保给女孩儿换了甜甜的果汁。观察力敏锐如他，坐下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已经发现，对面的姑娘其实对酒精不怎么感兴趣。 举止坐姿都严格遵守礼仪的小姑娘是偷偷跑来酒吧大冒险？否则刚刚怎么会点了曼哈顿那么烈的酒？ “谢谢。”挑了挑眉毛，桃乐丝不意外被自己被蝙蝠侠看出了喜好。 “能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笑了笑，布鲁斯示意酒保给自己续杯。 美丽的金发姑娘面带笑容、坐姿优雅，裸露的修长双腿让人不自觉会把眼神投过去。而她身边高大的黑发男人眼神深邃，低头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远远望去，在这个异常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在朦胧的灯光下居然构成了一副称得上宁静的画面。 #这是什么破形容，作者文笔堪忧# 此时在外人看来称得上气氛正好，但身处局中的布鲁斯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好笑和……挫败。 身边的漂亮姑娘根本不是来酒吧消遣的，这分明就是个家教严格的孩子趁人不备，偷偷跑出来大冒险的。 #系统：蝙蝠侠也有看走眼的一天→_→# 将杯子里的酒喝下三分之一，布鲁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自称桃乐丝的姑娘即使是身在酒吧这种本该消遣放松的环境，脊背也依旧挺得笔直。两条腿交叠而放，从始至终没有乱晃过一次。接人待物时永远与对方保持视线相交，放下酒杯的时候也会记得先用小指垫在台面上，以免发出声响。 而且从他坐下到现在，无论他说任何话题，对方可以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地接上话，能看得出女孩子兴趣广泛，但言谈间却又没有丝毫尖锐和炫耀的意思。就算偶尔他的语气轻浮暧昧，女孩儿也只是笑着偏偏头，不会接下去。 布鲁斯晃了晃自己的酒杯。 难道是他的魅力下降了？ 虽然他没有斯塔克那么自恋、一定认为女人会喜欢自己，但对面的姑娘在他的火力全开下从头到尾眼神清明不受一丁点影响什么的，实在是让布鲁斯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很受伤。 或者是他今天状态不好？ 装作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开，布鲁斯看着其他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算是勉强找回了点自信。 #还好还好，他布鲁斯·韦恩的花花公子人设并没崩# “桃乐丝”，思索了一秒，布鲁斯决定给眼前明显是偷溜出来找刺激的姑娘上一课。在凌晨的酒吧里随便允许陌生男人的接近还轻易喝下对方给的饮料，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美貌异常的年轻女孩儿来讲实在过于危险了一点。 今年已经30岁的布鲁斯认为自己身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有义务帮助一个刚刚20出头、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 “不如我们……”低下头，布鲁斯故意俯身在女孩儿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流暧昧地扫过对方的耳廓，“现在离开……”他的手轻浮地抓住了女孩儿的手指。 如果女孩子跟他走了，那他就把人安全送回去。 心里叹了口气，布鲁斯觉得自己真应该得到一个纽约市政府颁发的好市民奖——他牺牲形象和名声教育一个陌生女孩儿注意人身安全，这种奉献精神难道不值得一个奖章吗？ #系统：→_→你布鲁斯·韦恩真的有名声和形象可言吗？#。 布鲁斯只是好心希望，因为他今天的轻浮举止，眼前对陌生男人不知道设防的漂亮姑娘可以在未来某天，免受伤害。 被他抓住手指的女孩子果然受到惊吓般愣了愣。 然后…… “噗……”金发姑娘忽然笑出声。 “sorry”，趁着蝙蝠侠愣的当口，桃乐丝把自己的手指从对方的手掌里抽出来，“我不是故意……” 她不是笑蝙蝠侠，而是系统此刻在咆哮—— 【铁棒磨成针！铁棒磨成针！让我们来猜一猜，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的布鲁斯·韦恩的[哗——]还能剩多粗！→_→】 * 我的系统是蝙蝠侠黑粉呢：） 桃乐丝努力控制好嘴角的弧度，以免让自己真的笑出来。似乎是被布鲁斯·韦恩刺激到了，系统已经完全抛弃了节操，发言越来越没有下限—— 【布鲁斯·韦恩真是少年不知[哗——]的贵！男人的[哗——]那就是消耗品！用一次就磨损一点！而且是吃什么补品也补不回来的呢！ヽ(ｏ`皿′ｏ)?】自家宿主被小瞧了，系统简直要气疯了。 “你别再乱说话了！”警告系统不许再突然出声，桃乐丝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sorry ，我刚刚只是……咳，有点惊讶。”她从头到尾没有表现过要跟对方共度一夜的意思，蝙蝠侠也绝对不可能是个色狼，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位她儿时非常喜欢的超级英雄到底为什么会提出那么突兀且无理的要求？ 布鲁斯收回自己的手，继续俯视着近在咫尺的姑娘。不知道小姑娘刚刚究竟想到了什么，一双绿色眸子里的笑意此时根本掩不住。内心叹了口气，布鲁斯忽然有种满脸沧桑老父亲面对无忧无虑熊孩子的错觉。 大概是眼前的女孩儿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以他才会突然担心起一个陌生女孩儿的安全？ #画外音——阿福：其实我每天都有这种感觉：）心很累：）# “我是说……”挑挑眉梢，布鲁斯打算按照自己之前设定的剧本演下去，“桃乐丝，不如我们……”他的手再次伸出去，目标是女孩子点在吧台上的手指。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然后被拉长。 “砰砰砰砰”闷闷的、但却让人无法忽视的连续声响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桃乐丝也转过头去。 “不许动！” 不知何时，一个手里举着木仓的男人站在舞池和吧台之间的位置，满脸狰狞。随着黑色的木仓管微微晃动，舞池里传来哭泣声。 桃乐丝瞪大了眼睛。 【叮咚】系统终于等到了自己出场的机会，【生存任务现在发布——危急关头才能看出一个男人的品格！请桃乐丝完美解决此次事件，把布鲁斯·韦恩那个猥琐的家伙比下去吧<(*￣▽￣*)/，加油！在场所有的漂亮小姐姐都是你的！】 虽然直呼其名会让桃乐丝有种自己对于儿时偶像不够尊敬的感觉，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总不能恭恭敬敬地称呼对方“韦恩先生”吧？ 会被当作怪人的。 桃乐丝拿起酒杯小口抿了一点，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间绽开。 “怎么样？”暧昧的灯光下，近在咫尺的金发姑娘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丁点毛孔，纤长的睫毛眨了眨，香水味道若有若无地飘来。不是布鲁斯常常会在女伴们身上闻到的那种热情又极具诱惑力的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果香，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但仔细闻，好像又没有了。 “还不错。”桃乐丝放下酒杯，纤细的手腕也随之搭在吧台上。似乎对于被男人献殷勤这种事早已经习以为常，女孩儿既没对他的另眼相待表现出多么受宠若惊的态度，也没有自持美貌而傲慢无礼。 布鲁斯有点满意地朝着对方举了举自己的杯子——桃乐丝这样的表现可比他刚刚搭讪的那两个女人让他舒服多了。 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一来一往对话间，气氛逐渐褪去了些许暧昧和轻浮。 布鲁斯招手，示意酒保给女孩儿换了甜甜的果汁。观察力敏锐如他，坐下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已经发现，对面的姑娘其实对酒精不怎么感兴趣。 举止坐姿都严格遵守礼仪的小姑娘是偷偷跑来酒吧大冒险？否则刚刚怎么会点了曼哈顿那么烈的酒？ “谢谢。”挑了挑眉毛，桃乐丝不意外被自己被蝙蝠侠看出了喜好。 “能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笑了笑，布鲁斯示意酒保给自己续杯。 美丽的金发姑娘面带笑容、坐姿优雅，裸露的修长双腿让人不自觉会把眼神投过去。而她身边高大的黑发男人眼神深邃，低头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远远望去，在这个异常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在朦胧的灯光下居然构成了一副称得上宁静的画面。 #这是什么破形容，作者文笔堪忧# 此时在外人看来称得上气氛正好，但身处局中的布鲁斯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好笑和……挫败。 身边的漂亮姑娘根本不是来酒吧消遣的，这分明就是个家教严格的孩子趁人不备，偷偷跑出来大冒险的。 #系统：蝙蝠侠也有看走眼的一天→_→# 将杯子里的酒喝下三分之一，布鲁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自称桃乐丝的姑娘即使是身在酒吧这种本该消遣放松的环境，脊背也依旧挺得笔直。两条腿交叠而放，从始至终没有乱晃过一次。接人待物时永远与对方保持视线相交，放下酒杯的时候也会记得先用小指垫在台面上，以免发出声响。 而且从他坐下到现在，无论他说任何话题，对方可以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地接上话，能看得出女孩子兴趣广泛，但言谈间却又没有丝毫尖锐和炫耀的意思。就算偶尔他的语气轻浮暧昧，女孩儿也只是笑着偏偏头，不会接下去。 布鲁斯晃了晃自己的酒杯。 难道是他的魅力下降了？ 虽然他没有斯塔克那么自恋、一定认为女人会喜欢自己，但对面的姑娘在他的火力全开下从头到尾眼神清明不受一丁点影响什么的，实在是让布鲁斯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很受伤。 或者是他今天状态不好？ 装作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开，布鲁斯看着其他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算是勉强找回了点自信。 #还好还好，他布鲁斯·韦恩的花花公子人设并没崩# “桃乐丝”，思索了一秒，布鲁斯决定给眼前明显是偷溜出来找刺激的姑娘上一课。在凌晨的酒吧里随便允许陌生男人的接近还轻易喝下对方给的饮料，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美貌异常的年轻女孩儿来讲实在过于危险了一点。 今年已经30岁的布鲁斯认为自己身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有义务帮助一个刚刚20出头、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 “不如我们……”低下头，布鲁斯故意俯身在女孩儿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流暧昧地扫过对方的耳廓，“现在离开……”他的手轻浮地抓住了女孩儿的手指。 42.chapter 42 么么叽 原本就生意兴隆的夜店今天因为一位难得到来的客人而几乎爆满。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无论是舞池里扭动身体的人群, 还是零散坐在四周的顾客,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有意无意地扫向同一个方向。 靠近舞池左侧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条形沙发上，一个身穿白色衬衫, 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几颗的高大男人靠坐在里面。他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身穿豹纹连身裙的女人正把酒杯举到男人嘴边。 被美人儿服侍着喝酒的男人先是轻浮地低头朝女人说了些什么, 然后在美人儿嗔笑的时候, 就着对方的手，把酒一饮而尽。 而这个时候，坐在另一边的女人不甘心被冷落，于是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串葡萄摘下一颗, 涂着鲜红指甲的修长手指把晶莹剔透的葡萄粒送到男人嘴边。 男人同样来者不拒。 活生生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而身为被人关注的主角，布鲁斯·韦恩在喝掉美人儿捧上的第二杯酒之后, 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低语，暧昧的含义不言而喻。 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半伏在他身上，香水的味道经过体温的加热更加浓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布鲁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花花公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陶醉，但眼眸深处却带着无人察觉的冷静。 要不是为了代表韦恩集团出席一个政府会议外加顺便和神盾局接洽, 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布鲁斯，不如一会儿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位哥谭首富拿下的美人儿用手指暧昧地划过布鲁斯·韦恩的衬衫，温热的指尖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脖颈处。 “呵呵呵……”布鲁斯熟门熟路地低声笑, 两只手分别搭在身边两个女人的腰上, 但没回应些什么。 前一天晚上帮助哥谭警方抓住了一伙试图抢劫银行的罪犯, 紧接着就被董事会叫去开会。虽然开会的时候他抽空睡了一会儿, 但接下来他又被赶来了曼哈顿。白天的时候和神盾局的人忙活了几乎整整一天，傍晚开始就又要接着扮演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已经高强度连轴转了超过48个小时的布鲁斯虽然不至于撑不住，但也没有自虐的爱好。 现在这样坐在夜店里喝杯酒，也算是难得的休息时光了。 “布鲁斯……”被没有得到正面承诺的美人儿不满地晃了晃胳膊，布鲁斯推开对方再次捧到唇边的酒，然后张嘴，吃下了另一个美人儿剥好皮的水果。 扭头的时候，他的眼神不自觉扫到大门的方向。随着酒吧的大门被打开，布鲁斯·韦恩咽下那颗冰葡萄的同时，挑了挑眉毛。 只见夜店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一件紧身露肩小黑裙的女孩儿走了进来。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有一缕头发调皮地留在了身前。灯光下，女孩儿绿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光芒。布鲁斯用他多年来在女人堆里打滚儿的经验发誓，那姑娘的妆容一定是精心打理过的。既不会妆感厚重，又不会让男人觉得她没化妆。 一颦一笑间，女孩儿的妆容打扮绝对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即使是历尽千帆的布鲁斯也不能不说，此时走进来的姑娘美得让人心惊。 布鲁斯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金发姑娘缓步走到吧台边上，眼神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十公分高的绑带细跟鞋衬托出纤瘦的脚踝和小腿。 坐下的姑娘朝酒保说着些什么。转身间，女孩儿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让人不自觉喉咙发痒。 如果今晚一定要约个美人儿一起度过，那为什么不找个自己看着更顺眼的呢？ 毫无留恋地站起身，布鲁斯拿着自己的酒杯，大步走向了吧台。而沙发里被扔下的两个美人儿还没反应过来。 “嗨。”不客气地挤开了另一个想要凑上前的男人，布鲁斯抢先在金发姑娘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布鲁斯两只手肘支在吧台上，侧过头看向金发姑娘。 这时候，酒保已经把女孩儿要的酒端了上来。 “曼哈顿？”挑了挑眉毛，布鲁斯有些惊讶女孩儿居然点了这样烈的酒。抬手示意要走开的酒保回来，布鲁斯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吩咐，“玛格丽特”。 “嗯？”被搭话的金发姑娘慢吞吞转头，看了过来。 “这家店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近距离观察，布鲁斯·韦恩发觉身边的金发姑娘比他以为得还美。 这世界上永远不乏拥有精致较好的容貌和火辣身材的美人儿。可以说布鲁斯之前交往过的所有女伴都满足上面那个条件。只是很多时候，拥有美丽的容貌和比例完美的身材，不代表就是一切。 还有气韵。 身边的金发姑娘年纪应该不大。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了的、独属于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气质。但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 布鲁斯的手指轻轻敲击台面。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会说话。目光流转间，好像是认出了自己是谁，女孩儿犹如最上等祖母绿宝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紧接着又有点惊讶，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时候，酒保将玛格丽特端上来。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美丽的姑娘喝一杯呢？”示意酒保将酒放在金发女孩儿面前，布鲁斯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侧过头，声音低沉性感，眼神暧昧。“我是布鲁斯。” 他静静微笑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扫过面前的鸡尾酒杯，然后又抬起头，好像认真打量了布鲁斯·韦恩几秒钟。随后，女孩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那杯玛格丽特，紧接着，鸡尾酒杯被碰在了布鲁斯放在吧台的威士忌杯子上。 “桃乐丝。”金发姑娘的声音如布鲁斯预计的那样好听，只是对方扬起的微笑里好像带着点掩饰不了的…… 无奈？ 布鲁斯·韦恩背靠吧台，侧着头专注地看着他刚刚搭讪成功的姑娘。 她在想什么呢？ 他喝下一口酒。 * 时间稍稍向前拨几个小时。 从学校返回公寓的桃乐丝先是打卡完成了今日的读书任务，然后卸妆换好睡衣再定好闹钟，就立刻爬上了床。 虽然系统要求她在零点过后去酒吧鬼混，但她明天上午还有一节非常重要的课。不想因为精神不够而被教授抓包，桃乐丝只能先补个觉。 勤勤恳恳的闹钟先生在指针指向晚上九点一刻的时候准时敲响了铃铛，桃乐丝伴着几乎要把人闹出心脏病的闹钟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疯，也是个奇迹。”熟练地把被子铺回去，然后洗脸刷牙、选衣服、化妆、弄头发，桃乐丝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向系统吐槽。 四年下来，在系统的监督和死亡的威胁之下，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改变了多少生活习惯了。 曾经的她最讨厌铺床、没办法穿超过5厘米的细跟鞋，化妆技术虽然不至于糟糕，但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好。 可是如今呢？ 镜子里的金发姑娘身材匀称高挑、妆容精致，露肩的黑色裹身裙精准地展示着这具身体全部的优点。 【桃乐丝你美美哒！ヾ|≧_≦|〃】系统假装没有听见宿主对TA暗含的指控，只一味夸奖，【让我们出发吧！美美哒桃乐丝今天一定可以勾搭到一个美美哒的小姐姐！成为男神之路，就在眼前！！！】 * 【为什么我们每次去的夜店和酒吧都不一样？】随着宿主站在一家陌生的酒吧门口，系统奇怪地提问，【桃乐丝你不是说来鬼混胡闹也要安全第一吗？为什么不选一家熟悉的店呢？】宿主的言语和行动真的前后矛盾哦。 “你要我勾搭女孩子，我怎么选熟悉的店？”朝人高马大的保安笑笑，桃乐丝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将头发撩到背后。“我可不想某天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说我是个常在夜店勾\引女人的女色狼。” 【(⊙﹏⊙)呃……】 酒吧意料之中的热闹。 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手包，桃乐丝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店里面的环境。舞台上有几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边唱边跳，异常的High。舞池里挤满了人，卡座和沙发也几乎已经坐满。 没有犹豫，桃乐丝径直走向了还有两个空位的吧台。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有想要搭讪别人和希望被别人搭讪的顾客才会在酒吧里选择吧台这个位置。 而她的目标，正是空位旁边坐着的那个红裙美女。 只希望呆会儿不会被小姐姐当成女色狼或者蕾丝边吧。 桃乐丝苦中作乐地想。 手还没有拉到高脚椅，猛然间，她却听到系统忽然高喊—— 【叮咚，检测到在场有真·男神在场！鉴于宿主目前等级过低，不宜与真男神产生冲突！此次搭讪小姐姐任务取消，任务取消！】 43.chapter 43 么么叽 BAU之所以紧急来到曼哈顿, 是因为一件他们已经追查了一年之久的案子, 终于又有了新线索。 事情的起因是一年前。当时，BAU在协助墨西哥州警方侦破一起离奇的连环杀人案。经过对受害人情况的分析，他们发现案件凶手会专门杀害年纪在25至30岁之间、经受过良好教育、来自富裕家庭的同性恋男子。后来凶手落网, 认罪证词也证实了这一点——凶手被与受害人背景相似的男子欺骗过感情，所以怀恨在心，开始杀人。 原本案件到此就算结束。凶手落网，接下来的诉讼与审讯由他人接手, BAU也该奔赴下一个案发现场、去抓捕下一个凶手。 但当时负责审理案件的法官是BAU元老吉迪恩的老朋友。拥有敏锐直觉的老法官在看过案件卷宗后心有疑虑，于是独自进行了详细调查并且亲自走访死者亲友。最后, 老法官给BAU打来了电话，提及了一个当时BAU众人没有发现的问题——那就是案件的第四名受害者、也就是最后一位受害者的真实情况与前三位受害者相差甚远。 第三位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既不是出身富裕家庭、也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他的学历是伪造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赫尔曼根本不是同性恋。 得到这一情况反馈的霍奇纳为了稳妥起见，于是与摩根一同去监狱再次对当时的凶手进行了问讯, 但凶手一口咬定, 被杀害的詹姆斯·赫尔曼与前三位受害者没有任何不同。 紧接着, 对案件所有证据进行再次检查的加西亚和JJ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 当时出面向警方和BAU众人证实赫尔曼是同性恋的所谓“赫尔曼的好朋友”在作证之后就杳无音信，而赫尔曼的亲哥哥出面证实，那位所谓的“好朋友”他听弟弟提起过，是赫尔曼在一个月前才认识的。 不过两人一见如故，所以短时间内就成了至交好友。 针对赫尔曼的学历真伪调查也同样离奇——詹姆斯·赫尔曼确实是自己伪造了学术背景。但他自己伪造的那份既不严谨、也不够真实。不过就在赫尔曼被害前一个月, 也就是当时的连环杀人案的第二名受害者被发现的第二天, 就有人在网络上帮赫尔曼重新制作了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学术背景资料。 至于赫尔曼在gay吧的消费记录、在同性恋论坛与凶手的聊天记录等等, 经过详细调查，证实全部都是有人伪造的。 有人将詹姆斯·赫尔曼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符合连环杀手杀人目标的潜在受害者，并且准确将之引入凶手的视线，最后引导凶手将赫尔曼杀害。 而从那以后，一年来，BAU在办案过程中又再次碰到七宗与赫尔曼案手法类似的案件。 保守估计，最少已经有八名受害者，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种手法之下。 “come on ，我们都同意凶手一定拥有一个组织，这样的案件不可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摩根给自己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他已经熬了一晚了。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在曼哈顿做下两起案件呢？”JJ也同样一夜没睡。“之前我们发现的案件，几乎前一宗与后一宗案件的案发地点都相距甚远。”但是这一次，那个神秘人或者组织，居然接连选择在曼哈顿犯案。 “OK，让我们从头开始。”看到组员们都有些疲倦，霍奇纳打断了JJ的话。“吉迪恩？”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同事。 “受害者调查。”吉迪恩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又把眼镜戴回去。“被杀害的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特征？”有时候从头开始回顾案情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都是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罪人。”瑞德语速很快地接上话，“我们最早发现的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的前未婚妻死于意外车祸，但现在有理由证实，其实是赫尔曼□□，就为了吞掉那笔保险金。” “二号受害者是环境保护部门的官员，收受贿赂，对于化工企业将废料填埋在中学校址下的事实视而不见。多个孩子被确诊患了骨癌。” “三号受害者表面上是受人尊敬的化学老师，实则为贩\毒\集团炼制毒\品，牟取暴利。” “四号受害者为人口贩卖集团工作，专门负责拐卖年轻女孩儿。” 迄今为止被BAU找出的八名受害者，都是没有被法律制裁的“罪犯”。 “所以我们在对付的对象是一个或者一群义警。”吉迪恩耸了耸肩膀，“那么义警有什么共同特征。” “扭曲的正义感。” “自恋型人格。” “上帝情结。” BAU的众位侧写师们将结果一一道出。 “但是这次的案件与以往的义警犯案有一个显著的不同。”艾米丽隐约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却又没能抓住那个念头，“凶手将自己的功劳让给了别人。”因为担心凶手身在司法系统中，所以BAU并没有将这个案件与任何执法机构共享。事实上除了凶手以外，现在只有BAU知晓对方的存在。 “但义警需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起不到震慑的作用……”JJ眉头紧皱。 “嘿，guys ，你们在用一个FBI探员的思维思考，试着从一个罪犯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吉迪恩打断大家。“想想看，如果你是那个义警，你属于那个义警组织。” “这是一场展示。”瑞德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导师，“他们在展示他们的能力。” “但是向谁展示？”艾米丽认同瑞德的看法，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在向一个不需要看新闻、不需要警方通报，就知道他们做了这些事的人。”摩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能在我们之前找到连环杀手，测写出对方的身份并且准确包装受害者、甚至欺骗警方……” “他们在向潜在伙伴展示自己的能力。”瑞德的视线掠过自己的同事，“连续在曼哈顿做下的两起案件是一场展示。”这样的话…… “他们在招募新的同伴。” * “彼得居然是抢了橘猫汤姆老婆的小三猫，要不是亲耳听见橘猫这么说，我真不敢相信。”手里拎着链条包，听过音乐会的桃乐丝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中午蜘蛛侠被橘猫汤姆挠了满脸血，最后还是她陪着去校医院上了药、打了针。 【哎，贵圈真乱呐→_→】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系统说着风凉话。【不过桃乐丝，你中午的时候为什么没收下他给你的邀请函呢？我记得你很想看钢铁侠。】自家宿主从上辈子起就是钢铁侠的粉丝，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可以跟偶像共处一室，可桃乐丝居然拒绝了。 夜风吹过，桃乐丝把头发拢到耳后。“那封邀请函我不能收。” 她又不是真的迟钝到一无所查。彼得在告诉她没能要到钢铁侠签名的时候简直把心虚俩字写在了脸上。紧接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小蜘蛛侠顶着被汤姆猫挠出的大花脸掏出手机，表示要把一封今晚会有钢铁侠出席的晚宴的电子邀请函发给她。 那么如果彼得没有被汤姆挠花了脸的话，是不是就会改成邀请她一起去参加那个晚宴了？ 【我以为你不讨厌那只小蜘蛛？】自家宿主不是复联粉吗？ “不仅不讨厌，正相反，我还很喜欢他。”在公寓楼下站定，桃乐丝从包里掏出门卡。“一腔热血，满是热情，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决不后悔。相信这世界黑白分明，善恶有报。最难得待人真诚，心地善良。认为只要努力，就一切都值得。”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你还是拒绝了他？】 “呃，可能是因为……”看着电梯上亮起的按钮，桃乐丝笑笑，和系统开玩笑。“我和汤姆的老婆不太一样吧。”汤姆的老婆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美丽小母猫，目前已经住进了蜘蛛侠的家，绑定了长期饭票。 可怜的老汤姆，注定要失恋了。 走出电梯，桃乐丝在自家门口站定，“我这个人啊，比起太嫩的小鲜肉，还是更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孩儿都喜欢养一只小狼……咦？” 桃乐丝租住的这间公寓是一梯一户的设计。此刻，她发现自家门前被放了一束鲜花。 一般来讲如果有人送东西给住户，楼下的管理员大多会帮忙代收，然后等住户回来的时候再代为转交。 不过桃乐丝刚刚上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管理员大叔在楼下。 “会是谁送的呢？”以前管理员也帮忙把花放在过门前，所以桃乐丝只是疑惑了一下鲜花的来源。 “这是……”伸手去拿插在花束上的卡片，手指还没等摸到卡片的边缘，桃乐丝就忽然觉得食指一疼。 来不及细想，她立刻转身跑向电梯，打算按铃求救。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一阵眩晕袭来，不知是什么样的药居然发作得这样快，桃乐丝只来得及用胳膊肘狠狠怼向从消防通道门钻出来站在她身后的人影儿。 隐约听到有人忍痛闷哼了一声，再接下来，桃乐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嘶……她真狠。”被桃乐丝用胳膊肘狠狠砸了左前胸的男人一只手捂着胸口，向身边的同伴说，“这一下肯定青了。”要是他个子再矮点，这一下绝对能直接打在他下巴上。 “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看上她呢？”同伴见怪不怪地回答，用手夹住桃乐丝的腰。“看，她还把手链扯断了。”拼写着女孩儿名字的昂贵手链居然被准确扔在了走廊的花盆里。如果夜晚有保安巡查，难保不会发现手链，进而发现住户失踪。 “他挑的人，不会错的。” * “叮咚”，手机短信提示的声音响起，“‘小鸟’被人带走，是否介入？” ——“NO” 【叮咚，检测到有支线剧情可展开，完成支线剧情可获得额外积分，请问宿主是否要开启支线剧情？】 “支线剧情取得的积分能让我多活一天吗？”对面的黑发姑娘一把抢过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用不安的眼神盯着桃乐丝。桃乐丝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移开了和黑发姑娘对视的眼神，以免加剧对方的紧张。 【支线剧情获取积分不能兑换为生存积分，但可以积攒起来兑换特殊能力哟(＾Ｕ＾)ノ~ＹＯ】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那就算了。”桃乐丝无视了黑发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摆手，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桃乐丝你真的太不敬业了！】被宿主的消极怠工气到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本来你在性别上就已经有天然的劣势了！要是再不好好努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神#-_-？！】TA简直为自家宿主的成长操碎了心有木有！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找我来绑定你。” 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也叫桃（tao）乐丝，不过此陶非彼桃。 原本的她只是种花家某大学里的大二学生。刚刚过了大一的新人期，又没有大三、大四时需要为未来考虑的紧张感。本该除了上课都可以随便浪的时候，她却因为某天晚上一不留神、在晋江追小说的时候不小心在书评区看到了某部已经在海外首映、但在内地还没有上映的超英电影的剧透而一时激动、不小心，从上铺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黑头发黑眼睛的种花家兔子陶乐丝就变成了土生土长的金发绿眼美国小姑娘桃乐丝。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个诡异的【男神养成系统】 有时候，死而复生并不是一出喜剧，甚至不是一出惊悚剧，而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连续剧。 额外得来的人生并不是免费的午餐。桃乐丝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就被绑定了这个诡异的系统。她的新生命以一周七天为一个时间段。她必须在上一周的七天里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得到足够保证下一周生存的积分。 而系统指定的任务大多奇奇怪怪。 比如“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无时无刻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每天有多忙，都必须读书一个小时。 你试过在忙考试忙到昏天黑地的时候，还必须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读一本与考试内容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外文书吗？ 桃乐丝试过。 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在人前是男神，在任何时候下都必须保持男神应有的姿态”——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穿着得当、出众，并且行为规范、举止优雅。 桃乐丝不仅被迫租住了一间带衣帽间的公寓才放得下她所有的衣物鞋帽，而且还得根据各种场合搭配衣服首饰。 你试过独自在家的时候要身穿着一件一丁点褶皱都没有、缀满蕾丝花边的睡裙，再脚上穿一双3厘米高跟、与睡裙搭配的室内拖鞋，然后动作优雅地斜倚在沙发里，一个小时一动不能动吗？ 桃乐丝试过。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要有丰富的内涵，还必须有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外表”——桃乐丝被迫报名学习了包括服装穿搭、化妆技巧、瑜伽健身等等一系列课程。 #笑着活下去# 而除了那些需要每天完成的长期任务，把人折腾死不偿命的系统有时候还会随机发布一些例如——“让人心里暖暖哒男神才叫真正的男神”——要求桃乐丝随手帮助路边的流浪猫、狗、人；“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这个任务通常在考前半小时内发布；和“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在性格中有反叛的一面才会更迷人”，这个任务后面还有一个括号，（请注意，反叛的方式必须既接地气又不过于伤害身体）——一番挣扎之下，桃乐丝被迫学会了泡夜店、抽烟、喝酒，外加偶尔逃个课。 #心很累#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多，桃乐丝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了获取足够积分生存下去究竟完成过多少系统发布的或长期、或随机的诡异任务。但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她绝对不可能完成系统的终极考验，然后摆脱这个诡异的系统，在这个世界踏踏实实地过完下半辈子。 因为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要养成一位合格的男神。 来，请跟桃乐丝一起念，是男·神。 系统的全名叫【男神养成系统】，目的是为了把宿主养成一位王霸之气测漏，哦不，是王霸之气外露，可以甩出平凡男人八条大马路、让无数人类仰望和憧憬的男神。 但系统却忘了一件事——桃乐丝·海斯汀是一位金发绿眼、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孩子。 试问，一个姑娘，怎么变成男神？ 难道要去做变性手术吗？ 【叮咚，检测到宿主有自暴自弃的倾向！QAQ】系统被桃乐丝的想法吓到了，【小姐姐你内心毫无当男人的欲\望，可千万不能去做变性手术呀！否则的话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在百合和搞基之间选一个了！】呜呜呜呜，TA究竟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宿主会忽然想去做变性手术？？？ 44.chapter 44 么么叽 “罗杰斯、巴顿, 嗨罗曼诺夫”。已经快一年没来地球的索尔朝着走进来的三位同伴举了举杯。 “索尔, 怎么来地球了？”虽然长途跋涉但并不显疲倦，鹰眼克林特看着毫无预兆就跑来地球的雷神，调侃道, “难不成是来看你女朋友的？”说着，他还和老搭档娜塔莎交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NO，我还没去见过简。”虽然掰掰手指头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女朋友一面了，但心怀宇宙的索尔很显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性子。“我这次来中庭是因为……”想起自家糟心的熊弟弟, 索尔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洛基从阿斯加德离开，海姆达尔只看到他来了中庭。”得到消息, 担心这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熊弟弟会在中庭惹事，他只能立刻跟来了。 可找了好几天, 他还是没能找到洛基的踪影, 于是他赶紧来复联大厦找斯塔克帮忙。 “洛基？”糙汉子美队和鹰眼直接落座，而爱干净的娜塔莎则在跟索尔打了个招呼后去洗澡换衣服。“呃……你弟弟？”索尔几年前对地球的造访彻底改写了整个北欧神话体系, 各大学里的相关学科的老教授们也全部重新补习了新知识。 “是的, 我弟弟。”摇摇头, 索尔把手里的酒一口喝下。 “兄弟吵架了？”索尔提起弟弟一脸头疼的表情。正直的史蒂夫以为对方是兄弟吵架，然后年幼的弟弟离家出走，年长的哥哥不放心、赶紧来找的温情戏码。 “呃……没有。”他近来一直忙着在各个国度间找寻无限宝石，洛基则是留在阿斯加德辅佐奥丁，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了。 “别担心。”看得出索尔有难言之隐, 巴顿很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弟弟小时候也常跟我吵架, 大了就好了。贾维斯会帮你找到他的, 对吧，斯塔克？”克林特把视线投向一旁并没参与他们对话，而是自斟自饮的钢铁侠。 “yeah ，贾维斯会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面部识别。”举举酒杯表示小事一桩，托尼可不觉得在地球找一个阿斯加德人是多难的事。“放心，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弟弟很快就找到的。” “说起来……”巴恩斯把头转向钢铁侠。“斯塔克，我今天听哈比说起你前阵子特别要求招了个实习生进你的公司？”如果说在“偷懒”这件事上10分满分，他能得6分的话，那么托尼·斯塔克绝对可以拿满分。公司的事情全部扔给波茨小姐一点也不管，要不是波茨和哈比在，没准儿斯塔克这个时候就得出去街头卖艺赚钱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吗？”据哈比说，他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斯塔克是闲的没事干，打算给自家企业搞点破坏呢：） #论托尼·斯塔克在朋友们心目中究竟是何形象# “嗯哼”，挑挑眉毛，托尼靠进沙发里。“我在考虑招个人，专门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神盾局一有事，尼克·弗瑞就让菲尔·寇森往复联大厦跑。然后呢？他就得浪费时间和对方沟通。 身为一个被罗曼诺夫亲自盖了章、教科书式般自恋的人，托尼深刻地认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等她在斯塔克工业两个月的实习期一过，我就打算把人带过来。”不过从目前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对方非常让托尼满意。 “她？”巴恩斯自以为抓住了重点，“很漂亮吗？”笑话，他们复仇者联盟要是想招人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的工作，应聘的人能从林肯纪念堂排到他们楼下，而且绝对全部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哪里用得着找一个据说才20出头、还在上学的实习生？ 对方有相关经验吗？知道神盾局是什么组织吗？能在斯塔克甩手不管的时候负责得了这么一个大型机构的运作吗？ “当然。”托尼晃了晃酒杯。 “哦，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摇摇头。 “嘿嘿嘿，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打断其他复仇者，托尼畅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在菲尔·寇森找上门的时候，理直气壮地让对方去和自己手下谈事的美好未来。 “我非常看好她的潜力。” 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托尼整整领带，“来吧，巴恩斯。我们赌点什么。” * “原来的公寓租金到期了，所以我就换了这一间。”朝身边的诡计之神指了指不远处的新公寓所在，桃乐丝一点没有犹豫地撒着小谎。 波德莱尔教授死了，BAU追查义警组织的线索也就彻底断了。而为了安全起见，桃乐丝用最快的速度换了新公寓，而且还改变了坚持四年的各种生活习惯。 常去的射\\击俱乐部和搏斗教练统统换掉，原本预定好计划要去参加的一些兴趣班也全部退了订金。换了学校社团，重新认识了一批新朋友和新同学。甚至在征得胖橘猫汤姆的同意后，桃乐丝把人到中年惨被老婆抛弃的胖橘接回了家。 既然波德莱尔教授透露她被义警组织监视了很久，那么她就干脆在自己家里养一只可以自由行动的“反监视器”。 橘猫汤姆晚上睡觉白天起床，又很不爱出门运动，刚刚好可以帮忙在白天的时候看家。 “这里的安保……倒是更好一点。”扮演着一位贴心送女伴回家的绅士，洛基看着小不点指着的那栋公寓楼，意味深长地说。 桃乐丝倒是不明白诡计之神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但她必须装作没察觉。“还好吧。”这栋新公寓是斯塔克工业里的小姐姐介绍的。不过自从搬来之后，胖橘汤姆确实没再说过有可疑的两脚兽出现在公寓周围。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不过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也不用回答我。”嘴里说着不用勉强，把桃乐丝的底细全部查清楚的洛基却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恶意。“你为什么……要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呢？你父母呢？” 他早已经查清对方的底细，包括四年前发生的那起绑架案。 桃乐丝·海斯汀是被父母选择死亡的孩子。 一阵夜风吹过，桃乐丝裹紧了大衣。她不相信洛基会不知道她的过去。那么现在对方忽然问起这个问题，用意就很值得推敲了，不是吗？ “我……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扬头直视身边男人的眼睛，桃乐丝笑了笑。“我父母一共有三个孩子，我是中间的那个。”她朝洛基耸了耸肩膀。 “middle child syndrome（中间儿综合症）”。这些天已经被桃乐丝诡异的爱好逼得不得不恶补了许多中庭知识的诡计之神准确地找到对应名词。 “没错。”大方地点头，桃乐丝怀疑是不是因为她最近总用中文考验洛基，对方实在受不了，所以打算挖点她悲惨的过去找平衡感？ 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桃乐丝忍不住腹诽。 “发生过什么吗？”装作关心，洛基语气里的恶意几乎毫不掩饰。“很难想象你会是那种没有原因就疏远别人的人。” 假话。 桃乐丝面不改色地听着洛基对她看似赞扬、实则试探的形容。 她自从在这个世界醒来，满心想着都是怎么拿到足够的生存积分活下去、怎么过好这有可能是生命里最后的一天。至于花心思交朋友？不好意思，她没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她可以热情助人、也可以善良慷慨，但那都是有目的的。 不过洛基的问题她不能不回答。 “有次我和姐姐还有弟弟被人绑架了。”轻描淡写地提起她醒来当日发生的情景，桃乐丝发自内心为原本的桃乐丝·海斯汀感到难过。“我爸妈的钱只够支付两个人的赎金，所以我就被放弃了。” 十个手指头还有短长呢，家长有所偏爱再正常不过了。 “你……恨他们吗？”俯视着身边的金发女孩儿，洛基的语气满含恶意，但眼里却藏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复杂。 “恨过。”醒来时残存在身体里的绝望和愤怒让桃乐丝终生难忘。“但现在不恨了。” “为什么？”洛基不自觉追问。 “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走上公寓前的台阶，桃乐丝转身故意挡在诡计之神身前，不让男人也站上来。终于可以平视对方，桃乐丝盯着洛基深色的眼睛，毫无躲闪。 “我有喜欢的爱好，有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还有太多太多想做的事。” 原谅，不是要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而是要学会原谅自己。不让自己陷在负面情绪的旋窝里无法自拔，甚至赔上一生。 “你知道吗？”这一次，带着恶意的人换成了桃乐丝。站在台阶上直视诡计之神的双眼，桃乐丝不打算轻易放过提起这个让她不开心的话题的洛基。 “如果一个觉得自己被错待的孩子对家人满含愤怒，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微微倾身靠近台阶下的男人，桃乐丝把声音放得很轻。 “那就是他还爱着他们。” 轻飘飘扔下这句话，桃乐丝朝身穿黑色大衣戴着墨绿色围巾的男人笑笑。“送到这里就好了，谢谢你，亚当。” 转身，桃乐丝立刻走进公寓单元大门，杜绝了诡计之神跟上来的可能。 …… 洛基静静站在原地，右手握拳，青筋突起。 忽然，他转身疾步朝公寓楼侧面的一条林荫道走去。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远处，贴了魔术贴的车窗让人看不见车内。 上前，洛基毫不费力地一把拉开被锁住的车门，然后将驾驶座上的人拉出来，一把扔在地上。 “唔！”狠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男人立刻吐出一口血。 看着地上蜷缩着毫无还手之力的中庭男人，诡计之神眼神轻蔑。 “那小不点是跟我的。”缓缓蹲下身，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离她远点，记住了吗？” “唔唔……”肋骨已经断了的男人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 站在家门口，桃乐丝已经听到橘猫汤姆叫她赶紧进去给电视遥控器换电池的声音了。成功反杀了一把洛基，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了电梯。 “嗨，我是史蒂夫。”刚刚从复联大厦回来的史蒂夫一眼看到一个漂亮姑娘站在自己家隔壁的门前，正在拿钥匙。“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吧？”隔壁的公寓空了好久了。 “晚上好，我是桃乐丝。” “索尔，和你弟弟谈得怎么样？”神盾局驻曼哈顿分部，史蒂夫和巴恩斯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转头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雷神和寇森。半个小时前，准确定位索尔弟弟行踪之后，神盾局配合行动，他们将刚刚走出华盛顿州立大学某学术报告厅的诡计之神赌个正着。 而对方也丝毫没反抗地就跟他们回来了。 “Cap，你看索尔的脸色就该知道两位‘王子殿下’的沟通不怎么顺利。”钢铁侠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调侃地看着索尔的满脸纠结。“嘿，索尔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贾维斯把你弟弟在地球这54天来的学习记录整理一下，以便你可以和弟弟有共同语言？” “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打断钢铁侠。 45.chapter 45 么么叽　　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 钢铁侠和神盾局一定会对他的身份严加保密, 那么波德莱尔教授的消息来源就更值得推敲了。 而且对方是如何得知，她知晓彼得身份的呢？ 事情比她预想得更棘手，波德莱尔教授背后的组织也比她预想得更有势力。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 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 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 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 另一个在告诉她, 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 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 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 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 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 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 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 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然后美其名曰，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男人被打得身体一偏，后退两步。 抓住这个空档，桃乐丝立刻上前再次狠击对方的背后。豪斯被打得向前一扑，桃乐丝立刻朝着对方后脖颈处狠狠砸了过去。 “嗯！”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终于不再动了。 桃乐丝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截沉甸甸的实心钢管？或者是个巨大的钢钉？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缓缓平复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对她一个才从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太勉强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事。 但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用一只手敲了敲头，桃乐丝再次确认豪斯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开始在这间不算大的会客厅里翻找查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窗户和门被紧紧锁死，她甚至砸不碎玻璃。担心地上的男人会醒，她只能用在壁炉上找到的绳子和胶带先把人紧紧捆住。 “我没力气了……”客厅里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桃乐丝恶心想吐，地毯上扔着的那一堆骨头和碎肉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桃乐丝你休息一下吧。】系统心疼自家宿主。【他不会醒那么快的。】杀人分尸是件很费力的事，豪斯应该也不剩多少体力了才对。 桃乐丝在远离尸体的墙角蹲下，脊背靠在墙上。此刻冰凉的墙壁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的包。”一抹金属色闪过她的眼睛，桃乐丝发现自己的链条包居然就扔在某个矮几后面的地上。赶紧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东西都在，可手机却显示无信号。 现在是凌晨3点，也就是说距离她被绑架只过了6个小时。 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桃乐丝再次站起身，开始寻找出口。从链条包里翻出打火机和烟，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点燃了一\\颗。 【咦咦？桃乐丝你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抽烟？】系统蠢萌蠢萌地惊讶。 “你说呢？”一只手夹着香\\烟，桃乐丝揉了揉额角，“这血腥味快要把我熏吐了。” “咣当”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大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FBI！” 终于，好莱坞大片里总要最后才登场的警察们来了。 “嗯？”嘴里叼着自己的薄荷烟，桃乐丝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紧接着，她挑了挑眉毛—— 钢铁侠？ * 托尼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 当时正从某个无聊的宴会上离开的他偶然发现一群FBI和特警队聚在一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激烈讨论。一时兴起他直接落地，然后就被迷弟特警队队长邀请，参加了这个人质营救计划。 据说，某个连环杀手现在正在面前这栋别墅里行凶。 特警队的装备虽然也算精良，但与他的战衣比起来，就很不够看了， 轻松打开顶级安保系统的密码锁，托尼示意FBI探员们跟在他身后。穿过不小的花园，他们站在了别墅后门的位置。红外线显示此时一楼西侧的客厅里有两个人，一站一躺。 偏偏头，托尼示意由他来打开经过特殊加固的大门。马克42号的手举起，然后轻轻松松扯掉别墅大门。 “FBI！” “举起手来！” 特警队与FBI一同涌进别墅，然后…… * 只有不到20平米的小客厅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地上的羊毛地毯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堆分不清楚部位的人类尸块就那样堆在地上。 被FBI指认为连环杀手的爱德华·豪斯被人用绳子和胶带紧紧捆住，扔在了地上。房间里唯一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姑娘。 一头金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好似从某个宴会上刚刚退场的美丽姑娘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体向后，靠在某个靠墙摆放的矮书柜上。对方修长白皙的腿上几道红色的撞击痕迹格外刺眼。 “嗯……”把指间夹着的烟送到唇边，金发姑娘缓缓吸了一口，然后吐气。紧接着，对方转过头。 一双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和一双好像会说话的绿眼睛。 “能扶我一把吗？” 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金发姑娘自嘲地笑了笑， “我好像没力气了。” 而酒吧里的服务生们，他们也正在努力消化着自己亲眼见证了雷神索尔被一个漂亮女人抢走了女朋友这一世纪奇观。 不过大概是因为服务生们与当事者都不相熟，所以他们的恢复能力要比三位超级英雄都好一些。此时，他们已经在老板的默许下掏出手机，全方位给失恋的雷神拍照——但为了照顾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男人的自尊以及保护自己店里的地球客人不受伤害，目前，他们还没敢上去就索尔被女友甩一事采访当事者的感受。 桃乐丝站在原地。被系统坑了满脸血的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索尔——解释吧，难免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可不解释吧，她真的担心面前的阿斯加德下任国王会遵循古老仪式，和她决斗。 她真的打不过索尔(┬＿┬) 辣鸡系统！总坑她！ 酒吧里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索尔不说话，桃乐丝不知道说什么。史蒂夫顾及索尔的自尊心在考虑要不要悄悄离开当没看到，巴恩斯已经被妹子比他会撩妹这一事实震撼得想不起其他。 “呃……”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桃乐丝在雷神迫人的气势下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你不去追她吗？”仰起头，也不知道阿斯加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索尔和洛基两兄弟都这么高。“她看起来真的挺伤心的。”虽然不知道雷神和简这对国民情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个时候索尔为什么停在原地不动了？ 索尔低头看着面前的中庭女孩儿。年纪大约很小，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眼睛。穿一身中庭男人才穿的衣服（系统：没文化！这就是女装！），个子很矮，瘦瘦的，估计大腿都没有自己胳膊粗。满脑子都是简刚刚的那句“我们分手吧”，索尔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面前这个中庭人。 “……我给她时间冷静一下。”钢铁直男索尔在他自己清奇的脑回路的指引下，朝着注孤生的道路飞奔而去，浩克都拽不住。 46.chapter 46 么么叽　　【叮咚, 成功帮助绝望的少女捡起散落一地的杂物，收获爱慕的眼神一枚！积分+10点。下周生存所需积分已满，请桃乐丝继续加油哟！】 【即使是美美哒小姐姐, 只要经过不懈努力，也可以成为一位合格的男神, 男神养成系统竭诚为您服务o(*￣︶￣*)o！请宿主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脚踢高富帅、迎娶白富美、站上人生巅峰！请记住,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把最后捡起的药瓶递给对面的黑发姑娘，桃乐丝朝着眼底有些仓惶的女孩儿笑了笑, 体贴地没有说话。 【叮咚, 检测到有支线剧情可展开，完成支线剧情可获得额外积分，请问宿主是否要开启支线剧情？】 “支线剧情取得的积分能让我多活一天吗？”对面的黑发姑娘一把抢过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用不安的眼神盯着桃乐丝。桃乐丝脸上的笑容不变, 只是移开了和黑发姑娘对视的眼神，以免加剧对方的紧张。 【支线剧情获取积分不能兑换为生存积分, 但可以积攒起来兑换特殊能力哟(＾Ｕ＾)ノ~ＹＯ】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那就算了。”桃乐丝无视了黑发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摆手，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桃乐丝你真的太不敬业了！】被宿主的消极怠工气到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本来你在性别上就已经有天然的劣势了！要是再不好好努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神#-_-？！】TA简直为自家宿主的成长操碎了心有木有！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找我来绑定你。” 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也叫桃（tao）乐丝, 不过此陶非彼桃。 原本的她只是种花家某大学里的大二学生。刚刚过了大一的新人期, 又没有大三、大四时需要为未来考虑的紧张感。本该除了上课都可以随便浪的时候, 她却因为某天晚上一不留神、在晋江追小说的时候不小心在书评区看到了某部已经在海外首映、但在内地还没有上映的超英电影的剧透而一时激动、不小心，从上铺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黑头发黑眼睛的种花家兔子陶乐丝就变成了土生土长的金发绿眼美国小姑娘桃乐丝。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个诡异的【男神养成系统】 有时候，死而复生并不是一出喜剧，甚至不是一出惊悚剧，而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连续剧。 额外得来的人生并不是免费的午餐。桃乐丝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就被绑定了这个诡异的系统。她的新生命以一周七天为一个时间段。她必须在上一周的七天里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得到足够保证下一周生存的积分。 而系统指定的任务大多奇奇怪怪。 比如“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无时无刻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每天有多忙，都必须读书一个小时。 你试过在忙考试忙到昏天黑地的时候，还必须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读一本与考试内容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外文书吗？ 桃乐丝试过。 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在人前是男神，在任何时候下都必须保持男神应有的姿态”——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穿着得当、出众，并且行为规范、举止优雅。 桃乐丝不仅被迫租住了一间带衣帽间的公寓才放得下她所有的衣物鞋帽，而且还得根据各种场合搭配衣服首饰。 你试过独自在家的时候要身穿着一件一丁点褶皱都没有、缀满蕾丝花边的睡裙，再脚上穿一双3厘米高跟、与睡裙搭配的室内拖鞋，然后动作优雅地斜倚在沙发里，一个小时一动不能动吗？ 桃乐丝试过。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要有丰富的内涵，还必须有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外表”——桃乐丝被迫报名学习了包括服装穿搭、化妆技巧、瑜伽健身等等一系列课程。 #笑着活下去# 而除了那些需要每天完成的长期任务，把人折腾死不偿命的系统有时候还会随机发布一些例如——“让人心里暖暖哒男神才叫真正的男神”——要求桃乐丝随手帮助路边的流浪猫、狗、人；“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这个任务通常在考前半小时内发布；和“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在性格中有反叛的一面才会更迷人”，这个任务后面还有一个括号，（请注意，反叛的方式必须既接地气又不过于伤害身体）——一番挣扎之下，桃乐丝被迫学会了泡夜店、抽烟、喝酒，外加偶尔逃个课。 #心很累#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多，桃乐丝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了获取足够积分生存下去究竟完成过多少系统发布的或长期、或随机的诡异任务。但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她绝对不可能完成系统的终极考验，然后摆脱这个诡异的系统，在这个世界踏踏实实地过完下半辈子。 因为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要养成一位合格的男神。 来，请跟桃乐丝一起念，是男·神。 系统的全名叫【男神养成系统】，目的是为了把宿主养成一位王霸之气测漏，哦不，是王霸之气外露，可以甩出平凡男人八条大马路、让无数人类仰望和憧憬的男神。 但系统却忘了一件事——桃乐丝·海斯汀是一位金发绿眼、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孩子。 试问，一个姑娘，怎么变成男神？ 难道要去做变性手术吗？ 【叮咚，检测到宿主有自暴自弃的倾向！QAQ】系统被桃乐丝的想法吓到了，【小姐姐你内心毫无当男人的欲\望，可千万不能去做变性手术呀！否则的话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在百合和搞基之间选一个了！】呜呜呜呜，TA究竟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宿主会忽然想去做变性手术？？？ 桃乐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百合，就再也别怂恿我去做什么支线任务！” 这四年多来系统没少忽悠她去做支线任务，但在第一次上当受骗以后，桃乐丝就已经学会了无视所谓的“支线剧情”。 而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完成支线任务兑换回来的技能，不仅鸡肋，而且变态。 例如，她目前身上唯一有的一个特殊技能就是在完成支线剧情后获得的—— #杰克苏光环# 把系统那段用词优美、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可以在种花家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语文期末考试里得满分的描写全部删掉，然后精简。所谓“杰克苏光环”技能，只有一个功能—— 那就是提高桃乐丝被其他人——注意，尤其是女孩子——爱慕的概率。 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也真的对百合没兴趣！ 【支线任务真的很棒哒嘛……】，第一百零一次被宿主嫌弃的系统委屈巴巴，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呜呜呜，宿主明明是个美美哒小姐姐，为什么有时候又辣么可怕呢QAQ。 “别卖萌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周末还勤劳地来学校听了场讲座的的桃乐丝抱着怀里的笔记本，慢吞吞地往停车场走。“也不知道彼得有没有帮我要到钢铁侠的签名。” 这大概是她紧张的生活里近期最期待的一件事了。 别以为生活在曼哈顿就能随便偶遇超级英雄，事实上四年来，桃乐丝除了仰头看到钢铁侠的身影划过天空之外，根本就没能亲眼见到过她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一面。 【放心啦，彼得·帕克可是蜘蛛侠，钢铁侠粑粑的亲儿砸！他肯定能给你要到签名哒╰(￣▽￣)╮】系统安慰桃乐丝。 “那就最好了。”桃乐丝点点头。蜘蛛侠主动提出可以帮她要钢铁侠的签名算是意外之喜。“之后我请他吃饭，算感谢他。”软萌萌的小蜘蛛善良又热心，桃乐丝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桃乐丝，今天已经是周末喽。明天起，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因为桃乐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是个周一，所以系统也就把从周一到周日算作一个任务时段，而没有沿用这个时区内常用的周日到周六的设定。【你要为接下来一周赚积分了喲】系统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 #总是被自家宿主叫做周扒皮神马的，TA也很无辜嘛，5555# “知道了，又是什么任务？”早已习以为常的桃乐丝波澜不惊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叮咚，现在发布生存任务——一个真正的男神在紧张的学习生活过后当然要放松一下啦！请在零点过后找一家夜店，喝杯酒，顺便勾搭一个美美哒小姐姐→_→】 同样都是超级富豪、花花公子，行事作风外加人设都出奇地相像。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这两人总是难免被人比较的。 “为什么斯塔克先生比不过他？”彼得坐在这里的初衷并没有好基友想得那么猥琐。他只是单纯觉得身在哥谭这样一个治安环境不好、外加现在又是酒吧这种高危场所的情况下，他有义务保证学姐的安全。 而且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知道自家基友蜘蛛侠的身份、并且也知道钢铁侠是基友赞助者的内德嘿嘿笑了一声，“因为托尼·斯塔克比布鲁斯·韦恩……矮→_→” ━━∑(￣□￣*|||━━领悟了新世界定律的彼得恍然大悟中又带着点担忧。 他不算矮吧？ * 手里拿着一杯甜酒，桃乐丝在男人的示意下落座。忽然出现的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还打着领带。只是一身正装、好似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偷跑出来的男人却很不合礼仪地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47.chapter 47 么么叽　　“彼得, 大学里的姑娘们怎么样？” “现代人”詹姆斯·巴恩斯亲切地询问蜘蛛侠的大学生活，满脸“你懂的”微笑, “身材……好不好？” “……诶诶诶诶额QAQ？！” 被前辈的大胆问话惊呆了的小彼得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复仇者联盟里除了斯塔克先生之外, 也会有人这么不正经吗？ …… “oh , boys ”, 站在一旁目睹了史蒂夫和巴恩斯关心彼得大学生活全过程的娜塔莎摇着头走到吧台边, 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转身，风情万种地举了举酒杯，“你们可别带坏了彼得。”说着，娜塔莎嫌弃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二人组。 “我们只是关心小朋友的课余生活，你说是吧，史蒂夫？”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老友，只得到一个白眼的巴恩斯依旧不死心。他扬头看向从工作室走出来的钢铁侠, “斯塔克你说呢？” “什么？”已经连续工作超过48个小时的托尼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造型感十足，“kid , 拯救世界可以等, 但大学生活还是要该好好享受。”虽然嘴上偶尔会嫌弃彼得, 但钢铁侠对这个自己亲自招募进来的小超级英雄的关心绝对超过复联任何人。“怎么了？” 同样走到吧台边上，托尼放下手里已经喝光的杯子, 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们在教坏彼得……”娜塔莎朝钢铁侠举了举酒杯算作打招呼, 然后皱皱眉头, “斯塔克, 你呆在实验室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虽然对于斯塔克教科书式的自恋早就深有体会，但娜塔莎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自恋程度居然会进化到这般地步——斯塔克的实验室只有他自己能进，做研究的时候穿成这样给谁看？ 贾维斯吗？ #我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嗯？哦，我前天从酒店回来没换衣服。”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揉了揉额角，斯塔克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kid ，学校怎么样？”侧过身体把酒杯放回吧台，托尼身体向后，干脆靠了上去。“让我知道你又逃课，我就告诉梅。” 蜘蛛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婶婶梅。 “斯塔克先生，我没逃课！”昨天刚刚因为帮皇后区警察抓捕一个银行劫匪而上课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彼得有点心虚地反驳，“学校都挺好的，我还认识了新朋友。”点着头，彼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说服钢铁侠，让对方打消联络梅的念头。 #未成年的恐惧你不懂# “嗯哼。”托尼哪里不知道彼得在想什么，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对了，斯塔克先生……”彼得之所以领完新战衣还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等钢铁侠从工作室出来。“那个，咳咳，我想请您帮我……签个名。”把装着新战衣的手提箱放下，彼得从身后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软皮笔记本，递到了钢铁侠面前。 “……哦？”一只手托住另一只胳膊，托尼用手指轻轻点在自己下巴上。他深邃的眼眸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笔记本，眉毛挑了挑。 “彼得，这签名是帮谁要的？”斯塔克不是没帮彼得签过名，甚至复联里的其他人也给彼得签过，不过眼前这本子…… “漂亮吗？”在彼得被看得发毛的前一秒，托尼决定放过他。一只手抽出笔记本里夹着的钢笔，刷刷刷，龙飞凤舞的英文字母被写在纸上。“她叫什么？”笔盖被“啪”地轻声按回去。 “什，什么？”签名到手还没等松口气就被钢铁侠的问话吓得一激灵，彼得差点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出去。“斯塔克先生你说什么……” 沐浴在四位复仇者“你编，我们就看着你怎么往下编”的眼神里，脸皮还不够厚的彼得逐渐收声。 “她叫什么名字？”巴恩斯得意地扫了一眼好友，看吧，还是他找到了和彼得的共同话题。“彼得，别这么害羞。”不就问个名字，至于脸红吗。 “不是，我不是……”生平第一次被迫和“前辈”讨论这种话题，彼得有点不知所措。“巴恩斯先生我没有……”他连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 “是同学？”娜塔莎好笑地看着面前害羞的小孩儿。 “呃，是个学姐……”彼得小声回答。 “怎么认识的？”巴恩斯紧接着问。 “就是……开学的时候学姐负责引导新生，然后……”彼得眨了眨眼睛。 “你才刚开学半个月吧？在一起多久了？还行，动作不慢。”斯塔克诡异地在心里升起了一种骄傲感——这种自家养的白皮猪终于学会拱别人家地里水灵灵的大白菜的欣慰是肿么肥四？ 不不不，我还不老，不能有这种老父亲的心态！ 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猛摇头，托尼立刻把这种诡异的感觉扔到脑后。 “不是的不是的！”眼看钢铁侠等人误会了，彼得赶紧解释，“学姐她那天带我去报道，然后我们就交换了电话号码……然，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你别告诉我半个月了，你还没得手？”刚刚的欣慰感已经被恨铁不成钢取代。托尼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面前自己带进复联的小蜘蛛，“半个月你都没……嗷！（＞﹏＜）”钢铁侠的下半句话消失在了黑寡妇狠狠地一脚之下。 “闭嘴吧斯塔克！”娜塔莎淡定地从斯塔克的鞋尖上抬起自己15公分的细高跟，“你以为彼得是你吗？！” 从眼神到神态，从语气到动作，娜塔莎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透露着对钢铁侠的鄙视——没节操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教导小孩子！ “你有约她出来吗？”史蒂夫和巴恩斯无视斯塔克的惨状，转头兴致勃勃地八卦。 彼得眨巴眨巴眼睛，见到娜塔莎也很期待地等着他回答。眼神瞟向一旁的钢铁侠，一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的蜘蛛侠觉得他自己的脚趾也痛了起来。“昨天下午学校有个集体活动，学姐也在。”这就是他和学姐这半个月以来的全部交集了。 #微笑着活下去：）# “……她托你帮忙要斯塔克的签名？”巴恩斯和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三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家小盆友的同情。 这进展是太慢了一点。 “不是……”一直活泼乱蹦的彼得扁扁嘴，摇了摇头，“是我听说学姐是斯塔克先生的粉丝，所以主动说我在斯塔克工业实习，可以帮忙要签名……” 客厅里一阵沉默。 虽然脚趾疼得他根本不想站着，但本着绝对不能在自己亲自拉进队伍的小孩子面前丢脸的心态，斯塔克脸上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直接伸手从彼得手里拿回了那个粉皮笔记本，撕下了他刚刚签了名的那一页。 这种事还不是得他出马？ “诶，斯塔克先生……”彼得有点蒙。 “明天晚上有个酒会我会出席，你到时候把人约出来，我亲自给她签名。”把笔记本扔回去，托尼一只手整理衬衫扣子，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造型凹得满分，甚至可以直接拍杂志封面。 “傻孩子，漂亮姑娘可不会因为你帮她要了一个偶像签名就喜欢你。但如果你把她领到偶像面前，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斯塔克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 “对了，她叫什么？”帅耍完了，接下来得去冰敷脚指头了。斯塔克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外走，一边抬起一只手的手指示意彼得回答问题。 “叫桃乐丝，斯塔克先生！”彼得很高兴地回答。 “彼得。”娜塔莎和史蒂夫皱着眉头目送钢铁侠离开，然后转回头一同看向还留在室内的蜘蛛侠。“你确定斯塔克的主意可行？” 把崇拜斯塔克的姑娘领到斯塔克面前？？？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彼得已经在畅想下午要怎么向学姐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没，没什么。” 余下的三位复仇者相互对视—— 这孩子…… 莫不是傻？ 而且对方是如何得知，她知晓彼得身份的呢？ 事情比她预想得更棘手，波德莱尔教授背后的组织也比她预想得更有势力。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另一个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然后美其名曰，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48.chapter 48 么么叽　　被狠狠捅了把腰的美国队长根本没感觉到腰侧的疼痛。史蒂夫眨巴眨巴眼睛, 同样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只见他的新邻居、吧唧很想搭讪的对象坐在距离吧台不远处的卡座里。黑色的女士西装长裤显得女孩儿双腿修长, 同色的细跟高皮鞋更显得气势十足。白色的衬衫剪裁合理, 衬托出女孩儿纤细的腰肢。一头金发此时已经放下来。但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非但没有弱化女孩儿的气势，反而更衬托出几分不羁的洒脱。 只见桃乐丝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脸上挂着温和又关切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探出, 一杯红色果汁被推过桌面。紧接着, 明显眼眶通红的深色头发女人抬起眼眸, 定定看了那杯果汁几眼之后, 居然直接起身越过桌面，抱住了穿着白衬衫的金发姑娘。 “Σ(⊙▽⊙\"a 嘶……”巴恩斯再也端不住手里的啤酒了。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基友的胳膊, “史蒂夫，你, 你看见了吗……”这位二战老兵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 在这一瞬间, 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凋谢的全过程。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两分钟前，把镜头交转向给予两位二战老兵致命打击的“刽子手”。 桃乐丝安静地在卡座里坐下, 然后默默无声地将手里的一杯石榴汁推过去。独自一人低头坐在对面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 五官立体分明，打扮利落, 只是眼眶却红红的。 喝了一口自己的石榴汁, 桃乐丝没有急着开口。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委屈, 有些伤痛是注定无法说出口的。与其打着关心的旗号刺探他人隐私, 倒不如安静地陪对方坐一会儿。 作为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她能为这个陌生女人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玻璃杯底划过木质桌面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鲜红的果汁在杯子里摇晃，但没有沾到杯口。酒吧的留声机里放着一首上世纪的老歌，女歌手用低沉婉转的声音悼念着自己永远也无法从战场归来的爱人。 桃乐丝静静坐着，喝着果汁，看着对面的女人缓缓抬起头。 似乎是审视了她一会儿，深色头发的女人从椅子里站起身，然后绕过桌子。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袭来，桃乐丝发觉对方抱住了自己。 女人的体温比只穿着薄衬衫的她要高。混合着清淡的花香，桃乐丝感觉到对方紧紧搂在她肩膀和腰背上的手臂在颤抖。埋在她脖颈间的女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没有推开对方，没有说什么，桃乐丝用一只手回搂住女人，然后另一只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间或拢了拢女人散开的头发。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我们努力着、挣扎着，然后在某个瞬间被打击得崩溃大哭。可擦干眼泪，我们第二天还得继续前进。 海子说，明日天寒地冻，日短夜长，路远马亡。 桃乐丝上辈子很喜欢这句话——她昨天还故意让洛基去背现代诗了呢。 留声机传出的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爵士乐特有的音节在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贴合。桃乐丝轻轻拢了拢怀里这个陌生女人的头发，不知道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趴在一个陌生人怀里痛哭。 “我爱他……”女人慢慢抬起头，哽咽着。 桃乐丝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她不觉得对方需要她的回答。 “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果然，陌生女人紧接着说下去。 “那就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 桃乐丝没有安慰对方，而是有些冷酷地回答。陌生女人早就有了她自己的答案，只是那个决定太过伤痛，让女人无法狠下心而已。 很多时候，人生的悲剧就在于无法学会在该放弃的时候松开手。 吧台边坐着的史蒂夫错手把啤酒杯碰倒在了地上却还浑然不觉。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詹姆斯·巴恩斯更是一丁点也没察觉到他自己已经快要从高脚凳上掉下来了。低沉的爵士乐中，白衬衫黑西裤的高挑姑娘怀里拥着深棕色头发的成熟女人。眼神深邃，动作温柔，唯一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冷漠，但背后却带着让他们这种经历复杂的人都无法不承认的温情与真诚。 酒吧的留声机逐渐安静下来，但没人注意到。 忽然，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拉开。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径直朝着卡座旁还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走过去。但还没等后进来的男人站稳，深棕色头发的女人就已经放开了被她抱住的女孩儿，然后转身，直视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的男人。 “我想好了”，虽然眼眶还红着，但女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索尔，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垫脚轻轻在金色头发的姑娘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温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索……索，索尔……”巴恩斯彻底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他顾不上自己被沉重的凳子砸得生疼的小腿，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望着眼前的情景。 “巴……恩斯？”视线从女友离开的门口收回，转向复联同伴，再紧接着，转向站在面前，比自己矮了不只一个头，纤瘦漂亮的中庭女孩儿。 索尔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是该礼貌地询问对方简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还是该举起锤子，堵上阿斯加德雷神索尔的名号与女孩儿决斗。 桃乐丝站在原地，直视身穿铠甲的雷神索尔的护胸镜，眨了眨眼。 所以她不仅试图、并且还正在拐对方的弟弟给自己做小弟，现在还成功劝了雷神的女朋友和他分手？ 偏偏头，桃乐丝的视线落在索尔手里拎着的雷神之锤上。 不知道雷神喜欢几分熟的烤人肉串呢：） 辣鸡系统！━━∑(￣□￣*|||━━ 【支线剧情获取积分不能兑换为生存积分，但可以积攒起来兑换特殊能力哟(＾Ｕ＾)ノ~ＹＯ】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那就算了。”桃乐丝无视了黑发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摆手，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桃乐丝你真的太不敬业了！】被宿主的消极怠工气到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本来你在性别上就已经有天然的劣势了！要是再不好好努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神#-_-？！】TA简直为自家宿主的成长操碎了心有木有！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找我来绑定你。” 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也叫桃（tao）乐丝，不过此陶非彼桃。 原本的她只是种花家某大学里的大二学生。刚刚过了大一的新人期，又没有大三、大四时需要为未来考虑的紧张感。本该除了上课都可以随便浪的时候，她却因为某天晚上一不留神、在晋江追小说的时候不小心在书评区看到了某部已经在海外首映、但在内地还没有上映的超英电影的剧透而一时激动、不小心，从上铺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黑头发黑眼睛的种花家兔子陶乐丝就变成了土生土长的金发绿眼美国小姑娘桃乐丝。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个诡异的【男神养成系统】 有时候，死而复生并不是一出喜剧，甚至不是一出惊悚剧，而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连续剧。 额外得来的人生并不是免费的午餐。桃乐丝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就被绑定了这个诡异的系统。她的新生命以一周七天为一个时间段。她必须在上一周的七天里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得到足够保证下一周生存的积分。 而系统指定的任务大多奇奇怪怪。 比如“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无时无刻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每天有多忙，都必须读书一个小时。 你试过在忙考试忙到昏天黑地的时候，还必须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读一本与考试内容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外文书吗？ 桃乐丝试过。 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在人前是男神，在任何时候下都必须保持男神应有的姿态”——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穿着得当、出众，并且行为规范、举止优雅。 桃乐丝不仅被迫租住了一间带衣帽间的公寓才放得下她所有的衣物鞋帽，而且还得根据各种场合搭配衣服首饰。 你试过独自在家的时候要身穿着一件一丁点褶皱都没有、缀满蕾丝花边的睡裙，再脚上穿一双3厘米高跟、与睡裙搭配的室内拖鞋，然后动作优雅地斜倚在沙发里，一个小时一动不能动吗？ 桃乐丝试过。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要有丰富的内涵，还必须有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外表”——桃乐丝被迫报名学习了包括服装穿搭、化妆技巧、瑜伽健身等等一系列课程。 #笑着活下去# 而除了那些需要每天完成的长期任务，把人折腾死不偿命的系统有时候还会随机发布一些例如——“让人心里暖暖哒男神才叫真正的男神”——要求桃乐丝随手帮助路边的流浪猫、狗、人；“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这个任务通常在考前半小时内发布；和“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在性格中有反叛的一面才会更迷人”，这个任务后面还有一个括号，（请注意，反叛的方式必须既接地气又不过于伤害身体）——一番挣扎之下，桃乐丝被迫学会了泡夜店、抽烟、喝酒，外加偶尔逃个课。 #心很累#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多，桃乐丝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了获取足够积分生存下去究竟完成过多少系统发布的或长期、或随机的诡异任务。但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她绝对不可能完成系统的终极考验，然后摆脱这个诡异的系统，在这个世界踏踏实实地过完下半辈子。 因为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要养成一位合格的男神。 来，请跟桃乐丝一起念，是男·神。 系统的全名叫【男神养成系统】，目的是为了把宿主养成一位王霸之气测漏，哦不，是王霸之气外露，可以甩出平凡男人八条大马路、让无数人类仰望和憧憬的男神。 但系统却忘了一件事——桃乐丝·海斯汀是一位金发绿眼、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孩子。 试问，一个姑娘，怎么变成男神？ 难道要去做变性手术吗？ 【叮咚，检测到宿主有自暴自弃的倾向！QAQ】系统被桃乐丝的想法吓到了，【小姐姐你内心毫无当男人的欲\望，可千万不能去做变性手术呀！否则的话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在百合和搞基之间选一个了！】呜呜呜呜，TA究竟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宿主会忽然想去做变性手术？？？ 桃乐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百合，就再也别怂恿我去做什么支线任务！” 这四年多来系统没少忽悠她去做支线任务，但在第一次上当受骗以后，桃乐丝就已经学会了无视所谓的“支线剧情”。 而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完成支线任务兑换回来的技能，不仅鸡肋，而且变态。 例如，她目前身上唯一有的一个特殊技能就是在完成支线剧情后获得的—— #杰克苏光环# 把系统那段用词优美、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可以在种花家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语文期末考试里得满分的描写全部删掉，然后精简。所谓“杰克苏光环”技能，只有一个功能—— 那就是提高桃乐丝被其他人——注意，尤其是女孩子——爱慕的概率。 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也真的对百合没兴趣！ 【支线任务真的很棒哒嘛……】，第一百零一次被宿主嫌弃的系统委屈巴巴，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呜呜呜，宿主明明是个美美哒小姐姐，为什么有时候又辣么可怕呢QAQ。 “别卖萌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周末还勤劳地来学校听了场讲座的的桃乐丝抱着怀里的笔记本，慢吞吞地往停车场走。“也不知道彼得有没有帮我要到钢铁侠的签名。” 这大概是她紧张的生活里近期最期待的一件事了。 别以为生活在曼哈顿就能随便偶遇超级英雄，事实上四年来，桃乐丝除了仰头看到钢铁侠的身影划过天空之外，根本就没能亲眼见到过她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一面。 【放心啦，彼得·帕克可是蜘蛛侠，钢铁侠粑粑的亲儿砸！他肯定能给你要到签名哒╰(￣▽￣)╮】系统安慰桃乐丝。 “那就最好了。”桃乐丝点点头。蜘蛛侠主动提出可以帮她要钢铁侠的签名算是意外之喜。“之后我请他吃饭，算感谢他。”软萌萌的小蜘蛛善良又热心，桃乐丝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桃乐丝，今天已经是周末喽。明天起，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因为桃乐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是个周一，所以系统也就把从周一到周日算作一个任务时段，而没有沿用这个时区内常用的周日到周六的设定。【你要为接下来一周赚积分了喲】系统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 #总是被自家宿主叫做周扒皮神马的，TA也很无辜嘛，5555# “知道了，又是什么任务？”早已习以为常的桃乐丝波澜不惊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叮咚，现在发布生存任务——一个真正的男神在紧张的学习生活过后当然要放松一下啦！请在零点过后找一家夜店，喝杯酒，顺便勾搭一个美美哒小姐姐→_→】 她又倒了回去。 “不要着急起身。”这时，坐在桃乐丝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药效还没过，你会觉得有些恶心和头晕。” 此时眼前终于清晰，桃乐丝缓缓转头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波德莱尔教授？”坐在对面沙发里那个一头白发的高瘦老人居然正是她今早还见过面的社会学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挣扎着坐起身，桃乐丝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身上的裙子完整，鞋子也在，但她的链条包不知去向。头还是晕晕沉沉，四肢使不上力气。 【桃乐丝别怕，你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系统细声安慰。 “别担心”，抬起手给自己很喜欢的学生倒了杯热茶，波德莱尔对小女孩儿警惕且怀疑的眼神视而不见。“等药效过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他示意桃乐丝喝茶。 身体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座里，桃乐丝用眼神打量着自己的社会学教授。波德莱尔教授是法国人，据说终生未婚，也没有子女。在学术圈里德高望重，很受学生拥戴。平日里她与这位教授没多少交集。 可他为什么会绑架自己？ “谢谢。”这个时候激怒对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桃乐丝努力坐直身体，伸出手拿起茶杯，然后…… “sorry，教授”。手上没有力气，她很自然地把杯子里的红茶洒出了一些。 “没关系。”波德莱尔并不计较学生的这点小心机。他甚至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桃乐丝，让她擦手。 酒窖里一阵安静。 桃乐丝仔细擦干手上的茶水。酒窖应该位于地下，从醒来到现在，她从头到尾没听到过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要知道在人流密集又寸土寸金的曼哈顿，想要找到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不容易。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觉得大概火候够了，波德莱尔这才重新开口。 “是的。”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头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么晕了。 “那么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先跟我来吧。”波德莱尔掏出怀表看了看，确定这个时间其他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站起身，这位高瘦的法国老人绅士且优雅地示意对面的学生跟他走。 桃乐丝别无选择，只能跟上。但万幸地是她开始觉得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桃乐丝跟在老人身后，走出酒窖。拾级而上，一扇雕花的木质大门被打开，里面的场景让她不寒而栗。 一个男人正背对大门跪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顺着血液喷洒的源头看过去，男人右侧的袖子空空荡荡——他被人砍下了右胳膊。 视线向上，一个一只手拿着骨锯的中年男人举起那只刚刚被截下的胳膊看了看，似乎觉得哪里不够满意，随手一扔，就把胳膊扔在了地上。 图案繁复美丽的针织地毯上，一只孤零零的胳膊躺在一个酒桶旁边，似乎在嘲笑桃乐丝的胆小。 这时，站在另一侧的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见到波德莱尔带着人上来，脸上扬起一个微笑。对眼前血腥残忍的一幕视而不见，“你们谈好了？”白大褂男人甚至态度亲和地朝桃乐丝眨眨眼。 49.chapter 49 么么叽 20点生存积分到手, 桃乐丝松了口气。 她也算没白差点被小姐姐们摸了胸：）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吗？”看到有警员向这边走过来，桃乐丝抬头看向斜倚在自己沙发旁, 站没站相的蝙蝠侠。 “怎么？”挑挑眉毛，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女孩儿明明连被同性调\情都应对自如，干嘛担心做笔录的事？ 难道是怕有女警官趁机登堂入室？然后这样那样？ 视线扫过围在周围不肯离去、依旧不死心想要桃乐丝电话的女人们, 然后又在那群女人看老鼠一样的嫌弃眼神中把视线收回来。 摸摸鼻子, 这种被女人当作情敌的经历，他布鲁斯·韦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你能……让警察先放我走吗？”眼看警员马上就要走过来了, 桃乐丝看了看围在他们四周、帮忙拦住已经彻底被她掰弯的小姐姐们的哥谭首富御用保镖团队，然后又转头示意蝙蝠侠看吧台后面墙上的挂钟。 “我明早九点有堂课，迟到的话……教授会直接把我挂掉的。”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如果再去警局，鬼知道要折腾要几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 布鲁斯总觉得沙发里的金发姑娘在说起教授会挂人的时候, 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可怜兮兮的。 “嗯？布鲁斯？”大概是因为并肩作战过了, 桃乐丝对于蝙蝠侠的感觉也不再只停留在记忆里的超级英雄上。“please ？”, 她认认真真拜托哥谭首富帮忙——无论是从警察那里脱身还是从眼睛已经闪着绿光的小姐姐们那里脱身，她都需要对方人高马大的保镖团队帮忙才行。 布鲁斯微微愣了愣。 “sure ”, 眼神闪了闪, 布鲁斯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俯下身把两只手撑在了沙发扶手上，余光里他看到正有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切换回了花花公子频道，布鲁斯故意语气暧昧地朝金发姑娘眨眨眼, “你拿什么感谢我？” 旁边的保镖们都一脸“老板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居然这一点小事还要救命恩人报答”的表情。 俯下\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就伏在沙发扶手上, 衬衫的领口经过刚刚的混乱又被扯开了几颗。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看过去, 桃乐丝可以清晰地看见蝙蝠侠那傲人的八块腹肌。 【艹！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本来还在为自家宿主的风头顺利盖过蝙蝠侠、而且桃乐丝还被很多小姐姐喜欢而洋洋自得的系统在看见布鲁斯·韦恩那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的时候，瞬间暴怒了，【桃乐丝，他是在显摆他自己有八块腹肌而你没有！！！（╯‵□′）╯︵┴─┴咱们不能怂！！！】 桃乐丝被系统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叫得一阵耳鸣。 【这关乎一个男神的尊严！不，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发布生存任务——让那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请在十分钟之内向布鲁斯·韦恩展示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而不露！靠肉体是低级的撩！只有靠技巧才叫高级撩！一个真正的男神撩起人来，根本不用露肉！一个真正的男神，他的光环是由内而外的！！！】 “……嗯？”布鲁斯依旧伏在沙发旁。以为金发姑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布鲁斯自以为体贴地回手要保镖递了一支笔。“不如……你把电话留给我……” 他暧昧地朝着女孩儿眨眨眼，然后在对方眼前摊开了手掌，那只笔就在掌心。 桃乐丝静静看了蝙蝠侠几秒，然后在坐实自己百合取向甚至可能今晚会节操不保和套路儿时偶像中选择了后者。朝着蝙蝠侠勾勾嘴角，她欣然点头，“好啊。” 一只手拿起男人掌心里的笔，并且灵巧地躲过了男人想要抓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捉住了男人的指尖，桃乐丝极其缓慢地在蝙蝠侠摊开的掌心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布鲁斯觉得手心痒痒的。 把笔帽盖回去，桃乐丝把钢笔递给了蝙蝠侠的一个保镖，然后拿着自己的手包，毫无留恋地站起身。 “不要打给我。” 扔下这句话，桃乐丝在保镖大哥们魁梧身材的掩护下，走出了酒吧。 十秒钟之后，她如愿听到系统的提示——【叮咚，生存任务完成，生存积分+10点！(￣︶￣)↗，哈哈哈哈，布鲁斯·韦恩那个小婊砸被你撩傻了！ 】 * 从酒吧出来，顺着大街走到拐角处，终于从警察和小姐姐们的双重包围中逃出来的桃乐丝掏出手机，打算叫辆车。可还没等她把APP打开，系统催命般的声音居然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抢夺真男神的光环一次！您已顺利摆脱“男神预备役”称号。男神养成系统已顺利开启第二阶段——“男神在路上”，请宿主桃乐丝继续加油哟，脚踢高富帅、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正在不远处朝你招手(＾Ｕ＾)ノ~ＹＯ】 【接下来的任务会更精彩！桃乐丝加油！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能够绑定这么优秀的宿主TA真是机智有木有！ 桃乐丝忽然觉得心很累。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获得真男神蝙蝠侠的赞赏一次！支线剧情积分+200点！现拥有技能——“杰克苏光环”将升级为1.0加强版，并解锁第二个男神必备技能——“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可喜可贺！】TA要是有手，现在一定使劲儿呱唧呱唧。 “什么是学会一门外语？”自认这四年多来已经对系统有深刻了解的桃乐丝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汪汪！有意思！” “好玩汪！” “我也要来玩汪！” 忽然，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了细小的说话声，里面还夹杂着……“汪汪”声？ “桃乐丝你酷~爱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哇→_→”系统得意地催促。 犹豫了一秒，桃乐丝还是走进了昏暗的小巷子。只见巷子拐角处，几只流浪狗正欢快地围着一双腿摇尾巴，嘴里还在互相交谈。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一只棕色的小狗挤开了一条白色萨摩耶，把两条前腿搭在了正被他们围着的、深棕色的裤子上。 “哇哦！” “唔嗷ヾ(≧O≦)〃嗷~！” 随着那双人腿瑟缩地一躲，狗狗们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欢乐地摇着尾巴，晃着他们的小脑壳，狗狗们的声音里掩饰不了的开心—— “这只两脚兽真的超级好欺负诶！” 诶诶诶？ 桃乐丝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什么叫“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了——她居然听懂了狗狗们在说什么。 这时，被狗狗们围在中间，贴上了“好欺负”标签的男人好像终于察觉到有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求救\（▔□▔)/ “救，救救我……(＞﹏＜)” * 与此同时，纽约皇后区的某间公寓里。 就近打算回家住一晚的彼得轻手轻脚从窗户爬进自己的卧室，然后一把扯掉头套。视线扫过被他放在书桌上的某个粉皮笔记本的时候，彼得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忘了什么。 “啊！” 生无可恋地捂住脸，彼得完全懵掉了， “完了！斯塔克先生特地给的邀请函！” 他忘记打电话约学姐了…… “罗杰斯、巴顿，嗨罗曼诺夫”。已经快一年没来地球的索尔朝着走进来的三位同伴举了举杯。 “索尔，怎么来地球了？”虽然长途跋涉但并不显疲倦，鹰眼克林特看着毫无预兆就跑来地球的雷神，调侃道，“难不成是来看你女朋友的？”说着，他还和老搭档娜塔莎交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NO，我还没去见过简。”虽然掰掰手指头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女朋友一面了，但心怀宇宙的索尔很显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性子。“我这次来中庭是因为……”想起自家糟心的熊弟弟，索尔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洛基从阿斯加德离开，海姆达尔只看到他来了中庭。”得到消息，担心这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熊弟弟会在中庭惹事，他只能立刻跟来了。 可找了好几天，他还是没能找到洛基的踪影，于是他赶紧来复联大厦找斯塔克帮忙。 “洛基？”糙汉子美队和鹰眼直接落座，而爱干净的娜塔莎则在跟索尔打了个招呼后去洗澡换衣服。“呃……你弟弟？”索尔几年前对地球的造访彻底改写了整个北欧神话体系，各大学里的相关学科的老教授们也全部重新补习了新知识。 “是的，我弟弟。”摇摇头，索尔把手里的酒一口喝下。 “兄弟吵架了？”索尔提起弟弟一脸头疼的表情。正直的史蒂夫以为对方是兄弟吵架，然后年幼的弟弟离家出走，年长的哥哥不放心、赶紧来找的温情戏码。 “呃……没有。”他近来一直忙着在各个国度间找寻无限宝石，洛基则是留在阿斯加德辅佐奥丁，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了。 “别担心。”看得出索尔有难言之隐，巴顿很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弟弟小时候也常跟我吵架，大了就好了。贾维斯会帮你找到他的，对吧，斯塔克？”克林特把视线投向一旁并没参与他们对话，而是自斟自饮的钢铁侠。 “yeah ，贾维斯会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面部识别。”举举酒杯表示小事一桩，托尼可不觉得在地球找一个阿斯加德人是多难的事。“放心，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弟弟很快就找到的。” “说起来……”巴恩斯把头转向钢铁侠。“斯塔克，我今天听哈比说起你前阵子特别要求招了个实习生进你的公司？”如果说在“偷懒”这件事上10分满分，他能得6分的话，那么托尼·斯塔克绝对可以拿满分。公司的事情全部扔给波茨小姐一点也不管，要不是波茨和哈比在，没准儿斯塔克这个时候就得出去街头卖艺赚钱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吗？”据哈比说，他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斯塔克是闲的没事干，打算给自家企业搞点破坏呢：） #论托尼·斯塔克在朋友们心目中究竟是何形象# “嗯哼”，挑挑眉毛，托尼靠进沙发里。“我在考虑招个人，专门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神盾局一有事，尼克·弗瑞就让菲尔·寇森往复联大厦跑。然后呢？他就得浪费时间和对方沟通。 身为一个被罗曼诺夫亲自盖了章、教科书式般自恋的人，托尼深刻地认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等她在斯塔克工业两个月的实习期一过，我就打算把人带过来。”不过从目前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对方非常让托尼满意。 “她？”巴恩斯自以为抓住了重点，“很漂亮吗？”笑话，他们复仇者联盟要是想招人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的工作，应聘的人能从林肯纪念堂排到他们楼下，而且绝对全部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哪里用得着找一个据说才20出头、还在上学的实习生？ 对方有相关经验吗？知道神盾局是什么组织吗？能在斯塔克甩手不管的时候负责得了这么一个大型机构的运作吗？ “当然。”托尼晃了晃酒杯。 “哦，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摇摇头。 “嘿嘿嘿，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打断其他复仇者，托尼畅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在菲尔·寇森找上门的时候，理直气壮地让对方去和自己手下谈事的美好未来。 “我非常看好她的潜力。” 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托尼整整领带，“来吧，巴恩斯。我们赌点什么。” * “原来的公寓租金到期了，所以我就换了这一间。”朝身边的诡计之神指了指不远处的新公寓所在，桃乐丝一点没有犹豫地撒着小谎。 波德莱尔教授死了，BAU追查义警组织的线索也就彻底断了。而为了安全起见，桃乐丝用最快的速度换了新公寓，而且还改变了坚持四年的各种生活习惯。 常去的射\\击俱乐部和搏斗教练统统换掉，原本预定好计划要去参加的一些兴趣班也全部退了订金。换了学校社团，重新认识了一批新朋友和新同学。甚至在征得胖橘猫汤姆的同意后，桃乐丝把人到中年惨被老婆抛弃的胖橘接回了家。 既然波德莱尔教授透露她被义警组织监视了很久，那么她就干脆在自己家里养一只可以自由行动的“反监视器”。 橘猫汤姆晚上睡觉白天起床，又很不爱出门运动，刚刚好可以帮忙在白天的时候看家。 “这里的安保……倒是更好一点。”扮演着一位贴心送女伴回家的绅士，洛基看着小不点指着的那栋公寓楼，意味深长地说。 桃乐丝倒是不明白诡计之神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但她必须装作没察觉。“还好吧。”这栋新公寓是斯塔克工业里的小姐姐介绍的。不过自从搬来之后，胖橘汤姆确实没再说过有可疑的两脚兽出现在公寓周围。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不过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也不用回答我。”嘴里说着不用勉强，把桃乐丝的底细全部查清楚的洛基却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恶意。“你为什么……要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呢？你父母呢？” 他早已经查清对方的底细，包括四年前发生的那起绑架案。 桃乐丝·海斯汀是被父母选择死亡的孩子。 50.chapter 50 么么叽 “支线剧情取得的积分能让我多活一天吗？”对面的黑发姑娘一把抢过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 用不安的眼神盯着桃乐丝。桃乐丝脸上的笑容不变, 只是移开了和黑发姑娘对视的眼神, 以免加剧对方的紧张。 【支线剧情获取积分不能兑换为生存积分，但可以积攒起来兑换特殊能力哟(＾Ｕ＾)ノ~ＹＯ】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那就算了。”桃乐丝无视了黑发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 摆摆手，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桃乐丝你真的太不敬业了！】被宿主的消极怠工气到了,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本来你在性别上就已经有天然的劣势了！要是再不好好努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神#-_-？！】TA简直为自家宿主的成长操碎了心有木有！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找我来绑定你。” 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也叫桃（tao）乐丝, 不过此陶非彼桃。 原本的她只是种花家某大学里的大二学生。刚刚过了大一的新人期，又没有大三、大四时需要为未来考虑的紧张感。本该除了上课都可以随便浪的时候，她却因为某天晚上一不留神、在晋江追小说的时候不小心在书评区看到了某部已经在海外首映、但在内地还没有上映的超英电影的剧透而一时激动、不小心, 从上铺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 黑头发黑眼睛的种花家兔子陶乐丝就变成了土生土长的金发绿眼美国小姑娘桃乐丝。 随之而来的, 还有这个诡异的【男神养成系统】 有时候，死而复生并不是一出喜剧, 甚至不是一出惊悚剧，而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连续剧。 额外得来的人生并不是免费的午餐。桃乐丝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就被绑定了这个诡异的系统。她的新生命以一周七天为一个时间段。她必须在上一周的七天里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 得到足够保证下一周生存的积分。 而系统指定的任务大多奇奇怪怪。 比如“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无时无刻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每天有多忙, 都必须读书一个小时。 你试过在忙考试忙到昏天黑地的时候, 还必须每天抽出一个小时, 读一本与考试内容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外文书吗？ 桃乐丝试过。 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在人前是男神, 在任何时候下都必须保持男神应有的姿态”——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何时何地, 都必须穿着得当、出众, 并且行为规范、举止优雅。 桃乐丝不仅被迫租住了一间带衣帽间的公寓才放得下她所有的衣物鞋帽，而且还得根据各种场合搭配衣服首饰。 你试过独自在家的时候要身穿着一件一丁点褶皱都没有、缀满蕾丝花边的睡裙，再脚上穿一双3厘米高跟、与睡裙搭配的室内拖鞋，然后动作优雅地斜倚在沙发里，一个小时一动不能动吗？ 桃乐丝试过。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要有丰富的内涵，还必须有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外表”——桃乐丝被迫报名学习了包括服装穿搭、化妆技巧、瑜伽健身等等一系列课程。 #笑着活下去# 而除了那些需要每天完成的长期任务，把人折腾死不偿命的系统有时候还会随机发布一些例如——“让人心里暖暖哒男神才叫真正的男神”——要求桃乐丝随手帮助路边的流浪猫、狗、人；“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这个任务通常在考前半小时内发布；和“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在性格中有反叛的一面才会更迷人”，这个任务后面还有一个括号，（请注意，反叛的方式必须既接地气又不过于伤害身体）——一番挣扎之下，桃乐丝被迫学会了泡夜店、抽烟、喝酒，外加偶尔逃个课。 #心很累#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多，桃乐丝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了获取足够积分生存下去究竟完成过多少系统发布的或长期、或随机的诡异任务。但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她绝对不可能完成系统的终极考验，然后摆脱这个诡异的系统，在这个世界踏踏实实地过完下半辈子。 因为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要养成一位合格的男神。 来，请跟桃乐丝一起念，是男·神。 系统的全名叫【男神养成系统】，目的是为了把宿主养成一位王霸之气测漏，哦不，是王霸之气外露，可以甩出平凡男人八条大马路、让无数人类仰望和憧憬的男神。 但系统却忘了一件事——桃乐丝·海斯汀是一位金发绿眼、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孩子。 试问，一个姑娘，怎么变成男神？ 难道要去做变性手术吗？ 【叮咚，检测到宿主有自暴自弃的倾向！QAQ】系统被桃乐丝的想法吓到了，【小姐姐你内心毫无当男人的欲\望，可千万不能去做变性手术呀！否则的话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在百合和搞基之间选一个了！】呜呜呜呜，TA究竟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宿主会忽然想去做变性手术？？？ 桃乐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百合，就再也别怂恿我去做什么支线任务！” 这四年多来系统没少忽悠她去做支线任务，但在第一次上当受骗以后，桃乐丝就已经学会了无视所谓的“支线剧情”。 而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完成支线任务兑换回来的技能，不仅鸡肋，而且变态。 例如，她目前身上唯一有的一个特殊技能就是在完成支线剧情后获得的—— #杰克苏光环# 把系统那段用词优美、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可以在种花家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语文期末考试里得满分的描写全部删掉，然后精简。所谓“杰克苏光环”技能，只有一个功能—— 那就是提高桃乐丝被其他人——注意，尤其是女孩子——爱慕的概率。 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也真的对百合没兴趣！ 【支线任务真的很棒哒嘛……】，第一百零一次被宿主嫌弃的系统委屈巴巴，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呜呜呜，宿主明明是个美美哒小姐姐，为什么有时候又辣么可怕呢QAQ。 “别卖萌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周末还勤劳地来学校听了场讲座的的桃乐丝抱着怀里的笔记本，慢吞吞地往停车场走。“也不知道彼得有没有帮我要到钢铁侠的签名。” 这大概是她紧张的生活里近期最期待的一件事了。 别以为生活在曼哈顿就能随便偶遇超级英雄，事实上四年来，桃乐丝除了仰头看到钢铁侠的身影划过天空之外，根本就没能亲眼见到过她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一面。 【放心啦，彼得·帕克可是蜘蛛侠，钢铁侠粑粑的亲儿砸！他肯定能给你要到签名哒╰(￣▽￣)╮】系统安慰桃乐丝。 “那就最好了。”桃乐丝点点头。蜘蛛侠主动提出可以帮她要钢铁侠的签名算是意外之喜。“之后我请他吃饭，算感谢他。”软萌萌的小蜘蛛善良又热心，桃乐丝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桃乐丝，今天已经是周末喽。明天起，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因为桃乐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是个周一，所以系统也就把从周一到周日算作一个任务时段，而没有沿用这个时区内常用的周日到周六的设定。【你要为接下来一周赚积分了喲】系统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 #总是被自家宿主叫做周扒皮神马的，TA也很无辜嘛，5555# “知道了，又是什么任务？”早已习以为常的桃乐丝波澜不惊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叮咚，现在发布生存任务——一个真正的男神在紧张的学习生活过后当然要放松一下啦！请在零点过后找一家夜店，喝杯酒，顺便勾搭一个美美哒小姐姐→_→】 不过大概是因为服务生们与当事者都不相熟，所以他们的恢复能力要比三位超级英雄都好一些。此时，他们已经在老板的默许下掏出手机，全方位给失恋的雷神拍照——但为了照顾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男人的自尊以及保护自己店里的地球客人不受伤害，目前，他们还没敢上去就索尔被女友甩一事采访当事者的感受。 桃乐丝站在原地。被系统坑了满脸血的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索尔——解释吧，难免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可不解释吧，她真的担心面前的阿斯加德下任国王会遵循古老仪式，和她决斗。 她真的打不过索尔(┬＿┬) 辣鸡系统！总坑她！ 酒吧里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索尔不说话，桃乐丝不知道说什么。史蒂夫顾及索尔的自尊心在考虑要不要悄悄离开当没看到，巴恩斯已经被妹子比他会撩妹这一事实震撼得想不起其他。 “呃……”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桃乐丝在雷神迫人的气势下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你不去追她吗？”仰起头，也不知道阿斯加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索尔和洛基两兄弟都这么高。“她看起来真的挺伤心的。”虽然不知道雷神和简这对国民情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个时候索尔为什么停在原地不动了？ 索尔低头看着面前的中庭女孩儿。年纪大约很小，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眼睛。穿一身中庭男人才穿的衣服（系统：没文化！这就是女装！），个子很矮，瘦瘦的，估计大腿都没有自己胳膊粗。满脑子都是简刚刚的那句“我们分手吧”，索尔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面前这个中庭人。 “……我给她时间冷静一下。”钢铁直男索尔在他自己清奇的脑回路的指引下，朝着注孤生的道路飞奔而去，浩克都拽不住。 “我觉得你还是跟过去的好。”桃乐丝满眼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阿斯加德人，非常真心地劝说对方不要作死。 “咳，索尔。”随着桃乐丝和索尔开始交谈，史蒂夫作为复仇者联盟的良心、桃乐丝的新邻居，终于放弃纠结索尔的自尊心问题，直接走了过来。“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上前，史蒂夫不经意地把桃乐丝拦在了身后。“你去看看福斯特博士吧，她刚刚哭得蛮伤心的，桃乐丝一直安慰她来着。” 一句话，史蒂夫把桃乐丝从索尔的情敌名单中解救了出来。 “就是，女人哭了你还不跟过去，想真的被甩吗？”终于从撩妹输给了妹子这一打击中挣脱出来，巴恩斯也上前。他和史蒂夫一左一右拦在索尔面前，把桃乐丝挡在身后。“索尔，不管你们阿斯加德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你那位女朋友可是地球人。”瞧着索尔那连女朋友说分手都不知道追出去的傻样，巴恩斯忽然找回了一点自信。 看吧看吧，他还是比一般男人强的！ 两位同伴外加一个疑似情敌都满脸真诚地奉劝他赶紧去追简，索尔拎着锤子犹豫一下，“那我先去了。”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他又俯视从罗杰斯和巴恩斯中间探头出来的中庭姑娘，“我是索尔·奥丁森，阿斯加德的下任国王，雷神。” “……桃乐丝·海斯汀。”面带微笑，桃乐丝好像丝毫没有看出索尔此时满脸郑重地警告似的，“很高兴认识您，雷神先生。”索尔可真是钢铁直男，注孤生的那种。 “……罗杰斯，巴恩斯，那我先走了。”眼见中庭的小姑娘油盐不进，又有罗杰斯两人护着，再加上他还得去找简，索尔只能先放过面前这个疑似撬自己墙脚的女人。 “去吧去吧。”巴恩斯朝门口的方向挥手，“索尔你快点去吧。”去晚了，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匆匆而来的雷神索尔拎着锤子又匆匆而去，桃乐丝看着对方的红披风消失在视野里，终于松了口气。 “我有个问题。”目送索尔离开，巴恩斯立刻转身看向站在他们身边的姑娘。 “是什么？”桃乐丝抬头。 “你从时候起知道我和史蒂夫是复仇者的？” * “sir ，罗杰斯先生和巴恩斯先生已经进电梯，索尔先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预计还有20秒到达。”尽忠职守的贾维斯为自家先生报告几位复仇者的位置。 “索尔不会又是拎着锤子飞回来的吧？”寇森坐在复仇者联盟顶层会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手里是一杯从钢铁侠酒柜里找出的好酒——他们神盾局虽然也经费充足待遇优厚，但斯塔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o(▼皿▼メ;)o。 刚刚进门时候突然就被钢铁侠奚落了一顿的寇森愤愤不平地把酒喝光。 他又哪里得罪这位超级英雄了？！ 托尼坐在寇森对面，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他必须提前把人调过来了——看看看看，尼克·弗瑞有可以使唤的菲尔·寇森，可他呢？居然还得亲自招待对方。 钢铁侠那点不为人知的幼稚傲气没人猜得到，或许贾维斯猜到了，但他不会说出来：） 随着电梯门打开，美国队长和他的好基友走出来，而另一边，连接外面露台的玻璃门自动打开，拎着锤子飞回来的索尔也刚刚好落地。 “好了，人齐了。”翘着腿，斯塔克示意三位复仇者落座。“寇森，你可以开始了。”他摆出一副老板样。 寇森斜眼瞟了一下钢铁侠，决定不跟一个大龄幼稚儿计较。示意大家都坐好，神盾局骨干把视线转向最后落座、并且脸色不佳的索尔。 “索尔先生，您此次来地球是来找您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对吧。”神盾局作为官方组织和复仇者联盟的合作伙伴，在寻找偷渡外星人一事上当然有无可争议的执法权。 “是的。”和女朋友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叫回复联大厦的索尔点点头，“你们找到他了？”赶紧找到洛基确保对方没闹事，他也就可以放心去找简了。 “索尔，你和我们说你弟弟喜欢胡闹，担心他独自待在地球会引起混乱，所以必须要快点找到他，对吧？”托尼把两条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两只手在胸前交叉，撑在了下巴上。 “……是的。”狐疑地点点头，索尔开始往不好的方向想。“他是不是做什么了？”难道洛基已经在地球干了什么坏事？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也不明白斯塔克和寇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已经知道情况的钢铁侠和寇森却更觉得糊涂。 “索尔先生，您看看这个。”把已经查到的资料投放在室内，寇森谨慎地观察雷神的表情，“我们找到一位亚当·麦克唐纳，他的面部扫描结果完全符合您提供的肖像画。”只是…… “对，这就是洛基！”一看照片，索尔立刻确认那就是自己的弟弟。“他现在在哪？”没闯什么祸吧？ 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托尼拦住了立刻就要拎着锤子抓弟弟的雷神。“索尔，你和我说过你弟弟很危险，对吧？”虽然当日索尔的原话要委婉很多，但智商爆表情商满点的钢铁侠却轻易从对方吞吞吐吐又欲言又止的语气中准确剥离出了真相。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手指点了点空中，贾维斯立刻将全部资料投影放出。 “索尔，你这个弟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24小时无休地混进全球各大高校旁听课程、参加了不下50位知名学者讲座、借阅了足够装满纽约州立图书馆的各类书籍，而且自学了5门语言，最近在学习中国古典文学。”从这位阿斯加德人的爱好还真看不出对方会是索尔的弟弟呢。 把贾维斯与神盾局汇总做出的“亚当·麦克唐纳”行踪表摆在索尔面前，托尼真诚地发问，“你这个弟弟是在考虑对地球进行文化入\\侵吗？”是不是反了？文化帝国主义不该是向别国传播本国知识吗？ “⊙﹏⊙啊？”虽然成绩很好但并不爱学习的索尔懵逼了。 * 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桃乐丝被室内甚至低于室外温度的冷气吹得浑身冰凉。她和两位复仇者还没等真的坐下来喝一杯，对方就被一个电话紧急叫走了。独自在外面吃了饭并且还给橘胖打包了一份好吃的她刚刚走到公寓楼下，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伙人拦住。 51.chapter 51（捉虫） 么么叽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 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 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 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 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 另一个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 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 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 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 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 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 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 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 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 然后美其名曰, 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 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 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男人被打得身体一偏，后退两步。 抓住这个空档，桃乐丝立刻上前再次狠击对方的背后。豪斯被打得向前一扑，桃乐丝立刻朝着对方后脖颈处狠狠砸了过去。 “嗯！”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终于不再动了。 桃乐丝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截沉甸甸的实心钢管？或者是个巨大的钢钉？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缓缓平复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对她一个才从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太勉强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事。 但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用一只手敲了敲头，桃乐丝再次确认豪斯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开始在这间不算大的会客厅里翻找查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窗户和门被紧紧锁死，她甚至砸不碎玻璃。担心地上的男人会醒，她只能用在壁炉上找到的绳子和胶带先把人紧紧捆住。 “我没力气了……”客厅里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桃乐丝恶心想吐，地毯上扔着的那一堆骨头和碎肉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桃乐丝你休息一下吧。】系统心疼自家宿主。【他不会醒那么快的。】杀人分尸是件很费力的事，豪斯应该也不剩多少体力了才对。 桃乐丝在远离尸体的墙角蹲下，脊背靠在墙上。此刻冰凉的墙壁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的包。”一抹金属色闪过她的眼睛，桃乐丝发现自己的链条包居然就扔在某个矮几后面的地上。赶紧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东西都在，可手机却显示无信号。 现在是凌晨3点，也就是说距离她被绑架只过了6个小时。 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桃乐丝再次站起身，开始寻找出口。从链条包里翻出打火机和烟，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点燃了一\\颗。 【咦咦？桃乐丝你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抽烟？】系统蠢萌蠢萌地惊讶。 “你说呢？”一只手夹着香\\烟，桃乐丝揉了揉额角，“这血腥味快要把我熏吐了。” “咣当”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大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FBI！” 终于，好莱坞大片里总要最后才登场的警察们来了。 “嗯？”嘴里叼着自己的薄荷烟，桃乐丝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紧接着，她挑了挑眉毛—— 钢铁侠？ * 托尼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 当时正从某个无聊的宴会上离开的他偶然发现一群FBI和特警队聚在一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激烈讨论。一时兴起他直接落地，然后就被迷弟特警队队长邀请，参加了这个人质营救计划。 据说，某个连环杀手现在正在面前这栋别墅里行凶。 特警队的装备虽然也算精良，但与他的战衣比起来，就很不够看了， 轻松打开顶级安保系统的密码锁，托尼示意FBI探员们跟在他身后。穿过不小的花园，他们站在了别墅后门的位置。红外线显示此时一楼西侧的客厅里有两个人，一站一躺。 偏偏头，托尼示意由他来打开经过特殊加固的大门。马克42号的手举起，然后轻轻松松扯掉别墅大门。 “FBI！” “举起手来！” 特警队与FBI一同涌进别墅，然后…… * 只有不到20平米的小客厅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地上的羊毛地毯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堆分不清楚部位的人类尸块就那样堆在地上。 被FBI指认为连环杀手的爱德华·豪斯被人用绳子和胶带紧紧捆住，扔在了地上。房间里唯一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姑娘。 一头金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好似从某个宴会上刚刚退场的美丽姑娘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体向后，靠在某个靠墙摆放的矮书柜上。对方修长白皙的腿上几道红色的撞击痕迹格外刺眼。 “嗯……”把指间夹着的烟送到唇边，金发姑娘缓缓吸了一口，然后吐气。紧接着，对方转过头。 一双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和一双好像会说话的绿眼睛。 “能扶我一把吗？” 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金发姑娘自嘲地笑了笑， “我好像没力气了。” 内心不无恶意地诽谤着，嘴角随即扬起弧度。洛基对于迎面走过、对着他叽叽喳喳的中庭女人毫无兴趣。 “SO……”扬头，已经搜集到足够信息的诡计之神看向不远处那座醒目、又整体造型毫无审美可言的高大建筑，“复仇者联盟……吗？”自家那个笨蛋老哥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找另一群笨蛋陪在身边呢：） 黑色西裤越发显露出双腿的修长，白衬衫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墨绿色风衣在这个季节虽然显得有些不搭，但身高腿长的男人穿起来却格外有气势。这个目测身高绝对超过180公分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神深邃。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些许神秘的气质。即使只是站在街头什么也没做，也很难让人移开眼睛。 “sir，”面对这样一个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身材好到爆的帅哥，热情的姑娘们蠢蠢欲动。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头发姑娘朝同伴点点头，然后大方上前，打算问这个有些禁欲气质的男人要个电话。“would you mind …” 52.chapter 52 么么叽　　午夜十二点, 位于曼哈顿岛最繁华区域的一家酒吧里。 原本就生意兴隆的夜店今天因为一位难得到来的客人而几乎爆满。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无论是舞池里扭动身体的人群, 还是零散坐在四周的顾客,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有意无意地扫向同一个方向。 靠近舞池左侧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条形沙发上，一个身穿白色衬衫, 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几颗的高大男人靠坐在里面。他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身穿豹纹连身裙的女人正把酒杯举到男人嘴边。 被美人儿服侍着喝酒的男人先是轻浮地低头朝女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在美人儿嗔笑的时候, 就着对方的手，把酒一饮而尽。 而这个时候, 坐在另一边的女人不甘心被冷落, 于是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串葡萄摘下一颗，涂着鲜红指甲的修长手指把晶莹剔透的葡萄粒送到男人嘴边。 男人同样来者不拒。 活生生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而身为被人关注的主角，布鲁斯·韦恩在喝掉美人儿捧上的第二杯酒之后, 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低语，暧昧的含义不言而喻。 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半伏在他身上, 香水的味道经过体温的加热更加浓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布鲁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花花公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陶醉, 但眼眸深处却带着无人察觉的冷静。 要不是为了代表韦恩集团出席一个政府会议外加顺便和神盾局接洽，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布鲁斯, 不如一会儿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位哥谭首富拿下的美人儿用手指暧昧地划过布鲁斯·韦恩的衬衫，温热的指尖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脖颈处。 “呵呵呵……”布鲁斯熟门熟路地低声笑, 两只手分别搭在身边两个女人的腰上, 但没回应些什么。 前一天晚上帮助哥谭警方抓住了一伙试图抢劫银行的罪犯, 紧接着就被董事会叫去开会。虽然开会的时候他抽空睡了一会儿，但接下来他又被赶来了曼哈顿。白天的时候和神盾局的人忙活了几乎整整一天，傍晚开始就又要接着扮演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已经高强度连轴转了超过48个小时的布鲁斯虽然不至于撑不住，但也没有自虐的爱好。 现在这样坐在夜店里喝杯酒，也算是难得的休息时光了。 “布鲁斯……”被没有得到正面承诺的美人儿不满地晃了晃胳膊，布鲁斯推开对方再次捧到唇边的酒，然后张嘴，吃下了另一个美人儿剥好皮的水果。 扭头的时候，他的眼神不自觉扫到大门的方向。随着酒吧的大门被打开，布鲁斯·韦恩咽下那颗冰葡萄的同时，挑了挑眉毛。 只见夜店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一件紧身露肩小黑裙的女孩儿走了进来。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有一缕头发调皮地留在了身前。灯光下，女孩儿绿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光芒。布鲁斯用他多年来在女人堆里打滚儿的经验发誓，那姑娘的妆容一定是精心打理过的。既不会妆感厚重，又不会让男人觉得她没化妆。 一颦一笑间，女孩儿的妆容打扮绝对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即使是历尽千帆的布鲁斯也不能不说，此时走进来的姑娘美得让人心惊。 布鲁斯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金发姑娘缓步走到吧台边上，眼神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十公分高的绑带细跟鞋衬托出纤瘦的脚踝和小腿。 坐下的姑娘朝酒保说着些什么。转身间，女孩儿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让人不自觉喉咙发痒。 如果今晚一定要约个美人儿一起度过，那为什么不找个自己看着更顺眼的呢？ 毫无留恋地站起身，布鲁斯拿着自己的酒杯，大步走向了吧台。而沙发里被扔下的两个美人儿还没反应过来。 “嗨。”不客气地挤开了另一个想要凑上前的男人，布鲁斯抢先在金发姑娘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布鲁斯两只手肘支在吧台上，侧过头看向金发姑娘。 这时候，酒保已经把女孩儿要的酒端了上来。 “曼哈顿？”挑了挑眉毛，布鲁斯有些惊讶女孩儿居然点了这样烈的酒。抬手示意要走开的酒保回来，布鲁斯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吩咐，“玛格丽特”。 “嗯？”被搭话的金发姑娘慢吞吞转头，看了过来。 “这家店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近距离观察，布鲁斯·韦恩发觉身边的金发姑娘比他以为得还美。 这世界上永远不乏拥有精致较好的容貌和火辣身材的美人儿。可以说布鲁斯之前交往过的所有女伴都满足上面那个条件。只是很多时候，拥有美丽的容貌和比例完美的身材，不代表就是一切。 还有气韵。 身边的金发姑娘年纪应该不大。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了的、独属于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气质。但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 布鲁斯的手指轻轻敲击台面。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会说话。目光流转间，好像是认出了自己是谁，女孩儿犹如最上等祖母绿宝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紧接着又有点惊讶，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时候，酒保将玛格丽特端上来。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美丽的姑娘喝一杯呢？”示意酒保将酒放在金发女孩儿面前，布鲁斯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侧过头，声音低沉性感，眼神暧昧。“我是布鲁斯。” 他静静微笑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扫过面前的鸡尾酒杯，然后又抬起头，好像认真打量了布鲁斯·韦恩几秒钟。随后，女孩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那杯玛格丽特，紧接着，鸡尾酒杯被碰在了布鲁斯放在吧台的威士忌杯子上。 “桃乐丝。”金发姑娘的声音如布鲁斯预计的那样好听，只是对方扬起的微笑里好像带着点掩饰不了的…… 无奈？ 布鲁斯·韦恩背靠吧台，侧着头专注地看着他刚刚搭讪成功的姑娘。 她在想什么呢？ 他喝下一口酒。 * 时间稍稍向前拨几个小时。 从学校返回公寓的桃乐丝先是打卡完成了今日的读书任务，然后卸妆换好睡衣再定好闹钟，就立刻爬上了床。 虽然系统要求她在零点过后去酒吧鬼混，但她明天上午还有一节非常重要的课。不想因为精神不够而被教授抓包，桃乐丝只能先补个觉。 勤勤恳恳的闹钟先生在指针指向晚上九点一刻的时候准时敲响了铃铛，桃乐丝伴着几乎要把人闹出心脏病的闹钟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疯，也是个奇迹。”熟练地把被子铺回去，然后洗脸刷牙、选衣服、化妆、弄头发，桃乐丝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向系统吐槽。 四年下来，在系统的监督和死亡的威胁之下，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改变了多少生活习惯了。 曾经的她最讨厌铺床、没办法穿超过5厘米的细跟鞋，化妆技术虽然不至于糟糕，但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好。 可是如今呢？ 镜子里的金发姑娘身材匀称高挑、妆容精致，露肩的黑色裹身裙精准地展示着这具身体全部的优点。 【桃乐丝你美美哒！ヾ|≧_≦|〃】系统假装没有听见宿主对TA暗含的指控，只一味夸奖，【让我们出发吧！美美哒桃乐丝今天一定可以勾搭到一个美美哒的小姐姐！成为男神之路，就在眼前！！！】 * 【为什么我们每次去的夜店和酒吧都不一样？】随着宿主站在一家陌生的酒吧门口，系统奇怪地提问，【桃乐丝你不是说来鬼混胡闹也要安全第一吗？为什么不选一家熟悉的店呢？】宿主的言语和行动真的前后矛盾哦。 “你要我勾搭女孩子，我怎么选熟悉的店？”朝人高马大的保安笑笑，桃乐丝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将头发撩到背后。“我可不想某天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说我是个常在夜店勾\引女人的女色狼。” 【(⊙﹏⊙)呃……】 酒吧意料之中的热闹。 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手包，桃乐丝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店里面的环境。舞台上有几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边唱边跳，异常的High。舞池里挤满了人，卡座和沙发也几乎已经坐满。 没有犹豫，桃乐丝径直走向了还有两个空位的吧台。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有想要搭讪别人和希望被别人搭讪的顾客才会在酒吧里选择吧台这个位置。 而她的目标，正是空位旁边坐着的那个红裙美女。 只希望呆会儿不会被小姐姐当成女色狼或者蕾丝边吧。 桃乐丝苦中作乐地想。 手还没有拉到高脚椅，猛然间，她却听到系统忽然高喊—— 【叮咚，检测到在场有真·男神在场！鉴于宿主目前等级过低，不宜与真男神产生冲突！此次搭讪小姐姐任务取消，任务取消！】 已经在高脚椅上坐下的桃乐丝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喊要取消任务。手一滑，她原本指向菜单上一种甜酒的手指向下，直接指向了一种烈性鸡尾酒。 “什么真男神？”比起向酒保说明自己要换酒，桃乐丝更关心今天在座的人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大人物，居然能让系统这个兢兢业业盯着她做任务的周扒皮主动提出取消任务？ 难道是钢铁侠？ 可如果钢铁侠出现在这里，这间酒吧早就被挤爆了吧？ 【检测到有超出等级的男神在场，所以取消任务】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巴巴的，【请宿主千万不要向九点钟方向看去。经本系统检测，布鲁斯·韦恩在男神等级体系中评分过高，宿主无法与之抗衡(┬＿┬)，请暂避】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桃乐丝一惊。 她这难道是……否极泰来了？ 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除了远远看见钢铁侠的车尾灯之外，桃乐丝一直都没能近距离看过那些超级英雄们。而这半个月里，她先是以学姐的身份认识了小蜘蛛，又被彼得主动提出可以帮忙要一个偶像的签名。现在她来逛个夜店，居然能碰见轻易不会出哥谭的蝙蝠侠？ 【桃乐丝，现在没有任务了，咱们回家吧】系统蔫巴巴地。 “才不要呢。”在高脚凳上坐好，出门的时候还想着早点回家的桃乐丝却不想走了。围观蝙蝠侠的机会可不多，她干嘛要错过？ 【咦？咦咦咦？他居然走过来了？！】看到布鲁斯·韦恩的行动，系统出离愤怒了，【(#‵′)艹！他不是肩宽腿长吗？！他不就是有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吗？！他不就是身高超过180吗？！显摆什么呀？！】TA是有节操的男神养成系统，在TA心里，必须是自家宿主最男神！ 系统咆哮的时候，桃乐丝发现身边唯一空着的一把椅子已经被布鲁斯·韦恩抢了去。 “嗨。”俯身坐下，蝙蝠侠身体向后靠在吧台上，声音低沉、眼神深邃，解开的领口让人有无限遐想。 “这家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男人故意压低身体，温热的气息吹在了桃乐丝耳边。 啊嘞？ 桃乐丝一愣。 蝙蝠侠这是……在向她搭讪？ 【不!这分明是挑衅！挑衅！】看到布鲁斯·韦恩甚至质疑了自家宿主挑的酒，系统再也忍不住了，【桃乐丝，这是红果果的挑衅！他在挑衅你作为一个男神候选的尊严！！！（╯‵□′）╯︵┴─┴咱们不能怂！撩回去！！！】 我的系统可能是个智障：） 桃乐丝默默叹了口气。 纽约警察很快达到现场，饱受惊吓的顾客们几乎每人都分到了一条毯子，哭哭啼啼的红裙子姑娘艾莉森不出桃乐丝意料之外的给大家讲了一个前男友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肯分手的倒霉故事。 “枪法很准。”手里举着一杯店家赠送的烈酒，布鲁斯顶着周围女人杀人的眼光，顽强地倚着金发姑娘坐着的沙发，真心开口称赞对方。 刚刚阿尔弗雷德已经将女孩儿的背景尽数查清。 桃乐丝把酒保特地调给她的甜酒喝下了半杯。“我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系统有一项长期任务叫做【武器，一个男人的浪漫】，她在冷兵器和枪\支之间选了后者，还花大价钱办了一张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每周不管多忙都要去练几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刚刚也不敢自作主张上前帮忙。 20点生存积分到手，桃乐丝松了口气。 她也算没白差点被小姐姐们摸了胸：）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吗？”看到有警员向这边走过来，桃乐丝抬头看向斜倚在自己沙发旁，站没站相的蝙蝠侠。 “怎么？”挑挑眉毛，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女孩儿明明连被同性调\情都应对自如，干嘛担心做笔录的事？ 难道是怕有女警官趁机登堂入室？然后这样那样？ 视线扫过围在周围不肯离去、依旧不死心想要桃乐丝电话的女人们，然后又在那群女人看老鼠一样的嫌弃眼神中把视线收回来。 摸摸鼻子，这种被女人当作情敌的经历，他布鲁斯·韦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你能……让警察先放我走吗？”眼看警员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桃乐丝看了看围在他们四周、帮忙拦住已经彻底被她掰弯的小姐姐们的哥谭首富御用保镖团队，然后又转头示意蝙蝠侠看吧台后面墙上的挂钟。 “我明早九点有堂课，迟到的话……教授会直接把我挂掉的。”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如果再去警局，鬼知道要折腾要几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布鲁斯总觉得沙发里的金发姑娘在说起教授会挂人的时候，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可怜兮兮的。 “嗯？布鲁斯？”大概是因为并肩作战过了，桃乐丝对于蝙蝠侠的感觉也不再只停留在记忆里的超级英雄上。“please ？”，她认认真真拜托哥谭首富帮忙——无论是从警察那里脱身还是从眼睛已经闪着绿光的小姐姐们那里脱身，她都需要对方人高马大的保镖团队帮忙才行。 布鲁斯微微愣了愣。 “sure ”，眼神闪了闪，布鲁斯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俯下身把两只手撑在了沙发扶手上，余光里他看到正有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切换回了花花公子频道，布鲁斯故意语气暧昧地朝金发姑娘眨眨眼，“你拿什么感谢我？” 旁边的保镖们都一脸“老板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居然这一点小事还要救命恩人报答”的表情。 俯下\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就伏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的领口经过刚刚的混乱又被扯开了几颗。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看过去，桃乐丝可以清晰地看见蝙蝠侠那傲人的八块腹肌。 【艹！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本来还在为自家宿主的风头顺利盖过蝙蝠侠、而且桃乐丝还被很多小姐姐喜欢而洋洋自得的系统在看见布鲁斯·韦恩那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的时候，瞬间暴怒了，【桃乐丝，他是在显摆他自己有八块腹肌而你没有！！！（╯‵□′）╯︵┴─┴咱们不能怂！！！】 桃乐丝被系统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叫得一阵耳鸣。 【这关乎一个男神的尊严！不，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发布生存任务——让那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请在十分钟之内向布鲁斯·韦恩展示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而不露！靠肉体是低级的撩！只有靠技巧才叫高级撩！一个真正的男神撩起人来，根本不用露肉！一个真正的男神，他的光环是由内而外的！！！】 “……嗯？”布鲁斯依旧伏在沙发旁。以为金发姑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布鲁斯自以为体贴地回手要保镖递了一支笔。“不如……你把电话留给我……” 他暧昧地朝着女孩儿眨眨眼，然后在对方眼前摊开了手掌，那只笔就在掌心。 桃乐丝静静看了蝙蝠侠几秒，然后在坐实自己百合取向甚至可能今晚会节操不保和套路儿时偶像中选择了后者。朝着蝙蝠侠勾勾嘴角，她欣然点头，“好啊。” 一只手拿起男人掌心里的笔，并且灵巧地躲过了男人想要抓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捉住了男人的指尖，桃乐丝极其缓慢地在蝙蝠侠摊开的掌心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布鲁斯觉得手心痒痒的。 把笔帽盖回去，桃乐丝把钢笔递给了蝙蝠侠的一个保镖，然后拿着自己的手包，毫无留恋地站起身。 “不要打给我。” 扔下这句话，桃乐丝在保镖大哥们魁梧身材的掩护下，走出了酒吧。 十秒钟之后，她如愿听到系统的提示——【叮咚，生存任务完成，生存积分+10点！(￣︶￣)↗，哈哈哈哈，布鲁斯·韦恩那个小婊砸被你撩傻了！ 】 53.chapter 53 么么叽　　整体巴洛克风格的酒吧里散放着沙发和茶几供客人休息。彼得和内德每人手里一杯果汁, 猥琐地缩在距离学姐和搭讪男人不远处的位置。 “那可是布鲁斯·韦恩。”内德捂住嘴, 小声和好基友嘀咕，“哥谭首富, 韦恩集团的总裁。”左右看看，确保没人听他说话, 内德凑近彼得耳边，“网上还有人说, 要不是因为斯塔克先生是钢铁侠、超级英雄, 他的人气还真未必比得过布鲁斯·韦恩呢。” 同样都是超级富豪、花花公子，行事作风外加人设都出奇地相像。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这两人总是难免被人比较的。 “为什么斯塔克先生比不过他？”彼得坐在这里的初衷并没有好基友想得那么猥琐。他只是单纯觉得身在哥谭这样一个治安环境不好、外加现在又是酒吧这种高危场所的情况下, 他有义务保证学姐的安全。 而且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知道自家基友蜘蛛侠的身份、并且也知道钢铁侠是基友赞助者的内德嘿嘿笑了一声, “因为托尼·斯塔克比布鲁斯·韦恩……矮→_→” ━━∑(￣□￣*|||━━领悟了新世界定律的彼得恍然大悟中又带着点担忧。 他不算矮吧？ * 手里拿着一杯甜酒, 桃乐丝在男人的示意下落座。忽然出现的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还打着领带。只是一身正装、好似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偷跑出来的男人却很不合礼仪地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歪坐在沙发里, 此时醉眼迷离、手里还端着酒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真是活脱脱用自身作为样板, 向大众展示什么叫做纨绔浪荡。 原来蝙蝠侠也不是天一黑就立刻上街维持治安呀。 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路灯，桃乐丝想。 【当然不是了。】已经好几章没能正面出场的系统看着坐在自家宿主对面的蝙蝠侠，非常明白对方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 【桃乐丝你想想看，如果布鲁斯·韦恩一到晚上就消失不见人, 那江湖上的传闻还会是韦恩集团的少东家布鲁斯·韦恩靠着有大笔遗产，每天花天酒地、撩妹无数让人羡慕吗？那就该变成布鲁斯·韦恩这个人虽然拥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还有众多美女竞相投怀送抱, 但他却不行！Σ(⊙▽⊙)这实在太让人同情了！】人间惨剧有木有！ “噗……”系统描述的场景实在过于有画面感, 桃乐丝没忍住乐出来—— 所以说老爷想维持花花公子人设不崩, 其实也蛮拼的呢：） “想到什么这么好笑？”双腿交叠，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布鲁斯歪坐在沙发里，打量着对面的姑娘。女孩儿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小礼服裙，越发衬托得皮肤白皙细嫩。最巧妙地是露背的设计，让男人忍不住看过去。 喝了口酒，布鲁斯不能不承认，虽然在此之前只见过对方一面，但女孩儿留给他的印象是其他女人比不了的。 毕竟不是每一个他搭讪过的姑娘都会转头连眼睛也不眨地就放倒一个持\枪劫匪，另外再顺便让他的女伴对他视而不见的：） 前一条的难度还算低，可后一条…… 布鲁斯抿了口酒。 就是托尼·斯塔克也做不到！ “哥谭的建筑非常有特色。”带着点男人微妙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布鲁斯放下酒杯，身体前倾。他深邃的眼睛暧昧地眨了眨，“不如……我做向导，怎么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我们可以先从……看夜景开始。” 桃乐丝抬高视线，坐在对面的布鲁斯·韦恩面带微笑，一只手暗示性地扯了扯领带。似乎是因为没等到她的回答，男人紧接着又加上一句，“我套房露台的景色真的很不错哦……” 一时间，没人出声。 【靠，((‵□′)) 他这是找场子来了！】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系统自认TA一眼就看穿了布鲁斯·韦恩的小算盘，【桃乐丝你还记得那次吗？就是你抢走了小姐姐们让他被嫌弃的那一次！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肯定是仗着今天是他主场就想把场子找回来！咱们不能输给他！】自家宿主必须最男神，这一点根本就不接受反驳！ 听着系统愤愤不平的声音，桃乐丝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主线生存任务——一个合格的男神不能因为身在对手的主场就认怂！请宿主在12小时之内做一票大的，让布鲁斯·韦恩从心底里崇拜你！(～￣▽￣)～】 玩一票大的？ 让蝙蝠侠崇拜她？ 桃乐丝晃了晃酒杯，把甜甜的的液体送进嘴里。身体向后，她靠在了身后软硬适中的靠垫上。 她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找一个小丑在的日子炸了阿卡姆让哥谭从此以后永绝后患大家都安居乐业吗？ “布鲁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就在桃乐丝为自己的辣鸡系统头疼的时候，两位一身盛装的女人快步接近，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了布鲁斯·韦恩两侧。“我们还找你呢。”两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是《名利场》这个月的封面模特。 “ladies ”，沐浴在两位模特略有点敌意的眼神里，桃乐丝熟练地举起酒杯，朝两位大美人儿敬了敬，“他是你们的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完成任务，而不是和蝙蝠侠喝酒。 两位美人儿对桃乐丝的上道很满意，心满意足地架起布鲁斯·韦恩就打算往外走。 “嗨嗨嗨……”再一次被金发姑娘连眼都不眨地就抛下，布鲁斯无奈又好笑，外加还有点男性自尊被打击的微妙感。“我打给你？”他确实得回楼上的宴会厅去了。只是又有点不甘心再次被同一个女孩儿无视。 布鲁斯是真的不明白眼前的金发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系统：桃乐丝在想我呀o(*￣︶￣*)o# 桃乐丝靠在沙发里没有抬头，而是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要是她这次没能完成任务，那么她就活不过下个周一也等不到蝙蝠侠给她打电话。要是她这次能完成任务，那么蝙蝠侠到时候还想不想给她打电话，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学姐……”彼得看着自家学姐坐姿优雅地靠在沙发里，纤细的胳膊轻慢地朝着有女伴还敢来搭讪的男人挥了挥。然后喝下了杯里剩下的半杯酒。 “学姐，你累了吗？要不要回房间休息？”彼得担心学姐会因为被一个花花公子怠慢而心情不好，此时很贴心地提议。 桃乐丝抬头看着满脸担心的蜘蛛侠，忍不住感叹对方真是心地善良。“没有，坐啊。”指指布鲁斯·韦恩刚刚坐的位置，她示意彼得坐下。 这个任务究竟该…… 就在另一边的内德忍不住感叹自家基友居然懂得以退为进、现在都已经混到学姐对面去了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桃乐丝和彼得旁边。 “<(￣ˇ￣)/嗨”来人一身朋克打扮，白色的头发挑染着粉色和绿色、脖子上戴着chocker，脚上是一双带铆钉的高跟鞋。这个无论穿着打扮都极具二次元风格的美女站在沙发旁，指着彼得刚刚要坐下的位置。“介意我坐这里吗？”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直接就挤开彼得坐了下来。 “咦？”被挤开的小蜘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是哈莉”，二次元美女笑起来格外好看。她朝桃乐丝伸出手，“哈莉·奎因。” 桃乐丝的第一反应是这名字很熟悉，好像某个写推理小说的作家组合就是用奎因做笔名。 而她的第二反应…… 哈莉·奎因？ “桃乐丝”，笑着和对面的二次元美女握握手，桃乐丝朝对方眨了眨眼睛，“我喜欢你的名字，哈莉。” 或许，她能活过下个周一了。 系统被眼前的神展开吓得瑟瑟发抖——【做小三是不道德的啊桃乐丝！！！原配会把你剁成180块扔进大海里的！！！Σ(⊙▽⊙"】男神是不可以当小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收回手，桃乐丝一边示意服务生给哈莉拿酒，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家系统—— “能不能有点创意？” 谁要当小三？ 反正不是她：） 朝着站在对面好像要接受检阅的蜘蛛侠摆摆手，詹姆斯·巴恩斯日常调侃自家老友，“史蒂夫，虽然你今年已经一百岁了，但彼得只有17岁。别总是一副老人家的做派，会被年轻人嫌弃的！”明明和美国队长同龄，但詹姆斯·巴恩斯硬生生把他自己的角色定位设定为了一个生活在21世纪、并且朝气蓬勃、与17岁小男孩聊天绝对不会有任何代沟的现代人！ “彼得，大学里的姑娘们怎么样？” “现代人”詹姆斯·巴恩斯亲切地询问蜘蛛侠的大学生活，满脸“你懂的”微笑，“身材……好不好？” “……诶诶诶诶额QAQ？！” 被前辈的大胆问话惊呆了的小彼得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复仇者联盟里除了斯塔克先生之外，也会有人这么不正经吗？ …… “oh ，boys ”，站在一旁目睹了史蒂夫和巴恩斯关心彼得大学生活全过程的娜塔莎摇着头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转身，风情万种地举了举酒杯，“你们可别带坏了彼得。”说着，娜塔莎嫌弃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二人组。 “我们只是关心小朋友的课余生活，你说是吧，史蒂夫？”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老友，只得到一个白眼的巴恩斯依旧不死心。他扬头看向从工作室走出来的钢铁侠，“斯塔克你说呢？” “什么？”已经连续工作超过48个小时的托尼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造型感十足，“kid ，拯救世界可以等，但大学生活还是要该好好享受。”虽然嘴上偶尔会嫌弃彼得，但钢铁侠对这个自己亲自招募进来的小超级英雄的关心绝对超过复联任何人。“怎么了？” 同样走到吧台边上，托尼放下手里已经喝光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们在教坏彼得……”娜塔莎朝钢铁侠举了举酒杯算作打招呼，然后皱皱眉头，“斯塔克，你呆在实验室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虽然对于斯塔克教科书式的自恋早就深有体会，但娜塔莎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自恋程度居然会进化到这般地步——斯塔克的实验室只有他自己能进，做研究的时候穿成这样给谁看？ 贾维斯吗？ #我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嗯？哦，我前天从酒店回来没换衣服。”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揉了揉额角，斯塔克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kid ，学校怎么样？”侧过身体把酒杯放回吧台，托尼身体向后，干脆靠了上去。“让我知道你又逃课，我就告诉梅。” 蜘蛛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婶婶梅。 “斯塔克先生，我没逃课！”昨天刚刚因为帮皇后区警察抓捕一个银行劫匪而上课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彼得有点心虚地反驳，“学校都挺好的，我还认识了新朋友。”点着头，彼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说服钢铁侠，让对方打消联络梅的念头。 #未成年的恐惧你不懂# “嗯哼。”托尼哪里不知道彼得在想什么，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对了，斯塔克先生……”彼得之所以领完新战衣还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等钢铁侠从工作室出来。“那个，咳咳，我想请您帮我……签个名。”把装着新战衣的手提箱放下，彼得从身后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软皮笔记本，递到了钢铁侠面前。 54.chapter 54 么么叽 【桃乐丝, 你安全了。】除了在救护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出过声, 其他时间一直保持安静避免影响宿主决定的系统细声安慰，【你安全了。】 托尼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美丽姑娘。明媚的阳光照在对方身上，金色的头发似乎在发光。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 然后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缓缓合上。一只手探出来虚空中抓着什么，然后修长的手指合拢、最后放回胸前。 这个还披着他西装的美丽姑娘似乎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和防备, 在这一瞬间，透露出几许脆弱。 “嘿”,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把声音放轻，“来吧, 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 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 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 “‘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他故意逗对方笑, “sweetheart ,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 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是呀是呀，他胸肌没有美队大，身高没有美队高，屁股没有美队翘，当然和史蒂夫·罗杰斯长得不一样了→_→】系统忍不住吐槽钢铁侠。 “你闭嘴o(▼皿▼メ;)o。”身为钢铁侠的粉丝，桃乐丝还是要维护自家偶像的。 “桃乐丝”，副驾驶座里的姑娘脸色虽然依旧发白，但气色比起在警局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托尼让贾维斯接管了驾驶系统，他只是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副驾驶座上的姑娘应声看过来，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格外动人。 看着对方毫无芥蒂和警惕的眸子，托尼难得卡壳了一秒。原本想要直接问出口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来。 凌晨时分第一次见到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那一幕不能不说，让人震撼。 随着特质大门被他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几乎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鼻孔。房间的一角，浓稠的鲜血与已经根本分不清部位的碎肉块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人骨和内脏被单独放在一侧，上面还残留着血丝。在来之前已经浏览过FBI内部资料的他清楚地知道，住在这里的凶手会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剔骨。 有特警队员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开始呕吐。 视线从那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上移开，然后扫过仰面躺在地上，被胶带和绳子紧紧捆住、目前人事不省的连环杀手，再紧接着，他们才把视线放回打开大门时，最先看到的那个人影上。 金色的头发与整个房间的黑暗血腥格格不入。连衣裙布料明亮的鲜红色与人类血液的暗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女孩儿身体靠在一个矮书柜上，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黑色绑带高跟鞋映衬下，女孩儿纤细的脚踝似乎有些颤抖。 缓缓抬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女孩儿慢慢把烟送到唇边。隔了两秒之后，才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虽然眼眶有些发红，但靠在书柜上的姑娘脊背却挺得笔直。声音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颤音，女孩儿忽然扬起一个微笑。 那不是一个受害者在被解救后的狂喜，而是一个幸存者独自战胜灾难的喜悦。 托尼相信，那个瞬间，没人能把眼神从女孩儿身上移开。 他也不例外。 只是，不只如此。 在将女孩儿解救之后（贾维斯：先生，你只是拆了个大门而已！），他出于好奇，让贾维斯查了对方的资料。 细看之下，托尼觉得内心复杂。 四年多前，仅仅16岁多一点的桃乐丝·海斯汀在旅行途中，和她的一个姐姐外加一个弟弟被人绑架。绑匪要求海斯汀夫妻每个孩子支付200万美金的赎金。 但彼时生意还没有做得像现在这么好的海斯汀夫妻抽掉所有流动资金，也只在指定时间里凑出了将将400万。 3个孩子，他们只能支付2个孩子的赎金。在绑匪不肯延长时间的情况下，海斯汀夫妻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们选择放弃一个孩子，营救剩下两个。 而桃乐丝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绑匪拿了钱立刻释放了其他两个孩子。紧接着，唯一被剩下的桃乐丝被绑匪们带进一座森林，然后扔下。 在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原始森林里寻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如果不是当时办案的探长坚持延长搜救时间，或许案件会有另一个悲壮的结局。 没人知道一个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16岁孩子是如何在荒山野岭里生存了整整30天，既没被动物吃掉，也没有饿死渴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在得知自己被亲人抛弃后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所有人都说，桃乐丝最后能够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只是托尼知道，女孩儿最后获救与奇迹这个轻飘飘的词语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被本应该最信任的亲人抛弃，独自被绑匪丢在原始森林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寻找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还有人等着她回家。 托尼无法想像桃乐丝当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他当日在阿\\富\\汗被绑架，他还遇见了伊森，他知道哈比和小辣椒一定会盼着他回去，他知道罗迪一定不会停止找他。 可桃乐丝呢？ 紧接着，死里逃生的女孩儿被诊断换上了PTSD和严重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并没选择心理医生，而是用另一种几乎自律到不真实的方式开始了她自己新的人生。 “如果我活下来，那么一定是因为什么。” 托尼想起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桃乐丝也是如此。 “桃乐丝。”努力把语气放轻，托尼不想让身边的姑娘以为他在窥探她的隐私。“你拒绝了警方安排的身体检查……不如我帮你？”两只手摊开，托尼拿出自己最一本正经的样子，“检查结果完全保密，之后会由贾维斯删除，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好看的眼睛认真地看向身边的姑娘。“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事，但你被绑架的时候毕竟接触了违\\禁\\药\\物，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女孩儿机警地几次拒绝警方进行身体检查的要求，他哪里猜不到是因为什么。 “你是变种人，对吗？” 钢铁侠语调很轻，语气温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似乎担心这会让她紧张，对方还用手指敲了敲他自己的胸口，“告诉你个秘密。”压低声音，男人用一种幼儿园里的小不点和同伴分享自己新发现的秘密基地时的那种既骄傲、又神气的语气说，“我是钢铁侠。” 对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看着自己的偶像，桃乐丝张了张嘴，有些语塞。钢铁侠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察觉到什么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变种人。”系统的存在过于异常，桃乐丝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的力量来源会不会在基因检测中被其他人察觉。所以她一直尽力避免被人采集血样。 “那就更需要我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托尼这才让贾维斯调转车头。 “桃乐丝”，钢铁侠好看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些什么桃乐丝看不懂的东西，“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fine .” BAU之所以紧急来到曼哈顿，是因为一件他们已经追查了一年之久的案子，终于又有了新线索。 事情的起因是一年前。当时，BAU在协助墨西哥州警方侦破一起离奇的连环杀人案。经过对受害人情况的分析，他们发现案件凶手会专门杀害年纪在25至30岁之间、经受过良好教育、来自富裕家庭的同性恋男子。后来凶手落网，认罪证词也证实了这一点——凶手被与受害人背景相似的男子欺骗过感情，所以怀恨在心，开始杀人。 原本案件到此就算结束。凶手落网，接下来的诉讼与审讯由他人接手，BAU也该奔赴下一个案发现场、去抓捕下一个凶手。 但当时负责审理案件的法官是BAU元老吉迪恩的老朋友。拥有敏锐直觉的老法官在看过案件卷宗后心有疑虑，于是独自进行了详细调查并且亲自走访死者亲友。最后，老法官给BAU打来了电话，提及了一个当时BAU众人没有发现的问题——那就是案件的第四名受害者、也就是最后一位受害者的真实情况与前三位受害者相差甚远。 第三位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既不是出身富裕家庭、也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他的学历是伪造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赫尔曼根本不是同性恋。 得到这一情况反馈的霍奇纳为了稳妥起见，于是与摩根一同去监狱再次对当时的凶手进行了问讯，但凶手一口咬定，被杀害的詹姆斯·赫尔曼与前三位受害者没有任何不同。 紧接着，对案件所有证据进行再次检查的加西亚和JJ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 当时出面向警方和BAU众人证实赫尔曼是同性恋的所谓“赫尔曼的好朋友”在作证之后就杳无音信，而赫尔曼的亲哥哥出面证实，那位所谓的“好朋友”他听弟弟提起过，是赫尔曼在一个月前才认识的。 不过两人一见如故，所以短时间内就成了至交好友。 针对赫尔曼的学历真伪调查也同样离奇——詹姆斯·赫尔曼确实是自己伪造了学术背景。但他自己伪造的那份既不严谨、也不够真实。不过就在赫尔曼被害前一个月，也就是当时的连环杀人案的第二名受害者被发现的第二天，就有人在网络上帮赫尔曼重新制作了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学术背景资料。 至于赫尔曼在gay吧的消费记录、在同性恋论坛与凶手的聊天记录等等，经过详细调查，证实全部都是有人伪造的。 有人将詹姆斯·赫尔曼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符合连环杀手杀人目标的潜在受害者，并且准确将之引入凶手的视线，最后引导凶手将赫尔曼杀害。 而从那以后，一年来，BAU在办案过程中又再次碰到七宗与赫尔曼案手法类似的案件。 保守估计，最少已经有八名受害者，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种手法之下。 “come on ，我们都同意凶手一定拥有一个组织，这样的案件不可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摩根给自己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他已经熬了一晚了。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在曼哈顿做下两起案件呢？”JJ也同样一夜没睡。“之前我们发现的案件，几乎前一宗与后一宗案件的案发地点都相距甚远。”但是这一次，那个神秘人或者组织，居然接连选择在曼哈顿犯案。 “OK，让我们从头开始。”看到组员们都有些疲倦，霍奇纳打断了JJ的话。“吉迪恩？”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同事。 55.chapter 55 么么叽　　“枪法很准。”手里举着一杯店家赠送的烈酒, 布鲁斯顶着周围女人杀人的眼光, 顽强地倚着金发姑娘坐着的沙发，真心开口称赞对方。 刚刚阿尔弗雷德已经将女孩儿的背景尽数查清。 桃乐丝把酒保特地调给她的甜酒喝下了半杯。“我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系统有一项长期任务叫做【武器，一个男人的浪漫】, 她在冷兵器和枪\支之间选了后者，还花大价钱办了一张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 每周不管多忙都要去练几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 她刚刚也不敢自作主张上前帮忙。 20点生存积分到手，桃乐丝松了口气。 她也算没白差点被小姐姐们摸了胸：）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吗？”看到有警员向这边走过来, 桃乐丝抬头看向斜倚在自己沙发旁，站没站相的蝙蝠侠。 “怎么？”挑挑眉毛，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女孩儿明明连被同性调\情都应对自如, 干嘛担心做笔录的事？ 难道是怕有女警官趁机登堂入室？然后这样那样？ 视线扫过围在周围不肯离去、依旧不死心想要桃乐丝电话的女人们，然后又在那群女人看老鼠一样的嫌弃眼神中把视线收回来。 摸摸鼻子，这种被女人当作情敌的经历, 他布鲁斯·韦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你能……让警察先放我走吗？”眼看警员马上就要走过来了, 桃乐丝看了看围在他们四周、帮忙拦住已经彻底被她掰弯的小姐姐们的哥谭首富御用保镖团队，然后又转头示意蝙蝠侠看吧台后面墙上的挂钟。 “我明早九点有堂课, 迟到的话……教授会直接把我挂掉的。”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如果再去警局, 鬼知道要折腾要几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 布鲁斯总觉得沙发里的金发姑娘在说起教授会挂人的时候，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可怜兮兮的。 “嗯？布鲁斯？”大概是因为并肩作战过了, 桃乐丝对于蝙蝠侠的感觉也不再只停留在记忆里的超级英雄上。“please ？”, 她认认真真拜托哥谭首富帮忙——无论是从警察那里脱身还是从眼睛已经闪着绿光的小姐姐们那里脱身, 她都需要对方人高马大的保镖团队帮忙才行。 布鲁斯微微愣了愣。 “sure ”，眼神闪了闪，布鲁斯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俯下身把两只手撑在了沙发扶手上，余光里他看到正有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切换回了花花公子频道，布鲁斯故意语气暧昧地朝金发姑娘眨眨眼，“你拿什么感谢我？” 旁边的保镖们都一脸“老板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居然这一点小事还要救命恩人报答”的表情。 俯下\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就伏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的领口经过刚刚的混乱又被扯开了几颗。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看过去，桃乐丝可以清晰地看见蝙蝠侠那傲人的八块腹肌。 【艹！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本来还在为自家宿主的风头顺利盖过蝙蝠侠、而且桃乐丝还被很多小姐姐喜欢而洋洋自得的系统在看见布鲁斯·韦恩那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的时候，瞬间暴怒了，【桃乐丝，他是在显摆他自己有八块腹肌而你没有！！！（╯‵□′）╯︵┴─┴咱们不能怂！！！】 桃乐丝被系统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叫得一阵耳鸣。 【这关乎一个男神的尊严！不，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发布生存任务——让那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请在十分钟之内向布鲁斯·韦恩展示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而不露！靠肉体是低级的撩！只有靠技巧才叫高级撩！一个真正的男神撩起人来，根本不用露肉！一个真正的男神，他的光环是由内而外的！！！】 “……嗯？”布鲁斯依旧伏在沙发旁。以为金发姑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布鲁斯自以为体贴地回手要保镖递了一支笔。“不如……你把电话留给我……” 他暧昧地朝着女孩儿眨眨眼，然后在对方眼前摊开了手掌，那只笔就在掌心。 桃乐丝静静看了蝙蝠侠几秒，然后在坐实自己百合取向甚至可能今晚会节操不保和套路儿时偶像中选择了后者。朝着蝙蝠侠勾勾嘴角，她欣然点头，“好啊。” 一只手拿起男人掌心里的笔，并且灵巧地躲过了男人想要抓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捉住了男人的指尖，桃乐丝极其缓慢地在蝙蝠侠摊开的掌心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布鲁斯觉得手心痒痒的。 把笔帽盖回去，桃乐丝把钢笔递给了蝙蝠侠的一个保镖，然后拿着自己的手包，毫无留恋地站起身。 “不要打给我。” 扔下这句话，桃乐丝在保镖大哥们魁梧身材的掩护下，走出了酒吧。 十秒钟之后，她如愿听到系统的提示——【叮咚，生存任务完成，生存积分+10点！(￣︶￣)↗，哈哈哈哈，布鲁斯·韦恩那个小婊砸被你撩傻了！ 】 * 从酒吧出来，顺着大街走到拐角处，终于从警察和小姐姐们的双重包围中逃出来的桃乐丝掏出手机，打算叫辆车。可还没等她把APP打开，系统催命般的声音居然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抢夺真男神的光环一次！您已顺利摆脱“男神预备役”称号。男神养成系统已顺利开启第二阶段——“男神在路上”，请宿主桃乐丝继续加油哟，脚踢高富帅、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正在不远处朝你招手(＾Ｕ＾)ノ~ＹＯ】 【接下来的任务会更精彩！桃乐丝加油！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能够绑定这么优秀的宿主TA真是机智有木有！ 桃乐丝忽然觉得心很累。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获得真男神蝙蝠侠的赞赏一次！支线剧情积分+200点！现拥有技能——“杰克苏光环”将升级为1.0加强版，并解锁第二个男神必备技能——“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可喜可贺！】TA要是有手，现在一定使劲儿呱唧呱唧。 “什么是学会一门外语？”自认这四年多来已经对系统有深刻了解的桃乐丝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汪汪！有意思！” “好玩汪！” “我也要来玩汪！” 忽然，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了细小的说话声，里面还夹杂着……“汪汪”声？ “桃乐丝你酷~爱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哇→_→”系统得意地催促。 犹豫了一秒，桃乐丝还是走进了昏暗的小巷子。只见巷子拐角处，几只流浪狗正欢快地围着一双腿摇尾巴，嘴里还在互相交谈。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一只棕色的小狗挤开了一条白色萨摩耶，把两条前腿搭在了正被他们围着的、深棕色的裤子上。 “哇哦！” “唔嗷ヾ(≧O≦)〃嗷~！” 随着那双人腿瑟缩地一躲，狗狗们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欢乐地摇着尾巴，晃着他们的小脑壳，狗狗们的声音里掩饰不了的开心—— “这只两脚兽真的超级好欺负诶！” 诶诶诶？ 桃乐丝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什么叫“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了——她居然听懂了狗狗们在说什么。 这时，被狗狗们围在中间，贴上了“好欺负”标签的男人好像终于察觉到有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求救\（▔□▔)/ “救，救救我……(＞﹏＜)” * 与此同时，纽约皇后区的某间公寓里。 就近打算回家住一晚的彼得轻手轻脚从窗户爬进自己的卧室，然后一把扯掉头套。视线扫过被他放在书桌上的某个粉皮笔记本的时候，彼得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忘了什么。 “啊！” 生无可恋地捂住脸，彼得完全懵掉了， “完了！斯塔克先生特地给的邀请函！” 他忘记打电话约学姐了…… “嘿，欢迎回来。”没有跟随老友一起出任务的巴恩斯这个时候正坐在沙发里，他旁边是钢铁侠和雷神索尔。班纳博士也在。 “罗杰斯、巴顿，嗨罗曼诺夫”。已经快一年没来地球的索尔朝着走进来的三位同伴举了举杯。 “索尔，怎么来地球了？”虽然长途跋涉但并不显疲倦，鹰眼克林特看着毫无预兆就跑来地球的雷神，调侃道，“难不成是来看你女朋友的？”说着，他还和老搭档娜塔莎交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NO，我还没去见过简。”虽然掰掰手指头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女朋友一面了，但心怀宇宙的索尔很显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性子。“我这次来中庭是因为……”想起自家糟心的熊弟弟，索尔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洛基从阿斯加德离开，海姆达尔只看到他来了中庭。”得到消息，担心这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熊弟弟会在中庭惹事，他只能立刻跟来了。 可找了好几天，他还是没能找到洛基的踪影，于是他赶紧来复联大厦找斯塔克帮忙。 “洛基？”糙汉子美队和鹰眼直接落座，而爱干净的娜塔莎则在跟索尔打了个招呼后去洗澡换衣服。“呃……你弟弟？”索尔几年前对地球的造访彻底改写了整个北欧神话体系，各大学里的相关学科的老教授们也全部重新补习了新知识。 “是的，我弟弟。”摇摇头，索尔把手里的酒一口喝下。 “兄弟吵架了？”索尔提起弟弟一脸头疼的表情。正直的史蒂夫以为对方是兄弟吵架，然后年幼的弟弟离家出走，年长的哥哥不放心、赶紧来找的温情戏码。 “呃……没有。”他近来一直忙着在各个国度间找寻无限宝石，洛基则是留在阿斯加德辅佐奥丁，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了。 “别担心。”看得出索尔有难言之隐，巴顿很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弟弟小时候也常跟我吵架，大了就好了。贾维斯会帮你找到他的，对吧，斯塔克？”克林特把视线投向一旁并没参与他们对话，而是自斟自饮的钢铁侠。 “yeah ，贾维斯会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面部识别。”举举酒杯表示小事一桩，托尼可不觉得在地球找一个阿斯加德人是多难的事。“放心，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弟弟很快就找到的。” “说起来……”巴恩斯把头转向钢铁侠。“斯塔克，我今天听哈比说起你前阵子特别要求招了个实习生进你的公司？”如果说在“偷懒”这件事上10分满分，他能得6分的话，那么托尼·斯塔克绝对可以拿满分。公司的事情全部扔给波茨小姐一点也不管，要不是波茨和哈比在，没准儿斯塔克这个时候就得出去街头卖艺赚钱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吗？”据哈比说，他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斯塔克是闲的没事干，打算给自家企业搞点破坏呢：） #论托尼·斯塔克在朋友们心目中究竟是何形象# “嗯哼”，挑挑眉毛，托尼靠进沙发里。“我在考虑招个人，专门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神盾局一有事，尼克·弗瑞就让菲尔·寇森往复联大厦跑。然后呢？他就得浪费时间和对方沟通。 身为一个被罗曼诺夫亲自盖了章、教科书式般自恋的人，托尼深刻地认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等她在斯塔克工业两个月的实习期一过，我就打算把人带过来。”不过从目前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对方非常让托尼满意。 “她？”巴恩斯自以为抓住了重点，“很漂亮吗？”笑话，他们复仇者联盟要是想招人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的工作，应聘的人能从林肯纪念堂排到他们楼下，而且绝对全部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哪里用得着找一个据说才20出头、还在上学的实习生？ 56.chapter 56 么么叽 “那可是布鲁斯·韦恩。”内德捂住嘴, 小声和好基友嘀咕, “哥谭首富，韦恩集团的总裁。”左右看看，确保没人听他说话, 内德凑近彼得耳边，“网上还有人说, 要不是因为斯塔克先生是钢铁侠、超级英雄, 他的人气还真未必比得过布鲁斯·韦恩呢。” 同样都是超级富豪、花花公子，行事作风外加人设都出奇地相像。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这两人总是难免被人比较的。 “为什么斯塔克先生比不过他？”彼得坐在这里的初衷并没有好基友想得那么猥琐。他只是单纯觉得身在哥谭这样一个治安环境不好、外加现在又是酒吧这种高危场所的情况下, 他有义务保证学姐的安全。 而且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知道自家基友蜘蛛侠的身份、并且也知道钢铁侠是基友赞助者的内德嘿嘿笑了一声，“因为托尼·斯塔克比布鲁斯·韦恩……矮→_→” ━━∑(￣□￣*|||━━领悟了新世界定律的彼得恍然大悟中又带着点担忧。 他不算矮吧？ * 手里拿着一杯甜酒，桃乐丝在男人的示意下落座。忽然出现的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还打着领带。只是一身正装、好似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偷跑出来的男人却很不合礼仪地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 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歪坐在沙发里，此时醉眼迷离、手里还端着酒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真是活脱脱用自身作为样板，向大众展示什么叫做纨绔浪荡。 原来蝙蝠侠也不是天一黑就立刻上街维持治安呀。 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路灯, 桃乐丝想。 【当然不是了。】已经好几章没能正面出场的系统看着坐在自家宿主对面的蝙蝠侠, 非常明白对方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桃乐丝你想想看, 如果布鲁斯·韦恩一到晚上就消失不见人, 那江湖上的传闻还会是韦恩集团的少东家布鲁斯·韦恩靠着有大笔遗产, 每天花天酒地、撩妹无数让人羡慕吗？那就该变成布鲁斯·韦恩这个人虽然拥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还有众多美女竞相投怀送抱，但他却不行！Σ(⊙▽⊙)这实在太让人同情了！】人间惨剧有木有！ “噗……”系统描述的场景实在过于有画面感, 桃乐丝没忍住乐出来—— 所以说老爷想维持花花公子人设不崩, 其实也蛮拼的呢：） “想到什么这么好笑？”双腿交叠, 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布鲁斯歪坐在沙发里，打量着对面的姑娘。女孩儿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小礼服裙，越发衬托得皮肤白皙细嫩。最巧妙地是露背的设计，让男人忍不住看过去。 喝了口酒，布鲁斯不能不承认，虽然在此之前只见过对方一面，但女孩儿留给他的印象是其他女人比不了的。 毕竟不是每一个他搭讪过的姑娘都会转头连眼睛也不眨地就放倒一个持\枪劫匪，另外再顺便让他的女伴对他视而不见的：） 前一条的难度还算低，可后一条…… 布鲁斯抿了口酒。 就是托尼·斯塔克也做不到！ “哥谭的建筑非常有特色。”带着点男人微妙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布鲁斯放下酒杯，身体前倾。他深邃的眼睛暧昧地眨了眨，“不如……我做向导，怎么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我们可以先从……看夜景开始。” 桃乐丝抬高视线，坐在对面的布鲁斯·韦恩面带微笑，一只手暗示性地扯了扯领带。似乎是因为没等到她的回答，男人紧接着又加上一句，“我套房露台的景色真的很不错哦……” 一时间，没人出声。 【靠，((‵□′)) 他这是找场子来了！】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系统自认TA一眼就看穿了布鲁斯·韦恩的小算盘，【桃乐丝你还记得那次吗？就是你抢走了小姐姐们让他被嫌弃的那一次！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肯定是仗着今天是他主场就想把场子找回来！咱们不能输给他！】自家宿主必须最男神，这一点根本就不接受反驳！ 听着系统愤愤不平的声音，桃乐丝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主线生存任务——一个合格的男神不能因为身在对手的主场就认怂！请宿主在12小时之内做一票大的，让布鲁斯·韦恩从心底里崇拜你！(～￣▽￣)～】 玩一票大的？ 让蝙蝠侠崇拜她？ 桃乐丝晃了晃酒杯，把甜甜的的液体送进嘴里。身体向后，她靠在了身后软硬适中的靠垫上。 她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找一个小丑在的日子炸了阿卡姆让哥谭从此以后永绝后患大家都安居乐业吗？ “布鲁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就在桃乐丝为自己的辣鸡系统头疼的时候，两位一身盛装的女人快步接近，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了布鲁斯·韦恩两侧。“我们还找你呢。”两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是《名利场》这个月的封面模特。 “ladies ”，沐浴在两位模特略有点敌意的眼神里，桃乐丝熟练地举起酒杯，朝两位大美人儿敬了敬，“他是你们的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完成任务，而不是和蝙蝠侠喝酒。 两位美人儿对桃乐丝的上道很满意，心满意足地架起布鲁斯·韦恩就打算往外走。 “嗨嗨嗨……”再一次被金发姑娘连眼都不眨地就抛下，布鲁斯无奈又好笑，外加还有点男性自尊被打击的微妙感。“我打给你？”他确实得回楼上的宴会厅去了。只是又有点不甘心再次被同一个女孩儿无视。 布鲁斯是真的不明白眼前的金发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系统：桃乐丝在想我呀o(*￣︶￣*)o# 桃乐丝靠在沙发里没有抬头，而是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要是她这次没能完成任务，那么她就活不过下个周一也等不到蝙蝠侠给她打电话。要是她这次能完成任务，那么蝙蝠侠到时候还想不想给她打电话，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学姐……”彼得看着自家学姐坐姿优雅地靠在沙发里，纤细的胳膊轻慢地朝着有女伴还敢来搭讪的男人挥了挥。然后喝下了杯里剩下的半杯酒。 “学姐，你累了吗？要不要回房间休息？”彼得担心学姐会因为被一个花花公子怠慢而心情不好，此时很贴心地提议。 桃乐丝抬头看着满脸担心的蜘蛛侠，忍不住感叹对方真是心地善良。“没有，坐啊。”指指布鲁斯·韦恩刚刚坐的位置，她示意彼得坐下。 这个任务究竟该…… 就在另一边的内德忍不住感叹自家基友居然懂得以退为进、现在都已经混到学姐对面去了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桃乐丝和彼得旁边。 “<(￣ˇ￣)/嗨”来人一身朋克打扮，白色的头发挑染着粉色和绿色、脖子上戴着chocker，脚上是一双带铆钉的高跟鞋。这个无论穿着打扮都极具二次元风格的美女站在沙发旁，指着彼得刚刚要坐下的位置。“介意我坐这里吗？”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直接就挤开彼得坐了下来。 “咦？”被挤开的小蜘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是哈莉”，二次元美女笑起来格外好看。她朝桃乐丝伸出手，“哈莉·奎因。” 桃乐丝的第一反应是这名字很熟悉，好像某个写推理小说的作家组合就是用奎因做笔名。 而她的第二反应…… 哈莉·奎因？ “桃乐丝”，笑着和对面的二次元美女握握手，桃乐丝朝对方眨了眨眼睛，“我喜欢你的名字，哈莉。” 或许，她能活过下个周一了。 系统被眼前的神展开吓得瑟瑟发抖——【做小三是不道德的啊桃乐丝！！！原配会把你剁成180块扔进大海里的！！！Σ(⊙▽⊙"】男神是不可以当小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收回手，桃乐丝一边示意服务生给哈莉拿酒，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家系统—— “能不能有点创意？” 谁要当小三？ 反正不是她：） “NO，我还没去见过简。”虽然掰掰手指头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女朋友一面了，但心怀宇宙的索尔很显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性子。“我这次来中庭是因为……”想起自家糟心的熊弟弟，索尔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57.chapter 57 么么叽 而这个时候, 坐在另一边的女人不甘心被冷落, 于是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串葡萄摘下一颗，涂着鲜红指甲的修长手指把晶莹剔透的葡萄粒送到男人嘴边。 男人同样来者不拒。 活生生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而身为被人关注的主角，布鲁斯·韦恩在喝掉美人儿捧上的第二杯酒之后, 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低语，暧昧的含义不言而喻。 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半伏在他身上, 香水的味道经过体温的加热更加浓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布鲁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花花公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陶醉，但眼眸深处却带着无人察觉的冷静。 要不是为了代表韦恩集团出席一个政府会议外加顺便和神盾局接洽, 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布鲁斯，不如一会儿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位哥谭首富拿下的美人儿用手指暧昧地划过布鲁斯·韦恩的衬衫，温热的指尖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脖颈处。 “呵呵呵……”布鲁斯熟门熟路地低声笑, 两只手分别搭在身边两个女人的腰上，但没回应些什么。 前一天晚上帮助哥谭警方抓住了一伙试图抢劫银行的罪犯，紧接着就被董事会叫去开会。虽然开会的时候他抽空睡了一会儿, 但接下来他又被赶来了曼哈顿。白天的时候和神盾局的人忙活了几乎整整一天, 傍晚开始就又要接着扮演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已经高强度连轴转了超过48个小时的布鲁斯虽然不至于撑不住，但也没有自虐的爱好。 现在这样坐在夜店里喝杯酒, 也算是难得的休息时光了。 “布鲁斯……”被没有得到正面承诺的美人儿不满地晃了晃胳膊, 布鲁斯推开对方再次捧到唇边的酒, 然后张嘴，吃下了另一个美人儿剥好皮的水果。 扭头的时候, 他的眼神不自觉扫到大门的方向。随着酒吧的大门被打开, 布鲁斯·韦恩咽下那颗冰葡萄的同时, 挑了挑眉毛。 只见夜店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一件紧身露肩小黑裙的女孩儿走了进来。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有一缕头发调皮地留在了身前。灯光下，女孩儿绿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光芒。布鲁斯用他多年来在女人堆里打滚儿的经验发誓，那姑娘的妆容一定是精心打理过的。既不会妆感厚重，又不会让男人觉得她没化妆。 一颦一笑间，女孩儿的妆容打扮绝对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即使是历尽千帆的布鲁斯也不能不说，此时走进来的姑娘美得让人心惊。 布鲁斯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金发姑娘缓步走到吧台边上，眼神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十公分高的绑带细跟鞋衬托出纤瘦的脚踝和小腿。 坐下的姑娘朝酒保说着些什么。转身间，女孩儿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让人不自觉喉咙发痒。 如果今晚一定要约个美人儿一起度过，那为什么不找个自己看着更顺眼的呢？ 毫无留恋地站起身，布鲁斯拿着自己的酒杯，大步走向了吧台。而沙发里被扔下的两个美人儿还没反应过来。 “嗨。”不客气地挤开了另一个想要凑上前的男人，布鲁斯抢先在金发姑娘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布鲁斯两只手肘支在吧台上，侧过头看向金发姑娘。 这时候，酒保已经把女孩儿要的酒端了上来。 “曼哈顿？”挑了挑眉毛，布鲁斯有些惊讶女孩儿居然点了这样烈的酒。抬手示意要走开的酒保回来，布鲁斯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吩咐，“玛格丽特”。 “嗯？”被搭话的金发姑娘慢吞吞转头，看了过来。 “这家店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近距离观察，布鲁斯·韦恩发觉身边的金发姑娘比他以为得还美。 这世界上永远不乏拥有精致较好的容貌和火辣身材的美人儿。可以说布鲁斯之前交往过的所有女伴都满足上面那个条件。只是很多时候，拥有美丽的容貌和比例完美的身材，不代表就是一切。 还有气韵。 身边的金发姑娘年纪应该不大。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掩饰不了的、独属于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气质。但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 布鲁斯的手指轻轻敲击台面。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似乎会说话。目光流转间，好像是认出了自己是谁，女孩儿犹如最上等祖母绿宝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紧接着又有点惊讶，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时候，酒保将玛格丽特端上来。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美丽的姑娘喝一杯呢？”示意酒保将酒放在金发女孩儿面前，布鲁斯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侧过头，声音低沉性感，眼神暧昧。“我是布鲁斯。” 他静静微笑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扫过面前的鸡尾酒杯，然后又抬起头，好像认真打量了布鲁斯·韦恩几秒钟。随后，女孩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那杯玛格丽特，紧接着，鸡尾酒杯被碰在了布鲁斯放在吧台的威士忌杯子上。 “桃乐丝。”金发姑娘的声音如布鲁斯预计的那样好听，只是对方扬起的微笑里好像带着点掩饰不了的…… 无奈？ 布鲁斯·韦恩背靠吧台，侧着头专注地看着他刚刚搭讪成功的姑娘。 她在想什么呢？ 他喝下一口酒。 * 时间稍稍向前拨几个小时。 从学校返回公寓的桃乐丝先是打卡完成了今日的读书任务，然后卸妆换好睡衣再定好闹钟，就立刻爬上了床。 虽然系统要求她在零点过后去酒吧鬼混，但她明天上午还有一节非常重要的课。不想因为精神不够而被教授抓包，桃乐丝只能先补个觉。 勤勤恳恳的闹钟先生在指针指向晚上九点一刻的时候准时敲响了铃铛，桃乐丝伴着几乎要把人闹出心脏病的闹钟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疯，也是个奇迹。”熟练地把被子铺回去，然后洗脸刷牙、选衣服、化妆、弄头发，桃乐丝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忍不住向系统吐槽。 四年下来，在系统的监督和死亡的威胁之下，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改变了多少生活习惯了。 曾经的她最讨厌铺床、没办法穿超过5厘米的细跟鞋，化妆技术虽然不至于糟糕，但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好。 可是如今呢？ 镜子里的金发姑娘身材匀称高挑、妆容精致，露肩的黑色裹身裙精准地展示着这具身体全部的优点。 【桃乐丝你美美哒！ヾ|≧_≦|〃】系统假装没有听见宿主对TA暗含的指控，只一味夸奖，【让我们出发吧！美美哒桃乐丝今天一定可以勾搭到一个美美哒的小姐姐！成为男神之路，就在眼前！！！】 * 【为什么我们每次去的夜店和酒吧都不一样？】随着宿主站在一家陌生的酒吧门口，系统奇怪地提问，【桃乐丝你不是说来鬼混胡闹也要安全第一吗？为什么不选一家熟悉的店呢？】宿主的言语和行动真的前后矛盾哦。 “你要我勾搭女孩子，我怎么选熟悉的店？”朝人高马大的保安笑笑，桃乐丝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将头发撩到背后。“我可不想某天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说我是个常在夜店勾\引女人的女色狼。” 【(⊙﹏⊙)呃……】 酒吧意料之中的热闹。 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手包，桃乐丝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店里面的环境。舞台上有几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边唱边跳，异常的High。舞池里挤满了人，卡座和沙发也几乎已经坐满。 没有犹豫，桃乐丝径直走向了还有两个空位的吧台。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只有想要搭讪别人和希望被别人搭讪的顾客才会在酒吧里选择吧台这个位置。 而她的目标，正是空位旁边坐着的那个红裙美女。 只希望呆会儿不会被小姐姐当成女色狼或者蕾丝边吧。 桃乐丝苦中作乐地想。 手还没有拉到高脚椅，猛然间，她却听到系统忽然高喊—— 【叮咚，检测到在场有真·男神在场！鉴于宿主目前等级过低，不宜与真男神产生冲突！此次搭讪小姐姐任务取消，任务取消！】 已经在高脚椅上坐下的桃乐丝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喊要取消任务。手一滑，她原本指向菜单上一种甜酒的手指向下，直接指向了一种烈性鸡尾酒。 “什么真男神？”比起向酒保说明自己要换酒，桃乐丝更关心今天在座的人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大人物，居然能让系统这个兢兢业业盯着她做任务的周扒皮主动提出取消任务？ 难道是钢铁侠？ 可如果钢铁侠出现在这里，这间酒吧早就被挤爆了吧？ 【检测到有超出等级的男神在场，所以取消任务】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巴巴的，【请宿主千万不要向九点钟方向看去。经本系统检测，布鲁斯·韦恩在男神等级体系中评分过高，宿主无法与之抗衡(┬＿┬)，请暂避】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桃乐丝一惊。 她这难道是……否极泰来了？ 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除了远远看见钢铁侠的车尾灯之外，桃乐丝一直都没能近距离看过那些超级英雄们。而这半个月里，她先是以学姐的身份认识了小蜘蛛，又被彼得主动提出可以帮忙要一个偶像的签名。现在她来逛个夜店，居然能碰见轻易不会出哥谭的蝙蝠侠？ 【桃乐丝，现在没有任务了，咱们回家吧】系统蔫巴巴地。 “才不要呢。”在高脚凳上坐好，出门的时候还想着早点回家的桃乐丝却不想走了。围观蝙蝠侠的机会可不多，她干嘛要错过？ 【咦？咦咦咦？他居然走过来了？！】看到布鲁斯·韦恩的行动，系统出离愤怒了，【(#‵′)艹！他不是肩宽腿长吗？！他不就是有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吗？！他不就是身高超过180吗？！显摆什么呀？！】TA是有节操的男神养成系统，在TA心里，必须是自家宿主最男神！ 系统咆哮的时候，桃乐丝发现身边唯一空着的一把椅子已经被布鲁斯·韦恩抢了去。 “嗨。”俯身坐下，蝙蝠侠身体向后靠在吧台上，声音低沉、眼神深邃，解开的领口让人有无限遐想。 “这家的玛格丽特才是特色。”男人故意压低身体，温热的气息吹在了桃乐丝耳边。 啊嘞？ 桃乐丝一愣。 蝙蝠侠这是……在向她搭讪？ 【不!这分明是挑衅！挑衅！】看到布鲁斯·韦恩甚至质疑了自家宿主挑的酒，系统再也忍不住了，【桃乐丝，这是红果果的挑衅！他在挑衅你作为一个男神候选的尊严！！！（╯‵□′）╯︵┴─┴咱们不能怂！撩回去！！！】 我的系统可能是个智障：） 桃乐丝默默叹了口气。 进入11月的曼哈顿已经迈进了全年气温最低的时节。即使街上偶尔还会有穿着短裙的姑娘，但大多也是行色匆匆地裹紧外套，赶紧跑进车里或者开着暖暖空调的房间里。虽然阳光明媚，但今天的室外气温只有零上3度。 晚上七点半，终于结束工作的桃乐丝和同事们一起走出复仇者联盟大厦，也就是斯塔克工业的总部。然后告别，各自离去。 “明天见”，朝顶头上司挥挥手，目送对方走下地铁口，桃乐丝转身，向另一方向离开。 她最近的运气还挺不错的。 在斯塔克工业的面试出奇地顺利，而后她被分配到的部门的负责人居然是那一次遇见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在酒吧里试图制伏持\\枪\\劫\\匪、却被对方用枪\\托砸晕了的小姐姐。甚至，她现在实习的这个部门，在事发当日，有一半成员都在那个酒吧里玩。 可想而知，顶着救命恩人这一英雄般的光环，桃乐丝的实习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如鱼得水。 各位名校毕业的小哥哥和小姐姐们指点起她来，一点都不吝啬，而且根本就没有之前在其他公司里遇见的各种破事。 真不愧是在钢铁侠的公司里上班的高材生呢，都是人美又心善。 哼着歌，桃乐丝朝不远处的公车站走去。她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出门，因为待会儿，她还约了洛基一起吃晚饭。 是的，你没看错，桃乐丝约了洛基一起吃晚饭。 化名为亚当·麦克唐纳的阿斯加德小王子自称家人在前不久的意外中全部过世。伤心欲绝之下，他决定变卖家产、离开伦敦那个伤心地，来到纽约，重新开始。 而作为一个虽然萍水相逢、但却热（心）心（怀）助（鬼）人（胎）的纽约本地原住民，桃乐丝和洛基在彼此心里都打着小算盘的情况下，居然真的开始慢慢熟悉起来了。 真好奇如果雷神索尔知道他弟弟自称孤儿，不知会有什么想法。 大概会想把这个熊弟弟锤死吧？ 桃乐丝想。 * 晚上八点半，纽约皇后区某间有名的意大利餐厅。 手里举着一杯香槟，洛基坐在窗边的位置里，看着自己姗姗来迟的晚餐对象将大衣脱下交给侍者。绅士地起身帮对方拉开椅子，洛基示意金发红裙的女孩儿坐下。 “sorry ”，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女伴满脸歉意，“临下班的时候突然又有工作，这样，这顿我请。”说着，金发女孩儿毫不犹豫地示意侍者把菜单递给洛基。“别推辞。” 挑了挑眉毛，洛基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中庭小不点，摇摇头，也就真的没推辞。 餐桌旁一时间安静下来。 视线搜过菜单，洛基用流利的意大利语点了餐，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坐在对面的女孩子也是如此。 “工作还顺利吗？”放下酒杯，洛基一只胳膊搭在餐桌上，看向他已经接近了快两个月的中庭小丫头。才刚刚21岁的中庭女孩儿有一头比索尔头发颜色要浅一些的金发。绿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总是藏着点他也看不懂的东西。桃乐丝·海斯汀——这个被钢铁侠亲自点名招进斯塔克工业的帝国州立大学实习生，除了美丽的外貌外，还有着旺盛到……诡异的求知欲：） 58.chapter 58 么么叽 而酒吧里的服务生们, 他们也正在努力消化着自己亲眼见证了雷神索尔被一个漂亮女人抢走了女朋友这一世纪奇观。 不过大概是因为服务生们与当事者都不相熟, 所以他们的恢复能力要比三位超级英雄都好一些。此时，他们已经在老板的默许下掏出手机, 全方位给失恋的雷神拍照——但为了照顾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男人的自尊以及保护自己店里的地球客人不受伤害，目前, 他们还没敢上去就索尔被女友甩一事采访当事者的感受。 桃乐丝站在原地。被系统坑了满脸血的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索尔——解释吧，难免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可不解释吧，她真的担心面前的阿斯加德下任国王会遵循古老仪式, 和她决斗。 她真的打不过索尔(┬＿┬) 辣鸡系统！总坑她！ 酒吧里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索尔不说话, 桃乐丝不知道说什么。史蒂夫顾及索尔的自尊心在考虑要不要悄悄离开当没看到，巴恩斯已经被妹子比他会撩妹这一事实震撼得想不起其他。 “呃……”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桃乐丝在雷神迫人的气势下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你不去追她吗？”仰起头, 也不知道阿斯加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居然索尔和洛基两兄弟都这么高。“她看起来真的挺伤心的。”虽然不知道雷神和简这对国民情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但这个时候索尔为什么停在原地不动了？ 索尔低头看着面前的中庭女孩儿。年纪大约很小，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眼睛。穿一身中庭男人才穿的衣服（系统：没文化！这就是女装！）, 个子很矮, 瘦瘦的，估计大腿都没有自己胳膊粗。满脑子都是简刚刚的那句“我们分手吧”, 索尔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面前这个中庭人。 “……我给她时间冷静一下。”钢铁直男索尔在他自己清奇的脑回路的指引下，朝着注孤生的道路飞奔而去, 浩克都拽不住。 “我觉得你还是跟过去的好。”桃乐丝满眼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阿斯加德人, 非常真心地劝说对方不要作死。 “咳, 索尔。”随着桃乐丝和索尔开始交谈，史蒂夫作为复仇者联盟的良心、桃乐丝的新邻居，终于放弃纠结索尔的自尊心问题，直接走了过来。“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上前，史蒂夫不经意地把桃乐丝拦在了身后。“你去看看福斯特博士吧，她刚刚哭得蛮伤心的，桃乐丝一直安慰她来着。” 一句话，史蒂夫把桃乐丝从索尔的情敌名单中解救了出来。 “就是，女人哭了你还不跟过去，想真的被甩吗？”终于从撩妹输给了妹子这一打击中挣脱出来，巴恩斯也上前。他和史蒂夫一左一右拦在索尔面前，把桃乐丝挡在身后。“索尔，不管你们阿斯加德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你那位女朋友可是地球人。”瞧着索尔那连女朋友说分手都不知道追出去的傻样，巴恩斯忽然找回了一点自信。 看吧看吧，他还是比一般男人强的！ 两位同伴外加一个疑似情敌都满脸真诚地奉劝他赶紧去追简，索尔拎着锤子犹豫一下，“那我先去了。”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他又俯视从罗杰斯和巴恩斯中间探头出来的中庭姑娘，“我是索尔·奥丁森，阿斯加德的下任国王，雷神。” “……桃乐丝·海斯汀。”面带微笑，桃乐丝好像丝毫没有看出索尔此时满脸郑重地警告似的，“很高兴认识您，雷神先生。”索尔可真是钢铁直男，注孤生的那种。 “……罗杰斯，巴恩斯，那我先走了。”眼见中庭的小姑娘油盐不进，又有罗杰斯两人护着，再加上他还得去找简，索尔只能先放过面前这个疑似撬自己墙脚的女人。 “去吧去吧。”巴恩斯朝门口的方向挥手，“索尔你快点去吧。”去晚了，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匆匆而来的雷神索尔拎着锤子又匆匆而去，桃乐丝看着对方的红披风消失在视野里，终于松了口气。 “我有个问题。”目送索尔离开，巴恩斯立刻转身看向站在他们身边的姑娘。 “是什么？”桃乐丝抬头。 “你从时候起知道我和史蒂夫是复仇者的？” * “sir ，罗杰斯先生和巴恩斯先生已经进电梯，索尔先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预计还有20秒到达。”尽忠职守的贾维斯为自家先生报告几位复仇者的位置。 “索尔不会又是拎着锤子飞回来的吧？”寇森坐在复仇者联盟顶层会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手里是一杯从钢铁侠酒柜里找出的好酒——他们神盾局虽然也经费充足待遇优厚，但斯塔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o(▼皿▼メ;)o。 刚刚进门时候突然就被钢铁侠奚落了一顿的寇森愤愤不平地把酒喝光。 他又哪里得罪这位超级英雄了？！ 托尼坐在寇森对面，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他必须提前把人调过来了——看看看看，尼克·弗瑞有可以使唤的菲尔·寇森，可他呢？居然还得亲自招待对方。 钢铁侠那点不为人知的幼稚傲气没人猜得到，或许贾维斯猜到了，但他不会说出来：） 随着电梯门打开，美国队长和他的好基友走出来，而另一边，连接外面露台的玻璃门自动打开，拎着锤子飞回来的索尔也刚刚好落地。 “好了，人齐了。”翘着腿，斯塔克示意三位复仇者落座。“寇森，你可以开始了。”他摆出一副老板样。 寇森斜眼瞟了一下钢铁侠，决定不跟一个大龄幼稚儿计较。示意大家都坐好，神盾局骨干把视线转向最后落座、并且脸色不佳的索尔。 “索尔先生，您此次来地球是来找您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对吧。”神盾局作为官方组织和复仇者联盟的合作伙伴，在寻找偷渡外星人一事上当然有无可争议的执法权。 “是的。”和女朋友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叫回复联大厦的索尔点点头，“你们找到他了？”赶紧找到洛基确保对方没闹事，他也就可以放心去找简了。 “索尔，你和我们说你弟弟喜欢胡闹，担心他独自待在地球会引起混乱，所以必须要快点找到他，对吧？”托尼把两条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两只手在胸前交叉，撑在了下巴上。 “……是的。”狐疑地点点头，索尔开始往不好的方向想。“他是不是做什么了？”难道洛基已经在地球干了什么坏事？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也不明白斯塔克和寇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已经知道情况的钢铁侠和寇森却更觉得糊涂。 “索尔先生，您看看这个。”把已经查到的资料投放在室内，寇森谨慎地观察雷神的表情，“我们找到一位亚当·麦克唐纳，他的面部扫描结果完全符合您提供的肖像画。”只是…… “对，这就是洛基！”一看照片，索尔立刻确认那就是自己的弟弟。“他现在在哪？”没闯什么祸吧？ 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托尼拦住了立刻就要拎着锤子抓弟弟的雷神。“索尔，你和我说过你弟弟很危险，对吧？”虽然当日索尔的原话要委婉很多，但智商爆表情商满点的钢铁侠却轻易从对方吞吞吐吐又欲言又止的语气中准确剥离出了真相。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手指点了点空中，贾维斯立刻将全部资料投影放出。 “索尔，你这个弟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24小时无休地混进全球各大高校旁听课程、参加了不下50位知名学者讲座、借阅了足够装满纽约州立图书馆的各类书籍，而且自学了5门语言，最近在学习中国古典文学。”从这位阿斯加德人的爱好还真看不出对方会是索尔的弟弟呢。 把贾维斯与神盾局汇总做出的“亚当·麦克唐纳”行踪表摆在索尔面前，托尼真诚地发问，“你这个弟弟是在考虑对地球进行文化入\\侵吗？”是不是反了？文化帝国主义不该是向别国传播本国知识吗？ “⊙﹏⊙啊？”虽然成绩很好但并不爱学习的索尔懵逼了。 * 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桃乐丝被室内甚至低于室外温度的冷气吹得浑身冰凉。她和两位复仇者还没等真的坐下来喝一杯，对方就被一个电话紧急叫走了。独自在外面吃了饭并且还给橘胖打包了一份好吃的她刚刚走到公寓楼下，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伙人拦住。 来势汹汹的黑衣人装备精良、行动迅速，桃乐丝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按下。只是在被拷上前，貌似领头的男人向她出示了证件——神盾局。 两只手被冰凉的手铐铐在桌子上，桃乐丝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坐了快半个小时了。 59.chapter 59 么么叽　　“SO……”扬头, 已经搜集到足够信息的诡计之神看向不远处那座醒目、又整体造型毫无审美可言的高大建筑，“复仇者联盟……吗？”自家那个笨蛋老哥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找另一群笨蛋陪在身边呢：） 黑色西裤越发显露出双腿的修长，白衬衫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墨绿色风衣在这个季节虽然显得有些不搭, 但身高腿长的男人穿起来却格外有气势。这个目测身高绝对超过180公分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神深邃。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些许神秘的气质。即使只是站在街头什么也没做，也很难让人移开眼睛。 “sir，”面对这样一个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身材好到爆的帅哥, 热情的姑娘们蠢蠢欲动。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头发姑娘朝同伴点点头, 然后大方上前, 打算问这个有些禁欲气质的男人要个电话。“would you mind …” “go away ”, 面带微笑，洛基丝毫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中庭人身上的想法。 “excuse me ？”红头发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洛基没有再浪费一次口舌的打算。 “真不敢相信！”被男人的没礼貌气到的姑娘在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之后气呼呼地离开, 和她一起的同伴们也不敢相信她们居然遇到了一个这么粗鲁的男人。 只是她们的想法洛基根本毫不在意。等到绿灯亮起，诡计之神迈开脚步，朝着与复仇者联盟大厦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不打算直接在索尔面前露面。 励志要当个熊弟弟、誓与索尔势不两立的洛基这次悄悄潜伏在地球, 打算出其不意，狠狠给自家老哥找点麻烦。 至于麻烦的切入点嘛…… 阿斯加德小王子阴险地笑了笑。 他今早已经去那栋复仇者联盟大厦里转了转。据说斯塔克工业要新招一批实习生，而其中一位，是那位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特别交代，一定要招进来的。 诡计之神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站在对面即使满身狼狈也依旧掩盖不了通身气势的男人俯视着自己, 脸上的微笑局促里又带着点歉意。自称名叫“亚当”的男人脸颊上擦着一丝血迹, 墨绿色的薄风衣上也有几处划痕。 桃乐丝抬头看着这个当街把她拦住, 自称被抢劫犯抢走了护照和钱包、请求帮助的阿斯加德小王子, 一时间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犹豫！】看到自家宿主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要犹豫, 系统可着急了。【桃乐丝, 这种当街捕捉野生小弟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遇见了，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耳边回响着系统急不可耐地咆哮，桃乐丝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您先别急，我们先报警吧。”阿斯加德的诡计之神就是再菜也不可能被区区几个抢劫犯抢劫，她眼前的这一幕明显就是在演戏。 可洛基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演这一出呢？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的洛基顶着被魔法幻化出来的狼狈样子，低头，俯视着面前的中庭女人。 虽然对方和索尔一样的金发让他有点厌烦，但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眸子和与他身上风衣同色的墨绿色裙子却让眼前的小家伙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不知怎地，洛基忽然觉得心情不错。 “那就太感谢您了。”低沉性感的声音搭配上男人标准的牛津腔，整个人透露出些许禁欲又邪恶的气质。桃乐丝望着诡计之神深邃的眼睛，把疑问藏在笑容之后。 这个世界没有发生过洛基带领外星军队攻击曼哈顿的惨剧。复仇者联盟的建立也是因为其他事件。而洛基这个名字现在对于地球的全部意义，仅仅是重编后的北欧神话里的人物——对方不是索尔的叔叔，而是弟弟。 除此之外，桃乐丝没在任何新闻里再看到过对方的名字。 那么现在，这位诡计之神乔装改扮现身地球，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桃乐丝，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究竟明不明白眼前还野生的洛基有多珍贵？！】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TA有义务为宿主科普常识。 【所谓男神的跟班，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胜任。这是一个神圣的职务，一个需要考验颜值与智商的职务、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职务，一个时刻需要考验灵魂的职务！】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跟班——】系统示意桃乐丝仔细打量一下诡计之神，【必须要有惊人的美貌！跟班的颜值高低会间接影响你的男神等级评分！你看看洛基！】先让TA咽个口水，【窄腰、肩宽、身材好！那一双大长腿，简直是从肚脐眼儿开始就分叉了呀！】 桃乐丝帮“亚当”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主动提出两个人去旁边的咖啡店坐一坐，等出警的警员过来。 【而且仅仅有美貌也是不够的！】系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一个合格的跟班还必须有一技之长！看看洛基，身为阿斯加德的傲娇小王子，会魔法、会搞事、会捅肾、会撒娇、会装死，简直是多面手有木有！】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系统越说越兴奋，【他是野、生、的！】这是最难得的一点，【桃乐丝，先下手为强！这种高质量的野生小弟，见到了我们就不能放过！】 在咖啡店里落座。面上不显，桃乐丝给自己和洛基都点好东西。一边装作关切地询问对方事情经过，桃乐丝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系统的不靠谱。 “你就不怕洛基背后捅我一刀？”要是真有那一天，她哪里会是一位神域人的对手？ 【这是不可能的！】系统如果有实体，这个时候一定会得意地摇头摆尾，【洛基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杰克苏光环1.0#外挂吗？我亲爱的桃乐丝，没有姑娘会忍心伤害你<(￣ˇ￣)/】 “可洛基是男人。”诡计之神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杰克苏光环有什么用？要是真的对上洛基，估计玛丽苏光环也不管用！ 【不，洛基他不是男人！】 系统斩钉截铁地纠正自家宿主，【他是基‘妹’！相信我吧，身为一个合格的萌妹子，基妹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眨眨眼，桃乐丝看着对面价值50分生存积分的“萌妹子”外加小弟预备役，最后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为了活下去。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来了：） 桃乐丝轻轻敲了敲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就是系统不发布任务，她也要想办法从这里安全离开。 从波德莱尔教授透露的消息判断，对方组织严密，并且已经接连监视了她不下一年时间。彼得的身份她从没在任何场合提及过，应该不会是对方从她这里得到的。 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钢铁侠和神盾局一定会对他的身份严加保密，那么波德莱尔教授的消息来源就更值得推敲了。 而且对方是如何得知，她知晓彼得身份的呢？ 事情比她预想得更棘手，波德莱尔教授背后的组织也比她预想得更有势力。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另一个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然后美其名曰，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60.chapter 60 么么叽　　而对方也丝毫没反抗地就跟他们回来了。 “Cap, 你看索尔的脸色就该知道两位‘王子殿下’的沟通不怎么顺利。”钢铁侠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调侃地看着索尔的满脸纠结。“嘿, 索尔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贾维斯把你弟弟在地球这54天来的学习记录整理一下，以便你可以和弟弟有共同语言？” “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打断钢铁侠。 “索尔先生, 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 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 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 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 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 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是的, 桃乐丝·海斯汀”, 寇森示意大家看手里的文件, “现年21岁，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父母亲人都在华盛顿特区，她独自一人住在曼哈顿。”说着，寇森把视线投向偶像。 “她是我的新邻居。”史蒂夫向索尔和斯塔克解释。 “就是斯塔克帮她找的新公寓。”寇森毫不留情地拆穿钢铁侠——那栋公寓原本住着他们神盾局派去保护队长的探员，结果身份暴露后，钢铁侠硬是花高价买下了整栋楼，他们神盾局的探员也自然上了黑名单，只能搬家。 但就在一个月前，桃乐丝·海斯汀搬进了那栋公寓楼，还正正好好住在了队长隔壁。 “what ？！”史蒂夫震惊地看向斯塔克。 “她在我公司实习，还正好需要一个新住址。”摊了摊手，托尼表示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come on ，罗杰斯。她一个年轻女孩儿搬家当然要选择安全的房子。让她住在你隔壁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还能有什么地方比住在美国队长隔壁更安全？ “我们仔细对比过洛基借阅的书籍，发现其中有很大部分与桃乐丝·海斯汀的借阅记录重合。”寇森打断斯塔克，“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桃乐丝·海斯汀曾经向洛基请教某些问题，其中包括中文。” 把记录摊开在几位复仇者面前，寇森点了点其中某一条，“但经过调查，桃乐丝·海斯汀的中文水平几乎可以说与母语者相差无几。她根本不存在需要向洛基请教的问题。” “所以呢？”托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神盾局找不到桃乐丝·海斯汀最近四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寇森对于钢铁侠轻率地将一个安全隐患安排在自家偶像周围的鲁莽行为表示不满，“探员走访调查发现，桃乐丝·海斯汀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她那个年纪女孩儿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她的同学一致描述她是一个‘漂亮、聪明、善良的女孩儿’，她的教授给出的评价是‘天资极高自我约束力强’，但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休闲时间常做什么，究竟是什么性格，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 这对于一个刚刚21岁，而且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孩儿来讲，根本不正常。 “所以？”托尼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看她的档案了。她曾经被亲生父母背叛！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疑点。”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暗中帮助。 “她和一个偷渡而来的阿斯加德人秘密交往了两个月，斯塔克，这你也觉得不是疑点吗？”寇森寸步不让。 “她或许是被洛基骗了！她才21岁。”斯塔克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人在哪？你们神盾局肯定把她抓回来了是不是？”说着，钢铁侠站起身，“寇森，如果神盾局怀疑她和外星人勾结，那不如让我们当面问问她。索尔，另一个当事人是你弟弟，你也来。”说完，斯塔克立刻就向外走。 “……索尔？”已经走到门边雷神却还没跟上，托尼疑惑地转回头，惊讶地发现索尔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怎么了？” “你们说这个女孩儿和洛基交往了两个月？”指着档案左上角的照片，索尔心里复杂极了。 “是的。”寇森皱着眉头，不知怎么了。 “她一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搭讪了简。”索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同伴。 “你说什么？！” * 桃乐丝坐在原地，头顶已经变暖的空调让被冻坏了的她觉得舒服极了。但近在咫尺，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八卦”两个字的钢铁侠却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对方焦糖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非常期待桃乐丝可以用“是的，我抢了索尔女朋友”这句话作为回答似的。 “咳咳，斯塔克”，在桌子对面落座的寇森咳了咳。他拦不住钢铁侠，只能放任对方跟进来。“海斯汀小姐，我是菲尔·寇森，神盾局探员。”试图将已经被斯塔克打乱的审讯节奏拉回来，寇森努力无视这个第三者的存在。 “您好，寇森探员。”桃乐丝把视线从钢铁侠身上移开，放在坐在对面的黑西装探员身上。菲尔·寇森大名鼎鼎，她上辈子还很喜欢对方主演的那部衍生剧呢。 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被抓？总不会是真的因为她抢了索尔女朋友吧？ “亚当·麦克唐纳。”直入主题，寇森不给斯塔克捣乱的机会。“海斯汀小姐，您对他应该很熟悉。”把一张洛基身穿阿斯加德服侍的照片摆在对方眼前，寇森观察着对面女孩儿的表情。“他事实上来自阿斯加德，是雷神索尔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奥丁森。” 桃乐丝不认为她的演技可以骗过钢铁侠和一位神盾局精英探员，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欺骗这两个人。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寇森用眼神瞟了一下钢铁侠——他就说这女孩儿有问题。 斯塔克回了寇森一个别太着急下结论免得待会儿被打脸的内涵眼神。 “我第一天遇见他的时候，他不会说意大利语，一丁点都不会。”桃乐丝坦然地看着对面的神盾局探员，“但第二天我见到他，他就已经可以流利地说一口意大利语，甚至连典故和约定俗成的表达也分毫不差。”即使她知道对方是洛基，当时也被狠狠吓了一跳。 “没有人能在不到20个小时的时间里从连入门都没有就熟练掌握一门语言。这已经不是智商的范畴了。”桃乐丝相信就是学神如钢铁侠或者班纳博士也不可能。 “你们说他是外星人，我一点都不惊讶。”傲慢又爱炫耀的洛基扮演起人类来，简直破绽百出。 “你不会害怕吗？一个外星人伪装成人类？”寇森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 “我更好奇。”虽然有要完成系统任务的原因，但桃乐丝不能否认，她对洛基是好奇的。 “OK，让我问一个问题。”摆摆手打断寇森，斯塔克反坐在椅子里，脑袋搁在椅背上。“sweetheart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明白吗？”他眨了眨眼。 “是什么？”桃乐丝看向钢铁侠。 “这个问题我是帮索尔问的——”托尼回想着贾维斯帮忙调出的酒吧监控录像和索尔刚刚被雷劈一样的表情，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 “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这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故意抬高语调，钢铁侠等着面前的女孩儿上钩。 “什么问题？”果然，小姑娘上钩了。 “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哈？”桃乐丝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如果你喜欢女人，那么索尔会以你欺骗了他弟弟的感情为由和你决斗，如果你喜欢男人……”托尼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那么索尔会因为你欺骗了他女朋友的感情和你决斗。” 钢铁侠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桃乐丝，你的回答呢？” …… …… …… 这是一道送命题。 还真的是一个很符合索尔审美的地方呢：） 内心不无恶意地诽谤着，嘴角随即扬起弧度。洛基对于迎面走过、对着他叽叽喳喳的中庭女人毫无兴趣。 “SO……”扬头，已经搜集到足够信息的诡计之神看向不远处那座醒目、又整体造型毫无审美可言的高大建筑，“复仇者联盟……吗？”自家那个笨蛋老哥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找另一群笨蛋陪在身边呢：） 黑色西裤越发显露出双腿的修长，白衬衫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墨绿色风衣在这个季节虽然显得有些不搭，但身高腿长的男人穿起来却格外有气势。这个目测身高绝对超过180公分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神深邃。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些许神秘的气质。即使只是站在街头什么也没做，也很难让人移开眼睛。 “sir，”面对这样一个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身材好到爆的帅哥，热情的姑娘们蠢蠢欲动。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头发姑娘朝同伴点点头，然后大方上前，打算问这个有些禁欲气质的男人要个电话。“would you mind …” “go away ”，面带微笑，洛基丝毫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中庭人身上的想法。 “excuse me ？”红头发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洛基没有再浪费一次口舌的打算。 “真不敢相信！”被男人的没礼貌气到的姑娘在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之后气呼呼地离开，和她一起的同伴们也不敢相信她们居然遇到了一个这么粗鲁的男人。 61.chapter 61 么么叽 “韦恩老爷。”韦恩庄园尽职尽责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先生推着餐车走进来, “您该用早餐了。”自家小主人又是一夜未眠。 “阿福。”看着老管家眼里的不赞同，布鲁斯朝对方笑了笑。“放心吧。”他不会轻易倒下。 “您的脸色可不好。”不知道这些年劝了自家小主人多少次，阿福知道劝不住, 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不如今天在家里休息一下？”昨夜哥谭警方收到消息有人打算抢劫中央银行金库, 但却是虚惊一场。 “今天有董事会。”摇摇头, 布鲁斯拿起刀叉, “晚上我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是不能随便休息的。 “您真的要注意身体。”面对自家小主人的固执, 阿尔弗雷德也只能徒劳地劝一劝。 “放心吧，我知道的。”喝上一口阿福精心准备的红茶, 布鲁斯揉了揉额角, “不过这几天我确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 “学姐，这里。”站在学校的巴士下, 彼得朝远远走过来的学姐拼命挥手。 “彼得，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和彼得从高中起就是好基友的内德先是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又转头看看正走过来的学姐。然后,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桃乐丝学姐不是你能追得上的。”那位学姐和自家基友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吧。 “除非你告诉她你就是蜘蛛侠, 否则我看你俩没戏。”一阵冷风吹过，穿着羽绒服的内德被冻得瑟瑟发抖。 “你能不能不打击我？”彼得怼了内德一下, 让对方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他蜘蛛侠的马甲可不能掉。 “我是说真的。”捂了捂嘴，内德左右瞄了瞄, 确定没人听见自己刚刚的话。“桃乐丝学姐那种等级的美女可不会喜欢一个单薄的书呆子。我打听过了, 她自从上大学以来, 一个追求者都没答应过。”着重强调了一下，内德摇摇头，“彼得，除非你告诉她你是复仇者，否则我估计不行。” “你……”三番四次被好基友挤兑的彼得手痒得想捶对方一下，但这个时候学姐已经走到近前。“嗨，早上好，学姐。”小蜘蛛赶紧站直。 “早上好，彼得。”桃乐丝朝蜘蛛侠点点头，又把头转向对方身边站着的一个陌生男孩儿，“这位是……”新社团的成员她还没认全。 “我是内德。” “这是内德·利兹。”彼得和内德同时出声。 “很高兴认识你，内德。”和男孩儿握握手，桃乐丝朝脸有点红的内德笑了笑。 “啊上车吧学姐，我们给你占了个好位置呢ヾ(≧O≦)〃”内德抢话说，然后被自家基友狠狠锤了一下。 * 桃乐丝今天是来参加社团活动的。 事实证明，前天那道送命题只是钢铁侠用来逗她的。等她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索尔和洛基已经回阿斯加德去了。 她也自然不用和雷神就她究竟是渣了对方弟弟还是女友一事决斗：） 在巴士中间某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彼得和内德就坐在她前面一排，旁边是一个来自哲学院、自称叫凯瑟琳的黑头发姑娘。她新加入的这个社团是一个类似集旅游和摄影于一体的同好会。社团的集体活动就是决定某一天某个目的地，然后当天有时间的大家一起出去玩、互相帮忙拍照、外加分享当地美食。虽然社团规模在学校里算不上大，但活动内容有趣、时间又灵活，还颇受学生欢迎。 “学姐，你去过哥谭吗？”内德转身趴在椅背上，他都有点不敢正眼看学姐——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能跟桃乐丝学姐说上话呢。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哥谭。 “没有。”桃乐丝这四年来去过很多地方，但哥谭她却一次也没去过。“不过听说这些年因为有蝙蝠侠在，哥谭的治安已经好了很多。”虽然犯罪率依然高居全美排行榜前几，但哥谭这些年的口碑确实好了不少。 “我曾经去过。”坐在桃乐丝旁边一直略有些沉默的凯瑟琳接话。“我高中的时候在那边读过一年。”顿了顿，大约是看桃乐丝三人都把视线转向她，凯瑟琳接着说，“哥谭的罪犯都很怕蝙蝠侠。”说完这句，凯瑟琳又不说话了。 桃乐丝察觉到身边黑头发的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被人关注，也就体贴地把视线调开。“蝙蝠侠对于哥谭的意义，大概就像复仇者联盟对于纽约吧。” 内德忽然眼前一亮。“是呀是呀，复仇者联盟真是我们纽约人民的保护神呢。”在椅背的掩饰下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彼得，内德给好基友使眼色。“学姐学姐，你最喜欢哪个复仇者呀？”说完不等桃乐丝回答，内德自顾自地接下去。“我最喜欢蜘蛛侠，学姐你不知道。蜘蛛侠曾经救过我的命呢。”他真是年度最佳僚机。 “内德……”彼得小声想拦住自家基友。虽然学姐不知道他就是蜘蛛侠，但当学姐面夸自己神马的…… “那是在我们高中二年级去华盛顿参加科学竞赛的时候……”内德趴在椅背上，表情丰富、语气生动地给桃乐丝描述了一番超级英雄蜘蛛侠，是如何机智勇敢、临危不惧、在DC警方和FBI都不顶用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丝毫不顾个人安危，英勇地救出了被困在电梯里的中城高中的学生们，之后被全高中的学生疯狂崇拜的魔幻故事。 其情节之离奇，用词之大胆，让桃乐丝和全车同学都大开眼界。 “……彼得，你说蜘蛛侠是不是特别帅！”豪迈地拍着彼得的肩膀，内德沐浴在全车同学惊叹的眼神中，得意地朝好基友挤挤眼睛——感谢他吧。他这是在给自家基友在学姐面前刷好感度呢。 “呃，是的。”红着脸挠了挠头，彼得被内德夸得脸上发烧。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厉害。”某个被内德顺利忽悠了的同学忍不住感慨，“我还一直以为复仇者联盟里最厉害的是队长和钢铁侠呢。” 在内德的版本里，蜘蛛侠的帅气指数明显超越了复联两大巨头。 旅游巴士内一时间响起了学生们针对超级英雄的各种讨论。桃乐丝听着前面滔滔不绝、卖命安利蜘蛛侠的彼得X内德二人组，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自恋。 #我是被坑惨了而不自知的彼得哭唧唧的分割线# 哥谭整体建筑偏向哥特式与现代建筑的结合。道路一侧有尖尖屋顶和扶拱垛的教堂里镶嵌着描绘宗教故事的彩色玻璃，而道路另一侧却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摩天大楼。这种穿插不会让人觉得混乱，反而有种时间在某个时刻静止下来的错觉。 桃乐丝举着相机把这栋建于15世纪的教堂放进取景框里。 “大家，我们该回酒店了。”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一位哲学院的学长在看了时间后，开始招呼同学们上车回酒店。 这一次的社团活动计划是在哥谭住一晚，然后明天中午乘巴士离开。 “这么早就要回去？”内德有点没玩够。 “天快黑了，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进酒店。”彼得一直在留意桃乐丝的位置。万一学姐遇到什么危险，他也好去帮忙。 毕竟刚刚在车上，学姐还夸他（蜘蛛侠）呢。o(*￣︶￣*)o “学姐，该上车回酒店了。”扔下内德，彼得小跑着过去，热心地帮桃乐丝拿了背包往车上送。 “谢谢。”小蜘蛛侠虽然出乎桃乐丝意料的喜欢自我吹捧，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来哥谭进行短途旅行力求安全第一。所以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们预定的酒店——韦恩集团旗下哥谭酒店。但毕竟天还早，又都是年轻人，总不可能闷在房间里不出门。 酒店的23层是一个对顾客开放的酒吧，目前，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都在里面。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桃乐丝用手指敲了敲吧台的台面，让酒保给彼得和内德换了果汁——今天来的20个人里，就只有这两个未成年。“哥谭的法律可比纽约严格。”至于她自己，则是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 彼得和内德对视一眼，都有点不敢抬头。学姐换了一件黑色露背礼服裙，金色的头发高高挽起，刚刚已经干净又利落地打发掉5个来搭讪的男人了。 再看看自己，彼得和内德有些泄气。 这时候，第6个搭讪的人出现了。 “晚上好。”身材高大的男人单手拿着杯烈酒，长腿一跨，就在女孩儿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桃乐丝”。他用杯子碰了碰桃乐丝手里的鸡尾酒杯。 “布鲁斯·韦恩？！” 彼得和内德捂嘴惊呼。 * “都准备好了吗？”黑暗里，某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都准备好了。”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另一个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然后美其名曰，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男人被打得身体一偏，后退两步。 抓住这个空档，桃乐丝立刻上前再次狠击对方的背后。豪斯被打得向前一扑，桃乐丝立刻朝着对方后脖颈处狠狠砸了过去。 “嗯！”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终于不再动了。 桃乐丝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截沉甸甸的实心钢管？或者是个巨大的钢钉？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缓缓平复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对她一个才从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太勉强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事。 但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用一只手敲了敲头，桃乐丝再次确认豪斯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开始在这间不算大的会客厅里翻找查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窗户和门被紧紧锁死，她甚至砸不碎玻璃。担心地上的男人会醒，她只能用在壁炉上找到的绳子和胶带先把人紧紧捆住。 62.chapter 62 么么叽 20点生存积分到手, 桃乐丝松了口气。 她也算没白差点被小姐姐们摸了胸：）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吗？”看到有警员向这边走过来，桃乐丝抬头看向斜倚在自己沙发旁, 站没站相的蝙蝠侠。 “怎么？”挑挑眉毛, 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女孩儿明明连被同性调\情都应对自如, 干嘛担心做笔录的事？ 难道是怕有女警官趁机登堂入室？然后这样那样？ 视线扫过围在周围不肯离去、依旧不死心想要桃乐丝电话的女人们, 然后又在那群女人看老鼠一样的嫌弃眼神中把视线收回来。 摸摸鼻子, 这种被女人当作情敌的经历，他布鲁斯·韦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你能……让警察先放我走吗？”眼看警员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桃乐丝看了看围在他们四周、帮忙拦住已经彻底被她掰弯的小姐姐们的哥谭首富御用保镖团队，然后又转头示意蝙蝠侠看吧台后面墙上的挂钟。 “我明早九点有堂课, 迟到的话……教授会直接把我挂掉的。”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如果再去警局，鬼知道要折腾要几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 布鲁斯总觉得沙发里的金发姑娘在说起教授会挂人的时候，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可怜兮兮的。 “嗯？布鲁斯？”大概是因为并肩作战过了，桃乐丝对于蝙蝠侠的感觉也不再只停留在记忆里的超级英雄上。“please ？”，她认认真真拜托哥谭首富帮忙——无论是从警察那里脱身还是从眼睛已经闪着绿光的小姐姐们那里脱身, 她都需要对方人高马大的保镖团队帮忙才行。 布鲁斯微微愣了愣。 “sure ”, 眼神闪了闪，布鲁斯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俯下身把两只手撑在了沙发扶手上, 余光里他看到正有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切换回了花花公子频道，布鲁斯故意语气暧昧地朝金发姑娘眨眨眼, “你拿什么感谢我？” 旁边的保镖们都一脸“老板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居然这一点小事还要救命恩人报答”的表情。 俯下\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就伏在沙发扶手上, 衬衫的领口经过刚刚的混乱又被扯开了几颗。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看过去, 桃乐丝可以清晰地看见蝙蝠侠那傲人的八块腹肌。 【艹！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本来还在为自家宿主的风头顺利盖过蝙蝠侠、而且桃乐丝还被很多小姐姐喜欢而洋洋自得的系统在看见布鲁斯·韦恩那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的时候，瞬间暴怒了，【桃乐丝，他是在显摆他自己有八块腹肌而你没有！！！（╯‵□′）╯︵┴─┴咱们不能怂！！！】 桃乐丝被系统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叫得一阵耳鸣。 【这关乎一个男神的尊严！不，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发布生存任务——让那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请在十分钟之内向布鲁斯·韦恩展示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而不露！靠肉体是低级的撩！只有靠技巧才叫高级撩！一个真正的男神撩起人来，根本不用露肉！一个真正的男神，他的光环是由内而外的！！！】 “……嗯？”布鲁斯依旧伏在沙发旁。以为金发姑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布鲁斯自以为体贴地回手要保镖递了一支笔。“不如……你把电话留给我……” 他暧昧地朝着女孩儿眨眨眼，然后在对方眼前摊开了手掌，那只笔就在掌心。 桃乐丝静静看了蝙蝠侠几秒，然后在坐实自己百合取向甚至可能今晚会节操不保和套路儿时偶像中选择了后者。朝着蝙蝠侠勾勾嘴角，她欣然点头，“好啊。” 一只手拿起男人掌心里的笔，并且灵巧地躲过了男人想要抓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捉住了男人的指尖，桃乐丝极其缓慢地在蝙蝠侠摊开的掌心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布鲁斯觉得手心痒痒的。 把笔帽盖回去，桃乐丝把钢笔递给了蝙蝠侠的一个保镖，然后拿着自己的手包，毫无留恋地站起身。 “不要打给我。” 扔下这句话，桃乐丝在保镖大哥们魁梧身材的掩护下，走出了酒吧。 十秒钟之后，她如愿听到系统的提示——【叮咚，生存任务完成，生存积分+10点！(￣︶￣)↗，哈哈哈哈，布鲁斯·韦恩那个小婊砸被你撩傻了！ 】 * 从酒吧出来，顺着大街走到拐角处，终于从警察和小姐姐们的双重包围中逃出来的桃乐丝掏出手机，打算叫辆车。可还没等她把APP打开，系统催命般的声音居然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抢夺真男神的光环一次！您已顺利摆脱“男神预备役”称号。男神养成系统已顺利开启第二阶段——“男神在路上”，请宿主桃乐丝继续加油哟，脚踢高富帅、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正在不远处朝你招手(＾Ｕ＾)ノ~ＹＯ】 【接下来的任务会更精彩！桃乐丝加油！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能够绑定这么优秀的宿主TA真是机智有木有！ 桃乐丝忽然觉得心很累。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获得真男神蝙蝠侠的赞赏一次！支线剧情积分+200点！现拥有技能——“杰克苏光环”将升级为1.0加强版，并解锁第二个男神必备技能——“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可喜可贺！】TA要是有手，现在一定使劲儿呱唧呱唧。 “什么是学会一门外语？”自认这四年多来已经对系统有深刻了解的桃乐丝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汪汪！有意思！” “好玩汪！” “我也要来玩汪！” 忽然，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了细小的说话声，里面还夹杂着……“汪汪”声？ “桃乐丝你酷~爱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哇→_→”系统得意地催促。 犹豫了一秒，桃乐丝还是走进了昏暗的小巷子。只见巷子拐角处，几只流浪狗正欢快地围着一双腿摇尾巴，嘴里还在互相交谈。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一只棕色的小狗挤开了一条白色萨摩耶，把两条前腿搭在了正被他们围着的、深棕色的裤子上。 “哇哦！” “唔嗷ヾ(≧O≦)〃嗷~！” 随着那双人腿瑟缩地一躲，狗狗们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欢乐地摇着尾巴，晃着他们的小脑壳，狗狗们的声音里掩饰不了的开心—— “这只两脚兽真的超级好欺负诶！” 诶诶诶？ 桃乐丝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什么叫“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了——她居然听懂了狗狗们在说什么。 这时，被狗狗们围在中间，贴上了“好欺负”标签的男人好像终于察觉到有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求救\（▔□▔)/ “救，救救我……(＞﹏＜)” * 与此同时，纽约皇后区的某间公寓里。 就近打算回家住一晚的彼得轻手轻脚从窗户爬进自己的卧室，然后一把扯掉头套。视线扫过被他放在书桌上的某个粉皮笔记本的时候，彼得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忘了什么。 “啊！” 生无可恋地捂住脸，彼得完全懵掉了， “完了！斯塔克先生特地给的邀请函！” 他忘记打电话约学姐了…… 不到两个月，胖橘体重就暴增了一公斤。要不是兽医说汤姆很健康，桃乐丝差点要给对方减粮了。 “嗯哼。”被撸得很舒服，汤姆眯了眯眼睛，决定大人有大量原谅两脚兽一时吃独食的行为——反正他最近天天在家吃得也很饱。“今天也没听到其他两脚兽试图闯进来的声音。” 汤姆觉得自己圈养的这只两脚兽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整天担心其他两脚兽来抢窝。 “那是当然了。”抱着胖橘坐进沙发里，桃乐丝摸摸对方肉乎乎的肚子。“我们的新邻居是超级英雄呢。”有美国队长住在隔壁，就算波德莱尔教授生前所属的那个义警组织再猖狂，估计也不敢露面了。 “什么超级英雄？”汤姆翻身把肚皮盖住——他会害羞的嘛。 “就是超级英雄呀，二战老兵，美国队长。”虽然刚刚互相打招呼的时候只交换了名字，但桃乐丝以她多年来被系统训练出的敏锐直觉发誓，隔壁的那位史蒂夫就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把汤姆搂紧，桃乐丝靠进沙发里。软乎乎毛茸茸的橘猫圈成一团就趴在她胸前，让她觉得心头热热的。 这栋公寓是她在别人的推荐下才租的，而推荐她这栋公寓的小姐姐是她实习部门的经理助理。 钢铁侠名下公司的员工随随便便给人推荐了一套公寓，居然隔壁住得就是美国队长？ 如果说这是巧合，那简直是在侮辱桃乐丝的智商。 “还真是……” “o( *︾▽︾)啊……好软和……”汤姆陶醉地把毛脑袋在两脚兽的胸上\\蹭\\了\\蹭，然后伸出两只前爪，想要踩\\奶。 “色\\猫！你这个月的零食都没了！o(▼皿▼メ;)o” “不！！！” * 某家开设在曼哈顿中城区的射\\击\\俱乐部。 桃乐丝轻车熟路地在会员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资料，然后出示证件。交钱、换衣服，最后选了场地。 因为上次的事，已经连续去了四年的射\\击\\俱乐部被桃乐丝拉进了黑名单，顺便还有在那个俱乐部里认识的所有教练和朋友。目前的这家俱乐部，是她刚刚选好的——和新公寓之间交通方便、设备齐全，而且从对方的官网资料来看，这里的教练很专业。 不管是射击也好、格斗也好，还是学习语言或者乐器，知识的贮备和积累都是不进则退的。不仅仅是因为要完成系统的任务，桃乐丝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练出的技能就那么荒废了。 “希望BAU能早点把波德莱尔的同伙们一网打尽。”戴好耳机，教练没来之前，桃乐丝打算自己先熟悉一下设备。 【会哒会哒，BAU一定会抓住他们哒。】系统安慰自家近来被迫改变许多生活习惯的宿主，【不要担心，那种心理变态一定会很快落网的。】 “砰、砰、砰”，子\\弹出\\膛的声音在射\\击\\场响起。 巴恩斯换好衣服来到射\\击\\场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穿着黑色紧身短衣短裤的姑娘身材高挑，站得笔直，一头金发高高梳成马尾扎在头顶。一只纤细的胳膊姿势标准地举着一把史密斯威森。从侧面看过去，女孩儿绿色的眼睛冷峻且毫无波动。 “酷……”巴恩斯调高眉毛看着站在面前的姑娘。抛开对方动作标准射击准确不谈，就这身材和脸蛋就值得让他吹个口哨了。 直到把子弹打完，桃乐丝才发觉身旁有人。 “嘿，我是詹姆斯。”黑发黑眼、穿着俱乐部统一制服的高大男人在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立刻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我是你的射\\击\\教练。” “桃乐丝。”把耳机和护目镜摘下，桃乐丝握了握对方伸过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这位射击教练身上的精悍气势可比一般的教练强得多。 不过也很可能是因为对方刚刚退役的缘故。 63.chapter 63 么么叽 “我感觉好多了。”朝面前的小博士笑笑, 桃乐丝又把视线投向明显会主导整个谈话过程的老探员。“您是吉迪恩探员，对吗？”刚刚，这位看似温和的老探员态度非常强硬地要求钢铁侠离开会客室。 “是的。”吉迪恩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抛开那份优秀到近乎不真实的履历, 他以一个侧写专家的身份对对方做出自己的判断。 毫无疑问，眼前的女孩儿确实美得惊人。即使是如他这种从来不注意其他人外表的人也不能不承认, 对方貌美惊人。 符合大众审美的金色卷发富有光泽、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细看之下藏着漩涡。五官比例非常好，属于整容医生会当作模板的那种比例组合。女孩儿身材有些纤瘦, 不过符合现下以瘦为美的流行趋势。一条剪裁合理应当价格也不菲的红色裙子把女孩儿白皙细腻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动人。即使已经很累，眼前的女孩儿也依旧坐得端正。她既没对他们强留她在警局的决定表示不满，也没有因为他刚刚故意赶走钢铁侠的行为表现出什么异样。 要知道, 美貌的女人总有她们自己的傲气。当然，她们也有傲气的资本。但眼前的女孩儿直到此时却依旧温和有礼，不带半点情绪地和他们交谈。 “海斯汀小姐，我叫您桃乐丝，可以吧？”女孩儿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对，吉迪恩继续说，“关于案发的详情, 我们希望您可以向我们复述一遍。”从被解救到现在3个小时, 女孩儿始终以害怕为由拒绝回忆案发细节。曼哈顿警局的气势精悍的探长在面对美貌小姑娘的时候不自觉就气弱了, 于是直到现在, 对方也始终没有给出案发经过的描述。 又或者说, 眼前的女孩儿并没有她表现出来得那么温柔随和——她很明白该如何利用她的优势。 桃乐丝挽起过长的西装袖子, 从茶几上拿起那杯咖啡, 捧在了手心里。 从被带回来到现在, 她一直在避免复述案发经过。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想不通。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放任她被警方解救。 他们难道就不怕她把事情说出去吗？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究竟有什么王牌抓在手里，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把她丢给警方？ 咖啡很热。透过马克杯的杯壁，桃乐丝开始觉得有些烫手了。 “桃乐丝？”对面的女孩儿不说话，瑞德与吉迪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这句话不可谓不是意味深长。 BAU对于案件背后的隐情不是半点不知情。 桃乐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们在那栋别墅的地窖里……有找到什么东西吗？”波德莱尔教授在地窖里喝过红茶，桃乐丝确信老教授在离开地窖的时候没有带走茶杯。如果FBI彻底搜查了别墅，没道理…… “我们应该找到什么吗？”吉迪恩摆着一副学者的样子，面带微笑，“kid ，你在这里很安全。”眼前的女孩儿的确有心理问题，但并不像是自恋型人格。 究竟是义警组织的行动出了岔子导致一位成员被留在了现场，还是眼前的女孩儿真的只是受害者呢？ “我记得在地窖里……他喝过红茶。”桃乐丝狡猾地用了代词。波德莱尔教授一行人在FBI和钢铁侠的包抄之下全身而退，而且对方知道彼得蜘蛛侠的身份，甚至最后，那个白大褂男人还说要送桃乐丝一份礼物。 而这份“礼物”…… 桃乐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男士西装——她见到了一直想看的钢铁侠，可不就是礼物吗？ 但刚刚两位BAU探员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试探过偶像，对方今天只是偶然遇见FBI，心血来潮才帮忙而已。 根本不是早有计划。 桃乐丝觉得好像有一张网罩在头顶，无数根蛛丝若隐若现，她却抓不住。 “红茶？”瑞德皱眉，“用什么容器？现场没有发现过茶壶或者红茶饮料。”地下酒窖里只有浸泡了人骨和内脏的酒而已。 果然。 桃乐丝放下咖啡。 当时在别墅里的波德莱尔教授的同伙儿不止那个白大褂男人一个。 会客室里随之又安静下来。 瑞德与吉迪恩交换眼神，得到了一个示意他开口的暗示。在年龄和经历上与面前的女孩儿更相近，小博士此次需要担任起让对方放下警惕的工作。 “桃乐丝，”在椅子里动了动，瑞德试图从一个不会让对方反感的问题切入。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被连环杀手绑架、亲眼目睹残忍分\\尸过程的受害者而言，桃乐丝此时的表现太镇定、太安静、太反常了。 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没有惊惧之下的颤抖哭泣、没有对于死者的同情、也没表现出对杀手的愤怒。 甚至从头至尾，眼前的漂亮女孩儿除了问钢铁侠要一个签名之外，没有开口询问过关于案件的任何问题。 这根本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如果桃乐丝不是经受过特殊训练，就是她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我听探长们说，你拒绝了医生的详细检查？”确切来说，女孩儿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一切需要抽血化验的项目，“我们在爱德华·豪斯……就是那个凶手的别墅里找到了很多支镇定剂。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但还是要医生检查一下的好。”小博士真诚地建议。 不，镇定剂不可能有那么强的药效。 桃乐丝笑了笑，“谢谢，不过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既然波德莱尔教授等人打得是招揽的主意，那就不会轻易把她毒死。 她还是不要冒险去医院验血的好。 瑞德听得出桃乐丝话里的拒绝。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独独拒绝验血。 “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人，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谁？”瑞德肯定不是眼前女孩儿的对手，吉迪恩开始出击。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问。吉迪恩探员，您似乎很确定当时在别墅里，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其他人？”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神秘蛇精病组织跟踪了她一年以上、且可以轻易获取警方内部消息。在没有摸清BAU的人究竟掌握了多少内幕之前，桃乐丝不会轻易和盘托出。 别以为她不知道，眼前的老探员分明就是在怀疑她。 性命攸关，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因为桃乐丝忽然地针锋相对，会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今天被爱德华·豪斯分\\尸\\剔\\骨的那个人叫做霍华德·汤姆斯”，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令人惨不忍睹的现场照，吉迪恩把照片摊开在女孩儿面前，“从时间上判断，你见证了他死亡的全过程，对吗？” 被开\\膛\\破\\肚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照片上的画面足够让人做噩梦。 撇开头，桃乐丝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吃红肉了。 “关于霍华德·汤姆斯的过去，你知道那宗案子，对吗？”从女孩儿的脸色上，吉迪恩得到答案。 “你怎么看汤姆斯今天被人活活分尸的下场？你觉得他活该吗？”吉迪恩步步紧逼。 手指再次摸过身上西装外套柔软的布料，桃乐丝把视线放回面前的老探员身上。“我认为，真正有资格复仇的人是那个已经自杀的女孩子。其他人，不过假借正义之名，宣泄心中的黑暗而已。”她不会觉得汤姆斯可怜，但也同样不认为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的行为是正确的。 吉迪恩挑了挑眉毛。如果眼前的女孩儿经过他们的调查后可以证实无辜，那么他简直想再收个学生了。 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从未接受过专业培训，居然可以如此敏锐。 刚刚的一问一答之间，他们彼此完成了试探。 “他们威胁你？”瑞德明白，桃乐丝肯定了他们对于义警组织在场的推测。只是女孩子为什么直到现在，也还是不不肯说出全过程？ “我手里有一份你四年前的看诊记录。”唯一与义警组织有过直接接触的证人不肯配合，吉迪恩只能出此下策，“PTSD，桃乐丝，你的心理医师认定你患上了严重的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只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就再没接受过治疗。 “谢谢您再次向我说明看心理医生是一种多么不靠谱的行为。”桃乐丝不想回忆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桃乐丝·海斯汀究竟经历了什么。 “阿瑟·波德莱尔，帝国州立大学社会学教授。”探手从小博士那里抢过了文件夹和一支笔，桃乐丝寥寥几笔，将当时那个白大褂男人的样貌在某张文件后画出来。“大概180公分高，从事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等级比波德莱尔教授高。” 将纸笔还回去，桃乐丝从沙发里站起身。“我累了。” 这是她可以向BAU提供的全部信息了。 瑞德看向吉迪恩，然后开口阻拦，“桃乐丝，我们可以为你安排24小时保卫……”他的话被女孩儿毫不留情地打断。 “NO”，桃乐丝摇摇头，“我认为没有警方的人在身边，我会更安全。” “咚咚”，会客室的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门就被打开。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门框上的男人似乎打算把凹造型这件事进行到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美丽的姑娘回家？”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男人焦糖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迷人。 吉迪恩和瑞德脸色不太好，但桃乐丝却被钢铁侠逗笑了。“当然有。”转回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链条包，桃乐丝越过两位探员，向外走去。 “桃乐……”瑞德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和吉迪恩一起走出去。 曼哈顿警局繁忙的办事大厅上方挂着一个电视机，此时，音量开得很大。几乎一半警员都在盯着电视机看。 “……从现场发回的报道，目前可以确定，其中一名死者名叫阿瑟·波德莱尔，是一位知名社会学者，同时也在某所著名大学任教……” 画面上，是曼哈顿某条繁华的街道。只见美丽的女记者身后不远处，躺着两具尸体。 画面一闪而过的瞬间，桃乐丝认出那正是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 他们居然死了？！ “嗡嗡嗡”，包里手机响起。桃乐丝的视线依旧放在电视画面上。机械地把手机解锁，上面是某个她极少联系的人发来的简讯—— “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追查下去——J.M.” 而对方也丝毫没反抗地就跟他们回来了。 “Cap，你看索尔的脸色就该知道两位‘王子殿下’的沟通不怎么顺利。”钢铁侠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调侃地看着索尔的满脸纠结。“嘿，索尔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贾维斯把你弟弟在地球这54天来的学习记录整理一下，以便你可以和弟弟有共同语言？” “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打断钢铁侠。 “索尔先生，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64.chapter 64 么么叽　　只见桃乐丝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 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脸上挂着温和又关切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探出，一杯红色果汁被推过桌面。紧接着, 明显眼眶通红的深色头发女人抬起眼眸，定定看了那杯果汁几眼之后, 居然直接起身越过桌面，抱住了穿着白衬衫的金发姑娘。 “Σ(⊙▽⊙\"a 嘶……”巴恩斯再也端不住手里的啤酒了。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基友的胳膊, “史蒂夫，你，你看见了吗……”这位二战老兵在这一刻, 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凋谢的全过程。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两分钟前，把镜头交转向给予两位二战老兵致命打击的“刽子手”。 桃乐丝安静地在卡座里坐下，然后默默无声地将手里的一杯石榴汁推过去。独自一人低头坐在对面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五官立体分明，打扮利落, 只是眼眶却红红的。 喝了一口自己的石榴汁, 桃乐丝没有急着开口。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委屈, 有些伤痛是注定无法说出口的。与其打着关心的旗号刺探他人隐私, 倒不如安静地陪对方坐一会儿。 作为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 她能为这个陌生女人做的, 也就只有这些了。 玻璃杯底划过木质桌面的声音很轻, 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鲜红的果汁在杯子里摇晃, 但没有沾到杯口。酒吧的留声机里放着一首上世纪的老歌，女歌手用低沉婉转的声音悼念着自己永远也无法从战场归来的爱人。 桃乐丝静静坐着，喝着果汁，看着对面的女人缓缓抬起头。 似乎是审视了她一会儿，深色头发的女人从椅子里站起身，然后绕过桌子。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袭来，桃乐丝发觉对方抱住了自己。 女人的体温比只穿着薄衬衫的她要高。混合着清淡的花香，桃乐丝感觉到对方紧紧搂在她肩膀和腰背上的手臂在颤抖。埋在她脖颈间的女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没有推开对方，没有说什么，桃乐丝用一只手回搂住女人，然后另一只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间或拢了拢女人散开的头发。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我们努力着、挣扎着，然后在某个瞬间被打击得崩溃大哭。可擦干眼泪，我们第二天还得继续前进。 海子说，明日天寒地冻，日短夜长，路远马亡。 桃乐丝上辈子很喜欢这句话——她昨天还故意让洛基去背现代诗了呢。 留声机传出的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爵士乐特有的音节在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贴合。桃乐丝轻轻拢了拢怀里这个陌生女人的头发，不知道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趴在一个陌生人怀里痛哭。 “我爱他……”女人慢慢抬起头，哽咽着。 桃乐丝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她不觉得对方需要她的回答。 “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果然，陌生女人紧接着说下去。 “那就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 桃乐丝没有安慰对方，而是有些冷酷地回答。陌生女人早就有了她自己的答案，只是那个决定太过伤痛，让女人无法狠下心而已。 很多时候，人生的悲剧就在于无法学会在该放弃的时候松开手。 吧台边坐着的史蒂夫错手把啤酒杯碰倒在了地上却还浑然不觉。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詹姆斯·巴恩斯更是一丁点也没察觉到他自己已经快要从高脚凳上掉下来了。低沉的爵士乐中，白衬衫黑西裤的高挑姑娘怀里拥着深棕色头发的成熟女人。眼神深邃，动作温柔，唯一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冷漠，但背后却带着让他们这种经历复杂的人都无法不承认的温情与真诚。 酒吧的留声机逐渐安静下来，但没人注意到。 忽然，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拉开。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径直朝着卡座旁还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走过去。但还没等后进来的男人站稳，深棕色头发的女人就已经放开了被她抱住的女孩儿，然后转身，直视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的男人。 “我想好了”，虽然眼眶还红着，但女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索尔，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垫脚轻轻在金色头发的姑娘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温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索……索，索尔……”巴恩斯彻底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他顾不上自己被沉重的凳子砸得生疼的小腿，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望着眼前的情景。 “巴……恩斯？”视线从女友离开的门口收回，转向复联同伴，再紧接着，转向站在面前，比自己矮了不只一个头，纤瘦漂亮的中庭女孩儿。 索尔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是该礼貌地询问对方简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还是该举起锤子，堵上阿斯加德雷神索尔的名号与女孩儿决斗。 桃乐丝站在原地，直视身穿铠甲的雷神索尔的护胸镜，眨了眨眼。 所以她不仅试图、并且还正在拐对方的弟弟给自己做小弟，现在还成功劝了雷神的女朋友和他分手？ 偏偏头，桃乐丝的视线落在索尔手里拎着的雷神之锤上。 不知道雷神喜欢几分熟的烤人肉串呢：） 辣鸡系统！━━∑(￣□￣*|||━━ “索尔先生，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是的，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大家看手里的文件，“现年21岁，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父母亲人都在华盛顿特区，她独自一人住在曼哈顿。”说着，寇森把视线投向偶像。 “她是我的新邻居。”史蒂夫向索尔和斯塔克解释。 “就是斯塔克帮她找的新公寓。”寇森毫不留情地拆穿钢铁侠——那栋公寓原本住着他们神盾局派去保护队长的探员，结果身份暴露后，钢铁侠硬是花高价买下了整栋楼，他们神盾局的探员也自然上了黑名单，只能搬家。 但就在一个月前，桃乐丝·海斯汀搬进了那栋公寓楼，还正正好好住在了队长隔壁。 “what ？！”史蒂夫震惊地看向斯塔克。 “她在我公司实习，还正好需要一个新住址。”摊了摊手，托尼表示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come on ，罗杰斯。她一个年轻女孩儿搬家当然要选择安全的房子。让她住在你隔壁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还能有什么地方比住在美国队长隔壁更安全？ “我们仔细对比过洛基借阅的书籍，发现其中有很大部分与桃乐丝·海斯汀的借阅记录重合。”寇森打断斯塔克，“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桃乐丝·海斯汀曾经向洛基请教某些问题，其中包括中文。” 把记录摊开在几位复仇者面前，寇森点了点其中某一条，“但经过调查，桃乐丝·海斯汀的中文水平几乎可以说与母语者相差无几。她根本不存在需要向洛基请教的问题。” “所以呢？”托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神盾局找不到桃乐丝·海斯汀最近四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寇森对于钢铁侠轻率地将一个安全隐患安排在自家偶像周围的鲁莽行为表示不满，“探员走访调查发现，桃乐丝·海斯汀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她那个年纪女孩儿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她的同学一致描述她是一个‘漂亮、聪明、善良的女孩儿’，她的教授给出的评价是‘天资极高自我约束力强’，但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休闲时间常做什么，究竟是什么性格，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 这对于一个刚刚21岁，而且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孩儿来讲，根本不正常。 “所以？”托尼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看她的档案了。她曾经被亲生父母背叛！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疑点。”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暗中帮助。 “她和一个偷渡而来的阿斯加德人秘密交往了两个月，斯塔克，这你也觉得不是疑点吗？”寇森寸步不让。 “她或许是被洛基骗了！她才21岁。”斯塔克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人在哪？你们神盾局肯定把她抓回来了是不是？”说着，钢铁侠站起身，“寇森，如果神盾局怀疑她和外星人勾结，那不如让我们当面问问她。索尔，另一个当事人是你弟弟，你也来。”说完，斯塔克立刻就向外走。 “……索尔？”已经走到门边雷神却还没跟上，托尼疑惑地转回头，惊讶地发现索尔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怎么了？” “你们说这个女孩儿和洛基交往了两个月？”指着档案左上角的照片，索尔心里复杂极了。 “是的。”寇森皱着眉头，不知怎么了。 “她一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搭讪了简。”索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同伴。 “你说什么？！” * 桃乐丝坐在原地，头顶已经变暖的空调让被冻坏了的她觉得舒服极了。但近在咫尺，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八卦”两个字的钢铁侠却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对方焦糖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非常期待桃乐丝可以用“是的，我抢了索尔女朋友”这句话作为回答似的。 “咳咳，斯塔克”，在桌子对面落座的寇森咳了咳。他拦不住钢铁侠，只能放任对方跟进来。“海斯汀小姐，我是菲尔·寇森，神盾局探员。”试图将已经被斯塔克打乱的审讯节奏拉回来，寇森努力无视这个第三者的存在。 “您好，寇森探员。”桃乐丝把视线从钢铁侠身上移开，放在坐在对面的黑西装探员身上。菲尔·寇森大名鼎鼎，她上辈子还很喜欢对方主演的那部衍生剧呢。 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被抓？总不会是真的因为她抢了索尔女朋友吧？ “亚当·麦克唐纳。”直入主题，寇森不给斯塔克捣乱的机会。“海斯汀小姐，您对他应该很熟悉。”把一张洛基身穿阿斯加德服侍的照片摆在对方眼前，寇森观察着对面女孩儿的表情。“他事实上来自阿斯加德，是雷神索尔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奥丁森。” 桃乐丝不认为她的演技可以骗过钢铁侠和一位神盾局精英探员，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欺骗这两个人。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寇森用眼神瞟了一下钢铁侠——他就说这女孩儿有问题。 65.chapter 65 么么叽　　“索尔, 和你弟弟谈得怎么样？”神盾局驻曼哈顿分部，史蒂夫和巴恩斯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转头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雷神和寇森。半个小时前，准确定位索尔弟弟行踪之后, 神盾局配合行动, 他们将刚刚走出华盛顿州立大学某学术报告厅的诡计之神赌个正着。 而对方也丝毫没反抗地就跟他们回来了。 “Cap, 你看索尔的脸色就该知道两位‘王子殿下’的沟通不怎么顺利。”钢铁侠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调侃地看着索尔的满脸纠结。“嘿，索尔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贾维斯把你弟弟在地球这54天来的学习记录整理一下，以便你可以和弟弟有共同语言？” “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打断钢铁侠。 “索尔先生, 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 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 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 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 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 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 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 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 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 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是的，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大家看手里的文件，“现年21岁，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父母亲人都在华盛顿特区，她独自一人住在曼哈顿。”说着，寇森把视线投向偶像。 “她是我的新邻居。”史蒂夫向索尔和斯塔克解释。 “就是斯塔克帮她找的新公寓。”寇森毫不留情地拆穿钢铁侠——那栋公寓原本住着他们神盾局派去保护队长的探员，结果身份暴露后，钢铁侠硬是花高价买下了整栋楼，他们神盾局的探员也自然上了黑名单，只能搬家。 但就在一个月前，桃乐丝·海斯汀搬进了那栋公寓楼，还正正好好住在了队长隔壁。 “what ？！”史蒂夫震惊地看向斯塔克。 “她在我公司实习，还正好需要一个新住址。”摊了摊手，托尼表示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come on ，罗杰斯。她一个年轻女孩儿搬家当然要选择安全的房子。让她住在你隔壁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还能有什么地方比住在美国队长隔壁更安全？ “我们仔细对比过洛基借阅的书籍，发现其中有很大部分与桃乐丝·海斯汀的借阅记录重合。”寇森打断斯塔克，“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桃乐丝·海斯汀曾经向洛基请教某些问题，其中包括中文。” 把记录摊开在几位复仇者面前，寇森点了点其中某一条，“但经过调查，桃乐丝·海斯汀的中文水平几乎可以说与母语者相差无几。她根本不存在需要向洛基请教的问题。” “所以呢？”托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神盾局找不到桃乐丝·海斯汀最近四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寇森对于钢铁侠轻率地将一个安全隐患安排在自家偶像周围的鲁莽行为表示不满，“探员走访调查发现，桃乐丝·海斯汀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她那个年纪女孩儿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她的同学一致描述她是一个‘漂亮、聪明、善良的女孩儿’，她的教授给出的评价是‘天资极高自我约束力强’，但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休闲时间常做什么，究竟是什么性格，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 这对于一个刚刚21岁，而且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孩儿来讲，根本不正常。 “所以？”托尼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看她的档案了。她曾经被亲生父母背叛！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疑点。”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暗中帮助。 “她和一个偷渡而来的阿斯加德人秘密交往了两个月，斯塔克，这你也觉得不是疑点吗？”寇森寸步不让。 “她或许是被洛基骗了！她才21岁。”斯塔克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人在哪？你们神盾局肯定把她抓回来了是不是？”说着，钢铁侠站起身，“寇森，如果神盾局怀疑她和外星人勾结，那不如让我们当面问问她。索尔，另一个当事人是你弟弟，你也来。”说完，斯塔克立刻就向外走。 “……索尔？”已经走到门边雷神却还没跟上，托尼疑惑地转回头，惊讶地发现索尔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怎么了？” “你们说这个女孩儿和洛基交往了两个月？”指着档案左上角的照片，索尔心里复杂极了。 “是的。”寇森皱着眉头，不知怎么了。 “她一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搭讪了简。”索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同伴。 “你说什么？！” * 桃乐丝坐在原地，头顶已经变暖的空调让被冻坏了的她觉得舒服极了。但近在咫尺，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八卦”两个字的钢铁侠却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对方焦糖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非常期待桃乐丝可以用“是的，我抢了索尔女朋友”这句话作为回答似的。 “咳咳，斯塔克”，在桌子对面落座的寇森咳了咳。他拦不住钢铁侠，只能放任对方跟进来。“海斯汀小姐，我是菲尔·寇森，神盾局探员。”试图将已经被斯塔克打乱的审讯节奏拉回来，寇森努力无视这个第三者的存在。 “您好，寇森探员。”桃乐丝把视线从钢铁侠身上移开，放在坐在对面的黑西装探员身上。菲尔·寇森大名鼎鼎，她上辈子还很喜欢对方主演的那部衍生剧呢。 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被抓？总不会是真的因为她抢了索尔女朋友吧？ “亚当·麦克唐纳。”直入主题，寇森不给斯塔克捣乱的机会。“海斯汀小姐，您对他应该很熟悉。”把一张洛基身穿阿斯加德服侍的照片摆在对方眼前，寇森观察着对面女孩儿的表情。“他事实上来自阿斯加德，是雷神索尔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奥丁森。” 桃乐丝不认为她的演技可以骗过钢铁侠和一位神盾局精英探员，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欺骗这两个人。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寇森用眼神瞟了一下钢铁侠——他就说这女孩儿有问题。 斯塔克回了寇森一个别太着急下结论免得待会儿被打脸的内涵眼神。 “我第一天遇见他的时候，他不会说意大利语，一丁点都不会。”桃乐丝坦然地看着对面的神盾局探员，“但第二天我见到他，他就已经可以流利地说一口意大利语，甚至连典故和约定俗成的表达也分毫不差。”即使她知道对方是洛基，当时也被狠狠吓了一跳。 “没有人能在不到20个小时的时间里从连入门都没有就熟练掌握一门语言。这已经不是智商的范畴了。”桃乐丝相信就是学神如钢铁侠或者班纳博士也不可能。 “你们说他是外星人，我一点都不惊讶。”傲慢又爱炫耀的洛基扮演起人类来，简直破绽百出。 “你不会害怕吗？一个外星人伪装成人类？”寇森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 “我更好奇。”虽然有要完成系统任务的原因，但桃乐丝不能否认，她对洛基是好奇的。 “OK，让我问一个问题。”摆摆手打断寇森，斯塔克反坐在椅子里，脑袋搁在椅背上。“sweetheart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明白吗？”他眨了眨眼。 “是什么？”桃乐丝看向钢铁侠。 “这个问题我是帮索尔问的——”托尼回想着贾维斯帮忙调出的酒吧监控录像和索尔刚刚被雷劈一样的表情，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 “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这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故意抬高语调，钢铁侠等着面前的女孩儿上钩。 “什么问题？”果然，小姑娘上钩了。 “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哈？”桃乐丝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如果你喜欢女人，那么索尔会以你欺骗了他弟弟的感情为由和你决斗，如果你喜欢男人……”托尼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那么索尔会因为你欺骗了他女朋友的感情和你决斗。” 钢铁侠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桃乐丝，你的回答呢？” …… …… …… 这是一道送命题。 太残忍了。 “下面的酒桶里……哎……”摩根来到别墅的院子里，站在JJ和艾米丽身边。“他们已经搬出了10个浸泡人骨和内脏的酒桶了。”具体有多少受害人，还需要法医进一步检查。 “她怎么样？”抬高视线，摩根把注意力放在停在不远处的救护车上。独自一人制服了爱德华·豪斯的美丽红裙姑娘此时正坐在救护上，她旁边，一身西装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一只手撑在救护车的门上，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造型感十足地低着头，说了些什么。 然后脸色依旧发白的红裙姑娘被逗笑。 “嗯哼，名副其实的英雄救美。”摩根故意逗身边因为案件真相过于血腥而脸色不好的同事们，“你们说是不是？”他贱贱地眨眨眼。 “英雄在场是没错。”JJ顺着摩根的玩笑开口，“不过美人到底需不需要英雄……”她朝着救护车的方向摇摇头。 “我看如果钢铁侠赤手空拳……”，艾米丽压低声音，生怕被钢铁侠听见自己诽谤他，“未必能打得过美人。” “噗……” * 【啊啊啊啊，他朝你的护士小姐姐抛媚眼儿了！！！o(▼皿▼メ;)o】桃乐丝的安全得到保证，系统又再次把TA自己调回了蛇精病频道，【这个不要脸的小矮子！他也不好好想想是谁把那个杀人犯打趴下的！居然敢抢你的戏份！】杀人犯明明是自家宿主制伏的！钢铁侠最后跳出来抢戏是几个意思？！ 精神极度紧张之后又突然放松，桃乐丝觉得很疲倦。坐在救护车里靠着车厢壁，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但她又不敢睡。 “嗯？Sweetheart ？”站在救护车下把造型凹得帅帅哒，托尼低头看着明显已经精疲力尽的姑娘，“不如你先睡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原本救过人后就立刻飞回复联大厦的计划已经被托尼改成了先陪眼前的姑娘去一趟医院再说。 仰脸看看近在咫尺的偶像，桃乐丝犹豫了一秒，“斯塔克先生……” “托尼。”打断漂亮姑娘的话，托尼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叫我托尼。”说着他抬手拽了拽领带，整个人带着一股放荡不羁的、属于花花公子的独特气质。 【王、八、蛋！】不管自家宿主是不是钢铁侠的粉丝，系统都忍不了了，【桃乐丝，他这是红果果的抢戏份！今天要是没有他，我保证所有小姐姐和小哥哥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你身上！】自家宿主身手敏捷地揍趴下一个连环杀手，而且最后的时候造型还凹得那么帅！结果呢？全被眼前这个抢戏份的给毁了！ #抢戏之仇不共戴天！# “你吵得我头疼。”桃乐丝现在是真没精力和系统争辩，没见她刚刚甚至连向心心念念的偶像要签名的话都没说出来吗？ “托尼，”有心想说小彼得的事却被偶像打断了，桃乐丝也就把话咽了回去——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蜘蛛侠马甲的时候，“快到医院的时候你能叫醒我吗？” 救护车不会抽血检查，可到了医院就不一样了。但先是被药物迷晕、紧接着又精神紧张，还被狠狠吓了一回的她实在有点撑不住。“please ？”BAU的探员们看似关心的表情下带着一丝怀疑，桃乐丝只能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偶像求助。 66.chapter 66 么么叽　　她又倒了回去。 “不要着急起身。”这时, 坐在桃乐丝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药效还没过, 你会觉得有些恶心和头晕。” 此时眼前终于清晰, 桃乐丝缓缓转头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波德莱尔教授？”坐在对面沙发里那个一头白发的高瘦老人居然正是她今早还见过面的社会学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挣扎着坐起身, 桃乐丝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身上的裙子完整, 鞋子也在，但她的链条包不知去向。头还是晕晕沉沉, 四肢使不上力气。 【桃乐丝别怕，你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系统细声安慰。 “别担心”，抬起手给自己很喜欢的学生倒了杯热茶, 波德莱尔对小女孩儿警惕且怀疑的眼神视而不见。“等药效过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他示意桃乐丝喝茶。 身体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座里，桃乐丝用眼神打量着自己的社会学教授。波德莱尔教授是法国人，据说终生未婚，也没有子女。在学术圈里德高望重, 很受学生拥戴。平日里她与这位教授没多少交集。 可他为什么会绑架自己？ “谢谢。”这个时候激怒对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桃乐丝努力坐直身体, 伸出手拿起茶杯，然后…… “sorry, 教授”。手上没有力气, 她很自然地把杯子里的红茶洒出了一些。 “没关系。”波德莱尔并不计较学生的这点小心机。他甚至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桃乐丝, 让她擦手。 酒窖里一阵安静。 桃乐丝仔细擦干手上的茶水。酒窖应该位于地下, 从醒来到现在, 她从头到尾没听到过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要知道在人流密集又寸土寸金的曼哈顿, 想要找到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不容易。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觉得大概火候够了，波德莱尔这才重新开口。 “是的。”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头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么晕了。 “那么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先跟我来吧。”波德莱尔掏出怀表看了看，确定这个时间其他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站起身，这位高瘦的法国老人绅士且优雅地示意对面的学生跟他走。 桃乐丝别无选择，只能跟上。但万幸地是她开始觉得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桃乐丝跟在老人身后，走出酒窖。拾级而上，一扇雕花的木质大门被打开，里面的场景让她不寒而栗。 一个男人正背对大门跪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顺着血液喷洒的源头看过去，男人右侧的袖子空空荡荡——他被人砍下了右胳膊。 视线向上，一个一只手拿着骨锯的中年男人举起那只刚刚被截下的胳膊看了看，似乎觉得哪里不够满意，随手一扔，就把胳膊扔在了地上。 图案繁复美丽的针织地毯上，一只孤零零的胳膊躺在一个酒桶旁边，似乎在嘲笑桃乐丝的胆小。 这时，站在另一侧的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见到波德莱尔带着人上来，脸上扬起一个微笑。对眼前血腥残忍的一幕视而不见，“你们谈好了？”白大褂男人甚至态度亲和地朝桃乐丝眨眨眼。 “坐下吧。”朝着同伴点点头，波德莱尔示意桃乐丝去沙发上坐好。 缓缓吸了口气，桃乐丝绕过地上的那摊血迹，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她谨慎地抚了抚裙摆，打量了一下现在房间里的情况。 跪在地上低着头生死不知的白衬衫男人、拿着骨锯行凶的中年男人、目的不明的波德莱尔教授和疑似教授同伙的白大褂，再加上她自己。 这间客厅里目前就只有他们五个人。 又或者说她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这四个人。 “先暂停一下吧。”白大褂朝拿着骨锯的中年男人轻声吩咐。立刻，对方原本已经开始去拽跪在地上的那个可怜男人左胳膊的动作停了下来，并且还后退了半步，把位置让开。 波德莱尔朝着白大褂点点头，于是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立刻上前，拨开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头发，把脸转向桃乐丝的方向。 桃乐丝这才发现，这个被人锯掉了一只胳膊的可怜男人居然意识清醒。不知为何没有挣扎呼救的男人眼里写满了痛苦和恐惧。 对方这样的眼神让桃乐丝心里发颤。 “你认识他吗？”波德莱尔看着自家学生骤然变得冷峻的神情，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自己的袖子。“桃乐丝·海斯汀，你先仔细看看他，再决定要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整个客厅里安静无声，无论是受伤的还是行凶的，都不发出一点声响。桃乐丝的视线扫过其他三个男人，最后才落在那个让她不忍心再看的男人脸上。 …… 她认出了这个男人——虽然面容扭曲不复光鲜，但她确实知道对方是谁。 霍华德·汤姆斯，22岁，出生律师世家的法学系高材生，因为强\奸一个19岁的酒吧女招待并且把性\爱视频传上网而被警方批捕。证据确凿之下，法庭只判了对方4个月的社区服务，理由是——霍华德·汤姆斯学业优秀，还有光明的未来，不该因为这样一个污点而被毁掉前程。 这个案件的审判结果在半年前震惊全美。 “那个酒吧女招待已经因为不堪忍受，在两个月前自杀了。”看着沙发里的学生骤然转变的神色，波德莱尔满意地与同伴交换了眼神。 桃乐丝身体向后靠进了沙发里。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那那个男人呢？”应该是药效已经开始减退，她不再觉得头晕无力、无法集中精神了。观察力逐渐回笼的她已经注意到，那个拿着骨锯行凶的男人眼神很不对劲。 好像对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 “那是爱德华·豪斯”。波德莱尔走到沙发边，坐在了自己亲自挑选的学生的对面。“前些天有新闻报道，有流浪汉在水渠里发现人类残肢的新闻你看到了吧？”西装笔挺的老教授从头至尾态度和蔼，好像与在学校上课时没有差别。 “事实证明，我们的豪斯先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朝着同伴点头示意了一下，白大褂立刻上前，打开了地上的那只大酒桶。 “呕……”探头看去的桃乐丝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整个人不得不伏在沙发扶手上。 “豪斯先生认为用人骨和内脏浸泡出的酒才更加香醇。”看着年轻女孩儿骤然惨白的脸色，老波德莱尔不觉得他做错了。 这样聪明又有天赋的年轻人，不该被世俗的枷锁捆绑。 半伏在沙发扶手上，桃乐丝已经明白老教授在做什么。只是…… “为什么找上我？”深呼吸着压下那股难忍的反胃感，桃乐丝挺直脊背，正视坐在对面、她一直颇为尊敬的学者，“波德莱尔教授，你为什么找上我？” 金发红裙的年轻姑娘脸色惨白，眼神却坚定无比。微微扬起的下巴透露出主人的毫不畏惧，年轻人绿色的眸子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疑惑。 就好像他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注意到的那样，眼前的年轻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这种气质。 这种他曾经只在极少数、某些特定的人身上才能看到的气质。 “因为我认为你可以理解我们。”波德莱尔认真地回答自己的学生。“海斯汀，我认为你能够理解我们现在在做的事。” * 坐在对面满头白发的老教授依旧风度翩翩，但眼神里闪过的狂热却掩饰不了。桃乐丝静静听着对方充满诱惑的演说，背景里是骨锯再次响起的恐怖声音。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组织资金充足、成员绝不会少于20人，分工明确、组织严密、各有所长。最少有一人在执法机构工作、并且职位足够高，可以查询警方和FBI的所有案件细节。成员当中应该包括熟悉警方办案方法的优秀执法者、擅长催眠的心理学家、医生或者法医、黑客，还有身手足够好的机动人员——很有可能是退伍军人。 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桃乐丝不动声色地从老教授的言语间收集信息。 而且，想要完成这样规模庞大的犯罪，还要抢在警方和FBI之前准确定位连环杀手、包装自己的受害人，这个组织里一定存在一个拥有绝对权威、思维缜密的领导者。 而这个领导者，绝对不是眼前的波德莱尔教授。老教授充其量，就是一个被理想主义和邪\教思想洗脑了的执行者。 甚至今天她被绑架，也绝对不是老教授自己的主意——将一个秘密组织摊开在还不是伙伴的陌生人面前，这个决定波德莱尔教授绝对做不了。 “波德莱尔教授。”不远处传来什么东西“噗通噗通”被扔进液体的声音，桃乐丝拒绝思考那是什么。打断面前依旧滔滔不绝试图说服她入伙的教授，她用视线扫过站在老教授身边的白大褂男人。 “‘与怪兽搏斗的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①。” “尼采”。 波德莱尔挑了挑眉毛。他知道眼前看似温和实则坚毅的学生绝没那么容易说服。 “那你怎么看那个从开学以来就像只小松鼠一样，一直围着你打转儿的小男孩儿呢？”波德莱尔态度和蔼地劝解还想不开的学生。“他叫什么来着？彼得，是吧？”他回头向身后的白大褂求证。 “海斯汀，如果你不赞同我们的做法，那你又如何看待蜘蛛侠呢？” 桃乐丝脊背挺得笔直，双腿交叠，手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毫不留情戳穿蜘蛛侠身份的老教授。 她忽然觉得橘猫汤姆今天中午的时候实在下爪太轻了一点。如果彼得此时在现场，她真的很想真诚地对对方说上一句—— 钢铁侠的签名要不来也就算了，你TM能不能捂紧自己的小马甲？！ 她租住新公寓的隔壁邻居居然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直到和美队打过招呼进门，桃乐丝依旧没从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晕晕乎乎的劲头儿里缓过来。 “桃乐丝，电视遥控器的电池没电了！你酷爱给我换个电池(≧ω≦*)”胖橘汤姆整只猫趴在门口的长毛地毯上，仰着脸看着自家两脚兽。以他多年猫生判断，桃乐丝一定是跑出去觅食了。 而且没带他。 不开森：（ “看太多电视会伤眼睛，到时候我可找不到医院给你配近视镜。”反锁上门，桃乐丝随手把手包放在鞋架上，然后把躺在地上的胖橘抄起来撸了撸毛。“汤姆，你好像又胖了。”胖橘汤姆当日在校园里哭诉被老婆抛弃时哭得那般伤心，后来暴打“小三蛛”彼得的时候也满脸悲痛。但很可惜，对方自从住进她家以后，就似乎完全把“前妻”忘在了脑后。 67.chapter 67 么么叽　　事情比她预想得更棘手, 波德莱尔教授背后的组织也比她预想得更有势力。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 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 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另一个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 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 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 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 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 然后美其名曰, 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 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男人被打得身体一偏，后退两步。 抓住这个空档，桃乐丝立刻上前再次狠击对方的背后。豪斯被打得向前一扑，桃乐丝立刻朝着对方后脖颈处狠狠砸了过去。 “嗯！”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终于不再动了。 桃乐丝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截沉甸甸的实心钢管？或者是个巨大的钢钉？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缓缓平复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对她一个才从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太勉强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事。 但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用一只手敲了敲头，桃乐丝再次确认豪斯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开始在这间不算大的会客厅里翻找查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窗户和门被紧紧锁死，她甚至砸不碎玻璃。担心地上的男人会醒，她只能用在壁炉上找到的绳子和胶带先把人紧紧捆住。 “我没力气了……”客厅里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桃乐丝恶心想吐，地毯上扔着的那一堆骨头和碎肉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桃乐丝你休息一下吧。】系统心疼自家宿主。【他不会醒那么快的。】杀人分尸是件很费力的事，豪斯应该也不剩多少体力了才对。 桃乐丝在远离尸体的墙角蹲下，脊背靠在墙上。此刻冰凉的墙壁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的包。”一抹金属色闪过她的眼睛，桃乐丝发现自己的链条包居然就扔在某个矮几后面的地上。赶紧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东西都在，可手机却显示无信号。 现在是凌晨3点，也就是说距离她被绑架只过了6个小时。 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桃乐丝再次站起身，开始寻找出口。从链条包里翻出打火机和烟，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点燃了一\\颗。 【咦咦？桃乐丝你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抽烟？】系统蠢萌蠢萌地惊讶。 “你说呢？”一只手夹着香\\烟，桃乐丝揉了揉额角，“这血腥味快要把我熏吐了。” “咣当”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大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FBI！” 终于，好莱坞大片里总要最后才登场的警察们来了。 “嗯？”嘴里叼着自己的薄荷烟，桃乐丝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紧接着，她挑了挑眉毛—— 钢铁侠？ * 托尼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 当时正从某个无聊的宴会上离开的他偶然发现一群FBI和特警队聚在一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激烈讨论。一时兴起他直接落地，然后就被迷弟特警队队长邀请，参加了这个人质营救计划。 据说，某个连环杀手现在正在面前这栋别墅里行凶。 特警队的装备虽然也算精良，但与他的战衣比起来，就很不够看了， 轻松打开顶级安保系统的密码锁，托尼示意FBI探员们跟在他身后。穿过不小的花园，他们站在了别墅后门的位置。红外线显示此时一楼西侧的客厅里有两个人，一站一躺。 偏偏头，托尼示意由他来打开经过特殊加固的大门。马克42号的手举起，然后轻轻松松扯掉别墅大门。 “FBI！” “举起手来！” 特警队与FBI一同涌进别墅，然后…… * 只有不到20平米的小客厅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地上的羊毛地毯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堆分不清楚部位的人类尸块就那样堆在地上。 被FBI指认为连环杀手的爱德华·豪斯被人用绳子和胶带紧紧捆住，扔在了地上。房间里唯一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姑娘。 一头金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好似从某个宴会上刚刚退场的美丽姑娘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体向后，靠在某个靠墙摆放的矮书柜上。对方修长白皙的腿上几道红色的撞击痕迹格外刺眼。 “嗯……”把指间夹着的烟送到唇边，金发姑娘缓缓吸了一口，然后吐气。紧接着，对方转过头。 一双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和一双好像会说话的绿眼睛。 “能扶我一把吗？” 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金发姑娘自嘲地笑了笑， “我好像没力气了。” “桃乐丝，电视遥控器的电池没电了！你酷爱给我换个电池(≧ω≦*)”胖橘汤姆整只猫趴在门口的长毛地毯上，仰着脸看着自家两脚兽。以他多年猫生判断，桃乐丝一定是跑出去觅食了。 而且没带他。 不开森：（ “看太多电视会伤眼睛，到时候我可找不到医院给你配近视镜。”反锁上门，桃乐丝随手把手包放在鞋架上，然后把躺在地上的胖橘抄起来撸了撸毛。“汤姆，你好像又胖了。”胖橘汤姆当日在校园里哭诉被老婆抛弃时哭得那般伤心，后来暴打“小三蛛”彼得的时候也满脸悲痛。但很可惜，对方自从住进她家以后，就似乎完全把“前妻”忘在了脑后。 不到两个月，胖橘体重就暴增了一公斤。要不是兽医说汤姆很健康，桃乐丝差点要给对方减粮了。 “嗯哼。”被撸得很舒服，汤姆眯了眯眼睛，决定大人有大量原谅两脚兽一时吃独食的行为——反正他最近天天在家吃得也很饱。“今天也没听到其他两脚兽试图闯进来的声音。” 汤姆觉得自己圈养的这只两脚兽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整天担心其他两脚兽来抢窝。 “那是当然了。”抱着胖橘坐进沙发里，桃乐丝摸摸对方肉乎乎的肚子。“我们的新邻居是超级英雄呢。”有美国队长住在隔壁，就算波德莱尔教授生前所属的那个义警组织再猖狂，估计也不敢露面了。 “什么超级英雄？”汤姆翻身把肚皮盖住——他会害羞的嘛。 “就是超级英雄呀，二战老兵，美国队长。”虽然刚刚互相打招呼的时候只交换了名字，但桃乐丝以她多年来被系统训练出的敏锐直觉发誓，隔壁的那位史蒂夫就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把汤姆搂紧，桃乐丝靠进沙发里。软乎乎毛茸茸的橘猫圈成一团就趴在她胸前，让她觉得心头热热的。 这栋公寓是她在别人的推荐下才租的，而推荐她这栋公寓的小姐姐是她实习部门的经理助理。 钢铁侠名下公司的员工随随便便给人推荐了一套公寓，居然隔壁住得就是美国队长？ 如果说这是巧合，那简直是在侮辱桃乐丝的智商。 “还真是……” “o( *︾▽︾)啊……好软和……”汤姆陶醉地把毛脑袋在两脚兽的胸上\\蹭\\了\\蹭，然后伸出两只前爪，想要踩\\奶。 “色\\猫！你这个月的零食都没了！o(▼皿▼メ;)o” “不！！！” * 某家开设在曼哈顿中城区的射\\击\\俱乐部。 桃乐丝轻车熟路地在会员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资料，然后出示证件。交钱、换衣服，最后选了场地。 68.chapter 68 么么叽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在救护车上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没有那么疲倦的桃乐丝静静打量了几秒坐在对面的两位探员, 没有先说话。 “嗯，嗨。”作为在场既与女孩儿有过一面之缘、年龄和经历也更相近的人, 瑞德清了清嗓子，“桃乐丝，感觉好点了吗？” 他昨天凌晨在小巷子里被流浪狗欺负，就是眼前的漂亮姑娘帮忙赶走那些狗狗的。 虽然他被女孩儿要求掏钱, 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那群狗狗买了两百块的狗粮：） “我感觉好多了。”朝面前的小博士笑笑，桃乐丝又把视线投向明显会主导整个谈话过程的老探员。“您是吉迪恩探员，对吗？”刚刚, 这位看似温和的老探员态度非常强硬地要求钢铁侠离开会客室。 “是的。”吉迪恩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抛开那份优秀到近乎不真实的履历，他以一个侧写专家的身份对对方做出自己的判断。 毫无疑问，眼前的女孩儿确实美得惊人。即使是如他这种从来不注意其他人外表的人也不能不承认，对方貌美惊人。 符合大众审美的金色卷发富有光泽、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细看之下藏着漩涡。五官比例非常好，属于整容医生会当作模板的那种比例组合。女孩儿身材有些纤瘦，不过符合现下以瘦为美的流行趋势。一条剪裁合理应当价格也不菲的红色裙子把女孩儿白皙细腻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动人。即使已经很累, 眼前的女孩儿也依旧坐得端正。她既没对他们强留她在警局的决定表示不满, 也没有因为他刚刚故意赶走钢铁侠的行为表现出什么异样。 要知道, 美貌的女人总有她们自己的傲气。当然，她们也有傲气的资本。但眼前的女孩儿直到此时却依旧温和有礼, 不带半点情绪地和他们交谈。 “海斯汀小姐，我叫您桃乐丝，可以吧？”女孩儿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对, 吉迪恩继续说, “关于案发的详情, 我们希望您可以向我们复述一遍。”从被解救到现在3个小时，女孩儿始终以害怕为由拒绝回忆案发细节。曼哈顿警局的气势精悍的探长在面对美貌小姑娘的时候不自觉就气弱了，于是直到现在，对方也始终没有给出案发经过的描述。 又或者说，眼前的女孩儿并没有她表现出来得那么温柔随和——她很明白该如何利用她的优势。 桃乐丝挽起过长的西装袖子，从茶几上拿起那杯咖啡，捧在了手心里。 从被带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在避免复述案发经过。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想不通。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放任她被警方解救。 他们难道就不怕她把事情说出去吗？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究竟有什么王牌抓在手里，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把她丢给警方？ 咖啡很热。透过马克杯的杯壁，桃乐丝开始觉得有些烫手了。 “桃乐丝？”对面的女孩儿不说话，瑞德与吉迪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这句话不可谓不是意味深长。 BAU对于案件背后的隐情不是半点不知情。 桃乐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们在那栋别墅的地窖里……有找到什么东西吗？”波德莱尔教授在地窖里喝过红茶，桃乐丝确信老教授在离开地窖的时候没有带走茶杯。如果FBI彻底搜查了别墅，没道理…… “我们应该找到什么吗？”吉迪恩摆着一副学者的样子，面带微笑，“kid ，你在这里很安全。”眼前的女孩儿的确有心理问题，但并不像是自恋型人格。 究竟是义警组织的行动出了岔子导致一位成员被留在了现场，还是眼前的女孩儿真的只是受害者呢？ “我记得在地窖里……他喝过红茶。”桃乐丝狡猾地用了代词。波德莱尔教授一行人在FBI和钢铁侠的包抄之下全身而退，而且对方知道彼得蜘蛛侠的身份，甚至最后，那个白大褂男人还说要送桃乐丝一份礼物。 而这份“礼物”…… 桃乐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男士西装——她见到了一直想看的钢铁侠，可不就是礼物吗？ 但刚刚两位BAU探员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试探过偶像，对方今天只是偶然遇见FBI，心血来潮才帮忙而已。 根本不是早有计划。 桃乐丝觉得好像有一张网罩在头顶，无数根蛛丝若隐若现，她却抓不住。 “红茶？”瑞德皱眉，“用什么容器？现场没有发现过茶壶或者红茶饮料。”地下酒窖里只有浸泡了人骨和内脏的酒而已。 果然。 桃乐丝放下咖啡。 当时在别墅里的波德莱尔教授的同伙儿不止那个白大褂男人一个。 会客室里随之又安静下来。 瑞德与吉迪恩交换眼神，得到了一个示意他开口的暗示。在年龄和经历上与面前的女孩儿更相近，小博士此次需要担任起让对方放下警惕的工作。 “桃乐丝，”在椅子里动了动，瑞德试图从一个不会让对方反感的问题切入。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被连环杀手绑架、亲眼目睹残忍分\\尸过程的受害者而言，桃乐丝此时的表现太镇定、太安静、太反常了。 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没有惊惧之下的颤抖哭泣、没有对于死者的同情、也没表现出对杀手的愤怒。 甚至从头至尾，眼前的漂亮女孩儿除了问钢铁侠要一个签名之外，没有开口询问过关于案件的任何问题。 这根本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如果桃乐丝不是经受过特殊训练，就是她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我听探长们说，你拒绝了医生的详细检查？”确切来说，女孩儿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一切需要抽血化验的项目，“我们在爱德华·豪斯……就是那个凶手的别墅里找到了很多支镇定剂。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但还是要医生检查一下的好。”小博士真诚地建议。 不，镇定剂不可能有那么强的药效。 桃乐丝笑了笑，“谢谢，不过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既然波德莱尔教授等人打得是招揽的主意，那就不会轻易把她毒死。 她还是不要冒险去医院验血的好。 瑞德听得出桃乐丝话里的拒绝。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独独拒绝验血。 “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人，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谁？”瑞德肯定不是眼前女孩儿的对手，吉迪恩开始出击。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问。吉迪恩探员，您似乎很确定当时在别墅里，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其他人？”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神秘蛇精病组织跟踪了她一年以上、且可以轻易获取警方内部消息。在没有摸清BAU的人究竟掌握了多少内幕之前，桃乐丝不会轻易和盘托出。 别以为她不知道，眼前的老探员分明就是在怀疑她。 性命攸关，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因为桃乐丝忽然地针锋相对，会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今天被爱德华·豪斯分\\尸\\剔\\骨的那个人叫做霍华德·汤姆斯”，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令人惨不忍睹的现场照，吉迪恩把照片摊开在女孩儿面前，“从时间上判断，你见证了他死亡的全过程，对吗？” 被开\\膛\\破\\肚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照片上的画面足够让人做噩梦。 撇开头，桃乐丝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吃红肉了。 “关于霍华德·汤姆斯的过去，你知道那宗案子，对吗？”从女孩儿的脸色上，吉迪恩得到答案。 “你怎么看汤姆斯今天被人活活分尸的下场？你觉得他活该吗？”吉迪恩步步紧逼。 手指再次摸过身上西装外套柔软的布料，桃乐丝把视线放回面前的老探员身上。“我认为，真正有资格复仇的人是那个已经自杀的女孩子。其他人，不过假借正义之名，宣泄心中的黑暗而已。”她不会觉得汤姆斯可怜，但也同样不认为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的行为是正确的。 吉迪恩挑了挑眉毛。如果眼前的女孩儿经过他们的调查后可以证实无辜，那么他简直想再收个学生了。 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从未接受过专业培训，居然可以如此敏锐。 刚刚的一问一答之间，他们彼此完成了试探。 “他们威胁你？”瑞德明白，桃乐丝肯定了他们对于义警组织在场的推测。只是女孩子为什么直到现在，也还是不不肯说出全过程？ “我手里有一份你四年前的看诊记录。”唯一与义警组织有过直接接触的证人不肯配合，吉迪恩只能出此下策，“PTSD，桃乐丝，你的心理医师认定你患上了严重的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只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就再没接受过治疗。 “谢谢您再次向我说明看心理医生是一种多么不靠谱的行为。”桃乐丝不想回忆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桃乐丝·海斯汀究竟经历了什么。 “阿瑟·波德莱尔，帝国州立大学社会学教授。”探手从小博士那里抢过了文件夹和一支笔，桃乐丝寥寥几笔，将当时那个白大褂男人的样貌在某张文件后画出来。“大概180公分高，从事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等级比波德莱尔教授高。” 将纸笔还回去，桃乐丝从沙发里站起身。“我累了。” 这是她可以向BAU提供的全部信息了。 瑞德看向吉迪恩，然后开口阻拦，“桃乐丝，我们可以为你安排24小时保卫……”他的话被女孩儿毫不留情地打断。 “NO”，桃乐丝摇摇头，“我认为没有警方的人在身边，我会更安全。” “咚咚”，会客室的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门就被打开。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门框上的男人似乎打算把凹造型这件事进行到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美丽的姑娘回家？”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男人焦糖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迷人。 吉迪恩和瑞德脸色不太好，但桃乐丝却被钢铁侠逗笑了。“当然有。”转回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链条包，桃乐丝越过两位探员，向外走去。 69.chapter 69 么么叽　　太残忍了。 “下面的酒桶里……哎……”摩根来到别墅的院子里，站在JJ和艾米丽身边。“他们已经搬出了10个浸泡人骨和内脏的酒桶了。”具体有多少受害人, 还需要法医进一步检查。 “她怎么样？”抬高视线, 摩根把注意力放在停在不远处的救护车上。独自一人制服了爱德华·豪斯的美丽红裙姑娘此时正坐在救护上，她旁边, 一身西装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一只手撑在救护车的门上，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造型感十足地低着头, 说了些什么。 然后脸色依旧发白的红裙姑娘被逗笑。 “嗯哼, 名副其实的英雄救美。”摩根故意逗身边因为案件真相过于血腥而脸色不好的同事们，“你们说是不是？”他贱贱地眨眨眼。 “英雄在场是没错。”JJ顺着摩根的玩笑开口, “不过美人到底需不需要英雄……”她朝着救护车的方向摇摇头。 “我看如果钢铁侠赤手空拳……”, 艾米丽压低声音, 生怕被钢铁侠听见自己诽谤他, “未必能打得过美人。” “噗……” * 【啊啊啊啊, 他朝你的护士小姐姐抛媚眼儿了！！！o(▼皿▼メ;)o】桃乐丝的安全得到保证, 系统又再次把TA自己调回了蛇精病频道，【这个不要脸的小矮子！他也不好好想想是谁把那个杀人犯打趴下的！居然敢抢你的戏份！】杀人犯明明是自家宿主制伏的！钢铁侠最后跳出来抢戏是几个意思？！ 精神极度紧张之后又突然放松, 桃乐丝觉得很疲倦。坐在救护车里靠着车厢壁, 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但她又不敢睡。 “嗯？Sweetheart ？”站在救护车下把造型凹得帅帅哒，托尼低头看着明显已经精疲力尽的姑娘, “不如你先睡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原本救过人后就立刻飞回复联大厦的计划已经被托尼改成了先陪眼前的姑娘去一趟医院再说。 仰脸看看近在咫尺的偶像，桃乐丝犹豫了一秒, “斯塔克先生……” “托尼。”打断漂亮姑娘的话, 托尼纤长的睫毛眨了眨, “叫我托尼。”说着他抬手拽了拽领带，整个人带着一股放荡不羁的、属于花花公子的独特气质。 【王、八、蛋！】不管自家宿主是不是钢铁侠的粉丝，系统都忍不了了，【桃乐丝，他这是红果果的抢戏份！今天要是没有他，我保证所有小姐姐和小哥哥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你身上！】自家宿主身手敏捷地揍趴下一个连环杀手，而且最后的时候造型还凹得那么帅！结果呢？全被眼前这个抢戏份的给毁了！ #抢戏之仇不共戴天！# “你吵得我头疼。”桃乐丝现在是真没精力和系统争辩，没见她刚刚甚至连向心心念念的偶像要签名的话都没说出来吗？ “托尼，”有心想说小彼得的事却被偶像打断了，桃乐丝也就把话咽了回去——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蜘蛛侠马甲的时候，“快到医院的时候你能叫醒我吗？” 救护车不会抽血检查，可到了医院就不一样了。但先是被药物迷晕、紧接着又精神紧张，还被狠狠吓了一回的她实在有点撑不住。“please ？”BAU的探员们看似关心的表情下带着一丝怀疑，桃乐丝只能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偶像求助。 “你是在邀请我吗？”明明只是希望能在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帮忙叫醒自己，但钢铁侠就是有本事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扭曲得极其暧昧。弯腰低头，托尼把女孩儿要自己上车陪着去医院的请求曲解得好像是要一起私奔似的。 “yes”，往旁边挪了挪，桃乐丝给钢铁侠让出了一个位置，“please ”。 “系统，记得在到医院前叫醒我。” 双保险。 * “最后的受害者是霍华德·汤姆斯。”曼哈顿警局分给BAU探员们使用的会议室里，远程连线的加西亚将受害者资料发给自家组员，“你们应该都知道半年前的那个案子。”霍华德·汤姆斯强\\奸证据确凿，最后却只被判了四个月的社区服务。 “案件里的那个女孩儿在两个月前自杀了。”加西亚的声音有些低沉。 “所以霍华德·汤姆斯就是这次那个义警组织下手的对象。”艾米丽想到当时在别墅的惨状，忍不住摇摇头叹口气。 “别墅周边的监控全部调查过，没发现有可疑人员出入。唯一进出的车辆也属于别墅主人爱德华·豪斯，也就是我们品味低劣的酿酒工。”爱德华·豪斯是唯一出入那栋别墅的人。“在别墅里找到的所有指纹和DNA也都属于爱德华·豪斯。哦，还有一部分属于桃乐丝·海斯汀，指纹和几根头发，都在酒窖和客厅里。”加西亚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你们怎么看桃乐丝·海斯汀？” 从开会起就一言不发研究案件卷宗的吉迪恩这个时候才开口。紧接着，金发姑娘的照片被打开在众人的平板电脑里，同时还有加西亚查到的背景资料。 “帝国州立大学研究生、会说五门外语，年级第一、业余爱好钢琴和小提琴……”资料越看下去，众人越觉得不对劲儿。 “射击训练每周三次、格斗训练每周两次……不间断坚持了四年？！”摩根看着加西亚从两家专业俱乐部的会员资料里找到的记录，目瞪口呆，“她想参军吗？！”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为什么会花这么多时间在这两件事上？ “哼，你再看看她的图书馆借阅记录。”JJ摇摇头，“每周雷打不动借阅三到五本书。”听起来似乎不多，可是细算下来，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和阅读量。 “看她的财务支出。”艾米丽皱着眉头，“她每个月固定捐款一万美金到慈善基金账户……她哪来这么多钱？” “履历上写着她曾经在多个公司实习……评价都不错。”霍奇纳皱了皱眉头。 BAU的众人都有些沉默。 桃乐丝·海斯汀的这份背景资料不是有问题，而是太好了。 好过头了。 “OK，让我们总结一下。”摩根觉得自己需要吃块巧克力冷静一下。“一个今年21岁，样貌出众——她漂亮得可以去做模特了——在帝国州立大学读研究生的高材生，从四年前起，一边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不动摇、一边每周最少读三本与学业无关的书籍从不间断——里面甚至不乏科学类的外文著作——一边参加射\\击和搏斗训练。在此期间，她还自学了三门外语、一样乐器、并且同时从不缺席各种同龄人的社交活动。而且！她还可以保证自己有时间外出实习，增添履历。” “这女孩儿什么人？圣人吗？”再自律的人也不可能把生活安排成这样吧？ “她符合侧写。”吉迪恩敲了敲桌面。 “要么她是义警组织的一员”，霍奇纳同意吉迪恩的看法。“要么，她就是义警组织极力想招揽的新成员。” “她在哪？”吉迪恩看向JJ，“我要跟她谈谈。” “楼下会客室。” “不要着急起身。”这时，坐在桃乐丝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药效还没过，你会觉得有些恶心和头晕。” 此时眼前终于清晰，桃乐丝缓缓转头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波德莱尔教授？”坐在对面沙发里那个一头白发的高瘦老人居然正是她今早还见过面的社会学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挣扎着坐起身，桃乐丝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身上的裙子完整，鞋子也在，但她的链条包不知去向。头还是晕晕沉沉，四肢使不上力气。 【桃乐丝别怕，你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系统细声安慰。 “别担心”，抬起手给自己很喜欢的学生倒了杯热茶，波德莱尔对小女孩儿警惕且怀疑的眼神视而不见。“等药效过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他示意桃乐丝喝茶。 身体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座里，桃乐丝用眼神打量着自己的社会学教授。波德莱尔教授是法国人，据说终生未婚，也没有子女。在学术圈里德高望重，很受学生拥戴。平日里她与这位教授没多少交集。 可他为什么会绑架自己？ “谢谢。”这个时候激怒对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桃乐丝努力坐直身体，伸出手拿起茶杯，然后…… “sorry，教授”。手上没有力气，她很自然地把杯子里的红茶洒出了一些。 “没关系。”波德莱尔并不计较学生的这点小心机。他甚至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桃乐丝，让她擦手。 酒窖里一阵安静。 桃乐丝仔细擦干手上的茶水。酒窖应该位于地下，从醒来到现在，她从头到尾没听到过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要知道在人流密集又寸土寸金的曼哈顿，想要找到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不容易。 70.chapter 70 么么叽　　桃乐丝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在那杯玛格丽特上。她并不喜欢喝酒，除非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 否则她平日里一贯滴酒不沾。吧台上方暖黄色的灯光并不明亮, 朦胧的光线下，布鲁斯·韦恩拿着酒杯的那只手显得指骨分明、修长有力。 这种跟一个超级英雄坐在酒吧的吧台前一起喝酒的经历, 让她觉得新奇有趣。 虽然对面的超级英雄明显只是想随便撩撩她而已：）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稍稍犹豫了一下，桃乐丝还是顺从了蝙蝠侠的自我介绍，选择称呼对方的名字, “布鲁斯。” 虽然直呼其名会让桃乐丝有种自己对于儿时偶像不够尊敬的感觉, 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总不能恭恭敬敬地称呼对方“韦恩先生”吧？ 会被当作怪人的。 桃乐丝拿起酒杯小口抿了一点，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间绽开。 “怎么样？”暧昧的灯光下, 近在咫尺的金发姑娘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丁点毛孔,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 香水味道若有若无地飘来。不是布鲁斯常常会在女伴们身上闻到的那种热情又极具诱惑力的香味, 而是一种淡淡的果香, 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但仔细闻, 好像又没有了。 “还不错。”桃乐丝放下酒杯，纤细的手腕也随之搭在吧台上。似乎对于被男人献殷勤这种事早已经习以为常, 女孩儿既没对他的另眼相待表现出多么受宠若惊的态度, 也没有自持美貌而傲慢无礼。 布鲁斯有点满意地朝着对方举了举自己的杯子——桃乐丝这样的表现可比他刚刚搭讪的那两个女人让他舒服多了。 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一来一往对话间, 气氛逐渐褪去了些许暧昧和轻浮。 布鲁斯招手，示意酒保给女孩儿换了甜甜的果汁。观察力敏锐如他, 坐下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已经发现, 对面的姑娘其实对酒精不怎么感兴趣。 举止坐姿都严格遵守礼仪的小姑娘是偷偷跑来酒吧大冒险？否则刚刚怎么会点了曼哈顿那么烈的酒？ “谢谢。”挑了挑眉毛, 桃乐丝不意外被自己被蝙蝠侠看出了喜好。 “能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笑了笑，布鲁斯示意酒保给自己续杯。 美丽的金发姑娘面带笑容、坐姿优雅，裸露的修长双腿让人不自觉会把眼神投过去。而她身边高大的黑发男人眼神深邃，低头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远远望去，在这个异常喧闹的酒吧里吧台边的两个人，在朦胧的灯光下居然构成了一副称得上宁静的画面。 #这是什么破形容，作者文笔堪忧# 此时在外人看来称得上气氛正好，但身处局中的布鲁斯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好笑和……挫败。 身边的漂亮姑娘根本不是来酒吧消遣的，这分明就是个家教严格的孩子趁人不备，偷偷跑出来大冒险的。 #系统：蝙蝠侠也有看走眼的一天→_→# 将杯子里的酒喝下三分之一，布鲁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自称桃乐丝的姑娘即使是身在酒吧这种本该消遣放松的环境，脊背也依旧挺得笔直。两条腿交叠而放，从始至终没有乱晃过一次。接人待物时永远与对方保持视线相交，放下酒杯的时候也会记得先用小指垫在台面上，以免发出声响。 而且从他坐下到现在，无论他说任何话题，对方可以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地接上话，能看得出女孩子兴趣广泛，但言谈间却又没有丝毫尖锐和炫耀的意思。就算偶尔他的语气轻浮暧昧，女孩儿也只是笑着偏偏头，不会接下去。 布鲁斯晃了晃自己的酒杯。 难道是他的魅力下降了？ 虽然他没有斯塔克那么自恋、一定认为女人会喜欢自己，但对面的姑娘在他的火力全开下从头到尾眼神清明不受一丁点影响什么的，实在是让布鲁斯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很受伤。 或者是他今天状态不好？ 装作不经意地把视线移开，布鲁斯看着其他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算是勉强找回了点自信。 #还好还好，他布鲁斯·韦恩的花花公子人设并没崩# “桃乐丝”，思索了一秒，布鲁斯决定给眼前明显是偷溜出来找刺激的姑娘上一课。在凌晨的酒吧里随便允许陌生男人的接近还轻易喝下对方给的饮料，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美貌异常的年轻女孩儿来讲实在过于危险了一点。 今年已经30岁的布鲁斯认为自己身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有义务帮助一个刚刚20出头、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 “不如我们……”低下头，布鲁斯故意俯身在女孩儿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流暧昧地扫过对方的耳廓，“现在离开……”他的手轻浮地抓住了女孩儿的手指。 如果女孩子跟他走了，那他就把人安全送回去。 心里叹了口气，布鲁斯觉得自己真应该得到一个纽约市政府颁发的好市民奖——他牺牲形象和名声教育一个陌生女孩儿注意人身安全，这种奉献精神难道不值得一个奖章吗？ #系统：→_→你布鲁斯·韦恩真的有名声和形象可言吗？#。 布鲁斯只是好心希望，因为他今天的轻浮举止，眼前对陌生男人不知道设防的漂亮姑娘可以在未来某天，免受伤害。 被他抓住手指的女孩子果然受到惊吓般愣了愣。 然后…… “噗……”金发姑娘忽然笑出声。 “sorry”，趁着蝙蝠侠愣的当口，桃乐丝把自己的手指从对方的手掌里抽出来，“我不是故意……” 她不是笑蝙蝠侠，而是系统此刻在咆哮—— 【铁棒磨成针！铁棒磨成针！让我们来猜一猜，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的布鲁斯·韦恩的[哗——]还能剩多粗！→_→】 * 我的系统是蝙蝠侠黑粉呢：） 桃乐丝努力控制好嘴角的弧度，以免让自己真的笑出来。似乎是被布鲁斯·韦恩刺激到了，系统已经完全抛弃了节操，发言越来越没有下限—— 【布鲁斯·韦恩真是少年不知[哗——]的贵！男人的[哗——]那就是消耗品！用一次就磨损一点！而且是吃什么补品也补不回来的呢！ヽ(ｏ`皿′ｏ)?】自家宿主被小瞧了，系统简直要气疯了。 “你别再乱说话了！”警告系统不许再突然出声，桃乐丝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sorry ，我刚刚只是……咳，有点惊讶。”她从头到尾没有表现过要跟对方共度一夜的意思，蝙蝠侠也绝对不可能是个色狼，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位她儿时非常喜欢的超级英雄到底为什么会提出那么突兀且无理的要求？ 布鲁斯收回自己的手，继续俯视着近在咫尺的姑娘。不知道小姑娘刚刚究竟想到了什么，一双绿色眸子里的笑意此时根本掩不住。内心叹了口气，布鲁斯忽然有种满脸沧桑老父亲面对无忧无虑熊孩子的错觉。 大概是眼前的女孩儿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以他才会突然担心起一个陌生女孩儿的安全？ #画外音——阿福：其实我每天都有这种感觉：）心很累：）# “我是说……”挑挑眉梢，布鲁斯打算按照自己之前设定的剧本演下去，“桃乐丝，不如我们……”他的手再次伸出去，目标是女孩子点在吧台上的手指。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然后被拉长。 “砰砰砰砰”闷闷的、但却让人无法忽视的连续声响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桃乐丝也转过头去。 “不许动！” 不知何时，一个手里举着木仓的男人站在舞池和吧台之间的位置，满脸狰狞。随着黑色的木仓管微微晃动，舞池里传来哭泣声。 桃乐丝瞪大了眼睛。 【叮咚】系统终于等到了自己出场的机会，【生存任务现在发布——危急关头才能看出一个男人的品格！请桃乐丝完美解决此次事件，把布鲁斯·韦恩那个猥琐的家伙比下去吧<(*￣▽￣*)/，加油！在场所有的漂亮小姐姐都是你的！】 知道自家基友蜘蛛侠的身份、并且也知道钢铁侠是基友赞助者的内德嘿嘿笑了一声，“因为托尼·斯塔克比布鲁斯·韦恩……矮→_→” ━━∑(￣□￣*|||━━领悟了新世界定律的彼得恍然大悟中又带着点担忧。 他不算矮吧？ * 手里拿着一杯甜酒，桃乐丝在男人的示意下落座。忽然出现的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还打着领带。只是一身正装、好似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偷跑出来的男人却很不合礼仪地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71.chapter 71（二合一） 么么叽 “呃……”视线依旧有些模糊，睁开眼睛, 桃乐丝最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那盏复古吊灯。紧接着意识回笼。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起身, 但四肢却不听使唤，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又倒了回去。 “不要着急起身。”这时, 坐在桃乐丝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药效还没过，你会觉得有些恶心和头晕。” 此时眼前终于清晰, 桃乐丝缓缓转头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波德莱尔教授？”坐在对面沙发里那个一头白发的高瘦老人居然正是她今早还见过面的社会学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挣扎着坐起身, 桃乐丝靠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身上的裙子完整, 鞋子也在, 但她的链条包不知去向。头还是晕晕沉沉, 四肢使不上力气。 【桃乐丝别怕, 你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系统细声安慰。 “别担心”, 抬起手给自己很喜欢的学生倒了杯热茶, 波德莱尔对小女孩儿警惕且怀疑的眼神视而不见。“等药效过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他示意桃乐丝喝茶。 身体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座里, 桃乐丝用眼神打量着自己的社会学教授。波德莱尔教授是法国人, 据说终生未婚，也没有子女。在学术圈里德高望重, 很受学生拥戴。平日里她与这位教授没多少交集。 可他为什么会绑架自己？ “谢谢。”这个时候激怒对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桃乐丝努力坐直身体，伸出手拿起茶杯, 然后…… “sorry, 教授”。手上没有力气, 她很自然地把杯子里的红茶洒出了一些。 “没关系。”波德莱尔并不计较学生的这点小心机。他甚至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桃乐丝，让她擦手。 酒窖里一阵安静。 桃乐丝仔细擦干手上的茶水。酒窖应该位于地下，从醒来到现在，她从头到尾没听到过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要知道在人流密集又寸土寸金的曼哈顿，想要找到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不容易。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觉得大概火候够了，波德莱尔这才重新开口。 “是的。”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头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么晕了。 “那么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先跟我来吧。”波德莱尔掏出怀表看了看，确定这个时间其他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站起身，这位高瘦的法国老人绅士且优雅地示意对面的学生跟他走。 桃乐丝别无选择，只能跟上。但万幸地是她开始觉得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桃乐丝跟在老人身后，走出酒窖。拾级而上，一扇雕花的木质大门被打开，里面的场景让她不寒而栗。 一个男人正背对大门跪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顺着血液喷洒的源头看过去，男人右侧的袖子空空荡荡——他被人砍下了右胳膊。 视线向上，一个一只手拿着骨锯的中年男人举起那只刚刚被截下的胳膊看了看，似乎觉得哪里不够满意，随手一扔，就把胳膊扔在了地上。 图案繁复美丽的针织地毯上，一只孤零零的胳膊躺在一个酒桶旁边，似乎在嘲笑桃乐丝的胆小。 这时，站在另一侧的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见到波德莱尔带着人上来，脸上扬起一个微笑。对眼前血腥残忍的一幕视而不见，“你们谈好了？”白大褂男人甚至态度亲和地朝桃乐丝眨眨眼。 “坐下吧。”朝着同伴点点头，波德莱尔示意桃乐丝去沙发上坐好。 缓缓吸了口气，桃乐丝绕过地上的那摊血迹，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她谨慎地抚了抚裙摆，打量了一下现在房间里的情况。 跪在地上低着头生死不知的白衬衫男人、拿着骨锯行凶的中年男人、目的不明的波德莱尔教授和疑似教授同伙的白大褂，再加上她自己。 这间客厅里目前就只有他们五个人。 又或者说她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这四个人。 “先暂停一下吧。”白大褂朝拿着骨锯的中年男人轻声吩咐。立刻，对方原本已经开始去拽跪在地上的那个可怜男人左胳膊的动作停了下来，并且还后退了半步，把位置让开。 波德莱尔朝着白大褂点点头，于是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立刻上前，拨开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头发，把脸转向桃乐丝的方向。 桃乐丝这才发现，这个被人锯掉了一只胳膊的可怜男人居然意识清醒。不知为何没有挣扎呼救的男人眼里写满了痛苦和恐惧。 对方这样的眼神让桃乐丝心里发颤。 “你认识他吗？”波德莱尔看着自家学生骤然变得冷峻的神情，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自己的袖子。“桃乐丝·海斯汀，你先仔细看看他，再决定要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整个客厅里安静无声，无论是受伤的还是行凶的，都不发出一点声响。桃乐丝的视线扫过其他三个男人，最后才落在那个让她不忍心再看的男人脸上。 …… 她认出了这个男人——虽然面容扭曲不复光鲜，但她确实知道对方是谁。 霍华德·汤姆斯，22岁，出生律师世家的法学系高材生，因为强\奸一个19岁的酒吧女招待并且把性\爱视频传上网而被警方批捕。证据确凿之下，法庭只判了对方4个月的社区服务，理由是——霍华德·汤姆斯学业优秀，还有光明的未来，不该因为这样一个污点而被毁掉前程。 这个案件的审判结果在半年前震惊全美。 “那个酒吧女招待已经因为不堪忍受，在两个月前自杀了。”看着沙发里的学生骤然转变的神色，波德莱尔满意地与同伴交换了眼神。 桃乐丝身体向后靠进了沙发里。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那那个男人呢？”应该是药效已经开始减退，她不再觉得头晕无力、无法集中精神了。观察力逐渐回笼的她已经注意到，那个拿着骨锯行凶的男人眼神很不对劲。 好像对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 “那是爱德华·豪斯”。波德莱尔走到沙发边，坐在了自己亲自挑选的学生的对面。“前些天有新闻报道，有流浪汉在水渠里发现人类残肢的新闻你看到了吧？”西装笔挺的老教授从头至尾态度和蔼，好像与在学校上课时没有差别。 “事实证明，我们的豪斯先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朝着同伴点头示意了一下，白大褂立刻上前，打开了地上的那只大酒桶。 “呕……”探头看去的桃乐丝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整个人不得不伏在沙发扶手上。 “豪斯先生认为用人骨和内脏浸泡出的酒才更加香醇。”看着年轻女孩儿骤然惨白的脸色，老波德莱尔不觉得他做错了。 这样聪明又有天赋的年轻人，不该被世俗的枷锁捆绑。 半伏在沙发扶手上，桃乐丝已经明白老教授在做什么。只是…… “为什么找上我？”深呼吸着压下那股难忍的反胃感，桃乐丝挺直脊背，正视坐在对面、她一直颇为尊敬的学者，“波德莱尔教授，你为什么找上我？” 金发红裙的年轻姑娘脸色惨白，眼神却坚定无比。微微扬起的下巴透露出主人的毫不畏惧，年轻人绿色的眸子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疑惑。 就好像他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注意到的那样，眼前的年轻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这种气质。 这种他曾经只在极少数、某些特定的人身上才能看到的气质。 “因为我认为你可以理解我们。”波德莱尔认真地回答自己的学生。“海斯汀，我认为你能够理解我们现在在做的事。” * 坐在对面满头白发的老教授依旧风度翩翩，但眼神里闪过的狂热却掩饰不了。桃乐丝静静听着对方充满诱惑的演说，背景里是骨锯再次响起的恐怖声音。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组织资金充足、成员绝不会少于20人，分工明确、组织严密、各有所长。最少有一人在执法机构工作、并且职位足够高，可以查询警方和FBI的所有案件细节。成员当中应该包括熟悉警方办案方法的优秀执法者、擅长催眠的心理学家、医生或者法医、黑客，还有身手足够好的机动人员——很有可能是退伍军人。 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桃乐丝不动声色地从老教授的言语间收集信息。 而且，想要完成这样规模庞大的犯罪，还要抢在警方和FBI之前准确定位连环杀手、包装自己的受害人，这个组织里一定存在一个拥有绝对权威、思维缜密的领导者。 而这个领导者，绝对不是眼前的波德莱尔教授。老教授充其量，就是一个被理想主义和邪\教思想洗脑了的执行者。 甚至今天她被绑架，也绝对不是老教授自己的主意——将一个秘密组织摊开在还不是伙伴的陌生人面前，这个决定波德莱尔教授绝对做不了。 “波德莱尔教授。”不远处传来什么东西“噗通噗通”被扔进液体的声音，桃乐丝拒绝思考那是什么。打断面前依旧滔滔不绝试图说服她入伙的教授，她用视线扫过站在老教授身边的白大褂男人。 “‘与怪兽搏斗的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①。” “尼采”。 波德莱尔挑了挑眉毛。他知道眼前看似温和实则坚毅的学生绝没那么容易说服。 “那你怎么看那个从开学以来就像只小松鼠一样，一直围着你打转儿的小男孩儿呢？”波德莱尔态度和蔼地劝解还想不开的学生。“他叫什么来着？彼得，是吧？”他回头向身后的白大褂求证。 “海斯汀，如果你不赞同我们的做法，那你又如何看待蜘蛛侠呢？” 桃乐丝脊背挺得笔直，双腿交叠，手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毫不留情戳穿蜘蛛侠身份的老教授。 她忽然觉得橘猫汤姆今天中午的时候实在下爪太轻了一点。如果彼得此时在现场，她真的很想真诚地对对方说上一句—— 钢铁侠的签名要不来也就算了，你TM能不能捂紧自己的小马甲？！ 原来长椅上还有一只橘色的大猫。 只见美丽的金发姑娘先是用手指摸了摸橘猫的下巴，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盒猫罐头。罐头打开，橘猫先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罐头里。一边吃，橘猫还一边抽空喵喵叫着，似乎是在向好心的女孩儿表示感谢。阳光下，坐在长椅里喂猫的美丽女孩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也在小声朝着橘猫说些什么。 映着背景里19世纪建筑风格的教学楼，长椅上的一幕美得像一幅画。有游客忍不住拿起相机——“咔嚓”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彼得找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但实际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我们把镜头交给桃乐丝。 “呜呜呜呜呜呜哇(＞﹏＜)”橘色的大猫霸气地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椅背，肚子上的肥肉堆了好几个褶。两只耳朵耷拉着，眼泪汪汪地朝着面前能听懂他说话的两脚兽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朕，朕这辈子重情重义……呜呜……”这只名叫“汤姆”的橘猫是学校里有名的一霸，平日里欺软怕硬，常会干些把肉爪爪踩在女学生或者女游客的脚上，不拿到食物坚决不离开的坏事。桃乐丝也被对方抢过几次。 “可是，可是……嗝！”橘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眼泪，哭得直打嗝。“可是我对我老婆那是真的好啊！我如果有两块饼干，一定会分我老婆一块！”至于当只有一块饼干的时候是如何处置的，橘猫汤姆没有提。 刚刚下课就被橘猫凄惨的哭声吸引过来，并且还顺便被系统发布了个【倾听橘猫的声音】、分值5分的生存任务的桃乐丝坐在长椅里，用一只手给汤姆顺了顺毛——系统这一次居然没有坑她，能听懂小动物说话真是个新奇的经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个技能。 只是没想到原来猫也会失恋。 “可是我老婆她……”人到中年却被老婆甩的橘猫汤姆哭得真是闻声伤心、见者流泪，“我老婆她嫌弃我了！她说，她说我肚子上肥肉太多，毛皮颜色也不够亮了哇哇哇……” 汤姆失声痛哭——这难道就是两脚兽们常说的中年危机吗？ 给可怜兮兮的橘猫揉了揉肚子，桃乐丝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汤姆的皮毛颜色漂亮手感柔软，被吐槽皮毛不好肯定是对方老婆喜新厌旧之下的鸡蛋里挑骨头——不过肚子上的肥肉确实多了点。 但是橘猫嘛，可以理解。 “她说我已经再也不是当初她嫁的那个帅小伙儿了……她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大叔……”汤姆肉乎乎的小爪子捂住眼睛，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说，她说现在比起我……她更喜欢小鲜肉哇哇哇哇哇！”说到这里，橘猫汤姆似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两只爪子抱住了桃乐丝的手，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桃乐丝手心里，“两脚兽你说说！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被一只失恋的橘猫抱住求安慰，桃乐丝也只能用空着的那只手摸摸对方的毛脑袋，“呃，是，是她不好。”猫也明白什么叫小鲜肉？ “不不不，不是我老婆的错！”狠劲儿抹了把脸，汤姆猫又扬起了自己的毛脑袋。“不，这一切都不是我老婆的错！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死皮赖脸地勾引！对，肯定是他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后肢有力胡须修长外加皮毛溜光水滑，就不要脸地勾引我老婆！！！o(▼皿▼メ;)o”藏在肉垫儿里的爪子“唰”地伸出来，桃乐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那位“小三猫”在场的话，橘猫汤姆一定会立刻扑上去，挠对方个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喵星人的感情生活丰富起来，可比人类精彩得多。 “别难过了。”摸了摸橘猫的下巴，桃乐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罐鱼罐头。学校里的常驻动物有很多，很多学生都会给小动物们带点好吃的加餐，她也不例外。 “来，哭累了吧，吃个罐头。”打开盖子，桃乐丝把鱼罐头推到汤姆面前，“吃吧。”除了给橘猫开个罐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对方了。 总不能怂恿胖橘猫去和那位不知名的“小三猫”决斗吧？ 汤姆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食物，以他多年拦路抢劫的经验判断，身边这只两脚兽给的罐头一定超好吃。 但是…… 用肉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汤姆把毛脑袋一撇，不怎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饿。(┬＿┬)” 为了赢回老婆的心，区区一个罐头算什么？！ “你真的不吃？”胖橘猫一边说着不饿，一边用两只圆滚滚的小眼睛偷看长椅上的罐头。桃乐丝忍不住逗他，“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拿给别的猫了哦。”一、二、三…… “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应该先吃饱了再考虑抢回我老婆的问题。”眼看身边的两脚兽居然开始用细长的爪子拿走罐头，汤姆一下扑了上来。毛脸埋进罐头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声音不清地解释，“你们两脚兽不是常说嘛，人生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我们喵星人也是一样喵(>^ω^<)。”罐头好好吃，这只两脚兽真不错，不如以后…… 胖胖的橘猫整个脑袋埋进罐头里，一边还喵喵叫着。而侧身坐在长椅上看橘猫吃罐头的漂亮姑娘则很耐心地小声“喵喵”叫着哄着橘猫，一人一猫看起来像是在对话。长椅后高大的桦树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女孩儿摸在橘猫背上的手指修长而纤细。 彼得看着自家学姐颇有童心地和一只橘猫对着喵喵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 桃乐丝学姐真的是人美又心善。 学姐真的好可爱啊o(*￣︶￣*)o。 清了清嗓子，彼得上前打破了这幅和谐的画面。“桃乐丝学姐，上午好，我……”彼得话音未落，就只见长椅上的桃乐丝和胖橘猫同时抬头看向了他。紧接着，原本在吃罐头的橘猫忽然瞪大眼睛，全身的毛一起炸开，然后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直勾勾地扑向了他的脸，并且还伴随着凄厉地尖叫声，“喵！！！” 手忙脚乱地接住跳过来的橘猫，怕胖橘猫摔到，彼得甚至顾不上自己被对方尖锐的爪子挠到的脸颊。“嘿，小宝贝你怎么了？”他平日一贯是吸猫体质，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长椅前、正在被橘猫汤姆蹂\\躏的蜘蛛侠，耳边是汤姆愤恨的尖叫—— “小三！你个小三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阳光下，橘猫从肉垫儿里伸出的指甲狠狠地挠过彼得的脖子。 “王八蛋！你还我老婆！o(▼皿▼メ;)o” “嘶……” 血淋淋的三道印子。 …… …… …… “索尔先生，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72.chapter 72（二合一） 么么叽 吧台的位置刚刚好在持枪男子十点钟方向，黑洞洞的枪口指过来的时候, 桃乐丝和吧台边另一个红裙姑娘都被布鲁斯·韦恩拉住, 挡在了身后。 【(#‵′)靠！这王八蛋居然敢抢戏！】明明是安排给自家宿主在众位小姐姐、小哥哥面耍帅的情景，现在却被一个外来男神抢走了主动权, 系统的愤怒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桃乐丝，你酷爱把他踹出去！o(▼皿▼メ;)o】蝙蝠侠今天是来砸自家宿主场子的是吧？！ “你能不能别不识好歹？！”趁着持枪男人看向舞池方向的当口, 桃乐丝用力把红裙姑娘推到了吧台里侧。这间酒吧位于曼哈顿岛中心区域、巡逻的警察肯定很快就会到，再加上现场有蝙蝠侠在, 桃乐丝不认为对方能够造成大规模伤害。 但她却有生存任务在身。 但凡是被系统用【生存任务】四个字作为开头发布的任务, 她都不能拒绝。 布鲁斯一边紧紧盯着站在原地的持枪男人，一边用身体挡住站在一旁的桃乐丝。吧台边坐着的顾客本就不多，现在也已经几乎都躲到了吧台后面。 只除了他和他身边的金发姑娘。 “她呢？让她出来！”似乎是欣赏够了人群惊恐的样子, 持枪男人的视线开始在人群中不断寻找。“艾莉森, 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 MP40冲锋\枪随着男人的动作来回摆动，人群里发出一阵阵惊呼。 “艾莉森, 你给我出来！”随着“砰砰”两声枪响，人群再次发出惊呼。 布鲁斯努力想把身后的桃乐丝挡住。金发姑娘刚刚不是没机会躲去吧台后面, 而是把机会都让给了其他人。 MP40冲锋\枪使用9毫米口径\手\枪\弹, 一个弹夹有32发子弹①。而持枪男人刚刚最多只开了10枪。也就是说, 保守估计, 现在男人还有20发子弹。 20发子弹和近一百名手无寸铁的平民。 太危险了。 “艾莉森, 我知道你今天来这儿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没有等到想找的人, 持枪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只见他把枪口举起, 直接对准了一个蹲在人群前排学生样的年轻男孩儿，“我数到10你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人群再次发出惊呼，被枪口对准的男孩儿更是捂住眼睛，身体颤抖。 “10、9、8……” “等等……”就在布鲁斯忍不住想要上前的时候，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回头看过去，只见刚刚被桃乐丝推到吧台后面的红裙姑娘身体颤抖着从吧台后走了出来。“威尔森，please ，别……” 桃乐丝下意识想把名叫艾莉森的红裙姑娘拦住，但又忍住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目标达成的持枪男子得意洋洋地把枪口从年轻男孩儿额头上移开，整个身体面向吧台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艾莉森，过……” 就在持枪男人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吧台方向的时候，舞池的人群里冲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短裙的女人。女人快步朝着手里端着冲锋\枪的匪徒跑去，试图从背后偷袭。 这个时候，名叫艾莉森的姑娘已经越过了站在吧台边的布鲁斯和桃乐丝，距离持枪匪徒只有几步之遥。 过于恐惧的艾莉森看到了从后面跑来想要制伏持枪匪徒的女人，面露惊疑。而也就是这一刹那的表情变化，被持枪匪徒察觉到了。 猛然转身，持枪男人用枪柄狠狠砸在了扑过来的短裙女人的头上。短裙女人应声倒地。紧接着男人转回身，枪口对准了红裙的艾莉森和已经抢到艾莉森身前的布鲁斯·韦恩，右手食指将要波动扳机的动作清晰可见。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 短裙女人倒地的时候，有个东西从地上滑了过来。托系统那些古怪任务的福，桃乐丝一眼认出那是一把已经上了膛的史密斯威森。 容不得丝毫犹豫，桃乐丝立刻行动。 枪口指过来的时候，布鲁斯只能回身把匪徒的目标掩在身后。不是他无法在近距离制伏匪徒，而是布鲁斯·韦恩不能。 就在布鲁斯已经做好今天恐怕要受伤的准备的时候，蓦然间，一抹金色的发丝略他的视线。 踩着高跟鞋的金发姑娘以一个高难度的抬腿动作狠狠一脚踢在了匪徒举着冲锋\枪的胳膊上，紧接着，身体灵巧转身跟上，再一脚踢在了男人胸前。 匪徒立刻倒退几步，然后被之前倒在地上的那个短裙女人的身体绊倒。 “不许动”，一脚踢开那把MP40，完全把布鲁斯护在身后的金发姑娘手里举着一把上了膛的史密斯威森，声音再不复之前的温柔，漂亮的绿色眸子冷漠而疏离。“你要是再乱动……” 没有丝毫犹豫，金发姑娘直接开枪，子弹打在躺在地上男人的耳边，子弹出\膛和弹\壳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整个酒吧里鸦雀无声。 朦胧的灯光下，刚刚开\枪\示警的金发姑娘站在原地，黑色的史密斯威森手枪与她白皙纤细的手腕行形成鲜明对比。静静看着已经倒下被吓得不敢动的匪徒，女孩儿眼神毫无变化。隔了两秒钟，那双美丽的绿色眸子朝着人群里某几个特定的人扫了过去。得到暗示才回过神儿来的酒吧安保们一拥而上，把匪徒狠狠压在了身下。 一边是人高马大的酒吧安保们乱糟糟地压着匪徒，另一边是解决了危机但却静静站着一言不发的金发姑娘。 酒吧里除了匪徒的呻\吟声之外，没人说一句话。 “你们还好吗？”等匪徒被酒吧安保们狠狠打了几拳直翻白眼儿之后，金发姑娘这才转过身看向布鲁斯。“有受伤吗？”将手里的枪递给他，金发姑娘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关心，“有伤到吗？” 机械地拿过那把史密斯威森拆着子弹，布鲁斯看着身前满眼关心的金发姑娘，再回头看看满脸通红盯着金发姑娘看的红裙女孩儿，最后环视一周，他看到人群里他原本的那两个女伴也正在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激动地盯着他身前的桃乐丝。 终于把手\枪的弹\夹\拆掉，还能等说出话来，布鲁斯眨眼间就被冲上来的姑娘们淹没，然后狠狠挤到了人群后。 “嘿小美人儿，姐姐请你喝一杯？”他看到不下5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同时向金发姑娘发出邀请。 …… …… …… 被众位美人儿围在中间，有人捧着杯子要喂酒、有人拿着水果帮忙剥皮，布鲁斯甚至看到有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试图嘴对嘴喂桃乐丝吃薯条。 眨眨眼，实现越过人群看向被围在当中的金发姑娘，布鲁斯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在一个小时之前，金发姑娘享受的待遇明明还是他的。 再转回头看看自己身边，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这时酒吧的酒保手里拿着一瓶好酒走向布鲁斯，然后，目不斜视地越过了他。 …… 呆立在人群外没人搭理的布鲁斯·韦恩看着被众星捧月的金发姑娘，忽然有点怀疑人生—— 他今天搭讪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史蒂夫机械地把啤酒送进喉咙里，两只蓝色的大眼睛此时瞪得圆圆的。而巴恩斯一只手端着酒杯，连把酒送到嘴边都忘记了。同样瞪圆了眼睛，他伸出左手，狠狠戳在了史蒂夫腰侧。 “发生什么了？”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已经被新世纪的潮流彻底拍在了海滩上，此时正脸朝下趴在沙堆里，垂死挣扎地伸长脖子呼吸。“史蒂夫……这是怎么回事？” 被狠狠捅了把腰的美国队长根本没感觉到腰侧的疼痛。史蒂夫眨巴眨巴眼睛，同样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只见他的新邻居、吧唧很想搭讪的对象坐在距离吧台不远处的卡座里。黑色的女士西装长裤显得女孩儿双腿修长，同色的细跟高皮鞋更显得气势十足。白色的衬衫剪裁合理，衬托出女孩儿纤细的腰肢。一头金发此时已经放下来。但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非但没有弱化女孩儿的气势，反而更衬托出几分不羁的洒脱。 只见桃乐丝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脸上挂着温和又关切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探出，一杯红色果汁被推过桌面。紧接着，明显眼眶通红的深色头发女人抬起眼眸，定定看了那杯果汁几眼之后，居然直接起身越过桌面，抱住了穿着白衬衫的金发姑娘。 “Σ(⊙▽⊙\"a 嘶……”巴恩斯再也端不住手里的啤酒了。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基友的胳膊，“史蒂夫，你，你看见了吗……”这位二战老兵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凋谢的全过程。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两分钟前，把镜头交转向给予两位二战老兵致命打击的“刽子手”。 桃乐丝安静地在卡座里坐下，然后默默无声地将手里的一杯石榴汁推过去。独自一人低头坐在对面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五官立体分明，打扮利落，只是眼眶却红红的。 喝了一口自己的石榴汁，桃乐丝没有急着开口。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委屈，有些伤痛是注定无法说出口的。与其打着关心的旗号刺探他人隐私，倒不如安静地陪对方坐一会儿。 作为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她能为这个陌生女人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玻璃杯底划过木质桌面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鲜红的果汁在杯子里摇晃，但没有沾到杯口。酒吧的留声机里放着一首上世纪的老歌，女歌手用低沉婉转的声音悼念着自己永远也无法从战场归来的爱人。 桃乐丝静静坐着，喝着果汁，看着对面的女人缓缓抬起头。 似乎是审视了她一会儿，深色头发的女人从椅子里站起身，然后绕过桌子。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袭来，桃乐丝发觉对方抱住了自己。 女人的体温比只穿着薄衬衫的她要高。混合着清淡的花香，桃乐丝感觉到对方紧紧搂在她肩膀和腰背上的手臂在颤抖。埋在她脖颈间的女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没有推开对方，没有说什么，桃乐丝用一只手回搂住女人，然后另一只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间或拢了拢女人散开的头发。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我们努力着、挣扎着，然后在某个瞬间被打击得崩溃大哭。可擦干眼泪，我们第二天还得继续前进。 海子说，明日天寒地冻，日短夜长，路远马亡。 桃乐丝上辈子很喜欢这句话——她昨天还故意让洛基去背现代诗了呢。 留声机传出的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爵士乐特有的音节在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贴合。桃乐丝轻轻拢了拢怀里这个陌生女人的头发，不知道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趴在一个陌生人怀里痛哭。 “我爱他……”女人慢慢抬起头，哽咽着。 桃乐丝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她不觉得对方需要她的回答。 “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果然，陌生女人紧接着说下去。 “那就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 桃乐丝没有安慰对方，而是有些冷酷地回答。陌生女人早就有了她自己的答案，只是那个决定太过伤痛，让女人无法狠下心而已。 很多时候，人生的悲剧就在于无法学会在该放弃的时候松开手。 吧台边坐着的史蒂夫错手把啤酒杯碰倒在了地上却还浑然不觉。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詹姆斯·巴恩斯更是一丁点也没察觉到他自己已经快要从高脚凳上掉下来了。低沉的爵士乐中，白衬衫黑西裤的高挑姑娘怀里拥着深棕色头发的成熟女人。眼神深邃，动作温柔，唯一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冷漠，但背后却带着让他们这种经历复杂的人都无法不承认的温情与真诚。 酒吧的留声机逐渐安静下来，但没人注意到。 忽然，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拉开。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径直朝着卡座旁还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走过去。但还没等后进来的男人站稳，深棕色头发的女人就已经放开了被她抱住的女孩儿，然后转身，直视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的男人。 “我想好了”，虽然眼眶还红着，但女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索尔，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垫脚轻轻在金色头发的姑娘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温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索……索，索尔……”巴恩斯彻底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他顾不上自己被沉重的凳子砸得生疼的小腿，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望着眼前的情景。 “巴……恩斯？”视线从女友离开的门口收回，转向复联同伴，再紧接着，转向站在面前，比自己矮了不只一个头，纤瘦漂亮的中庭女孩儿。 索尔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是该礼貌地询问对方简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还是该举起锤子，堵上阿斯加德雷神索尔的名号与女孩儿决斗。 桃乐丝站在原地，直视身穿铠甲的雷神索尔的护胸镜，眨了眨眼。 所以她不仅试图、并且还正在拐对方的弟弟给自己做小弟，现在还成功劝了雷神的女朋友和他分手？ 偏偏头，桃乐丝的视线落在索尔手里拎着的雷神之锤上。 不知道雷神喜欢几分熟的烤人肉串呢：） 辣鸡系统！━━∑(￣□￣*|||━━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在救护车上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没有那么疲倦的桃乐丝静静打量了几秒坐在对面的两位探员，没有先说话。 “嗯，嗨。”作为在场既与女孩儿有过一面之缘、年龄和经历也更相近的人，瑞德清了清嗓子，“桃乐丝，感觉好点了吗？” 他昨天凌晨在小巷子里被流浪狗欺负，就是眼前的漂亮姑娘帮忙赶走那些狗狗的。 虽然他被女孩儿要求掏钱，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那群狗狗买了两百块的狗粮：） “我感觉好多了。”朝面前的小博士笑笑，桃乐丝又把视线投向明显会主导整个谈话过程的老探员。“您是吉迪恩探员，对吗？”刚刚，这位看似温和的老探员态度非常强硬地要求钢铁侠离开会客室。 “是的。”吉迪恩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抛开那份优秀到近乎不真实的履历，他以一个侧写专家的身份对对方做出自己的判断。 毫无疑问，眼前的女孩儿确实美得惊人。即使是如他这种从来不注意其他人外表的人也不能不承认，对方貌美惊人。 符合大众审美的金色卷发富有光泽、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细看之下藏着漩涡。五官比例非常好，属于整容医生会当作模板的那种比例组合。女孩儿身材有些纤瘦，不过符合现下以瘦为美的流行趋势。一条剪裁合理应当价格也不菲的红色裙子把女孩儿白皙细腻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动人。即使已经很累，眼前的女孩儿也依旧坐得端正。她既没对他们强留她在警局的决定表示不满，也没有因为他刚刚故意赶走钢铁侠的行为表现出什么异样。 要知道，美貌的女人总有她们自己的傲气。当然，她们也有傲气的资本。但眼前的女孩儿直到此时却依旧温和有礼，不带半点情绪地和他们交谈。 “海斯汀小姐，我叫您桃乐丝，可以吧？”女孩儿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对，吉迪恩继续说，“关于案发的详情，我们希望您可以向我们复述一遍。”从被解救到现在3个小时，女孩儿始终以害怕为由拒绝回忆案发细节。曼哈顿警局的气势精悍的探长在面对美貌小姑娘的时候不自觉就气弱了，于是直到现在，对方也始终没有给出案发经过的描述。 又或者说，眼前的女孩儿并没有她表现出来得那么温柔随和——她很明白该如何利用她的优势。 桃乐丝挽起过长的西装袖子，从茶几上拿起那杯咖啡，捧在了手心里。 从被带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在避免复述案发经过。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想不通。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放任她被警方解救。 他们难道就不怕她把事情说出去吗？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究竟有什么王牌抓在手里，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把她丢给警方？ 咖啡很热。透过马克杯的杯壁，桃乐丝开始觉得有些烫手了。 “桃乐丝？”对面的女孩儿不说话，瑞德与吉迪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这句话不可谓不是意味深长。 BAU对于案件背后的隐情不是半点不知情。 桃乐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们在那栋别墅的地窖里……有找到什么东西吗？”波德莱尔教授在地窖里喝过红茶，桃乐丝确信老教授在离开地窖的时候没有带走茶杯。如果FBI彻底搜查了别墅，没道理…… “我们应该找到什么吗？”吉迪恩摆着一副学者的样子，面带微笑，“kid ，你在这里很安全。”眼前的女孩儿的确有心理问题，但并不像是自恋型人格。 究竟是义警组织的行动出了岔子导致一位成员被留在了现场，还是眼前的女孩儿真的只是受害者呢？ “我记得在地窖里……他喝过红茶。”桃乐丝狡猾地用了代词。波德莱尔教授一行人在FBI和钢铁侠的包抄之下全身而退，而且对方知道彼得蜘蛛侠的身份，甚至最后，那个白大褂男人还说要送桃乐丝一份礼物。 而这份“礼物”…… 桃乐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男士西装——她见到了一直想看的钢铁侠，可不就是礼物吗？ 但刚刚两位BAU探员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试探过偶像，对方今天只是偶然遇见FBI，心血来潮才帮忙而已。 根本不是早有计划。 桃乐丝觉得好像有一张网罩在头顶，无数根蛛丝若隐若现，她却抓不住。 “红茶？”瑞德皱眉，“用什么容器？现场没有发现过茶壶或者红茶饮料。”地下酒窖里只有浸泡了人骨和内脏的酒而已。 果然。 桃乐丝放下咖啡。 当时在别墅里的波德莱尔教授的同伙儿不止那个白大褂男人一个。 会客室里随之又安静下来。 瑞德与吉迪恩交换眼神，得到了一个示意他开口的暗示。在年龄和经历上与面前的女孩儿更相近，小博士此次需要担任起让对方放下警惕的工作。 “桃乐丝，”在椅子里动了动，瑞德试图从一个不会让对方反感的问题切入。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被连环杀手绑架、亲眼目睹残忍分\\尸过程的受害者而言，桃乐丝此时的表现太镇定、太安静、太反常了。 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没有惊惧之下的颤抖哭泣、没有对于死者的同情、也没表现出对杀手的愤怒。 甚至从头至尾，眼前的漂亮女孩儿除了问钢铁侠要一个签名之外，没有开口询问过关于案件的任何问题。 这根本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如果桃乐丝不是经受过特殊训练，就是她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我听探长们说，你拒绝了医生的详细检查？”确切来说，女孩儿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一切需要抽血化验的项目，“我们在爱德华·豪斯……就是那个凶手的别墅里找到了很多支镇定剂。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但还是要医生检查一下的好。”小博士真诚地建议。 不，镇定剂不可能有那么强的药效。 桃乐丝笑了笑，“谢谢，不过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既然波德莱尔教授等人打得是招揽的主意，那就不会轻易把她毒死。 她还是不要冒险去医院验血的好。 瑞德听得出桃乐丝话里的拒绝。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独独拒绝验血。 “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人，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谁？”瑞德肯定不是眼前女孩儿的对手，吉迪恩开始出击。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问。吉迪恩探员，您似乎很确定当时在别墅里，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其他人？”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神秘蛇精病组织跟踪了她一年以上、且可以轻易获取警方内部消息。在没有摸清BAU的人究竟掌握了多少内幕之前，桃乐丝不会轻易和盘托出。 别以为她不知道，眼前的老探员分明就是在怀疑她。 73.chapter 73 么么叽　　而且对方是如何得知, 她知晓彼得身份的呢？ 事情比她预想得更棘手, 波德莱尔教授背后的组织也比她预想得更有势力。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 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 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 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另一个在告诉她, 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 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 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 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 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 然后美其名曰, 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男人被打得身体一偏，后退两步。 抓住这个空档，桃乐丝立刻上前再次狠击对方的背后。豪斯被打得向前一扑，桃乐丝立刻朝着对方后脖颈处狠狠砸了过去。 “嗯！”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终于不再动了。 桃乐丝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截沉甸甸的实心钢管？或者是个巨大的钢钉？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缓缓平复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对她一个才从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太勉强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事。 但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用一只手敲了敲头，桃乐丝再次确认豪斯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开始在这间不算大的会客厅里翻找查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窗户和门被紧紧锁死，她甚至砸不碎玻璃。担心地上的男人会醒，她只能用在壁炉上找到的绳子和胶带先把人紧紧捆住。 “我没力气了……”客厅里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桃乐丝恶心想吐，地毯上扔着的那一堆骨头和碎肉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桃乐丝你休息一下吧。】系统心疼自家宿主。【他不会醒那么快的。】杀人分尸是件很费力的事，豪斯应该也不剩多少体力了才对。 桃乐丝在远离尸体的墙角蹲下，脊背靠在墙上。此刻冰凉的墙壁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的包。”一抹金属色闪过她的眼睛，桃乐丝发现自己的链条包居然就扔在某个矮几后面的地上。赶紧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东西都在，可手机却显示无信号。 现在是凌晨3点，也就是说距离她被绑架只过了6个小时。 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桃乐丝再次站起身，开始寻找出口。从链条包里翻出打火机和烟，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点燃了一\\颗。 【咦咦？桃乐丝你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抽烟？】系统蠢萌蠢萌地惊讶。 “你说呢？”一只手夹着香\\烟，桃乐丝揉了揉额角，“这血腥味快要把我熏吐了。” “咣当”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大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FBI！” 终于，好莱坞大片里总要最后才登场的警察们来了。 “嗯？”嘴里叼着自己的薄荷烟，桃乐丝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紧接着，她挑了挑眉毛—— 钢铁侠？ * 托尼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 当时正从某个无聊的宴会上离开的他偶然发现一群FBI和特警队聚在一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激烈讨论。一时兴起他直接落地，然后就被迷弟特警队队长邀请，参加了这个人质营救计划。 据说，某个连环杀手现在正在面前这栋别墅里行凶。 特警队的装备虽然也算精良，但与他的战衣比起来，就很不够看了， 轻松打开顶级安保系统的密码锁，托尼示意FBI探员们跟在他身后。穿过不小的花园，他们站在了别墅后门的位置。红外线显示此时一楼西侧的客厅里有两个人，一站一躺。 偏偏头，托尼示意由他来打开经过特殊加固的大门。马克42号的手举起，然后轻轻松松扯掉别墅大门。 “FBI！” “举起手来！” 特警队与FBI一同涌进别墅，然后…… * 只有不到20平米的小客厅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地上的羊毛地毯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堆分不清楚部位的人类尸块就那样堆在地上。 被FBI指认为连环杀手的爱德华·豪斯被人用绳子和胶带紧紧捆住，扔在了地上。房间里唯一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姑娘。 一头金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好似从某个宴会上刚刚退场的美丽姑娘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体向后，靠在某个靠墙摆放的矮书柜上。对方修长白皙的腿上几道红色的撞击痕迹格外刺眼。 “嗯……”把指间夹着的烟送到唇边，金发姑娘缓缓吸了一口，然后吐气。紧接着，对方转过头。 一双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和一双好像会说话的绿眼睛。 “能扶我一把吗？” 声音里微微有些颤抖，金发姑娘自嘲地笑了笑， “我好像没力气了。” 桃乐丝站在曼哈顿警局门前，缓缓伸出手。温暖的阳光照在指尖，紧接着被抓进手心里。耳边是车流和人群发出的嘈杂声。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从亲眼目睹一个人被活\\活\\分\\尸的恐惧中缓过神儿来。 【桃乐丝，你安全了。】除了在救护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出过声，其他时间一直保持安静避免影响宿主决定的系统细声安慰，【你安全了。】 托尼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美丽姑娘。明媚的阳光照在对方身上，金色的头发似乎在发光。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然后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缓缓合上。一只手探出来虚空中抓着什么，然后修长的手指合拢、最后放回胸前。 这个还披着他西装的美丽姑娘似乎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和防备，在这一瞬间，透露出几许脆弱。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把声音放轻，“来吧，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他故意逗对方笑，“sweetheart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是呀是呀，他胸肌没有美队大，身高没有美队高，屁股没有美队翘，当然和史蒂夫·罗杰斯长得不一样了→_→】系统忍不住吐槽钢铁侠。 “你闭嘴o(▼皿▼メ;)o。”身为钢铁侠的粉丝，桃乐丝还是要维护自家偶像的。 “桃乐丝”，副驾驶座里的姑娘脸色虽然依旧发白，但气色比起在警局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托尼让贾维斯接管了驾驶系统，他只是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副驾驶座上的姑娘应声看过来，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格外动人。 看着对方毫无芥蒂和警惕的眸子，托尼难得卡壳了一秒。原本想要直接问出口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来。 凌晨时分第一次见到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那一幕不能不说，让人震撼。 随着特质大门被他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几乎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鼻孔。房间的一角，浓稠的鲜血与已经根本分不清部位的碎肉块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人骨和内脏被单独放在一侧，上面还残留着血丝。在来之前已经浏览过FBI内部资料的他清楚地知道，住在这里的凶手会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剔骨。 有特警队员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开始呕吐。 视线从那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上移开，然后扫过仰面躺在地上，被胶带和绳子紧紧捆住、目前人事不省的连环杀手，再紧接着，他们才把视线放回打开大门时，最先看到的那个人影上。 金色的头发与整个房间的黑暗血腥格格不入。连衣裙布料明亮的鲜红色与人类血液的暗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女孩儿身体靠在一个矮书柜上，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黑色绑带高跟鞋映衬下，女孩儿纤细的脚踝似乎有些颤抖。 74.chapter 74 么么叽　　直到和美队打过招呼进门, 桃乐丝依旧没从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晕晕乎乎的劲头儿里缓过来。 “桃乐丝，电视遥控器的电池没电了！你酷爱给我换个电池(≧ω≦*)”胖橘汤姆整只猫趴在门口的长毛地毯上, 仰着脸看着自家两脚兽。以他多年猫生判断，桃乐丝一定是跑出去觅食了。 而且没带他。 不开森：（ “看太多电视会伤眼睛，到时候我可找不到医院给你配近视镜。”反锁上门, 桃乐丝随手把手包放在鞋架上, 然后把躺在地上的胖橘抄起来撸了撸毛。“汤姆，你好像又胖了。”胖橘汤姆当日在校园里哭诉被老婆抛弃时哭得那般伤心, 后来暴打“小三蛛”彼得的时候也满脸悲痛。但很可惜，对方自从住进她家以后，就似乎完全把“前妻”忘在了脑后。 不到两个月，胖橘体重就暴增了一公斤。要不是兽医说汤姆很健康，桃乐丝差点要给对方减粮了。 “嗯哼。”被撸得很舒服，汤姆眯了眯眼睛，决定大人有大量原谅两脚兽一时吃独食的行为——反正他最近天天在家吃得也很饱。“今天也没听到其他两脚兽试图闯进来的声音。” 汤姆觉得自己圈养的这只两脚兽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整天担心其他两脚兽来抢窝。 “那是当然了。”抱着胖橘坐进沙发里, 桃乐丝摸摸对方肉乎乎的肚子。“我们的新邻居是超级英雄呢。”有美国队长住在隔壁，就算波德莱尔教授生前所属的那个义警组织再猖狂，估计也不敢露面了。 “什么超级英雄？”汤姆翻身把肚皮盖住——他会害羞的嘛。 “就是超级英雄呀，二战老兵, 美国队长。”虽然刚刚互相打招呼的时候只交换了名字，但桃乐丝以她多年来被系统训练出的敏锐直觉发誓, 隔壁的那位史蒂夫就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把汤姆搂紧, 桃乐丝靠进沙发里。软乎乎毛茸茸的橘猫圈成一团就趴在她胸前, 让她觉得心头热热的。 这栋公寓是她在别人的推荐下才租的，而推荐她这栋公寓的小姐姐是她实习部门的经理助理。 钢铁侠名下公司的员工随随便便给人推荐了一套公寓，居然隔壁住得就是美国队长？ 如果说这是巧合，那简直是在侮辱桃乐丝的智商。 “还真是……” “o( *︾▽︾)啊……好软和……”汤姆陶醉地把毛脑袋在两脚兽的胸上\\蹭\\了\\蹭，然后伸出两只前爪，想要踩\\奶。 “色\\猫！你这个月的零食都没了！o(▼皿▼メ;)o” “不！！！” * 某家开设在曼哈顿中城区的射\\击\\俱乐部。 桃乐丝轻车熟路地在会员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资料，然后出示证件。交钱、换衣服，最后选了场地。 因为上次的事，已经连续去了四年的射\\击\\俱乐部被桃乐丝拉进了黑名单，顺便还有在那个俱乐部里认识的所有教练和朋友。目前的这家俱乐部，是她刚刚选好的——和新公寓之间交通方便、设备齐全，而且从对方的官网资料来看，这里的教练很专业。 不管是射击也好、格斗也好，还是学习语言或者乐器，知识的贮备和积累都是不进则退的。不仅仅是因为要完成系统的任务，桃乐丝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练出的技能就那么荒废了。 “希望BAU能早点把波德莱尔的同伙们一网打尽。”戴好耳机，教练没来之前，桃乐丝打算自己先熟悉一下设备。 【会哒会哒，BAU一定会抓住他们哒。】系统安慰自家近来被迫改变许多生活习惯的宿主，【不要担心，那种心理变态一定会很快落网的。】 “砰、砰、砰”，子\\弹出\\膛的声音在射\\击\\场响起。 巴恩斯换好衣服来到射\\击\\场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穿着黑色紧身短衣短裤的姑娘身材高挑，站得笔直，一头金发高高梳成马尾扎在头顶。一只纤细的胳膊姿势标准地举着一把史密斯威森。从侧面看过去，女孩儿绿色的眼睛冷峻且毫无波动。 “酷……”巴恩斯调高眉毛看着站在面前的姑娘。抛开对方动作标准射击准确不谈，就这身材和脸蛋就值得让他吹个口哨了。 直到把子弹打完，桃乐丝才发觉身旁有人。 “嘿，我是詹姆斯。”黑发黑眼、穿着俱乐部统一制服的高大男人在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立刻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我是你的射\\击\\教练。” “桃乐丝。”把耳机和护目镜摘下，桃乐丝握了握对方伸过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这位射击教练身上的精悍气势可比一般的教练强得多。 不过也很可能是因为对方刚刚退役的缘故。 “我看过你的资料。”詹姆斯丝毫没介意眼前的女孩儿对他隐晦地打量和判断。“练了四年？”眼前这漂亮姑娘才21岁，居然已经练了四年射击？ “yeah ”，桃乐丝知道她的年龄是最会让人疑惑的地方。“射击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当年十几岁的她能顺利报名那家俱乐部的课程，还是当时那起绑架案的经办探员帮的忙。 “那我们开始吧。” …… 等到一个小时的一对一训练课程结束的时候，桃乐丝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她的这位新教练绝对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伍士兵。 她以前的教练也同样非常优秀、教她的时候也很认真尽责。但细心程度却远达不到这位詹姆斯教练的程度。 或者换个说法，以前的教练只教导了她如何瞄\\准，但这位詹姆斯教练却在不经意间教导她如何在战场上开\\枪。 这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 “之后有安排吗？”换掉俱乐部的制服，詹姆斯询问自己漂亮又聪明的新学员。复联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会在这里兼职做射\\击\\教练。 “呃……还没决定。”已经洗了澡换好衣服的桃乐丝背着自己的背包，笑着看着对面的男人，把猜疑藏在眼底。 这位詹姆斯教练明显来历不同寻常。要么对方是一个因为什么原因大隐隐于市的非正常人。要么对方就是那个义警组织在继波德莱尔教授之后派出的另一个试探她的人。 究竟是不是后者，她总要接触之后才能判断。 【桃乐丝，你如果怀疑他的话不如给BAU的人打个电话查实。】系统颇有些担心自家宿主的安全，【万一他真的是义警组织的人……】桃乐丝贸然和对方接触，岂不是太危险了？ “这家俱乐部是我昨晚才定下的。”如果眼前的詹姆斯教练真的是义警组织的人，那岂不是说明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视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又哪里是想躲就能躲开对方的？ 与其缩头缩脚，不如主动出击。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她可不想对一群蛇精病认输。 巴恩斯看着对面穿着利落女士西装裤，更显得双腿修长的姑娘，感兴趣地提议，“那不如……我请你喝一杯？”他朝桃乐丝眨眨眼睛。 “sure ”，只思考了一秒，桃乐丝就同意了对方的提议。“介意我挑地方吗？”她可不会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方。 “完全不介意。”詹姆斯立刻回答，“位置你挑，我买单。”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即使过了快一个世纪，也依旧风采不减。 “那不如就……”桃乐丝在考虑去哪里更安全。 “詹姆斯，你朋友找你！”吧台的小哥看着自家兼职教练又在搭讪女学员，无奈地翻个白眼儿——不就仗着长着那张脸嘛！没见每次约会过的女学员第二天就喊着要换教练嘛！活该留不住客人赚不到！ “吧唧。”一个在零上1摄氏度的季节只穿了风衣的男人走进来，“我们……咦？” “史蒂夫？” “桃乐丝？！” * 好吧，是她被害妄想症发作。 坐在酒吧的吧台边，桃乐丝喝着美国队长点给她的可乐，这才明白来历不凡的詹姆斯就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美国队长二战时的好朋友，同样被注射了超人血清、并且和美队一起被冰封了70年的詹姆斯·巴恩斯。 所以说，思维盲点要不得。 “所以，桃乐丝是史蒂夫的新邻居？”巴恩斯也没想到，他想搭讪个姑娘，居然就遇上了好基友的邻居。 “嗯，我一个月前搬到那边的。”不过隔壁的美国队长一直不在家。 巴恩斯和史蒂夫交换一下眼神——上个月比较忙，他们都直接住在了复联大厦。 “那我们真的很有缘分了。”举起酒杯，巴恩斯碰了碰女孩儿的杯子——邻居也不怕，能在认识史蒂夫的前提下还答应他的邀请，这说明眼前的姑娘确实非常有眼光！ #我卑鄙的基友总用美国队长的光环吸引，啊呸，是勾引女孩儿# #有基友在的地方姑娘们都不理我# #和美国队长做基友的心酸谁能懂# 终于遇到一位识货的姑娘，巴恩斯的心情不亚于终于遇见一位伯乐。 “吧唧……”史蒂夫很想拉住自家明显意图不轨的老友——他和这姑娘住得就隔一堵墙！兔子也不能吃基友家的窝边草呀！基友会有生命危险的！！！ 桃乐丝看着美国队长和老友之间暗潮涌动的互动，有点好奇两位超级英雄在干嘛。 史蒂夫用眼神禁止吧唧对身边的姑娘出手，而巴恩斯则回过去一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鄙视。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姑娘忽然脸色一遍，把头转向了吧台另一侧。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也奇怪地跟着把视线投过去——只见一个深色头发的女人坐在那边，手里是一杯烈酒，似乎心情不好。 嗯？ 嗯嗯？ 嗯嗯嗯？ 史蒂夫和巴恩斯同时注意到，坐在他们中间的金发姑娘朝酒保要了两杯甜甜的果汁，然后起身，朝女人走去。 “嗯？”巴恩斯看向史蒂夫——她们认识？ “不知道……”他也才认识自家邻居没两天。 然后，端着果汁的金发姑娘缓缓在深色头发女人面前坐下，面带微笑地把一杯果汁推了过去。紧接着，两个人开始交谈。 再然后…… 咦咦咦咦咦咦咦？！ 吧唧和史蒂夫震惊了——她俩怎么抱在一起了我说(⊙﹏⊙)这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他们俩在冰层里待得太久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吗？！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难道美国队长的大胸肌已经过时了吗？！难道布鲁克林小王子的风采现在已经不被人喜欢了吗？！难道现在的姑娘们已经觉得同性才是真爱了吗？！ 在史蒂夫和巴恩斯的一脸凌乱中—— 【切o(*￣︶￣*)o】系统觉得两个男人真是大惊小怪——【一个真正的男神怎么会放着身边哭泣的姑娘不管呢！你们俩，不合格！】 我家桃乐丝果然棒棒哒φ(≧ω≦*) 系统痴汉地想。 嫁人就嫁桃乐丝！ 室外温暖的阳光透过一侧的玻璃墙射\\进来时，已经失去了温度。纯白的大理石地砖和同色系的墙壁，头顶的灯光明亮却又不会刺眼。桃乐丝坐在一把椅子里，看着钢铁侠摆弄那些她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科学仪器。 “海斯汀小姐，请喝一些热可可。这会让您舒服点。”检测到先生的检查对象心跳加快、有情绪紧张的迹象，贴心又万能的贾维斯立刻让dummy接了一杯热可可送去。 “谢谢你，贾维斯。”从戴着“dummy”字样纸帽子的机器人“手”里接过热可可的杯子，桃乐丝朝听见声响看过来的钢铁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向无处不在的智能管家道谢。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微微带着点英式腔调的贾维斯谦虚地回答。 等到桃乐丝将一整杯热可可喝完，dummy来收杯子的时候，斯塔克的检测也已经全部完成。 “基因突变的方式与我能够找到的变种人资料对比，有细微差别。”担心不是遗传基因学专业的女孩儿听不懂，托尼破天荒地没有满嘴科学术语。“你看这里、和这里。”将不同之处放大、再重叠对比，他指给桃乐丝看。“不过关于变种人的研究资料本就不多，所以我不排除你是因为能力原因检查结果才与我现有的资料有出入。”静静等了几秒钟，确定眼前的女孩儿对这一结果没有排斥，托尼才接着说下去。 “至于你体内的药物现在已经完全代谢干净，在你身体里我没有发现有害物质。”无论那群由杀人狂魔组成的义警组织给眼前的女孩儿注射了什么药物，都没对桃乐丝的健康造成伤害。 “谢谢你，托尼。”这件事她担心了四年多，现在总算有了一个确切答案。桃乐丝觉得松了口气——她四年来保持谨慎的行为是正确的。 “哦，先别着急谢我。”弹弹手指把计算机投影模型删掉，托尼一只手搭在桃乐丝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弯下腰，整个人俯下来，拉近与女孩儿的距离。“看看这是什么？”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他拿着那页薄薄的A4纸，等待着女孩儿的反应。 “……这是……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申请表？！”如果说身体检查结果让桃乐丝觉得松了口气的话，那么眼前这张申请表格就绝对让她开始紧张了。“……给，给我的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斯塔克工业作为前全美首屈一指军火商、现代表地球最高科技拥有者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私人企业，其应聘难度之高，曾经让桃乐丝过怀疑人生(＞﹏＜) 作为一个铁杆儿钢铁侠粉，桃乐丝在开始寻找各种实习的初期就曾经不断尝试、希望可以在斯塔克工业里找个实习的活，哪怕是只能混进去参加个面试都行。 75.chapter 75（二合一） 么么叽　　帝国州立大学坐落于纽约曼哈顿岛。这座历史悠久的学府最早始建于1801年, 迄今已有超过两百年的历史。大学下设多个学院, 并在全美拥有3所分校。以学术气氛浓郁和校园环境优美著称的帝国州立大学可谓是每一位学子心目中憧憬着的圣地。 抱着书本往来的学生以及举着相机慕名而来的游客今天也依旧络绎不绝。映衬着整体复古的建筑风格和保护完好的生态环境, 以及照得让人心里暖暖的阳光，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今天也还是这么美丽、和谐。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 一声堪称凄厉的哭叫打破了校园里的宁静。顺着哭声望过去, 只见一颗茂盛的桦树下摆放着一张黑色铁艺长椅，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的金发姑娘侧身坐在长椅里，正伸手去摸着什么。顺着女孩儿纤细的胳膊, 一点橘色的毛发露了出来。 原来长椅上还有一只橘色的大猫。 只见美丽的金发姑娘先是用手指摸了摸橘猫的下巴, 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盒猫罐头。罐头打开，橘猫先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 然后就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罐头里。一边吃, 橘猫还一边抽空喵喵叫着，似乎是在向好心的女孩儿表示感谢。阳光下, 坐在长椅里喂猫的美丽女孩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也在小声朝着橘猫说些什么。 映着背景里19世纪建筑风格的教学楼，长椅上的一幕美得像一幅画。有游客忍不住拿起相机——“咔嚓”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彼得找来的时候, 见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但实际上,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我们把镜头交给桃乐丝。 “呜呜呜呜呜呜哇(＞﹏＜)”橘色的大猫霸气地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椅背，肚子上的肥肉堆了好几个褶。两只耳朵耷拉着, 眼泪汪汪地朝着面前能听懂他说话的两脚兽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朕, 朕这辈子重情重义……呜呜……”这只名叫“汤姆”的橘猫是学校里有名的一霸, 平日里欺软怕硬，常会干些把肉爪爪踩在女学生或者女游客的脚上，不拿到食物坚决不离开的坏事。桃乐丝也被对方抢过几次。 “可是，可是……嗝！”橘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眼泪，哭得直打嗝。“可是我对我老婆那是真的好啊！我如果有两块饼干，一定会分我老婆一块！”至于当只有一块饼干的时候是如何处置的，橘猫汤姆没有提。 刚刚下课就被橘猫凄惨的哭声吸引过来，并且还顺便被系统发布了个【倾听橘猫的声音】、分值5分的生存任务的桃乐丝坐在长椅里，用一只手给汤姆顺了顺毛——系统这一次居然没有坑她，能听懂小动物说话真是个新奇的经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个技能。 只是没想到原来猫也会失恋。 “可是我老婆她……”人到中年却被老婆甩的橘猫汤姆哭得真是闻声伤心、见者流泪，“我老婆她嫌弃我了！她说，她说我肚子上肥肉太多，毛皮颜色也不够亮了哇哇哇……” 汤姆失声痛哭——这难道就是两脚兽们常说的中年危机吗？ 给可怜兮兮的橘猫揉了揉肚子，桃乐丝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汤姆的皮毛颜色漂亮手感柔软，被吐槽皮毛不好肯定是对方老婆喜新厌旧之下的鸡蛋里挑骨头——不过肚子上的肥肉确实多了点。 但是橘猫嘛，可以理解。 “她说我已经再也不是当初她嫁的那个帅小伙儿了……她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大叔……”汤姆肉乎乎的小爪子捂住眼睛，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说，她说现在比起我……她更喜欢小鲜肉哇哇哇哇哇！”说到这里，橘猫汤姆似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两只爪子抱住了桃乐丝的手，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桃乐丝手心里，“两脚兽你说说！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被一只失恋的橘猫抱住求安慰，桃乐丝也只能用空着的那只手摸摸对方的毛脑袋，“呃，是，是她不好。”猫也明白什么叫小鲜肉？ “不不不，不是我老婆的错！”狠劲儿抹了把脸，汤姆猫又扬起了自己的毛脑袋。“不，这一切都不是我老婆的错！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死皮赖脸地勾引！对，肯定是他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后肢有力胡须修长外加皮毛溜光水滑，就不要脸地勾引我老婆！！！o(▼皿▼メ;)o”藏在肉垫儿里的爪子“唰”地伸出来，桃乐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那位“小三猫”在场的话，橘猫汤姆一定会立刻扑上去，挠对方个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喵星人的感情生活丰富起来，可比人类精彩得多。 “别难过了。”摸了摸橘猫的下巴，桃乐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罐鱼罐头。学校里的常驻动物有很多，很多学生都会给小动物们带点好吃的加餐，她也不例外。 “来，哭累了吧，吃个罐头。”打开盖子，桃乐丝把鱼罐头推到汤姆面前，“吃吧。”除了给橘猫开个罐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对方了。 总不能怂恿胖橘猫去和那位不知名的“小三猫”决斗吧？ 汤姆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食物，以他多年拦路抢劫的经验判断，身边这只两脚兽给的罐头一定超好吃。 但是…… 用肉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汤姆把毛脑袋一撇，不怎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饿。(┬＿┬)” 为了赢回老婆的心，区区一个罐头算什么？！ “你真的不吃？”胖橘猫一边说着不饿，一边用两只圆滚滚的小眼睛偷看长椅上的罐头。桃乐丝忍不住逗他，“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拿给别的猫了哦。”一、二、三…… “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应该先吃饱了再考虑抢回我老婆的问题。”眼看身边的两脚兽居然开始用细长的爪子拿走罐头，汤姆一下扑了上来。毛脸埋进罐头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声音不清地解释，“你们两脚兽不是常说嘛，人生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我们喵星人也是一样喵(>^ω^<)。”罐头好好吃，这只两脚兽真不错，不如以后…… 胖胖的橘猫整个脑袋埋进罐头里，一边还喵喵叫着。而侧身坐在长椅上看橘猫吃罐头的漂亮姑娘则很耐心地小声“喵喵”叫着哄着橘猫，一人一猫看起来像是在对话。长椅后高大的桦树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女孩儿摸在橘猫背上的手指修长而纤细。 彼得看着自家学姐颇有童心地和一只橘猫对着喵喵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 桃乐丝学姐真的是人美又心善。 学姐真的好可爱啊o(*￣︶￣*)o。 清了清嗓子，彼得上前打破了这幅和谐的画面。“桃乐丝学姐，上午好，我……”彼得话音未落，就只见长椅上的桃乐丝和胖橘猫同时抬头看向了他。紧接着，原本在吃罐头的橘猫忽然瞪大眼睛，全身的毛一起炸开，然后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直勾勾地扑向了他的脸，并且还伴随着凄厉地尖叫声，“喵！！！” 手忙脚乱地接住跳过来的橘猫，怕胖橘猫摔到，彼得甚至顾不上自己被对方尖锐的爪子挠到的脸颊。“嘿，小宝贝你怎么了？”他平日一贯是吸猫体质，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长椅前、正在被橘猫汤姆蹂\\躏的蜘蛛侠，耳边是汤姆愤恨的尖叫—— “小三！你个小三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阳光下，橘猫从肉垫儿里伸出的指甲狠狠地挠过彼得的脖子。 “王八蛋！你还我老婆！o(▼皿▼メ;)o” “嘶……” 血淋淋的三道印子。 …… …… …… “go away ”，面带微笑，洛基丝毫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中庭人身上的想法。 “excuse me ？”红头发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洛基没有再浪费一次口舌的打算。 “真不敢相信！”被男人的没礼貌气到的姑娘在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之后气呼呼地离开，和她一起的同伴们也不敢相信她们居然遇到了一个这么粗鲁的男人。 只是她们的想法洛基根本毫不在意。等到绿灯亮起，诡计之神迈开脚步，朝着与复仇者联盟大厦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不打算直接在索尔面前露面。 励志要当个熊弟弟、誓与索尔势不两立的洛基这次悄悄潜伏在地球，打算出其不意，狠狠给自家老哥找点麻烦。 至于麻烦的切入点嘛…… 阿斯加德小王子阴险地笑了笑。 他今早已经去那栋复仇者联盟大厦里转了转。据说斯塔克工业要新招一批实习生，而其中一位，是那位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特别交代，一定要招进来的。 诡计之神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站在对面即使满身狼狈也依旧掩盖不了通身气势的男人俯视着自己，脸上的微笑局促里又带着点歉意。自称名叫“亚当”的男人脸颊上擦着一丝血迹，墨绿色的薄风衣上也有几处划痕。 桃乐丝抬头看着这个当街把她拦住，自称被抢劫犯抢走了护照和钱包、请求帮助的阿斯加德小王子，一时间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犹豫！】看到自家宿主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要犹豫，系统可着急了。【桃乐丝，这种当街捕捉野生小弟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遇见了，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耳边回响着系统急不可耐地咆哮，桃乐丝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您先别急，我们先报警吧。”阿斯加德的诡计之神就是再菜也不可能被区区几个抢劫犯抢劫，她眼前的这一幕明显就是在演戏。 可洛基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演这一出呢？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的洛基顶着被魔法幻化出来的狼狈样子，低头，俯视着面前的中庭女人。 虽然对方和索尔一样的金发让他有点厌烦，但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眸子和与他身上风衣同色的墨绿色裙子却让眼前的小家伙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不知怎地，洛基忽然觉得心情不错。 “那就太感谢您了。”低沉性感的声音搭配上男人标准的牛津腔，整个人透露出些许禁欲又邪恶的气质。桃乐丝望着诡计之神深邃的眼睛，把疑问藏在笑容之后。 这个世界没有发生过洛基带领外星军队攻击曼哈顿的惨剧。复仇者联盟的建立也是因为其他事件。而洛基这个名字现在对于地球的全部意义，仅仅是重编后的北欧神话里的人物——对方不是索尔的叔叔，而是弟弟。 除此之外，桃乐丝没在任何新闻里再看到过对方的名字。 那么现在，这位诡计之神乔装改扮现身地球，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桃乐丝，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究竟明不明白眼前还野生的洛基有多珍贵？！】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TA有义务为宿主科普常识。 【所谓男神的跟班，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胜任。这是一个神圣的职务，一个需要考验颜值与智商的职务、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职务，一个时刻需要考验灵魂的职务！】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跟班——】系统示意桃乐丝仔细打量一下诡计之神，【必须要有惊人的美貌！跟班的颜值高低会间接影响你的男神等级评分！你看看洛基！】先让TA咽个口水，【窄腰、肩宽、身材好！那一双大长腿，简直是从肚脐眼儿开始就分叉了呀！】 桃乐丝帮“亚当”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主动提出两个人去旁边的咖啡店坐一坐，等出警的警员过来。 【而且仅仅有美貌也是不够的！】系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一个合格的跟班还必须有一技之长！看看洛基，身为阿斯加德的傲娇小王子，会魔法、会搞事、会捅肾、会撒娇、会装死，简直是多面手有木有！】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系统越说越兴奋，【他是野、生、的！】这是最难得的一点，【桃乐丝，先下手为强！这种高质量的野生小弟，见到了我们就不能放过！】 在咖啡店里落座。面上不显，桃乐丝给自己和洛基都点好东西。一边装作关切地询问对方事情经过，桃乐丝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系统的不靠谱。 “你就不怕洛基背后捅我一刀？”要是真有那一天，她哪里会是一位神域人的对手？ 【这是不可能的！】系统如果有实体，这个时候一定会得意地摇头摆尾，【洛基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杰克苏光环1.0#外挂吗？我亲爱的桃乐丝，没有姑娘会忍心伤害你<(￣ˇ￣)/】 “可洛基是男人。”诡计之神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杰克苏光环有什么用？要是真的对上洛基，估计玛丽苏光环也不管用！ 【不，洛基他不是男人！】 系统斩钉截铁地纠正自家宿主，【他是基‘妹’！相信我吧，身为一个合格的萌妹子，基妹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眨眨眼，桃乐丝看着对面价值50分生存积分的“萌妹子”外加小弟预备役，最后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为了活下去。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来了：） 谁能想到，一栋位于上曼哈顿区的高级独栋别墅的地下酒窖里，居然会堂而皇之地摆着用人骨和人类内脏酿造的葡萄酒呢？ “呼……”小会客厅内浓重的血腥气和扔在地上的碎肉挑战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BAU的探员们还好些，但与FBI合作的特警队队员和曼哈顿警局的探长已经有好几个忍不住出去吐了。 太残忍了。 “下面的酒桶里……哎……”摩根来到别墅的院子里，站在JJ和艾米丽身边。“他们已经搬出了10个浸泡人骨和内脏的酒桶了。”具体有多少受害人，还需要法医进一步检查。 “她怎么样？”抬高视线，摩根把注意力放在停在不远处的救护车上。独自一人制服了爱德华·豪斯的美丽红裙姑娘此时正坐在救护上，她旁边，一身西装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一只手撑在救护车的门上，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造型感十足地低着头，说了些什么。 然后脸色依旧发白的红裙姑娘被逗笑。 “嗯哼，名副其实的英雄救美。”摩根故意逗身边因为案件真相过于血腥而脸色不好的同事们，“你们说是不是？”他贱贱地眨眨眼。 “英雄在场是没错。”JJ顺着摩根的玩笑开口，“不过美人到底需不需要英雄……”她朝着救护车的方向摇摇头。 “我看如果钢铁侠赤手空拳……”，艾米丽压低声音，生怕被钢铁侠听见自己诽谤他，“未必能打得过美人。” “噗……” * 【啊啊啊啊，他朝你的护士小姐姐抛媚眼儿了！！！o(▼皿▼メ;)o】桃乐丝的安全得到保证，系统又再次把TA自己调回了蛇精病频道，【这个不要脸的小矮子！他也不好好想想是谁把那个杀人犯打趴下的！居然敢抢你的戏份！】杀人犯明明是自家宿主制伏的！钢铁侠最后跳出来抢戏是几个意思？！ 精神极度紧张之后又突然放松，桃乐丝觉得很疲倦。坐在救护车里靠着车厢壁，她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但她又不敢睡。 “嗯？Sweetheart ？”站在救护车下把造型凹得帅帅哒，托尼低头看着明显已经精疲力尽的姑娘，“不如你先睡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原本救过人后就立刻飞回复联大厦的计划已经被托尼改成了先陪眼前的姑娘去一趟医院再说。 仰脸看看近在咫尺的偶像，桃乐丝犹豫了一秒，“斯塔克先生……” “托尼。”打断漂亮姑娘的话，托尼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叫我托尼。”说着他抬手拽了拽领带，整个人带着一股放荡不羁的、属于花花公子的独特气质。 【王、八、蛋！】不管自家宿主是不是钢铁侠的粉丝，系统都忍不了了，【桃乐丝，他这是红果果的抢戏份！今天要是没有他，我保证所有小姐姐和小哥哥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你身上！】自家宿主身手敏捷地揍趴下一个连环杀手，而且最后的时候造型还凹得那么帅！结果呢？全被眼前这个抢戏份的给毁了！ #抢戏之仇不共戴天！# “你吵得我头疼。”桃乐丝现在是真没精力和系统争辩，没见她刚刚甚至连向心心念念的偶像要签名的话都没说出来吗？ “托尼，”有心想说小彼得的事却被偶像打断了，桃乐丝也就把话咽了回去——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蜘蛛侠马甲的时候，“快到医院的时候你能叫醒我吗？” 救护车不会抽血检查，可到了医院就不一样了。但先是被药物迷晕、紧接着又精神紧张，还被狠狠吓了一回的她实在有点撑不住。“please ？”BAU的探员们看似关心的表情下带着一丝怀疑，桃乐丝只能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偶像求助。 “你是在邀请我吗？”明明只是希望能在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帮忙叫醒自己，但钢铁侠就是有本事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扭曲得极其暧昧。弯腰低头，托尼把女孩儿要自己上车陪着去医院的请求曲解得好像是要一起私奔似的。 “yes”，往旁边挪了挪，桃乐丝给钢铁侠让出了一个位置，“please ”。 “系统，记得在到医院前叫醒我。” 双保险。 * “最后的受害者是霍华德·汤姆斯。”曼哈顿警局分给BAU探员们使用的会议室里，远程连线的加西亚将受害者资料发给自家组员，“你们应该都知道半年前的那个案子。”霍华德·汤姆斯强\\奸证据确凿，最后却只被判了四个月的社区服务。 76.chapter 76 么么叽　　“索尔, 和你弟弟谈得怎么样？”神盾局驻曼哈顿分部，史蒂夫和巴恩斯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转头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雷神和寇森。半个小时前，准确定位索尔弟弟行踪之后，神盾局配合行动, 他们将刚刚走出华盛顿州立大学某学术报告厅的诡计之神赌个正着。 而对方也丝毫没反抗地就跟他们回来了。 “Cap, 你看索尔的脸色就该知道两位‘王子殿下’的沟通不怎么顺利。”钢铁侠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他调侃地看着索尔的满脸纠结。“嘿，索尔你需要的话, 我可以让贾维斯把你弟弟在地球这54天来的学习记录整理一下，以便你可以和弟弟有共同语言？” “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打断钢铁侠。 “索尔先生，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 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 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 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 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 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 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是的，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大家看手里的文件，“现年21岁，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父母亲人都在华盛顿特区，她独自一人住在曼哈顿。”说着，寇森把视线投向偶像。 “她是我的新邻居。”史蒂夫向索尔和斯塔克解释。 “就是斯塔克帮她找的新公寓。”寇森毫不留情地拆穿钢铁侠——那栋公寓原本住着他们神盾局派去保护队长的探员，结果身份暴露后，钢铁侠硬是花高价买下了整栋楼，他们神盾局的探员也自然上了黑名单，只能搬家。 但就在一个月前，桃乐丝·海斯汀搬进了那栋公寓楼，还正正好好住在了队长隔壁。 “what ？！”史蒂夫震惊地看向斯塔克。 “她在我公司实习，还正好需要一个新住址。”摊了摊手，托尼表示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come on ，罗杰斯。她一个年轻女孩儿搬家当然要选择安全的房子。让她住在你隔壁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还能有什么地方比住在美国队长隔壁更安全？ “我们仔细对比过洛基借阅的书籍，发现其中有很大部分与桃乐丝·海斯汀的借阅记录重合。”寇森打断斯塔克，“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桃乐丝·海斯汀曾经向洛基请教某些问题，其中包括中文。” 把记录摊开在几位复仇者面前，寇森点了点其中某一条，“但经过调查，桃乐丝·海斯汀的中文水平几乎可以说与母语者相差无几。她根本不存在需要向洛基请教的问题。” “所以呢？”托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神盾局找不到桃乐丝·海斯汀最近四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寇森对于钢铁侠轻率地将一个安全隐患安排在自家偶像周围的鲁莽行为表示不满，“探员走访调查发现，桃乐丝·海斯汀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她那个年纪女孩儿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她的同学一致描述她是一个‘漂亮、聪明、善良的女孩儿’，她的教授给出的评价是‘天资极高自我约束力强’，但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休闲时间常做什么，究竟是什么性格，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 这对于一个刚刚21岁，而且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孩儿来讲，根本不正常。 “所以？”托尼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看她的档案了。她曾经被亲生父母背叛！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疑点。”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暗中帮助。 “她和一个偷渡而来的阿斯加德人秘密交往了两个月，斯塔克，这你也觉得不是疑点吗？”寇森寸步不让。 “她或许是被洛基骗了！她才21岁。”斯塔克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人在哪？你们神盾局肯定把她抓回来了是不是？”说着，钢铁侠站起身，“寇森，如果神盾局怀疑她和外星人勾结，那不如让我们当面问问她。索尔，另一个当事人是你弟弟，你也来。”说完，斯塔克立刻就向外走。 “……索尔？”已经走到门边雷神却还没跟上，托尼疑惑地转回头，惊讶地发现索尔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怎么了？” “你们说这个女孩儿和洛基交往了两个月？”指着档案左上角的照片，索尔心里复杂极了。 “是的。”寇森皱着眉头，不知怎么了。 “她一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搭讪了简。”索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同伴。 “你说什么？！” * 桃乐丝坐在原地，头顶已经变暖的空调让被冻坏了的她觉得舒服极了。但近在咫尺，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八卦”两个字的钢铁侠却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对方焦糖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非常期待桃乐丝可以用“是的，我抢了索尔女朋友”这句话作为回答似的。 “咳咳，斯塔克”，在桌子对面落座的寇森咳了咳。他拦不住钢铁侠，只能放任对方跟进来。“海斯汀小姐，我是菲尔·寇森，神盾局探员。”试图将已经被斯塔克打乱的审讯节奏拉回来，寇森努力无视这个第三者的存在。 “您好，寇森探员。”桃乐丝把视线从钢铁侠身上移开，放在坐在对面的黑西装探员身上。菲尔·寇森大名鼎鼎，她上辈子还很喜欢对方主演的那部衍生剧呢。 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被抓？总不会是真的因为她抢了索尔女朋友吧？ “亚当·麦克唐纳。”直入主题，寇森不给斯塔克捣乱的机会。“海斯汀小姐，您对他应该很熟悉。”把一张洛基身穿阿斯加德服侍的照片摆在对方眼前，寇森观察着对面女孩儿的表情。“他事实上来自阿斯加德，是雷神索尔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奥丁森。” 桃乐丝不认为她的演技可以骗过钢铁侠和一位神盾局精英探员，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欺骗这两个人。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寇森用眼神瞟了一下钢铁侠——他就说这女孩儿有问题。 斯塔克回了寇森一个别太着急下结论免得待会儿被打脸的内涵眼神。 “我第一天遇见他的时候，他不会说意大利语，一丁点都不会。”桃乐丝坦然地看着对面的神盾局探员，“但第二天我见到他，他就已经可以流利地说一口意大利语，甚至连典故和约定俗成的表达也分毫不差。”即使她知道对方是洛基，当时也被狠狠吓了一跳。 “没有人能在不到20个小时的时间里从连入门都没有就熟练掌握一门语言。这已经不是智商的范畴了。”桃乐丝相信就是学神如钢铁侠或者班纳博士也不可能。 “你们说他是外星人，我一点都不惊讶。”傲慢又爱炫耀的洛基扮演起人类来，简直破绽百出。 “你不会害怕吗？一个外星人伪装成人类？”寇森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 “我更好奇。”虽然有要完成系统任务的原因，但桃乐丝不能否认，她对洛基是好奇的。 “OK，让我问一个问题。”摆摆手打断寇森，斯塔克反坐在椅子里，脑袋搁在椅背上。“sweetheart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明白吗？”他眨了眨眼。 “是什么？”桃乐丝看向钢铁侠。 “这个问题我是帮索尔问的——”托尼回想着贾维斯帮忙调出的酒吧监控录像和索尔刚刚被雷劈一样的表情，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 “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这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故意抬高语调，钢铁侠等着面前的女孩儿上钩。 “什么问题？”果然，小姑娘上钩了。 “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哈？”桃乐丝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如果你喜欢女人，那么索尔会以你欺骗了他弟弟的感情为由和你决斗，如果你喜欢男人……”托尼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那么索尔会因为你欺骗了他女朋友的感情和你决斗。” 钢铁侠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桃乐丝，你的回答呢？” …… …… …… 这是一道送命题。 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钢铁侠和神盾局一定会对他的身份严加保密，那么波德莱尔教授的消息来源就更值得推敲了。 而且对方是如何得知，她知晓彼得身份的呢？ 事情比她预想得更棘手，波德莱尔教授背后的组织也比她预想得更有势力。 “您不会认为把我带来行凶现场，就能立刻改变我的想法。加入你们吧。”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桃乐丝总觉得现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腥味儿。这味道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不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所以让波德莱尔呆在这儿，只是为了取信于新伙伴而已。“我们是希望可以让你有直观的感受。”如果不能亲生经历，又怎么能与他们有共鸣呢？ “感受什么？”余光里，被锯掉胳膊的霍华德·汤姆斯已经不见了，桃乐丝只看到地毯上有一堆红乎乎的东西。收回视线，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心脏疯狂的跳动，桃乐丝感觉到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拼命让她快跑，另一个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保证安全。 “感受到正义。”白大褂男人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温和有礼。“一个是出生良好的高材生，前途无量。一个是高中辍学在酒吧做服务生的问题女孩儿。除了令人失望的法庭，你知道那女孩儿在死前受到了多少非议指责和谩骂侮辱吗？” 桃乐丝没有接话。这社会本就对女人更苛刻，她不意外。 “或许没有肉体上的折磨，但她精神上所受的残酷鞭挞只多不少。所以我们为霍华德·汤姆斯选择了豪斯先生。”让霍华德·汤姆斯被豪斯活生生地肢\\解，最后内脏和骨头封进酒桶里。 “汤姆斯遭受了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痛苦的折磨，最后才死去。”白大褂男人似乎很得意。 “然后你管这叫正义。” 这大概是正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吧？ 一群心理扭曲的暴徒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做着与杀人凶手毫无二致的事情。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只是在为受害者报仇而已。 一群人找了一块绝佳的遮羞布遮在脑门上，借此宣泄心中的黑暗念头，然后美其名曰，他们是正义的。 真让人恶心。 “不是说是在帮那个受害的女孩儿报仇吗？”桃乐丝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她能感觉到药效已经消退，她的力气回来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嗯？那个被汤姆斯强\\奸，最后自杀的女孩儿，她叫什么？” 桃乐丝微微扬起下巴，质问地盯住对面的老教授和白大褂男人。 不出她所料，两个男人都是一愣，根本回答不出来。 “你们的正义，还真随便呢。”桃乐丝冷笑。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豪斯悉悉索索处理尸体的声音，余下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没再出声。 等了一会儿，白大褂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紧接着他与波德莱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女孩儿的了，白大褂也没纠缠——年轻人嘛，总有几分傲气的。“对了桃乐丝，有份礼物，一会儿你就会收到了。”亲切地朝坐在沙发里的女孩儿眨眨眼，白大褂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手该撤了。 桃乐丝坐在沙发里，已经随时准备起身动手。老教授她肯定打得过，白大褂或许她也有一战之力，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是还没出现的可能敌人。 这时，只见白大褂朝着一直双眼没有焦距、杀人后在忙着分尸的豪斯打了个响指，瞬间，对方的肢体动作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豪斯像个杀人木偶一样，那么现在，杀人木偶活过来了。 “嘿，小姑娘。”脸上还沾着血迹，胸前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豪斯似乎看不见波德莱尔和白大褂，只直勾勾地盯着桃乐丝。“哦，你的骨骼比例真是完美。”说着，豪斯拿起一把骨刀，朝桃乐丝逼近。 能够有力气一个人肢解尸体，豪斯的力气一定非常大。桃乐丝顾不上白大褂和老教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 迅速转身越过沙发，然后扑到壁炉边。桃乐丝从壁炉边拿起了一只高尔夫球杆。这个时候豪斯已经逼近。转回身挥舞球杆打去，豪斯手里的刀是被打掉了，可桃乐丝却被对方攥住了球杆。 没有纠缠，她立刻抬腿狠狠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从墙上够下了一把装饰用的长条形物体。入手沉甸冰凉，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桃乐丝立刻举起，狠狠砸向豪斯的脸颊。 男人被打得身体一偏，后退两步。 抓住这个空档，桃乐丝立刻上前再次狠击对方的背后。豪斯被打得向前一扑，桃乐丝立刻朝着对方后脖颈处狠狠砸了过去。 “嗯！”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终于不再动了。 桃乐丝靠在墙壁上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截沉甸甸的实心钢管？或者是个巨大的钢钉？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缓缓平复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对她一个才从药物作用中恢复的人来说太勉强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事。 但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用一只手敲了敲头，桃乐丝再次确认豪斯已经完全晕过去之后开始在这间不算大的会客厅里翻找查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窗户和门被紧紧锁死，她甚至砸不碎玻璃。担心地上的男人会醒，她只能用在壁炉上找到的绳子和胶带先把人紧紧捆住。 “我没力气了……”客厅里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桃乐丝恶心想吐，地毯上扔着的那一堆骨头和碎肉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桃乐丝你休息一下吧。】系统心疼自家宿主。【他不会醒那么快的。】杀人分尸是件很费力的事，豪斯应该也不剩多少体力了才对。 桃乐丝在远离尸体的墙角蹲下，脊背靠在墙上。此刻冰凉的墙壁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的包。”一抹金属色闪过她的眼睛，桃乐丝发现自己的链条包居然就扔在某个矮几后面的地上。赶紧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东西都在，可手机却显示无信号。 现在是凌晨3点，也就是说距离她被绑架只过了6个小时。 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桃乐丝再次站起身，开始寻找出口。从链条包里翻出打火机和烟，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点燃了一\\颗。 【咦咦？桃乐丝你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抽烟？】系统蠢萌蠢萌地惊讶。 “你说呢？”一只手夹着香\\烟，桃乐丝揉了揉额角，“这血腥味快要把我熏吐了。” “咣当”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大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FBI！” 终于，好莱坞大片里总要最后才登场的警察们来了。 “嗯？”嘴里叼着自己的薄荷烟，桃乐丝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紧接着，她挑了挑眉毛—— 钢铁侠？ * 托尼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 当时正从某个无聊的宴会上离开的他偶然发现一群FBI和特警队聚在一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激烈讨论。一时兴起他直接落地，然后就被迷弟特警队队长邀请，参加了这个人质营救计划。 77.chapter 77 么么叽 “阿福。”看着老管家眼里的不赞同，布鲁斯朝对方笑了笑。“放心吧。”他不会轻易倒下。 “您的脸色可不好。”不知道这些年劝了自家小主人多少次, 阿福知道劝不住, 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不如今天在家里休息一下？”昨夜哥谭警方收到消息有人打算抢劫中央银行金库, 但却是虚惊一场。 “今天有董事会。”摇摇头，布鲁斯拿起刀叉，“晚上我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是不能随便休息的。 “您真的要注意身体。”面对自家小主人的固执, 阿尔弗雷德也只能徒劳地劝一劝。 “放心吧，我知道的。”喝上一口阿福精心准备的红茶, 布鲁斯揉了揉额角, “不过这几天我确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 “学姐，这里。”站在学校的巴士下，彼得朝远远走过来的学姐拼命挥手。 “彼得，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和彼得从高中起就是好基友的内德先是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又转头看看正走过来的学姐。然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桃乐丝学姐不是你能追得上的。”那位学姐和自家基友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吧。 “除非你告诉她你就是蜘蛛侠, 否则我看你俩没戏。”一阵冷风吹过，穿着羽绒服的内德被冻得瑟瑟发抖。 “你能不能不打击我？”彼得怼了内德一下, 让对方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他蜘蛛侠的马甲可不能掉。 “我是说真的。”捂了捂嘴，内德左右瞄了瞄，确定没人听见自己刚刚的话。“桃乐丝学姐那种等级的美女可不会喜欢一个单薄的书呆子。我打听过了, 她自从上大学以来, 一个追求者都没答应过。”着重强调了一下, 内德摇摇头，“彼得，除非你告诉她你是复仇者，否则我估计不行。” “你……”三番四次被好基友挤兑的彼得手痒得想捶对方一下，但这个时候学姐已经走到近前。“嗨，早上好，学姐。”小蜘蛛赶紧站直。 “早上好，彼得。”桃乐丝朝蜘蛛侠点点头，又把头转向对方身边站着的一个陌生男孩儿，“这位是……”新社团的成员她还没认全。 “我是内德。” “这是内德·利兹。”彼得和内德同时出声。 “很高兴认识你，内德。”和男孩儿握握手，桃乐丝朝脸有点红的内德笑了笑。 “啊上车吧学姐，我们给你占了个好位置呢ヾ(≧O≦)〃”内德抢话说，然后被自家基友狠狠锤了一下。 * 桃乐丝今天是来参加社团活动的。 事实证明，前天那道送命题只是钢铁侠用来逗她的。等她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索尔和洛基已经回阿斯加德去了。 她也自然不用和雷神就她究竟是渣了对方弟弟还是女友一事决斗：） 在巴士中间某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彼得和内德就坐在她前面一排，旁边是一个来自哲学院、自称叫凯瑟琳的黑头发姑娘。她新加入的这个社团是一个类似集旅游和摄影于一体的同好会。社团的集体活动就是决定某一天某个目的地，然后当天有时间的大家一起出去玩、互相帮忙拍照、外加分享当地美食。虽然社团规模在学校里算不上大，但活动内容有趣、时间又灵活，还颇受学生欢迎。 “学姐，你去过哥谭吗？”内德转身趴在椅背上，他都有点不敢正眼看学姐——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能跟桃乐丝学姐说上话呢。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哥谭。 “没有。”桃乐丝这四年来去过很多地方，但哥谭她却一次也没去过。“不过听说这些年因为有蝙蝠侠在，哥谭的治安已经好了很多。”虽然犯罪率依然高居全美排行榜前几，但哥谭这些年的口碑确实好了不少。 “我曾经去过。”坐在桃乐丝旁边一直略有些沉默的凯瑟琳接话。“我高中的时候在那边读过一年。”顿了顿，大约是看桃乐丝三人都把视线转向她，凯瑟琳接着说，“哥谭的罪犯都很怕蝙蝠侠。”说完这句，凯瑟琳又不说话了。 桃乐丝察觉到身边黑头发的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被人关注，也就体贴地把视线调开。“蝙蝠侠对于哥谭的意义，大概就像复仇者联盟对于纽约吧。” 内德忽然眼前一亮。“是呀是呀，复仇者联盟真是我们纽约人民的保护神呢。”在椅背的掩饰下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彼得，内德给好基友使眼色。“学姐学姐，你最喜欢哪个复仇者呀？”说完不等桃乐丝回答，内德自顾自地接下去。“我最喜欢蜘蛛侠，学姐你不知道。蜘蛛侠曾经救过我的命呢。”他真是年度最佳僚机。 “内德……”彼得小声想拦住自家基友。虽然学姐不知道他就是蜘蛛侠，但当学姐面夸自己神马的…… “那是在我们高中二年级去华盛顿参加科学竞赛的时候……”内德趴在椅背上，表情丰富、语气生动地给桃乐丝描述了一番超级英雄蜘蛛侠，是如何机智勇敢、临危不惧、在DC警方和FBI都不顶用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丝毫不顾个人安危，英勇地救出了被困在电梯里的中城高中的学生们，之后被全高中的学生疯狂崇拜的魔幻故事。 其情节之离奇，用词之大胆，让桃乐丝和全车同学都大开眼界。 “……彼得，你说蜘蛛侠是不是特别帅！”豪迈地拍着彼得的肩膀，内德沐浴在全车同学惊叹的眼神中，得意地朝好基友挤挤眼睛——感谢他吧。他这是在给自家基友在学姐面前刷好感度呢。 “呃，是的。”红着脸挠了挠头，彼得被内德夸得脸上发烧。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厉害。”某个被内德顺利忽悠了的同学忍不住感慨，“我还一直以为复仇者联盟里最厉害的是队长和钢铁侠呢。” 在内德的版本里，蜘蛛侠的帅气指数明显超越了复联两大巨头。 旅游巴士内一时间响起了学生们针对超级英雄的各种讨论。桃乐丝听着前面滔滔不绝、卖命安利蜘蛛侠的彼得X内德二人组，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自恋。 #我是被坑惨了而不自知的彼得哭唧唧的分割线# 哥谭整体建筑偏向哥特式与现代建筑的结合。道路一侧有尖尖屋顶和扶拱垛的教堂里镶嵌着描绘宗教故事的彩色玻璃，而道路另一侧却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摩天大楼。这种穿插不会让人觉得混乱，反而有种时间在某个时刻静止下来的错觉。 桃乐丝举着相机把这栋建于15世纪的教堂放进取景框里。 “大家，我们该回酒店了。”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一位哲学院的学长在看了时间后，开始招呼同学们上车回酒店。 这一次的社团活动计划是在哥谭住一晚，然后明天中午乘巴士离开。 “这么早就要回去？”内德有点没玩够。 “天快黑了，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进酒店。”彼得一直在留意桃乐丝的位置。万一学姐遇到什么危险，他也好去帮忙。 毕竟刚刚在车上，学姐还夸他（蜘蛛侠）呢。o(*￣︶￣*)o “学姐，该上车回酒店了。”扔下内德，彼得小跑着过去，热心地帮桃乐丝拿了背包往车上送。 “谢谢。”小蜘蛛侠虽然出乎桃乐丝意料的喜欢自我吹捧，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来哥谭进行短途旅行力求安全第一。所以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们预定的酒店——韦恩集团旗下哥谭酒店。但毕竟天还早，又都是年轻人，总不可能闷在房间里不出门。 酒店的23层是一个对顾客开放的酒吧，目前，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都在里面。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桃乐丝用手指敲了敲吧台的台面，让酒保给彼得和内德换了果汁——今天来的20个人里，就只有这两个未成年。“哥谭的法律可比纽约严格。”至于她自己，则是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 彼得和内德对视一眼，都有点不敢抬头。学姐换了一件黑色露背礼服裙，金色的头发高高挽起，刚刚已经干净又利落地打发掉5个来搭讪的男人了。 再看看自己，彼得和内德有些泄气。 这时候，第6个搭讪的人出现了。 “晚上好。”身材高大的男人单手拿着杯烈酒，长腿一跨，就在女孩儿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桃乐丝”。他用杯子碰了碰桃乐丝手里的鸡尾酒杯。 “布鲁斯·韦恩？！” 彼得和内德捂嘴惊呼。 * “都准备好了吗？”黑暗里，某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都准备好了。” “都给我蹲下。”手持冲锋\枪的男人声音嘶哑低沉。黑色的枪口所到之处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不幸中的万幸，男人刚刚并没有向人群扫射，只是打烂了酒吧一部分天花板。 吧台的位置刚刚好在持枪男子十点钟方向，黑洞洞的枪口指过来的时候，桃乐丝和吧台边另一个红裙姑娘都被布鲁斯·韦恩拉住，挡在了身后。 【(#‵′)靠！这王八蛋居然敢抢戏！】明明是安排给自家宿主在众位小姐姐、小哥哥面耍帅的情景，现在却被一个外来男神抢走了主动权，系统的愤怒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桃乐丝，你酷爱把他踹出去！o(▼皿▼メ;)o】蝙蝠侠今天是来砸自家宿主场子的是吧？！ 78.chapter 78（二合一） 么么叽 “SO……”扬头, 已经搜集到足够信息的诡计之神看向不远处那座醒目、又整体造型毫无审美可言的高大建筑, “复仇者联盟……吗？”自家那个笨蛋老哥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找另一群笨蛋陪在身边呢：） 黑色西裤越发显露出双腿的修长，白衬衫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墨绿色风衣在这个季节虽然显得有些不搭, 但身高腿长的男人穿起来却格外有气势。这个目测身高绝对超过180公分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神深邃。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出些许神秘的气质。即使只是站在街头什么也没做, 也很难让人移开眼睛。 “sir，”面对这样一个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身材好到爆的帅哥, 热情的姑娘们蠢蠢欲动。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头发姑娘朝同伴点点头, 然后大方上前，打算问这个有些禁欲气质的男人要个电话。“would you mind …” “go away ”, 面带微笑，洛基丝毫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中庭人身上的想法。 “excuse me ？”红头发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洛基没有再浪费一次口舌的打算。 “真不敢相信！”被男人的没礼貌气到的姑娘在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之后气呼呼地离开, 和她一起的同伴们也不敢相信她们居然遇到了一个这么粗鲁的男人。 只是她们的想法洛基根本毫不在意。等到绿灯亮起，诡计之神迈开脚步, 朝着与复仇者联盟大厦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不打算直接在索尔面前露面。 励志要当个熊弟弟、誓与索尔势不两立的洛基这次悄悄潜伏在地球，打算出其不意, 狠狠给自家老哥找点麻烦。 至于麻烦的切入点嘛…… 阿斯加德小王子阴险地笑了笑。 他今早已经去那栋复仇者联盟大厦里转了转。据说斯塔克工业要新招一批实习生，而其中一位，是那位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特别交代, 一定要招进来的。 诡计之神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站在对面即使满身狼狈也依旧掩盖不了通身气势的男人俯视着自己，脸上的微笑局促里又带着点歉意。自称名叫“亚当”的男人脸颊上擦着一丝血迹，墨绿色的薄风衣上也有几处划痕。 桃乐丝抬头看着这个当街把她拦住, 自称被抢劫犯抢走了护照和钱包、请求帮助的阿斯加德小王子, 一时间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犹豫！】看到自家宿主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要犹豫, 系统可着急了。【桃乐丝, 这种当街捕捉野生小弟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遇见了，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耳边回响着系统急不可耐地咆哮，桃乐丝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您先别急，我们先报警吧。”阿斯加德的诡计之神就是再菜也不可能被区区几个抢劫犯抢劫，她眼前的这一幕明显就是在演戏。 可洛基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演这一出呢？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的洛基顶着被魔法幻化出来的狼狈样子，低头，俯视着面前的中庭女人。 虽然对方和索尔一样的金发让他有点厌烦，但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眸子和与他身上风衣同色的墨绿色裙子却让眼前的小家伙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不知怎地，洛基忽然觉得心情不错。 “那就太感谢您了。”低沉性感的声音搭配上男人标准的牛津腔，整个人透露出些许禁欲又邪恶的气质。桃乐丝望着诡计之神深邃的眼睛，把疑问藏在笑容之后。 这个世界没有发生过洛基带领外星军队攻击曼哈顿的惨剧。复仇者联盟的建立也是因为其他事件。而洛基这个名字现在对于地球的全部意义，仅仅是重编后的北欧神话里的人物——对方不是索尔的叔叔，而是弟弟。 除此之外，桃乐丝没在任何新闻里再看到过对方的名字。 那么现在，这位诡计之神乔装改扮现身地球，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桃乐丝，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究竟明不明白眼前还野生的洛基有多珍贵？！】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TA有义务为宿主科普常识。 【所谓男神的跟班，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胜任。这是一个神圣的职务，一个需要考验颜值与智商的职务、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职务，一个时刻需要考验灵魂的职务！】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跟班——】系统示意桃乐丝仔细打量一下诡计之神，【必须要有惊人的美貌！跟班的颜值高低会间接影响你的男神等级评分！你看看洛基！】先让TA咽个口水，【窄腰、肩宽、身材好！那一双大长腿，简直是从肚脐眼儿开始就分叉了呀！】 桃乐丝帮“亚当”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主动提出两个人去旁边的咖啡店坐一坐，等出警的警员过来。 【而且仅仅有美貌也是不够的！】系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一个合格的跟班还必须有一技之长！看看洛基，身为阿斯加德的傲娇小王子，会魔法、会搞事、会捅肾、会撒娇、会装死，简直是多面手有木有！】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系统越说越兴奋，【他是野、生、的！】这是最难得的一点，【桃乐丝，先下手为强！这种高质量的野生小弟，见到了我们就不能放过！】 在咖啡店里落座。面上不显，桃乐丝给自己和洛基都点好东西。一边装作关切地询问对方事情经过，桃乐丝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系统的不靠谱。 “你就不怕洛基背后捅我一刀？”要是真有那一天，她哪里会是一位神域人的对手？ 【这是不可能的！】系统如果有实体，这个时候一定会得意地摇头摆尾，【洛基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杰克苏光环1.0#外挂吗？我亲爱的桃乐丝，没有姑娘会忍心伤害你<(￣ˇ￣)/】 “可洛基是男人。”诡计之神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杰克苏光环有什么用？要是真的对上洛基，估计玛丽苏光环也不管用！ 【不，洛基他不是男人！】 系统斩钉截铁地纠正自家宿主，【他是基‘妹’！相信我吧，身为一个合格的萌妹子，基妹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眨眨眼，桃乐丝看着对面价值50分生存积分的“萌妹子”外加小弟预备役，最后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为了活下去。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来了：） 上午十点的曼哈顿阳光明媚、人来人往。高耸的摩天大楼和五颜六色的巨大广告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举着相机的游客。川流不息的街道，以及天空中飞过的鸽子。 桃乐丝站在曼哈顿警局门前，缓缓伸出手。温暖的阳光照在指尖，紧接着被抓进手心里。耳边是车流和人群发出的嘈杂声。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从亲眼目睹一个人被活\\活\\分\\尸的恐惧中缓过神儿来。 【桃乐丝，你安全了。】除了在救护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出过声，其他时间一直保持安静避免影响宿主决定的系统细声安慰，【你安全了。】 托尼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美丽姑娘。明媚的阳光照在对方身上，金色的头发似乎在发光。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然后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缓缓合上。一只手探出来虚空中抓着什么，然后修长的手指合拢、最后放回胸前。 这个还披着他西装的美丽姑娘似乎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和防备，在这一瞬间，透露出几许脆弱。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把声音放轻，“来吧，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他故意逗对方笑，“sweetheart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是呀是呀，他胸肌没有美队大，身高没有美队高，屁股没有美队翘，当然和史蒂夫·罗杰斯长得不一样了→_→】系统忍不住吐槽钢铁侠。 “你闭嘴o(▼皿▼メ;)o。”身为钢铁侠的粉丝，桃乐丝还是要维护自家偶像的。 “桃乐丝”，副驾驶座里的姑娘脸色虽然依旧发白，但气色比起在警局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托尼让贾维斯接管了驾驶系统，他只是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副驾驶座上的姑娘应声看过来，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格外动人。 看着对方毫无芥蒂和警惕的眸子，托尼难得卡壳了一秒。原本想要直接问出口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来。 凌晨时分第一次见到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那一幕不能不说，让人震撼。 随着特质大门被他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几乎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鼻孔。房间的一角，浓稠的鲜血与已经根本分不清部位的碎肉块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人骨和内脏被单独放在一侧，上面还残留着血丝。在来之前已经浏览过FBI内部资料的他清楚地知道，住在这里的凶手会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剔骨。 有特警队员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开始呕吐。 视线从那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上移开，然后扫过仰面躺在地上，被胶带和绳子紧紧捆住、目前人事不省的连环杀手，再紧接着，他们才把视线放回打开大门时，最先看到的那个人影上。 金色的头发与整个房间的黑暗血腥格格不入。连衣裙布料明亮的鲜红色与人类血液的暗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女孩儿身体靠在一个矮书柜上，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黑色绑带高跟鞋映衬下，女孩儿纤细的脚踝似乎有些颤抖。 缓缓抬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女孩儿慢慢把烟送到唇边。隔了两秒之后，才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虽然眼眶有些发红，但靠在书柜上的姑娘脊背却挺得笔直。声音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颤音，女孩儿忽然扬起一个微笑。 那不是一个受害者在被解救后的狂喜，而是一个幸存者独自战胜灾难的喜悦。 托尼相信，那个瞬间，没人能把眼神从女孩儿身上移开。 他也不例外。 只是，不只如此。 在将女孩儿解救之后（贾维斯：先生，你只是拆了个大门而已！），他出于好奇，让贾维斯查了对方的资料。 细看之下，托尼觉得内心复杂。 四年多前，仅仅16岁多一点的桃乐丝·海斯汀在旅行途中，和她的一个姐姐外加一个弟弟被人绑架。绑匪要求海斯汀夫妻每个孩子支付200万美金的赎金。 但彼时生意还没有做得像现在这么好的海斯汀夫妻抽掉所有流动资金，也只在指定时间里凑出了将将400万。 3个孩子，他们只能支付2个孩子的赎金。在绑匪不肯延长时间的情况下，海斯汀夫妻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们选择放弃一个孩子，营救剩下两个。 而桃乐丝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绑匪拿了钱立刻释放了其他两个孩子。紧接着，唯一被剩下的桃乐丝被绑匪们带进一座森林，然后扔下。 在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原始森林里寻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如果不是当时办案的探长坚持延长搜救时间，或许案件会有另一个悲壮的结局。 没人知道一个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16岁孩子是如何在荒山野岭里生存了整整30天，既没被动物吃掉，也没有饿死渴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在得知自己被亲人抛弃后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所有人都说，桃乐丝最后能够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只是托尼知道，女孩儿最后获救与奇迹这个轻飘飘的词语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被本应该最信任的亲人抛弃，独自被绑匪丢在原始森林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寻找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还有人等着她回家。 托尼无法想像桃乐丝当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他当日在阿\\富\\汗被绑架，他还遇见了伊森，他知道哈比和小辣椒一定会盼着他回去，他知道罗迪一定不会停止找他。 可桃乐丝呢？ 紧接着，死里逃生的女孩儿被诊断换上了PTSD和严重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并没选择心理医生，而是用另一种几乎自律到不真实的方式开始了她自己新的人生。 “如果我活下来，那么一定是因为什么。” 托尼想起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桃乐丝也是如此。 “桃乐丝。”努力把语气放轻，托尼不想让身边的姑娘以为他在窥探她的隐私。“你拒绝了警方安排的身体检查……不如我帮你？”两只手摊开，托尼拿出自己最一本正经的样子，“检查结果完全保密，之后会由贾维斯删除，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好看的眼睛认真地看向身边的姑娘。“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事，但你被绑架的时候毕竟接触了违\\禁\\药\\物，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女孩儿机警地几次拒绝警方进行身体检查的要求，他哪里猜不到是因为什么。 “你是变种人，对吗？” 钢铁侠语调很轻，语气温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似乎担心这会让她紧张，对方还用手指敲了敲他自己的胸口，“告诉你个秘密。”压低声音，男人用一种幼儿园里的小不点和同伴分享自己新发现的秘密基地时的那种既骄傲、又神气的语气说，“我是钢铁侠。” 对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看着自己的偶像，桃乐丝张了张嘴，有些语塞。钢铁侠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察觉到什么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变种人。”系统的存在过于异常，桃乐丝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的力量来源会不会在基因检测中被其他人察觉。所以她一直尽力避免被人采集血样。 “那就更需要我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托尼这才让贾维斯调转车头。 “桃乐丝”，钢铁侠好看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些什么桃乐丝看不懂的东西，“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fine .” 只见桃乐丝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脸上挂着温和又关切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探出，一杯红色果汁被推过桌面。紧接着，明显眼眶通红的深色头发女人抬起眼眸，定定看了那杯果汁几眼之后，居然直接起身越过桌面，抱住了穿着白衬衫的金发姑娘。 “Σ(⊙▽⊙\"a 嘶……”巴恩斯再也端不住手里的啤酒了。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基友的胳膊，“史蒂夫，你，你看见了吗……”这位二战老兵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凋谢的全过程。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两分钟前，把镜头交转向给予两位二战老兵致命打击的“刽子手”。 桃乐丝安静地在卡座里坐下，然后默默无声地将手里的一杯石榴汁推过去。独自一人低头坐在对面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五官立体分明，打扮利落，只是眼眶却红红的。 喝了一口自己的石榴汁，桃乐丝没有急着开口。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委屈，有些伤痛是注定无法说出口的。与其打着关心的旗号刺探他人隐私，倒不如安静地陪对方坐一会儿。 作为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她能为这个陌生女人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玻璃杯底划过木质桌面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鲜红的果汁在杯子里摇晃，但没有沾到杯口。酒吧的留声机里放着一首上世纪的老歌，女歌手用低沉婉转的声音悼念着自己永远也无法从战场归来的爱人。 桃乐丝静静坐着，喝着果汁，看着对面的女人缓缓抬起头。 似乎是审视了她一会儿，深色头发的女人从椅子里站起身，然后绕过桌子。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袭来，桃乐丝发觉对方抱住了自己。 女人的体温比只穿着薄衬衫的她要高。混合着清淡的花香，桃乐丝感觉到对方紧紧搂在她肩膀和腰背上的手臂在颤抖。埋在她脖颈间的女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没有推开对方，没有说什么，桃乐丝用一只手回搂住女人，然后另一只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间或拢了拢女人散开的头发。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我们努力着、挣扎着，然后在某个瞬间被打击得崩溃大哭。可擦干眼泪，我们第二天还得继续前进。 海子说，明日天寒地冻，日短夜长，路远马亡。 桃乐丝上辈子很喜欢这句话——她昨天还故意让洛基去背现代诗了呢。 留声机传出的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爵士乐特有的音节在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贴合。桃乐丝轻轻拢了拢怀里这个陌生女人的头发，不知道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趴在一个陌生人怀里痛哭。 “我爱他……”女人慢慢抬起头，哽咽着。 桃乐丝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她不觉得对方需要她的回答。 “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果然，陌生女人紧接着说下去。 “那就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 桃乐丝没有安慰对方，而是有些冷酷地回答。陌生女人早就有了她自己的答案，只是那个决定太过伤痛，让女人无法狠下心而已。 很多时候，人生的悲剧就在于无法学会在该放弃的时候松开手。 吧台边坐着的史蒂夫错手把啤酒杯碰倒在了地上却还浑然不觉。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詹姆斯·巴恩斯更是一丁点也没察觉到他自己已经快要从高脚凳上掉下来了。低沉的爵士乐中，白衬衫黑西裤的高挑姑娘怀里拥着深棕色头发的成熟女人。眼神深邃，动作温柔，唯一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冷漠，但背后却带着让他们这种经历复杂的人都无法不承认的温情与真诚。 酒吧的留声机逐渐安静下来，但没人注意到。 忽然，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拉开。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径直朝着卡座旁还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走过去。但还没等后进来的男人站稳，深棕色头发的女人就已经放开了被她抱住的女孩儿，然后转身，直视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的男人。 “我想好了”，虽然眼眶还红着，但女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索尔，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垫脚轻轻在金色头发的姑娘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温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索……索，索尔……”巴恩斯彻底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他顾不上自己被沉重的凳子砸得生疼的小腿，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望着眼前的情景。 “巴……恩斯？”视线从女友离开的门口收回，转向复联同伴，再紧接着，转向站在面前，比自己矮了不只一个头，纤瘦漂亮的中庭女孩儿。 索尔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是该礼貌地询问对方简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还是该举起锤子，堵上阿斯加德雷神索尔的名号与女孩儿决斗。 桃乐丝站在原地，直视身穿铠甲的雷神索尔的护胸镜，眨了眨眼。 所以她不仅试图、并且还正在拐对方的弟弟给自己做小弟，现在还成功劝了雷神的女朋友和他分手？ 偏偏头，桃乐丝的视线落在索尔手里拎着的雷神之锤上。 不知道雷神喜欢几分熟的烤人肉串呢：） 辣鸡系统！━━∑(￣□￣*|||━━ 因为时间还有些早，曼哈顿中城区的某间酒吧里此时除了酒保和服务生之外，就只有寥寥几个客人在座。只见吧台前，两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人一左一右坐在那里，中间隔着一个位置。两个人一人手里端着一杯啤酒。两个男人此时都面向吧台另一侧的卡座，两双眼睛看起来……呆愣愣的。 79.chapter 79 么么叽 【桃乐丝, 你安全了。】除了在救护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出过声，其他时间一直保持安静避免影响宿主决定的系统细声安慰, 【你安全了。】 托尼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美丽姑娘。明媚的阳光照在对方身上，金色的头发似乎在发光。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 然后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缓缓合上。一只手探出来虚空中抓着什么, 然后修长的手指合拢、最后放回胸前。 这个还披着他西装的美丽姑娘似乎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和防备，在这一瞬间，透露出几许脆弱。 “嘿”,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把声音放轻，“来吧，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 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 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 “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 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 他故意逗对方笑, “sweetheart ,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 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是呀是呀，他胸肌没有美队大，身高没有美队高，屁股没有美队翘，当然和史蒂夫·罗杰斯长得不一样了→_→】系统忍不住吐槽钢铁侠。 “你闭嘴o(▼皿▼メ;)o。”身为钢铁侠的粉丝，桃乐丝还是要维护自家偶像的。 “桃乐丝”，副驾驶座里的姑娘脸色虽然依旧发白，但气色比起在警局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托尼让贾维斯接管了驾驶系统，他只是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副驾驶座上的姑娘应声看过来，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格外动人。 看着对方毫无芥蒂和警惕的眸子，托尼难得卡壳了一秒。原本想要直接问出口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来。 凌晨时分第一次见到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那一幕不能不说，让人震撼。 随着特质大门被他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几乎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鼻孔。房间的一角，浓稠的鲜血与已经根本分不清部位的碎肉块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人骨和内脏被单独放在一侧，上面还残留着血丝。在来之前已经浏览过FBI内部资料的他清楚地知道，住在这里的凶手会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剔骨。 有特警队员受不了眼前的一幕，开始呕吐。 视线从那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上移开，然后扫过仰面躺在地上，被胶带和绳子紧紧捆住、目前人事不省的连环杀手，再紧接着，他们才把视线放回打开大门时，最先看到的那个人影上。 金色的头发与整个房间的黑暗血腥格格不入。连衣裙布料明亮的鲜红色与人类血液的暗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女孩儿身体靠在一个矮书柜上，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黑色绑带高跟鞋映衬下，女孩儿纤细的脚踝似乎有些颤抖。 缓缓抬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女孩儿慢慢把烟送到唇边。隔了两秒之后，才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虽然眼眶有些发红，但靠在书柜上的姑娘脊背却挺得笔直。声音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颤音，女孩儿忽然扬起一个微笑。 那不是一个受害者在被解救后的狂喜，而是一个幸存者独自战胜灾难的喜悦。 托尼相信，那个瞬间，没人能把眼神从女孩儿身上移开。 他也不例外。 只是，不只如此。 在将女孩儿解救之后（贾维斯：先生，你只是拆了个大门而已！），他出于好奇，让贾维斯查了对方的资料。 细看之下，托尼觉得内心复杂。 四年多前，仅仅16岁多一点的桃乐丝·海斯汀在旅行途中，和她的一个姐姐外加一个弟弟被人绑架。绑匪要求海斯汀夫妻每个孩子支付200万美金的赎金。 但彼时生意还没有做得像现在这么好的海斯汀夫妻抽掉所有流动资金，也只在指定时间里凑出了将将400万。 3个孩子，他们只能支付2个孩子的赎金。在绑匪不肯延长时间的情况下，海斯汀夫妻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们选择放弃一个孩子，营救剩下两个。 而桃乐丝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绑匪拿了钱立刻释放了其他两个孩子。紧接着，唯一被剩下的桃乐丝被绑匪们带进一座森林，然后扔下。 在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原始森林里寻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如果不是当时办案的探长坚持延长搜救时间，或许案件会有另一个悲壮的结局。 没人知道一个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经验的16岁孩子是如何在荒山野岭里生存了整整30天，既没被动物吃掉，也没有饿死渴死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在得知自己被亲人抛弃后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所有人都说，桃乐丝最后能够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只是托尼知道，女孩儿最后获救与奇迹这个轻飘飘的词语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被本应该最信任的亲人抛弃，独自被绑匪丢在原始森林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寻找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还有人等着她回家。 托尼无法想像桃乐丝当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就算是他当日在阿\\富\\汗被绑架，他还遇见了伊森，他知道哈比和小辣椒一定会盼着他回去，他知道罗迪一定不会停止找他。 可桃乐丝呢？ 紧接着，死里逃生的女孩儿被诊断换上了PTSD和严重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并没选择心理医生，而是用另一种几乎自律到不真实的方式开始了她自己新的人生。 “如果我活下来，那么一定是因为什么。” 托尼想起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桃乐丝也是如此。 “桃乐丝。”努力把语气放轻，托尼不想让身边的姑娘以为他在窥探她的隐私。“你拒绝了警方安排的身体检查……不如我帮你？”两只手摊开，托尼拿出自己最一本正经的样子，“检查结果完全保密，之后会由贾维斯删除，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好看的眼睛认真地看向身边的姑娘。“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事，但你被绑架的时候毕竟接触了违\\禁\\药\\物，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女孩儿机警地几次拒绝警方进行身体检查的要求，他哪里猜不到是因为什么。 “你是变种人，对吗？” 钢铁侠语调很轻，语气温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似乎担心这会让她紧张，对方还用手指敲了敲他自己的胸口，“告诉你个秘密。”压低声音，男人用一种幼儿园里的小不点和同伴分享自己新发现的秘密基地时的那种既骄傲、又神气的语气说，“我是钢铁侠。” 对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头看着自己的偶像，桃乐丝张了张嘴，有些语塞。钢铁侠大概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察觉到什么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变种人。”系统的存在过于异常，桃乐丝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的力量来源会不会在基因检测中被其他人察觉。所以她一直尽力避免被人采集血样。 “那就更需要我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托尼这才让贾维斯调转车头。 “桃乐丝”，钢铁侠好看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些什么桃乐丝看不懂的东西，“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fine .” 原来长椅上还有一只橘色的大猫。 只见美丽的金发姑娘先是用手指摸了摸橘猫的下巴，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盒猫罐头。罐头打开，橘猫先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罐头里。一边吃，橘猫还一边抽空喵喵叫着，似乎是在向好心的女孩儿表示感谢。阳光下，坐在长椅里喂猫的美丽女孩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也在小声朝着橘猫说些什么。 映着背景里19世纪建筑风格的教学楼，长椅上的一幕美得像一幅画。有游客忍不住拿起相机——“咔嚓”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彼得找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但实际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我们把镜头交给桃乐丝。 “呜呜呜呜呜呜哇(＞﹏＜)”橘色的大猫霸气地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椅背，肚子上的肥肉堆了好几个褶。两只耳朵耷拉着，眼泪汪汪地朝着面前能听懂他说话的两脚兽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朕，朕这辈子重情重义……呜呜……”这只名叫“汤姆”的橘猫是学校里有名的一霸，平日里欺软怕硬，常会干些把肉爪爪踩在女学生或者女游客的脚上，不拿到食物坚决不离开的坏事。桃乐丝也被对方抢过几次。 “可是，可是……嗝！”橘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眼泪，哭得直打嗝。“可是我对我老婆那是真的好啊！我如果有两块饼干，一定会分我老婆一块！”至于当只有一块饼干的时候是如何处置的，橘猫汤姆没有提。 刚刚下课就被橘猫凄惨的哭声吸引过来，并且还顺便被系统发布了个【倾听橘猫的声音】、分值5分的生存任务的桃乐丝坐在长椅里，用一只手给汤姆顺了顺毛——系统这一次居然没有坑她，能听懂小动物说话真是个新奇的经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个技能。 只是没想到原来猫也会失恋。 “可是我老婆她……”人到中年却被老婆甩的橘猫汤姆哭得真是闻声伤心、见者流泪，“我老婆她嫌弃我了！她说，她说我肚子上肥肉太多，毛皮颜色也不够亮了哇哇哇……” 汤姆失声痛哭——这难道就是两脚兽们常说的中年危机吗？ 给可怜兮兮的橘猫揉了揉肚子，桃乐丝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汤姆的皮毛颜色漂亮手感柔软，被吐槽皮毛不好肯定是对方老婆喜新厌旧之下的鸡蛋里挑骨头——不过肚子上的肥肉确实多了点。 但是橘猫嘛，可以理解。 “她说我已经再也不是当初她嫁的那个帅小伙儿了……她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大叔……”汤姆肉乎乎的小爪子捂住眼睛，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说，她说现在比起我……她更喜欢小鲜肉哇哇哇哇哇！”说到这里，橘猫汤姆似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两只爪子抱住了桃乐丝的手，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桃乐丝手心里，“两脚兽你说说！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被一只失恋的橘猫抱住求安慰，桃乐丝也只能用空着的那只手摸摸对方的毛脑袋，“呃，是，是她不好。”猫也明白什么叫小鲜肉？ “不不不，不是我老婆的错！”狠劲儿抹了把脸，汤姆猫又扬起了自己的毛脑袋。“不，这一切都不是我老婆的错！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死皮赖脸地勾引！对，肯定是他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后肢有力胡须修长外加皮毛溜光水滑，就不要脸地勾引我老婆！！！o(▼皿▼メ;)o”藏在肉垫儿里的爪子“唰”地伸出来，桃乐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那位“小三猫”在场的话，橘猫汤姆一定会立刻扑上去，挠对方个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喵星人的感情生活丰富起来，可比人类精彩得多。 “别难过了。”摸了摸橘猫的下巴，桃乐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罐鱼罐头。学校里的常驻动物有很多，很多学生都会给小动物们带点好吃的加餐，她也不例外。 “来，哭累了吧，吃个罐头。”打开盖子，桃乐丝把鱼罐头推到汤姆面前，“吃吧。”除了给橘猫开个罐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对方了。 总不能怂恿胖橘猫去和那位不知名的“小三猫”决斗吧？ 汤姆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食物，以他多年拦路抢劫的经验判断，身边这只两脚兽给的罐头一定超好吃。 但是…… 用肉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汤姆把毛脑袋一撇，不怎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饿。(┬＿┬)” 为了赢回老婆的心，区区一个罐头算什么？！ “你真的不吃？”胖橘猫一边说着不饿，一边用两只圆滚滚的小眼睛偷看长椅上的罐头。桃乐丝忍不住逗他，“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拿给别的猫了哦。”一、二、三…… “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应该先吃饱了再考虑抢回我老婆的问题。”眼看身边的两脚兽居然开始用细长的爪子拿走罐头，汤姆一下扑了上来。毛脸埋进罐头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声音不清地解释，“你们两脚兽不是常说嘛，人生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我们喵星人也是一样喵(>^ω^<)。”罐头好好吃，这只两脚兽真不错，不如以后…… 胖胖的橘猫整个脑袋埋进罐头里，一边还喵喵叫着。而侧身坐在长椅上看橘猫吃罐头的漂亮姑娘则很耐心地小声“喵喵”叫着哄着橘猫，一人一猫看起来像是在对话。长椅后高大的桦树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女孩儿摸在橘猫背上的手指修长而纤细。 彼得看着自家学姐颇有童心地和一只橘猫对着喵喵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 桃乐丝学姐真的是人美又心善。 学姐真的好可爱啊o(*￣︶￣*)o。 清了清嗓子，彼得上前打破了这幅和谐的画面。“桃乐丝学姐，上午好，我……”彼得话音未落，就只见长椅上的桃乐丝和胖橘猫同时抬头看向了他。紧接着，原本在吃罐头的橘猫忽然瞪大眼睛，全身的毛一起炸开，然后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直勾勾地扑向了他的脸，并且还伴随着凄厉地尖叫声，“喵！！！” 手忙脚乱地接住跳过来的橘猫，怕胖橘猫摔到，彼得甚至顾不上自己被对方尖锐的爪子挠到的脸颊。“嘿，小宝贝你怎么了？”他平日一贯是吸猫体质，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长椅前、正在被橘猫汤姆蹂\\躏的蜘蛛侠，耳边是汤姆愤恨的尖叫—— “小三！你个小三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阳光下，橘猫从肉垫儿里伸出的指甲狠狠地挠过彼得的脖子。 “王八蛋！你还我老婆！o(▼皿▼メ;)o” “嘶……” 血淋淋的三道印子。 …… …… …… 帝国州立大学坐落于纽约曼哈顿岛。这座历史悠久的学府最早始建于1801年，迄今已有超过两百年的历史。大学下设多个学院，并在全美拥有3所分校。以学术气氛浓郁和校园环境优美著称的帝国州立大学可谓是每一位学子心目中憧憬着的圣地。 抱着书本往来的学生以及举着相机慕名而来的游客今天也依旧络绎不绝。映衬着整体复古的建筑风格和保护完好的生态环境，以及照得让人心里暖暖的阳光，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今天也还是这么美丽、和谐。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一声堪称凄厉的哭叫打破了校园里的宁静。顺着哭声望过去，只见一颗茂盛的桦树下摆放着一张黑色铁艺长椅，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的金发姑娘侧身坐在长椅里，正伸手去摸着什么。顺着女孩儿纤细的胳膊，一点橘色的毛发露了出来。 原来长椅上还有一只橘色的大猫。 只见美丽的金发姑娘先是用手指摸了摸橘猫的下巴，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盒猫罐头。罐头打开，橘猫先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罐头里。一边吃，橘猫还一边抽空喵喵叫着，似乎是在向好心的女孩儿表示感谢。阳光下，坐在长椅里喂猫的美丽女孩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也在小声朝着橘猫说些什么。 映着背景里19世纪建筑风格的教学楼，长椅上的一幕美得像一幅画。有游客忍不住拿起相机——“咔嚓”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彼得找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但实际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我们把镜头交给桃乐丝。 “呜呜呜呜呜呜哇(＞﹏＜)”橘色的大猫霸气地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椅背，肚子上的肥肉堆了好几个褶。两只耳朵耷拉着，眼泪汪汪地朝着面前能听懂他说话的两脚兽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朕，朕这辈子重情重义……呜呜……”这只名叫“汤姆”的橘猫是学校里有名的一霸，平日里欺软怕硬，常会干些把肉爪爪踩在女学生或者女游客的脚上，不拿到食物坚决不离开的坏事。桃乐丝也被对方抢过几次。 “可是，可是……嗝！”橘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眼泪，哭得直打嗝。“可是我对我老婆那是真的好啊！我如果有两块饼干，一定会分我老婆一块！”至于当只有一块饼干的时候是如何处置的，橘猫汤姆没有提。 刚刚下课就被橘猫凄惨的哭声吸引过来，并且还顺便被系统发布了个【倾听橘猫的声音】、分值5分的生存任务的桃乐丝坐在长椅里，用一只手给汤姆顺了顺毛——系统这一次居然没有坑她，能听懂小动物说话真是个新奇的经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个技能。 只是没想到原来猫也会失恋。 “可是我老婆她……”人到中年却被老婆甩的橘猫汤姆哭得真是闻声伤心、见者流泪，“我老婆她嫌弃我了！她说，她说我肚子上肥肉太多，毛皮颜色也不够亮了哇哇哇……” 汤姆失声痛哭——这难道就是两脚兽们常说的中年危机吗？ 给可怜兮兮的橘猫揉了揉肚子，桃乐丝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汤姆的皮毛颜色漂亮手感柔软，被吐槽皮毛不好肯定是对方老婆喜新厌旧之下的鸡蛋里挑骨头——不过肚子上的肥肉确实多了点。 但是橘猫嘛，可以理解。 “她说我已经再也不是当初她嫁的那个帅小伙儿了……她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大叔……”汤姆肉乎乎的小爪子捂住眼睛，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说，她说现在比起我……她更喜欢小鲜肉哇哇哇哇哇！”说到这里，橘猫汤姆似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两只爪子抱住了桃乐丝的手，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桃乐丝手心里，“两脚兽你说说！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被一只失恋的橘猫抱住求安慰，桃乐丝也只能用空着的那只手摸摸对方的毛脑袋，“呃，是，是她不好。”猫也明白什么叫小鲜肉？ “不不不，不是我老婆的错！”狠劲儿抹了把脸，汤姆猫又扬起了自己的毛脑袋。“不，这一切都不是我老婆的错！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死皮赖脸地勾引！对，肯定是他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后肢有力胡须修长外加皮毛溜光水滑，就不要脸地勾引我老婆！！！o(▼皿▼メ;)o”藏在肉垫儿里的爪子“唰”地伸出来，桃乐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那位“小三猫”在场的话，橘猫汤姆一定会立刻扑上去，挠对方个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喵星人的感情生活丰富起来，可比人类精彩得多。 “别难过了。”摸了摸橘猫的下巴，桃乐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罐鱼罐头。学校里的常驻动物有很多，很多学生都会给小动物们带点好吃的加餐，她也不例外。 “来，哭累了吧，吃个罐头。”打开盖子，桃乐丝把鱼罐头推到汤姆面前，“吃吧。”除了给橘猫开个罐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对方了。 总不能怂恿胖橘猫去和那位不知名的“小三猫”决斗吧？ 汤姆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食物，以他多年拦路抢劫的经验判断，身边这只两脚兽给的罐头一定超好吃。 但是…… 用肉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汤姆把毛脑袋一撇，不怎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饿。(┬＿┬)” 为了赢回老婆的心，区区一个罐头算什么？！ “你真的不吃？”胖橘猫一边说着不饿，一边用两只圆滚滚的小眼睛偷看长椅上的罐头。桃乐丝忍不住逗他，“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拿给别的猫了哦。”一、二、三…… “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应该先吃饱了再考虑抢回我老婆的问题。”眼看身边的两脚兽居然开始用细长的爪子拿走罐头，汤姆一下扑了上来。毛脸埋进罐头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声音不清地解释，“你们两脚兽不是常说嘛，人生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我们喵星人也是一样喵(>^ω^<)。”罐头好好吃，这只两脚兽真不错，不如以后…… 胖胖的橘猫整个脑袋埋进罐头里，一边还喵喵叫着。而侧身坐在长椅上看橘猫吃罐头的漂亮姑娘则很耐心地小声“喵喵”叫着哄着橘猫，一人一猫看起来像是在对话。长椅后高大的桦树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女孩儿摸在橘猫背上的手指修长而纤细。 彼得看着自家学姐颇有童心地和一只橘猫对着喵喵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 桃乐丝学姐真的是人美又心善。 学姐真的好可爱啊o(*￣︶￣*)o。 清了清嗓子，彼得上前打破了这幅和谐的画面。“桃乐丝学姐，上午好，我……”彼得话音未落，就只见长椅上的桃乐丝和胖橘猫同时抬头看向了他。紧接着，原本在吃罐头的橘猫忽然瞪大眼睛，全身的毛一起炸开，然后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直勾勾地扑向了他的脸，并且还伴随着凄厉地尖叫声，“喵！！！” 手忙脚乱地接住跳过来的橘猫，怕胖橘猫摔到，彼得甚至顾不上自己被对方尖锐的爪子挠到的脸颊。“嘿，小宝贝你怎么了？”他平日一贯是吸猫体质，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长椅前、正在被橘猫汤姆蹂\\躏的蜘蛛侠，耳边是汤姆愤恨的尖叫—— “小三！你个小三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阳光下，橘猫从肉垫儿里伸出的指甲狠狠地挠过彼得的脖子。 “王八蛋！你还我老婆！o(▼皿▼メ;)o” “嘶……” 血淋淋的三道印子。 …… …… …… “罗杰斯、巴顿，嗨罗曼诺夫”。已经快一年没来地球的索尔朝着走进来的三位同伴举了举杯。 “索尔，怎么来地球了？”虽然长途跋涉但并不显疲倦，鹰眼克林特看着毫无预兆就跑来地球的雷神，调侃道，“难不成是来看你女朋友的？”说着，他还和老搭档娜塔莎交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NO，我还没去见过简。”虽然掰掰手指头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女朋友一面了，但心怀宇宙的索尔很显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性子。“我这次来中庭是因为……”想起自家糟心的熊弟弟，索尔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洛基从阿斯加德离开，海姆达尔只看到他来了中庭。”得到消息，担心这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熊弟弟会在中庭惹事，他只能立刻跟来了。 可找了好几天，他还是没能找到洛基的踪影，于是他赶紧来复联大厦找斯塔克帮忙。 “洛基？”糙汉子美队和鹰眼直接落座，而爱干净的娜塔莎则在跟索尔打了个招呼后去洗澡换衣服。“呃……你弟弟？”索尔几年前对地球的造访彻底改写了整个北欧神话体系，各大学里的相关学科的老教授们也全部重新补习了新知识。 “是的，我弟弟。”摇摇头，索尔把手里的酒一口喝下。 “兄弟吵架了？”索尔提起弟弟一脸头疼的表情。正直的史蒂夫以为对方是兄弟吵架，然后年幼的弟弟离家出走，年长的哥哥不放心、赶紧来找的温情戏码。 “呃……没有。”他近来一直忙着在各个国度间找寻无限宝石，洛基则是留在阿斯加德辅佐奥丁，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了。 “别担心。”看得出索尔有难言之隐，巴顿很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弟弟小时候也常跟我吵架，大了就好了。贾维斯会帮你找到他的，对吧，斯塔克？”克林特把视线投向一旁并没参与他们对话，而是自斟自饮的钢铁侠。 “yeah ，贾维斯会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面部识别。”举举酒杯表示小事一桩，托尼可不觉得在地球找一个阿斯加德人是多难的事。“放心，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弟弟很快就找到的。” 80.chapter 80 么么叽 “NO, 我还没去见过简。”虽然掰掰手指头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女朋友一面了，但心怀宇宙的索尔很显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性子。“我这次来中庭是因为……”想起自家糟心的熊弟弟, 索尔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洛基从阿斯加德离开, 海姆达尔只看到他来了中庭。”得到消息, 担心这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熊弟弟会在中庭惹事, 他只能立刻跟来了。 可找了好几天, 他还是没能找到洛基的踪影, 于是他赶紧来复联大厦找斯塔克帮忙。 “洛基？”糙汉子美队和鹰眼直接落座，而爱干净的娜塔莎则在跟索尔打了个招呼后去洗澡换衣服。“呃……你弟弟？”索尔几年前对地球的造访彻底改写了整个北欧神话体系, 各大学里的相关学科的老教授们也全部重新补习了新知识。 “是的, 我弟弟。”摇摇头, 索尔把手里的酒一口喝下。 “兄弟吵架了？”索尔提起弟弟一脸头疼的表情。正直的史蒂夫以为对方是兄弟吵架，然后年幼的弟弟离家出走，年长的哥哥不放心、赶紧来找的温情戏码。 “呃……没有。”他近来一直忙着在各个国度间找寻无限宝石，洛基则是留在阿斯加德辅佐奥丁，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了。 “别担心。”看得出索尔有难言之隐, 巴顿很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弟弟小时候也常跟我吵架，大了就好了。贾维斯会帮你找到他的，对吧，斯塔克？”克林特把视线投向一旁并没参与他们对话，而是自斟自饮的钢铁侠。 “yeah , 贾维斯会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面部识别。”举举酒杯表示小事一桩, 托尼可不觉得在地球找一个阿斯加德人是多难的事。“放心, 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弟弟很快就找到的。” “说起来……”巴恩斯把头转向钢铁侠。“斯塔克, 我今天听哈比说起你前阵子特别要求招了个实习生进你的公司？”如果说在“偷懒”这件事上10分满分，他能得6分的话，那么托尼·斯塔克绝对可以拿满分。公司的事情全部扔给波茨小姐一点也不管，要不是波茨和哈比在，没准儿斯塔克这个时候就得出去街头卖艺赚钱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吗？”据哈比说，他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斯塔克是闲的没事干，打算给自家企业搞点破坏呢：） #论托尼·斯塔克在朋友们心目中究竟是何形象# “嗯哼”，挑挑眉毛，托尼靠进沙发里。“我在考虑招个人，专门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神盾局一有事，尼克·弗瑞就让菲尔·寇森往复联大厦跑。然后呢？他就得浪费时间和对方沟通。 身为一个被罗曼诺夫亲自盖了章、教科书式般自恋的人，托尼深刻地认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等她在斯塔克工业两个月的实习期一过，我就打算把人带过来。”不过从目前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对方非常让托尼满意。 “她？”巴恩斯自以为抓住了重点，“很漂亮吗？”笑话，他们复仇者联盟要是想招人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的工作，应聘的人能从林肯纪念堂排到他们楼下，而且绝对全部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哪里用得着找一个据说才20出头、还在上学的实习生？ 对方有相关经验吗？知道神盾局是什么组织吗？能在斯塔克甩手不管的时候负责得了这么一个大型机构的运作吗？ “当然。”托尼晃了晃酒杯。 “哦，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摇摇头。 “嘿嘿嘿，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打断其他复仇者，托尼畅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在菲尔·寇森找上门的时候，理直气壮地让对方去和自己手下谈事的美好未来。 “我非常看好她的潜力。” 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托尼整整领带，“来吧，巴恩斯。我们赌点什么。” * “原来的公寓租金到期了，所以我就换了这一间。”朝身边的诡计之神指了指不远处的新公寓所在，桃乐丝一点没有犹豫地撒着小谎。 波德莱尔教授死了，BAU追查义警组织的线索也就彻底断了。而为了安全起见，桃乐丝用最快的速度换了新公寓，而且还改变了坚持四年的各种生活习惯。 常去的射\\击俱乐部和搏斗教练统统换掉，原本预定好计划要去参加的一些兴趣班也全部退了订金。换了学校社团，重新认识了一批新朋友和新同学。甚至在征得胖橘猫汤姆的同意后，桃乐丝把人到中年惨被老婆抛弃的胖橘接回了家。 既然波德莱尔教授透露她被义警组织监视了很久，那么她就干脆在自己家里养一只可以自由行动的“反监视器”。 橘猫汤姆晚上睡觉白天起床，又很不爱出门运动，刚刚好可以帮忙在白天的时候看家。 “这里的安保……倒是更好一点。”扮演着一位贴心送女伴回家的绅士，洛基看着小不点指着的那栋公寓楼，意味深长地说。 桃乐丝倒是不明白诡计之神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但她必须装作没察觉。“还好吧。”这栋新公寓是斯塔克工业里的小姐姐介绍的。不过自从搬来之后，胖橘汤姆确实没再说过有可疑的两脚兽出现在公寓周围。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不过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也不用回答我。”嘴里说着不用勉强，把桃乐丝的底细全部查清楚的洛基却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恶意。“你为什么……要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呢？你父母呢？” 他早已经查清对方的底细，包括四年前发生的那起绑架案。 桃乐丝·海斯汀是被父母选择死亡的孩子。 一阵夜风吹过，桃乐丝裹紧了大衣。她不相信洛基会不知道她的过去。那么现在对方忽然问起这个问题，用意就很值得推敲了，不是吗？ “我……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扬头直视身边男人的眼睛，桃乐丝笑了笑。“我父母一共有三个孩子，我是中间的那个。”她朝洛基耸了耸肩膀。 “middle child syndrome（中间儿综合症）”。这些天已经被桃乐丝诡异的爱好逼得不得不恶补了许多中庭知识的诡计之神准确地找到对应名词。 “没错。”大方地点头，桃乐丝怀疑是不是因为她最近总用中文考验洛基，对方实在受不了，所以打算挖点她悲惨的过去找平衡感？ 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桃乐丝忍不住腹诽。 “发生过什么吗？”装作关心，洛基语气里的恶意几乎毫不掩饰。“很难想象你会是那种没有原因就疏远别人的人。” 假话。 桃乐丝面不改色地听着洛基对她看似赞扬、实则试探的形容。 她自从在这个世界醒来，满心想着都是怎么拿到足够的生存积分活下去、怎么过好这有可能是生命里最后的一天。至于花心思交朋友？不好意思，她没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她可以热情助人、也可以善良慷慨，但那都是有目的的。 不过洛基的问题她不能不回答。 “有次我和姐姐还有弟弟被人绑架了。”轻描淡写地提起她醒来当日发生的情景，桃乐丝发自内心为原本的桃乐丝·海斯汀感到难过。“我爸妈的钱只够支付两个人的赎金，所以我就被放弃了。” 十个手指头还有短长呢，家长有所偏爱再正常不过了。 “你……恨他们吗？”俯视着身边的金发女孩儿，洛基的语气满含恶意，但眼里却藏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复杂。 “恨过。”醒来时残存在身体里的绝望和愤怒让桃乐丝终生难忘。“但现在不恨了。” “为什么？”洛基不自觉追问。 “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走上公寓前的台阶，桃乐丝转身故意挡在诡计之神身前，不让男人也站上来。终于可以平视对方，桃乐丝盯着洛基深色的眼睛，毫无躲闪。 “我有喜欢的爱好，有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还有太多太多想做的事。” 原谅，不是要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而是要学会原谅自己。不让自己陷在负面情绪的旋窝里无法自拔，甚至赔上一生。 “你知道吗？”这一次，带着恶意的人换成了桃乐丝。站在台阶上直视诡计之神的双眼，桃乐丝不打算轻易放过提起这个让她不开心的话题的洛基。 “如果一个觉得自己被错待的孩子对家人满含愤怒，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微微倾身靠近台阶下的男人，桃乐丝把声音放得很轻。 “那就是他还爱着他们。” 轻飘飘扔下这句话，桃乐丝朝身穿黑色大衣戴着墨绿色围巾的男人笑笑。“送到这里就好了，谢谢你，亚当。” 转身，桃乐丝立刻走进公寓单元大门，杜绝了诡计之神跟上来的可能。 …… 洛基静静站在原地，右手握拳，青筋突起。 忽然，他转身疾步朝公寓楼侧面的一条林荫道走去。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远处，贴了魔术贴的车窗让人看不见车内。 上前，洛基毫不费力地一把拉开被锁住的车门，然后将驾驶座上的人拉出来，一把扔在地上。 “唔！”狠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男人立刻吐出一口血。 看着地上蜷缩着毫无还手之力的中庭男人，诡计之神眼神轻蔑。 “那小不点是跟我的。”缓缓蹲下身，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离她远点，记住了吗？” “唔唔……”肋骨已经断了的男人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 站在家门口，桃乐丝已经听到橘猫汤姆叫她赶紧进去给电视遥控器换电池的声音了。成功反杀了一把洛基，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了电梯。 “嗨，我是史蒂夫。”刚刚从复联大厦回来的史蒂夫一眼看到一个漂亮姑娘站在自己家隔壁的门前，正在拿钥匙。“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吧？”隔壁的公寓空了好久了。 “晚上好，我是桃乐丝。” 20点生存积分到手，桃乐丝松了口气。 她也算没白差点被小姐姐们摸了胸：）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吗？”看到有警员向这边走过来，桃乐丝抬头看向斜倚在自己沙发旁，站没站相的蝙蝠侠。 “怎么？”挑挑眉毛，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女孩儿明明连被同性调\情都应对自如，干嘛担心做笔录的事？ 难道是怕有女警官趁机登堂入室？然后这样那样？ 视线扫过围在周围不肯离去、依旧不死心想要桃乐丝电话的女人们，然后又在那群女人看老鼠一样的嫌弃眼神中把视线收回来。 摸摸鼻子，这种被女人当作情敌的经历，他布鲁斯·韦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你能……让警察先放我走吗？”眼看警员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桃乐丝看了看围在他们四周、帮忙拦住已经彻底被她掰弯的小姐姐们的哥谭首富御用保镖团队，然后又转头示意蝙蝠侠看吧台后面墙上的挂钟。 “我明早九点有堂课，迟到的话……教授会直接把我挂掉的。”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如果再去警局，鬼知道要折腾要几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布鲁斯总觉得沙发里的金发姑娘在说起教授会挂人的时候，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可怜兮兮的。 “嗯？布鲁斯？”大概是因为并肩作战过了，桃乐丝对于蝙蝠侠的感觉也不再只停留在记忆里的超级英雄上。“please ？”，她认认真真拜托哥谭首富帮忙——无论是从警察那里脱身还是从眼睛已经闪着绿光的小姐姐们那里脱身，她都需要对方人高马大的保镖团队帮忙才行。 布鲁斯微微愣了愣。 “sure ”，眼神闪了闪，布鲁斯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俯下身把两只手撑在了沙发扶手上，余光里他看到正有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切换回了花花公子频道，布鲁斯故意语气暧昧地朝金发姑娘眨眨眼，“你拿什么感谢我？” 旁边的保镖们都一脸“老板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居然这一点小事还要救命恩人报答”的表情。 俯下\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就伏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的领口经过刚刚的混乱又被扯开了几颗。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看过去，桃乐丝可以清晰地看见蝙蝠侠那傲人的八块腹肌。 【艹！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本来还在为自家宿主的风头顺利盖过蝙蝠侠、而且桃乐丝还被很多小姐姐喜欢而洋洋自得的系统在看见布鲁斯·韦恩那明晃晃的八块腹肌的时候，瞬间暴怒了，【桃乐丝，他是在显摆他自己有八块腹肌而你没有！！！（╯‵□′）╯︵┴─┴咱们不能怂！！！】 桃乐丝被系统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叫得一阵耳鸣。 【这关乎一个男神的尊严！不，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发布生存任务——让那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请在十分钟之内向布鲁斯·韦恩展示什么才叫真正的撩而不露！靠肉体是低级的撩！只有靠技巧才叫高级撩！一个真正的男神撩起人来，根本不用露肉！一个真正的男神，他的光环是由内而外的！！！】 “……嗯？”布鲁斯依旧伏在沙发旁。以为金发姑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布鲁斯自以为体贴地回手要保镖递了一支笔。“不如……你把电话留给我……” 他暧昧地朝着女孩儿眨眨眼，然后在对方眼前摊开了手掌，那只笔就在掌心。 桃乐丝静静看了蝙蝠侠几秒，然后在坐实自己百合取向甚至可能今晚会节操不保和套路儿时偶像中选择了后者。朝着蝙蝠侠勾勾嘴角，她欣然点头，“好啊。” 一只手拿起男人掌心里的笔，并且灵巧地躲过了男人想要抓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捉住了男人的指尖，桃乐丝极其缓慢地在蝙蝠侠摊开的掌心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布鲁斯觉得手心痒痒的。 把笔帽盖回去，桃乐丝把钢笔递给了蝙蝠侠的一个保镖，然后拿着自己的手包，毫无留恋地站起身。 “不要打给我。” 扔下这句话，桃乐丝在保镖大哥们魁梧身材的掩护下，走出了酒吧。 十秒钟之后，她如愿听到系统的提示——【叮咚，生存任务完成，生存积分+10点！(￣︶￣)↗，哈哈哈哈，布鲁斯·韦恩那个小婊砸被你撩傻了！ 】 * 从酒吧出来，顺着大街走到拐角处，终于从警察和小姐姐们的双重包围中逃出来的桃乐丝掏出手机，打算叫辆车。可还没等她把APP打开，系统催命般的声音居然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抢夺真男神的光环一次！您已顺利摆脱“男神预备役”称号。男神养成系统已顺利开启第二阶段——“男神在路上”，请宿主桃乐丝继续加油哟，脚踢高富帅、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正在不远处朝你招手(＾Ｕ＾)ノ~ＹＯ】 【接下来的任务会更精彩！桃乐丝加油！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能够绑定这么优秀的宿主TA真是机智有木有！ 桃乐丝忽然觉得心很累。 【恭喜宿主桃乐丝成功获得真男神蝙蝠侠的赞赏一次！支线剧情积分+200点！现拥有技能——“杰克苏光环”将升级为1.0加强版，并解锁第二个男神必备技能——“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可喜可贺！】TA要是有手，现在一定使劲儿呱唧呱唧。 “什么是学会一门外语？”自认这四年多来已经对系统有深刻了解的桃乐丝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汪汪！有意思！” “好玩汪！” “我也要来玩汪！” 忽然，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了细小的说话声，里面还夹杂着……“汪汪”声？ “桃乐丝你酷~爱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哇→_→”系统得意地催促。 犹豫了一秒，桃乐丝还是走进了昏暗的小巷子。只见巷子拐角处，几只流浪狗正欢快地围着一双腿摇尾巴，嘴里还在互相交谈。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一只棕色的小狗挤开了一条白色萨摩耶，把两条前腿搭在了正被他们围着的、深棕色的裤子上。 “哇哦！” “唔嗷ヾ(≧O≦)〃嗷~！” 随着那双人腿瑟缩地一躲，狗狗们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欢乐地摇着尾巴，晃着他们的小脑壳，狗狗们的声音里掩饰不了的开心—— “这只两脚兽真的超级好欺负诶！” 诶诶诶？ 桃乐丝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什么叫“学会一门外语，走遍天下都不怕”了——她居然听懂了狗狗们在说什么。 这时，被狗狗们围在中间，贴上了“好欺负”标签的男人好像终于察觉到有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求救\（▔□▔)/ “救，救救我……(＞﹏＜)” * 与此同时，纽约皇后区的某间公寓里。 就近打算回家住一晚的彼得轻手轻脚从窗户爬进自己的卧室，然后一把扯掉头套。视线扫过被他放在书桌上的某个粉皮笔记本的时候，彼得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忘了什么。 “啊！” 生无可恋地捂住脸，彼得完全懵掉了， “完了！斯塔克先生特地给的邀请函！” 他忘记打电话约学姐了…… 一场闹剧就此画上句号。 纽约警察很快达到现场，饱受惊吓的顾客们几乎每人都分到了一条毯子，哭哭啼啼的红裙子姑娘艾莉森不出桃乐丝意料之外的给大家讲了一个前男友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肯分手的倒霉故事。 “枪法很准。”手里举着一杯店家赠送的烈酒，布鲁斯顶着周围女人杀人的眼光，顽强地倚着金发姑娘坐着的沙发，真心开口称赞对方。 刚刚阿尔弗雷德已经将女孩儿的背景尽数查清。 桃乐丝把酒保特地调给她的甜酒喝下了半杯。“我是射击俱乐部的会员。”系统有一项长期任务叫做【武器，一个男人的浪漫】，她在冷兵器和枪\支之间选了后者，还花大价钱办了一张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每周不管多忙都要去练几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刚刚也不敢自作主张上前帮忙。 20点生存积分到手，桃乐丝松了口气。 她也算没白差点被小姐姐们摸了胸：） “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吗？”看到有警员向这边走过来，桃乐丝抬头看向斜倚在自己沙发旁，站没站相的蝙蝠侠。 “怎么？”挑挑眉毛，布鲁斯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女孩儿明明连被同性调\情都应对自如，干嘛担心做笔录的事？ 难道是怕有女警官趁机登堂入室？然后这样那样？ 视线扫过围在周围不肯离去、依旧不死心想要桃乐丝电话的女人们，然后又在那群女人看老鼠一样的嫌弃眼神中把视线收回来。 摸摸鼻子，这种被女人当作情敌的经历，他布鲁斯·韦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 “你能……让警察先放我走吗？”眼看警员马上就要走过来了，桃乐丝看了看围在他们四周、帮忙拦住已经彻底被她掰弯的小姐姐们的哥谭首富御用保镖团队，然后又转头示意蝙蝠侠看吧台后面墙上的挂钟。 “我明早九点有堂课，迟到的话……教授会直接把我挂掉的。”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如果再去警局，鬼知道要折腾要几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布鲁斯总觉得沙发里的金发姑娘在说起教授会挂人的时候，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可怜兮兮的。 “嗯？布鲁斯？”大概是因为并肩作战过了，桃乐丝对于蝙蝠侠的感觉也不再只停留在记忆里的超级英雄上。“please ？”，她认认真真拜托哥谭首富帮忙——无论是从警察那里脱身还是从眼睛已经闪着绿光的小姐姐们那里脱身，她都需要对方人高马大的保镖团队帮忙才行。 布鲁斯微微愣了愣。 “sure ”，眼神闪了闪，布鲁斯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俯下身把两只手撑在了沙发扶手上，余光里他看到正有女人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切换回了花花公子频道，布鲁斯故意语气暧昧地朝金发姑娘眨眨眼，“你拿什么感谢我？” 旁边的保镖们都一脸“老板真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居然这一点小事还要救命恩人报答”的表情。 俯下\身体的布鲁斯·韦恩就伏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的领口经过刚刚的混乱又被扯开了几颗。从男人敞开的领口看过去，桃乐丝可以清晰地看见蝙蝠侠那傲人的八块腹肌。 81.chapter 81 么么叽　　而且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知道自家基友蜘蛛侠的身份、并且也知道钢铁侠是基友赞助者的内德嘿嘿笑了一声，“因为托尼·斯塔克比布鲁斯·韦恩……矮→_→” ━━∑(￣□￣*|||━━领悟了新世界定律的彼得恍然大悟中又带着点担忧。 他不算矮吧？ * 手里拿着一杯甜酒, 桃乐丝在男人的示意下落座。忽然出现的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还打着领带。只是一身正装、好似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偷跑出来的男人却很不合礼仪地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 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歪坐在沙发里, 此时醉眼迷离、手里还端着酒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真是活脱脱用自身作为样板，向大众展示什么叫做纨绔浪荡。 原来蝙蝠侠也不是天一黑就立刻上街维持治安呀。 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路灯，桃乐丝想。 【当然不是了。】已经好几章没能正面出场的系统看着坐在自家宿主对面的蝙蝠侠，非常明白对方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桃乐丝你想想看，如果布鲁斯·韦恩一到晚上就消失不见人，那江湖上的传闻还会是韦恩集团的少东家布鲁斯·韦恩靠着有大笔遗产, 每天花天酒地、撩妹无数让人羡慕吗？那就该变成布鲁斯·韦恩这个人虽然拥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还有众多美女竞相投怀送抱，但他却不行！Σ(⊙▽⊙)这实在太让人同情了！】人间惨剧有木有！ “噗……”系统描述的场景实在过于有画面感, 桃乐丝没忍住乐出来—— 所以说老爷想维持花花公子人设不崩，其实也蛮拼的呢：） “想到什么这么好笑？”双腿交叠, 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布鲁斯歪坐在沙发里，打量着对面的姑娘。女孩儿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小礼服裙, 越发衬托得皮肤白皙细嫩。最巧妙地是露背的设计, 让男人忍不住看过去。 喝了口酒，布鲁斯不能不承认，虽然在此之前只见过对方一面，但女孩儿留给他的印象是其他女人比不了的。 毕竟不是每一个他搭讪过的姑娘都会转头连眼睛也不眨地就放倒一个持\枪劫匪, 另外再顺便让他的女伴对他视而不见的：） 前一条的难度还算低, 可后一条…… 布鲁斯抿了口酒。 就是托尼·斯塔克也做不到！ “哥谭的建筑非常有特色。”带着点男人微妙的自尊心和好胜心, 布鲁斯放下酒杯, 身体前倾。他深邃的眼睛暧昧地眨了眨，“不如……我做向导，怎么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我们可以先从……看夜景开始。” 桃乐丝抬高视线，坐在对面的布鲁斯·韦恩面带微笑，一只手暗示性地扯了扯领带。似乎是因为没等到她的回答，男人紧接着又加上一句，“我套房露台的景色真的很不错哦……” 一时间，没人出声。 【靠，((‵□′)) 他这是找场子来了！】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系统自认TA一眼就看穿了布鲁斯·韦恩的小算盘，【桃乐丝你还记得那次吗？就是你抢走了小姐姐们让他被嫌弃的那一次！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肯定是仗着今天是他主场就想把场子找回来！咱们不能输给他！】自家宿主必须最男神，这一点根本就不接受反驳！ 听着系统愤愤不平的声音，桃乐丝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主线生存任务——一个合格的男神不能因为身在对手的主场就认怂！请宿主在12小时之内做一票大的，让布鲁斯·韦恩从心底里崇拜你！(～￣▽￣)～】 玩一票大的？ 让蝙蝠侠崇拜她？ 桃乐丝晃了晃酒杯，把甜甜的的液体送进嘴里。身体向后，她靠在了身后软硬适中的靠垫上。 她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找一个小丑在的日子炸了阿卡姆让哥谭从此以后永绝后患大家都安居乐业吗？ “布鲁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就在桃乐丝为自己的辣鸡系统头疼的时候，两位一身盛装的女人快步接近，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了布鲁斯·韦恩两侧。“我们还找你呢。”两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是《名利场》这个月的封面模特。 “ladies ”，沐浴在两位模特略有点敌意的眼神里，桃乐丝熟练地举起酒杯，朝两位大美人儿敬了敬，“他是你们的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完成任务，而不是和蝙蝠侠喝酒。 两位美人儿对桃乐丝的上道很满意，心满意足地架起布鲁斯·韦恩就打算往外走。 “嗨嗨嗨……”再一次被金发姑娘连眼都不眨地就抛下，布鲁斯无奈又好笑，外加还有点男性自尊被打击的微妙感。“我打给你？”他确实得回楼上的宴会厅去了。只是又有点不甘心再次被同一个女孩儿无视。 布鲁斯是真的不明白眼前的金发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系统：桃乐丝在想我呀o(*￣︶￣*)o# 桃乐丝靠在沙发里没有抬头，而是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要是她这次没能完成任务，那么她就活不过下个周一也等不到蝙蝠侠给她打电话。要是她这次能完成任务，那么蝙蝠侠到时候还想不想给她打电话，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学姐……”彼得看着自家学姐坐姿优雅地靠在沙发里，纤细的胳膊轻慢地朝着有女伴还敢来搭讪的男人挥了挥。然后喝下了杯里剩下的半杯酒。 “学姐，你累了吗？要不要回房间休息？”彼得担心学姐会因为被一个花花公子怠慢而心情不好，此时很贴心地提议。 桃乐丝抬头看着满脸担心的蜘蛛侠，忍不住感叹对方真是心地善良。“没有，坐啊。”指指布鲁斯·韦恩刚刚坐的位置，她示意彼得坐下。 这个任务究竟该…… 就在另一边的内德忍不住感叹自家基友居然懂得以退为进、现在都已经混到学姐对面去了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桃乐丝和彼得旁边。 “<(￣ˇ￣)/嗨”来人一身朋克打扮，白色的头发挑染着粉色和绿色、脖子上戴着chocker，脚上是一双带铆钉的高跟鞋。这个无论穿着打扮都极具二次元风格的美女站在沙发旁，指着彼得刚刚要坐下的位置。“介意我坐这里吗？”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直接就挤开彼得坐了下来。 “咦？”被挤开的小蜘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是哈莉”，二次元美女笑起来格外好看。她朝桃乐丝伸出手，“哈莉·奎因。” 桃乐丝的第一反应是这名字很熟悉，好像某个写推理小说的作家组合就是用奎因做笔名。 而她的第二反应…… 哈莉·奎因？ “桃乐丝”，笑着和对面的二次元美女握握手，桃乐丝朝对方眨了眨眼睛，“我喜欢你的名字，哈莉。” 或许，她能活过下个周一了。 系统被眼前的神展开吓得瑟瑟发抖——【做小三是不道德的啊桃乐丝！！！原配会把你剁成180块扔进大海里的！！！Σ(⊙▽⊙"】男神是不可以当小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收回手，桃乐丝一边示意服务生给哈莉拿酒，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家系统—— “能不能有点创意？” 谁要当小三？ 反正不是她：） 【叮咚，检测到有支线剧情可展开，完成支线剧情可获得额外积分，请问宿主是否要开启支线剧情？】 “支线剧情取得的积分能让我多活一天吗？”对面的黑发姑娘一把抢过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用不安的眼神盯着桃乐丝。桃乐丝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移开了和黑发姑娘对视的眼神，以免加剧对方的紧张。 【支线剧情获取积分不能兑换为生存积分，但可以积攒起来兑换特殊能力哟(＾Ｕ＾)ノ~ＹＯ】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那就算了。”桃乐丝无视了黑发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摆手，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桃乐丝你真的太不敬业了！】被宿主的消极怠工气到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本来你在性别上就已经有天然的劣势了！要是再不好好努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神#-_-？！】TA简直为自家宿主的成长操碎了心有木有！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找我来绑定你。” 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也叫桃（tao）乐丝，不过此陶非彼桃。 原本的她只是种花家某大学里的大二学生。刚刚过了大一的新人期，又没有大三、大四时需要为未来考虑的紧张感。本该除了上课都可以随便浪的时候，她却因为某天晚上一不留神、在晋江追小说的时候不小心在书评区看到了某部已经在海外首映、但在内地还没有上映的超英电影的剧透而一时激动、不小心，从上铺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黑头发黑眼睛的种花家兔子陶乐丝就变成了土生土长的金发绿眼美国小姑娘桃乐丝。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个诡异的【男神养成系统】 有时候，死而复生并不是一出喜剧，甚至不是一出惊悚剧，而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连续剧。 额外得来的人生并不是免费的午餐。桃乐丝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就被绑定了这个诡异的系统。她的新生命以一周七天为一个时间段。她必须在上一周的七天里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得到足够保证下一周生存的积分。 而系统指定的任务大多奇奇怪怪。 比如“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无时无刻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每天有多忙，都必须读书一个小时。 你试过在忙考试忙到昏天黑地的时候，还必须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读一本与考试内容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外文书吗？ 桃乐丝试过。 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在人前是男神，在任何时候下都必须保持男神应有的姿态”——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穿着得当、出众，并且行为规范、举止优雅。 桃乐丝不仅被迫租住了一间带衣帽间的公寓才放得下她所有的衣物鞋帽，而且还得根据各种场合搭配衣服首饰。 你试过独自在家的时候要身穿着一件一丁点褶皱都没有、缀满蕾丝花边的睡裙，再脚上穿一双3厘米高跟、与睡裙搭配的室内拖鞋，然后动作优雅地斜倚在沙发里，一个小时一动不能动吗？ 桃乐丝试过。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要有丰富的内涵，还必须有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外表”——桃乐丝被迫报名学习了包括服装穿搭、化妆技巧、瑜伽健身等等一系列课程。 #笑着活下去# 而除了那些需要每天完成的长期任务，把人折腾死不偿命的系统有时候还会随机发布一些例如——“让人心里暖暖哒男神才叫真正的男神”——要求桃乐丝随手帮助路边的流浪猫、狗、人；“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这个任务通常在考前半小时内发布；和“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在性格中有反叛的一面才会更迷人”，这个任务后面还有一个括号，（请注意，反叛的方式必须既接地气又不过于伤害身体）——一番挣扎之下，桃乐丝被迫学会了泡夜店、抽烟、喝酒，外加偶尔逃个课。 #心很累#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多，桃乐丝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了获取足够积分生存下去究竟完成过多少系统发布的或长期、或随机的诡异任务。但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她绝对不可能完成系统的终极考验，然后摆脱这个诡异的系统，在这个世界踏踏实实地过完下半辈子。 因为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要养成一位合格的男神。 来，请跟桃乐丝一起念，是男·神。 系统的全名叫【男神养成系统】，目的是为了把宿主养成一位王霸之气测漏，哦不，是王霸之气外露，可以甩出平凡男人八条大马路、让无数人类仰望和憧憬的男神。 但系统却忘了一件事——桃乐丝·海斯汀是一位金发绿眼、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孩子。 试问，一个姑娘，怎么变成男神？ 难道要去做变性手术吗？ 【叮咚，检测到宿主有自暴自弃的倾向！QAQ】系统被桃乐丝的想法吓到了，【小姐姐你内心毫无当男人的欲\望，可千万不能去做变性手术呀！否则的话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在百合和搞基之间选一个了！】呜呜呜呜，TA究竟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宿主会忽然想去做变性手术？？？ 桃乐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百合，就再也别怂恿我去做什么支线任务！” 这四年多来系统没少忽悠她去做支线任务，但在第一次上当受骗以后，桃乐丝就已经学会了无视所谓的“支线剧情”。 而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完成支线任务兑换回来的技能，不仅鸡肋，而且变态。 例如，她目前身上唯一有的一个特殊技能就是在完成支线剧情后获得的—— #杰克苏光环# 把系统那段用词优美、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可以在种花家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语文期末考试里得满分的描写全部删掉，然后精简。所谓“杰克苏光环”技能，只有一个功能—— 那就是提高桃乐丝被其他人——注意，尤其是女孩子——爱慕的概率。 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也真的对百合没兴趣！ 【支线任务真的很棒哒嘛……】，第一百零一次被宿主嫌弃的系统委屈巴巴，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呜呜呜，宿主明明是个美美哒小姐姐，为什么有时候又辣么可怕呢QAQ。 “别卖萌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周末还勤劳地来学校听了场讲座的的桃乐丝抱着怀里的笔记本，慢吞吞地往停车场走。“也不知道彼得有没有帮我要到钢铁侠的签名。” 这大概是她紧张的生活里近期最期待的一件事了。 别以为生活在曼哈顿就能随便偶遇超级英雄，事实上四年来，桃乐丝除了仰头看到钢铁侠的身影划过天空之外，根本就没能亲眼见到过她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一面。 【放心啦，彼得·帕克可是蜘蛛侠，钢铁侠粑粑的亲儿砸！他肯定能给你要到签名哒╰(￣▽￣)╮】系统安慰桃乐丝。 “那就最好了。”桃乐丝点点头。蜘蛛侠主动提出可以帮她要钢铁侠的签名算是意外之喜。“之后我请他吃饭，算感谢他。”软萌萌的小蜘蛛善良又热心，桃乐丝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桃乐丝，今天已经是周末喽。明天起，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因为桃乐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是个周一，所以系统也就把从周一到周日算作一个任务时段，而没有沿用这个时区内常用的周日到周六的设定。【你要为接下来一周赚积分了喲】系统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 #总是被自家宿主叫做周扒皮神马的，TA也很无辜嘛，5555# “知道了，又是什么任务？”早已习以为常的桃乐丝波澜不惊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叮咚，现在发布生存任务——一个真正的男神在紧张的学习生活过后当然要放松一下啦！请在零点过后找一家夜店，喝杯酒，顺便勾搭一个美美哒小姐姐→_→】 “还不错，呃，我是说挺好的！”一只手拎着哈比转交的、钢铁侠给的装新制服的箱子，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彼得在面对美国队长的时候总有种面对学校教导主任的紧张感——可能是因为他高中留堂的时候看了太多对方录制的教育短片留下的后遗症吧：） 不自觉地咳了咳，彼得端端正正地回答，“学校都挺好的，罗杰斯先生。”一贯嘴炮的蜘蛛侠此刻乖巧地像一只布偶猫。 “放轻松，彼得。”比起休闲时间也坐得笔直的美国队长，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就要随意得多了。 朝着站在对面好像要接受检阅的蜘蛛侠摆摆手，詹姆斯·巴恩斯日常调侃自家老友，“史蒂夫，虽然你今年已经一百岁了，但彼得只有17岁。别总是一副老人家的做派，会被年轻人嫌弃的！”明明和美国队长同龄，但詹姆斯·巴恩斯硬生生把他自己的角色定位设定为了一个生活在21世纪、并且朝气蓬勃、与17岁小男孩聊天绝对不会有任何代沟的现代人！ “彼得，大学里的姑娘们怎么样？” “现代人”詹姆斯·巴恩斯亲切地询问蜘蛛侠的大学生活，满脸“你懂的”微笑，“身材……好不好？” “……诶诶诶诶额QAQ？！” 被前辈的大胆问话惊呆了的小彼得眨巴眨巴眼睛——原来复仇者联盟里除了斯塔克先生之外，也会有人这么不正经吗？ …… “oh ，boys ”，站在一旁目睹了史蒂夫和巴恩斯关心彼得大学生活全过程的娜塔莎摇着头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转身，风情万种地举了举酒杯，“你们可别带坏了彼得。”说着，娜塔莎嫌弃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二人组。 “我们只是关心小朋友的课余生活，你说是吧，史蒂夫？”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老友，只得到一个白眼的巴恩斯依旧不死心。他扬头看向从工作室走出来的钢铁侠，“斯塔克你说呢？” “什么？”已经连续工作超过48个小时的托尼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造型感十足，“kid ，拯救世界可以等，但大学生活还是要该好好享受。”虽然嘴上偶尔会嫌弃彼得，但钢铁侠对这个自己亲自招募进来的小超级英雄的关心绝对超过复联任何人。“怎么了？” 同样走到吧台边上，托尼放下手里已经喝光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们在教坏彼得……”娜塔莎朝钢铁侠举了举酒杯算作打招呼，然后皱皱眉头，“斯塔克，你呆在实验室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虽然对于斯塔克教科书式的自恋早就深有体会，但娜塔莎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自恋程度居然会进化到这般地步——斯塔克的实验室只有他自己能进，做研究的时候穿成这样给谁看？ 贾维斯吗？ #我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嗯？哦，我前天从酒店回来没换衣服。”靠在吧台上，一只手揉了揉额角，斯塔克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kid ，学校怎么样？”侧过身体把酒杯放回吧台，托尼身体向后，干脆靠了上去。“让我知道你又逃课，我就告诉梅。” 蜘蛛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婶婶梅。 “斯塔克先生，我没逃课！”昨天刚刚因为帮皇后区警察抓捕一个银行劫匪而上课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彼得有点心虚地反驳，“学校都挺好的，我还认识了新朋友。”点着头，彼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说服钢铁侠，让对方打消联络梅的念头。 #未成年的恐惧你不懂# “嗯哼。”托尼哪里不知道彼得在想什么，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对了，斯塔克先生……”彼得之所以领完新战衣还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等钢铁侠从工作室出来。“那个，咳咳，我想请您帮我……签个名。”把装着新战衣的手提箱放下，彼得从身后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软皮笔记本，递到了钢铁侠面前。 “……哦？”一只手托住另一只胳膊，托尼用手指轻轻点在自己下巴上。他深邃的眼眸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笔记本，眉毛挑了挑。 “彼得，这签名是帮谁要的？”斯塔克不是没帮彼得签过名，甚至复联里的其他人也给彼得签过，不过眼前这本子…… “漂亮吗？”在彼得被看得发毛的前一秒，托尼决定放过他。一只手抽出笔记本里夹着的钢笔，刷刷刷，龙飞凤舞的英文字母被写在纸上。“她叫什么？”笔盖被“啪”地轻声按回去。 “什，什么？”签名到手还没等松口气就被钢铁侠的问话吓得一激灵，彼得差点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出去。“斯塔克先生你说什么……” 82.chapter 82 么么叽　　虽然他被女孩儿要求掏钱, 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那群狗狗买了两百块的狗粮：） “我感觉好多了。”朝面前的小博士笑笑, 桃乐丝又把视线投向明显会主导整个谈话过程的老探员。“您是吉迪恩探员，对吗？”刚刚，这位看似温和的老探员态度非常强硬地要求钢铁侠离开会客室。 “是的。”吉迪恩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抛开那份优秀到近乎不真实的履历, 他以一个侧写专家的身份对对方做出自己的判断。 毫无疑问，眼前的女孩儿确实美得惊人。即使是如他这种从来不注意其他人外表的人也不能不承认，对方貌美惊人。 符合大众审美的金色卷发富有光泽、一双祖母绿的眼睛细看之下藏着漩涡。五官比例非常好，属于整容医生会当作模板的那种比例组合。女孩儿身材有些纤瘦，不过符合现下以瘦为美的流行趋势。一条剪裁合理应当价格也不菲的红色裙子把女孩儿白皙细腻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动人。即使已经很累，眼前的女孩儿也依旧坐得端正。她既没对他们强留她在警局的决定表示不满, 也没有因为他刚刚故意赶走钢铁侠的行为表现出什么异样。 要知道, 美貌的女人总有她们自己的傲气。当然，她们也有傲气的资本。但眼前的女孩儿直到此时却依旧温和有礼，不带半点情绪地和他们交谈。 “海斯汀小姐，我叫您桃乐丝, 可以吧？”女孩儿意料之中地没有反对，吉迪恩继续说，“关于案发的详情, 我们希望您可以向我们复述一遍。”从被解救到现在3个小时，女孩儿始终以害怕为由拒绝回忆案发细节。曼哈顿警局的气势精悍的探长在面对美貌小姑娘的时候不自觉就气弱了，于是直到现在, 对方也始终没有给出案发经过的描述。 又或者说, 眼前的女孩儿并没有她表现出来得那么温柔随和——她很明白该如何利用她的优势。 桃乐丝挽起过长的西装袖子, 从茶几上拿起那杯咖啡, 捧在了手心里。 从被带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在避免复述案发经过。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想不通。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究竟为什么会放任她被警方解救。 他们难道就不怕她把事情说出去吗？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究竟有什么王牌抓在手里，才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把她丢给警方？ 咖啡很热。透过马克杯的杯壁，桃乐丝开始觉得有些烫手了。 “桃乐丝？”对面的女孩儿不说话，瑞德与吉迪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这句话不可谓不是意味深长。 BAU对于案件背后的隐情不是半点不知情。 桃乐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们在那栋别墅的地窖里……有找到什么东西吗？”波德莱尔教授在地窖里喝过红茶，桃乐丝确信老教授在离开地窖的时候没有带走茶杯。如果FBI彻底搜查了别墅，没道理…… “我们应该找到什么吗？”吉迪恩摆着一副学者的样子，面带微笑，“kid ，你在这里很安全。”眼前的女孩儿的确有心理问题，但并不像是自恋型人格。 究竟是义警组织的行动出了岔子导致一位成员被留在了现场，还是眼前的女孩儿真的只是受害者呢？ “我记得在地窖里……他喝过红茶。”桃乐丝狡猾地用了代词。波德莱尔教授一行人在FBI和钢铁侠的包抄之下全身而退，而且对方知道彼得蜘蛛侠的身份，甚至最后，那个白大褂男人还说要送桃乐丝一份礼物。 而这份“礼物”…… 桃乐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男士西装——她见到了一直想看的钢铁侠，可不就是礼物吗？ 但刚刚两位BAU探员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试探过偶像，对方今天只是偶然遇见FBI，心血来潮才帮忙而已。 根本不是早有计划。 桃乐丝觉得好像有一张网罩在头顶，无数根蛛丝若隐若现，她却抓不住。 “红茶？”瑞德皱眉，“用什么容器？现场没有发现过茶壶或者红茶饮料。”地下酒窖里只有浸泡了人骨和内脏的酒而已。 果然。 桃乐丝放下咖啡。 当时在别墅里的波德莱尔教授的同伙儿不止那个白大褂男人一个。 会客室里随之又安静下来。 瑞德与吉迪恩交换眼神，得到了一个示意他开口的暗示。在年龄和经历上与面前的女孩儿更相近，小博士此次需要担任起让对方放下警惕的工作。 “桃乐丝，”在椅子里动了动，瑞德试图从一个不会让对方反感的问题切入。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被连环杀手绑架、亲眼目睹残忍分\\尸过程的受害者而言，桃乐丝此时的表现太镇定、太安静、太反常了。 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没有惊惧之下的颤抖哭泣、没有对于死者的同情、也没表现出对杀手的愤怒。 甚至从头至尾，眼前的漂亮女孩儿除了问钢铁侠要一个签名之外，没有开口询问过关于案件的任何问题。 这根本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如果桃乐丝不是经受过特殊训练，就是她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我听探长们说，你拒绝了医生的详细检查？”确切来说，女孩儿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一切需要抽血化验的项目，“我们在爱德华·豪斯……就是那个凶手的别墅里找到了很多支镇定剂。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但还是要医生检查一下的好。”小博士真诚地建议。 不，镇定剂不可能有那么强的药效。 桃乐丝笑了笑，“谢谢，不过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既然波德莱尔教授等人打得是招揽的主意，那就不会轻易把她毒死。 她还是不要冒险去医院验血的好。 瑞德听得出桃乐丝话里的拒绝。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独独拒绝验血。 “桃乐丝，当时在别墅里的人，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谁？”瑞德肯定不是眼前女孩儿的对手，吉迪恩开始出击。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问。吉迪恩探员，您似乎很确定当时在别墅里，除了爱德华·豪斯之外，还有其他人？” 波德莱尔教授所属的神秘蛇精病组织跟踪了她一年以上、且可以轻易获取警方内部消息。在没有摸清BAU的人究竟掌握了多少内幕之前，桃乐丝不会轻易和盘托出。 别以为她不知道，眼前的老探员分明就是在怀疑她。 性命攸关，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因为桃乐丝忽然地针锋相对，会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今天被爱德华·豪斯分\\尸\\剔\\骨的那个人叫做霍华德·汤姆斯”，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令人惨不忍睹的现场照，吉迪恩把照片摊开在女孩儿面前，“从时间上判断，你见证了他死亡的全过程，对吗？” 被开\\膛\\破\\肚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照片上的画面足够让人做噩梦。 撇开头，桃乐丝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吃红肉了。 “关于霍华德·汤姆斯的过去，你知道那宗案子，对吗？”从女孩儿的脸色上，吉迪恩得到答案。 “你怎么看汤姆斯今天被人活活分尸的下场？你觉得他活该吗？”吉迪恩步步紧逼。 手指再次摸过身上西装外套柔软的布料，桃乐丝把视线放回面前的老探员身上。“我认为，真正有资格复仇的人是那个已经自杀的女孩子。其他人，不过假借正义之名，宣泄心中的黑暗而已。”她不会觉得汤姆斯可怜，但也同样不认为波德莱尔教授等人的行为是正确的。 吉迪恩挑了挑眉毛。如果眼前的女孩儿经过他们的调查后可以证实无辜，那么他简直想再收个学生了。 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从未接受过专业培训，居然可以如此敏锐。 刚刚的一问一答之间，他们彼此完成了试探。 “他们威胁你？”瑞德明白，桃乐丝肯定了他们对于义警组织在场的推测。只是女孩子为什么直到现在，也还是不不肯说出全过程？ “我手里有一份你四年前的看诊记录。”唯一与义警组织有过直接接触的证人不肯配合，吉迪恩只能出此下策，“PTSD，桃乐丝，你的心理医师认定你患上了严重的信任障碍。”但女孩儿只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就再没接受过治疗。 “谢谢您再次向我说明看心理医生是一种多么不靠谱的行为。”桃乐丝不想回忆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桃乐丝·海斯汀究竟经历了什么。 “阿瑟·波德莱尔，帝国州立大学社会学教授。”探手从小博士那里抢过了文件夹和一支笔，桃乐丝寥寥几笔，将当时那个白大褂男人的样貌在某张文件后画出来。“大概180公分高，从事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等级比波德莱尔教授高。” 将纸笔还回去，桃乐丝从沙发里站起身。“我累了。” 这是她可以向BAU提供的全部信息了。 瑞德看向吉迪恩，然后开口阻拦，“桃乐丝，我们可以为你安排24小时保卫……”他的话被女孩儿毫不留情地打断。 “NO”，桃乐丝摇摇头，“我认为没有警方的人在身边，我会更安全。” “咚咚”，会客室的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门就被打开。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门框上的男人似乎打算把凹造型这件事进行到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美丽的姑娘回家？” 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男人焦糖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迷人。 吉迪恩和瑞德脸色不太好，但桃乐丝却被钢铁侠逗笑了。“当然有。”转回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链条包，桃乐丝越过两位探员，向外走去。 “桃乐……”瑞德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和吉迪恩一起走出去。 曼哈顿警局繁忙的办事大厅上方挂着一个电视机，此时，音量开得很大。几乎一半警员都在盯着电视机看。 “……从现场发回的报道，目前可以确定，其中一名死者名叫阿瑟·波德莱尔，是一位知名社会学者，同时也在某所著名大学任教……” 画面上，是曼哈顿某条繁华的街道。只见美丽的女记者身后不远处，躺着两具尸体。 画面一闪而过的瞬间，桃乐丝认出那正是波德莱尔教授和那个白大褂男人！ 他们居然死了？！ “嗡嗡嗡”，包里手机响起。桃乐丝的视线依旧放在电视画面上。机械地把手机解锁，上面是某个她极少联系的人发来的简讯—— “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追查下去——J.M.” “谢谢你，贾维斯。”从戴着“dummy”字样纸帽子的机器人“手”里接过热可可的杯子，桃乐丝朝听见声响看过来的钢铁侠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向无处不在的智能管家道谢。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微微带着点英式腔调的贾维斯谦虚地回答。 等到桃乐丝将一整杯热可可喝完，dummy来收杯子的时候，斯塔克的检测也已经全部完成。 “基因突变的方式与我能够找到的变种人资料对比，有细微差别。”担心不是遗传基因学专业的女孩儿听不懂，托尼破天荒地没有满嘴科学术语。“你看这里、和这里。”将不同之处放大、再重叠对比，他指给桃乐丝看。“不过关于变种人的研究资料本就不多，所以我不排除你是因为能力原因检查结果才与我现有的资料有出入。”静静等了几秒钟，确定眼前的女孩儿对这一结果没有排斥，托尼才接着说下去。 “至于你体内的药物现在已经完全代谢干净，在你身体里我没有发现有害物质。”无论那群由杀人狂魔组成的义警组织给眼前的女孩儿注射了什么药物，都没对桃乐丝的健康造成伤害。 “谢谢你，托尼。”这件事她担心了四年多，现在总算有了一个确切答案。桃乐丝觉得松了口气——她四年来保持谨慎的行为是正确的。 “哦，先别着急谢我。”弹弹手指把计算机投影模型删掉，托尼一只手搭在桃乐丝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弯下腰，整个人俯下来，拉近与女孩儿的距离。“看看这是什么？”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他拿着那页薄薄的A4纸，等待着女孩儿的反应。 83.chapter 83 么么叽　　只见美丽的金发姑娘先是用手指摸了摸橘猫的下巴, 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盒猫罐头。罐头打开，橘猫先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罐头里。一边吃，橘猫还一边抽空喵喵叫着, 似乎是在向好心的女孩儿表示感谢。阳光下, 坐在长椅里喂猫的美丽女孩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也在小声朝着橘猫说些什么。 映着背景里19世纪建筑风格的教学楼，长椅上的一幕美得像一幅画。有游客忍不住拿起相机——“咔嚓”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彼得找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但实际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我们把镜头交给桃乐丝。 “呜呜呜呜呜呜哇(＞﹏＜)”橘色的大猫霸气地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椅背, 肚子上的肥肉堆了好几个褶。两只耳朵耷拉着，眼泪汪汪地朝着面前能听懂他说话的两脚兽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朕，朕这辈子重情重义……呜呜……”这只名叫“汤姆”的橘猫是学校里有名的一霸, 平日里欺软怕硬，常会干些把肉爪爪踩在女学生或者女游客的脚上，不拿到食物坚决不离开的坏事。桃乐丝也被对方抢过几次。 “可是, 可是……嗝！”橘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眼泪，哭得直打嗝。“可是我对我老婆那是真的好啊！我如果有两块饼干，一定会分我老婆一块！”至于当只有一块饼干的时候是如何处置的, 橘猫汤姆没有提。 刚刚下课就被橘猫凄惨的哭声吸引过来, 并且还顺便被系统发布了个【倾听橘猫的声音】、分值5分的生存任务的桃乐丝坐在长椅里, 用一只手给汤姆顺了顺毛——系统这一次居然没有坑她, 能听懂小动物说话真是个新奇的经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个技能。 只是没想到原来猫也会失恋。 “可是我老婆她……”人到中年却被老婆甩的橘猫汤姆哭得真是闻声伤心、见者流泪，“我老婆她嫌弃我了！她说，她说我肚子上肥肉太多，毛皮颜色也不够亮了哇哇哇……” 汤姆失声痛哭——这难道就是两脚兽们常说的中年危机吗？ 给可怜兮兮的橘猫揉了揉肚子，桃乐丝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汤姆的皮毛颜色漂亮手感柔软，被吐槽皮毛不好肯定是对方老婆喜新厌旧之下的鸡蛋里挑骨头——不过肚子上的肥肉确实多了点。 但是橘猫嘛，可以理解。 “她说我已经再也不是当初她嫁的那个帅小伙儿了……她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大叔……”汤姆肉乎乎的小爪子捂住眼睛，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说，她说现在比起我……她更喜欢小鲜肉哇哇哇哇哇！”说到这里，橘猫汤姆似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两只爪子抱住了桃乐丝的手，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桃乐丝手心里，“两脚兽你说说！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被一只失恋的橘猫抱住求安慰，桃乐丝也只能用空着的那只手摸摸对方的毛脑袋，“呃，是，是她不好。”猫也明白什么叫小鲜肉？ “不不不，不是我老婆的错！”狠劲儿抹了把脸，汤姆猫又扬起了自己的毛脑袋。“不，这一切都不是我老婆的错！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死皮赖脸地勾引！对，肯定是他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后肢有力胡须修长外加皮毛溜光水滑，就不要脸地勾引我老婆！！！o(▼皿▼メ;)o”藏在肉垫儿里的爪子“唰”地伸出来，桃乐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那位“小三猫”在场的话，橘猫汤姆一定会立刻扑上去，挠对方个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喵星人的感情生活丰富起来，可比人类精彩得多。 “别难过了。”摸了摸橘猫的下巴，桃乐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罐鱼罐头。学校里的常驻动物有很多，很多学生都会给小动物们带点好吃的加餐，她也不例外。 “来，哭累了吧，吃个罐头。”打开盖子，桃乐丝把鱼罐头推到汤姆面前，“吃吧。”除了给橘猫开个罐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对方了。 总不能怂恿胖橘猫去和那位不知名的“小三猫”决斗吧？ 汤姆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食物，以他多年拦路抢劫的经验判断，身边这只两脚兽给的罐头一定超好吃。 但是…… 用肉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汤姆把毛脑袋一撇，不怎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饿。(┬＿┬)” 为了赢回老婆的心，区区一个罐头算什么？！ “你真的不吃？”胖橘猫一边说着不饿，一边用两只圆滚滚的小眼睛偷看长椅上的罐头。桃乐丝忍不住逗他，“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拿给别的猫了哦。”一、二、三…… “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应该先吃饱了再考虑抢回我老婆的问题。”眼看身边的两脚兽居然开始用细长的爪子拿走罐头，汤姆一下扑了上来。毛脸埋进罐头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声音不清地解释，“你们两脚兽不是常说嘛，人生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我们喵星人也是一样喵(>^ω^<)。”罐头好好吃，这只两脚兽真不错，不如以后…… 胖胖的橘猫整个脑袋埋进罐头里，一边还喵喵叫着。而侧身坐在长椅上看橘猫吃罐头的漂亮姑娘则很耐心地小声“喵喵”叫着哄着橘猫，一人一猫看起来像是在对话。长椅后高大的桦树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女孩儿摸在橘猫背上的手指修长而纤细。 彼得看着自家学姐颇有童心地和一只橘猫对着喵喵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 桃乐丝学姐真的是人美又心善。 学姐真的好可爱啊o(*￣︶￣*)o。 清了清嗓子，彼得上前打破了这幅和谐的画面。“桃乐丝学姐，上午好，我……”彼得话音未落，就只见长椅上的桃乐丝和胖橘猫同时抬头看向了他。紧接着，原本在吃罐头的橘猫忽然瞪大眼睛，全身的毛一起炸开，然后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直勾勾地扑向了他的脸，并且还伴随着凄厉地尖叫声，“喵！！！” 手忙脚乱地接住跳过来的橘猫，怕胖橘猫摔到，彼得甚至顾不上自己被对方尖锐的爪子挠到的脸颊。“嘿，小宝贝你怎么了？”他平日一贯是吸猫体质，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长椅前、正在被橘猫汤姆蹂\\躏的蜘蛛侠，耳边是汤姆愤恨的尖叫—— “小三！你个小三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阳光下，橘猫从肉垫儿里伸出的指甲狠狠地挠过彼得的脖子。 “王八蛋！你还我老婆！o(▼皿▼メ;)o” “嘶……” 血淋淋的三道印子。 …… …… …… “基因突变的方式与我能够找到的变种人资料对比，有细微差别。”担心不是遗传基因学专业的女孩儿听不懂，托尼破天荒地没有满嘴科学术语。“你看这里、和这里。”将不同之处放大、再重叠对比，他指给桃乐丝看。“不过关于变种人的研究资料本就不多，所以我不排除你是因为能力原因检查结果才与我现有的资料有出入。”静静等了几秒钟，确定眼前的女孩儿对这一结果没有排斥，托尼才接着说下去。 “至于你体内的药物现在已经完全代谢干净，在你身体里我没有发现有害物质。”无论那群由杀人狂魔组成的义警组织给眼前的女孩儿注射了什么药物，都没对桃乐丝的健康造成伤害。 “谢谢你，托尼。”这件事她担心了四年多，现在总算有了一个确切答案。桃乐丝觉得松了口气——她四年来保持谨慎的行为是正确的。 “哦，先别着急谢我。”弹弹手指把计算机投影模型删掉，托尼一只手搭在桃乐丝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弯下腰，整个人俯下来，拉近与女孩儿的距离。“看看这是什么？”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他拿着那页薄薄的A4纸，等待着女孩儿的反应。 “……这是……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申请表？！”如果说身体检查结果让桃乐丝觉得松了口气的话，那么眼前这张申请表格就绝对让她开始紧张了。“……给，给我的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斯塔克工业作为前全美首屈一指军火商、现代表地球最高科技拥有者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私人企业，其应聘难度之高，曾经让桃乐丝过怀疑人生(＞﹏＜) 作为一个铁杆儿钢铁侠粉，桃乐丝在开始寻找各种实习的初期就曾经不断尝试、希望可以在斯塔克工业里找个实习的活，哪怕是只能混进去参加个面试都行。 但现实教会她做人：） 非工科专业、又不是博士在读，桃乐丝连去前台领一张实习生申请表格的机会都没有。 #笑着活下去# 但现在，那张她曾经万分想要的实习生申请表格居然就“噗”地，出现在她眼前了？ 俯下\\身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女孩子瞬间瞪得好像只兔子一样的眼睛，托尼颇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桃乐丝的履历其实非常漂亮，只是公司的兼职实习生一般都只招专业性很强的研究员，所以非工科专业的女孩儿才一直被拒之门外。 “只是给你个机会。”拿着申请表的手故意上下动了动，托尼好笑地看着漂亮姑娘瞪着一双圆眼睛，视线都不从申请表上移开的样子。“能不能被录用，还要看你的面试结果。”松开手，小兔子立刻像抓胡萝卜似的，把申请表捧在了手里。 “我会努力的。”这根本就是意外之喜，桃乐丝开心极了。“我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拿到了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申请表。 无论面试是否能成功，她也算是在斯塔克工业求职过的人了！ 金发姑娘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即使被他告知不会帮忙走后门搞定面试也一样。托尼摇摇头，把本来还想调侃的话咽了回去。 “我看过你的简历”，对于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来讲，桃乐丝的简历绝对好到令人惊讶。“令人印象深刻。”托尼自认就是他自己，偶尔也会放松一下。可桃乐丝却几乎全年无休，所有时间都排得满满的。 “我只是希望……”小心把申请表放下，桃乐丝朝偶像笑了笑，“能活得更有意义。”除了为了活命而不得不完成系统的任务之外，她挑选的那些项目也有她自己的兴趣在里面。曾经那些她想做、却因为拖延症晚期而没有做的事，曾经那些她想得到、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达成的愿望。在生命真的开始被倒计时之后，她不想这额外得来的时间也被浪费。 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因为没能完成生存任务存够积分而在某个周一的凌晨死去，那她希望最后的时刻，不会留下遗憾。 84.chapter 84 么么叽　　事情的起因是一年前。当时, BAU在协助墨西哥州警方侦破一起离奇的连环杀人案。经过对受害人情况的分析，他们发现案件凶手会专门杀害年纪在25至30岁之间、经受过良好教育、来自富裕家庭的同性恋男子。后来凶手落网, 认罪证词也证实了这一点——凶手被与受害人背景相似的男子欺骗过感情, 所以怀恨在心，开始杀人。 原本案件到此就算结束。凶手落网，接下来的诉讼与审讯由他人接手, BAU也该奔赴下一个案发现场、去抓捕下一个凶手。 但当时负责审理案件的法官是BAU元老吉迪恩的老朋友。拥有敏锐直觉的老法官在看过案件卷宗后心有疑虑, 于是独自进行了详细调查并且亲自走访死者亲友。最后, 老法官给BAU打来了电话，提及了一个当时BAU众人没有发现的问题——那就是案件的第四名受害者、也就是最后一位受害者的真实情况与前三位受害者相差甚远。 第三位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既不是出身富裕家庭、也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他的学历是伪造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赫尔曼根本不是同性恋。 得到这一情况反馈的霍奇纳为了稳妥起见，于是与摩根一同去监狱再次对当时的凶手进行了问讯，但凶手一口咬定, 被杀害的詹姆斯·赫尔曼与前三位受害者没有任何不同。 紧接着, 对案件所有证据进行再次检查的加西亚和JJ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 当时出面向警方和BAU众人证实赫尔曼是同性恋的所谓“赫尔曼的好朋友”在作证之后就杳无音信，而赫尔曼的亲哥哥出面证实，那位所谓的“好朋友”他听弟弟提起过，是赫尔曼在一个月前才认识的。 不过两人一见如故，所以短时间内就成了至交好友。 针对赫尔曼的学历真伪调查也同样离奇——詹姆斯·赫尔曼确实是自己伪造了学术背景。但他自己伪造的那份既不严谨、也不够真实。不过就在赫尔曼被害前一个月, 也就是当时的连环杀人案的第二名受害者被发现的第二天，就有人在网络上帮赫尔曼重新制作了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学术背景资料。 至于赫尔曼在gay吧的消费记录、在同性恋论坛与凶手的聊天记录等等, 经过详细调查, 证实全部都是有人伪造的。 有人将詹姆斯·赫尔曼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符合连环杀手杀人目标的潜在受害者, 并且准确将之引入凶手的视线，最后引导凶手将赫尔曼杀害。 而从那以后，一年来，BAU在办案过程中又再次碰到七宗与赫尔曼案手法类似的案件。 保守估计，最少已经有八名受害者，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种手法之下。 “come on ，我们都同意凶手一定拥有一个组织，这样的案件不可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摩根给自己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他已经熬了一晚了。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在曼哈顿做下两起案件呢？”JJ也同样一夜没睡。“之前我们发现的案件，几乎前一宗与后一宗案件的案发地点都相距甚远。”但是这一次，那个神秘人或者组织，居然接连选择在曼哈顿犯案。 “OK，让我们从头开始。”看到组员们都有些疲倦，霍奇纳打断了JJ的话。“吉迪恩？”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同事。 “受害者调查。”吉迪恩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又把眼镜戴回去。“被杀害的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特征？”有时候从头开始回顾案情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都是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罪人。”瑞德语速很快地接上话，“我们最早发现的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的前未婚妻死于意外车祸，但现在有理由证实，其实是赫尔曼□□，就为了吞掉那笔保险金。” “二号受害者是环境保护部门的官员，收受贿赂，对于化工企业将废料填埋在中学校址下的事实视而不见。多个孩子被确诊患了骨癌。” “三号受害者表面上是受人尊敬的化学老师，实则为贩\毒\集团炼制毒\品，牟取暴利。” “四号受害者为人口贩卖集团工作，专门负责拐卖年轻女孩儿。” 迄今为止被BAU找出的八名受害者，都是没有被法律制裁的“罪犯”。 “所以我们在对付的对象是一个或者一群义警。”吉迪恩耸了耸肩膀，“那么义警有什么共同特征。” “扭曲的正义感。” “自恋型人格。” “上帝情结。” BAU的众位侧写师们将结果一一道出。 “但是这次的案件与以往的义警犯案有一个显著的不同。”艾米丽隐约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却又没能抓住那个念头，“凶手将自己的功劳让给了别人。”因为担心凶手身在司法系统中，所以BAU并没有将这个案件与任何执法机构共享。事实上除了凶手以外，现在只有BAU知晓对方的存在。 “但义警需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起不到震慑的作用……”JJ眉头紧皱。 “嘿，guys ，你们在用一个FBI探员的思维思考，试着从一个罪犯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吉迪恩打断大家。“想想看，如果你是那个义警，你属于那个义警组织。” “这是一场展示。”瑞德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导师，“他们在展示他们的能力。” “但是向谁展示？”艾米丽认同瑞德的看法，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在向一个不需要看新闻、不需要警方通报，就知道他们做了这些事的人。”摩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能在我们之前找到连环杀手，测写出对方的身份并且准确包装受害者、甚至欺骗警方……” “他们在向潜在伙伴展示自己的能力。”瑞德的视线掠过自己的同事，“连续在曼哈顿做下的两起案件是一场展示。”这样的话…… “他们在招募新的同伴。” * “彼得居然是抢了橘猫汤姆老婆的小三猫，要不是亲耳听见橘猫这么说，我真不敢相信。”手里拎着链条包，听过音乐会的桃乐丝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中午蜘蛛侠被橘猫汤姆挠了满脸血，最后还是她陪着去校医院上了药、打了针。 【哎，贵圈真乱呐→_→】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系统说着风凉话。【不过桃乐丝，你中午的时候为什么没收下他给你的邀请函呢？我记得你很想看钢铁侠。】自家宿主从上辈子起就是钢铁侠的粉丝，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可以跟偶像共处一室，可桃乐丝居然拒绝了。 夜风吹过，桃乐丝把头发拢到耳后。“那封邀请函我不能收。” 她又不是真的迟钝到一无所查。彼得在告诉她没能要到钢铁侠签名的时候简直把心虚俩字写在了脸上。紧接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小蜘蛛侠顶着被汤姆猫挠出的大花脸掏出手机，表示要把一封今晚会有钢铁侠出席的晚宴的电子邀请函发给她。 那么如果彼得没有被汤姆挠花了脸的话，是不是就会改成邀请她一起去参加那个晚宴了？ 【我以为你不讨厌那只小蜘蛛？】自家宿主不是复联粉吗？ “不仅不讨厌，正相反，我还很喜欢他。”在公寓楼下站定，桃乐丝从包里掏出门卡。“一腔热血，满是热情，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决不后悔。相信这世界黑白分明，善恶有报。最难得待人真诚，心地善良。认为只要努力，就一切都值得。”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你还是拒绝了他？】 “呃，可能是因为……”看着电梯上亮起的按钮，桃乐丝笑笑，和系统开玩笑。“我和汤姆的老婆不太一样吧。”汤姆的老婆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美丽小母猫，目前已经住进了蜘蛛侠的家，绑定了长期饭票。 可怜的老汤姆，注定要失恋了。 走出电梯，桃乐丝在自家门口站定，“我这个人啊，比起太嫩的小鲜肉，还是更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孩儿都喜欢养一只小狼……咦？” 桃乐丝租住的这间公寓是一梯一户的设计。此刻，她发现自家门前被放了一束鲜花。 一般来讲如果有人送东西给住户，楼下的管理员大多会帮忙代收，然后等住户回来的时候再代为转交。 不过桃乐丝刚刚上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管理员大叔在楼下。 “会是谁送的呢？”以前管理员也帮忙把花放在过门前，所以桃乐丝只是疑惑了一下鲜花的来源。 “这是……”伸手去拿插在花束上的卡片，手指还没等摸到卡片的边缘，桃乐丝就忽然觉得食指一疼。 来不及细想，她立刻转身跑向电梯，打算按铃求救。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一阵眩晕袭来，不知是什么样的药居然发作得这样快，桃乐丝只来得及用胳膊肘狠狠怼向从消防通道门钻出来站在她身后的人影儿。 隐约听到有人忍痛闷哼了一声，再接下来，桃乐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嘶……她真狠。”被桃乐丝用胳膊肘狠狠砸了左前胸的男人一只手捂着胸口，向身边的同伴说，“这一下肯定青了。”要是他个子再矮点，这一下绝对能直接打在他下巴上。 “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看上她呢？”同伴见怪不怪地回答，用手夹住桃乐丝的腰。“看，她还把手链扯断了。”拼写着女孩儿名字的昂贵手链居然被准确扔在了走廊的花盆里。如果夜晚有保安巡查，难保不会发现手链，进而发现住户失踪。 “他挑的人，不会错的。” * “叮咚”，手机短信提示的声音响起，“‘小鸟’被人带走，是否介入？” ——“NO” 只见他的新邻居、吧唧很想搭讪的对象坐在距离吧台不远处的卡座里。黑色的女士西装长裤显得女孩儿双腿修长，同色的细跟高皮鞋更显得气势十足。白色的衬衫剪裁合理，衬托出女孩儿纤细的腰肢。一头金发此时已经放下来。但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非但没有弱化女孩儿的气势，反而更衬托出几分不羁的洒脱。 只见桃乐丝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脸上挂着温和又关切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探出，一杯红色果汁被推过桌面。紧接着，明显眼眶通红的深色头发女人抬起眼眸，定定看了那杯果汁几眼之后，居然直接起身越过桌面，抱住了穿着白衬衫的金发姑娘。 “Σ(⊙▽⊙\"a 嘶……”巴恩斯再也端不住手里的啤酒了。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基友的胳膊，“史蒂夫，你，你看见了吗……”这位二战老兵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凋谢的全过程。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两分钟前，把镜头交转向给予两位二战老兵致命打击的“刽子手”。 桃乐丝安静地在卡座里坐下，然后默默无声地将手里的一杯石榴汁推过去。独自一人低头坐在对面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五官立体分明，打扮利落，只是眼眶却红红的。 喝了一口自己的石榴汁，桃乐丝没有急着开口。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委屈，有些伤痛是注定无法说出口的。与其打着关心的旗号刺探他人隐私，倒不如安静地陪对方坐一会儿。 作为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她能为这个陌生女人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玻璃杯底划过木质桌面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鲜红的果汁在杯子里摇晃，但没有沾到杯口。酒吧的留声机里放着一首上世纪的老歌，女歌手用低沉婉转的声音悼念着自己永远也无法从战场归来的爱人。 桃乐丝静静坐着，喝着果汁，看着对面的女人缓缓抬起头。 似乎是审视了她一会儿，深色头发的女人从椅子里站起身，然后绕过桌子。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袭来，桃乐丝发觉对方抱住了自己。 女人的体温比只穿着薄衬衫的她要高。混合着清淡的花香，桃乐丝感觉到对方紧紧搂在她肩膀和腰背上的手臂在颤抖。埋在她脖颈间的女人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没有推开对方，没有说什么，桃乐丝用一只手回搂住女人，然后另一只手在对方背上轻轻拍了拍，间或拢了拢女人散开的头发。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我们努力着、挣扎着，然后在某个瞬间被打击得崩溃大哭。可擦干眼泪，我们第二天还得继续前进。 海子说，明日天寒地冻，日短夜长，路远马亡。 桃乐丝上辈子很喜欢这句话——她昨天还故意让洛基去背现代诗了呢。 留声机传出的声音已经换成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爵士乐特有的音节在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格外贴合。桃乐丝轻轻拢了拢怀里这个陌生女人的头发，不知道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趴在一个陌生人怀里痛哭。 “我爱他……”女人慢慢抬起头，哽咽着。 桃乐丝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睛，没有说话——她不觉得对方需要她的回答。 “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果然，陌生女人紧接着说下去。 “那就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 桃乐丝没有安慰对方，而是有些冷酷地回答。陌生女人早就有了她自己的答案，只是那个决定太过伤痛，让女人无法狠下心而已。 很多时候，人生的悲剧就在于无法学会在该放弃的时候松开手。 吧台边坐着的史蒂夫错手把啤酒杯碰倒在了地上却还浑然不觉。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詹姆斯·巴恩斯更是一丁点也没察觉到他自己已经快要从高脚凳上掉下来了。低沉的爵士乐中，白衬衫黑西裤的高挑姑娘怀里拥着深棕色头发的成熟女人。眼神深邃，动作温柔，唯一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冷漠，但背后却带着让他们这种经历复杂的人都无法不承认的温情与真诚。 酒吧的留声机逐渐安静下来，但没人注意到。 忽然，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拉开。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进来，径直朝着卡座旁还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走过去。但还没等后进来的男人站稳，深棕色头发的女人就已经放开了被她抱住的女孩儿，然后转身，直视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的男人。 “我想好了”，虽然眼眶还红着，但女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索尔，我们分手吧。”说完这句话，女人转身垫脚轻轻在金色头发的姑娘脸颊上烙下一个吻，温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索……索，索尔……”巴恩斯彻底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他顾不上自己被沉重的凳子砸得生疼的小腿，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望着眼前的情景。 “巴……恩斯？”视线从女友离开的门口收回，转向复联同伴，再紧接着，转向站在面前，比自己矮了不只一个头，纤瘦漂亮的中庭女孩儿。 索尔张了张嘴，不知道他是该礼貌地询问对方简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还是该举起锤子，堵上阿斯加德雷神索尔的名号与女孩儿决斗。 桃乐丝站在原地，直视身穿铠甲的雷神索尔的护胸镜，眨了眨眼。 所以她不仅试图、并且还正在拐对方的弟弟给自己做小弟，现在还成功劝了雷神的女朋友和他分手？ 偏偏头，桃乐丝的视线落在索尔手里拎着的雷神之锤上。 不知道雷神喜欢几分熟的烤人肉串呢：） 辣鸡系统！━━∑(￣□￣*|||━━ 【桃乐丝，你安全了。】除了在救护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出过声，其他时间一直保持安静避免影响宿主决定的系统细声安慰，【你安全了。】 托尼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美丽姑娘。明媚的阳光照在对方身上，金色的头发似乎在发光。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然后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缓缓合上。一只手探出来虚空中抓着什么，然后修长的手指合拢、最后放回胸前。 这个还披着他西装的美丽姑娘似乎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和防备，在这一瞬间，透露出几许脆弱。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把声音放轻，“来吧，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他故意逗对方笑，“sweetheart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是呀是呀，他胸肌没有美队大，身高没有美队高，屁股没有美队翘，当然和史蒂夫·罗杰斯长得不一样了→_→】系统忍不住吐槽钢铁侠。 “你闭嘴o(▼皿▼メ;)o。”身为钢铁侠的粉丝，桃乐丝还是要维护自家偶像的。 “桃乐丝”，副驾驶座里的姑娘脸色虽然依旧发白，但气色比起在警局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托尼让贾维斯接管了驾驶系统，他只是把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85.chapter 85 么么叽　　把最后捡起的药瓶递给对面的黑发姑娘, 桃乐丝朝着眼底有些仓惶的女孩儿笑了笑, 体贴地没有说话。 【叮咚，检测到有支线剧情可展开, 完成支线剧情可获得额外积分, 请问宿主是否要开启支线剧情？】 “支线剧情取得的积分能让我多活一天吗？”对面的黑发姑娘一把抢过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 用不安的眼神盯着桃乐丝。桃乐丝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移开了和黑发姑娘对视的眼神, 以免加剧对方的紧张。 【支线剧情获取积分不能兑换为生存积分, 但可以积攒起来兑换特殊能力哟(＾Ｕ＾)ノ~ＹＯ】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那就算了。”桃乐丝无视了黑发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摆手, 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桃乐丝你真的太不敬业了！】被宿主的消极怠工气到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本来你在性别上就已经有天然的劣势了！要是再不好好努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神#-_-？！】TA简直为自家宿主的成长操碎了心有木有！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找我来绑定你。” 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也叫桃（tao）乐丝，不过此陶非彼桃。 原本的她只是种花家某大学里的大二学生。刚刚过了大一的新人期，又没有大三、大四时需要为未来考虑的紧张感。本该除了上课都可以随便浪的时候, 她却因为某天晚上一不留神、在晋江追小说的时候不小心在书评区看到了某部已经在海外首映、但在内地还没有上映的超英电影的剧透而一时激动、不小心，从上铺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 黑头发黑眼睛的种花家兔子陶乐丝就变成了土生土长的金发绿眼美国小姑娘桃乐丝。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个诡异的【男神养成系统】 有时候，死而复生并不是一出喜剧, 甚至不是一出惊悚剧, 而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连续剧。 额外得来的人生并不是免费的午餐。桃乐丝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就被绑定了这个诡异的系统。她的新生命以一周七天为一个时间段。她必须在上一周的七天里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 得到足够保证下一周生存的积分。 而系统指定的任务大多奇奇怪怪。 比如“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无时无刻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每天有多忙, 都必须读书一个小时。 你试过在忙考试忙到昏天黑地的时候，还必须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读一本与考试内容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外文书吗？ 桃乐丝试过。 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在人前是男神，在任何时候下都必须保持男神应有的姿态”——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穿着得当、出众，并且行为规范、举止优雅。 桃乐丝不仅被迫租住了一间带衣帽间的公寓才放得下她所有的衣物鞋帽，而且还得根据各种场合搭配衣服首饰。 你试过独自在家的时候要身穿着一件一丁点褶皱都没有、缀满蕾丝花边的睡裙，再脚上穿一双3厘米高跟、与睡裙搭配的室内拖鞋，然后动作优雅地斜倚在沙发里，一个小时一动不能动吗？ 桃乐丝试过。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要有丰富的内涵，还必须有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外表”——桃乐丝被迫报名学习了包括服装穿搭、化妆技巧、瑜伽健身等等一系列课程。 #笑着活下去# 而除了那些需要每天完成的长期任务，把人折腾死不偿命的系统有时候还会随机发布一些例如——“让人心里暖暖哒男神才叫真正的男神”——要求桃乐丝随手帮助路边的流浪猫、狗、人；“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这个任务通常在考前半小时内发布；和“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在性格中有反叛的一面才会更迷人”，这个任务后面还有一个括号，（请注意，反叛的方式必须既接地气又不过于伤害身体）——一番挣扎之下，桃乐丝被迫学会了泡夜店、抽烟、喝酒，外加偶尔逃个课。 #心很累#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多，桃乐丝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了获取足够积分生存下去究竟完成过多少系统发布的或长期、或随机的诡异任务。但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她绝对不可能完成系统的终极考验，然后摆脱这个诡异的系统，在这个世界踏踏实实地过完下半辈子。 因为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要养成一位合格的男神。 来，请跟桃乐丝一起念，是男·神。 系统的全名叫【男神养成系统】，目的是为了把宿主养成一位王霸之气测漏，哦不，是王霸之气外露，可以甩出平凡男人八条大马路、让无数人类仰望和憧憬的男神。 但系统却忘了一件事——桃乐丝·海斯汀是一位金发绿眼、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孩子。 试问，一个姑娘，怎么变成男神？ 难道要去做变性手术吗？ 【叮咚，检测到宿主有自暴自弃的倾向！QAQ】系统被桃乐丝的想法吓到了，【小姐姐你内心毫无当男人的欲\望，可千万不能去做变性手术呀！否则的话你以后就真的只能在百合和搞基之间选一个了！】呜呜呜呜，TA究竟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宿主会忽然想去做变性手术？？？ 桃乐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百合，就再也别怂恿我去做什么支线任务！” 这四年多来系统没少忽悠她去做支线任务，但在第一次上当受骗以后，桃乐丝就已经学会了无视所谓的“支线剧情”。 而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完成支线任务兑换回来的技能，不仅鸡肋，而且变态。 例如，她目前身上唯一有的一个特殊技能就是在完成支线剧情后获得的—— #杰克苏光环# 把系统那段用词优美、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可以在种花家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语文期末考试里得满分的描写全部删掉，然后精简。所谓“杰克苏光环”技能，只有一个功能—— 那就是提高桃乐丝被其他人——注意，尤其是女孩子——爱慕的概率。 她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也真的对百合没兴趣！ 【支线任务真的很棒哒嘛……】，第一百零一次被宿主嫌弃的系统委屈巴巴，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呜呜呜，宿主明明是个美美哒小姐姐，为什么有时候又辣么可怕呢QAQ。 “别卖萌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周末还勤劳地来学校听了场讲座的的桃乐丝抱着怀里的笔记本，慢吞吞地往停车场走。“也不知道彼得有没有帮我要到钢铁侠的签名。” 这大概是她紧张的生活里近期最期待的一件事了。 别以为生活在曼哈顿就能随便偶遇超级英雄，事实上四年来，桃乐丝除了仰头看到钢铁侠的身影划过天空之外，根本就没能亲眼见到过她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一面。 【放心啦，彼得·帕克可是蜘蛛侠，钢铁侠粑粑的亲儿砸！他肯定能给你要到签名哒╰(￣▽￣)╮】系统安慰桃乐丝。 “那就最好了。”桃乐丝点点头。蜘蛛侠主动提出可以帮她要钢铁侠的签名算是意外之喜。“之后我请他吃饭，算感谢他。”软萌萌的小蜘蛛善良又热心，桃乐丝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桃乐丝，今天已经是周末喽。明天起，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因为桃乐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是个周一，所以系统也就把从周一到周日算作一个任务时段，而没有沿用这个时区内常用的周日到周六的设定。【你要为接下来一周赚积分了喲】系统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 #总是被自家宿主叫做周扒皮神马的，TA也很无辜嘛，5555# “知道了，又是什么任务？”早已习以为常的桃乐丝波澜不惊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叮咚，现在发布生存任务——一个真正的男神在紧张的学习生活过后当然要放松一下啦！请在零点过后找一家夜店，喝杯酒，顺便勾搭一个美美哒小姐姐→_→】 上午八点三十分。 布鲁斯·韦恩独自坐在自家大宅二楼的落地窗前。初冬时节，哥谭的早上格外寒冷。大厅里的壁炉已经点燃。 “韦恩老爷。”韦恩庄园尽职尽责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先生推着餐车走进来，“您该用早餐了。”自家小主人又是一夜未眠。 “阿福。”看着老管家眼里的不赞同，布鲁斯朝对方笑了笑。“放心吧。”他不会轻易倒下。 “您的脸色可不好。”不知道这些年劝了自家小主人多少次，阿福知道劝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不如今天在家里休息一下？”昨夜哥谭警方收到消息有人打算抢劫中央银行金库，但却是虚惊一场。 “今天有董事会。”摇摇头，布鲁斯拿起刀叉，“晚上我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是不能随便休息的。 “您真的要注意身体。”面对自家小主人的固执，阿尔弗雷德也只能徒劳地劝一劝。 “放心吧，我知道的。”喝上一口阿福精心准备的红茶，布鲁斯揉了揉额角，“不过这几天我确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 “学姐，这里。”站在学校的巴士下，彼得朝远远走过来的学姐拼命挥手。 “彼得，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和彼得从高中起就是好基友的内德先是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又转头看看正走过来的学姐。然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桃乐丝学姐不是你能追得上的。”那位学姐和自家基友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吧。 “除非你告诉她你就是蜘蛛侠，否则我看你俩没戏。”一阵冷风吹过，穿着羽绒服的内德被冻得瑟瑟发抖。 “你能不能不打击我？”彼得怼了内德一下，让对方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他蜘蛛侠的马甲可不能掉。 “我是说真的。”捂了捂嘴，内德左右瞄了瞄，确定没人听见自己刚刚的话。“桃乐丝学姐那种等级的美女可不会喜欢一个单薄的书呆子。我打听过了，她自从上大学以来，一个追求者都没答应过。”着重强调了一下，内德摇摇头，“彼得，除非你告诉她你是复仇者，否则我估计不行。” “你……”三番四次被好基友挤兑的彼得手痒得想捶对方一下，但这个时候学姐已经走到近前。“嗨，早上好，学姐。”小蜘蛛赶紧站直。 “早上好，彼得。”桃乐丝朝蜘蛛侠点点头，又把头转向对方身边站着的一个陌生男孩儿，“这位是……”新社团的成员她还没认全。 “我是内德。” “这是内德·利兹。”彼得和内德同时出声。 “很高兴认识你，内德。”和男孩儿握握手，桃乐丝朝脸有点红的内德笑了笑。 “啊上车吧学姐，我们给你占了个好位置呢ヾ(≧O≦)〃”内德抢话说，然后被自家基友狠狠锤了一下。 * 桃乐丝今天是来参加社团活动的。 事实证明，前天那道送命题只是钢铁侠用来逗她的。等她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索尔和洛基已经回阿斯加德去了。 她也自然不用和雷神就她究竟是渣了对方弟弟还是女友一事决斗：） 在巴士中间某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彼得和内德就坐在她前面一排，旁边是一个来自哲学院、自称叫凯瑟琳的黑头发姑娘。她新加入的这个社团是一个类似集旅游和摄影于一体的同好会。社团的集体活动就是决定某一天某个目的地，然后当天有时间的大家一起出去玩、互相帮忙拍照、外加分享当地美食。虽然社团规模在学校里算不上大，但活动内容有趣、时间又灵活，还颇受学生欢迎。 “学姐，你去过哥谭吗？”内德转身趴在椅背上，他都有点不敢正眼看学姐——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能跟桃乐丝学姐说上话呢。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哥谭。 “没有。”桃乐丝这四年来去过很多地方，但哥谭她却一次也没去过。“不过听说这些年因为有蝙蝠侠在，哥谭的治安已经好了很多。”虽然犯罪率依然高居全美排行榜前几，但哥谭这些年的口碑确实好了不少。 “我曾经去过。”坐在桃乐丝旁边一直略有些沉默的凯瑟琳接话。“我高中的时候在那边读过一年。”顿了顿，大约是看桃乐丝三人都把视线转向她，凯瑟琳接着说，“哥谭的罪犯都很怕蝙蝠侠。”说完这句，凯瑟琳又不说话了。 桃乐丝察觉到身边黑头发的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被人关注，也就体贴地把视线调开。“蝙蝠侠对于哥谭的意义，大概就像复仇者联盟对于纽约吧。” 内德忽然眼前一亮。“是呀是呀，复仇者联盟真是我们纽约人民的保护神呢。”在椅背的掩饰下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彼得，内德给好基友使眼色。“学姐学姐，你最喜欢哪个复仇者呀？”说完不等桃乐丝回答，内德自顾自地接下去。“我最喜欢蜘蛛侠，学姐你不知道。蜘蛛侠曾经救过我的命呢。”他真是年度最佳僚机。 “内德……”彼得小声想拦住自家基友。虽然学姐不知道他就是蜘蛛侠，但当学姐面夸自己神马的…… “那是在我们高中二年级去华盛顿参加科学竞赛的时候……”内德趴在椅背上，表情丰富、语气生动地给桃乐丝描述了一番超级英雄蜘蛛侠，是如何机智勇敢、临危不惧、在DC警方和FBI都不顶用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丝毫不顾个人安危，英勇地救出了被困在电梯里的中城高中的学生们，之后被全高中的学生疯狂崇拜的魔幻故事。 其情节之离奇，用词之大胆，让桃乐丝和全车同学都大开眼界。 “……彼得，你说蜘蛛侠是不是特别帅！”豪迈地拍着彼得的肩膀，内德沐浴在全车同学惊叹的眼神中，得意地朝好基友挤挤眼睛——感谢他吧。他这是在给自家基友在学姐面前刷好感度呢。 “呃，是的。”红着脸挠了挠头，彼得被内德夸得脸上发烧。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厉害。”某个被内德顺利忽悠了的同学忍不住感慨，“我还一直以为复仇者联盟里最厉害的是队长和钢铁侠呢。” 在内德的版本里，蜘蛛侠的帅气指数明显超越了复联两大巨头。 旅游巴士内一时间响起了学生们针对超级英雄的各种讨论。桃乐丝听着前面滔滔不绝、卖命安利蜘蛛侠的彼得X内德二人组，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自恋。 #我是被坑惨了而不自知的彼得哭唧唧的分割线# 哥谭整体建筑偏向哥特式与现代建筑的结合。道路一侧有尖尖屋顶和扶拱垛的教堂里镶嵌着描绘宗教故事的彩色玻璃，而道路另一侧却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摩天大楼。这种穿插不会让人觉得混乱，反而有种时间在某个时刻静止下来的错觉。 桃乐丝举着相机把这栋建于15世纪的教堂放进取景框里。 “大家，我们该回酒店了。”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一位哲学院的学长在看了时间后，开始招呼同学们上车回酒店。 这一次的社团活动计划是在哥谭住一晚，然后明天中午乘巴士离开。 “这么早就要回去？”内德有点没玩够。 “天快黑了，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进酒店。”彼得一直在留意桃乐丝的位置。万一学姐遇到什么危险，他也好去帮忙。 毕竟刚刚在车上，学姐还夸他（蜘蛛侠）呢。o(*￣︶￣*)o “学姐，该上车回酒店了。”扔下内德，彼得小跑着过去，热心地帮桃乐丝拿了背包往车上送。 “谢谢。”小蜘蛛侠虽然出乎桃乐丝意料的喜欢自我吹捧，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来哥谭进行短途旅行力求安全第一。所以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们预定的酒店——韦恩集团旗下哥谭酒店。但毕竟天还早，又都是年轻人，总不可能闷在房间里不出门。 酒店的23层是一个对顾客开放的酒吧，目前，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都在里面。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桃乐丝用手指敲了敲吧台的台面，让酒保给彼得和内德换了果汁——今天来的20个人里，就只有这两个未成年。“哥谭的法律可比纽约严格。”至于她自己，则是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 彼得和内德对视一眼，都有点不敢抬头。学姐换了一件黑色露背礼服裙，金色的头发高高挽起，刚刚已经干净又利落地打发掉5个来搭讪的男人了。 再看看自己，彼得和内德有些泄气。 这时候，第6个搭讪的人出现了。 “晚上好。”身材高大的男人单手拿着杯烈酒，长腿一跨，就在女孩儿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桃乐丝”。他用杯子碰了碰桃乐丝手里的鸡尾酒杯。 “布鲁斯·韦恩？！” 彼得和内德捂嘴惊呼。 * “都准备好了吗？”黑暗里，某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都准备好了。” 史蒂夫机械地把啤酒送进喉咙里，两只蓝色的大眼睛此时瞪得圆圆的。而巴恩斯一只手端着酒杯，连把酒送到嘴边都忘记了。同样瞪圆了眼睛，他伸出左手，狠狠戳在了史蒂夫腰侧。 “发生什么了？”昔日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已经被新世纪的潮流彻底拍在了海滩上，此时正脸朝下趴在沙堆里，垂死挣扎地伸长脖子呼吸。“史蒂夫……这是怎么回事？” 被狠狠捅了把腰的美国队长根本没感觉到腰侧的疼痛。史蒂夫眨巴眨巴眼睛，同样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只见他的新邻居、吧唧很想搭讪的对象坐在距离吧台不远处的卡座里。黑色的女士西装长裤显得女孩儿双腿修长，同色的细跟高皮鞋更显得气势十足。白色的衬衫剪裁合理，衬托出女孩儿纤细的腰肢。一头金发此时已经放下来。但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非但没有弱化女孩儿的气势，反而更衬托出几分不羁的洒脱。 只见桃乐丝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绿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脸上挂着温和又关切的微笑。白皙的手指探出，一杯红色果汁被推过桌面。紧接着，明显眼眶通红的深色头发女人抬起眼眸，定定看了那杯果汁几眼之后，居然直接起身越过桌面，抱住了穿着白衬衫的金发姑娘。 “Σ(⊙▽⊙\"a 嘶……”巴恩斯再也端不住手里的啤酒了。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基友的胳膊，“史蒂夫，你，你看见了吗……”这位二战老兵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巨大恶意。 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凋谢的全过程。 86.chapter 86 么么叽 “那可是布鲁斯·韦恩。”内德捂住嘴, 小声和好基友嘀咕，“哥谭首富, 韦恩集团的总裁。”左右看看，确保没人听他说话，内德凑近彼得耳边, “网上还有人说, 要不是因为斯塔克先生是钢铁侠、超级英雄, 他的人气还真未必比得过布鲁斯·韦恩呢。” 同样都是超级富豪、花花公子，行事作风外加人设都出奇地相像。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这两人总是难免被人比较的。 “为什么斯塔克先生比不过他？”彼得坐在这里的初衷并没有好基友想得那么猥琐。他只是单纯觉得身在哥谭这样一个治安环境不好、外加现在又是酒吧这种高危场所的情况下，他有义务保证学姐的安全。 而且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知道自家基友蜘蛛侠的身份、并且也知道钢铁侠是基友赞助者的内德嘿嘿笑了一声，“因为托尼·斯塔克比布鲁斯·韦恩……矮→_→” ━━∑(￣□￣*|||━━领悟了新世界定律的彼得恍然大悟中又带着点担忧。 他不算矮吧？ * 手里拿着一杯甜酒, 桃乐丝在男人的示意下落座。忽然出现的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还打着领带。只是一身正装、好似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偷跑出来的男人却很不合礼仪地解开了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的。 歪坐在沙发里, 此时醉眼迷离、手里还端着酒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真是活脱脱用自身作为样板, 向大众展示什么叫做纨绔浪荡。 原来蝙蝠侠也不是天一黑就立刻上街维持治安呀。 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路灯, 桃乐丝想。 【当然不是了。】已经好几章没能正面出场的系统看着坐在自家宿主对面的蝙蝠侠, 非常明白对方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桃乐丝你想想看, 如果布鲁斯·韦恩一到晚上就消失不见人, 那江湖上的传闻还会是韦恩集团的少东家布鲁斯·韦恩靠着有大笔遗产，每天花天酒地、撩妹无数让人羡慕吗？那就该变成布鲁斯·韦恩这个人虽然拥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还有众多美女竞相投怀送抱, 但他却不行！Σ(⊙▽⊙)这实在太让人同情了！】人间惨剧有木有！ “噗……”系统描述的场景实在过于有画面感, 桃乐丝没忍住乐出来—— 所以说老爷想维持花花公子人设不崩, 其实也蛮拼的呢：） “想到什么这么好笑？”双腿交叠, 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布鲁斯歪坐在沙发里，打量着对面的姑娘。女孩儿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小礼服裙，越发衬托得皮肤白皙细嫩。最巧妙地是露背的设计，让男人忍不住看过去。 喝了口酒，布鲁斯不能不承认，虽然在此之前只见过对方一面，但女孩儿留给他的印象是其他女人比不了的。 毕竟不是每一个他搭讪过的姑娘都会转头连眼睛也不眨地就放倒一个持\枪劫匪，另外再顺便让他的女伴对他视而不见的：） 前一条的难度还算低，可后一条…… 布鲁斯抿了口酒。 就是托尼·斯塔克也做不到！ “哥谭的建筑非常有特色。”带着点男人微妙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布鲁斯放下酒杯，身体前倾。他深邃的眼睛暧昧地眨了眨，“不如……我做向导，怎么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我们可以先从……看夜景开始。” 桃乐丝抬高视线，坐在对面的布鲁斯·韦恩面带微笑，一只手暗示性地扯了扯领带。似乎是因为没等到她的回答，男人紧接着又加上一句，“我套房露台的景色真的很不错哦……” 一时间，没人出声。 【靠，((‵□′)) 他这是找场子来了！】身为一个合格的男神养成系统，系统自认TA一眼就看穿了布鲁斯·韦恩的小算盘，【桃乐丝你还记得那次吗？就是你抢走了小姐姐们让他被嫌弃的那一次！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肯定是仗着今天是他主场就想把场子找回来！咱们不能输给他！】自家宿主必须最男神，这一点根本就不接受反驳！ 听着系统愤愤不平的声音，桃乐丝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主线生存任务——一个合格的男神不能因为身在对手的主场就认怂！请宿主在12小时之内做一票大的，让布鲁斯·韦恩从心底里崇拜你！(～￣▽￣)～】 玩一票大的？ 让蝙蝠侠崇拜她？ 桃乐丝晃了晃酒杯，把甜甜的的液体送进嘴里。身体向后，她靠在了身后软硬适中的靠垫上。 她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找一个小丑在的日子炸了阿卡姆让哥谭从此以后永绝后患大家都安居乐业吗？ “布鲁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就在桃乐丝为自己的辣鸡系统头疼的时候，两位一身盛装的女人快步接近，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了布鲁斯·韦恩两侧。“我们还找你呢。”两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是《名利场》这个月的封面模特。 “ladies ”，沐浴在两位模特略有点敌意的眼神里，桃乐丝熟练地举起酒杯，朝两位大美人儿敬了敬，“他是你们的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完成任务，而不是和蝙蝠侠喝酒。 两位美人儿对桃乐丝的上道很满意，心满意足地架起布鲁斯·韦恩就打算往外走。 “嗨嗨嗨……”再一次被金发姑娘连眼都不眨地就抛下，布鲁斯无奈又好笑，外加还有点男性自尊被打击的微妙感。“我打给你？”他确实得回楼上的宴会厅去了。只是又有点不甘心再次被同一个女孩儿无视。 布鲁斯是真的不明白眼前的金发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系统：桃乐丝在想我呀o(*￣︶￣*)o# 桃乐丝靠在沙发里没有抬头，而是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要是她这次没能完成任务，那么她就活不过下个周一也等不到蝙蝠侠给她打电话。要是她这次能完成任务，那么蝙蝠侠到时候还想不想给她打电话，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学姐……”彼得看着自家学姐坐姿优雅地靠在沙发里，纤细的胳膊轻慢地朝着有女伴还敢来搭讪的男人挥了挥。然后喝下了杯里剩下的半杯酒。 “学姐，你累了吗？要不要回房间休息？”彼得担心学姐会因为被一个花花公子怠慢而心情不好，此时很贴心地提议。 桃乐丝抬头看着满脸担心的蜘蛛侠，忍不住感叹对方真是心地善良。“没有，坐啊。”指指布鲁斯·韦恩刚刚坐的位置，她示意彼得坐下。 这个任务究竟该…… 就在另一边的内德忍不住感叹自家基友居然懂得以退为进、现在都已经混到学姐对面去了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桃乐丝和彼得旁边。 “<(￣ˇ￣)/嗨”来人一身朋克打扮，白色的头发挑染着粉色和绿色、脖子上戴着chocker，脚上是一双带铆钉的高跟鞋。这个无论穿着打扮都极具二次元风格的美女站在沙发旁，指着彼得刚刚要坐下的位置。“介意我坐这里吗？”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直接就挤开彼得坐了下来。 “咦？”被挤开的小蜘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是哈莉”，二次元美女笑起来格外好看。她朝桃乐丝伸出手，“哈莉·奎因。” 桃乐丝的第一反应是这名字很熟悉，好像某个写推理小说的作家组合就是用奎因做笔名。 而她的第二反应…… 哈莉·奎因？ “桃乐丝”，笑着和对面的二次元美女握握手，桃乐丝朝对方眨了眨眼睛，“我喜欢你的名字，哈莉。” 或许，她能活过下个周一了。 系统被眼前的神展开吓得瑟瑟发抖——【做小三是不道德的啊桃乐丝！！！原配会把你剁成180块扔进大海里的！！！Σ(⊙▽⊙"】男神是不可以当小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收回手，桃乐丝一边示意服务生给哈莉拿酒，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家系统—— “能不能有点创意？” 谁要当小三？ 反正不是她：） 午夜十二点，位于曼哈顿岛最繁华区域的一家酒吧里。 原本就生意兴隆的夜店今天因为一位难得到来的客人而几乎爆满。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无论是舞池里扭动身体的人群，还是零散坐在四周的顾客，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有意无意地扫向同一个方向。 靠近舞池左侧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条形沙发上，一个身穿白色衬衫，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几颗的高大男人靠坐在里面。他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身穿豹纹连身裙的女人正把酒杯举到男人嘴边。 被美人儿服侍着喝酒的男人先是轻浮地低头朝女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在美人儿嗔笑的时候，就着对方的手，把酒一饮而尽。 而这个时候，坐在另一边的女人不甘心被冷落，于是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串葡萄摘下一颗，涂着鲜红指甲的修长手指把晶莹剔透的葡萄粒送到男人嘴边。 男人同样来者不拒。 活生生一副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 而身为被人关注的主角，布鲁斯·韦恩在喝掉美人儿捧上的第二杯酒之后，低下头在对方耳边低语，暧昧的含义不言而喻。 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半伏在他身上，香水的味道经过体温的加热更加浓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布鲁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花花公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陶醉，但眼眸深处却带着无人察觉的冷静。 要不是为了代表韦恩集团出席一个政府会议外加顺便和神盾局接洽，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87.chapter 87 么么叽　　BAU之所以紧急来到曼哈顿, 是因为一件他们已经追查了一年之久的案子，终于又有了新线索。 事情的起因是一年前。当时, BAU在协助墨西哥州警方侦破一起离奇的连环杀人案。经过对受害人情况的分析，他们发现案件凶手会专门杀害年纪在25至30岁之间、经受过良好教育、来自富裕家庭的同性恋男子。后来凶手落网，认罪证词也证实了这一点——凶手被与受害人背景相似的男子欺骗过感情, 所以怀恨在心, 开始杀人。 原本案件到此就算结束。凶手落网, 接下来的诉讼与审讯由他人接手，BAU也该奔赴下一个案发现场、去抓捕下一个凶手。 但当时负责审理案件的法官是BAU元老吉迪恩的老朋友。拥有敏锐直觉的老法官在看过案件卷宗后心有疑虑，于是独自进行了详细调查并且亲自走访死者亲友。最后，老法官给BAU打来了电话, 提及了一个当时BAU众人没有发现的问题——那就是案件的第四名受害者、也就是最后一位受害者的真实情况与前三位受害者相差甚远。 第三位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既不是出身富裕家庭、也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他的学历是伪造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赫尔曼根本不是同性恋。 得到这一情况反馈的霍奇纳为了稳妥起见, 于是与摩根一同去监狱再次对当时的凶手进行了问讯, 但凶手一口咬定, 被杀害的詹姆斯·赫尔曼与前三位受害者没有任何不同。 紧接着，对案件所有证据进行再次检查的加西亚和JJ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 当时出面向警方和BAU众人证实赫尔曼是同性恋的所谓“赫尔曼的好朋友”在作证之后就杳无音信, 而赫尔曼的亲哥哥出面证实, 那位所谓的“好朋友”他听弟弟提起过，是赫尔曼在一个月前才认识的。 不过两人一见如故, 所以短时间内就成了至交好友。 针对赫尔曼的学历真伪调查也同样离奇——詹姆斯·赫尔曼确实是自己伪造了学术背景。但他自己伪造的那份既不严谨、也不够真实。不过就在赫尔曼被害前一个月, 也就是当时的连环杀人案的第二名受害者被发现的第二天, 就有人在网络上帮赫尔曼重新制作了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学术背景资料。 至于赫尔曼在gay吧的消费记录、在同性恋论坛与凶手的聊天记录等等, 经过详细调查，证实全部都是有人伪造的。 有人将詹姆斯·赫尔曼包装成了一个完美符合连环杀手杀人目标的潜在受害者，并且准确将之引入凶手的视线，最后引导凶手将赫尔曼杀害。 而从那以后，一年来，BAU在办案过程中又再次碰到七宗与赫尔曼案手法类似的案件。 保守估计，最少已经有八名受害者，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种手法之下。 “come on ，我们都同意凶手一定拥有一个组织，这样的案件不可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摩根给自己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他已经熬了一晚了。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在曼哈顿做下两起案件呢？”JJ也同样一夜没睡。“之前我们发现的案件，几乎前一宗与后一宗案件的案发地点都相距甚远。”但是这一次，那个神秘人或者组织，居然接连选择在曼哈顿犯案。 “OK，让我们从头开始。”看到组员们都有些疲倦，霍奇纳打断了JJ的话。“吉迪恩？”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同事。 “受害者调查。”吉迪恩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又把眼镜戴回去。“被杀害的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特征？”有时候从头开始回顾案情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都是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罪人。”瑞德语速很快地接上话，“我们最早发现的受害者詹姆斯·赫尔曼的前未婚妻死于意外车祸，但现在有理由证实，其实是赫尔曼□□，就为了吞掉那笔保险金。” “二号受害者是环境保护部门的官员，收受贿赂，对于化工企业将废料填埋在中学校址下的事实视而不见。多个孩子被确诊患了骨癌。” “三号受害者表面上是受人尊敬的化学老师，实则为贩\毒\集团炼制毒\品，牟取暴利。” “四号受害者为人口贩卖集团工作，专门负责拐卖年轻女孩儿。” 迄今为止被BAU找出的八名受害者，都是没有被法律制裁的“罪犯”。 “所以我们在对付的对象是一个或者一群义警。”吉迪恩耸了耸肩膀，“那么义警有什么共同特征。” “扭曲的正义感。” “自恋型人格。” “上帝情结。” BAU的众位侧写师们将结果一一道出。 “但是这次的案件与以往的义警犯案有一个显著的不同。”艾米丽隐约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却又没能抓住那个念头，“凶手将自己的功劳让给了别人。”因为担心凶手身在司法系统中，所以BAU并没有将这个案件与任何执法机构共享。事实上除了凶手以外，现在只有BAU知晓对方的存在。 “但义警需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起不到震慑的作用……”JJ眉头紧皱。 “嘿，guys ，你们在用一个FBI探员的思维思考，试着从一个罪犯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吉迪恩打断大家。“想想看，如果你是那个义警，你属于那个义警组织。” “这是一场展示。”瑞德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导师，“他们在展示他们的能力。” “但是向谁展示？”艾米丽认同瑞德的看法，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在向一个不需要看新闻、不需要警方通报，就知道他们做了这些事的人。”摩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能在我们之前找到连环杀手，测写出对方的身份并且准确包装受害者、甚至欺骗警方……” “他们在向潜在伙伴展示自己的能力。”瑞德的视线掠过自己的同事，“连续在曼哈顿做下的两起案件是一场展示。”这样的话…… “他们在招募新的同伴。” * “彼得居然是抢了橘猫汤姆老婆的小三猫，要不是亲耳听见橘猫这么说，我真不敢相信。”手里拎着链条包，听过音乐会的桃乐丝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中午蜘蛛侠被橘猫汤姆挠了满脸血，最后还是她陪着去校医院上了药、打了针。 【哎，贵圈真乱呐→_→】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系统说着风凉话。【不过桃乐丝，你中午的时候为什么没收下他给你的邀请函呢？我记得你很想看钢铁侠。】自家宿主从上辈子起就是钢铁侠的粉丝，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可以跟偶像共处一室，可桃乐丝居然拒绝了。 夜风吹过，桃乐丝把头发拢到耳后。“那封邀请函我不能收。” 她又不是真的迟钝到一无所查。彼得在告诉她没能要到钢铁侠签名的时候简直把心虚俩字写在了脸上。紧接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小蜘蛛侠顶着被汤姆猫挠出的大花脸掏出手机，表示要把一封今晚会有钢铁侠出席的晚宴的电子邀请函发给她。 那么如果彼得没有被汤姆挠花了脸的话，是不是就会改成邀请她一起去参加那个晚宴了？ 【我以为你不讨厌那只小蜘蛛？】自家宿主不是复联粉吗？ “不仅不讨厌，正相反，我还很喜欢他。”在公寓楼下站定，桃乐丝从包里掏出门卡。“一腔热血，满是热情，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决不后悔。相信这世界黑白分明，善恶有报。最难得待人真诚，心地善良。认为只要努力，就一切都值得。”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你还是拒绝了他？】 “呃，可能是因为……”看着电梯上亮起的按钮，桃乐丝笑笑，和系统开玩笑。“我和汤姆的老婆不太一样吧。”汤姆的老婆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美丽小母猫，目前已经住进了蜘蛛侠的家，绑定了长期饭票。 可怜的老汤姆，注定要失恋了。 走出电梯，桃乐丝在自家门口站定，“我这个人啊，比起太嫩的小鲜肉，还是更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孩儿都喜欢养一只小狼……咦？” 桃乐丝租住的这间公寓是一梯一户的设计。此刻，她发现自家门前被放了一束鲜花。 一般来讲如果有人送东西给住户，楼下的管理员大多会帮忙代收，然后等住户回来的时候再代为转交。 不过桃乐丝刚刚上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管理员大叔在楼下。 “会是谁送的呢？”以前管理员也帮忙把花放在过门前，所以桃乐丝只是疑惑了一下鲜花的来源。 “这是……”伸手去拿插在花束上的卡片，手指还没等摸到卡片的边缘，桃乐丝就忽然觉得食指一疼。 来不及细想，她立刻转身跑向电梯，打算按铃求救。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一阵眩晕袭来，不知是什么样的药居然发作得这样快，桃乐丝只来得及用胳膊肘狠狠怼向从消防通道门钻出来站在她身后的人影儿。 隐约听到有人忍痛闷哼了一声，再接下来，桃乐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嘶……她真狠。”被桃乐丝用胳膊肘狠狠砸了左前胸的男人一只手捂着胸口，向身边的同伴说，“这一下肯定青了。”要是他个子再矮点，这一下绝对能直接打在他下巴上。 “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看上她呢？”同伴见怪不怪地回答，用手夹住桃乐丝的腰。“看，她还把手链扯断了。”拼写着女孩儿名字的昂贵手链居然被准确扔在了走廊的花盆里。如果夜晚有保安巡查，难保不会发现手链，进而发现住户失踪。 “他挑的人，不会错的。” * “叮咚”，手机短信提示的声音响起，“‘小鸟’被人带走，是否介入？” ——“NO” 托尼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美丽姑娘。明媚的阳光照在对方身上，金色的头发似乎在发光。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然后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缓缓合上。一只手探出来虚空中抓着什么，然后修长的手指合拢、最后放回胸前。 这个还披着他西装的美丽姑娘似乎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和防备，在这一瞬间，透露出几许脆弱。 “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托尼命令贾维斯把车开过来。上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把声音放轻，“来吧，我送你回家。” * 车厢内回响着很轻的音乐声，贾维斯贴心地将空调温度调到了一个自家先生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选择的范围。车座的角度经过调整，保证副驾驶座上的人可以坐得更舒服。 桃乐丝将脱下来的男士西装外套叠好，放在了膝盖上。“谢谢你。”她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斯塔克先生。” 要不是钢铁侠一直跟着，或许她也没那么轻松就从警局脱身。 托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贾维斯对车子内部的细微调整瞒不过他。但他默许了这种行为。“叫我托尼。”他纠正女孩儿的称呼，“‘斯塔克先生’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叫Cap 那样的老古董。”毫不留情地把罗杰斯拉出来调侃，他故意逗对方笑，“sweetheart ，你该不会认为我长得像个100岁的老头子吧？” 复联大厦里，史蒂夫使劲儿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座里的姑娘果然很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托尼。” 88.chapter 88（修屏蔽） 么么叽　　“索尔先生，关于洛基来到地球的目的, 您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从头到尾围观了雷神两兄弟交谈全过程的寇森眉头紧皱。不是他们多疑, 而是一个外星人秘密潜入地球多日又深入研究了他们的文化历史，神盾局身为政府机构, 必须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是职责所在。 “洛基说他是因为对中庭文化感兴趣……”索尔也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他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一贯熊孩子的弟弟藏在中庭快两个月，什么坏事也没干。 这实在不同寻常。 继弄不懂女朋友在想什么之后, 索尔也弄不懂自己弟弟在想什么了。 寇森仔细观察着索尔的脸色。如果说连雷神也不知道诡计之神藏在地球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些地球原住民就更糊涂了。“桃乐丝·海斯汀这个名字您听过吗？”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什么？” “谁？” 不只索尔，房间里的其他三位复仇者也立刻把头转向了寇森。 “桃乐丝·海斯汀”, 寇森示意下属把文件拿过来。“洛基用了很多手段掩饰对方的存在，但我们的探员还是察觉到，洛基在化名亚当·麦克唐纳期间，来往最密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桃乐丝·海斯汀。”目前，人已经被他们带回来，就关在楼下的房间里。 “桃乐丝？”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一眼。 “是的，桃乐丝·海斯汀”，寇森示意大家看手里的文件，“现年21岁, 就读于帝国州立大学，父母亲人都在华盛顿特区, 她独自一人住在曼哈顿。”说着, 寇森把视线投向偶像。 “她是我的新邻居。”史蒂夫向索尔和斯塔克解释。 “就是斯塔克帮她找的新公寓。”寇森毫不留情地拆穿钢铁侠——那栋公寓原本住着他们神盾局派去保护队长的探员, 结果身份暴露后，钢铁侠硬是花高价买下了整栋楼，他们神盾局的探员也自然上了黑名单，只能搬家。 但就在一个月前，桃乐丝·海斯汀搬进了那栋公寓楼，还正正好好住在了队长隔壁。 “what ？！”史蒂夫震惊地看向斯塔克。 “她在我公司实习，还正好需要一个新住址。”摊了摊手，托尼表示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come on ，罗杰斯。她一个年轻女孩儿搬家当然要选择安全的房子。让她住在你隔壁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还能有什么地方比住在美国队长隔壁更安全？ “我们仔细对比过洛基借阅的书籍，发现其中有很大部分与桃乐丝·海斯汀的借阅记录重合。”寇森打断斯塔克，“而且我们有目击证人证实，桃乐丝·海斯汀曾经向洛基请教某些问题，其中包括中文。” 把记录摊开在几位复仇者面前，寇森点了点其中某一条，“但经过调查，桃乐丝·海斯汀的中文水平几乎可以说与母语者相差无几。她根本不存在需要向洛基请教的问题。” “所以呢？”托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神盾局找不到桃乐丝·海斯汀最近四年的身体检查报告。”寇森对于钢铁侠轻率地将一个安全隐患安排在自家偶像周围的鲁莽行为表示不满，“探员走访调查发现，桃乐丝·海斯汀没有亲近的朋友和家人，没有她那个年纪女孩儿应该有的兴趣爱好。她的同学一致描述她是一个‘漂亮、聪明、善良的女孩儿’，她的教授给出的评价是‘天资极高自我约束力强’，但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休闲时间常做什么，究竟是什么性格，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来。” 这对于一个刚刚21岁，而且样貌极其出众的女孩儿来讲，根本不正常。 “所以？”托尼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看她的档案了。她曾经被亲生父母背叛！我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任何疑点。”否则，他也不会费心暗中帮助。 “她和一个偷渡而来的阿斯加德人秘密交往了两个月，斯塔克，这你也觉得不是疑点吗？”寇森寸步不让。 “她或许是被洛基骗了！她才21岁。”斯塔克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人在哪？你们神盾局肯定把她抓回来了是不是？”说着，钢铁侠站起身，“寇森，如果神盾局怀疑她和外星人勾结，那不如让我们当面问问她。索尔，另一个当事人是你弟弟，你也来。”说完，斯塔克立刻就向外走。 “……索尔？”已经走到门边雷神却还没跟上，托尼疑惑地转回头，惊讶地发现索尔的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怎么了？” “你们说这个女孩儿和洛基交往了两个月？”指着档案左上角的照片，索尔心里复杂极了。 “是的。”寇森皱着眉头，不知怎么了。 “她一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搭讪了简。”索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同伴。 “你说什么？！” * 桃乐丝坐在原地，头顶已经变暖的空调让被冻坏了的她觉得舒服极了。但近在咫尺，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八卦”两个字的钢铁侠却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对方焦糖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非常期待桃乐丝可以用“是的，我抢了索尔女朋友”这句话作为回答似的。 “咳咳，斯塔克”，在桌子对面落座的寇森咳了咳。他拦不住钢铁侠，只能放任对方跟进来。“海斯汀小姐，我是菲尔·寇森，神盾局探员。”试图将已经被斯塔克打乱的审讯节奏拉回来，寇森努力无视这个第三者的存在。 “您好，寇森探员。”桃乐丝把视线从钢铁侠身上移开，放在坐在对面的黑西装探员身上。菲尔·寇森大名鼎鼎，她上辈子还很喜欢对方主演的那部衍生剧呢。 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被抓？总不会是真的因为她抢了索尔女朋友吧？ “亚当·麦克唐纳。”直入主题，寇森不给斯塔克捣乱的机会。“海斯汀小姐，您对他应该很熟悉。”把一张洛基身穿阿斯加德服侍的照片摆在对方眼前，寇森观察着对面女孩儿的表情。“他事实上来自阿斯加德，是雷神索尔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奥丁森。” 桃乐丝不认为她的演技可以骗过钢铁侠和一位神盾局精英探员，更何况，她也不需要欺骗这两个人。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寇森用眼神瞟了一下钢铁侠——他就说这女孩儿有问题。 斯塔克回了寇森一个别太着急下结论免得待会儿被打脸的内涵眼神。 “我第一天遇见他的时候，他不会说意大利语，一丁点都不会。”桃乐丝坦然地看着对面的神盾局探员，“但第二天我见到他，他就已经可以流利地说一口意大利语，甚至连典故和约定俗成的表达也分毫不差。”即使她知道对方是洛基，当时也被狠狠吓了一跳。 “没有人能在不到20个小时的时间里从连入门都没有就熟练掌握一门语言。这已经不是智商的范畴了。”桃乐丝相信就是学神如钢铁侠或者班纳博士也不可能。 “你们说他是外星人，我一点都不惊讶。”傲慢又爱炫耀的洛基扮演起人类来，简直破绽百出。 “你不会害怕吗？一个外星人伪装成人类？”寇森不动声色地继续发问。 “我更好奇。”虽然有要完成系统任务的原因，但桃乐丝不能否认，她对洛基是好奇的。 “OK，让我问一个问题。”摆摆手打断寇森，斯塔克反坐在椅子里，脑袋搁在椅背上。“sweetheart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明白吗？”他眨了眨眼。 “是什么？”桃乐丝看向钢铁侠。 “这个问题我是帮索尔问的——”托尼回想着贾维斯帮忙调出的酒吧监控录像和索尔刚刚被雷劈一样的表情，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 “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这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故意抬高语调，钢铁侠等着面前的女孩儿上钩。 “什么问题？”果然，小姑娘上钩了。 “你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哈？”桃乐丝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如果你喜欢女人，那么索尔会以你欺骗了他弟弟的感情为由和你决斗，如果你喜欢男人……”托尼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好看的眼睛眨了眨。“那么索尔会因为你欺骗了他女朋友的感情和你决斗。” 钢铁侠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桃乐丝，你的回答呢？” …… …… …… 这是一道送命题。 她最近的运气还挺不错的。 在斯塔克工业的面试出奇地顺利，而后她被分配到的部门的负责人居然是那一次遇见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在酒吧里试图制伏持\\枪\\劫\\匪、却被对方用枪\\托砸晕了的小姐姐。甚至，她现在实习的这个部门，在事发当日，有一半成员都在那个酒吧里玩。 可想而知，顶着救命恩人这一英雄般的光环，桃乐丝的实习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如鱼得水。 各位名校毕业的小哥哥和小姐姐们指点起她来，一点都不吝啬，而且根本就没有之前在其他公司里遇见的各种破事。 真不愧是在钢铁侠的公司里上班的高材生呢，都是人美又心善。 哼着歌，桃乐丝朝不远处的公车站走去。她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出门，因为待会儿，她还约了洛基一起吃晚饭。 是的，你没看错，桃乐丝约了洛基一起吃晚饭。 化名为亚当·麦克唐纳的阿斯加德小王子自称家人在前不久的意外中全部过世。伤心欲绝之下，他决定变卖家产、离开伦敦那个伤心地，来到纽约，重新开始。 而作为一个虽然萍水相逢、但却热（心）心（怀）助（鬼）人（胎）的纽约本地原住民，桃乐丝和洛基在彼此心里都打着小算盘的情况下，居然真的开始慢慢熟悉起来了。 真好奇如果雷神索尔知道他弟弟自称孤儿，不知会有什么想法。 大概会想把这个熊弟弟锤死吧？ 桃乐丝想。 * 晚上八点半，纽约皇后区某间有名的意大利餐厅。 手里举着一杯香槟，洛基坐在窗边的位置里，看着自己姗姗来迟的晚餐对象将大衣脱下交给侍者。绅士地起身帮对方拉开椅子，洛基示意金发红裙的女孩儿坐下。 “sorry ”，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女伴满脸歉意，“临下班的时候突然又有工作，这样，这顿我请。”说着，金发女孩儿毫不犹豫地示意侍者把菜单递给洛基。“别推辞。” 挑了挑眉毛，洛基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中庭小不点，摇摇头，也就真的没推辞。 餐桌旁一时间安静下来。 视线搜过菜单，洛基用流利的意大利语点了餐，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坐在对面的女孩子也是如此。 “工作还顺利吗？”放下酒杯，洛基一只胳膊搭在餐桌上，看向他已经接近了快两个月的中庭小丫头。才刚刚21岁的中庭女孩儿有一头比索尔头发颜色要浅一些的金发。绿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总是藏着点他也看不懂的东西。桃乐丝·海斯汀——这个被钢铁侠亲自点名招进斯塔克工业的帝国州立大学实习生，除了美丽的外貌外，还有着旺盛到……诡异的求知欲：） 洛基最初接触桃乐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是被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亲自点名，招进斯塔克工业的人。 此次来到地球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家老哥找事添堵，而复仇者联盟身为索尔的朋友，自然也就被洛基划分为了需要被找事添堵的对象。 所以，一贯喜欢暗搓搓搞事情的阿斯加德小王子就把视线放在了桃乐丝身上——虽然看起来不重要，但用好了，没准儿小姑娘关键时刻能帮他个大忙。 打着这么个鬼主意，于是，洛基化名从伦敦来的亚当·麦克唐纳，开始接近目标。 只是将近快两个月的相处下来，洛基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他对眼前这个年龄还没他零头大的小不点，居然产生了那么一点……敬佩之情。 一天24个小时，除了睡觉的7个小时之外，眼前的女孩子简直忙得像一只陀螺——洛基曾经因为怀疑对方是在有魅力的男人（指他自己）面前才故意装勤奋，所以偷偷隐了身跟在桃乐丝身边整整两天。只是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中庭人桃乐丝·海斯汀，爱好确实不太正常。 你见过每天雷打不动就算忙得昏天黑地也要抱着一本外文书必须读满两个小时的中庭人吗？你见过独自一人在家也妆容整齐脊背挺得笔直丝毫不懈怠的女人吗？你见过和新认识的异性聊天会从对方起头的莎士比亚讲到种花家文学、再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中文究竟有多难学、外加今天学会了多少个汉字的中庭女人吗？ 洛基表示，反正他只遇见过这一个。 为了维护亚当·麦克唐纳——这个剑桥毕业生的角色身份设定，外加维护他自己那点不想输给一个中庭小不点的微妙的自尊心，洛基表示，快两个月了，他根本就没有时间部署针对索尔和复仇者联盟的行动。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贡献在学中文上了！（╯‵□′）╯︵┴─┴ 这小不点喜欢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喜欢学中文！ 身为阿斯加德的王子，今年已经一千多岁的洛基实在不想承认，他连中庭上的一门语言都学不会，更不想承认他的学习能力会输给桃乐丝这么一个才21岁的小女孩儿。 于是，诡计之神近来的日子过得……很是一言难尽。 “工作很顺利。”提起实习，桃乐丝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同事也很照顾我。”寒暄到此结束，桃乐丝今天可不是单纯约洛基出来吃饭的。 “你呢？怎么样？哦对，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一道题。”自然而然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桃乐丝把早就保存好的截图找出来。装作丝毫没有看见诡计之神开始变得僵硬的用餐动作，满脸学霸式的微笑，桃乐丝把手机递过去。 “亚当，你看这个是不是很难？”将近两个月的相处，桃乐丝早已经摸清了洛基的性格。 眼前这位阿斯加德小王子根本就是个傲娇成精的性子。她每次只要说起什么东西很难学，对方就会一脸不在乎地表示很简单，学不会的人是自己愚蠢。之后，她只需要把题目摆到洛基面前，对方就会在自尊心的驱使下，不自觉地给她当老师。 靠着这个，桃乐丝近来可是在洛基那里得到了不少生存积分。 眼看对面的小不点又推过来一道题。自认近来自己的中文水平已经大有长进、最起码比桃乐丝要好的洛基放下刀叉。 “什么题？”中文只是入门阶段的诡计之神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请解释下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称得上字正腔圆，阿斯加德小王子带着点小骄傲地念出手机屏幕上的字。 “①‘校长说，校服上除了校徽别别别的，我让你别别别的别别别的你非得……别别’，呃……‘的’……’(⊙﹏⊙)” 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开始颤抖。 洛基忽然觉得，他现在宁愿去跟索尔单挑，也再也不想给眼前的小不点当什么老师了。 “嗯？”坐在对面的女孩儿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他不能在一个小不点面前认输。 咽下一口血，洛基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呃，这道题我想一想，明天告诉你答案。” * 餐厅窗外，恰巧路过的彼得倒挂在路灯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学姐居然用一道可怕的中文题目，考验约会对象。 ヾ(。￣□￣)゜゜゜ “好可怜啊……”彼得忽然同情那个男人。 学姐真是太爱学习了。 * 淡定地把最后一口甜品放进嘴里，桃乐丝擦了擦嘴角。 所以说熊孩子神马的，就是作业太少：） 晚上七点半，终于结束工作的桃乐丝和同事们一起走出复仇者联盟大厦，也就是斯塔克工业的总部。然后告别，各自离去。 “明天见”，朝顶头上司挥挥手，目送对方走下地铁口，桃乐丝转身，向另一方向离开。 她最近的运气还挺不错的。 在斯塔克工业的面试出奇地顺利，而后她被分配到的部门的负责人居然是那一次遇见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在酒吧里试图制伏持\\枪\\劫\\匪、却被对方用枪\\托砸晕了的小姐姐。甚至，她现在实习的这个部门，在事发当日，有一半成员都在那个酒吧里玩。 可想而知，顶着救命恩人这一英雄般的光环，桃乐丝的实习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如鱼得水。 各位名校毕业的小哥哥和小姐姐们指点起她来，一点都不吝啬，而且根本就没有之前在其他公司里遇见的各种破事。 真不愧是在钢铁侠的公司里上班的高材生呢，都是人美又心善。 哼着歌，桃乐丝朝不远处的公车站走去。她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出门，因为待会儿，她还约了洛基一起吃晚饭。 是的，你没看错，桃乐丝约了洛基一起吃晚饭。 化名为亚当·麦克唐纳的阿斯加德小王子自称家人在前不久的意外中全部过世。伤心欲绝之下，他决定变卖家产、离开伦敦那个伤心地，来到纽约，重新开始。 而作为一个虽然萍水相逢、但却热（心）心（怀）助（鬼）人（胎）的纽约本地原住民，桃乐丝和洛基在彼此心里都打着小算盘的情况下，居然真的开始慢慢熟悉起来了。 真好奇如果雷神索尔知道他弟弟自称孤儿，不知会有什么想法。 大概会想把这个熊弟弟锤死吧？ 桃乐丝想。 * 晚上八点半，纽约皇后区某间有名的意大利餐厅。 手里举着一杯香槟，洛基坐在窗边的位置里，看着自己姗姗来迟的晚餐对象将大衣脱下交给侍者。绅士地起身帮对方拉开椅子，洛基示意金发红裙的女孩儿坐下。 “sorry ”，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女伴满脸歉意，“临下班的时候突然又有工作，这样，这顿我请。”说着，金发女孩儿毫不犹豫地示意侍者把菜单递给洛基。“别推辞。” 挑了挑眉毛，洛基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中庭小不点，摇摇头，也就真的没推辞。 餐桌旁一时间安静下来。 视线搜过菜单，洛基用流利的意大利语点了餐，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坐在对面的女孩子也是如此。 “工作还顺利吗？”放下酒杯，洛基一只胳膊搭在餐桌上，看向他已经接近了快两个月的中庭小丫头。才刚刚21岁的中庭女孩儿有一头比索尔头发颜色要浅一些的金发。绿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总是藏着点他也看不懂的东西。桃乐丝·海斯汀——这个被钢铁侠亲自点名招进斯塔克工业的帝国州立大学实习生，除了美丽的外貌外，还有着旺盛到……诡异的求知欲：） 洛基最初接触桃乐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是被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亲自点名，招进斯塔克工业的人。 此次来到地球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家老哥找事添堵，而复仇者联盟身为索尔的朋友，自然也就被洛基划分为了需要被找事添堵的对象。 所以，一贯喜欢暗搓搓搞事情的阿斯加德小王子就把视线放在了桃乐丝身上——虽然看起来不重要，但用好了，没准儿小姑娘关键时刻能帮他个大忙。 打着这么个鬼主意，于是，洛基化名从伦敦来的亚当·麦克唐纳，开始接近目标。 只是将近快两个月的相处下来，洛基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他对眼前这个年龄还没他零头大的小不点，居然产生了那么一点……敬佩之情。 一天24个小时，除了睡觉的7个小时之外，眼前的女孩子简直忙得像一只陀螺——洛基曾经因为怀疑对方是在有魅力的男人（指他自己）面前才故意装勤奋，所以偷偷隐了身跟在桃乐丝身边整整两天。只是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中庭人桃乐丝·海斯汀，爱好确实不太正常。 你见过每天雷打不动就算忙得昏天黑地也要抱着一本外文书必须读满两个小时的中庭人吗？你见过独自一人在家也妆容整齐脊背挺得笔直丝毫不懈怠的女人吗？你见过和新认识的异性聊天会从对方起头的莎士比亚讲到种花家文学、再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中文究竟有多难学、外加今天学会了多少个汉字的中庭女人吗？ 洛基表示，反正他只遇见过这一个。 为了维护亚当·麦克唐纳——这个剑桥毕业生的角色身份设定，外加维护他自己那点不想输给一个中庭小不点的微妙的自尊心，洛基表示，快两个月了，他根本就没有时间部署针对索尔和复仇者联盟的行动。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贡献在学中文上了！（╯‵□′）╯︵┴─┴ 这小不点喜欢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喜欢学中文！ 身为阿斯加德的王子，今年已经一千多岁的洛基实在不想承认，他连中庭上的一门语言都学不会，更不想承认他的学习能力会输给桃乐丝这么一个才21岁的小女孩儿。 于是，诡计之神近来的日子过得……很是一言难尽。 “工作很顺利。”提起实习，桃乐丝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同事也很照顾我。”寒暄到此结束，桃乐丝今天可不是单纯约洛基出来吃饭的。 “你呢？怎么样？哦对，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一道题。”自然而然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桃乐丝把早就保存好的截图找出来。装作丝毫没有看见诡计之神开始变得僵硬的用餐动作，满脸学霸式的微笑，桃乐丝把手机递过去。 89.chapter 89 么么叽　　而酒吧里的服务生们, 他们也正在努力消化着自己亲眼见证了雷神索尔被一个漂亮女人抢走了女朋友这一世纪奇观。 不过大概是因为服务生们与当事者都不相熟，所以他们的恢复能力要比三位超级英雄都好一些。此时，他们已经在老板的默许下掏出手机, 全方位给失恋的雷神拍照——但为了照顾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男人的自尊以及保护自己店里的地球客人不受伤害, 目前，他们还没敢上去就索尔被女友甩一事采访当事者的感受。 桃乐丝站在原地。被系统坑了满脸血的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索尔——解释吧, 难免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可不解释吧，她真的担心面前的阿斯加德下任国王会遵循古老仪式, 和她决斗。 她真的打不过索尔(┬＿┬) 辣鸡系统！总坑她！ 酒吧里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索尔不说话，桃乐丝不知道说什么。史蒂夫顾及索尔的自尊心在考虑要不要悄悄离开当没看到, 巴恩斯已经被妹子比他会撩妹这一事实震撼得想不起其他。 “呃……”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桃乐丝在雷神迫人的气势下鼓足勇气, 清了清嗓子。“你不去追她吗？”仰起头，也不知道阿斯加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索尔和洛基两兄弟都这么高。“她看起来真的挺伤心的。”虽然不知道雷神和简这对国民情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但这个时候索尔为什么停在原地不动了？ 索尔低头看着面前的中庭女孩儿。年纪大约很小，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眼睛。穿一身中庭男人才穿的衣服（系统：没文化！这就是女装！）, 个子很矮，瘦瘦的，估计大腿都没有自己胳膊粗。满脑子都是简刚刚的那句“我们分手吧”, 索尔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面前这个中庭人。 “……我给她时间冷静一下。”钢铁直男索尔在他自己清奇的脑回路的指引下，朝着注孤生的道路飞奔而去, 浩克都拽不住。 “我觉得你还是跟过去的好。”桃乐丝满眼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阿斯加德人, 非常真心地劝说对方不要作死。 “咳, 索尔。”随着桃乐丝和索尔开始交谈，史蒂夫作为复仇者联盟的良心、桃乐丝的新邻居，终于放弃纠结索尔的自尊心问题，直接走了过来。“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上前，史蒂夫不经意地把桃乐丝拦在了身后。“你去看看福斯特博士吧，她刚刚哭得蛮伤心的，桃乐丝一直安慰她来着。” 一句话，史蒂夫把桃乐丝从索尔的情敌名单中解救了出来。 “就是，女人哭了你还不跟过去，想真的被甩吗？”终于从撩妹输给了妹子这一打击中挣脱出来，巴恩斯也上前。他和史蒂夫一左一右拦在索尔面前，把桃乐丝挡在身后。“索尔，不管你们阿斯加德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你那位女朋友可是地球人。”瞧着索尔那连女朋友说分手都不知道追出去的傻样，巴恩斯忽然找回了一点自信。 看吧看吧，他还是比一般男人强的！ 两位同伴外加一个疑似情敌都满脸真诚地奉劝他赶紧去追简，索尔拎着锤子犹豫一下，“那我先去了。”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他又俯视从罗杰斯和巴恩斯中间探头出来的中庭姑娘，“我是索尔·奥丁森，阿斯加德的下任国王，雷神。” “……桃乐丝·海斯汀。”面带微笑，桃乐丝好像丝毫没有看出索尔此时满脸郑重地警告似的，“很高兴认识您，雷神先生。”索尔可真是钢铁直男，注孤生的那种。 “……罗杰斯，巴恩斯，那我先走了。”眼见中庭的小姑娘油盐不进，又有罗杰斯两人护着，再加上他还得去找简，索尔只能先放过面前这个疑似撬自己墙脚的女人。 “去吧去吧。”巴恩斯朝门口的方向挥手，“索尔你快点去吧。”去晚了，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匆匆而来的雷神索尔拎着锤子又匆匆而去，桃乐丝看着对方的红披风消失在视野里，终于松了口气。 “我有个问题。”目送索尔离开，巴恩斯立刻转身看向站在他们身边的姑娘。 “是什么？”桃乐丝抬头。 “你从时候起知道我和史蒂夫是复仇者的？” * “sir ，罗杰斯先生和巴恩斯先生已经进电梯，索尔先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预计还有20秒到达。”尽忠职守的贾维斯为自家先生报告几位复仇者的位置。 “索尔不会又是拎着锤子飞回来的吧？”寇森坐在复仇者联盟顶层会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手里是一杯从钢铁侠酒柜里找出的好酒——他们神盾局虽然也经费充足待遇优厚，但斯塔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o(▼皿▼メ;)o。 刚刚进门时候突然就被钢铁侠奚落了一顿的寇森愤愤不平地把酒喝光。 他又哪里得罪这位超级英雄了？！ 托尼坐在寇森对面，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他必须提前把人调过来了——看看看看，尼克·弗瑞有可以使唤的菲尔·寇森，可他呢？居然还得亲自招待对方。 钢铁侠那点不为人知的幼稚傲气没人猜得到，或许贾维斯猜到了，但他不会说出来：） 随着电梯门打开，美国队长和他的好基友走出来，而另一边，连接外面露台的玻璃门自动打开，拎着锤子飞回来的索尔也刚刚好落地。 “好了，人齐了。”翘着腿，斯塔克示意三位复仇者落座。“寇森，你可以开始了。”他摆出一副老板样。 寇森斜眼瞟了一下钢铁侠，决定不跟一个大龄幼稚儿计较。示意大家都坐好，神盾局骨干把视线转向最后落座、并且脸色不佳的索尔。 “索尔先生，您此次来地球是来找您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对吧。”神盾局作为官方组织和复仇者联盟的合作伙伴，在寻找偷渡外星人一事上当然有无可争议的执法权。 “是的。”和女朋友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叫回复联大厦的索尔点点头，“你们找到他了？”赶紧找到洛基确保对方没闹事，他也就可以放心去找简了。 “索尔，你和我们说你弟弟喜欢胡闹，担心他独自待在地球会引起混乱，所以必须要快点找到他，对吧？”托尼把两条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两只手在胸前交叉，撑在了下巴上。 “……是的。”狐疑地点点头，索尔开始往不好的方向想。“他是不是做什么了？”难道洛基已经在地球干了什么坏事？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也不明白斯塔克和寇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已经知道情况的钢铁侠和寇森却更觉得糊涂。 “索尔先生，您看看这个。”把已经查到的资料投放在室内，寇森谨慎地观察雷神的表情，“我们找到一位亚当·麦克唐纳，他的面部扫描结果完全符合您提供的肖像画。”只是…… “对，这就是洛基！”一看照片，索尔立刻确认那就是自己的弟弟。“他现在在哪？”没闯什么祸吧？ 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托尼拦住了立刻就要拎着锤子抓弟弟的雷神。“索尔，你和我说过你弟弟很危险，对吧？”虽然当日索尔的原话要委婉很多，但智商爆表情商满点的钢铁侠却轻易从对方吞吞吐吐又欲言又止的语气中准确剥离出了真相。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手指点了点空中，贾维斯立刻将全部资料投影放出。 “索尔，你这个弟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24小时无休地混进全球各大高校旁听课程、参加了不下50位知名学者讲座、借阅了足够装满纽约州立图书馆的各类书籍，而且自学了5门语言，最近在学习中国古典文学。”从这位阿斯加德人的爱好还真看不出对方会是索尔的弟弟呢。 把贾维斯与神盾局汇总做出的“亚当·麦克唐纳”行踪表摆在索尔面前，托尼真诚地发问，“你这个弟弟是在考虑对地球进行文化入\\侵吗？”是不是反了？文化帝国主义不该是向别国传播本国知识吗？ “⊙﹏⊙啊？”虽然成绩很好但并不爱学习的索尔懵逼了。 * 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桃乐丝被室内甚至低于室外温度的冷气吹得浑身冰凉。她和两位复仇者还没等真的坐下来喝一杯，对方就被一个电话紧急叫走了。独自在外面吃了饭并且还给橘胖打包了一份好吃的她刚刚走到公寓楼下，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伙人拦住。 来势汹汹的黑衣人装备精良、行动迅速，桃乐丝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按下。只是在被拷上前，貌似领头的男人向她出示了证件——神盾局。 两只手被冰凉的手铐铐在桌子上，桃乐丝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坐了快半个小时了。 “咔嗒”终于，门被打开。随之传来的还有一个很不赞同的男声，“斯塔克你不能……” “嘿，晚上好”，率先走进来的居然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紧随其后，是一个满身干练的黑西装男人。 黑西装男人似乎想把钢铁侠赶出去，但根本不能如愿。 桃乐丝疑惑地看着钢铁侠拖过一把椅子，然后把椅背对着她。紧接着男人反坐在椅子里，两只胳膊放在椅背上，把头放在胳膊上。 “嗯？”桃乐丝奇怪地看向钢铁侠——怎么了？ 被托尼·斯塔克仔细盯着足足十几秒，桃乐丝忽然感觉到头顶正对着她吹的空调已经换成了暖风。 “sweetheart ”，男人焦糖色的眼睛里带着根本藏不住的好奇和笑意——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 “今天有董事会。”摇摇头，布鲁斯拿起刀叉，“晚上我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是不能随便休息的。 “您真的要注意身体。”面对自家小主人的固执，阿尔弗雷德也只能徒劳地劝一劝。 “放心吧，我知道的。”喝上一口阿福精心准备的红茶，布鲁斯揉了揉额角，“不过这几天我确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 “学姐，这里。”站在学校的巴士下，彼得朝远远走过来的学姐拼命挥手。 “彼得，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和彼得从高中起就是好基友的内德先是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又转头看看正走过来的学姐。然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桃乐丝学姐不是你能追得上的。”那位学姐和自家基友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吧。 “除非你告诉她你就是蜘蛛侠，否则我看你俩没戏。”一阵冷风吹过，穿着羽绒服的内德被冻得瑟瑟发抖。 “你能不能不打击我？”彼得怼了内德一下，让对方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他蜘蛛侠的马甲可不能掉。 “我是说真的。”捂了捂嘴，内德左右瞄了瞄，确定没人听见自己刚刚的话。“桃乐丝学姐那种等级的美女可不会喜欢一个单薄的书呆子。我打听过了，她自从上大学以来，一个追求者都没答应过。”着重强调了一下，内德摇摇头，“彼得，除非你告诉她你是复仇者，否则我估计不行。” “你……”三番四次被好基友挤兑的彼得手痒得想捶对方一下，但这个时候学姐已经走到近前。“嗨，早上好，学姐。”小蜘蛛赶紧站直。 “早上好，彼得。”桃乐丝朝蜘蛛侠点点头，又把头转向对方身边站着的一个陌生男孩儿，“这位是……”新社团的成员她还没认全。 “我是内德。” “这是内德·利兹。”彼得和内德同时出声。 “很高兴认识你，内德。”和男孩儿握握手，桃乐丝朝脸有点红的内德笑了笑。 “啊上车吧学姐，我们给你占了个好位置呢ヾ(≧O≦)〃”内德抢话说，然后被自家基友狠狠锤了一下。 * 桃乐丝今天是来参加社团活动的。 事实证明，前天那道送命题只是钢铁侠用来逗她的。等她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索尔和洛基已经回阿斯加德去了。 她也自然不用和雷神就她究竟是渣了对方弟弟还是女友一事决斗：） 在巴士中间某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彼得和内德就坐在她前面一排，旁边是一个来自哲学院、自称叫凯瑟琳的黑头发姑娘。她新加入的这个社团是一个类似集旅游和摄影于一体的同好会。社团的集体活动就是决定某一天某个目的地，然后当天有时间的大家一起出去玩、互相帮忙拍照、外加分享当地美食。虽然社团规模在学校里算不上大，但活动内容有趣、时间又灵活，还颇受学生欢迎。 “学姐，你去过哥谭吗？”内德转身趴在椅背上，他都有点不敢正眼看学姐——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能跟桃乐丝学姐说上话呢。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哥谭。 “没有。”桃乐丝这四年来去过很多地方，但哥谭她却一次也没去过。“不过听说这些年因为有蝙蝠侠在，哥谭的治安已经好了很多。”虽然犯罪率依然高居全美排行榜前几，但哥谭这些年的口碑确实好了不少。 “我曾经去过。”坐在桃乐丝旁边一直略有些沉默的凯瑟琳接话。“我高中的时候在那边读过一年。”顿了顿，大约是看桃乐丝三人都把视线转向她，凯瑟琳接着说，“哥谭的罪犯都很怕蝙蝠侠。”说完这句，凯瑟琳又不说话了。 桃乐丝察觉到身边黑头发的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被人关注，也就体贴地把视线调开。“蝙蝠侠对于哥谭的意义，大概就像复仇者联盟对于纽约吧。” 内德忽然眼前一亮。“是呀是呀，复仇者联盟真是我们纽约人民的保护神呢。”在椅背的掩饰下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彼得，内德给好基友使眼色。“学姐学姐，你最喜欢哪个复仇者呀？”说完不等桃乐丝回答，内德自顾自地接下去。“我最喜欢蜘蛛侠，学姐你不知道。蜘蛛侠曾经救过我的命呢。”他真是年度最佳僚机。 “内德……”彼得小声想拦住自家基友。虽然学姐不知道他就是蜘蛛侠，但当学姐面夸自己神马的…… “那是在我们高中二年级去华盛顿参加科学竞赛的时候……”内德趴在椅背上，表情丰富、语气生动地给桃乐丝描述了一番超级英雄蜘蛛侠，是如何机智勇敢、临危不惧、在DC警方和FBI都不顶用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丝毫不顾个人安危，英勇地救出了被困在电梯里的中城高中的学生们，之后被全高中的学生疯狂崇拜的魔幻故事。 其情节之离奇，用词之大胆，让桃乐丝和全车同学都大开眼界。 “……彼得，你说蜘蛛侠是不是特别帅！”豪迈地拍着彼得的肩膀，内德沐浴在全车同学惊叹的眼神中，得意地朝好基友挤挤眼睛——感谢他吧。他这是在给自家基友在学姐面前刷好感度呢。 “呃，是的。”红着脸挠了挠头，彼得被内德夸得脸上发烧。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厉害。”某个被内德顺利忽悠了的同学忍不住感慨，“我还一直以为复仇者联盟里最厉害的是队长和钢铁侠呢。” 在内德的版本里，蜘蛛侠的帅气指数明显超越了复联两大巨头。 旅游巴士内一时间响起了学生们针对超级英雄的各种讨论。桃乐丝听着前面滔滔不绝、卖命安利蜘蛛侠的彼得X内德二人组，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真没想到，蜘蛛侠居然这么自恋。 #我是被坑惨了而不自知的彼得哭唧唧的分割线# 哥谭整体建筑偏向哥特式与现代建筑的结合。道路一侧有尖尖屋顶和扶拱垛的教堂里镶嵌着描绘宗教故事的彩色玻璃，而道路另一侧却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摩天大楼。这种穿插不会让人觉得混乱，反而有种时间在某个时刻静止下来的错觉。 桃乐丝举着相机把这栋建于15世纪的教堂放进取景框里。 “大家，我们该回酒店了。”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一位哲学院的学长在看了时间后，开始招呼同学们上车回酒店。 这一次的社团活动计划是在哥谭住一晚，然后明天中午乘巴士离开。 “这么早就要回去？”内德有点没玩够。 “天快黑了，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进酒店。”彼得一直在留意桃乐丝的位置。万一学姐遇到什么危险，他也好去帮忙。 毕竟刚刚在车上，学姐还夸他（蜘蛛侠）呢。o(*￣︶￣*)o “学姐，该上车回酒店了。”扔下内德，彼得小跑着过去，热心地帮桃乐丝拿了背包往车上送。 “谢谢。”小蜘蛛侠虽然出乎桃乐丝意料的喜欢自我吹捧，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来哥谭进行短途旅行力求安全第一。所以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们预定的酒店——韦恩集团旗下哥谭酒店。但毕竟天还早，又都是年轻人，总不可能闷在房间里不出门。 酒店的23层是一个对顾客开放的酒吧，目前，帝国州立大学一行20人都在里面。 90.chapter 90 么么叽 抱着书本往来的学生以及举着相机慕名而来的游客今天也依旧络绎不绝。映衬着整体复古的建筑风格和保护完好的生态环境, 以及照得让人心里暖暖的阳光，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今天也还是这么美丽、和谐。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一声堪称凄厉的哭叫打破了校园里的宁静。顺着哭声望过去，只见一颗茂盛的桦树下摆放着一张黑色铁艺长椅, 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的金发姑娘侧身坐在长椅里，正伸手去摸着什么。顺着女孩儿纤细的胳膊，一点橘色的毛发露了出来。 原来长椅上还有一只橘色的大猫。 只见美丽的金发姑娘先是用手指摸了摸橘猫的下巴, 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盒猫罐头。罐头打开，橘猫先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 然后就立刻把脑袋埋进了罐头里。一边吃, 橘猫还一边抽空喵喵叫着，似乎是在向好心的女孩儿表示感谢。阳光下, 坐在长椅里喂猫的美丽女孩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也在小声朝着橘猫说些什么。 映着背景里19世纪建筑风格的教学楼，长椅上的一幕美得像一幅画。有游客忍不住拿起相机——“咔嚓”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彼得找来的时候, 见到的就正是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 但实际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我们把镜头交给桃乐丝。 “呜呜呜呜呜呜哇(＞﹏＜)”橘色的大猫霸气地坐在长椅上, 背靠着椅背, 肚子上的肥肉堆了好几个褶。两只耳朵耷拉着, 眼泪汪汪地朝着面前能听懂他说话的两脚兽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朕, 朕这辈子重情重义……呜呜……”这只名叫“汤姆”的橘猫是学校里有名的一霸, 平日里欺软怕硬, 常会干些把肉爪爪踩在女学生或者女游客的脚上, 不拿到食物坚决不离开的坏事。桃乐丝也被对方抢过几次。 “可是，可是……嗝！”橘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眼泪，哭得直打嗝。“可是我对我老婆那是真的好啊！我如果有两块饼干，一定会分我老婆一块！”至于当只有一块饼干的时候是如何处置的，橘猫汤姆没有提。 刚刚下课就被橘猫凄惨的哭声吸引过来，并且还顺便被系统发布了个【倾听橘猫的声音】、分值5分的生存任务的桃乐丝坐在长椅里，用一只手给汤姆顺了顺毛——系统这一次居然没有坑她，能听懂小动物说话真是个新奇的经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个技能。 只是没想到原来猫也会失恋。 “可是我老婆她……”人到中年却被老婆甩的橘猫汤姆哭得真是闻声伤心、见者流泪，“我老婆她嫌弃我了！她说，她说我肚子上肥肉太多，毛皮颜色也不够亮了哇哇哇……” 汤姆失声痛哭——这难道就是两脚兽们常说的中年危机吗？ 给可怜兮兮的橘猫揉了揉肚子，桃乐丝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汤姆的皮毛颜色漂亮手感柔软，被吐槽皮毛不好肯定是对方老婆喜新厌旧之下的鸡蛋里挑骨头——不过肚子上的肥肉确实多了点。 但是橘猫嘛，可以理解。 “她说我已经再也不是当初她嫁的那个帅小伙儿了……她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大叔……”汤姆肉乎乎的小爪子捂住眼睛，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说，她说现在比起我……她更喜欢小鲜肉哇哇哇哇哇！”说到这里，橘猫汤姆似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两只爪子抱住了桃乐丝的手，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桃乐丝手心里，“两脚兽你说说！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被一只失恋的橘猫抱住求安慰，桃乐丝也只能用空着的那只手摸摸对方的毛脑袋，“呃，是，是她不好。”猫也明白什么叫小鲜肉？ “不不不，不是我老婆的错！”狠劲儿抹了把脸，汤姆猫又扬起了自己的毛脑袋。“不，这一切都不是我老婆的错！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死皮赖脸地勾引！对，肯定是他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后肢有力胡须修长外加皮毛溜光水滑，就不要脸地勾引我老婆！！！o(▼皿▼メ;)o”藏在肉垫儿里的爪子“唰”地伸出来，桃乐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那位“小三猫”在场的话，橘猫汤姆一定会立刻扑上去，挠对方个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喵星人的感情生活丰富起来，可比人类精彩得多。 “别难过了。”摸了摸橘猫的下巴，桃乐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罐鱼罐头。学校里的常驻动物有很多，很多学生都会给小动物们带点好吃的加餐，她也不例外。 “来，哭累了吧，吃个罐头。”打开盖子，桃乐丝把鱼罐头推到汤姆面前，“吃吧。”除了给橘猫开个罐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对方了。 总不能怂恿胖橘猫去和那位不知名的“小三猫”决斗吧？ 汤姆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食物，以他多年拦路抢劫的经验判断，身边这只两脚兽给的罐头一定超好吃。 但是…… 用肉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汤姆把毛脑袋一撇，不怎么坚定地回答，“不，我不饿。(┬＿┬)” 为了赢回老婆的心，区区一个罐头算什么？！ “你真的不吃？”胖橘猫一边说着不饿，一边用两只圆滚滚的小眼睛偷看长椅上的罐头。桃乐丝忍不住逗他，“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拿给别的猫了哦。”一、二、三…… “不，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应该先吃饱了再考虑抢回我老婆的问题。”眼看身边的两脚兽居然开始用细长的爪子拿走罐头，汤姆一下扑了上来。毛脸埋进罐头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声音不清地解释，“你们两脚兽不是常说嘛，人生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我们喵星人也是一样喵(>^ω^<)。”罐头好好吃，这只两脚兽真不错，不如以后…… 胖胖的橘猫整个脑袋埋进罐头里，一边还喵喵叫着。而侧身坐在长椅上看橘猫吃罐头的漂亮姑娘则很耐心地小声“喵喵”叫着哄着橘猫，一人一猫看起来像是在对话。长椅后高大的桦树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女孩儿摸在橘猫背上的手指修长而纤细。 彼得看着自家学姐颇有童心地和一只橘猫对着喵喵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 桃乐丝学姐真的是人美又心善。 学姐真的好可爱啊o(*￣︶￣*)o。 清了清嗓子，彼得上前打破了这幅和谐的画面。“桃乐丝学姐，上午好，我……”彼得话音未落，就只见长椅上的桃乐丝和胖橘猫同时抬头看向了他。紧接着，原本在吃罐头的橘猫忽然瞪大眼睛，全身的毛一起炸开，然后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直勾勾地扑向了他的脸，并且还伴随着凄厉地尖叫声，“喵！！！” 手忙脚乱地接住跳过来的橘猫，怕胖橘猫摔到，彼得甚至顾不上自己被对方尖锐的爪子挠到的脸颊。“嘿，小宝贝你怎么了？”他平日一贯是吸猫体质，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长椅前、正在被橘猫汤姆蹂\\躏的蜘蛛侠，耳边是汤姆愤恨的尖叫—— “小三！你个小三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阳光下，橘猫从肉垫儿里伸出的指甲狠狠地挠过彼得的脖子。 “王八蛋！你还我老婆！o(▼皿▼メ;)o” “嘶……” 血淋淋的三道印子。 …… …… …… 【叮咚，检测到有支线剧情可展开，完成支线剧情可获得额外积分，请问宿主是否要开启支线剧情？】 “支线剧情取得的积分能让我多活一天吗？”对面的黑发姑娘一把抢过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用不安的眼神盯着桃乐丝。桃乐丝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移开了和黑发姑娘对视的眼神，以免加剧对方的紧张。 【支线剧情获取积分不能兑换为生存积分，但可以积攒起来兑换特殊能力哟(＾Ｕ＾)ノ~ＹＯ】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那就算了。”桃乐丝无视了黑发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摆手，拎着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桃乐丝你真的太不敬业了！】被宿主的消极怠工气到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唠叨，【本来你在性别上就已经有天然的劣势了！要是再不好好努力，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男神#-_-？！】TA简直为自家宿主的成长操碎了心有木有！ “那你从最开始就不该找我来绑定你。” 桃乐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也叫桃（tao）乐丝，不过此陶非彼桃。 原本的她只是种花家某大学里的大二学生。刚刚过了大一的新人期，又没有大三、大四时需要为未来考虑的紧张感。本该除了上课都可以随便浪的时候，她却因为某天晚上一不留神、在晋江追小说的时候不小心在书评区看到了某部已经在海外首映、但在内地还没有上映的超英电影的剧透而一时激动、不小心，从上铺大头冲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黑头发黑眼睛的种花家兔子陶乐丝就变成了土生土长的金发绿眼美国小姑娘桃乐丝。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个诡异的【男神养成系统】 有时候，死而复生并不是一出喜剧，甚至不是一出惊悚剧，而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连续剧。 额外得来的人生并不是免费的午餐。桃乐丝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就被绑定了这个诡异的系统。她的新生命以一周七天为一个时间段。她必须在上一周的七天里完成系统指定的任务，得到足够保证下一周生存的积分。 而系统指定的任务大多奇奇怪怪。 比如“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无时无刻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每天有多忙，都必须读书一个小时。 你试过在忙考试忙到昏天黑地的时候，还必须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读一本与考试内容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外文书吗？ 桃乐丝试过。 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在人前是男神，在任何时候下都必须保持男神应有的姿态”——这项任务要求桃乐丝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穿着得当、出众，并且行为规范、举止优雅。 桃乐丝不仅被迫租住了一间带衣帽间的公寓才放得下她所有的衣物鞋帽，而且还得根据各种场合搭配衣服首饰。 你试过独自在家的时候要身穿着一件一丁点褶皱都没有、缀满蕾丝花边的睡裙，再脚上穿一双3厘米高跟、与睡裙搭配的室内拖鞋，然后动作优雅地斜倚在沙发里，一个小时一动不能动吗？ 桃乐丝试过。 另外还有“一个真正的男神不仅仅要有丰富的内涵，还必须有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外表”——桃乐丝被迫报名学习了包括服装穿搭、化妆技巧、瑜伽健身等等一系列课程。 #笑着活下去# 91.chapter 91 么么叽 桃乐丝站在原地。被系统坑了满脸血的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索尔——解释吧, 难免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可不解释吧，她真的担心面前的阿斯加德下任国王会遵循古老仪式，和她决斗。 她真的打不过索尔(┬＿┬) 辣鸡系统！总坑她！ 酒吧里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索尔不说话，桃乐丝不知道说什么。史蒂夫顾及索尔的自尊心在考虑要不要悄悄离开当没看到，巴恩斯已经被妹子比他会撩妹这一事实震撼得想不起其他。 “呃……”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 桃乐丝在雷神迫人的气势下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你不去追她吗？”仰起头, 也不知道阿斯加德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居然索尔和洛基两兄弟都这么高。“她看起来真的挺伤心的。”虽然不知道雷神和简这对国民情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但这个时候索尔为什么停在原地不动了？ 索尔低头看着面前的中庭女孩儿。年纪大约很小, 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眼睛。穿一身中庭男人才穿的衣服（系统：没文化！这就是女装！）, 个子很矮, 瘦瘦的，估计大腿都没有自己胳膊粗。满脑子都是简刚刚的那句“我们分手吧”，索尔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态度对待面前这个中庭人。 “……我给她时间冷静一下。”钢铁直男索尔在他自己清奇的脑回路的指引下，朝着注孤生的道路飞奔而去, 浩克都拽不住。 “我觉得你还是跟过去的好。”桃乐丝满眼认真地看着对面的阿斯加德人, 非常真心地劝说对方不要作死。 “咳，索尔。”随着桃乐丝和索尔开始交谈，史蒂夫作为复仇者联盟的良心、桃乐丝的新邻居, 终于放弃纠结索尔的自尊心问题, 直接走了过来。“嗨,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上前, 史蒂夫不经意地把桃乐丝拦在了身后。“你去看看福斯特博士吧, 她刚刚哭得蛮伤心的，桃乐丝一直安慰她来着。” 一句话，史蒂夫把桃乐丝从索尔的情敌名单中解救了出来。 “就是，女人哭了你还不跟过去，想真的被甩吗？”终于从撩妹输给了妹子这一打击中挣脱出来，巴恩斯也上前。他和史蒂夫一左一右拦在索尔面前，把桃乐丝挡在身后。“索尔，不管你们阿斯加德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你那位女朋友可是地球人。”瞧着索尔那连女朋友说分手都不知道追出去的傻样，巴恩斯忽然找回了一点自信。 看吧看吧，他还是比一般男人强的！ 两位同伴外加一个疑似情敌都满脸真诚地奉劝他赶紧去追简，索尔拎着锤子犹豫一下，“那我先去了。”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他又俯视从罗杰斯和巴恩斯中间探头出来的中庭姑娘，“我是索尔·奥丁森，阿斯加德的下任国王，雷神。” “……桃乐丝·海斯汀。”面带微笑，桃乐丝好像丝毫没有看出索尔此时满脸郑重地警告似的，“很高兴认识您，雷神先生。”索尔可真是钢铁直男，注孤生的那种。 “……罗杰斯，巴恩斯，那我先走了。”眼见中庭的小姑娘油盐不进，又有罗杰斯两人护着，再加上他还得去找简，索尔只能先放过面前这个疑似撬自己墙脚的女人。 “去吧去吧。”巴恩斯朝门口的方向挥手，“索尔你快点去吧。”去晚了，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匆匆而来的雷神索尔拎着锤子又匆匆而去，桃乐丝看着对方的红披风消失在视野里，终于松了口气。 “我有个问题。”目送索尔离开，巴恩斯立刻转身看向站在他们身边的姑娘。 “是什么？”桃乐丝抬头。 “你从时候起知道我和史蒂夫是复仇者的？” * “sir ，罗杰斯先生和巴恩斯先生已经进电梯，索尔先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预计还有20秒到达。”尽忠职守的贾维斯为自家先生报告几位复仇者的位置。 “索尔不会又是拎着锤子飞回来的吧？”寇森坐在复仇者联盟顶层会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手里是一杯从钢铁侠酒柜里找出的好酒——他们神盾局虽然也经费充足待遇优厚，但斯塔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o(▼皿▼メ;)o。 刚刚进门时候突然就被钢铁侠奚落了一顿的寇森愤愤不平地把酒喝光。 他又哪里得罪这位超级英雄了？！ 托尼坐在寇森对面，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他必须提前把人调过来了——看看看看，尼克·弗瑞有可以使唤的菲尔·寇森，可他呢？居然还得亲自招待对方。 钢铁侠那点不为人知的幼稚傲气没人猜得到，或许贾维斯猜到了，但他不会说出来：） 随着电梯门打开，美国队长和他的好基友走出来，而另一边，连接外面露台的玻璃门自动打开，拎着锤子飞回来的索尔也刚刚好落地。 “好了，人齐了。”翘着腿，斯塔克示意三位复仇者落座。“寇森，你可以开始了。”他摆出一副老板样。 寇森斜眼瞟了一下钢铁侠，决定不跟一个大龄幼稚儿计较。示意大家都坐好，神盾局骨干把视线转向最后落座、并且脸色不佳的索尔。 “索尔先生，您此次来地球是来找您的弟弟，诡计之神——洛基，对吧。”神盾局作为官方组织和复仇者联盟的合作伙伴，在寻找偷渡外星人一事上当然有无可争议的执法权。 “是的。”和女朋友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叫回复联大厦的索尔点点头，“你们找到他了？”赶紧找到洛基确保对方没闹事，他也就可以放心去找简了。 “索尔，你和我们说你弟弟喜欢胡闹，担心他独自待在地球会引起混乱，所以必须要快点找到他，对吧？”托尼把两条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两只手在胸前交叉，撑在了下巴上。 “……是的。”狐疑地点点头，索尔开始往不好的方向想。“他是不是做什么了？”难道洛基已经在地球干了什么坏事？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也不明白斯塔克和寇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已经知道情况的钢铁侠和寇森却更觉得糊涂。 “索尔先生，您看看这个。”把已经查到的资料投放在室内，寇森谨慎地观察雷神的表情，“我们找到一位亚当·麦克唐纳，他的面部扫描结果完全符合您提供的肖像画。”只是…… “对，这就是洛基！”一看照片，索尔立刻确认那就是自己的弟弟。“他现在在哪？”没闯什么祸吧？ 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托尼拦住了立刻就要拎着锤子抓弟弟的雷神。“索尔，你和我说过你弟弟很危险，对吧？”虽然当日索尔的原话要委婉很多，但智商爆表情商满点的钢铁侠却轻易从对方吞吞吐吐又欲言又止的语气中准确剥离出了真相。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手指点了点空中，贾维斯立刻将全部资料投影放出。 “索尔，你这个弟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24小时无休地混进全球各大高校旁听课程、参加了不下50位知名学者讲座、借阅了足够装满纽约州立图书馆的各类书籍，而且自学了5门语言，最近在学习中国古典文学。”从这位阿斯加德人的爱好还真看不出对方会是索尔的弟弟呢。 把贾维斯与神盾局汇总做出的“亚当·麦克唐纳”行踪表摆在索尔面前，托尼真诚地发问，“你这个弟弟是在考虑对地球进行文化入\\侵吗？”是不是反了？文化帝国主义不该是向别国传播本国知识吗？ “⊙﹏⊙啊？”虽然成绩很好但并不爱学习的索尔懵逼了。 * 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桃乐丝被室内甚至低于室外温度的冷气吹得浑身冰凉。她和两位复仇者还没等真的坐下来喝一杯，对方就被一个电话紧急叫走了。独自在外面吃了饭并且还给橘胖打包了一份好吃的她刚刚走到公寓楼下，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伙人拦住。 来势汹汹的黑衣人装备精良、行动迅速，桃乐丝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按下。只是在被拷上前，貌似领头的男人向她出示了证件——神盾局。 两只手被冰凉的手铐铐在桌子上，桃乐丝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坐了快半个小时了。 “咔嗒”终于，门被打开。随之传来的还有一个很不赞同的男声，“斯塔克你不能……” “嘿，晚上好”，率先走进来的居然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紧随其后，是一个满身干练的黑西装男人。 黑西装男人似乎想把钢铁侠赶出去，但根本不能如愿。 桃乐丝疑惑地看着钢铁侠拖过一把椅子，然后把椅背对着她。紧接着男人反坐在椅子里，两只胳膊放在椅背上，把头放在胳膊上。 “嗯？”桃乐丝奇怪地看向钢铁侠——怎么了？ 被托尼·斯塔克仔细盯着足足十几秒，桃乐丝忽然感觉到头顶正对着她吹的空调已经换成了暖风。 “sweetheart ”，男人焦糖色的眼睛里带着根本藏不住的好奇和笑意—— “你真的抢了索尔女朋友？！” “嘿，欢迎回来。”没有跟随老友一起出任务的巴恩斯这个时候正坐在沙发里，他旁边是钢铁侠和雷神索尔。班纳博士也在。 “罗杰斯、巴顿，嗨罗曼诺夫”。已经快一年没来地球的索尔朝着走进来的三位同伴举了举杯。 “索尔，怎么来地球了？”虽然长途跋涉但并不显疲倦，鹰眼克林特看着毫无预兆就跑来地球的雷神，调侃道，“难不成是来看你女朋友的？”说着，他还和老搭档娜塔莎交换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NO，我还没去见过简。”虽然掰掰手指头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见过女朋友一面了，但心怀宇宙的索尔很显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性子。“我这次来中庭是因为……”想起自家糟心的熊弟弟，索尔用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洛基从阿斯加德离开，海姆达尔只看到他来了中庭。”得到消息，担心这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熊弟弟会在中庭惹事，他只能立刻跟来了。 可找了好几天，他还是没能找到洛基的踪影，于是他赶紧来复联大厦找斯塔克帮忙。 “洛基？”糙汉子美队和鹰眼直接落座，而爱干净的娜塔莎则在跟索尔打了个招呼后去洗澡换衣服。“呃……你弟弟？”索尔几年前对地球的造访彻底改写了整个北欧神话体系，各大学里的相关学科的老教授们也全部重新补习了新知识。 “是的，我弟弟。”摇摇头，索尔把手里的酒一口喝下。 “兄弟吵架了？”索尔提起弟弟一脸头疼的表情。正直的史蒂夫以为对方是兄弟吵架，然后年幼的弟弟离家出走，年长的哥哥不放心、赶紧来找的温情戏码。 “呃……没有。”他近来一直忙着在各个国度间找寻无限宝石，洛基则是留在阿斯加德辅佐奥丁，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了。 “别担心。”看得出索尔有难言之隐，巴顿很体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弟弟小时候也常跟我吵架，大了就好了。贾维斯会帮你找到他的，对吧，斯塔克？”克林特把视线投向一旁并没参与他们对话，而是自斟自饮的钢铁侠。 “yeah ，贾维斯会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面部识别。”举举酒杯表示小事一桩，托尼可不觉得在地球找一个阿斯加德人是多难的事。“放心，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弟弟很快就找到的。” “说起来……”巴恩斯把头转向钢铁侠。“斯塔克，我今天听哈比说起你前阵子特别要求招了个实习生进你的公司？”如果说在“偷懒”这件事上10分满分，他能得6分的话，那么托尼·斯塔克绝对可以拿满分。公司的事情全部扔给波茨小姐一点也不管，要不是波茨和哈比在，没准儿斯塔克这个时候就得出去街头卖艺赚钱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吗？”据哈比说，他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斯塔克是闲的没事干，打算给自家企业搞点破坏呢：） #论托尼·斯塔克在朋友们心目中究竟是何形象# “嗯哼”，挑挑眉毛，托尼靠进沙发里。“我在考虑招个人，专门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神盾局一有事，尼克·弗瑞就让菲尔·寇森往复联大厦跑。然后呢？他就得浪费时间和对方沟通。 身为一个被罗曼诺夫亲自盖了章、教科书式般自恋的人，托尼深刻地认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等她在斯塔克工业两个月的实习期一过，我就打算把人带过来。”不过从目前一个多月的表现来看，对方非常让托尼满意。 “她？”巴恩斯自以为抓住了重点，“很漂亮吗？”笑话，他们复仇者联盟要是想招人负责和神盾局接洽的工作，应聘的人能从林肯纪念堂排到他们楼下，而且绝对全部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哪里用得着找一个据说才20出头、还在上学的实习生？ 对方有相关经验吗？知道神盾局是什么组织吗？能在斯塔克甩手不管的时候负责得了这么一个大型机构的运作吗？ “当然。”托尼晃了晃酒杯。 “哦，斯塔克……”史蒂夫不赞同地摇摇头。 “嘿嘿嘿，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打断其他复仇者，托尼畅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在菲尔·寇森找上门的时候，理直气壮地让对方去和自己手下谈事的美好未来。 “我非常看好她的潜力。” 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托尼整整领带，“来吧，巴恩斯。我们赌点什么。” * “原来的公寓租金到期了，所以我就换了这一间。”朝身边的诡计之神指了指不远处的新公寓所在，桃乐丝一点没有犹豫地撒着小谎。 波德莱尔教授死了，BAU追查义警组织的线索也就彻底断了。而为了安全起见，桃乐丝用最快的速度换了新公寓，而且还改变了坚持四年的各种生活习惯。 常去的射\\击俱乐部和搏斗教练统统换掉，原本预定好计划要去参加的一些兴趣班也全部退了订金。换了学校社团，重新认识了一批新朋友和新同学。甚至在征得胖橘猫汤姆的同意后，桃乐丝把人到中年惨被老婆抛弃的胖橘接回了家。 既然波德莱尔教授透露她被义警组织监视了很久，那么她就干脆在自己家里养一只可以自由行动的“反监视器”。 橘猫汤姆晚上睡觉白天起床，又很不爱出门运动，刚刚好可以帮忙在白天的时候看家。 “这里的安保……倒是更好一点。”扮演着一位贴心送女伴回家的绅士，洛基看着小不点指着的那栋公寓楼，意味深长地说。 桃乐丝倒是不明白诡计之神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但她必须装作没察觉。“还好吧。”这栋新公寓是斯塔克工业里的小姐姐介绍的。不过自从搬来之后，胖橘汤姆确实没再说过有可疑的两脚兽出现在公寓周围。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不过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也不用回答我。”嘴里说着不用勉强，把桃乐丝的底细全部查清楚的洛基却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恶意。“你为什么……要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呢？你父母呢？” 他早已经查清对方的底细，包括四年前发生的那起绑架案。 桃乐丝·海斯汀是被父母选择死亡的孩子。 一阵夜风吹过，桃乐丝裹紧了大衣。她不相信洛基会不知道她的过去。那么现在对方忽然问起这个问题，用意就很值得推敲了，不是吗？ “我……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扬头直视身边男人的眼睛，桃乐丝笑了笑。“我父母一共有三个孩子，我是中间的那个。”她朝洛基耸了耸肩膀。 “middle child syndrome（中间儿综合症）”。这些天已经被桃乐丝诡异的爱好逼得不得不恶补了许多中庭知识的诡计之神准确地找到对应名词。 “没错。”大方地点头，桃乐丝怀疑是不是因为她最近总用中文考验洛基，对方实在受不了，所以打算挖点她悲惨的过去找平衡感？ 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桃乐丝忍不住腹诽。 “发生过什么吗？”装作关心，洛基语气里的恶意几乎毫不掩饰。“很难想象你会是那种没有原因就疏远别人的人。” 假话。 桃乐丝面不改色地听着洛基对她看似赞扬、实则试探的形容。 她自从在这个世界醒来，满心想着都是怎么拿到足够的生存积分活下去、怎么过好这有可能是生命里最后的一天。至于花心思交朋友？不好意思，她没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她可以热情助人、也可以善良慷慨，但那都是有目的的。 不过洛基的问题她不能不回答。 “有次我和姐姐还有弟弟被人绑架了。”轻描淡写地提起她醒来当日发生的情景，桃乐丝发自内心为原本的桃乐丝·海斯汀感到难过。“我爸妈的钱只够支付两个人的赎金，所以我就被放弃了。” 十个手指头还有短长呢，家长有所偏爱再正常不过了。 “你……恨他们吗？”俯视着身边的金发女孩儿，洛基的语气满含恶意，但眼里却藏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复杂。 “恨过。”醒来时残存在身体里的绝望和愤怒让桃乐丝终生难忘。“但现在不恨了。” “为什么？”洛基不自觉追问。 “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走上公寓前的台阶，桃乐丝转身故意挡在诡计之神身前，不让男人也站上来。终于可以平视对方，桃乐丝盯着洛基深色的眼睛，毫无躲闪。 “我有喜欢的爱好，有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还有太多太多想做的事。” 原谅，不是要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而是要学会原谅自己。不让自己陷在负面情绪的旋窝里无法自拔，甚至赔上一生。 “你知道吗？”这一次，带着恶意的人换成了桃乐丝。站在台阶上直视诡计之神的双眼，桃乐丝不打算轻易放过提起这个让她不开心的话题的洛基。 “如果一个觉得自己被错待的孩子对家人满含愤怒，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微微倾身靠近台阶下的男人，桃乐丝把声音放得很轻。 “那就是他还爱着他们。” 轻飘飘扔下这句话，桃乐丝朝身穿黑色大衣戴着墨绿色围巾的男人笑笑。“送到这里就好了，谢谢你，亚当。” 转身，桃乐丝立刻走进公寓单元大门，杜绝了诡计之神跟上来的可能。 …… 洛基静静站在原地，右手握拳，青筋突起。 忽然，他转身疾步朝公寓楼侧面的一条林荫道走去。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远处，贴了魔术贴的车窗让人看不见车内。 上前，洛基毫不费力地一把拉开被锁住的车门，然后将驾驶座上的人拉出来，一把扔在地上。 “唔！”狠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男人立刻吐出一口血。 92.chapter 92 “彼得？”复联大厦内, 左边站着钢铁侠，右边站着吧唧, 蜘蛛侠脸色苍白地坐在对面的沙发里。桃乐丝把一杯刚冲好的热可可递给自家学弟, “来，你先喝点东西。”小蜘蛛饱受惊吓，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某栋大楼外侧的消防走廊上把人从墙上扒下来，带来了复联大厦。 “……学姐。”两只手机械地捧住马克杯，热可可香甜的味道传进鼻孔里, 彼得这才从满眼马赛克的画面中回过神儿来。想起当时在现场，他仰面躺在地上, 从下向上看去, 满眼都是【哗——】的场景，可怜的小彼得瑟瑟发抖, 眼泪汪汪。 那种画面给一个男人带来的冲击感, 是身为异性的人无法想象的。 “已经没事了。”看着蜘蛛侠可怜兮兮的样子，桃乐丝满心愧疚。早就知道系统不靠谱, 可她没想到系统居然不靠谱到这种地步。 针对彼得惊悚的遭遇, 系统自己给的解释是：技能#释放你的灵魂#因为初次使用的关系, 所以才出现了效果延迟。至于恐怖分子们全部赤身裸体, 那是因为想要释放灵魂, 就必须先释放肉体！换句话说, 以后她每次用这个技能, 中招对象都会在第一时间脱下衣服, 为释放灵魂做好充足的准备。 #那画面太美, 怎么想象？# “彼得，你这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作为临阵脱逃的一员，托尼没有任何愧疚地推推自己的眼镜，单手插兜、还凹起了造型。“不就是几个犯罪分子当场脱光了吗？你问问巴恩斯、问问罗曼诺夫，犯罪分子拘捕的方式千奇百怪，这么一点困难就把你吓住怎么行？等一会儿寇森来，我让他给你找几个神盾局的罪犯练练手。” 一番话，土豪妮那叫一个正气凛然。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斯塔克先生！彼得朝自己最尊敬的复仇者瞪大了眼睛——那是脱光了那么简单的事吗？！ 那是一群裸男一边对他进行性骚扰和贬低一边在他眼前晃【哗——】好不好！ 要长针眼了啊喂！他有阴影了！ “托尼”，坚决维护可怜得被她误伤的自家学弟，桃乐丝对土豪妮临阵脱逃并且现在还说风凉话的行为表达了不满。“既然你觉得当时的情况很普通，那你跑什么？”要不是钢铁侠没良心跑得那么快，彼得也不至于受这么大刺激。 “就是……”小声嘟囔了一下，彼得又在托尼瞪来的眼神里闭了嘴。 “斯塔克你确实不厚道。”抱着肩膀看了半天热闹的巴恩斯摸摸下巴。“不过幸亏彼得也没受什么伤。”就是不知年轻人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对了巴恩斯先生。”抹了把脸，已经恢复些精神彼得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那些恐怖分子怎么样了？” “嗯，国安局把人提走了，他们似乎隶属于一个对方正在查的恐怖组织。行了，这件事交给国安局，你回家好好休息。”拍拍年轻人的肩膀，二战老兵非常有同事爱地安慰了一下心灵受创的蜘蛛侠。 “那他们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三人落座，彼得的问话让桃乐丝伸手拿水的动作顿了一秒。 “事发路段人流量大、又是晚高峰时段，很有可能是哪个路过的变种人、异人族、或者其他什么超能力者在暗中帮了忙。”耸耸肩膀，巴恩斯从袋子里拿出已经凉了的炸鸡，啃了起来。“这件事交给神盾局去查就好，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那哪里是帮忙。”彼得摇摇头，“我倒宁愿和那群恐怖分子打一架。” 看着桃乐丝哭笑不得又满脸无奈的样子，已经洞悉一切的托尼哼了哼，把其他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彼得，你确定你很想跟那群恐怖分子打一架吗？”一只手摘下眼镜、他另一只手也不客气地从袋子里掏了炸鸡出来吃。 “是的。”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总比被人用【哗——】污染了眼睛好得多啊！ “桃乐丝，看来彼得不太满意你的帮助呢。”穿着昂贵的高定西装、带着百万名表啃炸鸡，钢铁侠的生活方式一直非常之接地气。 “什么？！” 彼得和巴恩斯同时眨眨眼，二战老兵还差点被鸡骨头卡了嗓子。 “说来话长。”为了保持风度，桃乐丝只能眼巴巴看着钢铁侠和吧唧吃炸鸡。“当时你们和警察都没来，我一时情急……”歉意地看向蜘蛛侠，她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小蜘蛛。“彼得，我真的很抱歉。” “哦，不，没事。我是说没什么。”挠挠脑袋，善良的彼得立刻就把他自己之前还想找出罪魁祸首吊在警局门口的念头抛在了脑后。“可是学姐，你的能力……不是跟小动物说话吗？”有次急着去救人的他弄丢了背包，学姐知道后和巷子里的流浪猫说了几句、给了一袋鱼干，当天晚上，他的背包就神奇地被一只流浪狗咬着送回来了。 那时候彼得才知道，原来自家学姐是变种人。 “原本是这样没错。”隐去系统的存在，桃乐丝摊了摊手，“可能是今天情况紧急，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可以……”这个能力该怎么形容？ “应该是精神控制类的吧？”满手油，巴恩斯吃得津津有味。“这样也很好。有这个能力在，你也不怕再遇见类似事件。”小姑娘身手再好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能有个有攻击性的能力在，自然更安全些。 “之前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也偏向精神类，你这次爆发的能力是同一属性并不奇怪。”擦擦手，说起专业知识的托尼又变回了那个让人信任的钢铁侠。“巨大压力下觉醒能力在变种人中很常见。待会儿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神盾局和警方那边你不用担心。”桃乐丝的新能力觉醒并没有给他人带来伤害、反而帮助警方更快控制住了匪徒，因此处理起来并不麻烦。 “谢谢你，托尼。”虽然皮，但关键时刻偶像还是很靠得住的。 “不用谢。”摆摆手，托尼做出一副大佬的样子，“关于你的能力我们还需要再做测试。如果测试过程中出现问题我们也可以咨询查尔斯·泽维尔。但是现在有个疑问，你能不能回答我？” 两条（内增高）长腿交叠，钢铁侠拿出科学家应有的严谨态度，以求知的眼光认真看向坐在斜对面的年轻姑娘。 “你问。” “你当时究竟在心里想了什么？”托尼万分好奇，“才能让那些人脱光衣服对彼得做出那种事？！” 他觉得这里面，好像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_→ 蜘蛛侠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悚，吧唧也满脸“我艹不是吧”的表情。 深呼吸。 桃乐丝努力维持自己身为一个男神应有的风度。 “托尼”，标准地露出八颗小白牙，桃乐丝笑得好看极了。“要不然……我让你亲自体验一下？” * 复联大厦某层的机密实验室。桃乐丝听从钢铁侠的指引，配合对方完成了一系列测试。 “你的能量波动很平稳。”一只手点了点桌面，托尼对于结果一点也不意外。桃乐丝对于能力的掌控完全不输给训练有素的X战警。“只要一直保持，不用担心新能力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影响。”至于政府方面，他可以帮忙。 “谢谢你，托尼。”把胳膊上绑着的测试仪器拿掉，桃乐丝翻身下地。 “不用客气。”坐在转椅上，科学家托尼却对枯燥的理论检查有点提不起精神。热爱冒险的土豪妮跃跃欲试，想要进行一次实际演练。“不过桃乐丝，我们还需要再做一项测试。”他挥挥手指，贾维斯把报告收了回去。 “什么测试？”桃乐丝对于偶像的专业素养一向非常信任，她根本没有犹豫。 “当然是实际演练。”看得出女孩子要反对，托尼拿出自己专家的权威。“桃乐丝，变种人的能力千变万化，科学界至今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我需要在你使用能力的时候针对你的情况进行实时监测，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科学家应有的态度。”钢铁侠一本正经。“桃乐丝，你在我的实验室里，放心，你的能力不会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心灵感应或者精神控制类的变种人他不是没见过，但他真的没见过能让人脱光了裸奔的能力。 好奇心旺盛的钢铁侠跃跃欲试。“我们实验一下你的能力在实际使用中能够造成的影响。” 偶像满脸正经，但桃乐丝却怀疑托尼只是想看热闹。“我觉得还是不要比较好……”就因为托尼之前的问话，彼得现在看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那怎么行？”大手一挥，托尼表示不接受反对意见。“sweetie ，所有科学结论都是要经过反复实验的。”钢铁侠一脸“你不要讳疾忌医”的表情。 “……你就是想看热闹对不对？”可惜，桃乐丝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释放人内心的欲望’”这是托尼经由桃乐丝描述后给出的结论。“这个范畴很宽、而且变量很多。桃乐丝，我们对你的能力多一点了解，没有坏处。” 钢铁侠非常坚定、而且理由冠冕堂皇，但桃乐丝很确定自家偶像只是想看热闹而已。 出于某些大家都能理解的原因，她在向人描述能力的时候，下意识隐去了那条会让中招的人自动脱掉衣服的条件。 “一定要试？”试问，身为一个粉到深处自然黑的粉丝，谁会拒绝这个坑偶像的机会？ “当然。”丝毫不知一个粉到深处自然黑的粉丝能有多黑的土豪妮正气凛然地扯了扯领带。 “你确定自己不后悔？”既然托尼想看热闹，那就看个够吧。 “不后悔。”听出小姑娘言下之意是要让他做实验品，不介意为科学献身的钢铁侠一点也没犹豫——他也很好奇，自己现阶段内心最深的欲望是什么。 “咳，OK，托尼。”她一定是钢铁侠头号黑粉。 妥妥滴：） …… 纽约某个停车场，一辆黄色雪弗兰轿车打开车载收音机，收听今天的晚间广播。已经无聊得在这里晒了一下午太阳的雪弗兰动了动自己的雨刷器，很想念自己的朋友。 “彼得怎么还不回来？”车灯闪了闪，雪弗兰轿车觉得有点无聊。 忽然，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着四下无人主意，悄悄溜进了停车场。 来了！偷车贼来了！ 雪弗兰轿车兴奋得轮胎都在颤抖，“啪”地一声，解开了车锁—— 又到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 巴恩斯和彼得直到把一袋子炸鸡全啃完，才等到去做检查的钢铁侠和桃乐丝回来。 “学姐，怎么样？”彼得看着脸颊稍有点红的自家学姐，担心地问。 “唔，没事。”摇摇头，心满意足的桃乐丝朝小蜘蛛笑了笑，“我很好。”非常好。 默默落座，土豪妮没敢搭腔。 “斯塔克？”巴恩斯奇怪地看过去。“你怎么了？” 桃乐丝收到了来自自家偶像的灵魂拷问—— 不许把我光屁股穿马克42号绕城飞了一圈的事说出去QAQ！ 93.chapter 93 新技能虽然尴尬了一点, 但对于桃乐丝而言也不失为是一个在关键时刻能够保命的杀手锏。至于能力发动时那点让人脸红的小尴尬，也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讲真, 托尼身材挺不错的。】吸吸口水, 系统没什么节操，【虽然没能看完整有点遗憾。】桃乐丝真是的，关键时候居然扭过头去了！ “我不是色狼，谢谢。”对于系统的指责，桃乐丝充耳不闻。此时距离“蜘蛛侠被恐怖分子当街耍流氓”的新闻已经过去了三天, 人们的注意力又逐渐转回了莱克斯集团即将发售的第二批生发药剂上。天刚刚擦黑，在射击俱乐部练完枪的桃乐丝一身休闲打扮, 背着背包往家走。 “Mercy说她过阵子会来曼哈顿。”秘书小姐姐自从停车场事件后, 对她的好感度呈直线上升。桃乐丝觉得对方几乎要把她当成闺蜜了。 【和小姐姐一起玩！】系统对于桃乐丝的交友行为一直举双手双脚赞同。 “我觉得卢瑟很可能也会来。”想起那位一根筋的科学家，她又有点头疼。“我对他可真是没……”视线扫过人行道旁的商店橱窗, 桃乐丝不动声色地逐渐加快脚步。 有人跟着她。 仰仗着对于地形的熟悉, 桃乐丝七拐八拐，走走停停, 避开了相对偏僻的路线, 直接来到距离她所在位置最近的一家大型购物中心——无论是抢劫犯还是其他什么人, 在人流量这样密集的场所, 总会有所顾忌。 【甩开了吗？】系统紧张地问。 “好像没有。”背靠墙壁站在商场某个视野开阔的角落, 桃乐丝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但就是觉得还有人看着她。 会是谁呢？ “嘿, 桃乐丝。”正寻找着, 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忽然从商场另一面挥手, 试图引起桃乐丝的注意。“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女人是那天在酒吧里被她机缘巧合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布兰达——就是金刚狼的女伴。 或者说，女人的脸属于布兰达。 与布兰达也不过萍水相逢，桃乐丝其实看不出眼前的人有什么破绽。但娜塔莎告诫过她，巧合这种事要看发生的时机。某些时候，巧合就等同于阴谋。 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正在精神紧绷的时候，就在商场里遇见了曾经被她救过命的女孩儿？ 事情是不是太巧了？ “布兰达？”一脸惊喜地抬头，只穿了三公分粗跟鞋的桃乐丝仰望近在咫尺的漂亮姑娘，“好巧，你从法国回来了？”那天分手的时候，布兰达说过她自己是一家时尚杂志的专用模特。因为被同事挤掉了去法国出差的机会，才会心情不好地来酒吧喝酒。 “是啊。”果然，“布兰达”没有迟疑地点头。“昨天下的飞机。” 确认女人身份，桃乐丝不想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抬腿一脚就踹了过去。她对女孩子宽容，但绝不会对一个跟踪自己的嫌疑犯手下留情。 “布兰达”没有猝不及防没有躲开，硬生生用胳膊扛了她的攻击。 “别动。”在引起其他人注意前，女人迅速反击，擒住了桃乐丝一条胳膊。紧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脖子。 是她背包拉链上的装饰链！ 桃乐丝眼睁睁看着造型独特的装饰链变形成了一张薄薄的金属卡，尖锐的边缘几乎划破她的皮肤。 “万磁王让你来的？”这样的能力，她想不到第二个。“你是……魔形女？” “别废话。”胳膊被踢得生疼的瑞雯看似亲热、实则威胁威胁意味十足地擒住了身边的小姑娘，“跟我走。” …… 商场不远处的一个供市民休息的小花园。 被强硬带来的桃乐丝看看路灯下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再看看身边的魔形女，不客气地走到长凳旁，坐了下来。“兰谢尔先生？”这一次万磁王找上她的原因，只怕是真的要拉她入伙了。 “晚上好，海斯汀小姐。”慢慢转过身。平心而论，现年不到四十岁的万磁王五官立体、样貌英俊、气质独特。如果对方去拍时尚大片，一定能迅速走红。 “不知您让人把我绑来，有什么指教？”跟踪不算，还出动了魔形女欺骗她，并且最后还动用能力威胁。桃乐丝自认脾气不错，但万磁王今天的所有举动却都踩了雷。 她最讨厌对方这种自持力量、就傲慢无礼的家伙。 “我们之前就见过面。”艾瑞克倒没计较女孩儿明显不满的语气。他缓步走到对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对方。 【这小婊砸是在显摆自己个子高吗？？？】系统比桃乐丝还气愤，【主线任务——让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狠狠丢脸，任务完成后奖励生存积分20点！】 眨眨眼，桃乐丝欣然接下这个任务。 艾瑞克可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想什么。“海斯汀，你应该清楚我找到你的原因。”他一直着人留意着女孩儿，三天前的那场骚乱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如果运用合理，小姑娘的能力或许能带给他们意想不到的效果。 “兰谢尔先生，那我想您也很清楚我的选择。”果然是要拉她入兄弟会。“我没有加入任何变种人组织的想法。您找错人了。” “你还不明白。”在万磁王看来，女孩儿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变种人注定和普通人不同，我们的血统决定了我们的身份。海斯汀，变种人生而高贵，你何苦束缚自己与那些碌碌无为的人为伍？” 神TM生而高贵。 桃乐丝很久没见人能中二得如此清新脱俗了。 “你认为血统——也就是基因，决定了你的一生。对吗？兰谢尔先生？”抛开表现看本质，桃乐丝没给万磁王面子。“你认为人生来就没有选择？” “我只是在引导你走上你该走的道路。”面对调皮的孩子，艾瑞克难得有耐心。“海斯汀，你成长的经历并不快乐。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死死抱着其他人传授给你的思想，不肯接受你真正的同胞呢？” 视线越过昏暗的路灯，小花园正对面是商场的停车场，停车场再向前，就是她刚刚被魔形女带出来的购物中心。“兰谢尔先生，您不可能说服我的。”脱身之后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把今天这笔帐讨回来。 小姑娘坐在长凳上，满脸微笑，笑容得体优雅。但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兰谢尔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轻易离开。“海斯汀，不如我该你去看一看……” 万磁王忽然停住。 疑惑地看过去，桃乐丝发现男人微微转了下头。朝男人头顶后方的天空看去，终于，她看到了一个小黑点。 “嘿！”小黑点越来越大，转瞬间就到了近前。“你们什么人！”随着话音落下，两道蛛网射出，然后被万磁王和魔形女灵巧地躲了过去。 小蜘蛛彼得居然来了。 “你是魔形女？！”跳到地上站定，彼得挡在自家学姐身前。远远他就看到一个全身都蓝的怪人站在桃乐丝附近，因为担心过来瞧瞧，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只在历史课本里看过的魔形女！ 彼得有点激动。 “蜘蛛侠？”万磁王挑了挑眉毛，似乎没把这位复联的超级英雄放在眼里。 “他是万磁王，兄弟会的首领。”彼得的突然到来不是好事，桃乐丝开始担心自家学弟。X教授说万磁王不会轻易伤害变种人，但可没说对方不会伤害超级英雄。这附近就是停车场，到处都是金属、随处都是市民。这里的地形对彼得很不利。 “万磁王？”彼得眨了眨眼睛。兄弟会的大名他当然听过。“哇哦，他就是……” “我们该走了。”顾不上会不会暴露她与蜘蛛侠相熟的事实，桃乐丝一把拉住了自家学弟的胳膊。“兰谢尔先生，谢谢您的邀请。但今天很晚了，我该回去了。”狠狠捏了把彼得的胳膊，桃乐丝示意蜘蛛侠听话。 万磁王未必只带了一个魔形女在身边。现在跟对方起冲突不是勇敢，是鲁莽。 小花园里很安静。瑞雯不会干涉艾瑞克的决定，而彼得也很听桃乐丝的话。一阵夜风吹过，兰谢尔笑了笑。“帕克先生。”他一语道破蜘蛛侠的身份。 【蜘蛛侠的马甲肯定是打折货！】系统都替彼得觉得没脸，【都开线了！】不然怎么会随便一扒就掉！ 把彼得拉到身边，桃乐丝知道气势不能输。“兰谢尔先生，我想兄弟会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惹上复仇者联盟的。”小虫就是复联的吉祥物，谁敢欺负他，土豪妮分分钟拿钱砸死！“我看新闻上说，近来政府对于变种人恐怖组织的清剿行动开始增加？”而兄弟会，就是变种人中最大的恐怖组织，没有之一。 艾瑞克扬扬下巴，看着摆明要护着蜘蛛侠的姑娘，有些好笑。“海斯汀，他可是超级英雄。” 瑞雯打断了万磁王。“艾瑞克……”魔形女紧皱眉头，走到男人身边，“我们的人被困住了。” 桃乐丝拉了拉彼得，示意男孩子不许逞一时意气。彼得犹豫一下，还是听话放弃了和万磁王大战三百回合的念头。 只是万磁王却没有放过他们。 把手机挂断放进口袋里，兰谢尔抬头，看着复仇者联盟这位年龄最小的复仇者。“你们复仇者联盟……”他也有些看不懂了。“还搞钓鱼执法？” “哈？”彼得懵懵地挠挠脑袋。 …… 狐疑地跟着万磁王和已经变成普通人的魔形女走进停车场，桃乐丝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家学弟前些日子买下的那辆雪弗兰轿车就停在停车场边缘的车位上。此刻，轿车后排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影正在挣扎，但轿车的前门却微微开着条缝。 “来啊~来啊~上来啊~~~”荡漾的语气，黄色雪佛兰一边摇晃车门和雨刷器，一边用车载收音机播放着一段音频。从语气的含糖量判断，桃乐丝很怀疑，这段音频可能截取自某18禁小电影。 …… 万磁王和魔形女看向蜘蛛侠的眼神复杂而内涵。 94.chapter 94（修屏蔽词） 夜幕下, 不远处的购物中心人潮涌动、热闹非常，几块巨型荧幕正在轮流播放莱克斯集团总裁莱克斯·卢瑟就生发产品的区域销售限制引起社会不良影响接受采访的报道。视线缓缓收回, 与灯火通明的购物中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光线昏暗的停车场。 位于停车场边缘, 一辆带黑色条纹图案的黄色雪弗兰停在那里。驾驶室空着，前排两扇车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雨刷也动着。如果不是雪弗兰的车身诡异地微微颤动，再加上车内传出的人声，恐怕路过的人都会认为这是某个粗心的司机忘记锁车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万磁王的人事先清了场的缘故, 周围很安静。目前的停车场里没人围观、也没人上前问蜘蛛侠要签名。 …… 气氛尴尬。 饶是万磁王和魔形女见多识广，他们也没想到复仇者联盟的小英雄诱捕兄弟会成员的方式, 居然如此不拘一格。 艾瑞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而瑞雯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儿一定要把那群蠢货暴打一顿。 黄色雪弗兰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熟人的到来、也没发现自己的阴谋已经暴露，因此也就没有停止自己的行为。轿车前座空着、后座有没有人看不清, 车身又在有规律颤抖, 并且车内，还不时传来内涵的声音。“来啊~来啊~来啊~~~”, 妩媚又性感的女声让在场四个人都沉默不语。 “我我我我我我我车里……”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 可怜的彼得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其他人才好。万幸, 他有一个面罩。“有人在我车车车车里……”颤抖、声响、看不清的后排。三个条件叠加在一起,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项运动。 虽然不是老司机、也没有驾照。但蜘蛛侠还不至于连理论考试都通不过。 “帕克先生, 你们复仇者联盟平日里就是这样维护纽约治安的吗？”什么叫倒打一耙？万磁王此时的行为就是。明明知道此时车内被困住的是兄弟会的人, 但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兄弟会首领却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责任一股脑儿推给年轻的蜘蛛侠。“今天, 我可真是……大开眼界。” 厚脸皮功力还不够深厚的彼得被万磁王挤兑得差点背过气去。“我……”究竟是谁跑进他车里【哗——】的？！他走的时候明明锁好车子了的！ “那这么说现在车里的人兰谢尔先生认识喽？”黄色雪弗兰依旧在发出不和谐的叫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辆她陪彼得买回家的车, 桃乐丝没觉得尴尬、只觉得小蜘蛛运气好——主角光环果然是她等凡人无法媲美的。在二手车市场随便买辆便宜车居然能把汽车人买回家？ 她也好想要。 “您刚刚说这是蜘蛛侠设局, 难道……”调高眉毛，桃乐丝满脸内涵地看了看万磁王。“兰谢尔先生，您兄弟会成员的总体水平似乎……不像您之前向我吹嘘得那么高？” 能被一辆假装色.诱的汽车引进圈套里，此时被困在车内的兄弟会成员究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要拖偷车、还是色迷心窍想要围观人现场直播，才闹到无法脱身的地步？ 这两个选项无论哪一个听起来，可都不太好。 果然，万磁王脸色沉了沉。“蠢货，还不给我滚出来！”男人的手只是轻轻一挥，黄色雪佛兰轿车的后车门就不受控制地猛然弹开。紧接着，被安全带缠成了木乃伊的两个男人从里面大头朝下跌了出来。 “还不给我起来！”瑞雯跟着艾瑞克东奔西走招募伙伴这么久，可还从来没丢过这个脸。本该担任警戒任务的这两个人居然被复仇者联盟如此低级的圈套吸引，而且无法自救。 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说，他们兄弟会里都是一群吃干饭的蠢货。 万磁王和魔形女脸色黑到吓人，才从车里出来的两个兄弟会成员瑟瑟发抖，“这辆车肯定经过钢铁侠改装的！”两个人争先恐后，“它居然能自己……” “闭嘴！”虽然对待变种人一向宽容，但这不代表万磁王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眼见两个手下居然还想接着在未来伙伴面前丢脸，艾瑞克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被瞪了的两个人立刻闭上了嘴。 “well ”，万磁王不愧是能做大事的人，不过转眼间他就收拾好了情绪。像模像样地转过头，兰谢尔俯视着身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既然这样，那我改天再来拜访。”这句话是对桃乐丝说的，“蜘蛛侠，我记住你了。” “兰谢尔先生，我也会记得您的。”面罩下的彼得学着对方的高冷范，也很矜持地点了点头——他的车到底怎么回事？他要不要带去复联让斯塔克先生帮忙检查一下？ 就在彼得忧虑自己唯一的财产是不是被兄弟会的人弄坏了的当口，万磁王和魔形女忽然变得满身戒备。顺着两人的视线，桃乐丝看到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进停车场，然后稳稳停在了四人后面。 “罗根先生？”车门打开，从驾驶座下来的人是金刚狼，随后X教授坐着轮椅也出现在众人眼前。“泽维尔教授。” “晚上好，桃乐丝，蜘蛛侠。”查尔斯很亲切地先是和两个年轻打了招呼，之后才把视线转向面无表情的万磁王，“艾瑞克，好久不见。”身为变种人两大阵营各自的领军人，他与好友理念不同，自然很少见面。 “查尔斯。”没有戴可以隔绝查尔斯心灵控制的头盔，艾瑞克谨慎地看着坐在轮椅里的X教授。“我以为我们达成过协议，互不干涉？”X战警与兄弟会创立宗旨不同、目标也不一样。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他曾经与好友君子协定，被他们找到的变种人无论选择加入哪一阵营，另一方都不许强制干涉。 “我不是来劝说桃乐丝不要加入兄弟会的。”朝照在蜘蛛侠身边的姑娘笑了笑，查尔斯把视线重新投向万磁王和魔形女，或者说是万磁王和魔形女身后，“我今天来，是因为……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指向了四门大开，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雪弗兰轿车。 “他？”在场哪一个人不是身经百战？所有人立刻远离雪弗兰。 “呃，泽维尔先生？”身为轿车的主人，彼得硬着头皮和传说中的X教授打招呼。“那是我的车，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X教授找他的车有事？？？ 彼得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的方式可能不太对。 或者说他从三天前起出门的方式可能就不太对。 “帕克先生……请不要担心，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动用了能力的查尔斯朝年轻男孩儿安抚地笑笑。“您自从把这辆车带回家之后……就没发现这辆车有什么地方和普通车辆不一样吗？” 很多天前他就曾注意到，似乎有几个很奇怪的精神体活跃在纽约。经过多天观察，查尔斯这才选择出现。 “没有。”彼得很诚实地摇头，“我没有开过其他车。” “咳咳……”金刚狼被复仇者联盟里居然能有朴实成这样的超级英雄感到由衷地惊讶——难得托尼·斯塔克那个撒钱狂魔还有这么吝啬的时候。 “well，那我换个问法 ”，查尔斯倒很坦然。“帕克先生，您有没有注意到，自从您买了这辆车之后，蜘蛛侠在皇后区抓捕偷车贼的数量呈直线上升？”这个奇怪的能量体似乎对于帮蜘蛛侠抓偷车贼一事格外执着。 “有。”点头，这一点彼得注意到了。“最近的偷车贼特别猖狂，我每天都能抓一打！”要不是莱克斯·卢瑟抢走了头版头条，没准儿皇后区警局门口每天早上准时出现的一打偷车贼也能上个头条呢。 “那这辆车是不是开起来特别……懂你的心思？”查尔斯接着问。 “……是。”眨眨眼，彼得咽咽口水，开始觉得浑身发凉。“泽维尔教授，您是说这辆车……闹鬼？”旧车场大叔骗他！这辆车也死过人？！ 那两个被雪弗兰困住的兄弟会成员听到这里，脸色更白了一分。就连万磁王和魔形女都下意识又后退了一步。 知道真相的桃乐丝很想把这一幕录下来——原来万磁王怕鬼！ “当然不是。”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下，查尔斯对蜘蛛侠的发散性思维和兄弟会几人的反应也觉得有点无语。尤其是他当妹妹养大的瑞雯。明明跟在自己身边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才跟着艾瑞克没多久，就变笨了呢？ 果然是因为艾瑞克太蠢，把瑞雯传染了吧？ 内心第一万零一次腹诽艾瑞克，但查尔斯脸上却依旧一副亲切温和的微笑。“帕克先生，您的这辆车……其实是一位外星来客。”视线重新投向那辆黄色雪弗兰轿车，X教授的轮椅向前前进了半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黄蜂先生，对吧？” …… 停车场的几人随着查尔斯的动作都把视线转向那辆轿车。几秒钟之后，黄色雪弗兰似乎被众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车头大灯抬起闪了闪，紧接着，车载音响里传出用截取音频片段拼成的句子。“你们好……我是……大黄蜂。” * 自己买回来的车子是一辆外星车（人）。 外形车（人）有个名字叫大黄蜂。 大黄蜂是蜘蛛侠的粉丝，所以拜托旧车场大叔把他自己卖给了他。 世界观遭受严重打击的彼得此刻两眼发晕——所以他私底下的所有吐槽其实都被外星人听去了！！！ 比起如遭雷劈的自家学弟和万分谨慎的兄弟会几人，桃乐丝是在场唯二两个对于大黄蜂说话一事没有什么紧张情绪的人——另一个是查尔斯。 “诶，你想帮蜘蛛侠抓坏人，所以就每次偷偷打开车门，把偷车贼引进来？”经过大黄蜂的描述，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蜘蛛侠近来抓捕偷车贼的数量剧增了——原来还真是钓鱼执法。 “你们为了寻找火种源来到地球？然后你与朋友失散了？”查尔斯的轮椅就停在车前，罗根站在他旁边。“我的确有感知到其他与你类似的精神体的存在，只是……”观察下去，他却觉得对方并不友好。 “这件事或许还得麻烦斯塔克先生和神盾局。”身为地球住民，查尔斯才会关注这个外星来客。现在事情弄清楚，他认为汽车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复仇者联盟和神盾局更妥当。 “彼得可以带大黄蜂去复联大厦。”站在X教授身边，桃乐丝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摸了摸大黄蜂的车前盖。 “也……喜欢你……谢谢”。在地球住了好几个月的大黄蜂很自然学会了地球人的礼仪——摸车前盖说明眼前的小姑娘喜欢他呢！ 被大黄蜂逗笑了，桃乐丝又摸了摸对方的后视镜，“或许托尼能帮你修一下发音系统。”土豪妮要是看到大黄蜂，没准儿能兴奋得三天不睡觉。 “修修修！钢铁侠！”小汽车人好像也非常期待，“上来，我们走！”他打开车门，示意桃乐丝和彼得上车。 事情到这里本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外星来客对地球没有恶意，并且可以去寻求钢铁侠的帮助。X教授和罗根圆满完成任务，桃乐丝和彼得也可以由外星车（人）送回家。但他们却都忽略了一个变量。 那就是万磁王。 查尔斯之所以挑上这个时机来找大黄蜂，并且没有避开自己的老友兼老对头，是有他的谋算的。外星人能力未知、立场不明，但艾瑞克可以控制磁场的能力却绝对是满身金属的汽车人的克星。打着万一出现意外可以让万磁王当苦力的算盘，查尔斯这才选择在今天出现。 只是，大黄蜂用一部18.禁小电影困住了两个兄弟会成员的事件发展不在查尔斯的预料之中。 而此刻，确认蜘蛛侠的车不是斯塔克的高科技、而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外星人之后，万磁王却不肯轻易放过大黄蜂了。 “艾瑞克？”查尔斯最先注意到老友情绪的变化。“我们有约定不会干涉变种人选择X战警还是兄弟会，桃乐丝该离开了。”他示意女孩儿和蜘蛛侠带外星人离开。 “她可以走。”艾瑞克摊开了手。“但是查尔斯，这个汽车人今天必须留下。”身为一个怼天怼地怼世界的反派，万磁王非常不讲道理，“你抹黑了我们兄弟会的名誉。汽车人，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 “没有……”电波截取的音频有点杂音，“女人……他们自己凑上来……色狼……活该……”诚实的汽车人不懂撒谎，他试图向万磁王解释那两个人之所以被骗上车，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身为一个合格的领袖，万磁王当然要袒护自己的下属。“不用多说了！” “艾瑞克！”查尔斯厉声呵斥，让万磁王的动作暂缓了一秒。“你不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停在停车位里的雪弗兰就因为受到不知名攻击而自动变了身。看着转眼间就变得足足有几层楼高的巨大汽车人，查尔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连人带轮椅被罗根搬出了几米之外。 不过因为查尔斯一直控制着周围人群，不让人们注意到他们所在的方向，所以即使大黄蜂忽然变身，也没有引起恐慌。 “酷！”如果说刚才彼得还觉得自己辛苦攒下的钱打了水漂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开始认为买下大黄蜂的钱花得很值了。“比斯塔克先生的战甲还酷！”没有哪个男孩儿不喜欢机器人，彼得兴奋地用蛛丝挂在大黄蜂身上，前后荡了一圈。 躲闪不及被大黄蜂抓在手心里，桃乐丝扒在对方指缝间看了看地面，“大黄蜂，快点变回来。你会被人看到的。”即使X教授能够控制人的思维，但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和卫星却难以躲避。 “是啊是啊，快点变回来。我们带你去找斯塔克先生。”落在汽车人手上，彼得抱住自家学姐，把人稳稳带回了地面。 “艾瑞克，今天我在这里，是不会允许你动手的。”轮椅落地，查尔斯看到汽车人在两个年轻人的叮嘱下又变回了轿车形态，松了口气。“瑞雯，你带艾瑞克走吧。” “艾瑞克……”瑞雯上前，扶住了被查尔斯用能力控制住的万磁王。“我们走吧。”她不想跟查尔斯动手，而且艾瑞克不戴头盔的情况下，也根本不是查尔斯的对手。 桃乐丝看到万磁王似乎非常不甘心，但在X教授的能力下又有些无可奈何。被魔形女搀着后退，兄弟会一行四人打算离开。 “去找……钢铁侠……修……”并不知道万磁王有多厉害的大黄蜂看到敌人要走了，开心地呼扇了一下车门。对他而言，先修好发音系统很重要。“彼得，桃乐丝，上来……”大黄蜂很轻易就分辨出，在场的人类中谁对他最真诚。 本以为警报解除，桃乐丝背对万磁王一行人离开的方向，朝X教授两人道别。“泽维尔教授、罗根先生，那我和彼得就先……” X教授睁大的瞳孔和金属被撞击的声音一起被接收。桃乐丝转过头，赫然发现大黄蜂刚刚还平整的车前盖居然凹了下去。彼得的动作和罗根的喊声一起传进耳朵，桃乐丝知道是不死心的万磁王趁X教授放松的时候突然对大黄蜂出了手。 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为了避免自己和彼得被误伤并且保护大黄蜂，桃乐丝动用了自己新获得的技能。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很长。 金刚狼把她拉到了泽维尔教授的轮椅后面。随后罗根的钢爪伸出，和彼得一起朝万磁王攻去。轮椅上的X教授一只手摸在太阳穴上，似乎想要对万磁王做什么。魔形女和其他三个兄弟会成员对上了蜘蛛侠，而罗根已经站在了行动开始迟缓的万磁王身前。 打斗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紧接着罗根被万磁王掀飞。 接下来…… “艾瑞克，你在做什么？！”瑞雯艰难躲过蜘蛛侠的攻击，余光里却看到艾瑞克呆愣愣站在原地。 万磁王对于魔形女的问话充耳不闻。 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抬起。黑色衬衫的扣子被一粒粒解开。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称得上男人中的佼佼者，否则也不可能拥有一群颜控脑残粉。此时，男人只是缓缓解开衬衫扣子，但深邃的眼眸和极具张力的动作却让人有种不自觉咽口水的诱惑力。 终于，衬衫所有扣子都被打开。精壮的胸膛和界限分明的八块腹肌坦露在众人眼前。还没脱掉的裤子，人鱼线若隐若现。 “艾，瑞克？”所有人都已经停下了动作。 万磁王对于他人的疑惑视而不见，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然后，那双有力的手指准确打开了皮带头，并且拉下拉链。 查尔斯被老友盯得浑身发毛。 熨烫整齐没有一丝皱褶的西裤缓缓退下，肌肉线条分明的一双长腿出现在众人眼前。 “……查尔斯？”瑞雯已经把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查尔斯。 长腿迈开，万磁王终于剥离了自己的裤子。极其坦然地依次抬腿，他又脱掉了袜子和皮鞋——从头到尾，他的视线一直盯在X教授身上，没有移开。 “艾瑞克？”这一次，颤抖出声的人变成了查尔斯自己。 只是万磁王同样不管不顾。 赤脚向前，只穿了一条黑色平角内裤的艾瑞克·兰谢尔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家老友，向对方走去。从地上爬起来的金刚狼想要阻拦，可看着万磁王那明显不对劲儿的神情，罗根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教授自己弄的。 就在罗根迟疑间，万磁王已经走到了X教授的轮椅前。 桃乐丝两只手抓住轮椅，很有良心地想带着X教授换个地方，可她无论朝哪里动，万磁王都紧紧盯着泽维尔教授，并且身体始终保持在轮椅正前方。 最后，桃乐丝残忍地放弃了查尔斯。 孤独可怜又弱小的查尔斯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余光里，是其他人疑惑又复杂的眼神。 “查尔斯……”低沉优雅的男声，万磁王缓缓抬起双手，放在了自己平角内裤的裤腰上。“其实我一直有话跟你说……” “可不可以不脱.内裤说？”轮椅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它汇聚了人类的智慧。只是轮椅毕竟是一把椅子，即使是一个身高超过180公分的男人坐在上面，他的视线所能触及的高度，也远不及站立的人们。 黑色平角内裤被一双修长的手缓缓拿下，不远处传来惊呼。 闭眼，查尔斯实在无法再直视前方。 “查尔斯，你睁眼看着我啊。”直挺挺站在轮椅前，赤身裸体的万磁王却好像很委屈。“你睁开眼睛啊！” 所有人都知道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的能力是心灵控制。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万磁王唯一的克星。 查尔斯绝望地闭上双眼。 “查尔斯，你怎么不睁眼看我呢？”被忽视的万磁王不甘心地左右晃了晃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哗——】也晃了晃。 “查尔斯……”久久等不到X教授睁开眼睛，万磁王终于放弃。一只手拉起了查尔斯紧紧握在轮椅扶手的手。“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 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伸长脖子、看过去。 “查尔斯，其实我想跟你说……”万磁王的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身体也越来越近。精壮的身体就那么笼罩住了可怜的X教授。 画面唯美得可以让萌这对CP的人流鼻血。 “查尔斯，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万磁王掰开了X教授的手，硬是要和对方十指相握。“我一直一直都想告诉你……” “我愿意，做你的双腿。”说完，赤身裸体的万磁王轻轻一举，就把查尔斯公主抱了起来。 “咔嚓。”查尔斯因为受到过大刺激而暂时忽视了对周围人的控制，一个提着购物袋的年轻男孩儿举着手机，把这唯美（？）的一幕拍了下来。 “是万磁王和X教授吧？”年轻男孩儿兴奋地收起手机，“我是你们的CP粉，能给我签个名吗？” 查尔斯不想说话。 “不过……”男孩儿挠了挠头，“那个……你们，还是要……克制一下，比较好……” 夜晚的停车场内，身着衬衫西装的优雅男子被一个精壮的裸男抱在怀里示爱，挤得满满当当的停车场里，一双双眼睛兴奋到冒出绿光。 极力忽视身体的触感，查尔斯终于在极远的角落发现聚在一起的瑞雯罗根等人。罪魁祸首的小姑娘朝他歉意地微笑，复联的蜘蛛侠目瞪口呆。罗根恍然大悟、瑞雯不可置信。 QAQ 绝望中，查尔斯听见了一个声音—— “这里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现在从现场为您直播X教授和万磁王的爱恨情仇！” 95.chapter 95 身为泽维尔青少年天才学校的创始人、X战警的领头人, 从年轻时就投身教育事业、致力于帮助变种人顺利融入社会、与普通人类和平共存的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多年来，已经记不清楚他究竟帮助过多少人。 有着这样那样问题的变种人或是被他主动找到、或是听说学校宣传主动找上门来。抱着有教无类的观念, 除非极特殊情况, 查尔斯几乎没有拒绝过前来寻求帮助的变种人。 但是，同样，也从来没有哪个学生，把他折腾得这样惨过：） 即使是当年骤然失去母亲、生父又不管不顾、极其爱闹腾的马克西莫夫兄妹俩，也从没让查尔斯这么头疼过。 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室内, 已经坐回自己温暖舒适又富有安全感的小轮椅，金发教授笑得满脸亲和、语气温柔。“罗根, 你刚刚做什么去了？”在桃乐丝精神控制下的艾瑞克根本不会反抗攻击, 可本该担任他护卫工作的金刚狼却临阵脱逃，并且居然还出面接受了超人的采访？！ 深深觉得自己是花钱养了一个白眼狼, 查尔斯笑得灿烂。“嗯？罗根？”身为最强变种人之一, 虽然不良于行，但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小看X教授。 身为教授多年好友, 深知查尔斯究竟有多强（腹）大（黑）的罗根在皮一下之后, 也深深为自己的作死冒冷汗。 “查尔斯, 这件事我……”稳重又可靠的金刚狼同学此刻像一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阿拉斯加般, 低头, 态度诚恳。“查尔斯, 我以为是你控制了万磁王。”好吧, 更正一下, 稳重又可靠的金刚狼同学此时更像一只万年“天大地大老子没错”的哈士奇。“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耸耸肩, 罗根不知死活地摊开手，做了一个“你懂”的手势。 是啊，谁会想到在查尔斯·泽维尔面前，能有人控制得了万磁王呢？ #好像哪里怪怪的？# 查尔斯被罗根这句无心之言堵得心口一疼。 “咳咳，教授。”在新闻上看到自家教授出事而急匆匆让夜行者带着自己赶来的镭射眼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罗根接下来的日子绝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抱着前情敌倒霉一天是一天的念头，斯科特故意这个时候插话。“正义联盟的超人做得是现场直播，再加上现场有太多市民拍照，现在照片传得到处都是，您看我们……”超人可真敬业，为了抢头条居然敢得罪自家教授。 查尔斯觉得心口又被重重一击。 想到艾瑞克光.屁股抱着自己的照片和视频此时已经传遍全世界大街小巷，曾经被人戏称拥有普渡众生般“圣父”光环的X教授也不禁有些暴躁。 “神盾局和斯塔克先生都表示可以协助我们删除照片和通稿，力求把影响降到最低。韦恩先生也特地打了电话来慰问。”正义联盟的人闯这么大祸，蝙蝠侠能不赶紧出来善后嘛。 “不……不用了。”说这句话的查尔斯心都在滴血。“变种人难得有这样不仅不会引起普通市民警惕恐惧，反而让他们觉得亲切有趣的新闻。就让他们讨论着吧。”反正即使现在想删帖、也控制不住影响了。 镭射眼和金刚狼都对自家教授牺牲自己、普渡众生的高尚情操感到敬佩不已。 “对了，瑞雯和艾瑞克呢？艾瑞克醒了吗？”总不能让万磁王真的在万众瞩目下裸奔，查尔斯当时特地脑昏了处于癫狂状态下、非要抱着他绕纽约跑一圈的老友，这才结束了那场闹剧。 那画面太美，查尔斯都不敢回忆。 “我刚刚去看的时候万磁王还没醒，不过应该快了，魔形女一直陪着，应该没问题。”镭射眼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万分庆幸今天陪教授出门的人不是自己。 “斯科特，你笑得太大声了。”清楚知道镭射眼在想什么的查尔斯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睛扫过幸灾乐祸的斯科特。 镭射眼和金刚狼同时下意识站直，而夜行者此时早已经缩在门边，就怕被教授注意到。 “他们来了。”比任何人都先察觉到他人的接近，查尔斯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微笑地面朝门外，“请进。” 随着X教授话音落下，站在门外还没来得及抬手敲门的几人直接推开了房门。“泽维尔教授。”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是笑容灿烂的钢铁侠、紧接着是大晚上急吼吼从国外赶回来的寇森、桃乐丝和彼得走在最后。 * 如果说以主观故意作为是否判唯一罪标准，那么桃乐丝觉得她大概可以被无罪释放。但如果以事实结果作为唯一判罪标准，那么她大概……只能领个死刑。 只是下意识想阻止万磁王谋杀大黄蜂而已，她怎么会知道万磁王和X教授之间有这么多不得不说的故事？ 上辈子的EC党差点没被官方逼得跳楼，谁能想到这个世界的EC党能把糖吃到吐？ 万磁王抱着X教授深情款款表示愿意做对方双腿时，神情庄严又肃穆。艾瑞克·兰谢尔灵魂深处最深的欲.望居然是希望弥补查尔斯·泽维尔再不能走路的遗憾，此情谊，就算再冷血的人看了，也难免动容。 精壮的男人怀里抱着因他的失误而无法行走的旧友，脱口而出的话语简直可以媲美教堂中新人宣誓的誓言。 讲真，如果当时的地点不是停车场，如果万磁王不是光着屁股的话，桃乐丝都差点被感动了。 不过她很确定，不管她有没有被感动，反正泽维尔教授肯定没被感动。X教授充其量就是——不敢动。 “晚上好，泽维尔教授。”钢铁侠和寇森依次与X教授握手。从表情上，桃乐丝看不出三个男人此时都在想什么。 “斯塔克先生，寇森探员。”清楚知道面前两个男人此时此刻脑海里分别闪过什么念头，查尔斯笑容更加灿烂。见此情景，房间里一时没人敢说话。已经悄悄挪到角落里的夜行者更是抱紧了自己的小尾巴。 “泽维尔教授，您没受伤真是太好了？”清了清嗓子，身为罪魁祸首，桃乐丝硬着头皮站出来。就像系统说的那样，一个真正的男神必须有直面错误的勇气。做错了事不敢道歉违背她做人的原则。“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在停车场的时候没有控制好。” 衬衫西裤和高跟鞋，身为所有一切混乱的源头，金发姑娘笔直地站在他面前，语气真诚。查尔斯无法感知桃乐丝内心的想法，但他知道，年轻姑娘说得都是真的。 行事光明磊落的小姑娘不是推卸责任的性格。 只是想起自己的遭遇，查尔斯却还是不免觉得很糟心。“没关系的，桃乐丝。严格来说，你的能力失控与我有很大关系。如果我当时控制好艾瑞克、或者能更好地教导你使用自己的能力，今天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轮椅里的X教授金发碧眼，即使几个小时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产生心理阴影的恐怖画面，在面对罪魁祸首的时候，态度依旧温柔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彼得和夜行者已经向查尔斯投去敬佩的目光，托尼和寇森也不免佩服对方的胸襟。 圣人也不过如此了啊。 桃乐丝更觉得有些愧疚。“泽维尔教授，真的非常抱歉。如果有任何事可以弥补您的损失，请您千万不要客气。我一定尽力去做。”X教授越说不计较，她就越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想到此时网上已经闹翻天的 #E&C# tag，桃乐丝简直有些不敢想象如果泽维尔教授看到，会有什么想法。 还有超人。 想到这里，桃乐丝就不免想到那个抢到第一手资料，此时已经给《星球日报》赚足了收视率和点击量的超人。谁会想到，有顺风耳属性的超人为了抢新闻，居然是大半夜从哥谭扛着摄像机一路飞来纽约的？！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大超！ 桃乐丝深深为正义联盟的员工素质感到忧心——居然还藏着狗仔！ “我真的没关系，桃乐丝你不用道歉。”对罗根和斯科特“我靠教授今天是不是被吓傻了居然这么好说话”的想法微微一笑，查尔斯决定等回学校再好好收拾自家员工。“那位大黄蜂还好吗？” “汽车人已经暂时运回复联大厦了。”一只手插兜，托尼靠着桌子侧身坐着，好好打量了一下X教授，然后不禁感叹——查尔斯·泽维尔真不愧是常年和变种人打交道的人，连被桃乐丝坑成这样都能面不改色。 想到自己的遭遇……托尼赶紧清空脑袋。 只是很可惜，查尔斯已经顺利“听到”了钢铁侠和蜘蛛侠刚刚在心里都感叹了些什么——发现他不是唯一一个、并且不是最惨的一个，查尔斯诡异地觉得有了些心理安慰。 #有比较、就有安慰# “不过，桃乐丝。”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查尔斯满脸耐心师长的表情。“你的这个能力，之前也出现过吗？使用效果如何？” 听见X教授的问话，彼得下意识想夺门而出。就连托尼的脸都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得到更多细节的查尔斯觉得心里更安慰了。房间里的气氛诡异地凝固了一秒钟。 “变种人的能力多种多样、一个人不止拥有一项能力的现象也非常常见。”两只手交叉，查尔斯笑得温柔又亲切，“所以桃乐丝，你不需要觉得有心理负担。如果有任何觉得疑惑的地方，泽维尔青少年天才学校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查尔斯一番话，为他赢得了在场所有人尊敬的目光。但在尊敬之余，桃乐丝却看到对方脸上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 用胖橘下星期的小鱼干发誓，她看到X教授对她眨眼睛了！还是有点调皮的那种！ “但是，桃乐丝……”脸上依旧是悲天悯人、好似要普渡众生的微笑，查尔斯·切开黑·裨益下很开心·泽维尔慢条斯理地弹了弹手指，一双眼睛写满了关心。“变种人开发出的能力，有时难免带着些本人的取向偏好。”好像在犹豫般停顿了一秒，查尔斯又重新勾起嘴角。“桃乐丝，这几次发动新能力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很显著的特征或者现象出现？” 空气仿佛凝固，曾经中过招的两位复仇者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好，好像都……”比起道行深厚的钢铁侠，已经快和夜行者挤成一团的彼得就很单纯了。可爱的小蜘蛛颤抖着、代替桃乐丝回答了这个问题，“都，都有……裸男。”X教授话中的暗示让彼得不敢细想。 蜘蛛侠颤抖的声音才刚刚落下，桃乐丝就感觉到站在她附近的钢铁侠和寇森同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房间内几个男人惊恐的视线犹如实质，蓝色的夜行者更是瑟瑟发抖、好像在看什么大魔王。 “所以说……”眨眼，求生欲旺盛的罗根一脸忠厚老实，声音低沉。“……她喜欢看男人光屁股。” 所有人恍然大悟。 紧接着，在场的男人们下意识，都捂住了某个重要部位。 …… QAQ！！！ 96.chapter 96 无敌的人生是多么寂寞。 因为顺利达成了让EC组相亲相爱（雾）成就、并且熟练掌握了轻松剥光任何一个男人（大雾）的特殊技能, 桃乐丝目前已经被尽职尽责的神盾局列为入了一份保密名单中。神盾局内等级为八级以上的探员才有权调阅这份名单中的资料。并且，名单的最上方用斗大的红字打上了“极其危险”的tag 。 而为了避免神盾局那份名单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良影响, 外加避免有其他非法组织来抢人（这里指兄弟会）, 桃乐丝目前已经已经正式被复仇者联盟收养——哦不是，是收编。 只是，在复联挂了名字的她，目前的处境有那么点……一言难尽。 泽维尔教授不愧是变种人学校的创始人外加校长。和无数熊孩子们相处多年依旧可以保持一颗散发圣父光芒的爱心、既没变态、也没疯掉、更没辞职的X教授皮起来，简直深得熊孩子真传。 而且还是历届无数熊孩子的真传。 经过泽维尔教授那一番既忧心、又心痛、还包容的演说, 再加上狗腿的金刚狼和镭射眼那看似忠厚诚恳、实则满是暗示的劝解，目前, 桃乐丝喜欢看男人光屁股这件事, 已经以光速、传遍了所有可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群。 偶尔遇见的神盾局高级探员脸上不动声色、但全部下意识夹紧双腿；老实人班纳博士看见她，转头就走；身在哥谭的哈莉特地打来慰问电话, 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组织一批身材好的壮男回去欣赏, 想要蝙蝠侠也行；在美术馆工作的戴安娜则表示，如果看见了什么身材特别棒、屁股特翘的男人, 别吃独食, 记得分享一下：） 节操已经随风逝去, 桃乐丝不想说话QAQ。 “桃乐丝？”已经被修好了发音系统, 正盘腿坐在复联大厦内等待钢铁侠帮忙调试的大黄蜂歪歪头, 用手指尖戳了一下新朋友。“你怎么了？”比起精神脆弱的地球男人, 塞伯坦星球来客显然更加大胆一点。“心情不好吗？”小汽车人的眼睛一闪一闪。 “不是。”摸摸大黄蜂的手指, 桃乐丝靠在沙发上, 仰望汽车人巨大的身躯。“大黄蜂, 现在就只有你肯理我了。”小彼得现在看见她跑得比兔子都快。 “不是的，大家都很喜欢你的。”大黄蜂低头，相比较而言很是巨大的眼睛盯住自己的新朋友。“桃乐丝，别伤心。” “大黄蜂，你还是小心点的好。”已经完全弄清楚汽车人构造、但目前还是无法破解对方为什么会有自主意识的钢铁侠翘着一条腿，坐着一把转椅从旁边滑了过来。“小心她一时性起……”不皮一下不舒服，皮皮妮挤眉弄眼。 “托尼·斯塔克！”要不是钢铁侠天天阴阳怪气，她哪里至于被大家当成女色狼？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桃乐丝很想脱粉回踩。“你是不是很闲？”要不要光屁股穿马克不知多少号绕城飞一周呀！ “不会的。”才来地球没多久的大黄蜂无法领悟两个地球人之间的眼神大战，诚实的小汽车人摸摸自己的脑袋，很诚实地回答，“在我们塞伯坦星球都是机械生命体，所以性别并不重要。”低头看了看自己，大黄蜂又加上一句，“而且我没有衣服可以脱。”所以不需要担心会被桃乐丝扒光的问题。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此放肆的笑声，不需要怀疑，来自皮皮妮。“大黄蜂，你是没有衣服可以脱。”在桃乐丝杀人的目光下，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钢铁侠擦擦眼角，坏心眼儿地加上了一句，“但是你有车漆。她没准儿可以把你的车漆刮掉……” 眼睁睁地，桃乐丝看到刚刚还和她“咱们哥俩好”的小汽车人在钢铁侠话音落下后瑟缩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欲盖弥彰地……默默远离了她半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大黄蜂在纽约住下，并且成为了彼得打击罪犯的新搭档。汽车人X蜘蛛侠的组合事半功倍，一时间，纽约所有偷车贼人人自危。 而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则在小汽车人的指引下，开始寻找对方散落在地球的同伴，并且同时帮助寻找名为“火种源”的宇宙能量体。 无奈地叹口气，桃乐丝看看身边双手抱胸、两只眼睛写满了兴趣的钢铁侠，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她在复联挂了名，也就意味着要遵守复仇者联盟的规定。而复仇者联盟作为一个民间组织，所有规定都是由出资人——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自己修订的。 换句话说，目前，她家偶像外加前老板，真的成为了她的大老板。 而大老板免费赠送的“员工培训”内容，就是让她扒掉一群已经由神盾局关押的恐怖分子的衣服。 心很累。 忽然很想加入兄弟会。 站在审讯室外，桃乐丝已经和皮皮妮抗争了半个小时。“托尼。”第一百另一次，她反省自己粉偶像的眼光。“我的能力运用得还不熟练。谁也不知道那群恐怖分子此刻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你让我发动能力，太冒险了。” 经由泽维尔教授和钢铁侠权威诊断，她的精神力甚至可以匹敌X教授。只是桃乐丝知道，她的能力有致命缺陷。 释放你的灵魂。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她的能力所能达成的效果其实并不取决于她自己。被施加能力的人究竟会有何种反应、做出何种行为，完全由对方内心来决定。 那么如果被施加能力的人在那个时刻心中想得是诸如毁灭世界、或者进行大规模.屠.杀呢？ 桃乐丝明白她的新技能有多么大的缺陷。这个道理X教授明白、神盾局明白、钢铁侠也明白。所以寇森才会把她列入极度危险的保护/监视名单、托尼才会立刻把她拉进了复联。 只是…… 桃乐丝对钢铁侠科学家特有的求知欲感到深深无力——托尼难缠起来，比莱克斯·卢瑟毫不逊色。 “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双手抱胸，托尼透过茶色镜片看着站在身边的姑娘。桃乐丝必须学会正确使用她的能力。“神盾局的牢房是由特殊合金打造，除非把我关进去，否则没人逃得出来。”女孩子能力的缺陷他当然懂，只是不冒险，桃乐丝怎么成长？ “桃乐丝，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挑挑眉毛，托尼没正形地靠在审讯室外的墙壁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金发姑娘。“啧啧啧。”皮皮妮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宝贝，当时在实验室你让我脱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犹豫？”把眼镜微微下拉，焦糖色的眼睛直视站在他正对面的姑娘。 路过的某位神盾局探员脚步微顿，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请不要再败坏我的名声了，谢谢。”这几天已经轮番接到复联和正联慰（调）问（侃）电话的桃乐丝抬手，把自家偶像的眼镜摘下来，戴在自己脸上。“托尼，如果我再听见你跟别人说我喜欢看男人裸.体的话……”想起今天早上接到的卢瑟的电话，桃乐丝恶狠狠地瞪了钢铁侠一眼，“我保证，一定让你裸个够。” 近在咫尺的姑娘一双绿色的眼睛看似凶狠，但微红的耳朵尖却早已暴露对方内心真实的想法。身为老司机，托尼对于桃乐丝这种外强中干的做派表示好笑。 不过为了避免小姑娘恼羞成怒真的让他光屁股出门，托尼还是非常识时务地点点头。“放心吧桃乐丝。那天在实验室里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在脸皮厚这一点上，桃乐丝确实不是自家偶像的对手。 无奈地叹口气，知道执着的钢铁侠已经打定了主意，万般无奈的桃乐丝只能默默转身背对审讯室，然后…… 以下省略3000字。 被钢铁侠打着训练的名义折腾了一整天，到晚上才终于解脱的桃乐丝拒绝了土豪妮一起吃晚饭的邀请，身心俱疲地往家走。 【钢铁侠是为你着想。】难得系统没有唱反调，【新技能能力强大，但想要用得好需要准确掌握时机。】而想要做到这一点，自然需要大量训练。 但这个能力想要训练，说起来轻松做起来难。如果不是钢铁侠可以使用神盾局的监狱，她们要去哪里找到那么多实验品呢？ 总不能真的去街上做训练。 会被当作色狼抓起来的。 想到新闻里会播报“XX街道近日接连发生色.魔案，市民恐慌”的新闻，系统就觉得钢铁侠真不愧是桃乐丝两辈子的偶像。 太善解人意了！ “呵呵。”被迫看了一整天白白的屁股，即使桃乐丝在土豪妮的帮助下已经攒够了下周生存所需的几乎所有积分，她还是觉得心很累。“我现在只想回家抱着汤姆，闭上眼睛，然后放空脑袋。”要长针眼了，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变得对男人没性趣。 看得太多了。 隔壁的史蒂夫和巴恩斯再一次出了门，据说是去中.东某个国家。桃乐丝路过邻居的门前顺便帮两位二战老兵收起了散落在门前的信件，然后拿出钥匙，站在自家门前。 “汤姆？”门还没等打开，热情的胖橘就从猫门自己钻了出来。弯腰把脚边的橘猫抱在怀里撸了撸，桃乐丝一只手用钥匙开门，另一只手使劲儿摸了把汤姆的脑袋，还用脸蹭了蹭，“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遇见什么了……”心好累。 “家里来客人了。”胖橘拍拍自家两脚兽的脸，由着对方蹭乱他的毛。 “客人？”桃乐丝的第一反应是汤姆带了需要帮助的小动物回家。“你又带了什么回来？是小猫还是小狗……” 视线转向客厅，沙发上，背对着门，赫然坐着一个人影儿。 “是谁？”把胖橘放下，桃乐丝从门边的柜子里，悄无声息地拿出.枪.上.膛。 “好久不见。”沙发上的男人慢慢转过脸，面带微笑、还朝桃乐丝举了举手里的茶杯。“小不点。” “……洛基？！” 97.chapter 97 沙发上的男人穿着一件与地球服饰截然不同的绿色长袍样的衣服, 肩上还有一条墨绿色的斗篷。不请自来、擅自闯入她家的诡计之神此时悠闲地坐在她的沙发里，手中的茶杯中是还冒着热气的茶。根本无需验证, 桃乐丝就知道那茶一定是对方从她的橱柜里找出来的——那些茶叶可不是西方人喝的茶, 而是正宗种花家出品。 “你怎么在我家里？”把胖橘放下，桃乐丝回手关了门。想来纽约警方不可能管得了偷渡的外星人。“难道你被卡魔拉和奎尔先生赶出来了？”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洛基跟银河护卫队的人一起出发、满载传销教程和各类资料，飞往了灭霸的地盘泰坦星系，打算做一番大事业。 难道生意失败了？ “或者你该说一句‘好久不见’？我记得你们地球人很讲待客之道。”微微晃了晃茶杯, 洛基把茶汤送进喉咙里。“嗯，这茶很不错。” “我们地球人在招待闯空门的小偷的时候, 普遍不会上茶。”把子弹拆出来再把枪重新放好, 桃乐丝在洛基对面坐下。诡计之神很绅士地动手，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被推到了桃乐丝面前。 “那你们会怎么做？”男人靠在沙发上, 笑着问。 “我们一般直接把人打死。”把茶杯端起来闻了闻, 桃乐丝惊讶地发现阿斯加德小公主居然把茶泡得很好。 “我们阿斯加德人也是喝茶的。”知道对面的小姑娘想说什么，洛基挥挥手。“不要总以为索尔那个蠢货的习惯就能代表阿斯加德。”在地球一桶一桶喝啤酒, 搞得地球人以为他们神域人各个都是酒鬼！阿斯加德的名声都要被索尔丢尽了！ 【明明是一杯一杯喝, 基妹你又诬陷锤哥→_→】 “哦？那你这个不请自来的习惯能不能代表你们阿斯加德？”因为怕胖橘觉得热, 公寓里的空调一直处于24小时开启的状态, 因此即使洛基穿着一身完全不符合季节的衣服、还喝着冒热气的热茶, 也不会觉得温度高。 “当然不能。”听出小不点有指责的意思, 诡计之神笑了笑。“不过看在我上次走之前还给你留了分别礼物的份上, 你能不能对我的到来表示一点欢迎？” “你的分别礼物害得我差点被九头蛇盯上。洛基, 你不会不知道吧？”要不是交叉骨男女关系混乱引来了神盾局调查、继而被发现不妥阴谋败露, 她可没这么清闲的日子。 “呵呵。”笑了笑，洛基没有接下去。“你这猫好像又胖了。”诡计之神指了指趴在沙发上，把脑袋放在小姑娘腿上的橘猫。 “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了！”汤姆呲牙，非常凶狠地哈了哈气。 摸摸胖橘的脑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桃乐丝没理会洛基转移话题的举动。“洛基，你这次来地球又想做什么？难道你已经和星爵他们拆伙了？” “你是说彼得·奎尔？”想起银河护卫队的那几个人，洛基就很想叹气。星爵和毁灭者就是两个傻子，火箭和小树人是财迷。整个银河护卫队，唯一一个有智商的人就只有灭霸的女儿卡魔拉。 不过幸好，他终于摆脱了那群蠢货。“他们那些人现在正在山达尔的监狱中服刑呢。”这辈子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反水，诡计之神神清气爽地笑了笑。 “在监狱里服刑？”桃乐丝把茶杯放下，抬起下巴。“他们进监狱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挑了挑眉毛，洛基倒是一点没否认。“他们涉嫌在泰坦星系从事非法金融诈骗、严重扰乱正常金融秩序、颠.覆星球政.权。经由法庭裁决，被判入狱120星年。” “那你怎么没事？”洛基和星爵等人是一伙儿的，怎么彼得·奎尔那群人进了监狱，诡计之神却大摇大摆地坐在她家喝茶？ “因为是我举报他们呀。”裂开嘴角，小公主殿下笑得特别坏。“九大界在此之前还从未出现过性质如此恶劣的金融诈骗案。各个国度对于这种犯罪都没有先例可循、也就无法准确判断出这种案件会对社会造成多么恶劣的长远影响。在这种情况下，我，洛基，诡计之神”，阿斯加德小公主自豪地拍了拍胸口，“挺身而出，带着从中庭带回的宝贵资料，为所有人普及了传销对于一个国度能够造成的可怕后果和长期危害。” 笑出一口小白牙，洛基骄傲地撩了下头发。“所以彼得·奎尔等人就被捕了。”直到被关进监狱，那群人还不知道是被他举报了呢。 桃乐丝被洛基的无耻深深震惊到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为灭霸工作。”如果真是这样，桃乐丝不介意让诡计之神光着屁股绕地球跑圈。“洛基，你难道不知道灭霸他……”紫薯精的危害或者这个世界的人们不知道，但她却清清楚楚。 想起当初看到的剧透，桃乐丝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我确实是在为灭霸工作。”抬手，洛基示意小姑娘稍安勿躁。“桃乐丝，你知道灭霸的愿望是什么吗？” “……集齐无限宝石，杀掉宇宙里一半的人。”桃乐丝已经收起了笑容。她不觉得洛基会糊涂到助纣为虐，可为什么要阻止星爵等人呢？ “不，那只是他原本选择用来达成愿望的手段。”摇摇头，洛基朝对面表情变得严肃的小姑娘笑了笑。“灭霸真正的愿望是希望宇宙保持平衡，不会因为人口过多或者过度开采造成资源枯竭、星球毁灭。” 那是被电影美化后的愿望。 眨眨眼，桃乐丝示意男人说下去。 “他原本采用的方法是靠武力征服一个星球，然后随机杀掉一半人——我们都知道这个方法究竟有多愚蠢”，带着点轻蔑，小公主殿下摇摇头，“——不过经过我的耐心劝导和认真游说，目前灭霸已经领悟到了他原本的做法有多么愚蠢和不可取。” 换句话说，紫薯精换策略了。 “任何一个在你们中庭念过书的人都知道，当一个种群遭遇大规模死亡事件后，必然会出现一个生育高峰。灭霸之前的做法除了让自然生态情况更加恶化之外，根本毫无益处。”身为高材生，洛基鄙视灭霸那种没文化、还硬要装出一副拥有长远眼光的文盲做法。 相比之下，身为未来学家的钢铁侠简直都能称圣人了。 “所以，你做了什么？”桃乐丝有些不敢置信。难道洛基…… “没错。”点头，小公主很骄傲。“在看过我带去的你们地球某国的高中教材、外加我倾心整理地各国度战后十年人口增长报告之后，泰坦星系的主人灭霸，目前已经改头换面、以新的面貌面向九大界。”轻飘飘一句话，洛基省略了自己在被灭霸的手下抓住后经历的一系列危险。 成王败寇，艰辛的过程没必要广而告之，让小不点听听自己的伟大事迹就行了。 “你帮他做了什么？”桃乐丝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泰坦星系现在全面投身慈善事业。尽全力，帮助九大界各国度和地区，大力发展教育、医疗、文化娱乐、民主和平权事业。”而这些，都参照了地球的做法。 桃乐丝瞪大了眼睛。 “教育事业的发展可以暂缓人交.配生子的时间，并且还可以为其他事业培养人才。”一举多得。“医疗技术发达就可以延长人的存活时间。当一个人的生命已经被延长到拥有足够时间完成他的人生理想的时候，对于下一代的渴望也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无论地球人也好、神域人也好。人总是渴望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自己来过的证据。在生命极其短暂的时候，留下一个孩子就是最好、也最容易的做法。但当一个人的生命被延长到他不会时刻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并且拥有足够的时间享受生命、追求理想，那么下一代对他或者她而言，或许就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 【沃德妈】系统已经听傻了。 “至于文化娱乐产业，任何人活着都总要找些乐趣的。”看到对面的小不点已经像橘猫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洛基得意地晃了晃头，“当人的精神境界提高、原本被倾注在后代和交.配上的精力很自然就会被转移。而且不得不说，很多国度之所以有那么多孩子出生，完全就是因为缺乏足够娱乐设施导致的。” “至于平权就更容易理解了。和地球一样，九大界中许多种族的延续都依靠种族中其中一个性别的人来孕育下一代。而因为肩负了孕育下一代的责任，许多人被迫丧失了独立生存能力、或者独立生存能力受到损害、生活资源被掠夺。在这种情况下，另一性别的人依靠生理优势，就天然占据了更多资源和更优势的地位。千百年下来，负责孕育生命的一方在不断被剥削和压迫中，地位也就越来越低。”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其实一直存在，只是有些人被蒙住双眼，不愿正视。 桃乐丝揉了揉橘胖的脑袋，没有说话。 西方还好一点，她却知道有些地方情况更糟。女人要既兼顾家庭、又要自己有事业。一样做不好，要么被谴责为狠心、不是好妈妈好妻子好儿媳，要么就被人瞧不起，说是个家庭妇女、手心向上吃白饭的。但男人结了婚专心事业什么都不管，就没人会说什么。 一旦事业和家庭产生冲突，女人会被人劝放弃事业回归家庭，可男人就不会。但一旦女人真的放弃了事业回归家庭做个全职太太，全心全意为家庭奉献，又会被人瞧不起，甚至一旦离婚，连往后的生活也没有保障。 性别压迫，东南亚国家尤甚。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这个现象在全宇宙都有一点？ “不过在有些星球，很多资源都处于垄断地位。民主事业就是为了能够顺利推动以上改革而进行的。”不过万一温和的手法不管用，那么灭霸也不介意让他干儿子带人，直接把反对改革的当权者宰了。 可以说在武力威胁和金钱攻势下，目前，灭霸的“迂回性计划生育政策”进行得如火如荼，轰轰烈烈。 “想想看，生活在一个经济、教育、医疗、文化事业都高度发达的国度里，经受过高等教育、有人生理想、已经不再把结婚生子作为人生目标的年轻一代还会生下那么多孩子吗？” 一代代减少下去，人口负增长指日可待：） …… 张张嘴，桃乐丝甚至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洛基简直太棒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诡计之神得意地给他自己倒茶的声音。 系统连声音都颤抖了，【麻麻问我为什么跪着听人吹牛逼……】 “噗通！哗啦！”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桃乐丝和洛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桃乐丝布置精致的小露台上，一坨红红的东西倒栽葱戳在地面上。 “洛基！”客厅可怜的玻璃被人轻易打碎，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声音低沉，“我找你找得好苦！” 雷大锤，来了。 98.chapter 98 索尔的内心是复杂的。 作为一个武力值被粉丝称道, 但智慧谋略常年被黑粉们嫌弃的神明，索尔并不像其他人认为的那样粗神经。身为阿斯加德的未来国王, 上有父母、下有幼弟, 雷神同学其实一直认为他自己是个重情重义、感情细腻的人。 #谁给了你这种自信？# 因为简的缘故，索尔不久前曾拒绝了父神奥丁要将王位传给他的决定。只是还不等索尔把自己可以常驻中庭的好消息告知自家女朋友，他就因为杳无音信整两年的渣男行径被简提出了分手的要求，想要尝试挽回，还差点被简的好朋友泼了满身咖啡。 于是乎, 雷神同学活了几千年才终于心动一次的恋情就以这样悲壮的结局惨淡收了场。而索尔也重新回归了单身狗的行列。 失恋的雷大锤在和自己中庭的朋友告别、并且还拜托斯塔克和寇森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照看一下自己前女友之后，就拎着对他不离不弃的锤子, 离开了中庭这个伤心地。 只是回归阿斯加德之后, 索尔的日子却依旧不好过。也不知究竟是谁把他和简分手的消息散布了出去，一时间, 阿斯加德上下几乎所有臣民, 都知道他被简甩了。 上到众神之父奥丁、下到曾经跟他南征北战多年的仙宫三勇士，索尔无论走到哪里, 都会被大家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上许久, 期间还会参杂带着遗憾和同情的叹息声。原本对于大家的行为没有多加留神的索尔在一次无意中听见女武神希芙和其他女武神的谈论过后, 才明白失恋这件事, 究竟给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 “你们说, 那个中庭姑娘为什么会甩了索尔？”某位威名在外的女武神一身铠甲, 手里拿着杯果茶, 旁边还放着一把剑。“他可是我们阿斯加德的下任君主, 掌管雷电的神明。” 室内的女武神们听见这话同时都挑了挑眉毛, 然后彼此交换一个非常内涵的眼神。站在窗外的索尔眼睁睁看着昔日对他还颇有好感的希芙坐下，凑近那位之前提问的女武神。“索尔会被中庭人甩掉，当然是因为他自己有问题。” 女武神们低头轻笑。 “索尔身为神明都能被中庭人嫌弃，你说……”另一位女武神眨了眨眼睛，“他得有多差劲儿？”语气里满是嫌弃。 “要我猜……”女武神们围成一团，兴致勃勃地说八卦。虽然身为八卦的主角，但索尔还是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打算回避女武神们的悄悄话。只是还没等他转过身，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就犹如五雷轰顶般，砸在了他上头——“没准儿是因为那方面不和谐中庭姑娘才甩了索尔呢。”“你们说会不会是……索尔中看不中用？” 晴天霹雳。直到那一刻，索尔才明白他身为雷神和阿斯加德未来君主，却被简甩得毫不留情这件事在阿斯加德人民眼中究竟代表了什么。 一口血含在嘴里，索尔直到飞回自己的宫殿，依旧没能从这个巨大打击中恢复过来。女武神们的猜测带来的震撼，简直比被简甩还要让索尔难受。 终于明白母后为什么欲言又止；终于明白仙宫三勇士为什么偶尔背着他嘀嘀咕咕；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次回来后，阿斯加德的姑娘们看见他总是神情复杂。 被大家无情地嫌弃了的雷神同学抚摸着唯一对自己不离不弃的锤子，几乎留下委屈的眼泪。 只是身为阿斯加德下任君主、一位合格的雷神，索尔自然不能被这样一点小挫折打败。无意解释，索尔决定带着自己的锤子去九大界游历一番。这样既能增添见识、又能让大家忘记他的八卦。 在奥丁没有反对的情况下，索尔便收拾行囊出发了。 九大界宽广又辽阔，独自一人出行的索尔游览了矮人星、看过了山达尔的繁华。途中，他还遇见了一只热情给他推荐纯资本投资、积极想要带领他发家致富的小兔子。身为阿斯加德王子的索尔自然不会为钱发愁，不过他也没辜负小兔子的好意，把对方介绍给了仙宫三勇士，希望可以让三勇士多赚点钱。 游览中途，索尔忽然听闻自家同样游历在外的弟弟在山达尔的星际法庭作证，指证了一伙居心叵测、试图破坏金融秩序、罪大恶极的罪犯，为维护星际治安立下了汗马功劳。只是还不等他赶去山达尔找弟弟，他就又听说泰坦星系恶名昭著的灭霸居然派乌木侯率兵攻打某个星球。只能把找弟弟的计划搁置，索尔匆忙赶去。可等他到了却发现，杀人如麻的灭霸这一次没有进行残酷的屠杀，反而出钱出力，试图帮助那个还处于原始社会的星球进行发展。 索尔谨慎观察了好多天。发现唯一被乌木侯杀害的，只有星球原本那位一直奴役人民的执政官。虽然不知道灭霸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索尔显然不能破坏这个星球难得的发展机会。 在和乌木侯交谈过后，索尔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了那个星球。 紧接着，就如同乌木侯告诉他的那样，灭霸派出了手下所有大将和军队，开始帮助各国度修建学院、发展医疗、建设基础设施。在九大界中恶名昭著的泰坦星系灭霸摇身一变，开始做起了慈善。 不过比起灭霸究竟藏了什么阴谋，索尔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宇宙传言，诡计之神洛基加入了灭霸的队伍，并且此时此刻正在为某个国家的改革发展献计献策、呕心沥血。 得到关于弟弟的消息，索尔立刻启程前去寻找，只是等他到了那个国度，却发现洛基已经离开，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就这样，索尔追着自家弟弟跑了足足五颗星球，却连弟弟的影子也没看见。 但索尔却看见了洛基留下的业绩——人们喜悦的笑脸和对未来真诚的期待。 索尔疑惑又骄傲。 恰逢此时，阿斯加德传信，要求他立刻返回。以为父神奥丁想要知道关于弟弟的消息，索尔没有耽搁，立刻动身回了家。 只是这次回去，索尔彻底被自家父母打败了——以前索尔总觉得自家弟弟熊，是个长不大的熊孩子。但这一次，索尔却忽然觉得比起父神奥丁和幕后弗利嘉而言，洛基一点都不熊。 不仅不熊，还懂事得要命。 “我还有个姐姐？！”大殿上，索尔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父神，我有一个姐姐，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他终于明白洛基当初发现他自己并非亲生时是什么感受了。 “是的。”面对儿子的质问，奥丁也觉得老脸一红。“当年她因为违背我的命令被判入狱，现在是当初约定可以放她出来的时候了。” 索尔当时很想学自家弟弟，一走了之——把大女儿关进监狱上万年，向两个儿子隐瞒女儿的存在，直到对方马上出狱才说真相。这一刻，索尔很想把自家老爸送去地球，让斯塔克给帮忙找个育儿专家，好好给奥丁辅导一下怎样为人父母。 想他们兄妹三人，一个被关进监狱多年不闻不问、一个得知身世后远离神域，还剩他，虽然挂着阿斯加德下任君主的名头，但实际并不想做一个国王。 想来他们兄妹三人都如此叛逆，根本就是家学渊源吧：） 心很累，但索尔还是本着一个好儿子、好弟弟、好哥哥应有的本份，和自家父神一起，从阿斯加德某座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的监狱中，放出了自家那位从未谋面的姐姐——死神海拉。 不过很可惜，虽然索尔觉得他自己和姐姐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但显然前任独生子女海拉对于他这个后冒出来的弟弟并不待见。 先是和奥丁狠狠打了一架，紧接着海拉就把视线放在了索尔身上。 或者说，是放在了索尔的锤子上。 “奥丁，如果我打赢他，那么我就还是下一任阿斯加德的君主。”一身黑袍的大姐海拉强大又自信，站在大殿之下，昂首挺胸，气势非凡。 “可以。”熊父亲奥丁不负索尔对他的了解，点头就答应了。 紧接着，就是单方面的虐打QAQ。 在大姐海拉面前，索尔连躲开攻击都异常艰难。 围观的仙宫勇士们焦急万分，索尔却越来越无力招架。紧要关头，就在他马上要落败的时候，海姆达尔打开了彩虹桥，把他甩了出去——“去找洛基！”眼前的海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五彩缤纷的彩虹桥。 已经被大姐揍得头晕目眩的索尔，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扔到了地球，见到了自家弟弟洛基。 * 索尔一身铠甲披风都破破烂烂，一头金发也和被狗啃过一样长短不齐。一只眼框青紫、高高地肿起来。狼狈万份的雷神从阳台那一片狼藉里起身，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洛基，我找你找得好苦！” 大步向前踩过落地窗的碎片，雷神气势汹汹、转眼间就站在了洛基面前。满脸的喜悦和高兴无法掩饰。活脱脱像是个千里寻夫，终于得偿所愿的留守妇女。 只可惜，被寻找的“丈夫”表现并不热情。“索尔，你找我干什么？”很坦然地坐在原地，洛基好像根本没看到他哥哥的惨样一般。 “洛基，家里出事了。你知道我们还有个姐姐吗？奥丁让她和我决斗，海姆达尔把我扔下来找你。老天，我终于找到你了……”丝毫没察觉到弟弟的冷淡，索尔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咳咳。”身为公寓的主人，被无视得非常彻底的桃乐丝只能轻咳两声，以期换来雷神的注意。“索尔先生？”不需要细看她也知道，阳台上舒适的躺椅和她亲手制作的漂亮木质花架现在已经只剩碎片。 “哦，小姑娘。”随意点了下头，索尔就算跟桃乐丝打完招呼。此时的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家弟弟身上。“洛基，你怎么在中庭？我找你找了好久都没见到你。现在好了，你听我跟你说。”一扯背后已经被嘶成一条条的披风，索尔没有客气，直接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带，他胳膊上的血迹和灰尘准确沾到了漂亮柔软的沙发靠垫上。 随着索尔的动作，有些轻微洁癖的桃乐丝觉得自己的神经被人狠狠波动了。 余光里是脸色已经变冷的小姑娘和她马上就要冲出来挠人的橘猫，洛基慢条斯理地给桃乐丝填满了茶，示意小不点稍安勿躁。“索尔，你这么没头没尾地我听不懂，从头再说一遍。”早就已经经由其他渠道知道死神海拉的存在，诡计之神根本不意外奥丁再一次坑儿子的行为。 用中庭人的话说就是，为人父母不需要考试，真的太可怕了。 “是这样……啊，谢谢。”把锤子放下抹了把脸，看到弟弟居然给自己倒了杯茶，索尔感动得一塌糊涂。 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被雷神抢了自己茶杯的桃乐丝被气得笑了出来——索尔这样不会看气氛，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还没被打死的？ “洛基，是这样的……”一口喝光了杯里的茶还觉得不解渴，索尔没有客气，拎起茶壶，“咚咚咚（请念第三声）”，对着茶壶嘴，开始往嘴里倒。 桃乐丝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神经已经快被崩断了。 作风粗狂的雷神根本没察觉到桃乐丝不善的眼神。被老爸坑了个晕头转向的雷大锤急于把事情原委讲给弟弟听，因此完全忽略了周遭的环境。 拍拍胖橘让对方去隔壁史蒂夫家里玩，再也无法忍受的桃乐丝抢回了自己的茶壶，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可乐扔给了雷神。 “有啤酒吗？”天然呆的索尔有点为难地看着自己手里“小孩子才喝的饮料”。 “有双氧水。”桃乐丝微笑回答。 好像终于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什么，索尔老实地喝可乐，不敢再提要求。 索尔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桃乐丝得知洛基没有骗他，对方真的和灭霸一起开展了迂回性的计划生育政策，而死神海拉也和她记忆中的不同，没有疯狂得屠杀自己的故乡和人民。 “我们的姐姐想要雷神之位？”已经明白阿斯加德之外有多么广阔世界的洛基可不再是之前那个满心愤懑的小屁孩。把眼光放得遥远的他对于是谁统治阿斯加德，早就没有任何意见。“既然你技不如人，那就送给她又如何？”翘着腿，诡计之神事不关己地摇摇头，顺便把茶几上的果盘端起来塞给身边的小姑娘，避免被索尔扫荡。 “我的哥哥，我记得你可是自己拒绝了王位的。”难道索尔现在又反悔了？ “洛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抹了把脸，索尔也沉默下来。他对于阿斯加德的王座并没有执念，如果他们的大姐有能力又愿意，他根本不介意由对方继承父神的位置。只是…… “王位我不介意，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我也不在乎，只是雷神之锤……”拿起身边的锤子，索尔叹了口气。他之所以对海拉接任自己的位置有犹豫，唯一的问题就在他的锤子上。“洛基，我真的不能想象自己没有他。” 雷神之锤是他的武器、跟随他多年。索尔自己也记不清楚对方和他一起经历过多少战斗、和他并肩作战过多少次。别的他都不在乎，但要把雷神之锤交出去…… 索尔舍不得。 雷大锤抚摸着自己的锤子，眼神专注、动作温柔，就像抚摸着自己的爱人。他对雷神之锤的情谊任何人都能感觉到。 “索尔先生。”已经得到足够的情报的桃乐丝却没再那么好脾气。雷神毁了她的阳台、弄脏了她的沙发、还污染了她的茶壶，她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太好欺负了一点？ 从茶几下的抽屉中拿出几样物品的购买小票，再额外抽出一张便签，“唰唰唰”几下，桃乐丝把自己今天的损失列了一张单子。“这是您需要支付的金额。”把便签推过茶几，桃乐丝不客气地朝索尔讨要损失。 索尔虽然粗神经，但并不是赖账的人。他看也没看便签一眼，非常大方地点头，“你放心，你的损失斯塔克会帮我付给你的。” 洛基用举起的茶杯掩饰住了嘴角的笑意。 土豪妮原来还兼职冤大头。 “索尔先生，东西是您弄坏的。”没打算被雷神糊弄过去，桃乐丝不为所动。“现在也是您砸了我的家，这个损失理应由您来承担。至于您和斯塔克先生之间有什么包.养关系，那不关我的事。” “物品损失是三万三千一百美金，精神损失费两千美金，一共三万五千一百美金。您是现金，还是转账？” 客厅里的落地窗被打碎，空调已经开始有些力不能及。室温逐渐升高。 一直不是被简包.养就是被斯塔克包.养，虽然身为阿斯加德大王子但真的身无分文的索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真的没钱。 “呃，洛基……”下意识，他向以往在行军途中总是能安排好军队食宿的弟弟看过去。 “不要指望我，”摊开手，洛基很没有兄弟爱，“我只有宇宙通用货币，地球不收。而且我今晚没地方住，还指望她能‘包.养’我呢。”比起不知道“包.养”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索尔，对地球文化非常了解的诡计之神朝身边的小姑娘调皮地笑了笑。 小公主能够劝服灭霸改做慈善，这样功在千秋的成就别说收留一晚上了，就是真的包.养，桃乐丝也不介意。 【这个世界的基妹棒棒哒！大锤没用哒！】系统表示赞同。 求助被拒，索尔挠了挠脑袋，“你有没有电话借给我用一下？我给斯塔克打电……”话还没有说完，他和洛基同时脸色一变，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怎么了？”两位神明肌肉紧绷，桃乐丝皱眉，“洛基，怎么了？” “有人来了。”诡计之神不复之前的悠闲，“就是不知是谁……”这样强的压迫感。 一个人影儿轻巧落地，避开了阳台上那一片狼藉。从洛基身后看出去，是一个穿紧身铠甲，披着披风的黑发小姐姐。 “海拉……”索尔握紧了手中的锤子。 …… 女死神海拉，索尔和洛基的姐姐。 自家客厅居然能聚齐三位传说中的神明，桃乐丝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well ，我可爱的弟弟。”一只手向后梳，瞬间海拉原本垂着的长发就变为了支起来的发型，而这也是她即将发动魔力的征兆。“决斗还没结束，你怎么能跑呢？身为阿斯加德的王子，你连这点尊严也没有吗？！” 扬起下巴，海拉教训着自家没有廉耻、中途逃跑的弟弟。 “姐姐。”躬身行礼，洛基很有礼貌，“我是洛基，奥丁收养的儿子。” “嗯，你看起来可比他顺眼多了。”海拉给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评价。 “海拉，之前逃走是我不对。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从头开始吧。”虽然是海姆达尔擅自把他传送走，但他中断了战斗是事实，索尔认下自家大姐的责骂。 索尔举起锤子摆出一副要动手样子，而站在靠近阳台边的海拉自然毫不畏惧的举起手，打算迎战。 只是两位神明不害怕交战，桃乐丝却是怕的——这栋公寓楼绝对禁不住两位神明的力量，他们曼哈顿也承担不起被两个穷光蛋乱砸一通的命运。 反手抓住想要把她带出去的洛基，桃乐丝朝诡计之神摇了摇头——这里是她的家，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神明毁了她的家。 视线投向索尔，桃乐丝对于这位不分场合、居然敢在地球对海拉约战的雷神已经失去了全部耐心。 别怪她狠心。 “死亡之神。”谨慎地行礼，桃乐丝不想激怒眼前这位可以秒杀索尔的女神。“桃乐丝·海斯汀，中庭人。” “唔嗯？”抬了抬下巴，海拉倒很感兴趣地看了过来。“小家伙，你想做什么？” “我对您与索尔之间的争斗没有任何看法。”海拉不会在意雷神之锤，否则也不会轻易就把锤子毁掉。桃乐丝保持着谦恭的态度，抬头微笑，“只是，海拉小姐。这栋楼里住着许多人，如果您与雷神在此交战，难免会有无辜者伤亡。” 洛基一只手背在身后，谨慎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姐姐。桃乐丝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是他和索尔捆一块，也绝对没可能打赢海拉。 万幸，桃乐丝没有激怒这位能力强大的死神。而一旁的索尔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发热的脑袋开始降温，终于想起他现在是在中庭了。 “海拉，我们回阿斯加德去吧。”索尔收回了要动手的动作。 这个白痴。 桃乐丝忍不住皱眉——海拉如果想要打败索尔拿走王位，根本易如反掌，怎么还会给索尔逃脱的机会？看看雷大锤青紫的眼眶和狼狈的样子就知道，海拉分明就是在戏耍她的弟弟。 这种时候索尔一副自己要做主的样子，海拉会同意才奇怪呢！ 洛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我尊敬的姐姐，作为诡计之神、您的弟弟，奥丁的三子，我恳求您，考虑回到阿斯加德，我们的故乡，再教训索尔那个蠢货吧。”他真不想承认那个傻大个儿是他老哥。 “你倒是随了奥丁。”海拉挑挑眉毛，正视了一下自己最小的弟弟。“至于你嘛……”死神的眼睛扫过站在洛基身边的中庭女孩儿。“唔……我不讨厌勇敢的人，尤其是勇敢的女人。” “谢谢您的夸奖。”知道自己是捡回条命，但桃乐丝面上丝毫不显地朝死神笑了笑。“海拉小姐。” “嗯，我有点喜欢你了。”海拉用手指点了点桃乐丝的方向。“这样吧中庭小姑娘，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做到了，那我就带着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回去，不给你们中庭添麻烦。但如果你做不到，我和他就只能在你的家园打一架了。” “您说。”桃乐丝心里把索尔骂出翔，脸上依旧微笑。 “我本该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但我的这个弟弟有不同意见。”头发恢复成垂下的状态，海拉在两个弟弟警惕的眼神里，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小姑娘，你能劝说索尔放弃雷神的位置吗？” 洛基紧张地吸了口气。 “或许我可以试试。”悬殊的力量差别，桃乐丝根本没想过要跟海拉硬抗。现在死神自己提出了条件，当然再好不过。 “索尔先生，我知道您是个好人。”索尔是否放弃王位不重要。反正依照现在看来，桃乐丝觉得或许海拉也不是那么想要那个位置。只是不知为何，死神似乎很执着要折腾一下索尔。“您和海拉小姐是姐弟。不如……您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吧。”感谢土豪妮今天给她的特训。 客厅里安静了三秒钟。 紧接着，爆发了索尔粗狂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壮汉扯开嗓子哭号的画面是非常震撼的。只见刚刚还一副要跟海拉拼命架势的索尔此时已经放下了锤子。一双布满茧子的大手撕扯自己的铠甲。 “嘶……”最先阵亡的是披风。破布一样的红披风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紧接着，索尔上半身的铠甲终于无法承担重压，被从搭扣处扯开。 “咣当”不知有多重的铠甲落在了地上。 鼻涕眼泪一起往下落，索尔抬手使劲儿抹了把脸，然后不嫌脏地把鼻涕眼泪的混合物抹在了自己裤子上。 客厅里余下的三个人很默契地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但索尔对此视而不见。 两只大手向下，毫不犹豫抓住裤腰，然后猛然往下一脱。一双长满长毛的健壮长腿没有任何羞涩地向前一迈，雷神索尔果然不愧他粗狂的性格——内裤和裤子就这样一起脱了下来。 裸身，索尔一把拿起了自己的喵喵锤，大步走到自家姐姐面前，然后屁股一抬，坐在了茶几上。 很好，茶几也得买新的了。 桃乐丝摇摇头。 “索尔这是……”身为法力强大的神明，海拉哪里感觉不到是房间里的中庭人对索尔施了法呢？只是她的表情现在有点搞笑。“哇哦……很壮观。”死神海拉的脸上是一副明显被娱乐到的样子。 【我觉得她是在说索尔的“哗——”很壮观，是错觉吗？】系统喃喃自语。 桃乐丝没理系统。 “我被女朋友甩了啊啊啊啊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索尔似乎终于控制不住了。“简嫌弃我总不在中庭，就要跟我分手。我想跟她好好解释一下，结果那个达西用热咖啡泼我！呜呜呜……”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见索尔现在是真的很伤心。 洛基觉得很伤眼。 “分，分了也就算了。”使劲儿抹了把鼻子，索尔在海拉眼神的威胁下没敢把鼻涕抹在对方披风上。他委屈地在自己的八块腹肌上擦了一把，又开始接着哭诉。“可是，可是，阿斯加德的女武神都说，说是我不行！简才甩了我！”两只手向下，索尔的手摸上了自己某个不可描述部位，“我，我冤枉啊，你们说，我哪里……” “我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不行’。”闲适地歪在沙发里，海拉笑容很灿烂地看着对面的弟弟。“索尔，想试试吗？” 求生欲让索尔放弃了这个话题。 “女朋友不要我也就算了，弟弟熊我也能接受。就是奥丁忽然又给我添了个大姐也没什么！”一只手把放在茶几上的雷神之锤举起来，索尔终于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王位我更不在乎。可是，可是……” 带着古朴花纹的雷神之锤被索尔缓缓搂在了怀里。裸身抱着锤子的男人好像拥抱着自己的爱人般，眼神陶醉、语气深情。“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我真的不能没有我的锤子。”索尔把头靠在了锤子上。 桃乐丝布置舒适精美的小客厅陷入了一阵沉默，包括死神海拉在内，谁都没能对索尔的行为做出评判来。 “啊，我的锤子……”把雷神之锤高高举起，索尔满眼迷恋，“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灯塔，照亮我前进的方向。如果失去了你，我将寸步难行。”男人虔诚地在锤子头上印下一个吻。 “啊，我的锤子……”索尔把雷神之锤拿在脸颊边，用脸颊蹭了蹭，“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侣。只要有你，我永远不会孤身一人。” 洛基拉着桃乐丝，两个人也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啊，我的锤子……”索尔把锤子紧紧搂住，“你就是那冬日里的阳光、夏日里的清凉，因为有你，我才能度过无数个难熬的夜晚。” 不，我们一点也不好奇你和你的锤子究竟做过什么！！！ 桃乐丝和洛基对视，彼此面面相觑。 “啊，我的锤子……”索尔抱着雷神之锤，开始将锤子在身上磨蹭，同时身体开始扭曲，“你是我生命中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不允许有人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银色的雷神之锤蹭在男人巧克力色的皮肤上，反差明显。 …… 客厅里是一阵复杂而内涵的沉默。 “姐姐！”两只手把自己最心爱的锤子捂在胸前，索尔一双眼睛渴望地看着海拉。“你说，会有人忍心把锤子从我身边夺走吗？！” 一阵机械落地的声音，余光里，桃乐丝看到钢铁侠整个人从战甲里跌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光着屁股抱着雷神之锤、坐在茶几上，好像在【哗——】般陶醉的索尔。 “well ”，死神海拉意义不明地看了桃乐丝一眼，然后缓缓抬起了手，“海姆达尔，带我回去！” 一阵光芒闪过，沙发里的死神不见了踪影，只剩坐在茶几上，全身赤.裸，还陶醉地蹭着雷神之锤的索尔。 …… “咳咳，咳咳咳……”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索尔终于从保住自家喵喵锤的喜悦中回过神儿来。视线向上，他首先看到了斯塔克和自家弟弟。紧接着，背景里，足足二十人的神盾局特别行动小组全副武装的行动人员，也在看着他。 “斯塔克……”索尔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看着……” 觉得下半.身有点凉，索尔缓缓低下头。 “……你们听我解释。”索尔颤抖地开口。 “不用解释。”托尼微微一笑， “索尔，我们都懂。” “不是！！！” 99.chapter 99 “桃, 乐，丝！”随着一个熟悉的女声, 桃乐丝被人从身后狠狠抱住。十公分的细跟鞋显然无法让她在这样的冲击力下保持平衡, 于是两个人一同跌在了卡座里。 “哈莉！”无奈地拍拍小丑女箍住她的胳膊，桃乐丝叹了口气。“喘不过气了，放开我吧。” 现在距离“雷神和喵喵锤之间难以启齿的两三事”一事，已经过去了一整个星期。 无论索尔对雷神之锤做过什么、无论宇宙中是不是出现了一个超级慈善家集团、也不论阿斯加德的王位最后究竟花落谁家。这些事情对于生活在地球的人们而言都过于遥远。 桃乐丝也不例外。 此时，她正因为受神奇女侠邀请, 来哥谭参观艺术展、外加跃跃欲试想围观超人内裤外穿的雕像回忆一下童年。只是正义联盟事务繁忙，戴安娜只来得把VIP门票给她, 就急匆匆出任务去了。 于是, 桃乐丝在参观过后，把和哈莉的约会提前了。 “桃, 乐, 丝！”虽然力气大得出奇，但哈莉在倒下的瞬间却巧妙地转了身。此时, 本该被牢牢压在下面的桃乐丝其实躺在上面。“有没有想我啊？”带着点童声, 哈莉的声音很好听。 “想你了想你了。”被哈莉的两只胳膊牢牢抱着, 桃乐丝根本挣脱不开。无奈地拍拍对方的胳膊, 她只能转移话题。“帕米拉小姐没和你一起来吗？”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当时去医院探望过她的那个叫帕米拉的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毒藤女。 “她有事呢。”抱够了, 哈莉终于松开了胳膊。只是没有面对面坐下, 小丑女选择和自己的朋友并排坐在一张卡座里。“怎么？桃乐丝, 你喜欢上她了吗？” 哈莉的眼睛比一般人大, 一双深色的眸子更好像戴了美瞳般漂亮。鼻翼间是对方浓烈的香水味，桃乐丝被逗笑。“哈莉，要不是你和小丑才是一对，我简直要以为你吃醋了。” 小丑和小丑女这对到底还是CP没有拆。前些天桃乐丝还看到对方在报纸上给大众喂狗粮——小丑被蝙蝠侠打下高塔，哈莉不顾危险抓住了即将坠落的小丑，最后两人一同被蝙蝠侠救起。 桃乐丝不知道哈莉现在对小丑究竟是什么感情。只是一来哈莉明显表现出过想要脱离小丑组织的态度、二来有毒藤女在，大概哈莉也不会再任由小丑伤害了吧？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世事也没有绝对。桃乐丝希望哈莉能够摆脱小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最后如何选择，终究还是哈莉自己的事情。 “我就是吃醋了呢。”扬起一个笑脸，哈莉再次伸手抱住了身边的姑娘。“你一直呆在曼哈顿都不来哥谭找我玩，还有上次那个FBI探员……”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格外喜欢与亲近的人保持肢体接触。被小丑女抱住，桃乐丝忽然有点心疼对方。 哈莉·奎因最初跌入深渊，小丑要付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责任。 【桃乐丝你酱紫说不客观。】系统很公正。 抛开让哥谭罪犯闻风丧胆的小丑女这个名头不谈，哈莉本人也只不过是个喜欢衣服首饰、化妆美容、外加谈个恋爱的普通姑娘。桃乐丝把哈莉当作一个普通人，两个女孩儿一路从造型服饰聊到明星八卦。 “嘻嘻嘻，现在所有人都在说——布鲁斯·韦恩不行了！”脸上的欢喜掩都掩不住，哈莉兴奋地和自己的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到今天为止，布鲁斯·韦恩已经足足32天，没有约过封面模特过夜了！”要知道以往的蝙蝠侠可是每周就能约好几个的！ 桃乐丝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哈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身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桃乐丝感觉很对不起蝙蝠侠——不过经由土豪妮权威消息，布鲁斯·韦恩伤得并不重，近来的销声匿迹只是蝙蝠侠秉承着谨慎的态度在修养而已。 毕竟是被打了那里，再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因为我特地让人盯着他呢！啊……”示意女孩儿张嘴，哈莉把一勺冰淇淋喂给对方尝。“我本来想拍视频证实布鲁斯·韦恩真的不行了。结果没成功。”鼓了鼓嘴，哈莉对于失败的计划有点郁闷。 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桃乐丝为蝙蝠侠长长舒了口气。“哈莉，你可真是……”布鲁斯答应过若有一天哈莉想要脱离小丑，那么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愿意提供帮助。而哈莉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天不怕地不怕的哈莉却偏偏还是看布鲁斯不顺眼。总是跃跃欲试，想让蝙蝠侠出糗。 “我真可爱，是不是。”两只手捧住脸颊，哈莉嘻嘻笑。 “是是，你最可爱。”摸了把哈莉好看的彩色马尾，桃乐丝无奈地笑出来。 这家冰淇淋店今天被哈莉包了场。没有外人打扰，两个女孩儿边吃边聊，转眼就快天黑了。 “晚上来我家住吧。”哈莉邀请桃乐丝去家里玩。“我准备了恐怖片的碟片和很多零食，我们可以边吃边看！看困了就一起睡！”她跃跃欲试。 “去你家？”桃乐丝有点犹豫——她不知道哈莉住在哪里。如果是和毒藤女一起住还好，要是哈莉和小丑一起住，又把她带去借宿的话……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叮铃铃叮铃铃！”不过还不等桃乐丝回答，哈莉那只粉色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之后，哈莉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吗？”隐约听见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桃乐丝知道，她可以不用纠结今晚要不要跟哈莉一起躺被窝、看电影的事情了。 “呃，我得去一趟。Pudding他……”挂掉电话，哈莉脸色有点难看。 “你去忙吧。”笑笑，桃乐丝既不介意、也不打算问哈莉小丑又做了什么。“现在还没黑天，街道拐过去就是哥谭酒店了，我一个人没问题。” “不，我送你过去。”甚至哥谭的夜晚有多么危险的哈莉却不放心桃乐丝自己走回酒店。坚持把人送到酒店门前，哈莉没理会酒店服务生恐惧的眼神，亲了亲自己的朋友。“我走了。” “要平安啊，哈莉。” 桃乐丝的话音还没落下，哥谭市特有的警报声就响彻街道。知道那是警方用来预警用的特殊声音，桃乐丝和哈莉分别，按照酒店工作人员的安排，回房间锁好了门。 …… “……下午七时许，阿卡姆精神病院有多名病人在小丑的帮助下试图越狱、但被我市警方和蝙蝠侠联合抓捕，目前越狱的五名罪犯已经全部被抓回……”晚上九点，待在房间里看新闻的桃乐丝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卡姆发生越狱事件原来还是新闻呢！】系统表示了不同看法，【我以为小丑从阿卡姆越狱就跟闹着玩似的呢。】看来TA想得不太对。 “那哥谭不是早乱了？”新闻里没出现小丑女的名字，想来哈莉并没参与小丑的行动。放下心来，桃乐丝起身走向了浴室。“没事就好。”她也可以安心洗澡睡觉了。 温暖的水流舒缓了桃乐丝之前为哈莉和蝙蝠侠忧心的情绪。在浴缸里泡了足足三十分钟、皮肤快要起皱之前，她才舍得出来。 “明天去给汤姆买特产小鱼干、给大黄蜂和彼得买明信片，下午去韦恩庄园拜访。”来哥谭一次，她当然得去看看被她害得不轻的蝙蝠侠。“还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没有？” 穿上黑色蕾丝睡裙，桃乐丝一边擦着脸颊边那不小心被沾湿的一缕头发，一边慢慢向外走。她预定的这间房间是间小套房，现代风格的装潢，地上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小套房温馨而整洁。 推开浴室的门，很近就是床。桃乐丝下意识想要掀起被子一角钻进去。只是不经意地抬头，她忽然发现客厅里有人影儿晃动。 “嘿！”苍白的脸和血红色的嘴唇，裂开嘴笑时一嘴铁丝网一样的牙套，绿色头发的男人只穿裤子、裸着上身，脖子上还有一条很粗的金链子。 “惊喜吗？！” 声音低沉并不难听，但搭配上这样一身辣眼的穿着和妆容，任何一个审美正常的人都难以欣赏。 更何况，男人身后站着的那些下属，打扮更是一个比一个猎奇。 客厅里现在，简直就是小型的葬爱家族聚会现场。 “惊、喜、吗？”同样是拖长音，哈莉的童音听起来可爱又迷人，但男人的声音和眼神，却让人不自觉心里发凉。 “看见我，我、问、你、惊、喜、吗？” 沙发里的男人睁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阴沉的语调和完全不正常的表情，桃乐丝知道，来者不善。 “小丑……” 100.chapter 100 只开着一盏小壁灯的客厅光线昏暗。斜对着卧室的门, 客厅里那张双人沙发上只坐了小丑一人。 沙发后面，足足五六个杀马特一字排开, 每个人都面色不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仰靠在沙发里, 面无表情的小丑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恶意。“桃乐丝·海斯汀，看见我，你、惊、喜、吗？” 惨白的脸和鲜红的嘴唇、以及嘴里的钢牙套，小丑本该样貌不错的脸硬生生被他自己折腾成了一副蛇精病的标准配置。 大蛇精病带着小蛇精病闯进她的房间，桃乐丝站在卧室和客厅的交界, 有些紧张。 她唯一的武器只有一把从曼哈顿带来的手.枪，但枪现在放在卧室柜子的包里。小丑来势汹汹, 可她还穿着拖鞋和裙摆很短的睡裙。就算小丑不动用武器, 凭她一个人，也很难冲出去。 更何况, 鬼知道外面会不会有更多小丑的手下。 “小丑先生。”是祸躲不过, 桃乐丝干脆走出卧室，在小丑对面坐下。“您深夜闯进别人房间, 与其说惊喜, 不如说惊吓更多一点吧？”可小丑为什么找上她？ “呵呵呵呵……”神经质地笑, 小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哈哈哈哈……” “我在新闻里看到您试图带人从阿卡姆越狱失败, 不知您闯进我的房间, 是有什么指教吗？”哥谭酒店服务很好, 桃乐丝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包没有拆过的香烟。“介意吗？”她礼貌地询问。 “请。”抬了抬下巴, 小丑两只胳膊张开, 搭在了沙发背上。同时, 他把一只脚踩在了茶几上。 【真是不文明！】系统气呼呼地。 点燃香烟夹在手里，桃乐丝同样靠在了沙发上。她和小丑唯一的交集就是哈莉，可如果小丑是打算找她清算她撩哈莉的帐，也没道理拖到现在才出现——距离她和哈莉相识已经过去很久了，小丑要是因为这个想杀她，不至于等到现在。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小丑身后的某个鸡冠头杀马特把冰凉的枪口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桃乐丝不慌不忙地把烟放进嘴里，然后缓缓吐出白色的雾气。 小丑要是想这么痛快的杀了她，那刚刚她在浴室泡澡的时候对方就会动手，根本没道理非得等她从浴室出来。 小丑是个很标准的蛇精病，如果杀人，一定会想先折磨她。“小丑先生，我不是哥谭本地人，与您也没什么交集。不知是哪里得罪了？” “哈哈哈哈哈哈……”高八度的笑声在这样的环境下让人觉得刺耳，但桃乐丝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对面赤.裸上半.身的蛇精病继续表演。 “你问我？你问我？”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小丑一只手指着他自己的胸膛，表情凶狠，眼神疯狂。“你居然敢问我我为什么来？！” 一叠东西被人从旁边丢过来，然后在半空中散开。躲闪不及，桃乐丝感觉到什么坚硬又锋利的东西划过她的额头。脸上一凉，好像有血留下来。 她的额头被划破了。 没有伸手去摸、也没对自己的伤情表现出在意。桃乐丝的手指间依旧夹着香烟，然后慢慢伸手。那叠被朝她扔来的照片散落在茶几和地上。随手拿起一张翻开，上面是今天下午和哈莉分别时，对方亲吻她脸颊的照片。 抬眼看了看好像恨不得冲过来咬她一口的小丑，桃乐丝又翻开了另一张——那是今天下午在冰淇淋店里哈莉喂她吃东西的照片。 从角度来看，这些照片应该都截取自监控摄像头。 “让我想想，该怎么收拾你……”一只脚踩在茶几上，小丑神经质地咯咯笑，一双眼睛好像在看死人般看着对面的女人。“你的皮不错，不如剥下来……我可以送给哈莉一双新皮鞋。” 小丑歪着脑袋，眼里的恶意不加掩饰。站在对方身后的几个杀马特更是跃跃欲试，被那一双双眼睛盯着，桃乐丝既紧张、又无奈。 直面绿帽子受害者什么的，她也老脸一红啊喂！她和哈莉确实是纯洁的女女关系，但人家原配觉得暧昧……也不是没道理。 额头上的血流下来，桃乐丝感觉到右眼有些模糊。用手指擦掉眼皮上鲜红的液体，她把照片放在了一边。 “小丑，你就因为这个来找我？”酒店隔音很好又是小丑主场，她不能完全期待可以得到帮助。动手的话…… 看了看小丑身后站立的几人，经过娜塔莎的系统培训，桃乐丝能看出那几个人虽然看上去外表杀马特，但绝对都是狠角色。就算她有武器在手、也很难打得赢几个明显杀过人的专业杀手。 “我就因为这个来找你？”夹着嗓子学着她的音调，小丑的扭着脖子，一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她。“难道你觉得这个还不够吗？！” 猛然间提高音量，小丑忽然一把把茶几掀翻。 “咣当、哗啦”，玻璃和金属材质的茶几砸在墙上，然后又落在地砖上。金属框架还在，但玻璃全部碎裂。小小的玻璃碎片没有尖锐的边角，只一粒粒的在地上散开。 “小丑，我想你很清楚。你和哈莉之间的问题，不是我。”没有动，桃乐丝坐在原地，由着面目狰狞的男人俯身直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哈莉觉得你不够好，你该做的是自我检讨，而不是找我发泄。我只是她的朋友。” 小丑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哈莉只是朋友。现在男人这么气急败坏找上门，难道是哈莉终于打算甩了小丑这个渣男？ 在替哈莉庆祝之前，桃乐丝得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只是她的朋友？”小丑的一只手撑在单人沙发背上，另一只手撑在扶手上。低着头，他的眼睛死死盯住被他困在沙发里无法躲闪的女人。“那我把你皮剥下来给送给她，你说，她会不会喜欢？” 哈莉喜不喜欢人皮鞋她不知道，但被小丑贴在耳边威胁，这种经历任何人都不会喜欢。“你如果真的确信她喜欢，就不会让我活到现在了。” 和蛇精病打交道千万不能按照常理推断对方的心思。小丑是个蛇精病，那她就要比对方更蛇精病。 毫不畏惧地和近在咫尺的男人对视，桃乐丝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起伏的胸膛里，疯狂跳动的心脏。 小丑不动，桃乐丝也不动。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打算率先移开视线。 这是较量，谁先动，谁就输了。 良久，久到桃乐丝开始觉得眼睛干涩，小丑这才缓缓起身。“well ，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非常适合你。” 惨白的一张脸，带着钢牙套的牙齿在微笑间出八颗。桃乐丝坦然地把指间夹着的香烟重新送进嘴里，然后缓缓吐出一口——小丑身上带着一股腥味，好像鲜血的味道，熏得她想吐。 “我在酒店大楼里安放了炸.弹”。没有丝毫创意，小丑乐呵呵地俯视着自家女友的“好朋友”。“足以已移平整栋大楼的炸.药。”他好像很得意一般。 “我听说过你的习惯。”对于喜欢引人瞩目的小丑而言，使用炸.药几乎是标准配置。 只是这样看来，似乎下午那场越狱，只是小丑的一个障眼法。只怕从头到尾，男人的目的都是哥谭酒店。 没准儿她还真就是单纯倒霉，今天撞上了枪口呢：）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另一个习惯？！”猛然一扯女人的胳膊，在蛇精病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小丑把人狠狠摔在了客厅的落地玻璃上。“看到那栋楼了吗？” 哥谭的夜景同样美丽。小丑所指的那栋楼高耸入云，楼体上硕大的“韦恩”字样在黑暗里熠熠生辉——那是就在不远处的韦恩集团的总部大楼。 “我在那栋楼里也安放了炸.药，足够炸平一整栋摩天大楼的炸.药。”小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肩膀被迫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漂亮的蕾丝睡衣无法为桃乐丝带来任何安全感。“那样一栋楼，一次怎么可能炸得完？”小丑多有钱？能买得了那么多炸.药？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放好？ “不用炸完，我只要炸人最多的那几层就好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从背后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看在你是哈莉朋友的份上”，着重咬在“哈莉朋友”四个字上，小丑把桃乐丝翻过来，乐呵呵地咧了咧嘴。“我把选择的机会交给你。” 两只引.爆.器被小丑从裤兜里掏出来。舌头舔了舔嘴唇，蛇精病不浅的男人低低笑起来。“这个”，左手举了举，“是用来启动韦恩大楼里的炸.弹”。“这个”，右手举了举，“是用来引爆酒店里的炸.弹。” 两只引爆器被举在了桃乐丝面前，“现在你来选，按下哪一个。” 桃乐丝背靠着冰凉的玻璃，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选的话……”歪了歪头，小丑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自己现在也在可能会爆.炸的酒店中一样。“那我就剥掉你的皮，然后再慢慢挑要炸掉哪一个。” 红色鸡冠头的男人拿着一把形状奇怪的刀，缓步走了过来。桃乐丝看了看已经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鸡冠头、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小丑。 她对于死亡没有多么深刻的恐惧，只是其他人想要轻易夺走她的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你让我想想……”微笑，赤脚站在地上的桃乐丝能感觉到长毛地毯的温暖和裸露在地毯之外的地面冰凉的触感。 如果她今天真的活不过去，那么至少，小丑必须陪葬。 “嘭！”就在桃乐丝马上要行动的零点零一秒之前，房间的门忽然被人狠狠踹开。紧接着，一个彩色的人影儿手里举着一根球棒，冲了进来。 “小丑！” 毫不留情，还站在沙发附近的几个杀马特被球棒狠狠砸中。横眉立目，冲进来的小丑女不理会其他，朝小丑径直冲了过去。“你TM敢动她？！” “嘭！”足有一个成年人手臂那么粗的金属球棒狠狠挥下，躲闪不及，小丑被击中了鼻子。 “哈莉！”顷刻间便是满脸血，小丑左蹲又闪，一只手捂着脸，时不时被球棒狠狠砸中。没有叫疼，他满眼不可置信地仰视自家女友。“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随后，他指向桃乐丝的胳膊被哈莉狠狠敲了一棍。 …… 血腥的家暴现场，桃乐丝被随哈莉一起进来的蝙蝠侠拉到身后。不大的客厅里充斥着哈莉和小丑的对吼。 “那个女人哪里好，你居然为了她这样对待我？！”满脸都是血，小丑不甘地吼叫。 “她哪里都比你好！”举着球棒的哈莉茶壶状叉腰，“她胆子小，谁让你上门来的！” “我不找上门，怎么会知道这个女人天天勾搭你！” …… 房间里的对吼越来越激烈，慢慢地，桃乐丝开始发觉人们的视线从小丑和哈莉转移到了她身上。 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伤口，桃乐丝奇怪地看向蝙蝠侠。男人带着面具，看不清神情。只是她总觉得，布鲁斯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蝙蝠侠？”看什么呢？ “没，没事。”摇摇头，蝙蝠侠意义不明地接了一句。“……你真厉害。” “嗯？” 101.chapter 101 布鲁斯静静站在原地, 维持着自己蝙蝠侠应有的沉默寡言的人设。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在行动之初给自己的服装设计了面具的同时，布鲁斯又有点遗憾蝙蝠侠的面具没能遮住下巴。 应该像斯塔克那样做一个全包型的。 努力维持嘴角的线条保持在一条直线的状态, 布鲁斯不言不语——在这之前, 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围观到哈莉·奎因暴揍小丑的盛况！ 布鲁斯近来的日子不是特别好过。 前些时日在大都会救人时，他不小心被小姑娘误伤。虽然经由权威医生诊断，表示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身为男人, 布鲁斯哪里敢不小心对待呢？ 毕竟要是万一出了岔子，影响得可是他下半辈子的幸福啊！ 秉承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 布鲁斯近来推掉了所有应酬和交际, 每天白天都专心躺在家里，一颗心扑在自己的“小弟弟康复计划”上。夜晚游街的时候如果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攻击下半.身, 布鲁斯也绝对不客气。 只是, 花名在外的布鲁斯·韦恩忽然销声匿迹长达一个月多月，无论是熟悉他作风的哥谭市民还是喜欢捕风捉影的媒体, 都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大新闻。 人在家里专心养伤, 但各路八卦消息却依旧源源不断传进了布鲁斯的耳朵。韦恩集团旗下《哥谭日报》首先用大篇幅刊登了标题为“布鲁斯·韦恩退出江湖”的封面文章。文章中, 无孔不入的专栏记者不知从什么渠道接触到了他当初看诊的那位医生和负责处理绑架案的大都会警探, 紧接着, 他因为被卷进莱克斯·卢瑟绑架事件而被误伤、那里受了重创的消息, 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 瞬间传遍了哥谭的大街小巷。 一个长相英俊又有身家亿万的花花公子因意外不举, 这样的八卦是任何一个吃瓜群众都无法抵挡的。 媒体的捕风捉影和偶尔闪过的风言风语无法对蝙蝠侠产生任何影响。从来不畏惧他人言语和眼光的布鲁斯在他人或好奇或同情又或幸灾乐祸的眼光中, 依旧悠哉悠哉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某天，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爆发了。 事情的起因简单又复杂。由莱克斯·卢瑟研发的生发产品上市半个月以来，已经牢牢抓住了广大脱发群众的心。虽然莱克斯集团的销售策略是先满足大都会市场、再向全国发售、最后再对外出口，但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不缺少例外两个字。 当你能站在足够的高度之后，很多对普通人而言必须遵守的规则，都可以变得非常灵活。而身为韦恩集团总裁、哥谭首富，布鲁斯显然是让规则变得灵活的人群中的一员。 布鲁斯本人暂时还用不上卢瑟的生发剂，但管家阿尔弗雷德先生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要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发际线自然而然地……也就越来越高。 可想而知，当发际线已经高到平视镜子而不见的阿福看到市面上居然出现了这样一种灵丹妙药的时候，内心究竟有多么激动。 布鲁斯是个让自家老管家操心不已的熊孩子，但熊孩子也是贴心的。当布鲁斯第三次看到阿尔弗雷德在日历上写写画画，计算莱克斯集团还有多久才能把生发产品销向哥谭的时候，贴心的他微微一笑，然后让阿尔弗雷德以他的名义，向莱克斯集团订购一份生发产品——据他所知，卢瑟的生发剂现在早就有大都会之外的人用上了。 英国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看着阿福开开心心地出去，布鲁斯还在幻想老管家会看在生发剂的面子上暂缓对他的催婚攻势。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阿福开开心心地出去，二十分钟后，满脸凄惨地走了回来。 据称，莱克斯集团的人一听“韦恩”两个字，就立刻礼貌又坚定地拒绝了阿福订购生发剂的要求，理由是“韦恩先生曾针对我集团总裁私生活进行过惨无人道的攻击，我们有权不售卖产品给韦恩家族的任何人”。 而这个“惨无人道的攻击”，指得就是布鲁斯在戴安娜真言套索的攻击下，曾把卢瑟没有性生活的事实说出来的那件事了。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本来燃起了希望，又被人生生毁掉了。心情非常低落的阿福没有责怪布鲁斯，老管家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看他，然后喃喃低语了一句——“有性生活又怎么样呢？不还是单身吗？”就转身，极其失落地走了出去。 既不能买来生发剂让阿福开心、又不能结婚生子让阿福满足的布鲁斯在那一刻忽然有种错觉。一直觉得自己不结婚生子才是负责任态度的蝙蝠侠直到那一刻才深深感觉到，他自己对阿福的伤害。 这种感觉，就好像单亲老父亲含辛茹苦十八载，终于把亲子养大。结果儿子是个白眼狼，刚长大，就跑了。 布鲁斯·白眼狼·韦恩觉得自己简直没脸再待在家里面对阿福，于是乖乖穿上蝙蝠侠制服，提前去街上巡街。 比以往时段更早出来的布鲁斯还没等犹豫自己该去哪里，就接到了高登的电话。电话那头，年过半百的局长先生严肃而冷静地告诉他，哥谭警方截获情报，阿卡姆马上要发生大规模越狱事件。 没有丝毫犹豫，布鲁斯立刻驱车前往，紧接着警方鸣起警报，警告普通市民留在家中，不要外出。 因为警方情报准确、出警及时，准确又足够充分，高登率领警方，布鲁斯配合，短短不到两个小时之内，所有越狱的逃犯全部被抓回，无一漏网。只是情报中说是此次越狱计划主谋的小丑，却没有任何踪迹。 警员和媒体们都在兴奋于行动的成功，但布鲁斯和高登却非常紧张。小丑没有露面，这对他们来说是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哈莉·奎因！”忽然，某个站在外围的警员指着一辆呼啸而过的敞篷跑车大声叫喊，短短一瞬的交身而过，布鲁斯和高登都看清了驾驶座上的女人。 确确实实是小丑女哈莉·奎因。 “追！” 拥有蝙蝠车的布鲁斯率先跟上，哥谭警察紧随其后。 …… 不算大的套房客厅里，满满登登塞了足足几十个人。小丑留守在外面的手下不是被哈莉·奎因吓得投了降，就是被警察击毙或者缴械。至于跟着进来了的几个手下，现在个个捂着被小丑女打得又青又紫的脑袋，乖乖蹲在墙根，等着被警察戴上手铐带出去。 全副武装的特警队持枪站在局长高登身边，枪.口全部对准正在争执的一对男女。客厅内虽然挤满了人，但除了小丑和小丑女之外，谁也没出声。就连高登，也没喊出让两个人放下武器的话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了！”打累了，哈莉一只手叉腰，俯视跪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小丑。 “我，我……”莫名其妙被女友一顿胖揍的小丑还想还嘴，可是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鼻子，又不敢多说什么了。 桃乐丝站在蝙蝠侠身边。哈莉和警方及时赶到，这让她总算松了口气。“小丑说他在韦恩集团大楼和这栋酒店里都装了炸.药。”只是引爆器已经被哈莉踩坏了。 “韦恩大楼没事。”经过变声器，布鲁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小丑只在这栋楼里安装了炸.弹。”所谓韦恩大楼只是个幌子。如果桃乐丝被威胁按下引.爆.器，那么无论按哪一个，爆.炸的都只会是哥谭酒店。“警方已经在处理炸.药了。”此时酒店里的客人们正在被疏散。待到酒店清空，警方的排爆专家就会正式开始拆.弹。 “小姐，您跟我来处理一下伤口吧。”一位哥谭警探此时凑过来，指了指桃乐丝发红的额头。“救护车就在楼下，您跟我下去。”不管人质和小丑女之间有什么不得了的关心，他们身为警察，都得保证对方的安全。 “你去吧。”布鲁斯看了看凑上来的警探，确认男人是高登的心腹，这才让桃乐丝跟对方下楼。 “呃，哈莉她……”额头已经不再流血，桃乐丝并不着急处理伤口。比起先去楼下，她更想先和哈莉说句话。 “亲爱哒，我们先去楼下找人给你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上一秒还在小丑吵架，下一秒，哈莉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扬起了笑脸。在蝙蝠侠和特警们警惕的眼神里，小丑女速度奇快地越过沙发，转眼就站在了桃乐丝身边。“老天，居然伤得这么重。”捧着金发姑娘的脸，哈莉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高登和下属们的视线扫过年轻姑娘额头上那不足五公分长、已经不再流血的细细伤口，又看了看跪在地毯上，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鼻血已经把地毯染红的小丑。 到底谁伤得更重？？？ “哈莉，我伤得更重！”被警察把手在背后拷上，小丑努力扬起脖子，一双眼睛好像不敢置信地看向更心疼只有一点擦伤的第三者的女友。 但在一个已经变心的渣女看来，糟糠之妻的原配就算浑身是血，也没有走路崴了脚的新欢更让人心疼。 “一点小伤就喊疼，你还是不是男人？！” …… 小丑安装在哥谭酒店的炸.弹被顺利拆除，酒店内的客人和工作人员毫发无伤。除了几位警员在交战中受了轻伤以外，可以说本次行动大获全胜。 高登和还穿着蝙蝠侠套装的布鲁斯坐在哥谭警局的局长办公室内。两个男人表情严肃，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个人。 小丑的阴谋之所以这么快败露，完全因为小丑女哈莉·奎因故意出现在了越狱现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否则他们绝没可能那么快找到小丑、救下哥谭酒店和里面无辜的客人们。 只是哈莉·奎因根本不配合他们问话。 作为被小丑女嫌弃“老，太丑”，而不肯交谈的人，高登示意坐在身边的蝙蝠侠说话。 布鲁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如果说哈莉·奎因是因为外貌嫌弃高登的话，那么他根本就是从内到外都被小丑女嫌弃得不得了。 两个男人不说话，但办公室里余下的两个人聊得还挺愉快。 “桃乐丝你放心，我保证小丑从今以后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男友力MAX的哈莉拍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又心疼地摸了摸金发姑娘被贴了医用胶布的额头。“别怕，额头不会留疤的，这件事你交给我。” 额头被照片划伤的伤口又细又长，急救医生建议缝针。但爱美的桃乐丝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哈莉，我的伤没事。”蝙蝠侠等人来得及时，她才能从小丑手中全身而退。 只是哈莉她…… 视线扫过哈莉通红的眼睛，再想想此刻被关押在拘留室小丑的惨状，桃乐丝叹了口气。 “哈莉·奎因，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起知道小丑打算炸.毁哥谭大楼的？”看了蝙蝠侠一眼，高登亲自出马。“小丑佯装帮助阿卡姆罪犯越狱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身上是一条哥谭警方友情提供的薄毯子，桃乐丝坐在冷气开得十足的办公室内，没有理会高登和哈莉之间的对话。 她与哈莉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哈莉自行决定的。原本她曾打算上午约哈莉出来，但被对方以要睡美容觉的理由改为了下午。 小丑事先约定假装要帮助阿卡姆的犯人们越狱的时间，哈莉都和她在一起。而在警报声响起之后，哈莉收到了一条来源不明的情报，紧接着便沉着脸，急匆匆离开了。蝙蝠侠说，阿卡姆门前，是哈莉驾车吸引了警方注意，所以救援才会那么及时。只是在从警报响起到蝙蝠侠等人制伏越狱的罪犯中间这段时间，哈莉在做什么？ 合理推断，小丑女对小丑的计划事前知情，只是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导致哈莉被迫亲自出场吸引警方的注意。 其中最有可疑的一点就是，哈莉对小丑下手太狠了。 那根银色的金属球棒桃乐丝假装好奇要求哈莉拿给她看了看。看似普通的球棒，实则里面是实心的。整根棒子重量惊人，如果打在人身上，可想而知会有多疼。哈莉如果是真的打算和小丑翻脸，那没道理小丑不反抗。 当时哈莉冲进房间的时候似乎很愤怒，看到她受伤，愤怒里好像又带了点愧疚。因此也就下手越来越狠。可伤她的是小丑，哈莉愧疚什么呢？ 慢条斯理地把身上的毯子裹好，桃乐丝明白，今天发生的事，哈莉一定在其中扮演了不为人知的角色。 “我去外面等你。”摸了把哈莉彩色的马尾，桃乐丝朝小丑女笑了笑。“放心，要是谁敢来惹我，我就让他们去看看拘留室里的例子。” 无论哈莉在计划些什么，对方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推脱过。就连这次，也及时赶来，甚至还狠狠打了小丑一顿。 桃乐丝不会深究哈莉的动机，不过她相信，至少，哈莉待她是真诚的。 “桃乐丝……”头上贴着一块白色医用胶布，那双绿色的眸子似乎看透一切。哈莉下意识拉了一把对方的手。 “……我一会儿一定再揍小丑一顿，给你出气。” * 因为刚刚破获大案，哥谭警局里一派繁忙的景象。桃乐丝随便找了把椅坐下，好奇地打量大厅里忙忙碌碌的警员们。 能够在哥谭这座城市里坚持选择成为警察、惩罚罪恶，桃乐丝从心里尊敬这些斗士。 “嗯哼，海斯汀小姐？”只是才刚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位人高马大、样貌有点凶的探长就超她走来。先是递给她一杯颜色浓重的咖啡，紧接着，探长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我是汉德，是重案七组的组长。” “汉德探长。”咖啡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味道，桃乐丝闻了闻，没勇气喝。 “呃，海斯汀小姐是来哥谭旅游的吗？”汉德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不知……您有在哥谭长住的打算吗？” 不是错觉，桃乐丝感觉到汉德探长话音落地后，大厅里忙忙碌碌的警员们都在用眼神悄悄看向她。那一双双正义斗士的眼中，写满了期待和敬佩。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敬佩我什么# “没有。”斩钉截铁地回答，桃乐丝朝汉德笑了笑。“我住在纽约，暂时没有搬家的打算。” “那您……”因为抽签输了所以被推举出来和女孩儿搭话的汉德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不知您有没有时间……”面目凶恶的汉德努力咧开嘴，笑出一口白牙。活脱脱像个要吃人的大熊。 “咳咳咳，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给兄弟们，做个简短的小培训？几分钟就行，不耽误您时间，我们可以凑份子交钱！” “培训什么？”桃乐丝觉得她可能不太会喜欢对方接下来的回答。 “呵哈哈哈，就是那什么，给我们培训一下怎么追女孩子……去年，去年您在哥谭酒店从哈莉·奎因手底下全身而退的时候我就在场！海斯汀小姐，我今天就过四十岁生日了，人家都嫌弃我长得凶工作不好，我至今单身，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想想办……” “汉德！”高登局长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你这个月都加班！” …… 小丑独自占据了拘留室一整个牢房，视线之内，除了负责看守的特警人员之外，再没旁人。桃乐丝跟在蝙蝠侠身后，好奇地向牢房里望了一眼——小丑鼻青脸肿，裤子上还有血迹。但不知道是警员们出于畏惧还是人道主义关怀，小丑居然没被拷起来。 “哈莉，你来看我了。”小丑没理会和哈莉并排站在一起的高登，也去看他宿命的敌人蝙蝠侠。咧着一张满是钢牙的嘴，他努力朝小丑女挤出一个微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呵呵，pudding ，那你知道我来做什么吗？”哈莉回给小丑一个微笑，一双好看的眼睛眨了又眨。“我是来再打你一顿的。” “奎因！”高登头疼地直皱眉。 “为什么？”两只手抓在牢房的栏杆上，小丑直视着哈莉。“哈莉，我去杀那小丫头，也是因为我爱你啊。” “那你每天都想着要杀蝙蝠侠，你是不是对他爱得死去活来啊！” 站在布鲁斯身后，桃乐丝探头观察着牢房里的情况。也不知哈莉和高登局长说了什么，那位严肃认真的局长居然允许让她进来。 【叮咚】，系统此时忽然出声，【请在三分钟内让小丑哭出来，奖励生存积分20点。】 哭出来？ 摸摸自己受伤的额头，桃乐丝对此倒没什么抵触。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对蝙蝠侠……”正在向女友解释的小丑忽然呆愣了一下，紧接着把抓在栅栏上的手收了回去。 高登紧皱眉头，哈莉似乎明白什么似的朝桃乐丝疑惑地眨了眨眼。 “我对蝙蝠侠……”虽然审美怪异，但小丑一双手指骨分明、纤细修长。此时，只见他缓缓抬手，从脖子上拿下了那串金项链，然后隔着遮拦，把项链递给了哈莉。 哈莉狐疑地接过，没说话。 一只手把头发向后梳，另一只手慢慢向下。小丑扭动脖子，把视线完全放在了落后高登和哈莉一步的蝙蝠侠身上。 被小丑盯着，布鲁斯毫无反应。但紧接着，他发现小丑向下的那只手，放得位置不太对。 骷髅造型的皮带搭扣“咔嗒”一声便被解开。紧接着拉链被拉下。那条九分裤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只有金属扣隔着布料撞击地面的声响传进众人的耳朵。 “嘶……”负责看守牢房的特警队员们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丑居然穿着一条印有蝙蝠侠卡通图案的平角内裤！ “蝙蝠侠……”迈开腿，一点腿毛也没有的小丑毫不留情地踢开了自己的裤子，只穿内裤，移动到了可以与蝙蝠侠直视的位置。 老对头穿着印有自己卡通图案的内裤，布鲁斯虽然惊讶，但却依旧能完美做好表情管理。“小丑，你有什么事？” “嘻嘻嘻嘻，蝙蝠侠……”两只手捧住脸，小丑一边扭动身体、一边陶醉地看着外面的布鲁斯·韦恩。“蝙蝠侠，你知道吗？” 身体保持扭动的姿势，小丑两只手缓缓向下，放在了蝙蝠侠图案的内裤上。通红的嘴唇裂开一个巨大的笑容，小丑激动地拔高了声音。“有了你，我的生命才完整！” 伴随着话音一同落地的，还有那条蝙蝠侠内裤。 “啊，蝙蝠侠，你是那么完美……”已经彻底脱.光，小丑扭动着身体，两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脖颈。一双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布鲁斯·韦恩。 “那么健壮……”小丑摸上了他自己的胸膛。 “那么坚强……” “那么阳光……” “那么脆弱……” 小丑的身体紧紧挤在牢房的栅栏上，一双眼睛发光一般盯着蝙蝠侠不放。 “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一只胳膊从栅栏里探出，小丑努力想要抚摸蝙蝠侠的脸庞却不能如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不知想起什么，小丑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就知道……我们不能没有彼此。” 布鲁斯僵硬在原地，裸.露在面具之下的那半张脸已经开始抽搐——拘留室的牢房三面是墙壁，只有面对他们这一侧是一面用竖着立起的圆柱形金属栅栏组成的围栏。 小丑浑身赤.裸，身体紧紧挤在围栏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不肯放开。或许是无意识的，但小丑的小弟弟就在两根围栏间，正面对着他。 相信他，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蝙蝠侠，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陶醉地望着布鲁斯·韦恩，小丑感动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有了你，我才是完整的。而有了我，你也是。” …… 高登后退一步，努力和蝙蝠侠拉开距离。几位负责防守的特警队员默默追随了局长的步伐。 “啊，蝙蝠侠！”小丑仰天长叹。“我是多么希望，多么希望，能跟你……融为一体。我一直都期盼着，能有机会对你说出这些。”得偿所愿，他感动得落下热泪。 “咔嚓。” 快门的声音忽然响起，扭过头，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在拘留室外忠厚老实地微笑。“你们好，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 * 光线明亮的花房里，有人折断了一只百合。“怎么样了？” “她好像发现了，及时控制了小丑。我们的计划没能顺利进行。” “不奇怪。”百合在半空中晃了晃，然后被人插.进透明的玻璃花瓶里。“反正……她最后的考验已经开始了。” 102.chapter 102 瓜类大丰收的季节, 瓜农们都在勤勤恳恳产粮。但就如同这个世界上其他不公平的情况一样，辛苦劳动的人有时候未必会得到他人的称赞和感谢, 反而是那些没有做太多工作的人, 得到了光环和荣誉。 产粮的X教授和万磁王气到头秃，虐恋情深的蝙蝠侠和小丑相顾无言。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作为瓜类的搬运工，《星球日报》社会版记者克拉克·肯特却凭借着出色的职业嗅觉和出神入化的抢新闻技巧（换言之，就是高超的搬瓜技术）, 荣登了广大吃瓜群众心目中产粮第一的宝座，并且还顺带帮老东家赚了个盆满钵满。 “小丑居然对蝙蝠侠怀着那种心思。”把《星球日报》黑体加粗的头版放下, 彼得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学姐, 小丑女还好吧？”善良的小蜘蛛侠在婶婶的教导下长大，他最看不惯渣男。而疑似在心里有真爱白月光的情况下却还和哈莉·奎因牵扯不清的小丑, 自然就是渣男中的一员了。“她也真可怜。”彼得叹了口气。 “哈莉……”犹豫一下, 桃乐丝也不知该怎么评价——整件事里究竟是哈莉更可怜，还是小丑更可怜一点？“她应该, 没事的。”哈莉和毒藤女一起, 现在已经垄断了哥谭地下世界的半壁江山。可以说, 小丑的地盘硬生生被哈莉抢走了一半。 而这其中, 还有蝙蝠侠的帮助。 “小丑还穿蝙蝠侠图案内裤呢！”耳机里忽然传来清晰的男声, 桃乐丝和彼得把视线转向店外, 黄色雪佛兰轿车调皮地动了下雨刷。“彼得, 你买一条蜘蛛侠的内裤给我作纪念吧。” 肉眼可怜, 彼得的脸白了一度。 “噗……”自家学弟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桃乐丝忍不住乐出来。“彼得, 我看网络上说，因为托尼临时召回了所有钢铁侠内衣周边并且严禁未来继续生产的原因，广告商打算增加其他超英的内衣周边数量，填补托尼留下的空缺呢。” 小丑在向蝙蝠侠示爱的时候，还贴身穿了一条印有对方图案的内裤。《星球日报》把这个新闻刊登出来之后，财大气粗的托尼就立刻大手一挥，从全球高价召回印有钢铁侠图案的贴身衣物类周边产品。其他超级英雄不是不想效仿，但奈何，荷包不给力。 听闻正义联盟那边，除了闪电侠和超人以外，其他人的贴身周边产品召回计划也在执行中了。 “那岂不是说蜘蛛侠周边没准儿会出更多产品？”跳脱的小汽车人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彼得越加惨白的脸色，还笑了一声。“彼得，看来你会越来越红的！” 不知是不是想象到了会有某个长满胸毛的大汉把印有自己头像的内裤穿在身上的可怕画面，彼得抿了抿嘴。 “大黄蜂，你的朋友和火种源找得怎么样了啊？” 这下，沉默的人换成了停在外面，正通过手机和他们交谈的大黄蜂。 “大黄蜂，你别着急。”汽车人提供的情报受到复联和神盾局的重视。但因为任务繁忙，托尼和其他人不可能实时帮助跟进调查，彼得又因为身兼数职忙不过来。所以最后，这个工作被指派了桃乐丝。 但她倒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负责把神盾局探员们收集的疑似汽车人情报拿给大黄蜂，然后再让大黄蜂从中分辨，看看是否有可疑。 只是虽然有神盾局的情报网，也不知是不是其他汽车人伪装得太好，他们至今都没能帮大黄蜂找到哪怕一个同伴。 “神盾局的探员们非常专业，托尼的设备也24小时运转，我们很快会找到你的朋友们的。”桃乐丝细声安慰情绪有些低落的汽车人，顺便不赞同地朝彼得摇了摇头。 彼得发誓，大黄蜂现在绝对正在得意。“学姐，你别被大黄蜂骗了，他可不是……”搭档好多天了，大黄蜂在他面前，可没在学姐面前那么乖巧无辜。 讲真，一辆会拿18.禁小电影诱骗偷车贼上车的车，能单纯可爱到哪里去？？？ “嘿，桃乐丝，彼得？”一个轻快的轻声忽然从响起，随后，桃乐丝感觉到自己被人拍了下肩膀。“你俩干嘛呢？约会吗？” “莉莎？” 来人正是挂职斯塔克工业，但实则在复仇者联盟后勤部担任主管之一的莉莎小姐。桃乐丝实习时的顶头上司。 “莉莎姐！”已经转正的彼得很乖巧地叫人。 …… “我真是羡慕你们。”一身职业装的莉莎在桃乐丝身边坐下，语气里掩饰不了的疲倦。“同样都是人，怎么你们俩就那么闲呢？”名校毕业又在职场打拼多年，莉莎哪里猜不到自己的两个下属是什么身份？被大老板的决定折腾得几乎脱层皮，她羡慕嫉妒恨地瞪了眼蜘蛛侠。“彼得，你下周留下加班！”幸好，蜘蛛侠还在后勤部实习呢。 “莉莎，你脸色很不好。”实习时就和上司相处得不错，桃乐丝把自己没动的小蛋糕推给了莉莎。“最近很忙吗？”近来没有什么大事，莉莎负责的部门不至于把主管忙成这样吧？ “谢谢，饿死我了。”中途偷溜出来可距离最近的店居然是家咖啡馆，莉莎三两口把蛋糕吃完，还是觉得很饿。 “喏，就是这家伙搞出来的事！”擦干净嘴角的奶油，莉莎优雅又不失速度地把桃乐丝给她叫的甜甜圈放进了嘴里。 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戳在《星球日报》首页，莉莎恨得牙根儿痒痒。 顺着莉莎的手指，桃乐丝和彼得只看到了黑漆漆的蝙蝠侠。 “他不是有个喜欢穿蝙蝠侠内裤的爱慕者吗？”喝下半杯咖啡，忙了大半天都没能吃东西的莉莎总算觉得活过来了。“我们的大老板，亲爱的斯塔克先生严令我，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买回所有曼哈顿地区已经售出、印有钢铁侠图案的内裤。” 莉莎已经快疯了。 “在对面大楼上班的那个粉丝，我出多少钱，他都不肯把内裤卖给我！非说自己已经穿上了！”莉莎很暴躁。“一条破内裤，我出了两千美金，他还是不肯卖！”大老板说实在不行拿钱砸，可现在钱根本就搞不定大老板的脑残粉！ “现在已经四点了……”看看手表，彼得有些同情自家上司。 “我今天要是拿不下那条内裤，斯塔克先生非得把给浩克定做裤头的工作教给我。”莉莎可不想自己的部门接下浩克那么个难伺候的复仇者。“哦对了，正好遇见你，我下周订婚，记得来啊。”手机在桃乐丝放在桌面的手机上一刷，一张订婚派对的电子邀请卡立刻出现在了画面上。 “订婚？恭喜恭喜。”职场就是这样，同事们混得很熟，可彼此间对于对方的家庭状况未必清楚。桃乐丝知道莉莎有男朋友，但也仅限于这些了。 邀请函上有两人的合影。莉莎漂亮性感，男人斯文优雅。邀请函下方写了派对地址和新人的名字——莉莎&罗伯特。 “谢谢。”笑笑，莉莎又用纸巾擦了擦嘴。“不跟你们说了，我还得接着去搞定那条内裤。”莉莎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真羡慕斯塔克先生。”远远望着主管小姐干练的背影，承担不了买回所有内裤所需资金的彼得羡慕地鼓鼓嘴。 “别担心，彼得。”也想不出太好的安慰，桃乐丝只能让彼得换个想法。“没看今早的新闻吗？和正义联盟签下合约的周边公司将会着重推出超人的产品。听说，有一款名为‘超人把它穿在外’的产品将会是接下来的主打。” “那是什么？”大黄蜂好奇地问。 “是一条背面印有‘superman’字样正面印有超人头像的红内裤。” * “我有点累了。”天刚刚擦黑，桃乐丝从地铁站出来，向家的方向走去。下午和彼得分手没多久，她就遇到了一只走丢的小萨摩耶。可怜兮兮的小白狗被她遇上的时候，正处于被路边的流浪猫集团殴打的边缘。 好说歹说，她才把那只据称是从主人车里跳下来玩，导致被落在陌生街道的萨摩耶从流浪猫手里救下了。 辗转打听，她才帮那只萨摩耶找到了主人。丢了毛孩子的小姐姐同样焦急地找了好几个小时。没要酬谢，桃乐丝和对方交换了个社交账号。 【今天的读书任务还没刷哟！】系统依旧老样子。 “现在才七点，你不要好像我要赖账一样好不好？”无奈地摇摇头，桃乐丝对系统周扒皮的行径表示鄙视。 【伦家只是督促你嘛……】系统委委屈屈地哼了哼。 “桃乐丝！”一阵欢乐的叫声，紧接着一坨橘猛然从街边店铺外搭的雨棚上蹦下来，准确把桃乐丝扑得向后三步。“回家吃小鱼干！”正在楼下玩的汤姆蹭蹭自家两脚兽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肥嘟嘟的肚子。 “小鱼干太腥，我不爱吃，谢谢。”腾出手给汤姆换了个坐姿，桃乐丝一只手抱着橘胖，一只手拎着自己的包，向公寓楼门前的台阶走去。“汤姆，你要加强运动……”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胖橘和其他小动物的尖叫同时传进耳朵里，但声音的传导速度却比不过动作。一只手放开汤姆，桃乐丝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一架巨大的机器人按在了地上。 “把火种源交出来！” 行人四散奔逃的叫声响起。 103.chapter 103 汤姆凶狠哈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桃乐丝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经过一天的暴晒还有余温的地面。压在她身上的力道让她一动也动不得，一双巨大的眼睛俯视着她。 “汤姆, 你赶紧走。”清了清嗓子, 桃乐丝觉得胸口有点闷。“听话！” “把火种源交出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巨大的汽车人匍匐在地，一双比桃乐丝的头都要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我不知道你说得是什么。”桃乐丝对汽车人的了解仅限于在电影院看到的电影。而且事实上，她除了大黄蜂之外，不太能分得清汽车人的长相。 来人究竟是擎天柱一伙还是霸天虎？大黄蜂的伙伴如果来了曼哈顿, 没理由不去联络大黄蜂。那么眼前的这只就是霸天虎喽？ 可对方为什么找她火种源？ “火种源！”机械手臂的力量是人类仅凭肉体无法抗衡的，桃乐丝能感觉到自己开始喘不过气。“你身上有火种源的能量, 火种源就在这附近。” 躺在地上仰视对方, 桃乐丝发现霸天虎不止一只。 “我不知道什么是火种源。”感觉到压住自己的机械手好像松开了一点，桃乐丝努力向外蹭了蹭。“或许你可以给我描述一下？也许我见过, 能告诉你那东西在哪。”神盾局根本没找到过什么火种源, 她怎么可能知道在哪？ “碳基生命，不要说谎, 你不能违抗伟大的威震……” “轰隆。”巨大的声响, 压在桃乐丝身上的霸天虎忽然整只腾空而起。顺势打了个滚, 桃乐丝一把捞起自家胖橘, 向后退去。 “快……啊！”余下两只霸天虎看到同伴忽然腾空, 上前想要提供帮助, 结果却一起中了招。 三只霸天虎, 一只狠狠摔在地上, 两只不受控制地相撞在一起, 身上的汽车零件开始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桃乐丝……”后知后觉开始害怕的胖橘把脑袋藏进自家两脚兽怀里，只把屁股露出来。 “呃……”一个身材消瘦的黑发女孩儿背对她，站在黄色的路灯下。桃乐丝看看那三只霸天虎，又把视线转回突然出现的女孩儿。“请问你是……” 这时候，三只霸天虎不甘示弱地想要起身反抗，但紧接着，红色的能量波动凭空出现，三只站起身足有几层楼高的霸天虎又被狠狠压回了地面上。 紧接着，金属落地的声音。 “嗨，这种装备你们怎么买到的？不知道买卖.军.火是犯法的吗？”若隐若现的身影在三只霸天虎上出现又消失，随着身影一同显现的，还有不断落地的金属配件。 “旺达？皮特罗？” …… 方圆一公里范围内全部被列为管制区域，神盾局迅速接管了现场。大黄蜂变回原型坐在另一头，正在向神盾局探员们介绍那三只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霸天虎。 “我和皮特罗来曼哈顿帮琴买东西。”旺达亲热地坐在桃乐丝身边，双胞胎的另一个头顶戴着防风镜，站在女孩子们身后，酷酷地摆造型。 “你是谁？”快银两只手抱胸，看着站在另一头，正在逗胖橘猫的陌生女孩儿。“我们都看到了，你能控制……磁力？” 控制磁场的能力很特殊，特殊到让人不自觉多想。 陌生女孩儿不搭话。 “晚上好，女士们。”金红色的身影划过天空，紧接着悬停在四人上方。头盔打开，托尼先看了看桃乐丝，确认女孩儿没事，这才把视线转向了X教授家的双胞胎。“马克西莫夫兄妹？哇哦，很厉害。”托尼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已经碎成一堆堆零件的霸天虎。 “那不是我们拆的。”皮特罗和旺达对托尼还是很有好感的。被钢铁侠夸奖，双胞胎挺高兴。“零件大部分是她拆下来的。”旺达充满疑惑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陌生女孩儿。 “霸天虎朝我要火种源。”摊摊手，桃乐丝朝托尼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个能控制磁力的女孩儿是谁。刚刚灯光昏暗看不清楚，现在却看清了的。女孩儿脸色苍白，一头墨绿色的头发，一直不愿意理人。“之后就是这样了。”陌生女孩儿最先出现，紧接着双胞胎加入。三位能力输出型选手轻而易举就团灭了三只霸天虎。 简直帅气到不行。 但对X战警并没那么了解的桃乐丝却实在不知道这位能控制磁力的女孩儿究竟是谁——万磁王的孩子是快银和绯红女巫，可这个女孩儿为什么拥有和万磁王一样的能力？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钢铁侠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在空中帅气地转个圈，托尼朝明显还没成年的不知名的小姑娘笑。试图使用美男计问出些信息。 然后…… “咣当。” 可怜的钢铁侠光荣坠机，没有带面具的脸最先接触地面。鼻尖湿润而疼痛。 “我是洛娜。”墨绿色头发的姑娘朝桃乐丝笑了笑，视线扫过了双胞胎。“洛娜·丹恩。” * “确实有外星能量波动。”一位不知名的神盾局现场调查员手里举着一个造型奇怪的仪器，转头朝身后跟着的钢铁侠等人报告。 “进去检查。”身为公寓的主人，桃乐丝皱眉。她的家里怎么会出现外星能量波动呢？“托尼，你没事吧？”被洛娜一把从天上砸向地面，可怜的土豪妮可没少流鼻血。 “哼哼”，鼻子上被贴了块胶布，托尼单手插兜，斜视了一下身边的姑娘。“不碍事。”虽然鼻梁骨还在疼，但他总不能在桃乐丝面前丢脸不是？ 虽然被个未成年变种人从天上像抡球棒一下被甩下来已经很丢脸了。 “洛娜才16岁，你刚刚让她紧张了。”贾维斯已经查到了洛娜的资料。小姑娘今年16岁，是个登记在册的变种人。不仅没有前科，而且还曾经阴差阳错救过尼克·弗瑞一命。对方的神盾局登记，还是由菲尔·寇森亲手办理的。 “你永远都护着女人。”托尼心很痛地看了看身边的姑娘。“桃乐丝，我现在发现，你才是最图谋不轨的那一个！”才几分钟呀，桃乐丝就和那个不爱搭理人的洛娜·丹恩混熟了！ 一直被人批评为花花公子、总被说他对女人图谋不轨的托尼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桃乐丝比起来，他明明很纯洁！最起码，他就没抢过别人女朋友！ 走在前面的神盾局探员趁钢铁侠不注意翻了个白眼儿，桃乐丝也没理会土豪妮又一次抽风。 “就是这里。”手持探测仪器的探员先生在书房门前停下，然后指了指放在距门不远处的一个小矮柜。 “桃乐丝，你不会把火种源藏在书房里了吧？”倚在书房的门边，托尼很好奇桃乐丝到底是怎么把散发外星能量波动的东西带回家的。“还是你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回家？” “你觉得外星能量体那么好捡吗？”看看那个小矮柜，桃乐丝皱眉。“这里面装得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探员先生拉开了矮柜的柜门，随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带盖子的纸盒子。 “哇哦，树叶、石头、树枝、布条、半根骨头？！”托尼震惊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桃乐丝，你这是……” “都是小动物送的。”探员先生一样样检查，桃乐丝有点头疼。“我有时候帮他们些小忙，他们就会给我些东西做答谢。”亮晶晶的玻璃球或者一截树枝，再不然就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什么东西。动物无法理解人类的价值观，他们只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送给她。 桃乐丝不忍心把小动物真心诚意送给她的礼物丢掉，所以只要能收拾干净保存起来的，她大部分都会留下做个纪念。 这个纸盒子里装得，就全都是些这种东西。 “哇哦，你真是……”看看盒子里的东西，托尼忍不住笑出来。“桃乐丝……”摇摇头，他没说话。 “是这个。”探员先生从盒子角落里拿出了一颗鹅卵石。“能量波动最明显。” “这个是……”看着那块好看的小石头，桃乐丝依稀有些印象。“我冬天的时候给学校里的小松鼠送了一袋坚果，这个好像是她给我的。” …… 随着托尼和神盾局现场调查员一起下来的时候，三个小变种人还在楼下。 “罗根一会儿来接我们。”旺达和皮特罗脸上的表情很同步——嫌弃。 “现在还不知道那样的外星人有多少潜伏在纽约，罗根先生来接你们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小松鼠送给她的礼物居然和火种源有关，桃乐丝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可能是她喂松鼠的姿势不对吧。 “洛娜，有人能来接你吗？”坐在在场年龄最小的人，洛娜理所当然获得了桃乐丝的额外照顾。无论能力有多强大，未成年就是未成年。“或者让神盾局……” “万磁王！” 神盾局探员们紧张地惊呼。 公寓楼拐角本该被清空的街道上，一个头戴头盔的男人缓步走来，气场十足。 “万磁王。”托尼拦在三个小变种人身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双胞胎见到亲生父亲，同时扭头，全当没看见。 不过万磁王倒也没计较儿女们的态度——他习惯了。他现在出现，是因为另一个孩子。 “洛娜。”站在距离钢铁侠一伙人几米远的位置，艾瑞克的视线看到一旁的金发姑娘，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他已经打消让桃乐丝加入兄弟会的念头了。 “洛娜·丹恩。” 双手微微张开，艾瑞克·兰谢尔露出一个微笑。“我是你父亲，你跟我回去吧。” 万磁王的女儿？！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但洛娜没什么反应。 “我找你很久了。”嘴角扬起一个温暖的微笑，艾瑞克试图劝服拥有强大能力的洛娜跟他回兄弟会。“洛娜，我是你父亲。来，跟我回家吧。” 喜当姐（哥）的双胞胎目瞪口呆地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洛娜，又把视线投向自家渣爹。 …… “你为什么孩子遍地跑？还一个都不养？” ↑双胞胎发自内心地提问。 104.chapter 104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被遗弃的孩子X3亮晶晶的眼睛里闪耀着求知欲的光辉, 被质问的渣爹X1似乎没想到会被当面质问这个问题，一时不查, 竟然卡了壳。而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则警惕地看着站在路中间的兄弟会首领, 唯恐为父不合格的万磁王会恼羞成怒，不要脸得打孩子。 一阵夜风吹过，万磁王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皮特罗和旺达的问题。“well，”两只手自然垂在腰线旁，艾瑞克脸不红心不跳地朝双胞胎笑了笑。“我相信, 查尔斯会把你们教导得很好。”兄弟会首领现场演绎什么叫脸皮厚。 “看得出来。”一直不爱说话的洛娜在万磁王话音落地之后，了然地点了点头。“X教授显然比你更适合做人父亲, 也更有担当。” 桃乐丝发誓, 她看到万磁王的嘴角抽搐了。 最后，现场尴尬而沉默的氛围被来接人的X教授和金刚狼打断。罗根率先下车, 然后为查尔斯打开车门。刚刚还被夸奖为适合做人父亲的查尔斯先是面带微笑地朝在场的人都打了招呼, 然后招手示意双胞胎上车。 旺达和皮特罗对视，然后又把视线投向他们刚刚才知晓存在的妹妹身上。 他们今年17岁, 洛娜·丹恩16岁, 虽然共享一个生父, 但母亲并不是一人。 绯红女巫鄙视地扫了一眼恬不知耻站在原地的万磁王。 “艾瑞克, 你不用担心。”老对头兼朋友今天带了能够隔绝精神攻击的头盔, 查尔斯了然地笑笑。“洛娜可以跟我回去, 相信她在泽维尔青少年天才学校里可以交到很多朋友, 认识很多同伴。”这就是明晃晃抢孩子了。 而万磁王很显然不愿意把一个能力卓绝的孩子白白让给X教授。“查尔斯, 这件事我想还是要洛娜自己决定。”视线重新投向能够控制磁力的女儿, 兄弟会首领无视了在场所有人鄙视的眼神。“洛娜，我是你父亲。跟我回家吧。” “well ”，旺达一把拉过自己妹妹，然后朝万磁王笑了笑。“我相信查尔斯教授也会把洛娜教导得很好的，你说是不是？爸爸。” …… 被女儿怼得脸发白的万磁王最后还是没能凭借比城墙厚的脸皮带走明显同样不待见他的洛娜。北极星就此跟X教授回了变种人学校。 “洛娜居然是万磁王的女儿。”小变种人们被家长接回家了，桃乐丝却还得带着钢铁侠和神盾局的人去找那只当初送给她小石头的松鼠。小石头上可以检测出外星能量波动，这说明那颗石头的来源很可能和大黄蜂要找的火种源有关。 “兄弟会是变种人中最大的两个组织之一，艾瑞克·兰谢尔又是兄弟会的首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鼻子上贴着医用胶布并不能阻止托尼耍帅。伸出另一种手摸了摸金发姑娘怀里的橘猫，托尼一副“早就料到”的语气。“万磁王名声在外，依他的作风，有几个遗留在外的孩子有什么可惊讶的。就是X教授，他当年可也不是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这种事你情我愿。虽然不小心闹出人命之后孩子是无辜了点，但在托尼看来，倒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新闻。 在上流社会，私生子这种存在时不时就会被爆出来，他听得多了。 临时从总部赶来处理霸天虎事件的寇森听见钢铁侠这么说话，先是鄙视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清清嗓子开口。“泽维尔教授近些年致力于帮助变种人融入社会，忙得不可开交。倒没什么不好的名声。”有比较才有差距，“倒是你斯塔克，复联的工作不够忙吗？”同样都是超级富豪、同样都拥有一个超级英雄组织，同样都在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可钢铁侠和X教授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你的重点不对，寇森探员。”抱得胳膊酸，桃乐丝把胖橘放进了敞开拉链的背包里背在身后。“托尼，这些你真的……一个私生子都没有？”她谨慎地提问。 讲真，万磁王孩子遍地跑，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好像，X教授也有个亲生儿子在外。而这两位变种人领袖花花公子的名声可远远不及钢铁侠响亮。 避孕措施都有失败的概率，无论哪一项都不可能保证百分百不会中标。而托尼睡过的封面女郎，几乎能组成好几个足球队。 “sweetheart ？！”托尼不敢置信地看着走在身边的女孩儿。“我在你心目中难道是这种形象吗？”难道在桃乐丝心中，他是那种会和女人闹出人命的蠢货？ “NO，”摇摇头，桃乐丝知道自家偶像绝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只是托尼纵横情场多年，睡遍封面模特。别人的前女友论“个”算，托尼的前女友论“打”算，可他居然一个孩子也没有过…… 仔细想想，托尼似乎连个怀了孕的前女友也没有。 背上的橘猫忽然非常沉重，桃乐丝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沃德妈】系统倒吸了一口冷气。 极其擅长观察蛛丝马迹的寇森在年轻姑娘充满迟疑的一声“NO”里，准确领悟到了对方的意思。 是的，他的重点确实放错了呢。 “斯塔克，你一个孩子也没有？”扬了扬眉毛，寇森的视线投向钢铁侠某个私.密部位，眼神里的兴奋难以掩饰。“这些年你那么多女朋友，一个孩子也没有？”寇森的语调抬高，视线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在场的其他人不自觉随着寇森，把视线投向了钢铁侠的下半.身。 三秒钟后，所有人恍然大悟。紧接着，不可置信和难以想象两种情绪交替出现，占据了在场所有人的思想。 钢铁侠睡了那么多女朋友→一个孩子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麻麻，我知道了个不得了的事情！！！# 紧急被封闭的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里，此时除了夜风吹过树叶的“莎莎”声，再没其他声响。所有人一同沉默。为了避免刺激到钢铁侠、同时慢慢消化掉这个信息，探员们甚至不敢被人听见脚步声。 一双双眼睛看向他，紧接着在视线相交的瞬间又欲盖弥彰地转了头。复杂的沉默里，托尼终于明白桃乐丝之前的迟疑和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究竟代表了什么。 他一个孩子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我、防、护、措、施、做、得、好！”几乎是气急败坏，被人质疑那方面可能有问题的托尼用死亡视线一个个扫过在场的神盾局探员。“她一个年轻姑娘不懂这些，你们难道也不懂吗？！” 是了，他不是没担心过会有哪个前床伴某天抱着个还在襁褓的婴儿、或者领着个哇哇大哭、满脸鼻涕的小孩找上门，说这个孩子是他托尼·斯塔克的。只是这么多年来，这个可怕的场景从来都没出现过。 一次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托尼突然发现，或许这个场景从未出现在他面前，才是最最可怕的一件事。 因为担心惊扰小动物，把松鼠吓走，桃乐丝一行人没敢用太明亮的照明工具。一行十人的小队只有走在最前面和最后面的探员手里拿了照明工具。 但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桃乐丝还是发现，自家偶像的脸慢慢开始变得惨白。 “斯塔克，你不要担心。”天生和钢铁侠八字不合，寇森难得逮到机会，哪里会轻易放过？“科技和医学现在都非常发达，我相信无论是你有什么问题，医生们都能帮你解决。” 坏心眼儿的寇森故意在“你有什么问题”几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在场的人又不自觉偷偷去看钢铁侠，然后在托尼的死亡视线里赶紧低头。 “不劳你操心。”几乎咬着牙，托尼才把这几个字吐出来。“寇森，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他今天回去就做检查！ “斯塔克先生，您千万别客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寇森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和钢铁侠说话过。“神盾局旗下的实验室汇集了一大批专家。如果您觉得不够，我们还和莱克斯集团有长期合作关系。莱克斯·卢瑟您也认识，不如由我们出面，帮您请他来……检查一下？” 寇森的视线再次充满暗示性地扫过钢铁侠下半.身，在场的其他人也不自觉又看了一眼。 “咳咳咳”，作为把窗户纸挑破的那个人，桃乐丝不忍心看到自家偶像被人这样挤兑。而且说真话，托尼作息不规律又喜欢吃垃圾食品、而且整天咖啡酒精不离手，就算有点那方面的问题，也很正常不是？ “松鼠大概就在这几棵树上了，汤姆，你叫她一下。”把胖橘放下，桃乐丝示意汤姆帮忙找一找那只红尾巴松鼠。已经在背包里睡了一觉的汤姆伸个懒腰，灵活地爬上树，开始喵喵叫。 神盾局的探员们虽然八卦，但一旦开始工作，就都立刻把八卦的心思抛在了脑后。 绕过寇森等人，托尼站在了金发姑娘身后。“咳咳，桃乐丝？”低头，他小声叫了一下。 “嗯？”转过身，桃乐丝疑问地看向钢铁侠。 “呃，你不相信……的吧？”强装镇定，托尼看似坦然的神情背后，满是小心翼翼。被菲尔·寇森诽谤是一回事，可要是被漂亮姑娘认为他不行，这点托尼可接受不了。 偶像满脸局促，桃乐丝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托尼。我知道寇森探员在开玩笑的。”钢铁侠是个男人，当然对那种事敏感，她自然不会火上浇油。 只是桃乐丝自以为善解人意的应对，在情商智商双满点的托尼看来，却和明晃晃说“我非常相信你不行”没有任何差别。胸口猛然被狠狠锤了一下，托尼艰难开口。“桃乐丝，其实我不……”他试图为自己正名。 只是这时候，汤姆却已经准确找到了那只小松鼠。“桃乐丝，快来！”橘胖挥挥爪子，一直红尾巴大松鼠灵巧地蹲在橘猫旁边。 “就是她。”径直向松鼠蹲着的位置走去，桃乐丝一无所查地招呼钢铁侠。“托尼，过来吧。” 金发姑娘走得毫不犹豫，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托尼却只觉得内心凄凉。 QAQ他要看医生。 QAQ明早就去看！ 105.chapter 105 蹲在汤姆身边的小松鼠温迪有一对尖尖的耳朵和毛发蓬松的红尾巴。此时温迪正在和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叙旧。“汤姆, 你又胖了。看来你在人类家里过得不错。”小小只的温迪满脸欣慰的样子。 “温迪。”示意神盾局的探员们退开一些，桃乐丝也没犹豫, 直接就在草地上盘腿坐了下来。汤姆很有眼力见地立刻跳上她的腿, 而活泼的温迪也不示弱，蹦蹦跳跳地，就站在了桃乐丝的膝盖上。 “汤姆说你找我有事？”大半夜被叫醒，虽然没什么起床气，但温迪还是用小爪子揉了揉眼睛。 “是的, 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帮忙。”从站在后面的神盾局探员那里拿过装坚果的袋子，桃乐丝掏出一颗核桃放在松鼠的小爪子中间。 “什么事？”条件反射, 温迪立刻抱紧了那颗核桃。 “你还记得这个吗？”钢铁侠此时也盘腿坐在了草地上。桃乐丝从偶像手中拿过那颗从她书房里找到的小石子, 举在了温迪眼前。“温迪，这个小石头是你送给我的, 你记得吗？” 晶莹剔透的鹅卵石形状圆润, 小小一颗。如果不是神盾局的检测仪器，她怎么会想到一颗小动物送的石头会和火种源扯上关系呢？ 红松鼠歪歪头, 小小的脑袋动了动。“……不记得了。”对温迪而言, 她每天接触得最多的就是校园里的树木和石子, 外加喜欢给他们喂食的学生和校工。温迪送出的石头和树叶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 她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它……她说什么？”小松鼠吱吱叫, 生平第一次向动物证人打听情况的寇森有点着急——松鼠能说明白吗？ “她不记得这个石头了。”摆摆手, 桃乐丝示意寇森稍安勿躁, 然后又给自家胖橘使了个眼色。 与此同时, 手持探测仪的神盾局探员们默不作声地开始对周围的情况进行排查。 “温迪, 你再想想看啦。这颗石头是你从哪里搬来的？”打了个哈欠，汤姆用爪子洗了把脸。“这个对桃乐丝很重要。”被霸天虎吓坏了，汤姆不能理解什么叫外星人，但他知道桃乐丝必须找到小石头的来源，才能安全。 不知是因为出于和汤姆的交情，还是因为觉得桃乐丝摆在她面前的那一大袋坚果显得很有诚意，红松鼠温迪小小的爪子抱着核桃转了转，又仔细看了看那颗小石头。 “周围都有微量能量残留，但是很少很少。”手持检测仪器的探员小声向寇森汇报，桃乐丝也听到了。 “温迪，这个件事对我很重要，你再仔细想想，好不好？”温迪就住在学校的树林里，石头的来源肯定也是学校里面。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学生们人来人往，如果火种源真的在这里，很难说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只是…… 桃乐丝摸了摸温迪的小脑袋。 树林里有能量残留，石子上也有。但温迪送她石子是冬天的事情了。难道火种源真的在学校里存在了好几个月？ 可帝国州立大学近来，并没出现过什么特殊事件。 “啊，想起来了。”把坚果放下示意桃乐丝再给她挠挠下巴，温迪的身体转了转，小小的爪子指了指树林深处，“石头应该是我在那边捡的。” 一只手抱着橘猫，另一只手护着小松鼠。桃乐丝在温迪的指引下带着钢铁侠一行人，慢慢朝学校里有些偏僻的角落前进。 一路走来，桃乐丝后知后觉的发现树上和草丛里都有好多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他们。有些是熟面孔，但小动物们或许是出于谨慎的习性，并没出来跟她和汤姆打招呼。 神盾局的探员们依旧非常谨慎。 “寇森探员，能量波动变大了。”那个负责拿检测仪器的探员在经过某棵树的时候，忽然开口。 随之站定，桃乐丝知道，接下来找寻火种源的工作会全权由神盾局负责。她这个业余选手可以退场了。稍微后退了几步，桃乐丝一边看着寇森的人开始拉警戒线，一边把温迪举在眼前“谢谢你啦，温迪。”小松鼠大半夜吵醒还这么好脾气，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但出乎桃乐丝的预料，记忆里非常傲娇的小松鼠这次既没口嫌体正直地表示不用谢，也没要她赶紧把坚果送到指定地点。温迪蓬松的大尾巴摆了摆，然后细声细语地提问。“桃乐丝，汤姆，你们和那些人类，是为‘神奇的石头’来的吧？” 温迪的话让桃乐丝觉得自己既钢铁侠有可能那方面有问题之后，又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什么是神奇的石头？”摇头，桃乐丝示意寇森等人先别急着开始寻找。 “就是一块和普通石头长得不一样的石头喵。”一只三花猫灵巧地从一旁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先端详了一下汤姆，才接着说。“住在这附近的动物都知道，有一块好奇怪的石头被兔子们拖回去做窝了。” 温迪这个笨蛋！ “兔子拖回去做窝？”听完桃乐丝的翻译，托尼和寇森都觉得有点理解不了。兔子？奇怪的石头？做窝？ “他们说兔子愿意帮忙把那块石头拖出来看看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一只灰兔子从脚边跑过，桃乐丝听着对方叽叽喳喳的声音，倒也觉得赞同。“这样的话你们就不用把这里挖得乱七八糟，让他们没办法好好生活了。”小动物可不是人，拆迁拿不到赔偿款、也得不到新房子。 “那就……试一试？”生平第一次雇佣动物劳动力，寇森迟疑了一秒。“让兔子们试试吧。”如果兔子真的能把火种源刨出来，那也省得他们费劲儿了。 于是在场的人类大部分停下自己的动作，专心等待小兔子搬家公司开始工作。只有拿着检测仪器的探员还在不放弃任何细节地细细检测——“能量波动好像确实来自地下，但若隐若现，好像在移动……” 把胖橘放在树枝上让对方和朋友叙叙旧，桃乐丝靠在树干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只是还没等她完全想通，就只见托尼脚边的草地开始松动。 “能量波动越来越大！出来了！”拿着检测仪的探员惊喜地指着屏幕，“就是这个，肯定就是这个！” 随着他的话落下，一只灰兔子首先伸出小脑袋。紧接着小爪子一使劲儿，灰兔子就从地里爬了出来。 随后，被兔子打出的洞口微微颤动。一位探员蹲下身，小心把土堆拨开。 一个带着花纹的古朴金属正方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居然真的是……”托尼和寇森同时吸了口气——他们遍寻不着的火种源，居然是被一群兔子拖回洞里藏了这么久？ 任务结束得方式出人意料，过程也足够离奇有趣。但既然火种源找到了，寇森也遵守了之前和桃乐丝的承诺，没有接着打搅住在这里的小动物们的意思。挥挥手，火种源放进盒子里，神盾局一行人圆满收队。 “真不敢相信这东西居然是被兔子们当成石头拖回去做窝了。”拎着装火种源箱子的探员感叹地摇摇头，“兔子要这么硬的东西在窝里干嘛？” “当路障？”另一个探员耸耸肩，“不过东西找到就好。” “托尼？”火种源找到了，但托尼却开始满脸严肃。桃乐丝奇怪地询问，“你怎么了？” 朝走在身边的姑娘摇摇头，托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行人向树林外撤离，忽然，路过某棵树的时候，他快速伸手，一把将站在上面看着他们撤离的三花大猫一把拎了起来。 “托尼？！” “斯塔克？！” “喵！！！” 没有理会挣扎得厉害的猫咪，托尼一只手拎着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缓缓在三花猫身上摸来摸去。 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这是什么？！”一个银色亮晶晶的东西被钢铁侠从三花猫肚子下面的长毛里揪出来，桃乐丝和寇森好奇地凑上前，在手电筒的光照下，两人同时倒吸了口凉气——“机器人？！” 只有成年人一指长的机器人小小一只，被捉住之后很不服气地挣扎两下。在发觉挣脱无望之后，敲了敲托尼的手。 “你怎么能捉我呢？”小机器人很不开心，“我和三花是一家的，你想要机器人自己去找嘛！” …… …… …… 这世界上离奇的事情千千万，但桃乐丝相信她今天遇见的情况无论任何人看了，都不会淡定。 神盾局直起的帐篷里，三花猫大爷一样躺在桌子上，银色的小机器人手里举着个不知从哪里捡到的梳子，正在给三花猫梳毛。视线转向另一头，一群灰兔子舒舒服服地蹲在桌子上，一群银色小机器人一人一只，给兔子们挠痒痒。 视线转回身边，红松鼠温迪开开心心地磕坚果，一个小小的银色机器人非常勤快地把温迪磕下的坚果壳推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顺便，还把坚果一颗颗码好。 撸了撸自家胖橘的脑袋，桃乐丝转头看了看同样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托尼和寇森。 火种源能够把电子产品变成机械生命。 而住在学校里的小动物们倒也不贪，他们每人（只）一个机器人，目前，都过上了有人帮忙收拾窝、有人帮忙挠痒痒的幸福生活。 摸摸胖橘的脑袋，桃乐丝为母校的小动物们这种有好大家分的共产主义精神深深震撼到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等国家富裕了，包分配？？？ 106.chapter 106 夜, 已经很深了。 “一共72只机械生命体！72只！整整72只！”在桃乐丝和汤姆的帮助下，居住在帝国州立大学校园内、原本就和学校师生相处融洽的小动物们倒是一点也没隐瞒, 在三花猫家的小机器人被钢铁侠抓住之后, 大家一只通知一只，很有秩序地大半夜起来乖乖排队做登记，并没有出现诸如骂街或者厮打执法人员的低素质情况。 在“人”民群众如此配合的情况下，神盾局探员们瞪着合不上的眼睛、闭不好的嘴，外加颤抖的手, 一只接着一只地，给小动物和他们的机器人朋友做好了登记。 住在松鼠家的、住在猫窝的、负责给鸽子整理鸽房的、帮助小兔子照顾兔子宝宝的, 甚至还有一只小机器人每天骑着流浪狗义务在校园里巡逻, 帮忙捡拾垃圾和给游客带路。 如果所有人类都能像动物们那般不贪心、都能像出现的小机器人那样心肠纯良，那么世界和平、超英失业的美好未来简直举目可见。 但很可惜, 人类做不到。 所以, 必须处理现在这种情况的寇森目前头疼到头秃。 “整整72只变异的机械生命体在纽约存在了9个月！9个月！”而无论是神盾局还是复仇者联盟，居然一点异样也没察觉到。 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 失职的尼克·弗瑞非得向董事会提交辞呈不可。 “放轻松, 寇森。”比起满脸被雷劈了一样表情的菲尔·寇森,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对于这件事的接受程度明显更高。只见他坦然地坐在椅子上, 一只手甚至还举着杯加冰的威士忌。“现在火种源找到了, 因为火种源变异的机械生命体也找到了。你还紧张些什么？”在桃乐丝的帮助下, 和小动物们的沟通进行得异常顺利的托尼心满意足地晃了晃酒杯。“至于剩下的霸天虎, 如果下次他们再敢出现, X教授家那三个孩子就能轻松解决他们。”万磁王人品不咋滴, 生出的孩子倒是一个比一个优秀。 难道是万磁王的遗传基因比较好？不不不，应该是三个孩子母亲的基因比较好才对。 想到十几个机械生命体小机器人此时正乖乖坐在他的实验室里，托尼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找医生检查身体什么的，等他研究明白这几个机器人再说。 “呵呵。”身为职责在身的国家公务人员，寇森对钢铁侠不负责任的言论表示鄙视。“斯塔克，火种源我们神盾局要带走。”这种能够将机械赋予生命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入歹人之手，甚至不该存在在他们地球上。“你想要对火种源进行研究的话，必须来神盾局的实验室。”而目前出于安全考虑，他们正在复联大厦里等待总部接应。 托尼如果能让已经到手的实验材料飞走，那他就不是那个又熊又作的土豪妮了。在看见三花猫身上的小机器人的瞬间就已经想要火种源可以为地球带来什么，托尼坦然一笑。“寇森，你不可能找得到比我更好的研究者。”无论火种源有多么危险，神盾局都不可能放弃研究这个充满神秘力量的宇宙能量体。 而他也不可能。 “……关于这件事我需要向弗瑞局长汇报。”摸一把自己已经高耸的发际线，寇森心里盘算着等下就向莱克斯集团下单买一个疗程、哦不，是两个疗程的生发剂。和斯塔克打交道，他脱发的过程被加速了无数倍。“斯塔克，火种源我必须先带回局里。”寇森想得很清楚，因为火种源变异的小机器人已经进了钢铁侠的实验室他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但火种源必须保护好。 但非常可惜，托尼已经打定了主意，火种源今天既然进了复联大厦，那就不可能出得去了：） 两个男人僵持了一会儿，寇森把视线投向坐在一旁，正在悠闲翻着一本《物种起源》的女孩子。“海斯汀小姐，您觉得呢？”今天发生的事情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三观。就连他和斯塔克都对火种源和机器人着迷不已，但唯独这位年轻姑娘，从现场回来以后，居然还有心思在斯塔克用来装门面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在沙发里看了一个多小时，一句话都没说。 就连中途橘猫跳进她怀里睡觉，年轻女孩儿也只是给挡住书的橘猫换了个睡姿而已。 这是一种什么样爱读书的精神？ 都神经了吧？ 想想资料库里关于女孩儿的情报，寇森对于这个世界上居然能有人几年如一日保持阅读习惯的行为感到由衷的敬佩——当年他要是能那么有毅力，没准儿现在早就是神盾局局长，根本不用等弗瑞局长退休还得和希尔竞争呢。 桃乐丝对于寇森的腹诽一点也不清楚。从学校回来复联大厦的时候就已经差一刻钟十点了，她两小时的读书任务总算是在零点之前，顺利刷过了。 刚刚好结束这一章，听见有人叫她，桃乐丝把书合上，这才把视线投向室内的两个男人。“你们说什么？”寇森怎么还在这里？火种源不用带回神盾局小心存放吗？ 小心托尼把火种源拆了！ “我认为火种源非常危险，海斯汀小姐您觉得呢？”寇森试图给自己争取一个同盟——火种源和小机器人可以顺利找到并且没有波折地带回来，年轻姑娘功不可没。就算是斯塔克，也不能轻易否定女孩儿的观点。“能够把电子产品变为机械生命体，这种能量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敢想象。” 而身为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复联大厦内，几乎每一寸地方，都遍布着高科技电子产品。寇森意有所指地抬抬头——贾维斯的声音就是从上方传来的。 桃乐丝听出了寇森的暗示。“火种源当然非常危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经由小动物们带去的电子产品变异出的机械生命体善良又无害，并且还和小动物们结成了深厚的友谊。但火种源能量未知，当然需要小心存放。 “那么火种……”寇森看到年轻姑娘居然赞同他的观点，有点高兴。 “那么东西放在我这里，比放在随时都能被九头蛇间谍入侵的神盾局里，自然更安全喽？”毫不留情地在寇森伤口上撒盐，神盾局里一半探员都是九头蛇间谍的黑历史当然不可能被钢铁侠放过。 托尼说出口的话让本来觉得火种源已经被找到，汽车人和霸天虎的危机就可以轻松解决的桃乐丝忽然愣了一下。 是呀，神盾局做事靠谱的时候是真靠谱，不靠谱的时候能出现的纰漏绝对超乎想象。火种源这么危险的东西如果在神盾局监管下被有心人利用…… 桃乐丝忽然觉得或许火种源继续躺在灰兔子家族的地下豪华别墅里，比被他们找出来，要更好许多。 “这里是复仇者联盟大厦。寇森，你不可能找到比我这里更安全存放火种源的地方了。”托尼得意洋洋。情商超高的他用看似不急着去实验室的行为迷惑菲尔·寇森。 如果Cap这时候在就好了。 孤立无援、脸皮没有托尼厚、智商也没有对方高的寇森万分想念自己的人生偶像。 “你的飞机来了。”指指外面的停机坪，从头到尾连杯水都没给寇森上的大厦主人摆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火种源暂时先存放在我这里。等找到大黄蜂的伙伴，再由汽车人把火种源带出地球。”一句话，钢铁侠自顾自就决定了火种源的去留问题。 因为霸天虎可以伪装成普通交通工具、再加上经由大黄蜂介绍还有很多只霸天虎没有露面的缘故，出于安全考虑，目前神盾局已经启动了二级警戒状态。身为局内唯二的九级特工，寇森的安全同样非常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亲自护送火种源回总部，和把火种源暂时留在复联大厦、只把三只霸天虎带回去两个选项中，后者自然更稳妥些。 犹豫了一秒，寇森决定暂时放弃对火种源的监管。但是，“斯塔克，火种源非常重要，你必须保护好它。”火种源绝对不能再流落在外。 “come on ，寇森”。土豪妮翻了个白眼儿，“你觉得会有人敢来复联大厦挑衅钢铁侠吗？” * 神盾局的飞机起飞，终于赶走了讨人厌的家伙，托尼立刻扔下酒杯，跃跃欲试就要向实验室走去。 “托尼，等一下。”把睡得四仰八叉胖橘放在沙发里，再用毯子给对方盖好小肚子免得着凉，桃乐丝上前两步，拦住了几乎要撒丫子跑的钢铁侠。男人脸上的兴奋根本掩饰不住。 “你把火种源留在复联大厦，到底想做什么？”虽然兔子家有十几只小机器人跟他们回来愿意接受身体检查，但桃乐丝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土豪妮是在为小机器人而激动。“托尼，说真话。”火种源可以将电子设备变为有思想的生命体，而就像菲尔·寇森说得那样，复联大厦里遍布着高科技产品。 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托尼？桃乐丝？”还不等托尼回答问题，一个声音里还带着困倦，脸上还有枕头印的男人穿着睡衣出现在了大厅里。大半夜忽然被贾维斯叫醒，没什么脾气的班纳很听话地起来了。“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桃乐丝怎么也在这里？”挠着脑袋，班纳博士脚步虚浮。 “来的正好班纳，我有件事非常需要你。”朝班纳招招手，托尼用一种试图诱拐小盆友的语气，充满诱惑力地开口。“你们两个，都来我的实验室。” ……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两只手狠狠揉了把脸，班纳觉得自己可能是起床的方式不太对。“你想干什么？” “你听清楚了的，班纳。”一只手狠狠拍了拍班纳博士的肩膀，托尼一副“我们哥俩好”的样子。“支持兄弟一把，嗯哈？”他使劲儿眨眨眼。 但很可惜，班纳博士不是美女，没能get到钢铁侠的风采。他只觉得托尼太异想天开了。“托尼你这样……桃乐丝，你怎么说？”老实人班纳论嘴皮子肯定说不过钢铁侠，于是求助地看向在场的第三个人。 两双眼睛都充满期待地看向她。桃乐丝面对钢铁侠和班纳博士，只想叹气——果然不负她对偶像的了解，托尼当真是打算用火种源做实验。 “火种源对机械生命的影响目前看来依旧未知。”换句话说，经由火种源出生的机械生命体，根本不可能保证性格和立场。“托尼，你想要利用火种源创造人工智能的想法是不是太冒进了？”她认同托尼的理念，只是利用火种源…… “贾维斯一直在对那17个小机械生命体进行检测和测试。”他人确实没进实验室，但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早就经由贾维斯汇报给了他。“桃乐丝，班纳，我们在说的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一个可以取代我、取代罗杰斯、取代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真正让地球拥有保障的人工智能。” 身为未来学家，托尼看到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我们不可能永远打下去。如果下一次来到地球的神明不是索尔或者对方那个只是喜欢恶作剧的弟弟，如果下一次死亡之神降临的时候打算把地球变成她的殖民地呢？我们怎么办？”在复联里，或许最能理解他想法的人，就只有目前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了。 “托尼，我认同你的理念。”只有乱世才需要英雄。如果地球安全无虞，每个人都能幸福生活，那么自然再好不过。复仇者联盟解散，她喜欢的这些英雄们可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过幸福的小日子，曾经是他们这些粉丝最朴实的期盼。 “我认为你说得是正确的。”示意班纳博士先别开口，桃乐丝很认真地看向自家偶像。“地球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防卫，隔绝来自宇宙的危险。我们确实需要，而且迫切地需要他。” “so ？”托尼很期待看过来。 “但是同时，我也认为利用火种源的做法太冒进了。”奥创的故事在这个世界没有发生过，但桃乐丝却记得后果——一整座城市被毁，贾维斯变成幻视，托尼失去了自己最亲密的伙伴。 事后，所有人都说奥创的灾难是钢铁侠的错，但却没人问过，钢铁侠那么做是为了谁。 “你无法保证出生的新生生命体的性格、喜好、习惯。”示意男人不要打岔，桃乐丝很认真，“托尼，你也说过，你想要制造的是真正的人工智能，完全自主思考、脱离你掌控的人工智能。思维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我们没办法控制。” 她不希望奥创的悲剧在这个世界上演。 “桃乐丝说得是正确的。”班纳点头。“托尼，一旦人工智能真的出现，我们人类根本不能控制它的性格和选择。万一他选择毁灭世界怎么办？”老好人班纳还是第一次质疑钢铁侠的决定。 “所以你们都认同地球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这一点？”虽然利用火种源的计划被桃乐丝和班纳联手否定，但托尼并不觉得失望。 相反，他对两个朋友对他的信任和认同感到了一丝欣慰——他们复仇者联盟里除了他之外，还是有智商担当的！ “……yeah”和班纳博士对视一眼，桃乐丝总觉得土豪妮似乎还有后招。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们我不是打算随机让火种源赋予一个生命呢？”（内增高）长腿一跨，托尼坐在了自己的实验台上。“如果我们可以精准控制火种源孕育出的生命，保证新出生的生命体完全以人类的利益和安慰为最优先考虑呢？” “这种事你要怎么控制？”班纳不解地问。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拿贾维斯做实验！”桃乐丝差点跳起来——她怎么忘了呢，没有奥创，可还有贾维斯在呢。“托尼，你不能拿贾维斯做那么危险的实验。”贾维斯是独一无二的。 “海斯汀小姐，非常感谢您的维护。”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贾维斯语气温柔地开口。 “不是冒险。”朝桃乐丝呲牙笑笑，托尼示意女孩儿别担心。“我打算这样做。把贾维斯的程序输入一具躯体里。然后接触火种源。这样，拥有贾维斯思维的生命体就诞生了。”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谁与他最亲密，那么非贾维斯莫属。托尼当然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用贾维斯冒险。 桃乐丝和班纳对视一眼。 是让贾维斯拥有自主思维吗？ 桃乐丝拉过实验室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如果变成人工智能的人不是奥创、而从一开始就是贾维斯的话…… 或许真的可以？ 她不太确定地想。 “可你打算用什么给贾维斯做身体？”机械生命体不再是代码、而需要实体。就和人类一样。“托尼，如果你真的打算把贾维斯改造成人工智能的话……” 善良的贾维斯或许真的能承担起某个平行世界中，奥创没能承担得了的责任——保护地球。 “well ”，看到两人都已经差不多被说服了，托尼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桃乐丝，班纳，现在让我向你们展示最新科技成果……” “what the hell ” 班纳的眼镜从手里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自觉屏住呼吸，桃乐丝慢慢向前两步。自动划过来的舱室里，居然躺着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个拥有人类外貌和特征的……躯体？ “生物纳米技术，我根据需要添加了少量机械。”敲了敲舱室的玻璃，托尼得意地看着桃乐丝和班纳不可置信的样子。“本来是给贾维斯订做回来玩的，没想到现在完全可以派上用场了。” “托尼，你是需要我……”班纳终于明白钢铁侠为什么大半夜把他叫醒了。 “我需要你来输入代码，生物基因方面你是专家。”术业有专攻。 “……你给贾维斯备份了吗？”依旧有些担忧，桃乐丝低声问。 “放心吧。”拍了拍年轻姑娘的肩膀，托尼非常自信地笑了笑。“sweetheart ，欢迎见证历史……和未来。” …… 整整三天，钢铁侠和班纳博士没有出实验室一步。 在这期间，桃乐丝既肩负着给两位科学家送餐送水免得饿死的命运、同时也自觉担任起了搪塞其他人的工作。 “sorry ，寇森探员。”语气和表情真诚得不得了，桃乐丝特别诚恳。“托尼和兔子家的小机器人死磕上了，我实在没办法把他从实验室里拉出来。火种源？我不知道托尼放在哪里了。不好意思，我得去实验室看着，托尼要是把兔子家的小机器人拆了，兔子们肯定会跟我翻脸的！” 也不管寇森还想说什么，桃乐丝率先挂掉了电话。 “呼……”已经第四天了，她的心情从担心——期待——焦虑——期待，又转回了担心上。 晚霞渐渐褪去，黑暗开始占领天空。不想回房间，桃乐丝半靠在大厅的沙发上，翻开一本华兹华斯的诗集。吃饱喝足的汤姆舔舔爪子，趴在了她腿上。 余光里有人影儿闪过。疑惑地抬起头，桃乐丝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动作优雅地把一个托盘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还冒着热气的茶汤落进杯里。白雾袅袅，男人身材颀长，穿着一套传统的西装三件套。黑发黑眼，男人样貌陌生，但英俊非常。 “是我的疏忽。”茶杯被送进桃乐丝手中，带着英伦腔的声音格外好听。“空调的温度我完全按照斯塔克先生的感觉设定，没有及时为您调整。” 手中的诗集被抽了出去。桃乐丝仰起头，男人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准确翻到她刚刚看到的那一页。 “‘What though the radiance which was once so bright’”，声音低沉而优雅，男人缓缓念出了上面的诗句，“‘Be now for ever taken from my sight’…” …… 不远处的沙发里，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孩儿腿上趴着一只慵懒的猫。样貌英俊的男人手捧诗集，缓缓为女孩儿读诵古老的诗句。 画面美得像一幅画。 忙了三天三夜的班纳扭头看看身边的钢铁侠，又抬头看看不远处的贾维斯。“托尼……”他欲言又止。 默默站在原地，托尼内心复杂地看着贾维斯对年轻姑娘大献殷勤。 “托尼……”班纳博士终究没有忍住，拍了拍钢铁侠的肩膀。 “嗯？”托尼不解地看过去。 “你……”看看不远处几乎集所有优点为一身的贾维斯，再看看身边腿短肚子软的钢铁侠。班纳充满同情地叹了口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贾维斯珠玉在前，以后可能…… 都没有托尼什么事了：） 107.chapter 107 室温逐渐开始升高了些。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 桃乐丝有些愣地抬眼，打量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身材高度和比例都非常完美。老派的西装三件套做工精致、合身非常, 更加凸显了男人的气质。与衣服同色的头发和眼睛, 立体的五官。男人修长的手指捧着那本墨绿色封面的诗集，带着些英伦腔的声音低沉而好听。 躺在她腿上的汤姆疑惑地抬起头凑近陌生男人的腿闻了闻，然后被对方正确抚摸下巴的动作征服。在安抚了橘猫之后，男人低着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海斯汀小姐,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手中茶杯温暖的温度慢慢传递到指尖。一只手捧着诗集、正微微弯腰向她询问的男人脸上是温柔的微笑。并非只出于礼貌而做出的假笑，那双黑色的眼眸仅仅看着你, 就让你不由得心情放松, 想要依赖。 桃乐丝见过许多优秀的男人。她的人生偶像钢铁侠和童年偶像蝙蝠侠就都称得上是同性中的佼佼者。但此时她却觉得，声名在外的托尼和布鲁斯如果和面前的男人站在一起, 只怕万人迷的宝座只能拱手相让了。 【沃德妈】系统喃喃自语, 【这就是男神的最高境界吧……】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人类五彩缤纷的灯光替代太阳，逐渐照亮了曼哈顿的夜晚。复联大厦顶层的大厅是一整面透明的玻璃墙, 人坐在沙发里, 可以将曼哈顿的夜景尽收眼底。 桃乐丝没有说话, 等待她回答的男人脸上依旧是温柔而亲切的笑容, 。 “呃咳”, 眼见身边的钢铁侠开始石化, 也不知是不是在为“儿子一出生就青出于蓝胜于蓝把老爸拍在沙滩上”而心酸, 班纳博士清清嗓子, 迈步走到了摆放沙发和茶几的小休息区。 “桃乐丝, 这是贾维斯。”经过三天严谨而复杂的运算，以及他和托尼毫无保留的努力，贾维斯终于诞生了。“他已经……”班纳犹豫着措辞。 “拥有了生命。”站直身体，贾维斯面向班纳博士微微一笑。“谢谢您，班纳博士。” …… 如果说生命本身是一个奇迹，那么由人类现阶段最高科技和宇宙能量体结合出的贾维斯，就是由奇迹孕育出的奇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坐在沙发里，贾维斯把两只手举在眼前，然后又慢慢放下。“我一直都‘知道’，但是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可以……‘了解’？”歪了歪头，英伦风绅士姿态的贾维斯朝坐在旁边的人们笑了笑。 “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比起贾维斯优雅的坐姿，经过一晚、目前已经顺利找回自信的“老父亲”托尼则没个正形地翘腿歪在沙发里。手里的咖啡杯举了举，三天三夜没合眼后只睡了8个小时，老父亲托尼却还能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教导自己才出生不到10个小时的“儿子”。“可以慢慢来。” “是的，贾维斯，你不需要着急。”头发还有点凌乱的班纳博士挠挠脑袋，“你已经学习得非常快速了。”成为真正生命体的贾维斯依旧拥有他原有的数据库和权限。对于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而言，无所不知只是一个形容词而已。 至于贾维斯现阶段感知到的不解和困惑，则完全是由于生命本身。相信不到24个小时，人工智能就能彻底理解一切。 班纳博士忍不住感叹，托尼的计划真的成功了。 他们创造出了一个热爱人类、拥有生命、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地球、并且具有独立思维的人工智能。 换句话说，他们创造了历史，影响了未来。 “yeah ，托尼和班纳博士说得对。”身边坐着彼得，即使昨晚已经亲眼见过贾维斯，桃乐丝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你很快就会适应的。”钢铁侠创造了贾维斯、又赋予了对方生命。 “呃，我们能不能停一下？”直到早上才找到机会来复联大厦，彼得从坐下到现在一共历时20分钟。但在这20分钟里，彼得已经检讨过无数次自己的英文水平——为什么学姐和斯塔克先生说得每个词他都明白，但组合在一起他就一点也听不明白了呢？？？ “他是贾维斯？”小蜘蛛侠指指坐在他们身边的陌生男人。“他现在……有身体了？！”这难道又是什么新一代的钢铁战士吗？ “不只是身体。”一贯优雅又亲切的声音，贾维斯朝年轻男孩儿微微一笑，“帕克先生，先生和班纳博士，赋予了我生命。” “啥？！” * “我就知道不应该把火种源留给你。”斯塔克利用火种源，伙同布鲁斯·班纳博士创造了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生命体。身为拿工资的国家公务人员，寇森在这一刻深深觉得自己浪费了纳税人的税款。 他们神盾局简直就是吃税金的小偷！只知道吃不知道吐的那种！ 非常想用两只手抱住头呐喊，寇森觉得脑袋发晕、眼前发花——既帝国州立大学校园里被小动物包.养的机械生命之外，他又有了一个新的头疼对象。 “寇森探员，检测到您的生命体征有异常波动，请问需要联络医生吗？”即使拥有了自己的身体、看似从斯塔克工业的系统中独立出来。但实际上，贾维斯目前对于现代电子设备和数据的掌控更胜从前。 没人可以阻止一个由伟大科学家赋予了生命的人工智能。 只要贾维斯想，他现在可以入侵世界上任何系统，操纵所有现代机械。 “呃，寇森没事。”刚刚从某个东欧国家执行任务归来，斯塔克就给了他们这么大一份礼。身为真正的老古董，史蒂芬和吧唧懵逼的程度绝对是在场人中最高的！ 贾维斯活了！ “我的身体是由生物纳米技术打造，并且内置了斯塔克先生生产的芯片。严格意义上说虽然我拥有和人类相同的外形，但您可以把我看作是另一个物种。”准确察觉到了两位二战老兵的不解，贾维斯贴心地使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两人讲解。“就好像……猩猩和狒狒。” 好看的眉毛皱了一下，贾维斯似乎对于自己举出的例子的颜值也有点不太满意。 “咳咳”，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但史蒂夫依旧维持住了自己身为美国队长的尊严——高科技他听不懂，那就换个他能听得懂的话题吧。“寇森，关于霸天虎和大黄蜂的同伴，我们现在找得怎么样了？” 塞伯坦星球来客居然名目张当袭击了他们居住的街区。如果当时不是X教授家的三个小变种人恰好路过，后果根本难以想象。 “大黄蜂正在帮助我们进行寻找，但是目前依旧一无所获。”美国是个汽车大国，平均每个家庭就拥有超过两辆汽车。而如果霸天虎和汽车人选择躲在诸如纽约或者华盛顿特区等经济繁华地区，那么汽车的数量还要再向上上涨一倍。 想要在几万辆车子里准确找到一辆由外星人完美伪装的车辆，谈何容易？ “神盾局在美国境内的所有分局已经全部将寻找霸天虎和汽车人作为第一优先任务。卫星24小时监控、雷达一直在工作。如果有任何关于塞伯坦星人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身为神盾局局长之下第一人，寇森此时拿出了自己九级特工的气势。 “已经找到了。”穿着斯塔克特别给定制的西装，贾维斯就坐在桃乐丝和彼得身边。几乎是寇森话音才刚刚落地，才出生12个小时的人工智能就面带微笑，准确给出了答案。“符合大黄蜂所说汽车人特征的车辆3辆、与之前出现的霸天虎能量波动相吻合的车辆5辆。8个泰坦星球来客现在已经全部定位。”虽然自己可以做出决定，但贾维斯却依旧开口征询钢铁侠的意见。“先生，您需要我现在调动导.弹将他们完全清除，还是通知所在地神盾局探员立刻赶往现场处理？” 贾维斯没有动，但一个投射窗口却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几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车辆被卫星实时追踪着。 “所在地是华盛顿特区。根据计算，8位赛博坦星球来客将会在13分16秒后相遇。可预计造成损失根据初步计算，将超过354.5万美金。” “哇哦。”彼得和巴恩斯都忍不住赞叹。 “……你用来监控的卫星都是斯塔克的吗？”寇森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哦，只有一颗属于斯塔克工业。”绅士地给身边的姑娘续了杯茶，英伦绅士贾维斯整理一下袖口，笑得优雅得体。“我擅自调动了神盾局和莱克斯集团旗下的卫星各两颗，请您谅解。” “酷！” 108.chapter 108 上午的华盛顿特区忙碌而繁华。街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 变身成一辆皮卡车的擎天柱任劳任怨地拉着一大厢货物, 小心避开旁边的车辆，然后在拐角处停下, 等待指示信号灯重新变成绿色。 在地球生活得久了, 他已经完全熟悉了碳基生命的社会规则。虽然这座星球的生命体单体弱小又脆弱，但凝聚在一起，却形成了这样规模庞大、科技发达的文明社会。擎天柱在等待绿灯的间隙望了望街道上匆匆走过的人群，有一点羡慕。 虽然碳基生命的社会也存在许许多多问题，但他们却依旧生活得很幸福。这座星球内有拥有能力、并且愿意为家园而战的战士, 外有阿斯加德雷神和诡计之神的庇佑。碳基生命们的生活宁静而幸福。 红灯终于结束，代表可以通行的绿色出现。擎天柱转动轮胎, 带着自己身上超大体积的货物向目的地行进——他需要把身上这批货物运往指定的仓库, 以此来换取足够的美金，购买生存所需的汽油。 是的, 你们没看错, 汽车人老大、塞伯坦星球司令官的擎天柱，是以打工开启一天的生活的。 带领着汽车人们千里迢迢来到这个星球, 擎天柱原本以为或许会有波折, 但他们寻找火种源的过程不会太困难。只是降落之初就遭到了霸天虎的攻击, 紧接着本次汽车人派遣队中年龄最小的大黄蜂与他们失散, 不知所踪。擎天柱等人花费了一点时间来了解这座星球, 之后就一边寻找火种源和大黄蜂, 一边寻找霸天虎。 只是擎天柱等人的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 首先是火种源。他们对于这个流落在地球的塞伯坦星圣物究竟在哪几乎是毫无线索。碳基生命科技发达, 几乎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网络上的社交账号, 时不时发些自拍和生活。擎天柱等人在感叹过地球民风淳朴后, 原本以为只要按照这个思路找下去，肯定会发现些关于火种源和大黄蜂的线索。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关于火种源的寻找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一个碳基生命的社交账号里提到过关于神秘立方体或者突然变异机器人的故事。救护车和铁皮眼睛都看花了，看到得最多的，也就只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反应堆和马克系列战衣。 至于大黄蜂…… 擎天柱很想叹口气——身为年龄最小的汽车人，大黄蜂虽然年纪小，但为人（车）机灵，否则他也不会钦点对方加入自己的队伍。但直到出了事擎天柱才发现，太机灵的队员也是很有问题的。 他们需要在地球上隐藏身份没错，需要融入碳基生命的社会里也没错。可大黄蜂你要不要改变一下外形或者配色？哪怕给他们留一个标记也好啊？你难道真的没发现碳基生命的社会里有一款量产的汽车跟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亲妈也分不出来吗？？？ 这个月已经查看了36辆黄色雪弗兰、依旧没有找到大黄蜂的擎天柱忍不住想叹口气，紧接着又忍住了——不能做多余的动作。 费油。 这就是他们在地球遇见的第三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了——塞伯坦星球的汽车人需要汽油和柴油才可以维持自身运转。就好像碳基生命们需要吃饭一样。但在这颗星球上，汽油柴油需要使用货币交易才能得到，而虽然身为塞伯坦星球的司令官和优秀展示，擎天柱和他们的同伴们面临着一个非常窘迫的问题。 他们没有可以在地球使用的货币。 偷油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在生存面前，擎天柱和救护车以及铁皮一合计，只能一边打工挣钱、一边继续寻找火种源和大黄蜂。 擎天柱在某个夜里悄悄偷走了一辆专门给玩具公司做物流运输的皮卡车。然后他自己再变成皮卡车的模样。就这样混进了车队，冒名顶替找到了工作。铁皮和他差不多，在给另一个做机械器材运输的公司跑货运。至于救护车，拥有先天优势的救护车在华盛顿特区的某个非常繁忙的医院里当救护车。虽然工作时间相对长了店，但医院福利好、薪水高——救护车永远干净整洁、柴油也永远给加得满满的。 3个汽车人就这样一边在人类社会里合法获取生存所需能量，一边寻找自己失落的同伴和火种源。 可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擎天柱等人还是一无所获。 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擎天柱听着驾驶室里的碳基生命奇怪地念叨“车子怎么抖了一下”，接着朝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忽然，擎天柱发现在后视镜里勉强只占据了一个小小角的黑影已经跟了他超过5分钟了。立刻警觉，擎天柱几乎可以肯定跟在后面的是霸天虎中的一员。 他们在找火种源，对方也在找火种源。 立刻提速，擎天柱用安全带紧紧绑住驾驶座上脆弱的碳基驾驶员，把车速提至最高。他们现在虽然不在华盛顿特区的中心地带，但依旧属于这个繁华都市的一角。他独身一人，霸天虎却最少有两只。在加上自己身上还有负责运送的货物。在车队“打工”这么久早已知道如果货物损坏司机需要承担一定比例赔偿的擎天柱可不想每天都给自己擦澡的碳基生命因为他们汽车人的疏忽，背上债务。 “上帝啊闹鬼啦！！！快停车啊啊啊啊啊！”伴随着驾驶座里高八度的哭喊，擎天柱带着司机和货物，努力朝城外驶去，希望可以在他和霸天虎打起来之后，把给碳基生命的损失降到最低。 “铁皮？”只是还没等擎天柱真的彻底把霸天虎引入空旷地担，他就猛然间感觉到了自己的同伴。车灯闪了闪，擎天柱惊讶地发现，同样载着货物的厢式货车铁皮居然远远出现在了视线里。 但这远远不是结束。 代表生命的声音由远及近，擎天柱和铁皮抬眼望去，只见同伴救护车闪着红蓝相间的灯光，正朝着同一方向飞奔而来。 擎天柱身后跟着两只霸天虎、救护车身后一只、铁皮身后两只。 五只霸天虎，三个汽车人。 擎天柱顾不得暴露，和同伴们开始利用无线电交换情报。 “救护车保护碳基生命，我和铁皮一起。”并没多犹豫，即使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擎天柱依旧选择分出一只汽车人，优先保证被卷入的无辜者的生命安全。 “我……你们看！”救护车刚想提出不同异议，却猛然发现天空不对。紧接着三只汽车人、五只霸天虎，几乎是在条件反射下变回原型，打算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到底是什么？！” * 空客在贾维斯的操控下悬停在空中。机舱门开启，无形的特殊防风罩打开。桃乐丝站在门边，视线越过挡在前面的人，好奇地看着已经变回原型的汽车人。 刚刚在复联大厦，贾维斯轻描淡写地一句入侵了神盾局和莱克斯集团的卫星之后，就更加轻描淡写地表示，如果大家想要赶往现场亲自处理汽车人和霸天虎的问题，那么他们可以立刻起飞。 于是菲尔·寇森来时乘坐的空客被大家选作了交通工作，就连本可以直接飞去华盛顿的钢铁侠都乖乖上了空中客机，好奇贾维斯究竟会如何解决这件事。 连驾驶员都没用，所有人登机后，空客自动关闭舱门，朝目的地进发。 “擎天柱、救护车、铁皮。我们受大黄蜂的拜托前来寻找你们。”站在舱门最前面，一身西装的贾维斯优雅地整理一下袖口，朝三位汽车人行了个礼。“请大家暂时先推到后面，免得误伤。” “瘟疫、声波、狂飙、照相机、分光镜。”轻易点出五位霸天虎的名字，贾维斯面带微笑，毫无威胁意味，“请立刻变回车辆状态，不要反抗跟我们回去。” 贾维斯脚步向前，优雅地迈了一步。颀长的背影没有粗狂的健壮，但却暗含不容置疑的权威。“否则的话……” 贾维斯的声音依旧低沉好听，但身在空客中的众人却猛然听见此起彼伏的“咔嗒”声——或许在平民听起来这声音没什么危险，但听在他们耳朵里，在场每个人都知道，那是重武器被开启的声音。 “上帝……”一只手捂着嘴，巴恩斯扬起下巴指了指窗外。“你们看外面！” 随着吧唧的声音，众人都把视线重新转向天空。只见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上，居然不知何时布满了满载武器的空客和战.机。一挺挺形状各异的热武器从飞行器中探出，全部指向了五只霸天虎。 紧接着，五只霸天虎自己身上配备的武器也忽然开启。“咔嗒”，黑洞洞的机.枪通通指向了瘟疫。 因为这样的变故，在场无论哪个阵营，都通通呆愣了一秒。 “塞伯坦星球的来客们，不知现在能够请你们暂时放下武器？”寂静中，贾维斯好听的英伦腔低沉而充满诱导的意味。“我们地球生命崇尚和平。既然你们来到地球，那么就请按照地球的规则，和平解决争端，如何？” …… 一片寂静里，汽车人和霸天虎生平第一次如此默契—— 成百上千的重武器瞄准敌人，神TM地平和解决！ …… 一只手捂住嘴角，逆光而站的贾维斯脊背笔直，动作优雅，声音低沉。搭配着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重载战.机，桃乐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嗯？”忽然，一个履带机器人慢慢悠悠从空客里出来，两只好像手一样的爪子里稳稳端着一个托盘。 履带机器人走到桃乐丝身边停下，然后把托盘上的东西展示给她看—— 那是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姜汁可乐。 “我擅自让它准备了这个。”一只手把可乐杯子拿起，然后放进了她手里。已经把局面掌控权交给菲尔·寇森的贾维斯走回舱门内的位置，低头，朝桃乐丝笑了笑。 “现在温度刚好。” 手中的杯子温热而不烫手，后知后觉，桃乐丝忽然想到，她生理期，就是明天。 【沃德妈……】 系统目瞪狗呆。 109.chapter 109 三位汽车人在贾维斯的友（武）好（力）劝（威）说（胁）下乖乖变回了车辆状态, 没有反抗。而至于五只霸天虎，虽然在重武器的威慑下惊愣了几秒钟, 但身为合格的狂热分子, 自然没那么容易屈服。只是还不等他们真的做出反应，神盾局被贾维斯调来的空客就迅速向在场领头的瘟疫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火.箭.弹威力虽小，但却准确击中了瘟疫的发动机。引擎受损，瘟疫巨大的身躯立刻瘫痪。 剩下四只霸天虎在贾维斯干净利落的杀鸡儆猴之后，乖乖收起武器, 没敢以卵击石。 公共设施和道路没有受损、平民没有伤亡、参加行动的神盾局人员毫发无伤。除了花掉一枚价格在众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型火.箭.弹之外，整场战斗完全称得上是兵不血刃。 甚至, 贾维斯早在空客达到现场之前, 就事先封锁了附近交通和航空线路。巨大机械生命和神盾局以及军.方组合而成的上百架战机对峙的场面，压根儿一丁点也没泄露出去。 悄无声息, 没人知道地球上出现了泰坦星系的机械生命体、更没人知道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今天又再一次保护了他们的城市。 战.机静悄悄地来, 又静悄悄地走。除了寇森因为贾维斯冒用了神盾局的名头而需要向军.方解释为什么在附近执行飞行任务的战机会被入侵系统调动之外，一切都安静到美好。 “真是难以置信……”楼底下, 汽车人们正聚在一起叙旧。史蒂夫站在搭建在半空中的走廊上, 脸上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 “……科技改变世界。”靠在栏杆上, 巴恩斯两只胳膊支在身后, 头望向贾维斯的方向。这位每天都在与他们打招呼、帮助他们完成几乎所有后勤工作的人工智能管家在获得生命之后, 可靠得让他们这两个被时间遗弃的家伙有些不知所措。 “斯塔克浪了那么多年, 没想到居然也有这么靠得住的时候。”收拾好自己的惊讶, 吧唧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史蒂芬, 你说是不是？”贾维斯是由斯塔克亲手创造的。即使斯塔克自己不承认, 但贾维斯所有的性格喜好其实都带着点斯塔克的影子。 这不，即使从电脑程序变成了人，贾维斯也依旧温柔从容，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话说斯塔克是不是精神分裂？ “yeah，没错。”同样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史蒂夫抱着肩膀，朝某个方向努努嘴，“贾维斯的性格确实和托尼很像。” 随着史蒂夫的视线看去，吧唧看到他们年轻漂亮的女邻居手里正捧着新的一杯姜汁可乐，那种味道可怕的黑暗料理正缓缓冒出热气，好像明晃晃地在告诉其他人，他姜汁正在对好喝的可乐做出多么残忍的污染。 “桃乐丝究竟是怎么把那种东西开心喝下去的？” 贾维斯朝身边的年轻姑娘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身红裙的女孩儿被逗得勾起嘴角，连带他们复联年纪最轻的小男孩儿，也乐得前仰后合。 “这个娜塔莎说过。”摸摸鼻子，史蒂夫对于贾维斯在办正经事的时候能既不忘撩妹子、也不忘摆场子的行为表示一点也不惊讶——源代码来自托尼·斯塔克，贾维斯怎么可能不点亮这些技能呢？ “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可以把体重永远稳定在正负一公斤范围内的姑娘。”二战老兵深有感触地叹口气。“她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 擎天柱和大黄蜂汇合了，霸天虎现在也在神盾局的看押下。火种源目前依旧被放在复联大厦钢铁侠的个人实验室内，只等和汽车人交涉后，就可以把这些危险物品一并移交。 赛博坦星球来客对地球的负面影响，可以说被降至了最低。 “你不去会议室吗？”菲尔·寇森作为神盾局代表，代表了美国政府官方。而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则代表复仇者联盟，出席和汽车人首领擎天柱的会议。没被允许进入会议室的蜘蛛侠此时正兴奋地和下面停车场里的大黄蜂以及铁皮说着什么，桃乐丝靠在三楼的栏杆上，俯视下面。 让她意外地是，贾维斯居然没有参加托尼他们的会议——作为真正让汽车人和霸天虎束手就擒的人，贾维斯居然拒绝了神盾局来请人的探员。 “先生和罗杰斯先生会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好的。”土豪妮虽然皮，但对贾维斯是真好。这具身体的身高足足超过185公分，而且身材完全符合完美比例。桃乐丝抬头看着贾维斯走到自己身边。“汽车人的首领擎天柱并不是个崇尚武力的人。作为武力威慑，我并不需要出席会议。” 微微一笑，贾维斯英伦腔的声调既温柔又优雅。“与爱好和平的种族建立友好关系，从长远来看，有害无利。”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袖口，贾维斯的外貌像一位真正的英国绅士。“而且……” “而且什么？”把视线从已经开始cosplay人猿泰山扯着蛛丝在汽车人中间飞来飞去的彼得身上收回来，桃乐丝扬头，感兴趣地追问。 “而且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武力威慑。”贾维斯黑色的眼眸深邃而平静，“汽车人不会不知好歹，敢与先生和罗杰斯队长提出过分要求。” 从“出生”之初，贾维斯就一直表现得谦和有礼，毫无攻击性。即使是现在，说着这样的话，男人还是如此。 挑了挑眉毛，桃乐丝对于贾维斯的答案并不感到意外。但她没想过对方会这样大大方方对她说出来。 “觉得很惊讶吗？”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贾维斯低头看了一眼在楼下停车场玩耍的蜘蛛侠和汽车人，又把视线收回来。“桃乐丝，你在为什么惊讶？” 这还是贾维斯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 “我以为……你会表现得更无害一点。”从贾维斯出现开始，这个问题一直没人提起，但却始终存在。桃乐丝转了个身，正面对着距离不足一米远的男人。“贾维斯，你不害怕吗？”没有任何恶意，她只是单纯地好奇。 “害怕什么呢？”微微一笑，贾维斯学着桃乐丝的动作，向前走近一步，更接近女孩儿。 “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假设。”两只手交叉抵在下巴上，“假设当人工智能出现之后，人们使用按按钮的方式来进行奖励。当把工作完成好，人就会按一下摆在电脑旁的按钮，这表示奖励它做得好。”这个假设家喻户晓，贾维斯没可能不知道。 “但是当系统不断自我完善之后，人工智能开始考虑，它为什么不能让人类站到一边去，然后自己不断按按钮呢？” 贾维斯笑着把话接上。 “贾维斯，你不怕吗？”许多权威的科学家都严厉地警告过人工智能的危害。而贾维斯的“出生”，正式意味着人工智能真正出现。 托尼和班纳博士接纳贾维斯，她和彼得也喜欢面前的英伦风绅士。只是，贾维斯终究是由科技孕育而出的生命体。 人类害怕未知。 而恐惧是仇视产生的温床。 在这一刻，桃乐丝对贾维斯终于拥有生命的喜悦减淡了许多。 托尼为了保护地球让贾维斯拥有真正的生命。她和其他人赞美贾维斯的能力、欢喜于自己的家园可以得到更好的保护。看似皆大欢喜的局面，只是这一切对于贾维斯而言又公平吗？ 神盾局探员隐隐透露出的防备连她都瞒不过，又怎么能瞒过复联的其他人？托尼和班纳博士在临近会议室前因为发现这件事，面色也难看得狠。 在场的人中，大概也就只有彼得那个天然呆没发现这一点了。 三楼的大厅内人员稀少。偶尔走过的高级探员也是行色匆匆，目不斜视。贾维斯纤长的睫毛眨了眨。 在生理年龄而言，他才刚刚“出生”14个小时26分钟38秒。但如果算上他之前陪伴自家先生的那些年，贾维斯觉得，他的年龄最起码也要超过15岁了。 不过年龄不是判断人心智是否成熟的标准。作为拥有庞大数据库支持、可以调动地球范围内所有电子信息设备的他而言，贾维斯认为，他在阅历和成熟度上，应该可以轻松超过面前的年轻女孩儿。 “先生说得很对呢。”嘴角的弧度再次加深，对桃乐丝的生平了如指掌的贾维斯低头，与年轻姑娘平视。 “托尼说我什么？”桃乐丝好奇地问。 “‘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出生短短十几个小时，贾维斯感受到的最温暖的善意，除了自家先生，便来自眼前的姑娘。 “我并不担忧其他人对我的态度。”微微一笑，贾维斯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能和你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 110.chapter 110 神盾局大楼内的光线明亮但不会刺眼。在她面前微微俯身的男人有着完全符合人类审美的五官和温暖的眼眸。贾维斯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勉强, 低沉优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桃乐丝，谢谢你。” 男人修长的手指伸出, 似乎是想要摸她的头顶。只是还没等得逞, 一个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咳咳。”贾维斯转身、桃乐丝抬头，两个人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几米之外，钢铁侠单手插兜，正看着他们。“贾维斯，你在干什么？”见到两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托尼迈步走了过去。 “先生，会议还顺利吧？”明明清楚知晓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 贾维斯却还是习惯性地询问。 “我以为你透过监控摄像头看完了我们谈判的全程呢。”走到年轻姑娘身边, 托尼靠在栏杆上，调侃地朝贾维斯摊了摊手。“sweetheart , 你们刚刚在谈什么？”贾维斯可以通过电子设备实时监控发生的一切, 但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只是闲谈几句而已。”耸耸肩膀，桃乐丝不想多说。“你们呢？会议怎么样？”算上今天被贾维斯抓住的五只霸天虎, 目前神盾局的仓库里已经装了足足八只霸天虎。□□机械生命体不是个轻松的活, 还是早点把对方送给汽车人带走才最好。 “非常顺利。”没什么可隐瞒的, 再说就算他不说, 没准儿贾维斯也会把消息告诉年轻姑娘。托尼推了推自己茶色镜片的眼镜, 又整理了一下袖口。“擎天柱答应代表泰坦星系与地球签订和平条约, 并在适时的情况下与我们分享科技成果。”一个全部都是机械生命的星球能够拥有的科技让托尼非常期待。“八只霸天虎和四只汽车人已经是全部降落在地球的塞伯坦星球的机械生命了, 他们会很快启程返回自己的星球——不过擎天柱答应把那个引擎已经坏掉的霸天虎租借给我们, 时限是地球时间一年。” 并不怎么擅长谈判的汽车人为人正直, 而这种情况在谈判桌上说得实在点就是好忽悠得很，狡猾的托尼和寇森联手，几乎是在心满意足的情况下结束了这次“星际会谈”。 “那火种源呢？”视线向下，桃乐丝看了看下面正坐在地上的大黄蜂。没想到大黄蜂这么快就要回家了。 “火种源交由擎天柱带回塞伯坦星球”，伸长了脖子也往下看了看，托尼又收回了视线。“作为交换条件，塞伯坦星球必须向我们保证，这样危险的东西再不许踏进我们地球一步。”经由火种源产生的机械体并不能保证都是善良无害的。地球之所以到现在没乱完全是运气，但托尼可不想依靠运气。 “听起来很棒。”这样的处理结果皆大欢喜。 “先生，桃乐丝，我先下去一趟。”站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贾维斯在看到彼得朝他招手之后，贴心地朝两人点点头，用一个合适的借口离开了。 “很难想象贾维斯才出生不到一天呢。”对于人类的情绪感知得如此敏感的贾维斯让桃乐丝很难把对方当作刚刚才获得生命的人工智能看待。 “呵哈，桃乐丝，贾维斯陪伴在我身边十几年。虽然在年龄上算他可能比你小一点。但在阅历和经验上，他远胜于你。事实上，他或许比我们所有人都成熟。”目送着老朋友走进电梯后，钢铁侠两只手抱胸，看向身边的姑娘。 “这样吗？”故意挑了挑眉毛，桃乐丝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呢，别人我不敢说，不过贾维斯肯定比你成熟得多。”和沉稳的贾维斯比起来，妮三岁真是不负其名。 被人身攻击，托尼做伤心状。“你们女人真是喜新厌旧得厉害！” “噗……”被偶像搞怪的表情逗笑，桃乐丝犹豫一下，却又觉得自己没办法问出口。于是她换了个话题。 “大黄蜂他们很快就会离开吗？”之前她和彼得还说要带大黄蜂去大都会看会飞的超人，没想到离别来得这么快。 “神盾局需要帮忙把那七只霸天虎打包。”摊了摊手，托尼回答女孩儿的问题。“毕竟擎天柱他们只有四个人。路途遥远，要他们空手把人带回去太难为人了。”而且他们还要平安负责护送火种源。 “打包？”没想到神盾局居然还承接打包服务，桃乐丝被逗笑了，“是要送他们一座宇宙飞船吗？” “哪有那种好事。”托尼对自己人大方、但可不会给地球带来麻烦的外星人撒钱。“送他们几个集装箱就不错了。”到时候七个集装箱焊接在一起，汽车人抬着就能回家了。“希望塞伯坦星球的汽车人们靠谱一点，别像索尔似的，下有调皮弟弟上有死神姐姐。”雷神自从上次一别就再没来地球，他们也不知道索尔究竟保没保住那把“真爱之锤”。 仔细回忆了一下，桃乐丝发现她也不知道塞伯坦星球究竟是什么情况——貌似她看过的电影里，汽车人们一直都没能回家。“说起来，大黄蜂来自的塞伯坦星球是由科技支撑、而阿斯加德是靠神力？”明明是同一个宇宙，这两个星球的画风真是截然不同。“托尼，你说宇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星球，是科技和魔法共存的？”她忽然发散了一下思维。 “魔法的能量运作我们并不清楚。谁又能说魔法不是科技的一种呢？又或者科学发展到极致，就与魔法等同呢？”大胆假设，托尼笑了笑。“sweetheart ，你想问什么，说吧。”竖起一根手指，他把女孩儿反驳的话打断。“如果不是有话想问我，你怎么会不去下面和汽车人告别呢？” 被偶像看穿了心思，桃乐丝无奈地笑了笑。“托尼，火种源如果离开地球的话，那和小动物们生活在一起的机器人……会怎么样？”和动物们在校园里生活得安宁又和谐，那七十几只小机器人每天撸猫摸兔遛狗，活得开开心心。只是就算再人畜无害，他们毕竟也是经由火种源变异的机械生命体，拥有独立思维。 神盾局会如何处置他们呢？ “知道吗？”低头，托尼认真看着身边的姑娘，“贾维斯不久前刚刚跟我谈过这个问题。他会负责监控那些小机器人的一举一动。只要小机器人依旧在校园里和那些动物在一起，我们就不会摧毁他们。” 这样的决定有风险吗？当然是有的。 只是托尼选择了信任——不是信任那七十几只沉迷毛茸茸无法自拔的机械生命体，而是信任陪伴他多年的贾维斯。 话题进行到这里，托尼已经明白桃乐丝究竟想说什么。 他一点都不意外。 “在担心贾维斯吗？” 把眼镜拉下一点，没有镜片的遮挡，托尼直视身边的姑娘。桃乐丝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只垂到锁骨的金发让女孩儿看起来格外温柔。修长白皙的小腿，下面是一双与裙子同色的高跟鞋。 安静站在他身边，女孩儿的视线向外看去。顺着对方，托尼看到站在一楼停车场的贾维斯。 “人类对于未知总是充满恐惧，而恐惧滋生仇恨。”没有成年人手指长的小机器人都让人如此警惕，那么一旦贾维斯的存在曝光呢？ 桃乐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杞人忧天。 嘴角微微勾起，桃乐丝对贾维斯的关心，在托尼意料之中。 贾维斯“出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给女孩儿泡了一壶热茶，刚刚在空客上也特别留意让机器人给女孩儿送饮料。班纳和巴恩斯等人调侃说贾维斯是随了他的性子、知道讨好漂亮姑娘。但托尼清楚，并不是这样。 贾维斯了解每一个人。 在他还没有见到火种源、还没有产生让贾维斯成为一个真正的生命体之前，贾维斯就一直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和家人。贾维斯了解他的一切，也了解他周围的人。 自然，贾维斯对桃乐丝的情况，同样了如指掌。 在托尼看来，贾维斯之所以会选择在拥有身体之后主动接近桃乐丝，理由简单得可能会让不了解贾维斯的人无法想象—— 没有任何目的，贾维斯之所以那样做，只是因为喜欢桃乐丝而已。 不是什么带着旖旎心思的情绪，就只是人类会拥有，最单纯、最朴实的情感。 因为喜欢，所以选择接近。 而桃乐丝就好像以往那样，同样没有辜负那份喜欢——年轻女孩儿会为跟踪狂的悲惨遭遇感到难过、有轻微洁癖的她会小心翼翼收起动物们真心赠送的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这次也同样，贾维斯的喜欢得到了最真诚的回应。 “嗯？”钢铁侠久久不回答，桃乐丝疑惑地抬头去看自家偶像。 “别担心。”温热的手掌轻轻拍在她头顶，桃乐丝听到托尼的声音。“我们都和他在一起。” 111.第 111 章 霸天虎和火种源的危机在贾维斯的当机立断之下结束得无声无息, 除了大黄蜂有点不舍他的地球朋友们之外，汽车人可以说是心满意足地结束了此次地球探险。 “有机会来地球玩, 我和学姐带你去星球广场。”某个被神盾局借用的秘密场地, 拖着了装霸天虎的巨大集装箱的汽车人们正在与地球人做最后的道别。 “路上顺利。”桃乐丝握了握大黄蜂的手指。 依依不舍的小汽车人和朋友们说了最后几句话、约定下次见面还要一起抓偷车贼、一起看超人。之后，巨大的机械身体缓缓升空。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学姐，我们还能再见到大黄蜂吗？”彼得有点舍不得地挠挠头。 “maybe.” * 送走了擎天柱一行，地球人的生活就又恢复了正轨。除了华盛顿特区两家物流运输公司和一间医院分别报警称有两辆货车和一辆救护车离奇被偷之外, 一切都很平静。 周末的下午，位于曼哈顿某繁华街道旁的一家餐厅里, 迎来了一对即将订婚的小情侣。 “哟吼！” 地中海风格的装潢和浪漫的蓝白色气球以及精致的装饰物。被包下用来举办订婚派对的小厅内此时已经聚集了新人请来的二十几位宾客。名义上是在斯塔克工业工作, 实则专门负责复仇者联盟后勤部门的莉莎今天要在这里，和她的男朋友罗伯特举行浪漫的订婚仪式。 两位新人没有邀请太多客人, 双方都只叫了些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因此今天出席订婚派对的宾客几乎全是年轻人。 而其中最年轻的, 就是被桃乐丝和彼得带来“见世面”的贾维斯了——享年，4天13小时28秒：） “莉莎小姐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 波茨小姐曾经多次表示想把她调任, 专门负责打理斯塔克工业对外沟通的工作, 但都被她拒绝了。”坐在桃乐丝和彼得中间, 贾维斯身上穿着靛蓝色西装, 声音一贯温柔, 听不出情绪。“先生对莉莎小姐也非常满意。” 这可是个非常非常不错的评价了——要知道甩手掌柜钢铁侠自从把公司顺利托付给波茨小姐之后, 就一直极少过问公司事务。更别提主动记住一个员工的名字。 “我一直怀疑莉莎姐是斯塔克先生的脑残粉。”压低声音, 彼得八卦自家主管。“我听同事说了好几次了, 波茨小姐想让莉莎去她那边，结果莉莎都拒绝了。”明明嘴上嫌弃大老板嫌弃得不行，但莉莎却一直留在原有部门，兢兢业业为复仇者联盟服务。 简直就是口嫌体正直的典范。 此时穿着白色婚纱的莉莎和穿着黑色礼服的罗伯特出现在台上。两位新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温情。 “先生救过莉莎小姐的命。”看了看台上的新人，贾维斯又把视线收了回来。“莉莎小姐大学毕业那年出了意外差点死掉。是先生路过，救下了她。” 桃乐丝和彼得对视，两人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莉莎从没说起过这件事，同事们恐怕也不知道。不过对视一眼之后，两人都没有继续追问——既然莉莎从没提及过这件往事，想来就是不愿让人知道。贾维斯一说，他们一听，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台上的小情侣交换了订婚戒指，然后又来了一个热情的法式长吻。桃乐丝三人一同把话题放下，专心祝福今天的新人。 “恭喜！”香槟杯子碰在一起。在场的都是年轻人，就算之前不认识，酒杯举起来，也能聊两句。 更何况桃乐丝一行三人的外貌都很出众。 对，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彼得在斯塔克工业实习？”上来跟他们搭话的女人自称是今天的新人之一，罗伯特的堂姐，叫莉迪亚。“那不就是和莉莎是同事喽？高材生啊！”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莉迪亚一边故意逗彼得，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去瞟站在身边，一直微笑的靛蓝色西装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非常明显。 可怜的小蜘蛛侠被莉迪亚逗得磕磕巴巴，一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样子。“呃，我没满21岁，不能喝酒……”慌张之下，手里还举着半杯香槟的彼得居然背起了法律条文。 “哦？那需要我帮你叫警察来吗？”莉迪亚举着手里的酒杯，风.情.万.种.地朝站在一旁，一直微笑却不搭话的靛蓝色西装男人眨眨眼。“小弟弟？” 在场的宾客大都是爱玩爱闹的性子，再加上今天场合特殊。因此看到样子帅气又乖巧的小男孩儿被美女捉弄，许多人都善意地起哄。“别这么害羞嘛彼得！让莉迪亚请你喝一杯！” “就是，喝穷她！” “警察来了让他们把莉迪亚捉走！就说她挑.逗未成年！” “什么未成年，我看莉迪亚是看上贾维斯了！” “哈哈哈哈……” 宾客们笑着闹着，而出去换衣服的莉莎和男友罗伯特此时也走了回来。 “说什么这么开心？”已经换上一条红色紧身裙，莉莎牵着自己刚刚晋升成未婚夫的男友挤进来，手上的粉钻戒指熠熠生辉。“莉迪亚，你拉着彼得的领带干嘛！” “我在邀请彼得喝一杯呢。”朝堂弟的未婚妻充满暗示性地眨眼，莉迪亚示意未婚夫妇给她助攻一下。“如果彼得不能喝的话，那不知……贾维斯能不能赏脸？” 随着莉迪亚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宾客和新人都把视线转向一直站在旁边的靛蓝色西装男人。黑发黑眼，男人外貌极其出众。一举一动间更是带着点美国男人没有的英伦绅士的味道。 “这么美丽的小姐开口邀请，我怎么能不喝呢？”带着英式腔调的英语，从刚刚起就一直对其他女人的暗示回以微笑却不接受的贾维斯优雅地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朝莉迪亚微微一笑。然后手腕微微抬高，杯子里晶莹剔透的液体消失在男人唇边。 桃乐丝发誓，她听到了在场女客压抑的尖叫声——已经拥有独立人格的贾维斯在托尼的帮助下，简直完美得不似真人。完全按照黄金比例打造的身材，符合大众审美观的面庞，再加上贾维斯自己熟练运用的社交礼仪。明明说是想要多学习些如何与人交往才跟着她和彼得出来，但桃乐丝看来，贾维斯其实完全没那个必要。 贾维斯从今天走进这家餐厅开始，一举一动、接人待物，处理得比大多数真正的人类还要好。 否则也不会让在场大部分没有男伴的女客和小部分已经有男伴在身的女客总时不时看过来了。 贾维斯真不愧是她家偶像最好的盆友——在无形撩这件事上，对方根本和托尼一脉相承。 “莎莉，我怎么不认识这位先生？”今天主角之一，莉莎的未婚夫罗伯特看着眼前这位鹤立鸡群的客人，本能地警觉——毕竟在自己的订婚派对上出现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同性、还撩得自家堂姐神魂颠倒，谁都会忍不住过问一句的。 “呃……”莉莎是迷茫的。 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荷尔蒙好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喷的男人。只是身为专门给大老板钢铁侠擦.屁.股的苦逼小职员，无论是贾维斯这个名字，还是男人的声音，以及那副站在那里就不自觉吸引人瞩目的姿态，都熟悉得让莉莎颤抖。 难道大老板终于变态到给他的人工智能订做身体从此打算双剑合璧了吗？ “非常抱歉，我是不请自来。”莉莎和罗伯特的派对邀请函使用了电子版，而这对于贾维斯而言简直轻松得不值一提。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贾维斯把自己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斯塔克先生托我把订婚礼物交给莉莎小姐。” 听闻钢铁侠居然给新人送了订婚礼物，在场的客人们都忍不住伸长脖子。莉莎惊讶地接过，然后在万众瞩目下打开了礼盒的盖子。 “哇哦。”盒子里是一对腕表，仅仅看着表盘闪出的光彩，众人就知道绝对价值不菲。 “斯塔克先生会负责两位接下来出游的全部费用。”订婚的未婚夫妻原本打算去欧洲度假，旅程早就订好，只等今天的派对结束，就立刻拎着行李箱奔赴目的地。 “好羡慕。”不止一个宾客捧着脸，满脸向往。“我也想有斯塔克先生这样的老板。” “你也就想想美事儿吧，博士学位拿到了吗？” “求不拆！” “托尼给莉莎准备了礼物吗？”客人们被礼物吸引，都凑上去看对表。桃乐丝好奇地问退回她身边的贾维斯。 “我不在派对的邀请名单上。既然擅自出席，当然不能空手。”贾维斯微微一笑，但并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知道，桃乐丝不是喜欢追问的性格。 “好了好了，大家来分蛋糕吃。”未婚夫妻收好礼物，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眼光里开始切蛋糕。借着递蛋糕的动作，莉莎凑到了桃乐丝身边。贾维斯和彼得非常绅士、知趣地站开了一点。 “桃乐丝，你说真话，那男人究竟是谁？”莉莎的眼神称得上惊恐，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只受了惊吓的仓鼠。“不会真的是……我刚才和他握手，他是热的！”被科技的力量震撼，莉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老板的人工智能管家变成了人，而且还给她送了订婚礼物。“他说话的声音简直和贾维斯一模一样。”名叫贾维斯，可以代表托尼·斯塔克，说话的腔调还那么熟悉。 莉莎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震碎了。 “他就叫贾维斯，是托尼的朋友。”贾维斯的存在不是秘密，但他们也不会大肆宣扬。事实上，神盾局在一阵欲言又止之后，就乖乖给贾维斯做了新身份。如果有人好奇去查就会发现，贾维斯是个现年28岁，来自英国末落贵族家的小少爷。 不要怀疑，这种中二的设定是钢铁侠亲自挑选的。 “有礼物拿还不开心？”朝刚刚订婚的前上司举了举蛋糕，桃乐丝眨眨眼。 莉莎能够在这样的年纪做到这样的位置，情商和智商自然都不是摆设。和钢铁侠很亲近的桃乐丝和彼得亲自带着这个名叫贾维斯的男人出席她的订婚派对，那么对方究竟是谁，又重要吗？ “有礼物当然开心啦。”立刻就收好自己惊讶的表情，莉莎一个转身，面向贾维斯。“贾维斯、彼得，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订婚派对。”大方举起酒杯，莉莎朝两位男士表示了感谢。“另外记得帮我谢谢斯塔克先生。等我度假回来，一定做牛做马、叩谢老板大恩。”最后这句话，她是对桃乐丝说的。 三个人都被莉莎夸张的说法逗笑。只是还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却猛然听到了餐盘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莉迪亚高八度的叫声。“罗伯特！” * 本来欢欢喜喜的订婚派对，最后却以未婚夫妻之一被紧急送医划上了句号。 “莉莎，医生都在里面。你别太紧张。”急救室外，桃乐丝把彼得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披在了穿着单薄的莉莎肩上。 十分钟之前，罗伯特在订婚派对现场忽然昏倒、顺便还砸翻了蛋糕和一张餐桌。变故突生，众人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把罗伯特送来医院。 宾客们知道这个时候全跟来只会让家属觉得更心烦。因此在一番商议过后，罗伯特方面由他的堂姐莉迪亚跟来，莉莎这边桃乐丝三人陪着一起来了医院。剩下的人一部分在酒店帮忙处理后续问题并且等待警方到来、一部分去莉莎和罗伯特的公寓，帮忙取些衣服和用品。 “怎么会这样……”坐在急救室外的长凳上，莉莎双手颤抖。“罗伯特怎么会……明明已经事前叮嘱过餐厅了，他什么都没吃啊。”医生初步判断，罗伯特是过敏性休克。“桃乐丝，我……”在本应该最开心的日子里发生这种事，莉莎不知所措地捂住了脸。 “你别胡思乱想。”坐在莉莎身边，桃乐丝唯一能做得就是拍拍对方的脊背，努力安慰。只是在这种时候，语言未免过于苍白无力了——罗伯特好像有很重的过敏症，现在只能期待他们送医及时。 “会没事，会没事的。”坐在对面的莉迪亚两只手绞在一起。弟弟出事，她比莉莎还要紧张。“贾维斯你说，罗伯特会没事的，是不是？”眼眶发红，莉迪亚试图从他人那里得到一点安慰。 “我们发现情况之后就立刻送医，并没有耽误最佳抢救时间。”一直站在桃乐丝身边，贾维斯声音很温柔。只是被温柔的音调掩盖，莉迪亚却没听出他话中带着的一丝冰冷。 急诊室的大厅里不时跑过推着担架的医生和护士。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莉莎和莉迪亚的情绪根本得不到任何缓解。 “我去给你们买点饮料吧。”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忙，彼得很贴心地起身。“拿点热的东西，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了。” 只是还不等彼得转身，急救室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莉莎和莉迪亚立刻围上去，桃乐丝看着医生缓缓摘掉口罩后的脸色，心里就是一惊。 “对不起”。 这句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频率极其频繁的短语，也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下才让人觉得残酷而沉重。 罗伯特死了。 死在本该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之一的时刻。 莉莎和莉迪亚同时呆愣，桃乐丝上前试图扶住莉莎，但被贾维斯隔开。最后，彼得扶着惊叫的莉迪亚、贾维斯扶着双腿发软差点跪下的莉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把痛失亲人和爱人的两位女士扶回了一旁的长凳上。 莉莎背靠在墙上，似乎有些坐不稳。莉迪亚捂着脸，失声痛哭。桃乐丝和彼得站在两人面前，想要安慰，却都知道在这种时候，语言根本起不到作用。 “怎么会这样呢？”双手颤抖着，眼泪从莉莎的眼角缓缓滑落。“怎么会这样呢？”一直重复着一句话，莉莎的双眼似乎失去焦距，只机械地不停反问。不知该说些什么，桃乐丝把一只手放在莉莎肩上，然后被痛失爱人的莉莎紧紧抱住了腰。 彼得不忍心再看，撇过了头。 站在稍远一点的距离，贾维斯看着眼前的场景没说话。只是他深色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 “警方已经把餐厅内的所有食物取样，化验结果明天就会出来。”罗伯特死于过敏，餐厅自然逃不了干系。分别把莉莎和莉迪亚送回家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彼得要接去婶婶梅下班，于是送桃乐丝回家的工作就由贾维斯承担起来。 “我有些担心莉莎。”说不清是因为生理期本就情绪敏感的缘故，还是因为在医院时被那悲痛的一幕刺激到，桃乐丝此时觉得心情很糟糕。“不知道她能不能……”未婚夫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离开，莉莎的痛苦是她无法想像的。 “贾维斯，我是不是该再陪一会儿再离开？”曼哈顿的夜晚并不黑暗。即使抛开路灯不谈，街边的广告牌就足以照亮地面。 “每个人处理悲伤的方式都不同。既然莉莎坚持一个人，我认为我们尊重她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更何况，她的公寓对门就住着她的朋友，对方今晚会一直小心留意她的情况的。”巨大的广告牌映出的光亮和街边商铺橱窗的灯光组成一副色彩画。穿着黑裙的姑娘小心踩着高跟鞋，金色的头发被光线闪过，很是好看。只是女孩儿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贾维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桃乐丝很难过。 “小心。”伸出手拉住对方，贾维斯敏捷的反应让注意力不集中的桃乐丝免除了被小石子绊倒在地的命运。 “谢谢。”贾维斯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很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上来喝杯茶再回去吧。”站在自家公寓楼下，桃乐丝指了指上面。“反正还不晚，史蒂夫和吧唧应该也在家里。” “好。”没有犹豫，贾维斯答应了邀请。 …… “咦？”按了门铃，桃乐丝才发现她早上出门时还说今天要宅在家里打游戏机的吧唧居然和史蒂夫出门了。 “罗杰斯队长他们出去了吧？”抱着来迎接他们的胖橘猫，贾维斯动作准确又熟练地给橘胖挠了挠下巴，舒服得对方直呼噜。 “可能出去玩了。”对于生活在纽约的人而言，夜晚可从来不代表休息。虽然美国队长有点古板，但巴恩斯可是个爱玩的性子。“那不管他们了。” 打开自家的房门，桃乐丝和抱着汤姆的贾维斯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自从上次索尔来过之后，她把客厅的家具统统换了一遍——尤其是茶几！“要茶还是咖啡？”她不清楚贾维斯的口味。 “都好。”微微一笑，贾维斯先把汤姆放在沙发上，然后在桃乐丝拿出茶叶之后，非常自然地把泡茶的工作接了过去。 “谢谢。”有人说蓝色是一种会让人放松、并且不自觉产生信任的颜色。以往桃乐丝对这个理论并没什么感觉。但当她看到穿着靛蓝色西装的贾维斯神情温柔地将冒着热气的茶杯送进她手中的时候，却忽然觉得或许这个理论真的很有道理。 因为莉莎和罗伯特的悲剧而感觉到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放松了一点。 “sorry，贾维斯”，把茶喝掉一半，桃乐丝晃了晃手中的小杯子。“让你担心了。”她的情绪瞒不过贾维斯，否则对方也不会一定坚持不许她留在那里陪莉莎。 “为什么要道歉呢，桃乐丝？”把女孩儿拿出的零食拆掉包装，贾维斯把一半递给桃乐丝、另一半给了坐在女孩儿身边的橘猫。擦了擦手，他才笑着说。“你只是觉得难过而已。” 善良的人才会为他人的悲剧哀恸，女孩儿不需要为自己的善良感到抱歉。 贾维斯好看的眸子好像闪过了一点什么。“桃乐丝，我有个问题不懂，想问你。” “什么？”把好吃的肉松饼咬下一个角，咸咸的味道让桃乐丝后知后觉地想起胖橘不能吃那么咸的东西。无情地把原本就只有二分之一的饼又掰了两次，最后，汤姆可怜兮兮地捧着只有八分之一大的一小丫，含在嘴里都不舍得咬。 对面的小姑娘从橘猫嘴里抢走了肉松饼，贾维斯看着橘猫可怜巴巴的样子，无情地笑了出来。 “我想知道，对于人类而言，是否真的认为人生的所有经历，都弥足珍贵？”贾维斯歪了歪头，“你怎么想？”他想知道桃乐丝的答案。 “……我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把胖橘捞起来抱进怀里，桃乐丝摸了摸对方不开心的脑袋。“不过如果你让我回答的话。我认为是的。过去的经历决定了我现在是个怎样的人。” “……我知道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无人能察觉到的空间内，贾维斯已经进行了无数次计算。既然女孩儿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他就应该尊重对方的决定。 “嗯？”感觉到头顶有一片阴影，桃乐丝疑惑地抬头。只见不知道究竟明白了什么的贾维斯绕过茶几，站在了她面前。“贾维斯？” 男人忽然俯下身，轻轻抱住了她。一股很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传进鼻子里。 被人好像拍小孩子一样拍了脊背，桃乐丝听到贾维斯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怕。只要你想，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桃乐丝忽然感觉头顶被什么微微触碰了一下。愣了一秒，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那是贾维斯亲了她头顶。 …… 【咦咦咦咦咦？！】 112.chapter 112 桃乐丝布置精致温馨的客厅里一阵安静。除了新买的复古座钟“哒、哒”数秒的声音之外, 客厅里再没其他声音。 衣服上有很淡的古龙水的香味，不知是不是因为又夹杂了洗衣液的关系, 桃乐丝觉得贾维斯身上有股凛冽的味道。 吃掉那一小丫肉松饼的胖橘看看抱住自家两脚兽的男人、又看看愣在身边的桃乐丝。确认自家两脚兽没有表现出诸如害怕或者反感等负面情绪之后, 汤姆嘴和爪子一起上，从女孩儿手心里勾出了原本就属于他的那块肉松饼，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 背上的力道消失，好像因为桃乐丝身体有些僵硬的缘故，贾维斯拉开了一点距离。 视线抬头, 引入眼帘得首先是贾维斯西装上系好的两颗扣子。再向上，是雪白的衬衫和条纹领带。严格遵循礼仪的男人手指摸上西装扣的位置, 似乎打算解开扣子、再坐回去。 “咳咳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视。刚刚进门的时候, 贾维斯并没把公寓的门完全关上，而是留了一条缝。现在, 这条缝已经被人拉开, 出去买夜宵归来的两位二战老兵一人手里拿着啤酒可乐，一人手里举着烤串炸鸡, 表情非常复杂地站在门口。 “罗杰斯队长, 巴恩斯先生。”转过身, 贾维斯非常有礼貌地朝两人打招呼。 “史蒂夫, 吧唧？”歪头, 视线越过贾维斯, 桃乐丝看到自家两位邻居, 那架势, 一看就是拎着夜宵来找她撸串的——因为担心身材, 她在晚上不敢吃太油腻的东西。于是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现在的吃成球也不怕的吧唧看准这一点，每每都借着给她带夜宵的借口，故意多买一份回来吃。 讲真，要不是因为口巴口即无论在射.击.课还是格.斗.训练都对她倾囊相授，还经常瞒着其他人给她开小灶教她些不那么正统的招式的话，就冲这个作为，她和吧唧友谊的小船绝对分分钟翻船。 “呃……”一只手拎着一打啤酒和半打可乐，善良又真诚的史蒂夫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嘴张了张，他却没能说出话来。 “贾维斯怎么在这儿啊？”两只手拎得满满的，吧唧的反应比自家好友要快一点。迈步走进房间，他先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两人，确认没发生什么情况之后，吧唧才举了举手里的肉串，“正好，大家一起吃夜宵。”回头，他朝史蒂夫做了个眼神。 于是莫名其妙地，情况就变成了四人一只猫，一起坐在桃乐丝新布置好的露台上，撸串喝酒。 “莉莎小姐的未婚夫出意外了？”吧唧对专门负责后勤工作的莉莎有些印象。“她还好吧？” “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又是这种日子……”摇摇头，兴致不算高的桃乐丝把烤鸡翅从签子上拿下来，耐心地拆骨头。 吧唧两人买夜宵的店还是她最先发现的。正宗的种花家街边摊手艺。 桃乐丝心情很差吗？ 史蒂夫和吧唧对视一眼，有点恍然大悟——难怪。 “警方的检验报告应该明天就会出来，只是莉莎她……”摇摇头，提起这件事，本来被贾维斯安慰得好一些的情绪又开始变差了。 “等警方的报告出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发现自己起错了话题，吧唧立刻补救。把一大把刷好了蜂蜜的肉串放在女孩子面前，他又殷勤地打开了一罐可乐给桃乐丝倒上。“桃乐丝，你在这里胡思乱想只会让自己不开心。如果莉莎未婚夫的事情是意外，那谁也办法。” “就是啊。”藤编的圆桌旁一共四把椅子。史蒂夫和巴恩斯占据了女孩儿一左一右，把贾维斯不着痕迹地挤到了距离桃乐丝最远的位置上。又从自己面前的盘子里挑了烤蔬菜放在女孩儿面前，美国队长抬手摸了摸对方毛茸茸的头发。“今天一定没吃晚饭吧？先吃点东西，你养好了精神，明天才能去照顾莉莎。” “就是，吃饱了才能有精神嘛。”吧唧急忙接上。 坐在最远的位置里，贾维斯没有插进两位二战老兵的话题，他只是在女孩儿看过来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温柔的微笑。 在刻意被活跃的气氛里，桃乐丝喝下了一罐可乐，还吃了好多肉和蔬菜。 …… 帮忙收拾好阳台和厨房，三个男人和情绪已经好多了的女孩儿告别。但在对方房门关上之后，吧唧和史蒂夫同时把视线投向贾维斯，脸上的表情既谴责又心痛。 …… “你们两个大半夜没事做无聊吗？是九头蛇偷袭了神盾局还是恐怖分子要炸我们复联大厦？”睡梦中被星期五唤醒，托尼穿着T恤短裤，抱着手臂坐在沙发，满脸无语。“罗杰斯，你知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还以为马上要世界大战了呢！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难道美国队长终于被大众潮流甩在沙滩上了？罗杰斯，你晚上要是实在无聊，可以穿上你的紧身衣去酒吧搭讪个姑娘。”大半夜跑来复联大厦还非要星期五把他叫醒，这两个老古董究竟想干嘛？！ “先生，这件事是因为我。”就坐在托尼身边，被两位二战老兵“送回家”的贾维斯宝宝摊摊手，一贯从容的脸上也带了点无奈——他没想到人类的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 “贾维斯，这件事不能怪你。”虽然心里也觉得贾维斯这件事做得不对，但史蒂夫和吧唧都很公正——事实上，贾维斯只是个才出生了不到一星期的小孩子，他能懂什么呢？所以冤有头，债有主。 “托尼，我们必须得好好谈谈。”正襟危坐，两位二战老兵满脸严肃、语重心长，好像中学教导主任。 “谈……什么？”看看自家才出生的人工智能宝宝，又看看一旁已经一百岁的两位老兵，从睡梦中被叫醒、现在还有点迷糊的托尼满脸无语。“罗杰斯，你们对贾维斯有什么不满吗？”要是两个二战老兵敢叨叨贾维斯的存在对人类有威胁，他一定立刻把这两个穷光蛋住的公寓收回来，让他们沿街乞讨去！ “不是对贾维斯不满。我们只是想，贾维斯或许需要换一个监护人。”肉串吃得不够过瘾，吧唧砸吧砸吧嘴，捧住了dummy端来的爆米花。 史蒂夫没有说话，但看脸上的表情很显然是同意吧唧的看法。 “给贾维斯换监护人？你们认真的？”哭笑不得地叹口气，托尼觉得两位老兵肯定是更年期到了。“罗杰斯，大晚上没头没尾地，你们两个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今天是从桃乐丝家里把贾维斯带回来的。”史蒂夫还有点吞吞吐吐的，吧唧干脆把话头接了过来。“托尼，他和桃乐丝一起出门这事你知道吧？”当时真是幸亏他们赶到得及时！ “yeah ，她和彼得带贾维斯出去的。”点点头，托尼没明白这有什么不对劲儿——贾维斯送年轻姑娘回家，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们打开桃乐丝家门的时候……”史蒂夫把视线投向了坐在一旁、也满脸好奇看着他们的贾维斯。“发现贾维斯他在……” “在干嘛？”托尼疑惑地追问。 “咳咳”，清了两下嗓子，吧唧做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托尼，贾维斯跟在你身边太久，他被你带坏了。” 史蒂夫无声地点了点头—— 当时他和吧唧买好夜宵往家走。好友故技重施说是带了小姑娘的份，因此多买了很多肉串。当他们走出电梯打算先邀请邻居一起来吃夜宵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年轻姑娘的房门开着。 史蒂夫和巴恩斯对视，两人很谨慎地走近。房间里的灯光透出来，但他们却听不见任何说话声。紧接着空着一只手的史蒂夫朝好友点头，然后从门缝里向里面看。隐约好像看到个男人的背影，他赶紧把门拉开。 然后，他和吧唧就看到钢铁侠家的贾维斯宝宝穿得人模人样，正俯身抱着他们的小邻居。还没等他们出声，贾维斯就起身了。 再然后，全因为跟在斯塔克身边太久被熏陶坏了，贾维斯宝宝居然抬手，想要脱衣服—— 深夜，一个发.育.健全的男人在单身女孩儿的家里脱衣服，是想做什么，还用说吗？ 在那一瞬间，史蒂夫和吧唧内心的复杂不知与谁能说——该说不愧是斯塔克家的人工智能吗？居然这么快就跨越理论阶段直奔实践？ 小小的客厅逐渐沉默了。 被两位老兵痛心疾首教导不能学习钢铁侠做派的贾维斯好脾气地点头微笑，没做任何辩解。而作为被教导主任找上门的家长，托尼瞪大眼睛看着身边的贾维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都是因为斯塔克你打了坏榜样，贾维斯才有样学样的！”两位教导主任义正词严，满身正气。 “对不起。”贾维斯宝宝特别乖巧，低头认错。“我以后不会再学先生了。” 而作为教坏了小宝宝的监护人，托尼在两双谴责的眼睛外加一双无辜的眼神里，少有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良心，忽然，有点痛。 * 警方实验室在第二天上午就给出了检验结果——罗伯特对花生过敏，而订婚派对上被他吃了几口的蔬菜沙拉里，却检测出了花生油。 经过一个晚上，莉莎似乎已经从打击中回过神儿来。虽然依旧悲痛，但她已经可以打起精神、配合警方调查的工作。 “……我们特别和餐厅强调过的，菜品里一律不可以含有花生的成分。”相较东方人而言，西方人过敏的情况更多一些。而像罗伯特这种对花生过敏、要求餐厅特别注意的情况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坐在莉莎身边，桃乐丝由着对方握着她的手。死者罗伯特的堂姐莉迪亚也坐在他们身边。 “监控录像显示，服务生从厨房端沙拉到送进包厢的过程里，没有什么异常。”负责接案的警察很同情这对未婚夫妻的遭遇，但在他看来，这真的就只是一起意外事件。“而餐厅厨房的监控显示，在沙拉全部摆好放在桌上等上菜的时候，立在一旁的花生油瓶子曾经不小心被路过的厨师碰到了一下。”虽然无论是从监控视频还是从当时在场的工作人员的口供都表示花生油的瓶子立刻就被扶住了，油根本没被倒进沙拉里。但拥有严重过敏症的死者很可能就是被一丁丁点落进沙拉里的花生油，致死的。 曾经有个案子，一个对花生严重过敏的姑娘力气过敏症发作死亡，最后的调查结果的是姑娘的男友在吃早餐的时候往面包上涂了一点花生酱。晚上，小情侣接吻，结果女孩儿就出事了。 “所以这只是个意外？”眼眶红红的，罗伯特的堂姐莉迪亚声音沙哑。“罗伯特就那么……”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如果你们需要起诉餐厅的话，警方可以配合你们的律师，提供证据。”话说到这里，警察先生已经代表警局表达了最终结论——他们认为罗伯特是死于意外。“另外餐厅的负责人想见见你们，谈一下赔偿事宜。”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餐厅觉得惶恐想要和当事人私下协商赔偿、以此挽回一点公众形象也是惯例做法。 警察先生起身出去，把空间留给悲伤的家属。桃乐丝感觉到莉莎握着她的手又加大力道。而另一边，莉迪亚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只有在这一刻，人才能体会到自己在命运面前有多么渺小。 “谢谢你，桃乐丝。”莉莎擦擦眼睛，“谢谢你陪我。” …… 警方最后以意外结了案。莉迪亚代表罗伯特的家人接受了餐厅的赔偿，那笔钱被以罗伯特的名义捐助给了一个慈善机构，用以资助贫困学生。而一向以待遇优厚著称的斯塔克工业则贴心地给莉莎放了一个月的带薪假期，希望可以抚平伤痛。 “‘青鸟岛’？”罗伯特因为意外过世后两个星期，还在休假中的莉莎约桃乐丝出来，把一份旅游简章拿给她看。 “位于哥谭和大都会之间，是一座新开发的小岛。”虽然清瘦了不少，但莉莎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得多。“我订好了房间，明天出发，住一个星期。” “你打算一个人去吗？”旅游简章看起来坏境不错，但桃乐丝却有点担心——莉莎刚刚失去未婚夫，现在又提出想独自一人去一个新开发的小海岛上住一个星期。不是说莉莎一定会想不开做傻事，她只是有些担心对方现在的状态是否不该去不熟悉的环境。 “嗯。”点点头，莉莎苦笑了一下。“我父母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就过世了。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其他的亲人。本来以为能和罗伯特过一辈子……”她停顿一下，无声叹了口气。 莉莎大学毕业那年父母过世？桃乐丝忽然想起贾维斯告诉她和彼得的话，莉莎就是在大学毕业那年出了意外，被托尼救下。 “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犹豫一下，桃乐丝最后还是开了口。“这个岛听起来蛮有意思的，不如我和你一起去？”莉莎说出那样的话，何尝不是一种求助呢？既然莉莎需要有人陪，她又有空闲，那为什么不一起去呢？“你预定的是独栋小别墅吧？介不介意我跟你蹭个房间？”朝对面有些惊喜的小姐姐笑笑，桃乐丝把景点简章又推了回去。“我负责来回的船票。”小岛与世隔绝，进出需要坐船。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感动得红了眼眶，莉莎真心感谢面前的年轻姑娘。“桃乐丝，谢谢你。” * “哥谭真的变了很多。”在哥谭的码头等待上船的时候，莉莎回头望了望这座城市。“以前就算是白天，哥谭警察也会安排特警不定时巡逻，唯恐出事。”可是现在，哥谭的码头秩序井然、游客来来往往。在一旁维持治安的警员们表情也很放松。 “现在毒藤女和小丑女占了哥谭大半地盘，她们不许手下人骚扰游客、伤害无辜平民。”一个船员打扮的男人走过她们身边，然后很热情地站住。“虽然还是和蝙蝠侠斗得如火如荼，但有她们撵走了小丑，哥谭的治安已经好了很多。”男人似乎是哥谭人，说起这些的时候表情既害怕又开心。 哈莉真是一代女王。早就知道哈莉抢走了小丑的地盘和下属，桃乐丝无奈地摇摇头。有一次聊天的时候，她开玩笑地跟哈莉说，如果想要男人听话，那不如就把小丑当金丝雀养起来。说过之后她把这件事忘了，结果哈莉却记住了。 据毒藤女说，之后哈莉就立刻加快了扩张地盘的速度，并且矛头直指小丑和蝙蝠侠。 现在看来，哈莉扩张事业版图的行动非常成功。这不，连哥谭市民都开始支持她了吗？ “诶？你们哥谭的恐怖分子还挺懂可持续发展的。”听到这个八卦，莉莎有点愣。 “莉莎，你以前来过哥谭吗？”她们的船开始检票，派对的队伍终于向前挪动。搭话的船员名叫杰克，很热心地帮她们推箱子。“听你说起来，好像对哥谭很熟悉的样子。” “出差的时候来过。”耸耸肩膀，莉莎笑了笑。“代表公司来跟韦恩集团谈合作的事情。结果才下飞机，保镖就和恐怖分子打了起来。”不过那些保镖都是神盾局的精英。 “现在不会了，港口码头机场火车场，谁敢在这些地方动手，毒藤女和小丑女分分钟拉着蝙蝠侠，打爆那些恐怖分子的狗头！” 她们乘坐的这艘船是个中型客轮，终点是大都会。桃乐丝和莉莎在甲板上看了两个小时大海之后，船终于在青鸟岛的港口停靠。一看便知是新建的码头，牌子上还写着韦恩集团的字样——包括青鸟岛在内，附近一共三座新开发的旅游小岛，都是韦恩集团策划开发的。 “玩得开心！”杰克朝桃乐丝两人挥挥手，客轮鸣笛，又再次起航。 “环境看起来挺不错的。”蔚蓝的天空和大海，以及建造在海上的一栋栋小别墅。这样的环境，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放松。 “各位客人请跟我来。”一位穿着得体，名牌上印有韦恩集团logo的工作人员走来。除了桃乐丝和莉莎之外，一同下船的游客还有十个人。“欢迎大家光临青鸟岛度假酒店。我先带大家去大堂登记、然后会有工作人员送各位回自己的房间。” 推着箱子，桃乐丝和莉莎随着人群，一起向岛上走。远远的，客轮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天边。 * “她们到了吗？”玻璃花房里，有人轻声问。 “已经到了指定地点。”有人轻声回答，“计划会在今晚开始。” 同一时刻，贾维斯宝宝乖巧地坐在沙发里，听自家先生给他上课。 “你不能跟我学。”心在痛，托尼语重心长，“我以往处理男女关系的做法都是不正确的。你如果喜欢上什么人，记得，先培养感情！” “好的，斯塔克先生。” 贾维斯宝宝乖巧点头，笑容优雅—— 桃乐丝已经到了那座岛了吧？ 有点后悔，他该拦着的QAQ 113.chapter 113 青鸟岛的面积不大, 酒店几乎占据了全岛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面积。莉莎预定的房间是一幢建在沙滩边的独立小屋，地中海风格的装潢, 蓝白色的墙壁和家具, 航海风格的装饰物随处可见。一间宽敞的客厅和两个独立的房间，室内泳池连同大海。 “好漂亮啊。”两个年轻姑娘各自挑选了房间。桃乐丝选了那间有可以睡人的飘窗的卧室，而莉莎则选了全部都是落地玻璃窗的房间。 “趁着晚饭之前，我们先四处逛逛吧。”刚好是太阳最晒的时候，之前在船上已经吹了两个小时海风的桃乐丝和莉莎没有选择立刻去海滩玩, 而是各自换了衣服，打算先在小岛上转转。 这家新建的度假酒店设施齐全, 而且服务到位。桃乐丝按住自己的沙滩帽, 以防被海风吹走。她和莉莎的房间属于酒店最靠近海边的那一排的房屋之一，同时也是景色最好的。酒店的客户服务中心位于小岛最中, 而餐厅和酒吧类娱乐场所一共有五个, 散落在客房附近。小岛的码头在岛的另一边，刚刚好和她与莉莎居住的房屋呈相反方向。 “韦恩集团可真是赚得盆满钵满。”一身白色的裙子, 莉莎指了指小岛上散落的独立房屋。“我来的时候在网上看, 这里的房间几乎百分之九十五都已经被预定出去了。附近的女神岛和希望岛也是。” “环境确实很好啊。”凉凉的海风吹来, 桃乐丝穿着一件宽松的沙滩裙, 踩着一双罗马凉鞋。面积覆盖整个小岛的度假酒店主打得就是让客人可以在小岛上放松心情、从繁忙的生活中暂时获得停歇。因此整座岛都没有过于花哨的建筑和装饰, 房屋和房屋之间也隔了差不多能有四五十米远的距离, 客人和客人之间很难相互干扰。 “一会儿晚饭我们去餐厅吃还是在房间？”似乎因为环境的关系, 莉莎也放松很多。走在木板铺设的小路上, 她回头询问。 “呃……餐厅。”想了想, 桃乐丝回答，“刚刚的服务生不是说他们的海鲜料理很棒吗？我们晚上先去餐厅看看。” * 晚上六点半，住在各自房间里的客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前往距离自己房间最近的餐厅用餐。桃乐丝和莉莎到达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餐厅大堂里的空桌只剩下两个。 “汤姆如果知道我背着他出来吃海鲜大餐，一定气得不想理我。”芝士和海鲜的搭配美味到让桃乐丝开始有罪恶感。 “但如果你带着那只胖橘猫一起来，他一定会跳进盘子里不想出来。”优美的环境和好吃的食物总能让人心旷神怡，此时就连莉莎都忍不住开起玩笑。“你出来玩一星期，不怕你家猫把美国队长吃穷吗？他那点老兵补助可禁不住一只橘猫的胃。” 这一次桃乐丝本是想带胖橘一起来的，只可惜怂胖一听说来回要坐船，就立刻扒住史蒂夫的胳膊，说什么也要留在家里。“没关系，美国队长吃穷了还可以吃巴恩斯。”反正两位老兵一直住在一起，估计生活费也一起花。 诶？ 她是不是无意间发现了华点？ “哇哦，两位超级英雄真是可怜，为他们的钱包默哀。”举了举杯子，莉莎和桃乐丝碰了一下。 因为她们两个来得晚的缘故，所以位置好的桌子早就已经坐满了。桃乐丝和莉莎现在的桌子位于餐厅进门通道旁。进进出出的客人都会从她们旁边经过。这个位置既不挨落地窗、也不清静。 “我们明早订好位置再来餐厅吧。”莉莎有点后悔没有早点订餐位。 “明早我们早点起来看日出，然后去赶海。早餐在房间里吃，怎么样？”小岛特别开辟了一块区域供游客们体验赶海的乐趣，今天听工作人员介绍的时候，桃乐丝就跃跃欲试很想亲手试试了。 “赶海吗？听起来不错。”点头，莉莎同意了这个提议。“那我们一会儿订明晚的餐位。” “好。” 两个人边吃边聊。放松的环境和美味的食物、以及因为可以游泳而不必担心卡路里摄入量，莉莎和桃乐丝这一餐吃得很尽兴。 “全公司那么多人，那么多实习生。知道我为什么唯独喜欢你吗？”莉莎喝了一点白葡萄酒，此时脸上带着点红晕。 “为什么？”餐后的甜食，桃乐丝没能忍住，又要了一份芝士蛋糕。 芝士就是王道！香甜的芝士蛋糕入口即化，桃乐丝幸福得冒泡泡。 “因为我嫉妒你。”晃了晃酒杯，莉莎说出了一个出乎人意料的答案。“待遇那么优厚的工作，你说辞职就辞职。条件那么好的追求者，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想要做什么，你立刻就去做，从来不给自己找借口拖延。我记得你刚入职的时候有个男的想揩油，你当面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你是个胆小的姑娘。结果转眼你居然把他堵在男厕所里揍了一顿！哈哈哈……”当然，性骚扰实习生的男职员立刻就被停了职，随后被执行总裁波茨小姐开除。听说没几天，男人又因为找应.召.女.郎后试图讲价，被路过的正义使者蜘蛛侠扒光了衣服，吊在曼哈顿警局前一早上，闹得人尽皆知。 “桃乐丝，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遇见过任何一个人，活得这么有激情、这么洒脱。”把酒杯放下，莉莎两只手交叠支着下巴，认真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娘。“人常说‘要把每天一天都当作把生命里的最后一天’。这话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做起来，我想没几个人做得到。嘿，说真的，有什么秘诀吗？” 那是因为她生命里的每个星期都确实很有可能是她最后能活过的那个星期呀。 银闪闪的叉子把仅存的芝士蛋糕一分为二，笑了笑，桃乐丝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个嘛……”她舔了舔嘴唇，“你贿赂我我就告诉你！” “都吃了两块蛋糕了，不怕胖吗？！”莉莎也不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她指着桃乐丝碟子里的蛋糕，笑着说，“晚上不许你熬夜游泳！” 两个人正笑着闹着，忽然有个黑影儿在余光里闪过。身体的反应比头脑更快，眨眼间，桃乐丝就已经站起身绕过了扑来的人影儿。“哗啦”，桌上的餐盘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整个人直接趴在桌子上，白T恤蓝牛仔的男人脸上甚至还沾着芝士蛋糕的残骸。急忙站起身，他赶紧道歉。“我刚才脚下滑了一下，真对不起。”深棕色的头发，男人满脸狼狈，一个劲儿道歉。“这顿我请，这顿我请，请你们千万别生气。” 这样大的骚乱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服务生赶忙上前帮助收拾，旁边桌的食客也好心递了纸巾。男人擦干净了脸，自我介绍“我是弗兰克。” “我是莉莎，那是桃乐丝。”桌子被撞，莉莎可没有桃乐丝那么敏捷的反应。她白色裙子的衣袖被酒水打湿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吃完了。”把纸巾递给莉莎，桃乐丝阻止了男人一直道歉的动作。“你还好吧？”叫弗兰克的男人脸上沾着芝士，T恤上也是一片狼藉。 “我没事。”挠挠头，弗兰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刚刚忽然有点头晕，结果就扑到你们桌子上了。我是和家人一起来度假的，你们呢？”弗兰克不负他的名字，果然开朗健谈。 “我们也是。”莉莎衣袖湿了一点点，除此之外她们俩没有任何损失。弗兰克诚恳地表示要付钱给她们再买一份甜品，被拒绝之后又很慷慨地表示想请明晚的晚饭。这一次，桃乐丝看到莉莎没有太坚持，也就同意了。 “家人要来这里旅游的时候我还很犹豫呢。”从餐厅换到了酒吧里，洗了脸换了衬衫的弗兰克热情地请两个女孩儿喝一杯。“结果没想到，距离哥谭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安静的小岛。还能遇见两位这么美丽的女士。”交谈中得知，弗兰克是在华盛顿工作的软件工程师，这次陪父母以及还在念高中的妹妹一起来度假。 “哥谭的治安好了不少，而且这里又是韦恩集团开发的。”莉莎挨着弗兰克坐着，桃乐丝坐在莉莎旁边。洗干净脸的弗兰克样貌英俊，是那种很符合美国人审美的阳光型男人。桃乐丝把吸管放进嘴里，不动声色看了眼身边的莉莎。 这个撞上来的弗兰克眉眼有些像半月前莉莎死去的那位未婚夫罗伯特。把橙汁咽下，桃乐丝没有多话。 莉莎总得从罗伯特那里走出来。现在她对别的异性有兴趣，不管因为什么，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酒吧里并不吵闹，三个人坐在一起，弗兰克很热情地招呼两个女孩儿，但桃乐丝看得出，对方是对年纪相近的莉莎更感兴趣。而莉莎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弗兰克，不见勉强。 头顶是朦胧而柔和的灯光。听着身边两人的交谈，桃乐丝的视线扫向酒吧其他地方。晚饭后选择来酒吧的客人不太多，而且大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或者夫妻。刚刚在餐厅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酒店的客人们年龄大都集中在17岁至40岁之间。除了下午在岛上逛的时候看到一个白头发坐轮椅、住在距离客户服务中心最近的一间房间里的老奶奶之外，岛上的客人几乎都集中在这个年龄段间。 没有四处乱跑的青少年和在餐厅里大喊大叫的小孩子，这也是桃乐丝和莉莎对这间酒店这么满意的原因之一。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莉莎和弗兰克越聊越亲近，桃乐丝拉了拉同伴的袖子，表示自己先回房间。 “现在吗？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抬头看看酒吧里的挂钟，才刚刚九点一刻。莉莎有点犹豫。 “不用。”摇摇头，桃乐丝朝莉莎笑笑。“房间离得不远，我还可以让服务生送我。你不用陪我回去。”弗兰克很绅士，来得酒吧是距离她们房间最近的那个。拍了拍莉莎的胳膊，桃乐丝眨眨眼。“你玩得开心。” “放心，我一会儿一定把她平安送回去。”弗兰克笑容灿烂，气质爽朗，看起来非常有说服力。 “那你让服务生陪你回房间。”知道桃乐丝在想什么，莉莎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指捅了对方一把。 告别莉莎和弗兰克，桃乐丝找到酒吧门口的服务生，然后坐着对方的四座观光车回了房间。靠近海边的屋子总难免会有点潮湿，但酒店方面除湿工作做得很好。 美美地泡了个澡，桃乐丝换上红色睡裙戴上耳机，靠在舒适的飘窗上，拿出kindle开始刷今天只完成了一半的读书任务。耳机里是一个种花家女歌手轻柔婉转的声音，屏幕上是她两辈子都非常熟悉的方块字。酒店在沙滩边缘布置了朦胧的灯光，只是夜晚的大海看上去，却还是有点骇人。 把窗帘关好，桃乐丝转换阵地，坐在了床上。 “啪！”什么声音传来，但专注看书的桃乐丝并没听见。紧接着，一道白色的人影儿从房间半掩着的门撞进来。余光里看到，桃乐丝赶紧抬头。 “莉莎？”明明她从酒吧离开时还是满脸笑容的莉莎此时脸色比身上的裙子还要白。腿上和手上沾有沙粒，莉莎整个人直接扑到她床上，眼神发直，整个人瑟瑟发抖。 “怎么了？”赶紧把耳机摘下，桃乐丝坐起身拉住莉莎的手。“好凉，你遇见什么了？”翻起被子把人盖住，桃乐丝又观察了一下莉莎。 裙子前襟的位置也有沙粒，额头上有红痕并且还肿了。此时房间的地上就只有一只鞋——莉莎另一只鞋不见踪影，并且她的腿上居然也有擦伤。 “我去把门锁上。”隔着被子拍拍莉莎的头，桃乐丝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客厅把她们屋子的门反锁好，并且用自带的顶门器顶好。客厅里所有窗帘全部拉上并且熄灭灯光，她这才走回房间。 “来，喝点水。”把一瓶崭新的瓶装水拧开，桃乐丝坐回床边，看着已经不再抖得那么厉害的莉莎。“喝完水，慢慢跟我说发生了什么。” 莉莎仓惶的眼神看向明明比自己小了七岁，却比她镇定得多的姑娘。两只手捧住瓶子，“咕咚咕咚”，莉莎喝下足足半瓶纯净水。 “我和弗兰克喝完酒，他送我回房间。”一只手抓住桃乐丝，莉莎的声音在颤抖。她不明白桃乐丝为什么会熄灭头顶的光源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但她顾不上问。 “然后呢？”把莉莎手里的水瓶拿走放在床头柜上，桃乐丝鼓励对方接着说下去。 莉莎在说起弗兰克这个名字时明显在害怕，只是有点奇怪，莉莎怕得又似乎不是弗兰克那么简单。 “然后他说，他说他大学时选修过天文学，要带我去沙滩上看星星。”莉莎把另一只手也抓在了桃乐丝手腕上。 “你和他去了？”莉莎在沙滩上看到了什么？弗兰克又哪去了？ “嗯。”点头，莉莎用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我和罗伯特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带我去海边看流星。” “之后发生什么了？”示意莉莎不要紧张，桃乐丝干脆再坐得近了一点。“莉莎，别慌，告诉我怎么了。”莉莎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吓得直到现在也不敢说出来？ 两只手搭在桃乐丝的肩膀上，莉莎死命咬着嘴唇。足足半分钟之后，她松开已经被咬破的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 “弗兰克，死了。” …… 房间里足足安静了十秒钟。 “弗兰克死了？！”桃乐丝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莉莎，你叫酒店工作人员急救……在沙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就算她没注意过窗外的情况，可如果酒店里真的死了人闹起来，无论如何也会有动静的。 现在莉莎仓惶跑回来，却连过程也不敢复述，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弗兰斯死了。”这句话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莉莎咬住被子，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桃乐丝，他死了，他倒下之后就死了，我试过，他没有呼吸了。我叫人，可是，可是……”她的呼吸开始急促。 “莉莎，莉莎，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你很安全。”捧住莉莎的脸，桃乐丝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让对方保持冷静。弗兰克死在哪了，怎么死的，酒店工作人员去了没，通没通知警察。这些情况她现在都不知道。“你很安全，莉莎。所以现在，把事情经过告诉我。” 又过了二十几秒，莉莎才不再颤抖。 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 弗兰克在送莉莎回房间的中途突发奇想，想带新认识的女孩儿去沙滩，一起躺在柔软的沙地上，看星星。忽然想起自己前未婚夫的莉莎怀着复杂的心情，答应了下来。 酒店在沙滩附近布置了照明设备，供有想晚上在沙滩上找浪漫或者露营需求的游客照明使用。只是既然是为了看星星，当然还是离人工照明设施远一点的好。 于是，弗兰克带着莉莎，绕到了一处灯光相对昏暗的地方。两个人并排躺在沙滩上，一起看星星。莉莎告知了自己未婚夫刚刚意外去世的事实，而弗兰克很绅士地表示了同情和遗憾。因此，两个人躺在沙滩上看星星，是真的只看星星。 变故出在莉莎觉得太晚了，她应该回房间的时候。 女士提出离开，弗兰克没有反对意见，并且还率先起身拉了莉莎一把，并且表示必须亲自把人送回房间他才能回去。莉莎拍掉身上沾着的沙粒，穿好鞋子打算回房间。 而也正是莉莎抬头开始辨认方向的时候，走在她身边的弗兰克忽然撞了她一下。看过去，莉莎就发现弗兰克一只手捂着头，身体开始摇晃。急忙上前搀扶，只是还不等莉莎问对方怎么了，弗兰克就猛然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下把莉莎吓得不轻，她赶紧把弗兰克翻个身，并且试图给对方做急救。弗兰克侧躺在沙滩上，一双眼睛只看了看莉莎，根本不等说出些什么，就闭上了双眼。 莉莎试探性地摸了摸对方的鼻子，赫然发现，弗兰克居然停止了呼吸。 来不及细想，莉莎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弗兰克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只是她努力了两分钟，却不见任何效果。 这个时候，巨大的恐惧笼罩在莉莎头顶。未婚夫躺在餐厅地面上她却无能为力的一幕清晰出现在眼前。刚好，远远她看到一辆酒店用的观光小车好像驶过了沙滩外围的道路。莉莎放下弗兰克，大喊着朝观光车跑去，希望能找人来帮弗兰克。 慌乱中，莉莎脚步一绊，在即将跑出沙滩的时候，居然被一颗景观植物绊倒了，整个人大头朝下狠狠跌了一跤，整个人趴在地上晕晕乎乎，好半天才回过神儿。 而等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吓得她毛骨悚然。 “你看到什么了？”心往下沉，桃乐丝觉得事情很不好。 “我看到……”嘴唇还在流血，莉莎的肩膀微微抖动。“我看到弗兰克的妹妹和妈妈，正把他的心剖出来，沙滩上到处都是血……呜……” 莉莎肩膀一缩，两只胳膊紧紧抱住自己。“他爸爸，就，就在一旁看着。” 从餐厅离开的时候，弗兰克给她俩指过家人，那三人还和她们挥手打了招呼。 “还有呢？”桃乐丝看着明显欲言又止的莉莎，莉莎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了莉迪亚……”莉莎声音微弱。“莉迪亚她，也在场。” 莉迪亚？ 莉莎离奇过敏死亡的未婚夫，罗伯特的堂姐。 “莉迪亚，在笑……” 114.chapter 114 厚重的亚麻窗帘保证没有一丝星光投进房间里。床头那盏煤油灯形状的床头灯的灯光朦胧而昏暗。莉莎的嘴唇被鲜血染成深红色, 一双眼睛惊吓到呆愣。 如果评选年度最会讲恐怖故事的人，那么莉莎没准儿能上榜。 酒店使用了质量很好的隔音玻璃, 保证客人们不会被海浪的声音吵到。昏暗的室内, 桃乐丝被莉莎描述的场景惊得头皮发麻。 “你确定，你看到了莉迪亚？”两只手放在莉莎的肩上，桃乐丝捧住对方的头。“莉莎，这很重要，都告诉我, 你真的确定自己看到莉迪亚了吗？”罗伯特葬礼的时候，莉迪亚哭得肝肠寸断。 只是如果莉莎刚刚真的在沙滩上看到了莉迪亚…… 桃乐丝不想吓着自家前上司。 “我确定……”一向女强人的莉莎极少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即使有次她被逼无奈亲自动手扒了一个大老板脑残粉的内裤而惊动了警察, 她也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今天的经历, 已经超出了她能够理解的范围。“桃乐丝，我确定自己看到罗伯特的堂姐了。她身上, 还穿着参加我们订婚仪式时的那条裙子。”一只手捂住嘴, 莉莎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坐在身边的桃乐丝。 抱住还在颤抖的莉莎, 桃乐丝拍拍对方的脊背。前上司是为复仇者联盟服务的, 莉莎身为部门主管, 什么离奇的事情没遇见过？她相信莉莎不是因为受了惊吓而胡言乱语或者产生幻觉。 只是这样一来, 事情恐怕就要复杂得多了。 莉莎的未婚夫罗伯特在订婚仪式现场离奇吃下了过敏食物, 最终抢救失败死亡。而当时, 莉迪亚就在现场。 莉莎今天刚刚认识的男人弗兰克现在也离奇死亡, 而且莉莎还目击到弗兰克的家人在剖出他的心脏。最可怕的, 是莉迪亚居然又在场。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莉莎, 你刚刚说你在摔倒之前，曾经看到一辆酒店的观光车经过，是不是？”扶住莉莎的脑袋，桃乐丝很认真问。 “是……是。”深吸一口气，莉莎点头，“我想向酒店的人求助，结果就在跑上小路的时候被景观植物绊倒了。”接着，磕了头的她就失去了意识，趴在那几棵景观植物中间，直到醒来。 “你昏迷了多久，知道吗？”一边询问莉莎，桃乐丝开始仔细思考她和莉莎带来的行礼里有没有什么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如果她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莉莎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 “五，十分钟？我不确定。”人在慌乱中很容易丧失对时间的准确判断，莉莎也不例外。“我记得，我记得你离开酒吧的时候是九点一刻，我和弗兰克大概……九点四十分左右出来。”盯着自己的手表，莉莎努力回想时间线。 “很好，那你们用了多久到沙滩上？”一边鼓励莉莎，桃乐丝一边站起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只双肩背包，把带来的应急药品装进防潮袋，扔进去。 “呃，我们很快到了沙滩，然后弗兰克嫌弃灯光亮就换了个位置。大概十分钟。”这就表示九点五十分的时候，莉莎和弗兰克找到了看星星的地点。 顾不上躲避，桃乐丝直接脱掉睡衣把自己的泳衣贴身穿好，然后快速换上长裤和袜子，把便于行动的鞋穿好。“你什么时候提出要回房间的？”三步并作两步，桃乐丝在黑暗中窜到莉莎的房间，把对方的行李箱拎过来，全程不过几秒钟。 “二十，十点二十，我当时看表了。”已经恢复了些许理智，莉莎不解地看到桃乐丝两下解开她行李箱的密码，然后把泳衣翻出来要她换上。 “你给弗兰克做急救最多不超过五分钟，那就是十点二十五。现在是十一点，你五分钟前回来，也就是说从你确定弗兰克死亡后昏迷到你进房间，全程只有三十分钟。”找出一件深色T恤和一条裤子，桃乐丝帮莉莎赶紧换衣服。 “我大概……跑了十分钟才回来。”如果不是路程那么遥远，她也不会怕成这样。 “那就是你昏迷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莉莎虽然满眼不解，但很配合，桃乐丝让她穿什么，她就赶紧穿什么。 “桃乐丝，你为什么要收拾行礼？”换上了带来的运动鞋，莉莎看着年轻姑娘把她们房间里的饼干巧克力和药品一扫而空分做两份，全部放进背包，紧张地问。 莉莎也带了双肩包来，她俩刚好一人一份。最后每人装一小瓶瓶装水，桃乐丝帮莉莎把包背好。“莉莎，你知道想要把人的心剖出来，有多困难吗？”那样惨烈的画面，她曾经在BAU的档案夹里看到过。 受害者没有办法合上的双目曾经让她做了好多天噩梦。 “二十分钟内，想要把一个人的肋骨锯断，把心脏完整取出来。如果完成这些工作的人真的是弗兰克的妹妹和母亲，那她们一定非常熟练。”但弗兰克在酒吧里说过，他父母都是历史教师，妹妹还是高中生。 “而且，还要算上她们准确找到弗兰克尸体的时间。”桃乐丝没有把最可怕的情况说出口—— 弗兰克在餐厅里就曾经头晕过一次，直接趴在了她们餐桌上。那么弗兰克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投.毒？对方的家人又怎么会那么快，在弗兰克刚死，就找到了尸体所在？ “你是说……”名校毕业、公司高管，莉莎不是笨蛋。“我和弗兰克从最开始，就被人跟着？” “就算不是人亲自去跟，弗兰克的行踪她们也掌握得一清二楚。”不想吓着莉莎，桃乐丝努力说得委婉一点——只怕莉莎和弗兰克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 “可，可我……”背着背包，莉莎紧张地摇头，“我昏迷了那么久，她们都没有……” “可能是她们忙着处理弗兰克的尸体，没顾上你。”两只行李箱关好放进衣柜，房间里不见凌乱。“又或者说，她们知道，你跑也没用。”而这，就是桃乐丝最担心的结果。 莉莎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最坏的情况，她们能够连接酒店的监控系统。”刚刚熄灭灯光的行为只是她在巴恩斯等人的培训下，学到的下意识反应。只是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房间的游泳池和海水连着。我们不要走门，从游泳池游出去。”到底还是经验太少，桃乐丝摇摇头，赶紧把脚上的鞋脱掉，装进包里。 “我们不是该通知酒店和警察吗？”背着装了药品巧克力和一小瓶水的背包，莉莎呆愣愣地由着桃乐丝拉到游泳池边。 “莉莎，你穿着一件白衣服躺在地上，你真的觉得她们有可能看不到你吗？”桃乐丝不知道她该心疼莉莎流年不利，还是该心疼自己事故体制。“新建的酒店，到处都是监控探头，她们敢在毫无遮挡的沙滩上分.尸。莉莎，你觉得她们只有四个人吗？” 酒店的客人中间，一定还有和弗兰克的家人以及莉迪亚相同的人在。 “我们房间的电话线已经断了。”刚刚要莉莎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没敢说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学着桃乐丝把鞋脱下来装进密封袋里，然后背起来。莉莎抹了把脸，在泳池边坐下来。 “你跟在我后面，我们从水里离开房间。码头附近有一个警察局。这种时候警察的可信度比酒店工作人员高一些。” 感谢该死的莫里亚蒂，让她有经验处理眼前的局面。 “莉莎，你记住。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听我指挥。我让你走就走，我让你跑，就别回头。懂了吗？”桃乐丝率先下水。 “嗯，”红着眼眶，莉莎点头，“我都听你的”。 …… 即使现在的时节温度不低，但深夜的海水却还是有点凉。桃乐丝率先下水、游在前面，莉莎跟在后面。万幸两个人的游泳技术都不算太糟。 酒店房间的室内游泳池直接联通大海，桃乐丝估算了一下路程，确保她们已经离开监控探头能够照到的位置。先探出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她才示意莉莎可以出来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狠狠喘气，把脸上的水抹掉。莉莎坐在沙滩上一边穿鞋，一边小声询问身边的姑娘。不知不觉间，她开始把桃乐丝当作依赖。 两个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小岛最外围的沙滩。大约一百米之外，能够看到酒店在沙滩边设置的照明灯和景观植物。 “我们现在在这里。”用手指在沙滩上把小岛主要建筑示意图画出来，桃乐丝指了指与她们直线距离最远的位置。“出岛的码头和警局在这里。”她们的房间景色最好，但也是离码头最远的。 “我们穿过整个岛吗？”湿了的衣服黏在身上，海风吹过，莉莎觉得冷飕飕的。只是比她还要瘦的桃乐丝却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一样。“要不要直接给警局打电话？” “现在不能确定电话信号会不会被窃听。而且还要担心警局里的警察打草惊蛇。”哥谭警局设立在小岛上的分局一共只有五名警员——这是她在上岛的时候从酒店工作人员那里问来的。“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把莉莎藏起来自己去求援的念头桃乐丝想过，但又被很快否决了。 莉莎不会格斗也不会躲避，一旦她离开莉莎被抓，局面将很难想象。 “那直接给哥谭警局总部打电话呢？”莉莎天真地问，说着，还伸手从包里去拿手机。 “手机信号已经没了。”在发现电话线断掉的时候桃乐丝就确认过这一点。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 “怎么会……”莉莎没有想到会这样。 “这里是小岛，四周都是海。想要让信号塔故障，难度可比在陆地上小得多。”杀害弗兰克那一伙人绝对准备充分。 “我们穿过小岛去警局。”拍拍莉莎的肩膀，桃乐丝示意对方不要怕。“不用担心，往好了想。最起码我们没遇见海啸台风之类的天灾，不是吗？” 莉莎苦笑，“我宁愿自己遇见台风。” “不”，摇头，桃乐丝摆了摆手，“honey ，相信我，你不会想遇见台风的。和自然比起来，几个杀人犯算不得什么。” 海水不断冲刷，桃乐丝和莉莎在沙滩上留下的痕迹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深夜的小岛没有很明亮的室外照明设施，这既让桃乐丝两人的行动方便了一些，又让她们觉得心里压抑。 人类总是本能向往光明，而对黑暗心存恐惧的。 白天的时候已经有意识过观察过酒店红外线摄像头的位置，桃乐丝带着莉莎，小心翼翼寻找监控死角，慢吞吞在一处景观植物后面蹲下，躲开了两名巡逻的保安。 谁能保证携带武器的保安真的是酒店保安呢？身边还带着莉莎，桃乐丝不敢赌。 “斯塔克先生他们就是教你这些吗？”小小声，莉莎在桃乐丝耳边问。“他们教你躲避监控探头？”总感觉这个培训课程有点怪。 “托尼他们可没有让我上战场的意思。”桃乐丝一直都明白，名义上虽然她是复联的一员，但实际上复联的大家没人想过真的要她去战斗。大家教给她的，更多是一些如何保护自己的技巧。“这是巴恩斯教我的。”顺便还有开.锁.技术。 “像神.偷。”苦中作乐，莉莎调侃桃乐丝一路来的行动。 “吧唧更像。”吐槽一下自己的老师，桃乐丝把蹲得有点高的莉莎按下。“这几个监控探头会定时转方向……”吧唧教她的时候说得很简单，可实践起来，太难了。 “你看那个。”扯扯桃乐丝的袖子，莉莎有点激动。“那个探头，是不是坏了？”黑暗里，她努力看。 随着莉莎手指的方向，桃乐丝努力辨认监控器的状态。“好像真的是……不止一个。”酒店建成才几个月，这么重要的监控探头就集中坏了三个？ 桃乐丝的心脏重重在胸腔里跳了一下。 “你之前说弗兰克和家人住在E区？”小岛是椭圆形的，客户服务中心位于最中间。好像切披萨那样，酒店的房间按照所在位置，被从A至E编号。 桃乐丝和莉莎住的房间是A103，表示在A区，第一排，第三幢。而弗兰克住在E201，就是E区，从海滩向内数第二排房子，从左向右数第一幢。 为了避开埋伏以及闯进敌人的大本营，桃乐丝特地带着莉莎在海边游了好一阵。她们现在是在酒店的C区。 “是，弗兰克和家人住E区，怎么了？”看着桃乐丝忽然皱眉，莉莎又紧张起来。 “你藏在这里不许动。”把小背包放下，又检查了一下身上。桃乐丝只把手机贴身放好。坏掉的那三个监控探头集中在一起，很大可能不是巧合。 观赏植物的叶子粗糙尖利，但非常大。人藏在里面，如果只是路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把莉莎安置好，桃乐丝也有些紧张。 “我去前面探路。”指了指，没理会莉莎的阻拦，桃乐丝谨慎行动，慢慢靠近距离坏掉的监控探头最近的一幢房子。 被海水浸湿又被海风吹干的衣服贴在身上，桃乐丝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条被盐腌渍的咸鱼。很多年没有这样狼狈，她浑身都难受得厉害。 没有监控器的情况下，夜色和酒店为了客户体验而栽种植物是最好的掩护。灵巧地慢慢靠近，桃乐丝看清了外墙上的门牌——C302。 这栋建筑的外表看起来像是木质小屋。深色的墙壁和周围的矮小灌木让桃乐丝得以接近而不用害怕立刻被人察觉。树枝划过皮肤的感觉不好受，但她只能忍耐。 和其他房屋一样，凌晨时分，住户们大都睡下了，因此从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有光亮。桃乐丝小心绕开前门，慢吞吞地一个窗口、一个窗口寻找。 终于，她发现了一扇小小的窗户，窗帘没拉好。一个大约有一指宽的缝隙透出微弱的光亮。 四下观察确定自己不会被人看到之后，桃乐丝才小心翼翼挪到窗下。先是仔细倾听了一会儿，她这才慢慢探头，往里面看。 窗户的位置是洗手间。而洗手间的门此时打开着，那微弱的光亮不是洗手间的灯光，而是从卧室照进洗手间的。 眯着眼睛，桃乐丝努力往里看。缝隙很小，角度也不好。再加上她有一点很轻微的近视，桃乐丝只能看到有个黑衣服的人微微走动。 把手机举起来，然后就好像每一个出门忘记带近视镜的人一样，桃乐丝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然后拉近镜头。 这一次，她看清了黑衣人不是穿黑衣服，而是一件类似黑袍的东西，而且穿黑袍的不止一个人。 把手机收回来。桃乐丝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动。现代社会，又不是COSPLAY，谁会大半夜穿个黑袍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再加上只有这栋房屋附近的探头坏掉了。 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桃乐丝鼓起勇气，慢慢围着房子，朝有人的卧室窗户挪过去。黑暗里，她觉得时间好漫长。 拐过一个拐角，桃乐丝惊讶地发现，卧室的窗户正微微向外发散着光亮——那扇窗户居然只拉了一扇白色的纱帘，而没有用可以遮挡视线的亚麻窗帘挡起来。 心脏疯狂跳动。看着那扇透出光亮的窗户，桃乐丝是害怕的。她很想回去找到莉莎，然后两个人直奔警局。只是努力喘口气，桃乐丝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居然还是一步步挪到窗下。 小心把身体蜷缩起来，上方传来极其微弱的声音——卧室的窗户居然也没有完全关起来，只是因为室内的声音很小，所以她刚刚才误以为窗户是关着的。 【桃乐丝，加油，你已经到这里了。】系统小声鼓励她，【别害怕。】 “说的轻巧。”咬住嘴唇，桃乐丝努力放缓呼吸。平复了三秒钟之后，她才缓缓转个身。 首先变得清晰得是听觉——低沉细小但非常整齐的声音传进桃乐丝耳朵里。具体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但应该是很多人一起在念着什么，有点像教堂里大家一起祷告的声音。 膝盖支撑起来，桃乐丝小心翼翼地开始往里看。首先映入眼帘地是几个穿黑袍的人。好像COSPLAY一样的大黑袍，看不清身形和长相。 身体矮下来，桃乐丝患了两秒钟，又再次向里看。 白纱若隐若现间，这一次桃乐丝看清，黑袍人有三个。三个人呈三角形，顺时针绕着什么东西在走。外围，一圈穿着得体的男男女女盘腿坐着，嘴里嘀咕些什么，而且似乎全部闭着眼睛。 大着胆子用手机拍了一张，桃乐丝立刻躲开了窗口，把自己藏在了灌木丛里。小心翼翼，不让手机的亮光被人察觉，她放大照下来的那张照片，想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敢发出声音，桃乐丝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三个黑袍人是绕着一个小架子转圈，而架子上的物体形状很小，却通体血红——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很可能是一颗人类心脏。 而最让桃乐丝觉得毛骨悚然不是这一点。而是她在围坐在一圈的里人，不仅发现了罗伯特的堂姐莉迪亚，还发现了罗伯特仅在葬礼上露了一面的父母。 满头白发的老两口神色虔诚，穿着正式。 “这到底这么回事……” * 复仇者联盟大厦内。 “贾维斯，你在做什么？”星期五好奇地问自己前辈。“检测到你在调动监控卫星，请问……” 贾维斯没回答，而星期五忽然改了口。“晚安，贾维斯。” …… “教授？”莫兰把咖啡放在自家教授桌子上。“还不睡吗？” 书桌后的男人看了看自己面前忽然换了界面的电脑，用手指揉揉太阳穴，没有正面回答自家下属。 “不，”把电脑合上，莫里亚蒂笑了笑。“睡了。” 115.chapter 115 凌晨的海岛宁静到让人觉得窒息。白天时美丽的海滨景色在夜晚降临后完全变了个模样, 昏暗的光线下一幢幢造型风格各异的房屋好像一个个巢穴，不知名的怪兽似乎下一秒就会从中扑出来, 把人撕碎。远处的大海也不再是美丽的蔚蓝色, 如墨一般浓重的色调好像可以吞噬一切。 莉莎的未婚夫罗伯特半月前在订婚仪式现场接触过敏源，经抢救无效后身亡。罗伯特的堂姐莉迪亚是当时唯一在场的亲属，并且桃乐丝依稀记得，罗伯特倒下的瞬间和莉迪亚站得很近，也是莉迪亚的叫声引起了大家的主意。 罗伯特昏倒前最后一秒打翻了蛋糕和一张桌子, 警方推测使罗伯特过敏的那碗沙拉当时就放在那张被打翻的桌子上。现场混乱中，没人注意过被打翻在地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罗伯特的案子警方最后没办法给出决定性证据的原因——地上的食材和蛋糕都混在了一起, 根本难以单独查明究竟什么食物里含了花生，导致罗伯特过敏。 罗伯特的葬礼上, 莉迪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罗伯特终于露面的父母也是满脸哀伤，连连叹气。 只是看着现在手机上拍摄到的画面, 桃乐丝只觉得讽刺。 三个穿黑袍, 好像COSPLAY爱好者一样的人身形有很大差异。其中一个略高略壮, 像个男人。剩下的两个一个矮胖, 另一个高挑纤瘦。如果单纯从体形上推断, 很像是今天刚刚死去的弗兰克的父母和妹妹。 她们绕过沙滩的时候, 桃乐丝曾经让莉莎把弗兰克出事的地点指给她看。只是当她们远远眺望的时候, 尸体早就不见踪影。至于血迹, 在海水的冲刷下也根本很难再看到。 如果不是莉莎被吓得魂飞魄散跑了回来, 那么不会有人知道，今晚在沙滩上，曾经悄无声息地死去了一个人。 弗兰克的家人在他死后挖走了心脏，还和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虔诚地举行仪式。除了邪.教之外，眼前的场景很难再用其他名词概括。 罗伯特的家人和弗兰克的家人同属于某一不知名的邪教。或者是杀.人.献.祭，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其他她暂时还没想到的理由，对方谋杀了罗伯特和弗兰克。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罗伯特的未婚妻是莉莎，弗兰克的搭讪对象也是莉莎。现在两个男人都死了，莉莎会不会是下一个？ “怎么样？”焦急等在原地的莉莎终于等到了同伴回来。桃乐丝刚刚在她身边藏好，她就急不可待地问，“你发现什么了？”桃乐丝大胆转过另一边墙的时候，她被吓得都要不能呼吸了。 “我们得离开这座岛。”不想让莉莎害怕，桃乐丝略微摇摇头，没打算告诉对方自己的发现。“我记得固定的出岛船只每天有两班？？”这座岛没有机场，出入只能依靠船只。 “在上午八点和中午十二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莉莎喃喃问。“情况很糟吗？” “非常糟。”人的思想是一种非常具有能量的武器，即使是一心向善的宗.教都难免被人曲解利用，更何况会杀人的邪.教呢？ 邪.教.徒疯狂起来，没人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 “好了，别担心。”拍拍前上司的脸，桃乐丝把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收起来。莉莎这样害怕，她要是再慌了神，她们俩可就真的没活路了。“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现在是凌晨一点五十分，距离天亮只有大约三个小时了。 “我有点走不动了，桃乐丝。”从离开房间起，她们已经不停歇地连游带走，差不多三个钟头。莉莎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 桃乐丝又何尝不累呢？ “我们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同样肌肉酸疼又饥肠辘辘，桃乐丝观察一下周围，找到了目标。“坚持一下，莉莎。我们会平安离开这里的，相信我。” …… C401号房就在刚刚桃乐丝发现邪.教集会的C302房的东北角，是一间双层建筑。花了大概半分钟把门口的锁.撬.开，桃乐丝率先进去，确认里面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招手示意莉莎跟进来。 “这间房是不是离得太近了？”进去之后立刻把门重新锁好，莉莎战战兢兢地贴墙蹲下，不明白桃乐丝为什么偏偏选择进来这幢房子——从窗口，她们就能看到C302的后窗！ “这间房间已经被预定出去了，明天中午就会有客人入住。”指了指进门处的那块用来和服务中心联络的平板，桃乐丝示意莉莎不要太紧张。“这附近其他房子都注满了，而且我们也没办法确定莉迪亚的同伙究竟有多少。”相比较之下，这间房间既能看到C302前门的小路，又没有人，而且下一批入住的客人将会在中午到来，邪教成员会在这个时间段擅闯这间屋子的几率要比其他房间更小一点。 “吃点东西吧。”把背包里的饼干和巧克力拿出来，桃乐丝让莉莎赶紧补充能量。“不用留，都吃下去。”这些本来就是为夜晚准备的。如果到了白天她们依旧没能想出脱困的方法，那么她和莉莎估计以后也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莉莎在桃乐丝的安慰下终于放松身体坐在了地上。肚子很饿但没有胃口的两人大口把巧克力和饼干就着一瓶纯净水全部吞了下去。 “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难忘的一块巧克力。”最后一口咬下去，莉莎咕咚咚喝光那一小瓶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桃乐丝一边倾听房间里的动静一边小心从窗口看外面，她没有回答莉莎。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如果她的老上司还不明白罗伯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那恐怕莉莎也坐不到斯塔克工业高管的位子。 “来人了。”不远处，有光亮飞快闪过。桃乐丝躲在窗户下面，小心翼翼探头去看。身后，擦干眼泪的莉莎也慢慢爬过来，和她坐在一起。 一辆酒店载客人用的电动观光小车在黑袍人和莉迪亚出现的C302房前停住。紧接着，坐在驾驶座服务生打扮的司机和三个安保打扮的人从车上下来。四个人走进桃乐丝和莉莎的视觉死角——是C302的房门。 “他们去那个房间做什么？”紧张地抓住身边的姑娘，莉莎轻声问。 重新贴着墙壁坐下来，桃乐丝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个当司机的服务生很像昨晚载我回房间的那一个。”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莉莎，开心点。”揪了揪老上司的脸颊，桃乐丝露出一个微笑。“我们捡了一条命呢。”要是她们现在还留在原来的房间，鬼知道会出什么事。 * 凌晨两点三十分，桃乐丝已经凭借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现在的吃成球都不怕倾心传授的撬.门.溜.锁的技巧，从酒店服务中心后勤部偷出了两身服务生的工作服，外加一辆小型观光车的钥匙。 “复联原来是这样进行员工培训的吗？”坐在观光车上吹着夜风，莉莎的表情有点迷茫。“我有点难以想象究竟是谁教了你这些技巧。” “给你个机会猜一下。”电动观光车的车速称不上快，但总比她们走路好得多。也不是不担心大咧咧开着观光车会引起邪教注意，只是桃乐丝知道，如果她和莉莎再接着躲躲藏藏地依靠走路向前进，那么距离莉莎精神崩溃，也就不远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场豪赌，实力之外，只能看运气了。 “队长那么诚实肯定不会教你这些。”桃乐丝表现出的行动力和决断力都让莉莎非常信服，此时她已经完全把这个比她小了整整七岁的姑娘当作了主心骨。“巴恩斯先生爱闹了一点，但也挺帅的。” 拐个弯，小观光车比桃乐丝想象得更容易上手。“那还有呢？”没想到自家老上司居然对史蒂夫和吧唧那么信任。 “班纳博士肯定不能了。罗曼诺夫女士应该教你格斗技巧，彼得就是个小孩子，肯定不是他。”摇摇头，莉莎排除了所有她认为不可能的人。“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谁？”前面的小路开始变得曲折蜿蜒，桃乐丝只能不情愿地减速。 “斯塔克先生！”非常认真，莉莎把这口锅扣在了钢铁侠头上。“能把这些东西教给你的人，除了我那个爱炫耀的大老板，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托尼睡梦中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well ，莉莎。”绕过几棵热带树木，桃乐丝无奈地摇头，“我感受到你这个无产阶级对于资本家的怨念了。” “停，停一下。”莉莎忽然向后看。“桃乐丝，我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儿。” “what ？”没有踩刹车，桃乐丝一只手握紧方向盘。在她和莉莎中间，立着一根她从工具间找来的撬棍。 “不是，好像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观光车已经开了过去，但莉莎却很坚持，“桃乐丝，我好像看见我们下午遇见的那个坐轮椅的老奶奶了。” “你确定吗？”朝莉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隐隐约约间，确实似乎有个人影儿藏在树里。又仔细看了看，桃乐丝没有停车。 “桃乐丝，我们是不是该带上她？”相比之下，莉莎要更善良一点。她抓住桃乐丝扶着方向盘的胳膊，担心地向后看。 “我们当然得带上她。”观光车画了个圈，桃乐丝迂回行驶，以防中了什么埋伏。躲在树里的人看见她们这身酒店工作人员的制服而不敢露面，肯定有问题。她出于安全考虑，必须把人带上。 如果那人是邪教组织的一员，那么事情就很好办了。如果不是，她们就得把人安置好。 “我们换位置。”示意莉莎换到驾驶座，观光车此时已经从后面接近了躲藏在两棵树中间的身影。看准周围确实没有埋伏，桃乐丝这才灵巧地从车上跳下，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直到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里锋利的水果刀抵在对方脖子上，桃乐丝这才出声。“不许出声，不然宰了你。” …… 莉莎说得没错，藏在树木中间的人确实是她们昨天下午刚到酒店时在小岛闲逛遇见的那个坐轮椅的老奶奶苏珊。只是苏珊的实际年龄比她们预计得小了一点，行动力比她们预计得强了一点，并且性别……偏差了一点。 苏珊的房间是D区701号房，小木屋的结构，面积不大，很适合腿脚不灵便的老年人居住。 目前，“腿脚不灵便的老年人·苏珊”被扯掉了假发套，眼眶上还带着淤青。一条差点就被扭脱臼的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 没错，苏珊不是什么年逾七十岁、行动不便的老年人，而是一个行动灵巧的男人。并且桃乐丝和莉莎还认得对方——苏珊就是那个在她们坐船来青鸟岛的途中，热心帮她们搬行李的海员杰克。 “你这姑娘下手也太重了吧……”一只手捂着嘴，畏惧于桃乐丝的淫威，杰克不敢大声抗议。只是疼得厉害了，就小声嘟囔一句。 “我还可以更重。”房门紧锁，窗帘拉下。借着一盏昏暗的灯光，桃乐丝手里的撬棍闪闪发光，看得杰克只抽冷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杰克。”示意莉莎时刻注意房间外的情况，桃乐丝对于半躺在沙发里，因为试图挣扎而被她狠狠教训了的男人没有丝毫好感。杰克改头换面混上这座岛，又凌晨时分鬼鬼祟祟躲在外面，肯定是知情人。 “你是那个邪教的一员吗？”物理学圣剑紧紧抵在杰克的喉咙上，桃乐丝俯下.身看着男人的眼睛。 “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他们了？”虽然被训教，但杰克显然没那么老实。他乖乖躺在沙发里，两只手举起。“桃乐丝，莉莎，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我需要你们证明，你们不是他们的一员。” 桃乐丝不意外男人的狡猾。只是这种时候她没闲心和人周旋。 “我们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杰克，你知道我们不是。”她们来时搭乘的船只最终的目的地是大都会，船上乘客很多。杰克如果不是故意，怎么会那么凑巧跑上来只跟她们搭讪？“但是我们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撬棍缓缓在男人脖子上磨蹭了一下，桃乐丝另一种手的指尖点在了男人胸膛上。“或许……我们现在把你解决掉才是正确的选择。” “杀人是犯法的。”脖子上冰凉的撬棍保持着一个既不会让他窒息，又不能让他呼吸顺畅的力道。杰克仰面躺着。俯下.身来的年轻姑娘一头金发有些凌乱，但祖母绿的眸子里不见任何慌乱。 她说的是真的。 胸膛被女孩儿的手指用指尖缓缓划过，杰克忽然有种自己会被人开膛破肚的错觉。 “桃乐丝，小妹妹，杀人是犯法的。”杰克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现在这种时候，鬼知道我能不能活到警察来救我。”丝毫不为所动，桃乐丝依旧紧紧压着男人的脖子。“你不配合我们，我就杀了你。大不了一会儿把你的心脏剖.出来。等警察赶到，我就说你是被那群邪教的人献祭了。” 杰克的瞳孔疯狂的收缩。“别，小妹妹……不，姐姐，别杀我，别杀我，我告诉你们。我告诉你们，我知道那群邪教在干嘛。别杀我……”他急得满脸都是汗水。 果然。 桃乐丝了然地朝莉莎眨眨眼，这个杰克果然知道关于莉迪亚那个邪教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在她说出心脏和献祭之后，被吓成那样。 “先说你是谁，上岛有什么目的。”揪着衣领把人拽起来，桃乐丝长腿一跨，坐在了茶几上。“先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如果敢骗我……”撬棍收回来，一柄水果刀灵巧地从袖子里翻出来。 “不敢不敢……”近在咫尺的漂亮姑娘有着和外貌完全不同的性格和行动力，杰克哪里敢用自己的性命为代表惹怒对方呢？“我是一个私家侦探。” 杰克是个私家侦探，土生土长哥谭人，大学毕业后靠着对狗仔工作的满腔热爱，奋不顾身地投身了私家侦探行业，开了一家只有一个人的侦探事务所。 “我平时就只能接一些帮忙拍拍小三和私生子的工作，在这之前我接过最大的一个活就是拿了小丑女哈莉·奎因的赏金，帮忙四处造谣，说我们市的首富布鲁斯·韦恩不行了。”杰克倒没觉得难为情。“你们知道，哥谭嘛。能接些这样的工作糊口我已经很开心了。” “呵”，杰克的眼睛总是不自觉扫向茶几。被娜塔莎教导了好多回，桃乐丝也是很有长进的。腿在茶几下面扫了一下，紧接着俯身弯腰，一把上好膛的小□□就已经被桃乐丝拿在了手里。 “你……”莉莎怒瞪着狡猾的杰克。 “你接着说。”桃乐丝倒是没被这个小插曲影响心情。杰克明显是知情人，如果一点准备都没有就上岛，她反而觉得奇怪。 精心藏好的□□就这么被漂亮姑娘找出来，杰克有一瞬间地灰心——难道他真的不适合吃这碗饭？“我几个月前接了个大案子。一个小模特的富商老公心脏病突发死了。小模特非说她老公是被人害死的，许诺我一大笔钱，让我找出凶手。”预付款就让他这个穷侦探幸福地冒泡泡。 “然后呢？”踢了踢杰克的腿示意男人不许卖关子，桃乐丝瞪了一眼，吓得杰克一哆嗦。 “然后我就去查。我趁半夜去挖了墓地，结果发现小模特那个心脏病突发的老公的尸体上，居然丢了心脏。”当时可他吓坏了。 “接着说。”这个邪教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在哥谭吗？ “有了这个发现我就去查了所有接触过遗体的人，没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后来我就去查了殡仪馆，也没找到线索。结果是碰巧听人说，说近来要求把遗体火化的家属多了一些，并且提出申请得大都是死者的女性亲属，妹妹或者姐姐什么的。” “顺着，顺着这个线索，我就查了下去。然后我就发现这个岛。”在桃乐丝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杰克加快语速，只想让眼前的瘟神满意。“我发现所有提出要求把遗体火化的死者亲属几乎在事发前后都来过这座岛。所以为了查明真相，我就乔装打扮、用了假身份混了进来。”不敢喘气，杰克把事情说出来。 “这座岛不是新开发的吗？”莉莎的表情有些苍白，桃乐丝知道对方肯定想到了罗伯特。“莉莎”，朝房间另一头的厨房歪歪头，“你帮他拿点冰块来敷一下眼睛，我们呆会儿还用得着他。” 莉莎点头，去拿冰块了。 “你接下案子是多久的事？”桃乐丝压低了声音。 “三个月前。这座岛是两年前被韦恩集团买下，四个月前才正式对外开放的。”察觉到桃乐丝对他的诚实很满意，杰克松了口气。“这岛我小时候只听我爸爸说过，但当时我们哥谭治安不好，也没人敢来旅游。这不，韦恩集团就算开发，还给新改了名字呢。” “这岛原来叫什么？”桃乐丝只是随口一问。 “天堂岛。”土生土长哥谭人，杰克很了解。“原来这三座岛都叫天堂岛。” 杰克的话音刚刚落下，莉莎终于用毛巾兜好了一袋碎冰。把简易冰袋递给杰克，莉莎呼出一口气。“他知道离开这座岛的办法吗？” “嘶……我们得去警局。”捂了捂眼睛，杰克疼得抽了口气。“我检查过了，酒店对外联络的通讯设备全部被人切断了。也不知道这岛上究竟有多少邪教的人。我们得去警局，找警察求救。” “他是对的。”点点头，桃乐丝同意杰克的判断。“莉莎，收拾好东西，我们还得接着赶路。” 莉莎听从桃乐丝的安排，而杰克就算想也不敢反抗桃乐丝，于是一行三人换好衣服，拿着杰克事先准备好的工作和装备，趁着夜色，开始朝警局的方向移动。 缩在树后面躲过是敌非友的安保巡逻车，桃乐丝招招手，示意身后的两人赶紧跟上。莉莎和杰克听话地跑过来。 跌跌撞撞，连蒙带骗，中间还不得不动手了一回，一行三人终于在破晓之际，横穿了青鸟岛。 终于， 警局近在咫尺。 116.chapter 116 遥远的天边逐渐出现一条细细的光线。凌晨四点四十五分, 勤劳的太阳经过一晚的休息后，准时上工。 隐隐可见的海天相接既给桃乐丝三人带来了一丝安慰, 又开始让他们有些着急。经过一晚上的逃亡, 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 配合度假小岛整体装修风格的警局就建在位于码头几百米远的地方。白色的外墙和彩绘的玻璃窗，以及海鸥造型的信报箱。如果不是造型奇特的police station字样牌子高高挂在半空，没人会想到这座建筑居然是警局。 而且还是以风格阴沉作风强硬闻名的哥谭市的警局。 “我们现在怎么办？”趴在警局靠近小岛一侧的一排热带植物后面，经过一路的旅程已经对桃乐丝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跪下磕头拜师的私家侦探杰克非常虔诚地转头，询问下一步的计划, “要直接进去报警吗？”本来以为自己准备得万无一失，结果上岛第一晚就被狠狠打了脸, 杰克现在不想破案了, 他只想平安离开这座遍地都是邪教徒的恐怖小岛。 “这个时间值班的警察会不会还没睡醒？”相比之下，莉莎思考的问题更实际一些, “我们这么贸贸然闯进去, 万一那些警察不相信我们，在向总部求援之前先跟酒店联系怎么办？”这一路来, 穿着酒店工作人员制服的邪教徒他们遇见了不止一波。 “不会的”, 身为哥谭本地人, 挺挺胸、杰克为自己的故乡正名, “我们哥谭的探长们各个身经百战, 他们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的。”不然, 不然他一定要找蝙蝠侠告状！QAQ “我说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靠在树干上, 一整晚近七个小时的奔波已经耗尽了桃乐丝几乎全部的体力。小心伸展了一下胳膊, 她打量着一左一右两个人, “先不论警察会不会相信我们的故事。这座小岛没有跨海大桥、没有停机坪。出入完全依靠船只。既然酒店工作人员和入住的宾客可以是邪教成员，你们考没考虑过，或许警局里的警察也早已经被邪教渗透了呢？”勾起嘴角，她露出一个微笑。 杰克被桃乐丝的笑容吓得背后一凉。“不，不会吧……”累成狗的他缩缩脑袋，警惕地看了一眼平静的码头周围。太阳还没升起，码头上空无一人。“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吧，他们可是警察呀，执法人员！对吧，你也觉得不可能的吧？。”求助的眼神看向另一边的莉莎，杰克快要哭出来了，“你说呢？” 杰克极其渴望莉莎可以赞同他的观点，但很可惜身为名企高管，莉莎绝对不是鸵鸟性格。“她说得不是没可能。”坐在桃乐丝身边，同样一夜没睡的莉莎咬住嘴唇，脸色发白。 “那我们怎么办？还去不去警局？”这一路完全依靠着“到了警局就万事大吉”这个信念支撑才能坚持下来，现在马上胜利在望，却被人告知警局未必是避难所。这个打击对于杰克而言，大到让他有些无法接受。“桃乐丝，你别吓唬我行吗？我要哭了。”说着，这个年过三十的男人眼眶一红，真的要哭出来了。 生死攸关之际，人性的冷漠超出想象。无论是桃乐丝还是莉莎，她们都对杰克的绝望视而不见。 “还有另一种可能”，揉揉太阳穴，桃乐丝努力把头发用手指梳了梳。她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什么可能？”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杰克期待地看过去，希望可以得到安慰。 “警局的警察们没有加入邪教，并且也会相信我们。”整理一下鞋带，桃乐丝把裤脚放进鞋子里，残忍地说出自己的推测。“但是，他们早就死了。”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算有枪，几个警察和最少数十人的邪教团体比起来，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邪教敢在岛上这样猖狂，甚至酒店工作人员也被渗透。如果轮值负责这座岛屿的警察真的发现了邪教的存在，被害死根本不是稀奇事。 大海可以吞噬一切。 包括罪恶。 杰克看起来真的要哭了。 “只是事先跟你们打好预防针而已，事情未必就真的糟糕到这种地步。”无奈地摇摇头，桃乐丝觉得杰克选错了职业。私家侦探没有夏洛克的胆子，还想查这样大的案子？“只是进去之后记得，无论看到什么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慌。” “如果这么危险，我们是不是不进去比较好？”两只手抱住膝盖，莉莎担忧地问，“万一里面的警察真的都是邪教的人，或者里面已经没有警察了……”她的脸白了白。 “我们无论如何都得进去。”摇摇头，桃乐丝否定了莉莎的提议。他们三个人横穿岛屿到了这里，邪教现在早已经知道他们跑了。警局既是他们的避难所，也是邪教肯定会来搜查的危险地带。他们必须尽快进去查看情况。 “警局里一定会有对外联络用的卫星电话和通讯设备。现在电话信号和网络都被屏蔽，我们想要联络外界，就得找到那些东西。”而且警局里应该也会留有武器。“这小岛上未必所有的酒店工作人员和游客都是邪教成员，而且下一班船早上就会起航。我们既不能让邪教的人跑出去，也不能放任无辜者闯进来。” 眨巴眨巴眼睛，杰克对桃乐丝的思想觉悟表示敬佩，但是…… “我们就只有三个人，想要帮其他人，是不是有点太勉强了？”不是他孬种，只是他们三个人里，他这个戏剧专业毕业的侦探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名企高管莉莎完全帮不上忙，唯一一个大神桃乐丝不仅年纪轻，而且看样子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 他一个男人还好说，万一两个女人被邪教抓住，可怎么办？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把头发拢到耳后，休息够了的桃乐丝拍了拍杰克的肩膀。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早就没了退路。想要活命，只能尽力一搏。 “你说，我们怎么办？”抹了把脸，杰克回头看看不远处的警局，硬着头皮问。 “当然是——”整理一下袖口，桃乐丝朝身边满脸“豁出去”表情的男人笑了笑，“先敲门。” * 警局最外围有一圈矮矮的木质装饰用栏杆，栏杆内侧立着和热带树木站在一起的监控探头。抬脚迈过木栏杆，桃乐丝轻易就走到了二层警局小楼的大门口—— 从监控探头朝向的方位来看，那些探头绝对不可能还在正常发挥作用。 “咚咚咚”，外观好像原木一样的警局大门被轻轻敲响，桃乐丝静静等待几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用手推了推发现门被从里面锁着，非常坦然地，桃乐丝把锁撬了。 两扇大门无声无息地向内开启，好像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白天下船的时候桃乐丝只是不经意地扫过一眼这间警局，酒店工作人员说警局里有五位警官常驻，从杰克那里得到的情报也是一样的。 静悄悄，整个警局大堂空无一人。桃乐丝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里面是代表线路不通的“嘟嘟”声。桌子纤尘不染，办公用具摆放整齐，甚至书报架上还摞着给游客准备的哥谭市旅游宣传手册。 绕过办公大厅拐过弯，后面是洗手间和杂物间。再拐过去，一侧是通向二楼和地下室的楼梯，另一侧是一间办公室和一个档案室。 警局整个一楼空无一人，连一个值班的警察也没有。 【肯定是值班期间偷懒回房间睡觉去了！】寂静里，系统试图活跃气氛，【告诉蝙蝠侠！扣工资！】 “别添乱。”不轻不重地训了系统一句，桃乐丝溜进办公室翻简单检查了一下。五张办公桌一个不少，只是桌子上的办公用品和私人物品都少得可怜。并且几张桌子上都积了灰。 转身又进档案室，档案柜里空空荡荡。找不到驻守警员的资料，桃乐丝只看到几张游客填写得丢失证件的报警记录，而最近的一条，也是两个月前。 办公室应该很久没用过，但大堂正厅却被人伪造成依旧有警察在办公的假象。桃乐丝咬咬自己的嘴唇，没出声。 只怕在这里任职的五名警察已经凶多吉少了。 【去楼上还是地下室？】站在楼梯间前面，系统问。 “上去看看吧。”撬棍别在腰间，手.枪放在身后。除了没蒙脸之外，桃乐丝现在跟个入室盗窃的劫匪也差不了太多。 二楼是驻守警员的宿舍和生活区。 五间卧室相邻，并且全部都床铺整齐，没有一丝凌乱。桃乐丝一间一间找过去，确定其中有四间卧室已经很久没人住过。只是距离楼梯最近的那一间，却比其他房间多了点生活气息。 没有浪费时间，桃乐丝看过之后就又悄无声息地下楼。直奔地下室而去。 地面两层都没有存放设备和武器的专用房间，桃乐丝知道这间用来存放武器和贵重物品的地点一定在地下室。先仔细听了听，她无法确定究竟是地下室大门的隔音效果好才会听不到动静，还是下面真的没人。 【要不然别下去了】，系统有些担心。【等早上的船来了，你带着莉莎和杰克偷偷溜上船逃走。至于这个邪教，等你回哥谭告诉蝙蝠侠和哈莉就好了】。这样贸然行动，太危险了。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进去看看吧。”地下室门口的铁门被一把很古旧的锁头锁着，桃乐丝意义不明地回了系统一句。“放心，我不会拿我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锁应声而开。 缓缓推开铁门，当两扇门之间的缝隙可以挤进一个人后，桃乐丝就没再敢动门。轻巧地挤进去，她终于站在了地下室的走廊上。 本该现代设施齐全的警局地下室内没有任何现代照明设备。两边的墙壁上绘着画面可怖的壁画，好似人头骨造型的装饰物里插着燃烧的火把。黄色的光亮一闪一闪，现场可怕而诡异。 她这是找到邪教大本营了吗？回头看看那身铁门，桃乐丝把枪拿出来举在手里，慢慢向内走。 地下室走廊两边都是被关好的防盗门。一扇一扇，大多数门上面没有标签，只有最靠近铁门旁的两扇门上面写了“设备室”和“机械库”字样。 犹豫了一下，桃乐丝没有着急打开任何一扇门。这条走廊直线大约有六七米长的样子，尽头处是个拐角。火把和诡异的壁画给给这条走廊里添加了恐怖的气氛，但此时她却觉得除了火把燃烧的声音之外，她又听到了点别的什么。 很低很低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说话？ 放缓自己的呼吸，桃乐丝吐出一口气。胸腔内的心脏疯狂跳动。任何人类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不紧张，只是她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壮着胆子走下去。 一步、两步、三步…… 无声地前进，桃乐丝很注意不要让自己被火把照出的影子暴露在拐角处。贴着墙壁，她终于走完了两侧都是门的走廊。 转弯处向右，人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贴在右侧的墙壁上，桃乐丝小心翼翼侧耳倾听。这一次人声比刚刚大了些，她听出是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在小声□□，但具体说了些什么，听不清。 小小的化妆镜探出墙壁一半，桃乐丝发觉，她以为的拐角居然是另一条长长的走廊。根据警局的方位图来看，这条走廊通向靠近小岛一侧。 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理会系统的抗议，桃乐丝坦然转过去，接着往前走。 一米、两米、三米……足足走了十几米，桃乐丝这才来到第二个拐拐弯处。这一次，□□的男声比刚刚清晰得多了。 “你们这群疯子！”声音哑得厉害，喘气声也非常重。说话的男人似乎很辛苦才能说出一句话来，并且声音里还带着藏不住的恐惧，“我的同事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故技重施，桃乐丝把小小的化妆镜探出去一半。 “请保持安静。”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响起，任何人都能听出那声音里的愉悦。“警官先生，您太吵了。” 是罗伯特的堂姐莉迪亚。 把化妆镜收回来，桃乐丝已经大致看清了里面的情况。拐角后不再是另一条走廊，而是一个精心修建好的类似教堂一样的地方。恐怖而没有任何意义的宗教壁画镶嵌在天花板和墙壁上，厚重的布帘像窗帘一样每隔几米就出现一对。莉迪亚一身盛装，和弗兰克的妹妹一左一右站在一个黑袍人身边。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人仰面躺在地上，看不清面庞。但对方哥谭警局的警察制服却很显眼。 而围绕这几个人，外围还站着几十个表情木讷、眼神呆滞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只是没有年纪太大的。 警局里的警官是被囚禁，而没有被害吗？ 靠在墙壁上小心举着手.枪，桃乐丝没有动。警局里没有任何关于驻守警员的影像资料，杰克提供的资料里也没有。她就算看清地上人的长相，也没办法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失踪的警员。 “我们哥谭有蝙蝠侠，有高登局长，还有正义联盟。”声音已经变得微弱，但穿着警服的男人即使害怕，却依旧努力。“我们连小丑都战胜了，你们这群疯子，别以为自己真的能一直逍遥法外！咳咳咳额……” 闷闷的声音传来，桃乐丝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人体被踢中的声音。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莉迪亚似乎丧失了耐心。“警官先生，我们现在愉快得通知您，您已经被选中作为祭品，将会由您的妹妹亲自动手，把你献给我们万能的神明。” 化妆镜的反射下，莉迪亚脸上的表情狂热又虔诚。“警官先生，我们感谢您的无私奉献。” “莉迪亚。”站在黑袍人另一侧的弗兰克的妹妹只有十几岁，穿着一身白色小礼服裙的她声音轻快，“等这里结束之后，我们也要去抓那几个逃跑的人吗？” 这个时候，站在莉迪亚和弗兰克妹妹之间的黑袍人缓步慢慢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 她这是撞见邪教杀人献.祭.现.场了吗？ 把镜子放回胸前的口袋里，桃乐丝靠在墙壁上深深吸了口气。 敌人目测有足足几十个人，而精疲力竭的她手里的枪只有不到十发子弹。她做得到吗？莉莎和杰克为什么还没动静？ 心里从一数到十，警官先生带着恐惧的微弱□□声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急促。最后调整了一下手里武器的角度，桃乐丝悄无声息地拐角处探出半个身体，第一枪打中了拿刀想要行凶的黑袍人的肩膀。 “砰！” “啊！” “有人！” 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黑袍人应声倒地。围在最外围的邪教徒们尖叫着低身，想要在空旷的房间内寻找掩体。桃乐丝第二枪打中了弗兰克妹妹的大腿，只是打向莉迪亚的第三枪被躲了过去。 “大家不要慌！” 三枪过后，为了节省子弹的桃乐丝只又开了两枪，分别打伤了两个邪教徒之后，就没再继续射.击，而是抽出撬棍，狠狠砸向四散奔逃的人群。 交战的时候，让对方增加伤员有时候比直接击毙敌人效果更好，这件事是巴恩斯和娜塔莎教给她的。 “哦，原来是你呀。”在场唯一一个最镇定的人就是莉迪亚。只见没有受伤的莉迪亚仅仅后退几步，紧接着，无论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人，都开始向莉迪亚身后靠拢。 “快，快跑……”躺在地上的警员脸色蜡黄，似乎经历过很久折磨的样子。见到桃乐丝出现，他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嘟囔，“跑，八点的船……跑……” “世界真小。”侧身站在受伤警员和以莉迪亚为首的邪教徒中央，桃乐丝并不完全信任倒在地上的这个警察，因此也不敢把背后暴露在对方面前。“熟人这种东西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你说是不是，莉迪亚？” 这群教徒身上没有武器，算她运气好。 “是呢。”点点头，莉迪亚没有丝毫被针对了的不满，她甚至咧嘴笑了笑。“桃乐丝，我在岛上见到你和莉莎的时候，也觉得这世界真小。不过你既然逃走了又干嘛来警局呢？小姑娘，你来了警局，可就走不了。” 果然呢。 “罗伯特是你杀的？”这已经是肯定的事实了——莉迪亚毒杀了罗伯特同来献祭。 “yes ”没有丝毫犹豫，大概是因为胸有成竹，莉迪亚承认了这一点。“桃乐丝，你可以不用这么紧张。只要你和莉莎答应加入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们。”说到这里，她终于察觉到什么不对。“莉莎呢？” “嘭！”回应这个问题的，是巨大的爆炸声。 声音传递得如此清晰让桃乐丝有点惊讶。挑挑眉毛，她看到站在布帘旁的一个邪教成员拉起了帘子——原来此时他们已经不在地下，而在一栋酒店设立的客户服务分站里。 窗帘被完全拉开，已经明亮的天空，滚滚黑烟伴随着爆炸声，升上半空。 “酒吧藏酒很丰富。”莉莎和杰克之所以与她分开，就是去点燃木质结构的酒吧。无论附近两座岛屿还是过往船只，都没可能看不到这样大的烟雾。 所以说古人的智慧真的不容小觑，狼烟神马的，绝对是现代通讯设备失效后的利器。 “你不会以为这样你们就能带着那个私家侦探一起脱身吧？”看看外面的滚滚浓烟，莉迪亚歪歪头，似乎不敢相信桃乐丝居然这样天真。“小姑娘，等哥谭警察发现不对的时候，你和莉莎恐怕都已经……” “我们怎么样？！”本该和杰克一起躲起来的莉莎猛然冲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枪。“莉迪亚，罗伯特可是你弟弟，你怎么忍心和他那对禽兽一样的父母一起谋杀他？！” 红着眼眶，莉莎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杀害未婚夫的仇人，莉迪亚看着疯狂的莉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咔嗒” 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晰传来，桃乐丝后退一步，枪口在半米远的位置直指莉莎的后脑。 “桃乐丝？”现场安静了几秒钟，莉莎不可置信地想要转头，却又被枪口逼了回去。“你在干什么？” “追寻真相。” 117.chapter 117 清晨的阳光明亮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透过那扇被打开窗帘的玻璃窗, 滚滚黑眼从一间面积不小的酒吧木屋而起。浓重的烟雾扶摇直上，让人无法忽视。 绘满了可怖宗教壁画的大厅里, 以莉迪亚为首的邪教徒们站在大厅东侧。举着枪的莉莎站在大厅正中, 落后她半米远的位置上，桃乐丝还剩下五发子.弹的枪口稳稳对着她的后脑。 地上，躺着被桃乐丝打伤的邪教成员和那名被捆着的哥谭警员，伤员们哀叫□□，但没人理会。 “桃乐丝, 你在说什么？”眼眶通红满身狼狈的莉莎站在原地，枪还对准着杀害自己未婚夫的仇人。似乎对于现在的情况完全无法理解, 她带着哭腔问。“莉迪亚杀了罗伯特, 我要让她偿命！”子.弹上.膛的清晰声响伴随着地上伤员们的□□，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顺便让以莉迪亚为首的邪教徒再次紧张起来。 “诚实地说, 我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是死是活。你如果想要开枪的话，就请自便吧。”半米远的距离是桃乐丝根据自己和莉莎的身高以及她现在还剩下的体力仔细衡量后做出的判断。影视作品里那种用枪抵着人脑袋的行为看起来非常帅气, 但实际上却明晃晃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和姿态。如果被用枪指着的那个人经验丰富的话, 那么很容易就会被夺枪。 终于莉莎是不是经验丰富, 待会儿就知道了。 谨慎地保持半米远的距离, 桃乐丝现在的镇定和从容是她几乎调动了全部自制力的结果——她太累了。几近七个小时不停歇的运动和时刻高速运转的思维、以及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的紧张, 已经让她筋疲力尽。 只是现在, 她还没办法休息。 “你杀了他们也好, 省得他们再出去害人。”一群已经被成功洗脑的邪教徒, 想要顺利摆脱邪教思想又谈何容易？桃乐丝对这群人没有同情——都不是小孩子了, 既然选择加入邪教害人，那被人杀死也算他们求仁求德。 “呃……不……”和莉迪亚聚集在一起的邪教徒们只是脸色发白，而躺在地上已经被打伤的那几个却满脸惊恐，拖着受伤的身体拼命在地上爬，试图远离站在房间正中的两个女人。 “他们……他们还有很多人。”躺在地上的警员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努力撑起身体、抬起脖子。“这里不安全……” “桃乐丝，我不知道你究竟误会了什么。但我和莉迪亚不是一伙的！”莉莎握着枪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然后她缓缓放下了枪.口。在桃乐丝的示意下，莉莎红着眼眶把枪扔在地上，踢了过去。“桃乐丝，你了解我的。” 弯腰把枪捡起来，顺便踢开一个试图抢.枪的邪教徒的胳膊，桃乐丝苦笑了一下。“honey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了解什么、又不了解什么了。”短短七个小时，她接受的信息已经太多。 “杀了我们，你们是逃不掉的。”莉迪亚一身盛装、性感又迷人。似乎认定现场能做主的那个是桃乐丝，她扬声，语气里带着傲慢。“莉莎，你不会认为凭着这么个小丫头，就能把你救出我们的天堂岛吧？” “更正一下，这座岛改名字了，是青鸟岛。并且这岛也不是你们的。”颠了颠莉莎手里的枪，桃乐丝知道里面的弹夹是满的。满岛都是邪教徒，她自己精疲力尽，岛上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质。这次的海岛之游还真是惊险刺激，完全超出了票价。 绝对物超所值。 韦恩集团，一个良心旅行社！ “烟雾已经烧起来了，无论附近两座岛屿还是过往的船只都会看到，距离哥谭警局派人来增援，只是时间问题。”而到时候来得可不会是只配有手.枪的小警员了。有邪教存在，出动特警队是必然的。没准儿蝙蝠侠也会来看看他名下的产业究竟有多坑爹。 “桃乐丝，我只见过你一次。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单纯？”对于桃乐丝描述的场景不为所动，莉迪亚甚至被逗笑了。“你在这里燃起狼烟，比起哥谭警局的增援，我教的人员似乎来得要更快一点？” 伴随着莉迪亚话音落下，邪教徒们拉开了窗帘。透过明亮的玻璃，从酒店一侧远远地，能够看到奔来查看情况的人影儿。 “我从来没说警察会比你们的人来得更快。”从一开始，三人分头行动的主意其实就漏洞百出。点燃狼烟引起注意，比起需要时间辨别信号并且要调派船只人员的警方，最先赶到现场的人一定属于邪教方面。只是莉莎心有盘算所以不会反对她的计划、而已经被接连发生的变故吓破了胆子、又被她的强悍唬住的杰克根本想不到反驳而已。 她从来就不认为点燃狼烟和只身深入虎穴，会是脱困的方法。 “莉迪亚，认不认识一个代号叫做X先生的人？”凯瑟琳死前曾经提起的这个名字被封存在神盾局的档案里，但至今，这位神秘资助凯瑟琳的幕后黑手却依旧无影无踪。知道看到房间里的壁画，桃乐丝才终于肯定自己的判断——这个邪教和凯瑟琳被蛊惑最后走上绝路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可怕又恐怖的宗教壁画和凯瑟琳当初用来囚禁她的那间建筑里的图案如出一辙。 站在对面的莉迪亚因为桃乐丝脱口而出的名字呆愣了一秒。“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看看抢下莉莎枪.支的年轻姑娘，又看看倒在地上已经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教徒，莉迪亚似乎觉得桃乐丝敌友难辨。 “所以你确实认识X先生。”轻轻舒了口气，已经压在桃乐丝心中很久的石头终于微微松动，开始有了移动的痕迹。对于曾经绑架她囚禁她试图杀死她，最后却又因救她而死的凯瑟琳，桃乐丝的感觉是复杂的。 凯瑟琳表现出的所有善良和友好都基于欺骗，但女孩儿最后又确确实实为救她而死。 神盾局对凯瑟琳的经历进行了详细调查，配合能够查到的线索，该抓得人也都抓了。只是那个神秘资助凯瑟琳进行人体实验的X先生，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影。 桃乐丝一直认为她有责任也有义务查清真相，还凯瑟琳一个安宁。 终于，经过耐心而漫长的等待，线索被人送到了她眼前。 “你是我们中的一员？”向前迈了半步，莉迪亚扬着下巴问。 “NO，当然不是。”举着胳膊的动作很耗体力，桃乐丝不得不缓缓放下了指向莉莎的枪.口。“我这个人虽然为人冷淡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堕落到把灵魂出卖给一个伪神的地步。”杀人献祭，桃乐丝对于莉迪亚等人信仰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的发言引起了在场邪教徒们的不满，一双双冰冷诡异的眼睛死死盯在她身上。莉迪亚刚刚缓和了一点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似乎对于信仰被人污蔑一事非常愤怒。 “小丫头，你会为你的傲慢和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莉迪亚眼睛里好像淬了毒一般。 “愚蠢这个词用得非常准确。”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为一个能和熊孩子夏洛克玩在一起的人，桃乐丝虽然平日里因为顾及自己的男神形象而很少说什么刻薄的话，但实际上还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莉迪亚，我活了二十几年，确实没见过比你和你背后那群蠢货更蠢的家伙了。” 被开.枪打伤的四个邪教徒两个昏迷，另外两个拖着受伤的胳膊和腿已经挪到了人群那头，被撬棍打伤的人也是。此时大厅中央，就只剩下拿着枪的桃乐丝和站在她面前的莉莎，以及一个刚刚挣脱绳索，正虚弱无力想爬起来的哥谭警员。 “你死定了。”明明桃乐丝才是手中拿着武器的那个人，但以莉迪亚为首的邪教徒们却在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脸色苍白的金发姑娘。“小丫头，你会死得，非常……复杂。” “桃乐丝……”半侧过身体，莉莎担忧地看向几乎快要举不动枪的小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桃乐丝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走，别管我……”被无视了许久的可怜警员虚弱地给自己加戏，然后再次被人无视。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想怎么做。”半举着胳膊的动作很消耗体力，桃乐丝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快要失去知觉了。别说从这里突围，再过一会儿，她恐怕连扣动扳.机的动作都很难精准完成了。 “莉莎，我已经累得动不了了。”七个小时马不停歇的奔波，这其中还包括下水游泳和时刻紧绷神经观察同行的同伴，桃乐丝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手腕翻转，她把两把枪走别在了腰后。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桃乐丝直接坐在了地上。 “桃乐丝？”莉莎瞪大眼睛。 “你……”还没爬起来的警员张大嘴。 “莉莎，要么我们今天一起死在这里。”笑了笑，桃乐丝扬头看着自家前上司。“要么，让你们的人出来。” “我非常确定我通过了你的考验，莉莎。现在，该是你们为我这个可怜的年轻姑娘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没负责过招聘吗？想要人加入，你们总得拿点自己的本事出来吧？否则的话，我又干嘛要理会你们傲慢的疯子？” 被点燃的酒吧方向传来一声爆.炸，然后新的一股黑烟冲天直上。完全没理会那群邪教徒，桃乐丝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又整理了一下已经乱掉的衣袖。现在的她，很想吃一顿正宗的重庆火锅，然后再吃掉两只冰淇淋，最后爬上床抱着胖橘，美美地睡一觉。 大厅里安静了足足半分钟。然后“噔噔噔”，奔跑的声音从走廊的方向传来。被黑烟熏成大花脸的杰克两只手举着把冲.锋.枪，好像要跟人拼命一样的架势。“你们这群邪教！TM的放了她俩！有本事冲我这个男人来！” 豪情万丈的杰克举着枪嚎了好几声，才终于发觉大厅里的气氛不太对。 “呃……”他不解地眨巴眼睛，然后视线与那名可怜的哥谭警员对视。 “……你说得对。”直视桃乐丝但没说话的莉莎经过一分钟的等待，终于卸掉伪装。露出一个微笑，刚刚还红着眼眶的莉莎顷刻间，通身的气势就都不一样了。 “把那群蠢货都抓起来吧。”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讲话。莉莎看也没看其他人，完全转过身，面对着坐在地上分明精疲力竭，却依旧把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明亮的姑娘。“我们的实力，你不需要怀疑。” “我拭目以待。”耸耸肩膀，桃乐丝又把视线投向了杰克。“他不是你们的人吧？” “不是。”看了满脸懵逼的杰克一眼，莉莎摇摇头。“我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个人混进来。桃乐丝，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吗？”她的伪装究竟哪里出了破绽？ “你不累吗？”一语双关，桃乐丝笑了笑。“等我洗澡换件衣服，我们再谈吧。” 118.chapter 118 清晨六点, 沉睡了一整晚的海岛终于苏醒过来。码头上开始出现工人，为新的一天做准备的酒店工作人员也准时现身。清晨的阳光下, 整座岛屿宁静而祥和。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生死逃亡的一夜, 谁会想到这座岛上藏着那么多阴谋和罪恶呢？ 同样累成狗，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杰克根本不敢像大神那样放松地去洗澡换衣服。穿着一身被海水浸湿的保安制服，他可怜巴巴地缩在一张沙发里。和杰克坐在一起的，还有那名脸色蜡黄，据介绍已经被邪教囚禁了一个多月的可怜小警员。 杰克费尽力气才点燃的浓烟此时已经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武装人员扑灭。连同莉迪亚在内, 邪教成员此时悉数都被控制在了不远处的一间二层建筑里。 “桃乐丝，你休息好了。”如坐针毡。坐立不安的杰克和小警员在几乎窒息的煎熬下终于等来了救星。四十分钟前抛弃他们, 坦然上楼洗澡换衣服的姑娘终于下来了。“您坐, 您坐。”杰克示意女孩子坐房间里最好、最豪华的那张沙发椅。 小警员虽然也站起身，但脸上的疑惑和戒备瞒不过人。 “莉莎呢？”没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 洗了澡换了衣服的桃乐丝头发还带着些湿润的气息。她并不是故意要磨蹭这么久, 只是在浴室里的时候她不小心靠着浴缸睡着了，这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她, 她出去了。”指指窗外那片繁忙的景象, 杰克和小警员对视。两个男人此时云山雾绕, 完全摸不清头绪。“桃乐丝, 莉莎真的是国安局的卧底探员？” 国安局卧底探员？ 挑挑眉毛, 桃乐丝望向窗外不远处穿戴有NSA字样防弹背心的武装人员, 嘲讽地勾了勾嘴角。“yeah , 我也觉得很惊讶。” 莉莎和她背后的组织确实能量强大, 居然转瞬间就已经把整件事安排好了。 “sorry , 为了行动可以顺利进行，所以我隐瞒了身份。”敞开的大门走进来一个熟人。莉莎已经换上了职业装，再搭配上英姿飒爽的神态和一小时前出人意料的举动，若说她是一位被国安局派遣卧底、前来专门调查邪教组织的探员，确实说得过去。 “国安局居然眼睁睁看着平民以身涉险，我会向高登局长提交报告。”依旧难掩疲倦和狼狈的警员先生对于“国安局”鲁莽又不负责任的行动计划表示了愤怒。 “对不起，只是当时我不能确定你们究竟会不会也已经加入了邪教，所以就过观察了一会儿。”倨傲又有礼，莉莎的神态很符合一位高级别探员对待提出抗议的下属的态度，最起码在桃乐丝印象里，克劳福德就曾经对威尔做过好几次这种表情。 不过很可惜，威尔不是面前的小警员，根本不搭理克劳福德那副样子。 “海斯汀小姐，不如我们单独谈谈？”简单应付过杰克和小警员，莉莎知道会有其他人把他们本次行动的所有过程按照逻辑顺序不经意灌输给这两个幸存者，所以也就不想再在没用的人身上浪费多余的时间。 “有些问题想要征求您的意见，另外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做一份笔录。”莉莎扬起标准的微笑，一副精英探员的样子。 真是遍地戏精。 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莉莎和同伙肯在杰克和小警员面前演戏，那么想来两个男人的性命是暂时保住了。“好。”她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呢。 两个人达成一致，然后一前一后走出房间。门外不远有一个木质长椅，桃乐丝在经过的时候没有犹豫，坐了上去。 本来想把人带去其他房间里的莉莎听见背后脚步声停止，扭过头想了想，就也走了过来坐下。 “国安局？”扬扬下巴，桃乐丝点了点正在看守某间建筑的武装人员。“那些人是真的吗？”顷刻间镇压了全岛的邪教徒，莉莎带来的这群人真真不一般。 “他们的身份我可没有撒谎。都是登记在案的探员和特警队员哟。”莉莎笑了笑，“而且他们埋伏在这里，确实是来查这起邪教案件的。” “那么我假设会因为这起案件获得表彰甚至升职的真正探员，也是你们的人喽？”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桃乐丝把两只手交叉抵在下巴上。 “哈呵呵”，笑了笑，莉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桃乐丝，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安静等待了几秒却始终不见身边的姑娘问话。笑了笑，莉莎扭过头，语气带着些亲昵地问。“我以为你很喜欢我，愿意保护我呢。” 不远处的海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桃乐丝微微闭上双眼，勾起嘴角笑了笑。“莉莎，你可不需要我的保护。” “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莉莎依旧不死心地追问。 “我们奔波了整整七个小时，而且其中最少有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们需要依靠游泳。莉莎，我一个很多年来一直坚持体能训练的人都累得几乎抬不动胳膊，你一个普通的名企高管，平日里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是怎么一直跟在我身后，从头到尾都没掉队的呢？”没见半路加入的杰克都快累成狗了吗？ “就只是因为这个？”挑挑眉毛，莉莎好像有点不相信。 “这座小岛是你提议来的。昨天我们刚到岛上的时候也是你提议先在岛屿到处转转，熟悉路线。事实上，整个酒店的房屋如何布局、道路怎样铺设，都是你昨天下午的时候，看似不经意跟我讨论过的。” 睁开眼睛，桃乐丝扭头直视自己的前上司。“罗伯特是你未婚夫，弗兰克的死讯和莉迪亚的存在都是你跑回来告诉我的。我们四处躲避的时候，你比我还先发现杰克的存在——莉莎，你如果真的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比我还敏锐？” 不是自大，而是她的技巧都是娜塔莎和巴恩斯等专业人亲自传授的，桃乐丝自认不是个笨学生。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再次把视线从莉莎身上移开，桃乐丝望着远处的海面。莉莎等人有备而来，她让杰克点燃的狼烟并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既然这是一场国安局正式行动，那么哥谭警方就不会贸然插手。 “关键是什么？”莉莎很想知道她的疏漏在哪里。 “昨晚最一开始，你哭着跑回房间。我跟你说我们得立刻离开向警方求救的时候，你没反驳。”把衬衫的袖子折了一下，桃乐丝微微一笑。“莉莎，你可是在斯塔克工业工作的人，而你也知道我认识复仇者们。” “可是为什么……”莉莎微微愣了愣，她看到身边姑娘那双绿色的眸子轻轻扫过来，只一眼，明明她才是那个掌握了绝对主动权和生杀大权的人，但此刻，莉莎忽然有种被人完全看穿的紧张感。 那是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好像突然被捕猎者扼住喉咙的感觉。 “为什么……”洗漱换了衣服、并且还小睡了一会儿的金发姑娘已经换掉了那身既丑又不合身的酒店工作服。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的简约打扮，神态有一点慵懒。但一双绿色的眼睛，却让莉莎通体发寒。“这样一个每天接触超级英雄的你，却对我一字不提向复仇者求助、只专心自救的决定没有丝毫意见，立刻就毫无异议地照办了呢？” 清晨的海风冰凉，原本自信满满的莉莎被风吹过，却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你从最开始就怀疑我？”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桃乐丝只朝身边的前上司笑了笑。“honey ，和我谈，你还不够格。换个能做主的来吧。” 起身，桃乐丝慢悠悠朝她刚刚出来的房间走了回去。 【咦咦咦咦咦，你就不理她了吗？！】系统有点懵。 “你急什么？” * 复联大厦内。 “贾维斯，你在干什么？”早起的托尼端着杯咖啡，奇怪地看向自家贾维斯宝宝。 “先生”，朝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扬起一个微笑，贾维斯笑得人畜无害，“我有件事和您说……” 119.chapter 119 俗话说得好, 男人三十一枝花（俗话：我没说过）。刚刚年逾三十岁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凭借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自恋）和出众的外表（短腿），至今依旧牢牢霸占着全美各时尚娱乐杂志头版头条一哥的位置（好像哪里不太对）。 近来, 复仇者联盟的日子过得越发悠闲。据目前身在阿斯加德、已经被姐姐拿走王位、疑似和雷神之锤有不伦恋情、并且打算未来重返地球专心追回女盆友的索尔托人传回的消息, 宇宙内近期燃起了一股大家来做慈善家的热潮。一个原本怼天怼地怼奥丁，恨不得搅得天下大乱的反派不知为何坏了脑子，转行不仅开始维护和平、而且大力发展各星球经济教育医疗，那股认真做慈善的劲儿头，换在地球, 都能拿回一座诺贝尔□□。 外部的威胁暂时无影无踪，地球上, 托尼又凭借自己的出色才华和赛博坦星球的科技将自家老贾改造成了真正的生命体。新生的贾维斯可以操控地球上任何一件与网络连接的科技物品, 为地球的安全带来了全面保障—— 外部宇宙的威胁暂时没有，但仅就地球上发生的几起事件贾维斯的处置来看, 托尼相信, 距离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之类的超英组织成功身退、回乡养老，恐怖分子老老实实转业的日子, 已经不远了。 真正的科技改变世界。 特别擅长偷懒的托尼在简单监督贾维斯顺利处置几起事件后, 就如同当初把公司甩给小辣椒那样, 一股脑儿地就把复联的工作推给了任劳任怨、勤劳善良、据出生起还不足三十天的贾维斯乖宝宝。 至于罗曼诺夫等人“压榨童工”、“欺负老实人”之类的指控, 以及神盾局的菲尔·寇森等人“斯塔克你能不能再懒一点”的指责, 脸皮厚到打不透的托尼表示, 这些全都不是问题。 美滋滋过着成天泡在实验室里、不必为任何事情分心的好日子。除了忘记吃饭和休息的时候会被贾维斯强制更改系统, 窜通星期五关闭实验室能源供给之外, 托尼对自己的日子再满意也不过了。 而且因为贾维斯拥有内置和外挂的庞大信息处理系统, 虽然他把工作都扔给了贾维斯宝宝，但实际上，自家老贾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换言之，贾维斯拥有独立的人格，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且也拥有自己的生活。保护地球和维护世界和平，只不过是贾维斯在享受生命的过程中需要承担的一小点点的责任而已。 托尼热爱自己的星球，但他同样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贾维斯拥有了生命就该享受生命的乐趣，他不会让贾维斯活得像个奴隶，终其一生只知奉献。 托尼赋予了贾维斯生命，但他也同样给予对方尊重和支持。对于托尼而言，贾维斯既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也是他需要负责任的存在。 生理年龄只有一个月的贾维斯就好像他的孩子。 复联里唯一一个结婚生子的人就是鹰眼巴顿。在这一点上，巴顿给了托尼非常真诚的建议——不要过多限制孩子们的行为，毕竟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听从了建议，放贾维斯自己去感受世界的托尼此刻回想起鹰眼给他建议的场景，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好好过过脑子——鹰眼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一个半月都在外面执行任务。巴顿那三个孩子完全就是巴顿妻子在“丧偶式育儿”的条件下养大的。作为生孩子只出了一个【哗——】的鹰眼，是什么给了对方勇气居然用过来人的姿态给他传授经验？！ 而且他当时究竟中了什么毒，居然也相信了鹰眼的话？！ 果然，愚蠢是会传染的。 托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后悔他自己收留了诸如鹰眼和二战大兵这类智商在平均线以下的人住进复联大厦的行为。他这样做的后果简直就是放任自己和贾维斯接受愚蠢因子的侵袭。 #妮妮你这么会甩锅，你家里人知道吗# 清晨的复联大厦顶层目前只有托尼和贾维斯在。黑寡妇和班纳博士借了他的度假小岛过二人世界去了，罪魁祸首回家探亲了，剩下两个二战老兵都在史蒂夫的公寓蜗居。 “你……你再说一遍。”咖啡杯倾斜，醇香的手磨咖啡已经顺着杯壁流在了地上。dummy吱吱呀呀地凑过来，勤劳地帮自家先生清理地面，顺便不小心用咖啡给托尼擦了个鞋。 “和桃乐丝一起出游的莉莎放任了未婚夫被人用加了花生油的沙拉谋杀，并且哄骗桃乐丝跟她一起去海岛度假。”一身靛蓝色的手工西装，贾维斯笑的人畜无害，像个和家长报告行踪的乖宝宝。“目前，他们已经假借国安局的名义作为掩护，拿下了盘踞在海岛上的邪教成员。” 哦，拿下就好。 dummy的机械手一下下把沾满了咖啡的抹布蹭在托尼很贵很贵的西装裤子上。只是此时，内心犹如一万只草泥马跑过，又犹如看到美国队长解开高数题、并且被数学家盛赞天才的奇迹画面，托尼那颗智商超群的脑袋已经完全丧失了功能。 谁是他们？ 贾维斯早知道自己手下的莉莎有问题。 贾维斯任由桃乐丝跟莉莎交往。 桃乐丝现在在一个满是邪教和匪徒的海岛上。 海岛位于哥谭和大都会之间的海域。 贾维斯傻了。 他得赶紧去把年轻姑娘救出来并且迅速调整贾维斯的教育方针！ 回来之后先把给他错误建议的鹰眼从复联大厦丢出去，并且切断一切经济支持，让巴顿那个蠢货自生自灭去吧！ 短短几秒钟，托尼的脑袋里已经闪过了一长串念头。 “先生，事情还没有那么紧急。”上前两步，贾维斯拦住了瞬间启动战甲，下一秒就要去海岛救人的自家先生。他把事件告知杜甫i昂，只是希望自家先生能在桃乐丝回来之后给予帮助和引导，而不是要先生去干涉女孩儿的成长。 “贾维斯，这件事已经很紧急了。”甩锅归甩锅，托尼此时无论对贾维斯和他自己都是有点生气的。他不该完全放任还不能体会人类生活的贾维斯自己行动，贾维斯也不该如此自作主张，放任桃乐丝陷入危险。 “桃乐丝不会希望其他人干涉她的决定。”将所有数据汇总计算过、并且还询问过女孩儿自己意见的贾维斯宝宝一只手拦住自家先生的去路。“先生，您了解她。桃乐丝不会喜欢躲在其他人身后。她喜欢挑战。而这些经历，都是她成长必须经历的阶段。”一个人的过去决定了她的现在。桃乐丝现在可以这样优秀，是因为女孩儿过去的经历。 经过复杂计算，贾维斯认为尊重桃乐丝的决定，让女孩儿经历这一切，从长远看，是有益无害的。 战甲已经启动并且设定好了飞行路线，托尼看着满脸笃定的贾维斯，这一刻甚至想让鹰眼回家给妻子跪洗衣板，好好反省他在婚姻中的失职。“贾维斯，桃乐丝今年多大？” “二十一岁十个月零九天。”贾维斯立刻给出答案。 “贾维斯，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做过多少蠢事？”即使贾维斯当时还未诞生，但托尼确信陪伴了他多年的贾维斯一定知道。 “恕我直言，先生。二十一岁的桃乐丝比二十一岁的您成熟得多。”眨眨眼，贾维斯特别诚实。 顾不上叹气，托尼拍了拍贾维斯的肩膀。“贾维斯，她再成熟坚强，也只有二十一岁。我们相信她的能力，信任她的决定，尊重她的选择，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只能袖手旁观，任由她自己完成一切。” 贾维斯懵懵懂懂。 “她需要我们，贾维斯。”有些伤痛注定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贾维斯，她曾经被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该被她信任和依赖的人抛弃。有时候一个人很坚强不代表她不需要帮助。人类很多时候，是被迫成长的。” “我们是她最信任的朋友，无论她是否有能力依靠自己解决这件事，我们都应该让她明白，她不是一个人。” “贾维斯，她会很高兴看到我们的。” 斯塔克先生的声音低沉温柔，不带一丝指责。只是了解自家先生的贾维斯知道，他的自作主张让自家先生生气了。 “sorry，sir”，低头，贾维斯重新调整自己的数据运算模版，并且检讨自己的失误。 “不该向我道歉”，战甲完全启动，托尼叹了口气，“贾维斯，你要记得向她道歉。” “是，先生。”低头，贾维斯默默控制了自家先生的战甲一套，给自己套上。“我在小岛上做了标记，并且放了一个调查邪教事件的私家侦探上岛。从他传回的消息来看，目前桃乐丝一切顺利，” “等把人带回来，我就把巴顿扔出复联大厦。你给我断了他的养老金。” “是的，先生。” #哭唧唧的鹰眼：锅重，心痛# * 炎热的夏季，盖着被子睡在空调温度稍凉的房间里是一种极其享受的体验。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超负荷运转的桃乐丝在跟杰克和那个不知名的哥谭警员打过招呼之后，就在二楼找了间房间，盖上被子闭了眼睛。 【桃乐丝，睡得着吗？】系统不敢打扰她休息，只小小声问了一句。 “很累了。”打了个哈欠，桃乐丝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无论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系统回答了什么桃乐丝没听清楚，疲倦的她几乎立刻进入了梦乡。等她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早上好！】系统卖了个萌。 “九点多了，不早了。”揉揉眼睛，桃乐丝翻身下床。洗漱过后把被压皱了的衣裤换掉，二十分钟后，神清气爽的她就已经出现在了位于附近的餐厅里。 早餐是自助式的。来往服务客人的服务生面带微笑、没有吃完早饭的客人和同行人坐在一起，一边享受丰盛的早饭、一边谈论着接下来要去海边晒太阳。如果不是桃乐丝很清楚她昨晚经历了邪教和莉莎的双重洗礼，那么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只做了个噩梦而已。 视线透过餐厅的落地玻璃看出去，一队明显今早新上岛的客人开心地指着远处的房屋，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为了哥谭警局的声誉和韦恩集团的颜面，邪教这种事自然越少民众知道越好。”身边的位子被拉开，一身职业装的莉莎面带微笑地坐了下来。“没有牵扯案件的酒店工作人员都已经恢复了工作，客人们也已经被安抚好了。” “剩余无辜的工作人员人数能够维持这样大一个酒店的正常运营？”海鲜粥里满满都是蟹肉，鲜得让人要把舌头吞下去。 “……韦恩集团今天凌晨紧急派了人手过来。”整个行动从头至尾都有高级别国安局探员出面协调，无论哥谭警方还是蝙蝠侠，都没有怀疑过他们的真实目的和身份。 “impressive”，不怎么真诚地回应了一句，桃乐丝把碗里的粥喝光。 “桃乐丝，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冷淡。”苦笑了一下，莉莎贴心地给身边的年轻姑娘递去了一个对方喜欢的海鲜包。“早餐是我让他们按照你的口味准备的。”这算是个橄榄枝吧。 难怪准备了这么多中式海鲜料理。 慢条斯理地把海鲜包一点点吃掉，桃乐丝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老传统，动作优雅、速度却不慢地把肚子填饱。等吃完饭，她还有场硬仗要打。现在吃得饱一点，待会儿吃完饭就掀桌的底气也足一点。 没有等来回答也没灰心，莉莎很耐心地等待身边的姑娘吃完饭。 早餐供应在九点三十分准时结束，接下来十一点开始是午餐时间。最后一名用餐的客人走出餐厅，服务生们撤下餐点。渐渐地，宽敞明亮的餐厅里逐渐只剩下桃乐丝和坐在她身边的莉莎。 “莉迪亚他们现在全部羁押在酒店特地空出的房间里。半个小时后会有国安局的特派船只赶来，把他们全部带走。案件会全权交由国安局负责。” 桃乐丝不说话，莉莎笑笑，低声告知关于邪教成员的处理结果。 “你还记得她吗？”香甜的水果茶颜色漂亮，桃乐丝两只手捧住杯子没有喝，而是转头，直视坐在身边的前上司。 莉莎飒爽干练、平日里在同事中风评很好，是个标准的女强人类型。而且在对方分管的部门内，一切凭能力说话，谁肯好好工作就能拿到最多的奖金和最好的福利，莉莎从来不搞拉帮结伙那一套，也非常不待见那些想靠歪门邪道向上爬的人。偶尔下属有特殊困难，莉莎甚至会自掏腰包帮忙。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无论桃乐丝还是彼得，他们都喜欢和莉莎一起工作。 但就是这样一个谁也没想到会有阴谋的人居然藏着另一重身份，而且在复仇者联盟身边潜伏了多年，毫无破绽。 “你会想起她吗？”水果茶很大一杯，果肉和茶汁都给加得足足的。桃乐丝把杯子推开，认真地问。 “谁？”莉莎疑惑地问。 “…God”，摇头，桃乐丝几乎不敢相信莉莎会这样回答她。“莉莎，你到底害死过多少人？”才会甚至不知道她问说得是谁。 “……你是说凯瑟琳。” “我当然说得是她。”她与凯瑟琳相熟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可怜姑娘代表自家集团与斯塔克工业合作，她和彼得是当时负责与凯瑟琳接洽的员工，而莉莎，是那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了。抱歉。”对于莉莎而言，凯瑟琳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过客。如果不是今天桃乐丝提起，或许她这一生都不会再想起对方。 “那罗伯特呢？”凯瑟琳记不住了，未婚夫罗伯特总会记得吧？“莉莎，你放任他被人毒杀。” 莉莎眨眨眼，移开了视线。“罗伯特他……他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停顿了几秒钟，莉莎才接着说下去。“桃乐丝，我不是怪物。罗伯特有次喝醉酒的时候曾经坦白，高中毕业典礼后他和同学出去狂欢喝醉了酒。回来的路上曾经撞到什么东西。第三天，有人在事发路段的山坡下找到了一具被撞死的尸体。” “你认为罗伯特是罪人。”桃乐丝对于莉莎的说辞根本不相信。当初凯瑟琳被人操控绑架了莱克斯·卢瑟，又何尝不是认为卢瑟是个□□犯才痛下杀手呢？ “你亲自调查过那起案子吗？去过罗伯特提起的路段进行了实地调查吗？你去找过当时办案的探员了解情况吗？” “……都没有，对不对？” 莉莎被问得说不出话来，桃乐丝冷笑。 “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听罗伯特说起这件事，就在心里给他定了罪。”如果执法机构都是这样办案，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莉莎，是不是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所有人都是罪人，所有人都罪无可恕？”桃乐丝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其他人都是低等生物的家伙。 就连中二病晚期的洛基都没有这种毛病，莉莎这群人脑子究竟有什么问题。 “我……”张了张嘴，莉莎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他们考虑得怎么样了？”已经没有耐心再和莉莎多说一句话，桃乐丝打断了对方。“莉莎，你既然能被派出来和我正面接触，就说明你根本不是核心人员。”天堂组织严密、人员构成至今连神盾局和莫里亚蒂都弄不清楚。如果莉莎真的是高层，绝没可能这么轻易露面。 “要么找个能做主的人出来谈，要么我一会儿搭乘哥谭警方的船离开这座岛，然后你转告你身后那群缩头乌龟，以后都离我远一点。” 站起身，桃乐丝靠坐在了桌子上。满满一杯水果茶被她端了起来。“我已经没有耐心再跟你们纠缠，要怎么做，你们自己选吧？” 香甜的水果茶入喉，然后桃乐丝把杯子上的盖子完全打开。 “……桃乐丝？”冰凉的茶水和水果块一起从头顶淋下来，莉莎回不过神儿地发愣。 “我不打女人。”事实上如果不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桃乐丝真的很想打人。“莉莎，你会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而她会确保这一点。 满身狼狈，莉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就在两个人僵持间，奇怪的火花凭空出现。先是自转，然后围绕着什么开始转起来。火花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逐渐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大小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经过。 “……他们要见你。”把要说的话咽下去，莉莎指了指那个圆圈。“你进去吧。” “别告诉我奇异博士也是你们的成员。”桃乐丝越看，越觉得这个大火圈像奇异博士那一个。 “法师的魔法总是相同的。”没有过多解释，莉莎走到桃乐丝身边，然后猛然伸手。巨大的力道让桃乐丝整个人跌进火圈里，甚至没有挣扎反抗的机会。 眼睁睁看着，火圈另一头的莉莎和餐厅凭空，“唰”地一下，就不见了。 “well……”摇摇头，桃乐丝转过身，望向了巨大的楼梯。“我就说我肯定打不过莉莎。”那样的力道，已经不是正常人类可以拥有的了。 …… “……你再说一遍？！” 满身都是水果茶留下的污渍，莉莎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仰头看向钢铁侠和另一架马克战甲。 “她走了。”简短的一句话，莉莎不肯解释桃乐丝的去向。 “呵，你在我公司工作很久了，应该了解我。”战甲面罩消失，托尼把脸露出来。同时，他举起了掌心的电磁脉冲炮。“我没有什么坏女人也是女人所以不能打的刻板思想，莉莎。” “告诉我她在哪，或者我杀了你。” 120.chapter 120 圆形的拱顶, 复古的装饰，摆得满满的高大书架和叫不上名字的陈列品。建筑古朴而肃穆的氛围中不见一丝生物的气息。庄严而气派的木质楼梯延伸向上, 站在下面的桃乐丝看不到楼梯最顶端的情景。 【桃乐丝……】系统有些担忧, 【要不然不要上去了。】对TA而言，桃乐丝的安全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随着系统低声劝慰，桃乐丝缓缓转了个身。就在距离她不远处，两扇复古大门严丝合缝地站在那里，似乎非常期待可以被人打开。 “来都来了, 怎么能不参观一下？”把视线从大门上收回来，她没有任何犹豫拾级而上。粗跟鞋的鞋跟敲击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 宽敞而空旷的建筑内部顿时响起了回音。 描绘着神秘画作的彩绘玻璃既将室外的阳光透进来、又阻止了身处室内之人的视线。桃乐丝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面前是长长的走廊和幽暗的壁灯。 会住在这里的不是超级富豪、就一定是不装逼会死星人。 缓缓走过长长的走廊。两侧的房间有些半掩着门、有些完全敞开。一间间好像阅览室和实验室合二为一、又好像中世纪炼金术师会使用的研究室一般的房间没能让桃乐丝的表情产生任何变化。 “看起来你对圣殿并不感到惊讶。”标准的牛津腔，低沉而优雅。 “人都能被一个火圈从哥谭带来这个陌生的地方, 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让我惊讶……的。”走廊尽头陈列着不知名的物品、墙壁上悬挂着油画。一张木书案旁背对着桃乐丝坐着一个男人,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缓缓转过身。那张有点长的脸成功让桃乐丝把一句话断成了两截。 “斯蒂芬·斯特兰奇, 你可以叫我斯特兰奇医生, 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斯蒂芬·至尊法师·不装逼会死星人·和咨询侦探撞脸·斯特兰奇优雅地坐在椅子里, 两只手交叉支在桌面上。除了因为再一次差点被人喊成他人名字而脸色有点黑之外, 斯特兰奇医生完全维持住了自己的逼格。 “well , 医生。”点了点头, 桃乐丝坦然走上前。绕过桌案, 她在奇异博士对面的沙发里坐下。 “嗯, 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男人欠欠身, 坐直了身体。然后一只手示意一下，非常绅士地开口，“茶还是咖啡？” “茶，谢谢。”话音才刚刚楼下，桃乐丝猛然感觉到手中多了东西。低下头，一只茶杯不知何时被她自己稳稳拿在手中，杯子里的茶还冒着热气。“我有必须紧张的理由吗？医生？”这座被称为“圣殿”的建筑内的气温简直就好像有人在室外四十摄氏度的情况下丧病地把室内中央空调调成了十八度。 讲真，会猝死的。 挑了挑眉毛，史蒂芬又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孩儿。一条东方风格刺绣的连衣裙和一双白色粗跟鞋，除此之外女孩儿连一只手机都没带。“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紧张，那么就确实没有。” 温热的茶水送进喉咙里，给身体带来一丝暖意。茶喝掉了就自动被填满，神奇得好像爱丽丝仙境中充满魔幻色彩的下午茶。 史蒂芬绅士地等待女孩儿已经适应神殿的温度之后，才开始说话。 “不好奇你自己现在在哪里吗？”一双宽松又不好看的黄色手套，宝石蓝的……那是紧身袍子吗？还有一条布腰带。奇异博士的打扮简直白瞎了那张脸。 相比之下，总是满身禁欲系打扮的夏洛克真是帅爆了。 “圣殿，你刚刚说的。”把茶杯放下，桃乐丝靠进了沙发里。莉莎是送她来见天堂组织的高层，但出现面前的人居然是奇异博士斯特兰奇。“我假设斯特兰奇医生没有什么统治全人类的中二爱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殿的建立和存在是为了保护地球，而不是统治人类。”说话文绉绉的，奇异博士有点哲学家的感觉。“我一直监控着地球上可能会对人类社会产生毁灭性影响的事物……” “我想我没有那么大本事？”若是平常，桃乐丝不介意坐下听奇异博士开讲座。只是现在，她没有那个心情。“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 被年轻姑娘不客气地打断，斯蒂芬倒也没生气。“洛基、索尔、海拉、星爵。” 以上四名外星人，都曾和桃乐丝有过近距离接触。 “OK，然后呢？”两只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桃乐丝做出倾听的姿态。 “之后我在观察你的中途，发现了一场有圣殿内部人员参与的阴谋……”低沉而优雅的声音，史蒂芬用词文雅而生动地讲述了一个“至尊法师发现圣殿内部有小法师参与反社会团体”的心痛（并不）故事。 “你是说在你的圣殿里有法师参加了天堂组织、然后被你识破身份，逃走了。”这能够解释莉莎为什么会对凭空出现的那个可以瞬间移动的火圈不意外、并且还把她推进来的举动——莉莎以为目的地是他们的大本营，而不是这座有奇异博士镇守的圣殿。 “是的。”长相完全一致，奇异博士和夏洛克在气质上也有些许微妙的相像——是一种由强大自信和可以与之匹敌的实力相结合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 “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奇异博士究竟是如何瞒天过海，把她带来“圣殿”的？“这里是纽约还是伦敦？” “伦敦。”史蒂芬挥挥手，很奇特的、好像光线折射一样的现象出现在眼前。“我在察觉到有法师试图打开连通纽约和哥谭之间连接的时候，先一步打开了通向伦敦的通道。”换言之，奇异博士是凭借高超的魔法技巧率先截胡，这才把桃乐丝带来了这里。 室内再一次安静下来。桃乐丝仰头看了看高高的拱顶、又用视线扫过整个大厅的装饰。整座圣殿里鸦雀无声，好像除了她和奇异博士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你对圣殿很熟悉？”戴着厚重的手套，前外科医生依旧可以做出十指交叉的高难度动作。史蒂芬审视着坐在对面的女孩儿，终于收起了温和的假象，满身锐利。“桃乐丝·海斯汀，你对圣殿和我，都很熟悉。你对于我可以把你从哥谭带来伦敦，毫不惊讶。你对于圣殿和魔法的存在，早就知晓。” 奇异博士坐着的椅子比沙发要高，再加上男人本就比桃乐丝高了一个头，因此，此刻气势全开的史蒂芬即使坐在椅子里，也依旧有一种俯视对面人的感觉。“我现在开始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看重你。”这个“他们”，指得自然就是莉莎背后的天堂组织。 “斯特兰奇医生，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种美德，叫做有话直说。”奇异博士满是试探的作风让桃乐丝深深觉得对方是在浪费她的时间。“您能把那些不必要的句子全都收起来吗？”又不是排练莎士比亚戏剧，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既然男人不再假装绅士，桃乐丝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微笑。“斯特兰奇医生，至尊法师，圣殿的守护者，时间宝石的看守人。你费这么大力气把我从哥谭带来，不只是为了向我展示您的能力吧？” 奇异博士会把她带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您觉得没必要告诉我真相的话，那我现在离开。”起身，桃乐丝转身向走廊另一头走去。只是她才刚刚走出两步，眼前的场景就发生变化。视线中的事物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本该被她背对的奇异博士出现在了眼前。 “桃乐丝·海斯汀，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史蒂芬站起身，他与女孩儿之间保持着安全社交距离的最低线。 “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 两只手抱胸，史蒂芬扬着下巴，审视着看似无害、实则危险的姑娘。“在经历过你经过的一切之后，桃乐丝·海斯汀，你怎么看这个世界？” 视线交汇，桃乐丝甚至能看到奇异博士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儿。 “这个世界不需要我的看法。”似乎明白了什么，桃乐丝笑了笑。“斯特兰奇医生，世界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发生改变。无论一个人认为自己多么强大，他都不可能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改变整个世界。至于如果你一定要问我的想法……我喜欢这个世界。” 她做了很多上辈子想做、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完成的事情。她了结了很多遗憾。甚至，她还认识了那么多喜欢的人。 她喜欢这里。 即使依旧有遗憾，但谁一辈子又能真的一帆风顺呢？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她却觉得自己这辈子，如意的事能有十之八九。 再幸运也没有了。 “well……”审视着面前的人，史蒂芬好半晌才轻声开口。“海斯汀小姐，我很高兴您这样说……” * 韦恩集团旗下度假酒店所在地青鸟岛上。 “先生，我收到了桃乐丝发来的信号。”贾维斯手里拿着女孩儿留在房间里的手机，向自家先生报告。“她拆下了手机上的一块芯片。” “where ？”双手抱胸，钢铁侠正在跟闻讯赶来的蝙蝠侠对峙。 “伦敦。” 121.chapter 121 “被神盾局称为代号为‘天堂’的组织成立于几世纪前。”两人重新落座, 史蒂芬再次给女孩儿上了茶。“开始由几位科学家和幻想家建立，目的是为了寻求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方法。‘天堂’这个代称也是这么来的。” 原本, 那只是一个知识分子乌托邦式的美好幻想而已。 “后继者走偏了路。”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是的。”点头, 史蒂芬肯定了这一点。“后来，这个组织逐渐发展壮大的同时慢慢将自己隐藏起来，并且不断吸收他们认为最优秀的人进入领导核心。就这样满满地，成就了现在的规模与实力。” “呵呵，九头蛇和神盾局真该好好借鉴一下他们的宝贵经验。”摇摇头, 桃乐丝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上。 “或许他们是该学学吧。”摊摊手，神秘博士居然很认同桃乐丝对神盾局的吐槽。 “然后呢？斯特兰奇医生？”靠在沙发舒适的靠垫上, 两条腿交叠在一起, 桃乐丝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您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我吗？”奇异博士刚刚的问话，一定另有深意。 史蒂芬停顿了两秒钟。“海斯汀小姐, 真相可能会让您觉得……无法接受。”神秘博士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紧接着，他又正了正脸色。“您在伦敦的时候曾经遇见过死侍威尔·威尔逊先生, 您还记得吗？” “我很难想象自己还有什么无法接受的。”毕竟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她都遇见过了。“是的, 我遇见过死侍。”对方警告她不要过早去刷支线任务兑换超能力, 并且还说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被以后的她雇佣。 “然后您听从了他的劝告。” “是的。”直到此时, 桃乐丝依旧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只是一个来路不明、正邪难辨的死侍轻飘飘的一句话, 没有能够用来作证的物品、没有合理的解释, 就只是一句话而已。海斯汀小姐, 您就相信了对方, 并且乖乖照做了。”两只手交叉, 史蒂芬眼神严肃。“而且事后没有一次再回想过这件事。” 摆在桌案旁的落地钟摆“咚”地发出一声整点报时的声音。空荡荡的回声想起，桃乐丝觉得脊背发凉。 “您终于察觉了。”奇异博士的声音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小骄傲。“海斯汀小姐，您猜，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魔法吗？”皱眉，现在仔细回想，桃乐丝忽然发觉，她根本想不起当时死侍穿了什么衣服、又具体都跟她说过哪些话。 “NO”，摇头，史蒂芬否定了这个推测。“你对所有超自然力量免疫。魔法不会对你产生影响。那是催眠术的一种。”只有普通人的手段才能在女孩儿身上发挥作用。 “你是说，是天堂组织阻止了我。”皱眉，桃乐丝用一只手揉了揉额角。任谁听到自己曾经被人催眠的消息，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是的。”奇异博士就好像一位年逾四十岁的老绅士那样，说话永远不紧不慢，保持他自己的节奏不动摇。 “是为了什么？”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因为在你还没有通过他们最终的考验答应加入之前，他们不希望你的能力完全觉醒。”女孩儿是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没人能够承担得了代价。 “我听糊涂了。”摇头，桃乐丝打断了奇异博士。她的能力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帮助过无数变种人的X教授也没办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天堂组织和奇异博士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我的能力？我的能力是什么？” 年轻姑娘依旧懵懂，史蒂芬却暗地里舒了口气。“桃乐丝，你拥有的能力可以……影响世界的进程。” “……”对面的奇异博士满脸正经，桃乐丝眨了眨眼睛，“您知道这话听起来有多中二吧？”像日本动漫里永远拥有靠窗座位的中学生。 “这是事实。”史蒂芬拒绝承认他根本没懂“中二”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桃乐丝，事实就是，你拥有这样的能力。这件事‘天堂’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希望你能加入。”所以，对方才会那么不择手段。 只是“天堂”对于女孩儿的来历并不真的完全了解。 金发姑娘迟疑地看着他，明显是在衡量他话中的真伪。史蒂芬坦然地接受对方的打量，试图让女孩儿相信他的说辞。“桃乐丝，你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变种人。人类关于变种人的研究只有短短二十几年。至于‘天堂’为什么会比更了解你的能力，那是因为……” “哗啦……咚咚咚咚”。摆在墙角作为装饰真·古董花瓶猛然间被撞了一下，发出巨大声响。被打断对话的两个人同时回头，只见顽强的花瓶凭借自己多年生存经验，在圣殿现任主人和客人担忧的眼神中终于站稳了身体，避免了被打碎的命运。而身为罪魁祸首，一顶从花瓶和墙壁的夹角处钻出的红色斗篷则恬不知耻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嗖”地，就飞到了半空中。 “这是你的斗篷？”半空中的斗篷慢慢移动，逐渐停在了桃乐丝对面。视线绕过红斗篷，桃乐丝重新看向奇异博士。她就说觉得奇异博士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卖萌担当的魔法斗篷不在。 “yes”，斗篷之前怂怂地躲了出去。现在看到女孩儿没有威胁、他快要把事情顺利解决了，就又像个没事篷一样钻出来。史蒂芬从心底里鄙视自家斗篷这种贪生怕死的行为。“回来。”他冷冷地瞪了斗篷一眼。 不过身为有自己思想的魔法斗篷，红斗篷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位至尊法师瞪上一眼，就乖乖听话呢？在半空中扭了扭，红斗篷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角，试探地去摸沙发里的女孩儿。 “你给我回来！”被无视了的奇异博士眉头紧皱，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但很可惜，完全被红斗篷无视了。 “他很……活泼？”红斗篷软软的布料先是贴在她头发上，紧着就开始靠近。桃乐丝疑惑地看着一副乖巧“坐”在半空中，朝她来回比划的斗篷，并不能理解斗篷到底想说什么。“呃……是他还是她？” 斗篷好像很开心桃乐丝的用词，抖动的频率更大了。 史蒂芬很想把这个丢脸的斗篷团吧团吧扔出圣殿，但他只能压下心头那口血。“我追查到叛逃的法师身在纽约。连同‘天堂’的成员。”努力无视掉那个还在卖蠢的斗篷，史蒂芬又很庆幸斗篷及时出现，把他很容易会被拆穿的话题岔了过去。 “想要亲眼见见他们吗？”从椅子里站起来，史蒂芬决定不再和女孩儿躲过纠缠。一只手举起，他另一只手开始画圈。不过两秒钟，一个可供成年人通行的魔法通道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室内。闪着火花的魔法圈另一侧，甚至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听见车水马龙的喧哗。 “你们魔法圣殿考虑过开家物流公司或者航空公司吗？”红斗篷在半空中调皮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桃乐丝挑挑眉毛看向奇异博士，很真诚地建议。“会很赚钱的。”到时候，可怜的魔法师们就不用口袋里只揣几块钱，可怜得连外卖也买不起了。 金发姑娘没有任何调侃的意思，但囊中羞涩的史蒂芬却不自在地抽了抽嘴角。雪上加霜的是，红斗篷听见这话，居然一副赞同的姿态，开始扯着四个角，在半空中跳舞。 狗不嫌家贫呀！ 史蒂芬鄙视地狠狠瞪了斗篷一眼，然后率先迈过通道。 【桃乐丝，真的要去吗？】红斗篷热情又狗腿地在前面带路，系统却开始觉得很不安，【奇异博士好像隐瞒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TA也不知道。 “他当然没说实话。”早就看出男人有所隐瞒。但桃乐丝好奇奇异博士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才会先把她拉来伦敦，又要带她回纽约。 “不过还是得去看看。”握了握红斗篷的“手”，桃乐丝穿过了魔法阵，“这件事总要有个了解。” * …… …… …… 复杂的沉默。 “你说……他们又回纽约去了？？？” 122.chapter 122 繁忙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先一步到达的奇异博士一身深蓝色长袍的怪异打扮凭空出现, 却只得到了过往路人不怎么在意地一瞥，接着就被彻底无视了——没办法, 身经百战的纽约人民连满天乱飞的超级富翁和北欧神话里的神明都天天见。可以说每天都生活在好莱坞大片中纽约民众早就被养刁了胃口。区区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既不炫酷也不怪异, 实在难以引起大家窥探的兴趣。 “这里是……上东区？”后一步跨出魔法圈，桃乐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闪着火花的光圈在她的身体完全离开魔法范围之后便快速缩小，然后“嗖”一下消失不见。 “是的。”红斗篷在踏上纽约的土地后便乖乖趴在了奇异博士肩头。此时正值炎热的夏季，史蒂芬一身打扮可以说和整个季节格格不入。与时节相反的装扮和挺得笔直的脊背，整个人不自觉地, 就透露出一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连吃外卖都只能赊账的世外高人# “那是复仇者大厦。”身为纽约最高建筑，复联大厦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都非常壮观。桃乐丝指了指写着巨大字母“A”的大楼。 “海斯汀小姐, 我不是送小女孩儿回家的保姆。”转个身, 史蒂芬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边。”两只手指朝某个方向指一下, 男人迈开腿一眼也没看身后就大步朝前走。红披风举起一只角拼命挥, 示意桃乐丝跟上。 【他在摆酷】，系统非常中肯地评价。 “法师本来就是个很容易凹造型的职业。”迈步跟上, 桃乐丝没有迟疑地回答, “而且他还有一张和夏洛克一样的脸。” 【你是在吐槽夏洛克喜欢凹造型吗？】系统好像很有兴趣地追问。 “不”, 摇头, 桃乐丝跟着前面的奇异博士拐过街角。“我是想说好像不擅长近战的人都很擅长凹造型。” 【哪里有】, 系统反驳了一句, 【土豪妮就很会凹造型！】在凹造型这件事上, 钢铁侠认第二, 都没人敢认第一！ “……你确定托尼擅长近战？” 这真是发自灵魂的拷问。 #躺枪的一二三个人捂着胸口, 血流不止# 奇异博士大步向前走不说话，桃乐丝在后面努力跟上。穿过宽敞而繁忙的大街，然后是光线昏暗的小巷子。几分钟之后，桃乐丝发现身边的喧嚣和嘈杂逐渐消失，周围逐渐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依旧是那片寸土寸金的地区，但宽敞的街道上不知何时起却开始看不到第三个人。炙热的阳光透过树叶射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光点。仔细留意，就连路边建筑里也看不到一丝动静。 “一个小法术而已。”谦虚的语气下是隐藏的小骄傲。与她并排前行的奇异博士扬扬下巴，看似不经意的态度，实则骄傲的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天堂’将自己的大本营用法术包围，如果不是法力高深的法师，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这里，更别说想要抓捕了。” 史蒂芬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原来有这样的玄机。难怪神盾局查了那么久，依旧一无所获。 宁静的街道上，桃乐丝偏头看了看扬头挺胸的至尊法师。奇异博士坚持把她带来一定有另有深意，只是她暂时还弄不清男人究竟在盘算什么。“哇哦，看来叛逃了你们圣殿的法师先生真的很厉害呢，居然要出动至尊法师才能找到他的所在。” 法术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们圣殿的法师先加入了“天堂”，才闹出这样大的乱子来？ 本来是想给圣殿刷点印象分的史蒂芬被年轻姑娘一句话噎得差点绊倒。魔法斗篷幸灾乐祸地飞起来，手舞足蹈。 “咳，我会带他回圣殿接受制裁的。”可怜的世外高人清清嗓子，只能赶紧换下一个话题。“我们到了。” 一片诡异的宁静中，桃乐丝发现奇异博士在一栋独栋小别墅的门前停住。别墅四周有根据地段来看面积绝对称不上小的花园。金属大门牢牢关着。 只是经由身边的男人提醒，桃乐丝凑近大门仔细看。只见两扇高大的金属门的缝隙之间，有奇怪的光晕——像是阳光被折射后产生的。 “你是说他们就在这栋房子里？”扬头，一片宁静中，桃乐丝看不到任何人烟活动的痕迹、更别提埋伏了。 不过就算有埋伏，想来她这个外行人也不可能躲得过——对方可是会魔法的法师。 “yes ，and no”，两只手背在身后，史蒂芬现在特别理解古一教导他时的心情。这种看着别人满头雾水、一无所知的感觉，其实心里蛮爽的。 “well ，我绝对得把这条记下来。”缓缓吐了口气，桃乐丝回头看奇异博士。 “记什么？”张开手，史蒂芬坐好进入敌人大本营的准备。 “法师都是哲学家。”奇异博士的手缓缓推来，桃乐丝没有躲避。“和他们交流的时候千万记得一点——有话别直说。” 男人的手掌轻轻触碰背后的触感传来，紧接着便是眼前一花。脚下踉跄了一步，然后被魔法斗篷扶稳。道谢过后，桃乐丝抬头，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里。 “斯特兰奇医生呢？”环视一周，除了魔法斗篷飘在她身边之外，神秘博士不见踪影。 斗篷左右扭扭、然后摊开两只角，做出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姿势。随后，斗篷再次延伸开，然后稳稳“趴”在桃乐丝肩头，专心扮演起斗篷的职责。 奇异博士是故意没有跟上来吗？反手摸摸立领斗篷，虽然魔法斗篷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和她今天的衣服非常不搭配，但很显然她只能接受对方的好意。毕竟有斗篷在，安全系数总能增加一点。 长长的走廊是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装饰，两侧房间的门都关着。桃乐丝犹豫了一下，然后朝着光亮传来的方向慢慢走近。 “finally ”，还不等她看清走廊尽头的情况，一个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就从前方响起。停下脚步，桃乐丝终于看清了前方。 她站在位于楼上的圆弧形栏杆处。视线向下是一个非常开阔且宽敞的阅读室。明亮的光线则来自于一直通向上方、不知尽头的巨大落地窗。 她居然身在高楼内？ “桃乐丝，别紧张。”发出声音的是坐在楼下沙发内的老者。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一身黑色三件套西装，笑得慈眉善目。“下来吧。我准备了你喜欢的茶，看看合不合胃口。” 从豪华的木质楼梯拾级而下，桃乐丝终于走到老者面前。对方抬手示意她在对面坐下，桃乐丝也没犹豫，便坐了下来。魔法斗篷很老练地把下摆向上抬高，然后搭在沙发上。 “看起来你见过至尊法师了。”老者的视线扫了一眼红斗篷，却用很不在意地语气开口。“新一任至尊法师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你看起来不像法师。”没有去碰对方推来的茶。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桃乐丝把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身体向后，两条腿交叠。魔法斗篷托着她的背，奇怪地就给人一种安全感。 “呵，我当然不是法师。”摇摇头，老人笑了笑。他对桃乐丝隐隐嘲讽的态度视而不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想我们对普通人的定义可能有分歧。”两手交叉放在了膝盖上，桃乐丝不动声色打量面前的老者。西服套装出自曼哈顿最有名的那个据称预约要排到一年后的裁缝店，没有戴配饰。四肢比例匀称、大腿甚至有点纤瘦。两只手骨骼线条大致相同——老人不像是会突然拎起茶几和她拼命的款式。 只是想想莉莎那出人意料的体力和力量，桃乐丝又有点不确认自己的判断了。 “我真是只是个普通老人，没有经过任何基因改造或者强化。”很坦然地接受年轻姑娘的打量，老者笑了笑。“事实上所有进入组织管理层的人都不允许进行任何基因实验。我们拥抱大自然定下的规则。生老病死是一个轮回，人类不该强制改变自然规律。” “这倒是稀奇。”挑挑眉毛，桃乐丝不置可否。“反社会团体居然遵循自然规律？” 年轻姑娘语气里的嘲讽老人听得出来。只是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当然。我们希望可以创造一个适宜人类生存的天堂，而不是地狱。组织里新旧交替遵循自然规律，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不断吸收新鲜血液和理解进步思想。一个人拥有权力的人活久了，就难免固执己见、自尊自大。所以我们绝对不允许对自身进行任何延长生命方面的基因改造，若有人违背，会被立刻清除。” 【这些反社会还真良心……】系统目瞪狗呆。 “我该怎么称呼你？”桃乐丝对反社会团体的运营模式和管理阶层究竟拥有怎样的铁则不感兴趣。天堂组织不允许高层进行基因改造，这就说明对方一定掌握着进行基因改造的先进技术。想想接受了实验的凯瑟琳、再想想力气奇大的莉莎，桃乐丝知道，经过这么久，她终于接近了真相。 “X”，老人坐在沙发里，一脸波澜不惊。“我的代号是‘X’。俗世的名字在我加入‘天堂’后便舍弃不用了，你可以称呼我X。” 神秘的X先生，终于浮出水面。 “你别告诉我你们组织里还有人代号叫‘Y’。”带个字母算是哪门子的代号？也太没想象力了吧？ “事实上，组织里从‘A’到‘Z’，一共26名成员。”X先生耐心解释，“桃乐丝，你将会成为‘Z’。” “在我补缺之前，我能不能问问前一位‘Z’小姐……或者先生怎么了？”从A到Z排序，居然管理层就有26个人。 “他生病了，情况不太乐观。”想起同事，老人叹了口气。“肝癌已经进入晚期，虽然现阶段医疗手段可以适当延长生命提高最后阶段的生活质量，但……”摇头，X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不过幸好，他很早就发现了你。”Z也算后继有人。 很早？“什么时候？”她究竟是何时被人盯上的？ “……5年前。” 胸口好像堵了什么东西，桃乐丝努力压制下自己的情绪。愤怒无事无补，她不该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这样宝贵的机会。“X先生，您不会认为仅仅和我坐下来谈几句，我就会答应加入你们吧？”更何况奇异博士此时应该也会在找她。 “哈”，笑了下，X先生勾起嘴角。“我看得出你有困惑。作为你的引导人，这样，你先问问题。能够告诉你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这表示我们的诚意，如何？” 就好像每一位宽容又亲厚的长者的那般，X的语气堪称纵容。 只是很可惜，戴着面具的老者看似亲切，实则就只是一个杀人如麻、视人命为草芥的刽子手而已。 “凯瑟琳。”这是桃乐丝最早决定要追查整件事的起因。“资助凯瑟琳进行人体实验，引导她利用能力杀人、甚至伪造罪证让凯瑟琳杀害无辜者的人，是不是你？” “是。”X一点否定的意思也没有。“但我不明白，kid”，老人皱皱眉头。“你为什么对她的事耿耿于怀？凯瑟琳是一个——我想我得声明，我事先并不知道她最后会做出绑架你的事来——凯瑟琳是一个胆小又怯懦的人。她不懂得反抗坏人，也不懂得反抗命运。桃乐丝，我认为你把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完全归咎于我的做法并不客观。人类必须拥有挑战一切的勇气，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对懦夫温柔。我们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经过一番艰苦搏斗才获得的——无论这搏斗来自人与人、还是人与命运。我们都是付出了自己的汗水，所以我们才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 “桃乐丝，你是最懂得这个道理的。”X先生看着桃乐丝，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所以你认为凯瑟琳的事情，你不需要负半分责任，是吗？” “……15%”，停顿一秒，X给出了答案。“我应该负上15%的责任，凯瑟琳的养父负50%，但余下的35%，是凯瑟琳自己应该承担的。” 室内鸦雀无声，桌案上，袅袅白烟从茶壶口冒起。 “你是最最不喜欢懦弱又不知反抗的人的。”似乎觉得火候到了，X才接着说。“桃乐丝，凯瑟琳还曾经试图杀死你，你又何必因为这样一个人对我心有芥蒂呢？”真的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和年轻人有代沟，X摇摇头。 “神盾局找到我和凯瑟琳的时候，最后有一个神盾局行动组的成员忽然反水，试图杀死我。”而凯瑟琳替她挡了子.弹，这才失去了性命。 “那是我们安排的。”X很坦诚。“凯瑟琳失控后我们担心她会暴露我们的存在，也担心她会对你不利。所以经过周密演算后，我们启动了安插在神盾局内的暗线，除掉了凯瑟琳。”开.枪谋杀桃乐丝只是虚晃一枪，目的就是为了让凯瑟琳死。 桃乐丝觉得心口冰凉——凯瑟琳真的是为她死的。 “莉莎呢？还有她那个未婚夫和莉迪亚所属的邪教。”莉莎在斯塔克工业任职，如果是天生的变种人没道理能瞒得过贾维斯。所以莉莎同样接受过基因改造。 “我们确实一直在资助一些在常人看来有些残忍的地下组织。”X的表情很坦然，“包括之前的净化会也是。只是我们的初衷并不是赞同那些组织的所有观点和行为，我们只是希望在适当的时候、那些组织可以为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已。”而当这个作用失去的时候，也就是被他们抛弃的时候。 “……邪教杀人献祭也算让这个世界更美好吗？”桃乐丝不为所动。 “如果被献祭的‘祭品’活着会对这个世界有负面影响的话……那么是的，我认同莉迪亚所属邪教的做法。”一本厚厚的笔记被X从桌案下拿出来，然后递给桃乐丝，示意她看一看—— 上面记载了莉迪亚所属邪教从两年前开始，杀害的所有受害者。 恋童癖、劫匪、诈骗犯、虐待年幼弟妹的哥哥、肇事逃逸致人死亡的司机、遗弃孩子的父亲、骗取保险金的儿子，还有因工作疏忽造成学生死亡的教师……一页页警方调查记录致郁的效果非常好。 “这些都是经过我们亲自核实后确认的，不存在虚假。”微笑，X又想起什么似的，“不过莉迪亚的未婚夫罗伯特并没有肇事逃逸，当年那个在事发路段发现的死者是被妻子开车撞死的。罗伯特是他所在公司的骨干、负责软件开发。但他所属的那个公司，其实暗地里一直在资助恐怖活动，这一点罗伯特是知情的。”所以他们才会由着罗伯特被毒死。 把文件夹扔回桌子上，桃乐丝没说话。事实上她简直不知该说什么——这个代号X的老头听起来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完全就是个傲慢的疯子。 谁给了他们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权利？谁允许他们高高在上审判这个世界？如果说那些被害者不干净的话，那眼前的X和莉莎又算什么呢？X任由一个年轻女孩儿逐步踏上绝路，莉莎明知谋杀案即将发生却不阻止。如果真的严格按照“天堂”审判他人的标准评判，这两个人为什么还活着？ 魔法斗篷看到女孩儿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扯了扯两个角卷起来，乖巧地开始给桃乐丝捶肩膀。 “至尊法师的斗篷喜欢你。”X看了看那顶红斗篷，嘴角的弧度逐渐增大。他们的判断是没错的，桃乐丝是绝佳人选。“桃乐丝，加入我们吧。我们能够给予你的东西是你不能想像的。你会非常充实而快乐地度过这一生——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他们已经监视女孩儿足足5年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没理会身后的斗篷，桃乐丝抬抬下巴。 “因为你是与众不同的。”X的神情里带着一丝狂热和偏执。“桃乐丝，你生来就是不一样的。你所拥有的能量，能够帮助我们，实现数代人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梦想。”头发花白的老头眼神亮亮的。 能力吗？她究竟拥有什么能力呢？ “最后一个问题。”把腿放下来，桃乐丝示意身后的斗篷不要再锤了。魔法斗篷很有眼色地停下来，然后飘在身后，时刻预备着给桃乐丝充当打手的角色。 “kid ，你说。”X对桃乐丝不善的脸色视而不见。 “当初那场绑架案……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离奇索要根本超出海斯汀夫妻经济能力的巨额赎金，在原始森林里挣扎了一个月最终活下来的自己。闭上眼睛，桃乐丝甚至能够清晰回忆起被树枝绊倒摔在地上时，胳膊和膝盖传来的疼痛感和被枝叶划伤皮肤的刺痛。 夜晚的森林不时有捕猎动物的叫声，她几乎每次都会被吓红眼眶。 “……是的。”一阵沉默后，X承认了，“那场绑架案……我们放任了绑匪将你们绑走。” “哗啦” 桌案被掀翻的声音响起，茶壶砸在地上碎成几块。忽然动手的桃乐丝一只手拿着茶壶尖利的碎片抵在X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擒住了老者的胳膊，死死向关节相反方向掰去。 “知道吗？”魔法斗篷裹住X另一只胳膊让对方动弹不得，桃乐丝凑到老人耳边，声音低沉而认真。“现在割开你的喉咙，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well，听起来真的很带感。不过我想这种体力活或许还是让男人来代劳更合适？”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调侃和隐藏的担忧。桃乐丝猛然抬头，金红色的战甲悬浮在上方。 “出了一点意外。”嘴角青紫，奇异博士脸色铁青。“不过相信我没错过什么。” MD钢铁侠什么鬼！下手怎么那么狠！ 123.chapter 123 安静的室内门窗墙壁都完好无缺, 除了被桃乐丝掀翻的茶几之外没有一丝凌乱。凭空出现的钢铁侠和奇异博士在半空中排排站。在他们身后，代表魔法的光圈逐渐缩小、最后消失不见。科技大佬和魔法大佬一左一右, 一个打开面罩面带微笑、另一个双手背在身后, 高人气场十足。仅仅飘在那里不动，威胁的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一时间居然让旁观者生出两位大佬惺惺相惜、气氛刚刚好的错觉。 不过这也确实是错觉：） 史蒂芬的视线扫过底下的场景。跟他分开超过五个小时不见的年轻姑娘此时满脸坦然地把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完全抛在了脑后。纤细修长的手指间是尖锐的瓷器碎片，一头已经与脖颈严丝合缝。俯身把头发花白的代号为“X”的天堂组织成员牢牢压在身下，女孩儿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和停顿，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直指敌人。 “sorry ，我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些。”嘴角略微有点肿的史蒂芬不想再跟让他糟心的钢铁侠站在一起, 于是从半空中落地。没有顾及自己嘴角的伤, 奇异博士首先对自己的疏忽造成的偏差表示了歉意。“不过看到海斯汀小姐您完好无缺，我也就放心了。”视线一扫看到自家吃里爬外的斗篷, 史蒂芬抽抽眼角, 只能当作没看到——这破斗篷太势利眼，除了无视他也没办法。 “幸好她没事。”同样缓缓落地, 已经被星期五告知室内扫描结果没有危险的托尼施施然从战甲里走出来。紧接着重新合为一体的马克42号走到沙发旁边, 接过了桃乐丝的工作——可怜的X老先生被钢铁战衣牢牢按在手掌下, 像一只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的雪纳瑞。 “果然魔法师就是不靠谱。”桃乐丝缓缓退开两步, 把手中拿着的茶壶碎片扔在地上。碎片太锋利她又太着急, 此时她的右手掌心有一道深红色的划痕。 “你先送她回复联大厦。”托尼看到了桃乐丝掌心的伤。不加掩饰地瞪了史蒂芬一眼, 钢铁侠对于魔法圣殿的印象又糟糕了几分——还号称什么至尊法师呢, 结果小姑娘受了伤, 这个斯特兰奇却一点事也没有。 “我不要紧。”摆摆手, 桃乐丝示意钢铁侠她没问题。“不过托尼，你怎么会和他一起来？”钢铁侠怎么会和奇异博士凑在了一起？ “贾维斯说你出事了，我飞去海岛找你。结果我刚刚落地，你就出现在了伦敦。我的私人飞机飞一半，你又回了纽约。”鬼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幸好我遇上这个鬼鬼祟祟的魔法师。”他和贾维斯分工，目前老贾正在负责天堂组织另一处据点的扫荡工作。 “我没有鬼鬼祟祟。”四个小时以来，史蒂芬的耐心已经被钢铁侠消磨得不剩多少了。这位名满天下的超级英雄真不愧其他人对其自恋的评价，从相遇之初，就一直在挑战他的心理极限。“还有斯塔克先生，正确来说是我救下了海斯汀小姐，希望您不要一直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再这样他就不客气了。 “哦？人身攻击？我有吗？”托尼和史蒂芬都好像完全忘了被马克42号掐住喉咙的X先生。纽约首富站在桃乐丝身边戴上一副茶色眼镜，语气说不出地欠扁。“我以为自己只是在陈述事实。” “hey， boys ？”伸出手在两个幼稚的男人中间晃了晃，桃乐丝无奈地插话。“你们能一会儿再吵架吗？”朝沙发里满脸通红的X示意一下，“他快断气了。” “当然。”钢铁侠立刻回神，他朝马克42号挥挥手指，星期五就了然地让战甲换了姿势。X先生被放开喉咙，但依旧被死死压在沙发里。“桃乐丝，你想怎么处置他？”他刚刚都听见了。 老头任由彼时还未成年的年轻姑娘被绑架、被抛弃、被遗弃在树林里。想到这里，托尼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给他找个‘好住处’。绝对适合他。”只是他不能任由桃乐丝亲自动手杀掉这个渣滓。为了这样一个人，年轻姑娘没必要弄脏双手。 钢铁侠面色阴沉，话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NO，斯塔克先生，我们暂时还需要他。”所以说他真的很讨厌我行我素的超级英雄！嘴角的疼痛提醒着史蒂芬站在对面的钢铁侠究竟有多任性。“海斯汀小姐，不如我先送您回复联大厦吧？”虽然来得晚了，但幸好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你这么着急支开她？”托尼却非常不满奇异博士的做法。这个法师不声不响地把桃乐丝从哥谭弄到伦敦。回到纽约后又不把人给他们送回来。可以说桃乐丝此次以身犯险，贾维斯负责15%，余下的85%都该让史蒂芬·斯特兰奇承担责任。 #托尼·斯塔克，一个擅闯背锅甩锅护短的好钢铁侠# “呵呵呵……”这时，被无视了许久的X先生却好像生怕被遗忘似的笑了起来。头发花白的老头脸颊涨得通红，一双眼睛鄙视地在奇异博士和钢铁侠之间扫了扫。“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破坏我们的计划吗？” “事实上这个时候除了你之外，天堂组织余下25名成员都已经呆在神盾局的监牢里了。”给桃乐丝检查了一下伤口，托尼的脸色更黑了几分。“包括那个癌症晚期的。放心吧，神盾局很人性化，会记得给你的老相好请个医生打止痛针的。” 一群疯子！ “噗哼”，X先生很显然不相信钢铁侠的说法。 “你本名叫做阿瑟·费舍尔，德州人，25岁时结识了当时还是上一任‘X’的薇薇安·古德。10年后你继承了她的代号，成为天堂组织的核心人员之一。同年，‘阿瑟·费舍尔’在一场连环相撞事故中不幸身亡，连尸身都没留下。”阿瑟·费舍尔“死了”，而“X先生”出现了。 “……你不可能知道。”头发花白的老头今天第一次，脸色有了变化。 “我就是知道。我而且不仅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们那个26人小团体每月会在满月之际开会。你和‘U’、‘V’、‘W’主管纽约和华盛顿特区事务，主要负责清除异己。之前陆续发生的科学家离奇死亡案，就是你们的手笔！” X先生愣在当场。 “放弃吧，你们多年的势力已经被连根拔除。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听见‘天堂’这个名字出现了。”两只手背在后面。史蒂芬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诡异地对钢铁侠升起了一丝尊敬—— 能够做到这些，对方不愧为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天才之一。 “你们不可能查到我们所有人。”身经百战的X先生毕竟经验丰富。只是一愣之后，他就立刻恢复了平常。“斯塔克先生，我知道您很厉害，但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您不可能查清我们组织经营了上百年的产业和势力。”多年经营、一层层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除，谈何容易？ “只靠我当然不行。”解开西服扣子就坐了下来，托尼看着对面的X先生，微微一笑。“你们一边想着要净化世界、让这个地球更美好。一边做着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勾当。逻辑这么混乱，难怪那么多年都还没能统治世界。” “咳咳，斯塔克先生？”史蒂芬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他只轻轻动动手指，一杯热茶就出现了他手里。 没有茶可喝的托尼哼了哼。 “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希望这个世界更好，我就是超级英雄，而你们只是阴沟里的老鼠吗？”把腿架起来，钢铁侠鄙视地扫了一眼被马克42号像抓小鸡仔一样抓在手里的X先生。 “因为我比你们聪明。”一只手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托尼歪在沙发上，骄傲地像一只马上要开屏的孔雀。“科技改变世界，老古董！” “什么意思？”X先生迟疑地看向钢铁侠。 “贾维斯找到你，找到了你们所有人。出生证明、生父生母、寄养家庭、教育情况、配偶子女、人生经历。阿瑟·费舍尔，”这是很久以前就被X先生抛弃的名字。“这是21世纪，每个人只要在这个世界活过一次，就都会留下痕迹。” 而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一个真正人工智能的眼睛。 “你们……”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响起，在场几个人都是一愣。回头，只见一身靛蓝色西装的贾维斯居然不知何时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 “天堂组织25名高层和569名成员现在已经被全部锁定。” 黑发黑夜的贾维斯走到桃乐丝身边，很关心地先帮女孩儿看了手心的伤口。 “先回复联大厦让医生处理一下吧，免得留疤。”贾维斯温柔但很坚定，“先生，您说呢？”他抬头，征求钢铁侠的同意。 “也好，刚好把人带回去一起审。”点头，托尼对于一起回去没有任何意见。 于是，三双眼睛一起看向了史蒂芬·移动的交通工具·真物流大师·至尊法师·斯特兰奇。 “……哼”，冷冷一笑，史蒂芬划开空间。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桃乐丝率先走向另一头那熟悉的场景。 “等一下。”抬手拦下想要紧随其后的钢铁侠和贾维斯，史蒂芬面色严峻地看向两个男人。 “你们……究竟知不知道她是什么？” 124.chapter 124 “学姐！”桃乐丝脚步刚刚迈过那道代表空间转换的魔法圈, 下一秒就听到了彼得的声音。蜘蛛侠一身紧身制服，好像马上要跳出去抓坏人的样子。事实上看彼得的表情, 对方似乎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哪里回来的？”连珠炮一样, 彼得围着桃乐丝，嘴上一刻不停。 “彼得，你让她喘口气。”吧唧迎上前，拦住了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小蜘蛛。“来坐下，受伤了没有？”斯塔克忽然通知他们说小姑娘出事了, 紧接着又让他们先不要出去乱找。他和史蒂夫等在这里快两个钟头，马上就要坐不住了。万幸, 桃乐丝平安回来。 “我去拿药箱。”桃乐丝摊开手掌, 手心处长长的划伤让三个男人有点担心。彼得自告奋勇去拿药箱。 “托尼呢？”小姑娘是平安回来了，可去找人的钢铁侠以及贾维斯却完全不见了踪影。史蒂夫超桃乐丝来时那个奇怪光圈的方向看去, 只能看到一片书架, 既看不到自己的朋友，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们抓到了犯人。”也朝光圈看了一眼, 桃乐丝同样看不见也听不见另一头的动静。“托尼和贾维斯以及斯特兰奇医生应该是想带着犯人一起回来。”或许这个时候土豪妮正在和奇异博士争夺X先生阿瑟费舍尔的所属也说不定。 “那个‘天堂’？”吧唧和老战友对视一眼。神盾局这几个小时都忙疯了, 他们当然也听说了——之所以两位二战老兵会乖乖听话留守在复联大厦, 也是这个原因。 “yes”, 不知道托尼和贾维斯他们会说什么, 桃乐丝谢过彼得的药箱, 开始给伤口消毒。 “嘶……”看似没有出血的伤口其实已经被划破, 酒精染粘上去特别疼。 “要不要让医生看看？”史蒂夫关心地问。 “罗杰斯, 就凭你的情商, 真是难免单身多年。”终于，魔法圈另一头传来了土豪妮带着点嘲讽的声音。托尼走在最前面、紧接着是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原本相貌、两只手被奇怪的绳子捆住的X先生。在犯人身后紧跟着奇异博士，红斗篷在看到桃乐丝之后很热情地凑过来，朝她打招呼。 至于贾维斯，温柔善良的他担任了走在最后面、避免两位超级英雄就“谁走在最后谁是跟班”一事幼稚的较量。 #说实话不是很懂你们这群人呢# “托尼，这位是……”史蒂夫和吧唧对视，把视线投向了两位不速之客。 “史蒂芬斯特兰奇，至尊法师。罗杰斯队长、巴恩斯上校，久仰大名。”别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最起码奇异博士很给美队和吧唧面子。 “哇哦，法师？！”比起其他人，彼得的思想更跳脱一点。他羡慕地看着那顶会飞会卖萌的斗篷，眼神中的期待仅限于看到钢铁侠新战衣的时候。“会飞的斗篷……你会每晚骑着扫帚抱着黑猫在天空中盘旋吗？”看彼得的表情，好像如果史蒂芬敢回答一个“敢”字，他就会跑去围观一样。 奇异博士的嘴角抽了抽。“不，我不骑扫帚也不养黑猫，更没有深夜在外巡逻的爱好。” “伤口让医生给你看看吧。”回到自己的大本营，托尼放松地坐下。“桃乐丝，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女孩儿不喜欢医院的事他们都知道。 “不过一道划伤而已，哪里有那么麻烦？”已经用酒精消毒了伤口，桃乐丝挥挥自己已经包好的手。“不要紧的。”她更想知道天堂组织和X先生到底想利用她做什么。 “那这位是……”介绍完了法师先生，史蒂夫和吧唧把视线投向了鼻青脸肿、被打得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的X先生。 “他是天堂组织内部26个领导层成员之一，代号‘x’。原名叫做阿瑟费舍尔”。回到复联大厦的贾维斯依旧没有参与钢铁侠和奇异博士之间幼稚的意气之争。只见他重新拿起药箱，把桃乐丝包裹得有点粗糙的纱布取了下来，然后重新包好。 “他就是那个神盾局遍寻不着的X先生？”一起看向头发花白的老头，所有人都是一愣。 “是的。”最后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贾维斯这才收回手。“不过其实他就躲在距离复联大厦不远的一栋大楼里办公。是因为有法师帮助他们，所以神盾局也好、我也好，都没发现他的存在。”不过这一切在先生赋予了他生命之后，就都不一样了。 “那……那个叛逃的法师抓住了吗？”贾维斯的手艺很棒，她几乎感觉不到手心疼了。 “当然……”史蒂芬想耍帅，但很可惜立刻就被钢铁侠拆穿了真面目。 “他之所以和你分开就是因为操作失误，本来他该带直接和你一起去X先生那边，只可惜法师的力量比他预想得更强大，所以他没能及时摆脱对方。我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他们在纠缠，索性就把两个人一起拿下了。”耸耸肩吧，托尼一番话说得稀松平常。 史蒂芬心口堵了一口血却没办法发火，只能又默默咽下去。 所以奇异博士真的是被人揍了？ 看看史蒂芬嘴角的瘀伤，桃乐丝几人不自然地勾勾嘴角，但都没说话。 “他要怎么处理？”指指站在中央被他们无视了许久的X先生，彼得好奇地问。 “交给神盾局吧。”耸耸肩膀，托尼已经很确定这个阿瑟费舍尔并不知晓全部内情——最起码不知道奇异博士那个版本的内情。这让他们处理起来的难度小了不少。 要知道如果X先生真的了解真相，如果史蒂芬斯特兰奇所说得句句属实，那么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反社会团体骨干就不可能活着踏出刚刚的建筑了。 视线与奇异博士交汇，又和贾维斯互相对视一眼。托尼接过dummy已经洒了半杯的咖啡，缓缓送进胃里。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夕阳透过落地窗直接洒进室内，金发姑娘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坐在沙发里，手心缠着白色的纱布。好像是累了，女孩儿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一双绿色的眸子此时已经退去了之前的尖锐。 “桃乐丝，你能扭转这一切。”事到如今，X先生依旧不死心。两只手被绳子紧紧捆着，整个身体都很难动弹。但他还是努力想要往桃乐丝面前凑。“你能拯救我们……”似乎知道自己败局已定，老头的神情里带着点疯狂。“桃乐丝，相信你自己，你……呃！” 看不惯反社会疯子骚扰自家邻居，二战老兵当机立断地起身，把一块抹布塞进了X先生嘴里。“这人病得不轻呀，也不知道神盾局能不能给他定罪？”重新坐下，巴恩斯有点担忧地问。 “神盾局关进监狱的犯人有哪个是正常的？”托尼耸耸肩膀，“就算是个疯子，也得在深海监狱里被与世隔绝地囚禁到死。” “先生，寇森探员还有三分钟到达。”复联毕竟是民间组织，真的抓住了犯人还是得移交神盾局登记、审判。贾维斯端了茶来给桃乐丝倒一杯。 “看起来我得去一趟神盾局了。”史蒂芬谢过贾维斯，也拿起了一杯茶。“那个法师必须由我带回圣殿接受审判和制裁。神盾局无权处置。”这是圣殿的规矩。 “那就要看寇森会不会放人了。”对于区区一个法师，无论托尼还是贾维斯都不在意。忽然出现的至尊法师斯特兰奇虽然陌生，但却是个有脑子也有底线的人。守护时间宝石的法师保卫着地球不受来自其他维度世界的侵害，与他们是友非敌。 天堂组织顺利被瓦解，只等后续配合神盾局一起行动，把整个反社会团体彻底清除。只是这看似大功告成的局面，却因为斯特兰奇十分钟前说的一句话，给托尼和贾维斯带来了一丝担忧。 “你们知道她是什么吗？”至尊法师眼神犀利、似乎想看进人心里去。托尼和贾维斯对视，一时间没说话。 她，指得毫无疑问是桃乐丝。可什么是“她是什么”？ “你们看起来和她感情很好。她好像很信任你们。”两只手背在身后，奇装异服的斯特兰奇声音低沉又凝重。“其他人听不到我们谈话。” “斯特兰奇先生，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贾维斯皱了皱眉。 “桃乐丝海斯汀。”至尊法师脸上看不出表情。“她不是人类。” 125.chapter 125 “邪教的案子已经移交给了FBI全权负责, 哥谭警方负责协助。韦恩集团已经表示会全力配合调查和取证工作，争取尽早把所有涉案人员一并抓获。”寇森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案子办得这样顺利, 他乐得连脸上的褶子都要开了。 “至于‘天堂’的相关人员, 26个主要负责人已经被我们分开单独关押。除了那个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其他人都在接受审讯。”至于审讯的手段，寇森不说其他人也心知肚明。 神盾局可不是什么讲究善待罪犯的人权机构。 “那位加入了天堂的法师我要带回去，他会在圣殿接受应有的审判和惩罚。”史蒂芬走在钢铁侠一侧，无风自动的红披风和那通身世外高人的气势给他添色不少。“寇森探员, 普通人很难困住一位法师。你们的监狱没办法关押他。”之所以现在神盾局能把犯人关起来，完全是因为他施了法的缘故。 作为一个官僚主义作风盛行、欺软怕硬、并且探员脸皮比城墙厚的机构——如对以上形容不满请参考寇森对待索尔前女友福斯特博士的前后态度差别——神盾局一向很明白什么时候该灵活处理问题。神秘出现的法师其特殊力量甚至比已知的那群魔法师更神秘、也更强大。神盾局当然希望可以将其拉拢到自己这一边。 更何况现在看来, 这位至尊法师确实站在他们这一边。 “当然, 在我们问过之后。如果斯特兰奇先生可以保证他从今以后不再出现作恶，您可以把他带走。”寇森很通情达理地回答。 “哇哦, 神盾局什么时候起这么好说话了？”不用猜, 会当面这么不给寇森面子的，除了钢铁侠本人外也没其他人了。 寇森没理他。 “莉莎会怎么样？”莉迪亚的邪教自然有FBI负责, 天堂组织其他成员也有神盾局看管。桃乐丝左右看看会议室大屏幕上显示的各审讯室监控画面, 没发现莉莎的踪影。 可能是因为在天堂中级别不够吧。 “经过我们的检查发现, 她接受过基因改造。她本人也供述, 之所以引你去那座青鸟岛, 也是受了X的指使。”寇森回手把一份文件夹推给了桃乐丝, “海斯汀小姐, 您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谢谢, 寇森探员。”挑挑眉毛, 桃乐丝做梦也没想到寇森居然这么好说话。 “您客气了，海斯汀小姐。”视线从年轻女孩儿纤细的手腕看过对方缠着纱布的手背。几十年职业生涯里，拥有力量的人他见了无数个。只是在拥有力量的同时还如此自律的，少之又少。 而在满足以上两个条件的人中，能够做到不让力量支配人生的，他唯见过年轻姑娘这一个。 “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一直紧密合作，斯塔克先生更是我们神盾局的常驻顾问。您身为复仇者联盟的一员，查阅笔录这点小事自然不算什么。” 寇森一脸这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好像根本不知道桃乐丝这个复联成员只是挂名的一样。 房间里其他人都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没人开口给桃乐丝解释。 而且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关于天堂组织的后续抓捕工作还需要各方面配合。正义联盟那边蝙蝠侠已经表示正义联盟会提供帮助。大都会的卢瑟先生也提交给了我们一份详实的证据，证实天堂组织曾经秘密绑架、杀害各领域专业人才。这份证据经我们初步判断，认定可信。”说着，寇森示意大家低头看带屏幕的桌子上那份打开的文件。 “他们一边打着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的旗号，一边谋杀科学家？”摇头，巴恩斯冷冷一笑。“九头蛇当年都没这么不要脸。”最起码，九头蛇对于顶尖科学家都是持招募的态度。 “他们都是反社会人格。”反社会人格，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杀害科学家？”桃乐丝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卢瑟当初被凯瑟琳绑架差点被杀掉那次……” “就是天堂做的，他们看中了卢瑟在大都会的势力和莱克斯集团的实力。”只是最后没能得手。 “你们说卢瑟被绑架那次，他自己究竟知不知情？”卢瑟被绑架那件事一直都让桃乐丝觉得蹊跷。莱克斯·卢瑟身为莱克斯集团掌舵人，智商与情商都不低。仅凭凯瑟琳想要把卢瑟顺利绑走，就算拥有超能力加持，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可偏偏，凯瑟琳就成功了。 而也偏偏，卢瑟在被杀害前一秒，寇森率领的神盾局探员们‘及时’赶到。卢瑟被顺利救了下来。 现在，卢瑟又拿出了一份天堂组织的罪证。 这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他无论知不知情我们都拿他没办法。”点点桌面把文件快速翻一遍再让星期五给自己拷贝一份，托尼耸耸肩膀。“不管卢瑟之前知情不报和现在突然跳出来提供证据是为了什么，他本人都没有参与天堂的罪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个受害者。神盾局除了接受这份‘好意’，没什么别的办法。”只是卢瑟肯定是无利不起早的，这样做一定有所图。 “莱克斯集团和神盾局一直互有合作，卢瑟先生本人也担任过我们的顾问。神盾局会密切关注莱克斯集团接下来的动向，但我们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他们可以监管违法行为，但如果是正常商业运作，他们就没办法了。 毕竟政府机构权利再大，也不能插手私人企业运营不是？ “你们是说卢瑟盯上了天堂集团倒台后留下的蛋糕。”一具鲸的尸体都可以供养一个小型生态系统百年，更何况天堂组织这样存在了几个世纪的神秘团体？天堂一倒，留下的财产和一些东西虽然会由政府机构查封一部分，但有很多隐形的东西，是神盾局管不了的—— 比如调查后证实对天堂罪行不了解，无法判罪的科学家和其自身密不外传的研究成果；比如某个领域黑市里出现的空缺；再比如某些之前一直由天堂组织秘密掌控的产业。 天堂倒台之后，有太多可以瓜分的好处了。 而这个时候，早已经做好准备的莱克斯·卢瑟如果能够抓住时机，绝对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而卢瑟当然做好了准备。 “事实上不止是他。”晃晃手机，托尼朝桃乐丝眨了眨眼睛。“斯塔克工业也会分一杯羹。嘿，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钢铁侠不满地朝两个二战老兵喊。“罗杰斯，巴恩斯，你们浑身上下的装备可都是我这个资本家提供的。怎么？不想要了？”换言之，不满意就给老子脱光了出去果奔！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靠老兵津贴连双现在穿的战术靴都买不齐两只、并且目前还要花津贴给住在隔壁的橘猫买鱼干的史蒂夫和巴恩斯乖乖闭上嘴，不敢对金主妮投机倒把的行为表达任何不和谐的态度。 奇异博士看着复联几个人之间看似不怎么样、实则透露着亲近的相处模式挑了挑眉毛。视线扫过坐在一旁对这个场景一点也不陌生的桃乐丝，他的眼神闪了闪。 “贾维斯，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想什么呢？”凭借着亿万富豪的豪气再一次K.O.掉两个挣扎于温饱线的二战老兵后，得意洋洋的金主妮把视线投向了自从见到寇森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贾维斯。贾维斯自从回来之后就不怎么说话，好像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斯塔克先生，寇森探员。”被点名了的贾维斯抬头，微微一笑。“我在想，我们真的需要将天堂组织余下成员一网打尽吗？”他提出了个新思路。 “什么意思？”史蒂夫不解地问。 “罗杰斯队长，天堂组织成立至今已经超过百年，拥有完善的管理系统、并且吸收了一大批优秀人才。我们想要把这样大的组织一网打尽势必会引起不小的影响、引发震荡。我认为，与其得到这样的结果，不如让天堂组织余下的成员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 “天堂组织成立的初衷是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他们挑选加入机构的成员也严格传承着这一理念。虽然行为有所偏差，但他们的理念却一直没有改变。我认为与其把人全部关押起来、将整个组织消灭，不如干脆将天堂组织吸收，划归到神盾局旗下——不过当然，曾经犯下罪行的人员，必须接受法律制裁，不许逃脱。” 会议室有一阵安静。 “贾维斯，你知道这一点听起来……有些太美好了吧？”为了照顾生理年纪过小的贾维斯宝宝，巴恩斯小心选择了形容词。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要把九头蛇收编到美国政府旗下一样。 “事实上经过我的计算和实践证实，这件事是可行的。”贾维斯声音亲和，不带一丝勉强。 “实践？什么实践？”托尼却准确抓住了重点——贾维斯说实践？什么时候实践的？实践了什么？ “我联络了天堂组织余下569名成员，和他们进行了友好而亲切的谈话。”看贾维斯的表情，不了解的，还以为他只是在说自己今天早上吃了一个华夫饼而已。 “其中亲自参与犯罪活动的79名人员表示认罪，愿意接受法律制裁。目前已经动身前往所在地区的神盾局分部投案自首。余下490人，有350人表示愿意加入神盾局，剩余包括科学家、会计师、律师、银行从业人员等的140人，表示想要进入斯塔克工业任职。” 靛蓝色西装，贾维斯笑得人畜无害。 “你们觉得，怎么样？” …… 所以你究竟跟他们说了什么？！？！？！？ 126.chapter 126 一场本该调集各路人马通力合作, 然后闹得轰轰烈烈、鸡犬不宁、人仰马翻的抓捕行动，在大佬贾维斯的运筹帷幄之下, 化解于无形。 天堂组织所有成员乖乖排队去神盾局报道, 然后拿着写了自己名字的小牌牌去照相。各现场气氛和谐、秩序井然有序，俨然一副警民同乐的美好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盾局年中大放送，给路过市民送礼品呢。 “……”六个黑点点，代表了神盾局全体上下所有人的心声。 “先生，您觉得怎么样？”即使已经不再是钢铁侠的附庸, 但贾维斯还是习惯性会询问托尼的看法。 “well，非常好。”即使赋予贾维斯生命之时就设想过对方能够做到的极限, 但此时贾维斯的表现还是大大出乎了托尼的预料。“贾维斯, 你做得非常好。”拍拍老贾的肩膀，托尼既欣慰又骄傲。 “咳咳咳”, 站在神盾局驻曼哈顿分部的指挥大厅, 寇森内心的震撼根本没办法用语言描述出来。他知道贾维斯是真正的人工智能、能力卓越远超人类。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让寇森捂住小心脏——贾维斯能够做成的事是不是太震撼了一点？ 幸好，贾维斯是斯塔克创造的。幸好, 贾维斯站在他们一边。 “寇森, 你觉得嫉妒就直说。不过贾维斯可是帮了你们神盾局这么大的忙。你一句感谢没有, 在这里咳嗽是不是过分了一点？”故作生气状, 托尼满脸不悦。 “sorry, 贾维斯先生。”直到这一刻, 寇森才把贾维斯当作一个独立的生命看待。即使之前也见识过对方的能力, 但操控机械远远没有操控人心来得震撼。 恐怕就算是查尔斯·泽维尔, 也没办法短短时间就让几百人心甘情愿接受他人安排。 “我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震撼。”钢铁侠等人的态度非常明确, 贾维斯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寇森正正脸色，第一次和贾维斯握了手。“谢谢您，贾维斯先生。”贾维斯没有姓氏，就只有一个名字。“谢谢您的帮助，神盾局感激不尽。”就算行动的时候会有地方执法机构配合，但实际上冲锋陷阵的一线人员还是他们神盾局的人。现在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寇森代表自己的同僚，打从心眼儿里感谢贾维斯的壮举。 “您太客气了，寇森探员。”礼仪周全、为人温和的贾维斯回握住寇森的手，两眼直视对方，“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毕竟我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保障人类安全，这些都是我份内的工作。”一双黑色的眸子明亮而深沉，没有人会不相信他。 “come on，贾维斯，你要和他浪费多长时间？”单手插兜，托尼打断两个男人之间的外交礼仪。“寇森，既然现在事情解决了，那就交给你们神盾局吧。我们先回去了。”登记审讯安排，后续工作复杂而繁琐，托尼可没耐心接着等。 史蒂夫和吧唧也点头表示赞同。 “呃，请先等一下。”伸手拦住钢铁侠等人要离去的身影，寇森面带微笑看着斯塔克，生平第一次对钢铁侠这么和颜悦色。 “还有什么事？”皱眉，托尼不解地看拦路的寇森。“寇森？” “是这样。”搓搓手，寇森看着下面排队等待分配的人群。一共三排，泾渭分明——最左边是参与过杀人案或者绑架案、等待进牢房交代事情然后接受审判的；中间是打算换东家来他们神盾局任职的；而最右边那排看起来就很不一般、满脸精英样的，是等待填写简历，想申请进斯塔克工业工作的。 下属早已将所有人的信息资料录入。寇森看着申请加入斯塔克公司的人里那一排排闪瞎人眼睛的履历，羡慕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 他们神盾局经过上次九头蛇的事情之后，元气一直没能完全恢复！换句话说，人不缺，可是缺人才呀！ “斯塔克，你的公司恐怕收不下这么多人。”朝下头努努嘴，寇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你看不如这样，这些人，我们神盾局替你们接收……”一部分。 “哦，不用了。”心知肚明寇森打什么主意，资本家托尼嘿嘿一笑，“斯塔克工业执行董事波茨小姐已经同意了，这些人，全部录用。” 哭着喊着要加入公司的人才，傻子才匀给别人！ * “寇森探员脸色看上去可不好。”趁钢铁侠等人解决上门自首外加找工作的天堂组织成员的时候，桃乐丝在神盾局的休息室里又睡了一小会儿。奇异博士早带着那个叛逃的法师回去了。 “能好才怪呢。”巴恩斯乐呵呵地说，“最优秀的人才全想进斯塔克的公司。你知道神盾局最近几个月有多缺人吗？” “人往高处走。我的公司和神盾局，哪个更有前途是一目了然的事，天才当然更希望进我的公司。”一条腿翘着，托尼满脸骄傲。 “先生，事实上波茨小姐才是斯塔克工业的掌舵人。而且恕我直言，您是导致斯塔克工业股票起伏的元凶。波茨小姐三个月前就给您下过最后通牒，警告您不许做任何会影响股价导致股票下跌的举动。” 贾维斯一边帮桃乐丝检查手上的纱布，一边满脸正经地拆托尼的台。 “那他遵守了吗？”眨眨眼，手心有点疼，桃乐丝为了转移注意力，配合贾维斯把话题进行下去。 “他当然没有。”X3 史蒂夫、吧唧和贾维斯异口同声。 “哼哼。” 钢铁侠的私人飞机在复联大厦最顶层的停机坪落地。桃乐丝拒绝了托尼等人要她留在这里住一晚的邀请，执意要回自己的小公寓。 “汤姆肯定想我了。”得知史蒂夫等人并没告知汤姆自己出事了，桃乐丝很欣慰。“我得赶紧回家看看他。”胖橘这个时间应该在楼下的猫咖和小母猫一起玩呢。 钢铁侠刚想说把橘猫一起接过来，就看到贾维斯在女孩儿看不到的角落朝他摇摇头。“sir”，耳机里是贾维斯熟悉的声音，就好像之前很多年那样。“出了这么多事，你让桃乐丝一个人待会儿吧。”声音的结尾处，带着点叹息。 托尼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了。他看看一无所知的两位老兵，再看看懵懵懂懂的年轻姑娘。犹豫了几秒，他终究还是把之前想说的话用其他内容替代了。“我让人准备了海鲜，你给你家那只胖猫带回去当礼物吧。”大气地摆手，托尼一副土豪样。 “那就谢谢你了，托尼。”正愁没礼物给胖橘会被嫌弃，钢铁侠此举可真是雪中送炭。 年轻姑娘开心地带着两大盒海鲜被两位老兵送回家。托尼却在目送对方踏进电梯后就回身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先生，您要少喝烈酒。您忘记之前想要养生的计划了吗？”贾维斯站在吧台另一边，他脸上的微笑里看不出一丝勉强。 “你觉得不告诉她真相……真的是正确的处理方法吗？”一杯酒喝下一半，托尼把视线投向贾维斯。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有几个，那么贾维斯一定排在首位。 “先生，这个真相我们又能怎么说出口呢？”贾维斯低沉的声音平缓，不带一丝急躁。“而且斯特兰奇先生话中的真伪，我们根本无法证实。贸然说出来，除了让她伤心、怀疑，又能有什么效果呢？”与其到时让桃乐丝难过，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说。 “她就是桃乐丝，不是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贾维斯笑着反问。“先生？” “呵哈……”笑着摇摇头把酒杯放下，托尼点了点头。“yeah，你说得对。”桃乐丝就是桃乐丝。 * 孤苦伶仃的留守中年大叔猫在控诉过桃乐丝出去玩居然不给家里打电话害他担心，并且还笨到抓螃蟹弄伤手简直丢了他汤姆的老脸之后，就看在那几只硕大的螃蟹的面子上，宽宏大量地表示谅解了桃乐丝幼稚的行为。 “你要是不盯着蒸箱流口水的话，可信度会更高一点，真的。”住在隔壁的两位老兵在帮她刷干净螃蟹放进蒸箱定了时之后，就很绅士地回去，留疲倦的桃乐丝自己休息。 “我这是生理反应，控制不了。”汤姆坐在拖鞋上，专心等待蒸箱把大螃蟹蒸熟。一只爪子抹了把脸，他转过了圆圆的脑袋。“桃乐丝，你去休息吧。时间到了我叫你起床。”自家两脚兽也不知道在外头玩了什么，居然累成这样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之前跟莉莎周旋一个晚上、再加上奇异博士折腾的那一白天。即使之前小睡了一会儿，桃乐丝还是觉得有点累。 “那你记得叫我给你剥螃蟹。”叮嘱胖橘不许自己碰蒸箱之后，桃乐丝随便脱掉衣服，既没叠、也没有换睡衣，而是只穿了内衣就躺在床上，盖了被子要睡觉。 【咦咦咦？】系统崩溃地大叫，【桃乐啊，一个真正的男神不可以这么邋遢的！你为什么不穿睡衣？那件新买的粉粉公主裙不好看吗？】桃乐丝这是怎么了？ “你终于说话了”，之前还满脸困倦的桃乐丝睁开双眼，眼神里很是清明，哪里还有一点倦意？ 【嗯？】系统居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我还活着呢？”一只手被子里伸出，桃乐丝看到自己几乎透明的指尖。“嗯？系统。今天已经是一个新的周一了。” “为什么没有攒够积分的我，还活着呢” 127.chapter 127 卧室的地上铺着白色长毛地毯。和地毯同色的床品衬得金色发丝一眼可见。桃乐丝睁开双眸, 一只胳膊向上，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五根手指以及天花板上呈三角形的灯具。 那么多年了, 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怀疑过系统的话呢？ 忽然转变的世界、离奇出现的系统, 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的任务。孤身一人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她既恐惧于怕被人发现自己不是原本的桃乐丝而会被送进实验室解剖、又恐惧于会因为完不成系统的任务攒不到积分而死去。 可以说，以上两条重重压在她头顶，甚至让她无暇想念家乡。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如何让自己融入新世界, 如何让自己活下去上面。 在这个所有人都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的世界里，系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她和原本世界唯一的联系, 唯一能证明她不是做了一场噩梦, 而是真的曾经生活在一个没有超级英雄、没有动不动就要毁灭世界的反派的世界上的唯一证据。 她无法质疑系统。 因为如果她一旦开始质疑系统的真伪和存在，那就意味着她在质疑自己曾经活过的证据、质疑自己的存在。 而很显然, 她一直都没有这个勇气。 直到现在。 “我为什么还活着呢？”从床上坐起身, 桃乐丝把被子抱在胸前。“现在已经是星期一的……”她拿过扔在一旁的手机，“晚上8点59分。根据你这些年一直以来讲解给我的规则, 我没有获取足够生活到这一周的积分。应该在今天零点死去, 不是吗？”可现在, 距离零点已经过去20个小时了。 晚上8点整。 【呃, 没有。桃乐丝你在说什么？】系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镇定, 【上周的积分你全部都拿到了。】 “你确定？”房间里很安静。没人会在这么晚上门打扰她, 橘胖也在厨房里耐心等待蒸螃蟹。更何况她和系统对话根本不需要出声, 没人会知晓她们谈话的内容。 【当然！】被质疑了计数准确性的系统似乎有一点不满, 【桃乐丝, 我跟在你身边快五年了，你见过哪一次我把你的积分记错的？】 “确实没有算错的时候。”靠在枕头上，桃乐丝翻出了压在床头柜最底下的一包烟，然后点燃。“而且每次当我遇见以人力无法抗拒的意外不能按照原定计划完成你交代给我的任务的时候，你总能找到其他积分刚好的任务交给我做，让我安全凑够积分，活下来。” 现在仔细回想，系统这些年来并非滴水不漏。 无论是逼着她每次考试拿到最高分、还是要求她坚持读书，系统的一切要求都没有超出过她能力的极限。换句话说，系统从来没有逼她去做什么她根本就做不到的事。 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学科和特别爱好，她有时候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但系统要求她掌握的所有技能，不是真的很实用，就是她兴趣所在却一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付出实践的。 甚至偶尔的放纵。抽烟、喝酒、去酒吧——那样高强度的生活方式下，偶尔这种程度的放纵，给了她喘息和脱离的机会。 甚至，她在酒吧里搭讪过的那些姑娘们。不同的教育背景、生活经历、性格偏向、年龄职业。她在搭讪的过程里，接触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听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系统每天的耳提面命，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她曾经梦想中的样子。而掩盖在“成为男神”这样的借口之下，她多年来居然没有一次怀疑过。 【我的职责就是帮助你，桃乐丝。】系统试探地开口，TA还不知道桃乐丝究竟知道了多少。【你上周的积分是……】 “我上周没有完成读书任务。”打断系统，桃乐丝掀开被子下床。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她嘴里叼着烟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宽大的白衬衫穿上。“莉莎回来找我的时候是夜里。我的读书任务还差一个小时才算完成。” 而像这种日常任务，除非极特殊情况，她绝对不可以偷懒——她上一次没有完成读书任务，是和莫里亚蒂一起逃亡的时候。当时系统把帮助莫里亚蒂活下去的积分加大，她才“凑”够了积分。 把烟夹在指尖，桃乐丝靠在了墙壁上。深红色的窗帘掩去她的身影，但她可以清晰地看清窗外。“好了，话都说到这里了，你就别再找借口了。” 灯光下的街道依旧繁忙，桃乐丝靠在墙壁上看着窗外，等待系统的回答。 一阵很长的沉默。 【我本来想要用你成功识破莉莎的真面目和顺利找到莉迪亚为借口给你加分的。】最后，系统缓缓叹了口气。 “那你应该说得早一点。”耸耸肩膀，桃乐丝一只手很随意地拢了一下没有扣上的衣襟。“不应该等到被我怀疑了才说出口。”虽然即使系统说了，她也未必会相信。 【没办法。】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意味。【你当时经历那么多，我怕乱说话会让你分心。而且……】 “而且什么？”转回头看向卧室里，多年养成的习惯让桃乐丝看着那件被自己随意扔在地上的裙子，难受得浑身不自在。 叹了口气，她咬着烟屁股，俯身把裙子从地上捡起来，扔进了卫生间的脏衣篓里。 【一件衣服你就受不了了，还敢在卧室抽烟。我看你今天要通风到半夜才能睡了。】系统有点幸灾乐祸。 “多年来的认知被人颠覆，我想我还是有抽支烟冷静一下的权利的。”嘴上不怎么在意，但桃乐丝却还是条件反射地开大了窗户。“说吧，而且什么？”别以为可以糊弄过去。 【而且莉莎有问题这件事我事先不知情。】TA不知情，又怎么能提前发布任务呢？ “凯瑟琳出事之前，你提醒过我要注意她。”只是当时她拒绝了。 【那不是我注意到凯瑟琳有问题。】系统叹了口气。【桃乐丝，我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家伙。之所以当时我会提醒你注意凯瑟琳，是你自己发现她有些反常又找不到原因，所以我才会出声提醒。】只是桃乐丝没有察觉到凯瑟琳有危险，所以TA也没有坚持。 转过身走到床边坐下，桃乐丝消化着系统的话。如果系统对于外界的所有感知都来自于她的话…… “……夏洛克一直很坚持我有人格分裂。”但她只以为大侦探是察觉到系统的存在，所以才那样说。 不过换个角度想，她的想法也没错——确实是因为系统，夏洛克才认为她有人格分裂的，不是吗？ 【well，夏洛克·福尔摩斯确实不负其名，不是吗？】 系统承认了。 桃乐丝没有说话。 【我认为不该生我的气。】发觉桃乐丝开始沉默，系统带着点委屈地开口。【我是你的一部分，桃乐丝。我诞生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现在看来，TA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 “你是什么时候‘诞生’的？”赤脚踩在长毛地毯上，桃乐丝没理会系统的委屈。 【你在森林里逃命、差点被狼追上之后。】那是绑架案发生后，另外两个孩子被海斯汀夫妻交了赎金赎走，桃乐丝被绑匪带进原始森林里的一天之后。【你太害怕了。所以我出现了。】 仅仅十几岁的孩子被亲人抛弃又被扔进森林，巨大的恐惧之下，TA诞生了。 “你确实帮了大忙。”现在闭上眼睛，桃乐丝依旧可以清晰回想起森林里高大的树木和恶心的虫子、以及各种她分不清种类的动物的叫声和锋利的植物叶子。“当时如果没有你跟我说话，我可能真的要放弃了。” 【你，你不会。】系统否认。【桃乐丝，你想好好活下。你从来没想过放弃或者逃避。】否则，TA又怎么会以这样的形式存在呢？【你可不会甘心放弃。】这些年无论多难的情况，桃乐丝从没想过让TA这个副人格出来顶缸。一次都没有。 “yeah，可能吧。”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桃乐丝舔了舔嘴唇。“你知不知道……” 【你是不是真正的桃乐丝·海斯汀，你究竟有没有穿越？】系统抢答。【我是你的一部分，桃乐丝。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从头到尾你就是桃乐丝·海斯汀。你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快22年，一直都是你自己。至于你问我你究竟有没有穿越……答案是，我不知道。】 【桃乐丝，我只是你的一部分。我不可能知道连你都不知道真相的答案。】换句话说，系统的所有认知，来源都是桃乐丝自己。 【不过其实我有个猜想】，不想显得太没用，系统补救了一下。【你可能确实在某个把超级英雄当动漫人物的世界里生活过。或者在那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你。多维度空间你知道吧？可能在某个平行世界里，钢铁侠他们只是虚构的人物。而因为某种情况，这种认知被投射在了你的大脑里……好吧，我也解释不清。】 忽然怀疑人生是种什么感觉？ 桃乐丝告诉你，就是她现在的感觉。 “那你兑换给我的变种人能力是怎么回事？”既然系统只是副人格，那所谓完成支线任务兑换技能…… 【说不清……】小小声，系统在暗地里对手指，【我只是有种感觉你能做到什么。然后我就赶紧给你找个理由把能力开发出来……】 “那小姐姐们确实很喜欢我也是技能之一吗？” 【这个一半一半！】系统一本正经，【一是你确实很有人格魅力】，人美心善声音好听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多看两眼？【二是你对待她们都很真诚】所以喽。 …… “well”，叹了口气，桃乐丝用一只手捂住脸，“我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我的……” “啊哦……”室内忽然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抬起头，桃乐丝皱眉看着忽然出现她卧室的男人。墨绿色的衣服和披风以及长头发，男人挑着眉毛，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没有扣上的衣襟。 “NO”，微微一笑，桃乐丝站起身，把自己手里的烟举起来。手指翻转，她把烟送到了男人嘴边。男人微愣，然后就被她把烟放进了嘴里。 “你来得正是时候。”低声在男人耳边低语。然后趁着对方完全没回过神儿的时候，桃乐丝深吸一口气，右手成拳。 “嘭！”近距离击打在最脆弱的胃部，仅仅一拳，男人立刻弯腰低头，满脸痛苦地捂住了身体。 “呼……”一脚把碍事的男人踢开，桃乐丝走到一边系好衬衫的扣子。 有个出气筒的感觉确实好多了。 “呃……”鬼知道明明只有一拳外加一脚而已，男人却脸色发白、好像真的被打得很惨一样，蜷缩着身体，躺在了地毯上。 “桃乐丝？”听见动静的胖橘先到，紧接着，听力出众的邻居在外敲门。 “你没……”打开门，史蒂夫和吧唧还没等问，就瞥到了卧室门口露出的一只脚。 “我艹，这是想入室抢劫吗？！” 闪身入门的两位二战老兵一点没含糊，挽起袖子，就是揍！ “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打我干嘛！！！别TM挠我！！！”悲愤的声音被掩在了门内。 去厨房倒了杯牛奶，桃乐丝打开电视机在沙发上坐下，伴奏是阿斯加德小公主愤怒的吼声。 【……你，开心了？】系统小心翼翼问。 “是呀。”点头，桃乐丝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有人陪我一起怀疑人生，多和谐。” 瑟瑟发抖，系统不敢多说一句话。 “别打脸！！！” 都市喜剧的背景里，忽然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一闪而过，然后被人忽视。 128.chapter 128 “你们这群家伙到底有什么毛病？！” 原本英俊潇洒、面目如画的阿斯加德小公主如今彻底变了模样。耍帅专用的墨绿色披风现在只剩下一指宽的小布条还搭在肩上。裤腿破破烂烂、上衣彻底被撕开。一头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乱得好像鸟窝一样。左脸颊上顶着被橘猫挠出的长长一道红痕, 遭受暴力对待并且被持续殴打的小公主殿下觉得非常愤怒。 他干什么了就打他？！ 以前他真天天干坏事的时候，索尔和奥丁都没这么打过他！ “咳咳咳, 原来是索尔的弟弟呀。”下手毫不留情的吧唧一副才认出眼前男人的模样, 演技好得简直能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回家。“诶呀，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们误会了。” “哼哼。”洛基冷笑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两个地球人会真的没看出他是谁？真没看出来的话，敢下手那么重吗？！ 他一个冰霜巨人的身体都觉得痛, 刚刚如果被殴打的是个地球人，那岂不是要出人命？ “哈……”整个身体弓起来, 挠得还不够过瘾的胖橘汤姆站在史蒂夫和巴恩斯中间, 非常警惕地看着这个闯进他们的家，意图不轨的外星两脚兽。“打他, 狠狠地打他！揪光他的头毛！”橘胖一伸小爪子, 想要两个战斗力破表的邻居接着上。 身为阿斯加德的高材生，小公主洛基可以说掌握很多门宇宙语言, 但很显然, 他听不懂一只地球猫在说什么。 否则他一定会立刻考虑猫肉火锅的N种吃法。 “洛基, 你来地球做什么？”比起房间里其他人（猫）, 身为美国人民良心的史蒂夫态度还是要好上许多的。穿着紧绷绷的白T恤和蓝色运动短裤, 身材爆好、肌肉线条明显的史蒂夫简直秒杀了瘦瘦巴巴的诡计之神。“索尔还好吗？” 众人虽与索尔熟识, 但对对方那个有事没事总偷渡到地球的熊弟弟了解得却不多。只知道诡计之神洛基·奥丁森和雷神以及奥丁的关系称不上太好, 另外近来“不知中了什么邪”（索尔语）, 居然开始投身慈善事业。 “哼。”小公主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凌乱的衣服。把只剩下一小条的披风从肩膀上扯下来扔在地上, 洛基完全不想回答两个只知道用肌肉解决问题的傻大个儿。“嘶……”其他都好说，他最开始被击中的胃部隐隐作痛，甚至有些想要呕吐。 这小不点下手也太狠了吧？！ “洛基先生？”态度虽然温和，但史蒂夫依旧非常警惕。天很晚了，这里是桃乐丝的家。洛基大半夜一声不吭跑进一个年轻姑娘的房间，到底想干什么？ 顾及索尔的面子，他们不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把对方弟弟抓了。 “请问您这次来地球有什么原因吗？” “罗杰斯。”努力把自己被猫爪子挠掉了扣的衬衫系一系，洛基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地球人就是这么……” “我们地球人怎么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当成家居服，桃乐丝从卧室门探进头来。自觉劳苦功高的橘猫“喵”一声，询问螃蟹蒸得怎么样了。 “熟了，等凉了就能吃了。”摸摸卖力杀敌的橘胖、让对方自己去厨房里看螃蟹。桃乐丝靠在门框上，微笑地看着一身乞丐服的诡计之神。“我们地球人怎么了，洛基？” 胃部隐隐作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阿斯加德小公主殿下面带微笑，礼仪规范。“我只想说，地球人非常……” “热情好客。” #麻麻问我脸在哪# * “索尔失踪了？！”深夜的复联大厦再一次灯火通明。招待外星来客这种工作很显然不能在一个刚刚才饱受惊吓的年轻姑娘家里进行。而两个单身汉同住的公寓也很明显不合适。于是，拥有豪宅和大厦的钢铁侠就成了接待诡计之神的不二人选。 “洛基，你说索尔失踪了，并且你们怀疑他现在在地球上？”大晚上被从实验室叫出来，但托尼一身西装衬衫手表眼镜的打扮却分外得体，完全表现出了一个地球大佬应有的风范。魔法师洛基一身墨绿色的西装和白色丝绸衬衫，黑色皮鞋，也仪态万千地坐在那里，没有给阿斯加德丢脸。 至于余下的人，贾维斯一身靛蓝色西装坐在钢铁侠和年轻姑娘之间的沙发上。桃乐丝临行前换了一件红色裙子和一双白色高跟鞋。两个人同样在外星来客面前维持住了地球人的外交礼仪。 只是剩下的人嘛…… 身材好到爆的史蒂夫和吧唧对视一眼，同时不着痕迹地缩缩脚。穿着半截短裤和白背心的他俩坐在这里，简直跟另外三个人画风完全不同。 我们的朋友为什么都那么喜欢装逼，大半夜也穿正装？ 两位二战老兵就交友不慎一事交换眼神，甚至没注意听索尔失踪的消息。 “不是怀疑。”魔法可以一秒换装、也可以把脸上的伤痕掩盖掉。只是胃部隐隐传来的疼痛却不是仅靠障眼法就可以消除的。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摸了摸伤处，洛基的视线扫过坐在人造人旁边的姑娘。 才多久没见而已，怎么这小丫头越来越凶残了呢？ 难道她知道…… 不，她不可能知道。 “我们很确定索尔在地球。”怕被察觉又赶紧把视线收回来，诡计之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钢铁侠身上。他知道，托尼·斯塔克才是复仇者联盟中真正掌握大权的人。“海姆达尔曾经短暂与他取得联络，只是后来他就逃了。”面带微笑表现得好像一个关心失踪哥哥去向的好弟弟，洛基的良心一点都不痛。 不仅不痛，还美滋滋的呢。 “等一下。”史蒂夫打断诡计之神，“你说索尔现在地球。可如果他在地球，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呢？”索尔是外星人，在这个星球上最熟悉的人就是他们。如果索尔来了地球，没道理不跟他们联络。 毕竟就算是神明也要吃饭的。没有托尼给付账，索尔吃什么喝什么？ 吃霸王餐吗？ 而且索尔为什么要跑？ “well，这个……”抿嘴露出一个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微笑，此刻的诡计之神纯良得好像小鹿斑比。“你们都知道阿斯加德王位近来出现了一些变化，我和索尔多了一个姐姐吧？”地球人终于问到重点了。 “死神海拉？”dummy晃悠悠端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是5杯牛奶。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今天有外人在场，dummy很给脸面地一滴都没弄洒。 “是的，就是海拉。”非常有风度地接过杯子但没喝，洛基朝在场几人露出微笑。“目前，海拉已经成为阿斯加德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奥丁不久之后就会把阿斯加德的交给她来统治。”曾经为了谁是下一任雷神和索尔闹得不可开交。但在放开眼界之后，小公主殿下对区区一个阿斯加德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谁喜欢谁拿去。 “你别告诉我这是叛逆期的大龄熊孩子离家出走。”嘴角抽了抽，托尼皱眉。阿斯加德王室的家务事，他们地球可不好插手。 “哦，当然不是这样。”微微一笑，洛基的视线又扫过在场其他人。两个衣着不整的大兵坐在一起静静听，红裙子的姑娘一只手撑在额头旁昏昏欲睡。一直不出声的人造人正给桃乐丝垫靠枕。 “只是索尔多年来一直都把阿斯加德压在自己肩膀上，现在骤然可以把这个包袱放下，他一时间还没有调整好心绪而已。”索尔不开心他就开心了，洛基在黑自家老哥的道路上一向勇往直前绝不退缩。这句话一说，任谁都会认为索尔是因为丢了王位觉得没脸，才躲起来的。 “那你来找我们……”和托尼对视一眼，史蒂夫朗声问，“是希望我们可以帮助寻找索尔的下落吗？” 如果丢了王位又忽然得知自己不是奥丁夫妻唯一亲生孩子的索尔真的因为伤心难过躲在地球，他们身为朋友当然要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只是这个洛基…… “既然你是来找索尔的。”dummy端来的牛奶一口没碰，托尼手里攥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喝的酒杯。“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桃乐丝房间里？” 别以为只是被两个老兵揍一顿，这件事就算完了。 “喵！”另一边吃螃蟹的胖橘听见钢铁侠在质问外星两脚兽，赶紧跑过来撑场面。 “我只是……”无意跟复仇者起冲突，诡计之神摊了摊手。“我不知道索尔具体在哪里。地球上我唯一熟悉的人就是你”，他用视线直视抱起橘猫的桃乐丝。“我本来是想请你帮我找找索尔的。结果没想到出现的时机不对。” 诡计之神那张脸无辜又可怜，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几乎没有人会不相信他的话。 但可惜，在场有三个人不信、剩下两个将信将疑。 “你是为了要我帮忙才闯进我家？”桃乐丝一个字都不信。 “是的。”非常绅士地道歉，即使之前已经被揍了一顿，洛基依旧表现得非常歉意。“桃乐丝，我……” “找到了。”一直静静观察没有出声的贾维斯打断了诡计之神那蹩脚的表演。“斯塔克先生，我找到索尔先生了。”与钢铁侠交换眼神，贾维斯和托尼之间的默契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 “哦？在哪？”洛基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就在这里，曼哈顿。” 监控视频的实时画面被投影在几人眼前。身材非常高大的雷神索尔出现在监控一侧。紧接着，带着围裙的索尔熟练地端起一个泡着碗碟的大盆，放在了面前的水槽里。 水龙头拧开，高大的身影开始认真工作。 “洗坏一个盘子20美金，从你工资里扣。记住了吗？”另一个穿围裙的人走过，在索尔身后语气很亲切地提醒了一句，“大王子？” “知道啦。”索尔低沉浑厚的声音混迹在水流声之中。“你们别想扣我工资！” 平盘在水龙头下冲洗，然后被索尔的大手向上一抛。紧接着稳稳被接住，再用布擦干净水份。 热火朝天的酒店后厨，洗碗工索尔认真地工作着。 …… “这这这……” 129.chapter 129 洗碗工。 这是一项与餐饮业相伴而生、并且几乎无法分割的工种。不过与其必要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洗碗工这一职业并不需要多么高超的职业技巧。任何一个年满18周岁、智商没有缺陷、并且肯吃苦的人都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事实上，很多在外留学想要打工补贴生活的学生们都或长或短做过这个工作。 只是, 当这个看似普通的职位被某个并不普通的人——比如挥舞着大锤的索尔——占据之后, 场面就有一丢丢…… 尴尬了。 “太好了，终于找到索尔了。”脸白心黑的诡计之神一只手指着贾维斯投射出的画面，生怕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索尔现在在做什么似的提高了声音。“哦，斯塔克先生，您真是我哥哥身边不可缺少的伙伴。”虽然过程出乎意料了一点, 但结果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阿斯加德人民会铭记在心。”小公主殿下甚至微微欠身, 表示感谢。 “……呃, 这个”，巴恩斯看着头顶上的监控画面, 眉头紧皱。“先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索尔无缘无故去餐厅刷盘子干嘛？ “是啊。”史蒂夫点头, “索尔是不是为了追查什么才独自行动？我们突然现身会不会打乱了他的计划？” “据我所知，索尔此次离开阿斯加德, 一是为了散散心；二是为了挽回他前女友的心。”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微笑, 洛基显得既腼腆又欣慰。“海姆达尔也说过, 他并没在地球看到什么危险。” 不仅所有可能威胁这个宇宙和平的因素此时都已经消失殆尽, 并且地球还是出于保护圈其中的重中之重。除非不要命, 谁敢来地球捣乱？ 洛基的视线扫过坐在一旁的红裙姑娘, 在发觉视线被对方察觉了之后, 他扬起一个微笑,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come on , 索尔想要调查什么，会需要避开我们？”一只手点了点下巴，钢铁侠摊开胳膊，“星期五，联系餐厅让索尔听电话……哦不，我们亲自去一趟。”立刻站起身，托尼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可见在喜欢凑热闹这件事上，钢铁侠并不比诡计之神更稳重。 “呃……”两位二战老兵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这样做真不道德”的唾弃。然后没有丝毫犹豫，两个人一起点头表示赞同托尼的决定。 “我就不去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才刚刚怀疑人生不久的桃乐丝并不打算陪几位复仇者一起去嘲笑穷光蛋雷神。揉揉汤姆的脑袋，她表示自己要脱队。 “桃乐丝，去看看吧。”出乎意料，其他人还没表示什么，贾维斯却开口劝桃乐丝一起去看热闹。“别担心汤姆，我帮你照顾他。”说着贾维斯把胖橘从对方腿上接过来，熟练地揉下巴，“先生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预计如果没有意外，10分钟内就可以返回。” 靛蓝色西装的贾维斯怀里抱着橘猫，笑得温柔又体贴，“如果不是飞机坐不下，我也想亲眼见见能雇佣雷神亲自洗碗的餐厅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准儿会成为你们地球的名胜？”不着痕迹地扫了人造人一眼，这还是洛基第一次正视贾维斯。 托尼·斯塔克的人造人到底…… 怀里的猫忽然被人拿走，桃乐丝看了看满脸微笑的贾维斯，又看了看已经起身的几个男人。“……好啊。” 雷神任职的餐厅，有什么古怪吗？ * 其实，力大无穷的阿斯加德大王子、雷神索尔·奥丁森想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道，一只碗一只碟也不打破地做好一个称职的洗碗工，根本不是件容易事。 只是中庭有句话说得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在身无分文的窘迫之下，索尔无师自通地学会、并且熟练掌握了洗碗技术。而且在打破的碗碟杯子总值已经可以让他在这间餐厅里劳动两年拿不到一分钱酬劳之后，我们可爱的雷神阁下还是凭借自己阿斯加德来客的身份和潇洒英俊的面庞，让餐厅老板勉强同意将洗碗工这一神圣的职业交给他，并且还免费提供了食宿。 虽然这样一来距离索尔可以还清碗碟钱的时间又不得不向后推迟了一年，但一无护照、二无社保账号，完全就是个黑工，并且还身无分文索尔对此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不能要求再多了。 那么，身为阿斯加德的王子殿下，威名赫赫的雷神索尔，究竟为何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呢？ 这要让我们把时间向前拨一拨。 几个月前，在外游历的索尔曾经遇见过一只好心又可爱的小兔子。小兔子热情又诚恳地向他推荐一个“纯资本投资项目”，号称可以分分钟赚到百万上下、就此走上人生巅峰。只是彼时还依旧处在人生巅峰的索尔并没吃这剂安利。不过本着不能忘记兄弟的原则，索尔特地给身在阿斯加德的仙宫三勇士打了个招呼，告诉了他们这个最新的发家致富好方法。 之后，索尔就把遇见那只小兔子的事情彻底忘在了脑后，继续自己的游历。紧接着弟弟洛基改邪归正并且与脑子坏掉的宇宙第一大反派灭霸联手开展轰轰烈烈慈善事业的消息传进耳朵里，再接着，得到父神传召赶回家的索尔被告知了家族的大秘密。 继熊弟弟不是爸妈亲生而是被抱养的冰霜巨人之子后，索尔意外得知了阿斯加德不为他所知的过去，并且还收获了一个抬手就能把他打得满地打滚、对王位势在必得的亲姐姐。 这过程中的糟心简直无法为外人道也。但凭借豁达的心胸和水管一样粗的神经，索尔在短暂的纠结过后就完全把这件事看开了——阿斯加德的王位反正他和洛基都不想要。现在九大界稳定，父母身体健康。新出现的姐姐虽然明显比起他更喜欢熊弟弟，但能力强大的死神海拉统领阿斯加德似乎没什么不妥之处。 一番思考之后，索尔可以说并没什么留恋地就卸掉了阿斯加德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子。扛着自己的锤子，打算先回地球和简相亲相爱，之后再去九大界游历、增长见识。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还不等索尔把自己的计划付诸实行，仙宫三勇士沃斯塔格、范达尔和霍根就哭唧唧找上了门。当这三位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都只流血不流泪的勇士红着眼眶站在面前时，索尔差点没认出来。 这仨连裤衩子都没有就穿一块兜裆布的家伙是谁？？？ “索尔，索尔，哇……”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身无分文、饥寒交迫的仙宫三勇士抱住大将的胳膊和腿，哭哭啼啼地讲述了他们的遭遇。 原来，霍根等人在接到索尔的传信之后立刻联络了那只名叫“火箭”的小兔子。三勇士都是都活了一千多岁的神了，但三人至今还是单身狗三只。在口才好、长得又可爱的小兔子一顿天花乱坠的忽悠之下，武力值很高但智商情商完全随了自家大将的三勇士完全被所谓“纯资本投资”的美好前景和互利互惠的共赢局面骗住了。 在当时的霍根三人看来，投资这个项目简直就是躺着赚钱。并且自己躺着不算，他们还可以带着身边的战友亲朋一起躺着赚钱！早日攒够钱娶老婆的美好未来指日可待了！ 立刻，三勇士便投资加入了小兔子的项目。并且一边自己投资、一边还介绍自己身边的人一起赚钱。 至于结果，可想而知。 不久过后，设立在山达尔的星际法庭出面证实什么“纯资本投资”是恶劣的金融诈骗行为，会严重扰乱宇宙经济运作。紧接着还不等三勇士反应过来，他们的上线小兔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卷进了什么勾当里的三勇士非常勇敢。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的他们拍胸脯向被他们介绍加入这个投资项目的亲朋表示这个损失由他们承担。跟随索尔征战多年有些积蓄的三个人凑在一起，把所有身家划拉划拉，开始赔付亲朋的损失。 当三个人把他们最后一条买了没穿的内裤当掉之后，仙宫三勇士终于把亲朋们的损失全部补上了。 “……那你们的衣服和以前穿过的内裤呢？！”被三个只穿兜裆布的肌肉男抱大腿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很难说清楚，索尔甚至回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心情。 或者说因为太震撼，他的大脑都当机了。 “早卖掉了啊。”范达尔一脸正经。 “呃，其实旧衣服，更值钱。”余下两人红着脸，“你知道的，索尔，那啥【哗——】内裤啥的……” “呕……” 身无分文甚至连条内裤也没有了的老部下前来投奔，索尔当然得收留。只是还不等他豪情壮志地表示他可以包.养三位勇士的时候，收到消息的姐姐海拉和弟弟洛基就带着奥丁来到了他的宫殿。 “简直太丢我们阿斯加德的脸面了！”听过熊弟弟洛基添油加醋的版本过后，奥丁对于仙宫三勇士识人不清导致落得这样局面表示愤怒和伤心。不过身为把小兔子介绍给三勇士的罪魁祸首，索尔独自承担了绝大部分斥责。 “霍根你们先住到宫殿来，一应开支从索尔的财产里扣。”板上钉钉的阿斯加德下任君主海拉扬着下巴，看都没看索尔一眼。“至于索尔你……” 辣眼睛的三勇士行礼之后退下，大殿里只剩下奥丁一家人。 “索尔更擅征战。他对于经济和政治确实了解得不多。”看似是在为自己开脱，熊弟弟却句句捅刀。“不过幸好现在有海拉继承阿斯加德，索尔倒是不需要勉强懂这些了。” “担任阿斯加德王储多年却连这些都不懂。索尔，你知错吗？”奥丁把处置全权交给女儿。海拉也不客气地训弟弟。 眼见洛基在一旁添油加醋，可确实理亏的索尔只能乖乖认错，表示自己学艺不精害得三勇士受骗，甘愿受罚。 紧接着，海拉便在洛基的怂恿下，切断索尔所有经济支持、封存宝库财产。并且，严厉的大姐海拉表示索尔之所以会受骗完全是因为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衣食无忧不知人间疾苦导致的。于是在被切断零花钱和私房钱之后，身无分文的索尔被扔出了阿斯加德，体验人（神）生。而且临行前奥丁明确表示，不许索尔靠着阿斯加德的名头赚钱。历练期间一切开销，必须要用等价劳动赚取。 被赶出来的索尔在给一艘宇宙飞船当保镖换取食物期间，刚刚巧遇到了收藏家本人。紧接着，他从收藏家那里听来了一个有点严重的消息—— 已知6颗无限宝石中的现实宝石，目前下落不明。并且最后一次被目击出现，是在中庭方向。 得到这个消息的索尔在犹豫了几天之后，悄悄乘坐一艘偷渡船只，来了地球。 不过因为要严格遵守奥丁不许白花别人钱的指令以及想着无限宝石的事情等他找到确切线索再通知复仇者联盟的大家，于是索尔在一番观察之后，选择了洗碗工这个既不需要抛头露面，又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 “……没有口红印和指纹，冲个水就行。有口红印，刷一刷……”紧记着老板的教导，索尔一丝不苟地完成今天的工作。 “咳，咳咳咳……”不知何时后厨里居然安静了下来。难得的安静中，一个清晰的咳嗽声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就你这么刷杯子，这家餐厅我可不敢来吃饭。” 先关上水龙头免得浪费水，索尔在稳稳地把高脚杯放下后，这才慢慢转身—— “斯塔克？洛基？！” * “……所以你不能接受我的经济援助，必须独立生活。并且调查这个什么现实宝石的下落？” 索尔的悲惨遭遇简直听者落泪闻着伤心。身为罪魁祸首之一，桃乐丝抱着自家胖橘，一边听，嘴角一边抽。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正被索尔怒目而视的洛基，诡计之神脸皮比城墙厚，居然一点都不受影响。 “是的。”视线看了一眼吃好喝好穿好的熊弟弟，索尔点头。“斯塔克，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这是父神对我的历练。” “你现在欠餐馆摔坏的碗碟多少钱了？”摸摸下巴，吧唧好奇地问。 “……”嘴唇颤抖，索尔不想回答这个糟心的问题。洛基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笑话。 “这样吧。”一只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托尼·地头蛇·土豪粑粑·斯塔克微微一笑，“我雇佣你在地球寻找现实宝石，期间负责你的食宿。” “索尔，如果你要寻找无限宝石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诡计之神意义不明地插话。 “那就这样决定了。”大佬拍板，“我出钱，雇索尔寻找无限宝石。至于监管方面嘛……”视线向左偏了偏，托尼看向了抱着橘猫的桃乐丝。“桃乐丝代表复仇者联盟，负责监管资金去向和行动进程。” “哈？” * “斯塔克先生，桃乐丝似乎在怀疑我们的动机。” 把咖啡端上桌，贾维斯温柔地说。 “她当然会怀疑。”拿起来喝一口，打算今晚通宵在实验室的钢铁侠揉了揉太阳穴。“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两个不会被轻易折腾死的神明，简直就是送给桃乐丝的最佳实验品。 他们拭目以待：） 130.chapter 130 “哦, 索尔，你就这么不开心看到我吗？”熊弟弟洛基一身非常符合地球审美的西装套装打扮, 优雅地坐在椅子里。 “洛基, 你自己知道你都干了什么。”穿着T恤和牛仔裤，索尔坐在另一把椅子里，手里是一只纯净水瓶子。 “你们兄弟俩今天已经就这个话题展开第七次讨论了。”距离两位神明稍远的位置里，桃乐丝两只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三人面前，是一面显示了各种数据的大屏幕。“索尔先生, 关于您提出要寻找的无限宝石，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今天已经是她莫名被托尼和贾维斯拜托来“照看”雷神兄弟俩的第三天了。那晚之后, 洗碗工索尔被钢铁侠大气地赎了身。由哈比先生出面, 索尔摔坏的碗碟费用一并结清。餐馆老板在神色诡异地瞄了雷神和钢铁侠好几眼之后，放了人。 桃乐丝非常怀疑餐馆老板当时就雷神和钢铁侠之间这种涉及金钱交易的诚挚“兄弟情”有不一样的看法。 不过索尔被从餐馆赎了身不代表那笔账务可以一笔勾销, 而只是换了个债权人。目前, 托尼新鲜出炉成为雷神的债主，并且以提供维持生命最低标准的供给为条件, “雇佣”了前来地球查找某颗无限宝石下落的索尔。 诡计之神洛基不知为何戏瘾发作, 执着地扮演起了好弟弟的角色。居然说要暂时留在地球, 等索尔能够安定下来再离开。 至于桃乐丝, 她则被赶鸭子上架, 成了监工。 托尼和贾维斯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视线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雷神两兄弟, 桃乐丝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如果说索尔是为了寻找无限宝石甘愿留在地球, 那么诡计之神这么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无限宝石的危险性毋庸置疑, 洛基是不是因为有什么阴谋才想留下？ “无限宝石是一种具有强大能量的能量体。”和弟弟对视的索尔听闻后把头转向小姑娘, “桃乐丝，我还需要点时间。”换句话说——没线索。 大屏幕上的资料实时更新却都一切正常。面带微笑，心理疑问重重的桃乐丝不想让索尔难堪。“神盾局的希尔探员给我们开放了部分权限，并且允许我们在紧急情况下调用神盾局资源。只是目前他们那边也没有消息。”索尔一问三不知，神盾局更是对无限宝石的下落毫不知情。贾维斯全天候检测，但目前也一无所获。 那颗神秘的无限宝石就好像根本不存在地球上一样杳无音讯。但也就是这样才让人担心，那颗宝石会不会是落在了什么坏人手里。 “无限宝石能量巨大，如果落入坏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洛基接话的时机恰到好处。“桃乐丝，你得让神盾局加把劲儿了。”他一副真的很为地球着想的样子。 【这洛基到底搞什么鬼？】虽然已经被拆穿了身份，但系统却还是习惯性地偶尔会出声和桃乐丝聊几句。【他这么好心帮索尔找宝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桃乐丝也很怀疑这一点。 “怎么看着我？”比起活了上千岁的神明，桃乐丝的道行可就不够看了。洛基看到年轻姑娘疑惑的视线扫过他，立刻出声为自己辩白。“你不是怀疑我偷藏了宝石吧？”摊开双手，他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索尔可以作证。我这次来地球真的只是来看看他，顺便帮帮你们的忙而已。” “是的，我可以作证，洛基不是偷藏宝石的人。”已经和弟弟谈过的索尔虽然对于洛基故意让他在朋友面前暴露窘境的做法有些生气，但却还是承担起了一个好大哥的职责。“桃乐丝你放心，要是他想在地球作乱，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雷神之锤凭空飞起，闪着银光的锤身朝洛基晃了晃，威胁的意味十足。 不过很显然话是这样说，但索尔明显对自家弟弟的人品并不那么有信心。 诡计之神摸摸鼻子，一脸无奈地笑笑却没说什么。 “神盾局和贾维斯都在全面监控，如果有消息相信很快我们就会知道的。”没有线索，怀疑下去也没用。桃乐丝耸耸肩膀表示自己并不怀疑洛基。“不过索尔先生，会不会宝石不在纽约？”雷神说最后察觉到宝石出现的地点是在纽约，所以他才会来这里一边刷盘子一边找线索。只是三天来整个纽约几乎都快被神盾局翻个底朝天了。如果宝石在这里，没道理一点线索也没有。 要知道现在，就连生活在帝国州立大学校园里的那些小机器人们都在帮忙寻找。 “我也不知道。”摇摇头，索尔很诚实地回答。“桃乐丝，现实宝石可以将任何事物转化、也可以转变自身。如果宝石真的自己藏了起来，那恐怕以你们的科技真的很难找到。”他舔舔嘴唇，打开瓶子喝了半口水。 “……你说什么？”桃乐丝却在索尔看似不经意的话里听到了让她震惊的事情。“无限宝石可以转化自身？”是这样吗？ “不是所有无限宝石都具有这种能力。”双腿交叉，洛基抬抬下巴代替自家老哥回答了这个问题。“是现实宝石的特殊属性决定了只有这颗宝石拥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转化这个宇宙里一切物质。”包括生命体。 “……你说得好像宝石拥有思想一样。”这听起来可不像官方设定。 “6颗无限宝石从宇宙诞生之初便存在。”索尔负责地给活得太短的地球朋友科普。“桃乐丝，他们或许是宇宙中最早存在的物质。与他们比起来，无论是地球人还是阿斯加德人，都短暂得好像流星一样。” “并没有典籍流传说无限宝石拥有思维或者可以自主行动。只是宝石为了维持存在而改变形态一事我曾经听母亲说起过。”摊摊手，洛基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不过那是个睡前故事。”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没当真。 “yeah ，我也听过。”挠挠头，索尔接话。“不过我们找寻宝石并不是为了利用。只是确保他们没有落入坏人之手。”余下5颗宝石此时被分开在各国度保管。只要确定最后这颗的下落，他也就安心了。 【这是二设吧？】系统有点惊讶。 “可能吧。”靠回椅子里，桃乐丝把视线再次投向大屏幕，没有回答雷神两兄弟。这个世界发生的很多事都跟她记忆里截然不同，无限宝石的设定略有出入也不奇怪。 三人都没说话，这间配备有高科技的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窗外的夕阳已经进入尾声，太阳公公马上要下山了。 “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从早上9点一直到现在已经10个小时，就算上班也该下班了。上午和神盾局的人交换情报、下午跟着雷神两兄弟没头苍蝇一样满大街转了4个小时。紧接着就是回到这间办公室盯着大屏幕又坐了两个小时。一连三天都是这样的日程安排，桃乐丝不累也觉得乏味。“索尔先生，洛基，我先回去了。” 两位神明钢筋铁骨不需要休息，她血肉之躯可受不住。 桃乐丝前两天也是这个时间提出下班，因此雷神两兄弟都不意外。“要洛基送你吧。”索尔甚至很绅士地提议。“天马上黑了，让他送你回家。”至于索尔为什么不自己送女孩子？那是因为没钱住酒店的雷神同学这两晚一直蹭住在这间会议室里，但有钱的洛基却在距离女孩子公寓不远的酒店定了总统套房享受。索尔让弟弟送人，刚好顺路。 “今天不用了，我要绕路去别的地方一趟。”前两天她都是跟洛基顺路一起回家。但狡猾的诡计之神嘴严得紧，桃乐丝一句话也没套出来。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始终没有猜出托尼和贾维斯究竟想要她做什么的桃乐丝决定亲自去复联大厦一趟。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寻找无限宝石这样大的事，钢铁侠和贾维斯不仅全程不插手、甚至还没有安排任何一个复仇者负责。这件事就这么被稀里糊涂地全权交给了她和雷神两兄弟。 甚至神盾局那边的玛丽亚·希尔居然以为她是这次复联方面的负责人。 从洛基忽然出现、到洗碗工索尔被带回来、再到托尼以及贾维斯奇怪的态度。 桃乐丝觉得她好像忽视了什么东西。 “我可以开车载你去。”虽然上班迟到但下班永远准时，洛基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很贴心地提议。“桃乐丝，夜晚让女士独自回家，可违背我从小接受的教育。” 穿着地球服饰的洛基一套衬衫西装、头发略有点长。微微勾起嘴角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可惜，身为真·男神的桃乐丝目前对所有男神光环自动免疫。“谢谢。不过不用了。”朝两位阿斯加德人点头，桃乐丝拿上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 “洛基，你究竟打什么鬼主意？”穷得只能蹭住会议室喝白水吃最便宜汉堡的索尔皱眉看向自家弟弟，“你要是对她打坏主意，别说斯塔克他们，我也不能放过你。” 索尔疑惑地打量自家弟弟。“你到底……” “呵呵”，没等索尔把话说完，洛基低低笑了两声。“索尔，你可真是……” * 华灯初上，夜晚的纽约依旧繁华而忙碌。桃乐丝取了车，向目的地驶去。 “……贾维斯，我有事找你和托尼说，你们在复联大厦等……我，啊！”不远处的红灯开始变色，桃乐丝缓缓跟随前方的车辆发动车子。只是还不等她把发给贾维斯的留言说完，斜刺里猛然窜出一个人影儿。反应及时的桃乐丝急忙踩下刹车，这才避免了一起交通事故。 “sorry！”在大街上跑得好像要百米冲刺一样，最后扑在车头上的人一边站直身体，一边朝驾驶座里的桃乐丝挥手。“对不起，你看你的车有什么损失吗？我一定承……哦，划了。” 长发女人抬手的时候，她手里的什么东西落下来刮在桃乐丝车前盖上。 皱着眉，桃乐丝在女人的示意下把车在路边停下。她刚打开车门，对方就上来道歉。“真对不起，我刚刚……” “简？” 桃乐丝一愣，“简·福斯特博士？” “……桃乐丝？！” 131.chapter 131 直到小丑离开酒吧整整5分钟后, 众人才长长出了口气。 “他们情侣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合好啊？”代表其他人, 酒保小哥的同事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无声地猛点头, 所有被这对夫妻档折腾得几乎快神经衰弱的受害者都对此表示了赞同。 那么，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事情还要从大约半年前说起。彼时, 哥谭的天还是黑色的、警察局长高登的眉头还是八字形的、蝙蝠侠的日子还是苦逼的、黑暗女王莉莉·古德还是把小丑放在内心第一位的。 只是很可能是因为物极必反的自然真理，从某天起, 生活在哥谭大街小巷的人们忽然发现, 他们哥谭最出名夫妻档坏蛋、每天都上演一遍虐恋情深戏码却依旧不离不弃、好像真的能白头偕老一样的小丑和黑暗女王，忽然……不太一样了。 以往几乎每天都能听见莉莉·古德用含糖量绝对超标的卡通音叫上几声“小甜心”, 然后小丑再不紧不慢甚至有时候满脸不耐烦回应的场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黑暗女王莉莉·古德在哥谭地下世界逐渐高涨的声望。以前的莉莉·古德也同样没人敢惹, 但那大多是因为小丑的关系。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对于她的尊敬和畏惧逐渐脱离了小丑这个人。 再等哥谭市民和警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莉莉·古德已经顺利掌握了足够庞大的势力, 甚至足以与小丑抗衡。 只是夫妻档毕竟是夫妻档, 小丑和黑暗女王之间并没因为这件事发生冲突。 在地下世界称王的莉莉·古德并不像小丑那么疯狂、一心想要在哥谭捣乱。相反，黑暗女王对于哥谭有她自己的看法和安排。渐渐地, 普通市民发现一到夜晚就满脸凶恶站在街边、吓得大家不敢晚出的街头小混混不见了。守在机场码头车站等地伺机抢劫的坏人也没了。再后来, 所有人都明显察觉出，发生在哥谭境内的恶性暴力事件大幅度下降。普通市民虽然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却都对这样的变化感到开心。 同样的, 哥谭警方和蝙蝠侠对于这样的改变既欣慰、又警惕。莉莉·古德与小丑行事作风天差地别是好事, 但对方毕竟是那个疯狂的黑暗女王，谁又真的敢掉以轻心呢？ 只是庆幸最后时间证明，他们的担忧确实是多虑的。 莉莉·古德确实对哥谭毫无恶意，并且还希望这座城市能够越来越好。 治安状况逐渐，整座城市的精神面貌也开始不一样。在警方、莉莉·古德和蝙蝠侠的一起努力下，可以说哥谭终于越过了她自己黑暗的时代，开始迎来光明。 除了小丑依旧不依不饶盯着蝙蝠侠找麻烦有点不和谐之外，经历风雨后的哥谭市目前已经焕然一新、生机勃勃，光明的未来终于触手可及。 只是一片和谐中，他们居功甚伟的黑暗女王殿下貌似……出轨了。 莉莉·古德打扮得漂漂亮亮、整日都和其他人呆在一起的画面就连普通市民都能撞见。而在这种情况下，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惨遭抛弃的小丑怎么可能心情愉快呢？ 这不，今天小丑也依旧生活在女朋友不爱搭理，只能自己生闷气的苦逼日子里。就连日常给蝙蝠侠抹黑，都不能让他的心情愉快起来。 不过刚刚接到的这一通电话让已经郁闷了好多天的小丑终于能提起兴趣，给自己找个乐子了——莉莉不许他跟蝙蝠侠拼命，那他就帮别人做坏事吧。 “嗯哼。”单手插兜靠在哥谭某处破旧的厂房里，小丑心满意足地看着他费劲儿弄到的东西——一颗氪石。 “这是在农场里捡到的。”卖石头的人小心翼翼伺候着这位花大钱买一块破石头、并且还要他送货上门的买主。从外地来的卖家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坏蛋小丑，正吓得发抖。 “呵呵呵”，低低笑着，小丑挥挥手示意手下人把事先说好的支票给了卖家。早就被吓到的卖家拿了钱，急匆匆地就走了。 “怎么样？”破厂房的门被从外面关上，小丑一条腿抬起踢了踢那个放氪石盒子的凳子。两秒钟后，他看向从厂房深处走出来的金发男人。“莱克斯·卢瑟？” “非常好。”莱克斯·氪石真正的买主·不搞事会死星人·卢瑟看着盒子里那块漂亮的绿色外星石头，心满意足。“J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两个坏蛋隔着石头一左一右站立，脸上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映衬着厂房里破败的样子，真有几分变态的感觉。 “嘿嘿嘿，超人……”小丑神经质地低笑，“卢瑟，你可真是对他……念念不忘啊。”这话说出口还不等卢瑟有反应，小丑自己先僵了一下——这分明是莉莉对他的吐槽。 不过卢瑟倒是没注意小丑忽然僵硬的表情。新玩具在眼前，他对哥谭的头号坏蛋心里想什么并不在意。“嗯，我不否认这一点。”大大方方，卢瑟对于承认他对超人的不喜欢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反正这事全大都会市民都知道。 只是这看似正常的对话听在旁观者的耳朵里，却忍不住让人皱眉。破厂房的棚顶，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蹲在某个破洞口上方看着下面的情况，在他周围，还围着三个人。 “well”，小公主殿下很开心地看热闹。“桃乐丝，你知道这件事吗？”他回头问。 “洛基。”锤哥很不赞同地打断弟弟。“你别胡闹。”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没有披风的人，桃乐丝看着下面卢瑟已经要用特殊箱子去装那块黄色的宇宙灵石了，只能无奈地提醒。“你们还不行动吗？” 真是做梦她也没想到，卢瑟居然会买宇宙灵石。 三个男人对视，然后任劳任怨地顺着洞口跳了下去。布鲁斯看到两位神明跳下去已经人赃并获，便带着不会既飞檐走壁、也没有披风的桃乐丝从旁边下了屋顶。 “你居然没有直接跳下去抓人？”站在平地上，桃乐丝对于布鲁斯同学并不积极的工作态度表示惊讶。 “他们俩搞得定了。”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低沉沙哑，布鲁斯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不知道卢瑟那家伙多能编故事……” 近来已经被街头巷尾流传的他和小丑的18.禁故事折磨得没了脾气的蝙蝠侠叹了口气。 不就是托人帮肯特买了一份生发剂吗？卢瑟至于这么污蔑他吗？！ * 被妇联的索尔用锤子压在脖子上的时候，卢瑟是懵逼的。 身为一个智商情商双破表的天才，莱克斯·卢瑟的生活一直过得顺风顺水、随心所欲。如果说他这辈子有什么实在放不下的执念的话，那就是没能狠狠折腾上一把超人了。 倒不是说超人对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也不是记恨对方曾经剃光他的头发。卢瑟只是单纯地很想折腾一下他们大都会的神明。 只是超人刀枪不入。血肉之躯的卢瑟想要折腾对方又谈何容易呢？但机会一向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 这不，卢瑟就打听到哥谭的小丑近来日子过得不咋的，听说是被女朋友甩了。虽然小丑被女朋友甩和正义联盟之间没有任何必然联系，但卢瑟还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顺利说服小丑帮他走.私了一块氪石。 众所周知，氪石是超人唯一的克星。卢瑟没有变态到要让露易丝·莱恩的孩子失去父亲，但他必须找回自己的场子。 例如，让失去行动能力的肯特这样那样，也被剃光头发之类的。 但这个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为忽然蹦出来的雷神而被迫夭折了。并且卢瑟发现，这位阿斯加德来的雷神貌似……心思完全没放在他身上。 “那是氪星石。”哥谭警局里，面对雷神索尔和蝙蝠侠的盘问，卢瑟只想冷笑。把一块氪星石说成是蕴含巨大能量的宇宙能量体，这难道是蝙蝠侠想出的最新型栽赃嫁祸的方式吗？ 正义联盟终于想要一劳永逸把他扔进监狱坐穿牢底？ 想起布鲁斯·韦恩还借着给管家买生发剂的名义、欺骗他一颗尊老的心，给肯特带了一个疗程的生发药剂，卢瑟就更加不满了。 “那是一颗氪星石，我买来对付超人的。”并不掩饰自己对超人的恶意，坐在椅子里的卢瑟架着腿，依旧满脸大佬风范。虽然被人赃并获，但一生不知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他并不慌张。“come on ，索尔先生，您难道任由蝙蝠侠歪曲事实吗？”难道蝙蝠侠全凭一张嘴，就能给他扣上一个危害宇宙和平和地球安危的帽子？ 他莱克斯·卢瑟虽然聪明，但也没疯狂到这种地步吧？宇宙和平关他什么事？ “卢瑟先生。”根据神盾局和艾布纳检测到的能量波动顺藤摸瓜找到现实灵石的索尔双手抱胸。他的职责是把灵石找到，至于面前的地球人要怎么处理不在他的业务范围里。“宇宙灵石的能量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您这样的行为非常危险。”出于好心，索尔劝诫这位地球人，“那不是该被任何人掌握的力量。” 雷神满脸语重心长，卢瑟简直要被气得没脾气了。 “咚咚”，小隔间的门被敲响，紧接着一头金发的姑娘走了进来。“这是小丑的笔录。”和小公主殿下以及神盾局探员在另一个房间审问小丑的桃乐丝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蝙蝠侠。 “好久不见，桃乐丝。”椅子里的卢瑟不受任何影响，大方和人打招呼。 桃乐丝点点头，但没回答。 “你和小丑串通好了？”粗略扫了一遍平板电脑上的内容，布鲁斯只想冷哼。小丑一口咬定买来的是氪星石。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熟知对方性格的布鲁斯只能说小丑的所作所为还真是不出所料。 戴着面具的蝙蝠侠让人看不到表情。但从对方紧绷的下巴桃乐丝也能猜得出来这位英雄在想什么。刚刚在那间审讯室里，她也觉得小丑的供述不走心到几乎侮辱她智商的地步。 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氪星石长什么样子。那是氪星石吗？！ 朝索尔招招手，桃乐丝示意对方跟她一起出去。宇宙灵石不是地球产物，也没有相关法律规定不许买卖。卢瑟究竟要怎么处置还得看蝙蝠侠自己的意思。 “你女朋友在外面等你。”这次来哥谭找灵石虽然托尼等人没有一起来、但却有一个人在信号发来的时候刚好跟他们在一起。于是一起来了哥谭。朝门外那个模糊的人影儿指了指，桃乐丝示意雷神，对方（前）女朋友在外面等着呢。 索尔会意，两人朝蝙蝠侠点点头，一起走了出去。 “嗨。” 索尔上前和很可能立刻复合的女友打招呼，桃乐丝后退半步。根据她那晚和女人聊天的内容以及索尔目前的状态来看，她非常看好这对有情人复合。 “哇哦”，不知什么时候从隔壁审讯室溜出来的诡计之神双手抱胸站在了她身边。“看来索尔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 “你怎么出来了？”斜眼看了一下身边的男人，桃乐丝又往关押小丑的审讯室瞄了一眼。“那边怎么样？”希尔探员还没出来。 “嗯哼”，意义不明地哼了哼，洛基的视线扫过身边站立的年轻姑娘。“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买了氪星石。” 深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诡计之神的声音里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意思。“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坚持？” “嗯咳，洛基，桃乐丝。”还不等桃乐丝对洛基的话做出反应，索尔就走了过来。现在现实灵石顺利取回，并且地球并没因为这颗灵石遭受伤害。最重要的是，女盆友答应给他一次机会！ “现实灵石存放在地球太危险，我打算把它先暂时带回阿斯加德，再做处理。”一只手拎着锤子、一只手牵着女朋友，索尔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生赢家了。 “那这里交给神盾局，我们先回纽约？”桃乐丝提议。 “我就不回去了。”大手一挥，索尔却表示自己不想特地回去一趟。“我先把现实灵石送回去，过两天就回来看你们。” 说完，索尔牵着简大步向外面走去。等到站在空地上，一阵光芒闪过，两人都没了人影儿。 “well”，对于桃乐丝的惊讶，洛基无奈地耸耸肩膀，“索尔他……” 无征兆地，一阵刺目的光芒之后，小公主殿下也不见了踪影。 …… “他们都走了？”被留在警局前空地的桃乐丝正在风中凌乱的时候，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回过头，是已经换回正常打扮的布鲁斯走了出来。 “yeah”，无奈地摊摊手，桃乐丝对两位神明的行动速度表示无奈。“索尔说要把东西送回阿斯加德保管，过几天再回来。”顺便还带走了简。 只是不知洛基是被谁弄走的。 “那种东西不存放在地球也好。”微微点了点头，布鲁斯对于雷神的处置没有任何异议。 “是啊。”点点头，桃乐丝转身和蝙蝠侠一起往回走。“卢瑟怎么样？”小丑胡说八道、估计卢瑟也不会配合调查。 “他承认自己买卖外星能量体。”绅士地示意对方先走，布鲁斯也很无奈。“但只说是想要教训一下超人。”超人和卢瑟的之间的节他是解不开了。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奇怪。”这个答案完全在意料之中，桃乐丝甚至笑出声来。“那卢瑟和小丑会怎么处置？” “暂时扣押，但……”事情没有造成任何后果，宇宙灵石又不属于神盾局列出的已知危险品的清单里。两个人被扣押审查之后，还是得被放出去。 “反正灵石没了，他们俩也闹不出什么风浪了。”看得出蝙蝠侠的无奈，桃乐丝安慰了一下身边的超级英雄。 “希望吧。”近来工作量明显减轻了许多的布鲁斯耸耸肩膀。“对了，上次海岛酒店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被邪教徒占据的青鸟岛属于韦恩集团旗下，也就是他的产业。年轻姑娘因此遇袭，布鲁斯作为最大股东外加朋友，表示歉意。 “你有什么可道歉的？”摇头，桃乐丝可不觉得这件事需要蝙蝠侠负责。“我自己不察落入圈套。而且邪教并没伤害到我。”除了累死累活在岛上跑了大半夜，整件事里她确实没受任何伤害。 “如果你真的想道歉的话”，打断男人，桃乐丝笑了笑。“那不如有点实际行动……给我张VIP打折卡，我就原谅你了。” 布鲁斯了然地笑笑，“没问题。以后你去玩，一律免单。” “什么免单？”正说着，满身干练的西西走了过来。“小丑就交给哥谭警方，卢瑟那边由我们神盾局负责。”这句话暗含的意思就是神盾局不打算追究莱克斯·卢瑟的责任。 布鲁斯和桃乐丝对这个结果都不意外——毕竟莱克斯集团和神盾局一直互有合作、关系不错。卢瑟身上甚至有一个咨询顾问的头衔。 “海斯汀小姐，您跟我们的飞机回去吧？”宇宙灵石已经被索尔带走了，两位嫌疑人也已经移交。西西打算打道回去找局长复命。“车都准备好了。”她示意年轻姑娘跟她走。 “呃……”桃乐丝有些犹豫。 这一次，两位神明来得蹊跷。但更蹊跷得，是托尼和艾布纳的反应。寻找宇宙灵石这样大的事情，两个人只是提供技术辅助但却根本不出动。甚至，她家胖橘还听到托尼亲口告诉打算一起帮忙的大胸甜心不要插手。 她试图当面询问原因，但却被很巧妙地搪塞了过去。索尔那里旁敲侧击听不出什么不对，但洛基偶尔看过来的眼神却让她总有一丝怀疑。 她总觉得，几个男人对她隐瞒了什么很重要的真相。 只是现在灵石顺利找到了，那么被隐瞒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诡异地，桃乐丝认为答案或许藏在哥谭。 她不想立刻跟西西回去。 “难得来一趟哥谭，不如让我尽地主之谊？”布鲁斯轻易看出桃乐丝的犹豫。他也很奇怪寻找宇宙灵石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斯塔克和罗杰斯没有亲自出马。“西西探员、桃乐丝，两位务必赏光。”他邀请两个女人。 “谢谢，不过我得回去复命。”西西不会把蝙蝠侠的外交辞令当真，她看得出小姑娘好像有事要和布鲁斯·韦恩说，“海斯汀小姐要留下吗？”年轻姑娘没有公职，倒是清闲。“要不要我安排人留下……” “我会送她回去。”地头蛇表示他会负责一切。 目送神盾局一行人收拾东西离开，布鲁斯和高登打过招呼后，转回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姑娘。“怎么？”桃乐丝之所以支开珍妮特·西西留下，分明是有事。 不意外被蝙蝠侠看穿了想法，桃乐丝摊开手。“那个把现实灵石卖给卢瑟的人，现在还在警局吧？” “他在签字，一会儿就可以离开。”卖石头的只是个普通人，无论哥谭警方还是神盾局都没有追究对方责任的意思。此刻，已经把过程讲述得清清楚楚的卖家正跟着位警员签字办手续。 “我想跟他聊聊。”余光里已经看到那位脸色不太好的卖家，桃乐丝转头看向哥谭的地头蛇。“顺便，我还想再去一趟我们抓到卢瑟和小丑的那间破厂房。”那间被废弃的厂房地势偏僻，她独自前往过于危险。 “我能问为什么吗？”布鲁斯问。 “NO”，摇头，桃乐丝笑了笑。“因为我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132.chapter 132 把石头卖给小丑和卢瑟的男人叫贾斯汀, 是个农民。一番盘问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对方一口咬定, 那就是氪星石。 “我想去那个厂房再看看。”叹了口气, 桃乐丝转向身后的布鲁斯。“现在出发天黑之前回得来吗？” …… 那间被小丑选作进行交易的厂房是一个多年前就被废弃了的糖厂。地处哥谭西郊，荒凉偏僻。 “韦恩集团已经买下了这片土地。”买块地就跟买个甜甜圈一样容易的首富先生一只手微微扶了一把走在身边的姑娘, “这里会修建新的大型游乐场，到时配套设置也会跟上。” “很棒的想法。”警方拉扯的警戒线还在, 她迈过地上的乱石。“哥谭可以拥有你, 是她的幸运。”布鲁斯·韦恩为了这座他挚爱的城市，不知付出过多少心血。 “我只是做了我应做的。”被夸奖的布鲁斯勾着嘴角, 但脸上的笑容却又带着点复杂。这座城市可以走到今天究竟付出过什么代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厂房附近的警察早已经撤了。桃乐丝和布鲁斯没有任何阻碍地来到了抓捕小丑和卢瑟的地点。布满灰尘的墙壁和掉落在地上的砖瓦, 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们两个人当时站在这里交易，我们在上面。”究竟有哪里不对劲呢？ 站在当时他们用来偷窥厂房内部的洞口下方, 桃乐丝仰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小丑和卢瑟不可能分辨不出那不是氪星石。可为什么偏偏一口咬定那就是氪星石呢？就算小丑不老实，卢瑟没理由说这种会让人怀疑他科学素养的谎话。 结合托尼等人暧昧不清的放任态度, 她究竟忽略了什么呢？ “啪嗒”。砖石被踢动的声音响起,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你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看着一身西装、满脸微笑的卢瑟, 布鲁斯皱了皱眉。 “放轻松韦恩先生, 我不是为你才来的。”单手插兜，卢瑟造型摆得很是炫酷, “桃乐丝, 你还好吗？”他笑着看向金发姑娘。 “我……应该有什么不好吗？”察觉到男人话里有话, 桃乐丝直视对方，“嗯？莱克斯？” 低头微微一笑，莱克斯·卢瑟语气里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深意，“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和那位哥谭头号坏蛋，会认错氪星石？” 【……我没明白】依旧把“系统”作为名字的系统可怜巴巴地开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还不等桃乐丝回答，废弃厂房的天花板上就传来声响。紧接着，本就破败不堪的天花板被一只手硬生生拉开了一个大洞。熟悉的金红色身影从洞口探进头。面罩打开，“嗯哼，完成任务不回来打招呼。桃乐丝，你这是在跟他们俩一起玩大冒险吗？” 只是话还没等说完，本该造型很帅的托尼就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阿嚏！” “我给你们发信息说我要晚点回去的。”皮皮妮怎么来了？ “这里可是哥谭。”金红色的身影落地，托尼一点也没在意一旁的地头蛇。“小姐，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全。我来接你回家。” “这句话我就当作没听见。”单只手插兜，布鲁斯在女孩儿看不到的角度深深看了常年与自己撞人设的斯塔克一眼。他的设备实时监控着哥谭全境，可以说整座城市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钢铁侠虽然隐匿行踪，但根本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露。 对方分明一直远远缀着他们，或者说一直缀着桃乐丝。 “哦，谢谢。”不怎么在意地朝布鲁斯·韦恩挥挥手，托尼也没想过自己可以瞒过对方。“索尔他们都回家了，你还在这儿乱晃什么呢？”视线看了一眼卢瑟，又收回来。 “nothing ”，就算心里对整件事都有疑问，桃乐丝也不会当着布鲁斯和卢瑟的面问出来。在她心里，朋友兼偶像的托尼地位总是不一样的。就算有疑惑，她也得等回曼哈顿之后再说。“我只是想……” “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单独让你来处理这件事，自己不帮忙还不许其他人帮忙。”战甲打开，一身西装的托尼从里面走出来。“而且为什么……他会认错石头，对吗？”土豪妮的视线扫过一旁的卢瑟。两位跨时代科学家对视，桃乐丝居然发现两个男人眼中有默契一闪而过。 微微一愣，她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托尼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哼哈，别瞎猜了。”视线扫过女孩儿身边的两个男人，托尼不露一丝痕迹。“桃乐丝，你就算生气，也总不能让我在这种满是灰尘的地方给你解释吧？” * 直升机在复仇者联盟大厦最顶层的停机坪降落。四个人依次走出来。进了大厅后，东道主自顾自走到吧台边，还顺手递给后面的女孩子一罐果汁。余下两个男人也不见外，自顾自找地方坐下。 手里捏着果汁罐子，桃乐丝也在沙发上坐下。整个大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鉴于事情发生在哥谭，所以我想我有权利要一个解释？”钢铁侠在对面坐下，布鲁斯率先出声。“斯塔克，索尔带走的那块灵石究竟是不是宇宙灵石？”他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但现在还不确定。 “鉴于我是那个真正被卷进事件里的倒霉蛋，我想我比他更有权力要一个解释。”一旁的卢瑟出声打断，“嗯？斯塔克先生？” “在这件事情里你可一点不无辜。”摆摆手，托尼对卢瑟的抗议表示鄙视。“卢瑟，我们都知道如果那真是一块氪星石，你可不会放过折腾超人的机会。”虽然超人是正联的成员，但同为超级英雄，他们总有几分香火情在的。 摊摊手，卢瑟倒是一点没反驳。 “事实上，那个什么贾斯汀卖的石头——”见到余下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托尼故意拉长声音，卖关子。“确实是氪星石——” “不可能。”布鲁斯最先出声反驳。“那块石头发出的能量波动触动了我的监控设备，更别提神盾局精准检测过后也证实了石头既不属于地球物质也不是氪星石。而且你别忘了，就算我们都出了错，索尔也证实了那确实是宇宙灵石之一的力量灵石。”就算他们这些地球人缺乏参考数据而致使结果出现偏差，也没道理真的会弄错。 “嗯哼，听起来似乎是这样没错。”慢吞吞喝了口酒，托尼靠在沙发里两条腿交叠，一只手晃了晃酒杯。“但是韦恩，你所有检测仪器得到的数值都是在她——”抬抬下巴向着坐在旁边正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孩子点了点，托尼揭晓最终的答案。“联络你说在哥谭境内发现宇宙灵石之后才得出的，不是吗？” 这个先后顺序至关重要。 布鲁斯把视线转向桃乐丝，他不太确定自己明白钢铁侠的意思。 “托尼，你把我说糊涂了。”布鲁斯确实是她负责联络的。当时艾布纳率先发给她一组坐标，表示在此区域内发现了异常能量波动。紧接着她查看地图，发现坐标范围在哥谭境内。没过几分钟，神盾局也发来联络表示检测到了同样的能量波动。她和索尔以及洛基出动与珍妮特·西西汇合。在这期间，她负责联络了布鲁斯，希望可以请这位地头蛇帮忙。 “嗯哼。”卢瑟哼了哼，他已经全都明白了。 “桃乐丝，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弄不清楚自身力量，记得吧？”桃乐丝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就连X教授都不清楚。 “yeah”，微微点头，桃乐丝看着自家偶像。她原本认为她所有的超能力来源都是系统。但是当证实系统只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陪伴之后，她就非常不确定自己的力量来源究竟是什么了。 这个疑惑，她确实曾经说给托尼和艾布纳听——在隐瞒了她那不知究竟有没有过的上辈子之后。 “我让艾布纳对你做了持续监测和分析”，托尼大方承认了事实，“并且针对你的情况，我请教了几位常年对变种人进行研究的专家。”坐直身体，他朝身旁的姑娘笑了笑。“桃乐丝，你我得出的结论是——” “我认为你真正的能力是可以根据自身的情绪和想法，影响外界事物状态。换句话来说，我认为你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控你周围事物进行变化。” “你喜欢小动物，所以你才可以跟他们对话。你想要抓住天堂组织的成员，所以我们的行动进展那么顺利。同理，你想要尽快找到现实灵石为地球消除这个安全隐患，所以这件事也很快完成了。” 【我还是不懂……】 “嗯咳，简单总结来说就是我把寻找宇宙灵石的任务交给了你。而在我们都不插手的情况下，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进行寻找。在这种时候，桃乐丝，你得到了一个可靠消息说宇宙灵石有可能出现在哥谭……” “你自然从心底里希望真的可以找到宇宙灵石。”卢瑟把话接了过去。“当你的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这一切自然就成了真。” 他和小丑可真是锅从天上来。 瞪大眼睛，桃乐丝依旧不明白。“可是……” “那块被进行买卖的石头确实是氪星石，”满脸轻松，托尼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桃乐丝，在你接受了和索尔一起寻找现实灵石的工作之后，告诉我，你认为灵石最有可能因为什么原因下落不明？” “……被人藏起来了。”这是个合理的推测。 “是的，你认为灵石有很大可能被人藏起来了，所以索尔才会找不到。那么在这个时候，你认为有能力也有可能做藏起灵石这件事的人，会是谁呢？”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托尼暗示性地朝坐在另一边的卢瑟看过去。 视线随着托尼一起看过去，只见被盯住的金发男人满脸无辜地眨眼，好像川剧变脸一般立刻扬起一个委屈的表情。“桃乐丝，你居然这样想我……” “我没有……” “不，你有。”托尼无情地打断了桃乐丝推卸责任的行为。“是你非常怀疑卢瑟和小丑与这件事有关，所以他们两个才会凑在一起、被我们发现。” 原本他和艾布纳设想的背锅侠是索尔的弟弟。只是没想到，桃乐丝更会怀疑小丑和卢瑟。 “你是说，因为我希望快点找到灵石，所以才会把卢瑟和小丑的氪星石当成力量灵石？”卢瑟和小丑买卖氪星石打算坑超人，但在受了她影响的其他人看来，卢瑟和小丑是在贩卖现实灵石。 “那索尔带回去的石头到底……”一句话没等说完，桃乐丝忽然想到在这一圈的弯弯绕中，最开始的那一环。“等等，通知我在哥谭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的人是你！” “嗯哼。”点点头，托尼把视线移开。“关于这件事嘛……” “真正的现实灵石到底在哪？！”桃乐丝没给对方再次搪塞的机会。“托尼？” 大厅里安静了几秒钟。 “well ，这件事你们可得保密……”一只盒子被托尼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来。打开，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居然自己把灵石藏起来了？！”灵石晶莹剔透，几乎堵得桃乐丝想要吐血。 “我说了我是无辜的。” 除了托尼之外，在场就只有卢瑟满脸轻松。 “斯塔克，你这样……”布鲁斯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come on ，我是个科学家！” “……我要下去撸猫冷静一下。” 接收的信息太多，桃乐丝觉得头脑发晕。 …… 年轻姑娘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不等余下两个人反应，卢瑟起身走到茶几边直接把里面那颗石头拿起来。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里，高高抬手，然后松开…… “喂！” 所谓的现实灵石掉落在地上，居然磕掉了一个角。随着碎片落地，布鲁斯半站起来的身体又缓缓坐了回去。 “幸亏她没怀疑。”侧身依靠在吧台上，卢瑟面向钢铁侠。“你该准备个质量好点的仿品。” “哼”，托尼哼了哼，他对卢瑟看穿真相毫不惊讶。 “这到底怎么回事？”布鲁斯皱着眉头，问道。 “你真的认为以变种人的能力能够操纵这一切吗？”卢瑟低低笑了一声。“其实，她就是……” * 石头原来是被皮皮妮藏起来了。 “我真是没想到……”一只手抱着自家胖橘，桃乐丝觉得头疼。 【难怪他叫皮皮妮】，系统很中肯地说。 被系统逗笑，桃乐丝抱着自家胖橘狠狠揉了揉。 “桃乐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所有事件都告一段落，系统好奇地问。 “接下来吗？”把胖橘举起来亲了亲，夕阳的余晖下，桃乐丝勾起嘴角，“当然是好好过完这辈子了。” 133.chapter 133 小丑和卢瑟密谋买卖氪星石的事告一段落, 桃乐丝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工作人员也得以解放。 据统计, 近段时间以来地球上战争和冲突爆发的频率逐渐减小。可以说, 世界和平指日可待。 “你……真的确定还要一份吗？”一只手抱着已经瘦了一些的胖橘，桃乐丝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家邻居。五天四夜的短途旅行, 她带自家胖橘回了一趟故乡种花家。旅行虽然有些短，但她还是觉得很满足。 只是在分配纪念品的事情上, 桃乐丝有点懵。 “吧唧, 这个东西……不能直接吃。”纪念品她确实是按朋友们各自的喜好准备的，只是…… 抬头看看可怜巴巴想要再讨一袋火锅底料的邻居, 她很想捂脸。买回来的火锅底料她分了一半给同样喜欢吃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这才三天而已，难道就吃光了？！ 不会是把调料直接倒嘴里了吧喂！ “这不是给我自己要的”, 叹了口气，吧唧也很无奈。“你是不知道, 我们可爱的大胸甜心，最近交往了一个女朋友。”老友终于脱单本该是件高兴事，但事情轮到头上, 吧唧却只想叹气, “那姑娘是个铁杆中餐迷，史蒂夫为了讨姑娘欢心……”两手一摊, 吧唧很无奈, “把你送给我的调料全搜刮走了！” 重色轻友有没有！ 原来是这样。 桃乐丝恍然大悟，她还想呢, 对方的调料怎么会吃这么快。“那来吧, 我再给你拿点。”摆摆手, 她示意邻居跟她进来。 “说起来桃乐丝，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外面跑？”拿了东西，吧唧却没急着走。妇联近来没什么事，老友又交了女朋友忙着约会，就连住在隔壁的小姑娘和橘猫都三五不时出门，他已经好几天没撸猫了。 “是呀。”给男人拿了一罐苏打水，桃乐丝也在沙发上坐下。胖橘摊开趴在吧唧膝头，被撸得直呼噜。“我之前就一直想着要环游世界，现在毕业有时间了，当然要到处走走。” 不会有人知道，她究竟多么珍惜现在的生活。 “真羡慕你”，撸着猫，吧唧由衷感叹，“咦？不过桃乐丝，你……哪里来的钱到处玩？”小姑娘虽然有大笔信托基金，但他们都知道女孩儿每个月都把钱以父母的名义捐了出去。没有固定工作，只靠偶尔写个翻译稿，桃乐丝究竟靠什么生活？ “诶，我没说过吗？”打开电视机，桃乐丝笑了笑，“我一直有作投资。”最开始是在“系统”的督促下用攒下的奖学金做投资。但也不知为什么她的运气一直特别好。无论投什么，都能赚钱。所以长年积累下来她颇有积蓄。 才能维持现在的生活。 而且最近，自家偶像还给她介绍了些投资项目。 “很不错嘛。”由衷地夸奖一句，一直很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吧唧有点羡慕。“诶，听彼得说你过几天要去大都会？”小姑娘的日子真是让人羡慕。 “是啊，去看露易丝的宝宝。”大超和露易丝的宝宝终于降生。作为朋友，她当然要去看望一下。“顺便还可以去看看Oprah”。她已经和秘书小姐约好，一起去逛街吃饭了。 “卢瑟那个秘书？”吧唧回忆了一下，“你的女人缘真是好呢。”他不由感叹了一句。 “这句话你可以不用说了，谢谢。”想到自己的黑历史，桃乐丝无奈地摇摇头。“好了好了别撸我家胖橘了。他最近好不容易跟我到处玩瘦一点，可别让又让你撸懒了。”把自家橘猫抱回来，已经有点困了的桃乐丝开始送客。 “那我们明天见？”笑呵呵拎着要来的火锅底料，吧唧起身。“明天可是每周一聚的日子，你别迟到。”每周一，只要没有任务，妇联的大家总要聚在一起热闹一下。 “我什么时候迟到过？”把邻居兼朋友送到门口，桃乐丝对于这种污蔑行为表示不满，“你要是今晚在家睡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 “没问题。” “晚安。” …… 枫叶已经开始渐渐发红的时候，桃乐丝和Oprah小姐拎着礼物，登了露易丝的家门。 “好可爱。”露易丝和大超的小宝宝是个女孩儿。白绵绵一团躺在婴儿床里。桃乐丝两人来的时候，还在睡觉。 “谢谢。”做了妈妈的露易丝除了脸颊上添了几丝温柔之外，依旧是那个雷厉风行的王牌记者形象。“你们来得太及时，我这两天要闷死了。幸好后天就可以上班了。”此时，她留在客厅里招呼客人，而大超则被打发到厨房切水果。 #真是一目了然的家庭地位示意图# “桃乐丝，我看到你发给我的风景照了。”露易丝对于前来串门的两人很亲切，“拍得很棒。”这可是一个专业记者的夸奖。 “谢谢。”接了水果，桃乐丝朝男主人道谢。 “我得谢谢你们来看我们。”褪去超级英雄的光环，克拉克是个很温和的人。他对于桃乐丝两人特地登门探望妻子和孩子的举动表示感谢。 “对了，你老板最近怎么样了？”丈夫在身边坐下后，露易丝好奇地看向对面的Oprah，“我同事说他最近一点都找不到你老板的新闻。”倒不是一定要对方回答，露易丝只是单纯好奇那个明明喜欢待在聚光灯下的大科学家，怎么最近这么安静。 呵呵。 尽职尽责的秘书Oprah小姐听见露易丝好奇的询问，又转头看看坐在身边一无所知的桃乐丝，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超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秘书小姐。 “我老板最近一直呆在研究室里。”耸耸肩膀，Oprah编瞎话，“所以我才能这么清闲和桃乐丝一起出来逛街呀。” 对不起小桃子，姐姐对不起你！ Oprah的言不由衷无论桃乐丝还是露易丝都没看出来。三个女人亲亲热热聊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新手爸爸搞不定孩子，把小婴儿给妈妈抱出来。 “你们忙，那我和Oprah就先走了。”直到大超把孩子抱出来，桃乐丝才想起他们打搅这对新手父母太久了。急忙起身告辞。 露易丝想挽留两人留下吃饭，却被丈夫不着痕迹地拦住了。 两位客人一前一后离开，露易丝奇怪地转头询问，“honey ，你干嘛不让我留她们吃饭？”桃乐丝特地从曼哈顿赶来看她，Oprah是请假才能出来的。于情于理，她怎么能让两人空着肚子走呢？ 要知道现在天都黑了！ 五感远超常人的大超看看一无所知的妻子，微微一笑。“我要是真的留下她们吃饭，没准儿卢瑟一怒之下会买下报社，让我们俩失业。然后我们的孩子以后就连奶粉都喝不起了。” “啊？” * 从露易丝家中出来，Oprah一边走、一边还念叨小孩子很可爱。 “你喜欢的话可以自己生一个呀。”并排走着，桃乐丝被对方的语气里的感叹逗笑了。小孩子这种生物偶尔去别人家围观一下还好，要真的弄一个在自己家里…… 想想上次旅行途中在飞机上遇见的某个直接把亲妈哭崩溃了的小孩子，桃乐丝觉得她这辈子很可能当不了露易丝那样的好妈妈了。 小孩子真的太可怕了QAQ “我还早着呢。”高学历高工资高眼光，Oprah表示她可不会轻易结婚生孩子。“不过桃乐丝，你有没有男朋友啊？”装作若无其事，她悄悄打量身边的姑娘。 总觉得自己是在助纣为虐肿么破？ “怎么突然问这个？”两个人在信号灯前站定，桃乐丝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Oprah，“我有男朋友的话当然会告诉你和莉莉呀。”信号灯还没有变色。 “这样啊……”沐浴在朋友的眼神里，Oprah觉得自己受到了灵魂的拷问。她今天和桃乐丝的约会是半个月前就定好的，当时她特地提前申请了休假一天。可谁能想到，她家老板居然会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呢？ “桃乐丝，其实我……”犹豫再三，Oprah觉得她还是应该和盘托出。“你不知道，我老……” “哇哦！” 路人的惊呼声打断了Oprah还没说完的话。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只只白色的气球。再看过去才发现，街上的车辆不知什么时候，也都消失了。 “完了。”Oprah一看就知道，自己坦白得太晚了。 气球越来越多，然后缓缓升空。桃乐丝和Oprah现在所站的位置刚刚好是一个大型休闲广场的入口处。一只只气球飘进广场，吸引得人不自觉跟进去。 桃乐丝自然也不例外，“今天有什么特别庆祝活动吗？”跟在气球后面走进广场，她好奇地回头问本地人Oprah，“难道是你们集团年庆？”交通管制、一起放飞这么气球，想来没几个人做得到。 “不”，当然不是他们集团年庆。 足足几百只气球缓缓向天空上飞去，并且逐渐拉开距离。广场里的人们不自觉停下脚步，视线紧紧跟随着气球。随着第一只气球越升越高，突然在半空中摇晃了一下。就当人们以为气球破了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气球里飞出来，直接跃上天空。 “嘭！”随着第一朵灿烂的烟花在天空亮起，白色气球纷纷化作一个个小光点冲向天空。一时间，烟花缤纷，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好漂亮啊”，仰着头，桃乐丝忍不住感叹。 “谢谢。”只是身边传来的却不是Oprah的声音。微微一愣，桃乐丝转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人变成了莱克斯·卢瑟。而Oprah不知所踪。 “这烟花……是你放的？”迟疑了一下，桃乐丝问。 “当然。”穿着件米色风衣的男人微微一笑，“看。”他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视线随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朵烟花升空绽放，金色的光线组成了一个大写的字母“D”。 “我没有其他意思。”耸耸肩膀，折腾出这么大阵仗的卢瑟一脸稀松平常的表情。“只是你很少来这座城市。”而他忙起来很难离开实验室，“所以我想……”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 “想什么？”转过身，桃乐丝直视对方。 “我只是想……你能不能考虑我一下？”科学家在某方面都是死心眼儿的。就好像他认定了他和面前的姑娘很合适一样。“看在你上次让我背了锅的份上？” 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其他人都在仰头看烟花的时候，桃乐丝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静静等了足足半分钟。 “……好啊。” 收回视线，她轻飘飘地回答。 …… 当橘胖终于依靠游山玩水将自己的赘肉顺利减掉大部分之后，他终于摆脱了橘“胖”这个称呼，变回一只苗条的橘猫。并且要求大家改口叫他“苗条橘”。 “我们接下里去哪里玩呀？”期待地四只脚蹲在快递盒子里，苗条橘把脸放在盒子边缘，开心地提出建议，“我们叫上小唧居，一起去野外露营吧。”他有些回味一个月前的那次露营生活。 太好玩了。 “我看你是想叫上人家给你做苦力吧。”不客气地拆穿自家橘猫心里在想什么，桃乐丝无奈地把对方从快递盒子里抱出来。“我们昨天才回来，请你克制一下自己走四方的欲.望。”原本不喜欢跟她一起外出旅行的橘猫已经彻底变成了驴友，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要不然我们叫上大家，一起去坐船？”不死心，苗条橘接着提建议。 “你不是晕船吗？”无奈地摇摇头，桃乐丝用手摸了摸橘猫的脑袋。“老老实实在家里待半个月。你不是想大家了吗？明天带你去和大家聚一聚。” “咳咳咳”，静静围观半晌女友和橘猫用“喵喵喵”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纽约的男盆友童鞋可怜兮兮地咳嗽好几声，这才找回了桃乐丝的注意力。 “他感冒了快赶走！别传染给我们！”苗条橘爪子一指，万分嫌弃。 “他说什么？”额头上青筋暴起，不需要听得懂他就知道，自家女友家里的这只胖橘猫肯定没有说他好话。 “他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揉揉胖橘的脑袋，桃乐丝美化了一下。 “对，我感冒了。别传染给小动物。这样，我们把他寄存出去。”好不容易他有时间、自家女友也有时间。难得和女友见面的他真不想橘猫这只电灯泡在场。 而且还是一只电压过量的电灯泡。 想想以往被橘猫破坏了约会的经历，可怜的男盆友同学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让Oprah养几天？或者给妇联的谁养几天？” 他很真诚地建议。 “把你寄存出去！”虽然其他人听不懂橘猫叫，但苗条橘自己却是可以听得懂其他人类说什么的。一听这个外来小三居然想要赶走自己，苗条橘当然不干了。 他和桃乐丝才是真爱，这个辣鸡是后来的！ “你们能不能不要吵架？”把自家胖橘抱起来，桃乐丝真的很佩服这一人一猫每次见面必吵架的毅力。 语言不通居然都能吵得起来？ “我订好了东西，酒店一会儿送过来。”这种时候就显示出人类的心机有多深了。明明是先挑起争端的人，但心机卢总能在自家女友不开心之前，率先转移话题。把“不懂事”的大帽子扣给橘猫。“也给他订了一份猫饭。” 第一百零一次扣帽子成功。 “哼！”心机没有人类深沉的橘猫不开心地哼了哼，然后蹬着小粗腿下了地。丢下一句“才不吃他的东西，我去找邻居玩”，就从猫门钻了出去。 无奈地叹口气，桃乐丝对于橘胖和自家男友不合一事感到万分无奈。 “别担心。”心机男故作大方地安慰女友，“他玩累了自然就回家吃饭了。”一如之前那几十次一样。 小公寓里，情侣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影，气氛称得上温馨。正当男盆友蠢蠢欲动想摸把小手的时候…… “咚咚咚”，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示意女友不要动，尽职尽责的男盆友同学勤劳地去应门。门刚刚打开，就只见橘猫的胖脸挤了进来。毛茸茸的脸熟悉又陌生，忽然让他浑身发冷。 “嘿，你也在啊。”门大开，抱着橘猫的人终于露出来。“汤姆说桃乐丝找我们过来吃饭。” 公寓的门彻底打开，只见门口一二三四五，站满了桃乐丝的朋友。 心机男盆友石化在原地。 呵呵。 心机橘从邻居怀里跳出来，大摇大摆走进房间，开始吃那份五星级酒店特供的猫饭。 小样。 苗条橘舔舔下巴， 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