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杂谈》 第一章 往事如烟 “老村长走了。”娘挂了电话,带着哭腔对我说。 “什么!”我震惊的问道。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我不信,我不信! “村长的交代你,带好玉坠,不然扒了你的皮!”娘含着泪说完,转过头,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我摸着脖子上的玉坠,麻木的点点头。十年过去了,这十年来,您每次见我,都要唠唠叨叨的让我随身带着它,如今您不在了,还要唠叨我吗? 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刚刚八岁的孩子,住在这个叫“状元坟”的村子里,这个村子的西头有一个大土坡,据说是某个状元郎的墓葬之地,村子由此得名。村子有山有水,风景如画。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普及电脑,也没有游戏厅、游乐场和网吧。孩子们聚在一起无非就是上山撒欢,下水捉鱼,偶尔还会去偷别人家的玉米,红薯什么的。其实大家最喜欢干的就是去偷玉米,红薯。偷来之后,就去山上捡些树枝,就地生火,把偷来的东西烤烤吃了。一般只要不是太过分,那些被偷的人至多说一句,“这帮熊孩子”,这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会把这闹大,因为谁都知道,这种“偷盗之事”,自己家的孩子多半也脱不了关系。 一天晚上,我和几个孩子在“大个”的带领下去“大个”家的地里偷玉米。大个,原名刘龙,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村里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已经成家立业,或者在外工作。可是他倒好,既不愿意结婚,也不愿意出去打工,天天和一群孩子混在一起。 从大个的家里偷出玉米之后,孩子们想直接在玉米地里烤了吃。大个不同意,说就这么烤了吃太没意思,要不咱们去村西头的葬着状元的土坡,大伙儿叫做“状元墓”的地方生火烤玉米吃,边吃边讲鬼故事,这才刺激。大家一听,立刻就同意了。我当时正处在什么都不怕的年纪,也欣然同意了。 可是到了那个土坡,我就萌生了退意。刚到的时候,天还大亮,状元墓周围的风景一目了然,清楚得很,唯独状元墓像是蒙着纱,看的不甚清晰。我突然感觉那个土坡就像是一个怪物张着的黑洞洞的大嘴,等着我主动送上前去。我刚想找个借口离开,大个就开口了:“今天谁不去,以后就不带谁玩了。”大个说完,很多人都应和。我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爬上了那个土坡。那个土坡,当地人都觉得不吉利,少有人去,到处都是枯叶树枝。没费多大力气,大家就捡了很多柴火,生火烤玉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天的火的的映衬下,除了大个,围着火的人脸都是惨白惨白的,就连平时黑得发亮的“黑蛋”也是。只有大个,皮肤白皙的大个,脸黑黑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黑气。 大个指名让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孩子讲一个鬼故事,那个孩子平时害羞的很,当着大家的面多说几句话就会脸红,结结巴巴,语不成句,可是那天竟然流利的讲了一个故事:“咱们村的刚过世的王爷爷,不是淹死的,是被咱们村里的‘魔’吸了阳气。他死的前一天,路过咱们村的那个湖时,捡到了一个小铁盒。盒子上绑着红线和铜钱,红线没什么,倒是那个铜钱很稀奇,看上去像是真货,卖出去肯定能挣上一笔。王爷爷高兴地不行,就想把盒子带回家。可是他带着盒子到了这个埋着状元的土堆之后,盒子里突然冒出了一线红光,吸干了王爷爷身上的阳气,王爷爷就死了。“ 讲完,这个孩子阴阳怪气地说:“我没撒谎,这都是真的。” 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故事本身倒是不怎么吓人,可是他说的十分确定,不像是随便编的,也不像撒谎。如果这是真事,那他是怎么知道的,王爷爷的家人都说王爷爷是淹死的,他也不是王爷爷的亲戚,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王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那道红光到底是什么? 我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被大个的声音打断了,大个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火堆,眼睛眨也不眨,说道,“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讲讲这个村子为什么一直叫这个名字。” 大个的话一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虽然当时只有十岁,但是也隐隐感觉到这个村子一直用“状元坟”这个不吉利的名字,绝不可能仅仅因为这有一个“埋着状元的土堆”,可定还有隐情。我也曾问母亲这个问题,结果被一贯温和的母亲臭骂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问。今天大个提起这个事,正和我心意。我支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准备听,完全没有注意到天已经有些黑了。 “这个土堆下的确埋着一个状元”,大个诡异的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什么,“不过是个苦命的状元。” “大概四百年前,这个村子里住着一对母子,那个母亲本来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少奶奶,虽然她的娘家没什么人,但是丈夫对她很好,生活幸福。可惜好景不长,她的丈夫死于瘟疫,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小叔子想霸占她丈夫的家产,就把怀着遗腹子的她赶到了这个村子里,给她几亩薄田,一间破屋,由她自生自灭。“ “要说这个母亲,还真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没有整天哭哭啼啼,怨天尤人,而是夏天插秧,冬天种麦,白天下田,晚上织布。不论烈日炎炎还是寒风刺骨,每日劳作,从不间断,丝毫没有了以前做贵夫人时的娇气。最后不仅挣得了母子二人的吃食,还省下钱供儿子读书。这个儿子也争气,天资过人,又肯下苦工,最后竟考上了状元。皇上对他十分赏识,赐了不少金银珠宝,让他先衣锦还乡,再来京履职。状元郎谢过皇上的恩典,骑着马高高兴兴的往家赶,一路上想着回家接老母亲过舒服的日子,不再让她受苦;又想着自己年近不惑,却因为家贫,一直没有娶妻,回到家也要娶一位性格模样都好的妻。” 大个说到这里,抚掌大笑,笑得我毛骨悚然。笑了很久,笑的我都想回家了,才停下来,继续说故事,不过语气却变得恶狠狠地,就像是和谁有仇似的,“还乡之路是这个状元郎一生最得意的一段旅程,状元郎对未来做了种种设想,无不美好,但他万万没想到,物极必反,乐极生悲。状元郎回到家乡,想要去接老母亲,却被当地的官员告知,他的母亲多年来积劳成疾,身体差得很,再加上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状元郎上京赶考,家无余粮,饥饿和疾病使得状元郎的母亲奄奄一息。前几天听说儿子中了状元的,老母亲大笑不止,笑着笑着,一口气没顺过来,就走了。” “状元郎听了这个消息,直挺挺的昏倒在地,被救醒后茶饭不思,每日痛哭不止,不到十日,竟也去世了。当时的皇帝听了这一段悲伤地故事,被状元郎一片孝心和状元郎母亲的母爱无私所感动,就下旨将状元郎葬在他母亲的旁边,也是这对苦命的母子生前生活的村子旁边。皇上还责令曾经苛待状元郎母子的那家人为状元母子守坟,世世代代,不得迁出。从此,这个村子就有了个诨名——状元坟。时间久了,这个诨名就成了村子的名称。” 说到这里,大个的拳头紧紧握着,看他握拳的狠劲,恐怕就算手里有块石头也能捏碎,“其实,当年状元郎的母亲根本不是饿死的,是被当年赶走她的那家人活活打死的!那家人怕状元郎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会报复他们,就打死了母亲,再利用状元郎的孝心,活活逼死了这对母子!状元郎死后,心有不甘,决心化作厉鬼,也要报复这家人!” 大个说这些话的时候,凶狠异常,双拳捶地,砸出了两个坑,虽然这里还是最普通的土地,但是人走上去基本上没有脚印,坚实的很。一下砸出两个坑,一个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而且,大个的手被地上的石子扎破了,鲜血直流,我都闻到血的腥味了,可他浑然不觉,连眉头都没皱。要知道大个平时最怕疼,掉块皮都得哭半天,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 我被大个吓到了,看看天,也已经黑透了,再看看周围的其他小伙伴,一个个死气沉沉的,一声不吭。这幅情景,实在奇怪,我觉得还是先回家比较妥当,于是就想招呼大家先回家,明天再讲故事。大个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用还在流血的手一把拉住我的外套领子,阴测测的笑着问我,“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我被血腥气熏得发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不知道”。 大个露出一口白牙,森森笑着跟我说:“没多久,状元坟就开始闹鬼,先是给家主出主意整死状元郎母子的管家,被一个黑影吸了血,变成了干尸。接着是村长,也就是原来那户大户人家的家主,被一个穿着黑色稠衣的男人撕成了两半,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活活撕成了两半,肠子混着血从肚子里向外流,脑浆和眼珠从头里跑了出来,红的白的,液体固体,铺了一地,鲜艳得很。家主死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他们吓得瘫在了地上,屎尿拉了一裤裆,骚臭熏天。后来有不少人,都想逃出状元坟,凡是外逃的,都被撕成了两半。没有外逃的,就在这里等死,惶惶不可终日。” 大个拉住我的外套领子之后,我一直偷偷地掐旁边的人,可是旁边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自己的手都疼,那个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头也不抬。 大个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继续讲:“这是状元郎在报仇,有一个神秘的人赐给了状元郎力量让他去报仇。本来这些一切很顺利,可是所有的顺利都被一个姓明的道士破坏了。“ 听到这里,我不掐我旁边的人了,我真的开始害怕了。姓明的,整个状元坟就只有我姓明,据说我家因为诅咒,一直都是代代单传,每一代人还都活不到三十岁。而且我的祖上据说是道士,我的父亲活着的时候据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先生,这个大个说的“姓明的道士”,不会是我的祖宗吧。 我正一边琢磨、一边害怕的哆嗦、一边等大个说接下来的事,但是大个不说了。我闻到一股腐臭味,就着黄莹莹的火光和惨白的月光看了大个一眼,却发现不能再听大个讲了,这家伙,他,他“变形了”! 给读者的话: 新书开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关注!有什么意见请评论或者私信,不怕有意见,就怕没人搭理的暖汤等着你! 第二章 神秘玉坠 第二章遗言 大个皮肤白中透着青紫,还有黑气萦绕,就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泡着的尸体。脸上有一个又一个凝结血块和沾着鲜血的腐肉,向外发散着一股味,那股味就像是大夏天放坏了的肉,又臭又恶心。大个的黑眼珠不见了,眼睛里只留下眼白和血丝,像磨着红漆的白棺材板。鼻子上开了一个豁口,豁口边的肉还向外翻卷着。嘴唇不见了,只有暗红的牙龈和白森森的牙毫无遮拦的露着抓着我领子的手,指甲足足有一寸长,乌黑乌黑,还透着红,整个手黑瘦黑瘦的,就像骨头上包着一层黑色的死皮,这已经不能算是手了,是爪子还差不多。 看到“变形”后的大个,我吓得一个机灵,猛的向上蹿,想蹦起来,远离大个。但是不仅没蹦起来,还因为向上蹿得太猛,差点摔了。我这才想起来,我的衣领子还被大个的爪子拽着呢。要说恐惧能激发人的潜力,这话一点也没错,我当时一个金蝉脱壳,把外套脱了下来,给大个留了个外套,然后就开始撒丫子狂奔,边跑边喊“闹鬼了”,灵活程度,跑步速度和嗓音之大都达到了我人生中的一个小高峰。如果把我当时的速度记录下来,估计破一个省青少年短跑记录,那是妥妥的。 我当时逃跑,并没有拉上他的小伙伴,虽然我真的贪生怕死,但是还没到了置朋友于不顾的地步。我自己跑是因为他知道,当时的自己根本打不过那个已经算不上“大个”的“大个”,留在那里根本就是等死。加上那些小伙伴看到“大个”那样也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明显是被“迷”住了,我使那么大力气都没把其中一个给“掐”醒,唤醒一群更不可能。这种时候回村子求援才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 我跑了,大个也不拦着,还坐在那里“讲故事”,不过我已经听不清他讲什么了。我就这样一直向前跑。从那个土堆到村子也就一里地,我平时跑几个来回都很轻松,可是那天,我跑的像狗一样吐着舌头,还是没看见村子。 没看见村子,我也只能坚持着继续跑下去。后来我实在跑不动了,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的喘气,喘气声就像破风箱一样。我刚停下,气还没喘匀,就又听到了“大个”讲故事的声音。一股凉意从背脊传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大个那双都是眼白和血丝的眼睛在死死盯着他!于是我又开始狂奔,可是跑不动停下的时候,又听到了“大个”的声音,我赶紧又跑。如此反复几次,我跑的距离越来越短,最后终于一步也跑不动了,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看着在火堆边讲故事的“大个”,吓得浑身哆嗦,汗如雨下,不知道是热得出汗还是冷汗。“大个”冲我诡异一笑,起身朝我走了过来,他踩到枯叶和树枝,发出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夜里大的离奇。“咔嚓,咔嚓”,树枝断裂和枯叶破碎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就像是快刀砍头的声音。我本来胆子就不大,再加上跑的脱力了,望着一步步向我走来的诡异“大个”,头脑发胀,心跳加速,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听村里人说,那天晚上,那几家的家长发现孩子们都没回家,就出去找。可是找遍了村里上上下下,连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个时候,大家聚在八十多岁的老村长家门前,让老村长出个主意。老村长德高望重,见识广泛,是村子的主心骨。可是老村长也没有办法,只说天亮去请个“先生”来瞧瞧,是不是冲着什么了。丢孩子的家长一听,哭作一团。只有我的母亲,虽然脸色煞白,但是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个穿着中山装,自称马武的陌生男人就出现在了村里,告知大家孩子们就在村西的土堆上。大家赶忙跟着马武去了他说的那个地方,离很远就看到一头狼,大家吃惊不小,刚想拿武器打狼,狼就不见了。 到了那个地方,只见除了我和大个,其它的孩子都围着一个烧灭了的火堆,瘫倒在地。我则躺在一棵树下,鞋丢了一只,估计是逃跑的时候跑没了,没鞋的那只脚鲜血淋漓,把袜子都染红了。大个躺在我的旁边,脑门上贴着一张红色的符,手脚都被红线绑着。不过这时候大个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嘴唇也有了,鼻子也不豁了,手也不像爪子了。不过,大个的手上还有血痕,脸上也有血块。大家看着奇怪,但不敢多问,也无暇多问,七手八脚把孩子们抬到了村卫生所。 除了我和大个,其他的孩子毫发无损。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损伤的话,就是有一个孩子的胳膊被掐肿了。这些孩子的家长们狠着心,按照马武的话,拿一桶凉水泼下去,孩子就醒了。换了衣服,吃了饭,又活蹦乱跳了。 只有我和大个一直没醒。 马武给了我娘一个玉坠,嘱咐了娘一些话,至于当时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据说娘听完那个男人的话就哭了。还没等到我醒来,陌生男人就带大个离开了。据那个中年男人说,大个体质特殊,如果不修道,恐怕难养到成年,但是如果修道,好好调教,必成大器。大个家里虽然舍不得,但是最后老村长也出面来劝解,加之大个的确从小三灾八难,现在还一直不醒,需要马武治疗,大个的父母只得留着泪,送大个和马武一起离开。 说实话,我不记恨大个,我知道那时候大个从来就没想要伤我,只是附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想杀我。那时候,我以为不久就能见到大个,大家还能一起玩耍。但事实上,我和大个再见时,已经是十年后了。那时,我们不再是玩伴,而是仇敌。 马武只在村子里呆了两天,就走了。马武走后,母亲每天取一碗清水,把那个玉坠泡在里面,然后把水喂给我。一天一次,三天之后,我果然醒了,娘赶忙送我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除了有些脱水和过度饥饿之外,什么事也没有。 母亲欣喜若狂,拿出墨绿色穿过玉上的小孔,系结实了,给我带上。玉坠呈水滴状,颜色斑驳,还有裂痕,用世俗的眼光看,实在算不得上乘。我推脱,不是很想戴。不过母亲却嘱咐我,三十岁之前,一定不能摘下这块玉。母亲嘱咐完了,老村长还在一边说道,“敢偷偷拿下来,就剥你的皮!”村民们的都知道,老村长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于是老村长的这句话就成了我的童年阴影,也成了我小时候一直不敢把玉取下来的重要原因。 后来我问娘,那天我见到的到底是什么,娘只是抱着我痛哭,不肯说。我怕惹娘伤心,再也没问过。我问村里的其他人,其他人也讳莫如深,不肯跟我多说。最后我鼓起勇气去问老村长,老村长不仅没告诉我,还拿着他的拐杖狠狠地敲我的头,边敲边骂,“小兔崽子,你要是敢把那个玉取下来,就剥了你的皮!” 我被老村长敲的疼,赶紧就跑开了。跑了几步,觉得老村长应该追不上了,就回头打算对老村长做一个鬼脸,一回头,却发现老村长一个人站在阳光下,正拿着手绢擦眼睛。 老村长难道哭了?我想着,又窜到老村长的面前,想安慰老村长几句。可是刚到老村长面前,老村长就又给了我一巴掌,吼道,“敢取下来就剥了你的皮!” 我赶忙跑开了,边跑边想,这个臭老头怎么会哭!臭老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过多久,娘就带着我搬出了状元坟,在县城中住了下来。刚到县城的时候我和娘遇到很多困难,都是老村长一家多次帮忙,我和娘才挺过一次次难关,最终在县城里站稳了脚跟。我的印象中,除了我娘,我一个活着的亲人也没有。我小时候,经常被别的孩子欺负,每次都是老村长替我出头,教训那些孩子。每次教训了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之后,他还会领我去村子里的商店,给我买糖吃。如果我有一个爷爷,想来就该是老村长那样吧! 我的亲人,你要离开我吗? 爷爷,您已经离开我了吗? 直到看着老村长入土,我才接受这个现实——老村长不会再回来了。我想哭一场,但是却没有眼泪。 老村长下葬后,老村长的儿子,一个七十岁的老汉,拍拍我的肩膀,红着眼圈对我说,“明易,俺爹说了,让俺好好照看你,俺们状元坟对不起你们明家。”说完,浑浊的老眼中几滴泪掉下来。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泪如泉涌。 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压在整个明家上的命运有多么沉重,仅仅以为村长说的对不起是没有照顾好我和娘。 直到几年后,我知晓了全部真相,我才了解到当时村长交代这句话时的愧疚和悲伤。 当时,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老村长。 第三章 夜访鬼地 在悲伤中,我过完了高中升大学的暑假。 开学的那天,娘趁着人多,挤进候车室。在检票之前,我和娘坐在候车室,娘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天冷要多穿衣服,天热了要及时减衣服,昼夜温差大的时候,别忘了带个外套;一个人在学校,要好好吃饭,不要想着省钱,娘供得起你;不要和狐朋狗友一起学抽烟喝酒,年纪轻轻,万一整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我听她唠叨着,才感到娘真的老了,以前娘说话惜字如金,怎么现在,也喜欢唠叨了? 是岁月催人老,还是离别催人老? 到了大学里,没有高中时的种种约束,我的生活一下轻松起来。没事就在图书馆看点小说,在宿舍打打游戏,和宿舍里的三个哥们喝点小酒,也挺自在。 大三的一天,宿舍四个人又聚在一起,在学校门口的烧烤摊喝酒。喝到尽兴的时候,徐广建开口了:“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在这里干喝酒有什么劲,不如喝完酒去鬼楼探探险。” 张虎,人称虎子,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东北大汉打了个酒嗝,肥胖的胳膊往徐广建胳膊上一搭,大大咧咧地笑道;“我说广建,行啊,到时候你别吓傻了。” 齐俊业,一个心思细密的南方人,看出徐广建对张虎的举止有些反感,但又不好发作,就笑着塞给了张虎一串烤肉,说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吧。“张虎果然把胖胳膊从徐广建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接过烤串就往嘴里填。 徐广建揉揉肩膀,倔劲上来了,继续刚刚的话:“等咱们吃饱喝足,就去那栋鬼楼看看,谁不去谁是孬种!“ 张虎嘴里塞着肉,不以为意的咕哝着,“去就去。” 说实话,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大个变形”,我本不想去,可是看现在这情况,不去似乎就要打起来。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只能表示赞同。齐俊业无奈的和我对视了一眼,也同意了。 酒足饭饱,我们四个喝的晕乎乎的,冲着那栋鬼楼进发。 在我就读的大学旁边,有一个“宏图小区”,里面的14栋楼就是我们说的鬼楼。宏图小区没有13栋楼,听说14栋楼本来应该是13栋,可开发商觉得不吉利,就改成了14栋楼。 每个学校都会有几个鬼故事,我在的学校当然也不例外。在所有的“鬼故事”里,“鬼楼”传的最广。 很多人都说,在鬼楼那里见过一个女人飘来飘去,没有脚,也没有影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像真的一样。 还有人说,那栋鬼楼在打地基的时候,有一个工人的新婚妻子去工地给他送饭,不小心被卷进了搅拌机里,当场被搅拌机搅成肉馅,和水泥混在一起,水泥都被染成血色。当时正巧,那栋鬼楼正在筑基,水泥被倒进了鬼楼的地基里,瞬间凝固了。按理说,正常情况下水泥要一天左右才能干,可是那混着血的水泥居然登时就干了!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打成了地基。 当时的开发商担心这件事捅出去会影响销售,就赔了那个工人一百万,私下把这件事解决了。 没多久,这栋楼建成了,宏图小区的居民开始“上房”。其实楼房建设中,死人也不是稀奇事,一开始也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搬进鬼楼的住户没多久就发现这栋楼“不正常”。这是一栋12层高的楼,根本没有十三层。可是有不少住户在晚上回家的时候,会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裤的女人,披散着一头蓬乱的黑发,低垂着头站在电梯里。她不按电梯的楼层,也不从电梯里走出来。如果你问她去哪一层,她就会回答你,“13层”,她的声音就像是从缝隙里挤出来的,听了之后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据说楼房的13层和地狱连在一起,你信吗? 这些事是真是假,我不能断言,但是下面这件事,是一个曾经住在那栋鬼楼里的学姐,在大二的社团聚会上讲的亲身经历,可信度比较高。 学姐说她刚搬进那栋楼,家里平时很听话的柯基犬就发了疯,疯狂的向门外跑,还不停的狂叫,不管主人怎么责骂或是安抚,都没有丝毫要平静下来的意思。可是一旦出了这栋楼,柯基就会立刻安静下来,瑟瑟发抖,像是受了惊吓。后来父母不得不把柯基送到住在乡下的外公外婆照顾,送柯基离开的时候学姐还哭了很久。 大概一个月后,学姐的父母发现自来水颜色发红,还有一股腥气。学姐家就是做建材的,家里的水管,水龙头之类的东西全是亲自挑选的,不可能出问题。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自来水有问题。学姐的父母就向物业投诉,物业一开始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那一栋楼的住户都陆陆续续地投诉这个问题,物业只得派人检查。物业经过调查,认定问题出在这栋楼的“水塔”上。于是找来修理人员,从12楼爬上顶层,打开水塔进行检修。 那个修理师傅和学姐的父母认识,一天,学姐的爸爸问起修理师傅的那天的到底看见了什么,修理师傅脸色煞白,先是闭口不谈,但是禁不住学姐爸爸一直问,就把那天经历讲了一遍,学姐好奇,就在一边偷听。学姐说到这里,嘴唇都有点哆嗦。 修理师傅刚打开水塔的盖子,一股腐臭气扑面而来,把修理师傅熏得赶紧别过头去,“肯定是哪个孙子恶作剧,把小猫小狗扔到水塔,才会这么臭!”修理师傅抱怨了几句,戴上口罩,拿起手电向水塔里照,想找出猫狗的尸体。这一照,把修理师傅差点吓得掉水塔里去!水塔里的确有一个尸体,不过不是小猫小狗,是一个人!那个尸体脸朝上,浮在水面上,肚子因为喝了太多水高高鼓起,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水塔里不知道哪来的小鱼,正在啃食尸体。尸体的左半边脸已经被啃食的不成样子,有几块肉像丝带一样,一部分还粘在脸上,一部分在水中上下浮动。尸体的胸腔和腹部被啃出一个一个小洞,一条条诡异的小鱼在洞里窜来窜去,带出点点血丝。 修理师傅受惊不小,从水塔上跌下来,可是没有立刻逃跑。想想物业公司许给他的酬劳,再想想家里等着用钱的孩子,他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看错了,肯定是。哪来的死人,哪来的鱼,就是个死猫死狗。修理师傅这样想着,哆哆嗦嗦的壮着胆子朝水塔里又望了一眼,“扑通“一声,一条浑身发红的小鱼从水里蹦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修理师傅的鼻子上,登时修理师傅就感到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鼻子往下流,还伴随着一阵剧痛。 “妈呀!”修理师傅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连滚带爬离开了那栋楼。 修理师傅的那一声喊,把整栋楼的住户都惊动了。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小区都知道了。 警察很快赶来,挤过重重看热闹的人群,带着工具到顶楼打捞遗体。具体怎么打捞的,只有那些警察知道。 学姐亲眼看到,当警察一脸苍白抬着尸体从顶楼回到12层的时候,装着尸体的密封袋不知道怎么,裂开了。一块块肉从里面滚出来,肉是白灰色的,发出阵阵酸臭。抬着尸体的警察有一个胆子小,看到肉块掉出来,一声尖叫,手一松,袋子的一头摔到地上,一个黑白相间的球从袋子里滚出来,是一个头!黑色的是头发!几个透明如玻璃的小鱼也和头一起掉落在地,小鱼扑腾了几下,化成一滩滩浓厚的血水。 接着,学姐看到了她这一生中最诡异的一幕,那个头,笑了!那个头,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声的笑了! 第二天,学姐一家就搬出了那个小区。后来,那栋楼又发生了其他的事,楼里的住户慢慢的都搬走了。现在,不仅那栋楼空了,连那周围的几栋楼也空了。 学姐讲这些的时候,一脸惊恐,明显是心有余悸,怎么看,她讲得都是真的。 那些小鱼是从哪里来的,透明的小鱼怎么会化成血水?警察用来收敛尸体的袋子一向很结实,怎么会说破就婆?那个头,已经绝无生机,怎么可能笑? 我边走边想,越想越怕。这里面的事,怕是已经不能用现在的科学解释了。 “到了。”虎子指着面前没有亮起一丝灯光的鬼楼,半醉半醒地喊了一声。 说是喊,其实虎子的这一嗓子声音也不大,可鬼楼周围实在太静了,别说人声,就是鸟叫声,虫叫声都没有,虎子的这一嗓子居然吼出了回音。 “到了,到了,到了……”这声音一遍一遍的回荡,渐渐地小了下去,越听越像一个女人在你耳边轻轻哭诉。 “给我拍张照。”徐广建一把手机往我手里一塞,站到鬼楼的入口前,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咔擦,手机的闪光灯一闪,照片拍好了。 “拍的怎么样?”徐广建探过头,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我没搭理他,盯着手机,后背发凉。刚刚闪光灯一亮,那一瞬间,徐广建背后明明有一个黑色的,有点像睡袋的袋子摆在一个长方形红色水泥台上。可是照片上只有徐广建和鬼楼黑洞洞的入口,哪有什么袋子和水泥台? 徐广建从我手里抢过手机,对着照片左看右看,似乎不太满意。 齐俊业看我有些不对劲,过来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刚刚大概是我看错了,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惊慌。 第四章 不能全活 这栋楼的还是老式设计,进门就是一条通道,通道两边是住户的门,通道的尽头是一部电梯。 楼道里一片漆黑,齐俊业走在最前面,用手机给大家照亮。手机发出的光不是很强,只能勉强看清地面。 “啪嗒,啪嗒”,清脆的声音响起。 “什么声音?”徐广建压低嗓子问,像是怕说话声太大惊着什么。 “这有个开关,我摁了半天,怎么没反应。”虎子又是喊着说话,一栋楼到处都是回音。他嘴上说着,手也不闲着,啪嗒啪嗒按着开关。 “别摁了,”我哭笑不得的说,“这栋楼早就不供电了,你看,那个电梯上显示楼层的灯都没亮。” “啥?”虎子又是一声吼,震得我耳朵都疼,真怀疑他多说几句话,都能把墙上的灰震下来。 虎子睁着他的小眼睛,看向电梯。电梯有一个安全出口的标志闪着绿光,绿光投在电梯门上,折射出诡异的色彩。除此之外,电梯周围再无其他光亮。 “什么玩意。”虎子又是一声吼,真的把灰震下来了,不少粉尘落到了我的脸上,脖子上,这粉尘一股水泥味,弄得我痒痒的。 “你的脸!”徐广建指着我,惊恐大喊。 徐广建这一嗓门子,比虎子的声音还大,吓得我一哆嗦。我的脸咋了,我茫然的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调成自拍状态。不看不要紧,一看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头发上,脸上,脖子上都是红色的颗粒,有的颗粒粘在一起,就像是我的脸上冒出了连成一片的缩小版粉刺。 我被自己的脸恶心住了,一愣,以为自己过敏了。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墙上的灰落在脸上,于是赶紧问齐俊业要了几张湿巾,可劲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那些恶心的红点擦掉了。 “你咋了?”虎子打着酒嗝问我。 “你小点声,灰都被你震下来了,刚才我脸上粘的是从墙上掉的灰。”我没好气的跟虎子说。 “什么灰能是红的啊?”虎子被我训了,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放低声音咕嘟着。 我扫了一眼离我最近的齐俊业,发现他脸上一点灰都没沾上。联想起给徐广建拍照的时候看到的水泥台和袋子,我的心一沉,“咱们走吧,这地方太诡异。”我说着,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哎,急什么,刚进来就出去,那还有什么劲。”徐广建在我身后叫道。 我没搭理他,径直朝门外走去,虎子和齐俊业在我身后跟着。落在我脸上的那些恶心的红色灰尘,明显不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会有的。而且红色灰尘准确的落在我的脸上,旁人身上没沾上一点,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在鬼楼里,遇到了不合常理的事不赶紧走,还等什么?你以为生活是恐怖片,见到不合常理的事就一定要弄清楚。再说了,就算生活是恐怖片,就算留下来了弄清楚一切,你怎么知道自己就是能活到最后,逃出生天的主角? 徐广建看我们都不搭理他,跺跺脚,不敢一个人留在鬼楼,跟上我们,打算一起出鬼楼。 我走到门口,眼看就要出了这栋楼,突然感到从楼的内部刮来一阵风,风不大,但是带着温度,吹到身上,寒意刺骨。 砰的一声,鬼楼入口的门在我面前,自动关上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赶忙上去拉门,可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虎子,齐俊业看出事情不对,赶紧也上来帮忙拉门。最后徐广建也磨磨蹭蹭的来帮忙拉门,我们四个正直年轻气壮的小伙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拉门,那个门纹丝不动。我们以为开门方向不对,又推门,折腾了接近半个小时,累的我们四个一屁股跌坐在地,都没有撼动那个门分毫。 我拿出手机,手机没信号。要知道在这周围,信号平时都是满格的,这个关键时刻怎么没信号了。 “我听以前的学长说,在鬼楼里遇见这样的情况,只有死一个人,其他人才能摆脱困境。”齐俊业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我们每个人都听见。 “你是不是着魔了。”我推了他一下,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齐俊业不答,表情呆滞。虎子这时候酒也醒了,看出这事邪门,一脸凝重。徐广建眼珠转来转去,像在找目标。 “估计是风大,把门吹得自动锁上了。或者是有人跟咱们有梁子,又不敢光明正大找咱们,趁咱们来这里‘探险’,把门锁上了,吓唬咱们。”我开口找了一番说辞,安慰着大家。说实话,这番说辞我自己都不信,可是当下我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说辞。 我说完,大家没什么反应。我有点急了,站起来,一手一个把徐广建和齐俊业也拽了起来,又踢了虎子一下,说,“这栋楼没有装防盗窗,咱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二楼的某个屋子,从那个屋子的窗户跳下去。” 这时候大家的眼里才有了点亮光,像是看见希望。 大家顺着楼梯向上爬,二楼,应该很快就到。可是我们一直爬,都没看见有通往二楼的入口,只有墙壁和楼梯。我们四个都察觉到不对,但是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向上爬,心里还想着齐俊业刚刚说的话。不知道上了多久的台阶,我们终于看到一个出口,我刚想回头告诉大家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出口邪乎,徐广建就猛的把站在最前面的我推到一边,抢先跑进了那个出口。 我没有丝毫提防,被他这么一推,身体不稳,向后仰倒。我心想,完了,在这个鬼地方,从这里摔下去,我估计今天死的就是我了。正想着,就被一双粗壮的胳膊拉住,没摔下去。不用看,我也知道这胖胳膊是虎子的,我们宿舍除了他,别人胳膊上没这么些肉。我一脸感激,刚想道谢,虎子就嬉皮笑脸的说,“你别以身相许,我不喜欢男人。” “滚犊子。”我没好气的回他,这家伙就没个正经时候。 虎子看我没事,换了恶狠狠的口气,“等咱们平安回去,看我弄死徐广建这个熊玩意。”虎子气呼呼的往前走去,看样子不会轻易放过徐广建。我也没劝着,要不是我被虎子拉住,我刚刚一定会从楼梯上跌下去,非死即残。 我和齐俊业也从出口里出去,刚走出口,就看见徐广建背对着我们,站在一面墙边,双肩耸动,嘴里还发出诡异的“嘿嘿嘿嘿”,像是在笑。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下身旁的门牌,1303。鬼楼只有十二层,哪来的13层? 我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说,徐广建就回了头。 他咧着嘴大笑,边笑边用手指顺着嘴角往耳边画出鲜红的痕迹,像小丑在给自己化妆。不同的是,小丑用的是口红,他用的是自己手指里流出的血。他的眼睛只剩下白色,瞳仁不见了。 我一看他的脸,浑身就发毛。 我还没从他给我的视觉震撼中回过神,他就冲着我扑过来了。我没有任何准备,一下就被他扑到了,头砰的一声撞在地上,撞得我七荤八素。 他并没有放过我,而是骑坐在我身上,双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我头撞地本来就疼,现在还缺氧,连挣扎的气力都没了。这时候虎子冲着徐广建的后背就是一脚,硬是把徐广建踢吐了血,血都吐我脸上了。齐俊业趁机把徐广建从我身上拖走,防止他在攻击我。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咳嗽几声,深吸几口气。空气是造物主给我们的宝藏,这话一点不假。 齐俊业和虎子一个人抱腿,一个人摁住胳膊,这才勉强压制住徐广建。徐广建看见我站起来了,咧着嘴冲我笑,他的牙被血染红了,笑起来露出一口红牙,和白色的眼睛形成鲜明对比,让我想起渴望屠杀的野兽。 “拿硬东西,夹他手指!”齐俊业对我喊了一声。 我不知道齐俊业为什么让我这样做,但我还是照做了。周围也没什么硬东西,我就拿出我和徐广建的手机,把徐广建的一根手指夹住,用力夹。徐广建一开始挣扎的很厉害,没多久,就没了动静。可是徐广建的眼睛,仍旧没有瞳孔。 我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阵发热,我摸了摸,发现是自己带的那个玉坠在发热,我赶忙掏出玉坠,玉坠发出微光,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明亮。以前这个玉坠从没有发过光,可是今天发光了,我看有谱,这个玉坠说不定能救我们四个。 徐广建挣扎的更厉害了,不停地想要后退,避开玉坠。 我拿着玉坠在徐广建的面前左晃晃,右晃晃,就是不知道怎么用才好。徐广建不停地挣扎,力气太大,虎子几乎压制不住他,不停的催促我赶紧想办法。 我心一横,据说人的额头是人灵魂所在,贴在他额头上可能有效。我把玉坠往徐广建的额头一贴,按住。玉刚碰到徐广建的皮肤,他立刻发出一声简直能刺破耳膜的尖叫,然后彻底平静下来,昏过去了。 虎子和齐俊业不敢大意,还按着徐广建。 “你们干什么,不会想杀我吧!咱们不一定非要死一个人才能出去,你们不要听信齐俊业瞎说!”徐广建的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限制,他离立刻惊慌地说。 虎子和齐俊业一看徐广建恢正常,就放开了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徐广建一个人跑到远离我们三个的角落坐下,四个人谁也不说话,陷入沉默。徐广建担心我们杀他,而我们一方面被徐广建寒了心,一方面也被徐广建提了醒,不得不面对当前的情况。 “张虎,你可不要想趁机杀了我,你要是敢,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徐广建突然开口,想要激怒虎子。 虎子平时就和徐广建不对路,被他这么一说,当时就恼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打徐广建。我紧忙拉住虎子,不让他去打徐广建。我拦着虎子倒不是担心徐广建,而是看到徐广建手上有一闪而过的反射光,像是刀片反射出来的光。 徐广建有一把心爱的小型瑞士军刀,从不离身。这把刀大概有一个手长短,一个手指宽,十分锋利。要是用来捅虎子,就虎子那一身肥肉,肯定一捅一个窟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抬头看了看门牌,发现门牌上写着101,再看看出口处,不知何时,鬼楼入口处的门又出现了,这次,那扇门是开着的。 “那是不是鬼楼的入口?”虎子指着那扇半开的门,兴奋地喊了一声。 “好像是。”齐俊业兴奋的回答道。 “我先去探探路。”我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向那扇门走去,把穿着玉坠的绳子紧紧握在手里。 “我和你一起。”徐广建也起身跟着我向门外走去。我冷哼一声,没有拒绝。 一步,两步,三步……越靠近那个门,我越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在还有一步我就能跨过那扇门时,我猛的停住了。方向不对,前进的方向不对!我看了一眼离我最近的门牌,是0112,0112房间不靠近出口,靠近电梯。就在我看门牌的一瞬间,我面前的门变了,变成了大开的电梯门,电梯里有一个红色的水泥台,水泥台上放着一个黑色袋子,一股腐臭气扑面而来。电梯上显示楼层的灯也亮了,显示的是“13”。我赶忙后退几步,却被身后的徐广建猛的一推,穿着玉的绳子也被他扯住,差点把我的玉坠夺走。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眼看就要跌入电梯。 第五章 才出狼穴 那个玉坠似乎感应到了前方有危险,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在白光的照耀下,电梯恢复了我刚进来时看到的样子——门紧紧关着,没有亮起显示楼层的灯。我的头结结实实磕在电梯门上,疼得我差点掉泪。 虎子和齐俊业快步走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扶起。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虎子从徐广建身边走过的时候,踩了他一脚,疼的徐广建直叫。我的头不到半小时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五次,疼的我晕乎乎的。 这时候,又一个的出口出现了。虎子自告奋勇上前探路,我把玉坠交给他,让他小心。快走到出口外的时候,虎子拿着玉坠念念有词,“你要保护我哈,不能厚此薄彼,只保护明易不保护我,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我死了可是社会一大损失。再说了,我还没谈过恋爱,我还不能死,还有单身女同胞等我去解救……”就这样磨蹭了三四分钟,虎子才大喊一声,“老子豁出去了!”挪动一只脚,迈到鬼楼外,踩了踩,又剁了剁,没事;另外一只脚踏出去,在地面上蹦了几下,没事。 “出来吧,没事。”虎子高兴地大叫。齐俊业扶着我向外走,没走几步,徐广建就赶到了我俩前面,先我俩一步出去了。 患难之中见真情,也见人心。这次“鬼楼探险”之后,我、虎子和齐俊业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尤其是我和虎子,几乎到了不分彼此的程度。可是齐俊业,离我们越来越远。在鬼楼里,他的种种行为已经不仅仅是自私了,用歹毒来形容也不为过。先是差点把我推下楼梯,后来又为了夺取我的玉坠,企图把我推入险境。这样的人,不可交。 以后的日子,一天一天都在平淡中度过。我和虎子一天天混日子,齐俊业刻苦学习,参加各种比赛,收货不少奖项。徐广建交了一个富二代女朋友,成了一个吃软饭的,过了几个月我才知道,徐广建那天执着的要去鬼楼,就是那个女生让他去的。当时徐广建正在追那个女生,那个女生为了考验徐广建的真心,就对徐广建说,“只要你晚上在鬼楼下拍一张照,发给我,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于是,徐广建忽悠我们跟他去了鬼楼,差点害死我们。 转眼间,到了大四,最后一门课结课了,大家马上要各奔东西。这天晚上,齐俊业提议,他、虎子和我一起出去找个大排档喝到天亮,纪念咱们的大学生活。 我和虎子欣然同意,这时候徐广建突然搭话,“我能去吗?” 齐俊业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齐俊业再看虎子,虎子和齐俊业对视了一秒,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徐广建,坏笑着开口:“你要是愿意请客,我们就带你。” 徐广建一口答应,都没犹豫一下。 虎子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恶心,还吐不出来。虎子宁愿跟一具死尸一起吃饭,也不愿意跟徐广建一起吃饭。他提出这个要求,就是觉得徐广建不会答应,故意为难。可是没想到徐广建一口答应下来,虎子都不好意思反悔了。 我、虎子和齐俊业无奈,只能带着徐广建一起出去吃饭。虎子特意挑了学校旁边最贵的一家大排档,要了大排档里最贵的几个菜,和一箱最贵的啤酒。 徐广建明显很肉疼,但他还是陪笑让我们多点些酒菜。虎子真没跟他客气,又点了几个菜,然后告诉服务员,先上着,不够再要。我估计要不是桌子小,摆不下几个菜,虎子非把那家大排档所有的菜都点一遍不可。 服务员先上了几个凉菜和啤酒,我们四个就喝上了。没喝几口,虎子就现了原形,手舞足蹈,边喝边唱,还时不时给邻桌的小姑娘“放电”,吓得小姑娘菜都没吃一半就结账走人了。齐俊业拉着我讲他最近找工作的事,我俩感慨着社会不好混,关系户太多。徐广建低头一口一口闷着酒,像有心事。 今天大排档的人不多,空空荡荡。没多久,整个大排档就剩下我们宿舍四个大男人。徐广建突然起身抱住我,死死地搂着我的脖子,大哭起来。 我被他这一抱,一时间不知所措,齐俊业也是一脸震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排档的老板和服务员都盯着我,那眼神跟看动物园里的熊猫似的。 “哎哎哎,干什么呢,放开放开。明易没那取向。”虎子一看见徐广建抱住我,一开始以为徐广建要打我,空酒瓶就抡起来了,可能是想先拿酒瓶子打徐广建一块钱的,可是一看徐广建抱着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不像是要动手打人的样子,虎子把酒瓶放下,把徐广建一把拉开,往边上一推。徐广建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趴在地上疼得直哼哼。齐俊业把徐广建从地上拉起来,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广建擦干脸上的眼泪,可怜兮兮的说:“我没事,就是舍不得大家。” 虎子没搭理他,继续喝酒。齐俊业耐着性子,开导徐广建。 一阵凉风吹过,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跟齐俊业打了个招呼,我起身去厕所。刚站起来,就觉得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在蹭我的小腿,低头一看,一只长得高大威猛,额头上有一撮红毛的哈士奇正在我的脚边蹭啊蹭。这只长着红毛的哈士奇挺干净的,不像是流浪狗,可是最近几天一直跟着我,几乎我去哪它去哪。 今天来吃饭的时候我还在琢磨,它怎么没出现,难道被主人关在家里了?看见它又出现了,我立刻从桌子上夹了一个鸡腿扔给它,它接住鸡腿,冲我摇了摇尾巴,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趴下啃鸡腿。虎子看我拿鸡腿喂狗,有点心疼,小眼睛望望我,又望望那个哈士奇。“广建说了,不够再要。”齐俊业被虎子的表情逗乐了,知道虎子肯定是忘了今天是徐广建请客,委婉的提醒他。 我起身离开大排档,去找厕所,隔老远还听见虎子点菜的声音。 离大排档最近的厕所大概只有100米,没走几步就到了。走出厕所,我点上一支烟,看着火苗蹿动,并不着急回大排档。从厕所回大排档有两条路,一条是近路,大概只有一百米,一路上灯火通明,人流涌动;一条是远路,大概有500米,是一条人迹罕至的林荫小道。相比较灯火通明的大路,我更喜欢林荫小道,孤身一人走大路,看着别人成双结对,总会感到莫名的孤独。 平时,这条林荫路上少有人来,却不是十分寂静。路边,总会有一两对情侣甜甜蜜蜜,亲亲热热。不时路上还会窜出几只猫,几只狗,甚至几只老鼠。林荫路上,春夏交接的时候会听到虫叫和蛙鸣,盛夏蝉声不断,秋季蛐蛐的歌唱一夜不停。就连寒冬,路上也会有风声,如果下雪,万籁俱寂,走在路上,世间就像只剩下踩雪的声音。 今夜,这条路格外安静,除去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林荫路上的灯一个也没亮,只有从树的枝桠间钻出来的几点月光,让我勉强能看清地面,不至于被路上时不时出现的坑洼和石头绊倒。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今天之后,我该何去何从。虎子的父母已经给他找好了工作,只等他回家。齐俊业凭借自己大学时优秀的表现,获得了几家大公司的青睐,正考虑着去哪家公司更有前途。徐广建的女朋友在自己家的公司里给徐广建安排了职位,据说职位还不低。而我,大学的时候表现平平,也没有什么关系能依靠,投出去的几份简历都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想想家里已经略显苍老的母亲,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转,最后还是忍住,没让它掉下来。这年头,眼泪没用,浪费精力哭还不如想点辙改变现状。 一支烟抽完,我还没走出这条小路。我抬头一瞧,前方除了没有尽头的小路,什么也看不到。我的心里有些发毛,平时我走的再慢,一根烟抽完也该能看到这条小路的尽头的步行街,今天我走的并不是很慢,怎么还没走到头。我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自己壮壮胆,却发现手机关机了,怎么都打不开。我这下真的慌了,脑海里不停闪过大个“变形”后的样子。“苍天在上,大地在下,千万别再让我碰见那种东西!”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边祈祷边急急忙忙顺着小路向前走。走着走着,我就体力不支,开始喘粗气。以我身体疲劳的程度来,我大概走了二十里路,可是我周围还是一棵棵树,还在林荫小路里,连步行街的影子都看不着。 我在路边,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休息。身体在休息,可是我的大脑一刻也没有闲着,飞速的运转,想要摆脱这个困境。 左想右想,我觉得自己目前肯定是遇到了“鬼打墙”。我以为自己在往前走,别人看我可能就是在原地转圈。这个时候,一般来说有四种方法破解:第一,就这样呆着,直到天亮。据说鬼打墙到了天亮,阳光照到被困住的人身上,被困住的人就会醒来。第二,等人叫。在遇到鬼打墙的时候,如果没被困住的人叫了一声被困住的人,就可能让被困住的人走出来。第三,一泡童子尿。童子尿满含阳气,足以破掉一般的鬼打墙。第四,就是像电视中那些斩妖除魔的人做的,凭实力和法器,破掉鬼打墙。 我琢磨了一下,第一,第二和第四种方法都不适用。第一种方法,等太阳升起,我被困在林荫小道上,太阳升起来也不一定能照到我,更何况,太阳明天一定会升起吗,万一明天阴天咋办。第二,等有人叫我。我在这个小巷子里,哪有这么巧就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叫我。就算虎子和齐俊业出来找我,他俩看我转来转去,说不定会以为我在梦游,不能叫醒。第四种方法更不用提了,我要是有降妖除魔的本事,也不至于一直在这里团团转。能用的只有第三种方法,幸亏这些年我洁身自好,还保留着童子之身,童子尿这点事,小菜一碟。 我拉开裤子,想着今天老子豁出去了,冒着被当成暴露狂的危险,用我二十年的贞操破这个“鬼打墙”。 我正站在那里酝酿情绪,准备一射击破,远方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像是狼嚎,又和狼嚎有些区别。 第六章 又入虎口 我赶忙提好裤子,做好战斗准备。破这个鬼打墙当然要紧,可是保护自己的重要器官也要紧。万一正在“准备武器”破鬼打墙的时候,器官被狼咬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的眼睛在地上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趁手的兵器,无奈之下抱起一块圆滚滚的大石头,等那个嚎叫的东西冒出来,先给它一下子再说。 我举着石头,举得手都酸了,才看见那个嚎叫的动物的样子——刚刚被我喂过鸡腿的哈士奇。我举着石头一下就愣在那里了,怪不得我刚刚听那一声嚎像是狼嚎,又和狼嚎不完全一样,原来是这个哈士奇在叫唤。我托着石头,砸吧,这么大一块石头,估计一下砸下去,砸中了,这哈士奇不死也得残,砸不中,那这只哈士奇也得和我反目成仇了,很有可能记恨我,甚至扑上来咬我。不砸,谁知道这哈士奇是敌是友?我在那里犹豫了半天,哈士奇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傻乎乎的望着我。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这只哈士奇快步冲我跑过来,我心里一紧,以为它要咬我,就要把石头扔下去砸它,谁知这只蠢哈,在我的腿边蹭来蹭去,根本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我及时停住砸石头的动作,足足观察这只哈士奇一分钟,才确定,这只哈士奇,这个二货,以为我逗它玩呢。我举着石头半天,胳膊都酸了,把石头向外一扔,就看那个石头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几滚,消失在黑暗中。这只哈士奇还以为我在和它玩游戏,追着石头,嚎叫着跑开。我一听它叫唤的这声,就知道,刚才打扰我准备武器的一定是它。 就看这个哈士奇追石头的时候,跑着跑着,突然,它从头开始,消失了!不是变透明,直至消失,也不是在黑暗中逐渐看不清,最后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是真的消失了!一点一点的,一节节的不见,就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我三步并两步,追上前去,发现地面上连大石头的影子也没有,我明明看到那块大石头滚到这个地方,可是大石头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正惊疑不定,那块大石头又凭空出现,不是一次出现一整块大石头,而是就像从另一个空间被一点一点推到这个空间,一点一点出现。石头出现最后一部分时,我看见一个大大的狗鼻子推着这块石头,我慌忙倒退几步,随时准备搏斗。 鼻子出现以后,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带着红毛的狗头,接着是身子,最后是尾巴。刚刚消失的哈士奇,又出现了!哈士奇把石头顶到我面前,冲我摇摇尾巴。我没搭理它,盯着那块神秘的黑暗。在我的眼中,哈士奇和石头消失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里面种着很多杨树,杨树的叶子还在摇啊摇。可是似乎那并不是一片树林,至少那不是一片普通的树林。那里应该藏着一个通往另外一个空间的通道。我一拍脑袋,自己真是笨,那杨树叶子不停地摇,可是却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这么大的破绽,我居然没发现。 我觉得自己的裤脚被什么东西扯住了,我的心一紧,不会像恐怖故事里演的那样,有一个死人从地里伸出手,抓住我的脚,不不,我的裤腿吧!我赶紧踢踢脚,踢得时候看了一眼裤脚,才发现哪来的什么死人手,是那只哈士奇咬着我的裤子,往石头那边拉。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蠢哈,根本不知道我已经陷入险境,还以为我在陪它玩。我再次搬起石头,使劲一扔,石头再次消失,前去捡石头的哈士奇也消失了。看着消失的一石一狗,我灵机一动,哈士奇和狗既然能穿过那个神秘的树林,到另一个空间,我应该也能。按照常理估计,另外一个空间应该就是我所处的真实场景。 我摸索着走到那片诡异的杨树林旁,照到哈士奇和石头消失的地方,大步向前走。“砰”一声,我的头撞到了一扇无形的墙上,疼的我呲牙咧嘴。我轻轻的伸出手,果然碰触到了一扇无形的墙。我模仿电视里警察撞门的动作,利用全身的力量撞到墙上,那堵墙没事,我撞得半边身子都生疼。 这时候,哈士奇又用鼻子推着石头从“另一个空间”回到这里,坐在地上,尾巴一摇一摇的。我心里一动,想着,这堵墙上应该有狗洞,不然二哈怎么能爬过来。于是我吧两只手都贴在墙上,不停地摸索。可是摸来摸去,刚刚哈士奇出现的地方我也摸了,别说狗洞,就是老鼠洞也没有一个。 既然没有洞,这只哈士奇和石头是怎么出去的?难不成,这个地方只能困住人类,亦或者,这个地方就是专门为了困住我准备的?但是我经常从这里走,很多人也从这里走,怎么平时都没事?难道这个地方需要一定条件才会出现困住人的情况…… 我陷入沉思,手不自觉的摸向胸口,我的玉坠平时就挂在那里,一摸就能摸到。可是今天,什么也没摸到。我慌了,摸摸自己的脖子,穿玉坠的绳子没了,我的玉坠不见了,我从宿舍出来之前还摸过那个玉坠,现在玉坠不见了!穿着那块玉坠的线是三股单独的绳子,不可能一起断掉,玉坠应该不会丢在路上,那就有很大的可能还在我身上。 我一边想着,一边翻找自己身上每一个能藏玉坠的地方。这时候,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形成:这个地方,就是有人专门为了害我才布置的,我平时没被困住,是有玉坠护体,可是现在玉坠不在我身边,我就被困住了。 这个想法把我自己吓了一跳,也促使我更加慌张的找玉坠。这时候,我没注意脚下,那个哈士奇咬着我的裤脚猛的一拉,也不知道这个二哈到底有多大力气,竟然把我拉的向前走了几步,才堪堪稳住,没有摔倒。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就想骂那个二哈两句。 骂狗的话刚到嗓子眼,我就咽回肚子了。我看见我的一条腿消失了。我赶紧抬起能看见的一条腿,我还能站立,这说明我的另一条腿实实在在的存在。我心中一喜,看起来我的那条“消失”的腿在另一个空间!我赶忙大步向前走,毫无障碍的穿过了那堵无形的墙,到了另一个空间! 本以为另一个空间会是灯火通明的步行街,或者还是那步行街旁的阴暗小道。谁知道,都不是,一个一个小小的土包立在地上,有些土包边上还有杨树,赫然是一片坟地! 我的四周是一个个凸起的坟头,坟头下不知埋着什么样人,更不知这人活着的时候是助人为乐的好人,还是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的恶人。阴历初一,月亮只是一个小小的牙,仅仅发出了一些微光,让我能勉强看清周围的事物罢了。这点微光惨白惨白的,照在坟头旁的杨树上,杨树刚抽出的几个绿芽也变得诡异,杨树下有大片大片的阴影,像是藏着什么,我不敢去看,不愿去想。一阵冷风吹过,像一根根小刺扎在皮肤上,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四周一片寂静,静的就像天地间只剩下我和潜伏在暗处的鬼怪。 最可怕的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是能看见,却看不透里面藏着什么。 我站在这片坟地里,心中奔过一群草泥马。刚才我还好好地和舍友喝酒,一转眼就到坟地里了!要不是那只哈士奇出现,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那个困境里出来,甚至可能在那个困境中被困至死。我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手机顺利打开,电量满格。我不由得感叹,这年头,随着科技发展,鬼的功能也变多了,刚刚居然能把我的手机都整得打不开。 手机刚打开,就看见虎子给我打来电话。我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虎子一声大吼,“你去哪了?还活着吗?” 幸好我料到这家伙会吼,没把手机听筒放到耳边,不然这一声吼,不把我震的失聪,也得震得我头疼。 “活着呢,等一会我回去,再跟你们细说。”我有气无力的说道,“让齐俊业接电话。” “行行行,你活着就行。”虎子说了一句,就叫齐俊业过来接电话。虎子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待人真诚。只要认定一个人是朋友,就会一心一意,甚至可以说死心塌地。所以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也不用怕他多想,有什么就说什么。 “明易,你现在在哪呢,安全吗?”齐俊业接过电话,焦急的问。 “刚才挺危险,不过现在应该安全了。“我说到这里,就听见电话那端的齐俊业长出了一口气,就像放下了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老齐,我有事拜托你,”齐俊业性格细腻,办事周全,这事委托他最好,“我的玉坠不见了,可能是徐广建那个孙子偷的,你帮我看着他点,别让他把玉坠藏起来或是交给别人,等我回去再跟他算账。这事别告诉虎子,虎子太冲动,万一把徐广建逼得狗急跳墙,把玉坠扔掉、毁坏,那就坏事了。” “你确定是他?”齐俊业严肃的问。 “确定。”我回答。 “知道了,我去盯着。”齐俊业答应下来,我放心的挂断电话。 我睁大眼睛,依靠着惨白的月光辨析路径。仔细观察之后,我发现我所在的一片土地有坡度,再加上周围的坟头都没有墓碑,不像是正规公墓,更像一个乱坟岗,我推测我应该在一片山坡上。 我顺着山坡向下走,急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山坡。在这乱坟岗里呆久了,说不定一会又会碰到什么。我下山的时候总觉的少些什么,仔细一想,那只跟着我的哈士奇不见了。我对着这片山叫了它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第七章 路遇小鬼 我站在半山腰上,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下山。等我出了这片山林,取回玉坠,再回来找这只哈士奇也不迟。如果像个二愣子一样扭头回去找,说不定我和它都得困在山上。而且刚刚的困境,十有**是有人针对我设的,那只哈士奇现在和我在一起反倒可能更加危险。 我加快脚步下山,路上经过一片杨树林。杨树的枝桠和叶子将大半的月光都挡住了,在里面很难看清脚下的路。我拿出手机,想要打开,借着手机的光亮继续向前走,可是我摆弄半天,手机也没打开。我的手机坏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既然不可能是它自己坏掉的,那就是我又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困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我还想着,千万不要又被困在山上,这就又被困住了。我在心里一边问候那个困住我的东西的全家,一边观察四周,看到在我的左前方似乎立着一块碑,月光洒在碑上,似乎没有遇到遮挡,碑后也没有杨树。我断定那是杨树林的尽头,一路小跑,到达那块碑前。就算被困住,也要被困在一片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才对我有利。在这个杨树林里,我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的,心理上就矮了敌人一截。 果不其然,这块碑立的地方就是杨树林的尽头。到了碑前,我这才发现在碑的另一面有三个鲜红的大字,这三个字看上去和历史书上的象形文字有些神似,但是给人更加古老的感觉。这三个字,不知道是谁所书,也不知道写的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看了之后,我的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昏厥过去。等我醒来,却发现自己的灵魂虽然还在身体里,五感也还能感受到,但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不仅如此,我眼前的场景也变了。 我看到自己站在一片花丛中,花是鲜红色的,形状有点像骷髅。这骷髅的下颌和牙齿是分开的,就像是在笑。如果不是这种花有暗红色的叶子,我几乎能确认它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 我感到一滴湿热的液体从我的脸颊划过,我猜测那是眼泪。我的身体疼痛不堪,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胸口,那里有汩汩鲜血向外流。“我”张口问站在“我”对面站着的一个包裹在一片雾气中的人,满是怜悯的语气:“你屠尽天下,就能换来人间大同吗?”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对面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就像被包裹在一团雾中,我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 对面的人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现在的世界,只有如此。” 对面的人不仅样子看不清,连声音也分不出男女。 “你已经陷入歧途,回头吧。”我听见“我”回答道,声音里满是担忧。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这个人飞身一跃,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匕首,干脆利落的割下了“我”的头,头在地上滚了几下,最终停住。透过头的眼睛,我看见了那具没有头的身体。 我看着那具身体倒下,这时我才发现,这具被割了头的身体应该不是我的,这具身体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长袍上多处被血浸透,就像一个个恶意开放的花朵。最重要的是,这具身体上散发着一层闪耀的金光,这种金光我身上肯定没有。 但是,如果那不是我的身体,为什么那具身体感受到的一切我都能感受到,那具身体的声音也和我的声音一样? “放过自己吧。”我听到“我”的声音劝告道。 我听到这句话,内心有一群草泥马奔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别人呢,自己的头都在别人手上呢,还让别人“放过自己”,这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 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我又昏厥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我还躺在那片坟地里,那个神秘的石碑不见了,只有那片杨树林哗哗作响。 我从地上坐起来,头疼的厉害。这个幻境真是越来越厉害,刚开始只是侵袭我的视觉和听觉,现在连疼痛都能制造了,我的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幺蛾子。万一这片坟地里有个悬崖,那个困住我的东西一高兴,让我把悬崖看成平地,放心大胆的走上去,那我估计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坐在地上不着急赶路,而是把我从第一个幻境脱困的经过从头至尾分析一遍,试图从中找出脱困的方法。刚开始,我四处走,没能脱困。接着那个额头有红毛的哈士奇出现,它无意间帮助我发现了幻境的边界,可是我出不去。然后,那只哈士奇咬着我的裤子向外跑,我就出去了。对,关键就在这里,那只哈士奇有带我出幻境的能力。那么,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那只哈士奇。 我从地上站起来,打算出发去找那只哈士奇。虽然不知道这个幻境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那只哈士奇现在在哪里,甚至有可能因为幻境的原因,即使我从那只哈士奇身边走过,我也有可能看不见他,但是我必须去找。它现在就是我的希望,去找它总比呆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 没走几步,眼前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这道黑影的速度非常快,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认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但是今天接连出现的幻境使我的精神高度紧张,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我在一块视野比较宽阔,没有树木遮挡的空地上站定,睁大眼睛,观察四周。那个黑影再次从我面前飞过,这次我用余光看到那个黑影落在了一棵杨树上,我转过身体,对着那棵杨树,随时准备生死相搏。 对面的杨树上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扎着两个羊角辫,小脸白白的,涂着一层红胭脂,看起来很像烧给亡者的纸人。她,或许叫它更妥当,上半身穿着意见黑色的衣服,下半身,笼罩在一团雾气中,模糊不清。 要是以前,见到这么一个孩子,就算不把我吓的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也得把我吓得撒丫子逃窜。可是今天,我经历了两次幻境,现在又陷入第三次,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见到可怕的东西,也只是吓得两腿发抖。再说了,怕也没用,再怕我也得面对,不面对我就不能离开幻境。 在杨树上的孩子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她一笑,脸显得更白了,而我的脸绿了,听别人说,鬼对人笑,就是想害人。看这孩子,妥妥的是鬼,它对我笑的这么灿烂,肯定不是因为我长得帅,肯定是想害死我啊! 我也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了,拳头紧握,随时准备给它一下子。就算打不中它,吓唬它一下也好。 这孩子看我拳头紧握,一脸凶相,也不害怕,呵呵呵的笑的更欢了。看她笑得那么欢,我的心也凉了半截。看起来我是伤不到它的,不然它应该会上来攻击我,而不是呆在那棵树上像看猴子一样看我。 我内心有些挫败,不过表面上还是一脸凶狠。有时候,和鬼斗就像和狼对峙,只要被它发现你内心有一点恐惧犹豫,它就会扑上来,把你啃得一干二净。 那个孩子笑了一会就不笑了,一脸无辜的盯着凶神恶煞的我,就跟我是个要拐卖它的怪叔叔似的。我内心那叫一个无奈,别说我不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就算我是,我也不敢卖姑奶奶你啊! 那个孩子在树上一动不动,就这样和我对视。我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这一会儿也有些倦怠。突然,我的肚子里一股酸气上涌,忍不住打了一个嗝。没成想,它趁着我打嗝的功夫,飞到我面前,一只煞白煞白的手向我的心口抓去,这个小手不大,但是指甲足有一寸长,还是黑色的。要是被抓到心口,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慌忙闪躲,没被它抓到心口,而是被抓到左臂。这个孩子的手指甲掐住我的左臂,五个指头的指甲都刺入我的皮肤。我赶忙抓住机会,一个拳头就冲着它的脸打过去,可是我没打着,它放开我的左臂,飞回杨树上。在它飞走的一瞬间,我才发现它没有腿和脚,它的下半身并不是笼罩在雾气里,它的下半身就是雾气。 它飞走以后,我的紧紧地盯着它,不敢有丝毫大意。我稍稍抬起左臂,发觉左臂酸涩异常,难以动弹。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我的左臂,发现左臂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被那个东西抓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我的左臂刚刚被掐的那一块乌黑乌黑的,但是皮肤一点也没破,也没有一点血流出。一股寒意从那块乌黑的皮肤源源不断的流入我的身体各处,使得我浑身发冷,就像身处冷库。 那个小东西还在杨树上看着我,并没有丝毫发动进攻的趋势。寒意使得我忍不住浑身发抖,我估计了一下,在这种寒意输送下,我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我等到实在坚持不住,任那个小东西宰割,我一定会死的很惨。与其如此,不如现在放手一搏,冲上去和它过招,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有被那个小东西抓过的左臂提醒着,我可不敢和那个小东西直接接触。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直愣愣地向那个小东西冲过去。快到那个小东西跟前了,我连石头都举好了,准备砸它,这时候,我没留神脚下,被绊倒了。 这下完了,我想,那个小东西一定会借机整死我。 第八章 天降救兵 那个小东西的爪子冲着我心窝狠狠地掏下去,我摔倒在地,加上浑身冰冷,就像被冷冻一般,一时躲闪不开。眼看乌黑的指甲都要碰到我的衣服了,一张黄纸被拍在我的脑门上,给我贴纸的人劲也太大了,砸的我的脑袋都蒙蒙的。 那个小东西的爪子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落在我身上,把我整的一命呜呼。从黄纸没有遮挡的那一部分视野里,我看见那个小东西突然凭空消失了。 “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一个雄厚有力男中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想顺着声音看去,想看看是谁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出现,救了我的命。可是这张黄纸真的太影响的视线了,于是我伸手想把这张黄纸扯下来。 “别动。”那个男中音一把抓住我要扯下黄纸的右手,严肃的说,“贴在你额头的这张黄符是甲午护体符,能保证你不受普通的妖魔侵害。你若揭下,恐怕我也难保你能逃脱那言灵迫害。”男中音一边说着,一边还从自己背着的包里拿出一卷白色的,像卷尺一样的东西,扯下好几节贴在我脸上。 我一听这个男中音说的,想想也有理。那个小东西刚刚突然放过我,肯定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如果说她伤不了我也不太可能,毕竟它能抓我的左臂,没理由抓不到我的心窝。它突然闪开,肯定是我起了变化,让它逃离。刚才我身上出现的变化,除了摔一跤摔得生疼以外,就只有脸上贴的黄纸了。看起来,男中音没骗我,这张黄纸能让那个小东西对我产生忌惮。 “大师”,我确认男中音没骗我之后,满脸笑容向正在往我脸上贴白色东西的男中音问道,“您又在贴什么法宝?” “这个吗,”男中音摇了摇那个白色的,像卷尺一样的东西,“是强力胶带,我怕待会儿风大,把你脸上的符吹跑了,就先拿胶带给你固定一下。”男中音说着,手里也没停,继续往我脸上贴胶带。 我的内心充满无奈,开始怀疑这个家伙靠不靠谱。 “大师,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到这荒郊野岭来,会不会这个男人也是那个小东西变得,专门过来戏耍我一番。 “等你脱困,我自会告诉你前因后果。你别动,一会胶带贴歪了。”男中音不耐烦地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不停地往我脸上贴胶带。 男中音这样敷衍的回答当然不能让我放心,但是现在不靠他,我自己也难走出那个小东西的魔掌,不如姑且先和他一起,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好了。”男中音终于停止在我脸上粘胶带的行为,非常满意的说了一句。原本挡在我眼前的黄纸不见了,我紧张的赶紧摸摸额头,摸到一个纸卷。 “别乱摸,我把甲午护体符卷成卷贴在你头上,这样就不会遮挡你的视线。”男中音洋洋得意地说道。 我又摸了摸额头上的纸卷,才放下心来,感谢男中音的救命之恩。这时我才看清,男中音大概五十岁左右,国字脸,两道剑眉黑而浓,透着一股正气。穿着一套藏青色中山装,剪裁合体,设计大气,不过中山装上沾着不少泥,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有点邋遢。但是这种邋遢并没有使他的正气受到影响,反而使他就像小说中走出来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洁之士,更让人钦佩。 男中音一听我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摆摆手,不满的说道,“刚刚要不是我及时将你绊倒,你现在已经死在言灵的手下了。我行走世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居然蠢到,在明知对方是鬼的时候还选择肉搏。” 我一听这话,也是满头黑线。刚刚把我绊倒,摔得七荤八素的人果然是男中音啊。我摸摸自己失去知觉的屁股,勉强再次堆笑,感谢男中音的救命之恩。没办法,人家绊倒我也是为了救我,摔得生疼总比被那个小鬼给整死好吧。。 “大师,”我想起一个问题,赶忙问道,“您说的言灵是不是指刚才那个小鬼?” 男中音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紧张的说,“对,就是那个小鬼。注意点,它回来了。” 男中音说完,拿出一张长方形的红纸,虎目圆睁,环视四周。我看他这么紧张,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手里攥着一块石头,不敢撒手。 周围一片寂静,静的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一个黑影从我的面前飞过,正是言灵。我还没反应过来就飞到了男中音的面前,我当时心中一紧,猛的把男中音扑倒在地,死死地压在身下,避过言灵的一击。 言灵一击不中,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而是立在一棵杨树上,冷冷的看着我和男中音。 “你干什么呢!”男中音被我扑倒,躺在地上,估计疼的不轻,一脸凶相问我。 我今天本来就攒了一肚子气,男中音这样一脸凶狠的质问我,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不甘示弱的回答,“刚刚要不是我,你就被那个言灵给击中了,哪还有力气冲我吼” 男中音听了我的回答,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的说,“你没看见我手上有符吗?要不是你,我就一定能把那个言灵封住。”一边说着,还一边冲我挥动了几下他手上的红纸。 我这才看清,男中音手上那的那张红纸上画着复杂的图案,真的和电视剧里出现的符差不多。我才明白自己妨碍到男中音捉鬼,一时脸发起烧来,不过幸好脸皮够厚,应该看不出来红。 “现在怎么办?”我厚着脸皮问男中音。 “还能怎么办,良机已逝,只能和她死磕。”男中音一脸无奈的回答,手上紧紧掐着那张符,只等机会出现,就把言灵封住。 言灵立在杨树上,突然咧嘴一笑,它一笑,我的心就一凉,这玩意,不知道又想干什么。我忙抬起手,护住额头上的黄纸,不让黄纸掉下来。 一道火墙凭空出现,挡住言灵,就在一瞬间,我和男中音被火海包围。 “你能看见这片火海吗?”男中音一脸严肃地问我。 “这么大的火,我怎么会看不见。”我焦急的回答,回答时也没忘记睁大眼睛寻找火不太旺盛的地方,希望突围出去。在这个乱坟岗里被大火困住,只能靠自己突围,等别人来救援,简直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这个言灵竟然已经成了气候……”男中音有些失神,自言自语道。 “大哥,你赶紧想点办法,这样下去,咱俩非被烤的外焦里嫩不可。”我发现男中音情绪不对,赶忙提醒他,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再找不到出路我俩都得交代在个乱坟岗里。 “这是言灵的障眼法,火海是假的。”男中音拍拍我的肩膀,冷静的说道。 “这片火海都是假的?”我转头盯着男中音,激动地问。“没错,这些火都是假的。”男中音说。他这句话一出,我就感觉自己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了,既然这些火是假的,那我还担心什么,反正假火也不能烧死人。 “这些火不能烧死人,“男中音把头别过去,不看我,接着说,“但是言灵能让你的大脑产生你在火中被烧错觉,你的大脑会感到疼痛,呼吸不畅,最后死亡。” “啥?”我的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生机。”男中音摸摸下巴,沉稳的说道,“你闭上眼睛,跟我从这片火海穿过去。” 男中音说完,也不等我同意,就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绳子,一端绑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绑在我的右手手腕上。 “这个,靠谱吗?”我有些怀疑的问,手里攥着的石头还没放下。 男中音不答话,专心绑绳子。绑好之后,他又使劲拽了拽绳子,确定绳子足够牢靠,不会中途滑脱。绑完绳子之后,男中音从他背着的包里掏出一个圆形的铁盘,和电视上介绍的罗盘一模一样。男中音右手持罗盘,左手做出各种奇怪的手势,嘴里还念念有词。不一会,罗盘中一道金光一闪而过,指向东南方。男中音看到那道金光后,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紧紧地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你就不要睁开。只要你目不视物,言灵造成的幻觉就会减弱。我会在前面先跑,你在后面抓住绳子跟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有什么感觉,都不要放开绳子。记住,千万不要放开绳子,不然你会迷失在言灵的幻觉里,白白葬送性命。”男中音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两道剑眉紧蹙,郑重的跟我说道。 我不敢大意,赶忙点点头。除了相信男中音能带我出火海,我似乎已经没有其他方法。此时火海已经快要燃尽周围的一切了,留给我和男中音落脚的地方不足3平凡米,比一张双人床的面积还小。男中音大喝一声,“闭眼”,就捂着鼻子冲进火海中。我闭上眼睛,用所有的精力感受绳子向何处动,顺着绳子动的方向跑动。 跑了没几步,我就感到握着的绳子在发热,似乎在燃烧。我心中大惊,万一绳子被烧断,我岂不是会和男中音失去联系!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绳子,但是还是忍住了。现在我还能感受到绳子的紧紧绷着,绳子就没有完全断裂。 在火海中多跑几步,我的汗哗哗向下流,整个后背都粘糊糊的。一阵阵痛楚从皮肤上传来,火在灼烧我的皮肤。焦臭味传到我的鼻子里,熏得我想吐。 这真的是幻境吗?我不禁怀疑。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不是幻境,绳子怎么还没烧断,这根绳子看起来就是最普通的麻绳,怎么会烧不断?我的左手摸了摸头发,又摸了摸胸口,头发,衣服都还在,如果这是真火,应该最先被烧掉头发和衣服这会早就该烧没了。 我这么一想,左手不禁紧紧地握住了绳子。 “明易,救救我。”虎子的呼救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第九章 舍身取义 “虎子,虎子你在哪?”我急忙停住脚步,冲着声音来的方向大喊,心急如焚。大学四年,我交的朋友不少,但是能够同生共死的,只有虎子和齐俊业。 “我的腿烧没了,快来救我!”虎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受了重伤。 我刚想睁开眼睛,寻找虎子的方位,实施救援,绳子上传来一股拉力,应该是绳子那一端的男中音催促我快走。绳子,幻觉,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虎子,你从徐广建那孙子手里拿回我的玉坠没,齐俊业那小子帮我打他没?王玲答应我表白没?”我大声问道。 “玉坠拿回来了,齐俊业也打了,王玲刚刚答应,你快来救我,我要死……”虎子呻吟着,声音逐渐弱下去。 “呸,跟爷爷耍心眼,你还嫩着呢!”我啐了一口,顺着绳子的方向加快脚步向前走。偷我玉坠的人是徐广建,这是不假,但是这事虎子根本不知道。再说,虎子跟齐俊业的关系很铁,如果他和齐俊业打架,打过之后,就虎子那个臭脾气,肯定不许别人提他俩打架的事,怎么可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来。还有,那个王玲,我根本不认识!虎子的智商,整个就和一个傻狍子差不了多少。要是刚刚叫救命的是真的虎子,我一说王玲,他指定问我扯什么犊子,哪里还会好言好语的跟我说话。 刚刚虎子喊“救命”,肯定是那个言灵制造的幻觉,想要引我睁眼,迷失在环境里,任它宰割! 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落水。我不予理会,继续向前走。这时候,我手腕上的绳子突然把我猛的向前拉,我不明所以,顺着绳子的力快跑向前。 又一声“扑通”,我感受到水流在我的身旁流动,带来阵阵清凉。刚刚我在火海中,感觉自己都要被烤熟了,这股突如其来的清凉让我很是舒服。 “睁眼。”男中音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赶忙睁开眼睛。我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湖的边缘区,男中音站在我旁边,扶着一个木制的小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里还攥着那张红纸。在我面前的岸上,前一秒还在灼烧着我的皮肤的火海此时已经不见踪影,岸上的杨树没有丝毫被火烧过的痕迹,连杨树上抽出的嫩芽都没有损毁。 我和男中音刚刚经历的果然都是幻境。我摸摸衣服,没被烧毁,撸起袖子看看胳膊,没有烤焦,我松了一口气,刚刚在火海的时候,我都闻见自己的肉被烤糊的味道了,幸亏只是幻觉。 “上来。”男中音已经爬上小船,伸出手要把我也拉上船。我不理解为什么不直接离开,而是先上船,但是考虑到刚才男中音的种种作为,我也爬上了船。我上船之后,男中音摸摸我额头上的纸卷,自言自语,“幸好没沾水”。 “咱们虽然走出幻境,但是言灵尚未除掉。此物不除,你我终将难安。”男中音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玩意难道会就此缠上咱俩?”我边问边摸摸头上的黄纸,还好,黄纸还在。 男中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言灵,是一种极其难缠的鬼。言灵的近战能力不高,要是只是近战,一个初学伏魔制鬼之术的人,拿着一张普通的符也能把它致富。可是言灵有一个绝招,幻境。一般的幻境,就像普通的鬼打墙,至多能控制人的形,声,闻,味,触中的1~2种感觉,但是言灵却能控制人的五种感觉。所以言灵制造的幻境更逼真,甚至能让幻境里的人误以为自己真的被火烧,被刀砍等等。如果幻境里的人意志不坚定,那么他的大脑就会认为幻境里发生的事是真实的,从而死亡,导致这个人最终变成一个只有身体活着的植物人。” 听男中音说到这里,我的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刚刚在“火海”里,我虽然明知道那是幻境,但依旧会感到头昏脑涨,呼吸不畅,皮肤灼热疼痛,甚至闻到了烧焦味。如果男中音没有及时出现,告知我那是幻境,带我离开,我可能此刻已经变成了植物人! 男中音咳嗽几声,继续说道:“言灵一般不会困住人类,但是一旦人类走入它的幻境,不论是它故意为之还是人类无意闯入,言灵就一定要把这个人类困死才会罢休。” 听完男中音的话,我的内心翻腾不已,把言灵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我在学校喝个酒,上个厕所,就遇见了一个非杀我不可的鬼,我冤不冤呐我。 男中音看我一脸苦大仇深的,抬起那只没拿符咒的手,拍拍我的肩膀,很别扭的说,“命里有时终须有,躲也躲不过。” 我望着满脸真挚的男主角,只能呵呵苦笑。如果这是安慰,这安慰也太伤人心了。几天之后,我才知道当时男中音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暗示我,这就是我的命。 言灵趁我和男中音没有防备,直扑向我。我大惊,身子向后一仰,眼看就要跌出船外,掉到水中。右手的手腕处一股力将我向船里拉,我借助这股力,挣扎几下,没掉进水中。我这才发觉自己右手腕处的绳子没有解开,男中音左手拉住绳子一端,给了我一股力,我就是靠着这股力才挣扎着没有掉入水中。 这个湖面平静如镜,没有一丝波澜。碧绿色的水十分清澈,能看到一棵一棵水草在水里张牙舞爪。这湖里的水草都是黑红色的,就像是用黑色的泥土混着血塑造而成。言灵立在湖中央,额头上贴着男中音一直握在手上的红纸。惨白的脸在红纸后,镀上了一层黑气。双眼紧闭,低垂着头。下半身模糊不清的白雾,更加模糊,似乎随时都会飘散。 “言灵的鬼门上被我贴上了‘破阴红符’,元气受损,此刻正是消灭它的时机,快划船,靠过去。”男中音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我担忧的看着他,贴出一张符就让他如此费力,再多贴几张,恐怕言灵没被消灭,他就会脱力昏厥。 男中音看出我的担忧,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道,“方才我一时慌乱,没来得及念咒掐诀,才会耗费我大量的精力,你不必担心,我撑得住。” 我点点头,将船划向湖中心,也就是言灵漂浮的地方,心中对男中音充满感激和敬佩。刚刚大胡子将符贴在言灵鬼门上的一瞬间,我正好在向后仰,马上就要掉入水中,大胡子左手使力,拉了我一把。如果没有拉我那一把,大胡子估计就能成功的念咒掐诀,不会像现在这样虚弱。在那一瞬间,做事完全出于本能,根本没有时间犹豫。扪心自问,如果那一瞬间我和大胡子调换位置,我不敢确定自己能像大胡子那样毫不迟疑的变相的伤害自己,换取另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免于落水。毕竟,落水之后不代表立刻死亡,落水之后及时拉上来,不会危及性命。 船离岸边越来越远,我的心中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我有预感,这个言灵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站在那里束手就擒,。男中音的脸色刺客稍微好看了一些,他头也不抬,右手持红符,左手持罗盘,双眼就像粘在罗盘上一样,片刻不离。 大概离言灵还有十米的地方,我突然感到一股恶寒,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偷偷地瞄一眼言灵的脸,发现言灵那一双全是黑瞳仁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正冷冷的盯着我和男中音。言灵脸上的黑气消散了,红符下的脸回归惨白。此刻它的下半身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穿着黑衣服的上半身飘在湖中央。言灵发现在看它,冲我咧嘴一笑,一口红牙,就跟刚刚吃了生肉似的,要不是还有男中音这个依靠,我一定会被吓得弃船逃跑,毕竟我游泳比划这个破船快。 “快,快回岸上。”大胡子猛然抬起头,一声大吼。我不敢怠慢,调转方向,向岸边划去。幸亏我小时候在“状元坟”和小伙伴一起没少在村子里的小湖上划船玩闹,不然今天遇到这种最古老的木船我还真划不了。 我调转好船头,准备往岸边划的时候,小船的浆吱嘎一声,断成两半。好好地浆怎么会断,我很着急,就看了一眼浆断裂的地方,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晕过去。 有一个三个白色的骷髅头,就在水面下争食那个浆!仔细一看,骷髅头的下面还连着身体,不是骨头,是长着肉和皮的身体!几个骷髅头抢到一块木头就放到自己没有唇舌的口腔中嚼了起来,但是嚼着嚼着,木头渣就从他们的“口”中漏出去,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木渣漏出去之后,三个骷髅头似乎很不满意,双手捶胸,如果他们能发出声音,估计此刻应该在仰天长啸。 “这个,是言灵制造的幻觉吧?”我回过神,问男中音。 男中音此时正在脱上衣,说道,“不是,言灵已经被我所伤,做不出这么真实的幻境了。这是言灵消耗自己的本源,招来的水底阴物。看起来,今天它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了。”男中音说完,身上的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件背心和一条四角内裤。他把手里的包往我怀里一塞,说道,“我下水,把船推到岸边。船一到岸边,你就上岸,跑,别回头,别停下,我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天亮你就暂时安全了。这个包你拿着,出去之后,把这个包交到花鸟市场的万福馆,那里有人会救你。”说到这里,男中音长叹一声,“告诉她,我先走一步,对不住她。” 说完,男中音就站起来,真格的要往水下跳。 第十章 绝处逢生 我一听,这不是交代遗言吗!这一去,差不多就爬不上来了! 男中音眼看就要向下跳,我赶忙抱住他的腿,喊到:“大哥,大哥,咱们先坐下再说,生命诚可贵,别想不开!” 男中音稍微抬了一下腿,又放下,大概是想一脚把我踢开,但是又怕翻船,只得作罢。“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再不放开,咱俩都得死在这里!”男中音一声怒吼。 “我有主意,真有主意,你先坐下再说!”我死死抱住男中音的腿,又怕只抱腿会被男中音挣脱,于是乱抓男中音的衣服,想抓紧些。谁知道,一下没注意,抓住一块滑滑的,弹性十足的布料。当时我也没看是什么,就往下一拉。 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那块布料就被我拉下来了。男中音猛的坐下,把那块布料提上,一脸警惕的看着我,那眼神就跟小姑娘看色狼一样。 我一脸尴尬的讪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我没注意,把男中音的内裤拉下来了,估计这时候男中音正在思考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倾向。 “我有个主意,”我开口打破我和大个之间尴尬的沉默,说道,“如果水里的那些是水鬼,我身上有黄符,他们肯定忌惮,要不我下水,你在船上掩护我?” “那个黄符不能沾水,一旦沾水就没什么用了。而且,我没想到今日之事如此凶险,带的符不多,现在已经只剩一张驱魔符,也不能护身。”男中音摇摇头,否认了我的计划。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其它的办法。说实话,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想让男中音下水。男中音此时因为刚刚贴符造成的身体损伤还没有恢复,脸色煞白,虚弱的厉害。让这样的他下水,和水鬼斗,九死一生。我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让一个多次救我的人死在我面前,尤其是为我而死,我受不了。如果今天男中音下水了,再也上不来,那我会愧疚一生。 这时,男中音又挣扎着想要跳入水中。不知何时,我们的小船出现了一个洞,水从那个洞往船里流。刚刚还好好地,怎么会出现一个洞?我心生疑惑,一手拉着男中音,防止他突然跳到水里。另一只手扶着船沿向外看,想弄清楚这个洞从哪来。不看不要紧,一看,我的亡魂大冒,那几个刚刚在啃船桨的水鬼刺客正在啃食船体,船上的洞在水鬼的啃食下越变越大。 我望着男中音,心中悲苦。难道我们两人今日注定不能都逃离这个地方? 突然我灵机一动,问男中音,“那些胶带还有吗?” 男中音很明显对我的提问不理解,但是还是耐着性子从包里掏出胶带递给我。 “用这个胶带把我脸上的符整个覆盖住,不让水漏进去不就得了!”我没接胶带,故作轻松的跟男中音说道。 “胡闹!你对那些水鬼没有了解,就算有符护着下水也是九死一生,万一你死在水下,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男中音大概是动了真怒,面红耳赤的呵斥道我。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看着这个倔老头,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气,只得严肃地说道:“你要是今天下水,我也跟着你跳下去。我下水九死一生,就你这样也不比我好哪去,我下水,你在船上掩护我。” 男中音看我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确不行,只好应允。快速的扯出几段胶带贴在我的脸上,将我脸上的黄符完完全全遮住,冲我点点头。我没有丝毫犹豫,跳入水中。 初春时节,天气还不是很热,但是也不是很热。水冰凉刺骨,入水之后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几个水鬼一看我下到水中,就像几十年没见着姑娘的光棍似的,拼命往我身边挤,长着尸斑的手眼看就要抓到我的脸了,我心中一紧,推着船拼命向前游。男中音在船上,瞧都不瞧我,右手持刀,左手拿符,戒备的盯着言灵的方向。 我急忙大叫,向男中音求助,让男中音赶紧掩护我。男中音无奈的回答,“不要急,那些水鬼也不能伤到你。” 男中音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抓到我的屁股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古怪诡异的尖叫,不是我发出的,而是那个水鬼发出的。我没忍住,回头看一眼那个水鬼,只见那个水鬼刚刚碰到我屁股的手整个冒起黑烟,就像被瞬间烧焦。我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黄符真的能博我不受这些水鬼的伤害。 我一口气还没吐完,言灵已经冲到我面前,一双黑黑洞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紫中带黑的嘴大张着,露出一口红牙,看样子是打算咬我一口。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有闪躲,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完了,我这张脸算是毁了。本来长得就不英俊,这家一口下去我,我轻则毁容,重则残疾,更找不着对象了。我还是一个纯情的男人,这下还有机会“不纯情”吗? “退!”男中音一声大喝,手中握住的匕首从言灵的后脑勺刺入,匕首刺入的地方冒出一阵黑烟。 言灵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仅存的上半身也开始变得有些透明,看起来男中音的这一下伤得它不轻。言灵立刻舍弃我,转身攻击男中音。言灵不断上下飘飞,从各个方向施展攻击,角度不可谓不刁钻,变化不可谓不迅速,看得我眼花缭乱。 男中音面如金纸,喘着粗气,左手抚胸,右手持匕首和言灵对抗,逐渐落入下风。 我见状,加快速度推着船向岸边游去。眼看离着岸边越来越近,水也越来越凉,慢慢的,离船比较远的湖面居然已经开始结冰!我心中大叫不好,这才发现原本在啃食船体的那几个水鬼已经不知去向,而在那些已经结冰的湖面下,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黑影在快速移动。 这湖面结冰,十有**是那几个水鬼整出来的。水面结冰,船不能前行,男中音就要下水。男中音没有黄符护体,一下水一定会受到那几个水鬼的攻击。男中音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付言灵已经勉强,万一落水被水鬼和言灵双面夹击,绝无生理。上岸,一定要上岸! 男中音在船上斗言灵,我在水中推船。男中音也发现了远处的水面在结冰,心思稍稍动摇,就差点被言灵抓到心脏。男中音不敢大意,赶忙把全部精神都放在和言灵的打斗上。 我在水中,拼命向岸边游去。湖里的水温骤降,我周围的湖面也逐渐开始结冰。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冷,先是推着船的手臂和手掌慢慢的麻木,接着连我的腿也慢慢变得没有知觉,只是在机械的摆动,支撑着我前行。身体的其它地方就像是被一根根针刺着,疼痛难过。 终于,还有几米就能靠岸,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我开始想,如果我死在这个湖,会怎么样?男中音上岸之后,没有水鬼扰乱,也不像在船上束手束脚,应该能制服言灵,脱离困境;宿舍里那几个家伙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齐俊业稳重,我用不着担心,至于虎子那个没脑子的,以后不会被人坑吧?徐广建那个脾性要是不改,以后恐怕难有好下场。还有大个,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吗?娘,我娘,她能接受我的死讯吗…… 想到娘,我一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我还有娘呢,我死了之后我娘怎么办!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现在就像在跑一万米长跑的最后一百米,头晕眼花,腿脚发软,完全是靠意志在支撑自己前行。 离岸边还有两米的时候,水好像不再结冰,小船前行的路没有被封住。在这被冰封大半的湖上,居然起了浪。浪花夹杂着冰块砸在我的身体上,更加严重的消耗着我的体力。浪花一轮接一轮,砸在我的脸上,我的额头上。我支撑着,支撑着,终于,把小船推到了岸边。此时我扶着船,勉强向前,想要上岸。 男中音一看小船靠岸,猛的跃起,跳到岸上,对言灵发起更犀利的攻击。这时言灵似乎用它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扫了我一下,然后,它的嘴角得意的向上扬了扬。 言灵在笑,难道真的有什么阴谋?我心中一惊,刚想提醒男中音小心,就感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拉住了,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落入水底。 我的掉落水底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是男中音向我冲来,伸出手想要拉住我。可是他不仅没有拉住我,还被身后的言灵狠狠的击中了后脑勺的位置。 我的身体被拉入湖中的深水区,照这个趋势我一定会淹死在这里,而我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肯定是刚刚那些浪花使得胶带失去粘性,粘的不牢靠了。所以,贴在我的额头上的,那个被胶带保护着的黄符沾水了。黄符沾水之后失效,我也就成了任水鬼宰割的肥肉。 我看到那些头骨下连着身体的水鬼正在“盯着”我,似乎正在欢迎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又似乎正在准备吃掉我的身体。 难道,我注定要死了吗? 第十一章 再见大个 我苦笑着,没想到我还是要死在这里。现在没有符咒保护,男中音又自身难保,难以帮助我,面对这些拖我向水深处的水鬼,我毫无生机。刚刚入水时,只觉得冰冷刺骨。现在整个身体都浸在水中,甚至无法正常呼吸,反而感到温暖。据说人在死去之前会特别舒服,感到自己身处在一片温暖之中,就像未出生时躺在母亲的子宫里。 我的视线模糊,只能看到大片大片墨绿色的海水连着远处的黑暗,神秘而恐怖。突然,一个东西向我冲过来,金光闪闪。这是,来接我的吗?传闻,不同的人死后会见到不同的使者,好人会跟随金色的使者进入极乐世界。看起来,我是应该进入极乐世界了。娘,孩子不孝,要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看着那个离我越来越近的金色物体,意识也开始模糊。 那个金色的物体冲到我的身边,似乎在驮着我上浮。我的脚腕上传来一股拉力,拉着我向深水沉去。金色的物体发出强光,刺眼炙热,使我一时睁不开眼睛。我脚踝上的拉力就在强光发出的那一刹那消失了,金色的物体用身体顶着我的腹部,驮着我上浮,没再遇到阻碍。 很快,我的头露出水面。刚一露出水面,我就拼命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摸着因为呼吸过猛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我知道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己真的还活着。 吸到足够的空气,我的意识和视线都开始变得清晰。这时我才发现,那个救我上来的金色物体,看起来像一只浑身金毛的狼。这头“狼”身上呈现的金色,就像是佛像身上的金色,庄严内敛,却夺人眼球。而在这头“狼”的额头上,有一撮暗红色的毛发,就像是血半干时的颜色。暗红色和金色结合在一起,使得这头“狼”妖异又神圣。 “嗷呜”。这头“狼”仰天长嚎,从这声长嚎里,我居然听出了悲伤,喜悦和愤怒。一个普通的动物,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情?这个长得像“狼”的生物,到底是什么来头?甚至,它是不是“生物”? “上岸!”男中音的声音从传到我的耳边,有气无力的。我一听,赶忙开始向岸边游去。不管那头“狼”是什么,先上岸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我开始游泳才发现,自己的疲劳一扫而空,现在我甚至比平时在学校里吃饱喝足之后更有力量。我对自己的这种变化惊讶不已,但也无暇多想,赶忙挥舞着胳膊,蹬着腿向岸边游去。 这次我回岸边没受到任何阻碍,也不用推沉重的小船,没多久我就顺利到达岸边。上岸之后,我感觉自己再一气跑几公里都不成问题。 我刚一上岸,言灵已经不见身影,只看到坐在离湖岸边十米左右的地上的男中音。男中音的两只眼睛就像粘在我身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得我浑身发毛。这家伙,这眼神,不会是被我刚刚舍生取义的行为打动了,从此就对我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吧。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爷们,喜欢天神脸庞魔鬼身材的女人,不想和一个看上去都能当我爹的人产生啥不该有的感情啊! 我正胡思乱想,男中音拄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粗木棍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朝我走来,走一步腿就一阵颤抖,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我本能的快步跑到男中音跟前,扶住他。男中音丢下粗树枝,捏捏我的腿,捏捏我的胳膊,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您先坐下。”我赶忙回答道,边说边扶着男中音坐下。男中音坐下之后,手还紧紧拉着我的上衣,就像是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对不起他……”男中音说到这里,两行热泪从他的眼中流出。 我被男中音的样子吓了一跳,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中音刚刚准备跳入水,都交代遗言了也没见掉泪,怎么这时候我和他都脱险了,反而掉泪?还有,男中音说的“对不起他”,这个“他”是谁?是不是这个“他”委托男中音照顾我?这个“他”又出于什么目的委托男中音?为什么要委托男中音而不是别人? 我怀着一肚子疑问,想要开口问男中音,但是,我想到了一个更紧急的问题,“言灵呢?”我警戒的扫视四周,压低声音问男中音。我在水中的经历,简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从水中出来之后我的一直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整个精神大大的放松了,几乎忘记了大敌言灵。 “被金刚打散了。”男中音擦擦眼角的泪,叹了口气说道。 金刚?是什么,难道是佛教中说的金刚护法?我正想寻根究底,仔细问问,一声野兽的嚎叫从我背后传来。我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回头看向狼嚎声传来的地方。只见刚刚救我的那头金色的“狼”正对着一个带着黑色兜帽,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呲牙咧嘴,做出攻击的架势。 那个带着兜帽,披着黑斗篷的男人身材高大,却但是却让人感觉十分瘦弱。他的兜帽和斗篷不知是什么布料做成的,漆黑无比,像是像是把他身边的月色都吸进了里面。虽然周围一片黑暗,可是那个男人立着的地方比别处更黑些。 我盯着那个男人,从心底涌出一阵恶寒。这个男人仅仅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可是空气似乎都以他为中心在凝结。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那个男人开口说道。他的脸藏在兜帽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里,我竟然听出一丝,慈悲?可是用慈悲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话,却更显得残忍而且诡异。 “念你救过我一命,这是你女儿,还你。”说着,那个男人从披风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把一个透明的瓶子冲着男中音扔过去。男中音挣扎着向那个瓶子扑过去,但是男中音的身体实在太弱了,连站都站不起来。这时金色的“狼”后退蹬地,高高跃起,接住那个瓶子,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那个透明的瓶子已经安安稳稳的放在了男中音的面前。而这头狼回到了它原来呆的地方,紧紧盯着那个神秘男人,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男中音此时双手哆嗦,捧着那个透明的小瓶子,嘴唇不停地颤抖,双目呆滞无神。男中音看起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此刻身心脆弱得很。 一方面我望着那个神秘男人,不敢移开目光,生怕他突然过来袭击。另一方面,我依靠自己的直觉向男中音的方向移动。 “明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神秘男人毫无预兆的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这张脸,我已经十年没见了,可是我记得非常清晰!这张脸是大个的,这个神秘男人,是消失了十年的大个! 第十二章 身在暗处 我看着面前的大个,不敢轻易搭话。我已经十年没见到他了,十年会使很多事发生不可知的变数。如今他用这样诡异的方式和我见面,是敌是友,难以判断。 “看起来,我还是太心急了。”大个嘴角微扬,笑了笑。大个说完,信步往回走。我并没有察觉他的步法有什么奇特,可是他迈出三步之后,整个人就彻底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我怔怔的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大个的容貌就像定格在了十年前,没有丝毫变化。可是他的气质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大个阳光健壮,现在的大个瘦弱,而且整个人都阴森森的。这十年间,大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我又发现,那头金色的狼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金毛变成了灰黑色,体型也在缩小,慢慢的,变成一个哈士奇的模样。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头救我的神奇的狼就是那只神秘的哈士奇! 那只神奇的哈士奇变身之后,丝毫不理会目瞪口呆的我,一溜烟跑开了。 我愣愣的看着那只哈士奇跑远,消失在黑暗中,才反应过来,赶忙去查看男中音的情况。男中音还保持着刚刚拿到瓶子的姿势,一动不动,两行泪水顺着苍老的脸上划过,就在这十几分钟内,男中音整个人明显的苍老了。 男中音手中捧着的那个透明瓶子,我本以为里面空无一物,可是仔细观察,就发现里面有一丝浅灰色的雾气,那丝雾气凝聚成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形!大个说,这个是男中音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还能走吗?”我轻声跟男中音说,看他的样子,我觉得说话声音大一点也许可能都会吓到男中音。 男中音闻言,木然抬头,两眼无神,目光呆滞。我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恐怕跟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现如今,只能先下山再想办法,在这诡异的山上,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我掏出手机,手机已经恢复了正常。打开手机定位,弄明白了自己的具体位置,就跟齐俊业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没多久,齐俊业和虎子一起就过来了。虎子刚见我面,就大大咧咧的冲我胸口锤了一拳,问我,“你咋了,怎么没精打采的,虚了啊?” “滚犊子。”我没好气的跟虎子说道。虎子这家伙,总是没正经的。 “咱们快走吧,出租车还在山下等着。”齐俊业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我身后的男中音,沉着的说道。 我点点头,转过身轻声跟男中音说,“咱们先下山吧,山下有车。” 这时,杨树林中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人踩在树枝和树叶上的声音。我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攻击。虎子和齐俊业一看我紧张起来,他们立刻也摆出了攻击的架势。虽然我们三在大学的时候都安分守己,可是中学时都不是省油的灯,架没少打,简直就是“战争贩子”。 看见这个美女,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不用回头,我都能想象到虎子看到这个美女时口水直流的样子。 这个美女看都没看我们三个一眼,径直向男中音走过去。 “你是什么人?”我故作凶狠的问道。 美女不答,继续向前走。 我挡住美女的路,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被美貌迷惑,不能放身份不明的人接近状态不好的男中音。 美女的路被我挡住了,可是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我,抬腿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就把我踹到在地,我疼得直冒冷汗,趴在地上起不来。虎子一看我被踢得不轻,立刻急眼,冲上来就要和美女开打。美女一个转身,过肩摔,结结实实的把虎子庞大的身躯摔在地上,疼得虎子直吸气。齐俊业赶忙冲到我俩跟前,防止美女再次出手“痛打落水狗”。 男中音此时终于有了点反应,擦擦脸上的泪,大声呵斥,“晓晓,不得无礼。”美女耸耸肩,不置可否。 男中音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透明的小瓶子装进他随身带着的包里,又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三天后,来找我。” 男中音说完,拄着那根粗壮的树枝,颤颤巍巍的往前走。我想问男中音几句话,却疼的说不出话。 那个被男中音叫成晓晓的美女走到我旁边,蹲下。齐俊业手上攥着一块石头,如临大敌,以为她又要打我。那个美女给了齐俊业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闪开,我给他上药。” 齐俊业看看我,又看看美女,闪到了一边,不过手里的石头还是没有放下。 美女拿出一个瓶子,打开,一股清香从瓶中传出。她撩起我的衣服,露出我的肚子。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有一个黑色的脚印。 这个姑娘腿这么细,是怎么把我踢成这样的!我看着那个黑色的脚印,既心疼又无奈。 美女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瓶子,这个小瓶子看起来是用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价值不菲。美女小心的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轻柔的涂在我腹部的黑色脚印上。这个女人的手,也很美啊。纤细白净,简直就是艺术品。 我看着这个专心为我上药的美女,脸就在发烧。而给我上药的美女,脸似乎也微微泛红。 “你这么弱,以后怎么保护自己?”美女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完盖上瓶塞,为我把衣服整理好,就要离开。这时候虎子点着脸,笑眯眯地对美女说,“我身上也肿了,你能不能帮我擦点药?” 美女给了虎子一个大大的白眼,冷冷的说,“药是没有,窝心脚倒是有,你要不要?” 虎子哆嗦了一下,赶忙为美女让开路,讪讪的笑着说。“开玩笑,开玩笑的。”美女没搭理虎子,快步朝着男中音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涂上药膏之后,我腹部上的伤就不那么疼了。我挣扎着站起来,齐俊业赶忙过来扶住我。虎子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跟没事人一样。看他这样子,我都怀疑刚才摔得人不是他,是我了。到底是皮糙肉厚的,摔着也不疼。 我们三人一路向山下走去,快到山底的时候,齐俊业掏出玉坠,交给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咱们和徐广建再也不用往来了。” 我看齐俊业神色不对,就没在问。 到了山下,出租车还在等着我们三个。我上了车,发现司机是我和虎子的熟人,还一起喝过几次酒。下车之后,齐俊业坚持要多给司机些钱,司机拒绝了,爽朗的一笑,说:“有空咱们喝点酒啊。”说完又去拉活了。我看着司机离开,感慨万千。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第二天,齐俊业不在,虎子跟我说了我失踪之后的事。那时我才知道,徐广建想要偷偷地把那个玉坠交给他的女朋友,被虎子撞见了。虎子心急,一把夺过玉坠。徐广建的女朋友向虎子要,虎子不给,徐广建的女朋友就威胁虎子,说要大喊非礼。徐广建在一旁默不作声,默许了女朋友的行为。最后齐俊业忍无可忍,威胁着要报警,徐广建才站出来劝他女朋友息事宁人。最后,这事不了了之。 虎子一脸愤慨说完这一切,听他说完,我默然无语。这世间,真是什么人都有。如果没有鬼楼,没有玉坠,谁会知道,朝夕相处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肠? 第十三章 我本无意 接下来的三天,徐广建的确再没回宿舍,连他的行李都是别人帮忙收拾带走的。估计,从此他再也没脸联系我们三个了。很多大学时候的矛盾都会随着时间被冲淡,可是我们三和徐广建,难道还存在和好的余地吗? 三天后,我顺着男中音给我的地址寻了过去。 在X市,有一个花鸟市场,这个市场最初是为什么建立,当地人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这里成了当地的一个“杂货市场”。而且这个“杂货市场”在X市,甚至是X市周围的几个市都出名的紧,可以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说,在X市,这个市场的风头已经盖过了X市著名景点——龟山汉墓。 在这个市场里,你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宠物,从最平常的小狗小猫,金鱼小鸟,到能能长到四五米长的蟒蛇、能活一百五十年的巴西龟;也能淘到各种市面上少见的东西,从有色光碟到老式猎枪,无所不包。 当然,这些都不是花鸟市场享有远名的真正原因,真正让花鸟市场享有盛名的,是在市场内的一个个“佛堂”,“起名馆”,“棺材铺”等“神棍”开的店。 X市地处四省交界,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乱不断。这个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都浸着鲜血,每一个活人都生活在死人的坟墓之上。而且,这个城市最著名的景点就是纪念塔和汉墓。 这样的城市,自然少不了鬼怪传说。有鬼怪传说,自然也就需要驱散鬼怪传说的人。因此,这座城市里生活着为数不少的“神婆”,“神汉”,“道士”等等,一个发展工业的三线城市,仅仅4A级的佛教景点就三个。 不过,这些神婆神汉,和尚道士贤愚混杂,鱼目混珠的不在少数。这种事情,没有国家统一标准,更没有国家资格认证,怎么才能确定谁有“真本事”呢? 万一遇见了什么“东西”,去哪里请靠谱的人? 在Z市,只要花得起钱,就可以去花鸟市场的那一堆不起眼的,甚至是破破烂烂的店铺中请上一位,一般的小事,钱到事了,遇见大事,即使他们自己解决不了,也会给推荐一个去处,绝不会白白坑了那些遇见“真家伙”的人。 凡是敢在花鸟市场中开门做“驱鬼捉妖”的生意地人,都是有些本事的,绝不是空口套白狼的神棍。这个是当地人的共识。 当初看到男中音给我的名片上,地址写的是在花鸟市场,我还稍稍惊讶了一下,没想到男中音竟然是花鸟市场里出来的一个“高人“,不过想想,男中音在坟山上的表现,的确是高人一个啊。 我走进花鸟市场,就看见一个个地摊挨着门面,卖什么的都有。里面叫唤吆喝声,讲价声不断,混乱嘈杂,颇有点菜市场的意思。这是我第一次进花鸟市场,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本以为这里会是一个安静神秘的地方,就像电视剧播的道观那样,四处香气缭绕,都是神色匆忙,满面愁容的行人。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看到这个景象是因为我走错了门,花鸟市场大抵有两个入口,一个是靠着大马路的“货门”,从这个门进花鸟市场的大多是去买东西,卖东西或是逛街的,一般走到旧书铺子和古玩店那边就会停下,不会再向另一边的一堆“请人”的铺面走。 而“请人除灾”的人,一般都会从花鸟市场的另一边,开在一口古井旁的“活门”走。据说,“活门”旁的古井十分神奇,如果有人遇上大难,命已该绝,走过那口井旁时,必会摔倒,走不过“活门”。 如果是从“活门”进入花鸟市场,就会是另一番景象。 当时的我顺着花鸟市场往深处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人群出现了奇怪的分化。似乎出现了一条线,把整个儿市场分成两节。前一节地摊挨着地摊,门面挨着门面,人满为患,而另一节只有几家古色古香的铺子,和寥寥几个异域风情浓厚的外国游客。 看看男中音留给我的地址,再看看店铺上标的门牌号。看起来还要向前走,男中音的铺子应该在人少的那一节花鸟市场。我大步向前走,没走几步,就脱离了人群。 刚刚走到这节人少的花鸟市场,就感到一股凉意袭来,我打了个冷战,加快脚步向前走。总感觉,这里诡异的紧。 在这里七拐八拐,对着门牌号找了又找,终于在两个有着“金子牌匾”的店铺的夹缝中找到了万福馆。 这个万福馆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黑底棕字的招牌,黑色的底上趁着棕色的字,很不显眼,我竟一时没看见。而且万福馆的店面也小,大概只是其他店面的一半大,很容易被忽视。 其它的店面都是两扇玻璃门,敞亮大气。而万福馆只有一扇小窗户和一个棕色木门,木门上有一根绳,绳的旁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有事摇绳”。 我望着面前的店面,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说呢,这个店的装潢,光看外表就让人觉得憋屈。也不知道店主人把店装潢成这样,是不是真心的打算开门做生意。 “爸爸,爸爸……”小孩的哭喊声传入我的耳中,我赶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什么小孩,只有一口黑洞洞的井,静静地在离我不远处的草地上。 这井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井上爬满了青苔,绿油油的一片,青翠的诡异。鬼使神差的,我转头,向着和万福馆方向相反的枯井走去。我总觉得,那口枯井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我离枯井越来越近,离万福馆越来越远。一开始,我闻到的是雨后绿草的香气,慢慢的,绿草的香气就变成了血腥气,似乎还有些腐臭气息。等我走的更近一些,那青苔也不青翠,转而变成暗绿色,仔细看看,还有些像是暗红色。 直觉告诉我不该向前走,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向井边走的冲动。 “叮铃铃”,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在我而耳边响起,我突然感到自己很累,累的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起来,这点事你就累了,算什么男人。”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我循声看去,正是那天在坟地里踢我一脚又给我上药的美女。美女今天穿着一条很简单的蓝色牛仔裤,白色修身衬衫和一双平底帆布鞋。不得不说,颜值高,身材好就是可以任性,虽然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衣服,这个女人也穿出了颠倒众生的效果。 男人都会有虚荣心,尤其是在美女面前,这一点我也不例外。虽然我的双腿现在还是酸软无力,但是在这个美女的注视下,我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过我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眼花,双腿打战,下盘不稳。 美女嗔了我一眼,无奈的说,“我帮你吧,男子汉。” 说完,还没等我回过神,美女就伸出她纤细,柔弱无骨的玉臂,一手揽住我的腿,一手揽住我的背,发力,一个公主抱就把我抱了起来,气定神闲的向着万福堂的方向走去。 “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羞得脸通红,挣扎着想逃离美女的怀抱。开玩笑。我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姑娘抱着,还是公主抱,像什么样子。 谁知道我越挣扎,美女反而抱得越紧,嘴里还振振有词,“你以为我乐意抱你啊,马叔还等着见你呢,要不是马叔催我,我都懒得出来找你。” 眼看就要进万福馆的门了,我真的急眼了,我这副“吃软饭”的样子要是被男中音看见,以后我在他面前,一定会嘲笑我啊! 我越想越急,越急越挣扎,手臂也开始挥舞。不知当时我的脑子抽了什么筋,我就想用手推一下美女的肩膀处,让美女手一松把我摔下去,结果,两只大手没推到肩膀,而是稳稳地碰到了两团柔软的东西……而且,因为触感太好,我还捏了两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咳咳,反正刚摸上的时候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美女把我狠狠地扔在地上,贝齿紧咬,一字一句的说道。 还没等我有什么回答,美女就狠狠地对着我的屁股踢了一脚。当时,我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屁股似乎真的裂开了…… 美女踢了我之后,头也不回,气哼哼的踢开万福馆的门进去了。美女刚进去,男中音就从万福馆里走出来。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啊,还能起来不?” 我没说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是我不想回答男中音的话,而是我真的疼的说不出话。 我一步一步的向万福馆挪,步子稍微快一点,大一点,屁股那里就疼的厉害。 总算进了万福馆,我刚进万福馆,美女就砰地一声,再次踢开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男中音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和男中音对视,只得装作打量万福馆的装饰。 我发现这个万福馆内,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柜台,在另一个角落里有一扇门。在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各种一些符咒和一套道袍。 我正打量着万福馆,男中音就让从柜台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像是棍子的东西,让我把裤子脱掉。 我一脸惊慌。 第十四章 祖传诅咒 男中音看我愣在那里不动,满脸惊慌,大概也猜出我想多了。他的脸一下就黑了,干咳两声,说道,“脱裤子,我给你上药!不然你这伤没有一个月别想好!” 我知道自己想歪了,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吧,您先歇着。” 男中音把药向我手里一塞,指了指柜台旁边的小门,说,“那屋里有镜子,你去上药吧。” 我拿着药,推开柜台边的小门。进到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也就十平方米,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单人床的对面放着一面镜子,不过镜子被一层纱蒙上了。在余下的地方放着一个小巧的圆桌,圆桌周围是四个同样小巧的凳子,看起来和公园的石桌石凳有些像,不过这里的凳子桌子是木头做的。 我掀开镜子上蒙着的纱布,对着镜子涂药膏。 我的臀部出现了一个脚印,这个女人,下脚还真是不轻。从那个黑色的瓶子中取出的药膏还真是管用,涂在肿起的地方,立刻就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被缓解不少。 涂完药膏我从小屋里出来,刚想开口感谢男中音,男中音就先开口说话了:“刚刚踢你的女孩子是我的本家侄女,李孝晓。看起来这丫头还挺喜欢你。”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我,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我侄女看上你了,你开心吧?好好表现,好好对我侄女。 我无奈的说,“您想多了吧,我也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男中音脸上的笑意又深一层,云淡风轻的说道,“刚刚你的干了什么我都从窗子里看的一清二楚,”说到这里,眼神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我的手,我心虚的把刚刚“干过坏事”的手背到身后,“上次有个醉汉不小心碰到晓晓的胸,她直接把人家的手掰骨折了。” “……”我无言以对,这样听起来,这个叫李孝晓的姑娘真是待我不薄啊,至少没让我伤筋动骨…… “坐吧,咱俩谈谈。”男中音走进我刚刚上药的小屋,在圆桌旁坐下。 我也是一肚子都是疑惑,想要问男中音,赶紧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屁股刚沾上凳子,一阵钻心的疼就从伤口处传来。我赶忙跳起来,讪笑着说,“我还是站着吧,这,实在坐不下。” 男中音不置可否,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白色的烟圈,烟圈化成雾气围着男中音绕来绕去。 “我是马武,就是十年前去状元坟送你玉坠的马武。”男中音抬着头,直视着我的眼睛,严肃的说。 马武!这个名字我说不上熟悉,却绝对无法忘记。十年前,大个被鬼附身,追着我不放,就是这个马武救了我。我一直随身带着的那块护身玉坠也是马武送的,这个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过,我却从来没见过这个马武。因为他救下我的时候,和送我玉坠的时候我都昏迷着。脸玉坠都是我娘转交给我的。 男中音当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他突然跟我所他就是马武,我有点接受不了。 男中音是什么人,年近五十,在社会上混了多年,我心里的矛盾、惊讶和怀疑他一眼就看穿了。 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我掏出手机。我掏出手机递给他,他结果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正是我娘的电话号码。很快,电话就接通了,男中音按下免提,电话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易儿啊,最近娘看天气预报,你那变天了。冷吗?” 娘慈祥的声音有些急切,我一听,鼻子酸酸的。 “嫂子,是我,马武。”男中音低沉地说道。 沉默,电话那头的母亲沉默了足足有三秒钟。 “马武啊,有什么事吗?”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嫂子,易儿的命数到了。”男中音的语气更加低沉。 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 “让易儿接电话。”娘的有气无力的说道,似乎还带着哭腔。 “娘,我在呢,怎么了?”我一把从男中音手里夺过电话,焦急的对着听筒说道。 “易儿啊,有些事,马武叔叔会告诉你的。你要听他的话,他要是让你拜他为师,你就拜他为师。还记得小时候娘教你的那句诗吗?三界葬妖魔,接出下半句,他就是马武。”说完,娘就挂了电话。 我在那里,凌乱着。摸不着任何头脑。愣了许久,才直勾勾的看着男中音,开口道,“三界葬妖魔。” “天地屠猪狗。”男中音没有丝毫犹豫,快速而准确的对出下半句。 我愣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浆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知道我父亲的事吗?”鬼使神差的,我问了这么一句话。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我爸爸,也没有见过任何父系亲属和母系亲属。我的所有亲人,只有母亲。我问母亲,怕母亲伤心,问村里人,村里人也讳莫如深。从小到大,我的身世就是个谜。时间久了,我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个迷的存在。就像身上扎着一根刺,一直没有拔出来,时间长了,虽然还是疼,但是,一旦习惯疼痛,也就不那么在意了。不过,即使不在意,还是会疼。 马武又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缥缈的烟圈,慢慢的讲述以前的事。 原来,在四百年前,明家的祖上是一个隐居的道士。有一天云游到状元坟的地界,无意间发现状元墓里埋着的“状元郎”不知从哪里获取了强大的力量,将要化魔。一旦化魔成功,那就不仅仅是那些逃离状元坟的人要受害了,而是方圆百里,绝无生机。于是明家的祖先,设阵,想要将那个状元郎打散。可是,明家的祖先没想到状元郎的力量太过强大,他根本不能完全打散。最后,只得用生命为代价将状元郎封印。状元郎被封印时,散去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对明家下了恶毒的诅咒——诅咒明家的子女,学道术者活不过而立之年,不修道术也活不过不惑之年。两辈人永不相见。从此,明家的每一代人,学道术的都是不到三十而亡,不学道术的不到四十也会亡故。而且一旦有了子嗣,绝对活不到看到子嗣出生的那天。所以,明家人丁单薄到了每一代只有一个人的地步。 马武说到这里,把烟狠狠地戳进烟灰缸中,深吸几口气才继续讲接下来的事。 明家从此几乎世世代代学习道术,住在状元坟边,一是为了随时加固封印,二是为了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 我的脑袋更加混乱了,这是几个意思?我活不过四十岁,而且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以后,如果我有了孩子,我的孩子有了孩子,那我的孩子,我的孙子,都要继承这个可怕的命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马叔,你扯什么犊子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感觉这句话像是我说的,又不像是我说的。 “易儿,你娘的亲戚,因为嫌弃这个诅咒,才会跟你娘断了来往。”马叔说了这么一句话,别过头去,不忍看我。 什么叫我的世界观在崩塌,当时我的世界观就在崩塌。 我没偷没抢没杀人没犯法,公交车上给人让座,火车上帮别人搬行李,帮别人抓过小偷,救过被打的孩子,平时谁有事跟我借钱也从来不含糊。也许我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我绝不是无恶不赦的坏人。我只想好好地过日子,平平淡淡的,找个相貌一般、性格温柔的老婆,生个孩子,年轻的时候挣钱养家,老了之后和老婆一起旅旅游,逗逗孙子,就这么度过一生。我招谁惹谁了,我就要短命,就要见不到孩子!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马叔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开口。他摸出烟盒,手颤抖着,半天才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手拿着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火。 “嗷呜。”一声狼嚎,随着狼嚎声冲进来的不是狼,而是那个额头上长着一撮红毛的哈士奇。哈士奇似乎看出了我的悲伤,在我的脚边蹭来蹭去,时不时低声哀嚎几声,像是在安慰我。 “金刚,你来了。”马叔摸摸哈士奇的头,勉强挤出一线微笑,对我说道,“这是金刚,它的来历我也说不清。十年前,我去状元坟路上遇见它的。从那时起,它就一直跟着我。在它和鬼怪战斗的时候,可以变成一匹金色的狼。上次在状元坟,就是它救了我们。 金刚冲我摇摇尾巴,像在邀功。 我看着它,摸摸头,想对它说声谢谢,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要是以前,马叔跟我说这只哈士奇会变身,还能驱鬼,我只会送他两个字,呵呵。但是现在,接受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诅咒,我反而平静了。自己身上的诅咒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我低下头,抱着金刚的脖子,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十五章 反抗诅咒 金刚也不挣扎,呜呜的叫着,像是在安慰我。 “马叔,要不我先送明易回去吧。”李孝晓的小心翼翼的问马叔,一双美眸写满关怀。 马叔没开口说话,终于点着了烟,此刻正在专心抽烟。 “马叔,这诅咒能不能破解?”我有些麻木的开口问道。 “能,彻底杀死那个被封印在状元坟的东西就能。可是那个东西,接受过不知来源的力量,想要彻底毁灭,就必须先找力量的来源,断绝力量和那个东西的联系。你的祖先已经寻找了几百年,线索却少得可怜。” “马叔,只有学习道术我才有机会破解诅咒吗?” “是。” “我想学道术,马叔,请您教我。”我在那一瞬间,下定决心,学习道术,毁灭诅咒。成功,我就能安享天年,结婚生子。不成功,恐怕我也就没几年活头了。不成功,就成仁!与其畏畏缩缩,不敢要孩子,不敢结婚,担心自己随时会死于非命;不如拼一把,闯一闯! “你们明家果然都是一群不安分的家伙。”马叔叹了一口气,表情复杂,像是希望我这样选择,又像是不希望我这样选择。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愿意吗?”马叔掐了烟,正襟危坐,郑重的问我。 “请受徒儿一拜。”我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跪在地上给马叔行大礼。 马叔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时李孝晓递给我一杯热茶。我接过热茶,先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随即就明白了,这杯热茶应该是让我敬给师父的茶。我双手捧起茶递给马叔,马叔接过茶,抿一口做做样子,就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双手把跪在地上的我扶起来。 “今天你先回学校吧,明天收拾一下,准备搬过跟我住,这样我教你也方便些。”马叔,不,师父慈爱的望着我,拍拍我的头说。 “是。”我答应了一句,就转身离开。刚推开万福馆的门,李孝晓就追了过来,挡住我的去路。 只见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以为她还惦记着我不小心摸着那啥的事,赶忙后退两步,躲在马叔身后,有气无力的说,“大小姐,我的姑奶奶,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你就放过我行不行。” 李孝晓听了我的话,脸色阴沉,还有些泛红,气哼哼的说道,”你的脑袋里天天都想的什么鬼东西,我只是听马叔的吩咐开车送你回去!” 我听到这话,心更怕啊,虽说有美女给自己当司机,送自己回学校一定很爽,可是,前提是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你说是不?要是真的让李孝晓送我回学校,我还指不定能不能或者回学校呢!苍天啊,师傅你不是要谋杀亲徒弟吧,不然怎么安排这么一个主送我回学校! 我哀怨的看了师父一眼,我觉得当时我的眼神除了哀怨这两个字,也没什么别的字可以形容了。而师父则一副“我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以后指定要谢谢我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的天,这真的是让人崩溃的节奏。 “咳咳,不牢李小姐费心,那个,我坐公交车回去就成。”我尴尬的笑着,讨好的对李孝晓说。 谁知道李孝晓根本不理会我的意见,伸出一只玉手抓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就往前走,边走边说,“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干什么,我不是说了送你嘛。” 我被她拉着,整个人都凌乱了。 走过花鸟市场的“活门”,经过那口古井时,李孝晓突然加快脚步。我差点没跟上她,摔在地上。直到走出老远,拐了个弯,看见一个露天停车场,李孝晓才把脚步放缓,回过头,一脸严肃地跟我说,“记住,以后没有人陪着,不要从枯井那边走。”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记住没有!”李孝晓冲我挥挥拳头,那样子就像小学的时候,数学老师拿着一根打人用的藤条,指着你的错题,凶神恶煞的问,长记性没有。 “记住了。”我立正站好,声音洪亮的答道,就差没行李了。 “记住就好。”李孝晓点点头,拉着我在一排排车中找她的车。 我看她左找又找,怎么都找不到,一脸迷茫。看起来这姑娘开的车一定不是什么亮眼的车,不然应该马上就找到了,不至于在这里找这么半天。 我出于好心,想问问她车的样式,帮她一起找,谁知她回答说,“我记得是一辆红色的车,具体什么样子我也描述不出来……” 她说完,我也迷茫了。这是个什么姑娘,自己的车都忘记是什么样子了。还有,你明明在找红色的车,为什么总往黑色的车旁边跑…… 我四处张望,望见前方不远处有一辆红色的车次颜色夺目,红的纯正鲜艳,一看就价值不凡,在这个车库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再看那辆红车旁边还停着另一辆红色的车,有些掉漆,车子看上去也有年头了,很不显眼。于是我指着那辆旧车,问李孝晓,“这辆是不是?” 李孝晓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脸惊喜,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边说边拿着钥匙走向那辆车停的地方。我一阵无语,不是我找的快好么,是你找的太慢了…… 只见李孝晓从那辆破旧的小红车旁走过去,径直走向那辆出众的红车。这时我才看清,那辆红车怪不得看起来就透着一个贵气加霸气,原来是法拉利!法拉利啊! 李孝晓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上,熟门熟路。她坐下之后,看到我在一旁嘴张的老大,眼巴巴的看着她,有些不悦,“上车啊。在那愣着干什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冲到车上。小心翼翼的坐下。这可是我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啊,这一辆车值成百上千万呢,把我卖了买不起! 上车之后,我就很没节操的这摸摸,那摸摸,体验上千万的车和普通的车到底有什么不同。 “坐稳了,别掉下去。”李孝晓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知道。”我回答道,心里想,好好地坐在车里,咋能掉出去。 等李孝晓把车开起来,我才明白,幸亏她那天开的不是敞篷车,不然我就真的掉下去了!准确的说,是被车甩出去。 第十六章 言灵女儿 我真是拜服李孝晓,平时从花鸟市场到我上的大学,在车况良好的时间段,打出租车也要接近一个小时。李孝晓,居然用二十分钟就到了我在的学校,这二十分钟还包括等红绿灯一分钟…… 到了学校门口,我捂着胸口,站在路边直不起腰,干呕恶心,却吐不出来。李孝晓在一旁拍着我的背,一脸担心的问我,“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还是着凉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啊……” 我扫一眼她的“真诚脸”,无语……我的姑奶奶,我没吃坏东西也没着凉,纯粹是受不了你飙车的速度。不过这话我没敢说,虽然她现在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但是难保什么时候不高兴了,给我一记窝心脚。 那时候到底还是年轻,没过多久我就活蹦乱跳了。在李孝晓的坚持下,她在校门外办理了手续,然后开着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大摇大摆的进了校门,冲着宿舍开去。 李孝晓在门卫处办手续的时候,那门卫大叔一脸花痴状的看着李孝晓,就差没流口水了。而看我的时候,脸色猛的一变,冷漠严肃,还带着点厌恶,就像在看一只拱白菜的猪。我暗自低头叹气,大家只看到李孝晓美丽的外皮,没看到她的皮下包裹着的暴力本质。 办完手续,李孝晓就把车钥匙往我手里一塞,让我去开车。我赶忙乐呵呵的答应下来,先绅士的为李孝晓拉开车门,让李孝晓坐进车里,然后勉强按压着自己的心情,开动车子进了学校。 这可是上千万的车啊,能开上这样的车,即使只是在学校的路上减速慢行,也让人兴奋不已! 我还没过足瘾,车就驶到了宿舍楼下。 我从车里出来,把车钥匙交给李孝晓,有些无精打采的。李孝晓望望蔫了吧唧的我,扑哧一笑,玉手轻轻一点我的额头,说道:“明天我来接你,回花鸟市场的时候让你开车。” “真的?”我的眼睛瞬间亮了。 李孝晓眉毛一挑,没有回答,转身向宿舍楼走去。 那可是我住的男生宿舍楼! “送我到这里就行了,不用进去吧。”我挡在李孝晓面前,讪笑着说。心里盘算,尽管男生宿舍不禁止女生宿舍进入,平时女生来男生宿舍也稀松平常,可还是时不时会有流言传出去。李孝晓这种甩校花几条街的美女跟我进了宿舍,那第二天黄色的小道消息就会传遍学校!到时候李孝晓知道了,说不定会为表清白,把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甚至杀我灭口…… 这种事情想想就让我胆寒,我可不能让悲剧发生,必须把悲剧虐杀在摇篮里,不能让李孝晓上去。 “你的宿舍清净,正好适合说说言灵的事。”李孝晓浅笑着说。她这一笑,将平时的的冷漠和霸气一扫而空,居然有几分温柔和善的气质。李孝晓的五官本来就精致动人,在加上这种气质,我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李孝晓已经上到宿舍楼的二层。 我住的宿舍就在二层。我赶忙追上去,发现李孝晓已经打开了宿舍的房门,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一片狼藉。 “你咋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挠挠头,没话找话。 “钥匙上有门牌号。”李孝晓扬扬手里的钥匙,俏皮一笑。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开车的时候,我随手把装在裤兜里的宿舍钥匙扔在了车上,应该是被李孝晓捡到了。我们的宿舍钥匙都是学校统一发的,每一枚钥匙上都写着宿舍的编号。只要知道是哪栋宿舍楼,拿着钥匙就能知道开哪个宿舍的门。 我尴尬的笑笑,请李孝晓进屋说话。 反正都到宿舍里了,不管请不请她进宿舍都会有谣言,那还不如请她进来坐一坐。 李孝晓皱着眉头在齐俊业的桌子旁坐下。一直以来,齐俊业的地盘都是宿舍里最干净的地方。 “马叔说,三天前的事,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李孝晓懒洋洋的坐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车钥匙。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气场是天生的,即便是这样懒洋洋的李孝晓,自己身上也有一种霸气,就像是一位脱去戎装的将军。 三天前的事,师父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大个怎么会突然出现,师父又怎么会及时出现救我……我满肚子疑惑,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沉默半晌,鬼使神差的,我开口问道,“师父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这样问就像不信任李孝晓似的。可我心里还真没这意思,只是纯粹觉得奇怪,那天最惊险的部分都是师父和我一起度过的,有什么问题他和我解释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李孝晓轻叹一口气,一脸沉痛,“当年马叔从状元坟带来刘龙(大个的真名是刘龙),见他是个学习道术的好苗子,就收他为徒,悉心教导。马叔当时有一个七岁的女儿,马雪,和刘龙很亲近。” 李孝晓说到这里,脸色铁青,“没成想,刘龙在拜马叔为师的第三年,杀死小雪,跑路了,还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篡改天机,使得卜算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这几年,马叔一直在四处奔走,寻找找刘龙,可一直没有丝毫头绪。” “直到一个月前,马叔竟然算到了刘龙的踪迹,就在这里,于是匆匆赶回来。三天前,马叔其实并不知道你会出事,他是打算去找刘龙,碰到你遇险,才救下你。你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看见你肩膀上的胎记,才认出你是明易。” 我皱着眉头,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给李孝晓,也倒了一杯水给自己,李孝晓说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也太可怕,我一时间还接受不了。难以想象,那个小时候陪我一起玩,和善的大个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痛下杀手,而且那个小女孩还是他恩师的孩子。 李孝晓接过水,没有喝,紧紧握着杯子,手有些颤抖,“那天,你和马叔见到的言灵,是有人拿马叔的女儿炼制而成的。” “什么!”我大惊,手里捧着的玻璃杯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一块块晶莹锋利的碎片,像是野兽的獠牙,随时准备噬咬人心。 第十七章 恩将仇报 李孝晓就像没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面色阴沉的继续讲,“言灵,是一种恶鬼。必须找未满十四岁的女孩炼制。杀死女孩的人一定要是女孩信任和亲近的人,因为这样,女孩死的时候才会感受到自己被背叛,别抛弃,这样才能让女孩产生强烈的怨念。这种怨念,比让孩子产生痛苦能够得到的怨念更强,效果也就更好。“ “在孩子被杀死之后,必须把她的灵魂和几十甚至上百条游魂囚禁在一处。这些游魂必然是没有意识,不会反抗的。女孩子的鬼魂有怨念,会自觉吞噬这些游魂,强大自身的力量。当游魂被吞噬殆尽,这时女孩的鬼魂已经很强大了,同时意识而会逐渐模糊,只剩下怨恨和恐惧。” “这时就该驯服鬼魂了。,那些杀死女孩的人,此时就会拿出当初杀死女孩的凶器,将女孩封在其中。每一个鬼魂都会惧怕杀死自己的凶器,如果被封在凶器中,鬼魂就会日日恐惧,惶惶不安,每时每刻都在重温自己被杀时的痛苦。怨念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大,力量也就越来越强。“ “大概三年后,鬼魂就可以被从凶器中放出,一旦被放出,只要手持凶器的人下达命令,鬼魂就会去杀死别人。杀过人的鬼魂因为怨念太重,往往无法再入轮回,只能被打入阿鼻地狱,永生永世受无边苦楚。” 李孝晓说完这些话,脸色冰冷。要是大个现在出现在她面前,估计他一定会跟大个拼个你死我活。 我呆立在一堆玻璃碎片前,也明白了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让李孝晓给我解惑。如果跟我再说一遍,无异于把自己心上的伤口撕开,撒上一把盐。这种往事,恐怕仅仅是提一提,也会让人悲痛的肝肠寸断。 不过大个,刘龙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在村子里,虽然他不务正业,可是为人还是不错的,怎么突然之间转了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天在坟山上,刘龙交给师父的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师父的女儿过世多年,言灵也被金刚打散,那瓶子里,是什么? 突然,李孝晓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大吼道,“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居然拿雪儿炼成的言灵对付你们!他居然敢!” 李孝晓扔杯子的时候,我没防备,杯子在我的脚边炸裂,一个玻璃碎片弹起,画上了我的小腿,小腿瞬间见红。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孝晓先慌了,赶忙冲我要医疗用具,要给我包扎伤口。我不以为意,一个大男人擦破点皮算什么大事,但是李孝晓却一脸担忧,问我有没有酒精,创可贴什么的,要是没有她立刻去买。 看她焦急的样子,我也有点心慌,不是着急自己,而是,好像,也许是,不舍的她担心。我从抽屉里掏出前几天刚买的酒精、棉签和纱布给她。 她仔细的用棉签沾着酒精为我的小腿上的伤口消毒,又拿出纱布给我包扎。看着她专心包扎的样子,我的心动了动。没想到,这个“女将军”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李孝晓帮我处理完伤口,又把宿舍里的玻璃渣打扫了。我坚持自己打扫,我是主她是客。怎么能让她干活。而李孝晓坚持她来做,理由是我受伤了,不能累着…… 最后我在她威胁的眼神下妥协了,她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我,如果你觉得自己不是伤员,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变成伤员….. 收拾完宿舍地上的碎片,李孝晓重又坐下,接着讲述刚刚的事情。“马叔说,那天你在水下的时候,金刚不知从哪里出现,浑身金光大盛,使言灵化成一阵青烟消散。马叔以为言灵被打散了,谁知道刘龙突然出现,交给马叔的瓶子里封着的,就是那个言灵。鬼魂人类一样,是可以通过容貌来辨别的。马叔拿着言灵,回家用秘法甄别,果真就是雪儿!” 李孝晓又开始双手握拳,美目含怒。我一听,心也是凉了。不论是不是刘龙杀害小雪,小雪的死和他肯定都逃不了关系。事到如今,看起来师父也不知道刘龙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更不知道是谁要害我。当时师父疲惫不堪,我没有什么实力,一个小鬼就能整死我和师父,如果刘龙真心想要害我,为什么不趁机动手?是忌讳金刚,还是有什么其他理由? 一个问题解决,却引来更多问题。 我的头痛的紧。 “你还记得你父亲吗?”李孝晓含笑问我,脸色微红,难不成,是在害羞? “不知道,我娘从不说他的事。你知道什么?”我好奇的问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可是没人告诉我。 “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个好人,和马叔的关系很好。就是他拜托马叔照看你的。”李孝晓越说脸越红,嗓门越大,又像是害羞,又像是心虚。她的表现着实滑稽,我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李孝晓的一双美眸危险的眯着,红彤彤的脸上写着不悦。 “没什么。对了,天不早了,要不咱们一起出去吃顿饭?”我赶忙岔开话题,这个魔女,要知道我在笑她,估计又要发飙。 “也好。你出去买点来,我在宿舍等你。”李孝晓点点头,算是认同。 “咱们要不还是出去吃吧?”我试探着劝说李孝晓。虽说我和室友经常买几个菜和几瓶酒,在宿舍吃吃喝喝,可是要是和李孝晓一起在宿舍里吃饭,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更何况,李孝晓刚进屋就皱眉头,明显是嫌弃宿舍不干净。 “你去食堂买几个菜带回来就行,什么菜都行,我不挑食。”李孝晓根本不搭理我,自顾自做了决定,然后就催促我赶紧出发。 我没办法,只好拿上钱包去买饭。 不得不说,我在的这个大学虽然黑暗料理很多,但是也有几道菜很好吃。第一餐厅的素炒腐竹,清淡不油腻;宫保鸡丁,家常味十足;粉蒸肉,油而不腻,粉和肉相得益彰;第二餐厅的麻辣鸡翅,真是又麻又辣,十分过瘾;第三餐厅的小笼包,包子小巧,味道鲜美;还有甜品店里的双皮奶和蛋糕店里的绿豆糕都是一绝。 跑了三个餐厅和奶茶店,甜品店,终于买齐这些。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特别好,拎着东西,哼着歌就往宿舍赶。 给读者的话: 刚刚一直被合同弄得焦头烂额,现在终于快弄好了。大家可以放心看,多提意见! 第十八章 生死相随 我嘴里哼着小曲,手上提着一大包吃的回了宿舍。刚进宿舍,差点认不出来了。 就在我离开的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宿舍变得,不仅仅是干净,而是超级干净。白色的地板简直能照出人影,桌子清洁如新,没有一丝灰尘。玻璃也擦了,猛一看几乎看不到玻璃。阳台上晾着一堆刚洗的衣服,正是我这几天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还包括我昨天刚换下的内裤。 这宿舍干净的,我都不好意思进去,生怕踩脏了地。 李孝晓望着我呆呆的站在宿舍门口,展颜一笑,嗔道,“在门口傻站着干嘛,还不给我弄点吃的?” 我闻言,赶紧在桌子上把各种菜摆开,招呼李孝晓吃东西。 李孝晓也没客气,坐下就吃。这个丫头,吃起饭来斯斯文文的,和平时暴力女的形象大相径庭…… “宿舍是你帮我打扫的?”趁着李孝晓吃的高兴,我问了一句。 “嗯。”李孝晓咽下嘴里的食物,应了一声。 “没看出来你做家务挺厉害……”我小声嘟囔。 “那可不,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李孝晓说着,夹了块粉蒸肉放在我碗里,一副小媳妇给丈夫夹菜的模样。我赶紧把粉蒸肉塞到嘴里,受宠若惊。 吃完饭,李孝晓坚持洗了碗,收拾好才走。 第二天,她依言开着法拉利来接我,见我之后,就把车钥匙扔给我,让我开车。 我开着这辆拉风的车,身边还坐着一位大美女,一路上心情别提多好了。平时都恨路太长,今天就恨这段路太短啊。 到花鸟市场的时候,李孝晓带我从“活门”进了花鸟市场。经过那口古井时,我提心吊胆,昨天听到“爸爸……”的女声,差点把我引入井中。不过李孝晓和好在李孝晓和我一起走过时,什么也没有发生。 进了万福馆的门,烟雾缭绕,呛得李孝晓不停地咳嗽,闪身出了门。我睁着眼睛在万福馆内扫了一圈,才看到师父正坐在柜台边的太师椅上抽烟。昨天干干净净的烟灰缸此时被烟灰和烟蒂塞的满满当当,这至少得抽了两包烟。 “你来了,坐吧。”师父掐了手上的烟,满面愁容。 我听命坐下,听师父的教诲。 “最近一个月先教你点基础知识,一个月后,师父有事相求。”师父眼睛红红的,不知是被烟气熏着了还是刚刚哭过。 “谢师父。”我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啥。既然他说要教我基础知识,那我就说一句谢谢吧。 师父摇摇头,从太师椅上起身,一脸忧愁,向门外看去。顺着他的眼神,我看到那口古井,静静地立着。 从此我就开始了在师父家当学徒的生涯。 整个白天,我除了中午吃顿饭,中间上了几次厕所,就拿着一个画本不停地临摹临摹,最后临摹的我头晕脑胀,可是还是没怎么记住自己到底画了什么。李孝晓在一旁专注的盯着我,一有错处立刻给我指出来。她在我身边我本来就紧张,一有错更加紧张,越紧张越错,越错越紧张,结果自然惨不忍睹。 到了晚上七点钟,太阳落山,天色渐暗,李孝晓送我回宿舍。回到宿舍,我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虽然只是站在一个地方画符,没有什么体力劳动,可是一天下来,不仅精神萎靡,身体也劳累不堪。那感觉,就是身体被掏空。 如此往复,大概过了二十天,我已经能画出一张完整的符了,身体的疲倦也逐渐减轻。 然后师父就开始教我掐诀念咒,让李孝晓扮演阴物,只要成功把符贴在李孝晓的额头,并且顺利掐诀念咒就算赢。 我一次都没赢过……李孝晓要是开心,我就能和她走几个来回,她不高兴,一拳就能把我撂倒。 这个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一身力气到底是从哪来的? 过了没几天,我就遍体鳞伤了。 这天,黄昏时,我正要离开,师父拦住我,一脸凝重。李孝晓也不像平时那样威胁我,“学不好,就赏你一记断子绝孙脚”,只是静默的站在师父身后,眼圈红红的。 “易儿,再过七天是大晦之日,到时阴气大盛,鬼怪出没,神灵闭眼,我要去一处凶墓找赎孽珠,助我的女儿再入轮回。此去凶险异常,九死一生,我希望你能帮我。”师父郑重的拜托我。 “我和师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师父救过我的命,需要徒儿帮助,万死不辞。”我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 “易儿,你就没有什么要问师父的?”师父开口。 “我相信师父。”我没有迟疑,干脆地说。 师父拍拍我的肩膀,一时间竟落下泪来。连说几个“好”,喉咙被哽住,说不出其他的话。我赶忙递上纸巾,师父接过,擦擦眼角的泪,端起桌上的杯子慢慢的喝了几口水,才平复下心情。 “易儿,有些事,师父还是要跟你说。前天之后,是大晦日。在这一天,所有的鬼怪都会比平时难对付一倍,而所有的符咒的术法都会比平时的效力减半。并且这一天,无论对什么神祈祷,都不会降下神迹助人。” “阴阳相生,阴极必阳。每年这时,都会有一件至阳之物,赎孽珠出世。赎孽珠是天地间一年之中的至阳之气所化,蕴含天地间的阳气,可化解亡灵身上的一切罪孽,助无法往生的亡灵再入轮回,甚至往生极乐。“ “易儿,你大概也猜到了。我那苦命的女儿,被奸人炼成了言灵,通过寻常方法根本无法再入轮回,不出百日,就会消散。如今,只有找到赎孽珠,才能再有一次让她进入轮回的机会。” “前几日,我算出这赎孽珠出世的地点和时间,也算出这次危机重重,有死无生,唯一一线生机就在你身上。“ 师父顿了顿,“易儿,这两天你先歇着,也不用来万福馆了。后天,再来万福馆找我。这件事,你仔细想想,再给师父一个答复。你的命,不仅是你一个人,还是你娘的,也是孝晓的。” 师父说完,递给我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嘱咐道,“你也很久没回家了,回家看看吧,把这些带回去给嫂子,就说是你买的,让她开开心。” 说完,师父颤颤巍巍的走开,我这才发现,师父老了,真的老了。 第十九章 路遇小人 师父给我的皮箱我没拿,也没让李孝晓送我,坐着公交车回到学校。这天是周日,马路上车很多,公交车行进的速度和乌龟有一拼。我站在车上,周围的人要么在一个人玩手机,要么两个人窃窃私语,要么一脸焦躁,不停地看时间。 平时总觉的这一切是丑陋浮躁的,今天却觉得这种环境也有可爱之处。 我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有牵绊我的东西,我不能离开,我不会离开。 我不会回家去看我娘,甚至连电话也不想打给她。我相信我能活着回来。 电话响了,我木然掏出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娘的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不知该说什么。 “易儿,你想做什么就做,娘都支持你。”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慈爱,坚决。 “娘,孩子太任性,对不起你。”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娘,没让她想过一点福,还要让她为我提心吊胆。 “易儿,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娘以你为傲!” “娘…..”我的鼻子一酸,说不出话。 “我在忙,这几天别打电话来了,等这件事处理完了,再回家看看吧。”娘干脆的挂断电话,掩饰自己的对我的担心。娘明明很担心我,却不想自己变成我的拖累。 娘,你的恩情,孩子一定会回报!等我破除身上的诅咒,一定在您身边,让您安享天年! 我在宿舍睡了两天,第三天早晨在食堂吃了我最喜欢吃的小笼包,换上一身耐磨耐脏吸汗的衣服,坐上公交车去了万福馆。 到了万福馆,师父正坐在门口望着“活门”的那口古井,若有所思。 “师父,我来了。”我大步走到师父跟前,师父站起来,面无表情。 “想好了吗?”师父问。 “我说过的话,绝不反悔。”我坚定地回答。 师父点点头,一脸感激。 李孝晓从万福馆中走出来,交给我一套衣服和鞋,让我换上。这衣服不知是什么材质,入手丝滑,轻柔,厚实。穿到身上,舒服得很。我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李孝晓仔细的为我调整了腰带,又亲自蹲下把鞋带解开,从新给我系上。 李孝晓寄的不是蝴蝶结,而是一种复杂的结。这个结名叫“环圆结”,只要鞋带不断,结就不会开,鞋子也不会松。李孝晓教过我,但是我一直系不好。 看起来,今天真是有一场恶仗要打。环圆结,十分复杂,一般不用,只有需要实打实肉搏时,才会系这个结。 我呆立在那里,任由李孝晓为我装备。等装备完成,我的两条小腿上分别绑着一个短小的匕首,胸前的口袋里装着满满的符咒,两个胳膊上分别有一个口袋,里面装着简易烟雾弹,属于触地即炸的那种。最后,李孝晓递给我一个沉重的包,我估摸着大概有二十公斤的样子。我接过包,心里捉摸着,带着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和鬼动手,反而更像要和人打仗。 李孝晓帮我装备的时候,师父也装备完毕,背着包在门口等我俩。师父的装备和我一样,而李孝晓,背着一个轻便的小包就完成了,没看她准备什么东西。 我、师父和李孝晓,还有金刚这个不明来历的哈士奇开着样子非常普通的黑色大众上路了。李孝晓在前面开车,金刚坐在副驾驶上,师父和我坐在后座。 “易儿,赎孽珠今年出世的地方特殊,为师算出这一次只有六人能进去。所以赎孽珠未出世之前,必然会有一场人与人之间的战斗。到时候不要心软,只要有人对你下狠手,你就下死手,出事为师兜着。“师父捏着我的肩膀,叮嘱我。 他的表情是慈祥的,但是眼底,藏着狠辣。 李孝晓开着车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山前停下。我看着这山,怎么这么眼熟呢?师父和李孝晓二话没说,背着包就上山了。我背着包也咬牙跟上去,越往山上走,心越惊,这不就是上次我遇见言灵的山吗?怎么,赎孽珠今年出现的地点是这里,我和这山还真是有缘。 我愁眉苦脸往山上爬,到了半山腰就有些脱力。倒不是我身体素质不行,而是我身上背着一个二十公斤的包,这山也不是很平坦,再加上周围都是坟墓,我心存畏惧,所以真是累。 师父看我汗如雨下,提议休息,我们三个人加一只狗就坐在一片空地上,从我背的包里拿出几包真空包装的卤肉和几瓶水坐在地上,开始吃起来。 就在我们吃东西的时候,背后莫名其妙感到一股寒气,经过几天的训练,我已经对这种寒气产生了条件反射,当即扔下手中的卤肉,往旁边一滚,快速离开我刚刚坐的位置。一把大约三寸长,雪亮的小刀几乎擦着我的脖子过去,深深地插入泥土中。幸亏我反应及时,不然这把刀就不是插在泥土中,而是插在我的脖子里了。 “啊呀,这不是南阳李家的大小姐李孝晓吗,怎么今日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一个男人坐在我刚刚离开的地方,拔起那把插在地上的小刀,拿在手里把玩。 “你没事吧?”李孝晓连理都没理那个男人,关心的看着我。 “没事。”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答应道。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套黑色中山装,脸白的跟僵尸似地,眼圈乌黑,嘴唇发白,整个就是电视里那种纵欲过度的反派形象。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身材壮硕的大汉,脸都蒙着,整的跟恐怖分子似的。 我正欲发作,一脚踹开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李孝晓就发话了,“梁宏,幸亏明易没事,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李孝晓的身上,缠绕着杀气,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李孝晓,整个人如一尊杀神,随时准备屠尽一切侵犯她的人。 她这是,为了我在生气吗? “大小姐,你不是从不为男人所动的冰山美人吗?怎么,今天为一个男人生气了?”那个叫梁宏的家伙轻佻的说。 我一听就火了,你算哪里来的洋葱到我这里来装大蒜,不打你,你还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我抬腿就踢,那梁宏也够狠,根本不挡,拿着那明晃晃的刀就冲着我的小腿刺。这样下去,我肯定能踢到梁宏,但是梁宏必然也会在我的腿上划一刀。看那家伙两眼放凶光,就跟我抢了他老婆似的,指定下手不能轻啊! 我的腿已经踢出去,收不回来,师父和李孝晓离得远,来不及挡住梁宏。说时迟,那时快,梁宏的小刀就要碰到我的皮肤了。 第二十章 进入凶墓 我的脚稳准狠,踢在梁宏的脸上,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大脚印,不过我的腿一点伤也没受。当然不是梁宏那个家伙突然良心发现,撤手了,而是金刚,它猛的扑上去咬住梁宏的胳膊不松口,把梁宏的胳膊咬的鲜血直流。梁宏吃痛,手上的刀没握稳,滑落在地。 “上,给我弄死这只狗!”梁宏捂着流血的胳膊,冲身后的人大喊。他身后的人看到梁宏吃亏,马上就急眼了,梁宏一声令下,纷纷挥舞着拳头上来,就要打人。 金刚也发飙了,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弓着身子,盯着几个人。 熟悉金刚的人都知道,它这是在发怒。金刚一发怒,我就放心了。别看这几个男人一身腱子肉,一个都能打我俩,可是金刚一个,打他们四个,绝对没问题。 果不其然,也就一颗烟的功夫,金刚毫发无损,威风凛凛的站在一个被它咬的身上一个又一个大牙印的男人身上,仰天长嚎,吓得另外三个男人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连连后退。 “金刚,回来吧,漱漱口。”我招呼道。 金刚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到我面前,像是在邀功。我拿出一瓶矿泉水,给金刚倒在嘴里,金刚像模像样的把水吐出来,真和人类漱口差不多。 梁宏在一旁看着,鼻子差点没给他气歪了。但是气归气,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带着手下的人灰溜溜的走开。 我的心情大好,师父也不停的夸金刚厉害,金刚在我的身边蹭来蹭去,呜呜叫着撒娇。 午间休息没多久就结束了,再次开始赶路。这一次走得很慢,几乎三步一停,每次停下师父都会用他手里的龙头拐杖敲敲地面,嘴里咕嘟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在黄昏的时候,我们到了一片杨树林,就是我碰到言灵的那片杨树林。 一股熟悉的气息,这里让我感到熟悉,仿佛我和这里有什么不解之缘。好像,在很久以前,我就在这里生活过,甚至在这里死亡过。 师父从包里掏出一枚罗盘,仔细定位方向。 “据说,这里是一个远古凶人的坟墓,在他的坟墓里,埋藏着大量的财富和一些阵法符咒。一年之中只有大晦日才能进去,每次也只有六个人能进去。这个名额,不好抢啊。”师父说着,把我拉到身后,保护我。 黄昏时,天色昏暗,但仍有光线。借着微弱的光线,不难看到在树影重叠的地方,很多人潜伏,伺机而动。 谁都没有站出来,都藏在树影下,树林中间的空地空旷的吓人。 “戴上。”李孝晓递给我一个头套,我会意,套在头上。李孝晓和师父也纷纷拿出头套戴上。大家都藏在暗处,隐藏身份,就是为了一会做一些遭人记恨的事时,不被人认出来。 “一会以我摇铃为信号,只要我摇铃,你们就往前冲,到时空地上会出现一个洞口,什么都不用管,跳下去。包都给金刚背着。还有,拿好这张符,下面的情况复杂,万一走散,跟着这张符就能找到金刚。“ 师父说着,递给我和李孝晓一人一张符。我一看,正是“子母寻踪符”中的子符,这钟符其实是一套,两种符一起构成。每一套有一张母符和若干张子符,子符的符头,也就是符的顶端会一直指着母符的方向。即使相隔万里,有重重阻拦,也不会错。 我握紧这张子符,紧张起来,手心开始隐隐的冒出汗。 夜黑风高,无月夜,正是杀人放火好时节。 树林间的空地开始产生变化,先是丝丝流光从一个点溢出,转瞬间,光芒大盛,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不过没多久,光芒就暗了下去,在空地的东南角,一个明亮的光洞出现,在暗黄色的土地上分外显眼。 一道金光从我的身边闪过,窜进光洞中。转身一看,金刚已经离开,想必那道金光就是金刚。 “铃,铃......”古朴沉重的铃声响起,师父正不慌不忙的摇着铃。 我手握从背包里取出的警棍,蹭的一声也窜出树林,冲那道金光而去。几乎同时,李孝晓也窜出,而师父紧紧跟在我俩身后,防止背后射来冷箭。 就在我马上就走进洞口时,一把三寸长的小刀冲着我的眼睛刺来,我头一偏,堪堪躲过。这小刀眼熟的很,我刚刚才见过,就是梁宏那个玩意儿的武器。 这个玩意儿是把我当成他娶李孝晓的一个障碍了,这架势,不弄死我也得整残我。 我刚躲开刺向眼睛的小刀,他的另一只手就握着一把同样的刀冲着我的心口刺去,动作一气呵成,嗖嗖的带着凉风。要是以前,我可能躲不开,但是经过一个月和李孝晓的训练,我的实战能力大大提升。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是和李孝晓比起来,就成了龟速。 这时我早有防备,就猜到这个家伙还有下一招,一看他的手冲我心口刺来,我立刻侧身,躲过刀子,左手拉住梁宏刺向我的手,右手拿起电棍,狠狠地往他的肚子上一戳,打开电源开关,强大的电流从电棍上流入梁宏的体内,梁宏身体抖了一下,就瘫在地上了。 解决了这个家伙,我心情大好,踩着他的脸向洞口跑去。 一个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挡住我的脚步。 这个人的整张脸都被面具遮住,连眼睛的形状都看不出来。我真怀疑,他是怎么看清周围的事物的。 他的手里没拿武器。我频频被拦截,有些焦躁。这个洞口只有六个人能进入,而这里至少有上百个人在争抢,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那我可就对不起师父了。 我拿出电棍,想故技重施,用警棍把他电晕,可是他速度奇快,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已经避开警棍,绕到我身后了。 “明易,我们还会见面。”一个轻飘飘的话语传到我的耳朵里。然后我就感到后背被人推了一把,直直的跌入洞口。 跌进洞口前,我回头张望,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但是我看到李孝晓曼妙的身姿正冲着洞口跑来,经过梁宏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在他身体的某处踩了一脚。 看起来李孝晓绝对不会嫁给梁宏那只癞蛤蟆,不然不会这么狠。 这一脚踩得实实在在,以后梁宏只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第二十一章 处处危险 本以为我会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上,摔得四脚朝天,身体散架一般的疼痛。可是我从上面掉下来,稳稳地坐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一点也没摔疼。我一只手伏地借力,站起来。 四周一片黑暗,一丝光亮都没有。我拿出事先装在口袋里的荧光棒照明。这荧光棒不知师父从哪里买的,也就一只铅笔粗细,大概30公分长,比一般的荧光棒亮很多,几乎可以和一个小型手电媲美。而且亮的时间长,可以弯曲,容易携带。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荧光棒发出的光是黄绿色的,有点诡异;能照亮的面积也有限,也就荧光棒周围两米左右的空间。 荧光棒发出的光让我勉强看清了脚下的地面。脚下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地砖,坚硬程度和柏油马路差不多少。如果直接落到这地面上,我一定会摔得七荤八素,看起来,我刚刚应该是正好砸在什么东西上了。我赶忙回身,想看看我刚刚砸着什么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把我的心吓得不跳了! 刚刚我坐的地方,躺着一个年轻男子,这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和电视里的那些趁着黑夜违法犯罪的人的打扮一模一样。男子的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左手不知去向,左手腕以下的地方空空如也。嘴大张着,眼睛大大的睁着,五官扭曲,变形,丑陋不堪。 这男子一动不动,我赶忙弯下腰检查男子的伤势,边检查边说,“兄弟呀,你没事吧?好歹出个声,哪怕惨叫也行。我明易没干过什么坏事,刚才不是故意砸在你身上,这,你还活着吧?我不是成心害你的?” 男子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连胸膛都没有起伏,身体冰冷如铁。看这样子,早已经断气了。我检查老半天,确信这个男人死了以后,心反而放下了。 我不怕遇到死人,来这里之前我就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了。鬼我都不怕,还怕那副臭皮囊吗? 我不怕死人,但我怕杀人,也怕有人死在我手里。刚刚见到这个死人时我把我吓得够呛,一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冷不丁看见一个死人惊着了;二是我以为是自己从高空掉落,正好砸到这人身上,把这人砸死了。要真是我把他砸死的,那可就是一条人命交代在我手里了,那我罪孽可就大了,所以害怕。 检查过之后,我发现这男人不知身体凉透了,至少也死了几个小时,肯定不是我砸死的,我的心就放下了。 隐隐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哪里怪怪的。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对,我明白了,这不合理,这些场景,不合理。 我从高空掉下,砸在一具死尸身上。我体重70公斤左右,这么重的东西砸下来,怎么这个尸体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检查尸体时,尸体的腹部甚至没有一丝被重物压过的痕迹。还有,尸体的左手去哪了?尸体的左手手腕切口整齐,明显是被利器切掉的,谁切了他的左手?同伙,还是墓里的东西?还有,他的左手切口红通通一片,没有包扎,更没有恢复,为什么没有血流出?就算是死后切得,也会流出少量的鲜血才对。更诡异的是,没有血腥气,这里的空气,没有丝毫气味,既没有血腥气,也没有尸臭味,甚至连尘土的气味也没有。 最不合理的,是尘土和尸体本身。这里的地板上落着厚厚一层尘土,我走动间都会留下浅浅的脚印。我用荧光棒照了照,尸体的周围除了我的脚印,没有其他脚印。那这具尸体,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是脚不沾地飞过来的? 而且这具尸体没有腐烂,甚至连尸斑都没有,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死去的时间不长,可是尸体的表面却有一层浮尘,就是那种长久放置,无人移动清理的物品上的浮尘。 这具尸体到底在这里存在了多久?又是怎么过来的? 我的脑袋一头雾水。 我挠挠头,也想不出什么确切的答案,索性不想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和师父他们会合才是当下要紧的事。 我跨过这具尸体,左手拿荧光棒和子符,右手拿警棍,快步向前走。 子符只能指明一个大致方向,并不能画出详细的地图。我在这个鬼地方一个人七拐八拐,走了不知多远,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影。跟着子符指的方向,我又拐进一个狭长的小路中。这条小路不到一米宽,被土黄色的墙壁围着,走在里面非常压抑。在里面走了大概十几步,就到了头。 我的眉毛拧作一团,看着这条死路心情很不好。正气呼呼的要转身离开,余光瞥见在这条小路的尽头,有一幅精美的壁画。我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只见这幅壁画用极其细腻的笔触将一个身穿大红色襦裙,丰乳肥臀的美人描绘的惟妙惟肖。吹弹可破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高耸,红润动人的芳唇,彰显着一个美丽女人的诱惑。 “看什么呢,都看呆了。”一双玉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刚想回头,但是想起师父说的,人回头时,不仅会使肩膀上和头顶的“三盏灯”灭掉两盏,还会让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敌人面前。我不敢回头,只得快速转过身,看看是不是李孝晓在叫我。 我的身后,空空如也,连一个影子也没有。 我心中大叫不好,拔腿就跑,可是一个红红的,滑腻的,带着粘液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这东西,让我想起了癞蛤蟆吃虫子时吐的长舌头。 舌头缠得紧紧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手上拿着警棍,却毫无用处,舌头紧紧地贴合在我的脖子上,跟二愣子一样下手就打,可能还没被勒死,就先把自己打蒙了。用警棍放电就更不行了,谁知道这长得跟舌头一样的东西导不导电,万一导电,那也许它没放开我的脖子,我就先把自己电晕了。 我撇下警棍,抬起右腿,从小腿肚那里取出匕首。幸亏师父想得周到,在这里绑着匕首,不然今天我今天可能还对付不了这个舌头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拿起匕首刺向缠在我脖子上的舌头,噗地一声,匕首刺入舌头中,一股暗红色的血从舌头中喷溅而出,这血,没有血腥气,而是一股腐臭气。 舌头吃痛,放松了对我的束缚。 第二十二章 双手见血 舌头仅仅是放松了对我的束缚,如果我就此再刺舌头一刀,转身逃跑,也许能跑得掉,也许跑不掉。甚至,舌头会恼羞成怒,对我发起更猛烈的攻击,在这个狭窄的小路上,只要舌头打掉我左手上的荧光棒,让我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缠住我的右手,使我无法发力,那我逃脱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为今之计,给舌头造成轻伤是远远不够的,只有造成重伤甚至消灭这个舌头,我的生存几率才能大一些。 我不仅没有把舌头从我的脖子上趁机拉开,反而转个身,让舌头在我的脖子上多缠了一圈。我嘴里咬着荧光棒,子符放在裤子口袋里,左手一把握住这个恶心的,鲜红的舌头,右手高高举起匕首,恶狠狠地砍了下去。 这匕首也真是锋利,没费多大力气,舌头就被我砍断了,变成两节。一节留在我脖子上,一节垂落在地上。我把留在我脖子上的舌头扯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张开大口,猛烈地吸气,。刚刚被舌头缠住脖子的时候,我差点没因为缺氧晕过去。 没吸几口气。我就又屏住呼吸了。不为别的,就是这空气质量实在不好。暗红色的血从舌头的断裂处喷涌而出,腐臭气瞬间充斥了这一方狭小的空间。 就在我捏着鼻子,想要撤走的时候,一声尖叫,差点震破我的耳膜。这时我才发现,这舌头,竟然是从那个壁画美女嘴里吐出来的! 我刚刚看到壁画美女时,她是一副欲说还休,娇俏动人的模样,现在已经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嘴里还吐着长舌头!最可怕的,是她正在缓慢的从壁画里“爬出来”,活脱脱一个贞子! 壁画美女的突变,那简直就是前一秒范冰冰,后一秒成如花啊。我捡起地上的警棍,撒腿就跑。看那个壁画美女从墙里往外爬的速度,估计肯定追不上我。 跑出那条小路,我也顾不得擦手了,把刚刚握过舌头,还带着粘液的手伸进左边裤兜,掏出里面的子符,寻着子符指示的方向跑。不知道又跑了多久,隐约间,我听到了熟悉的嚎叫,是金刚的声音。 金刚应该就在附近,估计再走几步就能见到它。 我欣喜不已,顺着子符指引的方向,向前跑去。金刚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眼看金刚的声音就在眼前,前方转一个弯大概就能见到金刚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 金刚的声音不对,金刚平时都是低吼,很少会像这样发出连续的长嚎。而且仔细听,金刚的声音中有一丝,愤怒。 通过一个月的相处,我发现金刚是一只神奇的哈士奇,其实说它是哈士奇并不准确,哈士奇没有它的那种能力。 这样的金刚,到底是什么让它愤怒?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拐过那个角,没有吭声。金刚没有发现我,或者假装没发现我,只是在那里围着我们的行李跑来跑去。 那片空间漆黑一片,只有金刚的毛发闪着金色光芒,分外耀眼。 一个像炒豆子的声音想起,随即是钢铁撞击的声音,金刚跳起,裆下一枚射向包裹的子弹。子弹没有伤到金刚分毫,坠落在地。 我定睛一看,地上散落着不少子弹头,大致分布在行李的两个面。看起来至少是有两个人围着行李射击。 金刚有神奇的能力,可是他的智商也就只比哈士奇能高那么一点。这些人大概就是利用金刚这一点,假借设行李,实则是逼迫保护行李的金刚挡子弹。就算子弹伤不了金刚,跳来跳去消耗的体力也不可忽视。 今天能进到这里的人只有六个,对方确定了自己的人数,不难知道敌人有几个。在加上地上有三个包,推断出有三个人很轻松。有三个敌人,那六颗子弹就足以扫灭了。只要金刚倒下,别人不足为惧。 对方应该就是抱着这种心理,才会下血本,把辛辛苦苦带来的子弹用来消耗金刚的体力。 金刚明显已经有些疲惫,舌头申在外面,大喘气。而且它的情绪也开始焦躁,怒吼连连。白白浪费体力。我把荧光棒放在口袋里,捂得严严实实,不发出一点光。右手拿电棍,左手拿匕首,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向一个应该是对金刚开枪的位置走去。 只要金刚不冲我跑来,我就不会暴露,这里太黑,除了发光的金刚,什么都看不见。而金刚一直在跑来跑去保护行李,就算发现了我也不会舍弃包裹跑到我身边。 我走到那个位置,果然发现有一道火花,一个人冲金刚开枪了。火花亮起的一瞬间,我确定了这个人的位置,于是我轻手轻脚,放下匕首,警棍一戳,打开强电流,那个人连挣扎都没挣扎就晕了过去。 我溜到另一个位置时,另一个位置的光线比较明亮,我能勉强看清射击者的位置。就在我马上就要得手时,射击者发现了我,举枪就要瞄准我射击。我拱起身子,向前一仆,把射击者扑倒,一手握住枪杆,一手握住射击者拿枪的手,让枪口朝天。 我和他两个人就这样握着枪僵持着,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敢让谁。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在玩命,手一松命可能就没了。 我的力气不如射击者大,隐隐的,我的头上开始渗出汗珠,力气渐渐不支,而射击者明显还游刃有余。 金刚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我俩,不敢贸然上来帮助。万一弄不好,枪走火,打到谁可不一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着。突然,我猛然撤手,身体向旁边一滚,大喊金刚,想让金刚帮忙,压制住射击者。 可是金刚没有过来帮忙,一声沉闷的响声,射击者的脑袋开了花。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似乎还冒着热气。 原来我撤手的太过突然,射击者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枪指着他的脑袋,走火了。 第二十三章 善恶为何 鲜红色的血喷溅而出,落在我的脸上,湿热的触感让我惶恐。 这个人,死掉了?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样在我的眼前消失。这样的死法算不上被我杀死吧,就算非要说是我杀死的,也是误杀。 如果不是他想害我在先,又怎么会死在自己的枪下! 我真的不是什么英雄,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常人,一个普通人,普通到看见尸体都会害怕的人。如今,一具尸体躺在我的面前,我的身上沾着这具尸体的鲜血,而且就在一秒钟前这具尸体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我生死相争。 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拜马叔为师,自己是不是能够破除身上的诅咒。 如果破除诅咒意味着会杀死更多人,那我是不是应该坚持下去? 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定睛看着那个死掉的人,脑海一片混乱。 这时我发现,那个死掉的人,一只手捂住胸口,好像那里装着什么东西。鬼使神差的,我朝他的胸口摸去。 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一个很漂亮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那个女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公主裙,扎着两个小辫子,对着镜头,笑颜如花。 这大概是这个死去的人的妻子和女儿吧,我这样想着,顺手把照片塞进口袋里。 如果我以后见到这对母女,应该照顾照顾。我笃定的想。为什么要照顾她们,愧疚吗?可是我做错了吗,如果当时那个男人没死,死的也许就是我啊! “呜呜”,金刚拉着我的裤脚,哀鸣。这时我才缓过神,离开那具尸体,去行李那边找纸巾擦脸。 刚走到行李堆,就听一声娇和,“谁在那边?” 我转头,是李孝晓,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 “是我,明易。”我赶忙答应道。我毫不怀疑,如果我不是“友军”,李孝晓会立刻开枪,不把我就地正法,也得让我落下残疾。 “把你的子符拿出来。”李孝晓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大吼。 我从口袋里掏出字符,摊开手掌给李孝晓看,谁知子符直接脱离了我的掌控,向金刚飞去。 李孝晓看到这幅场景,才松了一口气,把枪收回腰间,大步向我走来。 “你怎么弄的,一脸都是血。”李孝晓从她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一张手绢给我擦脸。 我把自从我掉下来的所有事都跟李孝晓讲了一遍,砸到尸体上,见到神秘壁画,被舌头缠住,电晕一个射击者,另一个失手打死了自己…… 不知为什么,讲这些事的时候我出清的冷静,就像讲得事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而是发生在一个和我无关的人身上。 我边说,李孝晓边为我擦去皮肤上粘的血迹。等我把这些事说完,李孝晓也把我脸上的血迹差不多擦干净了。 “孝晓,你说我做的对吗?那个人该死吗?”我突然抓住李孝晓的手,近乎有些疯狂的问她。 “如果他不死,你会怎么样?”李孝晓轻轻握住我的手,柔声问我。 “我也许会死。” “这件事没有对错,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只不过你赢了,所以你能活下来。”李孝晓说着,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从腰间掏出一把枪。 “这把枪是我刚刚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我夺过这把枪之后的第一件事用这把枪杀死了它原来的主人。如果我不打死他,他就会杀掉我,妇人之仁,只会害人害己。”李孝晓说这些话时,语气轻柔,还有些无可奈何。 “明易,这条路,你选的这条路,就是这么残忍,很多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孝晓再次握住我的手,眼中含泪,一字一顿。 我不想杀人,可是不杀他人,自己就会死亡。生存还是死去,必须要有一个选择。一个普通人,也许不用做这样残忍的抉择,可是我,还是一个普通人吗? 即使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还有机会吗?我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安安稳稳一辈子,我还会有那一天吗? 如果我现在就离开这里回去找个工作,以后就不用这样打打杀杀了,那我还能安稳的活七八年,这七八年还不能生孩子。 如果我留在这里,以后这样的事估计多的是,杀人也不能避免。可是留下,我还有一线生机。 也许有一天,我能破除诅咒,过上我渴望的生活。 既然是这样,我只能留下。 破解诅咒这条路,我不能半途而废。我的家中还有老母亲,等着我为她养老送终。 我不是英雄,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 从此以后,人不害我,我不害人。若有人与我不死不休,或者挡了我生存的路,我必斩杀之,以除后患! “明易……”李孝晓轻轻叫我的名字,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下来之后,你见到师父没?”我皱了皱眉,问李孝晓。 李孝晓摇头,表示自己没见到。 师父现在还没来,不会是没抢到下来的名额吧?要不然,会不会遇见什么被挡住去路?我在心中计较着。 正想着,只听一阵低沉的铃铛声响,像是师父的铃铛声。 我冲李孝晓使了个眼色,李孝晓会意,和我一左一右,在入口处埋伏起来。 只有金刚安安静静的趴在行李堆前,一动不动。 铃铛声越来越近,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不知怎么,困的厉害。我赶忙一掐大腿,让自己清醒起来。这可不是睡觉的时候,这时候要是睡过去,估计也醒不来了。 可是这铃铛声真的很催眠啊,我不睡,稍微眯一下眼应该没什么吧,等铃铛声到了近前我就把眼睛睁开。我想着,把眼睛闭上了。 “砰”,铃铛的响声戛然而止,不知什么坠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一下就把我惊的睡意彻底赶没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李孝晓正拿着她抢来的手枪对着师父,一脸严肃,像是随时准备开枪。而师父手中的铃铛掉落在地,估计那声巨响就是铃铛掉落时发出的。 给读者的话: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第二十四章 三人聚头 师父比我有眼力见,看李孝晓拿枪指着他,也不生气,开口就说到,“子符在裤子的左边口袋。” 没等李孝晓说话,我就自觉地从师父的左边口袋中拿出子符,随手扔出去。如我所料,子符没有掉在地上,而是飘向金刚。 李孝晓这才把枪放下,给师父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师父没生气,反而笑着夸孝晓做得好,让我以后多跟孝晓学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师父来了之后,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坐在地上休息。李孝晓先把我的经历大致跟师傅说了一下,然后才开始说自己的经历。 李孝晓从刚刚从光洞掉下来时,落在了一块软绵绵的草坪上。拿出荧光棒仔细看,才发现那块草坪,或者说根本不是草坪,而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是红色的,密密麻麻,非常纤细,有点像人的头发。可是它和人的头发又有所不同,准确来说,看起来更像是草。 李孝晓觉得那个地方太过诡异,没有停留,马上离开了。 没走多久,就感到身后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轻,没有经过训练根本听不到。李孝晓觉得不对,脚步声这么轻,只有“练家子”,也就是学过武术的人才能做到。 李孝晓赶忙把荧光棒捂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光线。然后蹲在一个转弯处,静静地埋伏着。没多久,一个左手拿手电,右手持手枪的黑衣人出现,动作举止明显受过训练。 李孝晓见对方是敌非友,一个暴起,把对方的手枪打掉,抡起警棍,狠狠地往黑衣人头上砸去。 黑衣人堪堪避开李孝晓的这一击,没被砸中头部,但是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黑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倒向旁边的墙壁。 李孝晓以为对方失去了平衡,右手握紧警棍,右臂弯曲,回拉,积蓄力量,猛的向前一推,想要借此良机用警棍戳到黑衣人,然后把黑衣人电晕。 谁知黑衣人刚刚只是假装要摔倒,实际上是想捡起被打落在地的枪。李孝晓这一击不仅没中,还给了黑衣人机会,让黑衣人顺利捡起了枪。 黑衣人速度很快转眼间枪已在手,枪口对准李孝晓的胸腔,开枪。这枪明显转个消声器,没有发出很大声响,倒是枪响时,一丝火花在这黑暗中十分显眼。 那个黑衣人瞄准的是李孝晓两胸之间,那个地方虽然不致命,但是不好闪躲。向左闪,会打到右胸,向右闪,会打到左胸,可以说无论向左还是向右,都会受伤。一旦受伤,等待李孝晓的就会是死路一条。 幸亏李孝晓实战经验丰富,在黑衣人瞄准的一瞬间,身体本能就做出了反应。身体向左微偏,飞速蹲下。 如果直接蹲下,必然会被爆头。左闪右闪,都会受伤。只有身体微倾,快速蹲下才有生机。 那枚子弹几乎是擦着李孝晓的耳朵过去的,李孝晓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子弹的灼热。 黑衣人见一枪不中,就想再补一枪。李孝晓哪里会再给他开枪的机会,**一伸,踢中了黑衣人的命根子,疼的黑衣人满地打滚。不过黑衣人却没有松开手上的枪。 李孝晓上去,没有抢夺。在抢夺时,容易走火,一旦走火,受伤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李孝晓上前,直接恶狠狠的抓住黑衣人拿枪的手腕,强迫黑衣人把枪口对准自己。黑衣人的力气本就不如李孝晓,再加上身体的疼痛,毫无还手之力。 枪口指向黑衣人后,李孝晓毫不犹豫,扣动扳机,火花四溅,黑衣人停止了挣扎。 然后李孝晓就拿着枪遇到了我。 师父听完我和李孝晓的经历,摇摇头又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对善良之人,好生相待。对狠辣奸恶之人,绝不姑息。” 李孝晓点点头,没言语。我摸着金刚,还是有些迷惘。善恶,到底是什么?何为善,何为恶? 休息了一会,我们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吃起来。师父拿出一包肉肠,喂给金刚。看金刚吃的欢快,我不由得感慨,这个家伙还没什么忧愁啊,现在我看了肉就想吐,亏它还能吃那么欢。 休息完毕,吃饱喝足,背起包,准备出发。今年一共有六个人能进到这里,我杀了一个,电晕了一个,李孝晓杀了一个,这古墓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了敌人,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里虽然还很危险,但是大多数时候,最危险的从来不是鬼怪。 自从到了这里,师父就没再拿出罗盘。师父说,罗盘指引方向,靠的是一种气。在人身上,有“阳气”,在鬼怪身上,有“阴气”,在妖身上,有“妖气”,在魔身上,有“煞气”。这些气从何而来,如何产生,有很多妖魔人鬼讨论过,但是却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不同的气应该存在在不同种族的身上,不然就会产生不良的后果。比如很多平时大话都不说一句的老好人,也许会因为沾染煞气变成连环杀人犯。而一些阳气不足的人,沾染了阴气,就很有可能被不能投胎的鬼魂害死,变成“替死鬼”。 还有一点,一般这四种气,不会相互交融,它们同时存在,却不互相融合。所以罗盘才能够凭借几种不同的气指明方向。可是在这里,几种气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罗盘也就失去了作用。 “师父,咱们该往哪走?”我背起包,收拾停当,问师父。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师父一脸认真的说。 我真的怀疑我听错了,走一步看一步,这算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瞎逛吗?在这个据说是古人凶墓的地方乱逛,这不是找死吗? 李孝晓也是一脸黑线。 我和李孝晓无奈的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师父。 金刚在我旁边跑来跑去,欢快的摇着尾巴。 第二十五章 陷阱 正走着,师父突然停下脚步。我走得急,差点撞上师父。 “怎么了?”李孝晓低声问道。 师父摇摇头,测过身子,让我们看前面的路况。 我拿着荧光棒,走到师傅停住的地方,刚开始并没看出什么不对。这里的地砖和其它地方的有所不同,虽说也是一块一块的黄色地砖,但是铺的非常细密。古墓其他地方的地砖大概是半米见方的,而这里的地砖却是长约十厘米,宽约五厘米的小砖。而且古墓其他地方的地砖,砖与砖之间的连接处很不明显,不细看基本看不出来。而这里的砖与砖之间的连接处异常明显,一条条黑色的线,就像一个个丑陋的疤痕。 我刚想回头告诉师傅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定睛观察了一番。结果这一观察,立刻发现了不对。 在我前方的,不是平坦大路,而是一个大坑! 这里光线昏暗,难以看清事物,加之这个大坑里也铺着地砖,地砖铺法和平地的铺法无异,我才没有察觉。 我退后两步,心惊不已。要是我自己的走在这条路上,肯定会掉入坑中。且不说坑里有没有机关,摔这一下也够呛。 就在我心惊时,谁也没提防,金刚一个飞跃,义无反顾的跳进了坑里。 金刚这一跳,把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赶忙探头看坑下的情况。 金刚一点事也没有,站在坑底,呜呜叫着,看起来还挺开心。也是,现在的金刚已经变成了金色狼的状态,几乎全面开挂,连子弹都打不透,摔一下算什么。 这时师父已经从包里取出绳子,正在打一个活扣。这种扣有点像套马的绳套,开始的时候很松,但是一旦套住马,用力拉,就会越来越紧。 师父整好绳子,弄出了一个大大的套子,然后把绳子扔下去。 绳子一扔下去,金刚立刻会意,钻进套子里,等我们拉它。别说,有时候,这金刚还挺聪明。 我和师父拉着绳子往后拽,李孝晓呆在坑边,预备金刚快被拉上来的时候直接抱住它。 可是我们刚一使力拽绳子,就听李孝晓一声惊呼,往后速退。只见一只只箭,闪着寒光,从坑中射出,直直的射向坑的正上方。 “金刚,金刚!”我急了,刚忙把绳子向外拉,可谁知我一发力,绳子立刻被提出来。 绳子已经断了,金刚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 我想跑到坑前,看一看金刚到底怎么样了。没跑两步就被李孝晓抱住,“危险,别过去,金刚不会有事。”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李孝晓的怀抱,但是我越挣扎她抱得越紧我根本挣不开。 “嗷呜……”一声狼嚎,金刚从坑里,爬上来了。金刚的身上有几只箭,它抖了抖,都掉了,落在地上,发出铛铛的响声。 我,李孝晓和师父都呆住了。 等我回过神,才发现李孝晓正抱着我,两团浑圆整紧紧地压着我的身体,一双玉臂环着我的腰。 我几乎是无意识的举起手,环住她的腰。就在我碰上她的腰时,她缓过神,猛的跳开,离开我的怀抱,脸色绯红。 “你能爬出来为什么还让我们救你,啊?”李孝晓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对着金刚怒吼。 “嗷呜,嗷呜”,金刚不甘示弱,也吼起来,像是在说,“谁让你救我了,你们自愿的。” 师父对这些不予理会,只是紧紧地盯着尚未停歇的箭雨。 而我,看着气急败坏的李孝晓,胸口还存留着她的体温,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师傅对我说的的一句话,“你的命不仅是你自己的,还是你娘的,也是孝晓的。” 李孝晓还是挺可爱的。 我的背上被人推了一把,整个身体直直的冲着那个还在射箭的大坑跌去。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自己死定了,而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每次被别人推的也是我?我老老实实的,招谁惹谁了? 在我身旁的师父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我的衣服,没让我跌下去。那些锋利的,闪着寒光的箭头几乎擦着我的头发飞过。 “好好地,怎么会跌到?”李孝晓不再和金刚吵闹,转过头问我。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警戒的回答,身体靠墙,生怕再生次被人推到。 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李孝晓和师父三人,再加上金刚。李孝晓和金刚站在我的面前,不可能从后背那里推我。师父应该也不会推我,如果是他想置我于死地,看着我掉入大坑,万箭穿心就好,何必再拉我一把? 更何况师父和我是肩并肩站着的,他不移动位置,直接把手伸到我身后,向我的后背发力,根本使不上力气,不能产生让我摔倒的效果。 那这里,还有其他人?或者,其他东西? 想到这里我就一阵恶寒,想赶快离开这地方。看师父和李孝晓的表情,大概和我想的差不多。 师父冲我们三个打了个手势,我们立刻会意,按照来之前演练过的队形,师傅在最前面,李孝晓紧跟其后,我在李孝晓身后,金刚在最后面。 在我们一行三人中,整体实力排名大概是,师父,李孝晓和我。师父虽然近身搏斗能力比不上李孝晓,但是他的侦查能力和应变能力比李孝晓强不少,能及时察觉到危险,作出判断。 而一般的鬼怪,师父自己就可以应付,万一应付不过来,李孝晓可以帮师父拖延时间,让师父准备充足了再上。 金刚,刀枪不入,邪魔不侵,在这种凶墓,不知哪里就能冒出一个小鬼,把人弄消失的地方最怕什么?不怕群攻,怕的是逐个击破。万一殿后的人不声不响的消失了,然后整个队伍的人从后往前逐个消失,队伍前方的人就会陷入恐慌,基本上这个队伍也就很难有逃出生天的希望了。让金刚殿后,再好不过,它绝不会不声不响的消失,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人消失。 而我,基本上各方面能力都不行,只能呆在李孝晓和金刚之间,在这个位置上,一般来来说用不着战斗,也不会遇到危险,安全可以得到很好地保护。 一般来说,我是不会受伤害的,可是这个凶墓,不能用一般方法解释。 我正走着,视线被挡住了。 眼前是黑色的,一条条密集而纤细的黑色线条。 这东西,不会是头发吧! 给读者的话: 求大家赏点评论,收藏鲜花推荐票……什么都好,打赏更好。你们的支持会让我码字更有动力啊。 第二十六章 跳尸 我顺着这条黑线向上看,看到一了一张苍白的脸,就在我的头顶,几乎碰到我的额头。而那些黑线,就是那张脸的头发。 “急急如令令,退!”我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镇邪祛晦符,没有丝毫犹豫,啪叽一声,就贴那个脸的额头上了。 据说鬼的额头就是鬼门,将符咒贴在那里,对鬼的打击更大。 贴完,我就后悔了。镇邪祛晦符虽说对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实体的鬼的伤害极大,但是对有实体的鬼妖和其他有实体的东西伤害不大。这张大脸,一巴掌打上去还有声音,一定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啊,白白浪费了一张符。 果不其然,这一巴掌拍下去,不仅没有把那张大脸打伤,反而把那个大脸激怒了。只见这张大脸一动,调转方向,从我的头顶下来,落在地上。这是我才发现,这张大脸不只有脸,这是一个,完整的有胳膊有腿的人,不不,是有完整人形的东西! 这个人形物体,不会是师父说的“僵”吧。师父曾和我说,人死后,不腐不化不宁,是而为僵。 意思说,人死之后,不腐烂,不火化,不得安宁,就会尸变。尸变,即“死而复生”,没有灵魂的**能够像有灵魂的生物一样,觅食,休息甚至衍生出智慧。人的尸体不腐烂,有很多种可能,并非一定会尸变。 最近几年,有很多千年不腐的尸体,和一些圆寂后长时间不腐烂的得道高僧,他们就没有尸变,为何?究其原因,是死后得到了安宁。即生前,没有什么遗憾让他们不惜魂飞魄散也要弥补,死后,也没有人打扰。 真正让尸体尸变的原因,还是“不宁”。尸体会尸变,本质上就是尸体上有活人活着的时候留下的残念,这点残念支持尸体“复生”。 而且并不是所有尸变的尸体都会变成僵尸,准确的来说,一万个尸变的尸体中,有一个能够变成僵尸,就不错了。 一般情况下,尸体最开始尸变,身上都是白毛,是白僵,白僵行动迟缓,连狗和鸡都怕,它能干的也就是吸几口猪羊血,吸血的时候还要小心人和狗的追杀。 白僵吸得鸡血多了,就会褪去白毛,长出黑毛,变成黑僵,黑僵的攻击力就比白僵强了些,动作也灵活了许多,至少不怕狗了。不过黑僵也怕人,只有偶尔在人类熟睡时才敢吸食人血。而且被黑僵杀死的人,往往都是惊慌失措,才会被杀。 黑僵经过几十年的修炼吐呐,就会褪去黑毛,变成行动以跳为主,速度较快,怕光但是不怕人的跳尸。 跳尸之后,还有飞尸,飞尸再修炼才能成为僵尸。不过飞尸和僵尸极为少见,而且无法和常人区别,师父就没跟我讲。 看眼前的尸体,没有黑毛也没有白毛,不怕人,应该是跳尸。跳尸的行动虽然只能以跳为主,四肢也僵硬,可是力大无穷,估计我可能打不过啊! 师父和李孝晓,还有金刚,怎么也不帮忙? 我手握警棍,刚想叫师父帮忙,就听见师父冲我大喊,“我和孝晓遇见跳尸围攻,快来帮忙。” “我这也有!”我赶忙回答。这玩意,都是从哪里出来的!此时我的背后也传来金刚的低吼声,经过和金刚一个月的相处,我能听出,金刚应该是遇到那种并不强劲,但是难以摆脱的敌人了。 看起来,只能靠我自己消灭这个跳尸了。就算我自己消灭不了,也得拖到救兵来才行。 我扔下手中的电棍,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右手紧紧握住。跳尸没有痛感,用电棍打根本没用。只有割掉头颅或是破掉跳尸哽在胸间的一口“煞气”才行。 本来我想两把匕首同时抽出,左右手各拿一个,但还是只抽出一个。毕竟我不习惯用左手,万一左手持刀伤到自己,那就真是作死了。 那个跳尸也不急着攻击,而是咧着嘴,笑嘻嘻的看着我。红红的嘴唇,红红的牙,吓人的紧。 我也开始打量这个跳尸,只见它穿着一件迷彩服,看起来很像07年的荒漠迷彩。荒漠迷彩在07年改革过,变成了斜纹布,和以前的不同。 一般的尸变,从死去到变成跳尸至少需要一百年的时间,这个跳尸怎么会穿着07年的军装?而且这里,哪里有什么猪羊供它吸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跳尸没打算给我足够的时间挖掘它的来历和它怎么形容的,双脚一掂,快速跃起,一双手就要掐住我的脖子。 开什么玩笑,那双手,黑指甲足有十厘米,要是被掐到,非把我的动脉刺穿不可。就在这个鬼地方,动脉被刺穿,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没朝两边躲,说实话,朝两边躲不一定有用,万一再把自己逼到墙角,被跳尸“壁咚”了,那可就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蹲下了,蹲的很低。跳尸的关节不灵活,不能下蹲,也不能弯腰。我蹲下之后,它够不着我,只能干看着。 你力大无穷又能怎么滴,反正你打不着我! 这个跳尸估计实战经验太少,我一蹲下,它就不知道我去哪了,转着脖子四处看。就在它转脖子的功夫,我已经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绳子,围着它的脚踝处打了个活绳套,只要我猛一拉,这个跳尸就会摔倒。 绑好绳套,我就慢悠悠的站起来,跳尸看到我突然出现,似乎有点受到惊吓,居然一时没有发动攻击。就在这一瞬间,我将绳子猛的一拉,跳尸立刻摔倒在地。 看见跳尸摔倒了,我立刻坐在跳尸的腰间,拿起绳子的另一端,将跳尸的双手也结结实实绑起来。 “你嘚瑟,我让你嘚瑟!”我看着被我绑起来的跳尸,心中很是得意。本来这时候我应该立刻割断跳尸的喉咙,让跳尸彻底死亡。可是我没有,我没想过要杀死这个跳尸,或许是因为,这个跳尸长得还有几分人的样子,我下不了手。 跳尸好像发怒了,它猛的发力,直直的站起来,将坐在他身上的我甩到一边。 绑在它手、脚上的绳索已经断裂。 跳尸虽然不能弯腰,但是可以低头,它突然跳起,身体和地面形成了四十五度角,直扑向坐在地上的我。 第二十七章 发飙 那双苍白的,长着黑指甲的手瞬间就到了我的眼前。 “小心。”李孝晓一声娇喝,把我推开,让我从跳尸的手中逃脱了。 “我从正面拖住它,你绕道后面,趁机割断它的喉咙!”李孝晓大声吼道。她双手持匕首,和跳尸打的不相上下,转眼间已经将跳尸的胳膊割出了几条血血淋淋的口子。 我赶忙朝着跳尸的身后跑去,可是那跳尸好像听懂了而我和李孝晓的话,身体一跃,后背靠墙,不给我和李孝晓前后夹击它的机会。 李孝晓冲我使了个眼神,我会意,和李孝晓在跳尸的一左一右,两面对跳尸进行打击。跳尸看我到了它的左边,立刻来了精神,不再和李孝晓打动,而是转身,一双手就要掐我的脖子。 我看它转身,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只能狼狈躲避,躲避的空挡在跳尸的身上划几刀。虽然每一刀都能让跳尸皮开肉绽,但是这家伙根本感受不到疼,皮开肉绽对它没有任何影响。 就在我和跳尸僵持之际,李孝晓一个暴起,带着一阵寒风,飞速窜到跳尸身后,手上的匕首高高举起,一下就在跳尸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跳尸的脖子被斩断了半边,还有半边没斩断,就这样粘在身子上。扑通一声,跳尸倒下,彻底死了。 “你没事吧?”李孝晓右手扶墙,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没事……”我的话音未落,李孝晓就跌坐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 我一下慌了,赶忙查看李孝晓的情况,这才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被抓出了三道伤痕。这伤痕已经变黑,应该是被跳尸抓伤,感染尸毒所致。 我想去叫师父,却发现师父正在不远处和三只跳尸战斗,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而金刚周围至少有五只跳尸,金刚的身边还有六七具跳尸的尸体,也不能去帮师父。我的心一横,看起来只能是我先做一些应急措施了。 我按照记忆中师父说的,先用匕首,在李孝晓受伤的地方划开一个小口,将里面的毒血挤出。果然,刚开始的时候,挤出来的都是黑色的,浓稠的血液,在挤出一大推浓血之后,血液中的黑色慢慢变少,红色变多,最后血液完全变成红色。 看到血液变红,我松了一口气。身体里的毒血已经清的差不多,接下来就是要在伤口上敷糯米,用来吸取没有完全清理出来的毒素。 我从包中掏出糯米,刚刚给李孝晓敷好,就闻到身后一股扑鼻的腐臭气,一个全身黑毛的“黑僵”正缓缓地走过来,黑僵的双眼盯着李孝晓,贪婪之色非常明显。 我的心中大叫不好,应该是我刚刚为李孝晓“放血袪毒”的时候,放出了鲜血,把这些嗜血的怪物引来了! 我赶忙一脚踹开黑僵,黑僵被我踹得倒退了三四米,整个身体撞在墙上。之后,从地上爬起来,又缓缓地朝我走来。这时,从另一个方向又有一个黑僵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刚刚被我踹开的黑僵又走了过来,我这次发狠了,一脚把这个黑僵给踹飞了出去。刚踹飞这一只,就发现另一只正抓着李孝晓的手,张口就要咬。 “我的女人,你***也敢咬!”我的大脑一热,一声怒吼,手中的匕首一挥,就把那个黑僵的脑袋砍了下来。 黑僵的头滚落在地,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对此我很满意,我不希望李孝晓的衣服沾上血。 此时另一个黑僵也已经走到我的旁边,想趁机喝几口血。我一脚踹在那只黑僵的脸上,那个黑僵顿时被我踹倒在地。 我再次抬起脚,对准黑僵的脖子狠狠跺下去,黑僵的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断掉了。 另一只黑僵,本来也打算上来咬人,此时看到我凶残的杀死了两只黑僵,竟然迈着缓慢的步伐,转身逃离。 对这个黑僵,我也没有放过,在它的背后,匕首一挥,它的头就掉了下来。 我以前从不知道,原来砍头是这么容易的事,只要手中的刀够锋利,那砍头不比切一个西瓜难多少。 这时一个跳尸,一蹦一跳冲我过来。虽然我杀死了三只黑僵,可是在它的眼里,我,不足为惧。毕竟跳尸比黑僵的战斗力强很多,至少速度比黑僵快。 跳尸根本没有理会我,直接扑向李孝晓。 我从侧面,狠狠地踢了跳尸一脚,跳尸被我踢飞出去,撞到墙上,才停下。 这时那个跳尸发怒了,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也在瞪着它,我和它的眼神就这样在空中交汇。我从它的眼中看到了愤怒和轻蔑,而它从我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既然想杀我和我在乎的人,那就做好受死的准备!不管是不是人,不管是否得手,只要动了这个心思,就是死罪! 这个跳尸,接下来做了一个让我万万想不到的举动,它转身,逃跑了。 跑的义无反顾…… 我当时有些凌乱,不过,我没有任何迟疑。 冲到跳尸的面前,对准跳尸的后脖颈,狠狠地插了下去。 跳尸和黑僵不同,跳尸的皮肤比黑僵的更结实,李孝晓都不能直接砍下跳尸的尸体,我就更别动这个心思了。如果一刀砍下去,没把跳尸砍死,反而把跳尸逼急了,和我死磕,我未必能占到便宜。 所有尸变而成的怪物,弱点都在脖子。砍掉头我做不到,但是把匕首插进脖子中我还是做得到的。果然,这一下,整个匕首都插进了跳尸的脖子中。 我再次使力,把匕首拔了出来。一股温热的,带着腐臭气息的血,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手上,也再次沾满鲜血。 这一次,我没有愧疚,也没有犹豫。 我要活下去,我要我爱的人也活下去,其它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既然你想杀死我爱的人,就做好自己被杀的准备。因为,我一定会杀死你。 跳尸倒下,不再动弹。我回到李孝晓身边,此时李孝晓手上的糯米已经完全变黑,我赶忙擦干净双手,取出干净糯米,给李孝晓敷上。此刻金刚已经将那几个跳尸彻底消灭,去支援师父了,相信师父那边也马上就能解决。 第二十八章 地 “孝晓刚刚被跳尸抓伤,我正在用糯米给她拔毒。现在手上的糯米不再变黑,估计毒素清的差不多,可以吃药了。”我盯着孝晓的伤口,不敢有丝毫松懈。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稍微分神,孝晓就会离我而去。 师父打开我的背包,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这个盒子是特殊材料制成,防水放火,耐高温,耐低温还有很好的隔热效果。据说是师父从特殊渠道搞来的,一般市面上见不到。 师父娴熟的输入密码,打开盒子,从里面的一个一个小隔层中取出一个被厚厚的海绵包着的白玉小瓶。玉质温润,最能养人,也能养药。 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子,就闻到一股药香扑鼻,如百花清香,又有些中药特有的苦味。师父从里面倒出一粒绿色的药丸,交给我,让我喂给李孝晓吃。 此时李孝晓昏迷不醒,我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让李孝晓把药吞下去。最后还是狠着心,一只手掐住李孝晓精致的下巴,一只手按住李孝晓的额头,硬生生的把嘴掰开,师父才把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幸亏这个药不管是含在嘴里还是吞咽下去都会有效,不然怎么让李孝晓咽下去也是个问题。 李孝晓吃了药,面色逐渐不那么苍白,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明易,你伤到哪了?”李孝晓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挣扎着要撕开我胸前的衣服,检查“伤口”,完全不顾自己的虚弱。 “我没事,这些都是黑僵的血。”我按住李孝晓,不让她乱动,柔声安慰到。 李孝晓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墙边休息。 李孝晓,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为我?其实中了跳尸的毒并不可怕,只要立刻静卧,逼出毒血再用糯米拔毒,不一会就能活蹦乱跳。可是李孝晓中毒之后,并没有立刻拔毒,而是选择为我抵抗跳尸,勉力支撑,大量运动才会使她的毒在身上快速传播,使得她中毒过深,竟然晕倒。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而醒来之后,不关心自己的安危,一心只关注我的伤痛,这样的心意,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李孝晓,我欠你一条命,欠你一份心。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这座凶墓中度过八个小时了。距离上次吃东西补充体力也已经三个小时。此时师父已经有些疲惫,我又困又累,李孝晓更不用说,受了伤,走路都困难。 师父此时提议,先就地调整几个小时,再前进。我们于是都坐下,再次打开干粮吃起来。 这次出门之前,师父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吃的压缩饼干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压缩饼干,而是特种兵外出执行任务时待的特制干粮。一开始喝的水都是矿泉水,现在喝的就变成了特制的功能饮料,不仅能解渴,还能提供能量。 人是铁,饭是钢。经过一场恶斗,几乎筋疲力尽的我吃饱之后,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师父,咱们下一步去哪?”我皱着眉头,问师父。师父来之前说这里是一个古墓,可我在这里呆了八个小时,一点也没看出这里有古墓的样子,别说棺材,连陪葬品都没见到。而且师父还说,他根本就没有地图,那我们这样逛下去,别说找赎孽珠了,找到出口都够呛。问问师父,看他有什么想法没,然后接着制定一个计划,才能有逃出这里的机会。 师父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牛皮纸,摊在我和李孝晓面前。 “这是我从一个跳尸身上搜出来的,可能是这个古墓的地图。”师父说。 李孝晓凑上前去,专心致志的研究地图。而我疑惑的看着师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想到搜跳尸的身。跳尸即使被砍下头颅它的指甲和牙齿也都是有毒的,万一碰到,就会中毒。虽然立刻解毒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影响,可毕竟还是有影响。在这个万分凶险的境地,一点点影响就可能让生机变为死地。 那师父会搜身,只有一种可能,师父知道这些跳尸身上有地图。这些跳尸都是身穿2007年军装的人,所以师父应该是知道有这么一群人下到这个墓中的,而且知道这群人身上有地图。 那么,这群人到底是谁?谁派他们来这里?他们怎么会违背常理,在五年之内变成跳尸? 我心中都是疑惑,但是没有冒然问师父。师父不想说的话,问也不会说。师父想说的话,就算拦着他也会说完。 “这座古墓,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从古至今,很多人来查看,都没有什么结果。”师父沉默了一会,说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我们现在是在古墓的第一层。古墓的第一层没有棺椁,也没有葬人,只不过是用来击杀盗墓贼的地方。“ 我听师父的这句话,头都大了,这还只是古墓的第一层,还“只不过用来击杀盗墓贼的地方。”只不过是几个意思,那就是说下面几层更凶险,以后危险多着呢。 不过师父接下来说的话又让我放心了。 “赎孽珠应该就在第一层的外围,我们在寻找的途中不会遇到最危险的机关和鬼怪。” “而刚刚我们杀死的跳尸,几乎都是曾经上面派下来探索这座古墓的。其中一个,他活着的时候我认识,是专门负责记录路线的。本来他们记录路线是为了离开古墓之后上交,谁知竟然都留在了这里,画的地图也到了我们手上。”师父说着,有些惆怅,也有些愧疚。 也许我们会和那些人一样,死在这里,变成跳尸,攻击以后进来的人。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这里,应该是出口。”李孝晓说着,指向地图的一个角落。在那里,画着一个长方形,长方形上写着几个古体字。 我看那个古体字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二十九章 钥匙 “明易,把你的玉坠给我看看。”师父若有所思的盯着地图,伸手向我要玉坠。 我把玉坠从怀里取出来,交给师父。师父举起玉坠,看了半晌,喃喃说道,“我懂了,我懂了。” 我和李孝晓一头雾水,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 “你们看,这玉坠上的三个字和地图上的三个字一模一样。”师父激动地说。 李孝晓看了一眼,点点头。我看了半天,还是没明白。 “师父,这些字不一样吧?”我挠挠头,问道。 师父从包里取出一直没舍得用的强光手电,对着玉坠的背面照,让我从玉坠的背面看。从玉坠的背面看,那几个字和地图上的字一模一样,就好像这个玉坠是一个印章! 难道,这个玉坠是钥匙,只有拿着这个玉坠才能打开出口? 为什么我随身带着的玉坠会是这个神秘古墓的钥匙?这个玉坠是马武在小时候送给我的,马武就是我师父,可是看起来,师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不成师父对这个玉坠的来历根本不清楚? “明易,这个玉坠本来是金刚脖子上戴着的,十年前,我去状元坟救你的时候,金刚把玉坠从脖子扒拉下来,放在你身上。通过我的推算,这块玉坠是一块宝物,能驱魔辟邪,所以决定让你带着这枚玉坠。可是这玉坠地来历,我没推算出来。这玉坠,和金刚一样,都是个迷。”师父摇摇头,缓缓地说道。师父的话并没有解释我心中的疑惑,可是也让我稍微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这块玉坠是金刚的所有物,那么找到金刚的来历,玉坠的来历大概也就能知晓了。 金刚的来历虽然不清楚,可是应该和这个古墓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埋头沉头沉思玉坠的事时,李孝晓依然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研究地图。 “师父,我猜测赎孽珠应该在这里。”李孝晓手指向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地图画的,形状很奇特,就像一个八卦。在八卦中,分为黑白两部分,白中有黑,黑中有白,黑色代表阴,白色代表阳,正暗合阴阳相斥相生,阴极必阳,阳极必阴之意。而在一片白色中的点,就是阳极生阴,极阴之点;在一片黑色中的小点,就是阴极生阳,极阳之点。而李孝晓指的那个地方,恰就像八卦中的一个小点,不知是阴中至阳还是阳中至阴。 “确定吗?”师父眉头紧皱,问李孝晓。 “我推断,赎孽珠必然会出现在阴极生阳的点上。那一点阳气更加充足,而且暗含一丝阴气,和赎孽珠的属性相符。而天地中,太阳东升西落。太阳升起,天下阳气盛,太阳落下,阳气萎靡。一直以东方为阳,西方为阴。所以在西方的点应该是阴中至阳。按照地图左西右东的原则,这一点应该是在西边的至阳点。”李孝晓手指地图,说出自己的推断,底气有些不足。 “第一,这张地图不一定是按照左西右东,上北下南的一般绘图方法绘画的。第二,这个地方特熟,西方的不一定是至阳点。”师父摇头,否定了李孝晓的说法。李孝晓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地方的,在地图上只标了一个出口,正好在至阴之点和至阳之点的中间。不论去哪个点,最后逃走时要走的路都差不多。 所以,不能用距离分辨,先去哪个点,再去哪个点。更何况,现在李孝晓受伤,我们的战斗力大减,这个古墓有诡异的紧,万一走错,先赶到至阴之点,那最终能不能到达至阴之点就悬了。 气氛再次低沉下来,谁都不说话,连金刚都安安静静的趴着。 “这个地图是从跳尸身上搜出来的…..”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句话。我的灵机一动,问师父,“这个队伍中有专门画地图的,那有没有专门负责记录他们见闻的?” 师父听了我的话,一拍脑门,“还真有。孝晓先在这里歇着,明易,你负责这边几个跳尸和黑僵,我去那边,仔仔细细的搜,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日志一类的东西。”师父说完,兴奋地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头叮嘱,“跳尸的指甲和牙齿都有毒,不要碰。” 我点点头,让师父放心,师父这才去搜跳尸的身上。 只要有了日志,我们就能知道这些人死前遇到了什么。这样不仅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还能准确找到至阳之点。 我先从跳尸搜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衣服我都翻了一遍,恨不得把裤衩都摸摸,看看里面藏没藏东西。不过我也就是想想,没搜裤衩。作为一个男人,谁会把硬邦邦的记事本藏在裤衩里….. 搜来搜去,我终于在一个跳尸的上衣口袋里搜到一张纸。我以为是日志,兴高采烈的打开一看,却是一封信。 在这封家书里,一个女人,用娟秀的的笔迹,动人的笔触,写下自己希望男朋友早日完成任务,回家和自己成婚的愿望。 写这封信时,这个女人内心一定是幸福而又充满期望的,看这封信的男人想必也是满心欢喜。可惜,造化弄人,这一对恋人,没能逃过命运的捉弄,生生被拆散,从此阴阳两隔。 我把这封信折好,放进我的口袋中,和那张照片放在一起。如果有机会,希望我能找到照片上的人,找到写这封信的女子,无论如何,告诉他们,等的人已经不再,不必再等。 “明易,日志找到了。”师父手里拿着一个土黄色的本子,在李孝晓身边,冲我招手,喊我过去。 我应了一声,低下身子,避开跳尸带着尸毒的牙齿,把跳尸圆睁的眼睛合上,然后转头向师父那边跑去。 到了师父身边,我又看了跳尸一眼,发现跳尸的眼角,竟然有一滴像是血泪的东西,正在缓缓外流。 这滴血泪,刚刚有吗?我在心里琢磨着。 第三十章 活下去 李孝晓拿起日志,没用两分钟,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她哗哗翻页的速度,我忍不住想,这个李孝晓,当真看了书里的内容吗?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看了一遍,那这不就是一目十行的天才吗? 李孝晓翻完一遍,又快速的翻回某一页,“这一页上记载的事也许和赎孽珠有关。” 我和师父赶紧凑上前去,只见那日志上写道, “在这方圆一百米左右的空间,空气炙热,就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把这处空间以外的阴冷完全隔绝。在这处空间的中央,有一轮‘太阳’高悬。走出这方圆百米的空间,空气再次变得冰冷刺骨。” 师父盯着日志,神情激动,最后手一拍大腿,喜形于色,“就是这里。咱们休息三个小时,就动身出发。” 说完,就拿着日志坐在一边,继续研究下一步的路线怎么走。 我和李孝晓挨着坐,此时李孝晓的脸色还是苍白的紧,看着让人心疼。 我想和李孝晓说几句话,又怕多说话让她劳了心神,最后选择闭口不言。李孝晓靠在我的肩膀上,不一会就沉睡过去。看着肩膀上小鸟依人的李孝晓,我一动也不敢动,担心打扰她休息。 不知道李孝晓梦见了什么,右手突然在空中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伸出自己的手,握住那只在挥舞的手。 没有挣扎,李孝晓的手温顺的被我握着。而当我放手的时候,睡梦中的她明显露出恐慌的神情。我再次握住她的手,她的表情再次归于平静。 在她甜软的呼吸中,我也睡了过去。有金刚在,倒不用担心没有警备。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金刚会第一时间叫醒我们。 三小时过后,师父叫醒我和李孝晓,我们三人收拾齐备,再次出发。这次有李孝晓的提醒,再加上师父拿着地图指引,一路上有惊无险。 没走多久,我们一行三人就到了那本日志上写得,方圆百米的温暖之处。 这里果然和日志上描写的一样,炙热非常,据我估计,温度至少在四十摄氏度。金刚热的直吐舌头,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李孝晓此时脸色更加苍白。 一个金光闪闪的“大火球”挂在这百米空间的正中央,如同一轮骄阳。 这轮“骄阳”,大概就是赎孽珠幻化出来的。我和李孝晓对视一眼,我俩的想法应该差不多。 “这个‘太阳’,是赎孽珠幻化出的火球,必须先让赎孽珠恢复原形,变成一颗珠子的模样,不然咱们带不走。”师父沉吟了一下,看着空中的珠子,兴奋,而又苦恼的说道。 现在问题来了,就算知道这玩意是赎孽珠,怎么把它弄下来带走。 “明易,一会儿我会取下这枚赎孽珠,你拿上赎孽珠,和孝晓一起,金刚会送你们离开。至于我,不要管。”师父一边拿出朱砂和墨斗,在地上布阵,一边向我交代道。 我刚要说话,在我一旁的李孝晓冲我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了我。 我心中暗暗有种不祥的感觉。没多会,阵已布好,师父站在阵的中心,大喝一声,“起”,阵法中顿时发出一阵强光,将师父的整个人包围在强光中。在空中的赎孽珠瞬间下落,飞速冲我飞来。我没有多想,伸手就接过那枚珠子。 我的手中抓着赎孽珠,暖暖的。 师父布的阵法,光芒逐渐暗了下去。站在阵法正中间的师父,正在以肉眼看得出的速度迅速衰老。 就在这一瞬间,师父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 赎孽珠的光华散去,这方圆百米的温暖空间也变得阴冷起来。一阵阵寒风,如冷刀子一般割在我的身上。 “啊”。一声悠悠的叹息,不知从何处传来。这声叹息中,没有包含丝毫感情。发出这声叹息的人,或者不是人的什么东西,似乎就从未有过感情。一个黑影,正在缓缓地,目标明显的飘向师父布下的阵法。 “快点离开!”师父仍在阵法中死死支撑,看我和李孝晓还未离开,一声怒吼,让我俩快点走。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师父这次,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太极中阴阳相生,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这是平衡,一旦平衡被破坏,阴阳不调,后果不堪设想。 这古墓的第一层,就是按照阴阳来布置的。本来阴阳平衡,可是一旦赎孽珠移位,必然会导致阳气失散,阴气过剩,古墓里的阴物也就会纷纷失去控制,实力大增,攻击那些蕴含阳气的东西,直至将阳气完全消灭。 我,李孝晓和师父,这三个活人自然难逃被攻击的命运。师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布下一个聚集阳气的阵法,吸引阴物去攻击他,分散阴物的注意力,给我和李孝晓留下逃走的时间。 这已经是第二次,师父要舍身救我了。 我把玉坠从脖子上摘下来,和赎孽珠一起,递给李晓霞,“孝晓,你和金刚先走。我欠着师父几条命,不能扔下师父一个人离开。” 李孝晓怔怔的望着我,就是不接我递给她的赎孽珠和玉坠。 周围的黑雾渐渐逼近,那些阴物的哭号声近在耳边。李孝晓久久没有反应,我急了,“孝晓,大家都死在这里,赎孽珠就送不出去了!” 李孝晓这才有了点反应,她没有悲伤,反倒是一脸决然。她一把抢过我手上的玉坠和赎孽珠,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能挂在脖子上的钱包,打开钱包,把赎孽珠和玉坠都装了进去,挂在金刚的脖子上。 “金刚,如果我们都死了,你就把脖子上的包,带出去,交给马婶,好吗。”李孝晓蹲在金刚面前,摸着金刚的头温柔的说。 金刚点点头。 的确,就算我们都死了,金刚也能逃出去,把赎孽珠交给它可以放心,但是李孝晓,她难道不出去?这一战,凶多吉少,我不希望,不希望李孝晓死去。 只要一想到李孝晓可能死去,我的心就像要破碎一般。 我刚要开口,劝李孝晓离开,李孝晓就抽出了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第三十一章 留下来陪我 脖子上架着的匕首闪着寒光,寒气也从皮肤侵入。这不是在做梦,李孝晓真的把匕首放在我的脖子上,随时可能会要我的性命! “明易,你听好了,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保住你那条小命!你是我李孝晓看上的男人,我还没和你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你不准死!你要是敢随随便便死在这里,我一定生生世世缠着你!”李孝晓眼角含泪,霸气外漏,大声命令我,此刻,她就像一个公主,在送自己的驸马出征。 “你还活着,我怎么敢死。”我回答。从这一刻起,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破除诅咒,呆在李孝晓身边,照顾她一生一世。何日她先魂归阴曹,陪她走完最后一程,我才能死去。 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小时,都不叫一辈子。 李孝晓撤回匕首,没有伤到我分毫。 此时师父在阵法中已经快要到达极限,发丝苍白,皱纹满面,和一个七旬老人无异。一些黑雾在阵法的四周聚集,几乎将阵法的光芒完全掩盖。 再耗下去,师父的生命力恐怕就在阵法中流逝干净了! 就在我要冒险硬闯阵法时,金刚一声长嚎,飞奔入阵法,将师父驼了出来。师父此时已经晕厥,躺在金刚的背上一动不动。而在师父的身后,一个人形黑影紧紧地跟着。 “哎”。人形黑影一声叹息,四周的黑雾迅速向金刚涌去。那些黑雾,原本只是稀薄的黑色,黑的很浅,而且一碰触到金刚周围柔和的金光,就会在惨叫声中散去。可是就在几秒钟之内,金刚周围的黑雾快速凝结,颜色越来越深,变成不见底的黑暗。 这些黑雾碰到金刚周围的柔和金光,只是稍微变淡,不再消散。 那些黑雾马上就要侵入师父的身体中去了,我的心一紧,挥舞着匕首冲上前去接应。但是那团黑雾大概看出了我的企图,立刻加快速度,猛冲向师父,眼看就要融进师父的身体中。 这黑雾,要说它融入身体中没害处,傻子都不信!要是真被这黑雾得逞,师父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紧急关头,金刚一声怒吼,一时间身上光芒大盛。光芒耀眼,使得我不得不将头别过去,回避这阵光。 一时间,惨叫声连连,当真是鬼哭震天。那些黑雾全都散去,就像是被一阵烈火燃尽,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留下。 这就是金刚的“杀招”,放出强大的金光,燃尽一切阴邪之物。不过这种杀招也有弊端,一旦使用三次,金刚就会立刻变回哈士奇的形态,失去打击鬼怪的能力。 金刚这是被逼急了,不然也不会使出这一招。 我和李孝晓也是第一次见金刚使用这一招,没想到威力会如此巨大,惊呆在原地。 鬼哭声将师父惊醒,师父伏在金刚的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这俩不听话的孩子,还不趁着这阵金光打伤了鬼怪,快离开这里!” 师父的话让我和李孝晓回过神,李孝晓在前方指路,我们在找出口。此时凭借以前的日志虽然能避开一些机关,比如流沙坑和暗箭,但是一些鬼怪却避不开了。阴阳平衡被破坏,鬼怪们身上的控制不那么强,立刻四处逃窜,想要离开这个恐怖阴森的古墓。 鬼怪有时和人一样,被困在一个地方也会心生厌烦。 没走出几米远,就听到后面一个妩媚的女声在唱歌,“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听到这个歌声,我们三个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回头,拼命向前跑。 和一般人的认知不同,妖魔鬼怪很少有会说话的。妖中,只有有一定道行,能变换人形,或者灵智已开的才能说话。比如西游记中的白骨精,她就是有了一定法力,能变换成人形,才有了说话的能力。还有一部分妖,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灵智已开,能像人类一样思考事物,这样它们也能发出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说话,实则不是。如果非要说这种妖在说话,那它们说的就是腹语。 魔和怪,都只有能力极强的才会说话。或者有一部分是由人误入歧途所化,因而能说话。 至于鬼,凡是人化得鬼,要么刚死,还保留着说话的能力,要么就是通过吞噬其它的鬼,甚至活人的力量,逐渐成长,变成鬼妖,才能说话。 在我们的身后,只有鬼特有的阴气和煞气,所以说,身后的不是鬼妖就是魔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这个情况,基本上打不过,还是赶紧跑吧。 但是那个东西很明显不打算就这么放我们三跑掉。 一个穿着大红色旗袍,手中抱着琵琶的女人落在我们面前,挡住去路。 虽然这个情况不对,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就是我心中最理想的类型,长腿,细腰,丰乳肥臀,唇红肤白。我见过的女人中,能和她一拼的也就只有李孝晓。 我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现在可不是精虫上脑的时候,现在精虫上脑,一会脑袋可能都保不住。 而我转过头看师父和李孝晓的表情,师父的脸上更多的是敌意,但是敌意中,还有一丝慈爱。而李孝晓两只眼睛在我和那个抱琵琶的女人身上来回打量,有些惊疑不定。 我的心中隐隐察觉出不对,但是一时间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你们看到的是什么?”我和李孝晓同时开口问道。 “我看到了我女儿。”师父最先回答,言语中有一丝落寞。 “我看到了明易。”李孝晓接着师父回答,她的脸色微微发红。 “我看到了一个大美人。”我说完这句话,不敢看李孝晓的脸色。不用看,我也知道她现在恨不得吃了我。 “哎”那个“美人”一手托腮,樱唇微动,又是一声叹息,“我已经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呆的太久太久。我好孤单啊,你们可不可以留下了陪我?”说着,解开自己胸前的盘扣,露出一片春光。 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给读者的话: 今天端午节,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啊!还有啊,大家请不要客气,多给我点击收藏推荐啊,也不要忘了打赏! 第三十二章 头发 我的大腿一疼,低头看去,发现李孝晓正在狠狠地掐我大腿。 “我们很想做你的朋友,可是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师父冷冰冰地说,没留下一丝余地。 “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为什么。”这个“美女”低声重复这句话,一阵黑色煞气在她的周围聚集。 煞气一般都是无色无形的,只有浓郁到了一定地步才会呈现浅黑色,而这等浓郁的黑色煞气,别说我,师父都没见过。 很快,煞气形成了一个以那个“美女”为中心的漩涡,准确的说,形成了一个以那个美女为中心的小型煞气龙卷风。 “既然不愿意做我的朋友,那就成为我的奴隶吧!”苍老沙哑的声音,透过煞气清晰地传到我们三人的耳中。 煞气漩涡的力度太大,我,师父和李孝晓,甚至还有金刚都不受控制的往选我的方向移动。 李孝晓的左手一松,左手中握着的匕首立刻被卷入漩涡,瞬间变成银色粉末。这把匕首无论是硬度还是锋利程度,都比军刀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绞成粉末,一点不留。要是人的身体掉进去,那还有什么活路?估计连肉泥都剩不下。 我的心整个揪起来,紧紧握着李孝晓的手。 可是煞气漩涡带起来的风越来越大,慢慢的我们三个都无法站稳。就在这时,我的身不由自主的往前挪动,虽然李孝晓和师父在身后拉着我,可我还是无法控制的向漩涡移动,眼看自己的脚尖就要被卷到漩涡中。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再无生机,就使劲的掰开李孝晓握着我的手,不想拖累她。如果一直这样紧握着,我被卷入漩涡,李孝晓和师父也会被我拉入漩涡。 就在我的脚尖马上就要触碰到煞气漩涡的一刹那,金刚一声长嚎,再次浑身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此时比上次更加闪耀,金光所照耀的地方,所有煞气都消散无踪。 煞气漩涡就这样消失了。 我,师父和李孝晓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刚刚为了不让煞气漩涡卷入,每个人的体力消耗都不小,再加上巨大的精神压力,我们三个已经接近极限。 这时金刚并没有放松警惕,依然警惕的望着刚刚煞气漩涡消失的地方,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此时的金刚已经显现出了疲惫,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刚刚那个“美女”再次出现,不过这时已经不是美女的样子,而是一具腐尸。她的脸上,大片大片的肉,像是要脱落却没有完全脱落,里面蛆虫在爬来爬去。 看她一眼,我差点没吐出来。长得丑不是错,但是长的恶心还出来吓唬人真是错啊! 腐尸的头上顶着茂密的黑色头发,上下飞扬。嗖的一声,那些头发朝我们扑来。还没反应过来,一束头发就已经缠上我的脖子,勒的我不能呼吸。 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你们这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瞄准我的脖子,下次能不能有点新意,换个地方。这样想着,我手中的匕首高举,狠狠地对着那束勒我脖子的头发砍下去本以为那束头发会立刻被砍断,但谁知道,竟只砍断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继续在我的脖子上。 我一边惊讶于这头发的坚韧,一边再次抬手,砍断了另一半头发。 可是谁知一束头发刚被砍断,另一束头发就再次向我逼来。我身体一闪,躲过一束头发,就有一束头发勒住我的左手。我右手砍断左手的头发,双脚又被缠住。 我扫了一眼李孝晓、师父和金刚,发现他们比我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这些头发能够被割断,但是头发的数量多,非常缠人,攻击的角度刁钻,所以他们也是自顾不暇。 我瞄了一眼那具指挥着头发和我们战斗的腐尸,它的头上还有很多的头发披散着,根本没有加入到战斗中来。也就是说,它还没有使出全力,现在不过是在逗我们玩玩。一旦使出全力,我们三几乎必死无疑。 在金刚的金光照耀之后尚且如此强大,那没受伤的它又会如何? 我想着,心里一阵恶寒。 一束头发朝我的右手打来,我赶忙一个侧身,让头发扑了个空。我的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不知是热的冒汗还是冷汗。万一我的右手被打中,匕首离手,那我怎么挣脱这些头发的缠绕? 不过,难道除了用匕首,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就这样跟这些头发耗下去,估计我们三个早晚的体力不支,到时候不就任人宰割,不对,是忍腐尸宰割吗? 我一边抵抗头发,大脑一边飞速旋转,寻找突破的办法。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头发都怕火烧,煞气遇见火也会回避三分。这个腐尸能调动刚刚的煞气漩涡,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成了“魔”的家伙,一般的魔都讨厌火,那么,用火,说不定能击退这些头发。在我身后背的包里,就有一个打火机和三小瓶师父特质的“油”,本来是打算万一遇到野兽和阴鬼时拿出来用的,但是没想到一路上都没派上用场,此时正好拿出来用。 心里这样想着,我没有马上开包取东西。如果我马上开包取东西,那这些头发一定会看准时机,对我前后夹击,万一手脚都被绑住,那可就真是自寻死路了。 我一边和那些头发周旋,一边朝墙边移动。刚刚煞气太黑,遮住了我们的视线,我都没看到在这个地方还有墙。 其实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房间,有一扇厚重的门就在腐尸的正后方。 按照地图上的标识,要找到出口,就必须穿过那扇门。可是那扇门现在被腐尸挡住,过不去。 我在一个墙角停下,这样那些头发就只能对我进行正面攻击。虽然头发灵活,能够通过我和墙角的间隔绕到我身后,但是如果从想绕到我的身后,就会被我察觉。这样至少比在空地里,无法察觉头发从哪里来的好。 我右手持匕首,左手伸到背后,摸索着打开拉链。因为打火机和油不能存放在一起,所以我把打火机放在了最外侧的包里,而油放在最内层,并且我还把油用一个密封盒子专门壮了起来。 我的左手刚碰到打火机,右手就被一束头发缠住。另一束头发狠狠打在匕首上,匕首猛的晃动,震得我虎口生疼,我无意识的松开手,匕首被打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三十三章 火烧腐尸 此时我也顾不上拿出油来,赶忙掏出打火机,直接向头发烧去。赤红的火苗不停地闪动,如同怪物的舌头,在准备品尝鲜美的实物。 火苗刚接触到缠在我右手的头发,就听“刺啦”一声,那束头发立刻烧了起来,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撮黑色粉末。 我觉得火会有效果,但是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其它的头发像是知道自己的同伴是被火苗“杀死”的,于是立刻像是报仇一般,涌到火苗旁,攻击火苗。 它们的攻击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在碰触到火苗的一瞬间变成飞灰。十几束头发变成飞灰之后,其它的头发也学乖了,不再靠近我。 这时我瞄一眼站在门前的“腐尸美女”,它正在专心盯着金刚的动作,显然在她心中,金刚才是大敌,我根本没有关注的必要。 我松了一口气,赶紧趁这个机会,飞速的打开书包,掏出密封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瓶油。然后再飞速合上盒子,把盒子塞回去,拉上背包拉链。 我把打火机收在口袋中,左手握着油,右手捡起地上的匕首,扶墙走,悄悄靠近那个腐尸美女。 那一堆头发不见了火苗,立刻向我发起攻击。我拿着匕首,不断回击,并没有放慢走向腐尸美女的脚步。这时,一束头发缠住了我的双脚,猛的一缩,使得我狠狠地摔倒在地。在即将摔倒时,我将油瓶揣在胸前,生怕把这珍贵的油弄撒了。 这时,我发现那束头发正在拉着我朝那个腐尸美女移动。我的身体在地上被拖动,这地面并不平整,使得我的背生疼。我在心中叫苦不迭,却没有想办法挣脱头发。 如果头发把我带到腐尸美女身边,那最好,既不会引她怀疑,又能顺利靠近它,趁机用火把她烧成秃瓢。 没用两秒钟,头发就把我拉到了腐尸美女的身边,我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腐尸美女就用头发,把我右边口袋里的打火机取了出来。 它拿着打火机在仔细把玩,我看着她,脸都快绿了。 这时,腐尸美女再次变成美女的模样,樱唇轻启,娇嗔的说,“你的脑子很好用,竟让能想到我的头发怕火,还能想到用火烧我这样狠毒的计谋。” 这个前一秒腐尸,下一秒变成美女的魔,让缠着我双脚的头发放开了,然后一脸娇羞,纤纤玉手轻点我的胸口,继续说道,“你以为奴家会中计吗?奴家早就发现你用火了,只是不拆穿罢了。”说到这里,化成美女的腐尸,脸色微红,风情万种的笑了。要不是刚刚见识过它变成腐尸的样子,我可能真的会被吸引。可是现在,我面对它,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我不拆穿你,是因为我看中了你,留下来,陪着我可好。”化成美女的腐尸说着,竟然把衣服脱了,拖得干干净净,一具美好的**毫不遮掩,展现在我面前。 “好好。”我眯着眼睛,假装心动不已,说道。我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面对美女当然会心动。不过一想到对方是腐尸变得,我的心就静如止水了。 我假装色迷心窍,快步走到这个“大美女”面前,轻轻地抚摸一双玉臂。我的手刚碰到它的肌肤,一声呻吟就从它的唇间溢出。 我绕道它的身后,趁它以为我沉浸在它的美妙下不能自拔时,把油从她的头顶浇下去,从背包的侧兜里取出打火机,打着火,点燃它的头发。 蹭的一声,火蹿老高。我赶忙跳开,生怕那凶猛的火会将我也卷进去。 攻击师父和李孝晓的头发都自动收了回去,聚集在腐尸美女身边。师父和李孝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那团火光一时间不知所措。 “孝晓,师父,快跑!”我一声大吼,师父和李孝晓这才回过神,冲着我跑过来。这时,那个腐尸美女不断地发出惨烈的嚎叫,声音凄厉,让人不寒而栗。 “合力推开这扇门。”师父和李孝晓还是一头雾水,可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本想推开门后,大家赶快逃离。可是我一个人根本推不开。 师父和李孝晓到底身经百战,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二话没说,就上来推门。我们三人,最后还加上金刚的帮助,才终于将这扇门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第一个进去的是师父,师父确定没有危险,冲我们喊了一声,我们才进去。第二个进去的是李孝晓,本来李孝晓让我先进去,但是我不由她说话,就把她推了进去,然后闪身进去。再这样的险境中,一秒钟就能决定生死,而我,要保证李孝晓活着,好好地活着。 最后进来的是金刚,金刚进门之后,我们几个就合力,把门又关上了。 我坐在地上,把刚刚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师父点点头,看起来对我的做法很满意。而李孝晓,她的表情,阴的像能滴出水来。 “明易,你的哪只手碰到那个腐尸了?”李孝晓微笑问我,不过她的笑给我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我乖乖地举起右手。 李孝晓一把拉过我的左手,拿出一张纸巾使劲擦,直到我的手被她擦的破皮了才罢休。 “以后不要随便碰女人的身体,懂了吗?”李孝晓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来这个丫头,吃醋了。因为一具腐尸吃醋,这丫头的醋性还真大,不过,我的心里甜甜的。在我的心里,李孝晓已经被认定为我未来的妻子。爱情,都是有独占性的,如果她不吃醋,或许我才该心慌吧。 砰,砰,砰。门地那边响起响亮的敲击声。随着敲击声的响起,门剧烈的晃动,随时有可能被打开。难道那个腐尸美女还活着,要来找我们报仇? “封邪,封魔,破万象鬼怪,敕!”师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符,贴在门上,口中念念有词。 符贴在门上,发出一阵金光。可是金光过后,敲门声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响亮了。 给读者的话: 端午节刚刚过去,端午节过得怎么样啊?阿汤端午节过得一般,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是不是很可怜,要不要给阿汤一点收藏,评论,推荐票和打赏安慰一下。 第三十四章 过凶河 师父的这道符贴上去之后,门就不在晃动了。虽然敲门声还是震天响,可是门却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这道符撑不了多久,我们赶快离开。”师父说着,已经起身。我和李孝晓赶忙也爬起身来,跟着师父走开。 边走我还边想,这个腐尸美女,还真是厉害!符的颜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更换的,而是有严格等级的。 最低级的事黄符,接着是红符,然后是紫符,最后是黑符。要说他们之间的差异有多大,打过游戏的都知道,装备的颜色不同,效果也是不同的。如果黄符是低级的装备,那红符就是中极装备,紫符是高级装备,而黑符就是神级装备。 也就是说,一个黄符,最多能杀死一个小鬼,而一个红符,能杀死十个小鬼,而紫符,就不单单是数量叠加,质量也会有变化。比如有些鬼妖,已经形成实体,再多的黄符贴在它身上都没有什么用处,可是一个紫符贴在它身上就能让他元气大伤。 而黑符,是传说中的符咒,在传说中,黑符能够改变天地格局,灭去神灵。神灵我都没见过,更不用说黑符了。 一张红符,在师父手中用出来,居然还不能封印住那个腐尸美女,看起来,这家伙还真不好对付。 在师父的带领下,我们一口气至少跑了一公里,可是那敲门声似乎还能听到。 跑出去这一公里,我们马上就能到达出口处,不过,要先过一条河。 其实这个东西根本算不上河,大概有十米宽,不见源头,也不见流向何方。在这地下静静地流淌。 如果这河不是血红色的,我大概会觉得,这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河流。 对这条河流,我们在跳尸身上搜出来的日志上有详细的记载。将记载概括一下,大抵是说,在他们来到这条河上时,河面风平浪静。可是河水的颜色太过诡异,他们不敢轻易下水。于是派遣了一个侦察兵先去河中探路。 侦察兵探路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于是他们几人放心的过河,看到了河对面的出口。但是苦于没有开门的“钥匙”,他们不得不从出口处折返,再次回到这里。 当他们再次从河中游泳离开,战友们就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的消失。 写到这里,这本日志就没有后文了,可能写日志的人已经遇害。 “如果我没猜错,这水中一定有能够迷人心智,或者杀人于无形的怨灵。一旦有活人在水中经过,这怨灵就会缠住这些活人,伺机而动,将活人斩杀。”李孝晓先开口,说出自己的分析。 师父点点头,表示赞同。 水中藏有怨灵,如水就会被怨灵纠缠。要想找到出口,逃离这个地方就只有入水这一个办法。那么,到底怎么办才好。 就在我们几个在湖边迟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回头看去,一大片白花花的蛆虫,正在迅速靠近我们。 蛆虫,这个东西平时看着就是恶心,可是今天,看起来很是恐怖。一个蛆虫没什么好怕的,一脚就踩死了。一堆蛆虫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多踩几脚就是了。可是当你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蛆虫,行动有序,变成一条上百米的队伍朝你爬过来,还能不怕吗?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一眼那些蛆虫,恐怕当场就会吓昏过去。 而那些蛆虫,所到的地方,凡是地上有一些石子,他们并不闪开,而是直接附在石子上,啃食那些石子。那些石子在他们的啃食下,几秒钟就会消失。 这是什么蛆虫,还能肯石子,这简直就是蛆虫中的战斗机。 难不成,这些蛆虫就是在那个“腐尸美女”身上爬来爬去的那些? “下水!”师父大吼一声,就脱下鞋子,把背包从肩上取下来,将两只鞋的鞋带系在背包的背带上,砰地一声,跳入水中。只见背包就像一块浮木,在水中浮了起来。师父一手扶着背包,一只手滑动着向前游。 李孝晓很快也准备完毕,跳入水中。幸亏李孝晓教过我这些动作,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做的很利索。鞋子和背包带子之间的系法是很有讲究的,万一系不好,开了,那鞋子也就没了。而且,鞋子的放法也是有讲究的。我们背的包,不仅防水,而且在水中还能漂浮,起到类似木板的作用,并且在背包的正面,有两个小小的,类似于挂钩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装饰,其实是放鞋子的地方。 入水前将鞋子挂在挂钩上,只要背包的正面朝上,背包的正面不沾水,鞋子就不会湿。 我一边感慨设计者的精妙构思,一边拼了老命的往对面游泳。我刚游到对面,爬到岸上,金刚也跟在我后面上岸。 金刚游泳的速度我见过,要是它想游到我前面,早就把我甩开了。可是它一直耐着性子在我的后面游,这是在默默保护我。 我们上岸之后,师父让金刚在我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挠一下,说是挠,其实也就是类似于狗狗和人握手的感觉。 挠了之后,我们几个都没有什么反应,师父松了一口气。金刚的爪子能破一切邪魔,如果真有恶鬼附在我们三人身上,那恶鬼在触碰金刚的爪子时就会现行。我们几个没有反应,应该是没被附身。 这时,就看到河对面的蛆虫在河边停住,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就像河中有什么他们惧怕的怪物。 走在最前面的蛆虫,在停留了一会之后,跳入河中,碰到水的瞬间,沉入河中,不见踪影。其它的蛆虫见此情况,只得无奈退却。 驱虫大军怕水退去,让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从何处来,我也不太清楚。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和你相熟的人,悄悄地站在你身后,你没有回头,却感觉身后有人,要是问你为什么能知道身后有人,或许你也说不清楚。 我当时就是那种感觉。可是我四下张望,除了我、师父和李孝晓,没见到其他人。 “经历的事情多了,就开始疑神疑鬼。”我自嘲的想着。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评论,求推荐,求打赏!跪求啊啊啊 第三十五章 打开通道 到了河对面,我们一直很小心,提防着恶鬼突然出现。可是恶鬼一直都没有出现的意思。 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石碑前。这个石碑非常古朴,大概三米高,汉白玉石雕刻而成。上面用鲜红色的笔触,写着三个古体汉字。这三个字看起来很眼熟,但是我实在想不起在那里见到过。在这个汉白玉石碑的右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方形的,凹陷下去的痕迹,看起来,就像少了一块印章。 师父对我点点头,于是我把我的玉坠取下来,塞在那个凹陷下去的痕迹中。我带的玉坠并不是方形的,但是在放入那个凹陷的一瞬间,就变成了方形,就像一块印章,印在上面。 印在上面之后,轰隆隆一阵巨响,石碑后面的墙壁上,露出一个通道。 我们原以为打开通道少不得再次发生一场战斗,可是没成想,那个通道很顺利的显露出来。 通道很窄,只能一个一个的,排成纵队,不能肩并肩向前走。我、师父和李孝晓排好队列,刚想进入通道时,本应该在队伍最后面的金刚却冲到了队伍前面,拦住我们的去路。 我们疑惑的看着金刚,不知道它为什么要拦着我们。就算前面有危险,我们也必须出去,不然留在这里就是一死。 金刚咬着师父的裤腿,把师父拽开,远离那个洞口。然后,再次跑到洞口前,冲我们嚎叫几声,冲进洞口。 我看到金刚冲进洞口,也想跟着冲进去,师父拦住我,“金刚这是先进去,为咱们消除危险。你我要是跟进去,说不定会拖累它。”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然后索性和李孝晓一起坐在地上,等金刚的消息。 此时,这里静的可怕。除了我们几个的呼吸声,就是心跳声。 突然,一阵强光从洞口处传来。看起来金刚的确遇到了危险的东西,居然逼它使出最后的杀手锏。要知道一旦再次放出金光,金刚立刻就会恢复哈士奇的模样,失去刀枪不入和伤害灵体鬼怪的能力,而且要一个月后才能恢复。 我和李孝晓都从地上爬起来,手中拿着匕首,丝毫不敢大意。 “斯斯斯”,蛇吐舌头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一只鲜红的,有水桶粗细的大蛇从洞口中游弋而出。这只大蛇的头上长着两个肉瘤,一双三角眼,说不出的凶残。蛇对师父吐出蛇信,作势要吃掉师父。蛇的一张大嘴张的很大,离老远我都能闻到蛇口中的腥臭。师父赶忙闪开,那条蛇也没有继续追击师父,待师父回过神,大蛇的半个身体都已经从洞口中出来了。 师父没有丝毫犹豫,手起,用匕首在大蛇的身上化了一个深深地口子。蛇的鳞片坚硬,师父这一击只是在蛇的身上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 我和李孝晓赶忙上前,我也拿着匕首,在大蛇的身上四处乱砍,不过我的力量没有师父的大,连大蛇的鳞片都不能划破。估计对大蛇来说,我也就是在给它挠痒痒。 大蛇并没有跟我纠缠,而是直接无视我,扭动身体,向前爬行,像是在逃跑。 李孝晓此时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警棍,看准时机,打开电源,抽打在蛇的七寸处。事实证明,蛇怕电流。李孝晓这么一戳,蛇就在地上,不动了。看样子,像是被电晕过去了。 师父拿起匕首,就要斩断蛇的头颅时,金刚从洞口出来,用爪子把师父的匕首拨拉开了。这时,金刚已经变回哈士奇的模样。虽然种种的特殊能力已经没了,不过金刚的搏斗能力还是不能小觑。 “怎么了?”师父并没有生气,而是有些心疼的询问金刚。 金刚不会说话,没办法回答师父。它只能用行动让师父明白它的用心。 金刚走到大蛇的身边,在大蛇的周围绕了几圈,一爪子抓下去,稳准狠,抓在大蛇鳞片排列并不紧密的地方,在大蛇的身体上留下几道深深地抓痕。 大蛇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金刚看看师父,师父会意,拿起匕首,对着金刚抓伤的地方狠狠地刺下去,匕首拔出来的时候,鲜血从伤口向外喷溅。 大蛇吃痛,这下也不装死了,又开始扭动身体,向前逃跑。金刚飞速跑到蛇的正前方,堵住蛇的去路。大蛇看到金刚,就像看见凶神,不敢再跑,乖乖的低着头,就像在跟金刚敬礼。 金刚发出一声嚎叫,像是在训斥大蛇。大蛇的头居然左右摇动,似乎在否认什么。不只是我,连师父和李孝晓在一旁望着眼前的场景,也都是目瞪口呆。 金刚看大蛇左右摇摆硕大的头颅,也没有再嚎叫,而是猛的跃起,爪子抓在大蛇的眼睛上,大蛇的眼睛瞬间被划破,鲜血涌出。 蛇的眼睛虽然已经退化,看不清楚事物,但是上面的痛感神经还是很密集的,受了伤还是会疼痛。被金刚这么一抓,大蛇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嘴里不停发出嘶嘶声。 金刚并没有对大蛇表示丝毫同情,它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俯视一个敢于对它撒谎的蝼蚁。 金刚再次发出一声嚎叫,这次,我听出那声嚎叫中有了一丝不耐烦。 大蛇依旧疼的嘶嘶叫着,不过它不再打滚,而是从口中吐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金刚瞄了一眼那个小盒子,满意的点点头,大蛇如蒙大赦,飞快的跑开,这次金刚没有阻止。 大蛇逃跑后,师父伸出手,想要捡起地上的大蛇吐出来的东西看个究竟,却被金刚用爪子挡住了。师父有些不解,看着金刚。 而我瞅瞅那个盒子上沾着的粘液,试探性的问,“这盒子上,是不是有毒?”金刚点点头。李孝晓从她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密封性能良好的盒子,盒子里原来装得是各种符咒,因为一般的符咒不能沾水,所以才放在密封的盒子中。现在我们身上,装在衣服口袋里的符咒都沾了水,报废了。 李孝晓吧盒子里的符咒分给我们,自己留了一部分,装符咒的盒子就空了下来。师父用匕首把大蛇吐出的东西拖起来,放在盒子中。李孝晓盖上盒子的盖子,把盒子放在背包中。 在这里我们不能去除毒液,只有到了外面再想办法。 我去石碑那里取来玉坠,握在手上。玉坠没有再变回原来的形状,而是就此成了一枚印章的样子。 “走吧,咱们出去吧。”师父招呼了我们一下,最后目光落在金刚身上,有些伤感。 给读者的话: 大家,写书不容易,有支持动力更足啊!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求打赏,各种求!跪求各位! 第三十六章 影灵 在离开那个窄窄的通道时,原本的安排是我站在最后,金刚站在我前面。虽然我的战斗力不强,可是现在,李孝晓本来伤势就没完全好,经过这一番劳累,已经使得她接近极限,真正战斗起来可能还不如我。而金刚,它今天够累了,不能再让它劳累。 但是真正进通道的时候,金刚坚持走在最后,师父拗不过金刚,只好同意。在出通道的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都要归功于金刚经过惨烈的战斗,去住了那些不知名的敌人。很多地方地上铺的地板都被掀起来了,能看得出来是刚刚被掀起来的。还有些地方,墙壁被砸出一个大坑,看起来很是恐怖。 最后在出通道之前,有一扇门,门上画着一个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老人,我就觉得很是亲切。 师父朝老人的画像拜了几拜,口中说着“得罪前辈,请勿见怪“,轻轻把门推开。然后走出去。我和李孝晓紧跟着也走出去,出去之后,外面凉风习习,空气清新,我忍不住大喊一声,”我终于重见天日了!” 正在喝水的李孝晓听见我吼得这一嗓子,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她赶忙咽下水,笑道,“明易,你是蹲了多久的牢,还重见天日呢。” 我听她这么说,也察觉出自己的用词不对。对着李孝晓讪笑两声,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跟李孝晓求婚。 在我俩玩笑的这段时间,师父已经把那扇门关上了。在门关上时,地面再次合为一体,仿佛从来没有过门出现。 关上门后,师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摸着金刚的头,望着金刚脖子上挂着的,里面有赎孽珠的小袋子,放松的笑了。 师父打开放在包里的手机,报了一个地名,让手机对面的人来接我们。 我一听师父报的地名,心里就有些膈应,这里不是别的地方,就是我遇见言灵,被困住的乱坟岗。 总觉得,每次到了这里都没有好事。 “呵呵呵呵……”一阵尖细,让人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的笑声从李孝晓的身边响起。 本来在地上放松的坐着的我和师父猛的从地上站起来,盯着李孝晓。李孝晓此刻也一脸惊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糟了,在那条“血河”里的恶鬼,怎么把它忘了!我一下想起来,这声音可能就是那恶鬼。不过,当时不是让金刚测试过了吗,我们几个都没被附身,怎么会,这个恶鬼又怎么会出现在李孝晓身上。 李孝晓此时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远离刚刚她坐着的地方,缓缓站起身,手上那把有除灵效果的匕首紧紧握着。 李孝晓刚刚坐着的地方,还有一个乌黑的影子,那影子绝不是什么树的影子,就是一个人的影子。 我把视线转向李孝晓,发现她的影子还跟着她,没有异常。那么,在李孝晓刚才坐着的地方,那影子,就是恶鬼变化的。 “是‘影灵’!”师父大喊道。 影灵,是一种非常可怕的鬼怪。它会附在人的影子上,如果影灵无意驱使被附着的人,那么被附着的人身上就么没有丝毫阴气,所以经过金刚探查也查不出来。 只有在影灵想要驱使被附着的人时,被影灵附着在影子上的人身上才会有阴气。而且影灵可驱使被附着的人攻击其他人,使被附着的人成为它的提线木偶。 只有意志极为坚定的人,才能反抗影灵的控制。 杀死影灵,大抵有两个办法,一是杀死正在被它控制的人,那么它也会跟着随之消散。二是用符咒杀死它。可是,如果用符咒杀死附在人身上的影灵,影灵死的同时,被影灵附着的人也会受伤,甚至可能一起丧命。 所以,杀死影灵的最好时机,就是影灵没附身的时候。 李孝晓手持一张符咒,就向影灵扑了过去。李孝晓的速度的确足够快,可是影灵的速度更快。李孝晓手上的符咒还没碰到影灵,就被影灵附在了身上。 影灵附身,并不会控制人的神智,只控制人的身体。于是影灵就操控着李孝晓,拿着匕首向师父发起攻击。 “闪开!”李孝晓一身尖叫,师父堪堪避开李孝晓来势凶猛的攻击。可是闪开一次,闪不开第二次。没过两个回合,李孝晓手中的刀就插入了师父的肩膀。 李孝晓哭泣着,不断让师父躲开,可是师父逐渐落了下风。本来打斗,师父就不是李孝晓的对手,再加上此时李孝晓被影灵操控,招招都狠辣无比,瞄准要害,师父却生怕伤到李孝晓,不敢尽全力,很快,师父就落入无可挽回的败局。 我上去想要阻止被影灵附身的李孝晓,可是却被她一脚踢开,踹得远远地。 金刚跳过去和李孝晓打斗,终于压制住了李孝晓。李孝晓越战越勇,可是金刚已经略显疲惫。毕竟,金刚已经劳累不堪,此时可谓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 李孝晓突然从包里拿出电棍,狠狠打在金刚身上,并且打开了电棍上的强电流开关。金刚发出一声哀嚎,在电流的冲击下,昏倒过去。 此时李孝晓的精神接近崩溃,她大哭不止,叫着金刚的名字。师父在一旁,看着倒地的金刚,挣扎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咒。 看起来,师父是下了狠心,要诛杀影灵。就算牵连李孝晓,也要诛杀影灵。其实,我不怪师父的这个决定,因为如果李孝晓在影灵的控制下,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恐怕李孝晓会自杀谢罪。 望着哭泣的李孝晓,我的心痛欲裂,却无能为力。我的实力不够,不仅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我爱的人。 就在这时,影灵突然离开了李孝晓的身体。李孝晓一下瘫坐在地,呆呆的,就像一个木偶人。 不过下一秒,她就回过神,在身上寻找能够消灭影灵的符咒。可是,影灵居然飞速朝我奔来,我几乎还没有回过神,影灵就已经附着在我的身上了。 我看到自己手中的匕首高举,冲我的胸口刺去。 第三十七章 住进医院 我看着被我自己高高举起的匕首,心内一阵恐慌。难不成我要死了,还是自己把自己捅死的?这样死的也太没有质量了,简直就是死的轻于鸿毛,不要这样,我要死的重于泰山才可以。 我心里这样想,就集中精力对抗影灵对我的控制。也许是我的抵抗得到了效果,那把匕首在空中久久都没有落下。 李孝晓看到我的处境,立刻捡起地上的电棍,冲到我的眼前,想要电晕我,防止我在影灵的控制下自杀。 可是李孝晓刚到我的面前,我就感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转了一个方向,直直的向李孝晓的心脏处刺去。 “不!”我大喊着,李孝晓一时没反应过来们居然躲都没躲。我努力的和影灵抗争,试图逃脱影灵的控制,但是,我手上的匕首还是刺了下去。 影灵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它一开始就想控制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李孝晓被我刺中后,并没有丝毫怨恨。她还是拿出警棍,把我电昏过去。只要人失去意识,影灵就不能再控制这个人。 “对不起,明易,居然给你留下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记住,你什么错也没有。”在我昏倒前,听到的是李孝晓这样温柔的话语。 李孝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难道因为我错手杀了你,你就要对我说对不起?如果你死在我的手里,我会被内疚啃食心灵,但至少我还活着,而你,却失去了自己的姓名。即使这样,你也要对我说“对不起”? 李孝晓,你为什么不骂我,不恨我? 李孝晓,不要就这样死去,我不允许你这样死去。我还没有娶你,还没有和你生一堆孩子,我还没有对你说我爱你,请你不要这样死去。 在我昏倒前,脑海里一直闪着这样的念头。 在我昏倒的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自己破除了诅咒,和李孝晓结婚,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在孩子满月酒的时候,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李孝晓抱着孩子,哭着说,“你没有错,这不怪你……” 我从梦中惊醒,刚醒过来,就看到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白花花的墙壁。 “护士,护士,他醒了,醒了。”一个中气十足,但是有些呆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有些费劲的转头看过去,却发现那个男人早就跑没影,叫护士去了。 这时一个长相恬静,温婉可人的护士走了过来,在护士的身后,跟着一个大概一米八高,瘦得跟竹竿一样的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件无花短袖,蓝色牛仔裤,红色运动鞋。这一身打扮,怎么说呢,虽然搭配的不错,但总的来说骚气满满。 护士对我一笑,温和的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度疲劳。今晚住院观察,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就快步离开,像是回避瘟神。我无奈的看着护士的背影,心里琢磨,我有这么可怕吗。 护士走了,可是跟在护士身后的男人没走。那个男人也不客气,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大大咧咧的说,“我叫卫昊仁,是你的师弟,今年20岁,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多多关照。”说着,还从我床边的果篮里掏出一个橘子,拨了就吃。吃到一半才想起来让我吃。 我回绝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对他的印象一点也不好。老话说,“人如其名”,这家伙叫“伪好人”,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人。 我正在心里腹诽,就看到师父左手打着石膏,颤颤巍巍的走进了我的病房。我赶忙起身,想去扶师父,谁知“伪好人”比我反应快,立刻起身去,扶着师父进来。 师父在我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咳嗽一声,对“伪好人”说,“你去买些吃的,你师兄这几天昏迷,什么都没吃,需要补点营养。” “伪好人”答应了一声,欢快的走出去了。在他快出门的时候,师父又吩咐了一句,“买点清淡的,好吃的,别在食堂买点东西糊弄。” “伪好人”撇撇嘴,应了一声出去了,出去之后还没忘带上门。 师父看着“伪好人”离开,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昊仁’这孩子,心地纯良,你以后多帮扶着点。不要让他总是被人骗。” 我点点头。 师父看我心中有事情,知道我对李孝晓放心不下,于是给我讲了那天我昏倒之后的事。 李孝晓的身体没有大碍,当时我的匕首并没有此种李孝晓的心脏,而是刺中了李孝晓身体的两胸之间,那一块没有主要器官的地方,甚至连李孝晓身上的主要血管都没扎到。 在我晕倒之后,李孝晓抱着我的身体,失声痛哭。 就在这时,影灵想附在师父身上,让师父杀死昏过去的我。这时原本受伤昏厥的金刚突然醒来,变身成金刚狼的状态,浑身发出金光,如一轮太阳,将黑暗中的影灵烧的彻底消散。 在做完这些后,金刚就倒地不起,蜷缩成一团,石化了。 这时卫昊仁终于出现,卫昊仁背着我,师父带着石化的金刚,李孝晓勉强自己走,就这样下了山。 下山之后,医院给李孝晓和师父的伤口进行了处理。李孝晓身上都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师父的左臂轻微骨折,打了石膏。 当天晚上,李孝晓的父母就派人啊李孝晓接走了。李孝晓是整个“李家”的希望,李家人要给她做一个彻底的检查,不容许她有一点损伤。 就在我醒之前,师父还和李孝晓通过电话,得知李孝晓一切安好。 而直到现在,金刚还是没有回复正常。而这种状况,师父也没遇到过,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金刚恢复正常。 而这时候,我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听师父说完这些,我有忧有喜。忧的是不知道金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喜的是李孝晓平安无事。 “明易,还记得大蛇吐出的盒子吗?”师父突然问了我一句。 “记得,怎么了?”我看师父一脸凝重,有些担忧。不会是那个盒子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引发了什么问题吧。 给读者的话: 大家,请多多投票,收藏,打赏,评论。 第三十八章 卫昊仁 “那个盒子,可能和你的诅咒有关。”师父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我立刻打起精神,我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破除诅咒吗,现在有了一个破除诅咒的线索,当然抓住。 “我年轻的时候曾和你父亲一起游历,你父亲跟我说过一些和那个诅咒有关系的事。其中一条是,你们明家必须打败的神秘力量,有一个标志。那个标志看起来很像一把剑砍在一把斧头上。那个盒子上的毒液被洗清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盒子,发现盒子上的标志和你父亲说的标志类似。” “师父,那个盒子里装着什么?” “不知道,没有钥匙。这个盒子设计巧妙,一旦强行打开,里面的东西就会被毁掉。而盒子的材质用的是能隔绝阴阳的玄铁,即便驱使阴物灵体,也不能窥探到盒子里的东西。” 我听了师父的话,有些无奈,这次虽然得到了一个盒子,但是连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那这个盒子有什么用? “明易,有什么为师能帮你的,尽管说。“师父拍拍我的肩膀,有些歉意的说道。 “师父,我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最后是怎么离世的?”我沉默良久,才鼓起勇气问师父。 我一直好奇父亲是什么人,可是从来没有人肯告诉我。 “你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折不扣的英雄。在你出生之前的三个月,他告诉我,要去一个地方找线索,从此一去,再无音讯。”师父说完,有些感伤。 这时卫昊仁回来,收拾一下,开始吃午饭。 卫昊仁买的饭菜清淡不失营养,很对我的胃口,就多吃了些。吃饭完饭,卫昊仁没等师父说话,就主动把垃圾收拾干净,桌子擦干净。不得不说,这赢得了我的好感。 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出院,是卫昊仁开着一辆普通的大众汽车来接我。我回宿舍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停当,就跟着卫昊仁上车,离开了学校。 我大概是大四生中最后一批离开学校的吧,宿舍里的其他人早就找好了工作,各奔东西。只有我,还赖在大学里,迟迟不走。 现在,我也要走了。 别了,我的大学! 卫昊仁开车属于“正常人”,和李孝晓那种飙车狂人没法比。从学校,开车大概一个小时,才到了了目的地。一路上我只顾着感伤缅怀,没注意到路径。本以为目的地会是万福馆,谁想卫昊仁居然把车开到郊区了。 “这是哪?“我从车窗里探出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只见四周是一片稻田,在稻田的边上是一栋孤零零的小楼。这个小楼看起来有年头了,不少地方的漆已经脱落,露出墙壁原本的样子。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栋鬼屋。 “师父的家。”卫昊仁一脸正直的告诉我,边说边下车,打开了院墙大门。 进了门,停车,卫昊仁给我一把钥匙,让我自己去开小楼的门。 我打开门,有点意外的发现师父的家并不奢华,甚至可以说朴素的有些过分。李孝晓跟我说过,师父帮那些富人驱鬼画符,要的价格很高,所以一年的收入至少在百万以上。 可是看师父家的装饰,别说百万,说他年收入上万可能都没人信……家里的家具明显都是上个世纪的风格,甚至沙发上还有一个貌似被老鼠咬破的洞。唯一看起来比较值钱的,就是屋子正中央的一台液晶电视。 “师父不在,你先上楼看看你的房间,空着的那个就是。行李我一会给你搬上去。”卫昊仁一边说,一边把我的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就他那大嗓门子,在门外吼两声,我在屋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也没退磁,就让他给我搬行李。早上我从宿舍出来的时候,行李就是卫昊仁搬得。他说怕我累着,非常坚持,我也拧不过他。 上了二楼,就看到一个房间虚掩,进门之后,就看到一扇大大的窗户,屋内的采光十分充足。一张大小合适的床,一个实木衣柜还有一个样子十分炫酷的电脑桌,电脑桌上摆着一台崭新的电脑。 和师父家楼下的装修一比,我这里,真的有些太奢华了。不过随即,我就释然了。师父这个人,是那种宁可自己受苦,也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受苦。如果师父有十块钱,他会把其中一块钱买俩馒头自己吃,剩下的钱给亲人冒俩馒头和一个菜,外加一杯水。 师父现在这样对我,代表着他已经真正认可我,把我当成自己的亲人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和他客气,给我,我就接受,不过在心里,这些好我都记得。一旦有机会,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就在我发呆的功夫,卫昊仁已经帮我把行李搬上来了。搬完行李,他还非要帮我收拾东西。不过他收拾东西的技术真是不咋样,我实在受不了,就把他赶出去了。他撇撇嘴,跑楼下去看电视了。 等我收拾好东西,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从早上离开学校,我就一直没吃饭,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直打鼓。 跑到楼下,发现卫昊仁还在看电视,正在看一个叫“甄嬛传”的电视剧,正好看到甄嬛自愿出宫修行那一段。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看的鼻子一把泪一把,感动的不行。看他的样子,我真是无语。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这一点倒是和虎子有点像。虎子平时五大三粗,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善良的很。 “师父还没回来?”我从电视机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包猪肉脯,拆开,边吃边问那个涕泗横流的卫昊仁。 “没有。”卫昊仁说着,擦擦眼泪和鼻涕,对我伸出一只手。我只得掏出两片猪肉脯放在他手上。 “大师兄,这几天师父都不在,正是咱们挣钱的好时机。”卫昊仁嚼着猪肉脯,两只眼睛盯着电视,含糊不清的说。 给读者的话: 跪求收藏,评论和打赏,跪求大家。 第三十九章 整容美女 第二天,我和卫昊仁坐在万福馆,等着“肥羊”上门。 原来这几天,师父为了处理他女儿的事、金刚的事和那个盒子,要回一趟老家寻求帮助。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师父的老家是在中国灵异界中(由那些通晓阴阳之术的人组成的一圈子,里面有道士,和尚,阴阳先生,除魔人等等)赫赫有名的“诸葛李家”。传说这家人的开山鼻祖,无意中捡到了诸葛亮留下的“孔明手札”,从此就在灵异界闯出一片天,并且开创了诸葛李家。 而师父的本意是,让我和卫昊仁这几天在万福馆中守着,遇到哪些心中有鬼的就宰一把,遇到无辜受害的穷苦人能帮则帮,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给他打电话。 临走之前,师父还特意交代卫昊仁不准胡来,可是很明显,卫昊仁没听进去。师父的所有话,他只听进去一句,“宰一把”。 师父这次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卫昊仁在万福馆里就是搂着自己的电脑打游戏,勾搭妹子,打游戏,勾搭妹子。而我因为自己身上诅咒未除,一直在不停地练习画各种符咒和布阵,熟能生巧,练得次数多了,我画符的质量大大提升。 画符并不简单,虽说不像一些电视和小说中说的那样要沐浴更衣,但是的确需要集中注意力,并且一笔画下去,不能间断。一旦中间有所停顿,那么这张符就废了。 而且符的威力如何,和画符的人息息相关。比如师父能画出紫符,而我只能画出最普通的黄符。并不是画在紫色纸上的就是紫符,紫符的纸是特制的,它会吸收画符者的“力”,这种“力”十分玄妙,说不清,道不明。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相似的意思,那大概就和“精神力”有些相似。 如果我画紫符,恐怕会立刻被紫符的符纸吸尽所有的“力”,最后昏厥。而且,紫符的画法十分复杂,一般人的“力”达不到那个程度,根本记不住。 除却师父能画更高端的符以外,还有同等级的符,威力不同。我画的黄符,威力恐怕只是师父画的符的一半。 这就和打人一样,同样是一拳头打下去,有的人能把别人的肋骨打断,而有的人只能给别人挠痒痒。 如果师父是能打断别人肋骨的级别,那我就是挠痒痒的级别。上次去赎孽珠的经历让我感觉自己的“力”有所提升,这次画符,就感到了明显差别。以前画两三张符,就感到昏昏沉沉,必须休息一会才行,现在一连画五张符,也没有疲倦的感觉。 就在我沉浸在画符中不能自拔时,万福馆门上的铃铛发出沉闷的响声。卫昊仁和我都抬起头看那个铃铛,那个铃铛是今天早上才挂上去的,师父说,如果铃铛响了,那就要小心了。这就说明,店里进来了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我和卫昊仁紧张的盯着门口,只见一个古怪的女子推门而入。这女子小巧的脸被一个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又带着一个口罩,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乍一看老像恐怖分子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居然带着一个厚厚的黑色围巾,要知道那是四月份,这里平时的气温已经二十多度了,这个女孩还带着围巾,一看就是有问题。 我还没反应过来,卫昊仁就皱了皱眉,把这女子请到内室。待女子坐下后,卫昊仁不紧不慢的给女子倒了一杯茶,才开口道:“一叶障目不见神,两耳塞豆不闻教。世人皆为因果累,红尘之外有几人。不知足下有何烦忧,能否说与在下?”你别说,卫昊仁这家伙此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卖相。 “你真的能解决吗?我能相信你吗?”这小姑娘怯生生地说。 卫昊仁的手不停地胡乱掐着,像是在模仿电视里算卦的人。不过他的小短指头挥来舞去,着实太有喜感了,看的我差点笑出声。“有何烦忧,在下虽不才,定当为你赴汤蹈火,救你出苦难。”卫昊仁说得十分恳切,要不是我已经和卫昊仁混熟了,一定会认为卫昊仁是个值得信赖的能人。但事实上,卫昊仁就是一个实力派演员啊,就凭那两句话,他都能拿影帝了。 影帝级的卫昊仁骗个小姑娘当然不在话下,小姑娘取下了眼镜和口罩,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性感的红唇,尖尖的瓜子脸,绝对美女一个。我看着这美女,心都荡漾了一下。不过,美则美矣,我总觉得这个美女哪里怪怪的,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后来我问了卫昊仁才知道,还是自己涉世不深,见识浅薄啊,没发现那个美女的双眼皮是割得,鼻梁是垫的,嘴角是缝过的,下巴是削尖的。 虽然后来发现了那个美女整张脸都动过让我大倒胃口,不过当时我看着那个美女还是很赏心悦目的。不过紧接着,美女取下了围巾,脖子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勒痕,使得这个美女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狰狞。 随后,她轻轻地将手放在了那个勒痕上,竟然完全和勒痕吻合,那个勒痕,不是这个美女用器物勒的,也不是别人虐待她造成的,是她自己掐的! 想到这个可能之后,我身上的汗毛都树了起来,掐自己的时候人会窒息,力量会更小,而且非常疼啊,一般满身肌肉的健身教练都很难把自己的脖子掐出一条紫印来,更何况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那种为了所谓的“美”拼命减肥的人,大腿也就比我的胳膊粗一点,用那个小胳膊别说掐自己了,就是让她掐一个老母鸡,都不一定能把鸡掐死。 不得不说,卫昊仁这小子还真稳得住,我在一旁吃惊不小,卫昊仁却十分镇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个小姑娘见卫昊仁如此,对他的信任更深一成,缓缓地开口说了她的经历。 给读者的话: 大家,跪求打赏,评论,推荐,收藏啊! 第四十章 鬼婴 这个姑娘叫商蓓蓓,就是彭城本地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上了一本,家里却不让她读,嫌她是个女孩,读了书以后还是要嫁人,就让她去打工养家。她一听,就知道是她那个后妈搞的鬼,她的父亲偏偏就对她的后妈言听计从,竟然真的不肯给她拿钱念书,她跪在地上求自己的父亲,她父亲骂她不孝。 商蓓蓓万般无奈,就带着证件找了一个包吃包住的地方打工,想要借打工凑学费。打工的时候,她被一个富商看中了,那个富商答应供她读书,她就和那个富商“在一起了”。商蓓蓓说到这里,掩面痛哭。哎,这个女孩固然有错处,但是也是个可怜人啊。 商蓓蓓哭了不大一会,就又稳住了情绪,幽幽的说,那个富商带她很好,慢慢的她就有些爱上了那个富商,她甚至为了那个富商一次次整容,想要借此留住富商的心。可是富商对她仍旧慢慢的失去了兴趣。终于有一天,商蓓蓓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欣喜若狂,像富商报告了这一消息,本以为富商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再次宠爱她,但是得到的却是一笔分手费,和让她流产的命令。 商蓓蓓不愿意流产,她哀求那个富商,但是富商却用迷药把她迷晕,悄悄地把她送进了手术室流掉了孩子。说到这里,商蓓蓓又忍不住哭了起来,那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泣不成声。我想不管她留下孩子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这个痛哭的女人是应该是爱那个孩子的。 卫昊仁舌绽莲花,好言相劝,劝了半个小时,这姑娘才消停下来,切入了正题。那个富商最终还是离开了商蓓蓓,商蓓蓓住在富商留给她的公寓里,暗自神伤。按说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人吧,伤心着伤心着就好了,反正总归要活下去。可是这个故事,又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开始。在她流产后的第四十九天,商蓓蓓正在为自己苦命的孩子痛哭,突然听到了一个细细的哭声,那哭声若有若无,像是在附和商蓓蓓的哭声。一开始商蓓蓓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那哭声和她的哭声同起同停,而且极为细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 但是慢慢地,那个哭声就大了起来,而且极为尖细。这哭声让商蓓蓓想起了她小时候,家里吃娃娃鱼,那娃娃鱼就像通了灵性,知道自己要被吃了,就不停地“哭泣”,等到那鱼被开膛破肚,还在哭,甚至肠子都被扯了出来也还在哭。最后继母把鱼头剁了,这鱼才止住了哭,瞪着眼睛似乎在死死的盯着什么。 商蓓蓓一个人住,现在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娃娃鱼,那哭声是从哪里传来?商蓓蓓拿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她想打电话向好朋友求助,却发现根本没信号!就在这时,家里的灯突然灭了,商蓓蓓冲到开关前疯狂的按,可是那灯根本没有亮起来的趋势。 哭声还在继续,商蓓蓓又拿出手机,刚想给闺蜜打电话,就看到闺蜜给她拨了电话。商蓓蓓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接了电话,电话的那头传来的还是哭声,像孩子那样尖细的哭声。商蓓蓓吓得使尽全身力气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狠狠地撞在墙上,嘭的一声,电池都摔了出来,屏幕碎成一块一块的,但是屏幕还亮着,哭声从手机里传来,一个小孩子的脸出现在手机屏上,这孩子如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粉雕玉琢,甚是可爱。可是再可爱的孩子从碎成一块块的手机屏上看也会显得十分狰狞。 商蓓蓓吓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第二天商蓓蓓赶忙拿起了自己的备用手机给闺蜜打了个电话,闺蜜赶到公寓去看商蓓蓓时,商蓓蓓几乎已经接近崩溃。还是闺蜜帮商蓓蓓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对商蓓蓓好言宽慰,告诉商蓓蓓这是一个在逃的杀人犯的杀人手法,利用孩子的哭声和停电来引受害者出去,然后残忍杀害。他们让商蓓蓓放心,最近会对这附近加强巡逻,确保大家的安全。警察说的话给了商蓓蓓些许安慰,并且她的闺蜜和闺蜜的男朋友阿兵也到了她得家里暂住陪她,让她安心了许多。 谁知七天之后,那天夜里商蓓蓓早早的就睡了,可是到了午夜十二点,商蓓蓓被一股尿意憋醒,于是起床去卫生间。商蓓蓓的公寓里,卫生间在卧室外面。商蓓蓓和闺蜜住在主卧,闺蜜的男友阿兵住在次卧。商蓓蓓刚走出卧室,就感到四周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寒冷而僵硬。砰地一声,卧室的门被关上了。这客厅没有风,那门上也没有装弹簧,商蓓蓓没有关门,门不会自己关上,那么,是谁推了门?是什么东西推了门?商蓓蓓吓得尿意全无,赶紧推卧室的门,想要去叫闺蜜,但是那个门就像被封住了,任凭商蓓蓓怎么推,怎么砸都丝毫不动。而门的那一边正睡着的闺蜜竟也没有听到她的喊叫。 商蓓蓓慌了,赶忙跑到次卧门前大力的推门,拍门,可是依然没有人搭理她。阿兵也像是睡死了一般,听不到她的声音。这一刻,商蓓蓓感觉自己就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 商蓓蓓正在恐慌时,突然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向她爬了过来,那娃娃边爬边叫着妈妈。商蓓蓓看着那孩子,心一软,竟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一把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可是刚抱在怀里,就看到那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变成了一个浑身乌黑,有些地方还挂着血块的怪物,本来应该长着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时五个血淋淋的洞!商蓓蓓几乎吓出了魂,赶紧把孩子扔出去,但是那孩子就像粘在她手臂上,她越是想甩开,那孩子就贴的越紧。那孩子开始哭,哭的十分悲伤,还带着几分怨毒。 商蓓蓓眼看着自己的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却无能为力。慢慢的,流入商蓓蓓身体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商蓓蓓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给读者的话: 最近会有一大波考试来袭,那些在准备考试的读者,加油!上班的读者,加油!在家放假的……我嫉妒你…… 第四十一章 准备捉鬼 当商蓓蓓醒来,就发现她已经在医院里了。闺蜜告诉她,昨天阿兵听到客厅有声响,以为来了小偷,于是摸着一把椅子就悄悄地推门进了客厅。谁成想却看到商蓓蓓正掐着自己的脖子,那时候脸都紫了,眼看就要自己把自己掐死了,阿兵赶忙冲上去掰商蓓蓓的手,谁知商蓓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阿兵使了吃奶的劲才给掰开。掰开之后,阿兵赶忙叫起自己的女朋友,把商蓓蓓直接送了医院。 商蓓蓓说到这里,一脸恐慌,显然惊魂未定。也对,换一个大老爷们遇着这样的情况也得吓得不轻,更何况一个鸡都不敢杀的小姑娘。 卫昊仁听完商蓓蓓讲的话,人模狗样的摸了摸下巴,问道:“不知姑娘最后一次见这鬼是何时?” “昨天。”商蓓蓓立刻回答。 卫昊仁听了,又开始挥舞他那短小的手指头“掐指一算”。 “这是你结下的孽缘,我若是横加干涉……”卫昊仁的狐狸尾巴终于漏了出来,准备狠狠地敲这个姑娘一笔。 “大师,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还请您救救我!”商蓓蓓一听卫昊仁有拒绝之意,急的眼泪又下来了,赶忙连声请求。那哭的可谓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最后,卫昊仁一百块钱卖给了这姑娘一张符,让这个姑娘随身带着,不许沾水。并且告诉这姑娘六天后的早上带上一千元钱再来,用卫昊仁的话说,“那天是斩除孽缘的大吉之日”。 商蓓蓓走后,卫昊仁就转头问我,“大师兄,你说我要的钱是不是太少了?这样的活儿师父一般都收一万的,光那张符平时都卖两千。” “卖都卖了,后悔也没什么用。”我甩给卫昊仁这句话,就继续低下头画符。卫昊仁刚刚卖给商蓓蓓的是一张“乙卿护体符”,随身佩戴可以保人七天不受阴气和煞气侵扰。这种符,市价的确在两千左右。 “昊仁,到时候能不能打赢鬼婴,你有谱吗?”我放下手中的笔,问卫昊仁。 “我肯定不行,不过这不还有师兄吗。师兄加油,一个鬼婴而已,您肯定手到擒来。”卫昊仁笑眯眯,一脸真诚的跟我说。 我听了他的话,差点没把手边的砚台拍在他脸上。你没谱,没谱还敢接?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是一条人命!万一我们消灭不了鬼婴,那商蓓蓓十有**会被鬼婴害死。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成了间接害死她的凶手。在这花鸟市场里,有本事的人不少,我们拒绝了商蓓蓓,她也会去找别人,并不是非在我们这棵树上吊死不可。可是现在我们答应下来,恐怕商蓓蓓就会相信我们,等我们去救她,万一救不了她,不是就把她坑了吗? 卫昊仁大概看出了我面色不善,正要开口训斥他,于是赶忙拿出手机,给师父打了电话,按下免提,说明情况,寻求帮助。 师父那边很嘈杂,不知在干什么。在听完卫昊仁的话之后,师父先是大怒,把卫昊仁训了一顿。即便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师父怒气冲冲的样子。如果师父此刻在卫昊仁对面,恐怕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最后师父越说越生气,连我也训斥了一番,责怪我没有看管好卫昊仁。卫昊仁冲我吐吐舌头,一脸歉意。 终于,师父的怒气发的差不多了,这才给我俩出主意。絮絮叨叨说了半小时,才算说完。最后,在挂电话之前,还不放心的嘱咐,“凡事尽力而为,不要勉强,万一有危险,不要逞强,千万别伤到自己。” 师父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和卫昊仁相视而笑。师父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骂我们的时候好像恨不得我们遇见危险才好,可是实际上担心的不行,生怕我们遇到什么危险。末了,嗨的暗示我们,无论如何,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别动不动就想着“当英雄,舍生取义”。 挂掉电话,天已经黑了。我拉着卫昊仁去路边吃烤串,最后花了一百二十块钱。卫昊仁知道今天的事他不对,于是很自觉地掏钱付账。今天他把符卖出去才挣了一百,现在转眼花出去一百二,把他心疼的直咂嘴。 晚上,回到师父家里,我和卫昊仁就开始准备降服鬼婴的东西。 首先,从师父的仓库里翻出了二十四通明灯,传说二十四通明灯是诸葛亮根据前人的记录,加上自己的制造出来的,这个灯长得有点像古时候的宫灯,不过比宫灯小很多,大概一个手就能握住。灯上有一个柄,正好可以让人握住。 灯柄是纯金的。二十四通明灯的灯油是特制的,一般不会燃烧。但是当灯油放进二十四通明灯后,在遇到阴物,感知到阴气时会不点自燃,发出蓝色的光,将提灯者笼罩起来,若是阴物强行靠近,必然会被灯灼伤。二十四通明灯还有一个特性,在“正气”比较充足的地方,比如有大师坐镇的寺庙,伟人的故居,常年向善的人的家中,二十四通明灯就会发出黄色的火焰。这种黄色的火焰可以直接烧死一般的鬼怪。 当年诸葛亮造的那一盏早就不知所踪,现在的这盏,是师父年轻的时候根据家里祖传的图纸,制造出来的。上次去找赎孽珠,我用来烧“腐尸美女”的油,实际上就是这盏灯的灯油。这盏灯的灯油,包含十几种药材,十分珍贵。灯不宝贵,可是灯油宝贵的紧,所以一般不会有人用。 师父让我和卫昊仁拿着这盏灯,有两个用意,第一,二十四通明灯可以用来“开眼”,开眼就是让原本看不见阴鬼的人看到。第二,鬼婴只是低等鬼魂,战斗力比起影灵和言灵差得远,根本就不敢攻击手持二十四通明灯的人。所以,拿着这盏灯,我和卫昊仁至少能自保。 其实我和卫昊仁心里都清楚,师父让我俩提着这盏灯,就是为了让我俩自保。不然的话,开眼哪用得着这么点燃二十四通明灯,只要一张“明目符”就够了。说是让我俩提着灯,到时候方便开眼,只不过是给我俩拿灯找了一个合适的接口。 给读者的话: 今天有英语四,六级考试,希望参加的书友考个好成绩!另外,怪味汤依然跪求收藏,评论和打赏,有推荐票也请恩赐一点! 第四十二章 等待鬼婴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卫昊仁都在准备降服鬼婴需要用的东西。 第七天刚到万福馆门前,才刚刚九点钟,商蓓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起来,这姑娘真的是把卫昊仁当成了救星啊。只是这救星是自身难保的泥人,还是能救人的游泳圈就不得而知了。 卫昊仁把商蓓蓓引到了屋内,为她沏了一杯“清晦”茶。这茶我刚来的时候师父也给我泡过,一股子檀香味,喝完了之后那股檀香味在口腔久久不散,还会让一种暖暖的感觉从口腔直通身体各处,喝过之后好几天都满身檀香味。这茶喝的时候真的很舒服,不过师父给我喝过一次就再没给我喝过,说什么这茶本身就是上好的茶叶,后期又进行加工,价值不菲,他自己都舍不得喝。 如果师父知道卫昊仁把这茶给外人喝,估计不会轻易绕过卫昊仁。 卫昊仁把商蓓蓓留在了万福馆的正厅,招呼我去了万福馆正厅后的一个小仓库里,我拿上了那个装符咒的小包裹,卫昊仁左手提二十四通明灯,右手握桃木剑,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要出门。 我走在卫昊仁的身后,心一下就揪了起来,一个人的命就这样交在了我们手里。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啊。 本来我和卫昊仁是打算自己开车,载着商蓓蓓去她家除鬼婴,可是谁知商蓓蓓是开车来的万福馆,于是我俩就座商蓓蓓的车了。 商蓓蓓的车虽然不是什么宝马奔驰,但是什么东西都办齐了也得二十万,看起来那个富商没少给她钱。不一会,商蓓蓓就把车驶入了一个高档小区前,停车检查了证件才放行。到了商蓓蓓的家,是一个复式公寓,两层,这样的房子,不算装修也得二百万,算装修费那就更多了。我坐在商蓓蓓家的真皮沙发上不由得感慨,很多人老老实实,一年忙到头的,省吃俭用都买不起一套房,一家人挤在廉租房里生活,二十万的车连想都不敢想。可是这个小姑娘,却凭着干爹坐拥了房和车,这都是些什么事! 商蓓蓓大概看出了我的面色阴沉,猜出了我心中所想,在一边讨好的问:“二位大师,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我看她怯生生的样子,也很是可怜。更何况这个小姑娘的所作所为,固然有她的错,可是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再说了,我天天也靠着“忽悠人”生活,也不比这姑娘好哪去。现在,我可是拿着姑娘的钱替姑娘消灾的,装什么大爷啊。 “白水就行。”我笑着对商蓓蓓说。 卫昊仁可没客气,跟商蓓蓓要鲜榨的果汁。 商蓓蓓看我笑了,也放松了不少。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给我,我打开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其实我不渴,也不饿,不过如果我什么都不要,商蓓蓓说不定会以为我嫌弃她。 这时候,卫昊仁的果汁也端出来了,是商蓓蓓从冰箱里拿出橙子现榨的。卫昊仁端起橙汁,没两口就喝完了。喝完之后打了个嗝,不停地夸橙汁好喝。商蓓蓓要再给卫昊仁榨一杯,被我拦住了。喝这么多水,万一和鬼婴打起来的时候尿急,那可就难办了。 我拿出罗盘,在商蓓蓓的房子里寻找阳气比较充足的地方。来之前,我和卫昊仁商量过,到了晚上,就让商蓓蓓提着二十四通明灯站在一处阳气充足的地方,先不要在灯中注入灯油。鬼婴来了之后,一定会先去找商蓓蓓。商蓓蓓身上有乙卿护体符,不会被鬼婴定住。就算鬼婴直接攻击她,也不能让她受到实质性伤害。 趁鬼婴的注意力集中在商蓓蓓身上时,我和卫昊仁布起阵法,防止鬼婴逃脱。这时商蓓蓓就能将灯油倒在手上的二十四通明灯里,二十四通明灯可以发出蓝光,使她远离鬼婴的伤害。这样,我和卫昊仁就可以安心的诛杀鬼婴了。 计划很好,可是实施起来总有困难。比如,和商蓓蓓解释这个计划,说服她听从我们安排的过程就很困难。 不过好在,卫昊仁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呆呆的,不靠谱,忽悠起人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最终还是说服了商蓓蓓。 商蓓蓓在答应配合我们的计划后,低垂着头,问了一个问题,“那孩子,最后会怎么样?” 这时卫昊仁也不说话了,孩子会怎样,我和卫昊仁心知肚明,却不忍心告诉商蓓蓓。 师父跟我说过,鬼婴和鬼婴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鬼婴儿是指那些已经出生,但是尚在襁褓就被杀死的孩子。他们出生后刚体会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欢乐,就死掉了。因为已经出生,所以他们的命数就是注定的。如果是正常死亡,比如因病或者死于天灾,那就命数,这样的婴儿死后可以立刻去地府,再入轮回。但是如果是死于**,就必须在世上过完自己的阳寿才能再入轮回,这些不得不滞留在人间的死去婴儿的灵魂就会化为鬼婴儿。这些鬼婴儿如果阳寿尚短,只有几年还好。但是如果阳寿在十年以上,基本上它们就会慢慢的失去本心,化为伤人的鬼怪,甚至可能修成魔婴。 鬼婴是指那些已经形成灵魂、但是胎死腹中的孩子的灵魂化成的。从怀孕四个月开始,灵魂就会慢慢形成,五个月左右就会基本完成发育。如果在四个月之后流产,就等同虐杀了了一个孩子。如果过了四个月孩子流产了,这个孩子也不能立刻进入轮回,而是要等到十个月后,也就是它该出生的日子,才能够离开阳间。这些鬼婴往往都没有发育完全,不能修炼,如果没有人超度,十个月之后往往就会变成孤魂野鬼。 它们意识不健全,往往会寻找与自己血脉最相近的人,一般就是它们的母亲或者父亲,附在这个人身边,吸取这个人的“气”来成长,直至它们离开阳间,前往阴市。“气”,和一个人的运势和身体息息相关。缺少了“气”,这个人可能就会身体不适,体弱多病,霉运缠身。不过这些鬼婴一般也只会吸取“气”,不会向自己的父母索命,像商蓓蓓遇到的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不过也是可惜了,凡是会找父母索命的鬼婴,灵魂必然比一般人强大,如果生出来,定是千里挑一的人才。 如果是失去本心的鬼婴儿,因为魂魄曾被成型的身体滋养过,所以比较强大,祛除了它身上的煞气和阴气,也许还能再入轮回。可是那些向父母索命的鬼婴,没有经过成型的身体滋养,魂魄弱小,所以它们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打的魂飞魄散。 商蓓蓓看我俩都不言语,也就明白了。扔下一句“我去给二位准备吃的”,就红着眼眶,转头去了厨房。 给读者的话: 今天是父亲节,希望大家父亲节快乐! 第四十三章 鬼婴出现 这些鬼婴的确可怜,但是将它彻底消灭这件事却没得商量。即便商蓓蓓可以不在乎在即被杀,我和卫昊仁也不能放过鬼婴。因为鬼婴在杀死自己的父母之后,就会开始屠杀所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活人。按照血缘关系的远近,决定屠杀的顺序,谁都不会放过。 曾经有一个成了气候的鬼婴,从自己的父母开始,一共杀死三百余人,最后才被一位云游的高人所灭。如果那个高人没有消灭鬼婴,恐怕那个鬼婴还会继续屠杀。 由此可见,鬼婴不得不除。而且,鬼婴每杀一个人,实力就会增长一分,如果不趁着它弱小的时候把它斩除,等他成了气候,为害一方,无人能灭,岂不是我和卫昊仁的责任! 我和卫昊仁下定了灭鬼婴的决心,恐怕商蓓蓓也看出了我俩的决心,于是气氛就这样压抑着,谁都没说话。知道快吃晚饭了,商蓓蓓问我俩吃什么,气氛才稍有缓和。 我俩不敢吃荤腥,只让商蓓蓓煮了一锅苗条,我和卫昊仁一人吃了一碗。面条很好吃,不得不说商蓓蓓的手艺很不错,不过我和卫昊仁都没敢多吃,晚上有一场恶战,万一吃多了不消化,食物哽在肚子里,那还怎么和鬼婴打。 吃完面,就开始干活了。 我拿着师父给我的罗盘在屋子里四处走动,寻找阳气比较旺盛的地方。最后,选定了商蓓蓓家的客厅。商蓓蓓家的客厅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大概是因为阳光照射充足的缘故,这里的阳气,比其他地方的都要重很多,最后我选定在这里布阵。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和卫昊仁并不确定在那里布阵。卫昊仁提议在正气十足的地方布阵,这样直接用二十四通明灯就能把鬼婴烧死。猛一听,这个主意很好。但是马上,我就回过神,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头,将他的这个想法毙掉。 正气十足的地方,一般的鬼怪不敢靠近。如果把商蓓蓓带到一个正气十足的地方,鬼婴会因为对正气天然的畏惧而退缩,潜伏,等待商蓓蓓离开那个地方再发起攻击。 这样一来,我们什么时候能捉到鬼婴?总不能让商蓓蓓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出来。 后来。卫昊仁又提议在一片空地,我还是否决了。在空地容易被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万一把我和卫昊仁拍下来发到网上,那我俩可就火了,说不定会因为宣传邪教被有关部门抓起来。 最后挑来挑去,把地点定在了商蓓蓓家里。这里比较隐秘。也不会吧鬼婴吓得不敢靠近。而卫昊仁则十分满意的说,“在她家挺好的,打坏东西不用赔钱。” 当我选定布阵的地点后,卫昊仁拿出一小捆红线,将红线靠着墙边放置,将整个房间都用红线围住。 最后,在我俩埋伏的地方,留出一个小口没有拉上。一会鬼婴爬进来,在红绳上穿好铜钱,再把小口合上,这个阵法就基本完成了。 其实很多基础的阵法非常简单,威力也并不是神乎其神。比如我和卫昊仁布的这个阵,就是最普通的“困阴阵”,能困住阵中的鬼和魔,但是不能伤害他们。 而且,只要不是鬼和魔,就可以在阵法中随意出入。 布置好阵法,商蓓蓓就顺从的提着二十四通明灯,坐在阵法的中央。我和卫昊仁用一人取出一张“明目符”,拿在手上,念一句“散阳明目,开!”。明目符不点自燃,我和卫昊仁的视野顿时清晰了很多。再看商蓓蓓,她的印堂已经被黑气遮盖,这正是霉运缠身,或者被鬼怪侵扰的迹象。不过还好,黑气还没有遮住眼睛。如果黑气遮住眼睛,别说我和卫昊仁,恐怕就是师父亲自出马,也救不了她。 商蓓蓓抱着二十四通明灯坐在阵法中央,头低垂着,我和卫昊仁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我和卫昊仁,不敢有丝毫大意,精神紧绷,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今天时间格外漫长,感觉我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好几个世纪,可是时针却还没指到十二点。 11:55,还不到十二点,不过也快了。 本以为还要再等几分钟,可是很明显,鬼婴已经等不及了。一个全身漆黑,看外形和婴儿有几分类似的东西凭空出现在阵法的外面,根本没有察觉地上的红线,径直爬向商蓓蓓。 我和卫昊仁赶忙将在手心中都焐热了的铜钱穿在红线上,将红线留着开口的地方打了一个结,将红线留下的口封上。 “困阴,开!”我双手结印,大喊一声。地上的红绳突然发出淡淡的金光,悬浮起来,离地大概有一厘米。 那个和婴儿类似的,应该就是鬼婴的东西发现此时发现了困阴阵的存在,立刻焦躁不安起来。它没有攻击商蓓蓓,而是开始撞击困阴阵,似乎想要从里面逃离。 卫昊仁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镇邪祛晦符就冲进去了,追着鬼婴跑。而我楞了一下,才进到阵中,先把在阵法中傻傻坐着,完全忘记到灯油点灯的商蓓蓓拉到阵外,才进去帮卫昊仁的忙。 这鬼婴,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般的,没杀过人的鬼婴,没有神智,只知道攻击自己的父母。根本不会想到要闪躲,更不会发现这个阵法对它不利。但是很明显,这个鬼婴已经有了神智,知道躲避危险。难不成,鬼婴的爸爸已经被鬼婴杀掉了? 如果鬼婴的爸爸被杀掉,那为什么商蓓蓓不告诉我们,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我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可没含糊。我的右手拿着一张镇邪祛晦符,随时准备贴在鬼婴的鬼门上,彻底消灭它。 不管有什么隐情,都要先消灭这个鬼婴,再行讨论! 这个鬼婴的攻击力不强,但是非常灵活,加上个头很小,没有实体,所以也不好对付。 符咒贴在鬼婴的身上能够粘住,但是拳头打在鬼婴的身上,不仅不会伤害到鬼婴,反而还会被鬼婴身上的阴气刺痛。 给读者的话: 今天怪味汤生病了,依旧坚持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第四十四章 蹊跷 只有符咒,阵法和类似二十四通明灯这样,有祛除阴气效果的东西才能消灭鬼婴。 这个鬼婴很刁钻,他好像知道我和卫昊仁手上能够对付它的只有桃木剑和符咒,所以当我们拿符咒和桃木剑打它时,它依仗自己身体小,灵活,在地上和空中四处乱窜,是我们的攻击一次次落空。而当我和卫昊仁有时气急,拿出拳头打它时,他一动不动。 在在我们疲于应对的时候,它时不时从某个地方窜出来,冷不防的咬我们一口。打斗没进行多久,我和卫昊仁身上的就被这个小东西抓出不少黑色的伤。虽然鬼婴是灵体,不能直接让人产生伤口,但是被鬼婴咬过和抓挠过得地方,会被鬼婴身上的阴气侵蚀,使得我们身上留下阴气侵蚀的印记。一旦身体留下这种印记,那一块皮肤就会像被撕了下来,火辣辣的疼。 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鬼婴没有受伤,而我和卫昊仁却身上却留下不少伤口。卫昊仁这时有点急了,桃木剑在他手中舞的虎虎生风,招式也越发凌厉,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吊儿郎当。鬼婴被卫昊仁手中的桃木剑打到肩膀,肩膀上立刻冒出一阵白烟。鬼婴一声惨叫,立刻暴起。 原本鬼婴只是乌黑,长得恶心,整张脸黑的都看不出嘴在那里。现在,两颗白森森的大牙从它的嘴中冒出来,这牙有些离奇,一个鬼婴,嘴上怎么会长出牙齿?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难不成,这个不是鬼婴,或者说不是纯粹的鬼婴,而是那个东西?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居然在和鬼婴打斗的时候呆住了。鬼婴被卫昊仁压制的厉害,正是一肚子气的时候,发现我这里有破绽,立刻冲过来,两颗白森森的大牙眼看就要咬在我的手腕上。 我哪能让它咬到,就看两只大白牙,足有三厘米长,要是被咬到,我的手腕上还不得有两个血窟窿。要是被咬到手腕上的动脉,商蓓蓓给的那一千块钱估计都不够我输血的。 这样想着,我大喊一声,“急急如令令”,手上的镇邪祛晦符立刻就贴在鬼婴的鬼门上。鬼婴的身体整个都冒出一阵白烟,哇哇惨叫,震得我耳膜生疼。卫昊仁看我一击重伤鬼婴似的鬼婴的战斗力大减,赶忙一剑瞄准鬼婴的鬼门刺去。这一件要是实打实刺在鬼婴的额头上,鬼婴会立刻消散。 没想到这只鬼婴居然在疼痛中依然保有神智,避过了卫昊仁这一剑。卫昊仁一剑没刺上,立刻转动身形,回身下刺,用一个更刁钻的角度刺向鬼婴。眼看剑尖碰到鬼婴的头时,卫昊仁硬是停顿了一秒,就是这一秒,让鬼婴跑到了客厅的另一个角落。 这鬼婴,当真是难应付的紧。在卫昊仁就要攻击到它的时候,它摇身一变,化身成一个粉嫩可爱的婴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卫昊仁。难怪卫昊仁会停顿,换做我,即使心里明知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婴儿是鬼婴变得,我也不能狠心伤害它。 其实鬼婴都有任意变化的能力,极少有鬼婴懂得使用这种能力。这个鬼婴将变化的能力使用的如此娴熟,更加让我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此时我和卫昊仁都盯着那个鬼婴变得婴儿,不知该怎么处理它。杀它吧,下不去手。放了它吧,它肯定会作恶。而且,我和卫昊仁不会封印鬼怪,不然直接把这只鬼婴封印,灯师父回来再处理就好。 卫昊仁推推我,冲我挤眉弄眼,“师兄,作为师兄你要给师弟我做一个表率,上去灭了那个小东西,一展你的风采。” 我瞪了卫昊仁一眼,没好气的说,“作为师弟,你要听师兄的话,师兄命令你上去砍了那个小东西。” “不不不,”卫昊仁摆摆手说道。“你看这个鬼婴长得粉粉嫩嫩,我的思想觉悟没有师兄您的高,实在下不去手。师兄,还是你来给这个家伙一个了断吧。” “你怂你就直说,既然你怂了,师兄就先斩杀这个鬼婴。”我说着,作势将手中的符就要贴在鬼婴的鬼门上。 卫昊仁一听我说他怂,就立刻不乐意了。他这个人最烦别人说他胆小,说他怂。这不,我用激将法一激,他就上勾了。 “你等着,看我砍了那个玩意。”卫昊仁一急,也不叫师兄了,抢先我一步,挥剑下劈,眼看就要砍掉鬼婴的头。 不过就在剑马上就要落在鬼婴脖子上时,卫昊仁手中的桃木剑停顿了0.1秒,就在这0.1秒内,鬼婴仓皇从卫昊仁的剑下逃离。 鬼婴跑到了正在呆立在一旁的商蓓蓓,冲着商蓓蓓哀切的叫道,“妈妈,救我。” 我一听鬼婴那奶声奶气的声音,我就知道要坏事。鬼婴的那一声妈妈,叫的饱含深情,别说商蓓蓓知道这鬼婴曾经是自己的孩子,恐怕就算明知道是一个和她没关系的孩子,商蓓蓓也会忍不住把鬼婴放出来。 果不其然,商蓓蓓听到这鬼婴叫了一声妈妈之后,就如同发疯一般,一下扑到阵法的边缘,一边哭喊着“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一边把鬼婴紧紧地搂在怀里。 鬼婴本来就在阵法的边缘,商蓓蓓在阵法外面。而商蓓蓓这么一抱,无意中就把阵法破坏了。没有了阵法的束缚,就意味着鬼婴随时都能从这里逃离。 卫昊仁一下就急眼了,这个鬼婴不是什么好东西,随时都可能要商蓓蓓的命。他提起桃木剑就刺向被商蓓蓓紧紧抱住的鬼婴,我在他的身后,悄悄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过去。 “你干什么呢,你……”卫昊仁不知道我为什么阻拦他,一脸的疑惑,冲我大声问道。 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示意卫昊仁安静。卫昊仁不理解我的做法,但还是乖乖放下剑,不再攻击商蓓蓓怀中的鬼婴。 “千里寻,无迷途,附!”我拿出手中的符,念出口诀,朝鬼婴身边扔去。那符飘落在鬼婴身上,刚碰到鬼婴的皮肤,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倒要看看,这鬼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读者的话: 跪求大家给个收藏,给个评论,给点打赏啊! 第四十五章 寻根究底 我贴在鬼婴身上的符,和“子母符”有些类似,但又略有不同。刚刚贴在鬼婴身上的符咒名为“寻阴问路符”。这符可以贴在鬼怪的身上,会立刻消失,一般的阴鬼根本发现不了自己被贴上了这个符。而且,这“寻阴问鬼”符的精妙之处在于,没张寻阴问鬼符都是一分为二的,一张贴在阴鬼身上,一张留在使用者手里。 只要把使用者手里的那半张符纸贴在罗盘上,罗盘就会自动显示阴鬼的在何方。鬼婴尚不知道我已经在它身上贴了这张符,它在商蓓蓓怀里,嘴角出现一丝残忍的笑意。商蓓蓓正抱着鬼婴流泪不止,嘴里喊着“我苦命的孩子”,根本没发现鬼婴的笑意。其实我估计就算发现了也没用,因为商蓓蓓根本不会松开怀里的孩子,哪怕不松开就会被孩子杀死。这,大概就是母性吧。 “急急如令令”!我两步就冲上前去,手中的符差一厘米就贴在鬼婴的鬼门。鬼婴看到我再次动手攻击它,自知不敌,身子飘起,从窗户那里飘走了。卫昊仁差点从窗户那里跳出去捉鬼婴,被我死活拦住,没让他跳窗户。商蓓蓓的家在三楼,虽然跳下去不会死,但是难保不会摔断胳膊摔断腿。 卫昊仁被我拦下来,也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于是转头向门边奔去,夺门而出,去追鬼婴。卫昊仁跑到门外没几步,就被我拉住了。卫昊仁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对鬼婴下死手。在卫昊仁的脸上,只有疑惑,没有怀疑,这让我很受触动。要是换做旁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捉鬼婴,恐怕早就怀疑我的用心险恶了。 “今天这鬼婴奇怪的很,不像是一般的怨灵。我怀疑,事情不向商蓓蓓说的那么简单,这背后恐怕另有隐情。”我对卫昊仁说,卫昊仁听了我的话,先是一脸蒙圈的样子,我也不着急说下去,就让他慢慢想,结果他想了接近一分钟,终于反应过来。 “师兄,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般的鬼婴,只会搏斗,不会躲避,也不懂得变化自己的样子迷惑别人。这鬼婴,是有点聪明的过分。难道,这鬼婴是别人炼制而成的小鬼?”卫昊仁终于发现了蹊跷,说到了事情的关键。而他似乎对自己说的话很震惊,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示意他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卫昊仁二话没说,转身就去敲商蓓蓓家的门。刚刚我追卫昊仁的时候,为了说话方便,就把商蓓蓓家的门关上了,我俩没有钥匙,只能等商蓓蓓从里面打开。 卫昊仁把门敲的震天响,我也没有劝阻。没一会,商蓓蓓就打开了门,眼睛红肿,泪水冲花了她精致的妆容,脸上一条黑一条白,滑稽的很。 卫昊仁二话没说,抓着商蓓蓓的领子,恶狠狠的问她,“这鬼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拿一个养的小鬼来害我们师兄弟,还故意放走它,说,你有什么企图?” 卫昊仁的动作粗鲁,声音凶狠,脸眼角都夹带着一股杀意。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毕竟我和他都是第一次在没有师父的带领下面对鬼怪,虽然几乎没遇到危险,但是我俩在开始捉鬼之前还是不安了很久。 而且在心底,我俩也对捉鬼救人,这种“英雄事迹”憧憬了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化身为英雄”,却发现自己不仅没能成功救人,反而落入骗局,的确使人窝火。 如果商蓓蓓是一个男人,恐怕卫昊仁早就拿拳头招呼了,绝不是质问几句这么简单。 而面对卫昊仁的质问,商蓓蓓没有反驳,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愕后,就只是嘤嘤哭泣。我站在一旁,观察商蓓蓓的表情,感觉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昊仁,放开她。”我见卫昊仁此时越来越急躁,很有可能真的动手打女人,赶忙让他放开。 卫昊仁听到我叫他,二话没说就放开商蓓蓓,把头转过去,不再看她。我侧身进入商蓓蓓的家,将我和卫昊仁带着的东西收拾齐全,侧身出门,招呼一下卫昊仁一起离开。 “明先生,卫先生,我…..”没走几步,商蓓蓓就在身后叫住我。 我听她叫我,语气中有一丝犹豫不决,知道现在绝对问不出什么,于是没有回头,冷冷的告诉她,“商小姐,有什么事请到万福馆来找我们,今天鬼婴受了重创,绝不会再来,但是难保明天,后天会不会再来。鬼婴再凶恶,也比不过人心。“ 说完我就走了,下到二楼的时候,有一户人家从防盗门中探出头来张望,卫昊仁正心烦,狠狠瞪了那个人一眼,吓得那个人缩回头,砰地一声关上门。 现在正是晚上三点钟,公交车还没发车,我和卫昊仁也没开车来。我俩想打车,可是估计这深更半夜的,我和卫昊仁两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打车去郊区的住处,肯定没有司机愿意拉。去花鸟市场,X市的司机已到了晚上都会避开花鸟市场周围的路,就更不会拉我俩去那里了。 正在我俩蹲在路边,发愁怎么回去的时候,卫昊仁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听着他的肚子响,我也饿了,于是我俩干脆去找了一个烧烤摊,要了肉串、毛豆和啤酒,坐在烧烤摊上吃起来。 两杯啤酒下肚,卫昊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开口冲我抱怨,“你说咱俩好不容易接了个活儿,还遇见商蓓蓓这个女人,亏我卖给她符的时候那么便宜,早知道就该一张符卖给她5000.还有,估计那除鬼婴的一千块钱也要不回来了。” 我看卫昊仁一脸悲伤地样子,本来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当不了英雄伤心,谁成想他是在心疼钱。这人,没心没肺也到一定程度了。 不过这样的人也很好,没什么心眼,容易懂。在学校里见到不少整天耍心眼,玩心计的人,看到卫昊仁倒觉得也挺可爱。 “你放心,商蓓蓓还会来找咱们,到时候你就坑她一笔。”我对卫昊仁说 给读者的话: 今天网断了,更新有些晚,对不住大家! 第四十六章 公交车 卫昊仁的小眼睛瞪得圆圆的,惊讶的问道,“她为啥要来找我们?” “看商蓓蓓的样子,她的确有事瞒着我们,可是那个鬼婴要取她性命也是事实。从来找我们时的恐慌,和你质问她时一瞬间的惊愕,都太真实,几乎无法作假。并且商蓓蓓的印堂发黑,这正是被鬼缠身的造成的。虽然养小鬼也会使人印堂发黑,可是如果那个小鬼是商蓓蓓养的,应该不会伤害商蓓蓓,因为那个小鬼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反噬主人的程度。”我一口气说了一串,也不管卫昊仁能不能接受。说实在话,我觉得卫昊仁应该听不懂。果然,在我说完这一串之后,卫昊仁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就好像我刚刚跟他说的都是外语。 “我怀疑,有人要加害商蓓蓓,商蓓蓓知道那个人是谁,甚至她一开始遇见鬼婴的时候心里就怀疑那个人,不过她不想告诉咱们那个人是谁。”我没有跟卫昊仁解释,我估计我解释半天他可能也听不懂,索性不解释,直接说重点。 “哦,”卫昊仁出了个声,表示自己有点明白现在的状况。我看他有点明白,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卫昊仁的一句话再次让我无语,“商蓓蓓知道是谁要害她,直接报警把害她的人抓住不就完了吗,还让咱们师兄弟瞎跑什么劲。“ 我听了卫昊仁这话,差点没让他气得背过气去。我平复了好一会心情,才耐着性子跟卫昊仁说,“报警,跟警察说,我遇见鬼了,那鬼是某个人放出来害我的,你们快点去抓人吗?你觉得警察能信她?再说了,商蓓蓓只是怀疑,没有实证,随随便便说出口,岂不成了疯狗乱咬人?” 卫昊仁听了我的话,一拍脑门,终于明白了。笑着问我,“你咋这么聪明呢?”要不是看他笑的一脸真诚,我真想跟他说,不是我聪明,是你太傻。 还有一个疑点,我没跟卫昊仁说,估计说了他也不一定能听懂,还要解释半天。这个疑点就是,我总感觉商蓓蓓似乎在保护那个想加害她的人。为什么要保护那个人,难不成是因为爱? 而且,这个小鬼很特殊,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养的。 我和卫昊仁在烧烤摊上吃了不少,又喝了点啤酒,没敢多喝,一会还得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去。 到了早上六点四十,早上第一班公交车发车,一看车里满满的人头,我和卫昊仁着实吓了一跳。本以为这么早不会有人起来坐公交车,没想到居然这儿么挤。仔细一看,都是一些学生和上班族。每个人都一脸疲倦,一点没有刚刚起床,精神饱满的样子,反而一个个面容憔悴,明显操劳过度。不知道昨天几点睡,今天就要这么早起,去上学去上班,也不知道几点才能回家。 虽然我过得真的不咋地,但至少每天的睡觉时间能保证,可是这些人,每天睡几个小时,怕是没有保障。上司下达几个指示,老师布置几个作业,可能就得熬一夜。 这时候车上上来了一群约摸七十岁的老大爷老大妈。看他们拎着篮子,应该是去菜市场买菜,顺便在菜市场旁边没多远的一个公园晨练的。 这群大爷大妈,看起来可比那些上班族和学生精神多了。有一个老太太的头发已经全白,不过手脚还很有力,站在公交车中都不怎么摇晃身体。 这时在大妈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缓缓起身,柔声请大妈坐过去。这个女孩子一身白衣,瘦的吓人,脸上的黑眼圈都遮不住,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心疼得很。 老太太连忙摆手,摇摇头,中气十足的说道,“不用了姑娘,我下一站就下车了,你坐吧。” 女孩还想再让,就被老太太一把按住,让女孩坐下了。女孩刚坐下,一个看起来也不过六十岁,头发略微有些花白,声音洪亮的健壮男子拨开人群,冲着女孩走过来。 “我心口发闷,你起来让我坐一会。”健壮的男子对女孩说。听他那声音,洪亮,底气十足,说他心口发闷,打死我也不信。明摆着就是欺负这个小女孩。 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健壮男子,没有动作。这男子可能以为女孩是不打算给他让座,干脆一伸手,跟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女孩从座位上拎起来,拉到一边,他自己就准备大摇大摆的坐上去。 女孩一脸的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在一旁看着,心中大怒。周围有很多座位都是被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子占据着,你不敢去找那些青年男子让座,偏偏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去把那些坐在位子上的青年男子拉一边去,你坐在人家位置上,看他们不打死你个为老不尊的。在这里欺负小女孩,不就是觉得人家小女孩打不过你,只有被欺负的份吗? 话说我这个人,路见不平就是喜欢拔刀相助。正所谓,该拔刀时就拔刀,不要等到刀生锈了再后悔。 我正要拦住那个准备坐在女孩位置上的人,和那个人讲道理,谁知有人比我更快一步,惩治了那个建壮的男子。 只见刚刚没坐在女孩位置上的老太太,现在坐在女孩的位置上,一只手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拉着健壮男子的衣袖,一脸痛苦的说,“哎呀,你碰着我了,我现在难受的很。你快点带我去医院瞧瞧。” 健壮男子一下就慌了,话说这老太太谁惹得起,万一真赖上他,他也是有口说不清。一旦到医院,别说万一检查出来什么,就算没什么事,检查费也够他喝一壶了。健壮男子赶紧撒手,像甩苍蝇一样把老太太甩开,嘴里不停说着,“你个神经病,谁碰着你了。” 正在说着,车门开了,站到了。健壮男子赶忙下车,老太太也紧跟着下车了,临走前,还对我笑了一下。 笑的,很慈祥,但是很诡异。就在我想追上去的时候,车门关上了车再次启动,开向远方。 给读者的话: 跪求大家多多收藏,打赏和评论推荐啊! 第四十七章 老太太 “是不是明易?”我正专注的想刚刚那个老太太的事,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正是那个想要给老太太让座的女孩。 “我是。”我看着她,楞了一下达到。说实话,无论如何我也想不起来曾经见过面前的这个女孩。 “真好,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我是尹依语啊,你还记得吗?可能,我现在比以前瘦了点,所以不好认了。”女孩听到我是明易之后,明显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尹依语,这个名字我的确有印象,记得高中的时候班上是有这么一个姑娘,胖胖的,活泼开朗,是个开心果。不过听说后来就转学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不过,话说,你是瘦了一点吗,简直是减掉了一个自己。高中的时候她大概170斤,现在能有八十斤就不错了! “变漂亮了,漂亮的我都不敢认了。”我笑着回答,在这个异乡,能遇到高中时的同班同学还真是让人兴奋。 就在这时,公交车报了一个站,尹依语匆忙间塞给我一张名片,温婉的笑着,让我有空联系她,找个时间聚聚,就下车了,留给我一个背影。 看着她离开,我不免有些感伤。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大了,变得面目全非。岁月是把杀猪刀,将我们昔日的模样都抹去了。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卫昊仁已经坐在刚刚尹依语离开而空下得座位上,问我要不要坐一会。我瞪了这货一眼,别说,有时候我还真的挺羡慕他,每天就这么活着,好像一点愁苦都没有。 我拿起手上的名片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根本算不上名片,只有尹依语三个字,和一串数字,看起来是手机号。我看着手上的名片不由得好奇起来,尹依语最近几年在干什么,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样怪异的名片。一般的名片上都会有职业,这张名片上怎么没有? 还有,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原来一个活泼开朗,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胖子”,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我正想着,卫昊仁一嗓子就冲我问道,“咱们在哪里下车?花鸟市场还是终点站?” “终点站。”我想了一下,回答卫昊仁。卫昊仁听了之后,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我摁在座位上坐下。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关切的看着我。大概是我刚刚脸色不太好,让他误以为我不舒服,所以赶忙让我坐下休息。我也没客气,就这样坐着了。卫昊仁这家伙,真的是把我当自己的大哥看,总是尽他所能让我能更舒坦一些。即使我站起来吧座位让给他,他也不会坐,那我还整这些虚套子干嘛。干脆坐着,把他的好记在心里。 卫昊仁还问我要不要开窗户,怕我晕车。看他的样子,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还关心什么尹依语,我自己的的生活都一团糟,还没事关心别人干什么。再说了,别人的生活也有自己的轨迹,即使我关心我又能改变什么? 下了车,我和卫昊仁走了大概十分钟才到师父在郊区的家。洗了个澡,我和卫昊仁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倒头大睡。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现在我已经撑不住了。谁知我刚准备去睡觉,就看到卫昊仁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就要出门。 “干嘛去啊?”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卫昊仁现在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跟我的差不多,应该不会想这时候出去,而是想睡一觉,那他怎么会现在出去呢? 卫昊仁此时一只手已经推开门,回头跟我说,“我要去万福馆看看,万一商蓓蓓去找咱们,找不到不就糟了吗。” 我果然没看错,卫昊仁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待人冷漠,可是心地善良。昨天听说商蓓蓓又是瞒着我俩,气呼呼的样子,恨不得打她一顿。可是现在,还是不忍心不帮她,即使身体疲惫也要去万福馆看着,就怕万福馆没人让商蓓蓓着急。 而且因为觉得我很劳累,也没有叫我,就这样偷偷的去。可是啊,善良鬼善良,你这么善良能不能动点脑子? “别去了,找不着咱俩她会打电话。”我无奈的叫回卫昊仁。卫昊仁一听我的话,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当初商蓓蓓来万福馆的时候,还有我们在她家吃饭的时候,都给她留过电话号码。如果找不着,大可给我俩打电话。 卫昊仁一拍脑门,把鞋子一脱,也不回房间,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那可真是沾着枕头我也不忍心叫他,从二楼他的房间里拿出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回房间,在床上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我打开手机,里面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看起来商蓓蓓还没有给我和卫昊仁打电话的打算。其实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今天,恐怕商蓓蓓是不会跟我联系的。今天,她应该会去验证一些事情,然后明天才会和我联系。 我现在还不饿,卫昊仁也还没醒,所以我就走到洗衣机旁,打算先把我和卫昊仁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洗干净,再把卫昊仁叫起来,煮点速冻水饺吃。 在洗衣服之前,我和以前一样先掏了一下自己衣服的口袋,先是掏出了尹依语给我的名片,接着,从我的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白色的纸,纸里包着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看起来很古朴,无论是造型还是材质都透漏出时间沉淀而成的沉重。从我这个外行人的角度来看,这把钥匙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了,甚至更早。 而早那张包着钥匙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你相信的一切都是幻象”。 我不记得我有过这把钥匙,那这钥匙从何而来?我思前想后,有很多人有机会吧这样一个纸包塞在我的裤子口袋里,可是最可疑的,就是那个神秘的老太太。 如果真的是那个老太太她为什么要在我口袋里塞这么一把钥匙?她是什么人,这把钥匙是干什么用的,“你相信的一切都是幻象”,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给读者的话: 跪求大家支持,跪求大家的打赏,收藏,评论和推荐票! 第四十八章 线索 这把钥匙,钥匙,我脑海中灵光一现,这把钥匙会不会能打开前几天我得到的那个盒子?我拿出手机,就要给师父打电话。可是就在号码拨出去的一瞬间,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师父,也是我看到的幻象的一部分吗? 纸条上的话,是不是真的? 师父手机的关机,过了一会再打过去,还是关机,于是我只好放弃了拨打电话。我把衣服丢进洗衣机中,然后拿着钥匙回到楼上,用纸小心翼翼的把钥匙包好,放在我的床垫下。坐在床上,看着房间的天花板发怔。半晌,掏出手机给我娘打了个电话。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给娘打过电话,算算也有好几天了,的确也该给娘再打一个电话了。 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我先跟娘报了个平安,又和娘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说实话,我最初判定师父的话是不是真实的时候,其实有一半的依据是来自我娘。如果我娘已经被人冒充了呢?如果我的电话一直不是我娘接的呢?那么我的信任,有一半以上恐怕就是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之上。 我和娘聊一些小时候的事时,她并没有表示出丝毫厌烦,反而一直说的津津有味。有些只有我和娘知道的小事,娘也都没有偏差和犹豫的说了出来。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娘至少还是真实的。 确认我娘没有被别人冒充之后,我把钥匙的事和那张纸条大略和娘讲了一下,娘听后,久久不语,沉默了接近一分钟才声音颤抖着问我,“这张纸条,你父亲也收到过,里面也包着钥匙。收到这张纸条之后,他就出了远门,再也没回来。” “父亲也收到过?”我听了母亲的话,心中震惊不已。 “好像不止你父亲,明家的每一代人都收到过。”母亲紧接着又说了更让我震惊的话,“而你父亲。收到这把钥匙和这张纸条之后,就把家里有关诅咒的一切都烧毁了,包括明家祖先留下的那些和诅咒有关的笔记,和他自己的笔记。” 我听了母亲的话,心中除了震惊又多了些疑惑。父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烧毁明家先人留下的笔记?要知道那些笔记都是明家几百年来,几十代人的心血,里面记载着能破除诅咒的重要线索,为什么要烧毁? 这纸条和钥匙,又有什么玄机? “有什么事,就和你师父马武商量,他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娘又告诫我到。 “娘,你为什么这么确信师父能信任?”这句话脱口而出,我说完就后悔了,可是来不及收回。 娘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怀疑,告诉我,“马武,也就是你师父曾经向你父亲发过毒誓,如果不全心全意帮助明家子孙破除诅咒,愿意一家老小,受万箭穿心之苦。” 听了娘的这句话,我的心里一阵恶寒。学过这些术法,能够捉鬼的人和平常人不同,他们发誓可不像情人间的誓言,算不得真。他们的誓言,一旦违背,必然应验。 一家老小,万箭穿心,这样的誓言,谁敢违背?也怪不得我娘一点不怀疑师父,这样的誓言压着,谁会怀疑啊…… 又和娘说了几句话,嘱咐几句,就挂断了电话。那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玄机?那张纸条到底是想说明什么?谁给我的纸条,目的是什么? 总感觉,在冥冥之中,有人在操纵着我的命运。而操纵我的人,是恶意还是好心就不得而知了。 在前方等着我的到底是什么? 生平第一次,我感到一种纠结的无助。虽然有很多人在我的周围,他们都会无偿的对我提供帮助,可是我还是那么孤独。因为不论他们给我提供多少帮助,在经历这个诅咒的人只有我自己。他们无论多么关心我,都不能真正体会到我的感受。 周围有很多关心我的人,帮助我的人,可我好像还是一个人。而且为了这些爱我的,帮助我的人,我不能放弃。无论如何,我都要成功,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些关心我,帮助我的人。 在这种心情中,我一直没什么精神。晚饭也没有吃很多,卫昊仁看我心情不好,也没打扰我。第二天,我和卫昊仁开着师父的车去万福馆。前几次我都没有仔细观察这车,现在仔细看看,才发现这车,真是一辆不折不扣的老爷车,跑起来颠的吓人,而且车身也很破旧了,有好几处被擦掉了漆,师父也没管。 师父挣的钱不知道都去哪了,生活居然会这么简谱。 到了万福馆,我和卫昊仁刚打开门,商蓓蓓就进来了。看她的样子,黑眼圈比熊猫都大,很明显是没睡好。左半边脸有些肿胀,看起来,有点像被人打过。 我和卫昊仁也没搭理她,各做各的事。这也是昨天我吩咐卫昊仁的,因为我拍主动搭理商蓓蓓,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倒不如让她觉得我和卫昊仁并不关心她的事,这样她的心慌,就很容易主动把事情说出来。 果不其然,商蓓蓓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起身要走,卫昊仁看商蓓蓓要走、想上前拦住。不过他又想想昨天我对他的交代,于是也没拦着。商蓓蓓正如我猜测的那样,走到门口,她又退了回来,再次坐在凳子上。 人就是这样,那天商蓓蓓看出我和卫昊仁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会信任我俩。如果离开这里,去找别人,谁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真本事?万一没有真本事,自己不就得被鬼婴杀死了吗?所以,商蓓蓓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我和卫昊仁这两根救命稻草。也就是说,只要我和卫昊仁不过分到是个人都忍不了的地步,商蓓蓓就不会离开。 看到商蓓蓓去而复返,卫昊仁向我投来一个敬佩的眼光。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最基础的对人类心理的揣测,而在卫昊仁看来,我能知道商蓓蓓的行为,简直是料事如神。 商蓓蓓在凳子上又坐了一会,好像是下了极大地决心,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嘤嘤的哭了起来。 给读者的话: 跪求收藏,打赏,评论和推荐票啊! 第四十九章 子财 我最见不得有人哭,特别是女人和孩子。以前只要有人哭着求我,我总会心软答应。可是今天望着这个抱着我的腿哭作一团的女人,我的心居然没有很大的波动。 “起来说话。”我没有扶她,只是让她起身。她给我这一跪,我受得起。要不是我和卫昊仁相救,她两天前就被鬼婴给杀了,哪还能在这里喘气。 虽说给了酬劳,可是她给的酬劳,抵不上我和卫昊仁为她拼的命。商蓓蓓不仅没从地上爬起来,反而抱着我的腿哭的更凶了。“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没再说话,她的孩子能不能救,我说的并不算。要救这个孩子,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最后能达成什么结果,我不能确定,所以我也不能答应商蓓蓓。 卫昊仁半拉半拽,让商蓓蓓坐回凳子上。我转身,给商蓓蓓端了一杯茶,然后坐在她对面,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她双手颤抖着,勉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平复一下自己情绪,终于开口说起鬼婴的事。 “我流产的时候,已经四个月了,我觉得可能是引产。后来,曾经去医院问过,我的孩子,它的尸体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我想给孩子立一个墓,至少给它一个安身的地方。可是我去问医生的时候,医生却说,孩子的尸体已经被一个自称孩子父亲的人带走了。这件事,因为太古怪,我没敢告诉你们,怕你们不相信。“商蓓蓓说着,眼神略微有些闪烁。她在撒谎,都到了现在,还在撒谎。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我的眼角闪过一丝冷意,手不耐烦的敲着桌子,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开口道,“商小姐,你的孩子不是一般的鬼婴,而是名为‘子财’的小鬼。说白了,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把孩子的灵魂炼成了能招财的小鬼。“ 商蓓蓓听我这么一说,脸色更白了。刚进门时是病态的白,现在已经是惨白了。她的脸就像被放干血的尸体,脸颊上的腮红也像点在纸人脸上的红点。 不过,她没有露出丝毫震惊的表情。看起来,这件事即便她不知道,也有所怀疑。 我顿了一顿,继续开口道,“普通的小鬼,是取那些夭折的孩子,一般都是已经出生后来死去的孩子。这些孩子死后不能托生,在人世间要活够自己的阳寿才行。把他们养成小鬼,只要不用他们做伤天害理的事,好生供奉,悉心教化,就能给养小鬼的人在一定时间内招来福气,小鬼也能有一个好的依托。在小鬼的阳寿尽时,把小鬼送入寺庙,请得道高僧超度,不会影响小鬼的投胎转世。”我说到这里,再次停顿,发现商蓓蓓明显松了一口气,大概是以为自己的孩子不过是普通的小鬼吧。 “可是‘子财’这种小鬼,是将未出生的孩子,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从母体取出,拿走孩子的尸体,和其它三个胎死腹中的孩子的尸体一起,泡在一个坛子中,密封。每日对坛子念一些咒语,七七四十九天后,开坛,如果坛子中只剩下那个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孩子,那么 ,这个小鬼就养成了。” “这样养成的小鬼,非常凶戾,不好控制,还会反噬主人,所以一般不会有人用这种方法养小鬼。但是,如果那个养小鬼的人,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被从母体中取出的孩子的亲生父母,这种小鬼就不会反噬。因为小鬼,毕竟都是孩子的魂被人炼制而成,对自己的父母有浓厚的依恋。”“‘子财’这种小鬼,比其它的小鬼更能招财,更能增强主人的运势,战斗力也更强。不过,一旦孩子被炼成‘子财’,就会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一旦养它的主人死亡,它就会化成厉鬼,飘荡在天地间,甚至为害一方。最后的下场,往往就是被打散,封印。要么魂飞魄散,要么永生永世受苦。”我说这些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滴血,可是表面上却冷静的有些冷血。 “子财”这种小鬼,很少有人会使用。虽然这种邪术并没有成为灵异界的禁术,可是几乎没有人会用。虎毒不食子,谁舍得把自己的孩子这样折磨?本以为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人,可是没想到,还真被我碰见了。 其实一开始,我怀疑那个袭击商蓓蓓的鬼婴是“子财”,但是只是怀疑,不敢确定。因为那个鬼婴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形态,懂得躲避,变化自己的样子引起同情,还懂得利用商蓓蓓的心态来让自己脱困,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怨灵,肯定是受过训练的小鬼。 如果是小鬼,就有可能不是商蓓蓓的孩子,但是那个鬼婴叫了商蓓蓓“妈妈”,所以我确定那就是商蓓蓓的孩子。小鬼只会叫自己的主人和父母爸爸妈妈。不会叫其他人。 所以我推断,商蓓蓓的孩子被人炼成了小鬼,回来要杀死商蓓蓓,而且这个小鬼很有可能是“子财”。把未出生的孩子炼成小鬼的方法有很多,可是除了“子财”之外,其他方法炼成的小鬼不能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尤其是亲生母亲。 孩子,尤其是没有出生就死亡的孩子对母亲子宫的眷恋尤其深,一旦让它们见到母亲,它们就会暴走,疯狂的想要逃到母亲的子宫里。如果有人阻拦它们,它们就会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甚至是自己的母亲。只有子财,因为是亲生父母炼制的小鬼,见到自己的母亲还能够保持正常状态、 可是,在没从商蓓蓓的脸色上得出答案之前,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真的遇见了子财。我的一切推断都合理,但是不合情。在心底,我更希望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 当商蓓蓓一脸悲伤却没有震惊时,我明白了,我的一切推断都是正确的,这世上真的会有狠心的人,把自己的孩子炼成‘子财’。 给读者的话: 大家,跪求收藏啊啊啊! 第五十章 孽缘不浅 商蓓蓓听完我的话,不停地哆嗦,几乎坐不稳。我和卫昊仁也不安慰她,就等着她自己平静下来。 商蓓蓓可怜吗?当然可怜。可是那个被炼成“子财”的孩子更可怜。现在,我和卫昊仁就在等,等商蓓蓓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我们要问清楚谁是“子财”的父亲,这个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清楚之后,我和卫昊仁才能决定应该怎么做。我和卫昊仁的实力并不强,如果不了解敌人的情况就贸然行动,呈匹夫之勇,和作死无异。 终于,商蓓蓓冷静下来,但是她仍就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停地请求我和卫昊仁救救她的孩子。 我现在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的孩子已经被炼成小鬼了,她怎么还在袒护那个男人! 我的手重重的敲了两下桌子,冷冷的回答道,“你的孩子,如果没害过人,也许还能再入轮回。如果已经做过害人的事,就只能被打散。无论哪种情况,都比它现在这样的好。无论哪种小鬼,每天都要经历一次自己死亡时感受的痛苦。无论是去投胎还是被打散,至少都能摆脱这种痛苦。” 商蓓蓓听了,又开始哭着求我救她的孩子,别的什么都不说。我这次真的发怒了,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猛一拍桌子,对商蓓蓓吼道,“你把你以前给我撒的谎,给我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把实话吐出来!不然别说孩子,就是你,我也救不了!你要是觉得不能说,也行,赶紧滚,我供不起你这个大神!” 我和卫昊仁拿着她给的一千块钱,就给她拼命。我俩缺她那一千块钱吗?对,一开始是为了挣钱,可是现在还帮她,纯粹是看她可怜! 我也不要她报答,可是我俩拼了命的救她,她连一句实话也不肯说。要是这实话无关紧要,不说就不说,我对别人的**也没兴趣。可是现在,明摆着我要是去救子财,就得和子财的爸爸打一场。商蓓蓓现在连子财的爸爸都在撒谎,而且一直没打算说实话,这不是坑我吗?而且这是在要把我的命坑走啊! 商蓓蓓一开始说,子财的爸爸是一个富商,准确的说就是包养她的富商。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个富商有什么理由把自己的孩子,即便不想要也是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炼成子财?为了钱的话,富商已经很有钱了。而且养子财和养其它小鬼一样,会损害身体。商蓓蓓说,富商的年纪不小了,那正应该是拿钱买健康,而不是用健康换钱。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富商养的小鬼,他也没有理由再让小鬼回来杀死商蓓蓓。毕竟商蓓蓓是生是死,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说白了,商蓓蓓这个孤苦无依的人对富商应该是毫无威胁的。如果商蓓蓓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也不会在她流产三个月后动手,一个富商,有很多种方法让商蓓蓓活不下去。要知道,用子财杀死人,尤其是杀的人是子财的母亲,对养子财的那个人也会产生伤害。如果真的是富商,可以用其他方法,没必要用这种会伤害自己的方法。 所以,子财的亲生父亲应该不是富商。而是一个年轻健康,没有什么钱财的男人。 卫昊仁在一旁也冷着脸,不答话。商蓓蓓被我的愤怒吓到了,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也没想到我会看破她的谎言,一时间整个人直愣愣地坐在那里,无话可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五分钟,商蓓蓓才开口,说起自己的孩子。 “我的确曾经被人包养过,不过我上大学之后,遇见了一个男人,我不可抑制的爱上了那个男人,就背着包养我的富商和那个男人好上了。一开始那个男人对我很好,也没有问起我被包养的事,我和没和他主动谈过。富商给钱很大方,基本上能够我和那个男人两个人过上不错的生活。但是因为富商的缘故,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一直在地下。”商蓓蓓说到这里,我和卫昊仁都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男人,靠着自己女人被包养的钱吃饭,也不知道吃的心安不心安。 商蓓蓓没抬头看我俩,可能现在也明白了自己当初找的男人就是一个渣男。于是低着头,继续说,“没多久,我就怀了孩子。当时我不知道是富商的孩子还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于是先告诉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又去找了富商。富商告诉我,他早就结扎了。然后就给了我一笔分手费,离开我了。” “我告诉那个男人这些事,一开始他很开心,说什么要和我一起吧孩子养大,让我安心养胎。于是我就安心准备生孩子。当时我也提出过要公开关系,可那个男人就是不同意。我在孕中,也不想和他争吵。就这样拖着,没想到就在我怀孕大概四个月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借检查的名义,和医院的人串通好,给我做了引产。然后,还带走了孩子的尸体。” 商蓓蓓说到这里,就沉默,显然是不准备再说。现在,她的确讲出了孩子的父亲到底对她干了什么,也印证了我的猜测,可是,她完全没有讲到点子上。那个男人有多渣,与我没有什么关系,真正与我有关系的,是那个男人是谁,现在在哪,怎么学会养小鬼的,除了养小鬼还会什么,有没有什么强项,有没有致命的弱点,有没有帮手。 我的手指不耐烦的再次敲敲桌子,卫昊仁看我一敲桌子,就赶紧给商蓓蓓倒茶。其实我还真没有让商蓓蓓喝茶的意思,说话这么不利索,还喝茶,我连自来水都不想给她喝。 “商小姐,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做什么的?现在在哪?”我一连甩出三个问题,等待商蓓蓓的回答。 商蓓蓓显得有些犹豫,还有点为难,不过最后还是开口说道,“他叫徐广建,现在在宏峰做产品经理,就在本市。” 徐广建,宏峰的一个产品经理,就在这个市。看起来,咱俩的孽缘真不浅啊,我的大学室友…… 给读者的话: 徐广建这个人,大家希望最后结局会如何? 第五十一章 组织 要说徐广建那个孙子干出这样的事,我还真相信。这家伙,极度的自私自利,没有是非观,一切对他有利的事,都是对的,对他不利的事,在他看来,都是不合理的。 商蓓蓓见我的表情有异,就问到,“明先生是不是认识徐广建?” 我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她,“徐广建是怎么学会学会养小鬼的?他还会不会别的?有没有帮手?” 商蓓蓓见我不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不识趣地继续追问,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徐广建一直都有些神神秘秘的,经常去参加一些神秘的集会。有一次,我被他拉去一起参加集会,那里面的人都带着面罩,穿着斗篷。集会开始之后,大家就像疯了一样,在高喊一些古怪的口号。我实在受不了,就提前离开了集会。” “现在想想,那个集会就像一个邪、教。还有,徐广建有一次提过,在集会里,表现良好的人可以得到‘恩赐’,学习凡人不会的本领。他可能就是在那里学会养小鬼的。至于他会不会别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帮手,我想应该没有。听徐广建说起过几次,集会里的人,私下里一般都不会有交流。”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徐广建应该是加入了一个邪、教组织,在那里学会的养“子财”。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动了杀死商蓓蓓的念头,应该和他一个月之后,和当地著名奶制品老板的女儿即将结婚有关系。 徐广建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子,能找一个富二代女朋友,还能熬到结婚这一步实属不易,不可能放任商蓓蓓出现破坏他的婚礼。即便商蓓蓓没有想要破坏的意思,以徐广建那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性格,也会想尽办法把商蓓蓓整死才能罢休。毕竟,在他心里,能保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徐广建加入的那个邪、教到底是哪一个?中国的这种组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些还已经“洗白”,成了正经的“名门正派”,招惹不得。不弄清到底是什么,贸然下手,只怕后患无穷。 “你知道徐广建参加的那个集会有什么标志吗?口号,壁画,供奉的什么,知道就说。”我问道。 “别的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们供奉的示意古怪的标记,看起来像是一个斧头上有一把剑。”商蓓蓓想了一会,说道。 我赶忙从柜台里抽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标记问商蓓蓓,是不是这个图案。商蓓蓓看了看照片,点点头。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这张照片里的标记,就是我身上的诅咒有密切联系的标记,说不定,这标记会成为我破解诅咒的关键!居然,有一个供奉这个标记的组织,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我我的脑子就是一团乱麻,千丝万缕缠绕在一起,找不出头绪。 卫昊仁知道我的诅咒,也知道这个标记和我的诅咒有关系。一看商蓓蓓指出养子财的人和这个标记有关,这个标记又牵扯着一个像是邪教的组织,他也震惊不已。 我此刻也没有功夫再和商蓓蓓多嘴,估计能挖出来的信息我也都挖出来了,再问也没用。我摆摆手,让卫昊仁送客。卫昊仁拿出一张乙卿护体符给商蓓蓓,两千块钱卖给她,再加上上次的一千块劳务费,三千块钱一分没少的收足了。 商蓓蓓将乙卿护体符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千恩万谢跟卫昊仁告辞,一再请求我们尽量想办法救救她的孩子。 商蓓蓓离开之后,我拿出手机给师父打电话,还是关机。问卫昊仁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卫昊仁也不知道。 我的坐在桌子前,把这几天的经历大略捋了一下,发现有好有坏。好的就是,我以前对自己诅咒知之甚少,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谁破解。现在至少知道一个和我的诅咒有关的组织,如果顺蔓摸瓜,总能找到线索,破解诅咒。 而坏的就是,我的诅咒和一个组织有关,恐怕破解诅咒的难度就更大了。师父说过,如果想破解我身上的诅咒,就要先找到那个给“状元郎”身上那股神秘力量的来源。只要不毁掉那力量的来源,我身上的诅咒就无法破解。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组织,和那个神秘的力量来源有着很深的关系。要破除诅咒,就要和一个组织做对了。 这天晚上,我拿出“寻阴问路符”的另一半,贴在罗盘上,手捏决,口中念咒,大喝一声,“起”,罗盘就自动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看到罗盘动了,就拿起罗盘,招呼卫昊仁跟我寻着罗盘的方向去找子财。卫昊仁手提桃木剑,背着装着二十来张符咒,墨斗,墨线和铜钱的包走在我身后。 这一次,我连二十四通明灯也带上了,以防万一。子财身上的寻阴问路符,稍微有点能力经验的人,都能把这张符从子财身上弄出来,让我们找不到子财。而徐广建并没有把这张符弄出来,而是任由我们去找,有两种可能:第一,徐广建不会,甚至可能根本没察觉到寻阴问路符的存在。这一种可能当然是我和卫昊仁喜闻乐见的,如果真是这样,把子财抓回来废不了多少工夫。 但万一是第二种可能,也就是徐广建已经发现了寻阴问路符的存在,并且设下圈套,等我们去钻,那我和卫昊仁贸然过去就危险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准备好,找到地方之后,看情况行事。所以我和卫昊仁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就准备万一不行,就和徐广建这个孙子拼了。 商蓓蓓有乙卿护体符着,今天应该不会出事,至少不会被鬼怪杀害。所以今天,务必要摸清事情是不是我和卫昊仁一起就能解决的。如果我和卫昊仁解决不了,可以请求其他人帮助。师父在灵异界的人缘不错,名望也很高。抬出师父的名字,找几个帮手应该不成问题。 给读者的话: 不好意思大家,今天更新晚了。最近阿汤在考试,晚饭都还没吃,饿的现在看什么都想咬一口。 第五十二章 蛊 卫昊仁和我开着车,顺着罗盘指的方向追过去。发现车子慢慢开出市区,在一个偏远的郊区停下。这片郊区,看起来像是某个开发商买下了想要建房子,可是最后也许因为资金不足而搁置的。野草有半人多高,十分荒凉。 在这片荒地的中央,有一小小的土坯房,房子上连窗户都没有了,摇摇欲坠。看起来,也得有几十年的历史。 我和卫昊仁把车停在路边,拿着罗盘和带的东西,就顺着罗盘的方向朝那个小屋走。正在我们刚准备拨开杂草进荒地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周围本来就静的离奇,手机的响声就显得大的出奇。我被这响声吓了一跳,没好气的拿出手机,电话是商蓓蓓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边,商蓓蓓含糊不清的说道,“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别再让它受苦了……”说完,就没了声音。我被这没头没脑的电话搞糊涂了,赶忙问商蓓蓓怎么了,可是商蓓蓓不答话,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有点慌,直觉告诉我商蓓蓓可能出事了。我又冲电话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声音。这下我干脆挂断了电话,估计再对电话喊也没什么用,不如挂断电话先想想对策。 卫昊仁问我怎么了,我就把刚刚商蓓蓓打电话的事说给他。卫昊仁当时就急了,嚷嚷着要去救商蓓蓓。 我哭笑不得,看着卫昊仁,问他,“你怎么救,你知道商蓓蓓现在在哪吗?你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出事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救什么?”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卫昊仁没了主意,问我。 “先进那个房子,找出子财。找出子财之后,看能不能利用子财找到商蓓蓓。”我狠狠心,握着手上的手机,对卫昊仁说。 卫昊仁听了我的话,二话没说,跟在我身后,就朝着那个破旧的土坯房走过去。 到了土坯房门前,我和卫昊仁都戴上准备好的手套和防毒面具,然后,我拿出二十四通明灯,卫昊仁拿着桃木剑。 砰地一声,我把门踹开,我和卫昊仁冲了进去,脚下的木地板吱呀作响。土坯房里面空无一物。除了四面墙壁,什么也看不到。本以为在这里面会遇到什么危险,没想到什么都没有。我拿出在背包里的罗盘,发现罗盘此刻,指的南方。 “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卫昊仁问道。 我没搭话,拿着罗盘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顺着墙壁绕了一圈,发现手上的罗盘压在随着我的方向变换而不断变换。 “就在这屋子里,不会错。”我说着,蹲下来,仔细敲到这里的地板。其实在进这个土坯房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些违和感。只是不知道这种违和感到底来自于哪里。现在仔细想想,这土坯房看起来至少是三十年前建的,那时候木地板并不多见,在这种农村应该说根本见不到。 可是在这里,却铺着木地板,这很反常。恐怕,是有人在用木地板隐藏什么。果不其然,敲了没几下,就发现有一块地板下方是空的。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轻轻在地板的接缝处用力,地板就被我撬开了。 地板被撬开之后,露出一块黑色的铁板。我如法炮制,又撬开周围的几块木地板。终于,那块黑色的铁板露出了全貌。看起来,和地窖的门有些相似,上面有一个拉环,应该是用来把门拉开的。 卫昊仁拉着拉环,我站在一旁,一手提着二十四通明灯,一手拿着灯油,随时准备将灯油倒进通明灯里。 我冲卫昊仁使了个眼色,卫昊仁猛的使力,拉开那块铁板。铁板刚被拉开,一阵黑烟飘来,看样子,应该是毒烟。当时我和卫昊仁就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幸亏我俩戴了防毒面具,不然刚刚那阵毒烟就能让我俩失去战斗力,甚至死亡。 然后,我和卫昊仁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从那个入口进了地窖,或者说密室。这个地窖修建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里面没有楼梯,只有一个简易的梯子方便出入。四面都是土墙而且看起来不怎么牢固,随时有坍塌的可能。 这里应该不是徐广建特意建的,而是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就利用起来,成为他养小鬼的密室。 在这个密室的一个角落里,供奉着一个牌位,牌位上没有名字。而在牌位前供着的,除了香炉,并没有常见供奉之物,而是一些玩具和糖果。 看这样子,这里应该就是供奉子财的地方。那么,在牌位的背后,应该是一个密封的坛子,坛子里装的就是子财的肉身! 只要拿走子财的肉身,徐广建就再也无法用子财害人,也不能让子财为他做事。养子财的人,在需要子财为他们做事时,都必须要对着子财的尸身请求才可以。 而超度子财,或是打散子财,也都需要子财的尸体。 我和卫昊仁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得到子财的尸体,喜形于色。不过,越是高兴的时候,越是要小心。 我和卫昊仁小心翼翼的移开无名牌位,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坛子。卫昊仁一开心,伸手就要去抱那个坛子,我赶忙拦住他。打开强光手电筒,照向那个坛子,发现坛子上面沾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颗粒。定睛细看,每一个小颗粒上都有一个蓝色的点。 那一点蓝色实在太不起眼,如果光线不够强,或者没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我和卫昊仁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后退一步。幸亏刚刚我长了个心眼,拦住卫昊仁,不然估计现在卫昊仁已经没命了。 那个颗粒,是一种蛊!这种蛊名叫蓝灵蛊,很神秘,已经很多年没人见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师父曾经跟我说过,见到这蓝灵蛊,就跑,赶快跑。找到有水的地方立刻跳下去,这些蛊怕水,遇水即亡。 可是除了水之外,这蛊几乎没有弱点。虽然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一旦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颗粒碰触到人类的肌肤,就会立刻融进去,爬到人类的大脑里,然后在那里生长。一分钟之内,就会使得那个被蛊融进去的人,大脑炸裂而死。 给读者的话: 大家,求收藏,求打赏,求推荐,求评论!各种求啊! 第五十三章 鬼水蛭 我和卫昊仁离开密室,回到土坯房里坐着。 我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下,凭借我对徐广建的了解,他是不会让自己至于险境的。这里既然有蓝灵蛊,就必然有水。仔细想想,下面的确有一个水缸,水缸上盖着盖子,我跟卫昊仁没打开。 于是我跟卫昊仁说了我的想法,就要下去打开水缸一看究竟,让卫昊仁留在上面,防止有人过来。 卫昊仁一听就不乐意了,撇着嘴跟我说,“师兄啊,这你就不地道了,怎么危险的事都是你干?你说下去开那个水缸盖,谁知道徐广建那孙子在水缸里放着啥?万一你出什么事,谁来指挥作战,打到那个孙子?所以说,要去还是我去,你放心,虽然我脑子不如你,可是身体比你灵活,有什么事能躲开。这次我下去。” 说着就要掀开铁板下去,我赶紧拦住他。虽然我知道他说的对,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已经把卫昊仁当自己的弟弟看待,总想护着他。 卫昊仁摆出一副,“你再拦我我就跟你急”的态度,我没办法,只得放他下去。 卫昊仁打开铁盖子,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走到那个大水缸前,右手拿桃木剑,左手掀起水缸上的木头盖子。 卫昊仁虽然侧着身子,尽量让我在上面也能看到缸里的情况。可是这个密室实在太暗,我在土坯房里根本看不清水缸里有什么。 只见卫昊仁掀开水缸的盖子,就立刻扔下,然后玩命的往回跑。见他这样,我赶忙举起铁盖子,卫昊仁刚从那密室里爬出来,我就把铁板盖上了。 铁板的那边传来“砰砰”的声响,看起来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铁板。 “怎么了?”我上上下下大量了呀一下卫昊仁,没见他受伤才放下心来。 “那个水缸里的确有水,可是除了水,还有一些水蛭!就是师父给咱们说的,一些炼蛊世家培养的那种,见人就吸血,不把血吸干不罢休的鬼水蛭!”卫昊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看起来他真是吓得不轻。也难怪,这种鬼水蛭,三只就能吸干一个成年人的血,而且一旦沾上,除非把那一块肉都割下来,不然根本弄不下来。 不过这种鬼水蛭,也很难培养。据说,每培养一个鬼水蛭,就要牺牲一个活人。说白了,就是让那些活人,把自己的怨念附在水蛭上。所以说,每一只鬼水蛭身上,都附着一个不能解脱的怨灵。 我拿出灯油,倒在二十四通明灯中。这里的阴气充足,二十四通明灯蹭的一下就着了,蓝色的火焰在灯中跳跃着。 我和卫昊仁两个人的手都搭在灯上,灯发出的蓝色光想将我俩都笼罩在其中,于是我俩用自己另外的一只手,合力掀开铁板。 那些水蛭不知道惧怕,就像发疯一样冲向我们。而刚进入蓝光照耀的区域,就会被蓝色的火焰吞噬。 每一个水蛭被吞噬的时候,都会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我知道,那是在水蛭中的灵魂,和水蛭一起被烧尽了。 这些在水蛭中的灵魂,已经不能再被感化。那么,让他们解脱,是不是对他们比较好呢? 这个燃烧的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分钟,烧死了不下百只水蛭。这些水蛭,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 不过我和卫昊仁没有时间在这里感伤,因为商蓓蓓,还等着我们去救她,等着我们去救她的孩子。 水蛭被解决之后,就只要把封着子财的罐子放到水里泡三分钟,那些蓝灵蛊应该就会死的差不多了。 第五十四章 死亡 我和卫昊仁坐在医院的凳子上,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刚刚在一个警官的带领下,我和卫昊仁认了尸。商蓓蓓的身体因为车祸的缘故,多处被割伤,就连脸上也被玻璃划开一条深深地伤口,看上去血淋淋的。 受了这样重的伤,应该是满脸痛楚的死去。可是她却死的一脸安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救救我的孩子。”“商蓓蓓的这句话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不断回放。处理子财,这是我接手处理的第一个“事件”。而商蓓蓓,是第一个委托我的人。 在我的背包里,子财正在里面沉睡。完全不知道这个在生命中最后一刻还惦念着它的女人已经去世。子财能存在,完全是靠着一口对父母的怨气和对世间的留恋。这个恨着自己母亲的子财,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它的母亲有多爱它。 警察在我和卫昊仁对面喋喋不休的说着“节哀顺变”之类的话,不过这些话明显不走心,语气冷漠,就像是在说“死了活该”。其实我心里明白,警察不过是想问出商蓓蓓给我俩打的最后一通电话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是不想跟警察说,只不过我说了,又要解释一大堆,保不齐还会被警察当成神经病或是重大嫌疑人抓起来。 卫昊仁蹭的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警察一眼,转头就要走。警察一看就不乐意了,这要是走了,问话就不方便了。 一个年轻的女警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在卫昊仁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别的警察就在那里看着,也不上去搭话。别说,警察局这一招出的高明,要是一个男警察去拦卫昊仁,卫昊仁说不定真能把人家打一顿 那个警察气势汹汹的想要问卫昊仁些什么,卫昊仁连正眼都没看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她没接,依旧不依不饶的拦着路,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一个上了点年纪,颇有威严的警察用眼扫了一眼卫昊仁手上的名片,脸色骤然变了变,赶忙上去拉开那个拦路的年经警察,客客气气的请我和卫昊仁离开。 那个女警察还不依不饶的,一脸委屈,看着中年警察。中年警察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女警察这才消停下来,但是大眼睛依旧愤愤不平的瞪着我和卫昊仁。 卫昊仁递出去的名片,是师父特制的,代表万福馆的名片。这张名片看起来就是一张普普通通,薄薄的纸,可实际上,这张名片是一张特制的符咒,仅仅拿着这张名片也能保人不受普通鬼怪的侵扰。 我和卫昊仁身上一直都随身带着这名片,一方面能免去很多鬼怪侵扰的麻烦,一方面在很多时候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比如在警察面前,X市的警察局几乎每一家都请过师父去“看风水”或者协助办案,所以稍微有点资历的警察基本上都认识师父,认得师父的这张名片。阴阳先生这种职业,和死人打交道,总不免引起误会。到时候有理说不清,可就难办了。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名片,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 这一次卫昊仁开车的速度不再是以前四平八稳的状态,而是飞快的向前冲,连闯四五个红灯,飙车赶到万福馆。 到了万福馆后,一言不发,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站在一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己的第一个委托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实在无法做到淡然处之。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总有哪里不对。具体是什么,一时间我又想不出来。 我把封印着子财的坛子从背包里掏出来,愣愣的盯着看了一会,脑子中有一线灵光闪过,好像抓住了些什么。 商蓓蓓死的时候,面容安详,嘴角带笑,这事恐怕有蹊跷。 我拿出师父的给我们留下的书,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一本陈旧的书,“噬魂”两个暗红色的大字在暗黄色的纸张上十分醒目。纸张有些脆了,稍稍一动都会发出声响,好像随时都会在风中飘散。 这本书是我无意中翻看的,里面讲了很多因为过于残忍,有伤天和从而被列为禁忌的阵法、符咒和巫术。 里面,好像有一章记载了一种巫术,和商蓓蓓的情况有些类似。 翻了很久,终于翻出来那张,上面清晰地记载着,“人死之后,面容慈祥,似有笑容。” 再向前翻一页,上面记载着,“蛮夷之地有巫术,不知何种方式,取人魂魄,使魂魄丧失之时陷入美梦,毫不抵抗。此种魂魄,能为恶鬼供给能量。” 看了这一页,我的心猛的一紧,商蓓蓓得死,难道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要是如此,那恐怕,背后不知有什么阴谋。 其实有什么阴谋,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谁害死了商蓓蓓!害死了我的委托人,害死了把命托付给我的人,就要准备好,以命偿命! 我拿着这本书,去找卫昊仁,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卫昊仁听了,当时火气就上来了,拿起东西要去打人。 “回来!”我冲卫昊仁吼了一声,卫昊仁被我一嗓子吼蒙了,好奇的看着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上哪去?你打谁去?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我没好气的说卫昊仁。现在我的心情极度不好,被卫昊仁这么一闹,也不像平时那样有心思给他好好解释。 卫昊仁听我说的话有理,这才反应过来。他紧握的拳头稍稍放开,坐在地上,茫然却又都是怒气。 “咱们先去‘迎缘堂’看看,现在我只是怀疑,还不能确认。咱们先去‘迎缘堂’,请洪叔给咱们看看,商蓓蓓的魂魄还在不在,说不定是我想多了。”我对卫昊仁说道。 卫昊仁点点头,从柜子里翻出一张‘镇邪镇邪祛晦符’,小心翼翼的放在信封里,封好口,装在口袋里。 我俩锁上万福馆的大门,直奔‘迎缘堂 第五十五章 迎缘堂 尹依语 “迎缘堂”是在X市的灵异界里,唯一能和万福馆齐名的店铺。万福馆主要是为人驱邪避灾,说白了就是驱走阴物。而“迎缘堂”,它的业务和万福馆恰恰相反它,它主要是为了“请神”,其实就是将阳间的人和阴间的鬼联系在一起。 迎缘堂的主人真名是什么鲜有人知,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洪叔。尚在襁褓的孩子这样叫,白发苍苍的老人也这样叫,就像这就是他的名字。 迎缘堂和万福馆之间只有几十米的路程,我和卫昊仁两个人没走多久就到了近前。“迎缘堂”这个金光闪闪的招牌,高高挂着,在花鸟市场里十分显眼。 和万福馆的那扇破破烂烂的小木门截然不同,迎缘堂的大门看上去就非常高端,在门上挂着的风铃都是纯金的。推开那扇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洪叔挺着啤酒肚,笑呵呵的从迎缘堂的内屋里走出来,到大厅迎接我和卫昊仁。 洪叔穿着一套骚气的酒红色西装,西装的面料华贵,一看就价格不凡。这套西装剪裁合身,但是和洪叔的气质不符。再加上洪叔的大背头上不知道抹了多少头油,锃光瓦亮,整个人看上去,活生生是个暴发户。 “哟,明易和昊仁怎么来了,稀客稀客!”洪叔笑眯眯地欢迎我和卫昊仁,伸出肥大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手上戴着的金戒指发着黄色的光,十分醒目。 我和卫昊仁大概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请求洪叔帮忙。洪叔开朗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让人心寒的阴冷。本来上扬的嘴角也垂了下去。 洪叔的变化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平时总是笑容满面,一脸慈祥的洪叔一下变成这样子,我一时还是没适应过来。 这时候我才真的意识到,洪叔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据师父说,洪叔的年龄他也说不清,来历更是无从知晓。 而且在灵异界,一直有一个关于洪叔的传说。 在四十年前,洪叔还只是一个普通人,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是有一天,有一个仗着自己会一点邪术,就为祸一方的老道无意间看到了洪叔的妻子,从此对洪叔的妻子念念不忘。在多番威逼利诱无果之后,居然将洪叔的妻子残忍杀害,并且抽出了她的灵魂。 而这一切洪叔根本不知情,他还以为自己的妻子仅仅是死于意外,并且为自己没能照顾好妻子痛心不已。 一个机缘巧合,洪叔发现了这一切都是老道搞的鬼。当时的洪叔并没有血气上涌,拿上一把刀就冲过去找老道算账,而是选择隐忍。他拜老道为师,跟着老道学习那些邪术。 老道一开始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收留了洪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出于好心。洪叔在老道身边受尽了苦难。不过,洪叔都挺了下来,甚至不知用什么方法博取了老道的信任,得到了老道的真传。 最终,洪叔学到了老道的一身绝学,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洪叔妻子去世的十年祭,洪叔将老道骗到了妻子的墓前,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让他死前受尽折磨,最后还打散了老道的魂魄。 因为洪叔杀死老道的方式过于残忍,有很多人看不下去,纷纷群起讨伐洪叔。可是所有讨伐洪叔的人都无功而返。洪叔没有伤害他们,仅仅是将他们打退。 最后,洪叔的存在引起了灵异界大佬们的注意,那些大佬们不知最后和洪叔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洪叔在这个小城市里安居,不再过问灵异界的风风雨雨。而那些“讨伐”洪叔的人,也都接到警告,不了了之。 这个传说,如果是真的,那么洪叔当真是一个可怕的人。能在自己仇人身边隐忍下来,并且取得仇人的信任,这不仅需要耐力,更需要机智和胆识。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在有能力之后,可以毫不犹豫的报仇,丝毫不念及师徒一场的情分,没有坚定地意志和决心,是办不到的。 这种人,不能得罪,一旦得罪,恐怕被整死都不知道原因。 看着洪叔阴森的表情,我和卫昊仁都没有轻易开口。洪叔这个人一向笑脸迎人,此刻这个表情恐怕是因为商蓓蓓的死法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好,这件事我一定倾尽全力帮忙。”洪叔点点头,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应允下来。 一见洪叔答应下来,我和卫昊仁就松了一口气。其实召唤亡灵问话的事情,师父能做到,可是我和卫昊仁跟在师父身边的时间表不长,所以我俩都不会。 一般来说,万福馆和迎缘堂是不会互相求助的,这种事情,能自己解决就会自己解决。尤其是这次,商蓓蓓的死极有可能和一个邪教有关,事情更加敏感。让迎缘堂帮这个忙,实际上也就是把迎缘堂拖进了这趟混水里,迎缘堂为了自身的利益,拒绝我和卫昊仁也无可厚非。 我和卫昊仁这次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居然真的清动了洪叔。 卫昊仁赶忙把怀里包着符咒的信封拿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洪叔。在灵异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请人帮忙,必须要给人回报。回报不宜多,也不宜少,一般会根据人情大小来送礼。 我和卫昊仁一穷二白,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只有符咒,对洪叔有点帮助。这样一张符,在洪叔手里能卖个万儿八千,也算是抵了这次帮忙。如果再给一张符,那恐怕就多了。 洪叔也没客气,接过卫昊仁手里的符,看也没看,往柜台上一丢。就到了迎缘堂的大门前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将门插上,然后对我和卫昊仁招招手,引我俩去内室。 在迎缘堂的正厅后面,有几个小房间,其中一个就是平时洪叔“问神”的地方。 给读者的话: 对以前错误的更改,希望大家谅解! 第五十六章 问神 在迎缘堂的正厅后,共有四个小房间。这四个房间,有两个的门是朱红色的,还有两个小房间的门是金黄色,上面印着八卦形状。 在面朝北方的那扇金色的门上,不仅有金色的八卦还有一个小小的八卦镜。放在一起,一眼看上去,十分庄严,又透着一股邪气。一般洪叔“问神”都是去那间挂着八卦的内室,而今天,洪叔直接进了那间挂着八卦和八卦镜的内室。 刚进内室的门,一股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这种味道乍一闻上去和檀香有些类似,但是仔细闻,就发现里面暗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刚进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虽然从门外有光投进室内,可是那个房间里依然没有一丝光,就像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个什么怪兽把光完全吞噬了。 洪叔关上房门,光线被完全阻隔,屋子里更暗了。 “起”。洪叔低沉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房间里的四个角落顿时有柔和的光亮起来。四只白色的蜡烛自动点燃,发出白色的光。 借着蜡烛的光,我才看清这间内室的四周都是血红的墙壁,那血的颜色十分逼真,不像是颜料,而像是真正的血迹。在内室的正中,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刻着一个八卦。 在桌子的旁边,放着一碗清水和一双筷子。 “你们俩,分别站在东南角和西北角,不要出声。”洪叔对我和卫昊仁摆摆手,简单的吩咐道。 我和卫昊仁赶忙分别站好,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洪叔跪坐在那个桌子前,恭恭敬敬的把那碗清水放在桌子上,双手掌心相对,置于胸前,筷子就放在大拇指和手掌之间夹着。 洪叔对着那碗水念念有词,虽然我没有“开眼”,但还是能看出,以洪叔为中心,一股小小的气流在旋转。 这股气流呈旋涡状,时强时弱。半响,气流越来越强,颜色也慢慢变成黑色。 “商蓓蓓,出!”洪叔左手高举,右手拿着筷子,猛的插入水中。此刻,原本肥胖俗气的洪叔俨然是一个得道高人的样子。 那个黑色的气流转来转去,最终转到筷子上,气旋逐渐散开,黑气慢慢的附在筷子上。洪叔此时放开手里的筷子,任凭筷子在水中。 啪。清脆的一声,筷子应声倒下,没有立住。洪叔原本平静的脸色一下紧张起来,整张脸骤然涨红。 “商蓓蓓!”洪叔双手快速做出了一系列复杂的手势,朝水中倒下的筷子再次发出一声厉呵!我在一旁站着,都被洪叔的这一声厉呵真得浑身一颤,可是那水面,却十分平静,筷子也一动不动。 洪叔的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而下。他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招呼着我和卫昊仁离开房间。 我和卫昊仁先走出房间,在我俩走出去之后,洪叔也紧跟着离开。洪叔刚离开那间内室,内室里的蜡烛就自动灭了,内室再次恢复一片黑暗。 “商蓓蓓可能真如你们所说,被打散了。”洪叔一脸疲惫,开口说道。 虽然早就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当自己的猜测真的被验证时,我还是不能平静面对。 “多谢洪叔!”我冲洪叔拱拱手,表示自己的谢意。 卫昊仁也跟洪叔拱拱手,就要离开。洪叔拦住了我俩,问道,“你们是不是想确认商蓓蓓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我点点头。其实在我心里,早就有怀疑的人选,但是,我不能十分确定。 “那你们在这里等一会,虽然我帮不了你,可是有人也许能帮你。”洪叔说着,把我和卫昊仁引进了一间平时待客的茶室。茶室里采光良好,一股淡淡的檀香,十分怡人。 在给我和卫昊仁沏上茶之后,洪叔退出茶室,在茶室门外给别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是听断断续续传来的只言片语,洪叔的声音十分温和,与做生意时的客气不同,这种温和,更像是一种温柔。 这让我对电话那头的人平添了几分好奇。能处理洪叔处理不了的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洪叔在打完电话之后,表情也舒缓了很多,不像刚刚那样满是疲惫和凶狠。 “一会人家来了,你们把话说得缓一些,别吓着人家。这次请来的人,是个小姑娘,胆子小的很。”洪叔说话的时候,卫昊仁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洪叔,这还是第一次,我和卫昊仁看见洪叔,流露出这种宠溺的神态。 我和卫昊仁的好奇心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按压下去。现在问这些问题,惹恼了洪叔,找谁帮忙去。 不过洪叔没等我和卫昊仁问,就自顾自笑着,讲了和这个人认识的经过。 “这个人是当地师范大学的一个女学生,为了补贴家用,一直在写恐怖小说挣钱。本来生活还很正常,可是随着她写的恐怖小说越来越多,身边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事。 刚开始在她的余光里,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本来以为是自己用眼过度,导致出现了重影。谁知道去医院检查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结果。慢慢的,就发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跟在她的身后。本以为是一些跟踪狂,谁知道,除了她谁也看不到那些人。 这时候,这个女生才开始惊慌。她先是请了很多护身符,可是都没有什么效果。发生在她周围的怪事越来越多,她的心也越来越慌,就跟着我的一个老顾客来找我。 她来找我之后,我就发现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能够感受魂魄在消散之前,或是投胎之前的感受。 我觉得这种能力不错,而且她自己也想学习控制这种能力,就留在迎缘堂,做了一个学徒。今天,她正好去上课了,我刚刚给她打了电话,估计不一会就到。” 洪叔说着,一脸笑意,满目温和。 第五十七章 尹依语 我和卫昊仁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心里暗自腹诽,这哪是收学徒,这分明是找媳妇的表情。不过我和卫昊仁也就只敢这么想,万万不敢这么说。一旦把心里话说出来,那恐怕别说帮忙,不打我和卫昊仁就算是给面子了。 不一会听到有人给洪叔打电话,洪叔接了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去开门,我和卫昊仁在这边伸长了脖子向外看,就想看看那个把洪叔迷得七荤八素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当那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和卫昊仁一惊,这个人,是在太熟悉了! 一头黑发,飘逸灵动,身材清瘦,惹人怜爱。皮肤洁白,接近透明。这个,这不就是那天我在公交车上看见的尹依语吗! 我还没来得及和尹依语打招呼,倒是尹依语先和我打了招呼。起先她进门的时候,只是悄悄地躲在洪叔身后,甚至不敢露头看我。不过见我和卫昊仁都是熟悉的面孔之后,反而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自己跑到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洪叔看到尹依语自顾自的坐下,向尹依语投去好奇的眼光。尹依语笑笑,说道,“我们认识,是高中同学。” 洪叔先是打量了我一眼,那种眼神,没错,就是在防范我,那眼神分明是在探究,你是怎么认识我媳妇的,你说! 而尹依语一脸坦然,恐怕还不知道洪叔的想法。这两个人的未来,恐怕也会很精彩啊。 在洪叔“爱的眼神”的注视下,我实在不敢和尹依语过多寒暄。简简单单问了她几句最近过的好不好,就快速切入主题,问她能不能帮忙。 尹依语看看我,在看看洪叔,点点头。再向我问了商蓓蓓的生辰八字和出事地点之后,点点头。 这时洪叔有些心疼的看她,叹了一口气,从冰箱里取出一杯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交到尹依语的手上。 尹依语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暗红色液体,犹豫了一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盖子拧开,皱着眉头往自己的嘴里灌。 就在她打开盖子时,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我离老远闻着都忍不住皱眉,很难想象尹依语是怎么喝下去的。 在喝完那瓶红色液体之后,尹依语的眉头皱着,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不一会竟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洪叔坐在一旁,紧紧握着尹依语的手,一脸担忧。 “她刚刚喝的,是人血。读取魂魄的感受和记忆,是非常消耗元气的,所以每次,都要喝人血来补身体。她的身体实在太弱,弱到不喝人血就会休克的程度。”洪叔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尹依语的脸庞满是担忧。 过了足足一刻钟,尹依语才开始慢慢的有所动作,洪叔看到在逐渐苏醒的尹依语,突然转过头,非常郑重的嘱托我和卫昊仁,“抓住那个会用邪法的人,一定要把这种祸害铲除!” 刚说完,尹依语就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尖叫声就像有人在搓她的骨,磨她的皮。 “没事了,没事了。”洪叔爱怜的把尹依语揽在怀里,不停地安慰她。尹依语醒来之后就在洪叔怀里,止不住的流泪。 我看到她这样子,倒是把我自己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卫昊仁,他也是一脸蒙圈。不过稍一寻思我就立刻明白了。尹依语刚刚去感受了商蓓蓓的情感,一定是商蓓蓓的情感让她悲伤了吧。 没过多久,尹依语终于平静了下来,缓缓开口,开始讲述商蓓蓓的经历。 “我看到,在她死前,有一个男人来找她,那个男人好像叫徐广建。商蓓蓓去见徐广建的时候,和徐广建起了争执。好像是因为一个孩子。最后,商蓓蓓就开车离开了徐广建,然后不知怎么就出了车祸。不过在出车祸之后,徐广建又回去找商蓓蓓了,他没有就救商蓓蓓,而是,而是,打散了她的灵魂。”尹依语说到最后,脸色绯红,声音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害怕。 我听完尹依语的话,整个人的脑袋翁的一声就大了,恨得牙根都痒痒。 徐广建啊徐广建,你可真是个好东西,一个女孩子为你掏心掏肺,什么都能舍弃,你却把人家的孩子炼成子财还不满足,还要连这女人的命都夺走。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我向尹依语道谢,今天出门匆忙,也没什么可以送的,就给了尹依语一张护身符算是谢礼,哪天有空在补上其它的。 尹依语接到护身符的时候满脸笑容,很是开心,可是在一旁站着的洪叔却满脸不悦,就好像我在跟他抢媳妇。不过看着满脸不悦的洪叔,我的心情莫名的好,多和尹依语寒暄了几句,才在洪叔的推搡下离开。 刚走出迎缘堂,我的脸就冷了下来。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徐广建这孙子付出代价。 其实徐广建心里那些小九九,我清楚得很。据说他快要和他大学时交的那个富二代女朋友结婚了,他的那个女朋友对他的助益很多,恐怕徐广建一定不会舍弃。 而那个女人我也见过,刁蛮任性,如果知道徐广建和商蓓蓓的那些事,多半会把徐广建一脚踢开,甚至让徐广建不得翻身。所以徐广建一定要保证他和商蓓蓓间的事都是秘密。 要是以前,他大概还能相信商蓓蓓不会泄密。可是现在,恐怕他不敢相信了,因为他用孩子炼成子财的事情暴露了,即使商蓓蓓不会泄露他们之间的事,他也不能再相信商蓓蓓。让自己不相信的人闭嘴,恐怕最好的方法就是杀掉她。所以,徐广建干脆杀死了商蓓蓓,甚至狠毒到,连魂魄都驱散了。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徐广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术法?要知道这种驱散生人魂魄的巫术已经变成禁术了,徐广建一个矛头小伙子,怎么知道?而他和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 第五十八章 徐广建 晚上,我坐在桌子前,手上拿着一支烟,思索着我脑海里关于徐广建的信息。 我和徐广建大学四年同学,有三年的时间都住在一个宿舍。这三年,我可以说见证了徐广建这个**丝逆袭的过程。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徐广建穿着一身土里土气的运动服和一双破旧的帆布鞋,拎着两个麻袋,乍一看像是收破烂的。那时候有不少人笑话他土气,笑话他穷。不过还好,当时宿舍里的人还比较好,并没有歧视他,别人奚落他时也会帮他说话。 徐广建当时人也很好,虽然土里土气,可是为人坦诚厚道。当时徐广建也很上进,经常出去打工,做兼职挣钱,寒暑假都不回家。就这样不仅挣够了自己的生活费,还为自己添置了很多东西。比如一些时髦的衣服,和最新款的手机。 现在回想起来,徐广建刚开学的时候应该是不会这些邪术的。这种邪术可以杀人于无形,如果他大一就会,恐怕很多在他大一的时候凌辱他的人会死于非命。就算不至于死于非命这么狠毒,也会稍作惩戒。 接下来,就是大二的那段时间。大二的时候,应该就是商蓓蓓和徐广建相识之后了。那段时间徐广建一直忙于各种社团活动,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工,可是那段时间徐广建却活得很滋润,应该就是商蓓蓓养着他。 商蓓蓓和徐广建在一起的时间大概有一年左右,可以把时间锁定在大二期间。徐广建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学到了哪些邪术。 仔细想来,大二的第二学期每天徐广建都会回宿舍,几乎每天的行踪都有迹可循,所以,他真正学到这些东西应该是在大二的寒假期间。把一个孩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炼成“子财”,没有几个月的学习是不行的,因为据说,把孩子炼成子财的过程复杂而且要求苛刻,一旦其中一个步骤出错,就有可能遭到强烈的反噬。 所以我推断,徐广建接触到这些邪术,或者说真正开始学习这些邪术是在大二的寒假期间。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徐广建好像说过,他大二的寒假都在一家本地的特色旅馆实习,在我印象中,那家旅馆,名字好像是“大风台”。 看起来,有必要找找那家大风台,探探虚实。 不过,在去大风台之前,我要先找到徐广建,看能不能从这孙子身上看出什么更多的蛛丝马迹。徐广建刚刚学习也就三年时间,就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而且攻击力强的邪术,这个“大风台”一定不好对付,贸然上前,恐怕只有一死。 而找徐广建,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翻出手机里一些很久不联系的同班同学,打了几个电话,就知道了徐广建家的地址,连他家的门是什么颜色都一清二楚。 这几个同班同学,性格做派都和徐广建差不多,性格不合,平时不怎么联系。但是开口向他们要个地址,这种对他们没有任何坏处,还能白卖别人一个人情的事,他们都很乐意做。 徐广建现在已经搬到了一个在X市非常高档的小区,和他的那个富二代女朋友住在一起。事情比我想的还简单,要是徐广建和他女朋友住在一起,那么拿商蓓蓓的事稍加威胁,估计他就会说实话。 在把他的利用价值榨干之后,那就是他的死期。杀死我保护的人,就要做出被杀死的觉悟! 我叫上卫昊仁,开着车向徐广建住的小区驶去。一路上卫昊仁默默无言,很显然满腹怒气。 我们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才发现这个小区是一个封闭式小区,没有证件根本进不去。我拿出手机,本打算给徐广建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我。转念一想,如果去了徐广建的家中,他的女朋友也在的话,那我和他谈话就会多有不便。万一卫昊仁无意间把商蓓蓓的事当着徐广建女朋友的面说出来,那我就是去了威胁卫昊仁的筹码。 于是我和卫昊仁就把车开到了小区附近的一家餐厅里。这家餐厅叫鼎香园,从外面看上去,店面不大,可是很干净。刚进餐厅,就发现这家餐厅,似然外表看上去很平凡,没什么特殊的,可是里面布置的低调奢华,一看就是有钱人消费的地方。我和卫昊仁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刚落坐,掏出手机要给徐广建打电话,就看见一个长相不错,身材傲然的女服务员冲我和卫昊仁走了过来。 “二位,要点什么啊?”服务员一脸媚笑,把手上的菜单往我们的面前一推。 我此时拿出手机,已经拨通了徐广建的电话,没工夫理那个服务员。倒是卫昊仁,色眯眯的盯着服务员发育的非常良好的某个部位看了好几眼,才翻开手上的菜单,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那个服务员被卫昊仁看了某个敏感部位,也并不生气,反而更加用力的挺了挺,让那个部位的优势更为显著。 卫昊仁根本没心思看菜单,眼睛一直在女服务员的身体上打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电话接通了,徐广建的声音有些疲惫,懒洋洋的问,“你好。” “来鼎香园,我跟你谈谈商蓓蓓的事。”我冷冷的说。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可以想见,徐广建此刻的内心一定震惊而且恐慌,并且在不断怀疑是谁走漏了风声。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徐广建才再度开口道,“一个小时后我就到,请您耐心等一会。” “我等你半个小时,过期不候。还有,不要想着跟我耍花招,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徐广建这个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很清楚。如果他说要一个小时的时间,那就代表着最多需要半小时,他就能赶过来。还有那半小时,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寻找对付我的法子和泄密的人。我不傻,当然不会给他这么多时间来准备怎么坑害我。 第五十九章 害人之心 “帅哥,点些什么?”那个女服务员娇滴滴的问道,她身上的衬衣口子也崩开了一颗,露出一片大好春光。 卫昊仁翻着菜单,看了一会,发现上面的菜贵的离谱。一盘土豆丝都要五十元,只得放下菜单,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要。 那个娇滴滴的女服务员仔细打量了我和卫昊仁几眼,大概也看出了我俩穿着普通,不像是那种能花大价钱吃一盘土豆丝的人。于是把菜单从桌子上猛的拿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狗眼看人低。”卫昊仁咕哝着。 我在一旁看着,又好气又好笑,挥挥手,这次来了一个笑容干净温和的服务员,非常亲切的问我和卫昊仁有什么需求,说着,还给我和卫昊仁倒上了两杯免费的茶。 “你们店有几个招牌菜?”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十个招牌菜,两个特色菜,分别是……”这个服务员说着,就要报菜名。 我直接打断了这个服务员的话,干脆的说,“就上这十二个菜,我们先吃着,不够再要。” 那个服务员先是一愣,大概没想到我和卫昊仁这么干脆的要了这么多菜,只见她飞快的写了一张点菜单,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到我和卫昊仁面前,问道,“是要这些吗?” 我扫了一眼,点点头,服务员拿着点菜单,欢天喜地的去了。我知道这些服务员的工资有一部分来自提成,这一单,把十个招牌菜和两个特色菜都点了,恐怕提成就比她一天的工资还多,这怎么让她不高兴。 那个服务员刚走,原本接待我们的那个春光泄露的服务员就又回来了。娇滴滴的问我和卫昊仁要不要酒水。卫昊仁也是有脾气的人,这次连看都没看她。而我,直接告诉她,让她把那个给我们点菜的小姑娘叫来。这个春光乍泄的服务员碰了一鼻子灰,气呼呼的走了。不过这次,她虽然憋了一赌气,也没敢发作,老老实实的给我们叫来了那个笑容干净的服务员。 我拿着菜单,点了一瓶一千元的酒,才算是把这顿饭要的东西点齐了。 等我点完酒,服务员离开,卫昊仁才小心翼翼的问我,“师兄,点这么多,咱们付得起吗?”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道,“咱们付不起,不是还有徐广建吗?”卫昊仁这才恍然大悟,露出一幅放下心来的表情。此时第一道菜正好上桌,我和卫昊仁也饿了,拿起筷子就对桌上的菜发起进攻,丝毫不担心一会见到徐广建会发生什么。 菜没吃几口,徐广建就来了。我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掏手机的时候正巧看见他进门。 我一只手接上电话,一只手冲徐广建挥舞着,热情的跟他说,“这里,这里。”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到。徐广建一看见电话那头的人是我,脸苦的就像吃了一只苍蝇。 大概有一瞬间,他是想转头就走的,因为他知道,这事一旦牵涉到我,恐怕不能很好的解决。与其这样,不如直接撕破脸,偷偷用邪术把我杀了,那样来的干净。可是愣了许久,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转头就走。因为他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只要他转头离开,我就会立刻找到他的女朋友说出商蓓蓓的事,这样一来,他和现任女朋友多半是不能再相处下去了。 所以他仅仅是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堆出一张笑脸走到我面前,装出热情的样子,跟我打招呼,“明易啊,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想跟我打马虎眼,那我也不着急。反正找了一个惹不起的女朋友的人也不是我,我怕什么。 “是啊,广建,好久不见,你还是人如其名啊。”我笑着回答,并没有搭理他伸过来,想要和我握手的手。 徐广建听我这话,脸色都绿了。在他大一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他“人如其名”,当然了,这并不是夸奖,而是说他“贱”。后来,人如其名这个词就成了他的忌讳。 让我吃惊的是,徐广建居然还沉得住气,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拿起桌子上服务员刚送上来的酒,打开给我倒了一杯,非常恭敬地说,“明易,以前多有得罪,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看着他手里的酒,没吱声。我要是没跟师父学过道术,这杯酒我也就喝了。可是现在,我是万万不敢和这杯酒的。 为了提防徐广建这小子玩阴的,我和卫昊仁在来这里之前都先给自己开过眼。所以阴物基本上看的一清二楚。 这瓶酒,在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里面干干净净,倒在被子里时,也干干净净。可是徐广建拿在手里,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这杯酒里面有无数个小小的黑白相间的虫子在里面蠕动。 这种虫子,我认得,是一种用死人的尸体喂养的阴蛊,名叫黑白断肠蛊。混在酒中让人服,在三天之内不会发作,三天之后,蛊虫就会从胃部开始,啃食人的五脏六腑,让人在痛苦中死去。 这种蛊凭肉眼是看不到的,只有在开眼之后,才能看到。幸亏我今天有备而来,不然被徐广建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笑着从徐广建的手中接过酒杯,并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丧心病狂到了什么程度。 徐广建看我盯着他不说话,一脸真诚,根本看不出他递给我的是一杯能要命的酒。 我将酒递到嘴边,终于,看到徐广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没有丝毫恐惧和愧疚。 卫昊仁在一旁,以为我真要喝酒,急眼了,伸手就要拦我。我当然不会傻到把酒喝下去,而是顺手一泼,酒洒落在地上,地上顺时冒起一阵白烟。 “这杯酒,就当是祭奠商蓓蓓。”我冷漠的对徐广建说。 徐广建知道自己的奸计早就被我识破,索性不再继续伪装,满脸恨意的盯着我,像是随时准备把我碎尸万段。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评论,求打赏,求推荐票! 第六十章 他买单 徐广建对我恨的牙根痒痒却又不能对我做什么,我看的心中暗爽。拿起筷子又吃了几口菜,直接把徐广建当成空气。 徐广建在一旁瞪了我许久,大概也明白过来,瞪我没用,只得恶狠狠的开口,“你知道什么?” 徐广建的语气让我十分不快,我抬起头,和他对视,冷冷的反问他,“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不好意思,语气冲了点。”徐广建和我对视了几秒,语气就软了下去,别过脸不再看我。 我见徐广建服软,也不再跟他计较,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不漏痕迹的从他嘴里翘出关于“大风台”和大风台背后那个组织的情报。 我正琢磨着,徐广建就开口了,“明易,咱俩之前是有些不愉快,不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关于商蓓蓓的事,我希望咱们俩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冷静处理。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介绍你去学习更多‘神术’。” 徐广建说的一本正经,我在一旁听着,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不得不说,徐广建的话真是太搞笑了,还“神术”,如果那些伤天害理的邪术也能称为神术,那我岂不是救世主? 虽然我既不想学习徐广建所谓的神术,也不相信徐广建会真心实意的给我介绍他所在的神秘组织。不过既然他提起了这个话头,那我何不顺水推舟,接着他的话说下去,问下去?本来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从徐广建嘴里掏出消息。 我故意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向徐广建,徐广建一见我有了兴趣,就神神秘秘的开口说道:“我在大学的时候,无意间接触到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一个护法长老看中我的潜质,收我做了亲传弟子。你要是打算加入,我可以多多为你美言几句。” 徐广建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很显然,他是想知道我手里有什么筹码,换言之,他想知道我对他和商蓓蓓之间的感情了解多少,手上有没有证据。 我递给他两张张照片,徐广建看了那张照片,脸都绿了。照片里,他和商蓓蓓脸挨着,抱在一起,十分亲昵。 这张照片是商蓓蓓死后,在她的钱包里发现的。这个女孩直到死,也没忘记徐广建这个人渣。 另一张照片,是我自己拍的,来这里之前刚洗出来。拍的是封着子财的坛子。 把这两张照片给徐广建,就是要告诉他,别耍花招,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要是你想耍花招,那我就能把你的丑事都抖露出来。 徐广建拿着照片的手在发抖,不过他还算冷静,没有把照片撕毁,而是恭恭敬敬的递回我的手里。 这一点说明他很聪明,要是真的把照片撕毁了,不仅会惹怒我,而且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我既然能把照片放心的交到他手里,那我自然有后手。 “听说你最近要结婚了?”卫昊仁在一旁坏笑着开口问徐广建。徐广建的眉眼间明显露出一丝惊慌,不过稍纵即逝,被他掩饰过去了。 “是啊,就在下个月,到时候请二位来喝喜酒,二位可要赏光!”徐广建皮笑肉不笑,招呼我和卫昊仁。 “这喜酒吃不吃得上,可不一定。”卫昊仁抱着耍一耍徐广建的心态开口。 徐广建的脸这次整个涨红了,不得不说,这家伙今天大失分寸,完全不像平实那样冷静。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徐广建很在意他的这场婚姻。 “给的礼金足够,喜酒自然吃得上。”我插嘴道。 徐广建听我松口,大概觉得只要他付出一定的代价,我和卫昊仁就会放过他,整个人明显放松了。 “礼金要多少合适?”徐广建小心翼翼的开口。 “现在,金银玉翠,都不稀罕。钱财珠宝,我不想要。俗话说技多不压身,能学点技艺在手,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边吃边回答。 “那就明天晚上见,明天我带二位去一个地方,为二位引荐。想必在那里学到的‘神术’,会让你们觉得礼金足够。” “好。如果使诈你知道后果。”说完,我就招呼着卫昊仁离开了鼎香园。我刚起身,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笑容满面,冲我坐的地方走来。我原以为这个人是来找徐广建的,没有搭理,转头就要走。 可是这个人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明显带着讨好的意味问道,“明先生,贵客贵客,怎么驾临我家的小店也不提前打招呼,好让小店有个准备?”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实在想不起来和他有过交集。 “我是曾毅啊,以前去万福馆求过您师父。”他这么一说,我就好像有些印象。他似乎去过万福馆求护身符。 我礼貌的笑笑,刚要开口和曾毅不痛不痒的寒暄几句,就被卫昊仁抢了话头。卫昊仁一脸不悦,酸酸的跟曾毅说,“大老板,我们连你们店的土豆丝都吃不起,哪敢让您求。“ 曾毅被卫昊仁这么一说,先是一愣,随即略有些尴尬的问道,“这位小哥面生的很,不知是?” “我师弟,卫昊仁。他说话有些直,别往心里去。”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卫昊仁,不咸不淡的给曾毅打了个圆场。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这家店,土豆丝都能卖五十块钱一盘,能是什么好店。 当时曾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他也是人精一个,立刻反应过来,板着脸叫来店长,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得罪了贵客。 我和卫昊仁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没有丝毫为那个店长开脱的意思。我和卫昊仁没点餐的时候,那个店长恨不得用眼神把我和卫昊仁给轰出去。 训了十几分钟,曾毅还在滔滔不绝的呵斥,我和卫昊仁等的有些不耐烦,就先告辞。 曾毅一听我和卫昊仁要走,赶忙换了笑脸,拍着胸脯告诉我俩,这顿饭他请。看他满脸堆笑,和刚刚训斥别人的时候判若两人,我不由得感慨,这人,是不是有两张脸,按一个按钮就能自动切换啊。 不过他要给我俩免单,这件事我拒绝了。我回头指指徐广建,说,“他买单,别客气!” 第六十一章 夺世门 我和卫昊仁开车回到住处,我立刻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踌躇了一会,我决定去找洪叔。 师父在走之前曾经叮嘱我和卫昊仁,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尽可以去找洪叔。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卫昊仁出发去找洪叔。刚开始卫昊仁一脸不解,不明白我们去找洪叔的用意。我跟他解释道,晚上去见徐广建,其实非常危险。万一徐广建把我和卫昊仁给毁尸灭迹,那真就是死无对证了。徐广建那样的人,也绝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情。所以,我需要一个保障,能保证我见到徐广建之后还能平安回来。 像一些电视剧里上演的剧情那样,跟徐广建说,我把东西放在某个地方,你害了我,我就会把消息透漏出去。这样就是自己找死。徐广建直接把我的魂魄抽出来,不用拷问,就能提取我的记忆。 退一步说,他就算不能把我的魂魄抽出来,而是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那我估计要吃不少苦。 所以,找一个靠得住的,有实力的人帮我,才是正理。 卫昊仁听了我的分析,似懂非懂,他一路上不停地嘀咕,“这脑子怎么能想这么多?倒是怎么长的?” 到了迎缘堂,这次出门来迎接我和卫昊仁的不是挺着大肚子的洪叔,而是一身白衣,瘦弱的尹依语。 尹依语还是瘦的可怜,不过精神却比我在公交车上遇到她的时候好多了。 洪叔此时正在接待一位客人,尹依语把我和卫昊仁引到一间内室坐着,为我俩到上茶。望着面前的尹依语,我突然想起李孝晓那个时而暴力时而温柔的美女,不知道她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等了约摸一刻钟,洪叔一脸疲惫的推门进来,先是喝了一杯桌子上的茶,才慢悠悠的开口,不过却不是问我和卫昊仁的来意,而是问起了商蓓蓓,“你们前几天说的那个商蓓蓓,是不是年轻漂亮,整过容,还被一个老头包养过?” 我和卫昊仁都是一愣,不知洪叔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要知道我和卫昊仁都没跟洪叔说过商蓓蓓那些不太光彩的过去。 “是。”我回答。 “这就对了,今天我一个常客,来让我给她招魂。”洪叔说着,又喝了一口水,“这个常客,是本地巨头宏峰产业的董事长连倡。” “什么!”我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宏峰产业的董事长,那不就是徐广建未来的岳父吗!徐广建勾搭上的那个富二代女朋友,就是宏峰董事长的独生女!这个董事长好好地,没事找商蓓蓓的魂魄干什么?难不成,他怀疑商蓓蓓的死和徐广建有关,害怕自己的女儿所托非人? 种种想法在我心里转啊转,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没看透真相。 “连倡说,那个女孩子跟过他,他想见那个女孩子最后一面。”洪叔有些别扭的跟我说,估计他现在也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卫昊仁直接把含在嘴里尚未咽下的水喷了出来,一脸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商蓓蓓就是被徐广建岳父包养的?” 我的内心此刻很震惊,不过有些疑惑也解开了。其实在婚前,和别的女人好也没什么,至于子财的事,估计说出去没有几个人信。所以对我和卫昊仁,徐广建大可以不搭理,但是他却选择小心讨好。原来,关键不是他以前谈过恋爱,而是他以前跟谁在一起!跟自己的岳父正在包养的女人在一起,还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这事传出去,估计他的婚事肯定要泡汤。 洪叔又喝了一杯水,这才缓过神,问我和卫昊仁此行的来意。 我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不过没有提及我身上的诅咒。至于为什么要了解徐广建背后的组织,也被我说成希望知己知彼。 洪叔在听完我的话之后,愣了一会,然后退出内室,不大一会又回来,手上拿着一张有些发黄的纸。 洪叔把纸摊在我面前,我的心抑制不住的砰砰直跳。纸上画着的,是一个标志,一把剑砍在斧头上。这个标志我再熟悉不过,这个标志后的神秘力量,就是造成我的诅咒的根源! “你刚刚说,徐广建参加的那个组织,据点可能在‘大风台’?”洪叔问道。 “我猜测可能是。”我回答,话我不敢说的太满,毕竟只是猜测。 洪叔点点头,开口道,“要是在大风台,应该就是这个组织。这个组织,名叫‘夺世门’。行事非常低调,只有极少部分的人知道它的存在。不过,‘夺世门’的力量不容小觑,据我所知,它一直崇尚力量,道德纲常在他们看来只是无谓的束缚。所以行事狠辣偏激。”说到这里,洪叔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师父,就曾经是‘夺世门’中的一名。” 我听了洪叔的话,去探一探究竟的愿望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我,破掉‘夺世门’,我身上的诅咒就会解除。 洪叔大概看出我跃跃欲试,于是毫不犹豫的打击我道,“轻易不要和夺世门的人产生矛盾,说白了,罗士门随随便便出一个小喽啰,你都不是对手。” 我知道洪叔说得有理,可是不打败夺世门,那我也就活不过三十岁了。 更何况,我也没打算现在就去单挑夺世门,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以后真正开战时才能一把抓住对方的弱点,成功。 “洪叔,我和徐广建,现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还希望洪叔能给我一些帮助!”我郑重的请求洪叔,一旁的卫昊仁知道我心里的苦衷,也用请求的眼光看着洪叔。 洪叔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别的叔做不到,但是保你们安全的能力还是有的。”洪叔说着,从空中一抓,口中念念有词,他的手上顿时冒出一阵白烟。紧接着,砰地一声,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面色苍白,约有一尺高的小人出现在了空中。 第六十二章 龙叔 我和卫昊仁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小人,新奇而惊讶。以前听说一些灵异界的人士会豢养一些小鬼和妖怪为自己做事,其实养小鬼并不稀罕,可是在我和卫昊仁面前的这个约摸一尺大小,看上去和人类十分相似的家伙,不像是小鬼,更像是妖怪。 “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那个类人的家伙对着洪叔深深地弯下腰,做出鞠躬的样子。 “龙叔,我想希望你能在最近几天,保这两个孩子安全。“洪叔指指我和卫昊仁,对那个类人的生物说。 那个类人的生物回头这才把目光投向我和卫昊仁,上下打量了几眼,冲洪叔点点头,然后趾高气扬的对我和卫昊仁开口道:“小辈,有事叫龙叔。”说完,化成一道金光,嗖的一声冲向我。 我感到自己左臂的皮肤一阵轻微的刺痛,撸起袖子一看,左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金色的,盘卧着的蛇形图案。 “这就是龙叔的真身,有他在,很少有人能伤的了你们。”洪叔指着那块蛇形图案对我说道。 “这龙叔,是条大蛇变得?”卫昊仁盯着我胳膊上的图案,问洪叔。 “没错,龙叔是一条修炼多年的蛇。现在他就附在明易的左臂中。在你们有危险的时候他就会现身保护你们。记住,现在龙叔处在沉睡状态,说什么无妨。可是万一龙叔现身,千万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蛇这个字。”洪叔非常严肃的叮嘱我和卫昊仁,我和卫昊仁不敢大意,赶忙答应。 接着,洪叔就一脸疲倦的送我和卫昊仁出了门。 在回去的路上,卫昊仁好奇的盯着我的左臂不停地看,要不是我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估计他肯定会忍不住动手摸我的左臂。 “师兄,龙叔的头上有两个犄角!“卫昊仁盯着看了半天,发现在我左臂上的图案,依稀能看出在蛇头上有两个包。这两个包,就如同一对犄角。 这对角我早就发现了,没想到卫昊仁反应这么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以后在龙叔面前,要叫这对角为龙角。”我说。 “龙角?龙叔不是条蛇吗,怎么会长龙角?”卫昊仁一脸不解。 “龙叔附在我身上的时候,化成了一道什么颜色的光?”我得到了洪叔的帮助,心情大好,解释的耐心很足。 “金光。”卫昊仁被我问的一头雾水。 “你见过能发金光的妖怪吗?” “没有。难道龙叔不是妖怪?那他不是妖怪是什么?” 卫昊仁终于明白龙叔不是妖怪,这已经是我满意的效果了。于是我继续解释道,“我怀疑,龙叔是一条龙,真正的龙。或者说,它曾经是一条龙。” 卫昊仁眼睛睁得圆圆的,不敢相信我的话。 “我在师父留下的书中读到过,龙这种生物,天生就有种种神通。尤其是金龙,不仅寿命长久,而且战斗力惊人。据说,金龙有一个特性,在自己重伤濒死之时,会变成一条小蛇。从一条小蛇开始,逐渐成长,逐渐进化,直到最终变回金龙。不过这种说法是在太过不真实,没有几个人相信。没想到今天倒是被你我碰到了一个由蛇化龙的主。” “师兄,你是什么脑袋,从一到金光就能推想出这么多东西?”卫昊仁惊讶的看着我。 “你给我注意安全,前面红灯!”我情急之下冲卫昊仁大吼,卫昊仁赶忙踩下刹车,还好,在红灯之前停了下来。不然,可就变成闯红灯了。其实闯红灯倒是没什么,可要是出点车祸,那就不妙了。下去我和卫昊仁还要去会一会徐广建,出车祸可就去不成了。 其实我能了解到这么多,也并不仅仅是因为那道金光。一开始,洪叔禁止我和卫昊仁在龙叔醒着的时候提起“蛇”这个字,我就怀疑龙叔是一条正在准备“化龙”的蛇妖。化龙,也就是从蛇修炼成龙的过程。对于正在“化龙”的蛇妖来说,在它们面前提起蛇这个字是非常忌讳的。语言,这种东西虚无缥缈,但有时会有很大的力量。一旦有人在它们面前提起蛇,它们就会被“蛇”这个字困住,从而认定自己就是一条蛇,而不是龙,这样它们化龙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但是仔细想来,蛇化龙,即使成功也不过是最普通的黑龙,青龙等,绝不可能化成金龙。也就是说,即使它们成功,身上发出的光也不是金光。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龙叔本来就是一条金龙。 如果他是一条没受伤的金龙,肯定不会甘于沉睡在我这个渺小的人类的身体里。而且,即使他甘心,在我身上个图案也不会是蛇的形状,而应该是一条金龙。所以我判定,龙叔,是一条受了伤,正在恢复的金龙。 至于他为什么愿意听洪叔指挥,我虽然好奇,但是事不关己,还是不要干涉的好。目前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解除我身上的诅咒,把李孝晓娶回家。 我和卫昊仁回到住处,吃过饭就倒头大睡。晚上还要见卫昊仁,不知道这家伙会耍什么幺蛾子,不养足精力可对付不了。 醒来之后,我和卫昊仁收拾了一下要带的东西。一些符咒是不可少的,还有二十四通明灯,警棍和解毒散。 符和解毒散都装在贴身的口袋中,警棍放在背包里,二十四通明灯放在一个小袋子中,方便随身携带。 大概四点钟,徐广建打来电话,让我和卫昊仁去“大风台”和他碰面。 这次我和卫昊仁没开师父留给我们的破车,而是请洪叔帮忙,打了几个电话,给自己弄了一辆警车开。 到时候,万一和徐广建发生冲突,开一辆警车逃生,肯定比开那辆快要散架的破车强。 在路上,我叮嘱卫昊仁,一定不要对徐广建学的那些邪术表现出反感,要表现出有浓厚兴趣学习的样子。还有,万一有人问起万福馆,要表现的不耐烦,不满意。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票票,求推荐! 第六十三章 大风台 卫昊仁虽然不解,但是没问为什么,直接答应了。 卫昊仁现在已经认为,他的大脑和我的构造根本不同,所以没必要理解我为什么要他这样做,只要明白自己要怎么做就好。反正,他相信我不会害他。 而我之所以要让卫昊仁装出对万福馆的不满,实际上是为了掩饰自己接近徐广建的真实目的。在徐广建心中,我接近他无非是利用手上对他不利的东西,来换取学习他所谓的“神术”的机会。 但事实上,我接近他,是为了摧毁他在的那个名为“夺世门”的组织。 这样,就有了一个问题,如果我要假装自己想学习那些“神术”,那我该置自己的师父于什么位置?如果我对师父忠心不二,那我为什么要去学那些“神术”? 所以,我和卫昊仁必须装作对师父不满。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蒙混过关。 不知不觉,车就驶入了一条修建的很好,但是人迹罕至的沥青路。路两旁分别立着一排枯树,枯树上挂着大大的红灯笼。 在别处,道路两旁的树即使在寒冬,也往往是郁郁葱葱,绿意盎然。而在这里,初春时节,树木却一棵绿芽都没有抽出来,想必早就枯死了。在枯死的树上挂着大红灯笼,连喜庆的红色也变得诡异而讽刺。 在这条路上开了许久,才看到一个破旧的大院。大院隐在柳树林中,无法窥探全貌。不得不说,这片柳树林,和那些道路两旁的树完全不同,叶子绿而多,考虑到节气,不得不说这柳树茂盛的有些过分。大院的正门是暗红色的,看起来十分厚重,有很强的历史感。甚至站在这大院门前,我都有一种自己穿越了的感觉。 在大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牌匾是黑底,“大风台“三个红字在黑底的衬托下,红的像要滴下来。 我和卫昊仁此时已经“开过眼”,盯着这个院子,发现这院子很奇怪。如果这院子阴气冲天,怨气蔽日,我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一个研究邪术的地方聚集不好的气息,实属平常。可是这个院子,一点点怨气,阴气和煞气都没有,干净的反常。 我给徐广建打了个电话,徐广建没接。我也没有再打,等徐广建给我回电话。 在门口等了一会,徐广建并没有给我回电话,反而是“大风台”的门,发出吱呀的响声。一个穿着旗袍,面色惨白,眉黑如墨,唇红如血的女人打开门,从门里出来,用她那空洞,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冷的对我和卫昊仁说,“二位先生请进,徐广建正在等你们。” 我和卫昊仁对视一眼,跟着这个女人走进了大风台这座大院中。面前的这个女人,实际上已经算不上人了,充其量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的魂魄已经被人抽走,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而有些人在她的躯壳里放入蛊虫,驱使她做种种动作。 实际上,这种人偶曾经一度非常流行。因为这种人偶不仅听话,而且绝不会泄露秘密。因为它们没有思维,没有记忆,根本不记得任何秘密。 不过后来,这种人偶的制作被认为是太没有人性,就很少有人使用了。即使有人使用,也必然会小心提防被他人发现,这大风台,居然派这样一个人偶过来给我和卫昊仁开门,要么就是不怕自己用人偶的事被发现,要么就是没想让我和卫昊仁活着回去。 进入大风台之后,本以为会看到房屋景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另一重门。一个铁质的大门,上面锈迹斑斑。在铁门的两旁,有两个不起眼的木质小门。在没有魂魄的人偶的带领下,我和卫昊仁进入了靠左手边的那扇小门背后的房间。 刚一进门,一只黑色的蝴蝶就摇摇晃晃的冲我飞过来,像是随时会从空中掉落,死在地上。 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哪来的蝴蝶?反常必有妖!我猛的一退,躲开就要碰到我的蝴蝶。蝴蝶不偏不倚,落在那个没有魂魄的女人身上。蝴蝶的翅膀一瞬间变大,变成一张网,把女人包裹在网中。 噗的一声,女人的身体就被蝴蝶的网挤成了一滩肉泥。这么恶心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见,差点没把午饭都吐出来。转头看卫昊仁,他脸色惨白,也不比我好哪去。 “哈哈哈……”一阵娇羞的女人笑声传来,若是平时,这笑声会让我觉得听起来不错,可是现在,这笑声只有恐怖能形容。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红色紧身长裙,前凸后翘,面容妖艳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卫昊仁身后。而躲在那个女人身后的,正是徐广建。 我赶忙把卫昊仁从那个女人身旁拉开,警惕的看着那个女人,准备她一有异动,就把龙叔叫醒帮忙。 “啊呀,讨厌,这个门童又坏了呢。”这妖艳的女人看到刚刚那个人偶被蝴蝶挤成肉泥后的残骸,并没有恐慌,连惊讶也没有。她厌恶的用手掩住嘴唇,就像在看一个坏掉的布娃娃。 不过那种厌恶很快就消失了,她再次露出妖艳的笑容,伸出一只光滑白皙的手,娇滴滴的自我介绍,“我是弑红,这里的护法长老,请多关照。” 很明显,这个叫弑红的女人是要跟我握手,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么抵触过握手,总有感觉这手一旦握上去准没好事,可是,我还是伸出了手。无论如何,不能让敌人在一开始就在气势上占上风。 “我是明易,那位是卫昊仁,请多关照。”我不卑不亢的握住弑红的手,语调沉稳的做了介绍。 这个女人的手很凉,触感很奇怪。摸起来不像是人的手,更像是摸得是一条蛇。 “师兄,小心!”卫昊仁在一旁焦急的提醒我,我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握着的手已经变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看样子,和动物世界里介绍的那些眼镜蛇一模一样!这要是被咬到,不死也得脱层皮! 给读者的话: 要不要推到弑红呢?我很纠结。 第六十四章 蛇蝎美人 我愣神的这一瞬间,这条蛇已经亮出雪白的牙,冲着我的手腕咬下去。 我感受到蛇牙上的毒液已经沾到了我的皮肤,随时准备冲破我那层薄薄的皮肤,腐蚀我的身体。 在蛇牙即将刺破我皮肤的那一瞬间,我的全身上下突然被金光笼罩,自我的左臂处涌现出无穷的力量,我猛的掐住那条蛇的头,冷冷的盯着那条蛇的双眼。在这只冷血动物的眼中,我看到了敬畏。它畏惧我,并且敬仰我。 “去吧。”我松开手,放这条蛇离开。 这条蛇逃离我的手掌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我的面前,头颅扬起,半个身体立在空中,和它攻击的姿势很类似。但是它没有攻击,而是在我的面前,连续三次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和人类跪拜的礼节十分相似。 我知道,这条蛇不是在跪我,而是在跪拜附在我身体里的龙叔。 在眼镜蛇咬我的一瞬间。龙叔应该是苏醒了,他帮助我击退眼镜蛇,也帮助眼镜蛇脱离弑红的束缚。 卫昊仁在我的耳边嘀咕道,“师兄,你刚刚那一下‘变身’,浑身变成金黄色,闪闪发光,简直帅炸天!有空教教我,我要是学会了这一招,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还不争着抢着朝我怀里钻。” 我看卫昊仁那猥琐的笑,哭笑不得。我哪会什么‘变身’,要不是龙叔及时出现救我,那我现在十有**已经见阎王了。刚想开口让卫昊仁安分点,在一旁沉默着的弑红,这时开口说话了:“哎呦喂,这位老前辈,何不现身一见?”弑红挺着傲人的双峰,娇滴滴对我作势欲扑。 这女人,眼光倒是毒辣,一眼就看出我身上附着高人指点。 虽然这女人扑过来的样子很诱人,可我万万不敢就这么抱住她,握手都能握出眼镜蛇,这要是抱一下,还指不定能出什么幺蛾子。我躲开你,还不行吗? 我挪动脚步,试图躲开弑红这个“诱人的拥抱”。可是我发现,我的腿动不了了。天呐,不会是龙叔春心一动,想要抱抱面前这个蛇蝎美女吧!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弑红的身体就要接触到我的皮肤时,龙叔就指挥着我的手,伸出食指,在弑红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我并没感到自己用了很大的力,可是弑红,却硬生生的被我的一个手指定住,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弑红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柔和下来。她伸出一双浑圆光滑的玉臂娇滴滴的让我去抱抱她。我不为所动,龙叔指导着我的手指继续压在她的额头上,让她无法前进。 几次低三下四的请求抱抱无果之后,弑红鲜艳的红唇再也无法维持上扬的角度,雪白的贝齿一咬红唇,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绞”。 这个音节一出,我明显感到温度都在下降。这个音节从弑红嘴里吐出的那一刻,好像就带着一股森冷。 弑红的头发无风自动,在空中飘扬飞舞,宛如每一根头发都成了活物,在空中挥舞。弑红看起来,和传说中的那个头发全是毒蛇的美杜莎,十分相似。 我在龙叔的控制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看从四面八方朝我攻来的头发,我的内心抑制不住的感到恐慌。 然而那些头发带起的气流我都感受到了,迎面一阵冷风袭来,一束黑色的发丝就已经到到了我眼前,离我的眼睛不足10厘米。 我大惊,却躲不开,只能选择相信洪叔。 那些头发,在离我只有不足0.1厘米的地方,居然停下来了。准确的说,并不是停了下来,而是被一面我看不见的墙挡住了。那些头发愤怒的在“墙上”拍打,我似乎都能听到砰砰的声音。 龙叔指挥我的身体一挥手,根本没有碰到弑红,可是依然把弑红逼得踉跄着倒退五步,吐出两口黑色的於血才停下。 徐广建赶忙上去扶住弑红,非常紧张。他警惕的看着我,生怕我会一狠心,对他下杀手。说实在的,我对徐广建早就起了杀心,要不是想要从他嘴里挖出消息,我早就让这家伙生不如死了。 “这两个孩子和我有些渊源,伤他们就是和我作对。”龙叔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如闻惊雷,让人胆寒。 弑红又吐了两口黑血,而扶着她的徐广建虽然还能勉强站立,可是双腿抖得跟筛糠一般,可见被吓得不轻。 “小女子知错了,以后万万不敢得罪前辈!”弑红挣扎着给我,其实是附在我身上的龙叔行了个礼。龙叔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我的身体,重新变成附在我左臂的一块图案。 龙叔离开我的身体之后,我就感到全身疲惫,就像一气跑了十几公里。 我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喝了几口水,才恢复了几分力气。 弑红的身体也有些恢复,苍白的脸色上有些红润。 弑红的手上多了一把折扇,扇子一摇,挡住了她鼻子以下的部分,从扇子后传来她妖媚的笑声,“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大人海涵呢。” 那个呢字的尾音被他拉的老长,听着就像有人在挠你的心尖,让你痒痒的。 不过,再痒痒我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这姑娘,就是一个蛇蝎。 弑红见我没什么反应,讪笑着回头,对着徐广建嗔到,“你有这样的熟人,怎么不早给我引荐?” 徐广建哭笑不得,大概他也没想到我的身后有龙叔这么个厉害的角色。 “二位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弑红并没有任何引我们再往大风台内部走的意思,而是对徐广建挥挥手。 徐广建不多时就带来了两个没有魂魄的人偶,那两个人偶手里拿着分别拿着几个桌子和凳子,徐广建手里亲自端着茶水。 待东西摆置齐整,弑红请我和卫昊仁坐下。我和卫昊仁都有些迟疑,迟迟不敢坐下。 第六十五章 结盟 弑红看我和卫昊仁都迟迟不敢坐下,一双媚眼,在我和卫昊仁的身上转了几转,吩咐徐广建在门口看着,有人过来立刻报告。然后掩上房门,一脸的媚笑已经被完全收敛,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透着一份威严。 “坐吧,明易先生,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弑红说着,拿出一个斗篷,把自己性感的身材用宽大的斗篷完全遮住。 我没有说话,冷冷的盯着弑红,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花招。而卫昊仁忍不住,直接冲弑红不满的说,“你刚刚不是要杀我们吗,怎么现在到说我们是盟友了人?” “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绝对存在的,只有利益。”弑红眉毛一挑,回答卫昊仁。 卫昊仁要反驳,我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话。 要论精明程度和辩论的能力,卫昊仁差着弑红十万八千里。继续下去,只会说多错多。 “既然只有利益,你能给我什么,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依旧没有做下,站在高处,俯视弑红。这种俯视能给我安全感,并不是因为俯视让我有种心里优越感,而是俯视的角度,能让我把弑红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如果她要做什么小动作,我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我帮你破解诅咒,你帮我控制夺世门。” 不得不说,诅咒这个话题引起了我的兴趣,可是我并没有被这个话题冲昏头脑。我基本上可以判定,夺世门和那个我必须破解的神秘力量之间联系匪浅,甚至我一度认为,为了破除诅咒就必须毁掉夺世门。 如今,一个夺世门的护法长老要和我结盟,这件事本来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让我帮她控制夺世门。夺世门可是连洪叔都要忌讳的组织,在这样的组织里,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何德何能,能帮助弑红小姐?” “我可以给你提供线索,让你破除诅咒。当你的诅咒破除之后,你必须把诅咒蕴含的纯净的力量交给我。”弑红冰冷的语气,掩盖不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份贪婪。我知道,一些鬼怪会拼死给人留下诅咒,这样的诅咒,往往蕴含着这个鬼怪身上的力量。而且这份力量,在鬼怪留下的诅咒被解除的时候,会转换为非常纯净的力量。将这股能力吸收,的确能让人的使力快速提升。 难不成,我身上的诅咒有这么巨大,仅仅是它蕴含的力量都能让弑红成为夺世门的主导? “这个条件很诱人,可是否有诚意就不好说了。”我不紧不慢的回答弑红。 “你要诚意吗?”弑红笑的有些冰冷,“三天后,就是‘清苑’招生的日子,我给你提供的第一个线索,就在那里。”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连清苑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这时,弑红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叫徐广建进门。徐广建进门之后,弑红伸出粉嫩嫩的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的上唇,然后,一手抓住徐广建的一边肩膀,双手用力,把徐广建从中间撕成了两半。徐广建温热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我的衣服上,那热度提醒着我,鲜血的主人前一刻还好好地活着。 “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礼物。”说完,弑红褪下斗篷,摇曳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留下我和卫昊仁看着地上的尸体,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虽说我和卫昊仁想过很多种杀死徐广建的方法,却从未想过他会在我俩面前被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撕成两半。 我和卫昊仁都呆立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走该留。 这时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过来,一脸平静的把尸体抬走了,好像这是他们司空见惯的事。然后,又来了一个女人,客客气气的请我和卫昊仁离开。 走出大风台之后,要不是我和卫昊仁的身上都沾着鲜红的血迹,恐怕我俩肯定会确定自己在做梦。 回家之后,我和卫昊仁想去报警,却没听到有任何关于徐广建失踪的消息。甚至她的未婚妻也保持了沉默。 徐广建就这样消失了,我周围的人,除了卫昊仁,似乎都选择了把徐广建这个名字彻底忘却。 在那之后的一周内,我看见肉就想吐,可是卫昊仁却能吃的津津有味,甚至一边吃一边说徐广建这样死也是罪有应得。 仔细梳理去大风台的收获,第一,确定夺世门和我身上的诅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第二,我身上的诅咒可能变成力量,也就意味着有人可能会因为诅咒对我不利。第三,了解我的诅咒,可能要去清苑,第四,徐广建这个家伙得到了报应。 在那天回来之后,我向洪叔打听了“清苑”。洪叔告诉我,清苑是国家为了储备灵异界的人才而设立的培训机构。如果通过了清苑的培训,不仅能享有诸多特权,还能使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层楼。 李孝晓就是清苑最近十年最杰出的人才。 想到李孝晓,我的心中就有一块疼痛的地方。我喜欢她,可是碍于诅咒,我却不敢追求她,这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师父还没回来,也联系不上,可是清苑入院测试却马上就要到了。清苑收人十分严格,要是在灵异界没有过非常突出的表现,也没有灵异界有名气的人推荐,那么就连参加选拔的机会也没有。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去找洪叔,洪叔二话没说,就给我开了一封介绍信,顺便还给卫昊仁开了一封。 在把介绍信交上去之后,等啊等,等了大概一周的时间,清苑才给我回复让我和卫昊仁第二天去X市一座郊区的废旧工厂参加测试。 那天,洪叔安排了尹依语送我和卫昊仁去。尹依语非常怕生,几乎遇见陌生人都说不出话的程度。大概是因为以前和我相识,所以和我说话很放松。洪叔为了不让尹依语觉得寂寞,总会让我跟她多说说话。 一直以来,尹依语都是沉静的性子,喜怒哀乐都不是很明显,可是今天她却有些反常。 给读者的话: 恳求大家多多支持,收藏一下,给点评论和推荐票啊! 第六十六章 重逢 尹依语开着车,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到此时,她的表情依然十分淡漠,就像一个出尘的仙子,和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无关。 突然,尹依语惊讶的张大了嘴,不得不说,这个表情和尹依语平时淡漠的气质很不符。接着,她干了一件让我和卫昊仁都目瞪口呆的事,她打开车门,试图从车子里走出去。不过第一次尝试失败了,她忘记解开安全带了。 她太用力起身,被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勒的惊呼一声,显然很痛。接着她慌忙解开安全带,冲到车外,直奔向马路对面,丝毫不理会我和卫昊仁在她身后担心的惊呼。 我让卫昊仁把车开到路边,然后就也跟着下车,去拦住有些疯狂的尹依语。要不是我早就知道洪叔为了保证尹依语的安全,早就给尹依语请了比龙叔更厉害的角色实时保护左右,我真怀疑尹依语是被什么阴物缠住了…… 谁知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尹依语,跑起来着实不慢,我竟然都追不上……在追了几条街之后,引得无数人侧目,尹依语终于停下了,立在风中,泪水如断线的水珠,划过脸庞。 我一看尹依语流泪,我就开始心慌。我不是那种心软的男人,更不是一看女人哭就不知道东西南北的男人,可是尹依语是洪叔心尖尖上的人,也是我的朋友,看到朋友流泪,我的心就开始慌。 我站在一旁。递给尹依语几张纸巾,尹依语木木的,也不知道伸手去接。我伸出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才有了点反应,转过头望着我,轻声说了句谢谢,就往回走。 我在她身后,也不好问她怎么了。只得这么沉默着。到了刚刚的路口,发现卫昊仁正坐在车里等着我和尹依语。卫昊仁一看尹依语发红的眼圈,就大大咧咧的开口问道,“你咋了,还哭了呢?谁惹的你,跟我说,我让我师兄去弄死他。” 尹依语看卫昊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倒是被他逗乐了。轻轻地回答他,“我刚刚看走眼了,以为看到了一位故人。” 尹依语说这句话时,眼角有一丝落寞和悲伤。那个故人,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接下来的路程,卫昊仁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尹依语坐在车后排。她的神情一直很恍惚。 我和卫昊仁寻着地图左拐右拐,终于到了目的地,还没进去,我和卫昊仁就先惊叹了一次。这个目的地,上面写着“指挥官学院”。门前有两个兵守着,在那些兵的手里,拿的可是真家伙。 不是一家废旧工厂吗?话说废旧工厂怎么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我走错路了,看看地图,没错,就是那个地址!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先把车停下再说。 卫昊仁把车靠边停,没有停到正门口。这时基本的礼貌,把车停到正门口,挡了门,哪怕是仅仅一小会,也是挡人家风水的行为。 下车之后,我和卫昊仁还是有些不放心尹依语,看她的样子,恍惚的很。我正在和她商量,要不要通知洪叔来接她的时候,她突然向我的左前方冲过去。 我被她的举动再次吓了一跳,赶忙去拉她,生怕她像上次那样乱跑。万一直冲“指挥官学院”跑去,极有可能被当成不法分子当场击毙! 我刚一回头,就看到她直愣愣的站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不停地抽噎,哭成了一个泪人。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这个男人,飘逸出尘,同时,又莫名的让人感觉亲切。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哭作一团的尹依语,十分怜惜。 可是那怜惜,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他就变得有些冷漠了,准确的说,好像疏远了。刚刚看尹依语的样子,像是在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一瞬间,看尹依语的样子就像再看一个陌生人。 危险,极度危险。我的直觉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告诉我,这个人危险。 “您认错人了吧,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非常客气的对尹依语说,客气中又含着几分温柔。 “你一点都没变……”尹依语不理会面前这个男人的话,她痴痴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这个男人的脸。 这个男人没有躲开,他的表情有些迷茫。 啪,一个清脆的响声,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她把尹依语即将摸到这个男人脸上的手打开了,有几分恼怒的看着尹依语。 “康涵是我的男人,你不许碰。”这个女人抱住陌生男人,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要不是面前这个容貌一般,没什么特点的女人没把尹依语打的很重,我肯定当时就翻脸。 而那个被称为康涵的男人,则对着面前的女孩子宠溺的笑笑,温柔的跟尹依语介绍,“这是方方,我的爱人。” 尹依语楞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半响才回过神,凄惨的笑了,温和的对康涵说,“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放心了。” 说完,就踉跄着转头离开。卫昊仁赶忙追了上去,而我给洪叔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情况,让洪叔来接尹依语。 我和卫昊仁看着坐在车里,就像一个洋娃娃的尹依语,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洪叔来了,尹依语见到洪叔,扑在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和卫昊仁悄悄离开,给洪叔和尹依语留下空间。 当时我万万没想到,以后会再见康涵和方方。甚至我的诅咒也会和这两个人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洪叔和尹依语的旁边走开,我和卫昊仁就到了“指挥官学院”的大门前。刚刚走到大门旁边,就有人拦住我俩,让我俩出示证件。 我拿出洪叔写的介绍信,交给那个拦住我和卫昊仁的人,那个人仔仔细细的把介绍信看了三遍,最后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信件,在空中一挥,念到,“显”,介绍信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洪”。 此时这个人才完全放下心来,笑眯眯地请我和卫昊仁跟在他身后,他将带我和卫昊仁去第一轮选拔的地方。 第六十七章 妖物 其实那个人说是带路,也仅仅是把我和卫昊仁带到了离门不足十米远的一个木头房子内。木头房子非常老旧,似乎随时可能坍塌。而在小木屋的周围,种了一片浓密的竹子,青翠欲滴。并且竹子把后面的建筑物都挡住了,不仅能做观赏之用,还能用来隐藏后面的一切。不过,这种布置对风水有碍。 进门之后,正对着大门是植物,虽然会阻拦不良气息进入院内,同时也会使得院内的不良气息无法外流,总而言之,弊大于利。 学院如果真的和传说中的清苑有关,怎么会犯这样最简单的风水错误? 我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叫住,“明易和卫昊仁,你们选择组队完成任务还是单独完成?” “组队。”我和卫昊仁异口同声说道。 老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金牙,颤巍巍的递给我和卫昊仁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今夜子时,在路易十三酒吧,抓住幻化人形的妖物。 子时,就是晚上十二点。现在是下午一点,也就是说,我门还有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 我和卫昊仁被送离这里,到门前的时候,那个领我和卫昊仁来的人再次出现,在得知我俩没开车来之后,当即派了一辆车送我俩回去。那辆车舒服气派,卫昊仁坐在车上,一路上不停地夸那个男人是个好人。 到了八点,我和卫昊仁就开车出门,九点左右,到达路易十三酒吧门前蹲守。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和卫昊仁还用明目符开了眼。 夜,漆黑如墨。 在十二点左右,一个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男人怀里搂着一个穿着蓝色衣服,身材姣好的美女,开着豪车上了路。+这情景在酒吧也常见,不过他怀里的美女,却浑身上下冒着黑气。要是真有什么妖物,肯定是这个女人。 我和卫昊仁赶忙开着车跟了上去。 豪车七拐八拐,在一个废旧的工厂旁停了下来。我把车停在了一个距离豪车大概二百米的地方,招呼着卫昊仁下了车,悄悄地埋伏在了离豪车大概十米的一棵杨树下。我不敢把车停的离豪车太近,生怕打草惊蛇。我和卫昊仁紧张的盯着那个豪车,生怕出现差错。 豪车的隔音着实不好,一些运动的声音从豪车内传出来,让人不禁想入非非的。 “啊”一声尖叫,满含恐惧,我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敲豪车窗户,大声地问,“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我的话音还没落,门就打开了,那个男人上身什么都没穿,下半身的衣服也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内裤。而那个女人用外套挡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大片的春光没被挡住。 “你是不是想死啊,看什么看!”那个男人估计正在紧要关头,被我打扰了,气得对我大吼。 他这一吼倒是把我吼清醒了,我把目光从那一片春光上移开,看向女人的眼睛,女人低着头,避免和我对视。 “卫昊仁,上!”我对卫昊仁喊了一嗓子,然后我一把将男人拉出来,向后退了几步给他腾空间,方便它进到车里。 “嗷!”卫昊仁兴奋地答了一声,拿着镇邪祛晦符就上了,估计是贴在妖物脸上了,那妖物才会发出一声惨叫。 那个男人一听有惨叫声,不乐意了,赶忙前去查看女人的情况。一看不要紧,直接把这个男人吓晕了过去。 那个女人此刻,浑身上下长满了毛,贼眉鼠眼,变成了一只大个黄鼠狼! 这时男人吓得,转头就跑,也不顾自己只剩下一条内裤了。而我和卫昊仁不能跑,只能留下来和黄鼠狼死磕。估计当时要是有人看到那个场景,会以为自己疯魔了。 两个约摸二十岁的大男人,在围着一个豪车,豪车旁有一只黄鼠狼,而且不是一般的黄鼠狼,是一只长得和哈士奇差不多体格的黄鼠狼。 这时,那个黄鼠狼变异了,它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穿着蓝色衣服的,吐着红舌头的女鬼。 这女鬼,还在不停的嘿嘿的笑。鬼要是不笑还好,一笑,那就是想害人了。 女鬼的笑声太诡异,我被它的笑声整的浑身僵硬,步伐都慢了。此刻,我和卫昊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瞬间达成共识,这个玩意太邪乎,先跑再说! 于是,我俩艺人甩出去一张镇邪祛晦符,撒丫子就跑。 跑了没几步,就又听到那笑声,我回头一看,那女鬼正在开始移动。 又跑了几步,我再一回头,发现女鬼离得又近了一些,赶紧加快了速度。谁知一没注意脚下,就被一颗小石头绊倒了。 我摔得浑身生疼,呲牙咧嘴的,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刚爬起来,那个蓝衣女鬼就伸着舌头出现在了我眼前,吓得我赶紧一个“镇邪祛晦”符就冲着那鬼的脑门贴了上去,双手结印,大喊一声“急急如令令”,那鬼被符打中,退出好几米,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我看那鬼退了几步,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点。 危机的确能激发自身的潜力,我以前从没有哪次取符,贴符,结印,念咒整个过程像刚才那样迅速而准确。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刚才动作不迅速不准确,就亲上那个女鬼的舌头了,我的初吻还在呢,我的初吻还在呢!我还期望着一个美丽的初吻来着,怎么能让这个长舌头夺走! 这个蓝衣女鬼被镇邪祛晦符震得倒退几米,身体的颜色都变了些,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蓝衣女鬼显然接受不了被一个一直被她追着跑的人打伤的事实,恼凶成怒,直接出了狠招,她的右手陡然变黑,向我的心脏抓去。 我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要知道,这蓝衣女鬼的让自己的手变色,可不是为了好玩,更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将全身上下的阴气都聚集在了手上!要是被这只手打中了我的小心脏,就凭我这个体格,一瞬间,我的心脏就会被阴气渗入,然后阴气会从心脏流向我的身体各处,慢慢侵蚀我的生命力,导致我的体温不断下降,直到我活活冻死。冻死的时候,身体上还会结出黑色的霜状物!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评论和打赏,顺便来点推荐票啊! 第六十八章 什么东西 在这世间,人分很多类,鬼分很多种。正常情况下,人死之后就会被勾走魂魄,送入半步多中,等待死后七天的回魂夜,回到自己生前眷恋的地方看最后一眼,就会被送入地府,在那里根据他生前的所作所为,接受应有的奖励和惩罚。 而有些鬼魂,要么因为横死,阳寿未尽,只能进入半步多而不能进入地府,所以在人世飘荡。要么因为心中还有挂念,要么因为心中有一口怨气,所以不愿意进入地府,也会在人世间飘荡。 这些鬼魂留在人世间的目的不同,也就导致它们的行为不同,也就是有的鬼会伤人,有的鬼对人无害,甚至有的鬼会救人。 一般来说,分辨鬼的能力,就是看鬼的衣服的颜色。鬼魂身上的衣服颜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确定的,更不是死前穿什么衣服,就会在死后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等级最低的鬼魂,是灰色的衣服。这些鬼魂的自我意识非常淡泊,只是麻木的四处飘荡。它们不会害人,也不会主动帮助别人。而且,他们本身没有什么伤害力,最多也就是让离它们太近的人感受到一阵冷意。 比灰衣鬼魂的等级高一层的,是黑衣鬼魂。这些鬼魂的自我意识很强,基本上都是没过头七的鬼魂。虽然它们的能力和黑衣鬼魂差不多,但是它们却能够有意识的运用自己的能力,比如能够选择自己出现在谁的面前,怎么出现,要不要吓唬那个人。 比黑衣鬼魂高一级的,是黄衣鬼魂。黄衣鬼魂,就已经能够把自己身上的阴气聚集到某一点攻击别人了。在它把身上的阴气聚集到一点攻击别人的时候,阴气聚集的地方会变成黑色。一般那种黑色越深,攻击力就越强。 黄衣女鬼之上,就是蓝衣鬼魂。蓝衣鬼魂不仅能把阴气聚集到一处来攻击对方,它本身也拥有了一些操控无生命的物体移动的能力。 在蓝衣鬼魂之上,还有白衣鬼魂,红衣鬼魂等等。在这些鬼之上,有一种鬼,金衣鬼魂。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身穿金衣的鬼魂,那就恭喜了。金衣鬼魂不仅不会害人,还会给人消灾挡难。据说,金衣鬼魂是心怀怨恨的鬼魂,报了自己的仇之后,大彻大悟,从此开始自觉地做好事,来弥补自己罪过的鬼魂。 古往今来,迷失自我,沦为只知屠杀的鬼魂屡见不鲜,大彻大悟的鬼魂却没有几个。金衣鬼魂的存在,几乎已经成了一个传说。 刚刚攻击的那个鬼魂就是蓝衣鬼魂。要是在我准备充足的时候,一个人估计就能把它解决掉。可是此刻,我的内心还处在震惊之中。刚刚还是一只黄鼠狼,怎么就突然变成鬼魂了? 我心中分神,身体的动作也就慢了些。身体向旁边一闪,没有被蓝衣女鬼打到心脏位置,但是左臂被它的利爪抓出一条黑色的淤痕。这个蓝衣女鬼还不能化出实体,所以不能直接割破我的皮肤。 但是它身上的阴气能够让我的身体受伤,从被它抓伤的那一块皮肤,源源不断的涌出寒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时蓝衣女鬼再次向我发起攻击,我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再添伤痕。 “急急如令令!”卫昊仁一声大喝,既稳又准的把一张镇邪祛晦符贴在了蓝衣女鬼鬼门上。这个蓝衣女鬼没有防备,被镇邪祛晦符打伤了,整张脸就像被滚水浇过一样,起了一层的水泡。 此时蓝衣女鬼摸着自己的脸,惨叫不停。我和卫昊仁看准机会,一人拿一张镇邪祛晦符,分别贴在蓝衣女鬼的左右臂上。蓝衣女鬼猝不及防,一声惨叫,两个胳膊都开始溃烂,冒出阵阵白烟。 我和卫昊仁一看此招有效,立刻拿出几张镇邪祛晦符,疯狂的向蓝衣女鬼身上我能够到的各个地方贴去。 蓝衣女鬼身上的各个地方都开始冒出丝丝白烟。我和卫昊仁一看有门,差不多能杀死这个女鬼,心中大喜,就在我俩掏出更多的符,准备贴在女鬼的身上时,这个女鬼,再次变成了一只和哈士奇差不多大的黄鼠狼,这只黄鼠狼用它的小眼睛瞪了我和卫昊仁一眼,就一溜烟跑掉了…… 我和卫昊仁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去追这只黄鼠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开始是一个美女的样子,后来变成了黄鼠狼,接着变成女鬼,最后还是变成黄鼠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仔细的把脑海里读过的典籍都过了一遍,也没想到这玩意应该是什么。而卫昊仁在一旁,更是一脸迷茫。 其实很多动物修炼的时间长了之后,就会有一些特殊能力。有些是治愈伤口,疗伤,有些是攻击力过人,而有些就是变化。能够变化的动物,并不能什么都变化,一般来说就只能变成其它的某种动物,或者是人。能够变成鬼魂的,我还从没有听说过。 因为动物变化成人和其他动物,不过是把自己的身体做了改变,并不会改变自己的灵魂。就像一瓶普通的矿泉水,你给它放在茅台的酒瓶里,从外表上看,这瓶矿泉水和茅台很像,可是从本质来说,它还是水。 人的皮囊如果说是酒瓶,那么魂魄就是矿泉水。动物能做的,就是模仿皮囊,也就是把水放到酒瓶里,而不是把水变成酒。 所以,无论是法力多么高深的动物,都无法变化成鬼魂。 可是,刚刚出现的蓝衣女鬼,应该就是黄鼠狼变化而成。那么,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蓝衣女鬼只是黄鼠狼变出来迷惑我的幻象,不是真正的女鬼。第二,这个黄鼠狼身上,真的附着着一个女鬼。我更偏向于第二种解释。 可是,世界上,有这样的黄鼠狼吗?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明易,卫昊仁,你们还有一周的期限,去抓住那只妖物。” 我顺着那声音看去,惊喜的发现,李孝晓,真的是李孝晓,她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第六十九章 未婚夫 “孝晓,你回来了。”我心心念念的人站在我面前,千言万语,竟然一时间都说不出来。 李孝晓对我展颜一笑,刚要开口,卫昊仁就点着脸皮,双臂伸展,笑着冲李孝晓说道,“大美女,好久不见,抱一个。” 李孝晓的面色立刻冷了下来,抬起修长的美腿,一脚踹在卫昊仁的肚子上,把卫昊仁踹的直不起腰,弓着身子,疼的直哼唧。 不得不说,李孝晓这一脚踢得真有点重,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自己的肚子上肉在抽筋。 踢完这一脚,李孝晓才冷冰冰的冲卫昊仁说,“这次小惩大诫,下次再敢如此轻狂,定不轻饶。” 卫昊仁忍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我突然想到师父的那句话,“孝晓对你不错。”当时我完全没感到李孝晓对我很好,后来知道李孝晓对我好,其实也没有很深的感触。现在,有了卫昊仁的对比,我才发现李孝晓对我不仅仅是好,是非常好啊。 卫昊仁仅仅是说要抱她一下,根本没抱到,就被李孝晓打了个半死不活,蹲在地上。那以这个标准,我以前的种种行为,岂不是应该千刀万剐。 “明易,我是你这次测试的监察人,你和卫昊仁有关这次任务的所有举动,我都会如实报告给清苑的老师,并且打分。最后清苑的老师们会根据你们俩的表现决定是否招收你们为清苑的学生。”李孝晓开口打断了我的沉思,然后一脸严肃说了自己的来意。 接着,她继续说道,“我不会因为我和你的特殊关系,给你放水。你和卫昊仁都要明白,清苑是一个残忍的地方,实力不足的人进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知道了。”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发愁。还有一周的时间,就要到抓住那个妖物的最后期限了,这一周,我去哪里找它都不知道,甚至到现在,我都没弄清那个妖物的真实身份。 不过,这些事都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问问李孝晓最近过的好不好,师父怎么样,还有金刚,它醒过来没有。 我正要开口,李孝晓就满含柔情的在我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就这样被李孝晓夺走了? “马叔过几天就会回来,金刚修养一段时间也会好起来。你都不要担心,好好完成任务,清苑见!”李孝晓说完这几句话,就转头离开。留下我在原地呆愣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卫昊仁摸着自己的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神经兮兮的站到我身边,问我,“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天人共愤的,李孝晓的未婚夫?”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尚未走远的李孝晓就回头冲我吼道,“明易,我把初吻给你了,从此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等着你来娶我!” 吼完,转头就走,健步如飞,我赶都赶不上。 李孝晓这一声吼,一定是用了狮子吼的功力,我那几乎被震裂的耳膜就是证明。 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迷茫,现在的一切都像是做梦。刚刚,我是不是被李孝晓求婚了?李孝晓的那些话,我能不能理解为求婚? “你果然,就是李孝晓那个惹得天怒人怨的未婚夫。”卫昊仁在一旁神情复杂的看着我,怎么说,有点嫉妒,又有点羡慕,还有点同情的眼神。 “你在说什么玩意?”我有些不耐烦的问卫昊仁。真是,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天怒人怨了?我招谁惹谁了? 卫昊仁叹了口气,煞有介事的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李孝晓可是灵异界出名的一朵鲜花。人长得,自然不必说,那叫一个美。她又是诸葛李家的继承人,再加上本身能力过人,可谓是一个集钟灵毓秀于一身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身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卫昊仁说着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他曾经也是众多的追求者之一。 “可是李孝晓说了,她在年幼时,就为自己挑好了未婚夫,就等那个人来娶她。除那个人之外,她绝不考虑其他人。你可以想象,这句话在当时到底引起了怎样的波浪,可谓是伤透了一众少男的心啊。” “当时很多男人都在上天入地,寻找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估计当时要是被找到,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这个神秘未婚夫会是师兄你。“ “小弟现在既为师兄能娶得美娇娘而开心,又为师兄以后要遇到的那些苦难感到悲伤。” 我听卫昊仁巴拉巴拉一大堆,终于明白了,李孝晓是被很多人喜欢,可是貌似她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所以为了我一直在拒绝其他男人,这就导致了我成为其他男人的公敌。 可是,我到底怎么会认识李孝晓?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头绪,最后决定什么都不想了。这些事哪天见到李孝晓,直接问她就好。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头绪。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那个妖物是什么。万一妖物被跟丢了,我和问卫昊仁就会彻底失去进入清苑的机会。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李孝晓的一句话,于是回头问卫昊仁,“监察人是什么?” “就是在我们完成任务时监督观察我们的人,一般都是清苑的老师担任这个职务,不过也有优秀学生担任的情况。李孝晓可被称为清苑‘十年来最优秀的学生’,能担任监察人也不奇怪。“卫昊仁耐心的给我解释,语气中还是有一丝羡慕嫉妒恨的味道。 我瞟了卫昊仁一眼,没搭理他酸溜溜的语气。 仔细想想那个女鬼的样子,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自我脑海里,就要冒出来,却总是抓不住。 我和卫昊仁回去找我俩的那辆破车,破车还在,豪车已经不见踪影。看起来,那个豪车的主人已经开着车跑掉了。 开着车回到住处,休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刚刚起床,我和卫昊仁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震天响的敲门声吵得不得安宁。 我穿着睡衣,头发乱的像个鸡窝,没好气的冲到门前,本来打算见到人,不论是谁,先骂一顿再说,结果真的见到人,倒是把那些骂人的话都咽进去一大半。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人,我昨天刚见到,就是那个被妖物缠住的男人! 第七十章 蓝衣女鬼 这家伙,今天怎么来我家里了,我不记得我认识他。 我站在门前,冷冷的盯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 “明先生,有点事求您,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面前的男人脸上堆着恳求的笑容,让人一眼看上去都不好意思拒绝。 我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一会,想到自己也得追查妖物的事情,这个男人说不定知道什么,于是打开大门,让男人开车进来。 男人见我打开大门,先是对我千恩万谢,好像我开门放他进来就是救了他的命一样。知道我听他的那些话有些烦了,脸色沉了下去,他才慌忙招呼坐在车里的司机,让司机把车开进来。 我把这个男人请进屋,才想起来没问他的名字。刚要开口,就看到一样穿着睡衣,顶着一头鸡窝的卫昊仁神情恍惚的从楼上下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脸茫然,开口就问,“师兄,这是谁阿?”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立刻从沙发上弹起,赶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名片,先是恭敬地递给我一张,然后恭敬地送到卫昊仁的手上一张。 我和卫昊仁都拿到名片之后,他开口说道,“我是严阳,昨天你们救下的那个人。今天特地请二位来帮我。”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严阳,宏峰集团的副总经理。看到宏峰集团我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是宏峰集团,这里的事还真不少。 此时卫昊仁已经把自己的鸡窝头理得十分整齐,穿着睡衣,笑眯眯地看着严阳。就卫昊仁那脾气,笑的这么灿烂一定要坑人。 果不其然,卫昊仁看严阳的眼神都变了,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此刻的就像一个满是仙风道骨,年轻有成的年轻人,而了解他的人就能轻易地看出来,他现在看着卫昊仁,那眼神就是在看一只待宰的肥羊。 卫昊仁这幅样子,也让我安心了几分。虽然卫昊仁平时傻乎乎的,可是不得不说,这个人就是有坑人的天赋。坑人的时候,他的智商一直很高,总能把别人坑的一愣一愣的。 “不知严先生为何会遇到那妖物?若不是我师兄弟二人及时赶到,恐怕严先生早已被妖物所害。”卫昊仁像模像样的摸了几把下巴,那动作应该是想学师父摸胡子,可是卫昊仁没有蓄胡子,也就只能摸下巴了。 严阳长叹了一口气,开始叙述一段平凡而又有些离奇的经历。 十五年前,严阳还年轻时,一穷二白。那时候,他只身在城市里打工,什么都没有。这时,一个名叫田甜的女孩子出现了,她不嫌弃严阳一贫如洗,力排众议要和严阳在一起。 就在二人要结婚的前一个月,一场惨剧发生了。田甜在一次下夜班回家的路上,被歹徒残忍杀死,至今警察也没找到那个歹徒。 这个打击实在太巨大,几乎打垮了严阳,使得他一蹶不振。可是这时,另一个女孩出现在了严阳的生命中,用严阳的话说,就是“她照亮了我的生命”。这个女孩名叫徐静,是当地一个书香世家长大的女孩。 徐静虽然家里不是大富大贵,可是徐静的父亲是当地著名大学的教授,可谓桃李满天下,在本市的影响巨大。自从严阳娶了徐静,他的生活越来越顺利,可以说万事如意了。 不过,田甜的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块伤疤。就在几个月前,他到路易十三酒吧陪客户喝酒,在那里无意间碰到了做陪酒女的“甜妞”,他当时惊呆了,那个甜妞,和他魂牵梦绕的田甜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在眼角的那颗泪痣都一样! 严阳说,他当时差点上去相认,不过到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明白,那个甜妞绝不是田甜。第一,田甜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第二,即使田甜还活着,也肯定不可能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 即使知道那不是田甜,严阳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她,于是,在那天晚上,严阳第一次把甜妞从酒吧里带了出来,再之后的事,我和卫昊仁都知道了。 听完卫昊仁的讲述,我的脸早就拉老长了。而卫昊仁也有些不耐烦,估计要不是觉得这家伙能炸出不少钱,卫昊仁早就不搭理他了。 我和卫昊仁对视了一眼就判定,这家伙说的,一定是将他自己美化过的事实。比如他和甜妞的事,他一说,那就成了旧情未了,实际上就是自己耐不住寂寞,找了一个和自己前女友长得很像的女人当情妇。 不过,这些事都不归我和卫昊仁管,我和卫昊仁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抓住那个妖物。 关于那妖物的来历,我的心中似乎有一个推测成型了。那个妖物,应该不是单纯地黄鼠狼成精或者蓝衣女鬼,而是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了。 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黄鼠狼成精之后,吞噬了蓝衣女鬼的魂魄。而又没能将蓝衣女鬼的魂魄完全吞噬,或是炼化了蓝衣女鬼的能力为自己所用。不过这一种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蓝衣女鬼不太可能有独立和我们战斗的能力。 上次战斗的经验来说,基本上可以确定,在蓝衣女鬼和黄鼠狼精之间,蓝衣女鬼才是主导,而黄鼠狼精不过是在女鬼无法主导或者放弃主导的时候才会出现。 作揖应该是第二种情况,蓝衣女鬼抢占了黄鼠狼精的身体,并且占据了黄鼠狼精的主导权。 虽然鬼一般只会冲撞人,不会冲撞动物,尤其不会冲撞有道行的动物。但是这次,恐怕我和卫昊仁遇到意外事件了。 要说这个蓝衣女鬼,要真是田甜,那么她已经死亡了接近十五年,现在才来找严阳,这件事不合理。 一般的蓝衣鬼怪,都是因为心中有挂念,所以会在人世间逗留,在完成心愿之后,要么失去本心,要么回归地府。一般在世间逗留超过一年,都会失去本心,而蓝衣女鬼在人间留存十五年,还保持本心清醒,恐怕,有人在帮她!或者,她是被人炼制而成的女鬼! 第七十一章 复活? 至于是那种可能性,我不能确定,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田甜是被人炼制成女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变成蓝衣鬼魂之后,身边就会不受控制的聚集越来越多的阴气和煞气,这些气息会让鬼魂逐渐失去本心,游荡在人世间,直到魂飞魄散。 一旦变成鬼魂害人,也就意味着要下到地狱中受苦。没有几千年的磨练,是无法再次投胎做人的。 而很多鬼魂,在这几千年的磨练中就会消散。 很难想象如果是真心要帮助田甜,会把田甜炼成蓝衣女鬼,让她受了十五年的煎熬再来报仇。 不过如果是把一开始就只是把田甜当成试验品,没想过她的利益,只是考虑用女鬼和黄鼠狼结合在一起,看看有什么效果的话,那么利用田甜,一切都讲得通了。 利用人的魂魄和动物精结合在一起,炼制出一种少见的邪物,这种做法很像是一些邪教的做法。 至于是那个邪教,一时间根本无法分辨。 能依靠的,也就是接下来严阳的话,看能不能套出来什么。 在我沉思的这段时间,卫昊仁真是可劲的在忽悠严阳。此刻,已经成功让严阳相信,他惹上了大麻烦,如果处理不好,不仅自己有性命之忧,还会祸及家人,甚至断子绝孙。 严阳虽说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还是被卫昊仁这个忽悠天才成功的吓住了,脸色煞白,当即写下一张支票递给卫昊仁。 卫昊仁还装模作样,不接支票,只是说着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和师兄何苦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拿生命冒险?” 严阳此时几乎要哭了,苦苦哀求卫昊仁,一边慌不迭的把自己手上的支票送过去,一边承诺自己以后要多做好事,造福社会云云。 这时卫昊仁才勉强接过支票,算是答应了严阳。拿到支票之后,还不忘叮嘱严阳以后多行善事,多积阴德,俨然一副心怀众生的模样。 这时卫昊仁终于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有什么问题,趁现在这个家伙情绪不稳定,赶紧问。 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的把真实的话说出来。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问严阳。 严阳苦涩的笑了,“说道得罪人,做我们这一行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一一罗列,恐怕一张纸都写不完。” 我听了严阳的话,有些无奈。也是,一个公司的副总经理,要是没得罪过几个人才怪了。 我想了想,再次缩小范围,“你有没有得罪过和邪教有关系的人?” 严阳想了一会,很严肃的说,“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女婿徐广建,我感觉他和邪教有些关系。而且,如果我退下了,他就能够担任副总经理的位置。” 徐广建?这个名字让我心中一惊。他不是已经被弑红活活撕成两半了吗,怎么会还活着? 于是我试探性的问严阳,“这个徐广建,你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昨天在酒吧里刚见到他,就是他把甜妞带到我面前的。“严阳回答到。 昨天才见到?我和卫昊仁相互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中,我看出了和我一样的震惊! 既然徐广建还活着,那我和卫昊仁那天见到的,被弑红手撕成两半的是什么?甚至那是不是我和卫昊仁的幻觉? 亦或者,现在的卫昊仁,已经算不上是“活着”了? 我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严阳,“你为什么会怀疑徐广建和邪教有关?” 严阳面色此刻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说惨白,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其实第一次听说卫昊仁这个小伙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董事长的女儿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很难想象她会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当时董事长一开始也对徐广建十分反感,可是突然之间,就对徐广建赏实有加。就像被人下了降头。” “要说这些,还都只能是怀疑。可是有三天前,我和徐广建一起出差,他以为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实际上我还残存着一些意识。我在半醉半醒之间,亲眼看到徐广建把自己的手砍掉,没有一滴血流出来,紧接着,就有新的手长出来……“ 严阳说完这些话,身体都有些颤抖。我明白,这件事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的确难以接受。并且当时严阳还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多半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出现的幻觉。要不是昨天出现那种事情,大概徐广建的事也会被他选择遗忘。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那种可怕的事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那个可怕的人还很有可能会采用种种手段伤害他和他的家人,怎么能让他不担心,不恐慌。 严阳的话,基本上让我确定,这件事就是徐广建干的,就算不是徐广建干的,也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并且,在大风台的那天,弑红手撕成两半的人,就是徐广建。现在,徐广建应该已经不是人类了,估计夺世门应该用了什么手段,让徐广建产生了变化。从目前来看,这种变化应该是好的,至少,他以前的身体是绝对做不到断手重生这种事情的。 确定了实施目的的人,下一步就是去找徐广建问清楚。 而严阳,此时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我和卫昊仁把严阳送到门外,严阳快上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拦下屁股已经坐进车里的严阳,问道,“如果我们要查田甜的事,去找谁?” 严阳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在自己的一张名片背面上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让我们又是去联系这个老人,并且叮嘱我们,老人有点倔,要好好说话才行。说完,开了车扬长而去。 名片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都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是那个名字却不得不留心,田国仁,也姓田,还是个老人,会不会和田甜有什么关系? 第七十二章 枉死的女人 送走严阳,我和卫昊仁简单收拾了一下,开车去找田国仁。 一路上卫昊仁和我的心情着实不错,因为早上拿到严阳的支票后,我和卫昊仁看一眼那张支票上的金额,心情大好。十万,整整十万元人民币! 快到田国仁家的时候,经过一个大超市,我和卫昊仁停下车,去超市里买了几样老年人爱吃的东西,准备上路。 不得不说,在x市,最被认可的大型超市还是家乐福和新一佳。虽然大家都希望支持国产的商品,支持本国的超市,可是除了这两家超市,其它超市里以次充好,以假当真的事情屡见不鲜。 最后,大家还是不得不去家乐福和新一佳买东西。看着其他的超市生意日渐衰落,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田国仁住的小区,名字很好听,叫莲花小区。不过这个小区,却不像它的名字这么高洁。 这个小区至少已经建了三十年,墙壁上有大片的颜色已经脱落了,还有一条条黄色的痕迹,像是长期被雨水侵蚀形成的。 在小区里原来有不少绿化带,里面种着的树已经因为缺乏照料枯死了。杂草在树的尸体旁生长着,绿色的叶子像是咋耀武扬威。 七转八转,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田国仁住的那栋楼。走进楼道之后,光线十分暗淡,几乎看不到楼梯。 楼梯的不少地方坑坑洼洼,在过道里还堆满垃圾。 终于走到301,是一扇老式防盗门,透过那在防盗门后是一扇木门。 我拍了拍那扇防盗门,防盗门就像被激怒了,发出疯狂的叫声。声音巨大,震得耳膜生疼。 敲了很久,才从敲门声中听到不满的回应,“等着,敲这么急,催死人啊!” 话音落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声,那咳嗽就像要把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 许久,咳嗽声才停下来,一个满脸皱纹,身体佝偻着的老头子打开门,透过防盗门,抬起头冷冷的盯着我和卫昊仁。 那双眼睛,浑浊不堪,却又一股精芒从中投射而出,让我和卫昊仁略微有些不自在。 “有什么事?”那个老头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被痰卡住,从痰和喉咙中的缝隙中发出的那一点声音。 “我们找田国仁先生,请问他在吗?”这样说着,其实我心里琢磨的是,我眼前的不会就是田国仁吧,看这样子,难不成是田甜的爷爷? 那个老人眯着浑浊的双眼,盯着我和卫昊仁看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我和卫昊仁想调查一下田甜的案子,”我刚说道这里,那个老人,也就是田国仁就猛的用力,要把木门关上。幸亏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木门,让木门留了一条缝,“严阳让我们来找你的,说你这里可能有线索!”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出严阳的名字,事已至此,只能希望这个田国仁认得严阳,会放我去。 果然,田国仁听到严阳这两个字时,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下去。最后,叹了一口气,打开防盗门,放我和卫昊仁进去。 的客厅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两张凳子和一张沙发。家具已经很破旧了,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我和卫昊仁刚进门,田国仁就让我和卫昊仁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全都放进了厨房,然后让我俩在凳子上坐下,而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们。 “你们为什么找田甜?”田国仁开口问我和卫昊仁,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我于是拿出自己早就编好的借口,说严阳拜托我查田甜的案子,希望能抓住杀死田甜的真凶,为了收集线索,,前来寻找田国仁,问问当年的往事。 田国仁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和卫昊仁,我理直气壮的看着他,一点也没有心虚。当然了,我都不感到心虚的时候,卫昊仁更不会心虚,要论脸皮厚度,我可比不上他。 其实也没什么可心虚的,我对田国仁说的这些也是实话,只不过不是全部的实话。如果我把全部实话告诉田国仁,估计他也不会相信,搞不好还会以为我是疯子,把我赶出去。 田国仁叹了一口气,冷不丁的问我和卫昊仁,“田甜是不是被人炼成了什么邪物?” 我和卫昊仁一听,这田国仁居然知道邪物,而且知道田甜有可能被炼成了邪物,看起来这个田国仁也不是简单的人。 我和卫昊仁相互对是一眼,然后我就一五一十的把前几天在路易十三酒吧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当然,我没有说自己在清苑接到任务的事,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测,只是说,田甜的事,有些蹊跷,所以想仔细的查查。 而田国仁听了我的话,浑浊的双眼中竟然流下了泪水。他双手捧起桌子上的杯子,慢悠悠的喝下一口水,半响才开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田甜死的冤,死的冤啊!” 我听田国仁话中有话,似乎知道田甜的死有什么不对,赶忙开口,一边安慰他,一边让他节哀顺变,把当年离奇的地方说出来,好让我和卫昊仁理出头绪,找出杀害田甜的真凶,将真凶绳之以法,送田甜再入轮回。 田国仁一开始就像没听见我的话,就是坐在那里不停地哭,直到听到田甜两个字,他的眼睛里才有了些亮光。 过了好一会,田国仁才止住流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颤颤巍巍的打开一扇门。我和卫昊仁跟着他进去,进去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灵位,摆在房间里的桌子上,上面写着“爱女田甜之位”。灵位旁还有一张田甜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的确和我和卫昊仁那天见到的蓝衣女鬼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照片上的田甜显得十分开朗,而蓝衣女鬼,给人的感觉,阴森恐怖,充满怨气。要不是事先有过猜测,很难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第七十三章 死因 “你们两个都是在灵异界,学过真本事的人吧?”田国仁一脸悲伤的着自己田甜的灵位,不过话却是对我和卫昊仁说的。 “是。”我和卫昊仁异口同声,答道。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现在谦虚,也许会导致被田国仁不信任。一旦他不信任我和卫昊仁,那么也就别想让他吐出什么实话了。 “你们在田甜面前发个誓,发誓你们是真心帮助田甜的。这样,我才能放心的把一切告诉你们。”田国仁的表情再次冷下来,盯着我和卫昊仁僵硬的要求。 这时我和卫昊仁倒有些迟疑了,学过降妖捉鬼之术的人,他们的誓言和常人不同。常人发下誓言,基本上就像是放屁,没什么用。可是一旦学过降妖捉鬼之术的人发下誓言,一旦反悔,必然会应验。所以我和卫昊仁自从拜入师父门下,几乎没有发过誓。现在,被要求发誓,我和卫昊仁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过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我和卫昊仁的确是真心要帮田甜,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下,帮她就是帮我们自己,怎么可能不真心? 于是我沉默了一下,也就发下誓言,“我,明易,若不是诚心诚意帮助田甜,愿受五马分尸之苦。” 卫昊仁一见我发誓了,他也举起手发誓,“我,卫昊仁,若不是诚心诚意帮助田甜,愿受五马分尸之苦。” 田国仁看我和卫昊仁都已经发誓,并且拿生死做赌注,也就放心了许多。他爱怜的看着田甜的遗照,跟我们讲了田甜的事。 田甜出生的时候,就有一个穿着破烂的和尚,到医院里要“度化”田甜。田甜的父亲,也就是田国仁,当时还是一个警察,连对鬼神都嗤之以鼻,更何况对一个类似骗子的和尚。于是田国仁不由分说,赶走了和尚。 可是第二天和尚又来了,跟田国仁说,他的女儿田甜,是阴年阴月阴日阳时出生,命中阴中带阳,是很好的“器魂”。 第二天田国仁又把老和尚赶走了,老和尚也不生气,第三天又来了,将一个小巧的银制长命锁带在田甜脖子上,叮嘱田甜的妈妈,这个长命锁一定不能卖掉,一旦卖掉,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说完这些话,那个和尚就不知去向。田国仁一开始并没有把和尚当回事,以为不过是一个骗钱的家伙但是看到那个长命锁之后,田国仁的想法就变了。 那个长命锁做工精细,价值不菲。可以说,就是把他家当时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也买不起那样一个长命锁。那个和尚,把长命锁给他家,肯定不是为了骗钱,就算是为了骗点别的,老和尚一去再也没回来,想要骗点什么,至少也得出现才行吧,面都不漏,能骗谁呢? 于是不自觉的,田国仁就把那个老和尚的话放在了心上。他把那个长命锁收了起来,生怕丢失。说来也巧,田甜从小到大,一直也没有什么大灾大难,过得很是平和。 不过这一切,都在遇到严阳之后被打破了。严阳把田甜迷得神魂颠倒,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可是田国仁觉得严阳实在太穷,怕田甜嫁过去受苦,所以不答应。 田甜一气之下,要和严阳私奔。严阳和她都没有钱,田甜就把那个长命锁偷走了,拿出去换了钱。 在私奔的最后关头,严阳后悔了,他带着田甜回家,跟田国仁道歉。田国仁当时大惊失色,赶忙带着田甜去追长命锁,可是长命锁没有找到 那之后,大概三天,田甜就被发现,在一次夜班下班时,被人杀死在街角。奇怪的是,田甜的心脏被人挖走了。 当时排挤田国仁的人,趁机以避嫌为由,把田国仁从田甜的案子里调了出去,田甜的死最后也没查到头绪。 那之后不到一年,田国仁的妻子就和田国仁离婚了。那之后,田国仁就每天都沉浸在寻找杀死女儿的真凶这件事之中,最终导致他被开除。 在被开除之后,田国仁万念俱灰,想到了灵媒这个渠道。当时走投无路的他抱紧了最后一根稻草,去找灵媒。而他找的这个灵媒,居然就是洪叔。洪叔当时遍寻田甜的魂魄,没有丝毫线索,于是开始怀疑田甜的死有蹊跷。 洪叔为了找寻田甜的死因,四处盘问那些尚有意识的孤魂野鬼,还有请了一些妖界的朋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最后得出结论,田甜有可能被夺世门带走了。当时的洪叔还不知道夺世门的据点,也就只能告诉田国仁这么多。 田国仁知道之后,疯狂的去寻找夺世门,可是夺世门没找到,他的身体却开始加速衰老。今年才六十岁的他,看起来已经像是八十岁的老人了。现在他的精力不济,体力也跟不上,即使想查绝世们,也有心无力了。 田国仁说完,老泪纵横。有很多事没有经历过,是没有资格说自己了解的。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明知凶手却抓不到,明知自己的女儿死后还要受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简直是我无法想象的。 夺世门啊夺世门,这件事果然和你们有关系。既然这事和夺世门有关系,那就肯定和徐广建有关系。 要是想要查出田甜和黄鼠狼的关系,以及救出田甜,那就必须再次去找徐广建了。 我和卫昊仁不停地安慰田国仁,最后一再保证会抓住那个杀害田甜的禽兽,田国仁才送我和卫昊仁离开。我和卫昊仁走的时候,觉得田国仁的眼睛中,比我们刚见面时,多了点亮光,就像自己的人生,终于有了盼头。 现在要去找徐广建,让徐广建吐出实话恐怕不容易。为今之计,不如先去找洪叔,再从洪叔那里询问一下当年的情况,在制定下一步策略。 刚进迎缘堂,我和卫昊仁还没来得及寒暄,洪叔就笑着问我俩,“二位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来了?” 第七十四章 失踪的黄大仙 我和卫昊仁也没跟洪叔多啰嗦,直接讲明了来意。洪叔听了之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然后问我和卫昊仁,“这事是不是清苑给你们的任务?” “是。”我回答洪叔,心里有些疑惑,洪叔怎么会知道这是清苑给的任务,问我和卫昊仁可没跟他说过我们的任务具体是什么。 洪叔有些不屑,问我和卫昊仁,“你们俩为什么要加入清苑,加入清苑意味着什么,你们都想好了吗?” 我听了洪叔的话,倒是一愣。为什么加入清苑,我加入清苑是一方面听信弑红的话,打算进入清苑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我总感觉,以后我会面临困难肯定不是现在的我能解决的,只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有更大的胜算。清苑,据说是一个能让人的实力得到全面提升的地方。 至于卫昊仁为什么要加入清苑,仅仅是因为我加入了清苑,他只是跟随我。 到底加入清苑意味着什么,可能会有更多责任。毕竟清苑是国家以自己的威信召集的一部分人力物力开办的,那么进入清苑也就必须为国效力,为国尽忠。 其它的,我倒是想不出来什么。但是看洪叔的表情,听洪叔的语气,加入清苑,恐怕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洪叔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开始说起田甜的事,“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是在五年前。你应该知道,很多动物成精之后,就会面临很多危险,比如被一些人打杀,被其它的妖怪甚至是鬼怪吞噬。所以很多动物成精之后,也就是变成妖之后,就会选择一个它们认为可以可以信赖的人或者实力强大的妖,去拜入它们门下,请求庇护。” “我虽然不才,但是保护几个小妖的能力还是有的。于是也有一些道行低微的小妖来寻求我的庇护。对于那些心性纯良,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的小妖,我一般都会收留。并且为了确保它们的安全,每天晚上在一定时间,我都会让这些小妖来我这里问安。一方面为了训诫它们,另一方面是为了确保他们没有发生危险。“ “那时候我照看的一个黄大仙,也就是成了精的黄鼠狼,在每天晚上该向我问安的时候没有出现。当时我以为那家伙是跑在外面玩,忘了时辰。这本来也是常见的事,毕竟妖怪的寿命悠长,所以不像人类的时间观念那么强。偶尔来晚了,不来了也是常见的事。”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那家伙都没出现,我此时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我召集了所有的小妖,和一些和我有交情的大妖,去找这只黄大仙,最后一切都指向夺世门。我本想去夺世门要回我看管的那只黄大仙,谁成想,却被清苑的人拦下了。“ 洪叔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发青。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也饿对洪叔的性格有了些了解。洪叔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笑眯眯地,和善的紧。可实际上,心里有一股狠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若在犯我,斩草除根!这句话,放在洪叔身上,非常合适。而且,洪叔这个人,非常护短。他的人,他自己怎么说,怎么严厉都是他的事,别人要是敢说一句话,他绝对不会给别人好脸色看。 夺世门居然动了他照看的小妖,他自然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就算他和夺世门的力量有差距,也不能连一个屁都不放就让这事过去。 不过,就在洪叔打算上门兴师问罪时,清苑跟洪叔取得联系,让洪叔放弃追查。那洪叔肯定不乐意,非让清苑给个说法,不然一定追查到底。 清苑的高层无奈,只得告诉洪叔,还不到动夺世门的时候,让洪叔顾全大局。洪叔当时就要翻脸,可是有一个洪叔欠下大恩的人,出面让洪叔放手,洪叔在他的威逼之下,不得不放手。但是同时,那个人也答应洪叔,最后一定会将那个黄大仙救出来。 于是洪叔忍气吞声,就这样等着。可是一直以来,都没见清苑给什么答复。不过却等来了田国仁。 田国仁当时走投无路,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要交给洪叔。好在洪叔不是那种见利忘义,被金钱迷花了眼的人。洪叔只拿了自己该得的那一部分,然后剩下的钱都还给了田国仁。 一开始洪叔只是以为,这件事就是一件普通的招魂,最多也就是因为人死的太久招魂的难度可能大一些,还有可能因为死的太久,导致魂魄即使被找来,也没有了自主的意识。 可是真正开始招魂的时候,洪叔就发现,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很顺利的找到了田甜的魂魄,但是无论怎么使力,都不能顺利的把田甜的魂魄招回来。也就是说,田甜的魂魄,被别人扣住了!有人,压着田甜的魂魄,不知在做什么事。 于是洪叔利用自己的一些术法,寻到扣押田甜魂魄的地方,没有找到田甜,倒是找到了当年受他照管,后来走丢的黄大仙!那个黄大仙当时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形态,它身上有一块洪叔当年画上去的标记,洪叔一样就认出来了。 当时洪叔一时激动,上去呼唤那个黄大仙,那个黄大仙没有丝毫反应,这时洪叔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没有再叫黄大仙,而是叫出龙叔为自己护法,去叫那个黄大仙。 再次叫黄大仙,黄大仙的眼神有些朦胧,可能没有清醒。可是洪叔明白,那眼神不是动物精怪的眼神,而是一个女人的眼神,或者说,是一个充满怨气的女鬼的眼神! 要不是龙叔护着,恐怕当时洪叔会被那个黄大仙抓成重伤。 当时洪叔就察觉出不对,本来想强行把黄大仙带出来。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就在龙叔和洪叔眼皮子地下,把那个黄大仙劫走了。 给读者的话: 昨天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章审核没过,给大家造成读书的困扰,万分抱歉! 第七十五章 冥冥之中 要知道,龙叔和洪叔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两个人联手,基本上大半个灵异界的人,别说打败,就是跟他们动手,都没那个胆子。 敢在他俩的眼皮子底下劫人,肯定是不是凡夫俗子。当时,洪叔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清苑兴师问罪,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现在撕破脸皮,就更加救不回那个黄大仙了。 所以,洪叔一边调查夺世门,一边调查清苑,最后发现,清苑和夺世门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洪叔的这个猜测,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会告诉我,也是因为,他感觉,夺世门和清苑已经把我当成一枚棋子,不知在谋划什么。 而我身上的诅咒,可能有更多的内幕,我都不知道。 听完洪叔的这番话,我感觉自己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本来以为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任务,当涉及到徐广建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现在被洪叔这么一说,我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我能掌控的范围。 恐怕这件事能不能解决,已经不是我能掌控得了。就好像我已经走进了一个局中,遇见商蓓蓓,进入大风台,参加清苑考核,这些都像是一个局,而有一个掌局人,一直在操纵一切。如果掌局人想要我完成任务,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能完成任务,如果掌局人不想我完成任务,恐怕我就算殚精竭虑,也无济于事。 现在,我到底该如何?那个掌局人到底希望我做什么,我又该怎么做才能摆脱掌局人的掌控? 最关键的是,我身上的诅咒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掌局人,那么恐怕,我会被掌握的关键就是我想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如果我不再为解除诅咒而困扰,那么掌局人也就失去了掌控我行动的一个便利武器。 可是,我不能放弃对解除诅咒方法的探索。那么我的人生就有可能随时终结,并且不能娶妻生子。所以,我必须解除在我身上的诅咒,也就是说,我目前还是要被掌局人控制。 要是想脱离控制,恐怕只能努力的寻找真相,直到有一天走到了掌局人给我的设定之前,我才能算是能逐步脱离掌局人的控制。 不管这个掌局人到底是谁,我基本上都可以确定,他不是要帮我的人,甚至是要害我的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路该怎么。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去找徐广建,一探究竟。但是听了洪叔的话,我开始怀疑,掌局人是不是早就定好让我去找徐广建了呢?那么,我到底能从徐广建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去找徐广建恐怕是不靠谱的,不如直接去找弑红。掌局人应该不会料到我能直接去找弑红,毕竟对我来说,去找徐广建要比找弑红方便得多,也有效得多。 于是我谢过洪叔,拉上卫昊仁,开车直奔大风台。 在车快要驶到大风台的时候,我却迟疑了。我让卫昊仁停车,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不对,掌局人真正的棋子,不是徐广建,而是弑红!挑上徐广建做徒弟的是弑红,估计让徐广建做子财的人也是弑红。弑红那种心思通透的人,应该不会想不到徐广建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教这样一个本领,无异于养虎为患。弑红应该不是那么傻的人。 她这样做,恐怕就是为了以后引出我!也就是说,很早以前,他们就已经想好了要为我设一个局,让我钻进去! 到了后来,徐广建和洪叔一起引我去大风台,在那里我见到的弑红,并且听弑红说起了清苑的事,知道清苑的事之后,才接下手头的这个考核任务。 所以,真正有问题的地方,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物有三个,弑红,洪叔和徐广建。 洪叔基本上能够信任,不仅仅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也因为师父叮嘱过,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师父与他相处多年,想必应该不会看错他。他把我引入一个局中,恐怕也是他自己也被设计了,自己也是身在局中而不知局,一片好心给我提出种种建议和帮助,却没想到也许会让我造成困扰。 至于徐广建,这个家伙见异思迁,自私自利,仅仅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还不错。但要是当成一个心腹的棋子,掌握秘密,恐怕不是合适的人选。 只有弑红,这个人喜怒不定,杀伐果断,虽然心性如何不知道,但是在这三个人中,毫无疑问,她是最佳的心腹棋子的人选。甚至,她有可能就是那个掌局人。 掌局人不可能料不到我会去找洪叔,恐怕也未必猜不到洪叔会告知我一切。要是如此,他应该就能够猜到,我会为了避开他的掌控,而直接去找弑红。 如果我此刻真的去找弑红,恐怕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得到掌局者想要我知道的答案。所以,我现在为了更好的调查,就应该去找徐广建。 对徐广建这种人,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委以重任,整个计划他自然不会知晓。所以面对我突然地堵截和提问,十有**会说出真话。 我让卫昊仁停车,直接把车开到了宏峰总部的一栋大楼下。我和卫昊仁想要去宏峰的停车场堵截徐广建,但是停车场有人把守,没有相关证件不能进去。 虽然我和卫昊仁都不是这里的人员,更没有什么证件,可是这难不倒我和卫昊仁。我跟严阳打了个电话,简要的说明来意。严阳慌忙要自己下来,亲自迎接。他的这个提议立刻被我否决,我告诉他,找一个口风严,和他关系不大,至少别人看来是这样的人来接我和卫昊仁。 严阳在商场混迹多年,一点就透,立刻答应下来,不多时,就有一个面色严肃的人送了两张临时证件给我和卫昊仁,然后就匆匆上楼了。 卫昊仁在一旁不解,问我为什么不让严阳下来迎接。 “接什么,你是就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严阳请来的为难徐广建的,是吧?这办公室里,明面上做对总归不好” 第七十六章 徐广建变傻 我没有在企业上过班,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算自己没呆过企业,也知道企业里勾心斗角的事屡见不鲜,尤其是严阳这样的高层,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一个不小心,被人抓到小辫子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和他有联系的事,越少有人知道越好。 虽然徐广建肯定能猜出来我和严阳有联系,但是只要没有证据,猜出来又能怎么样,只能干着急。 我已经问过严阳,知道徐广建今天在楼内上班,而且应该也会准时下班回家。最近徐广建的女朋友好像怀孕了,徐广建对自己的这个孩子也很上心,每天都准时回家,生怕出什么问题。 在等徐广建的时候,我再次思索了一下,我手上还有什么他的把柄可以利用。毕竟,徐广建那种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提供帮助的,要让他提供帮助,要么给她好处,要么让他被威胁着。 徐广建要的好处,我没有。不过威胁他,我倒是可以。据我猜测,徐广建在身体产生变化之后,虽然不知道具体那个变化是什么,但是应该是不能再生育了。 身体被撕裂,然后得到一具新的身体,这在夺世门应该有很多方法能做到,虽然每种方法都必然有伤天和,有违道德,但是夺世门应该不会在意。 可是,无论用哪种方法,都不可能让徐广建有生育的能力。如果夺世门能做到让徐广建有生育能力,那就不是仅仅有伤天和,而是有违天理。 所以,徐广建的女朋友怀孕,应该是在徐广建原本的身体被毁掉之前的事。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孩子生不下来,那徐广建也就绝后了。所以他对这个孩子一定特别上心。我就要利用这点,继续利用商蓓蓓的事,还有子财的事威胁徐广建。女人怀孕,可是件麻烦事,怀孕的时候,不仅不能磕着碰着,不能生病吃药,甚至不宜动怒。怒气太盛,也有可能导致流产。 徐广建的女朋友娇生惯养,嚣张跋扈习惯了,要是知道徐广建曾经和自己老爸的情人鬼混,甚至被老爸的情人拿钱养着,恐怕不气的流产才怪。 这个宏峰集团的大小姐流产了倒是没什么人家可以再生。可是徐广建要是没了这个孩子,可不是再生就能解决的事。 徐广建啊徐广建,既然你有把柄在我手里,就别想我会轻易放过你。商蓓蓓的仇,我一定会报! 我和卫昊仁坐在车里,等徐广建下班。估计徐广建也不一定知道这次我和卫昊仁要抓的那个妖物在哪里,或者说即使知道,也可能不清楚制伏那个妖物的办法。 但是,即使不知道妖物在哪里,也能给我和卫昊仁一个大概方向。顺着大概方向找下去,也许会有其他收获。就算一无所获,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还有,必须弄清徐广建是怎么“复活”的,只有弄清了这一点,我才能更有效的杀死他。下次,决不能给他复活的机会。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就在我和卫昊仁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徐广建从停车场的入口缓缓走来,一边走一边摆弄着手上的手机。走到我和卫昊仁的车前时,他愣了一下,好像是认出了我俩的车,然后隔着车的前窗,和坐在车里的卫昊仁和我对视了一秒。 那一秒里,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陌生,就像是在努力回想我和卫昊仁到底是谁。那一瞬间的反应,不是装出来的。要真是装出来的,那他真可以去当演员,拿影帝了。 不过就在下一秒,卫昊仁拔腿就跑,往自己的车子旁边冲,急着逃离这个停车场。我和卫昊仁赶忙从车里出来,去追徐广建。 徐广建的身体有些僵硬,跑的并不快,准确的说,就像电影里的丧尸。没跑几步,就被我和卫昊仁赶上。卫昊仁抓住他之后,就狠狠的冲着徐广建的膝盖踢了过去,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上面。要是一个普通人,估计被踢这么一下,非得跪在地上起不来不可,而徐广建,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见状,忍不住皱眉。看起来,徐广建的身体没有痛感。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会砍掉自己的胳膊,看着它重新长出来。 他应该在感受自己的痛觉,发现痛觉消失之后,非常悲伤。其实很多人以为痛觉消失是一件好事,其实不是。痛觉实际上是动物自我防护的一种方式。在某一个地方受伤,或者发生病变时,就会感到痛,然后就会注意到那个地方,抓紧治疗。 如果失去痛觉,如果眼睛看不见的地方被人划开一道巨大的伤口,也不会察觉。即使失血过多死亡,恐怕也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亡的。 就在我和卫昊仁想逼问徐广建事情时,车库的保安匆匆赶来,看到我和卫昊仁好像正要对他们经理不利,赶忙上前,谄媚的询问徐广建的情况,手里的电棍挥舞着,就像赶苍蝇一样赶我和卫昊仁。 我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看到保安这个样子,一股怒气从心头上来。一手抓住保安挥舞着电棍的手腕,往下发力,用力一拉,砰地一声,保安重重的摔在地上,手里的电棍被甩出去老远。 保安被摔得哼哼唧唧,可能是着实摔重了,也可能是觉得自己不是我和卫昊仁的对手,怕起来害的被打,反正躺在地上,并不爬起来。 徐广建在一旁脸色漠然,好像这一切和他丝毫关系都没有。这个保安他也从未见过,更不曾在他的面前献媚。 “徐广建,我们需要谈谈。”我命令徐广建。没错,就是命令。对徐广建这种人,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妥让和退步,不然就会被他吃的死死地,最后被他坑的连骨头渣也不剩。 徐广建这时才有了点表情,他有些疑惑和不耐烦,问道,“说什么,就在这里说。” 给读者的话: 今天看新闻,发现菲律宾嘚瑟的很。于是怪味汤就想了,他们到底是凭什么嘚瑟,难不成凭几根香蕉? 第七十七章 两个问题 我打量了一眼徐广建,发现他说的很不耐烦,并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语气,而像是真的不在乎我和卫昊仁接下来会说什么。 难道他不在意商蓓蓓的事了?不,应该不可能。任何人恐怕都不能接受自己父亲的情妇,是自己现任老公的前女友。所以这件事,徐广建是不可能跟他怀着孕的女朋友坦白的。 那么,根刚刚的表现来看,徐广建有可能已经忘掉了商蓓蓓这个人。看起来,换了一具身体,对徐广建的记忆也产生了影响。 我低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伪装自己站不起来的保安,发现他一边装作难受,一边偷眼看向我和徐广建。 于是我冲着保安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这一下踢得结结实实,够他疼一阵子了。保安此时也没有力气偷看我和徐广建说了什么。于是我把身上带着的,他和商蓓蓓的合照拿出来,交到徐广建的手里,让徐广建自己看。 在一瞬间,徐广建的表情依然很迷茫,似乎不知道照片上的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给他看这个人。但是马上,他的脸上就表现出愤怒。没错,是愤怒。没有丝毫怜惜,没有丝毫怀念,有的只是愤怒。 他手上紧紧握着那张照片,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问我和卫昊仁,“你们俩,到底想要什么?” “这里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果不其然,徐广建的记忆里已经忘记了商蓓蓓的存在,不过再一看照片时,他又想起来了。现在的徐广建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冷静了。以前徐广建做事就算不是面面俱到,也能基本上保证秘密不被泄露。而现在。保安还在地上躺着,他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问我和卫昊仁有什么企图。 我提醒她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之后,他的两条眉毛拧在一起,非常无奈的请我和卫昊仁上车,说要带我俩去一个地方。 我和卫昊仁也没反对,直接就上车了。上车之后,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徐广建坐在主驾驶的位置,而卫昊仁坐在车子的后排。 上车之后,我立刻拔出徐广建的车钥匙,往后一扔,卫昊仁接过,紧紧握在手里。在见徐广建之前,我和卫昊仁已经商量好了,一旦见到徐广建,哪里也不去,有什么事就在他的车上说清楚。到时候我会拔下徐广建的车钥匙扔给卫昊仁,卫昊仁就负责看好车钥匙。 徐广建一看我和卫昊仁一唱一和,把他的车钥匙弄没了,开口说道,“你们要是想要这辆车,我就送给你们,不过以后别再来找我麻烦了,不然我要你们俩好看!” 徐广建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卫昊仁那个暴脾气,一听就恼了,撸起袖子就要教训徐广建,被我拉住了。徐广建现在连痛感也没有,打他根本没用,还浪费时间,浪费体力。 “我们不稀罕你的这辆破车。这次来主要是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那个由黄鼠狼妖怪和;蓝衣女鬼合成的妖物,到底被你藏在哪了?” 徐广建听了我的话,大惊失色,随即开始掩饰自己的惊慌。不过此时已经晚了,他的惊慌已经被我看在眼里,即使掩饰也晚了。 徐广建本来还想争辩一下,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当他的眼光和我对上时,他整个人一下子蔫了下去,整个人有些有气无力的,讪讪问道,“你怎么知道,严阳告诉你的?” “无论是谁告诉我的,我只问你那个妖物怎么才能抓到。”我冷冰冰的回答。即便我否认是严阳告知我的他和妖物可能有关联,恐怕他也不会相信。那我还不如不作回答,反而会使他犹豫一阵。再说了,即使知道是严阳,也未必是坏事。徐广建应该是猜不到严阳已经怀疑他和邪教有关系的,最多也就是觉得,严阳是因为在自己死后,他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才会怀疑他。 而我和卫昊仁,本来就是万福馆的人,就是开店专门解决这些事项的,并且万福馆在师父的打理下,颇有名气,严阳前来找我和卫昊仁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其实我和卫昊仁大可以和徐关键说,这一切都是清苑布置下的任务。但是和徐广建多说这些,总归是有害无利。对于我的事让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徐广建看着我,神色还是有些紧张。看起来那个妖物并不是徐广建可以随意舍弃的。有可能是徐广建还有事情需要那个妖物帮忙,也有可能是他的上司要求他,不能让那个妖物落在别人手上。 本以为徐关键会在磨蹭一会,谁知道他居然想了想,很直白的告诉我和卫昊仁,那个妖物已经被下了命令,去杀死严阳。可能前几天受了伤,所以杀死严阳的行动最近几天没有实行。要是想抓住那个怪物,就应该跟着严阳。不出三天,妖物必然还会出现。 徐广建说的言之凿凿,不像是撒谎。更何况,他嘴角轻蔑的笑也证明了,他根本不相信就凭我和卫昊仁能抓住那个妖物或者杀死那个妖物。 的确,将一个蓝衣女鬼费尽心力,移动到一个黄鼠狼妖怪的身体里,并没有使制造而成的妖物的攻击力有提升,相反,还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它的力量。 可是,这个妖物的防御力大大提升。一般的人,杀死一只跟哈士奇差不多大的黄鼠狼都已经够费劲了,更何况这个黄鼠狼还能时不时给你个鬼打墙,或是让自己的爪子有什么附加的攻击力,比如在爪子上镀一层阴气。 不过,一般来说,在这个黄鼠狼妖的身体中,蓝衣女鬼的魂魄才是占主动位置的。那么,蓝衣女鬼即使附着在黄鼠狼妖怪的身上时可以不惧阳光,它也会因为天性使然晚上行动。 我给严阳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在天黑之前离开办公场所,开车去洪叔那里。并且发给他洪叔的地址。相信洪叔会保护他一时。 而我,还要和徐广建周旋一会,因为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 第七十八章 愈合的伤口 “徐广建,第二个问题,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边问,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放在口袋的刀片,在徐广建的胳膊上划开一道深而长的口子。 刀片上干净的很,一丝血迹也没有沾上。而徐广建身上那道长而深的伤口,也没有一丝血迹流出来。他的胳膊看起来并不像是皮肤,更像是被放干了血的肉。惨白,伤口外翻,里面的肌肉组织看的一清二楚,就是没有鲜血流出,一丝一毫的鲜血都没有。 紧接着,徐广建的伤口用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一般而言,人的伤口愈合会先结痂,等到完全恢复之后,痂脱落,新涨出的皮肤上还会有很浅的伤痕,一段时间之后伤痕才能完全消除。 而徐广建的伤口,直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肉芽,那些肉芽就像有自主意识,不断地蠕动,彼此连接,在一分钟之内,将伤口“补好了”,一点伤痕也没留下。 “我也想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你能告诉我吗?”徐广建仔细的端详着自己刚刚愈合的伤口,脸上带着一丝厌恶之色。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我问道。 徐广建的表情变得阴狠起来,如果不是怕我把他和商蓓蓓的事捅出去,估计现在非把我痛打一顿不可。在他心里,虽然把他撕成两半的人不是我,但是撕他的人是为了讨好我。所以说,我要为他失去原来的身体负一定责任。 不过阴狠归阴狠,问题还是要回答的。毕竟他还有把柄在我手上,目前还得罪不起。 “我只记得自己被撕裂,然后我的魂魄从身体里脱离。就在我四处飘荡的时候,弑红护法把我的魂魄招了过去,让我陷入沉睡,醒来时就在这副身体里了。”徐广建盯着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伤口,恶狠狠的回答我。 看徐广建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以徐广建现在的状态来看,即使让他撒谎,他也不能做到表情如此逼真。 话问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再问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我再次拿起那把锋利的小刀,从徐广建的胳膊上割下一块肉,放在早就准备好的保鲜盒中。徐广建没有反抗,准确的说,他没有丝毫反应,等到看见自己身上少了一块肉时,才有了点反应。 不过他的反应并不是疼痛,而是惊讶。那就像是在惊讶,自己明明没有任何感觉,怎么会凭空少了这么一块肉。 这种惊讶,实在让人感到悲哀。不过徐广建,这也是罪有应得。 我和卫昊仁打开车门,下了车,回到我们开来的破车上。在即将开出地下车库时,我看到躺在地上的保安已经不知所踪,而门口却沾着一群保安,一个个蓄势待发,好像要和什么恶匪搏斗。 我有些哭笑不得,肯定是刚刚被我和卫昊仁打的保安把我和卫昊仁妖魔化了,搞不好说成了要对徐广建行不轨之事的恶人,说不定还是那种抢劫杀人犯。 其实我和卫昊仁大可以开着车冲出去,这些保安都是遇弱则强,见到横人就怂了的货色。要是我和卫昊仁好好跟他们说话,说不定会被拦下来,甚至被抓起来,送到徐广建的面前邀功。可是一旦我和卫昊仁开车直接冲过去,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拦着。毕竟万一真撞上了,最后受苦的还是被撞得人。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我和卫昊仁直接开车过去,是没人敢拦我们,可是必然要把那个平时用来拦车的栏杆撞坏。 要是这样,也就意味着要把车撞坏。把车撞坏害的修不说,要是被师父知道,还少不了一顿臭骂。还是算了吧,毕竟被师父骂的滋味不好受。 于是我拿出电话,给徐广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吧那群保安给弄走。 徐广建接到电话之后,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开车过去,把那一群等着邀功的家伙打发走了。 那群保安本来还兴冲冲的样子,看起来打算抓住这个机会向徐广建献媚,可是徐广建一脸不耐烦,还没等那个领头的说完话,就摆摆手让他们散开,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徐广建离开之后,我和卫昊仁也开着车离开。刚刚那群想要抓住我和卫昊仁的保安,此刻以为我和卫昊仁跟徐广建有什么关系,都一脸谄媚的笑着,送我和卫昊仁离开。 他们的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人可以穷,但不可以卑躬屈膝。一旦习惯了卑躬屈膝,习惯了低人一等,那就只能一辈子卑躬屈膝,一辈子低人一等。即使以后给他们机会,他们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我仔细端详着手里放着徐广建那块肉的保鲜盒,发现原本惨白的肉,此刻好像长大了些。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脱离了本体,怎么还会长大? 过几天师父应该就回来了,到时候问问师父,说不定能弄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抓住那个妖物,不然的话,严阳恐怕会有危险。 上一次商蓓蓓我没能救过来,这一次,我一定要救下严阳! 开车到了迎缘堂,发现洪叔的家门口停着一辆宝马,就是严阳的座驾。刚进迎缘堂,就看见严阳正坐在柜台上,帮洪叔算账。 原来,严阳以前做过会计,算账做账是一把好手。大概是在和洪叔闲聊的时候无意间说起了这一点,所以洪叔就让他坐下帮忙。 我进去之后,没有打扰严阳,而是直接去了迎缘堂的内室找洪叔。 不得不说,严阳能从一个一贫如洗的小会计,做到一个大公司管理层,是有它的道理的。现在他自己的生命都处在危险之中,能够静下心来做一件已经不容易。面对这些枯燥的账目,他不仅静得下来,还能做到专心致志,连我从他的身边走过去都没有发现,这一点着实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洪叔此时正坐在内室喝茶,他的面前摆着一个信封。 第七十九章 七玄雷阵 “那小子的帐做的怎么样了?”洪叔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 “做的挺认真的,我从他身边走过来都没察觉。”我不懂那些账目,也不好回答,只能这样说。 洪叔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然后他站起身,对我和卫昊仁说,“清苑的高层和我约定过,黄大仙的事我不能插手,也帮不了你什么。至于我早年间研究的,如何整治那个妖物的办法,我记得放在一个信封里了。”洪叔说着,摸了摸自己手边的信封。 “严阳核对完账目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到时候直接锁上迎缘堂的门就行。”洪叔说完,起身离开。手边的信封还放在原处,没有动过。 洪叔离开之后,我立刻拿起桌上的信封,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有三张纸,在第一章纸上,记载着一个故事。 在一场浩劫中,一个道观的一口种被打破了。起初没有人在意,但是在那场浩劫之后,那口打破的钟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震天动地。道观上下惶惶不安,不知那大钟怎么会无人敲动却发出巨响。掌门人询问了道观上下,翻遍所有典籍,都不知道那口大钟到底是何人放在那里,又为何放在那里。那口大钟破碎之后,发出阵阵煞气,浓郁到了不开天眼也能看到的地步。 掌门人意识到,那口不起眼的钟里封印者一个了不得的东西,他当机立断,遣散道观众人,只留下了几位道法高深的长老。此时天机神算——李迁算出了道观大难,前来帮忙。他牺牲自己的阳寿,算出了那个钟内封印着的东西——一个四百年前的冤魂,成了魔的冤魂。当年这个冤魂遭到封印时,还只是有了一丝法力,按常理来说,四百年的封印应该已经使冤魂魂飞魄散了。 可是封印这个冤魂的人不知在封印上动了什么手脚,竟让这四百年的封印成就了这个冤魂,使这个没有实体的冤魂修成了有实体的魔!这个魔虽然此时神智不全,但是一旦出世,方圆百里绝无生机!那个钟已经破损,封印松动,能在破损之后再支撑十几年已属万幸,现在钟接近彻底破碎,不出三日,那个魔必然出世!若是在道观鼎盛时期,封印区区一个成魔的冤魂,有何难处!” 经历过那场**,道观的法宝散落大半,道术高深的长老们多数寿元无多,斗不动了,年轻一辈的没有好好培养,除了明启,谁都不能独当一面。一个魔,将道观逼进了死角!掌门人和长老们要以身殉道,用自爆的方式和那个魔同归于尽。可是李迁告诉大家,和魔的一战,死像九十九,只有一线生机。 那一线生机,就是明启。 换句话说,只要明启不出,即使掌门人和长老们通通自爆,恐怕也杀不了那个魔,最多让那个魔负伤,连封印魔都做不到。掌门人知道李迁说得有理,就像李迁询问封印魔的方法。李迁告诉了掌门人一个详尽的封印方法之后,就吐血而亡。原来李迁用李家世传的‘天算**’算出了封印那个魔的方法,此乃天机,不应人为泄露。吐血而亡,是他泄露天机的报应,那时李迁刚刚四十五岁。 月圆时,世间的灵气最为充裕,万物都可以在此时吐呐,所以一月之中,这一天的阴气也最为泛滥。物极必反,晚间阴气泛滥,日间的阳气必然充盈。十五的正午封印魔,成功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明启在这一天的中午,斩断自己的左臂,血液喷洒四溅,以血为饵,引魔出动 。李迁说,明启是阳年阳月阴时出生,命中包含阴阳,自成平衡,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灵舞‘之体,这样的人不仅修炼天赋过人,其鲜血也是一味灵药。 魔、妖饮此血后修炼,事半功倍。只要明启将大量的鲜血洒在事先准备好的阵中,魔一定会被引入阵中。天机神算的确不是浪得虚名,明启的血刚刚流出,破碎的大钟周围就聚起了一个黑色的煞气漩涡,大钟上的一片天空都被漆黑的煞气遮盖,后来听山下的村民说,当时整个道观都被浓浓的黑雾笼罩,就像是被一个黑洞吞噬了。 魔从钟里慢慢地显出了身形,浑身血红,两只粗壮的后腿着地,两只前肢在身前悬着,像一只满身是血的凶猛的猩猩。魔一声长嚎,以魔为中心,煞气漩涡快速聚集,离魔最近的几颗树竟被煞气漩涡连根拔起!幸亏明启、掌门和长老们按照李迁的嘱咐,已经提前用道观的秘法将自己的身体变为千斤重,才能在煞气中稳住身形。 魔果然如李迁预料的那样,趁着煞气漩涡肆虐,匆匆冲向血腥气得源头。明启立刻将道观能止血、祛除血腥之气的“闭血符”贴在断臂处,魔就改换了方向,向着明启的断臂就冲了过去。幸亏这个魔的神智还不全,不然一定会发现古怪。魔被引入阵中之后掌门人和长老们立刻启动了阵法。那个阵法是道观祖传的七玄雷阵,所有带着煞气和阴气的东西进入这个阵法都要受雷霆轰顶之灾。阵法分七层,每一层发动阵法的会降下一层雷劫,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雷,每种雷的威力会成倍叠加,相应的每一层阵法的发动也要从施法者身上吸取成倍叠加的灵力。 阵法刚一发动,明启就躲在了阵法的一角,打坐修养,他身上没有煞气和阴气,雷不会降在他身上。阵法第一层发动,赤红的雷电轰鸣而下,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魔的身上。当时魔正捧着明启左臂饮血,一道雷轰顶而下,虽没有伤及本源,但是魔已经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进了陷阱,开始疯狂得四处冲撞,每次撞到阵法的边缘,都会被阵法边缘崩出的金色火焰逼回阵中。如此反复了几次,魔似乎也知道冲不出这个阵法了,于是他再次仰天长嚎,煞气漩涡迅速在魔的周围再次聚集,漩涡一次又一次的撞击阵法,金色的火焰勉强压制着煞气不外泄,但是火焰终究还是逐渐黯淡了。 几位支撑阵法的长老和掌门人面如金纸,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勉力支撑着阵法。阵法发动到第五层,有两位长老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但是那个魔凝聚的漩涡不仅没有退散,反而有变强的趋势。剩下的长老和掌门人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支撑着发动了第六层阵法,就也昏了过去。第六层阵法终于还是启动了,引下蓝色的闪电,如蓝色的蛟龙一般在天上游走,蛟龙看到地上竟然有煞气敢与它对抗,一声龙吟,煞气被震散大半。魔见自己的“保护层”被震散了,也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是伏地跪拜,仿佛是求蛟龙饶他一命。蛟龙从天上直冲而下,口吐蓝色闪电,直劈向魔。魔见闪电劈来,慌忙闪躲,竟然灵活的一一避开了闪电。 蛟龙见自己的攻击无效,仰天长吟,声震天际,冲向魔,用自己的身躯缠住了魔,一声悲鸣,闻者落泪,随后蛟龙自爆,电光冲天,魔所在的一片土地都轰出了一个直径五米的深坑。电光散尽后,魔躺在深坑中动弹不得。明启站在阵法的最边缘,不由得感慨李迁果然是天机神算,竟然连在第六层阵法魔会倒下,雷会辟出直径五米的深坑都能算出来。“ 明启站在坑边,看到魔在坑中,挣扎,第六重雷伤了魔的本源,但是远远不足以杀死魔。他右臂持剑,指天念决。最后一层雷,是明启用道观秘法,透支了自己的修为,强撑着发动的。数十道粗细不一的紫色闪电直直的劈向魔,魔在坑中,长嚎不断。魔身上的煞气被雷辟散,原本黑黝黝的身体漏出一块又一块鲜红的血痕,还散发出阵阵焦臭。魔似乎觉得自己绝无生理,快速凝聚周围的煞气,像是要自爆。 魔若自爆,方圆十里,必将夷为平地。明启仰天长叹,拔剑割断了自己脖子上的血管,以身祭阵。灵舞之体的血液为引,大大的激发了七玄雷阵的威力。七玄雷阵将整个阵中的气息都封死了,天上一条紫色的五爪真龙带着无数闪电直直向着魔俯冲而去,魔仰天长嚎,还没能自爆就被紫色的真龙袭中,奄奄一息。 看那紫色的龙,袭击魔之后,重回云端,居高临下看着魔。魔此时突然自爆,消散于天地间。七玄雷阵招来的雷消灭了阵中的煞气,就该自动散去,可是魔已死,紫色雷龙依然高居云端,不发动攻击,也不散去。明启见状,直视天空,与紫龙对视,毫无惧意。随后仰天大笑,以剑刺心,倒地而亡。明启倒地后,天上乌云散去,雷龙离开。 明启,这个名字,这不是我父亲的名字吗? 第八十章 布阵 明启,这个名字不就是我父亲的名字吗?我父亲怎么会和这个道观扯上联系?这个魔,是不是给明家明家留下诅咒的魔? 我父亲,是不是最后死在了这里,而这个道观又是哪一个? 我心中满是疑惑,拿出第二张纸,上面是一个苍劲有力的笔记,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明启所诛之物,乃是红衣鬼魂和千年人猿结合而成之妖孽!若再遇此种妖孽,不成气候者,锁魂阵可除之。成气候者,当用七玄雷阵,使其化为飞灰!” 这张纸上有落款,落款是李迁。 李迁,就是那个在除去“魔”的过程中,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算出抓住魔的方法的李迁! 这样看来,第三张纸上应该是阵法。 我翻开第三张纸,第一页记载着七玄雷阵的布置和启动方法,七玄雷阵的布置太过复杂,仅仅是用朱砂在地上画的符文,就让我看的头晕眼花。更何况上面写着,未能画出红符者,力不足开启七玄雷阵。 就我现在的水平,想画出红符,还早得很呢。 于是我老老实实的翻到第二页,上面记载着锁魂阵的布置方法。看起来锁魂阵布置起来要比七玄雷阵简单得多,至少上面的符文我都能看懂,有信心能画出来,而且上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于是我把这个信封揣在怀里,出门去找严阳。我发现此时严阳已经把洪叔的帐理清楚了,甚至非常详细的给洪叔写了一个财务报告。 我看着严阳写的财务报告,心里很是佩服严阳的敬业精神,不过还是有些哭笑不得。据我猜测,洪叔让严阳过来做账,并不是因为他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整理账目,而是一方面,洪叔已经下定决心要帮严阳,但是为了平衡,在帮助他的时候一定要索取一些报酬,所以干脆让严阳来做账。另一方面,洪叔已经和清苑的高层达成协定,不能轻易插手那个妖物的事情,所以不好直接出手,就找了一个借口让我和卫昊仁在迎缘堂逗留,这样,就算我和卫昊仁在迎缘堂得到什么资料,他也可以说是我和卫昊仁自己偷偷找到的,和他无关。 这些东西我明白,洪叔明白,甚至卫昊仁都明白了,只有严阳没明白。不过也不怪他,毕竟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情他不知道。 我叫上还想和洪叔亲自聊聊账目的严阳,让他跟我回住处。 我和卫昊仁住的地方,一切都是师父布置的。师父为人正直,一直以来扶贫助困,降妖除魔,所以师父常年居住的地方,正气凛然,一切降妖除魔的法阵在这里都能够得到加持。 就算不提这些正气的加持,师父的院子里也有几个小的阵法,可以保证里面的人不受鬼怪侵扰。将严阳送到师父的住处,是我现在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 商蓓蓓身上的悲剧,绝不能在严阳的身上重演。 严阳开着那辆豪车到了师父的住处之后,我有些悲哀的发现,师父的院子不大,放了两辆车之后,剩下的空间非常狭小,根本不足以留下足够的空间布阵打妖怪。不得已,只能让严阳打电话把自己的助理叫来把车开走。 严阳这个人的确很会做事,我跟他说明地方有限,必须开走一辆车才能布阵的时候,严阳叫来了两个助理,一人一个,不仅把他的车开走了,还把我和为好人的车开走了,说是看我和卫昊仁的车有些灰尘,开去给洗一下在送回来。 两辆车开走之后,院子中的空间立刻大了而起来,我和卫昊仁让严阳坐在客厅中,客厅中不仅有师父布下的阵法,还有一些师父留下的符咒镇压,就算那个妖物进了客厅,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然后我走到院子中,看看时间,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在X市,这种六月份的天气,下午六点钟太阳差不多就要下山了。也就是说,不出意外,那个妖物会在下午六点钟左右寻着严阳的气息来到这里,杀死严阳。 也就是说,还剩下三个小时的时间给我和卫昊仁准备阵法。 我让卫昊仁去仓库里把需要的材料准备出来。锁魂阵其实算是阵法中比较基础的,布置起来也比较容易布置,需要的材料也比较简单。 上等的朱砂,这是一般的阵法必须的材料,仓库里有很多。清晨未见阳光的露水,这个不太常见,至少在市面上没有什么市场,不过师父这里有很多存货。 朱砂性阳,未见过阳光的露水性阴,二者调和,阴阳相生,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然后就是墨斗和墨线,这也是常见的东西。最后,就是一把桃木剑。 每个镇都有阵眼,这个阵眼,可以说是一个阵法的精华所在,也可以说是一个阵法的弱点。因为没有阵眼,阵法是不能成行的,但是阵眼,往往是一个阵法最薄弱的环节,一旦被破开,阵法也就被破解了。 锁魂阵,顾名思义,就是将阵法中的东西锁住,只要是有魂魄的东西,都会被锁在阵法中,魂魄不能离体。 在这个阵法中,其实所有的木性稍微强一些的东西都可以做阵眼,可是桃木剑能够使邪魔退散,破除阴气煞气,所以用了它。即使被锁住的妖物知道桃木剑是阵眼,也不敢轻易前去破解。 在卫昊仁准备材料的时候,我一直盯着那张纸上的符文,细细观摩,时不时在地上涂画几笔。 锁魂阵的布置,需要绘画一些符文,这些符文在绘画的时候,不能出一点差错,甚至中间不能有一丝的犹豫和中断,否则整个阵法的效力就会大打折扣。 这些符文又十分复杂,如果不体悟其中的大道流动,根本无法记住画法,或者说就算记住了,也不能将其流畅的画出来。 正在我系符文记得头晕脑胀之时,卫昊仁已经准备好了材料,朱砂也已经用露水调好。卫昊仁将画阵纹的笔交给我,我接过笔,沉甸甸的。 第八十一章 妖物来袭 我举起大笔,脑子中一片空白,可是胳膊却如自己生出意识,在我选好的地面上流畅的画出种种符文,不仅正确,而且中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停顿。 在画好之后,笔落,我站在那些符文的中央,似乎能感受到一股道韵在自然流动,一股正气涌入我的身体,让人通体舒泰。 卫昊仁看到我一气呵成,将阵法的符文画好,也不由得一惊。及至他走进符文,感受到符文中的道韵流动,更加惊讶,“师兄啊,这符文让师父画,也就不过如此了。” 其实我也是一时有了感觉,现在再让我重新画一个,恐怕是不能画的这么好了。 画完符文,就让卫昊仁将阵法剩下的部分布置一下。虽说画符文看起来很轻松,实际上极费心神。我画完符文之后,站在那里,汗流浃背,身体的力量像是都被抽空了。 接下来的工作就饿简单了许多,只要将墨线布置在相应的位置,就基本上结束了。至于阵眼,是晚上那个妖物现行之后才放置的。放置的过早,会把妖物吓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要是上一次,我和卫昊仁只能让严阳当诱饵,坐在阵法中才行。这一次,倒是无需如此。洪叔送给了严阳一个布偶,一个桃木刻的小人,上面写着严阳的生辰八字,还绑着严阳的一撮头发。 这个小人和很多用来诅咒别人的小人不同,它是用没有开花结果的桃木雕刻而成,并且洪叔又亲自给其开光,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能帮人挡灾的“替身”。 在一般的鬼怪眼里,这个小人和严阳是一样的,如果它们把小人弄坏了,就会认为自己已经杀死严阳,这样严阳也就能够逃过一劫。 不过这种欺骗只是暂时的。因为有些鬼怪在杀人之后,回去查看自己“成果”,一旦回去查看,发现自己想杀的人还活着,那就会发现真相。 所以后来,这种小人多被用来当做作法时的替身。 一般的人,就是苦苦哀求,用大代价叫唤,洪叔也未必肯赏脸做一个。但是对严阳这么大方,恐怕也是觉得,那个黄大仙和自己有关,自己担负着责任吧。 当卫昊仁布置好剩下的部分,已经是下午五点,太阳已经有要下山的倾向。此时我和卫昊仁忙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回到客厅,想看看家里有什么吃的先垫垫肚子,却发现严阳早就做好了一桌子素菜,坐在桌子前等我和卫昊仁吃饭。 我和卫昊仁一看,都是用冰箱里的剩菜做的。也都没客气,坐下就吃,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严阳在一边看着,说,“我知道二位忙,没时间准备饭菜,就拿冰箱里的东西做了点粗茶淡饭。二位先吃着,有什么冒犯的,过了今晚,我一定给二位赔罪!” 这些饭菜的咸淡很对卫昊仁的胃口,他吃的正开心,一听严阳这么说,赶忙摆摆手,咽下满嘴的菜,对严阳说,“做这些好吃的,我谢还来不及,有什么冒犯的。”说完赶忙继续巴拉饭。 严阳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现在闭嘴很明智,再说下去,那就不是客气,是矫情了。 吃饱喝足,已经是五点半了。我和卫昊仁再三叮嘱严阳,不要开门,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只要不开门,那妖物就进不来。 还有,如果我和卫昊仁要进屋,自己会开门,绝不会叫门,所以,千万不要开门!严阳答应了,然后我和卫昊仁把门关上,到阵法前,等着妖物到来。 这段时间十分难熬,精神要保持高度集中,因为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妖物就会蹦出来。为了降低我和卫昊仁被妖物发现的概率,我和卫昊仁都用明眼符开了眼。 其实明眼符开眼的原理,就是降低人生上的阳气,让人和鬼魂处在差不多的状态,就能看见那些平时看不见的鬼怪。 同时,在人身上的阳气被降低之后,人被鬼怪发现的可能性也就小了。 大约到了晚上六点半,一个蓝色的身影从远处飘过来。其实说是飘过来并不合适,毕竟感觉上,这个身影一直有一部分身体是碰地的。 这个蓝色身影,就是那个蓝衣女鬼。它利用自己是鬼魂的一些能力,隐去了黄鼠狼的真身,只能让别人看到一个蓝衣女鬼的样子。实际上,蓝衣女鬼已经和黄鼠狼结合在一起,根本不能分开。只不过,有时候,蓝衣女鬼能够让自己的能力外放,使得黄鼠狼不受伤害。 但是一旦进了锁魂阵,这个蓝衣女鬼可就不能随便外放自己的能力了。 说白了,现在蓝衣女鬼利用自身特有的能力,去帮助,控制黄鼠狼,实际上魂魄出窍的一种表现,一旦进了锁魂阵,魂魄不能出窍,那个黄鼠狼也就只能够和我们肉搏了。 但是,实际上,那个黄鼠狼的身体虽然是一个成了精的黄鼠狼,但是它还是怕子弹,怕刀枪的,远远没达到刀枪不入的程度。 蓝衣女鬼控制着黄鼠狼的身体,不停地朝锁魂阵的方向移动。我和卫昊仁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喜,洪叔的替身小人果然厉害。 在进入锁魂阵边缘时,妖物停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和卫昊仁此刻大气都不喘,期盼着这家伙赶快进到阵中去。最终,妖物还是没有进到阵中去,而是在阵边嗅来嗅去,最后竟然朝着我藏身的地方过来了。 我先是心中大惊,最后看它越走越近,索性心中一横,冲卫昊仁使了个眼色,卫昊仁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冲我点点头。 就在那个妖物马上就要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猛的站起,一道早就准备好,放在手中的镇邪祛晦符就贴在了妖物的头上。 “急急如令令!”我一声大喝,妖物的脸上瞬间起了一圈水泡。它愤怒的朝我扑过来,我身子一闪,躲过攻击,抬起脚,狠狠踢在女鬼的大腿位置。 果不其然,我的腿踢到了坚实的肉,应该是黄鼠狼的屁股。 第八十二章 情人再见 这个妖物再次出现,我仔细观察它的移动方式,其实它的移动,路线和飘动的幅度,忽略掉外形,和黄鼠狼行进的方式非常相近。 这个妖物,魂魄,也就是那个蓝衣女鬼应该是不能离自己的身体太远,甚至根本就不能离开自己的身体,否则应该就会失去对黄鼠狼的控制权。 正常的时候,只能看见蓝衣女鬼,看不到黄鼠狼,应该是因为蓝衣女鬼用自己的能力让黄鼠狼隐形了。隐形毕竟只能使眼睛看不到,并不能使身体消失。我大体推断了一下,在蓝衣女鬼的大腿处,不是黄鼠狼的屁股就是黄鼠狼的头,一脚踢上去,肯定能踢到什么。 果不其然,一脚踢在蓝衣女鬼的大腿处,踢到的都是坚实的肉。蓝衣女鬼的身体不受控制,倒退几步,不偏不倚,进了我和卫昊仁早就布好的阵中。 卫昊仁握着桃木剑,高高跃起,将桃木剑对准地上的一个符文,狠狠插下去。桃木剑插在水泥地上,却如同插入软泥中,瞬间,剑身全部没入,只留下剑柄在外面。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锁魂入身,不见外流!”我一见桃木剑已经归位,赶忙念咒,念咒时,我感到自己没念一句,周围的气就产生一丝变化,及至最后最后一个字念出,周围似乎已经有一股气旋,在不断聚集,压向阵中的妖物。 而阵中的妖物,在不停的哀嚎,此刻那个蓝衣女鬼,不停地用手在四处挥舞,在和不知名的对手战斗。 而每次蓝衣女鬼挥动双手,我就会感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下,疼痛不堪。 有几次,蓝衣女鬼疯狂的想要冲出阵中,将身上所有的阴气聚集在手上,猛击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每打一下,我的身上就少了几分力气,当蓝衣女鬼在一声哀嚎之后,彻底被束缚在黄鼠狼的身上,看不到身影。 我的喉头涌上一股腥热,当下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吐出之后,我的胸口不太闷了,可是仍然火辣辣的疼。 那个有一只成年哈士奇大小的黄鼠狼,此刻操控它的蓝衣女鬼已经被强行束缚在了它的体内,他趴在那里,精神萎靡。虽然还是时不时挥一下爪子,但是实际上,已经无法造成什么实际影响了。 此时卫昊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醉枪,接连几枪都打在黄鼠狼的脖子上,稳准狠。没多久,麻醉药的效力开始发作,黄鼠狼身上的肌肉开始放松,变得麻木,仅仅是站立都十分困难,不得不卧在地上。 卫昊仁看准机会,拿起早就准备好,师父特制的“捆阴绳”,冲到阵中,把黄鼠狼的四条腿绑在一起,然后仔细确认有没有绑牢。 终于绑好之后,卫昊仁冲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才放心的大喝一声,“锁魂封阴,收!”再次感到一股气的变动,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阵法收了之后,我浑身一阵疲软,跌坐在地。卫昊仁察觉到我的身体不是很正常,赶忙过来,问我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我和卫昊仁都没有关注那个妖物,谁成想,那个蓝衣女鬼竟然孤注一掷,脱离了黄鼠狼的身体,飞向小楼的大门。 大门后就是客厅,严阳就藏在里面。只要严阳不开门,蓝衣女鬼是绝对进不去。 我和卫昊仁拿着最近找出来的定魂符,悄悄接近那个蓝衣女鬼。 定魂符是一种能够定住鬼魂,但是不伤害鬼魂的符咒。这种符咒虽然对红衣鬼魂没什么效果,但是困住一个小小的蓝衣女鬼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和卫昊仁能够做的,就是把蓝衣女鬼给定住,这样,就算是把妖物捉到了,自然会有清苑的人前来接手。 我和卫昊仁走到蓝衣女鬼身后,它并没有怎么反抗,就被我和卫昊仁贴上了符咒。 贴上定魂符之后,蓝衣女鬼整个都萎靡了,楞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一片迷茫。看样子,就是一个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的鬼魂。 不得不说,此刻的蓝衣女鬼,除了眼睛里只有眼白之外,就和一个正常人无异。虽然用清丽这两个字形容一个凶恶的女鬼并不合适,但是面对眼前的女人,不,是女鬼,清丽可能是最好的形容词。 想到为自己的女儿四处奔走,十几年没有放弃寻找真凶的田国仁,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或者是一直都有的想法,田甜,到底是不是严阳害死的? 面前的田甜死后化成的蓝衣女鬼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伤不到严阳。到底是不是严阳杀死的她,试试便知。 我拿出手里的钥匙,打开小楼的门。刚推门,就看到严阳一脸紧张的问我,“我刚刚听到田甜的声音了,她是不是在这里?是不是?” 他的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眼角甚至含着泪花。在他的脸上,我没有看到很多恐惧,看到更多的是,期盼。他期盼见到她,见到田甜。 我没有说话,而是把身体闪开,给严阳一个闪开一道空隙,让他出去。 严阳二话没说,没有丝毫犹豫就冲了出去,看到站在门前,没有丝毫意识的田甜,他先是倒退两步,一脸惊讶,接着再上前两步,盯着那个田甜化成的蓝衣女鬼看了半天,最后十分不确定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卫昊仁,仍然不愿意相信面前的女鬼就是田甜。 卫昊仁叹了口气,只得指着那个女鬼说,“这就是田甜。” 严阳听完卫昊仁的话,木然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田甜”,伸出手,似乎要去摸一摸那张脸。卫昊仁赶忙拦住严阳,告诫到,“这个田甜现在已近变成了蓝衣女鬼,摸上去可是要灼伤皮肤的,别乱动。” 严阳听了这句话,低下头,肩膀耸动。我以为他是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杀之后,内心悲伤,想去劝他节哀。 但是走进一看,才发现严阳此刻一脸怒气,肩膀颤抖是因为心中的怒气太盛。 第八十三章 梦中 “我严阳指天发誓,定要让折磨田甜至此的人,碎尸万段,以报此仇!”严阳跪地指天,咬着牙发现这段誓言。我在一旁看着,也不免动容。田甜差一点就成了严阳的妻,感情不可谓不深。 当初严阳肯定是爱田甜的,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这番田地,恐怕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如果换成我是严阳,可能会比严阳更加愤怒。 严阳从地上站起来,一脸忧郁的看着面前的田甜,泪流满面,一直喃喃说着,“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多苦。” 我和卫昊仁在一旁看着,心疼这对苦命鸳鸯,心中也发了狠劲,在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查出那个幕后主使,让那个幕后主使付出代价。 砰砰砰,门外一阵敲门声。应该是清苑的人来了,我和卫昊仁已经抓住妖物,任务完成,清苑的人应该是来带走黄鼠狼和田甜的。 我去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三个人,都穿着宽大的斗篷,全身隐在斗篷之下,看不清容貌。 我和卫昊仁刚要戒备,就看到为首的一个人摘下了自己的斗篷上的帽子,是李孝晓。看到李孝晓,我放心许多,打开门放这三个人进去。 关上门之后,李孝晓先是对我温柔的笑笑,然后开口说道,“我们三人是来接手妖物的,这次你和卫昊仁的任务完成情况,和清苑的通知,会在三天后下达给你们。” 这时卫昊仁死皮赖脸的凑过来,开口跟李孝晓搭话,“哟,大美女来了。” 卫昊仁话音还没落,李孝晓一个飞腿就踢到了卫昊仁的胸口,把卫昊仁踹倒在地,爬不起来。不得不说,李孝晓能这么温柔的对我,真是一个奇迹。要知道,她对卫昊仁的态度,据说已经比她对一般男人的态度要好很多了。 此时和李孝晓同行的三个人,已经有一个人把黄鼠狼抗在肩上,准备带走。而另一个人准备去收走蓝衣女鬼时,受到了阻拦。准确的说,是被严阳拦住了。 严阳脸红气粗,护在变成女鬼的田甜面前,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要知道严阳一米八的身高,加上经常锻炼的健壮体格,一般人站在他面前都会胆寒。 那个人果然有些退缩,这时那个原本要扛着黄鼠狼离开的人,走了过去,撸起袖子,大概是要开打。 李孝晓注意到了那边不对,赶忙走过去,询问情况。我也赶忙过去,安抚严阳。 严阳见我过去了,眼里的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们会带田甜去哪里?田甜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带她去哪里?” 我沉默,因为我也不知道清苑到底打算怎么处置田甜。这时候正好李孝晓来了,我赶忙问李孝晓,“这个蓝衣女鬼,清苑打算怎么处置?” “一般的鬼魂,没杀过人的,清苑就会超度。杀过人的,只能打散。但是无论如何,都比它现在这幅样子好。”李孝晓沉吟一会,回答道。 其实我和李孝晓心里都清楚,田甜的魂魄带回去,多半会被打散。因为它作为别人刻意炼制而成的妖物,肯定杀了不少人。杀过人的鬼魂,即使送到地府,也会下地狱。这样,还不如直接打散,还能少受些苦。 严阳看着面前面无表情,漂浮在半空中的田甜,一脸的悲伤和不舍,不过最后还是让开了,眼睁睁看着李孝晓把田甜的魂魄带走。 “我还能再见到她吗?”严阳颤抖着问了一句。 “我尽量。”李孝晓沉默了一会,还是这样回答道。其实,再见一面,何其艰难!李孝晓恐怕自己心中也没底,但是又不忍心让严阳彻底丧失希望吧。 李孝晓三人带着妖物离开了,他们走后,我已经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以前并没有布过真正的阵法,上次在商蓓蓓家布的并不是完整阵法,只是一部分,所以并不能调动布阵者身上的力量。 这次布阵,调动了我身上的力量来加强阵法,使得我痛苦不堪。胸口依然火辣辣的疼,就像是从里面被人打了一拳。 我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卫昊仁虽然也累,但是实际上,最痛苦的,支持阵法的那一部分都被我做了,他承受的压力并不大,现在身体的劳累感并不强。 卫昊仁看看我,再看看泪流不止的严阳,又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就端出了三大碗青菜肉丝面,往桌子上一摆,热气腾腾,看得人口水直冒。 我捂着胸口,做到桌子前,端起一碗面条吃了起来。卫昊仁给严阳送了一碗,严阳摇头,不想吃。 “你饿坏了,谁给田甜报仇?”卫昊仁把碗递到严阳的鼻子底下,没什么客气话,就这么问他。严阳看着卫昊仁,先是一愣,然后接过面条,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完饭,严阳就打电话叫助理来接他。临走的时候,冲我和卫昊仁鞠了个躬,让我和卫昊仁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去找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送走严阳,我和卫昊仁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卫昊仁的呼噜声就从隔壁房间传来。这几天的确把卫昊仁和我都累坏了,现在事情都告一段落,真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躺在床上,躺着躺着,发现我又回到了那个我、师父和李孝晓一起寻找赎孽珠的古墓。那个墓碑,我认得,它静静地立在那里。 为什么,我会回到这里?我心中非常疑惑,却想不出所以然。我走进墓碑,总感觉它和我身上的诅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又说不上来那种联系是什么。 “你来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是这声音,我在那里听到过,想不起来。 “你怎么还这么弱小,你的力量呢?”那个声音问我,我顺着声音看去,没成想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刘龙,那个跟我说话的人是刘龙! 这个刘龙怎么会在这里,他到底是敌是友! 第八十四章 混乱 “告诉马武,他女儿的死,与我无关。”刘龙说完这句话,我脚下坚实的土地消失了,我的身体坠落下去,不知会落在哪里。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还躺在床上,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从床上爬起来,出去洗了把脸,才感觉自己清醒过来,此时发现,背后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 天刚刚蒙蒙亮,大概四、五点钟的样子。算起来我还没睡到六个小时,怪不得精神感到疲乏。躺在床上,想要再睡,怎么也睡不着了。这几天的事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像是有什么在牵着我前进,又像是毫无关系的破事都被我遇见了。 先是遇见言灵,被师父救下来;接着了解自己的诅咒,拜师,跟师父和李孝晓去取赎孽珠。取赎孽珠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玉佩有问题,金刚重伤,小时的玩伴刘龙成为自己的大敌,在古墓中取到的神秘盒子与身上的诅咒有关;遇见商蓓蓓,发现夺世门,见到弑红,参加清苑测试,怀疑身后有黑手操纵我的命运,知道自己父亲死前的真相...... 这短短的几个月,一堆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都发生了。看起来,这些事情好像都是松散的,彼此之间联系不大,实际上一环扣一环,就好像有人给我设计好了。 如果说没有人设计我,同时发生这么多巧合,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说有人设计我,那时为了什么?我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扔到人海里,一抓一大片,设计这样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机关算尽设计我,必然是因为我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我身上最特殊的地方,恐怕就是那个家传的诅咒了。可是一个诅咒,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诅咒设计我? 对于那个诅咒,我和师父都知之甚少,师父甚至不知道我父亲临死前最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也许,我和师父知道的甚至不如洪叔知道的多。洪叔给我的那个信封里,已经介绍了我父亲明启,在一家不知名的道观,帮助别人降除一个“魔”时,透支了全身力量。可能,那就是父亲最后的死地。 我找出洪叔交给我的信封,信封在我看完之后就被封上了,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我拿起信封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凉意从我的指尖传来,这股凉意实在太轻微,我当时并没有在意。 当时是早上六点钟左右,我开着师父的破车去离住处大概三公里的小镇上买了辣汤和包子。 那个早点摊的是一对老夫妇经营的,那对老夫妇慈眉善目的,无论何时都带着笑脸。这两个老夫妇做的包子做的不是多好吃,但是他们做的辣汤可是一绝。 辣汤是X市的一道特色美食,味道有些辛辣,但是辛辣味不浓厚,正适合早上刚醒,迷迷糊糊,味觉有些迟钝的时候喝。里面一般会放一些紫菜,海带和虾仁,当然,好一些的就会放一些鳝鱼肉沫。 这种汤的做法特殊,一般喝不出腥味,只能喝到鲜香的味道。并且物美价廉,在很多早点摊上,都是两元钱,随便喝的。 我把买来的早点放在桌子上,然后去楼上叫卫昊仁下来吃饭。卫昊仁赖在床上不肯起,我也没有再叫。这几天,的确也把他累坏了。 我喝了一碗汤,吃了几个包子,也就没什么胃口了。看卫昊仁迟迟没有起床的趋势,就拿上洪叔给我的信封,开车去迎缘堂。 到花鸟市场的时候,才刚刚早上八点钟,迎缘堂还没开门,一般来说,迎缘堂都在十点左右开门,我在等迎缘堂开的这段时间,先去万福馆,把里面的打扫了一下。师父不在万福馆的这段时间,我和卫昊仁没有在万福馆待过几天,万福馆的不少地方都落满了灰尘。 我打扫的时候,看到在角落里,金刚曾经睡觉的窝,还有他的项圈,心里不由得感伤起来,不知道金刚现在怎么样了,当初金刚为了救我、师父和李孝晓,不惜透支自己的力量,陷入沉睡,现在,不知道好了没有。 对于金刚的来历,我一直很好奇,可是就连养了金刚十年的师父都对它的来历一无所知,更别说我了。 只知道,金刚和我身上带着的玉坠有脱不开的关系。 师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我身上的诅咒会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还有李孝晓,她和清苑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这个清苑,总让我感觉,不是一个好地方。准确的说,我总是感觉,清苑对李孝晓,应该是利用的态度。 弑红告诉我清苑可能有和我身上的诅咒有关的线索,虽然弑红的话可信度不高,但是我实在想不出她骗我,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并且清苑这个地方,对待洪叔的做法,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如果能被清苑录取,一定要把里面的事查个清楚才行。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钟,我锁上万福馆的大门,去了迎缘堂,刚巧碰见给迎缘堂开门的洪叔。 洪叔开了门之后,请我进去小坐。我跟洪叔进了门,也没敢坐,掏出怀里的信封,恭恭敬敬的地给洪叔,给洪叔告罪,“昨天我情急之下,从洪叔这里拿走了这个信封,没有征得洪叔的同意,还望洪叔责罚!” 虽然明知道信封就是洪叔放在那里给我和卫昊仁看的,可是洪叔说过,妖物的事他不能参与,自然不方便提供给我和卫昊仁帮助。所以,拿走信封就是我和卫昊仁的主意,是对洪叔不敬,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 洪叔表面上很严肃,可实际上眼底都是笑,“知错就好,不过你也是为了救人,情有可原。我不会责怪你。”洪叔拍拍我的肩膀,示意这件事过去了。 洪叔拿过我手上的信封,就要回内室。我跟在他身后,不知该如何开口问我父亲的事。 洪叔看我一直跟着,就停下来,问我怎么了。 第八十五章 调包 “洪叔,关于我父亲的事,你知道多少?”最后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这个问题。从小到大,我就没有父亲,不知为什么,潜意识中似乎也认定,不该问一切有关我父亲的事,如果问了,就会惹人伤心。 今天问了洪叔,也总感觉怪怪的。但是不问,恐怕就白白放走了一条和我身上的诅咒有关的线索。 “你说明启啊,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那时候他才十八岁,是一个好青年。”洪叔回忆了一会,才说道。 “还有吗?”我热切的问道,希望洪叔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知道父亲的明启去过道观,帮助道观除魔的事情。 可是洪叔想了很久,才回答我,“当时,他来拜访我,向我询问夺世门的事情。可是当时我对夺世门一无所知,没能帮助他。” 洪叔说完这些话,没了下文。 “洪叔,你的信封里有两张纸记载了我父亲生前驱魔的事,这些事你都是如何得知的,能告诉我吗?”我问洪叔,语气已经有些急切。 “有吗?”洪叔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当着我的面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而且那张纸上只有一页,上面画着锁魂阵的布置方法。 另外两张纸和七玄雷阵的布置方法,都消失了。 我有些急了,看着洪叔手里的信封,简直不敢相信。那张记载着我父亲的纸,不见了!洪叔把信封和纸都交给我,让我自己检查。我当时已经急红了眼,拿过信封,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把那张纸搓了又搓,脑子里幻想着,是不是纸张粘在一起了。 最后,事实证明,纸张没有粘在一起,就是不见了,我那天晚上看的那两张纸不见了。 我把信封还给洪叔,有些失魂落魄。洪叔看了我的样子,有些不解,说道,“这个信封里,本来就只有一张纸,就是这张,我亲手放进去的,没有其他东西。” “什么?”我不由自主的反问道。 “这里面,只有一张纸,就是这张。”洪叔再次回答我。 这里面,如果只有一张纸,那么我昨天看到的是什么?难不成是我的幻觉? 我从进门以来,就一直跟在洪叔身后,洪叔根本没有时间给信封掉包,或是抽出里面的两张纸,并且将画有七玄雷阵的纸抽出来,换成一张只有锁魂阵的纸。 从家里出来之后,这个信封,我一直随身带着,没有离开我的视线,不可能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 所以问题,应该是出在我还在家里的时候。信封在书桌上,有很多人有机会接触。我,卫昊仁,严阳,甚至可能有贼。 不过,如果是在书房掉包的,那倒是有迹可循,因为师父在书房留着一个小小的花妖,专门用来监视进入书房的人。说是监视,其实主要是用来防小偷。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不过那个花妖只听师父的话,这事害的过几天师父回来处理。 还有一个问题,洪叔说,这个信封里的纸,只有一张,他只放进去一张,但是拿到我手里的却有三张,那么,到底在洪叔这边,是谁掉包了? “洪叔,不瞒你说,我打开这个信封时,里面有三张纸,其中一张讲述了家父的一些事。冒昧的问洪叔一句,这个信封有没有人动过?”我斟酌一番,决定跟洪叔坦白一部分内容,并且询问一下,谁有可能调换了这个纸条。 洪叔仔细想了想,回答我,“这个信封放在桌子上,有一个小时左右,这期间我没看到外人。然后你们就来了。然后我就离开了,后面的事,我也不清楚。” 洪叔说完,我的内心更加疑惑,这样说来,没有人动过这个信封,那信封到底是谁调换了,又为什么调换?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不知为什么,我几乎能够肯定,是刘龙,刘龙做了这一切!就算他没做,这一切也和他有割不开的关系。 刘龙说过,“你为什么还这么弱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在说一只待宰的牲畜,问它为什么还这么瘦,不能被卖掉。难不成我解除诅咒的过程,是我实力增强的过程,而当我的实力增强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和那些待宰的猪一样,被别人杀掉? 仔细想来,母亲说过,明家的世世代代,自从有诅咒之后,都死的十分离奇,难不成,这才是明家诅咒的真面目,给别人做嫁衣? 这样想来,未免也太了怕! 我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摆脱了这个想法。要知道,这个想法太疯狂。我明家四百年来,几十代人,代代早妖是,代代单传,竟只是作为养在围栏里的猪? 要知道,在这四百年中,明家豪杰辈出,如果真是这样,怎么会识不破?或者识破了,为什么解决不了?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有这么大的能力!希望这只是我的揣测,否则,我要面对的东西就更加复杂了。这些,都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现在我能做的,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身上的信封什么时候被掉了包。 我在脑海中,把那天从迎缘堂接到信封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都仔细的思考了一遍。发现在我离开迎缘堂的时候,有些事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毫无漏洞。 仔细想来,我刚进迎缘堂时,有一个女孩子慌慌张张的从迎缘堂出来。搞不好,就是那个女孩子换的? “洪叔,有没有可能,别人到万福堂里偷偷换了信封?”我试探着问,虽然很失礼,但是这个问题我必须弄清楚。 洪叔想了一下,说,“这间茶室我没有设那些防备的措施,你说的不是不可能。” 既然这样,看起来十有**就是那个女孩子换了信封。 这个问题解决了,我的心里也畅快许多。现在,只要回家,等师父回来,问问那个花妖,基本上就能够确定,是谁调换信封。 找到人,想要寻找目的也就变得简单许多。 我辞别洪叔,开车回家。到了家中才发现,桌子上的早点还没有人动过。到了二楼,推开卫昊仁的房间,发现这家伙还在倒头大睡,嘴里念念有词,“就是那个,你过来,哥就喜欢汹涌的......” 第八十六章 师娘 我没有叫醒卫昊仁,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他爱睡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这时,手机响了,打开手机,居然是师父打来的。我赶忙接通手机,没来得及寒暄,就听到师父在那边沉稳中有些兴奋的声音,“快来开门,我在门口。” 我赶忙撂下电话,去楼下接师父。到了楼下,打开大门,就看到师父有些疲惫,不过精神头很好。在他的手边有一个小箱子,箱子是木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更引人注目的,是师父身边,站着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这个中年妇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岁上下,穿这一件藏青色旗袍,一双简单的黑色皮鞋,头发整齐的挽在脑后,未施粉黛。虽然时光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可是从眉眼中不难看出,这个中年妇人在年轻时,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即便是现在已经苍老了,站在那里浑身上下仍旧散发着不可忽视的美丽和端庄。 师父假意咳嗽两声,使得我赶紧把目光从那个中年妇人的身上移开。师父这时,有些洋洋得意的开口道,“这就是你师母,快,还不给你师母问安。” 我一听,先是蒙了一下。看眼前的妇人,怎么也就四十岁,再看看我师父,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怎么娶着这么好的媳妇的?这好白菜,怎么被猪拱的? 我这样想,其实也不是对师父不敬,只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那感觉,就像范冰冰嫁给了隔壁老王......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师父看我一时没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是这种结果,可是仍然有些怒气。而师母则抿着嘴,偷偷笑着,温柔的说,“你就是易儿吧,不必拘礼。” 师母的声音十分温柔,温柔中还有一丝慈祥的感觉。听到师母说话,我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失礼了,居然没有跟自己的师母问好。 这时才赶忙答应,给师母作揖。 师父和师母进到客厅,我也跟了过去。到了客厅之后,师父师母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吩咐我去接一盆清水,把供桌擦干净。 在师父家的客厅里,一直有一个供桌。不过那个供桌上,一直都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供奉过,什么东西也没放过。时间久了,上面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今天师父要擦洗那个供桌,看起来是打算供奉什么东西了。 我赶忙去接了一盆清水,把供桌的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擦了一遍。擦完之后,师父点点头,让我闪开。我端着盆站到一边去,师父从那个木制的箱子中,取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像是牌子一样的东西。将黑布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一个牌位,师父将牌位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就像手里的不是一个牌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师父把牌位放在供桌上,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香炉,那个香炉很特别,平时我们见得香炉多是三足和鼎有些类似,总体是圆的。而这个香炉,它没有足,四四方方,就是一个木头刻成的长方形盒子。 要不是这个盒子上刻着几个特殊的符文,我一眼认出是刻在香炉上的符文,恐怕我都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是香炉。 师父拿出香炉之后,并没有直接摆放在供桌之上,而是交给我,让我去摆放。我心中虽有疑惑,不过还是照做了,老老实实的拿着香炉,放在供桌之上,牌位下方的位置。 此时我才看清那个牌位上写了什么,“爱女马雪之位”。原来,这是师父师母给自己的女儿马雪立下的牌位,怪不得他们打扫供桌,供奉香炉的事都不是亲自动手,而是让我来做。 因为父母对子女,有养育之恩。很多子女过早夭折,尚未能报答这份恩情就去世了。实际上,这样的子女是受不起父母行礼的。比如师父的女儿马雪,如果师父给她烧纸钱,上香,这都没什么,都是对亡者的怀念,会让亡者在阴间过得好一些。 可是如果师父给自己的女儿马雪行礼,无论是跪拜还是作揖,都会折了自己女儿来世的福分。所以这种事,最好还是交给我来做。因为我是师父的徒弟,严格算起来,我和马雪是平辈,即便是磕个头也没什么,做这些事情也不会折了马雪的福报。 我收拾好这些,师父师母就让我上楼去叫卫昊仁。我答应一声就离开了,师父师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见到自己的女儿的牌位必然会心酸流泪,我站在那里没气氛难免尴尬。 我爬到楼上,把还在叫唤着美女的卫昊仁从床上拉起来,叫他起床。卫昊仁朦朦胧胧的,一脸哀怨的盯着我,那眼神就跟怨妇似的,盯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师兄,你还我娇妻,还我豪车,还我豪宅,还我千万存款,你......”卫昊仁一脸哀怨的说。 “行了,行了,不就是把你从梦里叫醒了吗?别磨叽,收拾收拾,师父师母都来了。”我不耐烦的打断卫昊仁的话,这家伙,总是每个正行,见到美女就觉得跟人家有缘,一做梦必见自己娶了大美女,成了大富翁,谁要是吵醒他,那就是毁了他的人生。这都是一个套路了。 “师母来了?”卫昊仁一脸惊喜,从床上跳起来,冲到洗手间就去洗漱。今天他洗漱不仅快,而且破天荒的,把自己下巴上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和平时邋遢,不拘小节的样子截然不同。 回来之后,这家伙拿着自己仅有的几件干净衣服,换来换去,还臭美的问我,哪一套好看。 平时卫昊仁都是抓起一套衣服就穿,从来不问我的意见。甚至有时候,还会嘲笑我的穿衣品味。今天倒是我问起我来了,他是有多想要别人的意见...... “随便穿吧,哪套都行。”我有点不耐烦。 卫昊仁此刻停止了照镜子,不可置信的问我,“你不会不知道师母的事吧?” 第八十七章 好白菜 “师母的事,什么事?”我好奇的问卫昊仁,说实话,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师母,以前我都没想过自己还有个师母,更别说关于师母身上的事了。 卫昊仁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饶有介是的说道,“居然真有灵异界的人不知道师母当年的风范。要是别人,我肯定要好好嘲笑一番。可是既然你是我师兄,那就没办法了,让我免费给你科普一下。” “在灵异界,目前影响最大的两个世家传承是诸葛李家,也就是李孝晓和咱们师父的家门,还有一个是云月宫,也就是师母的家门。这两个世家,所学习的术法都是代代传承的,只在本家血脉中传承,所以不同于道士,不同于一般的阴阳先生。有时候,这两家的旁系,不能接触家族很多术法的人会结合在一起,但是一旦结合,就必须双双离开家门,并且发下毒誓,永不将家门术法外传。但是家族里的嫡枝,尤其是那些被重点培养的人,在师父师母之前,都没有过结合的例子。” “当年师母,可是云月宫的下一任继承人,天资过人,容貌妍丽,性格端庄沉稳,是无数青年男子的梦中情人。受欢迎程度,比起现在的李孝晓,有过之而人无不及。不过,咱们的师母,却在一次偶然间,遇到了咱们师父,从此被咱们师父迷倒,最后非他不嫁。” “要知道,那时候咱们师父并不出众,可不像现在天机神算的名头当当响。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师父当年已经是天机神算,恐怕也配不上咱们师母。所以师父一开始并不愿意接受师母,明确的告诉师母,他爱她,可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双方的家庭。”卫昊仁说到这里,一阵唏嘘,然后问我,“师兄,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我问道。 卫昊仁看我没打算做什么猜测,有点失望,不过失望归失望,他还是继续说道,“后来,咱们的师母,先是只身一人,祛除了云月宫封印了一百年却没有办法杀死的鬼怪,然后发下毒誓,与云月宫断绝关系,直奔诸葛李家去找咱们师父。” “当年师母站在李家门口,大喊,‘你若不娶我,我愿断绝红尘,出家为尼!’这气势,震倒一片男生,真是让很多男人为之痴狂。不过好在,咱们师父也没范怂,当即发下重誓,下山,跟随咱们师母远走天涯,从此连自己的姓氏都舍弃了。” 卫昊仁说着,眼神中无限向往。,还有点愤慨。估计此刻在想,师母这颗好白菜啊......这样想似乎对师父有点不敬,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师父有这人格魅力,能让一个白富美为他舍弃一切,陪他远走他乡。 不过听完卫昊仁的话,还有一个问题就来了。师父和师母离家之时,都曾发下重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誓言一定和保证家族的术法不外流有关。而师父在离开李家之后,还把术法传授给我和卫昊仁,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我正要开口问卫昊仁,卫昊仁就忍不住自己一颗熊熊的八卦之心,问我道,“师父能把术法传给我,是因为我母亲是李家的人,算起来我是李家的旁系。而师父把术法传授给你,恐怕多半是因为李孝晓的缘故。据说李孝晓的亲事,是定的娃娃亲。所以,你打出生开始,就注定以后要娶一个李家人,师父才会收你为徒。这样,就算教你什么,也不会泄露李家的术法。” 听卫昊仁说完,我心中除了有些无奈之外,突然有点感谢我那未见面的老爹。这门娃娃亲,十有**是他定下的,我娘从来没离开过我出生的城市,诸葛李家的人,除了我师父,一个都没见过,这门亲事肯定不是我母亲定下的。 虽然定娃娃亲这个行为本身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但是想想对象是李孝晓,这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不过,即便是定下娃娃亲,我也不一定能和李孝晓结婚,要是最后我俩成不了,那我自然成不了李家人,术法传给我,不就外泄了吗? 我想到这里,觉得哪里不对。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真是多虑了。师父是什么人,人称天机神算,能窥测天机大道,岂会算不出小小的姻缘?我和李孝晓到底命中有无缘分,一算便知。 这些问题想明白,我的心中也敞亮了许多。卫昊仁也已经收拾妥当,我和他下楼拜见师父师母。 师母和卫昊仁显然早就认识,并没有我和师母刚见面的尴尬。 “明易,你把最近发生的事给我说说。”师父,师母、卫昊仁和我在桌子前坐下,师父开口对我说道。 当我说到离开商蓓蓓家,手里多了一把神奇的钥匙时,师父楞了一下,问我,“钥匙还在你身上吗?” “在,我一直随身带着。”我点点头,回答道。钥匙就在我衣服的内侧口袋里,片刻不曾离身。 “听说你参加了清苑测试,大概今天就会出结果。你被清苑录取之后,去那里找一个老鬼,咱们带出来的盒子,在那个臭老鬼手里。”师父气哼哼的说道。 我在一旁听着,无所适从。首先,我不一定能被清苑录取。师父这个人有一个脾气,就是护短。极端护短。护短到了,如果我和卫昊仁没有被清苑录取,就算他直接闯到清苑招生处,问人家凭什么不录取我和卫昊仁,也不会令我惊讶。 第二,师父嘴里的臭老鬼,到底是人是鬼?虽然对一般人来说,这三个字就是形容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是我们从事的职业特殊啊,谁知道您老说的到底是不是真鬼? 不得不说,还是师母能够体贴人的心意,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复杂,立刻猜出了我的想法,微笑着安慰我,“臭老鬼不是一个鬼,是清苑的一个老师。他在研究这些古老物件的锁,于是你师父就把盒子交给他,希望他能打开。” 第八十八章 天地阙因符 “是。”嘴上这么回答着,我的心里其实还在琢磨,能不能被清苑录取还两说,现在就想到清苑之后的事,未免太早。 接着,我把最近的经历大体都叙述了一遍,我只是把经历单纯地讲出来,并没有加上我关于家族诅咒的揣测。如果加上这些揣测,事情就会更加复杂起来。 师父和师母坐在一旁听着,表情严肃。特别是说到夺世门的时候,师父和师母对视了一眼,几乎就是从那时起,紧锁的眉头就没有丝毫舒展。 说完这几天的经历,也是久久的沉默。我只是把经历单纯地讲出来,并没有加上我关于家族诅咒的揣测。如果加上这些揣测,事情就会更加复杂起来。 师父和师母若有所思,我不好打断。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断了沉默,卫昊仁早上还没吃饭,饿的肚子叫了起来。 师父这才回过神,摆摆手让卫昊仁去吃饭。卫昊仁一听如蒙大赦,赶忙端起桌子上的包子和辣汤直奔厨房,早上买的早点早就凉了,得热一热再吃。 走的时候,还不忘问师父师母吃没吃早饭,师父瞪了他一眼,估计又要教训他贪睡,懒惰。卫昊仁一缩脖子,端着包子辣汤就进了厨房。 师父见卫昊仁进了厨房,长叹一口气,“我马武一生,唯有一女,已然早妖。剩下你们两个弟子,昊仁天资聪颖,是学习术法的好苗子,可是为人处世实在不精明,只怕以后要吃亏。明易,你要多多照看他。” “是,师父。”我答应着师父,通过和卫昊仁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发现卫昊仁这个人,在学习一些术法的时候,比我要快得多,甚至可以说神速。现在很多的符,实际上都是他在画,因为他画的速度比我快,质量也比我画的高一些。 可是卫昊仁在为人处世上,除了能忽悠人,几乎技能为零。用当下流行的话,就是情商低。如果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没人看着,估计惹一堆仇人不说,还有可能被人卖掉。但是卫昊仁这个人,同时是一个绝对值得交的人,做人有原则,有底线,不背叛,忠诚。即便是师父不说,我也会照看他,只要,我还能活着。 “明易,”师父再次开口,这时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师母的双手,“师父即便是拼上老命,也会助你破除诅咒。我膝下无子,你和昊仁,就是我的希望。”师父说的很郑重,没有刻意去煽情,但是我听出了决心。 从他收我为徒的那天起,就下定了这个决心,只要能帮我解除诅咒,自己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 我的鼻子一酸,刚要跪谢师父,就被师父拦住。师父皱着眉头,有些不快,“你知道为师最讨厌这些凡俗礼节,免去吧。不必感谢,师父为徒弟破除诅咒,是应当做的。” 说完,起身,去了书房。我本想跟上去,师母拦住我,让我在楼下等待。 “你师父要上楼去问花妖,那日闯入这里的人是谁。如果你去了,只怕花妖不肯现身。”师母笑着给我解释道。 我这才发现自己着实欠考虑,据闻师父收留的那个花妖,曾经爱上一个男人,最后男人为了金钱出卖花妖,导致花妖毁容,差点死亡。幸亏师父救了她一命,才勉强活下来。不过从此发誓,不现身与除师父以外的任何男人相见。 我去的话,恐怕花妖不会现身。花妖不现身的时候,就是书房里一盆普通盆栽。 “明易,你确定一把剑砍在斧头上的标志,是夺世门的标志吗?”师母问道。 “基本上可以确定,我亲自去过夺世门一个叫做大风台的据点,在那里也见到了这个标志。而且洪叔也认为这个标志就是夺世门的标志。” 师母听了我的回答,点点头,眉锁的更紧了。 轰隆隆,窗外响起雷声,刚刚还艳阳高照,此时已经乌云密布,雷声大作。可是,一滴雨都还没有落下。 最难过的,就是暴风雨前的这一点时光。闷热不堪,气压低,让人喘不过气。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离水的鱼,在砧板上,等不知名的人,拿着锋利的刀宰割自己。 师母此时和我一样盯着窗外,她的心情,大抵和我差不多。只不过,躺在砧板上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和徒弟。 我起身把窗户关上,刚关上窗户,师父就从楼下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师父把照片递给我,让我看看上面的人,有没有见过。我接过照片,心里想,现在的妖怪还真是高科技,居然都能整出照片来。以后等我有了本事,一定要找几个这样的妖怪看家。 拿到照片一看,这个人很眼熟。容貌清秀,娃娃脸,萌萌哒,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 “这个人,我怀疑就是在洪叔家门口,换走我身上信封的人!”我把照片交还给师父,说道。 怪不得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可一下还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仔细想来,就是昨天在迎缘堂见到的人。当时我根本没仔细看。所以才会把脸忘得那么快。要是过几天,我可能已经就忘记这个女人的长相了。 师父吧照片给师母看,师母摇摇头,不认得那个女人。这时候,师父拿出了另一张照片,上面画着一张符,不过这个符,看起来就透着一股邪性劲儿。 其实和人一样,很多的符也是有自己的气质的。比如甲午护体符,看上去就能给人安全感,有一股正气。而镇邪祛晦符,有一种攻击性,驱除妖魔的霸气。 这张符,看起来就是邪气,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师母看到这张符,大惊失色,“这是谁,这么恶毒,用这种符!” 我不明白这张符是干什么的,好奇的看着师父。师父缓缓说道,“天地阙因符,拿到这张符的人,如果随身带着,四十九天之内,会从天地间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不会有人记得,就像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第八十九章 神秘的老太太 “怪不得这里的阵法,都没能让你们察觉有人闯入,原来是动用了这种符!用了这种符,就会让拿符的人慢慢被所有人遗忘,最终,当画符人也忘记这个持符人,这个持符人就会被彻底遗忘,从而消失。大概就是这张符上遗忘的力量,逃过了种种阵法的防范。”师父说完这些话,十分不悦。我听了师父的话,也是后怕不已。这种符咒,仔细想来,当真是恶毒无比。 这种符咒,不仅会让贴身带着符咒的人魂飞魄散,甚至还会让这个人在魂飞魄散后,被彻彻底底的遗忘,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时何等的恐怖,又是何等恶毒! 为什么这个女人身上会带着这张符,用这张符的后果她到底知不知道? 我将头转向窗外,发现雨点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众多的雨点形成一片雨幕,使窗外的风景变得模糊不清。 “外面的雨说下就下,直接把我浇的底儿透。”卫昊仁推开客厅的门,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大包东西。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孩。我看这个女孩总觉得很是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上前去接过卫昊仁手里的包,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做饭用的材料。卫昊仁应该是看到师父和师母回来了,知道家里没有什么吃的,特意出去买的菜。师父不喜欢吃外面卖的东西,一般的吃饭都是自己动手做,没想到卫昊仁这小子居然细心了一回,想到了。 我拎着东西朝厨房走,卫昊仁上楼换衣服,我俩好像都已经忘记了刚刚那个女人的存在。 “求求你们,救救我!”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我背后响起,我回过头,才想起卫昊仁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这个姑娘越看越眼熟,对了,就是她,刚刚师父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她,偷偷换走我身上的信封的,也是她! 我的记性虽然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刚见过的人就忘!我忘得这么快,难道是那个“天地阙因符”的效果! 不过,这个女人,不仅偷偷替换了我身上的信封,还偷偷闯入我的家里,将我家里的东西也偷偷替换掉,这样一个人,不是应该对我家唯恐避之不及吗,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甚至还要我们救她? 这不合理,反常即为妖。 这个女人跪在地上的时候,师父也是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动声色。卫昊仁直接一脸蒙圈,似乎根本没想明白,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气氛僵持了一下,师母走上前,扶起这个女人,女人不愿意起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要我们救你,不是不行,但你要先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师父开口,此时女人才止住哭泣,从地上颤颤悠悠的爬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全部打湿,一站起来,衣服不停地滴水。师母带着她,先去浴室,让她先洗个澡,换件衣服。 就在这空挡,卫昊仁也已经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师父问他,他是怎么遇见那个女人的,结果卫昊仁想了半天,最后一脸茫然,根本就忘了什么女人的事。师父在一旁,简直要气炸了,可是也怪不得卫昊仁,只能说那个天地阙因符似乎对卫昊仁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影响很大。 不一会,那个女人穿着师母帮她烘干的衣服走了过来。她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手里捧着师母给她倒的茶,头埋得低低的,像是在害羞。很难想象,这个人就是那个两次把我的信封掉包的女人。 在师父冷冷的注视下,这个女人开始讲了她这几天的遭遇。 这个女人名字叫吴清然,今年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她家以前其实是靠偷盗起家,所以她也学过不少这方面的东西。 这几年,家里挣了很多钱,就不再干这一行了,慢慢转型,做起了正经生意。家里人也知道以前做的那些事有伤阴德,最近几年也是四处捐款,希望能弥补一些以前犯下的罪过。 本来一切都很好,吴清然甚至交了一个官二代男朋友,近一段时间就要结婚。可是,就在一周前,有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找到了吴清然。那个老太太对吴清然家的发家史非常清楚,并且威胁吴清然,要告诉吴清然男友的家人。 吴清然知道自己的男友是书香世家,断然容不下这种背景不干净的儿媳妇,就恳求老太太放她一马,谁知老太太却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让去两个地方,换掉一个信封,准确的说,使用一个信封调换另一个信封。 吴清然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可是迫于无奈,还是同意了。在那之后好多天,那个老太太来找她之后,再没出现。 这时候吴清然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她以后还是那个漂亮可爱的吴家小姐,等着嫁到一个男友家做少奶奶。谁知道,这一切才是并不是噩梦的结束,而是噩梦的开始。 一天晚上,她感到自己的后背发痒,以为自己是过敏了,身上长了疙瘩。就到穿衣镜前照了照,发现自己身上长得根本就不是什么疙瘩,而是一些奇怪的红色图案,准确的说,是一个长方形,看起来就像是在她的身上画的符咒! 吴清然说到这里,把自己的后背露出来,给我们看。一开始,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师父却一眼看出,那就是天地阙因符!师父拿出一张开眼符给我开了眼,我才发现,吴清然的背后,是画着一张天地阙因符,并且有丝丝黑气从符里冒出。 吴清然把后背再又遮上,情绪有些激动,接着说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发现自己身上有这个印记之后,一开始并不知道是符咒的印记,以为是什么病症,去医院检查,医生根本看不出她身上的这个印记,甚至怀疑是她的幻觉,建议她去看精神科! 第九十章 求助 当时吴清然就察觉出事情不对,直觉告诉她,身后的那个诡异的印记一定和那天来找她的老太太有关。直告诉吴清然,那个老太太还会来找她。等到那个老太太来找她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些事情问的清清楚楚。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奇怪的事再次发生。吴清然回家的时候,她的邻居突然问她,是不是最近刚搬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她。 当时吴清然讪笑着答应,心里却惊慌不已。她和邻居交集不多,但是也认识几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就把她忘记了?看邻居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真切切把她忘记了。 到了晚上,她发现自己赶不上和男朋友的约会,给男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男朋友忘记了他们的约会。这时候,吴清然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她家里接触的灵异事件不少,也是因为如此,这几年才会这么注重给自己积阴德。当时吴清然就怀疑自己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打算第二天出门就去找一个“先生”给自己瞧瞧。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那天出现的老太太再次出现在她的家里,让吴清然先进入迎缘堂,换走信封。晚上,再闯进师父的书房,换走那个信封。并且直言告诉吴清然,在吴清然身上的符,会让所有的人逐渐忘记她,并且在忘记她的过程中,她也会逐渐从世界中消失。 老太太说着,随手拿起一个吴清然平时喝水的水晶杯,轻轻一捏,水晶杯就被捏成粉末,连一块成型的碎片都没有。 吴清然在一旁看着那个神秘的老太太,吓得瑟瑟发抖,除了听从她的命令,别无他法。要知道,面前这个老太太,一个不高兴,捏碎她的喉咙恐怕没有丝毫难度。 于是吴清然潜到师父的书房,再次换走了信封,并且将换回来的信封交还给了那个老太太。然后,那个老太太告诉吴清然,在今天雨落之时,来这里找人求助,说完,就消失了!就从吴清然的面前,直接消失,不见踪影。 吴清然当时就有些崩溃,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老太婆,两次让她去换一个信封,还让她去换信封的地方求救。但是吴清然现在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姑且上门试试,反正情况也不会更坏了。 于是一直在门口的一个地方躲着,等着外面下雨。刚下雨时,她要敲门,刚好看到卫昊仁拎着东西进门,就跟了进来。当时她还和卫昊仁说了话,卫昊仁还答应了她,没成想,刚进门就忘记了她的存在。 我在一旁听着这女孩的叙述,半信半疑。这个女孩子叙述的地方有些根本就不合理,比如他的父母曾经是小偷的事,她如果这么害怕让自己的男朋友知道,那么怎么会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们几个?万一我们几个也不值得信任,告诉别人,那她该如何是好? 还有,身上出现神秘符咒,这还真的会让一般人想到自己遇见什么。不过要是被别人遗忘,就立刻能联想到灵异事件,这恐怕也不合理。 这背后肯定有什么隐情,吴清然没有说。 此时师父和师母都盯着吴清,在思考着什么。吴清然偷眼看师父,被师父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低下头不敢说话。 一会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那样子就像在恳求我替她说话。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这姑娘,看起来是完全不知道,信封被调换,最恼火的是我。 “这件事情,我们爱莫能助,你去求别人吧。”师父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要把吴清然赶走。 吴清然一看师父不愿意帮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师父的腿失声痛哭。师父脸色通红,甩也甩不开,又不方便把她一个女人一脚踢开。 这时师母上前,一把把她拉开,要说师母这身手,我看和李孝晓有一拼。吴清然抱着师父的腿,就跟一个八爪鱼似的,牢牢实实,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上面。傲视我上前去拉,估计得费不少力气,还不一定能拉开。但是师母上前,几下就把吴清然拉开,任凭吴清然哭嚎挣扎,也挣脱不开师母那双柔弱无骨的手。 师父嫌弃的掸了掸裤子,就要上楼。这时,客厅的门砰地一声,又打开了。 我有些不耐烦,今天怪事还真不少,这又是谁来了?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身材魁梧的男人,不请自入。 屋外大雨滂沱,可是这个男人浑身上下一点雨渍都没有,看起来不是什么寻常人。 本来要上楼的师父僵在了楼梯那里,看着这个男人,脸色有些阴沉。 这个男人长相不错,可是为了是他自己看起来更好看,我在他几米外,都能看出这男人擦了粉,化了妆,甚至能问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这样的男人,我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你就是明易?”这男人看着我,颇有点俯视的意思,语气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 “是。”我回答道,心里想着,要不是师父在这里,我指定让你滚。一脸娘娘腔的样儿,跟谁装大爷呢? “你和卫昊仁的录取通知,按照上面的通知报名。”这个娘娘腔把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往鞋柜的顶层一扔,就开门要走。 “站住,给那些清苑的人带一句话,明天,我要见到明易和卫昊仁抓住的妖物。”师父站在楼梯那边,命令这个娘娘腔。 师父在灵异界的地位颇高,虽然实战着实不行,但是天机神算的名头不是虚的。就凭这个名头,足以站在灵异界的上层了。 一般而言,在灵异界,像师父这种存在,命令一个小辈,无可非议,小辈也只有听的份。 可是这个娘娘腔,很显然并没有打算老老实实的听话。一般的小辈听到长辈命令,应该老老实实回答,至少得吱个声。可是这个娘娘腔他直接推门出去,嘴里还小声说着,“一个叛徒,也敢跳出来命令我。” 声音不大,可是足够屋内的每一个人听到。 给读者的话: 据说最近天气反常,南方的读者们,请防雨,北方的读者们,注意别被太阳烤熟。 第九十一章 师娘发威 娘娘腔话一出口,我的怒气立马就上来了。管你是谁,是来干嘛的,居然跑到我的地盘上骂我师父,不逮着这家伙先打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再说。 我想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打算抓着那家伙的领子,把他揪回来。谁成想,一个身影比我更快的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个娘娘腔,直接提起来,随手一甩,就把那个娘娘腔甩到三米开外,幸亏客厅足够大,不然估计这个娘娘腔非得撞在墙上,头破血流不可。 这个如此勇猛的人,就是我那端庄美丽的师娘。不得不说,师娘的战斗力,绝对在李孝晓之上。 师娘一脚踩在刚刚那个娘娘腔的脸上,双手叉腰,一股黑帮老大姐的气势,看着师娘那双细跟高跟鞋,我都觉得疼。 “兔崽子,叛徒这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师母说着,脚下的又增了几分力度,那个娘娘腔被师母踩得疼痛不堪,开始挣扎。但是,落到师母手里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用的。 “昊仁,给我拿笔墨来,要百年墨。”师母把脚从娘娘腔的脸上拿开,对准娘娘腔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那一脚恐怕踢在肾上了吧,这一脚下去,估计这娘娘腔,一辈子都得虚啊...... 卫昊仁非常欢快的答应了师母一声,然后屁颠屁颠的上楼,去师父的书房拿笔墨。而师父,在一旁把头扭过去,不看这个娘娘腔了。不得不说,师父这个人,和师娘比起来,果然是一个温柔的好人啊。 一旁的吴清然,早就被师娘“豪迈”的举动吓呆住了。 接下来,师娘拿起毛笔,沾上卫昊仁给她研好的百年墨,直接在娘娘腔的额头上写了几个字,“明日,送妖物来见我”。写完把笔往卫昊仁手里一塞,就上楼了。 我看着那个娘娘腔的额头,忍不住大笑出声。师娘在他脸上写字,用的是百年墨,十日之内,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会褪色,看起来,这个自视甚高的娘娘腔,要顶着师娘写的这几个字过十天了。 而且,就算我十分敬爱师娘,也不得不承认,师娘的书法,真的不怎么样。 这时候,卫昊仁突然把我拉到这个娘娘腔旁边,饶有介是的在那里做起了介绍,“师兄,看见这个男人没,他是诸葛李家的嫡系子孙,名字我记不清了,但是外号我知道,是蛤蟆。这外号是你的未婚妻李孝晓大美女亲赐的,他以前发誓,非李孝晓不娶。李孝晓知道之后,就恩赐了他一句话,这年头,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从此,这个外号就传开了。” 卫昊仁说这些的时候一本正经,一点不想在开玩笑,越是这样,越是可笑。师父在一旁,似乎想笑,但是觉得笑了不太好,嘴角一抽一抽的。 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娘娘腔,听到卫昊仁叫他蛤蟆,还把以前的丑事都抖露出来,气得直吐血。估计要是能爬起来,非得跟卫昊仁那家伙决斗不可。 这时候师父在一旁看不下去,吩咐我和卫昊仁,“蛤蟆也不容易,明易和昊仁,送他出去吧。” 几脚把蛤蟆踢到门口。刚想开门把蛤蟆踢出去,卫昊仁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蛤蟆的身上左翻右翻,找出了几个烟雾弹和一张符。 卫昊仁一脚把他踢出去之后,打开一个烟雾弹,红色的烟雾在雨中,分外显眼。 “希望那些人早点来救他,不然可就要落下后遗症喽。”卫昊仁站在窗边,冷冷的看着窗外陪大雨浇着的蛤蟆。 恐怕,这个蛤蟆和卫昊仁只间有什么梁子。不然,以卫昊仁那种温厚的性格,不会连一张“避氺符”都不给那个蛤蟆留。 蛤蟆刚进门时,能够不被雨淋湿,也是因为身上携带避氺符的缘故。这避氺符其实就是让携带此符的人逃离被水浸润之苦。效果也因画符人能力不同而不同。一般人画的也就能避雨,实力出众的人画出的符,据说可以分开河流。 送走了蛤蟆,我才想起来吴清然还在这里傻坐着。现在再看她,早就被我们的一系列行径,吓得脸色苍白,双腿甚至微微发抖。 师父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吴清然,又看看外面的大雨,开口道,“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就上了楼,不一会手里搬着一盆花下来。 这盆花,其实看外表是看不出是花朵的。因为表面上看,她就是一个小小的盆栽,树干上的树皮有些干枯,叶子也十分稀疏。别说花了,就是花苞上面也没有一个。 我之所以说它是一盆花,是因为我知道,她是花妖所变。 师父把花搬到客厅的桌子上,让吴清然过去。吴清然犹豫了一下,爬起来走过去。 “把手轻轻放在树枝上,记住,要轻轻的。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你遇见的那个老太太的模样。”师父对着吴清然吩咐道。 吴清然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让她这样做,但还是按照师父的话,把手放在树枝上,闭上眼睛。过了大概几秒钟,师父就让吴清然睁开眼睛,让她等着,然后捧着花上了楼。 据说,这个花妖能够读取人的一部分记忆,看起来真有其事。如果我猜的不错,师父刚刚就是让花妖在采集吴清然的记忆。 师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既然请出花妖,这应该是同意帮助吴清然了。 师父一开始拒绝吴清然,可能是因为觉得吴清然这件事不好解决,万一解决不了,恐怕又会害死她,就像我跟卫昊仁没有能力,思虑不周,使得本来能够活下来的商蓓蓓死于非命。 一想到商蓓蓓,我就想到徐广建,一定,要让他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才行! 在“蛤蟆娘娘腔”出现之后,师父同意帮助吴清然,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师父把那个神秘的老太太和我之前遇到的给我钥匙的老太太联系在了一起。第二,现在蛤蟆的出现,给了师父帮助吴清然成功脱离身上那个“天地阙因符”的信心。 第九十二章 诡异的纪念日 师父不一会从楼上下来,手里又拿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不是说的那个老太太?”师父把照片给吴清然,吴清然点点头。师父又把照片递给我,我低头看了一眼照片,发现照片上的老太太,正是在公交车上,给我一把神秘钥匙的老太太。 我抬头看向师父,刚要张口问,就被师父用眼神制止了。 “你的事我知道了,明天晚上去万福馆找我。”师父对吴清然说,说完就让卫昊仁送客。吴清然还要说什么,卫昊仁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塞给她一把伞就送出了门。 卫昊仁对小偷一直没有好感,对胆敢到师父的厨房里换过信封,最后还来师父这里求助的小偷,他要是能有好脸色才奇怪。 送走吴清然,师父让我和卫昊仁跟他去书房。到了书房之后,我发现师娘也在那里,忧心忡忡。 “明易,这个老太太,她是清苑的创始人之一,人称雨竹先生,不过,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当时我还去参加了她的葬礼。”师父开口道。 我再次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我那天看到的老太太,我没有认错。可是,一个死掉的人,怎么会再次出现? 不对,世事无绝对,徐广建的身体被撕成两半,还是活过来了。而且,这个老太太也不一定是那个已经举行过葬礼的雨竹先生,有可能识别人易容装扮的。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雨竹先生本来就没死,清苑或许是被欺骗,或许是和雨竹先生串通一气,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众人都以为雨竹先生已死,才能派遣雨竹先生去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还有那个吴清然,她的种种行为都不甚合理,这些事情,说不定都是阴谋,甚至吴清然有可能也是阴谋的执行者,换言之就是一颗棋子。只是这颗棋子,到底在欺骗师父,还是真心实意的寻求帮助,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看师父的样子,恐怕心里另有怀疑。果不其然,师父开口道,“雨竹先生德高望重,实力过人,在二十年前突然逝世,我也觉得蹊跷。这次如果是有人冒充雨竹先生,事情还好说。要是雨竹先生未死,事情就复杂多了。” “明易”,师娘忽然开口,“我在云月宫的时候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术法,能够把人身上的诅咒变化成一种力量。那些效果越明显,流传越久的诅咒,能够抽取的力量越强。如果这个术法是真实存在的,明家的诅咒很有可能被盯上。” “在诅咒的力量被抽出来后,那些被诅咒的人,会立刻消亡,魂飞魄散。” 我感觉倒霉的事都被我碰上了,莫名其妙被诅咒也就算了,要破解诅咒也是我倒霉,可是我身上的诅咒还能被抽出来,变成力量,然后我就会魂飞魄散?那我岂不是成了一次性电池? 这算什么事,这是什么玩意儿?合成我现在不仅要想办法破解诅咒,还要提防那些把我看成一次性电池的家伙?我的生活怎么就这么不容易? “师娘,关于这个提取诅咒的方法,你能详细告诉我吗?”我问师娘,我希望知道这个相信的方法,这样很多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师娘摇摇头,“云月宫记载有限,只是提了一下这种方法,并没有详细说明。” 我有些失望,不过同时,我觉得提取诅咒的力量时,可能需要被诅咒的人,也就是我达到一定条件。刘龙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我过于弱小,恐怕就是因为我太弱小,才无法提取出诅咒的力量。 这样推测下去,那么弑红现在不杀我,反而提出和我结盟,让我去清苑,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雨竹先生,虽然不确定,但姑且认为那个老太太就是雨竹先生的话,雨竹先生不仅对我动手,还让我一步一步的接近诅咒的真相,是为了什么? 雨竹老人交给我的信封里,写了有关我父亲的一些事,师父对那些事毫不知情,那上面的事情又无法辨别真假,一时间,再次走入死胡同。父亲在死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去了哪里,为什么把家中有关诅咒的文献全部烧毁? 让我知道这些的雨竹先生是打算帮我一把,还是另有所图?让吴清然来找我们,又是为了什么?这个吴清然,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总不能是在大街上砍谁顺眼就选谁吧。 想来想去,既然我和吴清然没有交集,说不定师父知道些什么。 “师父,吴清然这个人,你有印象吗?”我问师父。 “我第一眼看见那个女孩,是感觉有几分眼熟。”师父沉吟了一会,然后问师娘,“你是不是曾经给她驱过鬼?” 师娘一脸茫然地看着师父,半天憋出一句话,“我记不得了,我脸盲,而且不记人名,你不知道啊?” 看着师娘一辆茫然,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卫昊仁在一旁,也憋笑憋得很辛苦。 师父有些无奈,想了想,从背后的书架上抽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师父有一个书架满满的装着这种本子,上面都是记录一些降妖捉鬼的事情。每一个本子上都记载着明确年份和日期。 师父打开大其中一页,上面贴着一张照片。师父有一个习惯,会保留他能狗搜集到的,遇见灵异事件的人的照片,然后记录他们遇见的事情。这样似乎能够帮助师父研究面相。 我看向那张照片,发现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吴清然。那时的吴清然没有化妆,五官没长开,还有些稚嫩,并且那时候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青春朝气,而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妖艳,怪不得一时间没认出来。 仔细一看,吴清然的事件,记录的时间,大概在五年前,的的确确是师母处理的。而且,根据笔记上的记录,那件事最终解决的时间,是五年前的这一天! 也就是说,在雨竹老人的操纵下,时隔五年,吴清然再次回到这里,向师父师母求助。 给读者的话: 最近很多地方都在下大暴雨,甚至出现水灾,大家出门要小心! 第九十三章 叶良的车 恐怕,雨竹老人挑中吴清然,就是因为五年前的事。 不过五年前那件事,看起来真是平淡无奇。大概就是有一个叫柳福的中年男人,操纵一个小鬼侵扰吴清然,逼迫吴清然下嫁给她。吴清然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在父母的带领下到万福馆求助。当时师娘比较暴躁,出手重了些,将那个小鬼差点打散。 但是最后,很奇怪的是,那个小鬼居然懂得用幻术逃脱,逃脱之后,不知所踪。不久,柳福把车开入湖中,溺死,官方归结为自杀。 师父在这里还贴上了柳福出车祸的剪报,上面不仅有柳福车祸现场的照片,还有柳福的正面照。 师父在笔记上记载着,事后,他还去过那个车祸现场,车祸现场没有丝毫证据表明柳福是被小鬼反噬而死,也就是说,柳福出车祸死亡,有可能真的是自杀。或者,是被人所害。当时师父和师娘刚刚失去马雪两年,心神憔悴,也就没再追查这件事。要不是吴清然出现,恐怕这件事就会被尘封在师父的笔记中,不知多少年后才会再次发现。 雨竹老人特意挑吴清然过来,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如果把这件事查清楚,也许就能明白一点雨竹老人的用意。 此刻师父和师娘也有些疲倦了,卫昊仁准备好午饭,吃过午饭之后,师父师娘就去歇息,而我和卫昊仁拆开被“蛤蟆”仍在鞋柜上的两个厚厚的档案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其实,我的内心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那感觉有点像自己拆开录取通知书的一刹那,虽然早知道结果,还是会忍不住兴奋一下。 拆开一看,却发现还是有些失望了。里面只有几张纸,都是一些教育类内容,概括一下无非是,有能力就要做贡献。 还有,就是一个蓝色的通行证,倒是这个通行证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这个通行证,是进入清苑的证件,上面没有照片,但是据说只有本人,才能使用。 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可以用任意方式激活这个通行证。并且以后,每次使用这张通行证,都要运用同样的方式打开。 我看着这张通行证,就是一张纸,感觉和平时用的符很类似,于是我习惯性的用两个手指夹住纸张,嘴里叫了一声,“急急如令令!” 其实这样做纯粹是因为好玩,可是接着,发现整张纸变成金色,上面还有我的名字,金底黑字,十分醒目,而且,很闪眼! 回头一看,卫昊仁手上的通行证也起了变化,此刻和我手上的通行证一样,金底黑字,上面印着自己的名字。 卫昊仁对自己手上这张炫酷的通行证很满意,并且非要拉着我表演一下,他是怎么激活自己的通行证的。 等了十分钟,通行证变回蓝色,卫昊仁准备再次激活。只见卫昊仁右手摆剪刀手,左手持通行证,大喊一声,“我最帅!”然后通行证就起了变化...... 我只想对卫昊仁说,你开心就好,真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师父就把我和卫昊仁从床上拽起来,打扫卫生。而这段时间,师娘在睡觉,师父不知所踪。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师父拎着好几个购物袋从外面回来,塞给我和卫昊仁一人一个购物袋,让我和卫昊仁上楼换衣服。 我在楼上打开购物袋的时候,发现袋子里装着的是一套中山装,面料柔软舒适,上面的刺绣也是纯手工制成的,一看就价值不菲。并且,师父还给我买了一双纯牛皮的鞋,这的不少钱,师父这次是下血本了! 等我换好衣服下楼,发现卫昊仁也等在楼下。我和他的衣服样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我的是藏青色,他的衣服颜色浅一些。 又过了十分钟,师父终于从楼上下来。只见师父穿着一袭黑色纹金龙的长袍,霸气侧漏,不对,是霸气外露。平日里师父都是不漏锋芒,儒雅内敛的,今日这般,倒是叫我有点不习惯。 师父显得有些不安,一会给我整整衣领,一会给卫昊仁理理扣子,一会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胡子有没有收拾整齐。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师父,我想,中午来送妖物过来的人,一定对师父很重要吧。 接近中午十二点,师娘才从而二楼下来,只见她穿着一袭月牙白旗袍,仍旧是黑色高跟鞋,寻常的挽着头发,并没有特殊的准备。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我和卫昊仁去开门,开了门之后,一辆奥迪A8驶进院子,车子停下后,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骚气的酒红色西装,一头花白的头发扎成马尾,手上的玉扳指凸显出贵气,往那里一站,瞬间把师父比了下去。 虽然师父身上的霸气依然在,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明显矮了一截气势。 “这个男人是清苑的两个副校长之一,叶良,也是师父的头号情敌,去年还声明,自己非咱们师娘不娶。”卫昊仁师父和来人打招呼的空,给我介绍到。 怪不得师父这么紧张,原来是自己的头号情敌来了。 不知道叶良跟师父说了什么,总之现在师父气得脸色铁青,而师娘,讪笑着让叶良赶快把妖物带出来。 叶良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正事不是来讨好师娘,而是来送那个妖物。 叶良回到车上牵出一个遛狗绳,遛狗绳的那一端,是那个黄鼠狼,原来黄鼠狼一直坐在车的后座,不知叶良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个黄鼠狼一直安安静静的。 而叶良的另一只手上,是一个玻璃瓶子,那个玻璃瓶,上面刻着一道道符文,正是封印鬼魂的瓶子。被封印的那个蓝衣女鬼想必已经很脆弱了,有可能一打开瓶子,就会魂飞魄散。 叶良把瓶子和黄鼠狼都交给我,又去跟师娘套近乎。师娘一看妖物送到了,索性连客气也不客气,直接请叶良赶快走。 叶良也不生气,呵呵笑着,对师娘说,“咱们好久不见,这辆车是我送你的礼物,还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接受。” 叶良说着,双手把车钥匙捧给师娘。师娘愣了一下,接过车钥匙,然后直接扔给我,说,“明易,送你辆车,记得去跟叶良叔叔办过户。”说完,上楼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叶良和我。 第九十四章 冤魂 于是,我什么也没干,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辆奥迪A8。那个叶良倒也干脆,没到一周就把手续办妥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那天中午,送走凌乱的叶良,师父和师母就开车先去了迎缘堂,找洪叔帮忙,也要把那个黄鼠狼还给洪叔。 洪叔办事,从来都是要求取代价的。洪叔、云月宫和诸葛李家的人,虽然都不是道士,但实际上所学,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东西是从道家演化而来的。道家讲究付出和回报相等,这样才能平衡。洪叔,诸葛李家和云月宫都传承了这一观点。 前几次我和卫昊仁去找洪叔帮忙,都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算是两清了。这次师父去找洪叔帮忙,必须也要付出代价才行。师父帮助洪叔要回了黄鼠狼,这也算一种付出。虽然即使师父不利用自己和师娘的威名向清苑施压,黄鼠狼也早晚会回到洪叔手里,可是,这中间不知又要耽误多少时间。 师父和师娘开车先走,我和卫昊仁开着叶良留下的奥迪A8,带着黄鼠狼,后脚跟着去了迎缘堂。 一路上,那个黄鼠狼好像很喜欢卫昊仁,不停地挣扎着,要舔卫昊仁的脸,搞得卫昊仁不胜其烦。一开始卫昊仁还挣扎,后来只能无可奈何的任由那个黄鼠狼舔他的脸。 到了迎缘堂,推门进去,来迎接我们的是尹依语,这个女孩子现在整个人显得更加瘦消,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看见我和卫昊仁,直接去内室找来洪叔,一句话也没说,卫昊仁跟她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 洪叔见到那只黄鼠狼,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咕咕声,猛一听有点像老鼠的叫声,后来师父告知我才知道,洪叔说的是妖界的语言。如果想学,在清苑会有这门课程。 黄鼠狼也发出咕咕的叫声,只见那个黄鼠狼蹲坐在地上,不停的举起自己的前爪,让自己的前爪合在一起,不停地上下挥动,每次挥动的时候,黄鼠狼的头也会不停地低下抬起。这个举动刚看见时,我差点笑出来,一个成了精的黄鼠狼,怎么还学狗作揖。不过随即,我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黄鼠狼不是在作揖,而是在跪拜,恳求洪叔的原谅。 在经过十几分钟的沟通之后,洪叔转过头,对他身边的尹依语说,“它的道行已失,希望留下来为我看家护院,你说好吗?” 尹依语茫然地点头,我怀疑尹依语根本不知道洪叔对她说了什么。 “大黄,下去吧。”洪叔摸摸黄鼠狼的头,说道。那个黄鼠狼点点头,摇头摆尾的跑开了。 “老马,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黄鼠狼的事情处理完,洪叔问师父。 “老洪,我想知道关于天地阙因符的事,这种符怎么用,怎么解除。”师父开口说道。 “老马,天地阙因符怎么用,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怎么解除,我却可以说。天地阙因符实际上是运用秘法把一个冤魂,化成符封在人的体内。待到符咒的力量彻底发作,那个冤魂就能再入轮回。要解除天地阙因符,就必须在天地阙因符种下的十天之内,化去冤魂的身上的怨气,那么冤魂就会自动变回魂魄状态,天地阙因符也就解开了。” “老马,还有一点,这个冤魂身上的怨气可不是那么好化解的。因为,一旦确定那个要被种下天地阙因符的目标时,挑选冤魂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这个冤魂是被那个目标所杀的。”洪叔说完,师父的脸色变了几变。 根据洪叔的意思,吴清然身上的那个符,实际上是一个冤魂化成的。而这个冤魂,是因为被吴清然杀死,才会变成冤魂的。 这个吴清然,果然不是雨竹老人随便在路上抓的一个人,而是精心挑选的一个人。并且看起来,雨竹老人挑选吴清然,目前有两种可能,第一,吴清然身上有什么东西,很特殊,需要了解。第二,被吴清然杀死的那个人很特殊。 师父和师娘谢过洪叔,离开迎缘堂。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尹依语突然拉住我的衣服,直愣愣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去清苑,让我送你们。” 联想到上次尹依语去送我和卫昊仁的“壮举”,这次我和卫昊仁是不敢再让她送了,刚要开口回绝,看到身后洪叔对我不停地使眼色,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这时尹依语的脸上总算有了笑脸。 回到万福馆,师父的脸色有些阴沉。到了下午六点钟左右,太阳落山,天色渐渐黑了下去。黄昏时期,阳气未散,阴气却已浮现。人还依仗着光亮四处活动,鬼怪已经在朦胧的光亮中活动。阴阳交合,界限不分。 一声沉闷的风铃声响起,万福馆的门开了,吴清然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这颜色,很衬她的心肝。 “坐吧,吴小姐。”师父指着一个小凳子,让吴清然坐下。师父和师娘坐在另外两张凳子上,我和卫昊仁分别立在师父和师娘的身旁。没办法,万福馆地方狭小,没有摆放这么多椅子的地方,我和卫昊仁只好站着。 “吴小姐五年前也来过小店吧,为什么昨日不提呢?”师父开口问道。师父身上自由一股霸气,不怒自威,让人心生敬畏。此刻已经心生怒气,责问之下,气势逼人。 吴清然脸上发白,说话有些结巴,“这个,恩,这些事情,我一时没想起来。”我和卫昊仁在一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想起来,被一个中年男人用小鬼纠缠,这可不是什么容易忘记的经历,这借口找的未免也太蹩脚了。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柳福,把车开进湖里,淹死了,想起来了吗?”师父的手指不耐烦的敲着桌子,问吴清然。 “哦,那个人自杀了吗?”吴清然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冒出,应该是心中有鬼。可是她仍然死撑,不肯老实交代自己知道的事,或者是她犯下的事。 第九十五章 帮凶 看她慌张的表情,柳福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关系。 “你要是不说,我们也帮不了你,另寻高明吧。”师父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吴清然,直接开口下了逐客令。 吴清然这才慌了神,在X市,稍微接触过一点灵异界的人都知道,凡是花鸟市场的店铺不接,也没有推荐给其它店铺接的“麻烦事”,那这件事几乎就是解决不了了。摊上这事的人,只能自求多福,或是求助一些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能不能帮上忙,不一定。就算能帮上忙,那种代价,可能会让人生不如死。 吴清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故技重施,要抱师父的大腿。师娘没给她几乎,一脚踹出去老远,疼的吴清然在地上打滚。我和卫昊仁谁也没去扶,这女人不是善类,不能同情。如果被这个女人嗅到你身上有一点点同情之心,都会加以利用,使人置于险境。 吴清然看自己哭闹没用,还被踹了一脚,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师父的鼻子吼道,“你个老头子,牛气什么,要多少钱,你开价,还怕我们吴家给不起吗!” 师父的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师娘气得要暴起打人,被卫昊仁拦住了,卫昊仁不停地跟师娘说,“师娘,咱们出去打,这里地方小,打坏了封印的瓶子,可不好。” 我走上前去,把吴清然举了起来,从万福馆的门前扔了出去,在她的面前关上了万福馆的门。 要不是雨竹夫人手上掌握着疑似我父亲何时死亡,为何死亡,还有明家诅咒的线索,师父肯定不会出手帮吴清然这种人。吴清然不仅不知道感谢,居然口出狂言,没把她打一顿再扔出去就算便宜她了。 吴清然被我扔出去后,又开始拍门哀求,让我们开门,在门口啜泣哀嚎。师娘气不过,要到门外打吴清然一顿,师父最后被盛怒的师娘逗乐了,反而不再生气,安慰师娘。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师娘才平静下来,门口哭嚎的吴清然也哭的嗓子都哑了。 师父开门,把吴清然放了进来。吴清然进门之后,不敢再像上次那样嚣张,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 看到吴清然的态度转换这么快,其实我心里也有些疑惑。一般人遇到如此冷遇,就应该换一家店铺问问,何必一直赖着师父?就算是师父不接这件事,在花鸟市场里,还有很多其他店铺,有足够的钱,还怕没人来帮她解决? 这个疑惑一直在我心里,直到这件事过去很久,和洪叔说起来,才知道在来万福馆之前,吴清然早就跑遍了花鸟市场其他店铺,没有一个人敢接。 吴清然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啜泣不止。 师娘在一旁看的不耐烦,呵斥吴清然,“柳福的事,赶紧说明白,你身上的符,必须在被种下那天起,十天之内解决,你自己算算还有几天。要是你想耗着,没事,我们就耗着。” 师娘平生,作为一个女人,最讨厌其他女人用哭来博取同情。对吴清然这种前一秒母老虎,后一秒林黛玉的女人,根本不买账。 吴清然身上的符,应该已经存在了两天,还有八天的时间。如果这八天之内不能解决这个符,吴清然就只剩死路一条。 吴清然呆住了,八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你身上的符,是一个冤魂所化。这样说,你知道是谁了?”师娘再次开口问道。 “柳福是我找人做的,不过我真么没想让他死,就是想让他落下残疾,谁知道那个下手的人这么狠。”吴清然很轻易的说出这些话,没有任何伪装,甚至没有一丝后悔,有的只是满脸厌恶。 我听她这么说,倒是惊讶了一下。不为别的,这女人怎么这么干脆的就说出来,也不怕我们拿着个威胁她。 稍一思索,明白了,她当然可以有恃无恐,毕竟事情过去五年,早就无迹可寻。更何况当时警察已经订成自杀,就算我们想翻案,谈何容易。更何况五年前,师母还出手整治过柳福,一旦闹起来,恐怕说不清楚的地方多的是。 师父和师母看到吴清然不知悔改的样子,十分不悦,估计现在,要不是因为雨竹先生和我父亲还有明家的诅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早就不管这个吴清然了。 “你当初雇的人,你还能找到吗?”师父沉吟了一下,问吴清然。 “能,不过找他做什么?”吴清然一下子警惕起来。 “只有你身上的冤魂彻底化解了对你的怨恨,你才能摆脱这张符。让冤魂化解怨恨的最好方法,就是忏悔。你忏悔你的过错,说明自己是无心的,那个你雇佣的人也要忏悔他的过错,这样冤魂的怨气才会彻底消除。”师父耐着性子解释,但是脸色越发不好,“还有,你必须要自首,否则的话,恐怕冤魂的怨气难消。” “向冤魂说我要自首,它就会散去吗?”吴清然问这句话时,没有什么诚意。 “你自首,冤魂也不一定会散去,这要看它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师父有些反感,吴清然这个女人没看出一点点要自首的样子,恐怕她是打算欺骗那个冤魂。 “它有什么诉求,我都实现。”吴清然赶忙答应。 “你雇的那个人是谁?” “我五年前雇了一个外地人,只见过那个人一面。当时为防万一,拍下了那个外地人的照片。谁知道前几天,我又见到了那个外地人,现在已经发达了,成了宏峰集团的乘龙快婿。”吴清然洋洋得意的说着,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不过她的话我越听越不对劲,总感觉她说的人,像是我听过的某一个人。 “你说的,是不是徐广建?”我试着问了一句。 吴清然惊讶的看着我,很明显,我猜对了,吴清然很惊讶我居然能猜到。 徐广建的事我告诉过师父,此刻师父听到这个名字也是皱眉。 徐广建,咱们的孽缘,真不浅啊。 给读者的话: 徐广建这个家伙,感觉也活得差不多了。 第九十六章 太岁 师父嘱咐吴清然,无论如何,第二天都要把徐广建带到师父的住处之后,就让吴清然离开了。 晚上回到住处,师父叮嘱我一定要养足精力,第二天,把徐广建叫来,一定要弄清楚徐广建现在是什么。 我这个人睡觉一直比较轻,半夜的时候,听到有门开关和人的说话声,以为来了小偷,拿上警棍,下楼一看,是师父在送师娘离开。 师娘和师父很是不舍,却不得不分别。至于原因,师父不想提及,但是言辞中,和他们的女儿马雪似乎有些联系。 送走师娘之后,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在梦中见到刘龙,刘龙让我告知师父,“我没有害他的女儿。” 我本来以为这就是一个梦,但是越想越觉得离奇,总感觉这个梦就是真实发生的事。于是,把梦境告诉了师父。 师父听完我的叙述,愣了很久,才让我回去睡觉。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女儿的牌位发呆。 也许师父也怀疑马雪的死另有隐情,可是没有证据。 在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刘龙在我们村的时候,没有比他更喜欢小孩子的人,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杀自己恩人的女儿,还把她残忍的炼成言灵?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天蒙蒙亮,才渐渐睡去,一觉醒来,发现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的阳光已经非常刺眼,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我的第一反应,是手机坏了,于是打开网页,特意关注网页上的时间,还是十点钟。我赶忙扔下手机,洗漱完毕,到了楼下。师父在家的时候,从来不许我睡懒觉,稍微起晚了一些就少不了惩罚,惩罚从画符到布阵还有与李孝晓对打中选一个。今天居然一觉睡到十点,而且师父也没来叫我,恐怕要有什么恐怖的惩罚等着。 提起惩罚,我还真有点思念李孝晓了,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下到楼下,师父不在,只有卫昊仁趴在沙发上,正沉沉的睡着,口水流老长。我把卫昊仁摇醒,问他师父去了哪里,他也一问三不知。 打师父的手机,响了半天,终于被接通,师父那边很嘈杂,“徐广建十二点钟左右会去,你们准备一下。”师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准备什么,难不成买点水果等着那个犊子过来?我仔细想了想,把以前探凶墓没用完的东西一股脑翻出来,电棍,匕首,符咒,墨线墨斗,朱砂还有电棍,藏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并且仔细叮嘱卫昊仁,什么地方有什么,还跟他说了好几遍,生怕他忘记。 卫昊仁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恼羞成怒,动起手来,我们的早做防备才行。 大约十一点左右,师父从外面回来,手上拿着黑色的包,脸色黯淡。 “师父,你去哪了?”卫昊仁一看师父脸色不好,直接开口就问。 师父把黑色的包解开,里面有一个密封袋,密封袋里有一块白乎乎的肉块。 这个肉块,看起来就是我前几天从徐广建身上割下来的肉块。这个肉块脱离了本体好几天,不仅没有腐烂,反而体积增大了不少。 “我找朋友鉴定这肉块的成分,是太岁。”师父看着面前的肉块,厌恶的说。 太岁这个东西,在普通人眼中神秘而又珍贵。 《山海经》、《本草纲目》等古籍中对太岁均有详尽记载,称其为“肉芫”、“视肉”等。晋代著名学者郭璞注释《山海经》时,对“视肉”的解释是:“聚肉形,如牛肝,有两目。”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称其为“本经上品”,具有“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的特点。 另据史料记载,太岁是古人假定的一个天体,它和岁星(木星)运动速度相同,而方向相反,太岁到了哪个区域,相应的就在哪个方位地下有一块肉状的东西,它就是太岁的化身,在这个方位动土就会惊动太岁。这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会有灾祸”的由来。 可以看出,一般人都知道太岁有很高的药用价值,但同时也知道,太岁这东西,有时候代表不祥。 而在灵异界人的眼里,太岁,就是一个不祥的存在。因为太岁形成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在某一处,聚集大量的冤魂。冤魂聚集,阴气不散,煞气骤生,是而地方不宁,引得星象变动,故生太岁。 太岁一旦出生,很难消灭,并且在有太岁的地方,经常会发生太岁魔化,祸害人畜的事件。久而久之,太岁就成了灵异界的一个麻烦的存在,一个污秽的存在。很多灵异界的人,接触过太岁之后,都要洁身静心,防止自己被太岁身上的阴气和煞气感染,坠入魔道。 一般的灵异界人士对太岁犹恐避之不及,徐广建却用太岁塑造身体,他是不是疯了?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太岁塑造而成? 而把太岁塑造成一个人的身体,这样的主意是谁出的,谁又执行了这种可怕的方法? 不过,不管是谁让徐广建变成了太岁塑造而成的身体,对我来说,都让杀死徐广建变得简单了一些。要想灭掉太岁,就必须让纯正的阳气,进入到太岁的身体内部,在太岁的身体内部一点一点腐蚀阴气,煞气。待阴气和煞气被腐蚀殆尽,太岁自会消除。 如果太岁是一个肉块,很难把纯正的阳气导入其中。因为太岁的自愈能力惊人,如果你试图刺破它的外皮,恐怕刺破的速度比不上自愈的速度,很难刺入其中。 但是徐广建就不同了,让他喝下一杯带有纯净阳气的茶,阳气就可以顺利进入它的体内,在一周之内化解他的身体。 不过,这样就杀死徐广建,实在太便宜他了。必须要让他失去一切,再杀死他,才能让他感受到商蓓蓓临死之前的痛苦,才能让那个被炼成子财的孩子瞑目。 第九十七章 马雪之死 中午十二点,吴清然带着徐广建来到师父的住处。师父并没有给徐广建任何茶水和饮食,看起来,师父至少目前还不打算下杀手。 徐广建刚一进门,看见我和卫昊仁站在一旁,脸色变了几变,大概想转身就走,可是最后忍住了。现在他不仅被我和卫昊仁握着把柄,还被吴清然抓住了小辫子,真是祸不单行。不过这种不利的局面,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五年前,徐广建就已经犯下杀人案。那时候,徐广建应该在上高三,也就十八、十九岁的样子。要说那时候的徐广建敢去杀人,我的确不太相信。 师父让徐广建和吴清然先坐下,然后嘱咐我去问话。我不理解师父为什么不亲自上阵,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我正想盘问一番徐广建。后来和师父相处的时间长了,才知道师父在师娘不在的时候,问话这件事一般都是能推就推,因为他怕麻烦。 “徐广建,五年前杀死柳福,你后悔吗?”我坐在徐广建对面,冷冷的问他。 “柳福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的小鬼失控了,才会死于车祸。”徐广建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柳福是自己操控小鬼失控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小鬼这种东西吧。”我找到徐广建话里的一个漏洞,直刺下去。 “五年前,我急需用钱,那种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感觉,你们大概不会懂得。那时候,有一个在社会上‘混’的老乡知道我的情况,就给我介绍了个活儿,让我半夜的时候,堵截一个叫柳福的男人。那时候,那个老乡告诉我,只要把柳福打一顿,打断胳膊腿,就能拿到五万块钱。我当然同意了,当时为了那五万块钱,让我杀人我都敢,别说打人。”徐广建开始说他五年前的事情,语气轻松,还有几丝嘲讽。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社会。 “当时我也想过,有这么好的事,老乡为什么让给我,是不是陷阱。不过想到最后,就算是陷阱,我也的跳。我需要钱,没钱也是一死。” “于是我就按照老乡给我的指示,在一个路口埋伏,等着柳福出现。当我终于等到柳福的车开来的时候,车根本就没停,一路开过去,直愣愣地开到了水里。”徐广建说到这里,自己似乎也很疑惑,而且有些恐慌。 “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把柳福的眼睛遮住了,所以柳福才会把车开进水里。”徐广建说到这里,嘴角上扬,冒出一丝冷笑。 “后来,老乡以为柳福是我杀的,生怕我哪天看他不顺眼杀了他,给了我八万元钱,连他原本想留下的三万‘介绍费’也一并吐了出来。”说完,耸耸肩,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话说的差不多了。 一旁的吴清然吓得脸色惨白,捂着嘴看着徐广建,卫昊仁一脸茫然,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师父在一旁若有所思。 而我,对徐广建的话半信半疑。大一的时候我认识的徐广建胆小怕事,没有十足的把我,恐怕他不敢去杀杀人。而且,杀人之后还能把事情做的这么完美,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自杀,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留下,恐怕当时的徐广建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时候,你还没接触夺世门,怎么会轻易判定那个小女孩就是小鬼?”我盯着徐广建,问道。一般的人,都不会认为小女孩是一个小鬼,更加判断不出那个小鬼是不是柳福养的。所以徐广建的话,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漏洞。 “恩人刘龙告诉我的。”徐广建提到这个名字时,居然眼中有一丝感激的神色。没想到,徐广建这种人,还有感恩这样的感情。 而我内心惊诧不已,回头看师父,脸上平静的表情早已不在,就连卫昊仁也紧张起来。 “这个刘龙,到底是什么人?”师父在一旁发问,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徐广建迟疑了一下,大概不想说,可是看看我和卫昊仁,最后还是松口说道,“五年前,我的母亲病重,那八万元钱如流水一般,短短几周就花完了,可是母亲的病还没有起色。就在这时,刘龙先生出现,资助了我家三十万,我妈才捡回一条命,我也才能有机会上大学。弑红护法肯收我为徒,也是刘龙先生推荐的。”徐广建这样说着,脸上的感激之色更加明显。 但是师父脸上的表情却更加阴冷。刘龙不仅背叛师父,还和夺世门搅和在一起,到底是想干什么? 就在气疯僵持之时,徐广建再次若无其事的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刘龙先生好像跟我说过,要是有人哪天问其那个小鬼的事,不妨告诉他,那个小鬼叫做马雪。”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师父大失方寸,从座位上跃起,紧紧抓住徐广建的衣领。徐广建被师父这一惊吓,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我和卫昊仁赶忙把师父拉开,师父这才注意到自己过于激动,重新回到座位上。卫昊仁站在师父身边,不敢轻易离开。吴清然看到一向沉稳的师父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白了。 如果徐广建说的是真的,那个小鬼真是马雪,那么很有可能,杀死马雪的根本不是刘龙,而是雨竹夫人!刘龙和柳福,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有联系,刘龙没必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培育的言灵雏形送给柳福。 但是雨竹夫人和柳福之间,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更是特意挑选五年前这件事情结束的时候,来做这件事的开端。要是说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信。 那么雨竹夫人为什么杀死马雪,为什么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吧马雪炼成言灵?师父还去参加过雨竹夫人的葬礼,可见关系不错。 如果那个人真是雨竹夫人,假死之后这样做,到底是为何?是为了报复师父,还是纯粹因为马雪适合用来炼制言灵? 给读者的话: 今天改动了很多,大多数是题目,中间的内容没怎么变化,亲们莫方。 第九十八章 召唤魂识 徐广建话中的漏洞都被他解释了,现在毫无破绽,而且虽然有诸多疑惑,也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七年前,马雪失踪。如果在失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当做言灵炼制,在两年之后的确可以驱使,但是极有可能失控。如果那时候柳福果真驱使的小鬼就是马雪,那么最后被反噬,导致跌下水中身亡,倒是说得通。 只是果真如此,杀害马雪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刘龙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会被人调查,而且他也不想背这个杀死马雪的黑锅,那他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反而从此逃匿,不见踪影,甚至和夺世门扯上联系? 中间有太多疑团,一时解不开。 “大师,我身上的该死的符,今天怎么处理?”吴清然看出我和师父都在思索别的事情,卫昊仁一脸茫然,帮不上忙,?鼓着胆子怯生生的问。 这时我和师父才回过神,今天主要是帮助吴清然解决身上的诅咒,马雪的死,这个谜团固然要解开,可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恐怕对过去的事,还要重新开始调查。 “待会儿,我会用引魂符,引出你身上的冤魂的一丝意识。那时你要忏悔,赎罪。如果冤魂没有其它的要求,就会散去一部分。这样往复几次,你身上的冤魂就会被超度,你身上的天地阙因符也就会破解。”师父说着,眼神扫了一眼徐广建。 如果徐广建说谎,冤魂必然心中不平,那么就会暴起伤害徐广建。徐广建现在的身体是太岁做成,太岁乃冤魂聚集而生,一旦受到冤魂冲撞,引起体内其他冤魂的共鸣,轻则痛不欲生,重则倒地身亡。 师父让吴清然把背上的天地阙因符露出来。吴清然解开衣扣,露出自己的背部。她身上的天地阙因符,似乎长大了些。所占的面积变大了,颜色也更深。上次见到时,是暗红色,现在已经变成深红色。 师父也察觉出吴清然身上天地阙因符的变化,摇摇头,把手上的一张黄符塞回口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符。红符一出,看的卫昊仁直咂舌。这一张红色的引魂符,师父都画不出来,是师娘画的,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引魂符一般是用来引领魂魄,涌出比较偏,可是卖到市面上,这张符怎么也得五千元以上。卫昊仁指定是在心疼师父就这么用了,也不要点钱。 “幽冥深谙,不见天日。阳气灼身,易损精华。我引前路,汝随我来。急急如令令,开!”师父的声音,沧桑中带着威严,就像一个引魂铃,一声接一声,有节奏的响动,召唤魂魄回归。 引魂符被师父贴在吴清然的背上,发出“咣”的一声,好像符纸触碰的地方不是人的皮肤,而是一块生锈的铁片。 引魂符贴上去之后,吴清然的背部冒出一股黑气,准确的说,是一股阴气。我和卫昊仁在吴清然来之前就已经用明目开过眼,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股阴气在吴清然的背上盘旋。 “今日种种,你必然有你的理由,为何不说出来,是大家明白,而要如此糊涂着。”师父再度开口,嘴里说着,拿出一张黄纸,上面记载着柳福的死亡日期和名字。黄纸接触到那片黑气时,黑气开始剧烈的盘旋,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柳福,说吧。”师父将黄纸烧成粉末,一挥手,散在空气中。 那团黑气渐渐凝聚,形成一个人形。仔细看来,和报纸上登的柳福的照片很相似。这想必就是柳福的一丝魂识。混事和魂魄不同,魂识依托魂魄存在,是魂魄的意识。一般的魂魄在脱离自己的身体之后,魂识就会很快散去。但是也有少部分魂魄会因为心中有牵挂,所以魂识留存着。而就是这些留存的魂识,使得魂魄不能再入轮回,滞留人世。 换言之,只要把魂识消除,冤魂自然会变成没有意识,没有攻击力的魂魄。一旦柳福的魂魄变成冤魂,那就可以从吴清然的身体里剥离出来,天地阙因符也就破了。 师父一看柳福肯让魂识现行,给我使了个颜色。我上前两步,轻轻晃动手中的招魂铃。招魂铃发出沉闷的声音,听了之后似乎整个人的魂魄受到了一丝牵引,要朝着铃铛里飞去。 柳福的魂识被招魂铃吸引,飘到我的身边。师父冲吴清然使了个眼色,吴清然没有开眼,并不知道我和师父已经把魂识叫了出来。但是吴清然这个女人,心眼颇多,一看师父使眼色,就明白到了自己忏悔的时候。 “柳福,我对不起你,不该对你不理不睬,可是当时我是真的害怕,一个小鬼在我的生活里转来转去,吓到我了,我才会不理你。害死你的是那个小鬼,不是我......”吴清然跪在地上,嘤嘤的哭着,声音柔弱,有气无力。要不是见过这个女人撒泼的样子,说不定我也会被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吸引。 不过吴清然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是那个小鬼杀了你。”没错,如果徐广建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这个冤魂能附在吴清然的身上?难不成是吴清然做了什么事,刺激到小鬼,小鬼才会失控? 仔细想来,吴清然当时请了师娘和师父帮她解决小鬼缠身的事,也就是说,是师父师娘和吴清然的共同作用下,小鬼才会失控,柳福才会被失控的小鬼杀死。如果吴清然被算成凶手,那师父和师娘,岂不都是凶手! 这个让吴清然来找师父师娘求助的人,是下了一场大棋。恐怕这个人的最终目标,不只是吴清然,还有师父师娘。 我担心的看了师父一眼,发现师父此时站的位置,正好挡在马雪的牌位前面。 柳福的魂识听着吴清然在哭泣,似乎自己心中也有所动,虽然它不能说话,也不会哭,但是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悲伤。 我感觉,柳福似乎没有责怪吴清然的意思。 吴清然哭了一会,兴许是累了,就看向师父,师父冲她摇摇头,示意不能停止。 而柳福的魂识也顺着吴清然的眼神看向师父,谁知这一眼看过去,它的神色巨变,一脸愤怒,直愣愣地冲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求大家小手一抖,给个收藏,评论和打赏,推荐票也欢迎啊! 第九十九章 雨竹的阴谋 师父早有防备,手上一张“镇邪祛晦符”啪一声就贴在了柳福魂识的脑门上,“急急如令令”,师父口中念完,魂识立刻消散于无形。 鬼的鬼门在额头,所以一般贴符都是贴在鬼的额头上。没想到这一招用在魂识的身上依然有效。 魂识消散了,再让吴清然跪在地上哭也没有意义。卫昊仁上前扶她起来,给她倒了杯水。吴清然受宠若惊,我、师父和卫昊仁这三个人中,最不待见她的就是卫昊仁。一下子热情起来,吴清然当然会惊讶。 特别是刚刚,吴清然没开眼,看不到魂识,只看到师父随手甩出一张黄纸,黄纸在空中滞留一会,才缓缓下落,就像贴在什么东西上。这一点使得吴清然深信,我们三个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正想讨好,卫昊仁对她热情,更使得她惊喜。 实际上,一看卫昊仁那笑得过分灿烂的脸,我就知道,卫昊仁现在没打好算盘,正想着怎么从吴清然的身上忽悠点钱来着。 师父让吴清然坐下,仔细观察吴清然的后背,发现那一丝魂识散去之后,吴清然后背上的天地阙因符并没有变回原来的深红色,仍旧是血红色的模样。 “如果这样,可能轻松多了。”师父喃喃自语道。 “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去万福馆,还是这个时间。”师父说完,就让卫昊仁送吴清然离开。卫昊仁赶忙去送,一脸坑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徐广建一看吴清然要离开,他也要走,但是师父拦住了他,“我还有事问你,问完了自会让你离开。” 徐广建一脸不耐烦,可还是留下。没办法,他的把柄在我手上,不敢违拗。 “这个人,你见过吗?”师父把雨竹夫人的照片放到徐广建面前。 徐广建拿到这张照片,先是愣了一秒,脸色茫然,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厌恶之色,“我认得,这个老女人是刘龙先生的上层,大风台这边的总负责人。”说完把头扭过去,看都不想看。 这个徐广建和雨竹先生,看起来是有梁子。 “我的身体是这个女人给重造的。”徐广建看我用探寻的眼光盯着他,带着几分怒气开口。想必徐广建自己也对现在的身体不满意吧,没有感觉,没有味觉,不能人道,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不过雨竹先生居然是刘龙的上司,这时我和师父都没有想到的。雨竹先生作为清苑的创始人,不仅可能假死,还有可能和夺世门有关。 夺世门这个组织一直行事低调,虽然被归为邪魔外道,却从未做过很多出格的事,这让人很是奇怪。 “把你知道的,刘龙的事和这个老太太的事都说出来。”师父的耐心正在渐渐丧失,语气也凶狠起来。 “这个老太太,在大风台,大家都尊她为老夫人,好像生过一个儿子,多大不知道。也有很多人怀疑刘龙先生是她的儿子,因为这个老夫人只有对刘龙先生会客气些,对别人都如同猪狗。而且这个老夫人还热衷做各种实验,我就是她的实验品之一。”徐广建表面上很平静,可是自己的手却已经忍不住开始捏衣角,握得太紧,甚至在颤抖。 “我知道的都说了,没了。”我和师父还等着下句,徐广建只是冷冷说一句,说完了。 师父冷冷的盯着他,即便那眼光没有直接洒在我身上,也让我如坠冰窖。徐广建自是不敢和师父对视,但是依旧没有流出心虚的表情。估计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就算没说完,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师父挥挥手,示意我送徐广建离开。我带着徐广建走到大门口,就在徐广建要出门的一刻,他突然回头,对我说,“明易,昨天我梦见蓓蓓了,我很后悔没有好好对她,真的。” 徐广建说完这句话,转头就走了。他现在说这些,是真的改变了,还是在博取我的同情? 其实无论是真的改变也好,博取同情也好,我对他,都不会手软。商蓓蓓已死,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真的后悔了,难不成能让她活过来? 我回到房间,发现师父正在打电话,听起来像是问别人要柳福的资料。师父挂断电话之后,不一会收到一条短信。师父看完短信一脸阴沉的说,“柳福的母亲,就是雨竹夫人。” 师父的表情并不是很惊讶,看起来心中早有准备。而我,其实也早有猜测。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七年前,也许是刘龙,也有可能就是雨竹夫人亲自动手,杀了马雪,然后炼成言灵。 雨竹夫人的儿子是柳福,所以把马雪炼成言灵,送给柳福当玩物,没成想柳福竟然没等到三年,就把言灵放出来,去纠缠吴清然。 五年前吴清然来师父这里求助, 师娘不明就里,重创马雪化成的小鬼时,导致柳福被反噬,控制不了小鬼,最终被害死。 于是五年后,雨竹夫人利用我父亲的死因,引起师父的兴趣,再次接下吴清然的案子。为的,就是报复师父。 师父要是想救下吴清然,按照常规办法,师父作为间接导致柳福被害死的人,要忏悔。从柳福的魂识依然会攻击师父,就能看出柳福对师父的恨。可是让师父对曾经操控自己女儿魂魄的人忏悔,那简直是精神上的非人折磨。 师父要是不救吴清然,别人出手也是忏悔,所以不忏悔,就救不了吴清然,吴清然会死,师父会背上良心包袱。就算有朝一日,吴清然被忘记,也会有损师父的阴德。 雨竹夫人的这一招,够狠。无论进退,都是折磨。 师父显然也明白雨竹夫人心里的算盘,坐下,又站起来,走到马雪的牌位旁,双手颤抖着,拿出一只香,用打火机,半天才点着。 师父把香插在香炉里,屋内无风,可是那香点着之后冒的烟,却四下飘散,并不是直直上升。 “女儿啊,我知道你的心意,雨竹那个老贼,我不会让她得逞。她以为我要忏悔,以为别人都有错,别人都要给她儿子赔罪。我就要告诉她,我不会赔罪,人,我也要救!” 给读者的话: 最近天气很热,大家要是不想出门,就在家看看我的书,能降温。 第一百章 天算奇技 这天晚上,师父把我和卫昊仁叫到近前,说道,“李家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天机神算。继承李家最精华的卜卦相面之法。”师父说完,仰天长叹,眼中似有泪花闪烁。 “学卜卦相面之术,泄露天机,必遭天谴。雪儿遭受此等灾祸,想必与我泄露天机有关。卜卦之术,我不想再传给你们。不过李家其他的术法,我虽然不精通,但是可以全部教授给你们,再加上你们师娘从旁协助,不愁不成。”师父说完,再次长叹一声。 诸葛李家,世世代代都会有一任天机神算,可是每一任天机神算都没有子嗣留下。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诅咒呢? “今夜开坛,选取黄道吉日,除魔卫道!”师父说完,招呼我和卫昊仁随他到仓库搬东西。不得不说,这是我和卫昊仁第一次看师父开坛卜卦,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激动。 “师父,开坛之前不是的沐浴更衣,素食三日吗?”卫昊仁在一旁凑上去,嬉皮笑脸的问。 师父看了卫昊仁一眼,赞许的点点头,“开坛,也分大小之说。开大坛,问重要的事,自然要沐浴更衣,提前三天素食敬香。可是问一些小事,无需如此,开坛之前,洗手静面即可。今日所问,不过是除魔的日期时辰,无需过早准备。” 师父说着,走到一个古旧的门旁。这扇门十分古朴,上面雕刻着很很多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相互关联的花纹。这些花纹猛一看,会以为是观赏之用。但是细细看来,就能发现其中玄妙异常,整扇门就是一个符咒。 师父并没拿出钥匙,而是手在门上的几处分别轻点几下,然后大喝一声,“天机神算,开!”这扇古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师父站在门前,有些感伤。据说自从马雪死后,师父就很少会开坛卜卦了。上一次卜卦是为了寻找赎孽珠,让马雪有再入轮回的机会,这一次,却是为了一个无关的人,来开坛卜卦。 这间屋子没有电灯,但是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拉开窗帘,月光和星光照进来,倒是一点也不显得昏暗。在屋子的正中间,有一张古朴的,四方形小桌,桌上放着龟甲和几枚铜钱。 这些龟甲和铜钱,看起来像是杂乱无章的摆放,实际仔细看来却自有章法,龟甲和铜钱相间放置,龟甲性阴,铜钱经无数人手,饱含阳气。阴阳相生,有无想成,最后达到平衡。 师父跪坐在桌旁,双手合十,拜天,口中念念有词,“前路漫漫,岂是凡人可测。奈何涉及生死,殃及众多,不得已问天,还望天意垂怜!” 说完,一手抓起桌上的龟甲,一手拿起铜钱,看似随意一置,龟甲和铜钱却没有落在一起,而是泾渭分明,分别落在两边,彼此不相干涉。 师父看着桌上的龟甲,先是拿出一张纸,开始推演,推演一回,便用另一张纸记录一种结果。然后再次推演,记录。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从刚刚入夜到夜色已深,天上只有月亮冒头到繁星挂满天空,师父才拿着那张记录着种种推演结果的纸松了一口气。 转头一看,我和卫昊仁还立在屋内,师父的表情有些愧疚,于是开口赶我和卫昊仁去睡觉。没想到时间太长不说话,刚开口时喉咙都是沙哑的。 我和卫昊仁并不愿意去睡,于是师父只能让我们留下来。 在师父根据龟甲算出种种可能性之后,又拿出另一张纸,根据铜钱的显示,开始算出哪一种结果是最准确的。 不得不说,师父的推算过程我一点也没看懂,倒是卫昊仁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像是明白了一些。 直到天色将明,师父才结束自己的算法,瘫坐在桌子旁,有气无力。卜卦是一种极费脑力的事情,也无怪乎师父会这么累。而全程一直盯着师父卜卦的卫昊仁,此时也是跌坐在地上,头一歪,就这样靠着墙睡了过去。 现在也就只有我还有点力气,于是走到厨房,拿出一包速冻水饺,煮煮,给师父和卫昊仁一人盛了一碗。吃完之后,师父叮嘱我,中午去万福馆,告诉吴清然,四天之后,来这里。在这四天,她要吃素,修心,不可发生男女关系,最好不要和男人有任何亲密举动。 四天后来这里的时候,沐浴更衣,穿一身素白衣裙过来。说完,师父就去睡了,卫昊仁顶着两个大熊猫眼,拍拍我的肩膀,也去睡了。 我坐在沙发上,本来困得睁眼睛都费劲的我,此刻倒是失眠了。师父嘱咐我,让我转告吴清然的事,我好像听说过。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走到二楼,进入师父的书房。那个花妖化成的盆栽依旧立在那里,在夏季,万物繁茂,它却独独枯死。 师父的书房里,书本奇多。很多书我都没有精读,只是大略过了一遍,力求有个印象。毕竟在灵异界,见多识广非常重要。很多的鬼怪妖魔,只有知道鬼怪的死门,才能把鬼怪一举杀死。而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见识那些鬼怪,只能通过读书了解。 我急得当初在读书的时候,有一本笔记,在众多的书籍之中,我看一眼就放回去了。因为那本书上讲得除妖捉鬼之法太过危险复杂,我那时就没想过采取这样的方法。 我急得那本书的名字是,“天算奇技”。里面讲的都是一些利用卜卦之术的玄妙,来降妖除鬼的方法。 找了半天,终于在书架的最底层,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按照我的记忆,一页页翻下去,大概在中间的位置,记录了一种方法,“破万种害人邪魔。” 翻到那一页,上面讲解了这种方法的具体用途,“可破所有缠身邪魔,鬼怪,只有天机神算能为之”。 接着,又写了一番告诫,“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此法。强行切断联系,有违因果,破坏大道,稍有不慎,则遭反噬,轻则身死,重则消散!” 给读者的话: 不知不觉就写到一百章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一百零一章 再相见 这天中午,我心中忐忑,去见了吴清然。告诉吴清然种种忌讳之后,她一脸不解,不过也没问什么,点点头。但是临别的时候,还是不停的问,师父怎么没来。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没底,生怕我们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对这样的人,我也懒得解释。 五月份,X市还没进入盛夏,可是天已经热的离奇。树叶无精打采的粘在树枝上,行人面容焦躁,匆匆过往。只有蝉,在枝头叫唤不停,十分欢快。但是此刻的我,听到欢快的声音,也觉得是一种聒噪。 回到住处,师父和卫昊仁还在昏睡,直到下午三点钟左右,师父才醒来。要说卫昊仁睡懒觉,那倒也没什么,要说师父在白天睡觉,睡这么久,真是少见,以前师父就算是通宵画符,白天也只是睡两三个小时。看起来,卜卦的确十分劳心费神。 “师父,你要怎么帮吴清然?”我问师父,语气有些激动。 师父此时正在桌边喝茶,听了而我的话,把茶杯放下,抬头看我,表情略有些不自然。“摆下阵法,切断吴清然和柳福的因果联系。”师父回答道。 “师父,这样凶险的方法,你,”我一听,有些着急,正要劝解,就被师父挥手打断。师父站起身,朝着马雪的牌位走去,双眼中,满含慈祥和决绝。 “明易,斩断吴清然和柳福的联系,只是顺便。最关键的,是斩断雪儿和柳福的联系。只要雪儿和柳福的联系一断,雪儿身上的杀孽就抵消了。我请李家的人帮我探测过雪儿的过往,她身上,只有一桩杀孽。” 师父这样说,我也不再能劝解。为了吴清然,的确不必冒风险去切断因果。但是为了马雪,师父什么都能做出来。 别说冒险切断因果,就是让师父闯一闯十八层地狱,师父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师父把装着蓝衣女鬼的瓶子给我,让我把严阳和田国仁叫来,让他们见这个蓝衣女鬼最后一面,然后,就要送这个蓝衣女鬼去超度了。 我拿着这个罐子去万福馆,心里总有些不安。师父交代我办这件事,总感觉像是要把自己未了的事结束。 到了万福馆,我给严阳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见田甜最后一面。严阳接到电话,立刻就去田国仁家接了田国仁,然后开车到了万福馆。当时天色尚明,现在的蓝衣女鬼身上的阴气已经消散打扮,剩下的阴气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魂魄不散去,不能让她在白天露面。 于是严阳和田国仁就坐在万福馆里等着。而此时蓝衣女鬼就在万福馆的桌边一角,一个特制的玻璃罐子里,用黑布盖着。 田国仁一直望着那个方向,老泪纵横。严阳一开始还安慰田国仁几句,到后来,就和田国仁一起,抱头痛哭。 田国仁的女儿,严阳此生挚爱的女人田甜,此刻就在那个罐子里。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经变成魂魄,在一个小小的罐子中。雨竹夫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别人! 过了两三个小时,严阳和田国仁终于逐渐平静下来。严阳擦了擦眼角的泪,问我,“明易小哥,害的田甜变成这样的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是她。”我从口袋里拿出雨竹先生的的照片,给严阳看。我早就想到严阳和田国仁会问这个问题,于是把照片放在口袋里,就等着严阳问。 严阳看到那张照片,脸上都是愤恨。而田国仁看到那张照片,脸上却有几分惊愕。难不成,田国仁和雨竹先生还有什么交集? 还没等我开口问,田国仁就自己开口说道,“这个老太太我见过,田甜活着的时候,她就住在我家附近,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儿子,叫什么。柳福。” 田国仁一开口,我更加惊讶,看起来这个雨竹先生,盯上田甜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只是碰巧住在那里,遇到田甜? 这些已经无从考证,不过有一点倒是差不多能肯定,就是柳福,应该的确是雨竹先生的儿子。而吴清然再次来找师父,也是她的一个阴谋。 我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总感觉师父切断因果,不会这么顺利。 “老太婆,再遇到你,我必生食其肉!”田国仁再次坐地痛哭,而严阳在一旁,一脸愤恨。 终于到了晚上,我放出在罐子里的田甜的魂魄。田甜此刻的已经能够认出田国仁和严阳,看着在一旁伤心欲绝的两人,田甜伸出手,想要拂去两人脸上的泪珠,但是手,却直接从他们的脸上穿了过去。 此刻,阴阳两隔,再无触碰之机。 就这样相视,默默无言,泪流不止。田甜也伤心,可是再无泪水。 眼看田甜的魂魄有些飘散的痕迹,我只能告诉他们,有话快说,时间不多了。 “我很好,结婚了,有了孩子,我过得很好。”严阳忍住泪水,告诉田甜。 田甜笑了,看得出,她真的很开心。 “是这个人害了你吗?”田国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雨竹先生的照片拿了出来,问田甜。田甜看到雨竹先生的照片,先是一愣,然后皱眉,点点头,眉眼间有恨意。 “你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田国仁这样说,浑浊的双眼里再次泪花闪烁。 田甜摇头。 “你去吧,我会照顾好父亲,不让他做傻事了。”严阳忍住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田甜说。 田甜点头,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二人。然后转向我,冲我深鞠一躬,才回到罐子中。 田甜不能说话,不能哭。对自己最爱的两个人,什么安慰也给不了。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最后,也不希望父亲去报仇,只希望父亲能好好生活。 田国仁再次哭到在地。 折腾到深夜,田国仁才被严阳带走。看着他们离开,我突然想起了师父。师父和田国仁一样,都是丧女,女儿死之后,都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师父很少诉苦,可是他心中的苦,想必不比田国仁少。而这些苦,基本上都是雨竹先生造成的。 雨竹先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祸害,不除不行。 第一百零二章 起坛作法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和卫昊仁都斋戒敬香,每天都早起和师父一起做早课。我还好,不是很喜欢吃肉,但是卫昊仁就不行了,不能吃肉已经把他折磨的不行,再加上真正的斋戒,不只不能吃肉,不能抽烟喝酒,甚至不能吃葱和大蒜。 这三天可苦坏了卫昊仁,天天嚷嚷着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兔子了。不过卫昊仁自己也知道此次斩断因果,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所以也只是嘴上抱怨着,也不敢有所违拗。 终于到了斩断因果的日子,这天天刚蒙蒙亮,师父就把我和卫昊仁叫起床,早上每人喝了一碗白粥,吃了一个馒头,没敢多吃,吃的太饱容易惑乱心智,反而吃的少一些,饥饿能让人清醒。 吃完白粥,再次洗漱师父和我开始准备画符文。卜卦之术,博大精深。很多人只知道卜卦之术可以用来预测未来,却不知卜卦之术中的玄妙之处,可以窥测天地奥妙,运用无上法则,改变天地间一些小小的联系,就能产生决定性的改变。 比如现在师父正在准备做的切断因果,实际上就是对天地间的一些联系进行改变。本来两个人相处,不能达到绝对平衡的时候,就会产生因果。你亏欠我,我亏欠你,今世无法偿还,就要来世。这种联系,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骤然没有的,此为因果。 而师父,就是利用一些阵法,将这种联系彻底切断,从此两个魂魄之间再无因果,互不相欠。 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确实很为难。毕竟因果循环,乃是人间大道,骤然改变其中一个小小的点,都有可能是蝴蝶效应中那一下翅膀的扇动,最后引起太平洋上的海啸。 越是有违大道的事,越是要冒更大的风险。付出和回报都是相等的,没有风险,自然没有收获。 师父这次画的符文十分复杂,即便是多看一眼也会让人感觉头晕脑胀,像是要爆炸。里面有一段符文,和锁魂阵的符文有些相似,师父才会让我帮忙。 画好符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但是也只是吃的白粥和馒头。草草吃完饭,就被师父赶去睡午觉。我一直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一天不睡就不舒服。师父知道我这个习惯,赶我去睡,好让我晚上能够集中精神。 等我一觉醒来,吴清然已经来了,穿着一身素白色长袍,黑发挽起,飘飘然有几分仙子的气质。不过,这种仙子的气质并不纯粹,总让人感觉有些杂志。 太阳落山,西边的天空被不甘离开的阳光染得一片血红,残阳如血,果真不虚。点点红霞,落在师父的脸上,使得师父的面容显得莫名的悲壮。 我的心砰砰直跳,越接近晚上,心越是慌乱。师父的面容,总让我想起那些为了各种原因牺牲的壮士,这使我更加恐慌。今夜凶险异常,难不成师父会有意外? 师父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看到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对我笑笑,继续手上的工作。在我眼中,那份笑容都显得十分不祥。 我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胸前,那里挂着我的玉坠。这个玉坠从小到大,我戴了十年。它的来历不明,可是却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这次师父若有危难,我定会舍身相救,而这个玉坠,是否还会再次保护我?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天空中的阳光散去,月光晦暗不明,世界陷入黑暗之中。在院外,依稀几个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照进院子里,使得院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黑影,影影绰绰,似有凶兽潜伏。 师父看到天黑了,在院子的四个角分别放置四个二十四通明灯,倒入灯油,通明灯不点自燃,发出黄色的光,瞬间将原本渡在院子里的黑影化去,在上面披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辉。 二十四通明灯,在正气十足的地方不点自燃,发出黄色的光。每次看到这种黄色的光,我的心中都会有一种自豪感。 “时辰差不多了。”师父抬头看天,天空中一颗北极星周围有乌云遮挡,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自古观星象,北极星都是一个重要的观测对象。在这种北极星不明朗的日子,天地间的规则都会处在相对薄弱的状态。虽然这种薄弱是相对的,但是聊胜于无。而斩断因果,就必须利用这种时期来实现。 “此次行为,凶险异常。若有不测,你们带着雪儿的灵位和吴清然先走,不必管我。”师父很郑重的交代我和卫昊仁。 “是。”我和卫昊仁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心里都想着,“出了事谁跑谁是孙子。” 师父不知道我和卫昊仁心里的小算盘,拍拍我和卫昊仁的肩膀,进屋换上他正式起坛作法时的装束。 片刻之后师父出门,已经换好衣装。师父的的师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诸葛李家,诸葛李家所学甚杂,可以说包含佛道的术法,也涵盖一些巫蛊之术。 而起坛作法,承袭的多是道家做法,故而服装和道家有些相似,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师父的袍子,正面上绣着八卦,黑白分明,明黄为底。反面绣着一个羽扇纶巾,风度翩翩的公子,仔细一看,和三国诸葛亮的画像如出一辙。 走到院中,师父仔细叮嘱吴清然,跟在他身后,一步不多,一步不少,让停则停。吴清然赶忙点头,虽然不解,但是没有反驳。 整个院子中已经画满阵法,走错一步,就有可能满盘皆毁。我和卫昊仁都立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情况,不敢妄动。而吴清然跟在师父身后,跟着师父离奇刁钻的步伐,额头上冒出汗珠。 终于走到供桌前,师父大喝一声,让吴清然停下。吴清然赶忙停下脚步,差点被吓得坐在地上。 供桌上此时已经摆放好全新的香炉和香烛,这香烛是师父昨天刚刚买来的,家里虽有剩下的,但是用剩下的香烛起坛,是对神明不敬。 桌子上还有五行令牌,二八令牌,朱砂和符笔等,大大小小攻击四十九样物品,不胜枚举。 师父走到法坛边,脚踏大地.头顶苍穹,仰头望向星空,估测时辰。 北极星再次被乌云掩盖,师父开始做法。 第一百零三章 招来天雷 做法第一步,就是捏取少量白磷洒向香烛引起爆燃火苗.很多电视剧和小说都把这种用白磷的做法说成是为了营造气势,骗人钱财。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的,让火苗爆燃,可以让阳气暴涨,驱散孤魂野鬼,也能告知天上神明。这一步骤,等同宣告作法开始。 接着,师父左手拿起用朱砂写着柳福生辰八字的黄纸,点燃,右手拿起供桌上的桃木剑,一指吴清然,大喝一声,“淼淼云踪,天地间。柳福何在!” 吴清然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幸亏这是在荒郊野外,这要是在城市里,一定会有人报警,以为我们在杀人。吴清然的叫声实在太吓人,就像有人从她的背上活生生的撕下一块皮。 再看师父,他的脸上也开始冒出一丝汗珠。吴清然疼的在地上呆坐不起,尖叫不止,想离开那一块地方,却被无形的阵法挡住。师父早知道这个过程疼痛异常,一般人难以忍受,所以早早布下阵法,将吴清然困在其中。 然而僵持了一会,吴清然的身后渐渐有一团团黑气冒出,慢慢的黑气汇聚成人形,恰是柳福的样子。 柳福的上半身已经被拉了出来,整个形态也越来越清晰,眼睛圆睁,大张着嘴,手指深深扣在吴清然的背上,拉扯着吴清然,不愿意离开吴清然的身体。 离开吴清然身体的柳福,就是一个普通的冤魂。斩断他和马雪的联系之后,直接灭掉他,也没有什么不可。 可是把柳福拉出吴清然身体的过程,十分困难。 “起!”师父再次大喝,整张脸通红,汗水顺着额角留下。 这时,柳福的魂魄离吴清然的身体越来越远,已经有被拉出来的趋势。 天上的乌云也越来越密集,本来散落各处的云彩,突然聚集在师父的头上,形成气旋。一开始我和卫昊仁都没在意,可是那个气旋中,时不时有轰隆隆的,沉闷的声音传出来。好像是在酝酿雷电。 我和卫昊仁看到雷时,以为那是有雷电要劈柳福的魂魄,但是仔细想来,柳福的魂魄存在的确有违常理,却不是能够调动雷电的级别,能让雷电轰顶而下的,只有师父所在做的,这件有违天道,力图以人力,改变天道循环,因果相生。 可是师父已经用秘法防止天道惩罚出现,难道是师父的秘法出了什么问题? 我这样想着,一边想一边担心的看着师父。 师父脚迈九宫步,手持桃木剑,一下一下,舞的虎虎生风,不断逼迫柳福离开吴清然的身体。天上的雷鸣并没有影响到师父作法。 可是问题,就出在师父的身后,我似乎看到在师父的身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在鬼鬼祟祟的,也是作法。 难不成,就是那个影子在招雷陷害师父! 我心中一惊,赶忙用明目符给自己开眼,开眼之后,就能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正在用一道“御雷符”招雷! 我心中吃惊不小,万一被这孙子招雷成功了,那师父肯定会被雷电直接劈死!不行,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我心中想着,摸了摸手里的几张符,胸前的玉坠还有手里的电棍,猫着腰,按照师父教过我的步伐,偷偷摸摸的朝着那个准备招雷的孙子走过去。 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过去,我怕刺激到那个孙子,万一他提前发动阵法,那可就糟了。 卫昊仁看我一动,刚想叫住我,我就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卫昊仁茫然地点点头,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可是在地上走了没几步,我就停下了。停下的原因就是,我忘记了这个阵法该怎么走才能顺利过去。此次师父布置的阵法异常复杂,要是一步走错,极有可能被困住,甚至受到幻象的攻击。 我走几步,就要停一下,仔细回想师父所教授的步法和阵法的路线,这样速度就大大放慢了。师父头上的阴云越来越厚,可是我离那个孙子的距离还是很远,至少没有十分钟,我无法穿越阵法过去。 师父仍旧在拉扯柳福的魂魄,没有理会乌云。而柳福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吴清然已经因为尖叫,嗓子都哑了。 就在柳福的只有一点距离,就必须离开吴清然的身体时,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就是那个布雷的孙子。 这声音十分沙哑,就像是金属相互摩擦发出的,听了就让人气鸡皮疙瘩,“马武,你以为因果,是你说切断就能切断的吗?” 说完,只见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手上高高举起御雷符,准备念出口诀。 御雷符一旦念出口诀,雷电必下,师父难有生机。可师父并没有躲闪,而是依然坚持从吴清然身上抽出柳福的魂魄。到是吴清然,怕被殃及,在阵法中爬行着,寻找出路。 我一看这局面,登时急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拔腿就往那个家伙身旁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莫名其妙绊倒,站不起来、我知道自己是被阵法困住了。卫昊仁在我身后,大喊让我快跑,我回头一看,他也被困住了。 难不成,今日就是师父的死期? 眼看那个家伙就要念起口诀,一个身影从那个家伙身旁的树上落下,一双玉手稳稳地夺下了御雷符,撕成两半。 “就凭你,也想动我丈夫?”撕碎御雷符之后,直接就是一句不屑的反问。 这么霸气侧漏,不,是霸气外漏的女人,当然是我那个传奇的师娘!本来以为她去处理事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不过想想也对,这次事关重大,师父不可能不找人帮忙。而要是找人帮忙,没有比师娘更合适的帮手了。 那个家伙一看见师娘出马,御雷符也被撕碎,楞了一下,然后不仅没有慌张,反而桀桀的笑起来。 “马雪死的时候,还哭着叫的妈妈,是你吗?” 师娘一听这话,脸色骤变。就连在一旁把柳福魂魄剥离出来的师父,手也抖了一下,使得柳福的魂魄更加激烈的挣扎,疼的吴清然不停抽搐。 这个想害死师父的人,难道是雨竹夫人? 给读者的话: 对不起大家,今天更新晚了。 第一百零四章 厉鬼防身 马雪是师父和师娘心中的痛处,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师娘怒气大盛,直接甩出美腿,狠狠朝那人的脑袋踢过去。 这一脚要是实实在在踢在那人脑袋上,至少给那家伙踢出脑震荡。可是就看那人不躲不闪,像是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脚。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觉得,这家伙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这样不躲不闪的,打算接下这一招。但是现在,能在灵异界混的,还敢出来得罪师父师娘的人,没有小喽啰,更不会干那些没有脑子的人才干的蠢事。所以,这家伙敢硬接师娘的招式,必然有把握。恐怕师娘这次碰上硬茬子了,而且刚刚说出那些话,也是为了刺激师娘,让师娘失了方寸。 轰的一声,师娘的脚踢在那人的脑袋上,那个人没什么反应,可是师娘却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师娘摔在地上之后,师父这边手颤抖的更加厉害。起坛作法时,最忌讳三心二意,精神不能集中。而师父现在不光要受到生命威胁,还看着自己的爱妻被人重伤,内心激动,难以平静,更加难以集中心神。 而师娘,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一抹嘴角的血迹,眼睛微眯,一股凶煞之气从师娘的身上传来。 此刻师娘已经不像是一个人,更像一头潜伏的狮子,注视着有趣的猎物。那种气势,即使我离她还有几米远,也不由得胆寒。 而师父发现了师娘的变化,手反而不颤抖了,专心剥离柳福的灵魂。 卫昊仁不知何时爬到我身边,咂咂嘴,说,“你知道咱们师娘在灵异界的外号是啥吗?母狮子,谁惹上就咬死谁,啧啧......” 我瞅了一眼卫昊仁,这货正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师娘准备出击,就差手上没拿袋瓜子了。要是他这样被师娘知道了,估计下一个被暴打的就是他。 我再看那个正在和师娘准备对战的家伙,发现这家伙标准的反派形象,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见他的脸。而且怎么看,都没有胸,应该是个男的。 仔细看来,这个夜行衣男子,身上有一层若有若无的红光。这种红光不像是布料的颜色,更像是从这个夜行衣男子的身体外部发出的光。 难不成,使用了那种方法? 我正想着,师娘就一个断子绝孙脚就踢上去了。不得不说,我师娘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啊,不对,是不拘小节...... 这一脚切实踢上去,我毫不怀疑,那个夜行衣男子从此就失去了做男人的一大乐趣。 这次,那个夜行衣男子还是没有躲闪,看起来,他真是用了那种方法。 如果他用了那种方法,师娘用武力,不用符,根本就是没有效果的,不仅伤不了对方,还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我想要开口提醒师娘,可是师娘的脚早就踢上去了,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一颗心提起来,就在我以为师娘必然再次受挫,乃至受伤的时候,只见师娘的脚带着一阵凌厉的风,直逼重点部位踢去,可是到了那个夜行衣男子的身前,竟然硬生生停住,并没有触碰到夜行衣男子的身体,而是身体一拧,用一种奇怪的角度,伸出左手,手拿一张红符,啪的一声,贴在了夜行衣男子的额头上。 “急急如令令。”师娘迅速做出手势,念出口诀,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看起来早就想好了自己的招数。 而那个夜行衣男子躲闪不及,符纸稳稳地贴在他的额头上。 师娘拿的那张符,是一张红符,镇邪祛晦符中的红符,比一般的黄符威力大得多,效果也好得多。 卫昊仁看到师娘拿出红符,直接一巴掌贴在夜行衣男子的头上,又在咂嘴,这家伙,心里一激动就喜欢咂嘴,“啧啧,一张红符,价格五万以上,有价无市,就这么用一孙子身上了,等我抓住那孙子,非让他把五万块钱吐出来不行。” 那个夜行衣男子倒是没什么事,可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却从他身上传出来,那尖叫声,除却痛苦,还有深深地愤怒和怨恨。用鬼哭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接着,一个黑发垂地,遮住脸颊,一袭长袍,如血浸染的魂魄,轻飘飘的从那个夜行衣男子的身上“飘出来”,在夜行衣男子身后一米的地方站定。夜行衣男子头上的红符,也慢慢掉落在地。 符能够贴在鬼魂身上,依靠的是鬼魂身上的阴气。一旦阴气消散,符就会落下。刚开始符能够贴在夜行衣男子的身上,就是因为夜行衣男子的身上,用了一个特殊的方法,就是把阴魂,当成是护甲“穿在”身上,身上当然会有阴气,符才会贴在他身上。现在阴鬼离开他的身体,阴气消失,符自然脱落。 把阴鬼当成护甲“穿在”身上的行为,就是通过特殊的方法,让阴鬼收自己的控制,然后附在自己身上,不过自己的身体不受阴鬼的控制,还受自己的控制。这样,在收到他人的纯物理攻击,比如拳打脚踢,甚至用刀剑砍刺,都可以防御。具体防御到什么程度,要看鬼魂的力量。 要是用红衣女鬼,别说拳脚,就是子弹也未必伤的了他。因为红衣女鬼已经有了“化形”的能力,就是让自己的魂魄实体化,能够对他人进行拳打脚踢这种物理攻击。所以其它的物理攻击,基本上都能防御住。 这种特殊的防御方法虽然好处颇多,可是弊处也十分明显,就是鬼怪的阴气会侵蚀人的身体,用过这种方法,轻则感冒发烧,重则迷失心智,被鬼魂控制。没想到,真有人用这种方法,还被师娘遇见了。 就在师娘把红衣女鬼从夜行衣男子身上赶出来的同时,师父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柳福的魂魄已经彻底从吴清然的身体里被剥离出来,柳福的魂魄在半空中漂浮着,一脸愤恨,想朝着师父飘过去,可是半空中无形的阵法将他围住。 而吴清然,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仔细看来,胸前尚有起伏,估计是疼晕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最近天气很热,很热,很热.....大家请给怪味汤收藏,投票,评论打赏吧,看在天这么热我还在码字的份上 第一百零五章 局面迷离 师父拿起桌子上一个小巧玲珑,雕刻简单,美感十足的白玉盒子,打开,一枚璀璨如明星的珠子从中漂浮而出。这珠子散发出一种涤荡一切阴物的强大气息,正是我、师父和李孝晓一起下凶墓取得的赎孽珠。 “淼淼天地,冥冥五行,大道不亏,阴阳不聚。阳中有阴,阴中见阳,阴阳相融,人鬼互现!马雪何在!”师父嘴里念着口诀,脚踩九冥弊天步,手中拿着写有马雪的生辰八字的黄纸,黄纸在师父的手中不点自燃,燃尽之后,灰烬并未散去,而是在赎孽珠的周围聚集,围绕,并没有粘在赎孽珠上,而是如同一个星系,赎孽珠就是中间的太阳,其它的灰烬都是围绕太阳转的行星。 一道淡淡的身影从赎孽珠中缓缓飘出,仔细看来,那道身影十分娇小,眉眼间有几分师娘的绝代风华,如果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想必一定粉雕玉琢,惹人怜爱。可惜现在,只剩下一道身影,一个魂魄。 想必这就是马雪的魂魄了。 师父看着面前的只剩下魂魄的马雪,有那么一瞬间,一愣神,想要放下手中的桃木剑,上去抱住马雪。可是就在那一愣神的功夫,马雪的魂魄在赎孽珠的上方飘动了一下,本来舒展的眉目皱在一起,小口大张,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马雪现在魂魄十分脆弱,全靠赎孽珠的给养才没有散掉。师父刚刚虽然把马雪的魂魄从赎孽珠里拉了出来,可是实际上也同时用自己的“气”给养马雪。就在师父一愣神的功夫,那种气跟不上,马雪就感受到了痛苦。 师父发现马雪痛苦,赶忙回过神,握紧桃木剑,轻轻一推赎孽珠,把赎孽珠推到柳福的不远处,大声喝道,“寻其踪,觅起源!” 喝罢,一丝若有若无的丝线,在柳福和马雪的中间出现。 我和卫昊仁一看,大喜,这段丝线就是柳福和马雪的联系,看起来切断他们的联系有可能比从吴清然身体里剥离马雪更容易! “啊。”一声被压抑的哀嚎引起了我和卫昊仁的注意,师父这边进展不错,可是师娘那边不容乐观。 马雪的出现不只能让师父分神,也会让师娘分神。毕竟看到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养育了七年的孩子,再次出现,即使知道只剩下没有意识的魂魄,也会不由得想多看几眼,这就是母爱。 而那个红衣鬼魂,显然是不懂母爱的,在师娘看马雪愣神的一瞬间,那个红衣鬼魂就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爪牙,恶狠狠的一巴掌下去,冲着师娘的胸口拍下。 师娘那时正在看马雪,这要是一般人,必然会被红衣鬼魂抓出心脏,塞进嘴里。有些电视剧和书中喜欢说鬼吃人心,并不是没有依据的。一些为情所伤的鬼,在死后,就喜欢吃人的心。 不过幸好,师娘在灵异界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经历,让她变得高度机敏,在被袭击时,身体几乎是本能的进行躲避,使得红衣鬼魂没有抓到师娘的心脏,而是抓到了师娘的肩膀。那长约一寸的黑指甲,都切切实实的刺进了师娘的肩膀里。师娘吃痛加上吃惊,才会发出一声哀嚎。 红衣鬼魂抓到人的某一个部位,不会轻易放手,不扯下一块肉,甚至扯断整个臂膀,别想放手。 师娘自然知道红衣鬼魂的这个特性,于是忍痛用右手再次掏出一张镇邪祛晦符,还是红符,就要甩到红衣鬼魂的身上。 鬼魂上次被攻击,知道这符的厉害,居然没等师娘攻击,就赶忙把自己的手从师娘的肩膀里拔出来,后退到两米开外。 师娘的肩膀上,五个大血窟窿,流血不止。我和卫昊仁急得团团转,想要回屋拿药箱给师娘,可是我俩都被困在阵法中,谁也出不去。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才能从阵法里出去。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就是静不下来。 也罢,我冷静个什么,我师娘被一个红衣鬼魂外加一个夜行衣男子攻击,我师父正在作法,斩断因果,随时可能遭雷劈,我在这里怎么冷静。 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居然被困在一个我参与布下的阵法里,我真是蠢到爆! 我这样想着,忍不住狠狠冲着自己的胸口打了一拳,好像打到了什么硬东西,硌的我手生疼。我这才想起来,胸口还带着一块玉,那块已经变成印章样式的玉。 “哎。”一声叹息,深沉沧桑,就像这叹息的人,看惯了世事变迁,见证了沧海桑田。不过,见证沧海桑田,谁有这种寿命呢? 这声叹息,不像是我听到的,更像是从我的脑海深处冒出来的。就好像叹息的人,就住在我的脑海里。 这声叹息之后,一股清凉之感传遍我的全身,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原本的浮躁一扫而空。再低下头看地上的阵法,分析到底该往哪里走时,头脑中的思路清晰了很多。 然后我发现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好事就是,师娘不需要我和卫昊仁去救援,她从身上掏出一瓶药粉,洒在肩膀上,肩膀上的伤口立刻止血。即便我和卫昊仁再去,也帮不了什么。至于那个红衣鬼魂,恐怕我和卫昊仁去了,会变成红衣鬼魂的人质。 坏消息是,我发现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复杂的阵法中,并且走错了大半,想要出去,就必须一步步往外退。这样没有半小时,恐怕我出不去。而卫昊仁,就站在我旁边,不比我好哪去。 师父那边,柳福和马雪间的那条丝线颜色越来越深,只要变成深红色,那就可以斩断了。而师娘仍旧和那个红衣鬼魂在苦战,红符一张接一张扔出去,甩在红衣鬼魂的身上,每一张贴上去,都会让红衣鬼魂的身上冒出一阵白烟,发出刺耳的尖叫。此刻那个红衣鬼魂已经招架不及,四处逃窜。 好像在局面上,师父师娘一方已经占了上风,可是我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 那个夜行衣男子一直除了让红衣女鬼和师娘开打之外,没有任何动作,他到底还有没有底牌,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噬魂蝶 红衣鬼魂在师娘凌厉的攻势下,已经毫无招架之力,趴在地上,不断的哀嚎。而那个夜行衣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红衣鬼魂在地上哀嚎,没有丝毫怜悯,更没有丝毫前去救助的趋势。师娘此时也感受到事情有诈,于是想要速战速决,赶快消灭眼前的红衣鬼魂。 一张红色的符咒出现在师娘手上,符咒出现的一瞬间,即使在院子另一端的我也感受到了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如此强大的气息,恐怕不是镇邪祛晦符能有的。 “天地至阳,听我号令,驱!”口令念完,师娘才把符纸一手扔出去。普通的符纸都是先贴在鬼魂的身上,再念口诀。这张符纸却是先念口诀,再扔出去,也不管能不能贴在鬼魂身上,奇怪的很。 不过虽然奇怪,并不影响其巨大的威力。那个符纸瞬间发出刺眼的光芒,朝着红衣女鬼的鬼门飞去,就像一颗带着火花的子弹,砰地一声,打中鬼门。那红衣女鬼甚至没来得挣扎,就化成一阵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后来我才知道,师娘用的那张符,是云月宫祖传的“极阳符”可召集阳气,破取邪物,无论是煞气,阴气还是妖气,在阳气的冲击下,都会消散。 这种符的威力巨大,但是制作也十分困难。以师娘的实力,画出一般的紫符,没有太大困难,可是画极阳符,只能画出红符。并且尽管只是红符,却比一般的紫符威力还大。就好像在打游戏时,有些装备虽然是低阶装备,但是攻击力却比一些高阶装备更为强悍。 红衣鬼魂消散之后,师娘开始逼进那个夜行衣男子。那个夜行衣男子依旧这么冷冷的站着,似乎毫不畏惧,也不担心。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师娘并没有冒险一脚踢上去,而是先用一张黄符,试探着贴在夜行衣男子的身上。 这一次,师娘没有成功,,被一个飞行的物体砰的一下,撞在手上,师娘吃痛符掉在地上。 黑蝴蝶,这个东西很常见,见到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但是,大如锅盖的黑蝴蝶,你见过吗? 撞到师娘手的,就是一只大如锅盖的黑蝴蝶。 蝴蝶小小的,你会觉得她很美,可是当蝴蝶变成锅盖大小,并且头部是一个骷髅头模样,那美就没了,只剩下恐怖。 这样恐怖的黑蝴蝶,还不止一只,足足有十只,围绕着师娘上下飞舞。 我认得这种黑蝴蝶,在师父的一本图册里见到过。准确的说,这个东西算不得蝴蝶,但是因为外形象蝴蝶,所有被称为,“噬命蝶”。这种噬命碟,是取活人,在活着的时候,纹上蝴蝶纹身,然后活活把人皮扒下来,让人在痛苦中,因为失血过多和感染而死去。 这时,把人的魂魄收集起来,用秘法,强行困在蝴蝶纹身中,把蝴蝶纹身减下来,割下死人的头,把那块皮,放在人的头上,封入坛子中。不出七日,那个被施以秘法的,纹着蝴蝶的皮,就会把头炉上的血肉啃食殆尽,只留下一个骷髅头。 然后,那块蝴蝶人皮就会慢慢变得饱满,就像毛毛虫破茧成蝶一样,吐丝,把自己包裹在血红色的茧中。四十九天之后,就会破茧,成为一个有着骷髅头的黑蝴蝶。这就是噬命蝶。 但是刚刚破茧的噬命蝶,只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手那么大,没杀死一个人,噬命碟就会吞噬那个人的魂魄,强健自身,再次长大。要是让一个噬命碟长到锅盖大小,至少要杀死三个人才行。十个噬命蝶,在炼制之初就要杀死十个人。炼成锅盖大小,就需要三十条人命。这十只噬命蝶炼制成功,足足至少消耗了四十条人命!要是算上有可能出现的差错,有可能甚至已经杀死了五十个人,甚至更多。那个夜行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狠辣。 其实噬命蝶炼制的过程残忍之至,但是破解却十分简单,就是拿出御雷符,召唤天雷。噬魂蝶的存在,有违天和,倘若召唤天雷,必然能将所有的噬魂蝶一网打尽。 可是御雷符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自主选择雷鸣的攻击对象。一旦召唤,一切有违天和,带有阴煞之气的东西都会惨遭雷劈。 也就是说,师娘如果此时召唤天雷,正在切断因果的师父也会遭到天雷攻击。那恐怕师父就会被攻击至死,就连赎孽珠中的马雪,也不能幸免于难。 如果不召唤天雷,那么就只能和噬命蝶死磕。一个一个的制伏。这种小东西,翅膀上带有阴气,碰到人的身体,就会让人的身体麻痹,而且那个它们长者的骷髅头,嘴里的牙都是锋利异常,一口咬在人身上,就能撕掉一块肉。并且行动灵活,一般人根本躲闪不开。此刻我和卫昊仁被困在院子边上,过不去,无法支援师娘。 再看师父,已经面如金纸,摇摇欲坠。马雪和柳福之间的那条联系,正在逐渐变黑,恐怕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根本抽不出空闲去支援师娘。 一直噬魂蝶就能咬死一个寻常人,更何况是十只一起,攻击带伤的师娘!我急得额角冒汗,灵机一动,对着站在我身后不选处的卫昊仁说,“你听我的指导,回到屋子里,把我墙上的弓箭拿来。” 卫昊仁听罢,立刻答应。 我又看了一眼师娘,发现她已经靠在院墙之上,用手里的符和墨线勉强和那些噬魂蝶周旋。那些噬魂蝶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可是师娘的动作越来越慢。恐怕现在师娘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 卫昊仁自己往楼内走,没走几步,就又被阵法困住。我看着他脚下的阵法,反而脑海清晰了很多。 “昊仁,正西三步,正南五步,东南一步,东北两步,西南一步,正南五。”我大声指挥着卫昊仁,卫昊仁依言,走出阵外,飞快的跑上楼去。 “师兄,接着。”卫昊仁把弓和扎成一捆的箭朝我扔了过来。 给读者的话: 不知不觉写了二十万字,这段时间也发生了很多,感谢能读到这一章的读者,你们给我的支持。怪味汤拜谢! 第一百零七章 拈弓搭箭 要是平时,这么远的距离,弓和箭都扔过来,我大概接不到的,要是一个一个扔过来还有可能接到。但是今天,我的身体反应能力似乎也有所进步,看着弓箭冲我飞过来,左手接弓,右手接箭,就接到了。 “帮助我。”我在内心,对我身上带着的那块玉说道。那块玉此刻就像和我的血肉连在了一起,股股暖流从中流出。 把箭囊背在背上,抽出一支,搭箭,拉弓,瞄准。此时有一只噬命碟,正在师娘的耳边飞来飞去,妄图咬下师娘的耳朵。 锅盖大小的噬魂蝶,它的头只有拳头大小。要想用物理攻击杀死噬魂蝶,就必须粉碎它的脑袋。如果射到翅膀上,即使能给噬魂蝶的翅膀开个洞,依照噬魂蝶的恢复能力,几秒钟就能完全愈合。 十只噬魂蝶,围着师娘上下翻飞,一个个森白的骷髅样的头粘在漆黑的身体上,突兀的让人心寒。 那只在师娘耳边,蠢蠢欲动的噬魂蝶,发现师娘已经疲于应付另一方,没有空精力攻击它,立刻找准时机,冲着师娘的耳朵飞过去。 今夜无风,射箭时无需感受风的方向。秩序计算着噬魂蝶飞舞的方向。对准噬魂蝶的头,当箭到达时,恐怕只能射中噬魂蝶的翅膀,因为它在飞快的向前飞。那么,就稍微偏离一点方向,朝着噬魂蝶行进的路线中,某一点射去。 嗖,竹箭带着破风声,向前飞去。噗嗤,竹箭准确的插到了那个噬魂蝶森白的头上,那砍死坚硬的头应声破碎,就像一个可笑的白皮西瓜,摔在地上,皮被摔裂,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瓤,在暗红色的瓤中,还有几点黑色,就像那些西瓜子。 一个噬魂蝶被消除,不只是师娘楞了一下,那个夜行衣男子也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就连其它的噬魂蝶,也愣了一下,在空中呆住不动。 不过师娘立刻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竹箭,作为新的武器,和那些剩下的噬魂蝶搏斗。师娘手上的墨线,其实并不是趁手的武器。如果给师娘一把大刀,那估计这几个噬魂蝶,师娘自己也能消灭。 我此时没空理会那个夜行衣男子,而是再次拈弓搭箭,瞄准另一个噬魂蝶,狠狠射了出去。这一次,正中噬魂蝶的脑袋,不过那个噬魂蝶没有跌在地上,而是被我的箭带着,挂在墙上。 白色的头中流出的暗红色血液把墙染红了一片,一滴一滴,顺着因为无力而垂下的黑色翅膀滴下来,就连青色的竹箭,都染上了一抹妖娆的暗红。 再次拿起弓箭,一箭出去,又有一只噬魂蝶被我钉在墙上,看着滴滴答答落下的暗红色血液,我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打猎,要知道当你看到自己瞄准的猎物,被手中的武器钉在墙上,心中会有一种残忍的快感。 而面对这些,本就是冤魂化身的噬魂蝶,心中的快感更胜,因为,噬魂蝶的形成,会束缚住惨死的冤魂,让这些冤不得超生。只有噬魂蝶被杀,这些冤魂才会得以解脱。 当最后一支箭射出去,十只噬魂蝶,九只被灭。我设了八箭,箭无虚发,一箭就会杀死一只噬魂蝶。 还有一只噬魂蝶已经被师娘用竹箭钉在了墙上,和其它被射中的噬魂蝶一起,变成流血的尸体。最后一只噬魂蝶似乎察觉到形式对它不利,想要逃走,被师娘一手抓住头,砰地一声,捏爆了头颅,瞬间鲜血四溅,一些血液溅到师娘脸上,使得师娘就像一个嗜血魔怪。 师娘这次没有再靠近那个夜行衣男子,而是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息。看起来师娘的身体力量,已经接近极限了。 而那个夜行衣男子也没有再度对师娘发起攻击,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师父。 师父此刻还没有斩断马雪和柳福的联系,马雪的身体越来越透明,身上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黑气,正在融入她和柳福之间,那条已经变成浅红色的线。而柳福的表情越发狰狞,一直哭嚎的冲着马雪扑过去。要不是有阵法阻隔,恐怕柳福已经扑到马雪的近前,将马雪的魂魄撕得四分五裂。 红线的颜色迅速变深,就一会,已经变成暗红色,暗的几近黑色。 此时天上的北极星正要挣脱乌云的遮挡,想要露出耀眼的光芒。再不斩断因果,北极星一旦出现,大道联系加强,恐生不测。 师父眉头一皱,手中桃木剑在空中猛的一劈,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有一声大喝,“断”! 一股肉眼可见的剑芒,直直劈向那层红线,红线受到剑芒的冲击,一开始,毫无反应。我在一旁看着,额角留下汗水,不只是热的还是冷汗。再看师父,满头满脸都是汗水,一滴滴划过脸庞,滴了下来。 终于,师父力量不知,倒退几步,跌倒在供桌上,供桌上的物品都被师父打翻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此次,事情恐怕不成,马雪和柳福的联系,看起来没那么容易切断。 就在我内心翻滚之时,无意中,看到师父的眼角有晶莹的水珠,不知是泪是汗。但不管是泪水还是汗水,都是咸而苦的。 “线,线要断了!”卫昊仁大叫一声,满是兴奋。我赶忙看向那条暗红色的线,发现在线的正中间,也就是师父刚刚一剑劈上去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缺口,那个缺口十分不起眼,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眼神不好的,仔细看也看不到。 可是就是从这一个小小的缺口处,裂纹蔓延开来,整条线原本是光滑的,别说裂纹,就是一丝丝瑕疵都没有。可是现在,那些裂纹迅速蔓延,霎时间,整条线上布满裂纹。 哗,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条线,就像玻璃一样,四分五裂,变成一个个小碎片,掉落在地,又消失无踪。 马雪和柳福的联系,被断开了。师父这次斩断因果,成功了! 给读者的话: 最近开始填以前挖下的坑,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槐柳存阴镯 师娘松了一口气,眼角湿润,晶莹的泪珠滚过脸颊。师父坐在地上,用袖子遮住脸看不清表情。而卫昊仁,站在门口,吸着鼻子,带着哭腔说,“太好了,真是TM好了。”而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替马雪和师父师娘高兴,可是却放不下心来。 那个夜行衣男子还没有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恐怕还有什么阴谋。 我急忙辨别脚下的阵法,朝着瘫座在地的师父走去。师父可谓是精疲力尽,万一那个夜行衣男子有什么诡计,或者借机攻击师父,那师父毫无还手之力。 果不其然,那个夜行衣男子愣了一会,看了一会师父师娘家的感人一幕,突然暴起,迈着并不十分熟练的步伐朝着师父走去。 “师父小心!”我心中着急,大声叫道,一方面加紧脚步,想要快点赶到师父身边。师父这才发觉那个夜行衣男子正在逼近他,师娘反应过来,想要抓住夜行衣男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师娘对阵法涉猎不多,穿过这些阵法走到师父跟前,对师娘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是没有受伤,师娘还能拼一拼,硬闯。可是现在师娘的身体也几乎到达极限,根本没有硬闯阵法的实力。 师父一看事情不妙,勉强着从地上站起来,挥舞手中的桃木剑,有气无力的念出口诀,“天地之阳,包含以阴,赎去罪孽,造福众生,收。”念完口诀,师父踉踉跄跄的走出几个步法,马雪的魂魄再次回到赎孽珠中,在被收进去之前,我似乎看到,马雪感激的看了一眼师父。 赎孽珠飞回师父的手中,师父攥着赎孽珠,再次瘫坐在地,无力站起。 刚刚若不是考虑马雪的安危,恐怕就是刀架在师父脖子上,师父也站不起来。 父爱,是能比生死更加能催动人的潜能的东西。 就在夜行衣男子马上就能到师父面前,我正加紧步伐去阻止夜行衣男子的时候,夜行衣男子突然改变道路,走到了柳福的跟前。此时柳福因为被断去两条因果,魂魄漂浮在半空中,茫然无助。 那个夜行衣男子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个十分古朴的镯子,看起来像是木头雕刻而成,上面一丝多余的花纹也没有。 夜行衣男子将木头镯子穿过阵法,递到柳福的魂魄面前。 柳福的魂魄看到这个镯子,眼中有一丝灼热的光一闪而逝,然后伸出手,毫不犹豫的碰触那个镯子。 本以为柳福的魂魄碰到那个镯子时,会像碰到其他东西一样,穿过去。可是柳福,居然拿起了那个镯子,带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嗖的一声,消失不见,只剩那个木头镯子,掉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在夜行衣男子的脚下停住。 柳福的魂魄还十分弱小,根本没有化成实体,触碰其他东西的能力,怎么会能够碰到那个镯子,并且被镯子“吸进去”? 我和卫昊仁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而师父师娘,原本煞白的脸色更加白,几乎透明了。难不成,这镯子是这么恐怖的东西? 不过这镯子,我看着总有些眼熟。在大脑里搜索半天,终于有了结果。这个镯子的样式,和效果,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镯子叫做“槐柳存阴镯”,是取百年槐树和百年柳树的树心,也就是树最精华,最中心的那一段,然后把他们削成粉末,再用死人身上的尸油粘合在一起,做成一个镯子的样式。然后再用特殊的液体浸泡镯子,七天之后,镯子就会变成一个能够容纳鬼魂的容器。这种镯子,一旦被鬼魂碰触到,就会把鬼魂吸尽镯子中。 这个镯子本身没有什么,它只是个容器,不能对里面的鬼魂造成伤害,更不能对活人造成伤害。师父和师娘脸色大变,也不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槐柳存阴镯会对他们造成伤害,而是这个镯子的出现,代表着雨竹先生也有可能出现。 槐柳存阴镯是雨竹先生发明的,这世间,也只有她会做。早年间,据说雨竹先生认为槐柳存阴镯的做法有伤天和,就把自己送出的槐柳存阴镯全部收回,销毁。只留下一个,全且当做纪念,还在二十年前,雨竹先生办葬礼的时候,被她带入了棺材。 所以这世间,唯一的一个槐柳存阴镯在雨竹先生手里。而那个雨竹先生和柳福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有可能还是柳福的母亲,要是说,硬生生切断柳福和马雪之间的因果关系,雨竹先生必然生气。 难不成,这个夜行衣男子是雨竹先生派来的。 夜行衣男子拾起地上的槐柳存阴镯,戴在手上,朝着师父走过去。 我这样想着,加快脚步,走向师父。师父和夜行衣男子之间的距离,比我和师父之间的距离近。要是夜行衣男子攻击师父,我现在还无法实施救援。而且师父自己,已经几乎失去战斗能力。 夜行衣男子看出了我的意图,但是他并没有阻止我,只是静静地走向师父的身边。我在一旁急得不行,可是不敢慌乱。身处阵法之中,一旦慌乱被困住,可能会陷入更加麻烦的境地。 夜行衣男子站在师父身前,猛的蹲下。师父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握着赎孽珠的手藏到身后,怕夜行衣男子抢夺赎孽珠。 可是夜行衣男子似乎对赎孽珠没有任何兴趣,而是一把抢过师父手上的桃木剑,然后走到被师父撞倒的供桌前,一脚把供桌踢开。力道之大,实木的供桌被踢出一个大洞,木屑横飞。 此时我已经走到师父身边,连忙检查师父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师父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皱着眉头看那个夜行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突然,师父张口想要说话,但是一张嘴,却是喷出一口鲜血,几滴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的,黏黏的,腥气扑鼻。 我赶忙给师父拍拍背,顺气谁知师父一把推开我,沙哑的声音说道,“快,阻止那个人,他要改变阵法,召唤鬼妖!” 给读者的话: 明天不会少于三章,谢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零九章 鬼妖 召唤鬼妖!一听这四个字,即使我胆大包天,也忍不住腿肚子一哆嗦。鬼妖是什么,是厉鬼修炼出实体,攻击力比一般的妖怪更为强悍。 一个普通的红衣鬼魂,一旦发飙,不加约束,三个我加一起都未必打得过。而一相对于红衣鬼魂而言,如果把红衣鬼魂比作普通的,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小姑娘,那鬼妖就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而且是兵王啊。鬼妖一出,别说是我,就是全盛时期的师父和师娘联手都打不过。 而且鬼妖这种东西,十年也未必能出一个,就算修炼成功也会夹着尾巴好好藏着,否则的话,被灵异界的巨头发现,就会群起而攻之。 这种东西,攻击力多强,举个例子。 在民国时期,战乱不断,人命贱如草,很多人枉死街头,无人祭奠。不少鬼魂心怀怨恨,迟迟不愿离开阳间。那时,曾有一个鬼魂,炼成鬼妖。当时这个鬼妖正好就在云月宫的管辖之内,若是这个鬼妖行事谨慎,云月宫的人还发现不了它。可是偏偏这个鬼妖猖狂得很,居然在城里四处掳掠孩子,生吃心肝。 云月宫发现了鬼妖,知道事情重大,赶忙汇报云月宫的上层。上层派下六位长老,才把这个鬼妖制伏。而在制伏鬼妖的过程中,还有一位长老不幸死在了这场收服鬼妖的战役中。 要知道那六位长老,都不是凡夫俗子。每个人拉出去,都是在灵异界叫得响的人物。由此可见,鬼妖可怕。 这家伙要召唤鬼妖,是疯了吗,即便召唤出来,鬼獒会不会听他控制还两说。万一鬼妖失控,别说师父师娘,方圆百里,恐怕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心里发慌,想要上前夺取那个夜行衣男子手中的桃木剑。要想改变阵法,没有阵眼是不行的。而师父所布的阵法,阵眼就是那个桃木剑。 那个夜行衣男子看出了我的企图,他猛的扯下自己的头套,露出真容。我一看,楞了一下,这货不是徐广建吗,怎么哪都有他,真是个祸害。 “徐广建你给我放下。”我一边喊一边小心的走过阵法,去徐广建那边。谁知他听到我的喊叫,竟然回头看着我,凄然一笑。然后把手中的桃木剑,对准一个奇怪的符文,狠狠刺下去。 桃木剑只是木头,连一块木头也刺不破。可是徐广建却轻易地把桃木剑刺入地中,就好像那不是坚实的水泥地,而是柔软的橡皮泥。 “愿以吾身,请汝归来。”徐广建说着,将自己的胳膊砍了下来。胳膊上刺着古怪的红色纹身,乍一看上去,有点像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胳膊落在地上,瞬间没入地下,就像是被不知名的怪兽吞食了。 胳膊消失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平静的让人压抑,就像在暴风雨之前,一切蓄势待发。周围的一切静的离奇,连心跳声都能被清晰的捕捉。 徐广建的手臂,就在这静的离奇的时候,慢慢的长了出来。 突然一阵强光,从桃木剑刺下的地方冒出来,我站在一旁,眼睛几乎被那阵强光刺的暂时失明。 扑棱棱,鸟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这些原本栖居在院墙旁树上的鸟,惊慌飞起,不知是受了强光的刺激,还是感知到了莫名的危险。 强光出现,转瞬即逝。一瞬间,周围再次恢复黑暗。可是气温却骤降。原本今天,空气里都含着暖气,黏糊糊的粘在人身上,温热不舒服。 而此时,空气突然变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一手拿着弓,一手摸着兜里的符,准备和鬼妖谈判。鬼妖已经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基本上智商和人类差不多。和它谈判是没问题的,如果谈判能够成功,就最好,不能的话,只有死磕。不过死磕,就凭我们几个老弱病残,还真不一定能行。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从水泥地里伸出来,有力的抓住地面,地面上立刻出现几道裂痕。紧接着,一个男人,不对,是男性鬼妖从地面中爬出来。 鬼妖一站立,空气中立刻弥漫一股淡淡的花香。同时,空气又冷了几分,原本热的恨不得光膀子的我,现在身上穿着一件长袖,还冷得打哆嗦。 面前的这个鬼妖,要不是事先知道他是鬼妖,恐怕我怎么都不会把他和鬼妖这种东西联系在一起。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大概就是为了形容他而存在。那种美丽,不是具体的五官,而是整体的和谐。并且,不知为何,他的身上流露出一股亲切感,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看到康涵时的感觉。 虽然有种种好处优点,但是危险,绝对危险。 那个鬼妖,一袭白衣,扫视了一眼我们,最后目光停留在徐广建身上。“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鬼妖微笑着问徐广建,那语气,给人的感觉简直是情人间在密语。 “是。”徐广建回答道,脸上有一丝决然和悲壮。 白衣鬼妖漏齿一笑,当真是能迷倒众生。 然后白衣鬼妖伸出手,按在徐广建的头上,徐广建一脸惊慌,想要挣扎,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徐广建的眼神,从惊慌,到痛苦,最后变成茫然。白衣鬼妖手一抽,徐广建魂魄,就被抽出来,放在他的手上,像一团跳动的火苗。 “你还有话要说吗?”白衣鬼妖微笑着问那团火苗。 片刻之后,白衣鬼妖点点头,温柔的对着我说道,“徐广建请求明易帮他照顾家人。”说完,张开嘴,把火苗塞到了自己嘴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就好像他吃的,只是寻常的什么东西。或许对一个鬼妖来说,魂魄,就是寻常吃的东西。 即便我十分讨厌徐广建,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可是真的看到他的魂魄被别人当成粮食吃掉,还是会于心不忍。 我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温和的白衣鬼妖如此狠辣,立刻会吃掉徐广建的魂魄,我甚至来不及阻止。 而徐广建最后的一句话,也让我震惊。照顾好他的家人,难不成他以为我和他关系很好,居然会托孤于我? 我的心境此时有一些乱。 给读者的话: 徐广建死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第一百一十章 两张紫符 “你来了。”一个老太太从院子中的角落里走出来,对那个白衣鬼妖说道。 我心中一惊,在这个院中,我根本没有发现这个老太太,她是何时进来的。要是刚进来还好说,要是一直待在那里,那么恐怕,又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而看师父,师娘和卫昊仁的表情,都是一脸戒备,不过眼底写满了惊讶。看起来他们也没发现。 等到这个老太太从树下的阴影中走出来,看清她的面目,赫然是雨竹先生。我的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就知道是你这个老家伙搞的鬼。 雨竹先生现在很明显没有时间搭理我内心的草泥马,只顾着和鬼妖沟通。 鬼妖有些不耐烦,眉头微蹙,问雨竹先生,“你找我来有何事?” “教训教训他。”雨竹先生指了指我,一脸慈祥的笑着对鬼妖说。说完,转身离开,推开院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一脸蒙圈的我,在内心哀嚎。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是要弄死我啊。 鬼妖冲我看似温和的笑笑,不过那种温和不达眼底,在他的眼底,有的只是冷漠和贪婪。想想徐广建的下场,魂魄被人吞噬,就让我不寒而栗。 我握紧手上的弓,鬼妖不是有实体吗,虽然这弓没有箭,不能射,但是至少还能当成武器在鬼妖的实体上打两下。 至于我身上的符,都是镇邪祛晦符这种符对阴气和煞气十分有效,但是对妖气的效果不大。 鬼妖已经修炼出实体,身上妖气和阴气并存,这种符对他的作用不知道有多少。 就在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鬼妖突然如一阵风一般,飞快的跑了过来。 我看着鬼妖跑步时留下的一道残影,心中想,完了,这下恐怕我的小命就要报销了。谁知鬼妖并没有直接跑动我面前,而是朝我身后跑去。 难不成他要伤害师父!我心中大惊,赶忙回头,却发现鬼妖在师父的面前根本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跑到了卫昊仁身边,一把夺下卫昊仁手上的一个竹筒,狠狠捏爆。 竹筒捏爆之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那个竹筒,正是灵异界的人联络的方式。若是有人遇难,点燃竹筒,会放出特制的烟火,看到的人,可以用罗盘追踪烟火的地点,救援遇难的人。 卫昊仁应该是觉得我们胜利无望,想要点燃烟火,叫来救兵。可是这个鬼妖贼精贼精的,看透了卫昊仁心中所想,直接抢下了竹筒。 那个鬼妖对着卫昊仁淡然一笑,然后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踹在卫昊仁的脸上,把卫昊仁踹出老远。这时候,一直坐在一旁休息的师娘,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身形轻盈,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到了那个鬼妖的身后,一伸手,一张紫符贴在了鬼妖的额头上。 紫符,居然是紫符!要是身体在全盛时期,用这一张紫符,对师娘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更何况,现在师娘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再加上她已经用出去好几张红符了!用这一张紫符,恐怕会消耗掉师娘的生命力,缩短师娘的寿命。 “天行道,破万件阴邪!”师娘一声娇和,那张紫符上立刻发出一层淡淡的紫光,把鬼妖包裹在内。那道紫光看似没有攻击力,却使得鬼妖大惊失色,想要脱离紫光。 但是无论鬼妖怎么冲撞,都是如困兽一般,无法摆脱紫光的束缚。 突然之间,紫光变成一把把晶莹剔透的紫色小剑,猛的插入鬼妖的体内,而且插入鬼妖体内之后就化为无形,然后把鬼妖的那一块躯体染成紫色。 鬼妖被紫色小剑攻击的哀嚎不断,当真是鬼哭声不堪入耳,几乎刺破我的耳膜。 卫昊仁趁机背起师娘,向楼上跑去。楼上还有求助的竹筒,事已至此,不求助恐怕今天过不了这一关。 而师娘的一头青丝,此刻白了大半,想必是因为要救我,强行使用符咒,消耗了自身的生命力。 师父此时也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抚着胸口,对我喊到,“明易,快跑,我挡住鬼妖。” 我看着师父嘴角的那丝血迹,踉跄的身形,毫不犹豫,给师父跪下,“徒儿不孝,恕难从命。” 说完,握着手上的符咒,站起身冲着鬼妖跑了过去。 我的身上也有一张紫符,那时洪叔送给我的。当日送还黄鼠狼之后,洪叔曾给我一张紫符,让我在危急的时候用,并且直言告诉我,这张符会消耗我三十年的生命力。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用了这张符,身体状态立刻会变成五十岁左右的人。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可是这时,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那个鬼妖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不消灭他,或者打退他,恐怕那鬼妖,不会放过我,甚至不会放过师父师娘。 在鬼妖的心中,我,师父和师娘大概就如同猪狗,既然狗敢咬他,那么就休怪他屠狗。 我站在鬼妖的旁边,等着紫色小剑的攻击散去。 紫色的小剑,已经消失,可是那个紫符,却还是发出一缕缕淡淡的紫光,束缚着鬼妖,鬼妖不断挣扎,可是越挣扎,束缚就越紧,被勒的越疼。 此时鬼妖已经不复刚才那种白衣飘飘的美男子的样貌,大概是因为被攻击,无暇掩饰外貌,真容逐渐露出。 皮肤黝黑,头发凌乱,爆炸着,还有几缕头发粘在一起,上面都是血迹。眼睛处早就没了黑眼珠,只剩下白色的瞳仁,苍白的可怕。身上的花香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扑鼻恶臭。也许是因为紫符的攻击,使得他的气场变弱,所以周围的空气连带着也高了一些,至少不让人冻得发抖。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鬼妖,我拼上三十年的生命力,也未必是对手。 就在我手捏紫符,随时准备念口诀,攻击鬼妖时,一个绳套套住了我的双手。这种绳套就是师父教过我们的活扣,从头上,套住,在胸前刹住,一勒,基本上解不开。 我心中大惊,是谁打算套住我的双手?正想着,脚上也套了一个绳套,我一下就被拉到在地。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符 我回头看那个把我套住的人,却发现正是卫昊仁。我忍不住大吼,“昊仁,你干什么?” 卫昊仁也不搭言,背起我就跑。我在卫昊仁的背上挣扎,可是我的力气没有卫昊仁大,再加上手脚被绑住,根本没能对卫昊仁造成多大影响。 卫昊仁边跑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对我说,“师兄,师父师娘会顶住,只要救兵来了,你就有救了!” 我一听卫昊仁这话,鼻子一酸,眨眨眼睛,遏制住即将留下来的泪水,对卫昊仁说,“你放我下来,师父师娘已经受伤,哪里挺得住!” 卫昊仁这时候脾气也上来了,砰地一声把我扔在地上,然后大吼着对我说,“你是不是傻,师父师娘就没想着活着!马雪死了,咱俩就是他们唯一的盼头,咱俩死了,他们才是真是死了,心死了。”说完,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他胡乱的用袖子擦擦脸,弯腰想要再次背起我。 卫昊仁说的,我都知道,我甚至能够理解。可是我这个人,就是傻,即便拼着我死,也要就我的亲人。 我只有一个老母亲,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亲人。以前村子里的人,都碍于老村长的面子,对我和母亲客客气气,但是谁也不真心。只有村长对我和母亲,如同真正的亲人,可是村长已经去世。这些天的相处,我也早就把师父和师娘当成亲人,如今亲人有难,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卫昊仁身后,我刚刚张嘴,想提醒卫昊仁小心,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那个影子就已经到了近前,狠狠地把卫昊仁举起,扔到一边。 卫昊仁扔出去,撞到几米远的一棵树上才停下来。发出一声闷哼,然后躺在地上不动了,不知伤势如何。 那个影子,我此时才看清楚,正是那个被紫符攻击过得鬼妖。现在这个鬼妖身上,哪还有半点玉树临风的影子,说他向大猩猩,都埋汰了大猩猩。要不是他身上有那种被紫符放出的能量勒出的紫色痕迹,我根本认不出来。 “你对我的师父师娘做了什么!”我一看他追过来,心中就大叫不好。师父师娘肯定已经试图阻止他了,但是很明显,没成功。那么,难不成..... 我不愿再想下去,有些想法,仅仅是想一想,也让人心寒。 那个鬼妖不知道是已经失去理智,还是故意不想搭理我。总之他就像一个大猩猩一样,疯狂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嘴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一见这幅场景,不由得往后蹭了蹭。我的手脚都被绑住,跑不得,甚至不能使用符咒。能给我解开绳索的卫昊仁现在生死不知,我只能靠自己。 不过这个绳索绑的太紧,我挣脱不开。 就在我上下抖动挣脱绳索的时候,那个鬼妖突然高高跃起,露出一双不仅长毛,而且黑指甲足有一寸长的手,或许说爪子更合适,朝着我的脖子掐来。 我的脸估计都绿了,这要是掐我脖子上,给我戳是个血窟窿,指定会失血过多死亡。我加紧挣脱绳索,不想就这样死去。师父师娘还有卫昊仁的状态我还不清楚,诅咒没解除,李孝晓没娶到,我不能这样死去! 我心中这样想着,突然从我的胸口处,挂着玉坠的地方,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然后我猛的一挣,绑在我身上的绳索就断了。然后我立刻翻身滚到一边,躲开了鬼妖的袭击。 这一次我的反应,和力量,都达到了我人生中很难达到的高度。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危难能激发潜力这么简单了,那块神秘的玉坠,帮助了我。 这玉坠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要帮我?我的心中疑惑不解。还有,师父师娘到底怎么样了,卫昊仁伤的重不重?一边想着这些个问题,一边躲避鬼妖的攻击,我一边拿出在自己口袋中的紫符,预备用在鬼妖的身上。 不得不说,做事三心二意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尤其是在打斗的时候。我刚刚拿出紫符,心中犹豫了一下,紫符就被鬼妖抢去了。 我眼看着鬼妖抢去我的紫符,撕成两段,然后再次捶胸大吼。 我心中大惊,紫符没了,我就少了一张底牌,难不成,要动用那个? 这样想着,不过我还是选择拔腿就跑。 要是能等来支援,那就最好。要是等不来支援,再用那张符也不迟。 我在前面跑着,鬼妖在我后面吼叫着追我。不过我感觉,这个鬼妖并不着急追我,似乎根本不担心我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我跑着跑着,就发现周围的环境不对。自从有了上次被言灵困住的经历,我就会特别留意周围的景物,提防自己再次被幻境迷住而不可知。这一次,我跑来跑去,却发现周围的景物几乎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一个情景在无限循环。 那一棵树,有一个很粗的枝桠,断去一半,但还是挂在树上,没有掉下来。等我跑了一段距离,那棵树还在那里,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子。 这样特征鲜明的树,会重复出现两次的概率已经很低,当我第三次遇到它,我就确定,自己被困住了。 恐怕当时雨竹先生离开的时候,并不是走的很干脆。她应该是偷偷地在师父家的周围布下阵法,这样,救兵就不会来,我也跑不出去。好狠,好狠!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老妖婆,要这样对我。 我心里送给了雨竹先生一万只草泥马,然后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囊。我的脖子上,挂着两样东西,一是那块神秘的玉坠,二是一个师父给的锦囊。 这个锦囊,只有我有,卫昊仁都没有,锦囊里,装着一张黑符。最简单的镇邪祛晦符,不过,已经不是普通的黄符,而是黑符。 据说这张符是我父亲留下的,不知父亲从何处得来。后来母亲交给师父保管,最后师父交到了我手上。 “万不得已,才可使用。黑符的使用,是要以使用者的生命为代价的。”师父的话,在耳边回绕,片刻不敢忘记。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三更,明天四更或者以上,大家请继续支持怪味汤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亡 要是只有我自己在这里,能跑就跑,能躲就躲,万一打不过,再用符也不迟。可是我已经不是一个人,卫昊仁在不远处,不知伤势如何,需要救治。师父师娘估计也被困在这里,只是我看不到。师娘用力过度,肩膀上还被红衣鬼魂抓伤,师父早就脱力,恐怕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仔细嗅一嗅周围的空气,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箱和朱砂混合的味道,那时师父家的一块药田里的一种特有的药草。可见,这个幻境,就设在师父家的周围,甚至连师父家,也一并包括在幻境中。 不破除幻境,师父和师娘就得不到救助,卫昊仁得不到救治。 我拖得起,他们拖不起。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的解决办法。 当我使用黑符之后,还会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那时候,我会立刻放出求救信号。在我的身上,还有一个竹筒。 雨竹先生假死多年,恐怕有不为人知的目的,需要让世人以为她已经死了。到时候,我一旦放出竹筒,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赶到这里来。那时雨竹先生是不会冒险赶来这里,暴露她没死的事实的。 现在就用黑符,是最好的选择。 我拿着锦囊,一边跑,一边拆开,在心里暗暗嘲讽自己,“这一死,诅咒可就解除了。明家人都死绝了,哪还有什么诅咒能在血脉里流传?” 锦囊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和黑色的纸。触碰到这张纸,就感到一股暖流,让我的那些因为鬼妖身上的阴气而紧锁的毛孔舒展了不少。 果然是黑符,自然带有一种气场。 展开这张黑符,发现这张黑符,并不是用普通的纸画成的,而是用修炼有成的黑天鹅的绒毛织成。这种纸,入手丝滑,并且织成之后,上面的图案就会自动生成一个黑天鹅的外形,用手摸能够摸出来。 这种布我只在师父的书里见过,没想到真的有。修炼有成的黑天鹅,其实就是黑天鹅变成妖,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而且黑天鹅修炼成妖之后,往往会选择栖居在杳无人烟之处,不轻易出来见人。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即使是自然脱落的也会收集起来妥善保管。 所以黑天鹅成妖之后,身上的羽毛已经十分罕见,还有取出羽毛织成布,那更是难上加难。就这么一块小小的布料,即使不考虑黑符这一层,卖到黑市上也能值几百万。 而黑符上画下的印记,并不是用笔轻轻一画,而是用金线绣上去的。这金线,恐怕不会比那布料便宜多少。 看着这张黑符,我又开始忍不住自嘲的想到,要是卫昊仁看到我这么随随便便就把一张值上千万的符用了,还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他肯定会咂咂嘴,啧啧的说,这笔买卖不划算。 心里这样想着,我瞅准一棵树,爬了上去。大概是玉坠帮助我滋润了身体,今天就是爬树都比往常要畅快不少。 我爬上树之后,本以为鬼妖也会跟我上树,这样树上空间狭窄,更方便把符贴在他的额头上。可是谁知,那个鬼妖实在蠢笨,居然根本不会爬树,而是站在树下,不停地摇晃那棵树,企图让我下去。 我在心里一边诅咒这个蠢笨的鬼妖,一边找准方位,手拿黑符,直直的跳了下去。鬼妖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会跳下来,吃了一惊,不偏不倚的被我砸到。 我坐在鬼妖的胸口,手上拿着黑符,贴在鬼妖的头上,大喊一声“急急如令令”!手上也跟着掐出相应的手决。 喊声刚落,就看到一阵金光,耀眼夺目从那道黑符中迸发而出,就如同一轮太阳,照亮寰宇。 而在黑符照耀下的鬼妖,蜷缩着,颤抖着,嚎叫着,慢慢变成灰烬,最后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就在几秒钟内,那个鬼妖就被黑符消灭了。而我身处的幻境,也破开了。 我看看周围,发现自己正处在师父家的院墙外,和师父的家只有一墙之隔。这个墙并不高,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翻进去没有任何问题。我看了一眼周围,没发现卫昊仁的踪影。于是我决定先翻墙进师父家,看看情况。 放出手中的竹筒,看着天上那独特的烟火,我的心里发酸。也不知道,那些前来救援的人,我还能不能活着见到。 我手脚并用,想要爬上那墙。我和卫昊仁有时候会忘带钥匙,爬墙也不是一次两次,平身体一跃双手扒住墙头,脚下踩墙,用力一蹬,就上去了。可是今天,我在墙边,用力一跃,却感觉自己无论怎么跳,都够不着那个墙头。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望向远方,倒是看的清楚了。再看我的手,原本黝黑但是光滑的手,此刻已经长满皱纹,甚至还有一块一块的斑点,和老年斑无异。摸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的皮肤已经松弛,皱纹满满。 站这儿一会,我已经开始觉得劳累,不停地喘粗气。我扶着墙,慢慢坐下。然后身体靠墙,抬头看天。 夜色还未散去,天空中除了一颗北极星在闪烁,其它的的星星都不见踪影。就连月亮,此时也不知在何处。 空荡荡的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但是路灯还亮着,孤孤单单,不知道在等谁。远处的田地里,稻子长势喜人,今年带该是丰年,可惜我应该看不到了。 小时候,每次收稻收麦子,大个都会来我家帮忙。而我,就拿着小口袋跟着大个捡麦穗。大个,或许叫刘龙更合适,我现在也许就要死去,你在何方,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娘,李孝晓,师父,师娘,卫昊仁,我先走一步了,不要太挂念我。 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为了救亲人而死,重于泰山,死而无憾。 我心里这样想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或许那些赶来救援的灵异界人士会帮我收尸,或许不会,那已经不是我能掌控得了。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一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活过来 死,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很多人说,死的时候很舒服,就好像自己重回了婴儿时期,在妈妈的子宫里,温暖而安全。 也有人说,死后,人就会离开身体,四处飘荡,最后被黑白无常带走,带往鬼市。 这两种说法都是有迹可循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种说法都是对的。因为不同的人,似乎会在自己死后有不同的境遇。 一般而言,在中国境内死掉的人,鬼魂被黑白无常勾走,最后进入地府。 我或许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黑白无常把我勾走呢? 我心中疑惑着,也想不出答案。算了,想不出就不想,反正人已经死了,想明白和想不明白有什么区别。我心中莫名的轻松,闭上眼睛,再次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再次看到凶墓中的碑,碑上的字依然不认识,这一次甚至看不清那个碑上的字,看不清周围的场景,可是无端的就感觉,那个地方,那个碑,就是我在凶墓中看到的。 我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可是无论我怎么走,都没有喝那个碑的距离,有一丝一毫的拉近。我开始着急,莫名的烦躁,拼命地向前跑,想要跑到那个碑的面前,可是,无论我怎么跑都是徒劳的。 一个男人,从一片模糊的风景中冒出来。看起来总觉得很是熟悉,但是太过模糊,我看不清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走到碑前,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朝着我走来。不知为何,我看着这个男人朝我走来,心中竟有些慌张,有一种想要躲闪的冲动。这时我才开始打量我周围的环境,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而我的身上闪着淡淡的柔白色光芒。这意味着我即使躲闪,也毫无意义。所以我决定站住不动,且看那个男人是不是朝我走来。 男人果真是朝我走来,看似很轻易,没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而这段他走的很轻易的路程,我却怎么也跑不到,这大概就是实力不同,造成的差异吧。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我的近前,穿着一件做工考究的长袍,一看就价值不菲,恐怕我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样的长袍就对了。一头银发,很随意的扎在脑后,有一种放荡不羁的美感。 他离我这么近,我看得清他身上衣服的纹路,却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上,似乎被一层淡淡的光,遮住了。 “明易,你是想要回到阳世,还是留下?”那个男人站在我对面,静静地问我,语气中有一种莫名的沧桑。 “在这里,你要的一切都能构建出来。虽是幻象,却可以乱真。”他说着,手一挥,一幕幕幻象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幻象中,李孝晓生了孩子,在医院和我的母亲聊天,等着我回去,一男一女,双胞套。师父和师娘已经完全好了,马雪也已经进入轮回,师父师娘了无牵挂。 卫昊仁和我合伙,在花鸟市场开了一家店,日进斗金。可以说,在这个幻象中,我的一切,我追求的一切都实现了。老婆,孩子,亲人,金钱,都兼顾了。如果生活真的能像幻象一样,那么真是了无遗憾。 我拼死拼活追求的,就是幻象中的生活。 进入幻象,一切触手可得。 要说我没有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人都有惰性,都想不劳而获,接受这个幻象其实就是不劳而获。 我动心了,犹豫了一秒,然后拒绝了那个银发男人。 那个银发男人被我拒绝,似乎也不是那么的惊讶,只是淡淡的问我道,“为什么拒绝?给我一个理由,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难不成你还能让我复活。我心里不屑的想,“哪来的大葱,跑这里装洋蒜。” 不过心里这样想着,我的嘴上也不敢说。毕竟实力不如人,不得不低头。于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的亲人和爱人还在等我回去,我不想他们失望,更不想他们落泪。” 银发男子听了我的回答,一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他轻轻推了我一把,浅浅的说,“是啊,你该回去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的脚下坚实的土地,在那一瞬间变成虚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跌落。而那个银发男子,依然在原来站着的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在我下落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银发男子的长相,这个男人,长得几乎和我一模一样,只是比我老一些。准确的说,就像是三十岁的我,披着一头银发。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也是那个银发男人布下的幻象? 我心中有些不解,有些慌乱,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局,不能自拔。 没等我想明白,就感觉我落到了什么东西里,这个东西和我的魂魄很契合,,在这里,整个人都很舒适。 但是,现在不是舒适的时候。我猛的睁开眼,做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房间里,眼睛所及之处,墙壁发黄,上面还有的地方糊着报纸,看起来就像**十年代,那些农家改成的小旅馆。 “你醒了。”一个柔美的女声引起我的注意,循声望去,正好和一双如水的眸子对上视线。柔情似水,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了形容这双美眸而存在的。我和这双美眸对视,竟然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吃点东西吧。”那个女人看我呆住,也并不生气,而是拿出一碗白粥,端给我。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师父家的院墙下了吗,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师父和师娘,还有卫昊仁怎么样了?谁带我过来的? 我心中一肚子疑问,刚想问对面的那个女人,一个佝偻的身影推门而入,刚进门,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声,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心肝肺都咳出来才罢休。 这个佝偻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雨竹先生! 给读者的话: 今天发的第二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发誓救柳福 雨竹先生,又是她,难不成是她把我救活了,可是她真的有那种能力吗?不是她,难不成是那个神秘的银发男子? 那神秘的银发男子为什么会长的和我那么像,难不成和我有什么神秘的关系? 等等,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的师父师娘,还有卫昊仁怎么样了! “你把我的师父师娘,还有卫昊仁怎么样了?”我想从床上下来,但是发现自己的双腿无力,只能在床上坐着。 “你放心,死不了。你晕过去之后,就有人去救他们,昨天我还去看了他们,好得很。”雨竹先生拉过一个凳子,坐在上面,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已经年过迟暮的老太太,能把在灵异界鼎鼎有名的马武夫妇逼入绝境。 我冷冷的盯着雨竹先生,并不相信她的话。雨竹先生瞄了我一眼,看出我的不信任。她咧嘴一笑,露出仅剩的几颗牙,挥挥手,对那个眼眸似水的姑娘说,“容悦,你先下去吧。” 那个被称为容悦的姑娘,把粥放在我的床边,然后转身离开。待容悦关上门,屋内只有我和雨竹先生的时候,雨竹先生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然后打开瓶子的盖子,往外一到,一个活人,不对,应该是一个魂魄从瓶子中出来,跌在地上。 者身影,看着十分熟悉。这个魂魄慢慢的从地上起来,漂浮在半空中,此时,她的脸庞清晰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是李孝晓,这时李孝晓的魂魄! “孝晓!”我忍不住失声叫道,那个魂魄听到我的叫声,看向我,看到我之后先是惊讶,然后是一脸的悲伤。他飘到我的面前,想要牵起我的手,可是,她的手直接从我的手中穿了过去。 李孝晓此刻只是一个魂魄,并不能触碰到实物。 没想到,再见居然是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容不下。是不是我是煞星,所以我周围的人都要受苦? 李孝晓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眼中有无尽的悲伤,可是流不出一滴泪水。能哭是一种幸福,因为魂魄是不会哭的。 此时我才发现,在李孝晓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黑线。这个黑线不是很注目,一开始我还没有发现。 这个老太婆,她居然囚禁李孝晓的灵魂!我刚要对雨竹先生大吼,雨竹先生就手一拉,李孝晓就被拉回了那个黑暗的瓶子中。被拉回去时,李孝晓的双手一直摸着那圈黑线。 那圈黑线,如果我没猜错,就是捆魂索。所谓捆魂索,是一种特制的绳子,可以用来捆住人的魂魄。只要知道生辰八字,就能把人的魂魄用捆魂索捆住,让人的魂魄不能随意活动,必须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或者一个人的身边。 这种捆魂索非常罕见,没想到雨竹先生居然有,并且用在了李孝晓的魂魄上。这个雨竹先生,到底是什么居心! “你想对李孝晓做什么?”我双手紧握,恨不得立刻打死面前这个老太婆,救李孝晓于水火之中。 雨竹先生似乎很满意看到我在发怒,她再次咧嘴一笑,冲我说,“你放心,诸葛李家的继承人,我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只要你答应帮我救回柳福,我就会放她的魂魄离开,保管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李孝晓。” 说完,雨竹先生又开始咳嗽,这种咳嗽声,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隔壁换了肺病的老头,每年到了冬天就拼命地咳嗽,终于有一年冬天,在咳嗽声中死去了。 “好,我答应。”我冷冷的盯着雨竹先生,想也没有想,一口答应下来。雨竹夫人能够和夺世门,清苑之间都扯上联系,必然不是等闲之辈。诸葛李家未必能拿她怎么样。更何况,诸葛李家传承多年,树敌不少,万一让人得知继承人李孝晓的魂魄有失,恐怕李孝晓会更加危险。越快让李孝晓回归自己的身体,对李孝晓来说也越安全。 再说了,柳福已死,死的彻彻底底,想要救回来,谈何容易,就算我真心帮助,又能怎样? 雨竹先生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发个誓吧,在咱们灵异界,誓言一向都是准的。” ”我,明易发誓,定然尽全力救回柳福,若有他心,愿受百鬼噬身之苦。”我开口,一字一句说道。 百鬼噬身,就是被百鬼分食,啃尽骨肉,吸尽魂魄,痛苦不堪。能用这个为誓言,我是真心的会帮助雨竹先生救回柳福。不过救回来之后,会不会再次杀死,那可就由不得雨竹先生了。 “很好。”雨竹先生满意的笑笑,把手中的瓷瓶交给我,然后扯出一条细细的黑线,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黑线散掉,自动缠绕在雨竹先生的手腕上。这应该是把李孝晓脖子上的捆魂索解除了。 “容悦,陪他出去。”雨竹先生冲着门口叫了一声,那个女人再次进门来,冲雨竹先生点点头。雨竹先生拄着拐杖,再次颤颤巍巍的离开。 “起来吧,我带你出去。李孝晓的身体不在这里,咱们要见到她的身体,才能让她顺利还魂。”容悦很柔和的对我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即使知道容悦是和雨竹先生一伙的,我也很难对她产生厌恶感。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温柔,温柔到你不忍心讨厌她。就这样站在那里,也让人感觉浑身上下闪着温柔的光辉。 不过,她是雨竹先生的人,再怎么温柔,对我来说也只是要伤害时,鳄鱼的眼泪。 “我站不起来,腿大概废了。”我试了一下,腿上还是没有丝毫直觉,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容悦听了我的话,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你试一试闭上眼睛,给自己的腿疗伤,就能好起来。” 要不是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的怀疑她在打趣我。闭上眼睛,就能给腿疗伤,这是什么原理。 容悦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很耐心的再次开口道,“你试试,说不定会好。” 给读者的话: 第三章,今天的第三章哦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容悦的脸上,看出了真诚。说起来很搞笑,她应该是雨竹先生的心腹,而我是雨竹先生的敌人,这么算来,我也是容悦的敌人,可是在她的脸上,真的出现了真诚。 面对虚伪的人,我可以不屑一顾。可是面对真诚的人,我总是不忍拒绝。于是我闭上眼睛,就像容悦说的那样,开始感受自己的腿。 慢慢地,我似乎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气流在全身上下游走,游来游去,最终回归到胸口处。就这样,自己的双腿似乎再次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很玄妙,说不清道不明。 我睁开眼睛,活动自己的双腿,发现双腿已经有知觉了。 我先是开心,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死里逃生,并且还能够完好无损。至少现在看来,我的身体完好无损。 我抬头看向容悦,心中有些不解,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我能医治自己?难道关于我的复活,她知道什么? 我心中暗暗想着,难不成这个女人知道些什么? 容悦发现我在打量他,冲我莞尔一笑,柔声细语的说道,“三天前,雨竹先生带你来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模样。现在,已经好多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交到我手里。镜子还是温热的。留着她的体温。 我接过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等到看清自己的面容时,手一抖,差点把镜子摔在地上。 镜子中的我,一头银发,面容有些苍老,就像三十岁左右的人。这幅样子,和我在镜子中见到的人一模一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容悦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个梦中见到的神秘人就是我自己?那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还有,我明明已经衰老至死,怎么会再活过来?是谁救了我? 我一直以为那个神秘的银发男子救了我,可是现在看来,那个银发男子就是我自己,那么救我的到底是谁? 我心中无限谜团,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最后把眼光转向容悦,这个姑娘可能知道些什么。看她一脸真诚,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容悦,你说我三天前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老人模样,那现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我也就是一个中年人的样子。”我好奇地问容悦,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温和。毕竟有求于人,太嘚瑟了也不好。 容悦很好奇的看着我,仿佛很奇怪我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愣了愣,然后开口回答道,“这三天,你就躺在床上,自己慢慢变得年轻了。刚开始你来的时候,呼吸都困难,我还怕你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不过还好,现在恢复过来了。” “你是说,你和雨竹先生都没有救我,是我自己好起来的?”我有些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是,这三天我一直守在你身边,没看到雨竹先生给你施展什么神通。不过,说实话,就算是我和雨竹先生想要救你,恐怕而是回天乏力。毕竟让衰老的身体重回年轻,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容悦说着,好奇的看着我,一脸期待,好像是希望我能把自己重返青春的秘密告诉她。可是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恐怕也只有问雨竹先生,才能知道其中的真相了。或者说,知道一部分真相。 我站起身,想要跟容悦去找李孝晓的身体,才能让她还魂。可是刚刚从床上站起来,我就感到浑身酸软无力,头晕眼花。我不由得伸手扶额,心中想到,没想到容悦这个女人看起来这么温柔,也会给别人下药。 心中这样想着,我还勉强支撑着,保持站立。容悦在一边看着我,倒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吃碗粥吧,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容悦在一旁温和的说。 这时我的肚子也非常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我的老脸一红,接过粥,呼噜噜喝下肚。这粥不冷不热,喝着刚刚好。 我喝完,肚子还没饱,正想着怎么再要点吃的,容悦已经拿过我手上的粥碗,走了出去。片刻之后,端着一碗饭菜回来。 一碗炒的喷香的蛋炒饭,里面还有几个火腿丁,看着就有食欲。我接过蛋炒饭,没什么犹豫就吃了。反正要想毒死我,早就下毒了,何必等我醒来。我现在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给我什么吃什么,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容悦在一旁,看着我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不停地扒饭,微笑着,盯着我吃慢些,吃快了对肠胃不好。 看着容悦笑的清丽无瑕,我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明明是自己饿的有些晕,还能想成被容悦下毒害的,这也是以小人之心,度美女之腹了。 吃完饭,容悦已经给我备好一套新的衣服,新的鞋子,放在一旁,让我换上。然后把碗筷收拾了。 换上容悦给的衣服,略有些不自在。一件棉麻的长袖衬衫,深灰色。一条黑色的裤子也是棉麻的。脚上的鞋,和街边卖的老师布鞋有些相似,不过比街上卖的鞋舒服很多,看起来像事手工做的。 衣服穿在身上,出乎意料的合身。 “没想到你穿倒是很合适呢。”容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身后,立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我。而她的身上,也不是我初见时,一条浅白色的连衣裙。此刻,换上一条深黑色旗袍,更衬得肤白如雪, 并且这个旗袍,做工精致,上面的绣着红色的花纹,艳丽却不流俗,高贵不失温柔。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的老脸一红,虽然自己换衣服被容悦这样的大美女看到了,也不算吃亏。可是还是不免有些膈应。 “你刚换好衣服的时候,我就进来了。这衣服都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做的,没想到居然碰到能穿的人了。”容悦说着,走到我的面前,帮我把领口处整了一下,又把我的衣角往下轻轻拽了拽。 容悦站的离我如此之近,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能看到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淡雅而柔顺的气质。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伸出手,摸摸容悦的脸,甚至捧住她的脸亲一口。 可是我忍住了,容悦是雨竹夫人的心腹,接近她对我而言没有丝毫好处。更何况,我还有李孝晓。 整理完毕,我和容悦出门了。等到离开那个小房子,看到房子外面的情景,我有一种想擦擦自己眼睛的冲动。 房子外,是一片森林。真真正正的森利,而不是那种几棵树聚在一起的小树林。 在我的面前,最细的树,都比我的腰还粗,而且这里的树都很高,遮蔽天日,在小屋外,根本见不到阳光,全都被树木挡去了。这些树,没有几百年是长不成的。这种树,在森林外围是见不到的,那就是说,我现在,在森林的深处。 这要怎么出去,容悦看起来就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她能走出去吗?我正这样想着,随即想了想李孝晓,又觉得,人是不可貌相的,李孝晓不也是长着一张古典美人的脸,实际上性格吗......咳咳,对我还好,对别人就不说了。 我回头看容悦,发现她的脸上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为难。反倒是很平静的跟我说,“走吧。”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可能战斗力也很强,保不齐比我还厉害。 我摸摸鼻子,跟在容悦身后。没走几步,我就发现我容悦有奇特之处。地上的枯叶,毫不夸张的说,有一尺深,一脚踩下去,很难拔出来。可是容悦,她走到的每一块地方,那些枯叶都会自动闪开,等到她走过去,又会聚拢。 这个容悦,什么来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树妖 我走在容悦身后,苦不堪言,没别的,就是跟不上容悦的步速。其实容悦走的并不算快,要是平常,这种速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在那片树林里走动,就像是泥沼里行进,把自己的脚从哪些枯叶中拔出来,落下,再拔出来,就像在泥沼中行走,很难走快。 不一会,我就开始气喘吁吁。容悦此时才发现我跟不上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才若有所思的笑道,“我是忘记,怪不得你走路这么累。” 说着,从自己的头顶,轻轻拔下一根头发。那根头发在离开头顶之后,立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树枝,大概有二十厘米长的样子。 “拿上这个,这些落叶和杂草就会自动避开你。”容悦笑着,把树枝交到我手上。 我半信半疑,接过树枝,看了一眼。这个树枝还是鲜活的上面的甚至还有嫩绿的芽,看起来给人的感觉,这样子,才是树枝的本体,而头发的样子,不过是树枝变化后的形状。 拿着这根树枝,果然地上地落叶都开始自动闪到两边,不再困住人的行进。 我拿着这跟树枝,心里满是疑问,看着容悦,想着这个温和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容悦发现我在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羞红,问我道,“我脸上有东西吗,看什么。” 我尴尬的笑笑,只好说,“没什么,就是想着,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落叶都自动散开。” 容悦听了我的话,笑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啊,是一个树妖你看到的这些树,都对我存在天生的畏惧。所以即使是那些掉落的叶子,感受到我的气息之后,也会自动散开。” 容悦说的很坦诚,甚至有些说的太轻易,让我反而一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就这么轻易地告诉我,她是树妖,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因为说的太坦诚,我反而有些不相信。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别人不说,就想问,说了,还不信。 不过再问下去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不问得好。以后的事情,慢慢观察再说吧。我看着在我前面,脸色安静的容悦,淡淡的想到。 有了容悦的树枝,这段路就变得好走多了。饶是如此,我们也走了接近六个小时,才走出那片森林,看到一条土路。土路上有一些车轮的印记,看起来时不时会有车经过这里。 我和容悦坐在森林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等待偶尔路过的车载我们一程。坐在石头上,我一直揉自己酸痛的腿。按理说走路倒是不算什么,可是那片森林的路崎岖不平,而且一个接一个高坡,实在累人的很。要是以前,我可能尚且无法坚持六个小时。可是这次死里逃生之后,身体里的力量好像比以前更足了,摸摸自己身上的肌肉,也比以前结实了。 这大概是在我昏倒的时候,得到了什么力量的帮助吧。这种效果,和我以前被玉坠的力量滋润过的效果,有些相似。对了,玉坠。我心里想着,一摸胸口,却发现胸口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情急之下,解开扣子,看向自己的胸口处,却发现在我的左胸上多了一个印记,就像是那块玉印上去的。伸手摸一摸,左胸处的那块皮肤明显比其他地方硬很多。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我身上的玉窜到我身体里了? 我抓抓那块皮肤,有些崩溃。而实际上,那块皮肤就是硬如玉石,而且用指甲抓,那块皮肤也没有感觉,好像,就是一块玉石在那里。 容悦发觉我的不对,回头看我,关切的问我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只好给她看我胸口的那块痕迹。 容悦想了想,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上去。容悦的手触碰到那一块痕迹时,一股强光突然从那块痕迹中流出,震得容悦后退几步,脸色煞白。 我赶忙掩上衣服系好扣子,上前几步,问容悦身体如何。 “我没事。刚刚我想探寻一下那块印记的底细,就被如此排斥,想必那块痕迹是一块力量很强大的能量源。你要是能够完全掌握其中的力量,雨竹先生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容悦摇摇头,笑着说。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她说道雨竹先生的时候,似乎有一种恨意。难不成,他和雨竹先生之间,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和谐? 我和容悦再次陷入沉默,我在思考身上的玉坠是不是跑到我的身体里,为什么会跑进我的身体,还有这样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而容悦,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甜美知足的微笑。 这时,容悦突然站起身,朝这片泥土路得另一头看去。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出现一个白色的小货车。我赶忙站起来,想去拦车,却被容悦阻止了,她没让我去路中间拦车,而是让我在路的一边朝着那辆车挥手。 我想了想,也是。在这荒郊野岭的,万一遇见几个神经病,觉着这里没人经过,直接从我身上压过去,那我可就冤枉了。 于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路边,冲着那辆车拼命地挥手。而容悦,坐在石头上,冷冷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容悦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那辆车开到我身边的时候,一点速也没减,并且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子,还嚣张的从车窗里伸出头,朝我吐了口痰。要不是闪的即使,那口痰就吐在我的脸上了。 我内心把那两个开车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气呼呼的回到石头旁坐着。容悦看到刚刚的事,脸上的表情没有很大的变化,就好像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或者说,预料到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亦或者,知道车上的两个人,不是什么好玩意。 那辆车从我和容悦的面前开过之后,没走多远,居然调转车头,开了回来。扬起一阵浮躁的尘土,在我和容悦面前停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找死 这时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都快能凑成七色彩虹了。染了不说,还烫成了卷,窝在头上,以为自己是棒子范,长腿欧巴美成仙,实际上就是一个花里胡哨的鸡毛掸子。 一个流里流气的,头上有些绿毛,让人忍不住想起绿毛龟的男人,朝着我和容悦走了过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站起身,把容悦挡在身后。 容悦的样貌,绝对是特等的。要是她进军演艺圈,恐怕仅仅是一个微笑,也足以秒杀那一众搔首弄姿的所谓“美人”。要说这两个家伙是突然良心发现才下车,怀着善意想要送我和容悦一程,傻子都不信。这突然下车,还冲着容悦就过去,恐怕是看上了容悦的绝世容颜,心怀不轨。 果不其然,那个“绿毛龟”走到我面前,因为身高限制,只能仰着头看我。就是这么仰着头看我,还把他嘚瑟的不行,很是凶狠的说了一句,“滚开。” 我差点真的闪开了,并不是被绿毛龟的样子吓住,而是那个绿毛龟的口臭实在太严重,把我熏得不行。我强忍着要吐他一脸的冲动,捏住鼻子,没好气的问那个绿毛龟,“你几天没刷牙了,这么臭?” 那个绿毛龟脸色更加阴沉,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找死”,一直藏在背后,几十厘米长的,亮闪闪的砍刀亮了出来,冲着我的头就劈下去。 我早就看出这家伙背后藏着刀,心里有准备。他一动手,立刻退了一步,让他砍的那一下落空,同时迅速绕到那家伙的一旁,狠狠地扣住他的手腕,手上使力一掰,骨骼间挤压的声音十分清脆,倒是那砍刀落地的声音显得沉闷了些。 看到这家伙攥着自己的手腕,疼的在地上直打滚,额角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我刚开始还有些惊讶。因为这一招我以前也使过,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也就是让人的手腕一疼,把刀松开。直接把手掰骨折,这种事情是做不到的。 事实上,没有十足的力气,直接把别人的手腕掰骨折,是想都不用想的。好像,这一次死里逃生之后,我的身体比以前力量更加充沛了,反应和感官也更加灵敏。 应该是玉坠在我的身上发挥的作用。我用手摸了摸胸前的那块皮肤,硬邦邦的,比别处都热一些。 这时另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受了伤,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一头银发的家伙并不好欺负,连滚带爬上了车。 我刚开始以为他要抛下伙伴逃跑,正要上前阻止。虽然他的伙伴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和容悦需要车离开这里。要是没有车,谁知道还得走多远,走到什么时候。而且在这种荒郊野外,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下一辆车。 但是还没走两步,我就停下了,双手举起,小心翼翼,怕刺激到那个家伙。 这个家伙头上有一撮紫色的头发很明显,姑且叫他紫毛吧。 这个紫毛,他的手里端着一把枪,货真价实的猎枪,大狗熊的那种。虽说这种枪不能一枪把狗熊撂倒,但是也够狗熊喝一壶的。而要是打在我身上,那撂倒我可是轻松得很。 "兄弟,有话好好说,我没有恶意,就是想搭个便车。”我摆出自认为最有亲和力的笑容,手举在头上,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紫毛。 紫毛看出了我的意图,厉声吼道,“不许靠近,在靠近就杀了你!” 这时在地上疼的打滚,被我掰断手腕的绿毛龟也插嘴道,“把这个男人杀了,女人留下,玩够了卖到窑子里。”一边说着还一边疼的哼哼唧唧。 那个紫毛一看就是偷猎者,也只有偷猎者会有一身血腥气,杀气,出没在这种树林中。杀动物应该不在少数,可是杀人的经验并没有。所以在枪口对准我的时候,犹豫了。但是从他凶狠的眼神看来,这种犹豫只是暂时的。 只有拼一拼,才能有生路。更何况,往我脸上吐唾沫,又觊觎容悦的人,我根本没打算放过。 趁着紫毛听同伴说话,心思有所分散的时候,我一跃而起,猛的扑向那个紫毛。紫毛大概没想到我会反抗,竟然一时忘记了开枪。不过就在下一瞬间,紫毛就开枪了,没有怎么调转自己枪的方向,就开枪了。 这一枪我根本避不开,也没想着避开。按我的推算,这一枪很有可能打在胳膊上。胳膊上中一枪没什么,总比站在那里不动,被爆头的好。 可是那一枪没有打在我的身上。在紫毛头上的树,突然有一个枝桠伸的老长,替我挡下那颗子弹,又快速打在紫毛的身上,把紫毛的枪打落在地。 夺枪的过程就没有我什么事,全是一棵树的枝桠做的。然后我只负责骑在紫毛身上,狠狠打了几拳,把紫毛打的估计他亲娘都认不出来。 然后在紫毛的身上搜来搜去,找到了那辆货车的钥匙。 这时容悦走了过来,我看着她,有点戒备,问道,“刚刚的枝桠是你控制的?”我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希望被那两个人听见,给自己徒增烦恼。 容悦点点头,没有说话,厌恶的看了这两个男人一样。总觉得是第一次在容悦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怎么说,有些奇怪。容悦脸上的那种厌恶,看着就让人心寒。 我和容悦去车上翻了翻,果然找到不少偷猎用的工具。这片森林其实没有什么珍稀动物,都是一些不算特别稀奇的野猪,山鸡兔子之类的,一般的偷猎者也不会来这里,就疏于管理了。这两个偷猎者看起来不止来了一次,甚至还有关于这个森林的详细地图。 估计这一次是,没有开始偷猎,就遇见了我和容悦,所以车上空空如也。 “你会开车吗?”容悦一脸期望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容悦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咱们照着地图开车走吧,让那两个家伙自己想办法离开。” 说完还冲我俏皮一笑,就像在撒娇。照着地图上看,从这里到最近的村子,有接近五十公里的路程,而且一路上人烟稀少,没有车就只能靠脚走。 恐怕要苦了绿毛龟和紫毛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见到李孝晓 我拿着地图,开了大概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子。虽说只有五十公里的路程,可十分崎岖,,再加上这车实在不怎么好,所以用了两个小时。 在那个村庄里,我和容悦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我和容悦吃东西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围观。本来那就是一个小村庄,很少见外人,来几个陌生人都能议论半天的样子。而我和容悦,又是那么显眼。容悦自不必说,就她那张脸,就足以让周围的人为之倾倒。而我,一头白发,扎在脑后,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四处流浪,放荡不羁的人。 周围的人纷纷猜测我和容悦是不是私奔出来的情侣,当然,猜测私奔的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容悦是大家闺秀,而我是拐带美女的罪人。还有人猜测我和容悦都是艺术家,四海漂泊,寻找灵感。毕竟在那个封闭的小山村里,会有一头银发的中年男子,不是艺术家是什么? 容悦倒是一脸平和,不以为意,可是我有点坐不住,在那个村里的人的注视下,吃了几个包子,就和容悦一起离开了。 接下来的路还是一些土路,不过已经平坦了很多。没多久,就有宽阔阔的公路,开车驶上公路的时候,再也没有那种颠簸的感觉,真是第一次感觉能在公路上开车也是一种幸福。 过了大概又是一个小时,才看到依稀有些人烟。这时一直沉默的容悦开口了,她拿出另一份地图,指着上面的南郊宾馆,让我开车过去。 “李孝晓在那里?”我问道。 “雨竹先生是这么说的。”容悦抛下这句话,似乎她也不太确信。 我的心中一阵激动,又有些悲凉,激动的是我和李孝晓好久不见,今日终于能再见面。感到悲凉的事,我和李孝晓再次见面,却是这种场景,并且见了之后马上就要分别,恐怕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我一路飙车,闯了三个红绿灯,一路开过去,终于到了南郊宾馆。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个南郊宾馆装修的富丽堂皇,豪华大气,一看就和街边那几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不同。后来才知道,这是附近唯一一家五星级宾馆,一般都是接待上级领导的时候用的,一般人就是有钱也不接待。 我跟在容悦的身后走了进去,刚走进宾馆的门,就有一个穿着考究,文质彬彬的青年人上来迎接。这个人虽然笑着,眼角的精明也难以掩饰,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服务人员。而且,这个人的胸前也没有像其他服务人员那样戴着胸牌。 “容悦小姐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也让小店有时间收拾收拾,欢迎您啊。”这个青年一脸讨好的样子,看起来如果容悦让他舔鞋,他也十分乐意。 容悦面对他的热情,只是浅浅的点点头,冷冰冰的说,“带我去夫人的房间。” 这个青年听了,赶忙招呼一个女服务生拿来一把镶嵌着钻石的钥匙,冲容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容悦没有看他,而认识回头冲我微微一笑,轻起唇齿,让我跟上。这一笑,当真是让花柳失色。 “这个冰山美人居然笑了,太美了!”在我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回头看去,那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们竟然看容悦都看的呆住了。 青年也是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才训斥身后的人,“你们胡说什么,这个月每个人的奖金都取消!下次再这样,全部开除!” 那几个服务员才反应过来,全都瑟瑟低着头,敢怒不敢言。容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算了吧,一点小事,不要罚他们。”依旧是冷冷的样子。 青年听到容悦这么说,不知容悦的喜怒,额头上都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陪着小心笑道,“容悦小姐果然大人有大量,那这次就饶了他们几个。” 此时容悦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态,青年赶忙带着我和容悦上前走,去那个房间。 房间在南郊宾馆的顶层,准确的说,顶层就拿一个房间。到了顶层之后,青年本来还想给容悦开门,但是被容悦制止了。她从青年手里拿过钥匙,就挥挥手,示意青年离开。 青年赶忙点头哈呀,转身离开,临走之前还偷偷瞪了我一眼,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因为嫉妒我能够和容悦这样近距离接触。 容悦打开房门,却发现里面布置的出奇简单,四面雪白,正中间有一个玉石雕刻而成的床。 且不说这里的地板和墙面都是汉白玉石,就说那个床,看成色像是上等的汉白玉,这么大一块,用价值连城四个字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这个房间,虽然简单,但是奢侈的惊人。 而在那个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我赶忙走上前去,那里躺着的人,正是李孝晓! 看着李孝晓的模样,我眼中的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孝晓,我对不起你。”我说着,想把李孝晓抱起来,但是容悦在一旁静静看着,一把打下我想抱起李孝晓的手。 “现在这个女人的生机全靠这张青莲白玉床维持,一旦离开,身体机能就会快速萎缩。”容悦盯着我,一脸严肃。 青莲白玉床,这个名字我听师父说过。这个白玉床,据说能够维持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的生机,可是一旦离开这张白玉床,人的生机就会快速消失。只有在离开白玉床之前,让灵魂回归身体才行。 可是到底怎么让一个人的灵魂回归自己的身体,这个我也不明白。李孝晓的灵魂并不是正常情况下偶尔的“掉了”,就像那些受到惊吓晕过去的孩子,醒来有些痴呆,就是魂魄缺失了一些的缘故。这种情况下,一般叫一叫,去受惊的地方也叫一叫孩子的名字,魂魄就会自己回到身体里。 李孝晓这是魂魄被人抽出来的,该怎么让她的魂魄回去? 第一百二十章 还魂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容悦,雨竹先生让容悦带我来找李孝晓,容悦想必知道能让李孝晓的魂魄回归身体的方法。 容悦发觉我看向她,俏脸一红,朱唇轻启,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的出门,在门口等候我和李孝晓。而我听了容悦的话,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看着静静躺在青莲白玉床的李孝晓,我琢磨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把李孝晓的魂魄放出来,和李孝晓商议一下再做定夺。 毕竟这个让人还魂的办法,哎,有些让人不好意思。 我打开瓶子,李孝晓的魂魄从其中飘飞而出,缓缓落在青莲白玉床旁,看看床上的自己,又看看我,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有些不好意思看她,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让她魂归身体的方法说了一遍。最后我有些慌张,语无伦次的问李孝晓,“要不然我出去找一个女人来帮忙,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着我就要退到门外,李孝晓的魂魄飘到我面前,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用。然后指指自己的身体,冲我点点头。 我当时脸轰的一下就红了,热得发烫,心里暗自窃喜,要说不喜那时不可能的,但是窃喜的同时又有些不太好意思。虽说我大学的时候也谈过几次不咸不淡的恋爱,可是也就是牵牵手,最多就是接吻,更进一步的动作从没有过。对女人身体的了解还停留在那些为性教育事业做出伟大贡献的岛国爱情动作片上。 容悦说,要想让李孝晓的魂魄回归身体,第一步就是要将李孝晓全身上下的衣物尽皆除去,然后让李孝晓的魂魄躺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如果这时,魂魄回到身体时越到阻力,恐怕就是因为魂魄在容器中沾染了太多阴气,回归充满阳气的身体时,缺少阳气,所以身体不容的缘故。此时就需要一个阳气充足的活人,用手一点一点的将李孝晓的魂魄“压入”体内。 所谓压入体内,就是在魂魄接触到身体的时候,让活人的身体碰触到魂魄,直至魂魄在自己的**里稳定下来。 我的喉头有些干涩,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开口对李孝晓的魂魄说道,“开始了?”李孝晓的魂魄冲我点点头,虽然魂魄的脸色不会变红,但是从李孝晓的眉眼间也能看出,李孝晓此刻也十分害羞。 我轻轻退去李孝晓身上的衣衫,虽然这种场景已经在我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了,可是真正开始动手的时候,尤其是在这种奇妙的状况下,李孝晓的魂魄在一旁看着我为她的身体宽衣解带,而她的魂魄又不在自己的身体上。 一开始的一切还很顺利,虽然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当衣服褪尽的时候,我的头脑里有无数头野兽在咆哮啊,真奇怪,我居然能控制住自己。 像李孝晓这种程度的美人,不用说有感情,真心喜欢,想和她结婚生子。就是不喜欢,看她躺在床上,恐怕也无力回绝。不让自己变成野兽猛扑上去已经几乎耗尽了我的自制力,接下来还要通过肌肤的触摸让她“还魂”,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 此时回头看李孝晓,发觉她正在低垂着头,不敢看我。那样子,恨不得挖个坑躲进去。看到李孝晓这种娇羞不胜的样子,我反而渐渐冷静了的下来。面对一个这样的女人,我也真的很难狠下心来去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你,躺上去吧。”我一发声,发觉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可怕,就好像有一团烈火灼烧着我的咽喉。 李孝晓没有抬头看我,一脸娇羞,自顾自躺在自己的身体之上。果然,她躺上去之后,并没有契合在身体里,还是在离身体还有一寸的地方漂浮着,怎么也回不去。 然后她用求助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果然,还是要用容悦交代的办法。 我从脚开始,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李孝晓的灵魂之上,李孝晓的灵魂慢慢的进入自己的身体,最后,我的手触碰到了李孝晓的一双玉足。 李孝晓的脚很白,很精致,小巧玲珑,就像一件艺术品。 慢慢的,从脚,慢慢往上。李孝晓的肌肤很白,触感很好,弹指可破,肤若凝脂,用在李孝晓的身上再合适不过。有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李孝晓的身体,就像剥了皮的煮鸡蛋,无论是颜色,还是触感,都像。 就当自己在摸煮鸡蛋,就当自己在摸煮鸡蛋......我在心里暗暗的这样告诫自己,催眠自己。饶是如此,还是忍不住对一些地方进行了重点照顾。 当最后,将李孝晓的整个魂魄都送回自己的身体之内后,我的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我的手在李孝晓的脸上,轻轻抚摸,不愿放开。这一放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摸到了,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摸到。这次跟雨竹先生一起行动,无异于与虎谋皮,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虎吃掉。 更何况,我身上的诅咒未解,而且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人在掌控我的命运。有可能,那个掌控我命运的人一时不快,就会置我于死地。 下一次,还能不能见到李孝晓? 就在这时,李孝晓醒来了。她睁着一双美丽眸子看着我,脸上还有潮红尚未散去。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撤回了自己的手,要知道这丫头暴力起来,把我的手折断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你,”我支支吾吾,想说一句,“你醒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实在干涩,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李孝晓突然从白玉床上坐起来,我几乎都要逃跑了,生怕这丫头恼羞成怒,把我打一顿。谁知又被李孝晓拉住衣服,然后这个美人就实实在在的扑到了我的怀里。 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李孝晓身上的馨香和光滑。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孝晓就抬起了头,一双樱唇不由分说堵住了我想说的话。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苏醒 李孝晓的这一举动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平时这丫头举止还是很保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主动,恩...... 我的大脑没有更多的空间思考,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索取。我想从李孝晓的身上索取更多,我想占有她的一切。 我的大脑在不断地充血,渐渐地,本能的**战胜了理智。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的胸口,那块玉佩烙下的肌肤传出一股股清凉之意。那股清凉让我的整个头脑清醒了不少,也能冷静地审视现在的状况。我用了十二万分的努力,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把李孝晓从我的怀里拉开。 我的口里喘着粗气,看着怀里的李孝晓,美丽的身躯,让我热血上涌,可是我却不能就这么自私的占为己有。 我的未来充满变数,不能给李孝晓足够的幸福。如果我明天就死去,李孝晓该怎么办?我爱她,更应该对她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破坏了李孝晓的未来。 李孝晓看出了我对她的拒绝。她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静静地看着我,突然用一双玉手捧起了我的脸,轻轻问道,“若果有一天,你不在了,你说我还会对其他人动心吗?” 我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一时语塞。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一直想的是,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以李孝晓的条件,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丈夫。但是我恰恰忽视了,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李孝晓能够找到更好的人选,她会去找吗? 即使我和李孝晓相处的时间不长,也能够知道一些李孝晓的性格了。认定一个男人,就是一生一世,即便是我死去,即便是我魂飞魄散,她也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李孝晓的爱情也会跟着死去。 “不会。”我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说道。 李孝晓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就像怎么也看不够。随即缓缓的放开手,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上。看着李孝晓美丽的身体,我的眼睛有一丝迷醉,有一丝迷惘。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李孝晓,我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想或许孝晓也不知道,而我更不知道。 李孝晓将衣衫穿戴整齐,安安静静的坐在我身边。最后,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将我肩膀的衣服扒开,然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肩膀上,咬出一个鲜红的牙印。 “这是提醒你,不许背着我胡来。”李孝晓说着,还往外看了一眼,意指屋外的容悦。 看着李孝晓娇俏的样子,我情不自禁,把她揽到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柔的跟说,“不会,我的心里装着你,已经满了。” 李孝晓安稳的抱着我,有一丝不安。 然后,我就这样,努力用平静的口吻,说出了自己如何用了黑符,如何死里逃生,又如何遇到雨竹先生并发下誓言的事情,告诉了李孝晓。我发觉李孝晓的手,一直紧紧地抱着我,不肯放开。在我说道紧张的地方时,简直勒的我骨头生疼。 “你是怎么被雨竹先生抓住的?”我顿了顿,终于问起这个话题。李孝晓的性格骄傲,这种被人抓住,还抽出魂魄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提及的时候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一有不妥,就会让她恼羞成愧,尤其是,因为她被抓住,还成了导致我答应雨竹先生誓言的一个原因。 “我看到救援信号从师父的家里那边响起,就赶忙去那里救援,谁知刚到那里,就感到头晕目眩,等我醒来,魂魄已经被抽出了身体。”李孝晓说着,有些懊恼和愧疚。 我一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雨竹先生这是一个设计好的局,一环扣一环。在公交车上给我钥匙,然后利用妖物让我和卫昊仁去找洪叔求助,利用吴清然换掉信封,再次引起我的注意,然后迫使师父去救吴清然,斩断吴清然,马雪和柳福之间的因果,然后掳走我,让我发下誓言,救助柳福。 这一系列的事情,环环相扣。这中间就有了几个问题,第一,雨竹先生怎么知道清苑会让我和卫昊仁降除妖物?难不成有人在其中暗箱操作?第二,雨竹先生怎么知道我能用黑符解决鬼妖,万一解决不了鬼妖我会怎样?第三,那把钥匙和那张关于我父亲明启死因的书信,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些问题,恐怕要以后慢慢探索。 我心中一边琢磨,一边紧紧地把李孝晓抱在怀里,不知该说什么宽慰她。 或许李孝晓根本不需要我的宽慰,女人在下定了决心之后,往往比男人更加坚定。李孝晓现在心中,一心一意担心的只有我,没有别人了。 摸摸她的头,虽然不舍,但是也到了分别的时候。马上就要到晚上,白天的时候,找来灵异界的人士帮助李孝晓离开,恐怕容易一些,晚上,变数更多。要知道这几年诸葛李家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万一被心怀不轨的人知道诸葛李家的继承人落单,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跟我回去吗?”李孝晓牵着我的手,依依不舍。 我摇摇头,雨竹夫人虽然危险,可是呆在她身边,才有可能弄清楚我父亲死亡的真相,和那个神秘的,祖祖辈辈都会收到的钥匙意味着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时间把整个中国排查一遍。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更何况,现在的我能力不足,却又被别人惦记着,待在师父师娘身边,也不过是给他们添麻烦,徒增负担。 我送李孝晓出门的时候,发现容悦还在门口等着。一开始李孝晓根本没有注意到容悦,差点撞到容悦的身上。幸亏容悦及时后退了一步。李孝晓的这种行为有些奇怪,不过我也没有提醒。没注意到一个人,虽然不常见,但也算是正常的行为。 “孝晓,等你回到家,记的帮我看看师父师娘还有卫昊仁。”我叮嘱李孝晓。李孝晓点点头。 “容悦,你有什么能让孝晓联系我的方式吗?”我转头问容悦。这时,李孝晓才看见容悦,一脸惊讶,甚至是有些惊慌。 给读者的话: 今天更新晚了,对不住大家。明天五更,作为补偿。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见家长 “你是谁?”还没等容悦回答,李孝晓就站在我身前,将容悦和我隔开。看李孝晓的样子,不像是在吃醋,更像是在提防,好像容悦是什么可怕的敌人。 容悦对李孝晓的举动没有丝毫的不快和惊讶,依旧浅浅的笑着,开口道,“我是容悦,一棵桃木修炼成的妖。” 李孝晓盯着容悦看了一会,发现容悦一脸真诚,没有丝毫弄虚作假的样子,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我在一旁有些不解,不明白李孝晓为什么会对从未见过的容悦如此戒备,更不明白容悦为何如此轻易就自报身份,说出自己是桃花妖的事实。一般的妖怪都是很忌讳别人知道自己的本体,尤其是草木成妖。因为一旦被别人知道本体,也越有可能被别人抓住弱点。 草木修行不易,往往几千甚至上万年才能成妖,更加珍惜自己的道行。而且草木修炼成妖之后,身上的妖气也不会像其它的妖怪的妖气那么重,不说出来很难察觉,所以一般都会选择隐藏身份。 李孝晓在一旁不悦的抿抿嘴,不再说话。容悦并不在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上面印着一棵繁花盛开的桃树,在桃树的下方,有串数字,看起来像是电话号码。 说实话,我根本没看出容悦的衣服上有口袋,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来的。 李孝晓结果卡片,瞟了一眼容悦。然后望了一眼我,发觉我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满意的回过头,从自己贴身的衣物上拿出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像玛瑙的东西。 李孝晓没有解释,直接抓起我的手,用自己的手指甲划出一个小小的伤口,挤出一滴血,滴在那个像玛瑙一样的东西上。灵异界的很多阵法都需要用血为引,所以很多灵异界的人士,都会留着长而锋利的指甲,不仅是李孝晓,就连我也是如此。 血迅速被吸进去,然后再玛瑙中化开,然后整个玛瑙变成了黑色。 然后李孝晓拿着那个玛瑙类似物,一使劲,就掰成了两块,然后把其中一块交给我。我惊讶的看着李孝晓,感慨这妮子几日不见力气又大了不少,居然能掰开玛瑙这样的硬东西。 这时李孝晓开口道,“这是诸葛李家特质的蛊虫,只要你活着,就会一直是红色的。如果哪天你遇见危险,可以直接把你手中的那一半点燃,这样,我们就能找到你点燃的方位。“李孝晓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够我们三个人听到。似乎在有意威慑容悦。 毕竟容悦随时雨竹先生那边的人,说给她听,就相当于说给雨竹先生听,让他们老实一点,不要对我太过分。 李孝晓和我,一起下楼。到了楼下,那一圈服务员老老实实的站着,大气也不敢出,可是眼珠子可忙坏了。一会偷偷看两眼霸气外露,身材火辣的李孝晓,一会瞄几眼人淡如菊,如云端仙子的容悦。 那个青年人再次走过来,对容悦点头哈腰,容悦只是淡淡的把钥匙还了过去,转头就走,一句谢谢都没赏给他。到了南郊宾馆之前,我要放出求救的竹筒,找人来救李孝晓。就在这时,三个穿着长袍,一身腱子肉,精神头十足的老大爷跑了过来。我一看这几个人冲过来,气势汹汹,还以为是有人要来找事,赶忙把李孝晓护在身后,并且在地上不停地看,想找个趁手的石头,最好是板砖一类的。 “你是谁,为什么挡在我家小姐面前?”那三个大叔跑到我面前,发现我挡住了李孝晓,先撸起袖子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肌肤和强有力的肌肉,然后扯着大嗓门,冲我吼道。 这一吼堪比狮子吼,整的我竟然一时蒙圈,不知该说什么,整个头的嗡嗡的。幸亏此时李孝晓从我的身后探出头来,一脸无奈的的说,“我的叔叔们,这是明易,你难道想把他吼成聋子吗?”说完,责备的看了急眼那几个中气十足的老大爷,关切的问我,“没事吧?头疼不疼?”说着,还伸出手给我揉了揉有些嗡嗡作响的头。 李孝晓的手很软,摸我的头时,很舒服。我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说道,“本来疼,你揉揉就好了。”说完我就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这话说的好肉麻。 李孝晓的脸色羞得通红,低下头去。 “咳咳,你就是明易?”其中一个脸上有一个刀疤,看起来很凶恶的老大爷开口道,语气十分不善。 我点点头,看他那样子就是来者不善。 “就是你,要拐走我们养这么大的女儿?”另一个脸色白皙胜过婴儿的老大爷开口道,那语气,痛心疾首,就像面对一头不知好歹,居然敢拱他家白菜的猪。 我一头冷汗,这才想起来,李孝晓的父母去世的早,是族里三个终生未婚,一心修炼术法的叔叔带大的。这三个叔叔,看李孝晓就像看自己家的女儿。这样算来,我自然就是女婿。岳父看女婿,都是要抢走自家女儿的猪,不对,是强盗啊,怪不得没有好态度。 那三个老大爷在我的周围转来转去,一边啧啧的咂嘴,一边评论。 “胳膊太细,没什么力气。” “个子不高,万一生出来的孩子不高怎么办?” “头发是银色的,老气。才二十长得就像三十,配不上我们孝晓。” ......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对我的批斗大会。我在一旁低眉顺目,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把我未来的媳妇养这么大,这份恩情还不完,让人家说两句倒是也不会少块肉。更何况,一李孝晓的条件,大把大把比我优秀的人等着娶她,能看上我,是我的荣幸。 我没说什么,不过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什么。随着这几个老大爷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李孝晓的脸色也越来越差,最后,李孝晓实在忍不住,一声怒吼,“你们三,给我消停点。我就爱上明易了,非他不嫁!” 说完,玉臂一伸,霸道的把我拉到怀里,不由分说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再一次被强吻了.....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强吻,要是不出回应,岂不是有负美人? 于是我揽着李孝晓的腰肢,恶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豪宅 折腾了许久,才在那三个老大爷怨念的目光中,目送着李孝晓离开。不用说,通知那三个活宝来接李孝晓的,也是雨竹夫人派去的人。不过经此一事,雨竹夫人还活着的事情,恐怕瞒不住了,就看清苑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虽然清苑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有可能是被雨竹先生糊弄过去了。但是总感觉,更有可能是雨竹先生跟清苑串通一气,甚至有可能,雨竹先生就是清苑和夺世门之间的联系。 清苑和夺世门只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即使中间没有雨竹夫人这一层,也还有其他的东西在其中,说不清道不明。 就看这次,清苑打算怎么解释这些事情了。 我一直想着情愿的事情,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在容悦的带领下走了很远。走着走着,已经离开了南郊宾馆的范围,走入了一片树林之中。 “我们去哪?”我问容悦。 “雨竹先生就在前面的房子中等我们,我们现在就是去见她。”容悦微笑着回答我。她脸上的微笑很暖,就像冬日的阳光,温和不刺眼,照在人身上舒服得很。 走过那片小树林,才看到一个独立的别墅,有一个大大的花园。花园收拾的很整齐,一看就是有专门的人在打理。在这个大院子的院墙之上,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安放着摄像头,门口还有专门的保安,一看就知道,在这个院子中住的人,非富即贵。 我和容悦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保安看见容悦的样貌,居然先是愣了几秒,忘记拦住容悦。直到容悦走到他的面前,才反应过来,努力的拿出凶狠的样子朝容悦要通行证。不过大概是容悦的美貌杀伤力太大,那个保安努力装出来的凶狠,听起来有几分搞笑。 容悦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那个院中一栋别墅的窗台。在那个窗台上,有一丛树枝,就在窗台外。容悦抬头看向树枝,那树枝就伸出一条枝桠,伸进了别墅的窗户内。 片刻之后,从窗户中探出一个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正太。他看到容悦之后,欣喜若狂,直接在窗口大叫,“姐姐,我下去接你!”说完把头缩回窗户里,从楼上跑下来,一溜烟跑到大门口,气势汹汹的对保安说,“给我姐姐开门!” 看着这个十岁的小正太,奶声奶气,还努力装作自己是一个大人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看起来保安也很喜欢这个奶声奶气的孩子,还像模像样的跟孩子说,”是,小少爷。“说完,把门打开,让容悦进去。看得出,那个保安眼里都是真诚的笑意,没有半丝虚伪讨好的意思。 容悦看门开了,先让我进去。我不明白容悦的用意,但还是走了进去。这次保安没拦我,可是那个小少爷却拦住了我。他用一双孩子特有的,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小脸气得鼓鼓的,问道,“你是谁,是不是勾引我媳妇,容悦姐姐的野男人?” 我一听,差点没摔倒。就连那个保安大叔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有容悦,一脸淡然,仿佛早就预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容悦蹲下身子摸摸那个小少爷的头,安慰他,“这个哥哥是来救你姐姐的,乖。” 说道姐姐,这个小少爷的脸上明显黯淡了。他闪开身子,放我和容悦过去。走出几步之后,他突然快跑过来,拉住我的手,一脸期待的对我说,“叔叔,你一定能救回我姐姐,对不对?” “我尽力。”我蹲下身子,摸摸这孩子的头,算是对他的承诺。其实除了我尽力,说什么其它的都是无用。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有数的,要说一定能救回他姐姐,我并没有把握。 这孩子带着我走进了那栋别墅的内部,一进别墅,就感到里面的气氛不对。怎么说呢,一切都好像有一些雾蒙蒙的,就像是有一层淡淡的黑气。 这家里的摆置很简洁,典雅,一看就是有一定地位,有一定文化的富豪,和一般的暴发户有着本质区别。 家里的采光很好,一扇大大的落地窗保证屋内能够得到充足的阳光,可是,这座房子还是有些阴冷。一般来说,房子阴冷多是因为采光不足,积累阴气。可是这家里不存在采光不足的问题,那恐怕,是另有蹊跷了。 就在这时,一个瘦骨嶙峋,脸色苍白,但是穿着华丽的中年妇人踉踉跄跄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抱着我的腿,放声大哭。说是放声大哭,其实声音也不是多大。看起来这个中年妇人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即使哭也哭不出太大的声音。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忙脚乱,想要把跪在地上的妇人扶起来,谁知她却抱着我的腿不撒手,一直拼命的哭,一边哭还一边哀嚎着,让我救救她的女儿。 这样一来,我的头更大了,救救你的女儿,你女儿是谁啊?我怎么救,我现在自身难保的。就在这时,刚刚那个小少爷也抱住我的腿,开始哭起来,真是不嫌事情大。 这时容悦在我身边轻柔的说道,”雨竹先生让你救下她的女儿,然后要来他们家祖传的陶瓷娃娃。这都是为了救柳福准备材料。” 我一听,一头黑线,合成都是雨竹先生设计好的,我只是来给人当枪使。既然是雨竹先生设计好的,那想必我也就能够救得回来那个女人。不然,雨竹先生干嘛让我来? 我这样想着,低下头,扶起跪在地上哭泣的小正太和那个中年妇人,说,“我尽量。” 中年妇人和小正太一见我愿意帮忙,都开心的不行,对我千恩万谢,说了很多话才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那个中年妇人的身上都沾着一层淡淡的黑气,这种感觉,要么是她被阴物缠身,要么最近霉运连连。可是看她的样子,大富之人,霉运连连也不会有这么浓的阴气,难不成是被鬼缠身? 还有一点很奇怪,我明明没有开眼,为什么竟然能看到黑气? 给读者的话: 对不起大家,说好五章变成两章。我最好的哥们,母亲去世了。心如刀绞,实在写不了什么。以后补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镜子 难不成因为我死而复生,身上的玉坠在滋养我的同时,帮我提升了各方面的身体素质,甚至让我对这些阴气的反应更加灵敏?仔细想想,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我心里琢磨着,就跟这个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中年妇女一起上了楼。刚到楼上,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不像是血腥,也不像是肉腥气,更像是一种淡淡的土腥气,有点类似于在炎热的午后,一场暴雨骤停之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腥气。 到了二楼之后黑气更加浓郁,几乎在所有的物品上都能看到一层黑气,已经不是若有若无,仿佛已经形成实体。我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一起,黑气到了这种程度,恐怕这家的那个姐姐沾染了什么不好解决的东西。 没走几步,就到了一扇白色的门前。白色的门上装饰着淡粉色的图案,细腻的花朵雕刻,看就知道是一个女人的房间,估计这个女人的年龄也不是很大。那个中年妇女想要推门进去,手刚伸到门前,就被容悦一把拦住。 “妇人,您不能进去。”容悦身体挡在门前,面色有些犯难。 “求求您,就让我看一眼我的女儿。”那个妇人哀求着容悦,又开始掉泪。 “夫人,您要注意身体,万一你的身体垮了,谁来照顾小海。”容悦说着,怜惜的摸了摸那个小少爷,就是把我当成情敌的小少爷的头。那个被称作小海的小少爷,此刻正扑在容悦的怀里,眼中流露出悲伤之色。这个小男孩年龄太小,可能尚且不明白自己的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家里人都在哭,姐姐也见不到了。 那位夫人怔怔的看了一会赖在容悦怀里,是不是偷偷瞄她几眼的小海,擦干眼角的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唤小海过去。 小海看起来有些畏惧自己母亲,但是还是乖乖回到了母亲身边。这个夫人牵着小海的手,下楼去了。她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从楼下传来,一声一声,刺人心。 容悦看着那个夫人肯下楼,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要推门。但是在推门之前,又迟疑了一下,回头对我说,“一会的情景,可能让人不舒坦。” 说完,把手放在门上。容悦的手放在门上时,有一股几乎微不可见的光芒闪过。怪不得那位夫人不经过容悦的同意,不能进入这个房间,这个房间被容悦用自己的力量封死了,如果实力不在容悦之上,恐怕根本做不到无声无息的打开。 草木修行,化成~人形在世间行走,要比走兽难上千百倍。不过相应的,草木修行有成,力量也会更雄厚。一张御雷符,若是红符,足以杀死一个刚刚能化成~人形的走兽。但是一张红符,御雷符,若是用在草木修行,化成~人形的妖身上,恐怕只能够对其重伤,不能根除。效果,估计就和砍掉人的一条胳膊一样。 大道不亏,总会达成平衡。 容悦推开门时,一股腥气扑面而来,这股腥气还夹杂这湿热,恶心的我差点吐出来。 心中想着,怪不得容悦说这里会让人不舒服,这气味的确够让人不舒服的。 我心里这么想着,努力忍住捂鼻子的冲动,朝房间里面看去。一眼看去,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容悦无论如何也不肯让那位夫人见自己的女儿,恐怕见了,那位夫人会直接晕过去。饶是我,见过很多不少灵异事件,胆大包天,看见那副场景,心也是猛地一颤,吓得漏跳了一拍。 整个房间原本的模样已经看不出来,只见在房间的正中央立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赤身**,浑身苍白浮肿。在她的身后,长出一个个树枝,在她的脚下,同样是树枝密布。不仔细看,会以为那些树枝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但是仔细看就知道,这些树枝都是女人身上长出来的,从女人的身上,长出来的东西! 每一个树枝都了无生机,干枯的样子就像是烧的木柴,里面连水分似乎都没有。可是就是这样干枯的树枝上,在每个树枝的顶端都还有一点点鲜艳的红,那红,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鲜艳妖冶,红的美丽,红的突兀,红的可怖。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刺激人感官的东西。最刺激的东西,是在这个女人胸腹之间,不知何时已经被划开,一面面镜子从胸腹之间的伤口处冒出来,密密麻麻挤在一起,镜子上还沾着血污,血污又没有完全把镜子都模糊掉,我甚至能从那些镜子里看到自己的。 从哪些,沾着血污,从一个女人胸腹只见的镜子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就是我胆大包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容悦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他的眉头皱作一团,可是并没有很惊讶。 “这些花瓣,又变多了。”容悦站在那个女人的身边,静静端详着那些树枝和花瓣,自言自语到。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摘取几个颜色最艳丽的,长在枝头鲜红的如同花骨朵一样的东西。随着容悦每摘除一个,那个花骨朵底下的树枝,就会瞬间变成黑烟,消散在空气中。而那些在容悦手里的花骨朵,就变成了红亮的树枝。在一棵树枝消亡的地方,很快,又会长出新的树枝,新的树枝一样苍老,只是上面没有那些花骨朵。 接着,容悦把自己手中的花骨朵化成的珠子,喂给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容悦把珠子塞到她的嘴里,依然会吐出来。此时容悦拿起在一旁,看着十分不起眼的小碗,指甲一挥,就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而出。看着碗里鲜血逐渐增多,差不多装了一小碗,容悦才催动自己身上的妖力,把伤口医好。 然后,把自己的血洒在那些镜子上,镜子上冒出阵阵黑烟,扭曲成一团,最后竟都变成一个个的人脸模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树镜降(修改后) 那些人脸扭曲成一团,眼嘴鼻却还依稀能分清。一个个嘴巴大张,像是在嚎叫,虽然听不到声音,也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看起来,容悦的血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为什么容悦的血会对这些东西造成伤害?难不成是因为容悦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融余额是树妖,一般的树妖身上的鲜血,对其它的阴物都会有滋养的作用,很少见到有克制作用的东西。 比如说一个鬼怪,如果有幸喝到容悦身上的鲜血,那么这个鬼怪的力量就会提升一个层级。因为草木修炼成人形,本身就包含着一股精灵之气,有助于延年益寿,也能够让妖物提升自己的力量。 一棵百年人身,都有吊命的功效。普通的植物,生长千年万年,自然会比一些只有百年寿命的之物要好一些。 容悦所用的,是自身的精血,一个妖怪身上的精血是有限的,并且一旦放出,很难恢复。看起来容悦为了救这个女孩也是下了不少的本钱。至少这些精血,是实打实的。 在那些脸孔挣扎痛苦的时候,那个身上长满树枝的女人的也开始变得狰狞。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看到她不停地上下摇晃着头,发丝在空中乱动,很是痛苦。 此时容悦一手捏住这个女人的下巴,一手拿出在手中的那些红色珠子,强行喂到那个女人的嘴里。 那个女人似乎要把珠子吐出来,但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咽下珠子之后,那个女人长满树根的女人的身体状况似乎好了很多,身上苍白的肌肤有了几分血色,好像不像原来那么脆弱了。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容悦的脸色苍白了很多,应该是因为失去了身上精血的缘故。 此时容悦才离开那个身上长满树枝,肚子上还有镜子的女人,走到我身边。 “这个女人是怎么了?”我盯着眼前的女人,说不出个所以然,问容悦。这个女人,看样子像是中了降头,但是又有些不像。“镜降”这种东西,会让人身上长出镜子,镜子从腹腔和胸腔之间长出来,最后把人的器官挤压变形,导致死亡。这种死法,既痛苦,而且死状极其恶心。可是镜降这种东西,不会让人的的身体长出那些树枝。反倒是一种蛊术,名叫“树蛊”,会让人的身上长出很多树枝,并且在树的顶端长出一颗颗红色的,看起来像是花骨朵的东西。这些看起来像是花骨朵的东西会慢慢吸食人身上的所有养分和阳气,最后会让人变成干尸,营养不良而死亡。 “中了树镜降。”容悦看着面前的女人,满是同情和怜悯。 树镜降,这个名字我有印象。据说是一种很古老的降头术,准确的说,是降头术刚刚从蛊术中演化出来时,产生的一种降头术。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苗疆蛊术,主要集中在中国的一部分南方地区,而降头术在东南亚,尤其是泰国盛行,这两家应该是没什么关联的。其实不然,降头术其实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所演变而来。至今,降头术和蛊术依然有很深的联系。 若是在降头术刚刚形成的时期,有人会用这树镜降并不稀奇,可是现在,树镜降早已失传几百年,甚至连被下此降的人有什么反应,都已经少有人知晓,居然还会有人使用这种降头,不得不说,离奇的很。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其实我和容悦此来,也并不是给这一家人铲除敌人的。换言之,谁下的降头和我们无关,把降头破掉就好。可是这样子,怎么破掉这个降头? 容悦特地带我来,难道有什么非我做不可的事情?有容悦这个树妖,还有雨竹先生那样的,连我师父师娘都斗不过的人,我还能干什么? 我看着容悦,等着她说话。现在,除了听她的指挥,我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容悦也在盯着我,目光灼灼,似乎在殷切期盼着什么。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期盼什么,只能回敬给她一脸茫然。 容悦脸上有一丝失望,然后对我说道,“树镜降破解的方法不难,可是破解的材料难寻。需要一个身负诅咒的人,身上的诅咒越强越好,他的鲜血能侵蚀树镜降给这个女人造成的身体伤害。在身体伤害被清除之后,需要一个身上有纯阳之气的男子,走入这个女人的梦魇之中,将这个女人的魂魄带回来。” 我听了之后,一头黑线,没错,我身上就有诅咒,而且这个诅咒很强,足以克制这个女人身上的树镜降。一个小小的降头,我就不信,我身上背负的家族几百年的诅咒,还制不了你? 不过纯阳之气,咳咳,我身上的到不一定纯净。很多人以为纯阳之身和童子之身可以划等号,其实不尽然。童子之身,是指那些没有和女人发生过关系的男人。而纯阳之身的要求更为苛刻,要求是男人从未遗精,也就是和自己的手发生关系也不行。 我虽然没喝女人发生关系,但是咳咳,我也不是纯阳之身了,毕竟我已经二十多岁了,血气方刚啊。 “血倒是没事,我可以提供,但是纯阳之身,这恐怕有点为难。”我厚着脸皮跟容悦说道。 容悦十分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没错,那眼神就是惊讶,好像我跟她说了什么大新闻一样。我当时真有种冲动问她,看什么看,我不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毕竟我身体强健,没有问题,也会有正常的生理**啊! “你不知道吗?”容悦一脸惊诧的问我,“你的纯阳之身世破不了的。” “什么?”我的眼睛瞪老大,问容悦。纯阳之身破不了,一般都是指身体有问题。但是我觉得容悦应该不会这么说,那么,就是另有蹊跷。 “明家男子,纯阳之身不会破去,即便娶妻生子。”容悦说着,俏脸微红。 给读者的话: 这一章已经修改,最近在帮朋友办事情,更新不及时,对不住大家。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男人间的承诺 什么?我们明家如此特殊?我有点不可置信。一直以来,除了家里的那个诅咒,和人丁实在单薄,我就没感到明家有什么特殊。 此时容悦脸上更加吃惊,似乎根本想不到我居然真的一无所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先救人吧,救了人之后,再细说。明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句话从一个外人,至少我认为是外人的人嘴中说出来,略显得有些奇怪。可是不知为何,我倒是愿意相信容悦。这个女人的眼睛永远那么清澈,似乎一眼就可以望到底,根本不会让人有所防备。无论何时,她说的话都是那么自然,那么诚恳,让你心中难以生起一点点怀疑。更何况,容悦修炼了至少千年,知道的事情必然比我多得多,如果真的能从她的话里话外知道一些明家过去的事,对我有利无害。 我和容悦看着眼前的女人,虽说是用血把她身上的那些外在的东西,比如镜子和树枝,还有树枝上诡异的花骨朵去掉,但是具体该用血怎么做,我没有丝毫头绪。 我正想问容悦,谁知道这姑娘一把抓起我的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没感受到这双玉手的滑腻触感,所有的神经就被一股痛感袭击。 容悦在我的手上,毫不留情的划开一道小小的伤口,然后用手指,轻轻碰到我那正在蛊蛊流血的伤口,流出的鲜血立刻变成条红线,随着容悦的手指起舞。 不得不说,容悦的力量果然神奇,我身上的血在空中汇聚,最后变成一把利剑的形状,在空中飞舞。此时,容悦的另一只手,轻轻拂过我手上的手腕,手腕上的血就止住了,虽然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 容悦指挥着那把鲜血组成的利剑,首先将那些镜子一一打碎。那些镜子已经被容悦的精血淋过,此刻已经变得有些黯淡,血剑打上去,哗啦一声,镜子立刻破碎,变成一块一块的,碎片掉在地上,反射出一些光线,照出支离破碎的倒影,然后变成一阵黑烟,发出一股股腥臭之气。 要是没有容悦的精血淋在镜子上,恐怕血剑是达不到这种势如破竹的效果的。 而那些镜子在不断破碎的同时,这个女人不停地挣扎,她的手脚似乎不能动,只有脖子以上在晃动。她的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是声音不大。就像小时候在农村,见到有人杀鸡,一刀下去,不干脆,鸡的脖子没有完全切断,那时它还会发出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那种呜呜的声音。镜子破碎时清亮的哗哗声和这种低沉地呜呜声,对比鲜明,让人脑仁都跟着声音疼。 在镜子完全被打碎之后,那个女人的腹部这才露出来。在她的腹部有一个长长的,丑陋的伤口,从那个伤口里可以窥见内脏。这个女人的内脏似乎也已经被挤压变形,生命的特征十分微弱。 容悦再次发动血剑,砍在那些生长在女人身上的树枝上。每次砍掉一些树枝,那个血剑的颜色就会淡一些,似乎血液也在不断地消耗。而那些树枝,并不会像镜子那样,一触就断,而是往往要砍很多下,才会断裂。 每次砍断一些树枝,就会有一些在树枝上,长得像花骨朵的东西掉在地上,变成珠子。没有了那些长在腹腔中的镜子,这些珠子也不再落到地上,而是直接飞起,补在那个女人腹腔上的伤口之上,一点一点,居然让女人肚子上开的口慢慢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深深地伤疤,狰狞的像一个巨大的蜈蚣,张牙舞爪。 当树枝被完全砍断,那血剑基本上也就消失殆尽了。容悦的脸色也十分苍白,额角甚至留下了细密的汗珠。 没有了树枝和镜子,那个女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而在屋子中,那种腥臭湿热的气息散去不少,可是黑气,依然萦绕,甚至更加浓厚了。 “来帮我一把。”容悦一手拉住女人的胳膊,对我说道。 没有了镜子和树枝的遮挡,倒是看出了这个房间应该是这个女人的卧室,而女人躺着的地方离这个女人的床很近,容悦应该是想把这个女人搬到床上,可是力不从心了。 我上前一步,大义凛然,把这个躺在地上,一丝不挂的女人搬到了床上,看着容悦给她盖好被子,心中没有丝毫杂念。并不是我这个人心如止水,坐怀不乱,而是***,你看过那个女人一身树枝,肚子上还有镜子的画面,恐怕本来心里乱着,也得冷静下来。 再硬,都能让你软下来。 容悦在床边的拿起一个小巧的木梳,轻轻把这个女人的头发梳理整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这个女孩子长得十分柔美,五官都很小巧精致,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看她现在的样子,很难想象刚刚那个恐怖的人,就是她。 容悦收拾好女人的样貌,转头让我去楼下叫那对母子上来。我还没刚走下楼,那个中年妇人看到我,就立刻冲到我面前,着急的询问她女儿的状况。这个中年妇人瘦的可拍,跑起来都颤巍巍的,居然能跑这么快。 我一时间语塞,随即才反应过来,告诉她,容悦让她上楼去看看。中年女人一听,赶紧上楼,三步并两步,也不管什么形象了。看她的样子,莫名的心酸。躺在楼上的应该是她的女儿,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却无能为力,这大概是人世间最大的折磨。 而那个视我为情敌的小少爷,并没有跟着母亲上去,而是走到我身边,轻轻拉拉我的手,问我,“哥哥,你能救我姐姐吗?我姐姐还有救吗?” 在这个十岁的孩子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幼稚的痕迹,有的都是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在这个年龄,本该对生死都不是那么明了的时候,却过早的成熟了。 “我会的。”我蹲下身子,轻轻伸出手掌,做了一个击掌的手势。 那个小少爷很爽快的把他的小手掌伸出来,和我击掌,然后奶声奶气的说道,“这是男人间的承诺。” “恩,男人间的承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因 果不其然,那个中年妇人哭天抢地,在自己的女儿床前哭的几乎晕厥,还是那个少不经事的小少爷劝住了这个中年妇人。他奶声奶气的站在中年妇人面前,说道,“妈妈,别哭了,万一哭坏了,姐姐该伤心了。” 待到这个中年妇人冷静下来,容悦告诉中年妇人,让她去请医生来给她的女儿,也就是床上躺着的女人调理身体,现在那个女人的身体已经脆弱到不行了,极度的营养不良。 这个中年妇人赶忙下楼去翻找电话簿联系医生,小少爷也跟着她去了。 在这空挡,容悦大体给我介绍了这一家的情况。 这一家的男主人去世的早,只留下女主人和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子当时只有一岁,女孩也只有七岁。从此这个女主人,就一边支撑家里的生意,一边养育着两个孩子,居然生活也慢慢有了起色。这个女主人从此被称为铁娘子,但是大多数时候大家还是尊称她一声沈夫人。她的一对儿子,就是那个小少爷叫沈天,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叫做沈宁。这个名字也表达了沈夫人的希望,只希望他们能安安静静长大,健康平安,不出事端。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团圆。 可是这种期望也难以实现。沈天虽然有些少爷脾气,可是平时还是乖巧听话,在学校里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沈宁虽然性格有些孤僻,但是还算听话,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偶尔和母亲拌嘴,也会主动求得原谅。就连沈夫人自己都说,有这样一双儿女,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事情一直很好,可是就在几个月前,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女人上沈夫人的公司前去找自己的丈夫,她坚称自己的丈夫是沈夫人公司的员工,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要求沈夫人的公司给个说法。 当时沈夫人的员工很重视这件事,当即报了警,并且配合警方的一切调查。最后的结果是,沈夫人的公司,既没有这个人,警察局甚至也查不到这个人的资料。这个女人不信,居然偷偷跑到沈夫人的家门前,让沈夫人给他一个说法。 沈夫人那天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女人,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拦住她的车,大有一副你不停车,老娘就撞死在这里的气势。 沈夫人一看,赶忙停车,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意图不轨,没敢下车,直接打电话让保安来处理。保安来了之后,把这个女人抓了起来,本来要扭送派出所,可是沈夫人见这个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当真是可怜得很。心中善意**,不仅没告这个女人,反而给了这个女人一些钱,打发了。 谁知从此竟然惹上了麻烦事,那个女人经常出现在沈夫人的家周围,一开始沈夫人还报警,可是警察也没发现她有什么过激行为,所以也只能放任不管。 后来发现她只是窥看,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反而也不太放在心上了。 那时候沈夫人万万没想到,一个噩梦正在等着她。 不久之后,沈夫人的女儿沈宁说,自己回家的时候遇见了那个疯婆子,那个疯婆子拿出一把剪刀,强行捡了她一缕头发,还把她的脖子割伤了。 沈夫人一听,一方面心疼女儿受伤,赶忙送女儿去医院打破伤风的针,一方面恨自己不该一时善念惹上这个大麻烦,另一方面又怒从心来,我放任你,你反而敢对我的女儿下手! 沈夫人想着,就报了警。鉴于沈夫人的地位,警察很重视,赶忙调查,却发现那个疯婆子,一去不复返,从此失踪了!警察安慰沈夫人,那个家伙一定是畏罪潜逃,不敢再回来。可是沈夫人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过了大概三天,沈夫人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个疯女人没对她下手,而是对她的女儿下手了。 三天后,沈宁的背后就开始长出一个个像瘤子一样的东西,疼痛不堪,碰都不能碰。沈夫人赶忙带自己的女儿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沈宁的身体一切正常,而那些瘤子一样的东西,经过化验得知,可能是树木的芽。 当时医生一脸惊讶,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后医生建议沈夫人带沈宁去更大的医院检查。沈夫人心中着急,连夜买了机票,带沈宁去首都的医院检查,第二天,沈宁身上的那些瘤子一夜之间大了很多,甚至已经能看出树枝的雏形。而在那里的医院检查,结果仍然如此。 有些医生建议切除沈宁身上的那些瘤子,有些建议保守治疗,惹得沈夫人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沈宁身上的那些瘤子越长越大,越长越多,疼痛使得沈宁走路都开始困难。 就在这时,有一个医生跟沈夫人说起一个人,说这个人,专门治这种复杂的,诡异的病。 沈夫人自己也知道这个病情,多半不是科学能解决的,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问那个医生该怎么做。医生收下红包之后,心满意足的告诉沈夫人,回到沈夫人的老家,去南郊宾馆,找容悦小姐。 沈夫人半信半疑,但是已经别无他法。那些建议治疗的医生们,眼看沈宁病的诡异,都不敢靠近了,更别提给她医治。只能回去容悦小姐,死马当成活马医。 到了南郊宾馆,见到容悦时,容悦见沈夫人可怜,才答应前去看一看。不过心里基本上有数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要是树镜降,就只能拒绝沈夫人的请求,因为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而就在去沈夫人家中之前,雨竹先生出现在容悦面前,让她一定要先把沈宁的病情稳定下来,过几天她会找来帮手帮忙。并且叮嘱容悦,一定要把沈夫人手上那个家传的陶瓷娃娃要来。 容悦依言,要陶瓷娃娃当酬劳。沈夫人犹豫了一下,流着泪答应了。 而之后,容悦就利用自己的精血,来维持沈宁的生命。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找”魂 降头,氛围“降”和“头”两个步骤。“降”就是施法所用的法术和药蛊等手段,头是指将这些术法或者药蛊施加在相应的人身上。 而树镜降,在制作“降”的过程中,需要抽取一些古老树木的精魂。这些古老的树木,树龄多在几百年。因为这些树的精魂存在的时间不长,即便被炼成“降”,还是会对容悦的血液存在天生的畏惧。因为容悦已经修炼成人形,自身精血本来就包含自身的能量,对这些树魂会有天生的威压。也就是因为这些威压,才使得容悦能够压制沈宁身上的树镜降。 一般被下了树镜降的人,至多能活十天,而容悦,已经利用自己的精血,让沈宁活了二十三天。不过,现在容悦也已经快没有办法,如果再没有人前来帮助,恐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宁被树镜降折磨致死。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终于等到了。”容悦说到这列,没头没脑的来了这句话,说完,泪流满面,就好像自己受尽苦难,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 我不是那种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就心疼的人。可是容悦在我心中,和其他女人有所不同看着她哭,我的心有有些慌,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当时对容悦的话也就没有多想,以为容悦说的等待是指我终于出现,能够救下那个沈宁。后来才明白,这些事情,容悦的眼泪,和沈宁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容悦过了一会,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对自己刚刚大哭失态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好在她也不是什么矫揉造作的人,开始给我讲接下来如何救回沈宁。 沈宁中了树镜降,降头会让沈宁的身体受折磨,同时魂魄也会在无边无际的梦魇中度过。在梦魇里,沈宁会无穷无尽的把自己最恐怖,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再次经历一次。直至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垮掉,或是精神崩溃,在梦魇中自杀。 一旦在梦魇中自杀,那么沈宁就会死去,,魂魄消散。而我要做的,就是进入到沈宁的梦魇中,将沈宁带回来。 若是在中树镜降十日之内,只需有亲近的人叫魂,沈宁就能回归自己的身体。可是因为沈宁的树镜降耽搁的时间实在太长,所以只有深入梦魇之中,去叫回沈宁这一种法子了。 我点点头,没听出什么不妥。不过看容悦的表情,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容悦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和沈宁走的路,不一样。大体是这样的,你进入梦魇之后,我就会点燃一盏灯,并在你的手上系上一条红绳。找到沈宁之后,只要顺着红绳走,就一定能看到灯光。在你看到那盏闪亮的灯光之后,就和沈宁一起走到灯光旁边。沈宁接触到灯光,就会从恶梦中醒来。可是在沈宁走出来之后,你并不会立刻离开梦魇,而是你还要经历一段幻境,到时候万一你不能找出幻境的突破口,你就会死在幻境里,永远出不来。” 容悦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知道此事有危险,不想让我去,但是我不去,就会有人必死无疑。这种纠结,在她脸上浮现。 我默默胸口那块碑玉坠烙下的肌肤,冲容悦说,“真鬼我都不怕,怕什么幻境。没事。” 容悦看我一脸自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心中有了底,有了些安慰。实际上,我脸上的自信心都是装出来的,我一点自信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咋办。不过万一有幻境,有了上次被言灵困住的经验,我走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心里这样想着,我又勉强扯出笑容,不过可能我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所以容悦看到我的笑容时,脸上刚刚燃起的几分希望之火又灭了下去。 此时容悦和我到了沈宁的房间,此沈宁的母亲沈夫人真看着沈宁床头的点滴,那灼热的眼神,仿佛那两个装着药水的袋子里,就有她的命。 “医生怎么说?”容悦关切的问道。容悦只知道沈宁的身体脆弱,却不知道沈宁的身体具体脆弱到了什么程度。 “医生说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严重营养不良。姑且挂着点滴,等醒了,要慢慢调理身体。”沈夫人说着,眼角似乎有泪水要涌出来。 容悦点点头,明显送了一口气。幸亏没有受到什么本质性的伤害,将养一下就会养好。 “沈夫人,你先出去吧。我和明先生要设法给沈宁招魂,找回魂魄,沈宁应该就能醒来了。“容悦柔声对沈夫人说道。 沈夫人怔怔的看了容悦几眼,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片刻之后,沈夫人还是身体僵硬的走出了门,在门口的时候,呆愣愣的回头瞅了几眼我和容悦,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其实沈夫人不说,我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她无非就是想知道,沈宁的魂魄有多大的几率被找回来,万一找不回来,又会怎样。 可是始终,沈夫人都没有勇气问出这些话。她现在,什么不利于自己女儿的话,都不想听到,甚至也不想让别人说出来。因为生怕,一说出来就会成真。 沈夫人出去后,很久一段时间,我和容悦都没有说话,我们两个人都看着那个标着营养成分的输液袋,里面透明的液体一点一滴流出来,划过空荡荡的塑料软管,流到沈宁的身体里。仿佛,都能听到那输液袋中的液体,在沈宁身体里流动的声音。 容悦在沈宁的身边坐下,从被子里把沈宁没有插着针头的右手拿出来,从自己带着的小包里拿出一团红线,仔细的绑在沈宁的右手上。 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灯。这灯大概只有一寸大小,金光闪闪,上面的花纹繁杂,即便多看几眼也会头晕目眩。 容悦把系在沈宁手上的红线,拿出另一端,系在这个小巧的灯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魂魄出窍 红线系在小灯上之后,那条红线立刻像是被整个点燃一般,冒出火焰,然后迅速消失,不见踪影。只是原本金光闪闪的小灯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色印记,在沈宁的手上,也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印记。 在红线灼烧的一瞬间,沈宁的身体似乎抽动了一下。她的魂魄不在自己身上,身体会抽动?本能反应。所以身体会抽动,恐怕是因为受到了疼痛。 容悦拿出红线,到我的面前,要记载我的手上。 “有点疼。”容悦柔声说道,一边说,一边很小心的给我系那道红绳,仿佛怕系太紧勒到我,季太松又会脱落。在我的手腕上系好绳子之后,我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红绳也系到小灯上,红神消失的一瞬间,我的整个手如同放在烧红的铁板之上,疼痛不堪,我差点大叫。不过好在就是那一瞬间,马上就不疼了。再看我的手腕,上面也多了一圈淡淡的红痕,仔细看,还能看出红绳的纹路。 容悦把小灯放在窗台上,然后看着我,说道,“你会不会魂魄出窍?” 我茫然的看着她,摇摇头。魂魄出窍这种事情,整个灵异界都没几个人会,而且会的都是一方响当当的人物,我这种学艺不精的怎么可能会。 魂魄出窍,一般都说为灵魂出窍。灵魂出窍之事,也可以说是离魂,也有一些科学解释。 灵魂出窍现象最简单的解释是∶“感觉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在自己的**之外活动。”也有的解释是:这种现象,就好似自己在做梦一样,但却具有真实的感觉,比如说触感,味觉。 灵魂出窍一个仍然在生的人,竟然据西方一些灵魂学家所说,是真的存在于世上,其中又以发生在泰国和菲律宾等地方特别多,但至于其原因,则至今仍未清楚。 不过,这些出窍的魂魄,肉眼是很少见得到的,大多数称为的"灵魂出窍"的事情通常它们都只是以声音形式出现,而且大都是在那出窍者抵达前一刻发生。人们会听到外面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或是门锁开启声,可是出外查看,却又一个人也见不到,这便是灵魂出窍所造成的。除了声音外,有时那些出窍的魂魄还会发出一阵熟悉的气味,好像是雪茄,或香水味会变作鬼魂,出现在其它地方? 有些人练习冥想,气功,瑜珈等精神修练时,也会发生灵魂出窍现象。他们可以在出窍时去到遥远处看到那里发生的事情。 另外,人在睡梦状态下也有可能灵魂出窍,最常见的灵魂出窍途径就是梦魇,也就是俗称的“鬼压床”,当人的**很疲惫而大脑却很兴奋的时候,人入睡的话很容易出现梦魇——即身体组织在睡眠,大脑意识是清醒的状态。当出现这种状态的时候人开始会感到恐慌、害怕等,甚至有短时间的痛苦,当你克服这个痛苦不挣扎醒来,任由下去,几分钟后就可能进入出窍状态。这个时候你会感到由开始的无法动弹慢慢的可以起来、然后可以离开身体,这样的话灵魂就出来了, 这些都是一些科学解释,甚至有一堆科学实验证明他们是对的。实际上,在灵异界的人看来,很多都是荒谬的。 比如鬼压床,如果那个人在鬼压床的时候灵魂出窍了,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就醒来的,还有可能一睡不醒。 还有什么出窍的灵魂会变出香味,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从来没人见过。 不过有一点解释,灵异界的解释和科学界的解释倒是共通的,那就是灵魂出窍,就是魂魄暂时离开**。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像科学解释那样有趣,相反伤害很大,主要是风险太大。魂魄没有**,十分脆弱,万一受伤,很难补回来。并且万一没有看护好身体,被一些鬼魂趁虚而入,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很多人即使是会魂魄出窍,也不教别人。所以不会很正常。 但容悦不认为我不会很正常,她有些失望,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张符给我,“这是雨竹先生留下的,‘出窍符’。可让使用者的魂魄出窍,你用吧。我已经替你检查过了,这张符没什么问题。” 容悦的话有些怪怪的,她替我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难道容悦不是跟雨竹先生一伙的吗,为什么好像偏向我?是为了收买人心还是另有隐情? 不过现在的确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毕竟越拖延,沈宁越危险,一条人命,不容耽搁。并且,我总感觉。雨竹先生不会加害我,至少在救回柳福之前不会加害我。 容悦见我不言语,就示范了一遍“出窍符”的用法。示范了第一遍之后,我没有看清,还示范了第二遍,然后把符咒交给我,让我使用。 我接过符咒时,脑子一瞬间短路,想问容悦,这符你刚刚不是用过了吗?怎么还给我?我还没听过什么符咒能重复使用的。 不过随即我就反应过来,容悦是用不了人类使用的符咒的。人妖殊途,这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人类身上有阳气,在使用符咒时,以自身的阳气带动周围的气息。而妖的身上主要是妖气,使用时利用妖气来调动周围的气息。 人和妖身上的气息不同,调动周围气息的方法也就不同,所以就连做法时使用的符咒,甚至法器都不同。 我拿起出窍符,按照容悦演示的方法,做了一下,就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黑,头有点晕,整个人轻飘飘的。 这成功了吗?我心里想着,看向容悦。容悦从我点点头,那我应该是成功了。在低头往下看,发现我自己正躺在地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自己却能够活动自如。并且自己的身体并不会跟着自己动。 “我要把你引入沈宁的梦境中去了。”容悦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很细微,几乎听不到。这才想起来我是魂魄的状态。 容悦伸出玉手,开始准备把我引入沈宁的梦魇。 第一百三十章 逃跑 想起前几天师父布阵,准备切断因果时那样的大阵仗,我本来心中还有一丝期盼,希望容悦这次也来个大阵仗,最起码的出几个五毛特效那种效果的场景。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往往很骨感。 容悦只是把自己的玉手一伸,先是拿手轻轻摸到沈宁手上的那一丝红色的印记。虽然在我看来,那些红线已经被灼烧殆尽,但容悦的玉手轻轻碰上那丝红线的时候,就出现一个更加清晰地线,被慢慢的拉起,和刚刚灼烧殆尽的红线一模一样。紧接着,容悦把这根红线搭到我的手上,一瞬间红线就融入了我的手上红色印记。 整个过程,除了红线再次出现时让我有点惊讶,其他的地方,没有丝毫神奇之处。 一心等待看那些华丽效果的我,眼前一黑,感觉到天旋地转。等我再次恢复了知觉,发现周围的场景已经出现改变。我没有在沈宁的房间里,此刻看起来也不像是白天。周围一片漆黑,仔细看来,像是在一个森林中。 我一瞬间有些回不过神,不过转眼间又明白了,此刻我应该是在沈宁的梦魇之中。 心中一边抱怨着自己想太多,怎么会所有的术法都会有华丽的特效,一边分析眼前的情况。 容悦说过,陷入树镜降的人,魂魄会一直在梦魇中无法自拔,看起来,这应该就是沈宁的梦魇。 只是,我该到哪里去找沈宁?看起来,这片森林不小,随意乱走,很难找到。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红色印记在微微发亮。仔细看地上,也有微微发亮的红线。容悦既然把我和沈宁手上的红线连在一起,说不定只要沿着这条红线,就能找到沈宁。 我心里这样想着,仔细的看着周围,哪里有红线。可是看了半天,眼睛都酸了,还是没在地上看出什么来。 难不成红线不在地上,还能浮在空中不成?我这样想着,开始抬起头,四处打量。打量半天,眼睛终于已经适应了这片黑暗,看到一丝红线,就在树上挂着。 看着树上挂着的红线,我有些无奈,这红线怎么回事,还在树上? 结果仔细看过去,却发现红线是顺着树朝上走的,也就是说,红线的那头,在树上。 我抬头看着这棵树,估计要三个成年男人合抱,才能抱过来。树很高,树冠很浓密,上面要是藏着人,也的确看不出来。 不过,这么高的树,我爬起来都有些费劲,沈宁那样的弱女子,真的能爬上去吗? 我正想着,考虑自己要不要爬上去一探究竟,突然一阵叫喊神从我的身后传来。 那叫喊声,让我想起了在酒吧里见过的,喝酒喝多了或者吃药嗨了的那种叫喊,总之,不是正常人发出来的。 突然,一束强光朝我的脸上照来,刺得我一时睁不开眼睛。我本能的用手挡住脸,保护自己的眼睛不受照射。 那些叫喊声停止了,森林再次回归寂静,只有那些被光惊得四散飞开的鸟儿,闪动着翅膀,发出扑棱棱的声音。 “哎呀,那个贱人还有帮手。”一个尖刻的女声响起,有些女人,不见面,只听声音和语调,就会惹人反感,比如这个女人就是。 “有帮手,那就把帮手废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出现,一听我心里就膈应。不得不说,虽然我感觉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把打残了,但是这话本身还是很霸气的,可惜说话的人实在不行,不仅没说出霸气的感觉,还说出了一种太监的感觉。 我心中怀着无线吐槽,试着睁开眼睛,发现那股强光已经变的不再那么刺眼。就在此时,一个木制棒球棍出现,眼看就要打在我的脸上。 说实话,这棒球棍,要是几个月前我还真不一定能闪开,来的太突然,我没有心理准备。可是现在,我一个转身,躲开那个棒球棍,然后果断的伸出右手,直接把那个挥舞棒球棍的手抓住,然后猛地朝自己的身旁一拉。那个挥舞棒球棍的人果然失去平衡,脚步踉跄,我没含糊,直接一脚踹在腿弯处,把这家伙踹的跪倒在地,然后狠狠的抓住他的胳膊,让他的右胳膊脱臼了,狠狠的摔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这时一旁的人看到我如此干脆的打到了这个男人,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其实主要还是棒球棍。此时我才看清,那些人有男有女,一个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还有一个染得是绿色,整的跟戴了顶绿帽子似得,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染这样的颜色。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骨瘦如柴,男女都化妆,而且都是什么烟熏妆,眼睛黑的跟熊猫眼似的,,说是熊猫眼都埋汰了熊猫。一眼看上去,都是纵欲过度的主。 就是这样的货色,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战斗力,可是怎么也架不住对方有五个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对这五个人的战斗力心中一点谱也没有。 于是我从地上捡起刚刚被我打趴下,此时还在哀嚎的那人的棒球棍,想着不能赤手空拳啊,手上有个棍子,就比没有的强。就在我捡棍子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几个人,生怕他们搞什么突袭。万一大意被打了,那我也就别想再好好地了。 可是,就在我做好一切准备,准备大打出手的时候,玩玩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那几个人看到我准备好了死拼的准备,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还在嚎哭,疼的打滚的同伴,居然呼啦一声,全都跑了,连手上的手电筒都扔了。当时我在一旁看着,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就这么赢了?如此轻易? 本来还想着这几个家伙会不会给我来个偷袭,我在那里摆着姿势,连手电筒都没敢去捡。谁知道,这几个家伙,就是跑了,头也不回的,扔下自己的同伴,义无反顾的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见沈宁 我拿起手电,朝那颗上面有红线的树上一照,这一照不要紧,把我吓了一跳,树上的枝桠间有个女人,没穿衣服,而且据我估计,那个没穿衣服的人,就是沈宁。 沈宁看到我发现了她,惊慌失措,赶忙双手抱胸,似乎生怕我对她不利。而我的内心,此刻是十分的崩溃。在此刻沈宁的心中,我是第一次见到她。可是对我来说,我绝对不是死一次见到她。而且每次见到她,她都是光着的,都是以一种非常不美好的方式! 我怀疑以后沈宁,不会再对我有什么好印象了。 我的内心奔过一万头羊驼之后,我把手电从那个沈宁身上移开,对准还在地上嚎哭的男人踢了一脚,那个男人哭的更欢了。他一哭,我心中就更烦闷,二话没说,直接上去把这家伙的裤子和上衣脱了下来。 我脱衣服的时候,一开始遇到的阻力很大,这家伙以为我要宰了他,拼命反抗。但是慢慢的,阻力就小了很多,最后这家伙发现我只是纯粹想要脱掉衣服的时候,干脆顺从我了,还说着什么,“大哥,只要绕我狗命,什么都依你。”听的我一阵恶寒,这家伙可想的真多,我对他可没那兴趣,先不说我的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就看他长那样,我都倒胃口。 我脱下那个男人的衣服后,用那个家伙的皮带,把上衣和裤子绑在一起,朝树上一扔,恰巧落在沈宁的身边,把沈宁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穿上衣服下来吧,我不是坏人。”我在下面朝沈宁喊着。 我也不知道沈宁在上面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毕竟我也不方便看她,就坐在树下等着。 树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看起来是在穿衣服。我坐在树下松了一口气,只要肯穿上衣服,其它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我开始仔细打量这片森林,发现这里和容悦带我离开的森林有些相像,树木茂密,能够遮挡住月光。从树冠中露出的几点稀疏的月光,照在挡住地面的枯叶上。那些枯叶干枯焦黄,就像一张张憔悴的脸,被仍在地上,张着大口,等待咬一口踩在上面的人。 一阵凉意从我的身旁传来,不是一般的冷风吹在脸上的那种凉,而是彻骨的,冰冷。就好像在我的身后,突然多而一个开着门的冰窖。 我有些不情愿的转过头,不情愿,是因为我心中有感觉,身后,是那个东西出现了。 一回头,没看到那东西,只有一只野兔,在落叶上,瞪着鲜红的眼睛望着我。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转过头,一张雪白的大脸,就在我的面前,就差一厘米不到,就贴到我的脸上了! 我吓得跌坐在地,此时才看清,这张大脸的身下,有一身红色衣服。 怕什么,还真就来什么。 在这世间,人分很多类,鬼分很多种。正常情况下,人死之后就会被勾走魂魄,送入半步多中,等待死后七天的回魂夜,回到自己生前眷恋的地方看最后一眼,就会被送入地府,在那里根据他生前的所作所为,接受应有的奖励和惩罚。 而有些鬼魂,要么因为横死,阳寿未尽,只能进入半步多而不能进入地府,所以在人世飘荡。要么因为心中还有挂念,要么因为心中有一口怨气,所以不愿意进入地府,也会在人世间飘荡。 这些鬼魂留在人世间的目的不同,也就导致它们的行为不同,也就是有的鬼会伤人,有的鬼对人无害,甚至有的鬼会救人。 一般来说,分辨鬼的能力,就是看鬼的衣服的颜色。鬼魂身上的衣服颜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确定的,更不是死前穿什么衣服,就会在死后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等级最低的鬼魂,是灰色的衣服。这些鬼魂的自我意识非常淡泊,只是麻木的四处飘荡。它们不会害人,也不会主动帮助别人。而且,他们本身没有什么伤害力,最多也就是让离它们太近的人感受到一阵冷意。 比灰衣鬼魂的等级高一层的,是黑衣鬼魂。这些鬼魂的自我意识很强,基本上都是没过头七的鬼魂。虽然它们的能力和黑衣鬼魂差不多,但是它们却能够有意识的运用自己的能力,比如能够选择自己出现在谁的面前,怎么出现,要不要吓唬那个人。 比黑衣鬼魂高一级的,是黄衣鬼魂。黄衣鬼魂,就已经能够把自己身上的阴气聚集到某一点攻击别人了。在它把身上的阴气聚集到一点攻击别人的时候,阴气聚集的地方会变成黑色。一般那种黑色越深,攻击力就越强。 黄衣女鬼之上,就是蓝衣鬼魂。蓝衣鬼魂不仅能把阴气聚集到一处来攻击对方,它本身也拥有了一些操控无生命的物体移动的能力。 在蓝衣鬼魂之上,还有白衣鬼魂,红衣鬼魂等等。在这些鬼之上,有一种鬼,金衣鬼魂。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身穿金衣的鬼魂,那就恭喜了。金衣鬼魂不仅不会害人,还会给人消灾挡难。据说,金衣鬼魂是心怀怨恨的鬼魂,报了自己的仇之后,大彻大悟,从此开始自觉地做好事,来弥补自己罪过的鬼魂。 古往今来,迷失自我,沦为只知屠杀的鬼魂屡见不鲜,大彻大悟的鬼魂却没有几个。金衣鬼魂的存在,几乎已经成了一个传说。 这是以前的介绍,当时没觉得有必要介绍白衣鬼魂和红衣鬼魂,毕竟不容易遇到,而且遇到了,也不会打,以我的实力,只能跑。 可是这个红衣鬼魂,不仅得打,还要我一个人打啊! 白衣鬼魂,能力和蓝衣鬼魂差不多,只是稍微加强了一些。就像一把钝刀和一把快刀。钝刀只能切豆腐,快刀却能斩断钢铁。 而红衣鬼魂,那就是整个的全新升级,能控制非生物的移动,,能聚集阴气,甚至能使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实体化! 第一百三十二章 鬼魂笑了 作为一个一直拥有实体的人来说,一个普通人大概是意识不到拥有实体,对一个鬼魂是有什么影响的。 一个拥有实体的人,天生就拥有味觉和触感,而这些,说起来似乎没有实感,但是,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吃东西再也没有味道,碰触到什么物品也不会有感觉,没有冷热,没有甜苦,那样的生活将会是何等凄凉。 虽说鬼魂没有了尸体,会有种种可怜的地方,但是这并不是我主要考虑的事情,我主要考虑的事,是那个鬼魂的战斗力。 鬼魂没了尸体,最多就是把自己的阴气聚集成一个类似于气团的东西,让人的身体受到阴气袭击。可是,这种袭击,面对符咒,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并且,就算是阴气入体,立刻用符咒和相应的术法,也能让人恢复。毕竟阴气是不能立刻让人受到实质性伤害。 可是一旦有了实体,直接利用那锋利的手指甲打在人的心脏上,把心脏扯出来,还用什么阴气。要知道,一个红衣鬼魂的手指甲,锋利程度堪比一个军用钢刀。那钢刀,可是实打实的削铁如泥。 还有,一个能上下飘飞的鬼魂,还附带着和钢刀一样锋利的指甲,你说吓不吓人。 反正我当时被那个红衣鬼魂吓得,在地上连忙向后爬了几步,然后手就像条件反射一般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摸符咒。我的身上一般都是带着几张黄符的,虽然黄符打在红衣鬼魂的身上,就像挠痒痒一般,也总比没有强啊。 遇见其他的鬼魂,要是跪地求饶,许下供奉祭奠,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只要后面兑现了承诺,一般就不会再次作祟。 可是万一遇见红衣鬼魂,那放心吧,怎么求饶怎么许下祭奠之物都没用,要真想求什么,那还不如求求上天给你一条生路。 然后,没有符咒,那就撒腿跑吧。其实红衣鬼魂一般是不会轻易出现的,它们每次出现都会有明确的目的性,如果目标不是你,那大概就会放你一马。 跑吧,兴许目标不是我呢。我心里想着,抬腿就要跑。跑了几步,也没人拦着,这时我反应过来,目标肯定不是我,这是沈宁的梦魇,也就是说,是沈宁人生中最可怕的的一段经历。既然能说是经历,那就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也就是说,沈宁遇见过这个红衣鬼魂,并且活了下来。 那么,这个红衣鬼魂的目标,可能也不是沈宁,而是其他什么人。 我这样想着,冒险回头看了看那个红衣鬼魂。可是回头一看,却发现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差点和那个肿胀的嘴亲上。 那个肿胀的嘴上挂着血丝,还有几块斑点,看起来有点像尸斑。这个嘴唇在一个雪白的大脸上,大脸德尔五官都挤在一起,鼻子眼都分不出来,唯有一张嘴,鲜红的离奇,显眼的离奇,在那里,见着就恶心。 这就是那个红衣鬼魂的大脸啊,连身上的尸丑都差不多。天呐,这家伙干嘛一直追着我,你的目标不是我吧。 我心里一边叫苦,一边玩了命的往前跑。没跑几步,被一个小树枝绊倒了,狠狠地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树叶子,一股土腥味和酸臭味。这树叶不知在地上呆了多少年,都已经脏臭发酵了。 就在我把嘴里的树叶吐出来,心中暗叫倒霉时,身后传来一阵“呵呵”的笑声。说是笑声,其实和鬼哭差不多,阴森刺耳。 我状着胆子,再次回头看那个红衣鬼魂,这时才发现,这红衣鬼魂虽然在喉咙深处发出了类似笑声的声音,可是嘴角,没有一丝上扬的趋势。 这下,我放了点心。要知道鬼魂对人笑,那可不是好意,鬼对人一笑,那就是想要人的命了。这个红衣鬼魂没对我笑,看起来是没打算杀我。 不过这喉咙里的笑声,难不成,是看我出丑,很开心?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住了,这个红衣鬼魂,居然会感受到开心? 和很多电视剧和影视剧表现的不同,很多的小说电视剧里,放佛鬼魂的等级越高,表现出的能力就越强,然后自身感受外界感情的能力也就越强。 其实事实和这个相反,越是低等级的鬼魂,比如灰衣鬼魂,越能感受到更多人类的感情,因为他们的阴气不盛。阴气越盛,鬼魂的能力越强,但是相应的,鬼魂的理智受阴气的侵蚀越严重。像红衣鬼魂这般,能力强大到几乎能实体化的,除非再行修炼变成鬼妖,否则神智会一直被侵蚀着。 红衣鬼魂的身上,除了戾气和怨气,几乎没有其他气息。而这个红衣鬼魂居然能从别人的出丑里感受到开心,看起来,这个红衣鬼魂的修炼已经接近鬼妖,只差一个契机。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红衣鬼魂是能沟通的。 这个想法让我心中大喜,只要能沟通,目标又不是我和沈宁,那么,什么都好商量,什么都好商量。 我心中这样想着,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面前的那个红衣鬼魂。那红衣鬼魂看我从地上爬起来,有几分不解,抬头看着我,眼神中有几分疑惑。 我看出了那几分人性化的疑惑,心中暗喜。看起来这红衣鬼魂是真的有感情,不然不会有这么人性化的表情。 不过接下来,这红衣鬼魂的举动就让我笑不出来了。她伸出手,伸出指甲足有一寸长的手,直愣愣的朝我的胸口推来。 我当时就急眼了,这要是被推着,还不得在我的胸口落下五个血窟窿。我赶忙倒退,谁知道倒退的时候,脚底下再次踩到枯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摔倒之后,地上还传来一些嘻嘻索索的声音,看起来不少落叶被我的身体压碎了 我躺在地上,被摔得有点蒙,一时间除了疼,没有什么其他感觉。揉着自己的老腰,感觉腰要摔断了。 “呵呵......”又是这种恐怖的笑声,此刻我仰面朝天,正好能看到那个鬼魂的表情,那个鬼魂,此时好像很开心。 弄了半天,那朝我胸口来的一手,不是为了杀我,而是想把我推到,看笑话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转身离开 这个红衣鬼魂,还真是,让人无语。我有点无奈,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庆幸。喜欢看我摔倒,总比不喜欢我的好。 上次师娘和红衣鬼魂打斗,可是红符一张纸,不要命不要钱的甩,才赢下来。虽说当时师娘的身体不适,可就是那样的师娘,也比现在废柴的我强上不少。而我现在,有什么,红符一张没有,掌心符,也就是那种画在掌心,直接打在鬼魂身上的符,这种符我真会用。但是威力大的掌心符,我不会,威力小的掌心符,也就等同一张普通黄符,拿一张普通黄符打在红衣鬼魂身上,就好比你从拳王身上抓下一撮头发,伤害不会有很大但是绝对能激怒对方。 所以啊,现在讨好红衣鬼魂,让红衣鬼魂放我和沈宁一马,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的目标,就是带着沈宁,顺着这条红线,走出梦魇,其它的,我管不着。 心里想着这些,我赶忙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然后再后退一步,故意让自己“脚底一滑”,手舞足蹈,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扑通一声,砸得地上落叶纷飞。然后“呸呸呸”,使劲的吐出嘴里的叶子。 红衣鬼魂看起来对我的这一招很受用,不仅发出笑声,脸上似乎也有了几分,满意的表情。 说实在话,这个满意的表情,出现在一个红衣鬼魂身上,真的让我有些惶恐。怎么说的,看见太违和的事情,大概大家都会惶恐吧。 不过惶恐归惶恐,我想要的效果还是达到了。摸摸自己摔得生疼,甚至已经有些麻木的腰和屁股,正想着再表演一次,是不是就能让我溜之大吉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摔得次数多了,我好像看到,在红衣鬼魂的身后,有一个人影。这人影,很熟悉啊。 瘦瘦小小,看起来是女人的身形,可是偏偏穿着男人的衣服,准确来说是我刚刚从另一个男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这,这好像是沈宁。她何时跟过来的,我竟然没有发现。还有她手上高高举着的那个石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用石头砸红衣鬼魂? 别介啊,你这一石头砸下去,不仅不能对红衣鬼魂造成伤害,还偶可能惹怒它,那咱俩都的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中大惊,赶忙想要前去阻止,可是已经晚了,沈宁颤抖着,用自己孱弱的胳膊,把石头举过红衣鬼魂的头顶,狠狠的砸下去。 我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去阻止她,他就这样做了。 石头接触到红衣鬼魂的身上时,并没有丝毫停留,径直穿过红衣鬼魂的身体,就好像那个鲜活的红衣鬼魂的身影,就是空气一般。 这在我意料之中,但是沈宁万万没想到。她脸上的表情,从嘴巴紧紧抿着,一脸决绝,变到后来,嘴巴大大张开,一脸惊讶。不仅是石头,就连沈宁的身体,也因为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又没有砸中目标,不受控制的向下摔去。 然后,又是扑通一声,夹杂着一些悉悉索索的,落叶被碾碎的声音,沈宁也不幸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而且那个石头,不偏不倚,砸到了我身边,差点砸中我的手,吓得我脸色惨白,赶紧把手收回,差点骂人。 虽说这是在沈宁的梦魇之中,只要沈宁不自杀,即使死亡,也会复活。可是我就不同了,我一旦受到伤害,我的魂魄就会受伤,等我醒来,这种伤害就会凸显。 比如假设,我在梦魇中腿断了,那么回到现实生活中,我的身体上时,我的腿也会不能用,并且不把我的魂魄缺失治好,我生生世世,再入轮回都会是残疾。 也就是说,其实在梦魇中受伤,比在现实中受伤,可能更加可怕。在现实中受伤,最多是这一辈子难过,而在梦魇中手上,可能会生生世世遭殃。 就在我惊魂甫定,端详自己的手时,沈宁也和刚刚跌到的我一般,不停地吐着嘴里的叶子,看起来恶心的不行。另一方面,沈宁又有些畏惧那个红衣鬼魂,在地上慢慢的爬向我,似乎认定了我会保护她。 而我这个她认定了会保护她的人,此刻心惊胆战,生怕红衣鬼魂发飙。要知道这个红衣鬼魂已经有了人类的一部分感情,很有可能感受出刚刚沈宁那一下,虽然没打到她,也是出于恶意。万一这个红衣鬼魂发起飙来,那我和沈宁,有可能都会被它杀死在这里。 就在我吓得脸上的肌肉都绷起来的时候,红衣鬼魂突然再次发出“呵呵”的声音,看起来对沈宁跌倒的样子很满意。 这个红衣鬼魂,大概是以为沈宁是故意取悦它吧。也有可能,知道沈宁想要加害它,可它并不想在意,毕竟它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管红衣鬼魂是出于什么心理,它都是转离开了,并且很快消失在丛林里,没了踪迹。 看到消失的红衣鬼魂,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扶起沈宁,然后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和树叶。 “你能带我出去吗?”沈宁小心翼翼的问我。沈宁长相柔美,声音却出乎意料的沙哑。 沈宁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虽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要带她出去,可是就这样相信一个陌生人,并且还是在这样的险境中,似乎不合理。而我,对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基本上都保持不信任的态度。 “为什么是我?”我问沈宁。在这个环境里,虽说我的目的就是救回沈宁,可是沈宁并不知道这一点,万一沈宁认定我是敌人,我还把她当帮手,那我和她都得死在这里。 “你是这几天,唯一出现的新面孔。我相信你是来救我的,就算被你骗了,我也认命。”沈宁说得十分真诚,眼角还有泪花闪烁,不想作假。 “新面孔?”我反问道。 “最近每三天,我就会重新醒来,把我以前经历过的噩梦再次经历一遍。我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次了,直到今天见到你,你是不同的,是我以前没见过的人!”沈宁哭着说道,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朋友 沈宁扑在我怀里,放声大哭。我抱着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告诉她,“没事了,没事了。” 我能感受到怀里这个女人的体温,这个女人的柔软,可是我的心里没有丝毫杂念。毕竟,沈宁身上长满树枝,,肚子上都是沾着血污的镜子的画面,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沈宁无论做什么,我恐怕都不会有邪念。 我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想着沈宁说的“不断重复”。本以为沈宁的梦魇,是让她不断经历人生中可怕的事,但是这些事情是不重复的,没想到居然是不断地重复一件事,让她在这种重复中崩溃。 本来人生中最可怕的经历,发生一次就足以让一个人消沉,甚至一蹶不振。而不断地重复,并且你能记得它在不断重复,却无力改变,无论意识多么坚强的人,都会崩溃。 看沈宁现在的样子,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恐怕如果我再不出现,就会自杀了。 我抱着怀里哭成泪人的沈宁,脑子在不停地转,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带出去沈宁。只要把沈宁带出去,这些事情都会有一个结束。而且要是耽搁时间,万一沈宁说的那些三天一到,就重新开始这一切的事情,那岂不是糟糕透顶。先不说沈宁会不会崩溃,到时候我会处在什么状态,都不得而知。 “沈宁,振作一点,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把沈宁从怀里扯出来,紧紧捏着沈宁的肩膀,让沈宁直视我的眼神,力图把我的坚定传递给沈宁。若是在平时,哭哭啼啼会惹人怜爱,可是在这种生死关头,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哭哭啼啼的柔弱,柔弱在这种时候是能够害死人的。 沈宁泪眼婆娑看着我,有那么一会脸上都是悲伤,还没有从刚刚的痛苦中回过神来。不过这姑娘也算是心神比较坚定地,没过一会,居然就回过神,脸上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然,“我信你,走!”贝齿深深咬在嘴唇上,几乎咬出鲜血。 看到沈宁这副,即使眼前有火海,也能毫不犹豫的迈过去。有了这种决心,很多困难就能很容易的克服了。 我放开紧紧掐着沈宁的肩膀,开始专心打量地上的红线。那些红线非常的不明显,怎么看都有些模糊。顺着红线走下去,沈宁跟在我身后,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生怕一松手,就和我走散了。 沈宁的这个做法,倒是省了不少功夫,毕竟我也很担心和她走散,走散了还要找。在这茫茫森林里,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就在我伏在地上专心找那些红线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影子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带着冰冷的温度。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瞳孔都放大了好多倍,顺着衣服朝上一看,天呐,那个红衣鬼魂,她又回来了!这是几个意思,你去而复返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想明白了,要回来把我和沈宁宰了? 我站直身子,把沈宁护在身后,直视眼前的红衣鬼魂。 那个红衣鬼魂似乎对我和沈宁并没有恶意,她轻轻伸出藏在自己衣袖之中的手,上面有一颗鲜红的心脏。 那个心脏如此鲜红,甚至还有些微跳动的痕迹。一滴一滴的鲜血从上面落下,砸在地上,砸在落叶上,展现出触目惊心的颜色。 视觉上的效果让我如此震惊,以至于其它的感官都被暂时屏蔽了。在几秒的反应期过后,我才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感受到周围冷得让人战栗的温度。 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一眼看去,才发现沈宁的脸色煞白,手紧紧掐着我的胳膊,不敢松手。 这个红衣鬼魂,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眉头紧皱,看着红衣鬼魂。却发现那个红衣鬼魂发现我和沈宁脸上都是恐惧,还有几丝愤怒,脸上有些不解的表情。 红衣鬼魂那没有黑眼珠的眼睛眨了眨,如果忽视没有黑眼珠,只有眼白这个事实,真的很像那些一脸茫然地孩子,在送出礼物时,面对他人冷漠,那种手足无措的反应。 红衣鬼魂把心脏再次朝我的面前推了推。似乎执意要我接受。而且那个红衣鬼魂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高兴。 “冷静,沈宁,冷静。”我有气无力的对身后的沈宁说道,其实说是说给沈宁听,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看这个红衣鬼魂的样子,要是我不接受这个红衣鬼魂的小礼物,多半会被弄死。 而我身后的沈宁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只知道狠命的拽着我的胳膊,就像是一棵救命稻草。 我伸出没有被沈宁拽着的胳膊,把手伸到红衣鬼魂的面前。红衣鬼魂果然把那颗还在滴血的心脏交到了我手里,然后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看起来很是满意。 而我,用尽全身力气拉动嘴角,扯出一个不知道多么勉强的笑容,对那个红衣鬼魂表示感谢。那个红衣鬼魂歪着头,一动不动的打量我,打量的我都心寒。难不成,她是看中了我的胸膛,也想把我的心挖出来瞧瞧? 还有,我手上的这颗心,到底是一个什么动物的心,还是人类的心?看这样子,说是野猪心有可能,说是人心,也不奇怪。 沈宁在我的身后,瑟瑟发抖。抖得幅度太大,以至于被她掐着胳膊的我,也想跟着发抖。 红衣鬼魂突然朝地上猛地扑去,吓得我立刻跳起,生怕它要耍什么花招,可是,事实上,它是在模仿我刚刚摔倒的场景。 这种行为,是为了取悦我和沈宁?看着趴在地上奋力模仿的红衣鬼魂,我的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可是这个不可能的想法,恰恰是最合理的。 所有有感情的生物都会讨厌寂寞,都会需要朋友,看起来这个红衣鬼魂是想要跟我和沈宁做朋友。那颗心脏,就是红衣鬼魂送给我和沈宁的见面礼。 第一百三十五章 沈宁坠崖 虽然我知道红衣鬼魂对我和沈宁没有恶意,可是这个见面礼送的,未免也太恶心了。更让人的不放心的是,这个东西,它还不一定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心脏。万一是人的心脏,这可是一条人命。 我这样想着,捧着这颗心脏的手都在发抖,几次差点把这颗心脏扔到地上。不过我最终还是克服了自己的这种冲动,老老实实的捧着心脏,琢磨着怎么把这个红衣鬼魂给弄走。 这是在沈宁的梦魇中,如果红衣鬼魂的的确确挖过心脏,那恐怕不管是谁的心脏,我都管不了,也救不回来。为今之计,还是先从这里逃命要紧。 正在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我身后的沈宁突然忍受不住,放开我的手,双手抱头,大叫着朝森林的深处跑去。我心中大惊,沈宁看起来是崩溃了,万一不拦住她,后果不堪设想。 我刚忙追了过去,追过去之前,几乎是潜意识中就把手里的心脏扔在了地上。 身后的红衣鬼魂没有什么反应,至少我认为没有什么反应,它没有攻击我,也没有拦住我的去路,就这么任由我跑去追沈宁。其实在我把那个心脏扔到地上的一瞬间,还有点担心。鬼魂,特别是这种神智被戾气侵蚀严重的鬼魂,喜怒无常。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就有可能把我的心也挖出来。更何况我现在手上连一张黄符都没有,根本对红衣鬼魂造不成什么伤害。不过扔下之后,我还是硬着头皮跑开了。扔都扔了,就算再捡起来也不一定能获取原谅。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跑吧。 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在森林中走了许久,并没有发现沈宁的身影。而且越走下去,天色越暗,我只能打开自己从别人那里“缴获”,实际上是抢来的手电筒。 没有开手电筒之前,都是依靠时不时从树叉中透出的光线,勉强能看清路,但是看不清周围的事物。总觉得周围有些奇怪,但是根本说不上来。开了手电筒之后,强光照射在树木上,地上,使得视线清晰了很多,我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的环境,周围的事物,无论是地面上的枯叶还是那些看似长得毫无差别的树木,都是不同的。最大的不同在于,这些树木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清晰地树木,每一颗树的每一片叶子都能看得很清楚。而那些模糊的树木,叶子似乎就是连在一起的,一整片绿油油的东西,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有点像小丑头上滑稽的帽子。地上也是如此,有的地方落叶能看得十分清晰,甚至落叶上的碎末都能看见。但是有的地方,落叶就是模糊,只能勉强看出一个形状。 稍一寻思,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现在,我是在沈宁的梦魇中,就是在沈宁的记忆中,沈宁记忆深刻的地方自然会比较清晰,而沈宁记忆不清晰的地方自然比较模糊。 人在慌乱之中随意奔跑的话,一般会更倾向于跑向自己熟悉的地方。即使没有下意识这样做,潜意识也会这样做。这样来说,除了那个很难发现的红线之外,朝着树木清晰的地方走去,可能会更有收获。我心里这样想着,慢慢的,尝试着往前走。 那根红线看起来已经有些不稳定,时断时续,看起来很值颜色也在慢慢变淡,有彻底消失的趋势。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是沈宁彻底崩溃的前兆,要是不快点找到沈宁,万一沈宁自杀,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感觉自己的眼睛从来没有发挥过这么好的视力,使劲搜那个红线的走向,然后顺着红线的方向,综合那些树木的清晰程度,寻找出前进的方向,一路狂奔。 一路上我的衣服被树枝扯破,脸上也被树枝划开好多小抠,我也顾不得这许多,拼命向前跑。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商蓓蓓的声音,“救救我的孩子。” 商蓓蓓,是我的第一个委托人,到最后我也没有成功的保全这个委托人的生命,而是眼睁睁的看她被徐广建害死。虽然徐广建已经落了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是,商蓓蓓的再也活不过来了。甚至连她的那个被炼成子财的孩子,我也没有找到能够使其超度的办法。 这一次,不能再让沈宁死在我的面前。无论如何,我要救下她。 我疯狂地在森林里跑着,终于,在一个山崖上看到站在崖边的沈宁。脸色惨白的她,站在月光下,更显得面无血色。同样惨白的月光,仿佛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惨白的膜。 沈宁的面前,是一个悬崖,深不见底,黑洞洞的,像是张开大嘴等待着吞噬一切的怪物。 我站在一旁,关上手电,有些迟疑。这时候沈宁已经接近崩溃,无论说什么都有可能刺激她,使得她跳下山崖。在梦魇中,万一沈宁跳下山崖,那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的脑子飞速旋转,最后决定冒一次险。 我轻手轻脚的接近沈宁,尽量不发出动静,希望能出其不意,从背后抱住沈宁,不让她跳下去。 每当这样有人打算用这种方法时,在电视剧里,一定会出岔子。每次看电视,我都嫌弃那些出岔子的人笨。可是当这种事落到我自己身上,我就不这么想了。我和沈宁只见,不过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可是我每一步都小心小心再小心,饶是这样,还一不小心,踩到一个树枝。 在这样寂静无风的夜里,一个小小的树枝落地,也会发出巨响。果不其然,沈宁发现了我。 她回头看着我,眼神空洞。 “沈宁,是沈夫人,沈夫人派我来找你的,沈夫人和沈天都等你回去。”我心中一急,慌忙把沈宁的家人拉出来,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来,至少不要跳下去。 沈宁听了我的话,表情果然缓和了许多。她似乎是想抬腿,迈着步子离开悬崖。可是,她的腿刚刚抬起,那片悬崖的土就松了,那一块的土地都猛的下塌,沈宁坠崖了。 我在树林中一边呼喊着沈宁,一边观察周围的景致,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 给读者的话: 已改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红衣鬼魂再现 眼看着沈宁从崖上坠落下去,身体几乎是本能的上前,拉住沈宁的手。电视上,这样的场景里,总会僵持一会,最后掉下去的人也没能拉上来。而在沈宁的梦魇中,我成功的拉住了沈宁的手,然后和沈宁从悬崖上一起掉了下去。 从这里摔下去,在这种深不见底的悬崖,大概必死无疑吧。没想到,今天本来是抱着救人的心来的,最后却和要救的人一起“同归于尽了”。心里这样自嘲着,还有些许的悲哀,望着依然紧紧抓着我的手,脸上茫然的沈宁,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些许安慰。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可是我尽力了。”我对沈宁说道。周围的风声很大,沈宁可能根本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自从商蓓蓓死后,我心里总有一个刺,总是会想,若是当初尽力了,商蓓蓓是不是就不会死。我知道后悔无用,可我还是会后悔,这或许就是人的天性。 救沈宁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个想法,既然接下救人的活儿,就要尽力。即使最后自己实力不济,为了救人而死,我也认了。 只是苦了我的母亲,对不起您,不能为您养老送终。 这些念头在我的心里转来转去,眼角竟然湿润了。 眼看就要落到地上了,也就还有三四十米的距离。这要是摔到地上,我和沈宁大概都会摔成肉泥。我心里这样想着,轻轻把沈宁抱在怀里,捂住了沈宁的眼睛,在空中换了个位置,力求摔下去的时候,自己的身体是在下面,直接接触地面的。这样,留给沈宁的生还机会也许能大一些。没有我,也许还会有其他人来救沈宁。 可是,就在离地还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那阴气浓的几乎能够实体化。把我和沈宁包裹在阴气之中,就像是要把我和沈宁装进了什么黑色的布袋之中。我心中大呼不好,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紧要关头,本来还希望把自己当肉垫就能救回沈宁的命,可是看这个情况,就是把自己当成肉垫,也难保沈宁不被阴气侵害。 我思考着救出沈宁的办法,即使这阴气冷得让我如坠冰窖,愣是急出一头汗。但是急归急,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好的方面,我和沈宁下落的速度,好像因为这阴气的阻拦变缓不少。 我的眉头皱了皱,这些阴气除了冷,没有丝毫要攻击我和沈宁的意思。而冷,也是阴气的特性,无法控制。这样说来,这阴气极有可能是来救我和沈宁的。 我和沈宁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连一点擦伤都没有受到。要不是那些阴气起到了减缓我和沈宁下落速度的作用,恐怕我现在已经被摔成肉饼,沈宁也好不到哪去,不死也会重伤。 这时我有些好奇,寻找阴气的源头,却发现那股阴气已经在迅速散去,转眼间不见踪影。要不是周围的气温依然低的吓人,恐怕我会以为这阴气不曾出现过。 那个红衣鬼魂,再次轻飘飘的出现在我和沈宁的面前,眨眨眼睛,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你救了我们?”我问红衣鬼魂。大多数的红衣鬼魂是听不懂人话的,因为他们的整个身心都被阴气占据,戾气太大,没有理智。可是面前的这个红衣鬼魂,似乎有自己的神智,我更愿意相信她能听懂我的话。 红衣鬼魂点点头,然后低下头,搓搓手,像是一个害羞的孩子。不过说实在的,那双长着一寸长黑指甲的手搓来搓去,更多的是恐怖。 “谢谢你。”我抱紧怀里抖个不停,不敢看红衣鬼魂的沈宁,对红衣鬼魂微笑着道谢。 这个红衣鬼魂真的是与众不同,不仅会有想要交朋友的心态,还会主动救人。如果我还能回到现实生活,一定要问问沈宁是在哪里遇到的这个红衣鬼魂,然后来拜访一下这个鬼魂。 要是可以的话,希望能住这个红衣鬼魂修成鬼妖,或是助它解脱。虽说这个梦魇中的事情,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发生,可是在梦魇中,一切又都是相对真实的。比如这个鬼魂的性格,就是真实的。如果有一天在现实中见到这个鬼魂,那么它的性格也是这样。 这样的鬼魂即使变成鬼妖,也不会为非作,只要好好教它行事规范,说不定能成为妖界的另一个传说中的妖怪。 很多鬼妖被消灭,无非是因为行事过于残忍,于世不容。要是行事注意,不是特别过分的鬼妖,一般还是没有人愿意去招惹的。 红衣鬼魂并不知道我此时已经想到了以后的事,它低着头搓了一会自己的衣角,抬起头,冲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它。 我有些好奇,但是感觉这个鬼妖不会害我和沈宁。毕竟人家要是真心打算害我和沈宁,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何必还要大费周章的把我和沈宁救下来。 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沈宁吓得几乎站不稳,死活不肯跟着红衣鬼魂走。我看着沈宁的表现,有些为难,要是这样,一旦惹怒了红衣鬼魂,我和沈宁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而红衣鬼魂发觉我和沈宁没有跟上它,就停了下来。歪着头,没有瞳仁的眼睛似乎紧紧地盯着沈宁。 我心凉了半截,这个红衣鬼魂要是发怒,恐怕我根本保护不了沈宁! 我赶忙把沈宁放在旁边的一块长着青苔的石头上,帮她捏捏腿,问她是不是累了,不然我背着她。一边给沈宁捏小腿,一边安慰她,红衣鬼魂是咱们的朋友,刚刚掉崖之前,就是红衣鬼魂救了我们。 沈宁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脸上的表情是缓和了一些。 就在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打算背起沈宁,跟着红衣鬼魂一起走的时候,红衣鬼魂突然飘到沈宁面前,伸出长着钢刀般指甲的手,冲着沈宁的脸过去了。 难不成,红衣鬼魂翻脸了,要大开杀戒!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传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佛灯 沈宁的嘴里发出笑声,笑的我的整个心都发颤。我看向沈宁,发现这姑娘正看着红衣鬼魂手里的东西痴痴的发笑。我的心有点慌,生怕沈宁在这关键时刻发疯,赶忙看向红衣鬼魂的手,发现红衣鬼魂那只长着黑指甲的手上,握着一个浅黄色的小花,这朵小花非常的清晰,上面的纹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也许不是很漂亮,可是看得出,沈宁很喜欢这个小花,不然不会记得这么清晰 不过刚刚红衣鬼魂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我可没看见这个小花,这朵小花从哪里来的? 看那个红衣鬼魂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看起来是耍了什么花招。难不成,这个红衣鬼魂利用自己的便利,变了个魔术?看起来,应该是这样子。 利用自身阴气包裹这朵小黄花,可以使这朵小黄花呈现出一种暂时的,消失的状态。然后撤去自己身上的阴气,立刻就会显现出来,这样就达到一种惊奇的效果。 其实这算不上魔术,而是货真价实的障眼法,不过这一招在效果上,和魔术有同样的效果,能让看到的人产生惊奇,惊喜。 沈宁现在的精神已经明显不正常了,不然不会因为这一朵小黄花就开心成这样。可是不管精神正不正常,都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主要因素,现在要考虑的主要事情,是离开这个地方。 我扶起刚刚还因为恐惧坐地不起的沈宁,此时沈宁的精神头好了一些,人的活力也多了。自己能够走动了。 在前面领路的红衣鬼魂,此时看到沈宁好了起来,似乎也开心起来,走路都一摇一摆,开心之意非常明显。 我和沈宁都跟着红衣鬼魂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却发现,红衣鬼魂走的路,和我手上寄的那些红线的路,几乎是重合的。 这个红衣鬼魂,难不成是要领我和沈宁去那个灯的地方?这个鬼魂怎么会知道? 佛灯,难不成是佛灯? 所谓佛灯,是一种神奇的现象,其实是一种正气浩然时,在有佛气的地方,纠结着佛气和正气,就会形成佛灯。在历史上,也多有记载。 清朝蒋超亲眼看到过佛灯之奇,还特地在《蛾眉山志》中撰写了一篇(佛灯辨):“若佛灯一事,或云是古木叶也,或云是千岁积雪精莹凝结也。余疑之,而未敢遽信。爱是瞑钟初息,沙弥来报灯现。余急趋顶上,乍见一二荧荧处,犹然诸说横据胸中。未几,如千朵莲花,照耀岩前,有从林出者,有从云出者,有由远渐近,冉冉而至者,殆不可数计。始叹耳闻不如目睹也。”当蒋超看到美妙绝伦的佛灯时,以前听到的各种解释都浮现在脑海中,究竟该信哪个,恐怕他自己也没有了主意。 历史编辑 据《庐山志》记载,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发现了这种神异的灵光,但那时只能将这种现象传为一种神话。由于最早出现佛灯的地点是在天池山文殊台下,古人便以为是文殊菩萨的化现之光。南宋时在天池山上建有天池寺,诗人周必大游山时来寺住宿,当夜他便在山上看到半山腰间忽明忽暗,飘忽不定地出现了许多如繁星闪烁的火光。他即将这一难得遇见的景象记叙下来,那灯火“闪烁合离,或在江南,或在近岭,高者天半,低者掠地”。“天池佛灯”从此有了正式记载。最为可靠的是五百多年前的明代学者王守仁,也在天池寺留宿时看到了佛灯。写下了著名的《文殊台夜观佛灯》一诗。诗云: 老夫高卧文殊台,拄杖夜撞青天开, 撒落星辰满平野,山僧尽道佛灯来。 无论是周必大还是王守仁或者其他人,他们都没有也无法对佛灯的来历作出解释。与周必大同时代的朱熹怀疑是“地气之盛”。而另一位学者王延垚认为是“唐会昌中,二僧藏金像于锦绣谷腾溢而出之祥光”。直至近代有比较接近科学的说法,指这种火光为夜间山谷中的磷火。但是,1930年天池寺主持高慧见到的是在大雷雨过后似乎是有数百支巨大的电光,由岩底直往上升,通明的电光照在室内地下可以捡到针和芥菜籽。这与磷火又有所不同。1981年底一位在海军航空兵服役的飞行员郭宪玉同志,以他多次的经历,提出佛灯是“云层对星光的反射”所致。因为他经常在无月的夜间飞行,飞机在云上,可以看到天上地下好像都是星星。多年专门从事气象学研究的庐山云雾研究所江祖凡同志赞成这种新观点,并人理论上阐述了他的见解:“庐山云海对光线的反射率为20%——78%(100米到500米厚层积云),天空中一等星星光经反射后变成了二等星或三等星,二等星变三等或四等星,其余类推。平时人的肉眼能看到的颗数与云层的大小,位置和运动有关,多则几百颗,少则几十甚至几颗。而且云层在运动,被它反射的星光也在动,造成忽明忽暗,时聚时散,神秘莫测。”依据这种特点,江祖凡同志分析佛灯的出现,一般是在无月的条件下才会产生。 郭宪玉和江祖凡同志的见解,有一定的理论依据,但形成佛灯的原因以及与其它自然因素的必然联系,似乎还未完全解释清楚。譬如无月的夜晚在庐山比平地多得多,然而佛灯却极难出现,许多生活在庐山一辈子的人也无缘得见,又如一千多年来,为何仅只有“天池佛灯”的传说和记载。形同天池山的地理环境与自然条件在庐山比比皆是,而几乎没有其它一处地方有过佛灯。是否除天池山一地,偌大个庐山就都“地气不盛”吗?因而,人们对“佛灯”的认识依然是朦胧的,神秘的。 即使在灵异界,也很少有人了解佛灯,这种东西几乎只存在于传说。可是佛灯,一旦遇到,取来的话,能在一切梦魇中照亮前途,并且能让梦魇中的鬼魂感知到它的存在。其他的灯,没有这种效果。 给读者的话: 加更的事,明天吧,我对不起大家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沈宁离开 在梦魇中,能够起到给魂魄引路这种效果的灯并不少见,有些实力高深的人画的符咒甚至都有这个效果。在梦魇中,这些引路灯都只能给真实存在的魂魄引路灯,并不能让那些并不是真实存在的鬼魂看到其存在。 只有一种灯例外,佛灯。关于这种灯的传说很多,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没想到容悦居然不仅见过,还能获得至少其中一个火苗。佛灯的火苗据说包含着无上的佛法力量,无论是谁得到佛灯的火苗,都会享受无上的好处。 容悦作为植物修炼成妖,这佛灯可能在其中助她不少。 我一边跟着红衣鬼魂跑着,一边在心里琢磨,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一定要让容悦把佛灯给我一瞧。 红衣鬼魂似乎已经熟知这里的地形,带领我和沈宁走的地方竟有一条羊肠小路。再这样的森林里,别说是路,就是有一块平坦的,没有横生的杂草和树枝的地方都挺稀奇,有这么一条路,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奇迹了。 在这条路上走,省下不少力气。没几步,就果真看到了那个引路灯。 这个引路灯此刻已经不是一寸大小,而是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看不到这个灯的全貌。要不是此灯,或许现在叫擎天柱更合适的东西现在看起来,散发着温暖圣洁的光,和其它地方的阴暗恐怖不同,恐怕我不会把它和那个一寸大小的引路灯联系起来。 仔细看来,红线的尽头,就在引路灯伤缠绕着。金色的灯身上的那几缕红线十分显眼。 沈宁看到这个巨大的引路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些退缩,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敢松开。而红衣鬼魂已经躲到一边,不敢让引路灯上的光长时间照耀它。红衣鬼魂身上的阴气太盛,长期被这种佛灯的圣洁光辉照射,可能会落得魂飞魄散。 我伸出手摸摸沈宁的头,让她不要怕,然后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引路灯。越往引路灯的近前走,我就感觉越累,而沈宁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好了。 我的眉头皱起,看起来这引路灯,也许不欢迎我靠近。引路灯是引沈宁回去的,并不是为了带我回去。 果然,就在离引路灯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我已经大汗淋漓,累的迈不动步子,而沈宁毫无压力,甚至脸色还红润了许多。 “沈宁,你先走,到那个灯前,就伸出手触摸灯柱,这样就能回家了。“我捂着胸口,用尽全身力气跟沈宁说。现在,我就是喘口气都有些困难。 沈宁一听说能回家,一开始脸上露出欢呼雀跃的神情,但是马上,又皱起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听了沈宁的话,心里暖暖的。这姑娘果然善良,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有机会逃走,还不赶紧跑,居然停下来问我怎么办。 不过暖归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我怎么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没说话,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沈宁的后背,让她往前走。 沈宁看我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想回头照顾我,又被我挥手赶走了。她在我身边愣愣的站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等着你,别不来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向那个灯柱,让她伸出手触摸灯柱,而她几乎是整个人撞在引路灯上。 撞在灯柱上的沈宁并没有遇到丝毫阻碍,整个人都进入了那个灯柱里,仿佛那个灯柱只是一个光幕。 她应该回去了,我心里想着。 这时,整个引路灯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强光,几乎让我的眼睛短暂失明。我赶忙闭上眼睛,用衣袖挡住脸。 天空中发出阵阵轰鸣声,犹如一声声闷雷。 片刻之后,四周终于恢复平静。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强光已经不见了,引路灯也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有这片黑暗的森林,和那个红衣鬼魂。 我瘫坐在地上,身上的疲劳感已经在逐渐消失。刚刚果然是引路灯不想让我继续前行才让让我感到疲劳,引路灯一消失疲劳感也就逐渐消失了。 不过我现在要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看着这片天空,心中有点茫然。没有了沈宁,这个梦魇也就变成了幻境。离开这片幻境,就意味着我要先找到幻境中的破绽,可是这破绽,到底在哪啊。 我躺在地上,仰望这片天空。虽说明知道这是幻境,也不由得感慨着天空真美,万里无云,皓月当空,繁星罗布。 就在我有些沉醉在这美丽夜景里的时候,那个红衣鬼魂突然飘到我的面前,几乎将我的视线全部挡住。我有些恼火,不知道这个红衣鬼魂想要干什么。 这个红衣鬼魂好像还不会说话,只能用手指来指去,顺着红衣鬼魂指的方向,我一眼看过去,吓得一个力挺从地上跳起来,差点跟红衣鬼魂撞上。 这片森林,正在逐渐消失,那些原本长着树木的地方,正在慢慢变成无边的黑暗,就像是有黑洞在吞噬这片空间,而且这吞噬空间的黑洞,马上就要吞噬到我的脚边了! 我赶忙撒丫子狂奔,朝着那些没有消失的地方跑去。红衣鬼魂跟在我后面,飘着。 这个幻境在崩塌,要是被那些黑洞卷进去,当然有可能直接回到现实中,但是可能性更大的是,会被带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空间去,甚至魂飞魄散。这样的风险我可担不起。 我一边跑着,一片四下张望,寻找离开这里的突破点。但是无论怎么看,这些树林,这里的地面,甚至地面上的落叶,都没有丝毫的破绽。虽说有的地方模糊,有的地方清晰,但这是沈宁的记忆问题,并不是幻境的漏洞。 我慌不择路,跑着跑着,居然和另一伙人遇见了。这伙人就是我刚进入沈宁的梦魇时,拿着手电来找事,最后还被我吓跑的人。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看到那个被我脱光衣服的男人此刻已经回到他们的队伍里,我皱皱眉。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亮 我迅速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人,发现那个刚刚被我撂倒的家伙胳膊不知道被谁接上了,但是接的不是很好,所以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减轻了不少,但还是痛苦。并且这家伙看我的眼神里还存留畏惧,应该没有什么胆量和我正面抗衡。 如果待会这几个家伙动起手来,那我就还从那个被我撂倒的家伙那里迅速突围出去,尽量不跟这些人耽误时间。 这些家伙,其实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人,他们现在只存在于这个幻境中,不过是一段记忆中衍生出来的。要是这个幻境消失,他们也必然跟着消失,无论如何,他们都离不开这个幻境。所以他们尽可以在这里耗时间,可是我不行,我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幻境,不然我的魂魄可能再也回不到现实中去。 我这么想着,正准备卯足力气,先一拳打到一个,然后从那个被我撂倒的家伙处突围时,那几个人原张狂的脸上露出了惊慌,接着是恐怖。那感觉,就像是一个鬼魂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还没等我动手,这几个家伙再次转身逃跑,嘴里还嗷嗷大叫,“有鬼啊”。 我这才想起红衣鬼魂还跟在我身后,不用说,这一定是红衣鬼魂干的。虽说两次碰见这伙人,这伙人都是落荒而逃,这让我有些无奈。教科室在这个紧要关头,红衣鬼魂这一招,不得不说干得好,成功吓退了敌人,省去了我不少时间。 我依旧死命朝前跑,奔跑的速度渐渐胜过了那些事物消失的速度。不过,也只是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转眼间就能被赶上来,然后被那些吞噬空间的黑洞吞噬掉。 就在这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山崖,又一个山崖。看到这个山崖,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个山崖没有沈宁坠崖的地方高,但是摔死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不可能跳下去,要是迂回下去,那就必然会被赶上,被吞噬掉。我急得团团转,要是我会飞就好了,要是我能飞的话,就能离开这个悬崖了。我在心里想着,这事红衣鬼魂飘到我面前,用那双没有瞳仁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我。 我不会飞,但是它会啊,我怎么把它忘了。看着面前的红衣鬼魂,我心中大喜,感觉有了些期望。 “你能不能带我飞上去?”我对红衣鬼魂说,生怕红衣鬼魂听不懂,说道我的时候,我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飞的时候,特意指了指上面的天空。 红衣鬼魂歪歪头,有些愣愣的。 “我”我拍拍自己的胸脯,“想上去。”我指着天空说。 这时红衣鬼魂似乎有点明白了它伸出自己的右手给我,我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个右手。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抓住一个红衣鬼魂的手,恳求这个鬼魂带我上天。 红衣鬼魂的手很凉,不仅仅是外在的那种温度上的凉,摸上去之后甚至还会有一种自己的所有快乐都被偷走的那种心寒。 握着这只手,仿佛就和幸福再无联系。 不过这种心寒,反而助我的思想冷静了下来。我一直在左右,在前后,在地上找破绽,却唯独忘了,这天空之上,可能会有破绽。 红衣鬼魂带着我,并不是径直朝山崖对面过去的,而是慢慢的上升,越来越接近天空。天空之上,仍旧是一轮满月,皎洁明亮,繁星密布,星光璀璨。 初看这符场景,觉得美不胜收,可是仔细想来,“月明星稀”,这才是自然界的运行规则,如果月亮如此明亮,那么星星不会如此的多。 反常即为妖,反常之处就是环境的破绽。在这空中,月亮和繁星之间,必有一方是破绽。如果那些繁星是破绽,未免太多而且太杂。如果那一轮月亮是破绽,就能说得通了。 而且那些繁星,看起来和我平时看的星星一无二致,可是那月亮,似乎有点太“干净”了。观察过月亮的人应该都知道,月亮并不是一个毫无瑕疵,毫无杂色的“白玉盘”,在地上仔细看,是能看到月亮上似乎会有一些黑乎乎的“斑点”,可是这个月亮,实在太白,白的毫无瑕疵,这不正常。 如果那一轮月亮是破绽,极有可能只是被伪装成月亮的样子,飞近了就能碰到。 “去月亮那边。”我冲拉着我朝上飞的红衣鬼魂喊了一声,也不知道红衣鬼魂听没听到。于是我伸出另一只手,刚想掐一下红衣鬼魂的手,提示一下,红衣鬼魂就回头看了我一眼,另一只手指向月亮,似在询问。 我使劲点头,心中庆幸不已。幸亏这红衣鬼魂并不是所有的词都听不明白,而是偶尔有些词,比如月亮,就能够明白,否则又要花很大的力气,让它带我飞过去。 以前电视上看一个人,拉着一个从直升机落下来的绳索,就飞向天空,逃之夭夭,觉得一个手拉住绳索,来支撑全身上下所有的体重,这件事情并不难。可是现在我被红衣鬼魂拉着朝上飞,就发现这件事很痛苦。我用自己的右手拉着红衣鬼魂的手,整个右臂支撑着我全身的重量,此刻右臂感觉已经快要废了。 只期盼着红衣鬼魂能快点带我到那个可能是“假月亮”的地方。 红衣鬼魂飞了没有多久,离天空还很远的地方,我就发现,我们离月亮已经很近了,近到月亮在我的眼中,已经变成一个直径大概在两米的大圆。 等到红衣鬼魂带着我,到了这个大大的“月亮”近前,把我放下,我才看清楚,这个月亮实际上是一个通道,一个里面光照如白昼的通道。因为在比较高的位置,光又比较强,不细看的话,很像月亮。 我站在通道内,刚想往前走,迈动脚步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红衣鬼魂。 红衣鬼魂还在原地,并不跟过来。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要是我把红衣鬼魂带入通道,会发生什么? 会不会这个家伙就跟我回到现实世界? 心里这样想着,做了个手势,让红衣鬼魂跟上我。可是这次,红衣鬼魂没有再顺从我。它摇摇头,从通道上飞了出去,迅速坠落,最终被通道外吞噬幻境的黑洞,吞噬了。 第一百四十章 白衣美男子 我站在那个通道处,俯视下面的风景,红衣鬼魂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它本身就是环境的一部分,最后也回到幻境中去,和幻境一起崩塌了。 这家伙救了我和沈宁,然后选择回到环境中去,走向毁灭。 回到现实生活中,我一定要问问沈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然后来这里拜会这个红衣鬼魂的真身。如果可以,最好能帮它一把,就算帮不了它,也能和它做“朋友”,让它不感到那么寂寞。 我转过身,朝着通道的深处走去。在这天通道里,仿佛空间很大,四处都是一片明晃晃的光。可实际上,只有一条既定的道路指引人往前走。如果一旦要往四周走去,就会碰上看不到的墙壁。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自己的前方有一扇门。这扇门出现在这里很突兀,刚刚四周都是亮光,感觉自己像是身处科幻电影中的太空通道。而这扇门,朱红色的漆,上面挂着大红灯笼,怎么看都像是聊斋志异里,那些不怀好意的妖怪开的店,专门用来吸引不谙世事的书生。 最奇怪的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一直在走,没有感觉到自己走出了巨大的上坡或是下坡,也没有急转弯,没有碰到任何遮挡,再这样的路况上,正常情况下,我能提前几百米,至少也是几十米看到前方的门。但是这门,就是突然出现的,上一米我都没看到,下一米就看到了。 我站在门前,总感觉这扇门后会有危险张着大嘴等着我,然而明知会有危险,我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我心中还是会有些紧张,砰砰直跳,把手搭在门上,准备推开。 手放在门上之后,我反而冷静了,这几天我经历过的怪事太多了,也没见我真的被杀死,既然这样,那我还担心什么,这一次恐怕也是有惊无险吧。 再说,不是又能怎么样,就算明知道是死路一条,我也得往前闯。 我心里抱着这样的觉悟,推开门,本来心中以为,门后无论是什么场景,就算是一堆冤魂在那里飘来飘去,我也不会惊讶。 可是看清门里的场景之后,我还是惊讶了。门内没有妖怪,更没有冤魂,准确的说,这扇门之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庭院,庭院中间有一颗桃树,此刻上面开满了桃花,而在桃树旁,有一个精致的石桌,石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茶壶。 微风拂过,茶香透微风传来,即便是我这种不喜欢喝茶,更不懂品茶的大老粗,也被那茶香吸引,不由得朝门内迈了一步。后脚刚刚迈进门内,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就关上了,无声无息,随后,居然消失了,我身后原本是门的地方,只剩下光滑的墙壁。 门既然已经消失了,反正我也没什地方可去,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站在墙边,开始静静打量这个院子,却发现本来以为精致再平凡不过的院子,并非如此。 除了那棵桃花树,和桃花树下的桌子和水壶,什么都看不清。其它的东西,猛一看根本察觉不到,仔细打量就发现根本都是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难不成这还是在谁的记忆中?”我心中暗想。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那棵桃树下,出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刚刚没有看见,至少没有在桃花树下看见,这一点我能肯定。他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桃花树下,但是看起来,他站在桃花树下又是那么和谐,就像他本来就该在那个地方。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袍,佝偻着身子,不停地咳嗽,一手扶着桃花树,仿佛不扶着树,随时都会倒下。 那棵桃树,树叶摇动,哗哗作响,就像在哭泣。在树叶这样摇动时,一般都会有树叶落下,可是这棵树上,没有一棵树叶落下,仿佛是怕那掉落的树叶,会砸坏在这树下咳嗽的人。 那个男人咳嗽了好一会,终于停下,缓缓地坐在凳子上,伸出一双白皙的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本以为他会就此停下,可是他没有停下,而是又斟了一杯茶。 “他在等人?”我在心中想着,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明易,你来了。”这个男人突然开口,毫无预兆的抬起头,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呆住了,面前的男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声音也和我相同。大概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身上没有那种淡定从容的气质。 这种感觉就是,同样都是孙红雷的脸,我是极限挑战里那一版的孙红雷,人家是潜伏里的余则成。一般来说,根据我多年行走江湖,实际上多年看电视剧和看小说的经验,余则成对孙红雷,不是,两个长相一样的人,要么互相敌对,要么就是前世今生,互相帮助。要说是互相敌对,也没有那必要。毕竟总体感觉而言,这两次遇见的男人,虽然长得和我一样,可是实力上可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要是真的敌对,分分钟弄死我,就跟玩一样,不必要还这样磨磨唧唧。 这样想着,我就大大方方,其实是大大咧咧的上去,坐在那个长得和我一样的白衣男子对面,也不避讳,直勾勾睁着两只眼睛打量那个白衣男子。 不得不说,只有看到这个白衣男子,我才知道,原来我这张脸也可以这么帅。面前的男子虽然和我五官相同,但是肌肤细腻,甚至说是肤若凝脂也不为过。一头乌黑的发丝已经过腰,油亮油亮的,整齐的梳在脑后,当然这种油亮是色泽美丽,而不是油腻腻,几天没洗头发的感觉。 这男子,果然如同那些小说中写的一般,玉面书生,丰神如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些病弱。 “明易,我等你很久了。”面前的白衣男子把茶推给我,说道。 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忍着嘴里的口水,没有先喝茶,而是假装矜持,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等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祖宗 “我是你的先祖。”白衣男子浅笑开口。 我一听,什么先祖,你直接说是我祖宗不就得了,虽然我实力不行,但是也不能任由你侮辱。我心这样想着,想把手上的热茶泼他一脸,可是这茶太香,我又舍不得泼出去,只好把茶水都喝下去,然后把杯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摔,瞪着坐在我对面的白衣男子,清了清嗓子,实际上在回味茶香,然后质问白衣男子,“你说什么?” 我双眼微眯,力求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有威慑力,瞪着面前的男子,试图通过眼神给他压迫。但是不得不说,看着一个和自己五官相同,但是明显要帅上很多的人,人会忍不住自恋,想想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帅。 白衣男子也并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看到最后我已经有些发毛了,都快忍不住要把眼神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终于不再对着我发笑,开口说道,“我就是四百年前,封印那个状元郎的人。” 我一听这话,脑子都大了。说实话,在心里我还是有几分相信这家伙是我的祖宗这件事情的,要是一点都不相信,那我早就翻脸了,也不会仅仅就是瞪着他就算了。 当他说他就是那个封印状元郎的傻子之后,我的血哗一下就涌到脑子上,猛地站起来,伸出拳头就要打这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并不躲闪,依旧笑的如沐春风,任由我的拳风落在他的脸前。就在我的拳头还有不到一厘米就要切切实实落在这个白衣男子的脸上时,我的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硬生生的止住了拳头,没有打下去。 我收回拳头,缓缓的坐回去,把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茶杯摔得四分五裂,茶杯的碎片四处飘散,莫名的让我想起了那些逃难的人。状元坟的人想要离开状元坟时,一开始大概就像那些逃难的人,聚成一团,就像个茶杯,然后遭到了打击,破碎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白衣男子见我最终没有打下去,脸上的笑容掺杂了一丝惊讶,“怎么了,不打我吗?” “打你有用吗,能把家里的诅咒解除吗?”我嘴上这样说,还是有些怨恨他。 这么多年,没有父亲,没有爷爷奶奶,只有母亲一个亲人,这样单薄的亲戚关系,给我造成了多强的孤独感,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好不容易成年了,要踏入社会,终于有希望组建自己的家庭时,告诉我身上有个什么诅咒,父子不能相见,还不能活到四十岁,学习了降妖除魔之术就不能活到三十岁,这不是坑人吗?这个诅咒还能更坑一点吗?而现在,这个白衣男子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把我坑的不行不行的那个诅咒的始作俑者,管他是什么祖宗,我都想先打他几十块钱的再说。 不过真正拳头要落下的时候,我又迟疑了。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在这个白衣男子的位置上,可能也会选择救下状元坟的人。虽说有些人的确该死,但是那些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孩子妇孺和老人,他们有活下来的权力。我自问不是什么英雄,也不可想裤衩外穿拯救世界,但是面对那些死亡,也做到视而不见。 更何况,这个白衣男子在救下状元坟的人时,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会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四百年的诅咒。从这些角度来说,那个白衣男子没有做错什么。 我坐在凳子上,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努力克制自己大这个白衣男子的冲动。虽说道理我都懂,但是想打他的冲动还是挥之不去。 白衣男子见我这样说,脸上的惊讶再次消失,只剩下微笑,“是没什么用,毕竟我已经是一道残影。今天跟你交代完几件事,我就可以消散了。”白衣男子说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静静听着,并不发插话。一道残影居然能保存四百年之久,而且尚且如此鲜活,恐怕我的那位先祖身上有着恐怖的力量。而且,就连这棵先祖旁的桃花树,恐怕也不简单。应该说,我感觉这棵桃花树,甚至帮助了先祖保留这个残影。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白衣男子无论是服饰,还是语言习惯,都是符合最近三十年的潮流,并不是四百年前的样子,也就是说,这道残影甚至和外界还有接触,这种接触多到这个残影能够被同化。 让一道四百年前的残影习惯说现代汉语,难度恐怕不比让一个母语是汉语的人学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简单多少,甚至难度更大。 在这样神秘的存在面前,我插话越多,越会暴露自己的无知。 “明易,你知道你为什么特殊吗?”白衣男子饶有兴致的问我。 “不知道。”我摇头回到道,表面上装着温和,其实内心是这样的,你问我知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还说什么,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不行吗! 白衣男子也许没有发觉我此刻丰富的内心波动,也许是发现了我的内心波动客人不想理会,他又抿了一口茶,说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你身上的诅咒,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了。明家身上的诅咒,实际上是封存的一种特殊力量,这股力量,是钥匙。有了这把钥匙,你就能成为造世主。你特殊,就是因为你赶上了这个时间点,这个万年不遇的时间。” 白衣男子越说下去,语气越发低沉,待到他说完“造世主”三个字,整个身体都黯淡了下去,居然和周围的景物一样,开始模糊起来、 不好,这残影恐怕是要消失,在他消失之前,我的多问几个问题,不过想问的太多了,居然不知道从那句话问起,生怕自己问了无意义的问题浪费时间,而在自己磨蹭的时候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怎么破除诅咒?”我磨蹭了半天,还是问出这句话。造世主什么的,离我太过遥远,我想做的,就是破除诅咒,做一个普通人。 “有事,问容悦。”白衣男子说完这句话,彻底消失。而我,再次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到现实 无边的黑暗,将我整个吞噬,而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声称是我祖宗的那位,已经消失不见。“有事,问容悦。”这个男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 虽然这句话还是很坑爹,不过到底比看到电视剧上那些一到紧要关头,就含恨而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好。 容悦,这个人到底和我的家里人有什么联系,和明家的诅咒有什么联系?那个白衣男子自称是我的祖先,交代了我有事问容悦就消失不见,容悦,到底在明家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站在黑暗中,想着这些问题。明明身处黑暗,这件事更让人忧心,可是这片黑暗,总能给我宁静。这是一种奇怪的,毫无理由的心理。 我闭上眼睛,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之后,仍旧是一片黑暗,但是自己的思维渐渐地,似乎更加放松,慢慢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妥,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孝晓不知怎么就到了我的面前,告诉我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李孝晓有的肌肤之亲,哪里来的孩子? 不过周围的人,都说那是我的孩子,并且告诉我,是什么时候,我和李孝晓在那里,发生了关系,就连我的母亲也让我负责。 我抱着李孝晓,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李孝晓摸着肚子,平时那样一个坚强的,暴力的,有些像大魔王的女人,哭的泣不成声,告诉我要去流掉孩子,孩子生下来我就会死,这是明家的诅咒。 我不同意,不让李孝晓流掉孩子。可是这天,李孝晓还是偷偷地去了医院,把孩子拿掉了。回来的时候,李孝晓的脸色雪白,没有丝毫人气。 “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李孝晓一脸呆滞的说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一个会说话的机器娃娃。我的心痛欲裂,冲上前去想要抱紧李孝晓,李孝晓却快速跑开,跑到马路中央,被一辆飞驰而过的车撞倒,人高高飞起,血花四溅,然后落在地上,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偶。 我在一旁看着,想要上去营救,脚上却像扎了根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孝晓,孝晓!”我大喊,喊得喉咙几乎都要冒血。 “明易,醒醒,醒醒,”轻柔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我睁开眼睛,一个力挺从床上爬起来,扫视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在马路上,而是在一个装饰富贵的房间里。 我的手里,握着一个柔软光滑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玉手。赶忙放开这只手,此时我才发现容悦正坐在我的旁边。 “你终于醒了,”容悦对我淡然一笑,笑容如冬日的阳光,可以融化积雪,“这是沈夫人家的客房,沈宁昨天就醒了,本来以为你今天凌晨就会醒来,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看到容悦的浅笑,我有一瞬间失神。这笑容,看起来和那个白衣男子的笑容,有着近乎一样的气质。 我跌坐在床上,头有些刺痛。看起来刚刚李孝晓的事情,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噩梦,不是真的就好,不是真的就好。 “给,吃点东西,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容悦说着,从桌子上端过来一个精致的陶瓷盘,这陶瓷盘一看就是精品,和路边的几块钱一个的盘子不同。盘子里装着几个翠绿的糕点,看上去像是绿豆糕。 我揉揉自己还有点肿胀发痛的头,本来不想吃东西,可是肚子似乎和我的思想没有达成一致,咕咕叫个不停。最终我决定遵从自己肚子的意志,先吃点东西再说。 拈起一个糕点放到嘴里,入口即化,味道清爽,包含着绿豆特有的香味,果不其然,是绿豆糕。而且这个绿豆糕的甜度刚刚好,没有太甜,也没有太淡。 “我去让沈夫人做点菜饭给你。”容悦说着,缓缓起身,就要出门。我刚想拦住容悦,就听砰地一声巨响,我和容悦循声望去,只见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沈宁站在门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几个小盖碗,看起来是给我送东西。 “明,明,明易,我,我,我来给你,送,送,送饭。”沈宁此时头高高仰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脸色通红,红的简直和猴屁股有一拼。并且站在那里,挺胸抬头,腰杆笔直,简直就像官兵见了长官。我真怀疑,她此时手里要不是端着一个托盘,会立刻给我行礼。 “沈宁,你怎么结巴了?”一旁的容悦笑的有些调皮,明显在打趣沈宁。平时看容悦,要么温柔如水,要么清高如古墓中的小龙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沈宁被容悦这么一打趣,脸更红了,我估计就算是猴屁股也自叹不如。沈宁梗梗脖子,咽了几次口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每次开口之前,都偷瞄我几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其实我感觉,饶是我脸皮厚,再见沈宁也有些脸红。毕竟前两次见沈宁的样子都太尴尬,还好这一次,沈宁穿上衣服了,要不然我都真心不好意思再见她了。 “谢谢。”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对沈宁说道。沈宁一听我说谢谢,这下好了,不仅脸红,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根,而且通红通红的。一看她这么害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你说这姑娘的妈妈也真是,知道女儿经历这么多,还让她给我送什么饭,哎。 沈宁一言不发,直愣愣地把饭放到床边的桌子上。然后一一揭开托盘上那些盖碗的盖子。一共是六个盖碗,四菜一汤,还有一碗米饭。盖子揭开之后,饭香扑鼻,让昏迷了三天没吃饭的我食指大动。我一伸手,就想抓起筷子开吃,可是没成想,沈宁这丫头居然先我一步拿起筷子,然后作势要喂我。 有美人喂饭当然好,不过想想李孝晓,我还是觉得,要是我让沈宁喂饭,估计会被李孝晓暴打。 我不知该如何拒绝沈宁,好在这时候容悦出马,把沈宁劝了出去。沈宁一出去,我就拿起筷子大吃特吃,就差没舔盘子了。 就在我吃完之后,抱着肚子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想着一会问容悦那个白衣男子的事时,容悦从门外进来了。 “你见过他了?”容悦问我,脸上带着悲凉的神色。 “谁?”我问道。 “你的先祖,那个封印状元郎的人。”容悦说着,美眸之中竟然泪光闪烁。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逗我玩呢 通过长达一个小时的对话,我终于弄明白了那个自称是我的先祖的那位白衣男子和容悦的关系,还有和我的关系。容悦称那个人为主公,据说这个主公存在世上不知多少岁月,容悦在大约两千年前,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主公就已经存在了,那时主公在深山结庐而居,那时容悦就被种在主公的草庐旁。 大概是天意,容悦在还是一个种子时,就有了灵智,能够有意识的修炼。大概过了两年左右,容悦就已经变成一棵长的很美丽,很茁壮的桃树了。容悦对把自己种下的主公非常感激,毕竟要是没有他,容悦也许就不会有长成桃树的机会。 后来,这个主公离开了草庐,一走就是五十年。这五十年里,容悦甚至以为主公已经死去,都已经心灰意冷了,没成想,五十年后,这个主公又回来了,容貌和五十年前一般无二。 当时容悦的灵智已经健全,本来以为这个人是主公的后代,没成想,仔细感知之下,却发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和主公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容貌可以改变,但是气息不能改变,这说明,这个人就是主公。 主公从此每日给容悦,当时还是桃树的容悦念经讲道,就这样过了上千年。上千年间,主公的容貌和身体都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连气息都不曾波动过。 过了千年之后,容悦化成人形,为了感谢主公这千年来的讲经说道的恩德,自愿成为主公的手下,并且向主公发誓,对主公的家族效忠。 而那时的主公,还是孤身一人,似乎和家族从来没有关系。又过了几年,主公突然带着容悦离开了深山中的草庐,在世间四处游荡,并且告诉了容悦很多惊天秘密。在这期间,主公成了家,并且得到了另一个世代修到的家族的效忠。在主公的孩子生下没有多久,主公就去了一个荒僻的小山村,其实就是状元坟,利用自己的生命,把状元郎封印了起来。 当时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主公会不惜代价封印一个小小的“状元郎”,并且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狠毒的诅咒。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主公是利用诅咒为媒介,把一个可以作为钥匙的力量种子封印到了明家人的身体里。只要有了这个力量种子,时机一到,开启某个阵法,就可以改变天地。 至于怎么改变,阵法在那里,主公也不知道,容悦更不知道。恐怕这世间知道的,只有夺世门的高层。 夺世门这个组织,据主公说,从人类意识到,世界上有能够改变一切的阵法时,就已经存在了。夺世门存在的目的,就是改变世界,让这个世界恢复到真正的弱肉强食时代。 当时在主公临终之前,嘱咐过容悦,容悦所需要做的,就是等。等四百年后,有一个叫做明易的人出现,等到这个人,帮助我解除身上的诅咒。 其实当容悦和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蒙圈了,更准确的说,我已经有些绝望了。 一个能活上千年的怪物,实力能差哪去?这样一个怪物,用生命来做成的封印,用诅咒为媒介传递下来,那我还破除个啥?我还能干过这个老怪物?再说,要破除诅咒,就要把状元郎残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全部消灭,和诅咒有关的力量全部消除,这个诅咒的力量,都来自一个能改变世界的阵法了,还有什么能摧毁的? 我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一个倒霉祖先,这不是传说中的坑孩子吗?而且不是一般的坑,是花式,作死式坑孩子啊! 不过好在,这时候容悦说话了。她很冷静的告诉我,虽然我前面的那些明家的列祖列宗,是无论怎么挣扎,基本上都不可能解除身上的诅咒的。但是我可以,因为我正好摊上了好时候。也就在最近的三年之内,那个能够改变天地的阵法,会有一个开启的机会。这个机会,万年一遇。只要我能抓住这个机会,进入到那个阵法之中,身上诅咒的力量就会自动进入到阵法之中,那我的诅咒也就消除了。 听到容悦这么介绍,我心里还有了点安慰。不过容悦说了这么一大圈,我问她阵法在哪,什么时候开,怎么开的时候,她一无所知。看着她真诚的无知脸,我真有一种要挥拳打人的冲动。 什么都不知道,那万一我要是错过了时间,或者到时候没有进去,那不就死定了!下一次还要等一万年之后,这是不是开玩笑?一万年之后,这世界还是不是人类统治的都不一定了。 我盯着容悦看,看的最后容悦都要发毛了,容悦这才开口说道,“有些事情,雨竹先生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容悦的此话一出,我的心里立刻感觉,又走到了另一个崩溃点。这又关雨竹先生什么事,这怎么把这个老女人也扯进来了。这个老女人杀人不眨眼,害人不流汗的,我的事要是能不和她沾边,那是最好的,要是万一沾上什么关系,那恐怕最后倒霉的还是我。 容悦倒是没什么犹豫,也不管我的想法是什么,自顾自的说出来,“雨竹先生,实际上是那个发誓效忠你的家族的后代。你的魂魄还有一部分在她手里。”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凉了,你说什么玩意儿,我真想问问容悦,你说的什么什么玩意?我的魂魄还有一部分在雨竹先生手里,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是不是,雨竹先生可以随时随地把我的那一部分魂魄给打散,捏碎,然后我的身体受到重创,直接变成智障或者残废? 而且我的那个效忠的家族,就算人都死光了,恐怕也比留下的最后一个人是雨竹先生要好很多吧,留下的是雨竹先生,我怎么感觉这犊子除了害我就是害我呢?没干过一毛钱的好事。这算是什么国际玩笑,这逗我玩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命魂缺失 “我的魂魄还有一部分在雨竹先生手里?”我皮笑肉不笑,问容悦。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要说开心吗,我的心里一点也不开心,相反我现在内心就像是台风过境,一片狼藉不说,还四处是伤害。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笑,大概是因为实在太无奈,精神已经有点失常。 “是,你的魂魄,命魂一直不在身上,在雨竹先生的手里。明家世世代代如此,明家的人,命魂不在身上,而在那个侍奉明家的家族手里。”容悦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很冷静的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我。 我接过茶杯,紧紧握在手里,半响才觉的,这茶杯很烫,根本握不住,茫然地往旁边一放,并没有顺顺当当的放在桌子上,而是一不小心,直直的把茶杯放在了离桌子还有几寸远的空气中,这茶杯毫无悬念的掉在了地上,砰地一声,摔成两半。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落在容悦雪白的裙子上,浮出一块惹人遐想的茶渍。要是平时,我肯定要多看几眼,但是现在,我毫无心情。恐怕就是让苍老师在我面前表演一段脱衣舞,甚至更加惹火的内容,也不一定能引起我的注意。 夫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一名爽灵,一名幽精。”七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当然,这种说法是道家的说法,在平常生活中并不多见。我们多见的说法,大多是人的魂魄,有魂和破是分开这种说法。其魂有三,分为天魂,地魂,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 生病时就是和魄散了,所以要用药物去阻止它散发。如果和魄和力魄散了就容易鬼上身。 魂为阳,魄为阴。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实人类的七魄,实际上就是藏密所说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阴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七个能量场。其中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上,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色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在人体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联合,主人命的好坏和强弱。命则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运发的旺盛与兴衰。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则构成人类完整的生命体。 运主虚空,命主实相。凡人命运的好坏,在于人的命与运是否生合或者相制约。若是运强过了命,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并反而压制命,则人身七魄的天魄地魄人魄也必不相生。此人必表现为命薄和体弱。若得命强过运。而能使得运不得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则人身七魄之天魄地魄人魄必得相生合。人就会表现得身强命旺,人的根基必深而厚,此等行者,修行才易于成功。 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修行人若能修得命运融合,天光与地相才能与人的色魂相合。如此人体眉心的灵慧之魄,才能得以显现出天魂地魂的形象。如此人的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见的一切相,才能得以在人的大脑和天眼里显示出来。因为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与肉身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称为身外化身。 其实我叨叨叨说这么多,就是想表达命魂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毫不夸张的说,掌握着我的命魂,就掌握的我的命,甚至说能够决定让不让我魂飞魄散。正常来说,命魂不在身上,我也许根本不能活下来。可是我现在不仅活着,而且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甚至连我的师父都察觉不出任何异常,估计这是在四百年前,那个容悦的主公,我神奇的祖宗用了什么秘法。 其实命魂被剥离出来,未必没有好处。如果一个人的命魂不在身上,那么这个人就无法被抽出魂魄。如果说那个祖宗把命魂剥离出来是为了后代好,那么恐怕也只有这一个理由。 但是被剥离的命魂十分脆弱,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损毁,甚至毁灭。一般人是不敢如此的。恐怕当年那个神奇的祖宗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采取了这样的做法。 第一百四十五章 疯女人 只不过这个祖宗,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相信这个家族的人,难道这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会不明白人心易变的道理?还有雨竹先生,这个女人,要是有这么好的东西可以用来威胁我,何必大费周章,冒着自己假死的秘密被发现的风险,冒着被整个诸葛李家讨伐的风险,去绑架李孝晓来威胁我? 看容悦的真诚脸,恐怕不是在骗我,只少在容悦心中,她给我说的都是事实。或许,有人骗了容悦,但是容悦自己没有发觉。 不过现在无论怎样,都只能见到雨竹先生之后再说了。别的东西,在这里猜疑,恐怕也没什么好处。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雨竹先生?”我揉揉自己像是要爆炸的头,问容悦。 “咱们拿到瓷娃娃,雨竹先生就会来见我们。”容悦开口道。一边说着,容悦一边站起来,绕到我的背后,用自己的手轻轻给我的头做按摩。 容悦的手上似乎带着一股草木自有的清香,闻着这种味道,就让我的整个身心放松下来。一开始还想阻止容悦给我按摩,虽然我不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卫道者,可是这种类似于恋人间的接触,还是让我有些抵触。尤其是现在,我知道容悦看到我的脸,可能会有时迷茫,分不清我是谁。 但是容悦的手按在我的头上,实在很舒服,再加上容悦手上的那股清香,让我十分沉迷。我居然有些昏昏沉沉,头轻轻朝后面一靠,靠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就迷迷糊糊的开始打盹。 就在我似乎要沉沉睡去时,房门再次“砰”地一声被踹开,我吓得一个一个机灵,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容姐姐,明,明,明先生,那个,我妈请,请你们,下去。”沈宁再次出现在门口,仍旧涨红着脸,头高昂,不过这次手上没了托盘,只得拘谨的放在自己的身体两侧,看起来很像军训时站军姿的形态。沈宁结结巴巴的传达了让我和容悦下去的见沈夫人的意思之后,就抽了一下鼻子,手很夸张的捂住眼睛,跑了出去。留下我在房间里,一头雾水。 “这个沈宁,不会是被刺激的,精神不正常了吧?”我心中想着。 这时候,沈天贼头贼脑,从房门外伸进一个头,窥探房门里面的情况,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瞪得老大。 不过就在这个小家伙和我对上视线之后,他的视线顺带着看了一眼我的身后,然后就用那没变音之前的小男孩特有的,奶声奶气,甚至还有些尖细的声音大叫到,“哎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干什么!” 叫完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看起来是这孩子跑下了楼。 我在楼上一头雾水,我干什么了这是,你倒是说啊?这光天化日的,我能干什么?再说就是我想干什么,也的有人陪我啊! 有人陪我,这事,可能还真有。我此时才发觉,容悦的手还停在我的头上,而我的头,此刻应该是枕在容悦身上的某一个部位。据我估计,应该是肚子那里。这个动作在别人看起来着实暧昧,应该是因为这个,那个沈天才会大喊大叫。 我赶忙依依不舍得把自己的头从人家的肚子上抬起来,然后轻轻把容悦的手推开。别说,经过容悦的这一番按摩,我的头果然不疼了,现在整个人的思维甚至更加的清晰。 我谢过容悦,然后起身整整自己的衣服,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下楼去了。而容悦身上的茶渍不知何时已经被她自己清理掉了,此时已经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在。在这期间她没有出去,应该是用自己的妖力处理了茶渍。我不由得感慨,这实力雄厚的妖就是好,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清除掉污渍,这种使用妖力的方式,大概是那些半吊子妖怪根本不敢想的奢侈。 我和容悦走下楼之后,沈宁和沈天都已经不知去向,可能是被沈夫人支开了。而沈夫人看我和容悦的脸色,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些不自然,恐怕这不自然是拜沈天吼得那一嗓子所赐。 我坐下之后,沈夫人先是客套了几句,无非是问问我的身体恢复的如何,表达一下她对我的感激,感激我不顾生命安危救了她女儿之类的话。要说这些话里,她没有一丝真心,倒也是冤枉了她。真心肯定是有,但是更多的,在她的面容和肢体语言中表达出更多的东西,是担忧。 切切实实的担忧,恐怕沈宁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果不其然,又说了没几句话,沈夫人就再也绷不住了,“那个疯女人,她这几天又回来了!” 沈夫人说这句话时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指甲紧紧压着手心,像是要在手心里划开几条口子。这事摊在谁身上,谁估计都得是沈夫人这样子。不过好在沈夫人还能沉得住气,没有贸然上前把那个“疯女人”抓起来,要不然,可能会给那个女人更多的机会下蛊害沈夫人一家,甚至惹出更多的麻烦。 容悦听说这个疯女人又回来了,没有丝毫惊讶,显然这件事在她的意料之中。树镜降的事情,虽然我丝毫不了解,但是我知道只要是降头,就会在下降的时候,让下降的人,和被下降的人产生一种联系,下降头的人就可以通过这种联系,来知道自己所下的降头有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 而很明显,这个降头并没有折磨死沈宁,这恐怕不是那个疯女人想要的结果,于是她再次找了回来。这个女人如此执着的找回来,看起来是做好了不死不休的觉悟。虽说她能够通过下降头再次让沈家人受伤,可是同时,沈家人也能够运用一些手段,让这个疯女人彻底消失。 一般人都会选择这时候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次找机会加害沈家人。可是这女人却这么等不及,恐怕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沈夫人掏出一张照片,说是照片上的人,就是那个疯女人。 我拿过照片,一看,总觉得有些眼熟。再看一眼,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女人,我见过,也是在照片上看见的,上次在凶墓,那个被我误杀的抢手,他的身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这疯女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疯女人的丈夫 在我刚入师门的时候,曾经陪师父去凶墓找赎孽珠,在那里,我杀了平生杀的第一个人,准确来说,是误杀。在杀死那个人之后,我从那个人的身上拿出一张照片,在那张照片上,印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当时我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照片保存了起来,估计现在还在师父的家里。如果换成是现在,杀死一个人之后,尤其是在那种你死我活的状态下杀死一个人,根本不会愧疚,更不会关心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照片。 现在想起来,这个疯女人的样子,就是那张照片上,怀抱孩子的女人。这样说来,这个疯女人,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无缘无故的找上沈夫人,而是真的以为沈夫人害死了她的丈夫。 “她来了,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容悦的表情有些阴冷,一双玉手之上已经若有若无的缠上了一层黑色的气息。妖气,浓烈的妖气。看起来容悦这是要跟那个疯女人动真格的了。 “沈夫人,请问,你的公司和雇佣兵和类似雇佣兵的组织有没有联系?”我开口问道。现在仔细想想,当时被我杀死的人,枪法不错,实战经验也有,要不是我侥幸,恐怕死的就会是我。在中国,有这种身手的,恐怕不是一些地下的雇佣兵,就是真正的军人。可是如果是官面上的人,恐怕不会和师父起冲突,所以推断,这个人是地下雇佣兵的可能性更大。 沈夫人见我这么问,脸色有些为难,但是她也知道我问的这些话事关她的女儿,所以只是含糊了一下,就说到,“有一些人,他们的报酬是通过我的公司,以工资卡的方式发出去的。因为有些事情见不得光,他们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的公司,毕竟明面上还是正经的公司。” 沈夫人此话一出,我就明白了大概,这个疯女人的丈夫大概也是这种情况,疯女人大概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认真工作的好员工,在沈夫人公司里的,遵纪守法的正经职员,没想到不过是挂名罢了。也是因为如此,这个疯女人才会执着的报复沈夫人。 “沈夫人对这些职员的调动,一无所知吗?”我问道,想从沈夫人的口里问出更多东西。 沈夫人摇摇头,解释道,她的公司所发的资金,都是通过一个上线下发的,这个上线先给钱,然后交代给谁,沈夫人在发下去。至于具体是谁,为什么发钱,沈夫人一无所知。 我陷入沉思,看着窗外的疯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她丈夫是死在我手里的真相告诉她。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让她这么一直缠着沈夫人,不仅害了沈夫人,也给我自己增加了孽。 “我去会会那个女人。”我对容悦说道。容悦听了我的话,有些惊讶,片刻之后才摇头道,“这个女人太狡猾,我拍你受伤。” “我和她有渊源,我只能自己去了解。”我故作高深的来了这么一句话,感觉自己有几分高人的架势。 不过事实上,容悦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怀疑我的实力,并且对我装作高人的态度无可奈何。这一眼看得我很是心虚,不过幸好我的脸皮够厚,虽然心虚,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的推门出去了。关上门的一瞬间,还看到容悦正在担心地看着我,我的心里一热。降头之术,很难察觉,没有什么可以追查的痕迹。要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下了降头,那可就麻烦了,甚至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而且我这个人,偏偏实力又是那么弱。不让容悦出面,我自己非要出面,这种感觉就像是猪八戒和孙悟空在一起,遇见了妖怪,猪八戒非要上,不让孙悟空出面。 其实我一出门,和那个疯女人对上眼,看到那双凶狠的,满含恨意的眼睛,我就哆嗦了一下。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在那个疯女人看我的是一瞬间,我就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我腿肚子转着筋,有点颤,但还是勉强让自己往前走。本来我想走到这女人面前一两米的地方就停下,跟这个女人坦诚我见过她丈夫的事情。虽说面前这个女人不怎么可能相信我,但是说出来总归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不是什么大英雄,怕死,会怂,但是我犯下的事,我会承担。就在我腿肚子抽着筋,一瘸一拐的朝那个疯女人走过去。几乎都做好了被那个疯女人狠狠地打一顿或是下什么能让我痛不欲生的降头的准备,可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个疯女人,并没有站在原地等我,而是转头就跑,跑的义无反顾,看的我都愣住了。 我本来想追上去,可是腿肚子刚刚被吓得有点抽筋,怎么也跑不快,没追几步,就被那个女人远远的甩在身后,看不到那女人的影子了。去门口问保安,保安却表示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其实我一想,也是。这个院子只有沈夫人一家,沈夫人肯定已经让保安注意过这里的场景了。要是真的有可疑的人,保安怎么会,怎么敢不闻不问?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疯女人在这个院子里跑来跑去,院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难道真的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怎么想也不合理,毕竟那个疯女人并不会隐身,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此时发现疯女人没了,不知跑到了哪里,心情居然轻松了不少,腿肚子也不抽筋了,顺顺当当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这个疯女人是怎么出入这个院子如入无人之境。 往回走的时候,还没走到门前,容悦就已经迎了出来,关切的问我怎么样了。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告诉她,那个疯女人跑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容悦的眼睛在我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看的我心里暖暖的。 ”没事,我没事。”我感激的笑笑,回答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控制室 “那个疯女人必须抓住,不然沈宁的树镜降不能彻底解除。”回到房中之后,容悦叫来沈夫人,这样说道。 本来以为沈宁已经恢复正常,不会再有危险的沈夫人,脸色瞬间晴转多云,可谓是上一秒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下一秒乌云密布,风雨大作。 “还,还有什么问题吗?宁儿,还会有危险?”沈夫人拿着茶杯的手都有点颤巍巍的,问道。 “如果不拿到那个疯女人手里,宁儿的替身娃娃,恐怕宁儿就会折耗自己的寿命。替身娃娃若是被烧毁,宁儿会立刻老十年以上。“容悦开口道,说的时候并不看沈夫人的表情。 沈夫人的嘴张了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半响,眼泪流了下来,顺着苍白憔悴的脸,流到那大张的嘴里。 “如果可以,我想去参观一下这里的保安室。”沈夫人沉默的这段时间,容悦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闷下来。我知道了抓住那个疯女人的重要性,自然就要尽力帮助,于是提出去保安室看一看。我总觉得,在保安室会有我想不到的收货。 沈夫人点点头,起身亲自带着我去看保安室。而容悦的表情有些不解,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要去保安室,但是还是跟在我的身后,一起去了。 沈夫人的身形,比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稍微胖了些。第一次见沈夫人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瘦的没了形,现在身上稍微有点肉,看起来至少有了几分人气。大概是这几天沈宁已经恢复正常,所以她的心里舒服了些,自然也就胖了点。不过看现在憔悴的样子,恐怕也胖不了多少,又会担心的瘦下去。 沈夫人到保安室去的时候,保安室的人看到沈夫人亲自来,都有些吃惊,但是没有心虚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做了什么愧对沈夫人的事情。保安室的内部,有一个小小的监控室,那里有沈夫人家所有的监控,是这个保安室的核心。 从保安室进入到这个控制室的时候,我的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就像是有人在把榴莲放在火上烤。不过回头看看周围的人,脸上似乎都没有什么异常,看起来是没有闻到这味道,或者是闻到了这股味道,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时我注意到容悦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在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在她的右手上,缠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容悦每次要攻击或者使用自己的力量时,一定会让自己的右手闪现出淡淡的光华,看起来,容悦这是在戒备周围,这股味道,有蹊跷。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概三十来岁,身高一米八以上,体格健壮的中年男子。他站在沈夫人的旁边,点头哈腰,努力讨好,倒显得沈夫人那瘦小的身体有了更加强大的威压,好像比起那个一米八的大汉,沈夫人的身影更加高大,也更配得上伟岸这个词。 而我和容悦站在沈夫人的身后,一左一右,颇有点保安的意思。不过沈夫人每走几步,都要问问我和容悦的意见,倒是无形之中提升了我和容悦在那个保安队长心中的地位,至少刚刚我在门口,问那个保安队长看没看见疯女人的时候,这个保安队长不屑一顾。而现在,只要和我对上眼神,就会立刻给我一个讨好的微笑。 走到那个控制室门前,那个保安队长率先推开了门。门一推开,那股浓烈的榴莲味就扑面而来,几乎熏得我背过气去。就连耐力好如容悦,也被熏得够呛,秀眉皱成一团,跟自己较劲。 不过那个保安队长,甚至就连沈夫人似乎都对这股味道浑然不觉,那个保安队长甚至忘情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似的。 不得不说,我真的怀疑这个保安队长是不是对这种臭味有特殊的癖好。 容悦此时已经不只是右手上发出微光,就连左手也是如此。看起来,容悦这是准备和什么东西杠上了。 这也就是说,在这个控制室里,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我拉住沈夫人,冲着沈夫人摇摇头,不让她进去。沈夫人到底是聪明人,知道我和容悦不让她进去自有原因,也不多问,退到一旁。那个保安队长大概是想进入控制室之后,在沈夫人面前大夸特夸自己,一脸的期待。可是一见沈夫人站到一旁,明显没有要进入控制室的意思,有些气恼,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闷闷的带着我和容悦进了控制室。 控制室内的灯光有点暗,在外面的时候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看见那个保安队长走进去时没什么犹豫,心里就想着,里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和保护女人的精神,先容悦一步走了进去。咳咳,当然这些话都是虚的,我比容悦先进去,是因为容悦在门口愣住了一会,我不知道她愣住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还是暗示我先进去。于是脑子一热,就进去了。 屋内的场景,让我始料未及。 在控制室的那一个个小屏幕上,爬满了黑黢黢的虫子,那些虫子长得有点像蟑螂,但是比蟑螂的个头小很多,也就是一个普通蟑螂的一半大小。这些小蟑螂已经占领了整个的控制室,就连天花板也爬的到处都是。幸亏我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就是这种场景,很有可能会把一个人逼疯。 而在这么多蟑螂之中,那个保安队长居然还是一脸讨好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跟我说,“你看,没有什么不正常。”从这个保安队长的脸上,你看不出热任迹象,能表明我们现在就是在一个都是蟑螂的屋子里! 然而这些事,都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在这个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双手抱头,坐在地上,要是不仔细看,你可能会以为这个穿的是一身黑衣服,所以在这片黑暗中看不出来。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个人身上,爬满了这种小蟑螂!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变僵尸 想象一下,你的身上爬满了蟑螂,甚至因为蟑螂太多,能让别人误以为那是一件衣服的程度,你会不会崩溃,会不会想要赶快摆脱这些东西?反正要是我身上个爬满蟑螂,我肯定不能保持一动不动。但是这个人,就是一动不动。要么,这个人就是死了,要么,这个人就是晕了过去。我当时心中是这样想的。 虽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面对这样的被蟑螂爬满身体的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于是我又开始,迈着自己有点转筋的腿,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挑了一块看起来蟑螂比较少的地方落脚。不过事实上证明,这些蟑螂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面对我落下去的脚,他们既没有坐以待毙,也没有对我进行纠缠,而是快速的向周围转移,离开了那片地方。 我心中一动,看起来这些蟑螂,时会有意识避开人的。恐怕这种个头小的蟑螂,和那个疯女人有脱不开的关系。我心中这样想着,又迈出一步。这一步迈出去之后,那些个蟑螂又开始慢慢的朝两边退去。 这个控制室本来就不大,几步也就基本上能从一边走到另一边了。如果再往外迈出去一步,估计就能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就在我想踏出下一步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背后一股凉意,嗖嗖的,让我浑身上下冷汗直冒。我还没来得及回偷,就感到一股很大的力气抓着我的脖颈,直接把我从门外扔了出去,砰地一声,摔的我浑身生疼。 浑身生疼是我心里给自己脑补的,其实本以为我会狠狠地摔在睡地上,不过实际上,我摔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低头一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个保安队长健壮的身体上。别说,这一身肌肉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能起到减震的效果。我摔在上面,感觉不到疼。 这时我才发现,沈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里,而容悦一闪身,进了控制室,估计刚刚把我和保安队长扔出来的人,就是容悦。 容悦此时浑身上下都缠绕着一层淡白色的雾气,加上她本清丽出尘的样貌,和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飘飘然如仙女下凡。可是这个下凡的仙女,此时身后正不合时宜的冒出了好几条长长的树藤,那些树藤上下舞动,苍劲有力,打在那些小小的虫子上,每打一次,就会有巫术虫子被打死在地。 虽说容悦的树藤果然很厉害,但是那些小蟑螂数量太多,根本就打不完。它们也并不出逃,而是争先恐后的朝着容悦袭击。要不是容悦身上的那些白色雾气,有着近乎是强硫酸的恐怖效果,只怕这些校=小蟑螂早就已经把容悦吞噬了。 而容悦劲敌,并不仅仅是那些小蟑螂,还有就是在这个屋子中间,我以为是一个可怜人的家伙,也就是那个浑身上下爬满蟑螂的人。这个人,居然是那个疯女人。 这个疯女人此时身上的蟑螂已经跑开,一手拿着一个小小的坛子,另一手拿着一个古怪的符。在符纸上,是用了红色的颜料画的。这红色的颜料上,有一层若有如无的黑气。在所有能够用来画符的东西之中,只有人血,并且是含冤而死的人的鲜血,才会在被画成符之后,上面仍旧保留着黑气。因为身上的怨气不散,所以这黑气就一直留着。 一看这东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这个疯女人是打算召唤出什么邪乎的玩意来对付容悦。 容悦一看疯女人拿出这些东西,一向云淡风前的脸上也露出些许惊讶之色,然后快速挥动一棵藤蔓,想要把这个疯女人手上的东西打掉。可是这个疯女人并没有给容悦这个机会,她狠狠地把那个罐子砸在自己的头上,罐子破碎,她的头上也鲜血直流,然后就把手上那张邪性的符朝脸上一贴,额头上流出的血就已经把这个符浸透了。 不过这张符虽然被鲜血浸透,上面的符文却没有丝毫花掉的痕迹,看起来清晰地很,甚至说,看起来比没有被血浸透的时候还要清晰。 然后,疯女人产生质的变化。她的嘴中长出长长的獠牙,指甲也从刚刚的短短的样子,变得足足有三寸长,乌黑乌黑的。眼睛也不再是黑白分明的样子,而是变成了红色,一片血红。一头暴乱的黑发,此时已经变成柔顺的银发。 最让人注目的,就是那张符咒,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老的符号,牢牢地印在疯女人的额头上。这个符号,正是只有狂化的僵尸,才会有的符号。 僵尸,并不是那些早年的港台电影里表现的那么无能。早年港台电影里那些僵尸,至多只能说是尸变,真正的僵尸,不仅能和人类一样灵活行走,而且还能和人类一样思考,甚至比普通的人类更加聪明。 当然,最可怕的还是僵尸的战斗力。所有僵尸中,最有名的应该就是旱魃,而旱魃一出,千里大旱,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成分。这还不是旱魃有意进行攻击,只是说控制不住自身的气,影响了周围的环境。仅仅是控制不住周围的气,就会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要是真的放手战斗,产生的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虽说一般的僵尸,都没有旱魃的战斗力,可是也弱不到那里去。要说这个疯女人是僵尸,恐怕不可能。因为僵尸纵使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没有生育的能力。所以说那个孩子的事情,解释不了。 更何况,这个女人要真是僵尸,僵尸的每一滴精血都很珍贵,绝不可能让这些血液像自来水一样流出来。我估计,这个女人就是利用了什么秘法,把自的实力硬生生的提到了僵尸的那个档次。 这种秘法往往都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在短期内很有效果。 果不其然,这个疯女人变身成僵尸之后,那些蟑螂就开始失控,像疯了一样朝外面逃窜。我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在观战。本来想着要是保安队长还在地上,就赶紧把他拉起来,谁知道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用**心,早就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一百四十八 下 在那种状态下,就连那些有点像是蟑螂的生物都开始逃窜,我要说我不担心,不害怕,不想跑,那是不可能的。我站在一旁观战,腿肚子都有点哆嗦。要是以前,我肯定撒腿就跑,一点都不犹豫。 不过这一次不跑,是我的内心,总有一个声音让我留下。这样说来有坑,可是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声音,我选择留在那里,看自己能不能给容悦帮点忙。虽然心里是那么想,不过我还是远远地躲在一边,尽量让自己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并且我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消防斧,这是我临时找的武器。毕竟和容悦还有那个僵尸化的疯女人比,我还是太弱小,必须随时警惕,小心翼翼,不然就会变成容悦的负担。 那个疯女人此刻正和容悦打到难分难舍。据说真正的僵尸,皮肤极其坚硬,甚至能达到刀枪不入的程度。我感觉疯女人虽然把自己僵尸化了,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容悦身上的藤条每一次抽打在疯女人的身上,疯女人的嘴里就会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然后在她的身上就会看到几条红肿的印记。 但是这个疯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抓住容悦身上的一根藤条,狠狠的一甩,把容悦甩到那些小小的摄像头终端之上,把那些设备砸的支离破碎,而且就是容悦,这个树木成妖的容悦(树木成妖的,抗击打的能力要远远高出一般的妖怪),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嘴角吐出鲜红的血液。 容悦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仿佛痛苦不堪,嘴角的一丝鲜红的血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白。她在那些设备的废墟之上躺着,似乎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来,可是没有成功。 我当时一看就有点急眼了,那个疯女人变得僵尸明明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而容悦已经受伤不起。趁你病,要你命这句话,估计不仅我会用,那个疯女人变得僵尸也会用! 眼看那个疯女人变得僵尸已经蠢蠢欲动,我坐不住了,好歹容悦平时对我不薄我可不能看她死在这个丑八怪手里啊! 我心中这样想着,也顾不得考虑自己几斤几两,赶忙拿着一把消防斧就冲了上去,想要用自己的这把消防斧,砍那个僵尸几下,无论如何都要给那容悦腾出点时间逃跑。 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换句话说,就是我冲动了。正所谓,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一点没错。我冲上去之后,还没到那个僵尸的近前,那个僵尸就先冲着我跑了过来。事实证明,僵尸的速度要比人的速度快很多,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僵尸就应经到了我的面前。我手中的斧子刚想狠狠地砍下去,那个僵尸已经把我手上的斧子打掉,然后狠狠地,那双长着长指甲的手,朝我的心窝掏去。 “不要!”容悦凄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过,一个大大的藤蔓冲着那个僵尸的手甩了过来,大有一种不把僵尸的手打断就不罢休的意思。 可是这个藤蔓,并没有及时的到达。在这个藤蔓碰触到那个僵尸的手之前,那个僵尸的手,已经刺入了我胸口上的皮肤。 就在那指甲尖刚刚进入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尖叫,准确来说,是痛苦的嚎叫。再接着,我的头上传来一下中计,然后我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百四十九 上 等我昏昏沉沉的从梦中醒来时,眼前的场景已经产生了改变,不再是那个满是奇怪的小蟑螂的房间,而是好像又回到了我刚刚从幻境醒来时,沈夫人家的那个房间。 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刚刚一动,胸口那里就有些疼痛,让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很疼吗?”身边传来容悦柔柔的声音,一双玉手已经轻轻地托住我的后背,然后引着我缓缓地躺回床上。 胸口疼的的厉害,我只得老老实实的重新躺在床上。这时摸摸自己的胸口,才发现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不问可知是受了伤。 刚刚动了一下,更觉得自己的胸口疼得厉害,一下一下的抽着冷气。容悦在一旁眼光闪烁,最后用自己晶莹的指甲在手腕上轻轻一划,硬硬的从手腕里挤出一滴精血,滴在我的胸口上。 那滴精血就像是有灵魂一般,到了胸口的纱布上并没有散开,浸透在纱布里,而是如同一条小鱼,从纱布里钻过去,直直的到我的伤口上,伤口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立刻消失了不少。 这滴精血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明显和前几次用在容悦身上的精血不同。如果说用在容悦身上的精血是三等品,那么用在我身上的精血,就是不住不扣的一等品。恐怕就是这一滴精血,要秏去容悦身上十年的修为。 这一滴精血滴在身上,我的疼痛立刻减轻不少,眉头也舒展了。容悦见精血能够舒缓我的疼痛,就还要再次逼出精血滴在我身上,吓得我连忙摆手阻止。 一百四十九 下 十年的修炼,只能有这样的精血一滴而已。能给我一滴已经是莫大的恩德,怎么能要第二滴。再说了,我此刻也不是生死关头,不过是有些疼痛,不能这么坑害修炼不易的容悦。 容悦见我执意阻止,也只好作罢。轻轻地帮我揉着胸口,揉的时候,用上了自己身上的妖力,加速我的愈合,让我好受一些。 “那个疯女人怎么样了?”我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一幕,赶忙问容悦道。 容悦这时脸色微红,回答,“那个疯女人现在已经被绑起来,我设下阵法,关了起来,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我听了,心里才有些安慰。毕竟那个疯女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放任不管,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听见她被抓住,我心里还有些安慰。不过,到底是怎么抓住的,这个值得考量。还有,当时那个疯女人明明有机会要我的命来着,怎么会放过我? 我刚要开口问容悦,容悦就自己红着脸开口说道,“那个疯女人的变身之法不甚稳定,而且畏惧你身上的纯阳之血,再碰到你的皮肤,刚刚有血流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瘫倒在地。当时,当时,我没有及时控制好自己的藤蔓,然后,然后......“ 容悦说着说着,脸色越来越红,最后只得低下头去,不再看我。其实就是这姑娘不说,我心里也明白了一个大概。应该是后来,容悦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藤蔓,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我的头上。 不得不说,容悦控制自己的藤蔓,还会砸在我的头上,这事不仅是容悦失误,我自己的人品也有点差。 看容悦脸红的样子,我应该被砸的不轻。不过现在我的头并不是很疼,可能是容悦在我醒来之前帮我做了什么止疼的措施。我心中这样想着,摸摸自己的头,发现上面都是纱布,紧紧地包着。 算了,管它纱布不纱布的,不疼就好了。我心中这样想着,再度开口问容悦道,“那个疯女人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可能是用了那个术,对她自己的伤害也很大,现在昏迷着,还没醒过来。”容悦这样回答,一提到那个疯女人,容悦的脸色就有些冷淡。 其实也怪不得容悦冷淡,那个疯女人着实给坑的挺苦。 一百五十 上 我思前想后,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容悦。中间很多不适宜说出来的事情也被我省去了,最终说的话就变成了,我在凶墓里杀死了一个人,从那个人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那个疯女人抱着孩子。 容悦听了我的话,半懂半不懂,一头雾水,不过也没有再问。好在容悦没有问下去,要是这样一直问下去,反而会使得我十分头疼,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瞎编。 容悦想了想,然后告诉我,“要是你不确定这个疯女人是不是那个人,我可以帮你验证一下。” 容悦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验证,这个还有办法验证吗? “怎么验证?”我好奇地问容悦。容悦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出去了一会,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给我看。我接过那张照片,发现上面正印着那个在凶墓里被我杀死的人,只不过这个人此刻换了一个装束,我一时间竟没有看出来。 想起师父书房里那个花妖,我不由得羡慕这些植物成妖的妖们,他们能把人脑海里的照片直接在电脑里成像,然后通过电脑打印出来,方便而且神奇。 我一脸羡慕的看着容悦,容悦似乎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脸色微红,稍稍低下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就是利用人的脑电波,然后传递到电脑上就行了。” 听了容悦的话,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读书少,还是有点云里雾里,所以还是听不懂,干脆不再问,开始盯着自己手里的照片看。 一百五十 下 手里的照片就是那个人,一点不错。 就是在凶墓中,跟我夺枪时,被抢走火杀死的人。这时沈夫人进来,一脸担忧,想要对我进行嘘寒问暖,被我制止了。我不喜欢这种无谓的寒暄,摆摆手,让她停住,然后把照片递给她,让她看看有没有印象。 这个沈夫人看着照片,想了半天才说道,是有这么个人,好像是自己的公司给他发钱来着。不过前几天去世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说是去世了,然后给发了一笔很大额的慰问金。当然,在沈夫人的公司里,这种事情很正常,所以沈夫人根本没有在意。可是没曾想,就是这种不在意害的她的女儿受了这么多苦。 不过这还是有些不合理,要是慰问金和丧葬补助已经发下去,为什么这个疯女人还会找上们,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报复?要知道这种事情,下降头不止会伤害一方,下降的人也会损伤自己,可谓是害人害己。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谁会亲自下降头,而且是这么毒辣的降头。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沈夫人还没有坦白的。我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这已经成了我的一个习惯,当我想要审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如此。 沈夫人在我的注视下,似乎有点心虚,在刻意回避我的目光。而这份心虚被我看在心里,就知道事情如我猜想的那般,有些不正常之处。 “前几天,财务处发现有人贪污。”沈夫人说到。 第一百五十一 笼子 原来如此。有人贪污,言下之意就是可能贪污的人动用了那笔本应赔给疯女人和孩子的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瞒下了这个消息。 虽然买命钱拿着有损良心,可是一点也不烫手。估计像这种发给雇佣兵的钱,雇佣兵活着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惧怕,死了之后,就连一点惧怕也没有。反正就算把钱吞掉,也没有人会来找这笔钱。就算那些家人真的找上门,糊弄几句也能打发。 至于那些家属,没了这笔钱要怎么生活,对那些贪污的人来说,根本无需考虑。就算饿死又能怎样?反正不会饿死在我家门口。人心,就是如此。有些人,就是可以如此。 “那些款项追回来了吗?”我盯着沈夫人,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不会很好。 “追回来了大多数。”沈夫人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不想提及这些话题。 “有几个人的丧葬金还没发?”我不耐烦的问道。不用说,一般的公司只要追回贪污的款项,一定会记成营业外收入,然后直接变成公司的流动资金。其中如果有人的丧葬费被占用,估计是不会发还的。这种事情,不用问沈夫人,我的心里也有数。而且看沈夫人的样子,心虚的紧。要是那些丧葬费都发放了,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两个。”沈夫人愣了一下,回答道。头低着,有些愧疚。 “把那两个人的资料给我,你女儿遭了这些罪,也是替你受的。那些钱,该发的都发了,不然降头的事,我们呀不能再帮下去了。”到最后,我还不忘吓唬一下沈夫人,让她赶快去发丧葬费。虽说降头的事,可能是因为沈夫人没有发下丧葬费而起,但是现在捉到了疯女人,只要让她交出给沈宁制作的替身娃娃就好了,跟丧葬费发不发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 果不其然,沈夫人听了我的话,有些慌张,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给自己的秘书打电话,让财务主管带着那两个人的资料来见她,而且还不断强调,“急事,给我快点!” 秘书在电话那头吓的唯唯诺诺,全然不知道怎么平时温和的老板会一下来个这么大的转变。 不到半小时,沈夫人要的资料就都送来了,沈夫人在楼下拿了资料,劈头盖脸对着财务总监一顿呵斥,让他回去把把丧葬费都发了。训斥的声音之大,就连在二楼房间里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气呼呼的把财务总监送走之后,沈夫人就拿着资料上了二楼,陪着笑脸,把资料交给我和容悦。我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不认识,没有丝毫印象。另一个人,就是在凶墓中被我误杀的那个人,也就是疯女人在寻找的人。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胸口还是疼的我直吸冷气,不过比刚刚容悦没给我治疗之前好了很多。 “带我去见那个疯女人吧。”我对容悦说,有几分请求。 容悦很明显不想让我去,疯女人身上有太多的危险因素,她怕我会受伤。可是这件事,是因为我杀人才开始的,中间还牵连到无辜的沈宁,理当由我结束。 容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我一言不发,跟在容悦身后。容悦就是如此,当我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时,不会劝阻我,只是这样沉默着,用沉默表达她的不满和担心。有的女人喜欢大哭大闹,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有的女人,只是这样沉默着,默默的担心,默默地保护。 我跟着容悦径直下了楼,然后打开别墅的门,走了出去。刚刚走出别墅的大门时,一阵冷风扑面吹来,吹在我的伤口上,我的伤口还有点刺痛。不得不说幸亏我身体里的纯阳之血正好克制那个疯女人,否则估计我现在就去地下和马克思闲聊了。 在沈夫人家的院子里,有一个角落。其他的地方都种满了各种鲜艳夺目,价格不菲的花草,唯独那个角落上,光秃秃一片,什么也没有,就连杂草也没有几棵。走近看,才发现那个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土黄色的门,安在地面上。这个门很小,也就一米长,半米宽的样子。门上有一个黑色的铁质把手,上面已经有了些锈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废铁扔在地上。门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土,用来掩饰门地踪迹。 我看着这个门,心中暗暗琢磨,看起来这个沈夫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一般的商人家里哪会有这种地方。虽说有些有钱人家里有酒窖,可是哪有酒窖的门还用土盖上的?这个地方,十有**,是藏人的地方,或是关人的地方。 容悦走过去,弯下身子,拉住门的把手,把门拉开。门一开,门上的土就落到了一边的土地上,丝毫没有落到露出的通道里,这不得不让我惊叹这个其貌不扬的门,设计的十分精妙。 门打开之后露出一条长长的楼梯,怎么看怎么想那种武侠小说中,男主角无意间发现一个机关,然后机关打开,露出一个楼梯的感觉。一般在武侠小说中,男主角走入这样的楼梯,不是看到武功秘籍,就是有身怀深厚内力的前辈无偿传给他内力,要么就是遇见被困住的白富美,总之都是好事。可惜,这不是武侠小说,我进去了,里面只有一个可能和我有杀夫之仇的,会古老降头术,还能把自己变成僵尸的疯女人等着我。 这道楼梯不是很长,没下几层就到了一个地下通道。这个通道不是很长,但是七拐八拐,还有岔路,让我有点闹不清楚。要不是容悦带路,我在这样的通道里极有可能失踪。 通道里很暗,幸亏容悦带着手电,不然我在里面,估计就是一个睁眼瞎,什么也看不见。一路上,我仔细观察着周围,想要借助环境记路。最后无奈的发现,这里的通道,墙壁和地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根本记不住。 在不知道转过第几个弯之后,容悦终于停下,在我的面前,不再是窄窄的通道,而是一个大概十平米大钢制笼子,而在笼子中,关的赫然就是那个疯女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根刺 这个笼子的构造,和我们见到的那些在马戏团里关动物的笼子出不多,只不过更大一些。十平方米的面积,大概两米高,上下的底都是厚厚的钢板,在这两个钢板中间的柱子,大概有婴儿的胳膊那么粗。这些中间的柱子,是铁质的,黑得发亮。 在笼子的上方和下方。都有红色的朱砂画的阵法,虽说这些阵法我不认得,但是也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些阵法是为了压制在这笼子中的人。 而此刻,在笼子中的就是那个疯女人。这个疯女人背对着我和容悦,躺在钢板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倒了,还是装作没有清醒。 我走到这个疯女人的面前,隔着那一道道铁质的柱子,或者说是栅栏更加合适,看着里面的疯女人。这个疯女人此刻双目紧闭,似乎在沉睡,或者昏迷。但是我总是感觉,这个疯女人此刻只是在伪装,实际上她清醒得很。 要叫醒一个在装睡的人,其实一点不难,只要朝着这个人最在意的地方戳去,就一定能叫醒。 “赵烈,这个人是你的丈夫吗?”我开口说道,声音不大,但是吐字清晰。在这个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居然会有回音。 没有反应,除了回音,依旧是一片寂静。 “赵烈,已经死了,是我杀了他。”我再次开口,语气寻常,没有丝毫愧疚。实际上,我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在那种环境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掉他,只是为了活着。如果当时不下狠手,可能此时在凶墓中腐烂的人就是我。 我的话音未落,那个疯女人就从地上跃起,光一样跑到栅栏边,隔着栅栏伸出手,拽着我的衣领,恶狠狠的开口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此时容悦在一旁已经变化,身上的藤蔓开始飘舞,随时准备攻击那个疯女人。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最后扯下一块布料,才把自己的衣领从疯女人的手里拉出来,退后几步,让自己处在那个疯女人抓不到的地方,然后再次开口道,“赵烈死了,我杀的。” 我心中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看这个疯女人诅咒我骂我,恨我怨我,露出生食其肉也不解恨的表情。我杀了人家的丈夫,不管我有什么理由,人家都有理由来恨我。就像是有人杀了李孝晓,哪怕这个人有天大的理由,在我看来,也是可恨的。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个疯女人却平静了下来。她扶着栅栏,慢慢的坐在地上,一脸的安静。虽然眉眼间还有抹不去的悲伤,可是表情已经不似刚刚那么疯狂。 “这样啊,他真的已经不在了。”半响,那个疯女人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语气十分平静,就连她的表情,也舒缓不少。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不只是我,就连一旁的容悦也惊讶不已,一向平淡无波的美眸,此刻已经有瞪圆的趋势。 “能告诉我他是怎么走的吗?”这个疯女人抬头问我,语气中有一丝恳求。 我愣了愣神,原原本本的把我和他强抢,最后走火,导致他死亡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面前这个已经不怎么疯的女人,赵烈在死前,一直带着她和孩子的合照。 在我说我和赵烈争夺枪支的过程时,这个女人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眼神悲伤,可是依然平静。说到枪支走火时,这个女人的脸上才有泪水划过。直到说到赵烈至死还带着照片时,这个女人才放声大哭,坐在地上,就想要把自己的心肝肺都哭出来才罢休。 本来还想着把丧葬费的事情一并说出来,可是看这个女人哭成这样子,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丧葬费,是死人留给活人的最后一点支柱。拿着这笔钱,活人还能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可是,总会有缺憾,因为死去的人,再也活不过来。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些缺憾可以用钱弥补。可是对更多的人来说,这些缺憾会是一辈的的伤痛。 看着这个女人,我的心中突然有了几分愧疚,鬼使神差的,竟然几步走上前,想要拍拍这女人的肩膀,安慰她一下。我那时就像是迷住了心窍,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容悦被我吓得脸色煞白,快速想要上前来拦住我,可是没有成功。 我的手伸了过去,没有碰到哪儿疯女人的肩膀,而是被那个疯女人在半空中紧紧抓住,猛的拿出一根刺,狠狠地刺在我的手上。 没错,不是针,是刺,和我们吃的那些鱼的刺一模一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普通的鱼刺。这样一个视死如归,前来报仇的女人不会在身上带一根普通的鱼刺,也不会面对自己的仇人,只在他的手上扎一根鱼刺。 容悦慌忙走到我面前,想要帮我把鱼刺拔掉,可是那根鱼刺一碰,就消弭了,不见踪影。而我的手上,只有一个小红点,显示着刚刚的事情发生过。 容悦愤恨的看着那个疯女人,若不是那个疯女人在笼子之中,我想她会毫不犹豫的上前跟那个疯女人开战。 “给你们,那个小姑娘的替身娃娃。”疯女人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贴着沈宁生辰八字的稻草娃娃,扔在地上,“你杀了我丈夫,我知道不杀他,你不能活,所以我理解你,可我丈夫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不能原谅你。你身上的降头,是鱼骨降,我发誓,要是你能破解,咱们以后见面,我也绝不再寻仇。要是你不能破解,也只能怪你该死。”这个疯女人语气森冷,含着一股阴毒的狠辣。 容悦听到“鱼骨降”三个字时,脸色骤变,几乎要把我的手掐出一条血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容悦居然放开我,几步走到那个疯女人的面前,一把抓过那个疯女人的头发,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破解之法,你说!” “破解之法,你不是知道吗?”疯女人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来自头皮的疼痛,而是开怀大笑,仿佛已经判了我死刑。 第一百五十三 上 鱼骨降,这个名字,我略微有所耳闻。据说这个降头是在降头术这种术法刚刚出现在世间之时,所产生的第一批降头。说起来,这个将头身上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传说里,有一个修炼了几百年的鲤鱼,终于能够幻化出人形,离开水域生活。幻化出人形之后,这条鲤鱼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并为自己取名玉儿。玉儿,鱼儿,就是谐音。 在她上岸之后,很多人为她的容貌倾倒,纷纷追捧。一开始,这些追捧让在水底修炼了数百年,完全没有见过人世间繁华奢靡的玉儿十分享受。每天都感觉自己高居云端,回想起还在地下苦修,等待一跃成为龙的伙伴们,玉儿也不由得嘲笑那些伙伴愚蠢。 那时的玉儿没享受过人世间的繁华之乐,同时更不知道人世间的心肠可以多么险恶。没多久,玉儿的芳名就给她带来了危害,很多男人不惜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自然会有更多男人可以咬咬牙,拿出万金让红颜陪在枕边。 玉儿被自己信赖的人卖了出去,变成了别人的一个小妾。那个卖掉她的人还利用秘法将玉儿的妖力完全封住,使得玉儿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只能任由那个买走她的土财主为所欲为。 此时玉儿才明白,人世间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那些仍旧在苦修,希望有朝一日变成真龙的同伴们,也不是那么愚蠢。到头来,蠢得不过是自己。 第一百五十三 下 就在玉儿不堪其辱,万念俱灰,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一个书生出现。这个书生看起来柔弱,但是浑身上下充满正气。就如同聊斋志异里那些为了书生能够不惜一切的狐妖一样,玉儿不可以抑制的爱上了书生,书生也对玉儿产生了好感。 玉儿和书生约在一个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的夜里私奔。如果这个故事发生在聊斋里,大概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比如狐妖和玉儿从此生活在一起,与世隔绝。如果是在民间传说中,大概会落得双双惨死的下场。但是即便是惨死之后,两个人成为鬼魂,也会彼此纠缠,不离不弃。 可惜,这个故事既不是发生在聊斋里,也不是民间的传说,这个故事,来自于现实。 现实就是,玉儿一片真心对书生,而书生只不过是利用玉儿,准确的来说,书生只是想把玉儿卖掉,换取钱财和前途。玉儿是一个修炼有成的鲤鱼,她的血肉在延年益寿这方面有奇效。书生无意间知道了玉儿是一个修炼有成的鲤鱼,于是借机接近,然后想法设法骗取玉儿的信任,让玉儿跟他走。 而在玉儿跟他走之后,他满足了自己的对美人身体上的渴望,就把玉儿扔进了一口大锅里,炼成了汤。然后,把这些汤卖给了一些想要延年益寿的达官贵人。 从此,书生并没有像人们希望的那样遭到报应,而是平步青云,官居一品。 而那可怜的玉儿,死了之后,阴魂不散,竟然炼成了鬼妖。 第一百五十四章 鱼骨降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因为人的丑恶是可以没有止境的。成为鬼妖之后的玉儿,已经有了思考的能力,本可以忘记自己的过去,重新开始生活。即便是报复,那个书生也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根本无人可寻。 其实对于玉儿来说,书生无意之间成全了玉儿。成为鬼妖的玉儿实力大增,比原本是鲤鱼妖时的实力强了几百倍。若不是肉身被毁,走寻常的修炼之法,没有几千年的修炼,玉儿是达不到这样的实力的。 和很多痴男怨女不同,玉儿看得很清楚,知道自己因祸得福,所以没有打算再去报复书生的家人,也没有再去寻找书生的转世投胎,毫无意义的询问,你为何在前世抛弃我,为何在前世伤害我。玉儿想做的,只是安安静静的修炼,想要炼化身上的戾气,大彻大悟的契机,让自己的修炼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但是苍天,似乎总不愿意饶过玉儿。 玉儿本想躲在荒郊野岭,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安心修炼,可是一次她走过坊市,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准确的来说,是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玉儿心中疑惑,于是找了过去,这一找,彻底毁了玉儿。 玉儿看到自己的骨头,在一口锅里,正在被炖煮。虽然那些骨头玉儿已经不需要了,甚至和玉儿当时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什么联系,可是玉儿还是发怒了。 那些骨头被炖煮的情形,让她想起自己被心爱的人,放在锅里炖煮的痛楚。而那个蹲在锅边煮骨头的人,居然和那个负了她的书生长得一模一样。 鬼妖本身就满含煞气,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而且鬼妖一旦失控,就会面临被封印或者诛杀的命运,这是所有鬼妖都心知肚明的。 可是即便知晓这一切,玉儿还是没有忍住,发怒了。 玉儿身上煞气的黑的如同凝重的墨汁,慢慢的从玉儿的身上向周边扩散开来,离这里最近的几户人家,遭到这股煞气的侵蚀,里面的老老少少,甚至是看门犬和笼中的鸡,都被煞气中的阴寒之力,活活冻死。 如果玉儿没有被及时阻止,恐怕方圆十里,绝无生机。方圆百里,都会爆发瘟疫。 给读者的话: 既然大家都看到这一张了,不妨给个收藏,打赏,推荐票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鱼骨降 下 而实际上,有人出现,阻止了玉儿。虽然鬼妖难以对付,可是只要用鬼妖死之前的身体上的一部分,制成封印鬼妖的法器,那么鬼妖就会变得容易对付了许多。 没错,那些被炖煮的骨头,就是收了玉儿的法器。那个炖煮骨头的年轻人,就是那个书生的后代。并且,这个年轻人还留下玉儿的一根刺,制成法器,也是书生留下的后招,就是为了防止玉儿回来报复。 而玉儿并没有来报复,书生的后代却当上了道士。他无意间听说,那个曾经被他家煮熟了的鲤鱼妖居然修成了鬼妖,此时正苦于没能做一件大事的他,为了让自己扬名立万,再次把目光放在玉儿身上。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顺利,他找人推算出了玉儿的行踪,在这条路上埋伏,果不其然,遇见了玉儿。 其实这个后代大可以直接收了玉儿,即便是师出无名,但是玉儿毕竟是鬼妖,大家还是会赞赏收了玉儿的人。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这样做,不能给他最大的好处。于是,他在这里,用自己先祖,那个无耻的书生留下的锅,来炖煮自己的法器,玉儿的骨头。这样做,就是为了激怒玉儿,从而使得他师出有名。在玉儿身上的煞气外泄,杀死了不少人之后,这个书生的后代才拿出自己的法器,封印了玉儿。然后还充当救世主的角色,绑着超度那些无辜冤死的人。 这件事之后,玉儿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鬼妖,而那个书生的后代,却成了拯救大家的英雄。 有时候,在这世间无所谓真相,真正重要的,不过是人们看到的表面。 玉儿被封印了,被封印的妖和鬼,往往会选择沉睡,尽量少使用力量,这样也许有朝一日,还能够有重见天日的几乎。 可是玉儿没有如此,她选择了死亡,彻彻底底的死亡。她引爆了自己的灵魂,然后给自己的骨头上下了诅咒。 凡是被这跟刺扎伤的人,死。 这个诅咒本身的力量有多大,不得而知。可是这个骨头,这块鱼骨,这根刺,在后来,扎伤了那个书生的后代,那个被扎伤的人当晚就暴毙了。 这根刺几经转折,最后到了第一代降头师的手里,那个降头师再次加强了这根骨头上的诅咒,使得这个骨头,这根刺,成了一个降。而下降的方式,就是用这个鱼骨刺扎伤别人。而下降头的人,会因为下了这个降头,折损十年的寿命。 被下降的人,也就是被扎伤的人,会全身如同被放在锅上煮一样,不出十日,就会如同全身被煮熟,这样死亡。 这个鱼骨降,最狠毒的一点,还不在于此。最狠毒的一点,是鱼骨降,几乎是无法破解的。这世间,除了鱼骨降和少数几种降头之外,基本上只要杀死下降头的人,就都能够破解。 可是这个鱼骨降,不会因为下降头的人死亡而消散。也就是说,我即使杀了这个疯女人,也毫无用处。 其实鱼骨降的破解之法,根本不是秘密,准确来说,几乎整个灵异界的人都知道破解之法,可是鱼骨降,还是被认为,只要被沾上,就会死亡。 因为用来破解鱼骨降的材料太难找了,是眼泪,金衣鬼魂的眼泪。 先别说鬼魂流泪,这概率可比你出门捡一张彩票,然后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的概率还低。就先说这金衣鬼魂,这金衣鬼魂,已经几百年没人见过了,甚至说,金衣鬼魂这种鬼魂是不是存在过,都没有几个人敢确定。 何谓金衣鬼魂,就是那些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之后,大彻大悟,从此一心向善,助人为乐的鬼魂。 别说鬼魂了,你就看那些个人,有几个大彻大悟的?可着一个地球六十多亿人口,能找出来几个? 第一百五十五章 “放了她吧。”我说到。 容悦的一双玉手,已经青筋暴起,狠狠地抓着疯女人的头发和脖子,似乎要把疯女人的头皮扯下来,脖子拧断。而疯女人并不做任何反抗,只是哈哈哈大笑,好像容悦抓着的不是她的头皮,而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她在一旁看着热闹。 不知道是我的声音小,还是容悦假装没听到,总之容悦并没有放开那个女人,手上的力度反而更大了。 “放她走吧。”我的手轻轻搭在容悦的手上,容悦这才有些无力的垂下了双手,一双美眸中含着泪水,别过头去,不再看我。 那个疯女人也不再张狂的大笑,而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一双眼睛很是冷静,就像是在角斗场上,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时,一个角斗士在看另一个角斗士的眼神。 我从地上捡起沈宁的替身娃娃,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生怕一不小心给捏成两半,害了人家姑娘,然后问疯女人,“这个娃娃要怎么处理?” “拿下上面写有生辰八字的纸就可以随意处置了。”疯女人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 我点点头,依言做了。那个疯女人面容很是惊讶,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相信她。而容悦在一旁看着,表情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个疯女人,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我相信她既然认定债主是我,就不会再加害沈宁。 “开门,放她走吧。”我对容悦说道,这里的钥匙,恐怕也只有容悦身上有,敢和疯女人接触的人,这里恐怕除了我和容悦,也没有了。而我没有钥匙,要是就肯定在容悦身上。 容悦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我的面容坚定,最后还是一言不发,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咯哒一声,锁被打开,那个铁笼子的门就被打开了。疯女人此刻依然瘫坐在地上,看着被爽快打开的大门,怔了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外走去。走出门之后,这个疯女人到我的面前,哈哈大笑,然后居然伸出手,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愧是能杀死我男人的家伙,有气度。”说完,就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看那大摇大摆甚至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步伐,与路边的流氓成功调戏了村花之后,感觉自己都成了横着走螃蟹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你丈夫的丧葬补助,估计很快会到账,你记得查收。”我回敬了她一句,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她听到。 她听见我的话,背影明显踉跄了几分,几乎差点摔倒。狠狠地抽了一下鼻涕,然后听她说道,“谢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不再是洋洋得意的脚步,而是逃也似的样子。 看着这个疯女人走远,我也回头对容悦说,“咱们离开吧。” 容悦点点头,没说话。我本来是想在前面走,可是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己不认识路,只好在容悦怀疑的目光中老老实实的退到容悦身后。 在七拐八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之后,终于看见啦那些楼梯。此时,看见楼梯简直有种看见亲人的感觉,看见楼梯就以为能够出去了,出去之后就意味着不用再在这个我认不清路的地方转悠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下 我从里面出来之后,看了一下周围的泥土,发现泥土上多了一排刚刚进去时没有的脚印,想必是那个疯女人的。我真的有些不解,这个疯女人到底是怎么认出路的?为什么我看那些路长得都一模一样? 我把那扇木门再次盖上,想了想,问一旁的容悦,“这个地下通道是沈夫人家的?” “是,不过沈夫人买这栋房子的时候,这个地下通道就有了。”容悦点点头,回答道。 我看着那扇门,总觉得这个地下通道不简单。 “明先生,容悦姐姐,你们出来了。”一个娇俏的女生传来,我循声望去,发现沈宁正在离我几米远的花园处看着我,叫我。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答应了她一声,冲着她走了过去。而就在我冲着她走过去的时候,这个小姑娘突然羞红了脸,双手捂面,然后逃也是的跑开了,留下走路走到一半的我,在那里有些进退两难。 “我是不是很恐怖,不这个丫头为什么这么怕我?”我会头问容悦,哭笑不得。 “她喜欢你,沈宁在醒来之后就告诉我,希望能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容悦在一旁柔声回答。 我听了容悦的回答,脑袋简直嗡的一声就大了,然后嘴角有些麻木,傻兮兮的问了一句,“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容悦的脸上倒是有了几分笑意,或者说是不屑,她问道,“怎么,一个小姑娘就迷得你团团转?” 我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说道,“我有李孝晓了,不会为其他人动心了。” 说完,大步朝前走去,可是我眼角的余光,还是看见容悦的神情,似乎有一丝落寞。 走到别墅内,发现沈夫人正在沙发上,有些坐立不安。而沈宁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沈天陪着她。 而沈夫人看我和容悦一进门,就激动地站起来,用迫切的语气问道,“没事吧,宁儿的事解决了吧?” “没事了,放心吧。”我回答道。 此时沈夫人抚着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开心的险些跌倒。 ”夫人,希望您现在兑现承诺,我和明易还有急事。”容悦并没有给沈夫人很多的时间开心,直奔主题,要那个瓷娃娃。 沈夫人先是楞了一下神,虽说还是很不情愿,但是依然转身回去,没有几分钟,就拿出一个盒子,交个容悦。容悦拿了盒子,并没有拆开查看,直接朝着沈夫人道谢,转头就要离开。 倒是沈宁拦下了容悦,沈宁有些语无伦次,居然开口问容悦,怎么不检查一下盒子里的东西。 这句话整的沈夫人脸色都变了,气氛立刻尴尬起来。容悦笑着说,信得过沈夫人,这就又要离开。 其实倒不是信得过沈夫人,只是量身夫人也没有胆子骗容悦。要知道,容悦发起火来,恐怕会比那个疯女人的破坏力更大。 沈宁再次拦住了要离开的我和容悦,一双灵动的眼睛泪光闪闪,“你还会来见我吗?”她一脸期盼的看着我,问道。 “不会了。”我狠下心冷冷的回答,转身离开。 我已经有了李孝晓,不想再和其他女人扯上关系。有些念想,该断就要断干净。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媳妇 “你倒是狠心啊,沈宁都哭了。”一旁容悦有些揶揄的跟我说道。 容悦而一向是温柔的,虽说有时候有些冷淡,但仍旧不失温柔,今天说出来这种酸溜溜的话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我回头瞟了容悦一眼,没说话。容悦和我对上了眼神,没说什么,倒是先脸红了起来。 走出了沈家的别墅区,那个保安队长已经换了一个人。我回头看了这个别墅一眼,总有种感觉,自己似乎还会回来。 就在这时,沈天从别墅里跑出来,小小的身体,一下子就扑到容悦怀里,容悦猝不及防,差点摔倒。我在容悦的身后,轻轻拖了一下容悦的后背,容悦这才站稳。 “姐姐,你要走吗?”沈天在容悦的怀里,泪眼汪汪地看着容悦,可怜兮兮的问,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容悦。 “看缘分吧,缘分到了就会见面。”容悦摸摸怀里孩子的头,轻声跟他说道。 沈天一听不要紧,一下就哭了出来,而且哭的还很凶,一边哭还一边嘴里嘟囔着,“我的媳妇跟别人跑了”之类的话。 容悦倒是没有生气,整张脸上都是淡淡的笑容,心情大好的样子。而我在一旁忍不住一脸黑线,这个孩子真是人小鬼大,什么事情都能想的出来。还说什么他媳妇跟人跑了之类的话,这不就是说,容悦跟着我跑了啊...... 再说容悦也不是他媳妇啊,这个小家伙,知不知道容悦不是人类..... “谢谢你救了我姐姐。”哭了一会,沈天大概是自己也哭累了,开始从容悦的怀里出来探出头,发现自己的鼻涕流了出来,也不让容悦给擦下去,而是用手一抹,伸出沾满鼻涕的手,一把握住我的手,把那些鼻涕眼泪结结实实的糊在我的手上。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刁钻。我有点无奈,又不好对着一个小孩子发火,只能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伸手把那些鼻涕擦掉。 “好好对我媳妇,你要是对不起她,我饶不了你。”沈天从容悦的怀里出来,握着我的手,饶有介是的跟我叮嘱到。 我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得看着容悦,向容悦求救。而容悦不发一言,看着我饶有趣味的样子,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想转头就走吧,这个沈天还扯着我的衣服,让我甚至离开都不行。 “我会好好对容悦,行了吧?还有,谁是你媳妇,这么小,不学好。”我说着,还捏了这个小家伙的脸几下,以表示惩罚。这个小家伙吃痛,又躲在容悦身后,冲我挥挥拳头,气呼呼的说,“容悦姐姐会嫁给我的,姐姐,你说是吧,是吧?” 一边说,小手还拼命地拽着容悦的裙子,想让容悦给他一个正面的回答。 容悦弯下腰,摸摸沈宁的头,浅淡的笑着恶,脸上似乎有一层淡淡的光辉,让她显得柔和而且美丽。 “姐姐已经有心爱的人了,不能嫁给天天。以后天天一定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容悦说的很认真,就像天天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成年的人。容悦并没有把天天的爱恋当成孩子气,而是真正的给了天天一份回绝,一份尊重。 可是,天天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像一个成年人一样,潇洒的转身离开,而是哭着跑回去,一边跑一边喊,“我失恋了,容悦姐姐不要我了。” 声音之大,整个别墅恐怕没有人听不见。 现在的孩子,真是太早熟了。我跟这孩子差不多的时候,还以为亲亲嘴就能怀孕,而这孩子已经看好女朋友,还大吼着失恋了......是我老了,跟新一代脱轨了,还是沈天这孩子发育太快。思想成熟太早。 我心中有点郁闷,可是反观容悦,笑盈盈的,倒是心情不错。刚刚从沈家出来的时候,这姑娘还是一脸郁闷,现在心情好像已经大好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样看来果然不假。 我在心中腹诽,也不敢说出来,生怕一说出来就会引得容悦更加不高兴。 “雨竹先生在南郊宾馆等咱们呢。”容悦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眼睛微闭,过一会,突然说道。 我惊讶的看着容悦,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种本领,能够直接感受到雨竹先生的想法。而容悦在我惊奇的注视下,脸色微红,解释道,“雨竹先生是主公选下的那个家族的后人,他们是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联系到我。” 容悦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看起来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联系容悦,而是只有雨竹先生那个家族的人才行。这种联系应该不是天然存在的,而是那个主公利用自己的力量建立起来的。 我这样一想,心中就明白了大概。不过,这也使得我想起了一个更让我悲伤地事情,这个雨竹先生,手里不仅掌握着我的命魂,还掌握着我破除诅咒的关键。虽说这个雨竹先生的祖上可能对我的祖先忠心耿耿,但是这个雨竹先生明显不对我忠心耿耿,能帮我吗? 我心中一阵烦闷,就这样一路熬着,到了南郊宾馆,期间容悦和我说话,我都没怎么听进去。 容悦看出我心不在焉,也就没再说什么。 到了南郊宾馆,那个经理依然是小心翼翼,客客气气的对待容悦,那样子就像是容悦是什么他绝对惹不起的领导。 到了南郊宾馆给容悦特意留出的地方,发现周围的场景已经有了改变。青莲白玉床还在,不过在青莲白玉床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圆桌,圆桌旁摆着两个凳子,而雨竹夫人正坐在其中一个凳子上,似乎正在伏在桌子上打盹。 最近我一看这种圆桌子就心烦,主要是因为前几天见到自己祖宗时,就这样坐在凳子上,所以现在总是感觉坐在这种凳子上说的事情都不是好事。 再说了,难不成最近坐在凳子上说话是流行趋势?所以大家都要坐在这种古色古香的凳子桌子前才能说话,不然就凸显不了自己的身份高贵了?我心中腹诽。 第一百五十七章 预谋 “坐下吧。”雨竹先生就在我暗暗腹诽的这功夫醒来了,看到我和容悦在一旁站着,指指身边你的凳子,来了这么一句。 就一个凳子,我们两个人,怎么做?我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老太婆。很想开口吐槽。但是仔细想想,我还有事要问人家,还是积点口德比较好。于是忍住,最后决定不说话。 本以为容悦会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容悦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包着瓷娃娃的盒子掏出来,交到雨竹先生的手里,然后退到一边,静静地站着。 “坐吧。”容悦指指那个凳子,让我坐下。 “那你呢?”话一出口,就感到我自己问的有点孩子气。就像是那些小孩子,分糖果时还有力求得分的均匀。 “这个凳子,是用她的枝干制成的,她坐不下去。”雨竹先生专心的盯着手上的娃娃,漫不经心的说道。就连一个眼神,都没从她手上的娃娃上移出来,看我和容悦一眼。 容悦的脸色一白,点点头,像是同意了这个说法。 我看着容悦脸色苍白,却又不敢反驳的样子,一股怒气从心口升起,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伸出手,扯着雨竹先生的衣服,就把雨竹先生从桌子上拉了起来。 雨竹先生很轻,把她拉起来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所以我脑子一热乎,就把她扯了起来,可是当雨竹先生就在我的手里,被我拎着,脚都离地的时候,我呆住了,刚忙放手,任由雨竹先生摔在地上。 不过雨竹先生摔在地上之后,我的内心其实更加崩溃了,这可是一会要帮助我的人啊,我的命魂可还在人家手里呢,这要是被我这么一摔,惹恼了,不整死我也得让我脱层皮。 我赶忙弯下腰,想把雨竹先生再次从地上拉起来,但是还没等我弯下腰,雨竹先生就自己爬了起来,然后捶捶自己的腰,有点气恼的看着我,“你是想摔死我这把老骨头?” 这么说着,倒也没有再坐在那凳子上,而是自顾自的在青莲白玉床上坐下了。 看起来这个精明的老太婆是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她的,不然不会突然就改变了自己坐的地方。 一旁的容悦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没敢再看回去,说实话,我心里还是虚,当时我就是一时冲动才会这样去拉扯雨竹夫人,要是让我想清楚再干,我可没那个胆量。 “这个瓷娃娃是真的,有了这个瓷娃娃,瓷娃娃不仅仅是一个娃娃,也是一个孩子,她的儿子。 此时,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柳福,那个被失去理智,炼成小鬼的马雪害死的柳福。我心中猛地一抽,就像是要炸裂,一句话顺口而出,“你为什么要杀死马雪,还栽赃刘龙?” 这声音麻木生硬,有点不像是口中发出的,就连那语气语调,都让我觉得陌生。 “马雪,是不是马武家的那个小丫头?长得挺清秀的,你别说,杀她的时候,我都跟着心疼。这么可爱的孩子,我都有点下不去手。”雨竹先生抬头看着我,口气很是奇怪,似乎有点慈祥,有点舍不得,有点疼惜那个孩子。可是又似乎很残忍,仿佛那个孩子的死,是应得的。 听着雨竹先生的话,我感觉自己的胸中闷着一口气,出不来,也咽不下去。就这么愣愣的盯着那个雨竹先生,看她还有什么后话。 “明易,你肯定恨我,觉得是我杀了那个女孩。但我告诉你,我能杀死她,是因为她弱小,弱小的可怜。同样的,我要去杀她,也是因为我弱小,身不由己。我自己的孩子会落得这般模样,也是因为我们弱小。”雨竹先生紧紧攥着手里的瓷娃娃,一双浑浊的眼睛中似乎有了几分清亮,但是那种清亮转瞬即逝,浑浊的眼睛变得更加浑浊,甚至浑浊的有些残忍。 雨竹先生的那句话让我胸口的那口气更加堵得难受,我冷冷的看着雨竹先生,希望她还有什么解释,可是雨竹先生脸色越发阴沉,却没了其它的话语。 我不知该再怎么问下去,甚至没有了问下去的勇气,生怕自己会听到什么更大的阴谋,甚至会害怕,雨竹夫人会告诉我,马雪是因为我被害死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这种感觉,只要开口问出来,这件事就一定会跟我扯上关系。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气氛就这样陷入了僵持和沉默。周围还是那种白茫茫的样子,空的吓人,就像此刻我的心,白茫茫一片,放不下任何东西。 “明易中了鱼骨降。”容悦开口道,打破了这份平静。 雨竹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睛,只是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 “我知道,不过有利有弊,有弊也有利。明易这次中了鱼骨降,虽说会很危险,但是也不失为激发他潜力的契机。”雨竹先生冷冷的说道,在她阴冷的语气中,我似乎听到一种兴奋,没错,就是兴奋的感觉。 难不成,我身上的这个鱼骨降,根本就是雨竹夫人算计好的,这一切,都在雨竹夫人的算计之内? 我盯着雨竹夫人看了半天,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不过雨竹夫人还是没有搭理我,自顾自在那里兴奋着,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知道雨竹先生在兴奋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这件事对我来说,十有**是没有好处的。 “容悦,是时候和明易一起去拜会他们了。”雨竹先生的嘴角拉出一个上扬的弧度,抬起头冲着容悦,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这牙和雨竹先生脸上的皱纹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有点奇怪,奇怪的阴森恐怖, 容悦面沉如水,一言不发。而我看着容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个雨竹先生肯定没有安排给我什么好事。 我心里真是叫苦不迭,说好的来帮助柳福,结果现在又给自惹了麻烦,节外生枝。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名关镇 从雨竹先生那里离开,容悦带着我,一路上马不停蹄,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之后,终于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名关镇”。都说一个城市的火车站,就是这个城市的脸,如果此话不虚,那么只能说这二个名关镇的脸,该整整容了。 整个火车站都是黑砖白瓦,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更像是一个小小的殡仪馆。就连在火车站上的挂着的三个大大的“名关火车站"的牌子,都是黑底白字,看上去扎眼的很。 这里停的火车很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居然也要停上44分钟,不多不少,整整44分钟。我和容悦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既感到一股死气,十分压抑。本以为是这个火车站设计的时候风水不好,或者说这个火车站设计的时候就是故意选址在一处大凶之地,从而能够压制这里的凶恶之气,所以才导致这个火车站的死气太多。 可是离开这个火车站,就发现并非如此。不只是火车站,这里的整个小镇上空都有一股死气。怎么说呢,就是呆在这里,都会让人的身心感到周围的事物十分不安。 看周围的人,脸上都有一股阴沉之气,就连是笑容上,也有几分阴森的感觉。这里恐怕有什么不简单的东西,而且只怕是有害的东西。 我眉头紧皱,不知道容悦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容悦没有跟我解释,而是拉着我,快速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和所有的火车站一样,这里的火车站周围有很多出租车。 容悦本来就容貌出挑,加之身上自带一种贵气,所以很是吸引人。很多男性司机纷纷围上来,一脸媚笑,问我和容悦要去哪,要不要打车。 容悦看了一下这些男性司机,没有直接回答任何人,而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去大湖村,谁拉?” 那些原本恨不得直接把容悦拽到自己车里的男司机们的脸色都是一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气氛就这样陷入诡异的沉默里。 “我出一千元。”容悦再次开口道,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红红的毛爷爷,在这些人的眼前晃了晃。 虽说我没开过出租车,但是也知道一千肯定算是大单,这些人还犹犹豫豫的,甚至说是一脸慌张,甚至有不少司机已经散开,离容悦远远地,似乎容悦身上有什么晦气。 “两千。”容悦再次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叠毛爷爷,红亮亮的,看上去很刺眼。有的司机看看容悦手里的钱,又看看容悦,似乎想要接下这个活,这时就有一另一个司机,看起来这两个人是比较熟识的,拦住了他,说道,“为了那两千,搭上一条命,不值得。”说着,还看了一眼那些钱,咽了咽口水。 这个司机的话让我心中一惊,看起来那个村子邪性的很。不过转头看向容悦,却发现容悦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恐怕那个村子的事容悦是知道的。 容悦还是不说话,只是举着那些钱,静静的站在那里。兴许是站得有些烦闷,就用那些钱权且当成扇子,在自己的面前扇扇风,红红的钞票映着那张宛如仙子下凡的面颊,甚是让人着迷。 那些司机恋恋不舍的看着容悦,不知是在眷恋容悦的美丽,还是在贪恋容悦手中那些红闪闪,同样美丽的钱。 这是一个面相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从那群三四十岁的老司机中挤出来,看看容悦手里的钱,猛的咽一口唾沫,声音有点颤,小心翼翼的问容悦,“两千五,两千五行不?两千五我去。” 这个小伙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在看容悦的时候,不仅仅看容悦手里的钱,还会看容悦的一双玉手,甚至有些视线会隐晦的扫向容悦的高耸,不过这些饿狼一样的视线,都被容悦身上的那种冷冷的气质,远远地刺伤,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另一眼。 容悦把手中的两千块钱递到小伙子手里,“这是两千,到地方再给你两千。” 说完,展颜一笑,当真是风华绝代,一笑倾城,别说那些老司机,就连我都有点嫉妒那个让容悦展颜一笑的小伙子。 那个小伙子被容悦的笑颜迷倒了,整个人一瞬间呆在那里,手上还保持着数钱的姿势,连数钱都忘记了。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马上这个小伙子就恢复了正常,然后一脸一脸憨笑,对容悦说谢谢。那真是一脸憨笑,没有其它任何杂质。 这个小伙子也是心志坚定的人,正直热血沸腾的年龄,看见容悦这样的美人,眼中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之色。 不过尽管容悦笑的如此之美,那些老司机看这个小伙子的表情还是有几分同情,看起来那个大湖村,还真不是什么好去处。 那个小伙子带着我和容悦在这个火车站走了一会,拐了一个弯,才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到这个小伙子出租车。是一辆新的出租车,橙黄的外皮,看上去很是新,可能刚买没多久,甚至就连车贷也没有还清。 这个地方客人应该不多,但是这个小伙子估计也是迫于无奈,才在这里。毕竟那些好的地方都已经被那些老司机们占据,他们成群结伙,排斥这些新来的人抢生意。这些事情在哪里都有发生,人就是如此。 估计要是生意好,这个小伙子也不会冒风险娶一个别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了。 容悦在车子的后排坐下,而我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那个小伙子刚要开车,容悦就从车的后排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给那个小伙子,让他放在自己的车上,挂好。 那个小伙子的脸色猛的一白,颤颤巍巍的接过那个香囊,挂在自己的车上。香囊和车上的如意在一起,那个如意晃来晃去,有阵阵黑气溢出来。 这些黑气,一般人是看不见的。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能不开眼看到。这些黑气,应该是阴气。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湖村 最近一段时间,我身上“天眼”在慢慢打开。所谓天眼,其实和人们说的阴阳眼有些相似,只不过人们一般情况下说的阴阳眼,是指能看见阴气鬼魂,却看不见神灵的。可是天眼,不仅能看见阴气鬼魂,还能看见神灵。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天眼,但是并不是所有人的天眼都能打开。对大多数人来说,鬼怪只是无稽之谈,当然,这些人的天眼是不会打开的。 大多数打开天眼的人,都是依靠后天的修炼,也有生下来就有打开的人,不过天生就能打开天眼的人,百万中未必会有一个。 而我,虽然没有经过后天的修炼,但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天眼慢慢打开,不知道是福是祸。 但是目前来看,天眼打开对我来说还是利大于弊。若是在以前,我肯定发现不了这里有什么蹊跷,可是现在,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很多阴气,甚至是太多的阴气在一起,成了死气。 容悦给那个小伙子的香囊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很明显有非常好的避开黑气的功效。在这个小伙子的如意上,因为长年累月的在这个阴气十足的地方生活,所以沾满了阴气,虽说还能勉强承担着保护这辆车,和车上的人的功效,但是也已经接近破碎。 很多驱邪的物件,其实质是能够起到吸收周围阴气的作用。能做到将阴气驱散的,就已经是极品了。而那些能够将阴气逼出来的东西,那有价无市。恐怕这个开车的小伙子万万不会想到,容悦给他的香囊,卖给懂行的人,恐怕比他手上的这辆出租车更加值钱。 那个小伙子挂上香囊之后,就开车上了路,看样子有些紧张,几次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打开了话匣子。 一开始也就是问问这个小伙子,家住哪里,是不是本地人,怎么回来开出租车。大概是人紧张就会想要多说些话,也有可能是我和他年龄相仿,所以话匣子很容易打开。这个年轻人一说就停不住,不停地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从这个小伙子的嘴里,我才知道他最近刚刚结婚,本来是在当地当公务员,可是公务员的工资实在太低,最近他媳妇生了孩子,正是缺钱的时候,于是咬咬牙,贷款买了一辆车,辞了工作,开出租车。 开出租车的收入是比公务员高了些,可是也高不哪去,最近孩子好像还有点发烧,不知怎么了,在医院看个发烧,居然就花上万,也没给孩子看好。最近心里正愁着呢。 这个月马上就月底了,要是车贷还不上,那更是饥荒。要不是这样,给他个胆子也不敢拉人去大湖村。这名关的人谁不知道,那大湖村,几乎就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说道有去无回,这个小伙子察觉出了一些不对,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停住话头,讪笑着。一时间空气都凝滞了,气氛跌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这个小伙子明知如此,为什么还要拉我们?就在我这样想着,车子七拐八拐,从大路驶上了一段干燥的土路。本来在那片大路上,阴气还不是很重,视野还十分清晰。可是自从走到了这片土路上之后,就如同陷入黑雾之中,四周的事物根本看不清,就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样子。 可是似乎只有我有这种感觉,那个小伙子照常开车,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我眉头皱起,既然那个身为普通人的小伙子看不到,只有我能看到,那就说明,这里的黑色气息,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阴气! 这么浓的阴气,恐怕前面有什么不好对付的玩意。我透过车的后车镜看了一眼容悦,发现她的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看起来胸有成竹。 看到容悦的表情如常,我的心里倒是有了几分安心。容悦的心地还算是善良,一般不会殃及无辜。如果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那估计就不会伤害到这个小伙子。 小伙子上了这条黄土路之后,也不再说话,一脸愁容,心事重重。这条黄土路也不是很平坦,车开在上面,颠簸得很。我的心就跟着这颠簸的车一上一下,晃动不堪。 这黄土路上,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大概只有十几分钟,也有可能是几个小时,突然之间,车子周围的黑雾全都消散,瞬间恢复清明的场景。 那感觉,就像是前一秒还在北京的雾霾里无法呼吸,下一秒就已经吸到了原始森林里的新鲜空气。 我有点兴奋,从车窗朝外看,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条标准的黄土路之上,路边种着两行高大的树,和城市中的行道树不同,这些树更加的强壮,也更加不美观。可是这种树,却能让人感到更亲切。 这里,似乎非常干净,不要说比刚刚的那些黑雾遮挡视线的地方,就是比起火车站附近,这里也是很干净的了。一点点黑气都没有,简直是这个名关,我见到的第一个正常的地方。 可是几乎就是刚刚到达这个地方,车子行驶没有两分钟,那个小伙子就停了车,搓着手,有些紧张的说道,“这里再走几步就是大湖村了,二位,能不能在这里下车?” 这个小伙子这样说着,没有抬头看我和容悦。容悦没有说话,只是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我看到容悦出去了,我也就跟着走了出去。 容悦没等那个小伙子说话,就从自己的钱包里再次取出一叠钱,目测至少有四千,全都给了那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吓得连连摆手,一脸憨厚的坚持着,只肯要四千,不肯多要。 而容悦不由分说,直接把钱塞到小伙子的车厢里,转头就走。那个小伙子似乎是想要下车追,但是打开车门,似乎根本不敢让自己的脚踩在地上。 容悦走了几步之后,转头对那个小伙子说,“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下车,直接回家。实在害怕,就把香囊抱在怀里。”说完再次朝前走。 我跟在容悦身后,也朝前走去。每走几步路,就看到一个古朴的大石碑,上面用暗红色的油漆写着两个字,大湖。 第一百六十章 高人 这个古老的石碑不知道静静地在那里立了多久,整个石碑上都有一股浓厚的岁月沉淀下来的古老气息。石碑上已经长出了不少的青苔,这些青苔就如同那些老人脸上的皱纹,散发着浓厚的沧桑感。 而石碑上大湖两个字,却显得有些粗糙肤浅,就像是画在一个老太太脸上的浓妆,看起来让人哭笑不得。但是虽然违和,却不能轻易开口让人抹掉。 容悦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见着那个碑出神。我和容悦一同站着,看到容悦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好开口打扰,也只是在那里看着。 但是越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心里反而越是慌张。周围的环境让我感到有些不对劲,空气清新,清新得没有丝毫杂质。很多人会问,这样清新的空气难道有什么不好吗?好,空气清新当然好,可是这却不正常。就这样说吧,一个地方的空气,基本上除了终南山,或者是一些正气十足的地方,比如一些得道高僧坐化之地和行善之家的家中,除了这些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空气中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阴气。 这个地方,肯定不是那个行善之人的家中,毕竟谁的家里也不会立一块这么古怪的石碑。而要是说这里有什么得道高人,那为什么这个高人不直接祛除那些近在咫尺的阴气,造福一方? 而且这周围,除了空气清新的有些过分之外,还有一点让我很在意,那就是安静。太安静了,别说是鸟雀虫鸣,就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仔细看来,能看到那些树叶在树枝上抖动着,可是却听不到丝毫声音。这样的情景,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咱们过去。”容悦浅浅的开口,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稳定因素,我听来,总感觉有些像是,兴奋? 在这个地方,有什么值得容悦兴奋的东西?我跟着容悦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容悦走得很慢,似乎在试探什么,又像是有些不安的,生怕自己触碰到什么。我跟在容悦的身后,不由自主的被容悦的情愫感染,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也越发小心起来。 就在我和容悦用近乎龟速,终于磨蹭到哪儿古怪的石碑跟前时,突然之间,我有一种从失聪之后恢复听力的感觉。各种声音窜进我的耳朵里,争前恐后,让我猝不及防。 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鸟啼虫鸣,树叶在空中被风吹的哗哗作响,甚至还有远处传来的狗吠声。我很惊讶,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穿过了一个隔声的膜。 我愣在那里,然后甩甩头,退后两步,想要退到那个石碑之外,然后试一试会不会听到什么声音。可是容悦轻轻握住我的手,对我摇摇头,口里说道,“别去,可能会有危险。” 我一听容悦这样说,反而退缩了起来。跟着容悦继续朝前走,不再想着往后退。 没走几步,穿过那片小树林,就看到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瞬间有一种武陵人走入桃花源的感觉,只见面前是一片片整齐的田地,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而在田野的尽头,能看到一排排整齐的房舍,清一色二层小楼,看上去就连新旧程度都差不多,颇有几分那些建设出来的新农村的样子。 不过这个地方,似乎人烟有些稀少。在农村生活过的人应该都有这种体验,只要不是深夜,在田地里,总会看到那么一两个人。可是在这些田地里,没有一个人影。要知道,现在正是傍晚,在夏日的傍晚,正是下地干活的好时机,偌大的田地空空荡荡,只有庄稼随风起舞,这的确有几分不正常。 容悦似乎对这些不正常并不以为意,继续朝前走着。这里的田地看起来很多,可是没走几步,就会发现已经走到了尽头,到达了村边。 到了村子中,更加让人觉得不正常。在这傍晚时分,正是家家户户出来闲聊,一起说话,沟通感情的好时候,可是这个村子却家家房门紧闭,虽说会从有的院子中传来人们的说话声和犬吠,但是仍旧显得这个村子缺少人烟。 看起来这个村子的确不寻常,我心中暗暗琢磨着。容悦对这些不寻常视而不见,轻车熟路在村子里虽说并不狭窄,但是仍旧十分复杂的小路里穿来穿去,最后在一个木质的小屋旁停下。 在容悦找到这个小屋时,我不由得有些失望。容悦带我来这里,大费周章,估计是来拜访一个能救我出危难的人。既然能够解除鱼骨降,那想必一定是高人。一般高人不都是应该吃香喝辣,前呼后拥吗?就算不能前呼后拥,隐居在深山老林里,也必定是在一处风水宝地,景色秀丽,都是野味..... 而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着有什么劲?并且还是住在一个这样的小破屋里。不得不说,这个小木屋,上面的木头已经隐隐有发霉的样子,恐怕是风一吹就到,摇摇欲坠。看这个村子里其它的房子,虽然说不上是豪华,但是也不破烂。这个小木屋在这里立着,简直是有损村容。 容悦走到小屋旁,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丝毫反应,再次敲了敲门,仍就是没有丝毫反应。我看容悦也敲了好几次,就是没有反应,我心里琢磨着,这个高人,几个意思?难道是不想见人,还是不想见我和容悦?没办法,高人就是有点脾气,难不成咬我三顾茅庐?虽说三顾茅庐在平时没什么不可以的,可是我现在只剩下十天的寿命,刚刚还用了半天,现在就剩下九天半了,哪有时间整这些三顾茅庐的虚情? 正在我仔细的考虑要不要先破门而入,然后再负荆请罪,求取原谅和帮助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过来,“小悦悦,你来了啊。” 这声音就从我的耳边响起,宛如炸雷,吓得一哆嗦。 第一百六十一章 老金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看这个在我身后大喊一嗓子的人,这个人就已经大步流星走到了我的面前。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一个宽松的汗衫,和一条同样宽松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虎背熊腰,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很是朴实。甚至身上还背着一个沾满泥土的锄头,典型的下田回来的农民形象。 不过这一声亲切的“小悦悦”,真是让我有点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容悦已经因为这句小悦悦红了脸皮,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男人,不满地问,“老金,我比你大,叫姐姐,明白了吗?”最后一个字的音调被容悦拖得老长,像是在威胁。 这个叫做老金的男人把自己身上的锄头随意的放在门边,然后推开门,请我和容悦进去。原来门根本就没锁,一推就进去了。不过。看刚刚容悦敲门的样子,几乎要把门敲碎了,门也没开,要是这么容易就推开了,那岂不是门早就开了? 难不成,这个门只有老金能打开?我心中这样想着,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很多人都能不用锁把门锁住,让这扇门在没有别人强行闯入的时候,只有自己才能打开。比如我,就可以用一张符做到这一点。 但是当不给我符咒和其他外物的时候,我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如果想要在么没有外物的帮助下做到这一点,实力必然不可小觑。而老金把自己的门封上,恐怕就是没有实物帮助的。 老金这个人,绝对不仅仅是我看到的一个老农形象这么简单。 老金开了门,走进屋子中,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桌子,桌子也是木质的,桌子旁放着四个小小的圆凳子。桌子旁边放的是一张床,床上没有被褥,只有一个席子。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间屋子里没有餐具,没有炉灶,甚至连任何能够给人吃饭喝水的器具都没有。不知道这个老金到底是怎么吃饭喝水的。 容悦也没跟眼前的老金客气,自顾自坐在凳子上,冲着老金说道,“姐姐远道而来,给我冲杯茶。” 老金耸耸肩,没说话,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不一会带着一个茶壶,上面扣着两个茶碗回来了。 老金手上的茶杯和茶碗一看不是凡品,那材质看起来像是纯粹的和田玉,而这和田玉上没有一丝瑕疵,甚至白皙到了透明的程度。至于那两个茶碗,都是碧色的翡翠,艳红的晚霞透过窗户射进来几丝余晖,照在那个碧色的翡翠上,使得翡翠上出现美丽的流光,一瞬间竟让我感觉这碧色的翡翠长出了七彩的模样。 “喝茶。”老金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把茶壶放下,在里面缓缓地倒上两杯颜色略微有些发青的茶水。这些发青的茶水倒入这翡翠杯子里,竟然显示出一丝淡黄的光芒,或者说,折射出了一股金色的光。 容悦捧起一杯茶,递给我,示意我喝下去。我从容悦的手里接过茶水,未捧到自己的面前,就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这种香气似乎有着魔力,直扑心底,让人浑身舒泰,精神一振。 轻轻啄一口,含在嘴里,茶香在嘴中化开,久久不散。就在我陶醉在这茶香时,那个老金再次开口,“小悦悦,你是比我大,按照年龄来算,我是不是该叫你祖奶奶?” 容悦一听老金这话,一口茶水差点从嘴里喷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勉强咽了下去,咽下去的后果就是不停地咳嗽。我轻轻地拍着容悦的后背,给她顺气。然后抬头看向笑的憨厚,露出一口不算是很白的牙齿的老金,在心中肯定了一个事实,老金肯定是故意趁着容悦喝茶的时候说的这句话。 虽说只要容悦愿意,就可以维持自己的容颜不老,但是容悦作为一个女性,肯定会在意自己得年龄,不希望别人说自己老。这个老金,肯定是故意揶揄容悦。 容悦好不容易理顺了自己的气,理顺气之后,也不再和老金唠嗑,开门见山说道,“老金,这是明易。”容悦说着,拍拍我的肩膀,“他中了鱼骨降。” 老金原来还是嬉皮笑脸,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立刻正了过来,眉头微皱,身上自有一股庄严的气势,让人想到宝相庄严四个字。 “容悦,有些事要顺其自然。”老金开口道,这次说话不再是那种洪亮爽朗的感觉,转而变成了低沉稳重的男低音。 容悦回头看向我,眼神有一瞬间恍惚,就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老金,你的因果,也该断去了。何必在这里苦苦支撑,不肯成佛。”容悦再次开口,这次是对着那个老金说的。而神色庄严的老金听到容悦的这句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容悦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在这里苦苦支撑,不肯成佛”。 这几句话是有讲究的,并不是什么东西抓过来都能成佛。 第一百六十二 上 听容悦所说,这个老金已经看破红尘,只要放下心中最后的一点点执念就能够成佛。何时看破红尘变成了这么简单的事,要知道很多得道高僧,经过几世修行,也没能够成佛。 “容悦,我心中还有挂念。若不是我,她不会如此。”老金说着,透过窗户朝外看,眼睛中有些迷离的神色。 顺着老金的视线,我发现窗外的太阳已经渐渐地灰暗了下去,这个村子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中,空气沉闷的让人感到恐惧。 “她怎么样了?”容悦开口问道,语气中有一丝艰涩。 老金不在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窗外树影在黑暗中来回摆动,如群魔乱舞。 “她好起来,你就会流泪吧。”容悦问道语气冰冷生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容悦在有些慌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拖长自己说话的尾音。 “会。”老金回答,拳头不自觉就紧紧地握紧。 容悦没再说话,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转身就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容悦拉着走出了老金的房子。 刚刚走出老金的房子,我就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这明明是大夏天,就算是晚上,气温应该也会在而是二十五六度左右。我身上不仅穿着一件短袖,还有一个外套,刚刚进村的时候,还觉得热,心里想着这么热的天气,自己穿着这么厚的衣服,实在是有点傻。可是现在,我站在老金的房子外,很不得自己来的时候穿的是羽绒服才好。我被冻得忍不住直打哆嗦,在地上跺跺脚,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不停地哈气。 容悦站在我旁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看见我在这里不停的哈气,也只是面色如常的笑笑。不得不说,人比人,不是,是人比妖真能气死人,容悦这个修炼了几千年的树妖,肯定是不怕这一点点寒冷的。 就在我站在那里冻得直打哆嗦时,一股黑气,若有若无,缠上了容悦的肩头。容悦好似没有察觉,只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看容悦的样子,我的心中反而有些慌张。如果不上去提醒,又怕容悦真的会被那股黑气缠上。如果贸然上去提醒,会担心容悦只不过是欲擒故纵,想要一股抓住黑气,才故意当成没看见。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股黑气已经迫近了容悦的耳朵,看样子是要顺着容悦的肩膀钻进容悦的耳朵里。我一看不好,赶忙上前,想要阻拦。 事实证明,容悦是不需要我阻拦的,她的一双玉手缓缓伸出来,轻轻一捏,那丝黑气就被容悦捏在手里。一般的黑气,不是阴气就是煞气,只是因为这两者都是黑色,所以统称为黑气。这些气息没有什么自主的意识,脱离了主体就会很快的消散。 而今天我和容悦一起遇见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黑气。这丝被容悦捏在手里的黑气并没有立刻散掉,而是像蛇一样,在容悦的手晃来晃去,不停的挣扎,似乎在努力的试图脱离容悦的掌控。 第一百六十二 下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股黑气已经迫近了容悦的耳朵,看样子是要顺着容悦的肩膀钻进容悦的耳朵里。我一看不好,赶忙上前,想要阻拦。 事实证明,容悦是不需要我阻拦的,她的一双玉手缓缓伸出来,轻轻一捏,那丝黑气就被容悦捏在手里。一般的黑气,不是阴气就是煞气,只是因为这两者都是黑色,所以统称为黑气。这些气息没有什么自主的意识,脱离了主体就会很快的消散。 而今天我和容悦一起遇见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黑气。这丝被容悦捏在手里的黑气并没有立刻散掉,而是像蛇一样,在容悦的手晃来晃去,不停的挣扎,似乎在努力的试图脱离容悦的掌控。 “你来了。”容悦看着手上的黑气,静静地张口问道。 容悦的语气有些低沉,里面惨杂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我一听容悦这话音,心中就有些发憷。一般来说,容悦是这种语音的时候,就是极有可能要碰见大家伙了,也就是一些非产难缠的鬼怪。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我遇见容悦,就没有一个鬼怪是好对付的。 没有人回答容悦的话,只有风声在空中刷刷作响,带着一些叶子随风飘飞,有的叶子甚至打到了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呵呵呵呵呵呵”,一阵古怪的笑声传了过来,这笑声有些狰狞,和以前遇到的那些鬼的笑声十分相似,但是又有所不同。以前遇到的那些鬼,笑声中都是不含任何感**彩的。但是这个鬼魂的笑声里,似乎饱含悲伤。 一个红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容悦的面前,和容悦的身体距离不过是一米的位置。在这样的位置,一伸手就能攻击到容悦。 而这个红色的身影,有一张雪白的大脸,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身上的阴气几乎能凝结成固体。这家伙,是一个红衣鬼魂!而且恐怕这个红衣鬼魂的等级还不低,可能已经快要成鬼妖了! 容悦和红衣鬼魂打起来,肯定是容悦更胜一筹,可是我实在不想让容悦和这个红衣鬼魂动手。从这个红衣鬼魂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恐怕这个红衣鬼魂就是那个在沈宁的梦魇中救我的红衣鬼魂。 虽说这个红衣鬼魂,准确的说来,和沈宁梦魇中救我的那个红衣鬼魂并不是一个,而且恐怕这个红衣鬼魂也根本就不记得我是谁,可是我还是对这个红衣鬼魂感到亲切。因为毕竟,这个红衣鬼魂身上的脾气是不会变得,也就是说,这个红衣鬼魂还是有可能被说服。 不过现在的状况,也不是我能决定了。要是那个红衣鬼魂攻击容悦,那么我们也只能和它死磕。毕竟这个红衣鬼魂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要是我大大咧咧的跟它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你的朋友,估计会被它直接挖出心肝。 这样想着,我也十分紧张的看着这个对我呵呵呵笑个不停的红衣鬼魂。鬼对人笑,那绝对是没安好心。它现在笑的这么欢快,难不成已经想好了,要把容悦,甚至连我一起都杀死吗? 我正在一旁紧张着,只见容悦的手在空中一划,一点青色的火焰,就在空中燃烧了起来。这火焰是一个莲花的形状,精致,并且带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 我看到这朵莲花,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莲花是佛灯上的火焰,虽说只是小小的一朵,并且可能只是佛灯上一点点的火星演变而来,仍旧有很强的作用,要是打在这个红衣鬼魂的身上,恐怕这个红衣鬼魂绝无生理。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交朋友 那个红衣鬼魂似乎不知道这个小小的火星到底有多大的破坏性,或者是知道,但是选择了自杀式的袭击,竟然不躲不闪,直愣愣地冲着这团火焰扑过去,大有飞蛾扑火,一去不回头的意味。 我心中悲凉,忍不住出手,想要阻止那个红衣鬼魂。可我还没来得及施以援手,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背后的强大冲击力,使得我身体失去重心, 一股金光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我没有看清这股金光的运动轨迹,它就已经窜到了那个红衣鬼魂的前面,将红衣鬼魂面前的那朵小小的青莲拦住了。 那束金光静止了,而那个红衣鬼魂也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那束金光停下,挡住那朵青莲火,然后朵青莲火就这样在这束金光的身上炸开,砰地一声,打起无数的火星,然后一点一点,让这朵金光变成一个火人的样子。 火人被火焰灼烧的疼痛异常,不停的挣扎扭动,甚至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嚎叫,可是就是疼到了如此的程度,也没有碰触那个红衣鬼魂一分一毫。 容悦在一旁一言不发,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像一年一样长的一刻钟,这个火人身上的火焰才熄灭。这个火人此时才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而这个人的本来面目,居然正是刚刚在屋里的老金。这个老金,在身上的火焰熄灭之后,疼的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好一会才勉强用颤抖的腿从地上站起来。 “小悦悦下手可是越来越狠了。”这个人皮笑肉不笑,自己的脸上的肉还不停的抽搐着,疼的直吸冷气。 “老金,这里已经这样十年了。要是再不解决,恐怕就会变成一片死地。”容悦开口,此时容悦的身上已经有一丝冷意。 “这些事不是她造成的,说到底,不过是因果循环,而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老金的身上也开始透出淡淡的金光,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容悦和老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趋势。 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自己的嘴里有点苦,使劲往外吐了几口,才发现自己跌倒的时候嘴里咬了几个树叶子,吐出来才感觉好了很多。 那个红衣鬼魂似乎没有察觉到吸食气氛的紧张,发现我吐了几口叶子,反而立刻对我起了兴趣,然后冲我飘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这个红衣鬼魂的这一举动,倒是把刚刚剑拔弩张的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此时容悦和老金都不再对峙,而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还有那个红衣鬼魂,生怕红衣鬼魂一个不注意就把我的小心肝挖出来。 要是以前,容悦一定会当机立断,把红衣鬼魂给赶走,甚至灭掉。可是此时老金明显是在拦着容悦,不让她有机会这样做。 但是老金拦着容悦的同时,自己也十分紧张,生怕那个红衣鬼魂对我有什么不利。因为红衣鬼魂要是对我不利,那么恐怕容悦就会立刻翻脸,到时候不免一番战斗。要是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恐怕不仅是红衣鬼魂,就连老金自己也会难保。 一个千年的桃树妖,手上还有佛灯火,几乎可以在灵异界横着走了。 而那个红衣鬼魂,嘴角勾了勾,没有发出声音,看起来倒像是心情很好。我一看这个红衣鬼魂的表情,倒是放心了不少。这个家伙的这个表情我熟悉,这代表着她的心情很好,如果进一步讨好,大概可以和它做朋友。 于是我伸出手,冲着容悦做手势,让她稍安勿躁。在看到容悦冲我微微点头,表示知道我的意思之后,就非常夸张的表演了一下摔倒在地的样子。 当这个红衣鬼魂看到我再次摔倒在地,脸上的表情更加明朗了一些,当我站起来,狠狠地从嘴里吐出来那些无意间弄到嘴里的杂草时,这个红衣鬼魂高兴异常,做出了鼓掌的动作。 虽说我知道这个红衣鬼魂有一部分人类的感情,但是这家伙居然会鼓掌,这还是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预料。 而一旁的老金和容悦更是目瞪口呆,容悦的表情还算是平静,至于老金,嘴张的大大的,我都害怕他一不小心下巴脱臼。 不过我很快平静了下来,对这红衣鬼魂露出我最灿烂的笑容,然后用我自认为最有磁性和亲和力的声音,小心问在我对面的这个红衣鬼魂,“咱们能做朋友吗?” 那个红衣鬼魂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有一瞬间觉得这个红衣鬼魂有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于是指指她,再指指我,然后比了一个爱心。 这时我当时想到最好的表达我的感情的方式,不过这样表达的方式让容悦和老金非常不适应。容悦脸色微红,我当时以为是害羞,不过后来才知道,那是容悦生气了。而老金,她的嘴张这么大,要是一般的人,恐怕一定已经下巴脱臼了。 但是我的这个表达方式的确起到了一点效果,这个红衣鬼魂看到我对它的示好,先是歪着头看了我一会,然后很高兴似的,伸出一只手,那样子好像是要和我握手。 当时一看这只手我的心就凉了半截,要知道这只手,可是阴气凝结的手啊,这样一把握上去,那感觉,不知道你没有有在零下二十度的时候出门握过在户外的铁栏杆,就那种碰一下都会掉层皮的感觉。不过这个阴气凝结成的手,肯定比铁栏杆还冰啊。这要是握上去,偶的手保不齐都会废掉。可是这要是不握,人家手都伸出来,你就这么晾着,万一这红衣鬼魂翻脸了,恐怕容悦和老金也会打起来。 容悦和老金打起来,绝对没有我的好果子吃。万一容悦落败,恐怕我身上的鱼骨降十有**也解不了。 握就握,老子豁出去了。我一咬牙,哆哆嗦嗦伸出手,想要握上红衣鬼魂的手。可是就在我的指尖眼看就要碰到红衣鬼魂的手时,红衣鬼魂把手一撤,不给我握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金衣鬼魂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红衣鬼魂,不会是后悔了,不想和我做朋友,而是想要翻脸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刚想防备,谁知这个红衣鬼魂带着一股阴风,嗖的一下,就从我的身边飞离了,进入了村后的小树林中,不见踪影。 看着红衣鬼魂飞走,我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了红衣鬼魂,容悦和金衣鬼魂只见的对峙,立刻就让我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不过也在这时候,我发现在老金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 这种压力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亦正亦邪,让人甚至有一种分不清正邪的感觉。在一般的东西身上,那种正邪的界限相对比较分明。比如说鬼妖,一个鬼妖不管做多少好事,身上散发出来的都会是阴煞之气,虽说经过种种的修炼,鬼妖能够让身上的阴煞之气退去,然后逐渐养成身上的正气。可是这个过程是有先后顺序的,必须是先退去身上的阴煞之气,正气才能逐渐出现。 而那些原本身上正气浩然,如五爪金龙,若是堕入魔道,身上的正气也许会有一段时间和魔气并存,但是若是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也只会让人感到魔气或者正气中的一种。 刚刚只顾着应付红衣鬼魂,倒是没来得及思考老金的表现。现在想来,老金的确奇怪得很。 明明身上能够发出金色的光,身上的力量外放时也是金色的,如果他身上的能量没有十足的正气,恐怕做不到这一点。可是如果他身上的正气十足,为什么那只伤阴邪的佛火演化出的青莲火会伤害他、? 这个老金,身上同时具备正气和阴邪之气,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的金衣鬼魂? 我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盯着老金上上下下看了几圈,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 金衣鬼魂这个东西,它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传说。就相对很多人来说,鬼魂的存在就是一个荒诞不稽传说,听听而已,不会相信。所以就算有一天,有种种证据摆在面前,也会不由自主产生怀疑。 我盯着那老金看了半天,最终也不敢确认那个老金就是金衣鬼魂。倒是老金被我看的有点发毛,不耐烦摆摆手,对我说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金衣鬼魂,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老金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我的心中更惊讶,这金衣鬼魂原来真的存在,而且居然是这样一个有点猥琐的老头。金衣鬼魂可是曾经彻悟,看清红尘的魂魄。这样的魂魄,难道不是应该白衣飘飘,大有隐士高人的架势吗? 我一脸怀疑看着面前的老金,就是老金脸皮厚,也耐不住我一直看,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挥舞着自己的大手,要打我。 我能看见他打我的动作,感受着一股风就要挥到我脸上,这时候容悦一伸手,就把老金的胳膊拦住了。 “小悦悦,你这是护短啊。”老金笑的有些猥琐,还搓搓手,没有生气的意思。冲容悦说完,还朝我点点头,挤眉弄眼。 容悦也不看他一眼,走到我旁边,拉着我离开。老金看容悦这幅样子,也并不生气,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但是在笑容里有些别样的意味。 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个红衣鬼魂,她就是老金心里的魔障。”容悦一开始气呼呼的朝前走,虽然走的时候依然表情平静,可是她的手紧紧握着,看得出她的内心很激动。走出很远,已经进入深山之中的时候,才缓缓张口,依然是冷静的开口,说出的话依然没有丝毫波澜。 “魔障?”我有些不解。所谓的魔障,在灵异界有两个指向,第一个是说,那些成为魔,并且为祸一方的东西。第二个,是指心魔。心魔,就是在心中一些放不下,或是念念不忘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某些时候,会阻碍人的实力提升。因为无论是画符的时候,还是用一些其它术法的时候,都需要精神高度的集中,一旦心中有魔障,就很难高度的,长时间集中精神。 并且心中一旦有魔障,如果不摆脱,是不能成神成佛的。 虽说我早就看出来红衣鬼魂和老金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没想过居然会是魔障这么严重。 一个红衣鬼魂是老金的魔障,难不成这个红衣鬼魂生前是一个美人,与老金相爱,被别人阻止,然后两个人双双殉情,最后老金成了金衣鬼魂,发现自己生前的情人成了红衣鬼魂,于是想要将红衣鬼魂拉出苦海,所以红衣鬼魂成了老金心中的魔障,然后现在两个人,不是,是两个鬼相爱想杀...... 就在我心中暗暗揣测的时候,容悦发话了,“老金遇到那个红衣鬼魂,是老金成为金衣鬼魂之后的事了。” 第一百六十路章 老金往事(1) “老金遇到那个红衣鬼魂,是老金成为金衣鬼魂之后的事了。”容悦冷冷的开口道。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容悦刚刚说的时候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第一,我刚刚还只是怀疑老金是金衣鬼魂,而听容悦的这句话,确定了老金是金衣鬼魂。第二,否定了我另一个猜想,金衣鬼魂和红衣鬼魂在生前就相识。第三,有一个不合理的地方,我刚刚没有察觉,金衣鬼魂的心中还有魔障。 正常而言,一个金衣鬼魂之所以能够成为金衣鬼魂,并不在乎它的实力高低,而在于这个鬼魂是不是大彻大悟。只有大彻大悟,放下心中的执念,对红尘了无牵挂,才能够成为金衣鬼魂。这些金衣鬼魂不能成佛,只差一步,累积善因,成就善果,彻底斩断自己与红尘的联系。 这样的金衣鬼魂,心中连执念都没有,更何谈魔障? 我还没来得及问容悦这其中的事情,容悦再次开口,讲述这个老金和红衣鬼魂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世上总有让人悲伤无奈的事情,总有让你意料不到的凶恶。 在民国时期,老金是这个村子里的教书先生。那时候社会动乱,人命如草芥。在生命都无法被保证的时期,人类的丑恶会被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不过即便如此,老金生活的小村庄仍旧十分淳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是良好。 那时候,在村庄外面,日本正卯足了劲侵略中国,将中国的疆土据为己有,将中国的人民如猪狗一般屠戮。这些事情,偶尔也会传到这个封闭的小村庄里,听着日军那些惨无人道的行径,这些村民也只不过是唏嘘两声,不以为意。因为在这些村民的心中,世界上最坏的事不过就是村长睡了李寡妇,还抢占了李寡妇家的几只鸡。 在这些村民的心里,人都是善良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杀人放火呢? 老金虽说识几个字,认得些书,是村子里最有文化的人,可是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离村子二十里远的县城。对外面的险恶,他知之甚少,在他的心里,人,是不会杀人的。 所以,当一个日本女人,穿着一身破烂的和服,闯入这个村庄的时候,村里的人收留了这个女人。 一天早上,老金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华丽衣衫的女人躺倒在他的家门口。当时看到这女人身上的布料,很像自己见到小镇上办庙会的时候,看到那些铺在娘娘庙里供桌上的布。可是这女人身上的布料,恐怕比那个娘娘庙的料子好得多。 老金赶忙救醒了这个躺在地上的女人,村里的人没有什么多于的想法,也没有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歪理,老金把这女人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叫来隔壁的赵婶,给这个女人喂水,检查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在村子里,村东头的人吃了一顿肉,不到一个钟头,香气都能传到村东头。这样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整个村子都来这里看热闹。 大家看这个女人的眼神是单纯的,只有好奇,没有恶意。当然,在一些地痞无赖的眼神,很是猥琐。 这个女人睁开眼睛之后,看到一屋子人,黑压压一片,有些惊慌失措,茫然的吐出几个发音不清的词汇,又赶忙捂上嘴,惊慌失措已经变成恐慌不堪,眼泪甚至都流了出来。 有一种女人,长相算不得国色天线,却是秀丽怡人,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这个女人就是这种人,当时她一哭,对村子里那些常年不外出的人来说,无异于见到天仙。 不过大家也明白,这天仙不是他们的,还被他们吓哭了。于是都讪讪的离开,有些男人走的时候还瞪了老金几眼,羡慕老金的艳福。 这就是村里人,认为老金既然在门口遇到这样一个美人,老金又单身,那么这个美人就是老金的了。眼馋也没办法,只能忍着。 而老金,对这个美人没有丝毫防备,以礼相待,并且细心地教导她当地的语言。老金心里爱这个女人,而老金以为,这个女人也是爱他的。 爱是能让人麻木和愚蠢的,当你爱上一个人,你也许就会失去思考的能力。老金爱上这个女人,只看到了美丽的一面,却没看到心底的狠辣。 在这个女人来到这个小村子的已经一个月了,认了当初给她喂水的赵婶当干娘,也已经基本上学会了当地的话的时候,在这天的深夜,很多村里人都睡下了,可是老金还没睡着。一颗闪亮的烟火,鲜红而刺眼,在空中绽放,妖艳诡异,就像西游记里那个要吃人的蛇妖,那双从云层之中探出来的红眼睛,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办喜事挂的红灯笼。 不知为什么,老金的心慌慌的,他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盖住自己裸露的胸膛,趿拉这自己的布鞋,三步并两步,甚至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那个女人的房间走去。 走到那个女人的房间门口,他停下,扣门,焦急的询问又没有人在。 一开始,老金敲的很轻,可是没有人应答。老金有些急了,就下了大力气去敲门,谁知刚刚加大了一点力气,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老金还没来得及回避自己的视线,就猝不及防的看到屋内的空旷。这夜月色甚是皎洁,就着从窗内射进的月光,屋内的空旷一览无余。 老金打了个哆嗦,不知是因为自己出来的急,没有来得及扣严自己的衣衫,还是因为今夜天气寒凉。 老金想着,这个女人也许是出去解手了,也有可能只是睡不着出去转转。他坐在房间里等着女人回来,越等越是心虚,越等越不敢等下去。似乎在他的心里,他是知道自己想的不对,可是他不愿意承认。 最终,老金出了门。这村子靠近山,虽说没有什么大型野兽,可是万一碰上狼,也不是闹着玩的。老金怕女人碰见狼,拿着砍刀冲了出门。 第一百六十七章 老金往事(2) 老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看见女人,正抬起脚步要朝山上走去,却听到在村子的另一头,传来奇怪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金那时候怕了,止步不前,慢慢后退,离开村子,在山上的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在山上,有一个废弃的土地庙。说是土地庙,里面供的也不是土地神,不知是什么神仙,或是什么妖怪。只知道这里废弃了很久。在这个土地庙里,有一个暗道,这个暗道可以通向一个很隐秘的山洞,通过那个山洞,可以观看到整个村子的景象。这个地方整个村子只有老金知道,就连那个女人,老金都没有告诉。 老金鬼使神差的,爬到那个山洞里,从山洞里看出去,正好看到大约一百来人,穿着整齐的衣服,他在村子里见过,好像是日本鬼子的军装。这些人,身上带着能当枪用的刺刀,或者说能当刺刀用的枪,反正对村民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无论是刺刀还是枪,都根本打不过。 为首的一个人,像是一个女人。在她的指挥下,那些军队的人分成两队,一队人似乎去村子里抓那些熟睡的人,而另一队人,拿出工具,拆了老金的家。 今晚的月色真好,好到老金并不好的眼神,也能领头的那个女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老金双腿酸软,坐在地上。山洞的土地并不平滑,上面还有些尖锐的石子。老金坐在地上,自己的身体被扎出血来,也浑然不觉的疼。他只觉得自己很累,累到跑到村子里叫大家逃跑的力气也没有。 实际上,老金是明白的,即使下山去,也不过是一死,并且救不回任何人。他的喉咙像是堵了一团血块,他的脑子像是被定格,全都是那些他以前从不曾相信的留言,日本人进村,奸淫掳掠,不留活口。 老金突然意识到,他救回的那个女人,可能是人们传说中的日本人,而且是一个狠毒的日本人。 可是这时老金还是善良的,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丝希望,以为这个日本女人会留有一丝善念,看在这个村子的人对她多加照顾的份上,能放这个村子的人一条生路。 但事实,总是辜负那些善良的心。 在全村的人都被感到老金的家旁边,实际上已经算不上老金的家了,房子被拆掉了,挖出了一个深坑。 赵婶被带到那个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对赵婶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虽然赵婶背对着老金,老金看不清赵婶的表情,可还是能从赵婶的身体颤抖幅度看出,赵婶看到女人的微笑之后放松了很多。 然后,女人拔出自己腰间的刀,手起刀落,砍掉了赵婶的头颅。赵婶的头就像一个带着花白头发的皮球,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不动了。 今晚的月色真好,好到老金这个眼神不好的人能看出那个女人的口型,那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这里的方言,都是老金教的,老金自然能从她的口型里看出,她说的是,“就凭你,也敢让我当女儿?” 老金的心,凉透了。真的凉透了。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把自己村子里所有的人,一个个赶到坑里,然后把那个坑填上。 刚刚被赶到坑边的村民,有很多都没有睡醒。他们的双眼模糊,朦胧,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他们以为自己尚且还在梦中,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马上就会醒来。所以当他们看到那个女人和刺刀时,还是笑嘻嘻的,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什么。 一直到赵婶被杀死,鲜血淋在这些村民的脸上,温热的,腥臭的,这些村民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境,他们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 于是村民们开始反抗,试图逃跑。可是所有逃跑的人,都被那些日本兵用刺刀逼回来,或者直接就地处死。 鲜血流出,在地上,猩红的样子,刺痛了这些老金的眼球。 老金此刻,觉得恐慌。他不怕死,可是他怕那些村名无辜往死。他想冲出去救那些村名,但是理智告诉他,即使他冲出去,也救不了任何人。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守在这里,等待时机,为村民报仇,能杀死一个日本兵是一个,要是能杀死那个狠毒的,曾经被他视若珍宝的女人,那就是报了一半的仇恨。 虽然老金不明白其中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老金知道,这个女人大概就是罪魁祸首。 屠杀还在继续,有些人被赶到那个大坑里,顺从的下去,一脸绝望。有的人哀求那个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一个月的女人放过自己,有的人哀求放过自己的孩子。 那个女人冷冷的看着这些人,脸上有一丝嘲讽。即便是相距甚远,老金还是觉得那丝嘲讽传达而来的冷意,让他寒心彻骨。 女人再次拿起自己手中的刀,干脆利落的穿透到了一个婴儿的体内。 婴儿被这个女人挑起来,扔到地上,小小的肚子里,肠子冒出来,还没有发育完全。那些小而细的肠子在地上,还似乎在微微蠕动,像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女人冷笑着,看着扑向自己的孩子母亲,再次抬手,割下头颅。 狠,实在太狠。老金除了这个词,想不出别的。 那些村民都是老实人,很多人几辈子或许都想不到自己会遇见这种事情。在和自己一起,在一个村子里生活的人死去之后,这些村民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他们愤怒的大喊着,开始反击。即便是那些刚刚一脸绝望的进入坑中的人,也开始努力的试图从坑里爬出来。 并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回报,就像是那些努力爬出来的人,并没有爬出来,而是被那些日本兵用刺刀狠狠地捅死了。 老金看着这幅场景,目眦欲裂。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传说一样的话,日本人喜欢用刺刀捅人,不喜欢用枪打。因为用刺刀捅人的时候,比用枪打爽。 当时以为,世界上哪有这么凶狠的人。日本人也是人,总归不会这样。但是今天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金往事(3) 老金在那个山洞里,看着那些军队的暴行,一开始愤怒,痛恨,到最后,就变成了麻木。 他站在山洞里,看着哭嚎的人,不再感到心痛,而是麻木。不再难过,甚至不再心痛,眼神空洞,瞪着那些残忍的把手无寸铁的无辜村名活埋,刺死的日本兵,和一脸笑容,依旧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的那个女人,他没有了感情。在老金的脑海里,此时只有一句话在反反复复的回荡,我要报仇,杀死一个是一个。 在真正的苦难面前,人总是会麻木的。因为如果太过在意,人就会崩溃,那样就会丧失下去报仇的意志和能力。 老金可以转过身去,不去看那些在山下村子里哭嚎的人们,被残害的人们和那些残害同类的人,可是老金还是选择把头固执的对着洞口,从洞口看向山下,看着自己朝夕相处,在同一个村子里生活的人,被杀死,鲜血四溅,哀嚎声四起。 这些人里,有看着自己长大的人,也有和老金一起光着屁股四处跑的发小,还有那些老金教着认字的孩子。 时间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老金看的时间很长,比他过去的二十年所有的。也可能很短,只有几分钟,十几分钟。 当那些日本兵把村民全都杀死,那个女人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被填满的大坑,拿着一张白的有些过分的绢布,在擦拭自己刀上的鲜血。 老金站在山洞里,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才能杀死这些残忍的屠害自己的村民的日本兵,尤其是那个依旧巧笑嫣然的女人。 一团黑气此时就在老金的身旁慢慢的聚集,满满地汇集成一个骷髅头的样子。 “你想报仇?”那团黑气聚成的骷髅头在老金的头上,轻轻开口说道,用一种有些诡异的声音说道。 要是在平时,老金见到这样的地东西,一定会被汗毛到树,浑身发抖,然后赶紧逃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可是现在,老金什么都不怕,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能够让他报仇,他就能付出一切。 他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看着那个黑色的雾气,点点头,点头的幅度不大,但是充满愤恨的意味。 那团黑雾很满意,下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什么。 “解脱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老金的耳边响起,然后老金就突然觉得浑身一颤,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 他看着自己从山洞里跳出去,朝着那些日本人,和那个残忍的女人身边跑去。那个女人抬头看向这个一脸疯狂的老金,脸上溢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那个女人不把老金放在心上,也不认为老金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女人的手一挥,轻轻地,看似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价值,但是这一下,是要杀死老金。 女人的手一落,那些人立刻像是疯了一样,纷纷开枪,打向老金。老金倒抽一口冷气,虽然这时候他还是疯狂的吗,但是却奇怪的保存着心里的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老金的身体已经不能受自己的控制,不管是谁控制着他的身体,毫无疑问,都比他自己能控制得更好。因为老金自己控制这个身体的时候,既跑不快,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躲过枪子。 很疼的,皮肤的刺痛和火热让老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子弹刺入,火辣辣的疼痛,让老金的身体似乎又虚弱的趋势,可是他的精神却越来越精神。 而那些密集的弹雨中,老金的身体不知是在谁的指使下,竟然就像是奇迹一样避过了重重的,打在人身上的子弹。 没跑几步,就顺利的冲进了那些日本兵中。老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体,居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面对那些人,老金的感觉,就是虎入羊群,一个接一个,不到十几分钟,那些日本兵就被老金屠杀殆尽。 而那些日本兵也不像是有什么的反应,只要老金碰上一个日本兵,那个日本兵就会像是一个不会动,没有反应的布偶,一动不动,任由老金把他们杀死。 即使在那种身体被别人控制的恐慌笼罩之下,老金还是感觉到一种嗜血的快感,有些仇恨,是不能原谅的,有些仇恨,只能通过暴力来解决。 老金知道,这些日本兵会这么顺从,都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作怪。老金读书不多,但是有一个道理他很明白,天行有常,大道不亏。 他现在求得的帮助,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给的帮助。所以说,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想必是惨重的。可是,老金不后悔,就算是生不如死,坠入阿鼻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超生,老金也认了。 就在这时,老金已经杀尽了那些日本兵,转眼就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体浑身颤抖,看着满身鲜血的老金,如同一尊杀神立在她的面前,颤抖着举起自己手上的刀,刀尖上的血迹尚且没有擦干净。 老金手上的刀没有丝毫停留,哗哗斩断女人的四肢,女人痛苦的在地扭动哀嚎,原本长着玉臂和大腿的地方,只剩下四个血窟窿。 老金的心有些颤抖,这个在地上颤抖的女人让老金的愤怒有了一些消散,老金不仅开始思考,自己这样去杀死一个女人,到底能不能换来什么。给村民报了仇,又会怎么样? 突然,老金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丝力量退去,身上失血过多所带来的虚弱感,使得老金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逐渐模糊,就像随时会失去自己身上的力气。 慢慢的,老金的意识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昏昏沉沉,老金失去了意识。在一片黑暗中,老金不知道自己漂浮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浑身是血的自己躺在地上,而在他的身体旁边,是那个已经被砍断四肢的女人。在周围有几个狼,正在啃食其他人的身体。 第一百六十九章 老金往事(5) 从此以后,老金就发现自己离不开这片地方了。而他的身体,一直放在那里,别人的尸体都被啃食完了,就连森森白骨也被饿急眼的狼吃的一点渣滓都不剩,但是他的身体,依然这么完整,就连身上沾染的血液,似乎也都没有干涸。 老金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鬼,实际上,那时候的老金已经成了一个鬼,在这片村子里四处漂泊,不免触景生情,但是也却无法逃离。 大概过了一年多,老金终于迎来了新的人。在那个时候,人都饿急眼了,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能干。别说一个死过人的村庄,就是坟头也敢住。 有些从外面的流浪过来,逃难过来的人。发现这个村庄里有房子,有地,甚至有的屋子里还有吃的,那些人就在这里落户下来。 就在这些外来人来的那一天,老金的尸体,如同一阵灰尘,随风飘散,了无踪迹。地上的血迹也不在了,只剩上一个大坑,还在那个地方埋着,提醒着老金曾经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老金看到这些人住下来,心中还是有些反感。因为毕竟人都总有一种保持原状的的心里,谁都不想让一些自己未曾相识的人破坏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 可是即便是自己心中有些不满,老金也没有做什么,实际上老金也做不了什么。一个鬼魂,能够四处漂泊,不丧失自己的意识已经实属不易,还能在要求什么? 而且,老金用那颗曾经淳朴的心来揣测,如果让那些村民选择,恐怕那些村民也会选择让这些难民在这里住下,而不是让这些房子空着,让他们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被随意丢弃在那里,最后变成一撮灰尘。 老金看着这些难民在这里生活,心中曾经的伤痛越来越轻,虽然老金已经不能再参与这些人的生活,可是老金却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楚,在看这些人生活的时候,越来越少。 本以为生活还会这么平静下去,可是没过多久,也就是难民来到这里生活的第二年,日本人再次入侵了这个村庄。 这个村庄的人,就这样再一次暴露在那些恐怖的日本人手里。 而老金,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犹豫,冲到了山下。本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能够杀死那些日本人,只能做一些徒劳的挣扎,不过老金心里想的是,做一些挣扎总比不做的好。 但是让老金始料未及的事,居然到了那些日本人的身边,那些日本人立刻就被老金杀死,而老金如同一尊杀神,第一次就那样暴露在了那些村名的眼里。 这个村里的人从来没见过老金,当他们在这些日本人的逼迫下,不仅交出了自己的所有粮食和财物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亮闪闪的刺刀,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趋势。 这些村民此时才明白,这些日本人要的是他们的命。 他们和当初这个村子里淳朴的人不同,他们深知日本人的可怕,也知道自己既然落到日本人的手里,凶多吉少。这些人没有想到反抗,因为心中已经认定即便是反抗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他们已经放弃了存活下去得希望,只求自己能够死的痛快一些。 就在这时候,老金出现,可以说拯救了这里所有的人,对这些人来说,打倒日本兵的老金,就是他们的救世主。提议,大家最后在村子里的一个人的提议下,决定把村子那不知名的庙宇从新修缮,然后在里面为老金立了一个像,供在里面。 当时的村民一贫如洗,就连老金的雕像都是粗制滥造的泥塑。不过老金看着这个泥塑,却感到无比的满足。 死亡,似乎没有这么可怕。可怕的,不过是自己内心的恐慌。可怕的,是死亡之前的噩梦。老金这样想着,感到死亡并不可怕,而在他心里压着的石头,落下了。 也就在老金看着那个粗制滥造,和他一点都不像的石头,心中有了丝丝暖意。 也就是这丝暖意,最后救了老金,没有让他在这个可怕的轨道上继续走下去,而是在那一刻, 老金就栖息在那个破庙里,其实已经不是破庙了,这个庙经过村民的修缮,已经焕然一新。虽说还是有些寒酸,但是原先冷清的景象已经不见了。 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拜祭,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许愿。其实这些人的愿望很简单,无非是能够多收点粮食,衣食不缺,自己家丢掉的鸡能找回来,自己家生病的牛能快些好起来。 一开始老金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帮这些人寻找一些走失的动物,然后利用自己是灵体的优势,控制这些动物的思维,让它们回到自己的家中。这样的事做了几次之后,村民更加崇拜老金,对老金许下的愿望也越来越多,老金发现自己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老金帮村民做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从刚开始只能找回一些东西,到后来慢慢的,能够利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一些牲畜医治疾病,后来竟然能够帮助人类医治疾病。 村民对老金的信任越来越强,老金的实力也在变强,但是老金的本身也似乎在逐渐产生变化,一开始老金的心态是暴躁的,可是慢慢的,老金的就感觉自己的心态变得平缓了很多。看事情也比以前澄澈了很多。 村子里的人都以为老金是神明,很多的心愿都会像老金诉说,老金也发现人心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你看到最温柔,大气不敢出一下的女人,有可能会咬牙切齿的诅咒一个人死去。平日里吊儿郎当,偷鸡摸狗的流氓,可能会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取家人的平安。那些最贞洁的寡妇,有可能会偷偷和一个同样看起来十分正派的男人偷晴,平日里不守妇道的女人,可能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会告诉神明,自己愿意用生命换来丈夫的幸福。 一开始,老金看到这样复杂的人性,会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但是慢慢的,也就释然了。这世间原本就是如此,只是以前的自己不知道罢了。从此,老金也不再有了那种一定要帮助别人的执念,在自己能帮助别人的时候,就帮助别人。在自己力量不足的时候,也学会了放弃,不再去做那些无用的努力。 而这时候,已经到了打到牛鬼蛇神发展的最热烈的时期,大家虽然知道这个小庙的神奇,不敢轻易前来打到。可是也不敢轻易再来拜祭,小庙再次冷清了。 老金的日子过的无聊,本以为自己身上的力量是来自月人们的崇拜,没有了那种崇拜,身上的力量自然会慢慢消失,可是自从没有了那种执念,老金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强,甚至要有了失去控制的趋势。 某然一天,老金还在自己的那座村民修的小庙里发呆,想着自己的实力为什么会突飞猛进的时候,却看见天上有乌云密布。也许是因为老金是一个鬼魂的本能,感知危险的能力强了很多,老金几乎是本能的意识到,那团乌云绝对不是下雨这么简单,恐怕会对自己造成危险。 老金心中这样想着,却没有逃离。不知为什么,老金总感觉自己似乎连生死这件大事也经历过了,魂飞魄散再大,似乎也大不过生死,没什么可逃避的。 老金就这样静静的等着雷劈而下,至于雷劈下之后会发生什么,似乎和现在的他毫无关系。 第一百七十章 阿花(1) 没过多久,雷电轰隆而下,一道道电光,很饿很的打在老金身上。本以为会有刻骨钻心的疼痛,但实际上,只不过如同洗了一个热水澡。 老金很是奇怪,都说天打雷劈,大概是世界上最大的,最恨的惩罚,那为什么自己没有感受到那种痛苦,反而只感到自己身上一阵轻松呢?难不成天打雷劈就是这样的感觉? 老金正想着,就看到一条约摸三寸长,紫色的小龙,张牙舞爪,浑身冒着电光,直愣愣地冲着他的胸口冲刺而来。一开始老金只看到一个像是鳝鱼一样的东西冲了过来,但是等这个东西走进了,才看出这个家伙身上长着四个角,头上还有犄角,怎么看怎么像是传说中地小龙。 老金不知道这个小龙的出现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看样子就对他没有什么益处。要是被碰到了指不定还要掉层皮,所以老金赶忙跑开了,小龙在老金的身后紧追不舍,大有不把老金追到,就不放手的意思。老金被这样追着,跑了一会,感觉有些恼火,索性一回头,直接用两只手指捏住这小龙头上的犄角,呆呆的看着这个小龙,和它大眼瞪小眼。 老金刚开始想,要是抓住这只小龙,一定要先对它做足思想教育,然后把这个小龙扔出去,仍的越远越好。可是实际上,当老金抓到这只小龙的时候,看着小龙那双气鼓鼓的黑豆眼,老金心软了,抓着它的犄角,和它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还是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这个小龙脱离自己的控制。 而小龙刚刚脱离控制,就嗖的一声,窜进了老金的胸口,在老金的胸口处消失无踪。老金急忙扒开自己的衣服探查,却发现自己的胸口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仿佛那个小龙的出现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老金不明白这个小龙怎么会突然出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小龙的出现和自己被雷劈有关。至于具体的关系,老金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 老金也是很久以后,遇见容悦,才知道自己当时已经成为了金衣鬼魂,那条紫色的小龙,就是金衣鬼魂身上的最后一道雷劫。每当老金心中有执念放不下,或者是有贪嗔痴的念头,有恨意,等等,这个雷龙就会在老金的体内,放出丝丝的闪电,让老金感受到极大的痛楚,甚至有可能痛到魂飞魄散。只有当老金心中的最后一丝执念放下,才能脱离这道雷劫,最后成就正果。 此时每天上的乌云早已散去,露出一个大大的太阳,对着大地洒下无私的光辉,照亮一切,却不知自己这样的行为,虽然让大多数人对它感恩戴德,但是总有人,会嫌弃阳光把自己晒黑了。 老金坐在庙里,四壁空空,就连供桌上也没有一个水果,就连烂掉的都没有。老金此时也不觉得自己悲惨,不因为自己被别人遗忘而感到悲伤,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庙,脑子里什么也不想。 就在这时,从小庙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有人来了吗?”老金这样想着,心里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 不知为什么,窗外似乎起了争执,老金本来是不在意这些争执的,但是那天不知为什么,竟然忍不住从小庙里飘飞出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在争吵些什么。 到了庙之外,才发现争执这个词不适用于眼前的场景,用训斥和威胁更加合适。一群大概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正面红耳赤的辱骂一个娇柔的女子。 这个身体柔弱的女孩子,老金认得,小明叫阿花。这阿花,长得果然如同一朵娇嫩的鲜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按理说这样的美人,在适婚的年纪,媒人应该踏破了门,准备上门迎娶。可是这个女孩子却因为母亲的名声不好,被带累着美人敢娶,不仅没人敢娶,她的美丽也成了罪过,使得很多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正派人”见到她也会调戏一番。 这个阿花经常来庙里哭诉,每次都是说自己生活的很辛苦,可是从她的嘴里,却从没说过一声,希望那些调戏她的人受到伤害。这个女孩子,似乎只想着承受,从未想过要反抗。 阿花双臂展开,护在庙门口,一言不发,一双美目中饱含着泪水。无论那些人怎么羞辱她,怎么用污言秽语猥亵她,她都没有闪开。 而老金从那些侮辱阿花的言语里,终于明白了这些争吵的始末。那些人要拆除这个庙宇,可是阿花不让。 在现在,你可以说自己的宗教信仰是自由的。只要信仰的不是邪教,别人无权干涉。可是在当时,提一句牛鬼蛇神,那就会被批斗,甚至掉脑袋。所以,当这些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来到这里,要拆除这座庙宇的时候,很多受过老金庇护的人没有出现,甚至有些出现在拆除庙宇的队伍里。可是阿花,这个柔弱的女孩子,挺身而出,维护老金的寄存自己的小庙。 老金虽然不怎么在意自己呆着这所小庙,可还是感激阿花为自己做的这些。老金动用自己的力量,本想吹起一阵风,把那些小青年赶走。可是鼓捣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似乎突然都消失了。 老金当时不知道,他的力量不是消失了,而是用法改变了。当时的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力量使用的技巧,自然用不出来。 老金此时有些着急,一着急自己的心口就钻心的疼痛,越疼痛越着急,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就在老金在这个循环中走不出来的时候,那群辱骂阿花的青年人中,已经有一个,突然出来,上去拖住阿花的胳膊,把阿花拖到了小庙里面。 当时的风气虽说不像古代,男人摸了一下女人的手,就要把这个女人娶回家。可是在那个年代,就是两个马上就要结婚的人,拉拉手都得背着人,这样直接把一个女人拖过去,这不仅是耍流氓,而且是极大的流氓! 阿花本来就十分柔弱,再加上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直愣愣地被那个人拖进了小庙里。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阿花(2) 一开始阿花被拖进去的时候,不仅是被拖进去的阿花,就连那个拖阿花进庙里的男人的同伙,也愣住了,赶忙跟进去,看他是要干什么。 而老金强忍着自己心口的痛楚,也跟着飘进庙里。 庙里,那个一本正经,口中高喊着各种口号,伪装自己是根正苗红,思想进步的好青年的那个男人,此刻已经撕开了阿花的衣服,一双不知打过多少老人的手,在阿花的身上肆意猥亵,阿花吓得大叫,而阿花的大叫反而更加刺激了这个男人。 这样的场景,让老金想到很多年前,那些日本人屠杀自己村庄里所有人的场景。那种多年之前,已经快要被遗忘的仇恨从新回到了自己的心里,老金再次想要挡在阿花的面前,可是从他胸口处传来的痛楚却使得他动弹不得。 旁边的人似乎被这个男人猥亵阿花的举动吓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候有一个男人,或许是良心未泯,也或许是怕出了事事连累自己,赶忙上前劝阻。 那个还在对阿花上下其手的男人,只是面对小心翼翼劝阻他的同伙,一只手抓住阿花的手腕,让她不能逃脱。另一个只手把阿花的嘴堵上,让阿花说不出话来。而他的整个身体都狠狠地压在阿花的身上,让阿花的背靠着墙,无处可以逃脱。 阿花呜呜的叫着,希望其他人能够良心发现,救她出来。在那时候,一个女人失去贞洁,恐怕比杀了她更加残忍。 而那个压在阿花身上的男人,只是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对他的同伙说,“今天的事,我们不说出去谁能知道?到时候把这个庙拆了,就把这个婊子埋在下面,就算有人查出来,谁又能怎么样?全村谁不知道这个婊子就喜欢往这个封建迷信的庙里跑,说不定在这里被社么鬼迷住了!” 那些人不知道是觉得这个男人说的对,还是此刻已经被**熏心,一个个都紧紧盯着阿花裸露出的春光,悄悄地咽着口水。 “别急,一个一个来。要不,就先摸几把。”那个男人猥琐的笑着,刺啦一声,将爱华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全都撕掉了,露出净白的肌肤。 那些男人们,很多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何时见过这么刺激的景色。有些胆子大些的,已经忍不住上前,去触摸阿花柔嫩的皮肤。 阿花的眼神中,一开始都是哀求之色,但是看到那些狼一样地人,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贪婪,总算明白了,这些道貌岸然,成天讲着大道理,自以为思想进步的人,其实禽兽不如。 最后,她满心新网的盯着村里人给老金塑的像,呜呜的爱哭,像是在乞求老金救他。 老金此时的整个心神都被愤怒占据,心中的的那道雷劫正在发动,让老金痛不欲生,更加无法找出关窍,使出身上的力量来救下阿花。 那个猥琐的男人,就这样夺去了阿花的贞洁,而他的同伙,就像他说的那样,肆意的在阿花身上发泄自己兽欲。 阿花的表情,从惊恐哀求,到逐渐变得黯淡麻木,整个过程,老金看的一清二楚。老金心中的杂念越来越多,随着心中的痛恨增多,老金的心中的那道雷劫不停的发动,最后疼痛时的老金意识开始模糊,就连自己的灵体也开始变得更加透明,隐隐有魂飞魄散的征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将自己身上的兽欲发泄完了,恋恋不舍的从阿花身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又成了道貌岸然的先进分子。 而阿花,已经昏迷了过去。看着阿花双腿间的血污,那个领头的男人笑眯眯,满意,猥琐而且带着几分轻视,说道,“没想到还是个雏儿。” 说完,还在阿花**的身体上踢了一脚。几个人穿上了裤子,也就对阿花没有了眷恋,都是一脸轻蔑的看着阿花,就好像这个躺在地上的女人,是主动勾引了他们,现在这幅样子,不过是罪有应得。而不是这个无辜的女人,被他们残忍的施暴。 此刻的老金,已经听不到这些人的话语,老金的意识已经模糊,隐隐有魂魄散掉的趋势。而阿花,意识却还清醒着,这些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越是温柔的人,发起狠来,越是可怕。阿花当时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再也由不得自己活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这些人肯定会杀死自己。与其等着他们动手,不如自己死了干净。至少死亡这件事,是自己做了主。 于是阿花从地上爬起来,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制住阿花,阿花就一头撞在了这座小庙的墙上,砰地一声,鲜血从阿花的头上流出来,在墙上印出一朵血花,鲜艳夺目,腥气逼人。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太阳早已落山,月亮爬上天空,一弯月亮,在天上发出暗黄的光,透了几分在这座小庙里,将小庙的一切事物都蒙上一层暗黄色的沙,看起来恐怖的紧。 那个印着血花的墙,上面本来有一些壁画,因为时间久了,早已经看不清楚,村里的老人都不理论,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天天想着破四旧,更不会关注。可是不知怎的了,今天,在那朵血花的映衬下,那些笔画居然变得鲜活了起来。壁画上像是有着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等着他们去查看。 他们不由自主的靠过去,找寻壁画上那些吸引他们的东西,完全忘记了那个阿花,这个被他们羞辱至死的女人,她的尸体就在那些壁画的旁边。 那个领头的男人走过去之后,还没来得及看清墙上到底有什么,就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一股巨大的推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超前撞去,砰地一声,不偏不倚的撞在那朵血花之上。血花的颜色更深了。那些人,心中惊讶这个男人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并且是用这种诡异的方式。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有鬼啊”。于是大家四散跑了开来。 “你想报仇吗?”这个阴森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老金模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第一百七十二章 阿花(3) 这个声音老金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却被老金牢牢地刻在了心里。 在老金看到自己的全村人被日本人残忍杀死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出现,给了老金无穷的力量,让老金能够报仇血痕。这一次,这个神秘的声音会给阿花什么? 大概是因为有了其他的想法,心中的仇恨感反而淡了许多,所以心中那个因为愤怒引发的雷劫带来的疼痛反而轻了很多,使得老金的意识恢复了不少,至少能够冷静的思考现状了。 老金用自己尚且还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到阿花的时候,阿花的尸体在以极快的速度腐化,转眼之间,就变成一堆白骨。而阿花的魂魄,就在白骨的上方漂浮着,看着自己的身体腐化。因为阿花的脸已经被她的头发盖住,老金看不清阿花的表情。阿花一身红衣胜血,要是平时看起来倒是十分喜气,只是在此时,阿花的身体在半空中漂浮着,脚下是自己的白骨,旁边是仇人的尸体,恐怕再喜气的红色,此时看来也只剩下恐怖。 老金本来想上去劝解几句,大概都变成了鬼魂,会好说话一些。老金即便一直生活在闭塞的村庄里,也知道红衣鬼魂那时厉鬼,万一放出去,那时会为祸一方的。而且,红衣鬼魂的下场,往往不是被封印,就是被打散。阿花这个姑娘,可怜的让人心疼,老金还是希望最后,她不要像自己这样,滞留世间,忍受孤独。希望她能早日进入轮回,下辈子托生一户好人家。 可是还没等老金靠近阿花,阿花身上强烈的阴气就逼得老金倒退三步。阿花身上的阴气,几乎已经把空气整个凝结在一起,让整片空气看起来都像是墨汁。 阿花从小庙里飘了出去,老金根本就挡不住。老金跟在阿花身后,希望不要再让阿花做那些杀人报仇的事,如果非要做,老金更愿意自己为阿花做这些。老金觉得,自己的手上已经沾血了,不在乎在多沾一些。 而老金跟在阿花身后,出了小庙,就发现整个村子有些不对。老金是金衣鬼魂,对外界气息事物的变化极其敏感。总感觉,整个村子里,有阴气源源不断的涌来。这种阴气涌来的速度,绝对不是阿花能够控制的,也不是阿花区区一个红衣鬼魂能够引起的。 老金飘到半空中,俯瞰整个村子的情形,此时才发现,这个村子似乎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被人布下了一个阵法,而阵法的中央,就是他曾经的家,那个埋着无数无辜村民的地方。 而在村子中移动的阿花,也并不是随意移动,也没有立刻去找自己的仇人,而是在村子里,沿着阵法的线走来走去,似乎在做什么仪式,激活这个阵法。 不知为什么,老金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自从成了鬼魂之后,老金对危险的感知也变强了很多,并且老金也十分相信自己的这种感知。 老金觉得自己必须去组织阿花的鬼魂,不然,恐怕会有不可预想的后果,只怕到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被杀死。 事实上,老金当时意识到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但是这个后果,比老金想的严重得多。万一阿花当时真的成功的激活了那个阵法,方圆三百里,绝无生机。 老金前去阻止阿花的时候,阿花只是轻轻地一挥,老金就被远远甩开。跌倒在地,疼的直吸气。 而阿花,继续着自己的路程,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 老金想要再次上前的时候,雨竹先生出现,身旁带着一只威武有力的金色大狼,和刚刚从上千年的沉睡中苏醒没多久的容悦,出现在了阿花的面前。 金色的狼扑在阿花的身上,和阿花展开了一场恶斗,战斗的过程很是惨烈,无论是阿花,还是那头金色的狼,都负伤累累。 不过最后,那头金色的浪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瞬间将阿花击败。阿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魂魄就要散开,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雨竹先生举起手上的一个符咒,眼看就要落下,把阿花彻底打散,这时老金忍不住,求雨竹先生放阿花一马。 雨竹先生这才瞥了老金一眼,问了老金道,“这个鬼魂,是一个阵法的阵眼。如果不打散它,就要消除它的戾气,让它进入地府。不然的话,恐怕这片天地间的阴气不会散去,住在这里的人,也会受到影响,你难道要为了一个鬼魂,牺牲这么多人?” “为了大家,牺牲一个人,难道就是对的吗?这个姑娘,活着的时候善良和顺,死的时候,也不该落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老金听了雨竹先生的话,这样回答。雨竹先生听了老金的话,看不出喜怒,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吩咐容悦告诉老金抑制这里阴气的办法,和教导老金使用自己能力的方法,就飘然离开了。留着在地上的阿花,视若不见。 容悦和雨竹先生进村的时候,就发现村口的那个石碑,有辟邪,镇压阴气的功效。只不过这种功效被别人用秘法封住,使得那个石碑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石头。雨竹先生走后,容悦特意去查看了那个石碑,发现雨竹先生已经把石碑上的封印去除,让石碑从新发挥了镇邪去阴气的作用。 也亏的有那块石碑的镇压,这些年间,虽然这座小镇一直是阴气弥漫,死气四溢,道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没有出过什么其它的厉鬼和大妖怪。 而阿花,自从那次被雨竹先生打的重伤之后,似乎就有了一些理智。每天晚上,她都会挨个去那些曾经对她做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的那些男人的梦中转一圈,折磨的那些男人苦不堪言,最后死的死,疯的疯。还有一个实在承受不了压力,就去警察局自首了,然后供出了当时做这件事的所有人。 那些还活着的,曾经对阿花施虐的人,都被抓了起来,没过三年,就都死在了监狱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送你一颗心 我听完容悦的这些讲述,一时之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容悦讲话一直是冷冷淡淡的语气,总是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连她的表情,也是冷淡的,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容悦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这样的举动,已经代表容悦是生气了。 而我,感觉听完这些,已经从刚开始的生气,悲伤,到最后,成了无奈。无论是老金还是阿花,都是好人,可惜好人,总是没有多少好报。老金现在或许熬出了头,成了金衣鬼魂。而阿花,现在还是一个红衣鬼魂,身上的戾气很重。除非有朝一日修炼成鬼妖,才能摆脱随时会被别人封印或者打散的风险。 “这些年,很多人曾经想要打散阿花,都被老金制止了。”容悦说着,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可以想见,不明真相的人,当然会想打散阿花,而不是给阿花找一个好的归宿。第一,让长时间滞留人间,不愿离开的鬼再入地狱,必须要完成鬼魂的心愿,取出鬼魂身上的戾气。而要打散阿花要比让阿花完成心愿,褪去戾气容易的多。 第二,完成心愿,祛除戾气,这种做法只适用于有理智的鬼魂。更何况,一般的红衣鬼魂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心中只剩下杀戮,只要有人对红衣鬼魂进行了一点点侵犯,有可能只是说错了一句话,都会招致红衣鬼魂疯狂的报复。一个红衣鬼魂,能够保存自己的一点理智,这种事情恐怕从古至今,也就阿花一个红衣鬼魂做到了。就连那些由红衣鬼魂修炼成鬼妖的存在,也是成为鬼妖之后,才有了自己的理智。 第三,一个红衣鬼魂,就算是褪去戾气,没有金衣鬼魂或者是有强大妖力的妖或是有强大能力的人,都是不能让一个红衣鬼魂变回正常的鬼魂,从新进入地府的。 这些理由,单独列出来一个,都可以让别人放弃其他选择,直接打散阿花,更何况还是三个理由撞在了一起。 “明易,老金心里的最后一份执念,就是让阿花有一个好的归宿,只要这个执念被斩断,老金就能接受最后一冲雷劫,立地成佛。破解你身上鱼骨降所需的金衣鬼魂的眼泪,只有在这最后一冲雷劫开始之前,才会留下来。”容悦说着,已经有些皱眉。看得出,容悦似乎对完成这个任务没什么信心,但是又不能不完成,现在心里烦躁的很。 让阿花有个好归宿,无非就是让阿花成为鬼妖,成为金衣鬼魂,或者完成它的心愿,让她身上的戾气完全散去。 而成为鬼妖这一点基本上是做不到了,就算做得到,恐怕也不行。因为只有阿花身上的戾气消除,进入地府之后,这里的阵法才会失效,这里的人也才能解脱。 所以为今之计,就是要把阿花的心愿完成了。可是阿花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我问容悦,阿花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容悦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后加了一句,老金也不知道。一听容悦这个回答,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一圈。你们都不知道,那还怎么完成?老金跟这个阿花,一起相处怎么也有几十年了。这几十年老金都看不出阿花的心愿是什么,我的寿命还有几天,这时间够吗? 我哭着一张脸,心里琢磨着,我这是不是该安排后事了,容悦是明家的祖先一手培育长大的,让她去侍候我娘,到底行不行,会不会答应?李孝晓这姑娘,我是要对不起她了,哎,多好的姑娘啊,我就是没福气跟人家在一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容悦突然移动,带起一阵寒风,我还没回过神,就看到容悦当在我的面前,双手之上已经缠上了淡淡的白光,像是随时准备和什么东西开打。 自从我遇见容悦,就感觉自己只要是和容悦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柴,遇见什么事,都是容悦挡在我前面,没有一次,我能够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容悦的。毕竟,我能打过的,容悦都能撂倒,容悦能虐死的,我不一定打得过。要是容悦也打不过的,我就只能跑了。 我心中这样想着,有点为自己感到羞愧,不过还好脸皮够厚,应该看不出来红。我从容悦的背后探出头去,就看见那个红衣鬼魂,在我梦境中遇到的,刚刚还在老金的房门前遇到的红衣鬼魂,正捧着一棵跳跃,还在流着鲜血,甚至我感觉还冒着热气的心脏,站在容悦的面前,不解的看着容悦。 见到我从容悦的身后探出头,这个红衣鬼魂立刻就高兴了,把捧着的心脏像是献宝一样举到我的面前,似乎要送我一个了不得的大礼。 我看着那个心脏,哭笑不得。看起来这个家伙,不管是在梦境之中,还是在梦境之外,都喜欢送给别人心脏做礼物。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的心脏。要是这是一个大活人的心脏,那恐怕这个习惯有点恐怖。 这时容悦看出了我的犹豫,可是容悦还是转过身,不再当在我面前,然后低声对我说,“这就是阿花,看起来对你没有恶意,你就接着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容悦,发现容悦的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估计那是嘲笑,不是嘲笑就是幸灾乐祸,反正不是出于好意。没想到温柔可亲的容悦,也有做损友的潜质。 我万般不情愿,但还是笑着接过那个心脏。并且努力扯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有点咬牙切齿的对那个红衣鬼魂,也就是阿花说谢谢。没办法,现在必须的哄好阿花,要是阿花的心愿达不成,恐怕我也活不成了。 容悦此时已经背过身去,肩膀有些耸动,估计是在笑。 我看着容悦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对她比了一个中指。 不过马上,容悦就笑不出来了。阿花飘到容悦的面前,伸出那只刚刚沾着心脏上的鲜血的手,要和容悦握手。 第一百七十四章 送你一颗心(2) 这下容悦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容悦很爱干净,尤其讨厌血污,这些血污摆在容悦的眼前,还要跟容悦握手,要是平时,容悦估计一个打耳光就打过去了,可是现在,我的命可以说就在阿花的手上,要是把阿花惹恼了,那我能生还的几率也就大大缩小了。 无论容悦是多么的嫌弃都得握上去。于是容悦就一副大无畏的样子,轻轻地握住了这双手。而这双手的主人可是兴奋不已,自己被容悦握住之后,握着容悦的手不仅不松开,还像个孩子一样晃个不停。 看着容悦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开始,这个红衣鬼魂大概是想要和我握手的,但是考虑到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要是用她阴气汇聚成的实体握住我的手,恐怕会使得我的身体受到创伤,所以才选择容悦。容悦毕竟是妖,妖对阴气的承受能力远比人类对阴气的承受能力强得多。 虽说容悦是生无可恋的样子,但是阿花倒是开心得很。就连她的容貌,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原本变成红衣鬼魂之后的阿花,脸色惨白,五官挤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粗制滥造的包子,上面沾着几个黑点。而现在,阿花的五官似乎分开了些,虽然仍旧和美丽远远沾不上边,但是至少已经不再是原来那副不忍直视的样子了。 自从我身上的天眼开了之后,我对周围的气息感知也变得更加敏感,一开始在老金的房门前见到阿花的时候,那种阴气中,不仅戾气十足,甚至还有一丝死气。可是现在,阿花身上的死气已经消失殆尽,戾气也减缓了不少,整个人,不对,整个鬼已经平和了不少。 看着阿花高兴的样子,我心里忍不住怀疑到,难不成阿花想要的,是朋友?阿花在这世间一直逗留,是因为想给自己找一个朋友吗? 这个想法在我自己看来都有些荒谬,但是看着阿花高兴的样子,我又总是感觉,自己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我心中这样想着,走到阿花的面前,阿花原本在开心的摇着容悦的手,现在看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姑且就把自己的手放开了,定定地看着我,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衣衫,像是在控制和我握手的冲动。 “阿花,”我叫着她的名字,就像是叫自己的朋友一样,“你想要朋友吗?” 阿花刚开始听我叫她的名字时,似乎还有些不高兴,也许这个名字她不喜欢,也许是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承载了太多过去的悲伤回忆,导致即使现在,她已经忘记了绝大多数的事情,还是记得自己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 不过,当阿花听到我说朋友的时候,狠命的点头。这个女孩子,就差没有笑出声。不过要是她笑了,那我就该哭了。要知道鬼魂对一个人哭丧着脸,你还不一定会有事,但是一个鬼魂要是对你笑了,那就意味着要坏菜,恐怕它是要取你的命。 “阿花,想,要朋友。”阿花断断续续,十分费力的说出了这句话。我在梦境中就知道阿花能听懂人说话,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我还不是很惊讶。但是容悦就不同了。红衣鬼魂虽然有发声的能力,但是红衣鬼魂并没有足够的理智,所以基本上是不能说话的。而阿花不仅说话了,甚至还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清晰地说出了自己想要什么,这大大超出了容悦的预料。 “阿花,你说什么?”容悦不可置信的开口,想要让阿花再说一遍。而阿花将自己只有眼白的眼睛对准容悦,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是没说出来,就把自己的头转了过去,一脸茫然的样子,飘走了。 在阿花飘走的过程中,阿花身上的阴气似乎也越来越重,最后几乎浓郁成为了一团黑雾。 我不知道那里出了错,刚想上去问问阿花,就被容悦拦住了。 “这是每晚她四处游走的时候,这个时候她是没有意识的,你上去有可能会被她攻击。”容悦冷冷的说,“咱们去老金家吧。” 在去老金家的路上,容悦跟我解释了这件事情。原来当年那个会聚集阴气,祸害一方的阵法依然存在,并且那个阵法的核心就是这个村子,而阵法的阵眼,也就是核心的核心就是阿花。 阿花每晚都会在这个村子里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一遍,这样才会使得阵法继续运转。而这种事情,不是阿花自愿,阿花在这段时间里,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所以一旦撞上生人,有生人冒犯了阿花,极有可能被阿花撕成两半。撕成两半,这个说法是从一个个血淋淋的例子上总结而来的。于是这个村里的人,养成了一个习惯,太阳落山之后,绝不出门。也是因为这个,知道这个村历史的人,也不会在太阳下山之后来这里。所以当我们要打车的时候,根本没人愿意拉。 当我们第一次在老金的房门前见到阿花,其实那里就是阿花路线的起点,也是当年小庙的落脚处。老金是金衣鬼魂,实力深不可测,所以一直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加上村口的那块石碑,来镇压这里源源不断冒出的阴气。要不是如此,恐怕这里早就变成了一座死城。 也是因为石碑和老金都在这里,这个村庄反而成了阴气最少的地方。一个吸引阴气的阵法的核心,却成了阴气最少的地方,这大概就是所谓物极必反。 这样说着,就到了老金家里。老金不在,应该是跟着阿花出去了。老金在这个时间段,会一直跟着阿花,防止她伤人。 我和容悦坐在老金的家里,容悦不客气的斟了一杯老金的茶给自己,又给我给我斟了一杯茶,坐在那里,静静的喝着,等老金回来。 “你说要是如此,那还为什么不搬出去?”我好奇的问容悦,不得其解。这个村子如此危险,那为什么不搬出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变脸 容悦端着自己手里的茶,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说道,“你以为他们不想搬出去?可是这里的人,已经被下了诅咒,只要搬出这个村子生活,不到两年,就会得上绝症,无药可医而死。” 容悦的话说的很轻巧,没有丝毫的同情。接着,容悦又补了一句,“这里留下的人,都是当年伤害过阿花的人的后代,当时的整个村庄,只有一个老奶奶对阿花一直很好。现在老***后代都在城市里混得风生水起,没有丝毫的不适。” 就在说这话的空挡,老金已经回来了。刚推门,老金的脚还没迈进来,闻见自己家中的茶香,老金就嘟囔开了,“小姑奶,小悦悦,你刚刚还把我打的死去活来,这就坐在我家桌子边上,拿着我家的茶杯,喝着我家的茶,这样真的好吗?” 老金说着,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赶忙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在手里细细品尝。 容悦看老金喝茶喝的正嗨,而且面朝我,于是不慌不忙开口道,“老金,今天阿花开口说话了。” 老金正在喝茶,一口茶水,滚烫的茶水,还混着唾沫,不偏不倚全喷在我的脸上了,我既觉得烫,还觉得恶心,赶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投出面巾纸擦脸。你说这要是一个大美女,喷我一脸茶我也就认了,要是水流到我的嘴边上,还能告诉自己这时在间接接吻。可是老金这一个大老爷们。长得五大三粗的,喷我一脸水,这算是什么事。 在看容悦,嘴角有点抽动,明显是在压抑自己的笑容。好家伙,这家伙又是在故意的戏弄我啊。以前总以为容悦是那种温柔到极致的女孩子,现在却发现这家伙也有古灵精怪的一面。而且好像古灵精怪的一面粘的比较多。 “你说什么?”老金也顾不得我了,准确的说,老金根本就没照顾过我,他焦急的问着容悦,想知道容悦说了什么。 “阿花说,我—想—要—朋—友。”容悦一字一句的回复道。 老金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容悦,似乎还希望容悦能输出什么来。容悦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而老金这时才反应过来,嘴里嘟囔着,“朋友,想要朋友啊。是啊,阿花从小就没有朋友,阿花因为她妈妈不守妇道,从小就被人嫌弃。” 容悦不答言,继续喝自己的茶。老金的眼神有些悲伤,还想想起了什么往事。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颗心脏,看着这尴尬的沉默,想着岔开一下话题,于是有些讪讪的,问老金村子里有没有死人。 老金这才有了些精神头,恢复了一点那种精明劲儿,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没有,在这个村子里有人死了我一定会知道。” 我放心不少,于是把阿花送我一颗心的事情说了出来。老金听了我的话,也有些哭笑不得,回答我到,“后山里有一个野猪的心被挖走了,我还想着,这八成是阿花干的,可是她也不吃心,挖出来干嘛,原来是给你了。” 我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花好像很喜欢送心给我。” 我此话一出,容悦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里悠悠的哼着一首老歌,“请把我的心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关爱留下”,嘲笑我的意思非常明显。 老金一开始还在严肃的思考为什么阿花要送我一个猪心脏,听到了容悦嘴里哼的歌,倒是忍不住笑了。我有点无语,不知道为什么,容悦好像总是喜欢揶揄我。 “我知道了,“老金笑着笑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在阿花活着的时候,人们都喜欢说,我把心都给你,咱们是交心的朋友。大概是这句话阿花记住了,才会一直送心给你。” 我听了老金的话,也觉得有理。阿花估计就是想要一个“交心”的朋友,所以才一直送我野猪心。在幻境中是这样,到了现实中还是这样。不过这就有问题了,要和阿花做“交心”的朋友,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也得挖出一颗心给阿花?话说我哪来的心给阿花,难不成我也去宰一个野猪? 我无奈的看着老金,刚想开口求助。毕竟老金对这片山头熟悉的很,要让他帮我找一头野猪应该不难。只要有了野猪,容悦在我身边,还愁打不倒? 但是我一回头看老金,却发现这家伙笑的贼兮兮的,看着我,一副我不嫌事大的语气,跟我说,“你看阿花对你一片真心,人家自己没有心脏,也得挖出野猪心给你。你怎么回报人家?以身相许就怕阿花嫌你丑,要不你就把心挖出来,我会替你转交。” 我一听老金这语气,我就火了。你让我挖心也就算了,我不能忍的是他居然说我丑,于是我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老金,就你帅行了吧,你貌比潘安,我服你,行了吧。” 老金听我这明显就时讽刺的语气,也不急不恼,手在脸上一抹,容貌瞬间一变。变化之后的老金,你要是敢说他是帅,我只能说,帅,这一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可以说,如果世界上有完美的容颜,大概就是老金的这张脸。 我嘴长得老大,合都合不上。倒是容悦,一脸平静,就像在看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老金看到我的表情,很是满意,一抹脸,又变回了原来那张黑黝黝的脸。看他变化的这么快,我一时间有点不能适应。那感觉就是前一秒凤姐,后一秒变成了范冰冰,然后下一秒又变回了凤姐。 “老金,你这变化之术,能不能教我?”我咽了口口水,问老金。 “你学会之后,顶着那样一张脸,什么女人骗不到手,是不是?”容悦浅浅的问道。 “是啊,必须的啊。”我想都没想,回答道,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即便我的肠子都悔青了,也不能把那句话收回。 容悦脸色立刻阴沉了不少,转过头不再看我。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买心 其实我不明白容悦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是我知道的是,老金最后告诉我,我是学不了那个变脸的术法的。老金会那个,是因为他是灵气凝聚而成,所以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而我是**,**比灵气凝聚而成的实体更加稳固,也更难加以改变。 ”老金,你不丑,还有灵气凝聚成的心,干脆你把心给阿花,说不定阿花一开心,就对你以身相许了。”我揶揄到。本以为老金听了我的揶揄会反驳我,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听到更狠毒的讽刺的准备,可是老金不仅没有反驳我,反而脸色红了。 看着老金紫红紫红的脸,我一来惊讶,这么黑的脸上居然都能看出脸红,二来想着,老金一个鬼魂居然会脸红,而且因为一个玩笑脸红?这,这事有点不合理。 难不成,老金真的对阿花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看着老金红通通的脸,心里琢磨开了。就连在一旁,刚刚还在生我气的容悦,此时也转过头看着老金,观察老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老金被我俩看的脸更红了,起身,说了一句“我去看看村子,别进来什么野兽”,就扭头出门离开。 现在天色已经微明,哪里还有什么野兽能进到村子里。再说了,就算真的有野兽进了村子,老金在这个小木屋中也能察觉,何必特意到村子里转一圈。 有问题,我心中想着,和容悦对视了一眼,发现容悦的眼神分明也是表示她在怀疑老金对阿花的感情有问题。我刚想和容悦说这件事,容悦就扭头,不再看我。 我无奈,就这样和容悦相视无言,尴尬而沉默的坐在一起。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的打破这份沉默。其实吧,说实话,打破沉默是小事,关键是我还有事求容悦。 “那颗心脏怎么办?要不咱们也弄一个野猪的心脏给阿花?”我脸上堆着笑,有点讨好的意思,问容悦。 “你这是跟我说话,我没有名字吗?”容悦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娇俏的样子。 我有点哭笑不得,平时说话都是这样,容悦一般也不叫我的名字,怎么今天偏偏计较这些了。 “容悦,心脏怎么办?”我问道。 容悦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清淡如莲的样子,“这个村子里也有集市,咱们去集市上买一颗猪心给她吧。” 我听容悦的这句话,放心了不少。至少不用自己去斗野猪了。至于买猪心的钱,容悦有的是钱,虽然我不知道容悦的钱从哪来的,但是能花就行,所谓英雄不问出处,钱吗,何必纠结来源。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窗外是不是传来几声鸟雀的鸣叫,挺着总显得十分远,还有点虚幻,让人感觉不真实。 我和容悦从这个小屋里走出去,发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 在山林间,远远地地方,能依稀看见一些飞鸟,扑棱着翅膀,从树林中飞起,飞到天上,寻找不知在何处的吃食和生活。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也许自己的生活还不如那些飞鸟。但是只是那么一瞬间,下一瞬间,我就想到了,我还得努力的破除身上的鱼骨降,破除诅咒,我要活下去,我还没娶李孝晓,没有让我娘享受天伦之乐,我还不能死,还不能变成那血飞鸟。 太阳已经要出来了,在远远地东方露出巨大的头,一片红光。此时的太阳还不是很刺眼,但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还是有些目眩。 跟着容悦在村子里走来走去,拐了不知几个弯,才发觉自己到了一个小小的集市。这个集市真的是小小的,只有几家卖菜的和一家卖水果的,还有一家卖牛羊肉的。并且在卖牛羊肉的摊子上,肉也少的可怜。 毕竟这个小集市只供给这个村子的一些食品,东西少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这牛羊肉的摊子上东西少的这么可怜,能不能有我要的“心”。 那个卖牛羊肉的摊主,是一个年纪约摸四十来岁的汉子,五大三粗,一身横肉。**着上身,啤酒肚挺着,真让人担心他切肉的时候会不小心切到自己的肚子。她的左胸前,还闻着一个卍,和他一身的猪油放在一起看,颇有些喜感。 我走上前,对这个摊主说,“大哥,你这有没有动物心脏?”这个摊主原本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我身后的容悦,那眼神很奇怪,倒不是说他色眯眯的,相反,是因为他看容悦的眼神实在是太干净,一点色眯眯的眼神都没有,更多的是探寻。 这个男人不简单,看起来这个小村子里,藏龙卧虎。 那个摊主听到我叫他,这才把眼神移到我身上。他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瞳孔猛的收缩,眼睛微眯,身上有浓重的杀气爆发而出,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但是随即,这股杀气就消失了。放佛这个杀气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是我一瞬间的错觉。 “哎呀,叫什么大哥,叫我二虎就行。”那个摊主笑眯眯地,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没想到这个摊主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很危险。倒是一笑起来,就让人觉得莫名的亲切。 “二虎,你这有没有动物心脏卖?”我再次重复了一下我的话,二虎听到我的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而那些在和容悦周围买菜卖菜的人,原本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粘在容悦身上看个够,此时居然也回过头来看我。 二虎眉头皱着,从自己的谈资下面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这个盒子我认得,是那种冰盒,专门用来给食品保鲜用的。不过据说这种冰盒的造价并不便宜,看这个小盒的体积,也就能装下一颗动物的心脏。没想到,这个卖牛羊肉的摊子看起来货少,居然还有这么个东西。 “盒子我也要了,多少钱?”看着那个盒子,我心情好了不少。毕竟现在天气还有些热,我一开始还想着怎么保存那些猪心,有了这个小盒,那就好办多了。 “兄弟,不要钱,你拿去吧。”二虎摆摆手,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同情。而那些从容悦身上移到我身上的眼神,也满含着同情。 第一百七十七章 钟声 要是一个大美女用同情的眼神看我,我也就忍了。说不定还能利用人家的同情,博取点好处,比如抱一抱,揩点油什么的。但是现在这个集市上,基本上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偶尔几个女性还都是四十岁以上的,这些人同情的看着我,我可就接受不了了。 我接过装着不知道什么心脏的盒子,看向容悦,发现容悦没有丝毫要付钱的意思,于是也只好转头就走,白拿着盒子和心脏。反正我手上是没有一分钱的,要是容悦不打算掏钱,我也没什么给人家的。 刚刚回到老金的住处,就听见村子里传来沉闷的钟声。有些东西,即便是不见到,只听声音,也会有一种厚重感。这村子经历的沧桑,放佛在这钟声中得到倾诉。 容悦冷冷的看着窗外,听到这钟声,脸色变得煞白。 “怎么了?”我问容悦,容悦极少会这样大惊失色,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 “这钟声,是一种特制的驱魔钟的声音,此钟声一起,恐怕会让阿花失控。”容悦的眉头紧锁,说道。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手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芒,白色的光芒飞向门外,几乎是光芒飞出去的一瞬间,老金就飞进屋子里。 准确说来,他不是飞进屋子里,而是穿墙而入,直接进入屋子中。这时,我才意识到老金还是的金衣鬼魂,他的身体是身上的正气和阴气这两种矛盾的气结合而成,很不稳定。几乎在我的心里,总是把老金归类成妖怪或者是鬼妖的存在。 “你听见钟声了吗?”容悦问老金,表情依旧严肃。 “你们是不是去买心了?”老金问容悦,语气焦急。 容悦点头。 “以前村子里就有传说,见到鬼魂,就买一颗动物心脏送给鬼魂,能够逃过一劫。后来有一个老道,想要驱除阿花没有成功,就送给村子一口驱魔钟,吩咐村子里的人,一旦有买心,就敲钟。我怕钟声刺激阿花,早就换成了假的。不知道是谁,这次居然又偷偷地换了回去!”老金双拳紧握,怒目圆睁,身上散发出一丝杀气,急得团团转,却不知该怎么办。 听老金的意思,只恐怕那个把真的驱魔钟换回来的人,是做了不少准备。恐怕,做这些准备还是为了对付阿花。 驱魔钟,这种种,造型古朴,很像一般寺庙里撞得那种钟。驱魔钟的做法早就失传,只知道这钟表面上和一些寺庙中粗制滥造的钟没什么不同,但是发出的声音,有驱走阴魂,赶走妖魔的功效。一般的鬼妖听到这钟声也要退避三舍,而阿花现在没有鬼妖的实力,听到这钟声必然想要逃离,可是这阵法已经把阿花束缚在了这里,使得她无处可去。这样一来,恐怕阿花会发狂。 我把装着猪心脏的盒子交给老金,听着屋外还在敲响的钟声,有些焦急。“你们俩,去找阿花,别让她发狂,想办法哄着。我感觉阿花喜欢看别人摔倒的样子,你们可以试试这个方法。我现在去把那个敲钟的家伙停住。” 我说完,抓起一把锄头就要出门。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个驱魔钟也会伤害到容悦,所以这次恐怕容悦不会跟着我。要是没有容悦跟着,那我就不能硬来啊,我的智取。我又折了回来,搓搓手,看着老金,“老金,你有没有钱?” “钱?”老金看着我,先是有点不解,但还是从自己的橱柜里掏出一沓红通通的毛爷爷给我,我看着,这一沓钱怎么着也有两三万,没想到这个老金,其貌不扬,还藏着这么多钱。拿着这些钱,我有点鬼迷心窍的感觉,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还有吗?” 其实问完这句话,我也没报什么希望,老金就一个在农村不出门,不折不扣的“穷鬼”,能有这点钱就不错了,这点钱还不知道哪来的。 谁知道我话音刚落,老金楞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壁橱里拿出一个帆布包,随手扔给我。帆布包破破烂烂,不引人注意,我接过帆布包,却看见里面都是钱啊,全是钱,怎么都有十来万。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着钱跑了,风一样的跑出老金的房门,真有种携款潜逃的冲动。不过跑出老金的家门,我也就冷静了下来,跑也没用啊,我身上的鱼骨降还没解除,诅咒也没解除,跑了也是一死。 这么一想,我把这怀里的钱,心情平静了不少,也不那么砰砰直跳了。当然了,心情平静了,也该去找那个撞钟的人了。 到了村口,我看到很多人来来往往,似乎有些重大的事。果然,就如同我预料的那样,在这个被鬼魂诅咒的阴影笼罩下的村子,对敲驱魔钟这件事很在意,一旦有人敲钟,大家都会去看。 我并不知道那个驱魔钟在那里,我的能力也没到那种听声音就能辨别方位的程度。但是我也没打算自己去找那个钟,我随手拉过一个看上去就贼眉鼠眼,挺着啤酒肚,却非得穿着一件衬衫,系着皮带的男人。 我清清嗓子,从那个破旧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啤酒肚的手里,从脸上绽放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问这个啤酒肚,“大哥,我听这个钟声不凡,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这点小意思,您买点酒喝。” 那个啤酒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上上下下的看,眼神猥琐,就像是在看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大姑娘。 看够了之后,这个啤酒肚一边说着,“带路而已,客气什么啊,不客气。”一边把钱揣到怀里,仔细的放好。 然后就加快脚步朝前走,屁股几乎和他的啤酒肚一样大,走起路来还一扭一扭的,就像那些发了福的老鸨,在勾引客人。 一边走着,这个啤酒肚还操着一口非常别扭的普通话,问我,“你来这似(是)干什么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啤酒肚 这个啤酒肚一问我是干什么的,我立刻来劲了,心想,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大哥,我一看你就是好人,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给我泄露了。”我一脸严肃的说,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和现在的表情估计和“天下无贼”这部电影里傻根的表情差不多。 那个啤酒肚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挥舞着自己油腻的大手,拍着肥胖的胸脯跟我保证到,“你放心,俺绝对给你保密,俺这人没什么好处,就是嘴严。” 我瞄了一眼这个啤酒肚,看他那一脸期待,很明显是渴望着我说出什么能成为大新闻的话,这样他才能增加谈资。 “大哥,我这个人就是喜欢那些古物,听说你们村有个钟不错,这次就带了点钱来买。”我继续伪装自己是一个人傻钱多,可以随意宰割的“外地猪”。 那个啤酒肚一听我这样说,立刻开口胡扯了起来,“这个钟啊,谁都不知道在村子里呆了多久,但是至少也有个五六百年啊......” 一听这句话,我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还五六百年,这个钟放在这村子里最多也就五十年,一张嘴五六百年,这嘴里的火车跑的够猛的啊。 为了不让自己笑场,从而露馅,我赶忙装出一副焦急的神情,然后打断这个啤酒肚的话,“大哥,咱们快点走吧。你听听,他们敲的这么厉害,万一把那个钟敲坏了,那我可就什么也买不着了。” 啤酒肚大概本来想撺掇着我高价买下这个钟,然后他从其中获取一些好处。一听我这话音,有可能不买,立刻就有点着急,加快脚步,屁股一扭一扭的,我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我几乎是一溜小跑走到了那个钟前,还没走到钟的近前,就看道有好些人,穿着各式的衣服,围着一个高台,那些在周围观看的男人,背对着我,看不清他们的神色,不过就看他们在高台之下窃窃私语的样子,恐怕也不是对这个所谓的敲钟仪式有多么的重视。在最靠近高台的位置上,有一个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一手用一把破旧的扇子遮在自己的头上,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像是有几分文化气息。不过这个男的时不时在抖腿,像是有些不耐烦。高台上有一个一身猪油味的男人正在敲钟,一下一下,是鼓足了力,就怕这个声音还没有传的很远。 我看到这个正在敲钟的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就是我在买动物心脏的时候见到的二虎,当时就觉得那个男人有些不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是憨厚老实的人,居然就是那个处心积虑要除掉阿花的人。 二虎在上面敲的正起劲,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的到来。而啤酒肚上去,二话没说,气冲冲的就上去,大有一副不打死那个二虎,就不罢休的态势。 在经过那个高台的时候,被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拦住了。不知道二虎和那个眼镜说了什么,总之那个眼镜看了我几眼,即便离得还有些远,也看得出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搔首弄姿的大美女,就差没咽口水了。 我当时心里一阵冷汗,但还是勉强让自己保持镇静,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出一幅既傻,又焦急的样子。 在那个眼镜看了我一眼之后,也不等啤酒肚上去了,他自己爬上高台,一把把二虎推到一边,不让二虎再敲了。 二虎本来全神贯注的在敲钟,身体的力量全在上半身,下半身不稳,这么一推,居然被眼镜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那个眼镜对着二虎,趾高气扬,伸出自己的一个手,指着二虎,大概是想说出什么言论。可是二虎站稳之后,眼神中发出一丝阴狠之意,死死地盯着眼镜,吓得眼镜一个哆嗦。 看到二虎的这个眼神,我更加确信,这个二虎的来历不凡。那种眼神,没有经过血的洗礼,是养不出来的。一个在小村庄里生活的肉贩子,虽说屠杀的牲畜不少,但是绝不可能有那样的杀气。 只有经过人血的洗礼,才能有那种阴狠。 二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恢复正常,立刻装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朝那个眼镜说了几句话,就跳下了高台。 这个二虎的脸色变得太快,要不是确定这个二虎有问题,恐怕我自己都会相信,那个二虎一瞬间爆发出的,充满杀气的阴狠,只是我一瞬间的错觉。 二虎从高台上下来之后,有意无意的走到我的身边,到了我身边之后,可以把自己的嗓门太高了一些,然后貌似很惊讶的问道,“你不是那个早上买猪心的人吗?你没事吧,刚刚的那个钟,可就是为你敲的。” 本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台之上,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的眼神,一直跟着二虎,似乎希望二虎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比如拿起一块板砖回去在眼镜的头上来那么一下,把他砸的头破血流才好。 不过,这些人发现,二虎都已经要走出人群,却还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这些人本来已经有些失望,以为自己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没成想,二虎居然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说出了这么一句爆炸性的消息。 这些原本有些失望的脸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就连那些原本等待着眼镜进一步解释的人们,和那些在这里呆的实在无聊,昏昏欲睡的人们,此刻都把目光转向我,就连一直对我深信不疑的啤酒肚,也回过头来看我,眼神中有了一丝戒备。 我心中暗笑,我自然敢站在这里,岂能被你这个小小的问题难道? “你说你卖给俺的那颗猪心吗?早上的时候,我让俺媳妇炖炖吃了。俺媳妇就喜欢吃心呐,听说吃心能生男娃。”我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点尴尬的微笑,给人留下老实好骗的印象。 第一百七十九章 买钟 早上我去买猪心的时候,这里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当时容悦的美貌给周围的人留下的印象之深刻,恐怕不是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能够磨灭的。 果然,我一说到我媳妇,这些村里的人,有些在早上见过容悦的人立刻来了精神,纷纷告诉周围的人,早上我和一个女人一起去买了动物心脏,那个女人长得是多么多么漂亮,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还有那些电视上装腔作势的明星,就连人家媳妇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那个二虎一见周围的人话题转移了,表情有些阴沉了下去,不过还是强忍着,伪装自己不在意,一脸笑盈盈的,还要说什么,没等他说,我就开口了,说道,“你们不知道啊,我那个媳妇吗,可难伺候了。今天早上我们刚来的时候,她就非要说想吃心脏,就得买,不买没完。你们说说,我俩今天落脚的地方还没有,吃什么心啊?去哪吃啊?” 我一通诉苦,既说了我自己来这里的时间,又说了我没地方落脚,还把买心脏的事情推说成女人任性,一系列的话,几乎把村民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而且说得合情合理。这些村民的心思也单纯,根本就不怀疑我的话里有假。 倒是二虎,知道我和容悦的身份不简单,但是说不出为什么,毕竟总不能说,容悦是妖怪,我是一个跟在容悦身后,身份不明的人吧?要是真这样说,我肯定不承认,而且周围的人也会以为二虎是十有**有神经病。 我看到二虎一脸憋气,但是还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倒是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好。这时啤酒肚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是带着戒备,而是换成了原先那种看肥羊的眼神。 这时候在台上的眼镜开口了,说着一口味道浓重的方言,我几乎没听懂一个词,不过看这些人的反应,眼镜应该是让台下的人不要再留在这里看热闹,赶紧都该走的,就走吧。回家去,该做饭做饭,该下地就下地,该和自己的媳妇回家亲热的,就更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那些人听了眼镜的话,好奇的看了我最后几眼,然后都一哄而散,没有人再说什么。虽然一个个都对我投以好奇的眼光,但是没有人来搭讪。看起来,那个眼镜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至少在这个村子里是这样。 我国人民没看错人,那个啤酒肚看着就像是狗腿子,应该和村里的小村官们的关系不错,果不其然。 待周围的人基本上都走开,只留下几个平时就游手好闲的盲流在远处时不时用眼睛瞟一眼这里之外,在没有其他人关注这里。 此时我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亏这个驱魔钟不响了,不然恐怕还不知道会对阿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最可怕的事,莫过于阿花发狂,在村子里肆意屠杀,那到时不仅仅是阿花罪孽深重,村子里血流成河,恐怕就连老金,都逃不出关系。 这时啤酒肚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让我跟他去高台上,拜见那个在高台之上的眼镜。 我跟着啤酒肚走过去,见到那个眼镜,我立刻装出一副傻根的样子,让那个眼镜以为我人傻钱多,任他忽悠。 在一开始简单的介绍之后,我才知道这个眼镜居然是村子里的村长,这口钟的去留,似乎他就能决定。 我立刻表现出兴奋的样子,告诉这个眼镜村长,钱不是什么问题,最关键的是,能买到一个完好的钟。 我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故作心疼的样子,咂咂嘴,摸摸钟上刚刚被敲的地方,并且仔细的观察钟体,就像是在看这个钟有没有什么损坏。 这个村子里的人就没想过要能卖掉这个钟换钱,准确的说,根本不知道这个钟值钱。此时一看我的动作,眼镜村长和啤酒肚越发觉得这个钟珍贵得很,不应该伤害,更不该撞钟。 并且因为怕我发现撞钟的伤痕,会后悔,就不买了,于是眼镜村长赶忙阻止我的动作,开始吹嘘这个钟的长久历史。 不知道咋了,这个村长居然一开口就和那个啤酒肚一样,张嘴就说这个钟在这里的历史已经五六百年了,历史悠久,和村民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云云。 我在一旁听着,直想笑,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我在听,我很认同的样子。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我就很直白的告诉眼镜村长,“这个钟和你们的感情深厚,我不便夺取,以后还希望你们好好保管,我以后会经常来看看。” 说完,还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就好像是在为自己和那钟有缘无分而伤心。 那个村长说这些本来是为了抬价,一看我说不买了,立刻变了脸色,那一瞬间就像是在满汉全席里吃到了苍蝇。 于是这个村长又立刻改口到,村子里最近生活不容易,大家也只好卖钟挣点钱花,维持基本的生计。要不是逼到活不下去,村子里的人也不会采取这种措施云云。 我假装认真的听着村长的话,最后问了村长想要把这个钟多少钱卖出去。 村长想了想,弄了帮天,申了五个手指头。”五十万,不能少了。” 我一听村长这话,立刻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告诉村长,“老村长,咱们说话可得算数。五十万,一口价,不改了。” 我说完这句话,留心看了一下那个村长的表情,发现那个村长此时好像十分后悔,应该是在后悔自己要少了。 我从包里拿出两万交给这个眼镜村长,告诉他,“村长,这是俺的定金,你先拿着。过几天,俺凑齐了钱,就交齐尾款啊。” 拿出这两万的时候,我还有点心疼。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钱都是老金的,我就好了很多。 五十万,这笔钱我还真没有,但是好在我也不打算真的拿出五十万来买这个钟。 买钟,这不过是一个托词,让村子里的人以为这个钟“很珍贵”,这样,村子里的人就不会轻易敲响这个钟。 第一百八十章 我一步三回头,好像是念念不舍的离开了那个驱魔钟。那个啤酒肚本来是想要送我回去,估计是怕我跑了。但是一看眼镜村长手里拿着的一把红红的人民币,又走不动路了。 于是我背着专心数钱的眼镜村长,悄悄地往啤酒肚的手里塞了二百块钱,一脸真诚,交代啤酒肚,“大哥,一看你就是好人啊。你可要帮我看好了那个村长,千万别让他把那钟卖给别人,也千万别让他再敲了,万一敲坏了可咋整。多则十天,少则七天,我就带钱回来。” 我说完,还故意露出不放心的神情,这个啤酒肚紧紧攥着那两张红彤彤的票子,然满面笑容,拍着自己的胸脯跟我保证到,“大兄弟你放心啊。我给你看着,跑不了。” 我点点头,一步三回头,一脸念念不舍的离开了那个钟,朝着村子里走过去。 那个啤酒肚还伪装着,笑眯眯的目送我离开,那个村长,激动地把钱数了一遍又一遍,根本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我打一个。 走出啤酒肚的视线之后,我撒腿就跑,一路上没少遇见人,不过我也不怕。就算那个眼镜村长和啤酒肚觉得我有什么不对,面对实在的票子,他们也不会舍得敲响那个钟。我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敲钟,现在目的达到了,我要回到老金的房子,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这个村子其实不大,但是和所有不大的村子一样,路途复杂,本以为是一条宽阔的大路,跑着跑着就发现路径越来越窄,到最后竟然一转弯,就看到一个房子立在那里。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我才算是跑了出来,到了老金住的小木屋跟前。 离小木屋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一股阴煞之气,气息浓郁,使得我几乎不能呼吸。仅仅是轻轻的一吸气,就会吸进大量的阴气,让人的心肺都有一种被阴气冻结的感觉。 我心中暗叫不好,看起来阿花现在已经失控了,要不然这里不会有这么浓厚的阴气。这个地方本来就处在一个大型的阵法里,在这个阵法中,除了身为阵眼的阿花发火,不然恐怕谁也不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让这一块聚集这么浓郁的阴气。 我倒退几步,深吸几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冲了过去。越靠近老金住的小屋,就感到引起越发浓郁,一开始还只是呼吸之间会感受到阴气,当我快到门边的时候,已经感到阴气刺骨的寒冷,一点点顺着我的毛孔钻进去,就像是要把我身上的阳气抽干。在我的手推开门时,已经因为寒冷,变得有些颤抖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刚刚我在村子里四处跑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实在太多,太热,恨不得脱了衣服裸奔。而我推门的时候,感觉刚刚在村子里四处跑流的汗,此时都已经要结成冰了。并且,我的内心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会遇见这么冷的情况,就应该在村子里买件棉大衣备上,这时候好穿上御寒。 我被冻得抱紧了自己的肩膀,哆哆嗦嗦的朝屋里看。老金和容悦正背对着我,容悦的身上围绕着淡淡的白光,而老金的身上围绕着金色和黑色相间的光,这两个人,此时伸展着手,手心中都有光束射出,而这些光束,都在空中交汇,最终像是绳索一般,死死地绑在浮在空中的阿花身上。 阿花在半空中,五官再次挤在一起,模糊不清,甚至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更加狰狞。阿花似乎被这个光束折磨的很痛苦,在空中不停地挣扎,一袭红衣,随着她挣扎的动作飘飞,看着很是扎眼。 而且阿花的挣扎并没有减缓的趋势,而是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甚至几次要脱离控制,飞出老金和容悦的掌控。 而反观老金和容悦,气息已经有些紊乱,就连手上控制的光束也有晃动,变淡的趋势。我此时也顾不得寒冷,心中十分着急。要是任由情况这样发展下去,恐怕阿花马上就会失控。到时候恐怕不仅老金,容悦和我会受伤害,就连这个小村庄的村民会受伤害,甚至出现死亡的人。 我心中焦急不已,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其实在平时,阿花只是一个红衣鬼魂,对金衣鬼魂和容悦这样的大妖怪来说,是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害的。可是特殊之处,就在于,此时阿花在一个邪阵中,而且这个邪阵的阵眼就是阿花,阿花的可以调动整个邪阵的阴气。 这还是阿花的神智不全,不能够有意识的调动邪阵的阴气,这个邪阵才会只被阿花调来了这么点阴气,要是阿花真的发狂,将邪阵的阴气全部调动起来,那恐怕真是方圆几里,绝无生机。 看着阿花越来越狂躁,而老金和容悦却显得越来越虚弱,我急得满头都是冷汗,感觉那些冷汗好像一出现,就又被冻成了冰,粘在头上,疼而冰。 不过这种冰冷的刺痛感,倒是让我清醒了不少。火热的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流动,提醒着我,我还活着,我什么都没有,可是那一腔血液,还是能够让我发挥一点用场的。 明家之人,纯阳之身不会破掉。虽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纯阳之血的确有不少好处,比如在遇见什么不好整的玩意时,可以利用自己的血液,破除阴魔! 我的到脑飞速旋转,想着我能有什么方法把这个纯阳之血打在阿花身上,让阿花清醒过来,又不至于把阿花伤的太重。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走之前,师父还教过我一道掌心符,这个掌心符的威力不大,但是却可以驱散阴气,直接打在阴气聚集而成的灵体身上,伤害巨大。 我看着一狠心,对着自己的右手食指咬下去,第一下还没咬破,就是咬的生疼。我赶忙咬第二下,这才把我的右手咬出血来。看着那鲜红的血液,我有点心疼,这的吃多少才能补回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打人 我的右手食指在左手的掌心飞速画出一个符,本来想直接拉风的直接叫出几句话,打在阿花身上,但是我的身高实在不够,根本够不着那个在天上飘着的阿花。无奈之下,只得从旁边的搬过来一个凳子,站在阿花的正下方,踩在凳子上,才勉强有机会够得到阿花的裙子。 我刚开始的时候,搬着凳子走过去,老金和容悦看见我,都是一脸惊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不过随即,看到我手上的那个掌心符,就明白了我想干什么。 我站在凳子上,心里暗暗庆幸,幸亏这个红衣鬼魂的衣服是红衣鬼魂身体的一部分,只要打在衣服上也有效果。不然的话,恐怕我就连打都打不着,身高不够啊,跳的也不高。 而且我现在站的位置啊,咳咳,正处在阿花的裙子下方,就是那种一抬头就能看见内裤的位置。不贵,我也没看到什么。第一,让你面对一个样貌扭曲的红衣女鬼,给你机会,你会看她的内裤吗,看了之后都怕心里有阴影。第二,女鬼是没有下半身的,腰部以下的位置几乎都是模糊一片,一般情况下,如果在路边看到一个魔鬼身材的女鬼,赶紧跑吧,那估计是她想在路边害你,才故意幻化出来一副美丽的形象。现在阿花已经丧失了理智,更不会幻化自己害人。所以就是我抬头,恐怕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模糊,内裤什么的,肯定看不到。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我手上的掌心符打在阿花的身上。 阿花似乎已经感受到我对她的威胁,,开始挣扎的更厉害,衣角飘飞的时候,有几次险些砸在我的脸上,给我砸破相。 阿花的衣服可不是软踏踏的布料,而是自身身体阴气凝聚而成,万一打到我的身上,那效果就和一个她的那个长长的手指甲直接刮到我身上一样。 我赶忙蹲下身子,避开阿花的衣服,并且瞅准时机,一伸手,直接把自己的掌心符打在阿花的身上,大叫一声,“破”!阿花的衣服上瞬间被我的掌心符烧出一个大大的洞。 这衣服被烧出一个洞,对阿花来说,伤害和在我们的身上挖下一块肉差不多。阿花因为疼痛,剧烈的抽搐着,挣扎的更加厉害。可是很明显,虽然挣扎的很厉害,但是挣扎的力道已经渐渐的弱了下去。 我一看这招这么好使,于是赶紧再从自己的右手食指挤点血,想要再画一个掌心符拍上去。虽说我的能力有限,拍出一个掌心符就有点懵,再拍一个估计站着都打颤,但是只要能重挫敌人,这也不算啥。而且看这样子,只要再拍一个掌心符,估计阿花也就没有多少挣扎的力气了,那容悦和老金制服阿花也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我刚刚把自己的右手食指挤出血来,疼得我呲牙咧嘴,还没来得及画符,就感到自己的右手一疼,一道金黑相间的光束狠狠地抽在我的右手上,将我的右手打的整个红肿起来,疼的不停抽动,几乎动不了。 我心中大怒,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就这么一下子打过来,把我的手都打肿了,这是要疼死我还是咋地。 我心中愤愤不平,冲着刚刚力量的来源扫了一眼,心中恶狠狠的想到,我要是知道那个孙子这么对我,我非要把这个孙子打一顿不行。 就这么想着,回头一看,老金正用自己金黑相间的力量控制着阿花,仔细想来,那股金黑相间的力量,可不就是老金的吗。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也只有老金和容悦有机会这样打我,容悦虽然也有机会,但是容悦的妖力不是金黑相间的,而是一种淡淡的白色。 我对老金打我的行为,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解,也有点恼羞成怒。但是转瞬一想,心里就明白了大概。老金这样打我,最终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让我痛苦。在这个时期,必须同心协力对付阿花,这一点老金也明白。而且要是老金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出岔子,为了一己私利而置整个村子于不顾,那恐怕老金也是没有机会成为金衣鬼魂的。 金衣鬼魂,必须有心怀苍生的慈悲。那么老金打我,就只有一个理由,保护阿花。我的一个掌心符打在阿花身上,就对阿花产生了巨大的伤害,要是再打一记,就有可能伤害到阿花的本源。要是一个鬼魂的本源被伤到了,会产生不可想象的后果。轻的,就是每一次投胎转世都会智力低下,或者容易头疼。重的,甚至有可能造成三魂不稳,受点刺激就会消散。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一开始我没有考虑到这些,只觉得一个掌心符打上去有效,那就再打一个。我已经成习惯了自己的无能,当我刚刚有了些能力的时候,我反而没有意识到。最近这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画符,也没有用符,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灵力现在是什么样的水平。 并且,我也不知道纯阳之身身上流淌的血液能对阿花产生如此重的伤害。我已开始考虑不周,幸亏老金及时打了我一下,才让我没有犯下错误。 我的手腕此时已经肿起老高,就像是一个猪肉脯贴在上面,并且是那种加厚版的猪肉脯。轻轻碰了一下,疼,生疼。这疼痛,让我对老金的感激之情变淡了不少。我总是怀疑,老金打我这一下这么重,有点为我打阿花那一下报仇的意味。 我看像阿花,发现阿花此时的精神已经萎靡,也不再飞在半空中,而是呆呆的坐在地上,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意味。看起来,阿花已经被老金和容悦制伏了。 容悦此时已经收手,只剩下老金还在用自己的阴力勉强支撑,控制阿花。 容悦三步两步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的右手,有些心疼。她的脸色此时已经有些苍白,看起来是使用妖力过多留下的后遗症。 “疼吗?”阿花捧着我那只被老金打伤的手,心疼的问。 其实不碰,还不是很疼。但是容悦捧起我的手时,真的是一股火辣辣的疼,我一下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八十二章 楞严咒 容悦一听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我必然是疼得厉害,柔美的双目显示出一股淡淡的哀愁,从她的手里,发出一阵阵凉意,使我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一般植物修炼成妖之后,它们的妖力都会有一些治疗的作用,容悦此时应该就是利用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妖力帮助我恢复。虽说在平时,这样的一点点小小的外伤,让容悦来帮我恢复,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但是现在容悦经过刚刚和阿花的一番斗争,想必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妖力,此时再为我疗伤,无异于在筋疲力尽的骆驼背上放稻草。 我想要抽回手,可是容悦却加紧了我在我手上的力道,不让我把手抽出来,并且一直坚持源源不断的给我输出妖力,知道我手上的疼痛感都消失了才罢休。 当容悦终于放开我的手时,我手上的红肿已经消了大半,并且疼痛感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和我恢复了很多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容悦更加苍白的脸色。容悦甚至仅仅是站着都已经变得有些晃动,我赶忙扶住容悦,让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容悦的脸色有些微红,本来还没觉得什么,不过看到容悦的脸色红了,我才发觉,自己刚刚扶住容悦的时候,一只手就放在她的小蛮腰上。那腰不盈一握,纤细的不可思议,而这纤细的腰肢上,还能摸到一些软乎乎的肉,触感很好。不像有的女生,拼命减肥,终于把自己的腰瘦成小蛮腰,一模却硬邦邦的。视觉上或许是美丽的,但是触感上,就像是再摸包皮的骨头。 就在我和容悦相顾无言,对着脸红的时候,老金大喊了一声,“小悦悦,明易,这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现在赶紧来帮我,我要撑不住了。” 此时,我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老金在旁边死死支撑这。我看到容悦撤手了,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阿花也已经被制服了。但是听老金这一嗓子,阿花还是有问题啊。 我看向老金,发现老金手上还维持着那个金黑相间的阴力,虽说那股力量还存在,但是看得出越来越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而在老金的阴力控制之下的阿花,此时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正张开自己鲜红的嘴唇,对着老金无声的笑。 我一看这笑,就觉得浑身汗毛倒树。这个阿花,本来还好好地,现在是明显的,动了杀心啊。要是真把阿花放开了,恐怕这个阿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反扑,把老金给宰了。 我想帮老金,但是除了掌心符,我什么都不会啊。但是现在阿花的这个样子,,我要是一记掌心符打上去,那还不得把阿花的三魂都打的不稳。 能帮老金的,这时候也只有容悦了。我回头看容悦,容悦此时却像个生气的孩子,问老金,“你刚刚打明易挺开心啊,这时候还知道要我俩帮忙吗?” 我此时才明白,原来容悦突然撤手,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故意整老金,为他打我这件事报仇啊。 虽说我觉得容悦这样做有些孩子气,但我只想说,干得好。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把阿花制伏,于是我赶忙求助的看向容悦,看她会不会提出什么方法,来帮助老金。 容悦此刻已经让老金受了苦,心里已经基本上满意了,而且容悦也知道这件事开不得玩下,于是伸出手,从她带来的包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其实说是书,是一个小册子还差不多。 “不要胡思乱想,在阿花的面前念一遍。记住,要好好的念,集中注意力,不要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杂念。”我答应了一声,想着倒是什么,难不成念一遍就会有效果,还必须的是我念。 我接过那个册子,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规规矩矩的郑恺,“楞严咒”。这三个字不知是何人所写,书法想必已经登峰造极,仅仅是几个字,也能让我这个对书法一窍不通的人,感受到在这三个字里流动的浩然正气,还有一丝慈悲心肠。 翻开这本小册子,小册子的纸已经破旧,甚至还有不少被虫子咬过痕迹,但是那些字迹中流动的正气与慈悲,却毫不受影响。本来以为专心念书,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杂念,这是一件很难,甚至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可是真正开始读这个小册子之中的内容时,却发现并非如此。 册子中,那些字迹,配上楞严咒的内容,让人心安。仅仅是读下去,似乎都是一种幸福。每一个音节,都不再是一个声音,而是一个活的灵魂,抚慰着我的内心。 当我读到最后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错愕感,不敢相信这个小册子里的内容就这么结束了。 当我读完,回过神,捧着手里的小册子,抬起头,发现此时老金已经撤回了用在阿花身上的阴力。而阿花,此时也已经安静了不少,脸上狰狞的笑容不见了,就连五官都清晰了不少。此时的阿花,脸部不再是白面饼上挤着像是鼻子眼的东西,再配上一张血盆大口;现在的阿花,已经能初步看出曾经的美人模样。 而老金和容悦此时都在地上静坐,看起来和师父平时打坐,冥想有些相似。 老金身上的金色似乎强了不少,淡淡的黑气变淡不少。而容悦此时的脸色已经恢复不少,不再是那种苍白的模样。 就连我自己,也感到自己的身体轻松不少,再看我的手腕,几乎已经完全消肿,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子,提醒着我,老金刚刚狠狠的抽了我一下。 我翻看着手里的册子,爱不释手,开始琢磨能不能从容悦那里把这个册子要过来。 “你想要,就拿走吧。”容悦不知何时已经从那种冥想的状态清醒过来,对我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我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的把这个小册子往自己的怀里塞。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八十三章 阿花鞠躬 容悦一看我是这个反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倒是笑了,说道,“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这要是别人说,比如要是换成老金说这话,我肯定不搭理。可是换成平时不爱开玩笑的容悦说这话,饶是我的脸皮厚,被容悦这么一说,也忍不住脸红了一下。我摸摸怀里硬硬的小册子,又把努力塞进怀里的小册子掏出来,递给容悦。 容悦看我把小册子递回去,眉毛一挑,调皮的问,“咋了,害羞了,不想要了?” “不是啊,哪能啊,”我厚着脸皮,硬着头皮说,“您看,我这不是怀里没地方塞吗,就是,就是,想让您帮我收着。” 容悦满脸笑意,看着我,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 我挠挠头,转过身看着阿花,静待阿花变得清醒过来。我在一旁等待着,也不知道阿花清醒过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她清醒过来,能够听进去别人说话,那么稍加沟通,就有希望替她完成心愿,让她化去身上的阴气,在老金的指引下再入轮回。也只有如此,老金才能让自己获得解脱,才能够救我。 本来气氛还是很好的,老金一脸期盼的看着阿花,等待阿花醒来,容悦坐在凳子上,调整自己的气息。刚刚使用妖力过多,此刻容悦的确需要一个时间打坐恢复。而我,坐在一旁,夜静静的看着阿花,想着等身上的鱼骨降解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去见见雨竹先生,问问我身上诅咒的事情。 而阿花,此刻她的气息已经基本上趋于平稳,想必不一会就会醒过来。 这个时光实在是太平静,让一直紧张的我们三个都得到了暂时的放松。不过这种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咕噜”声打破了。 此时的老金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听到这个咕噜的声音,就立刻从凳子上跳起来,侦查四周,看是不是有什么外敌入侵,还是又有什么敌人过来了。 一看老金这样的反应,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正巧这时,又一声咕噜声传来,老金竖着耳朵,循声望去,正巧看到我在摸肚子,紧张的表情瞬间放松了,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肩膀,开口说道,“饿了就说啊,忍着干嘛?哥给你做好吃的。” 看起来这时老金的心情不错,不然也不能这么和颜悦色就放过了我。要是心情不好,不打趣我一番,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老金看了一眼脸色恢复不少的容悦,颇为放心的样子。然后爽朗的哈哈一笑,对我说,“我给你弄点吃的去,你看好阿花。”老金笑眯眯地对我说道,然后转头出门去了。 看着老金出门,我有点将信将疑,不知道这家伙去哪里弄吃的了,甚至我怀疑,这家伙会不会直接去村子里偷点吃的给我。 虽说我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吃点偷得,额,不对,是拿来的东西,也不会有很深的负罪感,但是,我真怕老金偷来点不能吃的东西,比如人们用来毒死老鼠的馒头,和过期的食品之类的。 我心里忐忑不安,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我都饿的有点蒙圈,正打算着,要是老金再不来,那我就得拿上钱,去村子里转一圈,买吃的了。 正琢磨着,就闻到窗户外传来一阵诱人的肉香味。我赶忙顺着香味朝外看去,就看到老金手里用几片荷叶拖着一个肥壮的猪腿,屁颠颠的冲房子跑过来。我赶忙上去给老金开门,第一次,我第一次有感觉,我是从内心,从心底欢迎老金啊。 老金一看我一蹦一跳的过来迎接他,就看出了我不是在欢迎他,而是在欢迎他手里的猪腿。不过老金也没有恼,今天老金的心情似乎尤其好,就是把手上的猪腿往我手里一送,乐呵呵的跟我说,吃吧,吃了之后,攒足力气,咱们就该帮阿花了。” 老金说什么我是没有听清,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外焦里内,肥的流油,香气扑鼻的猪腿上。 这个猪腿,容悦是肯定不会吃的。植物修炼成的妖怪,除了一些堕入魔道,通过吸食动物精血来增长自己的功力之外,其它的植物成妖,都是不会吃动物血肉的。 而老金,虽然他会烤,但是八成他是不会吃的。这个老金就是金衣鬼魂,身上有一股浩然的正气,多吃肉食,对这种正气会有侵蚀的反效果。 所以能吃这些肉的,也就只有我了。我捧着肉,眼睛都快直了,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老金,这肉哪来的?” 老金倒是没觉得什么,笑着回答我,“就是那头被阿花弄死的猪,掏出心的那个。” 老金一说出来,我一想起那个血淋淋的猪心脏,就有点反胃。越想越是反胃, 不过我还是拿起那个猪腿啃了一口,猪腿的香味瞬间在我的嘴里弥漫开来,让我恶心的感觉一扫而空。果然还是要吃肉,只要肉好吃,那这肉是怎么来的,这不重要啊。 我心中这样想着,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又恶狠狠的在猪腿上咬了一口。 还没来得及吃第三口,就听见容悦柔柔的声音叫我,“明易,阿花醒了。”我一听,赶忙带着猪腿进到了屋里,把猪腿用荷叶包好,放在桌子上。 这时我看像阿花,发现阿花的精神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整个人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变得鲜红,而且原本被我打出的洞也没了。 正当我感到惊喜,想要再次表演一次摔倒,然后获取阿花的信任。可是还没来得及表演摔倒,阿花就做出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阿花低下头,弯下身子,给我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 红衣鬼魂居然会鞠躬,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我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旋即转头问容悦,“阿花这是不是在跟我鞠躬?” 容悦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老金在背后,冲我的头上一个爆栗,“范什么傻,快让阿花起来。”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卖肉的 我此时有点反应过来,受宠若惊,三步冲上前去,本来想亲自扶阿花起来,但是走到跟前,还没碰到阿花,阿花身上的一股寒气就把我逼退了。不得已,我只能说开口,说道,“不必多礼。” 不过,不必多礼这几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点怪怪的。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过,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只好讪讪一笑,算是遮掩了这句尴尬的话。 阿花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她的嘴刚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一阵粗犷的笑声传来,我循声望去,发现我和容悦早上见到的那个卖肉的二虎,也就是刚刚在敲驱魔钟的二虎,此时正在啃我放在桌子上的猪腿。 这个二虎的嘴,平时看起来倒不是多大,可是一吃起东西来,倒是感觉他的嘴,简直就是血盆大口。一个大猪腿,我就咬了两口,几乎对整个猪腿没有什么影响,而这个二虎,一口下去,猪腿上明显就少了一大块肉。三四口下去,猪腿就下去了一小半啊! 此刻在我的心中,驱魔钟的事情都能放后,暂且不计较。可是你居然吃老子的肉,老子从昨晚上就一个米粒子都没吃,好不容易盼来个鸡腿,居然还被这个不要脸的给啃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此时怒气冲冲的就上去了,一把夺过二虎手里的猪腿,不过为时已晚,就在这一会功夫,二虎就已经把猪腿吃得差不多了,我手里只剩下一个骨头。 我气急,拿着猪骨头就朝着二虎的头上打去,二虎乐呵呵的,一边叫着“饶命”,一边四处躲闪。 我当时没有发现的是,这个二虎四处躲闪的时候,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接近阿花呆的地方。 老金此时已经发现了二虎的意图,不漏痕迹的移动身体,挡在阿花的面前,防备着二虎。而容悦此时已经出手拉住我的衣袖,不再让我和二虎打闹。 直到容悦拉住我的衣袖时,我才发现,二虎此时已经移动到了阿花的面前。 “急急如令令,破!”二虎用他的右手持一张红符,冲着阿花的鬼门打去。 阿花明显没有防备,并且有了理智的阿花也知道自己不能硬生生的接下这张符,不然会对自身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阿花赶忙倒退,却发现身后只有一面墙壁,无路可去。 就在那道符眼看就要贴到阿花的鬼门之上时,老金挺身而出,用一道金黑相间的阴力缠住二虎的手腕,使得二虎无法动弹。 虽说红符是能够伤到鬼魂的,即便老金是金衣鬼魂,恐怕也会受到伤害。可是老金用的阴力,并不是要直接打掉二虎手上的红符,而是要打击二虎的手腕。按理论上来说,二虎应该避开老金的这一招。因为一旦老金真的切切实实的打中二虎,那恐怕二虎的手臂就会废掉。 为了给阿花贴一张,只能伤害阿花而不能剿灭她的符,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 恐怕就算换一个傻子,也会及时收手。可是二虎不仅没有收手,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有一股阴谋得逞的意味。 我看着二虎的笑容,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好。 老金身上的阴力打在二虎的身上时,二虎的身上突然发出一阵强光,把老金的阴力狠狠弹开,就连老金的身体也被狠狠的甩到一边,摔在墙上,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这个房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居然如此耐打。估计就算是一般的水泥墙,被老金这么一撞也会撞出一个大坑,但是这个房间,不知是什么木头,抗压的能力居然如此强悍。 二虎的身上恐怕是有什么不知名的法宝,不然,就凭二虎的那点能耐,远远不能够把老金怎么样。 而阿花已经看出了二虎的危险,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花突然缩小了自己的身体,使得原本成人大小的身体缩小到只有二十厘米高,然后飞速离开,从窗户逃了出去。 鬼魂在完全变成鬼妖之前,自己都是可以变换大小的,只不过很多鬼魂不懂得控制,这种能力才会丧失。而红衣鬼魂的理智几乎已经被阴气侵蚀殆尽,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尚且不能准确判断,更何况灵活控制自己的身体大小?所以二虎根本没有想到阿花有这个能力,所以在阿花变小的时候,倒是二虎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让阿花跑了出去。 现在外面天色尚明,太阳当空照着。红衣鬼魂本来就是阴气凝结的魂灵,不喜欢光照,甚至太阳光会使红衣鬼魂的身体被灼伤。要是在一般的地方,阿花这么出去,肯定是不放心的。可是碰巧,老金所在的地方,就是一片树林之中,这里的林业茂密,能够遮住阳光,只要阿花小心一些,应该不会被照射到。 而现在的阿花,应该是有能力,也能够有思维,独立的避开这些阳光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二虎这个混蛋打倒,不让他去挡住阿花的路。 而二虎这个家伙,和明显目标就在阿花身上,看到阿花跑开,立刻就追了上去。有了老金的先车之鉴,我拦着了容悦,没有让她使出自己的妖力去攻击二虎,而是直接把那个二虎肯剩下的骨头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二虎的头上。 自从那次次死里逃生之后,我的玉就一直在我的身上,似乎对我的身体起到了不小的滋润作用,使得我的身体越来越好。 我现在早就不是那个在路上追个小偷都有点费劲,咳咳,其实不费劲,就是有点气喘。我早就不是那样身体素质不行的男人了,现在,估计就是两三个小混混在我面前,撂倒也不在话下。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汇聚在自己的手腕之上,把二虎这个狗玩意刚刚吃剩的骨头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就打在这个狗的头上。 二虎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风声,觉得有一个东西朝他砸去,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闪开。可是这个而二狗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不仅没有闪开,反而把头转了过来。 给读者的话: 刚刚发现自己发错章节了……对不起大家,这次把正确的章节发出来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八十五章 黄衣鬼魂 从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就教导过,学校也教导过,做人可以张扬个性,但是千万不要特立独行。 突然觉得,这个教导,此时用在二虎身上十分应景。二虎这个家伙,把头转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大概以为是容悦用自己的妖力来抽他,所以自信能够把容悦打趴下,干脆连躲都不躲。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轻视敌人。适当的躲一躲,还是必要的。因为在关键的时候你不躲,大概就会被直勾勾的打到脸。 现在的二虎就是这个状态,一个骨头直接打在二虎的脸上,把二虎打的直接仰倒在地,按着自己不停地流血的鼻梁,直呼疼。 这时候,我的眼神无意间瞟到老金的脸色,老金此时的脸色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十分恶心,这个苍蝇不仅恶心着他,还让他难受。 老金此时,估计是觉得,自己居然会被这么一个废物打到,真的很丢脸吧。 其实这个家伙会被我打到,而不是被老金打到,原因很简单。我和老金身上的力,是不同的。 我身上的力,就是一个人,通过后天的努力,或者先天的天赋得到的灵力,而老金身上的力,是鬼魂的阴力。 鬼魂的阴力,来源在于阴气的结合。虽说老金身为金衣鬼魂,可以把一些阴气变成正气,不然老金身上的那些阴力也不会是黑金相间的颜色,而是会直接变成黑色。但是吧,毕竟其中还是有阴气的存在,所以,在触碰到二虎的时候,大概就会被二虎弹开。 如果我没猜错,二虎的身上应该是有一个符,或者是什么宝物,能够使得二虎避开一切阴力,妖力和煞力的攻击。 阴力,是鬼魂使用的力。妖力,是妖怪使用得力,而煞力,是魔使用的力。 鬼魂的阴力,实际上是阴气汇集而成,其中的阴寒之意非常明显。而妖怪身上的妖气,没有这么明显的阴寒之气,却有着一股严重的邪淫或者贪欲,容易祸乱心智。煞气,没有阴寒之意,也没有邪淫和杀意,可是里面却有着浓厚的杀气,让人会堕入魔道,转而想要杀人。 所以这三种气,实际上都是被人们所排斥的。人类真正认可的,只有人类自己使用的灵力。 至于那些仙力,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仙,有没有神,我不敢说,因为我没有见过,我只相信我见过的,我经历的。我见过鬼,我相信有鬼。我没见过神,我不知道有没有神。 也就是因为人类对其它的那些妖力,煞力和阴力都是排斥的,所以制造过很多东西来防止这些力的入侵。 这种东西并不罕见,最多的就是符。而这种符,只要是一些经验丰富的人,比如师娘,就能画出这种符。这种符也就是一开始能够吓退一些妖怪,要是换成老金这样的,等级很高的鬼魂或者容悦这种等级很高的妖,一开始可能会因为轻敌而吃亏,但是只要使出更大的力量攻击,那么这个就坚持不住了。 不过,我是看出来,这个二虎就是个精于打小算盘,实际上实力还不怎么行的主儿。就这样的人,还真不用容悦出手。最近我也很久没有打架了,先打一场再说, 于是,我止住了容悦,直接用猪骨头扔了上去,把这家伙砸晕了。 然后我就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三步并两步,一脚踩在这个二虎的脸上。别说,这感觉还真是好。让你使什么坏心眼,我今天不把你整的喊爷爷,我都对不起你吃下去的猪腿! 没错,其实这个二虎做的其他事我都是能忍的,比如把老金弹到一边。但是猪腿这个事,我万万忍不了。就是我忍得了,我的肚子也忍不了! 我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很是委屈。 “谁派你来的?”我学这电视剧里的反派,洋洋得意,问这个脸在我脚下,吃了我猪腿的二虎。 二虎呜呜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有点急了,对着二虎吼道,“你说话啊,刚刚吃猪腿的时候嘴张的挺大,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我吼完,二虎还是呜呜的,没发出其他声音。 这时我有点尴尬,偷眼看了一下,发现容悦在一旁偷笑,老金无语的扶额,不想看我,这时我才想起来,这个二虎的嘴被我踩着呢,说不出什么话。 我把自己的腿抬起来,有些不高兴。对二虎说,“说吧,有什么就给我交代什么!” 我的脚一挪开,二虎就立刻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右手拿出一张纸,大吼道,“寻踪,去!” 二虎手中的纸条不点自燃,这样的情景,刚看见的时候我还觉得很神奇,自从我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之后,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念一个符咒罢了。 不过心里想归这么想,这个狗东西我还是要防备的。我紧张的盯着这个二虎摔破的瓶子,以为他要放出什么厉鬼。可是没成想,放出的不过是一个黄衣鬼魂,一个黄衣鬼魂,在容悦和老金面前,不过是战五的渣渣。 我一看这是个黄衣鬼魂,倒是放心了。就一个黄衣鬼魂,还能闹出什么浪?这歌黄衣鬼魂飘走的时候,我都没有拦一下。 不过这个黄衣鬼魂出现的时候,老金的脸色大变,整个鬼浑身一颤,似乎要摔倒。 “快,拦住那个家伙!”老金就大喊了一声,惊慌失措,甚至忘记了他本身就是金衣鬼魂,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那个黄衣鬼魂拉回来。 “没用的,我告诉你,那个黄衣鬼魂被我施了秘法,能够立刻找到那个红衣鬼魂,你们就等着红衣鬼魂发狂吧!” 说罢,二虎哈哈大笑,十分张狂。 “那是谁,那是谁!”我发狠了,一脚,踩在二虎的手上,踩得二虎疼的哇哇大叫。 “你放出去的黄衣鬼魂,到底是什么?或者说,生前是什么人?” 我发狠了,脚下又用了力。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用心毒辣 “你放出去的黄衣鬼魂,到底是什么?或者说,生前是什么人?” 我发狠了,脚下又用了力。 此时老金已经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只有我和容悦还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看着那个二虎,等着这个狗嘴里吐出点东西。 其实我和容悦的心里都有了一个答案,但是我和容悦都不想那个事情成真。 “哎哎,轻点.,轻点,我说啊,我说啊,那个黄衣鬼魂,就在活着的时候,就是那个强奸了那个红衣鬼魂的人。艾玛,你放松点啊,别踩了啊!”二虎被我踩得嗷嗷直叫,就解释道,然后让我放开他。 他洋洋得意的语气让我十分不爽,于是我狠狠地加重了脚下的力度。这样踩下去,保准他的手,恐怕以后再也不能拿什么重物了。 “嗷!”二虎在地上疼的直打滚,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同情,踩着他的手就过去了。 此时容悦已经走到了门外,去追老金和阿花。 “狗崽子,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二虎在我的身后叫嚣着,一边疼的直抽气,还一边不忘了放很话。 二虎得这一席话,倒是没让我感觉有多恐怖,反而是笑了。这见过傻得,没见过这么傻得。现在说他傻,都感到不足以形容他了,说他蠢,还差不多。 “我告诉你,”我几步退回去,走到那个二虎的身边,一只脚踩在了另一只,二虎没有被踩的手上,对他说,“我不管你以后怎么对我,我现在只要想,我就能弄死你。你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知道,再说,我们明家虽然人丁单薄,可是还不曾怕过谁!” 说道明家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二虎的眼神明显出现了变化,从原本的愤怒,变成了恐慌。 看起来明家的名声,在灵异界还真有几分威胁的作用。毕竟能打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而整个灵异界,谁不知道明家的诅咒?就像明家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横死的人,从来不怕拼命。越是这种不怕死的人,越是招人害怕。 心中这样想着,我又狠狠地踩了下去,踏着这只手走过去。留下身后发出杀猪般嚎叫的二虎,没有在回头看他。反正他在哪里,总是能够找到救自己的人。我只不过是踩了他的手,没要他的命,并不算过分。 但是二虎对阿花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灵异界的人都知道,红衣鬼魂都是含冤而死,心中有些怨念怎么都放不下。而红衣鬼魂一旦见道那个让它心生怨念的人,甚至是那个人死去变成的鬼魂,都会把自己最疯狂的一面激发出来。这种疯狂,意味着这个红衣鬼魂会无差别的大开杀戒,在让对方付出代价的同时,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一招,不能说不狠。一个人,想要驱逐甚至驱散阿花,我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阿花是一个红衣鬼魂,它的存在本身就有伤天和,更何况,这个红衣鬼魂还是一个大型斜阵的阵眼,要是把阿花给驱散了,这个阵法就会破解,被这个阵法影响的人也会从此得到解脱。 可是要通过刺激阿花发狂,杀人,直到阿花精疲力尽之时,再找机会驱散阿花,这种做法我不仅不能理解,而且我认为这个做法实在太狠毒! 要知道,万一阿花发狂,到时候,老金现在的状态,恐怕是不能阻挡住阿花的。至多,和阿花两败俱伤。那种状态下,老金作为金衣鬼魂,就会自动陷入自我保护,修生养息的状态。而那时候,阿花还会继续她的杀人历程,在阿花发狂之后,这整个村子,恐怕别说人,就是狗,猫鸡都会被通通杀掉,就连一个能喘气的,都不会留下。 这样之后,阿花的实力必然大大的丧失,这也就意味着阿花不能再和二虎对抗。只要二虎偷出驱魔钟,不断敲响,阿花就只能束手就擒,任由他处置。 到时候,二虎直接用符把阿花打散,那么就算是大功告成。甚至,二虎可以说,是阿花先发狂,打伤金衣鬼魂,杀死了村里人,他才出手相助,经历九死一生没有成功的救下村民,他很愧疚什么的。 到时候,别人兴许就会安慰二虎,没事,你打败了那个红衣鬼魂已经实属不易,别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二虎就这样,很成功的把自己的责任推卸了一干二净。 然后,他又可以做自己的大英雄,受人敬仰。真是好算盘!要是二虎的那些师门不来找我,我也就罢了。要是来找我,我倒是真想看看,是什么人,能养出这样的徒弟,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最关键的一点,是怎么这么傻? 我在心里想着,感受这树林里的气息。 虽说我的感觉越敏锐,以前根本察觉不到气息的变化,现在基本上都能察觉到了。可是要是真让我察觉到一个具体是谁的气息,我做不到。但是今天,我看着树林,就看到树林上的一片黑气,几乎要把那一片的树林整个吞噬掉。 其它的地方都是一片绿油油的森林,只有那里是一片黑漆漆的洞穴,就像一个大大的黑洞。 都不用多想,脚趾头猜也知道,那里,阿花正在那里发狂。 我在心里一边诅咒着那个该死的二虎,一边朝着那个树林中的“黑洞”走去。 还没走到近前,还只是刚刚看到有一点黑气的时候,冷意就已经刺骨了。 我走过去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里都是寒冷的,这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阴气在提升到一定的程度时,并不仅仅会让人的身体感到寒冷,甚至也会让人的整个人的心灵一同感受到寒冷,就像你心中所有的快乐,都随着自己的体温,被那股阴气一点一滴的带走了。从此,心中只剩下硬邦邦的冷。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阴气逼人 我走过去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里都是寒冷的,这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阴气在提升到一定程度时,并不仅仅会让人感受到身体寒冷,甚至也会让人整个的心灵一同感受到寒冷,就像你心中的所有快乐,都随着自己的体温,被那股阴气一点一滴的带走了。从此,心中只剩下硬邦邦的冷。 这样寒冷的阴气,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红衣鬼魂所能够释放出来的。要是真的一个普通的红衣鬼魂就能释放出这样的阴气,那我也就不要想着怎么去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和鬼斗和妖斗了,还是收起尾巴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完剩下的日吧。想吃点啥吃点啥,想喝点啥喝点啥。 这样的阴气,甚至已经到了能够夺人心魂的程度,恐怕就是将要晋级鬼妖的鬼魂也驾驭不了。阿花是这个大型邪阵的阵眼,所以才会有能力动用整个大型邪阵的力量,把这些阴气汇集,最终竟然到了如此浓郁的地步。 我心急如焚,朝着那个方向跑去,离那里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周围的阴气就已经到了能够遮挡住一切视线的程度。 此时我不仅感到寒冷,更可怕的是,我感到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一切希望。不管有什么事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似乎我都不能再获得快乐和幸福。 可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再这样的心态下,我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我想活着,想要活下去。我不仅想要自己活下去,还想让我在意的人也和我一同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不仅仅是自己要活下去,我爱的人也要和我一起活下去。 或许就是这种信念的支撑,使得我的大脑居然冷静了下来。 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看到阴气,感受周围气息的能力,所以这些阴气反而会这当我的视线。 既然阴气会遮挡我的视线,使得我寸步难行,那我也就只能把这些阴气驱散,或者做一个火把出来。 我的心中这样想着,狠狠地冲着自己原本就被咬破的右手食指上又狠狠地咬了一下,本来已经结痂的皮肤再一次被我撕开,露出鲜红的肌肤,那些因为受伤而流出的血液。 我忍着疼痛,在我的左手掌心画出了一个鲜红的符咒印记,“明!”一声断喝,我的左手掌心顿时发出了一丝柔和的光,这光不算是很明亮,但是已经足够我在这阴气凝聚而造成的黑暗之中,看到前进的路。 画在手心里的符,叫做掌心符。其实很多掌心符的画法,不过是普通符的简化,并且就连使用掌心符时的口令,也是普通符使用时口令的简化。、 一般而言,掌心符的威力不如普通的符,并且普通的符一般都是提前画好的,用的时候只要使出一份激发符的力量就好了。可是掌心符不同,掌心符的使用,其实是要求使用者在使用的时候,不仅用出自己激发符的那一份力,还要用处画符时的那一份力。这就对一个人的灵力要求比较高。 而且画掌心符的材料是人的鲜血。一个人自身的鲜血是有限的,每使用一分就少一分。更有甚者,这对体力来说,还是负担很重的消耗。 即便是掌心符有诸多的缺点,但是掌心符有两个不能忽视的优点。第一,使用灵活。在使用掌心符的时候,无需念诸多的口令,甚至不需要掐手决都能够进行。这样就省下了很多时间。而且如果事先把掌心符画在手心里,然后在打斗时出其不意,激发掌心符的威力,也许能够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第二,在一个人没有符,手边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和对方打斗的时候,掌心符就是此时的选择。毕竟掌心符的威力小,也只是相对于普通的符而言。要是真有灵力深厚,或者血液特殊的人使用掌心符,效果还是很惊人的。 有些人因为自身的血液有特殊之处,使用符咒时,掌心符的威力甚至比普通的符要大。比如我,就是纯阳之体,身上的血液满含阳气,打到阴魂妖魔的身上,所能起到的作用甚至比我使用普通的符效果更好。 不过,掌心符对我的体力消耗也是巨大的。就是现在我在手中所画,正在使用的“明路符”,若是使用普通的黄符,我几乎感受不到什么体力和灵力的消耗,而现在使用掌心符,仅仅是这么一道符,我就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有了明显的消耗,而自身灵力更不必说,已经消耗的不少了。 恐怕如果再让我使用这个明路掌心符,只要再用两次,我就会体力和灵力都不支。 我用自己掌心符发出的光,一步一步探索着朝前走。虽说是探索着朝前走,我的脚步也不敢太慢。总感觉,前方有什么事情。 没走几步,就听到老金的吼声,“阿花,不能,不能!”这吼声十分尖锐,中间夹杂着恐惧和绝望,刺的我的耳膜生疼。 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探索脚下的路了,疯狂的向前跑去,时不时被脚下的什么东西拌一下,几次险些摔倒。 本来以为是很远的距离,跑了几步也就跑到了,可是我跑到地方的时候,发现为时已晚。 阿花已经彻底发狂,身上的衣服鲜红似血,而她的五官,再次扭曲到一起,比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更加狰狞。 而在阿花的两只手里,分别留着一个破烂不堪的尸体。 这个尸体,就是我刚刚见到的黄衣鬼魂。虽说人类的手是接触不到鬼魂的,从而自然也就无法把鬼仅仅通过自己的双手就撕成两半。但是鬼魂可以,鬼魂可以互相接触,自然也就能把其他鬼魂撕成两半。 阿花或许已经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就是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才会选择发狂。因为有些时候,没有什么比回忆更能让人悲伤。 阿花咧着那张血盆大口,对我们呵呵的笑着。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八十八章 父亲的线索 阿花这么一笑,我就知道要坏事。鬼魂一般是不会对人笑的,一笑那准保不是什么好意思。我心里一颤一颤的,就看着阿花,生怕她有什么举动。要知道阿花此时可是已经调动了大部分阴气集一身的全开挂状态,在这种状态下的阿花,恐怕就只有老金全力以赴,才有拼一拼的可能。 就连身为修炼了千年的容悦,恐怕也不是对手。 阿花还在那里呵呵的笑,我感到自己的背脊一阵发凉,以为是阴气刺骨,就没有在意。可是容悦却把我猛的一推,让我的整个身体都跌在地上。 当时我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而就在我刚刚站着的地方,一个大大的树枝,不,应该是藤条,从我刚刚立着的半空中抽过。要是我保持站立姿态,估计就是那刚刚的一藤条都能把我拦腰给打断了,打残了。 我看着那个藤条飞过去再也没有飞回来,才心有余悸的站起来,我吐着自己嘴里的土。本来以为这是阿花最喜欢看见的动作,会让阿花重新拾回一点理智,但是阿花很明显没有理智了,直接飞起一个大大的,像是树枝的东西,其实是藤蔓的东西从我的背后朝我袭来。 我当时就感到一阵寒风袭来啊,然后我就立刻向前跑啊,跑了没有几步远,就听的身后一阵巨响,回头一看,是那个藤蔓狠狠地抽在地上的声音。 我当时真是脸都绿了,这玩意,真是想要搞死我啊!要是这个玩意实实在在对我打在我身上,那我还蹦哒啥,直接就被打死了呗! 心里正这样想着,那容悦却一把拉起我,朝外跑去。虽说我此时已经腿肚子有点转筋,巴不得朝外跑,但是一想,这件事好歹也关系着一个村子的人命,就这么一跑了之,恐怕不是什么好办法! 我心中这样想,也就放慢了脚步,问容悦,“咱们跑了阿花怎么办?还有老金怎么办?” 容悦此时正慌慌张张的超前跑,我从未见过容悦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总以为容悦面对大事的时候,总是能够保持冷静的,可是却发现这件事情,让容悦慌张了。 当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渐渐的发现,只要涉及到我的事情,似乎容悦都会慌张。 而这件事,在那个时刻我还没有意识到,其实已经关乎了我的生死。 “老金决定和阿花拼了,咱们现在要去帮他。”容悦这样说道,自己的语气都有点不自觉的颤抖。 我听的一头雾水,要是真的要去帮老金,难道不是转回去帮老金打那个阿花吗,怎么会朝着反方向跑了? 于是我再次开口问道,“咱们去反方向,怎么帮老金啊?” 这时容悦已经没了什么耐心,语气有些急躁,“在这个阵法里,其实还有一个阵眼。那个地方别人破不了,你却可以。” 我这下就更不明白了,要是真地还有一个阵眼,那老金为什么不直接给破了?还要等我来? 要知道我虽然是纯阳之体,但是纯阳之体虽然少见,不代表没有啊。在这个封闭的小村里,估计还是能够找出一两个的。要是有什么需要纯阳之体才能办的事,那找他们就好了,干嘛非要我处理,而且是在这种逼不得已的状态下处理? 我心中不解,还没来得及问,容悦就开口说话了,“那一个阵眼,是一个塑像。而那个塑像,是你的父亲亲自塑的。” 容悦这样一说,我大概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地方还是和我的那些明家的老祖宗有关,怪不得只有我能解开,因为是我的祖宗们整得,我这些祖宗啊……我心里这样想着,不过想着想着,立刻发现了不对。 什么,是我的父亲?这个地方还有个塑像也是阵眼,这个雕像还和我父亲有关? 和我父亲有关?这件事情激励了我。要知道和我父亲有关,和那些和我祖宗们有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的父亲,我总是会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那些老祖宗们,总是会感觉那都是很久远以前的人物,似乎只应该出现在记忆里,不该去探寻什么。 我这样想着,自己反而有了能够跟着容悦向前跑的动力,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离开这里,赶紧见道那个雕塑。 而容悦带我在一片黑暗中穿梭者,至少在我看来是很黑暗,可能在容悦看来,还是有足够的光,来让她辨别路径的。 更何况,容悦已经用自己身上淡淡的妖力,发出一阵阵柔和的光。这些柔和的光,使得我这个普通人,也能在阴气如此浓郁的地方,勉强看清拉着我跑的还不是是容悦。 最后不知跑了多久,突然眼前的风景变得开朗起来,就连一丝一毫的阴气都没有,甚至漂浮着一股正气。 可是这个正气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是,一股邪气,或者说歪门邪道的东西,把自己掩盖一下,就变成了正气。 而这股正气,给人的感觉,并不是一钟的浩然正大的感觉,而是冷漠,仿佛人世间与我无关的冷漠。 一个这样冷漠的人,我不相信能做出含着浩然正气的东西。 而这个地方,我看起来,怎么都觉得这里有点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倒是仔细一想,才明白,这里,不就是那个老金嘴里的破庙吗! 一开始我一直以为老金住的那个小屋子就是破庙,但是老金住的那个小屋子,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供奉他的东西都没有,要说是破庙,也有点牵强。 这几年来供奉老金的人少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坚持供奉他的。 所以那个破庙里,应该是有供奉之物的。 面前的这个破面,门是刚换没多久,朱红色的木门。从大门看进去,能看到一些吃食,摆的整整齐齐,放在一个破旧的木桌上。 那个木桌虽然看上去有些破,但是实际上,依稀看得出曾经是一张供桌。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八十九章 泥人 面前的这个有些破旧,但是还算干净的小庙,应该就是供奉老金的地方。而从老金的叙述中,不难听出,这个小庙很是神秘。 一开始老金认识的村民全被杀死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小庙之中,不知是什么人给了他力量,让他能够去报仇。 而阿花的转变,也是在这个破庙之中。就是在这个破庙之中,阿花被那几个禽兽不如的人糟蹋,最后撞墙而死。也是在阿花死之后,那个带头的男子也就在阿花的尸体旁边撞墙自杀。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联系,是不可能的。 而要说那个带头的男子是良心发现自杀,也是不可能的。这样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领头的男人是被什么控制,而自杀的。 而这个控制男子的东西,不太可能是阿花。因为鬼魂的怨气会有一个积累的过程,是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能够强大到能够控制一个人的心神的程度的。 也就是说,这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帮了阿花,其实也算不得帮上了阿花,与其说是帮了阿花,不如说是给了阿花阴力,使得阿花变成了红衣鬼魂,最后几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现在的阿花,如果不能好好控制,恐怕除了被打散,没有其它的办法。 而控制阿花的关键,已经变成了控制阿花身上的阴力。阴力本来就有侵蚀心智的效果,除了老金这样能够把阴力化成正气的金衣鬼魂,其它的恐怕无论是什么,都不能控制这样大量的阴气,还能够同时保证自己的理智。 阿花的阴气,最大的来源就是那个邪阵,只要破坏了邪阵的一部分,或者使那个邪阵上的阴气朝着另一个方向,另一个阵眼处倾斜,那估计阿花身上的阴气就会减少不少,那样老金就能够控制阿花,让她恢复理智。 冲进小庙之后,我的血液中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这个小庙里有一个地方,在呼唤我,在吸引我。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每次大学放假的时候,好几个月没有回家。而每次我回来的时候,母亲都会在火车站接我。那时候即便人群熙熙攘攘,我还是能从人海里准确的找到我的母亲,这大概就是血脉之间的联系。 “快,找出那个雕像在哪。”容悦对我喊了一声,眼睛还紧紧地盯着窗外,阿花和老金战斗的地方。 我一听容悦这句话,立刻就傻眼了。让我找出那个雕像的位置,合成你不知道在哪啊? “那个雕像长什么样?”我问容悦。要想找那个雕像,至少得先知道那个雕像长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容悦终于把视线移向我,一脸无奈的说,“我只知道那个雕像和你的父亲有关,你仔细感知,说不定会因为明家特殊的血脉,而找到那个雕像。”容悦说的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当时的内心,是觉得这种方法十分的不靠谱。可是除了这个方法,似乎目前也没有别的选择。 所幸的是,我的身体深处,在血脉之中,的确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闭上眼睛,深呼吸,排除私心杂念,关注自己身体深处的东西。 血液在身体的各处流淌,没有停歇。而在这血脉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我信步超前走去,因为眼睛禁闭,所以看不清前方到底有什么,也看不到脚下有什么。可是我却不觉得慌张,也不担心自己会摔倒。有一种东西告诉我,去找他,前方没有障碍。 我就这样闭着眼睛,朝着那个呼唤我的方向走去。因为眼睛禁闭,所以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只知道走了很多步,有的步子大,有的小,倒也计算不出来到底有多远。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走的路,绝对已经离开了这个小庙。这个小庙的内部也就二十平米,而我走了至少也有三十米,并且基本上都是按照一个方向走,没有转弯。 虽说这个小庙可以通向一个山洞,但是从小庙进入山洞,是要弯下腰转入一个类似于狗洞的洞的,我没有这种感觉,这就代表着我没走入那个岔路中。 那这样算起来,我到底走入了什么地方?难不成,走到了这个小庙的墙里? 我心中正在疑惑着,就听到一个满含沧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终于来人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莫名的觉得亲切。虽说这个声音沙哑干涩,而且我从没听过,但是并不妨碍我对这个声音产生出想要亲近的感觉。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面前此时正立着一个泥人。这个泥人的做工很是粗糙,总的来说,只是有一个大体的人的样子,能勉强分出四肢和头部,以及躯干,而五官,就像是整个模糊了,根本分不清,只是有点些微的凸起。 这个泥人也没有耳朵,看不出有头发的纹路,整个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造出五官的劣质模特人偶。我扫视四周,发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个小屋子中,墙壁是淡淡的灰色,而天花板倒是洁白一片,白的有些森然。 地面上是同样森白的地板,怎么看都有着一股自带的阴寒之气。这个房间的一切都很正常,房间契合的很好,没有一丝一毫的的缝隙。 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也没有门,窗户,甚至连狗洞,天窗都没有,那我是怎么进到这个房间里的? 难不成我是通过穿墙术进来的?穿墙术这玩意靠谱不靠谱先两说,我根本就不会这个术。 还有一点,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和这个泥人,就只剩下四面空空的墙壁。那这就是说,这声音要不是墙壁那边传来的,就是这个泥人在说话。 这个泥人在说话,估计是这个泥人在说话。不知为什么,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正在心里琢磨这件事的时候,那个泥人就动了,真的是动了,一瘸一拐的朝我走过来。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章 泥人(2) 这个泥人走的时候,一开始就好像是一个长时间没有动过的人,似乎还有些肢体不协调,不是同手同脚就是干脆停在那里,不知道该迈哪只脚,该伸哪双手。 我看到这个泥人的状态时,真心有点无语,也有点可笑。不过最后,我的第一反应还是赶紧闪开,避其锋芒。虽说我感到这个泥人身上似乎没有一点力量波动,好像是对我造不成任何危险,但是我总感觉,这反而才是最可怕的。 这世间,一草一木,只要是有生命的,身上都会有力量波动。只不过那些比较强悍的生物,力量波动也就会比较强。而那些比较柔弱的生物,力量波动自然就会弱一些。 这个泥人,明明是一个能够活动的,而且体积也不小,就算是没有生命,也该有力量操控才对。不管是有生命,还是有力量操控,我应该都能感受到一点。可是就偏偏,我一点力量我都感受不到。 要说为什么我感受不到这个种力量,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力量是在太微弱,我是感受不到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股力量实在太强大,已经超出了我能够感知的范围。 第一种可能基本上可以排除,能控制这么一个看上去又大又笨重的东西的行动,恐怕不是很弱的力量。 所以说,这个泥人身上的力量必然很强大,要是我就这么迎上去,十有**会受到伤害。 我小心翼翼的闪开,却发现那个泥人还是迈着蹒跚而且不协调的脚步朝我走过来,锲而不舍,大有不抓住我不罢休的架势。 这下我才有点急了,这个小屋,我已经在这里转一遍了,还没有发现任何的出口。就在我在这个小黑屋里转来转去,出不去的时候,老金还在外面等着我援助,还有这个村子,甚至是整个城市的人在等我来救。 我心中着急,索性也不躲了,狠狠心又咬破了我的食指,一边咬心里还一边想,这根手指也不知道最近是得罪了谁,最近几天老是挨咬,还每次都得见血,哎。 刚刚咬破我的右手食指,还没来得及在我的左手掌心画符,就看到那个泥人停下了,不在前进。我心中一喜,看起来还是有作用的,毕竟我身上流淌的血,还是纯阳之血,对一般的阴物都有克制的作用。 不过这个泥人在愣了没有三秒钟之后,也就刚刚给了我能够把手上的掌心符画好的时间,就冲了过来,那速度,简直就是饿虎扑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手就被泥人抓在手里了。 那个泥人一把抓起我的右手,朝自己的脸前拉。 我当时肯定反抗了,可是赫然发现,对这个泥人来说,我的那一点点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被泥人拉到自己的脸前,我又开始发挥自己的奇思妙想,总觉得,如果我的手被拉到了这个泥人的脸前,那恐怕,也许,刚刚被拉到它的面前,它就会在原本一片模糊的脸上,突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然后狠狠的咬下来,不偏不倚咬在我的手上,从我的手上撕下一块肉,更有甚者,把我的整个右手都吞下去,就像那些电视剧里的丧尸吃人一样。还有可能,我会被传染上什么病毒。 我越想心里越急,飞速转动自己的大脑,想着怎么摆脱这个局面。看到左手上还有的那个掌心符,也顾不得这么多,就把自己的左手,狠狠地朝着这个泥人的胸前拍去。 “破!”我大喝一声,手上的掌心符拍在了这个泥人的胸口。 那个泥人在接触到我手上的掌心符的一瞬间,就立刻定住了,身体也不再动弹。而我趁机,赶忙抽出自己的手,走到离这个泥人最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这个泥人到底有什么变化。 容悦说过,这个邪阵之中,有两个阵眼,一个是阿花,另一个是一个雕塑,而这个雕塑,和我的父亲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虽然别人,肯能无法把这个邪阵怎么样,但是我却可以通过破坏邪阵的另一个阵眼,来起到破坏这个邪阵的效果。 直接破坏这个邪阵的话,可能会让阿花受到不可预知的伤害,不过在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毕竟要是破出不了邪阵的话,那阿花就真的只能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了。要是那样,还不如魂飞魄散来的痛快。 我仔细观察这那个泥人,看是不是我身上的纯阳之血对他有什么克制的效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再打出一个掌心符,力图打在这个家伙的额头上,这样也许能够把对他的伤害最大化。 那个泥人,身上开始变坏。他的身上,最外层的那些泥,开始逐渐龟裂,就像是长久没有下过雨的田地,一片一片的。 紧接着,这些泥块开始慢慢的脱落,一片一片的掉下来,露出里面包裹着的物体的真容。 而逐渐展露出的形象,是一个约摸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的身体。 这个男人赤身**,胳膊,小腿,脖子和脸这些常年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呈现出古铜色,而比如肚子,大腿这些不经常裸露的地方,皮肤就很白皙。看得出,这个人是经常在室外工作的。 看这个人的脸,皮肤没有皱纹,一双剑眉,英气逼人。虽说没有睁开眼睛,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无法掩饰的锐气。这种锐气,往往来自于年轻无知。可是看他的头发,却又已经花白,就像是一个屡屡不得志,历经沧桑的中年人。 这样一个人,要是活着,不知道会是一代英才,还是一个被自己的锐气所累,屡屡不得志的人。 就在我仔细打量面前这个从泥人的身体里脱胎而出的男人时,这个男人突然动了动嘴唇,说话了,“明易,你是明易吗?” 这个声音里,饱含渴望,激动,甚至还有一丝慈祥的感觉。 我的大脑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我的父亲?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 泥人(3)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亲,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见过。可是不知为何,我就感到面前的这个从泥人里脱胎出来的人,是我的父亲。 这种联系,大概就是血脉之间的联系。 “易儿,我终于等到你了。”那个像是我父亲的人,嘴唇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紧紧闭着。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且血脉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说出来还是有些虚幻,我并不敢仅仅凭着这一点就确定这个人,是我的父亲。 那个“泥人”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我的回答,脸上原本的期望,也变成了失望和悲伤。 “三界葬妖魔,天地屠猪狗,易儿,你知道这句话吗?”这个泥人一字一句念出了那句口诀,问我道,语气已经有些迫切。 我听了这句话,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句话在我和师父相遇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这句话,是我和师父在相认的时候,对上的暗语。我母亲曾经说过,能对上这个暗语的,估计只有三个人,我母亲,我的父亲和马武,也就是我师父。 面前这个“泥人”也能对的上暗语,难不成这真是我父亲?不对,要是我父亲真的还活着,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是他真的是我的父亲,若是他还活着,那我们明家身上的诅咒岂不是解除了?而如果他已经死了,那他现在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我冷冷的开口问道,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尽量不让自己表露出激动的样子。 泥人像是听出我的不信任,缓缓地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过身,冲我挥挥手,示意我跟上他。 此时原本是封闭的墙壁,突然开了一扇门。这扇门背后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泥人就冲着这扇门走过去。 我见泥人朝着那扇不知通往何方的门走去,一开始还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但是想想自己似乎也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在这里等着保不齐还是等死,那还是干脆跟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那个泥人超前走的时候,嘴里还问着我,“你娘怎么样了?” 我听了,先是一愣,还是回答道,“还好,以前的苦日子已经熬过去了。” 泥人听了我的话之后,不再回答,静默的朝前走。 本来以为这个门之后是一片黑暗,没想到真正走过去的时候却是灯火通明。虽然没有看到具体哪里有灯,或者是火把等照明的东西,却让人感觉这里十分明亮。 也并没有走很远,就看到了出口,出口之后,还是一片漆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明易,爹要走了,你要活下去。”就在快要走到出口之前的时候,泥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对我说道。 我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泥人走出那个出口之后,我也紧跟着走到了出口的外面。刚刚走到出口之外,我就感觉在贴着自己胸口的地方,多了一个小小的布袋,那个袋子似乎是用很细很细的绳子吊在我的脖子上,把我的脖子勒的有点疼。 “不要告诉别人,这时为父给你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那个泥人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说话。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走回了那个破庙里,而容悦看到我出来,立刻扑上前来抱住我,几乎流出泪。 “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容悦抱着我,声音有点颤抖,估计是在哭泣。 我拍拍容悦的肩膀,若是平时,就这样美人在怀,我可能还是挺高兴的。。可是今天,我心中还在琢磨那个和我的关系匪浅的泥人,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这个小庙有些颤抖,似乎马上就要坍塌。我心中一惊,也来不及把容悦从我的怀里推开,而是赶忙抱住容悦,直接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刚刚跑到小庙之外,就听到一声巨响,小庙轰然倒塌。而在小庙倒塌的一瞬间,我听到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男人,受了极大的折磨从而发出的喊叫声。 如果非要说是多大的折磨,我觉得差不多,就是宫刑那种的吧。 而这个喊叫声最可怕的,不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多么凄惨,而是这个声音,持续不断,而且一直有回音。一开始的那个声音并不是很大,反而是在不断地回声之中,整个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导致我感到,这声音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 “佛破万象!”容悦一声大喝,手上再次点燃一朵青色火莲。在看到这个青色火莲的一瞬间,我耳边回响的声音似乎就此消失了。 再次审视那个小庙,发现小庙已经坍塌,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石碑。这个石碑很不起眼,若是在平时,我可能甚至不会看上一眼。但是仔细看来,这个石碑上的字似曾相识,准确的说,和我身上的那个玉坠的字,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个石碑和那个凶墓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我的心猛的一颤,不知为什么,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那个凶墓,我迟早要回去。 轰隆!一声巨响,正是从刚刚老金和阿花战斗的地方响起来的。 我回头看去,发现刚刚从泥人中脱胎而出的那个,不知名的外壳,此时正在半空之中,而在他的身后,仿佛有着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吸收这片空间里的阴气。 即便我与那个泥人的距离甚远,我也能感受到,周围的阴气在疯狂的聚集。有些阴气在聚集的过程中,开始渗入我的身体,让我感到浑身寒凉。 此时我颤抖不已,有些支撑不住。 要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恐怕会就此跌到。可幸亏容悦在我的身旁,展开自己的佛火,抵御阴气,我的症状才得到缓解。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二章 泥人(4) 邺瑀使劲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提醒他,他真的不是在做梦。然后邺瑀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一小时前,邺瑀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十分钟前,邺瑀与失去联系三年的妹妹邺子悦重逢;一分钟前,邺瑀看到邺子悦挥了挥手,他的八十平方米的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一个小小的零钱包“吸走了”。然后,和邺子悦一同出现的美女赤恬拿出了一条毯子...... 现在,邺瑀、赤恬和邺子悦坐在那条毯子上,毯子毯在天上飞着。刚刚他们和一架飞机相遇了,可是飞机驾驶员好像看不到他们,并不躲避。眼看毛毯就要和飞机撞上了,邺子悦伸出手向旁边一指,毛毯就避过了飞机。邺子悦的手边漂浮着一个看起来和在小摊上花十元钱的就能买一个的零钱包没有区别的小包,这个小包就是装着邺瑀全部家当的小包。 “子悦,我们好像吓到你的好哥哥了。”赤恬的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对邺子悦说。“哎呀,我忘了哥哥以前不知道这些的存在!”邺子悦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头,随即向邺瑀投去关心的目光。邺瑀的确惶惶不安,很想大喊:“老子这是在哪里,老子怕高,***老子要下去!”但是赤恬轻蔑的笑刺痛了他。于是他强作镇定,温柔的摸了摸邺子悦的头,问她:“子悦,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光华园!”子悦骄傲的回答邺瑀。可是光华园是什么地方?邺瑀仍旧很茫然。这时赤恬开口了,缓缓地叙述一些看起来很荒谬的事:“世界上的生物大体可以分成两种,智慧型生物和非智慧型生物。智慧型生物是指那些和人类一样的拥有智慧并且孕育出属于自己的文明的生物,非智慧型生物是指那些没有智慧或者有智慧但是没能孕育出独立文明的生物。精灵、兽人、妖精、树人等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和人类一样都是智慧型生物。 世界由多个和人类生活的自然界一样的界,每个界都拥有完全独立的食物链和独特的生物。界与界之间的联系只能通过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传送台,这些传送台来历神秘,没有一种智慧型生物能说清楚这些传送台的来历。一般情况下每一个界都会有一种智慧型生物占绝对优势,这些智慧型生物会管理这个界里的传送台,并且限制其他智慧型生物到自己所生活的界。比如人类生活的自然界,虽然有少数其他的智慧型生物生存,但是人类占绝对优势,并且自然界与其他界沟通的传送台由人类管理,而且在自然界生存的非人类智慧型生物必须服从人类管理,受人类监督。在所有的智慧型生物中,人类最为特殊。其他的智慧型生物可以在任何界里生存,但是人类只能在自然界里生存。并且其他智慧型生物的综合实力和战斗力相差不多,可是人类的综合实力和战斗力远远高于其他智慧型生物。五千年来,人类一直隐隐居于其他智慧型生物之上,并且接受一些智慧型生物的礼物,作为回报,人类会帮助这些智慧型生物。除了人类之外,其他的智慧型生物的综合实力和战斗力大体上差不多。而人类的总体实力和战斗力远远高出其他智慧型生物。自然界适合所有的智慧型生物生存,但是人类不能在除了自然界以外的界里生存。所以人类严密的守着自然界,谨防其他智慧型生物入侵。本来每种智慧型生物都有自己生活的界,加之从一个界到达另一个界比较困难,不同的智慧型生物虽然偶尔会有摩擦,但是总的而言还是和平的。可是在约三千年前,一个自称僵族的智慧型生物出现。僵族,就是人们俗称的吸血鬼。他们不老不死,没有痛感,受到的伤害可以快速恢复,靠吸食鲜血增强力量。可以吧人类转变为吸血鬼。可是他们惧怕阳光,因为直接暴露在阳光下会给他们造成无法愈合的伤痕,甚至死亡。三千年前,僵族出现在各个界中,各界团结起来才打退了他们。可是当时,其他的智慧型生物无法消灭僵族,只得把僵族驱赶到冰灵界和圆月界交汇的地方。冰灵界是晴族,即精灵管理的界,圆月界是兽人族管理的界。在这两个界交汇的地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峡谷,那里阳光射不进去。但是峡谷周围,太阳从不落下。本来以为僵族再也不能离开那个深坑,可是一千年前,冰灵界的至宝‘冰灵’和当时的晴族王子一起失踪,深坑周围永远不落的太阳再也没有升起。僵族攻击了晴族,占领了冰灵界三座传送台中的两座。僵族人不停地攻击自然界,甚至在自然界的某处开启了一个人类一直不知道确切位置的传送台。他们潜入人类社会,制造同类,学习技术,但是迟迟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似乎,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赤恬说到这里,停住了。嘴角勾着邪魅的笑。“为什么以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些?”邺瑀皱眉,问赤恬。赤恬玩味的看着邺瑀,说道:“只有极少数的人类适合修炼,这些人经过修炼可以使用魔法,绝世武功,斗气等等。而剩下的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使用那些技能。嫉妒和排挤是人类的天性,你觉得如果所有的人类都知道一小部分自己的同类能够使用传说中的能力,整个自然界会变成什么样?”邺瑀听了赤恬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如果所有的人类都知道了,那么那些能够修炼的人不仅仅会被排挤,恐怕还会被抓起来做科学研究,甚至被怨恨的人当成怪物杀死。 “到了!”邺子悦兴奋地大喊。 “毯子”缓缓下落,逐渐落到了云层之下。邺瑀向下看,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海,和一个又一个漩涡。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反击 “那不是咱们的咱们学校以前的‘王子’邺瑀吗?”黄昏时分,一个穿着s市最好的中学——盛辉中学的校服的女孩偷偷指了指浑身酒气,坐在马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邺瑀,带着嘲讽的语气低声跟她的同伴说到,而她的同伴推了推她,说:“走吧走吧,离他远点,不要惹上麻烦。”两个女孩走开了,一脸嫌弃。 两个女孩的对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邺瑀的耳朵里,邺瑀苦笑了一下,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向家里走去。 以前邺瑀是盛辉中学的风云人物,家境好,成绩优异,篮球打的很棒,各种竞赛也少不了他。 那时候的邺瑀不仅受老师们喜爱,也被同学们追捧。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和他做朋友,在很多女同学心里,邺瑀就是“王子”。 可是三年前,抚养邺瑀的邺式夫妇在一场火灾中去世,邺瑀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完全变了一个人。先是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被打断了左腿,从此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并且因为这件事影响恶劣被盛辉中学劝退;接着学会了抽烟喝酒,经常醉酒不醒。靠着邺式夫妇给他留下的遗产生活。邺瑀的行为多多少少也传到了盛辉中学,虽然有人同情他遭遇,对他的性格大变表示一定的理解,可是大多数人还是抱着嘲讽的态度看待他的堕落。 邺瑀走到家门前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回来了”,邺瑀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苦笑了一下,这里就他一个人住,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邺瑀很饿,但是他不想吃饭,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吃东西。 邺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明时才睡去。 这时的邺瑀并不知道,睡醒之后,他的人生将面临更大的改变!睡醒之后,他就要走上为了族人修炼成神,再造新天之路。 生命的走向往往会在最突兀的时候改变。 “哥哥,你醒了!”邺瑀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刺眼的阳光,就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邺瑀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大约15岁的女孩站在自己的床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在床上仍然不太清醒的他。女孩看上去稚嫩,可爱,清纯,就像邻家小妹,让人看了忍不想要亲近,保护她。 “我在做梦?又做梦了?这是什么,春梦?”邺瑀看着面前的少女自言自语道,“不应该,看这姑娘也就15岁,没**。难道是又梦到子悦了,子悦现在也差不多该这么大了。子悦啊,过来让哥哥抱抱,咱们有5年没见了吧。”邺瑀说着,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抱抱那个少女,很纯洁的想要抱抱那个少女,但是少女却红着脸,尖叫着跑出了邺瑀的卧室。邺瑀忘记了自己有裸睡的习惯,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了,站在床边的他此刻一丝不挂。 邺瑀看着惊叫着离开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卧室,这个女人前凸后翘,腿长腰细,面目精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妩媚。她冲着邺瑀温婉一笑,邺瑀顿时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接着,这个女人慢慢的举起了手,在空中一挥,邺瑀立刻感到自己好像被一只大手打了一耳光,脸生疼,嘴角流出血来。“疼吗?疼就不是梦哦。”妩媚的女人轻轻吐出这句话,脸上带着玩味的表情。邺瑀吃了一惊,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的话自己家里怎么会有两个女人,而且一个清纯可爱,一个妩媚妖冶。邺瑀看了看四周,没错,是自己住的小房子,是自己的小卧室。再看看自己,自己……一丝不挂!邺瑀嗖的窜回床上,拿起床上的被子胡乱遮掩自己的身体,满脸通红的看着那个妩媚女人。一时间说不出话。虽然现在风气很开放,邺瑀也马上18岁了,但是他还是很纯洁的……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 妩媚的女人转身出了卧室,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我们在客厅等你。” 邺瑀在床边找到自己昨天脱下的衣服胡乱套上,硬着头皮走向客厅。邺瑀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卧室的门。 “二位美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我不记得邀请过二位。”邺瑀靠在卧室的门框上,面部表情放松,好像对发生的一切漫不经心,但是他的眼光死死的定在那两个美女身上,观察那两个人的反应,右手在背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准备万一情况有异,立刻暴起。 “哥哥,我们是来接你的。”清纯可爱的女孩看着邺瑀,大眼睛里透着爱慕。邺瑀听了这句话,脑子嗡的一下,“接我的,难道这两个姑娘就是死神?我已经死了,但是自己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她们长得这么漂亮大概是天使吧,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虽然平时喝酒抽烟,也打过架,不过这点事不至于让上帝斤斤计较,把我打入地狱吧......”邺瑀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身份不明的美人,无数个念头在心里转来转去。 “我叫赤恬,这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是邺子悦。”妩媚的女子柔声开口,脸上带着魅惑的笑,明明是最简单的话,可是一经她那性感的口中说出,就充满了诱惑。邺瑀并不是圣人,一般情况下见到这样的美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他会被深深地迷住,可是此刻,邺瑀不仅没有被迷住,反而异常冷静,他看向那个妩媚女人的目光甚至带着杀气。邺子悦,这三个字再熟悉不过了。邺瑀是被邺式夫妇养大的孤儿,邺子悦是邺式夫妇的亲生女儿,比邺瑀小三岁,两人一起生活了15年,感情非常深厚。不过邺式夫妇在三年前的一场火灾中死去,邺子悦被邺式夫妇的亲戚带走抚养,从此邺瑀和邺子悦就失去了联系。 邺瑀仔细打量着那个被赤恬称为邺子悦的女孩,女孩十五岁上下,年龄对的上,五官和子悦小时候也有点像,性格,似乎都是活泼可爱型......虽然有很多相似点,但是邺瑀还是觉得这个子悦和自己映像中的子悦不同。 被称为邺子悦的女孩看出了邺瑀眼中没有掩饰的很好的怀疑,于是她走到邺瑀面前,直视着邺瑀的眼睛,开口道:“邺瑀哥哥,我三岁,你六岁的时候,你尿床了,怕被妈妈训,就推说是我尿的床,可是被妈妈发现了,妈妈罚你洗床单,那是你第一次洗衣服;我五岁的时候,被隔壁的胖男孩欺负了,你去找那个胖男孩说理,打起来了,你的门牙被打掉了;我十岁生日的时候,你把这个水晶珠子送给我,你说水晶是坚硬漂亮的石头,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我嘲笑这个珠子寒酸,你傻笑着,也不辩驳。后来妈妈告诉我这珠子不是你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是你捡了一个月的瓶子,换的钱买的,那是你挣得第一笔钱......”那个女孩说了几句,泪水就流了出来,当她把把随身戴着的水晶珠子拿出来时,几乎泣不成声。这些事,都是最平凡的琐事,也是除了死去的邺式夫妇,只有邺子悦和邺瑀知道的事。 分别三年,终于重逢。邺瑀曾无数次想象两人重逢的场景,可是现在的局面显然超出了邺瑀的想象。邺瑀曾说过,他会保护邺子悦不受任何伤害,可是现在,自己的怀疑显然已经伤害了邺子悦。邺瑀在过去三年百般寻找的妹妹此刻就在眼前,可是邺瑀却把她惹哭了。邺瑀平时很爱说话,可是此刻却哑口无言。邺瑀无心考虑邺子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现在只感到深深地愧疚。 屋子里只剩下邺子悦低低的抽泣声。 邺瑀用手轻轻地把子悦脸上的泪水抹去,子悦抬头看邺瑀,邺瑀温柔的说:“子悦,这三年还好吗?” 这样一说,邺子悦哭的更加厉害了。 赤恬看着又犯了“哭起来没完”的老毛病的邺子悦,无奈的皱了皱眉,只得开口提醒邺子悦:“子悦,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不是让你们兄妹相逢,而是把邺瑀带回光华园。” “光华园?任务?”这两个词在引起了邺瑀的好奇,使得邺瑀感觉自己似乎突然变成了很重要的人物。 邺瑀好奇的看着怀里正在抓着他的衣服擦眼泪和鼻涕的邺子悦,希望她能为他解释一下。邺瑀对赤恬,总是有些不信任。直觉告诉邺瑀,赤恬这个女人不简单,甚至有些危险。 邺瑀使劲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提醒他,他真的不是在做梦。然后邺瑀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一小时前,邺瑀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十分钟前,邺瑀与失去联系三年的妹妹邺子悦重逢;一分钟前,邺瑀看到邺子悦挥了挥手,他的八十平方米的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一个小小的零钱包“吸走了”。然后,和邺子悦一同出现的美女赤恬拿出了一条毯子...... 现在,邺瑀、赤恬和邺子悦坐在那条毯子上,毯子毯在天上飞着。刚刚他们和一架飞机相遇了,可是飞机驾驶员好像看不到他们,并不躲避。眼看毛毯就要和飞机撞上了,邺子悦伸出手向旁边一指,毛毯就避过了飞机。邺子悦的手边漂浮着一个看起来和在小摊上花十元钱的就能买一个的零钱包没有区别的小包,这个小包就是装着邺瑀全部家当的小包。 “子悦,我们好像吓到你的好哥哥了。”赤恬的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对邺子悦说。“哎呀,我忘了哥哥以前不知道这些的存在!”邺子悦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头,随即向邺瑀投去关心的目光。邺瑀的确惶惶不安,很想大喊:“老子这是在哪里,老子怕高,***老子要下去!”但是赤恬轻蔑的笑刺痛了他。于是他强作镇定,温柔的摸了摸邺子悦的头,问她:“子悦,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光华园!”子悦骄傲的回答邺瑀。可是光华园是什么地方?邺瑀仍旧很茫然。这时赤恬开口了,缓缓地叙述一些看起来很荒谬的事:“世界上的生物大体可以分成两种,智慧型生物和非智慧型生物。智慧型生物是指那些和人类一样的拥有智慧并且孕育出属于自己的文明的生物,非智慧型生物是指那些没有智慧或者有智慧但是没能孕育出独立文明的生物。精灵、兽人、妖精、树人等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和人类一样都是智慧型生物。 世界由多个和人类生活的自然界一样的界,每个界都拥有完全独立的食物链和独特的生物。界与界之间的联系只能通过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传送台,这些传送台来历神秘,没有一种智慧型生物能说清楚这些传送台的来历。一般情况下每一个界都会有一种智慧型生物占绝对优势,这些智慧型生物会管理这个界里的传送台,并且限制其他智慧型生物到自己所生活的界。比如人类生活的自然界,虽然有少数其他的智慧型生物生存,但是人类占绝对优势,并且自然界与其他界沟通的传送台由人类管理,而且在自然界生存的非人类智慧型生物必须服从人类管理,受人类监督。在所有的智慧型生物中,人类最为特殊。其他的智慧型生物可以在任何界里生存,但是人类只能在自然界里生存。并且其他智慧型生物的综合实力和战斗力相差不多,可是人类的综合实力和战斗力远远高于其他智慧型生物。五千年来,人类一直隐隐居于其他智慧型生物之上,并且接受一些智慧型生物的礼物,作为回报,人类会帮助这些智慧型生物。除了人类之外,其他的智慧型生物的综合实力和战斗力大体上差不多。而人类的总体实力和战斗力远远高出其他智慧型生物。自然界适合所有的智慧型生物生存,但是人类不能在除了自然界以外的界里生存。所以人类严密的守着自然界,谨防其他智慧型生物入侵。本来每种智慧型生物都有自己生活的界,加之从一个界到达另一个界比较困难,不同的智慧型生物虽然偶尔会有摩擦,但是总的而言还是和平的。可是在约三千年前,一个自称僵族的智慧型生物出现。僵族,就是人们俗称的吸血鬼。他们不老不死,没有痛感,受到的伤害可以快速恢复,靠吸食鲜血增强力量。可以吧人类转变为吸血鬼。可是他们惧怕阳光,因为直接暴露在阳光下会给他们造成无法愈合的伤痕,甚至死亡。三千年前,僵族出现在各个界中,各界团结起来才打退了他们。可是当时,其他的智慧型生物无法消灭僵族,只得把僵族驱赶到冰灵界和圆月界交汇的地方。冰灵界是晴族,即精灵管理的界,圆月界是兽人族管理的界。在这两个界交汇的地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峡谷,那里阳光射不进去。但是峡谷周围,太阳从不落下。本来以为僵族再也不能离开那个深坑,可是一千年前,冰灵界的至宝‘冰灵’和当时的晴族王子一起失踪,深坑周围永远不落的太阳再也没有升起。僵族攻击了晴族,占领了冰灵界三座传送台中的两座。僵族人不停地攻击自然界,甚至在自然界的某处开启了一个人类一直不知道确切位置的传送台。他们潜入人类社会,制造同类,学习技术,但是迟迟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似乎,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赤恬说到这里,停住了。嘴角勾着邪魅的笑。“为什么以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些?”邺瑀皱眉,问赤恬。赤恬玩味的看着邺瑀,说道:“只有极少数的人类适合修炼,这些人经过修炼可以使用魔法,绝世武功,斗气等等。而剩下的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使用那些技能。嫉妒和排挤是人类的天性,你觉得如果所有的人类都知道一小部分自己的同类能够使用传说中的能力,整个自然界会变成什么样?”邺瑀听了赤恬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如果所有的人类都知道了,那么那些能够修炼的人不仅仅会被排挤,恐怕还会被抓起来做科学研究,甚至被怨恨的人当成怪物杀死。 “到了!”邺子悦兴奋地大喊。 “毯子”缓缓下落,逐渐落到了云层之下。邺瑀向下看,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海,和一个又一个漩涡。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二章 泥人的结局 几乎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那些曾经让我,容悦和老金无法解决的阴气,就被那个泥人吸收殆尽。 当这个村子被阿花调动而来的阴气都被泥人吸尽自己身后的黑洞之后,泥人缓缓地从天空之上飘下来,到了我的面前。 此时的泥人,已经完全就是一个七十岁老人的模样了。满脸皱纹,头发雪白,身体佝偻。而这个老人的眼窝,深深地陷下去,看起来眼眶之中,恐怕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看到这样的泥人,一阵心酸之感。 “明易,赶快离开这里吧”那个泥人站在我的对面,对我开口说道。说完,这个泥人身体开始崩坏,从自己身上的肉开始,一点点腐烂,然后只剩下白骨,最后连白骨也变成一粉末,最后在空中全部被吹散,消失无踪。 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泥人居然会这么快就消失。而在泥人消失之后,似乎有一阵流光突然进入到了我的身体之中,不过我的身体之中并没有任何不适,好像这就是我的一个错觉。 “吼!”一声巨吼从阿花和老金战斗的地方传来,我听着这声吼声,心中一紧,看起来老金和阿花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我也顾不得再去思索在我身体里,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那道一闪而过的灵光了,虽说此时的阴气已经被那个消散的泥人吸收了不少,但是还有留存下来的阴气在天空中飘荡。这些阴气和原本泥人没有出现之前的阴气数量是比不了了,可要是阿花操纵这些阴气,恐怕老金要是不全力以赴,恐怕还是应付不来。 不过就凭老金对阿花的一片心意,恐怕不会全力出手对付。 我心中紧张,赶忙上前。容悦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那一朵青莲形状的佛火早就已经浮在自己的胸前,闪闪的发光。 那朵青莲的光华,可以驱散阴气,照亮前方。要是没有这朵青莲,恐怕我和容悦不知道要在这个森林里走多少弯路。 现在森林里已经不是原来那种漆黑一片的样子,阴气散了不少,漆黑如夜幕的阴气,此时已经变成浓雾,挡住人们的视线。 幸亏青莲的光,要远远比我自己进森林的时候画的那个掌心符强烈的多,不然的话,这种浓雾的环境,反而比在一片黑暗之中,更容易迷路。 有容悦在一起走,也快了不少。主要是因为容悦每过一处,那里的花草树木都会自动闪开,给容悦闪出一条路。 当走到老金和阿花战斗的地方时,发现此时老金早已变化,原本老金也就和常人一般高,虽说一身腱子肉,但实际上也算不得很强壮。 而此时的老金,身体已经长到了接近三米高,身上的肌肉充满了力量,似乎随时都能从身上爆裂开来。老金的身上,一般是金色,如同罗汉,另一半是黑色,犹如魔王。这个诡异的结合,让老金身上既闪耀着浩然正气,有有着一股股邪气。 老金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但是从老金时不时传来的闷哼声和脸上掉下的巨大汗珠来看,恐怕也十分劳累了。 而此时看阿花的样子,红红衣如血,身体也已经长到两米多高,整张脸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此时阿花也没有任何举动,看起来此时的气氛已经僵持了下来,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老金这是动了真格的。”容悦皱了皱眉,说道。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话音刚落,容悦就一把抓过我的右手,用自己指甲在我的右手食指上轻轻一点,我的右手再次被划开一条小小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说实话,疼倒不是很疼,但是那个视觉效果实在是太好,我看到自己的手汩汩流血,很心疼。这么多血,我的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 容悦并没有理会我,青莲直接飞到我的面前,发出淡淡的火光,将我的手指包裹在其中。一看青莲把我的整个手都包裹住了,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这朵青莲的力量我可是见过的,当时打在老金身上,就这么轻轻一碰,都把老金打的口吐鲜血。现在把我的手整个包裹在里面,估计是把我的手整个烧没了啊! 天呐,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我的手啊! 我的嚎叫声在这片森林里,居然有了回音。就在回音还没有散去的时候,那朵青莲已经离开了,收敛了刚刚发出的火焰,变回小小的莲花模样。 不过此时这个青莲,也已经不是纯粹的青莲模样了,而是在青莲的花瓣顶端,有了一丝鲜艳的红色,看起来妖娆,却又庄重。 这种红色,自带着一股佛前的正气。青莲缓缓地朝着阿花飞去,速度不快,在移动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移动时,以自己为中心,周围一米见方的阴气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个青莲的力量,似乎有了突飞猛涨。 青莲朝着阿花飞过去,阿花此时似乎已经失去理智,根本就不理会青莲,也不闪躲,任由这个东西朝自己扑过来。 老金伸了伸手,似乎想要阻止那个青莲,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去阻止。 “佛火若遇纯阳之血,得到滋养,对阴物的伤害倍增。”我突然想起这句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看到的话,心中一紧。刚刚容悦大概就是在用我的血去滋养佛火,增强佛火的威力。这样一下打下去,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里有些紧张,如果这个佛火没有什么效果,那恐怕就很难再控制住阿花了,只有陷入死战。要是这个佛火的力量太大,那恐怕阿花在这一击之下,就会伤及魂魄,难再有以后。 只能寄希望于,这朵青莲形状的佛火,能够恰到好处的发挥自己的效用,把这个阿花打伤,但是不至于重伤,伤及魂魄。 青莲样式的佛火缓缓接近阿花,最终撞到了阿花的额头,也就是鬼门之上。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 老金最后的雷劫 青莲撞上阿花的一瞬间,本来以为我会看到点华丽的效果,比如一声大爆炸,来朵蘑菇云,或者传出一声巨响,然后就是耀眼的光芒笼罩阿花什么的。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脑子里想的这些大片特效都没有,别说大片特效,就连五毛特效都没有。 那朵青莲只是飘到阿花的面前,然后就缓缓地印在阿花的鬼门之上。那朵青莲的佛火,当时看起来就像是在阿花头上的一个装饰,毫不起眼,也看不出和路边买的几毛贴纸有什么 不同。 就这样,气氛大概沉闷了有几秒钟,就连容悦也有点奇怪,为什么那朵青莲佛火,经过纯阳之血的滋养,反而不起作用了? 就在这时,阿花的嘴里再次发出一声哀嚎,这声哀嚎十分尖锐,使得容悦都忍不住堵上耳朵,不想让自己听见。 那朵青莲从一个贴纸的样子,变成一团获得火焰,就在阿花的头上燃烧着。而在阿花的身上,火焰熊熊而起,瞬间把阿花整个吞没。 阿花不停地哀嚎,却一动也不能动,似乎被束缚住。可见这个火焰,不仅有能够烧伤阴物的效果,甚至还能够束缚阴物的行动。 阿花的尖叫声一开始十分刺耳,而且一声比一声更加尖锐。有好几次,老金都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帮阿花挡住一些佛火,但是最后老金还是只是看着,没有进一步的其他动作 阿花的惨叫维持了很长时间,那朵青莲最后从阿花的身体里飘飞出来,重新落回容悦的手边时,阿花的身子已经恢复到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大小,也就一米六上下,在半空中漂浮着,身体上的红色依旧鲜艳,但是整个鬼魂的身体都已经变得透明了。 看起来这朵青莲给阿花的伤害远比我想的要大,恐怕此时已经伤及魂魄了。 阿花在那里静静地立着,似乎随时都能摔倒。这时阿花身后,阴气聚集,看起来阿花正在吸收阴气,使得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然后再次和我们战斗。 老金迟疑了一下,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然后立刻运转气息,暴起,大大的拳头狠狠地打在阿花的身上,拳头上甚至还带着一股劲风,那股金黑缠绕的力量,就在老金的拳头上闪耀着。 一拳打下去,阿花此时不知道是丧失了理智,不知道闪躲,还是本来就没有想着要闪躲,居然就这么承受了这一拳。 轰的一声,这一拳打下去,阿花的整个身体都被打出了一个大洞,在胸膛的位置,整个被开了一个大洞,将整个胸膛都刺穿了。 老金这一拳打下去,没有丝毫迟疑,将自己的拳头从阿花的胸膛再次抽出来。 抽出来之后,老金再次从自己的掌心中放出一道红白相间的力量,把阿花和其他的阴气之间隔开,在阿花的身边画出了一道墙壁,让阿花整个人都被关在了一个闪着淡淡光华的笼子里。 没有了阴气可以任由阿花吸收,阿花胸前的那个大洞还是在缓慢的愈合,只是虽说她胸前的大洞在缓慢的愈合,身体也变得更加透明。 老金的巨人身体,一瞬间恢复了正常。老金坐在阿花的面前,静静地看着阿花的身体愈合,一言不发。 此刻的老金,显得有些老态。虽说外观没有什么改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历尽沧桑,心灰意冷。 我想要走过去,可是容悦拉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再上前。我不解,看着容悦。 “让他冷静吧,阿花恐怕是救不回来了,一会老金就该送她上路了。”容悦跟我说道,预期之中有些哀伤。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转了三四遍,我才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阿花是救不回来了,也就是说,老金在下手的时候,就知道要伤及阿花的灵魂,可还是下了死手!老金不是最不想伤害阿花吗,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死手! 我很想冲上前去问问老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容悦在我的身后,缓缓地抱住了我,使我不能前进。 “在佛火烧到阿花的时候,阿花的魂魄就已经受到了伤害,即便是老金不上去再打阿花那一下,阿花也不能存在很久了。不用佛火,控制不住阿花,用了佛火,阿花就会魂飞魄散。”容悦在我的背后,轻轻的说着,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打在我的背后。 容悦在我的背后,似乎在哭泣。或许让阿花魂飞魄散是迫不得已,但是无论多么迫不得已,她还是下了这个狠手。 最后下狠手让阿花彻底消失的,其实是她。 其实我明白,让阿花彻底消失,容悦也是不愿意的,可是那样的情况之下,如果不这样做,恐怕还会有什么不测。而这个邪阵的一角已经被破坏掉,要是不及时彻底破坏,恐怕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估计那个泥人最后告诉我,让我快点离开这里,就是为了防止这个邪阵失控。 “阿花,我对不起你。”老金这样说着,颓然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回应他的,只有在笼中,失去理智的阿花的嘶吼。 不管说什么,现在都应经晚了。阿花再也听不见,自然也不会觉得谁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阿花,说到底只是一个可怜的存在。小的时候,被母亲所累,让整个村子嫌弃。长大之后,为了保护老金生活的小庙,又搭进去了性命,而且死的是那样凄惨。就连死了之后,自己的魂魄也被这个邪阵束缚住,不得解脱。 老金手上的金黑相间的光华越来越盛,渐渐地,阿花所呆的那个笼子之上的光芒也越来越盛,阿花在里面,看起来是受了极大的苦楚,不停地哀嚎,挣扎,疯狂的朝那个笼子撞去,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就这样,不知道支撑了多久,直到最后,阿花身上鲜红的衣物几乎淡到透明,老金彩停了手,撤回那个笼子。 “谢谢。”阿花似乎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似乎是听到阿花的声音说了这句话,然后,阿花彻底消失在空中,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没有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也没有这样一个鬼魂。 阿花消散之后,这里的阴气也迅速消散,飘向四面八方。 看起来,这个邪阵是被破了,可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阴气并不会消失,而是飘到其他的地方去。一开始因为这里有一个邪阵,对阴气有巨大的吸引力,所以阴气在这里大量聚集。现在阴气扩散,,应该是去了临近这里的几个城市,那恐怕,临近这里的几个城市最近将要不太平了。 不过不太平,也不是我能干涉的范围了,也不是我想干涉的范围了。我说到底也不多是一个平凡人,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好地活着,并没有想让自己当什么红内裤外穿的超人来拯救这个世界。 就像老金,老金一开始肯定也没想过这么多事情,估计也只是想在村子里老老实实的过一辈子,或者有一个想法,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是到镇子上开个店,也就满足了。 不过世事弄人,有几个人能够依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下去呢? 老金颓然的看着阿花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两滴眼泪,泪珠晶莹,如同精魄。泪珠掉在地上,立刻变成两个水晶状的美玉颜色。 容悦此时已经放开了我,上前去捡起那两滴泪珠。我这才想起来,金衣鬼魂的眼泪,是解除我身上鱼骨降的必备物品。 看着容悦把泪珠小心翼翼的收好,我有些恍惚。不知何时,我已经走上了这条学习术法,和各种神秘的存在打交道的路。而且这条路上,我还不能回头。 容悦快速跑回我的身边,很是着急,拉着我的袖子,就对我说,“快走,老金要渡劫,这里不能久留。”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容悦拉着快速跑开。 还没有跑出那片森林,就看到天空之上,原本被阴气遮盖的天空,此时再次聚集起浓浓的黑色,不过上一次是阴气,这一次是乌云。 倒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黑云密布,只有在老金头顶上的那一块,黑云密布,看得人浑身发麻,似乎随时就要把人吞噬。 老金头上的那片黑云之中,丝丝电光溢出,看起来是在酝酿一股雷暴。 终于跑出了树林,到了老金安家的那个小木屋,容悦才停了下来,站在那个地方,担忧的望着老金的方向。 我和容悦一起看过去,心里也十分担忧。度雷劫这种东西,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有关这方面的听闻倒是不少。据说雷劫这个东西,九死一生,十分困难。千百年来,有机缘修炼的动物植物甚至是山石河水不少,可是真正修道有成的少之又少,问题就出在这个雷劫之上。 每种动物都有自己寿命的极限,如果超过了这种极限,就是有违天意,需要接受惩罚。这个惩罚,就是雷劫。 经历过雷劫之后,要是能够挺过来,那么身上的力量就会更加精纯,使用自如。可要是挺不过来,必死无疑。而有些经历雷劫的,虽说挺了过来,身上还是会落下残疾。 九死一生,这个危险程度远远不足以形容雷劫的恐怖。一百个渡劫的,恐怕也只有一个能挺过来,而且还有一半以上的可能落下残疾。 我担心的盯着那片云彩,不知其中会降下什么样的雷霆。、 等了许久,那片雷云中,终于有雷电闪出,这道雷电倒是很是耀眼,紫色的闪电,在天空之上,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看着这样的一道闪电,我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这道闪电要是落下来,直接打在老金的身上,那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什么样子。反正要是真的劈在我的身上,我肯定就不能在站在这里好好地喘气了。 虽说老金和我的战斗力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估计这一下劈下去,也的脱好几层皮啊。 不过这一个大大的雷,并没有直接劈在老金的头上,而是在半空之中发作,并没有劈在地上。 我心中一紧,看起来这个雷劫比我想的更可怕。 这个雷劫之所以不劈下来,恐怕是因为这个雷根本就不是重点,而是一个噱头。也就是说,这个雷的存在,是为了吸引更多的雷,或者是更加凶猛的雷。 果不其然,此时一条浑身闪着电光,二十多米长的雷龙从地面上腾飞而起,直入天际,在天空的那片雷层之中嬉戏,遇见闪电,立刻吞食,如同吃下一个小鱼小虾,毫不费力。 在天空中嬉戏一番之后,那些雷暴几乎被它吞噬殆尽。而那条雷龙身上的那些雷电,更加的精纯,电光四射,就连这条龙的腰身,也变得粗壮了许多。 我看着这条龙,心惊胆战,这要是一下子劈在我身上,恐怕我身上就连一个骨头渣都剩不下。 我正这样想着,这条雷龙就从天上狂暴而下,扑向老金站的地方。 一瞬间,光华四溢,电闪雷鸣,老金站的那块地方,树木都被劈的焦黑。 我和容悦忧心如焚,急忙前往一探究竟。在我和容悦急急忙忙的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焦黑,而老金正坐在那团焦黑的正中,满面痛苦。 老金的身上一片雪白,似乎并没有遇到任何雷劈的痕迹。但是老金的胸膛此时坦露而出,胸前一条雷龙正在游弋。 金衣鬼魂,升为佛陀,最后一道关卡,就是考验是否心魔已清。而老金到底在接受什么样的考验,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他的眉头舒展,似乎并没有接受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大概,是真的已经克服了自己的心魔吧。 大概也就过了一刻钟,老金的身体已经变成彻彻底底的金色。老金从地上站起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在老金的眼里,我看到的,似乎有一个世界。 给读者的话: 赫然发现前几章传错了章节,现在传回正常的……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再见雨竹 在老金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一个世界,一个清明的世界。 老金睁开眼睛之后,起身离开。我想要叫他,可是喉咙里却又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虽说感觉老金只是很随意的迈出了两步,可是就这样随意的迈出了两步,却已经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看着老金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何曾想过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明先生,你活过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和容悦同时回头看,就说这声音耳熟吗,我一回头,果然看到了熟人。这个熟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把我坑的很惨,可据说还是服务于明家的雨竹先生。 而在雨竹先生的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我好像见过。稍微思索一下,我就想起来了。这个“人”我还真的见过,不过不是见到的一个人,而是一个魂魄。 那个家伙,就是那个和雨竹先生有着密切关系的柳福。这个柳福不是已经变成魂魄状态了吗,怎么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我仔细感知了一下,发现这个柳福,的的确确现在就是一个人,身上没有丝毫阴气和邪气,不仅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雨竹先生和柳福一起,走到我的面前,颤颤巍巍的,还没等我说话,就跪下了。我和容悦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雨竹先生这时玩那一套。总的来说,虽然这样一个老人,这么一把年纪,跪在我的面前,我的的确确非常过意不去,但是我不敢开口让她站起来。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雨竹先生可是咬了我不止一次,我不得不防啊。 “明先生,老妪今生就只有柳福一个孩子,为了救他对您多有冒犯,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母子。”说着,给我磕了一个响头,声音之大,都让我担心他俩的头。 虽说我对雨竹先生真的没有什么好感,可是这一个头还是让我心里发憷,赶忙嘴里说着不在意,扶雨竹先生起来,并且顺便踢了柳福那家伙一脚。 柳福被我踢了一脚,也不敢吱声,就这样跪在地上,还保持着刚刚磕头的姿势。 雨竹先生被我扶起来之后,眼神飘向柳福,像是希望我说几句原谅的话。当然,这样的眼神我是会忽视的。我师父女儿的事,我师娘的事,我还没有忘记。 “这个柳福,是怎么回事,怎么活过来了?”我冷冷的问。 雨竹先生听了我的话,倒是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能够察觉到。其实一开始,我的感知能力很差,有时候甚至鬼魂在我身边,有可能也会感知不出来。但是经过这几次的事情之后,特别是见过那个泥人之后,我的感知力大增,现在已经基本上能够察觉出一个人类和鬼怪妖魔的不同了。 “柳福复活了。那个徐广建的身体原本就是太岁造就的身体,太岁只要去除阴气,就可以用来当人的身体。而在这个金衣鬼魂的最后一重雷劫,能够净化一切的阴气。所以我利用了这个,给柳福重新塑造了肉身。又利用那个从沈家要来的瓷娃娃,把柳福的灵魂引了进去。”雨竹先生给我解释了一番,其实我基本上听懂了大概,但是其中关窍,雨竹先生没有说出来,我自然也不好问。不过,其实这些事情和我的关系也并不大,我关心的是,那个柳福曾经把我师父马武的小女儿变成的言灵逼到失控的地步,而这个雨竹先生更是直接把我师父的小女儿弄死,炼成了言灵,这个仇恨,是不能因为几句话就消除的。 我看向雨竹先生的眼神有些冷,雨竹先生似乎也察觉到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于是楞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但是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还有,我从来没有背叛明家!还有,明家的事情,我已经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一个本子上,都被你的父亲带走了。那本子上的内容,我们雨竹一家,是禁止观看的。” 说完,雨竹先生再次跪下,给我磕了个头,带着柳福离开。走出三步的时候,柳福回过头,大着舌头,模糊不清的对我说道,“有,有事,还,还请,吩咐。”说完,,跟我再次磕了一个头,才离开。 我看着这两个人离开,心理导师奇怪得很。不说别的,就是这两个人前后的表现实在矛盾,已经超过了我能接受的范围。 而他们走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父亲留下的小册子,那会不会就是我怀里的这个小册子?那个泥人和我的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难不成真的是我父亲?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不敢再朝下想下去。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我身上的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父亲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想的头痛欲裂,最后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只得放弃再想下去。 “怎么了?”容悦在我身旁轻声问道,很是关心的样子。 看到容悦,我才想起来,容悦也是为明家效力的一份子,或许从容悦的身上我还能找出一些线索。 “容悦,你知道刚刚那个泥人,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吗?”我问容悦到。 容悦的嘴唇有些颤抖,她的脸色明显有了一瞬间的飘忽,然后对我说道,“那个人,可能是你父亲的尸体,身上还残存着一丝魂魄。” “是在那个泥人的身体上,还残存着一个魂,或者是一魄吗?”我问容悦,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口舌有些干燥,原来人在慌张的时候,的确会想要舔嘴唇,口舌总是会干燥。 容悦摇摇头,最后说道,“不是,而是一个人的魂魄,被整个劈出了一部分,这个人,用了裂魂!” 容悦的脸色煞白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而我,身体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耻辱 裂魂,这个术法流传了很久,在灵异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就连一个刚入门的学徒,也知道这个术法的实施方法。 灵异界的人最怕的是什么?一般人不信世界上有魂魄一说,最怕的就是一死。而灵异界的人知道人死之后会有魂魄,所以他们最怕的,就是魂飞魄散。一般的人,根本不用担心魂飞魄散这个问题,可是灵异界的人不同。对他们来说,魂飞魄散有时候就和死亡一样简单。一个诅咒,就有可能让你魂飞魄散。明家就是最好的例子,自从明家中诅咒以来,每一代明家人,都是死亡之后,魂飞魄散。 所以,要是能够有一个办法能让灵异界的人免除自己魂飞魄散的困扰,那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没有几个人去尝试使用裂魂这个邪术,更没听说过成功的例子。就连创制这个术法的人,也因为做事太过毒辣,被人打得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而且,一般的人,只要良知尚在,人性未泯,都不会去试试这个术法。 裂魂,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魂魄分裂开来,再把被分裂出来的魂魄保存起来。这部分魂魄在人活着的时候,是不会冒出来的。可是一旦这个人身体里的那部分魂魄被人打散,那么那个被分裂出来的魂魄就会快速成长,成为一个独立的魂魄。 而这个分裂魂魄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你要杀死至少四百九十个人,活生生的杀死,并且要把这些人折磨致死,让这些人对你产生怨恨。怨恨越深,裂魂成功的可能性越大。而这些人被杀死之后,还要把这些人的魂魄超度了。没错,就是对这些魂魄忏悔,让这些魂魄再放下心中的恨,去地府投胎。 这个过程,本来就是能够一个人折磨疯的。而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另一个苛刻的要求,就是实施这个术法的人,在整个的过程中保证自己的思想坚定,毫不怀疑自己做得对不对,应不应该,也不能有所迟疑,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人的魂魄,不要说从其中分裂出一部分,就是伤害到一点,都会导致这个人的魂魄不稳。而要是把一个人的魂魄分裂出一部分,那就必须要这个人的魂魄异常强大,思想异常的坚毅才行。 “裂魂,裂魂.....”我呆呆的重复着这个名称,有点不相信,但是如果那个泥人的身体里真的有我父亲的魂魄,那恐怕这就是唯一的解释。 “天地无极,收!”正在我还沉浸在裂魂这件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浑厚的男声传进我的耳朵里。这个男声,的确是很浑厚,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家伙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害怕啊! 我冲着这个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个二虎手里正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布袋,两手扯着布袋开口的地方,露出一个黑黑的洞口,对着容悦喊到。 我一开始楞了一下,以为这家伙是要放什么大招,才摆这么大的阵仗,结果等了半天,就感到一阵微风吹过,然后就是沉寂。 就在这微风吹过的时候,我还顺便仔细打量了那个口袋,这口袋虽然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可是从口袋的开口超里面看,漆黑一片,看不到底。 一般人的视力,看不到底当然很正常,可是以我现在的视力,别说这是大白天,就是深更半夜,光线不足,一般的麻皮口袋里装着什么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而这个口袋,大概只有二十厘米长,十几厘米宽,我反到看不清楚里面,看来是有蹊跷。 反观容悦看到这个口袋的反应,一开始明显是惊了一下,甚至自己的双手已经不自觉的绕上柔白色的能量,准备对抗。不过看这个口袋似乎真地没有什么杀伤力,才放下心来。 那个二虎此刻一脸胜券在握,你们俩都要任我宰割的表情,似乎十分相信这个口袋的实力。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发现在容悦的身上起到什么效果,二虎有点惊慌了。 他拿着口袋一抖,像是要再次念口诀。按照电视剧的剧本,我要是正人君子,我就该等着这个二虎把自己的口令念完,大招放了,然后我再上去和人家的大招死磕。 可是这不是电视剧的剧本,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没等二虎把口令的第一个字念完,我就两步上前,夺下那个口袋,抡圆了胳膊,给了这家伙两耳刮子。 二虎没想到我上前去,直接下手就抢,也没想到我抢了之后还动手打人,于是我的一耳光下去,就被我打得晕头转向,两耳光下去,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看着这个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疼的打滚的货,突然觉得自己和这样的人为敌,简直就是耻辱…… 容悦看着我手上的那个破口袋,若有所思。想了一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伸出手,问我到:“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递了过去,容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甚至用手把这个破口袋的每个角,就连上面的补丁的针脚都摸了一遍。 我正想问容悦,到底是怎么了,对这个破口袋这么上心。就看见容悦伸出手,手上一朵青色火莲绽放开来,直接扑向这个口袋。 我一见这个莲花,脸色大变。这个青莲可是佛火,号称能够烧毁俗世的一切。要是这真的烧上去,还不得把这个口袋烧的连渣也不剩! 就在我心中这样想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那朵火莲就已经燃到了这个口袋之上。 当时我心里就想,完了,这下完了,这个口袋是报废了。 心中正这样想着,却发现,这朵青色火莲只会在口袋的周围徘徊,并不会十分靠近,就像是非常忌讳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口袋。 青莲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去探查口袋的洞口,谁成想,却被这个口袋吞了下去!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 破口袋 我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容悦在一旁显得很是冷静,对着那个口袋发出一道柔白色的光,只见那个口袋黑漆漆的洞口之后,什么都没有。 我一时间有点愣住了,下意识的把手从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伸进去,想要摸出点什么,但是在里面摸了半天,既没有感受到佛火的热度,也没有感受到容悦的柔白妖力,之感受到一片的虚空,真正的虚空,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存在。 我发现一个手伸下去,根本就摸不到底,于是又把自己的手整个伸进去,整个手臂都伸下去,还是摸不到底。 我的手在里面掏啊掏,最后什么也都没有摸到,别说就里面的那些东西,就连这个口袋的外壁我都没有摸到。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个口袋是有点危险,我不该在里面摸来摸去,这样的确很危险啊!幸好刚刚什么东西都没有摸到,要是真的摸到了什么,比如要是我碰到了那朵青莲佛火,那我的整个手估计都得被烧坏了。 就在我想把自己的手撤出来的时候,就感到我的手上有一股吸力,这股吸力使得我的手根本从那个包里根本就拔不出来,我在那里使劲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半天,不仅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反而吸力更强,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里面近,就像我的整个人都要被这个黑洞吸进去。 就在这时候,我赶忙把这自己的右手往外拉,左手拉着这个布袋,朝着右手相反的方向朝外拉。 要是有不明就里的人看见这一幕,估计会以为我是一个失去右臂的人,在使劲的拉套在我右臂上的口袋。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可怜,帮我一把。 这时容悦也上前来帮忙,不过容悦并没有亲自过来拉扯那个口袋,而是用自己的妖力控制住二虎的手脚,再让二虎过来拉住我的衣服。 二虎这个家伙,此刻一脸的惊恐,看着自己的胳膊上缠绕着一股柔白色的妖力,一脸惊恐,就像是有人要把他的胳膊砍下来一样。这个家伙的嘴大张着,貌似是想大声喊叫,不过估计是被容悦用妖力使得这个家伙的声音无法发出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个家伙会有什么狗血的反应。 有可能会大喊着,“你不要动我,我会宰了你全家,我祖父就是那个出名的.....”这一类的话,就像电视剧里那些傻乎乎的二世祖一样。 其实要是遇到真正的狠主,不说这样,我家是多么厉害,你惹了我就死定了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要是真是像个傻逼一样这样说了,那十有**的被弄死。 只要做的不留痕迹,就算把一个人弄死了,谁又能知道?既然这样,何必要留下一个人活着给自己添堵,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报复自己呢? 这个二虎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容悦用自己的妖力拉扯着到了这个破旧的口袋旁边,居然都没有挣扎,至少我没看出来他有挣扎的意思。 不过这个家伙,当他的手碰触到这个破布口袋的时候,只是很不情愿的用自己的手,在这个布口袋上轻轻地一拽,居然就把这个布口袋拽了下来。 我心中一惊,看起来这个布口袋真是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居然知道认主。我心中想着,伸手把二虎手中的布口袋夺下来,这次也不敢再把自己的手放在布口袋的洞口晃悠了,只是把这个布口袋扎紧,握在手里。 虽说这个口袋我基本上用不着,毕竟装进去的东西不好取出来,一般的东西也不敢装进去。装进去不用拿出来的东西,也就只有垃圾,可要是用这个布口袋装垃圾,又觉得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布口袋现在在我的手上能有什么用,不过没关系,就算是我现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用,也不耽误我拿着这个口袋,毕竟就算放在我的手里烂掉,也比给二虎这个算得我的仇敌的人好。 二虎此时已经被容悦放开了,眼巴巴的看着我手上的布口袋,咽了一口口水,张口说道,“明易,我可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把那个乾坤袋还给我,要不然,我爷爷......” 这个二虎一说“我爷爷”,我就差点笑出声,你还别说,那些电视剧里狗写的剧情,有时候还真有血依据,比如再这样的情况下,还真有傻子会说一句,我的家里是什么人。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还真的打你的脸,我看着二虎,强压住自己的笑意,一脸严肃,甚至带着几分狠辣,说道,“二虎,你既然知道我叫明易,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明家的人。我们明家虽然人口单薄,可还从来没有怕过谁。要是识相,你现在就告诉我这个乾坤袋到底怎么用,要是不识相,我现在就能把你宰了。反正我的寿命无常,杀了你垫背,我也不亏。” 我一边说着,一边散漫的抚摸着自己手边的那个被二虎叫做乾坤袋的神秘破布口袋。说道“杀了你垫背”的时候,还特意瞟了一样,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神里蕴含着一丝杀气。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有多吓人我是感觉不到,只知道我一直想要笑场,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笑场。而容悦看着我故作严肃的说了这样一番话,嘴角也有几分笑意。但是看二虎,他倒是被我吓的,原来黝黑的脸此时都有点白了,很有喜感。这样说来,这个二虎还得谢谢我,我这样一吓,在他身上倒是起到了美白的效果。 “明先生真有幽默感,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居然还配合我,呵呵,呵呵。”二虎楞了一下,腿有点哆嗦,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接了我一句话。 我看着这家伙这模样,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跟我打马虎眼,一句“开个玩笑”就像把刚刚他威胁我,又被我反威胁的事情翻篇,这人是怎么想的。 给读者的话: ……再次崩溃……改好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七章 乾坤袋 我看着这家伙这模样,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跟我打马虎眼,一句“开个玩笑”就像把刚刚他威胁我,又被我反威胁的事情翻篇,这人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个二虎想的什么,也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我现在就只要把这个乾坤袋弄到手,顺便看看这个二虎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敲诈的,然后赚上一笔,我就差不多了。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恶狠狠的等了这个二虎一眼,然后冷漠的说道,“我看起来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二虎一看我的这个眼神,就有点犯怂了。再一听我的话,立刻有点害怕,一时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停地搓手,看起来即使害怕我会对他不利,又不想交出那个乾坤袋。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能肯定那个乾坤袋是个好东西,更加不肯轻易放过这个家伙。于是我朝着容悦使了一个眼色,容悦一开始分明是不想搭理我的表情,但是估计容悦也抱着逗逗这家伙的心态,就伸出自己的手,一股柔白色的妖力,变成一个锋利的刀,就架在了这个二虎的脖子上。 二虎感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凉,待看清是一个柔白色妖力制成的刀时,真是整个脸都白了,双腿明显在发抖,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看到二虎这个样子,我心里暗暗高兴。想起这个家伙就是害的老金最后不得已,必须把阿花打到魂飞魄散的罪魁祸首,我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狠狠整治一番,才能让我心中气恨平复。 当时我还年轻,心不狠,手不辣。要是现在遇到这种人,大概我会直接下杀手。可是那时候,我还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杀人这样的事,还不是很得心应手。 “你说不说,乾坤袋的用法?”我站在一旁,冷冷的问道。 二虎此时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塌,我这样一说,立刻就屈服了。 “别动刀,我说,我没说不说啊!”二虎急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赶忙说道。 说完,他就开始说了一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无非是他有多么喜欢那个乾坤袋,君子不夺人所好,作为一个君子应该把那个乾坤袋还给他什么什么的,我听得脑子都大了,却还是没有听出一句话是重点。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一脚踹过去,把二虎踹的趴在地上直哼哼,那哼唧的声音就像是我要把他的心肝脾肺肾一起踢碎了那样。 “说重点,谁有空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没好脾气的说道,说实话,我现在的耐心基本上已经用完了,他要是在这么说下去,就不是踢他两脚我就能消火得了。 这个二虎此到底还不算是特别没有眼色的,一看我这真是要发火,他哼唧了几声,就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扶着自己的肚子坐了起来,说道,“这个乾坤袋,据说是明朝时期,郑和下西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无论什么都吃,几乎把船上的粮草吃的精光。当时郑和同行的一个道士,认出了这个东西是貔貅,本来是想把这个貔貅抓回来先给当时的皇上,也就是永乐大帝朱棣,可是抓住怪物之后,船上的人也就断了粮草,大家面临被饿死的危险。当时群情激愤,甚至有人要推翻郑和,另立船长,然后就在海上当海盗,这样毕竟也比饿死的强。” 说到这里,二虎估计是肚子也不疼了,毕竟我踢他的时候也没有说用全力,这时候也该恢复了。肚子不疼,气力恢复了一些,就开始了一种讲故事的口气,讲到这里,居然顿了一下,眯着一双小眼睛,就像那些说书先生一样,拖着腔说道,“你们猜,这后来怎么样了? 我直接就把脚一抬,作势要踢,把二虎吓得,赶忙打滚躲开。我也没有真的下脚踢,不耐烦的说道,“赶紧说,别卖关子。” 二虎讪笑了两下,然后开始继续讲刚刚的故事,不过此时没了刚刚唾沫星子乱飞的那种兴致,“后来,那个貔貅就被道士设计杀死了,貔貅的肉被大家分食,留下貔貅的皮,做成了这个乾坤袋。” 我听了,觉得有些奇怪,这貔貅的肉还能吃?而且,到底是什么样的道士,居然如此强悍,能设计杀死貔貅,还能把貔貅的皮做成一个袋子? 我看着手里的破布口袋,摸摸上面的布料,发现这个破布口袋的布料的确不同,准确来说不是布料,应该说是皮料比较准确,这个皮料看似很粗糙,可是真正摸起来却十分光滑,并且触感有些凉,但是仔细感受,还有点烫,似乎里面含着一束火焰。 不过这个布袋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乾坤袋有什么作用,又该怎么使用。 我打量着手上的乾坤袋,就就没听到二虎说话,抬起头,发现这个家伙正眼馋的看着我手上的乾坤袋,一脸渴望。发现我看出了他渴望的眼神,于是立刻一脸哀求的看着我,那双小小的黑豆眼,看起来和那些哀求人给点食物的小仓鼠有点相似,不过仓鼠可比我眼前这个二虎萌多了,可爱多了。 “这个东西到底怎么用?有什么用处?”我不理会二虎哀求的眼神,冷冷的问道。 二虎发现我根本就不想理会他,表情也变得有些悲伤,于是对我说道,“这个乾坤袋,据说内藏乾坤,能装下一切物品。而且一切物品放进去之后,只有主人能取出来,至于主人怎么取出来,我还没弄清楚。” 我听了二虎的话,一头黑线。要是换一个人说这样的话,我还真不一定能相信,不过要是这话是二虎说的,我倒是觉得还有几分可信度。毕竟这个家伙,刚刚还举着这个乾坤袋,朝容悦大喊”收“,就好像这样一喊,就能把容悦收进口袋一样。真想问问他,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的祖宗 “那怎么成为这个乾坤袋的主人?”我弯下腰,一只手抓着二虎的衣服领子,只是二虎的双眼,问道。二虎这个人,虽然总体上是一个蠢人,但是蠢人的智商偶尔也是会上线的,要是这家伙出坏主意骗我,那我说不准还真能被坑了。直视他的眼睛,用俯视的姿态看着他,给他心灵上的威压,让他放弃想要刷什么花招的心态。“只要第一滴血在这个乾坤袋上,就能让乾坤袋认主了。”二虎说着,把脸轻轻别开,不看我的眼睛,而且这时候,二虎的眼珠转了一圈,眼神也显得有些飘忽。“耍花招!”我抬起自己的腿,用膝盖狠狠地打击二虎的肚子,把二虎打的浑身猛的一颤,蜷缩在地上,抱成一团,一时之间眼泪哗哗的掉,连呻吟都发不出来。我这个人不喜欢暴力,但是不代表我不会使用暴力。对那些聪明人来说,他们懂得审时度势,在需要开口的时候,不等你用暴力的手段就会自动说出该说的话,而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就是使用暴力,把他们的身体打碎,他们也不会说出一句话。对这样的人,暴力不过是多余的手段。可惜,这样的人世界上太少,多的是装作聪明的人,这些人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四处招摇,在该说话的时候伪装无话可说,无论什么道理都说不通,只有使用暴力手段,才能撬开他们的嘴。而二虎,就是这种装作聪明的人。我看到二虎的嘴角有血丝溢出,那一瞬间,我看到鲜血,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满满的欢快,和兴奋。不过这种兴奋被我按压了下去,我自己也感到这样的兴奋有些不正常,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我还说不上来。“说吧。”我再次开口,没有丝毫的感情蕴含在语气中。什么滴血认主,你以为我是看玄幻小说中了邪的人?这可不是一个虚幻的大路,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世界,我就没听过灵异圈里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滴血认主的东西。那样东西,要是想成为自己的,但凡有点灵性,那都是要签订契约的。这时候,二虎才终于意识到,今天要是不说,我恐怕当真不会放过他,于是颤抖着,用自己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令牌,这个令牌四四方方,其实只有一个普通的五寸手机大小,也基本上就只有一个普通的手机薄厚,令牌上的字迹已经模糊,看起来像是金属,准确的说,和我讲过的青铜器的颜色有些像。在令牌的上面,还有一些锈迹,这些锈迹不像是后来通过种种人工手段弄上去的,更像是这个令牌本身就带着的,是这个令牌经历过岁月沧桑的见证。就如同有些人额上的白发,正是这个人走过人世悲凉的见证。“这就是契约?”我拿着令牌,冷冷的问那个在地上还有些疼的抽搐的二虎,“解除上面的契约吧。”其实契约有很多种,每一个物品的契约都不同,并不是一张纸,而是这个契约本身就带着的一个物件,对着那个物件做了某些特定的举动,这就是达成了契约。比如这个乾坤袋,估计这个乾坤袋的契约就是通过这个令牌达成的。“破!”二虎把自己的手捏在这个令牌上,闭上眼睛,专心打坐,凝聚了一会精神,喊了一声,这个令牌上就有一阵淡淡的紫光一闪而过。要不是看到容悦惊异的眼神,恐怕我会以为那道紫光是我的错觉。“这就是破解了。”二虎交给我,还咳嗽了两声,咳嗽的时候,吐出了一口带着血的痰,“和它达成契约,需要握着这个令牌,和令牌沟通,看它愿不愿意接纳你,接纳你能到什么程度。”说完,二虎低下头,颓然的低下头,无精打采。看起来我刚刚那一下着实打得不轻,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要是早点说了,大家都爽快,何必落到这一步?更何况,要是想起阿花的事情,想起这个人,居然利用害死阿花的那个畜生的魂魄来激怒已经基本上恢复理智的阿花,就觉得这个人,只是这样打他一下,简直就是打清了。我拿着那个令牌,看了二虎一眼,于是把令牌紧紧地握在手里,坐在地上打坐冥想。又容悦在我的身边,倒也是不担心我被什么人偷袭。其实打坐冥想听起来好像很神秘,但是真正坐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闭上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感受自己的手和那个令牌接受的触感,感受这触感到底有什么不同,感受这触感中,会不会夹杂着其它的什么东西。一开始,只感到这个令牌很凉,和普通的青铜器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很凉而已。但是过了一会,就感到这个手上的东西,似乎有什么在呼唤我。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在呼唤我。我的精神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人,走进了这个令牌之中,而在这个令牌之中,我却见到了一个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准确的来说,是没想到,我会再见到的“人”。容悦嘴里的那个“少爷”,也就是和我长得十分相似的那个明家先祖,此时正站在我的面前,而在他的周围,我的周围,都是一片黑暗。茫茫无边的黑暗,就像是我的人生一样。这黑暗中的唯一亮点,是一个弄不清是敌是友,弄不清是不是活着,是不是人类的祖先。“你终于来了。”我的这位祖先开口了我真心的已经不想再回答这句话了,这句话我似乎总是听到。只要遇见什么神奇的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大多数都会跟我说一句,“你终于来了”,就好像他们已经等了我几百年,可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几十年,谁会已经等了我几百年?我看着这个身份不明,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的先祖的人,没有答话。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刺猬 那个人见我没有答话,也不生气,而是反过来笑着对我说,“这个袋子,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今天你来了,刚好交给你。”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头大,这个袋子居然还成了为我准备的东西了?虽说免费的午餐没有人不喜欢,可是这玩意是不是免费的我还真不知道,万一现在表面上免费,实际上要钱,那我岂不是要被坑死? 我心中这样琢磨着,依然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我的祖宗”。不过2我对自己不说话这一点,最近也有点无语了。我最近是动不动就沉默,动不动就不说话,似乎很多时候说话对我来说反而成了一个负担,不会说话反而可能会好一些啊。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话该不该说,能不能说,索性不说,这样下去,真不知道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傻子。 我正琢磨着,就看到那个“我的祖宗”的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火球,这个火球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一直在上下跳动,试图脱离“我的祖宗”的掌控。而我看着那个火球,上下跳的样子很是可爱,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玩的橡皮球,就是那种很便宜,买过来直接摔在地上,还能弹起老高的,花色很鲜艳的球。 或许是因为我想到了自己儿时的事情,看着这个小球,也感到亲切了很多,就连自己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变温和了不少。 “这个是这个袋子的灵,拿着这个,控制好,你就能掌控这个袋子。”那个“我的祖宗”这样说着,把那个上下晃动的小球球扔了过来。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伸出手接住了这个小球,这个小球在远处看着的时候,还感到是一个光线结合而成的球,看起来应该是光滑的,摸起来应该也是滑溜溜的。谁知道离得近了,真正捧在手里仔细看,才发现这个小小的球,就像是一个小刺猬,身上有不少像是刺一样的毛。 其实从外观来看,那就是刺,只不过这血刺看起来都软软的,摸上去也不扎手,所以反而会让人觉得,这就是绒毛。 “你喜欢,就好了。明易,时间不多了。”我的“那个祖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在我的面前凭空消失了。我捧着那个毛绒绒的小球,居然一点也不感觉惊讶,就好像那个“祖宗”这样消失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我也已经习惯了别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了啊。 有些无语,我挠挠自己的头,看着手里这个此时非常安分的小家伙,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它。这个小家伙其实应该是在这个袋子中的“灵”,灵这个东西,一般而言,有两种形成方式。 第一种,就是自然形成。比如有些东西,本来只是一件最普通的东西,比如一个高僧的坐垫。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坐垫是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感受的。如果一个人坐上去,它也不会开心,也不会反感,总而言之,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在得道高僧的身边待久了,那么这个坐垫就有可能衍生出自己的意识,在机缘巧合之下,沾染到高僧的气息,意识更加完整,就形成了灵。这时候,这个坐垫就会有了自己的感受。有可能一些行邪晦之事的人,如果坐上去,就会招致这个坐垫的厌烦。 这时自然形成的一种形式,自然形成还有另一种形式,那就是在天地间,天地间的灵气浓郁到一定程度,或者有什么机缘巧合,就会从无生有,形成一些“灵”,比如在石头中崩出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是灵的一种。还有那些森林中的“小精灵”,也是灵的一种。 而灵的另一种形成方式,就是认为的形成。这些灵,其实是不纯粹的。比如著名的干将莫邪,在成剑之时,干将莫邪这对夫妇,为了给剑灵性,于是自愿以身殉剑,让剑更加锋利。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灵魂注入剑中,然后让剑中含有灵。而一个器物上一旦有灵,这个器物实际上就会对使用它的人起到了一个加持的作用。比如当人们用干将莫邪这两把剑和别人争斗的时候,这两把剑自身就知道在某种程度上,调整到一种最佳的角度,让剑身能够更好的伤到敌人。 而这个乾坤袋,里面有灵,那么这个乾坤袋里的东西,除了灵认准的主人,就拿不出来,这个功能,简直秒杀一切保险箱。就算是小偷把这个袋子也偷走,那也没用,反正小偷是拿不走里面的东西。 不过有灵的东西,一般也有一个普遍的弊端,那就是不容易据为己有。比如我,看着这个“小刺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它心甘情愿的和我签订契约。 正在我愁眉苦脸的时候,手心里的小球动了动,转了个圈,用自己身体的另一面对着我。 我一看这个小球的另一面,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不为别的,我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小家伙身上那些不扎人的刺有点像刺猬,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长了一张“脸”,而这长脸,真的很像是一个刺猬。 一双小小的黑豆眼看着我,睁得圆溜溜的,像是在好奇,又像是在生气。要是只有黑暗,我备不齐还看不见这双眼睛。可是这里不只有黑暗,这个小家伙身上发出淡白色的光,让我在这片黑暗中,清晰地看到了这双黑豆眼。 或许是我的笑容激怒了这个小家伙,让它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于是这个小家伙突然之间跃起,身上的毛也都立了起来,成了真真正正的刺猬,扎的我手心生疼。 这个小家伙跃起之后,落在地上,就真的和我小时候见到的那种弹簧球一般,落在地上,又弹起来,就这样弹跳着前进。 这个小家伙好像想拜托我,快速的朝前弹去。可是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就只有那个小家伙在这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章 这个小家伙跃起之后,落在地上,就真的和我小时候见到的那种弹簧球一般,落在地上,又弹起来,就这样弹跳着前进。 这个小家伙好像想摆脱我,快速的朝前弹去。可是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就只有那个小家伙在这黑暗之中发光,所以这个小家伙显得分外显眼。 我跟着这个小家伙跑老跑去,最后成功的把这个小家伙抓在手里,小家伙似乎还想要伸出自己身上的刺,把我刺伤。不过这次我学乖了,我并没有再把这个小家伙捧在手心里,而是把这个小家伙给抓了起来,履着这个小家伙身上的那些像是刺一样的毛,把这个小家伙从地上拽了起来。 这个小家伙的毛被我抓着,很是恼火,一直在不停的挣扎。这时候我陷入了无奈,到底要怎么才能首付这个小家伙,这可是个难题,谁也没有教我啊。 就在我踌躇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炽热的火焰似乎在灼烧我的身体, “你醒了。”容悦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转头一看,容悦正站在我的身边,而我的身边也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变成了我刚刚正在冥想的地方。这一时间,我倒是清醒了不少。应该是被什么人叫醒了我。 我好奇的看向容悦,想要问她是谁叫醒了我。还没等我开口,容悦就笑道,“你昏迷的这一会,那个布口袋已经把刚刚吞下去的东西吐了出来,还吐出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来看。”说着,自己的手一指,我顺着她指的的地方看去,果然有很多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那是各种金器,金子啊! 估计这个世界上能把这些东西说成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也就只有容悦这种能够不食人间烟火,不参与世间争斗的人了吧。 我一边看着那些东西,一边眼馋的搓手。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二虎在一旁一样眼馋的看着这些东西,看着二虎那样的眼神,不用说,这些东西也是他第一次见,肯定不知道这些东西以前就在这个袋子里,不然多半是不会把这个袋子就这样拱手让给我的。 二虎刚想开口说话,我就一个眼神横过去,狠狠地瞪了二虎一眼,二虎缩缩脖子,咽了口唾沫,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我面对这些金器反而有些犯难,你说这些金器到底放在哪里好呢?要是就装起来,还难不成直接抱在怀里四处招摇吗?要不然再放回乾坤袋里,估计再放回去,这个小家伙还会不会吐出来可难说。 而且据我估计,多半是不会吐出来。要不是这次被我逼急了,肯定是不会吐出这么多东西的。我心中这样琢磨着,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容悦掏出一个口袋递给我,让我拿着。我接过口袋,不由得感叹,有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陪着就是好啊,你看看,这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就连我想要装金子,也有口袋递上来。 我一边这样欢快的想着,一边把地上的金子通通都收了起来。 当我和容悦收拾好一切之后没就离开了这个小村庄。外面还有师父他们等着我,我的出去看看了。 做了很久的火车,我在火车上呆的都腻歪了,这才回到师父在的那个城市。这个城市是一个交通枢纽,火车站修的很好。一下火车,看到这个火车站,我真想大喊一声,“老子回来了!” 打车回到师父的住处,敲门,很久都没有人来开。我心中有些不安,难不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出了什么事情?我心中这样想着,又狠狠地敲了门,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要是还没有人来开门,我就要翻墙进去了。虽说翻墙不太好,但是我和卫昊仁在一起的时候,咳咳,我俩都经常忘带钥匙,忘带钥匙怎么办,那就翻墙啊。久而久之,几乎都成了一种习惯。 良久,终于有了一个回应。一个有些熟悉,但是更多是陌生的事陌生的声音传过来。我听这个声音,心里有点怪怪的,但是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脸上有些皱纹的中年人男人给我开了门,看到这个中年男人的时候,我差点开口叫了伯父,因为这个中年男人和卫昊仁长得实在是太像是,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比卫昊仁要老上不少。 还没等我说话,这个中年男人就一把抱住我,激动地说几乎要哭出声来,嘴里喃喃的说,“师兄,明易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我听着他的这个叫法,心里有点疑惑。明易师兄,会这么叫我的大概就只有卫昊仁,这个人虽然五官和卫昊仁有些相似,但是无论怎么看,都和卫昊仁车不会是一个人,毕竟年龄差距在那里摆着了。 正当我要开口问的时候,这个人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大声问我道,“师兄,我是卫昊仁啊!这些日子,我是,老了点!” 说着,眼泪又要流出来。我一听,心理倒是有些不安了,这是什么情况,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要真是卫昊仁,恐怕就在我离开的这些时间,这个卫昊仁至少老了二十岁!难不成卫昊仁用了什么术法,甚至是邪术,遭到反噬,才会如此? 我的心里种种疑团围绕,我正要问个明白,就有感到自己的腿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我。我当时觉得,这还能不能让我说话了,有些反感,于是低下头看我的腿脚,发现金刚正在地上,还是一个哈士奇的模样,在拉我的腿脚。 以前还感觉不到,我的实力实在太差。而现在当我的实力有所长进的时候,看到金刚,心里没由来的产生了一股亲切感。就好像这个金刚,和我的身体血脉相连,甚至说我和它之间的联系不止如此。 我心中正是疑惑,于是弯下腰,摸了摸金刚身上的毛发。 强光袭来,让我的双眼几乎都睁不开。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一章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躺在我在师父家的床上,我的身边只有容悦和卫昊仁陪着。此时金刚已经不见了踪影。 “金刚呢?”我开口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难听,十分沙哑,让人听不下去。 这时候容悦在一旁,轻轻把我扶起来,让我半靠在床上,拿出一杯水给我。喝了水,顿时觉得人也有了点精神,再次开口问金刚的事情。 这时候卫昊仁一脸的懵逼,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容悦开口了,“你说的金刚,是不是那个刚刚在门口迎接你,看上去有点像狼的生物?” 容悦这样开口问我的时候,我茫然的点点头,看容悦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哪里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那个金刚,就是你的命魂,刚刚在你碰触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融入到你的身体里了。”容悦再次开口,这次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命魂是人的主要魂魄,说起来好像是强悍无比,实际上脆弱的很。要是说这个金刚就是人的命魂,那我还是不信,要知道金刚的表现,估计就是全开挂加上各种武器增幅的师娘,也极有可能不是对手。而一个人的命魂,说是一阵风都能吹散是有点夸张,但是要是说有一阵台风吹过来,还真就能给吹散了。 这样脆弱的命魂,能有金刚那样的战斗力,还不真是逆天了吗? 我心中这样想着,呆愣愣的看着容悦,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受容悦的话。但是仔细想来,这个金刚的来历的确神秘,并且对我异常的亲密,几次都救了我,估计也真的是和我有什么联系,但是到底是不是命魂,我也不敢确定。 我心中想着这些,没有说什么。这时候我的头有点疼,很多的事情一时处理不了。 “明易,师父和师娘,已经被夺世门抓走了!”卫昊仁很是着急,这时候才瞅见了一个时机跟我说这件事。 我一听卫昊仁的话,感觉自己的头都翁的一声,立刻就大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抓着卫昊仁的衣领,焦急的问道。大概是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容悦在拍我的背,给我顺气。而卫昊仁此时激动地说已经眼泪都流了出来,正狠狠地用手扇自己的脸,边打边说,“都怪我没用,都怪我没用。” 我也顾不得自己,赶忙上前把卫昊仁的手拉住,不让他再这样打自己,“咋了,有事就说啊。” 卫昊仁的此时眼神有些恍惚,容悦给他端了一杯水,他拿着呼噜呼噜喝下去,整个人才好像活了一些。开始讲述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我离开之后,准确来说,是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并且尸体被人带走之后,师父和师娘就被一些神秘人带走了。一开始大家还在揣测那些神秘人的身份,因为所有的卜卦之人,凡是和师父有点交情的,都为师父卜了卦,可是有更加高明的存在,用一些神秘的手法把这个卦象给扰乱了,所有的人都算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候,卫昊仁就像是自己的脑子突然之间开了窍,看了很多师父留下的笔记,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卜卦之术,并且算出了师父和师娘石碑夺世门抓走的。 这时候卫昊仁怕自己的卦象有误,就联系了洪叔和李孝晓一同前往去救下师父和师娘。 洪叔在去救师父师娘的时候,被夺世门的人打伤,掳走,生死不明。李孝晓受了重伤,被李家带回去救治。 夺世门在灵异界的势力十分庞大,虽说一直很低调,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愿意招惹。所以以前和师父师娘关系好的那些人,此时居然通通都选择了沉默不语,也不愿意提供任何帮助。 就在这时候,卫昊仁再次卜卦,想要算出师父和师娘的最后一线生机在那里,也就是这次卜卦,所有的结果都很明确,就是明易,只有明易,才有能救出师父和师娘的可能性。 不过,也就是这次卜卦,使得卫昊仁耗费了自己大量的阳寿,现在卫昊仁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接近五十岁的老人,这就是卜卦的代价。 窥探天机,必然夭寿。 卫昊仁说完这些,痛哭流涕,怨恨自己力量不够,救不了师父师娘。而我看着卫昊仁在流泪,心中有些烦闷,也有些悲伤。卫昊仁此时的心情,我明白一些,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受伤,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痛苦,简直就是一种惩罚。 我安慰卫昊仁,并且告诉他,等我恢复一下,一同去夺世门救师父师娘。此时卫昊仁才止住哭泣,看起来心情依然低落,但是至少有了几分希望。 而我此时的内心是打着鼓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是清楚的。要是真的和对方打起来,要说胜算,恐怕我一分都没有。虽说我现在真的是有了成长,但是估计和李孝晓比起来,我的战斗力还是不行。 就算是有容悦这歌帮手,可是容悦要是和洪叔比,我总感觉那个神秘的洪叔的实力要强上一筹。这样看来,恐怕这次的胜算实在细微。 就在我发愁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明易,你回来了。”我一眼看过去,正是尹依语。这歌丫头现在更瘦了,瘦的皮包骨头,让人心疼的紧。恐怕洪叔的事情,给她造成的影响也不小。 我点点头,喉头就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没让我有点喘不上起来。 “要是去救人,带上我行吗?”这歌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那语气都是恳求,让人不忍心拒绝。 我刚要开口回绝,容悦没有任何预兆,就开口说了一句,“好,既然你愿意,那就来吧。” 容悦这样一说,我倒是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有点懵逼,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要是直接说不行,觉得这样直接打脸还有点不好,可是要是说点别的,我也不能说同意啊,这人命关天的,要是我真的同意了,那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吗?话说这个小姑娘活得好好地,要是真的在这次争斗了,小姑娘出了什么事,那我怎么赔人家?难不成我还要以命抵命吗? 正琢磨着怎么说,就看到容悦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稍安勿躁,。容悦做事一向都是有分寸的,这点倒是可以放心。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二章 尹依语 我刚要开口回绝,容悦没有任何预兆,就开口说了一句,“好,既然你愿意,那就来吧。” 容悦这样一说,我倒是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有点懵逼,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要是直接说不行,觉得这样直接打脸还有点不好,可是要是说点别的,我也不能说同意啊,这人命关天的,要是我真的同意了,那不是害了人家小姑娘吗?话说这个小姑娘活得好好地,要是真的在这次争斗了,小姑娘出了什么事,那我怎么赔人家?难不成我还要以命抵命吗? 正琢磨着怎么说,就看到容悦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稍安勿躁,。容悦做事一向都是有分寸的,这点倒是可以放心。 于是我看着容悦那副表情,硬生生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点点头,示意我也同意。当我把头转向卫昊仁的时候,卫昊仁居然迟疑了一下,也同意了。 卫昊仁一直把师父师娘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居然会就这么轻易地让尹依语前去,看来这个尹依语果真是有一些不平凡之处。 要知道这个尹依语,要是真的没有什么能力,那估计到了地方也就是送死,不仅仅是送死,还会有更多的事情,甚至说会连累大家,最后导致所有的人不仅救人不成,最后甚至有可能会被拖累。 我看着卫昊仁,皱了皱眉,想着晚上还是要问问卫昊仁,是不是对尹依语知道点什么。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问的时机。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尹依语开口问道,整个人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我回头看了一眼卫昊仁和容悦,发现这两个人都在看着我,显然是等着我拿主意。于是我想了一下,今天已经是中午了,恐怕大家都有些疲劳,而且寻找一些大概会用得上的东西,也会非常消耗时间,恐怕今天是不能出发了,于是我回答道,“明天一早,早上五点,准备行李,八点左右出发!” 尹依语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身体甚至还有轻微的颤抖,看着很是让人心疼。弱柳扶风,想必就是这样的身材。虽说在红楼梦里,林黛玉的弱柳扶风惹人怜爱,可是在打斗的时候,救人的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病弱的身体! 看着尹依语走出去,我才开始问容悦,“你为什么同意她一起来,看她的这个样子,倒是像那种能够参加征战的人吗?” 我的语气没有控制好,有点冲,但是容悦并不在意,似乎也没有搭理我的打算,而是转头问卫昊仁,“你也没有阻止,是不是你知道她身上有什么?” 卫昊仁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脸惊恐,有些惊慌的说道,“前几天,我去通知她洪叔被抓走了的时候,这个尹依语正在给一个人看诊,那个人大概是被什么厉害的妖怪缠住了,那个妖怪的道行,据我看来,至少也有上千年。当时尹依语让我等着她,她去继续看诊,结果,在她看诊的时候,那个屋子里传来惨叫,还是个女声,我以为尹依语遇到了什么不测,于是赶忙上前谁知道一推门进去,就看到这个女人手里攥着一个狐狸头,那个妖怪,就这么被她活生生摁死了!” 我听卫昊仁这么说,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那时什么概念?别说我这个战五渣,就是容悦这个千年桃树妖,恐怕也不行啊! 在这么快就能把一个千年狐妖给活活摁死,恐怕就是洪叔,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实力。这个尹依语,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秘密!看着她平时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可怕! 转头在看容悦,倒是只有容悦,脸色平静,就好像这件事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我不由得有点好奇,看容悦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什么内幕。于是我问容悦到,“你是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出了什么?” 容悦笑笑,说道,“妖,修炼的年岁都不短。在长久的修炼之中,早就练就了趋吉避凶的能力。而这个小姑娘,她一靠近我,我就会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压力,这种压力没有恶意,也没有刻意打压我,只是自然发出。这样的压力让我都感到危险,可以说,要是我和这个压力拼起来,恐怕也只有一死。” 我听了容悦的话,大概也是明白了。容悦这时确定了尹依语危险,所以才会肯定尹依语的战斗力,然后才会允许尹依语加入我们的队伍。 这时候我想起以前尹依语的表现,的确,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太多不能解开的谜团。到时候,倒是要看看她的实力。如果要真是和我们为敌,那恐怕根本就不用把我们引到那个地方,直接灭了我们就是了。而要是真心要帮助我们,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心中这样琢磨着,正琢磨呢,就听到门口有一阵敲门声,这敲门声很是有规律,每一下间隔的时间都差不多。可见这个敲门的人,不仅有很好的耐心,而且自己的计划性很强。 我来到门口,看看敲门的人是谁。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明易先生,难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温和的语气,真真是温润如玉。这一男一女的样貌其实我已经记不清了,可是这语气,这声音我倒是记得尤为清晰。 “是清苑的康涵?”我试探着问道,有点不敢确认。 “那位明易先生还记得,在下不才,正是康涵。”他说完,还微微鞠了一个恭,很是客气。这样的礼节,要是别人做起来可能还会显得虚伪,特别是那些没有经受过从小就开始的礼仪教育的人,这样的礼节,做起来会不伦不类,甚至让人恶心。 可是这个康涵做出这些动作,却让人觉得一切都是浑然天成,放佛本身就该是如此。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三章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的来意,那个小姑娘,也就是那个叫做方方的人就开口了,“我们是来帮你的,还不赶紧谢谢我们。” 我一听别人这样说话,我的心里就有点不痛快。我也没有跪下来求你,甚至没有开口求人,跟我这里装什么,搞得我像是在求她一样。 再说了,这两个人的底细我不知道,我也不敢乱用。 我心中这样想着,张嘴就来了一句,“我求你帮忙了?好心我领了,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敢用不熟悉的人。” 说完就要关门离开,虽说那个康涵的涵养着实不错,我这样说居然都没有红脸,但是那个方方就不行了,当时就要翻脸,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红的吓人。 那个方方突然伸出手,就打像我的头,带着一股劲风,我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打了过来,眼看就要打在我的头上时,一股柔白色的力量,阻止了这个拳头。 我回头一看,容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正用自己的妖力来阻止方方对我的进攻。 而方方此时眼神间有些不屑,直接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更加狠得压了下去。这时候,容悦还在支撑。 其实容悦完全可以借力打力,把这个方方的力量卸下去,然后从其他的地方反击。可是容悦没有这样做,她选择硬碰硬,就这样拼谁的妖力浑厚。 其实我有点明白容悦为什么要这样做,究其原因,是为了示威,为了让那个康涵和方方不要看不起我和容悦,这样,不管会不会一起去救人,都不容易处于下风。 可是,容悦一开始还能坚持住,但是到了最后局面胶着的时刻,容悦的体力明显有点不支。而反观那个方方,虽说境况也好不哪去,但是很明显,还比容悦能多坚持一会。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怪物,才能有这样的持久力,甚至能胜过容悦!我在心中感叹,转眼看向康涵,发现这家胡一脸的平静,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这样下去恐怕不行,我皱皱眉,心中有些不安。要是容悦就这样直接被打倒,恐怕会对容悦的信心造成伤害,甚至说会造成更多的伤害。 我正在焦急之时,就看到容悦此时一抬手,一朵青色的佛火出现,直逼那个方方的面前。 容悦的这一招的确狠,直接是逼着方方的脸就过去了,这要是被烧的实实在在,那恐怕方方就要毁容了。 方方似乎根本就不怕这个冲她过来的佛火,直到佛火烧到脸前,才稍稍偏开自己的脸,似乎以为这样就能躲开佛火的攻击。 不得不说这个方方实在是有点太托大了,大概以为就凭自己的实力,是躲得开这个佛火。而且估计方方根本就没看出这是佛火,要是看出来,也不会如此轻敌。 此时那个方方的脸不小心蹭到了佛火的一点边,整张脸都染了起来,就只怕随时都会被烧毁。 当时我站在一边,不敢言语,准确来说是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可是这时候,康涵倒是反应了过来,三步跑上来,直接用手就安灭了方方脸上的佛火。 而康涵手上拿出一个符咒,直接一手拍出来,大吼一声,“破”!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佛火青莲居然生生被逼退,退回容悦的身边,在那里踌躇不动。 我瞳孔猛然一缩,这个人的实力的确是深不可测,一个佛火汇成的青莲居然也会被这样生生的逼退,这到底是有多大的力量!转眼看那张符咒,是一章红符。 虽然红符在我的眼里还是很稀罕,甚至说不能随意使用的存在,可是要知道,这玩意要是放在师娘的手里,那就是跟玩具一样,一张张往外砸啊! 可是我可不认为,我师娘能凭借这一张红符逼退佛火。就连容悦,恐怕虽说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够控制佛火,但是要说逼退佛火,那恐怕还差得远! 容悦看到这样的力量对比,也很识趣的撤回自己的妖力,不再和方方胶着。 容悦突然撤回自己的手,使得方方一时之间没有机会撤回自己的手,这样一闪使得方方差点摔在地上。果然就如同我预料的那样,这个方方虽然持久力很强,但是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容悦的对手,因为容悦对能力掌控的能力更强。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没有再说什么。而一旁一直观战的康涵倒是开口了,“方方,不要无理。” 说完,还故作歉意的朝我笑笑。其实看见这家伙笑,我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我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实力不在一个档次上,死磕也不是办法,再说要是真的死磕,就怕我八成会被人家磕死。 “明天五点出发,不要迟到。”我冷冷开口,算是答应了他们帮忙,也算是下了今天的逐客令。 “要不是清苑让我们来帮忙,我才懒得来!”那个方方哼了一声,开口说道。说完之后转头就走,怒气冲冲的样子。 康涵还是一脸的笑容,歉意的鞠了躬,然后离开。 说实话,要是说脾气,我还是更喜欢方方。虽说这个方方看起来脾气更加暴躁,可是更加爽直,不像那个康涵,看不透深浅,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两个人走后,我赶忙到容悦的身边,问问容悦有没有受伤,容悦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那个刚刚和我打斗的女孩,是一个石妖可能是刚刚化形,所以对自己的力量控制还不稳定。而那个男孩,我看不透深浅,要小心。”容悦说道,有些担心。 我点点头,心情也有点沉重。这两个人不知是敌是友,万一真的发生什么,就怕可能会反水。 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也不由得我不答应。毕竟我的实力还不如人,要是真的不答应,现在就死磕,那恐怕真的是完全没有希望能够成功救人了。 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危险的事,就先让他们上,最好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能设法甩掉。 这时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四章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尹依语就来了,不早不晚,刚刚五点钟敲门。当时我去开门,发现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手上也拿着一个破口袋,这个破口袋和乾坤袋有点像,但是未必有乾坤袋这么强大的功能,可是装一些好东西还是不错的。这个小姑娘估计就是从洪叔的家里拎了不少的东西出来。 洪叔的存储,恐怕比起师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尹依语前脚刚到,后脚那个康涵和方方就来了。那个方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袋子,看起来里面的东西也不少。当时我的额头上就感觉开始冒冷汗,者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能够无限存储,说是无限存储东西有些夸张,这些能够存储大量物品,而且不占什么分量的宝物是满大街了?我们这三方人,居然已经达到了人手一个的程度。 因为昨天晚上的时候,这个乾坤袋,被我利用容悦教我的方法收服了。而容悦教我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直接用自己的灵力压迫。这个乾坤袋的灵其实是很怂的,直接用灵力压迫,大概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我听了容悦的话,直接把在见到那个灵之后,就强制性的让那个灵跟我签订契约,要是不签订就把那个灵不停地放在地上摔打。 虽说我摔打的力气其实并不大,但是还是把那个灵给吓得不轻,最后果然乖乖的跟我签订了契约。 然后只要拿着那个方方的青铜令牌,我就能任意的在那个乾坤袋中放置东西,并且把东西取出来。 昨天在师父的仓库里,我四处看,瞅了半天,最后决定把一切大概在路上用得着的东西都带走,毕竟我带着这些东西其实并不费力,带上了用不着就算了,万一没带上还需要用的话,那可就闹饥荒了。 带的最多的东西,其实还是师父和师娘留下的各种符咒。而在卫昊仁的手上还存着不少的符咒,这些符咒最后都有可能用得上,就算用不上,带上之后也好歹是心理安慰。 还有一些师父和师娘留下的法器,比如那些桃木剑,铜钱剑,墨斗墨线,还有罗盘。 现在罗盘在我手里就是一个废物,我看不懂,也不知道怎么用,但是到了卫昊仁的手里,这个罗盘就能够带着我们找出生死的关窍。 卜卦之术,玄妙异常,没想到卫昊仁居然懂得,甚至说能够自学成功,果然是田总之才。 准备好这些东西,大家差不多就要出发了。而据卫昊仁所说,他算出师父和师娘就被关在离这里最近的那个夺世门的窝点,也就是大风台那里。 大风台离这里是在不远,于是我们几个打算开车过去。尹依语自然是和我们几个一起坐车过去,而那个康涵和方方是自己开车来的。 一路上,尹依语很是沉默,表情比昨天更加哀伤。我想起,当时让尹依语去送我和卫昊仁去清苑的时候,尹依语见到的那个康涵,整个人都失控了,这个小姑娘,到底和那个康涵之间有什么瓜葛? 我正琢磨,怎么开口问,才能让这个小姑娘开口说出实话,不要在遮遮掩掩。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下,一个小小的情报都有可能起到巨大的改变,甚至使得整个营救的事情,结果有所不同。 尹依语倒是自己说了,“你们要小心康涵,”说着,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此刻的她,脸色苍白的让人感到恐慌。“康涵,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当时我们的关系非常好。后来,他出国了,所有人都说他是死了,可是现在看来,恐怕不是如此。而且在这个康涵的身上,有很恐怖的气息被压抑着,万一爆发起来,恐怕不是咱们能够压制的” 说完,尹依语就像是解脱了,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不再说话。而容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我和容悦都知道,恐怕这个尹依语所言不虚。康涵要是真的和我们动手,那估计胜算真的不大,是我门这四个人的胜算不大。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要知道康涵的立场,至少现在还是和我统一战线的,到时万一产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恐怕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们几个人心事重重,开着车朝那个大风台出发。再次驶上那条人烟稀少的路时,才发现原本挂在路两边的大红灯笼,此时已经被风雨给折磨的只剩下来的有一个小小的骨架,看上去很招人厌烦。 我们几个人开车从哪里走过去,走过之后,到达大风台。此时天色尚早,也就八点左右,可是太阳已经升起,在天上挂着,看起来红艳的有些吓人。 从车上下来以后,就看到容悦和卫昊仁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他们和我的想法应该是一样,此时太阳在天空之上,阳气还比较充足,还比较容易成功的克服一些阴物,如果是有阴物的话。虽说容悦是妖,阳气对容悦也会起到一定的克制作用,但是容悦身上的佛火却是在阳气之中,力量更强。其实容悦的战斗力是算不上顶尖的,但是因为有了佛火加持,才会战斗力到达一个强悍的程度,总而言之,利大于弊。 尹依语一直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而康涵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脸的什么都不在意。只有方方,此时已经忍受不了,几步上前,跑到大门口哗哗的敲,敲着那个血红色的大门,似乎希望会有人来开门。 看到方方哗哗敲门的一瞬间,我真的有骂娘的冲动。本来还想着偷偷地冲进院子里,夺得一个先机,现在全被这个鲁莽的小家伙给毁了。 倒是康涵还在一旁不以为然,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不过我也没有再去阻止方方,就任由她在那里敲门。反正现在去阻止方方也已经晚了,方方已经把门敲的震天响,里面的人不可能听不到。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五章 那个大红门打开的时候,我就觉得要坏菜,果然当那个大红门打开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这个通道是一个长长的楼梯,50直通地下。我一看这样的通道,就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这样的通道是直通地下的,到了地下之后,空气中的阳气就会被阻隔大半,那么原先我的计划,利用白天的阳气对这个地方的地阴气进行一定的障碍,这样万一要是夺世门放出什么幺蛾子我也好对付。 要知道夺世门的狠毒手段,我是见过的,而且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言灵,手撕活人,用太岁给人做身体,这些事情我都可是还记忆犹新。 可是这个战场一旦转到地下,土层能够隔绝大部分的阳气,那到了下面,阳气被阻隔,那我特意白天出来的用心被白费不说,就连真正的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就算是地道,那硬着头皮也要闯啊!我心中虽然是万般无奈,但是还是走了下去。在下去的时候,我走在最前面,卫昊仁在我身后,然后是尹依语,最后是容悦。在容悦的身后还有那个康涵和方方。其实我心里总是觉得,这个康涵和方方,恐怕是比夺世门里这些家伙更可怕的强敌。所以刻意让容悦在最后,虽说容悦手上的佛火未必能够将方方和康涵击败,但是至少能把他们击伤。 这样的话,只要把他们击伤,至少我们四个还有一线生机。当然,这是在相互反目的情况下。要是能够一起救出我的师父师娘,当然是求之不得。 走了下去,发现这个看似黑暗的地道上,还有很多火把,这些火把在墙壁上挂着,隔一米有一个,看起来很像是那些古代的地牢里的火把。 而且这些火把不只是用了什么手段,并不是一直亮着的,而是每当我们一行走过这些火把的时候,那些对应的火把就会亮起来。但是其它地方的火把,是不会亮的。而且一旦走过去,那些火把就会熄灭。 在这片黑暗之中,饶是我的眼睛已经能在黑暗中视物,普通的黑夜之中,我基本上都能看清事物的大概。可是在这个黑暗之中,我费劲了力气,就连眼睛都瞪得圆圆的,感觉整个都大了不少,还是没有看清楚什么东西。 只有地上的台阶是能够勉强看清的,三米以外的东西,我什么都看不见。站在这个队伍的最前方,我甚至看不见在队伍最后方的康涵和方方。 不过也没什么事,这两个人既然到了这里,如果就是想跑的话,那我也拦不住。 我就这样朝前走,走到一个台阶的时候,似乎觉得这个台阶的颜色不对。虽说是在一片黑暗之中,还是能看出这个台阶的颜色略微有点浅。 我在这个台阶前停了下来,我身后的卫昊仁差点没有刹住车,载到前面,幸亏在他身后看似弱不禁风的尹依语拉住了他。 “怎么了?”容悦的声音传过来。 “这个台阶似乎有点问题。”我说道,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这个台阶,才发现的确,这个台阶的颜色是有点问题,蹲下就看得出,这个地方,实际上是一片浅浅的灰色。 再仔细看,好像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台阶,准确的说,这个有台阶的地方,上面的木板被卸掉了,如果一脚踩下去,有可能就会落空,掉下去。 这里的台阶很宽,要是一个人踩空,那从这个台阶掉下去,估计就会整个人就掉到台阶之下,不知道哪里。 我手上握着乾坤袋的青铜令牌,在心中默念“荧光棒!” 于是从乾坤袋里就掉出一个荧光棒,准确的说,更像是从乾坤袋里吐出了一个荧光棒。 这个荧光棒是师父特意买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来的,反正这个的照明效果很好。仓库里有很多,这次我几乎都踹在乾坤袋里带来的,也不用愁东西不够用了,于是放心大胆的把一个荧光棒扔了下去,想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 结果不扔下去还好,这一扔下去,我就有点后悔。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在这下面,有很多半尸,晃来晃去,正在寻找能够供自己咬抓的东西。而这些半尸看见这个荧光棒之后,立刻扑了上去,顿时荧光棒的光芒就立刻被遮掩了,地下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我站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场景,心中有些后怕。幸亏及时发现了这里,不然有可能就掉下去,被活活咬死在下面了。 下面的半尸扑咬这个荧光棒的时候,传出了那些恐怖的声音,丝丝拉拉,就像是丧尸电影里,那些可怕的丧尸要噬咬人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下面,是不是半尸?”卫昊仁在我身后问道,语气有些发颤。 “是。”我回答道,“而且数量不少。” 我的身后,明显传来卫昊仁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半尸这玩意,的确非常的不好处理,这个东西,甚至可以说比那些黑僵更难处理。 一般的半尸,多是成群的。最少也是是个一群。这些半尸,在最开始的时候,行动缓慢,并且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都不灵敏,就像是行尸走肉中的那些丧尸一样。 这样的半尸,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只要胆子够大,哪怕是一个手不能提的小姑娘一个人也能打到好几个。 可是这些半尸有一个很恶心人的特性,那就是当这些半尸数量越少的时候,战斗力就会越强。 半尸的制造方法我是不知道,但是一般同一批半尸,都会在彼此之间有些什么联系。要是这一批半尸有十个的话,当它们是完整的十个时,战斗力都不值一提。但是当变成只剩下一个的时候,这个存留下来的跳尸,估计战斗力就能够和一个鬼妖相比了。 要是这一批跳尸有四十个,那么只剩下五个的时候,估计这五个的战斗力都能媲美鬼妖。 要是只剩下一个,那估计真是,我们几个很有可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六章 老鬼 一时之间这个气氛陷入了僵局,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死局。我仔细想着应该怎么办,但是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现在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避开这个地方,然后先去找到师父和师娘,救出他们之后,再想办法从这里绕出去。要是真的迫不得已,非要和这群半尸对上的话,那就只能先用绳子绑上一部分,然后再烧死一部分,最后直接用火莲灭掉一些。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也不是现在能够预测的。 这时候我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拐杖,当时拿这个拐杖,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但是想着乾坤袋里可以带上东西,而且拿着也不费力气,所以还是带着了。没想到这才刚刚进了大风台,还没怎么着,就已经遇见这个事情了。 我看着前方路,轻轻地把这个拐杖伸出去,申过那个空掉的台阶,直接迈到了下一个台阶上。而下一个台阶上,拐杖放上去之后,我发现那个台阶非常的虚,准确来说,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个地方非常不实在,感觉就是一脚踩下去,就会踩空掉下去。 这要是走过去,恐怕凶多吉少。极有可能还没走几步路,就掉到了那群半尸堆里,被撕成一块一块的。 没错,这些半尸战斗力不高,但是架不住数量多还不知道害怕。一百来个,直接一股脑扑上来,就是邦德也得玩完啊。 就在我踌躇不定的时候,从那个空下来的楼梯出,飘出一个身影。没错,这个身影就是飘出来的。 看这个身影的样子,须发尽白,五官端正,一身白袍,但是很有得到高人的感觉。要不是相遇的地方是这个阴冷的地道里,而且面前的这个影子很明显没有脚,不是人类,恐怕我会把面前的这个影子认成是一个得道高人。 这个老人的飘在这上面,冷冰冰的看着我,面容中没有一丝生气,看起来让人有些畏惧。 “你们,又是来闯关的吗?”老人开口道,声音沙哑干涩,就像是指甲刮黑板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是。”我回答道,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还是有了些回音,那些回音久久不散,听着让人有些恐慌。 “真的想走过这里,很简单,只要留下一个粗通卜卦之术的人,在这里陪我。我与他比试算卦,要是我赢了,那我就放出这些半尸,要是我输了,我就不放这些半尸肆意妄为。”这个老人说道,依然是那沙哑,让人极不舒服的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 这个老人的要求有些奇怪,其实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老人,而是一个老鬼还差不多。这个老鬼,整个身体在半空中飘着,而且没有双脚,估计是一个鬼魂。 这么一个鬼魂,有自己的理智,甚至学会了一些卜卦之术,这说明这个鬼魂已经有了自己的神智,理智,这时即将化成鬼妖的前兆。看起来,这个鬼魂不简单。 不过最让我忌讳的,就是这个鬼魂居然能够掌控这些半尸。衣柜即将成为鬼妖的鬼魂,这个未必对付不了,可是要是换成一个掌控半尸的鬼魂,那这就绝对对付不了了。 就在我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这个老鬼的时候,卫昊仁突然从我的身后站了出来,说了一句,“我在这里陪你,卜卦之术,我略有所闻。” 我一听卫昊仁这么说,大惊失色,赶忙要出言劝阻。卫昊仁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卫昊仁虽说是卜卦这方面的天才,但是毕竟学习的时间还少,而且是在没有师父教导的情况下。这样对卫昊仁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还有一点,卫昊仁的实力不济,要是和这个即将成为鬼妖的鬼魂撕破脸皮,打了起来,那恐怕卫昊仁绝无生理。赢了,也许就会被这个恼羞成怒的老鬼打得半死。要是输了,那样结局恐怕会更加凄惨。半尸放出来,那卫昊仁就会是第一个被半尸咬碎的人。 我不同意,面色坚决,冲着卫昊仁摇摇头,让他不要说话,然后我转过头去,要和那个老鬼讨价还价。而此时,我却发现那个老鬼一脸我捉到宝了的表情,然后兴冲冲的问卫昊仁,“你懂卜卦之术,真的?” 这个一脸激动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几十年没见过大姑娘的老头子见到了范冰冰,眼睛都直了。 这时候,刚刚还无所畏惧的卫昊仁,此时有点怂了,咽了下口水,脸上的表情就跟有人要对他进行设么不轨之事一样,说,“是,我是会一些。” 然后那个老鬼激动地说,搓搓手,然后在空中转了两圈,真的是就像小时候,那些要到了糖的孩子,会在原地转上两圈一样。兴冲冲的说,“你留下,陪着我,我发誓,无论如何,不伤你一丝一毫,保证你毫发无伤。否则愿受魂飞魄散之刑。” 这个老鬼说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很是开心。这个眼睛,本来在那些眉毛之下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很有威严的,可是这么一眨一眨的,不仅谈不上什么威严了,就连严肃都算不上,只剩下搞笑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心的让卫昊仁留在这里和这个古怪的老头子比试了。老头子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发现这样狠毒的誓言,只为了让卫昊仁放心的留下来陪他,但是只要一旦发下这种誓言,就肯定不会反悔。 对这些鬼魂来说,要是发下誓言,一旦违反,必然应验。 不过这时候,刚刚还无所畏惧的卫昊仁此时却有点怂了,他拉着我的衣服,怯生生的看着我,然后咧嘴一笑,这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张嘴问我,“师兄,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 我看着这家伙的表情,倒是被逗乐了。 “我不把你放在这里,你是打算让我们和这些个丧尸外加一个老鬼斗嘛?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衣服上拉开,然后说到,“师弟啊,你看这个情况,我们也斗不过不是?我劝你还是从了这个老鬼吧,拖延点时间,这样才能让师父和师娘得救的希望大一点啊!” 我这样说着,满眼都是笑意,而卫昊仁的脸上,那表情就像是,被逼为娼的良家妇女。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七章 又一扇门(修改) 不过不管是逼良为娼也好,还是保他一命也好,这个卫昊仁,最后是留在那里了,而我带着剩下的人去了下一个关口。在卫昊仁答应留下之后,这个老鬼的袖子一挥,就从墙壁里长出无数的藤蔓,直接在楼梯上重新铺了一层路。 这层路,一开始我们几个当然是不敢走的。开玩笑呢,这要是大大咧咧的走上去,万一是个陷阱,那乐子可真就大了。 不过这个老鬼对我们的怀疑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开心,而是在看出我们有些犹豫之后,立刻赌咒发誓,这个路时安全的,他没有下套。看到他如此,我们才放心大胆的走了上去。 不过这个老鬼,还真是喜欢发誓,发起誓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也不怕自己的誓言太多了,一不小心违反一个,就会魂飞魄散。 不过这样发誓,当然也有了一个好处,就是这样之后,我们几个就彻底的安心了,然后走上这条路。的确,这条路很是安全,一直到走出这条地道,都没有再遇到什么特殊的状况。 不过,夺世门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不然不会就连雨竹先生也会受制于它。 而在我们走出地道之后,就看到一个大红门。血红色的大门,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红的刺目。红红的灯笼里发出一些黯淡的光,像是给周围的一切披上了血红色的轻纱。 这次没有人去贸然上前敲那扇门,就连咋咋呼呼的方方,此时也老实了下来。 虽说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至少没有遇上什么实质性的危险,让众人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但是第一扇门打开之后的确遇到不少惊险的事情,要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入那些半尸堆里。毫无心理准备的掉进那些半尸堆里,我们几个人也许不会被全灭,但是死伤在所难免。 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后怕。 这扇门之后,还不知道是什么。要是就这么贸然进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刚刚虽然是通过卫昊仁以身相许个那个老鬼解决了,但是现在估计就没那么好整了。 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下,这时候尹依语突然站了出来,怯生生的开口道,“这里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妖。” 我一听尹依语这话,就有点无语,还奇怪的妖,你就说说什么妖不奇怪,在人类看来,能成妖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还有什么奇怪不奇怪之说,反正都不是正常成长的。 不过这时候我突然回过神来,想到一件事,这个尹依语,说里面有一个奇怪的妖,她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转头看向尹依语,问道,“这里面有什么,你能看到吗?” 尹依语怯生生的摇摇头,说道,“我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只是能够模糊的感受到这个们的里面有一股强大的妖气,这个妖气好像是同时混合了木和火两种东西。” 透过这样厚重的门,即便我平时能够感受到一些东西,可是在此时也是什么都感受不到。就算是容悦,听到尹依语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可见她是听了尹依语的话之后,才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东西,而不是一开始就能感受到这些气息。 尹依语的感知能力居然还在容悦之上,这一点让我始料未及。看起来这个尹依语,果然是不简单。 不过现在也不是在这个事情上一直纠结的时候,真正重要的是,那股妖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五行相生相克,这一点就连孩子都知道。而在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之中,火克木,木这种属性,应该是和火不相容的,怎么会在同一个妖怪身上出现这两种妖力? 我沉思不解,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候,方方和容悦几乎是同时开口,说了一个词,“梧桐成妖。”说完之后,方方和容悦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了,都看出了恐惧。 梧桐成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一点印象。据说凤栖梧桐,也就说,凤是一种高贵而且高洁的神兽,一般在飞行的时候,会选择栖息在梧桐树之上,而不会在其它的树上栖息。而梧桐树的本身属性为木,但是凤的属性是火,凤乃是浴火而生,浴火涅槃,自然是火性的生物。 其实很多人以为凤栖梧桐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其实这当然是一个原因,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除了梧桐以外,其他的树承受不了凤身上的火属性,往往一旦凤栖息在上面之后,一旦离开,这棵树就会枯死,很多凤的心地善良,是不愿意如此的。 所以,这些凤只会栖息在梧桐树之上,因为梧桐树是所有的树种里唯一能够承受凤的火属性的树。似乎是不知为什么,梧桐树的自身就带有一种火属性,虽说只是在木属性里掺杂着一丝火属性,但是这也已经足够了。 这样混杂的属性,也使得梧桐的生命力更加顽强,更容易存活。现在很多地方都中有梧桐树,就是因为这种树好活,还容易长大。 不过,这个梧桐树也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因为这种属性的混杂,不纯粹,才导致了这个梧桐树很难修炼成妖。本来植物就很难修炼成妖了,再摊上这个特殊的属性,修炼成妖已经变成了难上加难的一个事情。 但是这个世界上,付出和得到也许不是完全对等的,但是基本上还是有些联系的。一般的植物成妖,必然会比那些动物成的妖,实力更加浑厚一些。同样的,这些梧桐成妖,哪怕是刚刚能够化出人形的妖,也比那些普通的,能够化成人形几百年的动物妖实力还要雄厚。 一个动物化成妖,或许只要一二百年的时间,可是一棵梧桐树化成妖的话,恐怕没有一千多年,甚至是两千年,是不能成功的。 这样的梧桐树,当然要比普通的妖厉害得多。 而尹依语开口,也说了,感受到这个门内的妖气,是一股强大的妖力,这让人感觉更加恐怖了。 我咽了口口水,问尹依语,“这妖力,要是和容悦相比呢?”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有意思,但是我就是想知道一个结果。 “容悦远远比不上。”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八章 我咽了口口水,问尹依语,“这妖力,要是和容悦相比呢?”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有意思,但是我就是想知道一个结果。 “容悦远远比不上。”尹依语沉吟了一下,最后开口说道。 虽说这句话,这个回答在我的预料之中,可是真的听到时,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在我的心里,容悦已经是我不能克制的一座大山,那比容悦还强大,这样的话,还有几分胜算? 这时候我瞟了方方和康涵几眼,心中想着,这两个人要是帮忙还好,要是不帮忙,那我岂不是死翘翘了?万一腹面受敌,那乐子就更大了。 这时候,方方倒是从康涵的身边站了出来,说道,“我看,我可以去会一会那个妖怪,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子。” 看到方方愿意帮忙,其实我的心里还踏实一些。方方是石头成妖,无论是木,还是火,都对石头这土的属性无可奈何,没有什么能够克制的。这一点就比容悦好了很多,容悦是正好被火属性克制,而且对方比她强大,身体里自己带着的木属性还有可能对容悦造成本能的威压,使得容悦的实力难以发挥。 这次又是方方几步上前,直接用蛮力推开了那扇门。而在那道血红色的门后,却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一片梧桐树的林子,看上去郁郁葱葱,生机勃发。丛林之中,甚至还有鸟鸣,以及一些四处奔跑的小动物。 这样的景象让我惊讶不已,要是推开门真的看到一幅血腥的场景,我倒是不惊讶了。 可是偏偏一推开屋子看到的场景,居然是这样安静平和。 我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暗暗地疑惑,同时也提高了戒备。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本该是凶险的地方居然多了这样一个宁静平和的小树林,要是没有妖,那才奇怪了。 我在小树林的前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先上前一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就在我一步即将要迈出去的时候,尹依语在我的身后阻止了我。 她轻轻地拉住我的衣服,力道很小,我差点没有察觉。但是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这样小小的力道还是让我回头看了一眼,生怕自己有什么没有看见的东西。不过也就是这一样,几乎救了我的命。 我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尹依语在我的身后拉住我的衣服,一脸的凝重。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做什么,她到是先开口了,“我要上前,你先后退。” 我不明就里,刚要开口询问,但是思即刚刚容悦的反应,和尹依语的神奇之处,没有说话,静静地让尹依语线上前。 尹依语从我的身后走了出来,然后在那个树林前看了几眼,然后说到,“我和康涵先上前,接着就让方方和明易跟上,最后容悦上前。记住这个次序,不要乱了。” 一直以来怯生生的尹依语,在这个时候却变得威严十足,就连眼神之中,蕴含的锋芒,让人几乎不能直视。 康涵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然后跟在了尹依语的旁边。尹依语看向康涵的表情有些淡漠,但是看得出,尹依语对康涵,总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而这个康涵,依旧是这样温和的笑着,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 尹依语和康涵几乎是同时抬脚,走进了这片看似宁静的树林之中。他们刚刚走进去,就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对,这个地方,还是一片树林,鸟语花香,野兔乱跑,可是无论怎么巡视,都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好像刚刚他们进入的,是另一个荒芜的空间。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这个地方果然比我刚刚所见的,更加危险。 但是即便是危险,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有退缩的理由了。我看向方方,这个小丫头似乎还在因为康涵先一步进去了在闹小脾气,但是即便是在闹小脾气,也只到此时的事关重大,不能有所闪失,于是在我愣神的功夫,就要迈步进去,不过想起尹依语的叮嘱,又回头看我,说,“一起走啊,愣什么呢。” 我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容悦一眼,却发现容悦对我笑着,玉手之间一朵青莲在上下翻飞。 我点点头,这才和方方一起走进了那个“树林”之中。容悦手中的那朵青莲,就是佛火青莲,有了这个,即便是力有不及,至少也能够成功的逃脱。 走进那个树林之后,我发现自己似乎再次踏入了地道中,而这个地道似乎和我刚刚走过来的地道一模一样。这时我想要回头,看看容悦能不能看见我,可是这时候方方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拽住我的耳朵,阻止我回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不想死的,就别回头。” 我这时发现,方方正在我身后一点的地方站着,我没法回头,只是从自己耳朵上的力道感受到这个女人此时就在我的身后。 “姐姐,哎,大姐,你放开,我不回头还不行吗!”这个方方到底是石头成了精,力气大的离奇,差点把我的耳朵给拧下来。 这时候方方可算是放开了我的耳朵,拿给我疼的呲牙咧嘴的,很是难受。 “叫我姐姐,我有这么老吗?”方方在我的身后小声的嘟囔着,不过听她这么一嘟囔,我真是哭笑不得。叫姐姐就嫌老了,就你这岁数,别说姐姐,就是叫太奶奶,我这个还不够辈分。要知道你这个年龄,可是已经几千岁了。 我一头黑线,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要是说出来,多半是没有我什么好果子吃。女人的年龄,一般都是不能触碰的禁忌。这一点在女人身上不仅适用,看起来在女妖的身上一样适用。 就在这一愣神的时候,我就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呼吸。这呼吸很轻微,就在我的背后,贴着我的脖子,一丝丝呼出的冷气全都喷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但是想到刚刚方方的话,还是不敢回头看。谁知道回头看了,会有什么的幺蛾子,说不真会有什么鬼怪,正等着我回头的时候在我的脖子上来这么一口,把我的脖子上的皮肉带着血管撕下来。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零九章 别回头 很多人在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会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人在自己的耳朵旁,或者是脖子上吹风。这样的感觉很多人是不会在意的,他们大多数会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或是风吹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如果是脖子上有一阵微风拂过,有可能是自然的风吹,但要是一阵冷风袭来,那恐怕多半是沾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什么东西你就可以尽情想像了,比如一个香艳的女鬼拉,或者是一个很小就被杀死的娃娃啦,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基本上,可以放心,这些个鬼啊,附在你的肩膀上吹风,是没有什么好的意思的,多半是想要害人,或者是就是纯粹想要缠着一个什么,并没有加害的意思,但是最终,还是会达到加害的结果。 因为人鬼殊途,鬼身上的阴气对人来说伤害很大。 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回头。因为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就如同三盏明灯,让一个人身上的阳气充足,也能让这个人防范一般的邪魔侵扰。而要是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转头,这样的话,在人身上,自己肩膀上的火苗,和自己头上的火苗就会灭掉,而原本在这个人身边的鬼魂,本来也只能吹吹风,此时就有机会做点其它的事情了。比如在你的耳边念念叨叨,告诉你人生没有趣味,催促这个人去跳楼之类的事情。 很多时候,会见到一些看似生活很幸福,也没有什么不满的人去跳楼,割腕,或者其他种种方式自杀,多半就是因为有了什么鬼魂在周围缠绕,催促。 所以,晚上走夜路,要是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不要轻易回头。要是真的有什么感觉不正常的,就加紧脚步朝前跑,一边跑一边祈求保佑。这一招,不管是遇见鬼还是遇见什么坏人都好使。 不过这时候,在我脖子上吹气的玩意,肯定不是好东西。估计是一个狠茬子,不然的话吗,就凭我在容悦的身边呆久了,身上沾染了容悦强大的妖气,这些一般的鬼魂恐怕就连碰都不会碰我。 我一边心里打着算盘,一边朝前走。这时候方方已经从我的身后走到了我的旁边,保持着和我肩并肩的位置。这个地道很窄,这样肩并肩走其实很是拥挤,但是方方这样走的时候,我也没有阻拦。 在这样的环境下,方方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朝前走,这时候方方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听我说,记住,不要出声。你是人,身上的阳气比较重,一旦出声,就会惊动咱们后面的东西。现在跟在咱们后面的,是一群小鬼,这些小鬼的战斗力不强,但是见到活人就会死命的朝上面扑。要是咱们就任由这些个玩意扑过来,估计咱俩一定的负伤。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要妄动,咱们等着和容悦汇合,容悦用佛火,是能够下走这些小鬼的。“ 方方说完,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像是怀疑我是不是知道她说的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方方这才放心的朝前走,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和我肩并肩了,而是在落后我一个肩膀的位置,走在我的身后。 那些个小鬼,从方方的嘴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真是有点心寒后怕。其实在妖的眼里,那些鬼魂的等级并不是分的很明显。在大多数的妖眼里,只有三种鬼,第一是打得过的,第二是打不过的,第三就是金衣鬼魂。 而在方方嘴里轻蔑的说的小鬼,大概是方方能够打败的鬼魂。可是让方方能够打败但是还会忌讳的鬼魂,那恐怕至少也得是红衣鬼魂吧! 这时候在我身后的鬼魂似乎开始加大了力气,在我的身后丝丝的吹气,气息更加阴冷,让我的脖子都要麻了。 我努力的抑制住自己转头的冲动,但是在我不转头的时候,那些鬼魂在我的身边,却似乎是越来越张狂了,在我的脖子上不停的吹气,最后甚至开始在我的脖子上抓挠。虽然力道很轻,但是还是让我的脖子十分不舒服。 我用自己的目光,斜视看向方方,然后手伸过去拉拉方方的衣物。方方此时似乎是瞟了一眼我的脖子,然后原本似乎紧皱的眉头此时皱的更紧了,我看她的表情,心里凉了不少。我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上面有什么,但是从方方的表情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拉拉方方的衣服,示意她想想有什么办法,可是我也不能说话,只能用这种方法。 方方此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属到三,咱们就死磕。” 方方这样一说,倒是让我一愣。一开始的时候,方方还不想跟这些鬼魂死磕,想着能混过去九混过去,可是现在,居然要直接动手了。不过话说,刚不是说直接动手没什么胜算吗?现在咋改了想法? 我无语,但是此时方方已经开始数数了。我赶忙拉住方方,示意她等一等。方方不知为何,低声问我怎么了。我指指自己手上的乾坤袋,示意自己要从里面掏出一些东西,做好战斗准备。 方方这时沉默了,没有在说话,像是在等我把东西掏出来。 我在乾坤袋里最后取出了一个小包,这个小包里有我的一些符咒,和墨线以及桃木剑。并且,在这个小包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重要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符咒和桃木剑。这个东西,就是佛火的一块分出来的小火焰。 青莲这个佛火,本来是一个大型的佛火,据容悦所说,大概有一个真正的莲花这么大的火焰。一朵指甲大小的佛火青莲,力量之大就能伤到一个金衣鬼魂,要是一个莲花这么大的佛火,几乎是能毁灭一座城池了。 而在容悦有幸见道这个佛火的时候,并没有成功的收服全部的火焰,只是收服到一个火星,也就是现在容悦手上的佛火。 而还有一个火星,被容悦带了回来,就在这个小袋中封着。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杀人计划 杀人计划 第一章初始 “悦悦,你注意到今天在婚纱店给我们端茶的服务生了吗?那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的时候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没想到毕业之后……”洪乾和齐悦说话,齐悦没有回应。洪乾偏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齐悦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洪乾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宠溺微笑,喃喃地说:“悦悦,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我,谢谢你,我一定一生一世待你好。” 洪乾开车驶上了通往他和齐悦的婚房的盘山公路。齐悦喜欢安静,齐俊业为了讨女儿的欢心,特意买了一栋建在半山腰的别墅送给齐悦当婚房。盘山公路上隔很远才有一个路灯,洒下一些诡异的光,照的四周黄莹莹的。而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是大片大片的黑暗,树林藏在黑暗中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个冤屈的故事。 洪乾一路上哈欠连连,今天他特别困,很想睡,很想睡。“睡一会,睡一会不碍事的;不行,开车的时候不能睡觉,马上就到家了,到家就能睡了……”洪乾挣扎着,挣扎着,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章 邱宇躲在卫生间,将一份标着“遗嘱“的复印件扔进马桶里,按下冲水键,看着那份文件消失无踪,得意的笑了。齐俊业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最信任的律师会和自己疼爱的女婿串通一气,谋夺他的财产。回到办公室,邱宇拿出手机,懒洋洋的拨通了备注是“老婆”的号码,满含柔情的开口,“今天要陪客户,会晚些回去。早点睡,不要为了等我傻熬着了。”邱宇话语通过冰凉的手机传到齐悦的耳边,并没有使齐悦不安的心得到些许宽慰。 不知道为什么,齐悦最近心里很是不安。她总是觉得邱宇待她不像以往那样贴心了,也许是想多了吧。 齐悦打开电脑,电子邮箱非常尽职的提醒她:“您收到一封新邮件”。这是封来自陌生人的邮件有一个刺目的标题:齐悦,你的丈夫正和我睡在一起。齐悦瞪大了凤眼,颤抖着点开了这封邮件,邮件里有着一个视频——记录着邱宇和一个陌生女人之间的床笫之事的视频! 齐悦的脑袋翁的一声就大了,眼泪像决堤一样涌出来,模糊了视线。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齐悦自言自语,“对了,得先看看他和那个女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但是怎么才能知道呢…..”齐悦想了很久,最后在电脑的搜索栏里打上了三个字:窃听器。 第三章 “悦悦,你和邱宇结婚快七年了吧,人家都说七年之痒。你俩要是挺过这一关呢,这件事也许就是你们婚姻里的一个痒痒,但要是挺不过这一关,这件事就是毁灭你们婚宴的原子弹啊。”沈雅婷一边摆弄着咖啡杯一边给哭哭啼啼的齐悦提着建议。沈雅婷和齐悦从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两个人变得亲近却是最近一年中的事。上次大学毕业10周年聚会上,洪乾之死频频被提起,直戳齐悦的痛点,导致齐悦不得不去看心理医生。说来也巧,齐悦拜托邱宇的秘书为他安排一个心理医生,邱宇的秘书就为她推荐了沈雅婷——这位齐悦昔日的大学同学,慢慢的,齐悦就和沈雅婷熟络了起来。齐悦这次来找自己的这位闺蜜兼心理医生就是求她为自己出出主意。 “既然那个小三儿主动联系你了,肯定是有什么图谋。等你心情平复了,咱们去会会她。”沈雅婷抿了一口咖啡,看着齐悦痛哭,她有些烦躁。 听了这句话,齐悦的哭声突然止住了,柔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坚定,“雅婷,你说得对,我是该去会会这个小三儿。上一次失去洪乾,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这一次,我有机会挽回邱宇,我就要尽全力挽回。” 沈雅婷看到面前坚定的齐悦,一丝不安开始啃食她的心,她暗暗想着,“齐悦的药,看起来必须加大剂量了。事情就要成功了,可不能出了乱子。” 第四章真真假假 “最近齐悦总是跟我提洪乾,好像对洪乾的死起了疑心。”在沈雅婷家里,邱宇的整个身体几乎都陷在了沙发里,他的手机放在身旁,一脸疲惫。 沈雅婷穿着黑色的高开叉旗袍,跨坐在了坐到了邱宇的身上,软绵绵的开口:“那事做的天衣无缝,再精明的人也发现不了蛛丝马迹。最近我给齐悦加大了药量,她吃了药之后会越来越暴躁,而且精神不济,能起什么疑心。她提起洪乾,大概也只是被宋怡然闹得心烦了吧。” 沈雅婷的话邱宇并没有听进去,他的思绪已经不受控制的飘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邱宇获得很不如意,竟沦落到了去婚纱店打杂。一天,他无意间看到大学时什么都不如他的洪乾带着貌美如花的齐悦去他打工的店订做婚纱,深感社会不公平,特别是听说洪乾的未婚妻还是当地首富齐俊业的独生女儿的时候,他居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让洪乾尝尝苦头。于是他找到了自己女朋友——在医院工作的沈雅婷要了几片安眠药,等到洪乾和齐悦去取婚纱的时候,就把安眠药放进了端给这对恋人的茶水里。邱宇本以为,洪乾开车的时候睡着了,应该会出车祸,说不定还会落下残疾。没想到,洪乾竟这样就死了!这对邱宇来说可真是意外之喜。这时,一个歹毒的计划在邱宇的脑海里成型了——利用洪乾旧时好友的身份接近齐悦,娶到齐悦,然后杀死齐悦,继承齐家全部财产。在这个计划里,邱宇是主谋,沈雅婷是帮凶。 “今天,齐悦找你干什么?”邱宇烦闷的问。 “还不是为了宋怡然的事。她说,要先找那个宋怡然谈谈,谈完了再试试你的态度”沈雅婷不屑的撇了撇嘴,男人出轨,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在男人身上,不找自家的男人先谈谈,反而去小三那里碰钉子,真不知道齐悦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说,我们的计划真的万无一失吗?”邱宇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 “等杀掉宋怡然,再伪造出齐悦失手杀人,畏罪自杀的场景之后,我会以齐悦的私人心理医生兼好友的身份作证,证明齐悦情绪不稳定,很有可能做出这些事,大家肯定就会相信了。到时候,你再把那个得了严重心脏病的齐俊业气死,那么齐家,一定是你的。”沈雅婷握着邱宇的手,给了邱宇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 “齐家,”邱宇喃喃自语,“一定是我的!” 第五章试探 齐悦坐在自己的家里,看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突然觉得照片里幸福的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是如此陌生。她此刻异常冷静,也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悲哀。 门铃突兀的响起,打断了齐悦的思绪。齐悦打开门,一个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正是那个“小三儿”。这个女孩虽然五官不如齐悦精致,却也算得上美人一枚。而且女孩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朝气逼人,这是现在已经年过三十的齐悦无法比拟的。 齐悦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子,面前的女孩子也打量着齐悦。 齐悦做了了个手势,将女孩请了进来。女孩毫不客气的走进了客厅进了客厅,大模大样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想喝点什么,茶,咖啡还是可乐?”齐悦淡淡的问。 “你离开他吧,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在缠着他对谁都不好。”女孩,命令齐悦。 齐悦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对女孩说:“宋怡然小姐,邱宇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我的父亲提携,和我离婚之后,他的事业必将遭受重创,甚至从此一蹶不振。而且我和他有婚前协议,一旦因为他出轨导致我和他离婚,他必须净身出户。这些,你都知道?” 宋怡然被齐悦的话激怒了,“我爱他,我爱他这个人,不是他的钱和事业!” 齐悦听了宋怡然的话,突然感到面前的女孩和她一样,都是注定要被情所伤的可怜人。齐悦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听说,你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流产了?” 宋怡然听了这话,既悲伤又愤怒,像一头被戳中了伤口的母狮,几乎是在嘶吼:“我流产了又怎么样,我流产了还能再生,不像你这只下不出蛋的母鸡!” 齐悦被宋怡然最后一句话激怒了,毫不客气的反驳:“你是能生,但是你想没想过,邱宇是不是愿意让你生!” 宋怡然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楼梯上跌下去的时候,邱宇就站在她身边,却根本没有拉她一把。 第六章爆发 “雅婷,你可要帮我看好了他,我和他可是说好了的,今天我去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个狐狸精,邱宇不要她了,让她断了念想。”齐悦拉着沈雅婷的手,亲亲热热的拜托。 “放心吧,就冲着你带来的这瓶82年的拉菲,我也帮你看好了他。”沈雅婷刚刚喝了酒,脸上微微泛着红晕,更显迷人。 齐悦又警告邱宇:“今天你哪也不许去,就在雅婷这里呆着。我去会断了你那个小情人的念想。” “好好,我什么都听老婆大人的。”邱宇边说还边向齐悦做了一个揖,讨好之意非常明显。实际上,邱宇对齐悦这种做法很是鄙视。他认为分手这种事,应该男女坐在一起,当面说清楚。齐悦竟然说怕他见了宋怡然再生情愫,要自己去和那个小三交涉。真不知道想什么呢,难道上次齐悦在宋怡然那里碰的钉子还不够多?不过齐悦亲自去找宋怡然“说清楚”也好,就这两个人的脾气,一定会吵起来,到时候吵得越大,越能让大家相信齐悦“失手杀死宋怡然”。 齐悦拿着车钥匙,走到车旁时突兀的问了一句,“山间别墅的安保怎么样了?”邱宇对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耐心的回答她“那天有人报告山间别墅遭了小偷,我就立刻换了个新的安保公司重新布置了。”想起安保公司,邱宇就不由得想起了他那个小情人宋怡然,说起来这家安保公司还是他那个小情人给他推荐的。 齐悦点了点头,开车离开。齐悦刚走,邱宇就关上了大门,快步走到沈雅婷身后,紧紧地抱住沈雅婷。沈雅婷灵活的在邱宇的怀里转了个身,双手搂住邱宇的脖子,热切的吻了上去。两个人如**,一碰即燃,一时间房内春色无限。 邱宇和沈雅婷在床上缠绵了两个小时,还意犹未尽。正在邱宇准备提枪上马,再战一次,齐悦却不识趣地发了短信过来,邱宇想不予理会,沈雅婷嗔了他一眼,拿起手机,点开短信,一行字赫然出现在沈雅婷的眼前——“邱宇,我累了,咱们离婚吧”。这一行字使得邱宇吃惊不小,浴火全消。他立刻打电话给齐悦,关机。打电话给家里的保姆,保姆说齐悦没有回家。邱宇一下慌了神,如果此时齐悦跟齐俊业坦白情况,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就全被浪费了!沈雅婷看到邱宇慌了神,也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分析道:“齐俊业的心脏不好,齐悦应该不会直接告诉他。只要找到齐悦,一切就有转机。你先打电话到公司和齐俊业的家,看看齐悦在不在哪里。”邱宇听了,赶忙分别打电话给秘书和齐俊业的管家,齐悦没在那里。沈雅婷稍一寻思,陪着小心开口道:“最近几天齐悦总是提起洪乾,刚刚又问了那里安保情况,也许,她会去那里。” 邱宇的脸色猛地一沉,他这一生,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那栋山间别墅。 第七章 邱宇走后,沈雅婷点了一颗烟,坐在床上,忧心忡忡,完全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一个黑影悄悄靠近。 一把雪亮的水果刀抵住了沈雅婷的脖子,“别叫,不然就不好玩了呦。”一个邪魅的声音悠悠的在沈雅婷的耳边响起。 沈雅婷吓得花容失色,大气也不敢出。 那个黑影把沈雅婷让沈雅婷躺在床上,把沈雅婷的两只手用红丝巾分别绑在了床的两边。忽略沈雅婷惊恐的表情,这个场面还是很香艳的。 黑影坐在沈雅婷的,防止沈雅婷挣扎。然后黑影在沈雅婷的脖子上套了一条红丝巾,狠狠的一拉。 沈雅婷被勒死了。看着死状难看的沈雅婷,黑影想,“不知道这副样子的你,邱宇还会不会喜欢。” 邱宇此时还在去山间别墅的路上。邱宇轻易不会去那座山间别墅,因为他惧怕开车驶上那条洪乾出事的盘山道。 邱宇终于到了山间别墅,可是别墅大门上的锁紧紧锁着,分明没有人去过。邱宇忍不住破口大骂,掏出手机给沈雅婷打电话,可是这里没有一点信号。邱宇气急败坏的回到车里,却发现车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扎破了。仔细一看,大门周围都是碎玻璃,要不是他的鞋质量好,估计就扎到脚了。邱宇万般无奈,打开大门,进到别墅里,发现电话也被停了。幸好车库里还有一辆银灰色的车,邱宇上去试了一下,似乎也没什问题,甚至里面还加满了汽油。于是邱宇找了一把扫帚,把门口的玻璃碎片扫了扫,然后锁了门,开着新灰色的车离开别墅别墅,完全没注意到这辆车的一个轮胎上,几个非常不起眼的位置上沾着几片碎玻璃。 盘山公路上那些目睹了洪乾死亡的树还立在那里,路灯也立在那里。树和灯都冷冷的看邱宇,一如当初它们冷冷的看着洪乾。邱宇感到这条路阴森森的,每次转弯他都心惊胆战,总是觉得转过弯就会看到洪乾在路边等着他。邱宇一踩油门,车速飙到了100公里每小时,这条盘山公路限速50公里每小时。 在过一个急转弯的时候,邱宇开的车上有一个轮胎爆胎了,车子无法保持平衡,轰的一声,从公路上跌了下去,毫无阻隔的跌到了山底。邱宇感到浑身剧痛,他想呼救,却连嘴都张不开。他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救救我……”邱宇在心里疯狂的呐喊,但是那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邱宇努力的透过眼前的血雾,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影——是洪乾,是洪乾来接他了! 第七章葬礼 “夫人,节哀。” 听到这句话,齐悦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今天是邱宇的葬礼,因为有齐俊业这层关系,很多名流都来了。几乎每个人都一脸悲痛的让她节哀,然后转头就开始和别人议论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 “你听说了吗,邱宇喝了掺了毒品和壮阳药的酒之后,和沈雅婷做那种事的时候意乱神迷,勒死了沈雅婷。然后他从山间别墅换了车逃跑的路上,从盘山道上跌下去摔死了。” “就是就是,邱宇还特意到山间别墅那里换了一辆平时不开的车,躲人耳目。在车里,还发现了邱宇的证件和存着一大笔钱的银行卡,准备这些,肯定是想逃跑了。” “当时警察还怀疑是齐悦杀了人呢!” “警察已经证明了,沈雅婷死的时候,齐悦在一家心理诊所等着医生给她做治疗,一个诊所都看见了。” “哎,齐悦还真可怜,丈夫和自己的闺蜜兼心理医生搞到了一起,还吸毒后杀人,在畏罪潜逃的路上死了,亏她还没崩溃。” “听说邱宇这几年一直偷偷吸毒,还说邱宇吸毒都是沈雅婷撺掇的。你说他放着齐悦这个好女人不要,和那个沈雅婷纠缠什么。” “谁让齐悦她下不出蛋呢……” 这些风言风语断断续续的传到齐悦的耳中,齐悦刚开始还会有些反应,最后就真的麻木了。 自己的生活,在他人看来只不过是谈资罢了,真像是什么,有什么要紧呢? 第八章杀人计划 螳螂捕蝉时大概没想过身后会有黄雀吧,更不会想到被自己视为猎物的蝉有一天会变成黄雀。 当齐悦发现自己的丈夫邱宇出轨后,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向沈雅婷求助,而是对邱宇的手机动了手脚——在邱宇的手机里安装了她高价买来的窃听软件,只要邱宇把手机带在身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录下来传到齐悦的电脑上。齐悦当时装这个软件的时候只是想“抓小三”,没想到却听到了邱宇和沈雅婷的阴谋,还有十年前那场事故的真相。 齐悦动了杀心。这两个人,不仅害死了洪乾,害的她失去了自己和洪乾的孩子,害得她不能再生育,还想害死她和她的父亲! 于是她找来了宋怡然,给宋怡然听了沈雅婷和邱宇的计划——杀死宋怡然,嫁祸齐悦。齐悦当时已经下定了决心,让宋怡然出庭作证,证明邱宇婚内出轨。这样齐悦就可以让邱宇滚出齐家,而且一个子儿也带不走。等邱宇出了齐家,折磨他的方法多的是! 让齐悦没想到的是,宋怡然对邱宇爱得疯狂,这使得她知道自己被玩弄后异常愤怒,也起了杀心。 于是这两个女人一起,实施了一个杀人计划。 第一步,齐悦匿名在网上找了一个汽车保养专家,详细的询问了什么情况下车会在盘山公路上翻车。盘山道上轮胎被扎破会导致翻车,这句话引起了齐悦的注意。 第二步,齐悦向邱宇提起为山间别墅换一家安保公司,宋怡然说服邱宇用了一家奇葩的安保公司——这家安保公司对待几乎没有人住,又少有人经过的别墅会采取一种古怪的保护方法:在别墅的四周洒满碎玻璃,这种碎玻璃还是特制的,不管什么轮胎都能扎破。 第三步,齐悦潜入山间别墅,在山间别墅存放的车的轮胎上浅浅的扎入了几个在别墅门前捡的玻璃碎片,并且在车的后备箱里放上邱宇的证件和一张存着巨款的银行卡。 第四步,齐悦把邱宇引到沈雅婷家里,骗他们喝下放着壮阳药和毒品的酒。趁着两人缠绵,宋怡然拿着齐悦提前配好的沈雅婷家的钥匙,潜入沈雅婷家。 第五步,齐悦离开,找个合适的地方呆着,准备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并在宋怡然给她发信息后,引邱宇去山间别墅。 第六步,宋怡然杀死沈雅婷,并伪装成沈雅婷是邱宇在意乱神迷的时候勒死的。 第七步,沈雅婷和邱宇的尸体相继被发现,齐悦利用自己父亲的影响力,不断施压,最终使得这个案件草草了结。 最终,大家都认定了一个真相——邱宇误杀沈雅婷后畏罪潜逃,半路发生事故导致死亡。就像十年前,大家都认定洪乾是太疲劳了才会在开车的时候睡着了一样。 给读者的话: 今天实在想不出来更新什么,就贴出这个故事给大家看一看。以前写的故事,现在看起来还有点意思,希望大家喜欢啊。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一十章 死磕 虽然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方方突然转变主意,要和这些鬼怪死磕,但是我猜测这个方方肯定有她的道理。在这个时候,要是还在怀疑方方,那恐怕无异于自杀,还是想好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真的死磕的时候怎么处理比较好。 我心中这样想着,拿出那个小火星。虽说这个佛火,我是肯定控制不了的,但是一旦放出来,却对我没有什么伤害。因为佛火的攻击性不强,甚至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因为人类的身上没有阴气。只有在阴气浓重的时候,佛火会主动攻击那些阴气,并且将阴气化成虚无。所以说,这些佛火放出来,肯定是伤不到我,充其量就是伤害到方方。 在这个节骨眼上,害人之心固然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一样不可无。要是方方和我统一战线,那就一同对敌。要是方方突然之间反水了,那我就只能放出佛火反击。 此时的我并没有暴露出自己手上的佛火,而是轻轻地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一把桃木剑。这个桃木剑是纯天然的,百年阳刚桃木制成。其实桃木和人一样,也有纯阳之说。一般的桃木在一定的年纪,长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开花结果,这样其实就和人类结婚生子了,就算是破了自身的阳气。但是有些桃木,因为种种原因,不会开花结果,这样自身的阳气不散,就会成为制作法器的上好器材。 而这种桃木的寿命往往很短,一般来说,要是能寻觅到一个百年的桃木,就已经十分罕见了。而现在我手上的这个桃木剑,则是一棵五百年的桃木上的一个树枝制作而成的桃木剑,其中的阳气十足,是打鬼利器。 我攥着这个桃木剑,信心足了一些,然后冲着方方,刚想点头示意她开始打斗吧,可是却看见方方一脸“你怎么不把自己蠢死算了”的表情看着我,然后冲我大声吼道,“开打,来不及了!” 方方这一声巨吼,和刚刚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被什么听到的举动截然相反。倒是这么一吼,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接下来的声音就更吓人了,一声声诡异的笑声,在我的背后响起来,听得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立刻转过身子,不敢回头,只能把身体整个直勾勾的转过去,这一转过去,我真的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方方宁愿选择忍气吞声,尽量回避,也不愿意和这些个玩意死磕。这些东西,实在不是我们能够磕得起的! 我的身后,密密麻麻,沾着的都是黄衣鬼魂,这些黄衣鬼魂的都咧着一张大嘴,正在呵呵的冲着我和方方笑,嘴里还发出那些恐怖的笑声。 这些黄衣鬼魂要是一个一个上,来是个八个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的能力已经能够轻松地料理了。可是就这样一股脑一起上,那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啊! 就像你是一个武术高手,小混混一个一个上,能够轻松地撂倒十来个,但是要是那些小混混一拥而上,直接开打怎么办?是个围在一起,还能打得过吗? 还有,要是一百个小混混,就算他们一个一个上,那还打得动吗?我要是武林高手,这些黄衣鬼魂就是小混混,而看这个数量,这些黄衣鬼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我一张符解决一个,也能把我累崩了!这些个黄衣鬼魂,到底都是那里来的! 我看着这些黄衣鬼魂,心里一阵的冒汗,就想转身离开。但是不用看也知道,这些黄衣鬼魂恐怕在我转身的时候,就已经把我身后的路给堵上了。 我站在那里,拿着桃木剑,心里想,老子今天跟你们这些孙子拼了! 心里这样想着,其实我的大腿还是忍不住有点哆嗦。而在这个时候,方方的身边早就已经围满了一圈黄衣鬼魂,那些黄衣鬼魂伸着自己的爪子疯狂的撕扯着方方身上他们每一个能够够得着的地方。不知道这些黄衣鬼魂是知道方方厉害,需要多一点帮手才能制伏,还是这些黄衣鬼魂觉得我手上的桃木剑对他们的伤害更大,所以不愿意靠近我,总之我的身边是一个黄衣鬼魂也没有。 虽然我对方方真的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就得互相帮助才能存活下去,所以我当机立断,赶快拿着桃木剑就朝着方方过去了,要把缠绕在方方周围最外围的几个黄衣鬼魂给撕扯下来。 不过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也就是喉结处有一阵阴寒之气,就像是那里突然有人放了一块冰,让我的喉结处几乎冻伤。 我想也没想,拿着桃木剑就挥向自己的脖子,果不其然,桃木剑并没有实打实的打在我的脖子上,而是刚刚打在一个阴魂之上,受了一点阻力,才打在我的脖子上。 而这时候,一个更为凄惨的声音响彻我的耳朵,就是从我的脖子上传来的声音,这声音一响,差点没把我的耳膜震破。 不知道有没有注意过人的指甲,在黑板上划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把指甲在黑板上划得刺啦声无限放大了。 这时候,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影子从我的脖子上飘了起来,我脖子上那种被冰块冻住的感觉立刻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如同被塞进了冷藏室。 那种寒冷,不仅仅是在皮肤表层的,而是在内心的深处,由自己的内心发出的。这股寒冷,肯定是阴气,只有强烈的阴气,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这个黑色的影子,也就只有一个正常的,刚出生的婴儿大小。形状,也和一个婴儿的形状差不多,甚至在它的肚子上还连着胎盘。我看着面前的这个黑乎乎的影子,直觉告诉我,这个小东西,恐怕是这一群鬼魂里最难缠的一个。那些黄衣鬼魂不来袭击我,大概是因为惧怕这个趴在我脖子上的这个小东西。 要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个小东西,应该是一个被人炼制而成的小鬼,在这里统治这些黄衣鬼魂。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 背后影子 这个黑色的影子,也就只有一个正常的,刚出生的婴儿大小。形状,也和一个婴儿的形状差不多,甚至在它的肚子上还连着胎盘。我看着面前的这个黑乎乎的影子,直觉告诉我,这个小东西,恐怕是这一群鬼魂里最难缠的一个。那些黄衣鬼魂不来袭击我,大概是因为惧怕这个趴在我脖子上的这个小东西。 要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个小东西,应该是一个被人炼制而成的小鬼,在这里统治这些黄衣鬼魂。 虽说大多数的黄衣鬼魂都是没有理智的,自然不会知道什么事惧怕,为什么会惧怕,但是这些黄衣鬼魂却会本鞥的对比自己高一级的鬼魂产生一种畏惧感。 而我面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我估计就是一个被人炼制而成的鬼婴,或者是鬼婴儿。反正无论是鬼婴,还是鬼婴儿,这个小东西的实力一定比黄衣鬼魂搞得多,因此这些黄衣鬼魂会怕它,也不足为奇。 而这样想来,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小东西应该就是趴在我的脖子上,并且下意识的控制了自己的阴气,所以我才会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的,并且还没有什么特别重的的反应。 而在后来的时候,这个小东西发现我们要跟这些鬼魂死磕之后,才显露出自己的真身,这时候,我的脖子险些被这个小东西的阴气冻伤。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怕。真是有些恐慌的很。 当时方方应该是就看到了这个小家伙,才会让我赶紧走,找到容悦他们会合,直接一股脑烧死这些玩意,就不用想着死磕了。 其实这些玩意的实力并不强横,但是蚁多咬死象,这么跟他们耗着,真的能把自己耗死了。 而要想直接驱散这些黄衣鬼魂,恐怕除了消灭他们之外,就只能用其他的方式让这些东西就范。而这些个其他方式,恐怕,能抓到这个小东西,然后逼迫这个小东西就范,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小东西居然懂得一开始的时候不动手,企图让我露出破绽之后再动手,就说明这个小东西有点理智。只要有理智,就会惧怕,只要又惧怕,那就好对付多了。 我心中这样想着,拿出自己的桃木剑,想着到底怎么打这个小东西,能够起到最好的效果。 而这个小东西则就在那个半空中飘着,一双没有瞳仁的白烟盯着我,十分的吓人。这个小东西浑身漆黑一片,也就只有这个白眼还能够分辨出来。看着这双白烟,实在是有点渗人。我吞了一口唾沫,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镇邪祛晦符,一张普通的黄符,“急急如令令,破!”手上的符飞出去,飞向那个小东西大概是额头的位置。 可是那个小东西,看到我手上的符之后,一开始只是哈哈的笑着,并不是十分的害怕。我本来还想以为这个小东西会就这么在我的面前,不躲不闪,然后接下这个符,谁知道,这个小家伙就在符马上就要砸到它的头上的一瞬间,闪开了,然后直扑我的身后,像是要想从我的身后袭击我。 这样一来我可就有点方了,这要是被这家伙得逞,恐怕就是罗哥内伤,都是便宜我了,搞不好我还真的会被这个小家伙打的魂飞魄散! 我心中一阵慌张,然后赶忙在自己的身上贴了一张镇邪祛晦符,“急急如令令,破!” 一声大喊之后,我的身上有了一阵淡淡的光华,虽说镇邪祛晦符并不能对我的身体产生防护作用,但是这个符确实能够驱散我身上的阴气。 而那个小东西没来的急刹住车,自己那黑而干瘦的爪子实实在在的贴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也一同经受了镇邪祛晦符的洗礼。 只听那个小东西嗷的一声大吼,飘开老远,看他的手上,似乎还有淡淡的白烟。 看到这个小东西在我的一击之下,就受了这样的重伤,我的心里固然高兴。但是同时,我也有点担忧。怎么说呢,这个小东西的实力似乎远远不如我想的那么强悍,既然是这样,那这个小东西到底是凭什么让这群黄衣鬼魂惧怕它的? 我心中想着,不过这个时候,并没有时间给我想太多的事情,此时那个小鬼正在呲牙咧嘴的准备反击,这时候我才看到这个小鬼居然是有牙齿的,而且自己的牙齿还很白,白白的牙在这个小小的,干瘦的身体上镶嵌着,违和,让人浑身不舒服。 而这个时候,这个小东西卯足了劲超我扑过来,正对着我的脸,要从我脸上撕下一块肉才罢休的样子。我赶忙用桃木剑挡在自己的面前,这个小东西离我还有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挡住了这个小鬼的身体,于是这个小鬼身体撞在了我的桃木剑上,然后又是熬得一声,身上再次冒出白烟。 这一下,虽说我成功击退了这个小鬼,但是我心头的疑惑更浓了。这个小鬼的实力很弱,甚至比那些黄衣鬼魂可能还要若上三分。既然是这样,那些黄衣鬼魂肯定不会畏惧这个小东西。并且,在鬼魂的世界里,弱肉强食,像是这个小鬼这样的小东西,就应该被别的鬼魂吞噬,要是别的鬼魂没有吞噬它,而且还放着它这么招摇,恐怕是这个小鬼还有什么靠山,而这个靠山恐怕肯定是弱不了。 心中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就有点更加的恐慌。要是让那些黄衣鬼魂畏惧到,碰见了和这个鬼魂有关系的其它鬼魂也不敢招惹的程度,那这个鬼魂该有多强大,多难对付? 而且,一个鬼魂居然会有意识的去帮助另一个鬼魂,保护另一个鬼魂,这就说明这个鬼魂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理智。而遇到鬼魂的时候,于是有理智的鬼魂越是难以对付。 就好像那些大反派,一定要把主角激怒了,才会下手,就是为了让主角失去理智,方便打。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在远处,一片烟雾之中,依稀飘出了一个影子。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子母煞 这个影子一出来,还没有走到我的近前,就感到周围的温度再次降了几度,真的是,要是刚刚是零度的话,现在估计怎么也得是零下七八度的样子,我站在那里,不停的发抖。而那个刚刚还蔫蔫的小东西,此时却像是打了鸡血,在地上不停地叫着,嘴里发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要不是这个小东西就是一个灵体,我不能把他的嘴堵上,我非得把这个小东西的嘴堵上不可。 而那个影子从远处黑暗的地方走过来,一路上,地道上的路灯都没有亮,看这样的情景,就知道那个影子恐怕不是人类。 待到那个影子走进的时候,才看到那个影子的确是裙摆离地,飘在地上几公分的地方。而这个影子的裙子很长,看不到下半身有没有脚。不过就算是看清了也没有什么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是鬼。 不过这个影子的着装,有些古怪。很多人以为鬼魂的衣服,是根据生前穿了什么样子的衣服,死后就会穿着什么样子的衣服。其实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的。 一个鬼魂穿的衣服,是根据这个鬼魂死后,自身到了什么样的等级而决定的。比如一个穿着大红色裙子跳楼的女人,也许身上的怨气不够,有可能会转变成黄衣鬼魂或者是蓝衣鬼魂,但是不会变成红衣鬼魂。但是生前穿着一身白衣被逼死的人,却有可能在死后变成红衣鬼魂,身上穿着一身红衣。 一般这些鬼魂的衣服颜色,都是单一的。只有少数几种鬼魂,比如金衣鬼魂,可以随意变换自己身上衣服的颜色。 而这个鬼魂的衣服,看起来又不像是变换出来的,因为上面破破烂烂,还有花里胡哨的补丁。这个鬼魂身上的衣服,原本的颜色大概是暗红色,但是后来很多的地方有了破洞,补上破洞之后,这件衣服就不再是暗红色,有些补丁是暗红色的,但是有些补丁却是其他的颜色,甚至还有雪白的补丁。 而这个鬼魂的头上,还包着一个头巾,看起来很像是以前坐月子的妇女,在自己的头上包着一块头巾,防止自己吹风着凉。 而这个女鬼的脸色惨白,嘴唇乌紫,一双眼睛向上翻着,只露出白色的眼白,看起来很是吓人。 这样的场景,倒是有点提醒了我,看看这个女鬼,再看看我旁边那个像是打了鸡血的小东西,难不成,这东西,是子母煞! 我想到这里,心中一惊,子母煞这个东西,很多人可能都从电影和电视剧里了解过,但是却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可怕之处。 子母煞,顾名思义,必然是一对母子同时死亡,取其亡魂炼制而成。这对母子必然是可怜之人,往往是在生前受尽折磨,一般都是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就受尽折磨,这样的话,形成的煞怨气更大,而且要是在折磨的过程中,造成早产或者胎死腹中,这样的效果,会更好。 子母煞一旦形成,母煞仅有的理智就是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了这个它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是魂飞魄散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而子煞却经常地招惹外物,招惹生人,性格顽劣,所以经常会使得母煞出去攻击外人。 其实子母煞中,子煞的攻击力一般都很小,要是和母煞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子煞会让母煞发狂,从而用很大的力气去反抗,去让那些欺负自己孩子的受到惩罚,所以使得子母煞的整体战斗力立刻高了一个档次。 我看着那个母煞,十分的无语。天知道,我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意思要去招惹这个小东西,是这个小东西主动来招惹我的。可是这话那个母煞肯定不会听,最后还是会报复我。 其实母煞的战斗力实在不怎么强悍,但是这个母煞有一点很恐怖,就是这个母煞虽然战斗力只有一个红衣鬼魂这么高,却有理智,所以实战能力强,而且搞不好还能让那些黄衣鬼魂来群起对我进行攻击。 一想到这些,我就有点头皮发麻。赶忙想着办法,并且手里紧紧地握着桃木剑,随时做好和这个母煞拼命地准备。 回头看了一眼方方,发现方方此时正在疲于和那一群黄衣鬼魂打斗,无暇顾及我。我的心里有点忧愁,看起来只能先和这个母煞死磕了,实在不行,就打着二十四通明灯试试,看能不能利用二十四通明灯的特性吓退那些黄衣鬼魂。 就在我已经拿着桃木剑和一张红符,摆好造型,就等着那个母煞上来死磕的时候,突然那个母煞给我跪下了。 没错,就是跪下了,并且还不只是跪下,还伏在地上,给我磕了一个头。我看着这个母煞的反应,一时之间更加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它想干什么。 不过既然不知道它想干什么,那就只能认为这是在使诈,毕竟反常必有妖,不能这么快就放松警惕。 而这个时候,那个母煞跪在地上,久久不愿意起身,子煞在一旁急了,对着自己的母亲叫着,叫了半天发现母煞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就飞身而起,瞄准了我这个让它妈妈跪下的罪魁祸首,跃起就像着我的脖子扑了过来。 这时候我心里有充分的准备,时刻防备着这一对母子煞给我一击,所以一下子,就用桃木剑把这个子煞给拨开了。子煞被我拨开之后,朝着墙边飞去,眼看就要撞到墙上,就看到那个母煞不再跪在地上,起身抱起子煞,速度之快,我甚至没有看清这个母煞的动作。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母煞的速度太快,要是真的死磕,恐怕我不是她的对手,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和我死磕的准备。 母煞接住那个子煞之后,突然身上释放出一股浓厚的寒气,这寒气使得我毛骨悚然,空气中气温再次下降。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这个母煞就收敛了身上的阴气。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三章 超度 随着0.25秒的欣喜在心中一闪即逝,接过通知书后,心中更多感受到的是酸涩苦辣咸的失落。望着自己心爱的红气球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随风远去,或许就是这种心情。 大学生活,要开始了么? 从一夜无梦的沉睡中醒来后,简单准备,便顶着一脸起床气,拖着那沉重得像是还未睡醒的行李箱向大学校园赶去。尽管在临近开学的那段无聊日子里,我是曾在心里默念过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只顾风雨兼程”之类的话,但就这天的天气情况来看,很明显,老天爷误会了我的意思,或是说浅读了我的深情。从上车到下车,天空还是一片阴凉(莫非也没睡醒?),直到司机把我的行李箱扔下车扬长而去,而其他人都被学长学姐一一“拐走”,以致空旷苍茫的校园大地上只留下我一个人之后,本该是为军训而祈求的雨滴提前落下了。接着便是那小雨转大雨,大雨转小雨的老天对我无情捉弄。而正当我还在暗踱要不要把我那不忠臣的晴天娃娃钉满大头钉时,守岗敬业的保安大叔竟把我当做浑水摸鱼的小偷拎到了保安处。不是哪位哲人曾说过么:人一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 冗长的训话便不再多述。 “你真的是大一新生?” “当然,如假包换!” 唉,即使不是也会因为这种特殊情况而撒谎说是啊,更何况我又偏偏真的是!仔细想想这个问题问得真的好白痴啊。话说我当时都不禁起疑了:你真的是保安么?但当然了,我是不会笨到去问这个刚刚被我定义为白痴才会问的问题的。 就这样,本应是充满新开学欢声笑语的时间一点一点被我浪费了。怀着像雾像雨又像风的复杂心情,任由沉默的精灵在我和保安大叔之间来回飞舞不停了近半个小时。正当我打算受冤妥协之时,忽然,像是一声“刀下留人”般的正义呐喊——— “砰———” 学姐你是想将整个门板都踹下来么? 闪耀着与灰暗天气极不相合的明媚笑容,“sorry,sorry!我接错人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理由啊! “呦呼,小学弟,你还好么?” 好你妹儿啊,再迟来那么一小会儿,保安大叔就要把我冤给警察叔叔了啊。 虽然心中的抱怨可以多到华罗庚他老人家都数不清,但那千言万语最后表现在脸上的———仅仅只是一个傻笑而已。别问我为什么!我是不会把学姐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这个原因说出来的!! 好吧,有点扯远了。学姐惊人的登场让原本就处于一片死寂的保卫处一下变得寸草不生了,救兵反而把情况搞的一团糟啊。 保安大叔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 正当我还在思考该如何运用我巧舌如簧的能力来混淆黑白之时,学姐忽然,我强调,绝对是忽然,抓住我的手———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存在着这样一种人么?他们总是行动高于思维,意识大于思考,“与其不做会后悔,不如做而后悔”信奉如此不合理信仰的他们却也合理存在着。 ———带着我一起,向保安大叔深深地鞠了一个既像是感谢又夹杂着许多道歉的躬。一瞬间忘记了我所要该说的台词。当时无意轻瞄到的,学姐闭上眼睛安静且认真的侧颜,真的很漂亮。糟了,我快要喜欢上她了! 但这庄严且感人的气氛也仅仅只维持了2秒———不到。没等保安大叔发表什么语重心长的感言,也没等我从那纤纤玉手所造成的大脑充血,小脑被充血的感觉中恢复过来,巨大拉力所产生的加速度,便让我成了学姐手中的风筝,飘飘而去。。。。。。 我可以说这是逃跑吧。 “喂,我的行李。。。。。。”最后的呼喊无奈飘散在风中。 本来事已至此,接下来要和漂亮学姐一起在雨中浪漫地奔跑这种韩剧式的发展还是蛮令人期待的,可不是有谁说过吗,物极必反,老子“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大道理也在接下来得到充分验证。虽然我也在事前有过类似的担心,但直到学姐真的放开我的手并将我交给一位帅的不怎么明显的学长时,“原来这样的桥段还真会发生啊”的失望感才彻底占据了我的心。 “那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学长微笑着回答。 时至今日,我仍对那时学长的声调耿耿于心,不能释怀。在下不才,着实翻遍脑海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声音。当时硬生生憋在嘴中没敢吐出来的话就是:学长啊,喉咙有病就要治啊!! 之后学姐俏丽的背影便消失在这情深深雨蒙蒙之中了。伤感之余,看着学长那绝对是想吃天鹅肉的眼神儿,无名怒火心中大起:别看了混蛋,不干净的目光会把学姐看蚀的!! 在座的各位有谁会表演变脸么?只会变脸谱的同学就不要站起来了,生脸变换,有谁想挑战一下么?今天那学长可算是让我开了一下眼,从注视前方学姐消失的远处到看向旁边的我,仅仅几十度的偏转,短短两秒钟的间隔,一下,一张绝对可算是第一次见的陌生面孔映入眼孔。 等等,等等,等等!这神奇的变化究竟原理从何而来?是甲状腺还是肾上腺激素的神奇作用啊!请了解的哪位务必联系我一下。 “那个,学长。。。。。。” 和刚才的阳光开朗完全不同的一张死气沉沉的脸让人看着真不舒服啊,“不耐烦”三个字像乌云一样覆盖住了整张脸啊。 “你丫在那里哔哔什么呢!” 学长你吓到胆小的我了啦!不只是表情啊,连本质也都,不对,这是货真价实的原形毕露啊!刚才这货一段金马奖影帝似的表演差点骗过了我啊!就作为坏人的阴险狡诈这方面,你做的真是太成功了! 老人说,俗语说,古语都说:遇到坏人能躲就躲,不能躲也要像鸵鸟一样把头插到沙子里面躲过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而且不停东张西望的学长也根本没注意到我已被过往不停的人流渐渐推远。唉,学长你刚才信誓旦旦的承诺呢?学长你还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就这样,一点也不了解这所学校的我,又一次无处可去了。 悲伤逆流成河了。 或许我的再次出现真的给保安大叔带来不小的吃惊,对于那差点摔坏的水杯我真诚道歉。 呆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时间真的快要无聊到我想快进过去。“玻璃问雨累不累,雨问玻璃疼不疼”是哪个无聊到蛋疼的诗人写的来着。无尽的倦意像一汪不断上升的湖水,慢慢地淹没了我。自己真的好奇怪哦,刚才明明还很讨厌这里的,现在却觉得这里像是家一样给了我温暖的感觉。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迷糊了多久。朦胧的视线再次清晰之时,竟发现不远处的保安大叔有些慌乱似的正在捻灭手中的香烟。心弦轻动,嘴角漾起微微的笑容。大叔,不是香烟啦,是这不知何时跑到我身上的大衣把我热醒的啦,真是的~ 窗外尚未雨过天晴,可心中却升起一道道艳丽的彩虹。 未知的明天里,是否还能经历这么有趣的事情? 即将走上学长学姐的道路上,自己究竟会映出谁样的影子呢? 从那沉睡的浑浑噩噩之中,真正醒来。 怀抱喜悦,伴随着悲伤,也透露着不安。 大学生活,正式开始!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四章 母煞身份 我拿出白玉瓶,一时之间有些犯难。白玉瓶,我手上的这个白玉瓶,是特制的,和一般封印灵体,也就是鬼魂和一些没有实体的魔的容器不同,一般的容器,用来封印灵体都是为了把这些灵体彻底的磨灭掉,也就是把这些灵体慢慢的挫伤,所以动用这样的封印器具,都是不需要灵体自愿,也不需要生辰八字,直接强制召唤到那个小瓶子里,就可以了。这样虽然会使得这个灵体受到伤害,但是目的已经达到了。 再说这样做的人,本来的目的就是让灵体受到伤害。 而这个白玉瓶,是以温养灵体为主,不会给里面的魂魄造成伤害,甚至能够达到让魂魄越变越强的效果。 所以这个白玉瓶,在召唤灵体进入的时候,要么就是要知道这个灵体的生辰八字,然后用类似于招魂的方式呼唤。要么就是灵体自己愿意进入白玉瓶中。 而这个子煞的生辰八字我是不知道的,只有子煞自己进去这一条路。可是看这个子煞的样子,怎么才能让它自愿进入这个白玉瓶呢? 我心里开始犯难,最后难为了半天,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开口对那个还在地上跪着的母煞说,“让你的孩子,自己爬到这个瓶子里,我才能帮她。” 这个母煞看了我一眼,用那个白眼直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孩子,大滴大滴的血泪从她的眼里流出来,最后她抱了抱自己干枯黑瘦的孩子,然后在孩子的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最后说了几句,我也没有听懂得语言。孩子哎哭着,最后还是用自己黑瘦的脸在母煞的脸上蹭了蹭,最后慢慢的爬向这个白玉瓶子。 看着这一对已经死去的母子分离,我好像在那一瞬间有了一种错觉,就是这对母子,还活着。 其实,无论死了还是活着,只要理智尚在,感情,都是不变的。而这样的母子情深,也是不变的,只是人类,会无端揣度,以为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有美好的感情了。 但是事实上,有的时候,人类的感情才是最复杂,最不美好的东西。 这个子煞哭了一会,然后慢慢的朝我手上的白玉瓶飘了过来,待飘到了白玉瓶的跟前,眼看它的手就要能够碰到白玉瓶的时候,子煞突然回头看了自己的母亲,似乎还有所不舍,但是那个母煞此刻却把自己的头转了过去,不再看子煞,也不和子煞有目光上的接触。 子煞哀哭,声音还是有些尖利,但是其中蕴含的感情,却让我感到悲伤。听着子煞的哀哭,想到还在家里等我回去的老母亲,几乎要滴下泪来。 母煞发出了几声嚎叫,虽然我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也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浓浓的怒意。这时候子煞缩了缩脖子,似乎是有些害怕,最终还是回头看了母亲一眼,然后手就搭上了那个白玉瓶。 在子煞的手搭在白玉瓶上的一瞬间,子煞就被白玉瓶吸了进去,一眨眼消失无踪。 母煞这才回过头,看着子煞消失的地方,再次滴出血泪。 就这样,气氛再次陷入僵持,我封好了白玉瓶,小心翼翼的把白玉瓶放在了我的乾坤袋里,然后再次看向母煞,看着母煞此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而母煞这时候颤颤巍巍的,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递到我的面前,似乎是希望我能接过这个信封。 我看着眼前的信封,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个信封到底是用来干什么,里面又装着什么。 还有,让我经验的一点是,原来这个子母煞,居然并不是一般的子母煞。一般的子母煞都是子煞是鬼魂,母煞也是鬼魂,或者子煞是实体,也就是**炼成的煞,那母煞一般也是实体。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四章 子母煞身份 我拿出白玉瓶,一时之间有些犯难。白玉瓶,我手上的这个白玉瓶,是特制的,和一般封印灵体,也就是鬼魂和一些没有实体的魔的容器不同,一般的容器,用来封印灵体都是为了把这些灵体彻底的磨灭掉,也就是把这些灵体慢慢的挫伤,所以动用这样的封印器具,都是不需要灵体自愿,也不需要生辰八字,直接强制召唤到那个小瓶子里,就可以了。这样虽然会使得这个灵体受到伤害,但是目的已经达到了。 再说这样做的人,本来的目的就是让灵体受到伤害。 而这个白玉瓶,是以温养灵体为主,不会给里面的魂魄造成伤害,甚至能够达到让魂魄越变越强的效果。 所以这个白玉瓶,在召唤灵体进入的时候,要么就是要知道这个灵体的生辰八字,然后用类似于招魂的方式呼唤。要么就是灵体自己愿意进入白玉瓶中。 而这个子煞的生辰八字我是不知道的,只有子煞自己进去这一条路。可是看这个子煞的样子,怎么才能让它自愿进入这个白玉瓶呢? 我心里开始犯难,最后难为了半天,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开口对那个还在地上跪着的母煞说,“让你的孩子,自己爬到这个瓶子里,我才能帮她。” 这个母煞看了我一眼,用那个白眼直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又看看自己的孩子,大滴大滴的血泪从她的眼里流出来,最后她抱了抱自己干枯黑瘦的孩子,然后在孩子的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最后说了几句,我也没有听懂得语言。孩子哎哭着,最后还是用自己黑瘦的脸在母煞的脸上蹭了蹭,最后慢慢的爬向这个白玉瓶子。 看着这一对已经死去的母子分离,我好像在那一瞬间有了一种错觉,就是这对母子,还活着。 其实,无论死了还是活着,只要理智尚在,感情,都是不变的。而这样的母子情深,也是不变的,只是人类,会无端揣度,以为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有美好的感情了。 但是事实上,有的时候,人类的感情才是最复杂,最不美好的东西。 这个子煞哭了一会,然后慢慢的朝我手上的白玉瓶飘了过来,待飘到了白玉瓶的跟前,眼看它的手就要能够碰到白玉瓶的时候,子煞突然回头看了自己的母亲,似乎还有所不舍,但是那个母煞此刻却把自己的头转了过去,不再看子煞,也不和子煞有目光上的接触。 子煞哀哭,声音还是有些尖利,但是其中蕴含的感情,却让我感到悲伤。听着子煞的哀哭,想到还在家里等我回去的老母亲,几乎要滴下泪来。 母煞发出了几声嚎叫,虽然我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也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浓浓的怒意。这时候子煞缩了缩脖子,似乎是有些害怕,最终还是回头看了母亲一眼,然后手就搭上了那个白玉瓶。 在子煞的手搭在白玉瓶上的一瞬间,子煞就被白玉瓶吸了进去,一眨眼消失无踪。 母煞这才回过头,看着子煞消失的地方,再次滴出血泪。 就这样,气氛再次陷入僵持,我封好了白玉瓶,小心翼翼的把白玉瓶放在了我的乾坤袋里,然后再次看向母煞,看着母煞此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而母煞这时候颤颤巍巍的,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递到我的面前,似乎是希望我能接过这个信封。 我看着眼前的信封,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个信封到底是用来干什么,里面又装着什么。 还有,让我经验的一点是,原来这个子母煞,居然并不是一般的子母煞。一般的子母煞都是子煞是鬼魂,母煞也是鬼魂,或者子煞是实体,也就是**炼成的煞,那母煞一般也是实体。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短短几米的距离,沈琪却感觉走的很累。此时此刻的沈琪最讨厌的就是正在睡觉的时候被门铃吵醒,这是最讨厌的事,没有之一。“在哪签收?”沈琪一把拉开门,带着几分怒气说。 邺瑀呆住了,看着面前有几分“愤怒的小鸟”神韵的沈琪,面对沈琪的那句“在哪签收?”他一时语塞。虽然他久经商场,早就练就了泰山压顶而不乱的心理素质,但是此时此刻,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惊吓。 而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沈琪把门前的男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身形高大,既不瘦弱,又不会过于壮硕。长相俊美,更难得的是即使现在脸上有些小小的惊慌,也无法掩盖浑身上下的贵气。最后沈琪在心里下了结论,这样的男人,九成九不是“快递小哥”,根本就是王子啊! “那个,有什么事吗?”沈琪在心里判定面前的男人不是“快递小哥”后,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虽然应经断定了面前的男人是“王子大人”,不是快递小哥,沈琪怒火依旧。王子又怎么样,王子就能吵人清梦了吗?再说了,王子都是别人家的,又不是自己家的。 “有什么事吗?”这句话在邺瑀心里转了几个圈。刚刚沈琪打量他的时候,他透过沈琪开着的门瞟见了屋内的一幅画,虽然那幅画隐一语从未展出过,但是那种悲伤中却饱含希望的意境,只有隐一语一个人的画能表现的如此强烈,邺瑀可以肯定那幅画出自隐一语的手笔。看起来,这次真的找到了隐一语的住所。可是,自己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贸然拜访呢?邺瑀的唇微微抿了抿,带着职业化的笑容说:“我是邺氏企业的总经理邺瑀,此次前来是希望谈一谈举办画展的相关问题。”邺瑀脸不红气不喘地撒着蹩脚的谎言。其实隐一语的画展举办方根本不是邺氏企业,但是平时狡诈如狐狸的邺瑀,此时此刻对自己的贸然拜访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不过,他也是真的很想让邺氏企业承办一次隐一语的画展啊。即使抛开他个人对隐一语的崇拜,仅仅是画展本身而言,就有利润啊。 承办画展?沈琪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她对画展的事不太了解,于是先把邺瑀请进了屋内,然后准备给乐芷莘打电话。邺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一切都像梦一样。此刻,他正坐在偶像的家里,观赏偶像还没有展出的或作!邺瑀激动不已,而接下来,更加让他激动的事出现了。“汪,汪。”狗响亮的叫声突然出现,把邺瑀下了一跳。艾玛,一只大柴犬!金黄色毛,圆圆的黑色眼睛,舌头微微吐在外面,威风凛凛啊。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这只威风凛凛的柴犬,一脸鄙视地看着邺瑀。那种鄙视不是高富帅对**丝的鄙视,而是**丝面对高富帅时,因为羡慕嫉妒恨而产生的鄙视啊...... “云朵,你怎么没睡啊?”沈琪一脸谄媚的笑着,任由这只柴犬走到邺瑀的脚边,趴了下去。可是邺瑀,他很怕狗啊!以前不论在何种场合,只要邺瑀出现,绝对不会有狗。一旦有狗接近他,他就会立刻离开,并且一直对外宣称他对狗毛过敏。刚刚看到这只突然冒出的柴犬,为了和偶像多交流一下,邺瑀费了很大的力气遏制住了自己摔门离去的冲动,勉强保持着冷静。可是,当那只狗走到他的脚边趴下,邺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了,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沈琪注意到了邺瑀表情僵硬,明显是在克制着对狗的恐惧。沈琪很无奈,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沈琪应该让这只狗远离邺瑀,但是这只狗,这只名叫云朵的狗,根本不听沈琪的。在这个沈琪和乐芷莘合住的家里,云朵只听乐芷莘的话。虽然沈琪曾经试图和云朵搞好关系,但是每次的结局都是,沈琪被无情地忽视,或者鄙视...... 沈琪在努力思考着怎么把云朵从邺瑀身边弄走,邺瑀在努力抑制着一脚把云朵踢开然后离开的冲动。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云朵,过来。”沈琪走到离邺瑀稍远的地方,蹲下,拍着手,张开怀抱,想让云朵到她的怀抱里,但是云朵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低下头,闭上眼睛,假寐。沈琪看到云朵的反应,有些尴尬,真想过去踢云朵一脚,可是她不敢,她不敢,虽然这只柴犬从来没攻击过她,但是经常对她示威...... “快过去吧,你的主人叫你呢。”邺瑀摸了摸云朵的头,劝诱着云朵离开。一旁的沈琪,不由得为邺瑀感到悲哀。邺瑀摸云朵的动作,僵硬和不灵敏的程度与机器人有一拼,并且刚进门时邺瑀的声音动听迷人,语调沉稳,而对云朵说那句话时,声音变得像只被踩到脖子的鸭子,语调不自然的上升,就像一个想要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 “如果你真的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你就应该自觉离开。”沈琪心里暗暗想着,可是云朵不仅没有离开,而且还在邺瑀的脚边蹭了蹭。这下邺瑀真的忍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客厅的另一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潜意识在作祟,正好走到那幅隐一语没有展出的画旁边。沈琪看到邺瑀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这幅画送你吧。”沈琪尴尬的挠挠头,说。而此时的邺瑀没心情理会沈琪,他走进了看那幅画才发现,那幅画是印刷品!“这幅画,你从哪里拿到的?”邺瑀有些愤怒,她的偶像的画,怎么能变成印刷品!这简直是玷污!“隐一语明年就要办画展了,我的朋友在里面工作,就帮我弄了几张印刷品。”沈琪信口胡诌。“你不是隐一语?”邺瑀有些冰冷地问。“不是啊,我是光荣的幼儿教师!”沈琪骄傲地说。 沈琪被嫌弃了。 邺瑀强行把内心的嫌弃压制下去,礼貌而冰冷地对沈琪说:“请问隐一语什么时候回来,我希望能面谈一下有关画展的事。” 沈琪的眼珠不自然地动了动,“我不认识隐一语啊,你说谈画展的事,我以为你找瑞克呢。” 邺瑀摔门离去。 沈琪呆呆地看着摔门离开的邺瑀,不争气的想:“怎么能那么帅呢?就连一个背影都那么帅......”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六章 商蓓蓓 还有,让我惊讶的一点是,原来这个子母煞,居然并不是一般的子母煞。一般的子母煞,要么母子都是灵体,即都是鬼魂。要么母子都是实体,即都是**炼成的煞。而这对子母煞,孩子是灵体,是鬼魂炼制而成的,而这个母煞,却是一个实体,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炼制而成的。那个子煞要不是灵体,也就不可能被成功的收进那个白玉瓶里。但是要是这个母煞也是灵体的话,就不可能能够成功的从自己的胸前掏出这个信封交给我,毕竟这个信封是实体,要是一个鬼魂,是不可能很好的一直保存的。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能够追究这些事情根底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事还是和容悦他们会合。别说是容悦,就是先我一步走过来的人尹依语和康涵,此时也已经不见了踪影,遍地都寻觅不到。估计这个时候,也就只能依靠面前的这个母煞了。这个母煞很明显是还存在理智的,估计这点理智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容悦和尹依语他们。我看像母煞,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个母煞明白我的意思,帮我们找到尹依语。要是这个母煞愿意和我同一条战线对抗那个梧桐树妖,那就更好了。不过这件事情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母煞应该是把它放在这里守护这里一切的那个幕后黑手有什么联系,不然的话,那个幕后黑手也不会这么放心的让母煞在这里守着。我盯着那个母煞看了一会,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时候一旁的方方倒是开口了,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跟那个母煞说。我一脸茫然的看着方方,全然不知道这个方方是怎么能够和母煞沟通的。不过马上我就想到了,方方是一个石头修炼成妖,不知道在这个世间存在了多少年,能会这些东西也并不奇怪。而方方和母煞沟通的内容我并不知晓,或者说我并不能准确的知道。只看到方方拿着母煞手里的那个信封,似乎是对着母煞做出了什么承诺,然后母煞可怜兮兮的看向我,此时方方把信封交到我的手里。母煞似乎还是有什么疑问,方方做了一个朝天发誓的样子,此时才让母煞完全放下心来。然后这个母煞低下头,良久之后,才再次抬起头,然后看着我,冲我再次磕了一个头,然后突然就冲着我的身后飘了过去,在我的周围刮起一阵冷风。我回头一看,此时才发现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扇墙壁,墙壁上画着一幅画,这幅画没有上色,似乎画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画面的线条很是简单,但是却把故事表现的很是鲜明。总共有四幅图,第一幅图,画的是,有一个人,怀孕了,但是在这个怀孕的女人背后,却有一个男人在捅刀子。第二幅画,画的是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坛子大笑,而坛子上漂浮着一个小鬼。第三幅画,画的是小鬼被封印,男子被杀死。第四幅,也就是最后一幅画,画的是,小鬼和小鬼母亲的尸体,被炼成了子母煞。 我看着这四幅画,心中寒意大盛。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四四幅画,讲的是这对子母煞,是怎样被人炼制成的子母煞。 而这个子母煞炼制而成的经过,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商蓓蓓和她那个被别人炼制成子财的孩子。 难不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甚至说,这对子母煞,就是商蓓蓓和她的孩子! 回想起自己到师父的仓库时,只顾着专心的找寻能够用得上的东西,已经完全忘了这个子财的去向。本来想着有空的时候把子财送到一个能够收留它,并且能够好生供养它的寺庙中去,可是这段时间,何尝有过这样的时间? 所以这件事,竟然一直都被耽误着。可是这个子财到底去了何方,我竟然没有丝毫头绪,至少在仓库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 如果是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个母煞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我,因为在解救她的孩子的时候,我不遗余力,虽然最后她的孩子好像还是被人掳走了,但是至少,我曾经很努力的解救了她的孩子!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信任我,她已经无路可走。 “商蓓蓓!”我没有忍住,大吼一声,吼出了这个名字。那个母煞回头,看向我。听到我的这声吼声,这个母煞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回头看向我,然后冲我点点头。 就在这个母煞点头的一瞬间,我真的有一种骂娘的冲动。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生了孩子,孩子变成子财,看着自己孩子的灵魂回来杀自己,而且命令孩子这样做的,居然是自己的恋人。 而被自己的恋人害死之后,居然还被自己的恋人害的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魂飞魄散,这个女孩子的苦难居然还没有结束,这些人,还把这个女人炼制成了母煞,而她的孩子的灵魂,被炼成了子煞! 这一对子母煞,在炼制的时候,恐怕也是经历了无数折磨,即便是魂飞魄散,居然都不能绕过她! 最让人感到悲叹的是,即便是魂飞魄散了,还不忘记自己的孩子,还是希望救下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母亲,原本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可就是因为她有一颗这样伟大的心,才免不了被炼成子母煞的命运!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个世界又是怎么了! 而我的这些想法,在自己的心头转来转去,却说不出一句话。而那个商蓓蓓的尸体化成的母煞,此时并不知道我的内心在想什么。只是看着我,点点头之后,身体一闪,进入到了那个墙壁之中。 一开始,那块墙壁没有丝毫的反应,但是也就是两三秒钟的时间,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块墙壁开始坍塌,墙壁中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之后,整个墙壁开始坍塌。 其实要是说墙壁坍塌,并不是很准确。准确的说,是那面墙壁,开始分崩离析,一点一点的,变成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我震惊的看着那扇墙壁,不知道发生了生么。转过头看一旁的方方,发现方方的表情很微妙,似乎是有点伤心,而又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 就在那片墙壁消散在空气中之后,墙壁之后,出现了一片浓浓的迷雾。 那片迷雾,呈现出妖异的紫红色,让人看到就有点恶心。哪怕是傻子,也知道那些紫红色的雾气背后,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这时候,从哪些紫红色的雾气之中,飘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这道身影已经呈现出透明的颜色,这是魂魄不稳,即将消散的征兆。 那道透明的身影飘近了,我才看清,那是商蓓蓓的影子。 没错,就是商蓓蓓。这道身影的五官和商蓓蓓其实并不是非常的相似,因为一个人的五官会和自己天生的长相类似,而不会和自己后天整容的模样相同。 所以说,刚刚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其实我还是没有认出来,因为毕竟五官有所不同。但是这种熟悉的气息,应该就是商蓓蓓的。 而商蓓蓓飘到我的面前,冲我鞠了一躬,然后嘴唇一开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此时的商蓓蓓已经太虚脱了,虚弱到几乎说一句话也都很困难的程度。 我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心中明了她要说什么,于是安慰她到,“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这次一定会帮助他找到一个好人家投胎转世。” 商蓓蓓此时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彻底的消散了。 就这样,天地间,再也不存在商蓓蓓这个人。 看到商蓓蓓消散的灵,我心中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些夺世门的人都揪着她这个无辜的女孩子不放。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这个女孩子生的不是时候。 这个女孩子在出生的时候,肯定是一个好时辰,所以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学习术法的好材料。 不仅是学习术法,更厉害的,是这个女孩子,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是很多邪教的邪术,炼制邪物的好材料! 要是一般的子母煞,用尸体炼制而成的母煞,尸体之中很难产生自己的意识,除了保护孩子,什么感知都没有。实际上,这样的子母煞是不好掌控的。 可是这个商蓓蓓,最多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居然不止是炼制成了子母煞,还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在自己的尸体之中,再次衍生出一个和自己本来灵魂不同的灵! 这样的速度,不得不让人惊叹,甚至是恐慌! 可是这个商蓓蓓,最多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居然不止是炼制成了子母煞,还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在自己的尸体之中,再次衍生出一个和自己本来灵魂不同的灵! 这样的速度,不得不让人惊叹,甚至是恐慌! 这个女人,是不折不扣,炼制子母煞的上好的,简直是特等的材料! 但是,就是因为这个人生的时辰特殊,有利于炼制子母煞,就能不管不顾,直接抓来炼制子母煞吗? 难道,当自己有一定实力的时候,就能够随意的决定他人的生死吗! 正在我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紫红色的雾气散去了。好像是自从商蓓蓓的灵彻底散去的时候,这些紫红色的雾气也开始慢慢的散去了。 那些刚刚疯狂的攻击方方的黄衣鬼魂,似乎就在那些紫红色的雾气之中,然后和那些雾气一同彻底的散去了。 一时之间,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鬼哭不断,甚至还有回音,听得人心发慌。 雾气散去之后,我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看到些什么可怕的内容,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面前,阳光灿烂的景象。 不知是哪里透进来的阳光,洒在一片泥土地上,在土地之上,有一棵大大的梧桐树,树叶已经泛黄,不过不是那种将要枯萎的黄,而是那种金色的黄,如同一个个黄金,在树上,闪闪发光,看得我眼花缭乱。 而当我回过神,也适应了这棵梧桐树上反射出来的耀眼的光芒,我就发现,在这棵梧桐树之上,有一个暗红色的图案,仔细看来,这个图案很像是一个凤凰栖息之时的景象。 我看到这样的景象,心中一沉,恐怕这棵树,不仅仅是用梧桐树成妖,而且还不是一棵普通的梧桐树,而是一个被凤凰栖息过得梧桐树。 凤凰这种生物,是上古神兽,已经接近三千年没有出现在世间。据说是因为世间再无清明的世道,所以不再出现。 不过实际上,根据师父那里一本历史记载,其实是因为凤凰的实力过于强大,人类恐惧凤凰,于是所有的人类强者,联合一些妖族的强者,把凤凰封印在了一个单独的空间了,使得凤凰无法再涉足普通的人世间和妖界。 不过为了平复那些悲愤的凤凰,人类每一百年就要送去上万的活人献祭。由此也可以看出,凤凰的实力,厉害的惊人。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只能同时存在一个凤,一个凰。仅仅是两个生物,就能让人类和妖族联手,并且每年都要送上祭品,恐怕这样的实力,整个世界,也就只有凤凰能够达到。 而被凤凰栖息过得梧桐树,身上会沾染到一丝凤凰身上的巨大妖力,修炼成妖之后,实力更加惊人。 而这时,方方已经开始做起防备,随时准备进攻。而我慌不迭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佛火,万一有什么问题出现,那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能放出佛火,先去把这个梧桐树烧一把再说。 就在我和方方全副戒备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地方,本来是三面墙围住的,其实应该是四面请围住的,但是因为我和方方面对的那面墙倒塌了,也就变成了三面墙。 而在那剩下的三面墙之中,又有一面墙,就这样悄悄地消散,变成粉尘,落在空气中。 而在那面墙之后,我看到了容悦。 容悦一开始对着墙壁消散的地方,皱着眉头,并没有转过头看我和方方。应该此时,容悦看到的场景,也是在迷雾之中,所以才会展现出这样皱着眉头的样子。 而过了一会,容悦的眉头才开始舒展,不过转瞬之间,再次皱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倒退了两步。 顺着容悦的目光看去,正好能够看到那个凤凰栖息的图案。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又有一堵墙消散了。墙面之后,出现了尹依语和康涵的身影。尹依语倒是还好,至少衣衫整齐,没有刮坏。但是反观康涵,就要狼狈的多。 康涵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好几处,露出自己的皮肤,还有的地方,露出青紫的皮肤,看起来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方方担心的看着康涵,似乎是想要立刻就奔过去问问康涵好不好,有没有事情,但是还是鉴于自己面前的对手太过于强大,强忍下了自己的冲动,专心应敌。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棵金光闪闪的梧桐树突然发出一股暗红色的光芒,原本在这棵梧桐树上那个暗红色,一动不动的凤栖梧桐的图案,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那个凤在梧桐树之上,突然开始展翅高飞,翅膀一阵,虽然还是在梧桐树上,但是却仿佛随时都能够从这个梧桐树中飞出来。 而这个凤,此时就是在那个梧桐树的枝干上飞来飞去,似乎这个梧桐树的树干,就是这个凤的天空。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的四周是一个个凸起的坟头,坟头下不知埋着什么样人,更不知这人活着的时候是助人为乐的好人,还是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的恶人。阴历初一,月亮只是一个小小的牙,仅仅发出了一些微光,让我能勉强看清周围的事物罢了。这点微光惨白惨白的,照在坟头旁的杨树上,杨树刚抽出的几个绿芽也变得诡异,杨树下有大片大片的阴影,像是藏着什么,我不敢去看,不愿去想。一阵冷风吹过,像一根根小刺扎在皮肤上,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四周一片寂静,静的就像天地间只剩下我和潜伏在暗处的鬼怪。 最可怕的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是能看见,却看不透里面藏着什么。 我已经翻遍了所有口袋,甚至把每一寸衣服都捏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我的玉坠。我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轻飘飘的落到了一棵杨树上,借着几丝从杨树的枝桠里洒到那个黑影身上的光,我看出了黑影的样子,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孩子,一个上半身是人类,下半身是一片朦胧烟雾的孩子!十二年前,有人给了我一个玉坠,说是我二十二岁有大难,这个玉坠可以救我的命。我今年二十二岁,正需要玉坠救命,可是玉坠没了! 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刚刚十岁的孩子,住在一个叫“状元坟”的村子里,这个村子的西头有一个大土坡,据说是某个状元郎的墓葬之地,村子由此得名。村子有山有水,风景如画。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普及电脑,也没有游戏厅、游乐场和网吧。孩子们聚在一起无非就是上山撒欢,下水捉鱼,偶尔还会去偷别人家的玉米,地瓜什么的。其实大家最喜欢干的就是去偷玉米,地瓜。偷来之后,就去山上捡些树枝,就地生火,把偷来的东西烤烤吃了。一般只要不是太过分,那些被偷的人至多说一句,“这帮熊孩子”,这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会把这闹大,因为谁都知道,这种“偷盗之事”,自己家的孩子多半也脱不了关系。 一天晚上,我和几个孩子在“大个”的带领下去“大个”家的地里偷玉米。大个,原名刘龙,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村里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已经成家立业,或者在外工作。可是他倒好,既不愿意结婚,也不愿意出去打工,天天喝。 从大个的家里偷出玉米之后,孩子们想直接在玉米地里烤了吃。大个不同意,说就这么烤了吃太没意思,要不咱们去村西头的葬着状元的土坡,村名们叫做“状元墓”的地方生火烤玉米吃,边吃边讲鬼故事,这才刺激。大家一听,立刻就同意了。我当时正处在什么都不怕的年纪,也欣然同意了。 可是到了那个土坡,我就萌生了退意。刚到的时候,天还大亮,状元墓周围的风景一目了然,清楚得很,唯独状元墓像是蒙着纱,看的不甚清晰。我突然感觉那个土坡就像是一个怪物张着的黑洞洞的大嘴,等着我主动送上前去。我刚想找个借口离开,大个就开口了:“今天谁不去,以后就不带谁玩了。”大个说完,很多人都应和。我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爬上了那个土坡。那个土坡,当地人都觉得不吉利,少有人去,到处都是枯叶树枝。没费多大力气,大家就捡了很多柴火,生火烤玉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天的火的的映衬下,除了大个,围着火的人脸都是惨白惨白的,就连平时黑得发亮的“黑蛋”也是。只有大个,皮肤白皙的大个,脸黑黑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黑气。 大个指名让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孩子讲一个鬼故事,那个孩子平时害羞的很,当着大家的面多说几句话就会脸红,结结巴巴,语不成句,可是那天竟然流利的讲了一个故事:“咱们村的刚过世的王爷爷,不是淹死的,是被咱们村里的‘魔’吸了阳气。他死的前一天,路过咱们村的那个湖时,捡到了一个小铁盒。盒子上绑着红线和铜钱,红线没什么,倒是那个铜钱很稀奇,看上去像是真货,卖出去肯定能挣上一笔。王爷爷高兴地不行,就想把盒子带回家。可是他带着盒子到了这个埋着状元的土堆之后,盒子里突然冒出了一线红光,吸干了王爷爷身上的阳气,王爷爷就死了。“ 讲完,这个孩子阴阳怪气地说:“我没撒谎,这都是真的。” 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故事本身倒是不怎么吓人,可是他说的十分确定,不像是随便编的,也不像撒谎。如果这是真事,那他是怎么知道的,王爷爷的家人都说王爷爷是淹死的,他也不是王爷爷的亲戚,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王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那道红光到底是什么? 我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被大个的声音打断了,大个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火堆,眼睛眨也不眨,说道,“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讲讲这个村子为什么一直叫这个名字。” 大个的话一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虽然当时只有十岁,但是也隐隐感觉到这个村子一直用“状元坟”这个不吉利的名字,绝不可能仅仅因为这有一个“埋着状元的土堆”,可定还有隐情。我也曾问母亲这个问题,结果被一贯温和的母亲臭骂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问。今天大个提起这个事,正和我心意。我支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准备听,完全没有注意到天已经有些黑了。 “这个土堆下的确埋着一个状元”,大个诡异的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什么,“不过是个苦命的状元。” “大概四百年前,这个村子里住着一对母子,那个母亲本来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少奶奶,虽然她的娘家没什么人,但是丈夫对她很好,生活幸福。可惜好景不长,她的丈夫死于瘟疫,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小叔子想霸占她丈夫的家产,就把怀着遗腹子的她赶到了这个村子里,给她几亩薄田,一间破屋,由她自生自灭。“ “要说这个母亲,还真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没有整天哭哭啼啼,怨天尤人,而是夏天插秧,冬天种麦,白天下田,晚上织布。不论烈日炎炎还是寒风刺骨,每日劳作,从不间断,丝毫没有了以前做贵夫人时的娇气。最后不仅挣得了母子二人的吃食,还省下钱供儿子读书。这个儿子也争气,天资过人,又肯下苦工,最后竟考上了状元。皇上对他十分赏识,赐了不少金银珠宝,让他先衣锦还乡,再来京履职。状元郎谢过皇上的恩典,骑着马高高兴兴的往家赶,一路上想着回家接老母亲过舒服的日子,不再让她受苦;又想着自己年近不惑,却因为家贫,一直没有娶妻,回到家也要娶一位性格模样都好的妻。” 大个说到这里,抚掌大笑,笑得我毛骨悚然。笑了很久,笑的我都想回家了,才停下来,继续说故事,不过语气却变得恶狠狠地,就像是和谁有仇似的,“还乡之路是这个状元郎一生最得意的一段旅程,状元郎对未来做了种种设想,无不美好,但他万万没想到,物极必反,乐极生悲。状元郎回到家乡,想要去接老母亲,却被当地的官员告知,他的母亲多年来积劳成疾,身体差得很,再加上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状元郎上京赶考,家无余粮,饥饿和疾病使得状元郎的母亲奄奄一息。前几天听说儿子中了状元的,老母亲大笑不止,笑着笑着,一口气没顺过来,就走了。” “状元郎听了这个消息,直挺挺的昏倒在地,被救醒后茶饭不思,每日痛哭不止,不到十日,竟也去世了。当时的皇帝听了这一段悲伤地故事,被状元郎一片孝心和状元郎母亲的母爱无私所感动,就下旨将状元郎葬在他母亲的旁边,也是这对苦命的母子生前生活的村子旁边。皇上还责令曾经苛待状元郎母子的那家人为状元母子守坟,世世代代,不得迁出。从此,这个村子就有了个诨名——状元坟。时间久了,这个诨名就成了村子的名称。” 说到这里,大个的拳头紧紧握着,看他握拳的狠劲,恐怕就算手里有块石头也能捏碎,“其实,当年状元郎的母亲根本不是饿死的,是被当年赶走她的那家人活活打死的!那家人怕状元郎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会报复他们,就打死了母亲,再利用状元郎的孝心,活活逼死了这对母子!状元郎死后,心有不甘,决心化作厉鬼,也要报复这家人!” 大个说这些话的时候,凶狠异常,双拳捶地,砸出了两个坑,虽然这里还是最普通的土地,但是人走上去基本上没有脚印,坚实的很。一下砸出两个坑,一个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而且,大个的手被地上的石子扎破了,鲜血直流,我都闻到血的腥味了,可他浑然不觉,连眉头都没皱。要知道大个平时最怕疼,掉块皮都得哭半天,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 恐怕此时的大个也已经不是原来的大个了,我还是这时候跑吧,跑了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我心中这样想着,转头就要跑了。 我被大个吓到了,看看天,也已经黑透了,再看看周围的其他小伙伴,一个个死气沉沉的,一声不吭。这幅情景,实在奇怪,我觉得还是先回家比较妥当,于是就想招呼大家先回家,明天再讲故事。大个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用还在流血的手一把拉住我的外套领子,阴测测的笑着问我,“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我被血腥气熏得发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不知道”。 大个露出一口白牙,森森笑着跟我说:“没多久,状元坟就开始闹鬼,先是给家主出主意整死状元郎母子的管家,被一个黑影吸了血,变成了干尸。接着是村长,也就是原来那户大户人家的家主,被一个穿着黑色稠衣的男人撕成了两半,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活活撕成了两半,肠子混着血从肚子里向外流,脑浆和眼珠从头里跑了出来,红的白的,液体固体,铺了一地,鲜艳得很。家主死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他们吓得瘫在了地上,屎尿拉了一裤裆,骚臭熏天。后来有不少人,都想逃出状元坟,凡是外逃的,都被撕成了两半。没有外逃的,就在这里等死,惶惶不可终日。” 大个拉住我的外套领子之后,我一直偷偷地掐旁边的人,可是旁边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自己的手都疼,那个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头也不抬。 大个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继续讲:“这是状元郎在报仇,有一个神秘的人赐给了状元郎力量让他去报仇。本来这些一切很顺利,可是所有的顺利都被一个姓明的道士破坏了。“ 听到这里,我不掐我旁边的人了,我真的开始害怕了。姓明的,整个状元坟就只有我姓明,据说我家因为诅咒,一直都是代代单传,每一代人还都活不到三十岁。而且我的祖上据说是道士,我的父亲活着的时候据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先生,这个大个说的“姓明的道士”,不会是我的祖宗吧。 我正一边琢磨、一边害怕的哆嗦、一边等大个说接下来的事,但是大个不说了。我闻到一股腐臭味,就着黄莹莹的火光和惨白的月光看了大个一眼,却发现不能再听大个讲了,这家伙,他,他“变形了”! 看起来,这次大个是针对我做了点什么啊,这时候要是我还不出来里面的意思,那可就是真的傻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结局 康涵这一下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强的阻力,似乎自己的腿还受到不少的震颤,身体猛的向后一退,自己的腿抽了抽,似乎疼的不轻。 不过就是这个一下没有踢中,并没有妨碍康涵立刻鼓足力气,准备第二次抬脚踢上去。可是康航刚刚摆好架势,作势要踢第二次的时候,那道墙却是自己破碎了,就化成粉末,消失在空中。 而这时候,在那扇门的后面,是一个屋子,洁白的四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黑色的椅子摆在那个屋子的正中央,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全身都在黑色的斗篷之下,看不清这个人的面目。但是即使这样远远的站着,让我感到有些熟悉,莫名的有些熟悉。 不过就在我感觉这个人跟我很熟悉的同时,这个人同时也让我觉得十分的危险。 不过这种危险的感觉,却远远比不上我见到康涵的时候,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慌。眼前的人,似乎比起康涵来,还要安全一些。 这么想了一下,我的心中反而有了些安慰。反正看航这么危险我现在也和康涵一起站着,还没有少胳膊少腿的,面前的人再怎么危险,还能怎么着。 这样想着,我安慰着自己,做出防守的姿势,一步一步靠近这个全身都隐藏在斗篷之下的人。在斗篷之下的人是谁我没必要知道,只要救出我的师父师娘我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我就抱着这样的心态,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心中怀着一丝侥幸,希望能从这个男人的身旁偷偷地绕过去。但是事实证明,这个男人并没有打算放我一马,我还没有走到这个男人的一侧,这男人就双手一挥,我立刻感受到迎面而来的一股旋风,使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重重的摔在地上。 康涵此时赶忙上前扶住我,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个坐在凳子之上的人也慢慢站了起来,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 那个人的脸上还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露出这个人的眼睛,甚至连鼻子都没有。看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呼吸的。难不成,这个面前的家伙已经不需要呼吸了?甚至说,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甚至连活物都不是! 我心中想着,看着面前的这个东西,死死地盯着,心中有些恐慌。而面前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用面具中露出的双眼,看了康涵一眼,眼睛中有些悲哀的情绪。不过立刻眼神就已经转向了我,满是决然。 “明易,你终究还是来了。”那个家伙冷冷的说道。兴许是因为面具没有摘下来,所以透过面具听这个人的声音时,有些闷闷的。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听得出,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我不仅听过这个人的声音,恐怕,这个人还是我非常熟悉的人。 就在我默默思索着这个声音到底是在哪里听过的时候,这声音的主人摘下了自己脸上银色的面具,露出了一张看上去很是熟悉的脸。 我看了一眼,先是还没有认出来。但是迟疑了一下之后,我还是认出了这张脸,随即就感受到一阵的恐慌。 这个人,就是大个,也就是刘龙。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心里满是紧张,搞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我到现在,还记得小的时候,那个经常带着我们一群孩子四处乱逛,收购各种吃的的大个。那时候虽然村子里很多人都说这家伙是个傻子,而且不务正业,可是实际上,这个大个经常帮村里的人干活,毫无怨言。并且村子里的孩子们也都喜欢大个。 这样的一个人,除了不愿意和其他人一样外出打工挣钱之外,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奇怪和讨厌的地方,甚至在这个村子里,大个比村长还受人喜爱。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在心里十分好奇,更多的是惋惜和悲伤。有一句话,叫做物是人非,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了。 不过无论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有一点是没有疑问的了,大个现在,已经站在了我的敌对面上,和我,已经是敌人了。 我手上紧紧握着那个装着佛火的瓶子,心里琢磨着,看准时机放出佛火,一举把大个烧退。 即便是这样站着,还没有动手,我都能感受到大个的身上有一股浓厚地阴气,这个阴气实在浓厚,我毫不怀疑,要是真的放出佛火,刘龙一定会被重伤。 不过要是放出佛火,恐怕难免会伤及无辜。这时候,要是出现佛火,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会是这个家伙。而我身上没有阴邪之气,是不用担心佛火会烧到我身上的。至于康涵,我相信他有自保之力。 容悦自不必担心,容悦的本身就是一个能够掌控佛火的存在,而方方有容悦护着,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错。 我心中这样琢磨着,随时准备一击致命,让那个刘龙死于非命。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刘龙一跃而起,并没有放出自己身上的一个个阴邪的小鬼来攻击我,而是选择正面攻击,直接对着我的面庞打出一股阴气。 看着这股阴气,我不由得后退两步,将自己的手上装着佛火的瓶子朝着地上猛的一摔,瓶子应声而碎,砰地一声,玻璃四溅。 就是这样的时候,那团佛火,谁知道居然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的威力,只是冒出了几个小小的火苗,将那团阴气完全吞噬之后,竟然就不见了踪影,大有已经和那团阴气已经同归于尽的趋势。 我看着这幅场景,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这算是什么事,这就是把我坑了的意思呗?啊? 这个佛火就这么点火苗苗,眼看着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就连热身期都没过,就这么消失了,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好吗?我的内心这叫一个翻腾,可是翻腾了半天,也比并没有什么用,因为现在我的身边除了一个不靠谱,虽然战斗力十足的高,但是和我并不是一条心的康涵之外,并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东西。 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够硬拼。 我心中这样想着,已经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桃木剑。 现在不知道刘龙会采取什么样子的方式攻击,那么最保险的方式,自然是用桃木剑最靠谱。这个桃木剑是师父用秘法制成的,不仅有一般的桃木剑,能够驱邪的功能,更是硬度堪比精钢,削铁如泥。 拿着这个桃木剑,不管是实打实的开打,还是放出小鬼来比拼,我的都能应付一下。 我紧张的拿着这个桃木剑,打算看刘究竟要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时候,让我意外的是,刘龙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突然开口道,“明易,你难道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难道都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刘龙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有些莫名的兴奋。这种兴奋让我觉得,刘龙似乎已经陷入了疯魔的阶段。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受了什么样子的刺激,居然疯魔了。 虽然说实话,我很想告诉这个已经疯魔了的男人,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实际上,我选择了沉默,没有开口,而在我面前的刘龙,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开始诉说自己的理想,或者说,叫做梦想更加合适。 这个男人的世界,是一个和我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然都在活着的时候忘记了自己为什么生活,但是也有极少部分的人还活着,记得自己为什么活着,这就是不忘本心。 但是记得,不代表你会实现。记得,并且会实现的人是凤毛麟角,而刘龙就是这样一种人。 有些人是能够视线自己的理想,而有些人会在实现的过程中成疯成魔,刘龙在实现紫的梦想时,就应经成疯成魔。 刘龙就是这样的人,他指着我的鼻子,眼神沉醉的对我说道,“明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等待你我去改变,对不对?为什么会有欺压,为什么会有不公平?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不能和平共处?不就是因为人有劣根性。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被多多少少的灌输了这些观念,人类才会这样! 明易,只要把现在的人全部杀死,只留下那些心灵还纯净的婴儿和孩子,只要好好教导,孩子们长大之后,这个世界就能够归于和平!“ 刘龙一边有些癫狂的说着这些,一边出手,对我发起凌厉的攻击,几乎每一次都是要我的命,虽说一旁的康涵给了我不少的帮助,但是仍旧无法让我摆脱险境。 就在这个时候,刘龙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像是多年的夙愿已经得到了结,突然一伸手,拿出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向我的心窝,可是我在这个时候却动弹不得,就像浑身上下都被定住了一样。 而这个时候,康涵一步上前,挡在了我身前。刘龙手上的刀,刺进了康涵的心窝。 康涵手上不知何时也拿了一把刀,刺进刘龙的心窝。 刘龙躺倒在血泊之中,最后挣扎着,冲我说了一句话,“告诉师傅,我,没有杀死他的女儿。” 说完,就咽下最后一口气,再也没有醒过来。而这个时候,康涵也同样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就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此死去。 我此时心急如焚,赶忙过去,检查康涵的情况。此时我对康涵是丝毫没有防备的心里,可是康涵却不是这样。 他嘴唇微微的动弹,似乎在说什么。我努力地把自己的耳朵低下去,想要听清康涵在说些什么,可是康涵这个时候,突然伸手抓到我的胸膛,狠狠的从我的胸膛里掏出一件东西。 本以为康涵会掏出我的心脏,可是没有,这个人从我的胸膛里,把我家的家传玉佩掏了出来。 “明易,你们明家世世代代的诅咒,实际上就封印在这个玉佩里,只要打破这个玉佩,就能破除诅咒。可是,明家的先祖舍不得。”康涵说着,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个玉佩,那眼神就像是一个再看大姑娘的老光棍。 “因为这块玉佩,是能够改变世界的关键”康涵说的时候,嘴角拉起一丝得意的笑,“明易,这块玉佩,是打开一个大阵的钥匙,只要打开那个阵法,这个世界就可以改变。可惜那个阵法没五千年,只有一次打开的机会。现在这次机会被我碰上,这是天要助我,天要助我!” 康涵举着玉佩大笑,没有提防,这时一直在一旁默默无语的尹依语,突然上前,狠狠的给了康涵一刀。这一刀,正刺在康涵的后颈。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尹依语白皙的手臂。 “康涵,一切都结束了,你也该放弃了。”尹依语突然开口道。 康涵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尹依语捡起地上的玉佩,看了我一眼之后,把玉佩放在我的胸前,胸前暖暖的,居然不一会,胸前的伤口就长好了,一点伤痕也没有留下。 然后,尹依语就把这块玉佩,朝地上一摔,看似没有用什么力气,可是这块原本坚硬如铁的玉坠,居然就这样砰地一声,碎成两半。 “明易,你身上的诅咒没了,不过同样的,你身上加持的力量也没有了。”尹依语慢慢坐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我说道。 “谢谢。”我看着尹依语,笑着对她说。从地上爬起来,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的师父师娘,还有李孝晓,我需要找到他们。而我站起来没走几步,就发现原本在刘龙身后的那道墙,已经消失不见。而在墙的那头,有一个大大的白玉床,我的是师父师娘和李孝晓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张白玉床上,我冲过去,仔细的感受了一下三人身上的气息,发现这三个人的气息很稳定,应该是没有大碍。 我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取出一瓶水,先扶起师父,给师父喂了点水。师父喝下去之后,稍微有些清醒了,慢慢的转醒,就是还有些虚弱。我又取出一些补气的丸药给师父吃下去,师父这才转好。 然后我又唤醒师娘和李孝晓,李孝晓醒来之后,抱着我,开始大哭起来。 我的眼泪也开始一滴一滴的下落。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大结局 生活在此恢复平静,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情景。没有了诅咒,也没有了那些闹心的事情,我继承了师父的万福馆,而卫昊仁开始四处云游,准备找到自己生命的真谛。 我还是一如既往,就这样混日子过,也很开心。李孝晓和我准备结婚,她的肚子了有了我两个月大的孩子,我娘天天在身边伺候着,生怕磕着碰着。 而我的父亲,这个人再也没有人提起,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而这个时候,容悦回到深山之中,她明白自己的当年的那个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也就心灰意冷,不愿意再理会世间的事情。 而那个我的祖先,容悦的主人,他的用意我似乎能够明白了,他想要改变整个世界,于是牺牲了自己的后代,就夺世门,都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个人,想要改变这世间已经想的接近疯狂了吧。 我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争斗的**,只想要老老实实的过完一生。 前几天我和尹依语一起,去把商蓓蓓的孩子送去超度了。这个孩子走之前,已经透明的灵魂拉着我的手,冲我鞠了一躬,那时候突然有些心酸,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世会如何,会不会还是如此艰辛。 希望这个孩子来世能够好好的生活。 一切都是一个个的巧合,残忍,但是让人相遇,又是神奇的缘分,残忍,却又神奇。 人与人的一声,何尝不是如此?也许我们改变不了现状,但是,可以掌控未来。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