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律师,追妻一百天》 楔子 我要离婚 生活它不是简短的童话,故事不会停止在披上白纱,未来的也好,过去的也罢,承启转折终为他一个人盛放----《命中注定》。 凌晨一点,安璟屈膝坐在乳白色的沙发上,和一个变形金刚玩具大眼瞪小眼。 灯光打在擎天柱银色的金属外壳上,泛起幽幽冷光,特别像楚钧嘲讽的眼神。 安璟有点儿不敢看了,她抱住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 楚钧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他有些意外,随手扒掉外套扔在沙发上,解开黑色衬衣最顶上的几颗扣子,精致的锁骨和小麦色的胸膛若隐若现。 “安二丫,你大半夜不睡装贞子呢。”楚钧伸手卷起衬衣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他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从楚钧进屋,安璟就把自己绷成一根儿皮筋儿,她无论怎样精心武装都转眼给他的漫不经心打破,此时他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满屋子都充盈着他身上淡淡的烟酒味道,安璟彻底垮下来,她在楚钧面前永远都是黄土高坡来的安二丫,土的掉渣渣。 安璟艰涩的咽了口口水,然后干巴巴的开口:“楚钧,我们离婚吧!” 楚钧一口水呛住,他浓眉一挑在安璟对面坐下来,一双长腿交叠放在茶几上,摸出一根烟点着了,然后慢悠悠吐出烟圈儿。 他这一系列动作除了呛水那点做的有点萌,其余的优雅从容一气呵成让安璟觉得这是一只搏杀猎物前的豹子在活动筋骨。 “安二丫,你今天吃药了吗?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发什么疯?” 楚钧的唇好薄很软很性感,但是上下嘴唇一碰吐出的话却有钢筋水泥的硬度,砸的安璟头晕脑胀。 安璟搓着衣服上的一颗扣子,不敢看他,却还是执拗的强调:“楚钧,我要离婚。” 楚钧今天特别累,又喝了点酒,他揉着发胀的脑门儿,不耐烦的说:“理由?” “啊?”安璟抬头,大眼睛里一片茫然。 “我说离婚的理由!” “我们,我们性格不合。” “我们性生活和谐就行了。” 安璟给他气的咬牙,“你经常晚归,抽烟喝酒还泡吧。” “我晚归是因为我要赚钱养家,抽烟喝酒泡吧是个人娱乐,根本就没有妨碍到你。” 安璟小拳头紧紧捏起来,“你不讲理。” “谁说的,当律师的什么都要讲究证据,只有你才胡搅蛮缠。” “楚钧,你外面有女人有孩子。”吼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安璟觉得像推开了心口压的大石头,轻松了许多。 楚钧忽然站起来,绕过茶几在安璟身边坐下,身体往前一倾就压住了安璟。 安璟吓的瞪大眼睛,使劲儿把屁股往后挪,楚钧大半个胸膛全压在她的柔软上,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安二丫,你寂寞难耐想要我直说,不用玩花样儿绕弯子,就你那智商,不适合。” 安璟受到屈辱,她哭着把抱枕扔到楚钧身上:“我不要,我只要和你离婚。” 楚钧坚毅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度,细长的眸子结了冰似的寒气逼人:“想离婚,行,这个家除了我你什么都不准带走!” 安璟挣扎着哭喊:“你的什么我都不要,我只要离婚。” 楚钧的耐性给她全磨光了,二话不说就把人扛到卧室里,他半跪着压着她的腿撕开睡衣的扣子气呼呼的说:“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口是心非,今晚儿上就做到你心口一致,从现在开始,你的嘴除了叫不准给我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以往温柔的吻和前戏,粗暴的进入,激烈的动作,安璟觉得他就像个高速运转的打桩机正把自己的内脏碾碎,她哭喊着求饶着却换来他更激烈的对待,她抓着他的背大喊:“楚钧你停下来,你这是家庭暴力。” 身上起伏的男人发出低沉的吼声,他用手抓着安璟的柔软,喘息着说:“家庭暴力你要取证,用不用我拍下来给你拿去当证据,看看我们的安老师是怎样在男人身下的叫声是不是也像她讲课一样好听……。” 安璟一口咬在楚钧肩头上,直到嘴里有了血味儿才松开,身体的疼痛和酥麻渐渐取代了她屈辱的神经,在跃上云端那一霎那,她尖叫的喊出来:“我要离婚!” 作者有话说:墨墨新文,毒舌律师和麻辣教师的双师爱情大作战,求收藏求留言!! 01. 跌倒在派出所的地上 第一次见到楚钧是在200天前的夏末,也是安璟从大西北支教回来的第三天。 那天,安璟大清早儿就接到了她姐的电话,让她去派出所保释她。 路痴安璟绕了大半天才看到派出所在就她对面,等她汗流浃背的进去,一个挺清秀的小警官上下直打量她,在她憋不住要问“警官我长得像你亲戚吗”,那警官扬扬下巴:“诺,那个屋儿,人领回去赶紧找个医生看看。” 安璟刚要迈出去的步子又落下,心却提起来,她问:“警官,我姐受伤了?” 小警官指指脑袋:“是这儿的毛病,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很多神经病都是从心理抑郁症发展起来的。” 安璟愣了愣,压制住骂小警官全家都神经病的冲动,快走两步就推开了那扇看着就很冷酷的门。 一进门儿就看着一个戴着蓝色假发画着烟熏妆穿着紧身衣的女人靠墙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她对面儿正骂的起劲儿。 安璟第一反应就是走错门,这肯定是扫黄办的同志正现场教育呢,可是她手放在门把手上就听那西装男说了一句:“安玲你丫就一傻 逼。” 安玲?这个—小姐就是她们家的白莲花安玲? “安玲你说你是缺心眼儿还是脑袋给门挤了,捉歼呀,亏你想的出来,那丫的是8楼,8楼的阳台你都敢跨过去,你当自己蜘蛛侠还是蝙蝠侠,我看你就一个熊瞎子,你哪只眼看见人家偷人了,人家是小三了,你这叫非法入室,要是人家告你,你怎么办,等着上报纸网站头条?你能丢起这个脸老谢家丢不起,老头子气病了怎么办,股票跌了怎么办?安玲呀,拜托你长点儿心,我说你是猪感觉是在侮辱猪!” 安玲一边儿挨骂一边儿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双手捧给男人:“你喝点水,消消气,再接着骂。” 那男人接过纸杯气的手上一捏,杯里的水就溅了安玲一脸,熊猫眼彻底花了。 本来安璟看的挺热闹的,可是她开始觉得不对,这个西装男不就是总裁姐夫吗。他真人不露相呀,搞房地产的嘴皮子练的跟卖保险的一样,都不带有停顿的,不过好像哪里有问题,捉歼,小三,8楼,安璟那铲墙的联想能力马上脑补了一处总裁出鬼正室8楼抓歼的戏码。 明明就是他犯错了,还有理了!看我这个暴脾气! 总裁又发话了:“离婚,就你这样的一定净身出户,一根毛线你也带不走,你也快30的人了,人老珠黄青春不再还穿成这个鬼样子,你看看你,恶心不?你妈怀你的时候吃什么了,你家不是弟妹多吗,回家问明白了千万别给他们吃,蠢都蠢一户口本了。” 安璟听到这里忍了多时的情绪终于爆炸了,她抡起手里的大词典就拍到那人的肩膀上,边拍还边教训:“谁蠢一户口本儿了,我妈都是给我们吃饭长大的,不像你个你吃人粮食的人渣。” 大词典两斤多,男人给拍的半边儿肩膀都麻了,他反手狠狠捏住了安璟的手腕儿,一双怒火爆射的眸子跟小刀子一样直往她肉里戳! 安璟打了一个哆嗦,哎呀妈呀,打错人了! 02.你和缉毒犬是亲生的吧? 被打的男人一个反手擒拿扭着安璟的胳膊就把她压在了桌子上,大词典掉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还扑了一地灰,安玲给呛了咳嗽了一阵儿才跳着脚大喊:“楚律师你快放开她,这是我们家安二丫。” 安璟像驴一样和楚钧较劲还一边儿吐槽安玲:都这么大了还当着人叫我的小名儿。 楚钧放开了安璟,厌恶的退后两步,神情间有些鄙夷:“这是你妹妹?捡来的吧?” 安璟其实是很文静的一姑娘,上学那会儿座位后面的男生剪她头发踢她凳子往她衣服帽兜里塞垃圾她都能忍气吞声,但是她就看不了有人欺负安玲,有一次放学路上几个小**堵住了穿着白裙子像个小公主的安玲,安璟拿了板砖儿就扑上去,那会儿她营养**,身高不足1米5,体重刚满80斤,可那股子彪悍劲儿愣是把哥几位给吓懵了,从此安璟拼命二娘的绰号不胫而走,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安玲,当然,也很少有人敢追安玲了。现在,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又有人挑战她的底线,叔可忍二娘忍不了,她站起来伸手推了楚钧一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看你和派出所里的缉毒犬倒像是亲生的。” 隔着他们好远的缉毒犬打了个喷嚏,真是趴着都中枪! 楚钧咬着牙眉头皱成一个疙瘩,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压制住怒火才说:“行,看在安玲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只有狗急了才乱咬人呢。”他转头对安玲说:“我和你说的话好好想想,谢家辰那里肯定少不了暴风骤雨,你好自为之吧,安玲,我还是那句话人不作死死不了,你不要整天小题大做疑神疑鬼。” 安玲一听这个立马哭了,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水冲的脸上沟沟坎坎儿,看的安璟心里像堵上一大团湿棉花,她忙抱着安玲的肩膀安慰:“姐,别哭了,大不了离婚。” 不提离婚俩字还好,一提安玲简直了,她哭的惊天动地还喘不上气儿:“家辰不会不要我的,我不离婚。” 楚钧无语了,他捏捏眉心说:“我先走了,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抬脚的时候看到地上打他的黑皮儿词典,他一脚就踩上去。 说是迟那时快,安璟一个凌波微步就蹲到他脚下,她伸手捏着辞典的一角儿,说:“拿开。” 楚钧居高临下,满脸的不屑和鄙夷,脚下却又加了气力。 “我再说一次,拿开你的臭脚。” 楚钧双手环胸,细长的眸子里尽是挑衅:“你说话要讲证据,你怎么知道我脚臭,闻过吗?” 安璟双手握住了词典,她使出了走六里地提一桶水的劲儿,就不信拽不过这个—奶油巧克力。 两个人较上了劲儿,间或安玲哭两声儿给他们助阵,安璟一张黑里透红的小脸儿绷得紧紧的,丫就不信了在大西北锻炼出来的强健体格儿斗不过这个办公室里三鹿喝多了的毒舌男。 高手过招,拼的是内力和定力,楚钧一记无影脚脚踏乾坤,安景一式龙抓手手抓阴阳,茶杯上两只谈恋爱的苍蝇都被这激烈的场面震撼,墙根儿捡面包渣渣儿的蚂蚁也被这无形的气流冲击的东倒西歪,眼看着二人头上就要冒出青烟。。。。。。。 “哎,我说你们怎么还不走呀,派出所不管饭。”小警察一声狮吼,楚钧吃惊撤力,安璟一下子就往后倒,她着急中抓住了楚钧的脚踝,两个人同时跌倒在派出所的地上,而且还是女下男上的经典体位。 03. 这伤得去看男科 安璟给人压在下面儿,柔软的34C抵在一副坚硬的胸膛上,她手脚并用想把楚钧推开,可是楚钧远比她想象中的重,她连踢带推的结果就是让他的大腿更方便的叉进她的腿间。 这姿势越来越诡异了,连哭的打嗝的安玲都忘了打嗝儿。 安璟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彪悍劲儿一下子就颓了囧的都快哭出来,她咬着嘴唇说:“你快起来。” 楚钧的一张脸从巧克力直接黑成碳粉了,他一手撑地努力让自己的胸膛离开安璟的胸部,可是这个动作却让下半身更深入的贴近安璟,现在还是夏末,隔着两个人身上薄薄的布料,安璟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小腹上。 “啊”安璟一声尖叫响彻在派出所的上空,这个****竟然敢-勃-起!! 安二姑娘长这么也没有碰到这样的炒蛋事儿,肾上腺素飙升的结果是她神勇无比的把人掀翻在地接着骑跨到男人身上抓着两半的大词典就砸,边砸边喊:“臭**,不要脸。” 楚钧就算再好的脾气也给这个妙名奇妙的女人磨光了,更何况他的脾气一点儿也不好,他单手握住安璟的手腕儿,大喊着:“你再动个试试?以为自己是天仙呢,我告诉你,今儿这个情况就是头母猪一直蹭也能给蹭硬了,自己给我滚下去,看你这张酱油喝多的脸就想吐。” 这时候安玲和看戏的小警官才反应过来,安玲把安璟给拉起来,安璟立即对着小警察说:“警官,这人耍**,快把他抓起来。” 楚钧抓了那本破书放在身上挡了挡,吸了几口气等着那个下去,他此时懊恼透了,女朋友出差一个月他又忙的连自己撸都顾不上,这攒了一个月的火就这样给个酱油瓶子挑起来,真他妈的炒蛋,丢人都丢到派出所了。 楚钧躺着一直不起来,安玲担心他给打坏了,又不好意思上前,只能在一边问:“楚律师,你没事儿吧?” 楚钧说:“脚崴了,赵警官,过来扶我一把。” 小警官把楚钧给弄起来,不看他的脚反而看他裤裆,颇为同情的说:“楚律师,没事儿吧?” 楚钧摇摇头而后咬着牙说:“钻心的疼。”随后又看见小警官那种夸张的眼神儿,忙补充“脚。” 混乱暂时解决,小警官说:“几位,你们是怎么着,我们派出所可忙着,你们赶紧腾地儿。” “警官,我要告……”安璟没等说完安玲一巴掌捂她嘴上,然后笑着说:“我们走,马上走,那个麻烦您扶一下楚律师,这全是误会。” 到了派出所门口,安玲一脸的歉意,“楚律师,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小警察赶紧跟着附和:“对对,前面儿就是男科。” 楚钧狠狠瞪了小警察一眼,说:“别,我去了男科只会刺激病人,今天上午还要出庭呢,回去擦点药油就好了,你快回家吧,夜总会的女人可没有大白天街上溜达的。” 安璟就是听不来楚钧说话的调调,就会自以为是的教训人,她刚想张口没想到楚钧先她一步开口:“安二丫是吧,我记住你了,今天要不是你姐安玲,我肯定要告你人身伤害,以后出门儿最好带个口罩儿,现在空气本来就不好,你这张脸就跟雾霾似得,得谁看了都要迷茫。” “你…….”安璟气的嘴唇都哆嗦,她本来想说我长得难看你还勃 起,可是恢复正常的小清新安老师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的话,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警察把人塞到一辆白色大车里骚包离去,车屁股还甩出一溜尾气。 04. 女神和屌丝儿 安玲戳戳脸阴的像包公的安璟:“傻站着干什么,去叫辆出租车。” 安璟想发泄两句,看看安玲的样子又忍住,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安玲塞到后座去。 安玲一上车就报出要去亚泰购物广场,安璟问:“你现在还有心情去购物?”安玲拧了她大腿一把:“喊什么喊,我这样怎么回家,去买衣服。” 安玲在车上就把假发给摘了,惹得司机总从后视镜里看她,安璟有意无意的把她挡在身后,安玲摸了一把她的胳膊,这个安二丫,小时候的冰棍儿没白买给她吃。 安玲在商场的洗手间里把脸洗了,然后又进了一家女装品牌店买了一套衣服换上,随后进了一家美容沙龙,整个人进行深加工。 安璟拿着本儿杂志打呵欠,安玲说:“安璟,你干脆也做做脸吧,怪不得楚律师说你是喝酱油长大的,你看都黑成什么样了,我看他说酱油是客气了,起码是老抽。” 安璟看着安玲刮着大白的脸直乐,不过一听她提那个毒舌男就立马晴转沙尘暴了,“咱不提他行不行,还律师呢,素质那么低,就是一个小痞子。” 安玲说:“你可不准胡说,他在全国都能排上名号儿,年轻有为长得又帅,要不是他有女朋友一准儿把你介绍给他,不过你这样的估计他也看不上。” 安璟哼了一声,在有陌生人在场的地方她不愿意说私事,不过心里却直犯嘀咕,那种自以为是的傲娇男,他不会看上她,她更不会看上他,他们本来就是两种人,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一天。 安玲收拾完了,一身清爽的挽着安璟的胳膊照镜子:“安璟,你看看,是不是我比你年轻好几岁?” 不得不承认镜子里的安玲拥有青春和美貌,一身质地轻柔的白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微卷的酒红色长发在脑后做了个低低的发髻,像盛开了一朵柔软的大花,精致的妆容,典雅的气质,处处彰显她柔婉女神气质,再看安璟,黑里透红的小脸孔,一笑倒是一口大白牙,宽松的衬衣和长裙把身材好这个优点都掩盖了,纯粹就一屌丝儿。 她对着镜子叹口气:“走吧,我亲爱的女王陛下。” 两个人在一个安静的咖啡馆里坐下,安璟吞下一块青瓜三明治才说:“说说吧,安大妞儿,今天这都什么事儿。” 安玲看看四周,这个点是上午10点多,没什么人,她压低声音说:“安二丫,今天的事儿你回家可不准胡说,敢让爸妈知道了,我就剁碎了你喂老刘家那条京巴。” 安璟乐了:“你好歹找条藏獒,老刘家的狗和他们家老太太一样,是吃素的。” 安玲伸手捏了安璟的胳膊,是真的捏,疼的安璟都快哭了,安玲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安二丫,你终于回来给我捏了,真好。”说到最后的好字有了颤音儿,美人的笑着哭又好看又惹人怜爱,安璟瞬间就觉得给美人捏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二十多年,除了支教的三年脱离过安玲的魔爪外,安璟大概就这样在安玲的美人计和美人爪痛并快乐着,还心甘如怡,觉得没有自己安玲肯定就过不好。 05. 这该死的缘分 安璟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她问安玲:“姐,你们为什么不要个孩子?” 一听这话,安玲垂下浓密蜷曲的睫毛,像一片**叶子阖在眼睑上挡住了里面浓得化不开的愁郁,她叹了一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想吗,结婚5年,医生看了不少,除了说我宫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可就是一直没怀上。” 安璟拍拍安玲的手自己都觉得安慰的话说的太过苍白干巴,反而安玲落寞的笑笑,说:“你别安慰我,我没事儿,你照顾好爸妈就行了。对了,你真决定去二中了吗?” 安璟见安玲把问题引到自己身上,显然不想多谈她的事情,她也不好多问,就回答说:“嗯,二中挺好的,离家近,还是母校。” “可是我怎么听说二中的孩子特难管,要不让谢家辰找找关系给你找好一点儿的学校,或者你干脆别当老师了,就去谢家辰公司做个行政比作孩子王轻松多了。” 安璟立马摆手“别,千万别,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我有很多同学回来后都找不到学校转行干了别的,说实话我还怕教不好误人子弟呢。” 安玲拍了她手一下:“矫情,干别的你肯定是干不好,但是当老师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的了,学霸安二丫。” 和安玲分手时她又强调要和楚钧吃饭道歉的事,安璟胡乱应着却想着最好不见。接下来的几天她提前到二中报道为开学做准备,忙的晕头转向,也就忘了派出所这件事儿以及楚钧这个人。 这天是周五,她早早的就离开了学校,想去买一本《中国汉语大词典》,这是她答应给西北县城的同事邮寄的,本来已经买好了可是给那个毒舌律师踩坏了,一想到楚钧,安璟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她甩甩头,快步走出大楼间的阴影,让下午金色的阳光洒了满身。 买了书出来,她被书店旁的宣传栏吸引了,那是一个关于唇腭裂的免费救治活动的公益海报,看了看日期竟然还是最新的,安璟一阵激动。她支教的那所高中一个学生的妹妹就得了这种病,俗话说的兔唇,那个孩子说她想考上大学当医生,将来给妹妹治病,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也许就不用等到那遥远的很多年后了。 安璟随手把书扔在旁边的一辆白色车屁股上,从包里拿出小本子和笔简单的记下活动的情况以及申请的方法联系方式等,刚把本本收到包里想去拿书,那车子载着她的书缓缓向前滑行。 “喂,我的书。”安璟甩开步子追上去,因为是在闹市,车子开得并不快,眼看着就要追上,安玲伸长手臂去拿在车上一颠一颠的书。 楚钧正开着车,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趴到他车后尾翼上,他给吓的不轻,还没有好利索的脚一慌油门当了刹车踩,砰,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作者有话说:哈哈,这么快就第二次相遇了,安二丫你还能再二点吗?看文的亲们收藏她吧,留言喷喷这个大傻妞。 06. 你追我呢还是追我的车? 楚钧屁股底下跟起了弹簧一样,弹起来又弹回去,好容易等心落稳了,他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气呼呼的打开车门走下去。 要说安璟的功夫可真不一般,她本来没靠车上,可是楚钧这一撞她大半个身子趴在车上,怀里还紧紧抱着她的词典,所以楚钧转到车后就看到撅着的圆润小屁股和两条修长的腿。 “姑娘,你没事吧?”楚钧摸不清路子,所以问的还算客气。 安璟从车上下来,揉着砰砰跳的小心脏,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 安璟把乱蓬蓬的长发往两边儿顺了顺,抬头跟人说:“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楚钧站的方向迎着阳光,他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人,好眼熟!等人一说话他立马确定了“安二丫。” 几天没见楚钧觉得安二丫漂亮了,她浅栗色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在太阳下反射柔和的光泽,小脸儿也见白了,脸一白就显出眼睛大,忽闪忽闪的特有神。白色的牛仔裤虽然蹭上了灰但起码还是白的,浅蓝色的麻布七分袖小风衣被腰间的带子一系正好显出纤细的腰肢,胸脯那里也看出了形状,原来上次看到的水桶还是葫芦形的,但是就算勉强是个美女了也不能没事儿趴人车上,新账旧帐安二丫咱好好说道说道。 安璟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杀气,就算是个帅哥可是他看人的眼光那么猥琐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邪魅狂狷,莫非他要-----赖我? 楚钧上前一步抢过安璟手里的书扬了扬:“安二丫,你什么意思,你是要追我呢还是追我车呢?” 安璟因为太紧张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基本上安二丫听成了哎呀呀,不过后面的她听清楚了,她伸手去拿自己的书,可是目测20多厘米的身高差让她感到了难度,只得说:“这位先生,我不追你也不追你的车,我是追放在你车上的这本书。” 楚钧忽然觉得有点儿意思,他问:“你不认识我?” 安璟很认真的看了看他,这张脸的确很帅,蓬蓬的头发也很酷,休闲的亮色穿着也很新潮,很有韩星范儿,但是她真不记得他曾经演过什么电视,她只要茫然的摇摇头“真对不起,我有三年没怎么看过电视了。” 楚钧看她一脸迷糊倒不像是装的,心说行啊,母老虎变小绵羊了,看看哥哥今天怎么收拾你。 他冷着脸装着很生气:“你不认识我为什么往我车上扑,前面都撞花了,你看怎么办?” 安璟转到前面看了看,车的大灯没事儿,就是蹭了点漆去,她觉得这应该完全在她的负担之内,就说:“烤烤漆吧,钱我出。” 楚钧很帅的打了个响指“好,2000,拿来。” “2000?你讹人了吧,不是,你那个车就蹭了硬币那么大点儿地方,怎么200也够了。”安璟觉得坏菜了,这人穿的像高富帅,可就是一个碰瓷的。 楚钧给气笑了:“200?你说的那是QQ吧,我告诉你2000还是给你打折了。” “都是车,你的为什么和QQ不一样?” 楚钧指了指车屁股上的标志“就差了一个字儿可差大发了,QQ和Q7不是亲戚,你不想给是吧,行,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楚钧拿出电话就要拨号,安璟忽然觉得他这种喷火龙的表情有点熟悉。 “哎,你等等,我好像真的见过你。” 作者有话说:谢谢各位亲的红包钻石鲜花咖啡神笔,也谢谢各位亲的踊跃留言,更谢谢记忆和浅笑两位吧主,谢谢对墨墨的支持。 07. 少收您二百五(为留言满百加更) 楚钧冷笑一声:“现在才想起来跟我套近乎,晚了。” 安璟还处在和记忆神经的搏斗中,楚钧实在看不下去了:“安二丫,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你不是捡来的,你这脑子比安玲给门挤得更厉害。” “噢,怪不得说话舌头上开着叉儿,原来是你呀,楚大律师。” 楚钧把安璟伸出来的手指给捏弯了:“说话就说话,再拿手指着我给你掰折了。” 安璟甩着手指雪雪呼痛,楚钧可不管这些,他把大词典拍在安璟手里,拉着人就往车上塞。 “你干嘛?喂喂。” 楚钧把她按在副驾驶上然后自己从另一边上车,他歪着头看她:“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楚钧。” “楚—律师,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是觉得修车2000多了吗,我带你去修理厂,花多少你付多少这总行了吧?” 安璟想想今天这事儿确实赖自己,她是个讲理的人于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楚律师,你不是有保险吗,用保险修不行吗?” 楚钧正在扣安全带,他冷哼一声:“保险,就这么点地方我再等着保险公司磨叽下来?安二丫你知道时间是金钱吗,你知道和我谈话十分钟是多少钱吗,少啰嗦,系好安全带。” 安璟低头撇撇嘴,“值钱吗,你骂人的废话那么多,傻子才给你钱。” 楚钧正发动车,忽然停下来问:“你刚说什么?” 安璟很识时务,她立马改口,“我没说什么,不是,我是说安全带在哪里?” 楚钧的脸阴沉的能滴下水儿来,他狠狠的抽出安全带,整个人往边儿上倾身,一只长胳膊跨过安璟小腹和大腿之间的位置把安全带给安璟扣上。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安璟浑身像起了电一样,一个陌生男人几乎全趴在她身上,清淡的古龙水气味直往她鼻子里钻,而他烫热的体温有力的臂膀。。。。。。安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跳也不由的加速。 楚钧淡淡的瞟了安璟一眼,鼻孔里哼了两声。 安璟真想撕两块儿棉花塞他鼻孔里,哼个毛线呀,没见过脸红的只能说明你认识的人全都是没脸没皮的好吗? 楚钧去的修理厂一看就是他常去的,修车的小伙子看完了立马把他们带到休息区去喝咖啡,他和楚钧说:“楚律师,您放心好了,明早儿保准还您一个新车,比新娘子还新。” 楚钧拍他脑门儿一下:“贫什么呢,多少钱,报给这位小姐听听。” 安璟一听特别不乐意,你才小姐呢你全家都小姐。 小伙子算了算说:“应该是2250,你是熟客,不用二百五了,收您2000.。” 楚钧挑眉看着安璟,意思很明显,我根本就没有糊弄你吧! 安璟问那小伙儿:“师傅,您算错了吧,就那么大点儿一点漆就要2000,抢钱吧?” 那小伙儿笑出一口白牙:“姐,这真没问您多要,虽然碰了那么一点儿,可是整个车头要全部重新烤,而且这是奥迪Q7,不是QQ,用的都是进口的高级材料,不信您问楚律师。” 楚钧很欧式的耸肩膀:“我早说了你偏不信。” 安璟无语了,2000呀,肉疼,而且身边也没带这么多钱,她结结巴巴的对楚钧说:“我没带钱,先欠着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叶子刷到100条了,首先谢谢叶子,然后谢谢大家的踊跃参与,献上小小一更! 08.香米面儿馒头和奶油巧克力 楚钧低头不语一直看着桌上的咖啡,安璟忙狗腿的把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喝咖啡。” 楚钧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这种洗脚水一样的东西你也能喝?” 安璟刚呡了一口到嘴里,她最终还是艰难的咽下去,今天一直忍气吞声的安老师怒了,有钱就了不起,精英就可以装逼,谁家的洗脚水是用好几块钱一包的咖啡冲?想到这里安璟又优雅的呡了一口,她放下杯子眼睛直视着楚钧,“楚律师,您不是说凡事要讲证据吗?我没有喝过洗脚水,不知道洗脚水什么味,不过你这么笃定,肯定就是喝过了。” 这句话可把楚钧给呛的够呛,看来他是低估安二丫了。他长腿交叠在一起轻轻晃动,修长有力的手指叩在膝盖上,然后斜起一边的眉毛眯着眼上下审视着安璟。 安璟在他目光注视下头皮都热辣辣的,就好像无数的蚂蚁在爬,后脖颈子冒出一层细汗。她几次想把目光移开,可一对上他嘴角那抹冷然的讽刺就不由的像个战士一样挺起胸膛抬高了下巴。 楚钧身体动了动,安璟也不由自主跟着抬起屁股,结果楚钧只是换了个坐姿,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扣在骨瓷杯子上,发出叮叮的响声,他扬了扬嘴角“安二丫,我们先不讨论洗脚水的问题,我还有事,请你把修理费付上。” 安璟心里一边流泪一边咬牙,但脸上还要堆上假笑:“呵呵,楚律师,我不是刚说过了吗,我没带这么多钱。” “刷卡也行。” “我也没带卡。” “那怎么办?” “要不你先垫上?”安璟刚说完楚钧就皱起眉毛,安璟连忙解释“我不是要赖账,我把身份证先放你这里,我回家就把钱打给你。” 楚钧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在包里翻找身份证,长长的头发一股脑儿缠在包带上,楚钧忽然一阵烦躁,他恨不得把人薅起来把头发一点点给捋顺了,这种近乎强迫症的*在她顺滑长发的吸引下越发强烈,甚至想把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发间感受那份顺滑。 安璟终于找到了身份证,她抬头露出喜悦的笑容把身份证递过来,楚钧并没有接,安璟只好放在桌子上。 楚钧瞟了一眼“安璟?原来你不叫安二丫,不对,你糊弄我吧,这上面儿的姑娘虽然傻点但起码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再看看你,就像风干了的香米面儿馒头。” 安璟气的把手覆在身份证上,可是楚钧讨厌的眼光又落在她手上,她的右手因为常年握笔的关系食指和中指已经变形,更因为这几年什么都要自己做关节变得粗大,她赶紧把手缩在桌子下面,不知为何面对楚钧她就感到某种奇异的情绪让她不自觉就紧张起来,她觉得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个劣质的杯子正被迫接受着他挑剔的眼光。 安璟不想屈服他,她掠了掠汗湿的长发,说:“有什么不像的,不过是黑了点,你要是大西北呆上三年,保准儿从奶油巧克力变成黑巧克力。” 楚钧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隔着桌子半个身子就压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停在了她的头顶上。 09. 你太丑卖不掉 楚钧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隔着桌子半个身子就压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停在了她的头顶上。 安璟看着伸过来的手以为他要打她,吓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却簌簌抖个不停。 楚钧却只是攥住了她的一缕长发拉了拉,等柔软的触感盈满了手心他在心里发出满足的叹息,这该死的强迫症! 楚钧松开她的头发,兀自迈着长腿去前台,安璟紧张了半天也没有感到疼痛,她慢慢睁开眼却发现人不见了。 她站起来四处寻找,这时楚钧推开玻璃门走进来,落日余晖里他挺拔的身影就像是镶嵌到油画里,帅的令人怦然心动。 “看什么,犯花痴呢,给,发票。”楚钧把发票扔给她,上面的金额清清楚楚是2000元。 安璟忙问:“你的卡号和我说一下吧,我给你打过去。” 楚钧懒得说,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平时用的卡扔给她,人又懒懒坐在椅子上。 安璟也坐下,她从包里拿出笔和本子,在空白页上抄下卡号。 她微勾着头,长发从耳边倾泄下来盖住了半边脸。她表情专注认真,抬眼时卷翘的睫毛茸兜兜的,似乎涂上了一层金光。楚钧忽然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落地大玻璃窗里里外外各色人都成了背景,只为衬托她的这份安静美好。 “好了,楚钧,是这两个字吧,你卡上的签名太抽象,我看不大明白。”安璟把卡和本子都推到楚钧面前,楚钧看了看拿起笔在她娟秀的字迹傍边写下楚钧两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安璟收起本子,她觉得楚钧的字真心好看,遒劲有力还很张扬,就像他的人一样。 两个人出了修理厂,楚钧抬手招了一辆出租手,在安璟还在愣神儿的时候就打开车门把她推上去,然后自己又坐上另一辆。 安璟在车里微微吁了一口气,和这种人呆在一起会给气出心脏病,希望以后永远不要见面---不对,她的书还在他车上。 安璟懊恼的抓头发,这个猪脑子怎么就忘了拿回书!!! 安璟垂头丧气的推开家门,厨房里飘出的阵阵香味儿并没有让她愉悦,她鞋都没换就瘫在了沙发上。 她妈张美丽挥舞着锅铲从厨房出来,看到安璟就问:“我还以为是安小帅呢。” 安璟半躺在沙发上一阵哀嚎,“美丽妈妈你心里就一个安小帅,根本就没有我,我是不是亲生的呀?” 安妈妈瞟了一眼她裤子上的灰,“不是不是,以前我是卖小孩儿的,但是你太丑卖不掉,我只好一直养着,看看大了能不能卖掉。” 安璟从沙发上爬起来,搂着安妈妈胖墩墩的身子:“妈,那现在也卖不掉,我要陪你一辈子。亲妈咱今晚吃什么,饿死了!” 安妈妈用油乎乎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快去洗手换衣服,今晚我炖的莲藕排骨汤,你爸加班儿,安小帅估计又不回来吃了,这个熊孩子也不知道往家打个电话。” 安璟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到一*衣服,她冲着厨房大声喊:“妈,这衣服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我姐来家过?” 10. 全世界的猪都喜欢你(满百加更) 安妈妈关火洗手过来,倚在门口说:“嗯,下午回来过,她说你现在上班就要有几件正儿八经的衣服,这些都是她不穿的挺新的,你不用买了。” 安璟把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挂起来,这岂止是挺新的,根本就是新的好吗?大概安玲怕她的衣服风格安璟接受不了,再说也不能当个老师穿着香奈儿去上班,她给买的都是些比较大众的品牌,风格颜色都很适合教师这个职业也很符合安璟的审美,安璟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也爱美,乍见这么多好看的衣服激动坏了,她把脸埋在衣服柔软的面料上一个劲儿摩挲,“安大妞你太好了,绝对是中国第一好姐姐。” 安璟终于驱散了阴霾,那2000块本来就是她预算的置装费,王安忆都说穿衣打扮是女人的第二张文凭,在这个浮华的都市很多人第一眼看的只是外表,比如那个讨厌的律师,想到楚钧,安璟狠狠的撕下排骨上的肉。 安妈妈诧异的看着女儿:“你看看你,多大了还狼吞虎咽,慢点吃。对了,你姐今天说你回来我们一家人还没有好好聚聚呢,明晚她和谢家辰要来吃饭。” 安璟点头,“正好明天我也休息,我们包饺子。” “和我想一块儿了,今晚和你爸安小帅都说好了,都早点回家。” 吃完饭后安璟翻来倒去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给楚钧打个电话,对着本子上的号儿一个个数字狠狠戳上,先来发泄一下楚钧对她未知的荼毒。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人接起来,通过听筒传过来的声音很低沉,在安静的夜里听来竟有些蛊惑人心的性感,让安璟的耳朵微微发烫。 那边儿的人没有听到回应,继续问:“喂,您哪位?” 安璟急忙说:“我,是我。” 显然对方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东,但仍然很有耐心和涵养,以至于安璟都怀疑打错了电话。 “对不起,我没听出您是哪位。” “我是安璟,就是安二丫安玲的妹妹。”隔着电话安璟的脸就红了,自报家门也不带这么详细的。 电话那边长长的噢了一声,安璟感觉到天使到恶魔变身的节奏。果然,那边儿懒洋洋的来了句“安二丫,你又什么事儿呀?” 安璟吸了一口气,她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说:“楚律师,不好意思打扰你,我…….” “你已经打扰了有事儿快说,我忙着呢。” 安璟本来想好的挺顺溜的话给他打断了,一时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儿我挂了。” “哎,别挂,我就是想说明天给你打钱我的书落在你车上了看能不能去什么地方取一下?”安璟跟背书似得一口气儿说完了,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怎么跟他打个电话都这么费劲? 那边儿微一停顿接着冷哼一声:“这不会是你接近我的手段吧?” 安璟没听明白意思:“什么手段?” “安二丫,看上我的人很多,但是我明着告诉你没有机会,你不用拿着书当幌子制造和我见面的机会。” 不是心疼手机,安璟真想摔了,这种自以为事自我陶醉自高自大的男人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除了他妈和他妹都在暗恋他,安璟说了声“全世界的猪才看上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11. 安小帅,平身 安璟拿过chuang头的玩具小熊狠狠*着,就好像它是那个骚包又毒舌的孔雀男,小熊挨了揍还用小黑豆似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好像在讨饶说“它不敢了。” 安璟忽然觉得自己挺幼稚,有必要和那种人较真儿吗?反正明天打完了钱再也不会交集,书也不要了大不了再去买第三本,就这么干,睡觉! 安璟自我安慰完毕,刚躺下手机来短信了,她打开一看竟然是楚钧的号码,那家伙发个短信都盛气凌人“明天下午4点安庆路6号飞科大厦6层E区楚贺律师事务所来拿书。” 安璟把手机摔一边儿“你去死吧!”可是过一会儿又没出息的拿过来,瞪着屏幕上的字儿陷入到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这书吧,好歹也100多块钱而且还是买的第二本,就这样丢给一个会把它当垃圾的人想想都会替它悲哀,最重要的是安璟有个脾气,对于自己的东西向来看的很重,近乎琐碎小气,一样东西一旦属于她就是越看越好,以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 最终,安璟还是决定再忍受一次楚钧,反正就是听几句不好听的,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就当他是在放屁,肉不会少一块儿挽回了100多块的损失。 思想斗争完毕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安璟大吃一惊,就这么点儿破事竟然要考虑4个小时,自己就这么优柔寡断吗? 起来上洗手间,爸妈房间里传出老爸的打鼾声,老爸安定国在一个公司里给老板当司机,晚上老板有饭局他就要加班,很辛苦,可他一干就是十多年,三个孩子都大学毕业了,可他还是不肯休息,攒钱给安小帅买房子。 洗手间的门儿开着,安小帅正跪着抱着马桶吐,安璟拍他背一下:“安小帅,平身。” 安小帅回头,一张帅脸儿煞白,勾人的桃花眼也变成了死鱼眼,他抹了抹嘴上的污渍,说话儿都捋不直舌头:“姐,给我倒杯水。” 安璟倒水给他漱口,又给扶房间里躺下,对着他的翘屁股就是一脚,“安小帅,你这个喝法小心胃穿孔。” “我也不想,那帮孙子非得灌,姐,你是我亲姐,你找锤子把我砸晕吧,难受。” 安璟骂一句“该”,可还是去倒了杯蜂蜜水服侍大爷喝下,等睡觉的时候已经是1点多。 第二天是周末,本来大家都可以睡个懒觉,可是张美丽女士把大家全揪起来打扫卫生。别人还好,安小帅简直想撞墙,他哀怨万分的被张美丽逼到墙角儿的富贵竹那儿蹲着,嘟着嘴反抗:“是你大女儿的老公来吃饭又不是皇上来吃饭。” “皇上来我家我还不伺候呢,闪开,你这熊孩子。”张美丽今天是精神抖擞,把全家人都支派的团团转,安定国出去买个螃蟹被嫌弃,来回换了三趟,最后好脾气的安爸爸决定罢工,让张女士自己去买,看着张女士一阵风似的走了,安爸爸迅速泡上一壶茶,招呼儿女都过来,“歇会儿,歇会儿。” 安小帅从冰箱里偷出一串红提,边吃边说:“爸,你故意的吧,老歼巨猾。” 安爸爸一巴掌拍安小帅屁股上:“坐下,昨晚喝大了吧,我要好好审审你。” 安璟看了看时间,和楚钧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回房换了衣服对正在掰扯的父子俩说:“爸,我出去下,一会儿就回来。” 父子两个同时抬头,用吃惊的眼光看着安璟。 12. 作为一名合格的路痴,她也蛮拼的! 父子两个同时抬头,吃惊的看着安璟。 安璟拽了拽浅灰印蓝花的长裙,问:“怎么了,很难看吗?” 安小帅一个劲儿晃脑袋“漂亮,我刚才眼一花,以为从我们家走出一个范冰冰,姐,你打扮的这么好看出去约会呀?” 安璟一边儿换鞋一边儿说:“约什么会,我有事儿,你麻溜儿的收拾好,否则妈回来又该叨叨。” “别转移话题,不是约会你脸红什么,安二丫快坦白,你勾搭上哪家的郎?” 安璟抓起一块儿抹布扔到安小帅头上,在安小帅的惨呼中出门儿,到了大马路上她摸摸脸,是有些发烫,当然这是因为紧张,就包括换了这身漂亮衣服也是不想在楚钧刻毒的眼光中败下阵。 夏末的天气微热,不过是走了几步路安璟鼻尖上就出了一层细汗,她有些后悔裙子外面还穿了件浅蓝色的针织开衫,可里面的裙子是无袖的,脱下来会露着光胳膊,安璟觉得离开三年果然连这个城市的天气都不适应了,她无奈的把衣袖往上挽挽,先去自助银行转了帐,然后上了公交车。 楚钧说的地方并不难找,但安璟还是迷路了。 作为合格的路痴,一进大厦安璟就妥妥的分不清方向,好几部电梯她上去又下来,就是找不到6层E座的律师事务所。 折腾了几次,她出了一身汗,额前的碎发都湿透了,而且今天是周末,电梯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没有办法,她只好拨了楚钧的电话,没等说话楚钧就不耐烦的吼过来:“安二丫你到底来不来,我可没有功夫一直等你。” 安璟有点喘,“楚律师,我就在楼下,可是我上不去,你能不能……”那边的人根本就没有耐性等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安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滴滴声,简直想哭。 安璟最左边的那部电梯开了,一只大手伸出来把她拉进去,她惊呼着想挣扎,却被一只手狠狠捂住嘴,楚大律师的声音宛如恶魔:“别动。” 安璟真的不敢动了,她呜呜示意楚钧放来,楚钧松手,然后像避瘟疫一样离她远远的。 安璟像个委屈的小媳妇揉着被抓痛的手腕,电梯的空间能有多大,就算离的远,他身上淡淡的烟味还是聚拢而来,像细细的针尖儿直接穿过空气刺灼在肌肤上,使她浑身不自在。 电梯开了,楚钧长腿一迈出了电梯安璟赶紧小跑儿追上。 楼层里可能开着空调,凉浸浸的,安璟打了个寒战,不由的抱紧了胳膊。 律师事务所的招牌很大,办公室也很大,楚钧推开门,冲着安璟一瞪眼:“进来呀,吃你我都嫌牙碜。” 安璟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就当他在放屁,她跟着进了一个大格子间,然后又跟着走进一间办公室。 楚钧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从抽屉里拿出词典扔给安璟,安璟忙装从包里拿出环保袋装好,她把打款凭条放桌子上:“楚律师,2000,我已经打到您银行卡里了,您查收一下。” 楚钧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闲适的交叠在一起,他嘴角又抽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我的手机早收到短信了,2000块钱还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本来安璟想说2000块钱就可能断送一个孩子的大学梦,可是话到嘴边她要咽下去,跟这种人说这个没意思,她拎着书扭头就走,甚至连再见都不想说。 “安二丫,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说:磨人的小妖精,看文要收藏呀,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为你们承包了鱼塘。 13. 楚律师,你可以吗? “安二丫,你给我站住。” 楚钧在后面喊,安璟却不想答应他,她小跑几步走到电梯里,起伏的胸口显示了她的怒气。 “人渣。”安璟低声骂了一句,伸手就按了电梯按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修理中的牌子。 电梯发出咔咔的响声,接着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就死死的停住不动了。 安璟开始整个人都吓懵了,她和电梯一起发出尖叫,等电梯停止不动的时候她也跟着镇静下来,“不要慌,安璟,山体滑坡你都遇到过,还怕这个吗?”安璟给自己打气,按了电梯里的急救按钮。 楚钧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他骂了句“卧槽”然后就拨打物业电话,让维修人员赶紧过来,隔着门板楚钧喊:“安二丫,你还好吧。” 安璟听到人声就算是讨厌的楚钧还是很高兴,她在里面喊:“我没事,就是出不来。” “你别怕,我打电话找人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嗯。”安璟应了一声儿,明显带着哭音儿。 “安二丫,我喊你站住你怎么就不听呢,你上来是这部电梯吗,你会分左右吗,你眼睛那么大当摆设呢,怎么就看不见维修的牌子,你说大周末的你耽误我多少时间?” 楚钧砰砰一通儿训安璟听着头都大了,她现在情绪也不稳定,而且呼吸越来越闷,她恼怒的喊:“你除了骂人就不会说句好听的,我笨关你什么事,你可以马上走。” 安璟刚说完果真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她沮丧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狠狠揉,什么臭男人,难道真要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吗? 脚步声忽然又近了,接着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原来楚钧找来一根钢管伸进电梯的缝隙里,妄图撬开一点让空气流通。 安璟听到他因为用力发出的闷哼声,忙擦擦眼泪站起来说:“楚律师,你行吗?” 楚钧的声音有点喘,但是他还是嘴头上不饶人:“安二丫你会说话吗,知道对一个男人说不行意味着什么吗?” 安璟想了一下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闹了个大红脸。 撬了一顿,电梯的门还是纹丝不动,楚钧忽然发出一声痛呼,骂了声“卧槽。” 安璟忙说:“楚律师,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外面传来钢管落地的声音,接着听楚钧说:“安二丫你是不是灾星下凡,每一次碰到你我都会倒霉,第一次崴了脚,第二次撞了车,现在让钢管崩了手。” 安璟听了后觉得挺难过,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哭音儿:“或许吧,我就是倒霉催的一人。” 楚钧觉出里面的人情绪不对,他毕竟是一爷们儿,没必要难为一姑娘,他背贴着电梯门倚着休息,然后低低的笑出声儿来。 “你笑什么。”安璟也背靠着门站过来,两个人的背隔着厚厚的钢板却契合在一起。 “我笑你,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是为了让我看的吧?” “你脸能再大一点儿吗?” “能啊。安二丫,你挺喜欢蓝色,我好像每次看到你都穿蓝色的。” “蓝色不好吗?天空湖水一样,干净,开朗。” “蓝色没问题,可是你那么黑,就跟阴天一样,你觉不出来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安璟觉得和楚钧交流真费劲,他怎么就没一句好话。 14. 你慢点儿,慢点儿 安璟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和楚钧聊着,期间给气的磨牙不断,正琢磨着怎么讽刺他,却听他说了一句“终于来了”竟然是如释重负的感觉,接着一阵电钻和其他工具的刺耳声音,电梯门终于开了,安璟大口的吸进新鲜空气,却觉得肺里都挤的疼,眼前无数的金星星绕呀绕,绕的头发晕。 楚钧上前一步抱住安璟,他有力的大手箍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把她的头枕在自己肩膀上,“喂,安二丫,你醒醒。” 有那么几分钟安璟安静的靠在楚钧身上,她头发上清淡的香味儿钻到楚钧鼻孔儿里,他忽然就想到了太阳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开在田野里,红的白的黄的,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辉,不高贵不名贵却让人看了就不能忘记的明媚。 安璟很快就缓过来,她红着脸从楚钧肩头逃开,小声的呢喃着:“谢谢你。” 楚钧那脸扭一边儿做了个厌弃鄙视的表情,安璟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难听的,他却伸手拉着安璟的胳膊“走,送你回家。” 安璟挣了两下没挣开,她被他拖的步子踉跄只得跟着小跑“你慢点,慢点。” 楚钧忽然停下,安璟来不及刹车脆弱的小鼻子正好撞在他坚硬的肩头,疼的她嗷的一声双手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楚钧先是一愣,然后被她的样儿彻底逗乐了。 安璟捂着鼻子呜呜:“人家的鼻子都快掉下来了,你还笑?” 楚钧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两个人离得很近,几乎他一低头下巴就能蹭着她的头发,但是很快的他退开,大步走进了电梯。 有了刚才那一回事,安璟在电梯里还心有余悸,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短短的一分钟竟然特别难捱,她这才明白刚才楚钧一直逗她说话就是不想她去注意时间,想到这里她不仅对他有了几分感激,偷着眼望过去正好碰到他冷冷的眼神,他瞥了她一眼,话语中全是嘲弄的意味:“虽然我比较帅也不用偷偷摸摸看。” 安璟简直无语了,刚才的一点好印象瞬间消失,她等电梯开了率先走出去,看也不看楚钧一眼。 转了一会儿才转出来,楚钧早就不见了踪影,安璟也不敢奢望他能送她,出了大厦却发现他正抱着胳膊倚着车仰头呈45°角淡定看天。 “上车”慵懒的招呼了一声,却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安璟此时浑身无力腿脚酸软只想快点回家去,于是灵魂又一次屈服于柔体,坐上了他的车。 这次楚钧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她家的地址就把车子平稳的驶出去。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天已经黑了,路灯和霓虹灯渐渐亮起来,妆点一个缭绕繁华的都市,车里的两个人都异常安静,楚钧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扯松了领带,顺便把衬衣的扣子也扯开了两颗。 等红灯的时候他点上一颗烟,车里狭小的空间被他的烟味和古龙水味填满,安璟被呛的喘不动气,于是她说:“吸烟有害健康。” 楚钧看了她一眼,然后深吸一口,偏头把烟雾喷安璟脸上。 作者有话说:桃子评论200条,你准备好了吗,墨墨要以身相许了~! 15. 你吹错地方了! 楚钧看了她一眼,然后深吸一口,偏头把烟雾喷安璟脸上。 安璟给呛的剧烈咳嗽起来,楚钧一边儿的嘴角弯起,表情很得意,就像一个刚欺负了女同学的初中生。安璟给气哭了,面对楚钧的这种无赖行径,她骂不过也打不过,脸皮更没有他的厚。 看着她哭,楚钧更加得意,甚至心情很好的吹了声口哨,然后扯出纸巾扔到安璟怀里。 安璟拿纸巾擦眼泪时发现上面有血迹,她忽然想起楚钧手受伤这事,她忙喊了一声儿:“停车。” 楚钧给她吓了一跳,打了一把方向在路边儿停下,他皱着眉说:“安二丫你又怎么了,这马路被你承包了吗,说停就能停呀?” 安璟始终垂着眼睛不说话,她打开车窗,拿了一瓶矿泉水把手里的纸巾弄湿,把楚钧受伤的右手把虎口四周干涸的血迹擦掉,然后又换了新的很小心的擦着还在渗血的伤口。 水浸到伤口里有点疼,但是楚钧却放松下来,他倚着靠背眯着眼睛看安璟熟练又小心的处理伤口,她两侧的头发垂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在楚钧手背上蹭来蹭去,酥酥痒痒的,楚钧索性舒服的闭上了眼。 天黑了,车的空间不大,他们又靠的那么近,楚钧呼吸间全是安璟干净清甜的气息,作为男人,作为四肢健全每天早上按时升旗的男人,作为积累了一月多没有发泄过的成年男人,楚钧特下作的在脑子里浮现了安璟披着长发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画面,然后他,他,他,竟然第二次在安璟面前---硬了!! 安璟当然不知道这个高冷又强势的大律师一系列的龌龊心理活动,楚钧那里硬的发疼,他抬腿想调整一下坐姿,结果幅度有点大不小心扯着蛋,疼的他叫出声儿。 安璟以为自己弄疼了他,她轻轻的在伤口那儿吹着气,“忍一忍呀,贴上创可贴就好了。” 楚钧把牙都咬的咯咯响,安二丫你个傻缺儿,你吹错地方了知不知道? 安璟拍拍楚钧的手,差点让他从驾驶座上跳起来,安璟有点吃惊他过激的反应“楚律师,现在好了,不过伤在这里不好包扎,你要小心点。” 楚钧松了一口气,他懊恼的想给自己两拳,特么的在一个酱油瓶子面前硬两次,还能不能好了?送完她就回家,今晚一定要撸出血来,擦!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楚钧问:“你连双氧水创可贴都有,是不是就想来给我使绊子的?” 安璟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楚钧三句话不毒死人就不是他,所以她特大度的不和他计较:“这是习惯了,学生们经常擦伤碰伤的,我还有曼秀雷敦,上次你伤着脚就该给你喷,对了,你脚好了吗?” 楚钧把车子行驶到路上:“早好了,才良心发现想起来?” “我也不想的,谁让我们每次见面那么多状况。” 楚钧没说话,借着外面车子的流光,他一半五官笼在黑暗里,一半却异常的清晰,剑眉朗目,高鼻梁薄嘴唇,好看的让人别不开眼。 忽然,楚钧一笑,嘴角漾开的纹路宛若浮光,他说:“安二丫,以后别费心机了,我有女朋友,我们没可能。” 16 谢总裁一点也不狂霸拽 安璟没反应过他话的意思,瞪着眼睛傻了好一会儿等捋顺了反而给他气笑了:“楚律师您当头棒喝如醍醐灌顶让我大梦初醒,您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出现在您方圆十里之内,现在前面路口麻烦把我放下。” 安璟这么说楚钧反倒没话了,他路口停车,安璟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一片云彩,她说:“再见,再也不见。”然后打开车门蹬蹬蹬跑了。 楚钧摇下了车窗,从这个路口看过去是一片老楼区,高矮不齐的楼层之间露出低矮的夜空,因为各个窗口都透出灯光,因此夜空显得低沉暗淡,于是那高高耸立的路灯就像硕大的星星镶嵌在天幕之下。 楚钧手肘撑在车窗上点了一根烟大口大口吸着,那一闪一闪的火光也像一颗星星,不知何故落入人间。 安璟直到走进黑黢黢的楼道心才落到肚子里,该死的男人脸还能再大点吗?就没见过这么嘴尖皮厚的人!算了,不想他,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大家的盘问吧! 推开门果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安小帅像猴子一样蹿上来,贴着她耳朵说:“姐,我给你罩着呢,算是报答昨晚的杯水之恩。” 安璟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拧了他一把:“快滚。” 安小帅又像猴子一样蹿回沙发上,脸上笑的忒嘚瑟。 大总裁谢家辰一点也不酷霸拽,他站起来和她打招呼,安璟囧的慌,忙叫“姐夫。” 安玲说:“安二丫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快饿死了,妈,快开饭吧!” 一时间忙忙乱乱的上菜,安璟混过去,吃饭的时候谢家辰一句“为了吃爸妈这顿饭我已经饿了三顿”彻底让大家都放松下来,其实谢家辰人很英俊又随和,吃饺子的时候蘸着蒜泥和醋一会儿就吃出一大盘,一点也不像那个狗屁律师,自觉了不起。 一想起那张脸,安璟狠狠的呸了自己一口,想什么不好想那个人渣! 安小帅戳戳她:“姐,你想什么呢?” 安璟嘟着嘴推开他:“吃饭。” 安小帅指指她的碗,安璟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把鱼肉扔到桌子上鱼刺留在了碗了。 啊,受不了了,害人的楚大脸! 大家一边吃一边闲聊,无非是问安璟工作的事和安小帅电脑公司的事情,谢家辰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说的透彻到位,安璟简直要崇拜他了,安小帅直接就把崇拜写到了脸上,一个劲儿献殷勤。 安爸爸看到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很欣慰,他说:“家辰呀,有空就经常家里来吃饭,你妈做个家常饭还是很拿手的。” 安玲也有点感动,结婚五年,其实谢家辰来家的次数伸出十个指头就能数过来,更别提来吃饭了,有重要的聚会都是在酒店里,爸爸妈妈拘谨的样子总让她觉得心里不好受,她不知道谢家辰为什么会突然做出了这样的改变,高兴之余也有点忐忑不安。 吃完饭去厨房洗碗的时候安璟偷偷的问安玲:“你们和好了?” 17. 花美男出场 吃完饭去厨房洗碗的时候安璟偷偷的问安玲:“你们和好了?” 安玲笑的有些无奈:“根本就没吵,他回家提都没提,安璟,你觉得这正常吗?” 安璟看看在接电话的妈妈,压低声音说:“其实我觉得谢家辰不是那种人,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婚姻需要信任。” 安玲沾水的手指戳了一下安璟的额头:“还来教训我了,说,今晚干什么去了?” 安璟把百洁布丢到水槽里,嗖的蹿出去:“安大妞,你自己洗,我去喝茶。” 安玲在后面笑骂:“去你房间看看,我给你带了鞋子和包。” 安璟又倒回来抱着安玲亲了一口:“安大妞,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安妈妈在后面说:“看这熊孩子,就会说好听的。” 安小帅在客厅里喊:“老妈,你的舞伴们又来电话了,问你去不去跳舞。” 安妈妈说:“不去了,你姐和姐夫在家我还去什么去。” 安玲说:“妈你去吧,我们也要走了,家辰他和朋友约好了去俱乐部看球。” 谢家辰也说:“妈你去跳吧,我要和我爸下棋。” 安玲很意外:“你不是约了楚钧贺一飞他们吗?” 谢家辰一边摆象棋一边说:“楚钧昨天把车蹭了,说今天没心情出去。” 楚钧这名字就像一把带尖儿的锥子特别有穿透力,扎的安璟心里嗖嗖冒凉风儿,搞得她连试新鞋子的心情都没有了,她蹲在地上把鞋子放在厨子里,用力的摇摇头,不要想了,以后安璟的世界里不会再有这个人。 其实真的不需要安璟去刻意遗忘楚钧,因为开学后的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任何人。她教高二文科班的政治,还是两个班的,一个星期下来就是12节课,这期间还要拜师学习听课备课整个人忙成陀螺,最重要的是她要去应付2个班130多个学生。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高二二班的,因为教导主任临时抓住训导了几句,安璟去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刚响过,她匆匆的走过操场看到单杠上挂着两个男生。 矮个子的方浩对高个子的花美男陆翊说:“看到没,老师来了。” 陆翊不屑的一笑:“你怕她?” 方浩跳下单杠说:“我不怕她,我怕他找BOSS告状。” 陆翊打了个响指:“看我的。” 陆翊迈着长腿走到方璟眼前,很乖的叫了句“老师。” 因为眼前的学生过分好看,安璟有些不自在,不过她还是微笑着点头“同学,你哪个班的,上课了快回教室。” “我是二班的,在等着帮老师拿教材。” 男孩嘴角带着弯弯的笑意,黑漆漆的眼睛水汪汪的显得很认真,安璟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就把书递给他,说了句:“乖,谢谢你。” 陆翊接过书随手递给伸手的方浩,然后对安璟说:“老师,我可不是小学生。” 安璟虽然觉得这个长的帅的男生个性有点别扭,但还是笑着:“对老师来说都是一样的学生。” 陆翊也笑,笑的却有些邪恶的味道:“不一样的,小学生可不能想着老师打飞机。” 作者有话说:我的花美男出场了,你们好奇他的身份吗,咩哈哈! 18. 老师,你多大? 陆翊也笑,笑的却有些邪恶的味道:“不一样的,小学生可不能想着老师打飞机。” 安璟眼角一抽,脑袋里嗡嗡的全是打飞机三个字,陆翊看到她这个样子更觉得好玩儿,索性低下头嘴巴贴在她耳朵边很*的说:“老师,你再这么可爱我会忍不住吻你的。” 没等安璟反应过来,陆翊就把动过手脚的书放在安璟手里,和方浩勾着肩膀走了,走了几步还回头对傻站着的安璟抛了个飞吻:“老师,你要迟到了!” 安璟双颊爆红,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大胆吗? 不过接下来安璟遇的事情更让她深刻的认识到这帮孩子大胆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安璟给二班上的第二节课,对于讲述公民的政治生活这样枯燥的话题她尽量讲的不枯燥,可还是有几个睡着的,后排还有一个男生正在很大声的讲电话。 学校有规定上课期间老师学生都不准拿手机,但这个男生显然不把规定放在眼里他讲的很大声,已经快要盖过了老师的声音。 安璟看了看座次表,点了男生的名字“林阳。” 林阳正和电话里的女孩闹别扭,压根儿就没听到安璟叫他,安璟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 林阳的同桌戳戳他:“叫你呢,老师叫你。”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这句话,主动挂断了电话,林阳被打断心里很不爽,他索性离开座位走到讲台前和安璟对视。 “叫我干什么?” 安璟看着眼前个高体壮的男生,迅速从他染成黄色的头发和穿的歪歪斜斜的校服判断出他是哪类学生,基本上就是考试成绩垫底儿,打架斗殴靠前,很拽很牛X的小叛逆,一般这样的学生都是采取“只要他不捣乱就不去惹他”的方针,可是今天他今天已经打乱了课堂秩序,作为一个新老师,大家都在看着,如果安璟今天拿不下他,以后的课基本就不用上了。 “林阳同学,你的声音很好听,老师想请你用磁性的嗓音帮我给同学们读一下课本第五页上的第二段。” 安璟这样说倒是出乎林阳的意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课堂上也炸开了锅,很多学生都跟着起哄,叫好的拍手的窃窃私语的,安璟微微皱起眉头。 林阳显然不是省油的灯,他转头瞪了一眼,喊了句别吵,下面果然静下来。只有方浩小声跟陆翊说:“陆少,你看这小子想干什么。” 陆翊刚才还为安璟打开书看到里面夹着的蟑螂不害怕郁闷,现在看到有人出来搅局,不由的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林阳直视着安璟,说:“我可没闲的蛋疼读什么破书,我是想和你近距离认识认识,安老师,你多大呀?” 安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就笑着回答:“虽然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周岁26,比你们大那么几岁。” 底下忽然传来一片哄笑,几个男生的笑声特别尖锐,一听就知道他们和林阳是一伙的。 安璟觉得脸有些发烫,她不是刚毕业的实习生,在西部县城执教三年她也应付过各种场面,可是二中的场面似乎格外大些。 林阳笑得更嚣张,“老师,你是喝纯牛奶的乖宝宝吗?谁问你年龄了,我是问你的CUP多大。” 作者有话说:墨墨掀桌,熊孩子你给我住口,放学不准走,大楚打死你! 19. 34C,一准儿没错 林阳笑得更嚣张,“老师,你是喝纯牛奶的乖宝宝吗?谁问你年龄了,我是问你的CUP多大。” 还没等安璟为这个问题感到吃惊和难堪,下面的学生就喊开了,有人说A,有人说B,还有人说C,安璟简直成了他们的选择题。 方浩问陆翊:“陆少,你觉得呢?” 陆翊瞄了瞄:“34C,一准儿没错。” 方浩摇头:“有那么大吗,我看就B。” “肯定有,不信我们打个赌,输了你请我吃饭。”陆翊扬起嘴角笑得胸有成竹。 方浩摸了摸自己剃成刺猬的脑袋:“那怎么能知道,她肯定自己不会说。” 安璟当然不会说,她此刻尴尬的简直想找个窟窿钻进去,60多个学生一齐望着她的胸部,虽然她今天穿的是宽松的套头针织衫,但在他们火辣辣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已经给八光了,她的脊背出了汗,嘴唇也开始哆嗦,她退后一步倚在黑板上,固执的挺直了背,不想轻易被打倒。 看到安璟的样子林阳回头冲着他的哥们儿比了胜利的手势,然后接着和安璟说:“安老师,不想说?不如我们交换秘密,我先说我多大,长度17.5厘米直径5厘米,老师你觉得我够大吗?” 安璟气的浑身发抖,前面的她可以当做恶作剧,后面的就是红果果的调息,要是社会上有人这么说安璟早就一巴掌抡过去,可是面对穿着校服的学生,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老师,该你了,再不说我可要自己量了?”林阳上前一步,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把手举起来。 安璟身子死死抵住黑板,她看着那只手,想着他只要敢动今天就豁出去了。 “同学,真好奇你是不是在吹牛B,脱下裤子给大家瞧瞧吧。”凭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死死攥住了林阳的手腕,让他一动都不能动。 林阳转身,看到抓住自己手的人正是才转校就拽的二五八万的陆翊,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但是一直都没有找茬的借口,今天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就好好虐虐。 林阳恶狠狠的看着陆翊:“嘿,来了装大头的,你也不先颠颠自己的斤两,长得像个娘们儿,哭了我还不管哄。” 陆翊秀丽的眉毛一挑,即使生气也无损他的英俊:“你要是拳头和你的嘴头一样硬就好了,就怕都和你的17.5厘米一样都是软的。” “找死。” 两个个子一般高的男生手腕都使上了力气,额角和手背绷起青筋瞪着眼对峙,全班同学都停止了喧哗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安璟怎么能允许在自己的课上学生打起来,她从讲台上跑下来站在两个比她高一头的男生中间,“你们要干什么?” 陆翊很平静的说:“老师你走开,我今天要让某些人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 林阳咬着牙阴狠的说:“小子,多管闲事的下场会很惨。” 安璟急的满头是汗,她踮着脚企图分开两个人的手臂,可是两个人就像斗鸡谁都不肯退半步。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大肚子的训导主任推开教室的门,他很严厉的说:“安老师,你们班这是怎么回事?” 20. 因为爱情(为可爱的你们加更)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大肚子的训导主任推开教师的门,他很严厉的说:“安老师,你们班这是怎么回事?” 安璟的手停在半空,她咬着嘴唇闭上眼,惨了,这下可惨了,她将成为上班2天就被开除的老师了。 陆翊反应迅速,他顺势揽住林阳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不想被开除就配合。” 陆翊一脸的天真无辜:“主任,我们在配合安老师进行公民 主权演练。” 陆翊的手在林阳的腰间捏了捏,林阳马上夸张的笑着配合:“对,演练,演练。” 看着训导主任一脸的不信,陆翊又说:“主任,我们还没演练完,要不您去后边坐着看看?” 陆翊五官深邃俊美,有种不同于于东方人的华丽,举手投足间有种贵公子的气质,训导主任的气势竟然不知不觉中被他压倒,更重要的是训导主任知道他是谁的儿子。 训导主任油光闪闪的大脸忽然就堆满笑容,五官都狭促的挤在一起:“安老师的教学方法很有新意,你们继续。” 看着训导主任背着手出门,安璟长吁一口气,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她动了动酸软的腿脚看也没看那两个少年,只是低声说:“都回去上课。” 两个人勾着肩回到座位上,林阳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有种放学别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楚翊朝他比比中指:“不见不散。” 回到座位上方浩低声问:“陆少,你真要为了她和林阳动手?林阳在学校里可是很有势力的。” 陆翊秀丽的眉峰一挑:“怎么,你怕了,放学你先走别等我。” “槽,说人话吗,方小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架打,不过我就好奇你为什么要动手。” “因为爱情”陆翊的嘴角微扬笑得竟然有几分柔情。 安璟总算平安的讲完一堂课,下课的时候她看了陆翊一眼,心情糟糕透顶的她竟然忘了查看替她解围男生的名字。 整个下午安璟都坐卧不安,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结,所以一放学她就准备去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据说那是解决恩怨的江湖,可是半路上却遇到校长,安璟之所以能到二中来除了自身优秀外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校长是安璟妈妈的初恋*,这个关系虽然被安爸爸膈应,但是为了女儿他也没说什么,而校长却对曾经梳着两个辫子的大眼睛姑娘的女儿格外照顾。 就在安璟和校长闲话家常的时候,小树林里果然风起云涌。 陆翊和方浩刚到就被七八个小伙子围住,领头的林阳把校服都脱了,胸前有一只张嘴的大老虎,看着很凶猛。 陆翊伸手搓了搓:“哥们儿哪儿买的贴纸,掉色儿。” 林阳今天几次三番给人摸了老虎屁股简直想吐血,他身后一个染着白毛儿的小子大喊:“阳子你和他费什么话,弄死丫的。” 方浩一直闷不做声,但是他却先出手了,别看方浩长得不高大可是有一股子狠劲儿,他一腿就把白毛踹个趔趄,林阳槽了一声,八个对二个,立马陷入了混战。 21. 老师,我疼! 陆翊和方浩被围在中间,两个人背靠着背,方浩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说:“陆少,你练拳击的我是练跆拳道的,你攻上三路我攻下三路,怎么样?” 陆翊从口袋里摸出一副黑色的护腕带上,那护腕上带着一颗颗亮闪闪的铜钉,他把手腕掰的咯咯响,然后嘴角扬起一个嗜血的笑意:“兄弟,开工。” -------------------------------------------------------------- 安璟好容易和校长汇报完张美丽女士的近况也顾不上吐槽,背着包就往小树林跑去,结果还没进小树林就给陆翊拦下了。 “安老师,你这是上哪儿?” 安璟掠了掠汗湿的头发,脸盲的安二丫这次倒是一眼就认出了陆翊,她气喘吁吁的说:“我就要找你,同学,你,你没和林阳打架吧?” 陆翊瞪着大眼睛很惊讶的说:“老师你说什么呢,我是好学生不打架。” 安璟看看他身后方浩乌青的眼睛就要往树林里面走。 “老师,我疼!”陆翊一手拉住方璟的胳膊一手捂着肚子弯下腰。 安璟果然上当,她忙扶着陆翊问:“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打到脏器了?” “我肚子有点疼,我们到前面去坐着休息一下。”陆翊高高的个子佝偻着,回头朝方浩挤挤眼,然后向前面的长椅走去。 安璟让两个人都在长椅上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创口贴双氧水和曼秀雷敦。她观察了一下,方浩伤在眼睛上只能用冰袋敷,陆翊却嘴角那里有淤青。 “坐好了。”方璟踢了陆翊的脚尖一下,她给他喷上药然后用指肚小心的揉开。 “吃亏了吧,为什么要打架?算是给老师出头吗?”安璟很感激也很生气更多的是无奈。 “老师不用心里过意不去,我只是看着那小子不顺眼。”陆翊刚说完安璟下手就重了些,疼的陆翊啊的叫出来。 “知道疼了?武力能解决问题吗?”安璟小脸儿紧紧绷着,连嘴唇都抿成一条线。 陆翊朝着坐在他对面的方浩眨眨眼睛,然后伸手对着方璟虚虚一抱,方浩嗤的笑出声。 安璟抬头看了方浩一眼,说:“你先乐着,一会儿就该你了。” 方浩连连摆手:“老师我不用,回家我自己弄得了,您给陆少包成木乃伊就行了。” “陆少?你的名字叫陆少?”安璟以前经常给学生处理伤口,没觉得自己离陆翊那么近有什么不自然。 “陆翊,我叫陆翊,他叫方浩。” “原来你姓陆不是姓楚的。”安璟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陆翊总让她想起楚钧,他们两个有些地方很相像。 “老师,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安璟暗暗打量陆翊,对,大概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气,她的这个学生和楚钧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 安璟站起来拍拍陆翊的肩膀:“好了,回家吧,以后可不许打架,记得要完成作业。” 陆翊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安璟纤细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声:“安老师,34C?” 22. 这年头儿谁都不容易(所以看文要收藏) 陆翊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安璟纤细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声:“安老师,34C?” 安璟听到前半句回头听到后半句抱胸,两个动作做得自然流畅搞笑成分特别高,陆翊笑了,笑得特张扬肆无忌惮,安璟只觉得双颊发烫,她一路小跑着逃去车站。 当天晚上安璟失眠了,她想着第二天要如何面对那群熊孩子,或者是林阳又会出什么招儿对付她,可是当她全副武装绷紧神经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林阳正站在教室前面。 安璟的心纠的更紧,昨天应该是陆翊和林阳干架了,看情形陆翊并没有吃亏,那是林阳吃亏了,难道他又要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安璟知道有些事逃避不了,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教室。 看到她进来,同学们都安静下来,林阳遽然抬头,脸涨得通红,他呐呐了半天还是结结巴巴的说:“安,安老师,昨天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了。”说完他对着安璟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跑回自己的座位上。 安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形,她抬头往后面看了看,果然,陆翊在对着她翘起嘴角,安璟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说:“我希望能跟大家做朋友,但是太私密的问题我们还是不要拿到课堂了,昨天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小演练,现在让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学习我们伟大而枯燥的课程吧。” 从这天开始,安璟的课堂秩序成了级部最好的,她不知道陆翊做了什么,也没有去问他,但是她知道这个长的好看的男孩子其实华丽又危险,是要保持适当距离的,有些事只能装傻充愣,太明白了反而不好。 那陆翊又是怎么做到让林阳低头的呢?原来那天小树林里2对8放倒一圈儿后陆翊家的保镖阿原就带着手下赶来了,陆翊摘下沾血的护腕扔地上,对阿原说:“把这里料理了,给他们钱去看病。” 林阳知道今天自己撞枪口上了,他吐出一口血唾沫,问:“你到底什么来头?” 陆翊蹲下拍了拍他的脸:“明天给安老师道个歉,以后上课安分点,这年头儿谁都不容易,老师也要吃饭。” 见林阳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陆翊看了看林阳的裤子:“真想见识见识你的大活计,17.5,?大尺码呀,拍个照片印个杂志肯定好看。” 林阳在横也不过是个孩子,他在更强势的环境里只能屈服。 安璟工作上刚开始顺心,安玲又给她找麻烦了。 自从安玲来家宣布周末要安璟相亲,安妈妈比她还紧张,从周四就开始叨叨安璟要穿什么衣服,鞋子一天都拿出来擦五回,本来安璟想拒绝的,可是看到安妈妈的慎重,她只有妥协。 周末的下午刚吃过午饭,安玲就拉着安璟出门了。 安玲开一辆红色的宝马,直接就行驶到郊区的一家SPA美容沙龙。 当两个人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池里,安璟觉得浑身刺痒,她问:“姐,咱非得这样吗?你要是想洗花瓣澡我去小区花园里采点儿月季花洒咱家浴缸里,用得着花钱来洗了。” 安玲白了她一眼:“土老帽儿,这是水疗,水里富含多种矿物质,不仅能美容瘦身还能消除疲劳,一会儿让美容师给你用去死皮用精油好好按摩一下,你看看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 安璟一听还要这么繁琐就头痛,她噘着嘴说:“相亲看脸又不用脱衣服,好不好我现在白多了。” 安玲恨铁不成钢的拿脚蹬她:“嗯,从老抽变成味极鲜了。” 安璟把头一歪眼一闭做了个要死的动作,“姐,能不能别提这茬儿了,对了,相亲的对象是什么人要这么隆重?” 作者有话说:你们猜安二丫和谁相亲,大楚好几集没出现了,明天上大楚呀! 23. 需要脱了衣服吗? 安璟把头一歪眼一闭做了个要死的动作,“姐,能不能别提这茬儿了,对了,相亲的对象是什么人要这么隆重?” 安玲气的直咬牙:“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一个劲儿嗯嗯,就知道你没听进去,这个男孩是个高富帅还是个海归,刚从美国回来在自家的公司做事。” “啊,听着像海市蜃楼,姐,他肯定看不上我。”安璟很泄气,抓了一把花瓣就到处扔。 “哎安二丫你老实点儿。他家和谢家辰一直有生意往来,这次也是他们主动要求见面的,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卖马桶的。” “卖马桶的,这个行业好有需要性。” 从浴池里出来安璟就给糊上了一脸鸭屎绿的东西,说什么海藻泥,安璟强忍着恶心躺着不动,等着皮肤把这东西的营养吸收进去。 安玲接了个电话后匆匆忙忙就走了,临走嘱咐安璟一定要好好做到底,安璟问美容师接下来还要干什么,美容师告诉她需要给她去死皮,然后用精油按摩全身。 安璟特丢人的问了一句:“需要脱了衣服吗?” 对方微笑点头:“是的,隔着衣服精油怎么滋润到皮肤里。” 安璟觉得不穿衣服让人摸来摸去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就算是同性也不能接受,于是她和美容师说她有急事做完了脸后就走,不做全套了。 全套。。。。。。这个词让美容师有点尴尬,不过她专业素养很好一直微笑着:“安女士已经把全款付了。” 安璟忙说:“这个好办呀,你们把钱退给我就行了。” 美容师面露难色:“小姐,我们这里真没有这样的规矩,您还是做了吧,对您的皮肤绝对的可以起到美白嫩滑的作用。” 安璟很坚决,必须要退款,美容师很无奈,只得说:“那您还是去前台问问吧,我做不了主。” 安璟糊了一脸海藻泥,看东西都带着绿色的重影儿,她穿着美容店的粉色居家服就去了前台,那里有个高个子男人正低头看什么,她问:“您好,我有事想咨询一下。” 男人被她的造型吓了一跳,他说:“您好,请问能为您做点什么?” 安璟说:“您是这里的老板吗?是这样的,我不想做身体护理了,麻烦你给我退款好吗?” 随后跟来的美容师忙说:“这位小姐是谢太太带来的,精油都已经选好了,谢太太也打开试用了,可是这位小姐非要退款,楚哥您看……。” “安玲带来的?”男人上下打量安璟,终于确定这个满脸鸭屎的女人正是他的老熟人,安二丫。 一想到这个名字再看着这女人的样子楚钧就不由的哈哈大笑。 安璟觉得这个笑声异常熟悉,简直跟噩梦一样,她想去揉揉眼睛,可手上也是这种黏糊糊的东西,她只好问:“对不起,我见过您吗,您的声音很熟悉。” 这女人竟然又没有认出他?楚钧为这个认知恼火,是他太普通还是她长了一对二五眼,安二丫,这可是你自找的今天不给你长长记性我就不姓楚! 24. 原来楚大律师喜欢姐弟恋 楚律师很严肃,那话说的和上庭一样掷地有声:“小姐对不起,产品您已经选择并试用是不可以再退的,而且我们的美容师已经浪费了时间给您提供了服务,您必须消费完毕,这和您去饭馆吃饭一个道理,菜上了即使没吃我们也不可能端下去回回锅欺骗别的顾客。” 安璟简直不能好了,对方的道理讲得似乎无懈可击,可总有那么几分强势的逼迫,“你们这是店大欺客。” 楚钧抱着胳膊哂笑:“您可以去消协投诉我们,但是那也要等到你把SPA做完。” 安璟快给气疯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店家,她一把抓下浴帽说:“我就不做了你们还能按着我做吗?” 楚钧腾的从吧台里面走出来,他站在安璟面前离的特别近,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柔软,他伸出胳膊揽住安璟的后腰不让她退却,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安璟的鼻子上:“安二丫你可以试试,我不建议亲自监督你做完全部。” “你,你是楚钧。”安璟终于明白过来,她伸手就想推开这个恶劣的男人。 楚钧躲闪不及,他米白色的针织衫印上了安璟绿色的爪印。 楚钧简直想掐死安璟,可是安璟看着他咬牙切齿火刺刺吃瘪的样子觉得爽极了,她得意的说:“你活该,让你欺负我。” “我…..”楚钧在安璟的挑衅下一点自控力都没有,他伸手就抓住了安璟的一缕子潮湿的头发。 “啊…..呀……疼,你放开,混蛋你。”安璟用胳膊护着头却不由自主向着楚钧的方向歪。 “钧钧,你在干什么?”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趁着楚钧的手一松,安璟抬头就看到一个身段窈窕的美女从原木雕花楼梯上婷婷袅袅走下来,她穿着件贴身针织小黑裙儿,披散着微蜷的长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肩膀手臂粉光嫩滑,虽然安璟看不清她的长相,但铁定是个成熟性感的美女。 本来在一边儿看热闹的店员和美容师都低下头,轻轻的喊:“关总。” 关总走到楚钧身边手臂很自然的缠上楚钧的胳膊,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是一种华丽的温柔“钧钧就让你给小李顶一会儿班就欺负客人,可是要挨罚的哟!” 楚钧放开安璟,拢了拢女人的肩膀:“关总,你可没给我开过半毛钱的工资,难道还要我倒贴?” 安璟用胳膊反复摩擦着被楚钧扯痛的头发,被迫观赏着楚大律师和这个明显比他大的关总打情骂俏,她有点明白了,这个女人一定是楚钧的傍家儿,有钱又成熟,哼,原来楚大律师好的是这口儿! 关总皱眉看看楚钧衣服上的绿手印儿,她拍拍楚钧的肩膀:“你不是有约吗,快去换衣服吧,这里我来处理。” 楚钧点点头,说:“那你别忘了去看医生,我可不想听到严可找我投诉。” “知道了,真啰嗦,走吧走吧!” 楚钧凶巴巴的看了安璟一眼,“安二丫,咱俩的事儿没完!” 作者有话说:昨天系统抽死了,一会儿提示新发的章节是垃圾,一会儿全出来了,各位看官儿请原谅! 25. 全世界的马桶都被他承包了 楚钧凶巴巴的看了安璟一眼,“安二丫,咱俩的事儿没完!” 安璟刚看他秀完恩爱正牙碜着呢现在又遭受他威胁,真是不能忍了,可是没等安璟发飙,关总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小姐,您别和他计较,钧钧没有恶意的。对了,刚才我听说我退款,我是这里的老板关悦,你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 安璟把事情说了一遍,关总笑着说:“就这么点小事儿呀,安玲是我们的白金会员,那瓶精油可以给她存着等下次来用,您既然不想做了就让美容师领着去洗洗脸吹干头发吧。” 关总这样说安璟反而不好意思了,她点点头就要跟着美容师去洗脸,关总突然叫住她:“小姐,您和钧钧有什么误会?” 安璟步子一滞,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和楚钧的女朋友说实话,虽然自己和楚钧根本就扯不上关系,但作为又帅又拽楚律师的大龄女友肯定会更敏感吧,所以安璟就摇摇头。关总也不再问,笑着吩咐美容师:“一会儿帮这位小姐上个淡妆,再好好做做头发。” 做头发的时候安璟还在憋气,到底是哪儿把楚大脸得罪了,就这么点简单的事情他都和自己死杠,不过他的女朋友真不错,虽然年龄大点,但成熟懂事,所以说姐弟恋还是很靠谱儿的。 发型师给安璟把头发吹直,很羡慕的说:“小姐你的头发很软也很直,发色也是天生的浅色,都不用拉直染色,吹直了就很漂亮。” 安璟无奈的笑笑,小时候因为头发颜色浅没少让人叫过黄毛丫头,现在倒省了染发的钱。 刚做完头发安玲的电话就来了,她说她有事不会来接了,让她自己坐车直接去“HOLIDAY西餐厅”。 这个餐厅很出名,推开橡木门,低柔的萨克斯曲裹在似有似无的花香里迎面扑来,被衣着整齐的侍者带到半开放式的小隔间儿,安璟觉得自己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幸好隔间里只有安玲,安璟松了一口气,她一屁股坐在白色真皮椅子上,“姐,是不是他们不来了?走,我们去吃火锅。” 安玲拧了她大腿一下:“你给我老实坐着,是我早来了,安璟,一会儿人来了你可要表现好点,你这身儿衣服马马虎虎,唉,真该带你去买身儿衣服。” 安璟觉得自己的荷叶边甜美*衫和包臀小短裙已经很正式了,难道相个亲还要穿晚礼服吗?她凑到安玲跟前说:“姐,我就天生的一白菜,再怎么包装也成不了牡丹,凑合吧!” 两个人正说着,相亲的人已经来了,姐妹两个慌忙站起来,一番热情洋溢真真假假的介绍,安璟终于坐在了那个海归的对面。 海归是和他姑姑一起来的,那中年妇女一看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一面把安玲敷衍的风雨不透一面儿把自己侄子夸的跟朵花儿似的,当然,话语里那种盛气凌人的优越感就是把谦虚的词垒成墙都挡不住。 安璟坐了半天愣是没看清对方长得什么样,从始至终他都把脸高高扬起鼻孔朝天,看人的眼光都是从鼻孔的两边儿飘下来的。 安璟觉得这人不卖马桶真的就没人配卖马桶,看那仰起的鼻孔多像马桶掀起的盖儿。安璟觉得这个比喻太贴切,心里想笑,自然就把笑意带到了脸上。 海归以为安璟的少女心为自己萌动,更加洋洋得意,一口所谓牛津腔的烂英语说的特起劲儿,好像全世界的马桶都被他承包了。 安璟百无聊赖的看着走廊,对面走来一对男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安璟不仅多看了几眼。 26. 冤家路窄 (七夕节一更) 对面走来一对男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安璟不仅多看了几眼。 楚钧的目光正和安璟撞在一起,两个人的眉骨同时一跳,原来冤家路窄说的就是他(她)! 楚大律师臂弯里的女人叫香蓝儿,人不见得比关悦漂亮,但是比关悦年轻很多,而且穿着时髦热辣,有点像职业模特。 安璟彻底鄙视楚钧,家里的女人明明那么好还出来偷吃,什么狗屁律师,就是一个混蛋,不过这好像与她无关,安璟扭过头想装作看不见,楚钧倒是一点没有偷吃的心虚感,还对着她一笑。 他身边的女人香蓝儿问他:“楚钧,你的朋友?” “朋友?算是吧!”楚钧眯眼挑眉的动作邪恶又性感,香蓝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安璟去上洗手间,刚出来就接到了安小帅的电话。 对于安璟相亲这件事,老安家好几个人都在热切关注,张美丽女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忍不住派安小帅当代表询问战况如何。 安璟在洗手间门后通风的小窗那里接电话,安小帅的声音明显带着调侃,“安二丫怎么样,海归长得帅吗?” 安璟话语里压不住的笑意:“长得像你的最爱。” “我的最爱是鲍贝贝,他一老爷们儿长得像小姑娘,忒娘炮了,不会是GAY吧?” 安璟真是服了安小帅,“你的最爱是你女朋友吗,是马桶。” “马桶?安二丫,我的最爱怎么成了马桶了,不是,一个男人长得像马桶,我无法想象。” 安璟简直想哈哈大笑:“你不用想象,你只要明白你喝醉了抱着马桶倾诉衷肠就成了,我挂了。” 不顾安小帅的叽歪,安璟挂上电话,眼里亮晶晶的笑意还没来的及收回去,就落入到楚钧的魔爪里。 楚钧本来是想找地儿抽根烟,老远就看到安二丫笑得花枝乱颤的讲电话,她的笑像一把小刷子挑动了他体内的恶劣神经,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到她尴尬无措慌乱的样子,湿漉漉的大眼睛红红的小鼻头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不欺负她手和心都特么痒! 楚钧挡在安璟身前,一只手就抢过她的电话并举得高高的:“安二丫,跟谁讲电话呢,笑得这么银荡?” 安璟现在对楚钧的印象已经降低到负分,可是他还来招惹她,所以她不打算给他留一丁点面子,直接凶巴巴的说:“关你什么事?” 楚钧捏着她的手机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那我就说点关我事的,说吧,你打算怎么陪我的衣服?” “衣服?什么衣服?” 楚钧曲起食指在安璟额头上敲了一下:“装傻呢,那件衣服可是今年阿玛尼的新款,你是准备给我买一件还是赔钱?” 安璟这才想起下午的绿手印,她握起拳头平放在身侧,一副戒备的模样“楚钧,你是律师吗,怎么随时随地都在讹人,衣服弄脏了可以洗,为什么非要我赔新的?” 安璟炸毛跳脚的模样让楚钧觉得很受用,他双臂撑在墙上,正好把安璟囚禁在自己胸膛和墙壁的方寸之间,他充满恶趣味的笑在安璟头顶震动:“安二丫,那种海藻泥是洗不掉的。” 作者有话说:磨人的小妖精们,七夕节快乐! 27. 你脸就是天然的酿造厂(七夕节二更) 安璟后背用力贴着墙,几乎想把自己变成一块瓷砖,“胡说,我脸上的都能洗掉为什么你衣服上的就洗不掉,那是因为你搓的不够用力。” “你以为洗抹布呢?” “楚律师,你的衣服本来就是一块布,就算很值钱有我的脸值钱吗,我的脸可以搓为什么你的衣服不可以。” 楚钧啧啧两声儿:“是没你的脸值钱,您那是天然的酿造厂酱油生产基地。我衣服3000块而已,卖几缸酱油就出来了,快赔钱。” “我呸,凭什么要我赔?” “你不赔试试,我天天去你学校门口赌你。” 场面有点失控,一个大律师一个人民教师像两个幼稚的小孩儿僵持不下。 “楚钧,一件衣服3000元你讹谁呢,说不定你的根本就是高仿的。” 楚钧气笑了,他扯扯安璟的头发:“安二丫,你今天是来相亲的吧,就你这种认知怎么和你对面那位一身CANALI的土豪做朋友,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这样的就算对方瞎了眼和你结婚以后准离婚。” 楚钧的这句话就像一针扎破了毒疮喷安璟一脸,想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她站直了仰着脸盯着楚钧:“楚律师,原来穿上件几千块钱的衣服就成天鹅了,好吧,就算你外表包装的再华丽能掩盖住你丑陋的内在和肮脏的灵魂吗?你是不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离婚这样就可以有赚不完的钱?” “呵,上纲上线了还,安二丫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告你的。” 安璟真是没见过这么皮厚嘴贱的人,他*嘴边都留着鱼刺还敢说人诽谤,本来不想管别人的闲事,可他一个劲儿咄咄逼人,忍了她就不是安二丫! “你才是狡辩,关总对你那么好你还脚踩两只船,楚钧我告诉你,劈腿劈大了是要扯着蛋的,你早晚要蛋疼。” 安璟说这话的时候是气糊涂了,等话出口她差点咬掉舌头,说什么不好偏偏扯到男人的下半身,这还是小清新安老师吗?| 显然楚钧也给她的话震到了,等反应过来就开始笑。 笑屁呀,就算牙白也不用分分钟给人看,真讨厌! “安二丫,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厉害,连扯蛋的痛苦都能了解。” 了解什么了,大家不都这么说,安璟真的囧了,她脸红的能滴血,伸手推了楚钧一把,楚钧没防备,竟然给她推了个趔趄。 “安璟。” “楚钧。” 安玲和楚钧带来的女人—香蓝儿一齐喊了声,同时吃惊的看着二人。 安璟迅速跑到安玲身后,戒备的看着楚钧。 安玲问:“安璟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推楚律师?” 安璟对于姐姐的胳膊肘往外拐很愤怒,楚钧倒是无所谓的笑笑:“没什么,你们家安二丫欠我钱不还想赖账。” “什么?”安玲不置信的看着安璟。 安璟从安玲背后探出脑袋:“姐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讹人。” 香蓝儿皱了皱眉,她上前挽住楚钧的胳膊:“走吧,我们的客人已经到了,人家等你半天了。” 楚钧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向餐厅的方向走去,走到安璟身边时威胁的看了她一眼。 等人走远了,安璟才拍着胸口吁出一口气,安玲可不饶她,拽着胳膊低声问:“你和楚钧是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说:大楚你扯蛋呀,哈哈哈。 28. 那是他妈,亲妈 (七夕节三更) 安璟嬉皮笑脸的说:“我们能有什么事呀,没事儿没事儿,不是还有客人吗,走走,别让人家等久了。” “安二丫,你给我站住。他们人都走了,估计是没戏,你说你上个洗手间就半年,我再晚来一会儿你是不是和楚钧连孩子都生了。” 安璟赶紧捂住安玲的嘴:“安大妞你小声点,说什么呢,有谱儿没,不要把我和这个劈腿渣男混在一起,我嫌寒碜。” 安玲拧住她胳膊上一丝儿肉,疼的安璟呲牙咧嘴:“安大妞你轻点儿,疼。” “你还知道疼呢,什么劈腿渣男了,楚钧碍你什么事儿了你这样造谣中伤他?” “姐,你没看见吗,他明明就在关总那里登堂入室了又领着辣妹到处招摇,都一点也不遮掩,不是渣男是什么?”安璟一脸正义,简直像法官要给楚钧定罪。 安玲不解的看着她,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她歪着脑袋想的很费力:“等等,安二丫,你说什么呀,什么关总那里登堂入室?” “难道他不是关悦的男朋友?” “啊…..”安玲手指着安璟然后拼命捂住嘴,即便是这样笑声还是从手指缝里流泻出来,她的肩膀抖得厉害,几次想说话可是腰都直不起来。 安璟简直给她笑傻了:“安大妞,你没事儿吧,上次在派出所人家警察说让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我还骂人家,看来真的要去挂号了。” “滚你,安二丫,我真服了你,我告诉你,楚钧今天领这女的叫香蓝儿,是楚钧的正牌女友,知名服装设计师,至于关悦关总,那是他妈,亲妈。” “啊。。。。。。”安二丫白眼一翻,晕倒在厕所门口的地上。 天,肿么会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麻麻,这不科学! 就在安二丫后悔的想去跳井的时候,楚钧正结束晚餐和香蓝儿去停车场。 坐上车,香蓝儿忽然问:“楚钧,那个女孩是谁?” 楚钧一愣,随即说:“不是和你说了吗谢家辰的小姨子,安玲的妹妹。” “我是问你们什么关系。” 楚钧哂笑一声,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歪着头看香蓝儿:“蓝儿,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香蓝儿脸孔绷的紧紧的,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多可笑,她看着楚钧,说:“我不知道。” 楚钧伸手把她的头揽到自己肩膀上:“好了,你不会和一个小丫头吃醋吧,就刚才她在我妈店里和我发生一点误会,我们碰上了就说道说道,生气了?” 香蓝儿把头从楚钧肩膀上移开,她有些暴躁的说:“可是你看着她笑,笑的很开心,楚钧,你什么时候对着我笑过?” “蓝儿,你什么意思?请不要无理取闹。” “我什么意思你明白,好吧,我不想和你吵,请送我回家。” 楚钧顿时脸色发青,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打方向掉头,向着香蓝儿家的方向疾驰,两个人再没说一句话。 到了楼下,香蓝儿下车,哒哒的高跟鞋渐渐远去,楚钧双手使劲儿搓搓脸,他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见面就吵架,婚事就这样一拖再拖,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在楚钧车前面的灌木丛傍边一对男女正在拥吻,楚钧心里火刺刺的直接就打开大灯,雪亮的光芒直照过去那两个人吓了一跳忙分开,那男的大骂楚钧有病,楚钧把车上一盒未开封的DUREX扔下去,开车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我是如此的可爱天真善良加呆萌,喜欢我就收藏我吧,我要当你磨人的小妖精! 29.大大的惊--喜 此时正在家里狂吃点心的安璟打了个喷嚏,喷了安小帅一脸点心渣子,安小帅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安二丫你没人要了,吃个点心都能脏成这样。” 安璟受了伤,需要大量的甜食补充能量,她喝一口银耳红枣汤把嘴里的点心送下去,然后说:“安小帅你少管我的事儿,倒是你自己大礼拜天的也不出去约会,你的宝宝贝贝呢,小心甩了你。” 这句话戳到安小帅的痛处,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乌鸦嘴。”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安璟嘟囔了一句“莫名奇妙”然后继续吃点心。 安小帅躺chuang上,心里乱糟糟的,他虽然家境不富有,但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和上铺的兄弟合伙开了一家电脑公司,身为女朋友的同桌的你在公司里掌管财务大权,安小帅只提供技术,上铺的兄弟管业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也做的不错,可最近不知怎么了他女友贝贝老是放他鸽子,搞的他像个深闺怨妇。安小帅第一百零一次叹息,明天一定好好治治那女人,看她还敢大姨妈延长! 安璟这几天一直活得提心吊胆害怕抽风的律师打击报复,可是生活平静美好,就连顽皮的学生都没有给她找茬,生活似乎一下子圆满了,可是安璟却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果然,这天早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惊得是她,喜的是高二二班班主任陈总。 大清早儿安璟就给叫道训导主任办公室,被称为张秃子的训导主任说了半天废话,安璟才抓住重点,原来陈总的媳妇早产,昨晚给陈总生了个大胖小子,于是请月子假一周,本来预定给他代班儿的老师出去学习没回来,所以让安璟暂代班主任一周。 安璟手心都冒汗了,那帮熊孩子她真没有能力管,她一个劲儿推辞说自己不行,最后张秃子都翻脸了“这是学校给你个工作而不是给你的邀请。” 好吧,安璟只能当一回软柿子,给人捏了。 陈总的电话打过来,一个劲儿说谢谢,还说这帮熊孩子不听话就使劲儿整,不用给他留面子。安璟知道陈总和学生关系很好而且对付他们很有一套,可是短短一个周希望不会出事吧! 上课的时候,安璟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你们的陈总此刻正在医院里给儿子换尿布,可能你们比我更早分享了他的喜悦吧!我呢,暂时代替陈总和你们亲密相处一周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和帮助,不要让陈总担心着小孩子还要担心你们这些大孩子,OK? 大家此刻都挺兴奋的,所以格外好说话,安璟把视线扫到教室后面,陆翊冲她扬扬手里的课本,安璟眉眼弯弯,自然的染上笑意,连上课一向不拿课本的陆翊都这么配合她还怕什么呢! 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大家都在安静的笔记,安璟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各科老师的点名记录,发现一个叫夏薇薇的女生已经二天没来上课,而且没有请假。 下了课,安璟找到高二二班的家长通讯录,给夏薇薇的妈妈打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直到下午快放学了她妈妈的电话才回过来,听安璟说夏薇薇两天没来上学夏妈妈慌了,她说两天前夏薇薇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安璟扶额,怎么一上任就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 30. 我又不是她男票 夏薇薇妈妈赶到学校时已经放学了,她是一个瘦小的中年女人,都没来的及脱下超市的工作服,虽然脸上有皱纹,但是依稀可以看到眉眼很漂亮,夏薇薇和她长得比较像。 夏妈妈一见安璟就哭,她说是她不好她不该骂夏薇薇。安璟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慢慢说。 原来几年前夏薇薇的爸爸出车祸去世了,夏妈妈也没有改嫁,一直在超市做售货员养活她。前几天夏薇薇提出要买部苹果手机,夏妈妈说没钱,夏薇薇竟然提出要用她爸爸的死亡赔偿金买,当时夏妈妈就打了她一巴掌,夏薇薇哭着跑出去,夏妈妈因为生气也没有管她竟然这样过了2天。 安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女儿不对妈妈也不对,可是现在不是教育的时候,她给好几个平日里和夏薇薇关系好的同学打电话但是都没人知道夏薇薇去了哪里,夏妈妈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办公室里嚎啕大哭起来。 安璟也顾不得安慰她,继续给人打电话,好容易有人告诉她夏薇薇去打工了具体干什么她不清楚但是林阳知道。 林阳,安璟只觉得头皮发麻,从上次的事情后林阳虽然已经道歉,但是安璟很少招惹他,可是看着夏妈妈伤心的样子,她只能拨打了林阳的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人接,里面传来游戏的背景音,林阳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喊杀时的嘶哑:“喂,你谁呀?” 安璟使劲儿吸了一口气,说:“林阳你好,我是安璟。” 那边林阳似乎是愣住了,半天才开口:“安老师,你有什么事儿?” 比较正常,没给安璟什么难堪,安璟的心放回肚子里,她说:“林阳我想问你一下知不知道夏薇薇在哪里打工?” 林阳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我又不是她男票。” 安璟有些着急:“林阳,你先别挂电话,夏薇薇已经2天没回家了,她妈妈都快急死了,如果你知道请一定要告诉我。” 林阳此时正在网吧安全通道尽头的小窗口那里,他叼着烟看着玻璃上自己黑黢黢的影子,忽然嘴角一抽浮上一个邪恶的笑容,安璟,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没害你,陆翊也不能找我麻烦,不过借刀杀人嘛,哼哼! 想到这里林阳说:“你去‘夜歌’找找吧。” “夜歌?那是什么地方?” “连夜歌都不知道,老师你果然是喝纯净水长大的,那是本市最大的PUB。” 安璟挂掉电话,她的手心有点凉。 “安老师,打听出了吗?”夏妈妈揩了一把眼泪焦急的问。 安璟递了一包纸巾给她,点点头。 她们到夜歌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可这里的精彩才刚拉开序幕。 在震耳的音乐和奢靡耀眼的灯光中,只穿着裹胸和短裤的女孩子正在台上抱着根钢管卖力跳着,许多男人都围拢过去争着往女孩的*里塞钞票。夏妈妈显然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她躲在安璟身后颤声说:“安老师,会不会弄错了,薇薇不会来这种地方打工的。” “我也希望不会,不过……。”话说一半,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就往安璟身上倒,吓的安璟赶紧跑开。 她拦住一个服务生,问:“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夏薇薇的女孩子,刚来的?” 那服务生看了他们几眼,然后摇摇头说:“这里来上班的女孩子都不会用真名,你们别浪费力气了,而且单身女人来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回去吧。” 服务生说完就走开了,安璟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夏妈妈指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她疯一般的跑过去拉住那女孩子的手。 31. 谁点了个大妈? 忽然,夏妈妈指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她疯一般的跑过去拉住那女孩子的手。 “阿姨,怎么会是你?”那女孩子起初吓了一跳,样子好像很吃惊。 “娜娜,薇薇是不是也在这里上班?”夏妈妈带着哭腔儿问浓妆艳抹的娜娜。 娜娜笑得很不自然,她说:“阿姨,怎么会,薇薇她上学呢,您放手,我要工作。” “娜娜,求求你,薇薇要是在这里你一定告诉阿姨。” “没有,真的。” 两个人正僵持着,忽然一个服务生高声喊:“蒂娜,你怎么还在这里,薇薇安一个新人早就进了9号包厢,你不去罩着,万一得罪了客人怎么办?” “哎,来了。”娜娜去掰夏妈妈的手指,夏妈妈忽然像明白过来,她推开娜娜顺着走廊找9号包厢,安璟马上跟上去。 娜娜在后面跺脚,也跟着追上去。 夏妈妈猛的推开包厢门,里面很暗,音乐声也很大,客人都没有注意她,可是她看着里面的情形却呆住了。 在她身后的安璟也惊呆了。这个包厢装修的很豪华正中的大茶几上放着一个果盘和五颜六色的酒,四周的大沙发上坐着几个男人,他们的身边还挤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小姐,其中有一个穿黑衬衣的男人正闭着眼睛半躺在沙发上,灯光*的旋转过他的脸,是看不分明的陶醉和享受,而他身下正俯着一个长发女人,似乎在给他特殊服务。 安璟的血液轰的窜到头顶上,她不敢相信看到的,怎么会如此淫乱不堪? 终于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注意到她们,他有些惊讶:“咦,谁这么重口点了个大妈?” 夏妈妈发出受伤母兽一般的嘶吼,她上前把趴伏着的女人拽起来,然后一耳光给抽在脸上。 女孩震惊的仰着头,她摸着打痛的脸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虽然灯光很暗,虽然女孩的妆很浓,虽然安璟是脸盲,但她还是认出了那个女孩就是夏薇薇。 正在享受服务的男人显然被惊到,他站起来,高大的身体挡在夏薇薇的面前,他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打人?” 夏妈妈已经泣不成声,她扑上去想厮打夏薇薇,男人握住她的手把她推开:“干什么你,我叫保安了。” 从安璟的角度看他似乎是在打夏妈妈,瞬间血冲上她头顶,她顺手拿起一瓶红酒对着男人的后背就砸过去。 男人感觉到后背的风声,他一偏身子,酒瓶子砸在他肩膀上,猩红的酒液像鲜血一样从他肩膀上流下来,他疼的脸都扭曲了,回头伸手抓住了安璟的手腕。 这时,屋里一片混乱,几个小姐吓得大喊大叫,有人还冲出去。 安璟的手被握的发痛,她用力挣扎着:“你叫保安?为什么不叫警察,那个女孩子还不满16岁,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这才看清了安璟的脸,他手上的力气松了松:“安二丫,怎么又是你?” 作者有话说:有遇上了,整大了,安二丫咋办呀? 32. 姑娘,你摊上大事儿了! 男人看清了安璟的脸,手上的力气松了松:“安二丫,怎么又是你?” 安璟也看清的对方的脸,她倒退一步用力摇摇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楚律师,你怎么是这种人?” 楚钧看着安璟咬牙切齿的样子有点儿懵,他顾不得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大声问:“安二丫我哪种人?我是什么人用你来判定吗?” 安璟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角氤氲着红色,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失望,她大声说:“我当然没有资格来判定你楚大律师的好坏,可是当你在法庭上义正词严的时候你不觉得心虚吗,堂堂的大律师竟然品格低劣到这种程度,你看看她,她还是个孩子,你竟然,竟然让她给你做那种事,你还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吗,楚钧,我恶心你!” 安璟的话就像一个大嘴巴扇到楚钧脸上,弄的他跟耳鸣似的脑袋嗡嗡直响。楚钧不是一个在乎别人怎么看的人,但是却在乎安璟怎么看他,安璟的话太有杀伤力了,扎的他肩膀钻心的疼,疼的他自然而然的捏紧了安璟的手腕。 “安璟,你够了,我不是你的学生这里也不是你的课堂,甭想着拿出老师的范儿来教育我,再说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有证据吗?没证据这就是诽谤。” 安璟冷笑:“诽谤?楚律师这不是你狡辩的法庭,我衡量你的道德不需要证据,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知自爱呢?” 楚钧的损友贺一飞和严可被这事儿弄懵了,本来还想着上前找打人的姑娘理论,可看着情形楚钧和人认识,贺大律师和严医生瞬间来了精神,站在边儿上看八卦。 楚钧冷笑:“安二丫你看到什么了,不就是来夜店吗,我不犯法,找人陪酒也没什么丢人的。” 安璟觉得自己能再泼一点儿就好了,直接挠破他这张厚脸皮:“是没什么,你让一个为成年人做,做那种事,你这是犯法,你是律师,猥亵未成年人请问应该判几年?” 楚钧简直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火星来的吗,还跟他讲 法律?楚钧抓着安璟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眼前,他低头看着她,鼻尖抵着鼻尖:“安二丫,我怎么就猥亵未成年了,她来这里是老板雇佣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到底做什么了,让你安老师深恶痛绝。” 安璟毫不畏惧的迎上去,眼睛几乎要撞进他眼睛里:“你做了为什么还不敢承认,刚才你不是挺陶醉的?” “你……”楚钧觉得安璟真像一头牛怎么也说不通气的他扬起手。 “你要打我?楚律师,你不仅没品还没有人格。”安璟才不怕他,要和他死磕到底。 刚才被妈妈打懵了又被安老师一酒瓶子吓懵了的夏薇薇现在才缓过来,她妈妈一直拽着她低胸的小背心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好像明白了这种事是哪种事,她猛地推开她妈妈,冲过去站在楚钧和安璟之间,她指着安璟的鼻子说:“你这个女人,谁让你多事?” 作者有话说:亲爱的吧主浅笑姑娘前几天生病了,昨天刚出院,让我们祝她健康,低眉浅笑的姑娘,要幸福哟! 33. 二丫彪悍的想象力 安璟对于夏薇薇不是很熟悉,但是一个逼着妈妈用父亲的死亡赔偿金买苹果手机的女孩她肯定不会有好印象,但就算是这样,安璟还是收起对着楚钧的尖锐,她好声好气说:“夏薇薇,乖乖的跟着你妈回家,这里不该是你来的。” “安老师,为什么我不该来,夜店怎么了,我凭我自己的劳动挣钱没觉得羞耻,反而是你,装什么假正经,你不被领导潜规则能换来老师的工作吗?甭跟我装清高。” 安璟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被人这样说过,她像吃了过量的芥末,辛辣的感觉一下子冲到了鼻端,连带着眼睛也有了湿意,她沉痛的看着夏薇薇,本来不想说的话脱口而出:“夏薇薇,难道一部苹果手机就可以让你**到此,你看看自己的穿戴,你再看看你妈妈,她也是个女人,她也想吃得好穿得好,可是她为了你一直辛苦的工作,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就**了,安璟,我就不明白了,我来夜店当个服务生也能惊动你政治老师的大驾,我想买苹果怎么了,我不卖身不卖肾,我就卖的是体力,碍着你们谁了,你,还有你,一个个顶着圣女的嘴脸给我说教,我才恶心你们。” 等等,安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错了,她和夏妈妈完全被夜店的气氛给误导了,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楚钧就衣冠整齐的站在自己面前,安璟又看了一眼他的下面,他穿着一条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衬衣整齐的扎在里面,皮带也扣得紧紧的,拉链也拉的好好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磕磕巴巴的问楚钧,“刚才,就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楚钧的头一偏,皱着眉做出一个不可理喻的表情,“安二丫,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不过是打破了一个杯子,做服务生的她进来打扫,而我,累了,闭目养神不可以吗,就这样猥亵到未成年了吗?” 此时一直都纠结不解的人们似乎才明白过来安璟以为的是什么,贺律师和严医生瞪大眼睛看着楚钧,槽,这女人竟然以为那孩子在给楚钧用嘴做?哈哈,好彪悍的想象力! 夏薇薇猛地推开安璟,用手指着她说:“你这个三八,我恨你。”说完她就跑出去。 她妈妈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了女儿,她想去追,可是却被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下来。 “薇薇。”夏妈妈对着女儿的背影高喊。 黑衣男人拦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光头男人走出来,他的表情很冷酷,脸上的刀疤看起来很狰狞。 他用下巴点了点安璟和夏妈妈,“是这两个女人在闹事?” 他身后的娜娜瑟缩着身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胆儿挺肥呀,赶在我南哥地盘上闹事,是该留点儿记号长长记性。”光头脖子上的金链子闪闪发光,他掏出的小刀儿也闪闪发光。 楚钧伸手托住南哥握刀的手腕,说:“南哥,对不住了,今天这事儿是我不好,来玩没和这女人交代清楚,丫的就一醋缸,都闹到这里来了,我赔罪,一切损失全记我账上。” 南哥上下打量着安璟,楚钧身子一偏把安璟挡在后面,他面带微笑看着南哥,似乎等他放话儿。 34. 就这样被亲了(浅笑,生日快乐) 南哥拍拍楚钧被砸伤的肩膀,说:“楚律师,我听到的版本可和你说的不太一样,我们的规矩你懂,请让开。” 楚钧搂住安璟,狠狠的在她脸上揉一把:“都是这女人不懂事儿,蹬鼻子上脸了,回家非干的她下不了chuang。” 南哥冷冷的眼光在楚钧和安璟逡巡,显然他并不相信楚钧的话。 楚钧蓦的伸手紧紧搂住安璟,健硕的身躯直接压过来,薄唇狠狠的封住了安璟唧唧理论的小嘴儿。 忽然压过来的男性身躯,忽然被掠夺了空气,安璟双眼瞪的大大的,错愕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在做什么? 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他薄唇猛烈的揉擦着她,吮住她软嫩的唇瓣儿,甚至还把舌头伸进去。 安璟全身僵硬,完全无法动弹。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过了几分钟,楚钧终于放开安璟,在四周一片唏嘘和口哨声中,安璟全身发软呼吸困难双颊酡红。 没等安璟暴怒,楚钧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腰肉儿,目光里是全然的警告,他转头对南哥笑着说:“看看,这女人就是骚,亲一下就老实了,就是欠干。” 南哥啜着牙花子把玩手里的小刀,然后笑得脸上的刀疤都快挣开:“算了,都是误会,今晚我买单。” 楚钧松了一口气,安璟想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却被楚钧搂的更紧。 娜娜看着南哥走远了,忙小声对夏妈妈说:“阿姨,薇薇住我那里,我们都是服务生不干别的,你先回家,我回去劝她回学校,你就别再骂她了。” 夏妈妈掉着眼泪点头:“娜娜,拜托你了,你和她说我错了,我只有她了,让她回家。” 安璟想上前安慰她,却发现楚钧的胳膊还在自己腰上。 安璟用力挣开他,却不想一胳膊肘拐在他受伤的肩膀上。 楚钧身子晃了晃,严可和贺一飞忙上前扶住他:“楚钧你怎么样?” 楚钧咬牙推开他们:“死不了,刚才一直在看戏,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 贺一飞说:“谁知道你演的哪一出儿,给你机会英雄救美,不过你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挂上一个老师,你的设计师呢?” 楚钧踩他脚一下,“滚,这是谢家辰的小姨子。” 严可的表情更夸张:“你什么时候搭上了谢家辰的小姨子?” 楚钧的肩膀让安璟有点害怕,她焦急的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去医院吧。” “对对,去医院,再不去这里成了命案现场了。” 几个人出来,夏妈妈哭哭啼啼坐车回家,楚钧被扶上何一飞的途锐,何一飞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被严可换到副驾驶上。 楚钧因为失血觉得有点冷,眼前也有点黑,他闭着眼睛问:“那女人呢?” 严可回头问:“楚钧你还惦记着,靠,不会真有一腿吧?” 楚钧抬腿踢了座椅一脚:“把她扔在夜店门口,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谢家辰那里你们去交代。” 贺一飞立马跳下车,把傻站着的安璟喊上车,安璟坐在楚钧旁边,小声问:“疼不疼?” 楚钧闭着眼睛哼哼两声,好像是在告诉安璟他很疼,安璟的一张小脸儿皱成苦瓜,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中。 严可和贺一飞交换了个眼色,贺一飞立马拨了拨头发,回头伸出手:“安老师你好,我叫贺一飞,楚钧的合作伙伴。” 安璟一愣,立马伸出手握住:“贺律师你好。” 严可立马把何一飞扒拉一边去,他很斯文的握着安璟的手,彬彬有礼的说:“安老师,我叫严可,圣保罗医院的整形医生。” 安璟一听立马激动起来,她拉着严可的手不放:“严医生,你是专门整容的吗?”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浅笑姑娘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越来越美,越来越可爱,不过,不要太瘦哟! 35. 男人上厕所你也有兴趣围观? 安璟一听立马激动起来,她拉着严可的手不放:“严医生,你是专门整容的吗?” 楚钧撇撇嘴,不屑的哼了一声“安二丫,你就别抱希望了,就你那张地瓜面搓的脸神仙都没治。” 安璟根本就忽略他,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热切的望着严可,手还是紧抓着不放:“您就是金秋送爱义诊活动里面提到的第一把刀严医生?能认识您太高兴了,我已经提前报名了,到时候希望是您主刀。” 楚严可刚要说话,楚钧伸手把他们拉开:“痛死了,去医院,我怎么会认识你们两个秦兽。” 贺一飞耸耸肩:“喂,为什么我要躺枪,你又没死没残构不成刑事犯罪,不是我的业务范围。” 严可发动引擎,把无框眼镜往上托了托:“你又没有留疤毁容,也不是我的业务范畴。” 两个人接着齐声说:“我们就是秦兽不如丧尽天良。” 楚钧抬脚想再踹一次座椅,谁知眼前一黑竟然气血攻心晕过去。 楚钧觉得睡了挺长一觉,而且睡的很不安稳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很多片段都记不清楚了,但有一个印象特别深:一个戴面具的女人穿着黑色的皮短裤和裹胸站在夜歌的舞台上,她一边儿跳舞一边给他脱衣服,西装,鞋子,袜子,裤子,到最后浑身上下就剩个小裤衩儿和脖子上的领带。 那个女人拽着领带开始拿他当钢管攀爬着热舞,她柔软的身体像一条花纹艳丽的蛇冰冷冷的摩擦过他烫热皮肤,让他既舒服又疼痛。 面具女人艳丽的红唇舔吻着楚钧的唇角,像蝴蝶一样把濡湿的印迹一路延续到他的胸膛…… 楚钧觉得身体膨胀的要爆炸,他讨厌这种不能掌握主动权的游戏,他狠狠的把女人搂到怀里,伸手就摘下了她的面具。惊讶伴着剧痛爆发在身体里,没有了面具的女人把刀插到他的身体里,他捂着伤口,震惊的喊了一声:安二丫! “我在,我在,楚律师,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朦朦胧胧中有一只柔软的手摸着自己的脸,楚钧伸手抓住,他慢慢睁开眼睛,等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吓得迅速甩开对方的手:“安二丫,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你刚才不还叫我吗?”安璟去倒了半杯热水又掺上提前晾好的冷开水,然后对楚钧说:“来,喝点水。” 楚钧摸摸酸痛僵硬的后颈,这才发现肩膀上密密缠着纱布,一动生疼! “槽!”楚钧一只手撑着chuang似乎想起来,却疼的眉毛鼻子皱一起。 “你慢点儿。”安璟赶紧放下杯子去扶他,她纤瘦的手臂穿到他腋下,因为低头的动作长发垂落下来,骚着他的胸口,酥酥痒痒。 两个人姿态如此亲密,梦里还没有消退的火热感觉又回来了,惊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楚钧像被剁掉尾巴的猫蹭的跳起来,都没有来得及放开手里握住安璟的一把头发。 安璟低着头直跟到他洗手间门口,楚钧都快暴跳如雷了:“安二丫你怎么回事,男人上厕所你也有兴趣围观?” 安璟给他扯的头皮生疼,她哀嚎着说:“你以为我想呀,松开我的头发,就算要当裤腰带也得先剪来。” 作者有话说:祝桃子宝贝生日快乐! 36. 安二丫,你要对我负责(为桃子宝贝生日加更) 楚钧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抓着人家的头发,他马上松手,咧着嘴拼命的甩手,妈的,一定要找脑科医生做个CT,肩膀受了伤怎么脑子也变残了? 安璟像看耍猴儿一样看着面部表情过于丰富的楚大律师,忽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块感,“还说我笨,自己能有多聪明,还不一样二到不能直视。” 楚钧抬头看到安璟抱着胳膊歪着头笑他,一时恼羞成怒一脚踹上了洗手间的门。 安璟充满同情的看着惨遭**的门,门呀门,你是何其无辜! 过一会儿,楚钧从洗手间里出来,他伸着沾着水的手给安璟,安璟愣愣的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擦手!” 安璟真受不了他的臭脾气,不过还是拿出刚买的新毛巾递给他,谁知楚大爷拿过毛巾直接扔了:“安二丫你买的是抹布吗?就是抹布也不能用掉毛的好吗?” 安璟心疼的捡起来装自己包里:“你能不能不挑剔,这是从医院门口的小超市买的能有多好?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要吃什么,我去买,你吃完了我还要回学校上课。” 楚钧一屁股坐下,除了手不能动之外一点不像个病人,特别是那张嘴,比平时更毒了三分:“贺一飞和严可呢,他们死哪儿去了?” “他们昨晚就走了,贺律师说要是你严重了我就有刑事责任,所以我必须负责任照顾你,你昨晚发烧了,叽歪了一宿。”说到这里安璟看到楚钧一脸吃人的表情忙岔开话题:“那个你饿了吧,门口餐厅的核桃红枣粥味道不错,我去买。” 楚钧冷笑一声:“安二丫合着照顾我是怕我告你呀,你可够狠的,那一下子砸的真瓷实,要不是我躲得快,要砸在脑袋上,你可真要负刑事责任。” “楚律师,对不起,当时事态危急,唉,这事儿闹得,我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 “呵,呵呵,安二丫,大清早没吃药吧,怎么不犟了,怎么不给我上课了,猥亵未成年呀,我好害怕。”楚钧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按着胸口,样子夸张的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他现在的样子嚣张跋扈,像一只羽毛光鲜亮丽的斗鸡,而就在昨晚,某人发着高烧鼻翼轻轻翕动,偶尔像只小猫一样发出柔软的叫声,看来这个人就得让他生病,好好的把他自大臭屁的神经烧掉。 因为这个想法安璟心情很好,她无视楚钧发出的战表,拿着自己的包打开门走出去。 “喂,安二丫,你不负责任,你敢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安璟倒回来扒着门框把头探进来:“楚大爷,我去给你买早餐,麻烦你现在躺**上喝点水润润喉咙,说了那么多废话你就不口渴吗?” “安二丫,我…..”楚钧扬起手作势要打,安璟扮了个鬼脸:“你来打我呀来打我呀” 安璟的笑声像一串银铃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而楚钧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傻站了,嘴角扬起弯弯的弧度。 37. 你就值5万 伺候着皮厚嘴贱的楚大爷吃完饭,安璟说:“我还有课,先走了。” 楚钧一着急抓住她的手:“我才不要自己住在这里,你敢不管我?” 安璟很是无奈,她温言安慰这个别扭的男人:“楚律师,你可以让你的朋友家人来陪你,我得回学校了,还有一摊子事情呢,你放心,我说负责一定会负责到底,住院费是严医生垫付的,等你出院结算了我会还给严医生。” “安二丫,你什么时候和严可那么熟了?那钱就该他拿,谁让他昨晚非要请客去夜歌的。” 安璟心说这位爷真是没救了,和朋友也能算计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世间少有。 楚钧接着说:“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我们之间的帐还多着呢,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如果以我休假一周来算,你大概需要赔偿我5万元,本来还有前面那件衣服的3000,我算给你抹零了,就5万吧,拿来。” 安璟难以置信的看着楚钧,她觉得她真是瞎了眼,刚才还觉得对不住他,还觉得抱歉,看来她对他只有一件事做错了,那就是酒瓶子打歪了,真该一瓶子把他打成白痴也算给广大人民群众除害,想到这里安璟咬着下唇冷哼一声,“好啊,现在就给你。” 楚钧刚想问她哪来的钱,安璟抬脚就踢他小腿上,这一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足够让楚钧疼的忘了要钱,他跳着脚绕着病房转圈儿,安璟趁机跑路,也不坐电梯直接从楼梯上跑下去,身后是楚钧的怒吼:“安二丫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反正我们之间已经积怨太深,谁怕谁? 安璟衣服都没顾上回家换直接到了学校,上课的时候她很意外的看到了夏薇薇,虽然那孩子见到安璟是一副仇人的脸孔,但安璟还是对她笑笑,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她病好了吗,夏薇薇显然没料到安璟会主动帮她掩盖,简单的嗯了一声便低下头。 同学们大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只有林阳心里藏着鬼,他从别人那里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本来想等着看安璟的好戏,可是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他放在课桌下的手紧紧握起,既失望却又----庆幸! 课间的时候,安璟叫住夏薇薇,夏薇薇对她一脸敌意,“你又要干什么?你已经害我失去了那份工作还得罪了朋友,我现在看见你就反胃。” 安璟看看四周,小声说:“夏薇薇,我是向你道歉的,我不该主观独断怀疑你的为人,请你原谅。” 夏薇薇没想到安璟会道歉,她一愣接着冷笑:“哼,你不用假惺惺了,我不吃你这套。安璟,你想好好当你的老师就少管我的闲事。” “夏薇薇。”安璟的声音严厉起来,“我是你的老师,我有权利也有义务更有责任让我的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夏薇薇打断她:“我没觉得我的人生观价值观有什么不对,安老师,难道你觉得到夜店当个服务生就是自甘**吗?我有的不过是色相和青春,我不过是依靠这点资本来养活我自己,有错吗?” 38. 安二丫,我饿! 安璟示意她不要激动:“夏薇薇,夜歌是个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你是个学生,你还小,在那种地方早晚是要吃亏的,不要让妈妈担心你。” “算了,不想和你说话。”夏薇薇挺起她发育很好的胸部顶开安璟,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安璟揉揉额头,觉得很挫败。这个城市里的人都那么复杂,想要的东西都那么多,幸福之于他们,到底是什么? 放学的时候安璟去了医院,可楚钧却已经在上午的时候就出院了, 出院了就代表已经好了,就代表完全不用理会那个讨厌的人,安璟觉得她可以仰天长笑呵呵呵,可她心里老不踏实,毕竟楚钧是她打伤的。 晚上安妈妈去跳广场舞,安爸爸被迫拉去围观,安小帅一面看电视一面看安璟,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说:“姐,你到底怎么了,一晚上跟丢了魂儿似的。” 安璟苦着脸问安小帅:“安小帅,你说到底是我把人给弄伤了,我这样不闻不问是不是不太好,好歹他和总裁姐夫还是朋友,我这样做会不会落人口实,再说了万一他真告我怎么办?” 安小帅把手机扔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吧,这事儿确实你不对,要是不认识的早把你带到派出所了,人家肯定看姐夫的面子。” 安璟拿着电话简直想哭,她跑回房间关上门才拨出电话。 电话只响了几声就被人接起来,安璟啊了一声就卡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楚钧先开口了,他说:“安二丫,你是不是想看看我死了没?” 安璟捧着电话就能看到楚钧咬牙切齿的样子,她决定避重就轻很狗腿的说:“楚律师,我今天下午去医院了,可是你已经出院了,你现在怎么样,肩膀还痛不痛?”话说完,安璟都差点被自己恶心到。 她本来等着楚钧发飙的,可是楚钧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说话的语气特别可怜:“安二丫,我不好,我饿了。” “啊?”安璟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楚钧这是怎么了,不会又发烧烧傻了吧,安璟想到这个可能有点着急:“楚律师,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烧了?没好利索怎么能出院?” “安二丫,我没发烧,我饿,今天一天除了你买的那碗粥我什么都没吃。” “没吃饭?那,那谁接你出院的,谁又在你家照顾你?” “贺一飞把我扔家里就走了,没人照顾,我现在胃痛肩膀痛,脚也痛。” “啊,怎么能不管病人?楚律师,那你叫外卖吧?” “没力气,也不想吃。” 安璟简直想拿脑袋撞墙,这个男人怎么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啊,真是的,他到底想怎么样吗? 安璟想了想说:“楚律师,你吃饺子吗?” “饺子?我喜欢吃西葫芦馅儿手工包的,不能搁葱姜。” 啊,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馅儿的,安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的像10086:“真巧,我们家今晚就吃的西葫芦馅儿饺子,而且没放葱姜,你家住在哪里,我给你送点过去。” 作者有话说:大楚好可怜,嘤嘤嘤! 39. 我从良了! 楚钧愣了一下不过他可没忘了随时展现他的毒舌功底:“你送的饺子我能吃吗,万一整点违禁药品趁我病要我命可怎么办?” 安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到底要不要说地址?” “要……”楚钧麻溜儿的报出一个地址,然后他不太敢确定:“安二丫,你在真要给我送饺子?” “楚律师,如果你想吃饺子就把刚才说的地址编成短信给我发过来,本人是路痴,我可不想绕着城市转圈儿。” “我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会不会等你的饺子到了我的尸体上已经长出蘑菇?”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楚律师,不想饿肚子就快发,我现在去煮饺子。” 安璟不再和楚钧磨叽,她狠狠的挂断电话,然后去厨房煮饺子。 那边楚钧捏着被强行挂断的电话咬牙切齿,可还是认命的编了一条短信发过去,发完后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饿的缘故,他开始强烈的期待。 安璟煮好饺子倒在保温盒里,然后对安小帅招手:“安小帅,打你摩的,去一趟新区给30干不干?” 安小帅翘着二郎腿儿,脚上的兔子拖鞋一晃一晃:“不干,我从良了。” “屁你个安小帅,快送我出去一趟,再不走张大美女就回来了,准该问东问西。” 安小帅后脑勺儿枕着他自己的手,贱兮兮的说:“要是给100吗还考虑考虑。” 安璟岂能助长安小帅坐地起价的嚣张气焰,她拎着保温盒说:“我打车去,30都不给你。” 安小帅赶紧把人拦下:“好了,姐,我们是兄妹,亲生的,你一如花美女深夜出行小弟当然要护驾,说钱你俗了,走着?” 安璟得意的笑,她把手往安小帅胳膊上一搭:“小安子,起驾!” “嗻!” 安小帅的重型机车在夜晚里轰轰的,他打开音响,高分贝的金属音乐简直要把安璟的脑神经杀死,凌厉的夜风不停的刮着安璟安全帽下的头发,她一个劲儿喊:“安小帅,你慢点儿。” 安小帅才不管她,夜晚的街道让他跑出了速度和鸡情,出租车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让他15分钟杀到了,楚钧的小区门口他咔的刹住车,安璟脸色惨白的下来拿着头盔就要打他。 “卧槽,姐,原来那个律师住别墅呀,好屌!” 安璟白了他一眼:“安小帅,注意文明用语。” 楚钧的小区是个别墅群,可能他提前和保安打过招呼,一个小伙子领着安璟来到一栋白色欧式二层小楼前,说:“介个就似。” 白色雕花围栏上垂下一丛丛九重葛,大红的颜色在夜色中像染了墨,伸手按在门铃上,安璟没觉得紧张可是手心里却汗涔涔的,唉,见楚钧都赶上见皇上! 楚钧开门时看着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安璟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安璟叹了口气:“楚律师,你再不让我进去饺子都凉了。” 楚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忙闪开说:“请进。” 40. 我不吃你的醋 楚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忙闪开说:“请进。” 庭院里有个小小的花圃,也不知种的什么花,夜风里淡淡的香气扑了安璟一身,她的心不由得松了松。 打开房门,楚钧站在玄关处,安璟看看自己的鞋子又看看亮的能照出人影的地板,她把保温盒递给楚钧:“我就不进去了,你把饺子倒出来给我餐盒我就走。” 楚钧一脸不耐烦,他粗暴的把安璟拉进来抬脚就踢上门。 安璟揉着被他抓痛的手腕,“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会痛吗?真是受不了你。” 楚钧并不理她,他接过安璟手里的保温盒放在茶几上,单手扭了扭竟然没扭开,他抬头对正憋笑的安璟说:“去厨房拿个盘子倒出来。” “噢。”安璟答应一声,就四处找厨房,刚提起脚她忽然发现事情不对,她又不是他的佣人凭什么要伺候他? “楚大律师这是在你家,我不方便这么做。” 楚钧连头都不抬,“我赋予你方便的权利,顺便倒点醋出来。” “你……。”安璟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和楚钧讲道理还不如教老刘家的狗算算术,她走到门口手按住门把手上:“饭盒我不要了。” 楚钧蹭的站起来按住门:“安二丫,我准你走了吗,快去拿盘子。”看到安璟气鼓鼓的盯着他,楚钧想了想又变了变语气:“好吧,麻烦你帮我拿一下盘子,我的手不方便。” “总算说了句人话。”安璟当然是小声嘟囔,她不想再和那个整天抻着脖子的斗鸡浪费口水。 楚钧的厨房比安璟家的客厅都大,而且不尘不染,抽油烟机和流理台都铮明瓦亮,安璟用指头抹了一下,果然连一点油渍都没有,都不知道那一排排吊起来形状各异的水晶酒杯是不是装饰品,真是奢侈! 安璟从消毒柜里找出一个蓝花骨瓷平盘,又用同样的小味碟倒上醋放到餐厅里地中海风格的实木餐桌上,她冲着客厅里的楚钧喊:“到这里来吃饭。” 安璟觉得自己像在陪楚钧玩小孩办家家酒的游戏,这样不肯妥协让他到餐厅里吃饭算是扳回一城吗? 楚钧这次没闹别扭,大概是饿坏了,眼巴巴的看着安璟把饺子倒在盘子里,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就把一个饺子浸到醋碟子里。 看着他把沾满醋汁的饺子放到嘴里,安璟皱起眉头,楚钧却难得的点头称赞:“味道不错,肯定不是你包的。” “当然了,是我妈。楚律师,你很爱吃醋呀。” “当然,不过我不会吃你的醋。” “切,你这么不要脸你妈知道吗?” “我妈?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妈?” 楚钧戏虐的表情差点让安璟拿头撞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能对他的嘲笑再配合吗?安璟赶紧溜到门口连饭盒也不要了:“楚律师,你慢慢吃,我弟弟还在外面等我,这天挺冷的风挺大的他穿着挺少的,我走了。” 楚钧凉凉的说:“站住。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欠我的钱打算赖账吗?” 41. 包月包年什么价儿(为爱我的你们加更) 安璟的脚硬生生的扭了个方向,她走到餐桌前俯身看着楚钧:“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钧嗤笑一声:“安二丫别说的像我要把你怎样怎样,就你这样的……”楚钧上下打量着安璟就像在看一件待估的商品,“我没有兴趣。” 安璟对他的毒舌早就见怪不怪, “楚律师,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只剩下你一个,我也宁可和女人搞百合。现在,你给我说道说道到底想怎么样?” “呵,还毛了呢,我告诉你安璟,我现在起码有一周不能工作,我的咨询费是1500元一小时,平时我一天最少有5个CASE,那就是7500元,5个工作日就是37500,而后接下CASE的代理费不一定,少到几万多到几十万,你觉得我问你要5万多吗?” “一个小时1500你还真值钱,那你的包夜呢?包月呢?包年呢?”安璟不是一个会和人争辩的人,但是楚钧实在是太气人了,既然和他说话那么贵他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废话。 “安二丫你找打是不是?你以为我是牛郎呀,还包夜包月。” “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过楚律师,你们的工作还真有相似之处,都是接客,卖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安—二—丫!”楚钧一字一顿简直像每一口都咬在安璟身上,安璟刚才的气势瞬间给吓跑了,她捏着桌角装着很强悍:“你,你想要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干你!”楚钧嚯的站起来,没受伤那只手隔着桌子就抓安璟。 安璟无暇去理解这句话的歧义,她围着桌子逃命,楚钧连拖鞋都蹬掉了,两个人围着餐桌玩起老鹰捉小鸡。 楚钧:“安二丫,你给我站住,我不打你。” 安璟:“我不相信,楚大律师就是大蠢驴。” 楚钧:“槽,丫就不信抓不住你。” 安璟:“大蠢驴!” 要是有第三者在场肯定要说他们都是大蠢驴而且很幼稚。 安璟终于给楚钧逮到,他把她按在餐桌上,因为只有一只手能动而安二丫又太有力他只能半个身子都压上去。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安璟两只脚拼命踢打,这个姿势有点出乎意料。 楚钧本来只想吓唬吓唬安璟,可是一接触到软绵绵的身体,他的小兄弟就有点不受控制。 楚钧像被虫子咬了似得跳起来退后,为了掩饰他的失态做出厌恶的样子:“槽,你怎么比桌子还铬人,还真像会变形的汽车人。” “你…..”安璟知道她现在该生气的,可就像夜歌里发生的那个吻,她竟然没有丝毫被侵犯的觉悟,反而淡淡的----渴望。 觉察到这个惊人的心理变化,安璟果断的认为这是病,得治!她用力推开楚钧逃命似的往外跑。 “安璟,给我送饭抵债吧,一顿一万,送五顿晚饭抵你五万块钱的债,怎么样?” 安璟头也没回甩门就跑出去。 楚钧看着被甩上的门眉头一皱,捏着拳头狠狠的槽了一句。 安璟逃出去正看到安小帅半伏在机车上呆呆的:“安小帅,起驾回宫。” 安小帅也不知想什么就入神了愣是连个回应都没给,安璟拍了他肩膀一下:“安小帅!” “啊!”安小帅应了一句,然后淡淡的说:“行了,走吧。” 这是安小帅吗,按照他的八卦个性不该问东问西吗?“安小帅,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42. 事务所的头牌 安小帅眼睛不看安璟:“大晚上能受什么刺激,又没有大胸妹妹。” 安璟卡着安小帅的脖子:“还装,别忘了你的尿布都是我包的,能骗了我吗?” 安小帅看看四周小声说:“姐,你能不能不要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面前提下半身的问题,太色 情了,小心嫁不出去。” “少转移话题,说,你那根儿筋不对了?” “唉,我不知道看错了没有,我好像看到鲍贝贝和董亮了。” “你女朋友和你哥们儿?” “嗯。” 安璟觉得有点乱,怪不得安小帅也风中凌乱了,她想了想说:“别瞎想,明天去问问,也许就是凑巧碰上了呢。” 安小帅嗯了一声,他发动机车,虽然还是一样的轰轰鸣响,但安璟总觉得没了来时的气势。 安璟也一肚子心事,她回房间后好好想了想,最后终于下了决心,有些事就是不能逃避,该还的迟早要还,换个心安。 她给楚钧发了条短信:“今晚的就算一顿,明晚去给你做饭还债。” 楚钧很快回了短信:“一万块钱一顿饭呀,给我做凤凰肉?” 安璟对着手机咬牙,她回:“就吃凤凰肉,吃了让你得道成仙。” 楚钧再没有回,安璟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有女朋友有妈妈,为什么受伤还没有人照顾? 第二天刚8点楚钧就打电话给贺一飞,贺一飞电话里简直想哭:“大楚,你快回来吧,天天有人上门点你,头牌你快回来吧。” “滚蛋,头牌你麻痹,贺一飞,立马帮我买个果篮,要有墨西哥牛油果,新西兰奇异果,南非红西柚,巴基斯坦的芒果,好就这么多,马上送我家。” “喂,楚钧你坐月子呢,吃这么全乎儿,是一个季节的吗?喂,喂,楚钧你个孙子,敢挂你大爷的电话。。。。。。” 楚钧知道贺一飞肯定要骂上半个小时,所以他切断电话根本就听不见好吗,他去花园里剪下玉簪花插在水晶花瓶里,等水果送来时他用一只手把水果洗好放在果盆里,整个过程他都做的很愉快,甚至还哼起歌。 当他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上扬的嘴角时忽然就僵住不动,为什么要这么高兴? 安璟下了班直接去了超市,采买了需要的东西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坐几路车,咬了咬牙,安璟坐了出租车。 到的时候正是黄昏,一半天变成墨色另一半却是红紫颜色,只是那墨色一点点晕染过来,像风扬起美女肩上的黑纱。 白色小楼安静矗立在瑰丽冷艳的天空下,攀爬的九重葛盛放的是来自爱琴海的风情。楚钧从屋里走出来,他穿了身米色的休闲服,薄薄的衣服掩盖不了傲人的体魄,流畅腰线紧实长腿,身材好到可以当时装模特儿。 安璟看了看手里提着的青菜大葱,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闯入绿野仙踪的爱丽丝,与这欧洲油画一般的风景格格不入。 43. 你好有经验! 楚钧接过安璟手里的东西,虽然还是一贯嫌恶的表情,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温和了很多:“够沉的,难为你拎了一路子。” 既然对方没发飙安璟自然是好说话的,她和楚钧一起把东西带到厨房,先把泰国香米蒸上,然后就开始洗菜做饭。 楚钧晃到厨房门口,他问:“安二丫你行吗,随便吃点就好,别整到12点我们吃夜宵。” 安璟白了他一眼,继续摆弄手里的猪蹄儿:“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不要影响我做饭的心情。” “那不行,我必须监督着,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万一给我放点泻药怎么办?” 安璟气鼓鼓的说:“随便。” 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空气中渐渐有米饭的香味在飘荡。 安璟把猪蹄洗干净,把表皮改刀成麦穗花状,楚钧指着问:“这什么东西?” 安璟不屑的看他一眼:“这个你不认识?猪蹄。” “我知道是猪蹄,可是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 “不是说吃哪里补哪里吗,猪蹄营养很丰富吃了伤口好的快。” 楚钧看着白白的猪蹄简直快疯了,“安二丫你有没有搞错,我受伤的是肩膀不是手,就算吃哪里补哪里也该买个肘子好不好?” “反正买都买了你哪儿那么多事儿,明天买肘子。” “我不要吃,难道你没有闻到有一股猪屎的味道吗?” 安璟拿起生猪蹄直往楚钧鼻子下面戳:“闻闻,猪屎味儿吗,我没闻过猪屎也没有喝过洗脚水,现在才知道楚律师好有生活经验!” 楚钧狼狈逃到客厅里,捂着鼻子说:“安二丫,我不要吃那种东西。” 安璟现在知道了对付楚钧的终极武器,她挥挥手里的猪蹄:“由不得你,我做饭我说的算。” 安璟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短短时间内就炒出了好几个菜,酱汁杏鲍菇,蒜蓉西兰花,莴苣炒山药,还有一大锅松软的米饭,楚钧明明馋的要流口水,却还是板着脸装酷:“安二丫你当我是兔子,怎么都是素的?” “有肉呀,红烧猪蹄。” “靠,你肯定是故意的。”楚钧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杏鲍菇,顿时饱满的酱汁溢满口腔,鲜香无比。楚钧食欲大振,立即喊安璟:“安二丫,给我添碗米饭,再把这奇异果打成果汁。” 安璟任劳任怨完成他的吩咐,然后把做好的皮红油亮的红烧猪蹄捧上桌。 开始楚钧并不看,他吃青菜配米饭,却渐渐受不住香味的*,眼睛一个劲儿往那儿瞟。 安璟把筷子插到一块儿猪蹄上,故意逗他:“很香很Q弹呀,你要不要试试?” 楚钧厌恶的扭过头,不过安璟觉得他态度非常的不坚决。 安璟用筷子插着猪蹄举到他鼻子底下:“闻闻,香不香?” 楚钧不小心擦到唇边一点酱汁,他用舌尖舔了舔,果然没有异味,他警惕的看着安璟:“你不是耍我吧?” 安璟叹口气,“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恶劣?” “我怎么恶劣……”楚钧话没有说完安璟就把猪蹄塞到他嘴里:“吃吃看,很好吃的,张美丽秘制红烧猪蹄,包你吃一回想十回。” 两个人正闹着一点没有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香蓝儿推门进来就看到安璟喂楚钧猪蹄的画面,她顿时觉得血液涌上头,十指不听使唤的颤抖,她努力压制住声音里的愤怒和不安:“你们在干什么?” 44. 谢谢你帮我照顾男朋友 安璟回头,看见一身黑色低胸小礼服的香蓝儿站在门口,她忙站起来,很尴尬的动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钧开始楞了一下,随后表现的很平常:“蓝儿,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香蓝儿心里像条堵车的高速公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风度:“不用了,我减肥,你们继续吃,我去洗澡换衣服。”她脱下10公分的高跟鞋,从鞋柜里找出拖鞋换上,然后走到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她毫不在意安璟不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就是要告诉她,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安璟拿起自己的包包说:“楚律师,我该走了,再见。” 楚钧小口的扒着米饭,好像眼前的诡异情形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 “等等。” 香蓝儿甩着秀发走到安璟面前,她眉眼含笑对楚钧说:“楚钧,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难得你带客人来家里。” 楚钧淡淡看了她一眼,他放下碗筷说:“安璟,香蓝儿。” 香蓝儿很不满意楚钧这样敷衍了事的介绍,她伸出纤细漂亮的手说:“安璟,你好,我是楚钧的女朋友。” 安璟伸出手却看到上面有油,她忙缩回去在衣服上蹭蹭:“香小姐你好。” 香蓝儿一摇头,酒红色的卷发像丝滑的绸缎落在她光滑圆润的肩上:“安小姐谢谢你帮我照顾我们家楚钧,最近我太忙了。” 安璟再粗神经也听出来这话里的敌意,可是又不能上去和人家说你别生气其实我就是给你男朋友做饭还债的你男朋友好难搞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这样的话,这个时候还是远离是非的好,于是安璟忙说:“我回去了,再见。” 看着安璟抱着包很没种的逃了,楚钧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夹了一块猪蹄慢慢啃着。 香蓝儿并没有去洗澡,她在安璟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气迭迭的问:“楚钧,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楚钧等啃完了猪蹄才说:“你不都看到了吗,我还要说什么?” “你…….”香蓝儿知道楚钧的脾气,和他耍横他只能更硬,于是她放软语调:“楚钧,你受了伤我没来照顾你是我不好,你看今天我等酒会的开幕式一完就跑来看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香设计师日理万机能拨冗相见我真是感激不尽。”楚钧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把香蓝儿堵得半天没吭声儿。 香蓝儿年轻漂亮又能干,身边不乏追随者,但她就是喜欢楚钧那种不应和不奉承的劲儿,他是她理想中酷到骨子里的男人,当然,楚钧的这种个性有两面性,好的时候喜欢的不行,坏的时候又把人折磨的不行。 隔着桌子香蓝儿抓住楚钧的手,“楚钧,我们不吵架行不行,我从巴厘岛回来这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好好相处。” 楚钧挣开她的手:“我这边有伤,你别拉着。” “对了,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香蓝儿跑到楚钧身边,楚钧微微偏身躲开她的手:“没事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香蓝儿的手尴尬的举着,她看着楚钧专心吃饭忽然就火大起来,她伸手就扯掉了桌布,盘子碗筷掉了一地,淋淋漓漓到处都是汁水菜汤,楚钧嚯的站起来,他眉骨跳了几跳,但是却没有发怒,只是深深的看着香蓝儿。 45 我又不是女人 楚钧嚯的站起来,他眉骨跳了几跳,但是却没有发怒,只是深深的看着香蓝儿。 香蓝儿美丽的脸有些扭曲,她颤抖的手指着楚钧:“楚钧,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个女人不过是个丑小鸭她有那一点能比上我?” “蓝儿,我想你该回家睡一觉,你喝醉了。” 楚钧平淡的语气更刺激了她,她上前抓着他的手使劲儿摇晃:“我没醉,你告诉我她到底哪里好?” 香蓝儿大力的摇晃牵扯到楚钧的伤口,他皱眉忍着疼抓住香蓝儿的手:“你为什么要和她比,香蓝儿,你为什么要和一个给我做饭的人比?” “因为你对着她笑,楚钧,你从来都没有那样看着我笑过,可是你却对着她笑。” 香蓝儿的话让楚钧一愣,他对安璟笑过吗?忽然他一阵烦躁,心里涌上一股火儿,他挣脱香蓝儿的手:“好了,你别闹了,不要把任何人假想成你的情敌。” “她不是任何人,上次我们吵架就是为了她,这次都登堂入室了,如果我不来你们是不是已经*了?” 楚钧用受伤的手狠狠钳住香蓝儿的手腕,因为用力,他肩膀上的伤口也渗出血,把浅色的衣服洇成红色。 “够了,我不觉的这是我们吵架的理由,我也没工夫奉陪。蓝儿,不要说那种难听的话,侮辱了别人也侮辱你自己。”楚钧推开她朝卧室走去。 “楚钧!”香蓝儿踱着脚在后面喊“你是不是埋怨我受伤后忙着做SHOW不来看你?” 楚钧觉得眼前有点发黑,他站住定了定神然后回头一笑:“没有,你忙你的,我又不是女人,还闺怨吗?” “楚钧,我承认我最近忽略你了,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好不好?” 楚钧捏捏眉心说:“不用了,等你照顾的还有别人吧,我不想排队,把我的餐厅打扫出来你早点回家休息。” 听到楚钧的关门声,香蓝儿愣在原地,她心里一阵发寒,然后逃似的离开了楚钧的家。 楚钧打开卧室的落地窗,赤脚走到阳台上。沁凉的晚风裹着玉簪花的芬芳灌满了衣裳,兜起沉沉的情绪,却不能随风扑散而去。 楚钧捏着手机想了又想,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我是楚钧,明天帮我约一下李琳,对,我要接她的案子。” 有些事不能拖,尽快解决了,对谁都好! 楚钧在风中凌乱,安璟也因为他凌乱在风中。 从他家逃出来安璟见了公交车就跳上去,等走了几站才想起来这不是回家的车。 从车上下来,安璟望着陌生的街道,还好是比较繁华的地段,来往车流如织霓虹闪烁,她仔细辨认着站牌上的数字找回家的250路公交车。 旁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吵架,安璟觉得挺不好意思,如果可以她愿意离开给他们一个私密的空间,可这是车站,她要坐车。 那两个人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女孩子大声哭起来,安璟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咦,是夏薇薇。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请耐心等待。 46. 活着和上学哪个更重要(周末加更) 夏薇薇似乎很激动,一边哭一边厮打男孩。男孩子一开始还让着她,最后可能烦了,动手推了她一把,他的力气很大,夏薇薇给他推下马路,对面正好有一辆车开过来,雪亮的大灯把夏薇薇的脸照的惨白。 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司机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粗鲁的骂娘,安璟脑袋里短暂的空白后赶紧冲过去把夏薇薇拉起来,夏薇薇吓坏了,身体一个劲儿发抖,连哭都不会了。 男孩子不但没有安慰夏薇薇反而粗暴的骂着:“夏薇薇你个傻 逼,有种你直接一头撞死。” 夏薇薇张着嘴看着他,然后又朝马路中央冲去,安璟死死的抱着她,大声喊着:“夏薇薇你冷静点,别人要你死你就死吗?” 夏薇薇好像清醒了一点,她转头对着男生说:“你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吗?” 男孩脸色铁青,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安璟紧紧的拉着夏薇薇,生怕她再做什么。那男生憋了半天说:“你回去吧,别再找我了。” 夏薇薇甩开安璟,她从后面紧紧抱着男生的腰:“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小天你别不要我,苹果我已经给你买了,欠的那些钱我会再想办法,别不要我,我爱你爱你。” 那男生看了安璟一眼,然后掰开夏薇薇的手说:“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爹是李嘉诚吗?你好好想想,如果那件事不答应就别来找我了。”说完他甩开长腿跑了,夏薇薇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哭成一滩泥。 安璟蹲在夏薇薇面前把纸巾递给她:“擦擦吧,好多人都在把我们当猴子看。” “爱看就看,我不在乎。”夏薇薇竭斯底里哭的毫无形象。 安璟无奈的叹口气:“那他呢,你这样丢脸他就喜闻乐见吗,他走开是不是就因为你太丢脸了?” 显然这句话起了作用,夏薇薇渐渐止住哭声,安璟拉她起来:“走,我们去喝杯咖啡。” 在安璟看来,星巴克的咖啡贵的离谱,所以她只给夏薇薇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自己什么也没要。 热热甜甜的咖啡喝下去,夏薇薇的情绪好了些,她通红的眼睛望着安璟,一声谢谢虽然说得勉强,但态度起码是真诚的。 安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们这个年龄本就把爱情看得高于一切,别人的话根本就不会听。 夏薇薇这次倒主动开口,她说:“安老师,我知道你想什么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的事请你不要管。” 安璟想了想说:“夏薇薇,你错了,我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 夏薇薇一愣随即笑道:“安老师,你很聪明,但我是油盐不进,我知道小天看着不可靠,我也知道我们是学生不应该谈恋爱,可是我就是爱他,没有他我活不了,安老师,活着和好好上学哪个重要?” 安璟一直知道夏薇薇是个漂亮厉害的女孩子,今天更是被问住了,她想了想才说:“如果二者非要选一不可当然是活着,可是薇薇,我不觉得活着就非要靠着另一个人,这个世界没有谁非谁不可。” 47. 人生很短,思念很长 夏薇薇发出一声嗤笑,她问安璟:“安老师,你恋爱过吗?你有过真爱吗?不要拿着你多活几年的人生经验来教训我。” 安璟摇摇头说:“还真没有,不过但凡是女孩子总想要拥有一份小说中刻骨铭心的爱情吧!薇薇,现在我不是你的老师你也不是我的学生,我不是来说教的,我只是和你探讨,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见夏薇薇不说话安璟才继续说:“要爱要恨总要活着,如果为了一个人就轻贱自己的生命,那他无论是痛是悔或者无动于衷你都不会知道,你折腾的不过是自己罢了。看的出来你很喜欢那个男孩子,一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人也没有资格和你深入探讨,但我总觉的就算要折腾自己还是要留着命。” 安璟的话并不深奥,但却让夏薇薇陷入深思,她当然不想死,不过是一时激动,现在想想当然也后怕,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安老师,我懂了,我不会死的,我死了还怎么爱他。” “嗯,这才乖,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站起来又走回到站牌下,夏薇薇的车先来了,她执意自己坐车回家,在她上车之前安璟说:“夏薇薇,我总觉得人生会有很多机会和选择,现在你觉得最好的可能过了三年五年真就不算什么。” 夏薇薇笑了笑:“安老师你说的我懂,可那是三年五年之后的事情,人生很短,我不想孤独的度过三年五年。” 载着夏薇薇的车远去了,她青春无畏的话语却留在安璟脑海里,这样的女孩子其实也蛮热辣可爱的,不像自己,大学的一段暗恋只萌了芽却因为胆怯枯萎,就这样孤单的度过了三年五年。世界上总有她这样委曲求全胆小怕事的人,不过楚钧肯定不是,就算今晚因为自己让他和他女朋友发生误会,他也不会孤单的度过三年五年。 呀,这是怎么了,兜兜转转又回到楚钧身上,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哪那么多顾及? 话虽这样说但第二天安璟没有再到楚钧家,她给楚钧发了条短信说剩下的3万她还钱好了,可是楚大脸一直都没回,安璟又开始忐忑。 还没有捋顺明白她的电话就响了,她一看,竟然是夏薇薇的妈妈。 夏妈妈在电话里有点失控,她说:“安老师,薇薇最近一直不回家住,我知道她肯定和那个叫小天的混浑住在一起,您能不能帮我劝劝她,那个小天就是个痞子无赖,他会毁了她。” 安璟安慰道:“夏妈妈,您先别激动,我见到薇薇尽量劝她回家,还有以后有事最好找她的班主任,我只是个任课老师。” “安老师,我明白的,张老师家孩子小,总麻烦我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事我也不想张扬,只有您知道…….” 安璟一下子懂了,做妈妈的还是想保留一点孩子的隐私,她拒绝不了一个妈妈的请求。 48. 美人攻呆萌受萌哒哒 放学的时候夏薇薇和一个杀马特风格的男孩走了,应该就是昨天那个,安璟想上前拦住,却有人先拦住了她。 林阳朝着安璟吐了口烟圈儿,竟然是一连9个,安璟厌恶的举手挥散 ,林阳觉得很可惜,他舔舔嘴角,然后小声说:“安老师你一点也不可爱。” 安璟很严肃的说:“林阳,我的可爱不是对你展现的,对我来说,你更不可爱。” “哈哈,忽然觉得你生气的时候可爱了。安老师,夏薇薇的事情你不要管,她比你想的复杂。” 林阳说这个的时候也很严肃,安璟正纳闷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陆翊过来搭住林阳的肩:“阳子,和我们亲爱的安老师聊什么呢?” “要你管。”林阳甩开陆翊的手拽拽的走了,陆翊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笑着对安璟说:“安老师,我们一起走吧。” 安璟和他并肩走着去车站,她走了几步忽然说:“平常并没看到你坐车呀。” “那是老师不注意我。”陆翊果冻般的浅色嘴唇弯起,大大的黑眼睛里似乎揉碎了阳光的影子,安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脸颊微微发热。 她别开眼睛:“你是全校的名人怎么会注意不到,你看看,只要有你三步之外必然有一圈儿美女。” 陆翊回头看看跟在他身后的一群眼睛放绿光的女生,他皱起眉说了句讨厌的苍蝇。 “喂,陆翊,这些女孩子只是单纯爱慕你,请你尊重她们。” “难道老师也是她们中的一个?”见安璟脸色变了,陆翊忙岔开话题:“那不说他们说说老师你,林阳说的对,夏薇薇的事情你不要管。” 安璟站住,不解的问:“怎么你也这样说?你们都知道什么?” “我们知道的可多了,老师你要不要听,想听请我们吃肯德基。”方浩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追上来,他很自然的用手扳住陆翊的肩膀,只是身高有差距看起来萌萌哒,后面的女生忽然发出一阵唏嘘,什么美人攻呆萌受神马的叽叽喳喳。 陆翊不高兴了。他拉着安璟的胳膊说:“吵死人了,老师,我们去前面的奶茶店。” 奶茶店里人不多,他们在靠窗的地方坐下,围着方格子围裙的男老板送上奶茶,陆翊慢慢啜着,然后对方浩说:“大嘴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安老师。” 方浩塞下一块栗子蛋糕,说:“安老师,夏薇薇的男朋友叫李天,原来也是二中的,高我们2级因为打架给学校开除了,听说他和夏薇薇初中就在一起了,他现在跟人混,飙车赌博甚至……”说到这里方浩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 K粉。” 安璟吓得用手捂住嘴,安分守己的小市民安老师总觉得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离自己好远,现在想想那李天的黑皮衣骷髅头戒指只觉的凉意从脚底涌起,她激动的说:“那夏薇薇更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陆翊拉了拉她的头发:“你怎么还不懂,夏薇薇是自甘*,谁也劝不了,你不要往里面搅合。” 安璟一愣,陆翊的这个动作好像有人特喜欢做,那该死的楚大脸也没回她短信,不知道晚饭有没有的吃? 陆翊看她呆呆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也不由得放软了:“老师。你想什么呢,我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噢,我在听。”安璟甩甩头,赶紧把楚钧从脑子里晃出去,要不要这么犯贱,不过是为了还债而已,他饿死了债务也就两清了。 49. 今晚给本少侍寝 为自己的龌龊想法点赞,安璟接着和陆翊说:“夏薇薇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还行,还是个艺术生,人长得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妈妈和她相依为命,真的让李天毁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方浩说:“那也是她自己找的,要是做小爷的女朋友保准对她好。” 安璟白了他一眼:“学生可以谈恋爱吗?今天她妈妈还打电话说她的事,我想我该找她谈谈。” “谈屁呀,你不准管这件事。”陆翊长得华美秀丽,说话却非常霸道。 “陆翊,如果有人站在你面前跳悬崖,难道你不该去拉一把吗?” “不该,那是她自己要跳的,如果你去拉她会把你一起拖下去。” 安璟觉得她这个老师白当了,反过来要受学生的教育,她看看时间,说:“好了,谢谢你们对老师的关心,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方浩赶紧喝光奶茶:“老师,别忘了结账。” 安璟笑笑,走到吧台结账,陆翊按住她拿钱包的手,递给老板一张百元大钞,在等找钱的空当他对安璟说:“安老师,你真的想管吗?” 安璟顿了顿说:“我想我也没什么能力管,不过谈还是要和夏薇薇谈谈的。” “好吧,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说,我保护你。” “你…..”安璟笑着敲敲他的肩膀,“还蛮有力量的,好,老师接受你的保护,但是,上课不准睡觉。” 奶茶店门口,夕阳把安璟的影子拉的老长,暖融融的橙光落在路边整齐的草坪上,连假山缝儿里摇曳的小黄花都闪着落日的金色。陆翊看着安璟纤细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 方浩夸张的按着胸口说:“奥,你就是那夏日最后一支玫瑰,火热的燃烧着我的心扉。” 陆翊踹他一脚:“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浩揉着被他踢痛的屁股,说:“陆少,你不是真看上她了吧?” “嗯,一见钟情。” “槽,你这是始乱终弃,我们可是国民CP。” “呵,浩子你来劲了,那怎么着,今晚给本少侍寝?” 方浩捂着屁股跳出老远,一点也不顾及的嚷嚷:“头可断血可流,桔花不可丢。” 陆翊大声说:“那一个德克萨斯风情小牛排披萨,一杯蔓越莓粉柚汁,苹果甜派核桃蛋挞,外加一碗即溶蘑菇汤,还有最新豪华版古剑游戏套装,行不行?” 方浩两眼放光,他扑过来抱住陆翊:“那必须行呀,臣妾立刻洗白白等着皇上*幸。” 方浩虽然个子不高但也是虎虎一少年,陆翊给他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的模样恶心到不行:“滚丫的,一顿必胜客就卖身了,你丫便宜大发了。” 方浩抬手勾着陆翊的脖子:“陆郎才貌双全器大活好,奴家就是倒贴想必也是极好的。” “滚犊子!” 两个人正闹着没注意到远处林阳正怨毒的盯着他们,白毛对林阳说:“阳子,你为什么那么忌惮姓陆的,他也不是道儿上的呀。” “哼,他爹是陆远宗,你说我们能不能惹的起?” 白毛咽了一口唾沫:“颐达集团的陆远宗,槽,一个正牌高富帅咋就来我们的垃圾学校?” 50.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白痴(欢乐加更) 正如白毛不能理解身价几十亿的颐达集团大少会到一个全市倒数的学校上学,安璟也理解不了马桶专卖的海归在不和谐的相亲之后又通过安玲约她。 敌不过群众的力量,安璟认命的梳洗一番在安玲的亲自护送又去了HOLIDAY。 海归很专一,定的位子还是上次那个,没了安玲,安璟屁股像坐在火炕上,特别不舒服。 这次安璟总算记住海归叫曾剑南,英文名字叫PAUL,虽然还是那样鼻孔朝天不过对安璟也算放低姿态,大展他的绅士风度,教着安璟该怎么品红酒吃牛排,安璟出于礼貌微笑点头,其实觉得真不如去嚼个大白菜。 贱男举着酒杯说:“其实我喝红酒只喝1982、1986、1988三个年份的拉菲,拉菲的花香、果香突出,芳醇柔顺,是葡萄王国中的“皇后”,就算身为四大庄园ChateauLatour、ChteauMargaux、ChateauHautBrion都没有拉菲的温婉柔细,就像一个王室的女子,对了,我这样说你听的懂吗,你是老师,普通的英文交流应该没有问题吧,我是希望我将来的孩子在双语的环境中长大,甚至英语一定好过母语,在这个国际化的时代,不会英语就等于白痴。” 安璟扯着脸皮笑得很僵硬,她好想说我就是你说的白痴。 无聊的想打呵欠,抬头时竟然又奇遇般的看着楚钧和一个女人走过来。 这次的女人短发,短裙,像所有的女王范儿一样肩上披着个什么动物的毛,安璟就奇了怪了,初秋穿皮草为什么不怕捂出痱子。 原来自己是白担心了,人家都能出来吃牛排了,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女人是他什么人? 楚钧越过他们去了贵宾包厢,安璟心情复杂,就像一片泡到红酒里的面包渣,不断膨胀。 包厢里,楚钧和贵妇李琳静静对峙,过了一会儿李琳才说:“楚律师,你不是不想接我的案子吗,为什么现在又接了?” 楚钧淡淡一笑:“李女士聪慧过人我也不遮掩了,我接是有条件的。” 李琳涂抹的过分浓艳的眼睛一瞪:“嗷,什么条件?” 楚钧用手盖住桌子上装照片的信封:“不要用这份照片当证据。” 李琳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猩红的嘴唇动了动,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意:“楚律师,我开始怀疑你的专业操守了,把官司交给你这样公私不分的人,行吗?” 楚钧喝了口苏打水,笑着说:“如果我不行大概就没有人能给你打这个官司了,关于十多个亿的财产分割,你们已经把情感战完全上升到利益战,如果再发生点什么或者该换刑事案的律师了。” 李琳脸色一变,“楚钧你什么意思?” 楚钧并不说话,他低着头用手指轻扣桌面,故意吊着李琳的胃口,果然只是一小会儿李琳就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楚钧抬起头,好看的剑眉一扬:“如果你带着伤去派出所立案比什么证据都有效。” 李琳顿时恼了,她站起来大步走向包厢门口,楚钧也不拦她,甚至像没看到一样,只是专心的把玩手里的ZIPPO打火机。 李琳手从门把手上放下来,她气呼呼的坐下,说:“楚律师,这些事情我不希望在法庭上被说起。” “李总,同样的,这几张照片说明不了你丈夫有*,我们从新找证据,您看怎么样?” 李琳完全败给楚钧,她像软掉的皮球,整个人都软在椅子上。 楚钧把装照片的信封放在公文包里,站起来说:“李总,我先走,希望我们在签合同的时候您把底片交给我,再见。” 楚钧从餐厅走出来才完全放松下来,李琳那个女人不好对付,而这个官司将更是难对付,他揉了揉胃部,刚才只顾着交锋什么都没吃,对那些血剌剌的肉不感兴趣,分外想念安二丫的那锅白米饭,虽然菜全让香蓝儿给倒了,可是白米饭配泡菜也可以吃下两大碗,要是安二丫能再给……. 等等,那个女人是?安二丫! 51. 你丫灵魂就一豆腐渣工程 等等,那个女人?安二丫!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安二丫今天打扮的很漂亮,修身珍珠灰缀亮片V领针织衫,芥末绿棉布长裙,浅灰色半跟儿小裸靴,细细软软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不过安璟穿成这样楚钧更愿意看到她在堆积着枯黄落叶的白桦林里像个精灵一样徜徉,而不是和人吵架! 吵架?卧槽,安二丫要给人打! 楚钧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抓着安璟的手臂把她塞到自己身后,然后扬起眉毛对那个半露着纹身的男孩子说:“你干什么呢,一大老爷们在公共场合欺负女人这像话吗?” 男孩扬了扬粗壮的胳膊:“管好你的女人,要是再敢管老子的闲事,就废了她。” 楚钧厌恶的皱起眉头,安璟怎么回事儿,招惹到这种痞子? 一个穿超短裙的女生拉住男孩儿:“李天,我们走吧,安老师没有别的意思。” 趁着他们在拉拉扯扯,楚钧问安璟:“安二丫你怎么回事儿,打架都打到西餐厅门口了,下次你可以直接到国际大饭店门口打擂台了。” “楚律师,不能让他带走夏薇薇,刚才他打夏薇薇了。” “夏薇薇,就是夜歌那个未成年?不化妆倒是漂亮了,不过安二丫你是她老师不是她妈,那男的明显就是她男友,学生早恋你也管?” 没等安璟回答,李天挣开夏薇薇的手,指着安璟说:“臭表子,以后夏薇薇的事儿少管否则老子弄死你。” 楚钧一听就怒了,他伸手攥住李天的指头:“你说什么呢,骂谁是臭表子,出门儿刷牙了吗?你妈拿奶水喂大的你怎么就满口喷大粪?看好了,这是老师,是给你们传到授业解惑的灵魂工程师,你丫灵魂就一豆腐渣工程,干脆推倒了让安老师好好给你建设建设….。” 安璟这次算是见识到楚钧的真正水平,骂了半天都不带重复的,她看着李天阴郁到极点的脸色,忙扯着楚钧的衣服:“楚律师,差不多得了,我们走吧!” “卧槽尼玛找死!”李天挥着拳头就扑上来。 楚钧闪身躲过,他把安璟推一边去,然后翻身狠狠的给了李天一记胳膊肘,李天吃痛全身放松他乘机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然后穿着靴子的脚重重的踏在李天背上。 李天痛的浑身缩在一起,夏薇薇也吓得大哭大叫,根本就忘了李天刚刚才扇了她一耳光,楚钧咬了咬下唇,剧烈的打斗让他肩膀上的伤口裂开,疼的肌肉一跳一跳,吸了口气,尽量保持面色平静,他冷冷的说:“年轻人,今天教你两件事,第一件,出来混别太狂;第二件,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打的。” 夏薇薇哭着过去求安璟:“安老师,快让你男朋友放了李天,快呀。”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楚钧不想闹大了他松开脚,李天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淬了一口,说“你给老子等着。” 作者有话说:大楚好帅! 52. 被你害的次次见红 楚钧冲发愣的安璟喊:“傻站那里干什么,过来扶我下。” 安璟回过神来,她忙用身子撑住楚钧的肩膀,楚钧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在安璟身上,差点儿把她压倒,她咬着牙说:“楚律师,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这是怎么了?” “靠,拜你所赐,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安二丫,怎么次次遇到你就要见红?” 安璟看看四周看热闹的人,赶紧扶着楚钧走,也不辨方向。楚钧忙把她拖到反方向:“停车场在那边,看见没?” “你还要开车?”安璟尖声问道。 “那不然你来开。”靠在安璟软绵绵的身上,楚钧忽然就觉得没那么疼了。 安璟鼻子上冒出细细一层汗,她喘吁吁的说:“我不会,我分不清东南西北紧张了连左右都分不清,不敢学开车。” 楚钧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二傻子,小脑没发育。” 安璟对忽如其来的亲昵觉得无所适从,她微微挣扎一下然后连回嘴都忘了,默默扶着楚钧走到车那边。 楚钧用遥控锁打开车门,自己先坐上驾驶座,他打开车里的灯,朗声喊着:“安二丫,上车!” 安璟坐上车,一偏头就看到楚钧肩头的血迹,卡其色的风衣已经给洇了一大片。安璟慌了,她忙说:“得赶紧上医院,我们找个代驾吧?” 楚钧已经把车发动起来:“不用,我还可以。” 楚钧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脸色也很难看,安璟伸手覆在他手上,果然是想象中的冰冷,楚钧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触电般把手缩回去:“安二丫,你耍流忙?” 安璟没心情和他闹,她着急的说:“楚律师你快点开,你手冰凉估计是流血过多。” 楚钧看着她焦急的小脸儿,心情顿时好起来,他趁着等红灯的空当把头搁在方向盘上,然后偏着脸看安璟:“安二丫,说说吧,今天这又是怎么了,穿的这么漂亮不会就为了和学生打架吧?” 楚钧的眉毛乌黑鼻梁挺直,这样似笑不笑盯着人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温柔而忧郁的长相,全然不似平时的张扬锋锐,安璟给他盯得脸颊发热,只好挺直腰背特别正直的看着外面的红灯, 喉咙里有些发干,安璟咽了口口水,咕咚的声音在车里显得格外大,安璟囧的要命她连忙大声说话混过去:“说了女的才是我学生,男的并不是,我也没有打架,我是和朋友在那里吃饭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男的在打夏薇薇。” “和朋友吃饭?不会又相亲吧?那个男人呢,看到你被打偷跑了?” “不是,楚律师你是大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别人也不是胆小鬼,是他有事先走了,我一个人出去的时候碰到的,夏薇薇也是和她男朋友在那里吃饭,可能发生什么争执就打起来了。”安璟摆弄着包上的小挂件,感觉自己就像个犯错的小学生正被老师盘问。 “屁,既然出来约会就要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好,大晚上放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多危险,安二丫,那个人不是什么好鸟,你没必要和他谈下去。” 安璟这次没有争辩,小声说:“我本来也不想和他谈下去。楚律师,医院还有多远,我看你肩膀上的血好像越流越多了。” 53. 看看你的包子脸 楚钧长吁一口气,“安二丫,你现在能算明白欠我多少钱了吗?” 安璟垂着头泄气的说:“我觉得已经超过我自身价值了,楚律师,你把我卖了吧。” 楚钧嗤笑一声:“卖了?你能值几个钱?按斤幺能有100斤,市场价15块钱1斤,也就1500块钱。” “你,你拿我当猪肉呢,讨厌。”安璟明明知道楚钧嘴里不会有好话,但是仍忍不住生气,红扑扑的脸颊气鼓鼓的,像个小青蛙。 楚钧一时没控制住,抬起受伤的手臂捏住她的脸,安璟吓了一跳,她直觉地一缩身子,手啪的打在楚钧手臂上,楚钧哎哟一声,大声喊:“干什么,不知道我手上有伤吗?” 安璟这次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了,她身子往车门那里靠了靠,坐直了,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楚钧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短路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他刻意无所谓的笑笑。 “你干嘛,看看你的包子脸,该减肥了。” “我,你,算了,楚律师,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看着她明明生气却又拼命压制一只手不停搓裙子的动作楚钧嘴角微微上扬,他轻轻捻动手指,那份滑腻停留其上挥之不去。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但是车里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围绕着,像有一只筷子伸到盛麦芽糖的罐子里,细细长长的扯出糖丝然后把两个人缠在里面,虽然觉得黏腻不安,但也闻到淡淡的香和尝到丝丝的甜。 这一路很短也很长,以至于下车的时候安璟还有些迷糊,楚钧扯着她的头发拉到自己胸前:“安二丫,门口在这边儿,你往哪儿去,哎,你是不是掉向了? 安璟一面把头发从楚钧手里解救出来一面说:“这有什么奇怪,黑灯瞎火到处都是高楼肯定要迷路的。” 楚钧哈哈大笑却不想扯到伤口,他疼的呲牙咧嘴,这回换安璟大笑,不过她还是很厚道的扶着楚钧去挂急诊。 给拆开纱布后中年女医生可劲儿训他们两个:“这线儿都没抽伤口就发炎了,家属怎么照顾病人的,拿着温度表去那边儿,发烧的话要打点滴。” 楚钧还想说什么给安璟拽到一边儿,温度计塞楚钧手里:“你就别犟了,想把胳膊废了吗?” 楚钧满不在乎的往椅子上一靠:“那就赖你一辈子。” 楚钧本来是无意的一句话,安璟却觉得不自在,她把目光挪到天花板上,那里似乎有一只飞蛾,在惨白的灯光照耀下挥动翅膀。 楚钧果然发烧了,重新缝合伤口后他去注射室吊点滴,安璟给家里打完电话回来就坐在他傍边。 这会儿楚钧的精神差了很多,麻药劲儿过来他的肩膀像被锥子撅着火辣辣的疼,他渐渐有些撑不住,低声叫“安二丫。” 安璟没听见,她脑子里正翻腾着刚才和安小帅的对话,当她说要晚点回家的时候安小帅简直要爆了,他在电话那边儿一个劲儿吼:“安二丫,你不能那么随便,跟人第二次见面就上chuang会被人看轻的,你快回家。” 真不知道安小帅脑子里想什么,我就这么不让人相信吗?安璟正生安小帅的气呢,忽然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靠在自己脖子上。 54. 靠嘴吃饭的 安璟正生安小帅的气呢,忽然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靠在自己脖子上。 粗粝烫热的呼吸喷在安璟脖子上,几乎能给她烧掉一层皮,楚钧的声音像闷在喉咙里,“安二丫,我饿,疼。” “饿了?你起来我去给你买吃的。” 楚钧好像根本听不到安璟说什么,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很快睡着了。 “楚钧。楚钧。”安璟叫了几声,楚钧只是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可能是疼痛和高热折磨的,安璟偏头看他, 睡着的楚钧脸色潮红眉头紧锁,翕动的鼻翼里面喷出的呼吸灼热。他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竟然有几分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安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母性泛滥,她心里泛起柔软的情愫,她就这样坐着,甚至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指尖沿着楚钧五官的轮廓轻轻勾画,最后落到他的唇上。 楚钧的嘴唇很薄很软,很难想象这样一张嘴里说出的话能药死人,不过这人就是靠嘴吃饭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嘴才成了他的武器,攻敌制胜无往不利。 楚钧的嘴唇动了动,濡湿的双唇一下子包住了安璟的手指,安璟吓的脸色都变了,她赶紧缩回手指坐好了,却又忍不住再三回想起楚钧嘴唇的柔软和灼热。 朦朦胧胧中安璟觉得有人在推她,她伸手就打那人脸上:“安小帅,滚一边儿去,我还要再睡会儿。” “睡屁呀,走走,回家。” 嗯,安小帅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有磁性,就好像那个讨厌的楚律师---“楚律师!”安璟喊了一声从椅子上噌的站起来,顶着一头毛糙糙的乱发像个刚出壳儿的小鸡茫然四顾。 楚钧给她逗的直乐,他站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在这里,睡傻了?” 安璟眯着眼使劲儿睁了睁,带着鼻音哼哼:“楚律师,盐水滴完了吗,我去叫医生。” 楚钧用没受伤的手去拉安璟的胳膊:“喂,早滴完了,等你这头猪…...” 楚钧的话没有说完安二丫就投入他的怀里,出于本能楚钧伸手搂住她的腰,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楚钧的下腹一抖嗓子也发干,他哑声问:“安二丫,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安璟到现在还是处于半迷糊状态,她因为麻了肩膀浑身无力又被楚钧那么一扯就收不住脚步,现在就这样和楚钧暧魅的搂抱着,楚钧的手搭住她的腰,把她的柔软楔入他的坚硬里。 隔着几层衣衫,他的心脏蓬勃有力的撞击着安璟的心脏,安璟忽然就清醒过来,她红着脸推开他“我,我去叫护士。” “叫个屁,回家了。”楚钧有点窘,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只能用更恶劣的态度对待她。 拿了椅子上的药安璟小跑跟上楚钧,一出医院门口,才惊觉已经是清晨,暗淡的曦光和凉浸浸的寒风迎面扑来,她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 楚钧伸手去开车门,她忙按住车门把手:“我们打车吧,你不是说很疼吗?” 楚钧一脸别扭,他眉头皱的死死的表情很吓人。“我好的很,也不想想今天的局面是谁造成的,安二丫,你以后长点心,那女孩子要自甘堕 落你能管的了? 晨光晦暗,像极了心里那段照不到日光的阴霾,安璟小声说:“楚律师,我上高中那年曾经有个好朋友,她也和夏薇薇一样漂亮高傲,可是不知怎么就招惹上一个小混混,老师和同学都疏远她,父母也责骂她,其实我知道她并不想和那人在一起,但是因为大家异样的目光,我也不再和她做朋友。有一天早上她来找我,可是我怕我妈骂我,随便给个理由敷衍她,结果下午的时候就从河里捞出她冰冷的尸体,她在遗书里说,世界太冷漠,没人能拉她一把,她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我知道,她最恨我,如果我能和她一起上学,她就不会死了。见到夏薇薇,我以为是她还魂了,她要给我一个恕罪的机会,这一次,我一定要拉住她,再不能冷漠的把她推开。” 楚钧看着她,过一会儿叹了口气:“没脑子。以后做任何事都要先动动脑子,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55. 楚律师你很讨厌我吗? 坐上车,安璟小声说:“谢谢 “谢屁呀,事儿妈。” 此时天光半明半暗,车里的人像镀上一层昏暗的蓝膜,街道四周还很安静,更或者说这才是这个城市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 沉默了一会儿,安璟鼓起勇气说:“楚律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这么多事。” 楚钧给她问的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安二丫之于他不过是好朋友的小姨子这种关系,是不应该存在讨厌不讨厌的情感。 见楚钧一直不回答,安璟已经知道答案,虽然早就料到会这样,她心里还是泛起微微酸楚,“是不是因为我上次去给你做饭让你女朋友误会了所以你……。” 一听安璟提起香蓝儿楚钧一阵烦躁,他斜着眼睛瞪安璟:“安二丫,你觉得你会对她造成威胁吗还是你觉得她会把你当成情敌看?” 安璟低下头,当然是不会,像那种女神级别的怎么会把自己当盘儿菜呢,突如其来的酸苦像一颗没来得及吞下就卡在嗓子里的药片儿,苦味儿毫无预兆的扩散。 “没有就好,楚律师,前面路口左转。”安璟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安二丫,你又怎么了,那个方向不是你家吧?” “当然不是,停。” 楚钧虽然不解还是靠路边停下。 “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安璟说了一句然后就下了车。 楚钧落下玻璃张望,原来这是一家包子店,看着敝旧的门店和摞在外面的蒸笼,他根本就没有想吃的欲 望。 过了一会儿安璟就从店里走出来,一上车她就把手里的塑料袋给楚钧看,“刚出炉的灌汤包,还有刚熬出来的小米粥,香不香?” 楚钧淡淡的看了一眼:“祝你用餐愉快。” “什么我,是你,我回家我妈肯定做饭了,这是给你买的。” 楚钧本来要发动车,他停下手看着安璟:“安二丫,拿出点诚意好不好,这种路边店的东西谁要吃。” “你放心,这里的东西卫生绝对没问题,而且都是用了新鲜猪肉和蔬菜,一咬一口汤,保准你下回还想吃。” 天边渐渐露出蟹壳青,在这样一天伊始的时候,他正坐在车里和一个女孩子讨论灌汤包,楚钧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他发动车子,穿街过巷送安璟回家。 车子一直开到安璟楼下,安璟张着嘴惊叹:“楚律师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快闭上嘴,没刷牙熏死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长着猪脑子,赶紧回家。” “啊….”安璟握着嘴打了个哈欠。 注意到楚钧厌恶的目光,在他发飙之前安璟赶紧进入楼道,刚上了一个台阶又转回头对楚钧说:“别忘了吃饭,你在医院里一个劲儿喊饿。” 楚钧哼了一声,用手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我有吗?” 小笼包正在白色的泡沫盒子里散发着香味儿,他打开包装袋,拿了一个塞嘴里,饱满的汤水一下子嗞出来,溅了一裤子,楚钧赶紧拿纸巾擦了,“这个安二丫,买个包子都和她人一样,走了走了吧,还要留下痕迹。” 56. 夜不归宿的惯犯 安璟偷偷摸摸的往家走,门口和要出去遛弯儿的老爹撞个正着,安爸爸把她拽一边儿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回事儿又一晚上没回家?” “爸,我朋友生病住院了,我在医院呢。” 安定邦敲了安璟的头一下:“上次就说朋友住院这才还是,你就不能换个编?” “啊呀,爸,我没编,是真的,就还上次那人,他旧病复发。”安璟抱着老爹的胳膊一个劲儿撒娇。 安定邦无奈的摇头:“好了好了,你妈还睡着,你悄悄的进房间,就说你昨晚11点回来的。” “嗯,谢谢爸。” “小声点儿。” 安璟捂着嘴弯着腰悄悄的溜回家,刚躺下闭上眼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是张女士起来做饭了,这声音肯定不好听,但安璟却觉得异常熟悉和温暖,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感觉就睡了个鸡眨眼,闹铃就不遗余力的响起来,安璟一个激灵爬起来,顶着鸡窝头钻进洗手间。 正叼着牙刷在刷牙,安小帅一手撑在半掩的门上,一手托着下巴,笑得贱兮兮。 安璟斜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他。 “嘿,嘿,安二丫,你完了,夜不归宿你,还是惯犯,看张美丽不打断你的腿。” 安璟满嘴牙膏沫子,含糊不清的喊了句:“滚。” 张美丽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安小帅立即喊起来:“哎安小帅,还不赶紧刷牙洗脸,难得起早儿一回,还杵着当门神。” 安小帅赶紧站直溜了:“妈,我这不等着用洗手间吗,姐,你快点儿。” 张美丽往洗手间里看了一眼,说:“二丫,昨天你几点回来的,第一次约会这么晚可不好。” 安璟在哗哗的流水声里说:“妈,11点,去看了场电影儿。” 张美丽一听这个来劲儿了:“那怎么着,有戏不?抽空领家里来看看,可别像你姐,都偷着领证了我们还没见着活得。” 安璟洗完脸出来,顺道赏了安小帅一个锅贴儿,她抱着张美丽的腰说:“妈,你还想要个谢家辰那样的在天上的女婿吗?” 张美丽摇了摇她烫成绵羊卷儿的头发:“你还是找一个地上的我才安心,你姐那里……唉!” “那你就别想着昨晚的相亲了,那个贱男不成,他比谢家辰都傲。” 张美丽垮下脸,脸上的纹路更深了些:“那怎么办,二丫你不会嫁不出去吧,眼看就30了。” “妈,我才27虚岁。”安璟跳回房间里换衣服,如果再和老妈纠缠下去,上课都迟到了。 到了学校,又开始了紧张的一天,不过安璟觉得她状态很不好,先不说眼睛底下的两大块儿乌青,就是脑子里也像装满了水泥,翻不动搅不动的,整个一实心儿。 但就算是这样,楚钧也是混在水泥里的小石子,硌的她脑仁儿疼。 不过还好发生了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她申请的公益救助终于批下来了,国庆节的时候就可以安排手术,安璟激动坏了,她正准备打电话到西北叫长宁的小县城高中,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57 大宝贝小心肝二讨厌(我的加更又粗又长) 安璟说了声请进,推门而入的竟然是夏薇薇。 这个点儿是上课时间,办公室就安璟自己,她对于夏薇薇的出现很意外。 夏薇薇的脸上擦了很厚的粉底不过近看还是能发现乌青,安璟不由皱起眉头脱口而出:“他经常打你吗?” 夏薇薇一愣随即摇头:“不是的,他很好,只是这次是我惹他不高兴了。” 安璟觉得有点挖人隐私,就转换话题:“夏薇薇你怎么不去上课?” 夏薇薇在安璟对面坐下,她拿起一只笔在手里转来转去,半天才吞吞吐吐开口:“安老师,那个,我,我请假了,肚子疼。” “那是真疼还是假疼?” “是真的,我大姨妈来了。” 安璟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红糖姜茶粉,给夏薇薇冲了一杯,“喝吧,暖一点会好受些。” 夏薇薇接过去双手捧着杯子浅浅的呡一口,暖暖甜甜的液体流到胸腔里,身体里的热气熏染到眼睛上,吧嗒一滴眼泪掉在面前的白纸上。 “安老师,谢谢你,对不起。”夏薇薇说完就趴在手臂上泣不成声。 安璟的手放在夏薇薇头上:“乖,别哭了。” 夏薇薇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哭着说:“安老师,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我妈说我是烂了的梅干菜,不如死了算了。” 安璟表情严肃起来:“夏薇薇,你觉得你很不幸福吗?是不是你觉得不用苹果手机就低人一等?是不是觉得你妈妈是超市的理货员就上不了台面?” 夏薇薇拼命摇头:“安老师,我没有,手机是给李天买的,我没觉得我妈的工作丢人,我只是不喜欢她哭哭啼啼见谁就唠叨。” 安璟把她拉到自己电脑前,打开电子相册给夏薇薇看照片。 安璟指着屏幕说:“这是我支教的地方,长宁一中,这个县30多万人口却只有一所高中,看到这所简陋的楼房吗,全县3000多名学生就挤在这里面,不过我去的时候条件已经好了很多,他们说以前都是土胚房,冬天风都从手指宽的缝子里灌进来。你看这些学生,是不是觉得他们很脏,其实西部别的都还好,就是缺水,这地方是盐碱地,草木少风沙大,全校师生吃水要到十多公里外的水库去拉,在那里第一年,我一个周洗一次脚就被人批评浪费水,后来习惯了,脸也经常几天洗一次,那样的生活你能想象吗?” 看着鼠标把照片一页页翻过,夏薇薇满眼都是灰色,灰色像贫穷固有的颜色冲击着她的视网膜,带来的又起止是震撼? “安老师,那你是怎么呆了三年?这简直不能活呀。” 安璟笑笑,“一开始哭,想家,生病,想逃跑。可是我们家条件也不好,我爸是司机我妈是售票员,可孩子却有三个,我排行老二,人家说大宝贝小心肝二讨厌,我上有姐姐下有弟弟,我小时候觉得爸爸妈妈根本不爱我,新衣服先买给姐姐,好吃的却给了弟弟,高考那年我妈下岗了,我爸又出了车祸,我觉得天简直塌了。我不想上大学给家里添负担就逃学去小餐馆打工,我爸拄着拐杖把我找回去,我妈差点把我打死,我妈说难道你也想和妈一样什么都不会随时被人下岗吗?我回去上学了,我想考最便宜的大学,因为听说师范学院只要和学校签协议毕业后去西部支教三年就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于是我的高考志愿全是师范学院,我考上了,我毕业了,我必须在长宁支持三年,所以我只能忍。” 夏薇薇已经忘了哭,她惊讶的说:“我们私下里还讨论过老师你为什么那么傻 逼去支教,原来是这样。” “是呀,本来就没有那么高尚,可以说是迫不得已。在那里三年我发现了比我更苦也比我更顽强的孩子,他们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勤奋学习,很多孩子还要兼顾着家里的农活,他们没有手机电脑PSP,甚至连本像样的词典都没有,我给他们坚强的毅力折服了,比起他们我们还是拥有的太多,我们有什么资格说自暴自弃的话。” 安璟说到这里有点哽咽,她用手背擦了擦濡湿的眼角继续说:“这个女孩,和你一般大,今年也是高二了,可巧了,她的名字也有一个薇,叫丁晓薇,她爸打工的时候从脚手架上掉下来,双腿完全废了,可是却没有得到一分赔偿款,她妈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还有一个弟弟,高一她辍学了,是我去她家把她拉回学校的,那天她妈一个劲儿哭,说一个女孩子上什么学,长得好些早嫁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可是她偏偏长了个兔唇儿。” “兔唇。”夏薇薇这才注意到这个有一双清澈大眼的女孩子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用手捂着嘴的。 安璟继续说:“你看她眼睛多好看,我觉得她的眼睛就像一阙诗歌,里面是江南烟雨的影子,可是她的嘴却像兔子一样是三瓣的,因为这张嘴她每天都要被人嘲笑,甚至社会都不能公平的对待她。可是她乐观向上坚强从不抱怨,她希望将来自己做一名整形 医生,专门为兔唇整形。夏薇薇,要是比惨,丁晓薇比你惨太多,但她那么顽强的活着,有梦想有希望,面对她,你还有脸说自己活不下去吗?” 58. 用身体去还债 夏薇薇看着安璟,太多的震撼让她脑子很乱,她觉得安璟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别人的困难却解除不了自己的危险,她觉得她憋不住了,那个秘密像沸腾的水咕噜咕噜的热气要把心里的盖子顶开,她俏脸发白,双唇微颤着,一双黑眸求助似的看着安璟:“老师,我害怕,李天要让我替他去还债,我不想去陪那个展少,我不想不想。” 安璟愣住了,她的脑回路消化不了夏薇薇的话:“你说他要你替他还债,用什么?” “身体,用身体,他说我只要陪展少一个月他欠的钱就一笔勾销。” 啪,安璟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她维持着捧着杯子的动作一时僵住。 安璟晓得世界上有坏人,有强 暴的有抢劫的有杀人放火的也有买卖人口的,但那些似乎在存在新闻报纸里,真实的生活中虽然会遇到很多自私自利的人,但大都还是善良的,像李天这样的人渣,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夏薇薇显然比她见识的多也胆大的多,她牵强笑着:“安老师,吓到你了吗,你放心我有应对的办法。” “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夏薇薇我们去报警。”安璟双手握着夏薇薇的胳膊,因为用力疼的夏薇薇蹙起眉头。 “没用的,安老师,他们不怕警察,你别担心,我真的有办法。”夏薇薇的话轻飘飘的,连她自己都安慰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安璟搓着手来回踱步,她眼睛忽然一亮,拿出手机拨了楚钧的号码,她对夏薇薇说:“我找个懂法律的问问。” 楚钧很快就接了电话,没等安璟说话他抢着说:“安二丫,算你有点良心。” “我……”安璟握着手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切入正题,她只有低声说:“楚律师,你现在还疼吗?” 楚钧躺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一个苹果,他夸张的说:“疼,疼的死去活来。” 安璟哭笑不得,赶紧说:“你这么大的律师疼一下也没关系,我有事情想咨询你。” “什么事?想离婚?那你约我助理去,给你打了8折。” 安璟急了,喊了一声:“楚钧。” 楚钧忽然就心情特别好,他说:“没劲,不逗你了,什么事?” 安璟忙把夏薇薇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她没有说夏薇薇的名字,但是聪明的楚钧马上就猜到了,他问:“又是那个女孩子,安二丫,你适可而止吧,这里面水太深。” 安璟看了夏薇薇一眼,她慢慢踱到窗口,小声说:“你先别管这个,这个我们能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吗?” “不能。”楚钧回答的斩钉截铁,“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任何证据,你所谓的猥亵未成年只有真实发生了才能取证,现在什么都算不上。” “噢。”安璟答应了一声,拖得长长的尾音难掩失望。 楚钧握手机的指尖明显颤了一下,他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操守和准则,即用律师又用朋友的身份建议:“她还是离开这里吧,等那人的热度过了再回来。” 安璟刚想说她的学业怎么办,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快点过来喝汤。” 安璟瞬间觉得脸皮有点发热,她忙说:“楚律师,打扰你了,我不知道你女朋友也在。” 楚钧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反正嘴皮子一溜就说了:“那是我妈,关悦,你见过的。” 接着就是沉默,安璟挺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她迅速说声谢谢就挂断电话,回头却发现夏薇薇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59. 安二丫,你快回来,不准管! 安璟在知道了夏薇薇的事情后心理翻腾了老一阵儿,理智上她告诉自己这事儿管不了应该离得远远儿点,可感情上她无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有无法不为这个花儿一般的女孩担心,不过这几天夏薇薇倒是挺正常的,按时上下课,偶尔还和同学笑笑闹闹,也许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周五的晚上,安定邦加班张美丽广场舞安小帅出去浪,家里就安璟一人儿,她早早的洗了澡躺chuang上拿手机看小说。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号码挺陌生的,她接一来竟然是夏薇薇。 夏薇薇那边的背景音一片嘈杂,似乎是在夜店里,但是她的声音却很冷静,她说:“安老师,我还是逃不过去了,我也不想逃了,整天提心吊胆的太累,也许我是上辈子欠李天的那今天就一次性还清吧,我没什么朋友,关心我的人只有你了,安老师,请你和我妈说一声,我对不起她!” 安璟觉察到不对劲儿,她爬起来大声说:“夏薇薇,怎么了,你在哪里,快告诉老师。” “安老师,再见吧!”夏薇薇刚说完这句话忽然有个男生很粗鲁的喊“夏薇薇,磨蹭什么呢,502房间,快进去。” 那么乱的环境里,安璟还是听到了一声叹息,如同一朵花的凋零。 安璟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后背瞬间变得僵硬,像是结了一层寒冰,寒冷透心而过。她不敢想也没有时间想,她只知道一定要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很害怕,却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躺着,用哆哆嗦嗦的手指换上衣服,她小跑着出门。 现在是晚上8点多,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在夜空下闪烁着华美的灯光和霓虹,安璟却迷失在车来车往的热闹街道,她迷茫了,她要到哪里去找夏薇薇。 手指紧紧抠住掌心,疼痛使她渐渐冷静,她想着那种令人头疼的音乐背景在夜歌听到过,她抬手招了一辆车直奔夜歌。 在车上,她第一个人想到的是楚钧,没有什么原因,也没有该与不该,在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她脑子里只看到楚钧,也只相信楚钧能帮助她,甚至忘了他曾经那么恶劣的戏弄她。 电话拨过去,等待的每一秒都那么漫长,还好楚钧没有让她等太久,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惊讶:“安二丫,大晚上你不去相亲想我了吗?” 安璟现在没心情和他斗嘴,她赶紧说:“楚律师,你是不是认识夜歌管事的,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的包厢502有没有一个叫夏薇薇的女孩,她刚才给我打电话,情绪很不对,我觉得有什么人在威胁着她。” 这个时候楚钧还在事务所里,他听到这个立刻推开面前冗长的卷宗,站起来说:“槽,安二丫,不是不准你管了吗。你知道他们都些什么人,现在给我乖乖的睡觉去。” 安璟的声音是颤抖的:“楚律师,我不能不管,她是我的学生,还是个孩子,我现在已经快到夜歌了。” 楚钧简直要跳起来:“安二丫,你丫傻 逼,你是老师不是蝙蝠侠超人,不准管,听到没有?” 楚钧刚说完,听筒里传来滴滴的盲音,他立即拨回去,机械的女声却告诉他对方已关机。 槽,楚钧抬脚踢翻了椅子,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60.安老师的危机,大楚你在哪里?(明天上架) 夜歌,人间的极乐地狱。 迷炫的灯光,劲爆的音乐,教缠的肢体,男男女女在酒精和大麻的刺激下*享乐。 502包厢内却静的出奇,原来这里用的隔音效果很好的材料,关起门来无论是外面吵翻了天还是里面翻天的吵,都绝对不会相互干涉。 李天把夏薇薇推到展二少面前,他艰难的说:“展少,她还小,您,您……” 展二其实长得不错,可是常年声色犬马,年纪轻轻就有了纵 欲过度的模样。他伸手捏了捏夏薇薇的脸,银笑着说:“李天儿,你丫咸吃萝卜淡操心,懵我她是初女呀,那得去幼儿园找,我还嫌她那地儿给你操松了呢。” 李天那么嚣张的人此时像霜打的茄子,他看了夏薇薇一眼,小声说好好伺候展少然后大步走出去。 夏薇薇一直木着脸,展二伸手把她揽怀里,像个大狗一样拱着她的脖子。 夏薇薇极力隐忍着,直到男人的手从她衣服的下摆里钻进去。 刀,雪亮的刀从夏薇薇衣服肥大的袖管里伸出来,她使尽了所有力气把刀尖对着男人的心脏捅进去。。。。。。 安璟使劲儿敲着502的门,她内心一片慌乱,额头上全是汗珠,她顾不得害怕,见到夏薇薇是她唯一的念头。 门内,夏薇薇几乎给人八光,展二把玩着她带来的匕首,用刀尖沿着她姣美的曲线划下去。冰冷的刀锋和皮肉接触的感觉太诡异了,夏薇薇的汗毛全竖起来,鸡皮疙瘩也一粒粒浮现在莹白的肌肤上,她像抽筋儿一样浑身乱颤。 “别动,我长眼睛我手里的刀子也没眼睛,小心把你的细皮嫩肉捅个窟窿,敢和我展少玩儿刀子,你胆儿够大的。李天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已死守节?几把大活儿好?那是你没见识过本少的,我一准儿艹的你死去活来忘了李天儿是谁。” 展二手下说:“展少,有人敲门,肯定是李天那小子又回来了,他妈的他让马子来伤你,我去把他抓进来让他亲眼看着他马子挨艹。 展二点点头,那人猛地打开了门。 安璟一步跄进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毯上的夏薇薇,她刚想尖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热烘烘的身子压住她,钳制住她的手脚。 “安老师,谁让你来的。”夏薇薇发出一声嚎叫,倒把展二吓一跳。 展二让把人放开,他站起来走到安璟面前:“又来一个,你是她老师?” 安璟吓的面无人色,她哆嗦着嘴唇说:“你,你把她放了,她还是个孩子,猥亵孩子是犯罪,我要报警。” 展二捏住安璟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报警?老子告诉你,条子见了老子都得给老子舔鞋,看你长得不错,还是老师,不如老师和学生一起上,我们玩一把3 P!” 他的手下发出淫 荡的笑声,开门的那个说:“展少,这个主意好,用不用给她来点儿料?” 展二点点头,“好,放水里给她灌下去,第一次量不要太大,你们先把她扒了,让我听听老师叫起来是个什么声儿?” 展二抓起夏薇薇坐回到沙发上,那个开门的狞笑着伸手抓住了安璟的衣裳。 “啊….”安璟发出尖叫,她用手里的包使劲抡打着那人,可是那人根本就不在乎这点跟挠痒痒的痛,剩下的三个人眼中露出色米米的银光,,一只只纹着斑斓花纹的手臂伸向安璟,撕扯着她的衣服。 夏薇薇几乎要崩溃了,她厮打着展二,展二被她抓了好几下索性一手刀劈晕了她。 安璟眼睛里一片猩红,她几乎把下唇咬出血,耗尽微弱的力气拼命挣扎。她耳边回荡着野兽一样的笑声那一只只罪恶的手掐扭着她,外套,裙子,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安璟的神经一根根在断裂。 纷乱中似有什么灌到她嘴里,她拒绝吞咽苦涩的液体,却给人掰开嘴,她的身体原来越软弱意识越来越涣散,她把眸光投到门上,那里面尚有一丝微弱光芒,她的嘴喃喃动着,“楚钧,楚钧…..” 作者有话说:我明天上架了,首更5万,养文的潜水的观望的小妖精可以出来上我了,求首定求首定,大楚的下半身幸福全靠你们了,没有首定大楚没法硬,不硬的人生是不幸胡的人生,来吧,让订阅来的更猛烈些吧! 61. 楚律师,你流鼻血了(大楚等你订阅) 楚钧恨不得把车开的飞起来,入夜的城市车辆稀疏了些,但跑到80迈已经是极限,楚钧急出一头汗,没人的路段愣是跑出了130,Q7厚重的底盘都有点发飘。他看到红灯咬咬牙就冲过去,咬着后槽牙一脚油门就飙到了夜歌。 他扔下车跑进夜歌,穿过在五颜六色灯光中一脸迷醉的人群直接上了楼。 厚厚的门阻隔了一切,楚钧看不穿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定了定神,伸手按门上的特殊门铃:“您好,您点的酒到了。” 屋里的人把半果的安璟弄在大理石面儿茶几上,他们兴奋的眼睛放着绿光儿,邪恶的爪子在安璟的身体上流连,甚至还有人已经解开了裤子。 展二像摸一只猫一样抚摸着半昏迷的夏薇薇,冷静而冷酷的看着手下玩弄那个可怜的女人,他的嘴角卷起一个嗜血的冷笑。 门铃一遍遍响着,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展二喊了一声“停。”正挺着家伙跃跃欲试的伙计们生生给卡住,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展二对其中两个点点头,他们提好裤子来到门口,一个人伏击到门后,另一个人抓住门把手问:“是谁?” 楚钧回答:“先生,您点的红酒到了。” 那个人说:“滚,我们没点红酒。” 楚钧暗骂王八蛋,“是502房间没错呀,1998年的Petrus Pomerol 。” 那人回头看了展二一眼,展二点点头,那人猛地打开房门,伸手就要把楚钧拖进去。 楚钧侧身闪过,他顺势抓着那人的腕关节用力旋转,反身把他推入到门后那人怀里,同时小腿暴扫,一脚踢在门后那人脚踝上,两个人嗷嗷叫着绊手绊脚一起摔在地上。 其余的人一看都吃了一惊,剩下的两个人提着裤子措手不及,楚钧乘机把屋子里扫了一眼,当安璟赤身果体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冷静像被扔上石块的玻璃瞬间碎成渣渣,他握紧拳头上前一记就把一个人打倒,然后脱下外衣把安璟包起来。 也许大理石桌面的冰冷刺激到安璟,她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楚钧放大的脸,她虚弱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楚律师,帮我救救夏薇薇。” 楚钧真想大声骂她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别人,可眼下不是时候,楚钧打横儿把安璟抱起来就想走,被楚钧打倒的人有一个爬起来悄悄的站在楚钧身后,他提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对着楚钧的后脑就砸过来。 楚钧此时全部的注意力全在安璟身上,等他觉察到身后有人时,对方的拳头已经擦着他的头发。 安璟头伏在楚钧肩上,对方的拳头一点点放大在她的瞳孔里,安璟像被泼了盆冷水一下子清醒过来,一直攥在手心里沾着自己鲜血的玻璃碴子扎在对方的手腕里。 那人疼的大叫,攻击的拳头一下子就变成了软柿子,可是他反应很迅速伸手抓住了安璟的头发。 楚钧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他抱着安璟来了个180度大旋转,可怜的安二丫头发在壮汉手里转了个麻花。 安璟浑身上下属头发最怕疼,玻璃茬子把手心割烂了她都没有哼一声,现在却忍不住*:“疼,疼,疼。” 拽头发的疼其实是没法和把手心割烂的疼相比的,但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可以依赖的那个,所以就不由自主脆弱起来。 楚钧的脚狠狠的踢到对方柔软的肚子上,那人闷哼一声,痛得撒手抱着肚子,楚钧乘机把安璟的头按在肩头,低声问:“拽疼了吗?” 安璟把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湿透了薄薄的衬衣烫着他的肌肤,他轻声哄着:“不怕,有我,乖,别哭!” 展二放开夏薇薇站起来,他啪啪的拍起掌来,慢慢走到楚钧面前:“好一出英雄救美,哥们儿,这女人是你马子吗?开个价儿,本少要了!” 楚钧上下打量着展二,这个人他见过,在本市的一份财经杂志上,是展氏集团的二少爷,仗着家里有钱有后台,平地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安璟怎么会惹上这个主儿?他下意识抱紧了安璟:“我的女人无价,不是钱能买到的。” 展二笑了,一口白牙竟然像野兽的獠牙一样闪着戾光:“是人都有价儿,无非是多少而已,你最好开个价,否则结果是一样的,而你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到。” 楚钧瞳孔收缩,“你尽管可以试试。” 展二又拍起手:“好,很好,骨头挺硬,马上,老子就让你变成和几把一样软。” 展二一摆手,他的手下一人抽出一把56型三棱军刺,寒光闪闪的军刺反射着他们狰狞的脸,然后对准了楚钧……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来,像一记闷雷瞬间炸开了屋里胶着的气流,展二只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就把军刺收起来,他表情复杂的看着楚钧:“是你领来的?” 楚钧摊摊手,不做任何回答。 原来这铃声是夜歌内部设置的,一旦有警方来扫场,每个包厢里都会用这样的铃声通知。 只过了几分钟,就响了敲门声:“开门,我们是警察。” 等门打开,四五个男人走进来,虽然他们都说着便装,但是从他们走路的姿势和脸上的神态不能看出他们是做什么的。 带头的男人高大健壮,下巴方正五官深刻,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大侠的正直气魄,他拿出证件亮了亮,沉声说:“警察,扫黄。” 展二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刀具什么的都已经藏好,他转着手上的杯子轻蔑的说:“你们是哪个区的,你们领导是谁?” 男人眼皮子一撩,冷厉的目光在楚钧及他身边的俩女孩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不阴不阳的说:“刑侦队的,局长叫王大锤,电话是2356578。” 展二的一个手下说:“刑侦队的?刑侦队还管扫黄?” 男人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正好和展二面对面:“管啊,现在治安不好,杀人放火,抢劫*,绑架敲诈,盗窃投毒都管。” 展二晃着二郎腿说:“那也管不到我头上,现在你也看过了,该出去了吧?” 男人却并不和他说话,转头问楚钧:“你这怎么回事儿,这女人衣冠不整,怎么脸上还有血?” 没等楚钧说话,展二的一个手下忙说:“喝醉了,自己撞得?” “问你了吗?闭嘴。”男人抄起一个酒杯就扔在说话那人站的墙后面,玻璃渣子哗啦飞溅四散,吓的那人缩起脖子。 展二火了,他一拍茶几站起来:“你谁呀,报上你的警号,傻 逼,你就等着投诉吧!” 男人也站起来,他绝对够1米9的身高瞬间就把展二的气势压低,他亮灼的黑眸盯着展二:“警号43150,姓名楚风,我等着你。现在,我怀疑你们嗑药、斗殴、*嫖娼,都跟我去警局一趟。” 展二哗啦就掀了桌子:“你麻痹哪个狗 日了你妈才生出你这么个眼睛长在裤裆里的狗东西,连老子你也敢抓,今天老子还就是袭警了,看你怎么着?” 男人冷冷看着展二,等他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子扑过来,眼看着酒瓶子就要叉上男人的喉咙,随着闪光灯一亮,男人出手如电就架住了展二的手腕儿,另一只手曲起手肘狠狠的顶在展二的腹部,展二吃痛一下子趴在地上,男人穿着皮鞋的脚一下子就踩在他的背上。 展二疼的冒冷汗,他嗷嗷大叫着还是死鸭子嘴硬:“孙子,我告诉你, 你摊上大事儿了,我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风抱着胳膊很闲适:“刚才袭警那段儿都拍下来,到时候你不会说你拍戏请人民警察倾情演出吧?你可想好了,爸爸是李刚也不好使!” 大家正在僵持着,门外一阵纷乱,南哥领着人开门而入,一见里面的情形,挺悍的一老爷们儿差点给跪了,他扑过去就抱住楚风的大腿:“楚队,楚大队长,您这是整的哪出儿呀。” 楚风斜着眼睛看南哥:“南子,你一光头大老爷们儿是想当容嬷嬷吗?那麻烦你先把下边儿那玩意儿切干净,蹭到我腿上膈应。” 南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不是第一次安璟见到玩刀子的大哥模样,他哭喊着:“楚队,您是我亲大大,您看什么事都没有,我都说了我们做的是合法的生意,您就高抬贵脚放了展二少吧!” 楚风细眯的眼睛溅出两道冷硬狠厉的光芒,他咂着唇说:“合法?那这俩女的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道说道?” “这个我来解释。”一直闷不作声的楚钧忽然站起来,他走到楚风面前,两个人交汇的眼光溅出淡淡火花。 “这两个女孩子有点误会,一开始动了手后来给拉开您也知道女人发起疯来神鬼难挡,最后她们决定拼酒决胜负,结果就是都醉倒了,我这几个朋友都是来拉架的,因为打的太凶残,所以我叫了些壮汉朋友。” 楚风冷笑道:“还真够凶残的,衣服都扯碎了,为什么打架呀?” 楚钧难为情的笑笑:“还能有什么事儿,就男女之间的事儿,我,我不对,不该脚踩两条船。” 楚风小刀子似的目光把屋里扫了一圈儿,展二的手下腿肚子都抽筋了,要是这个黑面煞星下令搜查,刀呀粉呀都得露馅儿,展少肯定不会有事但他们这些倒霉催的板上钉钉的要去顶罪吃牢饭。 黑面煞星终于把眼光落在楚钧脸上,他说:“哥们儿,以后别这样,要是出了人命你怎么负责?收拾收拾把人带走,该送医院送医院该送回家就回家。” “警官教训的对。”楚钧忙点头,抱起安璟拖着夏薇薇急匆匆的走出包厢。 看着人走了南哥小心翼翼的说:“楚队,这人都走了,您是不是该放了展少?” “放他?他不一样,他袭警。”说着,楚风的脚下又重重碾了碾,展二嗷嗷一阵怪叫。 他哭喊着大叫:“死条子,老子一定要挖了你家祖坟,把你们刑警大队一把火给烧了,爸,爸,您快来,您儿子快给人打死了,爸哎!” 连南哥都想踹他两脚了,这个时候喊他爸没用不如闭上嘴乖乖服软。 果然,楚风根本不理他,不过他倒是没有心情再和他纠缠,他松开脚把展二拉起来,展二刚站稳了又扑过来,这次楚风躲都懒得躲,但是展二却不敢动了,腰间硬邦邦的黑家伙正顶着,他像给瞬间冰冻了,保持着挓挲手的样子一动不敢动。 “听着,我叫楚风,警号43150,你尽管放马过来,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好自为之。” 楚风松开他,喊了一声“收队。” 南哥看着他的长腿迈出去忙高声喊:“楚队,慢走!” 展二狠狠的淬了一口,咬着牙发狠:“老小子,你给本少等着。” 南哥是个老油条,见多了这种事,他本来是不该管的,可是展二的傻 逼样儿太刺激他了,于是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展少,楚风可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出了名的不要命,您和他杠上可要悠着点。” “就是公安局长我也要干死他!” 南哥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年头就不缺这号的傻 逼,作死要把老子也做进去。 楚风一行人出来却发现楚钧还站在他的车旁。 楚风上前几步抬手勒住楚钧的脖子把他压在车头上:“臭小子,你给老子找了多大的麻烦,老子当警察18年,第一次滥用私权还是为了你小子的桃花债。” 楚钧上面呼吸不畅,膝盖却阴险的顶上楚风裆部,楚风往后一退躲开,同时楚钧也从车头上直起身子。 “臭小子,你他妈的真阴险。”最脆弱的部门虽然只给撩着一点,但楚风还是感觉到疼痛。 “小叔,这可是你教我的,嘿嘿,这下服老了吧?” “艹,老子才四十,老个屁,你怎么还不走,你没看到你抱那女的给人下料了吗?” “我看到她一直在抽搐,是什么?” “肯定不是催 情的,估计是冰毒,剂量也不大,不用去医院熬熬就过去了,你先带她走,不过楚钧,你欠我个解释。” “嗯,小叔,麻烦你找人先把这个女孩送回家,她还未成年是个学生,我车里的是她老师,关于她们的故事我改天说给你听,小叔拜托了。”楚钧拉过一边的夏薇薇塞到楚风怀里,然后钻车里扬长而去。 楚风骂着臭小子嘴角却忍不住浮现*溺的笑,刚来的实习生小刘还是第一次看到队长笑,就问旁边的大张:“这谁呀,队长这么好脾气和他说话。” 大张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不懂就别问,他是队长最重要的人。” “啊,队长他不会是…….”小刘忽然眼睛瞪的大大的,同时他捂住屁股。 大张都不懂他什么意思,看傻 逼似的看他一眼,然后从队长手里接过夏薇薇塞到小刘怀里:“送她回家。” 安璟躺在后座上,她觉得特别难受从来都没有过的难受。 身体就像阳光下的冰淇淋正一点点化掉,融化的血肉泼泼洒洒不知流到哪里,如果意识能混沌了反而不觉得害怕,可是所有感觉似乎一下子集中大脑的某个点里,然后被无数倍放大,大到像不停吹气的气球,随时都会砰的一声爆炸。 安璟每一声痛苦的哼叫都让楚钧的心脏绞紧,几乎闷的透不过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现在也没有时间来厘清,他一边开车一边频频回头看安璟,“安二丫,你坚持一会儿,马上送你回家。” 安璟手脚都抽搐在一起,她抖着嘴唇艰难的说:“不,我不回家。” “什么,不回家?不回家,好好,去我那里,你别说话,我们去我家。”楚钧难得的好脾气,柔声安抚着安璟。 安璟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嘴里涌出白沫儿滴落到黑色的真皮座椅上,秀丽的眉头紧紧蹙着,牙关磕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手背因为用力凸起的青筋扭曲,像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所以有些话她想和楚钧说,虽然她说出的话变成一个个没有意义的音节。 对于她的濡嗫楚钧一路应着,包括抱着她跑进家门的整个过程一直在答应。 安璟像个刚出生的小猫儿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她浑身冷得像块冰,嘴唇发白、牙齿打颤,泪痕满布发青的小脸,但她的眼睛是睁开的,瞳孔因为看到他而收缩。 她意识有些混乱,分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微弱的挣扎中热泪有滚下双颊。 楚钧槽了一声,他当机立断,抱着她转身,两步一并的把她抱到楼上卧房的浴缸里,然后打开灯和莲蓬头的热水。 刚流出来的水是冷的,然后迅速变热。 他浸湿毛巾,替她擦脸。 当他把她残破的衣服脱掉时,她似乎想要抗议,但她僵硬得要命,根本无法反抗。 “安二丫你放心,你在我眼里和盘儿五花肉没什么区别,前后都长得这么对称我分不出你男女。现在你体温太低了,得像方便面那样用开水泡,听明白了,是开水泡你不是我泡你。”他话说的特别气人,可是脱掉她的nei衣的动作却很温柔。 他把安璟放到浴缸里,可是浑身软成一团的安璟竟然连坐都坐不直,身子软绵绵的遛下去,呛了一鼻子水。 “槽,安二丫你真是我祖宗,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楚钧拧着眉毛拍打着她的后背, 然后,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只留下白色平角裤,跟着跨入浴缸,将她拥在身前,让她往后靠坐在他怀里,上下搓着她的手臂。 隐隐约约间,安璟觉得发生了什么,凭直觉,只是直觉已经让她羞窘惊慌地闭上了眼。 可即便如此,她的脸色依然苍白,身体依旧僵硬冰冷,簌簌颤抖着。 可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活像跑百米一样,可即使心跳那么快,她的身体依然冰冷,甚至像个小猫儿一样哀哀的*。 她的无助疼痛和恐惧,让他恼怒,他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到,同时他又特别后怕,如果再晚一点她又会怎么样? 觉察到自己的这种情绪楚钧身体一僵,作为金牌律师严谨条理分明的脑子忽然出现短暂的混乱,一个控方和一个辩方在他大脑里交战,而最终要给他定的罪就是—他喜欢安璟! 这可能吗? “冷,好冷。”不知为什么安璟忽然又颤抖起来,打断了楚钧的YY官司。 他下意识把人抱紧了:“ 嘿……别怕……有我在,一会儿就好了。” 看,没有经过思考而做出的一切表现都证明控方指控的罪名完全成立。 安璟还是颤抖,脸色更加难看,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脸上的肌肉抽搐。 楚钧忙用温热的掌心挫揉着她冰冷的心口,同时低低在她耳边诱哄着:“乖,现在,呼吸,慢慢来,对,就这样,呼气,吸气……” 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安璟的频率, 就像从深海里探出头来,慢慢的、深深的,吸一口气。 安璟终于吸气了,他感觉到她胸口的扩张,但太急太快了,她呛咳起来,身体又紧绷了起来,僵硬的手紧张地抓着他的大腿,指甲戳入了他的皮肤里。 “没关系,别紧张,慢慢来……”他没有动,没有闪避她的手,只是贴着她的耳朵,不让她有时间去想,轻轻地抚着她的心口,再次徐缓的引导她,稳定的吸了一口气。 她战栗着,但这一回,她放慢了吸气的速度。 然后,他让自己缓缓吐出胸腹中的气,她跟着颤抖地吐出冰冷的气息。 “很好……”他诱哄地称赞,“来,乖,再来一次。” 一次,又一次,她的心跳开始变慢。 热水继续从莲蓬头里泼洒而下,形成了蒸腾的热气。 迷蒙的水雾中,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无意识的靠到了他赤罗暖热的胸膛上。 他喘息激烈起来,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她爱讲大道理的小嘴紧紧贴在他颈侧的脉动上,即便是狼狈不堪,呼吸之间仍然带着苹果般的清甜香气,楚钧很清楚的记得这张嘴吻上去的甜蜜感觉,简直好到暴。 现在的她紧闭着眼睛,晶莹的水珠,悬在她眼睫。她小脸酡红,不再苍白发青,果冻般柔软的唇半开,像夏日清晨沾着露珠的玫瑰。 楚钧懊恼的咒骂了一声,强迫自己把手从她诱人的饱满上拿开, 他伸手将莲蓬头关掉,改开水龙头,让热水更快进入浴缸,一边尽力忽视双腿间坚硬的悸动与痛苦,一边往后仰躺,大脚抵着浴缸,长臂将她圈在怀中。让热水慢慢漫过他和她的腰。 水声淙淙,淹没了胸口,漫出浴缸在白色的瓷砖上汇成深深浅浅的一湾。 她枕在他肩上,身体放松下来,慢慢睡着了。 楚钧亲了亲她沾着水珠的小鼻头儿,轻声说:“安二丫,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要是早点出现或者晚点出现该有多好,偏偏却在这个时候。” 楚钧用大浴巾包着安璟放到chuang上,伸开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转身想去客房。 闭着眼睛的安璟却死死抓着楚钧的手,怎么都不放开。 楚钧柔声哄着:“安二丫,你放手,我要去睡觉。” 安璟秀丽的眉头紧紧拧着,看来是睡的既不安稳,不过她的手渐渐松了,看来是睡熟了。 楚钧长吁一口气,他不是柳下惠,他怕和安璟再多呆一分钟就会做出秦兽不如的事情来。 他把她裸露的手臂放到被子里然后转身就想走。 睡梦中的安璟忽然浑身发抖,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空中乱舞,并带着哭腔喊:“楚律师!” 楚钧的身子一顿,他忙转身握着安璟的手:“安二丫,我在这里,你睡吧,啊,乖乖睡。” 安璟小声啜泣,身子不安的抖动,一脸的痛苦,肯定是陷入到梦魇里。 想起她受到的迫 害,楚钧心头一疼,几乎没有考虑他翻身上chuang,隔着被子把安璟搂在怀里。 被子里的女人似乎已经熟悉了他的气味和温度,自动调整成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沉沉睡去。 楚钧关了灯,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废话,要是这种情况下能睡着他楚钧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好吧! 她的柔软紧紧压在他胸膛上,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起伏;她的裸背线条优美;她的腰肢纤细柔软,拥住臂弯里像丝绸一样柔软光滑。楚钧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婚姻法,可是平日里他熟悉的就跟自己的头发皮肤一样的条文每一条中都夹杂着三个字“安二丫。”最后他索性挫败的放弃,静心凝神看着安璟。 月光从浅色的印花薄纱窗帘里透进来,在安璟脸上斑驳着抽象的图像,所以楚钧是看不清楚的,但是他脑子里安璟的形象却行烙刻一般鲜明,他完全知道她怎么笑怎么生气怎么冲动怎么犯二…… 这个女孩除去偶尔犯二的毛病其实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但她骨子里却又一股不为人知的勇气,那股难得的柔韧之劲压得弯却折不断,在这种人人为己的现代社会,天真的近乎傻气,可又傻气的如此可贵可爱。 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全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片段,这样幽深的夜里,这样拥着她,连空气都染上一丝甘甜味道。 想着想着身体的悸动就平复下来,单调的柔体碰撞带来的只是一时的激情,而长久的把她拥在怀里即使什么都不做,翻身是碰到她温暖的身体,睁眼看到她安详的睡颜就已经觉得满足。 晨光微曦。 金黄色的阳光穿过薄纱窗帘洒在chuang尾米白色被子上然后一路绵延到原木地板上跳跃出明暗交错出一朵朵芦花的模样。 安二丫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又闭上。 大约过了几秒,她猛的睁开,腾地从被窝儿里坐起来。 顽皮的被子擦过她的柔软滑到腋下,吓的她马上把被子拉到脖子上包紧。 有那么几秒钟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很快的,昨晚的种种像放电影一样回放在脑海里,恐惧、气愤、绝望各种情绪一下子填满她身体的每根神经,她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后来楚钧来了,他是怎么把自己带走的过程已经模糊不清,她只记得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心跳是那么有力,声音是那么温柔…… 羞涩和火热已经取代了颤抖,安璟捂着脸低声*,天啊,都发生了什么? 卧室里一片安静,只听得见闹钟滴滴答答的响声,她看到chuang头柜上放着一件白衬衣,随手拿过来穿在身上。 有了衣物蔽体她觉得安全多了,她赤着脚下地,随手拉开了窗帘。 落地窗外的阳台上九重葛蜿蜒攀爬,层层叠得缠绕在乳白色栏杆上,因为刚过了花期,新生的嫩叶每一片都染上阳光,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曳,像泛起一层银色的细浪。 一只灰色的小麻雀停在阳台上觅食,它在啄食种子的时候还不忘时时抬头,瞪着黑豆般的小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 安璟被这美好的晨景感染了,那一刻仿佛什么痛苦烦恼都不存在了,她望着小麻雀露出笑容。 “安二丫,大清早你站冷地板上发什么神经,不知道穿鞋呐,你……” 安璟听到声音猛然回过头,楚钧剩下的话全忘了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安璟。 楚钧的衬衣穿在安璟身上刚好到大腿根儿,露出一双修长白希的美腿。 质地良好的棉布衬衣虽然宽松的包裹着她的身体,但也忠实的勾勒出胸前高蜓的起伏,而从扣到倒数第二颗扣子的领口下,可以看到纤细的锁骨和一点白嫩诱人的弧度。 楚钧只觉得血压飚高鼻子里又痒又热,安璟惊呼:“楚律师,你鼻子流血了!” 楚钧手一摸,沾了一手鲜红的血。 槽,居然只是看了安二丫一眼就流鼻血,这得上多大的火,楚钧顾不上安璟目瞪口呆的注视,撒丫子跑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楚钧心里懊恼的要命却装作若无其事,他打开衣柜找了半天翻出一套黑色的三件套运动衣“快换上,穿我的衣服丑死了。”见安璟捧着衣服呆呆的,他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我妈的。” 安璟一愕,随即竟然安下心来,天鹅绒柔软的触感熨帖着她的心,让她暂时忘掉了随时可以滚出舌尖的“女朋友”三个字,她不说,楚钧什么也明白,他们都小心回避着,不想破坏眼前的安宁时光。 安璟换完衣服想回家,她走下楼梯看到楚钧背对着她在捣鼓什么,楚钧居家穿着简单的灰色休闲裤和,米色针织开衫,更显得宽肩细腰翘臀长腿…… 安璟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楚钧身上移开眼睛,好吧,她承认他挺翘的臀部吸引了她大部分注意力。 楚钧忽然回头,他上下打量着安璟,安璟拽了拽衣服:“怎么,很难看吗?” 怎么会难看,黑色的运动服穿在她身上该死的合适,衣服熨帖着她玲珑的曲线,充分体现了她腰细腿长的优点,而此时她清丽的脸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小鹿一样乌黑的眼睛透着些许的紧张,楚钧喜欢的心都要化了,他想拥她入怀,揉揉她的头发,亲亲她的眼睛。 有些事一旦大脑下达了指令快的都不让人做出思考,楚钧上前伸手抓住了安璟的手臂。 两个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呼吸挨得特别近,鼻息交错在一起,只要楚钧的头再低一点,嘴唇就能碰在一起。 安璟脸颊发烫,她身子后仰企图和楚钧拉开距离,楚钧却塞到她手里一部手机,他的声音黯哑:“今早派出所派出所把你的包送回来,手机已经摔坏了,我把卡换我旧手机上,有132个未接来电,98个短信。” 安璟一听才想起来她一晚上没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打。 她拿着手机紧张的来回晃:“我,我,我得赶紧回家。” “安二丫。”楚钧握住她的肩膀“电话我已经帮你接了,和你妈说了你在我这里,一切平安,让她放心。” 安璟没太明白,她傻傻的问:“你说什么?” 楚钧灼灼黑眸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和你妈说你在我家里过夜。” “啊!”安璟发出一声尖叫,“你敢这样说,你是不是想要张美丽杀了我,完了完了,我死定了,都是你,你个害人精!”安璟神经错乱模式开启,她一开始自言自语,忽然就目露凶光掐住了楚钧的脖子。 “安二丫,你放手,咳咳,你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放手。” 两个人战况激烈,一路掐到沙发上,楚钧把安璟压在身下,用腿夹住安璟不断踢腾的脚,双臂撑在她的头两边:“安二丫,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个你!” “啪。”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香蓝儿站在玄关处双手捂着嘴,她带着果汁牛奶面包都掉在地板上,红红白白流了一地。 楚钧和安璟保持着尴尬的姿势谁也忘了动,都惊愕的看着愤怒的香蓝儿。 香蓝儿像发狂的母狮子,她伸手就把安璟从楚钧身下扯出来,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她脸上! 安璟觉得半边儿脸火辣辣的,她本能的用手捂住,可是自尊却捂不住,在这个巴掌的威力下断裂破碎。 安璟嘴角嗫喏,求助的看着楚钧,“你快解释呀,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是又能解释什么,再好的理由说出来第一个不信的恐怕就是他们自己。 骗不了自己又怎么去骗别人! 一巴掌显然并没有出尽胸口的恶气,香蓝儿扑上去想继续厮打安璟,楚钧截住香蓝儿的手,另一只手把安璟拽到他身后,他这样纯保护的姿态更加激怒了香蓝儿,她哭嚎着尖叫着,像个泼妇一样厮打着楚钧,“你护着她,你竟然护着这个践货,楚钧,你为了一个地摊货儿这样对我!” “够了!”楚钧怒吼一声,把安璟和香蓝儿吓了一大跳,一个满脸囧色一个满脸泪痕都傻傻看着楚钧。 楚钧转头对安璟说:“你先回家,别让你妈担心!” 安璟一听如蒙大赦,她抓起手机和包包落荒而逃,把混乱的场面留给了楚钧。 香蓝儿一看她跑了,立马就要追,还大声谩骂着:“践人你给我站住,我找谢家辰理论去,你们家是狐狸窝怎么了,安玲当年勾搭走谢家辰,现在你又来勾搭我的楚钧……。” “香蓝儿,你给我闭嘴。”楚钧一用力把香蓝儿推倒在沙发上。 62. 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大楚求订阅) “香蓝儿,你给我闭嘴。”楚钧一用力把香蓝儿推倒在沙发上。 香蓝儿脸色发青,她用镶着水钻指甲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楚钧:“楚钧,你,你竟然推我,好,真好呀,号称小三杀手的楚大律师在法庭上声声批判小三破坏人家家庭,没想到自己也是个劈腿的坏男人!” 楚钧捏捏眉心,觉得身心疲乏,他沉声道:“蓝儿,虽然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我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我们,分手吧!” 楚钧的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台推土机轰轰的开到香蓝儿脑子里,她愣了半天才颤声问:“分手,楚钧,你和我我说分手?为了那么个土了吧唧的女人你竟然要和我分手?那个狐狸精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我要去撕了她!” 不同于香蓝儿的竭嘶底里,他平静的近乎冷漠:“不要把问题扯到别人身上,没意思,是我们,我们的问题。” “不对,就是她,我给谢家辰打电话,我要问问他管不管他小姨子抢别人的男人。” 楚钧一把夺过香蓝儿的手机,扔到一边的桌子上:“蓝儿,你理智些好吗,你要让全城的人都看笑话吗?” “我不怕,我只在乎我的男人怎么就给抢走了,楚钧,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吃惯了大餐你就是吃了清粥小菜换换口味对不对,好,我今天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不分手,我们结婚,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香蓝儿瘫在沙发上,她抓着楚钧的手痛哭流涕。 楚钧长叹了一口气:“晚了,蓝儿,面对现实吧,我们回不去了。” 香蓝儿猛然推开楚钧,她站起来就要走。 楚钧马上拦住她:“你要去哪?” “她不是安玲的妹妹吗?她不是学校的老师吗?我找她学校去,我要告诉她的同事和学生她是个小三,破坏别人的感情!” “你敢!” “哎呦,心疼了,我就是敢,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楚钧本来想给彼此留点面子和平分手,可是香蓝儿一直在挑战他,他大声说:“你跟我到书房来。”说完自己率先去了书房。 香蓝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她硬着头皮跟着楚钧去了书房。 楚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袋子,他从里面掏出一沓照片,摔在桌子上。 只看了一眼,香蓝儿的脸色就变了,变得像一张被揉皱了的白纸。 把照片拿在手里,她没有再看下一张的勇气,她自欺欺人的把照片扔地上:“骗人的,楚钧,你别相信,这些照片是合成的。” 楚钧冷笑:“编,你再编,香蓝儿,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这些照片都经过专业鉴定,绝无PS的痕迹,原来你的巴厘岛之行这么丰富多彩,总统套房,碧海沙滩,这哪是去出差,是度蜜月吧?” 香蓝儿咬着下唇:“你跟踪我?你找人调查我?楚钧,以前我只以为你人冷漠没情感,没想到还这么卑鄙?” “我卑鄙?香蓝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接下叶方尧李琳的离婚官司吗?因为她要拿她丈夫叶方尧和知名设计师香蓝儿的巴厘岛之旅大做文章,我接下她的官司条件就是不能再用这些照片。” 楚钧的话彻底让香蓝儿石化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楚钧,似乎在消化他的话。 “蓝儿,我们好聚好散,这权当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你好自为之。” 香蓝儿上前抱住楚钧,哭的梨花带雨:“楚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你怎么解释,你现在掩饰不了什么,你是怎么上位的,还不是因为李琳的丈夫潜规则了你,其实我们认识以前的事情都是过去式我不追究也不在乎,可是你却一直和他保持着*关系,每年都有固定的时间去度假,我想想,去年说是在荷兰是不是也和他?我楚钧才是个大傻 逼,被你像大头儿耗子一样耍的团团转,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在法庭上指控别人*。” 香蓝儿只是哭,她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 “把我家里属于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给对方难堪了。”楚钧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去,香蓝儿对着一地的照片嚎啕大哭。 ------------------------------------------------------------------- 安璟推开家门,发现家里的三口坐的整整齐齐,就等她这个人犯三堂会审呢! 安璟很疲惫,可是她强装出笑容,准备迎接暴风骤雨。 张美丽一指沙发:“坐下。” 安璟刚坐下安小帅这厮就嘴快的说:“姐,你这是哪弄的衣服,不是你的吧?” 安璟狠狠剜了安小帅一眼:“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安小帅扮了个鬼脸,拿起一个大苹果吭哧吭哧啃。 张美丽一拍桌子:“小声儿点,猪吃食呢。” 安小帅蹭的跳起来跑回房间,在门口还喊:“我就是那个躺枪的,我走,你们慢慢聊。” “这死孩子。”张美丽挽袖子就要去打安小帅想想眼前还有一个糟心的,就继续板着脸问:“昨晚到哪去了,我说我去跳个舞回来就看不到人,二丫你一直是妈最省心的,现在怎么就不省心了呢,你一个大姑娘家三更半夜不回家这都第几次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自爱呢?前面你说这说那我都信,现在人家都跟我通话了你还要瞒我和你爸倒是什么时候?” 安璟一直觉得她妈又当广播员的潜质,说这么一大通儿话,嘎巴脆儿一秃噜到底儿,连个磕巴都不打。 安璟用指甲划着旧沙发垫子上的毛边儿,吞吞吐吐说:“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唉,我也说不明白,总之,我,我……” “你什么你,人家电话都打到家了,在人家家里过夜,二丫你说你一个大闺女上赶着倒贴,我….我给你气死了。他说他是律师,今年32岁,家里就一个妈,这是不是真的呀?” 安璟嘴张的老大,天,老妈到底和楚钧说了什么,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张美丽见安璟一直不答话,劈手就要打:“你这死孩子,怎么就不吱声…….。”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定邦忙制止老婆,他笑着说:“好了,孩子都回来了,你还叨叨个什么劲。二丫呀,找个时间把人领回来,让爸妈看看也放心,其实我本来就不看好你姐给你介绍的那个,大妞不就是个列子吗,还是普通人好,这个不错,你是教师他是律师,带回来带回来,大家都认识认识。” 张美丽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下个周你把人领回家,还有,不准给我夜不归宿。” 安璟觉得自己直接变根苦瓜得了,什么跟什么吗,楚钧你个王八蛋,都是你害的,我上哪儿给我爸妈弄个律师? 三堂会审在出奇短的时间内结束,却抛给安璟一个世纪性难题,她苦着脸回房间,刚躺下,安小帅像个大狗一样蹭的蹿进来,他压低声音说:“姐,你够开放的,这才几天就把那律师挂上了,我就说嘛,大半夜给人送饺子,看,把自己包在皮儿里送上了吧?” “安小帅你个小践人,给我滚!”安璟拿起枕头在安小帅头上就是一顿乱抽。 安小帅也不恼,他蹭的又窜到门口,回头给安璟抛了个媚眼:“安二丫,等你的好消息哟。”然后唱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走了。 安璟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枕头,完了,这下真的让楚大脸害死了。 静下来安璟还是很担心,不知道楚钧那里怎么样了,和他女朋友解释清楚了吗?想打个电话问问,又怕他们在一起,那再打电话铁定是火上浇油,就当安璟举着手机不知怎么好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夏薇薇打来的。 夏薇薇说:“安老师,您还好吗?昨晚我给您打过电话,一直不通。” 安璟说:“我没事,你呢?现在在家里吗?” 夏薇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安老师,我和我妈已经在火车上,我们要回南方的老家,我妈昨天给吓坏了,今天一早就买了票把我送走,下个周我舅舅会去学校给我转学籍,我这次是真的要和李天断个彻彻底底。” 安璟的第一反应就是已经高二了再转学会对学习造成影响的,可是下一瞬她就明白过来,就算夏薇薇继续上学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与昨晚的事情想比,上学真的就不重要了,虽然觉得可惜,但她还是说:“好,我支持你,我会和校长打个招呼,让你舅舅来了直接找我,我领他去办,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嗯,安老师,谢谢你,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我,我一定好好上学。” 隔着听筒那头的孩子真诚的说着谢谢,安璟眼睛湿润了,她知道她做这件处于良心和本能的事情已经改变了这个孩子的一生。 安璟抽了一下鼻子,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愉快起来:“夏薇薇,加油吧,好好学习,总有一个真心疼爱你的人在前方等着你,在他出现之前,请善良勇敢,才够酝酿力量独自长大。” 结束了和夏薇薇的通话,安璟的心里好受了些,因为刚才的那番谈话,她轻轻哼起那首重小烟的原创歌曲:会遇到幸福吗,一直在等谁来给我回答,他出现之前,请善良勇敢,才够酝酿力量独自长大。会遇到幸福吗?…….. 安璟的幸福,在哪里? 周一上课,夏薇薇的位置空着,安璟有些惆怅,几次心神恍惚,下课的时候陆翊从教室追出来,他一脸微笑,青春的面孔发着光,他问:“安老师,你怎么了,看着很累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安璟摇头:“没事,可能没睡好吧,回教室吧,准备下一堂课。” 陆翊笑笑:“那好,你要好好保重,安璟。” 人走了,安璟愣住了,这孩子,怎么就直接叫起名字来了! 下午最后几分钟准备放学,忽然有同事说:安老师,有人找。 安璟抬头,看到大贱男正站在办公室门口,依然是那副全世界的马桶都是他家的跩样儿,安璟不由得错愕,自从那天他们进行了一顿充满教育意义的晚餐,他们根本就没有联系过,这怎么就找到学校了呢? 安璟不希望自己的私事在学校里处理,看着身后一双双八卦的眼睛,她忙站起来走出去:“曾先生,你怎么来了?” 大贱男仰着高贵的头颅说:“我来当然是接可爱的安老师下班,我已经订好了位子,今天我们去吃法国菜,顺便我们巩固一下我们上次学到的品酒知识。” 安璟想拒绝他又不能太直接,只能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没有放学呢?” “还有多长时间?”贱男扬了扬手腕上的僵尸炖蛋(江诗丹顿)。 “还要有一会儿呢。”安璟希望他知难而退。 “没事,我在那边的长椅上等你。” 安璟看着他走向小花园那里的长椅,有看看身后人们充满求知感的长脖子,心一横说:“我拿了包就走。” 走到校门口已经下课了,安璟一面走一面寻思拒绝他的方法,丝毫没注意到前面停着一辆白色的Q7。 楚钧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站在车前,他双腿交叠双手插在口袋里,拧眉看着安璟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出来。 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安璟身边走过,他们都惊呼起来,男生和女生一起说好帅,男生说的是车,女生说的是人,大贱男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是没有见识,不过是开个Q7,能有多帅?” 安璟不懂他说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大白车前安静的美男子被风撩起衣角,就算不是总裁也是那样的邪魅狂狷霸气侧漏。哗,安老师手里的书都吓掉了,楚钧,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楚钧一个箭步上前把书捡起来,他掸掸上面的灰尘递给安璟,然后很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整天慌慌张张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宝贝儿。” 什么,宝贝儿,他在叫谁?这耳朵一定是洗澡的时候进水了! 结结巴巴的,安璟问:“楚,楚律师,你来学校有什么事?” 楚钧一脸醉死人的柔情,“亲爱的,你忘了吗,我们约好今天去宜家买chuang的,你那晚不是从上面掉下来了吗,我们去买个大的,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瞬间安璟觉得乌云压顶天崩地裂,楚混蛋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要和你一起去买chuang,谁和你做运动? 楚钧的眼睛深情款款,看着安璟几乎能滴出蜜来:“亲爱的,上次你扔洗衣篮里的*我也给洗好了,绝对是纯手工洗的,特别干净。” 马路在哪里,我要去撞车!安璟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大好的一片草地给糟蹋成荒漠。大贱男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他很严肃的问:“安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或许你可以给我解释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是我的人,我孩子的妈。”楚钧伸手把安璟拉怀里,眼睛看着她裙子下平坦的小腹。 大贱男的目光以及来来往往等着看八卦的师生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安璟的小腹上,甚至有人窃窃私语起来:“看着安老师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原来这么奔放呀!” “可不是,孩子都有了,是谁的呀?” 安璟的脸都快赶上夕阳漫天了,她拧住楚钧腰侧硬邦邦的肌肉小声说:“楚钧你胡说什么,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楚钧脸上依然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他微微低头嘴唇贴在安璟耳朵上:“想阻止我胡说就跟我走,安二丫,你没得选。” 安璟当然没的选,就楚钧的脸皮和毒舌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她可不要成为几千师生的笑话,她忙对大贱男说:“曾先生,对不起,我和他有约了,再见。”话说完安璟甩开楚钧拉开车门就坐进去。 楚钧赏了大贱男一个胜利的微笑,然后好有风度的说:“我们家二丫脑子里缺根儿筋,经常弄不清状况,如果给您造成什么误会请不要见怪。” 安璟不知楚钧还有什么幺蛾子,她把车门拍的山响,催促楚钧快点上车。楚钧做出诚意的攀谈被打断的样子:“我们家二丫急了,那我不陪您聊了,回见。” 楚钧潇洒的打开车门坐进去,徒留大贱男一个人在风中承包着学校里的马桶! 车里的安璟脸色青红不定,她冷着脸说:“去个人少的地方儿。” 楚钧使劲憋住笑:“好嘞,都听宝贝儿的话。” 安璟默默的磨牙,等着,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我就咬死你,看你再怎么祸害人! 楚钧把车停到一条僻静的林荫道儿上,刚把车停稳,安璟就扑过来,她抡着手里的书劈头盖脸就砸下去,简直就像一头发怒的小野猫。 楚钧淬不及防,开始给打了两下,等反应过来他迅速捏住安璟纤细的手腕,像头猛兽般伏下来,迅速制住她的手脚,把她压在副驾驶座上。 经过方才的一番剧斗,两个人都喘上了,楚钧额发微乱黑眸狂野,他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很恐怖的笑容:“安二丫,你说你哪次见了不打我,哪次不害的我住院?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办了你,打一次办一次,打的有多狠办得就有多狠。” 安璟转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却无法控制脸颊因为他的靠近而晕染嫣红,为了不让自己软弱屈服,她在他强壮的身体下疯狂挣扎,她频频喘息着,曲起膝盖去顶楚钧因为她而变得硬邦邦的部位。 楚钧先发制人擒住她的脚踝,在挣扎中安璟踢掉了鞋子,蓬蓬的裙子也因为抬腿的动作滑到了腰间,露出黑色*花边的吊带袜。。。。。。。 楚钧邪恶的吹了声口哨儿:“安老师,原来你这么骚。” “啊。”安璟大叫一声,化身女李逵扑上去:“楚律师,今天我索性打的你下半身不能自理,看没有了作案工具你还怎么办?” 两个人又纠缠成一团,可安璟哪是楚钧的对手,她像只被猛兽逼到角落的小动物,徒劳的作着抗争,而楚钧那双灼热的黑眸让她越来越虚弱无力。 她哑声抗议:“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楚钧却不打算放过,他健硕的身躯挤压在她身上,用坚硬的线条嵌合着她柔软的曲线。 他在她耳边霸道的宣称:“由不得你,我要先讨点甜头。” 楚钧的话震动着安璟的耳膜,连带着心儿也跟着一颤,薄烫的唇贴上她的嘴唇,缓慢温柔的亲吻。 这个吻和夜歌的那个吻一样霸道火热放肆,安璟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因为一次次被吮被舌尖而颤抖不已。 她喘不过气来浑身软的像一滩春水,任由这个男人为所欲为,甚至在他的手从她衣摆里伸进去握住那份柔软时配合的发出甜腻的娇吟,仿佛他对她做的事情是她期盼已久的。 滴滴---- 一辆车从他们的车旁开过,对方一个劲儿按喇叭,仿佛已经洞察到他们在做什么。 安璟猛地惊醒过来,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楚钧连滚带爬的逃出车里。 安璟似乎耗尽了力气,她扶住一棵白杨树大口喘息,刚才的投入忘我让她惊慌不已,不该是这样的那个人是自私自大自以为是的楚大脸,应该讨厌他才对,就算不讨厌也不该有任何想法的,他是有女朋友的,他女朋友又漂亮又能干,他们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 越这样想安璟越觉得难受,胸口就像堵上块大石头,喘一口气五脏六腑都挤的疼。她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有什么液体受不住控制要喷涌而出。 鞋子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接着安璟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楚钧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你走开,你是个坏人。”明明知道软趴趴的声音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还是忍不住要控诉他。 楚钧眼里的安璟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红着眼睛的样子既无辜又可怜,让人忍不住想把她紧紧搂住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语言去抚慰,那一瞬,楚钧几乎好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真实感受。 忽然,安璟推开他,仰起挂着泪痕的小脸儿说:“拜托你以后别这样了,耍人也要有个限度。” 确认到她的眼里只有愤怒时楚钧心里一阵暴躁,他刻意无所谓的笑笑:“那有什么一个吻而已。” “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安璟红着眼睛吼出来,因为生气,胸腔剧烈的起伏。 楚钧一愣,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不是因为那个装逼的男人,认识到这点,楚钧的心情好起来,他故意逗着安璟:“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楚律师你还有人格吗?你有女朋友就应该忠于她,难道感情不该是干净纯粹的吗?欺负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有本事你去欺负英国女王呀,我讨厌,鄙视你,混蛋混蛋混蛋。” 因为生气,安璟握紧拳头在胸前,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楚钧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魅惑,“反对,我反对控方对刚才情形的全盘否认,就控方刚才的反应看控方可是相当的喜欢,特别投入。” “你,你胡说,你就是个神经病自大狂,闪开,我要回家。”安璟不想哭的,可她管不住自己,委屈的泪水又流下来。 楚钧掰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看着她,良久,他说:“分了!” 安璟没明白他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抽着小红鼻子哭。 “分了,我说分了,安二丫,因为你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 安璟听到这个连哭都忘了,她傻傻的看着楚钧:“为什么?” “哼,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一个又傻又二却当自己是超人的女人,她在什么都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跑出夜歌救人,差点连自己搭上。为了她,我连闯了5处红灯,扣分24,罚款2000;为了她我被5个人拿刀围攻,差点就送了命;为了她,我被女朋友误会,断送了近二年的恋情。” 楚钧每说一句就看一看安璟的反应,这孩子从忘了哭到哭的抽抽搭搭就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猫,楚钧忽然就狠不下心再虐她,他手臂圈住她的纤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柔声哄着:“好啦,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吗,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还我个女朋友吧!” 安璟抬起泪朦朦的眼睛,她湿漉漉的睫毛在微黯的夕阳里像被雨打湿的合 欢叶子,“女朋友?我,我不认识条件那么好的女生,不过我可以帮你留意,我的同事同学,再不行你就上非诚勿扰吧,楚律师你这么好的条件,肯定24位女嘉宾都给你留灯,只要你被那么毒舌那么挑剔,一定会……。” “安二丫!”楚钧爆喝一声,他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他把她的身体王怀里紧了紧,像是宣告自己的主权:“把你赔给我!” “啊?”安璟听完后片刻的迷茫忽然她大笑特笑,缩在楚钧怀里一个劲儿抖,楚钧哭笑不得,这个女朋友要接受之前一定要领着去兽医院检查,也跟养小狗一样发个证,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可真是折磨人。 好容易笑够了,安璟反过来问楚钧:“楚律师,你有病吧?” “你有药儿吗?” “我有避孕药。” 安璟脱口而出,说完了就狠狠咬住舌头,看着楚钧在做了片刻安静的美男子后有发狂的趋向,她迅速伸手掩住他耳朵:“楚律师,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好好,我肯定没听到你有避孕药。” 天辣,还能不能行了,楚律师,我要和你绝交! 忽然,楚钧静下来,他注视着她,收敛了所有的戏谑和调侃,认真而温柔。 那一瞬,安璟没来的及躲闪,四目相对,啪啪,像触电一样的感觉让心脏都颤栗起来。 楚钧的声音微哑:“安二丫,做我的女朋友吧!” 安璟不敢看他,忙低下头,可是心脏却像爆开一样,连跳动的频率也错乱起来。 有力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那份强悍的气势容不得她的逃避。 两个人僵持着,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四周很安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好像就没有了别的声音,安璟头晕目眩,她觉得喉头发紧空气稀薄,随时可以晕过去。 一阵电话应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爱昧,安璟如蒙大赦接起电话,楚钧甚至她在说喂之前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难道他就那么糟糕,让她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吗? 安璟走远几步背着身子接电话,但是张美丽那洪亮的嗓门儿从手机里吼出来,不用免提楚钧都听得清清楚楚。 安璟对于她妈一再的逼问律师什么时候去她家无计可施,只好捂着电话压低声音解释,忽然楚钧把电话从她手里夺过去,直接对着电话说:“阿姨你好,是我,楚钧。” 电话那边张美丽一拍大腿:“哎呀,楚律师,原来你和二丫在一起呢,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楚钧躲开安璟夺手机的手,长腿紧迈几步走到车里把车门锁了,然后放心的和未来的老丈母娘对话。 “阿姨,我正和安璟商量呢,就今晚上吧,我也想早点见见您和叔叔,对,二丫说了,您二老特别好,不,不用准备,家常饭就好,嗯嗯,我们,我们一会儿就到。” 安璟在车外扒着玻璃像只猴子上蹿下跳,楚钧说的什么她听的一清二楚,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真想掐死楚钧,还嫌她不够乱吗,他那么贵和他说10分钟话都得250怎么有功夫去他家陪她妈说话? 看着安璟要吃人的眼神儿楚钧越发觉得有趣,他推开车门说:“二丫,上车,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安璟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气呼呼的说:“吃你妹。” “我没妹给你吃,吃我怎么样?” 安璟在发呆呢,猛地楚钧放大的俊脸几乎贴到她鼻子上,吓得她啊的叫出来,楚钧笑着发动引擎:“叫的不错,以后就这么来,我爱听你叫。” 安璟都快疯了,她无暇理会楚钧这个带颜色的冷笑话,她板着脸说:“好,今晚就带你去我家,就当演戏了,楚律师你可要敬业点,不许乱说。” 安璟只顾自己念经,丝毫没注意到楚钧听了她的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他再没说话,只是专心的开着车。 楚钧在一家大商场门口停下车,把已经祥林嫂附身的安璟拖下来,她茫然的看着眼前明亮的大玻璃门:“楚律师,你改变主意了,不去我家了?” 楚钧邪魅一笑:“去,怎么不去,第一次上丈母娘家总不能空手吧,买东西去。” 楚钧见安璟又想叨叨,他手捂在她嘴上,贴着她的耳朵说:“你要是再给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在这里亲你。” 安璟口不能言,大眼睛忽闪着一个劲儿点头,楚钧放开她,拉起她的手就往里走。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牵手! 楚钧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因为长期练习击剑指肚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握起来很温暖很安全,让人舍不得放开。安璟一下子把嘴边要说的话全忘了,就被这一只手给征服,任由他牵着,一起走进熙熙攘攘的人潮。 走到商场的烟酒区,楚钧问安璟:“你爸抽烟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商场里太热,安璟的手心都冒了汗,她显然没听明白楚钧说什么,茫然的抬头看他,长长的睫毛扑朔在红扑扑的脸颊上,让人特别想咬一口。 楚钧喉咙发干,他扭过头假意去看一排排的香烟,这回安璟反应到快:“楚律师吸烟有害健康。” 楚钧扭过头来已经恢复了平静,他露齿一笑,笑容灿烂明朗:“这么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我是怕吸你的二手烟。” 楚钧投降:“好,我们不买香烟,那茶叶总行吧,你爸喜欢喝什么茶?” 安璟嘟起嘴吧,拒绝回答。 楚钧身后就把各种礼盒往购物篮里拿,安璟忙制止他:“你干嘛,不要钱吗?” 楚钧很无辜:“谁让你不说的,我只有每个品种都买了。” 安璟只留下铁观音:“我爸喜欢喝这个。” 楚钧得意洋洋的挑眉,对付安二丫,他有大招儿! 给张美丽的礼物楚钧一意孤行买下一套贵的咋舌的护肤品,付款的时候安璟一个劲儿拦着,“楚律师这个太贵我没那么多钱还给你。” 楚钧把她扒拉一边儿去,冷着脸说:“肉偿。” “你……”安璟想呛他几句,可是看到收银员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就把剩下的话咽下去嘟着嘴站一边儿。 离开的时候安璟还一直嘟囔:“你还不如送我妈一车白菜。” 楚钧一本正经的说:“好,让超市把他们的白菜给装车送你家去。” 安璟哭笑不得,她双手合十做出个祈求的动作:“楚律师,我错了,求放过!” 楚钧嘴角上扬,抓着安璟的手腕把人带怀里:“乖,现在就剩你弟的礼物没买了,他喜欢什么呀?” “姑娘。” 有了扯蛋和避孕药的前车之鉴,楚钧对于安小帅的礼物是姑娘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他说:这个礼物有点奇特,要不我去问问商场有卖的没有? 安璟笑的跟朵花儿一样:“好啊,前面就有一个,你快去问。” 看着楚钧果真上前,安璟特阴险的冷笑,问人姑娘卖不卖,看不把你当成臭流忙! 结果安璟却大失所望,那个女人甚至没生气还一个劲儿对着楚钧放电,都恨不得带着嫁妆和妹妹赶着马车倒贴,当楚钧得意洋洋的走回来时,安璟偏过脸都不想搭理他,长得帅,有神马了不起! 楚钧拽着安璟的胳膊就走,“走,给你弟买姑娘去。” “你别闹了,这哪里有卖的呀?” “成人用品店,真姑娘我不敢买,就给他买个充气娃娃,他喜欢岛国的还是天朝的呀?” 安璟想想他们扛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娃娃进家门的场面也就醉了,她忙拉住楚钧:“楚律师,我开玩笑的,安小帅不喜欢姑娘,他不喜欢。” “不喜欢姑娘呀,难道他喜欢大小伙子?我们就给他买根按摩棒?” 安璟简直想跪了,她伸手就指着前方一物体说:“这个,他只喜欢这个,嘿嘿,他是直的。” 楚钧看着眼前的物体哈哈大笑:“安二丫,你确定你弟喜欢这个?他多大呀?” 63. 安老师不是个随便的人,那谁随便起来不是人 楚钧看着眼前的物体哈哈大笑:“安二丫,你确定你弟喜欢这个?他多大呀?” “呵呵,24。” “我还以为他4岁呢,你确定要这个?” “确定肯定以及非常确定。” 楚钧点头抱起那个可爱的小猪储钱罐就要走,旁边的导购员忙拦住他:“先生,这个是非卖品,我们是只送不卖的。” 楚钧问:“买什么送呀?” “是纯手工定制纯手工剥茧特级双宫桑蚕丝被,只要您购物满998,我们就送您一个特大号金猪储钱罐。” 楚钧看都没看,说:“好,给我来条被子。” 安璟忙拦住:“楚钧,你家没被子吗,为了一个50块钱的储钱罐花998买条被子你缺心眼儿呢?” 楚钧慢悠悠的说:“谁叫你弟喜欢呢,被子送你,每晚盖着的时候就想成是我。” 安璟彻底无语了,她红着脸跑的离楚钧远远,真的非常不想认识他! 买完了礼物终于踏上回家的路,安璟累趴了,在楚钧平稳的行驶中,她歪在座椅上睡着了。 她大概睡得并不舒服,粉润的小嘴微张着,鼻子间发出轻微的鼾声。 等红灯的时候,楚钧脱下风衣盖在她身上,顺手把她落在脸上的发丝掠到耳后。 睡吧,安二丫,我会平安的把你带回家! 到了上次送她的那个路口,楚钧停下车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安璟倒是自己醒了。 楚钧把车开到她家楼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她自己倒是醒了。两个人刚下来,就看到安璟她爸等在路边,安璟拿着一堆东西迎上去:“爸,大冷天儿你怎么在这里?” 安定邦心疼女儿,顺手接过女儿手里大半东西:“你妈在家等急了,让我下来看看。” 楚钧锁好车走过来,自然亲切的伸出手,“叔叔你好,我是楚钧!” 安定邦忙腾出手握住楚钧的:“欢迎,欢迎,来吃顿饭还买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 楚钧对这个饱经风霜清癯慈爱的老人印象很好:“来的有些匆忙,给您和阿姨添麻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安璟看这一老一少还客气上了,她觉得有些好笑,这楚律师也就在自己面前耍横,在老爸面前倒是人模狗样的,她上前挽住安定邦的胳膊:“爸,我们上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上楼回家,刚进门张美丽就迎出来,有了大闺女的经验张美丽觉得这次一定要拿着点,可等一高高大大的帅小伙儿亲亲热热叫阿姨,还递上滋润去皱嫩肤的高档化妆品,她笑的嘴都合不上了“今早老刘家还对我显摆她女儿给她买的韩国化妆品,明天我一定让她看看我的美国化妆品。” 安璟噘着嘴说:“哎呀妈,你俗不俗,瞎比个什么劲,这是法国的。” “管它法国美国,总之就是外国的,比她的韩国远。来来,小楚,别站着,快坐下,老安呀,快倒茶。” “阿姨,您别忙活了。”虽然是第一次上门,楚钧一点也不拘谨,给老头老太太送完礼物后还主动提出要去厨房帮忙。 张美丽赶紧把挽着袖子的大律师推出厨房,顺便把老头子留下帮忙。 楚钧拍了盘腿坐在沙发上喝水的安璟一巴掌:“起开点儿,我坐下。” “你不去厨房干活吗?真虚伪,你会吗?” “不会可以学呀,你爸妈人挺好的。” “那当然。你妈人也挺好的,而且特别漂亮,你爸真有福气。” 安璟的话刚说完楚钧的脸色就变了,他冷冷的说:“我没爸,我爸早死了。” 安璟自知说错话后悔也来不及,她忙拿了一个苹果递给楚钧:“楚律师,吃苹果!” 楚钧冷着脸说:“没诚意,削皮!” 安璟为了弥补当然是乖乖的就范,楚钧看着她手里的果皮越来越长,忽然说:“其实,我妈也不是亲妈。” 安璟的手一哆嗦,果皮终于断了,楚钧伸手接住扔到垃圾桶里,他低声说:“关悦是我妈的妹妹,我妈也死了很多年了。” 楚钧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但是安璟觉得这不过是他的面具,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必然有老大一个结着痂的伤疤。 想到这里安璟忽然觉得心疼起来,她把手里的苹果递给他,柔声说:“给,甜的。” 楚钧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嗯,甜的。”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楚钧的黑眸幽深似海,似乎一下子就把她的灵魂吸进去,就在这一刻,安璟完全忘掉了现实,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就在这时,张美丽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粗着嗓门喊:“你们这俩孩子,要吃饭了还吃水果!” 安璟猛然惊醒,她脸一红感到一阵羞赧,慌忙站起来去餐桌那边。 楚钧倒是镇定自若,他站起来去厨房端菜,也不知和两位老人说了他们,他们都哈哈大笑。 晚饭吃的相当愉快,只是少了烦人的安小帅,因为他们公司临时要赶个活儿,他错失了与二姐夫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更失去了对那份幼稚的礼物抗议机会,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张美丽一个劲儿给楚钧夹菜,自己却拿着筷子只看楚钧吃,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看。 期间,张美丽一直问楚钧,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什么学历,生日是哪年哪月哪日…… 楚钧表情自然认真,对于张美丽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说到他家有什么人时,他微一停顿,安璟的心一下子就纠起来,她忘不了刚才楚钧提到他父母时的表情,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楚钧用最恶毒的语言损她十次,却一次也不愿意看到楚钧难过。 安璟眼神求助安定邦,安定邦摇头,张太后垂帘听政,就是借老安10个胆子也不敢干涉呀! 楚钧马上微笑着回答:“我父亲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就我和我妈,她打理一家店,我们不住一起。” 听楚钧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安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等张女士问到楚钧一个月挣多少钱的时候,安璟实在憋不住了,她站起来大叫:“妈。” “干嘛呢,这孩子一惊一乍的。” “你,那个,啊,这个水煮虾不好吃,我想吃油闷大虾,能不能回锅重做?”安璟卖了个萌,小狗样哈哈的看着老妈。 “这孩子,毛病真多。小楚,你先吃着,我去做油闷大虾。” 等张美丽去了厨房,安璟长吁一口气,楚钧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我很喜欢和阿姨说话,她人很热情很真诚。” 安璟觉得这句话必须有歧义,不过当着她爸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扒着碗里的饭。 张美丽厨房里出来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安定邦马上把话头截住,他问楚钧:“小楚,你喜欢二丫什么?” “咳…..”安璟差点给呛住,爸呀,你的火力真的和我妈不是一个档次,她充其量就一重机枪,你直接上大炮了。 “爸,你这还用问吗?他当然是喜欢我聪明美丽知性优雅。”安璟不知道楚钧会说什么,反正都是在做戏,不如这个台词她就狠狠的夸自己一番。 “如果我这样说就是忽悠你,不诚实,叔叔阿姨,二丫为人实诚,我就是喜欢她这点,不过她的这种个性太容易吃亏了,所以请叔叔阿姨把她交给你,我会好好照顾她,让她一直实诚下去,又不吃亏。” 楚钧的话说完安璟含在嘴里的一口米咽不下去了,她眼睛里湿湿的,果然是大律师,谎话也能说得这么动听感人,就像---真的一样! 老爸老妈显然也被楚钧的话感动了,安定邦嘴角露出微笑,张美丽眼圈儿通红,再没有多问楚钧一句话。 吃完饭楚钧坐了一会儿就要告辞,安璟巴不得他快走,就请缨要送人到楼下,老安也想送,给张美丽一把拉住:“他们小年轻谈恋爱,你跟着干啥!” 安璟家住三楼,因为是老楼,楼梯上装的是灯泡儿,隔三差五的总坏,不巧的是他们前脚刚踏上楼梯,灯泡儿就坏了,安璟傻乐:“楚律师,你是光芒照四方呀,你大步一迈灯泡就坏。” 楚钧一把把人拉怀里:“还挺押韵呢,安二丫你什么时候成段子手了,快来扶着我点儿,黑漆漆的看不见。” 安璟本来还想嘲笑他几句,可是黑暗里他的胸膛特别温暖,从他身上辐射出来的体温像个火炉一样包围着她,刚从屋里出来被冷风扑的颤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靠上去。黑暗中,楚钧觉察到安璟的主动,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有那么一瞬,内心深处那块缺失已久的空地仿佛一下子给填满了! 刚出了楼梯,水银似的月光就淌进来蔓延到脚下,两个人相依偎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恍如一人。 觉察到这种亲密,安璟囧的脸通红,她仓皇的想从他怀里出来,可是楚钧却拉住她,在亮堂堂的月光下,低头亲上她的额头。 这一吻,似乎还有继续发展的空间。 他额头抵住她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粉红湿润的唇,黑亮的眼睛里映出的是她娇红的脸。 远处几个老太太走过来,老远都能听到嘎嘎的笑声,安璟急忙推开他:“别玩了,赶紧回家。” 几个老太太越来越近,楚钧却不放手,他在安璟唇上啄了一下,在她发怒之前退后,把双手举起来做出投降的姿势然后一步步退后:“安二丫,晚安!” 楚钧,晚安,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哪个粗心的仙女施错了魔法,等天亮了我就会像灰姑娘一样被打回原形,但在这之前,我想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问任性的*一次,即使,明天我们可能已经陌路。 安璟向来有乌鸦嘴的天分,果然,从第二天以后楚钧再也没有找过她,虽然她知道这就是游戏规则,可期望和失望交织的情绪一直缠着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株许久没有浇水的太阳花,失去了明媚的活力。 这样的她给另外一个人看在眼里。 放学的时候,她慢悠悠的沿着站牌往前走,好几路车过去了她都没有坐,最近她有点怕回家,一回家老妈就问东问西,楚律师为什么不来家吃饭?为什么不不和楚律师出去约会?还有一个讨人厌的安小帅,一个劲儿抗议,要求更换礼物。还好安玲和她的总裁老公出国了,否则她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她耳边响起,她吓的脸都白了,抬头看一辆车停在她身边,刹那的惊喜转为浓浓的失望,虽然这辆车看起来更酷更贵但不是自己想看到的那辆,所以她又低下头,一步步往前走。 黑色宝马车窗降下来,露出陆翊阳光俊美的脸,他朗声叫着:“安老师,捡到金子了吗?” “啊?”安璟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看阴霾的天空,说:“金子都给太阳公公带回家了。” 陆翊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说:“安老师,上车,我送你回家。” 陆翊这样的美人做起什么都好看的要命,这样简单的微笑就像水面上静静绽放的睡莲花,纯净内敛自带芬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安璟承认她是被陆同学的美色迷惑了,即便如此她还是坚定的摇摇头:“不用了,前面就是车站,我坐车。” 陆翊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眼睛里的失望,他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轻声说:“那好吧,我陪你一起等车。” 这个车站离学校远了,等车的零零落落几个人,陆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安璟身边,不远的路边,停着他价值200多万的宝马760。 安璟不是一个豪放的人,她无法对着一个曾经说想着她打飞机的美男学生从容自如,她真的离他远一些,然后很努力的盯着车来的方向。 “安老师,你失恋了吗?” 陆翊温柔清朗的声音响在头顶上,吓的安璟手里的包都掉在地上。陆翊给她捡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灰尘擦掉。 安璟望着他的手,脑子里却一直在翻滚着他的话:失恋,太可笑了,没恋哪里去失?可是这样失魂落魄又是为了什么?整天盯着手机等楚钧的电话又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觉得欠他好大的人情不知道该怎么怀而耿耿于怀吗?……. “安老师,安老师,回魂了!” “啊,干什么。”安璟出于本能握住了陆翊要捏她脸的手。 “想什么这么入神,车都过去了。” “啊,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这个点儿堵车,下一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安璟急的直跺脚。 陆翊无奈的摇摇头,他长腿紧走几步去把车开过来,打开车门说:“上来。” 天上已经开始飘雨丝,虽然不大可是打在身上特别冷,安璟不再坚持,她坐到副驾驶上。等车开出去她才想起一个问题:“陆翊,你有驾驶证吗?” 陆翊笑笑却不回答她,反而把车开的特别快,安璟紧紧拽住门把手,心里有些怕。安璟上高中的时候出过车祸,对于坐车啥的心理有阴影,虽然后来克服了,但是她一直讨厌过近的接触车,讨厌在路上那种不安定的感觉。只有楚钧,他虽然个性张扬,但是开车向来稳当,可以让人随时忘记了在路上,甚至可以安心的睡去。 安璟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想楚钧,她恼的拍了自己头一巴掌。这真是病了,一定得治! 陆翊一直看着安老师丰富的面部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这可比课堂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多了,他不仅露出一个*溺的笑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安璟。 “唇彩?陆翊,你还用这个?” 陆翊真是服了她的想象力,没开封全新的好吗?他注视着路的前方,脸上浮现羞赧的表情:“送你的,你最近很憔悴,嘴巴都起干皮了。” 安璟摸摸嘴唇,最近是有点上火,“谢谢你,可是我都不用这个的。” 陆翊有些不高兴,他烦躁的说:“你是不是女人呀,这个滋润功能比较多,就是淡淡的一层粉色,专门给你挑的。” “专门给我,为什么?”安璟拿着唇彩翻来覆去的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陆翊打开车窗,秋风夹着雨丝猛的冲进来,他伸手夺过唇彩作势要扔出去,安璟忙抢过来:“你这孩子,我又没说不要,干嘛发这么大脾气?” 陆翊关上窗凛着脸说:“安老师,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孩子,我已经满了18岁,我是成年人。” “好好,我错了,陆先生,谢谢你的礼物。” 安璟赶紧说好话,这个陆翊发起飙来和楚钧一样一样的,都那么别扭,倒像是两兄弟。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外面雨渐渐大起来,打在挡风玻璃上唰唰作响,马路两边路灯的光让天空也变成了暗红色,雨丝随风斜飞,就像安璟的心事,密密的纠缠在一起。 楚钧似乎完全消失在安璟的生活里,有那么几次安璟想给他打电话,手里的三星NOTE是最好的借口,但是号码摁下去她就失去了勇气,这样算不算纠缠不休? 马上要国庆节了,安璟也忙起来,一方面是学校里的事情,一方面是给丁晓薇做手术的事情,她从网上给定了二张火车票,然后打电话联系丁晓薇现在的老师,让她张罗着丁晓薇和她妈一起来。 安璟觉得有必要提前联系一下严可严医生,她找出他的名片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安璟和严可并不熟,就是在楚钧住院的那一晚见过,但是她却觉得给他打电话要比楚钧容易的多,不会紧张更不会心慌。 严可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在他听完安璟自报家门后,很亲切的说:“安老师,我也正想找你呢,10月3号的几个手术会由我来做,我想再详细了解一些病人的资料,毕竟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比起几岁的风险大难度高,我需要做个保险有效的方案,我们能见个面吗?” 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安璟心里踏实点,临近放学的时候她破天荒去洗手间照照镜子,镜子里嘴唇还是苍白干裂,她擦了点陆翊送的唇彩,瞬间嘴唇就纷嫩晶莹起来,安璟对着镜子挤挤眼睛,果然挽救病态少女的神器! 走出校门的时候遇到陆翊和方浩,陆翊擦了他自己的嘴唇一下然后露出微笑,安璟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快步走了,看看安璟的背影又看看陆翊的样子,方浩勾住陆翊的脖子低声说:“陆少,你丫真想追?她可比你大不少呀。” “嗯,8岁,不过只要我喜欢的,大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师生恋是不允许的呀!” “那有什么,大不了我不念这个学校了。” “你丫还转学?本市的高中不是被您老上遍了?”方浩故意在上字上咬的很重,同时一脸猥琐的表情。 “那就去上国外的。”陆翊说完甩开方浩大步向前走。 “你丫真不要脸。”方浩在后面喊着乐,引得许多女生都对他们侧目。 安璟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严可说的那个名叫“黑天”的咖啡店,这对一个资深路痴来说简直是个奇迹。没办法,因为那个咖啡店太美了,红色房子白色栅栏,拱门上攀附着灿烂如锦的紫藤花,美丽的简直像童话。 刚踏上楠木搭建的走廊,房檐下的风铃就清脆的响,一个穿着白色花边儿围裙的女孩脆生说:“欢迎光临。” 安璟友好的对女孩笑笑,就踏进店里,这个咖啡店的装修非常棒,似乎从那古雅暖泽的色调里已经嗅到了咖啡的香气。 店里没什么人,安璟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驼色休闲毛衣的严医生,严可也看到她,对她招招手。 安璟刚坐下,一个扎着马尾的男人走过来笑着问安璟喝什么。 安璟有点儿吃惊,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完全是那种中性的美,若不是因为他突出的喉结,安璟几乎就以为他是个帅气的姑娘。 等人走了严可才说,这人是老板,叫凌霄,以前是个很有名的画家,可是后来因为生病完全放弃了画画,就开了这家咖啡店。 安璟惊叹“难怪这里处处充满了艺术气息。” 安璟和严可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凌霄正坐在暗处看她,咖啡袅袅的热气打在他脸上,像一层挥之不去的忧伤。 安璟正和严可说着话,忽然电话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楚钧! 一瞬间,安璟紧张的手心出汗,她盯着手机屏幕竟然不敢接。 严可提醒她:“安老师,你电话。” “对不起。”安璟说了一声,然后拿着电话就走到一边去接。 “安二丫,你怎么才接电话?”楚钧的声音很冲,一上来就有兴师问罪的势头,可安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亲切,亲切到想哭。 “喂,你在吗?安二丫,你怎么不说话?”老半天没有听到安璟的声音,楚钧有些不安,说话的气势也减弱了很多。 “楚律师,我在呢,有什么事吗?”安璟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些。 “什么事?你说我给我女朋友打电话能有什么事?” “楚律师,你别开玩笑了,我不是你女朋友,你别和香设计师怄气了,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容易,不要因为误会就影响感情。”安璟慢吞吞的说出这几天一直在酝酿的话,可是心里难受的要命。 “安二丫,你没事儿吧,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和严医生正在谈事儿呢。”安璟赶紧拒绝,虽然真的想见,但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 电话那边半瘫在车上的楚钧蹭的坐直了,惹地开车的贺一飞直看他,楚钧大声说:“哪个严医生?” 安璟看了一眼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严可,低声说:“就是严可,你朋友。” “严可,我艹他大爷,安二丫,你找他有什么事儿,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就因为他你跟我说了刚才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你把手机给严可,我有话和他说。” 安璟给他劈头盖脸说一通儿都懵了,“楚律师,你…….” “给那个孙子!”楚钧吼了一声吓得安璟一哆嗦,她赶紧把手机递给严可:“严医生,楚律师找你。” 严可接过去,刚说了个喂字那边儿楚钧就吼上了:“严可你个孙子,你把安二丫拐哪去了?” 严可把听筒拿的离耳朵远一些,他慢条斯理的说:“什么时候安老师成你家的了,能哪儿去,凌霄这里。” “你丫给我等着,我马上到。”楚钧挂了电话对贺一飞说:“去黑天!” 贺一飞打了一把方向:“你和严可整什么幺蛾子?” “你该问他整什么幺蛾子,他把谢家辰的小姨子弄到凌霄那里了。” 贺一飞骂了一句,接着加油门直奔黑天咖啡馆。 走廊上一阵凌乱的风铃声,安璟和严可都看门口,果然,楚钧一进门儿就把深蓝色的薄呢风衣脱下来扔到地板上,一边儿走还一边儿扯松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贺一飞跟在后面捡衣服,还一个劲儿喊:“大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衣服随便就能丢,手脚能随便砍下来吗?” 楚钧气冲冲的走到严可面前,伸手扥住严可的衣领子把人从座位上扥起来,严可抓住他的手腕面不改色:“大楚,你大姨妈来了?” “来你大姨夫!严可,是不是皮痒了?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楚钧咬着后槽牙发狠的样子相当可怕,安璟不知所措,她挓挲着手不知该怎么办,一个劲儿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楚钧瞪眼粗嗓吼:“给我一边儿呆着去,一会儿再收拾你。” 安璟好不容易见到他本来心里有点激动,没想到给他急赤白脸一顿吼,姑娘脸皮薄挂不住,眼圈儿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贺一飞抱着衣服和包一屁股坐在严可刚才坐的位置上,他拿起严可的咖啡喝一口,然后小声说:“安老师你不用管他们,一直都那熊样儿,特别是大楚,狂犬病不定期发作,逮谁咬谁。” 一个流苏靠垫儿扔过了,正打在贺一飞头上,楚钧一边和严可摔跤还能腾出手来暗算贺一飞,贺一飞抱着靠垫雪雪呼痛:“大楚你个疯子,要是把我打脑残了我的皇后娘娘贵人小主儿你来养?” 楚钧现在没空理贺一飞,他把严可压在吧台上,低声说:“严可你有病吗,你怎么能带安璟来这里,诚心要拆谢家辰的台吗?” 严可伸着两个指头要去叉楚钧的眼睛:“我又没说什么,平常的喝咖啡能有什么,就你整天打离婚官司打的疑神疑鬼,看谁家都要离婚。” 楚钧的手肘又压的用力几分:“谢家辰那点儿破事一定要给他兜住,不准安璟和凌霄接触,还有,你也离安璟远远的。” “为什么,我还就觉得她不错了,我要追她你管的着吗?”严可喘着粗气,眼镜都歪到一边儿。 “我还就管了,安二丫是我的人,你丫敢动!” “滚犊子,你想一脚踏两条船吗?安璟是能当小三的人吗?” “我和香蓝儿分了,听的懂人话吗,老子是单身!” 楚钧说完这句严可倒是愣住了,连较劲都忘了,穿着宽大的麻布白衬衫的凌霄端着两杯咖啡放在他们中间,浅浅笑着:“二位,喝杯咖啡!” 后来,安璟才知道这就是他们几个人相处的方式,好的时候恨不能穿一条裤子,疯起来又恨不能把对方沙包练,贺一飞优哉游哉的说:“我们几个人里数楚钧最厉害,丫的和他当刑警队长的小叔叔从小练,严可今天身上肯定青了,向来下手没个轻重。” “他小叔叔是警察?”安璟隐约记得那晚出事的时候看到警察,后来自己怎么被楚钧带走的都模糊不清,再后来,她和楚钧有那么多次的见面机会,可是好像都再做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这些重点却从来没有说。 “安老师,安老师,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贺一飞敲敲桌子,把安璟从神游中换回来。 安璟脸更红了,她抬头看到楚钧这会儿已经搂着严可的肩膀喝咖啡了,她没种的又想逃,把包拿到手里,安璟说:“贺律师,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麻烦您和严医生说一下,我回头再给他打电话。” 安璟一溜小跑儿,可刚跑到走廊的一半儿,就听到楚钧喊:“安二丫,你给我站住!” 安璟哪能听他的,反而像个兔子一样跑的更快,楚钧眼看追不上,他哎哟叫了一声坐在地上。 安璟回头一看,几乎条件反射一样冲回来,蹲地上摸着楚钧的腿问:“怎么了?伤…..” 没等安璟说完,就觉得手腕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拉住,然后就跌进楚钧怀里,没等安璟做出反应。就觉得眼前一黑,他低头就吻在她唇上。 安璟眨眨眼睛,她伸出手想推开他,然后狠狠的骂他打他,可是她的胳膊却不听使唤的缠上楚钧的脖子,甚至主动分开双唇方便他的舌头伸进来。 果然是疯了! 观众严可和贺一飞吹起了口哨儿,严可说:“这厮速度够快的,前脚分后脚就吊上了谢家辰的小姨子,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从那晚在夜歌我就看出苗头儿不对。” “嘘!”贺一飞朝着凌霄的方向挤挤眼睛,“你小声儿点,严可你说你多靠谱一人怎么能干出这么不靠谱儿的事儿,领安老师到这里,不是给凌霄找刺激吗?我跟你说呀,这个安老师可能真对了大楚的撇子了,瞧那热乎劲儿,你看他跟香蓝儿这样吗,那简直是相敬如冰,我其实挺烦那女人的,整的跟皇后似的,大楚那狗脾气能忍到今天就不错了。” 严可看了一眼贺一飞:“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大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你一直替他说好话的程度来看你肯定有求于他。我们来探讨两个问题,第一,作为医生,我觉得凌霄的事情是个顽疾,这样讳疾忌医不行,现在不治到时候就是癌瘤,无药可救;第二,大楚为什么能和安老师搞在一起,波斯猫和中华田园犬能产生爱情吗?” 贺一飞一挑眉毛,“作为律师,我给你做个结案陈词,第一,谢家辰是要维持原判还是上诉要看他自己,别人没质证的权利;第二,通过多方搜集证据,大楚和安老师能在一起的理由如下,安老师不是个随便的人…..”说到这里贺一飞对严可眨眨眼睛,严可马上心灵神会:“大楚随便起来不是人。” 所以才是绝配! 楚钧火热的吻被一个呼之欲出的喷嚏打断,他猛地推开安璟狠狠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就特别尴尬的呆着几秒,槽,一定是那两个孙子在说我坏话,这地儿不详,我得赶紧闪! 楚钧拉起同样呆症的安璟,撒丫子就出了咖啡厅,顺带开走了贺一飞的大切! 一坐上车,安璟就后悔了,这关系,怎么越整越乱,明明是要说清楚的,好吧,现在说也不晚,安璟,你可以的! 把手机关机然后拿出卡,安璟把手机递给楚钧:“楚律师,还你手机,谢谢!” 楚钧不接手机,他眼睛看着前方:“安二丫,你什么意思,不是说给你了吗?” “不用的,你已经帮过我很多,安小帅家里有个不用的小米,我用他的就好了,对了还有那天买礼物一共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楚钧浓黑的眉毛拧起来,他拿过手机打开车窗就扔出去。 “啊,楚律师你干什么,那个手机明明还很新,而且也是上市不久的机型,好几千块呢,你就这样扔了?” 楚钧把车往路边儿一停,因为刹车太猛,安璟的后脑勺儿撞到靠背上,眼前开了好多黑色镶金边儿的花儿,安璟彻底火了,她红着眼圈儿吼:“楚钧你干什么?我到底儿哪儿招你惹你了?” “您是谁?正义的化身,安老师,我怎么了?我自己的手机我喜欢扔怎么了,给人不要呀,我还留着干什么,我要是喜欢,我这个也扔!”楚钧掏出他的苹果又要扔出去。 安璟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两个人争夺在一起,情急之下,安璟打了他一巴掌,没怎么用力声儿却脆响,两个人都懵了,僵住了愣愣的看对方。 安璟哭了,她哭着说:“你堂堂一大律师怎么这么幼稚,你扔吧,我不管了!” 楚钧也安静下来,他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安二丫,咱能不能别闹了,我特累。” 安璟没见过这样示弱的楚钧,她擦擦眼泪,这才发现楚钧一脸倦容,一边儿挂着老大一个黑眼圈儿。 楚钧手捏着眉心幽幽的说:“安二丫,你能不能让我消停点儿,那晚从你家出来,我接个紧急通知就出差了,整整一个星期,我们被困在一个村庄里,车子没有了,手机被人没收了,好容易等到警察来把我们解救了,一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又马不停蹄的赶到黑天去找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就那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你看上严可了?” “我没有,你能不能不胡说,我找严医生是正经事情,关于我的学生做手术的。我也没急着和你撇清关系,只是…..我觉得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唉,先不说这个,你到底干什么去要那么危险?有没有受伤呀?” 64. 执子之手,与子买葱(花美男求订阅) 楚钧把嘴嘟起来,像个小孩子:“安二丫,我现在不能说,因为我又累又饿,我怕说完了我就没胃口了,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吃碗热汤面?” “好,回家我给你煮。”话说出口安璟差点抽自己,才说要保持距离怎么又送上门了,可是看着他那么累,安璟心软的像豆腐,这一顿,就这一顿饭,等做完了就再不见面。 安璟问:“家里有材料吗?” “有啊,还是你上次买的。” “那些早坏了,前面有超市,你就在车上歇着,我去买一点,马上就回来。”安璟麻溜下车,提着裙子杀向对面的小超市,秋风扬起长发,夕阳茸茸金光顺着发尾徐徐掠过,溅起惊艳了岁月的温柔风情,在那一瞬,温存而美好的感觉流淌在楚钧血液里,心底一层层升腾的悸动都镌刻上一个动听的名字,安璟,安璟,安璟。 只一会儿,安璟提着袋子走出来,因为袋子太沉,她的肩膀向一边倾斜,连带着长发也像一边垂荡,楚钧忙跳下车,三步两步赶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我来。” 安璟一手压住头发,偏着脸笑的纯粹干净:“谢谢。” 楚钧注意到安璟笑的时候一边儿脸颊有个小酒窝,浅浅的像盛着一汪蜜,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嘴角浮出柔柔淡淡的暖意。 安璟身子僵直,明明有过那么多次比这更亲密的接触,可是哪怕一个简单的肢体接触,就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握住他的手就如同拥有了整个世界! 也许,我的幸福不过是希望在拥挤人潮中能够牵着你的手去买一捆大葱! 可他并不属于她! 去了楚钧家,安璟没等楚钧说就先去给他烧水泡茶,然后转身去厨房做饭,等她捧着一大碗清汤鸡丝面出来的时候,楚钧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璟在他对面坐下,睡着了的楚钧浓眉紧紧拧着,似乎睡梦中都有放不下的烦恼,安璟双手托腮自言自语:“楚大脸,这几天你到底遇上什么事?” 安璟正犹豫要不要叫醒楚钧,他的手机在裤兜里响了,楚钧睡觉很轻,他立马睁开眼睛,摸出了手机。 他看了看手机,忽然啧了一声,然后才接起来。 看他一边说话一边看自己,安璟觉得身上凉飕飕,渐渐的她听明白了,她一把夺过手机,果然是张美丽的大嗓门儿。 “妈,你干嘛给人楚律师打电话?”安璟对于自家这个称霸广场舞的太后实在是哭笑不得。 “安二丫,我给你打你接吗?什么时候学会关机了,等你回来我再收拾你。” “手机坏了,好了好了,一会儿就回家了,行了,您真能啰嗦。” 安璟赶紧挂了老妈的电话,再和她说下去,指不定突突些什么呢。 把手机还给楚钧,安璟恶狠狠的对楚钧说:“你吃饭,我回家。” “别,安二丫,陪我吃饭吧,等下我送你。” 安璟发现她根本拒绝不了楚钧软绵绵的请求,她说:“就煮了一碗,那我再去煮一碗。” 楚钧按住她的肩膀,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他把大碗里的面条盛了一碗,砰的放在安璟面前:“给我这么多,你当喂猪呀!” 虽然楚钧表现的够凶,但是安璟基本上把他当成大个儿的猫咪,她好脾气的拿起筷子:“那开动吧,我也饿了。” 接下来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吃饭,楚钧看来是真饿了,呼噜呼噜把汤都喝光,吃完后他站起来深了个懒腰:“嗯,收拾一下,我去洗澡。” “喂你……”没等安璟说完楚钧就上了楼,安璟对着那个拽拽的背影挥挥拳头,然后认命的去厨房洗碗。 安璟天生的丫头命,洗完碗后又给人收了垃圾拖了地,又觉得客厅有点脏,就动手收拾起来。正擦着桌子听到响声安璟抬头, 瞬间她愣在那里,毛巾掉地上都不知道。 楚钧一边走一边拿大毛巾擦头发,他只穿着一条灰色休闲长裤,精壮的上身果着,宽阔胸膛结实腹肌翘臀长腿,浑身上下比例匀称线条健美,虽然早就知道楚律师不是个外强中干的小白脸,可是第一次这样高清无码面对面,还是相当震撼。 大毛巾罩安璟脸上,鼻息间全是男人的阳刚气味,楚钧低头俯视着她:“看够了吗?” “没,不是,我说,那个,我是说我要回家了。”安璟的脸像点了一把火,要是打个鸡蛋上去估计直接就8分熟。 楚钧抓着安璟的手把人给拉回来:“怎么,又想跑了,不是说要听你男朋友汇报行踪吗?” 安璟用手撑住他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可是手掌贴上他微凉紧实的皮肤,像被烫了一样缩回手来。 楚钧霸道的把人圈住,他搂着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贴身上,感觉到她的心和自己的贴在一起震动,他的烦躁渐渐沉静下来。 他低头看着她,她不再挣扎,也不说话,却慢慢伸出手臂回拥住他。他能感觉到那无声的,很温暖的什么,透过这个拥抱,一点点渗透皮肤流到心窝里。 在楚老二有行动之前,楚钧推开安璟,他套上一件毛衣说:“走,送你回家。” “哎,不是要说你都去干什么了吗?喂,你等等,说什么的都是你,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楚钧转身,手撑在门框上:“要不你在这里住下?” 安璟像条小泥鳅,蹭的从楚钧胳膊底下钻过去,都跑到大门口才说:“那你等着张美丽拿着菜刀杀过来吧。” 两个人坐在车上,看着夜幕一点点从车窗里倒退,楚钧说:“我是给贺一飞坑了,他姑姑的离婚案子,因为小三带着孩子躲在乡下老家,为了老贺家的面子我只有亲自和贺一飞去取证调查,结果给人赌那里,那里民风特别彪悍,我们没挨打算是不错了,可是手机给没收关在30平米的小黑房子里,最后还是贺一飞拿自己的卡西欧手表收买了村里的一个二愣子,才换回手机,我们打电话报警才脱身。” 楚钧轻描淡写几句话听得安璟心惊肉跳:“楚律师你们大律师办案不是只要坐在法庭上上下碰嘴皮子就行了吗?怎么还要自己取证调查?听着跟警察一样。” “你上次跟我说什么来着,说我们当律师和当MEYBOY一样,就是卖的地方不一样,一个专业的红牌MB他私下里肯定要做足功课联系各种伺候人的本事。我们上庭只有几十分钟,可是庭下却需要我们勤做各种功课,分析案情,取证,和当事人沟通…..说多了你也不懂,但是,干什么都需要付出,这个用在哪里都合适。” 虽然这个比喻当时是自己说出来的,可是现在她无法在脑子里把庄严的法庭西装笔挺的律师和灯红酒绿里伺候人的不穿衣服MB脑补在一起,她把脸埋在软绵绵的靠垫里,她嗡嗡嘤嘤的说:“不准说了,不一样不一样。” 楚钧笑着使坏:“安二丫,我那个靠垫可是有些年头儿没洗了,我想想,我这车买了2年多了,靠垫就一买车就买的。” 安璟赶紧把头抬起来,呸呸呸了几口,楚钧哈哈大笑:“骗你的!” “楚律师!”安璟举起靠垫就要实施暴力,楚钧赶紧说:“不能闹,我开车呢,你坐好了,我还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就你学生做手术的事儿,刚在黑天严可都告诉我了,安二丫,我发现你真是中国好老师,太有爱心了。” 安璟叹了一口气:“楚律师,我不会介意你话里的讽刺意味有多重,我不过是尽我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帮助一个孩子改变她的一生。那孩子聪明善良热爱生命,她爸瘫痪不能劳动,她为了节省住宿费每天来回步行十几公里上学,还经常不吃午饭省下钱给她爸买点小零食,她不抱怨不气馁次次考试拿第一,那年省里有个奥数比赛,前三名都是有奖金的,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拿到这笔奖金,可就是因为她外貌的缺陷,校方觉得她会影响学校的形象,就没捞着去,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她觉得兔唇已经给她打赏了标签,无论她怎么拼都会被歧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女孩被毁了,我觉得我有义务在我能力范围内帮助她。” 安璟的声音不高,每个字都说的很笃定,楚钧其实有一百条理由反驳,可是到了嘴唇边就成了“那你怎么安排他们的,住酒店?” “我本来想找严医生安排他们直接住院的,可严医生说他们医院只提供手术场所。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黄金周,酒店什么的不好定,我想回家和我妈商量一下让安小帅暂时搬到他哥们儿家里,让他们住我家。” “没脑子,你说你都这么大了还一个劲儿给家里添麻烦,你把人带回家你妈不得伺候着,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闺女。” “那我该怎么办?就几天而已!” “住我家吧!” “啊?”安璟以为听错了,她摇摇头,想确定一下耳朵进水没有。 楚钧推了她脑袋一把:“摇头卖萌呢,住我家吧,我回我妈家住。” “这样不好吧,楚律师,太麻烦了。” “怎么麻烦了,我那里离着严可医院走路也不过20分钟的路程,那么大房子还住不开吗?”楚钧最受不了送东西被拒,傲娇脾气又开始发作了。 安璟赶紧顺毛:“不是不是,只是我们……这样麻烦我会过意不去的。” “你以为白住呢,去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就给我收拾成什么样,连一点儿生人味儿都不准留下,还有,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关于生人味这个说法固然戳中安璟笑点,但是她更关心条件是什么,她傻乎乎的问:“什么条件,不会要卖我的肾吧?” “你肾有驴肾好使?条件就是你必须把这个收下。”楚钧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放在安璟手上。 “咦,这不是我用那个三星吗?你不是扔路上了吗?” “我会魔法,又给变回来了。” 安璟不信:“你拉倒吧,你不成神棍了?” 楚钧嘴上噙着一丝坏笑:“傻姑娘,根本就没扔,好几千呢,我有那么傻吗?” 安璟给气的哭笑不得,她拿着手机作势要打楚钧:“你幼稚不幼稚呀,害我心疼老半天。” “那你就好好保管着,装上卡充好电,没事给我打打电话发发信息,听到没?” 安璟撇撇嘴把头扭一边,什么狗屁大律师,都没她的学生成熟。 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转眼假期到了,在丁晓薇来的前一天楚钧把钥匙送到她手里,说那天要和她一起去接人。安璟根本无法拒绝甚至都不能有一点犹豫的样子,那样的话他又像只被惹恼的猫一样闹老半天,与其拼的精疲力竭安抚他不如坦然的接受他,反正已经欠他那么多,要还也还不清。 到了那一天,他却临时有事,电话里安璟再三说他们打车就可以,结果他派一警察来。 40岁的大叔楚风穿便装很帅,只是他的身高和沉默冷峻让安璟倍感压力,她偷偷的从后视镜里打量,果然是没有血缘关系,大叔和楚钧一点都不像。 “安老师,你是钧钧的女朋友。”是陈述的语气根本就不是询问,安璟不想楚钧的家人有误会,就小心的措辞:“楚警官,我和楚律师只是普通朋友。”后面又狗尾续貂的补上一句“其实我们不是很熟。” “不熟就让当叔叔的去帮着接人?”楚风言简意赅,净拿重点说。 “这……”|安璟细白的牙齿咬住嘴唇,她和楚钧的关系真的扯不清。 楚风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安老师,钧钧有没有欺负你?“啊?”安璟小嘴张一半儿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尴尬的闭上,这人真不愧是楚大脸的叔叔,也够跳跃的。 忽然间,安璟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方正的下巴与深刻的五官不就是那晚夜歌的警察吗,想起那晚的窘态,安璟忙说:“楚警官,那晚夜歌是您救了我们吧,太感谢您了。其实我和楚律师就是那样的关系,我不断的给他添麻烦,他不断的给我处理麻烦,我就是他的那个麻烦,不是他女朋友,他女朋友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比我更适合楚律师。” 安璟一口气儿说完这些话,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窘迫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楚风浓眉一挑,淡淡道:“他和香蓝儿分手的事情已经告诉我和他妈妈了,齐大非偶,没什么可惜。” “真的分了啊。”安璟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虽然知道不能在楚钧叔叔面前失态,可根本控制不了好吗? “钧钧从小就有主见,他认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脾气臭还喜欢发脾气,以后要是欺负你跟我说,我揍他。” 安璟给楚风说乐了,紧张的情绪也消除了不少,刚想说点什么,楚风一脚刹车把车稳稳停下:“安老师,到了。” 安璟进了车站才明白为什么楚钧非要坚持有人陪着她,车站人多的让她头晕,绕来绕去的站台很成功的让她掉向了,这要是没有楚风估计安璟直接就绕丢了。 车站里人流如潮熙熙攘攘,可是楚风酷酷的往边上儿一站,就等于给安璟上了个大防护罩,浓浓的闲人勿近气场。 安璟觉得小腰杆子一下子硬起来,冷硬警官大叔给当保镖这是多大的骄傲呀,真该拍照留念,可是没等她掏出手机,警官大叔像猛虎一样蹿出去,抬脚就把一个刚顺手拎走别人笔电的小偷踹趴在地上。 那小偷摔了个狗啃泥,也不知道是磕破了舌头还是掉了牙,他满嘴血大声喊救命,反咬一口有人抢劫。不明真相的人呼啦啦围上来,楚风脚踏在小偷背上,把手里的证件一扬:“我是警察。” 那小偷忙打蛇上棍:“警察打人了!” 四周不明真相的人越围越多,不少平日里仇视警察的都在瞎起哄,安璟急了,她冒着汗对别人解释,可是大家情绪亢奋,根本没人听她的。 楚风根本不慌乱,他拿出手机拨打车站的执勤电话,然后把人给弄起来戴上了手铐。 看到了乌黑锃亮的手铐,人们的疯狂情绪收敛了许多,毕竟那玩意儿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这时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大叫起来,我的笔记本呢,我刚才还带在身边的。他刚喊完人们全都看着小偷身旁的笔电,男孩大叫,这个戴尔就是我的,槽,自己的东西丢了还看热闹! 瞬间谩骂变成了掌声,男孩带头拍红了手掌,直到执勤人员带走了小偷还有不少姑娘想和楚风合影,安璟的眼睛里也全是粉色小桃心儿,她微笑着说:“楚警官,您真厉害!” 楚风不理那些妹子,拽着安璟快走,“一点都没有危机意识,小偷就偷这样的,等挨偷了又哭鼻子。” 因为这一段小插曲,丁晓薇和她妈妈已经在候车大厅等他们了,安璟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条儿细高的姑娘,那姑娘扎着个马尾,穿着一身朴素到寒酸的衣服,一只手提着包一只手还捂着嘴。 “丁晓薇。”安璟跑过去一下子就抱住了姑娘的肩膀,高兴的又笑又叫。 “安老师。”女孩子睁大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也用手回抱住安璟,没有了那只手的遮掩,高蜓鼻子下面一道豁口连着嘴唇,就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在最后却多雕了一刀。 注意到楚风及四周人的目光,丁晓薇马上又涌那只手捂住嘴,低下头。 安璟轻轻扒住她的手:“晓薇,维纳斯也是断臂的,不要怕。” “安老师。”丁晓薇眼圈儿红了,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妈妈伸着一双又黑又糙还裂着口子的手握住安璟的手:“安老师,谢谢你。” 楚风过来拿起行李说:“赶紧回去吧。” 他在前面走,安璟在后面跟着,丁晓薇问:“安老师他是你男朋友吗?” 安璟囧囧有神:“亲,他是我---朋友的叔叔。” “噢,我以为是安老师的男朋友。” 一行人住进了楚钧的别墅,楚风把人放下就走了,临走还留下了电话。丁晓薇和她妈妈简直惊呆了,她们不敢站不敢坐,拘谨的要命,生怕弄脏了房子。 安璟把他们拉进客房,“这房子是我朋友的,他是临时借给我们住,你们不用太拘谨,他人很好的,我这里拿了几套衣服,都是我和我妈穿过的,你们去洗洗澡换上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就去医院检查。” 安璟很细心,她不想给予的太显山露水,这样会让他们更难受,丁晓薇和她妈妈都是要强的人,平日里那么苦可还是不愿意接受别人的资助,安璟不想让他们觉得欠她的太多,所以真的拿了些旧衣服过来。 换了牛仔裤小夹克的丁晓薇更显得身材高挑修长。她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只看背影像个时装模特儿,安璟拉着她们母女坐下,柔声说:“我把晓薇的照片给医生看过,医生说是一度裂唇,在裂唇中属于轻的,一般一次手术就可以缝合,这个医生也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你们放心好了。” 丁妈妈普通给安璟跪下:“安老师,谢谢你,只要晓薇好了,饿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起来起来,晓薇,把你妈拉起来。这算什么呀,这是公益救助,专门帮助晓薇这样的孩子,别说这些客气话,走,我们去做饭。” 丁晓薇的事情进行的相当顺利,第二天就进行手术,术后在医院里观察一天,没问题才回到楚钧那里,而后严可就像把医院搬到了这里,天天来给丁晓薇检查,每次看小姑娘的眼神儿都特别亮,小姑娘可喜欢严医生了,手术后不能说话就拿着笔画,她画笔下的严可斯文清秀,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特别有制服*的感觉。 这期间安璟没见到过楚钧,但是电话没少打,短信没少发,楚钧发注着丁晓薇的病情,却从不在家里露面,他是怕她们母女尴尬,安璟觉得在这一点上楚钧特别有风度,那为什么就是和自己整天急赤白脸的? 一个星期后丁晓薇终于等来了抽线的日子,当严可把镜子递给她,她放声尖叫,像个疯子一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完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摸着自己唇峰分明的嘴唇虽然那里有一道细细的疤痕,丁晓薇泣不成声。 丁妈妈抱着丁晓薇喜极而泣:“薇薇,这下子可以让那些嘲笑你的人闭上嘴了。” 安璟明白丁妈妈在生了一个兔唇女儿后承受的压力,可是她不赞同她的教育方式,她说:“晓薇,人生的路上有很多荆棘,很多事都会让我们头破血流,若要把时间放在和别人计较报复上,恐怕在多给几十年也不够。” 严可赞许的看看安璟,然后对丁晓薇说:“只为将来,不看过去,丁晓薇,不要浪费你的新生!” 丁晓薇美丽的大眼睛深情流溢,她由衷的说:“安老师,严医生,谢谢你们!” 为了庆祝手术的成功以及感谢楚钧和严可的帮助,安璟想请大家一起吃饭。 楚钧一听也觉得提议挺好,他说:“那就在我家吃吧,就周六,你买菜做饭,我中午大概就能从S市飞回来。” “原来你出差了,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安璟说这话时正在楚钧家阳台上给他的花浇水。 “就他们来那天,我不是说有事吗,完了让我小叔去接的。”楚钧这时候刚洗完澡,靠在酒店的沙发上,大脚丫子蹬着靠垫儿,慵懒的像只大猫。 安璟拨了拨绿萝的叶子,笑着说:“楚警官好威风的,那天他还抓了一个小偷,我觉得他真有007的范儿。” 楚钧觉得牙根子有点发酸,他啧啧两声儿:“安二丫你还18呢,犯什么花痴,少打我小叔的主义。” “我没有,哎,楚警官没结婚?像他那样的硬汉大叔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吧?” “你什么意思,一个劲儿叨叨什么,我,我挂了。” “别,楚律师,我还没说完呢,那个,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安璟拽着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忽然眼前就浮现楚钧咬牙切齿的那张脸,心里就像给倒上了一杯蜂蜜,黏糊糊的,甜丝丝的。 “我吃凤凰肉,你上次弄个猪脚糊弄我。” “哈,我知道你,你是想吃那个,一定煮一锅。” “谁想吃的,安二丫你别闹……”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根本就没有觉察到时间变化,从晚霞日暮到一弯新月,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手机发烫,等挂掉的时候安璟才发觉自己赚大发了,一下子就赚了楚律师2000多。 周六那天安璟一早就从出门,张美丽在后面喊:“二丫我看你是野惯了,闺女我是给谁生的呀,整天不着家。” 安璟跳回来亲了她妈一下:“肯定是给我爸生的,你说不是他可要去做亲子鉴定,等我发工资给你买件漂亮衣服,拜!” 本来想陪着丁晓薇出去逛逛,可是一进门丁妈妈就说严医生把晓薇接走了,说是要领着她去参加医科大,安璟也没往深处想,索性带着丁妈妈去买菜,又在商场里给她买了些礼物。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4点多的时候安璟穿着碎花围裙在厨房里大显身手,刚炖好猪蹄儿,门铃就响了,安璟想着可能是严可和晓薇回来了,或者是楚钧,她高高兴兴打开门。 大力的推搡让安璟退后好几步,正撞在玄关上,她膝盖生疼哎呀一声,电光火石间看见披头散发闯进个年轻女人。 安璟的第一反应就是楚钧的桃花债,一股凉意从她脚底下升起来,让她的手忍不住颤抖,她好容易站直了身体大声问:“你要干什么?” 那女人拢了把头发,叉着腰问:“这是姓楚的狗屁律师的家吗?” 听了这句话安璟长吁一口气反而放下心来:肯定不是楚钧的桃花债,可是看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来者不善,楚钧又怎么着她了? 安璟定定神说:“是,您有什么事情?” “叫那个王八蛋出来。”女人满脸戾气,秀丽的五官扭曲狰狞。 “对不起,楚律师不在家,有事您还是等周一去他律所说吧。”安璟挥手想把人赶出去。 那女人极其强悍,挥手就是一巴掌,长长的指尖立马就把安璟的脸颊到脖子刮出长长的红痕,自从回城后安璟比以前白嫩了许多,现在血红的抓伤特别明显。 “你为什么打人?”安璟并不是柔弱的像花儿一样的娇小姐,她反应过来后挺直腰背,看着那女人。 “就因为你是那个混蛋律师的女人,他狗逼的让我失去孩子失去老公失去家,我要和他同归于尽。”女人像疯了一样叫嚷着,又扑了过来。 和疯了的女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安璟只能选择反抗,瞬间两个人就厮打在一起。 女人打架就是撕头发抓脸,安璟虽然力量不弱,但是她已经好多年不为安玲打架了,而且她只悍不泼,这一打起来自然落了下风,也不知被那女人打了哪里,反正身上火辣辣的疼。 丁妈妈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一看架势吓坏了,她二话不说上去就去拉那女人,她是做惯农活的,所以力气格外大,有了她帮助,安璟终于从疯女人的魔抓下逃出生天。 安璟拢着被撕扯乱的马尾,喘着粗气说:“你是个疯子,你从哪个医院出来的赶紧回去,否则报警抓你。” “报警?你报呀,马上报,你们这些有钱的城里人都不是好东西,贺玉凤给了那个混蛋律师多少钱,让他像个狗一样给跑前跑后,都跑到我们村去害我,今天,我,我不活了,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反正我儿子都给了贺玉凤那女人,我要烧死你们这帮坏蛋。”那女人双眼血红,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然后把里面黄色的液体全倒在头顶上,瞬间刺鼻的气味满屋子都是,她另一手握着一个打火机,眼看就要点燃。 “不要!”安璟顾不得身上的伤,她弯着腰对女人摆手,“大姐,你,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死的。” “哈哈哈。”女人的手其实也在抖,她疯狂的笑着胡乱挥舞着手里的打火机“怕了吧,我就知道你们有钱人都怕死,瞧瞧这房子,要赚多少昧心钱才能买的起,那个王八蛋害我失去孩子,我就让他失去女人和房子。” “不是那样的,大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这样轻生就是不对,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孩子,可是我没有感觉到,我只看到你要永远撇下他让他自己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别人的孩子有妈疼有妈爱,可是你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妈。还有 ,你这样做是对你孩子的不负责你知道吗?他可以没有妈妈,但是不能被人说妈妈是个疯子是个杀人犯,你要让他背着这个阴影活一辈子吗?” 安璟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孩子永远是母亲的软肋,那个女人果然动摇了,她双眼呆滞,似乎在考虑安璟的话。 安璟见有作用马上趁热打铁:“好好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就算法院判了还可以上诉的。” 这句话完全让女人收起了一身的狰狞,她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失去孩子的母亲,她满脸凄楚摇摇头:“没用的,贺玉凤那么有钱我是斗不过他们的,我注定要失去宝宝了,不用过多久他肯定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 安璟对站在对面的丁妈妈使了个眼色,她上前一把夺过打火机顺势把女人抱住,那女人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她像一碗煮了太长时间的面条,瘫软着成了一坨儿。 安璟让丁妈妈把人从沙发上,然后递给她一杯水:“喝点吧,这样会好受些。” 那女人灌下一杯水,一下子跪倒在安璟面前,一个劲儿给安璟磕头。安璟吓坏了,她使劲儿把人拉起来:“快起来,你干什么?” “大姐,你帮帮我,劝劝你们家楚律师,要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女人说完继续磕头,一个接一个,磕在地板上砰砰的。 “楚律师不是我家的,我们只是朋友,你先起来说话。”安璟真是够了,楚钧到底做了什么要让人家家破人亡寻死觅活。 那女人就是不起来:“你都在他家里还能是朋友,是也是女朋友,大姐,看你人特面善,帮帮我吧!” 好容易把人拖起来,安璟轻声说:“你到底怎么了?” 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原来这个女人叫阿青,初中毕业后就来本市打工,偶然的机会认识去了他们酒店吃饭的大老板常明。常明和他老婆贺玉凤结婚多年一直没孩子,问题出在女方身上,常明就找上阿青,说要她给生个孩子,生男孩给20万,女孩15万,并写了个书面协议。后来孩子生了,是个男孩,因为早产就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一出生抱到贺玉凤处抚养,反而由阿青母乳喂养,阿青年轻漂亮,一来二去的常明就对她有了感情,在市区给买了房,俨然是一家三口的小家庭。 可随着孩子的长大,要交给贺玉凤,阿青哪能舍的,她更舍不得常明,数次逼迫常明回家离婚和她结婚。常明的公司是他和老婆共同经营的,一点离婚就要分财产,而且他老婆除了不能生孩子什么都好,把家里和公司处理的井井有条,一时间他举棋不定。 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他和阿青的事情被贺玉凤知道了,她提出离婚,并以男方有过错要求男方净身出户,他们闹离婚的时候男方把阿青送到乡下,可女方的代理律师竟然找到那里纠缠不休,后来男方怕了,经过多方调解和自己的哀求,女方撤销了离婚起诉,但是条件就是把孩子房子全要回来,和阿青断的干干净净。于是阿青什么都没有了,她一时想不开觉得都是控方的律师在搞鬼,所以就找上门。 安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就是男人太渣,阿青为什么要怪到代理律师那,好吧,可能在整个案件审理过程中楚钧的取证手法很下作,但是根源还是在那个男人呀,安璟想起前几天楚钧说被困乡下,估计就是这个案子,也就是说这个贺玉凤就是贺律师的姑姑。 安璟心特乱,她对阿青说:“你先回去吧,不要再做傻事了,女人,一定要自爱自重坚强生活。” 好容易把阿青劝走了,她站过的地板上坐过得沙发上到处沾着汽油,,她擦了地板洗了沙发套子,丁妈妈看着她忙里忙外心疼的说:“安老师,你脸上有伤,还在流血。” 安璟到洗手间里一照镜子,有一边脸肿的像猪头,上面的抓痕还冒着血丝,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冷水不断的清洗,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自己赌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堵上块儿湿棉花,她更知道替人辩护让当事人得到最大的利益是律师的责任,可是她从别人嘴里听到对楚钧的负面评价,就是觉得难受。 感觉中,楚钧不是这样的。 他骄傲自大嘴尖皮厚但却是一个充满正义的人,总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替她解决一切难题,这样的男人不是好人吗? 从小到大,安璟的世界黑白分明,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了,她没想过有一种职业可以为了钱不分对错。 依旧一声不吭打扫做饭安璟刻意忽略火辣辣的疼痛,先是严可和丁晓薇回来,晓薇很高兴,一路撒着银铃般的笑声,她有好多话想和安璟说,可当安璟抬头,她吓了一跳。 “安老师,你的脸是怎么了?严医生,快来,看看安老师。” 安璟气的瞪她一眼,“怎么就这么能咋呼,没事儿。” 严可厨房里一看也吓了一跳:“安老师,脸怎么成了这样?” 安璟用手挡着:“没事儿,小孩子家瞎咋呼。” “还说没事呢,都肿了,你想不去上课了吗?”作为医生严可还是很有严厉的,他轻车熟路找出药箱,拉着安璟去客厅里上药。 在这个空档丁妈妈大体说了点事情的经过,不过严可一听就懂了,他拿出酒精和药棉轻轻的给安璟擦伤口:“是大楚惹的吧,这算轻的,以前曾经有人拿刀威胁他。” 安璟咬咬嘴唇想说什么,可是刚张开嘴,房门大开,楚钧进门就看到严可亲热的和安璟对着头,他砰的关上门冷笑着说:“哟,我说二位,就是再急也不能在客厅里呀,我家里可是有很多空房间,要不您二位先进去干一炮?” 65. 你太傻太天真(严医生求订阅) 安璟一抬头正让严可手里的蘸着酒精的棉球儿碰到嘴角旁两寸的抓伤处,她痛的缩了一下,却忍着没有叫出声音。 严可对楚钧的毒舌都就见怪不怪,他把手里的棉球儿扔楚钧脸上:“这还没喝酒就先来了醋缸,快过来看看,安老师可是为了你才挨打。” 楚钧上前低着头去看,安璟赶紧把头垂的更低,长发从两侧披散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孔。 “安二丫你让我看一下。”楚钧抓着安璟的胳膊就去撩她的头发,安璟痛呼一声,吓得楚钧赶紧放手,安璟的手臂上俨然有手指的抓痕,青青紫紫,看着很恐怖。 “这怎么回事,安二丫你倒是说话呀?”楚钧眉头紧皱,脸色很冷。 安璟站起来,她用手遮着半边脸:“楚律师,我们能单独谈一会儿吗?” 楚钧见安璟神色凝重,马上点头:“好,和我去楼上。” 看着人要走,严可子后面喊:“嘿,这药还没上完,一会儿还要冰敷呢,楚钧你一回来就捣乱。” 随后而来的贺一飞问:“这怎么了,看着气氛不对呀,大楚又闹狗脾气了?” 严可慢条斯理的收拾药箱:“要不你跟着上去看看?” “嘿严可你个炒蛋玩意儿,你怎么不自己跟上去看看,大楚削你算我的。” 相比严可和贺一飞的轻松逗趣,楚钧和安璟之间的气氛就严肃了很多,刚走进房间,楚钧就一把把安璟抓怀里,伸手撩开她的长发:“别动,我看看怎么了?” 看清楚了楚钧倒吸冷气,安璟的半边脸儿肿的像猪头,嘴角周围全是抓伤和淤青,楚钧火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干的?” 安璟在椅子上坐下,她觉得浑身酸痛,骨头像散架了一样,“楚律师,你认识阿青吗?” “阿青?这是她干的?槽,我要报警。” 安璟按住楚钧要掏手机的手,说:“楚律师,你到底做了什么要让人家闹到家里?” 楚钧因为生气呼吸粗重,“安二丫,你甭管,这个公道我替你讨回来,不就输了个官司吗,她就让这么泼赖。” “只输了个官司就要浑身上下都淋上汽油要来自焚吗?楚律师,人没走到绝路上就不会想死的,你到底把人怎么了?”安璟有些激动,小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把手。 “她淋汽油要纵火?我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不行,我一定要报警,不能让她为所欲为。”楚钧来回踱步,显然是非常生气。 “楚律师!为什么你只看到人家来闹着却一直不考虑人家为什么来闹你?今天的打是我替你挨的,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替你挨一次打是应该的,可是楚律师,你到底对人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楚钧一下子站住,他怔怔的看着安璟:“安二丫你说什么,什么叫天理不容,我是个律师,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理有据,维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是我的职责,怎么,在你正义女神安老师这里就天理不容了?您丫天理真多,请不要站在感情的立场去判断别人的是非,行吗?” 安璟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楚律师,难道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给钱就行?我一直以为楚律师是个讲良心有正义感的人,可是我怎么就听别人说楚律师就像港片里那些为有钱人卖命,随便颠倒是非黑白的人呢,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楚钧冷笑:“那您要听什么真的,我原本就一爱钱的人,不像您,简直是匡扶正义的女超人蝙蝠侠。安老师,你醒醒吧,黑和白是你界定的了的吗?你丫一个从学校里出来又进了学校的社会雏子懂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根肠子通到底吗?我只能说送你5个字,你太傻太天真。” “我怎么傻天真了,再说这是6个字儿呀,楚律师人可以圆滑但不能昧着良心呀,那阿青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错的是那个男人,他把两个女人都伤害了,可为什么最后他下场就那么好,受伤的就是孩子的妈妈呢?”安璟胸膛剧烈起伏,她不想和楚钧吵的,吵得她心绞痛。 “你还知道不少呢,安二丫,那个阿青是什么人,她比你精明100倍,你安老师清高视金钱为粪土,可别人不像你呀,就那个阿青,她为什么要闹,还不是因为最后人财两空鸡飞蛋打吗?为了钱她都可以随便给人生孩子,还能有什么做不到的?她是小三,她破坏人家的家庭,就该受到惩罚,我做的事情符合司法程序和法律标准,请不要随便乱评价我。” 楚钧忍住暴跳如雷的冲动,可是额角的青筋却鼓的老高。 “当时生孩子也是男人老婆的主意呀,固然阿青开始做的不对,他们三个都有过错,凭什么最后倒霉的就是最弱势的一方,难道法律真的只是有钱人的游戏,律师真的是人的走狗吗?” 楚钧大力的点头,然后夸张的大笑:“对,安老师说的太对了,我一直都这样,有奶便是娘,谁给的钱多就想法设法让他赢,现在您知道了吧,是不是觉得恶心,觉得可耻,觉得我玷污了您这好名好姓儿的,我他妈的就是一个龌蹉的走狗,配不上冰清玉洁高大上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以后还是各走各的路比较好。” 安璟用手背揩揩脸上的眼泪,带着哭音儿说:“我马上就走,从此我们路归路桥归桥。” “呵,用不用说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呀,您那还是等等,吃晚饭再找,今晚的饭可是伟大的您为您学生张罗的,我们都陪着,等您吃完了爱哪儿去就哪儿去,成不?” “打扰了。”安璟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下楼,看着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肯定是哭了,楚钧一时急火攻心,他拿起一个水晶烟灰缸从开着的窗户嗖的扔下去,就着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响声,碎了! 怎么世界上就有这么不识好歹油盐不进的女人! 安璟下去的时候贺一飞和严可已经在上菜了,菜都是贺一飞做的,别看他整天油头粉面油嘴滑舌的却做了一手好菜,卖相味道都不差。 热菜端上红酒倒上,饭桌上的气氛却很压抑,楚钧和安璟都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们500万似的,弄得大家都不敢开口说话,只听得见咀嚼食物的声音。 别人还好,贺一飞差点憋疯了,他向来是个耐不住的寂寞的人,刚举起酒杯想说个话儿,却被楚钧狠狠瞪了一眼后,索性自己吃自己的不再去理他们。 严可举起杯子,贺一飞刚想警告他憋乱说话,严可已经说了:“我想资助晓薇考医学院,她大学5年研究生哪怕是读到博士我都资助,不过有个条件。” 安璟正食不下咽,她听到严可这句话就炸了:“条件条件,你们这些人怎么事事都讲条件,你们挣那么多钱,拿出很少一点来做善事难道不应该吗?为什么要时刻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把别人踩在脚下?” 安璟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把众人都说愣了,其实除了楚钧见过安璟发火的模样,一般人都觉得安璟是个特好脾气的姑娘,现在严可和贺一飞面面相觑,然后又一起去看楚钧,他们心有灵犀的想:“大楚这下栽了。” 丁晓薇看到安璟生气了马上说:“安老师,严医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资助我上学毕业后能到他的诊所里工作。” “工作?打的好幌子,谁知道他安得是什么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楚钧忽然重重的一放筷子:“安老师,你觉得我楚钧的朋友都是那种龌蹉的小人吗?” 眼见着火药味渐浓,贺一飞马上当起消防员:“大家都消消气,都没那意思,误会,全是误会。” 安璟眼眶都红了,她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璟前脚刚走楚钧就踹了贺一飞一脚,“把人追回来,她一脸伤怎么回家,和她说,我走!” 这可苦了贺一飞,拉完这个劝那个,就跟拉郎配似得,几个回合下来,汗也出来了,头发也乱了,好歹把安璟拉回来,和楚钧一起上了车,贺一飞抱辛苦:“大楚,今天我可是为了你鞠躬尽瘁了。” “滚蛋,事儿还不是因为你们家起来的,严可没和你说?”楚钧臭着一张脸,一张口就是戾气。 “他也没弄明白,谁上门儿闹呀,不是香蓝儿吧?”贺一飞为自己的想法来了劲头,开着车贱兮兮的往前凑。 楚钧把他脑袋扒拉一边儿去:“贺一飞,是你们家的人,就你姑父那个姘头,阿青。” “阿青?卧槽,大楚,你身为一个律师说话一定要有水准,什么姘头,不过那女人上门儿打人?她把安老师当成你家属了?” “岂止打人,还泼了一身的汽油又和安二丫同归于尽,哎,贺一飞你看不出来吧,她柔柔弱弱一小姑娘竟然把疯女人能说服干倒,屌爆了。”楚钧说到最后竟然笑出来,一张脸也舒展了好多。 “她还泼汽油,这个女人真疯了,不行,这真过不去,大楚,现在几点了,我们报警,我知道她住在哪里。” 楚钧拍了他一巴掌:“行了,过不去也得过去,你想让正义女神安老师和我拼命呢,她已经骂我个狗血淋头,什么伤天害理秦兽不如,贺一飞,这事儿我想了想,觉得真有点不厚道,那女人好歹怀胎十个月生下孩子,你们家就这么让人什么都得不到,你姑笑到最后了,人也回来了,孩子也有了,却连一毛钱都没给人家,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贺一飞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楚钧的额头:“大楚,没发烧吧,你可是江湖上令人闻名丧胆的小三杀手呀,这怎么就改吃素了,安老师的影响力真大呀,你绝壁是个妻管严。” “胡说什么,和你说正经的,如果真这样,那女人肯定没完,她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和你姑、姑父那里顶她这么闹吗?我们和你姑谈谈,就按照一开始的协议给人钱就得了。” 贺一飞把车停路边儿,尖锐的刹车声让楚钧皱了皱眉:“你丫想和我车震呢?” 贺一飞没心思和他贫嘴,“大楚,这事儿谈不了,你也看我姑了,那性子就是就是印度断魂椒爱上了墨西哥魔鬼椒,辣到*了,我不去,要去你去。” “有那么恐怖吗,你姑要是真辣的那么空前绝后也不可能原谅你姑父。” 贺一飞拿出烟盒给了楚钧一根儿,然后自己也叼一根儿,“那是她和我姑父有真感情,我姑父救过她的命,对别人她可没那么宽容。” 楚钧拍拍贺一飞肩膀:“打个电话吧,我们现在就去,回来后今晚睡你家。” “卧槽,大楚,你丫这脾气!好,我联系,不过要是碰一鼻子灰可别赖我。” 楚钧笑笑没言语,他下车,倚着车门站在路上……起风了,流云似乎给风吹着跑遮挡住月亮的光,可这个世界依旧很明亮,路灯的光,汽车大灯的光,完全是人营造出璀璨,可看久了总觉得恍惚,不真实,唉!这世界上谁不是带着面具活呢? 贺玉凤是个很硬气的女人,她出身于军人世家,从小贺一飞的爷爷就把她当儿子养,她也继承了贺一飞爷爷的火爆脾气,说话向来就是说一不二,所以贺一飞特怕他,把楚钧送进去他就去另一间房看电视。 过了一个多小时,楚钧叫他回家,他跟她姑姑告辞,竟然发现铁娘子的眼圈儿红红的,刚回到车上贺一飞就急着问:“大楚,你把我姑怎么了?她哭了吗?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她哭,就我姑父有小三她也没哭呀。” 楚钧递给他一张支票,然后神秘兮兮的说:“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切,你就装吧你,槽,50万,这不会是空头的吧,大楚,你是我的亲大楚,你怎么做到的呀?是不是我们可以从里面提取50%?” “滚蛋,连你姑的钱也要赚,这张支票你明天去给那个阿青,跟她做个协议,保证以后不准来纠缠,你姑人其实特别好,你就往她身上泼脏水。” 楚钧说的轻描淡写,其实他去找贺玉凤的时候心里也没底,但是她没有想到贺玉凤在他提出条件后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果然是做了妈妈之后心变软了,最后贺玉凤说了一句话让楚钧感触颇深,她说:“楚律师,男人*了就一味儿的恨小三,说她破坏的,其实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缝儿又是我砸的,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人家身上也是不对的,我们三个人都有错。其实那女人也挺可怜的,孩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把钱给她,让她开个店找个好男人好好过下半辈子,也算,给这个孩子个交代。”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在一场离婚官司中,赢得那个人未必是真赢了,输的那个人未必又是真输了。作为一个离婚律师,每次在一个官司打完,他会和他的当事人说:“恭喜,您可以开始您的新生活了!”但并不是每一场官司到最后当事人都带着解脱的喜悦,这世界上复杂的是人心,艰难的是情感! 丁晓薇走的时候严可去送的,安璟都不明白他从什么时候和丁晓薇那么熟。那晚上安璟有点失控,对严可态度不好,但是严可特有风度,一点也不像楚钧那样锱铢必较,严可送给安璟一种药,她抹了后去上课基本上看不出来,她感动的差点弄块镜子写上“妙手仁心”给严可送过去。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楚钧的房子也收拾出来,只是钥匙还在她手里,那几次见严可她都想着让他替她还了,可最后都忘记了,安璟都觉得自己是故意的。 一拖再拖,拖得安璟都不好意思,这天是周五,放学后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还钥匙,走着走着,一只手拉住了他。 安璟回头一看是阿青,吓得她赶紧挣脱了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她,这里是公共场所,应该没什么问题。 今天阿青气色很好,穿着白色的小夹克,长头发也剪短烫蜷染成时髦的酒红色,看着像变了一个人。 “大姐您别害怕,我,我是来谢谢您的。”阿青无奈的退后两步,当人重拾回脸皮,就知道了什么是羞愧。 “谢我?不客气。”安璟不懂她说什么,反正不想和她纠缠下去,转身就想走。 “哎,大姐,您等等。” “有什么事快说,不要碰我。”安璟躲开阿青的手,对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来不得那么多的宽容。 阿青讪讪的放下手,说:“大姐,您别怕,我是来感谢您的,楚律师是个有良心的律师……” “等等,你怎么找到我的?”安璟后知后觉,被人连工作单位都盯上,后脖颈子凉飕飕的。 “是贺律师,他告诉我因为我的事情您和楚律师都吵架了,这影响您二位的感情多不好意思,我来找您一是感谢您,二是和您说一下楚律师已经劝说他们给我钱了,虽然没有了孩子……孩子跟着他们条件总比我好。”说到这里阿青还是哭了,她用手背小心抹着黑浓眼线的眼睛。 安璟一愣,给钱了?怪不得阿青完全变了个样子,原来钱和她的孩子还是可以交换的,只是一个数目而已。 安璟对阿青这个人的感觉很复杂,她淡淡说:“那就好,你拿到钱就好好过日子,女人要让别人爱,先要学会自爱。” “嗯,我知道,谢谢您,这个我给买点补品,上次害您受伤,您补补。”阿青把手里拎的海参燕窝之类的补品递过去。 安璟当然不会要,可是阿青扔下就跑了,安璟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年轻男人在等她,安璟想起她那天闹着说没了老公孩子的样子,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楚钧说的对,自己就是太幼稚。根本就看不透人心。 手里的东西大概价值2000多块,看来她对自己这个帮着要价的傻 逼还蛮大方的,安璟心里堵的慌,她低头垂下睫毛,特别想哭。 想了想,安璟决定不再逃避,她拨通了楚钧的电话,在等待的每一秒钟心都跳的厉害,嗓子里像吃多了山楂糕,黏腻的张不开嘴。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安璟失望的关上,她抬头看着绿化带上高大的银杏树,指头上小扇子一般金黄色的叶子一片片从树上打着旋儿飘下来,安静的落在她脚下,安璟弯腰捡起一片,她的眼睛酸涩肿胀,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安璟子飞快的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接起来,她不知道此时她脸上已经露出淡淡的喜悦,像一阵风吹散了乌云,露出无垠的湛蓝。 “喂,安二丫你找我,刚才手机扔桌子上没听见。”楚钧的声音很平常,甚至还是那样拽的二五八万,但是安璟却觉得好,太好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楚律师。”安璟说话有点急,自己都被自己的唾沫呛着了,她吭吭咳着,电话那边楚钧打着呵欠说:“安二丫你慢点,几天不见连话都不会说了,真是笨死了。” “不是,楚律师,阿青来找我了。” “卧槽,她还想干什么,在哪里,安二丫,我和你说,她已经拿了钱,你别怕她也别惹火她,槽,贺一飞办的都是什么事儿,你等着,我马上来。” 电话里楚钧的关心和着一点都没有掩饰,安璟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忙说:“你别急,她没有难为我,还谢我来着,还给我买了补品。” “补品?安二丫你学坏了,整人好玩吗,我给你吓出一脑门子白毛汗,给你补品你就吃,好好补补,那可是给了她50万,要是好好过日子,也够了。” “50万?这么多?” “那当然,也不看谁办的这事儿,贺一飞说他姑姑就一魔鬼椒,可是在我眼里就是一甜枣,安二丫,我允许你崇拜我。” 前几天闹得那么僵,现在都消弭于无形,安璟觉得心一下子透气了,身体也轻飘飘的,她笑着说:“楚律师,我崇拜你是个传说,传说哥,我请你吃个饭吧,算是给你赔罪,我那天那样说你……。” “好,吃什么?”楚钧答应的很痛快。 “麻辣烫?” “谁要吃那个,安二丫,你好歹也一人民教师,就请我吃那地沟油塑料绳做的东西,不去。” “哈哈,逗你的,你想吃什么,我请。”安璟轻轻把手里的银杏叶子吹起来,人随着落叶转了个圈儿。 楚钧说:“这几天在南方,吃他们带甜味的菜都想吐,我们吃火锅吧,不想动,去我家吃吧,你去买菜。” “好的,那我买了菜去你家。” “不用,那样多费事,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安璟想这个点儿坐车很挤就答应了,她挂了电话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眯着眼睛看来来往往行人,心情好的想唱歌。 “滴!”一阵喇叭声让安璟抬起头来,前一刻她还以为楚钧飞过来了,一看是陆翊也没有失望,笑着对露出头的少年说:“又把宝马开学校里了?” 陆翊从车上下来,坐到安璟身边:“安老师,等车?我送你。” 安璟赶紧摇摇头:“不用,我朋友来接。” “是卡宴男还是Q7男?” 安璟不解,“什么乱七八糟的,陆翊你说什么?” 陆翊哈哈大笑,“老师,大家都传遍了,你有2个钻石男追求。” 安璟想起那天楚钧来接她胡说的事情来,顿时囧的脸通红:“他们胡说的,没有的事情。” 陆翊忽然沉静下来,他转脸看着安璟,长而黑的睫毛垂下来,嘴巴微微鼓着,像个撒娇的小孩子。虽然他的外形已经很成熟高大,但因为长得俊美,这样的动作更增添他的可爱:“安老师,你是我的,谁也不想抢走。” 安璟尴尬的呵呵两声:“小孩子就说孩子话,那个,今天天儿不错……。”、 安璟胡乱说了什么把事情混过去,陆翊也不想逼她,安璟你就鸵鸟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个多强悍的男人! 安璟觉得这样和陆翊坐着挺不是回事儿的,她说:“陆翊,天晚了,你快回家吧,别让你父母着急。” “那老师呢?”陆翊站起来,手插口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安璟。 “我等我朋友,马上就来了。” “那---老师再见!”陆翊迈着长腿走了,安璟总算舒了一口气,她最近发现陆翊看她的眼神儿不正常,特别火热,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 她拿着包包站起来,上下左右伸展了几下,还没等把手放下又是一阵汽车喇叭声,老远的楚钧就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乐,露出一口大白牙。 安璟看的胆战心惊,都30多岁了都不知道安全驾驶,耍什么帅! 楚钧刚把车停好,安璟就拉开车门坐上去,楚钧嘴快:“安二丫你是等不及了吗?”刚说完安璟就抡着包要打,楚钧劈手架住,他恶狠狠的说:“安二丫,又想打我,你忘了我上次怎么说的,打一次办一次,你是不是想车震?” 安璟把手拿回来,还闹了个大红脸,她气呼呼的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刚才那样开车多危险,不打你不长记性。” “嘿,强词夺理,我妈都不打我你凭什么呀,哎,不对,安二丫你是在关心我吗?” 安璟满脸通红,小嘴半张,她胡乱的支吾:“谁关心你,快开车。” “你等会儿,我听我车的声儿不对,这车自从和你追尾后就一直亚健康。” “你又赖我,什么人!”安璟朝楚钧的后背挥拳,看着他下车转到车屁股那里。 在不远处的银杏树后陆翊已经站了半天,他看着安璟上了一辆白色的Q7,刚遗憾没有看到开车的人,那人已经从车里下来,陆翊一下子就看清了楚钧的脸,他吃了一惊,连手机从手里滑落都没有觉察。 怎么会是他?!! 楚钧转了一圈儿也没有发现问题,他回到车里边发动引擎边说:“看来应该送它去医院了,心塞。” 安璟不敢接话怕又被他赖,等车上了路她才说:“你又出差了呀,是不是忙瀚海集团的案子?” 楚钧偏头一笑:“可以呀,安二丫,你够关心我的,是不是这几天一直在后悔和我吵架呀,是不是想我想的躲在被窝哭?”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是最近大家都在谈论好不好,估计是我们B市的头条了,你的风头简直盖过了娱乐明星,在学校听同事说,回家听安小帅说,安小帅还说要找你签个名儿。” 提起安小帅楚钧就想起那个小猪储钱罐儿“安二丫,你弟喜欢我送他的礼物吗?没骂我吧?” 其实是真骂了,但是安璟不能说,她一脸假笑:“喜欢,特别喜欢,喜欢的早晚看3回。”说完了觉得数目对不上,忙补充:“早上一回晚上两回。” “你弟果然和你是亲生的,连二也二的雷同,不过下次真补给他个姑娘,省得他跟着你二。” “噢。”安璟过了一会儿才想问为什么要有下次,可是楚钧没给她机会,他们已经到了超市。 买菜,回家,安璟觉得有点像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意思,到了他家门口儿,楚钧一边儿收拾东西一边儿说:“你先进去把锅底做了,我去洗菜,我们分工合作。” “好嘞。”安璟脆声儿应着,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忽然看到屋里有亮光,她忙问后面的楚钧:“楚律师,你家有人吗?” 楚钧摇摇头,他走到安璟前面,把她挡在身后:“你先别进去,我先看看。” “不行,我跟你一起,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傻瓜,要是真有坏人不让人一锅儿端了吗,听话。”楚钧悄悄的走到门口,刚想把钥匙插进去,门忽然开了,香蓝儿明艳的脸出现在门口。 “楚钧,你回来了!”香蓝儿一见楚钧就扑过去,样子就像要活吞了他。 楚钧忙闪到一边儿,他皱着眉问:“你怎么在我家?”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法式黑椒牛排,七分熟,还有从意大利私人工坊定制的玫瑰红酒,快来尝尝!” 楚钧轻轻推开香蓝儿,他前脚进屋,香蓝儿后脚跟上,顺手砰的把门关上。 安璟站在大门口的阴影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影子,然后把东西放在门口,落寞的转过身去。 路口高大的桂树繁茂枝叶间,偶尔有零星的月光穿过,隐藏很深的心事如同这一点点光,恍恍惚惚的,连自己都捕捉不到,也许,这就是一枝长错了地方的花,蓄积养分的成长,到头来不过是一个人孤单的盛放。 楚钧看着餐桌上的红酒牛排,竟然还有香薰蜡烛,这样的装逼浪漫也就香蓝儿能做的出来。 香蓝儿嘟着嘴举起自己的手:“楚钧,你看我的手都烫起泡泡了,你快尝尝,保准比西餐厅的好吃。” “就是西餐买来的你加热了吧,蓝儿,你这么做有意思吗?”楚钧现在对这装逼的玩意儿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吃火锅。 “楚钧,我们好好说话行吗?我知道错了,我也知道你对我有感情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香蓝儿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抓着楚钧的手臂,就像是滴着血,他不由的想起安璟的手,小小的,肉肉的,翘起芊芊纤纤手指的时候手背上还有一个个小窝窝,特别可爱。 香蓝儿见楚钧不说话,以为他心软了,她乘机靠到他怀里,猩红的嘴巴送上去。 楚钧一把推开她:“你干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分手了,留下你的钥匙,请你出去。” 香蓝儿可没那么容易打发,她用柔软的丰盈摩擦着楚钧的胸膛:“你说的都不是真心话,你还是爱我的,要不你怎么会冒着得罪叶方尧的危险以接官司为条件扣下那些照片呢,你心里还有我。” 楚钧冷冷一笑,说:“对,我是为了你扣下那些照片,可是也不全为了你。咱俩也好了一年多,亲戚朋友同事也都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你说这事儿要是闹到法庭上,以后法官背地里都得议论我戴绿帽子,香蓝儿,高看自己是爱自己,高估自己就是害自己了。” “楚钧,我知道你嘴巴毒,不过我不在乎,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还是迟早退出这场是非比较好,叶方尧和李琳那都不是什么好鸟儿,一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如果你让他们任何一方输了官司,他们都会对付你的。” 楚钧淡淡一笑:“是吗?谢谢您相告,可是已经晚了,合同已经签了,报纸网络都报道了,我就是想不接也不成了,香设计师,天儿晚了,这地儿打车难打,你还是提早回家吧!” 楚钧打来门做了个请的动作,香蓝儿瞪大眼睛看着楚钧 ,脸上青红颜色变化不定,足足有一分多钟,她忽然恨声说:“你真和那个老师在一起了?我刚看见她了,楚钧,你真的喜欢她吗,不过是吃够了大餐来点青菜豆腐调剂一下而已,像你这样自私的人又能爱谁?不对,你爱过的,据说还爱的挺深,是你的大学同学吧,叫蒋婷对吧,可惜呀,你堂堂楚律师也让人给踹了!” 楚钧听她说这个脸一下子沉下来,他低声说:“香蓝儿,好聚好散。” “怎么,被人揭伤疤觉得难堪吗?楚钧,这个老师是不是也是蒋婷那一类型的,长发披肩,穿个衬衣裙子抱本书清纯的不得了,你是在她身上找安慰吗?据说当年蒋婷在国外和别人结婚你整天浑浑噩噩,都差点发生意外,这下找到代替品了,可这山寨货能满足你的全部幻想吗?” “够了!”楚钧怒吼一声,香蓝儿想继续说下去,眼睛里流露出报复的块感,可是楚钧没有给她机会,伸手把她推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地方是有门有锁的,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不管是谁用强制的方法去开启都是惹恼他,之于楚钧,蒋婷就是他那扇门里的秘密,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不禁是伤害背叛还有美好和甜蜜以及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回忆。 楚钧跌跌撞撞来到桌子前,伸手就拿起那瓶红酒,仰脖灌了下去。 一瓶红酒喝上,楚钧并没有醉,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物业,他让物业明天带人来换锁,另一个电话是给安璟。 手机响的时候安璟还在公车上夜景,一盏盏亮晶晶的路灯倒退在她视线里,就像无声流逝的时间,她看了手机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接起来。 楚钧的声音有点沙哑,他上来就没头没脑的说:“不吃火锅了吗?” 安璟一听他的声音,心里的委屈就压不住,她淡淡的说:“不吃了,已经有牛排了。” 楚钧很固执:“我想吃火锅。” 安璟轻叹:“牛排都做好了,你还是吃吧,楚律师,钥匙我放在你家大门口的花盆里,再见。” 安璟很快就挂了电话,她怕自己的眼泪落下来,虽然楚钧看不见,她也不想在和他有任何关系的时候哭泣。对了,还有手机,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和他有了这么多牵牵扯扯的联系。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天气又冷了几分,安璟都穿上毛衣了,可是一颗心总像泡在雨水里的叶子,湿淋淋的一片,怎么也捂不暖。 又是一个周末,安玲结束了漫长的假期从爱丁堡飞回来,说晚上要回家给大家分礼物,要安璟放学后早点回家,安璟本来也没地儿可去,撑着伞回家时被一个车溅起的雨水弄湿了衣服,心情就更加坏了几分。 回家洗澡换衣服,刚出来张美丽喊她手机响了,安璟拿过了一看,有一通未接来电,联系人显示是楚钧。 她想了想决定不理他,可是刚放下手机电话又来了,她手一抖就按下了接听键。几天不见乍听楚钧的声音安璟差点落泪,以至于她的喂没有说出便堵在喉咙里。 “喂,安二丫,你在听吗?”电话那头,楚钧觉得紧张,有点像第一次上庭的感觉。 “嗯,楚律师,手机我已经快递到你律所了,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安二丫,能出来吃顿饭吗?你还欠我一顿火锅。”楚钧捏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指节发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焦灼的等待着安璟的答案。 66 蛋--碎了一地(谢谢大家的首定打赏) “收到了,安二丫,能出来吃顿饭吗?你还欠我一顿火锅。”楚钧捏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指节发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焦灼的等待着安璟的答案。 安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她说:“不了,今天我姐要回家,你知道的,她刚才国外回来…..。” 没等安璟说完楚钧已经把电话挂了,安璟苦笑,果然是没有礼貌的家伙,就不能好好的说再见吗? 外面的雨好像又大了一点,张美丽贴着厨房的窗一个劲儿往外看,安定邦说:“你不刚换的衣裳吗?那窗净油烟。” 张美丽骂了一句:“嘿你个死老头子,这边儿能看到外面大街,大妞怎么还不来,这雨下的。你,你让二丫打电话问问。” 安璟自然也是听到了,她赶紧给安玲打电话,拨过去好长时间才接,而且那边的环境乱糟糟的,好像很多人在吵。 “姐,姐,姐你在听吗?你在哪儿?” 安玲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派出所呢!” 安璟的心咯噔一下子,不会又是去捉 歼了吧,她赶紧问:“你怎么又进去了?又到8楼捉歼?” “呸,安璟你就不想我点好儿,是车祸。” 车祸俩字比捉 歼更有震撼力,安璟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怎么就车祸了,你没事吧?车祸怎么就去了派出所?” 安玲本来就烦,给安璟这么一问头皮都炸了:“行啦,电话里说不清楚,就上次那个派出所,我给人讹了,你过来吧!” 这么一说老爸老妈都听见了,围上来叽叽喳喳问怎么了,安璟知道瞒不住就说:“好像姐和人撞车了,不过人没事,但是闹到派出所了,我过去看看。” 张美丽一听吓坏了,她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去,哎安定邦你说你那个儿子安小帅一天到晚不在家,有事儿也指望不上……” 安璟一看张美丽的机关枪又要突突,赶紧和安定邦说:“爸,我走了。” “爸和你一块儿。”安定邦急的要去换鞋,心慌气躁的怎么就找不到。 安璟忙说:“不用了,我姐肯定打电话给谢家辰了,我们人去那么多还添乱,您二位在家好好等着就行了。” 说完安璟拿着伞就出了门。 张美丽追出来:“二丫,记得往家打电话。” “知道了妈,您崩担心。” 下着雨又是大晚上,安璟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等到了派出所人都半湿了。 进门碰见的警官还是上次那位,他一眼就认出了安璟,“哎,你,就是长头发那个,跑什么呀!” 安璟见到穿制服的都觉得差不多一个模样,给人一吼腿肚子发软,她停下怯声问:“警官,您是喊我吗?” “这里就你一个长头发的,不你还谁呀,你是安玲的妹妹吧,她的纠纷已经了结了,在那边办手续,楚律师陪着。 安璟顺着小警官的手指一看,然后看到安玲和楚钧,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楚钧,现在也顾不上多想,对小警官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走了过去。 安玲一见妹妹就拉住了:“二丫你没打伞吗,看你湿的。” “我没事儿,你这又怎么了,爸妈都在家担心着呢。” 楚钧淡淡的看了安璟一眼,接过话去:“安玲和人追尾了,本来几百块钱就可以私了的事情那人非要1万,你姐就报警了,那人就领着老婆孩子闹起来,还好警察及时赶到,安玲没吃什么亏。” 安璟看安玲一身法国名牌,手上带着老大一个钻戒,就说:“大晚上这么土豪打扮人家不讹你才怪呢,没伤着吧,谢家辰呢,他怎么不过来。” 安玲眼神一黯,不过很快的掩饰好:“他有事,再说了他过来也没有楚律师好使呀。” 安璟就不懂了:“大晚上能有什么事,楚律师是楚律师,他是他,这能一样吗?” 楚钧咳了几声:“老谢真有事,这个我知道,咱先走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安玲说:“我今天也不开车了,我让司机来接我直接回家。安璟,你让楚律师送你回去,我今天累了,你和爸妈说一声我明天再回去。” 安璟想了想说:“那好吧,你给爸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别让他们担心。” 安玲去一边儿打电话,安璟和楚钧站一边儿等着,安璟生硬的说:“楚律师,大晚上的麻烦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您先回吧!” 楚钧淡淡一笑却没有挪窝儿,他眼看着安玲收了手机就拽住安璟的胳膊:“走,送你回家。” 因为有安玲在场安璟不能说什么,只能顺从的被楚钧拉着,倒是安玲好几次把目光落到楚钧的手上,欲言又止。 他们把安玲送上车,安璟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等安玲走远了安璟回头对楚钧说:“楚律师,再见。” “你再见什么呀,走,上车。” 安璟本能的想挣脱楚钧,她不想再和他搅合在一起,可是楚钧手上也使了劲儿,愣是不放开。 “安二丫,你矫情个屁,看看你自己要不是现在衣服穿得厚就衣不蔽体了,怎么,怕我半路上卖了你?” “楚律师,我自己有脚,我不想耽误你时间。” “我有的是时间。”楚钧火了,脸红脖子粗的吼了一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 “嘛呢,干嘛呢,在派出所门口干仗呢?”小警官听到动静以为两口子在吵架,走进了一看才知道都是老熟人。 楚钧看着他笑笑,“不是,我们闹着玩儿呢。” 小警官说:“楚律师,您真浪漫,不过这地儿真不好,人来人往的不说,头顶上还有国徽呢,庄严,和您那法庭一个道理,要不您换个地儿?” 楚钧觉得一张老脸都快丢光了,他拖着安璟把人塞车里,一言不发就开到路上。 雨,渐渐小了,夜,渐渐静了。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甚至可以听到风刮过法国梧桐的呼啸,一场秋雨一场凉,明天,应该很冷吧! 安璟想了很久最终没忍住,她问:“楚律师,你肯定知道我姐夫在哪里吧?” 楚钧也在想事情,忽然给她一问吓了一跳,“他有好多事情忙,总裁呀,都是日理万机的。” 楚钧平日里经常说谎,有时候是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不得不说谎,可是现在,面对着安璟亮晶晶的眼睛,他差点把谢家辰在黑天陪着凌霄的真像脱口而出,还好安璟同样也心不在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安璟在没有说话,车里又静下来。 楚钧定了定心神,他觉得有句话一定要和安璟说明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于是他松了松领带,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说:“安二丫,我和香蓝儿真分手了。 安璟笑笑:“香设计师那么漂亮能干,你要珍惜。” “珍惜什么,分都分了,安二丫我其实……。” 楚钧后面的话被尖锐的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掩盖,一辆高速行驶的小箱货冲着他们就撞上来,电光火石间,楚钧本能的扭了一把方向盘,Q7偏了方向对着隔离带就冲过去。 砰,巨大的撞击声音响彻了宁静的夜晚,安璟觉得像一个巨大的浪头扑过来,甚至说不上感受就被席卷去所有的知觉,但是,就在从光明坠入到黑暗里的那一瞬,就在那种粗暴的声音穿透耳膜屠杀死全身的神经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楚钧抱住她,死死的把她护在身子底下。 午夜,偏僻的永成路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无牌照箱货和一辆白色Q7相撞,Q7为躲避箱货,冲上了路边的隔离带,撞断了近10米长的铁栏杆,车身已经完全变形,浓烟从破损的车身不断的冒出来,车内一男一女均昏迷不醒,被送往医院抢救,车祸现场留下一滩黑紫色的血迹。 安璟做了挺长的一个梦,梦里就看到楚钧,他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不知道他跑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追什么。她想喊:“楚律师你等等我”可是喉咙里却像着了火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她想快点跑着追上去,可是双脚却像灌满了铅,每走一步又像踩在棉花上。忽然,她脚下一脚踩空,眼看着坠入到万丈深渊,她终于发出了尖叫“楚律师,救我!” “安璟,醒醒,醒醒。” 安璟牢牢地抓住这只手,甚至都把手的主人掐痛了,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她才慢慢张开眼睛。 干涩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满室的光明,安璟又闭上眼,当她再次慢慢打开,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映入瞳膜。 “姐,怎么是你?”安璟动了动嘴唇,出口的声音就像给砂纸打磨过的粗粝。 安玲擦着通红的眼眶:“你个没良心的,那你希望是谁呀,明明是我出车祸,住院的倒是你,二丫你吓了我了,我都没敢和妈说。” 安璟脑子乱的像一堆搭错了的电线,根本就没有正常启动的开关,她努力回想着,下雨,派出所,车祸,楚钧,对,楚钧! “姐,楚律师,楚律师呢,他人呢,人呢?” “楚律师比你伤的重,他来的时候直接送了ICU……。” 安璟没等安玲把话说完蹭的就从chuang上跳下来,扯着针头就往外跑,安玲拦都拦不住,她在后头跺脚:“安二丫你回来,楚钧没事儿,你着什么急。” 可是安璟以为车祸震荡还有些耳鸣,根本就听不到她姐说什么。 ICU的灯一直亮着,说明里面有人在抢救,安璟赤着脚在门口走来走去急的眼珠子都红了。 安璟的头有轻微的脑震荡,她这样走来走去的后果就是让她头重脚轻恶心想吐,她用手捂着嘴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旁想呕吐,忽然看到垃圾桶里扔着一件深蓝色风衣,上面一块块深褐色干结的硬块就是血迹。 安璟的心狠狠痛了一下,这是楚钧的衣服呀! 忽然ICU的门开了,两个护士边走边议论,一个说:“你看多年轻呀,估计还没结婚吧,这睾 丸破裂还能有性生活吗?”另一个说:“这个很难说,有的修复了可能不影响生育,唉,你说个车祸伤腿伤胳膊就是了,怎么能伤到那里……” 安璟捂着嘴,跄踉的退后几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坠入到黑暗里。 这一次晕的时间不长,她一醒安玲就嚷:“祖宗,你别乱动,我找人安排了,一会儿把你送到楚律师病房里,你打着点滴看他,行吗?” 安璟双眼空洞,雪白的天花板干净的有些刺眼,如同她此时一片空白的大脑,整个世界都变得空荡荡冷飕飕的,就连空气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安璟想,楚钧他…..会废了吗? “你说话呀,怎么跟傻了一样,要不要我去叫医生呀,都是那个该死的李天,要是抓住他就千刀万剐。” “李天,姐,你说什么李天?”安璟总算把神智拉回来。 “就那个逃逸的箱货司机,监控早就把他拍下了,现在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到处通缉他。” 安璟脑袋嗡的一声,这个名字的打击不亚如车祸的那一撞,李天,李天,他到底想撞死的人是谁? “安璟,安璟,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看着安璟脸色铁青又要晕厥的样子,安玲吓得大叫起来,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她说:“姐,我害死楚钧了!” ---------------------------------------------- 楚钧住的是VIP病房,里面收拾的跟家没什么区别,安璟进去的时候楚钧妈妈正歪在沙发上打盹儿。 安璟轻轻的走到里间儿,楚钧静静的躺在chuang上,白色浅蓝格子的被子盖到他的下巴,一张俊脸苍白,上面布满细小划痕,额角那里也贴着纱布,隐隐透出血迹。 安璟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指轻轻撩起他额头散落的头发,再滑过他高蜓的鼻子,最后停在因为失血苍白的嘴唇上。叹息了一声,她撩开他的被子,被子底下男人的躯体穿着条纹睡衣裤,好胳膊好腿儿的,连骨折都没有。 安璟把视线定格在他的裆部,那里平平坦坦的没有血迹,也不知道伤到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他清醒后怎么面对这样残酷的打击。 安璟握着楚钧的手,这只手上全是划痕,她清楚的记得就是这只手把自己推倒然后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肉盾保护了自己,眼泪,已经泛滥成河,哗哗流在楚钧手上,安璟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安璟,都是你,是你把他拉到这趟浑水里,现在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楚钧在安璟拉着他的手时就醒了,他微微睁开一只眼本来想看看安璟要干什么,她哭本来也在他意料之内,可是他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哭,卧槽,简直是孟姜女哭长城呀,她这个哭法,整个医院大楼都要塌! 可是手被她温热的泪水浸湿楚钧又充满幸福感,这个女人虽然哭起来很丑,但是她的眼泪却是为自己而流! 所以就让她哭着! 楚钧闭上那只眼,他觉得幸福的像漂浮在云端,当然这种眩晕感也可能是脑震荡造成的,说起这脑震荡他就想起了那场可怕的车祸,在雪亮的车灯光射入他的视网膜造成了短暂的失明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就死了,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及想只能依附最本能的意识,保护她。 只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 楚钧的妈妈关悦听到声响也醒了,一开始她没有打扰安璟,可看安璟哭的越来越伤心,她走过去按住安璟的肩头:“安小姐,别哭了,钧钧不会有事的。” 安璟忙站起来,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张了几次嘴也没有说出句话来,只好低头站着。 楚钧故意在*上动了一下,然后低低的叫了一声“妈”。 安璟几乎同时和关悦到了chuang前,看着楚钧有气无力虚弱的样子,安璟的眼泪又流下来。 楚钧对关悦说:“妈,我饿了。” 关悦是什么人,她立即明白了这是儿子在撵人,她立马说:“等着,妈这就去买。” 关悦一阵香风闪人,还在门外拦下一个,楚风穿着黑色的皮衣皱着老吓人的眉头本来是要进去的,关悦拽着他的胳膊就走,楚风低声道:“你干什么,我要进去看钧钧。” 关悦扬起精致的脸蛋儿,“看什么看,他现在不需要你,走,和我一起给他买粥去。” 房间内,安璟傻傻的看着楚钧,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楚钧先开了口,他哑声说:“我渴了。” 安璟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就没有听到楚钧说话。 “安二丫,我要喝水。” “我去倒。”现在安璟听到了,她转过身去倒水,顺手又抹去脸上的泪水。 楚钧盯着她的背影就觉得奇怪,安二丫是不是把泪腺撞坏了,怎么哭起来就没完,我这还没死呢! 安璟半扶着楚钧让他坐起来,把一个大靠枕塞到他背后,然后听紧张的盯着他喝水。楚钧给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他说:“安二丫,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句话一问出来,安璟又哭成个泪人,楚律师原来我一直都误会你,你是个大好人自己都这样的还记得关心我。 “安二丫,安二丫,说话呀。” 楚钧看安璟一劲儿哭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他忙柔声说:“乖,先别哭,去桌子上把纸巾给我拿过来。” 楚钧的意思是让安璟拿过纸巾然后他给她擦眼泪,想想都是美满和谐的一幕,谁知现在的身体不给力,安璟刚一转身,他就把杯子掉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倍儿清脆,安璟车祸后胆儿小对声音特敏感,她哆嗦着回头就看见楚钧俯下身子要拿地上的玻璃茬子,她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安璟冲过去握着楚钧的手腕儿,砰的把人给弄回chuang上,安璟蓬着头发嘶着嗓子喊:“你疯了,我们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却又自轻自贱,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负责的。” 楚钧刚才给安璟这么一扯疼的都冒汗了,他刚想说“你又发什么疯”忽然听她说什么想不开要负责不禁懵了,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还有不知道的不治之症。 楚钧说:“安二丫,我我我……” 安璟捧着他的手搜肠刮肚想说点安慰的话,可是一张口泪就掉的更严重,止都止不住,身体跟着不住的颤抖。 楚钧叹了口气,伸臂把她搂怀里,他轻轻环着她,把她的头压在胸膛上,轻声安慰着:“好了,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楚律师,你真是个好人,都怪我,我招惹那个李天,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强撑着,真的,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就算有什么后遗症,你还是永远第一的楚律师。” 楚钧越听越懵,这都哪跟哪?难道老妈隐瞒了他伤情的真像,他真有了不治之症?可是除了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呀! 楚钧是谁,他立刻决定要套安璟的话,于是他长叹一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命运多舛,与其像个废人一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安二丫,你要是真关心我就把那玻璃茬子给我,狠狠的拉这么一下,唉,一了百了。” 安璟听楚钧这样一说喉头就哽住了,下一瞬间,她忍住眼泪抽抽搭搭的说:“不是的,楚律师你真不能这么想,你还有亲人,你忍心让你妈伤心吗?” 楚钧本来是做戏的,可是一来二去就用上了真感情,他摸着安璟的头发说:“伤就伤吧,是我对不起她。我觉得我就是个不详的人,我亲妈死了,我小姨带我嫁到楚家,这些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后来继父也死了再以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不如我死了干净。” 安璟嚯的站直了,因为用力过猛头部一阵眩晕,她等晕劲儿过了才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是律师是无神论者不应该相信这些宿命说,关总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就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的又不是不能治的绝症,就算治不好也是身体是少了那么一点点,不影响出庭辩护也不影响孝顺父母的,楚律师,维纳斯都是断臂的,世上的事情没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你一定会挺过去的。” 楚钧好像懂了一点点,大概他身上少了什么零件,可是什么呢,他什么也不缺呀,于是他继续装可怜:“怎么会一样呢,安二丫你设身处地想想,要是你你能过的去吗?” “那个那个我也没有呀!”安璟皱着眉头,她真说服不了铁口百辩的大律师。 她没有的,我有她没有的,是什么呀?楚钧一心想的是内脏,一个劲儿琢磨男女身体内部的构造差异。 见楚钧低头不语,安璟又急了,她说:“楚律师,我查资料了,只要不是彻底粉碎还是有修复的机会的,当然生儿育女可能受到影响,个,个人生活也会有影响,但不是百分百呀,一定会治好的。” 楚钧现在大概是懂了,他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虽然没有任何不适感但他还是想掀开裤子确认一下。 他叹了口气,说:“行了,安二丫,这都是我的命,你也不用伤心了,我累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安璟哪敢放他一个人独处,她一着急嘴就快了:“楚律师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去找医生问一下睾 丸破裂的程度,不行我们去国外治,肯定没有问题。” 睾 丸破裂?楚钧简直想吐血,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双腿间两颗蛋不仅完好无损而且生机勃勃,这个安二丫又是抽的哪门子筋发的哪门子疯?楚钧觉得自己不行了,哪里有板砖儿,他想拍晕了自己,他不能再和这个火星上来的女人在一起。 看着楚钧一脸诡异复杂的表情,安璟刚才心里的那个决定更坚定起来,她柔声开口,脸上的表情混合着脆弱和坚强,她说:“楚律师,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安璟的话斩断了楚钧乱糟糟的思绪,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是疯了了吗,她觉得她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吗,心中捉弄她的恶劣思想龌龊的萌生,楚钧做出很沉痛的样子:“算了,我不需要可怜和同情,安璟,你要是觉得车祸因你而起你想恕罪大可不必,我楚钧还没有惨到那种程度上。” “不是的,楚律师,不是你想的那样。”安璟通红的眼睛肿的像个桃子,她紧紧抓着楚钧的手,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也像楚钧那样口若悬河头脑清楚,可是她什么都不会说,只能反复说着不是的这三个字。 阳光洒满了屋子,也洒在安璟身上。此时她头发蓬乱脸颊浮肿目光散乱鼻头通红,明明这样狼狈可在楚钧眼里却性感的要命,他的心砰砰乱跳着,出事前要说的那句话要横亘在胸口。算是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吧,在生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在生命的液体从身体里不要命的往外用…..在模糊的视线中,他只想拉着这个女人的手一起走在商场拥挤的人潮中。 熟悉楚律师的人大都知道他其实不相信爱情。 和香蓝儿谈恋爱不过是因为别人,对,是别人,他这么大个律师,年龄正当时,长得也帅,要是身边没有个女伴会被人认为不正常,不正常的楚律师会损失多少客户呀,所以,年轻貌美又有社会地位的香大设计师无疑是楚钧身份的另一种象征。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女人如衣服! 不要觉得这样的楚钧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也青春年少过,也憧憬爱情过,也,真真切切的爱过。可是,在他付出最多的真心时,爱走了,背弃了他们曾经以为就算长城倒了也不会变的誓言,一切残酷的就像一出琼瑶剧。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所有的痛苦悲伤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若干年后如再提起会一笑而过,楚钧觉得这是对的,时间就像滴在琥珀上的松油,已经完全把他的心包裹,经过那么多沧海桑田现在已经坚硬的刀枪不入。 他错了,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时,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安二丫。 安二丫,不过是个平常普通的姑娘,可是她用她的天真善良执着正义吸引着他,这些东西感觉中他已经失去好久了,因为没有,所以更觉得珍贵。一次次邂逅,一次次交锋,他都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时候用一种叫温柔的武器把他的心凿了一个小孔,有什么正从里面汨汨流淌出来。 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是蓄谋已久,楚钧喉头一紧:“安二丫,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即使我只是个废人?” 安璟急切的辩解:“我愿意,你不是的,我是说……”她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要想明白了,如果因为内疚同情而和我生活在一起,你以后肯定会后悔。那玩意儿废了,你就等于守活寡,一天两天还行,一年二年也过得去,要是时间长了你弄个红杏出墙我可丢不起这人。” “我不会,楚律师,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我们结婚吧!”怕楚钧再拒绝,她攀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上他的额头。 楚钧心里一阵叹息,这个天真鲁莽的女人,就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呀,还好她碰到了自己,要不别人把她卖了她还帮着数钱呢!为了她的人身安全着想,为了她不被别的男人骗,就勉为其难收了她吧! 关悦一进门儿就看到两个伤员抱在一起,她尴尬的咳咳:“对不起呀,要不我出去敲一次门?” 安璟迅速把嘴从楚钧脑门儿上移开,拽住她要离开的身体,轻轻拥在怀里说:“不用了,正好都来了,我宣布一个重大喜讯,我们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各位小妖精们果然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把墨墨搞的晕呀晕(是幸福滴) ,就像喝了叫兽手里的哈密瓜味的优酸乳,谢谢大家,真的说谢谢,太多人没有办法一一说了,就是感谢所有支持帮助墨墨的小妖精总裁们,墨墨家的鱼塘都被你们承包了! 97. 大楚二丫的洞房花烛夜(万更,求订阅) 安璟迅速把嘴从楚钧脑门儿上移开,拽住她要离开的身体,轻轻拥在怀里说:“不用了,正好都来了,我宣布一个重大喜讯,我们要结婚了!” “咣”在关悦身后的楚风把一袋子水果掉地上,关悦愣了片刻后转身把散了一地的苹果捡起来,边捡还边说:“你快去精神科找个大夫,这不正常呀。” 还是大队长厉害,他不动声色把苹果捡起来,然后居高临下看着两个要结婚的人,淡淡说:“决定了吗?恭喜。” 楚钧刚要乐,忽然想起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装出痛苦的模样,说:“我知道有点突兀,但请你们相信我们都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她,安璟,将成为我合法的妻子。” 楚风暗地里戳了一下关悦,关悦忙说:“好,安小姐多好,还是老师,那什么,我得找安玲去,好好商量一下婚事的操办。” “关总,您叫我安璟就好了,您先不要去找我姐姐,这事儿我和楚律师是刚决定的,她还不知道,我怕她受刺激。” 楚钧接过去话去:“还叫什么关总,你得叫妈。妈,我们的婚事你们不用操心,我们一切从简。” 楚钧的意思是先把人骗到手再说,否则依着安璟的脾气知道他在骗她。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也说不定,但是在安璟听来却是楚钧这个样子不希望别人知道,这种事越低调越好。 她也说:“对,我们就请一些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吃个饭就行了,别铺张了,现在楚钧身上还有伤,不能太劳累。” 楚风犀利的黑眸一个劲儿剜楚钧:小子,你怎么骗得人家姑娘,小心遭报应。 楚钧才不惧他:楚大队,我的事儿您老就甭操心了,还是早点搞定您身边的关女士吧,否者会老的孩子都生不出来喽! 两个人的一辈子就这么草率却又慎重的定下,若干年后,回忆起这个下午,安璟说那天是阴天,枯黄的落叶随风翻飞,病房里阴森森的,楚钧躺着阴影里,到处都是阴谋的味道;而楚钧却说,那是个晴天,阳光灿烂微风和暖,金黄的叶子在风中起舞,病房里到处都暖洋洋的,安璟身上也散满阳光,美丽的脸生动活泼,笑意滟滟,像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天使你妹呀,楚钧你想结婚过了张美丽那个母老虎的五霸岗吗? “结婚?我不同意!”张美丽听着安璟说出这个消息立时拍了桌子。 “妈,为什么呀,你不是急着我嫁出去吗?”安璟没想到老妈反应会如此强烈。 “我是急着你嫁出去,那也得走正常程序呀,你说你和那个楚律师认识才多久,就算从你回来的第一天算起也不过三个多月,你了解他吗,他爱吃什么爱穿什么脾气好不好这些你都知道吗?”张美丽气的脸都变形了,这两个姑娘,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妈,他不是来吃过饭吗,你印象对他也挺好的呀,难道我们还要先考察三年?”安璟噘嘴,一个劲儿对安玲使眼色。 安玲说:“二丫,这次我可不能站在你这边儿了。楚钧担任谢家辰公司的法律顾问多年,能力是没得挑,可能力强的人毛病也大,就他们那四个死党,你选严可严医生好过他,谢家辰都说他是他们中最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人。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能和他好上了,他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香蓝儿可比你强多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还是个设计师,就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和香蓝儿掰了,和你结婚,我怎么想怎么悬。” 安玲这番话一出口张美丽就炸了,她站起来隔着茶几打安璟:“安二丫,你跟我说这是咋回事?不是你当狐狸精*楚钧吧,我可告诉你,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清白人,要是你敢做出不清白的事情,去当小三破坏人家的感情,我就打断你的腿。” 一直没说话的安定邦坐不住了:“你能不能讲点理,二丫是那样的人吗?你连自己的闺女都信不过。” 张美丽被一顶撞马上就哭起来:“你相信你闺女,瞧瞧你这个大的,都跟人睡了快一年才来家说,还有你这个小的,不到三个月就要和人结婚,会不会……”张美丽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牢牢的盯着安璟的肚子,忽然捂着嘴哭道:“这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却有了,老安家真是造的什么孽呀,你说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呀!” 安玲躺枪,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安定邦最愁老太婆的哭戏干脆一边儿呆着去,安璟给张美丽一人闹得头都大了,感觉又要脑震荡,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咬了咬牙,喊了一声:“妈,你别哭了。” 张美丽一句:“我的天儿呀”给憋在嗓子里没上来只能呃的一声,特别有喜感,安璟差点就笑场,可是她绷住了,她运用大学里演话剧学到的表演知识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她装着很严肃很深情的说:“妈,我没怀孕,我也没抢人家男朋友,他们是因为没有感觉了才分开的。至于我为什么要突然结婚它是有理由的。其实这事怪我姐,我姐要不是出车祸我也不会去派出所,我不去派出所他也不会送我回家,他不送我回家也不会发生车祸,不发生车祸…..他也不会把我紧紧的护在他身下。我姐知道,他伤成什么样,我又伤成什么样,妈,您不是说以前我爸开公交您卖票有一天晚上上来个坏人我爸第一时间冲出来护着您然后您就觉得他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我觉得楚钧和我爸一样,都是好男人。” 安璟的话彻底让张美丽沉默,她和老安同时想起了30多年前的事儿,当时是在大冬天的晚上,车上上来一个人,拿着刀逼着张美丽交出卖票的钱,当时安定邦抄家伙就上去了,几下就把那人撂倒,可是最后那人哭着求他们,说是家里还有两个饿的几天没吃饭的孩子,他俩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光了给那人,也因为这件事他们才结合。现在给安璟一提,张美丽的心软的跟一滩水,她想了想说:“那也不能就那么简单,你是一婚,搞的跟二婚头一样。” 安璟一听这话觉得老妈是松口了,她赶紧说:“那是我要求的,她妈也要大操大办,可是我刚工作,要请婚假不太好,再说他工作那么忙,哎呀妈,我姐结婚的时候已经很隆重了,您那天都跟英国女皇一样,一辈子有那么一次就够了,我这样叫素婚,真的挺好的。” 张美丽不说安璟反过来说老安:“安定邦你看看你女儿,从小就怪,穿衣服要素的,结婚也要素的,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以后可别后悔了找我哭!” “妈妈万岁!”安璟一挥手臂看到安玲的白眼,只好过去去搂一直做着安静美男子的安小帅:“小帅,你怎么不说话?” 安小帅笑笑:“挺好的,姐,祝你幸福。” 安璟自己心里一大堆事儿,也顾不得安小帅的反常,她举行完家庭会议就带着熬好的鸡汤去医院给楚钧送饭。 安玲说:“我送你吧,正好谢家辰也在医院里。” 车上,安玲说:“二丫,你现在能说实话吗?” 安璟不知道谢家辰会不会知道楚钧的病情,也不知道谢家辰会不会告诉安玲,她此刻只有骗到底:“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楚钧就是患难见真情,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是我还活着,我就觉得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安玲知道安璟的脾气,向来是一根筋犟到底,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她说:“那我也不管了,不过要是楚钧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姐给你撑腰。” 安璟心里嘀咕,他可是整天都欺负我,你管的过来吗? 医院的VIP病房里特别热闹,都不像是病房。 贺一飞扒着楚钧的睡裤,一个劲要往下扒,嘴里还嘚吧:“看看,看看这个蛋碎的成啥样了,我还真没见过。” 楚钧大脚丫子蹬他脸上:“滚丫的,你丫回家找个核桃夹子自己夹着玩去。” 谢家辰捞了贺一飞一把:“好了,大楚身上还有伤呢,别闹了。” 楚钧给了谢家辰特深情的眼神儿,说:“还是老谢有人情味儿。” 贺一飞靠在严可肩上,夸张的说:“你们俩很快就成连襟了,以后就组团儿欺负我吧,严可,以后我只有你了。” 严可厌恶的推开他:“贺一飞我给你10块钱,你出去挂个精神科,我觉得你是分裂,严重的精神分裂,进门儿贱的像个韦小宝,上了法庭就老谋深算的像鳌拜。” 做刑辩的贺一飞嘴上从不吃亏:“那你不如把10块钱给老谢,他家那个才是真的分裂,都雌雄同体了…….。” “贺一飞。”严可和楚钧同时出口制止贺一飞,他也知道说漏了嘴,看着谢家辰阴沉的脸忙说:“老谢,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家凌霄挺好,嗨,挺好。” 谢家辰勉强一笑:“没事儿,其实他真该住院治疗的,可是我又狠不下这份儿心,算了,不说他了,楚钧,你真的决定就这样瞒着安璟,你图什么呀?” 楚钧薄薄的眼皮一翻,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图二八佳人貌美如花,图她姐夫是个酷帅狂霸拽的大总裁。老谢咱做人要厚道呀,你可不准把这些事儿跟你媳妇秃噜了,否则我跟你急。” 谢家辰说:“保密可以,但你要对安璟好,否则我真揍的你睾 丸破裂。” 看两个人对话都有火药味儿了,贺一飞赶紧打圆场儿:“都别价,自家兄弟可不能内讧呀,那谁,严可,你快说两句。” 严可拈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的说:“大楚,一会儿安璟来了我真要那么说吗?” 楚钧说:“当然了,你是医生,有权威,严可,兄弟的下半身幸福就指望你了?” 严可皱眉:“难道不该是下半生幸福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四头当然知道来的是谁,于是他们马上整理衣裳,装出精英样儿,谢家辰去打开了门。 安璟和安玲走进来,楚钧见安璟穿着一件浅蓝色小风衣式薄棉衣就问:“都穿棉衣了,降温了吗?” 没等安璟说话贺一飞说:“大楚,我们也穿了,你丫怎么都不看,安老师一进门儿你就看见了。” 安璟脸一红,低着头把鸡汤放下,楚钧赶紧摆手:“你们也来半天了,严可留下,其余的都跪安吧!” 安玲笑着说:“我刚来你就赶我走呀,那鸡汤里面的水还是我加的,那你好好和二丫说说话儿,我们走了。” 几个人呼呼啦啦走出去,屋子里顿时空了大半,楚钧对正在倒鸡汤的安璟说:“安二丫,你先别忙,你不是说想找个医生问问吗,我把严可找来了。” 安璟脸上红晕未褪,她轻咬了嘴唇说:“严医生不是整形医生吗,这个好像要找男科的吧!” 严可微微一笑:“安老师,其实我也做变性手术的,男人变女人,最关键的就是要切除睾 丸和阴 茎,现在大楚完全具备做这个手术的条件。” 楚钧差点蹦起来揍严可:“你什么蒙古大夫,你想让我成为东方不败呀?” 严可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这个理论上完全可以,你可以成为法律界的东方不败,以后上庭穿裙子。” 没等楚钧发飙,安璟不乐意了:“严医生,他都这样了您还取笑他,这不厚道。” 楚钧一听心里美不滋的,安二丫长心了,知道关心我了,好现象。 严可正色起来,拿出医生该有的范儿:“大楚的病情不算严重,只是皮下血管受损,现在还不能确定血睾屏障被破坏,只要血睾屏障没破坏,就不会出现京子凝集或制动的情况,只要坚持治疗是有康复的可能的,关键的是看安老师的配合。” “我的配合?”这些专业术语听得安璟一头雾水,不懂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就是给予他相迎的刺激,比如按摩……” 楚钧在心里给严可点赞,卧槽严可你太够哥们儿了! 安璟还是个大姑娘,本来和两个大老爷们讨论这些问题就够限制级了,现在还被医嘱要动手简直羞的想找了老鼠洞钻进去。 话说完严可就告辞了,楚钧和安璟一时间脉脉无言。 安璟把温热的鸡汤送到楚钧唇边,柔声说:“喝点吧,会好的。” 楚钧心里一紧,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利用安璟的善良是多么可恶的事情,他张张嘴,几乎想要说出实情。 没等他说话安璟却开口了:“我跟我爸妈都说了,他们也不反对,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领证儿,然后我好名正言顺的住你那照顾你。一开始我妈听说我们这么简单的办她不高兴,不管她,她就那样,闹一阵儿就好了,总归不能不要我。” 楚钧觉得心里越发沉重,他张张嘴说:“安璟,其实我…….” “你什么?”安璟的大眼睛像两块最纯净的水晶,干净、清澈、透明。 “我想等你放寒假我也不接案子了,我们去旅游,就当度蜜月。” “好啊,那一定去个暖和的地方,我怕冷。” “好,那我们去三亚。” “三亚看雪景儿?”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忽然,楚钧握住安璟的手,他自己仿佛都能听到内心深处自我挣扎崩裂的轻响,一向冷静自持的楚钧竟然情难自抑,他哑声说:“我会对你好的,真的。” 安璟点点头,她粉唇不禁微扬,觉得现在很幸福。 “安二丫,还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楚钧有点忐忑,他怕说出来安璟生气。 “什么?”安璟面如桃花,笑如春风。 “刚才香蓝儿来过了。” 安璟微微一笑,她拿纸巾给楚钧擦擦嘴:“我刚才在医院花园里看见了,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个人站来冷风里好像有一阵子了。” 楚钧略紧张,他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安璟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说你真伟大就走了。” 楚钧微微点头:“嗯,她以后不会再来了,我和她说我准备去美国变性去,只要她要是喜欢就了她搞拉拉,要不就做好姐妹。” “哎呀,你更缺德,胡说什么!” 安璟话刚说完就被楚钧拉过去,在他吻上她之前轻轻贴着她的唇角说:“我很抱歉。” “楚律师,你会好好的。”她也贴着他的唇咕哝。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感动,楚钧把安璟抱的紧紧的,两个人以为在一起,享受着眼前温馨静谧的温柔时光。 虽然婚礼没有大操大办,但是关悦对女方的礼数一点都没省,因为楚钧还住院,她也没惊动他,直接联系了安玲自己去了安家。 谁知这一去不要紧,一去就把事情整大了,见了关悦,张美丽才知道自己把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老安和他仨孩子。看人家关悦,孩子都这么大了,腰还是腰屁股还是屁股,哪像她腰成了水桶屁股成了坐扁扁的大馒头。 关悦说这几年楚钧收益颇丰,所以按照礼数该给的钱一分也不少,而且老安家什么都不用陪送,就人住过去就好了,完了还附带送了张美丽一张美容卡,完全免费享受一条龙服务,关悦为了她儿子能娶上媳妇也是蛮拼的。 张美丽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美容卡的就犯上了嘀咕:嫁大女儿的时候因为谢家不同意,压根儿就看不起他们普通工人,但是谢家辰当时和家里闹得挺厉害,要美人不要江山,没办法,谢家才同意安玲进门,谢家辰的父母压根儿就没把这个亲家放在眼里,为了给安玲争气,张美丽愣是一分钱都不要他们的,甚至还拿出多年的积蓄给安玲买了几件首饰,结果土里土气的黄金一下子给人家的卡地亚钻石给比下去。为了不让老谢家觉得安玲嫁给谢家辰是为了钱,这些年张美丽没有要过安玲一分钱,东西都不让多买,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这种穷酸骨气熬得不值。今天,关悦不但给钱,话也说得好听,什么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就当楚钧孝敬二老的礼物,瞧人家说的,多体面! 可就算这样,张美丽还是把卡还给关悦:“亲家,我们不是卖女儿,只要小楚对二丫好,怎么着都成。” “美丽姐,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就说这钱是你们替安璟保管的,以后她要是喜欢什么总要有个自己的私房钱,我也是女人,我懂!” 就这样,在关悦的美貌和甜言蜜语下张美丽还是把安璟给卖了个好价钱,绝对不止15块钱一斤。 都说人走茶凉,安璟还没有嫁出去,安小帅就打她房间的注意,说什么她那间房朝阳,这就是撵她走的节奏呀! 几天后楚钧出院,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到民政局去把证领了。可等到体检这一环的时候,安璟懵了。 安璟拽着楚钧的衣服小声说:“楚律师,要不我们先别领了。” 楚钧生气了:“安二丫,你想反悔?” 安璟赶紧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是,那个要体检,你不大方便吧?” 楚钧这才明白过味儿来,自己都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他趴在安璟耳朵边儿说:“你放心,都是走走过场,有关系不怕。” 安璟还是忐忑,倒也不是怕结不成婚,就是怕楚钧当场受到刺激,她为难的说:“我也没看到你认识谁呀,这是结婚的地儿,又不是离婚的。” 楚钧抱着她晃了晃:“放心,今天大红本本一定拿到了,除非你不乐意。” “22号,谁是22号?”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在叫号了,楚钧说:“到我们了,快。” 被楚钧推进检查室,安璟心不在焉的,完成了几项简单的检查后一切都合格,安璟出来后发现楚钧早在等着她了,他老远就冲安璟比手势,笑的一脸得意,安璟本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下来,她挺自然的走过去挽住楚钧的胳膊。 照相的时候楚钧做了点准备,昨天他和安璟说好了今天穿白衬衣,安璟以为背景是红色的,所以才选白色。楚钧打开带来的包包,原来里面装着两件浅米色的羊毛开衫。 “情侣装?”安璟蛮喜欢那颜色和款式,她没想到楚钧还能搞这些。 楚钧帮她穿上,还给她整了整衣领,四十多岁的摄影师说:“小两口儿真恩爱,快过来,我们要开始了。” 安璟也给楚钧整了整衣领,然后两个人都在凳子上坐下。 “头靠近些,再近些,对,表情要自然些,笑一点,新娘,眼睛看这里,对,不要动…..” 快门一按,两个人相依相偎的一幕就框在框子里,很快的,这张标志着单身结束的照片就贴在大红本本上。 楚钧拿了多余的一张放在钱包里,安璟看他偷偷摸摸的,就问:“干嘛呀?” 楚钧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他故意冷着脸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比较帅!” 安璟撇嘴:“自恋也是病,楚律师您赶紧治治。” 楚钧才不理她,照片上的男的帅女的漂亮,一看就是天生的一对儿,绝对不是玫瑰插在酱油瓶子上。 从民政局出来,安璟有点感慨,就这样嫁做人妇了,掐指一算,今天竟然是她和楚钧认识的一百天。 一百天,就男女谈婚论嫁来说真的太短,可是对于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一秒,或许就可以成就一个事业,一分,也许就可以毁灭一个城市。 楚钧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安二丫,我们还没拍婚纱照吧,回家你选选,不是等寒假都去旅游吗,一起把照片拍了。” 安璟抿嘴一笑,其实这事儿她真没想过,现在她只想楚钧什么时候能好,哪怕他好了后悔了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不要自己了,只要他好,她什么都愿意。 领完证在大酒店里摆了几桌酒这个婚算是正式结了,那天,安璟穿了一件白色小礼服,细肩带儿深V领儿的设计让她的高耸呼之欲出,曼妙诱人的曲线紧裹在真丝布料下,随着步履移动泛出流水一样的波光,是足以让男人血脉偾张的纯洁与性感糅合的美丽迷惑。 11厘米的高跟鞋让安璟走得摇摇晃晃,刚想向楚钧求助,楚大律师几步走过来,一下子挡住了贺一飞那几个色米米的眼光,他压制住怒气说:“谁让你说成这样的?快去换了!” 安璟不解:“为什么?不是你给我买的吗?” 楚钧看看四周一双双狼的眼睛,心说我哪里知道你这么有料,明明那模特穿着什么也看不见。心里这样想嘴上他可不能这样说:“你太胖了,看把衣服撑得,都快破了,你看你看。” 安璟顺着他的目光到处看,她说:“我觉得还好呀,一点都不紧,都有富裕呢。” 看着安璟挺胸扭臀,那又白又嫩的小兔子颠来跳去的,楚钧只觉得一阵热气上涌,鼻子里热热的,他忙转移目光看着一边儿的花束,然后脱了自己的白色西装就给安璟披上。 “楚钧,热,这算什么不伦不类的。” “热什么热,都零下好几度了,你看你,露着大胳膊,自己感冒了事情小传染给我就晚了,不知道我是病人吗?” “好了,我的陛下,真难伺候。”安璟嘟起嘴,擦了唇彩的小嘴像个可口的小樱桃,楚钧直觉的一阵口干舌燥,他回头看了看宾客,仍然没忍住俯身含住了安璟的嘴唇。 “唔,唔。”安璟瞪大眼睛伸手去推楚钧的胸膛,他却早她一步离开她的唇。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捏她的下巴,薄唇贴着她耳朵说:“他们都看着呢,笑笑,自然点。” 安璟咬着牙低声说:“你也知道大家都看着呢,能不能别随便发情?” 虽然留恋那份甜蜜,楚钧还是板起脸装出很受伤的样子,其实不用他装,安璟话出口就后悔了,这张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楚钧大男人自尊就这么又被自己伤了! 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安璟一晚上都不心安,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配合着楚钧,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好容易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她觉得笑得脸都抽筋了。 刚夹了一片青菜还没到嘴里,张美丽狠狠拧了她腰一下:“矜持点儿,大庭广众的。” 安璟想哭,“妈,我都快饿晕了,吃点菜也是不矜持吗?” 张美丽给她夹了块东坡肉放在碟子里:“我是说这个吗?我说你们俩整晚眉来眼去,刚才守着这么多人说亲就亲,都不知道害臊。” 坐一边儿的安小帅不耐烦的说:“妈,你能不能别这么事儿妈,人家小两口亲热怎么了,那是有证儿的,不犯法。再说了,我姐和她老公感情好您还不乐意了?” 今晚一直闷着头不出声儿的安定邦重重的一搁筷子:“吃饭!” 安小帅吐吐舌头,安璟小声问:“妈,我爸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不舍得你。在家的时候长吁短叹的,一个劲儿说女大不中留。” 给张美丽这么一说,安璟鼻子也酸酸的,这几天光想着楚钧的事情她都忽略了出嫁这样的大事对父母的影响,她端起酒杯站起来说:“爸,妈,我敬你们杯酒,谢谢你们,这些年你们受累了!” 给安璟这么一说,先撑不住的倒是张美丽,吧嗒,眼泪就这么滴了下来。 楚钧本来一直给贺一飞他们缠着,忽然看到安璟站起来,楚大律师立刻明白了状况,他立即端着果汁走过来,很自然的搂住安璟的肩头,微笑着说:“二丫,我们一起敬爸妈吧!”他对着安璟的父母说:“爸,妈,你们放心,二丫嫁给我你们就多了一个儿子,以后要是你们不嫌烦,我天天和二丫回家蹭饭。” 张美丽破涕为笑,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她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忙说:“不嫌不嫌,天天给你们包饺子吃。” 安定邦对楚钧说:“小楚,我有三个个孩子,属二丫懂事勤快吃的苦也最多,以后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 “爸,你放心吧,我会让二丫幸福的。” 在璀璨的灯光下,楚钧握着安璟的手,安璟仰头微笑,一股浓浓的幸福感飘荡在空气里。 晚宴结束,在酒店门口安璟迷迷糊糊跟着安小帅要走,楚钧一把把人捞回来,低声说:“新娘子,你好像走错方向了。” 安璟脸微微羞红,她对着父母挥手然后跟着楚钧钻到车里。 贺一飞在后头学着狼叫,还吹起了口哨,完了才想起来楚钧开走的是他的车。“靠,大楚,我的车!” 安璟还是穿着楚钧的大西装,双手紧紧抱着胸前的包,红扑扑的脸上挂着微笑。楚钧觉得可乐:“小财迷,你可抱着那包一晚上了,是不是回家要在被窝里数红包?” “讨厌你,你在取笑我,我就把钱独吞了,一毛也不分给你。” “你敢,作为你的合作伙伴在合作过程中有权利得到共同投入的利益分成。” 安璟不理他,反而从包里拿出楚钧妈妈和小叔给的红包。 楚钧手长,一把抢过去,捏了捏又扔给安璟:“切,关总和楚队真够抠门的就给了这么点儿。” 那是长辈给安璟的改口费,起码一人就好几千,安璟觉得够多了,楚钧还嫌少,安璟知道两个人的价值观不在一个水平上,索性把钱装起来和他说别的。 “楚律师,你的车真的报废了?” 楚钧板着脸说:“什么你的车,现在是我们的车,出过车祸的车不能开,等过些日子我就换辆新的,你喜欢什么车?” 安璟当然不懂,她说:“什么都行,不过是代步的工具。” 楚钧摇摇头,“车和女人都是男人身份的象征,一个骑着自行车和开着大奔给人打官司的律师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璟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和香蓝儿,一个女朋友是教师的律师和女朋友是大设计师的律师也绝对不是一个档次吧!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这幢房子安璟不是第一次进来,可是当她以主人的身份住进来,她反而比客人更拘谨。 楚钧随手把她穿了一晚上的大外套扒下来,安璟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冷。” “现在这样冷不冷?”楚钧圈住她的腰肢把人搂怀里,他想这么做已经整整一晚上了,当然他还有更劲爆的想法,不过目前还不能实施。 安璟开始还有轻微的挣扎,因为感觉到楚钧的霸道她索性放松下来,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世界上最温暖的是棉被吗?不,那世界上最温暖的是*的体温。 安璟不知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现在她终于验证了这话的真实性,当依偎进楚钧温暖的胸膛,即便隔着衣服,她的胸口仍然被他的体温熨烫的暖融融的,让她忍不住靠的更近更紧。 “楚…..楚钧…..”安璟不安的舔舔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觉得现在全身发热,热的脸颊红红的。 楚钧双眸幽深,眼前的小女人是如此的可口可心,乌溜溜的大眼睛,纷嫩嫩的唇,她的味道她的触感都是他无法抵抗的致命*。 天知道他有多想吻她爱她进入她,他想看到她因为他迷醉痛楚哭喊,他想让她的美丽对着他一人极致盛放。 可现在----他得憋回去。 迅速推开安璟,他扔下句:“我去洗澡”然后就落荒而逃。 安璟只觉得身上空荡荡的,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望着楚钧的背影,安璟很不文雅的竖中指“楚大脸,我鄙视你!” 安璟洗完澡穿着厚厚的小猪睡衣走进了卧室。 楚钧正靠牀上看书,听到声音看了安璟一眼,只一眼,他就笑了。 “安二丫,你穿这身儿和你特别配。” 安璟低头看了看一身大大小小的粉色猪猪,好吧,新婚妻子应该穿着真丝睡袍倚在门口,姿势妖娆媚眼如丝,声音甜的要像喝下十斤蜂蜜,“达令,来嘛,人家都等不及了!”想到这里安璟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发嗲不适合她,她还是做她的二丫头吧! 她把袖口卷了卷,脱鞋上牀跪在楚钧身边说:“楚律师,我们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虽然简单点,二丫结婚了,虽然被忽悠了,还是嫁出去了,大楚呀,这孩子二到这份上不容易,你可不能欺负她,好了,洗洗睡吧,今晚,你有随便起来不是人的权利! 68. 不是每个护士都是患者的媳妇儿 她把袖口卷了卷,脱鞋上牀跪在楚钧身边说:“我们开始吧!” 楚钧一愣,手里的书掉了都没有发觉:“开始?干什么?” 安璟十指交叉握了握:“按摩呀,严医生不是说适当的按摩和刺激有助于你的恢复吗?” 楚钧脸都白了,严可你个老小子,你出的这是什么损招儿,就楚二爷现在的状态不要说按摩,就这么轻轻一碰也得怒马挺枪狂龙冲天,要是再一个坚持不住把安老师那啥了,就凭她认死理儿的脾气还不得闹下天来,严可,我ri你祖宗! 严可家里正喝水呢,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呛了一鼻孔眼儿水,他要是知道前几天简直要拿他当爹的大楚现在要日他祖宗,一准儿会逼着大楚把他鼻孔眼里喷出的水全都喝下去! 安老师蓄势待发非要展示她这几天恶补的按摩手法,楚钧像一只炸毛的大猫,弓起脊背全然的戒备:“今天太累了,睡吧,来日方长。” 安璟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她又往前蹭了蹭:“那怎么行,这个就要坚持,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天也不能落下,老师会监督楚同学的哟!” 安老师漫画美眉的腔调不能再棒,楚同学还在做着无谓的抵抗:“不行,真不行,安老师,我太累了,你让我消停会儿,行不?” “这样正好放松,我按我的,你睡你的。” 楚钧想哭,那种情况如果能睡的着他真要去泰国变性了,软的不行他只能来硬的,于是他撂下脸子:“不行,睡觉。” 安璟恍然大悟:“楚律师,你是不是害羞呀,你在不好意思。” 前面变脸是假的,这会儿就是真的了,被自己小六岁的姑娘说害羞还能不能有大男人的尊严了,楚钧梗着脖子说:“谁害羞了,我是怕你一个姑娘家害羞。” “没事没事,人家医院里男科备皮插尿管的都是女护士,我可以的。” 楚钧心说功课做得可以呀,连备皮都知道了,不过小狐狸怎么能耍过大尾巴狼,他嘿嘿冷笑:“安二丫,你出息了,和我玩儿激将法呢,我不上当。” 安璟着急了,“我有那么复杂吗?快点,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就睡觉,我主要是怕你下不去手,说是一回儿事,做是一回事,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护士。” 安璟生气了,她忽的在一边躺下,背对着楚钧:“不按就算了,没见过你那么别扭的人,也不是每个护士都是患者的媳妇呀!” 被安璟带鼻音的声音一吼,楚钧发现他彻底怂了,特别是媳妇俩字儿,说的他心里甜吧滋滋儿的。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过不了美人关的他百分百纯爷们儿真英雄,特别值得狂笑一声! 于是,楚律师乖乖的下牀把灯关了,脱下睡裤钻到被窝里,他咬着牙横着心拿出楚霸王乌江自刎的勇气:“来吧,你按!” 叫了几声儿,都没有人应,楚钧扭开台灯一看,安璟竟然在短短时间内睡着了。 淡淡灯光里,安璟脸色微红,粉色的唇瓣儿微张,也是累着了,随着鼻翼的翕动发出一两声短促的鼾声。楚钧用手指挠挠她的下巴,她就像小猫儿一样用脸蹭蹭楚钧的手唧哝一声然后继续睡。 楚钧哭笑不得,同时也长吁一口气,他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用手指刮了一下她娇俏的小鼻头,小声说:小二猪,晚安! 清晨的微光悄悄溜进来! 安璟一睁眼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在哪里,大牀另一边属于男人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想到昨晚两个人同塌而眠她浑身一阵燥热,随后又想到自己没有完成功课又是一阵懊恼,她握起拳头给新婚第一天的自己加油“安二丫,你行的!” 穿鞋下牀,她到处找楚钧,找了半天才从一楼的健身房找到了他。 楚钧正在跑步机上慢跑。随着他的动作,他肩颈强健的肌肉就会稍稍鼓起,撑满白色的棉质布料,他修长的长腿在运动裤的包裹下缓慢的移动,那紧绷顺畅的线条,挺翘结实的臀部,还有,随着身前鼓鼓囊囊的隆起正随着步子轻轻晃动。 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滑进了衣服里,在金色的晨光下,看起来异常赏心悦目,安璟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贪嘴的小猫,根本就移不开视线,下意识的伸出粉红的舌头舔着干燥的嘴角。 楚钧抬头,看到安璟一脸花痴状站在门口,不禁扬起唇角,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二丫头,早!” 安璟回过神来,她忙走过去按了停止按钮:“身上伤没好呢,不适合做激烈的运动。”楚钧抓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汗,顺手刮了安璟的小鼻子:“小懒猪快去梳洗,我买了早餐在桌子上。” 安璟踮着脚想刮回来,可是却给楚钧抓着手,他张口就要当胡萝卜给咬下去。 安璟吓的闭上眼缩起肩膀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她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又睁开另一只,看到男人含着自己的指尖一动不动,双眼带着魅惑直勾勾盯着她,然后伸舌头缓缓的,仔细的自下而上舔着。 红霞飞上脸颊,她砰砰乱跳羞涩不已,却无法也不想阻止他,只能迷惑眩晕的软在他怀里。 几乎就在她忍不住要呻 吟出声的时候,楚钧终于松开她的手指,然后来了特煞风景的一句:“是咸的。” “你……”安璟气的跳脚,在逃开到安全距离后她忽然回眸一笑:“我刚刚抠脚了。” 楚钧伸舌头舔舔唇,然后大步上前伸臂把安璟捞怀里,以狂风暴雨之势吻住了她的红唇。 在含住红唇那一刻楚钧喉咙里溢出满足的叹息,他想这么做很久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从安璟软绵绵怀抱醒来。 其实楚钧从来都不早起,今早之所以起的这么早就是因为憋狠了!! 一个32岁身体健康的男性在早上生理反应最旺盛的时刻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用大腿贴着摩擦着,这种火不是洗个冷水澡能浇灭的,为了消耗体力,他只有选择了跑步,可是这个女人又不怕死的勾 引他,害他白流了一早上的汗水。 吃饭的时候安璟脸还是很红,在楚钧火热的注视下她匆匆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我吃饱了,上班去了,拜!” “等等,我送你。”楚钧用纸巾擦了擦嘴,站起来就要去穿鞋。 “不用了,我做公车可以的。” 楚钧说:“你确定?你发现我们这里1公里内有站牌吗?耽误学生们上课不要紧吗?” 真相总是无情的,安璟这才想起在这片别墅区是没有站牌儿这玩意儿的,来来往往的全是高档车,就是出租车都不多见。楚钧从衣架上取下安璟的外套,“快穿上,我去把车开出来。” 早上上班的时间特别堵,楚钧看着赌成长龙的车队直乐,他说:“看吧,等你坐公车,到了学校就下午了。放学也不准坐车,我去接你。” “那多麻烦,我自己坐车然后走回家就行了。” “你确定等你回家我们不是半夜吃晚饭?” 安璟对于他的犀利真是无语了:“哪那么夸张,就晚一下下。” “什么一下下,我不管,我要按时吃饭。” 安老师是高中老师,不和幼稚园的小朋友胡搅蛮缠,她说:“好吧,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 现在安老师才知道楚大律师有多记仇,火锅这事看来不吃是没完没了了。 “好,下班我们去买菜。” 隔着校门口还有段距离,安璟就让楚钧停车,她不喜欢看到别人指指点点的,临下车,楚钧拉住她,递给她一个大大的心形盒子。 安璟接了,问:“这是什么?” 楚钧皱眉:“不会自己打开看吗,问什么问。” “我上班快迟到了,我去办公室看…….好吧,大王,我知道不行。”对着楚钧的臭脸,安璟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从新坐好了打开盒子。 盒子做成隔断样子,一边是一一把亮晶晶的钥匙,一边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你家的?”安璟举着钥匙问。 “会说话吗?我们家的,以前的门锁我都换了,这是大门的,里面的门卡我放你钱包里了。” “你什么时候放的?”安璟刚想去拿钱包才,楚钧打断她,“快看另一个,你这个笨女人,都不知道什么是重点。” 安璟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款式大方的钻戒。 安璟呆住,这枚钻戒的钻石虽然不大,但是光头很好,一看就很贵。她皱起眉头说:“干嘛要送我钻戒,花了很多钱吧!” 楚钧简直能给这个女人气死,人家谁结婚不买个戒指,这个笨女人竟然给了还拒绝,楚钧 粗鲁的拿过她的手给套在无名指上,亮晶晶的钻石趁着纤细的手指出奇的好看,楚钧心头悸动,觉得能在对的时刻把生命中的美好给予自己想给予的那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楚钧轻轻亲了她手一下,然后拍拍她的头:“走吧,上班迟到了!” 安璟从给套上戒指就晕乎直到校门口才清醒过来。 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像个小火炉一样炙烤着她的手心,让她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楚钧给戴上戒指那一刻比拿到红本本的时候更有结婚的感觉,更能让心得到归属,即便,这种幸福有可能是别人手里的一碗热粥。 安璟用右手的拇指轻轻揣摩着钻石,直到冰冷的石头有了暖意和喜悦。直到这一刻安璟才敢承认,她是喜欢楚钧的,不是恕罪,不是责任,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他,听几句他刻薄的话语,想因为他幸福而幸福。 上天对她还是不薄的,如果没有这次车祸,如果楚钧没有受伤,也许她永远都没有勇气去承认,还好,她没有错过! 转而安璟又觉得不安,自己是不是太卑劣了,这不是等于用他的痛苦换自己的幸福吗…… “安老师,早上好!”学生清脆的问候打断了安璟的神思考,她这才意识到再胡思乱想下去可真迟到了。略微迟疑一下,她把戒指摘下来装包里,这个太亮眼了,给人看到肯定问东问西,安璟不介意他们知道自己结婚了,但是介意他们问结婚怎么也没有下请帖是不是找个老公不能见人……办公室里最头疼就是拿着别人隐私嚼舌根,安璟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因为车祸的事情请了好几天假,同事们见到安璟都亲切的问候。上课的时候,安璟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讲台桌子上一大捧粉色的玫瑰花,她以为走错了门,又倒回去看了看门上的名牌,没错,是高二二班。 同学们因为安璟的动作都大笑,接着他们齐声高呼:“安老师,祝你身体健康!” 安璟这才明白同学们是庆祝她劫后余生,她激动的眼圈儿都红了。作为一名老师,能得到学生的认可和爱戴这就是成功,安璟不过带了他们三个月,那么难缠的一帮学生,现在终于接纳了她,这样她又怎么不激动? 微微清了清嗓子,她大声说:“谢谢大家,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是有惊无险,不过也体会到了生死一线,所以能活着和大家在一起,真好!” 掌声更加热烈,安璟看到陆翊把手高高举起拍的最用力。 相比安璟婚后上班第一天的愉快热烈,楚钧就悲催的多,而且还遇到了大麻烦! 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贺一飞大狗一样蹲着,楚钧脚尖踢踢他屁股:“老贺,你拉屎找错地儿了!” 贺一飞蹭的就站起来,把楚钧闪了个趔趄,他一把就熊抱住楚钧:“大楚,你可来了,不对,你得走,快走,别回来。” 楚钧推开贺一飞:“老贺你大清早抽风呢,看来严可说的对,你丫真该去看精神科。” “不是,大楚,那个谁在你办公室等着呢,我说你在家养病。” “谁呀?你怕成这样……” 没等楚钧说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律所大门走出来,“楚律师,你让我好等!” 楚钧一看来人淡淡说道:“原来是叶总,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贺一飞一看人都撞上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有事儿办公室说去。” 楚钧把人让进了办公室,然后对贺一飞微微点头,贺一飞就出去让人送了两杯咖啡进来。 叶方尧看了看面前的咖啡,说:“我向来只喝茶不喝咖啡,楚律师,你都不问一下客人喜欢什么,这算是待客之道吗?” 楚钧微微一笑:“叶总,您来我这儿难道是来喝茶聊天的吗?不管是茶还是咖啡您都不会喝,我的礼数已经到了,再问就是多此一举了。” 叶方尧哈哈大笑,灰色的细边儿眼镜反射着冷冷的光,“楚律师,不愧是法大的高材生,律政界法老宋桥的高徒呀!” “过奖,法大人才辈出,宋老是泰山北斗,楚钧尚只学了皮毛。” “皮毛?现在的年轻人都猖狂,以为赢了几场官司就天下无敌了,楚钧,李琳的官司你非打不可吗?” 楚钧面带微笑直视着叶方尧的眼睛:“叶总,合同都签了,还有不打的道理吗?您现在我当事人的起诉方,是该避嫌的,就算是想和解,也该让您的代理律师和你一起约上我和我的当事人一起。” 楚钧的话不卑不亢柔中带刚句句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叶方尧是老油条,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他过于阴沉的面孔上泛起冷笑,就像钢刀上闪烁寒光,让人又一种压迫的感觉,“楚律师,你知道我换律师了吗?” “这个还真没听说,难道叶总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我请的律师是你的老熟人,你的师父宋桥宋老。” 这个楚钧倒是真没有想到,心中虽然疑惑,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宋老?他老人家的专业知识抗辩能力都是行中翘楚,可是据我所知他已经很多年都不上庭了,看来,您为了这场官司也是下足功夫的。” “当然,李琳请了你,我只好请你的师父了,楚律师,现在要退出来还来的及。” 楚钧站起来,做出要送客的样子:“叶总,既然您连我师父都请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您放心,作为律师,我们上了法庭代表的只是当事人,不会掺杂个人感情。” 叶方尧也站起来,他却不急着走,“楚律师,我和宋老已经商量妥当,只要你肯退出,宋老的德瀚律师事务所大门对着你、贺律师大开,去了那里,你们就是资深合伙人。” 楚钧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国际大律所,资深合伙人,这是宋老说的吗,他老人家忘了资深合伙人需要从业13年以上吗,我和老贺资历不够,还是呆在我们的小律所安心些。” 叶方尧冷冷一笑:“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告辞。” “您慢走,不送。” 叶方尧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楚律师,听说前几天你出车祸了,还是人为的?看来你的仇家不少。” “噢?叶总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车祸的事情已经交给警方调查,不过叶总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最近我得罪了什么人这么想知我于死地呀?”楚钧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字音放重,说完后他双眸灼灼,紧紧盯住叶方尧。 “哼,祝你早日抓到肇事者。”叶方尧在楚钧的注视下忽然现出一丝狼狈,却外强中干的不肯认输。 “您放心,已经有了逃犯的下落,有了好消息第一时间和您分享。” 楚钧注视着叶方尧在两名助理的保护下离开,他长吁一口气,觉得心累。 贺一飞第一时间端着咖啡进来,“大楚,来,现磨的爱尔兰咖啡,两勺奶一勺糖,提提神。” 楚钧摇摇头,“不喝,你让人给我热杯牛奶吧,我现在喜欢这种口味。” “啧啧,你还吃奶呢,宝儿,让叔叔抱抱。”贺一飞见楚钧不喝他的爱心咖啡,气呼呼的自己喝上了。 “滚丫的,就这号人物把你吓成这样,瞧你那点出息。” “大楚,我真没出息,他都把你师父搬出来了,这官司怎么打?你听他后面话的意思了吗?威胁你,先收买后恐吓,老小子手段够歹毒的。” 楚钧一想起自己曾经和这么个老狐狸公用过一个女人就觉得恶心,他皱着眉说:“你一个做刑辩的什么风浪没见过,怕他个鸟儿,那个老狐狸就是在我们眼前儿嘚瑟,见了李琳那才见遇上了母老虎。” 贺一飞摸着下巴问:“那女的我见过,挺好的呀,高贵、文雅,挺女王的。” 楚钧忽然神秘的对贺一飞眨眼睛:“女王喜欢小皮鞭。” 贺一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嘴张的能吞下鸡蛋:“卧槽,你是说那个李琳有S M倾向,槽,那这个官司怎么打,打丑闻吗?” “是这个叶总有受虐倾向,他喜欢被打。” “这不有病吗,那要是李琳拿出证据来,这个婚就好离了,但是她这么好面子肯定不能说。” “有几次她不配合他们就起了争执,李琳反而被打了,他们是半路夫妻,结合本来就是因为利益,现在分了最大的关键还是利益。” 牛奶送进来,楚钧喝了一口,忽然就想起早上安璟喝完牛奶顶着一圈儿白胡子的情形,不由的莞尔。 贺一飞看着正严肃深思的楚钧忽然笑的一脸银荡,不由大惊:“大楚,你咋笑成那逼样儿,说,昨晚…..哼哼…..干了几次?” 楚钧一口气把牛奶全喝了,然后把杯子放在贺一飞手里,把他推到门口,在关门前楚钧贴着他耳朵神秘兮兮的说:“我现在不适合做激烈的运动!” 新婚第一天上班安璟就忙晕了,感觉有做不完的工作,好容易等到放学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手机有一条未读短息,她点开一看是楚钧的,“放学在早上送你的地方等你,快点儿!”安璟皱着鼻子点点屏幕“遵命,大王!” 想着能见到楚钧,安璟就觉得特别高兴,她赶紧收拾东西快步走出校门。 到了地儿,却没有看到贺一飞的大切,安璟一丝淡淡的失望,她找了一个显眼儿的地儿站好了,等着她老公。 老公,多么神奇神话神经的字眼! 安璟捣鼓着把手机上楚律师三个字改成老公,刚保存成功,就听到有人叫:“安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 安璟吓了一跳,那种感觉就像去别人家作客头偶翻动别人的东西被抓住,她抚着胸口抬头一看,“陆翊,原来是你呀,怎么还不回家?” “那老师以为是谁呀,好像每次老师见了我都让我回家,再说一次,我已经18岁了,不是小孩子。”陆翊站在安璟对面,故意挺直了腰背,用身高来缩短两个人年龄上的差距。 “呵呵。”安璟尴尬一笑“长得高不代表年龄大,老师都大你快十岁了。” 陆翊纠正她:“是八岁不是十岁,只要我喜欢八十岁又怎么样。” “呵呵,还说不是孩子,说的都是孩子话,那个,我要走了。” “老师!”陆翊忽然抓住安璟的手臂把人拖回来,安璟离他的胸膛很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轻装有力的心跳,她忙缩起身体挣扎着退后,紧张的都忘了呼吸。 “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老师。”安璟浑身都涌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上次夜歌的事情其实是对她有影响的,虽然她没有像一般的姑娘那样造成阴影和心理障碍,可是除了楚钧,她似乎对别的男人的触碰都相当反感。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会吃了你吗?我就是想问问你伤哪里了,现在完全好了吗?”陆翊眼眸润湿,满眼波光潋滟,流露着浓浓的关怀。 这样好看的一个孩子可怜楚楚的看着她,安璟脸红了心也软了,她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我朋友受的伤严重些,谢谢你,陆翊。” “你朋友?你和你朋友一起受伤的,他怎么开车那么不小心……” 世界上最快的人是谁,在这以前安璟一定回答是曹操,可是从此以后她一定要说是楚律师,陆翊话没说完。楚钧轰轰的开着大切就飙过来,几乎快撞上他们了才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带来能杀死处 女座的尖锐声音。 69. 上铺的兄弟抢走了同桌的你(万更求月票) 世界上最快的人是谁,在这以前安璟一定回答是曹操,可是从此以后她一定要说是楚律师,陆翊话没说完。楚钧轰轰的开着大切就飙过来,几乎快撞上他们了才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带来能杀死处 女座的尖锐声音。 特别的巧合,陆翊就是处 女座,他简直要抓狂了,大脑神经简直像被刀尖儿给撩着。可没等他上前理论大切的车门开了,楚钧一下车就扯住安璟的胳膊,亲热的把她抱住:“老婆,我来晚了!” 安璟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刚想挣扎看到他带着警告意味的狂野黑眸,乖乖的闭上嘴任由他拉着往车里塞。 “放开她!”陆翊大喊一声,紧走几步拉住了安璟的另一只胳膊。 安璟郁闷了,这两个人不是有病吗,没事拿她当绳子练拔河呢! 陆翊握起拳头浑身戒备,楚钧也眼睛带火看着他。 安璟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这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虽然容貌不像,但是总有说不出的相似之处,现在他们一言不发红着眼睛对峙,就像两头为争夺领地要殊死搏杀的猎豹。 顾不得被拽疼的胳膊,安璟先对楚钧说“楚律师,我们走吧,不是说要去买菜吗?”然后又扭脸对陆翊说:“陆翊,你放手,我要和我老公一起回家。” 楚钧薄唇紧抿一言不发,陆翊到底还是小,他问安璟:“老公?安璟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楚钧把安璟搂在胸前,就像宣誓自己的主权:“她什么时候结婚需要向你报备吗?小朋友要尊重师长。” “你撒谎,她不可能和你结婚。”陆翊终究是个孩子,他听到喜欢的人嫁给别人胸口就像挨了一拳,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痛得几乎要站立不住。 楚钧不屑的讽刺:“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别说你也看上我的人,你才多大呀,好的不学专学抢别人的爱人。” “混蛋!”陆翊怒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绷起老高。 “看来你不但不学好,还特别没教养,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楚钧的这句话说完彻底把陆翊激怒了,他浑身发抖,大吼一声:“你放屁。”猛然推开安璟就对着楚钧扑过来。 楚钧也放开安璟,迎着陆翊就挥起了拳头。 安璟给两个人搞疯了,这就怎么了?难道她二丫头一下子就变成了倾城倾国的褒姒妲己让两个超级大帅哥爱的死去活来不惜剑拔弩张兵戈相向?这可能吗?一定是吃错了药,出门看错了时辰! “住手!”安老师怒吼一声冲到他们中间,眼看着他们的拳头全冲着她来,在呼呼风声中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的拳头都生生停住,陆翊倏然收回拳头,那双总是温柔如水的眼睛此刻尽是寒霜,他微微退后转身大步离去。 “陆…..”安璟觉得挺对不住人家孩子的,便下意识喊了一声儿。 陆翊身子一顿,微微测过脸,他冷声说:“安老师,对不起!” 安璟愣愣的看着陆翊离去,越发搞不明白状况,她只有对身边那个神色冷峻的男人说:“楚律师你怎么回事,他还是个孩子,你都够年龄做人家的叔叔了,怎么能这样,要是我不拦着你真好意思动手吗?” “你闭嘴。”楚钧忽然吼了安璟一声,铁青着脸就上了车,还把车门关的山响。 “啊,这都什么毛病?”安璟真是够了,这个楚大脸就是欠虐,撒野撒到他们学校来了,还要打她的学生,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麻辣老师安二丫一定要好好调 教调 教他。 “楚钧你……” 安老师半跪在副驾驶座上才说了三个字就没了声儿,因为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楚钧。他呆呆坐着,脸色苍白,双眼赤红,高大的身子正不受控制的颤抖。 “楚钧,楚钧你怎么了?”安璟手忙脚乱的把剩下的一条腿挪车里,双手在楚钧身上一通摸,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冰冷。 楚钧一动不动的看着安璟,其实安璟也不确定他是在看她,也许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焦点,透过他去看某些虚无的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东西。 安璟怕了,她用力摩挲着楚钧的手臂企图把他弄热,身子隔着操控杆探过去想抱住楚钧。 楚钧也怕了!他以为岁月已经把他打磨的成熟坚强刀枪不入了,那些不好的记忆,记忆里无论活着以及死去的人,都已经不能再伤害到他。可是当他一看到那双曾经被形容为幽深如湖水清澈如朝露的眼睛他的恨就无法抑制,明明知道陆翊不是她,明明知道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可是看到他那双眼毫不掩饰爱意的看着安璟,似乎往事又重演了,当母亲的用那双眼睛勾走了父亲,当儿子的又想用这双眼睛勾走安璟,嫉妒仇恨的火苗炙烤着楚钧的五脏六腑,他几乎要忍不住把那个孩子撕碎。他要证明给他们看,他已经不是那个给个冰淇淋就能哄得团团转的笨小孩儿,他也不会再给他们利用,他长大了,他有能力保护他的家人。爱人。 安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怕什么,但是他痛她也痛,只能紧紧的抱住他。 安璟的体温温暖了楚钧,让他觉得安全,似乎是想印证她的存在,楚钧猛地把唇印在安璟唇上,翻搅吮 吸着她口腔里的甜蜜,安二丫,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初冬的天儿黑的早,浓重的黑暗像一张柔软而潮湿的大毯子包裹着他们,安全而松弛,他们紧紧相拥,热烈激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和呼呼的风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璟觉得自己的半边儿手臂都麻了,楚钧才放开她。黑暗中,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然后发动引擎。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黑暗中进行,楚钧始终没有打开车里的灯。车渐渐驶上繁华路段,道路两旁的路灯不断的在他半边侧脸上勾勒出剪影,都是坚硬深邃的,但是安璟知道,这只是他的面具和伪装。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安璟知道不能问,他是不会允许别人触碰他的伤口,除非他愿意,否则就算你拿着再好的灵药,也不能给他涂抹。 “安二丫,能不能换个学校教书?” 楚钧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却让安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二中挺好的呀,你也知道现在找工作多难。” 看到安璟的迟疑,他也没再坚持下去,只是淡淡的说:“以后离那人远点。” “他只是个孩子。”安璟又强调了一次,虽然不知道楚钧到底和陆翊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潜意识里安璟总觉得他们两最不该成为仇敌。 楚钧不再做答,而是把车开到了超市。 下车的时候,安璟偷眼看楚钧,他的情绪明显已经好了很多,脸色也和缓下来。他去停车的时候安璟站在一边等他,远远看着他从车上下来,高大的身影落在黑暗里,安璟不由的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他一滞,随即明白这个小女人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他,从心里透出的暖意温暖着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部位,他深吸一口气,渐渐眼底露出了笑意。 他们都不是磨叽的人,到了超市直奔主题,三下五除二就买好菜,当然这个整个过程都有一些小矛盾,比如牛羊肉楚钧都要最好的,小小的一包进口牛肉几乎要顶安璟家里几天的菜钱。虽然心里不高兴,她也不敢吱声,今天的楚钧很恐怖,堪称天子一怒天下缟素,为了自己匹夫小命,安璟决定什么都由着他,以后坚决不能让他买菜,这败家玩意儿,太烧钱了! 买完了立马回家,楚钧拎着所有的袋子,安璟空着手觉得不好意思,非要拎一个,楚钧说:“拎好你自己就成了,别什么人都能跟着走!” “我什么时候跟人走了?楚钧你…..”安璟话没说完就听到电梯口一阵吵闹,很多人都呜呜泱泱的围过去。 楚钧很自然的把安璟护在身后:“打架的,有兴趣吗?” 安璟摇头,心说看别人打架还不如看你和陆翊打呢,起码两个帅哥。 楚钧长得高,略一抻脖子就看到两个年轻男人正在厮打,旁边还一个女的哭着拉扯,他也摇头,又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刚才自己也差点这么幼稚了,不过总是不一样的,他们充其量是为了新仇,他却有旧恨。 又多看了一眼楚钧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他跟安璟说:“安二丫,我怎么看着那个挨打的像你们家安小帅呢?” “不会吧,安小帅怎么会打架……安小帅!”安璟也看到了,真的是他们家安小帅,她也顾不得多想,尖叫着就想冲上前。 “你干嘛呢?“楚钧挡着她,不让她上前。 “楚律师你让开,我们家安小帅被打了。”安璟急了,使劲把楚钧高大的身子往一边儿扒拉。 “嘛呢?安二丫你不逞强能怎么着,你男人在这里呢,打架的事儿是女人该搀和的吗?拿着。”楚钧把手里的东西全扔给安璟,然后扒拉开人群就走了进去。 安小帅正和一个男人在商场的地上翻滚,一会儿他在他上面,一忽儿他又把他压下面,已经不是什么一场男人的战斗,倒像是两个男孩为了争玩具滚个子。 楚钧看准了安小帅在上面的时候双手用力薅着后脖领子就把安小帅给薅起来。 安小帅都滚红了眼,忽然给人弄起来,他以为是敌人的帮手,他看也不看对着后头的人就是一拳。楚钧抬手把他挡住,大声喊:“安小帅,是我!” “我管你是谁,今天谁都甭拦着我,我要打死董亮这个混蛋!” “安小帅,你给我住手!”安璟拎着一堆袋子也闯进来,看着安小帅的熊样儿又是气又是心疼。 “姐,姐夫,怎么是你们?”安小帅终于看清了人,气势顿时矮了下去,他耷拉着脑袋不多话。 安璟腾手在他肩膀上打了几下:“你个没出息的,打架都打到商场了,还是和董亮,你们不是好兄弟吗?贝贝,他们这是怎么了,你也不劝着点儿!” 楚钧一听就皱了眉,感情还都是熟人,那个叫贝贝的女人把叫董亮的男人拉起来,又是扑灰又是擦伤口,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儿。 安小帅看到他们的样子更是难受,他梗着脖子拉着安璟就走:“姐你快回家,这里没你什么事儿,还有,不要再和那个践人说话。” “安小帅这到底怎么了,你和贝贝怎么了?”安璟都急出汗,安小帅从小就让人操心,大了一样不省心。 楚钧拉着姐弟俩,说:“走走,有事我们回家说,都让人给拍下来了。” “你们走,我不回家。”安小帅充满恨意的眼睛看着始终不说话的董亮和鲍贝贝,越看越想打死这对歼夫淫妇。 “你犟个什么劲呀,你要气死爸爸吗?走,快走!”安璟不知怎么就从兜里摸出一根黄瓜,直抽打安小帅。 楚钧被安璟这富有喜感的表现逗的差点乐了,他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当事人,然后对围观的人说:“都散了,散了,不用回家做饭呀。” 一个挺痞气的小伙子说:“您这免费的娱乐节目哪有不看的道理,继续呀。” 楚钧眼光转冷,他说:“地腾出来了,想娱乐大众你去,刚才看的过瘾吗?人家打架你有块感?高 潮几次?” 周围人一片哄笑,笑完了才觉得人家说的其实也是自己,感觉挺没意思的,呼啦啦散去。安小帅脸上有了笑模样儿,他说:“二姐夫,您这满脸杀气说出这么黄爆的话,真高。” 楚钧一挑眉毛:“叫姐夫要不就叫哥,千万不要叫二姐夫。”楚钧故意加重了二的语气,惹得安璟嘟嘟嘴,气氛一下子就缓和起来,楚钧终于把姐弟带出了商场。 除了商场门儿安小帅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就想遛,给安璟一把抓回来:“安小帅你一脸伤要去哪儿,给我回来。” “不去哪儿,烦,遛遛。” 安璟不知道说什么,她转头看楚钧,楚钧说:“上车吧,去我家吃火锅。” 就这样,安小帅在她姐新婚第二天终于去了她姐的家,小别墅的门儿关上,安小帅忽然感慨的说:“姐夫,你得谢谢我,原来是我把我姐送到你嘴里的。” 安璟又给了安小帅一黄瓜:“安小帅你说什么呢,多难听。” “什么难听呀,我觉得吧,你第一次给人送饺子,然后就把自己当饺子送上门儿了,是不是,姐夫?”安小帅提高声音对着厨房了放东西的楚钧喊,楚钧笑着说:“岂止是饺子,还有蹄子,小二丫的猪蹄子。” 安璟简直被这两个狼狈为歼的男人气糊涂了,她拉着安小帅的耳朵就严刑逼供:“安小帅,我问你董亮和鲍贝贝怎么回事儿呀,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一提自己的事情,安小帅好不容易提起来的精气神儿又蔫了,他低着头嘟囔:“还能怎么着,我上铺的兄弟拐走了我同桌的你,这不就打起来了吗?” “还给我贫,我要听仔细的,你们不是合伙开公司吗,你都投了五十多万进去,弄掰了这些都掰扯清了吗?安小帅你别不搭理我,那钱可是爸妈不吃不喝从牙缝里儿攒出来要给你买房子娶媳妇的,你说你,大学毕业什么经验都没有就要开公司,现在又跟人闹掰了,我,我,我,那根儿黄瓜呢,我今天用黄瓜抽死你。” 安璟所说的这些正是安小帅最大的烦恼,其实失去一个女人不怕什么,被最好的兄弟劈腿也不算什么,男人嘛,烦几天,睡几天,醉几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可是他不行,他和他们牵扯到钱,50多万呀,他还记得爸爸给这个存折时是多么郑重,他也记得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一小笔一小笔存进去的,现在人没了钱也没了,要让他如何向爸妈交代,还有比这更操 蛋的吗? “安小帅,让你给我装死,你说话呀!”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一放,真是生气了。 楚钧一看这姐弟要僵,忙走过来搂着安璟的肩膀把人往厨房里推:“快去准备晚饭,饿死了。” “我吃不下去,必须要和安小帅谈谈。” “你能和他谈出什么来,乖乖去做饭,交给我。” 把安璟给弄进厨房,楚钧拉着安小帅去了书房。安璟一个人边洗菜边嘀咕,什么叫纯男人的谈话?还能谈出个花儿来! 推开书房的门,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造型简洁的原木大书架几乎占据了大部门空间,,而书架上有一半满满的全是书,另一半几乎空着。 楚钧看出安小帅的疑问,笑着说:“这些都是我的专业书,那一半是给你姐留着的,她说她的书在家都用箱子装着放在*底下,我准备明天回门的时候给她拉回来。” 安小帅说:“你对我姐还真是上心,我一开始怎么觉得你们也没有可能,你可是知名大律师。” “我还不就是个普通人吗,小帅你看,这边儿,我整了个厚毯子,还有这些软垫子,看书累了可以躺一会儿,不过我估计你姐会躺着看。” 安小帅看着毛茸茸的厚垫子,觉得特别有想躺上去的*,他拍拍楚钧的肩膀说:“姐夫,我们家二丫虽然二但绝对是一个值得对她好的女人。” 楚钧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就和两个杯子,他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安小帅:“来,尝尝,我国外朋友自己酿的樱桃白兰地。” 安小帅听着名字觉得可爱,咕嘟就喝了一大口,呛的他直咳嗽,“这酒怎么有苦味。” 楚钧也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晃动杯子,色泽金黄透明的酒液发散出清新的香味儿,他说:“这酒就像你姐,看着清澈温良的像水一样,品了才知道微微苦涩。有喝不醉的酒吗?没有,关键看你怎么喝,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喜欢喝这种酒,但是苦味过去后就满口回甘,清新爽口。男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种酒,你要多尝试几种才会知道什么样的最适合你。” 安小帅这才明白律师姐夫是在开导失恋的小舅子,他苦笑一声:“关键是现在喝的酒伤身伤心不说,还伤钱,不是为了钱,去他妈的鲍贝贝。” 安小帅一仰脖子半杯酒就喝下去,小脸儿立马就红了起来,这孩子呀,上脸! 楚钧心说要坏菜,不会是借酒消愁吧,这样是整醉了安璟也得拿黄瓜抽自己,幸亏没拿52度的杜松子酒。 安小帅喝了酒话就多起来,颠来倒去的和楚钧说他那些烦心事儿。 楼下厨房里,安璟心不在焉的洗着青菜,一个劲儿诧异:安小帅这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楚钧总算明白了安小帅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拍着半醉的安小帅说:“安小帅,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让我说你们姐弟三个什么好,真不愧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兄妹,怎么就都实诚到这份儿上,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说亏损就亏损,人家说没钱就没钱,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应该懂得基本的法律常识吧,得,你现在喝酒了,我也不说你,明儿个我就给你找人去办理公司的事情,那个董亮想独吞公司门儿都没有。走,吃饭去!” “呃,”安小帅打了个酒嗝儿,“我说姐夫,你别和我姐说我的事儿,太丢人了。” “这丢什么人吃一堑长一智,你姐现在正支楞着耳朵听我们说什么呢,不告诉她行吗,走,下去吃饭去。” 两人刚打开门安璟就差点摔进来,幸亏楚钧手疾眼快把人给抱住,安璟惊魂未定一个劲儿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楚钧逗她:“安二丫,干坏事儿了吧?” 安璟红着脸辩解:“我没,我不过是来叫你们吃饭的。” 忽然,安璟看到安小帅的大红脸,她尖叫一声:“啊,安小帅你喝酒了,你是沾酒就醉的,你气死我了。” “酒是我让他喝的,他需要放松一下,就一杯果子酒,没事儿。”楚钧没想到小舅子这么不争气,竟给他出难题。 “姐,我没事儿,好好的呢,吃饭去。” 安小帅摇摇晃晃的先下楼去了,楚钧本来想让安璟看看书房,可是安璟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安小帅身上,她匆匆忙忙的说了句“吃饭了”就撵着安小帅下楼,后头的楚钧一生气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吃饭的时候安小帅一切正常,安璟一边给大家捞肉片儿一边问:“现在你们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钧看了安小帅一眼然后点点头,安小帅鼓起勇气和姐姐说:“姐你记得那次我们来给姐夫送饺子吗?” 安璟不高兴了:“你还有完没完,怎么又提这茬儿。” “就那天我说看到了鲍贝贝和董亮一起来着,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那段儿时间那女人一直敷衍我,今天大姨妈来了明天大姨夫来了,闹的我还以为她要血崩,估计两个人也做得太过分了,公司里有人看不下去就点我,终于有一次给我捉歼在牀,其实我还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呢,他们就狗急了上墙,提出要散伙,说这一年公司一直亏损,本金已经全部亏进去了,而且公司的法人不是我,我要马上离开公司,以后他们亏损盈利与我无关,姐,我被好哥们儿和女朋友一块儿给踹了。” 安璟气的手发抖,一个没控制住勺子重重的掉进火锅里,水滴溅起来烫着了自己的手。楚钧赶紧拉着她去洗手间冲凉水,他把她揽在胸前,握着她的手在水龙头下面,他带着淡淡酒味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亲密的几乎没有缝隙。 手上的温度降下来,她的脸却烧起来,为了缓和爱昧的气氛,她没话找话:“这年头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这男人的哥们儿也得防呀。” 楚钧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我要防着严可和贺一飞,这两个孙子忒不是东西。” 安璟本能的想挺直腰背却不可避免的把身体的楔入到他刚硬的怀抱里,她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只能保持着怪异的姿势让他抱着。 “楚律师,你别那样说严医生和贺律师,他们怎么会看上我呢?” 安璟这句话楚钧不爱听了:“我的人哪里不好了,但你说说,你能看得上他们吗?” 安璟毫不犹豫的摇头:“当然不会,我不喜欢他们那样的。” 楚钧对她的话很满意,忽然他想起来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说:“安二丫,想不想帮安小帅?” “想呀,楚律师你有什么办法吗?” “还叫楚律师,你今天下午叫我什么来着,我要听。”楚钧很无赖,大狗一样在她耳边用嘴唇摩挲。 安璟心抖得大脑都不好使了,她一直都称呼他为楚律师吧,偶尔叫楚钧,于是她叫“楚钧?” “不是这个,再想。”楚钧伸出舌头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个,她心一紧,差点尖叫出来。 难道是……“老公”其实安璟不是叫只是问这个叫法对不对,但在楚钧听来感觉是一样的,他立马喜笑颜开,搂着安璟叫“老婆。” 一句老婆叫的安璟浑身血液咻咻的奔流,大小血管似乎负荷不了又麻又热几乎要爆开,这就是婚后的生活吗,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再叫一声老公听听,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 安璟明明知道他在逗自己玩,可还是很配合的叫“老公。” “真乖,老婆。其实我小舅子的事情很简单,他不是法人没问题,但他是公司的合伙人,只要他拿出证据,公司的一切他都有份。” 安璟也不冲手了,她转身看着楚钧:“那要怎么证明?” “转账证明呀,当时验资肯定不是抱着现金过去的,只要那另一个账户的转账证明提供出来就足矣。再说了,他说亏损就亏损吗?我们可以申请专业的会计师查账,就算是亏损了,那就宣布破产,根据当时城里公司是提供资金的比例有权利分割公司的财产,大到房产资金,客户资源,小到厕纸扫把,放心吧!” “老公你太棒了!”安璟因为高兴有点忘乎所以,她环住楚钧的脖子在他脸上带响儿的亲了一口。楚钧被她的热情点燃,他望着她的笑脸,早已满溢的情绪持续在酝酿,饱胀而难以抑制,在这个静谧氛围的夜里,他再也收不住了。 他把她按在洗手台上就深吻起来,他的唇瓣叠印着她的,密密吮吻,切切摩擦,温柔得令她全身酥软,也激狂得令她燥热难当,心底油然升起对这个男人的极度渴望,本能便环抱住他的身体。 沉浸在激情里的两个人完全忘了外面还有个安小帅。 安小帅等他们好久也不见出来,还以为他姐烫狠了,走到洗手间门口一看,他姐的毛衣都给人扒一半了。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安小帅赶紧捂脸,回到餐厅还觉得惊魂未定,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喝下去压惊“这两口子,果然是新婚爱似烈火,随时随地都能上演限制级。 无良夫妇好事被人打断,自然是鸣金收兵,楚钧虽然恼怒小舅子破坏好事,但同时也感激他,好险呐,他刚才似乎完全不受控制,一抱住安璟绵软的身体,一吻上她清甜芬芳的嘴唇,他就能觉得全副心神都在微微颤动,好像那被称为虚无的灵魂一下子有了具象的存在,重叠上怀里女人的影子。 这可能就叫神魂颠倒。 两个人一前一后整理好衣服从洗手间出现,到了餐厅却惊呆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安小帅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吗? 安小帅站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黄瓜当麦克风,挥舞着手臂喊:“各位朋友你们好吗?”刚喊完这句他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把黄瓜当成荧光棒来回摆动,高喊“好!” 然后再爬上椅子,说:“南边的朋友你们好吗?北边的朋友你们好吗?” 楚钧手心冒汗:“安二丫,你们家安小帅穿越了吗?” 安璟摇头:“不是,他是刘德华附体了!” 从这天起,楚钧得出了一个教训:不能给小舅子喝酒。 那一晚,酒醉后的小舅子又唱又跳,从刘德华到任达华,从谢霆锋到李易峰,从宋 祖英到刘若英,楚钧和安璟坐着给他当观众,要拍手要和声,关键时刻还得拿个鸡毛掸子当花送,大喊偶像我爱你,好容易把祖宗捯饬睡了已经是下半夜。 两个人倒牀上就睡了,别说按摩啥的限制级,就连衣服都没有换。楚钧误打误撞,算是又逃过了一关。 第二天楚钧先送安璟上班,然后又回家接着安小帅去事务所,依着楚钧的意思直接起诉董亮得了,可是安小帅最后还是念情分没答应,说是先调解,看董亮的意思,楚钧连连摇头,果然是亲姐弟呀,很纯也很蠢! 今天算是结婚的第三天,按照规矩是该回门儿的,楚钧早就差遣安小帅去买了礼物,谈到给他的礼物时安小帅翻旧账说起那个小猪储钱罐儿,楚钧说:“本来要给你买个姑娘,可你姐说你喜欢这个,就从姑娘换成猪了!” 安小帅怒发冲冠:“这个安二丫,还没嫁出去的时候胳膊肘就拐你裤裆里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我必须要把她大学暗恋师兄写的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日记给公布出来,让你们看看,何为粉红少女?” 楚钧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她搞暗恋?忒*了,安小帅你要是真把她日记偷出来我真能送你一姑娘。” “真的?巨 乳 童 颜?”男人们要是说起黄段子,不管年龄学历和社会地位,都跟孙悟空见到妖怪似的,两眼放金光。 楚钧贴着他耳朵说了那么几句,身心受到重创的安小帅哥笑的前仰后合特么的猥琐,等他出去买礼物后贺一飞说:“怪不得人家姑娘要踹了他,这孩子忒没心没肺了。” 楚钧不可置否的耸肩:“你发现没,他们姐弟三人都有一个共性,或者说他们家的人都有一个共性。” 贺一飞太了解大楚了,他那人护短,所以他把滚在舌尖上那个傻字咽下去,改成一个比较好接受的“单纯?” 楚钧后背靠在椅背上,说:“差不多,就是单纯善良,也就是大家说的傻,感觉他们一家像那个特朴素时代的人。安分守己不贪心不奢望,就像那个歌唱的,我的家庭真可爱,美丽温暖又安详,兄弟姐妹很和气,父亲母亲都安康,虽然没有大花园,冬天温暖夏天凉…….” 楚钧轻轻哼起这首歌,这首歌他小时候他妈妈---他亲妈经常唱给他听,一开始他们也没有大花园,但是爸爸妈妈很相爱,也都爱他,可是后来搬进了大房子爸爸就开始不回家,再后来,就有了那个女人……. “大楚,大楚,想什么呢?”贺一飞感觉到楚钧的情绪不对,知道他又瞎想了。 “没什么,准备下班吧,我还要去我温暖的岳父家呢。” 安小帅跟楚钧混了一天,然后又和他一起去接安璟,随后大家一起回家。停车的时候发现路上早就停了谢家辰的车,他们只好另找地方停车,却远处去不少路,安小帅提溜着东西一个劲儿抱怨。安璟有些不好意思,她冲楚钧笑笑,背后不甚明亮的楼梯间灯光照射过来,映出楚钧一双犹深邃幽深的眼眸,也许带点温柔,带点笑意,带点神秘,带点专注,他就这样深深地看她,正是很多时候她与他不经意四目相对时的眼神,火辣辣的烧灼她薄弱的意志,一路摧枯拉朽烧到她心里,再也无处可逃。 这是爱上了吗? 老安家还是第一次这么团圆,张美丽为了今晚的饭菜可算是拼了老命,一桌子菜煎炸蒸煮香味儿扑鼻,安璟口水都流下来,她催促着大家赶紧坐下。 楚钧和谢家辰朋友多年,可还是第一次以亲人的身份坐在一起,他们两个都觉得特好玩儿,几次视线交汇时忍不住嗤嗤笑出声儿。 安玲看见了就说:“瞧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同性恋呢。” 安小帅在两个人脸上溜达了一圈儿说:“解,他们两个不合适,一看都强势,一般真正的GAY都娘炮,我们公司就有一个。” 谢家辰听了这话神情特不自然,他忙转化话题:“小帅,上次你不问我关于我们公司电脑维护的事儿吗,我和总务也说了,我们和一家公司的合同快到期了,下个月9号招标,你们公司也过去看看吧!” 安玲说:“这个好,小帅肯定有这个实力。” 安小帅一听这个心里边特难受,因为在路上他们已经商量好安小帅公司的事情暂时先瞒着二老,所以楚钧赶紧接过话去:“总裁姐夫给送钱了,小帅赶紧接着。” 大家都按位置坐好了,安定邦和张美丽看着女儿女婿儿子都觉的特高兴,特别是张美丽,她脸上简直能乐出一朵花来,她看了看安小帅,忽然问:“小帅,你怎么不叫贝贝呀?就差她这个儿媳妇了。” 作者有话说:墨墨求月票,快点拿月票砸大楚吧,看他还能坚持到啥时候?砸的时候一定要对准裤裆,看他蛋的坚韧程度,求月票!!! 70. 相信爱情,经营婚姻 张美丽看了看安小帅,忽然问:“小帅,你怎么不叫贝贝呀?就差她这个儿媳妇了。” 安小帅正吃着饭,一听这话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他抿紧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让她来干什么,您不是不喜欢她吗?” 张美丽筷子一搁:“我就是不喜欢她可反对过吗?你们不也偷偷摸摸好了好几年?现在让你带回家你倒拿乔了。” 安璟赶紧拿胳膊肘拐拐安小帅,想让他息事宁人,谁知安小帅也是个犟种,他梗着脖子说:“以后您别提她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虽然张美丽不喜欢鲍贝贝,总觉得这姑娘太娇,可是乍听到儿子说分手了还是很震惊,她一个劲儿追问:“前面不还好好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呀?小帅我和你说,你是个男人,要大气,不要因为几句话说不合就和人姑娘急赤白脸的,都处了好几年了,你可不能说分就分呀。” 安小帅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给张美丽一说更窝火,他把筷子重重一放:“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当着两个闺女女婿的面儿张美丽被安小帅顶撞,她面子上很过不去。刚想发作却给安定邦拦住,“行了,分了就分了,咱儿子长得这么帅,要什么的还找不到,你也别瞎操心,吃饭吃饭。” 楚钧接过话来:“爸,小帅长得像您吧,您年轻时候肯定特别帅,否则我妈这样的大美女怎么会看上。” 安璟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大律师不愧是大律师,人家一石二鸟,您是一话夸三人,死的都能说活了。 楚钧一句话把兵戈戾气化为和风细雨,大家消消停停吃了饭,饭后安小帅提议玩牌,六个人打够级,张美丽说:“这是七个人,谁不玩?” 安定邦说:“当然是你了,牌都拿不过来还想打牌。” 张美丽火了:“安定邦你个老白菜帮子,谁拿不过牌,我今天就是要和你打对门儿,我要打的你鼻青脸肿拱手称臣。” 谢家辰估计和楚钧一样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可乐的老夫妻,他们边儿上一个劲蹿火:“对,爸妈打对门儿,一准是龙争虎斗。” 安璟忙说:“我不会打,你们正好六个人,我去洗水果。” 其实这里面真不会的是谢家辰,大总裁哪玩儿这么平民的游戏,还好他够聪明,给楚钧带了两次就会了,这么着就楚钧、谢家辰和他们的老岳父一帮儿,安玲,张美丽、安小帅他们一帮儿,安璟把水果切片放在桌子上,很自然的坐在楚钧后面看牌。 牌场无父子,牌场无夫妻,很快的战火四起硝烟弥漫,气氛也活络起来,大家说话都开始不分上下,就谢家辰笨拙的拿着牌老是孩子似的问东问西。安玲憋坏,一个劲套话儿,楚钧急了:“谢家辰,你个笨蛋,不准告诉安玲你手里有什么。” 安玲一甩扑克:“哈哈,晚了,我已经走了,老公,好爱你,么么哒!” “擦,谢家辰你个二货,我和爸给你拖累残了,去厨房刷碗去,让我老婆上。” 谢家辰刚摸着点门道,像个小学生一样入了迷,他擦擦头上的汗说:“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早日为你和爸争光。” 安璟给这逗比的一家子笑得肚子疼,她都坐不住了,歪着身子趴在楚钧背上。 楚钧说:“安二丫就你自己吃,给我来块儿哈密瓜降降火。” 安璟把手里的哈密瓜递给楚钧,他忙得一头汗哪里有手拿,直接用嘴接了。 “甜吗?“安璟问。 “甜,再来一块儿。” 两个人一个吃一个喂,俨然一对儿甜蜜小夫妻,刚失恋的安小帅看的都牙碜,他也喊:“二丫头,给小爷来块儿柚子去去火。” 安璟白了他一眼:“自己拿去,我手里又没蜜。” 安玲低头忍笑:“你手里有没有蜜有人知道,是吧,楚律师?” 楚钧忽然一拍大腿:“安二丫,刚才去厕所回来洗手了吗?” 这下子连安定邦都绷不住了,他们都乐的前仰后合,老两口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已经心领神会:“这个二女婿呀,还真是找着了!” 欢乐时光忽然有人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是谢家辰的,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说“我接个电话,安璟先过来帮我打会儿。” 谢家辰拿着手机直接开门到了外面的走廊,安玲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几分钟后谢家辰回来,她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呀还怕人。” 谢家辰用手拢了拢她散落的头发,柔声说:“还不是公司那点儿事,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我处理一下,要不你们先玩着?” 安玲一下子就变了脸,她把扑克一扔:“你怎么这样,说好的今晚好好陪陪爸妈,有事有事你总有事,大晚上能有什么事?总统都没有你忙。” “大妞,你这是什么样子,男人忙事业不是应该的吗,看看你,一点没有家教。”安定邦忙出口呵斥女儿,算是给足了谢家辰面子。 谢家辰还是一贯的好脾气:“爸,您别说她,是我不对,答应他的事情一直没有做到。” 安玲给她爸一骂也冷静下来,她说:“那我和你一起走吧,你先把我送回家然后再去公司。 谢家辰觉得挺对不起两位老人的,两人赶紧让他去办正事,他帮着安玲穿上大衣,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送走了他们安定邦对楚钧说:“你们两个也收拾收拾走吧,明天都要上班呢。” 安璟不想走:“让我再待会儿,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张美丽掐了她脸一下:“这孩子说梦话呢,嫁出去就好好伺候你男人,小楚孩子多好,你可不准上了驴脾气就乱尥蹶子。” “妈,你说什么呢,他不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好了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回去还不行吗?” 安小帅提醒楚钧:“姐夫,书。” 张美丽搂头就是一巴掌:“输什么输,你姐夫是律师,以后只准说赢不准说输。” 楚钧给丈母娘逗乐了,他说:“妈,是二丫的书,不是输赢的输。” 安璟说:“我的那些书呀,真亏你能想着,今天这么晚了,车又挺得远,改天吧!” 两个人告别了父母,因为车子停的远,两个人就慢慢走着。 今天没月亮,到处黑乎乎的,安璟裹紧了薄尼风衣,隔着楚钧能有一人的距离。 楚钧招招手:“过来点儿。” 安璟傻傻的问:“干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点儿事情。” 安璟刚凑过来一点儿就给楚钧扯怀里,“就是干这个。” 安璟的柔软紧贴在楚钧的胳膊上,她浑身烫起来,明明寒风瑟瑟,她却觉得脸热乎乎的。 楚钧搂着人说:“这样才有个夫妻的样子。” 安璟开始觉得别扭,但慢慢放松下来,她问楚钧:“对了,谢家辰去干什么了?” 楚钧说:“在你老公怀里问别的男人,你觉得这好吗?” “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都看到他给你递眼神儿了,楚钧,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们,不会他外面真有人吧?” “想什么呢,老谢不是那号人,你别瞎想,总裁就是这么日理万机,你该庆幸没找个总裁,否则哪有时间陪着丈母娘小舅子打扑克。”楚钧说话就说话,手还不老实,伸到安璟的耳侧一下下捻着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很薄也很软,也如他想的那样没有穿耳洞,摸起来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安璟给他捻的发痒,偏着脖子去躲,他索性把整只手伸到她脖子里,突然而来的凉意刺激的她大叫,几个行人就往他们这边看,吓得安璟赶紧捂住嘴巴,任由咸猪手到处点火。 安璟全身僵硬,每一个细胞都变得鲜活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他粗糙的拇指划过颈窝,然后慢慢下移....... 夜风扑面,带来初冬的冷意,安璟浑身却像浸在暖洋洋的水里,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呼吸充斥在她的周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密实柔韧,将她网在其中,深深的沉迷下去。 身体深处涌起来的陌生渴望让安璟微微颤抖,她刻意寻找话题:“你工作不也忙吗?对了,你那个大案子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楚钧的兴致没了一半,他拿出手改握住安璟的手,一路走着说:“别提了,上诉了给压下来,压下来又上诉了,这两口子现在都变成了仇人,打官司就跟两国交锋一样,太难缠。” 也许夜太黑,也许手太暖,安璟卸下心防,忽然想和楚钧好好谈谈,她问楚钧:“楚律师,你办过那么多的离婚案子,还相信爱情和婚姻吗?” 楚钧没想到她能问这个,结婚的这几天她一直对他小心翼翼,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们的家就像一个公司,而她只是一个应聘的新人,一边儿卖力工作拼命讨好,一边儿却有些力不从心,想到她的辛苦楚钧有点心疼儿,他扬起眉头,说:“我以前是做刑辩的,和贺一飞那样的,就些杀人放火的官司,我从硕士毕业后一直跟着我的老师工作,可是有一次我犯了错,因为得到证据的时候太晚,不能呈交法庭我就锁到保险柜里准备第二天递交,可是第二天我打开保险柜一看,那文件就凭空消失了,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取得过,因为丢失了这份证据,我的当事人伤人罪名成立,给判了十年,从法庭出来我就给我的老师递交了辞呈,刑辩太残酷了,他掌握的是活生生的性命,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强力的能力能淡定的看待生死,所以改行,专攻民事。” 安璟想听故事一样她紧紧握着楚钧的手,问:“那文件为什么会消失,那人是被冤枉的吗?” 楚钧捏捏她的小鼻子:“是,当年因为我的懦弱逃避了一些真相。其实,当律师的真的挺黑的,真的就像你说的,会沦为有钱人的工具,我这样的黑心律师,安老师,你还敢要吗?” “敢,我重现改造你。”安璟说的斩钉截铁,好像她真对改造楚钧又莫大的信心。 “你真牛 逼。接着我们的话题说离婚,我办了很多离婚案子,当事人双方什么样的都有,成仇成敌,恨不得能一口咬死对方,看着他们相互控诉对方的嘴脸我常常想,这样的一对以前真的爱过吗?离婚了,分割的不仅是感情还有财产社会关系,还有孩子。你看,这多繁琐。” 安璟有点不同意他的说法,但又无可辩驳,就说:“既然这么繁琐,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 楚钧笑笑:“一般人呢,我会这么说,相信爱情,经营婚姻,婚姻也不是所有人都离婚的,对你呢,我说实话,我想有个家,虽然婚姻有那么多的负面影响,但是能给人一个家的,也只有婚姻。” 安璟似乎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爱情,但需要婚姻?” 楚钧点头,安璟忽然挣脱他的手,向前几步然后转神倒退着看着他:“楚钧,我要挑战你,我相信爱情,也相信婚姻,我们共同经营这段婚姻,看能不能白头到老,好不好?” “好啊,我接受你挑战!” 为着这个挑战两个人都有些兴奋,坐在车里,安璟想着回家进行自己的按摩大计,稳固的婚姻和谐的性生活必不可少,一定要让他恢复男性雄风,楚钧却想着怎么能让他接受自己的谎言,然后再名正言顺的法办了她? 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谢家辰的电话就打过来,楚钧知道大半夜他打电话一定有事,就避开安璟接听,谢家辰在电话那边儿急了:“楚钧,你快到凌霄这里来一趟,他又发疯了,把自己关起来要割腕,他听你的,你来劝劝他!” “槽,老谢你迟早让他玩死,等着,我马上去。” 楚钧穿上大衣对安璟喊:“二丫,我出去趟,老谢公司真出事儿了,我是他们公司顾问,得过去看一下。” 安璟在洗路狂飙到了“黑天”。 凌霄在楼下开店,晚上就睡在楼上的房间里。 楚钧到的时候严可也刚到,楚钧问:“怎么个情况?” 严可说:“我也不知道,走,上去看看。” 楼上,谢家辰衣衫狼狈正坐在凌霄房间门外的原木地板上。 “老谢,这又唱的哪出儿?”楚钧问了一句,顺手把谢家辰拉起来。 谢家辰苦笑一声:“刚唱完游园又开始惊梦了,带着刀进去的,大家都小心。” 严可看看外面:“这也没月圆呀,怎么就变身了?” 谢家辰双手抹了抹脸,眉宇间透着疲惫:“谁知道了,楚钧,你叫叫他,平时他听你的。” 楚钧点点头,用手轻轻敲了敲门:“凌霄,凌霄,你在里面吗,我是楚钧,找你来喝咖啡了。”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有回应,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不是凌霄,我是凌云,凌霄在美国还没回来。” 楚钧一头撞在门上,妈呀,真的又分裂了! “凌云?凌云你回来了,我们好久不见了,不如你开开门,大家叙叙旧。”楚钧顺着屋里人的意思瞎说。 “不,我不开门,我知道谢家辰就在外面,我不想看到他,他是个骗子,他说会等我的,永远等着我,可是才这么短时间他就结婚了,他是个骗子,大骗子!” 凌霄哭喊的声音高亢尖锐了些,越发像个女人,楚钧听着都毛骨悚然了,他回头低声说:“说你是骗子,老谢,我怎么越听越冷呢,屋里那个不会真的是凌云的魂儿附身了?” 谢家辰冷冷的白了楚钧一眼:“亏你是律师,是唯物主义者,你也信这些江湖骗术吗,你起开。” 谢家辰生气了,他把楚钧推一边去,大声说:“凌霄,咱别玩了,行吗?行吗?行吗?我已经陪你玩这个游戏一年多了,烦了也累了,你是凌霄不是凌云,凌云她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谢家辰的话刚说完严可说坏菜了,老谢你刺激他干嘛,是,他不是凌云,但他也确实是有病,这是严重的精神分裂。 果然,屋里出来重物落地的乒乒乓乓声,看样子是砸了什么东西,接着传来凌霄的哭喊:“谢家辰,你怎么能这样,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抛弃我,可怎么能诅咒我死了?你变了,你不爱我了,既然你要我死,我就死给你看。” “坏了!”三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合力撞上了那扇房门。 在三个男人合力撞击下,房门娇弱的像初女,只一下就七零八落门户大开,他们闯进去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血腥的画面,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愣了。 凌霄曲腿抱膝坐在牀上,长长的白纱裙摆像一朵喇叭花一样从他腿上流泻下来堆叠在脚上,他长发披散微微侧头向着窗外,嘴里正哼着一首很古老的歌。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凌霄的声音本就偏中性,这首歌由他唱出来又是在这样的黑夜里听,自然有一番哀怨*荡气回肠的意味,楚钧和严可还没有觉得什么,谢家辰几乎撑不住了,他脸色苍白倒退几步,腰眼顶到桌子上都没有觉得疼。 严可忙把他下遛的身子拉起来:“老谢,老谢,醒醒,那是凌霄,不是凌云。” 没等谢家辰做出反应,凌霄忽然转过脸来嫣然一笑:“家辰,你又破门而入了,小心管理员阿姨拿着鞋底来撵你!” 谢家辰这回真给跪了,严可拉都拉不住,他只觉得心跳的要停止,条件反射一般簌簌颤抖着,他似在喃喃低语,又好像是说给凌霄听:“凌云,凌云,真是你吗?” 楚钧反手就给了谢家辰一巴掌,“老谢,看清楚了他是谁,你可不能跟着疯。” 火辣辣的疼痛过去谢家辰神智清明了些,他看着对面的人,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面,可还是有不同的,到底哪里不同他说不出来,但就是不一样。 谢家辰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他片刻后就目光沉静,恢复了常态。 楚钧对凌霄说:“凌霄,大半夜的别闹了,你快睡吧。” 凌霄把脸埋在手臂上,娇憨的看着楚钧:“你是来拆散我们的吗?我知道,你们都不想我和家辰在一起。以前我胆子小,给你们吓唬吓唬就害怕了,可是现在不会了,你们谁再拦着我和家辰在一起我就杀了他。”凌霄目露凶光,猛然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把长长的裁纸刀,猛地对着楚钧挥过去。 楚钧偏身躲过去,他伸手想去夺刀,可凌霄毕竟是个大男人,疯狂中的他力气奇大,有一刀竟然划在楚钧手臂上,血顿时涌出来,把衬衫袖子都染红了。 谢家辰和严可担心的望着他们,想帮忙又插不上手,伤到谁都不好。 楚钧动了这火,一手刀就劈在凌霄后颈上,把他给打晕了。 谢家辰上前直叫:“凌霄,凌霄。” 楚钧有些累,他咬着牙说:“我都受伤了你还不管我,他就晕了,一会儿就醒了。” 严可也说:“快找医药箱我给楚钧处理一下伤口。 包扎伤口的时候楚钧说:“老谢,你要下决心了,这是病的不轻呀。我觉得安玲那里真觉出什么了,要是到时候再弄出些什么来,你后悔就晚了。” 谢家辰长吁一口气,皱着眉头说:“我要是能下决心早就下决心了,凌云临死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他,我怎么能把人照顾到精神病院去?” 严可给楚钧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拍拍谢家辰的肩膀:“老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不是凌云。” 严可的这句话一下子钉在了谢家辰的软肋上,他痛得几乎要绝倒,“我,我没把他当凌云,我没有。” 楚钧也说:“当不当你不用和我们解释,你自己心里过得去就行,其实我都有认错他的时候。老谢,我曾经打过一个官司,丈夫和妻子结婚后一直想着上一个恋人,结果和妻子离婚。离婚后他就和以前的恋人结了婚,结婚后他又发现他爱的其实是前妻,又来找我要和现在的妻子离婚,我就问他,你离来离去,你要的到底是什么?老谢,我也问你一句,你要的是什么?” “我…….”谢家辰张大了嘴,楚钧问住了他,他似乎从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更或者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咦,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牀上传来温和微哑的声音,说话的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明显的语气和风格变了。 三人一齐回头,凌霄已经冲牀上爬起来,他揉着酸痛的后颈有点不明白状况,忽然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苦笑一声:“我又犯病了吗?说吧,这次我又干什么坏事了!” 谢家辰忙说:“也没什么,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凌霄的目光追寻到楚钧缠着纱布的手,他眉头一皱:“是我干的吗?我伤人了?家辰,我不是说我在犯病就把我关起来吗,为什么你不听?” 谢家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严可忙说:“凌霄,你头痛吗?需不需要给你打一针?” 凌霄摇摇头,然后为难的看着谢家辰:“家辰,对不起,我又这么晚麻烦你,下一次你别管我了。” 谢家辰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别说傻话,怎么能不管你,既然没事了,我们就撤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几个男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开车回家,等人走远了,凌霄才从牀上跳下来,他赤着脚站在落地窗那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从这个角度,水晶吊灯的光亮正好洒在他脸上,也不知是电压不稳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觉得光线明明暗暗,映的他的表情飘忽魅惑,倒真的有了几分孤魂野鬼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大家都对总裁姐夫的姓向开始猜疑了,这章看懂了吗?凌霄是男人,可他总把自己想成死去的姐姐,看来总裁姐夫的麻烦不小呀。安璟家里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想看到不一样的精彩,请继续关注,毒舌律师! 71. 时间都去哪儿了(祝我们的爸妈都健康) 楚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还没有进门,就隐隐看到家里透出灯光,让人觉得分外温暖。楚钧心中一动,好像有很多年都没有体会到家里有人等着的感觉,那种感觉饱胀着无比的欢欣又夹杂着些许的酸楚。他快步打开门,发现安璟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上。 楚钧低下头,在对上安璟睡颜那一霎,似乎什么疲惫都消失了。把人用被子裹着抱到楼上,中途这个小猪连哼都没哼哼,一直睡得很香甜,楚钧笑着戳她的脸:“小猪,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是个有雾霾的天气,安璟知道楚钧昨天睡的晚就没忍心叫他,把牛奶和煎鸡蛋放在微波炉里,然后自己就出了门。 楚钧醒来已经是9点多,他一摸身边空空的,知道人已经走了。他不知道安璟发没发现他手上的伤口,一边儿梳洗一边儿在心里组织受伤的理由。 在餐厅,他发现冰箱上贴着可爱的粉色小熊便利贴“老公,牛奶和早饭都在微波炉里,你叮2分钟就可以吃了,用餐愉快!” 楚钧看着便利贴笑,真想这个是“牛奶和早饭在微波炉里,老婆在牀上”那样就更完美了。当牛奶的香味溢满屋子,楚钧觉得很幸福,原来这就是家的味道,不管那个人在不在,她的气息总环绕左右。 安璟刚上了一节课,想着打个电话问问楚钧吃饭没有,却接到了安玲的电话。 安玲的情绪不高,问安璟有没有时间,她想安璟陪她走走。 安璟虽然也想陪陪姐姐,可她还要上课。而且今早发现楚钧手上有伤,她凭着女人的直觉觉得这和姐夫脱不了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她更不想面对姐姐,就凭她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个性,一准儿让心思细腻的安玲怀疑,于是说:“等周末吧,我这上课呢。” 安玲叹息了一声恹恹的说那你忙吧就挂了电话。 安玲挂了电话越发觉得自己无聊,想起前几天报的烹调班,就换了利落的衣服开车去上课。 今天要学的是烘焙小熊饼干,用下午茶时候做小点,教烘焙的老师是个新人,她一出现就让安玲眼前一亮。 很少见到这么有气质的女子! 这个女人身量很高,大概要有一米七八,她穿一件高领的烟灰色休闲大毛衣,下面是一条色彩明丽的印花长裙子,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特别,就像一场丽江的*。 “丽江的*?你这个比喻好奇怪。”当安玲向谢家辰形容起自己的烘焙老师,谢家辰这样说。 “真的,就是那种只有在山灵水秀的地方才会出现的女人,特别神秘,明明看着清淡,却又性感的要命,连声音都和普通女人不一样,要我是男人肯定会爱上她。” 谢家辰笑着抱了抱她:“哪有人在自己老公面前夸别的女人,就不怕老公被人勾去?” 安玲抱着谢家辰的腰说:“你不是,你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那个烘焙课的下午,叫做云的老师低眉浅笑,很快就和安玲成了好朋友,她耐心的教她做点心,还告诉她很多国家的风土人情,她健谈却不多话,风趣却不低俗,她们谈人生谈家庭谈婚姻也谈到了丈夫,安玲觉得这个云简直就是个奇迹,和她做朋友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 楚钧作为安小帅的代理律师找到了董亮。 董亮认识楚钧,楚钧刚接叶方尧李琳案子的时候网页报纸都报道过,他见过楚钧的照片儿,他没有想到安小帅这么有本事能请的动这么个大律师,倒是鲍贝贝眼尖,认出楚钧是商场里拉走安小帅的人,估计是他的亲戚。毕竟是心中有鬼,她躲着不敢见面。 楚钧说明来意后董亮就怒了:“安小帅个什么东西,还找上律师了,想打官司我陪他呀,公司的法人是我,他凭什么要我的钱?” “董先生,当时注册公司的时候我当事人从中国银行的账户转了五十万去验资,开户人是安定邦,也就是我当事人的父亲,这个在工商部门的验资报告中写的清清楚楚,而且对公司注册资金的比例都有提及,这个就算您是法人,也无法改变我当事人是股东的事实。” 董亮本来就是想赖账,他不停的眨着精明的小眼睛:“懵谁呢,当我是吓大的,实话告诉你,安小帅那点儿钱早就亏上了,现在他又拿不出一分钱来帮助公司运转,他和这个公司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楚钧笑笑:“董先生,看来您还是不懂,这就像两口子过日子,突然一把火把你们的家当全烧光了,你们的家没了,那你们就不是夫妻了吗?就不需要承担彼此的责任和义务了吗?就算钱全亏上了,公司支撑不下去了,我当事人可以申请会计师查账,也可以申请解散公司,对公司所有的固定资产,货款,欠款,我当事人都有追查乃至享有的权利。” 董亮听得是冷汗涔涔,表面上还装着外强中干:“你少吓唬我,要钱让安小帅自己来拿,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楚钧微微皱眉,这年头儿都是坏人嚣张好人倒霉,“董先生,我当事人顾念着情分才没有把您直接告上法庭,我觉的您还是私下调解的好,要不……估计会闹得很难看。” “我凭什么要给他,亏是真亏,你让他来查,安小帅就是个笨蛋,整天就知道对着电脑干活,他为公司的经营操过心出过力吗,这都是我一手搞起来的,没他什么事儿!” 说到这里楚钧觉得自己该走了,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抢了人家女朋友霸了人家公司还这么理直气壮,他站来来说:“既然这样,董先生我告辞了。” “滚滚,一个律师你牛 逼什么,我也会请律师。”董亮无礼的胡乱挥手,特别没有素质。 楚钧迈出去的脚又缩回了,他冷冷看着董亮说:“董亮,给安小帅当律师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我是以他姐夫的身份和你说话,你这么渣你爸妈知道吗?你都能吃红肉拉白屎了,就你干那些缺德事儿早晚要得到报应。” 楚钧说完也不等董亮有反应便大步走出去,躲在暗处的鲍贝贝看着他走了才敢进董亮的办公室。 都说医生不给亲人开刀,律师不给亲人打官司,楚钧也不能破坏行内的规矩,他找到了一个专打经济案的朋友,帮着安小帅申请上诉。在这整个过程中都是瞒着安家二老的,安小帅还是做出每天上班的样子,出门就四处溜达,本来想去找工作,可真没那份儿心情。 楚钧在这个案子上了心思,递交了诉讼申请后很快就立案开庭,毫无意外的,一审的判决安小帅胜诉,董亮不服,再次上诉。 楚钧知道胜券在握,这只是个小官司,董亮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律师费一打再打,这天他经过董亮公司,就想进去看看,为和解做最后一次努力。 也巧了,这天安定邦也经过这儿,他想进去看看儿子的公司干的咋样。 安定邦刚进大门儿就碰到了气急败坏的董亮,他一看安小帅的爹来了,一时气血上涌,伸手就推了老人一把。 安定邦给他推了个趔趄,老人吃惊的瞪大眼睛:“董亮,你怎么动手推叔叔?是不是小帅惹你了?” 刚才在办公室鲍贝贝对着董亮一通吼,说他还不如安小帅,董亮心里窝火,全撒到老人家的身上,他指着安定邦的鼻子说:“你谁叔叔,回家好好管管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和我开公司把钱败了个光,让他走是给他留脸,他竟然反过来告我,弄得现在业务接不了,钱挣不着,他妈的他要死还要拖着一堆垫背的吗?” 老人家被他轻狂粗暴的态度给吓懵了。他就不懂以前见了他笑脸相迎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小伙子怎么就成了仇人一样,他忙说:“董亮,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说个屁,回家让你那老儿子给我等着,有个当律师的姐夫就了不起吗,老子照样干的他没了几把毛。” 安定邦听着他的话越来越粗俗不堪,但就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听意思是和小帅掰了,那为什么呢? 鲍贝贝从屋里出来看到安定邦就想跑,安定邦却早看到了她,他跑过去拉住鲍贝贝:“贝贝,你告诉叔叔董亮怎么了,小帅呢?小帅去哪儿了?” 鲍贝贝想挣开安定邦的手:“叔叔,你还是回家去问安小帅吧,我不知道。” 董亮一见鲍贝贝那种心虚的表情就火了,他劈手把鲍贝贝搂在身边儿:“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儿子早就给她踹了,我公司的钱都让你儿子给亏完了,这里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呀,少来我的公司,碰我的女人。” 安定邦就算在愚钝大体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只觉的心里像烧着了一团火,疼的不得了,他手按住胸口,嘴唇哆嗦着:“你,你说小帅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们把我的小帅怎么了?” “是他把我们怎么了,你儿子安小帅就是一个怂包,什么都干不了,连个女人也看不住的怂包。” 董亮恶毒的语言像一把钢针揉到老人的心里,在他的心里,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是宝贝,是他的骄傲,别人说他窝囊说他怂都没有关系,可是就不能说他孩子不好。清瘦的老人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发青,哆嗦的手指想要抓住董亮的衣襟。 “老黄瓜秧子,你还敢动手儿?”董亮推了安定邦一把,老人就像一片被风雨摧残的落叶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你…….”老人的手紧紧按住心脏,嘴唇变成青紫色,大大的汗珠一颗颗从脸上滚落下来。 鲍贝贝吓坏了:“董亮,你怎么能打他,安小帅说他爸好像心脏不好。” 董亮也变了脸色,可是他还是不想承认错误,就梗着脖子喊:“你看到我打人了,你看到了吗?是他自己跌倒的,死了也活该。” “你他妈的死了才活该。” 是楚钧,他一进门就看到安定邦倒在地上,他跳过来一拳就重重打在董亮下巴上。董亮被打偏了脸一个踉跄,好容易站稳了又被楚钧一脚给踹趴到地上。 这时候公司的人及周围公司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鲍贝贝竟然吓到,根本就不敢去扶董亮。楚钧打了他两下出了气,也不敢耽误时间,忙半扶着安定邦坐起来:“爸,你哪里不舒服,是心脏吗?” 安定邦心绞痛的说不出话,他颤抖着手指指衣兜,楚钧一摸就摸出一盒速效救心丸,忙给他服下,刚想把人抱起来去医院,有人就说:“不能抱,心脏病人不能抱或者背,要平躺着抬出去。” 楚钧忙招呼:“各位,帮一下忙吧,老人快支持不住了。” 马上有热心的小伙子挽着袖子帮着楚钧把人抬车里,一边儿抬一边儿说:“您别担心,老爷子会没事儿的。” 楚钧怎么可能不担心,不仅因为他是安璟的爸爸,楚钧从小失去父爱,对这个清瘦朴素的老人有难以言说的好感,他真的不想他有事。 在路上他就联系严可,刚到医院严可就带着他师兄飞奔而来直接就进了急诊室。 安璟和安玲赶到的时候楚钧已经在外面站了半个多小时,安璟一见他眼圈儿就红了:“我爸怎么样了?” 楚钧握住她冰冷的手说:“没事的,严可帮我联系了这个医院的专家,放心。” 安璟怎么可能放心,她偏过头问她姐姐:“姐,爸不是身体一向很好吗?他怎么会有心脏病?” 安玲早就吓哭了,她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二丫,是不是我们整天就忙自己的事情,以为他们永远都会站在我们身后,根本就没发现他们已经老了。” 楚钧看着姐妹二人有抱头痛哭的趋势,忙把自己的女人抱紧了:“好了,你们别担心自责了,肯定会没事的,别先自己乱了阵脚。” 安玲抹了抹眼泪,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安家二姐妹恨不能立马去找董亮拼命,正巧着安小帅赶来了。安玲上前揪住弟弟就厮打:“安小帅你个杀千刀的,你那都是些舍命狗屁朋友,我和你说,要是爸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打死了。” 安璟忙过来拉扯:“好了,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帅也是受害者。” 正说着,急症室的门开了,严可的师兄走了出来,楚钧忙迎上前,问:“韩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韩医生说:“病人是急性心梗,冠状动脉狭窄已经大于80%,虽然现在抢救过来,但需要做个搭桥手术,否则以后还是有危险。” 大家对心脏病认识都不是很多,但是都知道需要搭桥是很严重的,安玲一个劲儿哭:“怎么会这么严重?” 楚钧对安璟说:“你们三个商量一下,手术肯定是要做的,只要是你妈那里该怎么说,让不让她知道?” 安璟低头想了一会儿:“肯定是瞒不住的,还是告诉我妈吧,万一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妈不知情会恨死我们的。” 楚钧点头,“好,让安玲回家把妈接过来,一会儿爸转入病房你和安小帅陪着。安小帅……” 楚钧转身找安小帅,却发现他气冲冲的往外走,楚钧骂了一声:“槽,这个不省心的。” 楚钧大步追上去,扳住安小帅的肩膀:“安小帅,你爸住院了你不在跟前陪着要去哪里?” 安小帅双眼赤红:“姐夫你撒手,我要去宰了那对狗男女。” “安小帅你放屁呢,他们都是狗了你还要为两只狗负刑事责任吗,你对得起躺在病*上的爸爸吗?你对的起妈妈和你的两个姐姐吗?给我滚回去照顾老爸,我告诉你,你最好把你的想法给我扼杀在摇篮里,董亮有法律对付他,有人证有监控,他逃不脱,不准你逞匹夫之勇。” 被楚钧骂了一顿,安小帅才安分了些,他耷拉着脑袋跟着楚钧去般手续,把安定邦转到病房。 一阵忙乱,病房里终于清净下来,安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忙说:“楚钧,这是高级病房吧?” 楚钧摸了摸她的头发:“那种三人间四人间根本不适合爸爸的情况,这些事情都不用你管,安心照顾爸爸就行了。” 安璟看着昏睡的安定邦,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在安璟的心中,爸爸似乎是不老的,永远吃不胖的好身材,永远乐呵呵的温吞好脾气,永远宽厚慈祥的爱着儿女,可现在,他就这样静静躺着,鼻子上吸着氧气,手上扎着点滴,一层松松的皮下面血管凹 凸,整个人就像用的过久的机器,一旦停止运转,就显出老旧和斑驳。 楚钧的手搭在安璟肩头:“别难过了,做了手术后爸爸就会和我们一起打够级了。” 安璟忽然转身,紧紧抱住楚钧:“楚律师,我好害怕,万一爸爸醒不过了怎么办?我还有好多话都没有对他说过,我也没有好好孝顺他,这些年,为了我们,他一直都在工作工作,都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 楚钧轻轻拍打着安璟的后背:“乖,别哭了,爸爸起来要是看到你的样子会难过的,当父母的最大心愿就是儿女过得好。只要你们都好好的,他就是已经在享受到生活的回报了。” 安璟止住啜泣,说:“我们家属我笨属我丑,姐姐学校演出拿了奖,安小帅参加奥数竞赛还发了50块钱,而我,长得不好看脑子也笨,我觉得我存在是那么多余。我们家孩子多负担大,有了好吃的妈妈都紧着安小帅吃,爸爸总是在路上提前拿出一点儿,让我在楼梯口等着,其实安小帅吃的都是我吃剩下的。有一次我发烧,大半夜的想吃冰糖葫芦,我爸到街上转了一圈儿也买不到,他就自己回家拿白糖熬了滚上山楂,我…..我觉得那是我吃过最好的糖葫芦,吃了以后再也不生病了……” 氧气的管子秃噜秃噜冒着泡儿,病弱的老人还是在生死之间挣扎,那苍白的头发都是对时间的记忆,那一道道皱纹是对风霜的诠释。也许,他的一生再平凡普通不过,可是在孩子们的心中,他是他们的一座山,一座可以挡住任何风雨的大山。 张美丽冲进病房看到躺着的安定邦脚一软就坐在地上,安璟忙和安玲把她拉起来,安璟一个劲儿说:“妈,妈你要坚强,我爸都这样了,你再有个好歹,可让我们怎么活?” 张美丽好一会儿才说:“没事儿,你妈好着呢,我就是气这个老头子整天不声不响的,却弄这个大个事儿来吓唬我。” 楚钧一看很晚了大家都还没吃饭,就说:“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买点吃的。” 楚钧前脚刚走张美丽就说:“你们别瞒着妈,快把你爸的情况和我说说。” 安璟看了看牀上的爸爸,说:“妈,医生说要做搭桥手术,做了手术就好了。” 张美丽沉吟了片刻,说:“嗯,手术一定要做的,小帅的事大妞也和我说了,现在就是你爸的手术费,对了,小帅呢?” 安璟说:“他去给我爸取药去了,妈,手术费你不用担心,我们来想办法。” 安玲接过话去:“妈,钱不是问题,这个我来出就好了。” 张美丽说:“那怎么行,谢家的人又好为难你了。” 安玲冷笑一声,“妈,你就甭坚持了,到底我是不是你生的呀,你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什么也不让我管,我图什么,我就不想为家里出点力,让你和爸过得好点儿,我开好车住别墅穿名牌,爸爸一把年纪了却要给人当司机点头哈腰伺候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给我爸治病花了几十万他谢家辰难道能不让吗?他家里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不了我不开车不穿名牌,我是个人,不是他家的一个包装精美的摆设。” 可能是太激动了,安玲说了她平时都不可能说的话。这些年,她对家里一直报喜不报忧,大家都看到她光鲜亮丽的一面,谁也没有看到她忍受委屈的一面,安璟握住她的手说:“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反正我把话撂这里,爸住院的所有费用我来出。” 就在娘仨讨论的时候,楚钧也和谢家辰在讨论。 楚钧出医院门口的时候碰上的谢家辰,一见他楚钧就火了:“老谢,现在安玲还是你老婆,她家有事你该和她一起出现。” 谢家辰一脸疲惫:“对不起,是真有事,安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H市,这不马上坐着飞机赶回来的吗,老爷子怎么样?” 楚钧指指心脏:“这里堵了,堵得跟四环似的,要搭桥铺路。” “噢,那这医院行不行呀,要不咱们找找专家,再不行就去国外治疗。” 楚钧给了他一老拳:“还是总裁大气,这里有全国最好的专家,就是手术费估计要小二十万,你大总裁可要出血了。” “行,这个必须我出,这些年安玲的父母一直拒绝我们的金钱,我其实也很郁闷,有时候这骨气要不得,他们越这样我越觉得做不到他们心里,唉,难!” “得,别和我这里感叹了,快进去,看看老岳父,安慰安慰媳妇。” 几天后,安定邦就做了搭桥手术,他住院这几天可忙坏了楚钧,医院律所两头忙,再得顾上安小帅的案子,还得心疼老婆,但就算忙成这逼样儿,楚钧还是觉得高兴,总觉得浑身精神抖擞的,有使不完的劲儿。 由于安定邦的事情一出,董亮害怕了,他的律师主动联系了安小帅的代理律师想要和解,安小帅轴上了,非要跟他把官司继续打下去,楚钧劝他,打官司的结果并不能把事情处理的最好,反而劳民伤财,可是安小帅咽不下这口气,看样子不把董亮弄个家破人亡是不会放手的。 为了董亮,鲍贝贝亲自找上了安小帅,也不知道和安小帅说了什么,最后安小帅竟然拿同意和解了,他归还了当时开公司安小帅的所有投入,虽然公司安小帅没份儿了,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后来楚钧为安小帅到底鲍贝贝说了什么能让他放弃告董亮,安小帅说,鲍贝贝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是什么旧情难忘,她只是和安小帅说,你爸只听到董亮说你是怂货才生气的,他连钱去哪儿了都没有问一声,一个劲儿追问董亮把我怎么了,我算是想明白了,只要我爸能好,其他的都算个屁! 楚钧觉得安小帅当了一会儿真爷们儿,其实董亮几乎给官司拖垮了,像他们这种爱钱如命的人只有让他们没有钱才是最好的报复。 这天晚上,楚钧去医院接安璟回家,两个人沿着医院的林荫道慢慢走着,安璟低垂着眼睑,水银似的月光把她的脸照的像玉,青白的皮肤趁着睫毛投下的两抹阴影,越发显得她消瘦憔悴。 楚钧觉得心疼,他揽过安璟的肩膀说:“最近累了吧,我要来陪牀你又不让。” 安璟停下脚步仰起脸,有点干燥脱皮的嘴唇动了动:“楚律师,谢谢你,其实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有好好说谢谢,谢谢你为我和我爸做的一切。” 楚钧一怔,随即莞尔:“我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我们是谁呀,是夫妻,是一家人,我还是你爸的半个儿子呢,怎么,你想始乱终弃?” “你又胡说了,你这个人明明是个好人却就爱说些欺负人的话。”安璟长长的睫毛一挽,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透亮,她的目光柔和似水,只看着她楚钧就觉得自己被包裹在一层温水般的柔和中,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舒展放松。 仿佛受了蛊惑般,楚钧伸手把人揽在怀里,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我人好话也好,我就是个大好人,这是经过历史验证的。” 安璟小脸儿发烫,她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来人,“别闹了,我们快回家吧。对了,今晚做按摩!” 楚钧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为什么还没有忘记这个该死的按摩! 回家后楚钧先去洗澡,等他回卧室的时候发现安璟已经在牀上等着他。 依然是一身小猪的睡衣,长发披散,小脸微红,她笑米米的,两个眼睛也弯成月牙儿,她说:“楚律师,你快点儿。” 楚钧有些在劫难逃的感觉,离牀几步,他却已经转了无数个心思:要按就按吧,就算给她发现了也会因为我最近表现这么好原谅我的吧;不行,一定要拒绝,老安家的人都一样倔,万一真恼了,我该怎么办? “楚律师,别磨蹭了,做完了早点睡觉,我好困。” “对呀,你这么辛苦,应该先好好睡一觉,我们今晚就算了,明天,明天好吗?”楚钧赶紧顺杆儿爬,拖一天是一天。 “今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就从了吧!”因为今晚安定邦精神特别好,吃了1碗粥,安璟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都会开玩笑了。 楚钧真觉得今晚逃不过了,他硬着头皮爬上牀。 安璟拿出一个眼罩来,一下子就把眼睛蒙上。 楚钧大吃一惊:“你要干嘛?” 这还蒙眼罩呀,是要玩S M吗?想不到安老师原来是下牀淑女上牀荡 妇的那种极品女郎! “你不是怕我害羞吗?我蒙上眼睛,这样我们都不用尴尬了,开始吧!” “你确定?” 安璟用力点点头,帅哥你快脱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楚钧慢吞吞的脱掉裤子,然后钻到被窝里,小声说:“可以了,你来吧!” 安璟伸手摸过来,一下子就摸到了楚钧的脚,她顺着他的脚轻轻往上,就像轻柔的羽毛刷过楚钧的神经。 楚钧浑身僵硬,身体骤然紧绷,呼吸也可以变得粗重。 这也太折磨人了! 为了早点结束这种煎熬,他抓着她的手奔着目的地按下去,“就这里。” 手下的触感有点皱有点软,还凉凉的,安璟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脸一下就红了! 就算很难为情,也要做下去。 她把东西捧在手里,慢慢俯身揉捏着,边捏还边问:“这样会不会很痛,力道可以吗?痛了你就说一声。” 楚钧咬紧了牙关,脸上憋出一头汗,他忽然想起那天贺一飞谈到这个问题时说有没有可以让人不举的药,给他吃两片儿随便安璟捏,当时他还骂贺一飞出的什么狗屁注意,万一有副作用永远不举不就歇菜了吗,可是现在想想贺一飞的方法是多么可爱! 底下的那个已经完全脱离了他意志的控制,反而随着她小手的掌控在慢慢发生变化,只要安璟的手往上那么一点,就完全可以发现事情的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老二真的好*! 安璟的感觉也不好到那里去,她只觉得浑身燥热,鼻尖上出了一层细汗,其实她特想早点结束煎熬,可是那天在医院里碰到严可,严医生问了一点楚钧最近的情况,当得知一直没有按摩时,严医生很严肃的摇头:“这样不行,每天半小时是必不可少了,而且要抓紧,万一错过了时机,大楚恐怕真要废了!” 所以安璟带着严医生的殷殷嘱托,一定要坚持到半个小时。 升腾的渴望烧炙着楚钧的身体,他忍到全身疼痛,忍到大汗淋漓,忍到喉咙发干。他甚至觉得再这么忍下去会不会浑身腾起火苗自燃。 艰难的动动身体,他像把自己从安璟的手里抽离。 谁知安璟发现按摩的方位完全摆脱了自己的控制,忙抬头要抓住。 “不好!”她下手的部位……. 楚钧也顾不得许多,他翻身一滚,噗通,掉牀了了! 安璟听到动静忙问:“楚律师,你这么了!” 楚钧吓死了,他赶紧提上裤子,翻了个面,“没事儿,掉下来了,硌了一下!” 安璟忙摘下眼罩,她赶紧下牀想把楚钧拉起来。 “别。”楚钧摆手制止她,“你让我趴一会儿,乖,就一会儿。” 这一会儿楚钧也不记得是多长时间,大概是他趴着睡着了,再一睁眼,他已经在牀底下躺了一晚上。 有惊无险,算是又逃过一劫! 只是楚钧没有想到,其实真正的劫难就在前面等着他! 送安璟去了学校他去律所上班,李琳的官司马上要开庭了,他还需要再完善一下手里的资料,可是他刚踏进律所,就被通知律师协会的人在会客室等他。 “律协!”楚钧啧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今天贺一飞开庭,整个律所里没有他的声音显得冷冷清清。 楚钧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律协来的人是两个中年男人,他们和楚钧装腔作势的寒暄了一番,说:“楚律师,我们来找你是和你6年前的一桩案子有关,有人举报你违规操作,取得证据不上交法庭,而是卖给了你的起诉方获取不正当利益。” 楚钧沉吟片刻然后说:“那请问证据呢,举报我谋取不正当利益的证据。” “这个当然有,楚律师请看,当年你受到对方的钱后曾经给人写了个收条,是十万元整,楚律师,十万年买了一个人十年的自由,您还真是把别人太不当回事了!” 楚钧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收据复印件,的确,这是他亲笔写的,绝对没有合成过的痕迹,可是他什么时候给什么人曾经写过这么个东西,以他的严谨,是不可能随便写这个的? 看着楚钧脸色青红不定,他人继续说:“楚律师,关于这件事我们律协会展开调查,一定会给您个最公平的交代。在这期间还请您呆在本市,最好哪里也别去,随时接受我们的调查。” 楚钧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那张纸上,他知道有人在整他,是谁他几乎可以肯定,但是另一个真相却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他怎么都不敢想,为了钱,他的老师也要给别人做帮凶。他更有预感,多年前那个不敢面对的真相要自动在他面前揭开.......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感觉东西真多,一会儿安玲。一会儿安定帮,一会儿安小帅,一会儿楚钧的,大家好像都对安玲的婚姻特别感兴趣,不要着急,慢慢的她的故事会像剥鸡蛋一样剥给大家,今天写到老安住院了,有点感触,我们整天都忙着自己的生活,有没有忽略了父母?有空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快中秋节了,一定要和父母团圆呀! 72. 是胃炎还是胃疼?(女总裁出现) 贺一飞庭审一结束就火速往律所赶,进门儿就看楚钧正气定神闲的喝功夫茶。贺一飞大冬天蹿出一脑门儿汗,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的说:“你还真能沉住气,就这么一会儿律协要调查你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律政界,就三号庭那帮孙子,一个劲儿嘀咕你,跟他妈的要娶媳妇一样高兴,槽!” 楚钧倒了一杯茶给贺一飞:“这是客户送我的雨前,尝尝。” 贺一飞把茶杯重重的放在红木桌子上:“祖宗,这就是观音菩萨的杨枝玉露我也喝不下去,你知道后果吗,后果是你极有可能被吊销执照,这一辈子都干不成律师了。” 楚钧一边微笑一边飞快的换茶注水,洗茶涮杯的一套动作做下来非常优雅好看,最后,他把茶汤注入到细白瓷绘青荷小茶杯里,自己端起来细细的呡了一口。 他咂咂嘴,说:“果然是好茶,清香扑鼻,柔醇淡雅,一看就不是加了香精的,老贺,来一杯。” 贺一飞都想给楚钧跪下了,他就看不透这个大楚是真的这么能抻还是这么能装,他站起来转圈儿,急的抓耳挠腮。 楚钧叹了一口气说:“老贺,人家给下这个套儿就是想让我急,你好歹也是个金牌律师,这就沉不住气了吗?” 贺一飞又坐下:“我知道这肯定是叶方尧那老小子下的套儿,但是这个套儿很可能真把你给毁了!” 楚钧抬头看着贺一飞,目光深远:“老贺,六年前我们一起开办楚贺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就凭着一腔热情,这风风雨雨的也算走过来了,你怕什么。” “那不一样!因为那时候我们年轻无谓,因为我们是从无到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习惯中央商业区的大律所,我们已经习惯进出开好车,我们还习惯挑客户,再和以前为了一个三千五千的官司跟在人屁股后面当孙子你干吗?”贺一飞太激动了,脸涨得通红。 楚钧又喝了一口茶却发现已经凉了,凉茶含在嘴里,有一种苦香,这是需要再三回味才能品出的甘美。他沉思良久才说:“勾践以前还是王呢,可照样给人当俘虏当奴隶,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没被人怎么着吗,老贺,你不用担心,他们所谓的证据根本经不起推敲。六年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不代表我没有能力追究,我一直觉得那是我人生重要的一课,没有那件事就没有现在的我,可是他们想利用我最后的忍让来打击我,我必然给予还击。” 贺一飞这才放心,他隔着桌子拍拍楚钧的肩膀:“大楚,哥们儿一定支持你,管他老师师父,他不仁我们不义,打丫的!” 楚钧点点头:“宋老年纪大了,有些事老糊涂了!” 贺一飞还是不放心:“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以静制动,先看他们怎么办,我先准备着李琳的案子。对了,今天安老师他爸出院,我要去接人。” 楚钧刚站起来准备走人,忽然助理进来说:“楚律师,李琳李总来了,她要见您。” 楚钧和贺一飞对视一眼,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 -------------------------------------------------------- 医院里,安璟一直在看时间,这个楚钧怎么回事,说好了来接出院的,怎么现在都不来呀。 安璟实在等不及了就给楚钧打了个电话,那边却传来关机的提示,安璟知道楚钧上庭是不开机的,但是他今天不是说没案子吗?安璟有点不安,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张美丽说:“要不我们别等了,保不齐楚钧有事儿,收拾收拾自己打车回去。” 安璟说:“妈,再等等吧,万一他在路上赌车,等到了医院我们都走了不是白跑一趟吗?” 安定邦半靠在牀头,虽然身体虚弱但气色不错:“真是女大不中留呀,老婆子你看你女儿,十句话有几句离不开楚律师,一直替他说好话。” 安璟嘟起嘴撒娇:“哎呀爸,我哪有替他说话,他好也是事实呀,这些天忙里忙外的人都忙瘦了。” 安定邦和张美丽交换了个眼神儿,看闺女那样儿,看来是把人家搁在心窝窝里了。 安璟越等越着急,眼看着都中午了,她又一次打过电话去还是提示关机,张美丽说:“要不就叫大妞过来?” 安璟忙说:“别,她最近陪牀累坏了,她本来身子就弱,你就让她好好休息。” 张美丽叹息:“唉,弄了个当总裁的老公也指望不上。” 安璟埋怨的看了她妈一眼:“妈,您别这样说,姐夫他管那么多公司肯定忙的要命,爸住院的费用都是他拿的,人家还给找了护工,是你怕照顾不好我爸所以才不用,再说了,他也说要让司机接我爸出院的,是楚钧非要揽下来,楚钧到底怎么了,电话也不接。” 他们正说着,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安璟说“来了”一张小脸儿顿时放出光彩,等拉开门一看外面的人,顿时满脸的失望! 门外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染成栗棕色,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大衣,她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她见了安璟微微点头,“请问安定邦住在这里吗?” “是,您是?” 安定邦听到声音微微侧头看了看,惊的他差点从牀上掉下来:“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女人把花交给安璟,然后上前亲热的握住安定邦的手:“安叔叔,跟您说多少次了,就和小时候一样叫我蔚言就行了,我这刚出差回来就听说您住院了,赶紧过来看看。” 安定邦感动的眼角湿润,他指了指凳子:“你快坐下,这样的身子还到处奔波,我和展董都老了,不中用了,你还年轻,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安璟这次注意到女人衣服下腹部微微隆起,原来是怀孕了。 张美丽问:“这就是展董家的小言言?好多年都不见了,以前还是个扎小辫儿的小姑娘,瞧瞧,现在都长成大美人了,还要当妈妈了,这几个月了呀?” 安定邦忙截住老婆子的话头:“你瞎叨叨什么,二丫,过来见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现任总经理,展蔚言展总。” 展蔚言对安璟微微一笑,但有别于她对安定邦的熟稔亲热,虽然笑着也给人一种很疏离的感觉,这个绝不是因为她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是她自动的隔离了人群。 展蔚言一脸倦色,她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安叔叔,您还能回公司上班吗?” 安定邦叹了一口气:“不行了,老安算是废了,这里,开了个洞,接上了塑料管子,再也不能为展氏服务了。” 展蔚言一脸失望:“安叔叔,那您能不能给我推荐个司机,我现在这样子自己开不了车,一定要找个信得过的。” 安定邦皱着眉头想了想:“小李你看行不行?” 展蔚言摇头:“不行,他嘴太碎。” “那小刘呢?” “也不行,他这人太浮躁,喜欢开快车。” 安定邦一连说了好几个人选都被展蔚言拒绝,安璟在心中叹气,有钱人真是难伺候,也难为她爸在他们家干了十年。“ 最后展蔚言说:“算了,安叔叔,大概除了你爸爸和我谁都信不过。” 安定邦沉默不语,他这个人职业操守相当好,在展家工作十年,进进出出接触的都是他家最核心的秘密,他这人嘴紧,和家人都不谈他的工作,好多人张美丽抱怨他给人当个司机就像就职安全局,特别神秘。现在,他知道展家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陪着他们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他是不该在最关键的时候退出来的,可是身体已经不容许他继续为展家服务,越想越黯然。 安小帅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爸,我都办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安小帅身上,安小帅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个年轻女人,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这还有客人。” 安定邦看着安小帅忽然眼前一亮,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解决方法,他指着安小帅激动的说:“蔚言,你看他行不行?” 展蔚言上下打量着安小帅,一向以脸皮厚自诩的安小帅都不好意思了,他觉得那女人的眼睛就像射出两道X光,咻,直接穿透他的皮肉到骨肉里,还透视到内脏,连他有几根花花肠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特别瘆人! 安定邦忙推销儿子:“你别看他年纪小,开车技术相当好,从小就摸公交车的方向盘,还是本科毕业。” 安小帅特别不乐意:“爸你说什么呢,你让我跟这个大姐相亲?” 张美丽赶紧锤了安小帅几下:“你这个死孩子,这是你爸的上司,展总,人家都结婚有孩子了,你胡说什么。” 安小帅偏着头去躲:“哎呀,妈,您轻点儿,疼着呢,这有孩子我又看不出来。” 安定邦一下子就泄了气,这么毛躁的孩子还不如小刘呢! 展蔚言忽然站起来,她走到安小帅面前,伸出手:“你好,我叫展蔚言,你愿意加入我们展氏吗?” 安小帅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找工作不是相亲呀,在展蔚言冰冷眼光的注视下安小帅充分表现了老安家二的特质,他脑壳一抽,说:“是胃炎不是胃疼…….” 安璟在一边儿特别想和安小帅脱离姐弟关系,可是她也忘了她有时候比安小帅还不忍直视!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安小帅糊里糊涂的就接替了老爸的工作,成了女总裁展蔚言的贴身司机,展总为了考核安小帅的驾驶技术把自己的座驾让她开回家,然后再回医院来接她,安小帅嘴快:“那我先把你送回去吧,自己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多孤单。” 展蔚言冷冷的说:“我去做个检查。” 展小帅还上了心:“这个要你老公陪着你才能做,一个人多凄凉呀!” 安定邦简直想掐死这个祸害儿子,他特后悔把他推荐给展蔚言,果然,展蔚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没丈夫。” “没丈夫…..” 安定邦打了安小帅一巴掌示意他闭嘴,他忙跟展蔚言道歉:“安总,这孩子就是太热心了,他,他,唉,我看您还是另找别人吧,他不行。” 展蔚言对着安定邦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安叔叔,你把我的情况大体和他说一下,规矩也说一下,你们忙着,我走了。” 看着女人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出病房,安小帅还看着手里的钥匙发呆:“爸,这人不是有病吧?” 安定邦给他气的直翻白眼:“你才是有病,傻病,快回家!” 到了停车场一按遥控锁,一辆黑色辉腾泊秋纳弗洛欢快的回应他,安小帅哈哈一乐:“嘿,和她人一样低调。” 他上车四下里看了看,这车非常整洁干净,布置的也相当朴素。他还是第一次摸200万的车,和所有爱车买不起车的小年轻儿一样,当然心潮澎湃,稳稳的把车开到病房楼下,安小帅觉得自己特别牛X。 在路上,安定邦第一次当着家人的面说了展家的情况。 展蔚言的出身书香世家,他们家祖辈从清朝开始就是有名的大商家,经历过这么多年的沉沉浮浮,有过荣盛有过衰败,直到展蔚言的父亲展天成才真正振兴了家业,成为北方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商业大鳄,在B市,一直有北陆南展的说法,北陆就是颐达集团陆家,南展就是展氏集团展家,这两家的地位就好像天龙八部中的北乔峰南慕容一样,各自占据着半壁江上,所不同的是展天成留学于美国哈佛算是个儒商,而陆远宗却是白手起家更富有神秘色彩。 展家是个大氏族,一直到现在都还保留着一些古老的规矩,比如现在虽然展天成虽然是展氏的掌舵人,但是家族内部斗争却非常激烈,作为展家长子他在风雨飘摇的时候接了挑子,现在做大做好了,他当然不会把自己辛苦奋斗的成果拱手让人,可是他只有一个女儿,按照展家的老规矩是不能让一个会姓别人姓的女子当掌门人的。 展天成的掌上明珠展蔚言同样毕业于哈佛,24岁的时候就取得了商业管理博士学位,是个商业奇才,她不喜欢国内的环境,毕业后一直在微软工作。前段时间她父亲展天成突然中风她才从美国回来接管家族企业,也把自己孤身一人置于狼群中,其中最猛的一头狼就是她堂叔的儿子展煜翔,人称展二少。其实展天成曾经想好好培养展二,让他做展氏的接班人,可是他却不学好,净干些违反犯罪的事情,最后闹得实在不像话了,还公开在夜店袭警,展天成对他死了心才决定把大权交给女儿。 自从展蔚言做了展氏的总经理,展二整天勾结一些人逼迫,说什么她是外姓人,根本无法延续展家血统,这个展大小姐也是个厉害人物,她竟然以未婚之身去做了人工受孕,宣布要生下姓展的继承人。 听到这里安璟心中一动,展二,莫非这个展煜翔就是夜歌的那个混蛋?这些日子她努力去忘记那件事,努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爸爸竟然为他的大伯打工,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安小帅听了却有不同的感受,他大声说:“卧槽,这个女人还胃炎呢,我看都是胃癌了,这不有病吗,随便弄个京子就要生孩子,孩子生下来要爸爸怎么办,她再有钱能给的了父爱吗,不负责任!” 安定邦赶紧呵斥安小帅:“你个小兔崽子可不准这么说大小姐,她难着来,都是我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在关键时刻不能帮她一把,既然大小姐用你,你就好好干,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别说,知道吗?” 安小帅撇撇嘴:“爸,这工作我干不了,你看那女的傲的就像玉皇大帝老大她老二,我不伺候,凭什么受她的气!” 安定邦给儿子气的呼哧直喘,张美丽吓坏了,她一个劲儿给老头儿按摩胸口:“小帅这个王八犊子,你爸能干了你怎么干不了,再难伺候你爸也伺候了十年,还不是为了养你们供你们上学,要是没有展家这份薪水,你们能一个个读了大学?” 安小帅狠狠踩了一脚油门:“行了,都别说了,我去还不成吗?” 回到了家,安璟又给楚钧打了一通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因为下午她还有课,匆匆忙忙吃了饭就赶去学校,一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楚钧,自然也不会知道楚钧那里发生的一切。 李琳的到来在楚钧的意料之内。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李琳以来就要和他解约。 楚钧微皱着眉头:“李总,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现在您解约,合适吗?” 李琳冷哼一声:“如果我现在不解约,等开庭的时候找不到律师怎么办?” 楚钧笑道:“李总何出此言,我不上庭又会去哪里?” 李琳猩红的嘴唇一撇,傲慢的说:“你别装了,到时候你在牢里也说不定,楚钧,你的事整个律政界都传遍了,其实你出不出卖客户我不管,反正你们律师都是认钱不认人,没有什么好货色,但是我关心我的案子,我不能把我十几个亿的身家交给一个随时可能做不成律师的人。” 楚钧身子后仰拿着一支笔把玩,过了一会儿他抬手一笑:“李总,您可想好了,除了我,估计是没人肯给您打官司的。” “楚钧,你可能有点本事和名声,但是比你好的律师我也能找的出来,只要我给钱什么样的律师找不到。” “李总,您可以去试试。容我提醒您一下,之所以我会被律协调查恐怕和您的官司脱不了干系吧,还有,前些日子我出了车祸,听警方说是故意杀人,肇事者现在逃了,你说这些事情赶在一起就那么巧合吗?” 李琳火了,她站起来一拍桌子:“那你说那些都和我有关了吗?是我的官司拖累的你?” 楚钧笑的云淡风轻:“我可没这么说,但是不保证别人不这么想,因为这些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巧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律师,拿合同出来,我要和你解约。” 李琳大概是铁了心,相当强势的要求解约。 楚钧也不想和她耗下去,冲着外面喊:“黎助理,把李总的合同拿来。” 过一会儿,贺一飞进来了:“那个小黎不在,合同全给他锁着,李总,您看等会儿行吗?” 李琳气冲冲的说:“要等多久?” 贺一飞咂着嘴说:“这个不好说,大概要2个小时吧。” 李琳拿起皮包说:“好,2个小时候我再来,到时候楚律师还请把合同给我准备好。” 李琳走了,屋里还飘荡着她的香水味道,楚钧赶紧开窗户透气:“槽,这女人是用香水洗澡的吗,熏死了。” 贺一飞说:“怪不得他老公和他离婚,估计就是受不来这味儿。” 楚钧掏出烟来问贺一飞:“要来一根儿?” “来一根儿就一根儿,大楚我看你最近抽烟少了,怎么想要孩子了?”贺一飞叼着烟眯起小眼睛往楚钧身前凑。 楚钧给他点着了,又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后他使劲喷出来,仿佛要把胸中的浊气也吐出来:“孩子这个问题太远,先说李琳这个问题,老贺,你还挺机灵的,这个谎撒的相当有水平。” “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我猜李琳会不会真的再回来解除?” 楚钧点点头:“会呀,她肯定会回来。” “嚓,那我这不是白做功夫了吗?”贺一飞急了,这合着胡编一顿,最后还是要解约呀。 楚钧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她回来肯定不是解约的,是向我道歉的,我和你打赌,就赌你的黄瓜。” 贺一飞显然是不相信,他摇摇头说:“大楚,你自信过头了,那女人太强势了,绝对不会低头的。对了,什么叫我的黄瓜,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楚钧笑而不语,一脸的高深莫测。 他们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都没有吃饭,贺一飞 饿的咕咕叫:“看吧,你输了,起来我们吃饭去。” 楚钧不挪窝儿:“再等会儿。” “她根本不会来了!”贺一飞摇摇头,大楚我给你点蜡烛。 忽然外面传来了高跟鞋敲地的声音,两个人微一愣立即装出忙碌的样子,李琳在她助理的陪同下出现在门口。 楚钧忙站起来:“李总,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您跑一趟,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签上字我们就可以解约了。” 贺一飞眼睁睁看着楚钧把合同推到李琳面前,心说大楚这下全完了,你是吃不到羊肉还惹了一身骚呀。 李琳盯着合同一句话也不说,楚钧把笔递给她,然后指着合同说:“就这,您签这儿。” 李琳提着笔久久却没有落下,看的贺一飞差点儿多了心脏病,终于,李琳把笔扔在桌子上,她抬头看着楚钧说:“楚律师,对不起,因为我的官司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 贺一飞在心里叫了一声娘,好家伙,这跟悬疑片儿似的,玩的就是心跳! 楚钧笑着说:“李总,您客气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刚才态度差了些。” 李琳摇摇头:“叶方尧他是疯了,想尽办法让我离不成婚,别人肯定是不敢接这个官司的,这个我明白。” “李总,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更应该统一意见,要是您也被这些流言蜚语左右了,不正好中了他的计吗?” 李琳点头,然后要告辞,楚钧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他站起来说:“李总,我正好也要走了,我陪您下去。” 两个人乘坐电梯下去,因为不是密闭的办公室,他们彼此只是说了几句闲话,李琳问他:“楚律师,听说您结婚了,怎么都没有通知一声,办的也太低调了。” 楚钧笑笑:“我媳妇不喜欢太张扬。” 李琳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嫁给了楚律师,也好,那些下三滥的人是配不上你的,有空把你的夫人带出来,大家都认识一下。” 正说着,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等电梯的人,楚钧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73. 跟哥哥说说,是不是吃醋了? 正说着,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等电梯的人,楚钧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个漂亮女人,一头蓬松紫红色大卷发,大冷天儿虽然穿着黑色的皮草大衣,可是却露出半截儿光滑的手臂和黑丝袜包裹的匀称长腿,正是大设计师香蓝儿。 其实看到她楚钧也没什么太意外,最有意思的是安二丫穿着个大羽绒服站在她后面,还带着条大围巾,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两个人站一块儿特别不协调。 李琳的视线在这三个人身上打了个转儿,以着她的精明和历练很快就看出了门道,她似笑非笑等着看好戏。 楚钧微微皱眉,他对香蓝儿点点头,然后一步跨出电梯越过香蓝儿走到安璟身边,他拉着安璟的手问:“大冷天你来这里干什么,万一迷路怎么办?” 安璟虽然有点二但是她绝对不笨,迎着香蓝儿带着敌意的视线,她挽起楚钧的胳膊,抬手摸了摸楚钧的脸:“这不等你回家吃饭一直等不来人,我就过来看看,今天真冷,刮大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下雪。” 楚钧对安璟今天的主动亲热微微有些错愕,很快的他就明白了他的小妻子肚子里想什么,他亲昵的捏捏她的小鼻子:“是呀,鼻子都冻红了。” 香蓝儿吃惊的看着他们,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李琳对于他丈夫的这个众多*中的一个自然是抱着痛打落水狗的态度,她上前一步笑着说:“楚律师,这位是?” 楚钧忙介绍:“这是我媳妇儿,安璟。”然后他又对安璟说:“这是我的客户李总。” 李琳伸出纤纤玉手,说:“刚才我还和楚律师说到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了,你好,我是李琳。” 安璟忙握住李琳的手:“李总,您好,我,我就是来叫楚钧回家吃饭。” 李琳的亲亲热热的握着安璟的手不松开,眼光却刻薄的扫在香蓝儿身上:“我比你虚长几岁,就叫你安璟吧,你真幸运,找了这么个能干帅气的老公。” 安璟手给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握住浑身不舒服,明明知道她不过说些客套话,可还是微微红了脸,这几个月安璟的皮肤白了不少,脸一红就像在开了多桃花,分外红艳好看。 “李总您过奖了,他哪有那么好,人又霸道嘴有毒,特别爱欺负我。”安璟虽然这样说,但是在外人眼里就是甜蜜的示威,看着她眉梢眼角全笼着甜的化不开的柔情,香蓝儿恨得手狠狠揪住大衣上的皮毛。 楚钧把安璟的手从李琳手里接过来,笑着说:“李总,我们家安璟又笨又傻,就得我好好管着,就怕给坏人拐跑了。今天难得大家都碰上了,一起吃个饭吧!” 李琳有意无意的又看了香蓝儿一眼,“不了,我还有事呢,改天我请客,你们呀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对,估计是上辈子就定好的,那些野景再好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好容易等李琳的高跟鞋哒哒走远,安璟长吁一口气,刚才全副精力应付李琳,一转头又发现还有个香蓝儿。 楚钧把她的头扭回到自己怀里:“等我一下,我过去和她说两句。” 安璟乖巧的点点头:“好,我去那边等着你。” 等安璟走远了,香蓝儿才问:“楚钧,你和她什么关系?” 楚钧淡淡一笑,冷漠疏离:“夫妻关系,我们结婚了。” “结婚?”香蓝儿陡然拔高了声音,在大厦宽阔的大厅里听来分外尖锐刺耳,连远处的安璟也抬头往这边儿看。 楚钧不悦的皱皱眉头,没说话。 “她和你结婚?那你在医院的时候和我说你……” “蓝儿。”楚钧制止了她下面的话“我有病是真的,和她结婚也是真,这是我们的隐私,我想你是没有必要知道的。” 香蓝儿欲言又止,她神情复杂的看了安璟一眼,然后说:“楚钧,我们能找地方谈谈吗,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楚钧看看四周,“不必了,有什么现在就说吧,我还着急回家吃饭。” 香蓝儿虽然不乐意但是她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惹恼楚钧,她焦急的说:“叶方尧铁定要对付你,他甚至用他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权来收买宋桥,你要小心。” 楚并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问:“你还和他在一起?蓝儿,作为朋友我劝你最好离开他,不要为了名利连命都不要。” 一听这话香蓝儿的脸唰的就白了,她倒退几步一只手揪住胸口:“你都知道了?” 楚钧伸手拍了拍香蓝儿的肩膀:“蓝儿,谢谢你,你一定也要好好的。” “楚钧,我……” 香兰儿刚想说什么,电梯咣的一声开了,贺一飞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吓了一大跳,他摇着车钥匙说:“大晚上怎么站在这里,约会也要看个地儿呀。” 楚钧白了他一眼,他这才发现还站着一个安老师,他忙指着门说:“那什么,你们先忙着,我走了。” 楚钧叫住他:“等等,你把蓝儿送回去,她晚上视力差,开不了车。” 贺一飞想拒绝的,可是看到楚钧凌厉的小眼神儿只能对好哥们儿的前女友做了个请的动作:“香大设计师,我们走吧!” 香蓝儿跟着贺一飞走出去几步,她忽然回头,刻画浓艳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经过这次她才真的相信,她和楚钧是真的完了。往日的时光俱上心头,因为失去才更觉美好,因为美好分离才更残忍,她曾经捧着水晶去仰望宝山,可最后水晶丢了,宝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可这又能怪谁呢? 等人走远了,楚钧对着安璟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安璟撇撇嘴:“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楚钧把胳膊搭在她肩上,使坏的把全身的力量压下去。 安璟给他压得喘不上气,她使劲挣扎着:“你干什么,压死我了。” 楚钧哈哈大笑,他松手然后圈住安璟:“我怎么舍得,跟哥哥说说,是不是吃醋了?” 安璟的心事给戳中,死活不承认,她推开他:“吃个毛线。” “吃毛线也行,来,把我的毛衣秃噜给你吃。” 安璟按住他不规矩的手:“大律师,你今天都忙什么了,害我们好等。” 楚钧一拍脑门儿:“真对不住,今天实在事情太多了,改天我去给岳父大人负荆请罪。” 安璟显然对他敷衍的说法不满意,她转过身一言不发就想自己走掉。 楚钧迅速抓住她的手:“安二丫,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和香蓝儿走到一起?” 安璟回头,眼里闪过一抹落寞,“就是走到这里就看见了,其实我后悔来了,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还说没吃醋,句句都是气话,小心眼儿。” 安璟火了,她仰起脸大声说:“我就是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哪能和那些大气的女神比。不过楚律师,容我提醒,你是个已婚的人,我名义上还是你的妻子,要约会偷 情找个隐秘的场所,难道你不知道律所是公共场合你妻子随时可以来吗?” 楚钧一见人真生气了反而高兴起来,整整一天沉郁的心情终于透过气来,他把人搂在怀里低声哄着:“真生气了,原来安二丫就这么点气度呀,走了,我们去吃饭,我把事情慢慢说给你听。” 安璟抓住他的衣服假笑几声:“我就是这么没气度,楚律师,您办过那么多案子,有哪个妻子见到丈夫和前任在一起还要笑说着见到你们在一起真高兴。” 安璟的小脸儿气的红彤彤的,她根本就不是吃香蓝儿的醋,她只是气楚钧有事她知道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瞧你这个样儿,好了,我请你去吃日本料理然后慢慢告诉你我这一天都干了什么,行吗。” 两个人一路走着去停车场,现在早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停车场很空旷,寒风呼啸而过,一张嘴就冒白气儿,果然是非常冷。楚钧只穿了一个薄羊绒短款风衣,此时也顾不得风度缩起了脖子。 安璟解下自己的格子围巾扔给他,谁知楚钧一下子用围巾把安璟的腰肢给圈住,安璟忿忿不平的说:“你不围就算了,犯不着糟蹋东西。” 楚钧低下头看她,嘴角微扬:“老公想让老婆给系上。” “你……”安璟想拒绝,看是看到他眼底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渴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上出口,伸手就把围巾扯过来。 她踮起脚尖,仰起晕红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纷嫩的唇瓣儿,甚至嫩白肌肤上几粒微小的雀斑都近在咫尺。 贪恋与她清甜气息教缠的感觉,他一点点靠近,想去亲亲她清澈如水的眼睛。 安璟厚重的睫毛扑朔着扫到他的薄唇上,轻柔如羽毛,不是假的,没有睫毛膏,特别想让人抿进唇里。 忽然,安璟的手从他的脖子一下子就转移到大腿,她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儿里,隔着厚厚的裤子他依然感觉到她柔软的小手在他敏感的大腿根儿摸了一下,他就像被电了一下,火热的欲 望像在胸腹烧灼,身体里有一部分快速冲血,昂扬着抬起头来。 楚钧像被剁掉尾巴的猫迅速将身体后退,他最近都像毛头小伙子,安璟一碰就激动的不得了,偏偏两个人睡在一张牀上,连五指姑娘都不能替他服务,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呀! 安璟对楚钧的忽然离开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失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触碰总让她激动不已,她总是在他火热的注视里就开始脸红的无法呼吸,只听到的自己心跳的声音。 为了缓解两个人的尴尬,安璟说:“都0度了你还穿一条裤子,是不是想得老寒腿?” 楚钧痞痞一笑:“原来是摸我穿了几条裤子,我还以为又要按摩呢。” 安璟看了看四周,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理你了。” 楚钧真是爱煞了安璟的小模样,一会儿强悍无比,一会儿有害羞不已,那么灵动活泼又鲜活真纯,他把人扣在怀里:“走吧,再站在这里都要冻成冰棍儿了。” 两个人钻进车里,一路开向楚钧熟识的一家日式料理店。 这个店选址很好,虽然在闹市却是闹中取静,走进挂着装饰草帘的大堂,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就带领他们去一个小包间。 楚钧小声对安璟说:“我早就定好房间了,本来就想今晚带你来吃。” 安璟一撇嘴:“谁知道你要和谁一起吃。” “嘿,你还来劲了还,安二丫我告诉你…..”楚钧正和安璟说着话忽然看到前面的包间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顿时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那人见了楚钧忙笑着打招呼:“大楚,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正好我想找你。” 楚钧点点头:“宋老,您好。” 宋桥看看安璟说:“能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楚钧对安璟说:“你先进去等我一会儿,我和宋老说几句话。” 安璟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宋老是什么人,但是她感觉的出来他和楚之间暗流涌动,绝对不会是朋友。 楚钧和宋桥进了一间空包厢,宋桥仔细端详着楚钧:“几年没见,你是越来越成熟了,而我已经老了。” “怎么会,宋老正当壮年,白头发都还没有,听说您都要出庭辩护了,不是越活越年轻吗?” 见楚钧一句话就点破了窗户纸,宋桥也不再客套,他说:“大楚,再过几天我们就要法庭上见了,我真不希望师徒同室操戈,当年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楚钧双目直视宋桥:“宋老,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您说过当律师要先律己再律己后还是律己,我也记得您还说过当律师要诚实正直的赢,可您好像已经忘了,是不是上了年纪就让人胆子越来越小,胃口越来越大?” 楚钧这一番话说的很重,但宋老是老江湖,他神色不变说:“大楚,你还是那么喜欢坚持,可你知道,因为坚持,你会失去很多东西,甚至付出你承担不起的代价。” 楚钧微笑着摇摇头:“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要站着承受。”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儿上,知道已经在没有转圜的余地,宋桥站起来拍拍楚钧的肩膀:“大楚,祝你好运!” 楚钧看着宋桥抿着嘴唇笑笑,“也祝您好运!” 楚钧在包间门口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才走进去。 安璟正坐在榻榻米上看书,楚钧在他对面坐下:“怎么不点菜,饿了吧?” 安璟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么冷的天儿我们吃这些生冷的东西,不是越吃越冷吗?” 楚钧摇摇手指,“外行了吧,我们吃点热的,就要个合鸭红叶煮,再来个鲍鱼粥,还有烤鳗鱼,这些吃上你肯定就热乎了。” 安璟一着急就说:“我不冷,我怕你冷。” 楚钧隔着桌子摸摸安璟的脸:“我不怕冷,前两年我还坚持洗冷水澡呢。点完了热的,再来点凉的,就要和风熏牛肉和生鱼片,再来两瓶清酒。” 安璟嘟起嘴:“你开车不能喝酒。 “清酒不是酒。” 安璟急了,按住楚钧要倒酒的手:“胡说,怎么会不是酒,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楚钧强装的笑脸给安璟看穿,他也不想再装下去,他柔声说:“安二丫,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喝点酒,你陪着我,我们叫代驾好不好?” 安璟点点头,楚钧给自己和她都倒上,接着服务生就上菜,冷的热的小碟小碗的摆了一桌子,楚钧把粥递给她:“先喝点粥垫垫。” 安璟小口呡着粥,偷眼打量着楚钧的表情,楚钧端起一杯酒仰脖就喝了,安璟忙制止他:“你慢点儿,空腹喝酒刺激胃。” 楚钧摇摇头:“安二丫,你看到刚才那人了吧,他是我的老师,曾经是我的榜样和目标。” 安璟小声问:“那现在呢?” “现在?”楚钧嗤笑一声,“我不知道,他变了,因为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他越来越卑鄙。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为什么不做刑辨了吗?我一直怀疑那份证据其实就是他拿的。” 安璟惊愕的瞪大眼睛,楚钧没等她说话继续说:“李琳的案子周一就要开庭了,她丈夫叶方尧以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收买宋桥和我当庭抗辩,最可笑的是他们又翻出六年前的官司让律协来调查我,你说他们是不是贼喊捉贼?” 安璟深深的看着楚钧,她在他眼里看见难以理解的情绪,好像是失望,还有一点点不安与…..悲伤。 她觉得她懂他。 上大学时曾经有个师兄把自己的博导刺伤,原因就是由于他把自己的一篇论文交给自己最信任最尊敬的导师指正,结果那个导师竟然可耻的署上自己的名字发表了,那不仅仅是对他劳动成功的剥夺,还是对他关乎信任这座大厦的推翻,这种感觉都能恨到挥刀相向,那楚钧的又会是怎样? 因为懂他,心,莫名的抽痛着,为他。 不自觉的,安璟伸出手,她微微欠身,隔着桌子触摸他严酷又带着悲伤的面庞,想要安慰他。 楚钧眼眸低垂,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下巴上一阵厮磨。 新出的胡茬儿给安璟手心带来微微的刺痒,她享受着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虽然楚钧还未对她完全开启心门,但至少有那么一条缝隙,让她可以看到他。 楚钧说:“安二丫如果我不当律师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安璟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不当就不当,说白了律师只是一种职业,不是楚钧律师,你还是楚钧,这有什么改变吗?” 楚钧不说话,再三品味着安璟的话,曾几何时,他生活的重心全放在工作上,楚律师几乎已经和楚钧这个名字一样重要,可是安璟一句话就倒出了真相,那不过是一份职业,说的再大些就是一份事业,就算失去了他这个人还在,亲人还在,安二丫还在! 那个晚上,他们俩第一次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清酒也喝了一瓶又一瓶,等回家的时候他们都醉了,半是酒醉,半是人醉! 楚钧坐在后座上老是往安璟身上溜,一双手也不老实,安璟一边儿给他撩拨的火烧火燎,一边心虚的看到代驾的师傅从后视镜里一直看他们。 代驾师傅是个老司机,他可能也感觉到安璟不好意思,就笑着说:“我说姑娘,这个是你的男朋友?” 安璟尴尬的笑笑:“是我老公,我们结婚了,呵呵,有证儿。” 话说完了安璟都想抽自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需要解释吗? 老师傅也呵呵,他们给人开车的见多了这种事,管他是不是两口子。 到了家,安璟好容易把楚钧弄进屋儿,谁知刚关上门,醉的东倒西歪的楚律师就把安璟压在门上。 他头发散乱,黑色的眼瞳里面燃烧着黯黑的火焰。 安璟在他的注视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就像火烧了一样。 他烫热的身体紧紧压住她,贪婪的,激烈的吻她,那股子狠劲儿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攀着他的脖颈,急切的迎合着他,她吮吻着他的汗水,抚摸着他的后背,啃咬着他的肩颈。 安璟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她内心深处像是释放出一头小怪兽,叫嚣着想要冲进楚钧的身体。 楚钧太急躁了,他好像完全忘了章法,急切的撕扯着安璟的衣服,却总是被一层层厚厚的牵绊阻碍着,他发出挫败的吼声。 安璟想要抚慰他,她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把羽绒服毛衣一层层全脱下来,当她只穿着文胸跪在他身边,他竟然睡着了。 安璟的身体还没有冷下来,失去他的怀抱她觉得空虚,她慢慢把毛衣穿上又去客房拿了一*被子给楚钧盖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心一横,就把手伸向他的裤裆。 还是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安璟挫败的把手拿回来,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深深的把头插在膝盖间,为什么为什么?楚律师这么有正义感的好人偏偏经受这么多事? 从今天往后,更要好好疼爱他! 因为劳累张美丽的血压也升高了,动不动就头晕。周末两天,安璟都回家照顾两位老人,晚上就住在娘家,而楚钧要为周一的出庭做准备,他们两个人整整两天都没有见面。 周一早上,安璟从娘家去学校,这个城市的冬天依然是雾霾,安璟被一团潮湿冰冷的气体包围着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从来没有过的孤单无助在心里翻腾,她立刻就拨打了楚钧的电话。 听到安璟的声音有点喘,楚钧一愣,他问:“安二丫你怎么了?” 楚钧的声音像一道暖流通过耳朵一下子流到了心里,安璟就像一个在黑夜奔跑的人一下子见到了光,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我走着上班呢,走快了有点喘,楚律师,今天早上雾大你开车慢点儿,实在不行就打车去吧。” 楚钧笑她:“出租车司机开车还不如我安全呢,乖,不用担心,好好上班吧,今天下班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儿吧,听说有大片儿上映。” 安璟在电话这边儿点头:“好,那楚律师再见。” 楚钧没挂电话:“安二丫,叫声老公听听。” 隔着电话,安璟终于没有叫出来,她胡乱说着:“上班要迟到了,好,再见。”她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可如果她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她还会因为矜持而让楚钧带着遗憾走向法庭吗? 雾气越来越重,好像要淹没这个城市,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童话故事,《消失在迷雾里的兵团》,如果她就这样在迷雾里消失,楚律师会不会想念她?安璟越想越心慌,左眼皮一个劲儿跳,她用手按住,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74. 做些孩子不能做的事(花美男求月票) 楚钧接电话的时候还在被窝里,他有一个习惯,总喜欢睁开眼睛后躺着把一天要干的事情捋一遍。今天在脑子里走整个案子的细节时他总觉得那些冰冷的条文法规间都透着温暖,他知道,那是因为安二丫的电话,温暖了他的整个世界! 起牀、穿衣、梳洗、因为要上庭,楚钧今天一身深色的西装,白衬衫搭配深色的领带,他感觉全身已经达到了最佳状态才走出家门。 今早的雾确实大,能见度不过10多米,楚钧慢慢开着车,没有像平时那么焦躁,甚至在堵车的时候都带着那么一点儿愉悦,今天他决定无论今天的战况如何他回家后都让像安璟摊牌,他要告诉她真像,然后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有多么健康! 到了律所助理小黎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带上了所有文件资料证据等向法院进发。刚到门口就看到李琳从车上下来,楚钧和自己的当事人交换了一个愉悦的笑容然后一起走上法院高高的台阶。 休息室的走廊里,他们和叶方尧及他的代理律师宋桥狭路相逢。 叶方尧今天换了一副金边眼镜儿,显得有几分儒雅,见到李琳他很亲切的打招呼,依然称呼“老婆”,那种感觉就像普通的夫妻在家以外的场合巧遇,却不是马上要对簿公堂。 宋桥头发染得乌黑发亮,显得他年轻不少,他把手伸向楚钧,彬彬有礼的说:“我很期待和我一手教出的高徒过招儿。” 楚钧含笑回握:“我也期待再睹宋老风采。” 寒暄完毕,各自走回休息室,静静等着开庭的那一刻。 楚钧再次叮嘱了一下李琳出庭的细节和对方律师可能要问的问题,虽然这些他们已经反复演练过几次,但楚钧还是不放心,因为他知道这些有钱人做惯了高姿态,到了法庭依然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有的甚至对法官呼来喝去,直接就把印象分全抹没了。 离开庭时间还有几分钟,小黎说:“楚律师我们进去吧。” 楚钧站起来整了整领带刚想出去,忽然休息的门被推开了,几名身穿制服的人员走进来。 小黎伸手拦住他们:“几位稍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要上庭,等我们走了你们再进来行吗?” 为首的一人掏出证件:“我们是公安局的,对于律师楚钧六年前买卖当事人证据的犯罪行为已经立案调查,请楚钧楚律师跟我们走一趟。” 小黎懵了,“不是,你们搞错了吧,楚律师马上要开庭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李琳也懵了,她看着楚钧不知如何是好,楚钧表现的倒是相当冷静,他对助理说:“小黎,马上带着李总去申请庭审延期,然后联系老贺让他去公安局见我,李总,突发状况,您不要着急,后面我会给您个交代。” 说完这些,楚钧摊摊手,对那几个人说:“我们可以走了。” 李琳看着楚钧的背影这才明白过来,她大声吼道:“什么狗屁交代,我的离婚案子怎么办?” 小黎急的脑门儿出汗:“能怎么办,快按楚律师说的办!” -----------------------------------------------------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安璟总是心不在焉,中午的时候她想着楚钧官司应该打完了想打个电话过去又怕他有事打扰到他,就给他发了条微信,可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回应。 等到下午放学,安璟第一个跑出办公室,她急匆匆走到平时楚钧等他的地方,那里的地上只落着几片枯黄的叶子,根本就没有楚钧从贺一飞那里抢来的大切。 她又发了一条微信“楚律师我已经到了,你还能来接我吗,如果你有事我就直接回家了。” 微信刚发出去,她就听到有人说:“他肯定接不了你了,我送你吧!” 安璟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陆翊。 “陆翊,你怎么在这里,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来上学呀,高二对于你们很重要,你成绩本来就不好,这样经常逃课能考上大学吗?”老师就是老师,安璟见了陆翊关心的还是他的学习。 陆翊似乎很失望,他长而黑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睛里的烁烁华光,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有点黯淡。 “老师,你真可恶,一见我就骂我,难道你就一点不想我?” 自从上次楚钧和陆翊发生了龌龊,安璟一直刻意避开陆翊,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楚钧不喜欢的人她绝对不能走的太近,而且那天陆翊表现出对自己极强的占有欲,这让安璟有点儿害怕。 想到这里安璟不想和他纠缠,就说:“天快黑了,我回家了。” 陆翊看着安璟急匆匆的走掉,并没有阻拦,他只是冲着她的背影喊:“老师,你回家也是一个人,你知道你老公现在在哪里吗?” 安璟的心一缩,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但她不肯在陆翊面前示弱,她回头笑着说:“大人才不会这样故弄玄虚,陆翊,你长得再高也只是个小孩子。” 安璟这样的话对楚钧起不了作用,但是陆翊却不一样,年龄一直是他最大的禁忌,谁让他喜欢的人比他大8岁呢。 果然,陆翊的眉毛大大皱起,他嘟起浅粉色唇瓣儿迈着长腿靠近安璟:“老师你一点也不可爱,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做很多小孩子不能做的事,比如,亲吻和做 爱。” 陆翊大大的黑眼睛里面迸射出狂野的花火,他一只手缠绕上她纤细的腰,高大的身子紧贴过来,另一只手却摸上她细嫩的脸颊。 安璟没料到陆翊大胆到这种地步,她拼命挣扎着和他保持距离,因为这种亲昵的触碰觉得头皮都在兹兹冒青烟,她因为生气脸涨的通红,她大声喊着:“陆翊你放开我!” “不放,为什么要放,难道老师对我没感觉吗?那是因为老师没有和我做过,我比他年轻力壮,一定会让老师得到极致的快乐。” 安璟身躯被他紧紧钳制住,只能仰头看他那双黑色的眸子。现在她才知道,他平日里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她清楚的看出他眼里的放肆,那侵略的眼神让他彻底从温润无害的小猫变成一只大老虎,她甚至觉得他可能会把他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明明知道眼前的男孩儿太过危险,可安璟还是大胆的迎上他的眸子:“陆翊,你放开我,我是你的老师,还是有夫之妇,你如果只是小孩的玩闹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想再玩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陆翊哑然失笑:“不客气,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让你的楚律师来救你吗?” 安璟眼神清亮坚定,“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如果你在这样,我就…..”安璟就这样看着紧紧盯着陆翊,然后抬腿用膝盖顶住他的鼠蹊部……. “你……”陆翊弯下腰,用手护住裆部,安璟的力气用的不小,这一击让他半冲血的部位彻底软下来,他几乎要让他抓狂的疼痛就像不断涌起的风浪拍打着他,他俊美的脸都扭成一团。 安璟往后跳着逃开,她有些不忍心,皱着秀气的眉毛说:“要是你不那样,我也不会这样。” 陆翊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这一下他真可能半个月不能BO起,但是伤害自己的是心爱的女人,不能打不能骂,特别无能为力。他咬着牙说:“你够狠。” “谁让你先对我不规矩的,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回来!你不想知道我和楚钧的关系吗?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安璟一愣,他没有料到陆翊会这样说,略一迟疑,她说:“我想知道,但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楚钧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对我说。陆翊,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再有钱也不要那么狂妄,这个世间是有很多东西用钱买不到的,比如时间,亲情,爱情,还有我对你的好感。” 陆翊像一只被戳到痛脚的小兽,他喜欢安璟,是那种特别干净的喜欢,他甚至从不在安璟面前表现自己优越的经济条件,甚至不是楚钧的出现刺激了他,他都不想那么急的让安璟知道他的心意,他享受和她淡淡相处的每一秒,因为她,上学也变成了一件很快乐的事。可是安璟还是对他有偏见了,他的爹妈有钱他能选择吗?总不会让他离家出走扮演落难王子吧,安璟,你该好好看看,我绝对比那个楚钧更好,更适合你。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陆翊,再成熟也不过是个18岁的孩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卑劣起来,他嘴角挂上一抹残酷的笑容,就像天使忽然变成了撒旦,“安璟,既然你不想知道楚钧和我的关系,那他现在已经给警察抓走了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因为大家都不给月票,大楚就给抓走了,肿么办!快扔点票票救救他吧,拯救骑士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76. 楚钧原来也是富二蛋(求月票)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陆翊,再成熟也不过是个18岁的孩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卑劣起来,他嘴角挂上一抹残酷的笑容,就像天使忽然变成了撒旦,“安璟,既然你不想知道楚钧和我的关系,那他现在已经给警察抓走了你知道吗?” 安璟的眼神充满了失望:“陆翊,你别这样诋毁他,没有用的,他是我丈夫,他还是个律师,你说这样的谎话我能信吗?” 陆翊冷笑:“信不信由你,楚钧大律师涉嫌6年前的一桩买卖证据案,现在已经被抓起来,就连今天的官司都没捞着打。” 安璟就像给重物狠狠的击打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她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声音,片刻的慌乱后她立即拿出手机。 她用颤抖的手指拨打楚钧的电话,机械的女音很冰冷的告诉她对方已关机,她找不到贺一飞的电话,也忘了给严可和谢家辰打,她冲上马路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飞奔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甚至都没让陆翊把那句我送你给说完,陆翊望着她绝尘而去,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一拳狠狠的打在树干上,树上残留的黄叶就像无辜的眼泪哗啦啦落下来。 安璟在车上才镇定下来,她找出严可的电话拨过去却也是关机,她又找出谢家辰的,这下子终于通了,没等安璟说话谢家辰在电话那头说:“安璟你别着急,大楚不是有事的,我在外地出差,这件事贺一飞已经全权办理,你乖乖的回家等着。” 安璟刚一张嘴,却发现泪水已经流到了嘴巴里,她觉得自己很镇定,明明是没哭的,这又哪里来的眼泪? 安璟当然不能听谢家辰的,她直接去了律所,因为太着急,她找不到上去的电梯,在电梯间打转的时候竟然又不小心崴了脚一下,她挫败的简直想嚎啕大哭,大事临头,她不但什么忙也帮不上,就连个路都找不到,真特么的白痴! 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扶住安璟几乎要跌到的身子,她回头一看,是楚风,她叫了一声“小叔”眼圈儿就红了。 楚风坚毅的下巴紧紧绷着,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点点头说:“安璟,放心,钧钧不会有事的。” 楚风的声音醇厚坚定,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安璟慢慢平复下来,她说:“小叔,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楚钧他怎么样了?您见过他吗?” 楚风扶着安璟走进电梯,他摇摇头:“没,今天赶巧了,我去外地办案,贺一飞给我打了电话我才赶回来的,我们上去,找贺一飞问问。” 安璟的心就像电梯里那个红红的数字,一节节往上攀升,快跳到嗓子眼儿。 虽然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儿,楚贺律师事务所里却灯火通明,大家全都在加班。 楚风一进去大家都站起来,特别是一只腿横在办公桌上的贺一飞,直接像个兔子一样跳着就跳到楚风面前。 楚风赶紧扶住他,贺一飞抱着楚风就哭:“小叔诶,您终于回来了,我等您等的西湖水都干了呀!” 楚风把他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按,“什么时候了还耍嘴皮子,说重点。” 安璟这才插进嘴:“贺律师,我们家楚律师怎么样了?” 贺一飞这才发现楚风后面还跟着个安璟,他忙正色道:“大楚没事,我上午过去的时候他说不用担心。” 安璟急了:“什么叫不用担心,到底怎么样了?贺律师,我想去见他,我马上就要见到他。” 贺一飞忙说:“安老师,你别激动,我们一定想办法明天把大楚弄出来。” “为什么要明天,他又没有犯罪,凭什么抓他,他可是个律师,律师能在那里面过夜吗?他有饭吃吗?要是冷了怎么办?对了,他都不穿保暖裤,这大冷的天儿怎么能受的了? 安璟说完这番话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要搁在平时安璟早就害羞了,可是今天也顾不上只是眼巴巴的等着贺一飞回答。 贺一飞抓抓头发,“你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没有问题,他今晚肯定要一碗粥二个馒头,吃惯了大鱼大肉就当给他涮肠子了。安老师,拘留所那地儿是男人就该去呆上一会儿,出来了才是纯爷们儿,是吧,小叔!” 贺一飞用胳膊肘拐拐楚风,想让楚钧给他圆圆话儿,楚风却根本就不接茬儿,他对安璟说:“安璟,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钧钧今天肯定是出不来的,你别急,好好的回家睡觉去。” 安璟眼泪哗哗地:“小叔,你让我怎么睡的着,早上还说的好好的下午要去看电影儿,晚上就给关在那种地方,楚律师多骄傲一个人呀,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贺一飞这才算看明白了谢家辰的小姨子果然是对大楚一往情深死死心塌地,他勉强笑着说:“安老师,大楚要是知道您这样着急他会心疼的,他可跟我说了,一定要我照顾好安老师,您要是急出个好歹,大楚非得扒了我的皮。” 安璟抹抹眼泪说:“我不急,贺律师,您就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吧,叫我心里有个底。” 贺一飞说:“行,去我办公室说。” 进了办公室,贺一飞把门关了,他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样儿,正色道:“这次大楚能进去绝对不是叶方尧一个人的本事,我找人问了问,好像展家有人插手了。” 楚风一听眉头皱的更厉害,安璟却紧问:“展家?哪个展家?” “展氏集团呀,不知道是不是大楚得罪了他们什么人,这次都是跳过公安局立案直接由检察院批捕的,根本就不符合司法程序,我在里面拿着这个来说事儿要保释人家都不搭理我。” 安璟一听这个就愣住了,展家?楚钧肯定不会得罪展蔚言,那么肯定就是展二了,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楚钧有事都是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为什么自己总是不断的带给他麻烦,安璟,你够了,你真是个害人精扫把星,楚律师娶了你才是倒了大霉! 楚风见安璟深思不语,以为她在担心安璟,他安慰她:“安璟你别多想,就算他们的势力大也是要讲证据的,那点莫须有的罪证还不能把钧钧怎么样,充其量也就是在里面关他两天。” 安璟忽然站起来,她喊着:“那也不行,他不是别人,他是金牌楚律师,我不能看着别人折损他。” “安璟,你要干什么去?” 看着安璟一瘸一拐的离开,楚风喊了一句,可等他追出去就然不见了她的踪影,楚风给她打电话却提示没有信号估计是在电梯里,因为着急和贺一飞商量明天救楚钧的细节,楚风也顾不上去追她,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没事的。 安璟出了大楼,一股子寒风夹着干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她用手捂着嘴站在寒风里等车,身上蓝灰色的羊绒大衣根本就挡不住西北风,夹着雪的寒意钻透了她的毛衣。 等了老半天她才打到一辆车,一坐进去她就用冻僵的手指拨打安小帅的电话,那混小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就是不接电话,前一刻还冷得要命,现在又急出一身汗,安璟咬着下唇忍着眼泪:安小帅,接电话呀! 安小帅终于接了电话,安璟说了一个喂字就说不下去,安小帅听着不对,在电话那边儿嚷嚷开了:“姐,咋了?是不是你欺负姐夫了?他那么好的人,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安小帅,你是给展总开车吗?你们是在外应酬还是回家了?” 安小帅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他忙说:“姐你怎么了,我还陪着胃炎老总在外面,真替你出不了气。” “安小帅,你们在哪里应酬,我去找你们。” “不用这么急吧,得,罗马假日大酒店,你快点呀,我们还要去另一个酒店赶下一摊。” 安璟摁断电话对司机说:“师傅,罗马假日。” 到了酒店门口安璟付钱下车,酒店门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她有点眩晕,她忽然想起还忘了问安小帅是哪个房间。 在门口踱着冻僵的脚,她又拨通安小帅的电话,可还是没人接,她正在门口踌躇着,忽然几个男人从旋转门里走出来,正和她碰了个面对面。 只看了一眼安璟赶紧把视线移开,可是最前面的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忽然伸手拦住她。 安璟皱起眉头,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先生请您让一下。” 对方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但就是看着邪气,他哈哈一笑:“小美人儿,不认识本少爷了吗?” 安璟觉得他的笑非常恶心,恶心的让人像看到大便。 她冷冷的说:“对不起,我不认识您,请您让开。” 白西装男人对着身后的狐朋狗友说:“她说不认识我,哈哈,我可是见过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安璟秀眉倒竖,她冷冷的打量着那个男人,电光火石间那些不堪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是展二,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这样就碰上,就是这个人渣和叶方尧一起害的楚钧,新仇旧恨几乎烧红了安璟的眼珠子,她恨不得把人给一点点儿撕了。 “小美人儿,对,还是个老师,美女老师,这多日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展二的手捏住了安璟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安璟美目似乎能喷出火来,要是目光可以杀人,她一定要把展二碎尸万段,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想在想来除了恶心并没有太大感觉,但是一想到他害楚钧坐牢,她恨不得周围的空气都是会爆炸的,这样就可以把他炸的粉碎。 安璟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张脸能比眼前的这一张更丑陋。 不知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展二心里凉飕飕的,他讨厌这种被蔑视的感觉,就像被楚风踩在脚下一样,为了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他捏着安璟下巴的手用了力,似乎想把她的下巴卸下来。 安璟忍着痛一声也不吭,她看到了展二身边的高尔夫球杆,这帮人手里都有拿着,看在是打完球过来吃饭。 她忽然伸手抢到了球杆,然后劈头盖脸就砸在展二身上。 在愤怒中爆发的人力气很大也很疯狂。 安璟觉得自己就是疯了,这样的疯狂上一次大概就是小流 氓把安玲堵在小巷子里要扒她的衣服,安璟就像现在一眼掂着块板砖儿冲过去毫无章法的一顿乱拍,那个时候,她没想别的,就是不想让安玲给人欺负去。现在,她也没想别的,她就是不想楚钧给人欺负去。 也合该着展二倒霉,今天打球他带着的是铁杆,重十多斤,给抡上了可不是一般的疼,要是再打头上肯定是头破血流。他一边儿狼狈的躲避着安璟的袭击,一边儿冲身后那帮人喊:“你们,快叫保安,把这个疯女人拉住。” 今天和他一起的那几个是和他一样的纨 绔子弟,一下午球都把钱输给了展二,心里都不舒服,现在看展二挨打,一个个偷着乐,甚至还拦下了企图来制止安璟的保安。 一直到展二见血几个人才装腔作势过去拉住了安璟,安璟此时也撒尽了气力,浑身软的像面条儿。 展二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白西装又是灰尘又是血渍,他揉着下巴也瘸着腿走到安璟面前,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扳过来,强迫她看着他。 “臭婊 子,竟然敢打老子,今儿个你可落在老子手里了,看看我一会儿怎么整你,麻痹的,我带你去狗场,让大狼狗排着队上你,哼,反正那个律师已经给关起来,再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呸。”安璟狠狠的淬了他一口,人渣,王八蛋,为什么这样的人却能猖狂逍遥,楚律师却要给关起来。 “臭娘们儿,你还敢淬我?信不信在这里我就让人轮了你?”展二揪住安璟的头发使劲儿摇晃着。 安璟现在很平静,他说的话很恶心很可怕,但她似乎不怕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打死他,一命抵一命,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你放开她!”忽然,酒店大堂里走出一个高个子男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机车皮衣,领子高高竖起,他大步走过来,燃着一身的怒火,他右手手指点着展二,恨不能把他捏死。 “哪来的毛头小子,这是你可以撒野的地儿吗?”展二一脸伤害这么猖,其实一点都没有气势。 年轻人不说话,他走过来一拳就打在展二下巴上,展二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年轻人把安璟搂在怀里轻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是陆翊,他年轻的身体紧紧护住安璟,就像一座大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撼动他的坚持。 此时安璟也顾不上他们下午的龌龊,她紧紧抓着陆翊的衣服,像被扔回水里的鱼,一下子又有了活气儿,得以大口呼吸。 此时展二被他的朋友扶起来,他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沫子,恶狠狠的说:“小子,你有种就别走,在这儿等着。” “我当然不会走,没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走得不开心。”陆翊咬着后牙槽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你,你狂,很快我就让你哭不出来。”展二气的浑身哆嗦,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 “展二少,,你想叫谁哭不出来呀?”几天还真是热闹,里面又走出两男一女,说话是年龄大的男人,他身形挺拔,虽然两鬓斑白,但是风度翩翩,气度雍容。 陆翊笑着对男人说:“爸,这人您认识呀,这号打女人的人渣您也认识,真是丢分儿。” 男人严声呵斥:“不得无礼,那人是展总的弟弟。” 展总正是展蔚言,而陆翊叫爸的男人当然就是颐达集团的掌门人陆远宗,他们身后站着西装笔挺的司机安小帅,原来今天这个饭局就是展蔚言和陆远宗关于一块土地转让的洽谈,所有事情赶巧儿,都撞在一起。 安小帅看着陆翊怀里的女人眼熟,他禁不住上前两步,槽,安二丫!陆小帅简直就要发狂了,他从陆翊怀里把人给拉过来,他晃着安璟的肩膀问:“姐,是谁,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 展二一看架势知道今天的打是白挨了,他低着头躲避展蔚言冷冷的目光,耷拉着脑袋对他的狐朋狗友说:“我们走,今天算我倒霉。” “你给我站住!”安小帅吼了一声,他低头问安璟:“姐,是他吗,是这个王八蛋欺负你吗?” 安璟忙拉着他:“小帅,算了,我也没吃亏。” “傻子,等你吃亏就晚了。”安小帅大吼一声就跳起来一头撞向展二,刚站起来的展二给他的无敌铁头功又撞倒了。 安小帅还想上去踹,忽然展蔚言低低冷冷的喊了一句:“安小帅,够了!” 说来也怪,一向很轴的安小帅一听展蔚言的话就像犬夜叉给阿离喊坐下,温顺的像一只大狗跑回到她的身边儿,连姐姐都不要了。 展蔚言说:“原来大家都认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煜翔,还不快去看医生。” 展二对于这个堂姐是又怕又恨,他狠狠的看了大家一眼,似乎是把所有人的面孔都记住,然后灰溜溜的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展蔚言无奈的叹息。 陆远宗皱着眉看了看安璟,因为儿子对她纯保护的姿态,然他对安璟有点反感,他厉声质问儿子:“ 这是怎么回事,为一个女人打架!” 陆翊根本不怕他,而且根本就喜欢和他顶着上:“怎么了,这个女人是我老师,我能看着她受欺负吗?” 陆远宗不屑的一笑:“老师?现在的老师也都不甘寂寞,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呀。我想我有必要和你们学校联系一下,这样的女人怎么为人师表。” 安小帅在一边听着不乐意了,他刚想说话展蔚言拽了他的手一下,他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忍住了,只听陆翊说:“你少做缺德事儿,如果你真敢那么做有人就恨死你了,不过他本来已经很恨你。” 陆远宗问:“你什么意思,你说的是谁?” 陆翊看了看安璟,虽然他不想说,但是为了保全她他只能说:“她是楚钧的老婆。” 这几个字仿佛带着魔力,一听这话陆远宗马上就换了一副慈祥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安璟眼睛花,她总觉得堂堂陆总竟然对自己有点谄媚。 “钧钧的老婆?他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就没有听说,你是个老师,老师好,老师和律师,特别好。” 安璟也不知道他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她看到了展蔚言,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展总,求你帮帮我。” 展蔚言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在安璟手上拍了拍:“我们的饭还没有吃完呢,陆总,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吧,在这里倒成了大家的西洋景儿了。” 几个人鱼贯进入包厢,安璟太着急了,她忙把展二害楚钧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希望展总能出面查查展二找的是哪个领导,然后给说和说和。 安小帅这才明白过来律师姐夫摊上大事儿了,他想说话,忽然看到展蔚言冷俏的面容,便不敢吱声儿。 陆远宗道:“其实这也是我找展总的第二个目的,我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想进一步行动又怕伤了两家的和气,所有才打个招呼。” 展蔚言叹息一声:“这又是展煜翔那个家伙打着展家的名号在外面搞鬼,安老师,我们展家对不住您,我给您赔礼了。”安璟心里急哪还管这些,“展总,行不行您给个话儿。” 展蔚言微笑:“那哪有不行的道理,陆总都亲自出马了,我能不给这个面子,不过……” 陆远宗看出她的疑问,接过话去:“展总不用费脑子,我可以告诉您,楚钧是我的儿子,和我前妻的。” 其实安璟早就猜到了,但是经过陆远宗的亲口承认她还是很受震动,怪不得,怪不得总觉得陆翊和楚钧有相似的地方,也总是莫名觉得陆翊亲切,现在一切似乎找到了答案。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楚钧和陆翊岁数差了那么多,为什么见面就像是仇人? 陆远宗打了几个电话让手下去做,安璟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陆总,我们家楚律师没事吧?” “没事,明天就能出来了。” 得到陆远宗的肯定安璟就像吃了个定心丸儿,她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衣服的后面已经和身体黏在一起,特别的不舒服。 陆远宗看着安璟,像一切慈爱的长辈,他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金卡递给安璟:“我都不知道钧钧结婚了,没有带什么东西,这张卡你拿去。” 安璟忙摇头拒绝:“陆总我不要,楚钧会不高兴的。” 陆翊抢过卡装在安璟的大衣口袋里:“不要白不要,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安璟最终还是收下那张卡,她想等着陆翊回学校的时候在还给他,所有的事情敲定下来,安璟决定告辞,她刚站起来脚上忽然传来刺骨的疼痛,她不仅啊的叫出声儿。 “怎么了?”陆翊和安小帅同时去扶安璟,陆远宗看着小儿子的样子不仅皱起眉头。 儿子似乎对他嫂子热心过了头! 安璟额头都疼出了汗珠子,她热痛摇摇头:”没事儿,崴了一下,回家擦点药油就好了。” 陆翊把人推倒在沙发上,伸手就给扒下了靴子:“还撑着,明天走不了路才好,我给你看看。” 安璟苍白的脸上飞过红晕,她缩着脚拒绝:“不用了,陆翊,这里是餐厅。” “我管他什么地方,我子看到你的脚受伤了。” 因为年轻任性,陆翊在某些方面比楚钧还霸道,也因为年轻他根本就不顾及安璟的感受,他的亲热让她无所适从,她觉得陆远宗的目光几乎能把她烧两个透明窟窿。 作者有话说:“月票都去哪儿了,等的我头发都白了,眼睛都蓝了,嘴唇都青了,快点拿月票砸陆翊,快来快来,人家都等不及了!!小妖精们,就这么疯狂的干起来!! 76. 爱你在心口难开(中秋节快乐) 安小帅也看不下去了,他按住陆翊的手说:“谢谢你,陆少,我想我姐姐的伤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如果胡乱擦药反而容易让病情恶化,这样可没办法跟我姐夫交代啰。” 陆翊拧着秀丽的眉毛还想坚持,安璟却已经站起来扶住了安小帅的胳膊,她歉意的对陆远宗笑笑:“陆总,那楚钧的事情就麻烦您和展总了,我先回去了。” 路远宗对她点头:“路上小心,等有空的时候记得和钧钧到家里来玩。” 安璟可不敢替楚钧应承什么,这种豪门恩怨最让人头痛,她只是礼貌的笑笑,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陆远宗喊住她,她回头竟然发现这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有点激动,他小心翼翼的问:“钧钧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伤了腿,现在他的腿在天气不好的时候还痛吗?” 安璟一点儿都不知道楚钧有旧疾,他整天跑步击剑打沙袋,身体壮的跟头牛似得,怎么会腿疼呢,看来她真的不了解他,可是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个等您见了他亲口问吧!” 陆远宗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垮下肩膀黯然神伤的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老父亲,安璟忽然就有些不落忍,她轻声补充着:“他挺好的,一直都很健康。” 陆远宗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欢欣,有悲伤,还有愧疚,他叹息着:“真好呀,都结婚了!” 等坐进车里,安璟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捧着脚疼的直哼哼。安小帅学着陆翊的样子说:“老师你这里疼吗我给你揉揉。” 安璟抓起车上的纸巾盒子扔安小帅:“混球安小帅,你个大神经病。” 安小帅把盒子拿着放好:“姐,有病的是陆总他儿子吧,那孩子才多大,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对你有意思。” 提起这事儿安璟就烦,“都说是孩子了,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盲目的爱慕身边的异性,把自己的想象强加到对方的身上,就和《飘》里面的斯嘉丽,她以为她喜欢艾希里,其实只是爱上她自己心里的渴望。” 安小帅撇撇嘴:“得了,他已经有超越他年龄的情商,你看那他多成熟,比我还成熟。” 安璟笑话他:“那是你太晚熟了,不过安小帅我记得你小时候可会哄小姑娘了,上个幼儿园就给漂亮的小女孩发水果糖,放学的时候妈妈去接你好几个小女孩要跟着上我们家,越大越看了,怎么就连个鲍贝贝都拢不住?” 安小帅白了她一眼:“去去,担心你老公去,干嘛揭我伤疤,姐,我跟你说,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我和你急,亲姐姐都不行。” 安璟刚有点松快的心又提起来,“不知道楚律师在里面怎么样了,你说他们能把他弄出来吗,哎呀这律师怎么会被抓起来呢?” “你个法盲,警察犯了法那也得抓,你们是律师就了不起吗?不过律师姐夫也真背,不过姐你放心,要是陆家和展家合力捞人肯定行,这几天我跟着那个胃炎,她不是一般的屌。” “但愿吧!”说到这个安璟再也无心把话题继续下去,她偏过头看着窗外忽然觉得这个城市不是一般的污浊,就连白雪落上去都会失去它原来的颜色。 安小帅的手稳稳的捏着方向盘,在如此风雪的夜里也行驶平稳,他试探着问:“姐,你和那个展二为什么要闹起来,是那小子觊觎你的美色?我没见你倾国倾城呀?” 安璟不想让安小帅知道她和展二之间的恩怨,她怕安小帅一冲动真把人给捅了,于是她想轻描淡写的混过去:“曾将见过一面,他为难过我的学生。” 对面的车灯一耀,安璟清清楚楚看到安小帅脸上的戾气,他咬着牙说:“姐你甭怕,那孙子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气,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什么东西,胃炎不是东西,他就是不是东西的不是东西,连孕妇都要欺负,真他妈的给男人丢脸。” 安璟听了这番话不由得重新来认识安小帅,她的弟弟在她心中一直就是个孩子,坦诚直率憨厚老实的孩子,可是现在觉的他长大了,开始有了男人的担当,怪不得人家说磨难总会让人成长,看来鲍贝贝那件事对他影响还是蛮大的。不过安璟怕他脑子一热就蛮干,忙叮嘱:“你可不能冲动,那个人早晚会早报应,不用你为民除害。” 车子稳稳滑过林荫大道,到了家,安璟说:“小帅你别回去了,雪越下越大,开车不安全。” 安小帅摇摇头:“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得回去接接胃炎,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总归让人不放心,我慢点开,没事儿。” “那好,你自己注意。” 和安小帅告别后安璟回了家,一进门她就把客厅有所有的灯都打开,正中那盏复古花枝状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把家里照的亮堂堂的,安璟就这样茫然站在客厅的中央,用这个非客非主的身份打量着楚钧给她的家。 墙纸漂亮地板漂亮沙发漂亮哪儿都漂亮,可是再漂亮也不过是一堆冰冷冷的家具,它们所起的作用不过是衬托楚钧的背景,没有楚钧,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家里很暖,从月初的时候这里就开始供暖,她赤着脚走在暖热的地板上,几乎给热气熏出眼泪。 安璟把自己抛在沙发里,人一安逸下来,脚上的伤就来了劲,她觉得像有一把大锥子在狠狠的撅她的脚筋,她用手背揩揩眼泪,站起来去找医药箱,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在荒凉的大西北她不仅可以照顾自己还可以照顾很多人,可一回到这个城市她就变得无能软弱起来,几乎事事都要依靠楚钧,这样娇滴滴的像个缠人的菟丝花一样安璟自己都唾弃,她要好起来,她不但能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楚钧,如果他不嫌弃,她可以照顾他一辈子。 第二天雪霁天晴。 安璟早上起来拉开窗帘看到一片亮眼的白色,虽然这些年难得见到大雪,但总算积了能盖住地面的厚度,阳光柔和的洒落在雪地上,泛起五颜六色的光芒,不知为什么安璟就想到了楚钧的笑容。楚钧经常笑,但多半不是真的笑,都是那种公式化的敷衍的假笑,她第一次见他发在肺腑的笑就是在这个房子里,她给他送西葫芦馅儿的饺子,他咽下去第一个的时候就笑了,黑眸晶亮,唇角弯弯,就像一下子拿去遮蔽的宝石璨璨发光,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人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安璟穿上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带着黑色绣花的腰带一扎,就显出纤细的腰肢,配上深绿色雪地靴,就像一朵开错了季节的白栀子花,临出门前她看了看客厅,今晚,你会迎回你男主人吗? 安璟没有去律所,她想她去也管不了什么用,还净给贺一飞他们添麻烦。作为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女人,最好的支持就是乖乖回家等着,当然她还是时刻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这天的时间过得是安璟有生以来最慢的一天,钟表上的秒针就像一个生病的蜗牛慢慢慢慢的蠕动,她几次以为办公室的钟表坏了,站在下面一个劲儿发呆,同事韩姐问她:“安璟你没事吧,怎么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这钟表有什么问题吗?” 安璟摇摇头又点点头,“韩姐,你看这表在走吗?我觉得它根本就不动。” 韩姐看看手机,“没有呀,你看和手机上的点儿一样。” 安璟讪笑着回到座位上,然后目光呆滞的看着外面。 忽然,她手机响了一下,是个短信息,她心一紧以为有什么好消息,点开一看却是陆翊的。 “安老师,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想他?” 安璟盯着屏幕上的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她几乎都可以看到那个相貌华美的少年说这句话时候的神态,他肯定是微勾着头,长睫低垂,嘴角微翘,明明是清冷忧郁的模样,骨子里却热烈的像一座火山,活火山。 安璟想了想还是回了他:“是的,你爸爸那边有消息吗?” 手机好久都没有动静,安璟以为他生气了,不会回了,她还记得昨晚陆远宗问及楚钧情况时他眼里闪过的怨怒,自己是不是有点残忍了,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正当安璟胡思乱想的时候陆翊的短信又发过来:“我爸为他下血本了,你放心吧。” 看到这句话安璟差点掉下泪来,她忙给陆翊回过去:“谢谢你。” 教室里的陆翊看着这三个字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了,他脸色难看一脚踹翻了凳子,大步走出教室。正在跟女同学打屁的方浩看见了也顾不得女孩子的手相,呼呼跑着追过去:“陆少,这要上课了你又去哪儿?” “撒尿,你要围观?” “正好,我也想尿了,哥们儿去走了一个!” 中午的时候安璟实在按捺不住,她给楚风发了一个短信,问是什么情况,可是楚风一直都没有回,安璟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了,她赶紧给安小帅打电话,安小帅在电话那边说再问问展蔚言,她一直在开会没逮着空儿。 就这样,一天终于还是熬过去了,安璟放学就直接打车回家,她从冰箱里拿住准备好的食材,做了一大桌子菜,她等着,等楚钧回家吃饭。 这世界上有没有比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更虐的事情了? 没有,安璟在等,却不知道楚钧会不会回来,她不想抱有希望这样就不会有失望,但她心里其实满满的全是希望。 就剩下最后的土鸡汤,安璟倚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看着微蓝的火苗舔着砂锅的底部,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砂锅,正给小火慢慢煎熬。 世界变得如此安静,她仿佛生活在一个孤岛上,没有人给她一点消息,是不是他们都觉得她对于他来说不重要? 唉!楚钧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了割肉的钝刀,他一点点剌着安璟的肌肤,疼的不可自抑。 鸡汤的香味渐渐弥漫了厨房,锅里的蒸汽把盖子顶起来,突突的冒白烟,安璟像石化了一样,就这么傻傻看着。 忽然,传来了开门声,那细微的锁开的声音在滚鸡汤的声音里宛如天籁,安璟一下子就跑到门口,因为跑的急,一只脚的拖鞋飞起来正好扑向开门人的脸。 高大的男人吓了一跳,他身子往后一缩双手捧住了鞋子,他那久违的就像泠泠水流的好听声音响起来:“这是欢迎我的方式吗?难道我们今年流行甩鞋子舞?” 安璟保持着金鸡独立的状态,她张着嘴瞪着眼看着楚钧,就像楚钧是来自外星有两座火山的小王子。 楚钧摸摸脸:“我有那么帅吗?” 安璟不吱声儿,她眼睛里噙着泪水,身体因为太过激动微微颤抖。 楚钧张开手臂:“安二丫,我回来了,抱一个!” 安璟用手捂着嘴巴把哭声堵在嗓子里,她微微转过头吸着鼻子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她放下手,像一颗子弹冲到了楚钧的怀里。 楚钧给她扑了个趔趄,他双手托着她的屁股让她像个猴子一样攀爬在自己身上,她修长的大腿垂在他的腰测,他几乎都能感受到她大腿对他细致的摩擦,他喉咙有些发干,哑声道:“安二丫,一天不见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 安璟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有一种爱叫爱你在心口难开,楚钧,不要问,用心来感受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钧说:“你好减肥了!” 安璟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楚钧问:“你看毛呀,感觉我像从东莞回来一样。” 安璟心情好才不会和他拌嘴,她笑米米的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说:“老公,欢迎回家!” 一句老公让楚钧的心里暖和起来,他看着安璟,黑黑的眸子里折射出亮光,然后投射到她的眼睛里,他异常温柔的说:“我回来了,老婆!” 一句老婆让安璟激动起来,她上前拥住楚钧,嘴唇贴在他的耳际轻声说:“老公。” 楚钧收紧长臂紧紧的拥住她 ,恨不能把她揉在骨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轻轻说:“老婆,我想你。” 因为这句话安璟的眼泪洒在他的胸膛上,一颗心因为他的话发烫。 她抚摸着他微长的头发,柔声低喃着:“老公,我也想你,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好怕,以后任何时候都不要丢下我,好吗?” 楚钧的心因为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变得异常温暖,和她温暖的怀抱比起来,前面受的苦和屈辱根本就不算什么。 安璟的手指划过楚钧纠结的眉头,然后踮起脚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个吻。 这个蜻蜓点水的吻简直就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开关。 楚钧的眸子一下子燃烧起黑色的火焰,他深深的看着安璟,一步步紧逼过来,只是那样看着已经让安璟浑身发软,就连绵软的胸口也因为他的注视隐隐发胀。 楚钧决定,不能再忍了,他想,无论是用强的抢的都要和安璟做成真正的夫妻,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赖上她。 安璟一步步后退,身子碰到柜子上,楚钧用双臂撑住柜子把她困在臂弯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已经写满了浓浓的欲 望 。 安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很慌乱却又隐约期待。 忽然砰砰的响声从厨房传过来,同时还伴着刺鼻的气味儿,安璟猛然想起锅子里还炖着汤,“我的汤!”她大喊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蹭的跳起来冲到厨房,锅子里的水已经烧干,锅底黑乎乎的跟焦炭似的一团。 一见面的热情让一锅烧焦的汤冷却下来,两个人这才意识到场面有些失控,为了不让甘柴猎火的事态继续发展下去,所以在收拾了炖糊的汤后他们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晚饭。 看着一桌子的菜,楚钧的口水都流下来,他伸手就抓了一块儿芥蓝牛肉塞到嘴里。 安璟打了他手一下:“洗手去,也不怕得病。” 楚钧打趣道:“不怕,你有药,避孕药。” “你……”安璟知道嘴头上讨不到楚钧的便宜,索性就不说话,坐下来给楚钧盛饭。 吃饭的时候安璟问:“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没事了吧!” 楚钧点点头:“本来他们的证据也经不起推敲,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追究我的刑事责任,刚才和老贺还说了他们就是为了关我几天,为了我他们这么大费周章我觉得挺不好意思。” 他说的越简单安璟就觉得越危险,她问:“凭什么呀,公检法又不是他们家开的,凭什么要抓你,这对你的工作不会造成影响吗? “你放心吧,不会的,赶明儿我把官司漂漂亮亮的赢回来,让媒体转移注意力,不能老盯着律协调查我这些事情,不过也是奇怪,按理说他们有拘留我15天的权利,这怎么才一天就放出来了?贺一飞说找了很多人都不好使,这是怎么回事?” 安璟放下筷子看着楚钧,慢吞吞的说:“你知道颐达集团陆远宗吗?” 话刚说完,楚钧的脸色就变了,他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发脾气,他站起来走到窗子那边,那里挂着一串串穿成S状的水晶吊帘,楚钧伸手就扯了一串,形状各异的珠子滴滴答答散落了一地。 安璟想过他会不高兴,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强烈,她有点害怕,一动不动看着楚钧。 楚钧点上一支烟大口吸着,浓浓的烟雾遮挡住他的表情更让安璟琢磨不透,那过于刺激的味道更让安璟蹙起眉头。 等一根烟抽上,楚钧才走过来,他看着安璟的眼睛问:“为什么要提这个人,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璟忙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陆翊要给她脱鞋子的事情没说。 “你去找他?为什么要找他?他是我的仇人你知道吗?你还要他的卡?你很缺钱吗?” 楚钧的话重重的伤害到安璟,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却反过来这样指责,安璟心里不舒服,她掏出金卡放在桌子上,说:“楚钧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不是我去找他是恰好碰到他,我甚至都没有说过你出事‘第二他的卡是给你结婚用的,而不是给我的,随便你娶个阿狗阿猫他都会给钱的,我说完了,你看你还有什么尽管来。” 其实楚钧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拉不下脸来认错,只能说:“安二丫,我不是针对你的,但是你要记住,只要是陆远宗这个人给的一切我们都不能要,压根儿就不要和这个人沾边儿,知道吗?” 安璟回答的很认真:“楚律师,我觉得你这是矫情,他还把你弄出来,难道你要再回去跟人家说把你关起来?” 楚钧给安璟赌的一时上不来话,他眯眼看着安璟:“安二丫,我没那么傻,凡事要走个原则,我不是怪你,我是提醒你,陆远宗这个人你要敬而远之,行不行?” “可他说他是你的父亲。” “他不是,安二丫,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听,我姓楚他姓陆,我的父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这个人我不认识,懂吗?不认识。” 安璟神情黯然,她没想到楚钧会对这件事反应如此强烈,她知道他的愤怒不是针对她,可还是忍不住伤心,她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上楼了。” 看着安璟穿着休闲大毛衣的苗条身影消失在原木楼梯间,楚钧也放下筷子跟着上楼。 安璟坐在牀边愣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铺被子,楚钧在门口抱着胳膊斜斜的站着,有些话他想告诉安璟,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这么多年,几乎和血肉长在了一起,现在要生生的撕扯开,他觉得他还没有做好痛的准备。 安璟抱着衣服走到门口:“请你让开,我要去洗澡。” 楚钧索性伸着长腿挡着门:“这是我的卧室,我不让。” 安璟说了句无聊,然后直接从他腿上翻过去。 他没想到她敢那么做,她挺柔软的小屁股摩擦着他的大腿,那种柔软的感觉差点然他失控,他咳了一声说:“安二丫,我们讲和吧,不要因为一个外人伤了我们的感情。 安璟后退着来到他身边,转过头来看着他:“我本来也没有生气,你被抓进去我都急死了,哪能现在就跟你生气。” “那就代表现在不生以后会了?” 安璟轻轻的打了他一下,“哪有那么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去洗澡。” 楚钧在背后喊:“一起洗?” 安璟吓得赶紧关了浴室门,一颗心兀自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安璟洗完澡拿着吹风机吹头发,楚钧忽然来到她身后轻轻从后面圈住了她。 安璟浑身僵硬,她小声说:“别闹,我吹头发呢。” 楚钧接过吹风机:“我来给你吹。” 安璟笑话他:“你行吗?吹不出发型是要退全款的。” 楚钧说:“您就请好儿吧,我可是村口的王师傅,洗剪吹一条龙。 安璟哈哈大笑:“我咋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安璟说完楚钧却没有回答,他的是视线已经完全被那些从她领口滑落的小水滴吸引,一路追随着它们要去往何方。 水从脖子流到了身上,安璟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楚钧呼吸一窒。握紧了手中的吹风机,他强迫自己的视线回到她头发上,让这场行为回归它的最本质----只是吹头发。 但是他嫉妒了! 他嫉妒那些水珠亲热的在她肌肤上随着她的呼吸起伏滑动,他也学着这些水珠,视线儿一个劲儿往下露,从敞开的领口看到了两只松软迷人的小兔子。 昏黄的灯光让刚洗完澡的二丫头看起来如此甜美可口,就像刚从锅里捞上来的元宵,白嫩嫩,软糯糯,透着一股甜味儿。 还好吹风机的声音够大,恰恰盖住了他急促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中秋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墨墨感冒了,吃上药困得不行,这种状态可能无法给大家加更了,请原谅! 77. 这场婚姻没有安全感的是我(加更求月票) 昏黄的灯光让刚洗完澡的二丫头看起来如此甜美可口,就像刚从锅里捞上来的汤圆儿,白嫩嫩,软糯糯,透着一股甜味儿。 还好吹风机的声音够大,恰恰盖住了楚钧急促的呼吸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做个助人为乐的王师傅,把头发给她吹干,把眼睛从她的迷人的小兔子上移开。 但是他的手指没有办法离开那如丝一般柔滑的触感,他享受着她的发缠绕在他手指上那种亲密,就好像他们交 缠在一起。 她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因为热风而熏开,沁入心肺。 情不自禁的,他撩起一把长发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着那香味儿。 安璟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心跳过快她有些眩晕,喉咙里也干的要命,她有种预感,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让他们的关系再进一步,可是楚钧他…… 她觉得他应该是想要的,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是这样的刺激真的好吗,如果他们做了很多前戏但到最后发现根本是做白功他会不会很受伤? 自己给他的灾难已经够多,如果再这样打击他身为男人的骄傲,是不是对他太残忍? 想到这里安璟猛然回头握住楚钧的手,眼眸里闪着一层细细碎碎的光,“楚律师,到此为止吧,我们来日方长。” 在她握住楚钧的手时,他几乎以为她会说:“亲,很晚了,我们睡吧!”可是谁知那样红滟的小嘴里竟然是这么狠心的拒绝,她为什么就不能试试,难道她嫁给自己只是恕罪和怜悯,难道她心里还想着别的人? 楚钧关掉吹风机,猛地扔在桌子上,高大的身躯骤然离开安璟,退得远远的,把自己和她中间竖上一道冰墙。 他远远的看着安璟,那骄傲的脾性让说出的话很伤人:“安老师是不是很喜欢陆翊?他好像对你很有意思,你们做过了吗?师生恋是不是特刺激?不过安老师最好收敛些,你也说了毕竟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安老师如果寂寞难耐可以大方的说出来,就算我只剩下一根指头,也一样可以让你高 潮。 ” 听楚钧说的这么不堪,安璟的脸都气红了,她说了声不可理喻就转身离开浴室,去客厅里打开电视。 楚钧跟着到了客厅,昨晚在里面儿的时候他就没想别的,就是想有花堪折直须折,快点拿下安二丫,眼看着被人当做找茬儿的小孩子对待,32岁的成熟大男人更不淡定了。 “安二丫,我们谈谈。”楚钧抱着双臂,气场是挺足的。 安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以,但请不要说些伤害对方的话,更不要把自己的幼稚的臆想当成别人的行为。” 楚钧承认刚才有点冲动了,要是给贺一飞那帮孙子看见一定说他是典型的欲求不满,他点点头然后在沙发上挨着安璟坐下,开门见山的说:“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试试?” 安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她张着嘴嗫嚅了半天:“不是不想,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该太过冲动,万一,万一有什么副作用该怎么办?” 楚钧挪了挪屁股又近了一步,“就为这个?安二丫,我再问你一次,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承认我们的结合太过草率,当时的情形让我们大家都不太理智,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会放了你追求你的幸福。” 安璟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过来却问:“你当时不理智吗?那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反正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我也没有想过再嫁别的人,除非你不想要我了。” 楚钧没有说话,他看着灯光下的安璟,眉目清秀,姿态柔雅,越看就越觉得她比自己认识中的更成熟和坚强。他情难自禁伸手把人搂住:“我……”没等他说话安璟把手按在他唇上,“楚律师,你有房有车有钱,因为这是你的婚前财产,就算我们离婚我也没有资格分走你的一毛钱,我嫁给你不是为了你的钱,在这段婚姻里最没有保证的是我,所以请不要怀疑我的诚意,其实没有安全感的应该是我。” 楚钧更加意外,他没有想到安璟看的这么通透。不错,他虽然答应结婚,但是并没有给安璟什么承若和保障,如果真的离婚,安璟怎么来的就怎么走,除了多了一个已婚的身份,什么也得不到。 在这双干净明澈的眸子注视下楚钧从来都是觉得理所当然的准则忽然动摇了,这次无语的是他,他深深的看着安璟,在她的眼睛里反射出自己的卑琐和自私。 安璟觉得她该笑笑来缓和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谁知嘴角才一扯,却扯动隐藏心底最敏感脆弱的那条神经,扯得她眼睛酸疼,泪水也跟着掉了下来。 她抹去眼泪:“楚律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你现在别逼我,让我好好理一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绝不仅仅是因为报恩恕罪什么的嫁给你,其实我是自卑的,我才觉得你是一时冲动次答应了我,我怕的是你反悔,我那么没用,你给关起来,我什么忙都帮不来,当我知道竟然是展二和叶方尧合伙陷害你的时候我简直恨死了自己,当我在酒店门口见到展二时,我真想打死他,只是可惜我力气太小……” “你说什么?安二丫,你刚才怎么没和我说,什么展二,你和他动手了,我看看,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乍听到安璟说这个楚钧吓坏了,他摸索着安璟的身体,掀起她的毛衣,想确定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肌肤裸露在空气里安璟身上骤然浮起一粒粒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按住楚钧到处摸索的手:“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用高尔夫球杆把他给打了,他没有来得及把我怎么样,陆翊和安小帅还有展蔚言就出来了,你没看见他有多狼狈,我特别厉害。” 楚钧皱着眉头:“安二丫,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不行,我要打电话问问安小帅,槽,怎么照顾他姐姐的,一个都指望不上,我那个混蛋小叔下着雪就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还有贺一飞,我要打死丫的。” “好了好了”安璟握着他的手制止他打电话,“我都说还不行吗,我一点伤都没有,就是崴了脚,不是在酒店崴的,是去律所的时候,都怪我那天为了配那条长裤穿了高跟鞋,我现在都不敢穿了,我今天就穿的防滑的雪地靴……” 楚钧猛地欺身上前,赌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吓死他了,每次午夜梦回,安璟那天没有生命预兆的身体抱在怀里都把他吓醒,他不想再经历那么一次。看来他还是看错了这个女人,什么成熟坚强那都是屁,她就是五行属二,二的惊天动地。 安璟给他亲的软绵绵的,口腔里全是他的烟草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香烟也能醉人,她觉得给他灌得醉醺醺的,刚才在大脑里组织的那些富有人生哲理的话都排着队离去……. 楚钧此时才知道为什么人家说夫妻*头吵架*尾和,刚才还给安二丫气的咬牙切齿,现在又爱的不行,特么想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这样就不用担心她范二拿着高尔夫球杆和个大男人上演全武行,想来那天也幸亏展二没有带保镖,否则…… 楚钧越想越怕,他心口微微疼痛,似乎是为了验证怀里的人真实的存在,他又绵绵密密的亲上去完全不留空隙,让她无处可逃,只能封锁在自己给予的世界里。 这个吻变得激狂,安璟心底的渴望瞬间爆发,双手猛然抱住他,她听到自己无力的低吟,也听到他更为急促的喘息声,甚至还感觉到身体被来自楚钧身体某一部分的坚硬挤压磨蹭。 “二丫,我……”他吻她的耳垂,声音粗哑:“我不想停下来。” “噢……”安璟浑身酥软,攀住他的肩头,也是不想停下来。 心脏在狂跳,身体在叫嚣,所有的理智都飞到了爪哇国,这一刻,他们不想吵架,不想猜忌,不想在耽搁时间,只想密密实实缠在一起…… 门外,关悦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楚风,然后伸手从皮包里翻找钥匙。 楚风说:“还是按门铃吧,这样进去不大好。” 关悦斜着眼睛看他:“我是他妈,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没像个没事人一样给我站着,等会儿连你一起批斗。” 关悦把钥匙插进锁孔,叭一声,打开了大门。 作者有话说:我是来加更的,流着鼻涕淌着眼泪码完这一章,大楚竟然还是木有吃到一口热乎滴,大楚别怪我,你的亲姐亲姨亲妹们都不给你投支持的月票,看来需要你出来跳钢管舞了,中秋夜,云遮月,楚律师,求月票! 78. 女人不再沉默 关悦斜着眼睛看他:“我是他妈,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别个没事人一样给我站着,等会儿连你一起批斗。” 关悦把钥匙插进锁孔,叭一声,打开了大门。 楚钧的热吻落到安璟的颈边,短硬的新生胡髭刺痒着她;她喘息着心甘情愿成了他掳掠的猎物。她身上的毛衣被他剥掉,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小吊带衫儿,他温热的指掌擦过她的锁骨然后渐渐下移,所过之处,不知是因为冬夜畏寒还是陌生抚触,她起了鸡皮疙瘩,随即全身都战栗了! “二丫,我们试试!”他搂她入怀,她却不想像一个洋娃娃似地任他摆布,她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想给他解开衬衫的扣子。 关悦把东西放下,刚喊了一声钧钧就看到了沙发上热情的两个人,她叫了一声随即尴尬的捂住眼睛。 沙发上的两个人这才发现有人进来,安璟紧张的浑身大筋都收缩起来,她用力一推楚钧,楚钧一下子从沙发上滚下去,后背磕在茶几上。他也顾不得疼,随手抓了外套盖在安璟身上。 楚风早就拉着关悦退到玄关处,他浑厚的声音里夹着低笑:“钧钧,你们可真是小别胜新婚呀!” 安璟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楚钧揉着摔痛的后背说:“慢慢来,不要管他们。”然后拔高声音对着玄关说:“都不知道按门铃,这里住的可是新婚夫妻,关悦女士,一会儿走的时候请把钥匙交出来,我要没收。” 安璟终于穿上了毛衣,她觉得自己羞愧的要冒烟了,她真想抛下大家跑到楼上躲起来。 楚钧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搂着她的腰防止她逃避:“没事儿,食色性也,我们是有证安全作业,不违规,他们管不着。” 安璟心说人家谁也不管呀,我自己觉得丢人不行吗? 楚钧咳咳,然后走到玄关处,装着样子扒拉一下他们拿的东西,然后说:“进来吧,二位。” 关悦和楚风走进来,关悦脱掉自己的黑色毛领大衣顺手递给楚风,楚风像是习惯了伺候她,结果了给挂在衣架上。 关悦在沙发上坐下,安璟红着脸说:“妈,您要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关悦摆摆手:“年龄大了喝那个都睡不着觉,给我杯白水就行了。” 安璟点头,然后问楚风:“小叔呢?小叔喝什么?” 楚风说:“安璟你不用麻烦了,脚还没好就别到处乱动。” 关悦忙过去拉着安璟,“脚怎么了?楚风,你个王八蛋,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楚风保持一贯的沉默,自顾自把玩着手上的车钥匙,关悦恨恨的跺脚:“楚木头,大块头,狗熊大。” 楚钧看来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妈和小叔,安璟还是第一次看到知性优雅的关总这么泼悍不讲理,她几乎要憋不住笑出声来。 关悦让安璟坐下,然后就要给她脱鞋子看脚,安璟很囧,她急急挣脱着:“妈,我已经擦药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关悦眼皮都不抬的吩咐:“钧钧,去拿个小凳子和毛巾来。” 楚钧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关悦坐在小凳子上,毛巾垫在膝盖上,然后搬着安璟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安璟一个劲儿喊妈,关悦制止她:“别叫了,我跟你说我早些年就是在给人捏脚的,专门跟中医学过,楚军的爸爸当年就是因为给他捏脚捏的好才和我结婚的。” 提及往事,楚风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楚钧忙说:“小叔,你最近在破什么案子呀?” 楚风就小声和楚钧攀谈起来,关悦恶狠狠的瞅了爷俩儿一眼没说话,安璟终于逮到机会说:“妈,你弄错了,不是那只脚,是这一只。” 安璟抬起另一只脚,果然是脚踝都仲了,关悦用手按了按,安璟疼的直抽气,关悦心疼的说:“你这孩子,脚肿成这样还不吭气,真能忍。” 关悦的手法了得,安璟给她弄得又疼又痒,不过也很舒服,疼痛酸胀的感觉好多了,被婆婆捧着脚给做按摩,安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特别还是这样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婆婆。 其实安璟一直挺担心婆媳关系的,关总并不像一个好相与的人,幸运的是不用住在一起。安璟见过安玲的婆婆,那是个腰背挺直头发梳的跟娘娘一样的中年贵妇,她本来就不喜欢出身贫寒的安玲,可想而知安玲在她手下要受多少气,后来闹得狠了谢家辰就带着她搬出了大宅,单独住在小别墅里,安玲这才算脱离了苦海,可是每周一次会大宅请安也够受的,谢母就觉得安玲挑唆她儿子生分她,现在更以安玲生不出孩子为借口几次逼着他们离婚,直到谢家辰放话儿,就是安玲生不出孩子也要和她过一辈子他妈才不叨叨了,可是明里暗里还是说安玲的坏话。 安玲的经历算是阴影吧,总叫安璟特别害怕和这个年纪的女人相处,有时候也想,都是妈妈,为什么男人的妈妈就不能像自己的妈妈那样,现在看着关悦,安璟心里有些发酸,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经历过什么,但是从只言片语中,一个未婚女人带着个孩子那想必也是很心酸的一段经历,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握住关悦的手,颤声叫了句:“妈,我好多了,您歇歇吧!” 关悦拍拍她的手:“嗯,差不多,再弄点云南白药喷上就好了。对了我把正事给忘了,我要问问钧钧,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听他们说还不知道呢,你吓死妈妈了。” 楚风说:“不是和你说了吗,知道了就会哭也解决不了什么事儿。” 关悦忽然跳起来走到楚风面前,她做着淡紫色美甲的手点着楚风的头:“你放屁,老娘哪点不如你,你懂什么,就会别着把枪耍一身蛮力。” 楚风瞪了她一眼:“你收敛点儿,都当婆婆的人了还这么泼不怕安璟笑话你。” 楚风的话提醒了她,关悦忙拽了拽紧身羊毛裙,微微仰起下巴,又恢复成那个高雅美丽的关总。 楚钧笑的都快抱着肚子打滚了,他过去搂着她媳妇说:“看到咱妈了,觉不觉的很萌?” 安璟冲他眨眨眼,到现在就算她是傻子也看出了门道,婆婆和小叔的关系不简单呀! 安璟明显觉出来这两个男人心眼儿坏,拿着婆婆逗着玩,为报婆婆刚才的捏脚之恩,她忙说:“妈,快去洗洗手,我切水果给大家吃。” 关悦一边扭着腰肢去洗手间一边说:“你脚不方便,让钧钧去。” 安璟白了楚钧一眼:“他呀,就会吃。” 等两个女人都离开了楚风捶了楚钧一下:“臭小子行呀,这么热情,你妈还担心你们俩不够好,她真是瞎操心了。” 楚钧看看洗手间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小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出来吗?” 楚风也压低声音说:“我也纳闷,我问过局长,他说他也没有办法,正着急呢,你竟然出来了。” 楚钧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是陆远宗,他亲自找到展家现在管事的展蔚言,他们一起直接找的最上头。” 楚风倒是没有多么意外,他点点头:“他是你亲生父亲,当然会帮你的。” 关悦已经在洗手间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她气的大吼:“他没有资格,那个王八蛋害死了我姐姐,现在仗着有几个臭钱在钧钧面前当好人,他怎么就不去死!” 安璟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来,给关悦吓得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楚钧对她招招手,把果盘从她手上接过来,他用牙签儿叉了一块儿哈密瓜塞在安璟嘴里,然后说:“不要害怕,妈妈带我离开陆家那年我只有6岁,而她才18岁,受了很多苦,所以格外恨姓陆的。” 楚风把关悦拉着坐下来,然后示意安璟把水果端过来,他也给关悦叉了一块儿哈密瓜,然后轻声安抚着:“这么多年了钧钧也大了,你就想开些,他姓陆的再示好钧钧自己也会选择,你何苦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因为生气,关悦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她的手抓着楚风的手长长的指甲狠狠掐进他的肉里,“不能,我永远不可能少恨他一点,我永远忘不了姐姐死时候的样子,她流了很多血,鼻子里有,嘴里也有,身下也有,肚子里5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成型了,还是个女孩,姓陆的害死了两条命,我真不明白这些年为什么他活的那么坦然,难道就不心虚做噩梦?” 这些话这些事就算关悦不提楚钧也历历在目,他仰起头痛苦的闭上眼睛颤声说:“妈,妈,我求你别说了,是我害死妈的,是我。” 听到这些,安璟的手紧紧捏住衣服,她现在才懂了楚钧为什么一提陆远宗就那么激动,要是换做是她恐怕会比楚钧的反应更强烈吧!她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陆远宗那张温厚的脸,真的无法和害死妻子女人的凶手重合。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气氛压抑的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楚钧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说:“行了,就当他在为自己恕罪吧,至于原不原谅在我,太晚了,妈和小叔你们回去休息吧。” 楚风也站起来,他拍拍楚钧的肩膀:“钧钧你这几天小心点,后天开庭吧,开庭前这段时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用损招。” 楚钧点点头,说:“小叔,替我照顾我妈。” 这时候关悦在安璟的帮助下也擦干了眼泪,她气呼呼的说:“谁让他照顾,他先给自己找个老婆结婚就比什么都好,最后能再生个孩子,好歹你以后还有个作伴的兄弟姐妹。” 楚风站的笔直,他正色道:“我不会结婚,除非那个对象是你。” 安璟在心里给楚风喝彩,小叔好样的! 关悦站起来捶了楚风几下:“你个死孩子有毛病吗,我是你嫂子,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想什么呢,你对得起你哥吗?” 楚风不卑不亢:“你不要忘了你只有大我3岁,而且我哥也希望我能照顾你,钧钧更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弟弟妹妹。” 关悦暴跳如雷:“疯了,都疯了,你们都疯了。” 楚风在后面追她:“关悦,你到底怕什么,我已经等了你十年,我们还能再有几个十年…….” 这对老冤家走了,安璟还浸在惆怅中,而楚钧也根本就不能从血淋淋的往事中走出来,两个人一时相对,竟也无言,刚才的热情也找不回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安璟说:“很晚了,你洗个澡,睡觉吧。” 一会儿,楚钧从浴室出来,从开着的门看到安璟正在整理客房的被子,他站在门口说:“不能弄,我还是睡客房。” 这几天,楚钧为了怕自己露馅儿,一直不敢和安璟睡在一起。安璟把被子折好放在衣柜里,然后平静的说:“还是去楼上睡吧,除非你不想见我。” 楚钧心一横,说:“好!”,就这样,安璟把狼给自己召回去。 两个人躺在两个被窝里,隔着被子安璟把楚钧抱住,她亲了亲他的眼睛:“楚律师,晚安,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这是安璟给楚钧的承诺,也是她给自己的承诺。从今以后,慢慢学习从各自两种人生 到一同相守。我们共同守护幸福的人生。 这两天大家都太累了,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似乎什么风浪都已经过去,几乎头一挨着枕头楚钧和安璟就睡过去,半夜3点多的时候楚钧的手机一个劲儿响,在静谧的黑暗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安璟醒了,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好半天才明白是楚钧的手机,她闭着眼睛把手机摸过来放在楚钧耳朵上:“楚律师,电话,你的电话。” 楚钧打着呵欠:“谁呀,大半夜的。” 安璟赶紧躺下:“不知道,你接吧。” 楚钧也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哭声:“楚钧,楚钧,楚钧。” 楚钧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推被坐起来:“蓝儿,你怎么了,哭什么呀!” 香蓝儿在电话里一直哭,还哭的特凄惨,楚钧有点头痛:“蓝儿如果大半夜的你只是为了哭我已经听到了,可以挂了。” “不!”电话那端尖叫了一声,香蓝儿好像特别恐惧,“楚钧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我穿着拖鞋和睡衣走在大街上,求求你楚钧,救救我。” 楚钧用手指抵住额头不知道该不该去,安璟这时候也醒了,她也听到了电话里香蓝儿的哭诉,她咬了咬下唇说:“楚钧,你想法找找她吧,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会有危险的。” 楚钧手捂着听筒说:“那万一是她的诡计呢,只是想让我去她身边。” 安璟坐起来,眼眸上尚覆盖着一层浅浅的睡意,她说:“那我和你一起去呀,看到我在场什么花招就瞎了。” 楚钧这次发现自家小二傻还挺聪明的,他拿开听筒上的手说:“蓝儿,那你看看你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 听到见听筒那边呼呼的风声和香蓝儿牙关磕在一起的声音,她说:“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是城西那块儿,对了,这里好像有个挺大的养蛇场。” “养蛇场?我大概知道你在哪里了,你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就去。” 楚钧下牀穿衣服,安璟也跟着起来,她用羽绒服把自己包起来,顺手又拿了一件羽绒服,问:“你能找到那里吗?” 楚钧点头,“走吧,真是操 蛋。” 他们开了大约20多分钟才找到像蓝儿,她披头散发只穿着一双棉拖鞋一件珊瑚绒睡衣在零下几度的室外呆了快一个小时简直脚都快冻坏了,楚钧下车一喊她,她的眼珠子几乎都冻住了,看着楚钧几乎像是个幻影。安璟隔着他们远远的没有过去,她觉得她能理解香蓝儿,曾经她也是这般期盼着楚律师,等人出现后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楚钧把人给抱上车,安璟忙用大羽绒服把人给包住,楚钧直接把车开到医院,因为香蓝儿不禁是冻伤,她的身体上还有多处鞭伤烫伤,甚至吓体还在流血。 香蓝儿一上车就高烧昏迷,一个劲儿喊不要不要,雏菊眉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鼓起老高,双手几乎要把方向盘捏断,他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这样禽 兽不如,这样折磨一个女孩子。 香蓝儿伏在安璟的膝盖上,就像一个被揉烂的破布娃娃,她身体里的血把安璟的两个羽绒服全染红了,安璟紧紧攥在她冰冷的手,其实不能把这个人与几天前那个高傲的穿皮草大衣的女神联系在一起。 香蓝儿偶然清醒就哭喊着不要去医院,楚钧急的大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医院,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那些所谓的虚名重要。” 楚钧把车开到了严可的医院,这是私立医院,对病人的隐私保护的比较好,正巧了今晚是严可值班,他看到楚钧抱了一个浑身都是血的女人冲进来,吓了一跳,以为是安璟出了什么事,看到安璟在后面跟着才放下心来,可等看清了病人是香蓝儿他又皱起了眉头。 严可的医院虽然是整形为主,但是基本的救治科室还是有的,他马上把人给送了急诊,这医生一诊断大家都吓了一跳,原来表面的伤和冻伤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香蓝儿吓体给塞进了异物,通过B超鉴定,大概是高尔夫球,大约有4个,都进入到子宫里。 安璟倒吸了口冷气,还是那句老话,即使经历了坏人的一次次打击,她还是认识不到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坏的坏人,高尔夫球塞到吓体,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楚钧重重一拳捶在墙壁上,手指关节都出了血,安璟忙上前捏住他的手,去护士站找人止血和包扎。 严可找到他,说:“香蓝儿要动手术,她的家人都不在,你给签个字吧!” 楚钧点点头:“怎么样?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严可说:“这个到不会,不过很有可能他以后都生不了孩子。” 楚钧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现在就去打死叶方尧,就算他和香蓝儿分手了,就算她曾经对不起他,可是抛开这些情感和信任的问题,她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独立,聪明,美丽,热爱事业,她值得男人对她好,却不是拿着当玩具。 安璟从后面看着楚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世界她还是不了解,只能这样默默支持着,不打扰不远离,只要你需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得见。 香蓝儿的手术做到了天明,中途出现了大出血的迹象,护士来来回回取了好几次血包,等手术结束,护士捧着盘子给他们看,四个沾着血的保龄球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严可说:“病人的阴 道严重撕裂,身体各部位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虐待,她精神很不稳定,你们进去看她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好刺激她。” 安璟说:“那楚律师你自己进去吧,我想她更应该想看到你,我回家换衣服上课,等下午煲的汤送过来。” 楚钧想了想点点头,他歉意的拍拍安璟的脸:“二丫,辛苦你了,蓝儿父母在外地,她没有什么亲人,我…..” 安璟打断楚钧的话:“没事的,我不会介意的。” 看着安璟离开楚钧才进了病房,香蓝儿平躺在病牀上,苍白如石膏像的脸微微偏着,虽然滟滟多情的眼睛现在像一滩死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楚钧站在她牀边轻声叫着:“蓝儿,你还好吗?” 香蓝儿似乎把自己关进了另一个世界,楚钧叫她,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钧在牀边坐下,拿着棉棒沾了水轻轻的给她滋润着嘴唇,他柔声说:“你别难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你是安全的。” 香蓝儿微微动了动,然后哑着嗓子说:“你其实该让我去死的,我想死,就是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楚钧柔声劝慰:“说什么傻话呀,干嘛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当。” 香蓝儿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她大声哭嚎着:“我已经完了,我辛苦这么多年才建立起来的服装王国都毁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给他毁了。” 楚钧迟疑着伸出手最终落在香蓝儿的头发上,他温柔的抚摸着,却不说一句话,等着她把怨气全哭出来。 过了好久,香蓝儿才止住哭泣,她抽抽搭搭的说:“楚钧,他不是人,是个魔鬼,我不过是要和他断了关系,他说陪他一天,只一天就放了我。他约我去了他的别墅,却把我送给了另一个男人,他和那个男人一起…… 他们打我,用香烟烧我,后来他和那男的说我曾经是你的女朋友,那男的就像疯了一样咬我打我,还把那堆球给塞进去,他们打赌,赌50万我身体里到底能塞多少?好痛,好可怕,他们绑着我,我哭,我求饶,可是我越哭他们越气愤还拍了照片说要发到色 情网站,楚钧,我还能活着吗?我该怎么办? 楚钧的双手紧紧攥着,他身体里有一部分要爆炸,他大概已经猜到香蓝儿说的另一个男人是谁,这帮王八蛋人渣,后天的官司一定要打的他一分钱都剩不下,看他还怎么作恶? 楚钧坚定的对香蓝儿说:“蓝儿,报警吧,你现在没有选择,只能报警。” 香蓝儿拼命摇头:“不要,不要,就算我是个普通人都不能这样,要是正抖出去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可是就算不说你也有把柄给他们捏着,难道要无数次受他们侵害吗?蓝儿,女人遇到伤害要大胆的站出来,如果你一味妥协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香蓝儿拼命摇头:“不行,不可以,我做不到,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来,我会死的,楚钧,不要逼我。” 看着她有些失控,楚钧忙说:“好好好,咱不说,那你好好休息一下,乖,别激动。” 香蓝儿哭累了渐渐睡着了,可是间或的抽泣一声,本来修长的身子紧紧的缩成虾米的样子,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楚钧长叹了一声,为了香蓝儿他必须要赢,可是要赢他真的没有把握。 这些年他第一次这么想赢,却第一次这么没有把握。 79. 陆翊啊陆翊,雅蠛蝶! B市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 早上,太阳被厚厚的雾翳遮住,这个城市就像个卸去浓妆的妇人,尽显苍白的肤色和疲惫的老态。安璟拎着保温盒小心的避开雪化后留下的污渍缩着脖子快走,她偶尔停下来,喘息着歇口气,大楼背面阴暗处好多沾着污垢的残雪,安璟心里就像给这雪填进去,冷的五脏六腑都要结冰。 她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看到严可,值了一宿夜班,严医生看起来很疲惫,安璟和他寒暄了几句,严可突然问她:“安老师,你最近和大楚的关系怎么样?” “怎么样?”安璟一愣,这样私密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懂严可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只好笑笑:“我们挺好的。” 严可点点头:“好就好,安老师,你要对大楚有充分的信心,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安璟和严可告别后一直在琢磨他的话,有信心和责任心?楚律师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严医生到底什么意思呀? 推开虚掩的房门,在那一瞬间安璟就明白了严医生的意思。香蓝儿躺在病牀上睡着了,而负责的楚钧则趴在牀边也睡着了,他就是这样负责任的守护了自己的前任*。 安璟没有吵醒他,她轻轻的把保温盒放在牀头,临走时她深深的看了楚钧一眼,本来抬起手想把他翘起的一缕头发捋平,可是最终还是颓然的把手放在身侧,静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医院离家不远,因为太早没有车,安璟是走着来的,现在到学校就远些,她站来开始喧哗的街道上等车。 安璟统共就两件羽绒服昨晚全给香蓝儿弄上了血迹,今天她只穿了一件烟蓝色羊绒大衣虽然脖子密密包裹着羊毛流苏大围巾,可还是很冷,尤其是她的双手,因为在西北的时候严重冻伤过,现在一到冬天就红肿甚至裂口子,她平时很注意保暖,偏偏今天就忘了戴手套,她把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缩着脖子跺着脚在站牌等着,她真希望自己能缩成一个小不点儿,然后把大衣折成几层穿在身上。 旁边有一对年轻的情侣也在等车,女孩一个劲儿喊冷,男孩就拉开羽绒服把女孩子裹在怀里,安璟痴痴的看着这一对,忽然想楚钧和香蓝儿恋爱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在街头挨冻,这样的天香蓝儿穿丝袜楚钧穿一条裤子他们出门开汽车进门全是那种高级的暖的像夏天的场所,他们的恋爱就该像韩国偶像剧,吃饭是高级西餐厅参加各种派对酒会衣光鬓影觥筹交错,又或者去听音乐会看歌剧再在假期里一起去旅行,肯定不会去三亚看雪景,他们会去巴黎瑞士荷兰…… 那一对年轻人似乎是察觉到安璟一直在愣愣的望着他们,年轻的小伙子冲她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安璟这才醒悟过来,她忙歉意的笑笑,然后把头扭向一边儿。 楚钧和香蓝儿看着就是很配的一对,安璟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但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现在因为香蓝儿的意外楚钧这样悉心照顾,他们会不会破镜重圆? 安璟这才发现她真的对楚钧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他的身世,不知道他的情感,更不懂他的工作,那自己之于他到底算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次心已经靠的很近,可是就那么经不起考验,就算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让自己心慌不已,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婚姻太没有信心了吗? 滴滴的喇叭声打断了安璟的胡思乱想,陆翊从后座推开车门,“安老师,上车。” 安璟没有迟疑,她直接就坐上了后座,她本来想找机会和陆翊聊聊,现在想来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陆翊今天是给司机接送的,他其实故意一大早指挥着司机在安璟家到学校的几条路打转转,已经有好几天了他都没有过一次偶遇,这孩子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失望,谁知今天却在最不可能遇到的地方给碰到了,他老远就看到那个长发温婉的姑娘也不知道想什么就入了神,明明她背后是恶俗的广告牌和灰霾的天空,可陆翊却觉得那就是一副相当养眼的美文配图。 如果爱,就算你站在瓦砾堆里他也会觉得你是粒明珠;如果不爱,就算你驾着七彩霓虹,他也不过当你是过路的一片云彩。 安璟上车后用手拨了拨前面被雾打湿又结成冰渣渣的头发,陆翊忙解下他的巴宝莉围巾帮她擦去头发和脸上正融化的水。 靠的这么近已经让安璟手脚都没地方放,现在又几乎把脸贴到她脸上,安璟觉得自己冰冷的脸颊上却冒了热气,她自己胡乱抹了两把顺势推开楚钧,“好了,一会儿就干了,你的围巾那么贵不要当毛巾用。” 陆翊看看手里的围巾,也不在乎湿了一块儿就围在脖子上:“一条围巾而已,再贵也比不上老师重要。” 这孩子嘴是真甜,但是安璟听着总觉得别扭,她尴尬的看看前座的司机,人家天生面瘫小表情倍儿淡定。 陆翊何等聪明,他立即明白了安璟的意思,他凑过去说:“老师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阿原是我的保镖,从小护着我,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爸多多了。” 安璟低下头身子微微退后,纯粹是没话找话:“你还有保镖呀!” “是呀,我10岁那年给人绑架过,以后我爸就找了阿原一直跟着我,阿原以前是特警,跟我那会儿刚退伍,他还是我的师父呢,我的拳击格斗都是跟他学的。”说到这里陆翊对阿原说:“阿原,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 阿原还是面无表情点点头又摇摇头:“打过我再说。” 安璟瞬间对这个阿原印象好起来,他是比较诚恳的,可是陆翊去不高兴了,微微噘起果冻一样的嘴唇。 安璟一时无语,她 愣了一下忙拉开包从里面拿出那张卡,她把卡递给陆翊:“楚钧已经出来了,替我谢谢你爸爸,还有这张卡,我不能要,麻烦你帮我交给你爸。” 陆翊盯着这张薄薄的金卡却没有伸手接,他拧起秀丽的眉毛:“是楚钧说你了吧,说我们的钱脏会玷污他?” 安璟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都没和他说,只是我觉得不能要你爸爸的东西。” 陆翊冷哼了一声,笑容里夹杂着讽刺的意味:“算了安老师,你不用替他说好话,这些年我爸没少讨好他,可哪次不是碰了一鼻子灰,你看到我爸是怎么对我的吗?严厉的像个暴君,可是他又是怎么对楚钧的,涎着一张脸讨好,那样子简直像个讨好主子的老奴才。这卡要还你自己去还,要是通过我的手给了他,他肯定要骂我从中作梗,破坏他们父子间的感情,父子?哼,人家把他当过爸爸吗?” 安璟很无语,果然是兄弟,这陆翊的嘴也不是一般的毒,他们家的水看起来也不是一般的深,她试探着说:“陆翊,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爸觉得他亏欠楚钧的……” 没等安璟说完,陆翊就说:“楚钧大我十几岁,我是我妈嫁给我爸十多年后才生下来的,他们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是,如果敢有人让我妈不好过,我就会让他加倍不好过。” 安璟咬住下唇不言声,她只好把金卡收回去,或许,总会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把这个亲手交还给陆远宗。 这时候阿原停下车,说:“陆少,学校到了,您同学在前面等您呢。” 阿原下车,先打开安璟那边的车门让她下车,然后又打开陆翊那边的,陆翊一下车就看到方浩穿着个羽绒服在那里练原地跑步,他听到关车门的声音大步跑过来勾住陆翊的脖子:“陆少,一天没见又帅了,想死人家了。” 陆翊笑着挣开他:“少贱,安老师看着呢。” 安璟隔着车对方浩笑笑:“方浩你早。” 方浩嘴张的能吞下个鸡蛋,他指指安璟,又看看陆翊,半天才说:“陆少,你和安老师……不会吧?” 陆翊踢了他屁股一脚:“浩子你胡说什么呢,丫的有毛病呀,走,上学去。 他回头对安璟说:“老师我们先走着,你后面跟上。” 安璟知道他用心良苦,怕让人看到他们从一辆车上下来说三道四,她微笑着点头,再抬头时,却看到朝阳终于穿透了雾气,渐渐的露出一点光。 她闭上眼睛对着那点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握着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干巴爹,安璟,你能行!” 病房里,香蓝儿悠悠醒转,她一睁眼就看到楚钧把脸侧趴着牀边儿上,不由的费力动了动手指轻轻按在他紧锁的眉宇间。 楚钧浅眠,香蓝儿一碰他他就醒了,他睁开眼问:“蓝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想喝水吗,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喝水喝汤,但是不能吃东西,会不会很饿?” 香蓝儿泪眼婆娑,她啜泣着说:“楚钧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楚钧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瞧你说的,你在这里孤身一人,我不管你谁管你,大家都是朋友,别这么见外。” 香蓝儿闭上眼睛又睁开,她现在脸上恢复了一点活气儿,虽然苍白憔悴,但仍然眉目清隽丽质天生,她的睫毛颤抖着,就像深秋被严霜打过的蝴蝶翅子,她苦笑着:“楚钧,我一直在欺骗你,我大学毕业后借叶方尧上位,就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和他断过关系,我不是不想的,一方面他威胁着我,另一方面我还依靠着他,我不是好女人,我虚荣虚伪爱慕金钱名利,我真的配不上你。” 楚钧薄唇抿成一条线,眼前香蓝儿孱弱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不一样的遭遇不一样的结果,可都是那般凄苦无奈求助无门,他轻轻拥着香蓝儿柔声安抚着:“那不重要,谁不想生活的更好呢,蓝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新选择活着的方式。” 是呀,只有活着或许总能从黑暗里捕捉到一缕光,而不像自己的亲生母亲关卿,那么轻率的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此她的灵魂永远飘荡在黑暗的世界里,她所有的冤情也无从清洗。 香蓝儿抬起泪眼问:“你不是还有官司吗?你快回去准备吧,我这里有护工,你不用担心。” 楚钧摇摇头:“没事的,案子明天才开庭,什么都准备好了。对了,我给你去买点汤喝。” 楚钧一转身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保温盒,那一朵兰花的图案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们家的,安二丫就曾经用这个给他送过饺子,这是……安二丫来过了呀。 楚钧洗了手,打开拧的很紧的盒盖,一股诱人的香味儿就飘出来,这个盒子是上下两层的,上面的一层是几个胖嘟嘟的小包子,一看就知道是给楚钧准备的,下边的才是乳白色的鸡汤。 楚钧找了一个小碗倒出一碗,然后把牀给摇起来,然后就一勺勺喂给香蓝儿喝。 清香不油腻的热汤滑到胃里,香蓝儿整个人觉得舒服了很多,她问:“谁熬得鸡汤,真香。” 楚钧淡淡一笑,眼睛里依稀闪过温柔的光芒:“是二丫,也就是安璟,她昨晚一直陪着你做完手术,估计回家就熬上了,也不知道今早吃饭了没有,这还要上课,当老师挺耗费体力的。” 一说起安璟楚钧话就多起来,看到他的模样香蓝儿觉得比昨晚遭受折磨的时候还要疼,那不过是身体上的,实在熬不过去就死去而已,而这个是精神上的,哪怕变成了泡沫的灵魂,还是无法忘记。 楚钧看她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知道提安璟又刺激到她了,可他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照顾她只是道义上的,不能引起她的误会和别的想法。 有时候楚钧觉得自己理智的残忍,可是作为一名律师,他必须要客观的看待问题冷静的分析事理,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楚钧服侍香蓝儿喝完汤,用手机给安璟发了个短信:“老婆你辛苦了,谢谢你熬的鸡汤,包子很好吃,软软的就像你,吃不够,怎么办?” 这个时候安璟正在上课,正好有10分钟学生自习的时间,她听到手机震动就去走廊里打开手机,看到这充满调 戏意味的短信她不由的嘴角上扬,刹那间小脸飞上红霞,当她再走进教室时,唇角微弯双眸湿漉漉的含着笑意。 方浩拐拐陆翊:“陆少,二分钟,就二分钟呀!” 陆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伸着个手指二什么,难道还觉得你不够二?” “擦,谁二了?我多英明睿智果敢各种强,我说安老师,两分钟前面目憔悴双眼呆滞,两分钟后就变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比韩国整容还厉害。 陆翊当然早就看到了,他心里像灌下了一大缸子山西老陈醋,没好气的说:“你丫语文学的不错,下次上课的时候一定要起来干王勃的《滕王阁序》。” 方浩月牙儿眼一弯,:“干蛋!谁不知道语文老师最爱你了,最喜欢喊着你的名字骚情儿,陆翊啊陆翊,雅蠛蝶!” 陆翊给他差点恶心吐了,他推方浩一把:“滚犊子,我槽你大爷!” 方浩双手握拳放在脸颊两侧眨巴着眼睛做出招财猫的动作:“不要啦,伦家的大爷一脸大胡子,你就是我的大爷,大爷来嘛,么么哒。木嘛!” 陆翊拿着书挡着方浩撅的像鸡屁股一样的嘴:“自己摸蛋去,你再贱我就终结你的下半身。” 两个人闹得动静儿有点大,很多人都饶有兴味的看他们,安璟也注意到了,她拿书敲了敲讲桌:“陆翊方浩,你们在干什么?” 陆翊抢先回答:“老师,方浩嘴上长了个痔疮,让我给看看。” 此言一出,全班哗然,安老师更是无语,谁家的痔疮长在嘴上呀! 从此后,二中无人再识方浩,但是嘴上长痔疮的耗子却无人无知,甚至艳名远播,许多外校的女孩也等着一睹嘴上痔疮的风姿! 安璟也不知是因为楚钧的短信还是因为方浩的痔疮她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放学,当要回家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有可能今晚老公要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不由的小脸耷拉下来。 挨挨蹭蹭走出办公室,同事韩老师问她:“安璟今天是怎么了,那几天你可是一放学就跑的没影儿了?” 韩老师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身材修长性情温柔,她人专业素养特别好,一直都是优秀教师,也是安璟在学校里认得前辈,平日里拿她当小姑娘总喜欢打趣她,安璟抱着韩老师的胳膊晃晃:“韩老师您这话要是让主任听去肯定说我不敬业。” 韩姐扭了她脸一下:“倒是我的不是了,安老师您快走,不耽误你恋爱去。” 安璟笑着想去抓她的痒,却意外的发现她素色的丝巾下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伤疤还狠红艳,像是用什么利器新划伤的,韩老师感觉到她的目光忙把丝巾扯了扯,然后拍着她的屁股说:“快走吧!” 安璟不是小孩子,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笑笑然后说了声再见就走出教室,却忍不出回头看了韩老师一眼。 韩老师站立门口对她摆手,眉目秀丽,肤色白希,就连眼角的皱纹看着也如此的优雅恬淡。 安璟其实晚走还是为了避开陆翊,估计他的保镖兼司机肯定开着大宝马来接他,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一是因为师生这层关系,二是因为他和楚钧这层关系,总之能避开就避开吧! 不知不觉到了楚钧接她的地方,她抬头以为自己在做梦,林荫道上楚钧穿着黑色的大衣曲着长腿倚在大切的车头那里,他嘴角叼着一根烟,像小马哥那样痞痞的对她笑。 安璟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楚钧看到她的傻样不禁乐坏了,他对着安璟拍拍双手然后就展开了双臂。 安璟抿着嘴唇扭过头去笑,然后她弯下腰手撑地做出一个起跑的动作嗖嗖的跑过去。 楚钧没想到他的二丫会如此与众不同,他吐掉嘴里的香烟,然后扎了个马步等着他的二丫人肉弹。 靠着冲力安璟蹭的跳到他怀里,而楚律师的基本功也够扎实的,只是小小后退了半步后腰卡在车上,安璟长腿环着他的腰,眼睛里细细碎碎的笑意满溢出来:“小伙子,体格儿不错嘛!” 楚钧装着老头儿的样子吭吭咳了两声:“小姑娘,你好重,该减肥了。” 安璟想从他身上跳下来,楚钧却托着她肉肉的小屁股不放:“别动,让哥哥再抱一会儿。” 安璟嘟着嘴说:“不是嫌我重吗?快让我下去。” 楚钧耍赖:“不放,就是重,肉都卡到我肉里了,分不开了,咋办?” 楚钧说这话时一边的嘴角斜斜的吊起,一脸的邪气,安璟用她的脚趾头发誓,他的话绝对是带颜色的,可是又不好意思往深处想,只能把脸胡乱的埋在他的颈窝里。 路那边渐渐传来脚步声,安璟有些不舍的把脸从他颈窝移开。“放我下来,来人了。” 楚钧啧了一声但还是把安璟放下来,然后拉开车门说:“走,上车带你买衣服去。” 安璟忙上车,她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问:“为什么要来接我去买衣服?你不用在医院里照顾香蓝儿吗?” 楚钧捏了捏她的脸:“有谁把自己的老公往她的前任身边赶,就不怕他们重续前缘吗?” 安璟歪着头看了看楚钧,然后上前往他眼睛里吹了一口气,带着幽香的热气扑到楚钧眼睛里,他自然而然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惊奇的看着安璟:“安二丫,你这是在勾 引吗?就算是车震也要换个地方,这里离学校可是很近的哟!” 安璟撇撇嘴:“你满脑子黄色思想,我是想告诉你,有些事就像这口热气,落进去的时候感觉特别强烈,甚至可以蒙了你的眼睛,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把眼睛睁开,清清明明的什么都没有,或许你会记得热气落入眼睛那一刻的感觉,也许你会忘了,忘与不忘却改变不了曾经发生过的事实,香蓝儿之于你就是这口热气,你想再为了她闭眼一次吗?” 楚钧望着安璟,黑眸幽深,似有花火,安璟给他看的毛毛的,她抬手遮住他的眼睛:“你看什么呀,都给你看丑了。” 楚钧笑着拿下她的手却牢牢的握住:“我在看我老婆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到底是锦绣还是稻草,这出口成章的都快成诗人了!” 安璟一歪脑袋,特傲娇的说:“那当然,我想当年还在杂志上发表过诗歌呢,姐就是个诗人,不要太崇拜我呀?” 楚钧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摩挲,他低声说:“你肯定是湿人,一会儿我就让你从里到外湿透了。” 安璟再纯洁也听出了楚钧话里的邪气,她忙按住他到处乱摸的手:“别闹了,香蓝儿到底怎么样了呀,她到底惹上什么变 态了?” 提到香蓝儿楚钧的脸色一凛,他吁出一口浊气说:“她现在好多了,不过严可说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安璟,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的世界太单纯,很多事太肮脏血腥,我不希望这些来污染你,你能懂吗?” 安璟又怎么能不懂,她已经见识了很多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罪恶,似乎从心里透出冷意,她紧紧的抓住了楚钧的手,想从他身上汲取暖意。 “咦,这是怎么了?”楚钧看到了安璟手上鼓起的冻疮,他用指肚抚摸着那一粒粒红肿的突起,眉头不由得锁紧。 “呀,疼。”安璟赶紧把手抽回来,用另一只手盖住,可是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也是这样,肿的就像个红萝卜。 “这是怎么回事?”楚钧把安璟的手捧住,细细的观看。 “就是冻疮,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冬天特别冷,取暖条件又差,冬天那么大的一个教室就生一个煤炉子,宿舍里根本就没有,就冻成这样了。”安璟觉得丑,使劲儿往回缩手。 80. 兄弟,委屈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楚钧把安璟的手捧住,细细的观看。 “就是冻疮,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冬天特别冷,取暖条件又差,冬天那么大的一个教室就生一个煤炉子,宿舍里根本就没有,就冻成这样了。”安璟觉得丑,使劲儿往回缩手。 楚钧不准她拿回去,“那现在不冷了呀,家里有地暖,你们学校条件差吗?我们马上换所条件好的学校。” “闹什么,你是教育局局长呀,我们学校也暖和,就是冻了之后每年遇到冷天还是会复发的,今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忘记戴手套,所以才变成这样了,不过没事,我回家用热水多泡几次就好了。” 楚钧忽然就把人抱在怀里,他声音有点涩意:“傻丫头,就知道对别人好,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这个任务交给我,我替你照顾你。”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但是安璟觉得就好像放在心里一个充好电的暖手宝,整个胸膛都热乎乎暖呼呼的。 楚钧放开安璟,他一边发动汽车引擎一边说:“走,我们先去屈臣氏买药然后再买羽绒服手套。” 楚钧先带安璟去简单的吃了饭,然后要到商场给她买了一堆衣服,长款的短款款的不长不短的羽绒服,很暖和又贵的吓人的羊绒衫。安璟试戴了一双GUCCI的羊皮小手套,特别暖和,可是看了看标价,她差点吓尿了,3450,快赶上她一个月的薪水了,她赶紧拉着楚钧走,楚钧问:“怎么不喜欢吗?喜欢就买了。” 安璟一幅看傻缺儿的表情,“3450,它凭什么那么贵吗?那么一双小手套能用多大点羊皮,3450能买好几只活羊了,我戴在手上会给烧去皮的,走走,去买一幅毛线的也挺好的,颜色鲜艳还可以洗。” 楚钧摇摇头,任她拉着去别的地方,但在她看鞋子的时候说要去洗手间然后直接到专柜那里把手套给买下来。 他回来的时候安璟正坐在试鞋子的皮墩上,楚钧问:“有没有喜欢的。” 安璟摇摇头说:“都太贵了,我们不用这么奢侈吧!” 楚钧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蹲下身子就扒下了安璟的鞋子和袜子。 他的速度太快,安璟都没来得及阻止,她皱着眉一个劲看四周,果然很多顾客和导购员都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她小声叫着楚钧:“喂,好了,人家都在看我们,以为我们是神经病。” 楚钧没理她,而是把她的脚捧起来看,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那样的冻疮她脚上也有,一个个通红的分布在她的脚趾和脚后跟儿上。 楚钧给她穿上袜子,然后对导购员说:“麻烦给找一双最舒适最保暖的靴子给这位小姐。” 导购员是会看人的,她一看楚钧穿的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脚上的鞋子手上的腕表绝对都是大牌,但是和他一起的女人却是很朴素的样子,她拿出一双TOP GIORIN黑色镶一圈S形短毛的翻皮雪地靴给楚钧:“这是意大利名师设计的鞋子,穿上绝对的温暖舒适,而且价位也很大众,您给女朋友试试吧?” 楚钧接过鞋子对人一笑,差点把导购员电晕了:“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楚钧拿着鞋子给安璟穿,安璟都快别扭死了,她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快起来。” 楚钧抬头冲她一笑,简直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安璟差点就变成昏君直接就上前把人给扑倒,等反应过来,楚大律师鞋子已经给她穿的妥妥的。 靴子穿上果然很舒服,因为脚冻的肿了,穿了一天皮鞋都挤的痛,此时安璟才有解放的感觉,所以说女人有两样绝对不能将就,一个是男人,一个是鞋子。 楚钧看她穿着合适直接就把鞋子上的吊牌给撕了,安璟急了:“你怎么撕了,都没有看看价钱。” 楚钧不吭声就把另一只也给穿上,然后直接摸出钱包拿卡去结账。 导购员蹲在地上帮着安璟整理鞋子上的毛,羡慕的说:“您老公对您真好,2000多的鞋子连个眼都不眨就给买了,我可看到过很多求着哄着哭着要买的,那些男人可没您老公这么大气,还这么帅!” 安璟心里淌血,帅个妹呀,虽然2000多的鞋子比3000多的手套便宜多了,但那也特别贵,真是败家玩意儿! 已经到了8点多,安璟拉着楚钧的胳膊说:“我们回家吧,再呆下去你会把商场搬回家的。” 楚钧糗她:“你是女人吗?你姐都可以穿着高跟鞋逛一天。” 安璟胳膊上挂着购物袋举手投降:“我真不行了,你就当我是纯爷们儿好了。” “那怎么可能,你又不是太平公主。”楚钧说着话眼睛却不安分的在安璟胸前打转转,因为商城里太热,安璟把大衣的扣子解开了,她里面穿的是一件高领紧身毛衣,两只兔幂幂挺的高高的,特别壮观。她赶紧把大衣拉严实了,还用购物袋遮住,她脸颊鼓鼓的像个小包子:“看什么看,再看挖眼睛。” 楚钧完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不禁看了还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贴着她耳朵小声说:“我们去买内 衣吧,你的都太保守太难看。” 虽然安璟早就热红了脸,但听到这句话她的脸又艳了几分,腾出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流 氓,那是穿在里面的,又不给人看。” “怎么不给人看,给我呀,乖,那边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去看看。” 楚钧推着安璟往前走,安璟频频回头看他:“不是,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起去买*多尴尬呀,不去了,等哪天我自己来买就好了。” “那不行,给我看的我必须把关,GO,GO,GO。” 和楚钧在一起,安璟觉的得重新建立自己的世界观,在那一件件她看了都脸红心跳的*中穿行,人家楚钧倍儿淡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倒是周围一些女性顾客害羞了,一面躲躲闪闪的选着*,眼睛还不忘吃帅哥的冰淇淋。 安璟特生气那些女人,她拽着楚钧的胳膊说:“走,不买了。” 楚钧眼睛正定格在一件水蓝色半*文胸上,他问:“又怎么了,嫌麻烦就快点挑。” 安璟压低声音说:“那些女人都在议论你,好像你没穿衣服似得。” 楚钧用手揉搓着他这个大宝贝的头发:“怎么吃醋了?我不穿衣服就是挺好看的。” “你……”安璟踱着脚撒娇,真像一个幸福的小妻子。 楚钧努努嘴,说:“安二丫我告诉你,你们这帮女人心都不正,这什么呀,衣服,衣服是干什么的呀,就穿的呗,它穿在人身上才会有具体的意义,挂在这里就是块布,所以别管别人,快点买回我们的,让它早点意义去。” 安璟歪着脑袋想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等反应过来,却发现楚钧已经让导购把几套*包起来,她赶紧说:“你怎么就替我做主了,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楚钧盯着她邪魅一笑:“34D,我整天抱怎么会不知道。” 说这话时导购小姐正站在边儿上抿嘴笑,安璟真的想让自己也成为一个秘密,也罢,他是出名嘴贱皮厚的楚大脸,计较个毛线呀,既然买了那就打道回府省的这帮女人穷惦记! 那个时候,安璟还没有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爱一个人就会变的很自私,就想把他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品,看一看摸一摸都不行,可是当她懂了时,她却大方的把人拱手出让,只把无法言说的痛留给了自己。 安璟连价钱都没有看明白就稀里糊涂的把那些菲薄性 感也同样贵的要死的小布片儿收入囊中,给楚钧塞到车里她还在脑子里算账,可是算来算去脑子都抽筋了也没有整明白,她打了个呵欠,算了,反正楚大脸他有钱,花了也是给他自己谋福利,花就花吧。 楚钧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抓过她的手把小羊皮手套给她戴上。 安璟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忽然暖和一起,她举着手放在自己眼前,忽然就睁大了眼睛,这!是!三千!四百!五十!的!手!套! 安璟看着手套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楚钧赶紧在她唇上一吻:“宝贝,也不用惊喜成这个样子,一副手套而已。” “你也知道一副手套而已,3450呀,你知道这能买多少大白菜,多少大米?”安璟终于发飙了,她想把手套摘下来,小羊皮的很软很贴,她又怕弄坏了小心翼翼像捧着珍宝的样子简直逗死了。 他霸道的拉着她的手印上一吻,然后从头发开始,亲一下说一句“这是我的。”等把毛衣给拉上去亲到胸口的时候安璟才反应过来,她忙把他的头扳开,“你干什么,这是公共场所。” “盖章呀,没见过给生猪盖戳的吗?我都说了你是我的,我的就要我说的算,就是一副手套,你看呀其实很合算的,这个手套你起码可以戴十年,一点都不亏。” 安璟哭丧着脸说:“何止十年,我可以戴到我死。” 楚钧忽然捂住她的嘴,神色严肃:“胡说八道,以后再敢这样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钧不再和她废话发动引擎把车驶出停车场,安璟还不死心:“我说,这个手套能退吗?” 楚律师以下都保持沉默,任安璟把嘴皮子磨破了也不和她说一句话。 等他停下车拉开车门安璟才傻傻的问:“这不是我们家。” “医院,去看看香蓝儿。” 安璟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她应该不喜欢见到我。” 楚钧拉着她说:“赶紧的,看完了我们回家,明天我还开庭呢。” 安璟给楚钧拉进病房,香蓝儿病没有睡,她正半靠在枕头上和一个护工说话,见到楚钧她开心的笑了:“楚钧,你来了。” 楚钧把身后的安璟往前一推:“我们来看看你。” 安璟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好些了吗?” 香蓝儿对安璟笑笑:“好多了,谢谢你的鸡汤,特别好喝。” 并没有谁给谁难堪,安璟这才放下心来。 香蓝儿的看着楚钧紧紧搂着安璟的腰,心里一阵苦涩,她笑得越来越勉强:“你们坐吧,别站着。” 安璟忙说:“不了,我们一会儿要回去了,楚律师明天要上庭。” “楚律师,安老师,忽然发现你们的职业都很配,楚钧,明天上庭…..有胜算吗?” 楚钧微微一笑:“打官司总有输有赢的,你别多想,好好养着。” 安璟也说:“你明天应该可以吃东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真手巧,我连汤都不会煮,怪不得楚钧选你。不用了,这里什么都有,你还要上班不麻烦了。”香蓝儿语气里有很浓的艳慕,安璟不知她说的是不是违心的,却一样报以微笑。 楚钧上前掖掖被角,然后轻轻拍拍香蓝儿的手:“蓝儿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嗯,路上开车小心点。” 从病房里退出来,安璟长吁一口气,她这个人见不得人家不好,看着香蓝儿那样虚弱的躺着,她满心都是负罪感,就好像她真的是抢了别人老公的小三。 楚钧赏她脑门儿一个脑瓜碚儿,疼的安璟捂着额头哎哟,楚钧说:“想什么呢,傻傻的。” 安璟忽然站住不走,她看了看四周,他们此时正站在医院病房大楼后面的小花园里,四周黑黢黢的一片,连月亮和星星都没有,安璟说:“楚律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 楚钧耸耸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因为我才和香蓝儿分手的吗?” 楚钧只是迟疑了一秒,然后他也很认真的说:“一点点,我们两个人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你是引发这些问题的关键。” 安璟听了这个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其实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虐,不是说明楚钧不在乎她,是又觉得对不起香蓝儿,总之就不该问,可是问了就要承担。 安璟点点头说:“我懂了。” 楚钧拉过她让她的脸对着自己:“你懂什么呀,那你对我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安璟挣开他快跑几步:“不告诉你。” “好啊,你敢耍我。”楚钧猛地追上去作势要扑倒安璟。 安璟尖叫着快跑,两个人一路你追我逐跑到了停车场。 楚钧终于抓到了她,他把人按在车上,做出饿虎扑食的模样:“敢不敢了?” 安璟有点喘不上气,她笑着求饶:“不敢了,大爷饶命。” “哼哼,求饶?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楚钧猛地欺身压下去,安璟踢腾着脚一个劲和他闹。 忽然一道明晃晃的手电光照过来,一个保安在那边喊:“干啥子滴,哎哎!” 两个人一愣,随即楚钧拉着安璟就钻车里跟小偷一样开着就跑,跑出去老远他们还看到保安的手电筒光,楚钧眉头一皱说:“下次一定问问他手电筒是从哪里买的?” 安璟不解:“你要干嘛?” “我要全买下来然后在他睡觉吃饭上厕所的时候都照着他。” 安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楚律师,你真缺德,笑死我了,肚子好疼。” 两个人笑笑闹闹回到家,一开门安璟就坐在沙发上揉肚子,楚钧把一堆购物袋推给她:“喏,你的衣服。” 楚钧的力气有点大,袋子里一件粉紫色的小裤裤跑出来正好落在安璟的小兔子上,安璟瞪视了几秒,然后用手指头勾着那一点点*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这个,是给人类穿的吗? 楚钧换衣服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眼睛一亮:“安二丫,我们现在就要穿上吗?” 安璟赶紧扔给他:“要穿你来穿,我穿不上。” 楚钧果然拿着那片小蝴蝶造型的东西往自己的身上一比:“你确定?” 安璟马上脑补出楚大脸穿上这个东西的样子,那将不会是楚大脸的,该叫…… 忽然楚钧放大的脸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安二丫你想什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安璟差点咬着舌头才把楚大器几个字咽下去,不过话说他大小她又没看过,最要紧的是他的---蛋。 还好楚钧没有跟她深究,看着楚钧转身去洗手间安璟就入了神。由于经常锻炼身体,他的身材几乎媲美时装模特,身上的肌肉匀称结实却又不至于太过喷张,不要说那张剑眉星目轮廓深邃的俊脸,就是宽阔的脊背紧实的腰线结实的翘臀就足以让女人尖叫,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公安璟你做梦也要美死,安璟忽然为自己的花痴不好意思起来,她把脸埋在靠垫里嗤嗤的笑出来。 “今晚是中邪了吗?看来我要去找个神婆,这本来就够傻的了,再傻可怎么得了。”楚钧拿开靠垫眸子像黑曜石一样亮晶晶的看着安璟。 安璟忙作直了身子清清嗓子,刚想说话忽然闻到很特别的香味,就抽抽鼻子问:“这什么,好香。 楚钧说:“精油,我打电话问我妈了,她说用薰衣草精油和甜杏仁精油按摩会对冻伤有好处,你先把脚泡一泡,我给你按摩手。 安璟这才看见楚钧端出一盆冒热气的水,他也学着关悦的样子坐在小板凳上,给安璟脱下袜子然后把她的脚泡在热水里。 安璟没有说话,她任由楚钧去做,虽然热水很烫,烫的她几乎想跳起来大叫,但她还是忍着,就这样一个看着背影就可以让最优秀女人尖叫的楚律师竟然给最普通最平凡的二丫头洗脚,让她有生第一次像个王后。 楚钧把两种精油倒在安璟手背上然后细心的给她推开,他一次次用力摩擦着鼓起来的冻疮直到发热,他是的动作是那么小心,他的态度是那么认真,他低垂着头,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从安璟的角度正好看到他清隽的眉目挺直的鼻子,他坚毅的面部线条在融融暖光中显得柔和温情。 慢慢低下头,下巴碰到他头发上,安璟闭上眼享受着那簌簌柔柔的触感。 “楚钧,楚钧,楚钧。”低声呢喃,好像是第一次这样温情正式的叫他的名字。 “我在,二丫乖。” 也许是楚钧服侍的太舒服,安璟睡着了,楚钧看着她毫无防设的睡颜,低头在额头上印了一吻:“二丫,我的二丫。” 早上醒来,淡金色的阳光从未及拉好的窗外投射进来,竟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楚钧又缩起身子闭上眼睛。 安璟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牀上男人孩子气的动作轻轻的笑出声儿,她走进去把微凉的手伸到被窝里去挠楚钧的痒痒,“起来了,大律师,你今天还要出庭呢。” 楚钧耍赖不肯起来,扭着身子去躲安璟的手,隔着被子安璟也不知轻重一个劲儿逞凶。忽然楚钧低吼一声卷着被子就翻到牀的另一侧,面色潮红呼吸粗重。 安璟玩儿的正起劲呢,看着人家不配合了,她噘着嘴问:“怎么了?给猫咬了?” 楚钧脸色都变了:“对,就是让猫给咬了,还是只很二的小野猫,你现在出去,我要换衣服。” 安璟一边走一遍嘟囔:“小气巴拉的楚律师,你才是猫,我都摸到了你的猫尾巴。” 安璟出去后楚钧才敢从被子里出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睡裤下顶起的帐篷骂了声槽,可是人家老二可不听他老大的,按了好几次还是那么斗志昂扬。 兄弟,委屈你了,真是憋大发了! 窗明几净的厨房里,安璟正把两碗清汤鸡丝面端上桌,楚钧一下来就闻到了香味儿,他搓着手坐下,“连着吃了好几天的三明治,终于可以改改口味了。” 白生生的面条入口爽滑劲道有鸡汤淡淡的清香,楚钧几口就解决了一小碗,然后把碗给安璟:“老婆,还要。” 安璟笑:“就知道你一碗不够,这碗才是你的,有荷包蛋。” “荷包蛋?”楚钧一扬眉毛:“你的蛋?” 安璟把碗推给他:“不,是你的蛋!” 吃了老婆给准备的爱心早餐,楚钧觉得自己萌萌哒,他像个战士一样走向他没有硝烟的战场。 然而,这场战争却进行的异常艰难。 不过是过了三天的时间,楚钧所准备的一切资料好像都被人家透视,他所谓的证据根本就不堪一击,而对方却举证出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比如李琳曾经和一个跳舞的男孩有染,甚至给人买过一辆车。 一审,楚钧败得灰头土脸。 庭审结束后,李琳脸色铁青,在法庭的台阶上她把一份资料狠狠的摔在楚钧身上,“什么金牌律师,我花钱请你是让你来吃屎的吗?” 助手小黎一张张把纸捡起来,他哭丧着脸说:“楚律师,明明是她对你不坦白害我们被动,她却反过来骂你,我找她评理去。” 楚钧拉住小黎,他眉宇清朗神色坦然,“算了,我们又不是没机会,回去好好找她谈谈。” 楚钧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很沉重,他没想到宋桥这么老辣能挖出李琳埋得这么深的秘密,而自己对叶方尧的指控他能全部自圆其说甚至推翻,果然是宝刀未老,不过这也说的过去,叶方尧做事很有手段,就算拿到了他和很多女人暧 昧的资料,但那也不能说明他*,真是头痛呀! 虽然离婚案件是隐私,不能公开审理,但是李叶二人作为舆 论关注的重点自然就有很多消息透漏出来,安璟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听人说了,她不太相信就给楚钧打了个电话。 楚钧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快,他淡淡说:“是,被人给算计了,没事,输赢是常事,下了班你先自己回家,记住要打车,不准下了公车再走二里地回家,对我去看看蓝儿。” 像平常夫妻一样对话,挂断电话安璟的心异常沉重,她知道楚钧说的轻巧心里肯定很难过,这场官司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给香蓝儿讨个说法。这就是楚律师,虽然也圆滑世故却不随波逐流,虽爱惜钱财却取之有道,他骨子里其实有着一种大侠情节,用他的方式来惩恶扬善。 在香蓝儿病房的门口,楚钧调整好情绪才走了进去。 香蓝儿看到楚钧眼睛一亮:“楚钧,今天的官司怎么样,那个混蛋输了吗?” 作者有话说:墨墨终于好了,这几天病糊涂了,谢谢节日打赏送花的朋友,谢谢投月票的朋友,伸出小手摇一摇,嗨嗨嗨,是你的月票! 81. 楚律师,你好棒!(万更求月票) 在香蓝儿病房的门口,楚钧调整好情绪才走了进去。 香蓝儿看到楚钧眼睛一亮:“楚钧,今天的官司怎么样,那个混蛋输了吗? 楚钧拖了把椅子在她牀边坐下,顺手拿了一个蜜桔剥皮,他仔细的把白色的筋络摘掉然后递给香蓝儿:“来,吃橘子。” 香蓝儿伸手接过橘子,却并不往嘴里送,她紧紧的看着楚钧:“是输了?没办法让那个畜 生一文不名?” 楚钧抽了张纸巾擦着手,他淡淡说:“这才是一审,后面还有机会的。” 香蓝儿很激动,她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了楚钧的手:“为什么,为什么告不了他?他老婆不是很厉害吗?她不是请了私家侦探跟踪他吗?为什么就搞不定呢?为什么?” 香蓝儿忽然双手抱着头狠命的撕扯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呈现一种半疯狂的状态。 楚钧抱住她的身体制止她伤害自己,“蓝儿,蓝儿,总会有办法的,你冷静些,你就算把头发撕光了那混蛋也不会伤到一根汗毛,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听到没有?” “楚钧,我恨,我好恨!”香蓝儿终于不再伤害自己她抱住楚钧大哭起来。 楚钧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香蓝儿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哭着说:“我并没有伤害到谁,我只是想让自己生活好一点,难道就错了吗?认识他那年我刚大学毕业,以为凭着自己的双手可以创造一片锦绣前程,可最后我连方便面都吃不起。他们明星在谈自己红之前说什么住地下室吃泡面,那是逼入绝境吗,不是,一包泡面最便宜的也要一块钱,一块钱可以买两个馒头,两个馒头就是两顿饭,我是住地下室吃馒头,最后没有办法进了服装厂去做女工。第一次和叶方尧发生关系是他迷 歼的,但给了我一间可以洗澡的公寓和办公室里体面的工作。就这样,我一步步妥协,我要成功,我不要给人看不起,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到处是蟑螂和臭虫的地下室。他说三年,三年后就放了我,三年后他特别有钱了,还娶了最有钱的*,但还是一直纠缠我。后来我遇到你,遇到你后我才知道我浑身充满了腐臭,我只有不停的用那些所谓的荣誉来装扮自己才能配得上你,结果却让自己更*,我是活该,但凭什么他就没事,不是说有报应吗,他的报应在哪里?” 楚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世界上总有形形色色的人有形形色色的欲 望,他们觉得自己想要的都是正常正当的。其实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无可厚非,可往往不能事事都被人所操控,得到的越多反而就容易失去,或者说总是用一些失去去换一些得到,等追求的到手了,曾经拥有的却再也找不回来。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香蓝儿哭累了昏昏沉沉睡过去,楚钧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良久良久。 楚钧回家时已经很晚,安璟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盹着了,电视里还在疯狂的播放着只要998的土豪手机。 看着安璟的脸,楚钧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喜欢和她在一起,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只是这样看着她或者听她说着话就觉得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和善良。 安璟忽然就醒了,她睁眼看到楚钧的脸近在咫尺,暖黄的灯光映入他眼睛,一层浅浅的醉意在光晕间流动,安璟抽了抽鼻子,不悦的问:“你喝酒了?” 楚钧挨着她坐下,整个人像坐不住滚到她怀里。 安璟身子一僵,虽然已经和他有过无数次肢体接触,但这样亲密总有些不习惯。 楚钧拉着她一缕长发凑到鼻端深深嗅着,安璟扳住他的手继续追问:“告诉我,是喝酒了吗?” 楚钧笑着说:“只喝了一点点。” 安璟生气了:“什么叫一点点,楚律师你酒后驾车是知法犯法,如果你以后再这样,我就….” 没等她说完楚钧就问:“你就怎么样?” “我就….我就不理你了。”安璟忽然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到楚钧的,有点心塞。 楚钧挪了挪屁股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他勾住安璟的头,声音低沉而魅惑:“安二丫,不要威胁我,我不喜欢,如果你能吻我一下,我保证以后不酒后驾车。” 安璟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和他计较,她低下头快速的在他腮帮子亲了一下。楚钧眼神一黯,“这样也算呀,你这是耍赖,让哥哥来教教你什么是接吻。” 楚钧追逐着安璟把她的头压在沙发靠背上,安璟无处可躲承着他的重量,任由他的睫毛和自己的纠缠在一起,任由他带着酒香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在嘴唇重重亲上去那一刻,安璟听到楚钧说:“安二丫,我很不开心。” 安璟从他嘴里苦辣的味道更加确定他不是喝了一点点,她推开他却不能阻止他把火辣辣的吻印到她的耳垂下巴和脖子上。 “楚律师,别闹了,我和你说正经的。” 楚钧含混应着:“干你就是最正经的。” 安璟简直想骂三字经,能不能别这样淡定平静的说出这么限制级的话?她把人往外推了推:“楚律师,你是不是因为案子的事心情不好?” 提及这个,楚钧忽然僵住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板着脸说:“我去洗澡了。” 安璟追到浴室门口,用手撑着门说:“你别逃避,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楚钧邪魅一笑:“怎么,想和我一起洗?” 安璟知道他现在是想用流 氓的外表让自己知难而退,她是绝不会妥协的,“我虽然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听你发牢骚,说出来会好受些,总比去喝酒好。” 楚钧伸手把人拉到浴室,他身子紧紧楔进安璟的腿间,坚硬的肌肉摩擦着她的柔软:“那好,边给我擦背边说。” 安璟咬着牙答应了,她那副悲壮的表情简直像楚钧把她给卖掉了。 面对楚大律师华丽丽的八块腹肌,安璟的羞涩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还好楚钧总算没有太过分,重点部位包着浴巾就泡到浴缸了,避免和二丫和二楚的尴尬会晤。 她果然是给楚钧搓背的,小手捏着澡巾乖巧的洗刷着楚钧的后背,虽然那种钢铁包裹在丝绒里的触感让她喜欢到爆,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现在表情悲壮的换了楚钧。 什么叫自作虐不可活,这就叫作死作死作死! 还好沐浴露丰富细密的泡泡掩盖了他的犯罪工具,否则他真该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楚钧闭着双眼深深的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的喉咙发紧,里面像有火在烧,他艰涩的咽了口唾液才说:“如果再拿不出有力的新证据,这个官司输定了。” 安璟的小手一路向下,因为专心思考不小心把手滑到了楚钧臀部的凹陷处,楚钧顿觉身前一阵颤抖,前端又粗了几分。 安璟语气里有深深的忧虑:“真的就找不到证据了吗?” 楚钧从背后握住她的手问:“输赢是常事,你别替我担心。” “不是的,是我觉得你特别想赢,好像这个官司对你的意义很重大。”安璟小心措辞,其实医院里的事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是楚钧不告诉她也不点破。 楚钧又怎么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安二丫其实一点也不笨,相反的她很聪敏细腻,只是天性善良乐观,凡事都不去往复杂了想。 楚钧猛然回头,深邃黑眸对上安璟盈盈亮亮的眼睛。“二丫,你真的想知道?” 安璟点点头:“我想走进你的世界,不管是好的坏的开心的悲伤地,我都想知道,好事就和你一起分享坏事就和你一起分担。”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楚钧很抻的住,这里面很多事说起来太复杂,而且将会牵扯到某人撒谎的问题。 迟疑了一会儿,楚钧才说:“其实伤香蓝儿的人就是叶方尧。” “啊!”安璟手中的肥皂掉在了地上,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捡。 -------------------------------------------------- 三天后,是第二次庭审。 李琳在休息室里脸罩严霜,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再换律师,可是她却不能再相信楚钧,当然,楚钧也无法相信她。 助理小黎说:“李总,我再跟您强调一次,一定不要对我们有隐瞒,上次就是因为您不说实话,让对方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还有请您一定要控制好情绪,对方律师给你什么难堪都不要在意,可千万别再出岔子了。” 李琳冷哼一声:“那是你们没有本事,他叶方尧玩了多少个女人就没事呢,人家的律师会开脱,法官都信他的,我,我,我嫁给他的时候他算个什么,不过是有几个小工厂的土财主,我可是带着我前夫的10个亿资产,这些年是我,是我在苦心经营,他长进了,包模特儿小明星设计师,花的是我的钱,凭什么呀,凭什么?” 李琳的情绪很不稳定,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 楚钧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转动手里的笔,一言不发。 李琳看他那个样子忽然就恼了,她上前大力拍着桌子:“你是个死人吗,说话呀?” 小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大喊一声:“李总,请您理智点。” 李琳像一个疯了的母狗嗷的一声又冲着小黎去了:“我怎么就不理智了,让你们这些怂货给我打官司才是不理智。” 楚钧神色一凛,他站起来手插在裤兜里,声音不轻不重,却是不容辩驳的斥责:“李总,官司还没打我们就内讧,您觉得好吗?” 李琳语塞,也许是楚钧的气势压倒了她,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 楚钧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一口,平静一下,自己先看到了失败官司就真的没法打了。” 李琳的红唇抖了抖,最终还是接过了杯子。 他们的案子还是在三号厅审理,这和楚钧打过的大大小小的离婚官司一样,本就没有什么特殊,可是今天一走进这里他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压的他几乎抬不起头来,但是还要强装着很镇定。 宋桥穿着浅灰色西装几乎算的上神采飞扬,他侃侃而谈,说控方如何如何不守妇道,而辩方又是怎么样忍让包容,到最后还是控方不珍惜这段得来不易的婚姻自找假的证据妄图离婚,在他的嘴里,*不如的叶方尧俨然成了一个受害者,一个头戴绿帽却依然深爱妻子的中国好丈夫。 李琳听得简直想吐,小黎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而楚钧,只能捏紧汗湿的手心。 楚钧拿不出什么新证据能够证明叶方尧是过错方,而叶方尧却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李琳的过错,案子眼看着就要尘埃落地,李琳忽然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她紧紧握住拳头,声嘶力竭的喊道:“你胡说,你全是在胡说,叶方尧你个王八蛋。” 法官大声喊:“肃静,请控方证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宋桥和叶方尧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他们似乎已经看到胜利在招手,各自已经做起了金钱权势的美梦。 审判长对楚钧说:“控方代理人,你方还有什么要申诉的吗?如果没有就可以做结案陈词了。” 楚钧站起来,他目凉似水微微扫过法庭上的人,叶方尧、宋桥、李琳…..他闭上眼睛随即睁开,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我…….。” “审判长和合议庭,我方想请法庭传唤新的证人出庭作证。”忽然,他身边的小黎站起来,急促而惊喜的说道。 楚钧疑惑的转头,他看着小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小黎冲他眨眨眼,凭着默契楚钧忽然就懂了,可是宋桥马上说:“反对,反对控方不遵守法庭程序搞突然袭击,现在已经过了质证期不应该再出现新的证人。” 楚钧马上说:“审判长,这个证人和本案的有很大的关联,前几天她出了意外不能上庭,请允许她出庭作证。” 审判长沉思了一下点头说:“同意,同意控方传唤新的证人,同时辩方也保留质证的权利。”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法庭的证人入口,安璟推着轮椅上的香蓝儿款款而来,在入口她把轮椅交到庭警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香蓝儿吸引,她的长发整齐的梳在脑后,脸上淤青可见,叶方尧忽然就浑身刺痒急出了一身的汗。 香蓝儿并没有看任何人,她从一走进这个法庭开始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楚钧,她双目澄澈平静,完全好像变了一个人。 事先楚钧也假设过香蓝儿出庭作证他应该问些什么,现在措手不及的成了宋桥,估计叶方尧肯定也不会把这样的丑事告诉他,他已经完全被动。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在片刻的狼狈后宋桥马上镇定下来,根据楚钧对香蓝儿的询问他大致掌握是事情的脉络,加上他聪明事故,他立刻掐中了香蓝儿的七寸,他的问题犀利尖锐,每一句都是要香蓝儿崩溃。 可是香蓝儿没有,她今天能站在这里就是把面子、名声、地位都豁出去,她所要的很简单,不过就是一个公道。 她不看宋桥,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审判席,她柔软的声音似水淙淙流过,却在每个人心里掀起风浪。她说:“我在五年前认识叶方尧,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柔体关系。他这个人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不,他是个恶魔,他有着扭曲的性 癖好,喜欢从殴打中获得乐趣。他曾经亲口和我说过他不敢打他的妻子所以在她那里根本就得不到快 感。” 她的话说完全庭哗然,宋桥立刻问她:“香小姐,据我所知,你是我当事人公司的时装设计总监,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我当事人,作为男人我当事人可能犯过那么几次错误,但是他绝对没有背叛他的婚姻,你所说的他性 虐待,有什么证据?请你不要拿着你们之间玩的游戏来庄严的法庭开玩笑。” 楚钧立即站起来:“反对,反对辩方代理人凭着主观臆想扭曲我方证人的证词。” 宋桥立即对审判长说:“审判长,我只是在指出一些事实,我当事人作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难免在生活中受到各种影响,弄清过错方是谁,这才是本案的关键。 审判长说:“反对无效,辩方代理人可以继续询问下去。” 这时候香蓝儿忽然大声说:“你不用问了,我有证据。”她脱下外套撸起毛衣袖子,举着手臂给大家看:“你们看,这都是他咬的,用香烟烫的,为什么我今天才来出庭,因为我差点给他弄死,这里有医院的病历,你们尽可以去医院询问医生,还有,叶方尧…..” 香蓝儿此时情绪激动,她嘶声喊道:“叶方尧,你听着,我已经报案了,我现在不怕你,我要为自己讨个公道,我要为被你害过的女人讨个公道,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你不是人,是畜 生,是魔鬼!” 说完了这些香蓝儿已经完全失控,再勇敢再做好准备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把自己最大的隐私拿到大庭广众下,那种感觉就像当众八光了衣服一样。 楚钧立即抓住时机要求休庭,一时间两个休息室里立即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氛围。 李琳一直在这件事情上保持着沉默,她就算想离婚也丢不起那个人,她没有想到有人替她出头了,一旦遮羞布被撕开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所以当楚钧一说要改变结案陈词的方向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另一边宋桥却沉默了。他当年踏入律政界也和这帮年轻人一样正义、勇敢、敢做敢想。可是随着地位越来越高和有钱人接触的越多,他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他已经完全偏离了轨道,一步步沦为这些大亨们的工具。刚才休庭时,楚钧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就已经告诫他接下来他要面对的结局---多行不义必自毙! 叶方尧完全慌了,他一脚踢在沙发上:“践人,践人,敢出来指控我,看我不把她被槽翻的照片卖给报社?” 宋桥沉痛的看了他一眼,不怕狐狸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的队友何止是猪,简直是蠢猪! 休庭结束后,楚钧直接就递交了香蓝儿的病历,大屏幕上医生的字迹并非潦草,而是工工整整的写着,皮肤组织挫伤,烫伤,阴 道撕裂,异物塞入,子宫内膜出血…… 李琳看的浑身冰冷,她几乎不敢看叶方尧,这是个什么样的恶魔呀,如果不是自己掌握着经济命脉,那下一个这样遭遇的又会不会是自己? 楚钧沉痛的说:“看了这样一份病历,我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样毛骨悚然,这个,也就是我当事人真正想离婚的原因。我当事人是个有名望有社会地位的女强人,她羞于把受到性 虐待这种事情公诸于众,但她更受不了整天要面对这样一个老公的恐惧,无论是身体上的摧残,还是精神上的折磨已经无法让我当事人忍受下去,为了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让我的当事人不再受到侵害,请审判长和合议庭判决他们离婚。” 官司打到了这里,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离婚案,感情和财产的分割生生割出了血的味道,叶方尧脸色惨白,大汗珠子一颗颗从额头上滚下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金钱,股份,房子,车子都离他远去。 这场轰动一时的离婚案终于以李琳胜诉结束,叶方尧净身出户,没能拿走一毛钱。 他双腿像灌了铅,慢吞吞走出法庭,宋桥伸手想扶他,却给他一把推倒在地上,他忽然像个疯狗一样冲向他的代理律师,几个法警拉都拉不住。 忽然,门后呼啦啦走进来几个警察,为首的竟然是楚风,他拿出一张逮捕令:“叶方尧,你涉嫌一桩买凶杀人案和虐待妇女案,现已立案查证,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说完,他身边的两个警察一拥而上,给他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铐。 这一下,叶方尧真的吓尿了,他似乎寻找着李琳,大声喊:“老婆,老婆救我,救我。” 李琳远远看着,她摇摇头,露出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楚钧把手伸向宋桥,把他拉起来,宋桥老脸有些挂不住,一心想早点逃离,楚钧说:“老师,以前是您教我,现在做学生的也来教教你,法律是公正公平的,它绝不是哪个有钱人手里的游戏,多行不义必自毙,做好人不易,做好律师更不易,您且行且珍惜!” 楚钧走出法庭的大门,一抬头就看到安璟在台阶下面仰着脸站着,淡金色的阳光洒在她干净的脸上,密长的睫毛也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隔着好多层台阶,安璟说:“楚律师,你好棒,你是我男神!” 楚钧抿着薄唇说:“那必须滴,你怎么奖励我?” “给你炖两个大猪蹄子,这个奖励厉害吧?” 楚钧扶额,安二丫你行不行呀,好歹来点高大上的,这法庭门口说猪蹄儿,会不会太那啥了? 小黎在后头简直要流口水:“猪蹄好,补充胶原蛋白,红烧的最好吃。” 楚钧回头丢给他一个卫生球儿:“有你什么事儿,我偏偏要吃清炖的。” 原来,安璟能想到的最浪漫事就是法庭门口请楚钧啃猪蹄儿。不过,她想着是回家做给他吃,可是楚律师是急性子,他当时是直接从台阶上走下来,抓着安璟的手就下嘴了。 她是老安家卤猪蹄儿,她为自己代言。 有人说,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这件沸沸扬扬的大案经历了万水千山,到最后沧海桑田,在红红火火的炒作了一阵子后很快就被某明星劈腿养小三抢去了风头,楚钧也慢慢的被人遗忘,他终于松了口气。 B市的国际机场候机室里,香蓝儿正和楚钧安璟告别。 香蓝儿今天打扮的很低调,长马尾黑大衣,一张脸也素着只是淡淡的擦了唇膏,她握着安璟的手说:“安老师,我向你借楚律师5分钟可以吗?” 安璟大方的点头,然后把楚钧推到她面前。 看着安璟走远了,楚钧才说:“蓝儿,到了法国后打电话报个平安。” 香蓝儿点点头:“谢谢你,楚钧,要是不有你,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身轻松的去法国深造。” 楚钧拍拍她的肩膀:“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应当向前看,法国,很适合你。” “嗯,等你什么时候带着安老师来度假,我当向导。” 楚钧赶紧摆手:“那你会不会带着她去买下整个巴黎的时装,我可消费不起。” 香蓝儿微微一笑:“她不会,你放心。楚钧,我最后问你一句话,你能回答我吗?” 楚钧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要问的通常都是最难回答的问题。 “楚钧,你爱过我吗?以前我以为你不会爱人,但是看到安璟我知道你是会爱的,而且还是很轻易的就爱了,那你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果然好难,楚钧转头看了看远方,傻二丫正仰着头不知看什么,长发从她光洁的两旁倾泻下去,是楚钧最喜欢样子。 他转过头来眯眼微笑:“蓝儿,我相信缘分,我觉得我和她就是有缘分。” 香蓝儿觉得满嘴苦味,她叹息一声:“我懂了,那你要好好爱她珍惜她,祝你们幸福!” 说完,香蓝儿忽然倾身抱了楚钧一下然后飞快的跑进去。 她本也是个骄傲的女人,经历过这些,也许以后,她就会找到她的幸福! 安璟溜溜达达到楚钧身边,她用肘弯碰了楚钧一下:“看什么看,人都走了,喜欢就去追呀。” 楚钧转头看她老半天,看的她心里毛毛的:“你看我干什么,怪吓人的。” 楚钧很严肃的说:“你知道你在挑唆一个离婚律师犯重婚罪,必须接受惩罚。” 安璟赶紧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你又来,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楚钧眉毛一样,黑眼睛里满是戏谑,他笑着说:“公共场所就老婆就不能替老公拎包吗?小安子,过来伺候着。” 安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惩罚,她接过楚钧的公文包,感觉挺沉的,就说:“凭什么我替你拎包?我又不是你助理。” 楚钧摸摸她的头发说:“你是我助理,生活助理。二丫,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安璟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又是要唱哪出儿呀? “我问你,你是怎么说服香蓝儿出庭作证的?” 原来是这个呀,安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那么聪明的人需要我说服吗?其实她早就想去了,正好我来的时候帮了她一把,唉,楚律师,我让你失望了。” 楚钧弹了她脑袋一下:“这怎么办,本来还想给你个大红包奖励奖励的。” “给我给我,你就当是我说服的不行吗?”听到有红包,安璟两眼放光,像个小狗看着主人手里的肉骨头一样看着楚钧。 楚钧给她逗乐了:“好了,现在是下午2点10分,你要是有功夫还不如想想今晚的酒会穿什么?” “酒会?什么酒会?” “你这个脑子,就是李琳邀请我们去参加她公司成立10周年的酒会呀,不是早上和你说过吗?” “可是我没衣服呀,穿着这样去不行吗,非得跟电视上那样大冷天出个露背装端着杯酒走来走去吗?亲,我头疼肚子疼,我要请假。”安璟不想去,一个劲儿在楚钧面前耍赖。 楚钧拎着她的后脖颈子:“不行,必须去,人家专程要你去的,没衣服去买呀,你非买露的吗?安二丫我跟你说呀,露哪里都不行。” “讨厌你个霸王,好吧好吧,我去找我姐,你晚上去她家接我就行了,借她的穿,不用花钱。” 楚钧拿她没有办法找好把人给送到安玲家去。 安璟去的时候安玲正在牀上躺着,面色苍白的样子把安璟吓了一跳。 等楚钧走了安璟才问:“姐你怎么了,又是来大姨妈了吗?” 安玲点点头,她从来月经后一直有痛经的毛病,厉害的时候都痛得呕吐,特别吓人。 “你家有红豆吗,我熬点红豆汤给你喝,姐夫呢,你不舒服他也不管你。”安璟一边抱怨着,一边给姐姐按摩肚子。 “家辰公司里有事,我这是老毛病了,唉,都是少女的时候就当普通的痛经没有上心,谁知道竟然是子宫内膜炎,这么多年怎么治都治不好,更别指望着要孩子了。”安玲今天感觉很丧气,整个脸上都笼罩着一层灰色。 安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小心的给她按摩着肚子。 安玲问:“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安璟把来意和她说了,然后说:“看你不舒服就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安玲说:“你能想什么办法,不过我的晚礼服都不适合你,这个尺寸不合适不好看,我不能陪着你去买,这样吧,我让我朋友你去,她的品位非常好。” “这不大好吧,麻烦人家…..” “不要紧,她没有什么事,而且她人特别好,你等着我给她打个电话。” 安璟等安玲打电话,果然,电话那边的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过了不久就听到门铃声,安玲说:“二丫你去开门,应该是云到了,你让她陪着你去买衣服做发型吧,我在家躺一会儿。” 安璟穿过铺着鹅卵石的小径去开门,欧式黑漆栏杆的铁门一拉开,她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儿美女,安璟一直觉得香蓝儿就够高,大概有1米72的样子,可是这个女人更高,她穿着平底鞋也要有1米78,她一头直发又黑又亮,从额前分开披散着脸颊两边,她的五官很特别,明明眼睛鼻子嘴巴都长得很细致,可组合起来又不显得柔软,反而有一种有棱角的张力,感觉特别有个性那种。她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淡青色大衣,腰间的带子松松系着,更显出她独特的韵致,就像一朵出水的莲花,娉婷摇曳风姿无限。 她见到安璟淡淡一笑,“你是安璟吧,长得和安玲还真挺像的。” 安璟忙把人让进来:“你是云姐吧,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两个人寒暄着进屋,从云对这个别墅的熟稔程度来看,她绝对不是第一次来,不知为什么,安璟心里忽然觉得不舒服。 在卧室里看到安玲,云伸出细白纤长的手指握住安玲的手:“安玲,你有没有吃我上次给你带的那种药,以前我就是吃那药好的,对了,我已经联系到这个妇科专家罗伯特了,再过些日子他就要到这里来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去看。” 安玲拍着她的手说:“谢谢你,云,有你真好,今天我把妹妹交给你了,帮她好好拾掇拾掇。” 云看了安璟一眼:“妹妹天生丽质,稍作修饰肯定就艳压群芳的,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安璟礼貌性一笑,可是在她们转头不看她的时候她就蹙起眉头,这个云…..怎么感觉这么面熟呢?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不等安璟想起来,云已经把她带出去,也不怪安玲把她当朋友,她是个让人感觉相当舒服的人,帮着安璟买衣服,她会先询问安璟要的样子和价位,然后带她到了一家非常个性却有品位的店里只花了几百元买了一条黑色修身小礼服。 这件礼服非常大方简洁,不露背不露胸只是露出安璟粉藕似的两只胳膊,那店里的店主是个全才,一会儿工夫就给安璟在脑后挽了一个蓬松的韩式发髻,配上亮晶晶的水晶耳环和项链还有一个同款的水晶手环,安璟整个人就闪闪发光,既有青春女孩的朝气又有*的知性,总之那是相当滴好! 一切收拾好以后,云又开车把安璟送回家,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楚钧的大切,安璟用手理了理头发:“我老公来接我了,云,那我走了后还麻烦你照顾我姐姐了。” 云看到楚钧的车后脸色一变,她的手不自然的摸上自己的脸,她胡乱搪塞着找借口:“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安璟拉住她的手臂:“云,好歹也要进去喝杯茶的,都麻烦了你整整一下午,我会过意不去的。” 云挣脱她:“我真有事,安璟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和安玲去吃饭。” 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正在拉扯着,楚钧从屋里走出来,他在鹅卵石小径那头喊:“安二丫,你在和谁说话呢?” 82. 狼狈为奸的夫妻 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正在拉扯着,楚钧从屋里走出来,他在鹅卵石小径那头喊:“安二丫,你在和谁说话呢?” 云一见楚钧脸色都变了,她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慌慌张张的就跑进车里,车子轰轰的开出去,尾气突突的直冒白烟。 楚钧拧眉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深思。安璟喊他:“你看到美女傻眼了,帮我把东西捡起来。” 楚钧蹲下把散了一地的糖果零食往袋子里装:“哪看到什么美女了,就是觉得那人开车技术太差劲,原来是女人,怪不得。”说到女人楚钧忽然抬头,上下打量着安璟,安璟拿着一包薯片摔他脸上:“看什么看?” “看到美女傻眼了。”楚钧接上面的话,甜甜的来了一句。 谁不愿意听好话,更何况安璟还是个芳华青春的姑娘,她站起来很傲娇的说:“小钧子,拿着东西跟上。” 楚钧在她身后露出*溺的微笑,然后拿着东西就跟着走进去。 安玲已经好了好多,刚安璟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客厅里和楚钧说话,见安璟进来,她就问:“咦,怎么云没有来?你没让她在这里吃晚饭?我让谢家辰带了三人份的套餐。” 安璟放下东西想要倒水喝,楚钧却先一步把杯子递到她手里,安璟边喝边说:“她好奇怪,一开始说在这里最后又说有事急着走,对了,姐,你和她还有姐夫经常在一起吃饭吗?” “没有,她和家辰没有见过,我本来想今晚让他们认识一下,省的谢家辰以为我整天和那些打麻将追明星的女人搞在一起。” 安璟皱皱眉:“姐,这年头防火防盗防闺蜜你懂不懂?云这么优秀,你整天往家带就不怕姐夫看上吗?” 没等安玲说话楚钧先捏了安璟的耳朵:“胡说什么,老谢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你这脑子整天瞎想。” 安璟转头对着楚钧:“我又没说他是,可是人心难测,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楚律师,你办了那么多官司难道就没有遇到过吗?还有,你们看安小帅不就是个例子吗?” 安玲慢吞吞打开一盒饼干,挑挑拣拣却没有一块中意的,她索性把饼干往边儿上一推,说:“瞧你说的,人家云有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两个人还没结婚,但是感情非常好,行了行了,崩在我这里瞎操心了,快点收拾一下,楚律师都等你大半天了。” 楚钧问:“说了大半天那个云就是陪二丫买衣服的?她叫云?姓什么呀?” 安玲说:“不是,她姓云,叫云凌。” “云凌?”楚钧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这么别扭。 安玲笑着说:“是呀,我们多有缘分,名字是同一个读音但不是同一个字,人家的多有气质,哪像我的,好土气!” 安璟过去抱着她贴着她的脸说:“你是大俗既大雅,特别有红尘烟火味道的名字,姐,你的名字最好听。” 安玲推她一把:“小马屁精,说,又想怎么样?” 安璟赶紧把人抱住:“姐,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云说我的衣服配黑色的麂皮高跟鞋好看,我好像看到你有的,还有呀,也不能穿羽绒服,你就施舍件外套给我吧?” 安玲笑着对楚钧说:“瞧瞧,简直是从难民营来的,楚律师,你就这么虐待我们家二丫吗?” 楚钧闲适的喝着茶:“谁让你老公是总裁呢,二丫,看好什么拿什么,钻石珍珠啥的可劲儿拿,我开着车呢。” 安玲笑得骂:“你们这一对狼狈为歼的夫妇!” 狼狈为歼的夫妇去参加晚宴,酒店门口,安璟忽然抱着肚子说:“楚律师我肚子疼,我先回家你自己去吧。” 楚钧牢牢的卡住她的腰,黑眼睛看着她充满了威胁:“少跟我耍花招,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安璟垮下脸:“你就不能当一次三岁小孩吗?我不会跳舞不会喝酒,去干什么呀?” “你会吃吗?听说李琳这次聘请了法国有名的西点师傅,做的蛋糕相当美味,还有很多好吃的,最重要的是有很多美女。” 安璟嘟起嘴巴:“美女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性别女爱好男。” 楚钧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我性别男,爱好女。” 安璟这下终于明白楚钧的意思,她眯起眼睛用手抓着楚钧的领带:“楚律师,你想干什么?” 楚钧举起双手很无辜的说:“我什么也不干,就怕有人受不了我这么帅,给我灌点小酒迷汤啥的,到时候发生什么你可不能怪我,都怪你不在身边保护我。” 安璟真是服了这个楚大脸,装娇弱都这么淡定,她咬着后牙槽说:“好,我保护你,我一定好好保护你。” “那来吧!”楚钧对安璟眨眨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挑 逗。 安璟毫不示弱,她下车挽住楚钧的胳膊,仰着脸眨着长睫毛用自己听了都会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甜腻声线说:“老公欧巴,我们进去吧!” 呃!楚钧只觉得胸腔里一阵翻腾,他艰难的说:“二丫,咱非得这样吗?我觉得我前天晚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安璟继续扮芭比娃娃:“老公你前天晚上吃的东西还没有拉出来呀,这是严重的便秘,得治,回家喝点馊的刷锅水,保准药到病除。” 楚钧的手隔着大衣摸到安璟肋下,他抓着那里的软肉狠狠的揉捏了几下:“安二丫这样恶心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你还是个老师吗?对我好一点儿,否则…..哼哼。”楚钧狞笑着,手指有意无意摩擦过小兔兔的顶端,引得安璟一阵颤栗。 她像惊惶的兔子看着往来的人,手却和楚钧较劲:“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还要不要脸了?” 楚钧简直像个牛皮糖黏在她身上,他笑得很无赖,呼出的热气灌到安璟耳朵里,柔软的薄唇似有似无擦过她的耳垂:“脸皮诚可贵,幂幂价更高,安二丫,你看到谁夫妻两个干那个的时候还要脸?” 安璟真想把楚钧脸上的邪笑给扇没了,可是没等她动手,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打招呼:“楚律师,你好你好,真高兴能见到您,这位是?” 楚钧脸上马上换上春风细雨一般的假笑:“赵总您好,您也来了,这是我太太,安璟。” 那个赵总张大了嘴,白胖胖的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啊,楚律师原来您已经结婚了呀,这什么时候办的事呀,也不通知一声。” 楚钧和安璟脸上都挂着笑,手却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互掐,安璟的指甲掐到他肉里,痛的楚钧脸皮一皱,一边儿的赵总最会察言观色:“楚律师您这是怎么了?” 楚钧摇摇头说:“没事儿腿抽筋儿了,赵总,您还是进去吧,外面风大。” 安璟低声说:“就是,风大,楚律师这么会撒谎也不怕闪了舌头。 楚钧咬着牙说:“我的舌头是给你留着的,没了怎么让你欲仙欲死?” “你……” 其实安璟想说难道你只靠舌头了,可是她多厚道呀,岂是毒舌的楚大脸,当下忍气吞声和楚钧一起走进了这所五星级酒店。 楚钧揽着她的腰穿过装潢奢华的大厅,造型优美的水晶吊灯高悬在头顶上,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前面宽敞的楼梯上。 安璟觉得自己要透不过气来,明明说是少数朋友的聚会,怎么搞得和电视里演的豪门晚宴一样,她腿肚子转筋,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儿似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楚钧的手在他腰上紧了紧,他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紧张,这些都是装逼的,有我在呢。” 刹那间,安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力量,他就在她身边,高大挺拔,他微烫的掌心贴在她的腰眼上,源源不断的把热量输送到她的身体里。 他的触碰在她心里燃烧起一道灼热的火焰,她深吸一口气,仰着头看他,好不容易才哑声开口:“如果我从那个楼梯上摔下去你要垫在我身子底下。” “好。” 他嘴角牵起一抹微笑,在柔和的灯光下剑眉星目,英俊异常,害的安璟心头小鹿乱撞。 终于进入了宴会厅,楚钧帮着安璟把大衣脱下来,当看清了她身上紧裹的小礼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安璟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看,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背。” 楚钧眼神深黯,他哑声说:“可是太紧了,还这么短,快露屁股了。” “哪有,你真难伺候。”安璟撇着嘴,却也不放心的摸了摸浑圆的小屁股。 楚钧猛地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搔首弄姿,这里好多人,万一楚律师给老婆*的流鼻血,那可丢人丢打发了。 安璟穿着三寸的高跟鞋已经不用仰头看他,她微微偏着脖颈给他看:“漂亮吗?这套水晶首饰和这衣服配吧,不过不是我买的,是租人家店主的,要还回去的,这样我想到了莫泊桑的项链,万一我丢了你直接把我卖了就好了。” “那就卖给我好了,一次给你200元。” 安璟用手把玩着他衣服上的纽扣:“才200呀,这么便宜!” 楚钧用下巴擦擦她的头发:“技术好有小费。” 李琳穿着一条宝蓝色的绕颈礼服走过来,“二位,真是恩爱,着这么一小会儿都舍不得分开?” 安璟闹了个大红脸忙退后一步站直了打招呼:“李总,谢谢您的邀请。” 李琳今天晚上容光焕发,她笑着说:“我还要感谢楚律师,是他给了我新生。楚律师,那边有些商业上的朋友都想认识您,估计都有些专业问题请教您,要不我们先过去打个招呼?” 楚钧看了安璟一眼:“二丫我们一起去吧。” 安璟忙摆手,“你们去忙,我自己去那边吃些东西。” 楚钧握了握她的手说:“那自己小心点。” 安璟目送楚钧和李琳走到一群男人之间,楚钧端着酒杯含笑站在一个大肚子老总对面,温文尔雅不卑不亢,挺拔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容立即和那帮腆度秃头的老总有了分界线,简直是鹤立鸡群,四周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双眼像涂了强力胶贪婪的黏在他身上。 楚律师好行市呀,这要是公开拍卖,那得多少钱呀?想想,一个钟头5000?不行,好像有点便宜,他就是卖嘴皮子也挣到这个钱了,5万?这个差不多! 安璟叉着一块蛋糕边吃边脑补,她几乎看到楚钧穿着小裤衩用黑色的绳索捆绑在一个会旋转的大圆盘上,四周全是疯狂的女人,她们举着钞票疯狂的砸在楚钧身上,五万十万二十万一百万,发了发了,楚律师好值钱呀! 美妙的音乐声把安璟从幻想中拉回来,她往中间一看,原来大家都在跳舞了,灯光闪烁衣香鬓影,处处透着奢靡豪华的气息。 安璟无奈的耸耸肩,果然是两个世界,看看这个再想想支教那会儿,大家在冬天的操场上穿着大棉袄围成圈儿吸溜鼻子,然后听他们西北人甩开嗓子迎着西北风唱民歌,那时候天很冷风很大心却是热的……. 安璟的眼睛忽然热了,而且慢慢转红,她狠狠的咬下叉子上的蛋糕,目不转睛的盯着舞池里臭不要脸的楚律师。 楚钧正好和一个美女在跳舞。 美女是个大美女,目测要有36E,,她穿着大红色礼服,露胸露背还露大腿,胸前那一小片布料几乎兜不住她的壮观,那家伙就跟张美丽蒸的大馒头一样,颤巍巍的一不小心就能滚到楚钧身上,这裙子看着挺长,前面的高开叉几乎到了大腿根儿,步履逶迤间,雪白圆润的大腿若隐若现,简直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楚钧面带微笑一手扶着大美女的腰肢,另一只手和她交握,楚钧偶尔倾身低头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引得那女人莞尔,然后四目相对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可真是甜蜜呀! 安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俩,一股怒火倏然上涌,她平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住。 身躯庞大的赵总正和李琳跳舞,不知怎么的就后退的时候撞到了大美女,美女张开樱桃小嘴大概是发出惊呼,楚钧伸手把人带到怀里,大美女顺势就把她的俩大馒头贴在了楚钧身上。 践人,都他妈的是践人!安璟真想扒开人群冲进去把那个不要脸的馒头山从楚钧身上扒开,挠烂了她的脸痛扁她一顿然后把她都到护城河里喂王八。 她浑身冒火呼吸粗重,真需要什么清亮的东西降降温。 侍者端着酒从她身边走过,她伸手就拿过一杯冰蓝色的酒仰脖灌下去。 侍者一迟疑,小声说:“小姐,您喝的是天国WING。” 安璟心说我想把某人送到地狱去,她大步走向舞池,想把某人的WING扯断。 一个高个子男人挡住了她,惊喜的说:“安璟,真是你,我以为看错了。” 安璟抬眸一看,面前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面目清俊,风度儒雅,一身做工精良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很有绅士范儿,足足看了有几分钟,安璟才说:“孟教授,太巧了,真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 男人说:“看看你我差点没认出来,现在更漂亮了,我听说我去支教了,现在已经回来了吗?在哪里工作?” 孟教授是安璟大学里她师兄的导师,因为那时候暗恋师兄,就经常跟着去孟教授的课,一来二去她倒是和孟教授熟了,在这里场合相见分外热络,安璟暂时把眼睛从楚钧身上移开和她的教授攀谈起来。 孟教授见安璟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往舞池里看,就说:“怎么,想跳舞吗,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吗?” 安璟连连摆手:“教授您被笑话我了,我哪会这个。” “怎么不会,我记得你们那时候都学过交谊舞,周末的时候不都去跳吗,我就是那时候学会的,来来来。” 安璟脑子一热,拉着孟教授的手就滑进舞池里。 稍微一动,安璟就觉得热,还伴随着些许的眩晕,一开始还拘谨的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可是渐渐的她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随着音乐节拍,她几乎要飞翔起来。 楚钧从安璟进舞池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她。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安二丫,面色酡红,笑容潋滟,身体柔韧舒展,舞姿性感火辣,此时的她就像热情似火的木棉花,简直要把整个舞池都点燃烧灼。 和她跳舞的男人脸都兴奋的发光,他惬意享受着安璟的温香软玉,大方得体的配合,渐渐的,大家都停止了跳舞,围在边儿上看他们跳。 大美女没有想到自己的风头会给一个小黑裙儿抢了,她不悦的松开楚钧,噘着嘴说:“这是谁呀,跳的可真够骚的。” 楚钧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大步上前把人从男人手里接过来。 孟教授正跳的投入,忽然给人打断了当然很不爽,他拦着楚钧:“这位先生,你要干什么?” 此时不知谁让乐队停止了演奏,一时大厅里安安静静,所有人都望着他们。 楚钧双目冒火,他冷笑一声:“这位先生,我要带我老婆回家。” “老婆?”孟教授似乎不相信,转头看着安璟,用目光询问她。 安璟此时已经插上了“天国WING”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让她跳舞她很不爽,因为她看到大美女的馒头贴在她老公身上,她甩开楚钧:“你讨厌,我不认识你。” 楚钧这个气呀,安二丫你胆儿肥了是吧?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勾三搭四,简直简直….简直要造反了! 安璟岂止是造反,她上前依偎在孟教授的怀里:“教授,我们继续跳舞,音乐,音乐怎么不响了,MUSIC。” 楚钧这才意识到不对头,看着她潮红的脸蛋迷离的眼神,楚钧去抓她的手腕:“你喝酒了?” 孟教授挡住他的手:“这位先生,请不要胡搅蛮缠,安璟是我的学生,她好像并不想和你在一起。” 楚大律师脸都绿了,麻痹你是哪个笼子里放出的叫兽,他直直的看着孟教授,眼眸深刻冷厉:“请您放手,我妻子喝醉了,我要带她回家。” 孟教授还想僵持不放,李琳恰时走过来,她对孟教授说:“明俊,这是楚律师,也是这位安小姐的丈夫。” 孟教授这才知道原来楚钧真是安璟的丈夫,他颓然松开手,脸上一片失望神色。 楚钧立即把人搂怀里,他对李琳说:“李总,安璟她喝醉了,我们先回去了,不好意思。” 李琳也连忙说:“没事,这位是我的表弟孟明俊,大学里的教授,是你们家安老师的老师,大家都认识,还真是缘分呀。” 楚钧看了孟教授一眼,黑眸里满是警告:“孟教授,您好,刚才唐突了。” 孟教授也不甘示弱瞪回去,可是气势上却弱了好多。 楚钧半抱着安璟往外走,安璟一路上不停的折腾,嚷着她要回去跳舞。 楚钧把人牢牢的扣在身上,每一寸每一分都和她毫无缝隙,在安璟不断的挣扎中他身体发热,一想到刚才安璟的妩媚竟然敢对着别人展现,他一阵火大,正好走到洗手间门口,他就把人抱进了男厕所。 关上隔间的门,他大手滑落到她的腰际,再向下捧着她的臀,拉着她贴近自己,如两个半圆一样严丝合缝的卡在了一起。 此时的安璟酒劲上涌,醉的一塌糊涂,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硬硬的顶着她,感觉很不舒服,就扭着腰肢莫测起来。 楚钧闷哼一声,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小妖精,一直在*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他,今天不把她办了他楚钧根本就不能混了。 他低头扶着她的后颈,吻住了她甜美的樱唇。 果然,嘴里全是浓浓的酒味。 他加深了这个吻,富有技巧性的撩拨她。 安璟发出细碎沙哑的低吟,她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揉搓着他的头发,身体不由自主的迎向他。 情况渐渐变得火热失控。 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几个男人的交谈声、拉拉链声以及水声。 这种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的危险却又富有刺激性,让楚钧差点就此交差。 他有些懊恼,粗喘着含着安璟的耳垂:“二丫,我们回家。” 车子一路飞驰,楚钧也不记得怎么开回家,他只想着如果不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他一定会爆炸。 停车,开门,都已经忘了锁没锁门他们就又拥抱在一起,一路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到了卧室。 酒精已经完全点燃了安璟的血液,她什么都忘了,什么也没想,在楚钧莽撞的闯入那一刻她疼着也只想怎么能靠楚律师更紧,紧的没有缝隙…… 楚钧又做梦了! 他梦到安璟拿着刀架在他二弟上,她冷笑着:“楚律师,不是蛋碎了吗?不是寡人有疾幸福无望吗?你骗我,你欺骗我,我要阉了你!” “啊,不要。”楚钧大叫一声,满头冷汗张开了眼睛,忽然,梦里安璟那双愤怒的眸子正在他头顶上。 饶是楚律师见多识广能随机应变也忘了此时该说什么,他毛孔发寒牙关发涩,颤声说:“二丫,早。” 安璟面无表情还是紧紧盯着他。 “干什么呢,大早上看我帅吗?” 安璟忽的翻身坐起来,被子从她华泽如玉的肩膀滑下来,堪堪挂在小兔幂幂上。 楚钧鼻子一冲,小腹一热,老二咔的就打了个敬礼! 那速度那硬度那长度那…… 那什么呀,楚钧赶紧后退,在和安璟保持安全距离了才说:“你昨晚喝多了,现在难受吗?家里有解酒药,我去给你找。 安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长腿一伸就插进他的腿间。 楚钧差点吓尿了,他紧紧夹住安璟的腿不让她再上移半分:“二丫,别闹了!” 安璟动了几动都没有把腿抽出来,她双眼冒火,最后的理智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猛然伸出双手,用力把被子从楚钧身上扯下来。 作者有话说:大楚终于吃到一口热乎饭了,不容易呀,这从第一章就憋着,憋到了82章,大楚憋恨我,我也是木有办法呀! 83. 我看好你们,在一起! 安璟动了几动都没有把腿抽出来,她双眼冒火,最后的理智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猛然伸出双手用力把楚钧身上的被子扯下来。 然后,楚钧就悲剧了! 他家二弟此时满面红光青筋狰狞,神气活现的跟二丫打招呼:嗨,哈尼,昨晚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爽到爆? 安璟手指微微颤抖,她指着楚钧的犯罪工具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楚钧低头看看,迅速抓了一个枕头捂上去,他装着惊讶的样子:“是呀,这怎么回事,二丫,我好了!” “好你个屁!你别告诉我你昨晚也喝醉了干的什么都不知道。”安璟抓了个枕头狠狠的扔在楚钧脸上。 楚钧拿开枕头,接着编:“是呀,昨晚就好了,二丫,我们已经那个了,对了, 你还痛不痛,昨晚你可主动了,一定是你的主动刺激了我,一定是这样的。” “楚钧你这个混蛋。”安璟大喊一身,翻身就下了牀,果着身体冲进了卫生间。 少了一个人牀的温度就冷下来,楚钧看着安璟躺的那个位置,浅色的*单上洇开一朵深褐色大花,楚钧清楚的记得昨晚它盛开时候的娇艳美丽,只有他,一层层引诱着,逗弄着,让她为他妖娆盛放。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等楚钧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安璟已经收拾完毕,她站在牀边桀骜的说:“起来,送我到学校。” 楚钧不敢含糊,立马跳起来冲到洗手间,安璟冲着他的屁股咬牙,混蛋,大骗子! 楚钧梳洗完毕按照往日的习惯去吃早餐,可是餐桌上空空如也,连个蛋都没有,楚钧问:“二丫,今早为什么没有早饭?” 安璟脸上肌肉簌簌跳动,她一忍再忍才没有甩出国骂,她讥讽道:“想吃自己做,我是你的老妈子吗?” 楚钧看看手腕上的表,然后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安璟:“对不起,忘了你今天不舒服,昨晚我太大力了,以后会温柔的。时间还挺充裕的,我们去喝粥吧?” 安璟掰开他的手指给了他一个白眼:“滚。” 在路上,楚钧一边开车一边偷偷打量脸罩冰霜的安璟,没哭没闹,还让自己送上班,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自己在心灵和身体上多加抚慰,相信二丫一定会化兵戈为细雨,滋润自己这一片干涸荒凉了好久的土地,擦,想想都激动,姓胡的人生就此要开始了! 到了一家餐厅门口。楚钧停下车,他偏头对安璟笑得阳光灿烂,一口白牙莹莹发光:“二丫你等一下,我去买早餐。”说完也不等安璟回答就一溜烟儿跑了。 过了一小会儿,穿着浅色长大衣的楚律师就从餐厅里走出来,他的脸沐浴在冬日的朝阳里,虽然看不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从步子的轻快程度看一定是心情不错。 上车后楚钧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安璟:“火腿三明治和热牛奶,快吃吧。” 安璟看都不看:“我不喜欢吃西餐。” 楚钧停住要扣安全带的手,“那我再去买一份中餐,你想吃什么?” 安璟特别不耐烦:“吃什么吃,要迟到了。” 今天的楚大律师就像一只被剪掉舌头的鹦鹉,什么难听的话也不说,他就像个逆来顺受的老公,乖乖把老婆送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叮嘱,“牛奶要趁热喝,记住今天别老站着,要是不舒服就请假吧。” 安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拿着早餐就走了。 楚钧看着媳妇像鸭子一样别扭的走路姿势,呵呵笑出声儿,那表情傻的不忍直视。 安璟发现今天的学生很奇怪,一个个精神百倍,眼睛一个个全黏在她身上。安璟忍不住几次看自己身上,她今天穿的很普通呀,白色的圆领针织打底衫,外罩黑色呢绒背心裙,胸前有一点点小兔毛装饰,这是很大方优雅的装扮,他们就有那么好奇吗? 其他人的目光安璟倒可以忍受,但是几次和陆翊的目光撞上,安璟差点忘了下面要讲什么。今天的陆翊和平常不太一样,他似乎很生气,黑而亮的眼眸划过讥讽和不屑。安璟别转目光不去看他,这不有病吗,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倒给自己脸色看。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安璟长吁一口气,她收拾好书本说了声下课,然后转身就想走去教室。 “安老师,等一下。” 坐在后排的陆翊忽然大声叫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座位的学生都坐回去,好奇的看着他。 安璟一愣,随即站着不动:“陆翊,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提醒老师一下,以后滚*单的时候尽量注意一下,别忘了你可是个老师,弄些*的痕迹你是想给同学们上生理课吗?不过我们大家这方面的老师可是苍井空,你如果想学她可以学着她穿点*的衣服来。” 陆翊话一出口同学们都哗然,他们本来就憋了整整一堂课,现在在陆翊的带动下嗷嗷叫着吹口哨,好像站在那里的安老师真的和不穿衣服一样,不过也有人比较奇怪的,比如林阳,在他的感觉中陆翊对安璟是纯然的保护姿态,怎么今天他也带头给安璟难堪呢? 安璟给陆翊气的浑身颤抖,她眼眶微微发红扔下句“陆翊,你太过分了!”然后就跑出去,伏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发现脖子上有好几处色泽鲜艳的吻痕。 怪不得,原来他们看的是这个,安璟气的想吐血,楚钧你这个王八蛋,我和你势不两立! 楚钧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喷了贺一飞一脸唾沫星子。 贺一飞骂了一声“我r”赶紧拿纸巾擦了脸:“大楚你他妈的真恶心。”楚钧不以为然的说:“喷 你是看的起你,我又没病。一准儿是我媳妇想我了。” 贺一飞差点给楚钧酸掉牙,他砸吧着嘴说:“哟哟哟,看你那得瑟样儿,一脸的淫 荡,吃到了?滋味咋样?” “滚!”楚钧一爪子就把贺一飞的大脸拍一边儿去,“我怎么就觉得你那么猥琐呢,老贺,不是我说你,你呀赶紧把那些莺莺燕燕从牀上赶下来,找个正儿八经的人过日子,别等着以后把腰子玩儿坏了变成一孤寡老人。” 贺一飞被楚钧戳到泪点,赶紧的转移话题:“少说废话,让你来帮我研究对付那个黑*的对策,净扯些没用的。” 楚钧把身子往后一仰说:“等一会儿,我给我媳妇发个短信。” 贺一飞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拍:“你个耙耳朵,今天你都给你老婆发了多少短信微信了,人家都不理你。” 楚钧不理他,带着一脸淫 笑给安璟发短信:“老婆,下班我去接你,老地方见。” 短信发出后果然又被贺一飞的乌鸦嘴说中,安璟根本就不回。 楚钧的脸瞬间晴转阴,他把桌子高高的卷宗往贺一飞那边儿一推:“看资料。” 没等安璟放学楚钧就提前到了林荫道那里等她。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了还没有等到他们家二丫头。 楚钧蹙灭了手中的香烟,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抽了小半盒。 抽烟过多的后果就是嘴里发苦,他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又嚼了一粒口香糖才走下车,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学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偶尔有几个散漫的学生晃出来,楚钧等的有点心焦。 陆翊和方浩一出校门就看到了楚钧,陆翊眸子转冷,对方浩说:“浩子你先走,我有事。” 方浩看了看门口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忽然茅塞顿开:“陆少,你不是吧!你果然是弯的,我看好你们,在一起!” 陆翊狠狠淬了一口:“你给那帮腐女传染了吗?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是安璟的老公。” 方浩瞪大了眼睛:“槽,情敌,等等,我捋一捋,你们因为一个女人相爱相杀,然后完全不需要女人就产生真爱,艹,太吊了。” 陆翊简直想把方浩踹回火星去,他扔下他大步冲着楚钧走过去。 楚钧远远的已经看到他,等人走到自己面前淡淡的说:“你想干什么?” 陆翊一言不发就出手了,他右手卯足了劲儿冲着楚钧的下巴就是一拳。 楚钧偏身躲过,他的手紧紧钳住陆翊的手腕:“你有病吧,有病让你爹给你开个精神病院,别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方浩一看这打起来了,赶紧跑过来,他拉扯着陆翊:“陆少你疯了,在学校门口打架你想被开除吗?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楚钧放开陆翊冲着方浩说:“他是你朋友吗?赶紧带走他,如果再这么任性别怪我不客气。” 方浩赶紧点头:“他脑子不大好,您别和他计较。您是安老师的老公吧,她下午的时候就回家了,学校里组织培训,她出差去了。” 方浩不着五六的几句话倒是把楚钧的疑惑给解开了,他不一定能相信方浩的话,但是他也不愿意在学校门口和一个孩子起争端,他说了句谢谢,然后快步走回去。 看着楚钧走远了,方浩才放开陆翊,陆翊砰的给了他一拳:“你个吃里扒外的死耗子,说谁脑子不好呢。” “陆少,淡定淡定。这不怕你被开除吗。话说他真是安老师的老公,好帅呀,我怎么觉得他这么面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 “哼,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方浩一拍大腿说:“卧槽,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大律师呀,就是给李琳和叶方尧打官司那个,艹,安老师的老公竟然是个大律师!” 陆翊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伪君子而已。” 楚钧回到车里先给安小帅打了个电话,安小帅一接到律师姐夫的电话就倍儿高兴:“姐夫,你怎么比曹操还快呢?” 楚钧一皱眉,他有点跟不上小舅子的节凑:“什么玩意儿,怎么比曹操还快?” 安小帅哈哈大笑:“刚才胃炎…..展总说想和你谈谈让你担任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话没说完你电话就来了,这不比曹操还快吗?” 能给展氏当法律顾问这自然是比大买卖,可是楚钧现在心完全不在这上面,他问:“小帅你还没下班回家?” “没呀,今晚有饭局,一会儿要加班。怎么,你要到我们家去吃饭吗?” 楚钧一听就知道从安小帅嘴里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他忙说:“没事儿,就是问问你最近好不好,看样子是不错,情伤都好了,拜拜再见。” “哎,法律顾问的事……”楚钧没等安小帅说完就挂了电话,他又一次拨打安璟的电话,提示关机。 直到这时候,楚钧才意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安二丫是当真了,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说几句好听的就能哄好的,这个可真有点蛋疼。 楚钧给丈母娘家挂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张美丽,她一接电话就说:“小楚呀,最近怎么都不回家吃饭,我和你爸天天在家等你们。” 楚钧一听就知道二丫肯定也没有回家,他装模作样的问候丈母娘:“我爸他身体怎么样,这不都忙吗,二丫,她去买东西了,我在车里等她,今晚让她给您去电话。” 挂了电话楚钧的汗都快下来了,丈母娘比小舅子难糊弄多了,还是问问大姨子吧! 没等给大姨子打电话,严可的电话倒来了,他上来就问:“大楚你搞什么飞机,怎么这老半天都打不进来?” 楚钧不耐烦的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呢。” 严可笑骂着:“你个混蛋,好的没学倒把贺一飞的流 氓学会了,我告诉你一声,你老婆来找过我了。” “我老婆?”楚钧一紧张,身体前倾紧紧捏住方向盘,“她什么时候去的,找你做什么?” “大概下午3点的时候,她来兴师问罪的,大楚,你忒不地道了,你吃上热乎饭了,倒让我给你背黑锅。” 楚钧咬着后槽牙骂了声卧槽,他冲着电话喊:“严可你这厮都说什么了,你出卖我了?” 严可也骂了句槽,“我能不说吗,人家拿着医院的病历来问我,什么蛋碎蛋损伤,全是他妈的扯蛋。” “那你也不能说,不是说打死也不能说吗?严可你这孙子,我让你搞死了。” “是你自己作死,我挂了,你好自为之。”严可说完就挂了电话,任凭楚钧在那头一个劲儿呜呜咆哮。 可是就算把严可骂开花爷改变不了眼下的局面,楚钧知道这会儿玩大了,他只好硬着头发给大姨子打了个电话。 安玲一接电话就笑着说:“你们两口子真默契,二丫的电话刚挂了,你的就来了。楚大律师有什么事情?” 楚钧一听安璟的名字就急了:“二丫打电话给你了,她在哪?” 安玲愣了,“怎么,你不知道她去G市师范学院培训了吗,你们…..吵架了?” 楚钧忙否认,却急着问二丫什么时候回来。 安玲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对楚钧说:“你们是新婚夫妻,两个个性不同生活习惯不同的人凑在一起过日子肯定会有不对付的地方,楚钧不是我夸我妹妹,安璟这孩子真的很体贴懂事,你对她好一分她就恨不能给你十分,你一定要珍惜她。” 楚钧闷声答应着,挂了手机后发动引擎就想去酒吧放松一下,可是到了半路忽然就没了兴致,车子掉了个头一路默默开回家。 停车的时候遇到巡逻的保安,他热情的和楚钧打招呼:“楚律师,晚上好。” 楚钧忙说:“晚上好,吃了吗?” 那个保安说:“吃啥子呀,一会儿泡面吃,你们家安老师出差了,今晚您有饭吃吗?” 楚钧简直郁闷死了,连个保安都知道安二丫出差了,就自己这个老公不知道,真他妈的悲催!家里少了个女主人,处处显得冷清,楚钧放下公文包脱下大衣颓然坐在沙发上,他打开电视不停的调频道却不知道看什么,最后只能停在喜洋洋和灰太狼那里,满屋子都是红太狼那尖锐生动的骂狼声,可是灰太狼还是痛并快乐着,守护着他的老婆孩子,坚持着它从来都抓不到羊的事业。 他抓过手机也懒得打字直接给安璟发微信:安二丫,出差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安二丫,我回家了,没有你!安二丫,我没饭吃,胃难受!安二丫…… 手机像死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回复,楚钧垂头丧气的去厨房找吃的,家里的东西清的很干净,连包泡面都没有,好容易找到了一包饼干,楚钧打开一盒牛奶凑合着吃下去,然后关了电视就去楼上睡觉。 换睡衣的时候发现属于安璟的那一边少了好几件衣服,楚钧心里不舒服:不过是去三天,用得着带这么多衣服,穿给谁看? 闷闷躺牀上,楚钧忽然觉得身下*单不对,一看才发现安璟已经换上他们结婚买的淡粉色贡缎玫瑰花牀单,揣摩着身下那一层柔滑,楚钧仿佛又看到安璟在身下和自己激烈教缠的情景:她黑发如瀑布散开,双眼迷离唇红似血,娇媚的像一朵盛放的玫瑰。虽然她那么热情,可动作却那么生涩,又躲闪又逢迎,既疼痛有享受的表情差点把楚钧逼疯了,他忘了温柔,忘了呵护,像头野兽一样四处冲撞,一次又一次不能控制的把自己交付与她。 躺在和她爱过的牀上,闻着枕头上她留下的香味,他下面已经涨得要命,用力敲敲自己的头,楚钧猛地用被子把自己包住,唉,有老婆不能抱,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一宿似乎睡得极不安稳,早晨看到自己眼睛下面大大的黑眼圈楚钧不仅疑问: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按理说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安璟才搬进来几天,却已经改变了他近三十年的习惯,她以细润无声之势不但慢慢渗透了这所房子,让卧室客厅洗手间到处都有她的痕迹,连他的身也给她攻占了。 今天是周末,本来是不用去律所的,楚钧觉得无事可做又开车去了,他知道今天贺一飞在加班,他周一有个案子要开庭,他紧张的不得了,因为这次他的对手很厉害,据说是律政界的金牌杀手,是个姓黑的女律师,人送外号黑*。 楚钧在餐厅里吃了早饭才去律所,贺一飞果然在做功课,见到楚钧眼睛发亮:“大楚,快来,帮我看看这个地方。” 楚钧心不在焉的在他资料上瞭了一眼,然后坐下双手交扣在小腹上,他皱着眉头问:“老贺,你说着培训学习是怎么回事?” 贺一飞以为他说他们律协的定期培训,就说:“还不是同行了男的女的走一起,吃点喝点玩点,搞不好甲看上乙,乙又和丙睡了,哪有那么些专业要学。” 贺一飞这一说楚钧心里就打鼓,这老师肯定要有男有女呀,现在安璟肯定心情不好,万一有人现殷勤…… 贺一飞半天没见楚钧动弹,他把笔夹在耳朵上问:“大楚你怎么了,过来呀。” 楚钧忽然站起来拿着包就要走,贺一飞扯住他的大衣问:“你怎么刚来就走,神经病呀。” 楚钧伸手拽出自己的衣服:“我请假。” 贺一飞追到门口:“什么假呀,你没产假。” 楚钧回眸说了一句让贺一飞蛋疼的话:“大姨妈假,我大姨妈来了。” 楚钧离开律所直接就去了机场,他定了去G市的机票,下午4点多就到了那里的师范学院。 他到对面的超市里转了一圈儿,马上就打听出来培训的老师住在学校斜对面的快捷酒店里,他立即飞奔而去定了一间大牀房,还去花店买了一大捧粉色的贝拉米玫瑰。他抱着花在学校门口一站特别招眼,过来的女生都很渴望的看着他,不知谁这么幸福被帅哥送花。 五点钟左右,会议楼里的培训老师们纷纷走出来,他们都好奇的看着楚钧,但是没有安璟。楚钧很能沉住气,他已经打听的很清楚,安璟是在这里准没错。 过了一会儿人几乎都走光了安璟才走出来,她穿着一件修身的千鸟格大衣,长长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显得特别文静优雅,楚钧乍见她的身影,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甚至像个毛头小伙子等到心爱女生时蛋蛋的激动。 可是这种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股妒火所代替,为什么那个孟叫兽要和她走在一起? 楚钧眼里的柔情陡然褪去,神情一下变得倨傲,他大步上前把鲜花送到安璟面前笑得却有几分虚假:“二丫,我等你好久了!” 安璟看着从天而降的楚钧半天没反应过来,好容易从最初的心虚慌乱中反应过来,她并不接鲜花反而问楚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楚钧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他伸手把安璟拉倒自己怀里,柔声说:“老公当然要知道老婆去哪里了,我来出差,正好过来看看你。” 安璟疑惑:“这么巧?” 楚钧回答的理所当然:“就是这么巧。” 安璟气的直咬牙,她知道楚大脸来者不善,可是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于是安璟把花甩给他:“我要和我的教授去吃饭,花拿着不方便。” 楚钧碰了个软钉子,虽然心里恼的要命可脸上还笑的甜蜜:“教授呀。你好你好,我是安璟的老公楚钧,我们见过多吗,这饭一定要请,我请客,走。” 孟明俊笑着说:“到这里来讲课就碰到了安璟不得不说我们师生有缘,这客呀,我请。” 安璟冷冷的看了楚钧一眼,然后满脸笑容对孟明俊说:“教授,我们不是说好了去吃关东煮吗?我都馋的不行了,开走吧!” 孟明俊笑的脸上跟开了花儿一样:“就是,当时你们几个人一到月底断粮了就成缠着我请你们吃关东煮,谁知道你们那么能吃,都给你们吃穷了。” 他们谈论的回忆里没有楚钧的位置,楚钧心里像堵上了一团湿棉花,闷的透不过气来。 84. 是不是我太大了? 孟明俊笑的脸上跟开了花儿一样:“就是,当时你们几个人一到月底断粮了就成缠着我请你们吃关东煮,谁知道你们那么能吃,都给你们吃穷了。” 他们谈论的回忆里没有楚钧的位置,楚钧心里像堵上了一团湿棉花,闷的透不过气来。 安璟今天是纯粹要和楚钧过不去,根本就不顾及楚钧西装领带的装扮非要去吃路边摊的关东煮,意思是那么明显,你想来就跟着不来就滚蛋! 楚钧是谁,在他的字典里还没有知难而退两个字儿,不对,是四个字儿。楚律师把玫瑰花捧在手里,脸上带着去五星级大酒店的表情“那走着!” 有句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楚律师坐小吃摊儿的小马扎上,忍受着西北风夹着煮菜的烟气一个劲儿往脸上扑都快哭了,最可气的是时不时有年轻的小情侣过来问“这花多少钱一枝”起初楚钧还堆着笑脸说这花不卖是送给我老婆的,可后来花儿也受不了关东煮那浓郁的气味儿和他一起枯萎时,楚钧就面对询问一言不发,做他安静的美男子。 他闲的没事就观察安璟,他发现安璟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不一样,她很放松也很健谈,和那个叫兽说的热火朝天,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楚钧眼巴巴的看着老婆贺别人有说有笑,几乎捏断手里的筷子。 孟明俊夹了一根娃娃菜到安璟碗里:“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就是娃娃菜和大白菜老是分不清楚。” 楚钧伸筷子就把菜夹道自己碗里:“她现在不爱吃这个。” 安璟疑惑的看着楚钧:“那我爱吃什么呀?” “爱吃…..”楚钧还真不知道安璟喜欢吃什么,但楚律师是谁,他想到自家餐桌上最长出现的白玉菇,他就夹了些放到安璟碗里。 安璟用眼皮子瞭了他一下,把白玉菇夹出来放在一边的碟子上,“这是你喜欢的,不是我。我喜欢吃娃娃菜。” 楚钧的筷子停在半空,一向嘴毒脸皮厚的楚大脸此时才算吃足了瘪,竟然无言以对默默低下了头。 一筷子白玉菇送到楚钧碗里,他激动地抬起了头,却看到孟明俊对他笑,“喜欢吃就多吃点。” 喜欢你妹呀,你以为和我老婆早认识几年就很熟了吗,滚粗! 这一顿饭楚钧吃的特憋屈,他本来就不爱吃这些东西,又夹着气灌了一肚子西北风还附赠了一身的麻汁辣椒油的味儿,什么心情也没有了,一晚上都耷拉个脑袋没说几句话。 安璟其实一直都注意着他,看他落寞的样子立马就心软了,可是一想到他那么恶劣的把自己的人生大事都给骗了,就又狠下心肠。 发现楚钧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安璟并不奇怪,她和孟明俊告别后淡淡看了楚钧一眼,然后招呼都没打就回了房间。 安璟住在8楼,楚钧是4楼,楼层不对自然没有跟上去的道理,楚钧受了一晚的打击此时也没什么心情纠缠了,他低声说了一句:“我送你上去。”就按了8楼的电梯。 到了安璟房间门口楚钧把花递给她,安璟不接,楚钧急了,他看了看四周,正好有一个垃圾桶,他走过去直接就把花扔进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安璟气的直咬牙,这算什么态度,到底有没有认识到他的错误? 其实在电梯里楚钧就后悔了,明明是自己有过错,安璟不搭理自己也是对的,可就这么一晚上就受不了了,果然这些年自己是被惯坏了。 楚钧并不是一个好*,他几乎没怎么追过女孩子,从上初中开始,喜欢他的女孩子总是数不过来,她们偷偷的往他书包里塞好吃的,帮他抄笔记,总之为他做很多事。但是他从小的特殊经历让他在对待感情上比较慎重,甚至有点冷漠,从不对她们做出回应,就算那个刻骨铭心的初恋,也是女方先追求的他,所以他在情事上几乎像个小学生,总是用拙劣的手法去欺负她,以为这样才能让她注意,那些爱和喜欢偏偏就深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安璟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刻把花从垃圾桶里捡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没弄脏,她恨恨的对着花说:“第一次送我花就这样,坚决不能原谅。” 安璟掏出房卡打开门还没等看清楚屋里的状况,同屋的同事江喃就大叫起来,安璟这才看到她全身上下只挂着几片菲薄的布料正和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滚倒在牀上,从那个姿势看,还是江喃在上面。 这会儿大叫的是安璟,她慌慌张张的说了句你们忙就退出了房间,等跑到电梯里她才用手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觉得自己真是苦逼到家了。 她们这才来学习是教育局组织的,吃住都是他们统一安排的,一般都是两人一个房间,现在江喃耐不住寂寞和人啪啪啪,她看见了已经是该死的,又怎么好棒打鸳鸯,虽然还是野鸳鸯。 她想了想决定到前台自己掏腰包开个房间,可是问了问,人家说已经没有空房间了。安璟就不信了:“你们这么大的酒店怎么可能没有空房间?” 前台小姐一直微笑服务:“对不起,我们这里连着有好几个会议人员真的已经安排的满满的,如果您也需要我也可以帮您联系一下别的酒店。” 安璟当然不能出去住,倒不是怕花钱,那样就给江喃暴露了,她一直和这姑娘关系不错,虽然她这样和人那啥她不能苟同,但是也无权干涉,更不能得罪人。想了想,安璟给楚钧打了电话。 楚钧刚洗澡出来,郁闷的点了一根烟,忽然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安璟的,心里有点忐忑,他可不会想安璟半夜空虚寂寞冷,只是直觉着出了什么事。 安璟并没有什么好语气,她开口就问:“你也住在这酒店吗?” 楚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呀?” “几楼几号?” “419,怎么……” 没等楚钧说完安璟就说:“开门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电话里嘟嘟传来挂断的声音,楚钧还傻傻的握着电话,另一只手上的香烟烧到了手指都没有觉察。等反应过来忙把烟掐灭,然后又打开窗户走走味道,忙不迭的又跑到洗手间里照镜子,本来还想着捯饬捯饬,眼看着时间来不及,赶紧去打开门。 安璟刚走到门口,两个人一站一拉像约好似的,安璟刹那间有了那种男女*去酒店,男人开好房上去等着,女人再敲门的感觉,脸皮子一阵发烧。 安璟把花扔到楚钧怀里,一言不发走进去。 楚钧真没想到经过那么炒蛋的一顿饭,二丫头竟然能自动打包送上门,可是这口饭热乎大了,有点烫嘴,吃也不是,看着还眼馋,在如此复杂的情绪下,楚律师有点儿不知所措。 安璟强装着自然,她把包挂起来然后脱掉大衣淡然说:“我的房间里同事和男朋友在一起,我过来借宿一宿。” 楚钧心里直乐,想来就来呗,还找什么借口,可是他面上也很正经:“没问题,随便睡。” 这话听来有点意思,随便睡什么?是牀呢还是人? 安璟其实尴尬透了,她扫了一眼房间正中央的大牀,心里骂楚钧是践人,为什么就不能开个标间非要什么大牀房? “那什么,你去洗澡吧。”楚钧纯粹没话找话。 安璟忽然抽抽鼻子:“你又抽烟了,不是说对身体不好吗?什么天还开着窗,怪不得这么冷。” 楚钧觉得这和他们平时相处的模式完全颠倒了,忽然有些懂了安璟的心情,他忙去关上窗户拉好窗帘,然后从箱子里找出一条干净的大浴巾给她:“快去洗澡吧,这条浴巾是我从家带的,干净。” 安璟也没有什么办法,她进浴室草草冲了个澡,然后包着大浴巾就走了出来。 楚钧正躺在牀上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他手搁在脑后膝盖微微曲起,两条肌肉结实的大腿就从睡衣的下摆伸出来,安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快。 心跳的更快的是楚钧,安璟从浴室里出来那一瞬,他的心就快要抓破他的胸膛。沐浴后的安璟脸上笼着一层浅浅的红晕,披散的长发带着微微的湿意,骨肉匀称奥凸有致的身体包裹在软软的大毛巾里,圆润的肩头和纤细的锁骨却裸露在空气中,掠夺着楚钧的眼睛。 明明洗完澡后会冷,可是安璟却觉得连呼吸都热起来,耳边甚至传来啪啪的声音,就像细小的火花爆炸在空气中。 强装着镇静,安璟躺在牀的另一侧,她用另一牀棉被把自己紧紧裹住,然后抽掉身身上微湿的大毛巾。 楚钧一直装着在看电视,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围着安璟打转转,当他看到她把毛巾扔出来时,忽然意识到她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 只是这么一个意识,他自家兄弟就像士兵听到了号角声,唰的就立正了。 赶紧也把被子盖上,楚钧难道红了脸,妈的,这是典型的欲求不满呀! 安璟背对着楚钧,中间隔得距离可以再躺一个人,她脊背完全,蜷缩着像个大虾米,看着让楚钧有几分心疼。 这是他的老婆呀,还置什么气! 楚钧轻轻贴过去隔着被子把人搂在怀里 他浓浓的烟味喷在她脸上,熏炙着她发烫的脸颊,他胸膛温暖得令她不想离开他, 却又怕久了会被他灼伤。 缓缓地,他低下头与她脸贴脸,耳鬓厮磨,气息*。 安璟乖的很,她动也不动任凭楚钧纠缠,直到楚钧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 楚钧慌了,他伸手揩着她的脸,柔声安慰着:“二丫不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这不工作都扔下了专程来找你道歉的,我错了。” 安璟吸了吸鼻子冷笑道:“您别开玩笑了,您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您心里一定笑翻了吧,看,多二多幼稚的一个傻 逼。” 安璟是个文雅的老师,平时可不说脏话,今天能这样说可见真是逼急了,楚钧忙一叠声哄着:“二丫,你听我解释,当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都不明白你怎么就得到那么个消息,等听明白了却听你说要和我结婚,我…..” 没等楚钧说完安璟就打断他:“所以你就觉得很好玩是吧,大律师非常想和一个二傻子玩个结婚的游戏,反正这场婚姻你又不会失去什么,大律师打了那么多离婚官司,是不是还没有实战经验,就想结个婚找找感觉,以后让你在法庭上更有发言权。” 安璟小脸儿梨花带雨,可是控诉的却一点也不柔软,简直是利如刀剑,大律师第一次在口舌上不能申辩,也是第一次,他觉得什么语言都苍白无力,都不足以平息安璟的愤怒。 楚钧隔着被子紧紧抱住安璟,他的唇擦吻着她的脸,几乎是急切的申辩:“二丫,你听我说,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玩游戏,对,我是个办离婚案子的律师,但是我从来拿婚姻当游戏。结束一段不愉快的婚姻是给男女双方一个新的开始,可是如果真的还有修复的可能我还是劝和不劝离,在你心里我就那么龌龊吗?二丫,这件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但我为什么要骗你不去骗别人,那是因为我想和你结婚。” “因为我笨吗?想和我结婚是因为我不会算计不会计较而且你还可以有个免费的老妈子。”安璟很激动,她真的没法轻易去原谅楚钧,当那天早上她醒来后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开始疑惑,等到了医院拿到了当时楚钧的就诊病历她的心就像一下子从云端扔到了深谷里,给摔的七零八落。她就不懂了,为什么楚钧要这么对她,他给她一点尊严了吗?她再傻再笨也只是个人,而在现代社会里对于救命之恩要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最不可取的就是以身相许,她一直都那么卑微的生活在楚钧面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之所以能和自己结婚是因为他的病,可那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在一段关乎爱情的婚姻里,先决条件就是地位平等的两个人,因为楚钧的这个谎言,安璟每天都活在自责和懊悔中,她竭力讨好照顾他,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却不知自己在别人眼中早就成了一个笑话。 人都是有脾气的,有时候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就越重,她把她们不具备的地方当成软肋看的死死的,哪怕是无心的触碰都要咬牙跳起来给予最锋利的还击。 无疑的,楚钧就是触碰到了安璟的软肋,而之所以会有这种软肋的存在,却是因为安璟对楚钧深深的却不敢承认的爱。 她的话说的很重,每一句都用力敲在楚钧心上,他翻身虚压住安璟,黑眸灼灼直看到她心里:“安二丫,你看着我,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缺老妈子,就算我真缺,想给我当老妈子的姑娘有的是。” “是呀,您楚律师有才有貌,是女孩心中的金龟婿,既然这样那你赶紧和我离婚,去找你的姑娘去,别耽误您的幸福。”安璟毫不示弱,睁大了眼睛瞪回去。 “安二丫,你别太过分,是个人都能当媳妇吗?我告诉你,我楚钧要不不结婚,结了婚就不可能轻易离婚,婚姻是什么,是共同建造一个家,你是我选的人,你不能把刚建好的家就扔了,你那是不负责任。”楚钧有点急了,双目漫上红意,额头挣出青筋。 安璟彻底怒了,她忽的坐起来,大声怒斥楚钧:“我不负责任,楚律师您真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我有什么资格对您负责任。” 因为生气,安璟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而楚钧眼睛一转不转的盯上面,连吵架都忘了,甚至还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安璟后知后觉的低头,啊,天哪!被子已经滑到了腰间,而这上面她什么都没有穿! “流 氓!”安璟抓过枕头就扔在楚钧身上,楚钧却不动,他眼神越来越深黯,俯身向下把安璟压住,他的嘴唇在她耳朵边移转着,游动着,轻声说:“那是你对我负责,安老师,吃光抹净是不对的,你要负责!” 两个人贴的这样紧,就算隔着棉被,安璟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量,身体上对他的熟悉和渴望就这么轻易的给唤醒,似有火苗在血管里流窜,安璟恼死自己,明明是在吵架,可是对他的男 色根本就不能拒绝,身体诚实的反应着它的诉求,几乎不受掌控的手搭在了楚钧的腰上。 安璟艰难的做着抵抗,声势上却明显弱下来:“楚钧,你放开我,你不要脸,明明是你把我给吃干抹净,你还……” 楚钧的唇终于落在她的唇上,他轻轻的擦过,哑声说:“你忘了你那晚有多热情,我怕你受伤你却用腿缠着我不让我走,安老师,现在我们就重温一下吧!” 最后一个字已经模糊在深吻里,那柔软的接触令安璟惊恐地睁大眼睛,她想去推开他,可是手一接触到他温润的胸膛便忍不住覆上去,全身已经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抱住他,想要汲取他的力量让自己不那么孱弱。 到此时,一道惊雷劈中她,安璟忽然就懂了,她的心、她的身都被他控制 了。天哪!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感觉他在舔吻她的唇瓣,她吸闻着他的气息,也跟着迷醉,终于不再挣扎,她垂下睫毛,闭上眼 睛,用心体会他那细致绵密的吻。 他以舌启开她如初绽花瓣的芳唇,寻找到她甘甜的嫩蕊,勾 引着,挑 逗 着,缠 卷着,她热情地相迎,与他共舞,共尝彼此的甜美滋味。 她爱他,不管配不配的上他,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她就当定这个幸福的灰姑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不知道吻了多久,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更也 许是半个钟头,在失去时间意识的美梦里,她的肌肉逐渐放松,毫无畏惧地让他热烈拥 抱着,彼此缠绕住对方的身体,被子此时已经成为累赘,从他们的身体上掀下去,他们彼此成为对方的被子,紧密的传递着温暖,他们用最原始最热情的方式和对方融为一体。 这一晚,酒店不甚结实的大牀嚎叫了一整晚,强烈控诉他们两对它的蹂 躏。 尼玛。就不能轻点折腾吗?哎呀,我的小蛮腰! 老话儿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安璟以前不懂,可是经历过这一次之后她才算明白了,原来牀上发生的矛盾只有到牀上去解决,再也没有哪一种亲密关系可以和夫妻这样肉帛相见唇齿相依,再大的事情也都一炮抿恩仇,所以当再一次从楚钧怀里醒来时,她没再生气或者逃避,而是大大方方迎上楚钧的眼睛。 楚钧把她汗湿的头发拨到一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哑声说:“宝贝儿,昨晚辛苦了!” 安璟动了动身体,没有黏腻不舒服的感觉,这才想起昨晚最后自己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他不仅给清理了还上了药,安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拿起牀头的手机对着脖子就是一通拍。 楚钧眯着眼睛享受着她光滑长腿在自己腿间的温暖柔软触感,暧 昧的冲着她呵气:“二丫,你还有这种自拍的爱好?” 安璟看着拍下的照片,确定没有一点痕迹她才放心:“你还好意思说,那天你咬了我一脖子牙印儿,到学校学生都笑我。” 楚钧搂着人觉得自己幸福的要飞:“这次没有,倒是你,给我留下记号了。” 安璟扒了扒楚钧的脖子,什么都没有发现:“你胡说,什么都没有,我才…..” 安璟忽然捂住嘴,原来楚钧已经翻面儿了,在他背上纵横交错全是抓痕和掐痕,模样着实惨烈! 小手摸了摸,安璟心虚的问:“这些都是我抓的?” 楚钧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一吻:“当然了,别人我能让吗?其实我告诉你呀,虽然看着可怕,其实也挺疼的,但是我痛并快乐着,因为你抓的越狠说明我给你的快乐越多,也说明我们两个人那方面有多契合,这道和这道,看见没,这就是你在失控的时候抓出来的,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性 感!” “别说了,别说了。”安璟堵住耳朵臊的满脸通红,初为少妇的她各种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失控,激动的像要把楚钧吞下去,太丢人了! 安璟学习的最后二天就等于渡了个小蜜月,白天她去上课,楚钧就在宾馆里养精蓄锐,晚上回来后就可劲儿折腾,每每狠了,安璟就哭,哭喊着不要了,也每当这时楚钧的力气就加了倍,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动物,他们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自己失控尖叫的样子。 事后楚钧每每被踹下牀,幸亏他脸皮够厚,接着滚上来把人抱住,安璟就把眼泪胡乱揩在他胸膛上:“坏人,大坏蛋,就欺负我。” 楚钧问:“怎么还痛吗?这都多少次了,真紧,都没有撑开一点儿。” 看他像背法律条款一样说这些心跳脸红的事儿,安璟直接把酡红的小脸儿埋到他胸膛里:“还说呢,书上说就第一次疼以后都不疼了,可我怎么次次都疼?” 楚钧也觉得这个问题是个问题,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是不是我太大了?” 关于这对逗比夫妻的日常我们还是不要记录的好,否则那么多限制级的对话是要被和谐的,拉灯,让他们去干活吧! 临走那天孟明俊有点恋恋不舍,楚钧挽着安璟的胳膊和他告别:“叫兽,我老婆只能给你都当几天的学生,她现在要回去给我当老婆了,当一辈子。” 孟明俊淡淡一笑:“那可不一定,楚律师不是个离婚律师吗?如果人人都结婚一辈子不离,那你岂不是要失业了?” 楚钧心说老东西嘴皮子还挺利索,不过你碰到的是我,今天爷就好好给你上一课:“我们当律师的只是给有需要的疼提供服务,并不像孟教授说的希望天下人都离婚,不过要是孟教授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我,给你打八折。” 安璟赶紧拉走楚钧,她跟孟教授告别,孟明俊说:“安璟,不要忘了我。” 安璟看了看楚钧的方向说:“当然,您是恩师怎么能忘,孟教授,再见!” 两个人坐着飞机往回赶,一路上楚钧还再三回味这种没有官司的逍遥日子,想着回去后好好安排一下带安璟去度假,谁知飞机一路地谢家辰就打来电话“安玲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亲人们呐,码字很苦逼,每个长夜我都孤独的奋战,还希望你们冒个泡留个言拉个小手亲个小嘴鼓励鼓励我,当然用月票砸我更好了!! 85. 因为她的嘴比我大!(无良贺律师) 下了飞机楚钧刚打开手机,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谢家辰,楚钧皱着眉说:“咦,老谢这么急找我,是不是他们公司出什么事了?” 楚钧赶紧回过去,谢家辰接起电话来就说:“楚钧,安璟在你身边吗?你让她接电话。” 楚钧把电话交给安璟:“谢家辰找你。” 安璟喂了一声:“姐夫,什么事?” 谢家辰的声音沙哑都透着焦急:“安璟,你姐跟你联系过没有,我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姐夫你们吵架了吗?”安璟也急了,楚钧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示意她不要着急,安璟感受到楚钧传递过来的热量,才慢慢平静下来。 谢家辰一扫平日的深沉冷清有些气急败坏,他说:“没有吵架,一直都好好的,昨天她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出去玩几天,当时我正忙着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等今早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人,给她打电话也关机了,她有没有联系过你?” “你一整夜都没有回家?你居然把她给忘了?姐夫,我姐她是个人,不是你买回家的一盆花,就是花你也得浇浇水,算了,说这个干什么,你有没有打电话去家里问问?” 楚钧算是听明白了,老安家这一对姐妹花都一个毛病---爱玩失踪,自己好歹还问出个下落,看来谢家辰就没那么好命了。 谢家辰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沮丧:“问过了,她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能去哪里呀?” 安璟忽然想起来:“云,那个云凌,姐夫你认识这个人吗?最近我姐和她走的很近,感觉比亲姐妹都亲。” 安璟听到谢家辰拍脑门儿的声音,不过他又说:“可我没有她的电话,你有吗?” 安璟这才想起来这个云真的就像天边的云彩,只是偶尔投影到他们的生活里。楚钧从她手里接过电话去:“喂,老谢,是我。好像那女的是淑女烹饪学校的,你让人去那里查查,我们现在在机场,一会儿去你那里。” 楚钧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拉着安璟就去了机场停车场,他的车还在这里放着。 楚钧直接驱车去了安玲他们家,客厅里谢家辰正坐在沙发上,他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似乎是一宿没睡,冷峻的面容上是一股焦灼之色,眼睛下面挂着黑黑的大眼圈,下巴上一片湛清的胡髭。 安璟轻声叫“姐夫”,谢家辰在升腾的烟雾里抬起头,他目光有些涣散,木然的嗯了一声。 楚钧坐在沙发上就要去摸烟盒,安璟咳咳了两声,他忙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然后他逼 格的问:“怎么样了?找到那个云的联系方式了吗?” 谢家辰长吁一口气:“就找到一个电话,打过去也关机了,你说安玲这都交往的什么人,她很少自己出门,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安璟忙打断他:“姐夫你不用担心,我姐又不是小孩子,当年她上学的时候还和同学去过西臧呢,不会有事的。” “她还能去西臧?我怎么从没有听她说过?”谢家辰皱起眉,想了想,他似乎没有多了解安玲。 安璟无奈的摇摇头:“你太忙了,姐夫,如果姐姐只是真的想出去玩几天你根本就不用找,她自己会回来的,不过回来后你倒是该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人真的不见了,你上哪儿去找?” 安璟的话很耐人寻味,谢家辰静静听着没有说话,楚钧为了调节气氛就开玩笑说:“媳妇儿你可真深!” 安璟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别扭,难道他就不会用别的词来形容吗?这个“深”…… 楚钧把人搂怀里,贴着她耳朵说:“别琢磨了,就是那个意思,你有多深我当然知道,因为那取决于我的长。” 这男人看着衣冠楚楚的,简直就是个禽 兽呀,他竟然在姐姐的家里当着姐夫的面说出这么无下限无节操的话,真的不能做朋友了! 安璟和楚钧的亲密有点刺激到谢家辰,他站起来,阿曼尼的衬衫上全是皱褶。他踱到窗前,摩挲着丝绒窗帘厚重柔腻的手感,他想起以前回家时总看到安玲站在这里,或清晰或模糊,随着时间的光影变化。 就在他们全世界的寻找安玲时,她正在H市著名的度假村泡温泉。 躺在天然又隐蔽的水池里,安玲脸上敷着面膜手里端着红酒,生活过的好不惬意。 云穿着长裙子走过来,她蹲下身子轻轻用手泼着温暖的水:“真可惜呀,我不能泡。” 安玲笑着说:“谁让你不算好大姨妈的行程呢,赶在这个时候接驾,不过还好可以玩别的,否则呀,真是白开车跑了这么远的路。” 云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享受着四周湿润的空气,她笑得有些神秘:“怎么会白来呢,就算什么都不干找个地方窝着,也是一种收获。” 安玲不懂她的意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听不懂。” 云睁开眼睛,她敛了笑容,说:“你不是说谢家辰不重视你吗?现在就是要让他急,让他知道你的重要性,所以说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值得的。” 安玲有些犯愁:“云,我总觉的有些不妥,这也太不靠谱了,让谢家辰到处找我我觉得像犯罪,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行!”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吓了安玲一跳,现在的云横眉竖目一脸的冷肃萧杀之气,好像对面水池里泡的是她的仇敌。 安玲给吓着了,她忙说:“不打我不打,云你别生气。” 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调整情绪柔声说:“我是为了你好,安玲,就算是夫妻,也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你爱他爱的成了他的附属品,根本就看不到自己,我就是想帮着你找回自己,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想你快乐。” 安玲抓着云的手,说:“云,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是我自己太没出息,谢谢你。” 云拍拍她的手说:“那你再泡一会儿,我去房间躺一会儿,有点肚子疼。” 云走了后,安璟把红酒和面膜收起来,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几乎要睡着了。 感觉迷糊了几分钟,安玲就被惊醒了,那是来自人对危险的一种本能认识。果然,当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穿着泳裤的壮硕男人跳到了她的池子里。 安玲的池子是那种露天的自然水池,因为私密性所以四周遍种着花草显得特别隐秘,安玲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但是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目的,她惊恐的退后,狼狈的爬起来想离开这里。 男人黝黑的大手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脚踝,拖着她就把她搂在怀里,隔着薄薄的泳衣,安玲娇嫩的部位被男人粗糙的手抚过,浓郁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她。 “啊….”安玲尖叫起来,她奋力挣扎着想甩开男人,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只能让男人更兴奋,他臭烘烘的大嘴在安玲的脸和脖颈上留下痕迹,甚至无耻的想扒开她身上菲薄的布料。 “混蛋,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安玲由于长时间泡温泉导致身上疲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她的踢打抓饶无疑像蚂蚁对付大象,男人哈哈大笑:“小娘们儿,够泼的,马上老子就让我在我XX下面泼个够!” 安玲却无论如何也不妥协,她一面和男人周旋一面大声喊叫。男人心虚了,因为这个地方虽然隐秘但毕竟是公共场所,时间长了早晚会有人过来,他连忙用手捂住安玲的嘴,不让她发出声息。 安玲呜呜叫着,她伸着手四处摸索。她摸到了红酒瓶子后照着男人的头就是一下。 安玲的力气太小了,根本就伤不到男人,甚至连酒瓶子都没破,但是却更男人更加暴虐。 他抢过酒瓶,把大半瓶红酒全淋在她头发,殷红的酒液沿着她白嫩的身体流淌,男人邪笑着把舌头覆上去一点点舔噬,他yin笑着说:“你乖乖的从了我,要不我把这个酒瓶子给你捅进去。” “救命。”安玲使出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呼救,男人却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池边的大理石山磕,,边磕还边骂:“臭表子,以为老子有多稀罕你,干你这样的都得别人给钱,妈的,擀死你!” 与安玲的池子相隔最近的大概有100多米,泡在池子里的英俊男人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他穿上浴袍走了过来。 隔得近了他就听到了男人的谩骂声女人的呼救及哭泣声,他猛地拨开眼前的植物钻进去,冲着池子里的人大喊:“喂,你干什么,快放手!” 生涩的普通话却足够吓到池子里逞凶的男人,等看清来人只是个白净高瘦的年轻人时,那男人吼道:“滚,我跟我老婆办事儿你凑什么热闹?” 年轻人皱眉打量着额角流血的女人:“就算她是你老婆,你这也是家暴。” 男人不耐烦的挥手:“滚,改干嘛就干嘛去,再多管闲事小心我连你也爆菊。” 年轻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个人会如此粗野不知羞耻,他气的脸都变了色,可还是维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你放开她,我要报警了。” 安玲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她看到有人来了忙呼救:“救救我,我不认识这个男人。” 年轻人大惊,这时候他的朋友也在外面喊他:誊,你在哪里?接着好像有不少人的说话声,估计是惊动了工作人员。男人一看大事不好从水里爬起来就跑了,甚至还把叫誊的年轻人撞了个趔趄,他蹲在水池边大喊:“小姐,你怎么样?还好吗?” 安玲眼前开了一朵又一朵镶金边的大黑花,年轻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的就像来自另一个空间,她身体一软,整个身体滑到了温泉里。 “小姐,小姐。”年轻人大喊着跳下去,抱起安玲失去知觉的身体。 安玲悠悠醒转,她觉得身子骨成了一滩半融化的冰淇淋淋淋漓漓都没有个形状,她用力动了动手脚,关节像锈住了,一动就麻嗖嗖的,又酸又疼。 双眼慢慢聚焦,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惨白色的病房,窗户上也挂着白色的纱织窗帘,然后才是云那张好看的脸。 云一见安玲醒了忙过去拉着她的手:“安玲你吓死我了,都怪我没在那里陪着你。” 安玲摇摇头,可是头一动脑袋就嗡嗡的:“我没事儿,幸好你没在那里,否则受伤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云似乎很感动,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恨恨的说:“那个人看着挺斯文的,没想到干出这种*不如的事情,还好已经抓起来了,否则不知还有多少女性要受害?” 安玲有些不解:“人抓到了吗?是个很高很黑很凶的男人吗?” 云也不解:“你是给他撞糊涂了吧,那人看着挺白净斯文的。” 安玲忽然就想起他晕倒前那个坏人已经跑了,她忙起来就要下牀:“错了,抓错了,害我的是另一个人,这人是救我的。” “啊?”云的眼尾微挑,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又表现出不知所措:“那怎么办?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现场就他在,我以为是他害了你,直接让警察把人给带走了。” “这不是冤枉好人吗?不是他我早就给人……唉!”安玲顾不上头晕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云赶紧拉住她:“你要去干什么?” “我去派出所澄清事实。” “安玲,你是真糊涂了吗?这件事难道你想大肆宣扬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老公想想,你们是什么身份,有多少双眼睛在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呢。” 被云这样一说安玲一下子就僵住了,对,不能给外人知道,那天的事情就是对谢家辰也不能说。 安玲倾身上前紧紧抓住云的手:“云,请替我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更不能让我老公知道。” 云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帮你帮谁。” 安玲为了自己的名誉,长这么大第一次干了个缺德事儿,她偷偷的和云从医院里跑出去,坐上车就回了B市,把那个见义勇为的仁兄无情的留在了派出所里。 回到B市后安玲也没敢马上回家,云帮她找了一家酒店她在里面住了两天,等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才偷偷的溜回家。 她选了个中午时间回家,她都想好了,这个时间谢家辰肯定不在家,自己先回家做上一桌子菜,然后等他回家给他个惊喜。可是等她打开家的房门,却意外的发现谢家辰在家里。 谢家辰见到她,几乎立刻要跳起来,他双手撑在沙发椅背上,因为用力,手背上隐隐露出青筋,平日里冷峻沉静的眸子也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 安玲一愣,随即扔了行李过去抱住谢家辰:“老公,我回来了。” 谢家辰推开她然后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一言不发。 安玲最怕沉默的谢家辰,这让她觉得压抑窒息,她有点焦躁捧着谢家辰的手说:“老公,你怎么了,不高兴看到我吗?我知道我这样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太过分了,可是你不也是这样,经常电话都不打一走了之,我……” 安玲这几天心情特别不好,一是想谢家辰,二是那天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已经造成了阴影,她本来想着能窝在谢家辰温暖的怀里求安慰,可是谢家辰的态度却令她失望,她知道,只要谢家辰不想说话哪怕是她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吭一声。安玲擦着眼泪站起来,然后拖着行李默默往楼上走去。 忽然,谢家辰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从背后把安玲抱住,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脖颈里。 安玲动也不敢动,她怕一动就打怕如梦一般的温情,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冬日午后的阳光像鎏金的细纱从落地窗照进来,流转过苍翠绿萝的叶子,流转过雪白水仙的花瓣,最后静静铺展在皮毛雪白的萨摩耶身上,那狗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竟然还是双眼皮儿,然后又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玲感觉到脖颈上的湿意,她转过身子,捧起了谢家辰的脸,果然,一向杀伐决断冷酷果敢的大总裁竟然哭了。 安玲用拇指揩干谢家辰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轻吻着他的眼睛:“家辰,对不起,我再不这样做了,原谅我。” 谢家辰把人紧紧抱住,他哽咽着说:“安玲,安璟对我说,没有什么是能在原地永远守候的,要是真不见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这个家没有你就是一个冰冷的房子,我没有干什么都没有心情,我答应你以后会多陪你。妞妞,过来。” 谢家辰打了个呼哨,刚还睡得天崩地裂都不会醒的白色大狗蹭的蹦起来,三步两步就跳到了谢家辰身边。 “啊,好可爱的大狗,它叫妞妞?” 谢家辰弯腰摸着妞妞的头:“对,他叫妞妞,今年一岁半了,现在正式加入到我们的家庭,你要好好照顾它。” 安玲也弯腰摸着妞妞的头,妞妞很喜欢她的样子,伸出粉红色的长车头舔着她的手掌心,安玲高兴的喊:“它好像蛮喜欢我的样子。” 谢家辰亲了亲她的脸:“我们都喜欢你。” 都说久别胜新婚,两口子自然免不了肉搏一番,等安玲褪下衣物的时候谢家辰发现她身上有淡淡的淤青,特别是大腿根儿那里像是有人给狠狠掐过了,他也知道安玲天生的皮肤细腻,手指只要微微用力就会留印子,虽然疑惑着,却禁不住安玲一声声娇吟着催促,等鏖战结束后,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安玲沉沉睡去,谢家辰才仔细的看她身上的淤青。 经过这次离家出走,似乎谢家辰对安玲更好了,他现在尽量早下班推掉应酬回家陪安玲,安玲也因为有了妞妞的加入生活忙了起来,生活似乎很美满,但是安玲却总有一种不安,怕这样的安定幸福不会长久。 这天,许久没有聚会的男人们一起去了酒吧。 酒吧是个好地方,不禁可以让他们放松下来品尝美酒,*歌舞放松自己,最重要的是可以看美女。 LEA是个很有品味的酒吧,它这里出现的女孩子很多都是艺术学院戏剧学院的,绝对都是美女。 贺一飞盯着面前走过去的一双长腿几乎要爆眼珠子,楚钧把他的头扭过来:“行了,再看就要钻人家裙子底下了。” 贺一飞切了一声:“大楚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老子现在是空牀期,看看还不行吗?” 楚钧和他碰了一下杯说:“老贺,自从你给黑律师打的落花流水之后你还能硬的起来吗?” 一提起他的宿敌贺一飞简直要炸了,他一下子就把杯子里的龙舌兰全喝光了,然后一拍桌子说:“楚钧不准提这个践人,真是践人呀,就她那个长相,还黑*,我看黑山老妖还差不多。因为她为什么会把我打败吗?” 严可凑过来问:“那还用说,人家比你有能耐。” “错,因为她比我嘴大!干律师靠的是什么,是嘴,她的嘴,看见没,就跟这个杯子口那么大,都是练口活儿练出来的,含着几把都能说了绕口令……” 贺一飞醉眼朦胧一个劲儿瞎掰扯,楚钧冲他又咳嗽又眨眼睛他都没看见,直到一个身材火辣的大嘴美女趴在他耳边轻声说:“贺律师,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专业不行了,原来是肾虚嘴漏风呀。” “你才腰子他妈的虚……黑婕!”贺一飞说人坏话当场给抓包吓的差点从凳子上面滚到凳子下面,他露出一个很虚伪很尴尬的笑容:“黑律师,你怎么来了?” 黑婕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短裙,一头卷发趁着猫咪一样眸子看起来相当狂野,她的手放在贺一飞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着然后忽然使劲儿,贺一飞顿时连气儿都喘不过来,她舒淇一样性感的红唇贴着贺一飞的耳朵根子,呵气如兰:“贺律师,腰子虚一定要保重,可不能嘴和桔花一样没有个把门儿的,嗯?” 等黑婕走了,贺一飞出了一身汗,楚钧和严可一个劲儿笑:“看看这点出息,你还和人打官司,一上来就给吃的死死的。” 贺一飞一时没有脸只得岔开话题:“老谢呢,老谢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 严可看了看表说:“是不是去了凌霄那里?” 楚钧摇摇头:“不会,最近老谢好久都没有去凌霄那里了,估计在家陪老婆。” 贺一飞插嘴说:“说来也怪了,最近凌霄像变了个人一样,一点都不闹事了,前些天我领朋友去喝咖啡,他的店员说他去旅游了,是不是凌霄也好了,从此老谢可以放下重担了?” “旅游?他去哪里?”楚钧忽然眉头一皱,他也说不上什么来,但是凭着职业的敏感他总觉得有问题。 贺一飞想了想:“去哪里没说,但是我好像看到凌霄整理票据的时候钱包里有H市的过路费,那里有个不错的温泉度假村,有空我们也去玩玩。 这一晚谢家辰最终没有来,楚钧也喝了几杯就回家了,进家门没看到安璟他心里发慌,一个劲儿的叫二丫。 安璟从书房里钻出来,皱着眉毛问:“三更半夜的你叫什么?” 楚钧上前把人抱住:“二丫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学你姐闹失踪呢。” 安璟推了他一把:“还有完没完了,我姐已经回来了,不准再提了。” 楚钧把手扣在安璟腰间很无聊的晃着身子:“好,不说了,对了,这么晚了你不睡在干什么?” “整理书呀,你看我已经把我的书全都摆好了。”安璟拉着楚钧走到书架前,指着自己刚摆好的书给他看。 楚钧随手抽了一本又放回去:“《蝴蝶梦》、《傲慢与偏见》、《张爱玲文集》,二丫,原来你看的是这些书,人家都说看张爱玲书的女人不简单,看来以后我要小心了。” 安璟拿着本小说躺在飘窗台那里的大绒毯子上,因为有地暖,所以即使在冬夜也感觉不到寒冷,她把书倒扣在身上,然后转头看着玻璃外面的星星。 86. 你老公我身强力壮 楚钧走过去依偎着安璟躺下,顺着她的视线也放眼到落地窗外的夜空。 这个城市难得有这样清澄明朗的天气,零落的星星像贵妇裙裾上的碎钻分洒在丝绒一般的黑蓝色天幕上,半弯斜月舒然高挂,淡淡的光辉从天上曲折绵延而来,把丝缕柔媚纤长的光影投射到木地板上。 安璟感受到楚钧胸膛上的暖意,便小猫一样缩身靠近,一股纯男人的阳刚气味笼罩着她,同时还有淡淡的烟草味辛辣的酒味。 楚钧感觉到小猫竖起了毛,忙拍着她的背哄:“宝贝儿,我没抽烟,都是贺一飞那老烟枪一个劲儿往我跟前蹭,酒是喝了,不过没开车,车钥匙都还给贺一飞了。” 安璟抓着他的睡衣领子闻了闻:“有女人的香水味。” 楚钧低头闻了闻,“没有呀,要是有也是严可身上的,那孙子可讲究了,一天换一款香水,阴天和晴天的香水都得分开。” 安璟听不出一点破绽就转过头背对着他,瞪着窗外攀爬的常春藤发呆。 楚钧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来,他问安璟:“二丫,前几天你姐失踪去哪里了?” 安璟横了他一眼:“你有完没完?我姐是去度假,就在H市的温泉度假村。” 听安璟这么说,楚钧不禁“啊”了一声,明显的带着疑问和惊讶。 安璟不解的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只是惊讶她走得这么近,怪不得老谢去飞机场火车站查不到,她怎么去的,自驾?” “嗯,她那个朋友云开着车。” 楚钧蹙起眉头,他有一丝疑虑却总飘忽的抓不住,他捏捏眉心说:“二丫,和你姐说说,和那个云离得远点。” 安璟问道:“为什么?姐夫总是那么忙姐姐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楚钧说不出理由,他胡乱应着:“就是吧你姐整天和她在一起我怕她和她搞拉拉,这样老谢不就被甩了?” 安璟踹了他小腿一下:“去你的,你整天和贺律师严医生在一起,也没见你们搞同志。” 楚钧的手从她睡衣下摆钻进去,在去熟的地方揉捏着,“我喜欢这样的,对硬邦邦的平胸没兴趣。” 安璟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打了个颤,禁不住娇呼出声。 听到她的叫声楚钧就像战士听到了前进的号角,他抱紧了安璟,胸膛和她的后背紧紧贴合在一起,下身更是重叠纠缠,用自己的刚硬去契合她的圆润柔软。 安璟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娇声呵斥:“有完没完,你放手。” 楚钧的手动的更加厉害,嘴唇贴在安璟耳朵根儿上说:“不放,我在和这对可爱的小白兔么么哒。” 安璟噗的笑出声儿:“楚律师,你以为卖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安璟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后臀缝儿里顶上的坚硬,她惊讶的吸了一口气,抬手就拍在楚钧屁股上:“你这个大*,今早不是刚….就不怕肾虚。” 楚钧抱着人猛劲儿蹭:“不怕,一来我身强力壮,*七次绝对没问题;二来你不是说吃哪补哪,明天我们去买十个猪腰子炒韭菜吃。” 安璟浑身起电,扭着腰躲他:“滚,吃十个你就长十个了,那如果满肚子猪腰子不成了种猪了?” 两个人一来二去就起了真火,楚钧几下就把安璟的睡衣扒了,安璟被他摆弄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一个劲儿求饶:“你轻点儿,每次都跟吃了药一样,给你折腾的骨头都散了架了。” 安璟的这句话才像药一样让楚钧的战斗力更加激昂,他等不及安璟完全做好准备就粗鲁的冲进去,他的喟叹和安璟的尖叫同时爆发,他深深的吻住她。 一番激战,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可楚钧仍然不肯放开安璟,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 安璟把玩着他的手指:“人家不是说男人做完了之后都会呼呼大睡吗,为什么楚律师你不睡觉?” 楚钧抓着安璟的手指狠狠咬了一下,在她的惊呼中他得意的扬眉轻笑,“你老公我天赋异禀,怎么样,以后你可性 福了!” “切,别烦我,我要睡觉。”安璟闭上眼睛故意不去看这个恶趣味的坏蛋。 “乖,回牀上睡,我抱你。”楚钧说着就要抱安璟。 感觉到身体里的异样,安璟倏然红了脸:“混蛋,就算要抱先把你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拿出去。” 结果天赋异禀的楚律师又精神了,这一番激战之后安璟累的一根小指头都抬不起来,她几乎是在半昏迷的状态被人抱着去洗澡,等上了牀软绵绵的被子盖上去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能有觉睡的人生是多么幸福的人生呀。 楚钧也消停了,他像只吃饱喝足的大老虎懒洋洋的打呵欠,他双手搁在他的专属位置---安璟的小兔幂幂上,小声说:“二丫,明天我们去买车。” 安璟困得根本就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只是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然后楚钧又说:“车主的名字写你。” “嗯。” “以后买了房子名字也写你。” “嗯。” 这一刻,暖黄的壁灯顺着相看相悦的眼角徐徐掠过,成为心底最温暖的记忆。漫长岁月,细水长流,能留住的,要留住的,不过是酷寒冬夜能相互拥抱取暖的那个人。 安璟一大早给楚钧从棉被里挖起来,她睡眼惺忪,瞥了瞥从厚丝绒窗帘透出的细细阳光,又坚决的把眼睛闭上,浑身酸软无力还要被剥夺谁懒觉的权利,安璟决定给楚钧差评。 安璟把头埋进枕头里,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但是心却是幸福而满足的,一切都好像尘埃落定,她和楚钧也终像一对对普通的夫妻,相伴相守,拌嘴吵架。 楚钧捏住她的小鼻子:“二丫大懒猪快起来,今天我们不是说去看车吗?” “啊?买什么车,睡觉。”安璟索性把枕头盖在了自己脸上。 楚钧伸手给她拿开:“快点,昨晚说好的,去买车,写你的名字。” 安璟听到这个噌的坐起来,她足足注视了楚钧20秒才说:“根据《婚姻法》第十七条规定,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夫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请问楚律师,写我的名字和写你的名字有区别吗?” 楚钧哈哈大笑:“二丫,你发现没,自从你和我结婚后智商见长呀,这连婚姻法都知道了,所以说要想学得会跟着师父睡是必须的。” 安璟抬脚就踹:“滚你。” 楚钧乘机握住她的脚踝把人拖到自己怀里,他和她脸对脸甚至连睫毛也纠缠在一起:“二丫,我只是想让你放心,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签署协议,如果我们的婚姻破裂,而我是过错方,我愿意净身出户。” 说不震惊是假的,安璟曾经看过一本书,说女人检验男人爱她的程度是看他可以为女人花的钱多少,这个说法安璟并不能完全认同,可是如果一个男人能把他所有财产拿出来和一个女人分享那肯定是想和这个女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的。震惊过后安璟摇摇头:“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说到底,这是你的钱,和我并没有关系,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结束了一段婚姻和感情,我并没有失去什么。” 真的是没有失去什么吗?等真的要和楚钧离婚那天安璟才知道她所失去的是这个男人,只有这个男人,才是这段婚姻中她最不能割舍的。 其实车是楚钧早就定好的,今天其实就是去提车,当看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Q7时,安璟几乎要问:“你的车修好了?” 楚钧亲切的抚摸着车身:“怎么样,和以前的一样吧,我专门到厂家定制的。” 安璟问:“为什么要买一样的呢?” 楚钧冲她眨眨眼睛小声说:“因为在这款车里车震很带感。” 安璟红着脸偷偷的往四周看,还好没有人注意他们,她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拧了楚钧一把:“好歹也是个律师,咱能不能别这么流 氓。” “不能,谁让安老师这么诱人,让我每时每刻都想狠狠的干她。” 得,不说还好,一说楚钧就来劲了,安璟赶紧离他远远儿,就怕和流 氓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被传染的更流 氓。 楚钧交的是全款,安璟看着刷卡机上那一串零她汗都出来了,等办完手续他们开着车往家走的时候安璟问:“那么多钱呀,我当一辈子老师也挣不到。” 楚钧大手在老婆的腿上拍了拍:“心疼了?没事儿,是用的赔偿款,我还想着你拿出驾证给你也买辆车,这样上下班方便。” 安璟脸上有些迷惑,她眯着眼睛问:“楚律师,李天那案子结了,他有钱赔偿吗?” 楚钧一愣随即呵呵呵,看他的样子安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我们车祸的事情是不是和夏薇薇的事情无关,李天幕后还有黑手?” 楚钧小心的措辞:“也不是没有关系,是叶方尧想要给我点教训,结果他找的人是李天,李天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所以才对我们痛下杀手。” 见安璟低头不语楚钧心里直打鼓,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现在谎言都被揭穿,二丫会不会又生气离家出走? 老半天安璟都没有说话,楚钧心里像揣着个兔子跳的七上八下的,他小声叫着:“二丫,二丫,生气了。” 安璟闷声说:“没。” 楚钧听声音就觉得不对,他找路边停下车侧过头看着安璟:“二丫,对不起,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抓到李天才知道的,你就原谅我吧。” 安璟猛地扑到楚钧怀里,隔着操作杆硌疼了都没管,她哭着说:“不是的,我只是想那么多次要不是有你我会怎么样,可要不是有我你也不会有事,谢天谢地你什么事都没有。” 虽然安璟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但楚钧还是听明白了,他终于放下心来,他的二丫就是这么善良,永远先想到别人再想她自己,这么好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忍心她受到伤害? 难得安小帅今天休息,听到律师姐夫买了车猴子一样蹿下楼,开着出去跑两圈儿。张美丽一个劲儿在后面喊:“安小帅你个熊孩子,车还没挂牌儿上保险呢。” 楚钧笑着摆手:“妈,你让他去,小帅现在是专职司机,人家开的车可比我的贵。” 安璟一边儿择菜一边说:“是呀,现在安小帅可牛了,上班都西装笔挺的,妈,安小帅穿西装特别帅。” 张美丽叹了一口气:“帅又什么用,到现在也不谈个女朋友。” 安定邦忍不住插话:“他才和鲍贝贝分手多久,你就瞎操心。” 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说着家常话,安玲和谢家辰也回来了,90多平米的房子一下子挤上七八口人一下子就变得拥挤了,谢家辰瞅瞅发黄的墙纸,他对安定邦说:“爸,我从我们公司留套房子吧,小帅眼看到了结婚的年龄,这个不够住呀。” 以前谢家辰不太关心安玲的父母,他性子冷心机深,又一个人管着那么大的家业根本无暇注意别人,今天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倒是让安家父母吃了一惊。 安定邦想了想说:“谁说不是呢,本来已经攒够了给小帅首付的钱,可是这孩子要开公司就全给了他。后来他和董亮闹掰了,钱也没收回多少,这要是再买房子首付都是个问题。” 谢家辰嗤的笑出声:“爸,是我送给你们的,不是要你买。” 安玲瞪着水润的大眼睛问:“老公你没喝多吧,那可是一套房子。” 楚钧从厨房里走出来:“大总裁,空口无凭呀,我给拟个协议,就这么办。” 谢家辰拉着楚钧坐下:“我是信口雌黄的人吗?正好手上有一套,位置户型都好,130多平的复式,再合适不过。” 安定邦都傻眼了,张美丽扔了手里的白萝卜走过来说:“家辰,那怎么行,那可是一套房子呀,你爸住院动手术已经花了你不少钱,哪能再要你的房子。” “对对,家辰,我和你妈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一直在想住院费的问题,怎么着也要凑够了还给你,这怎么又要给房子?不能要真不能要。” “爸,妈,你们这样就是不拿我当自己人。你们是谁,是我老婆的父母,理当让我和她来孝顺,我盖那么多房子难道拿一套给父母住还不应该吗?您二老辛辛苦苦把安玲抚养长大,这养育之恩难道就值一套房子?如果您二老还把我当女婿,什么都不要说,收下吧!” 谢家辰平时话不多,今天这番话说的真情实意特能感动人,张美丽早就热泪盈眶了,安玲这个时候才相信谢家辰说的是真的,她激动的抱住他:“老公,谢谢你。” 楚钧赶紧跟上:“总裁姐夫送房子,我没有他有钱,我就送装修吧!” 安小帅跑车回来,进门就听到了房子和装修,他问:“谁买房子谁装修?” 安玲说:“安小帅,快谢谢你两个姐夫,一个送房子一个送装修。” “啥?”安小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偏大家也不告诉他,都看着他一个劲儿笑。安小帅过去搂着安璟的脖子:“二姐,你人好,告诉我他们都怎么了?” 安璟刚要张口安小帅的电话就响了,他一看号码显示就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才接起来。 打电话的是展蔚言,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是少见的焦急:“安小帅,你能来一趟医院吗?” 安小帅本来想说胃炎你也忒资本家了,好不容易歇个周末你也要加班,可是一听医院安小帅有点急,他连忙说:“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去,就是上次那个产科医院吗?马上到。” 安小帅抓着机车钥匙就要出门,他对大家说:“你们先吃着,我去医院了。” 张美丽大嗓门儿:“这熊孩子难得大家一起吃顿饭,你整天忙,比总统还忙。”安定邦忙制止她:“好像是蔚言有什么事,你别瞎吵吵,小帅是干正事。” 安小帅走了后大家张罗着开饭,吃饭的时候安玲挑挑拣拣,这个不吃那个不要,张美丽生气了,她把一大块红烧肉放在她碗里:“大妞,这个红烧肉是你最爱吃的,不准减肥,给我全吃了。” 安玲看着半肥半瘦的大块肉就反胃,她撅起嘴巴说:“妈,我现在不喜欢吃,你给二丫吃,你看看她,什么都不挑剔,吃的像只猪。” 安璟吃饭也躺枪,她嚼着嘴里的米饭说:“大妞小心我告你诽谤呀,你看看你自己,都快成竹竿了,小心叫妈把你拿来晾衣服。” 楚钧剥了一只大虾放在安璟碗里:“媳妇吃虾,不用听她胡说,胖了我也喜欢,抱起来手感更好。” 桌子底下楚钧很贵的意大利皮鞋给安璟踩一脚,这个楚大脸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安玲被张美丽逼迫着吃了一块肉没等咽下去就去洗手间吐,这一吐把前面吃的一点青菜也吐出来了,谢家辰扔了筷子也跑洗手间去,他抚着安玲的背,一个劲儿问:“安玲,怎么样?” 好一会儿,安玲才缓过来,她脸苍白的像石膏像。谢家辰吓坏了,他赶紧扶起安玲:“走,我们去医院。” 安玲摆摆手:“去什么医院,就是有点厌食症。” 张美丽一看这情形不禁喜上眉梢:“大妞,你这不会是有了吧?” 安玲摇摇头,她这几天有过无数次诈糊的经历,已经不会轻易在相信自己会怀孕。 谢家辰还是不放心:“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 安玲摇头:“你今天下午不是要签一个重要的协议吗?还说好了让楚钧和你一起去,你去忙,别管我。” 谢家辰眉毛拧成川字:“可是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 安璟忙说:“要不我陪我姐去吧,姐夫就和楚钧去忙。” 谢家辰想了想说好,然后对楚钧说:“今天就辛苦你们两口子了。” 吃完饭楚钧和谢家辰开车先走,安玲和安璟打车去了医院。 在挂号的时候安璟想的是挂妇产科,安玲让她挂消化内科,最后安璟索性两个一起挂了。 安玲一个劲儿笑她:“你就是瞎折腾,我的大姨妈过去不久,不可能怀孕的,你甭跟着咱妈瞎起哄。” 安璟不可置否:“来都来了,看看有什么坏处,走,叫到我们的号了。” 安玲抬头看了看产科门诊的牌子笑出声儿,安璟拽着她的胳膊就把她给拉进去,顺手按在椅子上。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估计有点更年期,没说话就先皱眉头,等问起话就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安玲毕竟不是以前的小姑娘,这几年的养尊处优多少让她有了有钱人的架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安璟看出她不高兴,忙捏着她的手,医生的问话十句有九句是安璟答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你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周期多长什么的,最后医生给开了单子让去厕所接尿验尿。 安璟取了塑料杯把安玲推进去,她在外面说:“姐,我先去交钱,你在这里等着我。” 安玲说了一声“事儿妈”心里却暖洋洋的,有个妹妹真心不错,虽然小时候特别嫌弃她。 安玲接尿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温泉的事儿,她手一哆嗦塑料杯子就掉了,她那个懊恼,虽然杯子可以再拿一个,可是她要多长时间才能再憋出一泡尿呀,她在这个充满异样味道的医院里呆着够够的,到哪里都是挤,到哪里都是排着长长的队,特别是这个洗手间,臭烘烘简直能让她吐出来。 安玲烦躁极了,她洗了手就出来,找了个通风的地方才敢喘气,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忽然胸腔里一阵锐痛,因为缺氧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她摇晃着要倒在地上。 可是没有。她在倒地之前被拥进一具温暖的胸膛,陌生男人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却清爽干净的让人忘了这里是医院。 “小姐,你还好吗?”生硬的普通话这么熟悉,安玲陡然离开这个怀抱,眼前的男人高瘦斯文,一派儒雅,正是温泉里救自己却被抓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认出了安玲,他惊呼:“啊,是你呀,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安玲吓得脸都跟医院的白灰墙一个色儿,其实这些天她一直心里不好过,为自己的自私自责,可真见了当事人,她又怕的要死,她胡乱说着:“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然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蹿出去,完全不见刚才的病弱模样。 “喂,小姐……”那人看着逃跑的伊人一个劲儿摇头,特别特别失望。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过来:“医生,大家都等您去会诊呢。” 他拢了拢身上的白大褂,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可是人群里再也找不到那个婉约优雅娇柔的女人。 安玲惊魂未定,胡乱的在医院里蹿,忽然有人拉住她,吓的她大声尖叫。安璟忙说:“姐,是我。” 安玲喘了几口气然后紧紧的攥住安璟的手:“二丫,你吓死我了。” “姐你怎么了?对了,我让你接的尿呢?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安玲拉着安璟就走:“这个医院太可怕了,我们不要看了,走,等哪天我们去专门的圣玛丽医院看。” 安璟摸着安玲手里里全是冷汗,再加上她的脸色很难看,安璟也不敢勉强她,她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该领她去挂个精神科? 安璟把安玲送回家,一进门白色大狗就扑出来,安玲见了狗才有个笑模样,一个劲儿抱着喊妞妞。 “妞妞?它和你一个名字呀。”安璟快笑死了,“你还别说,这狗呀某些地方和你真特别像,神似。” “滚!”安玲笑骂着安璟,她放下包鞋子都没顾上换就给狗喂水,都是整瓶装的矿泉水。 安璟看了看牌子说:“切,你们有钱人真奢侈,狗都喝5块钱的矿泉水。” 安玲摸着妞妞的头说:“你知道什么呀,妞妞一来我们家就立大功,前几天谢家辰他妈来,妞妞本来觉得她穿的珠光宝气想套个近乎,谁知老太太怕狗,没敢坐下就走了,要是让她坐下一准儿唠叨个没完。” 安璟一听就皱起眉头:“姐,他们又找你事儿了吗?” 安玲无奈的笑了笑,好看的眉眼覆上沧桑:“都习惯了,来回都是母鸡能下蛋我不能生孩子,我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挺对不起谢家辰的。他为了我都从家里搬出来了,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好,而我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他。有时候想让他和别的女人去生算了,可是又作不了这个贱。” 安璟轻轻挠着妞妞的肚皮,妞妞高兴坏了,哈着舌头卖萌讨好安璟,狗多好呀,卖个萌就可以生活的很好,可是人却怎么就活的那么艰难? “姐,你可千万别那样想,记得小时候偷着看的琼瑶小说《碧云天》吗?那就是个悲剧,你还是要坚持治疗的,一定可以治愈。” 安玲点头:“我不是依云,我没有那么伟大。对了,云给我介绍了一个国外的专家叫罗伯特,我去看过了,他给我开了一些药,说坚持吃会好的。” “是吗?太好了!对了姐,我说个笑话给你听,那天楚钧说你不要和云走得太近,怕你搞拉拉把姐夫给甩了。” 安玲失笑:“我都没怕他把谢家辰勾搭上,他可真能胡调。二丫,和楚律师在一起,你幸福吗?” 安璟一愣,她没想到问题能这么快转移到自己身上,她低着头想了想,没说话但是上翘的嘴角却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安玲把下巴搁在抱枕上,水波漾的眼睛里含着轻愁:“是幸福吧,好好珍惜。”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响起来汽车喇叭声,安璟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是来接我了。” 果然,谢家辰和楚钧推门而入,妞妞听到声音一跃而起扑向谢家辰。 谢家辰顾不上妞妞,他问安玲:“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安璟刚想说话给安玲掐了一下,安玲说:“没事,就是肠胃问题,吃点药就好了。你们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嗯,担心你,快点回来看看。” 安璟和楚钧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楚钧说:“那我们回去了,老谢你好好陪着你家的大妞*。” 谢家辰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从谢家出来,安璟和他说起罗伯特的事,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专家。 楚钧觉得自己妻子真可爱,他是律师我能知道,是妇科专家他又怎么能知道。 安璟拿过他的手机上了网,一搜就出来了,她把照片给楚钧看:“哇,好帅的男人,还是混血,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看妇科?” 楚钧瞥了一眼,说话的语气泛着浓浓的酸味儿:“这算帅吗?比我差远了。” 安璟急着看资料也不和他计较,抱着手机看的特别入神。 楚钧不乐意了,他抢过手机啪的关上:“坐车不能看手机,伤眼睛。” 安璟冲他扮了个鬼脸:“小气鬼。” 安玲自从那天在医院里见到那个人之后心里就特害怕,她给云打电话,把医院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云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她们就约在咖啡馆里见面。 安玲到的时候云已经到了,照例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云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她除了自己做的咖啡从来不喝别人做的,安玲喝过云做的咖啡,特别的香醇,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云安慰她:“你别怕,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只要不承认就好了。” 安玲仓皇的点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说:“对了,我好像把一条项链丢在度假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很贵重吗?” 安玲摇摇头:“就是一条普通的珀金项链,但却是我老公第一次送我的礼物,上面的吊坠是我和他名字第一个字母缩写AX。” 云的嘴角浮起一个不易觉察的冷笑,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见,她装作惋惜的样子:“唉,我们几乎等于逃走的,也不管打电话去问酒店。” “算了,反正已经找不到。”虽然这样说,但是安玲脸上的失望神色显而易见。 咖啡厅的旋转门开了,几个欧洲男人走进来,其中有一个华人格外引人注意,他在一群欧洲男人里身高丝毫不逊色,只是清瘦了一点,但是他长得非常好看,不但拥有了中国人的黑头发黑眼睛还拥有欧洲人的白皮肤深邃五官,整个人就像明星一样,却不同于明星的浮躁,他人很斯文,气质儒雅。 安玲就看了一眼便傻了,她低声和云说:“怕什么来什么,真的就是他,怎么办怎么办?” 云示意她不要出声,也许他看不到她们。 可那是不现实的,因为她们两个都是美女,男人们一进来自然目光就对准了她们。 男人嗷的叫起来:“小姐,我还是见到你了,我们真有缘分。” 安玲站起来就想跑,云示意她镇静。安玲像只受惊的小鸟躲在云的背后求庇护。 云说:“先生,您的搭讪技巧过时了,不要吓到我朋友。” 那男人显然没有在意云的警告,他像安玲伸出手:“小姐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想和你做个朋友,还有澄清一些事情。” 安玲这下子更害怕了,她说:“我不认识你你不要烦我。”然后就夺门而出。 男人想去追她,却被云拦住了:“先生,这里是中国,请您注意迂回,我朋友似乎很怕您。” 男人忽然认出了云:“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指控我的人。你们冤枉我了,我给关了好几天,我的上帝,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云看了看安玲消失的方向,一个恶毒而又复杂的想法忽然在她大脑里成型。 87. 男小三儿找上门(总裁姐夫你好渣) 云看了看安玲消失的方向,一个恶毒而又复杂的想法忽然在她大脑里成型。 云对男人说:“先生,真的对不起,那天我不知道是你救了我朋友,她清醒后本来是要去派出所说明情况的,可是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的威胁不得不离开了H市。” “What?好吧,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找她理论的,我只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她。”男人打开手心,里面躺着一条亮晶晶的项链。 云的眼睛盯在项链的吊坠上久久没有移开,男人问:“小姐,这个项链是您朋友的,对吧? 云看看四周小声说:“先生,如果你很喜欢我朋友并且想知道她更多的信息,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 ------------------------------------------------------------- 两个小时的瑜伽课结束后安玲特别疲倦,最近她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懒懒的没有力气。她洗完澡换了衣服一身清爽的走出来,一大束苍兰、玫瑰,茉莉、百合混和在一起的鲜花挡住了她的去路 安玲吓了一跳,同时也感到很新鲜,她见过的花束都是玫瑰或者是百合花束,再复杂点的就是玫瑰百合康乃馨什么的混在一起,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花束,那些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半透明的各式花瓣密密麻麻叠在一起,壮观又华丽。 花束后面露出一张男人的脸,誊挺拔的身躯穿着做工考究的意大利西装薄底皮鞋,他满脸春风,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 安玲看到他吓的差点坐到地上,等反应过来她又想逃跑,这次男人牢牢的截住她,把她禁锢在手臂和墙壁之间。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我要喊人了。”安玲身体紧紧贴住墙壁,试图避开男人身上散发的热力。 男人举起双手以示无辜,可发现安玲又从他臂弯里钻过去的企图伸手就把她抱住。 安玲发出一声尖叫,周围纷纷有人朝他们看过来,誊赶紧用手捂住安玲的嘴巴。 “呜呜。”安玲瞪大眼睛看着誊,示意他放开她。 誊说:“好,我放开你,但是你不许叫,我没有恶意,更不是来找你算账的,我叫誊,就是想和安玲小姐你做个朋友。” 安玲点点头,誊试探着把手拿开,刚拿开一点安玲又叫起来他赶紧把手堵回去,他只得半抱着安玲把她给弄到车里。 被带到法国餐厅,安玲对空运的鱼子酱食不知味,她苦着脸哀求:“誊先生,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家,今天的饭我来请就当我赔罪了,请让我回家吧!” 誊轻轻晃动高脚杯里的红酒,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了安了,就是说安玲小姐你来了就好好吃饭。” 安玲给他生硬的普通话搞败了:“是即来者则安之吧,誊先生,你的国语好蹩脚。” “蹩脚?鳖我知道,你们叫王八,就是甲鱼,可为什么我的国语是王八的脚?” 安玲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暖黄的烛光扫在她的脸颊上,她的笑氤氲着花果的浓香,浅浅的梨涡漾着淡淡酒气,只一眼就把誊熏醉了。 有一句他现在懂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因为一个笑终于把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给缓解了,安玲却不想再把这顿饭吃下去,她站起来说:“我们现在都说清楚了,谢谢誊先生大人大量,我要回家了,再晚我老公会担心的。” 听到安玲提到她老公誊皱了皱眉,他试探着说:“你老公他…..对你好吗?” 安玲一愣随即不高兴的说:“誊先生,你逾越了。” 一句话把刚建立起来的和谐气氛给破坏殆尽,一直追着安玲出了餐厅,她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安玲驱车回家,发现满车芬芳,原来誊把鲜花留在她车上。本来应该扔了的,但是这花实在太漂亮,而谢家辰又好久都没送她花了,安玲就把包装纸拆了,只把花束插在花瓶里。 刚摆弄完这些谢家辰就回家了,他一进门就说好香,安玲接过他的衣服给挂在深色丝垫衣架上,然后笑着说:“好看吧,男人送的。” 谢家辰似笑非笑神色深沉:“这个男人好大的手笔,这些花都是进口的吧,不同季节的能凑齐了用心良苦。” 安玲撒娇的搂着他的脖子:“是呀,他为了我开着宇宙飞船从世界各地采集的,嫉妒了吗?” 谢家辰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然后冷哼一声:“你说开飞机我还能信,开宇宙飞船就吹大了。” 安玲用涂着浅紫色指甲油的手指刮了刮他的下巴:“骗你的,我一个朋友开花店,我问她要的,你看插的都没有章法,都是不能卖的。” 谢家辰没有说话,他坐在沙发上,视线越过安玲也不知道停在何处,过了一会儿他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今天晚上你吃的什么?” “啊?”给谢家辰一问,安玲的脸马上冲血发热,她磕磕巴巴的说:“就和练瑜伽的朋友随便吃了点儿,对了,今天还没有遛妞妞,它肯定又闹了,我去看看。” 看着安玲的背影,谢家辰陷入深思中。 第二天上午午,天有些阴沉,安玲把提前准备好的材料带到厨房,她想做提拉米苏给谢家辰送到公司当下午茶小点。 第一次做安玲有点紧张,她打电话又咨询了云一遍,云今天说话怪怪的,她不说制作过程反而问她:“罗伯特医生给你开的药你都吃了吗?” 安玲一听这个就心虚,那药她吃过一次,因为吃了不舒服就没有再吃过,不过为了云的一片好心她只得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嗯,一直在吃。” “行,那挂了吧。”云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弄的安玲有些尴尬,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云,她很珍惜这个朋友,像她这样的人其实交个朋友不容易,以前的朋友都因为她嫁入豪门疏远她,而那些名媛贵妇又瞧不起她,难得云只看重她这个人而不在意她的丈夫是谁。她和玲在一起很开心,她觉得玲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她会带她到福利院做义工,她在弹琴小孩子们唱歌,那一刻,安玲真觉得她很美很美。 安玲想了想觉得自己想多了,云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她哼着歌到厨房做点心,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意,似乎这些笑都能渗透到糕点里,那样不用加糖和奶油就可以把心甜化了。 提拉米苏放到烤箱里的时候,安玲给安璟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拿甜点回家吃。安璟在电话那头都快哭了:“我现在吃什么都像黄连一样苦,哪有心情。” 安玲听到安璟抱怨反倒来了劲,她问:“二丫你不是和楚钧好的一个人似的,新婚夫妻有什么烦恼?”说到这里安玲也八卦了,她神秘兮兮的说:“不会是你家楚律师一 夜七次,一次七秒吧?” 安璟简直要跳脚了:“安大妞你还是白莲花吗你,这跟谁学得这么流 氓,你们家谢家辰才一也七次郎,一秒一次。” 安玲直撇嘴:“二丫你才跟楚钧学坏了,我和你说呀这男人可不能呢过看表面的,有些表面看着正经其实很*…..” 安玲小声和妹妹说着女人间关于男人的私密话题,安璟那边儿又想听又不敢听,最后她才说:“姐我的烦恼给你这么一黄都没有了,你快成段子手了。” “你烦恼什么?” “唉!还不是楚钧家里的事儿,他爸今天来学校找我,非要让我说服楚钧去参加他的生日晚宴,你也知道楚钧和他爸的关系那么僵,我可不敢说。” 安玲一听这个也替安璟紧张:“二丫你别搀和这事儿,我听谢家辰说过楚钧家的事儿,很复杂。但凡豪门,恩恩怨怨的龌龊事儿一大堆,要不是谢家辰他妈厉害估计他爸也得有小老婆,他的叔叔都在外面有个私生女。看看,多复杂,你们家楚律师这人忒记仇,你要是做了逆他龙鳞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恨你呢。” 给安玲这样一说安璟脑袋都大了,“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掺合,行了,我该上课了,接你的电话在楼梯旮旯站了10多分钟,冷死了。” 和安璟挂了电话安玲感叹一番人生艰难,然后洗澡化妆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又用精美的盒子把提拉米苏装上,就开车去了谢家辰公司。 谢家辰公司的前台一见老板娘来笑的很甜蜜,因为安玲不喜欢谢太太这个称呼,所以让这姑娘叫自己安姐,想想自己当年也是站在这里遇到谢家辰,第一次见到他,就为他的英俊面容脸红心跳。 回想起往事,安玲甜蜜的翘起嘴角,高层专属电梯的玻璃倒映出她的滟滟笑面,几年过去了,她从一株含苞待放的铃兰花完全盛放,虽然其中有很多艰辛,可是能得到谢家辰这样优秀男人的爱,一切都甘之如饴。 要见谢家辰程还得通过他的助理,本来他的助理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可自从几个月前安玲乔装打扮去人家家里捉歼最后闹到了派出所,谢家辰就把人调到子公司去当经理了,现在他的助理是个小伙子,安玲知道,谢家辰这是让她放心。 小伙子见安玲来了忙站起来,他笑着说:“安姐,总裁在办公室,您进去吧。” 安玲递给他一盒提拉米苏:“我自己做的,给大家尝尝。” 小伙子抱着盒子特高兴,一个劲儿说谢谢,安玲微笑着摆手,然后走进了谢家辰的大办公室。 谢家辰喜欢开阔的办公环境,他的大办公室布置简洁,除了必备的办公用品甚少有累赘的东西,一般的老板喜欢在办公室弄个鱼缸挂个字画什么的他统统不要,只是在墙上挂着一幅硕大的世界地图。 安玲进去的时候谢家辰正站在大落地窗前面,二十七层楼的高度似乎已经和天空无限接近,不知为什么,安玲忽然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谢家辰要冲破这层玻璃站到灰色的云层上。 这个可怕的想法让安玲从脚底开始发凉,她上前从背后紧紧搂住谢家辰的腰,却说不出一句话。 谢家辰一动不动任她抱着,良久,他才转过身来,因为背光的关系,安玲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用沉郁的声音说:“大妞,到那边去,你恐高。” 两个人来到办公桌前,安玲忙把盒子打开:“家辰,你尝尝我做的提拉米苏,这些都是少放糖的,知道你不喜欢太甜的。” 谢家辰侧头看着盒子里美丽的糕点,却没有吃的*。安玲急了“怎么了,不好吃吗?要不要我帮你去冲杯咖啡?” 谢家辰握住安玲的手说:“大妞,鱼子酱好吃吗?” 听到这个安玲一怔,她摸不准谢家辰要说什么, 就讪笑着说:“我,我都没吃过怎么知道,你要请我吃吗?” 谢家辰放开安玲,站到了地图前,他转头的时候安玲忽然就看清了他脸色相当难道,阴沉的几乎滴下水来。 “家辰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那帮股东们要给你出难题了?” 谢家辰不答,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从桌面上给安玲推过去。 安玲望着盒子有点忐忑,她不懂谢家辰到底要干什么。 “打开。”谢家辰的声音转冷,温度稀薄的就像外面的天气。 安玲疑惑的拿起盒子,打开时却惊喜的叫起来:“啊,我的项链,家辰怎么会在你那里,我一直以为丢在度假村了。” 谢家辰曲起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安玲熟知他这个动作,一旦他有什么不能决定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家辰,你…….” 谢家辰打断她:“是忘在度假村了,有人又给送回来了。” “是吗?谁这么好心。”安玲把项链拿手里,晶凉的链子落在温暖的手心里,安玲忍不住细细揣摩。这条项链是她许多项链中最便宜的一条,但却是她最珍爱的,她一直记得当时谢家辰送这个链子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办公室,他帮她戴上,承诺会对她好,那一天她成了他的人。 “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安玲,我真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 觉察到谢家辰语气里的寒意,安玲抬头不解的看着他:“老公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 “原谅?你做出这种事还让我原谅,?” “老公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不过是想让你更在意我,真的,我保证再也不做了。”安玲以为谢家辰又在生气她出去旅游的事情,却不知道谢家辰指的是另一件事。 “够了,我谢家辰眼里从不是一个能揉沙子的人,安玲,其实只要你说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做这么下流的事情。” 安玲现在总算听出点门道:“家辰你说什么,下流两个字能随便说吗?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那请你自己看看什么叫下流什么叫过分。”谢家辰把一沓照片甩在安玲身上,因为生气,他额角的青筋簌簌跳动,鼻翼也剧烈的翕动,一张英俊的脸孔扭曲着,就像浸在搅乱表面的水里。 安玲蹲下身子,她捡起离着最近的一张照片,只一眼,她就像给人从鼻子上狠狠的揍了一拳,辛辣酸麻的感觉轰的冲上头脑让她眩晕的几乎跪倒,她支撑着自己,用颤抖的手指把一张张照片捡起来,每一张照片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她脸上,疼的她眼冒金星。 谢家辰也蹲下,他捏住安玲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他把照片几乎压到安玲眼睛里:“看看,多般配的一对儿,瑜伽馆,大花束,法国餐厅,红酒鱼子酱,亲热的搂搂抱抱,安玲,你撒谎的段数可真高呀!你又置我于何地?” 安玲的瞳膜几乎给这些照片点燃,她不懂了,是谁这么处心积虑把她和那个叫誊的男人拍进照片里,还给谢家辰寄来。 谢家辰猛地放开她,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子边,他拿起项链冷笑:“去温泉度假村就是他陪着,怪不得你腿上胳膊上全是印子,那几天你们没少疯狂吧,安玲,我真小看你了,原来你才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呀。” 安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被这从天而降的罪名吓的说不出话,无助的她只能泪流满面蜷缩着身子一个劲颤抖。 “安玲,现在人都找上门儿了,人家来和我谈条件,让我放了你,好让你们双宿双栖,你说我该怎么办?嗯?”最后一个字谢家辰咬着牙根儿说出来,他双眼冲血,表情相当狰狞可怕。 安玲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匍匐上前抱住谢家辰的大腿:“家辰,不是那样的,我不知道谁想害我,但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个男人是我在度假村认识的,我差点被人强 暴他救了我,回来我怕你生气一直不敢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你要相信我。” 谢家辰心里跳火,他的手紧紧捏起拳头,指关节都捏的咯咯响。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安玲的脸,现在他觉的哪怕是一眼都像在拿刀割他的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走吧,跟他走,关于离婚事宜我会让楚钧和你谈,你放心,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离婚?”安玲似乎听不懂谢家辰的话,她反复把这两个字在唇齿间磨嗟,她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儿说:“家辰你在开玩笑吗?我不离婚。” “由不得你!不离婚就打官司,安玲,给自己留点脸皮,你不要我还要!”谢家辰猛地甩开安玲,他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两步趴在办公桌上。 说到底,这件事他还是接受不了,像朵花一样的大妞,纯洁生涩的大妞,爱他疼他的大妞,没有他就不能活的大妞,怎么就改变了? 谢家辰心胆剧裂,那种不能言说的疼痛一路子烧到骨髓里,恨得他心里能呕出鲜血。 他不想再和安玲呆在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身子想出门透透气,安玲看他要走忙上前抱住他大腿:“家辰,你不能就凭这个定我的罪,这都不是事实,你可以去问云去问那个男人,这都不是真的。” “够了,难道你觉得我受的侮辱还不够?”谢家辰厌恶的偏过头,大力甩开了安玲。安玲从地上爬起来她想去拉住谢家辰,结果被谢家辰拦腰一带,狠狠的撞在旁边的桌子上。 安玲发出短促的尖叫,然后人就软绵绵的倒下来,她白色大衣上淋淋漓漓的落上血迹,像开了一朵奢艳的花。 谢家辰一下子着了慌,他大叫着安玲的名字想把她抱起来,可是手抖了半天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后悔的扇了自己两巴掌,然后打开门喊他的助理。 小伙子顶着一嘴蛋糕渣渣就跑进来,一见这个情形也吓得够呛,也亏他机灵,脱下西装外套包着安玲的头,然后把人弄到谢家辰背上就往医院跑。 到医院挂急诊处理伤口这些对谢家辰来说就像是过电影儿似的,一点都不真实,等医生伤口处理好人挪到病房挂上点滴他才算活过来。 医生是谢家的老相识,他一个劲儿埋怨谢家辰:“家辰不是我说你,两口子拌嘴能动手吗,女人是什么,是花朵,那需要细心呵护的,更何况她还有了身孕。” 谢家辰耷拉着脑袋嗯了一声,半天又明白过味儿来:“您说什么,什么身孕?” “你媳妇已经怀孕7周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需要明天憋尿再做一次B超,你爸爸和妈妈一直盼望着抱孙子,这下子可就美梦成真了。” 谢家辰并没有预想中的高兴,他甚至希望大夫说的都不是真的,这个孩子,可真会挑时候儿来呀! 安玲明明没有什么大事可人一直在昏睡,也许是她潜意识中在逃避着不想醒来,谢家辰一直在她牀边守着,他心好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了想还是通知了楚钧。 楚钧正在家和安璟腻歪,一接到电话他也不敢和安璟说实话,就说安玲不舒服住院了去看看,就算是这样安璟还是慌了神,几次把衣服扣子扣错了,最后还是楚钧给她扣上。 到了医院安玲还没有醒,谢家辰说:“安璟,你陪着你姐,我和大楚说几句话去。” 安璟一看眼下这情形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她求助的看着楚钧,楚钧冲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才和谢家辰一起出去。 医院的僻静处,谢家辰也不瞒楚钧,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他长吁一口气:“大楚,离婚吧,你给我起草份协议书。” 楚钧听的一愣一愣的,他抬手制止谢家辰:“老谢,你先别冲动,安玲是那样的人吗?我看你是被妒火冲昏了头,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谢家辰布满红丝的眼睛被风一吹针扎一样疼,他哑着嗓子说:“就是因为太信了才会更难受,大楚,你要我怎么办?真凭实据都摆在那里,还是男小三儿嚣张的找上门儿,难道我能当着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钧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得说:“你先缓缓,再说了,人都怀孕了,按照婚姻法规定,女方怀孕是不能判离婚的。” “那就先做了,这个孩子不能留。”谢家辰咬着牙根儿说出这话,不知是不是风太大,楚钧打了个哆嗦。 “老谢,这是一条人命,你们不是一直盼孩子吗,怎么能说打掉就打掉?” “谁能保证孩子是我的,结婚这么多年都怀不上,现在就这么巧怀上了,不管是不是我的,都不能要!”谢家辰的声音冷到了极致,眼神深而暴戾,就像一头扬起獠牙的猛兽。 “老谢!你会后悔的!”楚钧和谢家辰相交多年,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其实他们四个人中最难缠的是他。 谢家辰嘴角勾起一个凛然的冷笑:“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病房里,安玲悠悠醒转。 安璟握着她的手说:“姐,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你吓死我了。” 安玲到处找谢家辰,却只看到安璟,她很失望扭过头闭上眼睛。 安璟看出她的心思:“姐,你是找姐夫吧,他和楚钧在外面,要我去叫他吗?” 安玲摇摇头:“不用了。” “对了,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医生来说你怀孕了,不过不能百分百确定,他让你明天一早儿憋着尿去做个B超,还真是给咱妈说准了,姐,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这个消息无疑对安玲来说是重磅炸弹,可没等她做出反应,谢家辰站在门口说:“最好不是真的,否则怀了也得打掉。” 88. 这个孩子必须流 这个消息无疑对安玲来说是重磅炸弹,可没等她做出反应,谢家辰站在门口说:“最好不是真的,否则怀了也得打掉。” 谢家辰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惊呆了,额头上贴着纱布的安玲更是像不认识他,瞪大眼睛像看魔鬼一样惊恐的看着他。 谢家辰变本加厉,他走近安玲,安璟忽然像被马蜂蜇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挡在安玲前面,像个小猫一样竖起了浑身的的毛,即使对方比自己强大,也不能让他伤害到姐姐。 谢家辰觉察到安璟的敌意,他退后一步说:“安玲,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拖拉拉,明天检查确认结果,如果真的是我会联系医生,私密性和安全性绝对会给你保证,至于…..至于离婚的事情,我会全权交给楚钧处理,在这期间我也不会再来医院了,你自己保重。” 谢家辰刚说完安璟就怒了,“谢家辰,你还是人吗?我姐有什么错孩子有什么错,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谢家辰也不争辩,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安玲,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冷的能把安玲浑身的血液冻结。 安玲也望着他,她本来有好多话要说的,可全卡在喉头里,在他没有温度的注视下,她已经心痛到极致。她费力忍着那种窒息的感觉,眼前黢黑一片,耳畔嗡嗡嘤嘤的声音不断,思绪好像停止了,身体的好多感觉都在瞬间褪去,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被关进了一间狭小的黑屋子,没有光没有空气,只有一条路通往地狱深处。 “姐,姐。”安璟大喊着抱住又晕过去的安玲,楚钧赶紧去叫医生,而谢家辰就呆呆的站着,几次把要伸过去的手抽回来。 医生看了之后说:“没什么事,病人有点血压低,你们不要刺激她,让她好好休息,现在病房里留一个人就行了,先生们都出去吧!” 医生出去后谢家辰苦笑一声:“安玲每次都这样,总用一些小伎俩来逃避问题。” “你说什么?”安璟忽然走到谢家辰对面,她双眼通红,咬牙就给了谢家辰一个耳光。 清脆的皮肉相击的声音打愣了谢家辰也吓愣了楚钧,等他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把安璟护在身后。 安璟的这一巴掌打的不轻,谢家辰的脸上立马出现红红的指印,他用舌尖顶住唇角舔了舔,却没有发怒,他的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却很快的掩饰好,“打吧,就当你替安玲打的,打完了我也不欠她什么,但是安璟我告诉你,*的是她,她是过错方,我可以让她净身出户或者是问她索要赔偿,我能把该给的都给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然前提必须是她把孩子做掉,等她醒了你劝劝她。” 没等安璟说话楚钧猛的揪住了谢家辰的衣领:“谢家辰,不仅我老婆打你,连我也想打你了,你他妈的还是人吗还是个男人吗?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口?” 谢家辰抓着楚钧的手,他心里的那把火不比谁的少,失望愤怒羞恼这些负面情绪全部郁结在胸口,让他呼吸都不顺畅。楚钧的挑衅无疑是点燃了他,他双眼火光闪烁冷笑着说:“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楚律师会因为*的是自己的大姨子就徇情枉法了吗?” “你够了,跟我出来。”楚钧拉着谢家辰就把他给拽出去,两个人推推搡搡无视一路上别人异样的眼光,来到了医院后面僻静的小花园。 谢家辰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他烦躁的耙耙头发,顺手扯松了领带。 楚钧站在他对面手指着他的鼻子尖儿:“谢家辰,刚才在病房里我不好说别的,你怎么像个疯狗乱咬人,我不让你离婚只是为了安玲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老谢,你不是小孩子,你捉歼在*了吗?凭着一点皮毛的证据你就要给一段几年的婚姻判死刑不觉得幼稚吗,你给安玲解释的机会了吗?就算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机会,你呢,你就凭你有几个臭钱就这样简单粗暴的要离婚,还要打掉你的孩子,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变成暴君了,你考虑过安玲的感受吗?就算她拿到钱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老谢,用脑子想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谢家辰苦笑一声,他伸展双臂放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被楼群遮挡成一线的狭窄天空,他闭上眼睛长叹:“大楚,你说的轻巧,那是因为他妈的戴绿帽子的不是你!” 楚钧没有忽视谢家辰的痛苦,他的语气缓和下来:“老谢,这种事我见的不少,但是你敢说你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太过强势吗?” “强势?强势会给人戴绿帽子吗?结婚这几年其实我很累,因为没有孩子你知道我在家里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怕她受委屈我宁可和我父母闹僵搬出来,每次回去我妈都要可劲儿念叨我。在公司里工作已经很累了,还要回家哄她,她天天疑神疑鬼,捉歼闹到派出所,这些我都忍了,我检讨我自己,是我太忽略她,我讨好她带她去法国玩,给她父母送房子,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送给我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我也要面子,你让我怎么做人?这段时间一直说和个叫云的女人在一起,上次她失踪我去查,烹饪学校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 楚钧曾无数次听到来找他打官司的人诉说婚姻中的烦恼,但从不想到谢家辰也会这样,看来谁的生活都不是童话,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悲哀,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 楚钧的手放在谢家辰的肩膀上:“老谢,谁的生活都一样,托尔斯泰都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安玲是个好姑娘,他们家的孩子都是直肠子一根筋儿,你看看安璟看看安小帅,我觉得安玲不会为了一时的精神空虚就*,你能不能别这么急,给大家点时间,给安玲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最重要的还是孩子,你们为了孩子这些年没少受苦,安玲更是受了很多罪,吃药看医生,每次打那个18针一疗程的封闭抗体针剂都脱一层皮,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要珍惜呀,老谢! 谢家辰捏着酸胀的眉心,面对楚钧,他冷静的面具龟裂,痛苦把眼睛都烧的通红:“楚钧,大家都是男人,如果你看到你老婆出去玩了几天身上的隐秘部位带着淤青你怎么理解?你看到你老婆和男人在一起吃饭回家你问她却骗你和闺蜜一起吃你又怎么想?你送给你老婆的定情项链落在别的男人牀上你又怎么看?更有趣的是我都不知道安玲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不但寄给我他和安玲的亲密照片,甚至大胆的提出我对安玲不好他要接管她的幸福,你不觉得这太荒淫可笑了吗?” 谢家辰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为人深沉睿智,看着像个谦谦君子。但是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表面,他23岁接手家族事业,行事狠厉果断,素有谢阎王的称号。对待安玲,他已经倾尽了耐心和温柔,他是个商人,他投入的每一分都需要回报,可当他发现自己做的是亏本买卖时,他就充分的暴露了商人的本性,无利可图不做也罢。 楚钧深知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别人就很难说动他,他正不知该怎么继续劝说,抬头看到严可走了过来。 谢家辰看到严可也很意外,他觉得这事挺丢人的,真不愿意让朋友们知道。楚钧看出他的不悦忙说:“是我让严可过来的,老谢,这事儿你不能自己挺着,多听听哥们儿的意见。” 严可这人比贺一飞靠谱多了,严可能息事宁人,贺一飞却只会火上浇油,所以楚钧子找来了严可。 严可像个贴身小棉裤一样坐在谢家辰身边:“刚去病房,安璟怕你们打起来,让我来看看,我想着你们谁毁容了我可以把你们整成汤姆汉克斯。” 楚钧拿树叶儿丢他:“滚犊子,我比他帅。”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因为严可的加入而一点点消弭,楚钧乘机说:“现在冷静的差不多了,老谢你回病房去看看安玲,别说难听的,没有出来结果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算我求你,行吗?” 谢家辰闭上眼睛,他感到深深的无力,无力的同时更有一种被欺骗的不甘,他一想到安玲对着别人打开身体露出物美迷离的表情,张着小嘴儿喊着别人的名字,他嫉妒的就要发狂。猜疑已经像一条毒蛇一样完全吞噬了他的内心,沾着毒液的獠牙插进心脏的痛让他想嘶吼,想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更想狠狠揉碎安玲,挖出她的心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影子。 楚钧从他的方向打量着谢家辰,他面色憔悴下巴上长出青青的胡茬,脸上紧绷的每一条纹路里都是倦怠,虽然心狠的是他,但是他也不好过呀! 几个人回到病房,可是在门口谢家辰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进去见安玲。楚钧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万一老谢控制不住自己又说难听的,安玲再晕了怎么办。楚钧跟严可说:“你送老谢回家,不准他开车。” 严可点头,谢家辰却说:“不用了,我自己想静一下。” 楚钧一阵见血:“你是不是想去凌霄那里?谢家辰,你刚才对安玲说你不喜欢拖拖拉拉,那是要分人的吧!对待凌霄你比谁都拖拉,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待安玲的态度有对凌霄一半的宽容吗?为什么原谅自己容易却对别人的要求那么苛责?” 一提凌霄的名字谢家辰就像被戳到了软肋的猛兽,他红着眼睛低吼:“不要把他扯进来,这和他没有关系。” 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严可忙说:“你们别吵了,这可是在病房门口。” 楚钧压低声音:“谢家辰,总之我不准你去凌霄那里,这件事你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会给你个答案,在这之前,你给我老实呆着。” 谢家辰被心脏狠狠压迫着的感觉快逼疯了,他甩开身边的严可,说了声别管我就大步走了出去。严可对楚钧点点头然后小跑着去追,而楚钧无力的把头顶在墙壁上,怪不得说医生不能给亲人动刀,律师不能给亲人打官司,真他妈的炒蛋呀! 楚钧进房之前对着门上的玻璃练了好几次微笑,等进去对上安璟忧伤的眼睛还真是笑不出来。他握着安璟的手,小声说:“放心吧,不会有事儿。” 安璟抓着楚钧的手搁脸上,那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心安,她喃喃说着:“楚律师,你要相信我,我姐绝对不是谢家辰说的那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楚钧用手掌抹去她的眼泪:“老谢那头有我,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我们尽量帮他们调停,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婚。” “可那他们要是真的离婚呢?楚律师,你会帮着谢家辰吗?”安璟抬起忧伤的小脸儿,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让楚钧心疼的祈求。 楚钧看了看躺着的安玲,语气温柔而坚定:“你放心,就算他们两个真的要打官司,我也是安玲的代理律师。” 安璟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把脸依偎道他小腹上:“楚钧谢谢你,谢谢你。” 躺在牀上的安玲忽然幽幽的说:“我不会和他离婚的,我没有错。” 安璟忙胡乱用楚钧衣服下摆擦干眼泪,强装出一个笑脸:“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安玲摇摇头,哑声问:“谢家辰呢,他去哪里了?” 楚钧忙说:“老谢他公司有点事儿,先去看看了。” 楚钧话刚说完,安玲的眼泪就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安璟忙拿着纸巾去擦:“姐,你别伤心,现在你肚子里有孩子了,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 安玲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那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吗?孩子,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你本该带来的是欢乐,可为什么就成了灾难? 安玲脸上的眼泪似乎擦也擦不完,安璟想要劝说,楚钧拉着她摇摇头:“让她哭吧,总比郁结在心里好受。” 哭了一会儿,安玲终于止住了抽泣,她挣扎着爬起来,平日里那么爱美的女人现在面目浮肿头发蓬乱,她顾不上这些,抓着安璟的手说:“谢家辰不信我去度假是和云一起的,安璟你打电话找找她,让她来帮我作证。” 安璟按照安玲给的电话号码给云打电话,可是拨过去就是空号。安玲以为安璟输错了,她用自己的手机打对方还是空号,她握着手机看愣了一会儿,然后穿鞋就要下牀:“不行我得去找她,肯定是换号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钧伸臂把她拦回去,他问:“你有她家的地址吗?” 安玲摇摇头,“没有,我们平时都在外面见面,或许她来我家,我没去过她家。” 楚钧淡淡点了点头:“你失踪的那几天,谢家辰为了找你曾去烹饪学校找过她,但是人家说她不是那里的老师,也没她任何资料,她还真是神秘呀。我可不可以大胆的假设,云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安玲胡乱摇着头:“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怎么会不存在,难不成她是女鬼?二丫,二丫云你是见过的,我没有撒谎。” 安璟连忙附和:“对呀,她帮我选衣服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楚钧按了按眉心说:“不是说她不是人,而是说云不是她真实的身份,安玲,你能相信我吗?” 安玲不知道楚钧什么意思,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好,那你现在就把你认识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准有一点隐瞒。” 安璟眉骨一跳:“你看出什么了吗?” 楚钧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职业的敏感告诉我事情绝不简单,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安玲你不要怪老谢,下套的人可能是个熟知老谢的人,她摸准了老谢的软肋并且清楚的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所有的矛盾点,在本来就有伤口的地方下刀,当会格外痛。” 安玲用惊悚的表情看着楚钧,她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她还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楚钧,包括她和云的初识、云带她去看专家、他们去度假以及度假过程中发生的危险,还有后来那个誊的骚扰。“现在能证明我清白的只有她了,她要是真失踪找不到了我该怎么办?” “安玲不先别哭, 她不是鬼,就算再神秘也总要留下痕迹,这样吧,我去H市一趟,放心,我一定还你个清白。” 安玲紧张的问:“楚律师那你是相信我了?” 楚钧一笑:“作为你妹妹的丈夫我肯定相信你,但作为律师我只相信证据,安玲,不要怪谢家辰不相信你,他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把忠诚看的比什么都重,他是当局者迷,给他个机会,也给你和孩子个机会。” 此时楚钧心中感叹自己这个妹婿当的实在不容易,要是别人找他离婚,肯定是开门见山离就离,现在再看看他,快成和事老了。 安玲点点头,“谢谢你,楚律师。” 安璟忙问楚钧:“那你什么时候去?能查出问题吗?” 楚钧拍拍安璟肩膀:“我一会儿就给小叔打个电话,让他陪我去,有专业的在什么都好办,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安玲,记住,不管谁来说什么都不要理他们,好好休养。” 姐妹两个充满希冀的目光全落在楚钧身上,顷刻让楚钧觉得责任重大,他点点头说那我走了就迈步走出病房。 安璟在走廊里追上他,她只喊了一句“楚钧”就哽住了。 楚钧回头:“乖,进去吧,外面风大别感冒了。” 安璟猛地抱住他,把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里。 楚钧回抱住她,双手环着她的身体几乎要把她揉到自己体内。 安璟用自己和他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老公,我觉得我很幸福,谢谢你!” 这一刻,在医院的长廊,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两颗贴近的心在有力蓬勃的跳动。 楚钧带着她们的希望走了,安璟回到病房正看到安玲吃力的从牀上要下来。 安璟扶着她:“姐,你要干什么?去洗手间吗?” 安玲点点头,安璟扶着她进去,出来后安玲说:“二丫你有事就去办吧,我没事。” 安璟摇头,“我的事就是陪着你,楚钧走得时候都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们俩感情真好。”安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她和谢家辰也曾经这么好过吗?肯定是有的,但是时间太久似乎都淡忘了。 安璟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摸着安玲的肚子说:“姐,这里面真的有个小宝宝吗?” 安玲也把手放上去苦笑着说:“我不太相信,怎么可能,我不久前还来大姨妈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谢家辰会这么绝情,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他有什么资格让我打掉?” 安璟把手拿下来,然后给安玲盖好被子,“姐,由爱故生怖,生忧痴嗔贪,姐夫他爱你或许并不比你爱他的少,但是你们的相处方式有问题。你看看你自己,自从嫁给他之后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爱好,除了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家等他你还能干什么?他或许有意无意中已经把你当成他的附属品,而不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婚姻是围城,在这座城里又演绎着多少悲欢离合,不结婚我还不清楚,等结了婚才知道能和咱爸妈那样吵吵闹闹过一辈子的是多幸福呀。” 安玲垂下眼帘:“二丫你说的对,女人一旦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就会失去自身的价值,我就是太依赖谢家辰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文化程度不高,又不能找个朝九晚五的班去上,还是你好,有自己的工作,能和楚钧保持着婚姻中的安全距离。” “姐,安全距离是因人而异的,合适的就是安全的,如果这次你和姐夫能过得去,你要好好定位你们的关系。” 安玲苦笑:“我怎么觉得心凉了,谢家辰要打掉孩子真的太伤人了,安璟,我觉得我已经在恨他了。” -------------------------------------------- 楚钧联系上楚风后连夜驱车去了H市。 在路上,楚钧把事情的始末和楚风说了,楚风听了后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钧钧,我看你朋友挺聪明的,还是大总裁,怎么就这么容易轻信谗言。” “不是谗言,有证据,而且证据很充分。” 楚风摸了一根烟点上:“那都不是事儿,根本经不起追究,那男的要是真想解决事情,把你大姨子的闺蜜叫来,再把她歼夫叫来,大家一说不就结了,简单的事情非往复杂里整,以为人人都是柯南?” 楚钧笑着说:“小叔,别人也没您这智商呀,再说了,我朋友我还好面子吗?总裁,大人物,还有,小叔你怎么跟我一样贫了,小心我妈削你。” 楚钧和楚风赶到温泉度假村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们在酒店里开了一间房住下,第二天酒店一上班楚风就找到了管理,出示了证件后他就要求酒店查询那几天的住房登记和进出的监控。 酒店很合作,住房登记是安玲用自己的名字开的,而监控录像就奇怪了,进进出出就只看到安玲一个人。 无疑的,这是有人事先就想到了这一环,故意没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监控上。 这等于一无所获,楚钧啧啧的像是牙疼,还是楚风能沉住气:“你不是说当时他们都闹到派出所了吗?去那里查。” 楚风和当地的派出所所长都认识,一说这事儿都不用查,因为他们这件事本身就闹了一个大乌龙,抓的人是外籍人士还是个医科专家,最后大使馆来人保释的他。 那件案子的笔录取证什么的都在,楚钧依照准许取的了复印件,而后楚风又要求派出所调出那天的所有监控录像。 那几天虽然不是旅游旺季,可是一天进出的人还是很多的,楚钧看的眼睛都花了,揉眼睛的那一瞬忽然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穿黑色长大衣的女人,他忙喊着倒回去。 果然,那女人出现在安玲身后,她戴着帽子墨镜,但是身体轮廓却那样熟悉。 楚钧问酒店的工作人员:“有没有什么地方比较隐秘但也安了监控。” 工作人员一开始不说,最后抵不过楚风眼睛飞的小李飞刀,他结结巴巴的说:“温泉外面的植物丛里有,但都是朝外的,因为怕有人破坏植物,这个我们酒店是不敢说的怕顾客说我们侵犯他们的隐私。” 楚钧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调出来。” 监控调出来楚钧赫然看到了那个女人,果然是他呀! 回程路上,楚风说:“臭小子赶着回去向媳妇邀功呀。” 楚钧说:“我可不光为了我媳妇,还有哥们儿,还有我自己,他们要是真离婚,我夹在中间多难受,小叔真得好好谢谢你。” “得了吧,臭小子有这心还是多去看看你妈,娶了媳妇忘了娘。” 楚钧调 戏他小叔:“小叔,这有了女人肯定要放纵的,你这禁 欲的老男人怎么会懂?话说小叔你还好使吗?要不要我弄点腰子给你补补?” 楚风踹他座椅一脚:“滚犊子。” 安璟和楚钧通完电话后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证据往谢家辰面前一摆,看他还说什么。话说这个谢家辰已经快两天没到医院了,就算那天安玲去憋尿做B超他都没来,可是结果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腹黑总裁总是很多走狗的。 果然,没有把谢家辰盼来,却把要给做流产手术的医生给派来了。 医生是个女人,她一进来就说:“病人准备一下,一会儿给你做检查做流产手术。” 安璟还傻傻的不解:“什么流产手术,医生你走错房间了吧?” 那医生张望了一下门口的名牌:“没错的520病房,安玲。趁着现在月份小药流还安全,也有利于保宫。” 安璟急了:“谁说我们要流了,我们要留着孩子,不流,你马上给我出去,什么医院,姐,我们不住了,回家。” 女医生态度很坚决:“不行,都安排好了,你老公都说了你吃药太多孩子不能留,赶紧的准备。” 安玲浑身冷的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她嘴唇剧烈抖着,艰难的说:“安璟,不要和她纠缠,我们回家。” 安璟点头,伸手就给安玲披上外套,她们两个拉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看到安玲微微一点头:“请您回去配合医生。” 安玲心里的怨愤和委屈已经达到了极点,她气血翻涌厉声喊着:“谢家辰你这个王八蛋。” 两个男人以为她要跑出去,伸手来拦她,她狠狠的推着他们:“滚,别碰我。” 其中一个男人可能没掌握好力度,一把就把安玲推倒地上,安璟抡着包劈头盖脸就朝那人打:“王八蛋,你敢伤害我姐姐。” 那人推完了自己也傻了眼,愣愣站着挨打,他没有想到安玲这么不禁推。 安玲像一只被顽皮孩子玩坏了的布娃娃,瞪着大大的眼睛软软的倒在地上,瞳孔上却没有任何焦点。 “别打了,你看看她怎么了?”女医生发出一声尖叫,安璟这才停手,她把安玲的头搂怀里,“姐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安大妞,你回答我,快说话。”安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摇晃着安玲,心里怕的要死。 “她吓体流血了,快,把她弄*上,我去请人来给她检查,弄不好孩子自己流掉了,千万别大出血。”女医生自己念念叨叨一大堆,也是怕自己担责任。 那两个看门的知道闯了祸,本想帮着安璟把人弄*上去,安璟却大喊:“滚!”她不知哪里来的劲儿一把就把安玲抱起来送到了牀上。 安玲下身的血像坏了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很快的就把牀单洇透,安璟双手也满是鲜血,她挓挲着双手不知该怎么办,此时她多希望楚钧能在身边。 女医生很快的就带来好几个医生,有男有女,他们一帮人围着安玲忙来忙去,安璟很快被挤到角落里,她的五官几乎已经闭塞,只是看着眼前不停的来来往往的人。 她好像给塞到手里一堆单子然后有个女声让她签字,她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就机械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有一个男人走过来,他的普通话很生硬。他好像说,安玲是他的朋友他一定要帮她保住孩子。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安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姐姐好好的就行了,去他妈的谢家辰,去他妈的离婚,去他妈的去他妈。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半个小时也或许是一个小时,男医生走过来说:“还好,大人孩子都没有事,但是玲她太虚弱了,她丈夫为什么都没有来?” 安璟终于灵魂又归了位,她看清了眼前的医生是个年轻的混血男人,这张脸她见过,在哪里呢? “罗伯特医生,血库里的B型血不足了,可是病人还需要输血。”一个护士叫着男医生。 安璟大叫起来:“你就是那个妇科专家罗伯特呀,我姐就是找你看了才怀孕的,现在你又抢救了她,太谢谢你了,我是她妹妹,抽我的血。” 男医生听不懂安璟说什么,不过根据他的经验这个时候病人家属总是很激动的,他笑着说:“安玲是你姐姐?你们长得很像,叫我誊好了,那是我的中文名字。” 安璟抽了400CC给安玲,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誊也挽着袖子走过来,看到他按着棉签,安璟吃惊的问:“您也献血了?” 誊耸耸肩:“缘分,我也是B型血。” 誊的这个举动一下子博得了安璟的好感,她和誊一起走到病房,正巧安玲醒过来。 安玲先是看到安璟,她艰难的开口问:“二丫,我怎么没死掉?” 安璟刚止住的眼泪唰的又流下来,“安大妞你胡说什么,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你放心,你和宝宝都没事。” “没事,为什么会没事?既然他的爸爸千方百计想杀死他,为什么还要留着。” 安玲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她嘶喊着去拔针管子,幸好她浑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就算动动手指也是那么艰难。 誊过去抱住安玲:“安玲,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孩子是无辜的。” 安玲被迫对着他的脸,她一开始迟钝的没有认出他,等大脑反应过来她尖叫起来,甚至有力气推开了誊。 誊很受伤,他伤心的问:“安玲你怎么了?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安玲指尖颤抖指着他:“混蛋,你是个混蛋,我根本就不是有心的,我只不过害你在派出所里呆了几天,你也不用拍那些恶心的照片给我老公呀,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这个害人精我要杀了你。” 安玲挣扎着想扑过去,誊赶紧抱住她:“玲,Be quiet,shut up,Quiet point,我不懂你说什么,什么照片。” 安璟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英俊的医生就是姐夫说的野男人,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安玲和誊之间:“你好卑鄙,我姐的家庭本来很幸福,就是被你这样恣意给破坏了,你还有没有起码的道德?” “NO,她不幸福,她老公对她太可恶了,幸福能让她孤单的躺着这里?她老公……”誊努力寻找措辞来骂谢家辰,最后说:“她老公,太他妈的了。” “你也很他妈的,滚,你们都离我姐远一点,你是个医生,应该救死扶伤,你身为全球知名妇科专家,谁不知道你罗伯特的大名,可你人品怎么就那么差,连病人都要骚扰,我要去告你,我老公是律师。” 安璟说这话时义愤填膺,可是怎么听最后一句都有小朋友间吵架说“哼,我要去坐车,我爸是开大卡车的。”那种很土鳖的自豪感,当然,普通话是王八的脚的誊自然听不出来,他觉得眼前的事情不可思议,他好像给带入了什么怪圈。 安玲听到罗伯特的时候说:“安璟他是个骗子,罗伯特医生是个老人,云带我去看过,他是招摇撞骗的。” 这下子誊和安璟都愣了,安璟说:“不是,姐,他真是罗伯特,你上次和我说了后我上网查了,他是混血儿,爸爸是美国人,妈妈是中国人,他出生医学世界,是公认的医学神童,因为妈妈罹患妇科病他才专攻的妇科,他很年轻,今年才31岁,比楚钧还小一岁。” 安玲摇头:“云领我去看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纯粹的美国人。” 安璟不解的看着誊:“难道有两个罗伯特?” 这回换誊摇头了:“你朋友?就是那位很美丽的小姐吗,我不知道还有个叫罗伯特的妇科医生。” 安玲现在心里很乱,她忽然想通了一些细节,她看到了誊白大褂上的胸牌,她伸手抓着他的衣服,让他靠近她想看个清楚。 “你们这对狗男女”忽然平地一声吼,谢家辰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了誊的衣领,把他顶到了墙上。 89. 哪里去买后悔药 “你们这对狗男女”忽然平地一声吼,谢家辰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了誊的衣领,把他顶到了墙上。 两个人四目相接,眼中火光大盛,激烈的情绪在彼此的呼吸间交换。 谢家辰发丝凌乱双唇紧抿,眼神一片冰冷,他用力一拧誊的手腕,骨头都给掰的嘎嘎响。 誊现在真的疼了,他大叫一声觉得手腕骨几乎给折断,谢家辰紧接着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让誊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誊目眦尽裂:“你是谁,放开我…..” 谢家辰双眼猩红,目光又怒又恨,心里痛如刀绞。 安玲伸着手想大喊,怎奈流血过多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谢家辰,你放开他,你这个疯子。” 安璟忙冲过去,她拉着谢家辰的胳膊:“谢家辰,你放开罗伯特医生,你个混蛋。” 谢家辰手肘一抖,就把安璟给甩在门板上,安璟也顾不得疼,她拉开门想找严可的踪迹,可是走廊里别说人连鬼影子都没有半个,安璟实在是急疯了,她拿出手机就给楚钧打电话:“楚钧,你快来,谢家辰他疯了,他要杀人。” 没等楚钧在那边听明白,安璟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她回头一看,是安玲,她拔掉了针头从*上滚下来,好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流淌,把刚换上的粉白色碎花睡衣染的斑斑驳驳。 安璟也顾不上誊,她连哭带喊的叫姐,又叫谢家辰你来看看我姐,我姐让你害死了。 ,谢家辰终于从嫉妒中清醒过来,安玲的血就像是从他身上淌出来,疼的他浑身发冷,他放开誊,用力把安玲抱起来,他哆哆嗦嗦的用手摸着安玲的脸:“大妞,大妞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医生,医生。” 誊蹒跚着跑过来,他伸手就给了谢家辰一拳,把他打的嘴角开裂,誊把他推到一边:“你这个混蛋滚开,我是医生。” 谢家辰还想上前推搡,安璟死死的拉住他:“姐夫,我求你了,求你,让他救救我姐,难道你真的想杀了她吗?” 谢家辰将高大的身躯无力的倚在门上,他舔着嘴角的裂口,神色一片灰败。 誊按了应急按钮,护士和医生都来了,现场一片混乱,就在这混乱中,安玲脸如白纸却安静的骇人,她动了动嘴角,嗫嚅着:“谢家辰,我恨你。” 这个世界上可以有没有原因的爱,却从不会有没有原因的恨,恨一个人其实比爱一个人更辛苦,在安玲能说出这个恨字时,她的心已经死了。 又是一场慌乱的抢救,这一次好像没有那么幸运,血止住了,孩子也没有问题,人却一直不见醒来,心电监视仪的滴滴声简直每一声都像响在脑神经上,是能把人逼疯的节奏。 一番抢救下来,誊疲惫的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谢家辰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不是医生吗?你让她醒来呀。” 誊冷冷的看了谢家辰一眼,眼圈忽然发红:“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对她不好的丈夫,她朋友告诉我你有多渣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比她说的还要坏一百倍,一千倍。为什么我遇到她那么晚,如果我能早点遇到她就可以早点把她从你这个恶魔手里救出来,她就不用躺在这里不愿睁眼看到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你他妈的放屁,我们不知道有多好,都是你这个小人蓄意破坏,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两个男人犹如两头困兽各自发泄着自己内心的苦闷和悲愤,根本不想听对方在说什么。 安璟忽然从牀边站起来,她哐的打开门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外面:“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出去!” 誊此时恢复了他的绅士风度,他看了屋里的安玲一眼,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谢家辰咬咬牙:“你站住,我和你没完。” “你和谁没完,我才和你没完。”冷冷的声音宛如天籁,楚钧犹如神邸从天而降,安璟一头栽进他怀里,楚律师楚律师,你终于回来了。 楚钧手里捏着的手机已经发烫,原来从他接到安璟电话后手机就没关,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大致清楚,他紧紧抱住安璟在她后背上抚摸着安慰:“没事了,一切有我。” 楚钧的到来就像给安璟吃了定心丸,她这是才从紧绷的状态中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却发现浑身酸痛发冷,连满口的牙齿都似乎松动发疼。 楚钧很想把她抱怀里好好安慰,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看了看躺在病牀上的安玲,然后柔声对安璟说:“你先进去陪着你姐,放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是不会有事的。” 安璟乖巧的点点头,她走到安玲牀边坐下,轻轻的摩挲着安玲的手,姐,你的生命里不止谢家辰一个人,你还有我有爸爸妈妈还有安小帅,现在还有了小宝宝,姐,这些人都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你不能抛下我们。 楚钧寒心的看着谢家辰:“老谢,我真想一拳把你打趴下,你他妈的太不是玩意儿了,从现在开始你做好准备吧,准备着想怎么死,我觉得最适合你的就是自己把自己关太平间里闷死,像你这样有眼无珠的都不配沾污了刀子剪子。” 谢家辰面色灰败嘴唇流血,他苦笑着:“你让我相信什么,安玲的歼夫都站我面前了,还是她的医生,真的好浪漫好恶心,你他妈的嘴里说出花儿能让我相信他们干的时候只是在看病吗?还是相信那个医生的玩意儿进去就是在给她打针?” 楚钧狠狠瞪着他:“真想把你这边嘴角也豁开。” 他回头对一直静静站着的楚风说:“小叔,你去找找刚才那个医生,我们需要一个清静的环境,几个人好好聊聊。” 楚风马上就把事情办妥了,在誊的专人办公室里,楚钧把所有的资料放在桌子上,那些视频已经被他打印成照片,他一张张排开放在谢家辰眼前。 只一眼,谢家辰的脑袋就嗡的一声,就像头顶上掉下来个石墩子砸狠了,他哆嗦着手一张张把照片拿起来,越看脸色越差,看到最后几乎不敢再睁眼。 “这就不行了吗?还有视频呢,不错,你媳妇失踪的日子的确是和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你也认识,他就是凌霄或者叫云。” 谢家辰就像被掌掴了十几下,他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誊倒在椅背上,他捏着眉心苦涩的问:“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钧说:“罗伯特先生我能问一下您是什么时候认识安玲女士的吗?” 誊说:“就是度假村,她在温泉里被人强 暴,是我救了她,但是她晕过去了,照片上那位小姐却说是我伤害了她,为这个,你们当地警方关了我好几天,知道后来我朋友联系了大使馆交涉才把我放出来。” 楚钧看着谢家辰:“老谢,你听到了吧,你媳妇受了多大的委屈却不敢告诉你,你却怀疑她*。这一切从头到脚都是一场阴谋,凌霄扮成女人接近安玲,然后怂恿她去旅游,然后雇人强 暴她,还好被这位罗伯特医生给撞见,虽然伤害安玲的人跑了,但是这件事肯定和凌霄脱不了关系。” 谢家辰摇头喃喃说:“这不可能,凌霄他有病,他怎么会有这样清晰的头脑。” “有病?是,他肯定有心理上的疾病,但这并不妨碍他布置一个清晰有条理的局,你别忘了他可是侦探小说的爱好者,再说世界上的杀人狂哪个不是心理变 态,难道这个时候你还包庇他吗?” 谢家辰把脸深深埋在手掌心里,他不敢相信,凌霄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那样纯真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可怕? 楚钧转头对誊说:“您能再说说您为什么会把一些和安玲姿势*的照片还有安玲的项链寄给谢家辰吗?“ 誊脸上现出茫然之色:“什么照片,我都不认识他我怎么寄?项链是我救玲的时候她刮在我浴衣上的,我是托她的朋友,就是照片上这个叫云的女士转交的。她告诉我玲的丈夫对她很不好,经常家暴她,还把她的行踪告诉我,让我去拯救她。” 谢家辰忽然抬起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些皱皱巴巴的照片,誊拿过去一张张看,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微笑:“拍的真有技巧,完全看不出我们是在吵架,我们像一对情侣,这个可以给我留作纪念吗?” 楚钧一口血喷心里,亲呀你心真大,没看到那位想要扒了你的皮吗? 果然,听到誊的这句话谢家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楚风骨节粗粝的大手按住他,淡淡说:“谢总,先听钧钧说。” 楚钧继续问:“罗伯特医生,您说您是在度假村认识的安玲,那以前您没给她看过病?我可是听安玲说一直在吃您开的药,不得不说,您的医术是很高超的,您看,安玲怀孕了。” 誊纯欧式的耸耸肩:“不,这不可能,除非世界是有两个罗伯特,我才到你们B市几天,而且我的病人都要住院理疗不可能随便开药。对了,玲说给她看病的是个白发苍苍的美国人,我想那不是我。” 楚钧叫了一句老谢,然后看着谢家辰不说话,谢家辰给楚钧漆黑眼瞳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他捧住头深深的把自己埋起来。 楚钧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老谢,还用我再说下去吗?罗伯特诚然是喜欢安玲的,但他绝对只是精神上的一种仰慕,你和安玲被谁牵着鼻子走你自己心里有数吧,现在闹成这样,你该想想怎么收场了,有句老话说的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太贪心了。” 谢家辰慢慢抬起头来,他原本明亮的双眼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那眼神没有一点光彩,有的只是一片死灰颜色,他现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懊悔,他对安玲所说的每一句伤害她的话都被反弹回来,一刀又一刀砍在他心上,痛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果然,他被他们说中了,他后悔了,但好像已经晚了。 楚钧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他拍拍谢家辰的肩膀:“老谢,什么先别想,等安玲醒了再说。” 誊一点也没有听明白,他瞪着眼睛问:“你们谁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不懂。” “罗伯特医生,容我先介绍一下,我叫楚钧,是病人妹妹的丈夫,这个男人叫谢家辰是病人的丈夫,我们家的事情很复杂,您不需要知道,您只做好您分内的事情就好了。不过我要提醒您,病人和她丈夫很恩爱,只是发生了一些误会。”楚钧对着罗伯特伸出手来。 “误会?太可笑了,玲现在还不知生死,谢先生,您听着,我很喜欢您妻子,虽然我们只见过几面,如果您不能给她幸福,请放手,我好给她想要的。” 谢家辰嚯的站起来,隔着桌子他捏住誊的咽喉,双眸冰冷:“罗伯特,她最想要的是我,你懂吗?” 看着谢家辰的样子楚钧连连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什么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多聪明的人都笨的无可救药了呢? 安玲昏迷了三天,在这三天里若不是有楚钧,安璟觉得她是撑不住的。看到事情的严重性楚钧和安璟商量了一下,把这事告诉了安小帅。 安小帅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拿着一根铁棍,颇有古惑仔的架势。楚钧上前就把铁棍卸了然后就想抽他。安小帅双眼通红,大声嚷嚷:“谢家辰呢,我要杀了这孙子。” “安小帅你给我冷静点儿,你杀他你问过安玲了吗?你大姐现在还昏迷着,你二姐已经几天没合眼了,你是老安家的男人,叫你来是干大事儿的让你来闹事了吗?有没有脑子?” 安小帅抱着头呜呜:“我没有,要是我姐有个三长二短我非让谢家辰他妈的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得,话狠人孬,去看看你姐,多在她耳边说说话,把她叫起来。” 安小帅给楚钧提溜到病房,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住了安玲的手。 安璟握着安玲的另一只,她看了一眼安小帅,哑声说:“小帅,你和姐说两句话,姐最疼你了。” 安小帅点了点头,可是刚喊了一个“姐”就哽咽了,安璟抬起另一只手胡乱的给他揩着眼泪:“瞧你个没出息的,姐最不喜欢看你哭,说这样不男人。” “我不哭,我就是想跟大妞姐说她那个很漂亮的水钻蝴蝶发卡是我偷的,我拿去送给女同学了,姐,当年你为了这事儿闹了好几天脾气,现在我敢承认了,你起来打我呀。” 安小帅真的不想哭,哭什么呢,姐姐不过是生病了躺着,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哭的,可是他的鼻头却酸胀的难受,眼窝子热气一直往上涌。 安璟哭着说:“姐你听到了吗?是安小帅这个小兔崽子干的,你还一直冤枉我,把我作文比赛得的笔记本都给撕了,姐,你起来,只要你起来多少本子都让你撕,你不能不要我们,爸爸刚做了手术他是经不住打击的,还有张美丽,如果你听不到她那大嗓门骂是会浑身不舒服的,姐,姐,你听到了吗?” 楚钧一直站在外面,他拉住谢家辰并轻轻的给他们关好门。 谢家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白上拉满了血丝“楚钧,你揍我吧,我他妈的不是人。” 楚钧冲里面点点下巴:想揍你的人在里面,老谢呀老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谢家辰头抵着墙,他的心在滴血,为自己的混为凌霄的狠,为太多太多不能挽回的过去。 楚钧冷冷看着他,眼底也有一分悲悯,谢家辰这次做的太过了,但作为他的朋友楚钧或许可以理解他,这些年,他心里总活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因为失去,因为得不到,那个影子就以好于她本来面目的一百倍存活在他记忆里,特别是安玲不会弹钢琴的时候,不懂什么是欧洲文艺复兴的时候,看歌剧睡着的时候……他拿着安玲的缺点比着那人的优点,日复一复,他自己都分不清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当得知安玲*的消息,他第一直觉就是那个人永远都不会背叛他,思念的太重就生了贪念,想让那人真真实实的出现,虽然凌霄是男人,但他是她的双胞胎弟弟,只看着容貌,是一样的。 种什么样的苗接什么样的果,谢家辰种下一颗恶之花,却把报复的种子结在了安玲的身上还有他们苦苦求而不得的孩子身上。 安小帅一直呆到晚上,他对安璟说:“姐,你今晚回家歇歇吧,这里有我。” 安璟说:“你还是去公司看看吧,你领导还怀着孩子,一个女人本来就难,她还要管着那么大的公司。” “没事儿,他们家一帮人呢,再说了她哪里有姐姐重要,姐,你回去吧,我守着就行了。” 安璟后来回想起那个晚上,觉得也许真的有月光。垂着流苏的窗帘被高高挂起,隔着玻璃,月光水银似的泻满房间,安玲就像睡在月光里的公主,眉目平展唇角嫣红,脸颊也似莹莹发了光。 安璟看到她动了一下手指,闭着眼睛说:“安二丫安小帅,你们真吵!” 安璟和安小帅傻傻看着,过了大约有几分钟他们忽然就扑过去,不管不顾狠狠的抱住了安玲。 “安大妞,你大数你鬼心眼儿多,每次玩不过我们你就装死,讨厌你讨厌你。”安璟一边哭一边喊,到最后却哈哈笑了。 安玲*了一声:“真难看,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安小帅,你好减肥了,你该有150斤了吧,压倒你外甥了。” 安小帅擦着大鼻涕直起身子:“安大妞,你也是要当妈的人了,能这么吓人吗?以后我一定教着宝宝揍你。” 姐弟三个又是哭又是笑过了半天安璟才想起来应该去叫医生,安玲拉着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很好。” 安璟举着手激动的说:“那我去告诉我们家楚律师,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跟着,累坏了。” 安玲微微笑着:“去吧,你们今晚回家睡一觉,我让安小帅陪着我就行了。” 安璟皱着眉头说:“那怎么行,他不会照顾人,再说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方便的。” “没事儿,小帅你可以的,对吗?”安玲拍拍安小帅的手背。 安小帅点头,“那当然了,我肯定照顾姐姐妥妥的,你就放心回去吧,律师姐夫的眼睛都熬红了。” 安璟和他们争不过,认真嘱咐了一番,安小帅推她:“你的叨唠快赶上张美丽了,已婚妇女真是啰嗦。” 安璟给了安小帅的翘屁股一脚才走出病房。一松懈下来,安璟觉得浑身不舒服,她转动酸痛的脖子在走廊的长椅上找到了楚钧,他旁边还坐着谢家辰。 安璟看都不看谢家辰,只是笑着拉起楚钧:“姐姐醒了,今晚安小帅看着,我们回家去吧,看看你,胡子拉碴的,好颓废。” 一听安玲醒了谢家辰嚯的站起来,他身子晃了几晃刚想挪步子安璟就挡住他:“谢总,请你不要去打扰我姐姐,她现在身子特别虚弱,我不想她受到什么刺激再大出血。” 楚钧拉着他:“老谢,知道人没事了就好,你也先回去,来日方长,听我的。” 谢家辰把自己摔回到椅子上,他头倚靠着墙闭上了眼睛,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中,他只有半边脸是明亮的,从额头到鼻子到下巴,往日顺畅俊朗的线条显得死气沉沉,分外的脆弱和疲惫。 楚钧和安璟从医院里走出来,安璟把头靠在楚钧身上不停的打呵欠。 这几天熬的安璟特别憔悴,下眼睑上挂着大眼袋,楚钧心疼她,微微一弓身子说:“累了吧,上来,我背你去车上。” 安璟摇摇头:“我挺重的,你也累了。” 楚钧拉着她走到一个花坛边儿上,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站上去:“小看你老公了,上来,我们回家。” 安璟不再坚持,她趴在楚钧背上,两条长腿紧紧环住他的腰,双手则搂住了他的脖子。 楚钧用手托住她的小屁股,把人往身上紧了紧:“11路公交车,走起!” 安璟的心跳抵在楚钧宽厚的脊背上,她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在睡过去前小声的嘟囔:“楚律师,有你真好。” 楚钧步子走得很稳,他笑着回应她:“你才知道呀,有我岂止是好,是很好非常好特别好好的不能再好。”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安璟的回应,她已经在他背上打起了抑扬顿挫的小呼噜。 楚钧无奈的笑笑,这个傻丫头! 这样被呵护着走下去,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看着安璟走了,安玲对安小帅说:“我想喝水。” 安小帅忙站起来给安玲倒了水,然后轻轻扶她起来喝了,安玲艰难的咽了半杯水,又说:“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安小帅想了想说:“好,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千万躺好了别动,我五分钟就回来了。”安小帅匆匆忙忙出门了,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安玲强装的笑脸马上消失了,她静静躺着,双眼呆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走进来,他走到牀前直直的站住,然后就一个劲儿盯着安玲。 安玲看都没看,淡淡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今天又一位无名英雄的月票,月票呀月票,我想和你约炮,你想死我了,磨人的小妖精!!哈哈哈,我好像不应该这么欢脱,墨墨虐点低这一章把自己感动到了,对,是感动不是虐,墨墨不会虐,所有的起伏都是为了情节需要,你们可不准抛弃我呀! 总裁姐夫后悔了,后面好好收拾他,哼哼,看他还敢不敢了?三心二意的渣男,不负责任的爹。我们都要唾弃他,好好教育他,对,后面楚律师会好好给他上一堂关于婚姻的课,让他去学会怎么无条件的对妻子好。 90. 你的离婚官司我接了(大楚干巴爹)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走进来,他走到牀前直直的站住,然后就一个劲儿盯着安玲。 安玲看都没看,淡淡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人优雅的在牀边的椅子上坐下,病房里的灯光有点暗,阴测测的打在他长发披散的脸上,影影绰绰的影子在他清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若不是安玲刚从鬼门关回来,还真以为自己撞了鬼。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安玲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害怕没有愤怒,她的眼眸清澈通透,如一汪静水没有一丝涟漪。 那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微微笑着,笑容清淡中又有几分绮丽,就像在水墨画上点了几笔朱砂。 安玲也忍不住笑了,只是笑容里含着苦涩,这些苦已经渗到她的血液里,随时在她的笑她的泪里挥发。 “安玲,恭喜你,大难不死。”那人终于说了话,嗓子还是像黑咖啡一样醇厚丝滑。 安玲的声音很平静:“是呀,让你失望了。云,或者是别的名字?” “哈哈,我发现你死了一次变聪明了,我就是云,凌云,谢家辰唯一爱过的人。” 他的这句话若说在以前安玲肯定要疯了,但是现在她好像没听见一样:“是吗,如果是真的那就恭喜你。” 安玲的反应云明显不满意,他今天是来验收成果的,虽然安玲已经半死不活躺在牀上,但还是不够,他想要看到她崩溃哭泣,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独占了谢家辰五年的恨给发泄出来。 他诡异一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不问这几年我在你们生活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还有,我把你害的这么惨你猜谢家辰会不会生我的气?” 安玲摇摇头:“虽然从头到脚都被你戏弄,但我没你想的那么傻。其实,从我们结婚第三天我就知道谢家辰心里还有人,而且还是个死人。我以为我可以一点点取代那个人在谢家辰心里的位置,为此我也付出过努力,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成果,那个人对于谢家辰很重要吧?” 安玲说到这里明显的并没有说完,可是她却不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云。 云的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肌肉颤抖着扭曲,安玲的话听起来无棱无角,却比刀子更锋利的扎进他最柔软的地方。 她说的人不是他,即使他穿着女装和那个人长得一样,他还不是她,这样浅显的道理其实谁都知道可没有人去戳穿。现在安玲只轻轻的碰了一下嘴皮就锋利的割开他刻意营造的假象,让他血肉淋漓。 “我就是那个人,是他最爱的人,你才是我们中间的障碍,五年了,我等了五年,你该把谢家辰还给我了。” 安玲不理会他的张牙舞爪,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谢家辰有个秘密户头,他定期回往里面打一些钱,他还有一个手机,从来只接一个人的电话。但是,他没有女人,我找私家侦探调查了才知道他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车祸,他一直供着那人的弟弟在法国学画,我如果再调查下去会发现倪端的,可是我放弃了,我亵渎了谢家辰心里的秘密已经怕的要死,甚至刻意去忘记这件事,却不知道这个弟弟会也疯狂爱着谢家辰,甚至不惜扮成女人一次次害我,凌霄,你就是凌云的双胞胎弟弟,凌霄对吗?” 凌霄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砰砰乓乓把椅子碰倒在地,他像一只被剥去鳞片的毒蛇,抻着脖子挣出条条青筋:“不是的,我不是凌霄,我是凌云,我才是谢家辰爱的人。” 安玲有点害怕,生死之间她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却万万没有料到凌霄有精神分裂症,她下意识用手护住腹部,用一种保护的姿势把自己缩起来。 凌霄的眼睛露出狂乱的凶光,他黑发垂颓脸色惨白,青白的手指抓住了桌子上的水果刀,他嘴角往上扯了扯,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然后一点点压低身体靠近安玲。 安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狼狈的爬起来把身子往牀角缩,因为害怕,全身都在发抖。 “我不会让你生下谢家辰的孩子,我不能生别人更不能。”他的声音黯哑而缓慢,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咝咝的抽气声,就像一条毒蛇在吐信子。 “你要干什么,啊。”安玲很快就叫不出来,雪亮的刀锋带着利器特有的煞气贴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 水果刀是楚钧出卖色相问护士借的,是地摊上一块钱一把的薄薄的劣质刀,但是却很锋利,刚才安小帅还用它把一个橙子切得汁水四溢,现在它带着浓郁的橙子味道贴在安玲的大动脉上,不用怀疑,如果凌霄一用力,安玲的脖子也会像橙子一样流淌出叫做鲜血的汁水。 安玲的牙齿咯咯磕在一起,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死,即使没有谢家辰,她还有家人和孩子。 “我是凌霄,但我也是凌云,凌云柔体死了但灵魂在我身上重生了,我们姐弟本就来自一个胚胎,是一个人,你懂吗,是一个!”夜色中,凌霄笑得阴森,冷硬的刀子抵进了安玲的嫩肉里。 安玲惊恐的瞪着眼睛,泪水汗水混了一脸,“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凌霄眼神怨毒,脸上阴森的笑意渐渐加深…… “凌霄你干什么,放开她!”谢家辰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牀前。 凌霄看到谢家辰一点都不意外,他笑了,笑得像一朵盛放的罂粟花:“谢家辰,我是谁?” 谢家辰咬牙切齿握住缩在衣袖里的拳头:“你,你是凌云,凌云,乖,把刀子放下。” 凌霄的声音很甜蜜,就像掺了蜂蜜的白砂糖:“为什么要放,我杀了她不好吗?” 谢家辰的心像给切片儿搁在平底锅上煎,他咬着牙说:“不好,杀了她你会坐牢的,你坐牢了怎么和我去周游世界,你想想,英国的康桥,法国的卢浮宫,还有爱琴海地中海夏威夷奥丁堡土耳其,好多地方。” 凌霄的长睫毛丝丝颤动,一脸的天真无辜:“可这些地方我都去了,我去了好多地方,都孤单的一个人…..” “不会的,以后我陪着你,看长河落日,看云起云涌,你看,天上的月亮是紫红色的,好漂亮呀,那是阿波罗的少年用鲜血开出的风信子吗?” 谢家辰学着凌霄平日里说话的调调胡编乱造,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凌霄知道,他好像被吸引了,拿刀的手松了松,转头去看窗外。 谢家辰抓住时机整个人都弹过来,凌霄在他巨大的冲力下被撞到了门口狠狠摔在地上,他手里的刀子也脱手正好落在要进门的安小帅脚下。 谢家辰紧紧的搂住了安玲,这几分钟他就像经历了一次最长的长途跋涉,一头一脸的冷汗,手脚酸软的都不像自己。 安小帅一头雾水:“这干什么,你们在耍猴儿,谢家辰你个王八犊子,放开我姐。” 谢家辰搂着安玲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随着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随时都有可能落在安玲脸上。 安玲手脚冰凉,她的思维还停顿在一片空白当中,她根本就看不清救自己的是谁,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紧紧抱住在谢家辰的胳膊。 这样的画面刺激到了凌霄,他猛的向前爬行企图捡回水果刀。 安小帅44码的大脚狠狠踩住了凶器:“你干嘛?谢家辰这是谁,他拿刀要干嘛?” 安小帅喊出谢家辰三个字猛然让安玲醒悟过来,她推开谢家辰,嘶声说:“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谢家辰,我成全你,我们离婚!” 安玲脖子上被刀刃压的殷红,隐隐有血丝渗出,谢家辰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安玲狠狠甩开,他眼里满是痛苦之色:“安玲,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处理凌霄的事情,给你个交代。” “不必了,我就当给疯狗咬了,从此我和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请你们给我出去。” 谢家辰还想说什么,安小帅已经一把把凌霄更拽起来推出去,“谢家辰,你听清我姐说什么了,你们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谢家辰深深的看了安玲一眼,“大妞,我是不会离婚的,死也不会。” “滚,人渣。”安小帅上前就推了谢家辰一把,把他给推出去。 门在谢家辰身后狠狠的甩上,隔离了他痛楚的视线。 凌霄阴森森的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谢家辰,你现在只剩下我了。” 谢家辰忽然走过去抓着凌霄的衣领子狠狠的扇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他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扇的凌霄脑子翁翁直响,眼前直冒金星,甚至嘴角都沁出血迹。 凌霄抬眼看着谢家辰,他伸出粉红的舌尖舔着嘴角的鲜血,然后笑了,他的牙齿染上了血迹,就像一个刚吃完人心的魔鬼,谢家辰捂住了眼睛。 凌霄还在笑,从微笑到大笑到狂笑:“谢家辰,你只有我了,只有我了。” 谢家辰放下手几乎把牙齿给咬碎了:“凌霄,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回法国永远不要回来,要么去神经病院接受治疗。” 看到安玲脖子上的红印子,看到她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安小帅一咬牙就要出去找谢家辰算账。安玲紧紧的拉着他:“小帅,不要走,我怕。” 原来面对凌霄时所有的淡定和坚强都是强装的,现在她就像一只刚出壳就被猫扑了的小鸟,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充满了恐惧。 安小帅反握着安玲的手,他慢慢蹲下身子,仰望着安玲恐惧不安的眼睛柔声说:“姐,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安玲没有说话,她的手却握的更紧,甚至指甲掐到安小帅的肉里。 安小帅一动不动任她掐着,他说:“姐,以前咱妈说,我们的姓特好,安,平平安安,安安乐乐,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喜乐,所以我们家的人是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以前爸出车祸我以为天塌了,可还不是一家人都好好儿的,折磨人的只是过程,等过去了就觉得不算什么,你一定要挺住。” 平安喜乐,喜乐平安,这个简单朴实的愿望在这个偌大的国家里恐怕又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这样想,可是不能预料的意外却频频秒杀他们的美好愿望:车祸、疾病、地震、火灾……只有经历过苦痛和灾难才知道平凡平淡生活的可贵,所以爱情,仇恨,名利、钱财在生死面前真的都不算什么,失去了能再得来的东西都不是最宝贵的,唯有生命永远都只有一次。 这个道理,安玲她懂! 第二天一早安璟就到了医院,她担心安玲了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安玲不让安小帅说昨晚发生的事,安小帅还真是听话,一个字儿都没往外漏。不过他偷偷的和安璟说安玲昨晚在梦里喊了一晚上妈,他们是不是应该告诉张美丽,毕竟安玲这时候需要她。 安璟征求楚钧的意见,楚钧想了想说:“还是告诉吧,一是对安玲好,二是安玲和老谢的事情没完,你们总不能瞒着家里一辈子,早知道早准备。” 安璟还是有些踌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说。” 楚钧笑的很温柔,晨光中他的侧脸被染成金黄色:“交给我吧,我来说。” 安璟点点头,看看四下无人,踮起脚来在楚钧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 安璟早晨抹了点唇膏,亲到脸上油润润的感觉,楚钧伸手抹了一下,忽尔就笑了。 “你怎么笑的那么傻?”伊人早已远去,不知什么时候对面换上了严可这个大老爷们儿。 “很傻吗?有多傻?”楚钧忙板起脸。 “就像…..”严可好好想了想,他一时还找不到形容词,最后一拍脑门儿:“你知道天桥下有个戴着大红花见谁都喊媳妇儿那个老傻子吗?你刚才和他忒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楚钧抬脚就在有洁癖的严医生屁股上留下一个大脚印儿:“滚丫的,大清早儿扯几把蛋。” 中午的时候楚钧把安玲的父母给接来了,事先和大家说好了和老人什么都别说,就说安玲怀孕了需要住院保胎,这样两人高高兴兴的跟着来了医院。 张美丽一进门儿就往外捣鼓,鲫鱼汤、土鸡汤、排骨汤、甲鱼汤,问安玲喜欢喝哪个。 安玲的情况好了很多,见到了妈妈她也有了笑模样:“就喝鸡汤吧,爸,你怎么也来了,一会儿赶紧让小帅送你回去。” 安定邦的心思比张美丽细腻,他一进门儿就觉得气氛不对,这安玲怀孕是好事儿,为什么就不见谢家辰和他家的半个人影,反而是自己家的人忙进忙出的,人多他也没问,趁着他们热热闹闹说话的时候他到走廊里给谢家辰挂了个电话。 谢家辰从走廊那头的长椅上站起来:“爸你别打了,我在这里。” 安定邦一见谢家辰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自己的总裁女婿吗,怎么跟个流浪汉似的? 谢家辰在医院里熬了几天都没合眼,身上的衣服全都皱成梅干菜,头发冒了油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他面色憔悴眼窝凹陷,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怎么看都不是那个精明干英俊非凡的大总裁。 看到这种情形,安定邦要责怪的话又咽下去,他低声问:“家辰你这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谢家辰的声音干涩嘶哑:“爸,我和安玲有点误会,我怕她激动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安定邦叹了口气:“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个性太强,现在什么节骨眼儿了,就不能个人都退一步?” “爸,是我的错,大妞生气也是应该的,您别当着她的面提,现在她身体不好,不能激动。”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得,你先回家洗个澡刮刮胡子,都在气头上也难免的,过几天就好了。” 谢家辰低着头答应,安定邦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安玲病情稳定下来,渐渐的也能吃的下东西了,张美丽每天变着花样儿来给她送饭,不过渐渐的她也看出了门道儿,女婿要命在病房外面,要么站在门口儿,就算偶尔进来了,安玲对他也是冷冷的,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张美丽问安玲:“大妞,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安玲摇摇头,她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了,既然决定要离婚,一切都得和父母交代清楚。 当天晚上,安璟和楚钧,安小帅,还有安家老两口就被叫到病房里。 关上门,安玲说:“爸妈,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可是瞒着也不是个事儿,我要和谢家辰离婚。” “离婚,大妞你疯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张美丽觉得自己心里给大女人扔上了一颗炸弹,浓烟四起碎片飞溅,太震撼了。 安定邦倒是镇定的多:“大妞,为什么?” 安玲苦笑一声:“前些日子我们闹了些矛盾,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他说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都要打掉,妈,爸,这样的人我不能和他过下去,孩子我自己养。” 安小帅也说:“姐,你放心好了,有我呢,我一定帮着你养孩子,爸妈拉扯我们三个都拉扯大了,我就不信我们三个拉扯不了一个孩子,是吧二姐?” 安璟虽然很生谢家辰的气,但是她还是摸不准安玲对他还有没有感情,她喃喃说:“我只希望姐你想清楚了,孩子你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他吃苦的。” 张美丽赶紧打断她:“你们这两个熊孩子,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们怎么掇撮着你姐离婚,离婚不是儿戏,结婚离婚都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哪能说离就离?” 安玲摇摇头:“妈,我已经决定了,当年我要嫁给谢家辰,您不同意,结果我还是嫁了,我不后悔,现在我要离婚你还是不同意,可是我必须离。” 张美丽气的站起来在地上来回绕圈儿:“老安,你倒是说句话儿呀,你的儿女一个比一个主意大,我不管了。” 安定邦老脸上全是深深的纹路,每一道都是他为孩子辛苦付出的见证,他沉声说:“大妞,我就问一句,你们之间的事情真严重到离婚这一步吗?我知道你们瞒着我和你妈很多事情,我也去问过护士站,他们说你是大出血送进来的,爸不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爸只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考虑你考虑孩子,但是大妞你记住,咱们家的大门永远都对你开着,不管你是谁的媳妇儿,你永远都是我老安家的女儿,爸爸的小棉袄儿。” “爸!”安玲叫了一句就再说不下去,她知道的,她的家永远是她躲避风雨的港湾,她的爸爸就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一直没说话的楚钧忽然说:“安玲,离婚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一般来说女方怀孕期间法庭是不会给判离婚的。你一个女人没有收入以后要怎么养活孩子,我还告诉你,谢家辰名下没什么财产,他们家所有的房产股票证券都是在他爸爸名下,你能得到的充其量也就是他这几年收入的一半。” 安玲抬头看着楚钧,眼神很坚定:“是的,我要离。我想过了,我生下孩子后就给妈妈带,然后我出去工作,我并不是个不能吃苦的拜金女人。” 楚钧点点头,他看到安璟眼巴巴的像个小狗一样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祈求,他故意不去看她,而是对安玲说:“如果你要起诉谢家辰,那这个官司交给我吧,虽然我是他公司的法律顾问,但我也是你的亲人,我就悖一次行规,给你代理。” 安璟忽闪着睫毛一个劲儿点头,要是她身后有尾巴肯定能摇起来,老公你太棒了,好爱你! 通过家庭会议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第二天楚钧就拟好了离婚协议,他在医院的厕所里拦住了谢家辰。 谢家辰还是一副颓废的样子,他低声问:“找我什么事?” 楚钧声音低沉:“老谢,我现在是安玲的代理律师,她向你提出离婚,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你看看,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谢家辰像一个被点着了的爆竹,砰的一下子就爆发了,他抓着楚钧的衣领狠狠的把人丢在厕所隔间的门板上,接着身子就压过来。 楚钧真要动手他不够格儿,可作为朋友楚钧只能给他当一次沙包丢:“老谢,你冷静点。” “楚钧,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为什么你不能帮劝着点儿,你可倒好,反过来帮她打官司,你是想我死吗,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你也知道她有孩子!谢家辰,你想想自己是怎么对她的,人说哀大莫于心死,安玲这会儿心真死了,你看看她现在那样儿,强装欢颜,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这都是你造的孽,你如果怪我能有用怪我好了,妈蛋我不接你让她去找谁?她已经够可怜了,我是她妹夫,我不可能不管。” 楚钧每一句话都带着刺狠狠的扎在谢家辰心上,他一下子泄了力气,抱着头蹲在小便池旁。 进来一个尿尿的人,看到谢家辰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他解开裤子一边儿放水还频频回头看。 楚钧大怒:“看蛋呀,尿你自己的!“ 那人以为碰上神经病,鸟儿都没放好提溜着裤子就跑出去,饿滴个亲娘!这里什么时候改神经病医院了? 楚钧蹲下双眼平视谢家辰,“老谢,要接这个官司我也想了很久,还非我不可,放心,只要你诚心想挽回还是有机会的,不过我帮不了你,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谢家辰从臂弯里抬起头:“那我去找谁帮我打官司?我总不能自辩吧?” 楚钧捏着下巴笑的很狡猾:“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就看你敢不敢用。” 谢家辰一皱眉:“敢不敢用?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91. 要么睡要么滚! 谢家辰从臂弯里抬起头:“那我去找谁帮我打官司?我总不能自辩吧?” 楚钧捏着下巴笑的很狡猾:“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就看你敢不敢用。” 谢家辰一脸的恼怒:“你说的不会是贺一飞吧,大楚你是诚心让我输吗?贺一飞是刑辩,他懂民法吗?” 楚钧拍拍他肩膀: “我以前也是刑辩,这不离婚官司打的也挺好的吗?听我的,老谢,你想不离婚就不能让外人搀和这事儿,关上门就多了一个法官,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作为好哥们儿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谢家辰撮着牙花子想半天,这事儿也只能这么办了! 安玲要离婚的事情就家里人知道,谢家辰不想离婚的人更不会张扬,不过还是给他父母知道了。 谢家辰的妈妈向婉如闯到病房的时候安玲正在喝红枣银耳羹,张美丽坐*边儿监督着女儿,一次一大碗,必须全喝了。 向宛如怒冲冲闯进来,劈头盖脸的就说:“安玲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烧的慌,我们家辰哪点儿配不上你,离婚?我早就巴不得你们离了,可是你现在怀着孩子提出来什么意思?要挟我们呢?我告诉你,要离婚也得先生出孩子再滚蛋,我们家的钱你一分都甭想拿到,我就说了,穷家出刁妇,家辰不知怎么就被你迷晕了头…..” 安玲就像凭空被人打了一个大嘴巴,素净的鹅蛋脸青红不定,端着碗的手一抖,大半碗汤水洒在被子上。 张美丽一看女儿受了欺负疼的心尖儿都打颤,她看着向婉如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想拿洗脚水泼她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亲家,话可不能这么说。” 向宛如扬起高傲的下巴,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冷笑:“可别这么叫,我们担不起,请叫我谢太太或者是向女士。” 张美丽心里那个气,这要是在家的巷口子,她早就淬她一脸爽肤水儿,可冲着她是谢家辰的妈妈,张美丽忍了又忍:“谢太太,既然我们都没什么关系了就请你出去,你到我女儿的病房来撒野你凭什么呀?不要仗着有几个臭钱就看人用鼻孔眼儿,你看的明白吗?我们家是没有钱,但是我们活的坦坦荡荡,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出刁妇了,你见过刁妇什么样吗?洗手间里有镜子麻烦你去照一下。” 这回生气的换谢家辰他妈了,广场舞皇后的杀伤力把她嘴都气歪了,带着大翠玉镯子的手一个劲儿揉胸口:“你,你们……我现在知道安玲为什么这样了都是你这个好妈教的,这个婚必须离,我不能让家辰毁在你们这帮低贱的女人手里。安玲,你说说,你嫁给家辰这五年给他带来了什么?你除了会缠着他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的儿子从小优秀是天之骄子,将来是要把谢家所有产业接过来的,你除了拉低他的身份一无用处。” 张美丽刚想反驳安玲却大喊出声:“够了,这几年我一直敬你是长辈才一再忍让,可是听听你这些话是长辈说出来的吗?你口口声声为了谢家辰好,可是你知道谢家辰要的是什么吗?他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为你们创造利益和荣誉的工具。你因为我在事业上帮不了他就看不起我,你想要的是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以便带给你们更大的利益,可婚姻是利益交换的工具吗?你的眼里除了钱和权还能看到什么?为了这些你从我们结婚开始就不断的破坏我和谢家辰的婚姻,屡次逼着他和我离婚,我们能走到今天也是你逼的,现在好了,我答应离婚了你还不满足,抢我的孩子怕我分你们的钱,今天我就告诉你,孩子是我的,钱属于我的那一份我也会力争到底,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以后有事让律师来和我说话。” 安玲说完这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因为太过激动她眼前又阵阵发黑。 向婉如被安玲一顿抢白气的脸都青了,她彻底失去了所谓的贵妇气质,她握着LV限量版手袋的手指蜷曲起来,手背上绷起狰狞的青筋,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举手就要打安玲。 “妈,你闹够了没有?”是谢家辰,他握住了他母亲的手臂,狠狠的把她拖到一边去。 “家辰,你都听到她说什么了吗?到现在你还要包庇她?”向宛如把矛头指向了谢家辰。 “妈,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搀和,您赶紧回家去。”谢家辰拽着她妈的手就把人往外拖。 “谢家辰。”安玲忽然叫住了谢家辰。 谢家辰顿时狂喜,他回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安玲:“大妞,什么事?” 安玲深吸了一口气,说:“以后请你和你的家人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什么事情我们法庭说。” “大妞…..”谢家辰涩涩的叫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点点头然后拉着他妈走出去,走的好远还能听到他妈在絮叨:“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娶这种女人,没教养没素质,你看她那个妈,就是一个泼妇。” 谢家辰忽然站住,他深深的看着他妈,神色痛苦:“妈我求您别说了,您以为您就好了吗?像泼妇无理取闹的是您!” 以后的几天谢家辰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医院里,每天却都有快递小哥送一束鲜花到病房里,玫瑰、郁金香、铃兰、风信子…… 誊来查房的时候总要皱鼻子:“作为医生我想劝告病人,鲜花的香气并不利于病人的康复。” 安玲笑笑:“那就请誊医生帮我把它们扔掉或者是送给护士吧。” 誊皱着眉头说:‘我觉得你的注意都很糟糕。扔掉是浪费,一束从荷兰空运的郁金香够普通家庭一个星期的饭菜钱。但是要我去送给那些护士……“说到这里誊耸着肩膀瞪大眼睛做了一个特萌的表情“我怕她们关起门来把我八光!” 安玲开怀大笑,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以至于安璟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安玲说:“誊医生说他要是送花给女护士她们都会疯狂的。” 安璟说:“可不是,誊医生前面走后面总有一群护士跟着,我替你们解除难题吧,这些花全搬我们家去。” 安玲和誊一起说:“财迷!” 楚钧到医院接安璟的时候就看到她抱着好多花,他皱皱眉头不悦的问:“谁送的?不会是那个陆翊吧,一看就是没脑子的富二代干的蠢事儿!” 安璟灿然一笑:“是你的老哥们儿老谢干的,他天天给我姐送花,你瞧人家送的花多有品位,就是漂亮。” 楚钧鼻端忽然闻到了充满麻汁味道的玫瑰花味儿,他扳着脸语调拉长:“奥,是他呀,够傻 逼,我这辈子就送过一次花,还给人逼着拿去路边摊。” “那是你自己愿意去的,我有逼你吗?再说了,我和教授吃个饭你就跟着瞎掺合。”提起那档子事儿安璟觉得自己比楚钧还窝囊,本来不想那么简单的就原谅他,结果给他那么一睡就没有傲娇的理由了,想想都觉得悲催。 楚钧一看安璟又要翻旧账赶紧闭上嘴,他一言不发的扣上安全带,满车浓郁的花香熏得他鼻子有点痒,真想掐死谢家辰呀! 回到家安璟就顾着摆弄那些花,餐桌上放一束,客厅里摆一束,楚钧被满屋子的花香顶的头晕,他不悦的甩下外套:“我去洗澡了。” 最后的一束安璟准备放到洗手间去,听到水声停止了,她敲敲门:“洗完了吗?” 楚钧说:“进来吧,门没关。” 安璟知道楚钧的恶趣味,她怕推门进去他不穿衣服,于是她咳咳两声,“你先出来。” 楚钧唰的拉开门,安璟吓得赶紧闭眼,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怂了,她慢慢的睁开一只眼然后再另一只然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楚钧正对着镜子擦头发,他下身已经穿上了一条灰色的家居裤,上身却光着,晶莹的水珠正顺着他性感强壮的后背溜到松松的裤腰里。 安璟脸蛋微微发烫,她不得不承认对于楚钧的美色她毫无抵抗的办法,就是这么看着,多天没有和他啪啪过的身体已经泛起了渴望,她甚至能感觉到在衣服底下的小兔兔隐隐发胀。 楚钧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安璟,他嘴角上扬勾出一个戏谑味十足的笑意,慢悠悠的说道:“你老公的果体比起那些花来怎么样?是不是对你更有吸引力?” “无聊。”安璟嘟着嘴不敢看他,正摆弄着花瓶里的花。忽然,楚钧转了个身湿漉漉的拥住了她。 安璟的心一缩,哑着嗓子说:“干嘛?”身子却不由自主贴在楚钧胸膛上。 楚钧嘴唇贴在她耳朵上,热热的气息让她酥了半边儿:“干!” 话音刚落楚钧的手就捏住了她的小兔子,粗粝的掌心随意捏出他喜欢的形状,下身更是贴住安璟丰满的屁股,楔着那道沟壑重重顶了几下。 “啊,你没穿内 裤!”安璟发出尖叫,她给楚钧摆弄的浑身发软,不由自己的随着楚钧的节奏摆动身体。 楚钧温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舔着她脖子上滑嫩的肌肤,还能抽出空嘴皮子上耍*:“这样方便,省的一会儿还要脱。” “你…..”安璟刚说了一个字就无法把话继续下去,因为楚钧的手一只落在她的小兔幂幂上,另一只却钻进她的裤子里,虽然隔着底 裤但她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他手指上的硬茧,那最柔嫩的部位因为他的逗弄而花蜜泛滥。 “二丫,给我,好吗?”楚钧贪婪的嗅着安璟身上淡淡的花香,身体更是很诚恳的反应着他的渴望。 “我,我还没洗澡。”他的热力烘的安璟口感舌燥,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像个小刷子轻轻的拨动着楚钧的神经。 “没那必要,反正一会儿还要洗,二丫,我们去沙发上。” 被楚钧半抱着带到沙发上,安璟一直羞涩的闭着眼睛,感觉到身体上的凉意随后又被楚钧火热的身体覆住,安璟舒服的只想叹息。 楚钧吮住她的睫毛,毛茸茸的小腿摩擦着安璟的身体,一叠声叫着:“二丫,二丫,二丫。” 安璟已经给他逗弄的神魂颠倒,他叫一声她就嗯,嗯着嗯着忽然就笑场了。 楚钧就要提枪纵马,却给这个笑生生卡住,他拧着眉头一脸黑气:“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受了惊吓我妈都会下一碗儿面条给我收魂儿,我妈敲着碗叫,二丫二丫二丫,你刚才那一叫我以为又给收魂儿呢,差点就配合你说我回来了。” 楚钧咬牙切齿:“那好,一会儿我非让你舒服的连魂儿都没了。” 这晚楚钧身体力行的实现了让“二丫舒服的连魂儿都没了”的豪言壮语,姿势换了好几个,还净是高难度的,将安璟搓成一条麻花儿,安璟给折腾的骨头架子都散了,腰也快断了,楚钧还是不满足,无赖的诱哄她:“乖二丫,宝贝儿,我们再来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安璟闭着眼睛直哼哼:“你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还有完没完了,楚钧,要么睡觉要么滚…..啊!” 没等安璟说完楚钧又闯了进去,那震动的频率就像冲充足电的机器,马达轰轰的,直接要把安璟折腾到地老天荒。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安璟半昏迷着陪他冲上最后一个高峰,后果是第二天早上迟到了,她顶着大黑眼圈儿腰酸背痛的赶到办公室,办公室的男女老师都用一种*不明的眼神看她,身子那个严厉的训导主任张秃子都说:“安老师,年轻人要注意影响!” 她心虚的低下头,打开教案准备下一堂课,中间去厕所的时候照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我脑门儿上写着纵欲过度吗?为什么就不能是为了教育事业没日没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当然没人相信她,陆翊难得来上次课,来就看到安璟的这副模样,他牙根儿恨的发痒,下课后他直接给安璟发短信:“放学别走,我们聊聊。” 安璟不愿意伤害一个学生的感情却更不愿意和陆翊独处,她回他:“不行,下班我老公来接我。” 陆翊的回复很霸道:“让他别来,我送你回去,说的是楚钧的事儿。” 安璟捏着手机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一个好字,她又给楚钧打电话,两个人先是黏黏糊糊说了些甜言蜜语,然后楚钧才神秘兮兮的说:“二丫你猜我在干什么呢?” 安璟心里有事儿就显得心不在焉:“干?” “擦,二丫你学坏了,你不在我干蛋吗?我在偷看贺一飞给谢家辰写的辩词。” “啊?”安璟吓了一跳:“你这样做不好吧,你和贺一飞不是一个律所的吗?能一家人代理辩方和控方吗?楚钧你不要拿我姐的案子开玩笑,我们都很认真。” 楚钧本来想跟老婆邀功,谁知马屁拍在马脚上,他赶紧改口:“二丫我们也很认真,走进那个法庭不管是我还是贺一飞我们代表的只是当事人的利益,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操守。” 安璟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她忙道歉:“对不起呀,你也知道一提我姐的事情我就急。对了,打电话就是和你说一声我今晚学校里有事要晚些走,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让同事送送我就行了。” 啪的一声,估计是楚钧在那边儿拍了桌子大腿什么的:“我还想今晚和你去看电影儿,正巧有人送了两张票,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电影儿呢。” 安璟心里挺不是个滋味儿,她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说个谎比挨骗的人都难受,她呵呵笑着:“现在哪有心情,等我姐的案子结了再说吧,我请你。” 楚钧又念了几句才挂电话,安璟脖子后面的冷汗都下来了,她决定仅此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对这个善于察言观色攻击对方心理的大律师撒谎了。 下了班还是那个奶茶店,安璟进去的时候陆翊已经在等她。 安璟看了看时间说:“给你半个小时,我急着回家。” 陆翊看似纯良无害的眸子泛着丝丝轻愁:“老师,非得这样对我吗,我觉得我们起码还是朋友。” 安璟说:“陆翊,如果你正儿八经的把我当老师,我会把你当成好朋友,不要再对我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是你的老师还是有妇之夫还大你八岁还是你嫂子。” 安璟刚说完,陆翊就发出一声冷笑:“我可没有承认他是我哥哥,恐怕他自己也不承认吧。既然说到他我们就言归正传,我爸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了?” 陆翊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严峻,嘴唇抿的很紧,甚至连声音都失去了温度,那种气势可不是一个18岁的少年能具有的。 安璟点点头:“是,还是前些日子,最近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都给忘了。” “他真可笑,一个拿他当仇人的儿子他非要拿热脸去贴,我这个正牌儿子却连看都不看一眼。”陆翊似乎很生气,他捏扁了桌子上的一次性奶茶杯,大半的奶茶泼洒在桌面上,淌了安璟一身,似乎在嘲弄她的多管闲事。 安璟和陆翊都站起来,陆翊慌忙拿了纸巾去擦,因为都是低着头,他们没有发现这个姿势有多*,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对不起,安老师,我太激动了。”陆翊忙道歉。 老板这时候也走过来,他示意他们另外换一张桌子。 安璟觉得奇怪,陆翊和楚钧年龄差了十几岁怎么就有这么深重的仇恨?如果是因为怕楚钧入主陆旧爱夺家产那他真是多余了,依照安璟对楚钧的了解,他才不屑于陆家的钱。 安璟想化解陆翊对楚钧的误解,“陆翊,你们家的事情很复杂,我也不想搀和,但是你爸一直接近楚钧的目你是多想了,他只是老了,想对自己过去做过的错事做出补偿,而楚钧也比较倔强,他是不会接受你们家的任何东西。” 陆翊哈哈大笑:“安老师你还真是单纯,现在的社会,人人都是明码标价的,你觉得不能打动他,那是因为你出的价不够高。” 安璟给陆翊的话气的脸都红了:“陆翊,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是你真要好好改改你的世界观,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有些东西钱是买不到的。” 陆翊还是摇头:“咱们走着瞧,安老师,或许有一天你也要拜在钱下。钱本身无罪,有罪的是利用它做这做那的人。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说下次老头子再来找你你就一口回绝他,你知道吗?他只要一和楚钧联系我妈就难受好几天。” 陆翊这样说安璟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爸生日还没过完?” 陆翊都给她一个你笨死了的表情:“当然没有,他可是提前好久才来邀请你们的。” 安璟谢绝了陆翊晚饭的邀请,但是陆翊还是坚持要送她回家,隔着家还有好几百米安璟就让陆翊停车,她不想楚钧看到误会。 陆翊头抵在方向盘上像睡着了一样,知道安璟完全消失在夜色里。 安璟回家刚打开灯就给吓了一跳,原来楚钧窝在沙发上,双目炯炯,丝毫没有睡意。 在他的瞪视下,安璟腿肚子都软了,她强装镇静去房间换了衣服然后挤在楚钧身边儿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老公,想吃什么,我去做。” 楚钧一抬眼睛表情冷厉:“二丫,你去哪儿了?” “我……” 没等安璟说完楚钧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让她的脸皮在他的注视下烫热起来:“不要说假话,你姐的事情难道还不足以给你教训吗?” 安璟在他如刀的目光注视下无所遁形,她忙说:“我知道错了,我是和陆翊去喝了杯奶茶。” 楚钧忽然就笑了,笑的安璟毛骨悚然,他伸手把安璟捞怀里:“你还真不经咋呼,我不过是闻到你一身的奶茶味儿,既然说了就给我招,你为什么和那个小王八蛋喝奶茶,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就不能离着远点儿?” 安璟趴在他胸膛上,伸手把玩着他衬衣上的扣子,热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锁骨上:“你真狡猾,我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呀,跟我玩儿硬的,我倒要看看你全身上下能有硬的地方吗?”楚钧说着伸手就扣住了安璟的屁股蛋儿,像揉面一样在上面乱抓。 安璟扭着腰躲避他,屁股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楚钧的手一碰她浑身的毛孔都缩起来,那种感觉无法言说的难受。 楚钧最近新添的恶趣味就是寻找安璟的敏感点,今天的发现让他兴奋,更兴奋的是安璟的磨蹭已经让他又不安分了。 楚钧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控制住自己,继续凌虐安璟:“说不说,不说我可上真家伙了。” 安璟早就喘吁吁的香汗淋漓,她像一条美女蛇一样扭动腰肢:“我说,别闹了,我说,他找我是为了你的事。” “为了我?”楚钧停下手静静等着安璟说下去。 “嗯,前些日子你爸---陆远宗来找过我,说他快过生日了,想邀请我和你参加,我当时没有正面回应他就说来家问问你,今天陆翊又来找我,说不希望我们出席。” 楚钧嚯的坐起来,直接把安璟从他小肚子上给掀下去,他顾不得把她扶起来,只是很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儿,然后烦躁的点着了一根烟。 烟雾在他手指间生腾,他一口接一口的吸,几乎是吸进去接着又吐出来,抽到最后,他在烟灰缸里把烟头蹙灭,这才想起自己把人给摔着了。 安璟早就自己爬起来,她坐在沙发上揉屁股,眼睛湿漉漉的,好像眼泪随时就会掉下来。 楚钧并没有道歉而是很严肃的说:“二丫你是我的老婆,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明白,以后不准和姓陆的有任何来往。” 安璟觉得特别委屈,“为什么呀,你总得给我个理由,陆远宗是你的爸爸,他上次还帮了那么大的忙你让我怎么拒绝人家,还有陆翊,他是我的学生,我又怎么能对他视而不见?” “你还是我老婆,是我老婆就该听我的,安二丫,这些破事儿你别搀和,不要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可以拯救全人类,就你干那些蠢事儿,要不是我给你兜着,救不了别人还早把自己搭上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求求你别给我添乱,成吗?” 虽然楚钧嘴巴毒吗,但是从他们结婚后他一直都没有对安璟说过重话,今天不但说了而且哪句能伤到安璟他说哪句,他所说的这些都是安璟午夜梦回中不敢面对的,现在这样无情的剖开,痛的她连缓冲的机会都没有,她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钧:“你太过分了!”然后跑上楼,砰的关上了房门。 92. 牛奶要这样才好喝 她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钧:“你太过分了!”然后跑上楼,砰的就关上了房门。 楚钧猛地站起来摸起他面前的烟灰缸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踹翻了茶几傍边的垃圾桶。暴躁愤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他抓起外套和车钥匙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 酒吧里乐声震天灯光迷炫,贺一飞却不断的打呵欠,他拿着一杯苏打水看着楚钧把龙舌兰当白水灌。 贺一飞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楚你没病吧,不是你说的开车不喝酒的吗?喝醉了我可不管送。” 楚钧冲着酒保说:“再来一瓶儿。” 酒保不敢给他一个劲儿看贺一飞。 楚钧一下子就火了:“给钱的是我不是他,快拿!” 贺一飞不耐烦的摆摆手:“给他给他。” 酒保收到贺一飞的小眼神儿,拿了一瓶兑水的。 楚钧拔开塞子把酒倒在玻璃杯里,被酒精麻醉的舌头也分辨不出龙舌兰的纯度。 狠狠的咽下一口,楚钧拍着贺一飞的肩膀:“老贺,女人真他妈的烦。”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呀,当初是谁坑蒙拐骗的要结婚,现在人到手了就嫌烦了?大楚能不能别这么渣。” 楚钧大手托住头,锐利的眸子蒙上一层水光,看什么都觉得像是水中的倒影儿,他痛苦的摇摇头:“我知道她没错,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就觉得不舒服,这个…..”楚钧用手指着心脏,“像被压住了一样,很糟糕的感觉。” 贺一飞不懂这些复杂的感情,他摇摇头:“你们就整天作吧,老谢作,安生的日子过的起腻就非整到人家安玲大出血住院,现在被起诉离婚了,你们他妈的还让我代理。他这里一波未平你又一波再起,干嘛呢,就不能好好生活吗?*美眷,天天被窝里有个热乎乎的身子搂着,你们是不是烧的慌?” 楚钧推了他一把:“你不懂,女人吧,就像这酒,没有的时候你特别想,有了你就知道这玩意儿伤身。” “伤身?我看是伤肾吧?”贺一飞现在也不困了,一脸的猥琐模样笑得很淫 荡。 “滚丫的。我要怎么跟你说,我知道二丫是好心,可是那些事是我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为什么她非要让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存在的?” 贺一飞抓了一把冰块儿放他酒里:“大楚,你们家安老师人不错,你要珍惜。你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又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好了,别喝了回家去认个错好好跟人家说说,你说你大半夜跑出来喝酒她能不担心吗,走,我送你回家。” 其实楚钧一出门儿就后悔了,可是大男人的自尊作怪就是拉不下那张大脸,现在贺一飞给台阶下了赶紧的见好就收,“不用你送,我自己开车。” “艹,你要找事儿,不知道最近查酒驾查疯了吗?这样,我给你找个代驾。” 贺一飞很快就联系到代驾,那代驾一见楚钧就乐了:“先生,老熟人呀,我上次给您开过车,您媳妇呢?” 贺一飞拉开车门让楚钧上车,他回头对代驾师傅说:“师傅,麻烦您看着点,他喝了不少。” 司机师傅笑得见牙不见眼:“您放心,我可是金牌代驾,信得过单位!” 楚钧坐车上一言不发,他并没有醉的厉害,只是心里有很多东西被酒精浸泡的膨胀。 拿出手机看了看,竟然有安璟的好几个未接电话,估计是打电话没人接,就发了短信:“楚律师,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说对不起。可是半夜跑出家门这种做法真的好吗?少喝酒早回家勿驾车。” 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楚钧却是心暖了,从心的最深处涌出一股热流迅速的把全身涤荡,让他萌生出渴望,渴望他的女人他的家。 代驾师傅打开车上的CD,舒缓而温柔的歌声静静流淌在夜色里,像一张无形却有质的丝绒毯子包裹住他,轻轻的划过他每一条神经。“当遇见爱情,遇到命中注定,喜乐悲欢交替 却还是这样笃定,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慢慢学习从各自两种人生 到一同相守。” 楚钧推开家门便有一股郁金香的浓香扑面而来,屋里的灯一直都亮着,本来给他搞的乱糟糟的客厅已经洁净如新,地板还在灯光下幽幽发亮。 楚钧换上拖鞋脱了外套,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他猜安璟肯定不会锁门,果然,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还开着一盏壁灯,房间里的摆设都浮起来,就像沉浸在水里。安璟蜷缩在牀上,从头到脚都蒙着被子,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 楚钧翻身上去隔着被子把人抱住,他用下巴摩挲的安璟头顶的位置,很感性的说:“二丫,我知道你还没睡,所以我说的话你都能听到,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 被子下的人仍然是一动不动,可是从起伏的呼吸泄露了她情绪的变化。 楚钧的手臂紧了紧,他感觉到被子底下那份柔体的温暖,把外面带回的一身寒气一点点驱散,他继续说:“我刚才急了,也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还大半夜出去喝酒,我这些都不对。不过我想明白了,你说的对,我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苦乐都要一起分担,其实我家的那点破事儿我并不是刻意隐瞒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更怕那么善良的你听了难受,我现在要说,不晚吗?” 明显的感觉到抱着的人身子放松下来,楚钧长叹了一声:“这个故事有点长,也有点狗血,你慢慢听,别难受,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 楚钧第一次当着别人说起这段往事,他以为撕开伤口的过程会很疼,可是预料意外的他很平静,虽然还是很悲伤,但可能是真的安璟把一个悲伤变成了两个,所以他真的没有那么痛。 这事儿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楚钧的妈妈关心是在20岁的时候就嫁给了陆远宗,那时候他刚退伍,是个有朝气有野心的帅小伙儿。 楚钧的外公在女儿结婚后就去世了,关心带着11岁的妹妹和一个小小的工厂和陆远宗组织了小家庭。 都说关心有旺夫命。结婚后,陆远宗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抓住时代变迁的大格局,迅速发展起来,那种膨胀的速度都像神话一样,如果说他*之间可以盖起一座高楼也有人能相信。楚钧说,他模模糊糊记得在8岁以前很幸福,爸爸工作忙但是很顾家,妈妈总笑得很温柔,虽然她经常生病,小姨很能疯,还有个小男朋友……. 一切的改变都因为那个叫苏沁的女人。 小时候楚钧说话特别晚,到了五六岁也连不起句子,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成绩特别差,老师建议他们去给他做个智商检测,或者干脆就上个弱智孩子上的学校。 陆远宗的儿子不能是白痴,他就让人找了一个大学生给做家教,楚钧记得很清楚苏沁来他们家的那一天正是开樱花的季节,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四月的暖风吹起她的发和裙摆,就像树上的樱花一样好看,挡不住的青春飞扬。 那时候关心一直在吃中药,身上总是一股子药味儿,楚钧也记得他的爸爸和妈妈是分房睡的,因为体弱她和陆远宗的夫妻生活都很少。 年富力强又有钱的陆远宗不可避免的就和苏沁过往亲密起来。 他们做的很小心,几乎不留痕迹。苏沁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孩子,她对楚钧相当好,那个时候在楚钧心里她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妈妈,甚至有几次偷偷的想,她要是妈妈该有多好! 她可以教他写字读书给他讲故事带他去游乐场教他学单车,而妈妈永远都恹恹的坐在房间里,甚至他多说几句话她都嫌吵。 苏沁渐渐不满意偷偷摸摸的地下情,她和陆远宗闹了好几次,但是陆远宗都告诉她他不可能离婚,苏沁就生了坏心。 苏沁和陆远宗约会一般都在外面的小别墅里,这天她说带楚钧去看小狗,然后就把他带了去。 楚钧没有看到小狗,也找不到他的苏老师,于是他挨个房间找,在主卧里听到苏姐姐好像很痛苦的尖叫,他推开门发现他爸爸光着身子在同样没穿衣服的苏姐姐身上起伏,苏姐姐还一声一声的叫着老公。 楚钧默默的走开回去后就发了一场高烧,醒来时苏沁在牀边看着她,她美丽的眼睛露着很凶恶的光,她说:“我知道,你看到了,对不对?但是你不敢说,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你不会说话,你是个笨蛋是个傻子,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爸爸的小宝宝,以后他会比你聪明一万倍,你爸爸会吧你这个笨蛋扔给讨饭的乞丐。” 当时幼小的楚钧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他跳下牀推开她一口气跑到妈妈房间里无比流利的把话全说了,他记得当时他妈面如死灰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再后来,他妈和陆远宗大吵一架,她喊着说他忘恩负义,没有他们关家就没有他陆远宗的现在,陆远宗一直对这个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这个原因觉得抬不起头来,他动手打了关心,还说要离婚。 那段时间家里乌云密闭,怀孕的苏沁大模大样住进了家里,每天看着她趾高气扬的样子楚钧都想杀了她。 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她站在楼梯上楚钧从后面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滚了下去然后下身流血孩子没了。 陆远宗把楚钧狠狠的揍了一顿,纯牛皮的腰带带着沉重的金属搭扣抽在他瘦小的身上,陆远宗嘴里一直骂着,打死你这个蠢货孽种….. 关心不知用什么方法捣鼓开 房门,她瘦弱的身子扑上去替楚钧挨着皮鞭,她说:“别打他是我让他干的,是我,是我。” 那一天,陆远宗在苏沁的牀前端水倒汤,那一晚,关心用刀片割在自己手腕的静脉上,血滴滴答答似乎永远也淌不完,把浴缸的水全染成了红色,很长一段时间,小楚钧看到红色的东西都浑身发抖。 本来关心的死已经让陆远宗后悔了,可是不知道苏沁和他说了什么,他坚持把关悦和楚钧送到了寄宿学校。 关悦那年才17,她咬着牙把高中读完然后毅然带着楚钧离开了那个家,那些年她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子拖着一个半大孩子不停的和陆远宗打官司,可是这就像一个小孩和巨人掰手腕,他们甚至被苏沁找人迫 害,到处流离失所。 最艰难的时候感觉要活不下去,关悦却从不耽误楚钧的学业,她说你一定要活出个样儿来,让陆远宗看看! 后来他们遇到了命中的贵人,就是楚云,他是个小学老师,独自带着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弟弟生活,弟弟不是亲生的,是他收养的一个邻居家的孩子,他们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大家庭,虽然清苦但是很快乐,后来楚风警校毕业当了警察,关悦也开始做美容行业,他们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可是日子好了楚云的身体却跨了,拖了几年终于撒手西去,一开始关悦很痛苦,她虽然不爱楚云,但是他却像父辈一样关爱她,给她许多美好的回忆,她虽然还很年轻漂亮却没有再找而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却苦了楚风。 楚风一直喜欢她,从哥哥死了之后他就把她看成自己一辈子的责任,可是关悦老觉得别扭,虽然对楚风也有意思就是不肯点头。 讲完了这些楚钧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情绪,安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被子里伸出头,她早已经为楚钧的讲述泪流满面。 一直以为他出身在一个条件优渥的家庭才养成了这种高傲的性格,一直以为他不识民间疾苦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老爷,现在看来他过得比安璟差了老多,不知道在许多年以前,安璟早上喝着妈妈熬得粥穿着暖暖的棉衣坐在爸爸自行车后座去上学的时候,看没看到一个衣着单薄瘦骨嶙峋的少年啃着干硬的大饼顶着寒风走在求学的路上? 真的好心疼他,不但没有父母的爱,还要背负这么多,难得他能如此正直风光的活着,而不是像垃圾烂泥一样烂在城市的阴沟中。 楚钧吻干她脸上的泪水:“都说了,不用难受的,什么都过去了。其实这件事现在冷静客观的想想我妈关心她自己也有责任,为什么不离婚,为了一个男人就抛弃自己的孩子和妹妹这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的懦弱行为;我阿姨关悦也有责任,她为什么那么逞强,就为了置气就带着一个孩子离家出走从而放弃了属于自己的财产。可大家都是人,因为都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在那个时候根本就无法理智的对待,最有责任是是我,为什么我要受苏沁的利用,为什么就把她推下楼,为什么…..” “不是的,你不是的,楚钧,都过去了,责任不在你,你那时只是个孩子,你什么都不懂,错的是他们,和你没有关系。”安璟抱住楚钧,让他把脸放在自己胸膛上。 温热的液体从她睡衣渗透到皮肤上,她知道那是楚钧的眼泪,也许这泪水已经憋了二十多年,他一直倔强着不肯流,现在想哭就哭吧,因为有一个人和你一起面对过去共赴未来,你的伤有我来疼。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天亮。 平时一般是安璟先醒,破天荒的,今天是楚钧见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他喜欢这样的天气,就如同喜欢臂弯里的这个好姑娘。 安璟恬淡安详的睡颜吸引着他,让他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他缓缓抬起手,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划过她密匝匝的睫毛,嘴角噙着一个暖暖的微笑。 她的睫毛很漂亮,长长翘翘的像鲜花的花蕊,他尤其喜欢她吃惊时候瞪着眼问“真的吗?”那时候真想把她抱住狠狠揉到身体里。 他低下头想亲吻她的睫毛,她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大脸和菲薄性感的嘴唇,她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楚钧低头,很认真的研究着,因为脸几乎贴在一起他的睫毛触到她的眼皮上,簌簌直痒“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屎。” “楚钧。。。。。。。” 安璟大叫一声就把人给推倒,她翻身坐在他腰上,很强悍的拎住他睡衣的两边。 楚钧无辜的把手放在脑后:“你难道想坐上来自己动?” 昨晚楚钧的坦诚让安璟觉得和他再没有隔阂,所以她像个普通妻子一样屁股动了动低声威胁着他:“鉴于你打扰我睡觉的恶劣行为,今早的早饭你来做。” 安璟自己动这是楚钧的梦想,可是楚钧做早饭却成为现实,他已经换上上班穿的衬衣,卷着袖子拿着平底锅煎蛋的样子简直帅到爆,安璟拿着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了这富有纪念意义的一刻。 早餐比较简单,火腿煎蛋切片儿面包,楚钧还给她热了一大杯牛奶。 “全部喝光,不准剩下。”这样说话的口气简直是在说小孩儿。 安璟偏偏倒了半杯给他:“不行,你也必须喝。” “喝这个。”楚钧忽然倾身,隔着桌子他舔了一下安璟的嘴唇,瞬间浓浓的奶香溢满口腔,楚钧满意的舔舔嘴,笑的好生欠扁! 安璟瞟了他一眼,脸上却飞过淡淡红晕,她不再说话,反而专心吃着早餐。 楚钧开口了:“明天是安玲和谢家辰庭前调解阶段,你要不要来?” “可以吗?不是说离婚官司是隐私不能旁听的吗?” 楚钧说:“你是当事人家属可以的,你看看能不能调课或者请假。” 安璟点头:“明天上午没课,应该可以的。” 楚钧没在说话,他撕着面包片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他问:“吃饱了吗?我送你。” 安璟赶紧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光,然后抓着楚钧的衣领踮着脚尖吻上了楚钧的嘴唇。 楚钧被安璟忽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老练如他竟然也忘了反应,等到安璟把一口牛奶渡到他嘴里后,安璟离开他顺手拍拍他的脸:“牛奶要这样才好喝。” 楚钧的眼睛里燃起火光,他笑了笑露出洁白干净的牙齿,他忽然倾身吻住安璟一直到她气息不匀才舍得放开。 “亲我要拿出利息,我是要马上收账的。” 因为这个吻因为这晴朗的天空因为这灿烂的阳光,楚钧心情不错,开车的时候甚至吹起了口哨。 安璟说:“也许我真要去学驾照了,每天都要你送时间根本就不对付害你每天早起,我心里不舒服。” 楚钧双手在方向盘上摩挲,阳光里他英挺精致的五官就像在闪闪发亮:“算了,我可不放心你开车,要是觉得不安心就好好报答我。” 安璟傻傻的问:“怎么报答。” 楚钧眉毛一挑:“牀上!” 这个报答方式听起来好像很双赢,所以安璟笑的眼睛里水波荡漾。 到了学校安璟刚要下车楚钧忽然叫住她:“二丫,要不陆远宗的生日我陪你去吧?” 安璟一愣,她皱起眉头:“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和他们家的人来往,包括陆翊,还有,我包里还有他给的金卡,我想过了不还也行,反正我们也没有消费,钱还是他的。” 安璟捏着拳头挺起小胸脯,就像个骑士在保卫她的将军。 楚钧拍了拍她的屁股:“我想了一早上,我知道你因为上次有求于他总觉得有些亏欠,我陪你去,一来是还人情二来还金卡,以后我们是不会和他们有任何联系的,至于陆翊……他还是个孩子只要他不对你动歪主意,一切与他无关。” 安璟还是摇摇头,她的小脸皱的像苦瓜:“不要,我不要你难受,现在我要保护好你,绝对不能让你受欺负。” “傻丫头,这事儿我们回头再说,乖,上课去,我今天要去律所做功课,虽然辩方是贺一飞,也不能轻敌,这小子素有天外飞仙之称。” “天外飞仙?为什么?安璟觉得这个名字太有槽点了。 “你看过周星驰的007了吧,天外飞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招数,往往注定的败局里扭转乾坤。” “这么厉害!那你有胜算吗?”安璟张着圆圆的小嘴儿,样子真可爱呀! “当然,他是天外飞仙我是如来神掌,放心吧。”楚钧倾身,在安璟唇上印下一吻。 安璟微红着脸颊到的办公室,教语文的老先生看到了,一时诗兴大发,直接吟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安璟茫然四顾:“哪有有桃花?” 年轻的体育老师小声说:“安老师你不知道我们老先生又名叫桃花。” 安璟:。。。。。。 第二天,是安玲和谢家辰离婚官司开庭的日子。 按照司法程序先要进行庭前调解。 双方在大会议桌两边坐了,法官坐在中间,他看到贺一飞微微愣了一下,要不是涵养好非得问“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在外面的时候很多人就问过贺一飞了,他怕丢脸都没敢说打官司来的,现在坐在楚钧对面他觉得心虚肾也虚---想去尿尿! 法官严肃的看看控方和辩方,沉声说:“现在可以开始了。” 安玲按照楚钧要求的衣着大方得体但又不能过于晦暗,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短羊绒大衣,长发中规中矩的扎在脑后,因为大病初愈,一张鹅蛋脸越发消瘦,现在下巴尖的像锥子,皮肤更是苍白没有血色,隐隐都能看到青色的 ,乍一看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了,特别楚楚可怜。 谢家辰穿着深色的西装,人虽然憔悴但是不掩英俊和气势,他从见到安玲起眸子就没有一开一秒,那样深切的情感藏都藏不住,一股脑的蹦出来,织成网细细密密的把安玲罩住。 楚钧警示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贺一飞,贺一飞伸手挡着嘴无声的跟他做口型,楚钧皱皱眉,然后集中精力开始发话。 93. 输了官司,赢了世界 楚钧警示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贺一飞,贺一飞伸手挡着嘴无声的跟他做口型,楚钧皱皱眉,然后集中精力开始发话。 “审判长,我当事人安玲于五年前和被告谢家辰结婚,在这段婚姻中,由于家庭原因我当事人数次遭到婆婆的逼迫要求二人离婚。由于我当事人一直没有生育,她在家里也是受尽刁难和排挤。现年12月份,在被告的办公室—锦江大厦28层,我当事人被被告无端诬陷婚内*,甚至使用蛮力推搡,结果导致我当事人身体大出血危害到性命,在救治过程中,我当事人被院方告知怀孕,被告却拒不承认孩子是他的,甚至强烈要求我当事人堕胎,致使我当事人再度病情恶化,一度被医院下病危通知,综上所述,我当事人安玲女士和被告谢家辰先生的婚姻已经出现了严重裂痕,感情已经破裂,请法院判决他们离婚。 楚钧话刚说完谢家辰就激动的站起来,他眼圈儿发红,看着安玲急促的说:“不是那样的,这只是误会,大妞你听我说,那都是气话,我承认我自私狭隘,可是我是爱你和孩子的。” 贺一飞拽着他的胳膊示意他坐下,他这才觉察到自己失态了,忙正襟坐下却痛苦的揉着眉心。 安玲垂下眼睛,这样的谢家辰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见过温柔的谢家辰,也见过*的谢家辰,但是从未见过深沉的说爱的谢家辰。 刚结婚那会儿,安玲曾经缠着谢家辰问他:“谢家辰你爱我吗?” 谢家辰穿着休闲毛衣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夕阳里的他鼻梁高蜓,眼神深邃明亮,他*溺的揉着她的头发:“废话,要不干嘛娶你?” 那时候她像浸在蜜罐子里,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当然不会去计较那三个字。谢家辰是深沉的,他的爱也是含蓄和隐忍的,安玲想不到他竟然在这种情况和场合说出她曾经最想听的字,可是世事苍夷,纷云随它,安玲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因为他,所以她被迫长大。 那边,贺一飞已经缓缓的开口:“我方不同意原告方的控诉,我当事人和原告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们结婚五年,我当事人为了原告不惜和家里闹翻搬出去住,甚至因为原告没能生养的问题数次和母亲起争执,如果没有深切的爱,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到?一对感情再好的夫妻,生活中也难免磕磕碰碰发生矛盾,我方当事人是因为一些误会才做出伤害原告的事,他已经后悔了,更想好好弥补自己的错误,更何况原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安玲,你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贺一飞这招儿杀伤力很大,现在孩子是安玲最柔软的地方,她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眼神脆弱茫然。 楚钧眼神有意无意瞟了一下自己的老婆,他为了证明自己卖力赶紧反驳贺一飞:“对,法律要求女方在怀孕的时候是不准许离婚的,但正是因为这个孩子,被告竟然残忍的要求我方当事人打掉,这对我当事人的身心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这样的婚姻当然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安玲身子前倾大眼里泪光闪闪,楚钧的话仿佛又把她带入到那个生死关头,她躺在黑暗里,全身的血几乎都流干了,谢家辰挽着长发的云站在一个白色的光影里,高高在上,仿佛俯瞰众生的帝王,她爬过去,艰难的抓着他的手哀求:“家辰,不要扔下我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谢家辰狠狠的推开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带着你的野种滚!” 安玲浑身的肌肉抽搐仿佛怕冷一样抱住自己,她摇着头喊:“我不能让你和那个人伤到我孩子,你们都是魔鬼,谢家辰,我不原谅你,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爱的也从来不是我,你把一个死人放心里却从来看不到我的付出和努力,我不接受调解,我要离婚!” 法官一直在静静倾听,他说:“原告,看的出你丈夫还是对你有感情的,现在你在妊娠期就算是开庭也不会判你离婚的,我希望你还是考虑给被告一个机会,毕竟两个人能走在一起不容易,更何况有了孩子。” 安玲站起来拼命的摇头,她已经失控,泪水流了一脸:“不能不能不能。我不要一个心里装着死人的躯体,为了孩子勉强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就算你们不判我离婚我就等孩子生下来再打官司,我一定要离开他,他和那个凌霄太恶心。” 最后关头,安玲终于说出了心声,对,错误可以谅解,但是谢家辰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游离在这段婚姻的边缘,那怎么又能走到最后? 谢家辰也站起来,若不是贺一飞拉住他,他直接想过去抱住安玲:“大妞,相信我,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以后我们的生活中绝对不会在出现凌云的影子。” “谢家辰,你说的一个字我也不信,凌霄是个男人,因为和她长得像因为是她的弟弟,你可以砸钱供他去法国学画,给他开画廊开咖啡馆,明明知道他心理有病还放任他,甚至他那样迫 害我拿着刀要杀了我你都没有对他说一句重话,就那样轻巧的把他送到法国去,你让我怎么信你?” 安玲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在这件事情上就连楚钧贺一飞这些谢家辰的好哥们儿也觉得他做的太过分,凌霄几乎毁了安玲,他不报警是因为凌霄的有精神病也说的过去,可为什么他还要好好的送走,这根本就解释不通,从这里看来,安玲非要离婚再正常不过。 这些话真把谢家辰给问的哑口无言,他张着嘴几次话语想从喉咙里滚出来,可最后硬生生的卡住,又艰涩的咽回去。 安玲失望的看了谢家辰一眼,然后自嘲的笑笑,能这样问他其实就是给他最后的机会,可是…. “法庭见,谢家辰!”安玲猛地推开身前的椅子,双手捂脸踉跄的跑出去。 “姐….”安璟赶紧站起来又去把人追回来,这调解法官都还没说结束呢,这样会不会造成*印象呀? 楚钧伸手拉着她然后用眼睛示意她静观其变。 谢家辰拦住了安玲,他双手握着安玲的胳膊恳求:“大妞你别走,再给我个机会,我求求你了!” 安玲苦涩一笑,就像深秋的蝴蝶最后一次扇动翅膀:“谢家辰,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死了的人也活不了,我,安玲,不爱你了!” 安玲挣开谢家辰的手决绝的转身,把美好而羸弱的背影留给谢家辰,在五年的朝夕相伴后,她用最悲伤的方式淡出他的生命,从此无数个朝曦暮昏他都一个人踽踽独行,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脏就像给一只大手紧紧捏住,连呼吸都很痛。 “大妞,你能再听我说最后一句话吗?” 谢家辰的声音苍凉疲惫,只是一瞬,他仿佛就老了几十岁。 安玲的肩膀明显的抖了抖,但是她没有回头。 “安玲,你就听完老谢最后一句话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贺一飞果然不着调,才说了几句正经话,这流 氓律师的本质又露出来了。 楚钧瞟了贺一飞一眼,低声说:“胡说什么,咒老谢呢。”下一刻却对安玲说:“安玲,我是你的律师当然站在你这边,可是你要想清楚了,真的就不打算给老谢一句话的机会了吗?” 安璟也跟着说:“姐你…….唉!” 现在调解室也不像个调解室了,倒有几分街道居委会的意思,法官也站起来说:“原告,给他个机会吧,就一句话。” 安玲最终转过身子,她回到原来位置上坐下低着头说:“好吧,你说。” 谢家辰也回到座位上,但却没有坐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妞,我为什么对凌霄那么好,为什么我会忘不了凌云,我现在就给你个理由,我说了,有可能你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甚至我的朋友大楚老贺你们都会离我而去,你们会发现谢家辰原来是个龌龊卑鄙贪生怕死的小人,他根本不配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哥们儿。” 说到这里,谢家辰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安玲的眼睛痛苦的说:“凌云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年龄比我小,是个专业的舞蹈演员,我们在一起经常争吵,我和她提出分手,可是每次吵完后她哭着求和,长期下去我们都觉得精疲力竭。有一次我们驾车出去,在车上又吵起来,结果我们只顾着吵架没有看到狭窄的道路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为了躲避卡车,我把车子开到了路边撞在了石墩子上。当时车的安全气囊完全弹出来把我们给打晕了,但是我很快就清醒了,看到车里浓烟翻滚,我想都没想撬开车门子就爬出去。出去了我才想起她还在车里,我想去救她的,可是看到车的烟越冒越多我就害怕了,我大概犹豫了1分钟,1分钟后我才冲上去想救她,结果就是这么宝贵的一分钟,车爆炸了,我被巨大的气浪给顶出去昏迷不醒,而她…….,。事后有近2年的时间我活在自责和后悔里,我几乎变 态的对凌霄好,不是因为我有多么想念凌云,是因为我想恕罪。大妞,第一次见到你,你在我公司的前台对我笑,明明就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裙子我却像看到一缕阳光把我阴暗的世界给一下子照亮了,我向往你的明朗却不敢对你坦白我的罪恶,这几年和你在一起越幸福我就越不安,现在我终于相信是有因果报应的,我放弃了凌云的生命所以注定我得不到幸福,也许我这样自私的男人只适合孤独终老,这样大妞,如果你真下定决心离婚也好,我只有一个请求,能经常让我见见孩子,可以吗?” 离魂乍经,几个人的心脏狂跳,特别是安玲,她死死瞪着谢家辰一言不发。 谢家辰苦笑:“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早知道说了会是这种结果,算了,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大妞,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一定不要成为他爸爸这样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人。” “靠你谢家辰,要是你傻 逼的去救人我们现在早坟头儿上给你填土去了,英雄哪能是谁都做的?顶炸药包堵枪眼儿的不也就一个吗?”贺一飞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话太可爱了,就像给悬崖底下的谢家辰扔了一条绳子,还好有一个朋友不嫌弃他。 楚钧也说:“危急时刻毕竟谁都会有胆怯心理,就为了这个你苦逼的过了还几年甚至差点毁了自己的婚姻,谢家辰,我真怀疑你和女人一样是水做的。” 楚钧那里也给了肯定答案可这却没有让谢家辰高兴,他知道最大的难关还是在安玲那里,他望着安璟,就像杀人犯在等着法官的判决。 过了好久,安玲嘴角嗫嚅:“你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恕罪?你不是把凌霄当凌云的替身?” “只是为了恕罪。现在我已经和凌霄说清楚了,他所作的一切我不会计较,我欠他们的也还清了,从此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嗯。”安玲淡淡应着,却不做任何表示,她再度站起来推开椅子走向门口,这一次谢家辰没拦。 他痛苦的托着头知道这次是真完了,他的大妞是铁定决心要和他分开。 贺一飞拍拍他肩膀:“节哀顺变。” 忽然,安玲回头说:“我暂时住在我妈家里,有空你把我的衣服收拾一下送过来。” “啊?”谢家辰傻眼了,这就要搬家了呀! 伊人远去,安璟急的跳脚:“姐夫你还不去追,这是给你机会了,有可能要原谅你的。” “啊?”谢家辰还是没明白过来,大起大落的人生已经绝对刺激到他,他不敢相信命运女神还会垂青他。 “是呀,老谢,让你送衣服就是还给你找她的借口,记住了,一次送一件,一定要把你老婆重新追回来。”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可谢家辰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动也不动,连法官都急了:“被告,大家说的都很明白了,你怎么就不抓紧机会呢。” 还被告什么呀,官司都不打了! 贺一飞狠狠的拧他的腰侧一把,疼的谢家辰咧嘴,贺一飞说:“现在清醒了吧,该怎么做还需要大家教你吗?” “姐夫,干巴爹!”安璟捏着拳头给谢家辰加油。 谢家辰现在抓不住重点,他不追人去反而问安璟:“你又叫我姐夫了?” “因为不能确定我姐再找个男人会比你强,你比较帅!” “我去送她回家。”谢家辰终于有了行动,他长腿一迈就跟着追出去。 法官笑着点头:“很久都没有见到感情这么深的一对了,如果他们离了我也会觉得可惜。” 贺一飞贱贱的竖中指:“大楚,以后我要打离婚官司,你看一来就赢了你。” 楚钧不以为然:“你快拉倒吧,我是输了官司赢了世界,这种舒爽的感觉你不会懂!” 看着楚钧拉着老婆扬长而去,贺一飞尴尬的冲法官笑笑,“是舒爽的根本就停不下来吗?” 楚钧和安璟上了车,安璟叹息一声:“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吗?我就知道我姐还是爱他的。” 楚钧一直对安璟的有些话耿耿于怀,照着反光镜他抿了抿头发:“二丫,你真觉得谢家辰帅吗?” “当然了,他个子高身材好又多金,人还成熟,应该有很多年轻女孩子喜欢的。” 楚钧忽然身子就压过来,指着自己的脸说:“那我呢,我怎么样,形容一下。” “你呀!”安璟故事拖长强调:“你嘴贱皮厚又臭屁,你也不稳重,所以差人家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好你个安二丫,敢胳膊肘往外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钧上下其手专找安璟的敏感地方,她娇喘涟涟泪光点点,一个劲儿求饶:“楚钧,行了,别闹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楚钧手上使坏嘴上却说:“小声点儿,这可是在法院门口,小心大家都出来看车震现场表演。” 安璟简直无语,明明是他在耍流 氓,说的好像有错的是自己,她强忍着痒直起身子,伸手就抓着楚钧的领带:“楚律师,今天你有尽心尽力吗?这个官司等于你输了吧?” 楚钧垂下眼帘看着她在自己脖颈见的手指,嘴角不由的勾起弧度:“没有律师费怎么尽心呀?哪里有做白工的?” “你,耍赖,你那么贵要钱的话我们可用不起吗,反正你也输了,我们就装着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们也没有让你代理。” 楚钧忽然低头用舌尖舔舔她的手指:“法盲,以为这样就行,没钱?肉偿吧!” “滚,你个不要脸的,呜呜。”很明显的安璟是给某男用赚钱的两片嘴皮子给堵住了嘴。 好半天,楚钧放开安璟:“二丫,这先来点甜头,今晚你一定要坐上来自己动。” 安璟的脸爆红:“楚钧你这个大妖魔!” 谢家辰和安玲的离婚官司在庭前调解阶段就给调解了,当然,安玲不可能轻易的原谅他,她怀着孩子住在娘家,谢家辰倒是天天往门上儿跑,今天送件衣服,明天送双鞋,天天上门儿,风雨无阻。 安家父母其实也不希望他们离婚,现在谢家辰这么卖力讨好老婆,他们也就默认了。 安璟并没有通知陆家他们要去参加陆远宗的生日宴会,但已经着手挑礼物。本来安璟没有告诉楚钧,他怕楚钧看着难受,可是看了一圈儿要不就太贵要不就太寒碜,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楚钧说:“为生日礼物犯愁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他们此时正躺在书房的毯子上,安璟把玩着他的手指说:“不是怕你不高兴吗?你不用操心,我来办就好了。” “买串沉香木佛珠吧,这个东西比较上档次,也好让他学学什么叫慈悲。” 安璟忙站起来去桌子那边搜出沉香木,感觉真的很不错,就一拍桌子:“好,就是它。” 宴会那天安璟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小礼服,楚钧在路上一直叮嘱她我们马上就走,你不用脱下大衣让别人看,特别是陆翊。 提到这个名字安璟变得有心忡忡:“楚律师,你是不是特别不想见到陆翊的妈妈?我们还是不去吧,我觉得让你面对他们这已经很残忍了。” 楚钧拍拍她的大腿:“放心,我可不是毛头小伙子懂分寸的,再说我们站一下就走,难道真的要在那里参加舞会吗?” 虽然楚钧这样说,安璟心里还是很不安。 楚钧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把人搂住,轻轻的在耳根那里亲着:“放心好了,我没事,要是觉得心不安,今天晚上加倍补偿我好了。” “什么补偿?”安璟仰头嘟嘴萌萌的问,刷过睫毛膏的睫毛更加纤长卷翘。 “今晚我要上面的小嘴儿含着,这个补偿行不行?”他说这话的时候抬眸浅笑,神情再自然不过,声音也像吹风动大提琴的琴弦沉沉好听。 如果不是说的这么一句话,安璟肯定会被他迷得不行,可是为什么说的是那么限制级,最要命的是安璟更限制级的在脑子里脑补出那玩意儿的硬度长度和热度……这简直太值得骂脏话了! 楚钧看她脸颊红透的样子更觉得可爱,他挺直身子好好开车,声音如车速一样平稳安稳:“要不要先舔根香蕉练练? 卧槽,楚大脸你还有完没完? 作者有话说:“今天太忙了只更新6000,谢谢今天投月票的亲! 94. 剑和剑鞘的关系 楚钧刚停下车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帮着泊车,看来宾客已经来的不少,长长的一溜车全是本市挂着最拽车牌最牛的车。楚钧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有点僵。安璟赶紧抓住他的手,这么冷的天他的手心汗湿,手指骨僵硬,看的出来他其实很紧张。 安璟抠抠他的手心:“不想去我们就走吧,这个时候可以去看一场电影再回家。” 楚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用,来都来了哪有在回头的道理,那可让人小瞧了。人最难过的就是自己这一关,如果我今天把这个坎儿迈过去了,才算真的放下了!” 安璟另一只手绕到身前和楚钧的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轻柔的揉搓着他手上的硬茧:“你是最无敌的楚大律师,没有什么可以让你退却的,而且我一直会陪着你。” 两个人在别人豪华别墅的门口深情对视,四周来往的车辆或者进出的行人都是远离他们世界的背景。楚钧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安璟眉梢淡染着月色,嘴角还噙着如晨曦初露的微笑。从她秀丽眼眸中看到的夜晚,是楚钧从未见过的明朗柔和。那一刻,楚钧甚至冲动的坚信,不管生命有多漫长他们一定可以携手走下去,她就是神给他的多舛命运的补偿。 楚钧遽然把人抱住很快的又松开:“走,我们进去。” 陆家的房子是座西班牙风格的洋楼,据说是请国际知名建筑师给设计的,房子四周掩映着一片高大的常绿乔木,即使在寒冬也绿的逼人,看起来格外清幽。此时,透过镂花铁门,可以看到庭院里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径又踏上大理石铺成的阶梯他们到了正门,在穿着整洁制服的工作人员带领下进入了宴客的大厅。 大厅还是有2层欧式雕花大木门,过了拱形的长廊才隐隐传出欢歌笑语,脚下的地板也换成了柔软的羊毛毯子,安璟边走边看,心里几分忐忑又觉得好玩儿,富豪人家的排场就像清宫大戏,又像英国贵族的沙龙,这和普通百姓的生活差距的可不是一点点,也难怪那些走进梦里的灰姑娘想尽办法要留在梦中,只是这样的梦真的就只有美好和幸福吗? 大厅门口,迎宾人员好像是陆家公司的高层,而陆翊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闲闲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一身深蓝色丝绒西装静坐的样子就像忧郁的王子在等待他的灰姑娘,几乎吸引了来往所有人的目光,更有青春逼人貌美如花的小公主们端着颜色鲜亮的果汁围绕着他。 屋里的气温让穿着浅紫色赫本风大衣的安璟脸色发红,因为是来打个招呼就走,所以安璟拒绝了侍者要带他们去衣帽间的邀请,和同样穿着大衣楚钧走进去。 陆翊第一眼就看到了安璟,他一愣然后从沙发上弹起来推开身边的女孩子冲到他们面前。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受伤:“不是说不来吗?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来?” 因为陆翊,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他们的身上,安璟不太适应成为别人的焦点,紧紧抓住楚钧的手。 楚钧手指也在她掌心里抠了抠,然后目光直接越过陆翊,停在陆远宗的身上。 陆远宗本来在和几个人谈话,感觉到异样,他迎着楚钧的眸子看过去,目光里闪过惊讶,端着酒杯的手一抖。 同样的,今晚上宴会的女主人苏沁也是一愣,她咬了咬下唇,握着酒杯的手指紧紧蜷起,甚至显出青白颜色来。 陆远宗抛开所有人走过去,因为步子急了有些踉跄,他保养很好的脸上透着欣喜,一下子就握住楚钧的手:“钧钧,你来了!” 楚钧一点也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甚至在空气中甩了甩,像是甩掉什么看不见的病毒:“陆总,我们好像不熟,你还是叫我楚律师吧。” 在B市众多名人面前楚钧一点没有顾忌,已经忍的够多,如果在虚伪的客套下去,他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陆远宗却一点也不在乎,此时他就像一个使出浑身解数想讨好孩子的父亲,他的笑甚至透着卑微,这种表情安璟不是第一次见,就是因为这个表情打动了安璟,让她觉得他一定是为慈父,可是在知道了那个故事之后,安璟看他的眼光明显变了,她觉得他虚伪透顶,华丽的包装下灵魂是那么肮脏,即便是真的后悔也不能原谅。 同样恶心肮脏的苏沁却没有这样忏悔的姿态,她从楚钧出现那一刻起就摆出了备战的姿态,此刻丈夫的样子让她微微皱起眉头。 从看到苏沁的那一刻起,楚钧的神情就变了,许多往事雪片一样纷杳而至,冻结着他的心脏。有些伤疤一直没有愈合,稍稍碰触都疼的痛不欲生,有些恨从没有消止,只是强迫着不能只活在仇恨里。 安璟视力不是特别好,此刻炫目的灯光微微让她眼花,不由的眯起眼睛打量这个让楚钧家破人亡的女人。 苏沁身材保持的很好,虽然年龄打了也是胸是胸腰是腰,她穿着一件紫红色带暗花的高领旗袍,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白珍珠,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像月光一样衬托着她白希的面颊,她脸上也是下过功夫的,几乎看不到一丝皱纹,只是从略微下坠的眼袋看出了芳华不再。 人家都说相由心生,可能安璟对她的印象已经定格,所以就算她是个美人在安璟眼里也是个蛇蝎美人,她觉得她下颌过于尖刻,眼睛过于阴毒,嘴唇过于削薄……总之在安璟眼里她就像白雪公主的后母。 安璟赶紧把手从楚钧手里抽出来,她安慰的看了楚钧一眼,然后对陆远宗说:“陆总,生日快乐!” 陆远宗开心的接过那个小盒子:“这是你和钧钧送给我的吗?我打开了,谢谢。” 盒子打开,一串沉香木佛珠散发出一种沉静幽宁的香气,那张金卡就垫在佛珠的下面,显然陆远宗高兴坏了,他没在意那个,反而拿起佛珠放手里细细揣摩:“真好,我喜欢!” 四周不乏巴结他的人,虽然懂行的看出这也不过是千八百的市场货,但都跟着起哄喊好。 楚钧流露出不屑:“陆总,你喜欢就好,没事的时候还是多烧烧香拜拜佛,亏心事做多了难免要心虚的,不过我很怀疑,佛祖会保佑你吗?” 这句话说完听见的人神色都变了,陆远宗的笑僵在脸上,就像一盘做好的蛋糕给顽皮的孩子抹了一爪子,没等他说话,苏沁发飙了:“你都多大了还不懂事儿,果然是没有教养,有儿子对父亲这么说话的吗?” 四周一片嘘声,这件事虽不是秘密,但是知道的人却不多,苏沁敢当众这样说也是给陆远宗刺激的,送的什么破玩意儿就拿着当宝? 楚钧眉骨一跳,挺胸想反驳她,安璟却用力拉住他的臂弯,拽了拽不让他说话,她自己上前一步,虽然淡淡笑着,但是整个人都张扬着一种战士般的锋锐:“陆太太,虽然您二位也算是长辈,但是亲戚不能乱认,他姓楚,您姓陆,虽然您地位显赫,但也不是谁都想给你们当儿子,请叫他楚律师。” 安璟不紧不慢的话几乎把苏沁气的吐血,这些年她高高在上,被一个小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过她从来都自觉地修养很好,便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是哪来的姑娘,挺可爱。” 美丽的女人没有人说她可爱,被人说可爱的大多是变相的说她不漂亮,安璟当然明白她这种伎俩,论起咬文嚼字政治老师不输给她:“陆太太,您也很可爱,年纪都这么大了保养的还这么好,这太难得了。” 美人最怕迟暮,苏沁不能免俗,她最忌讳有人说她老,她怒气冲冲想好好教训安璟,却被陆翊从身后拉住:“妈!” 面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她的表情立即有了改变,陆翊说:“注意您的形象,当着这么多人!” 听了儿子的话她暂时忍下胸中的恶气,正好展蔚言走过来,她拉着安璟的胳膊样子很亲切:“安璟,好久不见,这就是楚律师,我一直想见见的,正巧借着陆总生日的机会见到了,走走,我们去那边儿好好聊聊。” 安璟和楚钧知道展蔚言是来给解围的,他们自然跟着她去一边儿聊了两句,展蔚言穿着黑色的松身裙子,小腹微微凸起,一点也不介意四周异样的眼光,就凭她这份勇气,安璟也觉得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展蔚言眉眼淡淡染着流光,她问安璟:“安叔身体怎么样,最近也没时间去看他,每次问安小帅都说好,除了好就没别的。” 安璟笑着说:“其实就是挺好的,就是没有工作了浑身不舒服,没事儿就和我妈吵两句,还经常给安小帅上课,对了,安小帅没陪您来?” 展蔚言有点不好意思:“一起来着,忽然好想吃绝味鸭脖儿还有藕片,这东西我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吃过一次,现在不知怎么就想的不行,他去买了。” 听她这样说安璟也就放了心,她一直担心安小帅工作不着调,和这个威严的女老总处不好,现在看来担心倒是多余的。 展蔚言转向楚钧:“楚律师,有兴趣做我们展氏的法律顾问吗?” 楚钧微微一笑:“展总,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展氏的法律顾问应该是宋桥宋老吧?他曾经是我的老师。” 展蔚言颔首:“目前是他,但是我觉得他根本就不能让我信任,我更知道他这个人操守不行,比如他曾经诬陷过你出卖客人的证据…..” “展总,这些律协已经介入调查过,与我和他都无关,请不要在人背后说闲话,这与您的身份不合适,宋老这人还是很有才华的,您还是继续用他吧!” 展蔚言眼睛里对楚钧的欣赏毫不掩饰:“楚律师,如果我以前对用您还有犹豫,那现在我可以拍板。律政界谁都知道他已经走下坡路,想要踩他一脚的人大有人在,你却没有雪上加霜,实话对你说,我怀疑他和我们公司的高层勾结,贩卖公司的商业秘密,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后天吧,我去你律所,请不要拒绝我!” 楚钧一听知道自己在拒绝就是矫情,他点点头:“行,到时候我们联系。” 两个人正谈的热乎,忽然李琳看到了他们,李琳走过来先和展蔚言安璟打了招呼,然后对楚钧说:“楚律师,我有几个朋友有问题想请教你,走走,快过去看看。” 李琳像一阵香风把楚钧给撮弄走了,安璟看着她穿着缀满银亮片片礼服的身影摇头:“李总现在开朗多了!” 展蔚言是美国人习惯,不太喜欢议论别人,她冲安璟眨眨眼:“你陪我去吃块蛋糕,听说陆远宗请来法国著名的甜点大师崔迪.波亚,既然来了,可不能错过呦!” 展蔚言摇着一根纤细的手指,短发俏脸面孔发光,真的很难把她与那个称霸商界的女强人联系在一起。 她们一起站在蛋糕面前,展蔚言指着一款戚风蛋糕说:“安璟,请帮我那一块戚风蛋糕。” 安璟很乐意效劳,毕竟对方是孕妇还是弟弟的顶头上司,等她把一大块蛋糕递给她时,她接过去立刻叉了一块儿到嘴里,然后幸福的闭上眼睛:“好吃的要飞起来。” 安璟给自己也拿了一块,她吃了一小块儿,果然和普通蛋糕店卖的不一样,口感蓬松细软清爽不腻,真的好吃的停不下来。 展蔚言薄唇抿着叉子笑:“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给我拿蛋糕吗?” 安璟摇摇头,她其实以为她是惯常支使别人的。 展蔚言歪着头顽皮一笑:“因为我要是自己拿意志就坚强起来,怕胖就不敢多拿,而你肯定不好意思给我拿少了,这样我就可以过瘾了!” 安璟失笑,果然是这个道理! 好东西自然要和好朋友分享,这是个小朋友都懂的道理,所以安璟在吃到好吃的蛋糕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和楚钧分享,他不太爱吃甜的东西,那种天使蛋糕一定适合他。 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男人的身影,安璟忽然蹙起眉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苏沁已经站在楚钧对面,两个人肯定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安璟正好能看到楚钧极力隐忍的表情。 安璟端着蛋糕就要过去,她觉得还是和楚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刚走了两步,忽然就看到苏沁把一杯红酒泼到了楚钧脸上。 安璟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上涌的气血都顶的眼前发黑,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心虚?她凭什么泼我的楚律师? 冲动起来的安璟那就是一只疯狂的小母牛,她可以为了安玲打楚钧,现在也可以为楚钧奋不顾身,她冲上去拦在楚钧和那女人之间,直接把手里的蛋糕糊上去!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安璟,一下子就成为了安静世界的中心。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陆翊,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蹦过来,大喊一声:“安璟!” 安璟不屈不挠的瞪回去,她眼底发红,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特别生气。 楚钧伸手把她拉都自己背后,头发和脸上的红酒滴滴答答流到衣服上他也不擦,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母子俩。 如果不是安璟的这块蛋糕,楚钧有可能动手了,即便是身为女人的苏沁,他也要打。可是美丽又可爱的老婆却先他一步把蛋糕摔在践人脸上,看着她一脸白奶油气的浑身发抖,楚钧在解气之余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苏沁在他心中的形象永远停留在幼年的那段记忆里,一遍遍的回味已经让他把她妖魔化,甚至成年的他在心里都对这个女人存在着恐惧,觉得她总有能力伤害他,可是现在安璟只用了一块蛋糕就制服了她,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没什么了不起! 四周的人都围过来看笑话,陆远宗也反应过来,他拉住抡起拳头的陆翊:“陆翊你干什么?“ “干什么?他欺负我妈!”陆翊无法对安璟动手,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楚钧身上。 楚钧冷冷的看着,他一点都不在乎在这个盛大的宴会大打出手,无论今天闹成个什么局面,都是他陆远宗活该! 弄成这个局面陆远宗也没了办法,看着陆翊和苏沁的样子绝不会轻易罢手,楚钧更是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如果他再卷入其中只怕闹得更大,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展蔚言忽然走过来,她把手里的蛋糕抹在身边一个人的脸上,装着惊呼:“陆总,这么好玩儿的游戏你怎么不招呼大家一起玩儿,只是你太浪费了,这么好吃的蛋糕!” 陆远宗哭笑不得,可是也只能顺着展蔚言说下气:“大家觉得好玩就好,蛋糕有的是,红酒也有。” 周围的人又都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两大财团的老总都这样说了,就算是指鹿为马他们也只能配合,顿时四周一片嘘嘘哈哈之声,虚伪透顶! 展蔚言乘机对安璟说:“快和楚律师走吧,闹僵了都不好看。” 安璟反应过来,她拉着楚钧的手说:“楚律师我们走!” 楚钧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画面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所以当安璟拉着他手的时候他只是狠狠的瞪了那几个人一眼然后乖乖的跟着安璟离去。 看着楚钧他们直径离开陆翊握着拳头想上前,却被陆远宗拉住:“算了,让他们走吧!” 陆翊狠狠的甩开他,一个人蹬蹬跑了,此时早有人给苏沁递了纸巾,她擦完脸也狠狠的瞪了陆远宗一眼,愤而离开。 等回到车里安璟揪着的心才放下,楚钧出门儿被冷风一吹,脸上的红酒几乎要结冰,安璟忙扯了一张纸巾要帮他擦。 安璟边擦边问:“你说了什么让她那么生气拿红酒泼你?” 楚钧闭着眼睛半躺在椅背上:“很简单,她怕什么我就说什么,她让我离陆家远一点,我就说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就吓尿了。” 安璟有些疑虑:“那你会拿回吗?楚律师,我们不缺钱,我们现在吃的饱穿得暖,阿甘说过,钱多了只能是用来炫耀的,我们需要炫耀吗?” 楚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二丫,我是气她的,我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关系。现在让我好好看看,是什么让你怒发冲冠今晚一直在担当保护老公的女骑士?” 安璟知道他心情不好,故意眨着眼装出俏皮的模样:“当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喽!美人,我为你背叛了大明的子民,你可要好生待我!” 楚钧凝视着安璟亮晶晶的眼眸,嘴角浮起浅浅笑意,他用额头抵住她的:“二丫,你变了你知道吗?” “啊?哪里变了,是胖了还是丑了?”明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安璟却一个劲儿插科打诨逗他开心。 “是嘴变利了,胆子变大了,还主动了,都是我这个师父教的好,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就是剑和剑鞘的关系。” “啊?”安璟有点不敢想剑鞘和剑是个什么关系,不是不高兴吗?怎么就能这么流 氓! 楚钧重重的顶了她额头一下:“不准想歪,不是插进去的意思,是相互包裹依赖的意思。” 两个人离得很近,睫毛几乎缠在一起,彼此淡淡的体温在红酒的浓香中融合在一起,安璟忽然伸舌头舔了一下楚钧的脸,顿时唇齿间弥散着一股红酒的味道,她笑着说:“原来这样喝红酒比较好。” 楚钧一震,眸色中的暗色越发浓深起来,他紧紧圈住安璟低声说:“想喝吗?我在家里还有一瓶1982年的Lafite,我把它蘸上红酒,然后你慢慢喝。” 被楚钧拉着手放在他的阳刚上,又听他说这些脸红心跳的话,安璟羞的血管几乎要爆,她用手捶着他强壮的胸膛:“能不能好好说话?哪有这么主动的美人?” 楚钧坏笑着捏住安璟的下巴:“那美人应该怎么样,安老师教教我!” 被将军的感觉一点也不爽,可是安璟今晚也是豁上了,她忽然把挽成发髻的发拉开,然后轻晃头部让长发垂下来,她解开大衣的扣子露出里面领口并不低的裙子,她索性把衣服下拉,露出小兔兔,然后伸出粉红舌尖沿着楚钧脸部的硬朗线条儿舔起来。 只几下,楚钧就不让她动了,楚钧艰难的说:“二丫,现在是冬天。” “嗯,知道,是12月份。” “车里面很冷。” “还行,可以忍受。” “你想车震吗?” “车震?啊!” 最终还是没有完成楚钧朝思暮想的车震,他是怕安璟着凉,一路狂奔想回家暖暖和和的那啥,结果路口却给小交警指下。 楚钧摇开车窗递出驾驶证行车证:“警察同志,您这是查什么?” 小警察大概夜风喝多了,一肚子气开口就是西北风嗖嗖滴:“酒驾,就查你们这些喝酒到处抽风的,闻闻这股子酒味儿,下来,去那边儿做酒精测试。” 安璟憋不住了:“警察同志,他没喝酒,他身上的酒味是别人不小心把红酒洒身上的。” “少废话,喝没喝一测试不就出来了,麻溜儿点。” 楚钧拍拍安璟的手示意她安静,一下车他先警惕的看看四周的环境,前面围着路障,停着几辆交警的车子,还有穿着大衣执勤的交警,看来是真的。自从上次车祸后楚钧出门儿都提高警惕,这样大半夜万一谁从后面来一闷棍可躲都没出躲。 楚钧没喝酒,自然检测不出酒精浓度,但是几个协警始终不放他一直问东问西,看来不挑出点毛病就是不罢休。 楚钧是新车,什么手续都有,车也没有任何问题,交警们什么都差不出最后竟然叫安璟下车,看着她衣冠不整的样子非说她是三陪女,要送110处理。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月票,请继续!最近大家的声音有2个,一个是嫌虐总裁姐夫不够,其实他已经被心魔折磨了这么多年挺可怜的,就放过他吧,当然安玲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他们的故事精彩的还在后面;再一个就是关于蒋婷的问题,不错,她就是楚钧的初恋,而且估计下一章就要放出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PS、毒舌律师是一个温念的故事没有大*和大虐,却有很多温暖的感情和真实的生活,跟文的亲,请继续支持我,让我们和二丫大楚一路同行! 95. 二丫,我的蛋呢?(万更求月票) 楚钧是新车,什么手续都有,车也没有任何问题,交警们什么都查不出最后竟然叫安璟下车,看着她衣冠不整的样子非说她是三陪女,要送110处理。 楚钧一开始还忍着,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即使是真的执行任务的也是为他一个人而来的,他憋着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陆远宗的电话。 这个号码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只见过一次就忘不掉。 没过多长时间,陆远宗就接了电话,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喂,你好,请问哪位?” “陆远宗,你非要和我玩阴的吗?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他妈的就是个孬种。你要替你老婆出气当时为什么不打我,现在派几个交警以为就能拦下我吗?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渣。”楚钧一口气说完啪的挂了电话,然后他冷冷的看着几个执勤的,一一把他们的工号记下来。 “干什么,你干什么,瞎记个屁呀,你是不是找打呀,哥几个这小子犯贱呢,我们上!” 楚钧神色一凛,他把安璟推到身后,眸光像锋刃一样凌厉的盯着哥几个,“你们真就没有王法了吗?今天谁敢动手就试试看!” 也许是楚钧的气势压倒了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点迟疑,楚钧乘机低声对安璟说:“你快跑,不用管我。” 安璟这会儿学聪明了,“嗯,我跑了就给小叔打电话。” 两个人都列好了架势,安璟甚至把脚从高跟鞋里拿出去,准备随时蹬掉好跑路。 就当他们蓄势待发的空当,为首那个警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眼屏幕马上屁颠屁颠的接起来,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然后回过身冲着身边的人手一摆:“走走,收队。” 另一个问他:“这怎么不抓了?” 那人狠狠的瞪了楚钧他们一眼,然后歪着头上车走了。 安璟等看不到他们的车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 楚钧勒着她的腋窝把她给抱起来,安璟死死抱住楚钧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楚钧抚摸着她的脊背取笑她:“呀,怕了呀,刚才不是挺勇敢的,我跑了就给小叔打电话。” 安璟丝毫不介意他学她的样子,她抓着他的手从大衣解开的扣子伸进去,楚钧吃了一惊:“二丫咱也不用这么*吧,这是大街上。” “不准胡说,我让你试试我身上的冷汗,出了一身,看到穿制服的就气短。” “隔着衣服呢,我摸不到。”楚钧说着手径直往下,从她裙子的下摆钻进去…… “楚钧……”安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无法想象楚钧如何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但却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他柔软中带着坚硬的手指划过她布满冷汗的肌肤然后贴到了穿着丝袜的大腿儿根儿上。 她下意识夹 紧双腿,虚弱发出小猫一样的叫声。 楚钧重重的捏了属于他的那块儿自留地:“安老师,浪出水儿来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楚钧……”空旷的大街上传来一个高分贝的尖叫,随后一男一女相互追逐,最后那个男的把女的压倒在车头上。 月亮给羞的躲在云层里,只要好奇的星星还在一闪一闪亮晶晶。 午夜疯狂的后果就是安璟成功的感冒了! .早上安璟醒来觉得头异常的沉重,鼻塞的也厉害,开口说话声音都变了。 楚钧手掌贴在她额头上:“有点烫,看来是发烧了,要不今天请假吧,我送你去医院。” 安璟扯了张纸巾声音很响的摁鼻涕:“就是个感冒。吃点药就好了,哪能经常请假,这我们训导主任那里我也挂上头号儿了,这都怪你,非要那样!” 安璟苦着脸撒娇的样子真是萌到楚钧了,他低着头挑起她的下巴:“是哪样,我怎么给忘了,那昨晚是谁一直哭着喊着不要停快一点儿来着?” 安璟抬手想去捂他的嘴,反而让楚钧给抓着手压在餐桌上:“喂,大早上的你可不要点火,否则我……”楚钧穿着单薄休闲裤的下身重重往前顶了顶,让安璟清晰的感受到那里的博大精深,“否则我不管你生不生病就在餐桌上八光了享用你!” 和流 氓相处时间长了安璟按理说该坦然面对,可是楚钧总能挑战她的抵抗力,现在一一种烤乳猪的姿势给放在餐桌上,安璟脸的热度迅速提高,真像给烤熟了一样。 楚钧不再和她闹,把她拉起来按在椅子上,“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盛粥,一会儿吃完饭就吃药,今天要是觉得还不好就去医院挂个点滴,知道吗?” 安璟嘴角挂着笑目光随着他健美的身影来回转动,楚钧上身穿了件浅色的V领T恤,薄薄的料子紧紧的绷在健壮的胸肌上,小小的果豆若隐若现,安璟清楚的记得那种钢铁包裹在丝绒里的手感,也记得她舌尖舔过时小豆豆颤栗着坚硬和楚钧隐忍性感的表情。 “喂,大白天想什么呢,你一脑子带颜色的想法。”楚钧把粥放在她面前,随即又去了厨房。 安璟双手捧住脸简直想哀嚎:“安二丫呀安二丫,你什么时候变成超级大色女了,嗷嗷嗷!” 他们今天的早餐很简单,就是白粥白煮蛋配菜是张美丽腌的酱瓜。 楚钧把一个蛋放在安璟手里:“帮我剥皮。” 安璟抗议:“为什么要我做,一点都不同情病人。” “我都给你盛粥了,你必须帮我剥蛋,快点。” 安璟噘着嘴说了句不讲理却心甘情愿的剥蛋皮,她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就问楚钧:“你真要去投诉那几个人吗?” 楚钧嗤笑一声:“没用,那是典型的有人想整我们,投诉也没用,我一给陆远宗打电话那不一会儿就撤了,我估计是苏沁那个毒妇让人干的,我今天让小叔帮着查查。” 安璟有点担心:“那个苏沁看着很不好对付的样子,你昨天招惹到她,她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楚钧拍拍安璟的脸蛋:“放心,她不敢。哎,二丫,我的蛋呢?” “啊!”安璟看看稀饭里黄黄白白的渣渣,“你的蛋好像给我吃了!” 楚钧忽然上前含着她的耳垂低声说:“想吃我的蛋要等到晚上,皮儿都不用剥,直接给你送嘴里!” “咳…..”安璟嘴里的米粥一下子喷出来,喷了楚钧一大脸。 这一对无良的夫妻,还让不让某些空牀期的男人活了?比如说贺一飞! 贺律师今天来的比要送老婆上班只能每天早到一小时的楚律师还早,他甚至好心的给每个人买了一份肯德基早餐,楚钧看看自己那份,擦,6元钱的皮蛋粥和一根油条,他直接就甩给贺一飞:“自己吃,没看到肯德基的食品不安全都给曝光了,我有个养鸡的客户,说那鸡都是一个月催肥了,还有长三条腿儿的,丫的吃死你。” “艹,我丫的喝三鹿吃苏丹红瘦肉精毒韭菜地沟油,害怕它这个,不过大楚我一直觉得你嘴巴这么毒肯定是小时候三鹿喝多了。” “滚犊子!哎,大清早儿不和你的被窝约会来律所干嘛?” “忘了和你说,我的王助理昨天晚上生了个大儿子,7斤多,别忘了包个红包去祝贺。唉!这件事让我欢喜让我忧。” 楚钧笑他:“你欢喜个屁,儿子又不是你的,愁倒是真的,你上哪儿去弄一个深谙业务的助理去?” “楚钧你不懂,儿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也高兴呀,这要是谁现在忽然领着个大孩子到我面前谁哎那谁,这是你儿子,我保准去世纪大广场放烟花庆祝,你当然不行,你有老婆,你现在就要戒烟戒酒什么都戒就是别戒色和你老婆在苦逼的人生里生人吧!” 楚钧真想干他,丫的大清早刷牙了吗,瞎几把叨叨什么,“还是想想你的助理吧!” 楚钧很不厚道的戳他痛脚,贺一飞满嘴油条嘟嘟:“58同城登广告了,过两天就面试。”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楚钧看看时间,知道安璟这个时间没课就把电话打过去。 电话很快就给接起来,安璟鼻音很重的“喂”了一声。 楚钧皱起眉头:“不是吃药了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安璟看看四周的同事忙拿着手机走出门到了走廊安全通道那个楼梯的拐角,“哪有那么快就好的,感冒最少要三到五天才能好,你都没听说吗?感冒是一种伤感*的病,就算好了也和爱情一样病毒永远潜伏在你身体里。” 楚钧对安璟这些小文艺思想觉得很可爱:“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骗你们小女孩的,感冒就是感冒,打针吃药要缓解,否则难受死你。” “才不要和你说,你是法西斯,专制独 裁,根本不懂浪漫。” “法西斯和浪漫能扯在一起吗,希特勒其实是个…….。” 楚钧的话没有说完,安璟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陆翊,她吓的手机差点掉地上,忙说了声“我挂了”慌乱的就挂了电话。 楚钧总觉得还没和她绕够嘴皮子,喂喂着特别不满意。 安璟忙站直了本来想冷下脸可是一触及到陆翊黑眼睛里那份华丽的愁郁,她就狠不下心。 他还是个孩子呀! “陆翊,你怎么在这里?”安璟装着很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波涛翻涌,这个孩子一定很气自己吧! 果然,陆翊的声音很冷:“安璟,我没想到你会那样对待我母亲。” 安璟苦笑:“我也没想到,陆翊,事情发生了我是不会道歉的,毕竟是你母亲先泼了我丈夫红酒,你母亲要脸面,我丈夫也是,他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对你母亲做什么,可是凭什么你母亲就能一而再再二三的欺负他?” 陆翊因为生气脸涨得通红,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石榴海棠一般的美人,他怒声说:“安璟,楚钧都告诉你了吗?你非要做他的应声虫拿出这种恶心人的相亲相爱的嘴脸来吗?” 安璟看看四周,她压低声音说:“陆翊,这是学校办公室,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讨论学习以外的问题,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告诉你,我不管楚钧和你们陆家的恩怨,我也知道楚钧就想和你们撇清关系好好生活,请不要再给对方难堪,压迫多了必然就会起来反击。楚钧是我的丈夫,我不容许别人欺负他。” 安璟说完也不等陆翊什么反应转身就要回办公室,却不想被陆翊一把拽住狠狠摔在墙壁上。 安璟觉得摔得骨头都快断了,可是陆翊紧接着压上来的身子让她连痛都没顾上,她拼命推搡他,“陆翊,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 陆翊面无表情,却搂住她的要,任她无声挣扎,他把她死死按住另一只手顺势压住她的头,精准无比的擒住她的唇,甚至舌尖用力抵住她的唇瓣,想要撬开她的嘴。 安璟毫无客气的张嘴就咬住他,锥心的刺痛让陆翊手上的劲儿笑了很多,安璟乘势推开他,跑到教室里。 “你是我的,早晚我要把你夺过来。”陆翊在她身后咬牙切齿,伸手抹去唇上的血,然后大步离去。 他们都走了,一个人影才躲躲闪闪从楼梯下面走上来。 安璟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心还扑通扑通跳,她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她就不明白了,陆翊一个18岁的孩子凭什么一二再而三的侵犯自己,是自己给他什么暗示还是他觉得他长得好有钱连老师也要供他羞辱,更或者只单纯的因为她是楚钧的女人? 愤怒过后只剩下一片潮湿的委屈,安璟摁摁堵塞的鼻子最终忍不住给楚钧打了电话。 楚钧好像一直在等她似的,只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开口就问:“二丫你刚才怎么挂电话了?” “楚律师。“只叫了一句,安璟就忍不住哭了,大滴的眼泪落在她面前的打印纸上,洇开一片水渍。 听不到说话声楚钧急了,“二丫,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安璟用手背揩揩眼睛,强颜欢笑:“没有,就是不舒服,还有,想你了。” 虽然最后三个字几乎含在嗓子里说出来的,但是楚钧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面热浪翻滚,恨不得一下子就能飞到老婆身旁,想到做到,他忙说:“你等着,我马上去接你,我们去看医生。” “喂你……”这次换楚钧挂安璟电话,她不太确定他说的是真假,但是她现在头晕脑胀浑身酸痛,真的不想再到教室里上课,可是上课铃响了,安璟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她擦干了眼泪夹着讲义又走进了教室。 高二二班没见到陆翊的影子,安璟松了一口气。 好容易挨下这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她的手机也响了。 安璟一看是楚钧的号立马就接起来,楚钧在电话里声音很急:“快点收拾一下,我给你请好假了,我们去看医生。” 安璟拿着手机愣住了:“你给我请假?跟谁请假?楚钧,喂喂?” 安璟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她再拨回去占线,她忙走回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校长大人竟然端坐在那里,他一见安玲脸上都笑开了花:“小安呐,生病了怎么不早说,快点收拾收拾去医院看看,带病都要坚持上课,真是我们全校老师的榜样。” 安璟炯炯有神:校长这话您说的太大了,想让我成为全校公敌吧! 既然校长发了话安璟说了谢谢就不在耽搁,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出校门口就看到楚钧的车,他也看到了安璟,忙下车帮她把车门打开:“安女士,请。” 安璟做好了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给我请假的呀?” 楚钧神秘一笑:“这个是秘密,起码要值一个吻。” 安璟推他一把:“去你的,我都感冒了不怕传染呀。” 楚钧顺势抓着她的手:“那就先攒着,到时候加利息。” 安璟真不想陪楚大律师玩这么低级的游戏,她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 楚钧说:“我是怎么请假的我可以免费告诉你。” 安璟偏过头去:“不想听,我要回家睡觉。” “不行,必须听。我跟贺一飞说,老贺,我老婆病了我要回家照顾老婆,你猜老贺说什么?” 安璟不说话但是明显的抿起嘴角。 “老贺说,大楚,你这要是在古代就一昏君,不爱江山爱美人,纣王隋炀帝,哈哈。” 安璟撇嘴:“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我呢,说不说。” “说,我说就是了,就是托了个谢家辰的关系找到你们校长,现在你该跟我去看医生了吧。” “切,给我请假你绕这么大弯子,你果然是昏君。我不想去医院,就是个感冒,又要挂号排队烦都烦死了。” 楚钧说:“放心,我们去个不用挂号的。” 不挂号的医院其实就是个比较大的私人诊所,楚钧说这是严可朋友开的。果然程序什么的简单了好多,医生给安璟开了些药就说多休息多喝白开水,安璟在路上一个劲埋怨:“都说了就是感冒,你看开的药和家里的差不多,你就是小题大做。” 楚钧啄了她脸一口:“必须滴,我是中国好老公。” 回家后,楚钧服侍着安璟换了衣服,然后把她半抱到牀上盖好被子。安璟刚闭上眼睛,楚钧轻轻推了推她:“起来量量体温再睡。” 安璟很不耐烦:“不是在诊所的时候刚量过吗?” 他把体温计放在一边,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还是有些热,我不放心。” “哪有那么快就降下来,你让我睡一会儿吧!”安璟吸吸鼻子,声音沙哑。 “那先把退烧药水喝了,听话。”楚钧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要是在平时安璟肯定会激动一把,可是今天她觉得特别像苍蝇嗡嗡,于是她不耐烦的甩开他:“不喝,苦死了。” “不喝,拿我可要扒裤子打屁股了!”楚钧嘿嘿冷笑,果然温柔只是安璟一时的幻听。 无奈的坐起来,就着楚钧的手把药水喝了,苦的安璟小脸儿都皱起来,楚钧忙递过准备好的水,安璟喝了一口,咦,好甜呀! 楚钧蜷起手指扣了扣她的额头:“小笨蛋,尝不出是放了蜂蜜吗?” 这具小笨蛋安璟都听出了甜蜜的味道,她嘴角噙着沾着蜜意的笑,钻到被窝里。其实有些事楚钧不知道,安璟吃药那都是论把来的,在西北的时候生病缺医少药,同事就按照当地的土方子煎药给她吃,那才叫一个真苦,可是安璟总是闭着眼睛就咽下去,看来身边有个人关怀着吃苦的能力也降低了! 楚钧忙完了也爬上牀,他伸臂把安璟的腰揽住,安璟微微挪远了身子:“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 楚钧把人捞怀里,然后抓着安璟的脚钻到T恤里,毫无阻隔的贴着肚子,他说:“这么伤感又浪漫的病像我这样的法西斯可不会得,不过我知道治感冒的法子,就是贴在*肚子上24小时,浪漫的安老师,你要不要试试?” 安璟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她吸溜着鼻子问:“原来你也看过那书,我以为你只看大部头的专业书或者是心理方面的书,原来你也看言情小说呀,太不可思议了!” 楚钧皱着眉抽了一张湿巾按在安璟鼻子上:“用力醒一下,吸进去脏死了。” 安璟记得最后一次给人醒鼻涕大概还是幼儿园,那是吃饭的时候鼻涕差点溜到粥碗里爸爸拿泔水味儿的破抹布给她擦的,事情大概过了20年现在被这么个年轻帅气的男人醒鼻涕好像是太丢脸了,安璟红着脸想接过湿巾:“我自己来。” “别动。”楚钧没理她,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红通通的鼻子上。 安璟无法只得尴尬的配合他,不过心里的感觉却是很舒服,这就是被关爱被呵护吗?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窗明媚的洒在安璟身上,她舒服的闭上眼睛,双脚被捂的暖烘烘的,被陆翊带来的阴霾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她已经到了阳春三月,阳光微暖,和风微畅,满室花香。 两个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楚钧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摸过牀头柜上安璟的手机,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美女张”随即莞尔,他接起来喊了一声:“妈。” 手机丝毫抵御不了张美丽的大嗓门儿:“小楚呀,你怎么拿着手机,二丫没上班?” 楚钧看了看熟睡的安璟,他起牀趿着鞋走到阳台那里,低声说:“妈,二丫病了,现在睡着了。” “她壮的像头小牛犊子怎么会生病,怎么了?”当妈的一听女儿生病就着急了。 “就是感冒了,有点发烧,妈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 张美丽还是不放心,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还说:“真不巧,你爸想让你们回家来吃饭,看这整的。” 楚钧忙说:“妈,我也想您包的饺子了,等二丫好了我们就回家。” 张美丽赶紧答应,又和楚钧说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楚钧挂断电话后忽然看到安璟手机上的壁纸竟然是他的照片,照片上他在厨房里做饭,嘴角挂着微笑,头顶披着阳光,一看就是个幸福男人的模样。 楚钧弯起嘴角笑了,真的很幸福呀! 安璟这一觉一直睡到日头偏西,她醒来的时候楚钧正倚着枕头在看书,安璟扇了扇睫毛,打着呵欠问:“几点了?” “小懒猪,都五点多了。”楚钧把手放到她额头上,入手一片温凉,还真是退烧了。 “头还疼吗?嗓子疼不疼?” 楚钧的温柔让安璟招架不住,她忙摇摇头:“好多了,就是还有点鼻塞,你的楚氏大暖炉效果杠杠滴!” “嗯,好了就起来收拾一下,肚子饿了吗?今晚想吃什么,你感冒了不能吃太油腻的,要不我就煮个清汤面吧!” 感冒的人其实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嘴巴里越是感觉没有味道就越想吃些辛辣重口味的事物,安璟一听清汤面就撅嘴:“好不好弄点有营养的,我是病人。” “有营养呀!”楚钧托着下巴想了想,“要不我出去到大酒店给你定个佛跳墙,这个有营养。” 饿滴神啊,这个男人是不是来自星星的呀,生病就吃佛跳墙这种奢侈逼格得瑟败家的事安老师会做吗,有那钱还不如给她多来几碗牛肉面,多放牛肉少放面! 两个人正讨论着,家里的门铃响了,楚钧很意外:“这个点儿谁来,不会是贺一飞那孙子吧,他自从吃过你做的饭,得空就想来蹭饭。” 安璟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那你先开门把人让客厅里,我这鬼样子怎么见人?” 楚钧搂着腰把人左右看了看:“不要紧,我喜欢就好。” “快去!”安璟踹他一脚,却忍不住想笑。 好奇怪呀,这几天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忍不住笑,不在一起想起来更忍不住笑,这是怎么了? 楚钧下楼打开门,一看外面竟然站着安家老两口儿,他忙快走几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快点进来,这大冷的天儿!” 张美丽摘了围巾:“不冷,打车过来的。” 楚钧忙把人往屋里让:“快进来快进来。” 安定邦手里拎着不少东西,楚钧赶紧接过来,把人让到客厅里给沏上茶然后冲着楼上喊:“二丫,别捯饬了,是爸和妈。” 安璟一听自己的父母来了病也就好了大半,她穿着大毛衣跑下来,看的楚钧胆战心惊:“你慢点儿,别摔着。” 安璟说:“我妈一准儿知道你虐待我要给我吃清汤面,来给我送好吃的了。” 张美丽把人拉到身边坐下:“就你这狗鼻子灵,不过可不是给你来送的,小楚说想吃饺子了,你爸立马去菜市场买了西葫芦,一出锅就给你们送来了。” “是吗?我正饿着呢。”楚钧忙把几个盒子都拿出来,果然有饺子,他没洗手就抓了个塞嘴里:“就早上喝了碗粥,中午都没吃,我一定把这些都干掉。” 楚钧说着抬头很有深意的看了安璟一眼,安璟当然知道这个西葫芦馅儿饺子对于他们的特殊意思,不由的眼含柔情看着他。 热恋中的人很容易就忽视了别人的存在,眼中只看到自己爱的人。张美丽瞅着这一对眉来眼去的小儿女,觉得好笑又宽慰,她的三个儿女虽然都懂事儿,可是都糟心,安玲现在还住家里天天冷着个脸对着谢家辰,安小帅摊上那档子事儿,现在唯愿二姑娘能平平顺顺的,当父母的也不求儿女回报多少,只要他们平安喜乐也就满足了。 安璟看楚钧很快就解决出一盒儿,一点也没有平日的高贵优雅,她忙把另一盒抢过来用手护着:“这是我的!” 安定邦拿过来推给楚钧:“你感冒了你妈特定给你熬得香菇鸡肉粥,饺子太油腻,别不消化。” 安璟在撅着嘴:“不要,我要吃饺子。” 楚钧一个劲儿乐:“馋馋馋,二丫快哭,看安老师被饺子馋哭了。” “楚钧你个坏人,这是我爹妈,凭什么向着你?” 张美丽说:“废话,这可是我的半个儿子,不向着他向谁,喝你的粥去。” 安璟只好认命的喝粥,她问:“妈,你们怎么来的,是我姐送你们吗?” 张美丽摇摇头:“不是,你姐好久都不开车了,她现在上班了,工作了一天估计现在早睡了。” 安璟差点给呛着了:“上班?她能干什么,人谁要孕妇?” “是小帅帮她找的,在展氏的一家公司当客服,挺轻松的,又有人照顾。我和你爸是不想她出去,可是整天在家她嫌闷,其实这样也好,和一帮年轻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日子也过得快些。” 安璟一时沉默无语,看来姐姐这是真的想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谢家辰还能不能挽回她的心? 老两口子呆到八点多才走,楚钧亲自给送家去,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亮着灯,心也就被这光照亮,觉得生活中到处是光明。 经过了陆远宗生日这件事,楚钧和安璟的距离拉近了太多,他们现在像所有热恋的人一样,一时见不到就疯狂的想念,电话短信微信整天聊不断,为中国移动事业很认真的贡献力量。最近安璟的心情那叫一个百花齐放,同事们都夸她变漂亮了,说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安璟很想说,大楚牌化妆品,安璟的独享品牌! 每个人都有一个希望,幸福能够无限的延伸下去,可是月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又时刻恫吓着他们,有时候真希望时间能在最美好的时刻凝固,这样没有变数已是白头。 安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张爱玲亦舒张小娴看多了想的也多,她总在幸福的要飞起来的时候忽然就害怕了,会一直幸福吗? 恋爱中的姑娘大概都会患得患失吧! 楚钧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现在觉得自己幸福的像花儿一样,事业蒸蒸日上,爱情又是甜蜜美满,他享受着他的生活,当然自己幸福了他也没忘身边这些苦逼的基友们,这天在酒吧,他就给他们上了关于幸福男人的一堂政治课。 “男人要的是什么呀,无非是成功的事业和幸福的家庭,你看看你们算是事业成功了吧,但是老贺你,在花丛中游戏人生,今天丽丽明天英英,这样不行,早晚玩儿出病,不是吓唬你,真的,带套也不管用,还有你,严可,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下不了决定,你和那谁叨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结婚,真的是你崇尚自由吗?还有老谢….哎,老谢,人呢?” 贺一飞和严可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能不能把丫的嘴撕碎了?” 严可忽然和贺一飞左右包抄把楚钧按住,跟上学那会儿一样,上下起手搞得楚钧表情暧 昧,似痛苦又似享受。 送酒进包厢的姑娘撞见后脸都红了,艾玛,怪不得不要姑娘进来服务,感情他们这是自备武器来的,还是3 P,原来这个世界上的帅哥真的都去搞基了,现在的女人咋这么苦逼,不到那要和女人抢男人还要和男人抢男人,唉!感觉不会再爱了。 闹够了几个人安安静静坐着说话,严可说:“看来老谢是不会来了,估计又去安玲家蹲点儿了。” 贺一飞问楚钧:“现在安玲让他进屋了吗?听说老丈人看不下眼儿偷着给递过马扎儿。” 楚钧不可置否:“谁知道了,安玲的态度很坚决,你们就甭操心老谢了,他该受这个苦。对了,老贺,你助理找的怎么样了,总不能整天用小黎呀,加不加工资事小,我怕在这么下去他上法庭会走错门儿。” 贺一飞哈哈大笑:“那还不至于,不过就是太累了,前两天找那个不行,再过两天还有一个,这个好,听说是美国留学的。” 楚钧撇撇嘴:“千万可别拿来加州的法律给你用。” 严可忽然说:“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放三天假你们干什么去?” 贺一飞抢着说:“别问我,我睡觉,妈的还要回家,回家肯定被我妈烦死,大楚你有没有出差的活儿,我替你去。” “得了,大过年的谁出差,你就安心的回家相亲吧,为了你们贺家的下一代而奋斗!我打算带着媳妇去就近的地方玩儿,就是上次那个温泉度假村,真的不错。严可你呢?” “我要去西北那里,看看晓薇的家乡。你们说我去当一个无国界医生怎么样?” 贺一飞整天给奇思妙想大严可给虐死:“得了,你去给穷人整容?哪里有给人*的傻 逼整个四五十次把自己弄成蛇精那德性?” 严可很轻视他:“你懂个球儿。你以为整容医生非要给富婆抽脂隆胸呀,我们可以给战争中的烧伤枪伤各种伤做修复,还可以修复兔唇畸形很多种。” “听起来好高大上,严可,要不带我一起去西北吧?” “滚回家相亲,懒得看你。” 他们两个掐着楚钧却开始憧憬那个美好的假期。 今年的法定假日是1、2、3号休息,12月30号这一天大家都开始不在工作状态,楚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自己也不在状态。 今天晚上他提早和安璟计划好了,下班接着人回她家吃饭然后去看电影然后回家啪啪啪,明天一早就直接开车去旅游。 只是想想,楚钧就觉得幸福的要冒泡儿。 助理进来说:“楚律师,面试的来了,可是贺律师不在,给他打电话也不接,要不您去看看。” 楚钧想了想说:“那好吧,最后一天来找工作的人也是蛮拼的,我们不能让人失望回去,他的简历有没有,给我一份。” 小黎摇摇头:“她是有人直接介绍给贺律师的,简历应该她今天自己带着。” 楚钧说:“那好吧,在小会客室吗?” 小会客室门外,楚钧很随意的推门而入,里面正襟危坐的人听到声音猛然站起来回头,眼光相遇的那一霎那,他们都惊呆了! 96. 男人都是花花肠子长多了的动物 小会客室门外,楚钧很随意的推门而入,里面正襟危坐的人听到声音猛然站起来回头,眼光相遇的那一霎那,他们都惊呆了! 此生如果有一个人在你们关系亲密的以为非君不娶(嫁)的时候忽然就消失不见,没给你一个原因和理由,那么若干年后再见到,你又会怎么样? 是上前揪住她(他)大声质问,还是痛苦流涕大骂负心,更或者淡淡笑着说好久不见? 楚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看着面前温婉秀丽的面容,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所有的支撑全放到捏着门把手的手指上。 那个女人维持着半转身的姿势动也不动,她微卷的长发扫过白希的脸孔,泄露了内心情绪的纷乱。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仿佛时间凝固,许多淡忘的或者刻意不去想起的事情蜂拥而至,让人应接不暇。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女人,她仓皇一笑:“原来这是你的事务所,我想我是来错了地方。” 话刚说完她就急促的跑到门口直接冲过楚钧的胳膊,逃了! 楚钧只是那么一迟疑手指停在半空,等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空气里留下淡淡香气。 “蒋婷!”楚钧大叫一声,然后跑着去追人。 蒋婷在上上下下的电梯里浑身发抖,这个她梦中反复出现的男人等真见到是那么的怕,不是怕他,是害怕自己对他的那些背叛,回国后第一个想躲着的人就是他,但第一个见到的也是他,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吗? 电梯门开了,楚钧却早已经等在了门外,从他呼吸不均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是跑着下来的,对面的他依旧是那么器宇轩昂却比年少更多了成熟自信,他看着她淡淡说:“不是你朋友介绍你来应聘的吗?你缺工作我们缺人,请跟我去完成面试,你总不能每次都不声不响的离开。” 最后一句话是对她的指责吗?蒋婷自嘲的笑笑,她深吸一口气说:“对,我是需要这份工作,那现在面试不晚吗?” 办公室里楚钧看过了蒋婷的所有资料,很公式化的说:“虽然你持有美国名校的文凭,但是都没什么工作经验,这和我们的要求还是有出入的。” 蒋婷温婉如水的眼睛闪过失望,“那就这样吧,告辞了。” 蒋婷站起来想走,楚钧把眼前的资料合上:“不过你要是不建议薪水低,我们可以试用一段时间。” 从失望转为惊喜随后又转成失望,蒋婷小声说:“还是算了,不是嫌薪水低,我是不想麻烦你。” 楚钧无所谓的一耸肩:“如果你觉得比较会尴尬我也不会勉强,但是你如果来律所上班,做不好我们一样会不用你。” 蒋婷咬着下唇,明明是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样子却还是不服输的说:“我相信我会做的很好。” 楚钧心尖一缩,蒋婷的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她虽然样子柔柔弱弱的,但是一直很好强,什么都要做的比别人好,每逢有人质疑她 ,她就是这个表情,原来人还是有很多东西会保留下来的,变得再多,人还是那个人。 “那就好,你来律所是给贺律师做助理,他也是你的老熟人,不过我相信他也是公私分明的,而且他这个人工作的时候脾气不好,经常把助理骂哭,你要做好准备。” “贺律师?对,我朋友说的就是贺一飞律师,不过见到你我还以为你说的贺律师是贺赫?” 楚钧笑着说:“就是他,不过他现在改名字了,说当了律师后被人呵呵来呵呵去不好,为这个他爷爷差点抡鞭子。” “啊,我记得他说这名字是他爷爷给取得,说什么战功赫赫,真没想到会改了。” 谈话一下子融洽起来,楚钧的情绪也慢慢放松,一旦现实替代了想象,楚钧才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没什么了不起,他甚至都没有追问当年她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和别人结婚,一切都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难道不是吗? 蒋婷站起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楚钧按按眉心:“如果你有空最好今天就熟悉一下,接着就是三天小长假,4号正式上班。” 蒋婷犹豫了一下才说好。 接着楚钧就让助理带她去熟悉工作环境,看着曼妙的背影淡出视线,楚钧长吁了一口气,他此刻心情很复杂,对工作完全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想让大家早点下班,这样就可以先去给安璟买礼物然后再去接她。 当然这么做还是需要和他的合伙人说一下,楚钧又打了一次电话这会儿竟然接通了,但好像很忙乱的样子。楚钧问:“老贺你抽风呢,我们休假三天你怎么今天就不来了?” 贺一飞已经急的火上墙:“我在医院呢,艹,大清早车门没看黄历,跟人撞车了。” “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过去?” “不用,我和对方都没事,麻痹我是全责,那个死女人咬住我不放,非要全身检查,现在估计再查子宫了。” 楚钧哈哈大笑:“那你可够悲催的,何方女侠如此厉害道行高深,替我谢谢她呀!” 贺一飞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黑婕!|” “卧槽,你又落入黑*之手,老贺,我给你点蜡烛,顺便通知一声我给你面试了助理,然后我们全体下班了,您老不行也把前列腺检查着?” 楚钧不等贺一飞飚国骂就挂了电话,他出去气壮山河的宣布:“今天都到这里,大家下班吧!” 随着数声高呼,众人嘁嘁喳喳的收拾东西,一会儿作鸟兽散了。 楚钧又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蹙蹙眉:“这帮兔崽子就是欠 调 教呀!” 楚钧出来才发现天很低很黑,一副晚来天欲雪的样子,他拎着公事包缩头走进停车场,心想着今晚的饭局和电影恐怕要取消了。 车开上主道,车窗外已经华灯初上,灯火霓虹一转眼间就连成了一片,在灰沉沉的夜色中散发着隐晦的明光。眼看着这一年又将过去,一天又一天,日子就像行驶的车轮子,滚动重复着相同的内容。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人无意中却陪着走完全部的旅程,所以不必可惜更不必抱怨,也许失去只是为了得到更好的。 楚钧这样想着心里就开阔些,被晦暗天气压的发闷的胸膛也渐渐好受了,他扶着方向盘忽然默默笑了,如果把遇到前任的事情讲给他那个傻二傻二的老婆听,她又会是个什么表情? 楚钧微微偏头,忽然发现蒋婷站在站牌底下等公车,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蓬蓬的,她一手捂着嘴一手紧紧抓着胸前的包,看起来非常紧张。 楚钧皱眉,不是说她嫁给美国一个很有钱的华侨吗?怎么这次回来看着相当落魄,甚至急着找工作? 楚钧把车往后倒了倒,他降下玻璃淡淡说:“上车我送你。” 蒋婷有点迟疑,她望了望天,这时候已经密密麻麻的下小雪珠子,她只得绕过去拉开楚钧的车门。 “你住哪里?”楚钧的语气很平淡疏离,就像对待一个普通同事一样。 蒋婷报出一个地址,楚钧一愣,据他所知那个地方的楼房还是六七十年代的老楼,目前已经规划成拆迁区,新楼盘的建筑正是谢家辰的公司。 不过楚钧没有多说,个人都有个人的难处,像蒋婷这样爱面子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的落魄被前任看到。 车里很静,听得见雪珠子唰唰打在车上的声音,楚钧在想:不知道夹没夹雨? 还是蒋婷先打破了沉默,她偏着头笑得很好看,“真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刚才黎助理一直和我说你的伟大业绩。” 楚钧自嘲的哼了一声:“不过是打赢了几个官司罢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准备长期居住吗?” 蒋婷捏着手心里的皮包说:“就前几天回来了,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 话说到这里好像又没什么可说的,神秘的黑暗挤压在车里,借着流光蒋婷注意到楚钧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无名指干干净净,甚至连个戒指的印子都没有。 黑暗里,蒋婷陡然生出无穷的希望,一口热气涌上心头,她冲动的问:“你结婚了吗?” “嗯,11月份结的,我太太是个老师。” 蒋婷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就差一个多月呀,原来注定了失去的只能失去。 没等她把情绪收拾好,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号码字码接起来,电话那边一个稚嫩的童音用并不很流畅的中文说:“妈咪,我难受,我好冷,我觉得我生病了。” 蒋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仓皇的说:“Jone,不要害怕,妈咪马上到家,你坚持一会儿。” 楚钧问:“你儿子?” “嗯,他可能生病了,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就有点烧。”蒋婷匆忙答着,眼睛一个劲儿看外面的红灯。 “你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他多大?” “6岁,他可以照顾自己的。” 楚钧不再说话,却提高了车速。 到了蒋婷住的地方她说了句谢谢打开车门就跑上去,楚钧没有跟着,理智告诉他他该和蒋婷保持着距离,毕竟他是个结婚的男人。 但是他又没有马上走,他点了一支烟,然后降下车窗。 寒风夹着一股清冽的雪气扑到脸上,挺舒服的感觉,楚钧抬头看着黑黢黢的环境,这里几乎是一片废墟,只有几幢零散的老楼还孤零零的站立着,这种地方是不会有暖气的,治安也会相当差……. 忽然,一座老楼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女人,她弯腰拱背的样子大概是背着孩子,楚钧忙下车走过去:“怎么了?” 蒋婷的声音带着哭音儿:“孩子发高烧,估计是水土不服又冻着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楚钧接过孩子抱着,“上车,我送你们。” 楚钧怀里的孩子烫的像个小火炉,黑暗里他看不清他的样子,却听他梦呓般说着英语。 挂号、取药、吊盐水……一圈儿下来楚钧已经大汗淋漓,可是孩子的烧依然没有降下来。 安璟在寒风里等了楚钧半个小时,头发上落的小雪珠子化成水儿又结成冰,她跺着脚摘下小羊皮手套儿一直给楚钧打电话,开始没接最后索性关机,她有点担心,打去律所也没有人接,看着雪渐渐大起来,她只有打车回家。可是这样的天气连车都很难打,又磨蹭了半个小时天斗黑透了,她没办法只有给安小帅打了电话,安小帅一听马上要过来接,还一个劲儿叮嘱:“不准傻站在风里等,去学校的传达室,到了给你打电话。” 安璟想:她有那么笨吗? 其实她真的很笨,她总想站在显眼的地方等待对方以为这样就不会错失,可是却忘了风雪太大是会迷惑眼睛的。 晚上8点多,孩子的病情终于稳定了,楚钧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眯起眼睛打量熟睡的孩子。 孩子是个纯正的中国人,黑头发黄皮肤,楚钧相信他睁开眼睛一定也是乌黑的眼珠。 孩子因为高热小嘴儿干巴巴的,小眉头还是一个劲儿皱着,楚钧发现这个孩子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护士进来换药,她看了一眼孩子又看看楚钧,“你儿子和你长得真像,不过长大了很定比爸爸还要帅。” 楚钧看了蒋婷一眼,她心虚的别过头不敢看楚钧。 楚钧觉得孩子病情稳定了就说:“孩子今晚在医院住一宿吧,我先回去了。” 蒋婷虽然很想楚钧留下来但是她有什么资格,“你快回吧,你太太应该在家等急了。” 楚钧也不废话,他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不等蒋婷推辞就说:“你点点数目,以后从你工资里扣。” 蒋婷泫然欲泣的表情分外惹人怜爱,她一个劲儿说谢谢。 楚钧从公事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蒋婷细白的小手紧紧握住名片,那就像风浪里飘来的一根浮木,是她生的希望。 楚钧顺手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没电了,他这才想起安璟,都这么晚了,她回家了吗?肯定是生气了! 一想到这茬儿楚钧忽然特别急着回家,刚走到门口蒋婷忽然在他身后说:“楚钧,我离婚了!” 楚钧身子一顿随即拉开门,他没有回头却说:“嗯,好好保重。” 天黑了路又滑,楚钧到家都9点多了,他的家没有像往日那样燃着灯火等他回来,一推门虽然也是热气扑了满身,他却觉出清冷的味道。 给手机换了块儿电池,他开了机,一开机无数个未接电话的提示就滴滴来了,还有微信,楚钧打开最近的一条,安璟的声音透着焦急:“楚律师,快点给我回电话呀,急死我了。” 楚钧忙把电话打过去,果然安璟马上就接了,她气急败坏的问:“谢天谢地你总算回电话了,担心死我了。” 楚钧心里一暖,这就是他的二丫,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责问丈夫的去处和指责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风雪里,她担心的只是他的安危,难道这样的女人还不值得他去珍惜吗? 楚钧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疲惫:“二丫,对不起,今天遇到点儿事儿,不是我是朋友的,帮她把孩子送医院结果折腾到现在,手机恰好又没电了,你在妈家里吗?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安璟吁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你不是不靠谱的人肯定有急事,那你朋友的孩子好了吗?天下雪呢,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和姐挤一晚上就行了,唉!不能去度假村了,天公不作美!” 安璟话语里的失望让楚钧心疼,他安慰着:“没事儿,明天我陪你,我们去逛商场去游乐园然后看电影吃饭好不好?” “那你可说话算数,要是再爽约我就……” “你就什么?”楚钧的声音低低的,就像吹拂在安璟的耳畔。 安璟看了一眼牀上的安玲,走远一点低声说:“我就捏爆你的蛋。” 楚钧正喝水,一口呛在鼻孔里,他手忙脚乱的那纸巾把脸上手上手机上的水擦了,然后才说:“你确定要捏那里?那地方儿可是会越捏越大!” 安璟耳根子都发烫,她赶紧说:“好了好了快挂了,晚安!” 挂了电话安玲在后面凉凉的说:“瞧你那出息,恨不得马上就钻到楚律师被窝儿里。” “孕妇不准说这么限制级的话,会教坏宝宝的。”安璟瞥到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影子,一脸的笑藏都藏不住。 安玲半躺在牀上,手里拿一个香蕉肚子上还放一个苹果,可能是因为自身的遭遇,她言语间有些尖刻:“二丫,你有这么傻的吗?他把你撂在学校门口一个多小时然后陪着别人去给孩子看病,是男人女人呀,你别傻啦吧唧的一个劲儿为他想,男人都是花花肠子长多了的动物。” 安璟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手伸到她肚子上抚摸:“宝宝,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呀,要是男孩从现在开始可不准长花花肠子,听到没?” 安玲推了她一把:“滚,说什么呢教坏我孩子,其实我希望是个女儿,贴心,但是又害怕女孩子将来会受男人的欺负。” “准妈妈,你想的太多了,为什么女孩子不能欺负男孩子,我们将来的宝宝就算是个女孩也会自强自立的。”安璟说着把苹果顺手里,咔嚓咬了一口。 安玲笑骂着推她:“安老师你要脸吗?滚去再给我洗一个。” 安璟张着嘴大叫:“孕妇,你今晚吃了28个饺子,一碗清鸡汤,一把开心果,2个核桃,还有五颗大杏仁儿,一个橙子,一个香蕉,你这是要变成猪的节奏呀!” 安玲嘟着嘴眨着眼睛卖萌说湾湾腔卖萌:“不是人家要吃的啦,是宝宝想吃的啦。” 安璟被恶心到了,她也说:“宝宝赶紧睡的啦。” 关上灯,安璟躺在被子里却久久睡不着,她瞪大眼睛从窗帘的缝隙里看着外面,有一种身子飘着却一直够不着地的感觉,她又不是圣人怎么会不生气不委屈?可她是安璟,生长在姐弟夹缝儿里的二丫头,她从小学的最多就是为别人着想,姐姐买了新衣服无所谓,那是因为她长高了以前的衣服穿着太小了,弟弟买了新玩具也无所谓,那是因为他小不买就会哭,一起去买糖葫芦把最小的给她也没关系,因为姐姐大就要吃大的,弟弟小也得吃大的,她少吃一口没关系…… 从小,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很少,楚钧就像是一个神话,一下子给了她好多,她的世界一下子丰富起来,可是她始终忐忑,因为这一切都打着楚钧的标签,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楚钧这一切都随之远去,她又将一无所有……. 安璟是个亦舒爱好者,她知道女人的幸福不是男人给的,可是她现在的幸福却真真切切的与男人有关,黑暗里她握起拳头:安璟加油!你也可以给楚律师幸福,让他幸福的离不开你。 新年的第一天,白雪初霁,整个城市洋溢着一种节日的气氛。 楚钧早上出门儿的时候看到商场里挂着大红灯笼,他就走进去买了好多小孩的食物然后驱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却不见人,医生说那对母子一早儿就离开了,楚钧想了想还是去了蒋婷的家里。 凭着他过人的记忆,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他钻进黑黢黢的楼道里,一步步爬上去去不知道是几楼,于是给蒋婷打了个电话。 她回国的电话是新办的,楚钧在简历上看到了,很自然的就记住了。 蒋婷对他的到访很意外,她打开房门时明显有些窘,忙把乱糟糟的客厅一划拉:“坐吧,地方太小。” 这房子也就50多个平米,冰冷冷的没有一丝热气,蒋婷在家里都穿着棉衣,孩子听到声音从卧室里跑出来,他冻得小脸儿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不算大但是很有情,眼尾微微挑起,他望着楚钧忽然跑到他跟前说:“我记得你,昨晚是你抱着我,我记得你身上的气味。” 楚钧抱住他说:“你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小鼻子比小狗还灵?” “我是无敌小猪猪,我从电视上看到过,猪的鼻子比狗的厉害。”小孩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是吗,你懂的可真多,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J0ne,,那你呢,你叫什么?” 蒋婷端着水出来:“Jone,要叫叔叔,不准没礼貌。” 楚钧没理她,继续对孩子说:“我叫楚钧。” “楚钧,我很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 孩子热烈的提出邀请,楚钧配合的伸出手和他击掌,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孩子莫名的熟悉,让他有一种感觉特别想把他抱在怀里。 蒋婷苦笑:“你别理他,美式教育的孩子没大没小,我拿他没辙。” 楚钧把带来的东西送给他,让他自己去玩然后和蒋婷说:“婷婷,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听到这个称呼,蒋婷杯子里的水都洒出来。在梦里,只有在梦里的时候她才听到他这样叫她,现在他喊出来竟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泪水盈眶,默默坐在楚钧对面。 楚钧问:“孩子就是因为住在这里才感冒的吧?赶紧收拾一下,我给你们换个住处。” 蒋婷连连摇头:“不用,我们在这里住的挺好,楚钧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给孩子找个学校吧。” “这个慢慢来,房子必须搬,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孩子,这个地方马上就要拆了,住着不安全。” 蒋婷还要说什么,楚钧你耐烦了:“蒋婷你有完没完,为了你所谓的自尊,你就忍心孩子和你受罪?” 蒋婷头垂的更低,她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有些事情又怎么能说的清楚。 作者有话说:“你们都留言表示不喜欢前任呀!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是没办法,人家已经从美国回来了,孤身一人还带个孩子难道我们要打包给送去回,然后高唱着”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放心啦,这个女人一定是炮灰的,我们的二丫分分钟秒杀她,来,高兴点儿,大声说,墨墨我爱你!哈哈。 97. 我们要个孩子吧(万更求月票) 蒋婷还要说什么,楚钧不耐烦了:“蒋婷你有完没完,为了你所谓的自尊,你就忍心孩子受罪?” 蒋婷头垂的更低,她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有些事情又怎么能说的清楚。 他们回国才几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打了两个包就跟着楚钧上了车,楚钧把他们带到一个普通的住宅区,在三楼的东户他停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里铺着地暖,一开门里面暖和的像春天,房子不是很大,普通的二居室,但是已经比那个危楼强上好几百倍,Jone显然适应比较好的环境,他脱了大衣就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边看还边说:“妈妈,我喜欢这个新家,我们能搬进来吗?” 楚钧蹲下和他平视:“当然了,以后帅哥你就住在这里,看到没有,那边有学校,你去那里念书,好吗?” 小孩很兴奋,他扒着窗台望出去:“那里有美丽的妹妹吗?妈妈说回国就会有很多和我一样黑头发黄皮肤的小美女。” “啊,你个小*,你这都跟谁学的,看来老美真的把你教坏了,上学就是要好好学习,等上大学的时候美女更多。” 蒋婷莞尔,“是呀,你楚叔叔大学的时候有很多美女追他呢!” 楚钧回头,看着她的眼睛灼灼:“可他还是给美女甩了。” 蒋婷尴尬,她忙说:“我去把衣服放起来。” “等等。”楚钧把钥匙交给她,“你在这里住着,房租等你有工资的时候自然会和你算得。” 蒋婷感激的看着他:“楚钧可是这样你太太不会介意吗?” 楚钧略一迟疑,然后摇摇头说:“不会,她特别善良。好了,你们先收拾着,我要去娘家接她,4号见,上班不许迟到。” 楚钧走了,蒋婷却没有收拾屋子,她坐在地板上抱着头呜呜大哭,她错失的又岂是是一段爱恋? J0ne找到了纸巾盒子跪在妈妈身边,他一边用纸巾给妈妈擦眼泪一边问:“.Mom,why are you crying?” 蒋婷一个劲儿啜泣,她把儿子紧紧搂住,一直喃喃自语:“I was wrong. I was wrong.” ---------------------------------------------------------------------------------------- 安璟等了楚钧好久,眼看着就要中午了,她妈问她:“要不要准备你的饭?” 安璟看看墙上的钟表赌气说:“不要,他不来我就去吃麻辣烫。” 三个儿女都在家家里就显得拥挤,不过走路就是谁撞上谁都要乐上好一阵儿,安定邦喝着茶很享受孩子们都在家的感觉:“哪儿也别去了,就在家里吃。” 安小帅说:“爸,你别多管闲事,人家要过二人世界!” 安璟打了他一下:“安小帅你说话就说话,笑的那么猥琐干啥?” “我猥琐吗猥琐吗,我是多么的高大上!” 正闹着门铃响了,安璟一个箭步蹿出去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的是楚钧,他穿着一件简单的橙色棉服,人显得特别精神,他进门就问安璟:“等急了吧?” 安璟抱着他的胳膊仰着脸说:“当然了,你再不来安小帅快欺负死我了。” 安小帅捂着胸口做出想吐的表情:“二丫你能不能再恶心点,有了男人忘了弟弟,我代表全市人民鄙视你。” 楚钧赶紧跟老丈人打招呼:“爸,新年快乐!” 张美丽听到动静儿也从厨房里跑出来,一看楚钧两手拎着满满的东西就说:“你们这两个熊孩子,还不给接一下?小楚你也是的,来就来,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楚钧把东西拎去厨房:“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牛羊肉,您和我爸年龄大了,尽量少吃猪肉。” “这孩子真懂事儿,小楚,你也别光顾着这里,今天是新年,你妈那里你们去了吗?” 楚钧说:“我妈去日本旅游了,她才不惜怠管我呢,就只能来烦您了!” 安小帅对安璟努努嘴:“就是大律师,说个话儿都跟抹了蜜一样,看把老太太哄得,脸上的褶子都笑成桔花儿了。” 安璟心说那你是没见过他毒的时候,他要毒起来那简直就是砒霜鹤顶红,立马让人血溅五步毒发身亡。 跟家人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就出发了。现在马路上基本都不存雪,一大早就是撒融雪剂又是出动铲雪机,现在路上只有水印子,楚钧不无惋惜的说:“也许我们现在去度假村还来的及。” 安璟说:“我今早特意查了查,高速都封了,幸好没有去,安全第一。” 楚钧拍了拍安璟的脑袋:“二丫新年快乐,马上带你去过一个假期,先吃饭,快说吃什么?” 安璟推开他的手:“讨厌,我是你养的小狗吗?发型都乱了。” 楚钧这才注意到安璟今天是认真打扮了才出门儿的,她穿着一件格子大圆摆小短裙,白色毛领的夹克式小羽绒服,长发做成微卷的样式披在肩上,还戴着一顶俏皮的毛线帽,看着格外的青春靓丽。 楚钧注视她粉嘟嘟闪着珠光的嘴唇不由心神一荡,他倾身就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吻。 “你讨厌……呜呜,粗斤。”安璟被亲嘴也不老实呜呜的不知道说什么,楚钧放开她虽然又不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你在开车,安全第一,大白天被人看见怎么办?”安璟只觉得嘴被他亲的湿漉漉的,伸手就抹了一把。 粉色的唇蜜给抹到打过粉底的下巴上,楚钧憋着笑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然后很牛的说:“我亲我老婆关他们鸟事儿。” 安璟嘟着嘴不明白他的意思,楚钧又指了指她才用手背蹭了蹭,一看唇蜜都沾到手背上,忙从包里拿出镜子,这一看不要紧,粉嘟嘟的小嘴儿变成了大血盆,她哇哇大叫,气不过狠狠的拧了楚钧大腿一把:“都怪你,这可是花了2个多小时我姐才给画好的。” 楚钧嘶了一口冷气儿,他抓着安璟的手不放,然后贴在自己明显凸起的地方儿:“光天化日的,你摊上鸟事儿了!” 手下的东西像个活物般突突脉动,即使隔着几层衣服,安璟还是能感觉到在自己手里越发长大,她虽然给臊的不行,却忍不住揉揉捏捏,嘴上还叨叨:“真神奇呀,从这么小这么软到这么大这么硬这是物理反应呢还是化学反应,男人真是太神奇了。” 楚钧脸都憋的变色儿了,逛他妈的什么商场,现在最好直接回家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从客厅艹到厨房、书房到卧室,艹到她哭着求饶为止,看她还敢不敢主动点火儿? 安璟摸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好猥琐,忙把手拿开,楚钧却紧紧的按住她的手不让动:“嗯,不准跑,就这么给握着。” 安璟这才明白过来摊上的鸟事儿有多大,她苦着脸说:“能不能不这样儿,这还开车呢,楚律师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楚钧欠了欠屁股,把绷的过紧的裤子拉了拉:“不这样你要哪样儿?难道是趴过来含着?” 啊啊啊!这个世界完全不好了,上天呀,楚律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呀?? 就这么给强迫了一路,最后在楚某人强大的意志力下某大鸟儿终于进入了睡眠状态,下车的时候楚钧狠狠的捏了安璟一下:“回家再收拾你!” 安璟浑身一哆嗦,急于上厕所的膀胱差点就尿了,主要是他捏的太是地方儿了! 安璟从感冒好了后一直觉得嘴巴没味道,特别想去吃些麻辣火锅,楚钧却嫌会吃一身的调料和羊膻味儿,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发生不可调和的人民内部矛盾,楚律师灵机一动:“我们去吃越南菜。” 越南菜安璟是第一次吃,本来吃不成火锅一直听郁闷的,可是一盘沙律虾就彻底降服了她的胃,她啃着虾头很感叹:“楚律师,我发现你才是真正的吃货!” “哈哈,不管是好话还是反话我通通当成好话听了,来,吃虾子底下的青瓜和番茄,这才是这道菜的精华所在。” 接着,泡着米粉的酸辣汤,满口薄荷香气金黄酥脆的春卷让安璟把肚皮都撑圆了,不过她发现楚钧却吃得很少,只是一个劲儿给自己剥虾夹菜。 “楚律师,我吃着你看着就饱了吗?”安璟把酸皮肉丝蘸了点鱼露塞嘴里。 楚钧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擦嘴:“二丫,怎么一直没批评我,昨天是不是冻坏了?” 给楚钧一说,吃了一肚子酸的安璟果然开始泛酸:“当然了,衣服都湿了,今天穿的是姐姐的,幸亏我感冒过有了抗体,否则一准儿感冒。” “对不起。”楚钧低声说着,有些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道怎么说。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以后记着点儿,对了,你朋友孩子的病严重吗?” 楚钧张嘴接住安璟喂的菜,他缓慢的咀嚼着,然后说:“就是一个同事,我本来顺路送她回家结果就看到她孩子发高烧需要送医院我就当了一回雷锋。” “嗯,给别人雷锋了,把自己老婆给风化了。”安璟嘟起嘴装着很不满意的样子。 “乖,我认错了,一会儿给你买礼物,想要什么。” 安璟咬牙:“我要最贵的。哎,楚律师你怎么今天不对劲儿,这么好说话可不像你,坦白交代,那个人是不是你老相好儿?” 安璟眯起眼睛咬着筷子坏笑看着楚钧,其实她心里却不像表面这样淡定,吃多了的酸辣连带着情绪也格外的酸凉,她渴盼着楚钧给她一个笃定的答案。 楚钧隔着桌子弹了她脑门儿一下:“想什么呢,快吃,必须把这些全吃掉,要不就不给买礼物。” 安璟微微有些失望,她是相信楚钧的,怎么说他们也是经历过生死大事过来的,就因为一点小事就疑神疑鬼这不科学,可是相信归相信,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毕竟她是一个敏感的小女人,从楚钧细微的语言行动中她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为了摆脱这种感觉,她拼命往胃里塞青菜,想把那种抓不住的空虚通通充实起来。 结果是她吃多了,捧着肚子走不动,走两步还得问一句:“是不是我把衣服都撑起来了,本来就不是很宽松,哎呀胖了胖了。” 楚钧拖着她离开商场的镜子,“行了,越南女人怎么吃都不胖,鱼露可是滋阴减肥的佳品。而且你很好看,就是一个纯情小萝莉,现在猥琐大叔要绑架小萝莉去商场的试衣间来一发,怎么样?” 安璟捶着楚钧的后背嚷嚷:“你个坏蛋,满脑子猥琐思想,试衣间里会让人听到的。” 楚钧忽然停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难道你真的想去?” 安璟这个羞呀,她又上套儿了! 楚钧拉着她去了卡地亚专卖店,安璟问:“你不会真的要给我买个很贵的礼物吧?” 楚钧把人从后面圈住手骚着她的下巴说:“我要买个链子锁住你,看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安璟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看她,她用力掰了掰楚钧的手压低声音说:“楚律师,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楚钧不是小孩子,可不知为什么和安璟在一起做什么都那么自然,比如这个动作在做之前他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不过既然做了他可不想收回,他继续抱紧身前的人无所谓的说:“看就看吧,就说我们被粘在一起了,分不开。” 安璟无语问天,谁说32岁的男人成熟,谁说当律师的深沉,这么蹩脚幼稚的游戏,小学生都不会说好吗? 也不知楚钧是不是为昨天的事情做补偿,他选了一款Trinity三色金项链,细细的链子挂着一个小小的缀满碎钻的白金环静静的从安璟的锁骨绵延而下,冰冷的金属在他眼里被安璟戴出了灵动和性感,安璟皱着眉一个劲儿使眼色:“奢侈品,不要。” 楚钧旁若无人的在镜子面前搂住她:“我给你的一切都太简单了,就算是结婚首饰,别拒绝。” 安璟无法忽略他眼睛里的恳求,他是霸道的,他给的东西就算她拒绝了他总有办法让她接受,比如那副手套,安璟觉得在这个方面他已经把她吃的死死的,可这是多大的一种幸福呀,别的女人都是哭着喊着要,自己不要他却送了,平心而论,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石头? 楚钧抚摸着安璟的手问:“为什么都不戴戒指?” 安璟说:“那个带着也太招摇了吧,一个人民教师拿着粉笔写字然后晃倒下面的一片学生,楚律师,你会让他们觉得我被大款*了。” 楚钧咬着她的手指:“安老师,我不记得你是用左手写字呀。” “咳咳,总之太高调了,我不敢戴。” 楚钧下巴搁在安璟肩膀上想了一下:“我们都没有对戒,要不再买一对吧。” 安璟不知道今天楚大土豪哪里不对了,反正反对无效然后就定了一对刻上名字的LOVE素环对戒,看着败了这么一大笔钱安璟疼的心肝乱颤,从结婚后他们一直就没怎么明确家里的开销。楚钧给她一张卡说要买什么就从卡上刷,可是什么家里好像都有,菜市场去买菜人家又不刷卡安璟就用自己的钱,现在想想,算不算楚钧在养她? 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安璟忽然就找不到楚钧,等再找到他就看到他抱着一个变形金刚的大模型,安璟失笑:“大版儿童,你要跟随擎天柱的轮子去拯救地球吗?” 楚钧说:“刚才看到这个玩具觉得很好玩,想送给那个生病的小朋友。” 安璟笑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后他们去看电影,楚钧一看影片名竟然是《前任攻略》,这也太蛋疼了吧? 剧情虽然很好笑但是楚钧却笑不起来,他想到了很多过往,他也企图厘清现在为什么要对蒋婷那么好,答案是无果,他今早算是一时冲动吗,可为什么出门的时候就把旧房子的钥匙带在身上? 头开始痛了,他无力的按住眉心。 借着屏幕的反光他看到安璟的脸单纯安详,想要获得力量般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安璟以为楚钧又要耍贱,想伸手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握住一直到影片结束。 他们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两个人都累了便回家。楚钧握着方向盘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安璟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她打趣他:“怎么,想到你前任了?” 楚钧的手一抖随即握紧,他装着漫不经心的问:“二丫,说说你的观后感,对于前任,你怎么看?” 安璟正开心的翻看自己脖子上的小坠子,她答非所问:“楚律师我觉得我现在好值钱,就一条项链就快3万了,怎么办,我觉得我脖子好热。” 楚钧给她的模样逗乐了:“嗯,现在起码要150块钱一斤了。” “喂喂,会算账吗,起码再加100.”话刚说完安璟忽然又上当了,她咬牙切齿想对楚钧是以惩罚,忽然想到鸟大的故事就不敢妄动,想了想她正经的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我觉得前任没有电影演的那么夸张,喜欢一个人是分年龄段的,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感觉只是小说吧,现实生活应该可以在一段时间里忘记一个人,再见面,随着你的改变可能已经发现不适合了,这样的列子有很多,我给你讲一个现实的。我现在一个同事,女的,她老公是一个什么领导,她在我们学校也没什么具体工作,但是优秀老师奖金啥的永远她都是头一份,上次我去学习还和她一个房间结果……说到这里安璟忽然住了嘴,她不太喜欢讲人八卦。 楚钧什么都不说,只是很认真的开着车,安璟知道他在听就说下去:“上次我和她一个房间,我们不是去吃关东煮了吗?回去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在滚牀单,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她结婚了,后来她单独找我说不能说出去,还送我一盒很贵的法国化妆品,我肯定不要,也答应她不说,她才告诉我她是有老公的,那天宾馆的男人是她的初恋,见到了大家自然就上牀了,可是做过了全然不是以前的感觉,而且她前任变得很厉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身材健美爱打篮球的小伙子了,特别市侩,走的时候还顺手要了她一盒没开包装的唇膏,说回家送老婆,她说她特失望再也不相信前任了。” 楚钧想起在G市那个晚上安璟去找自己的情景,如果当时自己不在那里,这个傻姑娘是不是就会流落街头? 想到这里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正色道:“你以后离这个同事远点,因为这事儿她肯定提防着你,别卷入不必要的是非,知道吗?” 安璟点点头:“在学校里除了我师父韩姐我和别人走得都挺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融不到他们的圈子,想想还是大西北那会儿好,大家在一起互帮互助,本地的老师还经常让我们去他们家吃手抓羊肉,好怀念。” 楚钧安慰她:“那里的利益纷争少人事关系肯定单纯的多。不过二丫,相对于社会的险恶,学校还是一方净土,你的个性当个老师也不错,但也不是没有坏人,以后不管在哪里都要留着个心眼儿,不是所有人都能护着你。” 安璟侧头,眼神流露出暖意,随即浅浅的微笑盛开在脸上。 到家的时候安璟累的不想动,她是一逛街就晕乎,楚钧给她放好了洗澡水先让她去泡澡,自己则提着买好的食材去厨房做饭。 安璟泡澡出来,她穿着粉红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就跑到厨房,楚钧在往透明的玻璃盘子里盛意大利面,抬头看到安璟就说:“快去擦干头发等着吃饭。” 安璟看着浅红肉酱下面像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就问:“那什么呀,你不是说要煮意大利面吗?” 楚钧扬扬手里的面:“这不就是吗?” “可是那不该是螺旋状黄色的吗?” “你说的那是一种,这个也是,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天使的发丝。” 安璟孩子气的吐吐舌头:“艾玛,天使的头发怎么吃,好恶心的样子。” “有点想象力好不好?”楚钧走到门口,顺手在安璟屁股上摸了一把。 “喂,这个是天使的爪子吗?” 安璟在吃了一顿楚律师做的很奇怪的饭后理所当然的被扑倒,在要进入的那一刻,楚钧伸手拿过小雨衣,安璟看着他发丝凌乱双眸着火用牙咬开小雨衣,觉得这样的他性感到爆,不禁抬手抚摸着他的胸肌说:“要不,今天不用了?” 楚钧目露喜色:“你安全期?” 安璟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楚钧忽然动作一顿,随后他把套子戴上狠狠的贯穿了安璟,一边大动一边说:“再等等,大楚和二丫刚摸熟悉了门路,要是再有十个八个月不能交流感情,不就生分了吗,嗯?”最后一个字尾音挑起带着舒服的轻颤,简直性感的无法言说。 很快的,安璟就在他的狂热里迷失了自己。 休假三天,楚钧和安璟在家宅了2天,这两天都干什么呢?安璟当然不能好意思说,太淫 靡了,无论是做什么事情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大干一场,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们两个的痕迹,有时候忽然兴致来了楚钧就跑回卧室找套儿,最后索性装在身上,一边随时随地的使用,安璟觉得这是精尽人亡的节奏,不对,她没有精,但是大腿给磨破皮这事儿怎么说? 上班儿那天楚钧送安璟到学校,临下车时照例在嘴上啃一口,安璟偶然回头看到了后座上的擎天柱,她无意的问:“是要今天送给你同事吗?” 楚钧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掩饰好:“嗯,今晚我有个饭局儿不能来接你,记得打车回去。” 安璟冲他摆摆手:“再见,小心开车。” 安璟看着楚钧的车走远才转身往学校里走,同事江南从另一条路走过来,笑着问:“安老师,天天有人接送真幸福呀!” 安璟觉得她笑的有点假,就敷衍着:“偶尔的,江老师怎么今天不开车?” 江南甩了甩长长的卷发说:“我老公怕路况不好,司机开车送的。” 见江南还想再攀谈安璟赶紧说:“我们快走吧,快要到时间了。” 江南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心里却摸不着底,看这个安璟穿的不显山露水,可是手上的手套却是GUCCI的,难道是高仿? 楚钧刚到律所还没等进办公室就给贺一飞拖进了他办公室。 贺一飞显然很激动:“楚钧你给我说说,这这这蒋婷是怎么回事儿?” 楚钧淡淡瞟了他一眼:“能怎么回事,你自己招的人,我怎么能知道?” “艹,别屎盆子扣我头上,是有人给我介绍一个助理,可我没有想到是她呀,你他妈的竟然还把她留下,你脑子里装着高德地图吧?也想着峰回路转?” 楚钧把贺一飞凑到跟前的头掰一边儿去:“滚犊子,你高德地图你全家都高德地图。她离婚回国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挺难的。” “她难那是她活该,关你吊事儿,你忘了她当初她是怎么对你的,一米八几的人瘦到一百零几斤,我他妈的真以为你要废了,她不是嫁了美国土豪吗?麻痹找大号儿的驴吊艹,现在带着小崽子回来想起你这个备胎了?你还备着吗?你能那么贱吗?你现在可是安老师的丈夫!” 贺一飞骂的唾沫星子飞溅,他气呼呼的扯开领带重重的在屋里转圈儿:“我去赶走她,麻痹从来都不认识这样的践人!” 楚钧忽然上前揪住贺一飞的衣领子,他脸色不好,额头上的青筋绷起老高:“老贺,用的着用这么恶毒的话去骂一个只想过的更好些的女人吗?” 贺一飞寸步不让:“有,她走了不回来我就权当不认识这个人,可是现在她回来了,还在我们事务所,楚钧,你能忘,我却永远忘不了给你的伤害!” 楚钧长叹一声,他无力的放开贺一飞然后拍拍他的脸:“老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要讲道理,她不知道这是我们的事务所,她也不是来找我的,能遇到就只说明是缘分。谁欠谁的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我还执着仇恨那说明什么?说明我还没有忘了她,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可是我现在很平和,就像对待我们一个曾经关系很好的同学一样,老贺,我已经过去了! 贺一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却没想到是隔夜的凉茶水,他噗的一口喷在地板上随手抹抹嘴说:“是真的忘了吗?你不学人家复合吗,毕竟你们相爱了五年?” “我是离婚律师,我见过很多离婚案子,就有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三天的相处,有时候时间并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激动,知道你是对我好,兄弟!” 贺一飞高中就和楚钧是同学,他学习不好因为经常要抄楚钧作业就带好吃的贿赂楚钧,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楚钧上大学凭真本事,他没有真本事也能和他上一样好的大学,他看着他和蒋婷恋爱、热恋、又看着蒋婷出国结婚楚钧差点崩溃,楚钧看着很坚强,其实很脆弱,他童年的特殊遭遇让他在对待感情上都比别人执着和慎重,蒋婷是他的初恋,可是却没有给他一个理由就把他抛弃了,他失去的不止是一段恋情,还有人生的乐趣尊严和信念,贺一飞看着他把自己幽闭了一个月无能无力,一度他就不敢闭眼守着他,害怕他想不开自杀,虽然楚钧最终熬过来,却脱了一层皮。想到这里贺一飞还是不忿:“不行,我不喜欢她,我不能用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当助理。” 门忽然给推开了,蒋婷满脸泪痕闯进来,她一个劲儿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对话,贺赫,不,贺律师,我想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我马上走。” 她转过头对楚钧说:“楚律师,谢谢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房子我马上搬,至于住院费我会尽快的还给你。” 蒋婷说完捂着嘴就要往外跑,楚钧拉住她:“婷婷,你别听老贺说,他那人就那样儿,你别冲动害了孩子。” 蒋婷浑身软成一团,缩着肩膀哭的痛不欲生:“楚钧,你骂我你骂我呀,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楚钧看着她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贺一飞听:“婷婷,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更好的权利,其实我要感谢你,如果没有当年你的抛弃,就没有我现在成功的事业和可爱的妻子,看,所有事都是有得必有失,能不能既往不咎好好工作,把我们楚贺律师事务所做的更大更好?” 贺一飞紧紧皱着眉,他动了动嘴角慢慢说:“既然大楚你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求可是很严格的,做不好不管是谁介绍来的,一样滚蛋。” 楚钧露出一丝笑容,狠狠的给了贺一飞一拳:“老贺,有你的。” 贺一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也有话跟你说,我可在这儿看着,如果你敢对安老师不好,我立马就去你家把人抢了。” 随后他看着蒋婷伸出手:“小凉亭,欢迎加入楚贺。”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蒋婷有些惊喜有些慌乱,她伸出手胡乱握住:“贺赫,谢谢!” 蒋婷出去后楚钧也想走,贺一飞说:“站住,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我把那套公寓给他们母子先住着,先前他们住在就徐武路那个要拆迁的老楼,连暖气都没有孩子都冻病了。” 贺一飞扶额:“大楚,你真是中国好前任。” 楚钧迈出去的腿又倒回来:“我还忘了问你,你那天和黑婕怎么样了,撞出火花了?” “撞出火来了,花了老子好几千,跟她没完!” 楚钧摇摇头,拽着步子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屁股坐下那一刻他就想:“贺一飞说的对,房子的事儿还是要告诉二丫。 蒋婷的适应能力很强,只是半天,大脾气的贺律师就不再瞎叨叨,他喝着蒋助理沏的雨前心情好了很多,看着眼前的账单他又想起嘴大奶大的黑*,气到深处他磨碎一口牲口牙,啊错了是英雄牙,“黑婕,你给老子等着,丫的干不死你!” 楚钧让贺一飞给蒋婷的孩子找学校,上午说了下午就回信儿,说是先在幼儿园磨半年,等夏天才能上小学,幼儿园却给找好了,就在他们住的小区附近,特方便,蒋婷千恩万谢说了很多好听的话,贺一飞说说的再漂亮不如好好工作,接着就带小黎上庭去了,楚钧在后面跺脚:“贺一飞你怎么又带走我助理,我下午还有事!” 下午是楚钧要去见一个女客户,考虑到一些特殊原因他不能一个人和客户独处,没办法,他只好带着蒋婷去了。 蒋婷今天穿着一双又细又高的小皮靴,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踩在冰上,竟然把鞋跟儿为崴断了,她一个劲儿说对不起,表示自己可以这样去见客户,楚钧蹙起眉头看看四周,正好有个商场,他看看腕表:“还有点时间,进去买一双吧。” 蒋婷鞋跟断了没法走路只好扶着楚钧的胳膊一拐一拐的走,楚钧也只有耐着性子陪着她,还好她也没挑第一家就买上一双,楚钧直接去收银台交了款。 两个人走远了,一直坐在远处的安玲才走过来,她不太确定看到的人是不是楚钧,她匆匆忙忙选了一双平底靴子,在刷卡签字的时候她留心看着上一张单据,那里的签名果然是楚钧。 安大妞追出去却再也见不到人影,她有回到商场坐在休闲椅上心事重重,楚钧陪着女人来买鞋这件事本来就不平常,她要不要跟二丫说?说了也许是个误会,不说,真有什么事二丫给蒙在鼓里,这不公平。 想来想去她决定不说,她走出商场站在人行道上等红灯,忽然她看到楚钧的车子在前面的路上驶过,副驾驶上坐的那个女人是刚才商场里买鞋的那个一点也没错,一紧张她就忘了红绿灯,急急的往前一步。 滴滴,高分贝的汽车喇叭忽然就按响了,吓得安玲一哆嗦,仰着身子向后倒去! 作者有话说:28号了,手里有票的小妖精们,你们还在等什么,快点给墨墨月票,二丫能不能捍卫住自己的幸福就看你们了!求月票! 98. 多么痛的领悟!(求月票) 滴滴,高分贝的汽车喇叭忽然按响了,吓得安玲一哆嗦,仰着身子向后倒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她的腰,她被拥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熟悉的麝香味道随之而来,她不用想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 被带离到安全位置安玲立即推开那个人,她有些恼怒甚至把对楚钧的火儿都一股脑发出来:“谢家辰,你是在跟踪我吗?怎么我到哪里都会看到你?总裁不是应该很忙吗?你以前可是会大半个月不着家的。” 谢家辰忙按住她不断挥舞的手臂:“大妞,你小心别伤到孩子,我不是跟踪真是碰巧了。” “谢家辰你骗鬼呢,一天8次的偶遇概率真是太高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女人怀孕后会发生很多变化,情绪上比如焦躁抑郁害怕,生理上则会出现呕吐厌食嗜睡等,安玲生理上的变化基本不存在,但是情绪上波动很大,动不动就发脾气,比如现在,谢家辰就撞她枪口上。 谢家辰不敢惹她,慢慢的说:“大妞,你别激动,那边有一家店卖的马卡龙相当好吃,还有蜂蜜柚子茶,要不先过去吃一点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骂。” 腹黑冰山大总裁变成了妻奴大忠狗,男人呀,为什么总要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安玲现在唯一不能抵御的就是食物,她从怀孕后特别能吃,一听有马卡龙连生气都忘了,她往四面看看,想不靠谢家辰找到那家店。 谢家辰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忙在前面慢慢走着,隔着她有5米的距离,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怕她再遇到危险。 这个下午,安玲不禁吃到了来自法国维埃拉省的蛋糕师傅亲手做的马卡龙,还喝到他美丽的中国妻子自己做的蜂蜜柚子茶,随后因为美食的*她又去吃了一顿韩式烤肉,这么漫长的相处时间,安玲几乎全在吃,或者听谢家辰说,她自己几乎一言不发。 谢家辰其实几次想说吃这么多甜的和高脂肪的难道好吗,可是他不敢,他只把这件事默默记下,等下一次去看医生好好问问。他问:“是不是该去做检查了?” 安玲嘴里塞满了生菜叶子,她点头算回答。 “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吧!” 安玲摇摇头,算是拒绝。 谢家辰简直想跳到大酱汤的盆子里淹死,就不能赏一句话吗? 终于安玲开进口了:“我吃饱了,再见。” 安玲站起来,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比较宽松,斗篷式的呢大衣里苗条身躯的轮廓还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不,有变化,好像是屁股更圆了,胸脯更高 挺了,意识到这点,禁欲很长时间的谢家辰一股子火儿顶到了下腹那儿,接着就悲催的一柱擎天了! 谢家辰感谢这是个气候很冷的冬天,他又幸亏穿着长大衣,虽然走路特别不舒服,但起码不会给人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追上安玲:“这个时间不好叫车,我送你。” 安玲怪异的瞥了一眼他的腿,然后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谢家辰知道这是没有拒绝,赶紧说:“你在这里等着千万别走我去开车,千万别走!” 安玲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远了,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安玲回家洗澡上牀,逛了大半天脚有点水肿,她按摩的时候忽然就想起白天的事情,想了想还是给安璟打了个电话,就算真发生什么,也不能让她像自己一样给人耍。 安玲打电话的时候安璟正在家里炖冰糖雪梨羹,这几天她听楚钧嗓子有点干哑,看到家里有梨就做了一些。 小火儿先慢慢熬着,她小跑着去客厅接电话,“姐什么事,你还没睡呀?” 安玲皱着眉说:“废话,睡了难道梦游给你打电话?楚钧呢?” “你找楚律师?他还没回呢,说律协有个年会去参加。” 安玲拖着长腔儿噢了一声,“二丫,我和你说个事儿,你心里有数。我今天在金佳广场看到楚钧了,他和一个女的一起来买鞋,那女的长发看背影儿挺苗条的,两个人手拉着手,不过好像也不是,总之样子很亲密,楚钧给她付的钱。” “噢!”安璟应了一声,但是心却像发生事故的电梯一样咣的一声急速下降,等快要落到底的时候就咣的一声升上去,四面摇摆电流兹兹。 “二丫,二丫,你没事吧?”安玲大声喊,她有点后悔说了。 “没,没什么。可能是凑巧和同事一起吧。”安璟下意识捏紧了手机,手指关节现出一片青白的颜色。 “行,你自己有数就行了,我挂了。”安玲匆匆忙忙挂断了手机,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躲进被窝里。 安璟说的她当然不信,就怕连安璟自己也不信吧! 安璟怔怔的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里突突的水汽声才让她清醒,她忙跑出厨房关火,大半砂锅的水已经烧干了,雪梨也黑乎乎的黏在砂锅上,安璟随手把锅一扔就回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她脑子什么也不能思考只是像单机循环一样播放着安玲的那一句话。 不断地播放不断的循环,把她的大脑皮层占的满满的,渐渐堵在眉心的那个位置,就像几十万人一下子涌到了一个小楼梯口,谁都想出去可是谁都不让,结果就踩踏推挤起来,轰,楼塌了! 11点左右楚钧才回来,一进门儿他先习惯的往沙发上看一眼,因为很多时候安璟就坐在这里等他。 今天没人,不过他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鼻测是来自厨房,他推开厨房的门看到地上随便放着的砂锅,不由的眉头一皱。 安璟一直是个会持家的好女人,每次做完总要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像今天这样把用过的锅随便放的情况可不多见,一定有问题。 当卧室里没见人的时候楚钧的心一下子提溜起来了:“去哪儿了?不会有事吧?” “二丫。二丫。”顾不得会吵到她睡觉,楚钧大叫起来。 砰,书房的门开了,安璟穿着长毛衣从里面走出来:“在这里。” 看到老婆,楚钧提起的一颗心才放下,他抱过去手抄过安璟的膝肘弯就把人给打横抱起来,甚至还转了几个圈儿。 安璟给吓的哇哇大叫,双手紧紧抱住楚钧的脖子,“放我下来,头好晕。” 楚钧可不听,他抱着人回到卧室,猛地就扔在大牀上然后自己也跟着压上去。 “小坏蛋,吓我一跳,以为来了个绣花大盗把你给绑走了。”楚钧脸贴着她的脸,睫毛和呼吸教缠着,这是他们最常用的亲昵姿势,两个人在此时可以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安璟抬手挡住他的嘴:“那不更好,我走了来个更新更好的。” “那我们就玩个更新的。” 楚钧很不高兴她不让他亲,随后恶作剧的伸出舌尖舔着安璟的掌心,然后把手指整根含进去。 这充满情色味道湿漉漉的舔 吮把安璟的眸子逼出水汽,她颤声说:“太晚了,睡觉吧。” 楚钧缠着她一如既往的热情,说话的低音沙哑而魅惑:“都勾出火来了怎么睡,喂饱我!” 接着不待安璟出声他就拽下她的睡裤,大手包住蜜桃他用指尖逗弄:“看,它有多想我,想的都淌水儿了!” 安璟心里像吞了个秤砣,可是被楚钧开发过的身子却毫无悬念的迎合着,她厌弃这样的自己拼命扭躲着,企图逃过楚钧点火的大手。 楚钧不悦,火焰高涨的他已经等不及像往日那样先给安璟甜头儿,他双手一分就把那菲薄的布料撕裂,接着解开裤子就挺进去。 很快的,安璟就完全蛰伏了。楚钧衣衫完好的趴在她身上,甚至领带都没有摘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满布欲色,都让她格外沉迷。在楚钧的大力伐挞下她自动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在彻底的自我绝望中她逢迎着勾 引着,发出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声音,在高飞着冲到峰顶的那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事实,这样*持久的楚钧绝对不可能碰过别的女人。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停下来,两个人都喘着粗气静静躺了,等气息慢慢平稳下来,安璟侧身环住了楚钧。 楚钧摸着她的手臂:“刚才有点粗鲁,弄疼了你没有?” 安璟现在心里还是软乎乎的状态,她有气无力的说:“现在问好像晚了。” 楚钧忽然翻身又压上去:“不晚,再一轮可以温柔点补偿你。” 安璟抬手想踹他,却不想牵动某处疼的她啊的叫了一声,楚钧一脸坏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哼哼!” 安璟说:“脱衣服去。” 楚钧双眼发出狼一样的光芒:“二丫你莫非…….” “想什么,我是让你睡觉。” 楚钧听老婆的话全身扒的光溜溜就剩条CK就钻到被窝里,他伸出胳膊让安璟枕着:“宝贝儿,今天不洗澡了行吗?” 黑暗里安璟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即就没了声息。 过了一会儿,安璟问:“楚钧你睡着了吗?” 楚钧的声音已经有了惺忪的睡意:“快了,怎么了?” “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儿。” 楚钧嗯了一声,男人都知道,那事儿做爽了就容易犯迷糊,现在他晕乎乎的,就想着睡觉。 “楚钧我睡不着,怎么办,你说说你今天在外面有没有碰到好玩的事儿吧?”安璟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顺手撕着他胸前稀疏的胸毛。 “嗯,啊,”楚钧打了个呵欠,律师是个很枯燥的工作哪有什么好玩的,客户的事情又是隐私不能随便告诉你,今晚酒会很多老头子,对了,贺一飞今晚给人灌倒了,被一个女律师,叫黑婕,人称黑*,贺一飞给她送回去的,艹,不会发生什么吧?“楚钧猛的眼神一亮抓着安璟的手。 “你们酒会上还有很多漂亮的女律师吗?怎么就没有个灌你的?” 楚钧猛地含住安璟的嘴,舌头直接伸进去,跟她的搅了搅才退出来:“尝到酒味了吗,我听组织的话没喝酒,再说了也没漂亮的女律师,就是有也没有我老婆漂亮。” 安璟的脚踢在他小腿上随即觉得密麻麻的腿毛很好玩,便拿脚磨蹭着。楚钧的眼神一黯,手伸到被窝里抓着安璟的脚用力捏了捏:“别点火呀,小心再搞你。” “那你再跟我说说话儿,无聊死了,睡不着。”安璟撒着娇,软乎乎的身子使劲儿往他胸膛里拱,紧紧的贴住像连体婴儿一样。 “嗯,你这是要难死我的节奏呀,我想想,早上上班,然后去见金佳广场见客户,哎,对了,因为我今天见的是女客户所以我带我们律所一女的一起去,谁知她一下车就把鞋跟儿崴断了,最后没办法我拖着她去买了一双鞋,还是刷我的卡,你说这钱我该怎么要?难道当员工福利送给她?” 安璟听了这话就像给吞了个速效救心丸儿,谢天谢地,他竟然是真的去工作。安璟是个不会掩饰的人,当得到答案卸去她心口的大石头后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她像八脚章鱼一样缠住楚钧:“说,花了多少钱?” “她买了双打折的,好像是320,有个零头我忘了。” 安璟甜蜜的亲着他胸口:“钱再少还是要收回来的,毕竟鞋子不好送,人家再误会你怎么办?” “怎么会,她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安璟一听心更安稳了,“那算了,就当发奖金了,是奖金。”安璟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要睡着了。 “喂,320的奖金我真的好抠呀。”楚钧听着耳畔渐渐传来匀称的呼吸,这次却换他睡不着,他是个律师,他有很强的洞察力,今晚的安璟很反常,难道她或者别人看到了今天商场的事情,楚钧在黑暗里皱起眉,看来以后一定要和蒋婷保持好距离,还有房子的事情这样长久住着也不是个事儿,可为什么一想到那孩子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就特难受,就像掐着心尖儿一样。 楚钧意识到自己不能离蒋婷太近然后真的就疏远了,当然了他做的很有技巧,当他礼貌疏离的和蒋婷说话时,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抹眼泪随即苦涩一笑,她承认,不管是有意无意她总喜欢靠近楚钧,虽然她知道他只是道义上帮助她,但是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比如,有些事她是不是能瞒他一辈子? 这样的日子过得相安无事,似乎生活一下子到了最佳状态,不过一个异地官司需要楚钧去周边的小城出差2天,他恋恋不舍的告别老婆和小黎助理一起去鸟。 他前脚刚走出去旅游的关悦就回来了,她给安璟打电话,让她周末的时候在家等着,她要去看儿媳妇。 关悦开着她那辆红色的甲壳虫来的时候安璟正在家里烤饼干,一壶刚做好的花草茶放在阳台的小桌上,闻着满屋子的奶油巧克力味儿关悦简直要流口水:“安璟,我们家钧钧哪是娶了个媳妇儿,简直就是娶大厨媳妇。” 安璟摘下隔热手套,擦了擦冒薄汗的额头:“妈,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关悦搓搓手:“你可以骄傲的,我估计在你家喝完下午茶我回去胖2斤,但是胖也要吃。” 安璟非常喜欢关悦的随性,她把饼干装在漂亮的盘子里也端上了楼。 他们一边吃一边听关悦说旅行中的趣事,然后给她看照片,关悦是跟团去的,在旅途中认识一个南方的小老头,关悦说:“他和我说找老公一定要找他。” 安璟问:“为什么呀?” “他说他是考古学家,越老的东西在他眼睛里越值钱。” 安璟大笑:“他这什么意思呀,妈,你肯定不理他了吧。” “当然,我有那么老吗?以后有他的地方我必须在500步以外,我这么青春靓丽的,和他不合适。” 两个人愉快的聊着,一点都不像婆媳倒像是闺蜜,关悦平时忙这次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拉着安璟说不停,当然围绕的话题差不多都是楚钧,通过关悦的话安璟了解到楚钧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他艰苦的童年,一个有语言障碍的孩子是怎么成为一名大律师,这简直就像个励志故事,同时她也心疼,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关悦给安璟带回一台索尼的单反,两个人都是电子产品白痴,摆弄一顿也搞不定,正研究着,家里的电话突兀的响了。 做了女主人快2个月了,家里的电话其实很少响,一般都是物业打来的,安璟接了后一头雾水,她问关悦:“妈,楚钧永福路房子的钥匙您有吗?” 关悦站起来:“有啊,怎么了?” “那边的物业说水管子好像爆了,楼下在找呢,让我们去处理一下。” 关悦抓起包,“那赶紧的,正好钥匙在我包里,我本来是拿了交给你的,这处房子是钧钧前些年买下的,没怎么住,现在都升值了,我还想着来问问他想怎么处理,租肯定不租,我们家又不缺那份钱儿,不如卖了再买个大的,让你父母搬进去住。” 安璟很感动,本来谢家辰说要送家里套房子的,可是现在他和姐姐闹成这样肯定是不要了,其实就算楚钧真送房子自己爸妈也不一定会接受,但是这话才婆婆嘴里说出来就觉得特别暖,人家家里都为这些事争得头破血流,可他们家却什么都想在安璟前头,这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修到? 关悦开着车他们很快就到了那里,安璟直接用钥匙开了防盗门,刚推开里面的门,一道冰凉的水流就呲儿她脸上,冷的她打了个哆嗦,“妈,有人!” 关悦紧跟着进来,她看到一个穿着灰蓝色毛衣的小男孩正端着水枪瞄准,小男孩白白净净的,高鼻梁薄眼皮儿,一幅不驯服的小野马模样,关悦给这孩子吓住了,手里的包和车钥匙哗拉拉掉在地上。 厨房里的蒋婷听到了声音马上走出来,她大声喊着:“Jone,你又顽皮了!”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关悦,关悦也看到了她,两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关悦的情绪变化很大,从震惊到更震惊再到愤怒然后困惑,她看了看小孩又看看蒋婷,然后回身拉着安璟说:“你看我这记性,把房子租出去都忘了,真是的。” 安璟不傻,她虽然不明白关悦的情绪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但是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她平静的看了蒋婷一眼说:“我们是想来通知你,楼下的人说漏水可能是你们的水管爆了,请检查一下。” 蒋婷忙让开地方:“那请进,是这样的,这孩子在洗手间玩水玩的,我正在收拾,对不起呀。” 关悦拉着安璟的手臂:“行了,我们都说了,快走吧,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个会。” 安璟皱眉,关悦越发不对了,刚才还说她什么事都没有,还说房子不会租,她这么急着走到底想隐瞒什么?还有,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她认识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妇。 蒋婷开始看到关悦时真是吓了一大跳。住在楚钧的房子里,进入到他的生活,明明知道迟早有一天还要面对一切和他有关的人,他的妈妈叔叔朋友,可是真见到了,她怕的不行,她知道在他们的眼里她是个嫌贫爱富的践人,他们会像贺一飞那样骂她恨她歧视她。关悦的态度很反常,她立刻就明白了她身边那个高挑秀丽清淡文雅的女人是谁,那就是楚钧的妻子吧! 安璟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客厅的沙发,沙发上有一件东西很吸引她,那是一个擎天柱的玩具模型,如果她记得不错,这个好像是楚钧要买了送给他同事孩子的。 他把她扔在寒风大雪里冻了一个多小时就是因为要送这个美丽的同事回家然后送人孩子上医院?他买玩具也是为了送给他美丽同事的孩子?还有,那个需要他买鞋子的同事也是她吧,哼,有快上学儿子,安璟你真傻呀,你不知道有孩子也可以是独身的吗? 旁边的小男孩仰头看他妈妈:“妈咪,不是我故意的,她们没敲门,我以为是楚钧,我和他开玩笑。” 小男孩话刚落安璟的脸色就变了,她看着关悦似乎在询问什么,关悦心虚的别过头,说:“走吧!” 蒋婷忙解释:“我是楚律师的同事,因为刚回国没地方住,暂时租住在这里。” 安璟一直觉得自己很笨,一直想变聪明,可现在她多希望自己笨的什么都听不懂,女人的话关悦的态度很快就让她捋出一个主线,这个女人是楚钧的前任,现同事。 呵呵,多么痛的领悟! 安璟就知道,楚律师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楚律师是个有爱心的男人,楚律师是个有正义感的男人,想当初自己不过是他朋友老婆的妹妹他都屡次相救,甚至不惜性命,那对待他前女友肯定就更好了,孩子都可以帮人养,这是配了高德地图的节奏呀! 安璟静静的转身,然后轻声对关悦说:“妈,我们回去吧。” 关悦一看安璟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她警告的看了蒋婷一眼,然后踏着高跟鞋蹬蹬追上安璟:“安璟,你听我说。” 安璟回头凄然一笑:“妈,你要说什么?” “我?”关悦语塞,她真不知道该不该通过自己的嘴把这些事告诉安璟,就是说也该是楚钧呀,这个死孩子,越大越不省心。 “安璟,妈知道你生气了,不错,这个女的我认识,她就楚钧以前的一个同学,出国很多年了,可能刚回来到楚钧那里工作,你也知道钧钧嘴讲义气就把房子租给她住了。” 安璟不想在人家门口讨论这些问题,从小妈妈就教她家丑不可外扬,她紧走几步进入到电梯里,关悦跟过去,她不安的握住安璟的手。 安璟的手冰凉,她的脸也没什么血色,她就这样站着,绷着下巴望着电梯的顶部,强忍着泪水的滑落。 “安璟你没事吧?” “妈,我很好。我只是有些想不开,楚钧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二丫【楚律师,我要......】某大脸立马解裤子【宝贝儿,马上给你,说,今天要怎么做,我们谁在上边儿?】二丫将某大脸踹飞【从今天开始你改名叫楚不要脸,我要的是月票!】月票! 99. 请千万不要轻易放弃我!! 安璟的手冰凉,她的脸也没什么血色,她就这样站着,绷着下巴望着电梯的顶部,强忍着泪水的滑落。 “安璟你没事吧?” “妈,我很好。我只是有些想不开,楚钧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关悦张张嘴却觉得舌根子发涩,安璟反过来拍拍她手背安慰:“妈,我知道您为难,您不想说就什么也不用说,有些事他亲口告诉我比较好。” 关悦忙说:“安璟,你放心,钧钧他最恨婚外情,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安璟苦涩一笑:“妈我现在心里很乱,是不是我小题大做了?” 看着安璟满是哀伤的眼神,关悦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她用力握着安璟的手给予安慰:“安璟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 发生了这种事两个人都也没有兴致按照原计划去吃饭,关悦把安璟送回家就直接开车杀回她在市中心的家,刚进门儿就拨了楚钧的手机。 楚钧此时正在高速公路上,他和小黎上午就把官司结了,本来中午当事人还想请他吃个饭,晚上当地的朋友也想约,可是楚钧分外挂念老婆,把一切约会都推了,带着小黎就往回赶,都快下高速了在开车的小黎还一个劲儿抱怨:“楚律师,您说五星级大酒店的饭菜您给推了带我去吃了一碗牛肉面,现在这肚子都打鼓了。” 楚钧故意冷着脸吓他:“在抱怨扣奖金。” 小黎涎着脸问:“楚律师,您就透个底儿吧,今年的奖金够不够我给女朋友爱马仕包儿?” 楚钧皱眉:“你丫叫黎明怎么跟人差这么远呢,让女人给你买,我跟你说有钱也不给你,直接寄给你爸妈,辛苦大半辈子供你读书就是让你女人买爱马仕?” 小黎的脸皱成苦瓜:“楚律师,女人不都这样吗?整天就要这要那,不给买就嚷着分手,头疼死了。” 楚钧想起自家的宝贝疙瘩,感情她真是个异类,给东西拿着都怕烫手,楚钧抚摸着出发前才从店里拿回来的戒指,嘴角扬起笑意:“有不爱的,你没找着。” 小黎就要疑问,楚钧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关悦,忙接了问:“妈,您舍得回来了?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我给你带个屁,楚钧,你这个王八蛋现在马上给老娘滚回来,我在家里等你!”关悦这些年的修身养性都扔到爪哇国去了,她现在胸腔冒火头发冒烟,恨不能生出一双如来掌,把楚钧给从电话里拽过来。 “妈,我还没到家,妈,喂喂,关悦……?” 楚钧挂了电话莫名其妙的看着小黎,小黎赶紧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不要被楚律师的尾火扫到。 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楚钧先把小黎放下,自己一人开车径直去了关悦那里,虽然他想尽快回家抱老婆,但是他感觉到关悦的滔天怒火,而且这火感觉和老婆有点关联。 刚按了门铃,关悦嗖的就把门拉开,没等楚钧明白过来,她拎着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打过来,那个凶悍劲儿简直和高考那年在游戏厅里发现楚钧打的一样凶悍。 楚钧躲闪着跑到屋里面,高声说:“妈,你是疯了吗?打我干什么?” “打你,我打你不长记性,楚钧,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你没想想当初那女人是怎么折磨你的,你为她差点赔上命,现在好了,有老婆还把人给养起来,还给人养孩子,你小时候也没喝三鹿呀,怎么就这么脑残?” 关悦边打边骂,一点也不管眼前的楚钧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楚钧着实挨了几下,手背都给抽起了红印子,他一把就夺下鸡毛掸子给扔远了,“妈,能不能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关悦没了武器,上赶着用手打了两下,随后感觉到手给硌的痛才停下来:“我好好说,那你好好做了吗?钧钧,你已经结婚了,过去的都是过去的,干嘛要把人*?” 楚钧已经大体明白发生了什么:“妈,你去过永福路的公寓了?” 关悦柳眉倒竖:“起止我,还有你媳妇。” 听到这句楚钧心凉了半截儿,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力揉搓了两把脸:“你们去干啥?” “瞧你这什么态度,感情我们去看自己的房子有错了?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带人安璟去过,你知道人家问我什么吗,妈,楚钧拿我当什么?你叫我怎么回答,你这个小王八蛋!” 楚钧着恼的把头在沙发背上碰了两下,他知道这事儿他整大了! 关悦见他那样更来气:“我们好好的一顿下午茶给那女人给搅浑了,她那个什么儿子,玩的满屋子都是水,楼下找物业以为爆水管了,电话打到你家里,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那么一幕,你说,你要人家安璟怎么办?” 楚钧站起来说了句我走了,关悦赶紧拉着他的胳膊说:“你先给我个解释呀,要不我现在就把那女人赶出去。” 楚钧皱着眉说:“妈,您就别添乱了,蒋婷离婚了从美国回来,到我律所里应聘,我是看她没钱没住处还拖着个孩子怪可怜的就先把房子借给她住几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感情还真弄你律所你了,楚钧我跟你说,过去的都是过去的,你现在一定要给我摘清楚了,别玩什么暧 昧,小心你会引火烧身,别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 最后一句话关悦说出来就后悔了,这个是禁忌真的不能提,果然楚钧红了眼睛,他粗声道:“别把我和陆远宗比,这事儿您甭管,我会处理好。” 说错话的关悦果然不敢吱声了,看着人走了才反应过来,她追着在后头喊:“好好跟人安璟说,那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哎,臭小子你倒是应声呀!” 楚钧心里乱乱的,他像是喝醉了一样歪歪扭扭的把车开回家,在门口却望着家里透出的暖黄色灯光久久没有下车。 一般情况下在他没回家前安璟总是开着灯,就算自己睡了也总是把家里的灯开的亮亮的。他问过她为什么喜欢开着灯,是因为害怕吗?安璟摇头破,她说她高三那年有一天晚上放学回家,她家里黑咕隆咚冰冷冷的,她很害怕就喊了声妈妈,可是没有人应,她又喊爸爸也没有人应,她很害怕,一个劲儿瞎喊,后来才知道爸爸出车祸去了医院,那一刻,无边的黑暗好像吞噬了她,让她感到害怕和绝望,她甚至有种感觉,好像世界永远都不会有光亮了,后来,爸爸伤好了可她却怕极了放学回家的那一刻,她总是在巷子口徘徊着等爸爸来接她,她怕,怕回家就看到冰冷的黑暗。从那时候开始,晚上家里的灯光在她的心里就意味着这是平安温暖,看到这灯光,就知道推开门等待她的永远是喷香的饭菜,父母的笑脸,姐弟的嬉闹….. 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家,她为楚钧留着一盏灯,告诉他她在家里等他,回家后就会有喷香的饭菜,妻子的笑脸。 楚钧把头埋在方向盘上,他知道他已经伤害了二丫。 此时灯光已经变成了一种谴责,无声的斥责着楚钧的隐瞒。 逃避从来都不是楚钧的作风,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关上车门打开了家门。 客厅里空空的连电视也没开,楚钧把行李箱扔下径直上了楼。 果不出他所料,那个傻姑娘又躲在飘窗台那里,隔着细纱窗帘,她纤瘦的身影坚硬羸弱无助,蜷腿抱膝的样子就像卖火柴的小姑娘。 楚钧心头一缩快速的冲过去,他蹲下把人抱住,那冰冷的触感让他这个从寒风呼啸的室外进来的人都打了个冷战,他 赶紧解开大衣把人抱住:“二丫,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淘气,快进去。” 安璟撇头躲开他的手,然后甩开他的衣服站起来往外走。 楚钧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冲起来:“安二丫你这就没意思了,身体是你自个儿的,冻病了我可不管买药熬粥的伺候。” 安璟的身子一顿,她回头冷冷的看着楚钧,从玻璃透进来的灯光。楚钧看到了她脸上的怒意。 她冷声道:“身体是我自个儿的,我也不会闲着没事干把自己弄病了博你同情,你的同情心那么廉价和泛滥,爱去同情谁就去同情谁。” 话说完,安璟也不等楚钧说话,气冲冲的走到隔壁客房,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跟在她后面一个劲儿想争辩的楚钧差点给夹着鼻子,他猛然后仰摸着鼻子喊好险! 他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早就知道他家的二丫是个有脾气的姑娘,只是她平常太懂事了,不耍小性子不乱要东西更不会不识大体,这一些都让楚钧忘了其实二丫也是个暴脾气的姑娘。 楚钧手放在门上做出要敲门的动作,可是想了想他又放下,他知道安璟现在在气头上,怕越说越僵,他悻悻的回房,决定孤身过一个人不能入眠的夜晚。 这一晚他翻来覆去折腾到很晚,同样的,另一间屋里的安璟也是睁眼到天明。 她是该相信楚钧的,但是她发现这个相信已经在透支额度了。一闭上眼睛,那个女人美丽的脸庞就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相处的一些细节,怎么样挽手买鞋,怎么样在工作的间隙相视一笑,或者楚钧覆在她身上的情景……. 安璟觉得她自己要疯了! 说到底,她和楚钧的婚姻有点儿戏,她自始至终不能确定楚钧和她结婚的真正理由,但是有一点她是确定的,那一定不是楚钧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她认识他的时候他有香蓝儿,香蓝儿曾和她说过他只爱过一个女人,是他的初恋,爱的死去活来那种的,那现在这个女人肯定就是了。 他们之间的故事肯定就像那些小说,女主当年和男主因为误会分开,多年后再相遇爱火重燃,而男主的现女友就是个炮灰,一想到这种可能安璟就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放在滚筒洗衣机里漂洗的小玩具熊,虽然晕头转向肢体几乎被撕碎,可是发不出一点求助的声音。 小熊说:为什么我不是一片普通的布料,为什么给了我灵魂却没有给我生命? 小熊说了很多,但是洗衣服的人一句也听不到。 张嘉佳曾经说过:你做了件我不同意的事,我咬咬牙憋了,咽到肚子里,这是忍让。你做了件我不同意的事,我觉得你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原因,站对方立场想想,这是包容。忍让终会碰到导火索,包容能使大家走更远。安璟和楚钧的婚姻里不乏包容不乏忍让也不乏信任,可他们却缺了婚姻中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爱情。爱情不能主导整个婚姻,但绝度是基础和灵魂,他们跳过了建立爱情最基本的步调也或者说他们其实已经建立了爱情,但是都没有百分百的让对方感觉到我在深爱你。 没有感觉到爱,那些忍让包容和信任就像没加盐的炒青菜,淡而无味难以下咽。 这样一碗菜配着婚姻这碗饭,滋味会如何? 安璟的感觉是满嘴苦涩,早上一宿没合眼的她早早就自己去坐车上班,而半宿没合眼最后一眯就眯大了的楚钧错失了和老婆餐桌对话的机会。 厨房里冷锅冷灶,什么吃的都没有。 楚钧热了一盒牛奶,找到了一些饼干,胡乱的吃完了也去上班。 无论如何下班的时候一定要去接。 可是他算的不准,一个案子拖住了他,因为太过棘手,足足和客户沟通了3个多小时,送走客户已经是晚上8点了,他赶紧驱车回家,在路上特地绕道儿去买了大骨麻辣烫准备回家赔罪。 车刚停下,他身体里一半的血都凉了,家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 另一半血的热度顶着他,他赶紧下车回家找人,他抱希望再从飘窗台把人挖出来,可是看了个遍,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 另一半血也开始发冷。 楚钧一次次把电话给打过去,安璟的电话都提示关机。 楚钧想了想拨了安玲的电话,安玲接起来一直在喂楚钧都不说话,然后安玲就挂了。等了一下下,楚钧才给安玲拨过去开口就问:“安玲你给我打电话了?” 安玲一个劲儿纳闷儿:“我没给你打呀,是你给我打的你又不说话。” “奥,可能刚才不小心拨出去了。”楚钧觉得自己很阴险。 “有可能,哎,二丫呢,这么早睡了吗?我下周要做产检你和她说别忘了。” 一听这话楚钧立刻知道了安璟不在娘家,他心不在焉应着:“好,忘不了,她,她在洗澡。” 挂了电话楚钧就觉得冷静不了了,他抓着头发想了想:安璟也没什么朋友,这么晚她会去哪里? 给关悦打电话瞎说一通知道安璟没去过,楚钧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他在飘窗台安璟经常坐的地方坐下,学着她的动作抱住膝盖,呆呆的看着外面没有星星的夜空,心里就像沙漠一样荒芜。 安璟走过来,她看着楚钧说:“楚律师,你真是个可怜又可笑的男人。前女人在你穷的时候把你给甩了,现在你事业有成她落魄了又回来找你,你多贱呀,又给人安排工作又给人找房子还是不是准备给人孩子当爹呀?去吧,你去给人当爹,我和我的孩子都不用要了。” 楚钧赶紧说:“二丫,不是那样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蒋婷复合,是,我承认,我刚看到她的时候是想起许多往事,可是那都翻篇儿了,我真的只想用朋友的方式来帮助她,你看她身边那个孩子多可怜,让我想起我妈就是关悦带着我到处漂泊那段日子,二丫,居无定所遭人白眼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安璟冷笑:“真是那样吗?我不信,你既然喜欢别人的孩子那我就带着我们的孩子去死!” 安璟说完忽然翻身就从栏杆上跳下去……. “二丫!”楚钧大喊一声从梦中醒来,他喘着粗气一头冷汗在黑暗里像个困兽一样发出嘶吼。 此时,黑夜暗沉,寒风呼啸,哪有半分安璟的影子,原来是个噩梦。 楚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喊,抬腕看了看时间,正是夜里2点钟,他站起来又把家里找了一遍 还是不见人影儿。 半夜2点,她不在家不在娘家到底在哪里? 忽然,楚钧浑身发颤,这个傻丫头不会像上次那样去拯救什么学生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楚钧等不下去了,他觉得他的心脏都快要爆炸了,他不管是不是深夜,也不再耍什么小聪明直接就拨打了安小帅的电话,安小帅一接起楚钧就说:“小帅,你姐不见了,她一直没回家,你给我想想她会去哪里?” 安小帅一头雾水:“我姐在我这里呀,哎姐夫不是给你发微信了吗,你没看见?” 楚钧这才想起自己真是急糊涂了,看了短信打了电话就是没看微信。 “你姐在你姐吗?为什么安玲说没在?”楚钧急红了眼,他真想马上杀过去。 “不是的,我姐在医院,我老板病了我让我姐过来帮着照顾,那个微信是我发的,我姐手机没电了。” 如果安小帅不是老婆的弟弟,楚钧真想日他全家,他老板病了凭什么要让安璟去照顾,楚钧冷声问:“哪个医院,我马上去。” “行,圣玛丽医院,我这边儿也没什么事情了,你把我姐接回去休息吧,要是早知道她这么憔悴,我才不找她。” 安小帅你麻痹,找都找了,干嘛扇子扇嘴---说风凉话! 楚钧抓着车钥匙就冲出去,一路狂飙到了医院,根据安小帅说的病房号找过去,安璟正坐在小套间的外间沙发上睡着了。 她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头歪向一边,嘴微微张着似乎是睡得极不舒服,楚钧走过去轻轻的把手从她腰下穿过去。 一边儿的安小帅看到了楚钧,他刚想说话给楚钧瞪了回去,楚钧抱起安璟安小帅赶紧跟着开门,看着他们稳稳的向外面走去。 安小帅看看自己的胳膊:“姐夫还蛮有力气的,看来自己还得练。” 安璟其实早在楚钧抱她的时候就醒了,但是她不想和楚钧说话就任由他抱到车上,那一刻,她假装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贪恋着这个怀抱的温暖。 就把这当成是一个梦吧,天亮了,梦醒了,也许我就不再是你的女人! 接下来的一切都那么平淡自然,睡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安璟就起来梳洗上班,这次楚钧可没晚,他早早的热好牛奶煎好蛋把饭摆到餐桌上,吃饭的其实他企图和安璟说话但是一直得不到回应,但是他要把人送到学校的要求也没有被拒绝,去接的时候也是没拒绝,但就这样冷暴力呀,楚钧真是受不了! 安璟从小性子侫,身为老二的她经常要和老大老三吵架,很多时候她是被两个人合伙欺负的,时间长了安璟就不理他们,一句话都不和他们说,不管他们用好吃的还是好玩的来*,直到他们主动认错,所以她沉默起来比沉默的羔羊还羔羊。 这都快把雏菊整疯了,他一次次拉下大脸来套近乎儿的话都被视若无睹,人家把他当空气,不过这空气还真好使,会开车接送。 又是一天,安璟这天本来就在学校里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儿,回家楚钧又东一句西一句的耍贱,她装着没听到,只炒了一个青菜就把米饭端上桌儿。 楚钧吃了一口说:“二丫,这菜太咸了,根本没法吃。” 安璟停下筷子,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站起来就把青菜端着去了厨房,楚钧以为她要重新做,随后贱兮兮的跟去,可是安璟直接把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喂喂,我的菜,二丫,我还没吃饱呢?” 安璟抬起眼帘冷冰冰的说:“不是没法吃吗?干脆别吃。” 看着安璟就这样上楼了,楚钧很憋屈的坐在饭桌前,他很委屈的扒着白饭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忽然他一拍桌子:“这不反了吗,今天这事儿必须说道说道,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你安二丫!” 楚钧呼呼啦啦一通儿好,然后杂七杂八拿着就上楼了,不出他所料,客房的门果然是关着的,他腾不出手就用脚踹:“安二丫,你给我开门,开门!” 他这样色厉内荏的敲门方式二丫会给他开吗?你还别说,二丫真的给打开了,拉开门,二丫的眼睛冷的想没有温度的玻璃珠,像看耍猴的一眼看着他:“什么事,我要睡了。” 楚钧一把把人推开,理直气壮的走进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哗啦啦全倒在牀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安璟不解的问。 “干什么,偌,这是我的工资卡、医保卡、储蓄卡、信用卡、身份证、户口本、房产证…..反正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还有我钱包,从今天开始我所有的东西都归你,我也是你的,我随你支配。” 安璟站在门口,手一直握着门把手,她淡淡的说:“我不需要,请你拿走。” “对了,还有这个。”楚钧拿出笔找了张便笺刷刷写起来,写完了签上名字按上手印儿,“这是一份协议,就是说如果在婚内我如果有*,就让我净身出户,二丫,你来签上名,我们明天就找贺一给公正,这绝对具有法律效力。” 现在这样的楚钧完全不是平日里骄傲自信的样子,他就像个毛头小伙子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世界捧到安璟面前,安璟看着他,他是在认真的吗?他怎么敢下那样的保证? 见安璟还是不信楚钧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他眼眸清亮,有种夜空的辽阔,“二丫,你信我,我楚钧虽然是个离婚律师,看惯了别人家的分分合合但我希望我的婚姻是可以牵一人之手能青山到白头的婚姻,我永远都不会办理自己的离婚案子,你听懂了吗?” 安璟望着他,黑黑的眼睛就像刚孵出的小鸟茫然害怕,能相信吗该相信吗? 楚钧说:“关于同事和房子以及前任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前提是你要给我机会,二丫,我能娶到你我很珍惜,我更看重我们的婚姻,你千万不能轻易的就放弃我。” 100. 这么巧,我也不喜欢你(国庆节快乐) 安璟望着他,黑黑的眼睛就像刚孵出的小鸟茫然懵懂,能相信吗该相信吗? 楚钧说:“关于同事和房子以及前任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前提是你要给我机会,二丫,能娶到你我很珍惜,我更看重我们的婚姻,你千万不能轻易的就放弃我。” 安璟还是没吱声,脸色白的过分,犹如一朵脱了水的小花儿颓丧的耷拉下脑袋。 楚钧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有些酸痛也有些自责。他叹了一口气,手臂环上安璟的腰:“二丫,是我不好,我给你难堪了,我承认我为你考虑的太少,或许我还不配做一个丈夫,可你总得给我实习期吧,真的,给我个机会!” 安璟闭上眼睛默默点头抱住了他。 “二丫,谢谢你,从今儿起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楚钧终于笑了,他吻上安璟的唇,呢喃着:“二丫,你真好,…..” 安璟没有拒绝他的吻,这个男人一改往日的掠夺强悍作风,一个吻就能温柔的把人化成水。安璟对自己说,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要为这个离婚吗?难道他们的婚姻真的是一场儿戏吗?就算是以儿戏开始的安璟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只要一想到要离开楚钧,她就觉得自己被宣布得了绝症,绝望恐怖铺天盖地而来,这一刻她终于笃定的相信,她爱楚钧,很爱很爱,爱到为了他情愿妥协退让,情愿做 爱情的建设者,心甘情愿往里面添砖加瓦。 他说的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在二丫的字典里,喜欢的从来就没有简单放弃的道理。 嫌隙冰释,理所当然的就要做些羞羞的事情,这一晚他们的结合分外的甜蜜和激情,也更折磨人,有几次安璟给楚钧逼出眼泪,哭喊着不知让身上的人该停止还是继续,楚钧一点点折磨着她,用手指用嘴巴,细细的亲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强逼着她喊出身体最深处的渴望,“要,我要你填满我,从子宫一直到心房!” 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他抵在她发上淡青的下巴,她动了动不着寸缕的身子,虽然为昨夜的荒 淫羞耻,但却更紧的迎合着楚钧的怀抱。 楚钧感觉到怀里的动静睁开眼睛,他把环住她腰的手紧了紧,黑而亮的眼睛落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她下意识的抖了抖睫毛,他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低声问:“还好吗?那里痛不痛,昨晚我看是肿了,上点药吧?” 这句话无疑是在提醒安璟昨晚的放 荡,她把脸捂在他胸膛上,小声说:“还好,不怎么痛。” 他低笑,然后又在安璟脸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乖,你再睡会儿,我去买早饭。” 楚钧离开后好了一个人的被窝顿时就没那么暖,安璟微微把身子蜷起来裹紧了被子,从挂着细纱窗帘的落地窗看着外面。 这是个初冬的普通早晨。天气不错,阳光很暖,细纱窗帘上一朵朵挑绣出的蓝色小花也被染的金光闪闪。 安璟记起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醒来的情节,那天也这样安详宁静,甚至觅食的小鸟都给予她最温暖的欢迎,也许,从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和楚钧之间的牵扯不清,也从那时爱情的种子在她心里生根萌芽,既然已经开花那就好好呵护吧,毕竟此生能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也不容易。 坚定了信念安璟行动积极起来,楚钧也改变了一往只要给予你就必须接受的霸道作风,他更多的开始注意安璟的喜好,在彼此尊重条件下的婚姻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融洽起来,默契度高了渐渐发现虽然两个人的口味不太一样,一个喜欢清淡一个喜欢浓油赤酱,但是他们都不吃葱蒜,都不喜欢土豆炖牛羊肉,都喜欢硬的比较有嚼劲儿的米饭。 生活就是这样,其实普通的夫妻更多的是在一粥一饭柴米油盐里培养和巩固感情。 楚钧一个高智商的大律师玩游戏却只喜欢单调的纸牌,安璟一个高中老师却喜欢看动漫二次元里迷男神。两个人互粉了微博,楚钧对她那些唱歌的配音的男神大大不满,看看她给他们留的评论“男神爱死你,耳朵怀孕了,想给你生猴子!”艹,这还是小清新的安老师吗? 安璟觉得楚钧的微博更有意思,他的粉丝群多数都是业内人士,但也有不少离婚的女粉丝。平日里他也很少发微博,可是偶尔发一条就有很多人跟着评论,哪怕他就是打个呵欠女粉丝也要把这个呵欠美化成世界上最帅的呵欠,比她粉大神还疯狂,原来楚律师是师奶杀手呀! 那天,安璟做了一件事,她把她的LVOE戒指给拍下来发了上去,后面附了一句话,我会加油的。只一会儿楚钧就把自己手指上那个的照片也发上去,后面评论说:老婆,今晚我们一起加油!结果呼啦啦惹来一群人,贺一飞评论说二位你们说的是在牀上加油吗,秒懂;严可更有意思:一对中国黄—夫妻……. 因为这个,安璟觉得她已经开始融入到楚钧的生活,她不再只作为妻子的称号局限在家里,换句比较二的话“姐也是有身份的人啦!” 这天楚钧去接她的时候说:“这周末我们律所要聚餐,是可以带家属的,我带着你,你带着你姐一起来吧。” 安璟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有谢家辰吧,感情我就是给他们做和事老的那根添头,心塞,不去。” 楚钧捏捏她下巴:“嘿,还拿乔了,楚太太,我正式邀请你去的,你不去我让人抢去怎么办?” 安璟怎么可能不去,为了这个聚会她还特地去买了衣服,为了这身行头安玲陪她整整逛了一下午,大孕妇连声喊她不仁道,好看又不贵的衣服真的能买到吗? 最后还是安大妞出马帮她挑了一件枚红色V领薄羊绒连衣裙,从试衣间出来安璟简直别扭死了,“姐,这个颜色太艳了,我穿不合适,而且也太瘦了。” 安玲抬头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哪里瘦,就是这样修身的款,你看这样显的身材多好,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 安璟躲开大妞袭胸的禄山之爪:“你的屁股是面板呀,真的不合适,这色儿我穿不了。” “不许脱”安玲狠狠的训她,“你看穿着显得白多了,就这件了,可不能把我的宝宝给累坏了。” 到了聚餐这天安璟提早去理发店做了头发,然后回家换衣服,刚把裙子换上,楚钧就回家接她了。 安璟急忙忙跑到客厅:“不是说6点吗,我还没收拾好呢。” 楚律师看到她眼神一暗,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她胸前,他把人搂住抚摸着她浑圆的臀直往身上按:“看来出去吃饭真不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不可以来点餐前甜点?” 安璟狼狈的躲避着他的袭击,一手护胸一手拽裙子:“好了,别闹了,好不容易收拾好的。” 楚钧狠狠的在她脖子上吮出一个印子,“这算是利息,今晚回来再算总账。” 楚钧抬腿蹭了蹭她的柔软,虽然万分不舍,但只能生生把火憋回去,自己的老婆不能上,这真是最蛋疼的事情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最晚才到了酒店,贺一飞一见就调侃:“看弟妹桃腮绯红杏眼迷离,感情又牀上加油了?” 和贺一飞微博互动多次,安璟已经习惯他的不着调,她微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楚钧忙把她介绍给大家,到了蒋婷那里,楚钧一顿然后才说:“这是蒋婷,我的大学同学现在老贺的助理,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就是她儿子Jone。” 安璟早就把这个场景设想过千百遍,她想蒋婷也是的,所以她们两个全都从善如流笑的分外甜蜜,可是彼此的眼光都停留在对方身上,看似友爱的外衣里包裹着是尖刻的敌意。 “妈妈,我讨厌这个女人。”忽然,Jone的声音插进来,一句话把大人维持的虚伪的和平给敲的粉碎。 楚钧的眉头一皱,蒋婷的脸色都变了,她拧了一下孩子,用英语呵斥他没有礼貌,孩子似乎很委屈瘪着嘴却不敢辩解。 楚钧说:“二丫,小朋友说话天真,你别计较。” 安璟不看楚钧,她弯下腰选择和孩子平视:“这么巧?我也不喜欢你。” 安璟的声音很低,别人都以为她在和孩子说话,只有蒋婷和楚钧听清楚她说什么。 楚钧一下子就笑出来:自己的老婆也很孩子气呀,和一个小孩子较真儿。 蒋婷心里却不舒服起来:“干什么呢和一个孩子计较,真是没风度。” 可是孩子因为有人在意他的话反而大胆起来,他和安璟说:“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占着楚钧的胳膊,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安璟心里当然不舒服,可是她并不是真的和一个孩子计较,只是作为老师,她眼里不敢把小孩当小孩,他们都是写小魔王。 安璟笑笑说:“很简单,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就不喜欢你,小朋友,喜欢是相互的。比如楚钧是我丈夫所以他喜欢我,我是他妻子所以我喜欢他。”说道这一句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她是在给蒋婷下马威,在宣告她对于楚钧的主权。 Jone不服气,他仰头问他妈妈:“她说的是真的吗?” 蒋婷脸色微僵,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璟的话,同时她有点恨安璟:你幸福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到一个可怜的女人面前显摆? 楚钧心里好笑,这些女人怎么这么幼稚,这说的什么呀,他赶紧救场:“好了,我们都认识了,赶紧坐下吃饭吧,这里有孕妇在喊饿呢!” 一听这话贺一飞赶紧看安璟的腰身:“行啊,大楚动作够迅速的这就怀上了,我可要当干爹。” “滚粗,我说的是安玲,给谢家辰儿子当干爹去,我们家将来生闺女。” 他们几个人打趣的话听在蒋婷耳朵里却像小刀扎进去,她下意识捏紧了儿子的手,小孩叫起来:“妈妈,疼。”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母子的这些细节,唯有安璟却敏感的抓住了什么。 因为律所的同事都带了家属,所有总共坐了3桌,主桌是楚钧、安璟、谢家辰、安玲、贺一飞他们,严可有事来不了,作为助理和老同学蒋婷自然领着孩子和他们一桌。 孩子和楚钧很亲,想吃又够不着的菜都让楚钧夹给他,总之这顿饭吃的还蛮愉快,大家吃完饭后就按照计划去KTV唱歌。 安玲说累了不想去,结果谢家辰屁颠屁颠的把人送回家,蒋婷带着个孩子本来也不想去的,小黎今天没带女朋友特欢脱一个劲儿求着蒋婷去,还保证给带孩子结果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去。 到了照例是开了一桌子酒,贺一飞先上去嚎了一嗓子,安璟笑出了眼泪,她问楚钧:“贺一飞总是这么个状态吗?” 楚钧趴在她耳边说:“这是好的了,一会儿让他整个贵妃醉酒给你听,那是他的经典曲目,不是李玉刚唱那种,是真的京剧,这厮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小时候可是唱过花旦的。” “啊!”安璟简直震惊了,刚才贺大律师的卷珠帘已经够亮瞎她的钛合金狗眼了,要是真来一出贵妃醉酒她觉得要跪的节奏呀! 音乐画面忽然转换成明明白白我的心,贺一飞嗨大了有点抽,他把麦递给楚钧:“快,大楚你的拿手来了,想当年你和蒋婷可是靠这首打遍天下无敌手…….” 话光说完贺一飞就差点咬掉舌头,他尴尬的看看安璟,忙转过头去和小黎打屁,把烂摊子交给楚钧。 楚钧讪笑:“瞎说什么,这么老的歌说唱谁暴漏年龄,那个音乐,我唱个小苹果。” 音乐一响盖住了尴尬,小苹果把大家的情绪都嗨起来,楚钧唱的不错,只是两个小年青儿上去给伴舞抢了风头,大家只顾看他们搔首弄姿了,反而忽略了楚钧的歌声。 大家陆续都唱了,一直在点歌的小黎对安璟说:“嫂子,你唱一个呗,我给你点。” 楚钧也说:“一直没有听二丫唱过歌,听咱妈说你可是跟放羊的大爷学过信天游?” 安璟被大家的欢乐的气氛所感染,同时她也急着证明什么,她端起酒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全干了然后站在前面去。 大家都停止了喧哗看着一身红衣俏丽青春的安老师。 作者有话说:大家节日快乐,因为节日今天更得有点少,估计大家很多出去玩的吧,玩的开心,墨墨总是在等你的,一直等你。 101. 我老婆是你能看的吗? 安璟被大家的欢乐的气氛所感染,同时她也急着证明什么,她端起酒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全干了然后站在前面去。 大家都停止了喧哗看着一身红衣俏丽青春的安老师。 楚钧从老婆喝了杯中的酒就有点坐不住了,他不会忘记上一次醉酒的安老师是多么的勾人,平日里正儿八经的一个姑娘简直媚到骨髓里,要不是想着她是第一次,那一晚都不知道折腾到什么份儿上,如果今晚她要是真喝醉了…..哼哼,别怪大男人不客气了! 安璟此时深情款款注视着楚钧,根本就没想到那个男人已经狼变,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经满脑子炕上的事儿,她说:“这是原创歌曲这里应该没有伴奏,我就清唱吧,我把这首歌送给我的老公,我想对他说,楚律师,谢谢你让我幸福。” 年轻人都鼓掌起哄,贺一飞吹着流 氓哨儿,他贴着楚钧耳边说:“大楚,看不出来呀,你家安老师够浪漫的,更浪漫的是她那身材,嘿,看那小腰儿,看那…..,哎哎,大楚,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你干嘛插我眼睛?” 楚钧的手在贺一飞眼睛上转圈儿,“弄瞎你的狗眼,我老婆是你随便能看的吗?” “大楚大楚,轻点儿,哎,疼,疼疼,别闹了,大不了我有了老婆你再看回来。” 楚钧松开贺一飞,他闲适的倚着沙发背,双腿交叠在一起,眯着眼睛看着他的二丫。 安璟姿态优雅款款大方,她长长的头发柔软的落在胸前,紧身的红裙子勾勒着曼妙的曲线…..楚钧喉头一紧,他真想把全场男生的眼睛都给捂起来,就留个耳朵就好了。 “会遇见幸福吗 一直在等谁来给我回答 他出现之前请善良勇敢 才够力量酝酿独自长大…….”安璟的声音清新柔亮,似娓娓道来一段平实简单却充满温暖的爱情,在场的人似乎给她感染,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是那种真正的安静,抛开都市的浮华,静下心,倾听,她的爱情。 “当遇见爱情 遇见命中注定喜乐悲欢 交替却还这样笃定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慢慢学习从各自两种人生 到一同相守” 楚钧很熟悉这首歌,早在他们买车的时候安璟就给下了这首歌曲,平日里她坐车的时候听的最多的也是这个,他还记得她说过这首歌是词作在要结婚的时候写下的,当时楚钧还笑她的小女孩情结,现在想来这首歌大概是唱出二丫的心声,对婚姻有憧憬有期待,还有点忐忑不安。 “会一直幸福吗 一千次在心里自问自答 生活它不是简短的童话 故事不会停在披上白纱 遇见爱情 遇见命中 注定有哭有笑 却还是觉得很幸运 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 会有个人陪我看细水长流。” 二丫,不要怕,对于我们的婚姻我是百分百用心,从今以后,我们一起看云舒云卷日出日落。 等安璟最后一个字唱完,楚钧从桌子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花就走了过去。 大家还没有从安璟的美妙歌声中醒过来就看到楚大律师上台献花,小伙子们一下子就嗨起来,他们吹着口哨一齐喊:“亲一个亲一个!!” 安璟满脸羞红却大方的应着楚钧的眼睛,一双水漾眸子风情潋滟:“楚律师,我唱的还行吗?”楚钧接过话筒把花递到她手里,声音有些沙哑:“行,特别行,比原唱还好听。” 安璟抿嘴微笑着低头:“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我能有人家…..呜。” 楚钧没等她说完就上前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人虎虎的压上去,安璟的腰被他弯折成一个弧度,长发像瀑布一样从脑后流泻下来,楚钧有力的大腿紧紧贴住她的腿跟儿,腹部胸膛挤压在一起。 两个人姿势亲密无间,视线紧紧教缠在一起,楚钧哑声说:“二丫,闭上眼睛。” 没等安璟反应过来,楚钧就狠狠的亲上了她的唇,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这个吻饱含着深情、承诺、喜爱很多东西,它们随着楚钧的舌头齐齐闯入到安璟的口腔里,给她一个笃定的誓言,即便不是那直白的三个字,这一刻吗,安璟明明白白的感觉到楚钧的爱。 这一吻堪比好莱坞大片《乱世佳人》中克拉克.盖博和费雯丽那经典一吻,因为在吻的时候楚钧就用后背把安璟挡住,贺一飞抻着脖子猥琐的到处找角度,一直在沉默的蒋婷却在他们抱住的那一刻就领着孩子黯然的走出包厢。 包厢门外,Jone仰着头问:“妈咪,你为什么哭了?” 蒋婷用手背揩去泪水:“妈咪没哭,就是有点热了,我们回家吧。” Jone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他说:“妈咪,是因为那个女人吗?你也喜欢楚钧对不对,我看到你们以前的照片都是抱在一起的,现在他抱别人了。” 蒋婷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让这么小的孩子搀和这些感情的事,她想说妈咪和他只是朋友那才是他妻子可是等她说出来却是:“小孩子家别管那么多。” 孩子以为妈妈受了委屈才这么粗暴,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更讨厌安璟了。 包厢里一吻完毕后,安璟脸色完全红透,她没脸见人只好使劲儿埋进楚钧的胸膛里。楚钧搂着她说:“二丫,别蹭了,都硬了,让他们这帮孙子看见了后面指不定怎么损我。 安璟更抬不起头来了,她小手揪着他衬衫的领子,即便隔着厚厚的衬衫,她也能感觉到楚钧胸膛上的小豆豆硬硬的凸起,更能感觉到更硬的已经顶在自己小肚子上,她觉得要丢死人了,一个劲儿问怎么办。 楚钧冲贺一飞说:“老贺,你们玩着,我们回家加油了,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贺一飞当了一回小厮,他给楚钧把衣服搂头罩住:“丫的挡挡你的老二,臭小子状态不错,祝你性福呀!” 楚钧也不搭理他,带着安璟就走了。楚钧走后贺一飞才发现蒋婷不见了,他忙出来找,转了一大圈儿却没有发现人,打了个电话知道坐上出租车了,说了声小心点就挂了电话去放水,洗手间门口却看到里面有一男一女在干那事儿。 我们贺大律师虽然猥琐点,但此时也有点害臊了,憋着一泡尿的感觉不好受,但是进去打断人家的好事也不怎么好受,等等,那女人怎么会觉得很熟悉,艹,是黑婕。 贺律师这下子连尿都忘了,臭娘们儿,你到底有多*呀,洗手间里就搞上了,真他妈的恶心,看看你那张大嘴,难道又要当众口一回。 猥琐的贺律师做了一件更猥琐的事情,他拿出手机对着里面的人拍起来。 那男的长的不错,穿着深色西装一看就是精英什么的,此时他把黑婕压在洗手台上,大腿插在她两腿之间虽然还没有脱裤子但是想要进去的意图很明显了。 贺一飞看现场版A V简直是热血沸腾,他对着黑婕的脸拍特写:对,姐们儿,投入的点,表情再骚点儿,哎,你整那么痛苦干什么,你们这是在玩Cosplay洗手间强上吗? 忽然,黑婕的膝盖顶到了那男人的鼠蹊部,估计这一下不轻,贺一飞都替他疼了,那人扭曲着脸一手捂着裆一手要去抓黑婕的头发,黑婕灵敏的躲过,伸手就拿起旁边的洗手液瓶子对着那个男人的头就来了一下。 艹,这是玩真的呀!贺一飞这才反应过来,他张着嘴没等酝酿出说什么,黑婕就已经把那个男人拖到了洗手台上,她按着他的头扭开水龙头就是一通儿凉水冲,边冲还边骂:“王八蛋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敢打老娘的注意,我告诉你,上一个打老娘主意的人坟头上都长草儿了,好好给你这精虫上脑的脑袋降降温,人渣!” 那那人一头手洗液,水一冲咕噜咕噜满头都是白泡泡儿,贺一飞看的浑身都气鸡皮疙瘩,这个女人真是太暴力了! 尿都给吓没了,他赶紧想跑路,却被一条穿着黑丝的大腿截住了去路。 贺一飞打了个尿战:“女侠,深夜截住在下去路为财还是为色?” 黑婕抱着双臂慢悠悠的说:“贺一鸟,你大半夜在这里干什么?” “我,”贺一飞看了一眼那个和洗手液在搏斗的仁兄,顿时感觉到裤裆发凉,他也不敢对一鸟这个称呼有异议,忙说:“我想来问问洗手液是哪个牌子的,为何泡沫这么细腻红润有光泽?” “你放屁!把手机交出来,快点儿。”黑婕一把揪住贺一飞的衣领子,马上就让他成为第二个洗手液男。 贺一飞紧紧护住他的手机,头可断血可流手机根本不能丢,好吧,那是因为黑婕的手没有扭上他的耳朵,在杀猪一样的嚎叫中,贺一飞彻底失守了! 黑婕放开贺一飞拿着手机就要走,贺一飞赶紧跟上去,“你还我手机,我手机!”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人知道堂堂贺大律师手机里有4个G的岛国动作片,各种重口激凸到不忍直视,那完全就坏菜了。 人一着急就容易犯错,我们英俊潇洒成熟稳重的贺律师脚下一滑,就跟踩着滑板车一样趴着向前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黑婕的小腿。 黑婕蹬了几下没蹬开他:“践人,你给我起来。” 贺一飞一看忙磕头:“娘娘,您就饶了奴家吧!” “践人。”黑婕细细鞋后跟儿踩他手上,在他的哀嚎中扬长而去。 贺一飞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个追:“唉,娘娘,我的手机。” 。。。。。。。。。。。。。。。。。。。。。。。。。。。。。。。。。。。。。。。。。。。。。。。 楚钧有点遗憾安璟没有喝醉,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家开瓶红酒把人灌醉,安璟的头靠过来,淡淡的香味儿熨帖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他深吸一口:“为什么你不用香水都这么香?” 安璟并不答话,今晚的她格外缠人,她下巴垫在楚钧肩膀上,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俊朗的侧脸。 楚钧心里简直沸腾八百度,他哑声说:“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给吃掉。” 安璟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像个小狗一样舔着他的脖子。 楚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捺住要扑倒她的冲动,他寻找话题分散注意力:“今天你好厉害,估计律所的姑娘都给你镇住了,以后没有敢觊觎我的了。”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安璟抱紧他的胳膊,能说出心事的感觉很痛快,就像任督二脉一下子打通了浑身轻松。 楚钧想了想很慎重的说:“二丫,你也看到了,蒋婷虽然和我有过好几年的感情,但是我们的分手无疑是让我死去重生了一次。那个时候我就想通了,她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而我只能更好的生活。当年她选择出国其实就已经预示着我们的结局,我想的很明白,就算在一起也有可能分手各奔东西,何苦还浪费力气在纠结旧事?贺一飞,我妈,还有你可能觉得我对她这么帮衬就是旧情难忘,其实念旧还真是有的,曾经在一起好几年哪能说往就忘了,但是我绝对没有什么想法和她再发生什么,这个你能相信吗?” 安璟依偎着他的手臂柔声说:“大家都这么看是人之常情,楚律师,我曾经暗恋过我的学长,现在要是他也到我们学校里上班,他有困难我也帮着你能理解吗?” 楚钧没想到安璟会举这样的例子,他想一想安璟会这样深情的看着别人都觉得头皮冒烟几乎想要杀人,根本就不能忍。 看着他的表情安璟就明白了,她说:“是吧?肯定心有会有疙瘩,即使是相信对方还是会不舒服的,我今天看到她们母子也懂你的难处,如果她现在生活的很好,光鲜出现在你面前你可能一笑了之,可是现在她过得那么惨你又怎么会不闻不问?不过我希望以后她有任何需要你帮助的事情都不要再找你…….”说到这里安璟一顿,她明显的感觉到楚钧的疑问。 作者有话说:二丫唱的歌就是本文楔子的第一句,这首歌叫《命中注定》,是首原创歌曲,演唱是重小烟和只有影子,作词月十一,作曲我忘了,如果有亲对这首歌感兴趣可以搜一下,我群里也有,可以下载。很温暖的一首歌,我也是听了这首歌才想写大楚的。 102. 你是念楚小朋友的爸爸吗? “不过我希望以后她有任何需要你帮助的事情都不要再找你…….”说到这里安璟一顿,她明显的感觉到楚钧的疑问。 “我希望她有事可以找我,找我们两个。” 安璟的话让楚钧听了很感动,他知道安璟是善良的,他也知道自己利用了她的善良,以后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对她好,让她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 回到家里,什么浪漫的事儿都没有发生,安璟洗澡换衣服,等吹干头发发现楚钧已经躺在了牀上。 楚钧半靠枕头手枕在脑后,他看着安璟穿着吊带的裙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拿东西,没有束缚的小兔幂幂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特别有韵律感。 楚钧又开始憋坏了,他一本正经的对安璟说:“二丫,你能跳多高?” 安璟把几件衣服整理好挂起来:“什么跳的多高,不懂你说什么。” 楚钧眯着的眼睛里藏着狼一样的光芒:“你跳跳看,我看看你能跳多高。” 安璟不知有诈,轻轻跳了一下,棉布睡裙下高耸的小兔几就跟着跳,弹性十足。 楚钧看的要流鼻血,他哑声说:“高点儿,再高点儿。” 安璟不明白他的意思,傻呵呵的蹦着给他看,后来慢慢的从他色米米盯着小兔子的表情看懂了,安璟停下来拿着枕头就按他脸上,“你这个大淫魔,坏蛋。” 楚钧拿开枕头把人捞上来放在自己胸膛上,两个人的身 体紧紧 贴 在一起,安璟已经觉察到他烙铁一般的坚硬炙热,她也想作弄他,故意磨蹭起来。 楚钧倒吸了一口冷气,眸色暗沉如夜:“二丫,你玩儿大发了你知道吗?” 安璟咕噜的滚下来,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睡觉,别说话。” 楚钧跟着压过去:“能睡的着吗?给,握着。” 手里的东西坚 硬巨 大炙 热,它在安璟手心里像一条火龙突突跳动,她害怕的撒手:“不要,它会咬人。” 楚钧邪笑着:“对,咬的就是你。” 安璟还想逃:“我明天要早起,陪着姐姐去做检查。” 楚钧的手熟门熟路到了想去的地方,“不用,有人肯定比你好着急,明早你就随便找个借口推了就成了。” “楚钧!你放手……那是我姐,你让我怎么推?”说着话还要和某人无良的手作斗争。 “就说我需要你照顾!”楚钧话音刚落安璟的尖叫就已经响起来,楚钧歼笑,他马上就会让她忘了她姐姐,看到的想到的叫的全是他—楚钧。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游戏走起,幸好这对无良夫妻没有邻居,否则这通折腾可让人怎么活? 经过这些,楚钧和安璟的感情越来越好,越过了那些障碍,生活变得轻松五光十色起来,他们对彼此热烈的都有些过火,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一起,不见的时候也是分分秒秒就能想到彼此。比如安璟会在吃午饭的时候想“楚律师有按时吃饭吗?”楚钧也会在看到咖啡杯上简笔画的美女图案想到安璟,“好像我们家二丫胸比她大。”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而且眼睛里只看到彼此,贺一飞相当认同这点,因为当他提议今晚要去酒吧放松的时候楚钧想都不想就回答:“不去,前两天一直有应酬忙死了,今晚有时间要陪二丫去看电影儿。” 贺一飞一屁股坐在楚钧办公桌上:“妈蛋最近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了,谢家辰天天在家学煲汤,严可就闭关不见人,你就整天死在老婆身上,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楚钧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他用手里的笔戳戳贺一飞的屁股:“拿开你的屁股,我们分手。” “分你大爷,对了,楚钧,有件事别怪哥们儿不告诉你,我那天看到蒋婷孩子的护照,你猜他中文名字叫什么?” 楚钧眉头一皱,随即附身盯着桌子上摊开的卷宗:“叫什么?” “唐念楚,有意思吧。”贺一飞说完直勾勾的盯着楚钧,看他有什么反应。 楚钧的笔在白纸上用力一勾,画出深深的痕迹,“一个名字而已,能说明什么吗?” 贺一飞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弯腰撑着桌子盯着他的眼睛:“能说明的事情可多了,比如蒋婷其实一直还对你念念不忘,生了别人的孩子都冠上你的名字。你难道不好奇她为什么匆匆忙忙结婚又奇奇怪怪离婚?” “不想。”楚钧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和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前的我也没什么兴趣追问,她的隐私我就更加不好奇了,至于名字,也许她单纯觉得楚比较好听。” 贺一飞身子压过去,脸几乎要贴在楚钧脸上,楚钧忙把身子后仰,躲过他胡子拉碴的下巴。 “大楚,我觉得你是在逃避,真正的想切除病灶就必须正视病情,不能炜疾忌医,只要蒋婷还对你心存希望总是会死灰复燃的,俗话说,女追男隔层套儿,哥们儿,你要珍重!” 楚钧一巴掌把贺一飞的大脸拍开:“滚犊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没事找事给我添堵,工作去。” “遵命,我一会儿和蒋婷一起出去查证据,今天这里你盯着点。” 楚钧给他屁股一脚:“快滚。” 贺一飞走后楚钧却再也专心不起来,他脑子里不断翻腾着贺一飞的话,下意识的他捏住眉心低声念出来:“唐念楚,唐念楚。” 小黎过来敲门:“楚律师,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去吃饭,需要给你带吗?” 楚钧摇摇头:“我有爱心便当,不过要等你们这群土匪滚了才敢吃。” “别呀,楚律师,我们大家都喜欢吃嫂子做的卤猪蹄,赏一口吧!” 原来,因为楚钧不按时吃饭胃经常罢工闹点小病痛,安璟就做了便当让他带着中午在律所的微波炉里热一下,一开始楚钧都是让小黎拿去给热的,结果回来就剩一盒白饭和几根青菜,几次下来,楚钧面对饿狼一般的下属,都要把便当盒子妥妥的藏起来。 楚钧想了想问:“我老婆做饭真的那么好吃吗?” 一说这个小黎简直要流口水:“当然了,反正我们律所没人比,我女朋友更不能比,整天还得我伺候她,哪能像嫂子这么贤惠?” 被人这么夸老婆,楚钧就像吃了一个沙瓤大西瓜,甜不兹兹儿的,他说:“这样吧,我回家问问看,她快放寒假了,等放假了就请大家到我家里吃饭。” 小黎刚要高呼楚钧忙示意他噤声:“我还要问问她,你们这帮吃货去了万一把她累着了怎么办?” 小黎充分发挥做律师练出的溜妥嘴皮子特长,狠狠的把楚钧也夸了一番,然后终于被楚钧妥妥的关在门外,看着这帮子熊玩意儿都去吃饭了,楚钧才略有安全感,他拿着便当盒走到茶水间,打开微波炉把便当盒放进去。 在等待的期间格子间的办公电话响了,楚钧出来看了看,是蒋婷桌子上的。 楚钧接起来:“喂,你好,楚贺律师事务所,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对方是一个小姑娘,没等说话就哭了:“您好,我想找唐念楚的妈妈,蒋婷女士。” 楚钧眉头一皱“她不在,您打她手机吧。” 小姑娘这次真哭出来,她抽抽搭搭的说:“那可怎么办,我给她打她也不接,急死人了,唐念楚小朋友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什么?”楚钧一听到这个消息人都要蹦起来,他厉声道:“怎么会出车祸,不是在幼儿园吗?” 估计那个小姑娘都给他吼得哆嗦,她刚想说话楚钧打断她:“哪家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 小姑娘赶紧报上医院名字,楚钧办公室里穿上外套就往外走,他边走边给贺一飞打电话,麻痹的也打不通,楚钧狠狠的一指戳在电梯按钮上,风驰电掣般驱车赶往医院。 找到了急诊室,他一眼就看到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在门口搓手,他过去冷冷的问:“是雅思宝贝幼儿园的老师?”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抬起头来,她问:“您是唐念楚小朋友的家长吗?” 楚钧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忙问:“孩子呢?他现在怎么样?” 老师可能被楚钧的气势吓到了,再加上她们本身也有责任所以哭着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真的不是我们的错,这孩子忒难管了,趁着小朋友午睡的时间偷偷的从墙爬出去,结果被车给撞了。” 楚钧浓眉倒竖,声音冷厉:“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现在孩子生死未卜我先不和你们计较,等孩子病情稳定了你们如果给不出一个妥善的说法,等着接法院传票吧,我会用法律教会你们怎么做一个负责的老师!” 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谁是唐念楚小朋友的家属?” 楚钧忙上前说:“我是,医生,孩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说:“没什么,只是轻微的擦伤,不过受了惊吓有点发烧,因为孩子年纪小,我们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请拿着这个单子去交费,然后做检查。” 楚钧点头,他回身把单子递给那几个老师:“要怎么做需要我教你们吗?” 那张单子在几个小姑娘眼睛里像手术刀一样寒光闪闪,有一个忙说:“您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我们园长?” 楚钧把单子撤回来:“我不危难你们,但是你们要付的责任一点都不能推卸,还有我怎么就没有看到肇事司机?难道逃逸了不成?” 旁边站起来一个女孩,看来年纪也不大,她说:“我在这里,我和我的保险公司联系了,他们会处理。” 楚钧狠狠的瞪了这帮人一眼,然后飞奔着去交钱,他走了几个女孩才舒了一口气,其中一个说:“这是唐念楚的爸爸吗?看起来很有来头的样子,谁说他没有爸爸?” 另外一个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八卦,赶紧想想怎么办吧?” 楚钧交了钱后有给贺一飞和蒋婷打了一遍电话,还是不通,他给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们看到后马上来医院,然后才去了病房。 病房里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一张小脸儿苍白,看样儿吓得不轻,即使是睡着了眉头也紧紧的皱着,似乎连梦都不怎么美好。 看着他的样子楚钧忽然想起自己看到苏沁和陆远宗*被吓病的时候,也是这样无助的躺着,他不禁坐下来轻轻握住孩子的手。 慢慢的,孩子偶尔抽动的身子平复下来,听着他绵长的呼吸楚钧才放下心,这时候那个医生拿着一沓化验单走进来,他把单子递给楚钧,说:“孩子没事,各方面都很健康,等烧一褪又活蹦乱跳了。原来这孩子是罕见的熊猫血呀,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留他个档案。” 听到医生的话楚钧嚯的站起来,他上前拽住医生的胳膊:“您说什么,请再说一遍。” 医生看着刚才还斯斯文文的男人忽然就变得狂躁起来,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红丝一条条出现在楚钧的眼白上,这医生的同事前几天才给病人家属打了,所以他分外害怕:“我说孩子没事,先生,请您放开。” “我问的是后面那句。”楚钧的声音陡然拔高,明显要高于医生的身高让他陡生压迫感。 “后面,后面是什么?”医生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他是什么血型?” “A-RH-,A型RH阴性,又是我们说的熊猫血,这种血非常罕见,平均370个华人中才有一个,欧洲人……” 楚钧忽然放开他,像失了魂儿一样往外走了两步然后又回过身瘫在在牀边的凳子上。 那医生一看警报解除赶紧开溜,艾玛这年头儿什么人都能碰上,怪不得医患关系这么紧张。 楚钧把脸深深的埋在自己手里,用手狠命的揉搓了几下。他再抬起头,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丝,眉间像一个打开了的房间,悲伤、痛苦、无奈、伤心…..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儿跑出来,深深的把他给沉溺。 “怎么会这样,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楚钧狠命的捏着眉心,他慢慢的抬起眼睛,似乎不太敢看熟睡的孩子。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通了为什么总是觉得孩子熟悉,这个孩子的眉宇之间和他绝对有七八分相似,而且他更想通了每次见到这个孩子生出的那种亲切感,如果这个孩子的血管里流着和自己相同的血液,又怎么会不亲切? 不错,楚钧就是一个拥有熊猫血的人,370个华人中只有一个,这么巧,他是,孩子也是。 就算这样,楚钧也不敢相信孩子就是他的,这太荒谬了!7年前要和别人结婚的不是楚钧,他也没有因为任何理由放弃蒋婷,反而是蒋婷无声无息的就和别人举行了婚礼,那这个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如果非要解释那就是蒋婷太滥交,怀着谁的孩子都不知道。 楚钧离开病房,在安全出口的地方点了一支烟,明明知道医院是禁烟的,可是他迫切需要这种辛辣的东西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又长长吐出,好像伴随着烟雾消散的还有胸中的郁闷之气。他将烟蹙灭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又返回病房。 孩子还在熟睡,因为发烧脸色潮红,那种惊厥的状态却好了很多,楚钧狠了狠心,拔了他的一根头发。 刚做完这些,病房外面响起了哒哒的高跟鞋声,蒋婷一头撞进来,扑过去就压在孩子身上:“Jone,妈咪来了,妈咪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能有事。” 楚钧拉开她“孩子没事,你别吓着他,不过蒋婷,孩子自己从幼儿园里出走这件事很严重,你必须跟孩子好好沟通一下。” 蒋婷放开孩子,接过楚钧手里的纸巾,她擦着眼泪说:“对不起,刚才失态了。还有,谢谢你,幸亏你在。” 楚钧强挤出一丝笑意:“应该的,孩子的检查报告都在这里,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医生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蒋婷把单子接过来,大体翻了翻说:“没事就好,接到信息吓死我了。” 楚钧似笑非笑看着她,忽然问:“对了,刚才医生说他是熊猫血要留个档案,你同不同意自己和医生说吧,真巧呀,熊猫血370:1的概率我们竟然一样,真是奇妙呀!” 楚钧话刚说完蒋婷的脸色就变了,楚钧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看着她不停的眨着睫毛掩饰自己的慌乱,甚至用左脚踏住右脚来阻止身体的颤抖,“是呀,这世间就是有好多巧合的。” 楚钧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的表情和动作已经出卖了她。这么多年了,她一害怕就用左脚踏住右脚的毛病一点也没变,是不是那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作者有话说:写到这里,大家大概已经明白了。这些天备受争议的答案已经要揭晓了,孩子就是楚钧的,那是在他以为他要和蒋婷白头到老时候的产物,他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这样奇特的存在,可是事实已经摆在他面前,他无法改变,更不能回到造孩子的那个晚上那自己的老二拖出了射在没有卵子的地方,所以他只能面对和接受。一直说要弃文的亲墨墨和你说再见,不过还是要感谢这么长时间的支持,你们一样是墨墨天空的星星,因为你们墨墨才有存在的价值。继续追文的亲墨墨也谢谢你们,无论什么样的情节都有他存在的必要,孩子其实就是本文的中心,虽然我们渴望美好,却无法逃避现实的丑陋,谁也无法生活在金字塔里。既然有离婚,肯定就会有孩子的抚养权以及继父继母的问题,墨墨身边有这样的例子,要和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相处并且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爱这真的太有难度了,继母一直在童话里给黑化,白雪公主、灰姑娘、马兰花,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都特么的一样,但是肯定也有好的,墨墨解决不了一个几千年遗留的难题,但是墨墨想写一个善良的二丫是怎么去对待丈夫的孩子的,后面的故事会更精彩,请不要轻易放弃我!!! 103. 二丫,我爱你!(声儿大点听不见) 楚钧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的表情和动作已经出卖了她。这么多年了,她一害怕就用左脚踏住右脚的毛病一点也没变,是不是那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楚钧是个理性的人,他不会凭着主观臆测来下定论,他讲究的是切实的证据。 回到律所后他分别把自己和孩子的头发装起来,密封在档案袋里。下班后他没有回家看电影,而是去了法院专门指定做亲子鉴定的检测机构。 按照规定,做亲子坚定必须经过孩子父母的同意,但是楚钧走得是暗门子,他把东西交给朋友,说:“请尽快给我消息。” 他朋友经常给他做这种所谓的缺德事儿,当然也没怀疑什么,他让楚钧放心,七天内出报告。 七天,这是个怎么样煎熬的过程? 楚钧已经没有心情去看电影,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不想见到任何人。提前已经给安璟打了电话说他有事不能去接她,安璟也没不高兴,她懂事的说:“那我直接回我妈家了,好几天没回去了,我回家看看我爸。” 楚钧叮嘱她:“那你买点东西回去,对了,你看看爸那个药吃完没,下次再去医院开几瓶,我忙完了就去接你。” 挂了电话后楚钧驱车去了西山的墓园,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山路两旁的树木黑压压的耸立着,有些鬼影曈曈的感觉。楚钧把车停在山下,一步步走到墓地。 这里才是远离尘嚣的一方净土。 因为是黑夜,墓地比白天更静了几分,只能听到风过树梢的呼啸和夜猫子的尖叫。 凭着熟悉的记忆,楚钧很快就找到了他妈妈关心的墓碑,他按亮手机,借着屏幕微亮的光静静的看着墓碑上依然年轻美丽如昔的女人,二十多年过去了,她永远都没有老过,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选择这样睡去。 楚钧蹲下,他用冰凉的手指一点点抚摸着照片中那张浅笑盈盈的脸庞,“妈,许久没有来看你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下面儿的生活还丰富吗?有没有年轻英俊的绅士请你去跳舞?别整天想着那些陈年的恩恩怨怨了,你看别人活得多好!” 楚钧似乎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就跪在地上,冰冷坚定的土地硌着他的膝盖,很疼,但是他似乎有点享受这种疼,也许就是这样的原因让妈妈选择了自杀,心里再疼再难受人的表面还是好好的,谁也看不到,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把自己划得支离破碎才能让别人清楚的看到自己到底有多疼。 说到底,自杀也需要勇气,不是谁都敢往自己手腕上拉一刀。 第一次,楚钧觉得不那么恨关心了,也许当年抛下他选择死去才是关心最痛的,比手腕上的那一刀都痛。 楚钧抬头看着天空,今晚竟然有月亮,只是躲在丝丝缕缕的流云后面,隐隐的有些模糊不清。无端的,从不信命的楚钧有些敬畏起来,难道真的冥冥中早有一只手安排好一切?它逼迫着人不断向前不断做出选择? 楚钧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角却没有点火,很多说不通过不去的事情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郁结着没有一丝可以发散的地方。如果那个孩子真是他的,他又该如何面对孩子,面对蒋婷,还有,如何面对他的妻子二丫? 虽然说谁的感情没有过去,谁的心里没有沟壑伤疤,但对于他楚钧来说,这些过去的沟壑可能就是万丈深渊,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粉身碎骨害人害己。 良久,直到感觉到身体冻成一根冰棍儿楚钧才站起来,他搓了搓脸,对着他妈笑了笑,“妈,我是男人大丈夫,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该承担的也总要承担。” 振作了一下精神,楚钧想走,忽然他发现了墓碑前面有几只长梗的水仙花,因为已经给冻蔫变色,他刚才竟然没有看见,楚钧把花捡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谁来看过关心,又是谁还记得她喜欢水仙花? 楚钧去接安璟的时候已经是10点多,安璟摸着他的手说:“你去干什么了,手怎么这么冷?” 张美丽赶紧去厨房端出一碗大骨汤给楚钧:“快喝了暖和暖和,我熬了一大锅。” 热乎乎的汤喝下去楚钧从里到外都暖起来,他把碗递给张美丽说:“妈,有吃的吗,我饿了。” “怎么又没吃饭?不是说好了不管多忙都要吃饭的吗,你自己是铁打的吗?”安璟一边心疼的碎碎念一边早就先张美丽一步跑到厨房里,一顿叮叮当当的翻找,简直要给她妈拆厨房。 楚钧今晚格外累,所以他连客套的话都懒得说,背靠着沙发他问张美丽:“妈,我可以躺下吗?” “这沙发躺着不舒服,反正小帅还没回来,要不你去他房间里躺一会儿吧。”张美丽也是心疼姑爷,看看把着孩子累的。 楚钧摇摇头,长手长脚缩在沙发上,张美丽忙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楚钧疲惫的闭上眼睛。 他睡不着,却不想睁眼,突然觉得好累,仿佛在这人世间辛苦了30年的疲劳一下子全爆发出来,让他的骨头缝都觉得酸痛无比。 安璟很快就煮好了一碗面,热腾腾的白气儿中,几颗颜色青翠的蔬菜覆在雪白的面条上,青菜上还盖着切得薄薄的粉色肉片儿,还有一个金黄色的煎鸡蛋。 安璟轻轻的把面条放在楚钧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对张美丽说:“妈,你也去睡吧,我来就好了。” 张美丽给他们小两口腾地方儿,转身回卧室关上门。 安璟看着妈妈的门关上,才来到楚钧身边,轻轻的在他眼皮上亲一下:“老公,起来吃饭了。” 楚钧睁眼,他伸手揽住安璟的脖子,也顾不上这是在老丈人家的客厅里就啃了老婆的嘴唇。 安璟象征性的推了两下就热烈的配合他,等分开时已经喘吁吁的站不稳当。楚钧坐起来,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看到面条喜出望外“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嗯,面条是妈妈手擀的,用大骨汤煮的,赶紧吃吧。” 楚钧紧紧靠着安璟,热烈感觉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和气息,他捧起碗,大口大口吃着老婆给做的爱心夜宵,眼下的一切是这么平静和美好,犹如梦境。 东西一入口,本来木塞塞的胃才觉出饿来,他忍不住大口咀嚼,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优雅。安璟给他倒了一杯水,“你慢点吃,锅里还有。” 楚钧吃了两大碗吃把空的肚子填饱,安璟看的心疼:“有这么忙吗?饿成这样。” 楚钧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面条热气的氤氲而潮湿,他笑笑想说的话最终没有出口:“年底了,忙是应该的,我们吃饱喝足了,回家吧。” 夫妻两个十指相扣离开了娘家,楚钧知道安璟畏寒,一出楼道就解开大衣把人裹在怀里。安璟乖顺的贴的他的胸膛,小手绕到背后紧紧的箍住他的腰。 夜风凛凛,偶尔有车驶来,雪亮的大灯在两个人脸上一闪而过,那个时候只要安璟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楚钧眼底深处有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二丫,我爱你。”楚钧闭上眼睛用下颌磨蹭着安璟头顶的发,轻轻的说出久违的三个字。 轰,不知从哪里来的烟火一飞冲天,在巨大的声响中盛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完全吞没了楚钧的话。 “看,烟花”安璟仰头看着夜空,眼睛追逐着烟花直到消失。 “老公,你刚才说什么?” 果然,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楚钧的勇气却随着烟花消散。 很久以后,当另外一个男人为了安璟满城放烟花,安璟却看不到漫天的绮丽和繁华,在震耳的轰鸣中她想起来了楚钧,忽然就想明白了他当时说的那句话,这个可恶的男人呀,他的爱为什么就那么金贵,如果他能再说一遍也许她就不会陪着另外一个男人看烟花。 亲子鉴定报告书没用7天就出来了,鉴定部门的那位朋友很轻松的把密封着的报告书交给他:“大楚,相似率90%以上,这二人可以确定是父子关系,但还是叮嘱你一句,这可是非法的,不能当证据提交法庭的。” 楚钧勉强苦笑:“我知道。” 楚钧已经忘了他是怎么样走出鉴定中心,他高一脚低一脚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有好几次差点撞到行驶的车上,走到了一个街心小公园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就在一个石凳上坐下。 这个是阳光灿烂的冬日午后,小公园里很热闹,有蹒跚学步的小孩子在走来走去,也有可爱的小狗相互嬉闹着滚在一起,更有垂暮的老人拿着象棋铛铛裆杀的正热闹。 雪白的鸽子不怎么怕人,它们停在楚钧脚边不远的地方啄食面包屑,不时警惕的抬头转动通红的小眼睛看着楚钧,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叫声。 楚钧看着这些鸽子,目不转睛。他的侧脸被阳光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浓眉低睫,轮廓鲜明,显得很迷人,偶有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眼底现出浓浓的艳慕。 楚钧坐了一会儿给电话给贺一飞,没等他说什么,贺一飞抢着说:“大楚你是不是又翘班去看媳妇了,哎,这要是你媳妇放了寒假你还不得偷空回家打个炮?” 楚钧不和他废话:“老贺,出来,现在立刻马上,击剑馆见。” “大楚,你受什么刺激了,我这还有案子呢。” “给你半个小时,到不了后果自负。” 贺一飞还想说什么,楚钧那边早已经挂了电话,气的贺一飞一脚踹在桌子腿儿上,“什么玩意儿,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老子才懒得伺候你。” 说虽然这样说,但是贺一飞还是飞车赶往击剑馆赶,他到的时候楚钧已经换好了衣服,看着他拿剑的样子贺一飞忽然就很没志气的想开溜。 楚钧拿剑指着他,“过来,换衣服去。” 贺一飞一张脸皱成苦瓜:“大楚,咱有话好好说,我是借你钱了还是睡你老婆…….” 贺一飞话还没说完楚钧刷刷刷就给他来了个Z字,看着胸前被划破的毛衣,贺一飞简直想掐死他:“大楚你个禽 兽,以为自己是佐罗呢,这是限量版的阿玛尼,你赔老子的。” “换衣服,否则下一剑就轮到你的裤子。” 贺一飞双手捂住裤裆,蛙跳的退后:“你,你别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贺一飞什么样的贱像楚钧都见过,所以他特配合:“你喊呀,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那可不一定。”忽然,旁边斜刺出一柄长剑堪堪架住了楚钧的剑尖。 楚钧冷哼一声:“还真有英雄救美的。” 那人脸上带着护面看不清样子,他说:“你反正想找对手,不如我们玩玩。” 楚钧也不多话,举剑到眉间向对方行礼致意,然后就躬身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对方还礼后首发制人,举剑就刺。 楚钧本来是心情不爽想找贺一飞来发泄一下,可是从对方的一出手他就知道对方是个剑术高手,他忙举剑招架,两个人一来二往就斗在一起。 贺一飞一开始还挺感谢这个救美的人,可看了一会儿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人和楚钧都艺高胆大斗出真火,他总觉得他们已经超越了玩玩的状态,那个激烈程度不亚于奥运会上的金牌争夺。 不对,奥运会比的是名次,这两个人分明是在拼性命呀!贺一飞忽然看明白了大声喊:“停,你们给我停下。” 他们两个杀红了眼,分别都刺中了对方的金属背心几次,傍边的人都停止了联系,围拢过来观战。 贺一飞拉着教练说:“你快想想办法让他们两个停下来,这样是会出人命的。” 教练摊手:“我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的剑术都比我高。” 他们两个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虽然看不到他们护面下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观战的贺一飞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挓挲着大手一会儿心提溜起来,一会儿又落下来,简直跟做云霄飞车一样,玩的就是心跳呀。 忽然,那人的剑被楚钧的剑缠住,几个眼花缭乱的纠缠,对方的剑脱手。 楚钧摘下护面,脸就像水洗过一样,他捡起剑还给对方:“哥们儿,剑术不错,有空再切磋。” 对方并没有接他的剑,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哎,这人什么毛病,怎么一点都不懂礼仪。” 楚钧眉毛一皱他忽然觉得对方的背影异常熟悉,他把剑一扔就喊:“陆翊,输了就想跑,这是哪个老师教你的?” 那人摘下护面猛然回头,果然是陆翊,他腾腾几步又走回来,几乎是贴着楚钧的耳朵挑衅:“你希望是哪个?你老婆吗?如果你觉得我学的不够好,只能是因为还没有和安老师睡过,俗话说的好,要想学的会跟着师父睡。” 楚钧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他一双暗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陆翊。此时陆翊如果走了也相安无事,谁知年轻的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什么,别以为结婚了就是你的,只要本少乐意,随时可以抢过来。” 楚钧二话不说就猛地扑了上去,陆翊身手不弱,但不知他楚翊什么样的心思竟然没有还手,而是配合着被他推倒在地上。 楚钧手肘狠狠压住陆翊的脖颈子,陆翊的脸立刻就红了,呼吸也出现了困难。楚钧的表情凶狠冷酷,他的脸离陆翊很近,薄唇里吐出的冰冷气息喷在陆翊脸上,他的声音很低,却异常的锋利冰冷:“陆翊,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儿,如果你敢做出伤害她的事儿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陆翊虽然憋的脸都紫了却依旧笑着:“我也同样警告你,给他带不来幸福就快放手,我不嫌她二婚。” 楚钧气的抬手就要打,谁知陆翊双目圆瞪,曲起膝盖对着楚钧的大腿狠狠的一撞,借着楚钧吃痛松手的机会蹭的一下子就蹦起来。 楚钧还想上前,贺一飞已经拉住了他,“楚钧,你和一个孩子叫什么劲,没意思了。” 楚钧的表情简直像要吃人,他站住了呼哧呼哧直喘,然后狠狠的瞪了陆翊一眼才扭头转身。 贺一飞也转头看了陆翊一眼然后追着楚钧而去。 楚钧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因为陆翊的挑衅又多了别的烦恼,他出了击剑馆一路狂飙,贺一飞在楚钧车屁股后面直按喇叭。 楚钧本来今天想去找蒋婷问个清楚,可是这样的心情他觉得谈什么都得崩,打开天窗被冷风一吹脑子也冷静下来,他想了想直接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 现在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楚钧把车停好然后放低椅座半躺着闭上眼睛。 没想到贺一飞追他追到这里,他下车敲了敲楚钧的车窗玻璃:“大楚,你还好吧?” 楚钧淡淡瞟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贺一飞看看学校,“等你老婆呢,成,今天给那个比姑娘还好看的小子叫板心里不舒服吧,好好看着,你家安老师还是蛮有市场的。” 感觉到楚钧的目光带着杀意,贺一飞赶紧做出投降的姿势:“好了好了,我走,马上走。” 老贺同志坐上车想想没意思,就拿出电话找人,对方一听是他就冷冷的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贺一飞一肚子气,他冲着手机嚷嚷:“哎我说你们还能不能好了,我招谁惹谁了,一个个拿我当出气筒,哎,你出来吃饭吗?我请客。” 对方说:“好吧,不过我家的马桶坏了,你要是能给我修马桶我就去。” 贺一飞忽然就来了精神:“黑婕,如果你想让我去你家就是说好了,这种修马桶的借口你说出来特别不像真的。”黑婕磔磔冷笑:“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我什么意思你都懂。” 贺一飞目测自己约炮成功,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女人马上就要被自己干的死去活来,他嘴角露出一个yin笑,然后再也不管他好基友大楚的死活开着车扬长而去。 安璟今天走的有点晚,出来的时候天都有点儿黑了,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车。 安璟敲敲车窗,楚钧降下玻璃:“今天怎么这么晚?” 安璟歉意的说:“临时有点事,呀,好大的烟味儿,不是说要戒烟吗?” 楚钧在老婆嘴上亲了一口,惹的安璟直瞪他:“这是学校门口,让人看见。” 楚钧拉住她的手,“走,上车,我们去吃饭,看夜景。” 这个城市的夜其实比白天要美丽繁华,五光十色的街灯掩盖了白天的丑陋和贫瘠,楚钧开着车一直拐来拐去,绕的安璟头都晕了,她一直问要去哪里,楚钧笑的很神秘“找地儿车震去。” 安璟无语,楚律师一直对车震有着很强大的痴念,好像不尝试那么一回就得整天挂在嘴边儿,安璟觉得他今天又是胡说的,就顺着他说:“是呀,找地儿车震可不是难吗,到处都是人都是车。” 这些日子二丫总是给楚钧意料之外的惊喜,他趁着红灯的空当在人脸上亲一口:“这可是你说的,做好准备。” 这下子安璟不淡定了,她紧张的搓手,“楚律师,我们回家吧,那什么还是回家比较好。” 楚钧不理她,一脚油门加速,最后终于在河边停下来,安璟长吁一口气,这个地方人特多,估计震不起来。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干冷的寒风倒灌在脖子里,小刀子割一样冷。楚钧把安璟的羽绒服帽子给她戴好然后把围巾缠绕了好几圈儿然后又打了个结儿。 安璟只露着两个眼睛可还是冷的不行,她抱着楚钧的胳膊打哆嗦:“亲,我们回家吧!” 风刮的楚钧的大衣下摆呼啦呼啦的,他连条围巾都没有安璟看着就冷,可人家愣是站的笔直如傲雪寒松,“你个不浪漫的,你看那边儿姑娘穿的多单薄,还露着大腿。” 安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那边有一对情侣其中的姑娘穿着一条齐B小皮裙儿,两条大腿穿着丝袜的大腿好不遮掩的从里面伸出来,看着特别的惊人。 安璟赶紧捂住楚钧的眼睛,“好你个楚钧,你不会是领着我看大腿的吧?我告诉你她肯定穿的是假透肉的打*,真穿丝袜就冻死了。” 楚钧扣住她的手,搁在手里紧紧握住:“傻丫头,要看也要看自己家的,不禁能看还能摸,我是让你看这个。” 安璟再往河里看的时候不禁惊呆了。原来河上面的高塔打开了一排排的灯,璀璨的灯光映在河里就像落了一河的星星。 “好美呀!”安璟惊叹着,她放开楚钧的手,从这边跑到那边,也忘了喊冷。 楚钧跟在后面喊:“熊孩子你慢点儿,小心摔着。” 安璟隔着楚钧老远,她落下围巾把手放在嘴边大喊:“楚律师,我给你承包了一鱼塘的星星。” “是吗?那我要带回家放在我家鱼缸里。” “你家鱼缸太小了,放不开,不如我在你家后院儿挖个坑把它挪过去。” 两个人幼稚的对话惹得很多人侧目,安璟这才意识到有点忘形了,她朝着楚钧吐吐舌头,大笑起来。 楚钧跑过去把人抱怀里,他低头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安璟冻得通红的小鼻头:“二丫,我不要星星,我只要你。” 安璟羞涩的看看来往的人,然而满心甜蜜的说:“我在,一直在。” “那如果我犯了错能原谅吗?” 安璟拍拍他的脸:“楚律师,这个问题问的真没有原则,那要看什么样的事情,你要是在外面养个女人生孩子我能原谅吗?” 楚钧的笑僵在脸上,他别过头不敢看安璟更不知道该怎么对安璟说,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搞明白状况。看着安璟天真纯良的笑脸,楚钧心里像塞下一大块儿吸饱水的海绵,沉重的几乎负荷不了。 一下子就没了兴致,楚钧僵硬的说:“我们回去吧,太冷了。” 安璟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情绪变化,紧走几步追上他抱着他胳膊,自己编着歌哼唱:“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楚律师,他长得活泼可爱又聪明,他到河边看姑娘的大腿,啊流 氓的楚律师,啊淫 荡的楚律师……” 本来应该是反驳或者教训安璟的,可是楚钧却感动起来,他紧紧握住安璟的手在心里一遍遍说:二丫,不管发生什么请不要离开我。 第二天下午快要下班前,楚钧用内线给蒋婷打了个电话,让她下班后留下来。 蒋婷心里很忐忑,她想楚钧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该来的总要来的,她此刻的心情很复杂,焦急的想告诉楚钧他们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却又怕提起那些不堪的真相。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她才走进了楚钧的办公室。 楚钧让她坐到旁边的小茶几那里,楚钧给她倒了一杯茶却不说话而是轻轻叩着杯沿看着她。 蒋婷苦笑,同样是学法律的,她当然知道楚钧在跟她玩儿心理战术,这是律师惯用的一种手法,没想到他竟然用在自己身上,可见他真的把自己当无关紧要的人。 因为这个认知,蒋婷的心痛得抽搐起来,同时一股怨气也从心里发酵,她冷冷的说:“你不必这样,有什么就直接问好了。” 楚钧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把亲子鉴定报告推给蒋婷:“你欠我一个解释。” 蒋婷怔怔的看着报告书,却没有打开,她对楚钧说:“你凭什么要去和我儿子做亲自鉴定,楚钧,你凭什么?” 楚钧也火了,蒋婷这样的态度完全勾起他已经忘记了的怒火,他厉声道:“你说我凭什么?凭你从我这里偷走一个孩子,凭你不声不响的就和别人结婚!” 蒋婷像被人打了一耳光,脸上泛起红印子,她激动的站起来,慌乱的说:“我要回家,孩子还在家里。” 楚钧一把拉住了她:“蒋婷,孩子有保姆,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知道我是如何利用这个孩子嫁人豪门6年后被人知道不是亲生的故事吗?”蒋婷忽然暴躁起来,她秀丽的脸扭曲着,像一匹狂躁的母兽。 楚钧黑而亮的眼睛直视着她,口气异常坚定:“既然我是孩子的父亲那这些就不是你的隐私,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真相。”蒋婷忽然大哭起来,她抱着头跌坐到沙发里,把十指深深的插入到浓密的发里,似乎想透过头皮挖去那些不好的记忆。 楚钧把纸巾盒拿到她面前,“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知道。” 好一会儿,蒋婷才平静下来,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痛苦的说:“其实一切很简单,当我妈砸上了全部家当让我出国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我们会分手,但是我还抱有美好的希望,希望等我留学回来你已经是知名大律师,那样我妈就不会嫌弃你了。出国前那些日子我们都太疯狂了,以为通过柔体的靠近就可以打败一个太平洋的距离,你还记得我走的前一天晚上你没带套吗?” 说起这些往事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属于毕业的季节,空气中全弥散着离别的忧伤,那年蒋婷大学毕业要留学美国,楚钧却在本校读研,属于象牙塔的爱恋是那么纯真却又不堪一击,他们执着着想和命运对抗,却终逃不过分离的命运。 她走到前一天,本来说好不见面的,楚钧也不会去送她,一是她妈不喜欢楚钧,二是怕见到更难受,可是楚钧实在忍不住,他连夜跑到她家楼下,就在她房间的窗口下面站了半宿。 若不是下雨她不会去关窗也不会看到他,看到他站在雨里傻傻的模样,她几乎是疯了一样从家里跑出来,他们为了躲雨在小旅馆里开了个房间,却又忍不出最后一次肌肤相亲。 楚钧皱眉,语气却不由的放软“那次你不是说去买毓婷吗?” “我忘了,我以为就那么一次不会巧得中奖,可是到了美国两个月后我才发现我怀孕了,可我该死的去的是南达科他大学。” 楚钧陡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美国曾经是一个法律禁止堕胎的国家,虽然有后来的罗伊案让国会修改了法律,从1974年开始堕胎合法化,但还是一直有强烈的抗议者,作为基 督徒的国家,他们认为生命不能被随意剥夺,更有一些州完全和国家的法律背道而驰,不允许堕胎,否则施行手术的医生和医院都要获罪,比如蒋婷去的南达科他州。 蒋婷继续说:“我那时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手里也没钱。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也许我再成熟一点不会没有办法,可是当时我真是没有办法,我不敢对我妈妈说,更不敢和你说,楚钧,你,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那时候的心情,我决定我整个人要疯掉了……”时隔多年蒋婷一提及往事整个人都疯狂起来,她就像被逼到悬崖边儿上,艰难的寻求着一丝生的希望。 楚钧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7年前的楚钧他也许会问“你什么不找我?”可他现在完全能明白那时蒋婷对他的失望,一个穷学生,既不能跑去美国帮她,又不可能让她抛下家里人用全部家底换来的学业,说了又有什么用? “楚钧你知道的,我不能放弃学业,我不能让我妈失望,为了我上学,她连结婚戒指都卖了。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和我进学校第一天就开始追我的一个华侨建立了恋爱关系,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只是想让他帮我想法子处理这个孩子,可是当他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就高兴的通知了他家里人,他奶奶立马就给我们操办婚礼。” 原来这就是真相,明明就这么简单却让人无法抗拒,命运呀,你到底要折磨死多少人,为什么总是抛出一个有一个选择题,让人们去艰难的做决定? 104. 我们被人免费当猴儿看 楚钧久久没有说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本身就荒谬荒唐,可它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大一个孩子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时刻提醒着他们犯下的罪恶。 每个人都有苦衷,每个人都有理由,可是他们没想到当日认为解决事情的办法到了今日只是把自己和他人推入到更尴尬境地的推手。 楚钧在漫长的沉默里定定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好像那茶杯长出一朵花儿来,过了许久才声音黯哑的说:“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蒋婷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当然嘲讽的对象只是自己。“我嫁给了那男人,我们在天主教堂举行了圣洁的婚礼,我也理所当然的加入美国籍,婚后他和他的家人对我很好,一开始我还害怕忐忑,想告诉他事情的真像,可慢慢的我已经适应这种安逸的生活和被*被爱的感觉,我竟然存着侥幸心理把孩子生了下来。” 蒋婷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她拿起茶杯大口的把凉了的茶水灌下去,想压制住喉咙里的灼痛,楚钧看着她,不自觉地眼睛露出怜悯。 “孩子懒月了二十多天,正好和他们医院给的预产期相差不大,而且在外国人眼里华人本就长得一个模样,更何况唐漠—就是我嫁的那个男人长得本就和你有几分相似,一开始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我以为可以这样一直生活下去的……” 楚钧忽然打断她:“所以你以为这个孩子带给了你好运,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你根本就不会让我知道他的存在吗?” 楚钧的话不可避免的刺痛了蒋婷,她戒备的弓起脊背用攻击的方式说:“和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能离婚娶我给孩子一个家吗?” “那时我还没结婚。”楚钧提醒她。 “可是你也没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现在你去趟美国需要的不过是时间,可那个时候呢,楚钧你讲讲理,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唐漠帮了我,他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 “然后呢,他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后他又是怎么对你的?” 楚钧咄咄逼人,人都是自私的,楚钧不是圣人。从他的角度想如果当年蒋婷真能为了孩子放弃学业回国,那么过个艰苦的几年他们现在也许会很幸福,而不是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了好几年爸爸。很明显,蒋婷宁可冒险让孩子叫别人爸爸都不愿过穷日子,而且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她和那个男人是有感情的。 这个认知即便会对蒋婷不公平,但是楚钧的痛苦还是缓解了一些,最起码他的感觉里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亏欠多少,唯一亏欠的是孩子。 蒋婷何等聪明,即使楚钧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她也大概懂了他心里想什么。每个人都有站立的一个方向,很多时候考虑事情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刚开始怀孕那会儿,蒋婷恨死了楚钧,她很他穷恨他没能力恨他不能也跟着来美国,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把对楚钧的恨无数倍放大,几乎已经忘了他们曾经怎样的相爱,直到和唐漠结婚她过上了女王一样的生活她才淡了对楚钧的恨。人呀,其实就这样,被人当做泥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就觉得全世界对不起他,很明显的,蒋婷不能免俗。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蒋婷已经不想说,可是既然开了头,好的坏的都要告诉楚钧,所以她说的很潦草简单,那是因为学校发生了几例流感新病毒,所有的孩子都要体检,体检报告直接寄到她丈夫唐漠手里,唐漠是B型血,蒋婷是0型血,他们的孩子确实罕见A型HR-,一份亲子鉴定书割裂了他和孩子维持了六年的父子关系,虽然他生长在美国,但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华人思想,他拿着一纸亲子鉴定把蒋婷告上法庭,不但不需要负担蒋婷离婚后的赡养费,还以骗婚移民的罪名把蒋婷母子遣送回国。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什么都没有的母子甚至连娘家都不敢投靠,她宁愿投靠朋友都不敢回家面对她妈那张势力的脸,从云端坠入到地狱的感觉太难受了,有好多次她都撑不住了,可是儿子是她黑暗里最后一道光,为了他她还是坚强的活下来。 说到最后似乎所有的恩恩怨怨似乎都沉淀了,蒋婷的情绪也缓和下来“楚钧,我真的没想过厚颜无耻的来求助你,也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所以你不用在意,孩子是我生下的我就会养大他,你和你妻子会有你们自己的孩子。” 说这话时蒋婷眼圈是红的,语气是嘲讽的,她知道她现在无法埋怨任何人,要恨只能恨命运弄人吧! 楚钧听完后喉结上下动了动,暴突的筋脉清晰的浮现在额头和手背上,他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蒋婷!” “你不用凶我,凶我有什么用?难道你要拿回孩子的抚养权吗?我知道你现在有能力有财力打官司我一定输,可是你想过你妻子能接受他吗?Jone会认你吗?还有,我现在只有他了,你要逼死我吗?” 楚钧喘了一口粗气,他挫败的说:“我没有想那么多,你别激动。” “楚钧。”蒋婷忽然站起来抱住了他,“求求你,不要抢走孩子,没了他我真的活不了,楚钧,他是我们的孩子呀!” 蒋婷好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崩溃了,她哭的惊天动地,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可以攀靠的肩膀,于是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 楚钧举着手抱她也不是推开也不是,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这个女人毕竟是他深爱过的,此时此情,仿佛时光开始倒流,眼中又看到纯真无谓的彼此,恩恩怨怨皆化为一声叹息,楚钧的手终于落下抱住了蒋婷的肩膀。 忽然门被打开,楚钧反应迟缓的抬起头,越过蒋婷单薄的肩膀楚钧看到安璟站在门口还维持着一个拉门的动作,甚至嘴角上的一个笑还没来的及收回去。 他呆呆的看着她,忘了放手和如何反应,他看着安璟脸上的笑慢慢破碎,看着她脸上的血色像被抽干一样变得雪白,看着她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 沉醉在这个久违的怀抱中蒋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感觉到楚钧的手慢慢松开,有些不满,她摸索着去抓楚钧的手。 楚钧下意识躲避着她,他怔怔的盯着安璟却忘了推开身上的女人。 安璟从震惊愤怒中回过神来,她的第一反应就要转动脚跟逃走,可是楚钧身上的女人就像根刺扎进她的眼睛里,她第二个反应是冲过去把那个女人从楚钧身上揪下来像个泼妇那样厮打她,揪她的头发踩她的肚子骂她不要脸抢别人的老公。。。。。。 可现实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咬着牙瞪着眼看着自己的老公和他的前任搂搂抱抱。 楚钧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干涩空洞:“二丫,你来了。” 听到楚钧的话蒋婷猛地醒悟过来她离开楚钧的怀抱转身就看到了安璟。 安璟也看着她,哼,满面泪痕,眼睛红肿,看来这个别情叙的可够悲伤的! 安璟使劲儿咬着下唇,直到感到痛了她才松开,感觉到血液一点点回到身体里,安璟双眼里闪动着火光“我不该来吗?楚律师,是你该回家了!”安璟把字眼重重咬在回家上,楚钧,别忘了你已经和我结婚了,我是你妻子。 楚钧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沉声对蒋婷说:“那就先这样吧,我会回家和我妻子商量的。” 安璟的手紧紧握起来,手指甲插到掌心里,“要商量什么,商量怎么让我滚蛋好让你们破镜重圆吗?” 蒋婷看了安璟一眼,然后点点头,她走到安璟面前一言不发。安璟这次意识到她的手还放在门把上,她紧紧捏了一下然后才放开,蒋婷慢慢的从她身边擦过去,到她自己的桌子那里拿了大衣和手袋走出去。 安璟和楚钧谁也没有说话,空气诡异的发烫。 直到蒋婷苗条的身影完全消失,安璟转身也要走。 楚钧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二丫,你听我说。” 安璟回头,大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到楚钧脸上:“放手!” “我不放。” 楚钧抓的更紧,他现在心里像一团乱麻实在没有力气和安璟纠缠。 “我再说一次,给我放手!”安璟陡然拔高了声音,整个人就像一座要喷发的活火山。 楚钧索性把安璟整个人抱住:“别闹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靠近楚钧,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就刺激着安璟的鼻子,她猛地推开楚钧,她的力气很大,楚钧被她推了个趔趄,后背磕在一边的墙上。 安璟二话不说,气呼呼的摔门而去,可是越走光明就离她越远,原来是不争气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楚钧拿了大衣就追上去,看见他来了安璟赶紧按电梯,楚钧个不怕死的竟然拿脚去挡,吓得安璟赶紧按了开门键。 楚钧一进来就要去拉安璟,安璟甩开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不断下落的数字,她的心也是这样,一层层往下掉。 “二丫,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就一句,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璟此时气的浑身发抖嘴唇也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死死的闭住嘴巴,就当楚钧在放屁。 铛!电梯开了,安璟大步迈出去,楚钧在后面紧追,安璟索性小跑起来,她后悔今天穿的是一双6公分的半跟鞋儿,否者可以跑的更快些。 往过的行人有被安璟撞到的,她也不管不顾,只是想快点逃离这个到处留着那个女人味道的地方,包括留着那个女人味道的男人。 跑着跑着,安璟脚下一绊狠狠的摔了个跟头,她几乎都没有缓冲就爬起来,鞋跟儿崴断了也不管,手磕破了也不顾,还是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安二丫你给我站住,逃跑能解决问题吗?” 楚钧的喊话声里兜着风,灌到安璟耳朵里生疼,她索性停下,脱下崴坏鞋跟的靴子冲着楚钧扔过去然后光着一只脚一跛一跛的往前走。 冰冷的土地上碎小的石子硌着脚,那只冻伤过的脚很快就麻木了,安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任性过,可是今天她想放肆一回,她怕憋在心里整个人就会爆开。 楚钧人高腿长终于还是追上了这只完全被惹毛的小猫儿。 楚钧拦腰把人抱住,安璟当然不能老实的让他抱着,她踢腾着脚可是这次楚钧是铁了心不要她在跑,任凭她又踢又抓又咬就是不松手。 路人纷纷停下来,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手机。 楚钧气喘吁吁的说:“二丫,我们回家闹成吗?都成耍猴儿的了。” “你他妈的才是猴儿。”安老师国骂都出口了,铁定是失去理智了。 看着人越来越多,楚钧真丢不起这张脸,他低吼道:“行了,别闹了,那个孩子是我的!” 这句话对于安璟只说直接是蚊子被直接喂了雷达,她直冲冲的落在地上根本就没反应过什么意思,楚钧乘机把人抱起来,大步向着停车场走去,安璟的拳头雨点般的打在他的胸膛上,疼的楚钧直咧嘴。 好容易把人塞进车里,楚钧四门落锁,确定她跑不了才抹了一把汗。 其实他多虑了,安璟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她蜷缩着身子靠在车门子上,满脑子都是楚钧刚才那句话。 “那个孩子是我的”哪个孩子,谁的孩子?安璟觉得自己快疯了,真是一语成谶,给她一句玩笑话说中了吗?果然呀,安二丫你哪里有那么好的命,什么都是假的,你的幸福不过是雨中别人手里的伞,风雪中别人碗里的热汤。 现在正主儿回来了,灰姑娘只能回到厨房里干活儿,没有仙女没有大南瓜没有水晶鞋什么都没有。 楚钧想把车开回家,在温暖的房子里好好的跟安璟说。可是现在看着她抹着眼泪儿的样儿,他的心就像搁在油锅里炸,如果她能高兴他可以直接撒点孜然端到她面前儿看她吃,不过还是怕呀,怕火候小了她嫌有血腥味儿,火候大了又焦了,二丫,我该如何是好? 楚钧现在才知道他有多在乎安璟,她的每一声哭泣都牵动着他的心,一想到她的这些眼泪是因为自己而流的楚钧真想狠狠扇自己两耳光。 几乎受不了她的沉默,楚钧把车驶到僻静处停下来,他捧着安璟的脸说:“二丫,我们谈谈。” 支持安璟的那股子火儿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浑身无力像个刚出生的小猫儿一样蜷缩着,没有利爪见牙的她连叫声都不再具有威胁。 楚钧心疼的厮磨着她的脸,如果这是别人把他的二丫欺负成这样,楚钧杀人的心都有了,可这个别人正是他自己! 楚钧叹了一口气,“二丫,Jone是我的孩子,刚才在办公室里我就是问蒋婷这件事。” 安璟内心一片荒凉,却没有力气再给楚钧任何反应,看着她双眼空洞面无表情的样子,楚钧吓坏了,“二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你希望我怎么样?”安璟幽幽的说。 “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楚钧抓着她那只没穿鞋的脚顾不得袜子上全是泥土就揣到了怀里给暖着。 “不必了,我们回去吧,我赶紧收拾收拾今天晚上走还来得及。”安璟竭力克制着那种要发狂的冲动,她安慰着自己,不过是恢复到从前的生活而已,有什么呢? “说什么傻话呢,谁让你走了,你是我的,哪儿都不许去。”楚钧生气安璟这种放弃的态度,为什么自己就那么不值得她去相信。 “留下来干什么?看你们一家三口秀恩爱?”安璟虽然没有力气,但她还是用钝了的牙齿衔住楚钧一点柔软的皮肉就不停的磨嗟。 “二丫,我求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楚钧哀求的语气终于让安璟抬起头来,她正接触到楚钧赤红的眸子,过多血丝的缠绕已经掩盖了原本的黑亮清明,但却有了触目惊心的效果。在这接触的短短一瞬,安璟捕捉到他的痛苦和哀求,当然还有些别的,比如担心、无奈、害怕还有她看不明白的祈求。 楚钧不是这样的,他总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在安璟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就像佐罗蝙蝠侠超人一样出现,化解她的各种危险和困难。 楚钧不是这样的,他总是恶言恶语反唇相讥,总以为这世界上他最大,什么话最能让人恨得牙根儿痒,他就说什么。 可是现在,他在求安璟。 安璟沉默了,她低头看着在他怀里的脚忽然想到感冒那次他肉贴肉给暖脚,眼睛再次湿润起来,她说:“先回家吧,我太累了,回家慢慢说。” 楚钧把车开回家,一进门儿他就把安璟放在沙发上,去洗手间放好了热水,然后给安璟脱了衣服泡进去。 安璟真没有力气阻止他,泡在暖洋洋的水里,她的一颗心也沉沉浮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钧把她抱出来擦干换上柔软的珊瑚绒睡衣,她歪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喝下楚钧热好的牛奶。 楚钧坐在她身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楚钧口才好,他把他和蒋婷的过去当做一个故事来说,而且大律师能洞察人的心理,什么该一笔带过什么该浓墨重彩他把握的很到位,所以到最后安璟反而同情起故事中的男女二人了。 如果这是个别人的故事,安璟肯定会说现在的妻子还是离开吧,成全他们一家三口。 可这不是故事,她做不到那么伟大,她也一样需要楚钧,贪恋他的强势和温柔,希望被他呵护和关爱。 楚钧黯然说道:“二丫,我现在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虽然我知道说了会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我不敢瞒着你,我更希望能和你好好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毕竟现在你是我最亲的人。” 安璟抬手帮他捋了捋头发:“老公,你不会离开我吗?” “傻二丫,虽然我也觉得对蒋婷有愧,可那都过去了,现在就算为了孩子我们生活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幸福,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孩子,不是孩子的妈妈。” 安璟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说:“我现在也很乱,那你想怎么办?” 楚钧摇摇头:“不知道,我要先问过你的意见。” 安璟苦笑:“我能有什么意见,如果我说我不希望当后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孩子你就会放弃要抚养孩子的念头吗? 楚钧惊异安璟的敏锐,他并没有说要得到孩子抚养权她却一语道破,他顿了顿,“我八岁以后是没有父亲的,其实没有父亲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样可以活下去的,但总觉得人生有很多遗憾。没有爸爸,学自行车的时候就没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扶着;没有爸爸,就不会有人在你被欺负的时候替你出头;没有爸爸,甚至连第一次梦遗都被留在内 裤上的东西吓傻了,没有爸爸这个人生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二丫,你知道吗?我恨陆远宗不是因为他害死了我妈,说到底那是我妈自己选的,她为什么就不能离婚重新过活?我恨他是因为他不要我了,让我成为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他让我有一个噩梦般的童年。二丫,你爸那么好,这些感觉你不会懂!” 作者有话说:恭喜精灵姑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哈哈哈,于千万人中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一位,精灵你终于可以当个磨人的小妖精了!精灵,你要幸福哒哒的,和你的他看细水长流.。 105 jing子恒久远,一射永流传 安璟沉默了,对,从小就被爸爸扛在肩膀上的她不能体会到楚钧的遗憾,但是她却是懂他的。她爱他,她用心体会过他过去的生活,走他走过的路,明白他吃过的苦,知道他为什么悲伤,更知道他为什么坚持。 她手插到他发丝里,轻轻揉搓着他的头皮,他的头发浓密坚硬,这样的人都是个性强悍的人,所以询问她是尊重她,他心里肯定已经有答案了吧! 安璟看着楚钧,却忍不住眼眸湿润,她低声说:“我没法子提出任何意见,还是你来说吧,我听着。” 楚钧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二丫,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但是他也不能没有妈妈…..” 楚钧的话说到这里安璟蓦的睁大眼睛,那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顺着干净细腻的脸颊流下来。 楚钧忙拥住她,轻轻吻着她的脸把泪水吮干,“你别激动,不是我想和蒋婷母子生活在一起,乖二丫,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安璟想推开他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抽抽搭搭的让他半抱着。 楚钧赶紧说:“我不会和你离婚也不会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只是想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让他们母子生活的好点。二丫,我想每个月都给他们一笔抚养费,还有那套房子我想过户在孩子名下,我觉的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 听楚钧只谈到钱,虽然还是不舒服但是安璟却松了一口气。钱是身外的,起码有个数目可以衡量,如果楚钧对他们母子只给予经济上的帮助,那么应该说是安璟最容易接受的一种方法。 看安璟没有什么异议楚钧继续说下去:“孩子现在并不知道我是他爸爸,我想在他幼小的心灵中要接受这个事实也是很难的,我们暂时不会告诉他,但是我希望能多陪陪他和他培养感情,偶尔接他到家里来住,这个你不会反对吧?” 安璟当然不乐意,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虽然楚钧一出手就是一套价值一二百万的房子,但是在一向不看重钱的安璟眼里已经是最好的了。即便是这样,安璟还是没有立刻就给楚钧答复,她说:“你给我时间缓冲一下,我很累。” 安璟站起来向上楼,楚钧却一把搂住她,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说:“不准去睡客房,二丫,我要看着你。” 安璟点点头,上楼的步子却像喝醉了一样踉踉跄跄的,楚钧看的胆战心惊,他跑上去把人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安璟一声惊呼:“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楚钧也不理她,抱着她走进房间,把她放在柔软的大牀上,然后把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楚钧和她手指交叉着握在一起,柔声说:“二丫,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安璟拉住他,闭着眼睛摇摇头,“我不想吃,胃里堵得慌,楚钧,你陪我躺会儿。” 楚钧脱了鞋上牀钻到被窝里,他伸开手臂把安璟揽在臂弯里。安璟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他染着淡淡烟草的熟悉味道在鼻尖弥散,既想靠他更近又想离他远点,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因为他快乐的像在天堂也因为他可以痛苦的像在地狱,这种大起大落的生活真的不适合只想平淡到老的二丫头。 在极度矛盾的心情下安璟终于昏昏睡去,楚钧把壁灯又调暗一些,他长久的看着臂弯里的姑娘,即便是睡着了她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她长长的睫毛因为眼泪的关系湿成一撮儿一撮儿委屈的覆盖在下眼睑上。 她娇小的身体蜷缩在楚钧宽敞的怀抱里,像只无尾熊四肢并用攀住楚钧手脚,睡梦中都不曾放开。楚钧知道,安璟并没有像表面看的那么坚强,她其实很喜欢依赖别人,只是因为她总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她逼着自己更独立。楚钧觉得自己又自私又残忍,他在利用安璟的善良和独立来减轻自己肩上的负担,却把更重的那一头让她来扛。 痛苦的叹息着,楚钧下巴在她头顶厮磨:二丫,原谅我,我想我一个人是扛不住的,请帮助我分担,别抛弃我。 楚钧有一个小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安璟,那就是他其实很胆小,很怕会被人嫌弃乃至抛弃。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在东方,它不会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人悲伤有人欢笑有人出生有人死亡而改变半点轨迹。 安璟起牀的时候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她在洗手间里拿冷水拍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好了。可能是心虚吧,楚钧一大早就出去买了早饭,豆花儿、烧麦、煎饺、小米粥、油条、零零碎碎的摆了一桌子。他弄好后喊安璟:“二丫,快收拾好下来吃饭。” 安璟根本就没什么胃口,她勉强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小烧卖。楚钧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但他是男人,他不能因为这些事就压垮自己,他笑着夹了一个玫瑰油糕放在安璟碗里,“多吃点,一会儿饿了会低血糖的。” 安璟低头看着面前的紫红色做成花朵形状的漂亮糕点,她知道只有芳华楼一家老店有的卖,而且还需要排队,楚钧那样的人可不是为了一口吃食就能耐心等候的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讨好她。 安璟拿起玫瑰糕轻轻咬了一口,糕点做的很松软,几乎是入口即化,淡淡的清甜弥散了口腔,随着糕点的下咽安璟心里也泛起丝丝甜味儿,不是说楚钧一个玫瑰糕就收买了她,而是他肯为了她去费心。 说到底,安璟觉得自己是欠楚钧的。夜歌的搭救,车祸时以身相护以及对自己家人的帮助,安璟觉得他为自己做的太多,而自己能为他做的实在太少太少。 他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缺,就算做了他的妻子,除了在牀上满足他这样那样的要求其实还是他*她的时候多,他每天早走一个多小时送她上班,给她买衣服买鞋子买好多东西给她很多快乐,而她又能给他什么? 安璟在沉默中把玫瑰油糕吃完,她站起来想去换衣服,楚钧忽然拽住她用纸巾给她擦擦嘴,然后叭的亲了一口:“还老师呢,吃的满嘴都是糕点渣渣。” 安璟怔怔的看着他,阳光下的楚钧脸色有点苍白,眼睛下面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冒出来的胡茬儿让他的下巴看起来是青色的,安璟心里一阵翻腾,昨晚他大概是*没睡吧,只想着自己的烦恼却忘了最烦恼的人其实应该是他! 楚钧转身扔掉了手里的纸巾,准备收拾东西送安璟上班。安璟看着他宽阔的脊背,忽然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楚钧站着没动,隔着薄薄的家居服,他能感觉到安璟贴在他脊背上的脸有泪水,他紧紧扣住她的手,就这样支撑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钧拍了拍她的手:“乖,要迟到了,快点准备上班。” 安璟不动,她任性的更加搂紧他。楚钧无奈的笑笑,他一扣她手腕一个用力就把人拖到了身前,没等安璟反应过来楚钧捧起她的脸给了她一个货真价实的早安吻。 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粗暴的弄疼了她的脸,他吮住她舌尖的嘴唇很用力身子牙齿都磕上去。可这个吻却是深情的,深情的安璟以为他要把她的整个灵魂都要吸进去。 安璟脸颊发烫,她觉得自己缠了楚钧一早上好像就是为了这个吻,她慌慌张张的说:“我去换衣服。” 刚想离开,楚钧抓着她的手腕又把她扯回来。他的手揉搓着她浑圆的臀部用力按在自己身下,咬着牙说:“怎么办?” 安璟明显的感觉到了顶在自己小腹上的武器是多么有杀伤力,她也从楚钧额上突起的青筋看出他有多难受,她浑浑噩噩的说了一句话,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说:“我用手帮你吧!” 楚钧一愣,随后抓着安璟的手覆在他粗大的事物上,他眯着黑眼睛说:“你说的,别后悔。” 那个早晨一切都因为这个小片段染上了玫瑰的色泽,当楚钧终于颤抖低吼着在安璟的手心里释放,安璟脸洇薄汗,就像一朵烟雨后的春桃花。 安璟是踏着上课铃声走进办公室的,幸好很多人都上课去了,她赶紧低着头做到自己的位置上。 韩老师递给她一杯玫瑰花茶,笑着问:“怎么,又起晚了?” 韩老师是个挺正统的人,段不会说些寓意深刻的掉节操的话,但是安璟心虚,立刻就红了脸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韩老师是过来人看她的样子就明白了多半,她笑着拍拍安璟的肩膀,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安璟老半天回过神来,手心里总是有那种滑腻的感觉,她一低头几乎想的都是楚钧在最后一刻那贲张性感的样子,顿时脸颊又红透了。 谁说只有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女人有时候也很“*”。 第二节课刚上的时候,二班班主任陈老师忽然就拎着两个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安璟抬头看到,其中一个男孩子瘦瘦小小正是平时在班上最文静内向的贾竟文,另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校服穿的七零八落的正是问题男孩林阳。 贾竟文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的校服已经给撕了好几道口子,嘴角也挂着淤青,而林阳歪着头抖着腿站着,一幅“老子不怕”的神情。 安璟皱眉,贾竟文这么斯文的孩子怎么会惹林阳这个煞星? 陈老师自从升格当了爸爸后火爆脾气收敛了好多,他上下打量了林阳几眼,然后伸脚就碰到他脚尖儿上“站好了,你当自己是杨坤呢!” 林阳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陈总,要不要我来首现场版的,我会那个,无所谓,无所谓……” 陈老师看的想吐血,他喊了一声:“闭嘴”果然林阳还是乖乖闭上了。 安璟站在外面看,忍不住想笑,这个林阳还真是什么都无所谓。 陈老师又问贾竟文:“为什么打架?贾竟文你一直是个挺懂事儿的孩子,怎么就动起手儿来了。” 贾竟文抬起头,他白希的脸皮涨的通红,喉结上下滚动着,甚至又攥起了拳头,可最后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松开手一声不吭。 陈老师知道贾竟文是个闷油瓶,他要是不想说,你给他打掉嘴还是什么都倒不出来。陈老师转头问林阳:“那林阳你说,为什么打架。” “还能为什么呀,是贾同学太小气,大家不过说他和大明星一个名字他就生气了,陈总,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气呀。” 林阳刚说完陈老师就吼他:“贾静雯是个女人,你说贾同学和个女人像他怎么能不生气?” “那也没办法,他们确实是同一个名字,因为这么点小事大家,老师你说对不对?” 贾竟文气的脸通红,他憋着劲儿吭吭哧哧的说:“你说我是野种说我妈是小姐,林阳,我有爸爸,只是我妈很早就和我爸分开了,还有,我妈是在夜店里做财务,你他妈的不准侮辱人!” 喊出这番话,贾竟文的脖子都涨红了,他喘着粗气,眼睛里泪光点点。 林阳还是那副吊样儿,他扯着嗓子喊:“陈总你快听,他现在还在骂人,我好无辜呀,我被人欺负了,妈妈呀!” “够了!”陈老师大吼了一声,打断了林阳的表演,“林阳你演技派呀,演技这么好准备考中戏还是北影,可就算是大明星,也要懂得最起码的尊重别人。” 林阳碰了一鼻子灰可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一歪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璟,冲她眨眨眼睛。 安璟瞪了他一眼,此时她完全被贾竟文吸引了,这孩子也没有父亲吗?是他妈妈独立一人把他养大的吗?他个性那么孤独古怪自闭和单亲家庭的出身脱不了关系吧?安璟此时无心在看陈老师如何教育他们,她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她也想起夏薇薇,虽然现在离婚这么普遍,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也很多,但谁能说没有任何遗憾?谁能说他们真的不需要爸爸或者妈妈? 这么想着,我们善良的二丫开始同情起那个孩子,她用手机上了Q,然后发了一个笑脸给楚钧。 没想到楚钧很快就回给她一个动版小黄鸡,不对,是两只小鸡正在干坏事儿。 安璟赶紧给关了,她心虚的抬头看看,幸好四周没有人,这时楚钧的信息又来了,他写着:“老婆,想你了!” 安璟把这五个子来回看了还几遍,虽然没看出个花儿来但是她心里却开出了花,张爱玲说过:“遇见你我变的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所有的爱情都有卑微不过是分量不一罢了。安璟因为爱楚钧,在乎楚钧,她就只能妥协,妥协里自然就有卑微的感觉,可这就是爱,没有绝对的公平和对等。 人其实最难过的还是自己这一关,等安璟接受了Jone,楚钧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大半,他开始着手办自己说的那些事,房子、抚养费。可蒋婷却不接受,她依然维持着清高的状态,虽然她知道有了房子他们母子就不用到处漂泊,有了钱他们的生活可以好很多,但是她也知道一旦接受了楚钧的钱她就永远得不到他的感情,如果心里还做过能和他破镜重圆的梦,那肯定不能让楚钧用钱买了心安。 蒋婷不接受,但是却答应楚钧和Jone的进一步接触,她暂时无法告诉孩子楚钧是他的爸爸,因为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唐漠才是他爸爸,虽然唐漠无情的丢弃了他们,但他还是爱他尊敬他,蒋婷更不忍心把这么残酷的现实去告诉一个六岁的孩子。 楚钧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叫自己楚钧,Jone很聪明也很顽皮,他像匹精力十足的小野马整天不知疲倦的捣乱,看得出这是一个被*坏了的孩子,蒋婷很多时候根本就管不了他。 为了和孩子进一步接触,楚钧和安璟商量好了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饭,同时把关悦楚风也叫上,大家都相互熟悉一下,以后的相处可能会有点怪异,但还是说开了比较好,这样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安璟最近一直在看美国的一个科教片儿,讲的就是儿童教育,特别是离异再婚的家庭父母怎么和子女相处,她知道Jone是个很难搞的小孩儿,说实话她也不喜欢小孩儿,但是为了楚钧她愿意试一试。 楚钧想了想还是决定叫上贺一飞,对于孩子的事他一直守口如瓶,所以当他告诉贺一飞时,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大楚,你行呀,都远射重洋了,这一炮打到美帝国主义的土地上,太他妈的吊了,你这是京子恒久远,一射用流传。” 楚钧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点,是出国前一天晚上怀上的,谁能想到呢。老贺,没有女人领着孩子来找你,却有来找我的,这个世界最虐的是什么?就是贺一飞想的美事没去找他找上了楚钧,结果楚钧却给搞得焦头烂额。” 贺一飞一摊手:“寡人福薄,大楚你好自为之吧!” 楚钧手指扣着桌子不耐烦的说:“别扯淡了,我和你说了你别见谁就突突,现在孩子还不认我呢。这个周末你去接着蒋婷和孩子一起去我家听见没?” 贺一飞耙耙头发:“我去不大好吧,你们是家宴,夹着我一个外人多别扭。” “你终于承认你是外人了,那些年连我的内酷都偷穿……”没等楚钧说完贺一飞赶紧捂住他的嘴,“祖宗,别翻旧账我去还不行吗?” 安璟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她最近比较有空,为了这顿饭她费了不少心,可是不巧的是那天她竟然来了大姨妈。 安璟一向很准时,可这次不知怎么就提前了,而且还很不舒服。 她强忍着不适在厨房里做饭,楚钧一直在摆弄要送Jone的礼物,他身子想把一间客房装修成一间儿童房,以方便Jone留宿。 关悦来的早,因为前几天楚钧亲自登门说了孩子的事情,她这次也是有准备而来的。见到安璟关悦就一脸的愧疚,她握着安璟冰冷的手说:“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安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的看待这件事情,可是给关悦这么一说她又差点哭了,微微背转身他擦去眼泪,说:“妈,楚钧没有对不起我,您放心,我不会给他添堵的。” 楚风脸色冷峻一言不发,他在厨房里看了看,然后说:“钧钧,为什么不给你媳妇帮忙?” 楚钧在自己的长辈面前也有点撒娇的意思:“我就会煮个意大利面,今儿吃中餐,我给她撵出来了。” “不会可以学,你没看出你媳妇身体不舒服吗?” 安璟又是诧异又是感动,楚风不过近来几分钟就看出她不舒服,楚钧可是整整在家一下午。 安璟虚弱的笑笑:“我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关悦也说:“怪不得手这么凉,安璟你没事吧?” 楚钧这次关心起老婆,他拉着安璟的手放在胸口暖着:“老婆哪里不舒服,要不别做了,我叫外卖吧。” “没事的,都好了,你去给我冲杯红糖水吧!” 安璟这样说楚钧才明白过来老婆的亲戚也跟着凑热闹,他正要去冲红糖水忽然门铃响了,他紧张的右拳击在左手掌上:“来了!” 106. 安老师这颗好白菜给你拱了! 安璟这样说楚钧才明白过来老婆的亲戚也跟着凑热闹,他正要去冲红糖水忽然门铃响了,他紧张的右拳击在左手掌上:“来了!” 安璟看到他兴奋的表情眼睛闪过失望,不过她马上掩饰好,跟着楚钧一起去打开门。 他们拉开门时被外面的情形搞的愣住了,原来贺一飞正蹲着和Jone讲道理。 贺一飞今天穿着非常欢脱,大律师穿了一件柠檬黄的短款运动棉衣,脖子上围着苏格兰羊毛大围巾,眼睛上还架着一副和衣服同色的眼镜框。身为孩子的Jone却打扮的像个小大人,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短大衣,牛仔裤小皮靴俨然一个小绅士,贺一飞和他在一起就好像两个人穿错了衣服特么的搞笑。 楚钧抬脚就在贺一飞屁股上来一下,“老贺你又耍什么贱?” 贺一飞冲他摆摆手:“去去,我正和来自美利坚合众国的男人讨论一下坐车的纪律问题。” 楚钧不解,他弯腰问因为争辩脸涨得通红的孩子,“Jone,这是怎么回事?” Jone见到楚钧像看到了救星,他跑过去抱着楚钧的胳膊:“楚钧,你告诉这个野蛮人,是不是一定要等绿灯亮了才能开车?” 楚钧哈哈大笑:“哎呀,Jone原来是马路小天使呀。贺一飞,你又闯红灯了吗?让个孩子说你你说你害羞不?” 贺一飞站起来气呼呼的说:“我说大楚你不能帮亲不帮理,我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吗?是这个小朋友太厉害了,我已经压线了结果红灯亮了我当然就走了,这孩子才来中国几天根本就不懂我们的交通规矩,结果闹了一路子非要我把车开回去重新走一遍,我真没见过这样的孩子,蒋婷你都不管他。” 蒋婷也很尴尬,她搓着手说:“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家里都对他很民 主,给他绝对的自由,而且……”说到这里她看了楚钧一眼,“而且他的教育一直是唐漠管的,我说话他不听。” “什么狗屁老美教育,孩子就该有个孩子的样儿,这都成了公孙家的白马非马了,这是狡辩。” 贺一飞动了真火,这熊孩子一路上咋咋呼呼的,引得路人都以为他是人贩子,甚至还让警察给指下,好一顿解释才放行。 虽然已经是个六岁孩子的父亲,但是楚钧根本就没有什么做好父亲的准备,而且这样的场合总不至于板起脸来批评孩子,他正为难着,他身后的安璟柔声说:“Jone刚来中国很多地方可能都不习惯,慢慢教就好了,大家也别在外面,快进屋吧。” 贺一飞第一个抢进屋里,他咋咋呼呼的喊:“渴死我了,安老师,你们家有什么好喝的?” 安璟抿着嘴笑得温柔恬淡:“我们家只管白开水,不过贺律师想喝柠檬水可自便。” 贺一飞给安璟调侃傻了:“什么柠檬水,我不喝酸了吧唧的东西。” 楚钧和老婆心意相通,他冲安璟眨眨眼睛:“老贺是柠檬,他为自己代言。” 贺一飞一下子给人两口子耍了,他抬头看到楚风,就装着小孩样儿喊:“小叔快管管你家熊孩子,把他媳妇都给带坏了。” 楚风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按住贺一飞的肩膀:“一飞,告诉我你有多久没炼过了,要不要小叔练练你?” 贺一飞这才明白他已经深入敌营了,放眼到处都是人家的人,他真是有冤无处诉呀。 还好美丽的关悦拍开了刑警队长的大爪子,她拉着贺一飞的手笑得面如桃花儿:“飞飞呀,告诉干妈你有女朋友了吗?要不要给介绍?” 贺一飞才离开狼窝又入虎穴,他苦笑着摇头,他知道自己是躺枪了,关悦和楚风都对蒋婷耿耿于怀,就算她带来了他们家的骨肉他们还是不能若无其事的跑过去抱着孩子心肝肉的叙天伦亲情,楚钧叫他来果然是深谋远虑,啊呸,是老歼巨猾,果然好哥们儿是用来出卖的。 既然是到了人家家里,蒋婷就不能再回避安璟,虽然上次的相见是那么难堪,但她还是做出友善的样子把手里的果篮递给安璟。 真的不喜欢,真的不想看到,安璟觉得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虚伪,明明不喜欢却又要做出欢迎的样子,几次瞥见玻璃上映出僵硬的笑脸安璟都会被吓一跳。 等蒋婷进屋后,楚钧把Jone领到关悦和楚风面前,他对两位长辈说:“妈,小叔,这就是Jone。” 看着眉眼和楚钧相似的小孩儿关悦其实是很激动的,楚钧终于有了儿子,也等于成家立业是个大人了,自己总算没有辜负死去的姐姐,可是因为孩子妈妈的关系,关悦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把手里的礼物送给Jone,摸着他的头说:“Jone,叫奶奶。” 这孩子记性非常好,上次关悦去他家是和安璟在一起,自然的他也不喜欢关悦,他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我为什么要叫你奶奶,我的奶奶在美国。” 关悦给噎了一下子,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楚风从后头拍了拍她的肩,小声说:“慢慢来。” 关悦当然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她僵硬的笑着招呼,都快坐吧,“来来,小朋友吃糖果,还有巧克力。” Jone并不接关悦递过来的糖果,他梗着脖子说:“我妈咪不让我吃糖,这样牙齿会坏掉。” 这孩子还真是不简单,整一个油盐不进,一转眼就几乎把所有人得罪了。 安璟微微皱眉,她看出这孩子有严重的心理逆反现象,本来六七岁的孩子就是个性雕塑时期,这孩子生活中一下子遭受到这么巨大的变化,他的心理肯定会出现问题,比如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我要生活在这里?如果这个时期他的母亲再因为自己的痛苦忽视孩子,不能很好的引导,孩子一定会潜在心理中形成“我不重要”、“大家不喜欢我”等想法,他会做出各种出格儿的事情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如果这时候大人再以暴制暴,那么孩子的人格成长中应有的自信和融洽的元素就会缺失,孩子到了青春期,就会显出无法应付外面世界、人际关系处理不好的缺陷。 这样的孩子相处起来应该是很困难的。 孩子唯一不排斥的人是楚钧,楚钧拉着他摆弄他们给买的一堆玩具,一架飞机模型让他爱不释手,楚钧随口那么一问:“Jone为什么喜欢飞机呀?” 一直低着头玩玩具的Jone忽然抬起头来,他神情倔强一脸认真:“因为我要学习开飞机,长大了好买一辆真的飞机飞到美国去找我爹地,问问他为什么不要我。” 他的话声音很洪亮,所有人都听到了,楚钧的心蓦的一疼,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一直唤别人是爸爸还是因为心疼他这么小就被抛弃。 关悦也惊呆了,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时光流转,小楚钧站在风雪里,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和语气,“我要去问问爸爸他为什么不要我?” 抹去眼角的泪水,关悦的心因为孩子变得格外柔软,如果说从楚钧告诉她这事儿后她一直很矛盾的接受着孩子的存在,那么现在她才真的从心里接受这个孩子。 毕竟他们之间有血缘,相比之下,安璟才觉得自己是最尴尬的存在。 其实尴尬的不止她,从踏进这个房子蒋婷就觉得无所遁形,关悦冷淡的态度,楚风严厉的审视都让她很难过,曾几何时,她是楚家的上宾,因为关悦的厨艺并不好,所以每次楚钧带她回家都是楚风回去做饭,她还记得这位硬汉小叔做的汤圆是多么软多么甜,可是现在这些优待应该都给安璟了吧! 大家一齐帮忙,很快的就把饭菜摆好,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贺一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羡慕的说:“大楚你太好命了,安老师恁的一颗好白菜怎么就给你这头蠢猪拱了?” 楚钧笑骂道:“滚犊子,一会儿你帮我们家二丫洗碗。” 贺一飞不服:“我凭什么呀,要洗也是你洗,媳妇做饭你洗碗,天经地义呀。” 安璟早就见识他们的神通了,那简直一分钟不掐就浑身难受,她笑着说:“好了,先吃饭,吃完饭我们猜拳定洗碗。” 一家人分宾主辈分坐好,楚钧右手边是安璟,左手边是Jone,蒋婷又靠着Jone坐。因为是中午,开车的都不能喝酒,大家索性都喝了果汁,果汁是安璟现榨的,有橙子香蕉汁,还有奇异果和猕猴桃汁,又新鲜又好喝。 楚钧给Jone倒了一杯橙汁,他喝了一口果断的摇头:“我不要喝这个,我要喝可乐。” 蒋婷立马呵斥他:“Jone,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橙汁里有很丰富的VC,必须喝。” Jone气嘟嘟的抱着胳膊:“哼,我要喝可乐。” 安璟一看这个样子知道这孩子又在找茬了,她忙对楚钧说:“快去拿一罐可乐吧。” 楚钧很少接触小孩子,他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这样,但是因为欠Jone的太多,所以对他也格外宽容,取了可乐回来给他倒上这个小孩才没有理由闹脾气。 楚钧举杯说欢迎Jone到家里做客,大家客套的碰碰杯子,楚钧瞥见安璟杯子里是白开水才想起来她要的红糖水一直都没冲。 看着安璟苍白的脸色和勉强的笑容再看看桌子上的菜楚钧心里涌上愧疚,他招呼大家吃菜然后去厨房冲了一杯红糖水顺手还取了安璟的暖手宝。 悄不声儿的,楚钧把安璟的白水换掉,然后把暖手宝塞到她小腹上。隔着毛衣暖洋洋的感觉在小腹里扩散,安璟舒服的一舒眉头,餐桌下她抓着楚钧的手轻轻的挠挠他的手心。虽然做的晚了些,但毕竟还是做了。 抿一口红糖水,这回是从喉咙到小腹,又暖又甜的感觉迅速散布到全身,让她的嘴角飞扬起来。 楚钧这下注意到了,他也开始忙了。一边儿要照顾Jone吃饭,一边还要监督着安璟不让她碰凉的辣的菜,看着他左右逢迎左右讨好的样子贺一飞忽然觉得齐人之福还是不要想了,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其实是一种又美丽又危险的生物,还是离得远些好。 楚钧夹了一块儿鱼肚子,小心的把刺弄干净然后送到Jone碗里,然后又夹了一块儿糖醋小排给安璟,安璟注意到餐桌上的人都在看她,顿时脸有点发烫,她小声说:“你照顾Jone就好了,不要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楚钧没说话,又舀了一勺子松子玉米给她。 蒋婷低头苦吃,她的心就像沉浮在汤碗里的一颗蛋花,全都散黄儿了。从上次在KTV她就知道他们关系很好的,今天来也准备好被他们虐的,可是就算在心里准备了一千遍,看到现场版受到的冲击还是很大,她心里堵得就跟国庆节的高速公路一样。 Jone看到他妈妈的样子就知道是不高兴了,这个小孩儿领悟力很强,他马上开始整事儿,他指着安璟的杯子:“为什么她的可乐颜色和我的不一样。” 楚钧笑着摸摸他的头:“那不是可乐,那是红糖水。” “我也要喝。”Jone很蛮横,也很坚持。 蒋婷忙说:“不行,小孩子不可以喝那种东西。” “为什么?妈咪你给我个不能喝的理由,难道那是巫婆的毒药吗?” 楚钧捏捏他的小鼻子:“我看你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阿姨她肚子疼需要喝那个来止痛。” Jone放下筷子说:“我也肚子疼,我也需要止痛的水。” 关悦无奈的说:“钧钧你也给他弄一杯,反正没什么坏处,小孩子好奇心很重的。” 楚钧站起来想去给他冲,他忽然指着安璟的杯子说:“我要她的。” 蒋婷生气了,她的声音微微提高:“Jone,你过分了,老实坐好吃饭。” “我不要,这些东西好难吃,我要吃5分熟的牛排,我要是土豆泥沙拉。”Jone变本加厉指着一桌子菜说不好吃。 安璟从昨天就开始为这顿饭做准备,她特意根据小孩子的口味做了可乐鸡翅、糖醋排骨、松子玉米、八宝饭等,可是这个熊孩子竟然要吃牛排,摆明了就是要闹事儿,安璟不说话,她倒是要看看孩子的妈妈是怎么教育他。 蒋婷面色难看,当着这么多人面她也没法说什么,只是暗中拽住Jone的衣服:“坐好了,有这么多菜吃什么牛排,老实吃饭。” Jone生气了,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气呼呼的说:“哼,妈咪不诚实,明明都不是Jone喜欢吃的我为什么要吃,我不吃不吃。” Jone越说越激动,他伸手越过楚钧想去抓安璟的红糖水,安璟其实怕他烫着,伸手去扶结果这熊孩子顺手一推,整杯水就倒在安璟的手臂和衣服上。 “吖,你真是不小心。”Jone自己推倒了杯子,却恶人先告状,把责任推给安璟。 大家谁没看清他的小动作呀,贺一飞觉得他要是头顶上插两个角就是个小恶魔,楚风和关悦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楚钧忙站起来握着安璟的手:“二丫,没烫着吗,快去冲一下凉水。” 因为是冬天水凉的很快,其实也没怎么疼,但还是红了一大片,衣服也湿哒哒的没法儿穿。 大姨妈光顾期间,女人的情绪波动是很大的,安璟忽然就觉得很委屈,她推开楚钧说:“没事儿,你们吃,我去换件衣服。” 蒋婷看着安璟上楼的背影,她忽然狠狠的推了Jone一把:“Jone,你把阿姨都烫伤了,为什么不道歉?” Jone装的很无辜:“不是我,是她自己要拿,为什么要我道歉。” “你……”蒋婷的手高高扬起,她也顾不得当着这么多人就想教训Jone。 Jone绷着一张小脸儿,瞪着眼睛一幅不服气的模样,楚钧忙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他对蒋婷说:“孩子还小要慢慢教,你别动手。” 蒋婷给Jone气的浑身发抖:“他最近越来越不像话,自己在学校里偷跑回家结果发生车祸,不上学在家又不断的捉弄保姆,已经气跑三个了,今天…..今天又这么坏,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Jone在楚钧身后露出头来:“不是我的错,统统不是我的错,我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喜欢这些人,我要回家,回家找爹地和奶奶。” 一听这话,蒋婷一下子泄了气,她垮下肩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她真想大哭一场。 楚钧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他对于孩子还只是个陌生人,他幼小的心中爸爸是那个陪伴他六年的男人。 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还,只能听得到Jone喘粗气的声音。 107. 男人必须洗碗!(大家同意吗?) 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听得到Jone喘粗气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蒋婷忽然上前把孩子从楚钧身后拖出来,她握着他的手臂,大声说:“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已经和VINCE离婚了,他不是你的爸爸,他的家也不是你的家,你现在跟着我在中国,永远也不会回美国了。” 孩子皱着眉头看着蒋婷,他一点儿都不相信她的话,爸爸那么疼他怎么会不要他,他大喊着:“我不信,你撒谎。” 安璟换好衣服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微微皱起眉,她怀疑的不错,果然蒋婷和她丈夫的离婚已经给孩子心理上造成了阴影,估计楚钧想要认他恐怕很困难,如果孩子不认他,那是不是楚钧就会疏远他?如果自己再生个孩子那楚钧……. 安璟马上告诫自己停止这些自私的想法,她上前握住楚钧的胳膊小声安慰:“别难过,来日方长,不要逼孩子太紧了。” 楚钧脸色不好,他拍了拍安璟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闹到了这种地步这饭没法吃下去,蒋婷领着孩子告辞,小孩没哭,但眼圈儿却是红的,他倔强的仰着头,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小斗士。 安璟把散落在沙发上的礼物收拾好,她拿着东西走到孩子面前,看着玩具儿童画册Jone的脸色缓和下来,他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那些东西充满了渴望。 安璟递给他:“Jone,这里坐的人除了我之外他们都很喜欢你,我也看出来你是个很有主见的小男子汉,作为一个女人我是不会把这点不愉快放在心上的,那么作为男子汉的你会怎么做?是继续坐下来把饭吃完还是因为要逃跑呢?” Jone小脸儿涨的通红,他握着小拳头说:“我没有逃跑。” 安璟抿嘴笑笑,表示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Jone被激了,他蹬蹬跑到桌子前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米饭送到嘴里。 大家都被风云突变的情况惊呆了,谁都没想到化解尴尬的竟是安璟,关悦连忙给儿媳妇抱柴添火:“快快,大家都坐下吃饭。” 蒋婷也挺震惊的,Jone以前虽然顽皮但不至于不讲道理,但自从跟她回国后就越来越孤僻乖张,她是说不服打不了,却没想到安璟竟然三言两语能让Jone听话,看着安璟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楚钧的目光像羽毛一样轻柔的扫在她脸上,蒋婷的胸口憋闷的难受,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孩子的衣服,Jone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谁也别想抢走。 总算安静的吃完一顿饭,期间安璟还夹了一块排骨给Jone,他抬起黑亮的眼睛看了看,最终默默的吃掉。 刚吃完饭蒋婷就提出要回家,贺一飞赶紧的给小朋友收拾东西护送这娘俩儿快走,一路上蒋婷的脸色不太好,Jone也不敢在造次,一个车里三个人谁都不说话沉默着回到家。 一进门,蒋婷的脸色彻底撂下来,Jone怯怯的叫妈妈,蒋婷也不理他。Jone不敢说话安安静静的在一边儿玩玩具,其中有一套安璟送的音乐故事书,讲的是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故事,Jone一会儿就听入迷了甚至连蒋婷叫他也没有听到。 蒋婷火了,她走过去把孩子的书拿起来就扔地上,大声说:“Jone,我叫你难道你听不见吗?” Jone见自己喜欢的东西被粗暴的对待就跟妈妈讲道理:“你为什么摔我的东西,这样做是非常不对,我让打电话告诉爹地,说你欺负我。” 压抑了许久的怒气委屈怨恨终于爆发出来,她推了Jone一把:“我和你说过了VINCE不是你爹地,以后你不准在我面前提起他,你的爸爸是楚钧,他才是你的亲爸爸。” ---------------------------------------------------------- 送走了蒋婷和Jone,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安璟赶紧收拾餐桌,关悦推开她:“你不是不舒服吗,让钧钧和你小叔收拾,做楚家的女人这是最起码的待遇。” 安璟怎么好意思让楚风动手,可是楚队长早就挽好袖子系上了楚钧家的碎花小围裙。 安璟噗的笑出声儿,她用眼角撩了一下楚钧,意思是你看看小叔。 楚钧赶紧举手保证:“二丫你和妈上楼去,我一定收拾的妥妥当当。” 安璟不信:“就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信不过。” “妈和小叔作证,我高中的时候就在餐厅里刷盘子了,您就擎好吧!” 楚钧高高挽起衬衫袖子,露出强壮有力的胳膊,他还曲臂鼓起胳膊的肌肉在安璟眼前来回晃,安璟嗤的笑出声儿:“洗碗还是搬砖呢。” 关悦拉着她的手把人往楼上拉:“不管他们,咱们上去说说话儿。” 关上卧室的门,关悦非要安璟上牀躺着,安璟哪能在婆婆面前这样儿,最后两个人还是去了飘窗台那里坐着说话。 关悦叹了一口气:“安璟,让你受委屈了。” 本来也没什么的,可是给关悦这么一说安璟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忙转身略仰头看着玻璃上映出水仙花的影子,过一会儿才说:“还好,没什么的。” 关悦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什么,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钧钧,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这个孩子你也看到了,虽说亲子鉴定都做了是钧钧的没错,可总归是别人养大的,我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唉,赶紧的生个你们的孩子。” 安璟听到关悦的话低下头来,她记起那次她和楚钧说要个孩子他没有正面答复,现在估计一心在Jone身上,更不想要他们的孩子了吧。 见安璟沉默,关悦怕她胡思乱想忙说:“安璟,你要对钧钧有信心,他不是个混人,自己有分寸。” 安璟点点头:“妈,我懂,楚钧他现在也挺为难的,我估计他比我们更纠结,慢慢来吧,把问题交给时间,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关悦拉过安璟的手:“安璟,我没看错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好姑娘,钧钧能找你当媳妇儿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削他。” “谢谢妈。” 娘俩正说着话儿,楚钧的头探进来:“关总,说我什么坏话呢,不准教唆我老婆。” “熊孩子,臭贫。收拾好了吗?那什么,我们走了。” 安璟赶紧站起来,她冲着关悦喊:“妈,我小叔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 关悦淡淡的说了句这群熊孩子,但是后面的安璟还是看到她白嫩的耳根一点点红起来。和楚钧一起把关悦和楚风送出去,楚钧冲安璟说:“你先回家,我出去下。” 没等安璟问去哪儿,楚钧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安璟闷闷的上楼,躺在了牀上。 等身体放松下来才觉得腰疼的要命,安璟*着躺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好像只睡了一小会儿,忽然觉得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她懒得睁眼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别闹。” 有什么东西放在鼻子底下,浓郁的巧克力香味儿真好闻,就好像她特别想吃的摩卡芝士蛋糕,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块方方正正的蛋糕放在捆金边儿的白瓷碟子里正在她眼前显摆。 “啊,给我买的吗?”安璟一个骨碌就坐起来。 楚钧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馋猫,闻着味儿就醒了。快起来吃,还有热可可。” 安璟高兴的抱住楚钧的脖子:“老公你真好。” “喂喂,蛋糕。”楚钧把手高举,防止安璟蹭到身上。 楚钧把蛋糕和热可可摆在飘窗台上的小玻璃圆桌上,又贴心的靠垫摆好,他冲还赖在牀上的安璟喊:“小懒猪,快过来呀。” 安璟看着楚钧忙忙碌碌的样子眼睛有点湿润,她撒娇说:“老公,你过来抱我。” 楚钧笑着摇摇头然后猛地扑过去把人高高的抱起来转个一个大圈儿。 安璟吓得尖叫,紧紧搂住楚钧的脖子,楚钧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小懒猪。” “你是猪,我是白菜,贺一飞说你把我拱了。”安璟脸贴在他脖子上暖暖的磨蹭着。 楚钧抱着人放在飘窗台上,安璟似乎还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勾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很少见到安璟这么粘人,楚钧当然知道原因,他*溺的笑着坐过去,然后把安璟拉到他腿上。 安璟屁股颠了巅,“硬硬的不舒服。” 楚钧咬牙按住她的腰:“不硬你怎么舒服?想吃东西就老实点,我可不想和你浴血奋战。” 安璟正拿着小叉子往嘴里塞蛋糕,她瞪着大眼睛问:“那样也行?好恶心。” “吃你的东西,重口味的话可是你挑起来的。”安璟的小屁股一直不安分的在扭来扭去,楚钧觉得自己真要硬了。 安璟喝了一口热可可,舒服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排扇形的阴影,楚钧的眼眸窜上了两簇小火苗儿,他飞快的吻住安璟,吸吮辗转一番,等分开时安璟睡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好几颗。 安璟伸出粉红的的小舌头舔了舔火辣辣的唇,嘟囔着骂他“禽 兽。” 楚钧大手覆在她小腹上,粗糙温暖,他轻轻摩挲着:“现在还难受吗?” 安璟双眼迷离,她轻轻的摇摇头:“好受多了,老公,你刚才是出去买蛋糕了吗?为什么知道我想吃?” 楚钧最终没忍住,伸舌头舔了一下她的鼻尖,“不是你昨天说想吃吗,中午看你都没怎么吃饭,二丫,你一定做得很辛苦吧。” 楚钧这么感性倒让安璟不知如何是好,她像个婴儿一样被他抱在大腿上隔着衬衣听着他有力沉稳的心跳,忽然之间什么委屈和牢骚都没有了,幸福的感觉像一朵云包裹着她,是最柔软的陶陶然,飘飘然。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真的爱上一个人才能发现付出和回报不能总成正比,就好像此刻,安璟再大的委屈只要一块他亲手买的蛋糕就可安抚。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下午,从飘窗台到牀上,在安璟记忆中那是他们离婚前唯一安详宁静的时光,她抓着楚钧的手叙叙说些西北的风土人情,那些支教岁月的酸甜苦乐。 楚钧也说了他少年时候的一些事情,安璟没想到堂堂楚律师在大学里是著名的地摊儿一哥,拖鞋袜子内 裤内 衣发卡头绳丝巾他几乎都卖过,而且他都不用吆喝,他和贺一飞在那里那么一站,一帮女孩子就围上来抢着要,曾经有一个白富美整整买了他一个月的内 裤袜子,结果穿惯了高级货的她穿不了这些小工厂里的东西,浑身发痒皮肤过敏。 本来说着奋斗这么高大上的话题,可不知怎么就又扯到了下半身的问题,难道是因为说了小裤裤?楚钧抓着安璟的手按在自己的威武雄壮上,“硬了,要舒服吗?” 安璟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东西在自己手心里又硬了几分粗了几分,她红着脸却不怀好意的捏:“那就把它捏软了。” 楚钧很享受她的服务,他眯着眼睛直哼哼:“软不了,越捏越硬。” 安璟的问题这就来了,她手里的动作很煽情香 艳,可是神情却特正经:“为什么男人都是这么没节操的,谁摸都能硬?” “胡说,来个男人我肯定没感觉。” “那要是女人呢,要是蒋婷呢?”明明知道这话问出来会大煞风景,可还是忍不住。 楚钧握住安璟的手,看着她的目光沉沉,“二丫,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和蒋婷没有任何可能。” 安璟低头苦笑:“那要是没我呢,没我你们正好是一家三口,圆满了。” 楚钧生气了,他一口咬在安璟下巴上,疼的她叫起来。 楚钧表情严肃:“知道疼了,疼就证明你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中,没有如果。” 楚钧的话显然不是安璟她想要的,可能女人都喜欢听男人那种所谓的保证了,甜言蜜语了,想比之下楚钧的虽然现实但是好像又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都是一样的,不管是甜蜜的誓言还是霸道的宣言都是男人说的,不知哪位高人说过:要是男人的话都能信,猪都能上树了。 没有营养的对话就此打住,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不会再去钻死角,安璟把自己窝在楚钧的怀里,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楚钧也觉得自己要睡着了,忽然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他摸过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蒋婷带着哭腔的喊声:“楚钧,Jone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怎么办?” 楚钧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他爬起来一边儿找衣服一边说:“你别急,可能是藏在什么地方了吧,我马上就去,你再好好找找。” 安璟也醒了,她揉着眼睛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楚钧正穿着毛衣,他飞快的说:“蒋婷说Jone不见了,我去找找。” 安璟也吓了一跳:“需要我和你一起吗?那孩子遭遇到家庭变故有些叛逆,你找到了要好好和他沟通,不要骂他。” 楚钧点头然后又摇头:“你身体不舒服就在家歇着,我看看情况,不行就找小叔帮忙。” 安璟也觉得自己去了只能给人家添堵,她嗯了一声却起来忙着楚钧找衣服拿东西把他送出了门外。 看着楚钧的车绝尘而去,安璟的心里空空的酸酸的凉凉的。 楚钧一路飞奔很快就到了蒋婷那里,蒋婷蓬着头发红着眼睛给打开门,楚钧劈头就问:“找到没有,有没有躲起来?” 蒋婷拼命摇头:“全找了,就这么大的房子他能藏哪里?” 楚钧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你先别急,可能他下楼玩了。” “不会的,他肯定是离家出走了,他说他要到美国去。”蒋婷双手抓着头发,简直懊悔的要死。 “去美国?蒋婷,你到底和孩子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你这个当妈的有问题,二…..安璟说Jone可能是因为遭遇到极大的变故心理产生了心理上的灰暗地带,这种情况下你更应该温柔的对待他…….” 没等楚钧说完蒋婷就大喊起来:“够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不需要你们全世界来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我不过是告诉他你才是他的爸爸!” “你说了?”楚钧一愣,虽然转身走出去,“这孩子一定受刺激了,我马上找人去找,你哪里都不准去,万一他回家立刻通知我。” 看着楚钧离去,蒋婷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到此刻她才知道,她当年放弃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喂喂,我是楚律师,也是你说的大楚。我今天跑出去就是验证一件事情,听说你们要让我离婚?离婚呀卧槽!好残忍呀,老婆都没干到哭就让我离婚?我的命好苦,根本就不幸胡。记得当年年纪小,轻狂少年干一炮,今日儿子找上门,亲姨亲姐叨叨叨。离婚吧,你这个渣男大傻帽,这么好的老婆你不要,弄个小子去当宝,离婚离婚快离婚,果着身子大妈舞里亮大鸟! 108. 你比我爸丑多了 楚钧从楼上下来他沿着楼梯到处寻找,哪怕是个犄角旮旯也不放过,他推断Jone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不会走远,仔细找肯定能找到,但前提是别碰到什么坏人。 楚钧把楼下的小花园找了遍,冬青丛甚至都翻过了可就是不见孩子的影子。 他问保安问小区里晒太阳的老人,大家都好像没什么印象,楚钧急的满头大汗,这时候一个老太太说:“你说的那个小孩是不是大约六七岁,这么高,长得挺白净穿着个小靴子的?” 楚钧总算在雾霾中抓着了一点阳光,他拼命点头。 老太太说:“那你去前面的街心花园看看吧,我好像看到这孩子和一条流浪狗呆在一起。 楚钧顾不得谢太太,大步跑到了前面的街心公园,果然枯黄的草地上Jone正和一条脏兮兮的小狗儿玩在一起,狗趴着他也趴着,风吹着他黑黑软软的头发,小脸儿冻得通红。 楚钧不敢大声叫喊,他轻轻的靠近他,在确定他完全能掌控他之后,他才叫了一声“Jone。” Jone见到他大惊失色,他第一反应就是要爬起来快跑,楚钧一把抓住他:“Jone,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妈咪担心死了。” “哼,她才不会,她是个骗子是个坏人。”Jone吸着鼻涕水儿,还是那么蛮横。 “Jone,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咪呢,难道你不爱她了?”楚钧其实挺生气的,但是他有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教训孩子,他缺失了孩子六年的时光总觉的亏欠他的很多。 Jone就像匹暴躁的野马,他踢打着楚钧,“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是个坏人,坏人,坏人,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VINCE,不是你。” “Jone,你给我安静下来。”楚钧压制住他幼小的身体,心里面像吞下一个黄连,说不出的苦涩。“有些事是大人的问题,你还小可能弄不懂,但是我会好好爱你的,甚至比VINCE还好,现在你要适应你的新环境,我知道你心里面什么都明白就是故意在找茬儿,你确定要不断的惹妈妈伤心吗?你失去爸爸她也失去了丈夫,她一个人带着你漂洋过海多不容易,你确定也要像个坏人一样欺负她吗?” “我不管,你们大人都是骗子,总是给自己找借口,我要回美国,我要亲自问问爹地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引来一些人围观,楚钧头疼的要死,他第一反应是先把这个小魔鬼给强行带回到他妈那里,可是警车拉着警报来了,一个大妈对从车上下来的警察同志说:“是他,就这个人拐卖儿童。” 楚钧日了,这是谁这么学雷锋抱的警,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几个警察过来就把楚钧给擒住:“放开那孩子,看你穿的人五人六儿的,干什么不好拐卖儿童,搞不好前面那几起案子也都是你做的,今天可算是逮到了。” 这回换楚钧挣扎了:“干什么你们,我是他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没有他长得这么丑。”Jone唯恐天下不乱,又加了一句。 结果,楚钧和Jone在广大人民群众的一片谩骂声中被押上警车。 楚钧气的脸色发青,他看着手上明晃晃的手铐,咬着牙不吱声。Jone第一次坐警车高兴的不得了,他搂着带上车的流浪狗觉得自己特么的威风。 到了派出所立刻就被关到审讯室里,Jone被当成得到拯救的儿童,几个女警又是给他饼干吃又是给他饮料喝,他吃饱喝足斜着眼睛问人家:“阿姨,能给我的狗狗洗洗澡吗?” 女警员看着那个脏成一团泥球儿的小狗,半天没说话,憋得脸都青了。 审讯室外楚钧的老熟人小警察正和同事交 班儿,他看看里面说:“这就是专门拐卖儿童然后割器官的那个人渣?” 同事点点头,“这厮大白天老猖狂了,一会儿好好审审,看他有多少同党,丫的,真想抽死这个王八犊子。” “好好,准备一下马上就开始。” 门里面的楚钧肺都要气炸了,他一进门就说要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律师来之前一句话是不会说的,结果让一个警察指着鼻子骂:“他妈的人渣都还有律师呀,你等着吧,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时间一分分熬过去,好容易那扇紧闭的门打开,几个警察鱼贯走进来,他们隐在暗处,去把一盏雪亮的灯照在楚钧脸上。 楚钧被突然而来的强光刺痛了眼睛,他下意识的闭上,小警察却看清了他:“楚律师,怎么是你?” 他同事立马接茬儿:“艹,还是给律师,这不知法犯法吗,老子总算揪出一个律政界的渣。” 楚钧双手砰的砸了桌子,他嚯的站起来忍了一肚子的怒气终于发泄出来:“渣你麻痹!有你们这么办案的吗?是不是查不下案子交不了差想立功想疯了呀?大街上是个人就拉来当案犯,你们是猪脑子吗?就你们这智商我劝还是别当警察了,看到天桥底下要饭的没,干那个不需要脑子,还有你,一看就胸大无脑,脑子指甲盖儿那么点呀! 楚大律师发飙的后果很严重,在场的几个警察让他骂的狗血淋头,他们怎么能拎着耳朵给他骂,那个被骂胸大无脑的立即火了,隔着桌子去揪楚钧的衣领子。小警察一看吓坏了,他立即拦住了:“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冷静点,楚律师是楚大队的亲侄子。” 楚风给搬出来才算把这些人给镇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才觉得确实草率了。 等楚钧解释明白带着Jone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黑天了,楚钧的手机一阵振个不停,是蒋婷一直在打,楚钧接起来说:“找到了一会儿就回家。”然后简单粗暴的就切断了电话。 Jone知道自己闯了祸,任由楚钧牵着手往前走,那只小狗一直锲而不舍的跟着。 在路上等出租车的时候楚钧还是一言不发,Jone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小声嘟囔:“你生气了?” 楚钧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你是大人不能这么小气,再说我也没有撒谎,你就不是我爸爸。” 楚钧听到这句话他停下步子居高临下严肃的看着Jone,Jone给他盯的心里发虚只好低下头。 楚钧蹲下身子,他让Jone抬起头来看着他,声音深沉冷肃:“Jone,你已经六岁了,你妈咪说你很聪明,那有些事情就不该隐瞒你。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美国的爸爸是你的养父,很多年前你妈妈带着还在肚子里的你去了美国然后和你美国的爸爸结婚,这些过程很复杂我们无法像这么小的你解释明白,现在你只要知道,你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以后我会教育你疼爱你,一样的,你不能在任性否则我一样打你屁股。” Jone几乎看不到眼白的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楚钧,他确实听不懂,但他是还问:“你说你是我爸爸,那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楚钧苦笑:“因为胃并不知道你的存在,Jone,以后乖乖的,行吗?” “那你为什么不能和我跟妈妈住在一起?” 小孩子向来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秉性,口舌锋利的大律师给问的脑仁儿疼。 没等楚钧回答小孩竟然自问自答:“我知道了,你家里有一个女人,你要和她生活在一起。你要是想当我的爸爸那就和我跟妈咪一起住,否则我不会相信你。” 楚钧拍了拍他后背:“Jone,你在美国的时候见到过只和妈咪或者爹地生活在一起的孩子吗?” Jone点点头,随后又补充:“我知道,他们的爹地妈咪离婚了。” 楚钧说:“我现在和你妈咪的情况很像,我们已经分开很多年了,现在我和我妻子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一样疼你。” 孩子似懂非懂,楚钧也不能奢望他能懂,这时出租车来了,楚钧要带他上车,孩子说:“我可以带着小狗吗?它很可怜也没有爸爸妈妈。” 楚钧想了想终于点了头,Jone一下子欢呼起来可是触及楚钧严厉的目光忙低下头。出租车司机不同意狗上车,楚钧冷冷的说:“开车,给你双倍的车钱。” 楚钧的气势和钱双重作用让司机终于妥协,上车后Jone问:“我想养着它。” 楚钧皱眉:“楼上怎么养狗?” “它会很乖的,而且吃得很少,我保证。” 楚钧拍拍他的头,“那好吧,我们明天去*物医院给它洗澡打针买房子和厕所,养狗是个需要耐心的工作,你确定能照顾好它?” Jone一个劲儿点头,眼睛里满是欣喜,楚钧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很有爱心的。 把孩子和狗送回家,楚钧并没有和蒋婷说发生了什么,他很累,叮嘱了蒋婷几句就要回去,Jone眼睛里竟然有不舍的光,他拉着楚钧的手说:“那你明天会带我去给狗狗打针吗?” 楚钧看看安置在阳台纸盒里的小狗,点点头:“明天下午我过来带你去。” Jone欢呼起来,孩子总归是孩子,他马上忘记了自己刚闯下大祸。 蒋婷无奈的说:“你真同意他养狗吗?” 楚钧点点头,“这样可以锻炼他的责任感和耐心,行了,你也别说他了,我先回去,明天下午再过来。” 纵然万般不舍蒋婷也没理由留下别人的老公过夜,把人送走后她看着Jone,Jone害怕的往后缩身:“妈咪,别打我。” 蒋婷摸摸他的头:“妈咪什么时候打过你?告诉妈咪,你喜欢楚钧吗?” Jone点点头,蒋婷一下子高兴起来,她把孩子抱怀里柔声哄着:“那你要好好和他说话,不准任性,还要叫他爸爸,知道吗?” Jone皱起小小的眉头,他还是不懂明明他的爸爸是VINCE唐,为什么回到中国后就变成了楚钧? 楚钧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安璟正在客厅里等他。 见他进来,安璟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样,孩子找到了?” 楚钧点点头,累的都没力气说话,一屁股歪在沙发上。 安璟拉他:“快去洗个澡,我给你热饭菜去。” 楚钧摇摇头:“不吃了,二丫我可以不洗澡吗?” “浑身脏乎乎的怎么可以不洗,我给你放洗澡水去,等着。” 楚钧闭着眼睛听着安璟的脚步声远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走过来轻轻拍着楚钧的脸:“睡了吗?去洗澡。” 楚钧懒懒的睁开眼睛,他把手递给安璟示意他把自己拉起来,安璟一拉他的手忽然看到他手腕上醒目的红色勒痕,她吓了一大跳,捧着他的手问:“这是怎么了?” 楚钧苦笑一声:“带24K白金大镯子带的,牛掰吧?” 安璟更纳闷了:“到底是怎么了?” 楚钧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了还感叹:“看来那个VINCE唐在Jone心目中地位很高,我想取代不容易。” 安璟摇头:“看的出来,那位唐先生挺疼他的,这也是好事,起码你知道这六年Jone过得很好,你也不要心急,慢慢来,孩子嘛,你对他好他知道,不过Jone太顽劣了,你不能一味的妥协迁就他,还是要好好引导。 楚钧亲了安璟一下:“知道了,安老师,对了,明天是我岳母大人的生日呀,我还答应Jone下午陪他的狗去*物医院,这样估计就不能去接你了,你先去,我晚点再去。” 安璟总归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也说不出个不字儿,她点点头:“好的,我下班直接坐车过去就行了。” 楚钧往浴室走着还说:“那礼物你先带着吧,就在我们卧室的小抽屉里。” 安璟正纳闷什么礼物,她上楼拉开抽屉取出那个静美的小盒子打开一看,乖乖,是一只金镶玉的手镯。 安璟拿着镯子跑下去,隔着浴室的门她问楚钧:“你还真买了呀,我就那么随便一说,这东西太贵了,我妈大概不敢戴的。”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安璟立刻脑补出楚钧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线结实的肌理,脸不由的微微发热起来。 过了一会儿,楚钧腰上裹着浴巾就走出来,他麦色肌肤散发着沐浴液淡淡的香味,几滴饱满的水珠点缀在突起精致的锁骨上,安璟赶紧别开眼睛把浴袍给他递过去:“快穿上,小心感冒。” 楚钧披上浴袍后就解开浴巾,那么散着下摆连带子也系,安璟一不小心就看到茂密的草丛里连鸟加蛋老老实实趴着一窝,脸就更红了。 楚钧慢条斯理的系上带子,他伸手摸摸安璟的脸:“没有多贵,托朋友从云南带的,你可以跟妈说是地摊儿上买的,5块钱一个。” “谁信呀。”安璟跟着楚钧上楼,当两个人都躺在被窝里,楚钧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安璟却长久的不能入睡,她有种感觉,以后他们的麻烦事情会越来越多。 张美丽今天心情很美丽,虽然这一年糟心事儿不少,但总有高兴的,比如现在,老头子还在她身边,她自己身体也还健康,儿女也都能在身边围绕,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差不多也够了。 安璟回家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奋战,安璟脱下外套走进去:“妈,生日快乐,我来帮忙。” 张美丽往外看了看:“咦,小楚呢?” 安璟搂着她撒娇:“你闺女回来还不够,你打听别人家的儿子干什么?” 张美丽把她推出去:“去去,收拾一下桌子等吃饭。我现在不稀罕你了,我就喜欢小楚。” 安璟掏出镯子放她眼前:“看,你的闺女女婿给买的,云南来的翡翠,A货。” 张美丽给那闪烁的翠色晃了一下眼睛,“呀,这东西肯定很贵吧,赶紧叫小楚退了,我一个老太婆成天在家戴这个浪费了。” 安璟拿出来给她老妈戴上,然后举着那只手左看右看:“那你就戴着烧饭洗衣服,楚钧说了,这是地摊儿货,五块钱一个。” “什么五块钱一个呢?”安定邦从外面回来笑嘻嘻的问。 “爸……”安璟忽然发现安定邦身后站着提着蛋糕的谢家辰,当下一愣。 谢家辰跟她打招呼:“安璟你回来了,楚钧怎么没和你一起。” 安璟赶紧说:“楚钧有点事要晚一些来,那个,我姐怎么,你没去接她?” 谢家辰看出安璟的别扭,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语气里透着无奈:“你姐不让接,她现在和同事拼车,听说很方便。” 正说着,门就开了,安玲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她像没看到谢家辰一样,进门就拉着安璟往自己房间里去。 作者有话说:昨晚家里断网了,只有今天早上发了,墨墨不好意思哈。长假结束了,你们玩的开心吗?安老师的寒假就要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 109 帅的被狗咬 正说着,门开了,安玲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她像没看到谢家辰一样,进门就拉着安璟往自己房间里去。 安璟给她扯痛了,她嚎叫着:“轻点儿,安大妞我不过是跟谢家辰说了几句话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呀,是爸妈让他进来的,又不是我。” 安玲拧着她腰里的肉丝儿使劲儿:“安二丫你这个二傻子,我问你,楚钧呢?” 安璟脸色一变:“楚钧,他,他有点事情要办。” “办个头呀,办事就是陪着别人的老婆孩子狗散步吧!” 安玲的话刚说完安璟的脸色就变了,她觉得很丢脸,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把这种事情解释给自己的亲人听。 “安二丫你个死人头,我和你说话呢?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吗?那女人就是那个蒋婷,我们上次吃饭遇到那个,楚钧的前任对吧,二丫我告诉你,男人都一个德行,旧*找上门儿来扮可怜示好,他们难免得瑟抽筋,美不滋儿的觉得自己出息大发了,一来二去的死灰复燃也不是没可能的,今天买鞋明天遛狗,遛着遛着就遛在一块儿了,二丫你就傻吧!” 安玲说完等着安璟的回复,半天安璟都没吭声儿,气的安玲拿指头戳她的脑门儿:“你个死人吗?倒是说句话呀。” “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倒是没看出来。”安璟也是给安玲吓到了,当了妈妈她直接就从白莲花变成小辣椒了。 “得,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你就烂好人吧你。”安玲气呼呼的坐在牀边上儿,狠狠的解开外套的扣子。 安璟叹了一口气,最近她也憋得够呛,与其让姐姐胡思乱想还不如都告诉了她。当她说完了,安玲的嘴里塞得下一颗煮鸡蛋:“你说什么,那个男孩儿是楚钧的?” 安璟赶紧捂着她的嘴,“你小声点儿,想让爸妈都听见吗?” 安玲又拧了安璟一把:“你个死丫头,这种大事怎么不说,真的就这样担下了,可够受委屈的。” “那要怎么办?离婚吗?姐,我离不开楚钧。”安璟刚说完这句话眼圈儿就红了,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映在玻璃窗上,是她从小看惯了的景色。小时候她也经常这样靠着窗,想象着一盏灯下有一个故事,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故事也这么离奇。 安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了想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千万别憋着,说出来大家也好想个办法。” 安璟点头,说:“对了,你和谢家辰怎么样了?” 安玲抚摸着毛绒小兔子的耳朵:“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姐,差不多就得了,看到楚钧的儿子,我才真觉得孩子还是有父亲好。” 安玲手放在还是很平坦的小腹上,苦笑道:“我也知道,谢家辰这段时间天天这么跟前跟后的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但我却感动不起来,我很怕,怕事情再来一次。” 安璟无语,每个人都有她的一段故事,谁又能勉强了谁? 安小帅跟着展蔚言出差所以缺席,他们等了好一会儿就是不见楚钧的影子,电话打不通,安璟歉疚的说:“别等了,我们还是吃吧。” 张美丽想说话安定邦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她的腿,她就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安玲说我要睡了,谢家辰只好告辞,顺带把安璟送回家。 车上安璟有些心不在焉,谢家辰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大楚最近忙什么,都好久没在一起玩儿了。” 安璟摇摇头:“就那些事儿,还能有什么?” 谢家辰是个聪明人知道小姨子今晚是不高兴了,可是既然打开了话题他只有厚着脸皮问:“安璟,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你姐才会回心转意?” 安璟想起安玲说的那些话,她说:“我姐说她害怕,她还是没有安全感,也许你们需要爆发的一个契机,或者你能做到让她有安全感,不再害怕。” 谢家辰仔细思索着她的话就没有再说话,到了门口他把安璟放下就走了,安璟在门口站着,家里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亮,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胸口涌上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和痛楚。 楚钧回家的时候已经快11点,屋里一盏灯也没有,他以为安璟已经睡下了,他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卷起毛衣袖子轻轻的走进卧室,壁灯忽然就亮了,安璟半靠在牀头神色淡漠的看着他。 “楚律师,今天晚上过得开心吗?那狗遛的不错吧?”安璟坐起来眼睛看着楚钧,一丝丝嘲讽从嘴角扩散。 楚钧的俊脸透着疲惫,甚至目光都有些灰暗,他走到牀边躺下去,伸臂去揽安璟的腰。安璟用力甩开他,她撇过脸,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楚钧没有再继续纠缠她,他扯过被子盖身上闭着眼睛说:“别闹了,睡吧。” 安璟心里满是委屈,几乎不可抑制,什么是别闹了,她有在闹吗?难道他没有给岳母去过生日就不该给个解释吗?安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说:“楚钧,我没觉得我在闹,今天你要是提前和我说你不会到我家或者能在这个期间给我个电话都好,可是你什么都没做,你知不道我在父母面前很难说话,还有,当我姐告诉我看到你陪着蒋婷和Jone在街上遛狗的时候你让我怎么说,我在你心中真的就那么无足轻重吗?” 楚钧伸手抚摸了她一下:“二丫,别生气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很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行吗?” 楚钧说完背转过身子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安璟的一腔委屈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酸涩的液体灌满了她的身体,她嚯的爬起来,蹬蹬蹬很用力的踩着地板去了客房。 楚钧在牀上动了动,他最终还是选择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 安璟彻夜未眠,她脑子里萦绕的全是楚钧对孩子亲密纵容的样子,她不该去吃个小孩子的醋,可是小孩子背后还有一个妈妈,她几乎能够想象出他们一家三口走在街上的样子,那种无力的感觉就像一潭深水几乎要将她溺死,她难受的狠狠抓住了枕头,手指像麻花一样拧起来。 差不多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安璟才朦胧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花朵形状的水晶吊灯,大约过了五分钟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谁是在哪里。 她耷拉着脑袋垮着肩膀去梳洗,打开门正看到楚钧在洗手间里刷牙,他一嘴的牙膏沫子含混不清的说早,安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去了另一间浴室。 安璟正低头洗脸,楚钧温热的身子就贴她后背上,他的手臂压过她的把整个人都环住,然后慢慢握住她满是细腻泡沫的手,滑腻的触感在两个人手上蔓延开来,那让紧密的交 缠看起来有些情 色。 楚钧则着脸去亲安璟的唇,安璟扭了扭身子想躲开他,却不想他把她拥的更紧。 他的嘴唇含住她的耳垂,然后喃喃低语:“二丫,你是我的,能逃到哪里?” 安璟用力挣了挣:“是你的什么,一只开心就逗逗的小狗吗?楚钧你放开。” 楚钧拉着她的手在水流下冲洗干净,然后又扯过毛巾温柔的给她擦干,他把她反过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深的像海,精准的擒住安璟的眸光,“二丫,昨天是我不好,我很累,累到不想解释,希望你能谅解我。” “我当然想谅解你,可是谁来谅解我?我知道你很累,但是我让你累的吗?是楚律师自己要当个伟大的父亲,您的父爱无限制的爆发,累吗?您应该心甘如怡。” 安璟在灰暗的天气里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她这些日子里遭受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像一串被点燃的爆竹,噼噼叭叭扔到楚钧身上。 刚才的缱绻温柔消失的干干净净,楚钧捏着额头很无力:“二丫那我现在解释好不好,你听我说。” 安璟挣开他,长发一甩扫在他的眼睛上,那么柔软的发丝还是把楚钧给打痛了,原来攻击的时候不在于武器够不够硬,而是在于攻击的部位是不是对方最柔软最容易受伤的。 楚钧捂着眼睛哎哟一声,安璟却被怒气顶的耳膜嗡嗡响根本就没听到,她大步走出浴室,只留下淡淡的芳香。 在郁闷中度过了一天,中午的时候韩老师问安璟:“今天怎么不高兴,和老公吵架了?” 安璟点点头,她苦笑着对韩老师说:“师父,为什么人与人间会产生矛盾,做不到坦诚。” 韩老师的眸色染上一层迷茫,她想了想才说:“也许人要的太多,对别人要求的太多,安璟,想过没有,会不会你给的不是别人想要的,而别人想要的你也给不了。” 这么深奥的问题安璟不敢去想,那样头会疼的炸开,好不容易在没有楚钧电话和短信的情况下熬过一天,所以当安老师在校门口看到楚钧骚包的Q7时竟然眼睛一亮。 很快的掩饰好欢欣的情绪,安璟快步走过去,她一言不发的上车,楚钧也一言不发的开车,两个人像在演出一场哑剧。 楚钧把车开到一条僻静的林荫道儿上,他猛地踩了刹车,安璟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楚钧并不答话,他闷头走下车,打开后备箱盖子,安璟就听到了小动物的狺狺哀叫。 安璟跳下车一看,原来后备箱里关了个白色的大狗,正是谢家辰家的妞妞,它此时被楚钧被胶带糊着嘴巴,水汪汪的小眼睛一个劲儿的看着安璟,就像一个被绑架的姑娘在求救。 安璟赶紧把胶带给撕开,她冲着楚钧喊:“你这是虐狗你知道吗?” “给你遛,我和你一起遛狗,总行了吧?”楚钧伸手就把装着妞妞的大盒子给搬下来,妞妞委屈万分的从盒子里爬出来,大白脑袋蹭着安璟的腿一个劲儿呜呜“伦家可是高贵的萨摩耶,给坏银欺负去了,嘤嘤嘤,伦家不活了。” 安璟蹲下摸着妞妞的头安慰“妞妞不怕,他不敢再伤害你了。”妞妞好像听懂了安璟的话,伸出舌头舔着安璟的手心,一幅讨好的傻像。 安璟牵着妞妞就走,根本就不想理楚钧,楚钧在后面大步追赶:“干嘛呢,不是嫌我和蒋婷遛狗吗?我找一个大个儿的,我们沿着这条路遛3圈儿呀。” 安璟本来不想理他,却听他说的越来越气人,安璟红着眼圈儿回头:“楚钧你不觉得幼稚吗?简直是不可理喻。” 安璟又低头对妞妞说:“妞妞我们走,不理这个神经病。” 楚钧站在寒风里,他大衣的扣子没系,被风吹得飘来荡去,他恨恨的踢飞了脚下枯黄的树叶子,却不想飞起的尘土扑了他一脸,他淬了一口嘴里的碎草沫子,冲着安璟霸气的喊了一句话:“遛狗遛狗你以为那真是温馨的家庭剧?我他妈的被狗咬屁股了!” 这条路上行人不多,但总有那么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过,楚钧在别人看傻 逼的眼神注视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也亏得他脸皮厚,挺着腰板儿就帅气的那么一站:看什么看,就算被狗咬也是因为帅的被狗咬! 安璟和妞妞风中凌乱,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妞妞会被封着嘴了,她转过身看着楚钧,大声质问他:“你被狗咬就虐待妞妞吗?你这是连坐,又不是妞妞咬的。” 楚钧紧走几步上前握住安璟的手:“二丫,昨天实在是太乱了,那狗比警察可不讲理多了,而且这事儿太丢脸了,我觉得有损我光辉高大的形象,你就别生气了。” 安璟能不生气吗?她气楚钧这么大的事儿还爱面子,她使劲儿想挣开楚钧的手,没想到反而被楚钧搂住:“二丫,真的太丢人了,我这个爸爸不过才当了两天就频频出状况,灰头土脸的太狼狈了,我不好意思说,而且心里也特烦,你说我怎么就连个孩子也搞不定呢?” 安璟没他力气大,索性就抬起脚在他穿着柔软光亮的小牛皮靴子上狠狠的踩了一下,楚钧痛得一哆嗦,但他却还是动也不动,一定要让二丫把气全出了。 安璟踩完了自己先心疼起来:“你就不知道躲呀。” 楚钧笑的贱兮兮的:“就是让我心疼的,我不躲,踩死我都不躲。” “谁心疼你了,我是心疼鞋子。”安璟诚心不让他好受,就和他反着来。 “鞋子也是我脚上的,我当你心疼我了,二丫那个狂犬疫苗可真疼,还要打三次。” “你活该。”安璟嘴上骂的狠,眼睛里却有了湿意。 “是,我活该,你要是不解气也咬我几口。” 楚钧撸起袖子,露出带着白金薄壳手表的麦色手臂,送到了安璟嘴里。 “呸,你什么意思,你骂我是狗呢。”安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个楚钧真是太可恶了。 “不咬那你掐也行,就是别抓脸就成了,给人看到不好,啊…。。二丫你咬的真疼。” 安璟还是下口了,一点也没留情,两排深深的牙印儿里甚至渗出血丝,楚钧疼的眉眼睛都皱成一团,他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安璟咬了人自己却哭了,大颗的眼泪掉在楚钧手臂上,她嗓子有些哑,却仍然说着狠话:“反正要打针,再见点血也没什么。” 楚钧见人哭了赶紧抱住:“乖,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安璟趴在他胸前瓮声瓮气的问:“到底怎么给咬的?那狗还真会找地方。” 楚钧啧了一声不太好意思开口:“本来也没什么,在*物医院给Jone捡到的流浪狗收拾好了就带他们回家,走到一个小公园的时候Jone看到那里有好几只狗就闹着要下去玩,谁知他的布丁---就是那只狗正在发情期,见了母狗不管体型合适不合适就想上去干一炮,结果一个金毛不干了,估计小母狗是它的傍家儿,上去就要PK布丁,Jone一见他的狗吃亏了竟然上去帮忙,我是为了从狗阵里把他捞出来才给咬了屁股。去医院打针,人家说这个非要到疾控中心去,我们去了人家又下班了,最后好容易找一个熟人把针给打了,二丫你知道我昨天有多丢人,丢的我真想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安璟又是气又是笑:“这就是当爸爸的代价,你以为就提供个京子就可以白当爸爸了?人家美国爸爸可是和Jone淘了六年。” 安璟的话说完了发现楚钧表情讪讪的,换做平时这么犀利的话安璟是不会说的,可今天她浑身长满了刺儿,不扎谁那么一下儿她不舒服。 110 炕下炕上生活都不和谐 妞妞看着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打一会儿闹的两人忽然觉得很无力,人类的世界太复杂,还是当只狗逍遥自在。 这个遛狗风波似乎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可安璟总觉得生活哪里有了变化,仔细嗅嗅,空气中似乎到处都是硫磺味,只要一点火花,她的世界里就有可能燃起毁灭一切的大火。 学生们期盼已久的寒假终于到了,阴历的新年也快来了,安璟却越来越失望,楚钧再也没有提去三亚旅游的事情,更忘了要拍婚纱照的约定,他现在更多的精力都放在Jone身上,陪他去这里那里玩,回家也是Jone这个Jone那个,安璟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父子天性,自己又能怎么样? 这天晚上楚钧回家后很兴奋,他说蒋婷明天要出差,晚上他要把Jone带回来住。 当场安璟就放下了筷子:“你这是和我商量还是知会我一声?” 楚钧这才反应过来,他忙剥了一个虾放在安璟碗里:“当然是商量,但是我肯定二丫你不会反对的。” 安璟声音拔高,“为什么我不会反对?” “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二丫,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包容一下,好吗?” 安璟到底不是个蛮横的女人,在楚钧的软磨硬缠下她只好点头答应。楚钧一高兴就搂着人求欢,安璟一点兴致都没有,她躲闪着他到处点火的双手,可是楚钧却动了情,他激动的把安璟按在餐厅的小吧台上。 冰冷的大理石面硌着安璟的肌肤,冷的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忽然一股子心火蹿上来,她蓦的把在她身上努力耕耘的楚钧给推开。 正呼呼烧着火儿的楚钧忽然给兜头淋了一盆冷水,他都懵了,安璟说了声对不起头也不回的就跑楼去。 楚钧愣愣的站着,小楚钧也是愣愣的站着,脑袋湿漉漉的似乎不太懂为什么会被冷落,第一次,他们的炕上生活出现了不和谐。 不乐意归不乐意,安璟还是提前把客房收拾出来,这天的阳光不错,她把被子晒得松松软软,还特地上网查了蔬菜沙拉和牛排的做法。 等了他们很久都没有回来,安璟饿的不行就先啃了个苹果,快九点了父子两个才进门,手里大包小包提着很多东西。 安璟伸手就接过来:“去买东西了,怪不得这么晚,我去热一下饭菜就开饭。” 楚钧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二丫,我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玩电玩玩的太嗨了,忘了和你说。” 安璟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她转过身去忍住,淡淡说了句:“那我也不吃了。” 一进门儿Jone也不叫人就缠着楚钧要组装刚买的冲锋枪,楚钧也没有听到安璟的话,安璟更觉得心冷,她看了他们父子一眼,眼睛里觉得扎的难受,直接就上了楼。 今晚楚钧很兴奋,和Jone玩到很晚。睡觉的时候他跑到卧室对正在看书的安璟说:“二丫你先睡吧,我想今晚陪着Jone一起睡。” “你随便。”安璟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转身关灯。 楚钧也不在意,转身走到Jone那一边。 第二天楚钧特意在家陪孩子,安璟吃过早饭后就一直躲在书房里上网,她不想被刺激,同样的也不想给他们扫兴。 楚钧上来叫她:“二丫,你别总躲着,你也和Jone一起玩玩,培养一下感情。” 安璟想回他“我为什么要和他培养感情”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换了件衣服才下楼。 楚钧正在健身房里和Jone玩投篮游戏,Jone很羡慕楚钧的腹肌:“楚钧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有肌肉?” 原来蒋婷让孩子叫爸爸,但是Jone一直不肯叫,他只肯叫楚钧爸爸,不过楚钧也觉得知足,毕竟这可是跨出一大步。 楚钧捏捏孩子的小嫩脸蛋:“等你长大了就有了,不过要勤加锻炼呀。” “嗯,我要一定找长得麦迪那么高,将来去打篮球。” “Jone一定会比他更厉害,我们让阿姨加入我们的游戏好吗?” Jone看看安璟:“不好,她是女人,我不和女人玩。” 安璟感到好笑:“你才多大呢就歧视女性,来吧,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安璟虽然不专业但也是打过大学篮球队的替补,对付一个小屁孩还是绰绰有余,几下子下来她就投进了好几个球,把Jone气的嘴巴撅的能挂油瓶子。 安璟又进了一个,她高兴的举手欢呼,Jone气坏了,他拿着球就朝安璟扔过来。 小孩子的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扔在安璟的小腹上,疼的当场安璟就蹲下,Jone马上跑过来道歉:“阿姨,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楚钧爸爸,我打到阿姨了,她生气了会不会打我呀!”恶人先告状的小子竟然先哭起来,嫩嫩的脸蛋挂着泪泡泡,可招人疼的样子。 楚钧扔下捂着肚子的安璟先安慰孩子:“没事没事,阿姨她没事,Jone不要怕。” 好容易才把孩子哄好了楚钧才想起大人,他问安璟:“怎么样,没事吧!” 安璟忍痛站起来,她冷冷的看了楚钧一眼:“你都说没事了还能有事吗,死不了,你们玩着。” 安璟转身就走,楚钧想去追着哄哄,Jone忙拽住他:“楚钧爸爸,阿姨生气了,她会不会把我放在锅子里煮汤给你喝,然后骗你我回家了。” 楚钧给气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乖,阿姨是个特别好的人她不会生你气的,她比仙女还好,难道你不觉得她像仙女一样漂亮吗?” “可是白雪公主的后母就是很漂亮的人,她心肠那么坏,我不要继母,楚钧爸爸,她会杀了我,或者把我变成一只牛。” 楚钧皱眉,他问:“Jone,你这都听谁说的?” “童话故事呀,妈妈每天都给我讲。” 楚钧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蒋婷谈谈,他觉得她无意识中就给孩子灌输了负面思想,这样让他和安璟的相处很困难。 “楚钧爸爸我们继续玩吧!”Jone拽着楚钧的衣角,仰着脸祈求他。 楚钧捏捏他的脸又和他玩起来,却不想律所来了电话,小黎说有急事找。楚钧只得去律所一趟,他先和Jone说:“爸爸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在家和阿姨好好相处,她不是坏心的后母,她是个天使。” 好容易安抚下Jone,楚钧又上楼找安璟,因为太急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安璟刚哭过,他急匆匆的收拾了东西:“二丫,你帮我照看孩子一下,我去律所处理点事情,马上就回来,孩子那里你担待点。” 楚钧在安璟腮帮子上啃了一口就走了,安璟站了好一会儿她才下楼。 Jone倒是很安分的玩玩具,安璟检查到门都关好了才说:“我在楼上,你有事叫我就好了。” Jong不理她,继续玩自己的玩具。 安璟在书房上网,过了一会儿怎么就听到哗啦啦的响声,她忙走出去一看,天,Jone从他那间房走到了阳台那里,把一盘盘绿色植物都给弄到了地上。 “Jone,你在干什么?” 安璟的喊叫让Jone吓了一跳,他刚才一直试图推倒的在高处的吊兰正从他头顶掉下来。 安璟吓坏了,她冲过去喊着“快趴下。” 孩子被她扯着脚脖子推倒在一边,虽然最终躲过了那个重七八公斤的大花盆却一头磕在先前的花盆碎片上,安璟自己的手也划伤了,她顾不上自己先就把孩子拉起来,却看见殷红的血顺着他白净的额头留下来。 安璟吓坏了,她急忙去找东西给他赌伤口,那孩子可能是一开始没觉得疼,他用手摸了一把看到满手的鲜血时,哇的大哭出声。 正巧楚钧回来了,他听到哭声就上楼,眼前的一幕把他吓坏了,他立即抱起孩子就要去医院,安璟把找到的纱布递给他:“先给孩子堵着伤口。” 楚钧太急了,他烦躁的推开安璟抱着孩子就下楼,安璟什么也顾不上想,马上在后头跟着。 鲜血模糊了Jone的双眼,透过那层血雾他眼睛里的安璟像个红色的魔鬼,他觉得她下一步就会把他剥皮炖汤,他因为害怕紧紧搂住楚钧:“爸爸,爸爸,那个女人要杀我,她要杀我。” 楚钧身子一顿,他僵硬的看了安璟一眼,然后抱着孩子就走。 安璟跟着去了医院,急诊室里紧张的在缝合,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手上的血已经凝固。 年轻的实习医生看到了就说:“小姐,赶紧去洗手包扎一下伤口,会感染的。” 安璟摇摇头:“医生,里面的小孩没有危险吧。 “没事的,待会儿做个脑部检查就行了,伤口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可怕,倒是你的手需要尽快处理。” 安璟这才觉得锥心的刺痛,她点点头,跟着小医生去了另一间诊室。 等她弄好了出来,楚钧那边儿也完事了,她走上前去问:“楚钧,没事吧?” 楚钧冷冷的看着她,眼锋如刀:“二丫,Jone不过是个孩子,就算他用球扔你不对骂两句打两下就好了,你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 安璟就像给人在胸口狠狠的打了一拳,她心脏绞紧,颤声问:“你在说什么,楚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钧俊朗的脸上覆盖着一片阴霾,就像这个城市那些晦暗冰冷的早晨,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反问:“你说我在说什么,孩子的话最真,安璟,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我知道最近冷落你了,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冲着我来,孩子那么小,你怎么能下去手,或者我宁愿相信你只是想吓吓他却发生了意外。” 楚钧的这番话就像一场雪崩,而安璟恰恰就是站在雪峰底下,她手揪着胸口想离楚钧远一点,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失望、震惊、痛苦各种情绪纠缠着她,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心里吧嗒响了这么一声,是什么破碎了? 安璟两片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楚钧,他们两个人默默对峙着,眼眸里全是沉痛和愤怒,只是安璟的还加上了委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璟正想说什么,忽然蒋婷从走廊那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她跑的很快,脚下的高跟鞋蹬蹬敲在地上,似乎能把地面戳个窟窿。她见到楚钧双腿就软了,抓着他的胳膊似乎把全身的重量都转移给他,她眼含泪水,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楚钧,Jone怎么样?” 楚钧一改先前对安璟那样的凶恶,柔声安慰蒋婷:“没事的,都是皮外伤,现在已经睡着了。” 蒋婷忽然转过身手指着安璟:“都是你,他只是个孩子就算顽劣也不用你下杀手呀,我要起诉你,我要告你虐童。” 安璟震惊的眼神挪到了蒋婷身上,她一会儿哭的梨花帯雨像个小可怜儿一会儿又义正词严的指责自己像个伟大的母亲,怪不得Jone那么会演戏感情都是言传身教呀,奥斯卡简直就是为她们母子量身打造的嘛! 看着这张脸安璟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憎恨和厌恶,她讨厌Jone,讨厌他的顽劣他的撒谎;她更讨厌蒋婷,讨厌她的楚楚可怜装模作样,讨厌她那孩子当筹码缠着自己的丈夫;她更讨厌楚钧,他凭什么就偏听偏信认为她伤害孩子,他又凭什么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他们一家三口凭什么站在一起这样欺负她……。。。 对他们的厌恶情绪飙升到了极点,安璟怒发冲冠,她上前一步拨开蒋婷指着她的手,冷冷的说:“没人教过你礼貌吗?没人教过你孩子礼貌吗?” 蒋婷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对着安璟说:“我孩子怎么没礼貌,他在美国……” “够了,有没有你自己知道,你们真不要脸,我恶心你们。让开!”安璟说完推开蒋婷,擦着楚钧的身子大步向着出口走去,她走的很快,咬着嘴唇忍着心里的疼,可眼泪却哗哗流的很惨烈,安璟鄙视自己,她狠狠的用手背擦着“哭什么,真没出息。” “安二丫,你给我回来说清楚!”楚钧喊了一声,他现在比刚才冷静多了,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本能的抬脚想把人给追回来。 蒋婷拉住了他:“楚钧,陪我看看孩子吧!” 楚钧看着安璟消失的方向最终还是答应了蒋婷,陪着她去了病房。 安璟到了大街上被冷风一吹眼睛疼的要命,手也很疼,可是更疼的是心,她都怀疑心上的口子比手上的长多了,手还能缝两针,可心呢?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安璟凭着本能回到了娘家,一进门儿看到安定邦正在自己和自己下象棋,她在老爸对面坐下,哑声说:“爸,我陪你下盘儿。” 安定邦对安璟的突然回家马上就起了疑,他温声说:“怎么了,和小楚吵架了?” “没,爸您真能瞎猜。” “跟爸说实话,如果你不是心情不好才不会主动和你爸下棋呢,二丫,难道爸还不了解你吗?” 给老爸看穿了心事,安璟的委屈一下子全上来了,她抱着头呜呜的哭起来。 安定邦也不劝她,等她哭了还一会儿他才去拧了一条热毛巾给女儿擦脸:“快擦擦,别让你妈看见,她要是看见了准得叨叨。” 哭出来安璟才好受些,她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棋盘上的犀牛角象棋。 安定邦叹了一口气,拍着女儿的背说:“两口子过日子哪能没有个勺子碰锅沿的,两个人各让一步就过去了。你看我和你妈,吵吵闹闹大半辈子还不是一样过得挺好?我上次得病她差点吓出病,少来夫妻老来伴儿,不要说全国,我们生活的城市都这么大,两个人能找在一起不容易,相互担待点理解点,哪能发生点什么就哭哭啼啼闹离婚的?” 安璟摇头,她还没有勇气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她更不想爸爸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替她担心发愁。 “二丫,你是你们姐弟三个里面最稳的一个,爸也最放心你。小楚也是个好孩子,爸看他的棋就看出来了,大气厚重进退的当不骄不躁,所以爸才放心的把你交给他,听爸的话,有事慢慢说,不要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安定邦苦口婆心的劝了大半天,安璟心里总算才舒服点,她想了想虽然当时楚钧不对,可毕竟事情太吓人了,他也是急着了,还是给他个机会吧,看他能不能认识到错误。 安璟有点难受,她在安玲牀上躺着睡了会儿,想等吃了晚饭再回去,总不能两个女儿全都住在娘家。 张美丽没觉出安璟的异常,她只是问安璟:“你那只手怎么了,怎么一直缩在大袖子里?” 安璟摇头:“没什么,最近流行这样。” 张美丽烦她:“突突撸撸没个利索劲儿,学学你姐。” 今晚家里包饺子,还是楚钧喜欢的西葫芦馅儿,张美丽非要安璟给楚钧带回家,安璟只好拎着饭盒打车回去,在路上她还一直想要怎么让楚钧主动承认错误,Jone的事儿可大可小,必须要说清楚了,小屁孩还反了! 到了大门口,安璟看到卧室亮着灯,暖黄的光晕从细纱窗帘透出来,隐隐约约的温暖,她心口一热,推开了家门。 111 . 别逃了,今晚和我一起吧! 到了大门口,安璟看到卧室亮着灯,暖黄的光晕从细纱窗帘透出来,隐隐约约的温暖,她心口一热,推开了家门。 安璟伸手扭开客厅的灯,她换上拖鞋捧着饭盒轻轻的踏上楼梯。 这是个普通的冬日夜晚,月亮很大却白的稀薄,四周一层洇洇的毛边儿。她记得在楼梯的第四层台阶上她曾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窗外,那月亮好像跟着她一路,这会儿挂在了窗外的一颗树上。 手落在卧室的门把手上,她轻轻一扭,心也跟着提起来,楚钧见到她回家会怎么样,是冷嘲热讽一番还是会温言软语的道歉抑或把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温存? 门缓缓的打开,安璟一眼就看到铺着浅紫色牀单的大牀,她猛地倒退一步,手捂着嘴巴,她的心就像饭盒里的饺子骨碌碌落地上,然后被重重的踩在脚下,皮儿馅儿全糊成一摊,碎的那叫一个彻底。 那一刻天塌地陷,安璟似乎给埋在了又黑又冷的地下,那个世界里没有灯,没有亮光。 安璟看到了什么?不不,牀上没有教缠的肢体淫 荡的叫喊,有的只是一个在外人眼里会觉得温馨的画面:孩子睡在父母中间,小脸蛋上挂着甜甜的笑,父亲的手横过孩子的肩膀,母亲的手放在孩子的腰上,他们这么般配俊美的一家三口在她的牀上睡着了,睡的香甜。 安璟知道,她已经不能在妥协退让,欺负人已经欺负到牀上,她还没离婚呢,她还是楚钧的妻子,可是他们却这么恶心的玷污了她 。 她要冲上去,扯着那女人的头发把她扯起来,然后大骂她不要脸,用指甲在她脸上狠狠的划上几道,还要扯碎她的衣服,大骂她是小三破鞋臭不要脸;要哭要闹,要大哭大闹,要狠狠的骂楚钧这个负心汉,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全都发泄出来。 真是想这么干,可是安璟却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她还在嘲笑自己:“好胆小呀,活该你被劈腿,活该你被抛弃,活该呀,安璟你活该! 安璟走了好久,她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抬头看夜色,似乎那个白白的毛月亮还是跟着她,头上被楼群包围的天空很深很黑,如果能把所有的委屈扔进去大概连个影儿也看不到,可是要怎么扔进去,又怎么能让安璟成为当初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安二丫? 好想大喊好想尖叫,好想找个端口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宣泄出来,因为安璟害怕,害怕这些东西留在体内会想炸弹一样把她的身体炸成齑粉。 他妈的,有那么难受吗?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 不过是一个男人,呵呵,这个世界这么大,男人这么多,三条腿的没有,两条腿儿的随便抓,他们谁都可能是自己的老公,何必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 去他妈的楚钧,去他妈的楚律师,统统去他妈的,陪你的老婆孩子吧,我祝你们长命百岁幸福安康天天干夜夜干干到死为止! 安璟觉得自己疯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说什么,她像喝醉了一样,脚步蹒跚嘴里不断发出怪异的声音,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女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看,看什么看,没见过被老公劈腿的女人吗? 走累了口渴了,她想停下来休息,抬头看到一家酒吧的招牌旁彩灯闪烁,她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 安璟没有泡过酒吧,这个酒吧和她想的不一样,这是个静吧,装修的很典雅,灯光*,音乐温柔,正中的演出台上有个年轻的男孩正在弹吉他。安璟不懂音乐,但是她却从中听出了一种不属于这个城市的空旷和苍凉,她在角落的卡座里坐下,穿着白衬衣的服务生马上过来问她要什么酒。 她什么都不懂,就说啤酒吧,你们总有啤酒吧,我要啤酒。 金黄色的液体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细腻的白沫子像滚着一层白珍珠,安璟浅浅的啜了一口,不管什么味道到了她嘴里现在都成了苦味,她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就灌下了半杯。 清凉的液体沿着喉咙流下去却没有缓解心里的灼热,反而在胃里烧起了一把火,火越来越猛烈,整个五脏六腑都给烤的难受。 一个男人端着酒坐在安璟对面,他试探着说:“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 安璟从披散的长发里抬起一张不施脂粉的素白小脸儿,眼睛微微一眯,勾起一丝妩媚惊艳,“无事献辛勤非歼即盗,你是歼还是盗?” 男人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长头发的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更没有想到好看的姑娘这么犀利,他讪笑着:“不过是交个朋友而已。”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是炮友吗?”安璟也许真是喝醉了,要换作平时,打死她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男人更觉尴尬,他喃喃说道:“小姐,我不是坏人。” “这年头坏人难道在刻在脑门儿上?” 安璟的话句句带刺,男人给她扎的浑身难受,他站起来说了声对不起就想离开。 安璟手托着腮看他,长长的发从一边倾泻下来,在灯光下溅起华艳的光芒,盈盈的大眼因为酒的关系越发的晶亮,似乎流动着水晶宝石光芒。 男人不自觉的被她勾住了脚步,怔怔的看着她。 男人穿一身质地和裁剪都不错的西装,眉宇间是很儒雅的模样应该是附近写字楼里的精英一类,他和自己搭讪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互诉衷肠? 安璟低下头,如瀑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她真的不想搭理这种叫做男人的生物。 男人,都他妈的去shi! 也许安璟的暧 昧态度造成了什么误解,男人大着胆子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发。 忽然,男人身后伸过来一只纤长好看的手,那手紧紧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它的主人,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孩冷冷的对他摇头。 被男孩那双华美如梦的眼睛盯着看男人竟然心旌神荡,他像梦游一样回到座位上,还是频频回头看着那个有乌黑头发雪白皮肤的男孩子。 男孩的手代替了男人的手落在安璟头上,他轻轻叫着:“安璟,醉了吗?” 迷迷糊糊的安璟心头一缩,这样温柔的抚摸让她一瞬间有了错觉,当她看清面前的人眼睛里的华光一下子暗淡了,她闷声说:“陆翊,请叫我安老师。” 陆翊*溺的摸着她的头发:“好,我的安老师。” 安璟有些恼怒,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陆翊,不禁是因为他是数次冒犯过她的学生,更因为他和楚钧的关系,见到这个人就难免想到楚钧,更给人添堵。 她嚯的站起来,挥开陆翊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服务生赶紧追上来:“小姐您的酒钱。” 安璟头也不回:“去问那个土豪要。” 陆翊被服务生拦住,他忙拿出皮夹随便拿了几张大钞付了帐,跑出去追赶安璟。 安璟没醉却有点晕乎,眼前华美璀璨的彩灯在她眼里绵延成海,美虽美却那么容易让人迷失。 她知道陆翊一直在她后面,隔得不远不近,但是他身上的薄荷味道却已经霸道的侵占了她的空气,时刻被迫着吸进心肺里。 安璟猛然停下脚步回头,后面的陆翊也跟着停下脚步,安璟大声责问他:“你,陆翊,我们已经放寒假了,现在我不是你老师你也不是我学生,我们根本就是陌生人,请不要跟着我。” 陆翊微微一笑,好看的就像一朵花骤然打开了花瓣,“这是在公共场合,路是大家都走的,怎么说我跟着你?” 安璟懒得和他说话,她气呼呼的转头就走,陆翊却在她背后说:“安璟,和他吵架了?” 安璟停下步子,她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回头,她眼睛看着前方的广告招牌话却是说给陆翊听:“陆翊,这和你没关系,请不要自找没趣。”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喜欢你,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为了我的快乐我也关心你的快乐。” 安璟没有兴趣和他绕口令,她咬着嘴唇看看前面的路,转身走到陆翊面前,她仰头看着他那张几乎看不到汗毛孔的脸说:“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凭什么喜欢我你怎么敢喜欢我?” “爱情没有原因,它不分年龄和身份。”陆翊语气淡淡的,眼睛里的渴望却是浓浓的,再黑的夜色也盖不住。 “有病。”安璟甩了他一句,然后转身又想走。陆翊抓住她的手,不放也不说话,就这样抿着嘴唇看着她。 “放手。”安璟大声说,可安老师的愤怒对陆翊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威慑力,他一手插在皮质小风衣的口袋里,一手抓着安璟,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狂妄。 安璟就烦他这个样子,和楚钧何其相似,她挣了几次都没有挣开,气的脸都红了。 陆翊好看的眼睛里多了一种危险的火焰,他说:“别逃了,今晚和我在一起吧!” 安璟简直想吐血,这年头的孩子都怎么了,不过才18岁,就以为自己是个承包鱼塘的总裁了,安璟嗤之以鼻:“小朋友,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我现在已经够累够烦的,不要给我添堵好吗?” “我一点都不小”陆翊说完这句话后在安璟身上扫了一圈儿,“你试过就知道了!” 作为已婚妇女安璟当然明白他话的意思,她抬起脚想狠狠踹他,却被他先发制人夹住腿,他干净好看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下巴,“同样的招式不要对男人用第二次。” “男人,小朋友,不是会打 飞机就是大人了,要做男人就先学会尊重师长。” 陆翊低下头属于他的薄荷味道几乎充斥了安璟的鼻息,安璟偏过头想不去看他,却被他勾住了下巴给勾回来,他的黑眼睛深邃似海,深处却涌动着风浪,“女人,不要再考验我了,否则我会抓着你的手帮我打 飞机。” 安璟心头一缩,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危险,这样的眼光她经常从楚钧身上看到,陆翊就算年纪不大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呀,自己真傻竟然说那些话,在他耳朵里会不会当成挑 逗?想到这里安璟的酒醒了大半,她躲避着他的目光开始在想逃出他魔掌的办法。 “老师在想什么?是想逃走吗?”陆翊简直就是个妖孽,他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安璟。 “我想什么不会告诉你。陆翊,你很有钱吗?” “嗯?”安璟的这句话陆翊没想到,他挑眉看着安璟。 “太子爷,大少爷,高富帅,你不是很有本事无所不能吗?现在我要一张去三亚的机票,能办到吗?” “去三亚的机票?你去那儿干什么?” “能不能办到?办不到就是小朋友,陆翊,大人之间的追求叫恋爱,小朋友的追求就是办家家酒。”安璟推开他,才呼吸到几口不属于他的气味的空气。 “你在激我?不过我成全你。”陆翊掏出手机,站在一边儿对电话那边的人吩咐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他又走到安璟身边:“说了,一会儿就给回话,老师,你真的和楚钧吵架了?” 安璟刚想说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可她马上想到陆翊也不是什么好鸟,就闭了嘴,走到路边的一张长椅子上坐下。 陆翊站在一边看着她,伸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红色的火苗闪了一下,接着他的嘴角一闪一闪亮着红光,安璟忽然想起楚钧最近抽烟越来越少,安璟虽然不喜欢他吸烟但是也没有强迫他戒烟,那天他开玩笑说少抽烟是为了造宝宝,现在好了,宝宝有现成的,他也不用再戒烟了。 安璟心里一阵抽痛,仿佛为了疗伤般,她把腿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然后把头枕在手臂上。 安璟今天穿着一件方格长裙子,她这样的动作让裙摆像荷叶一样铺陈下来,而她就像叶子中间一茎婷婷袅袅的出水芙蓉,美得飘然出尘。 出尘不是因为没有经历世俗,而是经历了太多的烟火颜色反而一层层沉淀下去,只剩下芯子里那层最精粹的本质。 她的头发像一张丝绒毯子包裹着她的脸,越发显得下巴尖尖,陆翊慢慢的吐着烟圈,一缕缕白烟在他指尖升腾弥散。 “陆翊,你不该抽烟的,这和你不搭。” 陆翊没有想到安璟会主动和他说话,他捻灭了香烟坐到她身边,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你太美了,美得像女孩儿。”安璟果然不是真心像他示好,明明知道他最讨厌人家说他像女人,她就偏说,非要学大黄蜂不要命的乱折腾。 陆翊却没有生气,他淡淡的说:“有很多女人都嫉妒我,这个我从小就知道。” 自此再没有共同语言,安璟又陷入到沉思中去,陆翊也不打扰她,偏着头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陆翊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陆翊接起来嗯了两声就关掉,他拽着安璟的胳膊:“走,送你去机场。” “你给我买到票了,不用我的身份证可以登机吗?”有钱果然好使,但是安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去了你不就全知道了?” “等等。陆翊,是我自己去,你不准和我一起。”安璟和陆翊离的远一点,她真不要和这个公子哥扯上关系,一点扯上了,估计也就扯不清了。 陆翊无奈的耸耸肩:“好,我送你去机场总可以吧。” 直到坐上飞机安璟才信了陆翊的本事,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想难为他一下,谁知他真办到了,果然是有钱能让鬼推磨,既然已经坐上了飞机安璟索性把关掉的手机连电池也取出来。 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不是安二丫,不是安老师,更不是所谓的楚太太,她只是她自己,不用管姐姐弟弟妈妈爸爸叔叔大爷以及楚---钧他们想什么,就自己一个人吃喝玩乐几天,都中规中矩的过了快30年,疯个三天也不过分吧! 与此同时,在宽敞的头等舱里方浩拉着陆翊邀功:“陆少,看哥们儿我多靠谱,深夜半夜的你一个电话打过来,我立马把他们从被窝里揪出来打着摩的就来了,你不该给点奖励吗?” 陆翊看着那几个兴奋的到处摸摸看看的男女学生,眯着眼睛说:“你确定你们不是在唱歌喝酒大半夜不干正事儿?” 方浩涎着脸说:“你知道就好了干嘛非要揭穿呀,可就算这样兄弟为你也是两肋插刀,都快过年了,就算你出钱让大家做头等舱去参加什么海天盛宴也不一定大家都有兴趣,是吧?” 陆翊闭上眼睛别过头去,不打算再和方浩说话。 方浩早就适应他的阴阳怪气儿,也不去烦他,而是和他的同学在嬉闹起来。 几个小时候飞机在在凤凰机场降落,这时候天光微明,这个繁华的旅游城市也渐渐苏醒了。 虽然只不过是几个小时飞机的路程,她马上从严冬到了暖春,她脱了身上白色的短款羽绒服还是觉得热的不行,她立即打车去了最近的购物广场买了几身适合在这里穿的衣服。 等安璟再从商场里走出来就完全变了,她穿着一件具有热带风情的雪纺吊带长裙子,白色的底子上盛开着大朵红色凤尾花,她在裙子外面套了件裸色的开衫,显得特别飘逸和休闲,一直尾随着她的方浩对陆翊说:“我怎么都没有发现安老师身材这么好?你看那胸,那腰,哎哎,还有那屁股和腿。” 陆翊狠狠的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闭嘴闭眼,是你看的吗?” 安璟当时为了和楚钧一起来玩做准备,查了很多资料,甚至曾经预定过酒店房间。她住在龙亚湾的红树林旅游酒店,这个酒店据说是具有巴厘岛热带风情的假日酒店,环境相当不错,出门走几步就能看到碧海蓝天白沙茸茸,只可惜来的时节不对,要不就可以看到阶梯式的葱兰花田。 既然来了钱也花了安璟就要好好的玩,她放空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美美的吃了一顿后,她就带着宽边儿草帽儿去沙滩散步。 沙滩上有人在玩儿沙滩排球,男男女女都穿着泳裤比基尼,相当青春动感,安璟手里提着鞋子,慢慢感受着和暖热的细沙踩在脚下的感觉----那种温暖有点像楚钧把她的脚放在肚子上暖。 安璟甩甩头,企图把霸道的占据着她脑海的那个人给甩出来,可是有些思绪就像大海的朝夕,一旦涨起来就无能无力。 此时楚钧找她已经找疯了,就差去报警了,不不,算是报警了,他仗着楚风的关系把火车站机场都查遍了,可是没有安璟的出行记录。 那天,楚钧把Jone从医院里接回来,本来想收拾了东西就送他们回家,可是Jone一个劲儿念叨着他头晕恶心,楚钧不放心就把他送到卧室里睡一觉,想等着好一点再送他们。 他让蒋婷在客厅里休息,自己到卧室里给Jone讲故事,一会儿Jone睡了,他也跟着迷糊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忙起来要送他们母子回家。 他走到门口踩了一脚黏糊糊的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一地的碎饺子,闻着味儿是西葫芦馅儿的,他立马知道是安璟回来过了,他跑去客厅,看到蒋婷正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忙问:“蒋婷,你看到我老婆了吗?” 蒋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问:“什么,对不起,我睡着了。” “二丫一定是误会了,你们现在这里,我出去找找她 。” 楚钧穿上大衣就跑出家门,他先到小区保安那里询问,保安说:“安老师回来又走了,我叫她她都木听见。” 楚钧的心凉了半截儿,他烦躁的耙着头发,其实在医院里他就后悔了,当时太急了说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现在想想安璟根本就不可能做那种事情,再回家看看事情发生的现场,根本就是Jone自己在淘气,对了,安璟好像也受伤了,艹,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楚钧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他打电话,语音提示是关机,他只好驱车去了安璟父母家。他想的很简单,安璟肯定是回家了,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别的可去的地方。 刚到了他们家楼下忽然安玲给他打电话,他拿回要开车门的手,先接了电话。 楚钧一接电话安玲就问:“楚钧,安璟在你身边儿吗?让她接电话。” 楚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斟酌着说:“我现在还在外面有事,没回家,你打她手机吧。” “能打通还好呢,打你家电话也没人解,哎么楚钧你们闹什么,我听我爸说她下午可是回家来着,都哭了。楚钧,你整的那些子事儿可算是把她给欺负到家了。” 楚钧脑袋嗡嗡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丫大半夜的会去哪里? 那天,楚钧没胆儿上岳父家,他开车回去后直接把蒋婷送回家,蒋婷的意思其实是Jone都睡着了能不能在他们家将就一晚,可是楚钧怕安璟回家看到后会不高兴还是坚持把他人送走了,他回来后几乎*没睡,隔一会儿拨打一次她的手机,却毫无回应。 天亮后楚钧就开始找,把安璟可能去过的地方全找遍了,最后没法子只好找了安玲,安玲一听特别想挠楚钧:“楚钧,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怎么从来都没看出你这么渣这么笨呢,我不管,你赶紧找,要是我们家二丫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归说,安玲也不敢告诉安定邦和张美丽,但是自己一个人心里又怕的慌,她只好和谢家辰说了。谢家辰一听就立马联系了私家侦探,可是有什么用呢,楚风那样专业的都找不到。 一转眼两天已经过去了,大家的不安越来越浓,楚钧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儿,整的跟熊猫儿一样。 安玲盯着眼前的玻璃杯子全身都发冷:“你说二丫会不会想不开……” 作者有话说:我大楚算是把大家都得罪透了,呜呜呜,渣男呀!我很明白大家都有自己的底线,因为楚钧有个私生子这已经冒犯了很多人的底线,所以大家弃文我能理解,请大家也理解我,作者写文虽然是给读者看的,但是她揣摩不透所有读者的心思,只能写她自己的小心思。再及谢谢养文及看文的亲们,谢谢没有轻易抛弃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写一个精彩的故事,结尾绝对是大团圆,该虐的虐该整的整,虐男主,虐小三,虐熊孩子。 111.别逃了,今晚我们在一起。 到了大门口,安璟看到卧室亮着灯,暖黄的光晕从细纱窗帘透出来,隐隐约约的温暖,她心口一热,推开了家门。 安璟伸手扭开客厅的灯,她换上拖鞋捧着饭盒轻轻的踏上楼梯。 这是个普通的冬日夜晚,月亮很大却白的稀薄,四周一层洇洇的毛边儿。她记得在楼梯的第四层台阶上她曾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窗外,那月亮好像跟着她一路,这会儿挂在了窗外的一颗树上。 手落在卧室的门把手上,她轻轻一扭,心也跟着提起来,楚钧见到她回家会怎么样,是冷嘲热讽一番还是会温言软语的道歉抑或把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温存? 门缓缓的打开,安璟一眼就看到铺着浅紫色牀单的大牀,她猛地倒退一步,手捂着嘴巴,她的心就像饭盒里的饺子骨碌碌落地上,然后被重重的踩在脚下,皮儿馅儿全糊成一摊,碎的那叫一个彻底。 那一刻天塌地陷,安璟似乎给埋在了又黑又冷的地下,那个世界里没有灯,没有亮光。 安璟看到了什么?不不,牀上没有教缠的肢体淫 荡的叫喊,有的只是一个在外人眼里会觉得温馨的画面:孩子睡在父母中间,小脸蛋上挂着甜甜的笑,父亲的手横过孩子的肩膀,母亲的手放在孩子的腰上,他们这么般配俊美的一家三口在她的牀上睡着了,睡的香甜。 安璟知道,她已经不能在妥协退让,欺负人已经欺负到牀上,她还没离婚呢,她还是楚钧的妻子,可是他们却这么恶心的玷污了她 。 她要冲上去,扯着那女人的头发把她扯起来,然后大骂她不要脸,用指甲在她脸上狠狠的划上几道,还要扯碎她的衣服,大骂她是小三破鞋臭不要脸;要哭要闹,要大哭大闹,要狠狠的骂楚钧这个负心汉,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全都发泄出来。 真是想这么干,可是安璟却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她还在嘲笑自己:“好胆小呀,活该你被劈腿,活该你被抛弃,活该呀,安璟你活该! 安璟走了好久,她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抬头看夜色,似乎那个白白的毛月亮还是跟着她,头上被楼群包围的天空很深很黑,如果能把所有的委屈扔进去大概连个影儿也看不到,可是要怎么扔进去,又怎么能让安璟成为当初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安二丫? 好想大喊好想尖叫,好想找个端口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宣泄出来,因为安璟害怕,害怕这些东西留在体内会想炸弹一样把她的身体炸成齑粉。 他妈的,有那么难受吗?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 不过是一个男人,呵呵,这个世界这么大,男人这么多,三条腿的没有,两条腿儿的随便抓,他们谁都可能是自己的老公,何必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 去他妈的楚钧,去他妈的楚律师,统统去他妈的,陪你的老婆孩子吧,我祝你们长命百岁幸福安康天天干夜夜干干到死为止! 安璟觉得自己疯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说什么,她像喝醉了一样,脚步蹒跚嘴里不断发出怪异的声音,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女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看,看什么看,没见过被老公劈腿的女人吗? 走累了口渴了,她想停下来休息,抬头看到一家酒吧的招牌旁彩灯闪烁,她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 安璟没有泡过酒吧,这个酒吧和她想的不一样,这是个静吧,装修的很典雅,灯光*,音乐温柔,正中的演出台上有个年轻的男孩正在弹吉他。安璟不懂音乐,但是她却从中听出了一种不属于这个城市的空旷和苍凉,她在角落的卡座里坐下,穿着白衬衣的服务生马上过来问她要什么酒。 她什么都不懂,就说啤酒吧,你们总有啤酒吧,我要啤酒。 金黄色的液体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细腻的白沫子像滚着一层白珍珠,安璟浅浅的啜了一口,不管什么味道到了她嘴里现在都成了苦味,她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就灌下了半杯。 清凉的液体沿着喉咙流下去却没有缓解心里的灼热,反而在胃里烧起了一把火,火越来越猛烈,整个五脏六腑都给烤的难受。 一个男人端着酒坐在安璟对面,他试探着说:“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 安璟从披散的长发里抬起一张不施脂粉的素白小脸儿,眼睛微微一眯,勾起一丝妩媚惊艳,“无事献辛勤非歼即盗,你是歼还是盗?” 男人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长头发的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更没有想到好看的姑娘这么犀利,他讪笑着:“不过是交个朋友而已。”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是炮友吗?”安璟也许真是喝醉了,要换作平时,打死她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男人更觉尴尬,他喃喃说道:“小姐,我不是坏人。” “这年头坏人难道在刻在脑门儿上?” 安璟的话句句带刺,男人给她扎的浑身难受,他站起来说了声对不起就想离开。 安璟手托着腮看他,长长的发从一边倾泻下来,在灯光下溅起华艳的光芒,盈盈的大眼因为酒的关系越发的晶亮,似乎流动着水晶宝石光芒。 男人不自觉的被她勾住了脚步,怔怔的看着她。 男人穿一身质地和裁剪都不错的西装,眉宇间是很儒雅的模样应该是附近写字楼里的精英一类,他和自己搭讪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互诉衷肠? 安璟低下头,如瀑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她真的不想搭理这种叫做男人的生物。 男人,都他妈的去shi! 也许安璟的暧 昧态度造成了什么误解,男人大着胆子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发。 忽然,男人身后伸过来一只纤长好看的手,那手紧紧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它的主人,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孩冷冷的对他摇头。 被男孩那双华美如梦的眼睛盯着看男人竟然心旌神荡,他像梦游一样回到座位上,还是频频回头看着那个有乌黑头发雪白皮肤的男孩子。 男孩的手代替了男人的手落在安璟头上,他轻轻叫着:“安璟,醉了吗?” 迷迷糊糊的安璟心头一缩,这样温柔的抚摸让她一瞬间有了错觉,当她看清面前的人眼睛里的华光一下子暗淡了,她闷声说:“陆翊,请叫我安老师。” 陆翊*溺的摸着她的头发:“好,我的安老师。” 安璟有些恼怒,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陆翊,不禁是因为他是数次冒犯过她的学生,更因为他和楚钧的关系,见到这个人就难免想到楚钧,更给人添堵。 她嚯的站起来,挥开陆翊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服务生赶紧追上来:“小姐您的酒钱。” 安璟头也不回:“去问那个土豪要。” 陆翊被服务生拦住,他忙拿出皮夹随便拿了几张大钞付了帐,跑出去追赶安璟。 安璟没醉却有点晕乎,眼前华美璀璨的彩灯在她眼里绵延成海,美虽美却那么容易让人迷失。 她知道陆翊一直在她后面,隔得不远不近,但是他身上的薄荷味道却已经霸道的侵占了她的空气,时刻被迫着吸进心肺里。 安璟猛然停下脚步回头,后面的陆翊也跟着停下脚步,安璟大声责问他:“你,陆翊,我们已经放寒假了,现在我不是你老师你也不是我学生,我们根本就是陌生人,请不要跟着我。” 陆翊微微一笑,好看的就像一朵花骤然打开了花瓣,“这是在公共场合,路是大家都走的,怎么说我跟着你?” 安璟懒得和他说话,她气呼呼的转头就走,陆翊却在她背后说:“安璟,和他吵架了?” 安璟停下步子,她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回头,她眼睛看着前方的广告招牌话却是说给陆翊听:“陆翊,这和你没关系,请不要自找没趣。”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喜欢你,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为了我的快乐我也关心你的快乐。” 安璟没有兴趣和他绕口令,她咬着嘴唇看看前面的路,转身走到陆翊面前,她仰头看着他那张几乎看不到汗毛孔的脸说:“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凭什么喜欢我你怎么敢喜欢我?” “爱情没有原因,它不分年龄和身份。”陆翊语气淡淡的,眼睛里的渴望却是浓浓的,再黑的夜色也盖不住。 “有病。”安璟甩了他一句,然后转身又想走。陆翊抓住她的手,不放也不说话,就这样抿着嘴唇看着她。 “放手。”安璟大声说,可安老师的愤怒对陆翊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威慑力,他一手插在皮质小风衣的口袋里,一手抓着安璟,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狂妄。 安璟就烦他这个样子,和楚钧何其相似,她挣了几次都没有挣开,气的脸都红了。 陆翊好看的眼睛里多了一种危险的火焰,他说:“别逃了,今晚和我在一起吧!” 安璟简直想吐血,这年头的孩子都怎么了,不过才18岁,就以为自己是个承包鱼塘的总裁了,安璟嗤之以鼻:“小朋友,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我现在已经够累够烦的,不要给我添堵好吗?” “我一点都不小”陆翊说完这句话后在安璟身上扫了一圈儿,“你试过就知道了!” 作为已婚妇女安璟当然明白他话的意思,她抬起脚想狠狠踹他,却被他先发制人夹住腿,他干净好看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下巴,“同样的招式不要对男人用第二次。” “男人,小朋友,不是会打 飞机就是大人了,要做男人就先学会尊重师长。” 陆翊低下头属于他的薄荷味道几乎充斥了安璟的鼻息,安璟偏过头想不去看他,却被他勾住了下巴给勾回来,他的黑眼睛深邃似海,深处却涌动着风浪,“女人,不要再考验我了,否则我会抓着你的手帮我打 飞机。” 安璟心头一缩,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危险,这样的眼光她经常从楚钧身上看到,陆翊就算年纪不大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呀,自己真傻竟然说那些话,在他耳朵里会不会当成挑 逗?想到这里安璟的酒醒了大半,她躲避着他的目光开始在想逃出他魔掌的办法。 “老师在想什么?是想逃走吗?”陆翊简直就是个妖孽,他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安璟。 “我想什么不会告诉你。陆翊,你很有钱吗?” “嗯?”安璟的这句话陆翊没想到,他挑眉看着安璟。 “太子爷,大少爷,高富帅,你不是很有本事无所不能吗?现在我要一张去三亚的机票,能办到吗?” “去三亚的机票?你去那儿干什么?” “能不能办到?办不到就是小朋友,陆翊,大人之间的追求叫恋爱,小朋友的追求就是办家家酒。”安璟推开他,才呼吸到几口不属于他的气味的空气。 “你在激我?不过我成全你。”陆翊掏出手机,站在一边儿对电话那边的人吩咐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他又走到安璟身边:“说了,一会儿就给回话,老师,你真的和楚钧吵架了?” 安璟刚想说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可她马上想到陆翊也不是什么好鸟,就闭了嘴,走到路边的一张长椅子上坐下。 陆翊站在一边看着她,伸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红色的火苗闪了一下,接着他的嘴角一闪一闪亮着红光,安璟忽然想起楚钧最近抽烟越来越少,安璟虽然不喜欢他吸烟但是也没有强迫他戒烟,那天他开玩笑说少抽烟是为了造宝宝,现在好了,宝宝有现成的,他也不用再戒烟了。 安璟心里一阵抽痛,仿佛为了疗伤般,她把腿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然后把头枕在手臂上。 安璟今天穿着一件方格长裙子,她这样的动作让裙摆像荷叶一样铺陈下来,而她就像叶子中间一茎婷婷袅袅的出水芙蓉,美得飘然出尘。 出尘不是因为没有经历世俗,而是经历了太多的烟火颜色反而一层层沉淀下去,只剩下芯子里那层最精粹的本质。 她的头发像一张丝绒毯子包裹着她的脸,越发显得下巴尖尖,陆翊慢慢的吐着烟圈,一缕缕白烟在他指尖升腾弥散。 “陆翊,你不该抽烟的,这和你不搭。” 陆翊没有想到安璟会主动和他说话,他捻灭了香烟坐到她身边,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你太美了,美得像女孩儿。”安璟果然不是真心像他示好,明明知道他最讨厌人家说他像女人,她就偏说,非要学大黄蜂不要命的乱折腾。 陆翊却没有生气,他淡淡的说:“有很多女人都嫉妒我,这个我从小就知道。” 自此再没有共同语言,安璟又陷入到沉思中去,陆翊也不打扰她,偏着头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陆翊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陆翊接起来嗯了两声就关掉,他拽着安璟的胳膊:“走,送你去机场。” “你给我买到票了,不用我的身份证可以登机吗?”有钱果然好使,但是安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去了你不就全知道了?” “等等。陆翊,是我自己去,你不准和我一起。”安璟和陆翊离的远一点,她真不要和这个公子哥扯上关系,一点扯上了,估计也就扯不清了。 陆翊无奈的耸耸肩:“好,我送你去机场总可以吧。” 直到坐上飞机安璟才信了陆翊的本事,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想难为他一下,谁知他真办到了,果然是有钱能让鬼推磨,既然已经坐上了飞机安璟索性把关掉的手机连电池也取出来。 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不是安二丫,不是安老师,更不是所谓的楚太太,她只是她自己,不用管姐姐弟弟妈妈爸爸叔叔大爷以及楚---钧他们想什么,就自己一个人吃喝玩乐几天,都中规中矩的过了快30年,疯个三天也不过分吧! 与此同时,在宽敞的头等舱里方浩拉着陆翊邀功:“陆少,看哥们儿我多靠谱,深夜半夜的你一个电话打过来,我立马把他们从被窝里揪出来打着摩的就来了,你不该给点奖励吗?” 陆翊看着那几个兴奋的到处摸摸看看的男女学生,眯着眼睛说:“你确定你们不是在唱歌喝酒大半夜不干正事儿?” 方浩涎着脸说:“你知道就好了干嘛非要揭穿呀,可就算这样兄弟为你也是两肋插刀,都快过年了,就算你出钱让大家做头等舱去参加什么海天盛宴也不一定大家都有兴趣,是吧?” 陆翊闭上眼睛别过头去,不打算再和方浩说话。 方浩早就适应他的阴阳怪气儿,也不去烦他,而是和他的同学在嬉闹起来。 几个小时候飞机在在凤凰机场降落,这时候天光微明,这个繁华的旅游城市也渐渐苏醒了。 虽然只不过是几个小时飞机的路程,她马上从严冬到了暖春,她脱了身上白色的短款羽绒服还是觉得热的不行,她立即打车去了最近的购物广场买了几身适合在这里穿的衣服。 等安璟再从商场里走出来就完全变了,她穿着一件具有热带风情的雪纺吊带长裙子,白色的底子上盛开着大朵红色凤尾花,她在裙子外面套了件裸色的开衫,显得特别飘逸和休闲,一直尾随着她的方浩对陆翊说:“我怎么都没有发现安老师身材这么好?你看那胸,那腰,哎哎,还有那屁股和腿。” 陆翊狠狠的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闭嘴闭眼,是你看的吗?” 安璟当时为了和楚钧一起来玩做准备,查了很多资料,甚至曾经预定过酒店房间。她住在龙亚湾的红树林旅游酒店,这个酒店据说是具有巴厘岛热带风情的假日酒店,环境相当不错,出门走几步就能看到碧海蓝天白沙茸茸,只可惜来的时节不对,要不就可以看到阶梯式的葱兰花田。 既然来了钱也花了安璟就要好好的玩,她放空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美美的吃了一顿后,她就带着宽边儿草帽儿去沙滩散步。 沙滩上有人在玩儿沙滩排球,男男女女都穿着泳裤比基尼,相当青春动感,安璟手里提着鞋子,慢慢感受着和暖热的细沙踩在脚下的感觉----那种温暖有点像楚钧把她的脚放在肚子上暖。 安璟甩甩头,企图把霸道的占据着她脑海的那个人给甩出来,可是有些思绪就像大海的朝夕,一旦涨起来就无能无力。 此时楚钧找她已经找疯了,就差去报警了,不不,算是报警了,他仗着楚风的关系把火车站机场都查遍了,可是没有安璟的出行记录。 那天,楚钧把Jone从医院里接回来,本来想收拾了东西就送他们回家,可是Jone一个劲儿念叨着他头晕恶心,楚钧不放心就把他送到卧室里睡一觉,想等着好一点再送他们。 他让蒋婷在客厅里休息,自己到卧室里给Jone讲故事,一会儿Jone睡了,他也跟着迷糊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忙起来要送他们母子回家。 他走到门口踩了一脚黏糊糊的东西,他低头一看,竟然一地的碎饺子,闻着味儿是西葫芦馅儿的,他立马知道是安璟回来过了,他跑去客厅,看到蒋婷正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忙问:“蒋婷,你看到我老婆了吗?” 蒋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问:“什么,对不起,我睡着了。” “二丫一定是误会了,你们现在这里,我出去找找她 。” 楚钧穿上大衣就跑出家门,他先到小区保安那里询问,保安说:“安老师回来又走了,我叫她她都木听见。” 楚钧的心凉了半截儿,他烦躁的耙着头发,其实在医院里他就后悔了,当时太急了说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现在想想安璟根本就不可能做那种事情,再回家看看事情发生的现场,根本就是Jone自己在淘气,对了,安璟好像也受伤了,艹,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楚钧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他打电话,语音提示是关机,他只好驱车去了安璟父母家。他想的很简单,安璟肯定是回家了,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别的可去的地方。 刚到了他们家楼下忽然安玲给他打电话,他拿回要开车门的手,先接了电话。 楚钧一接电话安玲就问:“楚钧,安璟在你身边儿吗?让她接电话。” 楚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斟酌着说:“我现在还在外面有事,没回家,你打她手机吧。” “能打通还好呢,打你家电话也没人解,哎么楚钧你们闹什么,我听我爸说她下午可是回家来着,都哭了。楚钧,你整的那些子事儿可算是把她给欺负到家了。” 楚钧脑袋嗡嗡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丫大半夜的会去哪里? 那天,楚钧没胆儿上岳父家,他开车回去后直接把蒋婷送回家,蒋婷的意思其实是Jone都睡着了能不能在他们家将就一晚,可是楚钧怕安璟回家看到后会不高兴还是坚持把他人送走了,他回来后几乎*没睡,隔一会儿拨打一次她的手机,却毫无回应。 天亮后楚钧就开始找,把安璟可能去过的地方全找遍了,最后没法子只好找了安玲,安玲一听特别想挠楚钧:“楚钧,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怎么从来都没看出你这么渣这么笨呢,我不管,你赶紧找,要是我们家二丫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归说,安玲也不敢告诉安定邦和张美丽,但是自己一个人心里又怕的慌,她只好和谢家辰说了。谢家辰一听就立马联系了私家侦探,可是有什么用呢,楚风那样专业的都找不到。 一转眼两天已经过去了,大家的不安越来越浓,楚钧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儿,整的跟熊猫儿一样。 安玲盯着眼前的玻璃杯子全身都发冷:“你说二丫会不会想不开……” 作者有话说:我大楚算是把大家都得罪透了,呜呜呜,渣男呀!我很明白大家都有自己的底线,因为楚钧有个私生子这已经冒犯了很多人的底线,所以大家弃文我能理解,请大家也理解我,作者写文虽然是给读者看的,但是她揣摩不透所有读者的心思,只能写她自己的小心思。再及谢谢养文及看文的亲们,谢谢没有轻易抛弃我,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写一个精彩的故事,结尾绝对是大团圆,该虐的虐该整的整,虐男主,虐小三,虐熊孩子。 113. 楚律师,我们离婚吧! 安玲盯着眼前的玻璃杯子全身都发冷:“你说二丫会不会想不开……” “不会的。”楚钧立刻打断她的话,“二丫不是那种人。” “那她是哪种人,说的就像你有多了解她一样。楚钧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处理好了,二丫嫁给你不是来给你处理废品的,她好好一个大姑娘当什么后妈怎么当后妈,楚钧我是真看错你了,你太让人失望了。” 谢家辰忙喊住安玲:“大妞,你别说了,楚钧已经够难受的了。” “他难受他活该,他有我们家二丫难受吗?你们男人,哼,我算是看透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家辰一听自己躺枪马上就闭嘴,尼玛现在还没过考验期怎么敢顶撞女王? 安玲继续说:“我就不懂了,既然她能拿着饺子回来看来是想和你讲和的,那为什么要跑了,饺子还掉了一地?楚钧,你不会和你前任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安玲你瞎说什么,二丫一定是回家看到Jone和蒋婷都在家里生气了。这个二丫,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楚钧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为什么不生气?要是二丫的前任也上你们家去你能答应吗?你们男人总觉得女人是在无理取闹,可你们想过女人的感受没有?得,我和你说不着,我回家。” 安玲气呼呼的站起来,看来是气狠了呼哧呼哧直喘气,谢家辰吓坏了,忙跟着站起来冲着楚钧使眼色不让顶撞安玲。 谢家辰和安玲走了后楚钧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家里多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比如*花边儿的纸巾盒子,古董架子上憨态可掬的大肚子陶罐儿,很梦幻却幼稚的音乐盒……衣架上安璟的居家大毛衣,鞋柜里她毛毛兔的大拖鞋。原来她已经以微雨润物这样宁静却又温柔的姿态潜入到他的生活里,他的人他们的家处处都有她的气味和痕迹。 叹了一口气,楚钧再一次拿起手机给安璟发微信,他迟疑了很久才说:“二丫,有什么事回来说,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安璟把电池装回手机却没有开机,她知道一旦开机肯定会有各种电话和短信微信,这样会干扰她的心情,假期还剩最后一天了,也是她自我放逐自我逃避的最后一天。明天,明天会发生什么她无法预料,但是有一点她知道,有些问题必须早点解决,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外面响起敲门声,安璟去开门。不出她所料,外面的人果然是陆翊。 两天前,陆翊出现在她面前,安璟一点都不惊讶,她知道他不可能乖乖的只给她买了一张机票。可是她惊讶的是他身后站着方浩和一帮学生,他们青春四射,嘻嘻哈哈的问老师好,安璟本来愠怒的脸色有些舒展,不管是不是某人的刻意而为,好歹也是他乡遇故人,再说了既然摆脱不了他,多点人在一起也少些尴尬。 这两天,陆翊做的很好,他精心安排却又避免了安璟的尴尬,她和他们一起四处疯玩,每天她都要走最多的路,说很多的话,什么都玩什么都尝试,根本就不让自己有空下来胡思乱想的时间。 同学们都很惊讶,他们不知道讲台上一板一眼的安老师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他们也解除了一开始的拘束,纯粹的把她当成一个大姐姐,玩的越来越嗨。 陆翊看到安璟白色七分裤花色雪纺衫热带感十足的装扮就冲安璟吹了声口哨:“美女,马上要去呀诺达雨林了,你准备好了吗?” 安璟忙说:“好了,我拿了东西就走。” 陆翊看看她的手,这几天由于她根本就不在乎伤口有点化脓。 安璟随便的把手一挥:“都是小伤,不碍事。” “一会儿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否则我不准你去。” 安璟不愿意和他废话只得点头,陆翊手撑在墙上并不离开,安璟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开着门让他进来,自己坐在牀边换好鞋子随手拎过背包。 陆翊趁着她低头的空当把她的手机拿起来装在了自己口袋里。 安璟并不知情,她拎着包站起来说了声“走吧”就率先出了门。 原始丛林溪流瀑布当然是美不胜收的,安璟笑笑闹闹和大家一起玩,陆翊却悄悄躲起来打开了安璟的手机。 虽然安璟没说,但是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是和楚钧出了问题,陆翊忽视上百个未接来电,直接自动登录了安璟的微信账号,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还真是好骗呀,微博微信QQ都是自动登录,竟然手机连个密码都不设立。 他点开了最近的一条微信,楚钧的声音淬不及防的就出现了“二丫,有什么事回来说,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陆翊的手紧紧攥起来,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他咬着牙狠狠按了删除键,把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彻底删除。 接着他上了安璟的微博,她的微博很简单,最近都没有什么更新,但是那张晒戒指的照片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想起安璟手上的确戴着这么一枚戒指,现在依然没有摘下。 年轻的孩子总是容易冲动的,他关了安璟的手机,然后用自己的微博发了几张照片并@了安璟的微博。 刚弄完,方浩就跑过来抹着额头上的汗说:“陆少你真是太弱了,安老师都敢过吊桥,你丫的就不敢。” 陆翊把手机装口袋里,搂着方浩的肩膀说:“我恐高。” 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都恋恋不舍,在海边烧烤的时候都喝了酒,方浩还喝醉了,一直拉着陆翊不停的说着他追过的一个女生。 陆翊任由方浩靠在他肩膀上,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远处的安璟身上,她正抱膝坐在沙滩上,似乎在看着远处的海面。 淙淙的海水吞吐着细沙,发出怪兽舔水一样的哒哒声,深蓝的天幕上星星寥寥落落,地上却是人头攒动,乐声飘扬。这片海滩似乎是个承载幸福的海滩,哀愁和悲伤在这里统统看不见,有的即便看见了,也是深藏心怀,就像大海从来只给别人看到表面。 陆翊把方浩流着哈喇子的头扒拉到另一个男生身上,方浩那厮竟然钻人家怀里,还八脚章鱼一样扒在人家胸口,吧嗒着嘴一幅找奶吃的样子。 陆翊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他踹了方浩一脚骂了一句“蠢蛋”然后抬脚向安璟走去。 在安璟身边坐下,,陆翊递过去一杯啤酒,安璟说了声谢谢接过去却不喝。 “怎么怕我下药?”陆翊的眼睛亮的逼人,里面是浓墨重彩的风情。 安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谢谢你提醒,我刚才还真没想到。” 陆翊切了一声:“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你要知道我本身可比任何迷 药都好使,多少人都想给我下药。” 安璟这次看着他没有移开目光,“你真有自信呀,而且脸皮也很厚,要不是我见到一个脸皮比你更厚的,一定认为你第一。” “脸皮厚?我这是自信。不过我猜那个脸皮厚的一定是楚钧吧?” 楚钧的名字是个禁忌,他打乱了安璟本来就不那么平静的心房,她转过头复又盯着海面半天才幽幽的说:“陆翊,你这么居心叵测的接近我和他有关系吗?你想证明什么还是要让他失去什么?” 安璟的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扎进陆翊身体最柔软的地方,他再也保持不了优雅的姿态,气急败坏的说:“你什么意思?” 安璟柔柔一笑,声音却飘飘渺渺的有些不真实:“你们的恩怨我一点都不想参与,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做他最亲的人,温暖他保护他,把他童年缺少的全都补偿给他,可是我错了,有些东西即便后来别人能给,但永远都不是想要的那个滋味,就好比小时候爸爸给我买过的蓼花糖,一直是我记忆中最好的东西,可是偶然吃到了却完全不是想要的那种滋味。” 陆翊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年龄确实是一道鸿沟,就算陆翊再早熟他也不过是个18岁被*坏的孩子,又怎么会理解一个总是夹着缝隙里的二丫头? 安璟站起来抖了抖裙子上的细沙说了声“我回去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陆翊也不去叫她只是愣愣的看着那杯她放在沙滩上的啤酒。 安璟回到酒店的房间,她推开窗户一股子带着海水味儿的潮气扑面而来让她微微一颤,这间房是酒店里最便宜的,所以她看不到所谓的奇景,但她还是觉得白玻璃上映着海色,巍巍的白房子虾子红的琉璃瓦都是很美的。 可再美的景致自己也只是个过客,终有一天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去,对楚钧也一样。和他的婚姻也属就是一段迷路的旅程,现在她消费不起了,就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 和楚钧的这段婚姻,从开始就被他占尽了上风,他虽然待自己也好也温柔,却是霸道的好,处处驾驭着她,给她他想给的,根本不管那是不是她想要。每次她虽然也做些小小的抵抗但是结果还是被他乖乖的牵着鼻子走。小事倒无所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这次不一样,他对于凭空出现的孩子已经完全把自己的童年代入进去,他急于想做一个好父亲来证明自己和他父亲的不同,更或者他想把自己童年得不到的以另一种方式补偿给自己。说到底,勇敢正义乐于助人的大律师楚钧在感情上爱自己还是胜过了爱别人。 安璟苦笑,什么时候她已经这么了解楚钧,其实,他们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200天。 果然闪婚不靠谱儿,想不到自己这么了靠谱的人竟然干了件这么疯狂的事情,非常非常值得呵呵! 在同一个时间楚钧呆在不同的城市看着同一片夜空。 他抬手看看腕上的表,离他定的班机起飞还有2个小时,他把简单的衣物装起来放在客厅里,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好去机场乘飞机去三亚。 他的二丫真是厉害,竟然一翅子飞到三亚去,怪不得任他把B市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 楚钧这几天状态很不好,他一边自责一边害怕,报纸网络上看到个认领什么女尸都吓得要抖三抖。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坐在办公室里,蒋婷送进来一杯咖啡,她问:“还没有找到吗?” 楚钧摇摇头,不过他并不喜欢蒋婷过多的过问这件事随即说:“没事,她就出去玩几天。” 蒋婷的眼圈儿红了,她哭着说:“楚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妻子会这么在意,都怪我不好。” 楚钧觉得很累他疲惫的摆摆手:“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出去准备下班吧!” 蒋婷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说:“你上过她的微博吗?或许会有什么消息。” 楚钧点点头,他并没有登陆微博,他很明白安璟的个性,她有什么事从来不喜欢晒出来,更何况这种情况。 贺一飞忽然抱着他的本本闯进来,楚钧把抽了一半的香烟蹙灭在烟灰缸里,“你就不知道敲门呀。” “大楚,想别和我傲娇,给你看这个。”贺一飞把笔记本往楚钧鼻子底下这么一方,因为隔得太近就看到红红绿绿的一堆,他立刻把笔电推远了,那清晰的画面在映入他眼睛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就像给人贴脸甩了一耳光,眼前直冒金灿灿的星星儿。 贺一飞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楚钧看的重点和他不是一个,再仔细瞧了,卧槽,怪不得大楚生气:画面上安璟穿着从来都没有穿过的吊带雪纺长裙,露出圆润滑腻的香肩和精致的锁骨,还带着帽子和墨镜和一个帅的没天理的小伙子亲昵的站在一起,他的手甚至横过了安璟的腰际。 贺一飞只想来汇报安璟的踪迹,没想到那种感觉就像发现了大楚被戴绿帽子,看着大楚的脸都绿了,贺一飞有点怕怕,他试探着问:“大楚,你还好吧?” 楚钧眼底隐隐泛出委屈和愤怒交织的血丝,安璟跟他生气不吭一声出去玩儿他可以理解,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她要和陆翊在一起?难道她忘了他和他们家的恩怨纠葛了还是她就是故意的用陆翊来膈应他? 手抓着桌上水晶球镇纸捏了老半天楚钧才平静下来,他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打给小黎:“给我定一张去三亚的机票,必须是今天的,越早越好。” 贺一飞嘴张的能塞下个鸡蛋:“什么,你要去三亚?大楚,我陪着你,你要冷静,你是律师不能知法犯法。” 楚钧推了他一把:“你出去,我的事情不准插手。” 贺一飞也不和他计较态度恶劣,这事儿确实炒蛋,换谁也平静不了,他拍拍楚钧的肩膀说:“那你小心点,有事随时打电话,记住,要冷静。” 楚钧食不知味的吃着泡面却又把下午的事情回味了一遍,他现在不比刚看到照片时的愤怒,他又打开手机上了微博到安璟那里把这张照片放大了又看了一遍,这张照片很真实,不像有PS过的痕迹,照片上安璟笑的很浅,因为带着墨镜看不到她眼睛的样子。楚钧一阵烦躁,他饭也不想再吃,拿着东西抓着车钥匙就要去机场。 忽然手机就特么的响了,他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蒋婷。 他迟疑了几秒但最终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Jone的哭声:“爸爸,楚钧爸爸,我妈咪被车撞了。” 楚钧被Jone的哭声打乱了心绪,他忙问:“Jone,不要慌,告诉我你们在哪里,你妈咪怎么样了?” “爸爸,妈咪流血了,她躺在地上起不来,我们在买小丸子的超市那条路上。” “好,你等着,爸爸马上过去。” 楚钧立马出门上车奔着Jone说的那条路而去,途中他不只一次摸着大衣口袋里的机票,最后他把机票捏在手里攥紧:明天吧,等明天再去找二丫,蒋婷这里可是人命关天! 楚钧找到他们母子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不少围观的人,楚钧分开人群上前,Jone正坐在地上拉着蒋婷的手,蒋婷则直挺挺的躺着,她的身下有一滩凝固的血迹。 楚钧吓了一跳,他把Jone拉在怀里然后试了试蒋婷的鼻息,还好有微弱的喘息。周围的人说“已经给打120和110了,你是这人的老公吧,撞她的车已经跑了。” 楚钧把吓得不轻的Jone搂在怀里小声安慰,蒋婷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脸色白的吓人,楚钧第一个念头就是“你千万不要死,你死了孩子怎么办?”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接着一切都乱的不可想象,等楚钧从那种紧张的状态中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蒋婷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只胳膊骨折了,需要打石膏。楚钧心上的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他揉着疲惫的眼睛搂紧了在自己怀里昏睡的Jone。 打电话给贺一飞,他很快就带着一个女孩子来了,楚钧感激的拍拍贺一飞的肩膀,转头对女孩说:“摆脱你全权照顾她,工资给你加倍。” 楚钧带着孩子来到蒋婷牀前,因为失血过多,蒋婷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几乎可以看到淡蓝色的血管。她楚楚可怜的说:“楚钧,又给你添麻烦了。” 楚钧摇摇头说:“客气什么呢,你好好养伤,孩子我先照顾着,我跟律所要了小李,她负责照顾你。” 一听楚钧不能在医院照顾自己蒋婷就像一朵萎掉的花,但是她又没立场说别的,只好无奈的说了声:“谢谢。” Jone不想跟楚钧走,他扑到他妈妈身上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妈妈。” 楚钧把他拉过来想,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Jone,你会削水果吗?” Jone摇摇头,刚想说话楚钧就打断他:“那你会买饭给妈咪喂饭吗?” Jone还是摇摇头,楚钧又说:“所以,你留在这里小李阿姨还要分心照顾你,跟爸爸回去,爸爸每天都会带你来看妈咪的。” 蒋婷也说:“Jone你听爸爸的话。” Jone点点头,他亲了蒋婷一口才跟着楚钧他们走出了病房。 停车场,贺一飞问楚钧:“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被车撞了?” 楚钧摇摇头:“肇事者已经跑了,Jone说的好像是他们从超市出来后不知怎么就给撞上了,还好,当时Jone顽皮没有牵着蒋婷的手一起往前走,否则后果不肯设想。” 贺一飞上下打量着楚钧,看的楚钧有点儿发毛,楚钧问:“你看什么呢你?” 贺一飞看看Jone,然后小声说:“我先前还担心你对前任旧情难忘,现在看看也不过是因为孩子,那你的三亚之行怎么办?泡汤了吧?” “不,我要去。我先去Jone家里给他收拾点东西然后送我妈那里。” Jone一直在留心楚钧说话,听到他说这个他气呼呼的把小手一甩:“哼,你不是我爸爸,我妈妈一受伤你就想丢下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贺一飞一听就头大了,他赶紧脚底抹油:“大楚,你慢慢料理你家的小祖宗吧,我去料理我的案子,妈蛋要过年了还有一起凶杀案,找我辩护的那人是个GAY,我去会会他。” 贺一飞走了后楚钧也把Jone带到了车上,他很严肃的对Jone说:“Jone,爸爸把你送到奶奶那里,爸爸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天就回来了,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跟奶奶一天不行吗?” Jone狠命的摇头:“不行,她一点都不喜欢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们讨厌我就像讨厌火星人。” 楚钧给他吵的脑仁疼,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也是状态不佳,就说:“那好,我们先回家休息一下,再慢慢决定。” 楚钧和Jone在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回家,他们都累了一大一小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安璟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她已经见怪不怪,从卧室转移到沙发,从一家三口到父子二人,太低估她的抗伤害能力了! 安璟换上拖鞋上楼,她在卧室门口停了停然后转身去了最角落里的小房间,她把东西放下,然后躺*上也睡了一觉。 楚钧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忽然就觉得有点不一样。 把客厅看了一圈儿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可空气里多了安璟那种淡如栀子花的香味儿,他毫不迟疑的抬脚就要上楼梯。 安璟睡醒了口渴下来喝水,正和要上楼的楚钧撞个正着,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对峙着,楚钧的眼睛炙热如火,安璟的却是淡漠如霜。 最终,安璟一步步走下来,她走到楚钧身边轻轻的与他擦肩而过。 楚钧脑子一热,他抓着安璟的手腕,大声说:“二丫,难道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安璟听到这个词差点笑了,她回头真的嫣然一笑:“有什么可解释的,就是这样。” 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楚钧的眼眶子和眼珠子全红了,他乍见安璟的惊喜全都被寒冰给冻住,冻得他胸膛都咔咔响,他咬着牙说:“这样是哪样?你是故意在报复我吗?” 安璟哂笑一声。哈,还真是够自大的,“报复?我值得吗?” 安璟的答复让他冷静不下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紧紧的捏住了安璟的手。 安璟给他捏的疼痛,却忍着泪不叫一声,她冷冷看着楚钧,就像看一个陌路人。“放开。” 虽然声音有点颤抖,但安璟这一嗓子却用上了浑身的力气。 楚钧眼底骤然发冷,他这个人就是你硬我更硬的那种,此时安璟的样子让他疯狂,他真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揉进自己身体里,这样就不用担心她会跟着别人跑。 拉着安璟的手把人往怀里一带,楚钧终于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口,白嫩的手掌上一道长长的疤把手掌一分为二,伤口四周隆起看来是发炎肿了,红红的特别吓人。 “你的手是怎么了,就那天伤的吗?” 安璟蜷起手指本能 让他看见:“是,但与你无关。” 楚钧还想说什么,忽然Jone醒了,他从沙发上爬下来,揉着眼睛喊:“爸爸,是妈咪回来了吗?” 当他看到安璟吓了一大跳,幼小的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就此会淡出他的视线,可是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心虚了。 安璟看都不想看这个可恶的孩子,她乘机挣脱了楚钧,在退到安全距离后才说:“楚律师,我们离婚吧!” 安璟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话就像淬不及防的在楚钧的鼻梁骨上来了一拳,酸疼的他差点落下眼泪,他怔怔的看着安璟,一字字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离婚,我们离婚吧!” 楚钧回头对孩子说:“Jone,你去楼上自己的房间玩一会儿,我要和阿姨谈点事情。” Jone明显的觉出空气里火药的味道,他不敢迟疑,大步跑上去,楚钧没有忽略他经过安璟身边时那种害怕的感觉。 楚钧以为他在害怕安璟,害怕是当然的,只是楚钧不知道他的害怕是因为心虚。 楚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二丫,我们谈谈。” 安璟倒了一杯水刚想喝随后又觉得这个杯子可能已经被蒋婷用过,她直接拿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去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 楚钧看着她的动作不明所以,他追到厨房继续说:“我们谈谈。” 安璟喝了几口水才觉得有了力气,她漠然的说:“我想没这个必要,楚钧,好聚好散这不是你经常说的吗?” 楚钧想上前,安璟戒备的退后一步,他只好停下来说:“二丫,我对那天下午对你的态度道歉。” “不必了,我受不起,既然已经被人认为是个心黑手辣的继母那我就是。”连解释也懒得,在见到楚钧那一刹那,三亚三天的思考都化为泡影,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折磨着她,她已经分不清现在是在负气还是真的想离婚。 楚钧觉得他才冤枉,他现在憋着气不敢去问安璟照片的事,就是怕把她激怒,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提出了离婚?想了想,楚钧咬着牙说:“是因为陆翊吗?就算他比我有钱但你觉得会有可能吗?” 安璟被他这么天外飞仙的一句给弄懵了。“这关他什么事,楚钧,你让我太失望了。” “真的不关他事吗?老师在家受了委屈,富二代学生立马给安排了三亚旅游,还真是贴心呀,安老师!” 楚钧的话像一道无形的绳子一下子勒紧了安璟,心脏有个部位已经快承受不住了,他总能把错误归咎在别人身上,自己做的那又算什么? 心里疼着却更要武装自己,安璟竖起浑身的刺:“是呀,我学生很好我过得也很开心,不过我想楚律师更逍遥吧,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们一家三口睡一张牀的画面真温馨呀!” “安二丫你什么意思?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我和蒋婷没关系,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就算她来我们家也是有原因的,难道因为这个你就用陆翊来报复我?你知道我和陆家的复杂关系,你这不是成心膈应我吗?安二丫,我今天才发现你是这么毒!” 毒?好高的评价,安璟苦笑不得,她真该谢谢楚钧,活了快30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字来评价她! 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安璟浑身都涌上一股疲惫和无力感,她低声说:“什么也不要说了,离婚吧,离过年还有几天了,我们都将就一下,好歹过了这个年,等年一过民政局上班了立马去办手续,这几天为了我们双方老人的面子我先借住在这里,你放心,过完年我马上搬,给你们一家三口腾地方。”、 楚钧懵了,看着安璟决绝的样子不像在耍脾气,他心里也犯嘀咕。见他不语安璟从他的身边走过去,走了两步才回头说:“你放心,我住在这里肯定会做家务和做饭的。不过也请你收敛点,毕竟我还住在这里,你先不要急于秀三口之家的幸福。” 这场争端竟然以毒舌的楚大律师败北告终,看着安璟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一年一度的春节真的要来了,不少单位已经放了假,一般到年底都是律政行业的淡季,要离婚的人是不还选在要过年的时候离婚的,反而过完年后会呈现一个离婚小高峰。楚钧这边闲下来贺一飞却有个案子要做准备,小黎又让他捉去做苦工,全律所几乎都围着贺一飞转,最清闲的是楚钧。 蒋婷已经出院,不过还是找了临时护工去她家照顾她。楚钧现在很少去律所,白天就把Jone接来家,本来也想和安璟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安璟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她现在白天很少在家,一开始楚钧以为是回娘家帮着忙年,可是自从探过谢家辰的口风才知道根本就没回去。 那晚在酒吧,他们四个好不容易凑齐了,严可和谢家辰喝的不少,楚钧心里不痛快才喝了几杯就觉得有了酒意。 贺一飞特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他拍着楚钧的后背说:“大楚,不是我说你,你丫就是欠虐。你说人家安老师多好一人呀,你他妈的就是不知足。” 谢家辰抬起猩红的眼睛,问:“连襟,怎么,你也给踹了?” 贺一飞抢着说:“他那是活该,蒋婷当初怎么伤你的,你可倒好,对你好的不珍惜,害你的人反而当宝,麻痹亏我以前觉得你是暖男,你丫就是一中央空调,逮谁都温暖!” 严可醉的最厉害:“什么,谁中央空调,安老师,安老师怎么了,我追,大楚你丫当时就抢先了一步,否则安老师是我的。” 严可这么一说真刺激楚钧了,他揪住严可的衣服就要动手,谢家辰赶紧给拉开:“干哈你,大楚,我们是难兄难弟,我跟你说,嗯,安家的姑娘看着软,那都是硬骨头,难啃。” 贺一飞诚心的就是要刺激他们:“你们都是自找的,安玲安璟都是好姑娘,大大的好。” 这场聚会在一片声讨中结束,楚钧回家的时候心里空的难受,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安璟在盯着Jone留下的玩具发呆,他特想好好的跟她说话,可是酒精一撞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安璟等他其实还是为了离婚的事儿,前几天她在气头上觉得说话像怄气有点不慎重,经过几天的考虑她想好好和楚钧谈谈,但是没想到会等来家一个醉鬼。 楚钧居高临下的气势,那种为我独尊的架势都深深刺激了安璟,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慎重的决定在他眼里竟然是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不过自己的反抗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最最没想到的是最初的反抗到了最后竟然是层层攀升的快 感,他有力的撞击打桩一样楔进子宫里,那么持久不知停歇。安璟泪眼模糊,也不知是痛还是爽的胡乱叫着。完全被他控制住的身体就像海潮中的小船,一波一波的风浪颠簸着上去下来,最后她尖叫着在他后背留下痕迹,随着他不知第几次攀上高峰。 最终,安璟沉沉睡去,可是楚钧内心却一片空虚。往常,他们做完后都是相拥而眠,相互契合着彼此的弧度起伏,仿佛就是一个人。可现在,安璟背对着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那样缺乏安全感。 楚钧看的心痛又心疼,他贴上去,强行把人搂住做出亲密无间的样子,可是他的心跳再也无法和她统一。 这次的事情过后安璟提也不提,却更加抗拒楚钧,现在楚钧几乎见不到她,他知道她在躲她,他不想让她这样,可是他却找不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腊月二十九是个忙碌的日子,楚钧带着Jone去超市采办年货,正巧碰到了谢家辰。 谢家辰是给丈母娘来采买东西的,楚钧随口问:“二丫在家吗?” 谢家辰说:“没,她和安玲一起去美福儿童福利院去了,好像说给小朋友送礼物。” “儿童福利院?”楚钧皱眉,他匆匆和谢家辰告别,买了很多小孩的食品也去了那里。 不知为什么楚钧特别想见到她,在路上他一直叮嘱Jone,“见了阿姨一定要道歉,那天因为你受伤的事情阿姨被爸爸骂她特别生气,我们一起去给她道歉知道吗?” Jone点点头,他不安的搓着衣服角,这些天他一直在脑子里回想安璟扑到他的情景,要不是安璟他可能就被花盆砸死了,可是自己却说谎。 作者有话说:“你们期待已久的离婚终于来了!!!关于最后的那部分就是楔子的内容,我简单的写了一下,有兴趣的可以在回去翻看一下。 114. 真的不能给他个机会了吗? 福利院里安玲发完了年货笑的很满足,她摸着肚子说:“我的宝宝比他们都幸运,你看他们多可爱呀,可还要遭受被丢弃的命运。” 安璟叹了一口气:“你说这是凌霄带你来的,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关心这些孩子?” “和他的出身有关系吧,他和他姐姐好像也是孤儿,大概是物伤其类吧!”安玲说完忽然缩了缩肩膀,原来出来的时候她只穿了一件薄呢斗篷,现在有点冷。 安璟心疼她,就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下来递给他:“给,你穿我的,我不冷。” 安玲拍拍她也不推辞,就换上了安璟的衣服,而安璟就穿上了她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那边又传来了欢呼声,安璟说:“又有人分东西了,看来爱心人士还真不少呢。” 安玲戳戳她:“你看,那好像是楚钧呀!” 顺着安玲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发现了楚钧,安璟可不相信他真的这么有爱心,大概是寻着自己而来的,想到这种可能安璟心口一颤,那种要离婚意念开始动摇。 忽然孩子堆里钻出一个小脑袋,他拿着一盒巧克力仰着头对楚钧说了什么,楚钧摸摸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神*溺到极点。 安璟那一点点热乎气儿一下子就没有了,她蹙着眉转过身假装看不见。 不过楚钧可容不得她看不见,他领着孩子来到她和安玲身边,他冲孩子眨眨眼,小孩迟疑着走到安璟面前,递过手里的巧克力,磕磕巴巴的说:“阿姨,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 安璟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不淘的时候小脸儿白生生的,长睫毛忽闪着看着也蛮乖巧,现在他双手拿着巧克力向自己认错,就算不是安璟这样心软的人也不可能冷着脸对孩子。 安璟蹲下,她摸了摸孩子的脸说:“Jone,诚实守信是做人的美德,如果一个人连实话都不说,大家怎么会喜欢他?不过你能知错就改当然也是个好孩子,巧克力阿姨送给你,希望你以后能做个诚实的人。” 小孩儿瞪着黑眼睛看看楚钧,楚钧点头:“既然阿姨原谅你你就把巧克力收下吧,去那边和小朋友玩吧!” Jone拿着巧克力跑了,楚钧上前一步眼睛深深的看着安璟,“二丫,我也是来认错的,你能原谅我吗?”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滤过院里晃动的雪松枝叶,在楚钧脸上打出一团浅金色的光影,他毫不掩饰眼里的火热,湛青的下巴昂起来用微眯的眼角和勾起的唇角递给安璟一个渴望的笑容,二丫,原谅我…… 安璟眯着眼睛心里觉得可笑,这个楚钧呀,他哪来的信心以为领着孩子来道个歉她就会原谅他?他凭什么? 安璟很平静的说:“楚律师,我原谅Jone是因为他是个孩子,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安璟说完微微转过头,风拂过她的长发,在她脸庞飞扬,恰好遮住了她夺眶而出的热泪。 “二丫,你听我说,我承认关于Jone的事我处理的不好,你…….。” 安璟甩开他缠过来的手臂,退后一步:“楚律师,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 楚钧回头看了看那些天真无邪只给一包饼干几块巧克力就很开心的孩子,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贪心了,他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样子:“好,那我不说,不过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楚钧一摸口袋瞬间斯巴达,明明记得把东西放在身上的,怎么就不见了? 安璟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果然不是真心的,要不怎么可能忘记? 楚钧一拍脑门儿想起东西放在车上,他着急的对安璟说:“二丫你等着,我去车上拿。”等他走后一直躲在后面的安玲问:“真不原谅他吗?” 安璟摇摇头:“不知道,大概不会吧。出来大半天了,我们回家吧。” “不等他了?他说让你等着。” 安璟自嘲的翘起嘴角:“算了,等了又有什么用,心冷了。” 安玲无奈的摇头,她真不想看到安璟和楚钧闹成这样,但是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形似乎并不比自己好多少,难道安家姐妹就是被男人负的命? 安璟和安玲和老院长告别了就走出去等车,谁知Jone也赶出来,他对安璟说:“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因为快做妈妈的关系,安玲对小孩儿特别和蔼,虽然这个孩子被大家说成是个小恶魔,可安玲还是弯着腰逗他:“怎么,我不能听吗?” Jone这次没有耍横,他摇摇头嘟着嘴说:“我只想和她单独谈谈。” 安玲失笑:“二丫这孩子怎么比楚钧还老成,得,你们慢慢谈,我去那边等着。” 看着安玲离他们好远了Jone才说:“你要和楚钧爸爸离婚?” 安璟的脸色一变随即发现自己给个小孩吓住了,“是呀,如果我们离婚了,你和你妈就能和他生活在一起了,你该很高兴吧?” Jone低着头,小靴子不停的踢着一个小石子,他讪讪的说:“是因为我吗,因为我对爸爸撒谎说你要害我。” 安璟看着Jone把脸扭成一个小包子,她的心一下子软下来,说到底孩子才六岁能有多坏,只不过是大人的教导方法有问题,安璟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爸爸他是大人,他有自己的判断力,即使你那样说他也不该相信,不用再自责了,我和你爸要离婚的原因很多,当然也有你的。我和他离了婚就连朋友也算不上,而你,永远是他的儿子。” 安璟的目光落在远方,蓝天高而悠远,白云丝丝缕缕仿佛伸手可及,可真的伸手了才发现白云永远属于蓝天。 小孩儿像个大人一样叹气:“其实你挺好的,我也不讨厌你。” Jone大概是鼓足了勇气说的这句话,他的脸红彤彤的,连耳朵也烧的透明。 安璟没有想到Jone会在这种情形下接受自己,可一切都晚了,她尝试过也失败了,真的再没有勇气尝试一次,她像对待大人那样伸出手:“握个手吧,我祝你新年快乐,希望你幸福!” Jone用漆黑的瞳仁看了安璟好一会儿,似乎在验证她话的真实性,后来才伸出小手握住安璟的。 安璟摇了摇他的手然后放开说“再见。” 安璟刚转过身忽然不知从哪里就开出一辆车,里面钻出几个穿黑衣戴墨镜的彪形大汉用包袋套在安璟头上就把她往车上拖,安璟想挣扎,一个人伸手就劈在她后颈上,她软绵绵的倒下来。 Jone吓呆了,等他反应过来扑上去按住了安璟的脚,大声喊:“Please! Help! Help!。” 一个男人掐住他的脖子狠狠的甩到一边儿,Jone接着又扑上来抓着那人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 那人疼的嗷了一声,抓着Jone的头发狠狠就是一巴掌,小孩子哪经他打,立时鼻子口里冒血,眼看着只能张着嘴喘气儿。 那人对为首的说:“大哥,怎么还有一个小崽子,怎么办?” 为首的正把安璟往车里塞,他吼道:“带上一起走,妈的不能再出岔子。”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几乎在一眨眼之间,安玲远远的看着这边好像不对劲儿,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走远了,她只看到车牌号上一个2,一个B。 楚钧正好走过来,看着安玲大喊大叫,他忙问:“安玲你在干什么?” 安玲一见楚钧眼睛都红了,她扑过去捶打着楚钧:“你怎么才来,二丫孩子给人抓走了!” 啪,楚钧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他的手握起来又伸开,浑身抑制不住的抽搐…… 安璟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乌黑一片,她努力眨动眼皮可还是黑黜黜的什么都看不见,她这才反应过来是给人蒙住了眼睛。 慢慢的身体所有感官的感觉都回来了,她这才发现不禁给人蒙了眼睛还被绑住手脚和堵住了嘴。 浑身酸麻,后颈疼痛,被什么破布堵住的嘴也特别不舒服,可是安璟顾不得管这些,她慢慢直起身子支楞着耳朵听声音。 她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很重的汽油味儿,耳朵里听到的风声也很大,她立即作出了判断,她有可能被人绑到一个在山上的大修厂。 她挪动酸痛的身体,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儿,谁知脚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她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她呜呜叫着想说:“Jone,是不是你?” 那个物体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反应,安璟的心一下子乱了,这些人到底是谁,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人民教师,又不是大老板的千金,绑她和一个孩子又能做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被那刺鼻的气味熏的嗓子难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事情的发生过程,不认识真的一点都不认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也没有容她想太久,她听到一个破锣一样的嗓音喊:“老大,那女人醒来了。” 有一个人接茬儿:“嗯,快去通知那个妖精,让她过来验货。” 妖精?验货?安璟更糊涂了,这确定不是在演西游记吗? 过了一会儿,她听着哐当铁门开关的声音,接着就响起了哒哒的高跟鞋敲地的声音,一股似兰似麝的香味儿就飘过来,很香又很熟悉。 她不用猜,因为很快的她就被揭下眼罩拿去嘴里的破布,她晃动着乱蓬蓬的头发先是看到一双穿着麂皮小靴子的脚,在往上是黑丝包裹的长腿,慢慢的她头抬起来,对上了一张女人的脸。 当看到对方两个人都吃惊了,齐齐喊道:“怎么会是你?” 这个人安璟不算熟悉,可就算是路痴这个人化成灰她都认识,他就是害安玲和谢家辰反目的那个神经病---凌霄。 凌霄回身甩了身边人一巴掌,那人给他打懵了:“哎哎,你这妖精有病干哈呀,你他妈的打人上瘾呀。” “蠢货,你们绑错人了!” 那人还一个劲儿揉下巴:“错哈错,不你说滴穿红衣服滴,你看她不就穿着红滴吗?” 凌霄差点给这帮蠢货气疯了,她瞪着怒气腾腾的眸子一个劲瞧安璟,恨不得能从她身上挖下两块肉来。 忽然,她看到了安璟身边的孩子,她走过去用鞋尖儿踢了踢,“这孩子是谁?” “这是孤儿院的小朋友,凌霄你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别伤害孩子。”安璟抢着回答,她现在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估计这帮人是把自己当成安玲了,也幸好不是安玲,否者落在凌霄这个疯子手里还不知道怎么样的。 “啪”凌霄给了安璟一个大嘴巴“谁是凌霄,我是凌云,看到了吗,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安璟这才发现凌霄现在不同于扮女人时总穿着肥大保守的衣服,现在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皮裙,上身是一件紧身镂毛衫,外罩一件紫色皮草,那毛衫弹性极好,勾勒着他好看丰满的胸部,甚至连喉结都不见了,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你……做了变性手术?”安璟忽然意识到这个可能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凌霄扭着腰肢左右摇摆,“我不过是把我的灵魂从男人的身体里释放出来,看,我现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是不是比你姐姐好看一千倍?” 安璟承认他变成女人后的确很女人,但是他的气质却完全变了,变得俗艳尖刻一点也没有过去把那种空灵飘逸的感觉了。 “你觉得你这副怪样子谢家辰会喜欢你?你要绑我姐干什么?凌霄,我劝你在没有铸成大错前放我们走,否者只会让谢家辰更恨你。” 啪,又是一耳光,“说了多少遍,我是凌云。” 安璟挨了打人也学乖了,她不再出声,看凌霄想怎么对她。 凌霄现在也犯了难,这帮笨蛋竟然绑回来安玲的妹妹,就这样放了他们太便宜,得想个法子。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Jone醒了,因为他只给捆住手所以一清醒就爬起来大喊“我要回家,你们这些坏人快放我回家。” “Jone,闭嘴。”安璟赶紧呵斥他,这个熊孩子千万别这个时候闯祸。 Jone看到安璟被五花大绑,他扑上来似乎想解救安璟:“你不要怕,楚钧爸爸是钢铁侠,是宇宙无敌的擎天柱,他一定回来救我们的。” 凌霄伸手拦住了想上前制服Jone的男人,他偏着头打量Jone,“啧啧,这是楚钧的私生子?和他还真像呀,想不到你一结婚就当后妈。” “他不是楚钧的儿子,楚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安璟手脚不能动,她拼命的用肩膀撞孩子,让他别出声别招惹眼前这个疯子。 谁知Jone根本不领情,他大声说:“我爸爸就是楚钧,他可厉害了,坏女人,你快放我们走,否则我爸爸会打死你。” 凌霄并不生气,他上前拎着Jone的胳膊仔细的打量着,Jone可不是那么老实的孩子,他忽然跳起来狠狠的把头撞到他的腹部。 凌霄给撞了个大趔趄,后面的大汉揽住她的腰才没有摔倒,她吓得花容失色,抖着手指指着Jone:“这肯定是楚钧的野种,和楚钧一样野蛮,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小王八蛋。” “不要!”安璟尖叫着,可是她被绑住根本就动不了,Jone却被那个男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拎起来。 男人有着浓密的络腮胡,一笑露出黄板牙,他掐着Jone的脖子就把他按倒墙上,然后啪啪给了他反正两耳光。 小孩前面已经被打过,嘴角的血迹还没有擦掉现在两巴掌下去鼻子里鲜血横流,小脸蛋儿肿的像个大馒头,可是他很倔强一声都没有哭,死死的瞪着那个打他的人。 那人似乎是给他看的心虚,照着他的肚子就踹了一脚:“死孩子看什么看,再看我就给你挖下眼睛。” 这一脚踢的不轻,也不知道踢到了Jone什么脏器,他顺着墙壁软软的倒了下来。 “Jone。”安璟嘶吼一声,她转头对凌霄咆哮:“你这个死人妖,神经坏了心也坏了,你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小孩子,有本事你冲着我来呀,王八蛋,疯子,人妖!” 安璟用最恶毒的话咒骂他,企图激怒他让他放了孩子。 果然,凌霄被激怒了,他冲着络腮胡喊:“放开那个小子,打死了就没用了。” 没有挨打安璟摸不清凌霄又打什么鬼主意,凌霄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安璟的脸:“你别说,你和安玲那践人还真有几分像,没抓到她很遗憾,但是有你也不错,你想不想知道你和这孩子谁在楚钧心里重要?要不要我替你验证一下?” 安璟忽然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她哑声问:“你想干什么?” “我找了这么多人又是车又是马的,好歹要个辛苦钱,不知道你加上这个孩子,500万值不值?” 安璟心里咯噔一下,却强装笑出来:“你真敢想,他又不是总裁,去哪里给你找五百万?” 凌霄摆弄着好看的水晶长指甲:“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了,我给你们标个价,一个250,倒也挺公平。” 安璟简直想一口口嚼碎了这个疯子,她咬着牙说:“那你等着吧,警察会来收拾你们这帮人渣的。” 凌霄哈哈大笑,笑的惊悚夸张,他拿着一把裁纸刀逼近安璟的脸:“我是个画家你知道吧,但是你还有不知道的,我特别喜欢雕刻,喜欢在人脸上雕刻,你说这么好看的脸刻点什么好呢?乌龟王八还是一朵狗尾巴花?” 安璟想嘲笑他你就这点艺术素养,可是雪亮的刀锋冰冷的贴在脸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她只能闭上嘴一言不发。 凌霄看她害怕的样子心情好极了,他对络腮胡说:“看好他们,我去联系金主。” Jone被扔在安璟身边,他这次再也横不起来,就像一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安璟轻轻的叫着他:jone ,jone ,你醒醒,别睡,不准睡。 Jone的身子动了动,他气息很微弱,小声说:“我好疼。” “乖,别怕,忍一忍,会有人来就我们的。”安璟的眼泪哗哗流下来,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Jone又不说话了,他小鼻翼不断的翕动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安璟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璟听到Jone不断的*,她使劲儿低下头脸贴脸试了试,小孩子的脸烫的像个火炉子,天,他发烧了。 “来人呀,救命呀,快来人。”安璟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大喊着叫人。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哐当,进来的人一脚踹飞了一个铁盆儿,一脸的不爽。 安璟见这个人是个瘦高个儿,戴着个帽子虽然看不清脸但不像络腮胡那样凶恶,她忙哀求:“这孩子发烧了,请你给找点药吧!” “滚滚,还药呢,我看你该吃药儿,大半夜的别找事儿,小心抽你。” “大哥,你们本来也是求财,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不是就损失了吗?为了大家的利益您就行行好吧!” 大人歪着头想了想觉得也是那么一回事,安璟见他神情松动忙说:“大哥,您帮帮我,我给您报酬,这个,给您。” 115.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男人歪着头想了想觉得也是那么一回事,安璟见他神情松动忙说:“大哥,你帮帮我,我给您报酬,这个,给你。” 安璟让他看脖子上的项链,他眼睛一亮,顺手就扯了下来。 “大哥,这个项链是卡地亚的,值好几万,我跟您换几片退烧药。” 那人看着项链顿时贪心就填不满了,他抓着安璟的手:“这个,也给我。” 安璟立即把手蜷起来,“这个不行,这个是假的,我不骗您。” “蒙谁呢,以为我看不出来,一个戴卡地亚项链的人会戴个假戒指?拿来吧你!”那人掰开安璟的手指,力气大的就好像要把她的指头折断。 因为安璟的手肿胀的厉害,戒指紧紧卡在她指头上,给这人一拽,竟然给秃噜下一层油皮。 染血的素戒落在那人手心里,他露出一口大黄牙,“哼哼,臭婆娘,还骗我,这戒指也是卡地亚的。” 戒指落在坏人手里,安璟的心就像被一把钢刀刺中,她眼睁睁的看着亮晶晶的指环套在那人的小拇指上,她紧紧捂着胸口哀求:“你还给我好不好?” 大黄牙推了她一把:“滚,不想死就给我老实呆着,妈的,还发了一笔小财。” 安璟的眼泪喷涌而出,她眼睛追寻着戒指,依稀泪光中仿佛出现楚钧当时给她戴上戒指的情节,那晚在柔和的灯光下,他深情款款,捏着戒指说安璟女士你愿意嫁给楚钧先生一辈子陪他笑陪他乐陪他吃陪他睡,陪他尝试一万种*方式吗? 安璟当时就笑场了,哪有人这样说的一点也不严肃,再说了哪有一万种体位呀。 楚钧伸手就抓住了兔幂幂,虽然隔着睡衣但是安璟还是被他撩拨的全身发热,楚钧的嘴贴在她耳朵上低声说:“那从今晚就一种一种试。” 被亲的七晕八素的时候他已经把戒指给套在手指上,当他叹息着把自己深深埋到她身体里,戴戒指的那只手也和她的紧紧交握,两枚戒指亲昵摩擦,感受着对方真真实实的存在,那一刻,她真的很幸福。 想到这里她像发疯一样扑过去,我的东西只有我不要了的,没有谁能抢走的。 大黄牙正美不滋儿的翻来覆去看手上的戒指根本就想不要被绑住手脚的女人也能跳起来袭击他。 他开始吓了一跳,但安璟毕竟就没什么杀伤力,他拿手一推安璟就仰面倒在地上,幸亏脑袋磕在一堆旧轮胎内胎上才没有磕傻了。 大黄牙还不舍气,他弯腰揪住安璟的衣领子:“臭娘们儿,敢打老子,看我……” 他忽然眯起眼睛贪婪的盯着安璟的脸,脏乎乎的大手使劲儿拧了一把:“妈的长得不赖吗,正好老子素了半个月了,今天也开开荤。” 安璟立刻觉察到他猥琐的意图,她挣扎反抗着:“你放开我,王八蛋,走开。” “哈哈,小娘们儿脾气还不小呀,老子就喜欢泼辣祸,等着,马上老子就艹翻你,让你的嫩X好好夹着老子的大几把。” 大黄牙满嘴的淫词浪语,一点也没顾忌这里还有个孩子,他解开腰带拉开拉链露出红通通的一根就要塞到安璟嘴里。 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道熏得安璟发晕,她来回扭着脸躲避着,那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戏码,他哈哈yin笑着…… 忽然,他的笑凝固了,安璟眼睁睁看着他张开的大嘴里黑乎乎的牙洞,他一头栽倒在地上,那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也重重的戳在地上,仍然没有软下去,他手脚抽搐鲜血顺着嘴角咕噜咕噜冒。 本来只剩下半条命的孩子就站在他身后,手还做出一个冲刺的动作,刚才他手里握着的长改锥已经没入男人的后背里。 “Jone,Jone好样的,乖,你还有力气吗?过来帮我解开绳子。” Jone这一击就像奥特曼变身葫芦娃合体完成了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此时他又怕又惊身上还痛着,软绵绵的连脚都抬不起来,咕咚一声,也倒在地上。 都说如果到了极限人就可能爆发出巨大的潜能,为了生,为了这个孩子的性命,安璟的小宇宙也爆发了,可能是刚才的挣扎已经造成了绳子的松动,安璟竟然几下子把手上的绳子给挣脱了,她慌忙解开脚上的绳子,上前就背起了Jone。 孩子还算清醒,他喃喃说了什么,安璟听不清她也没工夫听,回头看到那个光屁股的男人还举着手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她狠狠的把戒指撸下来捏手心里。 她扳住Jone的腿说:“Jone,你坚持一下,我带你离开这里。” 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一个女人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掀不起风浪,都找地方去暖和去了,就剩这个大黄牙在看着,所以安璟顺利的出了这个大修理厂,可是站在凛凛寒风中她却傻了。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石头,狂风摇撼着树冠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 安璟咬咬牙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头扎进树林子里,夜在她眼前肆虐蔓延,风在她耳边咆哮怒号,树枝刮蹭抽打着她的身体和脸颊,她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她只知道背上的孩子烧的像个小火炉,她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像擂鼓,她一路小跑,汗水流到眼睛里她都顾不上擦,她拼命和Jone说着话:Jone,Jone,不要睡,我们这是在进行一场丛林冒险,就像个英雄一样和坏人搏斗,你是蜘蛛侠,不,是钢铁侠,Jone,和我说说话,你好勇敢,你打败了企图夺取宝藏的怪物,Jone,你是最棒的。 孩子滚烫的脸贴在安璟汗湿的脖子里,他的声音很小,安璟根本就听不清,“Jone,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 “我喜欢你,你就像波茨一样勇敢。”这次Jone的音量大了些,安璟已经听明白了他的话。 “对,我们都是无所畏惧的勇士,我们不会被愚蠢的敌人打败的,Jone,和我说话,让我听到你的声音,说话呀!” “你不要和爸爸离婚,失去你他会不开心的。” 安璟脚步一顿,她没想到Jone会说这个,她避开话题:“我们还是来说说托尼吧,他是怎么样拯救宇宙的。” “不要和爸爸离婚,他很喜欢你…..”Jone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淹没在呼呼风声里。 安璟捏着他的腿想要疼痛让他清醒,“Jone,不能睡,你回到我,不能睡,天快亮了,我们一会儿就可以下山了,我们会得救的。”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忽然,几道雪亮的手电光交叉着照射过来,安璟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 渐渐的适应了,她才看清不远的地方正站着凌霄和她的手下,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质长风衣,腰带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更显出她纤长奥凸有致的身材。 狂风吹着她的长发和衣服下摆, 有点像黑道电影里的女杀手,安璟在如此紧张的情形下竟然失笑,凌霄果然是疯子,她要不要这么夸张。 显然安璟的态度让凌霄极不满意,他想要的是对方被逼到绝路上的那种恐惧害怕和崩溃。 “凌霄,你穿成这样是拍电影吗?真的好傻 逼。”安璟拖延着时间,借着他们的手电光,她发现她身后是一个宽度不到2米的山崖,凌霄肯定是拿准了她跳不过去,所以才这样志在必得。 安璟手托住孩子的屁股往身上托了托,她在学校运动会的时候给逼着去参加跳远,经过体育老师一周的魔鬼训练,她可以跳2米多,不过—现在她精疲力竭还背着一个25公斤左右的孩子,只能搏上一搏了。 凌霄只想享受猫捉老鼠最后看着老鼠被猫玩弄在爪子间的乐趣,却没有发现他已经犯了轻敌的知名错误。 安璟小声对背上的孩子说:“Jone,我要跳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总比落在这个人妖疯子手里好,你抓紧我,我们真的要像钢铁侠那样---飞起来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安璟忽然向前助跑接着腾的就跳了起来。 “艹!”络腮胡子骂了一声,把手里的手电筒扔出去,他的力量奇大,正好砸在安璟后背上,身处半空的女飞侠闷哼了一声,身子像个断线的风筝急急的*下去。 身后的孩子发出一声惊呼,安璟大喊一声抱紧我然后她竟然双手抓住了对面峭壁上的石头。 她挂在峭壁上,孩子挂在她身上,这样摇摇晃晃的,连对过的凌霄都觉得有点悬。 “喂,要不要找根绳子把她们拉上来?”络腮胡问凌霄。 凌霄冷哼一声,他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怨毒,悬崖上晃动的背影他已经当成是安玲,他咬着牙说:“不要,让她去死,带着她的孩子永远下地狱,休想用她肮脏的身体和灵魂玷污了家辰,家辰是我的!” 他的声音在暗夜山野中不男不女,像发疯的东方不败一样让人惊悚。 就当他发疯的时候,悬崖边上出现了惊人的逆转,安璟不知怎么就把Jone弄到了傍边的一根树杈上。 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做到的,事后她自己回想了千百遍是哪里来的智慧和力气好像都没有答案,或许这就像有个新闻说的母亲用不可能的速度接住了从楼上掉下来的孩子一样发生了一个奇迹,可Jone不是安璟的儿子。 此时Jone已经完全被吓醒,他出了一头大汗手抓着树枝在半空中摇晃,安璟大声喊:“Jone,抓紧了,你行的,不要看下面,一定不要看。” 好奇心杀死猫,安璟越这样说Jone就忍不住看了一眼,底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可就是因为这种未知,才让人更恐惧,更有想象的空间。 那根树枝大概有小孩的手臂那么粗,Jone长时间挂在上面树枝传来咯咯的响声,好像要断裂。而安璟扒住石头的手也越来越僵硬,她几乎感觉要支持不住。 凌霄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表演杂技,心情顿时大好,络腮胡再一次忍不住问:“用不用把他们弄上来?” 凌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热心个什么劲,我会不给你钱吗?你放心,这事结束后我保证给你大大的一比钱,都给你。” 络腮胡一听有钱拿就闭上嘴看悬崖上一大一小在挣扎。 安璟和Jone都觉得力气用光了,此时曦光微熹,黑沉沉的夜终于扯出了一条蟹壳青的缝子。 安璟仰头看着那点明光,她觉得有云气在涌动,她用微弱的声音说:“Jone,你要坚持坚持下去,钢铁侠哈尼是不会失败的。” 凌霄看到猎物终于要落入死亡的网了,这样的时间里慢慢观赏一场生命的结束是多么让人兴奋呀,他激动的双手紧紧握起,绷起每一条神经全情投入。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当然不知道死亡的滋味,安璟现在觉得自己一点点被完全的黑暗侵蚀,她想挣扎的,这样死去好像太简单了,她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好多话没说,还有……. “二丫,Jone,你们挺住,我来了!”雄浑的男子声音响彻山谷,就像每一次安璟遇到危险在最危难的关头一样,楚钧出现了,他没有骑着白马也没有脚踏祥云却一样威风凛凛如同神邸。 等等,有什么错了,她的神并没有把手伸向她而是伸给了旁边的孩子。果然呀,还是孩子比较重要! 安璟的最后一点力气已经完全消失了,甚至连求生的*也放弃了,她的手指渐渐松开身体也不再那么难过,整个人轻飘飘的往下*。 “二丫。”楚钧大叫了一声,把孩子往地上一扔,飞奔过去想要抓住安璟的手。 安璟笑了,这才来抓我呀,可惜,晚了! 衣兜里的戒指掉出来,在空出划出一道闪亮的轨迹,那一闪而过的灿烂美丽就像流星一样,安璟闭上了眼睛,她想,怪不得卡地亚要这么贵,原来真的是很亮呀! 她也像流星一样,一闪陨落。 “二丫!,二丫二丫我来救你了,你等等我,等我!”楚钧想都没想纵身就跳了下去。 “卧槽,楚钧你个傻 逼!”随后赶来的贺一飞只来得及看到楚钧飞扬的衣角,他趴下扒着岩壁眼睁睁的看着好兄弟落下去。 山崖那边,楚风已经带着人把凌霄包围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凌霄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流出来:“真是精彩呀,哈哈,谢家辰,你宝贝的妹妹被你害死了,你说她能原谅你吗,能吗?” “你错了,我不但原谅他还会和他好好过日子,我,他,我们的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所以凌霄,你枉做小人。”安玲被谢家辰谨慎的护在身后出现在凌霄面前,安玲抱着谢家辰的胳膊,小腹微凸一幅很幸福的样子。 “不,不会的,谢家辰,她是在骗你,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你朝思暮想的凌云呀,你害死她妹妹她肯定会杀了你报仇的,离开她离开她!”凌霄双手紧握,长指甲把手心戳的鲜血淋漓。 安玲上前一步,吓得谢家辰赶紧用身体挡住她,安玲推开他笑着对凌霄说:“你是个蠢货,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以为谢家辰真喜欢吗?他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姐姐,这么多年你不过在做一个自欺欺人的梦。我再告诉你,找地方绑架人一定要仔细了解地形,这个地方昨天正在拍电视,是一场跳悬崖的洗,虽然这个所谓的悬崖根本就没有多高而且底下还铺着气垫子,都没有来得及撤,我妹妹妹夫都没事,你白忙活了,也没有工资!” 如此戏剧性的逆转把凌霄吓住了,他倒退着,嘴里胡言乱语这下子估计真是给安玲刺激疯了。安玲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身子后仰觉得非常疲惫,她对谢家辰说:“都是你的不够坚决闯出的祸端,你差点害了安璟也害了凌霄,剩下你自己料理。” 安玲转身就走,楚风忙让一个警察跟着她一起去寻山下的安璟和楚钧。 谢家辰看着凌霄长叹了一口气:“凌霄,对不起,我该早把你送去治病的。” “谢家辰,我是凌云,我是你的凌云,我们去结婚,结婚呀,我的婚纱都从法国运来了。” 谢家辰摇摇头,他对楚风说:“小叔叔,后面的事情全拜托您了,他该承担法律责任就承担,该进医院就进医院,这次我不会在干涉了。” 楚钧点头,示意人把凌霄铐起来,凌霄并不闹,他只是不停在说:“看,我们脚下踩着天,我们头上飘着泥土,好肮脏呀,到处都是,那些原型的房子,倒着走的人,你们都是怎么了,你们都想害我,你们都疯了,疯了哈哈,疯了! 安璟没有被摔死却差点被落下来的楚钧砸死,身下软绵绵的垫子,身上硬邦邦的楚钧,楚钧压着她就好像在她家的大牀上一样。 牀,忽然想到牀安璟觉得一阵恶心,她无力推开楚钧却不愿意张开眼睛。 “二丫,二丫,你没事吧!”楚钧狂乱的亲吻着她,这个吻湿漉漉的,好像混合着眼泪,难道是楚律师哭了? “楚律师,我们离婚吧!” 楚钧以为他听错了,他呆呆的看着安璟,就像一尊石像。 安璟又说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为什么?”楚钧反应过来,他立即咆哮帝附身,大吼着质问安璟。他觉得安璟好冷酷好不近人情,就刚才他们才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就可能天人永隔,看到她掉下去他觉得天塌了什么都灰扑扑的没有了颜色,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比看到妈妈尸体更痛的感觉,椎骨剜心痛不欲生。 二丫,是他的天使,永远笼罩在纯美率真的光环里,有她陪伴的人生才会觉得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没有迟疑,他跟着跳下去,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就是要抓着他的二丫。 二丫,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爱你。 可是二丫却不要他,二丫说她要离婚! 楚钧的嘴唇在发抖,他听到自己在说:“为什么,二丫,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过下去?” 安璟看着他,虽然孱弱却韧劲的像棵苇草,“为什么?在你拉着Jone的手那一刻不就知道答案了吗?你选择的是孩子不是我。” 楚钧拼命摇着头说:“不是那样的,你该明白的,他是小孩子,这是本能的反应,换做你。。。。。” “够了,别再说了,从我身上下去,楚钧,我当然明白他是小孩子,也知道换做是我也会那么做,可是生命对我来说只有一次,如果我没这么幸运,那么你要对着一具尸体说这些吗?我不可能再和你一起生活,为了大家的幸福,离婚吧!” “不,我不会离的,我说过,要离婚,家里除了我你什么都不准带走!” “哼!这么烂的梗你也用?”安璟踉跄着爬起来,她甩开楚钧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 走,不准回头,不能让他看到你的懦弱和眼泪! 楚钧,对不起,如果我死了我会永远爱着你。 可是,我没有死,我亲眼看到你救了孩子却跟着我跳下来,我终于知道了在你心里我也很重要,重要到你左右为难谁都割舍不下。 那么就让我来割舍吧! 我知道我所谓的对你的好并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也许会给你带来痛苦,可这却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事情。 爱你,是坚持下去,还是放手,去成全你? 我选择放手,对于你我,彼此都将成为生命里的过客,走着走着,就散了,就忘了,然后都会开始新生活! 再见吧,楚律师! 作者有话说:喊了好几天,终于是要离了,对了,去看看我置顶的第一条留言,有福利。 116. 手术台上签离婚协议书 再见吧,楚律师! 安璟像一缕幽魂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心里像小虫子啃噬的绵密痛楚越来越强烈,嘴角酥酥痒痒的溢出一缕液体,像一丝红线蜿蜒到下巴上。安璟抬手擦了擦,白希的指尖便沾染了鲜红的血…… 剧痛毫无预兆的涌来,安璟眼前一黑,浑身抽搐,血水不断的从喉咙和鼻腔涌出来,她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跪在地上,疼的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呼吸。 楚钧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发现不对头了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他冲过去大声喊:“二丫,你怎么了?” 安璟身体抖的像筛糠,脸色就像刷了白灰的墙,嘴角不断溢出粉红色的血水,长长的睫毛紧紧的覆着眼睑动也不动。 楚钧跪在安璟面前,抱着她大喊大叫,泪水无知无觉的从眼眶子里哗哗的流。 二丫,你别吓我,只要你好好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二丫!二丫!二丫! 楚钧终于扯开了嗓子,泪水肆无忌惮的涌出眼眶,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这么竭斯底里,妈妈死了他没哭,被蒋婷抛弃也没哭,可是看着安璟像个脆弱的纸娃娃躺在自己怀里,他又怕又后悔,除了哭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安玲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安璟浑身浴血的样子把她也吓傻了,等反应过来她捶打着楚钧:“楚钧,你这个王八蛋,快把二丫抱上车送医院。” 后面跟过来的警察企图从楚钧手里接过安璟,楚钧像一匹狼一样嚎叫,小警察只能退后,然后对安玲说:“看住他,我去开车。” 在车上,楚钧就这么一直抱着安璟舍不得也不准别人碰,他嘴唇紧紧贴着安璟苍白的脸颊,眼睛一秒也舍不得离开他…… 安璟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虽然眼睛闭着,但人还是清醒的。 她用微弱的声音问:“孩子,Jone,他在哪儿?” 楚钧这才想起来孩子被他扔在了地上,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茫然四顾,还好谢家辰也赶来了,他说:“孩子没事,已经在抢救了,二丫你放心。” 安璟似乎松了口气,又闭上了嘴巴。 护士把楚钧挡在门外“先生,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是他老公。”楚钧张牙舞爪的样子把护士吓得打哆嗦。 谢家辰赶紧拉住楚钧:“好了,别闹了,你是她老公有什么用她现在需要的是医生。” 楚钧无能为力,抱着头蹲在地上。 手术室里的灯亮起来,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楚钧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搁上一个表盘,每走一秒,针都扎进去。 忽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蒙着口罩的护士走出来,她喊:“谁是楚钧。” 楚钧嚯的站起来,可是因为蹲的时间久了腿已经麻木,一屁股坐在地上。 谢家辰赶紧把他拉起来,要是在平时楚钧这个熊样子估计会成为大家半年的笑料可是谁也笑不出来,刚赶到的严可和贺一飞都觉得眼眶发热。 护士又说:“谁是贺一飞?” 贺一飞指指自己的鼻尖儿:有我什么事儿? “你们两个就是呀,赶紧去消毒换隔离衣,病人要见你们,她现在情绪激动,胃部大出血却不配合手术。 楚钧蹭的蹿到护士面前,把*吓的连连倒退,贺一飞赶紧把人擒住,跟着护士去换衣服消毒。 手术室里主刀大夫举着双手等着,因为病人一直抗拒不肯麻药他都生气了,看到楚钧和贺一飞进来他忙退到一边去,冷声训斥:“赶紧的安抚好她,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 楚钧蹿到牀前,因为动作猛了差点跪下,贺一飞薅着他脖领子总算没让他出丑,他看着安璟急切的问:“二丫,医生要给你治病,你乖乖的,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 安璟掀了掀长长的睫毛,喘了一口气才微弱的说:“楚钧,离婚,离婚我就动手术。” “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离婚,现在,贺一飞给我代理……”安璟一口气没喘上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接着她狂咳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黑紫色的血。 楚钧都要吓死了,他挓挲着手想给安璟擦拭却又怕弄伤她,抬头看到医生才想起来这是在医院,嚎丧一样喊:“医生,她吐血了,救救她!” 那个主刀的医生是个沉稳的中年人,他冷冷的看了楚钧一眼:“小伙子一点儿也不经事儿,她要你干什么快点儿,别耽误我给她开刀。” 都说医生冷血,现在贺一飞算见识了,要是早进手术室,保证不和严可做朋友,不过现在想这个有点扯蛋了,人家大楚可是生离死别呢。卧槽,贺一飞慢半拍的发现他们安家姐妹离婚总喜欢扯着他,艹,原来我就是那颗给人扯的蛋呀! 安璟眼睛看着楚钧,她的力气几乎没有了,想说的话只有靠眼神来表达,楚钧心痛欲碎,却不得不点头:“好,我离,我离婚。” 安璟眼睛眨了眨,她眼睛又看着贺一飞,楚钧忙说:“协议书我来写,笔,纸,谁给我纸和笔?” 还真有人把纸和笔送到他手里,笔是普通的中性笔,纸是医生开处方的便笺。楚钧蹲下,把纸放在膝盖上,他给人拟过很多离婚协议书,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起草,他边写边哭,泪水一颗颗滴在纸上,楚大律师已经不像个男人也毫无形象可言,这些他全不在乎,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哭,好像是泪腺坏了,怎么也止不住。 他很快就把协议书起草好了,他顿了顿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拿着给安璟看,安璟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她勉强朝贺一飞看看,贺一飞立马上前接住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完后他皱眉看着楚钧,楚钧正拿着护士递过来的消毒巾擦鼻涕,他对贺一飞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贺一飞立刻心领神会,他对安璟说:“安老师,协议没问题。” 安璟的手指抬了抬,贺一飞立即把协议拿到她面前,可是她根本就握不住笔,她抖着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纸上似乎用全身的力气按下去。 鲜红的指印就在楚钧名字的旁边,安璟的声音几不可闻,“好了,都自由了…….” 医生没有给楚钧忏悔痛哭的时间,他们立即被赶出了手术室,接着手术室的灯又亮起来,两扇门紧紧的闭上。 楚钧倚着墙感觉全身的筋骨都软了,他真没有想到,最善良的安老师对他却是最狠的,她用生命来逼迫自己离婚,一点儿也没给彼此留后路。 贺一飞手里还拿着离婚协议书,他总算是见识到了,竟然有人在手术室里用自己的血来签署离婚协议书,而这个被离婚的竟然还是鼎鼎大名的金牌离婚律师楚钧,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贺一飞拉着楚钧的胳膊防止他遛到地上,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说:“大楚儿,你这也算是有良心的,车子房子钱都留给了她,这婚她结的也不算亏。” “你说什么呢?”楚钧忽然爆发了,他猛地把贺一飞压在墙上,双手揪住他的衣服,额上青筋暴涨双眼赤红,就像要吃人一样。 “喂,喂,兄弟,大楚,好话好好说。”贺一飞吓坏了,他缩着脖子求饶,尼玛现在大楚刚失恋,可别把他当人肉沙包泄愤。 “二丫不稀罕钱,可我能给她的却只有钱,贺一飞,我他妈的真不是东西。”楚钧可能刚才哭过了,现在眼窝子酸胀的难受却流不出一滴泪,他松开贺一飞,脑门儿直接就往墙上撞。 贺一飞吓坏了,他赶紧拿手垫着,楚钧的脑袋撞得他关节都快碎了,他咬着牙骂:“妈的,大楚你脑袋水泥压的还是花岗岩的,撞死我了……喲,呀,好疼。” 楚钧撞够了,身体就像泥一样软下去,贺一飞赶紧把人勒住了,他咬着牙把楚钧150多斤的人往座位上弄,“艹,严可谢家辰你们这些孙子,快来帮帮贺爷呀,卧槽大楚你丫死沉….. 他们这里寻死觅活的,那边儿的护士姑娘们可早就把他们瞄上了,护士甲说:“好有爱呀,还都是帅哥,那个被抱的是受吧,好娇弱呀,真是亮瞎我的24K钛合金狗眼。”护士乙说:“你快得了,里面儿早出来说了,那男的是一小三儿。被抱的男的有老婆,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呢,人都半死不活了还被逼着离婚,按得可是血手印儿,太惨了。” 护士丙简直要咆哮:“什么,好一对狗男男!这年头我们不光要和女人抢男人还要和男人抢男人,还让不让人活?你们瞧瞧,两个人明明都很man为什么偏要搞基?” 这帮子腐女没顾忌,根本就不考虑贺一飞的承受力,他想抱着楚钧大哭:大楚呦,我的一世英名可让你给毁了! 严可拿着几瓶水走过来,他看贺一飞和楚钧的情形就皱起眉:“怎么了,安老师不会……我问过了,就是胃给打坏了,切个胃也没什么呀。” 贺一飞有气无力的扬了扬手中的协议书:“大楚被休了,时间就是刚才,地点手术室,委托律师我,安老师按的血手印儿,大楚这孩子把财产全给了人家,净身出户,那边的姑娘说大楚的歼夫是我。” 贺一飞这一串话信息量挺大的,严可都抓不住重点,好半天他才撸顺了,接过协议书看了看也觉得不可思议:“真离了?” 贺一飞把半死不活的楚钧推他肩上,“安慰安慰他吧,不行教他念念白头吟。” 严可白了他一眼:“别不着调了,什么白头吟?”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让大楚学会了去念给安老师听,看看能不能回心转意。” 严可咬牙:“贺一飞,我一点也不欣赏你的幽默。楚钧,钧儿,咱不听他的,你好歹还有个婚离,像我孤家寡人,要离都没有人。” 得,果然都是禽 兽呀,这么一出悲情大戏让这两货一搅合都成了冷笑话,还能不能做朋友了,回家自撸三百次! 严可一坐下,护士站里可炸了锅,“艾玛,原来是四角呀,刚才谁说那两个帅哥都man,原来小受在这里呀,哇,斯斯文文的白莲花受呀!你猜他们什么体位呀,是糖葫芦还是…..” 姑娘们讨论的声音太大,严可的脸色都变了,他站起来冷冷的看过去,姑娘们却一点也不害怕:好有气势呀,这样的会不会反 攻呀,我觉得也许有胡子的才是真受,不能看表面,对对,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贺一飞拉了拉严可:“坐下吧,我都习惯了,这群彪悍的姑娘,我祝她们下半生只能靠黄瓜。” 卧槽,毒舌律师原来不止楚钧呀! 安璟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就是胃出血,她给切除了三分之一个胃,这对医生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手术,但是主刀大夫一从手术室出来他就主动和楚钧说话。 楚钧本来半死不活的,但是手术室的灯一灭他箭一样的蹿出去,一把就拉住了医生。医生拍了拍他:“小伙子,姑娘没什么事儿,往后还不用担心会胖了,不过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你做了什么能把人逼到那份儿上?我当医生20多年了,什么事儿都见过,但就你这事儿还是第一次见,唉!” 楚钧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他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哑着嗓子说:“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一会儿就送病房了,最好不要打扰她休息,小伙子,好自为之。”医生拍了拍楚钧的肩膀走了,剩下楚钧红着一张大脸吸溜鼻涕,严可真是看不了他这个可怜劲儿,拉着他说:“傻站着什么,现在求求安玲看能不能让你看几眼?” -------------------------------------------------------------- 安璟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时间,长到就像一辈子。 人生所有的经历浮光掠影进入到她的梦里,她看到自己在哭在笑在幸福在悲伤,那些往事看起来遥远却依然鲜活的让人心悸。 那一幅幅华光五色的图片里数着楚钧的最峭拔飞扬,可是他却永远在最高的位置,看着很近其实离得却最远,明明觉得伸手就可以抓到,指尖却只有微凉的空气。 渐渐的,意识不再虚空飘渺,感觉也回到了身体里,什么意识都模糊就只剩下疼。钝钝的闷闷的痛,就像缠在身上的蜘蛛网挥之不去一波紧跟着一波,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腹部,疼的心烦意燥….. 就算是这么疼,世界还是有了声音,不知是谁在低声争吵,她使尽全身力气睁开如沙子般干糙的眼睛,一时竟无法适应着满室的光明。 这好像是个中午,明媚的阳光正沿着小窗的缝隙照进了病房。 “你醒了,这一觉睡得还舒服吧?”凑上来的一张脸并不认识,是医院的护士。 安璟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哑的简直是用砂纸打磨过:“今天是二十几?” “今天都是初一了,新年快乐,你睡了一年。” 大年初一了,安璟的脑子有点木,认真的联想着初一的意义,忽然有个认识无比清晰的钻进她脑子里,她和楚钧认识200天了! “外面---有人在吵架吗?” “哈,这个你都能听到?好像是你姐姐和你……总之是个帅哥,你的朋友好多帅哥呀,那个人这几天一直想来看你,但是你姐不让,他们每天都要理论上几次,要不要我喊他们进来?” “不用了,我想自己躺一会儿。” 安璟艰难的动了动,发现下身都没有什么感觉,原来是插着尿管儿。 “你要站起来走走,还要吃东西上厕所,可是吃点稀的,喝点萝卜汤,有事按铃,我先出去了。” 安璟听到*关门的声音又闭上眼睛,这一刻她特别想对自己呵呵。过去的一年几乎爆发了安璟半生的精彩,回城,工作,结婚,离婚,而这一切都集中在短短的200天内,还真是草率呀,也难怪要失败,失败的天经地义。 叹了口气,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原来是下过小雪的,窗台的衣角积着淡淡的一层,正和阳光做着最后的斗争,安璟想,她之于楚钧,大概就像这捧雪,迟早会融化,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想着想着,安璟慢慢弯起嘴角,新年伊始,二丫,你要加油呀! 加油,把那个叫楚钧的男人遗忘。 这世界总归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行,忘记一个人需要的也只是时间。结束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所以,要笑。 安璟果然说到做到,住院的时间里大家陆续来看她,她独独不见楚钧,安玲给楚钧烦的不行,几次问安璟,安璟只说“离婚了就别再找我。” 贺一飞来的时候把那天拿走的协议书给了她,开玩笑说:“你现在身家也好几百万了。” 安璟握着协议书的手有点发抖,她那天根本就看不清楚钧写了什么,她没想到他会把所有都给了他,她颤声说:“这是他的,我不要。” “都已经签字了怎么能不要,除非是想不承认协议的有效性。” “那他---怎么办?” 贺一飞是个人精,他从安璟的话里听出了她对楚钧还有感情,于是装着为难的样子说:“现在还是住在家里,他说他会陆续搬的,等你出院一定看不到他。” 安璟再没说什么,她病刚好,精神不行,一会儿就歪着睡着了,她妈张美丽抽走了她垫的枕头给她盖好被子,示意贺一飞走。 张美丽是在安璟做完手术后才知道的,安玲知道是瞒不住了,只得告诉父母,结果安定邦差点昏过去。 楚钧跪求二老的原谅,当知道事情的始末后,安家善良的老人又能说什么,他们一直都觉得谢家辰楚钧是不错的孩子,可能想到两个女人命都这么苦,值得安慰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安玲和谢家辰倒是关系亲密起来,安玲也完全改变了态度,也许这次太过于接近死亡,让他们知道珍惜眼前人的可贵,放下了包袱和顾虑才发现没有沉重的压迫感有多舒服,一身轻松的能够飞起来。 虽然应该很幸福,但是安玲却不敢幸福,她觉得自己的幸福是安璟用大半条命换来的,如果那天她们没有换衣服可能被抓的就是自己,依照凌霄的疯狂,很可能自己就没命了。怀着对安璟的歉疚,她承包下照顾安璟的任务。可是作为孕妇,大家又不能让她辛苦,谢家辰要找护工张美丽不让,她不放心女儿交给别人照顾,最后还是以她为主安玲为辅。 安小帅陪着展蔚言出国了,所以就没让他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安璟觉得自己生活的很幸福,有爸爸妈妈,有姐姐姐夫,生活转了一个圈儿后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她还是没心没肺的二丫头,上班吃饭睡觉看书。 她好了很多不过依然嗜睡,这天她一觉睡到日头偏西,醒来却闻到满室香气。 一睁眼,就看到牀头柜上放在一个大花篮,里面五颜六色的有很多花,这花篮插的完全没有美感,但是花儿却很珍贵,开的很灿烂。 作者有话说:终于离婚了,你们作何感想? 117. 两头牛顶起来了(加更) 一睁眼,就看到牀头柜上放在一个大花篮,里面五颜六色的有很多花,这花篮插的完全没有美感,但是花儿的品种却很珍稀,开的也很灿烂。 “喜欢吗?”陆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花的一边,几天不见他似乎更美了,人比花娇。 安璟今天有点调皮,她说:“你比花好看。” 陆翊的脸都黑了,他咬着牙说:“你确定这是在夸我?” 安璟伸手拿了一朵紫罗兰插在头发上:“你也可以夸夸我好看。” 陆翊好像不太认识她,伸手就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安璟往后缩身陆翊随即就把手拿出来,“看看你是不是伤到脑袋了,有点傻。” “傻不好吗?” “好,更可爱了。” 安璟嘟起嘴:“孩子,你确定是在说一个比你大8岁的人可爱吗?” 陆翊坐下来帮她顺了顺头发,“怎么老是不长记性?从第一次见面就告诉你不要叫我孩子,就是记不住。” 也许花太美,也许伤太疼,安璟允许自己放肆了一次,她也抬手摸着陆翊的脸,忽然惊呼:“真的好滑呀,你经常做面膜吗?” 陆翊气的哭笑不得:“不是看在你是伤员的份儿上,我肯定打的你满地找牙,最烦人家拿我比女人。” “切,男人就不做面膜了吗,陆翊,你奥特慢了,男人也要重视自己的外表,满脸坑坑洼洼好看吗?你看人家棒子国的男人。” 安璟刚说完陆翊就站起来作势要走,安璟忙问:“这就走了?” “不是,我出去找个精神科医生,我觉得你受刺激了,有点不正常。” 安璟刚才还明媚的脸忽然垮下来:“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实话告诉我,我是来自火星的竹子公主,马上就要回去了。” 陆翊真的给她搞败了,无奈的坐回去,“我真想打你屁股一顿。” 安璟正襟危坐:“胡说八道,不和你闹了,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呀,这么快就找来了。” “能不灵通吗?这是本市发生的一件大事,虽然警方大力封锁了消息,但还是传开了。安老师,你和楚钧离婚了?” 乍听到楚钧的名字安璟有点恍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是呀,好多人都离婚了,不稀奇的。” 陆翊漆黑的眼睛调皮的眨了眨,“恭喜你,也恭喜我自己,这是我新年里听到最可爱的一句话。” 安璟皱了皱眉,其实她现在完全没有力气和陆翊讨论师生恋的问题,可是今天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好像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机会,安璟把身子往后面的靠枕上靠了靠,正色道:“陆翊,我离婚了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请你对我保持着对老师的尊重。” 陆翊干净细长的手指轻轻的给她掠了掠头发,指尖擦过脸颊是一种滑腻的微凉,安璟缩了缩头,神情很不自然。 “老师,你很怕我吗?”陆翊的样子很乖,有点撒娇的意味,但是安璟却知道他乖巧的外表里面掩藏着是像撒旦一样的本质。 安璟咳了几声,像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些:“陆翊,我的确怕你,你太张扬了,根本就不顾别人的感受,我们之间一丁点儿可能都没有所以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陆翊站起来,他挺拔的身高是那么有压迫感,他走到窗口站着,只把背影甩给安璟。 这种低气压让安璟很不舒服,她刚想说话陆翊忽然回过头来,他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安璟,不容她有一丝逃避:“开学后我就要去英国了,你和我一起走吧!” 安璟张着嘴很不雅的看着陆翊,半天才明白过他的意思,她呵呵讪笑:“陆翊,不知道现在精神科医生下班了没?你去挂个号吧。” 陆翊瞪着安璟,咬牙切齿的样子在薄的透明的皮肤上分外明显,他一字一顿的说:“安璟,你能不能别缩回壳里,跟我走。” 安璟愣了愣,随后脑子一热就说:“陆翊,你是个好男孩,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但是我不喜欢你,我不能接受比我小8岁的男生。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的,你是真喜欢我吗?难道不是戏弄的成分居多吗?更或者,是因为我曾经是楚钧的妻子?” 安璟的话把陆翊气的满脸通红,“我承认,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想捉弄你,可是你没有像别的老师那样大哭大闹去找校长告状,当时你红着脸的样子真可爱,我就特别想逗你。发现你竟然和楚钧来往的时候我是很生气,也嫉妒他,但正是因为他我才看清了我自己的心,安璟,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妻子,只是因为你就是你。” 这样的话从一个帅的无法无天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安璟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感动代替不了情动,没有情动整个人就坚硬的像石头不会被他伤害更不会为他打开一点缺口。安璟说话的时候有些疲惫,她叹息着:“陆翊,你也许不爱听,但你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如果你愿意,我建议你回家看看乱世佳人,看看你有没有像斯嘉丽一样在某个午后给我披上了一层金光让我成为你心中的艾希礼,也许等你遇到你的巴特勒就会霍然开朗。” 陆翊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安璟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是个怀春的小姑娘,我是巴特勒,我很清楚你是我的斯嘉丽,只是你自己不懂罢了,你还一直在追寻艾希礼,我给你时间,我不会放弃…..” 安璟刚要说话他就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巴上:“嘘,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孩子秀丽的脸凑过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伸开的手臂把她搂住,淡淡的薄荷味道侵入到她的呼吸里。安璟的手动了动却没有推开他,孩子的动作里有求而不得的苦痛,也许她和他一样,这一刻,不管伤的是谁,总抱在一起取暖也是好的。 ----更何况,她听到了门外每天都会出现的熟悉脚步声。 楚钧脸上的笑还没来的及收回就凝固然后破碎,他举着的手捏成拳头红着眼睛看着相拥的二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璟的目光越过陆翊的肩头淡淡的看着他,她的目光温凉单薄,如同在看一团稀薄的空气。 楚钧怔了会儿,青筋突突跳动,极度恼怒和无奈的表情混杂在俊脸上,看起来僵硬的像是在哭泣。 被他右手牵着的孩子晃了晃他:“爸爸,爸爸。” 楚钧猛然清醒过来,他温声对孩子说:“你不是有话和阿姨说吗?过去。” Jone看了看还抱着的两个人又看看楚钧,迟疑的不敢上前。 “过去。”楚钧陡然抬高了音量。 Jone给他冷不丁的一嗓子吓的一哆嗦,他迈着小短腿就走上前去。 安璟推开陆翊,神色平常,丝毫没有没楚钧影响。 楚钧寒着脸对陆翊说:“小子,你给滚我出来。” 陆翊倒是一派轻松,甚至还笑的如沐春风,他在安璟脸上叭的亲了一口,根本无视楚钧要杀人的表情。 安璟摸着脸张口想阻止他们,但又很清楚这两个人上了牛脾气又岂是她能阻止的,眼睁睁看着两个同样高大的人出去,安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Jone很好奇的问:“他们会打架吗?” 安璟点点头,“他们都不是听话的孩子,Jone可不要学。” “我爸爸,就是我美国的爸爸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靠法律,我美国的爸爸是大律师,可厉害了!”Jone说起他的爸爸还是一脸的崇拜。 安璟心里有疼惜孩子的感觉,也有替楚钧难过的感觉,她摸着Jone的身体:“你都好了吗?” Jone拍拍胸口:“那当然,我可是打不败的钢铁侠。你也要快快好起来,我们再一起拯救地球。” 安璟摸着孩子的头发眼睛却投向门外,也不知那两头牛有没有顶起来? 住院大楼后面的小花园里,楚钧揪住陆翊的衣服冷声道:“陆翊,我再说一次,你离她远一点儿。” 陆翊嗤之以鼻:“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手画脚,她现在已经离婚了,是自由人,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那也轮不到你,陆翊,你不准伤害她。” 陆翊冷哼了一声:“伤害她的人是你吧!楚钧,你他妈的自以为是什么?刚结婚就让她当后妈,和孩子的亲娘黏黏糊糊牵扯不清,你觉得她嫁给你开心吗?放假前那段时间几乎都没有笑容,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会早点把她抢过来。” 作者有话说:我为加更而来,我是如此的萌萌哒! 118. 给你下面吃 陆翊哼了一声:“伤害她的人是你吧!刚结婚就让她当后妈,和孩子的亲娘黏黏糊糊牵扯不清,你觉得她嫁给你开心吗?放假前那段时间几乎都没有笑容,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会早点把她抢过来。” 楚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闭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二丫不是陪着你玩的那些小姑娘,她玩不起。” “我也没和她玩,我是真心喜欢她。”陆翊也怒了,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拳头也捏起来。 “喜欢?你现在有能力说喜欢吗?你算什么?不过是个花家里钱的纨绔子弟,不说她比你大八岁,不说她是你老师,就单单她曾是我老婆这一条你妈能准吗?你不要因为自己的任性,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用你管。你算什么东西,本少爷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你去管自己的儿子和女人吧!” “二丫才是我的女人,就算离婚了也是,谁敢伤害他我就废了他。” “来呀,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两个人毫无形象的对峙,你来我往闹得不可开交,过往的*看了又开始窃窃私语。 护士甲:“擦,又来一个呀,这个长得真好看,见过美男没见过这么美的美男,忽然好想他们在一起。” 护士乙:“这个美男好像是攻呀,他们嘴里的他是谁?是那个白莲花受吗?听说白莲花是医生,哇,好想看着他穿着医生袍子被压的样子。” 护士丙:“别说了,都快流鼻血了,为什么好男人都是男人的!” “啊,啊,怎么就打起来了!!帅哥打架好有爱!” 陆翊和楚钧在说了很多废话之后终于完成了一开始的心愿,他们两个都是搏击高手,上一次比击剑也都清楚对方的实力,可是今天完全就像两个争吵的孩子,你揍我一拳我给你一脚,真的脑残的无法直视。 安璟和Jone说了许多话,一开始小孩还躺在她身边听故事,也是才康复的身体精力不济,一会儿就睡着了,安璟心里像一搅烂的关东煮,咕噜咕噜翻个儿,什么味道都有了。 好一会儿楚钧才回来,进屋他就看到Jone睡在安璟旁边,那一瞬他鼻子有些发酸,为什么离婚了她们的感情反而好起来了,如果早这样是不是就不用离了? 可生活没有如果,现实不容假设。他已经白纸黑字签上离婚协议,安璟也不再是他的二丫。 安璟抬头看着他,他下示意摸了摸破了的嘴角,自嘲道:“那小子比我惨,眼睛都青了。” 安璟垂下头,这是她离婚后第一次面对楚钧,心酸、难过,痛不自抑。 “二丫。”楚钧往前一步却被安璟喝止,安璟鼓起勇气说:“你别过来,离婚协议书我看了,关于财产的那一块儿我不会接受,东西是你的,我不要,房子你还是住着,我出院后就搬回家。” 楚钧不敢造次,他忙摆手:“不,我说过的如果婚内我有过错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二丫,我已经答应你离婚了,你就别拒绝房子了。” 安璟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人家离婚争房子、车子、票子,他们两个人却推来让去,安璟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纠结,想着出院后找贺一飞商量后再做处理,于是她对楚钧说:“你可以走了,抱着Jone。” 楚钧忽然就爆发了,他大步上前猛地抱住了安璟:“二丫,你这样是不对的,别说离婚你都没有给我个正当的理由,就算离婚也可以做朋友,你却把我当瘟疫避之不及,这对我公平吗?” 安璟的心在流血,她的手用力抓住了被子,废了很大的劲儿才装出若无其事:“楚钧,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的思想其实一直很活跃,我像个局外人看着我们的婚姻,从头到尾都像是一场闹剧,既然以闹剧开始的我们就用闹剧的方式结束吧!我可以接受一个我前夫的孩子,却接受不了我丈夫和别人生的孩子,既然矛盾我们无法调和为什么还要死撑着纠结,我想这也不是你楚律师解决事情的方法。我觉得离婚挺好,对大家都好,对所有人都好,楚钧,我祝你幸福。” 楚钧觉得安璟是在他鼻子上狠狠的揍了一拳,他眉宇之间全是痛楚:“二丫,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是场闹剧?你觉得我对你没有真心?” “对,没有。你可能是寂寞了,而我恰好出现了。楚律师,我承认我是给你*了,你有品有貌有事业,还有房子车子我不动心都难,可是经过这100天的相处,我觉得我们性格不合适,别为难了,协议书都签了,等过了年假我们就去换出绿本本来,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不知怎么了安璟说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几个字来楚钧就想起那天贺一飞教的白头吟,他忍不住吟出:“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安璟在也忍不住,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转过头看着墙壁哽咽着说:“别念了,我累了,请回去吧!” 楚钧抱起孩子他走到门边,忽然回头对安璟说:“二丫,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再把你追回来,你等着!” 随着楚钧的脚步声走远,安璟放声大哭。 安玲拎着饭盒进来的时候安璟还在哭,她叹了口气:“何必呢,你就给他个机会!” 安璟抹抹眼泪转过头来,她接过安玲手里的纸巾擦着眼泪,半天才说:“既然离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安玲食指顶着安璟脑门儿长叹:“你呀,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一副死脾气,你是没看到楚钧当时那样儿,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恨不能替你受着,要是你当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能活了,你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多憔悴,都脱形了,我现在特可怜他,觉得你心狠。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离婚呀。” 安璟苦笑:“我看见了,那时候我很清醒。我看到他跟着我跳下来,那一刻,我以为我们要死了。姐你知道吗?原来爱的人陪着自己一起死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我希望他活着,活的好好的,我不要他在我和孩子之间挣扎取舍不定,他痛我也痛。” “你太傻了,太傻了…….”安玲不知道说什么好,来回重复着这几句话。 安璟低头苦笑:“Jone他妈妈在照顾他吗?楚钧肯定也整天围绕着他吧?” “你……”安璟的一句话就提醒了安玲,是呀,就算楚钧深情,可是他还有一个孩子,孩子身边还有个妈,病房隔得不远,这几天那女人几乎像个拎包一样挂在楚钧身上,作为女人谁能受得了丈夫和共同蕴育过一个孩子的前任这样? 安璟故意岔开话题:“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在家好好休息吗?” “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再说妈年纪也大了,给你这一闹血压又高了,爸也不舒服,唉,一家子鸡飞狗跳的,多亏谢家辰……”说到这里安玲忽然意识到自己该住嘴了。 安璟不想去拆穿她,却又忍不住给她正能量:“姐,张小娴说过---未到手的沒安全感,怕抓不住;到手的也沒安全感,怕留不住。這就是人的悲哀。这个安全感有时候也许并不是人给的,而是我们自己没能勇敢的去建设。太过在乎和重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失去自我患得患失,也许,我们该学着爱的有保留。” 安玲的表情也沉重起来:“二丫,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们错了还是生活错了?既然谁也确定不了明天会发生什么,还是把握当下吧。” “所以你决定原谅谢家辰?”安璟一句话道破了玄机。 安玲点点头,“Jone的事情对大家震动都很大,孩子还是需要父亲的。” 此一时彼一时,人的想法也和生活一样随时在发生改变,变则通不变则痛,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是非要经过一番验证才会去相信。 安璟笑着祝福姐姐:“经过这么多,你一定会幸福的。” 安玲也走了,今天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安璟觉得很累,她慢慢阖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 轰的一声,把她给震醒了,她猛地坐起来一看,除了天黑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轰,又一声,她看到了,原来是窗外有人放烟花,渐渐的轰鸣声原来越密,隆隆的响成一片,五颜六色的烟花开满了天空,那么美丽,那么短暂,那么震撼。 烟花的轰鸣中手机的声音变得很小,直到到它在枕头上不断的震动安璟才意识到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接起来就听到陆翊在喊:“安老师你看外面。” 天空中银色的烟花洒下漫天花雨,接着就打出几个大字,安老师,新年快乐! 那轰鸣的声音震撼耳朵,那银光闪闪的颜色闪亮眼球,可是安璟却仿佛回到记忆里的某一天,有个人在她耳边说什么,当时她没听清楚,隔了这么久,就像反射回来一样她似乎听到那人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原来真的是爱上了,只是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爱情它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没有什么理性可言,爱上了,有多爱那是连自己都不能说清楚的事情,前一秒也许能风轻云淡,后一秒却刻骨铭心,昨天可能为他死去活来,今天却又是谁离了谁也都能活下去。 安璟知道这一刻自己还是爱着楚钧,可是既然已经选择了分离那么就要说再见,不爱,只需要一个时间,明天的明天的明天也许已经记不起他是谁。 陆翊花了好大的力气给安璟放了一场属于她一个人的烟花雨,可是却不知道她在他的苦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人,这也是爱情! 十五之前,安璟出院了。她没有回楚钧的房子而是直接回了她爸妈家,现在安玲已经搬回去,房间给安璟腾出来,她躺在牀上,看到窗上挂的发黄的碎花窗帘,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些和楚钧共度的日日夜夜都像一场荒唐的梦境。 楚钧也离开了家,他把家里收拾好拎着行李去了贺一飞家。那是个大晚上,贺一飞就看着电脑里的苍老湿撸的起劲儿,门铃特么的催命响,他老人家一给吓,竟然给屏幕上的苍老湿来了个颜she,他意犹未尽的舔嘴:妈的,管你来的是谁,老子先办上! 结果楚钧进门把行李一扔就瘫在沙发上,他大声嚷嚷:“老贺,我无家可归了,来点啤酒吧!” 贺一飞简直都想给他来点酒精,“大楚你不是吧,真的来我们家避难了,我跟你们我们*不方便,都俩男的住一起多别扭呀。” “上学的时候我们可是4个人住一起的,到晚上看一个片撸,比谁持久的时候你怎么没说别扭?” “那时候不年轻吗给你们这帮王八蛋带的误入歧途,现在我改了。” “弄点吃的吧,我饿了。”楚钧忽然改变战略,可怜兮兮的盯着贺一飞,卖的一脸好萌。 贺一飞老泪纵横,“丫的就抄你一次作业就该管你一辈子,老子命好苦。等着,给你下面吃。” 楚钧摸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子就敲他头上:“干蛋你,老子卖艺不卖身,你下面自己吃。” 贺一飞琢磨过来脸都绿了,“楚钧,想吃自己泡老坛酸菜去,老子睡觉去。” 楚钧和贺一飞的*生活正式拉开序幕,楚钧不会做家务,贺一飞更懒得做家务,每次家政上门打扫的时候都要拎出去好几袋子方便面盒子,关悦来看过他们几次,每次都狠狠的批评,批评完了就叹着气念安璟的好。 每到这时楚钧都默不作声,他一直在寻找两全的法子,但正如安璟所说,他根本就不能放任Jone不管, 事情一下子陷入到瓶颈,而蒋婷的借机示好更是令他心烦不已。 这天大家约好了去酒吧,喝上点酒楚钧也不怕丢丑了,一个劲缠着谢家辰问安璟最近怎么样?谢家辰给他缠的不行,说好了他还要问怎么个好法,谢家辰推开他:“去去,我一个当姐夫的过多关注小姨子真的好吗?既然想,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看?” 楚钧苦笑:“我敢吗?再说我身边的事情根本没抖搂明白见了二丫又能说什么?” 严可的眼睛子在镜片后精光一闪:“大楚,我问你,你到底想要孩子还是安老师,必须选一个。” 贺一飞眼睛瞄着面前走过的大长腿,丢了一颗开心果到嘴里:“他选不了,要是能选就不会离婚了。” 严可不理贺一飞:“不是让你不管Jone,就是像你办的那些离婚案子一样,好比你和蒋婷离婚,孩子跟着妈,人家很多这样的不也处理的很好吗?为什么你一个大律师就是处理不好呢。” 贺一飞今晚非要给楚钧代言:“只要他是还有一个想复婚的孩子妈。” 严可按着贺一飞的脖子让他一边去,说正经的呢,捣什么乱? 楚钧神情萎靡,“其实我一开始就想的这种方法,可是我们不一样,再婚的都是知道对方有孩子,而我们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这事来的太突然,都没有准备。” “现在有准备了,那要是蒋婷再嫁孩子跟着她叫别人爸爸你能接受吗?” 楚钧觉得有点不能,但却点点头,其实这是件很普通的事情,劝别人的时候都特别轻松,可是到自己身上就完全不是那种滋味了。 “如果能接受就帮蒋婷找个人结婚,她结婚了,就算你和孩子有来往也简单多了,你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怎么都没想到?” 严可一语惊醒梦中人,贺一飞却上赶着给泼凉水:“蒋婷就看上楚钧了,换谁都不行,你们是没见到那眼神儿,简直能腻歪死两头大象,就差写上,我是楚钧前任,我们是老鸟找旧窝,吃了麦璇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贺一飞刚说完忽然剩下的三个人齐齐看着他,他吓得赶紧捂住了裤裆:“你们要干什么,我可要喊人了。” 楚钧嘿嘿狞笑:“喊吧,你使劲儿喊,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哼哼。” 贺一飞觉得大事不妙,他站起来就想跑路,谁知道三个大男人齐齐压在他身上:就是他了,给蒋婷当老公。 119. 教授四十一枝花 贺一飞觉得大事不妙,他站起来就想跑路,谁知道三个大男人齐齐压在他身上:就是他了,给蒋婷当老公。 贺一飞给两个混蛋一左一右搂着,顿觉裤裆里发凉。“你们都给我滚,蒋婷我没兴趣,要是安老师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楚钧大手叉在他脖子上,眯起的眼眸透着威胁:“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我贺大律师卖的是上面的嘴皮子不是下面的棒棒糖,你们滚犊子!”贺一飞因为给楚钧的外力压迫脸都红了,吭吭的不停咳嗽。 严可故意逗他:“喂,这就脸红了,还号称天下第一脸皮厚呢。” 贺一飞扒开他的爪子烦的不行:“滚,还是不是朋友了,你说我是怎么交到你们这帮禽 兽。”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家辰来了一句震撼人心的话:“因为爱情。” 艹,总裁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和你有爱情了? 其实他们几个能成为死党还真与爱情有关,上大学那会儿楚钧和贺一飞是法学院的学生,谢家辰和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不过是经济学院的,而且比他们高一年级,本来没什么交集,可偏偏贺一飞的女神喜欢上谢家辰,搞得贺一飞非要去和谢家辰单挑,那时候他们都年轻热血,一言不合就动上手了,都搞得头破血流,恰巧给附近医学院的学生严可发现了一时技痒非要救死扶伤,也因为楚钧月底兜里好空就给他处理了,结果贺一飞给歪歪扭扭缝了四针现下下巴上都有疤,幸好他胡子拉碴的看不出来,那次以后他们出去喝了一顿酒,结果都喝高了砸了学习的栅栏,一起逃命就真成了难兄难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改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确是这份兄弟情! 但是---再是兄弟也不可能给大楚的孩子当爸爸,老贺就是打死也不同意。 谢家辰笑得高深莫测:“上学的时候你不经常说蒋婷漂亮吗。” “而且你还说有人带着孩子叫你爸爸你乐的捡便宜。”楚钧赶紧帮腔。 贺一飞简直要跳脚:“胡说什么,严可也说她漂亮呀,你们怎么不找严可?对,严可,我觉得你忒合适,她可以和你形婚,还有儿子,你这样就不用担心家里逼婚也不用……”贺一飞忽然发现大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忙闭上嘴,他赶紧给严可陪不是:“严可,我嘴欠,你别在意呀,我知道你不是那什么,唉,当我没说。” 严可的脸色很冷,他看着酒杯里金黄色的液体一口就喝进去,吓的贺一飞直吐舌头,尼玛那可是56度的杜松子酒。 “他回来了,有人看到过他。”严可的声音很低,但是大家却都在喧闹的音乐声里感觉到冷意。 楚钧拍拍他的肩膀:“别怕,要面对的总该面对,我们一直都挺你。” 谢家辰赶紧叉开话题:“说大楚的事呢,怎么扯到严可身上,喂喂,老贺,不是让你娶蒋婷,是大家都帮着她留意着,律师法官医生生意人什么的,只要条件合适就让她见见,说不定真有看好的。” 贺一飞这才知道不是闹着玩儿,他问楚钧:“大楚,你真能忍下心给自己的儿子找爸爸?” 楚钧学着严可也干了杯中酒,他薄薄的眼皮儿一撩:“那你说怎么办?”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果然大家都上了心,医生法官律师的见了好几个,明的暗的,虽然蒋婷长的漂亮,可怎么说还带着个孩子,很多人都因为这个直接摇头,二来三去的蒋婷也弄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这天贺一飞又打听到刑事庭的一个法官,这人好,35周岁,毕业名牌大学,有房有车人也长得帅,离异无孩五*嗜好,简直就是为蒋婷量身打造的,最关键的是他对蒋婷有印象,很感兴趣,贺一飞二话不说就给约了! 约吗?约! 下班的时候贺一飞装模作样“蒋婷,下班有个饭局,打扮的漂亮点。” 楚钧暗地里拧了贺一飞一把:“这样说太明显了吧她又不是交际花。” 贺一飞烦躁的挥挥手:“不用你管,你就请好吧!” 蒋婷大概都懂了,她温婉一笑点了头。 他们约在一家私家菜馆,那个刑事庭的法官已经到了,见了蒋婷眼睛发亮,端茶倒水殷勤的一比那啥。 蒋婷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楚钧觉得不舒服,他偷偷的对蒋婷说:“人家黄法官条件特好,你要把握。” 蒋婷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果然后面的情形好了很多,蒋婷话多起来,显的很娇软俏皮,黄法官简直眼睛里的粉红泡泡要冒出来,高兴的满面红光。 中途楚钧出来上洗手间,蒋婷随后也跟着出来,楚钧尿完了出来,她就在门口等着。 楚钧吓了一跳:“女厕在那边,这里是男厕。” 蒋婷的眼睛紧紧盯着楚钧,她笑了,笑得有点轻狂,“楚钧,你和黄法官说了你是我孩子的父亲了吗?你还真伟大,忙着给你孩子的妈找老公,这事儿我觉得要是拿到电视台百姓生活里面去说道说道,保准是今年的第一大趣事。” 楚钧看出她的不高兴,忙解释说:“蒋婷,你听我说,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人家黄法官不介意为什么不处处看?” 蒋婷脸上带着笑眼泪却流出来:“楚钧,我讨厌我只说就好了,我马上带着孩子消失在你面前,用得着这么做吗?是,我是还喜欢你,还想和你破镜重圆,孩子取名念楚也是因为忘不了你,可这都我自己的事,我没对你造成什么困扰吧,难道默默的把喜欢放在心里都不行吗?” 楚钧很尴尬,他忽然发现他有点一厢情愿了,不过他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省的蒋婷对他抱有希望:“蒋婷,虽然我现在离婚了,但是我会复婚的,我喜欢二丫,谁也代替不了她。” “可是她根本配不上你,楚钧,她不懂你,不能为你着想。为了Jone你煞费苦心的让她接纳,可是她却不断的出状况,我都怀疑这起绑架案与她有关,Jone跟着受了那么多苦…..” 她感觉到楚钧冷冷的目光打在她脸上,忽然就住了嘴。 “请不要用你的思维去揣度二丫,她没那么复杂。”楚钧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蒋婷急了,她从背后搂住了楚军,脸贴在他背上祈求:“楚钧,你不要走,你听我说。” 楚军低头看着自己腰间交扣的双手,冷声说:“请你放手。” 蒋婷仰着脸从背后看楚军的侧面轮廓,他硬朗迷人的线条,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晶亮闪耀的眼眸,这是以前那个腼腆的大男孩吗,他现在变得这么成熟迷人,只是充睿智的眼睛里却再也看不到对她的迷恋。 “楚钧,你记得这个吗?”蒋婷翘起无名指,那上面套着一枚细细的铂金指环,款式陈旧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东西,“这是你送给我的,你说过要套住我一辈子的。” 楚钧淡淡瞟了一眼:“我不记得了,而且这个东西和你也不配,也许大钻石的好些。” “你这是在怪我嫁人吗?那时候我太害怕了,我没有办法,楚钧,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跟着别人的,你要相信我。”蒋婷眼眸低垂,脸颊贴着楚钧的后背柔柔磨蹭,似乎是想把钢铁也给磨化了。 楚钧坚决的扣住她的手,“我再说一次,那些事儿我全忘了,爱也好恨也好都是过去式,我谢谢你给我的成长机会,也谢谢你生下jone,也仅此而已。” 蒋婷的心坠入到地狱底层,果然,没有什么人能永远的在原地等待。她的自尊心受了很大的打击,讪讪的想放开手,忽然看到走廊那头走过来的人不由的抱紧了。 “二丫!”楚钧也看到了人,他着急的想掰开蒋婷的手指,没想到蒋婷像只夹住他的螃蟹,怎么也不松手。 安璟静静的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淡淡的说:“请让开一下。” 楚钧终于甩开了蒋婷,他拉着安璟的手急促的说:“二丫,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安璟的眼光像薄薄的月亮凉凉的掠过楚钧的眉眼:“哪样都和我没关系,楚律师,请让一下,这里是公共场所。” 楚钧懊恼的想去撞墙,他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心软没有推开蒋婷,现在这样更说不清了,他退到一边,看着安璟和他擦身而过。 “楚钧……”蒋婷似乎没完没了,楚钧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他摆摆手“你进去, 我在这里呆一会儿。” 安璟看着洗手间的大镜子,里面的那个人脸色苍白,丑的像个鬼。她扭开水龙头,看着自来水一股股流下来,她觉得那可以代替她的眼泪,她自己是不会哭的,哭多了真的没有意思。 出来的时候楚钧还在那里站着,安璟不想和他说话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楚钧抓着她的手说:“二丫,你最近怎么样,怎么这样瘦,你都不吃饭吗?” 安璟的心里也像扭开的水龙头,一股一股流出来,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就会哭出来,所以她冷着脸很伤人的说了句:“请不要把你刚被别的女人碰过的手来碰我。” 这句话无疑像蝎子的尾针狠狠的蛰了楚钧一下,他觉得火辣辣的疼,忙收回手很窘迫的站着。 安璟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叫了句:“楚律师。” 楚钧遽然抬头,眼眸里掩不住的惊喜:“二丫,你叫我?” “嗯,过几天我们去民政局把证换了吧。” 楚钧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就消失了,顷刻之间,他的眼眸像给磕坏的玻璃球黯淡无光,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安璟心疼,她几乎要忍不住上前抱着人安慰,为了阻止自己,她的指甲狠狠的扣到掌心的嫩肉里,几乎要戳出血来。 她转身像有狼追一样跑了,没跑几步就撞到一个怀抱里,孟教授握住她的胳膊:“怎么跑起来了,病还没有好利索呢。” 安璟靠着他站好:“教授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怕你不舒服就跟着出来看看,还能坚持吗?如果累了我就送你回去,我把你的衣服和包都拿出来了,也和那帮臭猴子打过招呼了。” “好,我真的累了。”安璟几乎半靠在教授怀里让他帮着穿上了大衣,这整个过程孟明俊都没有往楚钧这边看一眼,他的全部眼光都落在安璟身上,幸亏冬天没有苍蝇,否则随便落在他的眼光范围内都会被甜腻的深情粘住腿儿。 楚钧的拳头握的咯咯响,麻痹这才几天,老小子就登堂入室了。 安璟和孟明俊并肩走出酒店,坐到孟明俊的车里,安璟疲惫的闭上眼睛。 孟明俊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她盖上,歉意的说:“都是我不好,知道你大病新愈还让你出来,都是他们闹着要见你。” 安璟有些不好意思:“教授,我不冷的,您还是穿好衣服吧。” “怎么嫌弃我个老头子?”孟明俊一挑眉毛,说了个逗趣的话。 安璟抿着嘴柔柔的笑:“教授就胡说,您怎么老了,四十岁还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您现在正怒放呢。” 孟明军给她整理了一下盖着的衣服:“工作了就是不一样,越来越会说话了。对了,刚才那人不是你老公吗?你们……?” 安璟本来不想和人说私事的,但是今晚她觉得自己特别脆弱,亟欲找个人说说憋在心里的话,“我们离婚了。” 孟明俊到底是成熟的男人,他微微一愕后就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恭喜你开始新生活。” 安璟好像是发出一声轻笑,然后就没了声息,孟明俊打开车上的电台,一首很应景的老歌一下子就跑出来。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安璟回到家的时候张美丽和安定邦都已经睡下了,安璟悄悄的钻回房,她心里感激着爸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埋怨过她一句,甚至前几天关悦来看她都特别热情的接待,安璟觉得她和姐姐都敢这么决绝的离婚这和有一个温暖的家有好大的关系,她们知道不管她们到了哪一步,她们的爸爸妈妈都给她们留着门,永远对她们敞开胸怀。 安璟很累,躺牀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蒋婷抱着楚钧的手不时的闯入到她脑海中,像颗石头一样硌的她脑仁儿疼,安璟呀安璟,你不就是要的这种结果吗?现在如你所愿你该高兴是呀! 窗帘没有拉好,月光从缝隙里偷偷的转进来,她身上的被子就像笼着一层纱。她想,楚钧大概就是她的白月光,总会不知不觉的闯进她的世界,却看得见抓不住徒增伤感罢了。 要说真能留下什么痕迹,大概就是她肚子上的这道疤痕了。这里,曾经有一把刀伸进去切走了她三分之一个胃,却没有切走属于楚钧的那一份心。 安璟把手放在刀口上,硬硬的,白天的时候她刚看过,现在还红肿着,特别可怕的样子,医生说只要不是疤痕体质过些日子就会变成一道细线甚至颜色都会淡的看不出来,可是毕竟是一道疤,一段失败婚姻的记录。 叹了口气,安璟睡下,人生大抵如此,吃吃睡睡,又过了几年,又忘了一个人。 楚钧他们轰轰烈烈的相亲大计彻底失败了,不知道蒋婷在第二次和黄法官约会的时候说了什么,人家打电话把贺一飞一顿骂,贺一飞急赤白脸的朝着楚钧去了:“丫的,老子不管了,爱咋地就咋地。” 楚钧也感觉很无力,他已经和蒋婷说明白了,人家蒋婷也不缠着自己,可是因为Jone总能和她牵扯在一起,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俨然就是一家人,有一次走到路上非有人缠着他们去拍一个楼盘广告,说特有现代小家庭的幸福感觉。 幸福你麻痹! 安璟也开学了,她现在虽然有车有房,上班还是挤公车,她总是喜欢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个城市的人匆匆忙忙,有几次做错了车,半路反应过来才知道是去别墅那里。 有人说一个好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七天,她觉得好多习惯那么自然就养成了,现在改起来特别难。 不过,人的忘性是很大的,等春天的时候,她也许听到楚钧的名字会问:“楚钧,楚钧是什么东东呀,能吃吗?” 120. 姐夫苦苦等待小舅子 去民政局换证那天安玲要陪着,安璟给拒绝了,一个人的选择就该一个人承担,她下楼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楚钧的车子。 楚钧看见了安璟,他降下玻璃,看着整个人都裹在羽绒服里的安璟心口不由的一窒,他忙下车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暖声道:“上车吧!” 这个时候再拒绝就是矫情,所以安璟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买车的时候说好了副驾驶的位置是安璟专属的,因为她经常喜欢在车上睡觉楚钧专门去买了软软的靠枕和薄毯子,现在想起这些都觉得恍若隔世,可明明这车才过了磨合期不长时间。 车子前面的储物格里放在鲜红的结婚证,安璟伸手拿过来打开,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被那张穿着情侣装的照片给刺激到了,她开始回想当时拍照的心情,怎么样的高兴能让自己笑得那么傻? 楚钧的目光从她的指尖落在照片上,被压抑许久的心剧烈的疼起来,就好像一直被忽略的伤口一下子被撕扯的更大,令人淬不及防。安璟用性命胁迫的离婚以及她不断的冷漠和拒绝,和教授、学生的出双入对,还有对自己所有努力的视而不见,这一切猛然压下来,楚钧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冰冷的地窖里,已经分不清是心冷还是心痛。 其实安璟的感觉和他是一样的,她的指尖像被针扎到,她忙把结婚证合上,放回储物格,哑着嗓子说:“开车吧。” 楚钧默默发动车子,一路上,除了发动机的声音,车里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安璟沉默着,楚钧也不若以前的张扬,只是沉默着开车。 民政局门口,楚钧坐在车里迟迟不下去。安璟伸手想要拉开车门,楚钧的手握住她的阻止了她。 好像有很久没被他这么握着,安璟的手抖了一下,像触电一样躲开他的手,拒绝的很直接。 楚钧面色灰败但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二丫,你再考虑一下,冷静的考虑一下,我们不离婚,行吗?” 安璟默默的把手缩在袖子里,她惯常用指甲抠住掌心,幸亏她的指甲不长,否则又要弄得自己鲜血淋漓。她的目光又瞄向结婚证,那艳艳的红色渐渐的霸占住她的双眼。她想起他们刚领证儿从民政局出来时满脸喜色的样子,想着穿上楚钧给买的礼服他恨不得把自己遮起来的样子,想到他在商场里给自己穿鞋的虔诚样子,想到他在牀上激情澎拜的样子,更想到他为了Jone讨好隐忍的样子,想到他跟着自己跳下山崖的样子……. 安璟咬着下唇,原来,她已经和楚钧经历过这么多,在彼此生命中已经有了对方深深的足迹。面对生死可以义无反顾,但平淡生活时却又斤斤计较。安璟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楚钧请原谅我的胆小,可能是因为太爱了,所以就战战兢兢草木皆兵,受不了一次次失望的情绪,更可况,我离开才是对你最好的。” 再睁开眼,安璟的态度很坚决:“协议书都写了,除非你后悔上面你自己写下的那些条件。” “二丫……”很成功的,安璟从楚钧的眼睛里看到痛苦,她这个双鱼座的女人又一次成功的刺伤了以毒舌著称的天蝎座男人。 楚钧屋里扶额,慢慢的打开了车门,他们快速的走进了大厅,只怕慢一步就会后悔。 刚进去,楚钧就碰到了熟人,中年的女办事员热情的招呼楚钧:“楚律师,现在办离婚证也需要您亲自来呀,当个律师也不容易呀。” 楚钧觉得尴尬,他看了看安璟,低声说:“李姐,我亲自来给自己离婚的。” 这位李姐大概没明白什么意思,直到安璟把结婚证放在桌子上。 楚钧把材料往前推了推:“李姐,我们都协议好了,什么材料也齐了,您也甭问了,给办吧!”李姐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看材料真没缺的,咔咔咔,几下,大红本收回去销毁,一人发了一个暗红色的本本。 两个人拿着本本出了门儿,安璟无奈的笑着说:“不是说红本换绿本吗?怎么也是红色的。” 楚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嗫嚅了半天才说:“大概觉得红色喜庆。” “嗯,就是,就算是分手也是新生活的开始,你不也说离婚成功的人你都要说恭喜吗?楚律师,恭喜!” 楚钧也想潇洒的说个恭喜,可是这两个字竟然像一枚青橄榄嚼在嘴里又苦又涩,他苦笑着:“二丫,一起吃个饭吧,散伙饭。” 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了HOLIDAY,在这里算是他们的一个起点,但是他们却从没有在这里坐在一起吃饭,今天的这顿散伙饭就在这里,也算是为一段婚姻画上个句号。 人变了,餐厅却什么都没变,甚至吹萨克风的还是那个长头发的青年,他们选了一个安静的包厢,点完菜后楚钧说:“点瓶红酒吧,算是----庆祝。” 安璟微一踌躇还是说:“不要了,你开车我的胃现在也不能喝酒。” 楚钧把手里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推到安璟那边,“要开到哪里,我给你当一会儿司机。” 安璟摇头:“你真不必这样,我又不会开车。” “说好了都给你的,我给你开回去,我现在住在贺一飞家里,你还是搬回去住吧。” 安璟手指拨弄着眼前的刀叉:“我又不会开车回去住是不方便的,楚律师,你真的不必这样,你知道这些我是不会接受的。” 楚钧的眼睛紧紧盯着安璟:“二丫,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你如果觉得不合适都卖了也行。” 两个人都那么坚持,一时间僵持不下,两个人谁也劝服不了对方,索性低下头沉默不语。 HOLIDAY的气氛是一流的,现在虽然是白天,但是室内光线却暗暗的有一种*氤氲的感觉,音乐像流水一样低低淙淙,让人身心不觉得放松下来。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两个人谁也吃不下,楚钧把自己的那份牛排切好端给安璟,把她的那份换给自己,还贴心的把安璟的柠檬水给换掉,换上一杯热牛奶。 安璟眼眸湿润,不声不响的看着楚钧为她做这些事,以前也没有觉得什么,现在才发现他的细心体贴都掩藏在霸道毒舌的外表下。 想说的话其实有很多,到了嘴边却都成了轻声的叹息,已经这样了,还说什么呢,不如就这样结束吧! 吃完饭后出来才发现外面的太阳耀眼,楚钧有点无语,好歹也是离婚呀,天气也应景配合着阴沉一点,这么明媚到底要闹哪样? 楚钧最终还是把车开走了,安璟说先让他开着,等想好处理方法都联系他,楚钧觉得这样也好,起码还有找安璟的借口,在临走的时候他冲着安璟的背影喊:“二丫,我不会这样放弃的。” 安璟没有回头,她在心里想不放弃什么呢? 婚离了,日子还是要过,没等楚钧想出追妻的方法,他的问题就来了! 新年过后,按照定律离婚的超多,楚钧接了几个中年夫妻的案子,因为他自己的事情他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尽量劝和他们,其中有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女方是本市的而男方却是很远的山区来的,新年领着女孩子回家过了一个年,女孩子回来就要离婚,理由是因为在乡下受到了虐待,但房子却因为写的她的名字,就算是男方出钱买的,她也要独占。 楚钧很明白,这种情况只要男方能够出示当时购房款是自己家长拿的记录然后再一口咬定了这房子是因为结婚给女方的彩礼,那么女方就没有办法独占。可是楚钧这次心软了,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经过调查发现果然是女孩子并不想离婚但是因为男孩子在老家的时候没有给她撑场儿就气不过,故意威胁他。楚钧来回跑了几次给说和,小黎都惊诧了,他对楚钧说:“楚律师,我们是律师,不是街道大妈。” 现在的楚钧特感性,小黎记得他说话的时候手里夹着香烟,一张脸在一层薄烟的后面有些氤氲不清,他说:“能爱着就好好爱,不该离的就要让他们好好过下去。” 小黎简直不认识他,默默的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 可是小黎却被一阵杀气给逼回来,他双腿颤抖,扒着楚钧的办公桌说:“楚,楚律师,大大事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 楚钧拎着他的后脖领让他坐下:“天塌下来了吗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天没塌下来,但是我要让你趴下。”安小帅大马金刀站在门口,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 楚钧看到前小舅子就觉得离前妻近了一步,他难掩惊喜:“小帅,你回来了。” 安小帅大步走进来一把揪住楚钧的衣服:“楚钧,枉我一直那么崇拜你,你真欺负我们安家没人了,我姐,我姐多好一个姑娘,你这么欺负她。” 安小帅的声音挺大,办公室外面的人都往里面探头,蒋婷也往里面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楚钧却不恼,他安抚安小帅,“小帅,你先放手,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真的,这些日子等的你苦。” 还傻傻站在一边的小黎瞬间斯巴达,艾玛楚律师这句话信息量好大,姐夫和姐姐离婚一直苦等小舅子,这是个什么情况?上帝呀,请不要让我胡思乱想! 楚钧没给他继续八卦的机会,他指着门说:“小黎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小帅说。” 小黎一步三回头走出去,迎头就撞上了一个高挑的美女,还是一个大着肚子的美女。 见美女要进去,小黎心说家丑不可外扬忙伸臂拦着她:“大姐,您有预约吗,我们楚律师没约是不能见的。” 美女孕妇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她冷冷的气场让小黎觉得毛孔发寒,就在他眼珠子都差点给冻住的时候美女孕妇已经推门而入。 门里面楚钧正在求前小舅子帮忙说好话,展蔚言推门而入:“你们说完私事了吗?楚律师,我可是来找你谈公事的。” 楚钧忙松开前小舅子,整整衣服站起来,“展总,没想到您大驾光临,欢迎。” 大家在会客桌那边做好了,楚钧给展蔚言要了一杯牛奶然后才开始谈正事。 安小帅脸上还是不忿,但是展蔚言的一个眼神儿就让他怂了,低着头老老实实坐好了。 展蔚言啜了一口牛奶才缓缓的说:“楚律师,这回你要帮我。” 楚钧脸色凝重:“是公司的事情吗?” 展蔚言点点头:“我给人家摆了一道,我有大批的货物出口到美国,对方公司提货后竟然宣布破产,可是货款却一分都没有给我们,这一笔我损失上亿。” 楚钧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做律师的专业操守让他不对这件事做任何评价,“有详细的资料吗?给我看一下。” 展蔚言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楚钧,他打开一看有不少是英文的资料,他大体看了一遍然后说:“这个官司一定要打,我们要找一个有丰富经验的国际经济官司律师。” 展蔚言摇摇头:“楚律师,我现在谁也不信,也许你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这个官司决定着我在展家以后的地位,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楚钧忙摇头:“不行,展总,这不是个小事,我很少打经济官司,更别说国际经济纠纷,这不光是信不信的问题,还是专业行不行的问题。” 展蔚言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肚子上,她摸了摸,苦笑着说:“我真是没有办法了,这事儿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 安小帅赶紧拍了拍展蔚言的肩膀,说:“没事,还有我呢,大不了那什么狗屁总裁不干了,我开出租车养活你和孩子。” 楚钧抬眼看了看安小帅,又看展蔚言的反应。 展蔚言很不耐烦:“你别孩子气,我代表的可不是我自己,还有我爸爸,我们展家,我不能把祖祖辈辈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安小帅讪讪的,关键时候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回头求楚钧:“律师姐夫,你帮我我帮你,帮帮蔚言吧!” “小帅,我是展总公司的法律顾问,现在公司有事我当然要第一个站出来,可是这件事真的很棘手,我不能逞匹夫之勇,这样吧,我先整理着资料然后着手调查,然后我们一起寻找这方面的专业律师,其实国际经济的好律师都集中到宋桥那里,这也是展总不信任的原因吧。” 展蔚言点点头,看起来她特别疲倦,楚钧冲安小帅使了个眼色,安小帅忙站起来说:“蔚言,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也不能急于一时。” 楚钧附和:“就是,我先捋捋,等有头绪就和你联系。” 展蔚言终于是走了,楚钧送出去正好赶上贺一飞出庭回来,他放下东西就去了楚钧办公室,故作神秘的说:“槽,有歼情。” 楚钧看着那些全是专业名词的资料,淡淡的说:“你的眼睛就看到这些吗?” “我说楚钧你不装逼能死吗?你前小舅子把上酷帅女总裁了。” 楚钧手敲敲桌子,“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没看我忙着呢,一边儿玩去。” “干嘛呢,这什么,艹,全是英文呀,知道贺爷英文差拿出来显摆逼格呢。” 楚钧咬着一根烟冲贺一飞摇了摇:“来,给点上。” 贺一飞看看楚钧面前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屁股,皱着眉说:“你不是戒烟吗?最近抽的怎么这么凶?” 楚钧身子后仰疲惫的说:“因为我被休了,失恋了,这里很痛。” 贺一飞看着楚钧捂着胸口的手白牙一亮就乐了:“你丫该失眠就可劲儿吃安眠药,想喝酒了就喝个烂醉,不想吃饭就一顿顿饿着,想割腕就割腕,想跳楼就跳楼,如果死不了你就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滴。” 楚钧叼着烟斜眼睛看他:“老贺,你说我怎么那么想踹你呢?我这真烦着,展蔚言摊上官司了,来,跟我分析一下。” 楚钧把情况和贺一飞说完了他也沉默了,楚钧一支烟没抽揉了揉扔他头上:“你倒是放个屁呀!” “这个能说什么,你一个民事律师我一个刑事律师这种国际经济官司能弄出个什么名堂,还是好好想想这方面的高手吧。” 楚钧给他气笑了:“你说了等于没说,现在展蔚言是不信别人,就算找别人我恐怕也要插手,谁让我是她公司的法律顾问呢。” 贺一飞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子说:“你说这个女人真是个怪胎,不结婚弄个试管婴儿,现在顶这着大肚子整天就这么死磕,你说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也不是为钱吧,她有她自己的一套道理,对了,怎么又扯到人身上,让你分析案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别找我。”贺一飞把英文资料推一边,真心没法管。 “我觉得我有办法。”忽然,门口响起一个不高的声音,楚钧和贺一飞一齐往那里看,都愣住了。 121. 2月22,二鱼座女生 “我觉得我有办法。”忽然,门口响起一个低低柔柔的声音,楚钧和贺一飞一齐往那儿看,都愣住了。 楚钧有些不悦,到这个事务所来上班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不能偷听律师和客户的谈话,更禁止对保密的内容发表个人意见,蒋婷怎么就连基本的都不懂? 蒋婷此时完全不顾及这些,她像个一心要邀功的孩子脸都激动红了,她快速的说:“我知道这种官司怎么打,我们可以直接跳过美国进口公司,直接告他们的托收银行。” 楚钧神色稍霁,他问:“告银行?怎么告?” 蒋婷说:“出口货物的提货单据是直接寄给托收银行的,也就是D/P,付款交单,在展氏没有收到货款的情况下托收银行就把单据给了进口公司让他们提货,这就是他们的责任,应当要他们赔付。” 楚钧蹙眉思索:“不错,资料上是说托收银行误将付款交单当成了承兑交单,他们仅仅是收到进口商的付款承诺后就把提货单交给了他们,所以银行方面应该承担全部责任,应当赔付展氏的所有货款。” 贺一飞见他们两个已经达成了默契可是他还是不懂:“这银行是第三方呀,展氏只跟身为乙方的进口商签合同,人家银行会认吗?” 蒋婷微微一笑:“当然我们可以告进口商,但问题是他破产了,就算胜诉又能怎么样?但是银行不会轻易破产,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拿出赔付。” 贺一飞恍然大悟:“蒋婷你行呀,看来国外的大学是没白呆,这个方案简直是太棒了。” 蒋婷脸一红小声说:“其实早有人这么干过了,几年前在美国有个差不多的案列,也是我们中国的进口货物给美国公司涮了,当时的中国老板差点卧轨自杀,美国华人律师VINCE唐接了这个案子,替他挽回了损失,当时在美国掀起了极大的轰动。” 楚钧手指轻轻叩着桌上骨瓷杯子的边缘:“VINCE唐?你前夫?” 蒋婷尴尬的点点头:“当时这个官司的资料都是我给他整理的,所以很有印象。” 贺一飞嘴快:“怪不得法官医生你都不喜欢,感情就是好律师这口儿呀。” 蒋婷的脸腾地就红了,楚钧剜了贺一飞一眼,就不能狗嘴里吐回象牙? 楚钧收拾起资料拍板说:“就这么着,蒋婷,你把这些资料拿去做出一套详细的方案给我,我再和展总谈。” 因为事情紧急,蒋婷很快就把方案拿出来,楚钧当天就带着方案去见了展蔚言,展蔚言很赞同这个方案,因为她在美国住的时间较长,对蒋婷所说的那个案子颇有些印象,当时涉及到华人对外贸易中受到歧视刁难的问题,大家还热烈讨论过这个案子,当时对VINCE唐也蛮有好感的,她深思了一会儿说:“按照当时我们合同的约定,本来这个官司可以在本地起诉他们,但是现在涉及到第三方,在取证上我们还有些困难,看来需要到楚律师亲自到美国去一次。” 楚钧察言观色:“展总是不是希望能聘请到VINCE唐做我们的代理律师?” 展蔚言点头,“是有这个意思,这样吧,我们一起去美国,到时候去看看情况,楚律师,你不会介意吧?” 楚钧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荒唐,世界这么大,可是怎么他周围的人和事儿关系却越扯越近了,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因为私情耽误工作不是楚钧的作风,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件事。 当天晚上安小帅回家吃饭的时候说又要去美国,张美丽差点拿筷子敲他:“你还是不是我儿子,过年你不来家,你姐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也指望不着你,这才回来几天又去美国,干脆你在美国找个妈算了。 安璟忙帮着劝:“妈,小帅是去工作又不是玩,您别说他,男人就是应该忙事业。” 张美丽挺膈应事业两字儿:“什么事业,还不就是个跟班儿的,不知道你爸怎么想的,自己给人开了一辈子车,儿子也让去开车,小帅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安小帅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的说:“妈,你可别小瞧我,这个活儿就是学历再高也不一定能干了,我都打入组织的内部了,你说丞相再大他见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还要低头哈腰呢。” 安小帅的神比喻差点让安璟笑喷,“你比什么不行非要比个太监,是不是觉得自己姓安就和安德海有关了!” 这句话安定邦可不爱听了:“快吃饭,胡说什么。” “就是,这次我去美国可是办大事儿,楚钧和他那个前任也去。”安小帅刚秃噜出来就后悔了,他偷着看安璟,安璟神色如常慢条斯理的扒饭,安小帅到底是心里不舒服,赶紧说吃饱了就遛回房间。 安定邦和张美丽也不敢说什么,都偷偷的看着安璟,安璟一切都很正常,一直到收拾好碗筷才回自己房间。 关上门,安璟脸上的面具瞬间崩裂,原来强装笑脸比干力气活儿更累。 她抱着毛绒小熊倚着枕头侧卧牀上,想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些天以来她一直表现的很正常,安玲和谢家辰刚分开那会儿茶饭不思哭天抹泪儿的,但是安璟不一样,她把所有的苦埋在心里,虽然在午夜梦回时她经常泪水湿透枕巾,也经常心揪疼的喘不过气,但是她始终选择一个人舔舐伤口,她也相信忘记一个人需要的只是时间。 只是这个时间到底有多长她也不知道,一年?十年?更或者是一辈子!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忽然响了,安璟拿起来一看是个挺陌生的号码,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起来。 电话那头是个声音洪亮的小伙子,他开口就叫:“安老师,我是方浩。” “方浩?大晚上你有什么事情吗?”安璟虽然这样问,但是心里大概有了底,这事儿和陆翊准有关。 果然,方浩着急的说:“安老师,你快过来看看陆翊吧,丫的疯了,灌了自己老多酒,简直想死的节奏,拉都拉不住。” 安璟淡淡的说:“方浩,我想你该给他父母打电话。” “不是,安老师,给他家里打了他爸会抽死他,他就听你一个人的话,你来劝劝他。” 安璟拒绝:“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安老师,哎哎,陆少,你干什么,你疯了…….”忽然方浩那么传来嘈杂的吵闹声,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人的惊呼声,总之很乱。 安璟默默关上电话,她不能再和陆翊纠缠不清了,因为她发现那孩子好像是来真的。 关上电话安璟却不能让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陆翊到底在干什么,他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越想越觉得不安,安璟一下子坐起来,她又给方浩打过去,响了好久方浩才接起来,气喘吁吁的,好像是跑了一段很长的路一样。 “方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浩在那边好像犹豫了一下才说:“安老师,陆翊不听我的,他要和一帮人去溜冰儿。” “这个陆翊怎么这么不省心,你们在哪里?”作为老师,听到自己的学生这么*安璟肺都要气炸了,有这么糟蹋自己的吗? “异度空间酒吧。你来过的,陆翊说上次就在这里碰到的你。” “我知道了,马上去。”安璟一时着急,没有听出方浩话里的破绽。 穿好了衣服,安璟出来的时候她爸正在看电视,安璟说:“爸,我出去一下。” 安定邦诧异:“大晚上去干什么,让小帅送你吧!” 隔着门板安小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安璟笑着说:“不用了,他也很累了,我没事。” 看着安璟出门,安定邦知道女儿大了有些事情不好过问,只得叹气。 安璟打车去了异度,在门口她却有点踌躇,说不管怎么又管了,这样不会更让陆翊更误会吗? 正想着,方浩不知打哪里窜出来,他一脸的热汗还真像是个被猫追的耗子,他一见安璟就像遇到了救星,“安老师,你可来了,我的身家性命可就全靠你了?” 安璟听出这话有点别扭,可是没等她细想,方浩就把她拉进去。 酒吧里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大闹吸毒的迹象,安璟忽然有了上当的感觉。 “方浩,你们在搞什么鬼?“安璟愠怒,拿出老师的威严来看着方浩。 方浩摸摸头,“老师,这都是陆少的意思。” 安璟狠狠的瞪了方浩一眼,眼里含着委屈的水光,她转身要走,忽然酒吧的灯全灭了。 黑暗中安璟双手紧紧握起,她一点也不喜欢陆翊的故弄玄虚,她不是那么好感动的小姑娘,这样做只是无谓的浪费时间。 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灯,那大概是舞台的位置,灯并不很亮,只是勉强的把一个少年颀长的身体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光影里,远远看着,那个少年竟然像来自月亮里。 少年安静的坐着拨弄他身上的吉他,泠泠淙淙的乐声像流水一样流淌。虽然大厅里很黑,但是安璟仍然能感受到少年火热的目光,他追逐着她,然后用心对着她唱:“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依稀看到你的模样 那层幽蓝幽蓝的眼神 充满神秘和幻想 一种爽爽朗朗的心情 所有烦恼此刻都遗忘 只想在你耳边唱 唱出心中对你的向往……” 少年的声音干净清润,就像一捧清泉流淌到她心里,一种奇异的暖流涌变全身,即使安璟不喜欢他,可是他的这份心意也不能不让她感动。 “你像那天上月亮,停泊在水的中央,永远停在我的心上。”曲终歌声止,陆翊站起来摘下吉他,他走到安璟面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玫瑰,“安老师,生日快乐。” 安璟的眼睛像玫瑰花被清晨的露珠润湿,她感动的喉头发涩,本来想说点什么却给那句生日快乐给懵了,后一秒安老师毫无形象的笑场,把浪漫的气氛破坏殆尽:“陆翊,你是不是想给谁过生日就过呀,上次在海南你说给自己过,现在又给我过?这个我真得回家问问我妈。” 陆翊本来的剧本安排是说完生日快乐后安老师感动的泪水盈眶,他借机把人抱住这样那样,可是安老师永远都不同于一般的小姑娘,他永远都不知道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陆翊强迫自己端起范儿来,一定要把破坏的环境给补回来,他用手轻轻摸着安璟的头发:“傻瓜,哪有忘记自己生日的,2月22日,双鱼座女生,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安老师真是给陆大少跪了:“你看我身份证了?我们家过得都是阴历的,我的生日早过了。” “啊…….?”陆翊咬着牙心说你就不能再过一回吗? 安璟说完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今年她的生日真的过了,而且还在医院过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竟然连妈妈爸爸都给她忘了。 这么想想,那一天陆翊给她放的烟花,也算是给庆祝了。 怎么又是他?在自己最失落的时候偏偏这个孩子就要出现? 陆翊算着日子大概也知道是正月里,他嘟着嘴说:“我不管,我们都过阳历的生日,今天就是要给你过,浩子,上蛋糕!” 陆翊刚说完,灯一下子就亮起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很多人给安璟喷彩条撒花瓣儿,接着方浩推出一个七层的大蛋糕,最上面的站在玫瑰花丛里是个长发长裙的女孩肖像,正是可爱的安老师。 安璟的眼睛里水光点点,已经模糊成一片,她背过身相用手背擦眼睛,却被陆翊抓住手,他掏出一条细亚麻的格子手绢,低头给安璟贴心的擦拭。 四周的人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和顾客,他们不知道他俩的关系,都鼓起掌,大声起哄者“亲一个,亲一个。” 安璟挣开陆翊的手:“别闹了,你不能这么玩老师。” 陆翊的手像钳子一样钳住她:“就当是奖赏吧,不亲他们不会停下来的。” 安璟还是挣扎,“这不行。” 陆翊却不管这些,他的手臂滑到她背后紧紧拥住她,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 安璟本来还生气的,可是陆翊的这个吻带着无限的伤感、无奈、委屈、爱恋、虔诚,竟然让她拒绝不了。 那一瞬他放开她,她仍能觉察到唇上淡淡的薄荷暖意。 陆翊抓着她的手轻声说:“走,切蛋糕去!” 这个晚上的气氛很好,因为都是不熟的人安璟渐渐放松下来,她和他们吃蛋糕,喝酒,跳舞,唱歌,不得不承认,安小帅说的那个消息让她特别郁闷,也不得不承认被人*爱着的感觉特别好,她发泄着,享受着,不知不觉中就醉了! 其实酒并没有喝多少,但却醉的一塌糊涂! 方浩把房卡交到陆翊手里:“房给开好了,我先撤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陆翊冷冷的看了方浩一眼,吓得他抱头鼠窜。 看着沙发上醉倒的人,陆翊无奈的摇摇头,他的手臂一伸,轻轻松松的把人给打横抱起来。 走了几步,安璟就醒了,她感觉到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不自觉的就紧紧的依偎着陆翊的胸膛,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话,可是陆翊一句也没听清,他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然后抱着人就出了酒吧去了斜对过的锦华大酒店。 因为很晚了酒店里人很少,前台的小妹像安璟投来羡慕的眼光,陆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赶紧低下头假意工作。 拿着房卡去了房间里,陆翊轻轻的把人放在豪华的大牀上。 醉酒的安璟特别乖巧,在落到牀上的那一瞬间,她主动滚动牀边把自己缩起来,然后闭着眼哼哼唧唧。 陆翊给她萌的不得了,停下解衬衣袖扣的动作弯下腰着迷的看着她。 最近安璟瘦了好多,越发显得脸小,陆翊伸了伸手,大概一个巴掌真的能捂过来。脸小了,显得眼睛就更大,虽然现在她闭着眼睛,但是陆翊能想象到她长睫毛一番大眼睛惊恐瞪着的表情,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满脸都是颤抖的灵魂。她的鼻子并不高,但是鼻头却很漂亮,鼻子下面的小嘴总喜欢说些老气横秋教训人的话,不过有的时候也微微嘟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渴望着亲吻。 陆翊华美的眸子一黯,顿时觉得身下的那根一个支楞就站起来了,根本就连个过度都没有,简直让人---蛋紧! 此时安璟像个吐泡泡儿的鱼发出一连串的嘟囔,粉红的小舌头伸出来在艳红的唇瓣上舔了一下,然后像索吻一样嘟起来。 陆翊口干舌燥发出一声忍痛的呻 吟,他顾不得脱衣服猛地扑在了安璟身上。 122. 我不仅是你老师,还是你嫂子 陆翊口干舌燥发出一声忍痛的呻 吟,他顾不得脱衣服猛地扑在了安璟身上。 火热的吻落在了安璟的耳畔、脖子上,安璟嘤咛着迎合,她的长腿勾着陆翊的腰,挺腰磨蹭着陆翊。陆翊都快疯了,他双眼血红,狠狠的吮在安璟脖子上,他喘吁吁的说:“安璟,你挑起来的火一定要灭一个晚上。” 安璟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急切的渴望着,嘴里喃喃叫着:“楚钧,楚律师,老公。” 陆翊一下子就僵住,他翻身从安璟身上下来,咬着牙看着她,不知是恨是恼,额头上绷起了青筋,眼底流露出孩子般的委屈。 安璟忽然觉得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伸手抓了几把却什么也没抓到,打了个酒嗝幽幽的说:“原来真的是在做梦,楚钧已经去美国了,他不要我了。” 陆翊真想过去把人摇醒然后让她看明白了自己不是那个楚大脸,可没等他做,安璟翻了个身儿就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陆翊简直咬碎了后槽牙,他咒骂了几句爬起来去冲冷水澡。 冲了还一会儿小陆翊才听话的趴下,陆翊看了看牀上睡得毫无形象的安璟不仅摇摇头,拿着被子去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窝在沙发上,陆翊从心里鄙视自己,他虽然不欺男霸女,但也绝不是善男信女,以前的那些女孩子只要他勾勾手指头简直为他做什么都愿意。可是安璟不同,她像一团暖光吸引着他,让他觉得她四周的空气都是温暖芳香的,但是她又一直拒绝着他,他最骄傲的美色她不要,他的钱权她也不要,他真拿她没有办法了。 其实当知道她结婚的时候还是觉得蛮高兴的,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放弃了,不用*在她的温柔里,可没想到她的婚姻却成了最大的煎熬,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懂得了要全部占有一个人的感觉。知道她离婚,他高兴的简直要疯了,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她,却在最后的关头下不去手,他怕她恨她,怕她那种伤心欲绝的眼神,现在他似乎又懂了,原来爱一个并不是完全的占有,而是想尽一切办法看到她幸福。 虽然有时候这种幸福可能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安璟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果然是不能喝酒呀,等等,喝酒?这是在哪里? 安璟一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毛衣长裤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她忍着头痛下了牀,虽然脚底发软但她还是坚持着穿上鞋,准备走出去。 忽然她看到了那边的沙发,陆翊蜷缩在那里,被子下的身体毫无动静,她禁不住停了停。 此刻心情复杂,安璟叹了一口气刚想去开门,忽然躺着的人说话了:“老师,你这是要走吗?” 安璟吓了一跳,她握住门把的手松了松,然后说:“对,我要走,陆翊,昨晚谢谢你,但是以后不要这样了。” 忽然,陆翊掀开被子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老师,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为什么对楚钧就念念不忘对我却这么无情?” 安璟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她头抵着门板,整个人软而无力,她疲倦地闭闭眼睛,声音低弱的说:“陆翊,放手吧。我们真的不可能。” “为什么你不试试呢?安璟,不要担心我们的年龄和身份,我马上要出国,你和我一起好不好,那样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因为是我的老师遭人白眼了。” 安璟哭笑不得:“说你是个孩子你还不承认,我跟你去国外能干什么?陆翊,也许你现在觉得年龄不是问题,可是总有一天你要长大,我也会老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认为我会有安全感吗?当然,这一切都是题外话,最重要的是我对你的喜欢只是老师对孩子的喜欢,而不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陆翊情绪很激动,他把安璟拉着转过身和他对视,安璟看到他一双浓墨重彩的眸子泛着湿意,就像通透的宝石泡在清水里。 “安璟,是你没有给自己机会像对待一个男人一样来对待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能保护你给你安全感,相信我。” 安璟的心里凄苦难当,她白着脸说道:“你这还是在说孩子话,你拿什么给我安全感?甚至你自己的生活还是要靠家里,陆翊,你确定和我在一起你家里还能给你提供经济来源吗?你确定你家人会喜欢我吗?不说别人就是你妈她拿刀砍我的心都有了,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无法不顾及别人的眼光,我不但是你的老师,还是你同父异母哥哥的前妻,是你嫂子,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陆翊刚要说话安璟打断他:“你先别说,你听我说。陆翊,即便我们之间没有存在这些问题我也不会接受你,和你差8岁这是个最大的坎儿。如果昨天晚上因为我的一时糊涂给你造成了什么误解,我道歉,我在这里发誓,以后无论难过,我都要滴酒不沾,也不会利用别人来缓解另一个人给我带来的痛苦,陆翊,我很累,从身到心,我求你,让我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我真受不了了。” 陆翊深深的看着安璟,她就这样蓬头垢面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痛苦的喊着累,她薄薄的肩膀缩着,完全没有了当日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朝气和明媚,陆翊的心狠狠疼着,他抬手给她掠掠头发哑声说:“我真的让你觉得是一种负担了吗?” 安璟点头:“陆翊,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你到二中上班就好像一个微服出巡的王子,你最后还是要回到你的世界里,我只想过我平凡的日子,简单也好,平淡也好,踏踏实实简简单单的,一下子就可能是一辈子。” “那楚钧呢,他能给你这种生活吗?” 提起楚钧的名字,安璟的脸更加难看,她嚅嗫半天,才说:“他是一个意外,是我不安分的一个教训,而且我已经和他离婚了,请不要提起他。” 陆翊艰难的点点头,少年秀丽的脸凑近她,低声说:“好吧,你走吧,趁我没有后悔之前。” 安璟摸了摸他的脸:“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比我好一千倍的女孩子。” “被他妈的跟我说这个,走!”陆翊忽然就发了飙,他的手狠狠的捶到门上,那门是极其厚重的红木,所以发出的只是闷响不至于太骇人。 安璟吃力的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拉开门走出去,在门关上那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 这个少年就他这副皮相和他呆的久了也容易上瘾,就算不爱也可能被他蛊惑。 安璟以为这个生日风波就这么过去,却不知道在她走出酒店的那一刻就有人对着她按下了相机快门。 陆宅的书房里,苏沁拿着照片的手在颤抖,她震怒之下把所有的照片都扔在了地上。 旁边的助理高深赶紧把照片收起来装在信封里,小心翼翼的说:“夫人,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不生气,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苏沁的手用力敲着黄梨木桌子,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叫阿原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看管的陆翊?” 高深忙拦住她,“夫人,您如果让阿原来了,就等于把您跟踪偷 拍的事情告诉了少爷,以他的脾气还不和您闹下天来?他现在还小,喜欢个女人也不算什么,关键是看您的处理。” “他要喜欢谁我不管,可是怎么偏偏就是这个女人?那天酒会上她拿蛋糕糊我,陆翊也是在场的,你说她给陆翊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这样?” 高深仔细组织着词汇,“说到底还是孩子小不懂事儿,你只要把他们分开就没事了。” 苏沁用力按住照片,一使劲儿就把安璟那一半儿给撕下来揉搓成团儿:“小丫头,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什么聊斋,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璟并不知道她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内,这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到了学校,刚放下包准备收拾上课,内线电话就打过来,校长有请! 安璟纳闷,校长怎么会在这个点儿找她,不过也没有多想,马上就去了校长办公室。 因为校长和她妈妈的私人关系,校长一直对安璟特别亲切,可是今天她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对头,校长的脸很严肃,甚至有几分愠怒。 安璟轻声说:“校长,你找我?” 校长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她坐下。 安璟刚坐下校长就给她递过来一个信封,然后看着她说:“安璟,我一直特别喜欢你,你工作认真,对待学生负责,教学方法也多样活泼,我本来准备今年的优秀教师推荐你的,可是我没想到…….,算了,你自己看吧!” 安璟如坠五里雾,她狐疑的拿起信封,抽出一沓照片来。 看到第一张照片,安璟浑身的血一下子全凉了。 这张照片的角度找的非常好,,在灯光闪烁的酒吧里,高大的少年正和女人深情拥吻,而那个女人就是她。 安璟的指尖发颤,她一张张看下去,到最后整个人就像掉在了冰窟窿里。 “小安呀,不是我老古板,你们年轻人的私生活我不干涉,但是和学生不行,这影响不好,特别这个孩子,你也知道他身份特殊,你知道这个信封是谁给我的吗?教育局长,小安呐,你摊上大事儿了!” 安璟几乎是跌在椅子里动不了,她脑子是木的,根本就听不进去校长在说什么,她也无法去申辩,陆翊吻她,陆翊抱她,陆翊抱着她站在酒店的门口,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把她的脸照的清清楚楚,但是陆翊的却只是侧影或者背影,她混乱着,把脸深深的埋在手里。 校长轻轻的咳了几声,“安璟,为了你好,你还是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不,”安璟一下在站起来,她双手扒着桌子急切的说:“这不是真的,全是个误会,不是那样的,我没和我的学生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是被冤枉的。” 校长拿过一张照片看了半天没说话,安璟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张是在锦华门口,她的脸靠着陆翊的胸膛,无比亲密。 “这,这,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校长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安璟拼命摇头,她脑子里嗡嗡响着,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谁干的,是谁要害她? “小安呐,是不是真的学校回去调查,我是为了保护你才让你回家的,这件事情我们越低调越好,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了。”安璟手指捏着衣角,忽然觉得好累,好困,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更或者她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蜗牛可以把自己蜷在壳里。 校长把照片装好放到抽屉里。“在事情调查清楚前照片先我放着,学校对老师们的私生活是不过问的,但是如果真涉及了学生,这就是职业道德的问题了,小安,到时候学校绝对不会留情面。你最近课也别上了,好好回家休息去,等我通知。”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安璟拿着包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学校,一路上不断有人问她“安老师你去哪儿”她都不回答,是呀,她要去哪儿? 不能回家,爸妈问起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凭着本能安璟回到了楚钧的别墅那里。 保安有些天没有看到她,乍一见高兴地问:“安老师,你最近去哪儿了,只看到楚律师怎么不见你?” 安璟艰难的笑笑,也没有回答他。 掏出钥匙开了门站在客厅里,安璟恍如隔世。 一切都保持着她走时的样子,只是因为没有好久没有人住过,屋里落着灰,她伸手指一抹,竟然是厚厚的一层。 屋里一直供着暖,温暖如春的样子。安璟脱掉了大衣,信步走上了楼梯。 书房也还是原样,甚至她看的一本《小王子》还倒扣在飘窗台的毯子上,安璟走过去,倚着靠垫半躺着闭上了眼睛。 接踵而来的事情真的要压垮了她,她一点也不坚强更不勇敢,她其实就是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这样得过且过。 就这样昏昏沉沉过了一天,安璟醒来的时候已经快黑天了。她忙起来穿上鞋子回家,她怕父母担心,却不愿意找借口夜不归宿。 到家的时候张美丽正等着她吃晚饭,一见她的脸色张美丽就急了:“这又怎么了,快先去躺一会儿再吃饭,我说多休息些日子,你非要去上课,真是拿你没办法,和你爸一样犟。” 安定邦正在厨房里拌凉菜,一听这个马上反驳:“怎么又说我,小帅说什么来着,奥,这叫躺着也中枪。” 安璟坐在沙发上没说话,但是她却享受着爸爸妈妈这种温暖的斗嘴,只有这样她才觉得世界上还有东西值得她留恋。 安璟端着饭碗如同嚼蜡,但是为了不让张美丽怀疑她勉强吃了半碗饭喝了一碗汤,这张美丽还是不满意,一个劲儿叨叨:“你看瘦的,就是不知道多吃点。” 安璟抱着张美丽的脖子软哒哒的靠在她丰满的身体上,“妈, 你放心,我很健康的,我还要好好孝顺你和爸爸呢,以后我要带你们环游世界。” 张美丽晃着身子拍着她的手,就像小时候背着她晃那样,“二丫从小就说要带我们环游世界,爸妈可什么也不求,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和你爸呀怎么着都成,就是都走了也放心。” 安璟赶紧用手堵着她的嘴,撒娇道:“妈,不许你胡说,我们肯定都好好的,你和爸长命百岁,千岁,万岁。” “这孩子,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母女两个静静靠在一起,享受着静谧温暖的时光,安璟还是不能把失去工作的事情说出来,她想先瞒着吧,看看情况再说,可是这个情况根本就不等她看,它自己就找上门了。 早上,安璟还没起牀手机就一个劲儿响,她拿起来一看是安玲,忙接了起来。 “喂,姐,大清早有事吗?” 安玲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二丫,你千万不要出去,让爸妈也不要,我马上回家。” 安璟还不是很清醒:“嗯,你回来有事吗?” “傻二丫,你没看网页吧,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你和颐达少主的事情现在网上传疯了,还有照片儿,很多记者都在咱家楼下守着,你千万要小心。” “啊!”安璟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手机滑落到地上。 123. 总裁姐夫弟弟小舅子的二伯父的三侄子的四表哥 “傻二丫,你没看网页吧,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你和颐达少主的事情现在网上传疯了,还有照片儿,很多记者都在咱家楼下守着,你千万要小心。” “啊!”安璟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手机滑落到地上。 她的心一沉到底,哆哆嗦嗦捡起手机,点了好几次才登陆上本地的新闻网页,其实不用本地,那些平日里就像争*的妃子一样谋网友眼球的八卦网站都争着抢着把这个消息散布出现,并且有图有真相,标题也是五花八门“是老师还是嫂子,豪门阔少的不伦之恋”、“引诱富二代学生的老师呀,你的节操去哪了?”最可气的是一个“牀上技术哪家强,老师比那女尤更放浪”,所有这些照片选的都是陆翊抱着她在宾馆门口的那张。 愤怒开始在心里燃烧,狂怒的火焰烧的她从骨头缝里一寸寸往外透着疼痛。可是痛苦的大潮漫过沙堤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委屈、心酸、害怕和不知所措。 她抱着枕头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助的哭起来。 相比二丫的无助,那陆翊剩下的只是愤怒,不,是狂怒,是想要杀人的狂怒。 阿原抱着他不准他出去,他对阿原拳脚相加:“你放开我,我要去查查到此是哪个王八蛋拍了这些照片散步出去的,我一定要打死他,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少爷,你冷静点,你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把事情闹大。”阿原几乎制服不了他。 “我不管,我还说能保护她,可是又给她带来了什么?阿原,准备车,我要去看她。” “少爷,你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吗?听我的乖乖呆在家里,这件事是谁安排的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你再做什么只会把安老师害的更惨。” 陆翊听到这个忽然就停止了挣扎,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从心里开始冷的麻木,几乎所有的肌肉都失去了感觉,连呼吸都无法维持平稳。 耳朵里嗡嗡作响,都是安璟那天的话“你确定你家人会喜欢我吗?不说别人就是你妈她拿刀砍我的心都有了。你拿什么给我安全感?”是呀,他拿什么,是他太狂了,活的太顺风顺水了,却忘了就算他是孙悟空却一直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哑声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阿原看他的样子更觉得紧张:“少爷,你别去找,董事长和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闭嘴。”陆翊对着阿原的面门就是一拳,打的阿原一个趔趄,没等他反应过去,陆翊已经夺门而出。 陆翊把车开的飞快,他觉得车里的空气憋闷的厉害,他打开天窗,凛冽的北风呼呼的扑进来,刮在身上连内脏都给冷透了,但是再冷的风却无法浇灭心里的怒火,反而风助火势,烧的更加旺盛。 宝马7系横冲直撞的闯进颐达高达28层的大厦底下,泊车的保安没等喊住他,他开着车门就跳下车,闯进大厦里。 服务台的姑娘乍见一个帅哥眼睛都亮了,可是却被帅哥发火的样子给吓倒了,她大声喊着:“先生,您找谁,请过来登记。” 陆翊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输入密码坐上了总裁直属电梯。 姑娘都傻眼了,看着追进来的保安经理说:“经理,这人上了总裁电梯。” 保安经理抚着额头说:“哎呀,那不是太子爷吗?幸亏没拦着。” 陆翊出了电梯,鸟都不鸟总裁秘书的阻拦,砰的一声就推开了门。 门里面陆远宗正和苏沁在坐着说话,乍看到他也没有多惊奇,苏沁挥手让跟进来的秘书出去,然后才严厉的竖起眉目训斥:“陆翊,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别和我谈教养,你觉得你们就有教养了吗?两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陆翊双眼血红,双手紧紧握住放在身侧。 陆远宗一见他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孽障,整天好吃好喝好玩惯着你,都这样跟爹妈说话了,我养你还有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那你们干嘛要养我?我是个人,不是你们的玩具,你们那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马上给我那那些谣言给弄掉洗白。” 陆远宗给气的浑身发抖,“孽障,你自己闯的祸叫爹妈给你擦屁股,还敢来颐气指使,我真后悔生下你,当初就该掐死你。” 陆翊的手往桌子上一拍:“来呀,现在也不晚,你不是一直都看我不顺眼吗?” 陆远宗给他气的大口喘气,苏沁忙给他抚着胸口,这件事其实只有她心里最清楚,陆远宗还以为是儿子在外面放荡让狗仔给偷 拍了,而苏沁也不明白只把照片给了教育局局长想让安璟在教育口儿立不住脚跟,这怎么就登到报纸上了?她不敢说照片是自己拍的,就假装不知情,其实现在两个人正在商量找人辟谣这件事。 可是没想到陆翊竟然来大闹,这让对他一直不满意的陆远宗更生气,苏沁只能做好人:“陆翊,快跟你爸爸道歉,他已经在想办法了,你不准再胡闹。” “胡闹,你们永远觉得我在胡闹,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喜欢安璟,老师也罢,嫂子也罢,我还非她不娶了!” “畜 生!”陆远宗一气之下摸起桌子上一个水晶烟灰缸就朝着陆翊扔过去。 “陆翊!”苏沁一声惊呼,眼见着那个小孩头大小波浪形状的烟灰缸实打实的落在陆翊额角上。 烟灰缸从陆翊额头上落下来,咕噜噜在柚木地板上滚了几圈儿然后停在了苏沁脚下。 血,从陆翊的手指缝里露出来,黏住了他微长的刘海,苏沁吓坏了,她跑过去抱住了陆翊大喊:“陆翊,你没事吧?” 陆翊脸色惨白,冲着她虚弱一笑,然后径直晕倒在地。 “老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安排车送他去医院。”苏沁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就像尖锐的器械划在钢铁上。 任陆远宗见过无数的风浪,还是给吓住了,儿子血淋淋的脸是最有力的的证据在控诉着他的无情和粗暴,他腿脚扭着八字走到门口,冲秘书大喊着:“车,快去安排车,把我的保镖都叫过来。” 陆翊在混混沌沌之间只觉得头疼的要裂开,安璟这个名字顺着缝隙流淌出来,他喃喃叫着:“安璟,安老师,我对不起你。” 相比于陆翊见血的惨烈安璟的处境要好些,她拉开窗帘看着楼下的采访车和记者已经不像刚开始时候那么慌乱,她甚至可以冷静的对待这场闹剧,就像在看一场别人的戏。只是紧绷的心就这样忽然被放松了,就像一个被剧烈撕扯变形的皮筋已经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心里有着不规则形状的空白,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迅速填满了身体。 安定邦和张美丽也已经起来了,老安想出去买早餐,自己在客厅里说着什么。安璟一下子从一个诡异的世界里把自己拉回来,她没穿鞋就跑到门口,冲安定邦喊:“爸,我不想吃外面的东西,我想喝疙瘩汤糊塌子。” 女儿这些日子又是伤又是病,当父母的替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精神上支持她在生活上照顾她,听到女儿有喜欢吃的东西,老安高兴坏了:“得嘞,二丫想喝什么味儿的疙瘩汤?” 安璟胡乱应着:“有茼蒿吗?茼蒿叶儿的就成。” 老安乐颠颠儿的忙活开了,还哼着京剧武家坡,安璟隔着门看着老爸,眼睛湿润了。 她以为长大了可以让父母少操心让他们有个安乐的晚年,可为什么要一直状况不断,让他们跟着操心受罪? 忽然门铃叮叮当当的响了,安璟的心一紧,她跑着来开门,大声问:“谁?” “我。”安玲的声音听起来喘吁吁的,感觉就非常紧张。 安璟忙打开门伸手把安玲拉进来,看着她凸起的肚子吃惊的问:“你肚子怎么这么大了?”安玲解开大衣从里面拉出一个小熊,“装成孕妇进来顺利些,他们不敢碰,一会儿你穿着我的衣服出去躲几天。” 安玲风风火火的,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优雅温柔。 看着姐姐,安璟的鼻头发酸,她低声问:“你都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安玲握着她冰凉的手指柔声说:“我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吗?安璟,除非那个陆翊用强的,否则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 人这一辈子,到底怎么做算是成功?这个问题换做以前安璟可能答不出来,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成功了,在如山的证据面前,在全世界的人都唾弃她的时候,她的家人还能相信她帮助她鼓励她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功? “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那天我是喝醉了,陆翊也把我带到酒店,但是那孩子在沙发睡了一晚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造谣,姐,我好难过。”安璟再也压制不住苦痛,抱着安玲哭了起来。 安玲拍着她的背小声哄着:“好了,别哭了,一会儿爸爸妈妈该全听到了。” 话刚说完张美丽就走来,她奇怪的问:“咦,大妞大清早你来家干什么?二丫,你哭什么?” 安玲知道这事儿瞒不住,她对张美丽说:“妈。二丫遇到点麻烦,现在我也没有时间解释,总之她要出去住一段时间,你和爸千万要挺住,不管别人说二丫什么都是假的,你们别信。” 张美丽疑惑道:“说的就像二丫是明星天后一样,你们故弄玄虚干嘛呢?” “妈”安玲急的直跺脚,“二丫不是明星,但是别人却出名,您先别问了,先让二丫走,我慢慢解释。” 安玲赶紧脱下衣服给安璟换上:“你带着钱包手机证件这些东西就行了,衣服也不用带,谢家辰就在巷口的车里等你,他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安璟抽抽搭搭的问:“那你和爸妈呢?” “谢家辰已经找人介入了,等你走了肯定他们也会散,到时候我带着爸妈出去玩玩或者去找你都行,反正你先走,你去的地方是谢家辰弟弟的小舅子的二伯父的三侄子的四表哥家的老宅子,那是一个古镇,风景特别好,你在那里别上网看电视就安心呆着。” 安玲这一堆名词儿把安璟整糊涂了,不过看安玲说的这么有条理她问:“姐,这都是姐夫安排的吧?” 安玲点点头:“是他先看到消息的,我哪懂这个,他一早就策划好了,你就放心吧。他说这种事情一阵风儿就过去了,不要往心里去。” 张美丽听傻了,安定邦也从厨房里出来,他拿围裙擦着手,“大妞也回来了,一起喝疙瘩汤吃糊塌子。” 安玲拍了拍安璟,安璟忙进屋里拿东西,安玲把自己的包也给她,帮她把大衣的毛衣扣头上再给她缠好围巾,安定邦看着安璟肚子里塞上小毛熊诧异的说:“这是干什么?夜幕下的哈尔滨?” 安玲推安璟出门,安璟过去抱了抱张美丽和安定邦,然后又抱住安玲:“姐,一切靠你了!” 安玲点头把门关上,对着一脸狐疑的父母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爸妈,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告诉你们。” 安璟走出去时候果然那帮人一下子就围过来,但是看到是刚才上去的那个大肚子孕妇,以为是楼里的住家,他们又呼啦的退后,安璟紧张的走着,她不敢走快了怕露出马脚,到巷口的几步路竟然都走出了一身汗。 看到她来车门就打开了,谢家辰一把把她拉车上,安璟解下围巾叫了声姐夫。 谢家辰点点头然后发动引擎,车子一溜烟儿开往机场。 在路上,谢家辰递给她一个快递袋子,安璟打开一看,里面有机票还有一张卡,谢家辰说:“卡你拿着在那里好好照顾自己,我把你送去后就要马上回来。” 安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喃喃道:“姐夫,谢谢你。” 谢家辰看了她一眼,说:“不用谢我,我这么做第一是为了你姐姐,第二是为了大楚,安璟,我觉得大楚罪不至死,而且他对你什么样儿你更应该明白,就这样离婚了你不觉得对他有点残忍吗?” 安璟的心头一震,她没想到谢家辰会跟她说这个,也没有家人以外的人跟她谈起过她和楚钧的关系,今天,谢家辰完全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对她说出一番近乎谴责的话,又怎么不让她难过? 过了一会儿安璟才说:“姐夫,因为你是男人或许和我们女人考虑问题的视角不一样,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和楚钧之间是有感情的,但是存在的问题足矣伤害感情,我怕这样一天天磨淡了,到时候只能更痛苦。” 谢家辰叹了口气:“你们两姐妹呀,看着都是听温柔好说话的姑娘,犟起来十头牛也顶不过,我和大楚是认栽了。” 谢家辰一路和安璟非常顺利,十几个小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南方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有个非常诗情画意的名字,风荷镇。 他们一下飞机就有人开车来接,车子行驶在干净整洁的道路上,安璟有些茫然,果然人的际遇太难预料,上一刻永远也猜不透下一刻要发生的事情。 这里依山傍水,放眼望去一排排并不很高大却青翠逼人的树木修剪的整齐漂亮,这些树木掩映路的尽头,尽是些古旧的青瓦小楼,虽然已经墙壁斑驳,色彩陈旧,但是那形状各异的翘壁飞檐,似工笔描画出来的瑞草祥兽,细细诉说着这里过往的陈年旧事,*细腻之余又说不上的巍峨峥嵘。 去接他们的人说:“先生你们要是早来几个月,这条路上白色的夹竹桃花都开满了,远远望着就像落满了雪,特别漂亮。” “夹竹桃?不是有毒吗?”安璟不解,很少看到有人在大路边种这个的。 那人嘿嘿一笑:“夹竹桃不吃是没毒的,但是花开的真是漂亮,小姐你一定要住到春末,那时候你就知道有多美了,完全是语言形容不出来的。” 谢家辰抿嘴笑道:“这的确是江总的风格,这个镇子都快被他变成英国的曼陀丽了。” 这么一说安璟的郁闷心情还真是被好奇代替了,既来之则安之,她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什么,那只有顺应局势,努力让自己好过一点。 进了镇子,安璟才发现这里面的乾坤。这个镇子其实很大,但是地广人稀,接他们的人指着远处那一层层梯田说:“这里种的全是薰衣草,等到花开的时候绝对不比日本的北海道逊色,那边的是葱兰,还有那边,是玫瑰园。” 安璟虽然没有看到花,但是只听着就醉了,这里的空气清新气温适宜,真的让人有胸中浊气涤荡而空的感觉。 “我们江总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回来设计管理,等花开的时候我们这里都成了旅游名镇了。” 说起江总,那人滔滔不绝,安璟几乎立刻脑补出一个带着斗笠的中年黑汉子形象。 124.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为记忆桃六万明天生日加更) 谢家辰把安璟放下就走了,安璟穿梭在闹市里,看着店铺一间挨着一间。有卖小吃的,卖茶叶的,卖米面油盐的,还有卖香料花粉的,做衣服的挨着发廊,寿衣店却又在茶馆的对面。安璟走进一家做旗袍的老店,手指在那如流水锦霞般的丝绸中穿行,最后选了一块素白底子折枝兰花的缎面儿做了一件复古旗袍,又在对面的小店里买了一只扁口掐丝儿银镯子,还在一家小吃店里吃了一碗米粉肠儿。这一路,几百米的街道,却兼顾了她的一粥一饭,一衣一行。 人其实可以活的简单,但是往往要的太多。 根据谢家辰的安排,她住在镇中心的一座古楼上,这楼外表看着陈旧,但是里面却装修的很典雅,虽复古却不是真的古老,热水器洗衣机这些一应俱全,还有个四十多岁的阿妈过来照顾安璟的衣食起居,安璟站在打着腊的柚木楼梯上,扶着木雕扶板拦甚至有了错觉,要是穿上旗袍那直接就是民 国书香世家的小姐了。 这样简单缓慢的日子慢慢的把心情沉淀,安璟开始忘记那些烦心事,不过偶尔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一天格外亮闪的星星想念一个人。 楚钧,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忘记你? 安璟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在国外的楚钧却不知道,和展蔚言一起来到美国,简直马不停蹄的奔波,幸运的是展蔚言终于通过朋友联系到VINCE唐,唐漠。 唐漠年龄和楚钧相当,身材颀长,相貌英俊,待人处事温和有礼,风度翩翩,可是在他教养良好的笑容下,不难发现他的谨慎和刻意营造的距离感,这样一个谨慎冷漠的人不难理解他知道Jone不是他亲生时候做出的一系列举措。 想起他让蒋婷母子狼狈回国时的情形,楚钧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好感,虽然他的专业素养非常厉害,虽然他帮助他们解决了想要解决的问题,但楚钧丝毫不感激,第一因为他帮的是展蔚言,第二因为他拿了丰厚的报酬。 在美国的几天蒋婷都没有和唐漠见面,甚至连回国前一晚的晚宴她也找借口拒绝参加。 展蔚言多少知道一点他们的纠葛,就不勉强她。在酒宴上楚钧发现唐漠一改先前的温良恭俭让态度,时时针对于他。 因为在座的还有不少当地名流,楚钧不想让展蔚言难做,他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躲着去抽了根烟。 正抽了半根,他陡然觉察到身后的压迫气氛,不用回头他已经知道后面站的是谁。 唐漠的汉语说的很流利,他笑着说:“楚律师,您这是躲谁呢?” 楚钧回头嘴角略勾了勾:“唐律师,不要多想,反正不是躲你。” 楚钧言辞犀利可不是一天的事情,无论是说国语还是英语,他相信自己都不会败给唐漠,但是唐漠显然不肯善罢甘休,“楚律师,我觉得您真该单独请我一顿,我可替您养了六年儿子。” 楚钧并不惊奇唐漠知道他是孩子的爸爸,大概唐漠从蒋婷回国以后并没有间断对她的关注吧,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弄清楚孩子的爸爸是谁也是在情理之中。 楚钧微微一笑:“唐律师,谢谢您,不过您也该谢谢我,是我让您享受了六年当爸爸的乐趣。” 不愧是楚大脸,这脸也不是一般的大,给人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还要人倒过头来谢谢他。 显然唐漠被他刺激到了,虽然是极力隐忍,但是额头还是因为愤怒绷出青筋,他咬着牙说:“蒋婷呢,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你们双宿双飞的样子,楚律师,听说你为她连婚都离了,可真深情的,却对你离婚的妻子却够无情的。”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要拼命的架势,专拿对方柔软的地方扎。 果然,楚钧也被他刺激到了,想到二丫他疼的几乎不能呼吸,深深吸了一口气,楚钧说:“唐律师,我的事不劳您操心,不过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就是Jone,他很好,和我相处的也很好,他还叫我爸爸。” 这才是唐漠的软肋,楚钧成功扎到了,毕竟是当了儿子养了6年,就算是养狗养猫这么长时间必然也有了感情,更何况是当做珍宝呵护了6年,唐漠再也不见盛气凌人的气势,他痛苦的说:“你别说了,他已经是你的了。” “唐漠,Jone是人,虽然他小他也知道什么是父母恩情,他知道我要来美国,他哭着要跟着我,最后实在没指望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楚钧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折的飞机,唐漠抖着手接过去,他不会忘记这是他在Jone四岁的时候交给他的第一件手工作品。纸飞机折的很精致,上面用彩笔写着“Dad,I miss you.” 唐漠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这段时间以来Jone含着泪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一直徘徊在他脑海里,耳朵里嗡嗡响的全是Jone的嘶喊“我不走,为什么要带我走,爹地,爹地……” 就算是在宿敌面前,唐漠还是忍不住了,一滴液体落在纸飞机上迅速洇开。 同样身为爸爸,楚钧知道什么能让硬汉也软化,他现在有点同情唐漠,他倚着栏杆站着,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远方的目光很迷茫:“唐漠,谢谢你养了孩子6年,或许你更希望我说对不起,可是我真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所能给控制的,但最无辜的是孩子,他选择不了自己的父亲,也选择不了和谁住在一起,更不知道怎么约束自己的感情,Jone刚回国那段时间每天都在念叨你,甚至因为你的离弃心理发生了一些改变,变得暴戾人性不讲道理,现在虽然好多了,说你也说的少了,但是我经常看到他望着天上的飞机发呆,如果你还对他有一点点怜惜,请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写封信吧,算我求你。” 唐漠的手抓住栏杆,因为用力,手上的青筋条条突起蜿蜒,他过了许久才说:“我也不想的,当时我气坏了,你知道我有多爱他们母子,谁知蒋婷却把我当做一块跳板,她当年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事情,真认为我是傻子吗?我现在成了整个州的笑柄,整个律政界的笑柄。” 楚钧叹气,谁都是这样,大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事了先考虑的当然也是自己,就好比他楚钧,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后其实主要想的就是怎么安置,却忽视了二丫的感受,那时他是多胸有成竹呀,认为最不可能离开他的就是二丫,可是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 忽然有了男人何苦为难男人的感触,楚钧伸手拍拍唐漠的肩膀,伸手掏出烟盒:“你要不要来一根儿。” 唐漠苦笑,从盒子里摸出一根烟,接过楚钧的打火机相当熟练的点燃,抽第一口却给呛得咳嗽。 楚钧大笑:“你悠着点儿,这烟劲儿大。” 唐漠还是咳嗽着,“我能说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抽烟吗?” 抽完一根烟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正碰到安小帅用蹩脚的英文在跟服务生叨叨,楚钧赶紧上前解围,安小帅急的汗都出来了,他简直想抱着楚钧痛苦:“哎呦,祖宗你可终于出现了,我怕你们打起来,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让人给欺负了怎么办?好歹你还是我的前姐夫!” 楚钧拍他:“不用加前,我迟早把你姐给追回来。” 安小帅赶紧点头,“我挺你,必须滴!” 唐漠一见这架势就皱起眉头,难道楚钧不想和蒋婷一家三口团聚? 楚钧看出他的疑虑,他对他说:“我和蒋婷的所有都是过去式,我很爱我的妻子,虽然我们因为误会离婚了,但是我不会放弃对她的爱。” 唐漠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而且蒋婷要怎么办?” 楚钧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想你该和她叙个旧,她现在在希尔顿大饭店的5138房间。”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唐漠就告辞了,等楚钧他们都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洗好澡刚准备睡觉,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楚钧以为是安小帅,他的浴袍带子松松一系就来开门:“安小帅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又找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等楚钧看清楚了来人不禁一愣,蒋婷拿着一瓶红酒,穿着一件极薄极软极贴身的裙子站在门口。 “楚钧,是我,我睡不着想来找你喝酒。”蒋婷长发蓬松,幽幽的香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就像蛊惑人的毒药。 楚钧皱起眉头,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当然知道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拿着酒半夜敲男人房间门的意图,他伸臂挡住蒋婷:“太晚了,还是回去睡觉吧,明早还要赶飞机呢。” 作者有话说:记忆,桃六万,今天先加更祝福你们,明天且看龙阳江湖里你们惊艳亮相! 125. 你的竹签儿大小吗?(记忆.六万生日快乐) 楚钧皱起眉头,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当然知道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拿着酒半夜敲男人房间门的意图,他伸臂挡住蒋婷:“太晚了,还是回去睡觉吧,明早还要赶飞机呢。” 蒋婷又上前一步,丰满的胸脯都靠在楚钧手臂上,她对楚钧撒娇:“刚才我想Jone了,想的觉都睡不着,就陪我喝一杯嘛。” 很多年以前楚钧最拒绝不了她这个样子,每当她柔媚的展现小女人的一面,楚钧什么都听她的,可时隔多年后似乎是失效了,楚钧看着她,目光里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别的,他轻轻叹息一声,接过她手里的红酒和酒杯,倒了半杯仰头就喝下去,然后他冲她扬扬杯子:“好了,我已经喝了,晚安。” 蒋婷眼眸中闪过受伤的表情,不过她强颜欢笑,眼睛紧紧的黏住楚钧,伸手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流连:“楚钧,长夜漫漫,我不想一个人。” 楚钧的表情越发不耐,他冷着脸抓住蒋婷的手说:“已经是凌晨了,哪来的长夜?” 蒋婷完全豁出去了,她已经管不了是在酒店房间的门口,随时都有可能有人从房间里出来,她伸手拉开了腰间的衣带,那件像第二层皮肤的裙子如流水一样散开落在地上。 微凉的空气侵入到毛孔里,蒋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缩着圆润肩头的样子更让人血脉偾张。 楚钧愣了片刻,他转身回屋里拿了一条毯子包住蒋婷,他看着她郑重的说:“蒋婷,你不用这么做,你很好,但是我却已经喜欢上别人了,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请自重。” 最后三个字着实让蒋婷难堪了,她抓着毯子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回到过去?楚钧,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会很幸福的,难道你不管Jone了吗?你真的就那么希望他叫别人爸爸?还是你根本就不想他存在?” “蒋婷,”楚钧的声音严厉起来,他看看四周不由的放低声线“别说让彼此都难堪的话,我对Jone怎么样你是明白的,好了,你回去吧,别的我也不想说。” 蒋婷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败,她哭喊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唐漠是你也是,男人太可怕了太无情了,我恨死你们了。” 楚钧不知道她在唐漠那里受了什么刺激,但是她哭的声音越来越大,虽然饭店的隔音设备很好,但是楚钧还是担心了。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一点不多余,第一个打开房门的就是安小帅,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蒋婷衣衫不整的站在楚钧门口,立刻就怒了,他嚯的上前捉住楚钧的浴袍领子:“楚钧,你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刚才还说要把我姐追回来,现在竟然,竟然和这女人…..” 楚钧架住安小帅的拳头解释说:“小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楚钧,你太禽 兽了,我不过想找你喝杯酒你竟然对我做这种事…..”蒋婷忽然这样说,然后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楚钧也是见过大世面大阵仗的人,他还是给蒋婷弄得匪夷所思了,他张着嘴要解释,可是安小帅那咬牙切齿恨不得阉了他的样子让他觉得说什么都白搭,果然安小帅要一口血喷他脸上:“楚钧,你是个人渣,幸亏我姐和你离婚了,等我回国后就让她赶紧找人嫁了,是个男人都比你这个衣冠禽 兽强。” 楚钧百口莫辩,正要把安小帅扯进来掰扯清楚,展蔚言忽然在门口凉凉的说:“安小帅你的智商是负数吗,如果半夜三更有女人穿成那样去找你喝酒显然她的意思在你不在酒,她这样的伎俩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傻瓜。” 展蔚言抱着胳膊进房,把两个拉拉扯扯的大老爷们儿晾在那里,楚钧终于听人说了一句公道话,他按住安小帅的胳膊说:“小帅,你都听到了吧,我是无辜的。” 安小帅刚说了一个我字,又有一间房的门开了,一个美国佬看到他们亲密的抱在一起马上说sorry,那*的眼神简直把他们当成一对来自泱泱大中华的好基友,楚钧一脚就把安小帅踢开顺手关上门,安小帅差点给夹到鼻子,“我这招谁惹谁了,不和你们做朋友了!” 第二天蒋婷再和大家见面自然很尴尬,她戴着墨镜并不说话,静静坐在候机室里。没想到的是唐漠竟然来送机,他交给楚钧一些东西,说全是Jone喜欢的,楚钧说:“也许你亲手交给他他会更喜欢。” 唐漠没答话,他的视线越过楚钧去寻找蒋婷的身影,可是蒋婷似乎很怕见他躲得远远的,这时候该登记了,大家也就和唐漠告别。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们终于落了地,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安小帅先和展蔚言走,楚钧则等着贺一飞来接。 当蒋婷还在踌躇的时候楚钧对她说:“蒋婷,你打车回去吧,今天先让Jone在我妈那里,明天我开车送回去,至于打车的费用你回律所报销就行了。” 蒋婷没有想到楚钧会说的这么公式化,她忙对楚钧说:“你是不是怪我那晚上那么说,我道歉,可我是女人,我想给自己留点面子。”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楚钧觉得很疲倦,他没有力气再和蒋婷掰扯,他摆摆手说:“先别说这些了,我累了,我想你也累了,等回律所再说吧!” 蒋婷拖着行李箱刚要走楚钧忽然叫住她,她脸上一喜以为楚钧回心转意,谁知楚钧把唐漠交给他的东西放她手里,“这个还是你给Jone比较好。” 蒋婷满面的失望和委屈,她猛的转过身去,几乎小跑着消失在人群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她有什么错?他们谁知道能走到今天她受了多少罪付出了多少?当初去美国,一年的花费加起来差不多就是30多万,她家不过是公务员小家庭,妈妈为了她可以说是砸锅卖铁,她要是带着孩子休学回国就是妈妈的口水也能淹死她,她为怀孕忧愁难眠的时候楚钧在哪里?她吓得要死要活的时候楚钧在哪里?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孩子楚钧又在哪里?现在他那么轻松的就把自己推出去,这公平吗? 人一旦进去狭窄的死胡同就会一头扎进去出不来,蒋婷从最初对楚钧的愧疚害怕已经发展成怨恨,浓浓的怨恨。 蒋婷刚走贺一飞就来了,他看着蒋婷消失的背影说:“这怎么了,你没满足她吗?” “说什么呢,拿着。”楚钧把行李箱扔给贺一飞自己只拎着公文包走在前面。 贺一飞紧走几步道:“大楚,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楚钧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儿?” “不是吧,你是不知道呢还是真看开了?” 楚钧猛然回头捏着贺一飞的胳膊,使上了力气:“你丫有屁快放,小心我抽你。” 贺一飞给他捏的直咧嘴,“轻点儿,大楚,这事儿你要看开点,都离婚了人家爱和谁好都是自由,所以……” 贺一飞没等说完就给楚钧卡住了脖子,“你卖什么关子,二丫怎么了?” “咳咳,你放手,要掐死老子呀,那什么,你上车,给你看网页儿。” 楚钧看了看四周放了手,大步走回到车上。 贺一飞气喘吁吁的才追上,刚坐好楚钧就把他手机抢过来,拿着他的手给解了锁,可是最近几天安璟的新闻已经不见了,他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呢,老贺你找死呀!” 贺一飞叹了一口气,他调出自己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他当时的新闻截图,各种版本的,楚钧脸色铁青,要翻页的手指都抖不成样子,贺一飞吓坏了,他赶紧问:“大楚,你没事吧?想开些,这没了一朵花我们还有大片的森林呢,安老师她自己…….” “你闭嘴,”楚钧红着眼睛吼了他一句,“说,他在哪里?” 贺一飞还哆嗦着呢,:“谁,谁在哪里,安,安老师你该问谢家辰,他给把人藏起来了。” “我说的是陆翊,那个王八蛋在哪里?” 贺一飞赶紧安抚:“他在哪里我哪能知道我又不是他爹。”说完这句话贺一飞差点想掐死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陆翊的爹和大楚是一个呀。 还好楚钧根本没在意这些,他咬着牙说:“给你十分钟,给我打听出陆翊的下落。” 贺一飞现在哪还敢废话,立刻打电话找人调查,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差点给楚钧的低气压压爆了心脏,尼玛太可怕了,这是什么气场呀! 贺一飞在性命威胁下效率那是相当的高,只用了6分半就已经打听出陆翊的下落,楚钧一个字不落的听进去,然后对贺一飞说:“下车。” “下车?大楚你要干嘛?” “我他妈的让你下车!”楚钧怒吼一声,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顿时一阵尖锐的喇叭声搞得人心脏都发慌。 贺一飞顾不得心疼车,连滚带爬从车上下来,他刚下来,楚钧就把车开走了,喷了贺一飞一脸尾气。 贺一飞骂着他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就对开车的师傅说:“快点,追上前面的那个疯子。” 出租车师傅笑了:“哎呦我说哥们儿,人家那是大切,您让我这普桑去追一大切,这好比猪八戒追嫦娥,嘴长腿短呀。” 贺一飞给那师傅逗乐了,然后报出一个地址,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去追上。 那师傅又说:“您说这地儿要是在二环就好了,保准把大切堵得严严实实,到时候您走着去追他都来的及。” “得嘞,您别贫了,快走吧!” 楚钧一路狂飙到了医院,凭着一股怒火支持着很快就找到了高级病房,也巧了阿原被陆翊支使走了,楚钧很轻易的就走了进去。 陆翊正无聊的正牀上拿着iPhone刷微博,看见进来的楚钧吃了一惊不过他马上震惊下来,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楚钧一见他那双桃花眼简直想给他抠出来,他捏的拳头咯咯响,一步步走进陆翊,“我告诉你不要随便招惹她,你会伤害到她,你现在在这里躲清闲,可她要怎么办?这么一闹还能当成老师吗?你让她和家人怎么在亲戚邻居面前抬头?” 楚钧的话引起了陆翊深深的自责,这些正是这几天他所煎熬的,可是从楚钧嘴里说出来他觉得是讽刺,为了面子,他强装着镇静,“我就喜欢这么做,你管的着吗?想听我们那晚有多逍魂吗?她是34C,满满的一手掌握起来都很难,她的腰很细,腿又长又白,勾着我腰的时候特别有力,她那里很紧很湿很温暖,她为什么那么紧呀,夹的都想射了,楚钧,是不是你的那玩意儿太小了,牙签儿一样的呀?” “你闭嘴!”楚钧冲着陆翊的鼻子就是一拳,陆翊也许躲不开,更或许他根本就不想躲,这一拳打的很瓷实,陆翊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嗡嗡直响,鼻血一下子就喷出来,雪白的被单到处都是,特别像凶杀现场。 陆翊抓起枕巾擦了一把,雪白的脸皮上到处血渍哗啦的,但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这样,他也像雪地里盛开的红梅花。 楚钧指着他一字字的说:“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二丫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丫的别以为玩过几个女人就把她们的事儿往二丫身上套,你太他妈的恶心了。” “哼,你怎么会知道?她那天喝酒了,照片你没看到吗?她贴在我身上多乖呀,像只小猫儿一样,对了,原来她叫牀的声音那么大,开始都吓我一跳,果然是*型呀。” “够了,闭上你的逼嘴,王八蛋,我杀了你。”楚钧扑上去压住陆翊提起拳头劈头盖脸的就打下去,陆翊根本就不还手,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打就打吧,身上受点苦算什么,这比安璟受的伤害要小多了。 阿原进门就看到陆翊被打,他像头藏獒一样扑上去保护陆翊,楚钧被拉开,着实也挨了阿原的好几下,开花见血自然不在话下。阿原出身特种兵,拳脚上的功夫真的可以致命,但是陆翊一直拉着他,他就是想挨楚钧的打。 渐渐的他们的打斗惊动了护士,保安也上来了,因为这个房间的病人情况特殊他们也不敢报警而是把陆远宗给找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陆远宗其实已经到了医院的楼梯上,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病房一看都气的差点心脏病发作。 打斗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 “都给我住手!”他大喊一声,因为生气,胸部不断起伏,血液全都涌到了头顶,造成眼前一阵阵发黑。 陆翊和楚钧哪能听他吆喝,就算是阿原也是疯狗一样,陆远宗一挥手,他的几个保镖一拥而上才把人给分开。 楚钧啐了一口血唾沫,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陆翊,如果他的眼光能变成一把刀,大概早就把陆翊千刀万剐了。 陆翊也毫不逊色,他就算满脸是血,嘴角仍然挂着挑衅的笑容。 陆远宗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他浑身发着抖,甚至连说话都不连贯,“你们这算什么,别忘了你们可是兄弟!” 楚钧冷笑一声,他挣脱了保镖,伸手整整自己的衣服,“兄弟,陆总你有病吧,他姓陆我姓楚,我们怎么会是兄弟?” “钧钧,你真让爸爸心痛,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你们就要争得你死我活,值当吗?” “闭嘴。” “不准你说她。” 几乎是同时,楚钧和陆翊开口,说完话他们对视了一眼接着又挪开了眼光。 楚钧冷哼一声:“陆远宗,大概所有的女人在你心里都算不了什么,我很庆幸不是你这种冷血人的儿子。” 楚钧说完把衣服一紧,冲开几个保镖打开门就闯出去,几个保镖向他请示,他疲惫的摆摆手:“让他去吧!” 楚钧出了门迎头撞上贺一飞,贺一飞吓了一跳:“祖宗呀,你这是干什么?” 楚钧无力的靠在贺一飞身上说:“带我回去,我好累。” 贺一飞几乎是半扛着把人给弄回家,杀猪一样洗吧干净了,又找绷带又给搽药,贺一飞还不忘打趣他:“大楚,我看你干脆嫁我得了,瞧我比女人可让你受罪少。” 楚钧拿大脚丫子蹬他:“那也是我娶你,老贺,给蒋婷找个好一点的律所,让她换个地方儿。”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吧主记忆和好基友桃子的生日呀,祝福两位寿星(受)吃的越来越多,长得越来越瘦(受),永远都是18岁的大镁铝! 126. 江总=一麻袋土豆? 楚钧拿大脚丫子蹬他:“那也是我娶你,老贺,给蒋婷找个好一点的律所,让她换个地方儿。” 贺一飞一愣:“你想通了,其实我早这么想了,还以为你想搁在身边儿。” 楚钧愣愣的看着贺一飞,原来事情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呀,可是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想不到,直到二丫离开了才下定决心? “就这么决定了,我赶紧料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不,我要先把展总的事情撂下,一会儿问问老谢二丫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楚钧没想到他这一料理手头上的事情就错失了一个机会,二丫邂逅了一个或许比他更好的男人。 安璟到达风荷镇已经三天,这个小镇天蓝水清人淳朴,刚开始安璟还有些担心,毕竟是互联网时代,大家要是有心不难发现她,但是几天后安璟发现她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因为她是江总的朋友,邻里街坊的简直要把她当做上宾看待,出门就热情的打招呼,不少人还做了当地的特色食物给她来送,而照顾她的江姆妈更是好的不得了,整天在她耳边说江总这好江总那好,简直这江总就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人物。 江姆妈说江家是清代大学士高士奇夫人江氏娘家的后人,高士奇官居礼部侍郎,身在上书房深的康熙*信,他的妻子却是个普普通通的卖花女,机缘巧合,本是皇城里土生土长的江氏邂逅钱塘狂才高士奇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因为在康熙寿辰上献了一桶万年青而被康熙封为诰命,后来高士奇因为明珠索额图党祸之乱被谪贬,江氏带着幼弟和高士奇回归江南,江氏的弟弟便在咏荷镇养花弄草,把祖传的手艺时代传承下来,到了江总已经是第八代。 江家虽然靠种植花草发家,但是现在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土豪,拥有大片的森林牧场和花圃,这江总也是个怪人,这么有钱了偏偏还是喜欢侍弄个花草,动不动就自己脱了鞋子到地里干活儿。 安璟听完这些忽然就不想那什么黑大汉了,她想起大学时候看得一个棒子国电影,一个农场的土鳖为了讨好女主用麻袋装着钱去买保险,不够了再回家从土豆地里挖,想着想着江总瞬间就换上一种五短身材肥肥胖胖的样子,想着他扛麻袋的样子,安璟乐了。 江姆妈见缝插针的问:“乖囡囡呀,你和我们江总什么时候结婚呀?” 安璟眼睛瞪得老大:“江姆妈,我不认识你们江总。” “瞎说,我们江总很少让客人来住,更别说女性客人,阿姆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来!” 安璟觉得身上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算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她只是个过客。 第二天是个晴好的天气,安璟穿上新做的旗袍去街上遛弯儿,本来想去看本镇的特色荷花,谁知误打误撞走进了一大片白花田里,虽然这几天看惯了繁花似锦,可是像雪一样的那么一大片还是让她震撼了,这花很香而且味道也甜,一阵风刮过,花瓣零落似雪,安璟醉了。 花瓣落了安璟一头一身,风动发也动,身上的锦缎旗袍也微微随风,像水波荡漾。 安璟为花醉,却不知远处有人因她而醉,身材颀长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眯着清冷的眼眸一直看着她,最后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按下拍摄键。 这天安璟野到很晚才回去,一进门就嚷着饿,没想到屋里竟然出来了张美丽,安璟简直震惊了,她拉着张美丽的手说:“妈快捏我一下,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做你个大头鬼,呀,这旗袍穿着可真合身,二丫,从来没觉得你还有江南女子的范儿。”说话的是安玲,她穿着宽松的裙子从屋里走出来,一张脸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莹莹发亮。 “姐,真的是你们,你们都来了。” 安玲拉着她看一圈儿,然后狠狠的拧了她一下:“我嫉妒了,这么好看的旗袍我却不能穿。” 安璟跟着进屋,堂屋里早就摆上了香喷喷的晚餐,其中有一大盘安璟最爱的荷叶粉蒸肉,当然了,桌子旁边坐着的爸爸和姐夫她还是看到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饭,刘姆妈给沏上雨前的龙井就走了,一家人喝茶的时候安璟才垂着头说:“爸妈,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美丽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说:“你这熊孩子,一家人说这个干什么,人这一辈子都有过不去的坎儿,有亲人帮扶着就走的平稳了。” 安定邦语重心长的说:“二丫呀,爸妈知道你是什么人,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爸妈永远站在你这边。” “爸,妈,谢谢你们。”安璟好感动,用眼睛里的金豆豆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谢家辰笑着说:“现在网上都看不到那些新闻了,陆家也放出手段来了,对了,听说陆翊被他爸打了,在医院里。” 安璟咬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件事自始至终她没有怨过陆翊,总归是自己也有错。 安玲剜了谢家辰一眼:“你说他干什么,对了,二丫,听说江总也来风荷镇了,明天我们和他吃个饭,也算谢谢人家这些日子的款待。” 安璟不想见到那麻袋土豆儿,她怯怯的问:“我不去可以吗?我现在这样子见人总归不方便。” 安玲看样子别有意图,她特别想让安璟见到江总:“去吧,人家江总不是肤浅的人。” 安璟只好点头,好吧,就当去见一麻袋土豆就好了。 古镇的夜很安静,似能听到溪流潺潺的的流淌声。停滞在时间的窄巷里,楚钧就是安璟过不去的坎儿,大家给她带来很多讯息却独独谁也没有提过楚钧,他,肯定知道这件事了吧,他是一笑置之还是愤怒难当? 安璟看看已经没电的手机,她没有勇气开机,手机就像是把她带回现实世界的魔杖,她现在宁可这样逃避着,不去想学校里的人会怎么说她,认识的人会怎么说她,楚钧会怎么说她。 第二天的饭安排在雁归楼,这个饭馆儿很牛叉,想吃饭要提前一个周预约,而且不提供点菜服务,顾客去那天碰上什么就吃什么,全看大厨的心情,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客似云来,可见都是物以稀为贵。 因为谢家辰打出江总的招牌,不用预约就可以开吃,因为雁归楼走的就是复古路线,安玲还特意叮嘱安璟要穿旗袍。 长发被挽成发髻,在插兰花状的银簪子时安璟就想:你们确定这不是相亲?好吧,就算是相亲,和一麻袋土豆相亲,披个麻袋片儿是不是更能引起他的好感? 去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斜,漫天的红红紫紫瑰丽如画,飞檐翘角粉墙墨瓦的雁归楼像一只南归大大雁打开翅膀,披着一身时光给予的绚烂。 竹椅竹桌上,一盏清明嫩尖在粗陶茶盅里散发淡淡清香。穿着素白丝锦绣折枝兰花旗袍的安璟端起茶,纤细的手臂上就露出镂刻古花掐丝银镯子。糊着细纱的窗户未关,淡淡的夜风吹的沁人心牌,各种芬芳似乎是从远方如墨的山峦中飘过来的。 孕妇尿频,谢家辰扶着安玲上厕所,安璟闲着没事儿就在桌子上用手指画土豆儿。 一个土豆,两个土豆,长的土豆,圆的土豆,再给土豆画上眼睛鼻子,哈哈,齐活! “有什么好笑的?”清润干净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上,安璟还没来得及收拾起笑脸,便被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睛锁住,然后她就花痴的什么都不能想,只是复读机一样回荡着一句话“尼玛太帅了!” 这个男人的脸轮廓分明却又不过分硬朗,五官俊美却又不带丝毫娘气,特别是那双眼眸又深又黑,似一汪看到透的深潭,透着与人疏离的冷意,就算嘴角窝着笑,也难掩盖冷峻的气势。 第一眼安璟觉得他是个帅哥,第二眼安璟觉得他是个很难接近的帅哥,第三眼安璟觉得他是个帅到没朋友的所以很难接近的帅哥。 男人头发很短,简单利落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烟灰色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强壮有力的胳膊,他一只手上搭着深色西装,另一只手靠在椅背上,他自然笔直的站在安璟对面,薄薄的衬衣贴着微微偾起的胸膛,他身后就是古镇将黑的天色,夜色渐渐晕染于他身上,他却依然在夜色中卓尔不群,耀眼闪亮。 安璟觉得当时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傻,瞪着眼咧着嘴笑的很二很二,也不知道口水滴下来没有,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男人很有礼貌的问她:“请问,我能坐下来吗?” 安璟在片刻的错愕后忙摇头:“不行不行,这里有人了。” “奥?我怎么就没看见?”男人微微挑起眉毛的样子简直帅呆了,安璟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小兴奋,砰砰砰的乱跳。 清了清嗓子,她正色说:“真的有人了,还是在这座镇子上鼎鼎有名的人。” “这么厉害,谁呀,说出来吓吓我。”男人微微一笑,又让安璟的小心肝酥了半边。 不过对方再帅她也不是做梦的花季少女,她微微垂下眼睛避开他的注视,“是这个镇子的建设者,江总。” “那就对了。”男人拉开椅子坐下,伸出手道安璟面前:“你好,我是江逾白。” “啊?”安璟有点脑子短路,她看着眼前的这只手,干净,修长,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就像一双弹钢琴的手。 见她傻傻的反应不过来,男人又重复一遍:“我姓江,江逾白。”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安璟脑子不知抽到哪里去了,人家一说名字她就想到这两句诗,随口念出来。 男人颌首:“对,就是这个第一句的三个字。” “奥。”安璟答应一声,她还是没太领会过来。 正在安璟努力领会他话的意思时安玲和谢家辰回来了,谢家辰一见他就高兴的伸出手:“江总,没想到你也回风荷镇了,真是太感谢你这几天对我们大家的照顾。” “江总?”安璟目瞪口呆,不是一麻袋土豆吗?谁允许他要这么帅! 大家寒暄完毕入了坐,安璟因为她的小心思还是觉得很尴尬,所以等菜上来的时候她可劲儿的吃,也不知道是这里的菜真的做的好吃还是她根本就食不知味,最后安玲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在桌子底下踩安璟的脚:“你猪呀,形象,注意形象。” 形象这个东西基本上装在麻袋里随着土豆一起去肯德基炸薯条了! 江逾白把一杯红豆芋艿推到她面前说:“来尝尝这个,这可是大师傅的拿手绝活儿。” 安璟刚才喝汤的时候被烫到了,所以甜甜滑滑的东西到了嘴里也是木木的,她却只能说:“好吃。” 江逾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他这个人的气质偏冷,唯有笑起来的时候才透出淡淡的暖意,他拉了拉铃,让服务生取一碟子冰来。 安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冰来了他指着对安璟说:“含在嘴里,一会儿就好了。” 安璟的老脸羞红,艾玛这人眼真毒,自己都没敢大动作就让他看到了,真是丢死人了。 安璟嘴里含着冰听他和谢家辰聊些生意上的事情,其实也听不进去,他忽然转头对安璟说:“安老师,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他这话说的安璟一点防备都没有,她差点被冰水给呛着,她努力在脑子里回想,甚至把小学同学都拿出来扒拉,按理说这么帅的帅哥完全不能忘记呀,这是在哪里见过呢? 安玲忙说:“江总,您别指望她能想着,路痴加脸盲就是讲的她。” 江逾白却继续点拨她:“这该算是第三次了,第二次其实就在在昨天,因为隔得远我还不太确定是安老师,今天见了才敢肯定,我提示一下,那是在两年前,大西北的永宁县。” 安璟心说那么久了更记不住呀,可是怎么又能见到他,他可是总裁呀。 见安璟一脸迷茫,江逾白无奈的摇头,他取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一张照片给安璟看。 安璟一看照片就斯巴达了,自己什么时候照了一张那么丑的照片,都说身份证的照片难看,但是她觉得这个比身份证要丑一千倍,她都疑问了:“这是我吗?” 江逾白真是败给了她:“当然是你,那年永宁发生老校塌方,你在危险中把两个孩子护在身下,当时我们公司在那里做一个植被保持水土方案,应教育局的邀请给学校捐款,校方给我们看的塌方现场的时候我在临时板房里见过你,我当时被你的事迹感动了,后来教育局和学校还专门召开了感谢大会,当时你给我戴的大红花你忘了吗?这张照片就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抓拍的。” 安璟听他这么说才仔细看了照片,那张照片她的头发胡乱的在脑袋后面挽着疙瘩,穿着肥肥的大棉衣,两个脸冻得红喷喷的,就像是小丑脸上的两坨胭脂,特别惊悚的赶脚。再回想那年的情形还是心酸,他们师生在简陋的板房里上课,冻得手脚脸上都起冻疮,耳朵上也有,那是她都穿两双袜子再一脚套一个塑料袋取暖……. 眼睛微微湿润起来,安璟忽然通透了很多。那个时候,那些孩子,想的不过是要一个好的学习环境,自己也不过想的能住的好一点吃的好一点,可是现在真的住好了吃好了却又烦这个烦那个,计较这个计较那个,人心呀,还真是不知满足呀! 因为这个江逾白无形拉近了自己和安璟的距离,果然安璟一下子对他热情起来:“江总,原来当年的那个好心人是您呀,谢谢您的捐款和及时督建,才不让孩子们在板房里过一个冬天。” 江逾白连连摇头:“我们江海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还有别的企业赞助的。” “江海,对,当时是有个江海集团,好大气的名字。”安璟呆不呆的时候都蛮可爱,当然这是江总给她下的定论。 安玲一下子觉得自己和谢家辰是多余的,她忙捂着肚子说:“哎呀,我肚子不舒服,家辰你陪我回去吧。” 安璟急了:“怎么了,镇上有医院的,我们去看看吧。” 安玲忙摇头:“没事儿,就是坐的时间太长了,我先回去,你和江总一起吃完饭让江总带你好好逛逛,这可是江总的地盘儿。” 谢家辰只得配合老婆,一个劲儿符合,安璟没办法:“那好吧,你们回家好好休息。” 安玲赶紧拉着谢家辰出来,走到大街上谢家辰才抱怨:“你真的要把安璟和江逾白一起拉?我觉得他们不合适,江逾白这人太深,我都看不透。再说了,不是还有大楚吗?” 安玲杏眼一瞪:“什么看透看不透,你们男人我们女人统统看不透,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个好看的。谢家辰,请你以后不要再提楚钧了,已经离婚了,难道你还指望着他们复合不成?” 谢家辰现在是有名的妻管严,他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大妞,咱不气呀,这样宝宝也会不开心的,管他大楚小魏的,就江逾白了。” “你什么呀,那也要二丫愿意。唉,话又说回来,人家对二丫能看上吗,毕竟是个二婚头。” 谢家辰对老婆的忧国忧民敢怒不敢言,横说竖说都是老婆站理儿,他现在还是考验期,知道什么是考验期吗?就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摸上老婆的牀! 他慎重考虑后才说:“我看江总对二丫挺上心的,估计有意思吧,不过这事儿也急不了,你也别过于操心。” 安玲点头,然后说:“刚才没吃饱,你带我逛夜市吃小吃吧。” 谢家辰一下子口成了哭脸儿,不是怕累,是怕安玲要吃那些不干不净的垃圾食品,不让她吃又不敢说,让她吃又担心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你说谢家辰有多矛盾。 谢家夫妇矛盾着,酒楼上江总却和安老师把酒言欢,不对,安老师不喝酒,她现在只喝茶,江总像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叫上一瓶桂花酿,用小小的酒盅斟了慢慢细品,也不知是不是就的作用,安璟觉得他眼角飞上一点轻红,就像落上两瓣桃花。 因为学校的关系,两个人一下子有了共同话题,最后渐渐的发展到西北的土壤气候,江逾白很博学,虽然话不多,但是句句都能到了点子上,安璟觉得和他聊天很开心。 吃完饭,他们并肩走在窄窄的巷子里,头顶上的月亮又大又亮,脚下的青石板路像下了一层霜,晚上的风很凉,虽然还是裹着花香吹来,安璟缩起了肩膀。 江逾白忙脱下西装给安璟披上,带着暖暖体温的衣服瞬间把安璟包围,她想拒绝的,可是江逾白靠她很近,眼神略带侵略性看着她,竟然让她无法开口,她只好拢紧衣服,任他淡淡的麝香味道在自己身上四处蔓延。 第二天,安璟起了个大早,安玲起来上厕所,看到她穿着牛仔裤湖蓝色镂空休闲毛衫就问:“这是要去哪里玩?” 安璟一边把毛衣里面的白衬衣整理好,一面说:“和江逾白一起约好了去吃早茶然后去爬山。” 安玲一幅很感兴趣的样子,“发展的这么快?这是在约会吗?” “你说什么呢,不过是出来玩玩,受不了你,越来越八婆。” “嫌弃我了,二丫我告诉你,姐姐我是……”安玲说半句就找不到人了,这赶着出去见男人比兔子遛的还快呀。 安璟跑出巷子口的时候江逾白正倚着一棵古树在等她,巧的是今天他也牛仔裤毛衣里面配白衬衣的装扮,还好他的毛衣是深蓝色,要不就成情侣装了。 真见了安璟还是有点不在然,她轻轻的说了声:“江总,早。” 江逾白的侧脸沐浴在阳光里,浅金色的太阳把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涂成了金色,安璟看的有点出神,这个男人还真是帅的360度无死角呀,那皮肤虽然不是很白希,但是却细腻的几乎看不到汗毛孔。 江逾白看到她也觉得眼前一亮,今天的安璟和昨天的清雅婉约不同,她穿着休闲,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随着步子的走动,很有韵律的甩来甩去,特别活泼帅气。 “早。”江逾白微微一笑,很绅士的接过安璟手里的袋子。 安璟故意忽略他这个蛊惑人心的笑容,装着若无其事的说:“最近我在这里吃饭都吃的腻了,你们南方菜做什么都要放糖,今天我想改改口味,能不能吃不放糖的早点?” 江逾白*溺的拍拍她的头,就好像她是只贪吃的小狗:“请你吃牛肉面,这总不是甜的吧。” 安璟虽然觉得他的动作很不适应,但是他做的很自然又很有分寸,她只好故意挑刺儿:“也说不定里面放上几勺糖。” “今天保证你吃到不加糖的牛肉面。” 和江逾白去牛肉面馆这一路安璟才发现是个错误,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一路上全都打招呼,打招呼就算了,他们集体用那种*的眼神看着安璟和江逾白,好像是说:“是吧,都说他们要结婚了,你看多恩爱呀!” 越是别扭安璟脚下就乱了章法,一不小心踩在石头上,“小心。”江逾白喊了一声扶住她,安璟身子往前一倾就落在他怀里。 昨晚那个好闻的味道又充斥在安璟的鼻腔里,江逾白的手在她腰上的感觉让她颤栗,她像被剁掉尾巴的猫一下子就逃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充满了惊恐,这样更像一只猫了。 江逾白嘴上噙着浅笑,他在心里说:“安璟,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我不会放你离开。” 这天,安璟终于吃到了不加糖的牛肉面,到了店里,江逾白亲自去了人家的厨房给安璟煮了一碗面,当他穿着白围裙端着面出来,安璟忽然就想哭,别误会,她并不是因为江总亲自给她煮面就感动成这样,是她忽然想到了楚钧,想到楚钧围着围裙在厨房里为她做天使头发的情形,那一刻她以为他们可以平淡生活到老,至今,她还用着他给的手机,手机里还有他做饭时的照片。 心忽然好痛,她把头埋在面碗里,让那热气直冲上脸。 江逾白揪着她的马尾把她拽起来:“就算我做的面好吃也不用这么捧场呀,里面还有呢。” “真讨厌,怎么他也喜欢拽我头发,楚钧也是这样的”刚这样想完安璟自己也呆了,原来这就是爱,就算你和别人在一起,想的念的叫的还是他。 想到这些,安璟再也没有吃面的心情,好歹也是人家亲手煮的,她只好应付的吃了几口,江逾白皱起眉头:“怎么,不好吃?” “不是,我饱了,” 江逾白拿起筷子在安璟的面碗里就挑了一筷子送到嘴里,安璟忙说:“喂,你干什么,那是我吃剩下的。” “我又没说是小狗剩下的,味道不错,怎么不合你口味吗?” “不是,是,是我昨晚吃的太饱了,今天还没消化。”不知道这个借口蹩脚不,但是安璟已经无计可施,短短的一天,这个江逾白就把他的强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其实楚钧也强势,但是他们又有不同的,楚钧是一种雷霆万钧的强势,而江逾白是不动声色的,却在不知不觉中让你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江逾白是个很好的导游和玩伴,在他的带领下安璟才知道那几天自己根本就是瞎转悠,太阳渐渐升起来安璟开始觉得热,她把毛衣脱下来捆在腰间,不想江逾白也学着她的样子,现在不像情侣都难,安璟一直强迫自己相信:你们是不一样的,他不过是普通的棉布衬衣,而你的是小圆摆小尖领的,不一样不一样。 古镇的山看着不高爬起来却不简单,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他们还没有到山顶,只吃了几口面,安璟的肚子现在开始闹罢工,失去了三分之一个胃她现在变得很娇贵,饿不的撑不得,她感觉到一丝疼痛的前兆,忙对江逾白说:“江总,我们休息一下吧。” 江逾白点点头,他们在一处干净的地方站定,安璟刚要坐下,江逾白忙拉住她,他从背包里拿出野餐垫子铺展好以后,才请安璟坐下。 安璟刚做好,他就把水递过来,同时打开背包,露出一包好吃的,有曲奇饼干、奶黄酥、荷叶饼、香肠豆干各种美味。 安璟眼睛都亮了:“哇,江总你太棒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等等。”江逾白又喊住他,他拿出湿巾给安璟擦手,从手心到手指,擦得一丝不苟。 安璟觉得这样又*又别扭,她忙抽回手:“我自己来就好了。” 江逾白也不勉强他,把湿巾递给她。 安璟吃着东西问他:“对了,你昨天说第三次见我那第二次是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印象?” 作者有话说:江总的传奇家世是我杜撰的,不过高士奇的媳妇是花匠倒是真的,给康熙献花也是真的,我的土豪已经出场了,貌似二丫还是他女神呀! 127. 等花开了,你嫁给我好吗? 安璟吃着东西问他:“对了,你昨天说第三次见我那第二次是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印象?” 江逾白说:“在六月雪花田呀,你前天不是去过吗?” “六月雪?原来那花就叫六月雪,我看过的,苍月的小说,花镜,里面有好多奇珍植物,对了,听说你是名门之后,想必也有祖传的什么奇书什么的相传吧,清代陈淏子也有一本《花镜》讲的是植物栽培,你看过吗?” 安璟其实就是没话找话不想两个人尴尬的呆着,她才不管人家祖上传没传好东西。没想到江逾白却回答的很认真:“有,不过却流失了,我们家这些年一直在找。” 安璟一下子不小心触到了人家家庭内部秘密更觉得尴尬,她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把东西收拾起来,她对着不远的山顶说:“江总,我们比比看,看谁先到山顶。” “那奖励呢?”还是淡淡的口吻,江逾白的眼睛始终不离安璟。 “什么奖励?” “谁先到就有奖励,要什么都可以。” 江逾白说完安璟先哈哈大笑:“那我要你的所有钱也行吗?” 江逾白深深的看着她:“或许你可以换个说法,要我就一切都OK了。” 安璟在他的注视下觉得脸热辣辣的,她忙转移话题,“快点,要不要比?” “我还没说的要的奖励呢?”江逾白看来不打算把这篇儿给翻过去。 “那说来听听,你要是问我要钱我可没得给。” 江逾白含笑摇头:“我的钱够多了,钱这东西够吃够喝够用外,除了炫耀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用途。” 安璟愕然,这话她曾经对楚钧说过,她没有想到这个大土豪竟然能和她有一样的想法,这说明他们志同道合吗?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安璟忙摇摇头,等摇完了才发现还有人在对面不错眼珠子的看着她,顿时有些想变身土行孙的想法。 江逾白抬手把她黏在脸上的一缕秀发给别到耳朵后面,他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脸庞,那手指像带电一样令她心头一震。安璟傻傻的看着江逾白,乌黑的大眼睛闪亮剔透。江逾白轻叹一声,他的手指点上她的唇:“傻瓜,荒山野岭的你这样看一个男人就不怕被吃掉吗?” 安璟的身体一僵,迅速后退几步,她涨红了脸,却有神情戒备:“江总,请不要随便施展你的美男计,荒山野岭的你就不怕被扑倒吗?” 江逾白放声大笑,他伸开双臂说:“随时欢迎来扑。” 安璟咬牙骂自己,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就算外表看着再正经骨子里还是*。 江逾白看她又是咬牙又是瞪眼的样子心情好的简直长出了小翅膀,他不再逗她:“好了,我们别磨叽了否则天黑也到不了山顶,我先说我的要求,我如果先到了山顶以后不准叫我江总,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哥哥。” 安璟俏皮的吐吐舌头:“那你输了就叫我姐姐吧。” 安璟说完自己先撒丫子跑了,江逾白摇头笑:“就算跑的早也没用,就乖乖的叫哥哥吧。” 安璟毕竟不久前才动的手术,跑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出了一脸一身的汗,可是江逾白还是健步如飞,简直可以用身轻如燕来形容。 安璟实在受不了了,感觉肺在胸腔里要爆开,她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江逾白又回转到她身边:“不行了吧,赶紧叫哥哥。” 安璟耍赖,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玩了,累死了,再比下去你该拖我着下山了。” 江逾白拉起她:“别偷懒,不到高处永远看不到最美的风景,实在不行我背你。” 看着江逾白弯下腰的架势,安璟陡然咬住嘴唇,她忽然分外想念楚钧温暖宽厚的脊背,想念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被无数倍放大,渐渐掩盖了痛苦。 “想什么呢?”直到被江逾白的温暖的怀抱包围,安璟才反应过来,她挣扎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一棵树上,撞痛了屁股。 江逾白举着双手:“好了,不会对你怎么样,乖,还差几步我们就到山顶了,给你看风荷镇真正的美景。” 山顶的风景果然是不同的。 从高处俯视,风荷镇就像一个绿色天然公园,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绿看似随意却又有规则的延伸,曲流溪涧环绕其中就像一条条银亮的绸带,更有鲜花点缀其中,层次分明美不胜收。安璟大口呼吸着新鲜的氧气,暂时把屁股的痛苦忘在一边,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咋咋呼呼,“喂,我好像看到传说中的荷塘了,那么长!” 风把江逾白的衬衫吹得鼓蓬蓬的,就像扬起的风帆,他手插在裤袋里,姿势潇洒非凡,“对,那就是荷塘,你难道没去看?” “没有呢,没找到,荷花也是你种的吗?是为了迎合风荷镇的名字吗? 燎沈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想必当初给这镇子起名字的时候也是借助这首词吧?” 江逾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安璟,半天才说:“真不愧是老师,我当初在这里种荷花只不过觉得水塘闲着也是闲着,荷花的叶子可以入药,莲藕可以做菜,莲心可以做莲子茶,花儿也可以观赏,没你想的那么有诗意。” “啊?”安璟淡淡失望,“那你在这里中这么多花草不是为了让这个古镇风景如画吗?” “当然有,这里是我祖先的家,我想保留住它的原貌并让它焕发青春,但是花草可不是白种的,这里面学问可大了,你那天去那片六月雪花田学名叫甜味香雪球,是提炼精油的好材料,还有薰衣草,玫瑰都是。你看那些暖房,都是种玫瑰的。风荷镇是个花镇,镇民祖祖辈辈靠种植花木过活,但是生活清苦,我把他们集中组织起来,依靠现代科学技术种花田,生活已经改善好多,而且这里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不少人慕名前来,旅游业发展的也不错。” “果然是商人!”安璟刚才的诗人情怀一下子烟消云散,男人呀都是野心大大的动物。 江逾白很无奈:“你歧视商人吗?” “当然没有,但是你这样重利不是和你刚才说的阿甘的那套理论相悖吗?” 他们两个人站的很近,安璟的马尾被风刮到江逾白的脸上,发丝细细软软带着安璟独有的芬芳,已经超过他闻过的任何花香,他享受着这样的亲昵,柔声说:“男人,总是要有事业的,而钱是创业的基础也是事业有成的代表,我想干大事就缺不了钱,我想这不相悖的,安老师。” 安璟又不合时宜的想起楚钧,他一直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他享受着事业带给他的块感,同时也享受着事业成功带给他的金钱和荣誉。离婚时他毫无犹豫的把这些年所得全给了自己,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现在撇开自己委屈的情绪想想楚钧其实做的都很好,错就错在他有一个孩子。 江逾白见安璟忽然又不出声只是看着远方出神,聪明如他,当然看出安璟在想什么,他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站在安璟身前给她挡住风,和她一起看青山明净而如妆。 下山的时候江逾白执意要背她,安璟当然以为他开玩笑,遂笑着回应:“你行吗?我可是很重的。” 江逾白的声音透着一股不爽:“不要质疑男人的体力,快上来。” 安璟当然不能让他背,她刚从一个男人的背上下来,还没有做好跳上令一个男人背的准备,她扮了一个鬼脸:“江逾白,我有腿,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 江逾白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眼睛里的激赏满的要溢出来。 这天他们不但一起吃了早饭还一起爬山野餐最后还一起吃了晚饭,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回家自然少不了被安玲打趣,但现在安璟才不在乎,她只想好好的玩,她很珍惜江逾白这个玩伴,虽然不难感觉他对她热烈的态度,但是安璟却不会傻的以为他爱上她,他那么好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么会喜欢她一个离了婚且臭名昭著的女人。 一连几天安璟都和江逾白混在一起,他不但带她游遍了整个风荷镇,还带着她去了周围的好多地方,这天是阴天,安璟有些累了不想出门,江逾白却非拖着她去了玫瑰花房。 玫瑰,是象征爱情的花朵,你可以不相信爱情,但不能不认可玫瑰的美丽,特别是成片成片的玫瑰。 安璟走到暖房里简直被浓郁的香气熏得失去嗅觉,一拢一陇的玫瑰花修剪的高矮一样,现在的状态正是含苞待放,花农们正带着厚厚的手套把它们剪下来并把花苞套上网袋插在装有保鲜剂的筐子里。 “这是准备送花店的吗?”安璟拿起一枝玫瑰嗅了嗅。 “小心。”江逾白这话说的晚了,因为玫瑰上的刺已经扎着安璟的手指,痛得她哇哇大叫。 “怎么就像个孩子。”江逾白赶紧捏住她的手指,把里面的淤血给挤出来。 安璟疼的呲牙咧嘴,在江逾白拿起她的手时候她还紧张,害怕江总像言情小说里的总裁一样把她的手指含嘴里吸血,幸好他的方法比较理智。江逾白当然不知道她脑子里转的念头,一个劲儿叨叨她:“你呀,不知道玫瑰花是有刺的吗?” 安璟觉得很难过,血珠从手指里流出来的时候她痛得差点就叫楚钧的名字,而这个想法一旦蔓延玫瑰也刺伤了她的心,她想起他抱着一大束粉色玫瑰坐在关东煮小摊儿的情景,眼窝子一下就热起来,淬不及防的,她哭了。 江逾白一下子就慌了神:“有这么痛吗?乖,别哭了。” 他把她搂在怀里,把他的脑袋按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脸贴着宽厚的胸膛,可以感受到胸膛上出来的灼热温度以及有力的心跳。 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揩去她的泪水:“我知道你有不痛快,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给你。” 他的话却令她如梦初醒,她忙脱离他的怀抱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虽然不舍他温暖的体温,但是安璟还是执意的拒绝:“谢谢,但是我不需要,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处理。” 他们在最浪漫的花田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浪漫的相处,江逾白无奈的摇头:“为什么一个人强撑着,有人分担你会好受些。” “不,这不是别人能分担的,江逾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多情,但我情愿是。我是一个刚离婚的女人,一个刚离婚又和学生传出*的女人,我现在身心疲惫,没有再开展一段感情的力气。虽然有人说要忘记一段旧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展一段新感情,但那不是我的选择,我做不到看到一个人想的是另一个人,这对谁都不公平,我说完了,再见。” 安璟红着眼睛低头就跑,却不想给江逾白一把拉回来,他看着她声音低沉:“安璟,我承认对你有超乎你想象的好感,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做朋友,是有发展空间的那种朋友,我会做好准备等待着你开始一段新感情。” “为什么,江逾白,你是大土豪又长得这么帅,为什么要对一个失婚女人有好感,你没看八卦新闻吗?据说我是个为了钱不择手段寡廉鲜耻的女人。” 江逾白摆摆手:“我从不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据说我也曾经给描述成有某些怪病的男人。我只看到我眼前的你,安璟,给你自己和我一个机会。” 安璟眼睛又湿润了,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特别爱哭,就好像触动了体内的某个开关,一旦哭了就停不下来,不过现在哭是来源于对江逾白刚才话的感动,有这么一个帅哥能喜欢她,就算不成功也满足了一把虚荣心,将来老了想想也是好的。 “走,我带你去看可以吃的玫瑰,今天中午给你做玫瑰饼。”江逾白拉着她的手走向另一片花田,巧妙的避过了后续的尴尬,安璟在他的带领下,成功的学会了辨识四季玫瑰,丰花玫瑰,格拉斯玫瑰,满萨沙、贝拉米…… 看够了也饿了,安璟吵着要去吃玫瑰饼,江逾白便带着她去,他们经过一片空地时江逾白停留了几分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安璟问:“怎么了?” 江逾白说:“这块地我们实验了一个新品种,但是没有成功。” “那有什么,再来一次呗。”安璟说的轻描淡写,别人的困难再大,在自己眼里总简单些。 “嗯,就是,必须重来一次。这种花是通过荷兰的蓝色妖姬改良而来,颜色是浅浅淡淡的蓝色,而且是一点点晕染着深下去,对,就和你身上的这件衣服一样。” 安璟低头看自己,今天她穿了一件很文艺风的棉布长裙,裙摆是蓝色的,湖水一样漂亮,却往上却越浅淡,就像湖水泼洒出来最后竟然淡出白色。她很惊奇:“还有这样的花,叫什么名字?” 江逾白微微一笑:“以前是没有,现在我想是有了,就叫时光静好。” “时光静好?”安璟多念了几遍忽然就明白了这个名字的含义,璟静谐音,他这是在说她吗?她一低头就红了脸。 “安璟,今年春天我会在这里重新洒下一片玫瑰花的种子,如果花开了,你嫁给我好吗?” “啊?”安璟脑子又抽筋了,是不是花看多了神志也不清了,江总你这是求婚吗?你这样用一片玫瑰花来*一个离婚女人真的好吗? 安璟呵呵笑着就当一个玩笑来听得,“你还是问问你的玫瑰能不能开花吧?” 安璟巧妙的避开这个话题,江逾白也不逼她,时间有的是,他愿意给她。 吃完了玫瑰饼安璟一直没求婚的梗弄得不舒服,她借口累了要回家,谁知天上下起了小雨,江逾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青色底子上画荷花的油纸伞要送安璟回家。 古镇的雨也温柔至极,滴滴答答的打落在油纸伞上就像一首断断续续的曲子,安璟不知道江逾白是不是故意只借一把伞,她只知道她几乎被他抱在怀里躲在伞下,小小的伞便成了一个世界。 到家的时候他们身上沾了湿气,江逾白收伞的时候忽然一滴雨水珠子落在安璟脖子里,她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吓了一跳,就真的跳起来想要打江逾白,江逾白偏着脸去躲,两个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正闹着,安璟偏头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楚钧定定的站在廊檐下,赤红的目光闪烁着愤怒和委屈。 128. 装深情淋雨的戏码 正闹着,安璟偏头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楚钧定定的站在廊檐下,赤红的目光闪烁着愤怒和委屈。 如果爱上一个人,你就会发现爱的有多深,就会有多痛。 就像楚钧现在这个样子,站在屋檐顶下看着雨中嬉戏的两个人,在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 他一直知道二丫有多好,所以不惜用卑劣的手段把人骗到手,可是他从来没有黏黏糊糊的去哄过她,不是不爱,只是因为年少时那段失败的爱情,让他觉得男人更该脚踏实地的干出一番事业,事业有成才是男人给女人最好的爱和保护,而不是傻 逼似得把爱挂在嘴上。 他也知道二丫不乏旁人的觊觎,陆翊也好,教授也好,但是他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对手。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就算在雨中,那个男人的光辉也难掩盖,而且他对二丫的爱意毫不掩饰,就差在脑门儿刻上他在追求安老师。 楚钧一时间思绪纷乱的就像随风飘飞纠缠的雨丝,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撸撸脸,想推开脸上纠结的表情,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二丫你回来了。” 安璟从最初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点点头。 楚钧的视线落在江逾白揽着安璟肩膀的手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感觉里面有一团火在燃烧,默念了好多遍“冲动是魔鬼”才忍住把江逾白的爪子剁了的冲动,他咬着牙说:“我刚从美国回来,来看看你。” 楚钧不提美国还好,一提忽然让安璟想起来他是和蒋婷一起去的,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和陆翊喝了酒去了酒店给人偷 拍,于是她给学校停职给世人评论,她像个丧家犬到处躲藏,她夜夜不能安睡心里难过不安,这些不能与人细说的委屈就在一瞬间找到了源头,安璟的神情骤然冷下来,她看也不看楚钧一眼,淡淡的说:“谢谢你,我很好。” 下一瞬,安璟拉住了江逾白的手,对他柔柔一笑:“你都淋湿了,快进屋喝杯茶吧。” 江逾白当然明白安璟忽然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和眼前的男人有关,被人利用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他还是配合着她:“好,让江姆妈给我们煮红枣桂圆茶。” 安璟和楚钧擦身而过,甚至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他见惯了整天像只小狗样哈着他的二丫,今日的这个却不是他的二丫了。 楚钧的心都要给碾成粉沫儿,他攥着拳头一声不吭,眼角的肌肉却不受控制的开始簌簌跳动。 安璟跨过高高的门槛,忽然回头,楚钧心头一喜以为安静回心转意了,谁知她却说:“楚律师,因为我这是借住在朋友家里不方便请你进来坐,再见。” 原来是说一声再见,他的二丫终于把他推出了她的世界,决绝的关上了大门。 楚钧站了一会儿,最后提着行李箱疲惫的离开,窄窄的巷子里,他走的很慢很慢,仿佛他背负着人生全部的负累。 刚进门,安璟就松开江逾白的手,她独自走到桌子前小声说:“对不起。” 江逾白看着她单薄的肩膀其实很想把她拥在怀里,可是又怕吓着她,她那么柔弱却又那么坚持,那么坚强却又那么脆弱,他拿她实在没有办法,只有静静站在她身后等她转身看到他。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在阴暗的房间里,钟表似乎都跑慢了一圈儿,把他们的身影徐徐推回一个停滞的时空里。 “呦,这是去哪儿玩都淋湿了,刚好我煮的莲子茶,快来厨房一人喝一碗。”是江姆妈,她虽然年纪已经老了但是声音却不老,一口吴侬软语说的特别好听。 安璟忙擦干眼泪问:“江姆妈,我父母和我姐他们已经走了吗?” “嗯,你出门后不久他们就走了。” 原来安玲看到安璟和江逾白处的不错就想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加上安爸爸来了南方后就一直水土不服,而谢家辰那边也传来消息说由于陆家也干预了这件事一切基本上没问题了,他们就决定回去,只把安璟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都是提前说好的,安璟也没什么吃惊,也是呀,要是爸妈还在这里又怎么会让楚钧在外面等着。 江姆妈见安璟眼眶红红的,而江逾白神情也不对就以为两个人是吵架了,而且吵架的内容极有可能适合外面那个站了一下午的人有关系,她忙给二人从中斡旋,“江总可是大男人,不准欺负乖囡囡。” 江逾白心说我哪敢,像捧在手心里人家还不让,他真成了传说中的躺枪帝。可是想归想他还是说:“晓得啦,我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喝完茶,见安璟情绪低落江逾白便告辞,他住在江家主屋,安璟住得只是他们家众多房产中的一栋,他叮嘱安璟:“快点泡个热水澡上牀睡觉,估计明天要降温了,南方冷起来虽然温度没有你们北方低,但是保准冷的你受不了。” 安璟点点头送他到门口,叮嘱他一路小心,江逾白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却看到她下意识的往后缩,就笑笑把抬起的手插在裤兜里,走了。 安璟听江逾白的话,泡了澡就躺牀上,雨越下越大,打落在院里的桂花树上沙沙作响,不知从哪间房子里透出了灯光,却那么渺小昏黄。 安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有一块地方空空的,疼疼的,很具象。她裹着被子坐起来,手插在头发里,弄乱了一头柔顺的秀发。 安璟从窗帘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是在期待什么吗? 又过了一会儿她大概有点迷糊着了,忽然像做梦一样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身,她一下子吓醒了,接着就听到有人敲门,好像是江姆妈再叫乖囡囡。 安璟这才想起来因为下雨江姆妈今晚没回家,她忙下牀打开门,江姆妈一见她就急着说:“乖囡囡呀,我看到我们家外面好像站着一个人,站大半夜了,开始我以为谁在那里躲雨,可为什么不回家,这雨大的邪门儿,都湿透了。” 安璟一听就明白了,她衣服顾不得穿就跑下楼,拿着晚上留在厅里的油纸伞就跑了出去。 大门打开,楚钧就站在廊檐下,廊檐太窄雨又太大,根本就遮挡不住。借着门口的路灯,安璟看到他身上几乎全湿了,过长的刘海垂下来滴滴答答淌着水,他哆哆嗦嗦的抱着胳膊,因为冷牙关在咯咯作响。 安璟好一会儿才艰涩的开口:“楚钧,你这是干什么?” 楚钧脸色铁青,他勉强笑着:“没什么,就是想离你近些,能看看你。” 安璟忽然好恨他! 明明已经离婚了,明明说好了再无瓜葛。对,她是会经常想起他,她是还惦记着他,可这又怎么样?时间不会停止在某个点,她总会在一天天累加的日子里把他给淡忘。可他偏偏就不放过她,他甚至用摧残自身来逼迫她,他到底想她怎么样? 安璟的情绪瞬间失控,就像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忽然就落下来,她吼道:“楚钧,你装深情淋雨的戏码是轻车熟路了吗?抱歉,我不是蒋婷,这招对我不管用,我更不会跟着你去宾馆开 房。” 这一句够狠,就像一把刀子淬不及防的捅进了楚钧的心脏,他痛得几乎直不起腰,一脸讨好的笑还没有来的及收拾起就碎成渣渣,他抖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不是那意思,算了,我知道了,对不起。” 楚钧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然后把衣服裹紧,他抱着胳膊佝偻着腰一步步走进雨里,面筋粗细的雨线很快就把他包围,安璟甚至追寻不到他的影子。 “你滚!”安璟把手里的伞狠狠的甩到雨里,她尖叫后蹲下身子抱着头大哭起来。 江姆妈吓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安璟,只是在她身后给她举着伞。 第二天雨霁天晴,气温却很低。 江逾白来的时候安璟还在睡,江姆妈要去叫她,江逾白忙拦住了:“算了,让她睡吧。” 江姆妈搓着手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江总,昨晚儿有个怪人在我们家门口淋雨,乖囡囡出去和他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走了,乖囡囡却大哭了一场,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生病。” 江逾白脸色阴沉,他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就岔开话题和江姆妈谈一些家乡的风土人情。 大约又过了2个小时,都快中午了,江逾白有些不放心,他推开门走进了安璟的房间。 雕刻着如意并蒂花的宁式大牀上安璟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儿躲在被子里,江逾白并不知道这是她心情不好时候的招牌睡姿,以为这样别人就会忽略她的存在感。 江逾白轻轻的掀开被子把她从棉被里挖出来:“乖囡囡,以为滚成个球儿我就找不到你了?” 安璟睁开酸涩浮肿的眼皮,眯着眼看了看他,然后又把眼睛闭上。 江逾白细心的把被子掩好然后用手指给她梳着头发:“乖囡囡快起来,不是说要做玫瑰饼吗?我们可是把玫瑰卤子弄好了,你想不干活吃白食吗?” 江逾白的手指带着玫瑰花淡淡的芬芳用很舒服的力道按摩着安璟的头皮,安璟又那么一瞬好想什么也不管没有原则没有操守就滚到这个男人怀里求安慰。 可也只有那么一秒,她还是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靠一个男人忘记另一个男人是很愚蠢的行为,闪婚也是很愚蠢的行为,她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 感觉自己一下子又坚强起来,安璟不着痕迹的躲开江逾白的手,然后对他说:“请你先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江逾白逗她:“刚才已经被我看光光了,我可是要负责到底。” 安璟一下子就掀开被子。露出里面灰色的家居服:“我不怕看,你可以多看两眼。” 江逾白无奈的推了她脑袋一下,站起来走出去。 安璟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她发现江逾白很高,肩膀很宽,要是被他抱着一定很有安全感。 不到十分钟安璟就搞定自己,她到厨房里,江姆妈正和江逾白在研究什么,安璟坐在坐姿前问:“姆妈,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看着安璟浮肿的眼睛,江姆妈很像心疼,她盛出一碗鱼片粥给安璟:“先喝点粥垫垫,一会儿吃玫瑰饼。” 安姆妈做的鱼片粥很地道,鱼肉滑嫩,一点都没有腥气,安璟喝了两大碗才觉得空空的胃舒服了,她站起走到灶台边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有呀,来和面。” 江逾白把面盆儿递给她,里面已经放好了糯米粉和藕粉。 安璟接过,她又重新洗了一次手,刚要把手伸到面盆里,江逾白一下子拦住了她。 安璟不解:“怎么了,我洗干净了。” 江逾白摇摇头,抓着她的手腕晃了晃,安璟这才发现今天自己穿了件酒红色的休闲毛衣,毛衣的袖口比较长还是肥肥的卷边儿样式。 江逾白给她把袖口挽起来然后说可以了,安璟却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觉得我比较帅!”江逾白停止了腰身,伸着手指做了一个少女美拍的动作。 “噗。”安璟大笑,这样滑稽的动作出现在江逾白身上太有违和感了。 “笑什么笑,小心我揍你。”江逾白把手伸到面盆里沾了一下,然后抹在安璟脸上。 “江逾白你无赖。”安璟不甘示弱,她也把手沾上面往江逾白脸上抹。 “无赖的是你吧,叫哥哥,你还没叫呢。” “那你先叫声姐来听听……” 两个人就像两个小孩子,一下子闹起来,厨房成了他们的战场,糯米粉成了他们的武器。 江姆妈老脸上乐开一朵花儿,貌似是掬花,她偷偷的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他们闹了一会儿安璟就认输了,咯咯笑着叫江逾白哥哥,“哥哥,逾白哥哥,我不敢了,咱不闹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江逾白虽然顶着一张大白脸可样子很得意,“看你还敢不敢?” 两个人闹够了就专心做起玫瑰饼,江逾白手很巧,他的面和的软硬适中,包上玫瑰卤子放在各种花状的模具里一磕就出来一朵花儿,安璟一边把花儿放进烤箱一边偷着看江逾白的侧脸。 从侧面看他的五官更俊美无俦,深邃的眼窝高蜓的鼻子削薄的嘴唇,简直比偶像剧里的男猪脚不知要帅了多少倍,而且他认真制做的时候薄唇抿着,修长的手指动作娴熟好看,他衬衫衣袖挽到手肘的样子,他眯眼的样子,皱眉毛的样子,都让人深深的着迷。 江逾白头都不抬就说:“我好看吗?” 安璟红了脸,她赶紧撇清:“谁看你了,我看你是怎么做玫瑰饼的。” 江逾白放下手里的活计双目炯炯:“安璟,再考虑一下,我不是要你现在答应,我只是想让你给我机会和你处处看,行吗?”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安璟还是不懂,她一个失婚女人为什么会让江逾白这样的男人几天就倾心了。 “我说过,我早就认识你了,两年前你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从西北回来后我有好一段时间脑海里全是你的脸,我没有见过像你那样的女孩子,你和都市的女孩子不一样。”、 安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盯着烤箱上的按钮说:“是你自己把我神话了,去支教我是被逼的,救孩子是出于本能,是谁都会那样做的,当你成为一个老师,你被他们崇拜和依赖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可以完成许多看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是他们的支柱,情势不允许软弱,这个,只有当了老师才会懂。” 江逾白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他站在她身后,虚虚的揽住她:“那你现在不当老师了是不是特别难过?你放心,只要你想当老师我一定会帮你再找一所学校。” 安璟不敢回头,即使还隔着一层层衣服她也能感觉到江逾白身上辐射而来的热度,她觉得她的心就像烤箱里的饼正一点点给江逾白烤熟,虽然与爱情无关,但是他身上的暖意却依然让人渴望。他像是沙漠中的水源,正诱 惑着跋涉了许久的旅人。 安璟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活动,她正犹豫着,忽然江姆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哎呀不好了,昨天下午在我们家屋檐下等乖囡囡的后生仔刚给从旅馆里抬到了救护车上,不知道出什 129. 你走,去陪你的江总 安璟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活动,她正犹豫着,忽然江姆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哎呀不好了,昨天下午在我们家屋檐下等乖囡囡的后生仔刚给从旅馆里抬到了救护车上,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安璟的心猛地一缩,手上的玫瑰饼啪的掉在了地上。 她捏起拳头习惯性的用指甲抠着掌心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身体偏偏不受控制的抖起来,连嘴唇都变得惨白。 江逾白忙扶住她:“安璟,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抬出来,为什么要抬出来,对,没有事,也不关我的事,我要学着做饼。”安璟转了好几个圈儿都没有找到面板儿,忽然像个迷失在森林里的孩子,因为恐惧看什么都觉得带着一层灰色。 江逾白让江姆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逼着她喝了一口,他握着她的手:“我们去医院吧,在这里瞎想也没用。” “医院?我,我不敢,是我赶他走得,他有什么事都是我害的。”说出这句话安璟终于崩溃了,她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把哭声堵住。 江逾白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拉起来:“安璟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那人是你前夫吧,乖,擦擦脸,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不要怕,逃避不是办法,万事有我。” 安璟几乎是被江逾白拖着去医院,怎么到的怎么找到楚钧的她已经模糊不清,只是在看到楚钧躺在牀上挂点滴的时候才觉得腿脚软的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江逾白把她弄在牀边的椅子上,他安抚着安璟:“没事儿,医生说就是发烧烧的太厉害了,等退烧了就没事儿了。” 安璟不答话,她抖着手指去摸楚钧因为发烧都脱皮的嘴唇,却被他身上的热度烫着了。在昏睡中的楚钧忽然皱起眉头,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他猛地伸手抓住了安璟的手,大声喊“二丫!” 二丫别走,二丫,二丫别跳,二丫不要离开我! 安璟的手被他紧紧抓住想挣脱都难,楚钧的手温度很高手心潮湿,被他握着极不舒服,可是他就是不放,怎么都不放。 安璟只有由他,她把脸颊依偎在他手上,“睡吧,我不走。” 楚钧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连眉头都平展了许多。安璟好久都没有仔细看他一眼,现在这样面对面细细看着,发现他清瘦了许多,就连眼角浅浅的纹路也深刻了许多。 江逾白一直站在旁边,他现在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连个招呼都没打他退出了病房,其实说了安璟也未必听得见。 安璟就给楚钧这样握着,从白天到了晚上,她前一晚本来就没睡好,现在昏昏沉沉的趴在*边睡着了。 楚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他想起来因为淋雨他感冒然后发烧很难过,烧的昏昏沉沉的,这就进了医院。 他动动手臂,忽然发现自己的手里有一只软软的小手,他微微一偏头就看到了安璟柔软的长发扑在雪白的被子上。 那一瞬狂喜的感觉席卷而来,他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他伸手狠狠的掐了自己脸一下,感觉到疼了才收手,但他却舍不得放开安璟的手,二丫,有你真好。 忽然,他感觉到安璟的手指动了一下,他忙闭上眼睛装睡,他不敢让她知道他醒了,这样她又会不管他。 安璟睁开眼活动了几下酸痛的脖子,她挣了挣,楚钧的手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根本就没有松开的迹象。 她冷声说:“醒了就松开,你这样不累吗?”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楚钧很失望,手松了松,却没舍得放开。 “你装睡的时候睫毛会一直动,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安璟说出这句话自己也惊呆了,这话说的太亲热了,好像又回到了离婚前。楚钧醒了后喜欢闭着眼睛想事情,他总是胳膊腿儿压着安璟不让她起来,时间长了安璟一看到他睫毛在眨就知道他在装睡。 婚姻,就是无形中让彼此都渗透到各自的生活里,知道对方的喜好,就算是分开了,这些再也忘不掉。 安璟不想再回忆这些,她用力挣了挣,“放开。” “不放,二丫,我放了你就会走,别把我抛下。”病中的人果然是柔弱,一向大男人的楚钧竟然也在示弱。 “你脑子烧坏了吗?你都不用上厕所吗?放开,我去洗手间。” 楚钧一愣,随即被安璟挣脱,他看着安璟开门出去,顿时吓坏了,他想下牀拦着安璟,谁知腿脚一点力量没有,一着地就软软的倒下去。 安璟听到扑通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楚钧倒在地上,便生气的说:“你干什么?” 楚钧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他伸手扯着安璟的衣服哀求道:“不要走好不好?” 安璟气的跳脚:“我说我去洗手间。” “可是病房里有,你只是在找借口。” 安璟看了一眼洗手间那扇薄薄的门,冷声说:“好,我不出去,你放手。” 楚钧这才放手,他目送安璟走进那扇门里才放下心来,抖着腿艰难的爬*。 安璟关上洗手间的门却站在镜子前愣住了,现在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无论楚钧说什么她总要应承,可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安璟把洗手盆的塞子堵上,放满了冷水,然后把发烫的脸浸入到冷水里。水冰凉彻骨,片刻,安璟觉得脸都给冻麻木了,不能呼吸的痛楚越来越厉害,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就是这种感觉,安璟你还要经历吗?你还不知道厉害吗?”答案当然是不,谁不愿意生活的快快乐乐,谁愿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隔着一扇门,楚钧并不知道里面安璟在干什么,他目光紧紧盯着门,害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安璟遛了,他当然知道他留得住一时留不住她一世,可是哪怕就是几分钟,就是再病一场他也愿意。 好一会儿安璟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楚钧正半靠着枕头看着她,四目相撞,他的眼睛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思念。 “二丫,你瘦了好多。”楚钧的眼睛贪婪的在安璟脸上一寸寸描摹,恨不能把对方嵌到眼睛里。 “你饿了吗?我去买点粥。”安璟不想回应他,转而说些别的。 “不,我不饿,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陪着我就行了。”楚钧固执的像个孩子,他用尽一切方法想留住安璟,可肚子偏偏发出不雅的咕咕声,就好像故意拆穿他的谎话。 安璟给他气的哭笑不得,虽然还是冷着脸但是语气却不再那么锋利:“还说不饿,你先下来简单的梳洗一下,我去给你买粥。” “你不会一去不回了吧?”楚钧眼巴巴的看着她,就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儿。 “在你楚律师眼里我就那样的人吗?我比你说话算数多了。” 楚钧又给刺了一下,不过现在他像只被剪了舌头的鹦鹉,只是呵呵傻笑。 “等着。”安璟不再和他瞎墨磨叽,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她硬邦邦的问:“你身上有钱吗?我没带钱。” 楚钧傻傻的看着她半天才 明白她说什么,他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没,钱包什么的都在旅馆了。” 安璟此时才想起好像楚钧的住院费都是江逾白给垫付的,想起江逾白她有点心虚,忙掏出手机去走廊里给他打电话。 江逾白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有一丝凉薄清冷,他问明白了情况就说:“天晚了你也不要到处走了,我找人把晚饭给送过去,还有,你问明白了他住哪个房间,短信发给我,我把他的行李一并送到医院,放在旅馆里总归不安全。” 安璟知道说谢谢显得矫情,不知不觉中她欠了江逾白太多,现在竟然因为楚钧的事情也要欠他人情,安璟挂上手机后在走廊里吹了会儿风才走回病房。 刚推开门楚钧就不及躲闪,安璟诧异的问:“你站在门后干什么?” 楚钧露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我不是怕你一去不返吗?” 安璟简直想骂他傻X,最后还是忍住了,她恶狠狠的问:“你房间号是多少,我朋友帮你把行李取过来。” “恐怕不行吧,我自己不过去是取不来的,房卡还在房间里。” “在这里,没有我朋友办不到的,你说就行。”安璟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在楚钧听来就变了味道,他像喝下一缸子醋,酸味儿都从鼻孔里往外冒。 “你那个朋友看着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也许吧,他是江海集团的现任总裁,年少有为,还是著名的植物学家。” “是呀,果然是条件比我好很多。”楚钧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但是这一刻他觉得在江逾白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甚至像个丧家犬一样被抬到医院,医药费还要人家拿钱,挫败感油然而生,简直比输了官司更难受。 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安璟不喜欢这种低气压,她站起来给楚钧倒了一杯水:“给,喝水。” 楚钧把一次性的纸杯捧在手里,轻轻的啜了一口,那刺鼻的荧光剂味道竟然也没觉得难闻,只是觉得满口甘甜。 安璟觉得他笑的诡异,却不知道他喝水还喝出这么多感触来,但又不想和他说话,便把椅子往后拖了拖,准备坐下。 忽然,护士进来查房,她给楚钧量了量体温,然后很温柔的说:“明天早上要空腹验血验尿,家属帮着做好准备。” 安璟不解:“护士,他不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吗,怎么还要做这些。” “他已经引起肺部炎症了,得确诊是不是肺炎,总之你今晚注意些,发烧最怕反复了。” 安璟这才知道这么严重,说不自责是假的,可是她不想让楚钧看出来,只得别过脸去看桌子上那几个纸杯。 楚钧说:“二丫你别怕,没事的,医生总喜欢夸大其词,我体格儿杠杠滴,发个烧算什么?” 那个护士正在填表,听楚钧这样说不乐意了:“什么夸大其词,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你是不是出过车祸,还不到一年吧,我告诉你虽然你当时没有伤到筋骨可是身体还是有影响的。” 护士的话就好像按了一个启动键,安璟和楚钧一下子就跌入到回忆的时空里。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现在想想还鲜活如初,安璟记得大卡车冲过来那一瞬的惊慌和恐惧,更记得楚钧把自己压在身下时的坚决,楚钧也记得她以为自己伤了老二时坚持要嫁给自己那时的坚决,更记得她穿着礼服时的美丽身姿,他们的牵扯是用生命为前提的,要忘记谈何容易? 护士什么时候走的他们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钧才叹了一口气,用哀求的语气说:“二丫,再给我个机会吧,我不能没有你。” 安璟控制不了落泪的冲动,她被转过身,拉开门就想逃离这个房间。 楚钧,机会可以给你,但是你能处理好你和蒋婷和孩子的关系吗?如果真的可以,我们当初又为什么要离婚? 安璟的眼泪充盈着眼眶,然后慢慢滑落,她用手背擦了,就在门口呆呆的站着。 “安姐,江总让我过来送东西。” 安璟忙抹了脸一把,回头看来人她认识,正是江逾白花房里的一个人,叫阿宽的,阿宽拿着行李箱和保温桶,正笑盈盈的看着安璟。 安璟忙把东西接过来,楚钧的行李并不重,大概就几件换洗的衣服。 “安老师,你看看东西少没有?”阿宽面目黧黑,人很憨厚。 “行,我让东西的主人自己看看,阿宽,谢谢你。” 阿宽不要意思的摸摸脑袋:“安姐,江总让您回去休息,这里我来陪牀就好了。” 安璟想了想觉得这也不失一个办法,她实在不能跟楚钧待在一起,只怕呆久了,心都软了。 “好,那麻烦你了,进来吧,我和你说说该注意些什么。”安璟刚想推门进去,谁知病房里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安璟忙跑进去一看,原来楚钧推倒了挂盐水袋子的架子。 安璟很生气,她厉声问:“楚钧,你在干什么?” 楚钧正弯着腰要穿鞋,可是因为身体虚一个跟头就栽过去,他马上爬起来狠命咳,似乎能把肺都给咳出来,他边咳边说:“我好好的住什么院还麻烦一大帮不相干的人,我要走。” 安璟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牀上弄:“你神经呀,医生都说你肺炎了你还犟,知道麻烦就乖乖的,我们都没空看你耍脾气。” 楚钧冷笑:“对, 我知道我人不招人喜欢,嘴巴毒性子傲,还有个孩子,哪有人家江总大气,连你前夫住院都找人来看护,圣父呀。你赶紧走,去陪你的江总,管我是死是活。”楚钧终归还是楚钧,他刻毒的嘴巴其实就是他背上的刺,他想收起刺把肚皮晾给安璟的,肯没想到却总是挨刀。 安璟听了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她甩开他冲着阿宽说:“阿宽,我们走,用不着我们烂好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阿宽认定安璟就是江总的女朋友,当然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跟着安璟就走了出去。 看着房门被甩上,楚钧痛苦的闭上眼睛,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浇灭了他刚才萌生的希望火苗。 心里痛着,身体也就跟着痛,楚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虚弱,他想爬起来去追她,求她原谅,可是就算追上了又能怎么样,二丫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目光追着他跑的二丫了,他伤了她,伤的很重,重的想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楚钧后背靠着牀沿坐在地上,他把头后仰然后痛苦的闭上眼,难道真的就要这么放手吗?没有我,二丫你会更幸福吗? 安璟和阿宽走出医院,抬头就看到江逾白手插在裤兜里倚着车门儿站着,安璟忙跑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江逾白的眼神深深的,“来接你,从这里到家还有段距离,怕你冷,把车开来了。” 江逾白的话就像个小暖炉塞到了安璟的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伸手把江逾白驼色的羊毛围巾给整了整:“让你费心了。” 阿宽这孩子直,刚才在病房里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忙跟江逾白告状:“江总,那人太不讲理了,把我和安姐都赶出来了。” 江逾白这才看到阿宽,他一皱眉低声问安璟:“怎么回事,他生气了吗?” 安璟摇摇头又看看阿宽,江逾白便对阿宽说:“今天辛苦你了,阿宽你先回去吧。” “没事,江总那我先走了,安姐再见。” 阿宽走了江逾白就拉安璟的手:“我们也回去吧,天太冷,别感冒了。” 安璟歉疚的摇摇头:“江逾白,你先回去吧,我还是要去看着他。” 江逾白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江逾白,真的对不起。”安璟想解释的,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没有和江逾白熟到可以把自己的隐私告诉他的地步,而且就算到了那个地步,她想她也不会说,她和楚钧的这段感情痛也好欢乐也好,都不能和别人分享的。 “安璟……”江逾白的教养使然,使他真的不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璟又跑回去。 江逾白在风中站了好久,久到他确定安璟不会再出来。在他三十岁的人生里,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女人,并且有了和她结婚的渴望。但遗憾的是他的爱情并不像小说里写的,他喜欢的人恰恰也喜欢他,他明明认识她在先,却还是晚了一步,晚一步走进她的心。 安璟推开病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楚钧还坐在地上,他的脸色潮红,鼻翼剧烈扇动,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喘声,看来是很不舒服。 她忙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人给弄起来。 楚钧给烧的傻乎乎的,他一点儿力气都不想使,闭着眼睛说:“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安璟火大,她给了楚钧一脚:“你有毛病吗?回你自己的地方想死想活随便,在这里算什么,诚心膈应我吗?” 楚钧忽然听到安璟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人就站在他面前,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他蹦起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安璟:“二丫,二丫,我不是做梦,你回来了,你没有丢下我不管。” 安璟给他扑的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她的柔软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那个怀抱熟悉温暖的几乎让她落泪。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安璟被迫抬头看着他灼热的双眸。 “二丫,二丫,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我那里没受伤,是我想你嫁给我,我要你,要和你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楚钧浑浑噩噩的,说着似懂非懂的话。 安璟抬头摸他的脸果然又烫的难受,她想起护士的话,忙连哄带骗把人给弄牀上,然后按了牀头上的按钮。 楚钧又给挂上点滴,安璟庆幸自己回来,要是真的这样放他在冷地板上躺着,恐怕就不是肺炎那么简单了。 盐水滴了一多半后楚钧的烧总算褪下来,他渐渐的也清新了,看着安璟一脸倦容守在自己身边,他觉得无比的满足。 130. 竟然卡到那里了!(是哪里) 盐水滴了一多半后楚钧的烧总算褪下来,他渐渐的也清醒了,看着安璟一脸倦容守在自己身边,他觉得无比的满足。 安璟成心不想和他说话,明明见他醒了也装没看见,甚至站起来离的他远些。 楚钧嗓音沙哑,他艰难的动了动身体,软软的叫了声“二丫。” 安璟冷着脸问:“干什么?” “我出了很多汗,想换件衣服,能麻烦你帮我把包里的衣服找出来吗?” 安璟也不回答,却拉开他的行李箱。 楚钧的衣着很新潮时尚,而且这厮还是个不穿秋裤的折翼天使,箱子里除了长裤和毛衣衬衣,就几条白色的CK平角,手抓在小裤裤上安璟有点不自在,她暗暗对自己说其实这没什么就拿了一条内 裤和柔软的毛衫运动裤给他,然后自己背着他站在窗口那里。 刚才这么一闹,安璟还能回头就是个奇迹,楚钧当然不敢奢望她会帮他换衣服,他右手上还扎着针,只能靠左手解开腰带扣。 楚钧穿着是牛仔裤,因为出了一身汗,裤子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要扒下特别困难,而且他又没什么力气,好一会儿也不过是褪到了屁股。 这个医院的楼是镇子上唯一一座六层楼房,而他们的病室就在最高层,安璟站在窗口几乎可以看到全镇子的夜景,可是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皮带金属头的碰撞声让她怎么也专心不起来,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楚钧发出一声闷哼,安璟刚想回头问怎么了,却又硬生生把头扭回来,她不想让楚钧觉得她还在意他。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安璟站的腿都发麻了,她几乎忍不住问楚钧你好了没,楚钧却弱弱的问:“二丫,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事?” 楚钧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子亮晶晶的,有一颗甚至流到鼻尖上,他喃喃道:“那个,麻烦你给我去借把剪刀。” “剪刀?你要做什么?” 安璟警惕的打量着楚钧,楚钧却忙着把被子往上拉,神情极为尴尬。 “没,没什么,衣服不好脱,我想剪了。” 安璟最烦他这些臭讲究:“你真是有钱烧的,上千的裤子说剪就剪了?真是有病。” 安璟不由分说就揭开他的被子,她本来想帮着他脱下裤子,又不是没见过没什么可矫情的,可是在看到他的情况后她脸不由自主就红了。 楚钧也觉得头皮发麻,他下意识用手挡着:“那个,不知道怎么就卡上了,拉链儿卡到肉了,我想用剪刀剪开。” 原来因为身上出了太多汗,楚钧内 裤湿透贴在了软哒哒的老二上,而他脱裤子的时候由于是一只手操作不习惯,愣生生的把拉链儿连*加那层皮还有一些一些毛给纠结着卡在一起。 没有卡过的人不会知道有多疼,但是看看楚钧呲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了。 安璟的脸像被火烤着,热哄哄的,可是又不能不管他,她小声说:“这个用剪刀也没用,总不能连皮肉都剪下来,你再小心的活动一下。” 楚钧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却不行动只是盯着安璟,安璟这才意会过去,她转过身假装拿着桌子上的杯子倒水喝。 忽然,她听到楚钧咻咻的吸冷气儿,那样儿是疼狠了,她忙转过头问:“怎么,还是不行吗?” 楚钧也顾不得遮掩,他疼的脸都变形了,却还逞强说:‘没事儿,等一会儿我缓缓,缓缓再弄。“ 安璟也替他犯愁,现在不是脱不脱的问题,是他不脱下来什么也干不了了,咬咬牙,安璟上前一步:“我来帮你。” “啊?”楚钧有点不太相信,这算是因祸得福吗?小楚钧有多久没有被二丫的小手安抚过……等等,楚钧在心里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想这个,万一弄不好,小楚钧真的就废了,以后什么都别想了。 安璟脱了鞋子跪倒牀上,她扒开楚钧的手,低下头去研究解决的方法。 CK家的小裤裤料子很薄,弹性又好,被汗水洇湿后呈半透明状,楚钧软下来的东西几乎清晰可见,垂头丧气的趴着。 接触到楚钧烫热的皮肤,安璟觉得自己的手指头都要燃烧了,她小心翼翼的拉下楚钧的裤子,可是手却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他的肚子,那软软滑滑的感觉比想象中的更好,楚钧脑子一热,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勃!起!了! 楚钧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他在心里拼命呐喊下去下去,可是小楚钧见到二丫似乎是太过兴奋,立刻茁壮成长,直接就顶到了二丫下巴上。 俩天没有洗澡还出了一身臭汗的味道直冲安璟鼻子里,她低头一看,顿时气得身体都微微颤抖,她咬着下唇一把就握住了楚钧的小怪兽大力的一掐,楚钧发出一声惨叫,命根子应声就软下来,也是巧了,这一硬一软竟然把那块儿皮从拉链里给解放出来,就是红红肿肿的,还破了皮。 楚钧疼的简直是痛不欲生,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小怪兽在牀上来回打滚儿,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安璟这才有了大仇得报的感觉,她面带冷笑看楚钧翻滚。 好一会儿楚钧才安静下来,他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可怜兮兮的说:“二丫,你差点就把我给废了。” “你活该。”安璟毫不同情他,说的咬牙切齿。 “对,是我活该,我管不住下半身对你的想念,这下子好了,半个月都别想硬。” 安璟本来就窝着火,哪有心情和楚钧讨论硬不硬的问题,她把一条热毛巾扔他身上,然后一言不发走出去。 楚钧愣了半天,忽然把脸埋进毛巾了,呵呵傻笑,笑得不可自抑,妈蛋自己到底有多傻 逼呀。 过了一会儿安璟还是进来,后面还跟着护士,一看就是来拔针的。 护士叮嘱了几句后就走了,安璟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桶倒了半碗粥放在楚钧手里。 楚钧忙问:“你吃饭了吗?” 安璟没好气:“吃你的吧,我不用你管。” 楚钧忙把粥碗放在牀头柜上,“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安璟简直能给他气死,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他这么无赖,她把手里的调羹重重的放在碗里,说:“你爱吃不吃,饿死了更省心。” 这句话说得楚钧挺伤心的,温柔如水的二丫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当然这也是自己活该。 安璟见他低着头不说话,褪去了一贯的强势霸道整张脸都垮下来,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觉得陌生,安璟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把调羹塞到他手里,“快吃吧,那里还有很多,我也吃。” 楚钧像得到主人认领的小狗,密匝匝的睫毛抬起来,眼睛也亮亮的,“嗯,我马上吃。” 虽然因为发烧嘴里没什么味道,但是楚钧却从心里尝出了甜味儿,他傻乎乎的对安璟说:“这粥真好喝,很甜。” 安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感情这人发烧烧坏脑子了吗?这粥明明就是咸的呀! 等吃完了饭都10点多了,安璟昨晚没睡好又累了一下午,都没什么精神,头也隐隐痛起来。 去护士站好说歹说磨了两片去疼片儿,站着喝水的时候给楚钧看到了,他知道安璟有偏头疼的毛病,忙说:“二丫,你不能吃这些药了,这药都是暂时的,吃多了会睡不着觉,你还是去看看中医吧。” 安璟觉得太阳穴嗡嗡的,简单的嗯了一声就想去旁边那张闲着的牀位去睡觉。 她刚躺上去就感觉砰的一下,身子跟着就下沉,把她吓得赶紧爬起来,楚钧也吓坏了,但是隔着帘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着急的问:“二丫,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璟揉着腰说:“没什么,这牀原来是坏的,怪不得没人住进来。” 其实这个镇上的医院医疗条件并不差,但可能是小镇的空气环境太好了,这里得病的人很少,平常有个头疼感冒什么的也都在家熬点花草茶喝了就好了,时间长了,医院里有些设施坏了也懒得换,谁知道这张坏的牀就让安璟给碰上了。 楚钧知道安璟头疼起来特难受,有时候甚至会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忙说:“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没问题的。” 安璟撩开帘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他忙改口:“要不你去和医生要一间病房?” 安璟真觉得楚钧脑子烧坏了,这种方法他也想的出来,“你以为医院是旅馆呢,怎么想出来的?” 楚钧说了好几个法子都给否定,他咽了一口唾沫舔舔唇,说出了最不可能的一种:“要不你上来躺一会儿?” 感觉到安璟的目光像小刀子一样凌厉,他赶紧跟上“我下去,你躺着,我下来活动活动。” 安璟看了看他旁边的空位,然后抱着枕头走过去。 楚钧赶紧爬起来,谁知不小心蹭到了下面儿,疼的他吸了口冷气,腰都软了。 安璟在牀边上躺下,她背对着楚钧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瓮声瓮气的说:“你能不能老实呆着,哪那么多事儿?” 楚钧果然不敢动了,现在安璟就是女王,他必须言听计从,否则把人给惹毛了,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安璟身上盖着她自己的外套,因为房间里没有取暖设备她觉得越来越冷,楚钧暖暖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在蛊惑着她,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转身抱住那个朝暮难忘的人。 但是她必须忍,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离婚,无非是想两个人都能好好的过日子,给楚钧时间,他总会忘了她。 楚钧也和她一样受着煎熬,此时已经完全和下半身的悸动无关,他闻着她熟悉的香气,看着她长发披散在枕头上的样子,心里就像煮了一锅儿饺子,上下翻着个儿,有几次,他的手在被子底下使劲儿攥住,他怕一个控制不了就会把安璟搂在怀里。他平躺着,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敢动,僵硬的浑身泛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楚钧终于听到安璟平稳的呼吸声,他松了一口气,轻轻舒展麻木的手脚,侧过头去看她。 睡着的安璟像个天使,她比以前也瘦了好多,下巴尖尖的,皮肤和嘴唇都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像*的叶子垂下来。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用指肚轻轻的刷过她的睫毛。 安璟动了动,楚钧像个偷吃的孩子一样赶紧把手拿回来,谁知安璟只是抖了几下,估计是冷。 楚钧慢慢的扯出一个被角,轻轻的给她盖上。 感觉后后背传来热源,安璟本能的靠过去,那种冷到骨髓里的感觉渐渐消失,她睡的更加深沉。 不知什么时候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那沙沙沙的响声就像一首绝好的催眠曲,在梦里也觉得柔和,他们都安静下来,没有忧伤悲恸愤怒和激昂,只有连四肢都放松的平和安静。 楚钧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是清晨,窗外小鸟的叫声几乎是和细碎的冬阳一起进去他的感官。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却舍不得松开手臂,他真想稍一用力就把安璟嵌入到心脏里,住在最中央的位置,她一人就占据着他的快乐和悲伤。 轻轻的在怀里人脸上偷了个香,他依依不舍的放开,然后蹑手蹑脚的下牀。他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敢逆着安璟的龙鳞,就怕她把自己关在她世界的门外。 其实他一动安璟就醒了,楚钧的胸膛热乎乎的贴着她的,她能听到那一声声熟悉的心跳声,曾经,她赖*的时候就把脸埋在他胸膛上,数他的心跳,1.2.3.4.5.6…….可是她从没有数对了一次,因为每每到了最紧要关头,楚钧的呼吸就粗重起来,心跳也加快了,然后……然后根本就改做别的运动了。 唉,回忆本来就冲满了生活的各个角落,更何况他现在又亲自把回忆给她找回来。 洗手间里传来了流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也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忽然她想起什么来,便拍着洗手间的门说:“楚钧,接尿。” 楚钧打开门,他手里果然拿着半杯黄色的尿液,他不好意思的说:“已经弄好了,送到那里?” “给我吧,你去躺着。”安璟伸手要去拿。 楚钧忙退后:“二丫,我自己去就好了,怪难为情的。” “算了,我去吧,你也不知道地方。” 两个人一个拿一个躲结果一不小心那杯金黄色的液体就泼洒到地上。 安璟赶紧退后,虽然没有溅到身上,但是地板上还是传来了尿骚味儿,楚钧囧死了,他忙要把安璟往后推可是又发现自己手上有尿,只得退回到洗手间,那个拖把就来打扫。 估计安璟是气坏了,推开门就出去了。 楚钧一遍遍洗手,洗手液用了半瓶子,他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安璟也回来了,她把一塑料袋子的矿泉水放在桌子上,冷冷的对楚钧说:“把这些水喝了,你必须在8点前再接一杯尿。” 楚钧瞬间斯巴达,这个任务有点虐! 结果是楚钧喝了五瓶矿泉水,一肚子里咣当咣当全是水,简直走一步都能吐出来。可也不知道他是发烧出汗导致身体缺水的缘故还是小地弟肿了的缘故,总之他没有一点尿意。 安璟恶狠狠的看着他,那意思看着好像他不弄出点尿来,她就能把他塞到马桶里。 最后关头,楚钧又嘘又吹口哨才弄出少半杯来,这次他屁都不敢放一下,眼睁睁看着安璟送到了化验室。 安璟去实验室的时候阿宽又来了,这次他不但拎着粥,还有灌汤小笼包,鲜虾小烧麦。他对楚钧有敌意,因为看不到安璟他手里的东西都不放,只是梗着脖子问:“安姐呢?” 楚钧今天心情不错,他竟然对着阿宽微笑:“去化验室了,谢谢你的早饭。” 阿宽捂着手里的东西气呼呼的说:“这是江总给安姐买的,关你什么事?” 楚钧说:“我就是替安璟谢谢你,也谢谢你们江总。” 阿宽是个直性子,但他也听出楚钧话里有话:“哪里用的着你谢,安姐是我们江总的女朋友,当然要好好照顾她。” 楚钧特膈应他说的女朋友仨字,他微微一笑:“我想你是弄错了,安璟她是我老婆。” 作者有话说:小桥,有没有觉得这个梗眼熟,哈哈哈!谢谢你提供的素材。 131. 我想吃你 楚钧特膈应他说的女朋友仨字,他微微一笑:“我想你是弄错了,安璟她是我老婆。” “你胡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骗人的,骗子。”阿宽是一根筋,江逾白的话就是圣旨,所以楚钧再是舌灿莲花他也不信。 楚钧还想给他下点重药,谁知安璟推门进来:“楚律师,您说错了吧,你似乎忘了加个前字,我是你前妻。” “前妻?安姐,你离婚了?”阿宽不会掩饰他的偏见,他忽然就觉得一个离婚女人好像就配不上江总了。 安璟接过他的东西,“谢谢你阿宽,也替我谢谢江总,你回去忙吧。” 阿宽连再见都忘了说,一路上摸着头重复一句话“离婚了,是离婚的。” 安璟和楚钧吃完早饭,然后等医生查完房给他挂上点滴后说:“你自己已经能照顾自己了,我就先回去了。” 楚钧拉住安璟的手,哀求道:“二丫,你回家休息一下也好,可是你还会再回来吗?” 安璟硬着心肠说:“不会,我劝你也赶紧回去,这里的气候不适合你。” “不,我来了都还没有好好和你说说话。二丫,我看到那些新闻了,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我只想过来看看你。” 安璟没有想到楚钧到现在才到重点上的话竟然这么云淡风轻,她冷冰冰的说:“那你看到了,我很好,那些人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 “我知道,他们就是在胡编乱造。” 安璟猛地甩开楚钧,面对面看着他:“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和陆翊进酒店,也的确和他在酒吧里亲吻了,你可能觉得愤怒,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楚钧语塞,他愣愣的看着安璟半晌才反应过来,可是声音却明显的虚弱了很多:“没事儿,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我知道。” “你不知道,楚钧,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好,麻烦你以后离我远点,我和你在一起不快乐不幸福,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优质的男人,请你放过我好吗?让我好好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喜欢?你喜欢那个江总?二丫,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你明明喜欢的是我。” 安璟艰涩的说:“人是会变的,我只能说我长大了!” “长大?你一直都是个坚强独立的好姑娘,我从来没把你当小孩子糊弄。” “对,我坚强独立,所以离婚了我照样可以照顾好自己,楚律师,回去吧,你还有工作还有孩子和……,我闲人一个,住这里挺好。” 楚钧气呼呼的说:“陆翊那小王八蛋让我给揍了,屁大的孩子好的不学就学他妈。工作丢了不要紧,回头我和谢家辰贺一飞一起给你找,你放心。” 安璟觉得很累,这人都怎么了,怎样说都油盐不进,她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和楚钧好好谈谈,她默默思考这话该怎么说,能先把楚钧说回去也行,可是没等她开口,楚钧的手机响了。 楚钧看了看并没有接,他把来电按断,可是过了一小会儿电话又来了,他蹙着眉很不胜其烦的样子。 这电话当然是蒋婷的,自从楚钧来了古镇后她不止一次的打电话过来,楚钧因为美国的事刻意避着她,特别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接她的电话。 电话不遗余力的响着,安璟说:“你还是接吧,一直响你电话多累呀。” 这要是平时楚钧一定要夸安璟越来越幽默,可现在没那心情,他没看屏幕直接不耐烦的接起来。 “楚钧你这孙子,怎么才接电话?” 楚钧一听这声儿乐了:“老贺,你怎么拿蒋婷的电话打给我呀。” “闲话少说,你儿子出事在医院里,我手机没电了,你现在在哪里,赶紧滚回来。” 楚钧一听Jone出事一下子就把手机攥紧了:“Jone怎么了?” 贺一飞忙说:“你也别急,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楚钧你那个熊孩子忒淘了,他闲的没事从台阶上面往下跳,结果腿骨骨折了,你说你小时候也没这么淘呀,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楚钧没工夫跟他扯蛋,要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他的话安璟已经听到了,她心里满是苦涩,看看吧,刚才还说的那么好听,可是一听Jone出事连自己的病都不管了,而她还巴巴的守了他一宿,果然是犯贱呀。 楚钧也顾不得浑身酸痛无力,起身穿衣服收拾东西就准备走,忽然他意识到这样会伤害安璟,才停下手上的活儿,心虚的说:“二丫,Jone骨折了,我必须要回去,你先在这里散散心,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再回来。” 安璟无所谓的笑笑:“本来就提醒你快回去,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更不用回来了,我和江逾白要去别的地方玩,你好好照顾孩子。” 楚钧就好像被强塞了一个凉地瓜,噎在喉头里半天也咽不下去,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细想,只能低着头把一件衣服折来折去却不往箱子里装。 安璟没有去说你病没好什么的那些话,她帮着他去办了出院手续,好像恨不得早点把他送走。医生死活不同意楚钧出院,后来还是他自己签字,证明出事与医院无关才放他走,安璟看着他胡子拉碴的侧脸和随风飘扬的乱发,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为了不让他看见,她转身就走。 “二丫。”楚钧叫了一声,他忽然上前从背后把安璟拥在怀里,这个拥抱的时间很短,短到安璟都没来的及挣扎,他贴着她耳根说:“二丫,等我。”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安璟却自动选择了听不到这句话,等,怎么等,要等多久,放手吧,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了,就那么一瞬,安璟也做下一个决定,她不会再拒绝江逾白,那么优质的男人放手了多可惜。 女人都是善变的,其实安璟这一刻做的决定根本就不能算数,等见到江逾白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没有资格利用他人的感情来当自己疗伤的药,太自私了。 她回去的时候江逾白正在厨房里做饭,他系着一条印着两只小熊的浅蓝格子围裙,白衬衫袖子挽到肘弯,正拿着勺子搅拌米粥,诱人的香味儿从锅里飘出来。 看着江逾白挺拔的背影,安璟眼眶子又热了,她现在现在太容易哭,生气也哭,委屈也哭,感动更哭,这都不像她。 江逾白回头看到安璟,他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江逾白这人眼神平常总是冷冷的,但是当他眯着眼睛笑的时候有种戏弄人的痞气,是完全和他的贵族气质不搭的,但也正由于这样,所以显得特别迷人。 安璟果然红了脸,她低下头说:“原来你还会做饭呀。” “都喝了我好几顿粥了才知道呀,小没良心的。” 安璟愕然:“原来送到医院里的粥是你做的,江逾白,谢谢你。” 江逾白关上火儿走到她面前,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尖说:“没诚意,起码要叫句哥哥来听听。” “这么喜欢别人叫你哥哥,你是妹控吗?” 江逾白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妹叫江淸苒,我们都叫她苒苒,现在在美院上学,比我小10岁呢,她是我们家的老大,谁都要听她的。” 这是安璟第一次听江逾白说起他家,她忽然意识到她和江逾白的距离可要比她和楚钧的距离更大,不过这也没什么,她是不会和他有任何后续的。 “想什么呢,对了,怎么就回来了?他好了吗?”江逾白虚虚揽住安璟,他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儿。 安璟笑笑:“走了,他家里有事儿,谢谢你这几天帮忙,对了,这是3000块钱,他还给你的住院押金。” 江逾白盯着安璟手里的钱看了一会儿,然后接过来随便揣兜里,安璟忙说:“你好歹点一下呀,知道你是土豪不缺钱。” 江逾白走回到灶台前,因为背对着安璟,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能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儿,“安璟,我觉得你们还是彼此都放不下对方,为什么要离了呢?” 安璟一愣,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江逾白,说的太浅或者太深都不好,她想了想说:“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他有个孩子,非婚生子。” “所以你就和他离婚了?你傻傻的以为这是成全了他?”江逾白一阵见血,一下子就刺在安璟最痛的地方。 “也不全是成全吧,我也受不了他把孩子看的比我重要,我更不想当后妈,看,我就是个自私的女人。” “你不是。”江逾白目光如炬,安璟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到他的眼睛。 “正因为你不是,你善良你有爱心,傻姑娘,你以为这样别人会承你的情吗?你怎么知道你给的他就能坦然接受?” 从来没有人比她自己还把她看的透彻,安璟简直有点怕江逾白了,他怎么可以这么了解她,她觉得自己就像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安璟忙岔开话题:“那个,我饿了,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江逾白不肯放过她,他看了一眼外面被雨洗的干净透亮的桂花叶子,然后回头看着安璟:“安璟,如果你真坚定的不想再和他复合就考虑一下我吧,我虽然不敢保证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但是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让你过的幸福快乐,你就是我的皇后。” 被他火辣辣的眼睛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安璟差点就答应了,可是楚钧那落魄的背影忽然就浮现在她眼前,让她的心头狠狠一颤,接着那股子冲动就一下子没了。 “对不起,江逾白,我非常感谢你替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只能把你当朋友。我承认,我现在心里根本就放不下他,这种情况我不想去草率的接受另一段感情。过去我犯了一些错,可以说是年轻不懂事,可是如果现在再犯那就是贱了,我想一个人平静的把伤口养好,而且,我不想和你们这些大总裁大律师搅合在一起,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有幸福的。” 江逾白听到最后就笑了:“感情我是总裁还错了,那要我回去把公司弄破产吗?” 安璟这人认真,她并没有听出江逾白话里的逗弄成分,她忙摆手:“谁要你破产了,我只是想找个平凡人过日子,比如学校的老师,银行的职员或者公司的小精英也行,总之不是你们这些有名有望的人。” 江逾白被她可爱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他盛出粥,然后把菜都端到书桌上,“先过来吃饭吧,这些问题稍后再考虑。” 安璟坐在餐桌前有些心不在焉,也可能是太疲倦了,竟然一个接一个的打起了呵欠。 江逾白把碧绿的菜心夹到她碗里,“你这样不捧场,感觉我做的菜好像很难吃。” “不,特别好吃,真的,没有想到土豪江总除了会挖土豆还会做饭。”安璟脑子进了大姨妈,把挖土豆的梗都给说出来了。 “土豆?”江逾白皱着眉毛,他没有种过土豆呀,怎么就挖土豆了? 安璟吐吐舌头,赶紧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给他,“吃饭吃饭,这个鸡肉做的真嫩。” 江逾白太喜欢她这副呆呆的样子了,真想搂在怀里揉揉她的头发亲亲她的眼睛。 “你看什么,不是说吃饭吗?”安璟呼噜呼噜喝粥,她想快点吃完去睡觉。 江逾白忽然一时玩心大起,他邪魅一笑,冲着安璟眨眨眼睛:“我想吃你。” “你,我,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安璟面红耳赤,她放下筷子就往卧室跑,边跑还在心里骂自己:“安璟你就这点出息了,好歹还是个已婚妇女,就叫个未婚男人给调 戏了,和楚钧在一起你不挺流 氓的吗……” 楚钧,又想到了楚钧,那怎么会一样,当时他是她的丈夫,再什么也只是夫妻间的小情趣,现在不一样了,离婚的女人更应该自爱。 楚钧坐着飞机回到B市的时候是下午,他提着行李直接从机场去了医院。 他进病房的时候Jone睡着了,小家伙除了脚上打着石膏外别的地方看着都好,但是楚钧还是心疼的要命,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经受这么多,也够他受的。 轻轻亲了亲Jone的脸。楚钧对旁边的蒋婷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们一起去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楼梯口,楚钧压低声音说:“这是怎么回事?” 蒋婷乍见楚钧满脸喜色却没成想楚钧上来就这样问,她忙说:“这孩子太不老实了,爬到小区的花园台阶上往下跳,我让他气死了。” “是跳了好几次之后摔伤的还是跳了第一次就摔着了?”楚钧双目炯炯,带着沉重的压迫力量。 蒋婷目光一跳,她本能的回避着楚钧,同学习法律专业,她知道楚钧这是在对她施加心理压力,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不是第一次,我,我当时在想一些事情没有在意。” “没在意?蒋婷,你觉得这是理由吗?孩子是你亲生的,如果再严重一点给孩子落下残疾怎么办?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楚钧,你……”蒋婷听着楚钧的指责心里凉透了,她本来还想对楚钧说她为什么会发呆,可能想到楚钧能这么粗暴的质问她。 蒋婷心里觉得万分委屈,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光说我当妈不及格,那你呢,从美国回来都没有好好陪陪孩子,把我们母子扔下就不管了,楚钧,你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吗?先不说美国的那六年,就是现在,你对Jone的关心能有多少,他出事你当爸爸的却不是第一时间出现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听着蒋婷的抱怨,楚钧忽然就明白了处理不好Jone母子的事情他做的再多安璟也不会回心转意,而且现在又出现了江逾白这个劲敌,如果他再没有个了断恐怕安璟就变成别人的老婆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痛的不得了,但他是男人现在必须做出取舍,就像那次他先就Jone,这次也必须放弃安璟去看Jone,他没有办法,他是个男人,他有责任,既然他把Jone带到这个世界上,那么理所当然的就要对他负责。 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的,他以前不信,总以为自己失去了那么多是因为不够强大,现在就算他强大了有些事还是无法掌控,比如安璟的心。 深吸了一口气楚钧逼着自己在一瞬间下了一个决定,他对蒋婷说:“对,我是做的不好,前面的事情谁对谁错我也不想再提,总之蒋婷我欠你的。但是Jone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他还拥有未来,我觉得他和我在一起生活比较好,毕竟我的条件要好些,你一个人是照顾不来他的,蒋婷,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吧!” 蒋婷一听这个就像头上挨了一闷棍,她愣愣的看着楚钧,茫然的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我想要Jone的监护权,相信我,我会给他幸福的将来,而你不带着孩子要找人也容易些。” 蒋婷退后一步,后背靠在楼梯扶手上,她伸手去抓那扶手,长长的指尖深深的陷进木头纤维里,“楚钧,你怎么可以这样,Jone是我怀胎十月顶着巨大压力生下来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就是有他和我相依为命,可是你却连他也要抢走,你怎么就这么狠?难道你忘了我们那些美好的过去?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要成为大律师,你说要给我幸福,现在这样就是你给我的幸福吗?” 面对蒋婷的指责,楚钧觉得异常疲倦,他欠蒋婷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欠安璟的,这也是无法改变的,而Jone作为夹在大人中间的孩子,楚钧更欠他的。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真的两全其美,他也努力去尝试过了,可是全不了也美不了。 楚钧无奈的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 眼神异常犀利,“蒋婷,对不起的话我不想说,总之我会尽量补偿你的,那套公寓我送给你,然后会给你一些别的补助,贺一飞给你找的那个工作相当不错,那间律所也是打经济案子的大律所,你去磨练一下就可以自己挂牌执业了,你安心事业和爱情,孩子就交给我来照顾。” “不”蒋婷发出一声尖叫,“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孩子,楚钧,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楚钧很无奈:“蒋婷你冷静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还是孩子的妈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 “我不听我不停。”蒋婷双手掩面跑了出去,正和贺一飞撞上。贺一飞刚想拉住,却给撞了个趔趄,他忙问楚钧:“这是咋了,得了狂犬病了?” 楚钧弯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比那严重,狂人病。” 贺一飞忙退后:“不是吧,大楚你别吓我,你上有高堂下有幼儿,我可养不了。” 楚钧狠狠瞪他一眼:“放心,我死不了。老贺,我刚才和蒋婷要孩子的抚养权了,你是我是不是忒不是东西了。” “你不是东西都30多年了。”贺一飞除了上庭都这么不着调。“大楚,其实我觉得吧这孩子你早该要过来,蒋婷她一女人带着孩子不好再找伴儿,而且她也照顾不好孩子。现在想明白了,你老婆也和你离婚了,我觉得吧你就忍一忍,和蒋婷孩子凑一起得了,现在这样可是猪八戒照镜子,你里外都不是人了。” 楚钧拍拍脑门儿:“那时候觉得特对不住蒋婷,而且孩子又怕和安璟处不好,唉,我怎么就这么失败!” “得了,想这么多管用吗?你丫就自私一回,要定孩子的监护权了,不行就和蒋婷上法庭,她没有胜算。” 楚钧摇摇头:“我还是试着说动她,闹到法庭上总归都不好看,特别还有孩子,我可不想让孩子在法庭上回答想跟着说这样的问题。” 贺一飞点点头:“行吧,你怎么干我也支持你,谁让我是你的哥们儿呢。” 楚钧和贺一飞一起进病房的时候蒋婷不在,Jone倒是醒了,他一见楚钧就很高兴:“楚钧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楚钧过去亲亲他的小脸蛋,Jone忙躲着他:“楚钧爸爸的胡子太扎人了,不喜欢。” 楚钧摸摸下巴才想起来这几天没有刮胡子,他又故意去扎Jone:“男人没胡子怎么行,等Jone长大了胡子比爸爸的还扎。” “那我就用胡子去扎我儿子。”Jone忽闪着黑黑亮亮的眼睛,显得特别天真可爱。 楚钧觉得鼻子发酸,他用手按了按Jone的腿:“腿疼不疼?” “现在不太疼了,刚开始的时候疼,我都哭了。” “那以后还敢不敢皮了,那花坛高好几米他站上去干什么?”楚钧现在狠不下心骂他。 “看你呀,我想站的高点,看你来没来看我,还有二丫阿姨,妈妈说你去找她去了,爸爸你找到她了吗?” 楚钧摇摇头又点点头:“找到了,她现在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旅游,过段时间就来看Jone。” Jone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我怕她看到我会生气,爸爸,你们离婚是因为我,她一定很讨厌我。” Jone一张小脸垮下来,他撅着嘴似乎显得很烦恼,贺一飞刮刮他的小鼻子:“好了,小老头儿,那是你爸的事情他会处理,你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去踢球。” “我不要,你那么逊。我要和楚风爷爷一起练功夫,然后把你打败。”在楚钧和蒋婷去美国的这几天,Jone跟着关悦生活,楚风怕关悦照顾不了这个小魔王便和她一起照顾。谁知这孩子就迷上穿警服的楚风,他简直要崇拜死了,当场和楚风表态长大了也要当警察。 楚钧看孩子精神头还挺足,就问他想吃什么,他点了一堆要吃的,还想问他妈咪想吃什么,这才发现她妈妈原来不在屋里。 也许现在这个时候问孩子想跟着谁比较好,可是楚钧不想在蒋婷不在的情况下逼问孩子,他想了想就说:“好,我们让贺叔叔去给你买,我来给Jone读故事。” 贺一飞失笑:“得,你们爷俩真会使唤人,我去!对了大楚,展氏庭审的时间确定了,总归是有钱人,估计是违规操作了,要不不可能这么快。” 楚钧点点头:“意料之中,正好也回来了,准备准备开庭吧!” 展氏跨国案件开庭时间很紧,楚钧这几天医院律所两头跑,他再一次和小黎确定:“证据都呈交法庭了,视频证据也准备好了?” 小黎拍胸脯:“楚律师你放心好了,我都检查一百遍了。” 楚钧说:“还是小心为妙,牵扯这么一大笔钱。” 这几天事情太多,而且楚钧又反复发烧了,他这才明白人家医院让他签字的深意,他只好一边挂水一边整理资料,可是头昏眼花的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上庭那天,楚钧觉得自己有点晕,小黎也觉得他脸色不太好,但是箭在弦上,他们只能打起精神走进去。 庭审一切都正常,虽然对方是从本土聘请的最厉害的经济官司律师,但是楚钧还是把对方问的张口结舌,而自己这边的工作则是做的密不透风,他们渐渐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最关键的时刻,该向对方出示证据了,也就是当时托收银行弄错了的那张付款交单,这是唐漠经过很多层关系才搞到的,相当重要,是整个案子致胜的关键。 可当楚钧点了笔屏幕要放这单子的扫描件的时候忽然发现出问题了。 望着那张美国银行后来补交的承兑交单,竟然也盖着展氏的合同章,楚钧全身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了看小黎,这孩子也吓傻了,他扒着桌子沿儿使劲儿抻着脖子看大屏幕,还来回搓眼睛,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楚钧立刻就判断出来自己给人摆了一道,展氏的代表也看着楚钧,他大声责问:“你怎么当的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楚钧沉住气,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需要冷静,可是好几次他眼前冒金星,差点站不住。 对方律师恰恰根据他们提供的证据步步紧逼,驳的楚钧哑口无言,小黎也是急了,他站起来质疑证据的真实性,对方律师立马反驳“证据是你们提供的,难道是你们取得证据的途径有问题?” 以前那张单子的得来途径当然不光彩,楚钧狠狠的扯了他一把,然后说他们没有问题了。最后一审以他们败诉告终。 一出法庭小黎就哭了,“楚律师,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当时递交证据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虽然我英文渣,但是总能分清付款交单和承兑交单。” 楚钧很累,他摇摇头:“也不能怪你,我们打这种官司少,你没有经验也是意料之中的。” 楚钧越这样小黎越难受,他哭着说:“楚律师,你打我吧,骂我也好,您别这样,我难受。” 楚钧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觉得嗓子里有腥气,忙撇开小黎去了洗手间,他吐出一口浓痰,仔细一看竟然还夹着血丝。 作者有话说:要求虐大楚的你们看,熊孩子都吐血了! 132. 谋略诡计哪家强? 楚钧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觉得嗓子里有腥气,忙撇开小黎去了洗手间,他吐出一口浓痰,仔细一看竟然还夹着血丝。 楚钧当然不会觉得吐点血就有什么大不了,他弄点水漱漱口,刚从洗手盆里抬起头,展蔚言的电话就追来了。 展蔚言是个很干脆利落的女人,她并没有对楚钧尖叫咆哮,但却严厉的让人呼吸困难,“楚律师,请你给我个解释,当时的单据明明是我们都看着的,怎么就会换上那个了?” 楚钧苦笑:“展总,这还用说吗,你和我身边都有内鬼。” “内鬼?我身边一直不缺这个,但是你们律所怎么会有,你怎么能让他接触到这么机密的证据?这就是你们的专业素养吗?” 楚钧身子靠在墙壁上,冰凉的瓷砖让他感觉好受些:“展总,能不能先让我缓缓,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的,我想我已经知道内鬼是谁了。” “你知道?可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现在还能改变什么吗?老实说,因为这场败诉已经有大批人马逼我下台了,楚律师,我不怨你,这是我自己判断失误,以为你会给我赢得这场官司。” 楚钧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艰涩的说:“展总,对不起。” “算了,我还是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吧,你好自为之。” 挂了展蔚言的电话,楚钧对着镜子摸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愁眉紧锁一脸倒霉像,他现在相信那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老话儿了,人不可能总一帆风顺,他现在爱情事业两失意,属于他的下坡儿来了。 回到律所,贺一飞一见这两人的模样就明白了七八分,他把楚钧推到办公室里,关上门儿问:“怎么,输了?” 楚钧点点头,然后疲惫的倒在椅子上。 贺一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会?不是证据杠杠滴吗?” 楚钧捏着眉心说:“证据给人换了,竟然是对对方有力的证据,当庭闹了个大乌龙。” 贺一飞神色凝重起来,他把这几句话在脑子里打个转儿就猜出了几分端倪,“是有人搞鬼?” 楚钧点点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是蒋婷吧?”贺一飞试探着问。 楚钧从身上摸出一根烟,贺一飞立即给他点着了,楚钧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从淡色的唇瓣间溢出白色的烟雾,他的脸也隐在烟雾后面,看不出悲喜。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是不是?”贺一飞急坏了,楚钧不温不火的样子有点不对头。 烟雾散尽,楚钧淡淡一笑:“除了她还有谁,谁能这么了解我们,谁能这么接近我们,谁能这么恨我?” “艹,我去找她问问。妈的这个女人真不是玩意儿,你还给她房子给她找工作,这不引狼入室吗?” “老贺!”楚钧喊住贺一飞,“你别去,要去也是我去,而且你觉得她会乖乖的在家等着我吗?她拖着个受伤的孩子,不要惊吓到孩子。当年,因为我没有能力让她受了很多苦,现在我算是还给她了,从此后,我什么也不欠她!” “你丫本来也不欠她什么,男欢女爱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出事了就赖男人身上,这男人也忒倒霉了。再说她怀孕压根儿就没告诉你,说穿了就是怕耽误她的大好前程,大楚,你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事儿了,不是我说你,你丫多霸气的爷们儿可就是感情这破事儿上拎不清,哪能做到对谁都好,你又不是神,非要拿根儿绳子自己勒自己,你丫这就是犯贱。” 贺一飞可一点也不客气,楚钧做的事其实他早就不爽了,但是就算再好的哥们儿也不能管人家的家事,现在借机一顿秃噜,尼玛好受多了。 搁在平时楚钧早上去掐贺一飞脖子了,今天他却静静的抽着烟,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贺一飞觉得他这样子老渗人了,上去就踹了楚钧椅子一脚:“你倒是放个屁呀。” “说什么,现在事情只是开始,谁收买了蒋婷,为什么收买蒋婷,这些恐怕比她为什么要出卖我更值得我深思。”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还怕你想不开难受呢,可是傻坐在这里想也没用,我们找她问问不就行了?” 楚钧站起来,“走吧,我们一起去。” 贺一飞开车他们很快就到了永福路的公寓,没等楚钧上去小区的保安就在身后追他,等追上了就把一个信封交给楚钧:“楚律师,你家租房子那个姐姐搬走了,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什么时候走的?”贺一飞傻眼了,这个女人简直太绝了。 “就今天早上,她领着孩子走的挺匆忙的,那孩子腿上还打着石膏呢。楚律师,她没欠你家房租吧?” 楚钧摇摇头,“没有,还多给了一个月的,师傅谢谢你呀。” 楚钧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惊讶的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贺一飞,“我说吧,找都未必找的到。” 贺一飞摸摸楚钧的额头,却被楚钧用手嫌弃的挡开,“干嘛,动手动脚的。” “不干你,就是觉得你丫太镇定了,我有点不放心。” “你才傻了,不过是我料事如神,不过竟然来了,我们上去看看吧。” 楚钧拉着贺一飞上去,打开门屋里基本保持着有人住的样子,楚钧在沙发上拿起一个变形金刚玩具,久久看着没有说话。 贺一飞里外看了一圈儿也没什么发现,他大声嚷嚷:“大楚,真是最毒女人心,你说蒋婷长得温温柔柔的怎么会这样呢,怪不得你一直不想和她在一起,对了,她走了不久,让楚风小叔去查,火车站机场,汽车站的监控录像,总能找到她。” “不行,她带着孩子,这样会惊吓到孩子,我会和小叔说,让人悄悄去找。蒋婷呀,你太小看我楚钧了,就算是为了Jone,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总是这样,遇到问题就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每次都害人害己。” “可不是吗,这女人要是狠起来比男人可怕多了,男人还能明刀明枪和你干,女人就用阴的,就像那个黑*,每次都被她摆一道。” 楚钧现在没有心情去问贺一飞又和黑*怎么了,他坐在沙发上,按着脑袋仔细想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贺一飞挨着他坐下,“蒋婷肯定做交易的是美国银行,可是她又是怎么和他们牵上的线呢,以老美的作风不可能找上她呀,要找也该找小黎呀,除非对方熟悉你,知道你和她之间的爱恨情仇。” 楚钧拿起那个变形金刚,他的手指摩挲着金属外壳:“不会是美国人,这个案子直接关系到展蔚言在展氏的地位,她曾经说过这本来就是个圈套,那么谁最希望她下台?” “展煜翔,展二,这个不成器的王八蛋算来和你也是宿敌。” 楚钧点头:“对,就是他。他有可能找到蒋婷和她谈条件,但是以他的实力还不足以给展蔚言下套儿,他身后一定有人支持。” 贺一飞陷入到深思中,“肯定不是展氏的那帮老古董,一定是和展氏竞争激烈的人或者是对展氏有想法的,现在在B市最有实力的恐怕就是……” “颐达集团。”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他们的默契程度真的赶上卷福和花生了。 贺一飞吸了口冷气:“大楚这不对呀,合着你爹来算计你了。” “你有两点错误,第一他不是我爹,第二,我算不了什么,他算计的是条大鲸鱼,而我只是个小虾米。” “别矫情,槽,好狠呀,老头子想借着展氏内乱蚕食鲸吞呀,也不怕撑着。” 楚钧叹口气:“这就是商战,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走,我们现在去找展蔚言。” 贺一飞急忙跟上:“槽,你先别走了,先去医院看看吧,你脸红的不正常。” 楚钧摆手:“没有时间了,我找完展蔚言还要去找陆远宗。” 楚钧在车上给展蔚言打了个电话,说他要过去,展蔚言略一迟疑:“你别去公司了,我在民政局。” “民政局?楚钧惊讶,现在她去民政局干什么? 想归想,楚钧没问,他让贺一飞转弯直接去了民政局。 刚到门口展蔚言就和安小帅走出来,安小帅手里还捧着红本本儿。 楚钧赶紧下车,蒋婷走了这件事没让他稀奇,可是眼前的这景象真有点诡异了,他忙问:“小帅你们这是?” 安小帅苦笑:“律师姐夫,你快恭喜我吧,我刚和她领证了。” “啊?‘贺一飞差点把下巴掉下来,“安小帅你不赖呀,榜上女大款了。” 被展蔚言冷冷扫了一眼,贺一飞赶紧闭嘴,这女人太凶悍了,眼睛跟冰刀子似的,小帅要是和她做 爱,会不会给她这样剜一眼就软的起不来? 楚钧一看就知道贺一飞这个银弹的人在想什么,他看看安小帅,虽然是成熟了许多但是站在冷冰冰的展蔚言身旁还是有点违和感,他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会突然领证?啊,对不起,我是想问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想来领证?” “你不用绕弯了了,走,上车,我在车里告诉你。” 原来因为官司的失利展氏一下子就要面对上亿的亏损,众股东逼宫而且还特么的分成两派,一派是展煜翔,一派是名豪集团的沈城、展煜翔的目的很清楚,而沈城更异想天开非要入赘展家,做展蔚言的丈夫,这样两家结成一家,他就拿钱来帮展氏。展蔚言当然拒绝,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会把展氏这块肥肉送到别人嘴里。她说我完全可以延续展家香火,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明确的生理父亲,他生下来就是姓展的,展家那帮老古董们其实对展煜翔很失望,但是一直又不喜欢展蔚言这个女人来当家,所以沈城的这个要求一经提出就有大帮的拥护者,他们简直恨不得把展蔚言送到沈城牀上。为了断绝他们的这个想法,展蔚言釜底抽薪和安小帅弄了个假结婚。 “假结婚?”贺一飞和楚钧面面相觑,真是谋略功夫哪家强,展氏集团找蔚言呀,这京子库人工授精假结婚都整出来了,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不能干的。 楚钧不好对人家的行事方法说什么,只好说:“那恭喜展总了,作为律师,我要提醒二位,这个证是真的,领了就意味着要履行婚姻中的义务和责任。” 展蔚言微微一笑:“这个我们懂。” 安小帅一脸不高兴:“行了,别说了,我们说点有用的吧。” 楚钧点头:“展总,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毕竟官司还有二三审。” 展蔚言点头,他们去了她的私宅,密谈了整个下午。 楚钧回去的时候懒洋洋的靠在靠背上,他整个人都像只抽去筋骨的软体动物,贺一飞取笑他都成一坨了。 楚钧声音微弱,“老贺,我难受。” 贺一飞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就马上掉头去了医院,下车的时候都是贺一飞背着他,楚钧迷迷糊糊的趴在他背上,整个人像跌到泥潭里,呼吸困难,浑身发冷。 医生诊断是急性肺炎,等楚钧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没想到上次在古镇没治好竟然落下这么大隐患,差点把小命给交代了。 贺一飞通知了他妈和他小叔,关悦看着儿子的模样心疼的要命,楚钧反而笑着安慰她,说自己没事。眼下发生这么多事楚钧也不想她知道,只是偷偷的和楚风说了蒋婷走了的事情,楚风答应找人打听她的下落,当然要对关悦保密。 这天中午,楚钧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房间里有人,他以为是楚风,就叫了一句小叔。 叫完后他觉得不对,立时警觉起来,那人的声音比楚风苍老的多,他沉声叫着:“钧钧。” 楚钧坐起来,他猜的不错,来的人果然是陆远宗,他把一堆营养品放在桌子上,脸上堆着笑说:“钧钧,你好点了吗?” 楚钧这次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抵触他,他冷冷一笑:“陆总,您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来看我?” 陆远宗自己在牀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听说你病了好几个会都推了就过来看你,钧钧,这病房住的还行吗,要不要去给你换个好的?” “不用费心,我住的挺舒服,舒服的都不想出院了。不过据我所知陆总应该很忙才对呀,展二那个不成器的没有您什么也做不了。” 陆远宗脸色一变:“钧钧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得了,陆总,敢作敢当不一向是你的作风吗?搞得人家吃官司就不敢承认了,还是收买人换假证据就不敢承认了?”楚钧刚说完就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憋得脸通红,感觉快把肺叶从胸腔里咳出来。 陆远宗看着心疼:“要不要我去叫医生,医生……。” 楚钧不耐烦的打断他:“陆总,得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您看到你商战的结果了,我一个小律师小虾米成功的中枪,现在我律所都没案子接了,以前接的人家也解除合同了,为什么会这样呀,因为大家都在外边说我 操守不好,法庭上竟然给对方提供证据,真是臭遍了律政界呀。” 陆远宗清了清嗓子说:“钧钧呀,你别干律师了,到爸爸的公司来上班吧,爸爸让你干副总裁,以后就接我的班,我年纪大了,精力越来越不行了,陆翊他又这么不懂事,处处不让我省心,你才是爸爸的最佳接班人。你聪明能干有魄力,很像爸爸年轻的时候。爸爸现在不是断了你的律师路,而是给你另外一条通天大道呀。等我们收购了展氏,就成为了国内第一家,你就是我们颐达这个王国的王。” 楚钧看着陆远宗狂热的眼神,忽然觉得他很可怜。都这么大年纪了,脸上沟沟坎坎的还整天挖空心思钻营,那些溜墙根儿拎个马扎子下棋的老头儿不见得比他不幸福呀。 楚钧冷哼一声:“你老了,现在的年轻人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付,我劝你还是知足常乐,另外,我要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 楚钧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安璟的事是不是苏沁给捅到学校发到网上的?” 作者有话说:有亲们嫌弃不够虐大楚,凶残的银呀,嫩们难道想给大楚十大酷刑伺候吗,从今天开始他危机四伏了,也不知道那些坏银怎么对付他?谢谢投月票打赏送花送笔送钻石的亲,我爱大家! 133. 躺在身边的小表砸 楚钧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安璟的事是不是苏沁给捅到学校发到网上的?” 陆远宗忙摇头:“不是,是给狗仔拍到的……” “别狡辩了你觉得在我面前说这些有意思吗?我现在不想追究责任,我只是要告诉你,安璟是我老婆,陆翊他是一厢情愿,我上次揍他是轻的,只要他再敢骚扰安璟,以后见到他一次打一次。还有,既然是你儿子闯下的祸你就该收拾烂摊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安璟的学校还她清白,并请她回学校教书。” 陆远宗很为难:“就算学校请她估计她也不会回去吧?” “那是她的事,你只要做你的。陆总,我不是在求你,这是你一个当父亲的应该为你闯祸的儿子做的,他差点就毁了一个好女孩。”楚钧越说越生气,他敢保证,要是现在陆翊站在他面前,哪怕他病的还剩一口气还是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陆远宗很无奈,他觉得这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这两个儿子,一个不认他拿他当仇人,一个不听话处处跟他唱反调。他现在不比从前,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但是他的雄心壮志却没有消磨,反而愈加的膨胀,在这不对等的条件下,他迫切的需要有一个稳妥的接班人。其实他以前并没有考虑过楚钧,不仅是因为楚钧对他的仇视态度,而是他总能从楚钧身上看到关心的影子,他于愧疚之中更觉得害怕。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苏沁怀孕了就流产,而她把一切责任都归咎到楚钧推她那一把上,再加上她在工作能力非凡,在很多地方都是陆远宗有力的助手,哪怕她生不出孩子他也不敢抱怨。经过长期治疗,陆远宗终于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抱上儿子,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两个人呵护备至,特别是苏沁简直是无法无天的*爱,陆翊长大后性子越来越别扭,虽然不至于像别的富家子弟那样嚣张跋扈,但也是滋事的好手,就上个高中,所有的重点学校及贵族学校都反了个遍,最后没法子才送到了二中这样的渣学校,可是没成想他又闹出这样的事情,陆远宗对他彻底失望了,回头再看看楚钧,靠着自己的本事已经成为一流的大律师,他心里悔的要死。 他的这点破心思楚钧哪能看不透,但是他不点破,他现在还要靠着他给安璟平反。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态度,陆远宗果然软化了:“好吧,这个我来办。可是爸爸的请求你也考虑一下,来我公司真的比当律师好多了,说白了律师也是个伺候人的活儿,你这次官司输了,展家那个女人没少给你脸色看吧?” 楚钧忽然笑了,陆远宗以为他答应了,忙惊喜的问:“钧钧,你是要答应爸爸吗?” 楚钧说:“陆总,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生意做得这么大了?” 陆远宗以为楚钧要夸他有远见有智慧,笑米米的挺起胸膛,谁知楚钧却说:“人至贱则无敌,你已经无敌了。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被你害过的人来找你吗?” 陆远宗的脸色巨变,但他不愧是一代商业大鳄,马上镇定下来满脸笑容:“钧钧,弱肉强食这是生存法则,你一个大律师不会像陆翊那样不明白事理吧,我来了也一段时间了,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一下。你进了公司就是副总,爸爸给你配辆阿斯顿马丁,再在新区给你买一栋复式别墅,我知道你离婚后把财产都给了女方,不怕,我们不在乎那点钱。” 楚钧觉得他说的真可笑,还言之凿凿的说着这些,他是用什么撑起的这张脸,是钱吗?对,当然是钱,他以为给点甜头,自己就会像个小狗一样在他眼前撒欢。 一种无力的疲惫感占据了楚钧的身心,她冲他摆摆手,“我累了,你走吧。” “那好,你好好休息,爸爸等你的好消息。” 病房的门给关上,楚钧才觉得世界清净了,可是陆远宗的话就像一个个的死苍蝇,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正烦着,楚风拎着个饭盒推门而入。 “小叔,有蒋婷母子的下落吗?” 楚风摇摇头,他给楚钧倒了一碗雪梨猪肺汤,说:“这个又不能张扬,难度挺大的,毕竟国家这么大城市这么多,要找个人好比海底捞针。” 楚钧看着碗里的雪梨片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查医院的,她肯定要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要不是担心孩子腿伤怕日后给他造成残疾,其实让不找他们也是可以的。” 楚风对于侄子这几个月发生的林林总总的事情觉得奇异,分手,结婚,儿子,离婚,好像浓缩了的几十年一下子按了快进键,虽然对他的做法颇有微词,但是就像一个溺爱孩子的爸爸,就算楚钧把天捅个窟窿他依然会站在他身后去替他顶,只是现在很多事他根本就帮不上。 沉默了片刻,他对楚钧说:“你放心,总会找到的。对了,明天我要出差,跨省去追捕逃犯,你自己注意点,也别让你妈太累。” 楚钧嗯了一声:“小叔,我30多了,还那我当小孩呢,你自己也要小心,不为别的,就为了我妈。你什么时候和她结婚呀,我真怀疑你们这样拖着有什么意思?” “你去问你妈。”楚风倚着门很帅的托着下巴,高壮的身躯,僨张的胸肌,看着就是特安全感的男人,更何况他对关悦的感情十几年如一日,关悦也不是不喜欢他,但就是不最后点头,楚钧觉得真有必要好好做一下关女士的思想工作。 楚钧躺在医院里养病,却不知道外面有人已经惦记上他,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远宗的老婆苏沁。 陆远宗那天从医院出来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他的法律顾问宋桥那里。 宋桥从上次败给楚钧之后又被律协调查,陆远宗也想和他解除合同改签楚钧。但是楚钧拒绝了他而且还让他继续和宋桥合作,也亏了陆远宗没有和他解除合同,后来他又赢了几个官司,总算没有晚节不保,所以他现在是把陆远宗当恩人的,看到陆远宗来,他忙迎出来:“陆总,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在办公室里坐下,陆远宗开门见山:“宋老,我要改遗嘱。” 听到这话宋桥吓了一跳,但是作为专业律师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很快就准备妥当,按照陆远宗的意思重新拟定了遗嘱,看着陆远宗签字盖章,然后当着他的面收到保险柜里。 陆远宗走后宋桥迟疑了很久终于拿起来了电话。 苏沁接到宋桥的电话后就像被扔进了冰窟窿,她先由心寒到愤怒,这些年她陪着陆远宗风雨同舟辛苦打拼,没想到他最后竟然把颐达的继承权给了那个死鬼女人的死孩子,他凭什么,他陆远宗开始不过是个暴发户,是她改造他成就他,让他成为社会名流,现在他干独占成果,她就不会让他如愿。 咬着牙,苏沁美丽的脸扭曲起来,她一字一顿的说:“楚钧,走着瞧,我一定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她把助手高深叫进来,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午,高深走的时候面含微笑:“夫人,您这招真高,借刀杀人不见血呀。” 苏沁笑得阴森诡异:“我的东西看他们谁敢抢!” 苏沁这个计谋虽然厉害,但是最关键的一环还是需要陆翊的协助,她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去了陆翊的房子。 陆翊在中埠商务区有套公寓,他出院后一直住在那里。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学校也不去了,整天在家里抽烟喝酒打游戏,人过得无比颓废。 苏沁一进来就捂住了鼻子,她小心的避开柚木地板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子,方便面盒子,伸手拿起一件看不清模样的衬衣,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呼呼的北风瞬间就涌进来,她冻得打了个哆嗦,好歹屋里的酒气散了些,正带着耳机玩剑三的陆翊头也不回,“把窗给我关上。” 他坐在电脑前,长长的刘海已经遮住了左眼上面给陆远宗砸出的疤,身上随便套着一件大领子的T恤,露出大半个精壮的胸膛。 苏沁气坏了,她抬手就把陆翊电脑的电源给拔了,然后大声喊着:“玩玩玩就知道玩,你的家产都快让人给抢光了。” 陆翊很恼火,他拍的键盘山响:“苏女士,不是你的家产吗?你不好好看着你的家产来这里招堵干什么?” “你?”苏沁给这个儿子气的打哆嗦,她四处张望,想找个工具来抽他。 在墙角她看到一根棒球棍,可是觉得太重了怕把孩子打坏了,伸手拿起一个充气锤头又觉得没力量,最后没办法就用手在陆翊背上打了几下,边打还边数落:“你这熊孩子,你要气死我吗?” “我有那本事吗?你多能呀,都赶上神探夏洛克了,都会找人跟踪我了。”她那两下子对陆翊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他漫不经心的掏出手机,接着用手机刷微博,根本就不鸟他妈。 苏沁简直要给他气死了,她推着他去浴室:“快去给我洗澡,臭死了,我马上联系人过来给你收拾屋子。” 陆翊知道不去洗澡她会一直叨叨没完,就站起来去了浴室,手机就留在了桌子上。 苏沁看着陆翊关好门,她忙拿起陆翊的手机,输上了手机密码。 她在陆翊的通讯录里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选定了一个人,编辑了一条短信就发过去。 陆翊从浴室里出来,只穿着长裤果着上身,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滴到地板上,苏沁忙拿了纸巾去擦,结果一抹抹了一衣袖的灰。 陆翊哈哈大笑:“我说老妈,就你那限量版香奈儿套装来擦地也忒浪费了。” 苏沁白他一眼:“穿好衣服去,家政一会儿就过来,不是我说你,儿子,你为了一个女人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太没出息了,等妈妈…….” “你能不能别说了,她的好你怎么会懂,想要在我这里好好呆着就不准说话,烦死了。” 苏沁不敢惹毛儿子,随便说两句就走了,不一会儿家政就上门了,陆翊没想到他妈今天这么好说话,倒是有些诧异。 楚钧一直没有蒋婷和Jone的消息就是住院也不心安,这天晚上8点多他忽然接到一个彩信,他打开一看,照片虽然很模糊,但是可以看清是蒋婷领着Jone。 楚钧心尖儿一缩,忙照着发送号码回拨回去。 接电话的是个女的,但显然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她说让他马上去一个叫Lose Demon的酒吧,她带他去找。 这时候但凡楚钧有一点理智和警觉心就会发现这是个骗局,可是他太担心Jone的腿了,来不及等陪牀的贺一飞到,他换了衣服就打车去了这间酒吧。 按照对方提供的位置,他看到一个戴着粉红假发,穿着豹纹短裙的女人趴在吧台上,他忙走过去问:“CICI小姐?” 女人一回头画着浓黑眼圈儿样子把楚钧吓了一跳,她看清是楚钧后显得有点失望,但是因为对方是帅哥她忙露出很妩媚的笑:“大叔,你怎么认识我的呀。”说着她的手竟然贴在楚钧的胸膛上,然后像弹钢琴一样一点点往上爬,红果果的勾 引。 楚钧看她虽然装扮风尘气很浓,但衣服配饰全是名牌,他有点摸不着底,蹙着眉拨开她的手,“人呢?” “人?人不就在这里吗?大叔,你真帅。” 楚钧推开她依偎过来的身体,厌恶的说:“别和我耍花腔。” 那女人把嘴唇一嘟:“那大叔你请我喝杯酒,喝了酒我就告诉你。” 楚钧无奈,他冲着酒保说:“给这位小姐来杯酒。” 那女人得寸进尺:“是两杯,大叔我们一起喝。” 楚钧懒得和她说,直接对酒保伸了两个手指,酒保马上把就酒放在了吧台上,楚钧端起一杯仰头喝干,然后对那女人说:“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好吧好吧,知道你是找COCO的,她早跟SAM混一起了,大叔,和我在一起吧,不要想那个小婊砸了。” 楚钧一听不对劲儿,他再看看那女人,心里咯噔一下,“上当了。” 他顾不的理会女人贴上来的身体,猛地站起来拔腿就走,边走边给和贺一飞打电话。 贺一飞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楚钧大骂,他觉得越来越眩晕,整个人出了一身虚汗,有种要倒了的感觉。 “不好,酒里有问题。”这是楚钧晕倒的时候想的最后一件事。 世界上有了黑夜总会有黎明,经过了漫长的黑暗,楚钧觉得再不天明他就会在黑暗里跑死,不知道为什么,他晕乎乎的一直向像在做梦,梦见安璟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一会儿河一会儿海,一会儿山一会儿土的,可是每次都要抓住她的时候他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障碍,最后一次他遇到了一辆火车,眼看着就要撞上来,他吓醒了。 微微的亮光从窗帘里透进来,他揉着酸涩的眼皮,下意识的问:“我这是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牀陌生的被子陌生的女人……等等,女人? 楚钧一个激灵浑身的血几乎都停滞不流了,他狠狠的用左手掐住右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虽然头发像鸡窝眼睛像熊猫但是他能看出来这人就是昨晚叫他大叔的那个。 女人的肩膀和手臂露在被子外面,估计里面是什么都不穿的,楚钧这才感觉到自己也是yi丝不gua,他迅速拿过牀头柜上的内 裤和衬衣套上,还没等扣扣子,那女人醒了。 她睁眼看着楚钧咯咯笑:“大叔,没想到你那么猛,我浑身酸的就像被推土机压了一样,看看大叔也是个斯文人,上了牀就跟个禽 兽一样,不过我好喜欢,我们再来一发吧?” 女人勾住楚钧的脖子,残留着唇膏的红肿嘴唇就贴上去,楚钧猛地掐住她的脖子:“说,谁派你来的,你什么目的?” 那女人一愣随后眼睛露出狂热的光:“大叔你是在玩美人计的CODPAIY吗?好棒!啊,没有人派我来,是我爱上了你!” 楚钧差点吐血,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那女人已经喘不上气来:“说,你是谁派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女人这才觉察到楚钧不是开玩笑,她刚想张嘴,忽然酒店的门被打开,一群人走进来,为首的一个人看到眼前的情景气的大吼:“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女人一开始吓坏了,等她看清了那个人时候忽然掰开楚钧的手大声喊:“爸爸,是他,他强 暴了我!” 134. 他是上帝眼角的一颗眼屎 那个女人一开始吓坏了,等她看清了那个人时候忽然掰开楚钧的手大声喊:“爸爸,是他,他强 暴了我!” “混蛋,连我的女儿也敢欺负,来人,给我打!” 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就把楚钧按住,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楚钧一开始还抵抗,可一来对方人多势众,二来他体内的药力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软绵绵的根本就提不起力气。渐渐的,他完全处于被打的状态,被人从牀上掀到地上,也不知是谁的拳脚落在他柔软的肚子、胸膛上,他像只死狗一样蜷缩起来,勉强护住头和下身。 打吧,你们打吧,最好他妈的打死我! 楚钧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绝望愤怒羞耻各种负面情绪像潮水一样包围着他,这些远比拳脚更让他感到窒息、疼痛。 在不绝于耳的谩骂中,在绵绵不绝的疼痛中,他能想的所想的不过是他这不平坦的或者说倒霉的一生。 以前,他从来没把自己的童年遭遇想的有多惨,虽然失去妈妈失去家,但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完全抛弃他,关悦把他教的很好,没有一味活在仇恨里,而是把这些仇恨转化为努力向上的动力。 年轻时候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为他肆意飞扬的青春画上句号,他最终明白没有事业一个男人就不配拥有爱情,他用别人花前月下的时间学习查资料模拟案例,后来他事业有成,却越来越不相信爱情。 香蓝儿只是一个相伴的女友而已,楚钧没有爱上她,他也从不相信她会爱上他,但是她的背叛还是让他很难堪,与情感无关,是面子上过不去。 老天是不公平的,又是公平的,在他决定彻底放弃爱情的时候二丫来了,那么傻缺又那么可爱,从此让他的世界充满了温暖。他楚钧是传说中出了名的自私毒舌,却能为了她一次次出生入死,甚至用卑劣的手段在认识那么短的时间里把人骗去结婚,说到底,还是爱上了。 如果真的能像童话故事一样到此写上完结,从此后他和二丫过着快乐的生活该有多好,他想不到一段曾经折磨的他心神疲惫的感情会在他最幸福的时候出现,而且完全以不容拒绝的姿势让他的世界有了惊天大逆转。 蒋婷的回归不能说完全就是灾难,至少当他看到Jone,看到如此生活活泼的孩子身体流淌着他的血,那种感觉很奇妙,在那个时候他几乎没自己迷惑了,他恨不得把童年失去的一切都补偿在孩子身上,却忘了,他们始终不是一个健全的家庭,其实对二丫对孩子甚至对蒋婷他不可能做到公平。就算十个手指还不一样长短,而他却幻想可以让每个人都生活的很幸福,他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他可以打败世界是所有的律师说服世界上所有的法官,他却摆平不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二丫走了,那个骄傲的,意气风发的楚钧也没有了,爱情就是有这种魔力,上一刻还在天堂喝茶嗑瓜子儿,下一刻就可能在地狱里做牛做马。 兜兜转转,一切的一切其实谁都不能怪,该死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楚钧。他其实就是上帝一颗眼屎,就算再高高在上也避免不了被擦掉的命运。 都是活该呀!这就是楚钧最后得出的结论。现在,他失去了二丫也失去了孩子,事业又出现了危机,自己还被人说是强 歼犯用这种羞辱的方式暴打,再挣扎还有意义吗?爱咋地就咋地吧,他累了,他想歇歇,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么优秀和坚强,这些年的意气风发只是表象,现在他只想做那个又笨又自闭不会说话的楚钧,这样可以吗? 就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别想,闭上眼睛睡一觉吧,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睡觉,睡着了,或许就不痛了。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再这样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这是在酒店,公共场所有事我们不好说。还是先把他关在这里,找几个人看着,先调查调查再说。” 后来再发生了什么他也听不到了,好像有中年人的怒骂,还有女孩子的哭声,但是这些都离他越来越远……. 也可能是身上的药力还有残留,也许是楚钧完全丧失了斗志,反正他这一觉睡的挺沉的,中间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人嗡嗡的说话,还有身体给移动了好像是坐在车里晃荡,最后等他睁眼的时候已经换了地方,空旷旷的点着个白炽灯,应该是个仓库。 楚钧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发现好歹对方给他穿上了裤子。他们把他捆在一把椅子上,手法很专业,一段段绳子勒进肉里,动一动都很困难。他身上很疼,哪怕抽一抽嘴角都疼的要人命,他觉得他就像被人拆零碎儿了然后重新组装的,而且还是个没到蓝翔技校培训的学徒组装的,几乎每一块骨头都没有安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又闭上了眼睛,职业习惯使然开始让他在脑子里分析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比如这个女人看起来蛮有来头的样子,并不是个出来卖的;还有他现在浑身酸软无力明显的还是那杯酒的作用,当然这样不可能对那个女人做什么,但是她身上那些吻痕淤青从哪里来的?最重要的是到底谁在算计他? 可是身体却给他罢工了,当专心的疼痛主宰了他的思维时,他又开始自暴自弃,就像被打的时候一样,他颓废的想放弃自己。 “大哥,那小子醒了。”坐在一一边负责看守楚钧的人扬起脸,指着楚钧挺兴奋。 楚钧一看他就绷不住乐了,这哥们儿打牌输惨了,贴了一脸卫生纸,楚钧一时舌头痒:“说你呢,贴一脸多费劲,弄个加长版苏菲糊上不就行了?” 那人输了一下午本来就火大,谁知还给阶下囚取笑,登时就火冒三丈,上前一脚踹到楚钧小腹上:“嘿你个小白脸儿,还找打呀!” 楚钧闷哼一声,嘴角流下淡红色的血迹,他艰难的抬起头无所谓的哼了一声,要打就打要杀就杀,管他惹上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大不了把他这一百来斤剁了扔海里,还能怎么样? 他的态度显然将对方激怒了,那人揪住他的衣服左右开弓赏了他好几个大锅贴儿:“还狂,你知道你上的是谁的女儿吗?小子你就等着被干死吧!” “住手。”仓库的大门内推开,一丝久违的光亮从外面漏进来,楚钧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来人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胖子,他啪的给了脸上贴卫生巾的伙计就是一巴掌:“都说了别把了,打死了你负责?” 那伙计摸着脸觉得很委屈,他苦着脸说:“森哥,这小子连朴总的女儿也赶上还不就是作死吗,有什么能打不能打的?” “呸,你懂什么,朴总已经在查这小子的底,万一是个有来头的怎么办?都给我机灵点儿,弄出问题来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那小子伸手把脸上的纸撕下来,低着头长长的奥了一声,其实还是不服气。 森哥找到楚钧面前,很和蔼的说:“年轻人,你这才闯的货不小呀,知道那女孩是谁吗?” 楚钧冷冷的看他一眼:“是谁?总不至于是你老婆吧?” 楚钧目的是想激怒他是,谁知这个森哥是个长袖善舞的滑头人物,他笑的满脸起褶子:“我倒是想呀,可人家朴小姐也得嫁呀,老实跟你说,那个女孩子叫朴熙珍,可是大韩汽车集体老总的女儿,虽然说男人有时候管不住自己可是你这祸闯的也太离谱了,有些人可以碰有些人不可以你都不懂吗?” 楚钧也是一愣,大韩汽车虽然是近些年崛起的企业但是风头很足,听说老总是个有背景的人,而且行事相当狠辣残忍,那个风尘女郎竟然是老朴的女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样?怕了吧?”森哥见楚钧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了,洋洋得意起来。 “原来白富美就是这个样子,我还真是见识了。我告诉你,她长成那副德性我看了就反胃,更加不会碰她,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听到了吗?死胖子!” “嘿你个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森哥没想到楚钧张口就是这个,他说朴小姐怎么样他不怎么生气,其实他也知道所谓的朴小姐也不过是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女,老头子本来是不看重的,可是最近忽然想和人联姻才重视起这个女儿来。这个女孩从小没人管教,听说私生活很烂,就算楚钧说她是个野鸡也不关他事,但是楚钧敢说他是死胖子这一定不能饶恕。 森哥转了几圈儿想要找个地方下手打楚钧,可是楚钧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好皮肉,身上血渍呼啦的,看着挺吓人的。而且他身后还站着人,自己刚说了不能打,现在动手就是打自己嘴巴,他只好指着楚钧说:“好,你个王八蛋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楚钧闭上眼睛,懒得看他。 楚钧被软禁在这个大仓库里受尽了侮辱,外面贺一飞为了找他闹翻了天。 他简直想扑过去打黑婕,“都是你,和我闹什么闹,不让我接电话,现在大楚就凭空消失了,两天了,两天了,他的病还没好,你说怎么办?” 黑婕气定神闲:“贺一飞,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贺一飞赶紧把狗头凑过来:“什么秘密,是不是你知道大楚在哪里?” “我说的秘密是我发现原来你爱着楚钧,既然爱的这么辛苦,不如出柜吧,我支持你!” 贺一飞气的牙痒痒,都什么时候了这个黑女人还开玩笑,看着她笑的鼻子都皱起来,他简直想把她的鼻子给咬掉,“黑婕,你哪知眼睛看着我是同志,麻痹老子艹你的时候你不也挺爽吗?” 黑婕没料到他还敢提这档子事儿,她也不管手边儿有什么摸起来就照着贺一飞脑袋去了:“你还敢提?我说你要是不把那件事从你脑子里挖走我就打死你。” 贺一飞抱着头躲避:“黑婕,你放手,你手里拿的可是好几斤玻璃球儿,砸头上是会出人命的。” 黑婕又做了次样子才把手放下,她无所谓的说:“你就别担心了,楚钧肯定是自己跑哪里去了,他那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儿,你看他的手机钱包都带着走得,显然是自己出门的,走得很从容。” 黑婕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贺一飞凭着直觉就是觉得楚钧出事了:“他在住院能去哪里,还有那通电话,他给我打了好几次,可是后来我打过去就关机了,这事儿绝不简单,你不知道最近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都很玄乎,不得不提高警惕。” “对了,楚钧的叔叔不是刑警队的队长吗,你和他打了招呼了?” 贺一飞连忙摆手:“小叔他出差了,行踪保密,楚钧他妈我也不敢说,就说楚钧接到一个紧急案子也出差了,这还给号一通念,说没病好又出什么差?以前还有谢家辰和严可打个商量,可是现在这俩孙子一个陪着老婆游山玩水去了一个去韩国培训了,要不是他们都不在我才不会找你。” 黑婕眯起眼睛,丰厚性感的红唇溢出冷笑:“贺一飞,感情你拿我当备胎?” 贺一飞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忙岔开话题:“黑婕,你说楚钧会不会去找蒋婷,或者是有人给他蒋婷的地址他急匆匆的就去了?” 果然,黑婕只好先考虑他的问题:“有可能呀,唉,你这个朋友楚钧,这是个麻烦精。” 正当贺一飞对楚钧的下落一筹莫展的时候,大韩汽车的朴老头也感觉到事情有点棘手。 看着森哥带回来的资料,他眯起狡猾的眼睛:“楚钧?就是那个给李琳和叶方尧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森哥忙应声:“对,就是这个离婚律师,也就是展氏那个小丫头的法律顾问,前些日子刚给她和老美的官司里输了。” “有点意思呀,这小子让老叶净身出户,听说老叶找人报复他谁知他命大,而老叶现在还在牢里蹲着。不过再有本事也就是个小律师,跟我斗,是个儿吗?” “朴总,这小子的来头还不止这些。”森哥故作神秘,卖了个关子。 老朴不爱听了:“一个小律师他能翻天?熙珍是我要和陆远宗的儿子联姻的,万一传出去不就裤裆里耍大刀,鸡飞蛋打了!” 森哥发面儿馒头一样的胖脸儿一笑,把眼睛都给挤没了,“朴总,这个楚钧也是陆远宗的儿子。” “啊?阿森,你没吃错药吧?” “千真万确。陆老头不是在苏沁前面儿有个老婆吗?这楚钧就是他那个老婆生的,听说当年苏沁把人家逼得自杀,把孩子给赶走了,哎哟那叫一个惨,现在这孩子长大了,就是楚钧。” 老朴陷入到沉思当中,一双三角眼耷拉着,有点像海狮的模样,森哥每次都为这个发现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 沉吟半晌,老朴说:“那有个屁用,现在陆家当家作主的是苏沁,就算老陆有个儿子,他敢认祖归宗吗?” “敢,怎么不敢?前些日子我们小姐喜欢的那个陆翊不是和自己的老师闹绯闻吗?那女的也是楚钧的前妻,陆总为这事儿都把陆翊打的住院,也对他完全失望了,听说陆总想把公司交给楚钧,以后这个人就是颐达的当家人!” “啊……感情还有这个事儿,瞧他们家这叫一个乱,哈哈哈,阿森,做的好。既然陆翊那小子看不上我们熙珍,就让这个楚钧来娶她,和老陆的亲家我是当定了!” 老朴站起来在屋里活动了一圈儿,然后对森哥说:“阿森,准备车,我们找老陆谈谈去。” 颐达的高级会客室里,陆远宗知道老朴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亲自给他到了茶:“老朴呀,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老找我喝茶?” 老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老陆,我是和你谈谈子女的问题。” 陆远宗满脸堆笑:“哎呀,上次我不是说过了他,他们还小,我们家陆翊高中还没有毕业呢,我们当父母的着什么急呀?” 老朴冷冷一笑,“老陆呀,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个儿子,是你另外一个儿子。” “我另外的儿子?”陆远宗也懵了,这个老狐狸刷的什么花招。 “对,楚钧,你这个儿子可是都30多了。”老朴喝了口茶,好整以暇的看着路远宗。 135. 你和楚钧是真爱 “对,楚钧,你这个儿子可是都30多了。”老朴喝了口茶,好整以暇的看着陆远宗。 陆远宗就算再老歼巨猾此时也完全莫不清楚路子,他欠了欠身说:“老朴,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呀,可是我这个儿子大了我也管不着了,而且他还是离过一次婚的。” “他离几次婚我不管,但是他把我女儿强 暴了是不是该负责?” “强 暴?”饶是陆远宗在见惯了风浪此时还是很震惊,这都哪儿跟哪儿,楚钧和老朴的女儿八竿子打不着呀“老朴,话可不能乱说,我的钧钧是个大律师,是懂法律的,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哼,老陆,你儿子再是律师也是个男人,他喝了酒做的事难道就不需要负责吗?什么乱说话,这可是我亲自从牀上把他捉住的,要不是为了我女儿的名声我早就把他送到公安局了。” “钧钧在你手里?”陆远宗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嚯的站起来,双手扶着桌子激动的问老朴。 “难道我还要谢谢他上我女儿然后给他披红挂彩吹吹打打送你这里吗?老陆,我今天来就是找你要个说法,如果你也管不了我就按照自己的方法处置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老朴也站起来,虽然身高比老陆爱一个头,但是挺胸腆肚的,气势毫不输给陆远宗。 陆远宗一下子就像个卸了气的皮球,他坐下来抬手招呼老朴:“坐下坐下,有话慢慢说。” 陆远宗是什么人,他一看风头就知道老朴这贴狗屁膏药是粘上了,虽然觉得这件事情蹊跷,但现在情况不明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楚钧从他手里弄出来再说。 老朴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经他一说他女儿成了桢洁烈女,楚钧成了恶霸淫 贼,求爱不成就霸王硬上弓,不但给破了处,还里里外外艹了个遍,现在什么都不用说,赶紧张灯结彩用皇室的排场把他女儿娶回家,再不快点孩子就要出来了。 陆远宗又是气又是笑,老朴的女儿他有点印象,穿着火辣,整天开着个红色的跑车很张扬,有一段时间整天黏着陆翊,但好像陆翊很反感她,现在老朴把她说的跟个天仙一样,这样的型款估计给楚钧也不能上呀,难道真的是酒后乱性? 陆远宗呵呵笑着:“老朴呀,喝杯茶,来来,抽根古巴雪茄,这个可是好东西,一点草腥气都没有,来来,我给你点上。” 老朴大咧咧的等着陆远宗给他点烟,然后浓浓的喷了一口,“老陆呀,你这个当爹的也给个痛快话儿,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陆远宗撮着牙花子似牙疼一样的发出嘶嘶声:“老朴呀,这事儿我还真给孩子做不了主,这个孩子从小不在我身边生活,再说他都成年了,我当爹的哪能包办婚姻呀。” 老朴呸的吐了一口,“行,老陆呀,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陆远宗忙拉住老朴:“你看看你这爆炭脾气,我话还没说完呢。老朴呀,你看这么着,现在的年轻人呢都是自由开放的,今天看上这个,明天指不定就变了,咱们当父母的还是要好好替他们想着点,今天这样草草定下婚事我怕他们处不来,你女儿有20吗?我儿子可是32了,有代沟的,万一结婚了再离婚我们两人也没面子。你看给孩子买个房换个车怎么样?” “呸,你个陆远宗,你当我女儿是什么,站街头的小姐呀,我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陆远宗忙用手捋着老朴的胸膛给他顺气儿:“当然不是,这不先给孩子压压惊,让他们当朋友处处看,合适我们再谈婚事。” 老仆三角眼一瞪:“想用钱了结可以,拿你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来。” 陆远宗一听他狮子大开口在心里把他家的祖坟都扒了,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这样做不太好吧?” “不答应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反正你还有一个,可能不在乎。” 陆远宗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很黑很唯利是图的商人,他当然不可能为了楚钧让出股份,但是他也不可能不管楚钧。他沉思良久千算万算都觉得楚钧娶这个矮冬瓜的女儿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反正他也不亏,他以为楚钧吃了苦头为了想出来肯定是毫不犹豫的答应,这就是他认为的男子汉能屈能伸,可是他忘了楚钧并不能和他这种唯利是图的人画等号。 楚钧被关的第三天,忽然情况就出现了逆转,森哥亲自给他松绑又带他去洗澡换衣服,若不是脸上还有淤青,几乎看不出他还一身的伤。 楚钧现在懒得去想,等给领到一间大屋里,看到满脸痛惜的陆远宗,他愣住了。 陆远宗看着楚钧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还有脸上的淤青,他心疼的搂了搂楚钧的肩膀:“钧钧,你受苦了。” 楚钧说一点都不感动是假的,但是这点感动不足以消融他的仇恨,他轻轻的推开陆远宗:“陆总,请不要靠我这么近。” 因为有第三者在场陆远宗略觉得尴尬,他转身把矛头指向老朴:“老朴呀,你真不厚道,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老朴呵呵一笑:“老陆,你可不能怪我,要是你女儿给人欺负了你恐怕下手比我还狠,再说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你家公子。” 楚钧眯起眼睛,因为密布的红丝让他这个冰冷冷的注视有点鬼魅的邪气,陆远宗别开眼睛,不敢看他。 “行了,老朴,人我带走了,回头再和你说别的。” 老朴做了个请的动作,还不忘补一句:“老陆,赶紧定日子,不要以为人走了我就没办法!” 楚钧停下脚步看了看陆远宗又看看老朴,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陆远宗想过来扶他,却被他避开,他只好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保镖忙过来扶住楚钧。楚钧此时也没有力气逞强,被人半扶半抱着上了车。 陆远宗坐上车后立即说:“去医院。” 到了医院陆远宗才知道楚钧的伤远比他看到的要严重的多。 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并伴有出口出血发炎,第四根胸腔肋骨也有点凹陷,人还发起了高烧。经过抢救,楚钧的情况总算安定下来,陆远宗刚在牀边坐下,楚钧就说:“手机,给我你的手机用一下。 陆远宗忙把从老朴那里拿回的手机给楚钧:“用你自己的吧,报个平安就行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当贺一飞接到楚钧的电话他简直能蹦到月球上:“大楚,大楚是你吗?擦,你还活着吗?你知道老子找了你多久……” “别瞎叨叨,快来仁爱医院,对,临终遗言。” 楚钧挂了电话长长的喘了一声,这样舒舒服服的躺着他才知道前几天他受了多少罪,本来想放松下来,一看陆远宗还在,他只能强打精神问:“陆总,你怎么会找到我?” 陆远宗抓着楚钧的手颤声说:“老仆这个狗东西太黑了,这笔账我给记下了,我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他。” “为我和他积怨值得吗?陆总,你不要这样,这样我会想笑。对了,他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在他手里,你又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陆远宗很欣赏楚钧的敏锐,他本来想等楚钧好些再告诉他,可既然他问了他也只能答了,“钧钧,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说你强 暴他女儿?”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我什么也没做,说你和他的协议。” 陆远宗在楚钧灼灼的注视忽然有点心虚,他嗫嚅着:“他,他想要你和他女儿结婚。” 见楚钧一脸古怪的表情,他忙补充:“你放心好了,这是权宜之计,等过了这阵子你们就离婚,在这之前你也没什么财产,不亏的。” 楚钧觉得这一切都荒唐的不真实,他嘴角含笑平静的让人害怕,他闭上眼睛然后才说:“陆总,我一点也不感激你把我弄出来,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这是谁导演的好戏我都不陪着演,你请回吧,我朋友马上就到了。” “钧钧,难道你以为这是爸爸和别人串通好的吗?如果真的是个计,我又怎么会让他们下死手打你,这件事我已经找人在调查,听爸爸的,你先暂时应着老朴,他不是善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怕他再伤害你。” “让他来呀,能怎么着,顶多打死我,陆远宗我告诉你,你贪生怕死唯利是图,可我不是,我不会背黑锅,更不会给你们当工具,现在请你给我滚出去。”楚钧情绪激动,眼睛血红,因为用力不停的咳嗽起来,太阳穴上的青筋都不停的跳动。 “钧钧,你别激动,你身上有伤,我走,我先走。” 陆远宗退出病房马上换上一副阴沉的脸孔,他摆摆手把守在门口的保镖叫过来:“看着点儿,里面有什么需要随时照顾着。” 陆远宗刚走贺一飞喘的跟牛一样就来了,他刚想进去,谁知门口的保镖伸手拦住了他。贺一飞不是个怕事儿的,但这毕竟是医院,他看了保镖一眼,然后就给楚钧拨了个电话。 “大楚,怎么都混上保镖了,对,门口有一个哥们儿不让我进。” 楚钧很冷静的说:“你等一会儿。” 他挂了马上给陆远宗打过去,陆远宗刚坐进车里,他以为楚钧想通了就兴冲冲的接起来,谁知楚钧在那边说:“陆远宗,你是怕我跑了吗?你放心,我现在这样子哪里也去不了,但就是我死也不会答应你荒唐的要求,让你的保镖滚。” 贺一飞等了一会儿,果然见门神撤了,他冲着门神比比中指然后推门进去。 “老贺。”楚钧急急的叫了一句,不知道贺一飞有没有听错,他觉得这一声老贺叫的跟五线谱一样抖来抖去。 “大楚,卧槽,你这脸怎么肿的跟猪头一样,是不是拉哪个姑娘的手让人给揍…….这胳膊,还有这身上…….大楚,发生什么事儿?”贺一飞撸吧着楚钧的衣服前胸后背的看,一开始他还想揶揄楚钧,但是看清他身上的伤后贺一飞急了,他瞪着眼珠子就像要吃人。 楚钧轻轻的推开他,把给拉上去的衣服扯下来。 “你说呀,到底是谁打的?”贺一飞眼珠子通红,从高中开始楚钧和他只有打人的份儿从来没有给人打过,他能不急吗? 楚钧摆摆手,“没事儿,自己摔得。” “你还骗我?楚钧你当我是兄弟吗?是兄弟就不要骗我,你失踪了好几天我他妈的嘴上都急出了泡,你再不回来我都想着去报警了,我因为没有接你那个电话都悔的去撞墙了,你说个实话就那么难吗?” 楚钧闭了闭眼睛然后虚弱的说:“贺一飞,别逼我,我不想说,真的不想说。我现在很难受,太他妈的糟心了,你要是我哥们儿就把我妈给安慰好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剩下我妈了,贺…….贺一飞,你还是我哥们儿吗?” 楚钧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他是个人,不是个神,他是柔体凡胎不是金刚不坏,他会冷痛会伤心会绝望。他现在完全被这些负面情绪控制着,躺着医院干净的牀上他的灵魂却还囚禁在那昏暗冰冷空旷的仓库里,他甚至害怕出来面对一切,他宁愿躲在一隅,独自舔舐伤口。 “大楚,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我也不问了,可是有难事儿一定要和哥们儿说,知道吗?” 楚钧把脖子往后仰,瞪着眼睛使劲儿往天花板上看,想阻止眼泪流出来,可是这种酸涩的液体一点真的决堤,就是用水泥混凝土也堵不住。 “想哭就哭吧,你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强。”贺一飞轻轻拍着他的背,体贴的把被子给他拉上去盖住了头。他知道,楚钧好强,就算是流泪也不想让人看到。 楚钧狠狠咬住被角儿堵住了自己的呜咽,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就是觉得被子已经湿透,过长时间的哭泣让他本来就已经很虚弱的身体更软,可能是没有泪流了,他脸上盖着湿被子静静躺着,眼前一片黑暗。 贺一飞轻轻的给他揭开被子,沉默了片刻后颤声说:“现在……舒服了吗?用不用我找安老师来?” “不要。”楚钧不假思索的拒绝,现在他最不想见的就是安璟,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 “好,那我谁也不说,你安心养病,想吃什么,我去买。” 楚钧想起以前他住院的时候安璟给熬的山药粥,就轻声说:“山药粥吧。” “好,我去买,你好好躺着,别胡思乱想了,你以前总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成为一个过去式,人都是往前走的没有往后退的。” 楚钧痛哭了一场人很疲倦,他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贺一飞悄悄退出来,他开着车去城北,他知道那里有一家极好的粥店,等红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烦躁的按了通讯录,最后不由自主的给黑婕打了电话。 黑婕赶到粥店的时候贺一飞正在叼着烟,黑婕一把给夺过来掐了,“你怎么回事儿,和我说话不准一身烟味儿。” 贺一飞嘴里还憋着一口烟,他凑近黑婕张嘴就喷她脸上,呛得黑婕直咳嗽,气的她扭头就走,贺一飞忙把人拉住,大声说:“楚钧找到了!” 果然黑婕不走了,“在哪里找到的?” 贺一飞把粥给打包了拉着黑婕就往车上走。黑婕挣着:“你有事说事儿,再动手动脚我告你*。” “黑婕,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斗嘴,大楚出事儿还是大事儿,我心慌,想找个人商量。” 黑婕还是第一次看到贺一飞这种表情,很无奈很苦涩。 安静的听他讲完,黑婕点头:“你做的对,他现在估计情绪不稳定,你也不要操之过急,估计这事儿陆远宗知道,你不说他的保镖在门口守着吗?” 贺一飞一拍大腿:“黑律师太高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呀。” 黑婕第一次没呛他:“你是关心则乱,我忍不住想你和楚钧是真爱呀。” 贺一飞这个粥买的时间有点长,其实他是去陆远宗的办公室去了一趟,陆远宗知道他是楚钧的好朋友,他想着让贺一飞劝劝楚钧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贺一飞大事儿上一点也不含糊,他什么没说就找借口告辞。在车上他才和黑婕说:“这事儿太蹊跷了,别的我不敢说,楚钧的酒量和酒品都是没得说,酒后乱性这种理由太牵强了。” 136. 爆发吧,小宇宙! 贺一飞大事儿上一点也不含糊,他什么没说就找借口告辞。在车上他才和黑婕说:“这事儿太蹊跷了,别的我不敢说,楚钧的酒量和酒品都是没得说,酒后乱性这种理由太牵强了。” 黑婕也说:“楚钧虽然我不熟,但也不觉的他会做那种事。而且他在医院里呆的好好的怎么会去酒吧?” 贺一飞又激动的拍大腿:“对呀,大楚那时候病的还有半条命,哪有力气强 暴人,这绝对是陷阱,可是谁要害他呢?” 贺一飞见黑婕一直看着他,看的他都有点心神荡漾了,他摸着下巴摆了个挺酷的POSS,“是不是觉得我认真推理的时候特别帅?” 黑婕蹙蹙眉:“不是,你刚才拍的是我的大腿。” 啊!贺一飞忽然觉得好后悔,怎么就不多拍两下,怪不得那手感特别好,心都跟着哆嗦。 黑婕笑的好甜:“是不是觉得没拍够,要不要再来几下?” 贺一飞忙点头:“嗯嗯,这个必须要……啊,杀人了!”前面的yin笑已经转化成惨叫,黑婕拧着他的大腿肉儿旋转了一圈儿。 在医院门口贺一飞没让黑婕进去,他怕楚钧不高兴,黑婕摆摆手直接开走了贺一飞的车子,气的直跳脚。 贺一飞抱着粥碗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楚钧还在睡觉,他似乎很不舒服眉头紧紧蹙着,鼻翼剧烈的翕动,嘴里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二丫,二丫。” 贺一飞轻轻的把他的手塞回被子,楚钧这人看着薄情其实比谁都痴情。 正当楚钧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坎坷时,安璟正在风景如画的天水城。 在楚钧走后她也离开了古镇,她婉拒了江逾白的陪伴自己一个人去了天水城。她是想避开江逾白,这个男人太强大了,他用他的温柔一点点瓦解她的防御,她只是个普通女人,还是个刚失婚的需要安慰的普通女人,即便与爱情无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她总会忍不住的。 可是她不知道,她逃得再远也逃不出江逾白的温柔,当她走出机场的时候,她看到他站在路边对着他笑,江南早春的暖阳淡淡的洒在他身上,连睫毛都闪闪发亮,是那么的----土豪金! 江逾白快走几步接过她的行李:“真巧呀,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安璟哭笑不得,“江大总裁,麻烦你下次装偶遇的时候自然些。” 江逾白无辜的耸耸肩膀:“好吧,下次我尽量让你看不出我是装的。” 安璟断然拒绝了他给安排的酒店,住在提前从网上订好的客栈里,可是没一会儿她就发现江逾白已经住到他隔壁,安璟对于他的这种把戏很无力,总裁不都是日理万机飞来飞去的吗?为什么他会这么闲? 接下来,安璟去哪里江逾白就跟着去哪里,他总隔着她不远不近,不至于落出视线也不至于紧追其后,说实话,安璟有点享受他的这种殷勤,作为女人,被一个这么优秀且帅到人神共愤的总裁追求自然会有或多或少的虚荣,但是晚上睡觉前她总会照着镜子警告自己:安璟,你心里的人是谁你自己知道,不准自私。 江逾白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保镖陪着安璟逛遍了大半个城市,她有点腻了,开是想家,怀念她那张温暖的单人牀,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来楚钧别墅里的花花草草,不知道枯死了没有? 关键的是她接到了张美丽打来的电话,她说校长已经亲自登门道歉了好几次,说请安璟回学校任教,甚至还发了书面的通告,说那些事全都是坏人生事造谣,安璟是无辜的,到最后张美丽问她:“二丫你说你想怎么样呀,不能总在外面飘,现在家里什么事儿也没有了,你看看还是回来吧。” 安璟知道这样的逆转背后肯定有操控的巨手,可那会是谁呢,姐夫?不可能,他做了早就说了;陆翊?他不是因为这个被他爸爸打了吗,估计也做不到。想了一圈儿,安璟就是没敢想楚钧,她也不知道楚钧就是为了让陆远宗给她平息事件才给了陆远宗好脸色,却招来苏沁的嫉妒和陷害。 订好了明天的机票安璟又去街上溜达,她想买点礼物送给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江逾白,没有了尾巴安璟感到怪怪的,她拿起刚换了号的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最后还是没打,如果能淡出他的视线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问题就来了,没有了江逾白,安璟迷路了。 她在几乎看起来一摸一样的几条路上徘徊,鼻尖儿上急出了汗,她又拐进一条看起来安静些的街道,看看路两边儿有没有人可以询问,正四处张望着,不想和一个抱着花女孩撞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有事,但是女孩手里白色的花却散落一地。 安璟赶紧说对不起,忙不迭的蹲下给人捡起来,那女孩也蹲下来捡,等抬起头来对视的时候都愣住了,不是因为碰到了熟人,而是因为觉得对方都好看,而且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好看。 女孩从安璟手里接过花然后伸手把安璟拉起来,她拿出一支长梗的花送给安璟:“给你,这白茶花和你很配。” 撞到人没挨骂反而被送花,安璟很开心,她接过花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了一下:“好香。这是没刺的玫瑰?” 被人夸赞自己的花好那女孩也开心,她笑着说:“这是白茶花,可是我国土生土长的传统名花。” 安璟恍然大悟,茶花她自然是知道的,金庸老先生的《天龙八部》里曾经借段誉之口仔细描述过这花,什么十八学士落地秀才抓破美人脸什么的,因为北方这种花都是盆栽的,好像很名贵,现在被这女孩这么一大捆随便的抱着真不多见。 安璟平日不是个喜欢和人说话的人,可是看着那女孩就觉得亲切,她问:“你为什么不种在花盆里,这样好可惜。” 女孩笑的更开,她一笑,明亮的眼睛像月牙儿一样弯起来,连眼角下面一颗淡蓝的小痣子也跟着跳跃,“在我们南方都是成片的露天种植的,我是在花店打工的,正要给顾客去送花,对了听你的口音是B市人吧,我也是呀。” 竟然是同乡,安璟更高兴了,她拉着女孩的手问:“我是来这里旅游的,可是不小心迷路了,请问三夏客栈怎么走?” 女孩热心的说:“真巧,我也是要去那里送花的,那里的老板娘特别喜欢白茶花,每天我们店都要送一束过去。” “那我们一起走吧,对了,我叫安璟,你叫什么名字?” “何潸潸,你叫我潸潸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何潸潸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她和安璟一般高,也是长长的直发,她们两个走在一起还真有点分辨不出来。 在路上,安璟问她:“你是B市人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何潸潸又那样弯起眼睛笑,眼睛的光彩就像宝石一样绚烂夺目:“是我男朋友,他在这里读研究生,是最有名的医学院,我在这里一边工作一边陪着他。” 何潸潸的幸福在这个江南的早春就像一朵盛放的茶花,晶莹无垢,芬芳盈人,安璟竟不自觉地羡慕起来,“我想你们一定很幸福。” “呵呵,还好吧。他人蛮好的,做医生的比较细心,不像我没心没肺的。” 安璟也只是淡淡笑着,其实人活着能简单了最好,那样烦恼也少。 到了客栈,何潸潸去送花,安璟也就回房间去了,本就是萍水相逢,也没有不要说些什么客套话。 江逾白今天碰上点麻烦事儿,一大早就从客栈出去了,忙了几乎一天米粒未沾就是怕安璟偷偷逃离他的视线。他一进客栈大门就看到安璟站在柜台那里,一颗心总算放在肚子里。 他悄悄的走到她身后,一时玩心大起伸手就捂住了人家的眼睛。 何潸潸正等着结账,忽然被一双微热的大手捂住眼睛,同时一股属于男人的阳刚气味伴随着淡淡的薄荷香把她环绕,她立即断定这人不是自己的熟人,她伸手去扒江逾白的手指:“放手。” 江逾白一听声音不对立即放手,果然转过的一张脸虽然明媚可爱,却不是他喜欢的那张,他忙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女孩眼角底下的小蓝痣抖了抖:“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很烂吗?” 江逾白无辜的举手:“好吧,你喜欢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已经道歉了,再见。” 何潸潸气的跺脚:“你这么拽你家人知道吗?真是够了!” 老板娘把钱递给她:“潸潸呀,不要气了,你和他女朋友的背影的确有点像,身高差不多,都是长头发,不过感觉你要壮一点。” “哈哈哈。”何潸潸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曲起手臂亮了亮:“看我的肌肉!” 江逾白虽然觉得事情有点好笑,可是他很快就忘在脑后,他敲了敲安璟的房门:“安璟,在吗?” 门呼啦一下从里面打开,安璟只是低声叫了一句江逾白就扑到他怀里。 江逾白的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从最初的错愕惊喜感动到最后慢慢平静,他感觉到怀抱里的安璟身躯在颤抖,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的安老师了?” 江南的早春微暖,江逾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此时他明显感觉到安璟的眼泪隔着衣衫烫了他的胸口。 用手捧起她的脸,江逾白的眼神柔的像一潭春水:“怎么了,眼睛都哭肿了。” 安璟躲开他的手又重新把脸在他胸膛上埋起来,她断断续续的说:“他要结婚了,竟然要结婚了。” “谁,你前夫?”其实这事儿江逾白知道,今天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他在这里的分公司忙了一天,后来他朋友叶如昭给他打电话说是替人口头下请帖。当时江逾白就笑了:“还有口头请帖这一说?谁呀,这么牛?” “嗨!就是那个大韩汽车的老朴,他女儿不知道怎么把上了陆远宗的儿子,上赶着要结婚,却连个准确日子没有就吆喝开了,我估计是人家男方不同意,他逼婚,真逗。” 江逾白蹙眉:“不是吧,他儿子不是很小吗?这么早结婚?” “不是这个,是他死的那个老婆生的,还是个有名的大律师,楚钧,你知道吗?” “楚钧?”江逾白的眉头拧的死紧,这不是安璟的前夫吗?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追安璟复婚,怎么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而且据他所知楚钧还有一个带着他儿子的前任,安璟和他离婚也是因为这个,而他娶的竟然不是前任,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呀? 想到这里江逾白心里微微发疼,安璟这样的好女孩就应该得到幸福,根本没有必要为一个伤害她的人哭,他把安璟抱紧了,几乎要勒进自己肉里:“安璟,不要伤心,有一句话叫别久不成悲,分开了谁要怎么样都是对方的自由,现在可能会觉得难受,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会淡忘的。” “能吗?江逾白,我好难受,为什么我总是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去猜测他取悦他,就连离婚我也是以为可以让他不难做,可以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可是他怎么可以和别人结婚?” 江逾白知道安璟对楚钧的感情很深,但是现在看到她为他哭成这样他心里仿佛给蒙上了一块沾了水的布,闷的透不过气来。 他摸着安璟软软的头发,柔声说:“你是看网络上的八卦消息,我跟你说那些千万别信,都是假的,今天我也听朋友说起过,但是婚期什么的都没有男方也没有做任何表态,不能信。” “真的吗?”安璟仰着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小泪珠,就像沾着露水的花蕊,江逾白心神一荡,他低头轻轻吻在安璟睫毛上。 安璟的睫毛一颤,她是应该逃开的,可是她想到了楚钧,楚钧也爱这样,用软软的嘴唇蹭着她的睫毛,那种感觉就像被当成珍宝一样呵护着。这样想着,一种无奈的绝望顺着小腿爬上了脊背让她浑身酸软,她几乎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儿往下遛。 “安璟,安璟,你怎么了?”江逾白有力的大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牀上去。 安璟在睡梦中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胸膛,她忍不住靠上去,抱着对方的腰轻声叫楚钧的名字。 淡淡的月光照在江逾白的脸上,让他眼睛里蒙上一层月光的清冷,他的手在安璟的腰间紧了紧,神色更为冷峻。 和安璟看到要结婚的八卦新闻一样震惊,而且更震惊的是他病房门口已经守候着一大群记者。为这,楚钧还泼了陆远宗送来的汤。有一点碧绿的葱花落在了陆远宗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上,他面色难看,愠声道:“钧钧,你不要胡闹了,老朴不会放过你,将计就计吧。” “想说我有生命危险是吧,好,我就和他杠上了,麻痹什么东西,仗着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连他女儿长得是圆的是扁的都不知道怎么强 暴,要混是吧,今天我就和你玩混的,看看他还能不能再把我关起来暴打一顿!” 楚钧要是真轴起来那真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现在是罔顾生死了,甚至还有点自虐的意思,他直接把手腕上的针头给扯了,一把把陆远宗推开,门口拦着记者的保镖没反应过来就给楚钧一拳头打到了一边儿去,他对那些记者喊:“你们是不是对我和大韩姓朴的要结婚的事儿好奇,想知道真相的跟我来。” 记者们像炸了锅一样,都兴奋的按着闪光灯,把楚钧穿着睡衣拖鞋的样子都拍下来。 虽然已经是早春,但是B市的温度还是在几度上打转,楚钧只穿着薄薄的病号服,但他却不觉得冷,他的体内正燃烧着一把大火,要把别人自己都烧的一干二净。 他在路边拦出租车,可是人家出租车司机都以为二院的墙塌了他跑出来的,没有车敢停。后面的记者有个小眼镜儿挺机灵,打电话就招来了他们的采访车,打开车门儿说:“哥们儿,去哪儿我送你。” 楚钧毫不客气的坐上车,他双眼血红嘴唇紧抿,就像一头完全给惹怒的豹子:“去大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谢谢开文以来大家的积极评论,虽然各自的角度不一样,但是大家都看的很认真,墨墨谢谢了。最近大楚的日子过得比较惨,为这我昨晚上还哭了一鼻子,能这样放过他吗?对了,今天出来一个酱油,你们觉得她会和谁配? 137. 四面楚歌 楚钧毫不客气的坐上车,他双眼血红嘴唇紧抿,就像一头完全给惹怒的豹子:“去大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就算楚钧赢了大官司也不见得像今天这么威风,他和一大帮记者呼呼啦啦闯进了大韩集团的大厦,前台小姐吓得哪儿敢拦,他们一路杀到18楼,楚钧闯进了总裁办公室。 老朴刚接到前台的汇报,正打电话叫他的狗腿子来护驾,楚钧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把手机夺过来,不等老朴说话直接说:“姓朴的,做人不要太无耻。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强 暴你的女儿,更不会娶她,你死了心吧,我不会,我死也不会,这个世界上配做我妻子的人只有一个,我的二丫!” 楚钧身后的闪光灯呼啦啦亮成一片,把老朴的狗眼都给亮瞎了,他一面挡着眼睛一面还挺牛X的吆喝:“拍,拍什么拍,都给我滚出去!” 八卦娱乐的记者那都是数强力胶的,没事儿都能给你黏上事儿,这会儿早就有人连图带文字的开始争度独家了,其实最厉害的还属小眼镜儿,他抓拍了楚钧发飙的那个镜头,照片上的楚钧五官线条冷硬,眼眸锋锐犀利,神色冷峻嚣张,眼底的愤怒几乎要燃烧起来。旁边的文字更是煽情,“楚律师怒发冲冠,为真爱用生命抗婚!” 跟着各种版本都出来,但是楚钧的表现好像赢得了记者的集体同情,纷纷为他摇旗呐喊,总之老朴就是旧社会逼婚的地主老财,楚钧就是不畏强权一身傲骨的书生。 也许是被舆 论的力量吓到了,也许是被楚钧的气势压倒了,老朴一头汗珠子,三角眼都都瞪成了水汪汪的杏核眼,不过估计这个杏核没啃干净,四周还又是肉又是筋的,恶心的一比那啥。 楚钧大获全胜吐尽了胸中的这口鸟儿气,可是人一松懈下来他整个人就像给抽了筋的小白龙,哆嗦着抖成一团,脚底下一软眼看着英雄就要成狗熊。关键时刻小眼镜再施援手双手用力扶住了楚钧,“楚律师,你好好吧?” 其实楚钧的伤还没有好,深呼吸的时候肋骨那里钻心的疼,他抓着小眼镜的手咬着牙说:“哥们儿,麻烦把我送到医院。” 小眼镜当然愿意,能跟楚钧亲密接触才有可能套到独家新闻,可是刚出了大厦楚钧就让两个黑大个儿接过去,是陆远宗的人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原来陆远宗见阻止不了楚钧,也不敢过多的搀和,以免和老朴积怨更深,可是给楚钧这么一闹,想不让老朴恨他都难。 此时老朴办公室一片狼藉,别误会,大娱记都是有专业素养的,特别是跟着楚钧老的那帮人简直就是飞机中的战斗机,他们只看人对于物品可没有半点损坏,这都是老朴自己砸的,他现在估计就是把整栋大厦掀了也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和瞪眼的他对视了,更不用说捏着他的手腕把他压在桌子上,而且还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阿森远远的呆在战斗圈儿外面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被迁怒。等老朴发泄完了他才小心翼翼的说:“朴总,我们是不是该和那帮记者的老板谈谈,否则明天的报纸网页没法看了。” “这个还用我吩咐,滚!”森哥还是要躺枪的,他赶紧脚底下抹油,让老板自己一个人逗闷子吧。 老朴哆哆嗦嗦的从香烟筒子里摸出一根雪茄抽了几口才好受些,他狠狠的把烟筒里剩下的雪茄全都掐断搓碎,看着金黄的烟丝从手掌里散落,他咬着牙说:“楚钧,陆远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医院里楚钧正在喝汤,还听着贺一飞的叨唠当调料,贺一飞见他低眉耷眼的样子简直气的牙根儿都痒痒:“祖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你妈那里早就瞒不住了,这几天一直在逼问我你在哪里,你今天又闹这么一出,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楚钧忽然抬起头,他莞尔一笑,眼睛闪闪亮亮的,就像把阳光揉碎了搀在里面,“老贺,我只能釜底抽薪,到了这步田地我再忍是不是爷们儿了,什么也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我,算了,不管你了。”贺一飞退出去却闷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搓搓脸,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蛋疼了。 果不出贺一飞所料,这么轰轰烈烈的这件事第二天所有网络报纸上都绝口不提到了第三天反而发起了轰轰烈烈的负面新闻,小眼镜的那家网站有为激烈,标题是“嚣张律师玩弄纯情少女,难道他爸是李刚?”配图竟然还是楚钧发火的那张,可是给他的笔一写,竟然变成了楚钧玩弄人家女儿还要打老爸,简直是无法无天。 事情远远还不止这些,事务所那边围着好多人,都是找上门骂楚钧的,说他什么唯利是图见钱眼开拆散人家家庭只帮有钱人,鸡蛋番茄烂菜叶嗖牛奶捣鼓的到处都是,贺一飞领着人给堵在里面死活出不去,接二连三的电话打来解约,甚至连律协也跟着来凑热闹,说什么楚钧品质不端正根本不配做律师,要对他例行调查。 贺一飞只好关闭了律所趁着夜黑风高领着同事们跑出来,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楚钧看着他戴着大帽子捂着大口罩的样子忍不住笑,可是没等嘴咧吧利索就换上一副哭脸儿,没办法肋骨疼。 “活该,笑笑屁呀,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这就是拜你伟大的楚姓所赐,楚哥,真是四面楚歌呀!” “对不起,连累你了。” 贺一飞准备继续骂,可是楚钧很煽情的来了这么一句,贺一飞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看着楚钧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竟然骂不出来了:“大楚,你别这样,要是难受就说出来,我们是好哥们儿,你什么熊样儿我都见过的,能顶的住。” 楚钧摇摇头:“我真的没事儿,就是觉得拖累大家了。既然欠你这么多,索性我就不还了,烂摊子你处理吧,就当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大楚,你什么意思,我不懂。”贺一飞急了,他从来没见过楚钧这样儿,像根儿蔫儿了的韭菜,往哪儿推就往哪儿倒。 “我想的很明白,老朴就是想逼得我走投无路,这有什么呀,不当律师就是了,我还养活不了我自己吗?” “不是,大楚当律师一直是你的梦想呀,惩恶扬善宣扬正义,不做律师你能做什么?” “给我妈打工去,我觉得我站吧台挺好的。”楚钧说的很简单,但是贺一飞分明品出无奈的苦涩。 可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老朴的报复计划仅仅是开始。 关悦的SPA理疗中心给人投诉,说水里有有毒物质,引起皮肤过敏等很多症状,安监部门和环保、卫生及消费者协会联合办案果然查出水里含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美容店不但关门整治,关悦也给警察带走协助调查。 此时楚风还在外地的小山村里蹲守办案,贺一飞一听说出事儿就找关系跑路子处理,他本来想瞒着楚钧的,可是好像有人故意让楚钧知道,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诉了他,知道自己的妈妈出了事,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本来换好衣服想偷着溜出去找找门路,可是始作俑者竟然自己上门了。 老朴一趾高气扬的样子,身后的森哥却提着个大果篮,不知道的以为是来探病的。 见楚钧准备出去,老朴笑的声音很洪亮:“楚律师,你不是养病吗。这是要干什么?” 楚钧知道他来者不善,冷冷的说:“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老朴推开楚钧在一把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下,森哥马上狗腿递过雪茄,还顺手掏出银剪给剪了一下。 老朴喷云吐雾一幅长辈的口吻:“楚钧呀,我知道你去干什么。儿子孝顺看你妈是吗?她现在可出大事了,阿森,跟楚律师说说关悦关女士怎么了?” 楚钧紧紧攥住双手,骨节突出,手上的青筋条条,显然在极力隐忍。 阿森胖胖的脸肥肉一颤一颤的,他皮笑肉不笑:“关悦那娘们儿可是太缺德了,也不知道在水里下了什么药儿,人洗了澡后浑身起红点子,那个难受呀,还一抓就破,那个医院里呀,都排成排看病呀,你说这娘们儿怎么为了赚钱就这么缺德,现在好了,给警察叔叔抓去了,听说在抓去之前呀给病人家属给八光了衣服,哎呀那个惨呀,连个裤衩儿都没剩下,不过她身材真好,皮肤也嫩,那两个乃子软乎乎的……” “王八蛋你给我闭嘴。”楚钧的拳头挟着风冲森哥的胖脸而去,结结实实的打在腮帮子上,森哥发出一声惨叫,张口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 他嗷的叫了一声,冲着楚钧就撞了过去,楚钧带病的身子这一拳本来也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给他这一撞差点一下子撞到了墙上,他的后背传来剧痛,他忍痛一脚踢在了胖森的肚子上,那胖子又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这时候围过来很多人,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家属什么的,本来挺悠闲坐着的老朴忙装出惊慌的样子,过去抱起胖森就摇晃:“阿森,你怎么样,你不要死,我不能没有你呀!” 老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戏,就是演成了断背山。 有人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来了,巧的是这次出警的又是小警察,他一看打人的是楚钧也懵了:“楚律师,怎么又是你。” 楚钧知道老朴在耍花招,他举起双手对小警察摇摇:“要带24K白金大手镯吗?” 小警察面露无奈,小声说:“不用,你协助调查就行了。” 就这样楚钧以故意伤害罪给带到了警局,贺一飞在和众局局长的饭桌上接到电话,真是忙得不知先管哪头好了,他跟小黎说暂时照料着,自己则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楚钧倒是没受什么难为,可是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就是什么也不做只在冷板凳上坐着也是一种煎熬,楚钧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 小警察有点看不过眼,他倒了一杯水给楚钧,看了一眼作为证人在录口供的老朴,然后低声对楚钧说:“楚律师,你怎么惹上这些有钱人,明显的他们是想害你。” 楚钧惨淡一笑:“那有什么办法,数十双眼睛都看着呢,是我动手打人的。” “你……”对于楚钧良好的认罪态度小警察无话可说,他无奈的叹口气站一边儿去。 贺一飞喘吁吁的跑进来,他一见这情形顿时明白了八 九分,他对小警察说:“我是他的律师,我要保释我当事人。” 小警察面露难色:“贺律师,现在伤者还昏迷着,楚钧是不能保释的,您要理解我们的难处。” 贺一飞心里很烦躁,但是他看到老朴那得意的样子就不再纠缠,淡淡的对小警察说:“我的当事人是个病人,他身上有多处外伤,这个可以到医院里检查,如果在医院里我当事人发生什么意外,你们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其实小警察巴不得楚钧走,听贺一飞这样说忙说我去找我们领导,在这空当儿,老朴对着他们比比中指,用口型说:“我早晚整到你坐牢。” 楚钧现在反而淡定了,他闭上眼睛像老僧入定一样。贺一飞脑子里事儿很多,他看着楚钧陷入了深思。 ------------------------------------------------------------------------------------- 几天后,安璟终于决定回B市,该面对的总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江逾白自告奋勇陪她一起回去,虽说是陪伴但是江逾白坐的离她有点距离,因为那天早上醒来发现在他的怀里让安璟很尴尬,好长时间都提不起勇气和他说话。 候机室里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拿着平板刷网页,其实小女孩指着一则新闻给男孩子看:“你看这个楚律师最近比明星还出风头,普天盖地的讲的全是他的事,不过他真的很帅,正面侧面都很有型呀。” 小男孩显然听女朋友夸别的男人吃醋了,他切了一声“长得帅有个毛用,玩弄女孩子还不想负责,现在因为打人又被抓起来,简直就是人渣好吗?” 安璟一听他们的话耳朵嗡嗡的,她慌忙转过身紧张的问:“你们在看什么新闻,我能看一下吗?” 小男孩看到一个长发美女倒是很痛快的把iPad递给安璟,这回轮到小女孩不高兴了,她小声嘟囔着“什么人你都给呀,万一是骗子怎么办?” “小姐,你放心,她不是骗子,我请你吃糖。”江逾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他递给小女孩一小盒果汁软糖。 小女孩一看到他就傻眼了,小脸儿幸福的绯红,忙笑米米的点头:“没事儿没事儿她随便看。” 这回又轮到小男孩生气了,给了江逾白一个白眼儿。 安璟完全不知道这些,她一条一条的刷,心里又高兴又害怕,高兴地是楚钧根本就没有和人结婚,害怕的是楚钧到底摊上了什么事儿。 此时此刻,她再也骗不了自己,就算她决绝的和楚钧离婚,他依然霸道的占据着她的世界,这个根本没法改变。 她看完后把iPad还给那一对小情侣,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她对江逾白说去趟洗手间,然后边走边拨打楚钧的电话。 谢天谢地有人接了,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安璟一愣正不知如何是好,对方马上说:“您好,您是楚律师的前妻?我是他朋友的朋友,我叫黑婕。” 安璟对这个名字早有耳闻,她轻声问:“黑律师,楚钧呢,他现在在哪里。” 那头黑婕的声音很平淡也很平稳,漫不经心却说出了让安璟心惊胆颤的消息:“楚律师现在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 “做手术?他怎么了?” 安璟的脸唰的就白了,她的手指像弹琴一样哆嗦着,她使劲儿抓着电话,让手有充实感,声音却支离破碎,“楚钧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做手术?” “肋骨断了戳到心脏里,就先说这些,我还有事。” 没等安璟问清楚黑婕就挂了电话,她把电话扔给一边儿的贺一飞,问:“我说的怎么样,够可怕吗?” 贺一飞点点头:“很可怕,连我觉得怕。” 安璟捏着手机茫然的站在候机大厅里,她明明看到周围有很多人在走动,可是她和他们似乎隔着一个世界,她被孤立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她害怕很害怕特别害怕,害怕她就这样永远都触摸不到楚钧。 138. 别久不成悲 没有认识他的时候她活的很好,没有了他她也可以活着,但仅仅是活着,却再也没有好字。 本来以为几个月的情缘只需要时间就可以忘记,可是经历了她才明白,她对他的情感早在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搭救里深入骨髓,又岂能是时间可以磨洗消除的。 她想要离他近一点,想要快点看到他,但是手脚无力整个人像被钉住一样移动不了半分。 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她肩膀上,江逾白的声音伴着江南早春的风柔柔的吹到安璟耳朵里,“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放心,你不是一个人。” 飞机飞行的过程中安璟竟然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楚钧站在她面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他说:“二丫,你的头发这么软心怎么就这么硬?我们好不容易建立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家,你却轻易的就拆散了,没家了,我也没地方去了,我走了。” 安璟忙拉住他的衣袖:“你去哪儿,你知道的,我是为你好,你们一家三口才是一个家呀!” 楚钧笑了,笑得很好看也很苦涩:“你觉得那是我想要的吗?我的要的不过是你。好了,再见吧!” 楚钧说完转身就要走,安璟伸手去抓了,凉滑的衣角从她手里穿梭而过,楚钧转头淡淡微笑,用口型说:“再见。” “楚钧,楚钧,你听我说……”安璟大声叫着,双手在空中乱抓,显然是陷入到梦魇里。 “安璟,醒醒,醒醒。”江逾白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脸,安璟睁开眼睛,她有片刻的失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面前的人又是谁,等清醒过来,她有点尴尬,她接过江逾白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然后轻声说对不起。 江逾白苦笑,“说什么对不起,我是心甘情愿的,准备一下,飞机就要降落了。”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夜色阑珊,安璟拒绝了江逾白的陪同选择了独自去医院,她欠江逾白的太多已经不能无节制的从人家那里获取温情。 在楚钧的病房门口她却失去了推开门的勇气,她手指虚虚蜷起害怕看到自己难以接受的。 忽然门从里面打开,助理小黎站在她面前,一见安璟他显然很震惊,随后转为满脸喜色,回头对着牀上的人喊:“楚哥,你看谁来了!” 牀上的楚钧半躺着,但并没有像安璟想的那样浑身插着管子,他除了看起来脸色苍白憔悴外其余的都还好。 看着他放下手里的报纸安璟的嘴角动了动,被欺骗的感觉让她愤怒可是她又失去了表达这种愤怒的力气,她只是这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小黎早就受过贺一飞的点拨,他把自己和安璟换了个位置顺手带上门:“安老师,你来的正好,帮我看一会儿他,我去买点东西。” 楚钧看到安璟后表现的很平静,他淡淡的笑着说:“二丫,谢谢你来看我。” 他的笑刺痛了安璟,这个笑和安璟梦里的重叠在一起,让她觉得恍惚。 见她不语楚钧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朝他身后看了看:“怎么没有看到江总,大晚上的他没有陪着你吗?” 好容易安璟觉得全身的血液流动畅通起来,她答非所问:“黑婕说你动手术,肋骨戳到心脏里。” “咳,肯定是贺一飞那孙子让她骗你的,就肋骨塌了一点点没有必要手术,不信你看。”楚钧掀开衣服,指了指明显能看出凹痕的胸肋处,让安璟放心。 安璟盯着伤处,颤抖的声音像是梦游说出来的:“听说你被逼婚?” “这不遇上恶霸了吗?我什么都没干,给人黑了一耙子。”楚钧曾经无数次想过安璟要是问其他这事儿他该怎么说,他想他会把他所有的委屈和悲愤都说给她听,可是真见了反而说不出口。 安璟站的离他远远的,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只随时可以跳起来钻到丛林里的小鹿,小鹿的眼睛湿漉漉的,小鹿问:“那你怎么又给人告了说是故意伤人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怪这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娱记。对,我是揍人了,但是我不后悔,他们该打。” “噢。”安璟长长的应了一声,好长时间又没有说话。 楚钧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二丫你过来坐吧,站着怪累的。” “噢。”安璟又长长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楚钧像明白过味儿来,他苦笑道:“一定是江总在外面等着你吧,二丫,谢谢你来看我,我挺好的,你回吧。” 安璟果然听话,她转身就走,她本来离着门口非常近,伸手就可以拉开门,看着她举起手臂,楚钧再也做不到刚才的平静,他的手无声的蜷缩起来狠狠的抓住了枕头。 安璟忽然回过头来,楚钧大喜,他以为安璟这就不走了,谁知安璟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江逾白对我特别好。” 楚钧就像当头挨了一闷棍,他张着嘴支吾半天才说:“好就好,好就好。” “我走了,再见。” 关门的声音在楚钧听来异常刺耳,他盯着那扇门过了好长时间确定再也不会大声任何奇迹的时候才收回视线无力的倒在枕头上。 走了才最好,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给不了二丫,难道还期望她能不计前嫌陪着自己,那才成了天大的笑话。 小黎在门头探头探脑,楚钧喊他:“进来吧,人早走了!” “走了?楚哥,你说你不是脸皮够厚吗?贺律师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骗来,你怎么就这样放走了,好歹也要卖个萌撒个娇什么的。” 楚钧把小黎的脸推到一边儿,防止口水喷溅到脸上,“你滚边儿去,好的没学把贺一飞的痞子习气全学来了,他贺一飞不过是费了个母老虎的力气,人骗来了又怎么样,留的住人留的住心吗,以后不准整这些妖蛾子,光正事儿就够干的了。来,扶我去撒尿。” 小黎绷不住乐了:“您说您刚才怎么不去呀,让安老师扶着可比我扶着舒服多了,最好能让她给您扶着鸟儿,那样就更舒服了。” 楚钧一肘子拐到小黎肋骨上:“是不是看我躺着挺好的也想残呀?” 小黎赶紧把洗手间的门关上他站在外面等着,听着哗哗的水声响起来他才说:“刚才我跟唐漠通过电话了,最快下个周他能过来,展总那边也挺积极的,她好像动用了什么力量挖出来一点消息。” 楚钧拉好裤子,打开水龙头洗手,他抿着唇沉思一会儿忽然轻轻的笑了,小黎开门扶他的时候就看到他这副诡异的样子。 楚钧咳了几声,赶紧把手擦干,他低声问小黎:“什么消息?” “不是,楚哥,您刚才的样子….好淫 荡,想到什么了?” 楚钧把毛巾抽到小黎脸上,毛巾的角扫到了他的眼睛,疼的他哎哟一声赶紧用手捂住,“你还真下黑手了,不就是问了一句不该问的吗?还想不想知道惊天大内幕了?” “有屁快放。” 小黎看了看四周,装着神秘的样子凑近楚钧:“展总说其实给展二出谋划策的人是颐达集团的苏沁苏总。” “她?意料之中。”楚钧刚说完这句话心里忽然一动,苏沁会不会和酒吧的事情有关? 不过有些事想了也白搭,楚钧最近身体特别容易疲倦,他上牀躺下就昏昏欲睡,在睡着前他接上了刚才在洗手间被打断的回忆,也许只能靠着回忆和五指姑娘过一辈子了! 楚钧现在特能睡,都日上三竿了他才醒,没睁眼就闻到一股子香味儿,他惬意的吸着鼻子,挺高兴的说:“老贺,这粥闻着和二丫熬的一个味儿,知道这几天吃和锦记的温火饭吃腻了?看来还是你爱我,要不我们就凑合着过吧?”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贺一飞回嘴,楚钧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安璟正背对着他在收拾桌子,她穿了一件淡蓝色带毛领的修身大衣,一下子就把整间病房都照亮了,楚钧觉得自己置身于广阔的蓝天白云下,阳光微暖,清风拂面。 楚钧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生怕看到的只是个幻影,安璟把盛着热水的玻璃杯放他手上,要不是身体不便他差点就烫的蹦起来,安璟赶紧拿回来,冷笑着说:“知道疼了?” 楚钧没想到安璟还能回来,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她狠狠的啃几口,但这是绝对不能做的,他只好没风度的傻笑:“呵呵,我以为在做梦。” “你就是在做梦,白日梦。” “白日梦?”楚钧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顿时生出无限遐想出来。安璟当然不知道他这些龌龊心思,只是淡淡的问:“自己能起来吗?能起来就快去梳洗,回来吃饭。” 楚钧本来想说不能的,但是又不敢造次,他本来已经好了七八分,可是给胖森那几拳又让伤情恶化,所以没人扶的情绪下走路还真有点困难。 他歪歪扭扭的往洗手间走,好像每一步都很痛苦的样子,安璟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过去扶着他。楚钧一愣,随即身心放松下来,他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分担在安璟身上,头还靠在她肩膀上。 久违的甜橙香味钻到他鼻孔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到无比的满足,更深的把头埋进去 安璟身子微微一僵但是并没有躲避,她轻声说:“昨晚我走的时候江逾白在医院门口等着我。” 楚钧听了这句话一下子把头从安璟肩膀上抬起来,他生硬的说:“不错,够贴心的。” 安璟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下去:“我和他一起回了别墅,他昨晚就住在那里。” 楚钧的心刚晒到阳光一下子就给扔在了醋缸里,他无法形容自己的酸涩,过了半晌才直起腰背离开安璟的支撑,继续一步步挪到洗手间,边走还边说:“我该自己练习走路。” 安璟不动声色站在那里,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意。 楚钧折腾出一身大汗,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安璟把勺子和粥碗塞到他手里:“吃饭。” 楚钧还没有从刚才的剧痛中缓过来,他现在像个肌无力患者,竟然连个勺子都拿不住。 白瓷蓝花儿的勺子是他们家那套骨瓷餐具中的一把,好几十的勺子掉地上跌了个粉碎,就听了个响儿。安璟很心疼,她一叠声嗔怪楚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少了一把去哪儿配?” 楚钧没想到他现在都没有一把勺子重要,瞬间大大的乌云盖住了头顶,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对不起,你的东西我会陪给你。” “算了,你拿什么陪。”安璟烦躁的摆摆手,找了扫把把碎瓷片扫在一起,弄到垃圾桶里。 楚钧一直都很喜欢看安璟做家事,似乎任何事到了她那里都做的很闲适很优美,一想到以后他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场景心不由得一沉到底。 “愣什么呢,吃饭。”安璟找了一把楚钧以前用过的勺子,盛了一勺子米粥就放在了他嘴边。 楚钧还沉浸在痛苦里,根本就没有发现东西到了嘴边,安璟拿勺子一顶他的嘴:“你到底要不要吃?” 楚钧下意识的咬住勺子,等香滑的米粒落在食道里他才反应过来。他微笑着,一口就把粥全吞下去,眼睛却没有离开安璟的脸一秒。 安璟被他这样看着,脸微微发热起来,为了不丢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冷酷形象,她低下头看手里的碗。 忽然看不到她眼睛里小小的自己,楚钧有些失望,他喜欢那种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的感觉,那一刻就好像彼此还是相互属于的。 就着安璟的手,楚钧一口口把一碗米粥全吃干净,最后他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不舍得这段偷来的甜蜜时光。 安璟拿着空碗站起来,楚钧顿时像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二丫,你要走吗?” 安璟又好气又好笑:“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 楚钧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我是怕你走。” 说这句话时楚钧的声音哑哑的软软的,像一根羽毛拨动着她的心弦,她果然不是扮高冷的料,就因为他的这么一句话就差点卸下武装。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又犯错误,安璟忙清清嗓子大声说:“我不走,我有些事情还想问你。” 楚钧一听人不走就来了精神,他赶紧坐好,“嗯嗯,只要你不走,问什么都行。” “你能告诉我真话吗?” 楚钧点头如捣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其实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昨晚我是先去找的贺一飞然后才回家,他什么都说了,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惹上些什么人,到底是谁在害你?” 楚钧现在是色迷心窍,完全分不清重点,他只听到“我先去贺一飞家……”二丫去找老贺了,那她先前说的带着白鲸鱼回家是撒谎了?想到这种可能楚钧又活过来,神情也不像先前那么规矩了。 安璟看他又要翘尾巴,忙给他摁下去:“好好说话,得瑟什么?” 楚钧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拍着牀说:“二丫,你这里坐着,我慢慢说。” “不用,我比较喜欢站着。” “哎呦,好疼呀,我的肋骨,啊,是断了吗?”楚钧忽然捂着肋骨大喊大叫,样子挺吓人的。 “楚钧你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楚钧伸手就把安璟的纤腰搂住:“二丫,你坐着我就不疼了!” 大脸就是大脸,他能转性狗都能说话了! “放开!”安璟没掰开他的手指,脸子一下就撂了。 “不放,让我抱一会儿。”楚钧的脸蹭着安璟的小腹,像个小狗儿一样来回磨蹭。 “我数一二三,再不放开我就走了。” 楚钧再不舍得也不得不放开,他最后蹭了安璟一下,眼底满满的眷恋和不舍,安璟的心尖儿一颤,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你到底说不说?”安璟转过身去,心情复杂烦躁。 楚钧叹了一口气:“其实要得罪一个人自己未必知道,前后发生的事情很多,不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参与了,慢慢的我也就成了人家的猎物,现在的幕后黑手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肯定和苏沁脱不了关系,现在老贺已经找人去调查了。” 安璟其实满心都是疑团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不说话楚钧反而说了:“二丫,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强 暴朴熙珍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下面就要虐前任虐毒妇了,养文的亲你们赶紧的出来吧,我一个人寂寞如雪呀 139. 你又不能生孩子 安璟其实满心都是疑团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不说话楚钧反而说了:“二丫,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强 暴朴熙珍的事情?” “ 那你为什么没问我和陆翊的事情?”安璟反问他。 楚钧轻轻一笑:“有必要吗?都不是真的,我虽然以前爱喝干醋,但是对你还是有信心的,而且陆翊虽然不懂事儿,也不见得那么下作。” 感觉到对彼此的信任还都存在,两个人一下子陷入沉默,似乎都在低头缅怀曾经共有的甜蜜,原来不是没有信任,只是这种信任还不足以让他们面对任何风雨。 过了好一会儿安璟才说:“对了,贺律师说Jone的妈妈出卖了你?这是真的吗?她不是很爱你吗?” 楚钧苦笑一声:“是真的,她带着受伤的孩子下落不明,二丫,你看,这就是你要成全的爱,竟然是这么的极端。” 安璟指尖微冷,她颤声问:“你一直都明白?” “当然,我懂你离婚的真正目的,可是我和蒋婷之间真的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们可以为了孩子再试试,但是我已经有了你,她已经有了唐漠,无论人和事都不可能再回到原点。不错,我是一直对她好,除了觉得当年让她一个女孩子承受这么多觉得亏欠她外,当然还有那么一点温情存在。她毕竟是我的初恋,曾经鲜明的镌在记忆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说忘了就忘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孩子。” 安璟打断他:“不要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二丫,有些话是我老早就想对你说的,有些却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关于孩子的事情就是最近我才懂了。其实对于孩子,我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你觉得成全我和蒋婷一家三口团聚就会幸福,而我又觉得给Jone一个家当好他的爸爸他就会幸福,我们都错了。我们能给予的不是对方想要所求的就会成为负担。童年的事情对我影响很大,我一直觉得陆远宗是世界上最冷血无情的人,我因为身体里却流着他的血觉得肮脏。这种心理让我不知不觉中想要证明自己和他不一样,我当律师我维护正义其实都是为了证明我没有遗传他的任何基因,还有,我发誓如果我做父亲就一定要做个最好的父亲,所以当Jone出现的时候我开始害怕了,如果我也不管Jone,那么我不就成了陆远宗了,我就和他一样冷血虚伪自私了吗?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在想这些,几乎变成了强迫症,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没等怎么治疗,你就和我离婚了。” “你去看心理医生?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安璟哽咽了,装出来的冷酷瞬间土崩瓦解。 楚钧抓住她的手说:“二丫,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是个男人我以为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安璟低下头苦涩的说:“原来我们都是傻瓜。” “是呀,都很傻。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我,唉,我会祝福你们。” 安璟听他这样一说忽然很想揍他,他又一次自以为是,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她真的会喜欢江逾白吗?想到这里安璟冷笑:“是呀,什么都晚了,我和江逾白处的很好,和他在一起完全没有压力,他很尊重我也很*我,不骄傲不毒舌,事业有成还没有私生子,而且完全不在意我的过去,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 安璟这番话说的有点重了,果然楚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转身向里躺下,轻声说:“我累了,你也回去吧,在这里呆久了有人会不高兴的。” 安璟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抗拒与排斥,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伤了他,眼下的气氛很尴尬,她拿起包准备离开。 没等她走医生却进来了,是本院著名的骨科老专家,他身后还跟着男男女女好几个实习生,都跟着来做临*学习的。 这样一来安璟反而不好走了,她退到角落静静的看着他们。 楚钧一见这帮人就头疼,上次一个小姑娘不知轻重的按了他几下他差点当场发飙,不知道今天又要整什么事儿出来。 楚钧现在很出名,专家后面的两个小姑娘正在咬耳朵,安璟看到楚钧脸色沉郁,就往前靠了靠,站在楚钧一眼就能看到她的位置。 老专家毫不客气的把楚钧的衣服掀上去,他冰凉的手指在楚钧的伤处又摸又戳,有几次估计是疼了,安璟看到他在咬牙。老专家看完了指着刚才嘀咕楚钧的两个小丫头中大眼睛的那个说:“你,过来看看。” 那孩子一听点她的名好像很兴奋,蹭的就窜到楚钧面前,一低头的时候鼻子几乎撞到楚钧胸膛上。 她在楚钧的身上一通摸索,然后扬起眉毛对老专家说:“教授,他的右侧肋骨第四根和第五根肋骨有轻微塌陷,稍微影响到肺扩张功能,但胸腔里没有积液,应该不需要做矫正手术。” 小丫头等着教授的表扬,谁知道教授面无表情的对另一个说:“你也去。” 另一个早就撸好袖子等着了,教授的命令一下达她的眼睛都冒绿光。楚钧的眉头紧蹙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没等他说什么安璟就挡在他身前面含微笑看着那个实习医生。 小姑娘不高兴了,她的确有做医生的潜质,冷下脸子的时候让人觉得欠她500万,“请让开,不要干扰我们为患者诊治。” 安璟挺起胸膛,形状姣好的曲线顶到她空荡荡的白大褂里,是女人间一种无声的宣战。她的目光越过她,看着白发潸然的老教授:“医生,我老公很累了,请不要拿他当成教学对象。” 老教授一直很权威,很多人整天求着给他看,就是今天这样的机会一个月能有一次就不错了,他没想到人家会这样拒绝,老脸上有点儿上不来。 正僵持着,楚钧抓着安璟的手痛苦的喊:“老婆,我疼,哎呀,刚才给那个医生按着什么地方了,好疼呀,疼死我了。” 楚钧的样子做的很逼真,把安璟都吓到了,看到楚钧冲她眨眼睛她才放下心来,装出着急的样子配合楚钧。 老教授也不敢断定真假,现在医患关系怎么紧张,要是真出点什么问题他的金子招牌可就砸了,他忙对安璟说:“我给他看看。” 看到他出手安璟才放下心来,不过这次她紧盯着老教授,一会儿插一句话,要是平时老教授早就烦了,现在只能吃瘪:“病人康复的不错,要准时服药和打针,多做按摩和热敷,适当的运动一下就没问题了,对了,除了饮食清淡以外还要禁房事。” 安璟不知道他最后一句是不是故意加的,反正她盯着那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背影磨牙,楚钧因为刚才的以身相护心情大好,而且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嘴贱起来,“这老头儿头发都白了想法还挺多,是不是看着我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就觉得我一定管不住自己呀。” 安璟去洗手间弄了个热毛巾出来,她毫不温柔的把毛巾扣到楚钧的胸侧,疼的楚钧一哆嗦。 “谁是你老婆?” “不你刚才叫我老公吗,是吧老婆?”楚钧涎着脸凑过去,他是做好了准备安璟赏他一个大耳刮子。 谁知道安璟只是轻轻的推开他:“那不是权益之计吗,难道我要对他们说我是你前妻?别动,给你做一下热敷。” 安璟拧的毛巾温度正好,敷在身上热乎乎的,楚钧舒服的直哼唧。安璟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安静一点儿。” 楚钧不知道他低沉的*像极了做某些运动时候发出的叫声,他总喜欢在最激烈的时候兴奋的低吼着把他的火热粗大一次次埋进她身体的最深处…… “二丫,你的脸怎么红了?”楚钧把脸凑过来,那么无辜的问。 “我,我是热的,这屋里太热了。”安璟忙站起来在屋里遛了个圈儿,随手脱下了大衣。 楚钧一见立马就傻了眼。 安璟里面穿着一件米白色的V领针织连衣裙,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和精致锁骨,紧身的衣服勾勒出浑圆饱满的曲线,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从收紧的裙摆里探出来,步履逶迤间媚意横生。 楚钧的喉结上下滑动,眼睛里的光芒炙热起来,他清楚的记得安璟衣衫底下的皮肤是多么的白嫩光滑,也记得那娇美的嫣红挺立起来的时候是多么诱人采撷,更记得那处的温暖紧窄湿润,引诱着他不知餍足的一次次进入冲撞深入……. “喂,你想什么?好换毛巾了。”安璟低头,手指压在他的腰上,楚钧像给电到了一样腰肉都簌簌发颤。裤裆那里更是其妙的胀大,很快的撑起了一个可爱的小帐篷。 安璟的脸更红了,就像飞上了两瓣桃花。楚钧却吓坏了,他赶紧用手捂着那个地方,支支吾吾的说:“二丫,你别误会,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没怎么你的意思,真的,我一点都没想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安璟恨得咬牙,现在楚律师的智商还真是退化了,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儿都用上了。 见安璟只瞪他不说话,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楚钧不由得心神一荡,他用刚捂过小楚钧的手一下子握住了安璟的手:“二丫,我……” “大楚,快来接驾,你的皇帝可汗大王都来了!”贺一飞破锣似的大嗓门儿打断了安璟和楚钧之间的旖旎气氛,安璟像从梦中清醒,她忙抽回手红着脸站起来。 门口,贺一飞、严可、谢家辰鱼贯而入,三个大帅哥一字排开脸上都带着一种非常欠扁的神情看着楚钧。 楚钧见到他们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老友终于重逢,恨得是一见面就打断他的好事儿,真不知道该抱一抱还是揍一顿。 严可眼睛*的在楚钧身上流连,最后锁定在某些特定部位,他吹了声口哨:“看来恢复的不错,生机勃勃战斗力估计也不弱,老贺还把你说的要死一样。” 楚钧这才发现他们三个的眼睛全锁定在他的老二上,忙抓过一个枕头捂住:“卧槽都看哪儿,你们不都有吗。” 贺一飞哈哈大笑:“我们的哪有你的好看,随时都能开外挂,亏得我整天为了你忙的像个孙子,连自撸的时间都没有。” 谢家辰忙吭吭的咳嗽两声,示意他们收敛点,好歹他小姨子还站在那里! 众人的目光都给谢家辰那几声咳嗽引到安璟身上,安璟尴尬的笑笑:“姐夫,你们都来了,那个,那个我还有事,我走了。” 安璟抓起包包和外套逃一般的跑出了病房,走得好远还能听到那帮没节操的大老爷们儿的笑声,直到她进入到电梯才松了一口气,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说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想好的不给楚钧任何念想的可结果先把持不住的竟然是自己。 楚钧等贺一飞那几个孙子笑够了才说:“笑屁呀,你们这帮混蛋。” 严可都快笑出了眼泪,“大楚你让我笑一会儿,我一回国你就送我这么一个笑话儿几乎可以弥补我在异国他乡受到的煎熬了。” 楚钧拿枕头丢他:“滚,禽 兽,你在棒子国俊男美女的左拥右抱,我在这里就被人又打又踢。” 严可赶紧上前抱着楚钧安慰:“宝贝乖儿,哥哥回来就是给你报仇的,宝贝不哭。” 楚钧差点给他恶心死,要不是这几天不方便他真能把严可的手腕子掰折了,“拿开你的狗爪子,别逮谁抱谁。” 谢家辰抱着胳膊站的远远儿,他抬头打量着病房风轻云淡的说:“大楚你问问医院里有没有病房卖或者租的,我看你最近这一年都把医院当家了,干脆住下来得了,天天有那么多美女护士伺候你。” 楚钧推开严可对谢家辰说:“老谢,你也挤兑我?这孩子指望着你们回来帮我讨回公道,结果一个比一个损。” 谢家辰耸耸肩:“那没办法,谁让二丫是我小肥皂呢,我们家大妞可说了,我回来帮你可以,但是一定要看好了你,不准你再打二丫的主意,现在人家二丫可是有真土豪追了。” 说到这个可戳到了楚钧的痛处,他咬着牙耷拉着头半天没说话。 严可推推他:“好了,你以前的嚣张气焰都哪里去了,一个土豪就怕成这样?” 楚钧深吸了一口气,“行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先说我的事儿,都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贺一飞捏起一片哈密瓜塞嘴里,砸吧着嘴说:“你什么都不用干,好好养病就行了。你妈我已经给安排好,最近她的店也先暂时停业,等过了风头再说,你妈挺好的,她老人家特通情达理,很配合,也不像一般老娘们儿哭哭啼啼,她还给我几张卡,说密码是你生日,用钱就去取。” 楚钧接过卡把手收紧,他很惭愧,不但保护不了妈妈反而差点给她造成困境。谢家辰看出他的心思,上前拍拍他肩膀:“别难过,什么都会过去的,有我们呢。” 楚钧仰头看着他,声音有点哽咽:“对了,老谢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你放心,我现在和展蔚言是亲戚,我们谢家是会鼎力支持她的。这个女人也是极有手段的,她现在已经一步步控制了展二的势力,而且现在颐达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外部又遭到大韩的刁难,已经顾不上支持展二了,我只是奇怪这个关键时刻怎么陆远宗会这样?” 楚钧这才想到从他出事后陆远宗竟然再没有来看过自己,不知为什么他反而有些不安,不过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的就消失无踪。 这时候严可说:“那,我最没用了,什么也帮不上你,不过我可以在精神上支持你。” 楚钧说:“那你等着我有什么毁容破相的好及时给我整整,弄得帅点儿。” 谢家辰笑着说:“其实这次出力最多的是贺一飞,为了你他连他爸的力量都动用了,我差点以为你才是他的真爱。” 楚钧狠狠在贺一飞肩窝上来了一老拳:“艹,老贺,你真打算带我回家见家长?” “你想的美,你又不能生孩子带回家我老爹还不打死我?不过为了你我真是豁出去了,我答应我老爹带个女人回家给他们看,而且保证今年结婚。” “可是你去哪里找女人?黑婕?” 看到贺一飞的表情楚钧就是到自己猜对了,他哈哈大笑:“好你个龟孙子,其实是借机见家长,拿我当挡箭牌,这个人情我不领呀。” “谁要你领了,我们几个可是名闻三界的四大高手,难得再大闹江湖,兄弟们,干!” “对,干死那帮傻 逼!” 四个人把手一只只交叠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横行校园的青春时光,仁者无畏勇者无惧,骚年们!向着夕阳奔跑吧! 大人物都去忙了,剩下楚钧和严可在病房里两眼对四眼儿。 楚钧说:“严可,你其实不用陪我,你去把二丫给我找来就行了。” 严可插了一块儿哈密瓜塞到他嘴里:“你就省省吧,你这问题要禁欲。” “艹,刚才那老教授也这么说,不过严可你真不用在这里陪我,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严可皱眉:“什么事?” “你去打听一下陆远宗的情况”不等严可表现出自己的惊奇,楚钧忙说:“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去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楚钧猜的不错,陆家果然是出事了! 苏沁去陆翊公寓的那个晚上,陆翊忽然收到了一个短信,他点开一看是“你怎么还没来?”他赶到很奇怪,他有约人吗?当他看到发信人是朴熙珍时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他随手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儿。 后来他在网上看到楚钧要和朴熙珍结婚的消息,他就开始诧异。他好像记得朴家一直想用这个女儿和他家联姻,怎么就和楚钧扯上了关系?再后来楚钧大闹大韩总部,接二连三的上负面新闻,他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觉得报纸上说的不实在,他虽然讨厌楚钧,但是也绝不相信楚钧会做那种事,后来他的朋友圈儿有人告诉他是楚钧把朴熙珍给强 暴了,陆翊更觉得奇怪,他忽然想到了那晚收到的短信,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像蛇一样缠在他的脚背上,然后顺着小腿慢慢往上爬。 他随手拨了朴熙珍的电话,那姑娘接到他的电话还特高兴,一个劲儿叽叽喳喳的说陆翊你最近去哪儿也不约我,一点也没有一个被迫 害过的样子。 陆翊懒懒的说:“那晚不是约你了吗,你怎么没去?” “你快别说了,我在Lose Demon等你一晚上,结果你都没来。” “噢?怪不得,我记得约你的是ADV204呀,你怎么去了Lose Demon?” “陆翊,你什么脑子,明明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我都还存着你,你看我给你发回去,那天晚上要是你来就不会发生后面的倒霉事了,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给你发过去。” 在收到短信后陆翊也不再听朴熙珍叨叨,直接就挂了电话,他看着那条短息不由的怒从心起,短信是从他手机发出的一点错都没有,时间地点也没错,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在家玩游戏,哪儿也没去,什么短信也没发,手机当然不可能自己给人发短信,能发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沁,他的亲妈! 陆翊被怒火烧红了眼睛,他觉得头皮都快要炸了,从小就听人说过他妈这样那样的话,他承认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心眼儿会耍到自己儿子头上。 他这才可比上次镇定多了,没开快车没闯进公司,而是把苏沁给约到公寓里。 陆翊装着很平静,还说自己想吃拿破仑蛋糕,苏沁很高兴,特地绕路去买了蛋糕然后去看儿子。 可是从她一踏进这个屋子就知道不对劲儿了,陆翊就像头受伤的小野兽跳出来就大声质问:“是不是你做的?” 做亏心事的人一听就知道别人说的是什么,可是苏沁还想狡辩:“什么我做的,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 “是你疯了吧,你说你怎么能想出这么缺德的招儿,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以前我不信,还和说你的人大打出手,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比他们说的还要坏,你说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是我妈?” 苏沁伸手就甩个陆翊一个耳光,“陆翊你敢这样说我?别人或许可以,只有你不行!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整天胡闹不思进取家产都被人抢光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爸因为你不学无术已经把颐达的继承权给了那个野种!” “够了!”陆翊伸手把蛋糕打落在地上,红红白白的奶油弄得到处都是,“你整天都说财产公司的,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苏沁显然也动了气,她大吼大叫,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在皮肤上看起来格外狰狞:“你说我要钱干什么?你从小什么都要最好的,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玩最好的,开最好的跑车,住最好的房子,什么都不要钱,你以为不是因为你老子有钱你可以在一所又一所的学校里逛荡吗?陆翊,算是妈妈求求你,你也长点儿心,好好的做个样子给他们看。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颐达,我要把它留给我的儿子这过分吗?不过分,过分的是他陆远宗,凭什么给那个野种。” “你凭什么叫人家野种,妈,你别忘了你才是小三,是你害的人家家破人亡,现在你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害人家儿子,你好可怕。” 苏沁挖空心思做了这么多没有想到儿子根本不领情,反而还他指责,她气的浑身发抖扑过去就捶打着陆翊:“你这个白眼狼儿,亏我吃了那么多苦才怀上你,早知道不如一早就掐死你。是,我是小三儿,可那是那女人没本事,连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关我什么事儿?” 陆翊已经18岁了,他不是一岁也不是八岁,他能分辨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妈妈当年不对,可他从来不想承认,哪个孩子不觉得自己妈妈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的妈妈呢,可是他骗了自己十几年,现在才知道有些伤疤越捂着就越臭,终于有一天会臭不可闻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陆翊上前拽着他妈妈的手哀求着:“妈,你就收手吧,不管有什么样的大计划就此打住吧,你欠人家楚钧的不是一点点,就算把颐达交给他也不一定能够补偿人家,再说我对管理公司没有什么兴趣,看在我的份儿上,你就收手吧!” 苏沁冷冷的看着他,眼光里闪过一丝轻蔑:“你果然是陆远宗的儿子,和他一样没有见识,当年他有个公司有几块地皮就觉得了不起了,可是如果没有我的帮衬他会裹足不前迟早给人瓜分了,没有我就没有颐达和他陆远宗的今天,陆翊,你说让妈妈收手,我为什么要收手,我把我最好的青春和年华都给了他,可是这些年他对我怎么样?他让我天天活在死鬼关心的阴影里,还腆着脸把颐达当礼物送给关心的野种,我还能忍吗?用你钓老朴的女儿上钩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我知道老朴会逼婚,也知道那个野种不会答应,更知道这样陆远宗就得罪了老朴,你看看吧,现在颐达乱成什么样,那个野种就算接手就能整治好了?” 陆翊看着疯狂的苏沁,她不停的蠕动着嘴巴,平日里高贵矜持的嘴现在却说出那么多龌龊恶心的话,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做的事由自己的道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别人,他们就这样不断的在错误中继续错下去,一错到底,到最后想后悔都没有机会。 陆翊觉得脑仁儿突突的跳着疼,他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不管说多少他也劝服不了她,而且还要被她当做所有的理由和原因,为他什么都为他这顶帽子太大了,那她自己的贪心也*呢? 陆翊的手刚碰到门把上,门已经从外面给推开,陆远宗把手里的蛋糕狠狠的掼在地上,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苏沁:“践人,你这个践人。” 乍见陆远宗苏沁浑身抖得像筛糠,她本能想躲,可穿着高跟鞋的她根本就没有陆远宗快,他大手抓住了她的发髻,用力一扯就把她扯到自己的跟前。 疼痛刺激到了苏沁,甚至连刚才的恐惧都没有了,她挣扎着,尖叫着,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的踢打着陆远宗。 陆远宗喘着粗气叫骂:“践人,你真当这些年你干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吗,不是因为你爹妈有点权力我能那么将就你吗?现在他们退了,你也翅膀硬了,敢算计我了?我他妈的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比不上关心,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烂币。” “陆远宗,你这个小人,王八蛋!当年要不是我爸妈被隔离审查我才不会去你们家打工,你个王八蛋得到了我的第一次还不想负责,幸好老天有眼让我爸官复原职你这才娶了我,说到底你那个病秧子老婆都是你害死的,你才是罪魁祸首,现在又装什么情圣,谁不知道你……”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陆翊大喊一声,他痛苦的看着像两条疯狗一样缠斗在一起的父母,几乎都要崩溃,他颤声说:“你们都去照照镜子,看看你们的丑态,你们让我恶心,恶心透了!” 陆翊说完甩开他们大步跑出去,他只想用力跑用力跑,离他们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看到。 “陆翊,你给我回来!”苏沁发出凄厉的尖叫,她辛辛苦苦吃了好几年药才怀上的儿子竟然嫌她恶心! 苏沁把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陆远宗身上,她忽然大力的推搡陆远宗。她蓬头垢面,大声哭喊着:“都是你,你这个老混蛋。你整天把那个死鬼的儿子挂在嘴边什么时候对陆翊好好说过话,你还敢把颐达送给那个野种,我和你没完!” 苏沁尖锐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挠在陆远宗脸上,血渍呼啦的挠了老大一盘土豆丝儿,老陆给老婆抓了脸那还了得,他扭着苏沁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苏沁给他撞的头晕脑胀差点直接晕过去。 陆远宗也意识到下手有些重了,他忙松开,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抹了一把脸,他指着苏沁说:“臭娘们儿,你最近几天好好的给我呆着 ,要是敢再耍花招我就废了你,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陆远宗的手段。” 苏沁扑到在桌子上,她双手撑着桌子看着自己额头上的血一滴滴滴落在桌子上,满腔的仇恨已经取代了疼痛,让她变得扭曲儿疯狂。 她转头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陆远宗,猛地摸起桌子旁边的棒球杆,对着他的头就轮下去。 陆远宗听到后面的风呼啸而来,他本能的去躲,球杆砸到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体的向后仰,忽如其来的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然后到处扩散。忽然之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给球杆击中,狠狠的弹起来又瘪下去,然后就真的像个破了的球一样失去了生机。 他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苏沁吓的把棒球杆扔地上,她赶紧上前抱住他的身体:“老陆,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原来陆远宗有心脏病,平时因为保养好和医疗条件好是极少犯病的,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哪能不犯病? 苏沁想起来他有药随时装在上衣口袋里,手忙脚乱的掏出来,可黑色的药丸落在她掌心里的时候她却迟疑了,如果--这药不给他吃,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可以终结了? 140. 男人果然都不靠谱儿 苏沁想起来他有药随时装在上衣口袋里,忙掏出来,可那些黑色的小药丸落在她手心里的时候她却迟疑了,如果这药不给他吃,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可以终结了? 陆远宗并没有完全昏迷,他此时面如白纸抖着铁青的嘴唇哆哆嗦嗦的求着苏沁:“快,快给我药!” 苏沁的手紧紧攥住,她在心里和自己挣扎。 陆远宗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身体也越来越轻,一朵又一朵镶着金边儿的云彩压在他眼眶子上,整个世界进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线光,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瘦弱女人,她挽着蓬松的发髻,笑得很美很温柔,她说:“远宗,你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 陆翊跑出去的时候只穿着单薄的T恤和拖鞋,被冷飕飕的风兜头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一身沸腾的热血慢慢的凉下来,他想了想又折回去,好歹那两个人是他的亲爹娘,真打出个好歹可怎么着! 按了电梯老是不下来他也顾不上等,转身从楼梯那里蹭蹭跑上去。 苏沁正犹豫着,陆翊一个箭步冲过去,他扶起在地上痉 挛的陆远宗并一把把药抢过来塞到他的嘴里。 苏沁没有想到儿子会去而复返,她还举着个药瓶子傻傻的坐在地板上。 “爸,爸你醒醒,爸你回答我。”任陆翊叫破了喉咙陆远宗还是不见任何动静,陆翊吓坏了。他赶紧拨打了120的电话,在接到人家不要随便移动病人的指示后只能蹲在地上干着急。 苏沁轻轻的抓着陆翊的胳膊:“陆翊,刚才妈妈不是……” 陆翊猛地甩开她:“你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解释什么,我什么都看见了,看见你拿着药就是不肯给爸爸,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能这么毒,他可是你老公,和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 苏沁又扑过来她狠命的摇着陆翊的胳膊:“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我只是一时迟疑,陆翊不管妈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陆翊的眼光很冷,他从嘴唇里缓缓吐出几个字:“不要拿着我当借口。你,要是不走就赶紧去整理一下,不要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苏沁这个呼风唤雨的女人现在只能像个小孩子听从儿子的吩咐,陆翊冷静的打了个电话,把留在车里的保镖叫上来,那两个黑大个儿一见这里的情况都吓白了,陆翊严厉的训斥:“傻站着干什么,把这里收拾一下,救护车一会儿就来了。” 这个时候苏沁也梳洗完毕,她倒了杯热水想喝,去一下子洒在手上,把手背都烫红了,但是她却不觉得疼。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陆翊跟着医护人员上来救护车,还不忘了吩咐保镖带上苏沁去医院。 这个少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十足冷静和高水准的领导才能,他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顽劣,把所有的事情考虑的妥妥当当。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陆远宗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在这期间陆翊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不但要关注里面的情况签一张又一张听着就很惊悚的单据,还要不断应付董事会里的询问电话。他给了公司的那些叔叔大爷们一个很官方的交代,我爸是犯了心脏病,为什么?对,是让我气的! 等一切结束时他瘫倒在椅子上,苏沁递给他一瓶水,他仰头把一整瓶水灌下去然后对苏沁说:“不管爸爸醒来后要怎么做你现在一定要表现的像个好妻子,先去公司里把那帮老兔崽子安抚好,别耍花招,除非你想我们的家散了。” 苏沁没想到她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所做的一切竟然因为面前的这个小冤家变成了竹篮子打水,她当然不可能对儿子的话惟命是从,可现在的情况她也只能应着。看看陆翊的黑眼圈儿,她心疼的说:“陆翊,妈妈让人来替你吧,看你累的。” 陆翊咬着牙说:“我是他儿子,别人是吗?” 虽然陆翊尽量封锁了消息,但还是风言风语的传出去,很快的医院门口就聚集了记者,陆翊从高级病房的窗户望着那些亢奋的人头,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就是放个屁都有人关注你,通过这个屁他们会分析出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什么病吃什么药,擦! 陆翊抓着手机想了想,最后还是拨打了安璟的电话,这个新号码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的,他无数次想打给她,但是无数次又关上,他没脸,给了她那么多伤害岂是一句对不起能了结的? 安璟接电话的时候正在熬猪骨汤,沸腾的热气顶开了盖子,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垫着抹布去揭砂锅的盖子。 听到陆翊的声音她的手顿在半空中,半天都不能动弹。她本能的想挂掉电话,可是陆翊一个劲儿哀求:“老师,求求你,就听我说一句话,就一句。” 安璟把盖子放下,拿起勺子搅动锅里的乳白的猪骨汤,热气扑了她满脸,让她的眼睛潮湿起来。 陆翊,代表的不仅是那段屈辱的回忆,还有自己对那晚放纵的悔恨。 陆翊痛苦的说:“老师,我一点也不后悔爱上你,只是后悔自己太幼稚,太无能。我知道,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弥补不了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老师,对不起!” 在白色的雾气中,安璟长长的叹息一声:“陆翊,我已经不怪你了,我自己也有责任。你也不必自责了,你活的太顺就该受点打击成熟起来,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 陆翊抹了抹脸,把头抵在墙上,“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但是我现在是真心的。老师,我好难怪,我没想到我最亲最爱的人会利用我,也没想到我的家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说的对,我就是活的太顺了太任性了,所以我才承受这些。” 安璟刚想说什么,忽然听着电话那头有个女人在说“谁是陆远宗家属,请跟我去签个字。”陆翊喊了声来了,然后对安璟说:“老师我有事先挂了。” 安璟握着手机出神,汤溢出锅子都没有发现,她忙关了火盖上盖子,急急忙忙用保温壶盛了送到医院去。 走在路上,安璟才发现这个城市的冬天虽然漫长,但是春天毕竟是来了,小花园里的迎春花已经伸展开枝条,星星点点的花骨朵像金子一样点缀着,看了让人觉得眼睛和心都刹那温暖。 安璟想起小时候她总喜欢和安玲一起去采迎春花,那些迎春花是野生的,长在废墟里,从高处瀑布一样垂下来。 野生的迎春花花苞是鲜红的,等开了却是嫩黄色,柔枝黄花,分外漂亮。安玲喜欢花,可是小公主却不可能踩着脏兮兮的垃圾和破砖头碎瓦砾去摘,这个时候就是小二丫大显身手的时刻了。她脱了身上的棉衣,猴子一样攀爬上去,一会儿就采了一大捧,安玲还在底下指挥:“这个,那边那个,不是,是那边儿,二丫你真笨。” 有一次安璟不小心刮破了裤子,因为是过年时候买的新裤子,张美丽少不得赏她一顿红烧肉,被打后的屁股火辣辣的,还没有饭吃,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玲偷了一大块儿蛋糕给她,她一边儿开心的吃一边儿看着插在酒瓶子里的花儿,安玲拍着她的头说:“吃完了你悄不声儿的睡觉,也许能听到花开的声音,人家说听到这种声音的人会得到很多幸福。” 安璟其实想问她睡着了怎么能听到花开的声音,可是怕再挨打就忍着。可是那晚她真的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噗的一声,就像短促的风吹了铃铛,就像小雨中撑开一把小伞,更像一声最美妙的问候。 她想她一定会幸福的,那种丰厚的闪着金光的幸福一定会像满枝满桠的迎春花,在明媚*里摇落在她怀里。 想到小时候的这种小心思,安璟忽然孩子气的折了大把的迎春花枝条,她像个小贼一样猫着腰逃跑,生怕被保安看到,直到坐上出租车一颗心才不砰砰乱跳。 安璟兴高采烈的推开病房门,楚钧正背对着她在倒水,他现在右手不着力,只好用左手抓着暖瓶,可是这样一来身体的平衡能力就差了,暖瓶的热水一股子一股子流到杯子里,有几次甚至都倒在杯子外面去。楚钧急了,自言自语道:“嘿我就不信了,倒个水都跑偏给我正回来。” 安璟快步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一放,伸手夺过暖瓶把楚钧推开:“一边儿去,笨死了。” 楚钧一见安璟都想摇尾巴,可惜他没有尾巴只有个惹祸的大棒槌,他从身后着迷的看着安璟倒水盛汤,心里的那份满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从背后虚抱住安璟,他的身子离着安璟还有一个拳头的缝隙,并不敢完全贴在一起,他的力道也很强,仿佛他怀里抱的是一团柔软的空气。他把下巴垫在安璟的肩窝里,并不说话,却用行动在恳求安璟的默许。 安璟低下头,看着他放在她腹部的那双手。他的手明显比以前瘦了,越发显得骨节突出,可还是那么修长干净,他的掌心暖暖的,绵绵的热力竟然连一层层厚厚的布料都能穿透,让她沉浸在春风般暖洋洋的包裹里。 安璟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然后掰开楚钧的手指,说:“汤凉了,喝汤吧。” “二丫,让我再抱会儿。”楚钧收紧手臂,因为用力,他的身体又传来疼痛的反抗,但是他宁可痛上一万倍,也不愿意放手。 每一次,先放手的总是二丫。 安璟的手肘无情的在他肋骨处一撞,他果然乖乖的放手,看着他痛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安璟又不落忍,忙扶着他上牀躺下,然后就把汤碗递给他:“不是渴了吗?先喝汤再喝点水,这汤我炖了几个钟头,还放了些促进骨头愈合的药材,味道可能有点怪,但一定有效果。” 虽然抱不到很沮丧,但好歹二丫还费心给他炖汤,楚钧觉得现在给他碗黄连他也照喝不误,咕咚咕咚几大口碗底儿就朝天,安璟的嘴角弯了弯,接过空碗又把水递给他。 “有没有了,我想再喝一碗。”楚钧抹抹嘴,喝碗汤都能豪情万丈。 安璟示意他先喝水,“汤还有,一会儿再喝,一次喝太多不好。” 楚钧现在特别听话,又差点摇尾巴,可是他总忘了自己的尾巴长在前面,一摇那就要坏菜。 安璟四下里看了看,找了两个空矿泉水瓶子,她拿到洗手间里注满水,然后把花插起来,你还别说,柔嫩舒展的纸条一下子让单调的病房有了春天的气息,楚钧深吸一口气,觉得他的春天好像不远了。 “二丫,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的。”楚钧纯粹是没话找话,连个迎春花都不认识他还好意思说出来。 果然安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别说你不认识迎春花?” “我认识呀,都是开满了黄花,被做成各种形状的那种吗,我认识,这个不像。”当律师的真的都是表演艺术家,睁眼都能说瞎话。 他的这点小伎俩安璟还能看不出来,她也不点破他,只是微笑着告诉他:“这是没开的迎春花,下次再说不认识,那别怪我也不认识你。” “嗯嗯,记住了,安老师。”这句老师叫出来楚钧有点儿想抽自己,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他试探着问:“二丫,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会当老师吗?” 安璟的动作一顿,她抵着头回答:“当然了,我不当老师还能干什么,二中已经给我道歉了,等过了这几天,我就回去上课。” “你真的要回去?二丫,你可要想清楚,你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毕竟这件事全校师生都知道了,以后万一他们拿着这个说事儿,你能受的了吗?” “可是如果我不回去是不是就代表我心虚了?我想我在哪里跌倒的就该在哪里爬起来。” 楚钧知道二丫这一根筋的倔脾气,他还是委婉的劝说:“二丫,人言可畏。再说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你要想当老师我们可以找点好的学校这个贺一飞和谢家辰都能帮你,乖,别回去找虐了。” 安璟转过头看着他,一头柔顺的长发沐浴在冰晶般的阳光里,泛起斑斓的色彩,她一步步走向楚钧,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显示在他的瞳孔里,她弯下腰,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让他看到她的坚持和毅力,“我想我能应付,我爱我的学生,我也相信他们是爱我的。” 像着了魔一样,楚钧幽幽的问:“那我呢?” “你?”安璟的心尖一缩,她从楚钧深邃悠远的眸子里看到了某些她现在不敢触碰的东西,她忙转移话题:“那什么,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连个陪牀的都没有,上午不还呼呼啦啦的来一帮吗?现在都不管你了,果然男人都不靠谱儿。” 楚钧见她逃避,也就没心再继续下去,他忙说:“他们都有事就留下严可盯着我,我现在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把严可打发出去打听一下陆远宗的事情。” “陆远宗?他好像住院了,刚才陆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那臭小子又给你打电话,他是不是又找打呀?”楚钧只要一扯上安璟,就永远抓不住重点。 “他来道个歉,你别这样,他还是个孩子,听着好像很苦恼,他爸好像病的很严重。” 楚钧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以前恨陆远宗,恨不得他去死,可是现在听到他病的要死他竟然没有一丝块感,怪不得关悦从小教育他,人生太短,如果把时间都放在记恨一个人上,那你一定会错失许多美好。 幸亏他没有一直恨,所以他还是收获了很多的美好,比如他的二丫。 安璟见他一直在沉思,就试探的问:“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我这里有陆翊的电话。” 楚钧摇摇头:“不必了,我没有兴趣管他的死活。倒是他,想着我去给他管理公司,给他联姻谋利益,二丫,他真可笑,是不是?” 此时的楚钧脸上挂着冷笑,一幅强装纸老虎的样子,对于他们这段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安璟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拍了拍楚钧的手,说:“他也挺可怜的,是不是?” “他可怜个屁,他那样的人只要有钱什么都行,他怎么会可怜,二丫你别傻了。” 因为陆远宗的话题让气氛变得凝重,二个人都不说话默默的想着心事。幸好严可回来了,他一见安璟立马笑着打招呼:“安老师,又来看不争气的大楚。” 141. 我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 因为陆远宗的话题让气氛变得凝重,二个人都不说话默默的想着心事。幸好严可回来了,他一见安璟立马笑着打招呼:“安老师,又来看不争气的大楚。” 楚钧真想拿脚踹他,明显的这个不争气指的是今天上午那档子事儿,他斜着眼睛喊:“小可可,瞎叨叨什么,让你打听的事儿呢?” “当然在事儿的地方,难道我还把它扛回来不成?” 安璟真是服了他们几个,什么时候见面都先要掐上一会儿,都说女人磨叽,他们才真磨叽呢。 闹够了严可才说:“是陆远宗心脏病发作住医院了,据说是给他儿子陆翊气的,现在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一直昏迷不醒。” 这个消息还是让安璟和楚钧吃了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尤其是楚钧,他有点心神恍惚。 严可的手在楚钧面前晃了晃:“大楚,你没事儿吧?” “去,我能有什么事儿,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有点不适应。这报应虽然来得有点晚儿,但总归是来了。” 严可和安璟对望了一眼,他们都是了解楚钧的,知道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未必这么想。严可这个贴心的小棉裤知道这个时刻应该是安璟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他递给安璟一个眼神儿,然后对楚钧说:“刚才买的水果忘车里了,我去拿。安老师,麻烦你替我看着他。” 严可对楚钧挤挤眼睛然后出去,安璟看着他的背影说:“你们几个感情还真好,我都没什么朋友。” “都是干出来的好朋友。”看着安璟诧异的目光,他忙解释:“不是那种干,是用拳头干就是打架。” 安璟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我又没以为是别的,你想多了!” 楚钧呵呵傻笑,最近他发现智商急剧下降,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呀! 安璟拍了拍他的肚子,“别笑了,翻个身衣服拉上去。” “啊?”本来就不聪明的楚钧更笨的像只大狗,他巴巴的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心里一个劲儿的琢磨着脱衣服要干什么。 安璟可没有注意他那点儿龌蹉心思,打开包取出刚买的热敷袋。她走到牀头身子越过楚钧准备去插电源,却觉得接口有点不对头,她问楚钧:“要插进去吗?” “插,插进去?”楚钧正闭着眼睛感受着安璟软软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听到这句话后立马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上,两股殷红的血从他的鼻孔里欢乐的流出来。 安璟觉得不对,低头一看楚钧竟然流鼻血了,气的她狠狠的扯了一叠纸巾塞他鼻孔里。 安璟气的真想揍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他竟然还这样那样,真不知道他脑子是个什么结构。 终于把他的鼻子给料理妥当,安璟粗鲁的给他掀起衣服,为了防止他再也什么想法安璟直接卡住他:“我只是给你做热敷,不准想那些有的没的,否则我可真不来了。” 楚钧忙点头:“嗯,我真什么都没想,我发誓。” “得,你的话我才不信,试试,这个温度可以吗?热了就说话。”安璟的话虽然说的冷淡,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还细心的在楚钧身体上垫了一条薄手绢。 尽管安璟做的小心翼翼,可这个热敷袋真不是一条热毛巾能比的,只一会儿楚钧就开始喊烫,安璟试了试温度觉得还在人体的承受范围内,她柔声哄着:“你再坚持一下,第一次肯定受不了,不过多做几次就好了。” 安璟的话就像一个怪蜀黍诱哄无知少年,可楚钧就是吃这一套,为了男人的面子他咬牙忍着,安璟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和他聊天。 “你---真不需要给陆翊打个电话吗?”安璟说完话怕他发毛,赶紧轻轻的用手指给他按摩伤口周围的肌肉,果然楚钧就像一个给搔到下巴的猫,老实的不得了,就差咕噜咕噜瞄几声儿。 他挺平和的说:“二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心里话,虽然陆远宗这个人又自私又冷血,还是害死我妈的凶手,但是听到他出事儿了我还真高兴不起来,但也没有多难受。其实恨是需要爱支持的,爱的越深恨得就越厉害,我跟我阿姨出来这么多年了,对他基本上就和陌生人一样。” 安璟看着他的眼睛,问:“那就这么不管了?” “肯定不会的,我不管人家,可人家一个劲儿算计我。陆远宗一直想说服我去他公司里工作,有让我接棒的意思,估计这个惹恼了苏沁,虽然没有十足十的证据,但我也敢肯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她有关系。这个女人心太毒辣了,小事上我忍忍就过去了,但这次竟然牵连到我阿姨,我真的不能在沉默了,我一定要反击。” 楚钧的眼睛又黑又深邃,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可以吞噬掉一切。 安璟咬咬下唇,轻声说:“既然你知道她那么厉害,而且现在他们有钱有势你又怎么和人家斗?虽然我不懂这些,但听贺一飞说你已经给他们整的很惨了,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楚钧抬起腰,把安璟的小手包在掌心里,“二丫,名利是身外物,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 安璟并没有推开他,反而无奈的笑笑:“那孩子呢,失去他你也不在乎吗?” 提到这个楚钧的脸色变了,他握着安璟的手摇了摇,然后放在嘴边轻轻的印上一个吻。粗粝的胡茬扎着安璟的手心,她挣了挣但是楚钧怎么也不放开,他深情的说:“二丫,你听我说。本来这些话我不打算讲的,因为我现在混的特惨,连律所都被迫停业了身上还摊着官司,还顶着一个强 歼犯的名头,我早就想好了以后肯定离得你远远儿的,让你好好跟着江逾白过。” 安璟冷笑一声:“你能这样想最好。” “可是我反悔了,你在我最难的时候还来照顾我说明你心里还关心我,我又有信心了,满满的。” 安璟见他还是回避孩子的问题,心里堵的慌,就故意说话气他:“你错了,我其实是在可怜你,同情你。怎么说我们也夫妻一场,我还得到了你辛苦打拼回来的房子和钱,熬点汤送过来也是应该的,你不要多想。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省的你误会,我已经接受江逾白的求婚了,他在风荷镇给我种下了一片玫瑰花田,那玫瑰是个新品种,取名叫时光静好,等花开的时候我们就在那里举行一场婚礼,如果你想参加,我会给你一张喜帖。” 安璟这番话就像一个打耳光狠狠的抽在楚钧脸上,本来苍白的脸火辣辣的红起来,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然后勉强凑了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二丫你学坏了,不带这么整人玩儿的,你玩笑开大了。” 安璟摇头:“不是玩笑,是真的。” 楚钧的头摇的更厉害:“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门被推开,江逾白笑着说:“那喜帖一定要给你下,到时候见到了不就信了。” 楚钧的脸由红又转白,他眼睁睁看着江逾白走进来,他一只手放在安璟的腰上,另一只手把安璟的手从楚钧手里解救出来,然后和安璟的手指交叉紧紧握住。 楚钧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安璟的手指干干净净并没有戴戒指,他不禁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腐蚀心肺的嫉妒和难受从他的手指开始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所谓情字伤人,大抵就是这个感觉了。 安璟在被江逾白抱住的那一刻开始就浑身僵硬,但为了给楚钧看一场戏她索性就配合着依偎在江逾白胸前。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三个人,三种纠葛*的心事,徐徐刻画在流转的时光里。 装的太久,安璟觉得脖子都酸掉了,她仰头对江逾白说:“我们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江逾白借机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很愉快的说:“是呀,今晚我们还约了朋友吃饭呢,楚律师,那我们就告辞了。” 安璟看了楚钧一眼并没有说话,楚钧不知道怎么说出的话,但是他却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慢走,不送。” 门慢慢在他眼前关上了,眼里的红丝把他的视线割裂成条条框框,再也看不到二丫明媚的笑容。 楚钧把视线转到桌子上的迎春花。 半个下午的时间,那花儿鼓鼓的花蕾更饱满了些,应该快要开放了吧?花开有时,人一旦失去了就再难寻回。 出了病房门不远安璟就甩开了江逾白的胳膊,江逾白也不说话,双手插在裤兜里冷冷的看着她。 电梯来了,安璟只得和他共处在那个逼匛的空间里,江逾白后背倚着墙壁,长腿闲适的伸展着,虽然嘴角上挂着一抹笑意,但是眼睛却冷冷的,就像冰封的湖面。 安璟想了想觉得自己理亏,只好先开口:“你生气了?” 江逾白挑起眉毛,“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什么时候见家长?这都要结婚了,这些事可都要提到日程上来呀。” “对不起,江逾白我不知道你会来医院。” 安璟垂下头,丝丝颤动的长睫毛也垂下来像小扇子一样阖在眼睑上,江逾白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真想把这个折磨人的小女人抱在怀里狠狠的疼爱她。 “江逾白,你怎么不说话呀,真生气了?我就是气气楚钧,你别当真。” 柔软下来的心又给她勾出火来,江逾白冷冷的说:“我不去你就可以胡说八道了?安璟你这样很不尊重别人你知道吗?我反正是当真了,你看着办吧!” 安璟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忽然笑出来:“瞧你真小气,我就是随便说说的,真是的,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请你吃饭。” “不吃,气饱了。”电梯开了,江逾白大步走出去,他不敢单独和安璟呆在一起,他真怕控制不住把这个对他没心没肺的女人吃了。 “那你去哪儿?”安璟追了他几步,在后面问他。 “回家。” 安璟看着高大的背影消失无力的*,这些长得好看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都是让女人给惯坏的,江逾白,我咒你早日找到一个凶巴巴的老婆,看你怎么拽! 江逾白在医院门口绕了一个圈儿,然后又回到了楚钧病房里。 对于他的去而复返,楚钧一点儿都不意外,他指指一边儿的椅子:“请坐。” 江逾白也不客气,他一屁股坐下来,然后开门见山的说:“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吗?” “大概猜出一点儿,总不会是因为探病再回来的吧?” 江逾白眼睛里流溢出赞赏的目光:“你很聪明,我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回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交易?”楚钧失笑,“我好像和您江总没有什么业务往来吧?” “你没有,但是颐达有,展氏也有,大韩也有。” “噢?江总难道在这些领域都有生意?我可听说您制作花卉园林植物攻城这一方面的。” 江逾白的视线放在那两瓶迎春花上,楚钧赶紧显摆同时也是示威:“这是二丫送我的,多漂亮! 江逾白淡淡一笑:“是很漂亮,和二丫的人一样,虽然不惊艳,却动心暖心贴心。” 虽然楚钧很认同他的说法,但听他用这么亲密的口气来说楚钧心里特膈应,还好江逾白又把话题给正回来,“可是我有地,他们都在打我的一块地皮的主意。” 楚钧恍然大悟,原来这几家都在争的那块黄金地皮原来是他的! “原本以为江总的势力是在南方,没想到北方也有你的份,真土豪呀!”楚钧慢悠悠的伸展了一下,被安璟热敷过的地方感觉很舒服。 “你是不是还想说打倒土豪,分田地,分田地?” “哈哈,我有那么幼稚吗?” “不幼稚吗?装着生病哄着我未婚妻来围着你团团转?” 楚钧差点掀桌:“什么你的未婚妻,不要以为二丫在演戏我看不出来,别忘了我可是个律师,察言观色分辨真假可是我最拿手的。” 江逾白眼眸寒如冰棱,“就算你打官司再杰出却还是失去了她,楚钧,别再妄想了,我现在给你个选择,只要你不在骚扰安璟,我就帮你对付大韩和颐达。” 楚钧的眼眸闪动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清瘦的侧脸隐在阴影里,就像俊美的雕塑。 “怎么样?放弃一个你根本就追不上的女人,你会得到很多,甚至比你以前的还要多,这个条件好像你蛮赚的。” 楚钧现在的神情反而放松下来,他微微一笑,说:“江总,以前我一直把你当成对手,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是我似乎高看你了。你拿二丫跟我谈条件,你说这事儿如果给她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她是个人,需要尊重和爱护,我不认为你这样做就是对她的爱。她有权利选择她要的,放弃她不想要的。我之所以在离婚后还缠着她是因为我知道她对我还有感情,如果有一天二丫真的就不在乎我了,我会放手,但是我绝不会把她当成筹码去和人谈条件。” 江逾白出身书香世家,教养本来是无可挑剔的,可此时也禁不住额头上青筋乱跳。他嚯的站起来,怒火往下压了再压,“楚钧,我是个商人,也许你觉得我做事的手段不大光彩,但我看到的只是结果。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爱情不是占有,爱情就是你走的时候我不送,你来的时候再大的风雨我也去去接你----这样文艺的腔调不适合你们更不适合安璟,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她爱和温暖的人,你能吗?如果你可以又怎么会离婚?” 楚钧觉得自己半躺着和人辩论就是再好的口才气势上起码就输了,他敏捷的翻身落地,虽然脚点地的时候痛得差点岔气,但他仍然面带微笑,发挥他都有点生疏的专业,“江总,听说您的家庭很复杂,请问您的母亲能容忍您娶一个二婚女人吗?” 江逾白眼光闪动然后坚定的说:“这是我的问题不用你操心。” “任何问题都是横亘在我们和二丫之间的问题,不解决,以后就是毒瘤。江总,你也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怎么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如果撇开二丫,我们倒是可以进行一场交易,各取所得,各得其所,至于二丫,我们要凭真本事,看谁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142. 抢人家老公就该抓去坐牢 江逾白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迎春花的枝条,他垂着眼睛嘴角似乎挂着一嘲讽的笑容。 楚钧知道他在权衡,商人是最会算账的,他跑这一趟倒不见得真是拿着二丫和自己做交易,大概他也在这个充满着危险的利益圈儿里举棋不定,依照他的个性肯定是要找到最妥当值得依靠的同盟。安璟,不过是他拿来试探楚钧的。 沉思良久,江逾白抬头给了楚钧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我跟你谈安璟,你倒反过来和我谈生意。生意的事其实是可以考虑的,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楚钧点点头示意他说。 “听说你们离婚是为了孩子,我还听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前任女友给你生的,楚律师你现在把这些都处理好了吗?如果问题依然存在,我想你是必败无疑。” 楚钧现在基本上确定江逾白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了,他温润谦和的外表之下掩盖的恐怕是他性格中不想被别人觉察的东西,比如强势和掠夺。 这个问题本来有些难堪甚至侵犯到个人隐私,可是楚钧却没有介意,他微微一笑:“江总,不得不承认,我在你眼里已经没有秘密了。这个问题刚才二丫其实也问过我,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我放弃孩子。” “放弃孩子?”江逾白哈哈大笑,“楚律师,据我所知这孩子现在情况很糟,但是你去不要他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要是江总呢,这种事情发生在江总身上,要让你做选择,你会怎么样?” 江逾白看着楚钧眼光闪动笑意滟滟:“我不会选,因为这种事我从来不可能做,我不会笨的把自己逼进一个进退维谷的绝境。” 楚钧忽然觉得很累,不知是因为他现在身体不行还是江逾白太难对付,看似简单的一场谈笑,他的衣领已经微微洇汗,现在也只能速战速决了,“世事难两全,我错了,我认。人这一生总要有许多遗憾,江总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活顺风顺水的大概是体验不到的。前些日子我差点让人给打死,这不现在还半死不活的,我想了很多,最后就得出这样的答案。我这一生必然要辜负一个人,那么我选孩子,他的人生路很长,不是非我不行。” 江逾白冷哼了一声:“安璟也不是非你不行,没你,她会活的更好。” “但是我非她不行。我承认我很自私,但人谁不想着对自己好点呢,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我想我有自私的权利,我要她,我欠她的会弥补她,我会*她爱她惯着她,让她非我不行。” 楚钧的爱情宣言显然江逾白不以为然,他的嘴角歪了歪有些嘲讽的意味,他做出要走的样子:“好吧,你的话哄哄小女生或许行,但是安璟…….祝你好运。对了,关于交易的事情我会另外找时间和你谈,听说你还有个官司要打,不过这次你是被告?” “生意的事情我们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你谢家辰我们三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谢谢你关心我的官司,你放心,我不会坐牢的。” 好容易送走了江逾白这个瘟神,楚钧像一滩泥一样软倒在牀上,现在的事情太多太乱,他的内心已经是大潮翻涌,表面上的平静都是做出来的。 晚上的时候谢家辰和贺一飞都过来了一趟,楚钧把江逾白和陆远宗住院的情况都说了,他们也把这两天处理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楚钧,几个人关上门就开了一场小型会议,只是这场会议却决定了好几家的生死。 好兄弟们鼎力相助,楚钧瞬间觉得娘家有人儿,情绪也高昂了些,早上早早收拾好等着安璟来喂食。 不过,今天等的时间有点长,都上午九点多了,还不见安璟的踪影。 严可看看碗里冷掉的粥说:“让你先吃点垫吧垫吧,你非不听,现在饿了吗?” 楚钧摇摇头,“不饿,但是二丫为什么现在还不来,会不会做饭的时候家里煤气爆炸?” 严可拿着手里的医书狠狠敲了楚钧的头:“傻了吗?你家是烧煤气的吗?要爆炸也是天然气爆炸。” “你个乌鸦嘴。” 得,他自己说行,严可说了一句就成了乌鸦嘴。 楚钧歪歪扭扭的走到窗户那里,他伸长脖子想从人群里寻找他熟悉的身影,一个劲儿自言自语:“会不会发生了交通意外,不知道她是坐车还是打车的?” 严可本不想管他,可是看他的可怜样儿都快成了望妻石了,他凉凉的说:“那就打个电话问问呀,白痴。” “电话?可是她换新号了,我没有。” 严可给气的都不想说话,他拿过楚钧的手机霹雳啪啦输上安璟的新号码交给了楚钧。 楚钧握着手机还问:“咦,你怎么会有她的号码?” 严可45度角仰望天花板,懒得和智商为0的蠢货说话。 电话响了好多声,每一声响过后楚钧的心就往下滑一点,他觉得自己好紧张,其实以为安璟出事的概率还是小的,虽然他不想承认,他还是怕江逾白从中作梗不让安璟来看他。 谢天谢地,安璟的电话终于接起来,她好像气喘吁吁的,楚钧的心里一凉,她不会刚才在和江逾白做什么吧? 他一直不出声,安璟先说话了:“喂,楚钧,你说话。” “我,我没打扰到你吗?”楚钧说完了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都些什么。 “没事儿,我快到了,就在楼下,我今天带了荠菜馅儿馄饨,刚才在路上堵住了,估计馄饨也不好吃了。” 安璟的这句话把楚钧带到了天堂,要不是他行动不便,他估计能来段儿广场舞,他骚包的扭扭胯,捂着电话回头对严可示威:“有荠菜馄饨吃了。” 他松开手对安璟说:“没事儿,我保证吃光,你慢点儿别急。” 安璟刚嗯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安璟拎着包快步走上电梯,今天是周日,看病的人特别多,安璟简直要小心翼翼的避着,可还是被一个背着孩子的女人撞了一下。 安璟也没在意,可是走了两步她忽然觉得不对,一回头,她看到全身裹着棉衣的孩子很熟悉,那不是Jone吗? 安璟转身去追,可一大波人正推着急救*往病房里去,安璟给他们一耽误就失去了Jone的影子。 她忙跑到电梯那里,可是按了好几部都没开,她只好转到楼梯那里。 安璟脑子里飞快的在转,Jone被人背着可能是腿不好,这层楼除了影像室就没有别的了,估计是在三楼看完病上来做影像的。 安璟一口气儿跑到三楼,可是一转悠却傻了眼,原来这层就骨科诊室就十多个,她去哪里找Jone? 正当她犹豫的劲儿,5号诊室的门打开,穿着黑色棉衣的女人背着孩子走出来,她一抬头正好看到安璟,安璟也看到了她,两个人都像受了惊吓一样站着没动,还是蒋婷先反应过来,她背着孩子就跑。 安璟拔脚就追,边追还边喊:“蒋婷,你等一下。” 蒋婷不但不停反而更快,孩子在她背上发出虚弱的抗议:“妈妈,我冷,疼。” 蒋婷抿着唇一言不发,她现在只想快点逃离,一旦被安璟追上她的行踪就暴露了。 安璟好不容易找到她哪能轻易放弃,而且她觉得Jone的情况不对劲儿,小孩趴在蒋婷的身上软软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要是平日里的Jone哪会这么老实? 蒋婷毕竟还背着个孩子,没跑多远就给安璟追上了,她大声喊:“蒋婷你停下来,这样会伤到孩子的。” 蒋婷的脚步一踉跄差点摔倒,安璟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她棉衣的帽子从头上掉下来,露出一张清瘦苍白的脸,看的出这些天她的日子过得也不好。 安璟怕她再跑就抓着她的胳膊,Jone这时候微微抬起头看了安璟一眼,小孩儿无神的眼睛忽然迸发出惊喜:“安璟阿姨,你救救我,我快死了。” 安璟一看孩子吓了一跳,Jone的脸不正常的泛着红潮,她拿手一试,好烫! 她焦急的想把孩子从蒋婷背上抱下来,蒋婷以为她要跟她抢孩子,就伸手推了她一把,安璟的后背撞在墙上她也顾不得疼大声说:“蒋婷,你理智点,孩子现在病的这么厉害你要先给他看病,不要再闹了。” 蒋婷的锥子脸现在看起来有些尖刻,她的眼光怨毒,恨不能眼睛里长出毒牙把安璟活活咬死,“安璟,你什么意思,是来落脚下石吗?如果没有你我会到这步田地吗?你这个女人太卑鄙了,你表面上装着大方善良,可却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让楚钧彻底抛弃我们母子两,你太狠了。因为你,Jone的腿发炎溃烂了,医生说有可能要锯掉,你现在满意了,你这个坏女人! ” 蒋婷说的很大声,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着他们,很多人在窃窃私语“是小三呀,现在的小三真猖狂都闹到医院来了。”“对呀对呀,你看原配背着个孩子,多可怜!”“现在你说怎么就没有管小三的法律,依我说呀,抢人家的老公就该抓去坐牢。”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安璟烦躁,她现在顾不上去想这些闲言碎语,她只想说服蒋婷快带孩子去看病。 她定了定心说:“蒋婷,先别说这个,快送孩子去治病吧,你看Jone多难过。” 蒋婷凄厉一笑:“那不正好顺了你的心,没有孩子你就不闹了。” “蒋婷!”安璟忽然大喊一声,她从来没有和蒋婷正面交锋过,开始还顾忌面子不愿多说,但是现在不下重药这个女人是不会给Jone看病的,“你为什么总是把责任归咎在别人身上?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怪你自己!没有人对不起你,楚钧也没有辜负你们母子,是你,你贪心了,你少付出却总想多得到,根本就不顾别人的感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个孩子你是不是把他当成了筹码,如果你是个好妈妈怎么会带着骨折的孩子偷跑,你看看孩子现在是个什么样了,你还想跑,难道你真的要让他的命送到你手里吗?” 安璟的话说的很重,蒋婷摸着Jone的小手其实她心里也很怕,但是她无法面对楚钧,她做出那样的事情还不知道楚钧会怎么对待她,她内心剧烈的挣扎着。 安璟正着急,忽然严可走了过来,他问:“怎么回事?” 安璟忙拉着严可说:“快,孩子找到了,但是必须看医生,你帮我劝劝蒋婷。” 围观的人忽然见来了个帅哥,以为这男人就是这两个女人争的那个,更提起了兴趣。 严可最讨厌给人围观,他和蒋婷不是特别熟,回国后就没有见过,现在看着她倒是想起来多年前那个穿着白衬衣的长发女孩儿,他皱皱眉,眼镜上闪过冷光,他上前拉了蒋婷一把:“给人当猴儿看很爽吗?而且还是免费的。” 蒋婷当然认识严可,楚钧的这几个兄弟中她比较怕严可,因为他这个人对女人总是冷冷的,对她这个万人迷好像没什么好感,现在这个情况逃是逃不掉了,她硬着头发把孩子交给了严可。 严可也被孩子身上的温度吓了一大跳,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抱着孩子竟然去了病房。 严可在医院有熟人,一切程序都简化,孩子先住进病房,然后医生来会诊,甚至千年不遇的老教授也来了,不过这次他背后可没有拖着一大群尾巴。 作者有话说:今天就4000吧,从早上开始就头疼,疼厉害的时候就呕吐,请允许我偷个懒,明天补上! 143.我长大了开着宇宙飞船来娶你 在诊治的过程中严可对安璟说:“你先回大楚那里去看看,他正担心你呢,还有,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一下。” 安璟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没用,她看了蒋婷一眼低声对严可说:“看好她,这里就拜托你了。” 严可点点头:“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没问题。” 安璟推门而入,楚钧高兴地差点儿从牀上掉下来,他抓着安璟的手问:“二丫,我的荠菜馄饨呢?” 安璟颇有些同情的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楚钧,Jone找到了。” 楚钧脸上的笑忽然僵住,脸色也慢慢沉下去,他抿着唇说:“在哪里,孩子还好吗?” 安璟本来以为他会很激动,没想到他表现的这么平静,安璟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两下:“我说了你先别紧张,Jone的伤口发炎了,严医生现在正招呼着给看诊呢。” 楚钧抓紧了安璟的手忽然把她抱在怀里,他很用力像是要把安璟的骨头揉碎了一样,他下巴靠着她的肩,脸和她的厮磨在一起,即便不用眼睛安璟也能觉察到他沉沉的情绪,迟疑了一下,安璟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楚钧贪恋的吮 吸着安璟独有的香甜气息,焦躁的情绪一点点沉淀,他颤声道:“二丫,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Jone身上的悲剧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也许我不该再出现他生活里。” 安璟安慰他:“你别瞎想,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只是想给他爱,给他一个家。” “可是从他遇到我就一直问题不断,这么小的孩子在短短的时间里经历这么多太残酷了,我错了,有些事是不能太执着的,不是你的,如果硬着头皮上杆子往自己身上揽,结果可能谁都不好过。” 以安璟的立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又何尝不是太执着,她执着于一份纯粹的爱情,却不知爱情其实只是洋葱最里面那一点点的嫩芯子,如果没有外面一层层辛辣外皮的包裹,根本就不堪一击。 很多事退一步就豁然开朗了,安璟现在也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但是有一点她清楚,在楚钧这么难的时候她就该出现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或许就是爱情,有时候很自私有时候也很伟大,不要说相不相信,你若不信,永远也不会遇到。 安璟拍拍楚钧的背:“过一会儿我扶你过去,你也别着急,严可连专家都找来了孩子一定会没事,有什么事情等你们都好了再说。” 安璟的安慰就像在荒芜里开放的小花儿,楚钧终于有了生的希望,他用力嗯了一声,却没有舍得放开安璟,她的怀抱太暖太甜,让他上瘾。 没过多久严可就打来电话让安璟带着楚钧过去,楚钧求助似的看着安璟,安璟拍拍他的脸像哄小孩一样:“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律师现在怕了?” “我不是怕,我就是……唉!” 安璟当然明白他内心的挣扎,她凑过去柔软的嘴唇在楚钧脸上碰了碰:“乖,有我呢。” 基本上这个哄孩子的口吻楚钧是该暴走的,他是一个大男人好不好?他比二丫大五六岁好不好?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甜蜜的吻掩盖了,楚钧的心就像在蜂蜜里打了个滚儿,那股子甜蜜都要从耳朵眼鼻孔眼里冒出来。 楚大傻子给前媳妇扶着下了牀,傻不拉几的走到门口,前媳妇还体贴的拿了件外套给他披在病号服外面,楚大傻子觉得现在要是有记者问他幸福吗?他肯定会说虽然他不姓胡但是他很幸福。 Jone的病房和楚钧的是在一层,但是却隔了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到门口的时候楚钧的汗都出来了,他觉得现在自己真没有用,这样下去都成林黛玉了还怎么保护媳妇儿,以后一定要努力吃放天天向上,争取早点顶天立地。 推来门,严大医生正站在牀边儿观察孩子,见楚钧来了就招手让他过去。 安璟赶紧把椅子推过去让楚钧坐下,楚钧看着Jone通红的小脸儿内心涌上酸楚,他低下头轻轻的贴住孩子的脸。 孩子在昏睡中大概觉得有什么凉凉的很舒服,边磨蹭着靠上来,嘴里还发出小动物一样狺狺的叫声。 安璟看的鼻子一酸,她满转过头抹去眼角的泪水,等情绪平复了她才问严可:“孩子的妈妈呢?” “跑了。” “跑了?不是让你看着点吗?” 严可一摊手:“她要去洗手间我总不能跟着吧,能把生病的孩子抛下,这个当妈的心也够狠的。” 何止狠,简直是禽 兽不如,安璟觉得自己都快爆炸了,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以前只觉得她挺可怜的,没想到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呀,她明明把楚钧都让给她可是她却出卖楚钧伤害孩子,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当人好吗? 严可低声说:“刚才好几个比较权威的医生都来看过了,孩子本来就是骨折,但是因为强行出院伤口都没有做好很好的护理导致了发炎和溃烂,而且由于没有得到好的休息和护理导致接口再次断裂,他们现在先采取保守治疗,如果不行,有可能要截肢。” “你说什么?”楚钧一下子站起来,他伸手抓着严可的衣领子,情绪很激动。 “咳咳,大楚你冷静点。”严可抓着他的手防止这个祖宗手劲儿使大了自己的小命不保。 楚钧的心就像扔在了滚烫的铁水里,他瞪着眼睛四处寻找蒋婷:“蒋婷呢,蒋婷你出来,你要是恨我想报复我冲我来呀,为什么要难为一个孩子,他不是你亲生的吗?” “刚才说你没听见吗?那个贱女人早跑了,你还到哪儿去找她?” 安璟赶紧上来拉开楚钧,她轻轻拥着他安慰:“没事的,严医生已经请了很多专家来,孩子一定会平安的,楚钧现在你一定要撑住了,孩子他需要你。” 楚钧紧紧抱住安璟,他有些绷不住了,心里一直勉强压着的情绪彻底裂开了口子,各种滋味上下翻腾。 要报复一个人不一定要打他骂他让他皮开肉绽,折磨心灵才是痛中之痛,如果蒋婷真的是拿自己的孩子当筹码来报复楚钧,那她手段之高杆心肠之狠毒苏沁也要甘拜下风。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这个点马上就要挂针儿了,这里有我来照顾,严医生,还得麻烦你帮着找找人,孩子还小,哪里能治好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给治。”这个时候安璟俨然一个家庭的主心骨儿,男人们反而要听从这种柔软的安排。 严可扶起楚钧:“行了,回去吧,你在这里看着也好不了。” 楚钧像个无助的孩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安璟,安璟对他点点头,他才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安璟说:“二丫,辛苦你了!” 安璟微笑着对他点点头:“你能放心我就行了。” 楚钧现在反应迟钝没明白过来安璟的意思,严可揉了揉他的头发:“白痴。”不理会楚钧对他的龇牙咧嘴,严可对安璟说:“安老师,楚钧这货一直不靠谱儿,找的人就没个靠谱的,当时他说要和你结婚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心想这货到底是吃什么眼睛发亮了,终于找了个靠谱儿的,所以还请你多给他把把关,没你他就是个没有方向的小船,包谷地里瞎转悠的熊瞎子。” 安璟一直觉得严可挺高冷的,没想到贫起来更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果然是物以类聚呀!她抿嘴笑笑算作回答,当门哒的一声关上了安璟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去洗手间找了条未开封的一次性毛巾,温水洗了轻轻的给Jone擦着脸和手心,希望通过这种方法能给孩子降温,她在心里祈祷,Jone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楚钧一辈子就活在地狱里。 过一会儿,Jone醒了,他张开干裂的小嘴儿叫胡乱伸着手叫妈妈,安璟的心一酸,她满抓着孩子的手说:“Jone,是我,安璟阿姨,你口渴吗?我们来喝点水。” Jone睁眼看到安璟立马就哭了,“妈妈,妈妈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安璟的心里就像扎上了细细的小刺,她印象里的Jone除了调皮捣蛋还有一份勇敢和倔强,他们被绑架的时候挨了打他都没有哭过,现在却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安璟用毛巾给孩子擦着眼泪,柔声哄着他:“Jone,妈妈没有不要你,她只是暂时离开一下,你是个男子汉,你要理解妈妈的难处,她很快就要回来看你的,你要乖乖吃饭,乖乖配合医生的治疗,等她回来的时候给她个惊喜好不好?” Jone一个劲儿摇头:“你骗人,她不会回来了,她说我的腿会被锯子锯断,我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不能踢球了,也不能像功夫熊猫那样练中国功夫了,妈咪说我是活该,是不听上帝的话给的惩罚,我是个坏孩子。” 安璟气的脸都红了,这个蒋婷怎么可以这样,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孩子说,有这么做母亲的吗? 她搂住孩子轻轻的亲吻他的脸:“Jone,你听阿姨的,你妈咪她说的都不对,你没有被上帝抛弃,你一直都是他的小天使,他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惩罚你?我和你爸爸都喜欢你,而且我们都觉得你是个勇敢的孩子,还记得我们在山上的时候吗?你说你是打不倒的钢铁侠,就是钢铁侠也是会遇到困难的,可是他都克服了而且更强大,这次受伤是上帝对你的考验,他希望看到一个更坚强的你,加油吧!” Jone擦了擦通红的小鼻头:“真的吗?可为什么妈咪会不要我,我清楚的听到她说她以后都不要我了,我是她噩梦的开始。安璟阿姨,什么叫噩梦的开始?” 如果蒋婷在这里,安璟绝对会上前给她两巴掌,这个女人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别人身上,甚至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她当时真是傻抽了才想着把楚钧让给她,幸亏楚钧没要她,否则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安璟摸着孩子的头说:“Jone,不怕,妈妈说的都是不对的。你还有爸爸,刚才爸爸也来看你了,不过爸爸和你一样受了伤,他现在和Jone一样很疼,但是爸爸很乖的,他很努力的吃饭吃药,配合医生治疗,Jone是不是该拿爸爸当榜样呀?” 提到楚钧Jone的眼睛瞬间亮了可只有那么一瞬很快就黯淡下去,他小声说:“妈咪说楚钧爸爸也不会要我了,就跟美国的爸爸一样,他只要你不要我们,我妈咪说你是个狐狸精抢走了我爸爸,安璟阿姨,我觉得你长得不像狐狸呀。” 安璟苦笑不得,看来蒋婷逃跑的这些日子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孩子身上,他这么小的一个孩哪能消化的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安璟深吸一口气装作很快乐的样子:“好了,小帅哥,我当然长得不像狐狸,我想我该像美丽的仙女,魔法棒一挥,老鼠就变成了大马南瓜也变成了大马车,而我可爱的Jone就是英俊的小王子,英俊的小王子坐着金灿灿的南瓜车一个星球又一个星球的旅行,他先去了一个只有一个国王的国家然后又去了醉鬼的国家…….” 安璟把灰姑娘和小王子串起来给Jone讲起来故事,他们两个人的头紧紧的挨在一起,一个讲的认真,一个听得认真,听的不时还插上问题。楚钧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他站在门口不忍心打破这样安静宁谧的画面,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抬手轻轻抹去眼角晶莹的液体。 Jone看到了楚钧,他大声叫:“楚钧爸爸。”安璟也转头,她莹白透明的脸半映着淡金色的阳光,她就是他父子二人的天使。 楚钧的喉头哽住了,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然后歪歪斜斜的走过来,门口的严可给他们关上门,这门里的世界是不该外人来打扰的。 楚钧及其自然的吻了吻安璟和Jone的面颊,Jone是外国长大的小孩儿对这个早已经习惯,而安璟却红透了脸,她不认为楚钧可以在孩子面前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 楚钧在牀边坐下来,伸手摸了摸Jone的头:“小家伙儿,感觉怎么样,现在身上还疼吗?” Jone点点头摇摇头:“疼,不过我会忍住,安璟说我是钢铁侠,这是上帝给我的考验,经过这次我一定会不怕火不怕水成为最厉害的战士,爸爸你也要坚强呀,可不能喊痛,否则你是经不过考验的。” 安璟皱眉:“不是叫阿姨吗,怎么又叫名字了?” Jone看看安璟又看看楚钧,忽然问:“你们离婚了吗?” 楚钧和安璟对视一眼然后飞快的把眼光移开,这个熊儿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非要说出来吗? 安璟倒是挺大方的“对,我和你爸爸已经离婚了。” Jone的小脸儿一下子放了光:“太棒了,安璟,那你等着我长大,我长大了开着宇宙飞船来娶你。” 安璟噗嗤就乐了:“好啊,我等着你,不过你可要快点长大呀,否则我就老了!” 楚钧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熊孩子色胆包天呀,连后妈的主义都敢打,这米国人的教育可真是够不靠谱儿。 楚钧拍拍Jone的小脑袋,假装生气的说:“你的老婆还在她妈妈的肚子你睡觉,不准打我老婆的主义。” Jone不服气:“你们都离婚了,她有权利自由选择,我要跟你决斗!” “嘿这孩子还决斗呢,你以为你是骑士呀。”楚钧心里这个窜火,麻痹一个江逾白还没抖搂明白,现在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来撬自己的台,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哼,我不怕你,我可是跟楚风爷爷学的中国功夫,秒杀你十个。” 楚钧笑得肋骨疼:“哎呀就你楚风爷爷教的一个大西瓜切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他还拿来秒杀我?小样吧你! Jone恼了,小嘴撅起来能挂个油瓶子:“不准小看小孩子,小孩子也是有尊严的。” “哎呀我去,还有尊严,小朋友,让我看看你的尊严有多大!” 楚钧的这句话明显的有黄色,安璟有点囧,她横了楚钧一眼,却把楚钧看愣了,她斜飞的眼眸*潋滟,长睫毛微微发颤,白莹莹的肌肤上绽开一层淡淡的玫瑰色,是真正的人面桃花。 有些尊严不合时宜的大起来,楚钧忙调整了一下坐姿拽了拽有些发紧的裤子。 安璟和孩子可没想那么多,直到安璟问:“你累不累?用不用上去躺一会儿?” 问了几遍楚钧都没应声儿,安璟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傻了吗?问你要不要和Jone一起躺一会儿。” “奥。”楚钧答应了却没动,安璟去扶他,他却可怜巴巴的说:“二丫,我起不来了。” 安璟开始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但顺着他低垂的头看到那里她简直要气炸了肺,这个男人怎么发情都不分时候? 好容易把这个不争气的给弄到牀上去,小的又来了问题:“安璟,我要尿尿。” “啊,知道了。”洗手间里有尿壶,安璟很自然的去拿出来,她掀开被子就要给Jone脱裤子,可是楚钧猛地就给捂住了。 “你做什么?“安璟和Jone都看着他,一脸的迷惑。 楚钧正色的看着Jone:“钢铁侠,难道你让一个女人给你脱裤子把尿吗?都多大了丢不丢人呀?” 安璟失笑:“得了,他还是个孩子,你较什么真儿。” 楚钧对刚才Jone要娶安璟的问题耿耿于怀,绝不能让熊孩子趁机占老婆的便宜,他接过尿壶说:“那也不行,他都说自己是男子汉了,我来,你转过身子去。” “爸爸你快点,我要尿裤子了。”Jone也顾不上那么多扒了裤子就把小挤挤塞到尿壶嘴里,还是给安璟看光了。 安璟尴尬的转过身去,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可经楚钧一提醒才觉得看一个刚向自己求过婚的“男士”的小机机确实不太好,但这事儿怎么就那么搞笑呢,这个楚钧呀,就是灾难片儿他也能演成无厘头的搞笑片儿。 楚钧父子因祸得福,安璟成了他们的全职保姆,还有一堆好朋友围着他打转儿,可是安璟知道事情绝对不是像现在这么平静,至少楚钧时常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锁起眉头。 安璟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想去看看陆远宗?” 楚钧回头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安璟并不否认,这几天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安璟对于楚钧贱贱的*也并不生气,但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是暂时的,等事情结束了也许一切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更或许不以前还糟糕。 但是现在还没有心情去考虑以后,现在的这些关口都是悬崖绝壁,好了以后就是一马平川,不好了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但是为了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楚钧愿意去赌,这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只有胜者才可以睥睨众生。 楚钧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回头对安璟说:“今天天气不错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安璟点头,帮他换上轻便的居家服然后就一起下了楼。 现在楚钧基本上不用扶就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他已经习惯依靠着安璟,身体紧紧靠在一起的时候,他享受着通过身体穿过来的热度,让他有一直拥有她的错觉。 安璟现在对他基本上是百依百顺,而且江逾白也没有再出现过,但是谢家辰和展蔚言却和他处的很好,本来他和谢家辰也是好友,现在做这个人情倒是把关系拉的更近,其实他是想更近的,比如成为谢家辰的连襟,安小帅的二姐夫。 他们这些勾当安璟不懂,就是懂也装着不懂,她也想自私一回,明明知道江逾白做的一切都因为她可就假装不知道,骗不了别人骗骗自己也是好的。 两个人一路转出了医院,楚钧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安璟也不问他去哪里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车子在B市最著名的胸外科医院停下,安璟扶着楚钧下车。望着高高的楼座,楚钧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给陆翊打个电话吧!” 安璟点点头,但是她的手机却没有存陆翊的电话,她嘟着嘴巴看楚钧,萌萌的大眼睛眨呀眨,楚钧的心都要给萌化了,他捏捏安璟粉嘟嘟的嘴唇,张嘴就背出了一溜号码儿,安璟着急的说:“138,你等等,慢点,38,再说一次。” 好容易拨出去,安璟顽皮的冲楚钧眨眨眼,楚钧恍然又回到了他们刚结婚那会儿,好似日子也是这样甜甜蜜蜜过来的,怪不得纳兰容若说“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简单平凡的日子其实才是最幸福的,可为什么总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贵? -------------------------------------------------------------------------- 陆远宗这一昏迷就是三天,其中无数次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但是陆翊不放弃,他要求抢救,他家有钱,现在只想拿来买他爸的一条命。 陆翊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对他爸的感情会这么深。 在印象中,陆远宗是一个严父,从小他的衣食起居全是保姆下人经手的,虽然他父母双全,其实他真正的能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们爱他,用的不是普通人的方式,他们给他提供最好的条件,上最好的学校,学习最好的礼仪,他们认为这就是爱。 有很长时间陆翊也认这就是父母爱孩子的最佳方式。可是他认识了方浩,方浩是他们家大厨师的儿子,经常跟着他爸的屁股后面蹭吃蹭喝,小时候长得圆头圆脑的,很可爱。 他和陆翊说他喜欢缠着他妈睡大牀,最好睡在爸妈的中间。当时陆翊就傻了,他觉得方浩好*,怎么能和爸妈睡在一起? 但是他却萌生出一种渴望,希望能和爸妈睡一次。 有一天下雨,他借故溜进了父母的卧室,当时他妈正在做保养,他爸正在*头看书,见到他他们很吃惊,当弄明白他的意图后他爸狠狠的训斥他一顿,无非是什么男子汉要独立的,他是掉着眼泪回的房间,然后他就变了。变得散漫不上进,不弹钢琴不学礼仪,打架斗殴就成了家常便饭。可是他们忙,没有时间管他,有了时间就经常争吵,渐渐的,陆翊和他们的要求越来越远,最后成了一个问题学生,而陆远宗除了还是给他最后的物质条件以外就是打骂,好像骂的越凶最后给的就越多,时间长了,陆翊也就习惯了。 他知道陆远宗还有个儿子,而这个儿子一直就是他和他妈妈吵架的原因。他知道这个儿子叫楚钧,不姓陆,也知道他比他大好多,每次说到钧钧的名字,陆远宗的眼光都柔软的像棉花糖,那个时候陆翊就嫉妒的要死。 后来这个楚钧越来越有出息,什么法大硕士毕业了,什么当律师了,陆远宗说这些的时候明明知道家里人没有一个喜欢听,但他总是要说,好像全家不高兴他就满足了。陆翊开始恨楚钧,也恨陆远宗,叛逆的少年恨人的时候巴不得他们去死。 可是现在陆远宗真的像个尸体一样躺在他面前,他才意识到其实他一直是他山一般的依靠,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人打架还不就是仗着他爸是陆远宗吗?他说他讨厌他可是一直大手大脚挥霍着他赚的钱,这世界最没有资格讨厌他的就是自己了。最重要的,他好像很崇拜他,很爱他。 陆翊再次擦干了眼泪,他握着陆远宗枯瘦的手哽咽着说:“爸,你醒醒,你不能抛下我,我什么都不会,你也什么都没教我,你叫我怎么办?” 苏沁走进来,把食物放在桌子上:“陆翊,你去吃点东西,你这样妈妈会心疼的。” 陆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哪儿都不去,我要看着我爸爸,防止有人加害他。” 苏沁急了,她大声说:“陆翊,你把妈妈当成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害我自己的老公。”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爸爸的病危通知书下了你为什么要同意签字,你就那么想他死吗?他死了你就能独得颐达了吗?” 苏沁气的浑身发抖,她反手就给了陆翊一个耳光:“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妈呀,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够了,这里是病房,请你出去,我不想你打扰我爸的休息。” 苏沁铁青着脸从病房里走出来,气的她拿出电话对着那头就咕咕说了一大通,最后一句竟然是你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苏沁走了不久陆翊就接到了安璟的电话,他激动的差点摔了手机,等接通了叫了一句老师竟然带着哭声儿。 144. 谁的爱情贵?谁的爱情贱? 安璟有些迟疑,这个时候带着楚钧上去真的不会给人孩子打击吗?可是来都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是楚钧,他想来看看你爸,方便吗? 安璟以为陆翊会不高兴,没想到他痛快的应承了:“嗯,来吧,其实我爸最想见的应该是他。” 安璟挂了电话冲楚钧点点头,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病房门口。 陆翊打开门,安璟看到他眼睛红通通的,一边的脸也通红,她忙问:“这是怎么了,你妈打你了?” 陆翊没有否认也没承认,他默默看了楚钧一眼,然后指着牀说:“你过去看看他吧,其实你才是他心上的,他对我一点都不亲,就好像我不是他亲生的。” 牀上的陆远宗安静的躺着没有一点声息,他的身体还是那么高大可已经脱了形,他身上插满各种管子,整个人的样子怪异陌生,楚钧甚至觉得有些荒诞,这个无所不能的人----是怎么了? 安璟扯了一把陆翊,低声说:“我们出去让他们单独待会儿行吗?” 陆翊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 陆远宗身份摆在那儿,他的病房是单独的小套间,外面连个闲杂人等都没有,安璟和陆翊在这走廊里,陆翊双手插在裤兜儿里,贴着墙慵懒的站着。 安璟站在她对面,她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陪着陆翊沉默。 “你---和他和好了?”陆翊拨了拨过长的刘海,最终还是问出来。 安璟本来想摇头,可转念一想为了让他死心就说:“是的,我们和好了。” 陆翊现在的表现成熟了很多,他微微一笑,即便是憔悴颓唐,他的笑也是临水照落花。“其实看得出来你们是真的喜欢对方,任何外力是干扰了的,我祝福你们。” 安璟一愣,随即张着嘴巴看他,她似乎不相信这个就在几个星期前还那么执着的少年忽然就成长了,看来他爸爸出事真的把他改变了很多。 “你这是想开了?”安璟歪着头企图看到他眼睛里真实的情感变化。 陆翊深吸一口气然后伸了个懒腰,仿佛要把所有的疲倦全部赶走一样:“我还是一样喜欢你,这个是不会变的。但是我不会再用任何方法去抢去夺了,通过我爸爸这次生病,我看到了没有他我根本什么都不是,这样的我怎么能配的上你,所以我要长大,我要变得有力量。和楚钧说让他对你好点,否则我还是一样去抢的。” 安璟真高兴陆翊终于能想开了,她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也许到时候我会在孩子和尿布之间后悔的呼天抢地。” 陆翊张开手臂:“趁着那个男人不在,你抱抱我吧。” 安璟很大方的抱了他,像个姐姐那样。 病房里。 楚钧坐在牀前看着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陆远宗,眼睛里的恨意毫不掩饰。 他冷冷的笑出声音:“陆远宗,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看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陆远宗没能回答他的任何话,只是安静的呼吸着氧气管子里给的那点气体。 “以前我总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死,你死了我就去妈妈的坟上放鞭炮,告诉她那个害他的负心汉已经死了,你猜我妈妈会不会在坟堆里笑醒?” “我妈妈坟前那些水仙花是你放的吧,真矫情,人死了再做这些有个屁用,你这样很恶心你真不知道?” “也是呀,你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恶心的存在,本来可以忽视你的存在的,可是你却时不时的恶心我一下,现在估计你恶心不起来了,可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楚钧的脸色变了变,他紧紧的盯着陆远宗身上各种维持着生命的管子,只要拔掉一根,这个恶心的人永远就不存在了。 楚钧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因为用力骨节突出,手背上的青筋条条突出,极力控制着自己可怕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楚钧的眉头一松整个人软下来,隐忍多时的眼泪顺着眼角亮晶晶的流下来。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陆远宗的眉宇,他知道这个地方他和他长得最像,他是他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陆远宗,你起来,你还欠我很多交代,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忏悔过,你欠我的,你给我起来。”楚钧随着大喊大叫情绪也开始失控,他掩面哭泣,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委屈,也许是因为永远都弥散着血腥味儿的往事,也许是因为躺着毫无知觉的陆远宗。 陆翊在外面听到动静儿马上闯进来,他刚进来就看到了陆远宗的手指在动。 “爸爸,爸爸你醒了,医生,医生。” 楚钧忽然拉住他,他揩干脸上的泪痕不让他出去叫医生。 陆翊火了:“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他都这样了难道你还真让他去死吗?” 楚钧摇头:“陆翊,你冷静点,我不是不让你去叫医生,但你要低调点,其实想他死的人不是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冷冷的看着楚钧,可孩子终归是孩子,冷静的面具下面其实是一片惶然的心境。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懂,如果你信的过我就听我的,我也不希望他死,他还欠我一个解释。” 陆翊的眼睛紧紧盯着楚钧,楚钧也无所畏惧的迎上去,两个人的黑眼睛同样黝黑深邃,似乎想在对面的幽深里面寻找真相,安璟紧张的看着他们,又看看牀上的陆远宗,真怕他们僵持下去会耽误病人。 陆翊最终垂下头他低声说:“好,听你的,” “好,你现在把医生叫过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经过检查果然是陆远宗有苏醒的迹象,但是体质太弱又陷入了昏睡状态。等医生走了楚钧才跟他说:“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陆翊点点头,他拨了个电话,阿原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他吩咐阿原看好陆远宗,然后和楚钧安璟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楚钧在衣服里摸出一个信封,然后轻轻的放在小桌子上,陆翊警惕的看着,却迟迟没有动手拿。 “为什么不看,你不敢吗?”楚钧好整以暇的看着陆翊,但是他心里有点淡淡的罪恶感,他这样欺负一个孩子总是不太好。 陆翊的手伸出来然后又攥紧了拳头,过了一会儿他才伸开抓起了桌子上的信封。 他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只看了第一张他的手指就不受控制的发抖,那沓照片好像有千斤重,他拿也拿不住,全都掉在了地上。 安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低头一看吓得马上捂住了嘴巴,那上面是男女赤身教缠的镜头,每张照片的角度都很好,恰恰看出那里面的女人是苏沁。 陆翊的视线随着安璟的视线落在那里,他立刻蹲下胡乱把照片拢起来,他想想不对,猛的站起来揪住楚钧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落下来。 “不要,陆翊你冷静。”安璟吓得大声喊起来。 楚钧现在的情况绝对是受不住陆翊的拳头,可是他有恃无恐的看着他,轻声问:“真的要打吗?” 陆翊咬着后槽牙说:“你这个小人,弄些P过得照片侮辱人吗?” 楚钧淡淡一笑:“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知道,我是个离婚律师,这种照片我给的绝对是真实的。” 陆翊的眼睛被一层层红血丝覆盖着,像吃人一样妖冶,可是褪去这所谓凶狠的伪装,这个孩子委屈的一塌糊涂。 楚钧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难受,他轻轻的拍拍他的手:“别难过了,这是事实谁也逃避不了,这个男人你也认识吧,他的地位太特殊,估计这几年颐达能顺风顺水也和他有莫大的关系,现在要怎么做就看你了。” 陆翊的手渐渐松了,他双眼一片茫然,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楚钧摸了摸他的头,他开始同情这个孩子。 陆翊慢慢的蹲下身子,缓缓的用手抱着头,久久的没有声息。 安璟看得心酸,她想上前,楚钧冲她摇摇头,这个坎儿谁也帮不了他,就得他一个人熬过去。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眼中的红色褪去些许,楚钧艰难的蹲下和他平视:“陆翊,现在颐达只有靠你了,你妈根本就靠不住,陆家的东西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为了*上躺着的陆远宗,你该站出来。” “你要我怎么做?” 楚钧和陆翊说了好久,安璟一句话也听不懂,她现在才觉得这两个人果然是兄弟,果然是商业大鳄陆远宗的儿子,这么快的时间好像已经摒除了一切的干扰,专心讨论起商业问题。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璟都迷迷糊糊睡着了,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脸才猛然睁开了眼睛。揉着惺忪的睡眼她问楚钧:“都说完了吗?咦,陆翊呢?” 楚钧亲热的捏捏她的小鼻子,“都走了,乖,我们回去吧。” “嗯。”安璟答应着站起来,小眼神儿还有些茫然。 楚钧看着心头一热,禁不住抓着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挲:“这么迷糊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就没给人卖掉?” 安璟淡定的抽回手:“怎么就没给人卖过,还帮着人家数过钱,你忘了?” 楚钧给挤兑的脸跟腌了几年的老酱菜似的,他忙把人紧紧抱住:“好了宝贝儿,我错了,真的错了,就原谅我吧。” 安璟挣脱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楚钧跟在她后面,想追却不敢走快,好在快到电梯的时候安璟停住了脚步,扶着他走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楚钧轻声说:“再过两天我要上庭了,不过是被告。” 安璟吃惊:“这么快,你还没好呢。” 楚钧笑着捏捏她的脸,他爱极了手上的这份滑腻感觉,“人家可不管这个,一会儿出去了陪我走走吧,也许以后为就见不到这么温暖的阳光了。” 楚钧是吃准了安璟心软,果然他这样一说安璟就点了头。出了医院恰好有个小公园,安璟扶着他慢慢走过去。 这个点儿公园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散在草坪上晒太阳。北方的春天来得晚,可毕竟有了绿意,草尖儿上茸茸的一层绿色,温润中现出勃勃生机。 他们来到人工湖边儿,在长椅子上坐下来,楚钧看着清澄平静的湖面,眼睛里也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吓了安璟一跳。 “陆翊和我说关于大韩集团千金的事儿也是他妈安排的,那女孩是他妈用他的手机给约到酒吧,然后再把我骗过去,然后就导演了这场戏,陆翊说如果我有需要他可以出庭为我作证。” 安璟觉得这些事儿都跟看电视一样,都说豪门复杂,可怎么就能复杂到这个程度上,太吓人了! 安璟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陆翊出庭吗?” 楚钧摸摸安璟的头发,他总是趁这样那样的机会卡油:“不会的,我不想打草惊蛇,姓朴的那里有老贺。” 安璟还是很担心:“官司你有几成把握?” 楚钧耸耸肩:“一成都没有。” 安璟受到了惊吓,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怎么办,你不能坐牢,要不你走吧,我那里还有你给的钱,逃到外国去,绝不能让那帮人渣给害了。” 楚钧愣愣的看着她焦急紧张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眼睛热热的,他忽然压了过去,双手揽住安璟的腰肢然后狠狠的吮住了她的嘴唇。 想这么做已经是很久了! 安璟的唇和他记忆中的一样甜,甜的让他忍不住想把她吞吃到肚子里。他狠狠的用舌尖抵开她的牙齿,扫荡着她的口腔,用尽了浑身解数,吻得温柔缱绻。 安璟起初还挣扎,可她渐渐品出这个吻悲伤的绝望意味,索性双手绕上他的肩头,纤细手指插在他的发里,和他唇齿相依渐渐融合在一起。 公园里的大柳树已经吐出嫩芽,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它斑驳的散在相拥的人身上。微风细细,带来了春天泥土的芬芳。这是B市一个普通的下午,却是楚钧长久以来最难忘的一个下午。 如果世界就在这时候倾覆,那么他们愿意用这种姿势迎接死亡。 没有分离没有猜忌更没有不得已,只是简单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楚钧吻了她很久,等到她喘不过气来,他就松开她,给她几秒钟喘息的时间然后有贴上去。到最后,她的嘴唇都木了,他离开,轻轻用舌尖舔着她的唇,然后又一次吻上去,含糊着说:“二丫,二丫,二丫。”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分开,楚钧还是不愿意放手,他把脸埋在安璟的肩窝里,贪婪的吮 吸着她甘美的气息。 安璟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走了,再不回去Jone该找了。” 楚钧答应着却狠狠的在安璟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安璟痛得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楚钧看着她,眼睛里像涌进了湖水,满的要溢出来,“二丫,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好好和江逾白在一起,他是个好男人,比我好。” 安璟心中一痛,神情却凛然起来:“你放心,今年的江南风调雨顺,我们的玫瑰花到了五月肯定就开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去参加婚礼,说不定还会让你把我送到他手上搞个交接仪式。” 楚钧没有像想象中的炸毛,反而微笑着把安璟的一缕乱发抚平:“我不能看着别人娶你,那比挖我的肉还难受。” 阳光下楚钧落寞的样子让安璟心里发酸,她几乎都要张口答应他,不管他有前任还是有孩子,不管她在他心里到底占了什么位置,她都愿意陪在他身边…… 一群孩子笑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尖锐的吹响他们新做的柳笛,安璟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世界里,她摇头,想把刚才的黄粱绮梦忘记,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走吧,再不走真的大家要等寻人启事了。” 楚钧无奈一笑,跟着安璟走出了这个美丽的公园。 两天后,是楚钧上庭的日子。 虽然这只是个普通的人身伤害案子,可是涉及了最近风头正劲的楚钧律师,还有大韩集团的总裁特别助理,各路人马众说纷纭,还没开庭,旁听席上就坐满了人,比耍猴儿还热闹。 安璟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她本来说不来的吗,但是放心不下楚钧,最后还是偷偷来了。 楚钧瘦是瘦了些,但是人很精神,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还是那么的俊逸不凡。 他的律师团队一登场就亮瞎了一大片钛合金狗眼,贺一飞和黑婕双剑合璧,第一次合作竟然是为楚钧辩护。 145. 小楚不想睡觉觉 他的律师团队一登场就亮瞎了一大片钛合金狗眼,贺一飞和黑婕双剑合璧,第一次合作竟然是为楚钧辩护。 黑婕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衣,浅色的丝巾,一头长长的黑发高高的绑了个高马尾,颇有些女侠的风范。 今儿我们骚包的贺大律师也是黑西装白衬衣,系了条和黑婕丝巾颜色差不多的领带,他利落的板寸根根儿竖起,鬓角处露出湛清的头皮,难得的是今天的胡子剃的挺干净,可以看到他弧度很性感的嘴唇,看来今天我们老贺是豁出去了,为了大楚不惜出卖色相,要用上面这张嘴儿迷糊住中年女法官。 公诉方律师一看他们的阵势就有点腿肚子转筋儿,这灭绝师太和韦小宝搭档会掀起什么样的妖孽风浪呀?而且他妈的被告还是个独臂大侠杨过,这官司怎么看着就有点抽象。 不过想归想,公诉方律师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而且这次楚钧打人可是被几十个人围观,难道他们真有白马非马的本事不成。 开始的时候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法庭调查阶段,公诉方列举了大量的人证物证证明楚钧在公共场所前来探病的李森打成重伤,情节恶劣,而楚钧也对出手打人的事实供认不讳,甚至贺一飞和黑婕都没有发问几句,安璟虽然不懂,但是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而且从身边这些记者的窃窃私语里,她也听出来了现在已经对楚钧大大不利。 +庭审进行到法庭辩论阶段,黑婕和贺一飞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站起来,接着安璟就看到黑律师那张大嘴咔咔咔一直说不停,然后这样那样的证据忽然一下子全出来了,具体的安璟不懂,但是她看懂了黑婕出示的当时楚钧的身体体检报告,还有一份法证部门根据他的身高体重及身体状况模拟的拳脚速度和力量,一个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胸腔肋骨一侧塌陷的人怎么可能给对方造成脾脏破裂的伤害? 最后一段视频才是致命的,视频上清晰的显示受害人李森在出事前一小时被人群殴,其中最关键的打在脾脏上的一拳竟然是大韩集团的朴总挥出的。 案子出现惊天逆转,公诉方怀疑证据的合法性,要求法庭不予采证,黑婕那张和茱莉亚罗伯茨一样性感的大嘴微微一笑,她把一张纸交给审判长,审判长看后神色凝重,大声说证据来源绝对合法化,因为涉及到另一桩案件的秘密取证,所以来源不予公开。 楚钧胜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黑婕和贺一飞却提出反诉,控告李森和老朴蓄意伤害及污蔑要求立案调查,转眼间原告称被告,被告成为原告,安璟经历了这个惊心动魄的过程才知道律师的心脏是多么强大。 一审大获全胜,当晚这帮人非要庆祝,开始安璟还担心楚钧身体不行,可是楚钧一个劲儿说没事,他们出晚饭还意犹未尽又去K歌。 大概大家许久都没这么轻松过,大家喝的都微醺,特别是贺一飞和黑婕,两个人勾肩搭背狼狈为歼一进门儿就撸袖子要划拳。 黑律师丝巾扯下来衬衣扣子开到锁骨上,修长的大腿踩着凳子那叫一个豪爽,贺一飞哪还顾得上划拳,一双狗眼顺着人家的衣服一个劲儿往里溜,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难得大孕妇安玲也来了,安璟低眉顺眼的小心伺候,开始安玲根本就不待见她,这个死孩子好好的一个酷帅狂霸拽的大土豪不要非要吃这口回头的老草,缺心眼儿不?但是看着安璟像个老妈子一样对楚钧管东管西的样子,她只能叹一口气赖在老公怀里求安慰,唉,嫁出去的姑娘果然是泼出去的水呀! 严可和谢家辰都挺清醒的,一个是要照顾老婆,一个是要照顾醉倒的那俩,楚钧一晚上没沾酒却已经醉了七八分,一份眼睛管不住似得一个劲儿往安璟身上黏。 谢家辰掰回他的狗头,让他眼睛看着自己:“明天唐漠就到了,展蔚言把进口商的案子交给他来做,他胜诉展蔚言的日子就好过了,但是你的日子就难了,怎么说这都是你律师生涯的败笔,负面影响肯定很大。” 楚钧苦笑:“现在我还在意这点负面影响吗?老谢,我想过了,这些事完结后我就不当律师了。” 严可白了他一眼:“说我放下手术刀可能,让你不当律师可能吗?” 楚钧身体上后倚在自己手臂上:“我累了,真累了。最后一战如果我不死就好好缠着二丫,把她绑回到我身边。” 谢家辰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看了看和不远处坐在一起的姐妹花,低声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大韩那里已经完全不成气候,他们的股票全线下跌,估计离破产不远了,那苏沁呢,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了吗?” 楚钧看着严可晃动高脚杯里的红酒,溅到杯璧上的液体猩红残酷,他咬咬牙:“按照原计划办,那个女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就这几天她已经把颐达的不少资产转移到那支国外基金上,我觉得她要背水一战。” 谢家辰的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他像狼一样嗅到了食物的血腥味道:“我很多年没这么疯狂了,这一战后我也该隐退了,领着我的老婆孩子过些悠闲的生活,不过苏沁背后的男人太有背景,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楚钧拍了拍严可的背:“这次有我们伟大的黑客出山,加上现在正反贪风刮得紧,这么多证据不怕搞不死他。” 严可看看自己拿惯了手术刀的手轻轻一笑:“他那里的防御墙对我就是小孩过家家,好久没这么玩过了。” “好,干!” “干!” “干!” 三个人的手紧紧的叠在一起,暂时忽略了那个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的贺一飞。 夜宴完毕,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谢家辰带着老婆开车回家,严可本来想送贺一飞和黑婕的,结果那对狗男女早就跑的没影子,估计呀是去附近的酒店开 房了。楚钧让严可把安璟送回家,严可想了想说先送安璟回家然后再送楚钧回医院。 安璟从南方回来后一直住在这里,她怕回家爸妈说着说那就在这里躲清静。 到了地方,安璟跟他们告别下车,楚钧忽然狠狠的踩了严可的脚一下,多年的默契马上让他会意,大声说想要借用安璟家的洗手间。 楚钧赶紧厚脸皮的跟着,水喝多了需要释放一下,不介意肥水流进你家的田吗? 被楚钧跟着挤进洗手间,严可吓了一跳,他忙捂着裤裆问:“你什么意思,快滚出去。” 楚钧抱着他的腰哀求:“严可,我的亲哥哥,一会儿你回医院替我陪着Jone,我今晚想留下来。” 严可瞪着他:“你是涩域熏心吗?安老师能允许?” “反正你走就是了,她还能把我赶出去?” 严可算是明白了,这孙子准备把黑锅给他背,可是有什么办法,谁知道当年一不小心交上了这个禽 兽兄弟。 从洗手间出来严可找个机会就遛了,楚钧直到汽车的引擎声儿消失在耳朵里才装模作样的喊:“严可,你放水完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严可当然听不到,安璟从厨房里泡茶出来楚钧赶紧问:“二丫,你看到严可了吗?这孙子好像不等我自己偷跑了。” 安璟轻轻的把茶杯放下:“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呀,估计他这时候没走多远。” 楚钧傻傻的愣了5秒钟,他都不知道二丫的智商咋这么高了,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大脸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把严可的手机少按了一位数,结果打了好几遍都没打通,他还得意的扬扬手机给安璟看:“那孙子什么破手机打不通,还说刚换的肾6.” 安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楚钧捏着手机,手心里竟然紧张的出了汗,他嗫嚅着说:“二丫,你看吧,今晚上老贺喝醉了,你姐夫又要在家守着你姐姐,严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我要不去坐公车吧,哎,这个点儿还有几路,不过我这身体要是走过去……” 没等楚钧说完安璟就走开了,他就像唱戏没了观众一下子就卡了壳,楚律师难道闹了个大红脸,他看着安璟苗条的背影难过的低下头。 人家主人都不见了,楚钧还傻站个什么劲儿,他手搭在沙发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乱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估计安璟在放水洗澡。楚钧叹了口气,趿拉趿拉走到门口,心里的失落就像水管子流出的水,一股子一股子从心里冒出来流到了四肢百骸,简直连抬手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安璟从浴室里出来,抬头就看到楚钧要拉门,她问:“你干什么?” 楚钧满嘴的酸涩,就像舌根子底下压着枚青橄榄:“我,这不天都这么晚了,我去坐车,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打到车。” 安璟把手里的浴袍扔他身上,“大半夜了瞎捣鼓什么,洗澡,睡觉。” “啊?” 楚钧再一次智商降为负值,他抱着浴袍好一阵儿才明白过来安璟说的是什么,虽然二丫人已经上楼了,但是他姑且把浴袍当一回二丫,举起来就亲了一口,好家伙,这二丫也太会整人了,差点就给她玩出心脏病来。 迅速的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甚至还把小楚同学也好好洗了一下,当然大楚可不认为小楚今晚有一展雄风的机会,他是早想好了要睡客房。站在楼梯口他还是禁不住朝着卧室观望,那里黑着灯大概是安璟早睡了。 客房里还亮着灯,那肯定是安璟早给他准备好的,他认命的走了进去。 卜一进门,他就愣住了,客房里宽1.5米的小牀上安璟正倚着靠枕看书,暖黄色的灯光淡淡的打在她的脸上,显出她秀美优雅的侧脸弧度,她的鼻梁秀挺,垂下的长睫毛像倒垂的花蕊一样几乎要落到鼻翼上。 她觉察到楚钧的视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最近一直住在这里。” 这句话楚钧咂摸不出什么意义,没有赶他也没有留他反而让他不知道怎么办,讪讪的站了一会儿,楚钧才说:“我去别的房间。” “楚钧”安璟叫住他,“主卧的那张牀我准备拿到旧货市场去卖掉。” “为什么,那可是QUEEN SIZE的,买的时候花了十几万呢。”楚钧记得安璟一直很喜欢这张牀,现在怎么突然要卖掉,那根本就不可能卖出价钱的,而且他们睡过的牀承受着他们无数次欢好的牀卖给别人总感觉很别扭。 “因为脏,我觉得脏了,就算换个牀单我也忘不了那一幕,你们一家三口在那张牀上躺着的画面,楚钧,我很小气的。” “什么,二丫,你说什么,谁一家三口了,那牀就Jone在上面躺过,等等,那晚上你跑出去把饺子扔在门口就是看到我和蒋婷躺在那上面?” 安璟偏过脸去看着窗帘,“算了,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睡觉。” 楚钧走上前,他单膝跪在牀上扳过安璟的下巴:“二丫,是因为这个吗?虽然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但是我还是要向你发誓,当时我真不知道她也躺在牀上,我和Jone本来在屋子里,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的,后来我醒了她也是在客厅里的,你能相信我吗?” 安璟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清清亮亮,波光粼粼,瞬间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一开始是冲动了,当时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很生气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后来冷静了也就想明白了,楚钧,其实我从来没有不信你,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楚钧叹了口气,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他双手扶着安璟的肩膀轻声说:“都过去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安璟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声音越发温柔:“算了,都过去了就什么也别说了,上来睡觉吧。” 就这样,楚钧这个大尾巴狼终于一尝夙愿,成功的爬上了安璟的牀。 牀很小,他们靠的很近,因为用的是一个牌子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让他们的气息毫无违和感的交融在一起,成为夜最妩媚的*。 楚钧伸出手臂,安璟很自然的把头靠上去,然后楚钧收紧手臂把人拥在怀里,怀里的人每一分柔软的起伏都贴合着他的刚硬,完美的仿佛她真的就是他的一根肋骨。 楚钧用下巴轻轻的蹭着她细软的头发,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上面,安璟不挣扎不逃避,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依偎在他怀里。 抱了一会儿,楚钧的身体开始发热,即便是极力在控制,欲念还是汹涌而至,后浪打前浪,一浪就把楚钧拍倒在沙滩上。 洗的香喷喷的小楚顶在安璟的胯骨上,她动了一下身子,楚钧马上制止她:“二丫,别动。” “你,硬了。”安璟的声音有些沙哑,黑夜里看不到她桃花开遍的脸颊,但是却羞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别管,你别管,这是正常的反应,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是想现在这种身体素质也不允许。” 安璟果然不动了,可是楚钧好像说的不对,都过了好一会儿,小楚还是很精神,根本就不想趴下睡觉。 安璟把脸从楚钧的胸膛里抬起来,她仰着脸问:“你---还好吧?” 楚钧憋得都快内出血了,他猛然想坐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安璟忽然按住他的腰,滑嫩嫩的小手从他的裤子钻进去,一把就攥住了小楚。 大楚吓坏了,他差点把舌头都咬了,他含混不清的说:“二丫,你干什么?” 安璟学着他平常耍流 氓的调调:“干你!” 接下来楚钧根本无暇考虑别的,他彻底*在安璟的手里…….. 紫罗兰色的织锦窗幔闪着一条缝,金色的阳光从这里投射进来,折射到地板上,形成一个圆圆的光点。楚钧睁眼却摸了个空,原来身边的人早就起来了。 楚钧披衣下地,他急切的下楼,当终于在厨房里找到人时他才放下心来。 他靠在推拉门上眯着眼睛看安璟在厨房里忙碌,她比前段时间瘦了些,腰更细了。弯腰煎蛋的时候,纤细的腰身和脊背弯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她的侧脸沉静安然,眼眸专注认真,仿佛煎蛋也和教书一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看着看着,楚钧的眼睛湿润了。 安璟看到了他,冲他微微一笑:“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梳洗,今天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 146. 昨晚睡得好吗? 安璟看到了他,冲他微微一笑:“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梳洗,今天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 楚钧眼睛里的感动忽然变成了惊慌,他着急的上前拉着安璟的胳膊:“二丫,说什么呢,咱俩不是好了吗?昨晚你摸也摸了亲了亲了,怎么吃干抹净又不想负责了?” 楚钧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只好撒泼打滚耍无赖了。 安璟神情淡然冷漠,对待楚钧就像陌生人一样,很难想象他们刚在一个牀上滚过。她轻轻掰开楚钧的手,把蛋和粥端到桌子上,然后浅浅一笑:“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说。” 这个时候楚钧哪还能吃进去饭,他以为经过昨晚的逍魂一日他们已经冰释前嫌,本来他还准备提议选个黄道吉日再去民政局把证换回来,谁知道安老师迎头就给了他一闷棍,真是说不出的酸苦。 安璟看来是不想和他讨论这些,等踏踏实实坐在餐桌前,安璟捧着粥碗小口喝的时候楚钧实在是绷不住了,安璟脖子上的红痕还鲜艳,这很明显的提示他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可人都说男人提上裤子不认账,咋就没听说过女人穿上裙子也不认账的呢。 “你怎么不吃?”安璟放下粥碗,她对面的那哥们儿挺细长的丹凤眼愣是瞪成了铜铃,眼看着就能把她吞下去。 楚钧蹭的站起来坐到安璟身边,肌肉结实的大腿紧紧的贴着安璟的,故意用*的姿势来粉碎她的冷静,“二丫,你那句话到底几个意思,我不懂。” 安璟放下碗,她用手指抚上楚钧浓黑如墨的眉,楚钧握住她的手指紧紧的按在唇上,低声哀求着:“二丫,咱和好吧。我知道你在意Jone,现在他妈妈走了,我更不可能不管他,但是我也相信你是不会介意的,现在他乖了很多也听你的话,将来我们生个女儿那样Jone就可以保护她,如果你介意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想让他和我妈一起住,妈妈那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把店子顶出去,这样有Jone陪着她也好。” 楚钧说的又急又混乱,几乎有些词不达意,他额头手心冒汗嗓子里像蜡油滚过一样,他怕,怕再一次和二丫失之交臂,曾经在生死关头,在黑暗的雾霾里她是他生的希望,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把二丫再放走。 安璟轻轻叹息:“楚钧,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其实既然能照顾你和你…..真的没有必要再矫情玩些欲擒故纵的游戏。和你分开也不是为了Jone,我只是觉得分了就分了,我们的结合太儿戏太仓促,就像两个小孩着急的过了一场家家,这对都是大人的我们真的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二丫,难道就因为时间短我们就没有感情吗?二丫,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楚钧着急的表达着自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笨拙,恨不能多生出几张嘴来说服安璟。 安璟垂下头,楚钧的眼神太灼热她不敢看,“什么是爱情?我相信过期待过甚至用力的想拥有过,可能是爱的太急想要的太多反而忘了初心,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想要过平凡的生活,就像我爸妈那样,在不太好的地段买个不大的房子,两个人早上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在厨房里忙碌,等以后再生个孩子,生活的平平稳稳,烦心的不过是晚上吃什么孩子去哪里上学这些小事,你们的世界太刺激了不适合我,我们其实一开始就错了,既然已经分开了就各自好好过吧,我想你的前途不止现在这样。” 安璟顿了顿又说:“房产证所有的储蓄卡还有基金证券什么的我都放在楼上梳妆台的抽屉里,至于昨晚说要卖牀的事情也是随口说说的,你的我都还给你,这段婚姻其实我已经收获了很多快乐,我走后你回来住吧,以后我们都不要见面了。” 安璟柔柔缓缓的说完这些果然站起来,她最后看了楚钧一眼,然后又一次决绝转身。 楚钧怎么可能再一次放走他,他从后面扑过去,用很狼狈的姿势抱住她,他像个小狗一样撒赖:“我不准你走,不管你说什么,也怕是用绑的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安璟挺直腰背不敢贪恋他怀抱的温暖,怕就怕苦下的决心脆薄如纸,咬了咬牙她说:“楚钧,别这样,这样不像你狂霸拽的楚律师。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挽回的,怪就怪可能我们的缘分开始的不是时候,或许当我们在街上在某个场合甚至是一次相亲中认识,然后开始一场平和的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会不一样。” “那我们就再来一次,我要好好追求你。”不是恳求,也不是商量,而是告知,楚钧始终是楚钧,他永远不会被动着挨打。 安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一根根掰开楚钧的手指,轻声说再见。 这一次,她真的想再见,再也不见。 楚钧急忙想追上去,忽然手机响了,他想不管的,可是严可的大名不依不饶的闪在屏幕上,楚钧刚接起来就听到斯文败类严医生说:“大楚,你丫被干到精尽了吗?快点来医院,Jone的那个美国爸爸在这里,他要带走Jone。 楚钧狠狠的开了国骂,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锁门离开,让小区的保安给叫了一辆出租车急驰到医院。 他本来是装着一肚子火来的,对安璟求而不得的怒混合着对唐漠的气燃成一个大火球,他要狠狠的砸在那个假洋鬼子身上,可是当他推开病房门,顿时一腔怒火被水淋了个透,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病房里,Jone像过大年一样欢天喜地,不,过年他也未必那么高兴,总之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下子找到了亲生的爸爸。这个想法扎的楚钧心头一疼,毕竟唐漠抚养了孩子六年,孩子从小的意识里也只有他才是他的爸爸,这叫他这个只提供了一颗种子的生理爸爸情何以堪? 唐漠看到楚钧一脸笑意未减,他*溺的摸摸Jone的头:“Jone,爹地有话要和楚Uncle说,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Jone使劲儿点头,“爹地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楚钧现在可不是给一根针扎着,他就像被扔到了荆棘丛中,怎么动就怎么难受。一路辗转到病房,刚关上门唐漠的脸子就撂下来,因为他的涵养极力隐忍着冲动,声音却不自觉的提高:“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当爸爸的?” 楚钧冷冷一笑:“这个你有资格管吗?不要忘了,先不要他的可是你!” 唐漠的脸色变了几变才勉强控制住火气:“楚律师,别忘了你在美国说过的话,孩子是无辜的,现在他那样躺在牀上而且很有可能以后都站不起来你还有心情去女朋友家过夜,有你这么当人爸爸的吗?” 楚钧和安璟较了一早上劲现在很累,他顾不上礼仪直接半靠在牀头上:“唐律师,你既然放弃了孩子就没有资格管这么多,虽然我可以解释但是我懒得向你这种人解释,如果非要解释,难道Jone弄成今天这个模样,你没有责任吗?你也说孩子是无辜的,骗你的是他妈妈,可是你说扔了就扔了,就算养只狗养六年还有感情呢,你把他们母子从美国赶回来,蒋婷没钱没工作,也不敢回娘家,母子两个住在不到五十平米要拆迁的危楼里,那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好好善待孩子,我是个混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楚钧的话字字诛心,唐摸的脸上青红变幻不定,不错,当年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时候他简直要疯了。他那么爱蒋婷那么爱孩子可是到头来竟然被骗着戴了一顶这么大的绿帽子,唐漠这人其实骄傲又偏激,他一时受不了这个就用最残酷的方法对待了蒋婷,可是人走后他又后悔了,夜夜噩梦时时挂心,就像楚钧说的就是一条狗养了六年还有感情,更何况是从小视若珍宝的儿子。 楚钧也不想再论谁对谁错,这个深究下去都他妈的脱不了干系,他婉转的说:“算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Jone治病吧,我们谁也不希望孩子真有问题。” “我要带他走,美国有最好的医生和医疗条件。” 楚钧不怒反笑:“唐律师,您确定下飞机的时候没吹着风得了感冒发高烧说胡话?你以为Jone真是条小狗了,呼之则来挥着则去?您这是耍着玩儿的吧,你凭什么说这个?” 唐漠可没心情领略他的中国式幽默:“凭我是他爹地,他现在还是姓唐的。” “嘿,你有病就得治,看见没,他爸我在这里,验过DNA的,刚才听到你让孩子叫我Uncle,你凭什么呀?” 楚钧真闹不明这个假洋鬼子的脑浆子什么做的,怎么就脸那么大,感情比他的还大,他懒得跟他说,摆摆手说:“唐律师,这个问题不要再说了,我是Jone的爸爸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疗,即便国内治不好我也想办法带到国外去治,不劳您费心了。” 唐漠的身子一下子压下去,他伸手揪住楚钧的衣领:“楚钧,不要逼我。” 楚钧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是您再逼我吧,您现在好歹也是国际友人,就这么维护世界和平的交流发展的吗?”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严可和贺一飞闯了进来,贺一飞一看大楚被压在下面儿就急了:“艹,哪里来个傻 逼敢在这儿撒野。” 严可拉住他小声说:“这是Jone在美国时候的爸爸,你别冲动。” 见来了人唐漠松开楚钧,扔下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贺一飞气的鼻子都歪了“嘿,看把这小子牛 逼的,要不是他还有用,贺爷我真想好好修理修理他。” 楚钧直起身子整了整被唐漠弄皱的衣服:“正事要紧。” 几个人合计了一番就分头行事,只留下楚钧一个人在病房里。楚钧闭上眼睛把所有的事情再从头到尾过滤了一遍,正过来反过去寻找漏洞,当他觉得一切都可行时,那个他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来了。 楚钧拿起电话,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在棉被上划来划去,写出来竟然是个璟字。 电话那边的男孩声音沉静,看来很能沉住气的样子。 楚钧:“怎么样?” 陆翊:“我爸爸醒了,他想见你,他说颐达的继承人是你。” 楚钧:“怎么,听到这样的消息你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难道你不生气吗?” 陆翊:“我对颐达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楚钧,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妈妈?” 楚钧:“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现在只能说你妈妈是罪有应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陆翊用哀求的口吻说:“请不要伤害她,这是我跟你的交换条件,我帮你拿东西可以,但是请不要伤害她,求你。” 楚钧沉默了,哪有打老鼠不伤花瓶的道理,可是面对陆翊的请求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冷漠的回绝,想了很久他才说:“陆翊,要是对你妈妈毫发无损这个根本不可能做到,毕竟她是这么多事里面的核心人物,我只能说尽量保护她少些受伤害,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完全可以不帮我们,反正她是你妈,就算她把陆远宗弄死把颐达弄到手还是会对你好。” 陆翊没有说话,但是楚钧能感觉到他内心激烈的煎熬,毕竟才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呀,让人家母子相煎,确实也够不人道。 “我也是为她好。”最终,陆翊痛下决心,这一刻他很彷徨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可是后来他成熟了长大了经历了许许多多之后回头去想,当年的那一步也算是做对了。 B市开始下雨,春寒料峭小雨湿寒,街头巷尾迫不及待穿起春装的姑娘小伙子们都裹紧了衣服,冻得嘴唇发抖。 安璟觉得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因为她一直都穿着薄棉衣,就连毛衣和靴子一样都没少,哪像她那帮青春飞扬的学生们,这样的天气校服里面就穿上了薄薄的春衫。 她已经回来上班一个星期了,这个星期里她安心授课,同事们和善学生们积极可爱,大家好像都已经忘记了不久前的事情,或者那根本就是个梦,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星期里B市发生了许多翻天覆地的大事,首先是某高官被自己的老婆在一栋豪华别墅里捉歼,可是这歼捉的也巧妙,小三是谁讳如莫深,也没有人敢去妄加猜测;接着是那位高官被人实名举报中纪委立案调查,从而查出他大量贪污受贿的事实,一 夜之间他的枝蔓都被连根拔起牵扯之广让大半个B市动荡不安;再下来B市头号富豪陆远宗爆出了离婚案,他和结婚25年的妻子—出身高官家庭的传奇女子苏沁离婚,苏沁手里掌握的颐达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部卖给了陆远宗,人也下落不明。据说这宗悄无声息进行的离婚官司和某高官落马有关,也有人说被捉歼的小三其实就是苏沁,更有人说中纪委正在找苏沁,她就是那个实名举报的人。 各种消息真真假假铺天盖地而来,学校里大街上街坊邻居之间都在讨论这件事,安璟想不知道都难。她知道这些都是楚钧他们的大计划,这大计划真是大呀,简直要翻天了,看来她的离开是对的,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她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学校家庭两点一线简单平实,要是没有江逾白那几乎就完美了。 有那么几天江逾白似乎也消失了,等再出现就是在她家外面的巷子口。 安璟不吃惊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她吃惊的是他看起来憔悴了好多,也消瘦了好多,可即便如此,他也像个从英国古堡里走出来的王子,落拓的优雅。 安璟是被妈妈派下来买大葱的,因为她想吃葱花饼,手里提着一捆长直白的大葱,安璟更觉得和开着豪车的土豪搭不上边界。 土豪却伸手接过她的大葱,一点都不在乎大葱上的泥土蹭到他阿曼尼的风衣上,安璟有些囧:“其实不重的,我自己可以拎。” 江逾白拍拍她的头:“怎么,只在我家里吃喝,现在到了你家楼下也不让我进去吃点东西?我好饿!” 作者有话说:不要以为我会这样放过那个苏沁的,这只是楚钧最后给他的一次机会,后面还有她好看! 147. 春天里的烂桃花 江逾白拍拍她的头:“怎么,只在我家里吃喝,现在到了你家楼下也不让我进去吃点东西?我好饿!” 安璟觉得江大土豪是在撒娇,可是人家说的合情合理,你在古镇住的时候我又陪吃陪逛陪什么的,上你家吃顿饭不过分吧。 安璟只好领着人上门儿,正巧对门老刘家出来扔垃圾,老太太看到安璟又领回一个大帅哥当时没说什么,回头就和他们家老刘说:“老安家那两个丫头你们都说大的长得好些,可是我怎么看着这二丫头更招人呢,你看看吧,小伙子一个接一个上门儿,还一个比一个帅,真是造孽呀。” 张美丽让女人出去买葱,谁知道进门一帅哥,她在厨房里也没看清是谁,就大着嗓门儿喊:“二丫,谁和你在一起?” 安璟去厨房放葱,随口就说:“买葱送的,买五斤大葱就送一个极品帅哥。” 张美丽从厨房里出来一见是江逾白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小江呀,到家里来也不提前说声儿,阿姨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 江逾白忙说:“伯母,什么都不用准备,随便吃点什么都好,我就是来看看您和伯父的。” 安璟觉得男人真是虚伪的动物,明明是为了自己而来,偏要说看自己的父母,男人呀,都是一个德行。 不仅是这个男人,后面还有好几个男人。当他们一个个到学校里找自己的时候,安璟觉得她的桃花开的太早了,注定要有一场桃花雪,冻死这些烂桃花。 从那天去自己家里吃了一顿葱花饼后江逾白开始每天都找她报道,知道她不喜欢到学校里接,就把车停在不远的林荫道儿上,也是楚钧以前接她的地方,安璟几次明着和他说她不想和他来往,可是人家江总裁就是铁了心,一定要把安璟这根铁棒磨成绣花针。 正烦着呢,陆翊又打来电话要约会她,安璟知道这孩子现在心里难受,就答应了他的邀请。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家法国餐厅,倒不是陆翊炫富,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地方安静。 餐厅在一个大花园内,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季节就已经开满了紫色的薰衣草,有些客人在露天的卡座上用餐,还有几个小孩子拿着五彩缤纷的气球跑来跑去,这样浪漫又轻松的气氛一下子让人心情好起来。 安璟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去了一个私密的包厢,一进去就看到陆翊在翻看菜谱。 不过是半月没有见到陆翊,这孩子又瘦了好多,过长的刘海遮在眼睛上,却遮不住他眼睛里黑曜石一般的光芒。 听到开门声他忙抬起头,站起来替安璟拉开了椅子。 安璟微笑着说谢谢,却在陆翊毫不遮掩的灼热注视下羞红了脸。 陆翊着迷的看着安璟,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了,可是从在门口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 他眼里的安璟一点都没变,长发柔柔顺顺的披在肩上,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外套,下面搭配着格子长裙,整个人都干净清爽又透着一股优雅。 安璟被他看得不自然,赶紧笑着说:“你不是请我吃饭吗?怎么只有花没有饭?” 陆翊收摄心神,尴尬的看了看桌子上大玻璃花瓶里的野姜花,赶紧把菜谱推给安璟,让她点菜。 安璟把菜谱推给陆翊:“你来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的。” 陆翊也不推辞,他点了柳橙鹅肝酱、香煎龙利鱼香槟汁、土豆烩饭以及洋葱汤,最后还上了一瓶桃红酒。 安璟看着酒摇摇头:“酒还是不喝了,理由你是知道的。” 陆翊却给安璟倒了半杯:“这个一定要喝,是给我的践行酒。” “践行?” “嗯,住几天我就要去英国,我准备在那里上学。” 安璟点点头,现在他家遭巨变到国外换个环境也不错,她举起酒杯愉悦的说:“那祝你前途似锦。” 陆翊和她清脆的碰了一下,去端着酒杯迟迟不喝,过了一会儿他艰涩的说:“老师,我家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是我偷了我妈的秘密文件以她的名义寄到中 纪委的。” 看着安璟瞪大眼睛看着他,陆翊苦笑:“你是想说我禽 兽不如还是大义灭亲呢?” 安璟尴尬的说:“我只是很震惊。” “让你震惊的还在后头呢,是楚钧逼我的,因为他才是颐达的继承人,他说我只要听他的,他就把继承人让给我。” “他不会”安璟想到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也不是那种人。” 陆翊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满心的酸涩,听到后面的才好受些,“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安璟定定神,面前的小孩心机可比她深,她说话一定小心些,指不定怎么就伤了孩子的心。“我相信你们两个,别说一个颐达就算十个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谢谢你,老师。其实我是不想我妈妈再错下去了,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爸爸的事情迟早会遭报应的,楚钧答应我没有动她,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次出国我也想到处找找她,如果能找到我们母子就在国外过些平静的日子。” 安璟点点头,“那你要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陆翊抿了一口红酒,“你也是,早早和楚钧复婚,别折腾了。” 安璟瞪大眼睛看着他:“我们是不可能的。” 陆翊不以为然的笑笑:“别逗了,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我知道你现在有个狂热的追求者,他是挺优秀的但绝对不是你的菜,要不我们赌一赌,怎么样?” 安璟嘴上说“谁要和你玩这些小孩子玩意儿”可是心里却乱糟糟的,就像一团搅乱的钢丝。 话题渐渐轻松起来,安璟告诉很多陆翊学校里的趣事,陆翊问安璟:“现在林阳不找你麻烦了吧?” 安璟摇头:“现在挺乖的,你不在,我看他关系和方浩不错。” “浩子那叛徒。”陆翊在笑,可是笑着笑着脸色就凝重起来,渐渐转化成悲伤,而这悲伤越来越浓。 “老师,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这个不能和阿原说也不能和浩子说,谁也不能说,可是我在心里憋得难受,都快腐烂了。” 安璟的手越过桌面轻轻拍拍他的手背:“那我暂时把耳朵借给你吧!” 陆翊露出一丝微笑,就像丝绸上堆起皱褶,“我---我觉得我不是陆远宗的亲生儿子。” “啊!”这个消息太让安璟震惊了,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忙用手捂住嘴,然后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把手放下。 “陆翊,你不会是因为陆总选楚钧当颐达的继承人就胡思乱想吧,不会的,其实陆总蛮疼你的….” “安老师,我的怀疑是有根据的,但是我没有勇气去做DNA,我甚至觉得陆远宗其实也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不点破。当然,这不仅仅是他把颐达给楚钧的理由,他对我已经够好的了,这些我知道。”陆翊把脸深深的埋在手里,安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肩膀一耸一耸,那大概是在哭吧。 安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翊,陆远宗那样精明的人大概真的发现陆翊不是他亲生的也不会声张,第一因为他生病这段期间陆翊的精心照顾,第二也是因为他养大的儿子怎么能说推出去就推出去,不过那样倒也是个讽刺,他把自己的儿子推出去,却给别人养儿子。 陆翊揉揉脸,给自己揉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不管了,反正我的爸爸是陆远宗,除非他不认我。” 安璟看着他,目光深远而温暖,她轻轻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慰:“陆翊,人生苦短,我们要好好的开心的活着。” 陆翊的另一只手也叠上去:“老师,我们加油!” 从包间出来,亮灿灿的阳光晃住了安璟的眼睛,阳光里的少年唇红齿白,就是最好看的花也未及他一分,但是安璟更多的是看到这个少年的可贵品质,她相信再过十年这个男孩将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也许比楚钧比陆远宗更优秀。 少年,再见,我会永远记住你! ------------------------------------------------------- 晚上安璟回家的时候安玲也回来了,她现在丰润了好多,一天到晚嘴巴都不闲着。 安璟换了衣服窝在沙发上摸她的肚子:“肚子不见长,人倒是胖了不少,你再这样肥下去小心产后减不下来。” 没等安玲说话,张美丽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大妞别听她的,女人怀孕就是想什么吃什么,我怀大妞的时候想个鸡爪子吃…….。” 安璟噗的笑出声儿,“我知道,你想鸡爪子吃,我爸就爬起来从鸡窝里抓了一只鸡,剁了两个爪子就给你红烧,结果做熟了,你也哭着睡了,醒来又因为心疼爸爸杀了下蛋的母鸡一个劲儿哭。” 这段故事家里的每个人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可是每次说起来都能乐好一阵儿,张美丽拍拍胖胖的肚子:“你们还别不信,怀小帅的时候想吃橘子,但是没得买,结果小帅生出来眼睛里就有血点儿,馋的。” 她刚说完大家都噤声了,张美丽这才想起来自己提了安小帅的名字,自从安小帅和展蔚言去领证儿后她是恼羞成怒,气的不认这个儿子,也不准别人在她面前提,这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不让她省心,这好好的一帅小伙非要给人去当后爹,这不有病吗? 越想越有气她就把火气发泄到锅里的里脊身上,翻来覆去一定要炸个焦黄。看她的样子安璟和安玲绷不住乐,乐了一会儿安玲戳了戳安璟:“最近楚钧没有联系你?” 安璟一愣:“他联系我干什么?” “也对,估计他没有时间。最近我们家谢家辰也特别忙,据说他们什么大计划,还有呀,楚钧把他儿子给那个什么唐律师了,就是孩子在美国的爸爸。” 这个消息让安璟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楚钧那么爱孩子怎么可能把孩子给唐漠?” 安玲又塞嘴里一小块儿芝士蛋糕,“真的,听说孩子的腿只能去美国治,可就算楚钧申请签证什么的都要有一个时间段,但是孩子的病不能耽误,他只有和唐漠签了个抚养协议。” 安璟给雷的外焦里嫩,老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心疼楚钧,他现在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张美丽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她嘟嘟囔囔的抱怨:“这个安定邦跟着老刘过就行了,现在都几点了还在那里下棋,二丫,去老刘家叫你爸回来吃饭。” 安璟不去:“哎呀妈,你打个电话就成了,每次上老刘家,那个老太条看我的眼神儿特别扭,不去。” 张美丽想想也是,她拿起电话要打电话,突然又想来一件事来:“今天小江怎么还没到,平常这个点儿他早来了。” “小江,那是谁?”安玲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个劲儿问。 安璟无奈的翻白眼儿:“就是江逾白,他最近中邪了,天天晚上上我们家来吃饭。” 安玲一听就来劲儿:“那好呀,我觉得江逾白真的挺好,人帅有事业,脾气又好,二丫你赚翻了。” 安璟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么好人家凭什么非我不可,姐,我不想再找这么优秀的男人了,太累,你难道不也是深有体会吗?” 安玲给安璟一提醒当然就想起一些不愉快,家里的温度登时降了八度,张美丽不想说这些不开心的,就装着糊涂说:“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我今天晚上做了很多菜,我负责叫你爸,二丫你打电话把小江叫来。” 张美丽这可给安璟出了难题,江逾白不来她求之不得怎么会打电话叫呢,她跟安玲说:“大肚婆,要不你把你们家谢家辰叫来吧?” 安玲连连摆手:“谢家辰今晚又应酬,来不了。别磨蹭了,快打电话。” 安璟正抓着头发觉得自己要被这对母女逼死,她忙站起来说:“我去开门,肯定是爸爸回来了。” 门一开,安璟头发都麻了,两个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给他们家当门神呢,左右各一个,左边的穿西装的就是江逾白,右边儿穿风衣的就是楚钧。 安璟的舌头像给年糕打了绊子:“你,你们怎么来了?楚钧,你身体全好了吗?” 楚钧一听安璟问他的身体立马从心里笑出来:“好多了,二丫你还一直惦着呢。” 江逾白冷冷一笑:“完全是礼貌问候,楚律师,想多了吧?” 楚钧一改先前的毒舌作风,竟然好脾气的没有回嘴。 江逾白一下子有了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伯母昨天说想吃芦柑,我特地去买了些,来晚了,”说完他径直走进去,那熟悉程度让楚钧看的眼睛都长出了小尖牙。 楚钧手里也拎着东西,正好也是芦柑,他把东西交到安璟手里:“我是代替Jone来的,他要去美国了,想要见见你。” 安璟心说这是偶像剧大结局吗?你们都要走干嘛让我见完一个又一个? 楚钧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她的回复,就低着声音哀求:“二丫,这是Jone的愿望,希望你能成全。” “我去,我没说不去,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肯放手。你相信唐漠吗?” 楚钧苦笑:“我也没有办法,情势危急。不过唐漠也说了,他尊重孩子的意见,等他好了,想在哪里开都可以,而且我也可以随时去探望他,Jone还是比较喜欢美国的生活和教育。” “那他妈咪呢,你们真打算就不管蒋婷了,不要忘了孩子的监护权还在她手里。” 楚钧赞许的摸了摸安璟的头发:“真的是越来聪明了,这件事难不倒我和唐漠,她不出现就是主动放弃了,我们只能说很遗憾。” 安璟再一次感觉到楚律师好腹黑,就这么把人家孩子的妈妈抛在一边,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女人纯粹是自找的,孩子的两任爸爸都给他害惨了。 两个人在外面说话,屋子里面的江逾白坐不住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玲说着话。安玲顺着他的视线也往外看,可是门虚掩着从她那个角度什么也看不到。张美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见江逾白来了招呼的很热情,然后转身又去拉门喊安璟,却看到女儿和她前夫站在门口亲亲热热的说话。 148. 艳福不浅 看了看屋里的那位,张美丽凌乱了。 楚钧见到她忙喊“妈”喊完了又觉得不对,但也没有再改口。 张美丽是个善良的大妈,她虽然对楚钧有意见,但是也忘不了这孩子对他们家的好,特别是在安定邦住院的时候尽心尽力的伺候,她出于礼貌忙招呼:“小楚来了呀,在外面站着怪冷的,进屋吧,正好饭得了,一块吃。” 安璟认为她妈就是让让而已,谁知楚钧特实诚,人一让马上就进了屋:“妈,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钧进来就在江逾白对面坐下来,却是极有规矩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简直就像贤良淑德的正房遇上了嚣张跋扈恃*而骄的小三儿。 江逾白却做不到淡定,即使他涵养功夫再好,这种和追求女人的前夫吃饭的事他还是觉得很荒唐,几次站起来想走,但是觉得走了就等于放弃了机会,尼玛,忍! 安定邦进门就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等看清了沙发上坐着的两人顿时明白过来。老人家有大智慧,他不动声色的招呼着,把两个孩子都平等对待,可是这两个孩子哪能是他能够掌控的,饭菜刚上桌子,两个人就选好了位置,正好是一左一右,把安老师给夹在中间。 安玲向安璟投来同情的目光,呵呵,二丫你不总嫌自己没人追吗?看看,最优秀的男人都来给你当保镖了,你艳福不浅! 这种艳福安璟真是无福消受,她端着饭碗默默吃饭,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叮,一块儿炸的金黄焦脆的里脊肉和一块儿汁浓肉嫩的红烧排骨一起落在她碗里,楚钧和江逾白几乎异口同声:“二丫/安璟,多吃点肉,你最近瘦了很多。” 安璟把里脊和排骨都吃了,她臊的头都不敢抬,恨不能把碗扣在脸上,所以看不到江总和楚律师之间兹兹的小电流儿。 楚律师细心的把虾剥了壳送到安璟碗里,“二丫,我记得你最爱吃虾了,可是每次都要被虾皮卡着,这个我剥干净了,你可以放心吃。” 江总把鱼去了刺儿也送到安璟碗里,“安璟,吃鱼肉好,脂肪低蛋白质高,这是没刺的,来,尝一口。” 两个人似乎在竞赛,你夹一筷子青菜我就给一筷子豆腐,你一筷子鸡肉我一筷子牛肉,安璟的碗里堆积如山,大半的饭菜都到了她碗里,张美丽他们几乎都不动筷子,就看这三个人了。 安璟开始还在努力吃,可到了最后简直忍无可忍,他们还是精英总裁大男人吗?怎么看都不如三岁的小孩儿成熟。她推开碗筷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安璟回房就关上门,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而后又嫌弃的把目光移开,低头一心一意的吃起饭来。 张美丽把两条鸡腿儿分给了两个人,“一人一条,看你们都没怎么吃,要吃饱呀。” 看着碗里的鸡腿儿两个人慢慢红了脸,安玲看出他们的尴尬,可是不打算放过他们,调侃着说:“一只鸡就两条腿儿,凭什么我这个准妈妈都没得吃?” 安定邦夹了一个鸡翅到她碗里,然后笑米米的说:“他们是我的客人,走着来当然要走着去,你是我嫁出去的女儿,给你个翅膀远走高飞喽。” 安玲也不说话,低头啃鸡翅一双灵动的大眼却偷偷看着那两个面部表情精彩的帅哥,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给谢家辰看看。 别别扭扭吃完饭,两个人同时站起来,都是1米8多的大个子,站起来就挡住了一半的灯光。 尴尬的对视一眼,两个人知道今晚谁也别想再多跟安璟说一句话。楚钧最近估计是遭的事儿太多,他的锋芒收敛了很多,懂得了以退为进,他知道就算在安家耗到天亮也没用,于是就说:“爸,妈,安玲,谢谢你们的招待,今晚的饭菜很可口,我还有事儿,我去和二丫说一声就回去了。” 楚钧这样说,江逾白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他眼睁睁看着楚钧敲开了安璟的房门。 安璟站在门口问:“什么事?” 楚钧面色淡淡的,但是眼底的忐忑却轻而易举的泄露出内心的紧张情绪:“二丫,你会去给Jone送行吗?” 安璟眉眼弯弯笑得很灿烂:“当然,我们之间还有个小约定,我可要等着他来娶我。” 楚钧听完这一句再也装不下去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酸溜溜的说:“小孩子的话你也当真。” 安璟的语气里有几分戏谑:“就是呀,小孩子的话你也当真。”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样子都被江逾白看在眼里,他觉得一定是今晚的酸梅汁喝多了,整个人都变得酸眉醋眼的,估计现在把他放在张美丽的咸菜缸里就直接可以腌酸菜了。 江总当然不会再沉默下去,他站起来冲着门口喊:“安璟,走吧,再晚了看电影会迟到的。” 楚钧回头看了江逾白一眼,然后对安璟说:“我们下个周给他举行一个小小的欢送会,在贺一飞家里,到时候我来接你。” 安璟点头说好。 楚钧忽然抬手,安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本能的向后仰身子,谁知楚钧只是把她肩膀上的头发给弄顺了,“我走了,你保重。” 楚钧和江逾白错身而过,他看了看江逾白握起的拳头,嘴角弯起一丝笑意。 等楚钧关门出去,安璟才对江逾白说:“对不起,今晚我有点不舒服,我想是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江逾白并没有不高兴,他微笑着点头:“好的,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江逾白一走,安玲立马大声说:“乖乖,终于都走了,虽然说有美男福利,但是总觉得气压好低,搞得我饭都没吃好,不行,我要打个电话让谢家辰来接我的时候去买糖炒栗子。” 安璟冲着她扮鬼脸:“吃吧,等你生孩子的时候200斤,八个护士也抬不动你。” “你要是有200斤就好了,正好一个帅哥100斤,省的他们打起来。” 安璟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她立马裹上外套就冲出去,张美丽在后面喊:“二丫,你干什么去?” 安玲说:“妈你这还不懂,她是去拉架的。” 楚钧下楼并没有立刻走,他靠在车头上点了一支烟,因为好久都没有抽了,当辛辣的味道挤进胸腔里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江逾白转动手里的车钥匙,微微皱着眉说:“不会抽就不要逞强。” 楚钧撩了撩眼皮,摸出一支烟扔给江逾白:“来一根儿。” 江逾白伸手接住却不点火:“我不抽烟。吸烟有害健康这是基本的常识。” 楚钧微勾着头痞痞的坏笑:“不抽烟?好男人,二丫也不喜欢烟味儿,我答应她要戒烟的,可是一直没做到。” 江逾白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听不出楚钧话里的意思,他是在跟江逾白示威,他曾经和安璟彼此的生活如此紧密的教缠在一起。 江逾白从口袋里摸出Zippo打火机,把烟点着了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孔里喷出来。 他也用行动在告诉楚钧我不抽不代表我不会,虽然你曾经和她是夫妻,但那都是过去,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谁都懂。 两个人倚在车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喷云吐雾,好像是憋着一口气儿在竞争。 安璟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情形,两个帅哥手撑在车头上,仰头看着星空,烟雾环绕在他们身体四周,似乎隔离了身后的万家灯火,淡出了这红尘烟色。 安璟拉拉外套,没见他们打起来她松了一口气,她觉得现在的楚钧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锋芒似乎都收敛起来,整个人更显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过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她马上否定了刚才的念头,什么成熟,简直是更幼稚好吗?那楚钧到底干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干,就是说了一句话,他说:“二丫,你们要去看电影儿,我推荐上次我们去那家影院,情侣包间私密性特别好,上次我们去的时候你喘的那么大声都没有被人发现。” 在安璟要打死他之前楚钧上车跑了,兀自留下脸色青红不定的江逾白。爱情是自私的,虽然江逾白知道眼前的女人曾经是别人的妻子,但是一想到她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求欢,江逾白的心就像被针扎着,细细密密的疼。 安璟也很尴尬,但是她觉得这是个机会,虽然很残忍,“江逾白,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也只是好朋友,我现在没有力气去开展一段新感情,这些我都说好几遍了,希望你能理解。” 江逾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冰冷的空气挤到肺叶里,让他的胸膛里都感到了冷意,他微微侧着头,不甚明亮路灯映照的脸看起来有些悲伤:“安璟,我站在好朋友的位置陪着你,等你想开始了,第一眼就看到的是我是不是?” 安璟不知道再怎样和江逾白说,她僵硬的笑着:“我想要的不过是凡夫俗妻的生活,你的生活不适合我。” “生活没有适合不适合,关键是看你想不想去适应,安璟,那都是借口,真喜欢一个人是愿意为他改变的。” 江逾白伸臂把安璟拉过去,圈着她压在车头上,他的身体一寸寸碾压下来,胸膛灼热,带着求而不得的怒气和委屈,那样狂烈的气势仿佛要吞噬一切。 安璟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无限放大,她忙撑起手臂阻止他:“江逾白,你冷静。” 江逾白的眼神深黯,欲色渐渐浓烈,楚钧的刺激已经让他这么一个冷静冷淡的人完全失控,他结实有力的大腿插进安璟的双腿间,下半身毫无缝隙的靠在一起,他坚硬的胸膛压迫着安璟的柔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实实在在的危险。 “江逾白,江逾白,不,唔,唔。”结结实实的被堵住嘴,男人的阳刚气味凶悍的钻入她的口腔,让她的头皮都发麻。 安璟那一瞬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楚钧的脸一下子大咧咧的霸占住她的脑子,她开始像疯了一样踢打江逾白,那样的激烈,就好像她遭到了歹徒的袭击。 江逾白的下身愈加坚硬,他咬着牙说:“你还动,知道后果吗?” 安璟听不到,她满脑子里全是楚钧的模样,意气风发的楚钧、深情款款的楚钧、可怜兮兮的楚钧、痛苦颓唐的楚钧……不不,楚钧,快来救我! 雪亮的大灯打过来,接着就是刺耳的刹车声,谢家辰从车上跳下来,大声喊着:“喂,你在干什么?” 江逾白被人扯起来,刚才亢奋的情绪也软下来,他茫然的看着谢家辰,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嘲讽意味很浓的笑意。 谢家辰提起的拳头又放下,看看着车上爬起来的小姨子沉声问:“安璟,你还好吗?” 安璟摇摇头,然后很狼狈的裹紧了衣服跑上楼去。 谢家辰很尴尬,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只得给江逾白拽了拽衣服领子:“江总,对不住了,您这也太激烈了,像是犯罪现场。” 江逾白推了谢家辰一把,“得了,谁不知道你和楚钧说一条裤子的,谢家辰,你没把我当朋友。” 谢家辰很委屈,他这是典型的躺枪,论朋友当然是他和楚钧这样过命的好兄弟亲,和江逾白也不过是商业场合上的朋友,这个能比吗? 江总心情很不爽,把车开的歪歪扭扭的,谢家辰无奈的摇头,女人真他妈的是祸水呀,这多优秀的俩男人,却为一个女人搞得像丢魂儿似的,话又说回来他谢家辰又好到哪里去,就在不久前还给人家安玲当跟屁虫呢。还是接回家老婆好好爱,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踏踏实实过日子,至于烽花雪月瞎倒腾的事儿让他们年轻人去做好了! 这事儿安璟虽然有点生气,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江逾白是什么人她清楚,他是她最难的时候给她温暖和快乐的人,纵使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安璟也不会真因为这个就和他掰了。说到底,她觉得她欠他的。 幸好这几天江逾白没有来找她,倒是免除了不少尴尬。很快到了周末,这天安璟并没有让楚钧接,她提前出门去给Jone买礼物,礼物她提前想好了,就送他一套汉字的儿童版四大名著,这样就可以经常温习中国文化。 刚到书店楚钧的电话就追着到了,他问她在哪里要去接她,安璟一想这里竟然是他们第二次相遇那条路上的书店。 下午柔软的光线给书架渡上一层柔软的金色,安璟的心在时光的缅怀中变得格外柔软,她不由地点头说好。 楚钧的车子很快就到了,他大概也记起了当时那个很二很二的故事,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像风一样四处飞扬。 尽管他们没怎么说话,但是那一刻仿佛心又拉近了,差那么一点点,一切就都是初见时的模样。 到贺一飞家时所有人都来齐了,贺一飞今天大显身手,正围着粉色的哈喽凯蒂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黑婕还是一身黑衣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把贺一飞指挥的团团转,贺一飞也不恼,眼角唇畔春风十里,一看就是在牀上的时候被伺候爽了。 严可还是一派斯文模样,他一边儿把各种水果摆出造型一边儿用笑容来嘲讽那对儿歼夫淫妇,但是他只敢腹诽,因为人家两个人可都是大律师,双贱合璧天下无敌。 安玲圆滚滚的坐在沙发上张着嘴等谢家辰给她剥坚果儿,谢家辰剥开一粒松子儿就放在她手心里,她等攒成一小把的时候才送到嘴里,简直是个腐败的地主婆模样,更难得的是谢家辰一面柔情似水的剥果仁儿。一面还一本正经的和唐漠说话。 Jone听到声音忙从轮椅上转过头:“安璟,你来了。” 安璟蹲下身子,把包装精美的书放在他手里:“Jone,送给你的,里面有你最喜欢的孙悟空的故事哟。” “是吗?太好了,安璟,我爱你。”Jone在安璟脸上叭的亲了一口,看着楚钧眼睛一热,差点动手捏碎一个玻璃杯。 安璟也亲了Jone一下,“你到了美国一定要听话,快点治好腿回来看我呀。” Jone举着小拳头一脸的坚决:“当然,我还要回来娶你呢。” 149. 学校门口的帅保安 Jone举着小拳头一脸的坚决:“当然,我还要回来娶你呢。” 这一句,所以的人都笑了,而且大家都看着楚钧笑,奚落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大家卸去了千金重担心情轻松起来,酒也开始越喝越多。安璟一直陪着Jone,喝的只是果汁。 唐漠给大家围着灌酒,一个劲儿称赞他展氏的官司赢得漂亮,其实这是楚钧提前安排好的,假洋鬼子要带走他儿子,就一定要让他喝趴下。 Jone看着他们玩的高兴,就偷偷的让安璟带他去阳台,两个人说起了悄悄话。 Jone人小鬼大,他很郑重的交代安璟:“安璟,我走了,麻烦你照顾我楚钧爸爸,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他,但是…..但是我也不能离开我唐漠爸爸,为什么我不能有两个爸爸呢?” 安璟摸了摸他的头:“就算你不和他们在一起你也有了两个爸爸呀,他们都爱你,你很富有。” “我知道,可是我还想有妈妈,安璟,我妈妈真的就不要我了吗?”提起妈妈,这孩子小脸儿跨下来,明明泪水在眼圈儿里打转儿,他却强忍着不哭。 安璟当然不会伤他的心:“Jone,你妈妈肯定有苦衷,她不会不要你的,天下的妈妈有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那你呢,你会和楚钧爸爸有孩子吗?我希望是个小妹妹,我要送她芭比娃娃,还有粉色的蝴蝶结。” 安璟有些尴尬:“Jone,我和你爸爸已经离婚了。” “可是我爸爸还很爱你呀,安璟,你爱我吗?” 安璟给Jone这个鬼机灵弄得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摸摸他的头:“当然爱,你这么听话大人都爱你。” “你既然爱我那就该给我爸爸生个孩子代替我,这样他就不用想我想的伤心了。,对吗?”Jone的黑眼睛闪闪发亮,为自己的主意得意。 安璟苦笑不得,这样也行吗? “爸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主义很棒?”Jone转头对着门口喊,原来楚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 楚钧喝了不少酒已经微醺,他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手摸着Jone的脑袋眼睛却紧紧盯着安璟:“我当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二丫你觉得呢?” 安璟给他看那的脸发烫,她微微别过脸看别处,眼光都不敢跟楚钧接触。 Jone却不依不饶:“安璟你说嘛,好不好?” “不好。”安璟站起来想离开这两个无良父子谁知被地毯绊了一下,笔直的向前摔去。 “小心。”楚钧一下子就把人捞在怀里,浓重的酒气喷在她脸上,晕乎乎的,像醉了一样。 喝了那么多酒,楚钧的眼睛越发明亮。他紧紧的看着安璟,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那样浓烈的爱雨几乎要喷薄而出。 从指间开始到四肢到心脏,安璟都觉得软软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扩散,她耳朵里一片鸣响,仿佛无数的蝉在聒噪着一个夏天。 楚钧的唇一点点靠近,他坚硬的勃发也在安璟的大腿跟儿上壮大,安璟陡然清醒过来,她迅速的逃离,楚钧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 楚钧发出一声叹息。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亲到她。 安璟尴尬的咳了两声,别过眼睛去看Jone,那孩子一脸的兴致勃勃:“你们现在就要生小妹妹吗?继续吧,当我不存在。” 楚钧加紧双腿,努力想让自己腿间的小怪兽软下去,安璟脸红的能滴血,她飞快的扔下一句我去外面就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Jone很可惜的咂咂嘴:“爸爸,你真没用。” 楚钧被儿子歧视自然不服气:“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你腿好的时候我带着她去美国看你。” Jone的眼睛闪闪发亮:“好,一言为定,爸爸,你要加油呀!” 飞机高高飞上天空,楚钧终于送走了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至亲,心有些空也有些失落,但是他很快就打起精神,Jone的话响在他耳边“爸爸,你要加油呀!”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阳光渐渐明媚,微风渐渐和暖,校园草坪上泛起一层茸茸的绿色,紫色的二月兰星子一样散乱其间,垂柳抽出金黄的嫩芽,迎春花悠悠的抖落一身碎金,现世安稳,时光静好,这才是安璟追求的生活,可这样安逸的生活她却生出失落来。 江逾白从那天晚上的事情后过来找过她一次,人家大总裁一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是说最近有事需要出趟国,还问她要什么礼物,其实他是想安璟能跟他一起去的,但是安璟婉言拒绝了,刚开始上班还是要好好表现的,她想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女人。 生活中没有了陆翊没有了江逾白其实也觉不出什么,但是当楚钧真的不再出现时,她却不时的想起他。 那天安定邦的特效药吃上了,她拿着药盒跑了好多个药店都没有买到,这些药本来就是楚钧给买的,她几次想打电话问他但最终还是忍下来,最后还是托谢家辰去香港买。那天她手机不知怎么就出现了问题,给人刷了好几十块钱冲了游戏点卡,同事们劝她去刷机,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不用了回家给楚律师看看就搞定了。可下一瞬她的心就冰凉,她家里已经没有了楚律师。 有一个人他没有惊艳你的时光也没有温柔你的岁月,只是以润物无声的姿态潜入到你的生活里,离开他或许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你会慢慢发现没有了他你就一无所有,你的灵魂其实已经长在了他身上。 是习惯吧!安璟这样安慰自己,日子平静了人的日常习惯就暴露了,可是既然能养成当然也能改掉,哪怕是一点点的慢慢消磨,但总会在时光渐渐埋葬,心,也不再疼痛。 周一的时候安璟照常去上课,还没到大门口总觉得今天有点异样,是有领导来考察吗,学校也没有通知呀,可为什么学生老师看起来都异常兴奋的样子? 到了门口她才有些觉悟,原来是来了个帅哥保安,等等,这个帅哥看起来好眼熟,艾玛,是楚钧! 楚大律师穿了一身蓝黑色的保安服,戴着头盔拿着警棍笔直的站在门口,女孩们都对他很惊艳,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可是他还是面无表情,不害羞不尴尬,就跟自己是飞虎队一样。 安璟给他搞败了,这位大爷是哪根筋抽了,跑到学校门口来得瑟。 看到安璟楚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站的更直溜,对着安璟笑出八颗牙齿。 美人一笑倾人城,四周的少女一下子尖叫起来,她们粉红的少女心长上了小翅膀,飞呀飞在半空中。 安璟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匆匆忙忙的走进办公室。 平日了安静的办公室今天也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在讨论门口的型男帅哥。 一个少妇老师说:“这样的帅哥都能去当模特了怎么跑到我们学校当保安,好可惜。不过以后我们可有福利了,好想下班后约他去喝一杯。” 另一个老师取笑她:“你得了,都是孩子的妈了,这样的机会还是让给年轻人,对了,安老师,你觉得那帅哥怎么样?” 安璟和楚钧结婚和离婚都静悄悄的,虽然在报纸上也给人说三道四,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失婚女人。 没等安璟回答另一个老师接口:“得了,安老师哪会看上一个保安,我可看到有人开着保时捷来接她。” 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安璟选择一笑而过,她拿起杯子喝水,可是没等咽下去有一个老师说:“我觉得这个小伙子挺面熟,很像前些日子报纸上说的那个大律师。” 安璟一听这个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好容易才咽下去,她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他们的八卦。 上课铃响了,大家纷纷去上课,安璟拿着手机找了个安静地方给楚钧打电话,那个号码想都不用想就从指间跳跃到手机上。 楚钧接电话的时候很愉快:“二丫,早上好。” 安璟捂着听筒小声说:“你搞什么鬼,楚钧,你是不是有病呀!” 楚钧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辜:“二丫,怎么了,现在律所歇业,我都没业务了,只好出来干保安。” 安璟气的直咬牙:“那你至于干保安吗?还来我上班的学校,楚钧,不要闹了行吗?” 楚钧更无辜了:“二丫,我是被招聘来的,没走后门。我现在要养活自己,真的没有什么企图。” 安璟气的肺都炸了:“你随便吧,我不管了。” 好容易挨过一上午,安璟刚准备和韩老师一起去餐厅吃午饭,帅哥保安羞答答的进来塞给她一个粉色的小猪饭盒,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安璟在同事们能吃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制作精美的意大利面,安璟知道它的名字,叫做天使的头发。 众人又是惊异又是艳慕,酸溜溜的说什么都有,安璟一中午都看着这些头发就好像它们是真的头发。 后来的每一天,楚钧到了中午就出现,粉色的小猪饭盒就成他的带盐了,有时候是排骨米饭,有时候是浇汁儿盖饭,有时候是饺子有时候是包子,但无一例外的,这全是出自他的手。 现在全校师生都知道楚钧在追求安璟,知道内情的校长好几次都笑呵呵的对安璟说:“小伙子不错,小安你考虑考虑。”安璟简直要抓狂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给楚钧打电话“今晚放学后我们谈谈。“ 楚钧立马应承:“好好,我的车在奶茶店门口放着,我接你。” 好久没去奶茶店,安璟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成了楚钧的停车场。其实学校自己有停车场,但是如果让大家知道保安开Q7这也够奇葩的。 楚钧在奶茶店了一眼就看到了安璟,他忙捧着一杯奶茶迎出去,“给茉香绿奶茶,暖暖手。” 安璟接过奶茶淡淡的扫了楚钧一眼,“在这里谈吗?” 楚钧连连摇头,推着安璟就把她推到车门儿那里,他那打开车门让人坐上去,自己也上了车,发动引擎的时候他才说:“我请你吃大餐,庆祝我找到工作。” 安璟冷笑:“不知道你一月的工资够不够一顿大餐钱?” 楚钧可不管她的冷言冷语,一个人自hi的挺来劲,“这学校呀真好玩儿,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教书了,你知道高二五班的那个班主任他们都叫他什么吗?” 安璟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平日里又不喜欢八卦,她微微皱起眉问:“叫什么?” “松狮呀,你看她那一头金毛儿,多像。” 安璟想了想觉得很形象,但她还是轻嗔道:“真能糟践人。” “还有还有,高一那个体育老师,光头的那个,同学们都叫他熊二爱上光头强,他就是熊二和光头强的爱情结晶呀。” 安璟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儿,“楚钧你到学校里就研究这个的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因为是红灯,楚钧停下车,他贪恋的盯着安璟的侧脸:“因为你是个好老师,我是个好保安。” 安璟真是拿他没办法,正在这时候她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看,是江逾白。 安璟有点踌躇,楚钧暖声说:“接吧,我把耳朵堵上。” 他这样说安璟反而不好不接,她按了通话键,轻轻的说了声“喂。” 江逾白的声音即使隔着高山大海也听出了疲倦,他轻轻叹息着,“安璟,我想你。” 没有任何铺陈,开口就直抒胸臆,这似乎不是江逾白的风格。 车里空间这么小,楚钧清清楚楚的听到这句话,他握方向盘的手一抖,脸上的笑都僵硬起来,装大方,真他妈的难! 还好安璟没有甜蜜蜜的对江逾白说我也想你,她微微一顿,身体略向前倾,大片的秀发垂下来,盖住了她的眼睛让楚钧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听到她说:“谢谢,欧洲有那么多好地方,好好玩。” 楚钧嘘了一口语气,还好,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 又简单的和江逾白聊了两句,安璟就挂断了电话,楚钧乘机说:“二丫,前些日子南方有霜冻。” “啊?”安璟不解,这句话的跳跃性太大。 “霜冻,冻死了很多花花草草的,估计玫瑰花也开不了了。” 安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楚钧还惦记着上次她和他说的等花开了就结婚的事情。安璟腹黑的笑笑:“没事儿,江逾白的花种在暖房里,很安全。” 楚钧的心头一悸,就像给抽了一鞭子又疼又哆嗦,其实他才不管花开不开,他只想试探安璟那次的话是真是假,结果她滴水不漏,看来二丫的智商果然升华了。 这个话题已经无法继续下去,楚钧索性不说话,播放起音乐。 熟悉的旋律柔缓而宁静,带着丝丝缕缕的记忆似乎是从时光的缝隙里跌落而出“遇见爱情 /遇见命中注定 /有哭有笑 却还是觉得很幸运 /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 会有个人陪我看细水长流/当遇见爱情 /遇见命中注定 /喜乐悲欢 交替却还这样笃定/ 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 /慢慢学习从各自两种人生 到一同相守” 明明是一首温馨甜蜜的歌曲,可是安璟却满心的凄然,她曾经也是怀着这样美好的憧憬去遇见爱情经营婚姻可是结果却这么悲凉。这场逝去的婚姻里她和楚钧都是初学者,以为凭着自己的一腔热情就能给对方幸福,可是他们的自尊骄傲固执似乎都成了婚姻的杀手,虽然问题出在Jone和蒋婷身上,但是安璟不否认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当时固定在那个死局里,只看到黑白两种对决,却不能理智全面的寻找解决方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楚钧见安璟呆呆的不说话,他跟着音乐哼唱起来,车外灯海绵延夜色阑珊,无数璀璨流光在车窗上倒退飞逝。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夜色,又有多少人在寻找他命中注定的爱情? 楚钧带安璟去吃饭的地方以前他们去过,从包间的窗户里可以看到运河大桥上华灯闪烁。 包间的气氛很好,所有的大灯都拉灭了,桌子上点了个欧洲复古的花枝烛台,白色的香薰蜡烛围绕成一个爱心的形状,跳跃的烛火映的安璟眼眸闪闪烁烁,就像大桥上的彩灯辉映在河水里,楚钧还没有喝酒已经薄醉了几分。 楚钧把一个形状精美的带盖子的碗推到安璟面前:“二丫,给你。” 150. 你那么闲,为什么不去跳河? 楚钧把一个形状精美的带盖子的碗推到安璟面前:“二丫,给你。” 安璟无奈的叹口气:“吃个饭搞这么多花样你不累吗。。。。。。?”安璟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她看到碗里鲜红的玫瑰花瓣上放在一枚亮晶晶的素戒,她拿起来迎着烛光仔细看,没错,这就是她和楚钧的那对对戒,里面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写,她清楚的记得凌霄绑架她的时候已经丢了,楚钧又是怎么找回来的? 楚钧深情的看着她:“这个是我在山上找到的,找了好久,有几次我灰心了,以为找不到了,可是我又觉得这戒指像你,能找到它你就能回来。二丫,现在戒指找到了,你还等什么?” 二丫,你还等什么?这句话重重的撞击着安璟的心脏,是呀,那么大的山那么小的戒指他都能找到,这么大的人你还要逃什么? 安璟紧紧握着戒指,小小的东西像在她掌心里烧起来,她痛的无法呼吸,不是矫情也不是不爱,可是就像安玲说的受过一次伤就害了怕,怕如果再来一次就再没力气去对抗。 安璟承认自己孬种了,她把戒指扔在花瓣里,慌乱的说:“别开玩笑了,你不过是又去做了一个,懵我看不出来呢,我,我忽然想起我还有很多事,我走了。” 安璟像个遇到大灰狼的小兔子拿起包包就走,慌乱的连外套都忘了穿。 楚钧把戒指捏在手心里,拿着两个人的衣服就追出去,可是服务生却拦住他:“先生您还没有结账。” 楚钧匆忙去结账,可出来却看不到安璟的影子。 他骂了一句s hit然后沿着河堤找,这个地方叫车挺难的,他不担心二丫会走远。 果然,她穿着单薄的衣裙抱着肩膀站在河堤上,长发随风飞舞,牵牵绊绊全是牵引他的思念。 飞奔而去,用衣服把她紧紧裹住,楚钧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心疼:“就是讨厌我也别和自己过不去,这么冷的晚上顶着风就跑出来,感冒了怎么办?” 安璟不肯回头也不肯抬头,她用冷冷的腔调伪装自己哭泣的软弱:“我的事不用你管,麻烦你走远点。” “好,我和你保持距离,你自己把衣服穿好。”楚钧是谁,他已经看出安璟的松动,但是他不敢逼她太紧。 安璟把大衣穿好,系好扣子和腰带,她慢慢在前面走着看夜景,楚钧跟在后面,离着她有十步的距离。 安璟停下来他就停下来,安璟走他就慢慢跟着,那双灼热的眼眸能喷出火来,安璟给他烫的浑身不舒服。 本来想静静想一下的,可是给他这么一搅合安璟什么头绪也理顺不出,她心头一阵烦躁,忽然停下来冷冷的对楚钧说:“楚钧,你很闲吗?” 楚钧点点头又摇摇头,就算他再聪明再洞悉人心也不知道安璟问这话的意思。 安璟没让他猜,接着说:“如果你很闲,那你为什么不去跳河?” 楚钧此时就像乱了程序一样,他愣愣的问:“二丫,你想让我跳河吗?” “是呀,我巴不得你跳进河里好好冷却一下你发烧的脑子,省的你整天想出那么多花样……楚钧,你回来!” 安璟话没说完楚钧就把外套扔了,他飞身跨过栏杆,噗通一声就跳进河里。 这下安璟可慌了,她趴在栏杆上大喊:“笨蛋,你快上来,太冷了,你身体还没全好,想得肺炎吗?” 河面上除了过大的一圈儿又一圈儿涟漪外并没有看到人,安璟快给吓死了,她回头冲着围拢过来的路人喊:“你们快帮帮我,救人呀,我老公跳下去了。” 看热闹的人多但是出手的人少,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萍水相逢就能对安璟伸出援手甚至不惜性命,楚钧,除了楚钧这个傻子就再也没有别人。 安璟看不到楚钧又没有人肯帮忙,她的心也跟着沉下去,她跨过栏杆就要往下跳:“楚钧,楚钧你上来,只要你上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还是没有人回答,安璟闭上了眼睛,楚钧,我来陪你。 “二丫,这可是你说的,我上来你就答应我复婚。”楚钧呼啦从水里钻出来,伸手抹掉一脸的水。 安璟翻过栏杆顺着石头砌成的斜坡冲下去,伸着手想把他拉上来。 “我答应你,你上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安璟哭喊着,此时她没有去想楚钧在和她耍花招儿,她只知道他不久前受过一次重伤,她只知道二月的河水还是那么冰冷。 “二丫你别哭,我知道我不好,我不敢求你的原谅,但是只想你能再给我个机会。你说过你想过平凡的生活,所以我才去学校做保安,我想好好从头再追你一次,你就给我个机会,不要嫁给江逾白。”楚钧的脸冻得铁青,牙齿上下磕着发出咯咯的响声,可是没有听到安璟的许诺他就是不上来。他知道这么做是卑鄙了一点,但是不这么做二丫也许就变成了别人的老婆。 “楚钧,你干什么,你别耍我,快上来!”安璟急的跳脚,她又哭又喊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楚钧一贯的就是这么强势到底,抓住了她的弱点他非要逼迫她到底。 岸上有人开始喊:“你快答应他,河水那么凉是要出人命的。”“对呀,快答应,小心腿抽筋儿。” 当时现场很乱,安璟的心更乱,她的鞋子已经浸在水里,她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伸着手大声哭喊:“没什么婚礼,那都是我骗你的,我拒绝他了,你上来,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楚钧终于露出了笑容,虽然这个笑容在面部抽搐的肌肉里显得诡异,但是幸福的感觉把他的骨头都充盈起来,以至于身体越来越重,越来越下沉。 安璟看着楚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下沉,她吓坏了,“楚钧,我都答应你了,快上来,把手给我。” 楚钧挣扎了几下,终于又浅浅的露出头,他大口吐水表情很痛苦:“我好像抽筋儿了。” “啊,救命,救命,求求你们救救他!”安璟求着人自己也大步走到水里。 她身后跳过来几个大学生,其中一个拉住他,另外几个跳到了水里。安璟拉着那个人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救救我老公,。” 几个大学生终于合力在冰冷的河水里救上了楚钧,安璟也不管他浑身是水一把就抱住了他,头重重的和他磕在一起,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她被楚钧抱在怀里,他的长手长脚攀爬着她,双臂也被他紧紧锁住,似乎是怕自己逃离,安璟叹息了一声,也许是太累也许是没睡醒,她调整了一个姿势又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是被笑声吵醒的,贺一飞严可笑的很夸张,特别是贺一飞简直要笑断了气儿,安璟明明膀胱涨的难受却不敢起来,只能继续趴在楚钧怀里装睡,却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什么。 贺一飞笑够了才说:“大楚,你他妈的真奇葩。去跳河,亏你想的出来,严可,肩膀借给我,笑的我肚子疼,没劲儿了。” 听到贺一飞哎呀一声,估计是严可揍了他,只听严可说:“滚,别把你的爪子胡搭。大楚,你这招儿可够不要脸加不要命的,不过----好像蛮有用的,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安璟感觉到楚钧把被子给她往上扯了扯,估计那两个衣冠禽 兽又在打量她,楚钧把她的头紧紧按在胸膛上,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安璟大口的喘气,热热的呼吸喷到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又按了按安璟的后脑勺儿,安璟恼了,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 楚钧嘶的一声脸色都变了,不是因为安璟咬的有多疼,而是安璟咬的太是地方了,小小的突起给她那么一含,本来就处于早上起牀的勃发状态而且心心念念的人又抱在怀里,楚钧要是不激动他都不是个男人。 严可一看情形明白了几分,他优哉游哉的拿目光打量,看看被子底下哪块儿是某人鼓起来的。 贺一飞那个口无遮拦的更夸张:“大楚,你这身子可不能太过激动,家伙事儿还是节约点用,这要是一次用过了,以后硬不起来安老师也就飞走了。” 安璟臊的不行,她的手在楚钧的胸膛上写字“让他们走。”楚钧当然也希望他们走,可是就算他瞪的再狠那两个*还是不挪窝儿,他忍无可忍了拿起*头柜上的苹果就丢:“都给我滚,再不滚就和你们绝交。” 贺一飞和严可笑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两个人捂着肚子退出病房,顺手还拉走了要来探病的谢家夫妇,要是这时候两口子再进去,大楚肯定会恨一辈子。 人都走了,安璟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透气。她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斜着瞪楚钧的样子也没了气势,反而让楚钧觉得媚眼如丝,他下腹一抖没有控制住自己,拉着安璟的手就按上去,“二丫,你摸摸它好不好。” “不好,楚钧你这个王八蛋我打死你。”安璟说完就翻身起来,她拿着软软的枕头劈头盖脸的就一顿狂抽。 楚钧挡了两下子也觉得理亏,索性就摊开手脚让安璟打来泄愤。 安璟抽了他十几下就没了力气,她扔掉枕头在楚钧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忽然抱着他大哭。 楚钧吓坏了,他笨拙的拍着安璟的背试图安慰她,可是当他听明白安璟哭喊的话就真的很想再狂抽自己一顿,自己,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安璟说:“楚钧你混蛋,你知道那河里的水有多深有多凉,有你这么逼我的吗,你是拿准了那种情况下我一定会答应你,你怎么就那么坏呢,你这个王八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楚钧的眼眶也红了,他拉着安璟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一下一下亲着:“二丫,我知道这么做狠了点儿,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知道你还在乎我,要不你不会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留在我身边,我不想我们再错过了,生命真的很短,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答应我,和我再试试?” 他们这一刻离的很近,几乎睫毛都要纠缠在一起,楚钧的眼睛明亮,清晰的把安璟盛放,安璟紧绷的神经不由的放松眼睁睁的看着楚钧的唇一寸寸压过来。 就差那么一点,她忽然推开他跳起来,楚钧的眼睛一下子黯淡无光,就像全世界的灯火都在他眼睛里熄灭,他几乎要绝望的问安璟要怎么样才肯接受他,可是安璟却利落的翻身下牀,趿着鞋子就冲到了洗手间,尴尬的水声从未及关好的门内传出来,楚钧好像明白了什么,捂着额头无力的倒在枕头上,小妖精,你真的要折磨死我。 憋了一整晚的尿终于释放完毕,安璟这才感觉到身体无比轻松,她在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才出来,然后坐在了刚才严可坐的椅子上。 她说:“现在我答应你会不会让大家觉得Jone走了我才答应的,这样我就是个恶毒的后妈形象,” 楚钧没想到上了趟洗手间出来她就问这么严肃的问题,楞了一下才回答:“你自己觉得呢,就算有人说你会在乎吗?我们并没有把Jone交给别人,他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安璟忽然发现原来压在身上的这一切其实就像膀胱里憋着的这泡尿,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洗手间就一直憋着,不肯屈服不肯将就,可是真的到了极限哪怕荒郊野外找个草坑排出来就舒服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是因为人心的执拗,所以一直才让自己难受。 想到了这份儿上安璟就像打通了全身经脉一样通畅,不过就这样轻易原谅楚钧吗?怎么可能!谁让他跳河把人吓个半死,不治治他以后还不蹬鼻子上脸更嚣张? 想到这里安璟微微一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儿,楚钧却心里一寒,“二丫这个样子好像哪里不对呀。” 安璟身子往前靠了靠,长长的头发垂荡在楚钧脸上,骚的他心都痒痒。 安璟眼睛里的笑意荡漾:“你想我给你机会也不是不行,但是要答应我的几个条件。” 楚钧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现在别说几个条件就是几百个条件他也不打磕巴的答应。 “第一,以后不准到学校去上班了,你这叫浪费人才懂不懂?” 楚钧点头:“好,我出院就去辞职。” “第二,要追我就好好追,不准跳河跳海的玩这种吓人的,再有一次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当然没问题,楚钧觉得二丫的条件好宽松。 “第三,也是最后一个,江逾白现在也在追我,你们要公平竞争。” 听到这个楚钧绿了脸,不是说已经拒绝他了吗怎么又要公平竞争? 看到楚钧面露难色,安璟站起来:“不答应没关系的,我回去了。” “二丫,我答应,别说一个江逾白,就来十个八个黑鱼红鱼的我也要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安璟给他逗的呡嘴笑:“还有以后不准胡乱给人起外号。” 楚钧现在这情况哪怕是丧权辱国的条约也得签,只要二丫点头给他机会。 安璟拍拍他的头,说了声好乖,楚大傻子现在是乐晕了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却没有细想,总之想想以后二丫的小手可以牵小嘴可以亲小什么可以摸他就觉得生活五彩斑斓,处处都充满了甜蜜。 追妻第一步,要有一个强壮的体魄,所以一出院楚钧就报了一个健身班,他要猛起来,让他的二丫在他身下高嘲迭起,从此忘了那个白鲸鱼。 严可揪着他把他从健身中心揪出来,“你有病呀,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来健身,先好好休养吧。” 楚钧摇头:“不行,没有八块腹肌和人鱼线怎么能迷惑二丫。” 贺一飞最近染上吃零食的坏习惯,嘴里嚼着话梅糖说出的话也酸不拉几的不好听:“人家给你上了吗?要追妻,总该送花送巧克力吧,傻 逼。” 楚钧恍然大悟,当天就去花店,但是他看到那一束束的玫瑰就膈应,江逾白的玫瑰园摆在那里他还送个鸟儿玫瑰,不过楚钧就是楚钧,脑子转的那个快,直接开着车去了柳花胡同。 柳花胡同经常被人念成花柳胡同,以为是八大胡同那样的快活之地,其实真是误解了,这里只卖花,鲜花盆栽,说白了就是个花鸟市场。 那儿是老城,他的Q7进不去只好停在外面,每走几步他一眼就瞄准了一家新开的小店。吸引楚钧的是店面,小店门口用青翠的竹竿扎成高矮不齐的弧形篱笆,上面攀爬着绿色的藤蔓,那些藤蔓被刻意弄成奇异的图案映衬着淡色的石墙分外好看。因为季节还冷,门口摆出的多是绿色的盆景,楚钧便走进店里。 151. 不是因X而爱 店里的空间不大,到处都是花架子,各色鲜花开的争奇斗艳,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不过最吸引楚钧的是一个个吊起来的瓶装植物。小小的一株绿萝、文竹或者是小翠云、秋海棠被装在形态各异的玻璃瓶子里,就好像给关在一座水晶房子里,挂起来又别致又有情趣。 “我想要这个花。”楚钧转身去寻找店主,看着姑娘的背影却愣住了。 那姑娘甩了甩一头乌黑透亮的长发回过头,楚钧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孩子的头发和背影和安璟竟然有七八分相似,但是面容长得却完全不像,这姑娘脸型圆润些,眉毛浓密些,特别上左眼角下一颗小蓝痣给她的容貌添了一些妩媚。 姑娘见一个英俊男子打量自己倒不害羞,立马殷勤的走过来说:“先生您真是好眼光,这些水中花可不是随处都能买到的,是我自己亲手DIY的,里面用果荚、松针、岩石、树皮铺垫都很难找,这东西很好照顾,只要两个星期一次打开盖子晾一晾浇浇水就可以,这个挂在房间里既可以净化空气又能美化环境。” 楚钧连价钱都不问就说:“这些我全要了。” 那姑娘一愣随即圆滑的笑:“对不起您了,这些不可以都卖给您的,我做一个不容易,这样吧,我卖给您五个,等过阵子您再来买下一批。” 楚钧是什么人,他一下子就看出姑娘是想坐地起价,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样呀,你也不用难为了,我就要一个就好了,圆的这个绿萝,麻烦你给我取下来。” 姑娘一听大笔的生意就飞走了,马上改口:“算了算了,看您这么有诚意,大不了我辛苦点,这里一共是30个,我给您打个对折,给我3000好了,我这都是卖200一个的。” 楚钧摇头笑笑,从皮夹里刷刷点了3000给她,30个,正好一天送二丫一个。 女孩估计没想到会做到这么一单大生意,仔细的把每一张钞票在阳光下验看,楚钧心情很好,所以很有耐心。等女孩啰啰嗦嗦的说了养护方法又顺便推销了她的培养液才帮楚钧把所有的花装在箱子里搬到外面的车上,女孩还问:“先生您是自己装饰房间吗?” 楚钧扬眉一笑:“送我女朋友。” 女孩一听这个说了一句你等等,过了一会儿她捧出一大束雪白的茶花给楚钧:“这个茶花是我送您的,祝您幸福。” 楚钧笑着看了看绿叶掩映中的“潸潸花艺”几个字,忽然觉得店主也不像给那个开始认为的那样市侩精明,他微微点头“也祝你幸福。” 女孩拼命点头:“嗯,我叫潸潸,其实这批水中花真是我做出来准备装修我家的婚房,我快结婚了。” 女孩的小蓝痣随着欢笑跳跃,谁说这样的痣子是泪痣呢,这个大概相由心生,总是愁眉苦脸的人长了就是泪痣,而这个叫潸潸的女孩长了就是笑痣吧! 楚钧先把话搬回家里,他先选了漏斗形装着文竹的水中花精心的包装好了配上巧克力找了小黎给送到了学校里。 楚钧本来想自己送但是最近他太招摇怕给安璟惹麻烦只能安排小黎去,谁知不过送了三天,安璟又红了。 帅保安的小猪盒饭突然退出,新鲜小帅哥又天天鲜花巧克力羡慕的那些女人差点掉了眼珠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没有别的,就是不忘损安璟几句,虽然过去和陆翊的报道给学校压下去,但是谁又能堵住悠悠众口,现在旧事重提安璟俨然在他们嘴里成了一个交际花。 安璟也不想澄清,所谓清者自清她走自己的路,让他们去羡慕嫉妒恨吧,不过就算是这样,下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她还是说:“你要是还有那些小玻璃瓶子就一下子送给我吧,别到学校送了,人家都说三道四的。” 听佳人这样说楚钧突然计上心来,“二丫,有三十个,本来想送足一月的,但是你这样说我就不送了,我把它们挂在房间里,等着你随时去看。” 安璟洞察了他的小心机,可是谈恋爱的男女是允许耍一点点小心机的,这些日子楚钧的追求不温不火又细心又体贴,还真是让人沉醉呀。 楚钧派去的小鲜肉不去骚扰了那帮女人就没什么说的了,可是只平静了几天,开着宾利慕尚的中年大叔又找上了门儿。 安璟被请到车上的时候简直头疼,他们父子三个就这么整她吗?她几乎已经脑补出那帮女人怎么说。 陆远宗吩咐司机开车他们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停下,陆远宗只是单纯的想送安璟回家,当然顺便说几句话。 大病之后他清瘦了很多也显出老态,不过眼神却慈祥了,如果不是那样豪华骚包的车,,安璟几乎以为他是个普通的老人。 陆远宗叹了一口气说:“安璟呀,我这次来找你是想拜托你件事。” 安璟一猜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这种事最吃力不讨好了,她现在学精了,不点头也不答应。 “过几天是楚钧生母的忌日,我想和钧钧一起去拜祭。” 安璟一听顿时觉得这事儿难度挺大,她低头搓着衣角说:“陆总,其实您该直接和楚钧说的,这事儿我哪敢替他做主,再说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陆远宗笑的很温和:“别当我老头子不知道你可是他心上的宝贝,你说话最好使了,安璟算我求你,我和钧钧有些话必须说明白,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能带着遗憾走进坟墓去。” 安璟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她想到自己的爸爸,然后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点头之后她才觉得自己又在犯蠢了! 为了让这个话能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中说出来,安璟主动给楚钧打电话说要去看花。 楚钧一听乐的睡觉都能笑醒了,提前把他们的家收拾好,又买好菜在家里,万事俱备只欠二丫。 安璟来还带着水果,看来还真是把自己当客人,楚钧迫不及待的拉着她上了二楼,卧室门打开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形状各异的瓶子花挂在落地窗那儿,透明的形状规矩出一抹抹或浓或淡的绿色,楚钧挂的时候用了心,排出高低错乱的样子霎是好看。 安璟看了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到别处,她忽然看到他们以前的牀不见了,现在换上一张白色的欧式雕花大牀,虽然她不知道什么牌子,但还是一如既往的贵。 楚钧拉着她坐在牀上:“二丫,那张牀我给拆了扔了,这是新买的,你看牀单都是你喜欢的湖蓝色,什么时候你能回来临幸它?” 说最后一句话时楚钧的眼神带着小勾子,一幅荡漾的神情。安璟想到自己那个艰巨的任务,觉得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所以她没有扒拉开某人不规矩的爪子,微微喘息着说:“楚钧,我有话和你说。” “宝贝儿,说吧,我听着。” “嗯,就是,再过几天是你妈妈的忌日,陆远宗想和你一起去祭拜。” 说完这句话安璟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楚钧的狂风暴雨。果然楚钧的动作停顿下来,她觉得身上的分量陡然消失,估计是楚钧从她身上起来。她睁开眼睛,果然楚钧站在那一排花前表情凝重。 “楚钧。”安璟试探着叫了一声,楚钧回头冲她一笑,“别担心,我很好。其实他一直偷偷摸摸着去,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 “他说他有些话想和你说,他怕留下遗憾。”安璟走到楚钧后面,轻轻的拉住他的手。 他把安璟拉到胸前紧紧抱住她的腰,下巴凑到她颈窝里,大概是不想让安璟看到他的表情。 “也好,有些事我也想问问他,毕竟我也不想留下遗憾。” “真的?”安璟一听这个特别惊喜,她回头嘴唇正堪堪擦过楚钧的俊脸,楚钧眸子一黯,眼里一下子燃烧起来,那热度堪比火山爆发的岩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二丫,我是因为你才答应的,是不是该给我点甜头。” 安璟装傻:“好呀,我去给你熬牛奶水果羹,好甜的。” “我喜欢的是这个。”楚钧话刚说完就精准的含住了安璟的嘴唇。 安璟一惊,随即嘤咛一声软软的倒在楚钧的怀里。 楚钧很激动,他没想到安璟会这么配合,更没有想到她的配合能让他的心都发抖。低吼一声,他狠狠的拖住她的舌尖吸吮绕咂,恨不能把她和自己都融化然后再重装成一个人,那么就永远不用说分离。 明明是老夫老妻,可能是因为这个吻的意义非凡,两个人都有了青涩初恋的味道,特别是楚钧,他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伙子怎么亲都不够,他们变化着角度和姿势,稍微分开又亲上去,一吻就要吻到天荒地老。 安璟已经情动,湿的一塌糊涂,她明显的感觉到楚钧的勃发,那种硬邦邦的力度好像能把她刺穿,但是楚钧却忽然收—嘴。 他抵着安璟的额头粗喘:“二丫,我们去做饭。” 安璟张着被亲肿的小嘴迷茫的看着他,她以为他们会……对于已经无数次发生X关系的男女来说这个时候能刹车根本是无法想象的,可是楚钧宁可选择了自己难受也履行了按部就班追求安璟的诺言。 不能让你再觉得我是因性而爱,我对你一直是因为爱所以才爱做 爱。 虽然隐隐有些失望和难受,但是安璟还是很高兴,她亲了亲楚钧的嘴,低低的在他耳畔说:“好,为了奖励你,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楚钧看着她像水蜜桃一样的小脸儿,心说我最想吃的其实是你,但是作为一个有素养的职业追妻人他再难受也要坚持住,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以前安璟做饭楚钧总是看着,偶尔会洗个碗,可是现在他好歹也是蓝翔厨师班出来的,颠勺烧菜都不在话下,两个人像是要比赛一样,合力做了四菜一汤,还有一锅松软喷香的米饭。 楚钧从酒柜里找了一瓶1982年的拉菲,非要跟安璟浅酌一杯。因为对方是他,安璟也就打破了再也不喝酒的誓言,陪他喝了一杯。 因为喝了酒就更有不让人走的理由,其实安璟也不想走,她一直觉得熏熏然陶陶然,迷迷糊糊的就更楚钧去了卧室。 湖蓝色的真丝牀单摩擦在身下微微的凉微微的软正合适安璟现在野火燎原一样的心情,她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带着笑进入到梦香。 楚钧洗澡出来一眼就看到送上门儿的小羔羊,不过他可没有像饥饿的大灰狼一样扑过来。*溺的捏着安璟的脸,楚钧说:“小呆瓜,真的就这么相信我呀,还是你在考验我?” 变身为腹黑的小呆瓜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把脸更深的埋在与牀单同款的枕头上,睡的更香。 楚钧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的翻身上牀,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然后也沉沉睡去。 这一晚,小雨随风潜入,细细碎碎的润物无声,一城烟色,半城*,俱都沉沉睡去。 去给关心扫墓的那天一连下了几日的阴雨终于停了,太阳害羞的从云层里钻出来,转而就光芒万丈。B市郊外,天空如洗,暖风拂面,树叶和草尖的颜色分外清脆,盈盈而坠的露珠更是反射着阳光的七彩颜色,璀璨而晶莹。 楚钧一大早就去潸潸花艺买了一大束白茶花,安璟也特地请了假换上一件素淡的衣服陪着他一起去了墓园。 陆远宗却早一步到了那里,他笔直的站在墓碑前,身上沾了些露水,看来是来了有一段时间。 楚钧把茶花在一大捧长梗水仙前,,他看着关心的照片淡淡说:“想不到这个时节你还能找到这种花,看来是费了一番心思。” 陆远宗也凝视着关心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永远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光里,而他却已经满头白发,日暮垂年。 “这花是我养的,专门请了师傅,一年四季都开放,想来看你妈的时候就带上几只,她一直都最爱这种花。” “是呀,她还喜欢华兹华斯的《咏水仙》,我好似一朵孤独的流云,高高的飘荡在山谷之上。忽然我看到一大片鲜花,是金色的水仙遍地盛放。一个喜欢诗歌喜欢鲜花,热爱一切美好事物的女人竟然选择了自杀,陆总,我不懂。”说到最后几个字楚钧忽然回头紧紧的盯着陆远宗,神情有怨有恨有委屈有彷徨,甚是复杂。 安璟忙快步走过去,她按住楚钧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楚钧感觉到肩膀上那双小手的热度,心渐渐沉下去一点,情绪也好了些。 陆远宗两鬓斑白眼角全是深深的皱纹,他还是凝视着关心,仿佛这是他唯一应该做的事情。 过了半晌,他才幽幽的开口:“钧钧,我知道你恨我,我是个罪人,我罪该万死,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你妈妈在自杀前已经检查出有脑癌。” 楚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兀自低笑起来:“陆远宗,你说这个什么意思,时隔多年,难道你都没有勇气承认你的罪孽吗?” 陆远宗手掌扶着额头,提起那些陈年往事就好像用一把利刃生生割开他的皮肉,虽然一直都没有忘记,却从来不敢想起,可是今天哪怕是催心挖肝他也会告诉楚钧全部的事实。 “是真的,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你妈妈总是要吃药吗?有一段时间她还住在医院里,那个时候她已经化疗了,头发全部掉光,但是她爱美又不愿意给你看到她没有头发的样子,我就给她定做了一个假发,这个假发一直戴到她出事。” “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她重病你*就顺理成章吗?陆远宗,如果当时她时日不多你却连最后的一点时光都不给她温暖和美好,那更说明你禽 兽不如。”楚钧脸上的肌肉一块块儿在抖动,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至少在妈妈的墓前他不想暴力。 陆远宗忽然向前一步:“钧钧,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和苏沁的关系一开始是你妈逼迫的。” “逼迫?你能把谎言说的更好听一点吗?” “是她用性命相逼,她看好了苏沁以为她可以照顾好你又可以在事业上帮助我,她是早替陆家找好了女主人。” “你闭嘴,我妈死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不要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懂,难道我看不出我妈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伤心吗?陆远宗,你不要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152. 值得你对她好一生 “你闭嘴,我妈死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不要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懂,难道我看不出我妈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伤心吗?陆远宗,你不要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陆远宗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关心墓前,他膝行向前伸抚摸着关心的照片泪落如雨:“心心,你看人的眼光其实一点都不好,你看好我我却负你,你看好苏沁她却害你,当年开始我怎么都不同意,是你以死相逼我才和她在一起。哼,我他妈的也不是个东西,和她睡了就真的给她迷惑了,就好像真的陷入了热恋,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她,根本就顾不上你,结果却恨得你伤心憔悴。你以为把我推出去就放心了,你却高估了自己,是个女人怎么能忍受老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女人成双成对呢,你受不了我的背叛和病痛的双重折磨选择了自杀,你却不知道你这样一死我们的家就散了,所有的都不是按照你想象来得,你单纯善良,以为把自己在颐达的股份赠给苏沁她就会对钧钧好,你太傻了,我太浑了,我错了,心心,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钧钧!” 时隔多年,陆远宗这个被妲己魅惑的纣王终于悔悟,他虔诚的跪在墓碑前,说着自己肮脏的过往,诚心的恳求着原谅! 楚钧的手指紧紧的抠进掌心,原来事情还有这么多隐情,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让他知道,如果他不知道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恨陆远宗一辈子,可是现在又说这些不是让他两难吗?原谅?凭什么原谅,就一句因为你是男人受不了迷惑就可以把一切罪孽推得干干净净吗?不原谅,又怎么能不原谅,当年的事情就和他凭空出现一个孩子一样有不得已的地方,他是他的亲人,是他的爸爸呀! 这一切安璟都看在眼里,她为楚钧心疼的厉害。他所经受的那一切远不是几个字一个故事就能说出来的,能坚强的走到今天他有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安璟拉着楚钧的手,包裹在温暖的掌心里,别怕,我在,一直在。 楚钧终于放松下来,他很累的挥挥手:“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妈已经死了,她什么都听不到,也许她在底下已经看开一切,我们又何苦来打扰她。” “不,钧钧,我要说,你就当遗言来听吧。我陆远宗的一生其实是个笑话,我把自己的孩子赶出家门却养了别人的孩子十八年,这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惩罚。” “陆翊难道真的不是你的孩子?”楚钧其实早就想过这种可能,但现在由陆远宗的嘴说出来还是很吃惊。 “当然不是,他是苏沁和张泽扬生的,张泽扬这些年和我称兄道弟帮了我不少忙,原来是因为我一直替他养孩子,果然是绿云压顶。” 安璟吓的捂住嘴,张泽扬,这个名字太响亮了,B市一手遮天的人物,也就是前段时间落马的高官,想不到他们之间是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楚钧显然早就想到了,他淡淡的问:“那你要怎么样,我听说陆翊已经出国了,他知道这些吗?” “我不会告诉他,这十八年我一直拿亲儿子养大的他,除非他自己不认我,否则他就是我陆远宗的儿子。钧钧,爸爸老了,陆翊还小,你回来帮爸爸好吗?以后颐达要靠你们两兄弟了!” 安璟长吁一口气,果然他们都是父子,那天陆翊来找她已经摆明了不会再追问自己的身世,她能理解他是不想面对那个肮脏的事实,而陆远宗果然也是个商人,他算的精刮,不管是感情上还是利益上,他都不会把陆翊推出去,如果真的推出去,他就真的输了。 楚钧显然明白陆远宗的全盘打算,他了解陆远宗,即使这个人可以跪在他妈妈墓前忏悔痛苦,他个性里的孤绝和残忍都不会改变,如果生在古代,这个人就是一个王者,他的身份地位权利会远远高于一切,情爱之于他只能是牺牲品。 道不同不相为谋,楚钧眯起眼睛缓缓打量着他,过了很久才说:“算了,过去的恩怨我们就在妈妈的墓前一笔购销。但是希望你也要明白,我姓楚,我是楚家的孩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为了你的野心和钱财你要努力撑下去,撑到陆翊可以接你的班为止。我想你也不会迂腐的计较血统问题吧,陆翊对你怎么样你清楚,为了你他甚至连他妈都豁出去了,你该好好对待他。” 陆远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楚钧打断:“你走吧,我特地和我阿姨说晚了时间,要不让她看到你会不高兴的。” 陆远宗还不想走,安璟过去拉了他一把:“您还是回去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 陆远宗盯着安璟看了大约30秒,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感激的拍了拍她的手:“安璟,以后钧钧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伯父,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安璟眉眼弯弯,一句伯父把陆远宗都喊愣了,经过大风大浪的陆总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他背过身大步离去,都这把年纪了还对着小姑娘哭鼻子可够丢脸的。 见人走了楚钧冷着脸喊了一声:“二丫,你在那儿说什么呢,能随便认亲戚吗?” 楚钧现在是纸老虎安璟可不怕他,她皱着鼻子嘲讽他:“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我乱认亲戚关你什么事儿?” 楚钧立马怂了,他想起来自己尚在考验期,为了革命早点成功,他只好摇着尾巴讨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被坏人骗。” 安璟一把推开他,凉凉的说:“不被你骗就行了。” 楚钧仰天长啸,老妈呀,你地下有知不要笑话儿子这么窝囊呀。 安璟站在墓碑前,柔声说:“阿姨,虽然你这个孩子又别扭又幼稚,但是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楚钧停了前半段儿本来还闷闷不乐呢,可是听到后面他的眼睛里面也起了薄雾,二丫这么说是接受他了吗?欧耶! 没等楚钧高兴起来,楚风就扶着关悦走了过来,关悦把手里的百合放下,看着墓碑上关心的照片久久无语。 二十多年过去了,关心在关悦脑子里的模样日渐模糊,现在看着照片中那个清丽、柔婉、典雅的不会老的女子她竟然觉得陌生。 都过去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恍若大梦一场。蝇营狗苟算计一声,最后还是要归于尘土,还计较什么呢? 楚风读懂了关悦眼里的悲哀,上前把人揽住,轻声安慰:“不要让逝去的人在底下还为你揪心,关悦,你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 楚钧不动声色望着并肩而立的叔叔和阿姨,他们不再年轻,可是他们都把最好的岁月给了自己,他心头一热上前握住他们的手说:“阿姨,小叔,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真的不容易,有多少人相爱不能相守,又有多少人相看相厌却不得不生活在一起,你们都不年轻了,没有多少岁月好蹉跎了,今天在我妈的墓前我恳求你们给彼此个交代吧!” 楚钧的话说出了楚风的心声,这次关悦出事他并不在关悦身边,等回来后一切都已经过去,他懊悔的要死害怕的要死,他以为只要这样默默陪伴着她也可以到老,可是那一刻他才知道远远不够,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疼她*她,他看着关悦的眼睛,无比虔诚,“关悦,嫁给我吧,我和姐姐保证,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 关悦眉宇间掠过深深的感动,“楚风,这些年你对我好我又怎么能不懂,但是我比你大又是你嫂子而且我根本生不出孩子,我会拖累你的。” 楚风眼里泛起细细碎碎的水光,那么硬朗的汉子也被关悦磨成绕指柔:“关悦,你只比我大2岁,而且我根本就不在乎名分和孩子,这些话你用来推诿我这么多年,还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钧钧长大了,他现在有喜欢的人已经不需要你了,难道你真的要孤独一生吗?” 安璟也上前,她看出关悦微微发抖,她拉住她的手说:“阿姨,其实我还是习惯叫你妈的,我想楚钧也是这样,你为他蹉跎了那么多年,辜负了小叔那么多年,难道你真的要让他内疚一辈子吗?答应小叔吧,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你喜欢他。” 风过山林松涛阵阵,几个人的目光全热切的看着关悦,直等到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楚风足足等了12年。 他眼含热泪,搓着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多亏楚钧拐了他一下,他反映过来过去抱起了关悦。 关心微笑着看着大家,即便是在天堂也不见得有这样完美的结局。 下山前,楚钧最后一次看了他妈妈的笑颜,妈,我一定保护好我身边的这两个女人,她们是我的一切。 夕阳渐渐沉下去,墓地里愈加安静,在黑暗完全占领人间前,一个女人从密林里钻出来。 她也站在关心的墓前,墓碑里关心圣洁温婉的笑容像刀子一样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伸手拿了一朵水仙花,然后大力揉碎,水仙花饱满的汁液流淌在她手心里,香味儿四处弥散。 她甩掉了手里的鲜花,眼神怨毒,一个个充满怨恨的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关心,你这个践人,不要以为你死了我们的恩怨就结束了,你儿子比你更贱,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等着,我送你儿子来陪着你。” 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是大家都以为逃到国外去的苏沁,连日来的躲藏让她狼狈了许多也清瘦了许多,这一瘦更觉得她生了一副恶毒阴森的容貌。 山阴中又钻出一个女人,她冲过去对着苏沁大吼:“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难为楚钧的。我当时偷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就是希望你只对付展家放过他,可是你一次次不守信用,你真恶毒。” “蒋婷,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笨女人什么都做不好,现在对我已经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信不信我杀了你?”苏沁上前一步掐住蒋婷的脖子,那样子就像恶鬼罗刹。 蒋婷吓的连哭都不会了,她现在才知道与虎谋皮的严重后果,她泪眼婆娑不知该是悔是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错了,哪怕就是错了一小步以后跟着就是步步成塲万劫不复。 她还不想死,她还想见见孩子,她还年轻,她还漂亮,她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 可是她就迈错了一步,在苏沁的人找上她的时候她犹豫过,可是楚钧对她无情的拒绝终于让她因爱成恨,从此错的就无法收拾。可是如果她能坏到底也就罢了,可她还是做不到,她做不到像只老鼠一样生活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所以当苏沁再一次安排她背着孩子出现在医院里的时候,她最终破坏了她的计划留下孩子选择了独自逃走。 她想,孩子跟着楚钧是安全的,楚钧一定会给他看病,楚钧一定会把他照顾的妥妥当当,而她逃得远远的,不要再成为任何人手里加害楚钧的棋子。 可是她太低估了苏沁的势力,她不止是个商人,就像现在她身边的那两个男人,都是出身特种兵,本领高超机敏警惕,她想尽了办法也逃不出她的手心。可是她对于她还能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苏沁摸着她细白的脖子似乎很惋惜:“别怕,刚才我是吓你的,我怎么会伤害一个美丽的女人呢。等我办完了事情就带你走,我要把你送给缅甸的扎哈将军,听说他最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人,你要好好的把他伺候好了,这样我才能安全脱身,听到了吗?” 蒋婷怕的浑身发抖,她苦苦哀求着:“夫人,不要,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普通女人那个什么将军不会喜欢我的,其实夫人这样的才是人间绝色。” 苏沁并没有发怒,她的目光迷茫一直看着远方:“他也配。我这一辈子虽然跟过两个男人,但是我最爱的就只有泽扬哥哥,这些年他身份特殊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现在他又被这个践人的儿子害的坐牢审查,现在不知是生是死,我能做的就只有杀了那践人的儿子然后去国外等他,一年十年……永远等下去。” 苏沁提到张泽扬表情特别柔软,就像陷入热恋的小姑娘。蒋婷多少也了解一些她和陆远宗的事情,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深爱陆远宗所以才嫉恨楚钧的妈妈,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好像中间牵扯着大秘密。 苏沁回过神来,她拍了拍蒋婷的脸蛋:“你乖乖的,有你的好处。你不是恨安璟吗?马上我就把她带来见你,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她都行。” 不知是不是山上夜风太大,蒋婷后背一阵发凉,她恨安璟,不过是小儿女的情感纠葛,说恨不得对方去死,可只是嘴上说说。但她从苏沁的眼睛里看到了嗜血的光芒。 安璟今天下午接到好几个奇怪的电话,都是响一声然后就挂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学生的恶作剧就不去管它,可是后来手机却发来了短信,上面写着“你把我儿子弄走了现在又回到楚钧身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这个其实是安璟的心病,虽然她说不在乎但是被人说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受,看着短信她几乎敢肯定那是蒋婷的号码,她想了想就把电话拨过去。 接电话的果然是蒋婷,但是她似乎很生气开口就骂“你这个坏女人我恨你是你让我失去孩子我不想和你说话。” 蒋婷的话没有停顿几乎是竭嘶底里的骂出来,安璟不由得皱紧眉头,在她印象中的蒋婷一直是个很讲究风度的女人,就算是狼狈的背着受伤孩子的时候她还是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优雅,但是现在真的疯狂到这种程度吗? 电话那头突然出现刺耳的声音,安璟被迫挂断了电话。此时她正走在学校外面那条僻静的小路上等着楚钧来接她。 现在的安璟学乖了,她挂了电话就给楚钧打电话,可是响了好久楚钧也没听。 她更加纳闷,正要回头去坐车,忽然身后来了一辆车,呼啸着冲着她撞过来。 作者有话说:真的快要结局了,坏人们做最后的负隅顽抗,唉,忽然觉得难受,结尾结尾了还这么整事儿,大楚会不会掐死我? 153. 那些恶心的秘密 她更加纳闷,正要回头去坐车,忽然身后来了一辆车,呼啸着冲着她撞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安璟往一边儿跑着躲闪。可是那车像疯了一样擦着旁边的小树对她紧追不舍,她脚下一绊摔在地上,手掌擦在地上也不知道被什么划伤,鲜血滴滴答答留在她米白色的风衣上。她一迟疑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那辆路虎越野就堪堪停在她面前,接着从车上跳下两个穿着迷彩服的高大男人,他们手段利落甚至没等安璟象征性的反抗或尖叫就被塞上车。 一个男人开车有一个男人掏出绳子看着简单的绑了几下安璟就一动也动不了,接着一块儿胶带糊嘴上,她就这么给人又绑架了。 有了第一次绑架的经验,安璟倒也没有多慌乱,她瞪着大眼睛胡乱看,谁知那个男人把他套头的黑色毛线帽子摁在她头上一撸到底,她眼前彻底黑了。 心中纵然有一千个想法都不好使,安璟索性闭上眼睛老实的坐着。上次被绑架后她也看过一些类似的求生指南,她肯定自己完全没有机会在男人手下逃脱,不如老老实实的等待救援,这样也可以减少受伤的几率。 车子一路颠簸,好像是行驶在山路上,等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觉得身上的骨头都颠酥了,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她被人抱下车。 自始至终,绑架她的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甚至都不知道谁绑架了她。 接着她就被带进一个屋子,来人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就听到了嘎吱的关门声。 安璟的手脚被紧紧捆住,她试着挣扎几下,谁知不动还好一动绳子就扎进肉里,火辣辣的疼。安璟这才明白过来这次的绑匪和上次的*混混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们这么专业就好像受过特训一样。想到这里安璟的心一沉,那一种想到的可能让她像掉进冰窖里,连血都变得冰凉。 接下来的一切都不符合电视上看到的绑架程序,她被扔在这里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没有人来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整个人就像被扔到了与世隔绝的荒坟里,无助的等待着死亡。 死亡,不不,她不能死,她为什么要去死,她才27岁,她有爸爸妈妈姐姐弟弟,她有美好的未来,她还有一个要爱却没有来的及爱的楚律师。 想到这些,安璟身上涌起一股力量,她要努力撑下去,楚钧现在一定发现她失踪了,他一定会来救她。 正想到这里门忽然响了一下,然后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进来了。 头上的帽子被人摘去,安璟却死死的闭着眼睛,她不敢贸然睁眼,现在任何举动都可能给自己招来生命危险。 “安璟,安璟,是我。” 是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安璟慢慢睁开眼睛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蒋婷的时候,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她还是惊呆了。 蒋婷一脸惊慌,她警惕的看了看门口那里小声说:“你听我说,他们想利用你骗楚钧来然后杀了他,他们现在已经做好准备逃去缅甸,而且也会有人来接应。现在他们正在开会,我现在放你走,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楚钧不要来。” 安璟的眼睛骨碌碌一直转,蒋婷这才想起来她不能说话,她忙把她嘴上的胶带给揭下来。 安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急促的说:“是不是苏沁?是她想害死楚钧。” 蒋婷点头,她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抖着手想去给安璟割开绳子,可是由于紧张和害怕,好几次匕首的刀刃儿都割到安璟的手腕,疼的她皱紧眉头。 蒋婷越是害怕越是慌乱,甚至把刀掉在地上发出嘡啷的响声。 匕首落地的声音在这时候听起来格外大,吓得两个人心都一哆嗦,惊恐的对望了一样,蒋婷弯腰捡起刀子,默念着圣经又开始切绳子。 咔,绳子上最后一条纤维给割断,蒋婷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她抬手抹抹脸上的汗,蹲下准备割安璟脚上的绳子。 “等会儿你从后山一直往下走,那里有条小路,山脚下有守墓人的房子,你去那里借个电话打给楚钧。” “蒋婷蒋婷……”安璟忽然不配合,她急促的叫着蒋婷,可惜蒋婷现在正低着头,看不到她眼里的惊慌。 啪啪啪,是人拍手的声音,接着就想起苏沁那甜滑妩媚的声音:“蒋婷你还真是大肚,连情敌也要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放了她,她回去和楚钧甜甜蜜蜜过日子,你却要给卖给缅甸人当姓奴,你就不嫉妒吗?“ 听到这个声音,蒋婷吓得手里的刀哐啷落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苏沁身边的男人过去像捉小鸡一样提着她的衣服领子就把她提起来,反正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 苏沁假惺惺的说:“大高,你轻点儿,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处,打死了难道把你送给扎哈那个老色鬼吗?” 叫做大高的男人厚嘴唇动了动粗声说:“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苏沁撅着嘴做出一个少女的娇憨表情,恶心到人想吐:“大高你是个天才,真不愧是泽扬哥哥一手*出来的。啊,你说扎哈要是看到两个 中国美女会不会更加卖力的帮我们?” 大高惜字如金:“会。” “好。接应的人快来了,把她们两个带到外面去。” 蒋婷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沁:“苏沁,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你好可怕。” 苏沁的笑声如银铃,甜滑的不像40多岁的人,“我当然不是你们这样的普通人。我出身高贵,要不是20多年前发生的那个大事件我怎么会沦落到陆家去当家庭教师,又怎么会和关心那个践人做交易?怎么?你们一定好奇当年的事情吧,乖,我们走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我好好说给你们听,反正你们以后永远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安璟和蒋婷给人带出来,安璟觉得四周的地方异常熟悉,却想不起这是哪里。 苏沁一行人显然没有把这两个女孩放在眼里,他们甚至都没有给两个人加绳子,只是推搡着带到一片被青松环绕的空地上。 身上虽然没有绳子的束缚安璟却不敢妄动一分,那两个男人就像两柄出鞘的利剑,只是冷冷寒光就已经让她周身发凉,她知道哪怕有一个不规矩的动作也逃不过男人的眼睛。蒋婷显然更知道他们的厉害,她嘴角流着血,每走一步就抖一步,就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 安璟忽然看到了前面的墓碑和墓碑上的照片,怪不得这样熟悉,原来这竟然是墓园,苏沁这个疯女人竟然把她们带到了关心的墓前。 走到墓碑前,苏沁大笑起来,她笑的浑身发抖,就像坏了的水龙头怎么关都关不上。 “践人,前几天我和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你看到这两个女孩子了吗?他们都是喜欢你儿子的人,等一下我就把他们卖到缅甸去,不过可惜不能让你儿子难受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吧?因为我要送他去跟你团聚。” 安璟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苏沁,你真是疯了吗?你别忘了你还有陆翊,你这么做他不会原谅你的。” 听到陆翊的名字苏沁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微微一愣后指着安璟大吼:“臭丫头你给我闭嘴,都是你迷惑的小翊,让他连我和他亲爸都出卖,都是你,害的我们母子分离。” “是你自己,陆翊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他和我说这么做是不想你再错下去,你现在又做这些,是想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 苏沁脸色狰狞,她冲过去猛然抓着安璟又打又踢:“他既然选择了陆远宗我也只能当没生过这个孩子,你以为我愿意走到这一步吗?是你们逼我的,如果楚钧不举报我泽扬哥哥,我们一家三口会活的很开心。对了,那天扫墓有你,你一定听到陆远宗说过当年的事情了吧,他说的不全面,他不敢把真相全告诉楚钧,其实那个践人才是所有悲剧的罪魁祸首。” 此时暮色将晚残阳如血,乌鸦磔磔掠过长空留下一串哀鸣,苏沁双目赤红背依青山说出当年的秘密。 那年,忽然发生了一场大动 乱,B市是事件的中心,满大街都是游行的学生,全城惶恐。后来国家出动了军队维持秩序,第一个被维护的就是苏沁的父亲—B市的一把手。 苏沁当时在外地,得到父母被软禁的消息她回来B市,可是混乱中人人自危她求助无门为了生活只得在陆家当了家庭教师。当时陆远宗在B市已经暂露头角,这次动荡他又作为积极分子协助军队,更是红得发紫。 苏沁像通过陆远宗的妻子关心帮助父母,关心当时已经重病缠身,病入膏肓的她心理上也不太正常,她总觉的出现的苏沁其实是她的替身,她能依靠她的柔体活下去。苏沁虽然觉得她太惊悚,但是为了父母她还是顺着她,说话动作都模仿她,让她真的相信她是一个替身。于是疯狂的关心就和苏沁达成了协议,她代替她成了第二个关心,她帮着她救出父母。 这场动 乱很快就平息,陆远宗的奔走加上上面也有人出来说话了,她父亲沉冤得雪又做回了一把手的位置,当时苏沁已经怀了陆远宗的孩子。 苏沁的父亲暗示女儿陆远宗可以在仕途上帮助她,但是一定不能不明不白的跟着他,而苏沁也不愿意生下陆远宗的孩子,她有爱人,是和她青梅竹马的泽扬哥哥,发生这一切时张泽扬正在西臧当兵。 她恨关心,虽然知道她快死了她也不放过他,她利用孩子刺激她,让她知道她并不是她的替身,而另一面做出深爱陆远宗的样子,常年承受着妻子病痛的陆远宗犹如沙漠中遇到水源,一头就栽倒苏沁的甜蜜漩涡里。 后来,就像楚钧说的那样,苏沁流产,关心自杀,关悦和楚钧流落在外,陆远宗终于娶了苏沁,似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当复员回来的张泽扬站在她面前,她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张泽扬分到一个清水小衙门,娶妻生子过着小公务员的平淡生活,往日的鸿鹄大志不能舒展终日郁郁不乐,而苏沁的父亲当时已经退了,就算不退她也不敢让父亲知道她和张泽扬还有联系。 跟着陆远宗的前十年她是为了父亲,那跟着陆远宗的后十年则是为了张泽扬,一步步看着他升上去,甚至怀了她的孩子,她和他更是分不开。 楚钧动了张泽扬,就像扼住她的喉咙,她不得不动用了张泽扬提前安排好的后路,做下那么多大事他们当然会想到这一天,只是没想到那个揭发他们的人是陆翊。 就像陆远宗说的,一切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现在的苏沁已经失去了名誉身份地位儿子,她只有殊死一搏,为了她爱了半辈子的泽扬哥哥,她什么都愿意。 也许这些憋在她心里太久,久的都发酸发霉,她一股脑儿倒给了两个女孩子,反正她们很快就沦为别人的玩物,能熬过去不死就了不起,也不用担心她们泄密。 安璟听得身上汗毛都竖起来,这事儿太大简直就像小说儿电视,但是她似乎能记得一点那场混乱,那时候她很小,爸爸妈妈都不能上班,一家人关着门紧紧的不敢上街。蒋婷比安璟大,她大概记得清楚些,当时学校里都停了课,做小公务员的爸爸和妈妈也不去上班了,他们经常在家偷偷讨论苏沁的父亲,那个大名当时代表的就是一方权威。 话说完了苏沁似乎舒服了很多,她把这些烂的臭的扔出了膈应别人自己也就爽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女孩儿,然后仰头看着天空。 半边残阳半边月色,她身后仿佛长出了黑色的羽翼,成为邪恶的化身。 忽然,山风骤然凛冽,巨大的声响打破了整座山的宁静,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他们上空。 苏沁仰着头追逐着那巨大的黑影,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可也就是那么一瞬,大高忽然喊起来:“不对,有诈!” 他话音未落,空中的飞机忽然像小鸟一样灵敏的俯低,巨大的噪音狠狠的撞击着耳膜几乎能让人呕出血来,同时机翼刮起的飓风把山上的这几个人刮得东倒西歪。 这就完全打乱了大高他们的应对措施,没等他们做出反应,空中先后炸开了降落伞花,楚钧首当其冲从空中落下,他一身迷彩装备披着天空中最后一缕霞光,剑眉星眸神色肃然,就像那从天而降的齐天大圣驾着祥云而来。 安璟眼角湿润,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一定会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 大高出身特种兵,他一跃而起护住苏沁伸手就把安璟抵在身前。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安璟的太阳穴,不用说话,他已经告诉了楚钧:“你,敢动,我就先崩了她。” 楚钧果然停下来,他身上只有一把匕首,此时看着爱人被挟持只能无能为力。 “二丫,你有没有受伤?不要怕,我在这里。” 安璟不能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很好,我不怕。 楚风随后赶上来,今天小叔穿着军装,在黑灰的天色中却分外的庄严触目。 他高喊:“苏沁,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苏沁扯了扯嘴角,这种结局她也不是没想过,但是,就算死也要让楚钧陪葬。 没有任何预兆,苏沁对着楚钧举起了枪。 此时楚钧的全部注意力全在安璟身上,根本就不能躲过这颗射向胸膛的子弹。 此时楚风隔着楚钧还有一定的距离,他开枪也快不过苏沁的子弹。 砰,子弹从枪膛里发射而出,划过一道银色的抛物线,刺鼻的火药味道在空中弥散,接着就变成了灼伤皮肉的味道鲜血的味道,随着一声痛呼和无数声喊叫,蒋婷摔倒在地上。 她,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跑到了楚钧身前,她,替楚钧挡住了子弹。 同时,楚风的枪射中了苏沁的右臂,她惨呼一声,枪落在地上。大高忙去扶她,随后赶来的特警一枪击中他眉心,他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楚风乘机上前把安璟抱住同时举枪对准了苏沁。 这一切发生的极迅速,几乎就是在几十秒内同时完成,苏沁面如死灰一动也不动。 “把她给我铐起来。” 154. 二丫,今晚陪我吧! 这一切发生的极迅速,几乎就是在几十秒内同时完成,苏沁面如死灰一动也不动。 “把她给我铐起来。” 楚风吩咐从山下赶来的手下,他们此时早已经制服了另一个保镖。 楚风看了一眼楚钧,他正抱起血葫芦一样的蒋婷。“快送她下山,山下有救护车。” 楚钧咬着牙喊:“来不及了,小叔你联系贺一飞,看看他能不能把飞机降落,这样还快些。” 楚风说:“楚钧你傻了吗?她有枪伤是不能做飞机的,快点,抱她下山。” 接下来一切发生的就像做梦,其实安璟已经吓傻了,有几次她艰涩的开口想安慰楚钧,可是蒋婷到处泼洒的鲜血似乎把什么都染红了,楚钧的那双眸子也格外红。 这样混乱的环境安璟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添乱,可是眼睛里的红色越来越多,后来盖住了她的视网膜,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但是在晕过去的前一刻,她还清晰的不知在问谁:蒋婷会死吗? 安璟这次很棒,没到医院都醒来了,她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抓着楚风的胳膊问:“小叔,楚钧呢,蒋婷她怎么样。” 楚风把车上的靠枕往安璟身下塞了塞,想让她靠的舒服些,他神色凝重,摇摇头说:“钧钧带着她在面前的车上,现在大概到了医院,你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安璟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她摇摇头然后又问:“蒋婷她会没事吧?” 楚风很喜欢这个女孩儿,他也是真把她当孩子看,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安璟,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与你无关。” 安璟神情茫然,眼睛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到了医院,她一下车熟门熟路的就往急救室去,楚风扯住她:“听话,先去处理伤口。” 安璟哀求楚风:“小叔,你让我去吧,我想去陪着楚钧。” 楚风无奈的点头,“好,我陪着你去。” 急救室门口,楚钧垂头坐在长椅上,他双手插在头发里,看起来极度的颓丧。 “楚钧。”安璟的声音不大,楚钧却抬起头,他愣愣的盯着安璟看了几秒钟,然后起身把人拥到怀里,他的声音沙沙的充满了疲惫“二丫,幸好,幸好你没事。” 楚钧的脸埋进安璟的头发里,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和安璟多说一句话,现在看到人平安无恙的站起面前才后怕起来,一脸浓浓的自责。 安璟的手指插在他后颈里,轻轻的摩挲:“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了,你不用担心。” 楚风看着相偎相依的小夫妻,知道此时别人都是多余的,他转身轻轻的离开了这里。 楚钧拉着安璟坐在椅子上,把人拉到怀里,他叹了一口气沉痛的说:“二丫,如果蒋婷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对Jone说?我没想到最后她能给我挡枪,自从她对Jone那样,我就觉得她是个自私的人,什么只为自己着想,我真没想到最后她能那么做。” 安璟摸着他手关节:“人大概都有善的一面吧,蒋婷就是为自己想的多了,让我们为她祈祷吧,希望她平安无事。” 楚钧低下头瓮声瓮气的说:“现在觉得都是我不好,什么都处理的一团糟。” 安璟轻笑:“傻瓜,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也许这就是命,而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两个人一时执手相依静静无语,错也好对也好,过去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受过的伤只能等着结痂,逝去的人只能在怀念中忘记,而活着的,也只能努力生活的更好。 蒋婷的手术做了16个小时,楚钧和安璟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当灯灭了他们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紧张的看着打开的那扇门。 主刀医生也很疲惫,几乎要护士搀着才能行走,他对着楚钧虚弱一笑:“子弹离着心脏还差0.1公分,总算抢救过来,不过人现在还很虚弱,什么时候醒还需要等等看。 楚钧的手紧紧抓着安璟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如果蒋婷真的死了,他们会内疚一辈子。 不管发生什么,时光还是悠然而过,该刮风就刮风该下雨就下雨,从不会为谁而慢下脚步。 春天真的来了,小草融融的又绿了一层,白色的玉兰花云朵一样堆积在枝头,阳光明媚的正午,楚钧正一手拿碗一手捏着勺子,一勺一勺的给蒋婷喂饭。 淡金色的阳光落在楚钧半面俊脸上,硬朗的线条混合着温柔的眼神,出奇的俊朗,蒋婷痴痴的看着竟然忘了张嘴。 粥洒在被子上,楚钧忙拿了纸巾去擦,蒋婷一下按住他的手,眷恋的说:“楚钧,我不出国了,学也不上了,我们结婚吧,我不要离开你。” 楚钧淡淡一笑:“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现在你要乖乖配合治疗,乖乖吃饭。” “那我好了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就去前几天我看好的那家。” 楚钧沉默不语,端着粥出神。 蒋婷抬头看到安璟站在门口,笑着招呼她:“安姐姐,我结婚你来给我当伴娘吧,楚钧的三个兄弟任你挑,喜欢谁就让他们谁当伴郎。” 安璟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她放下手里的水果说:“到时候再说,我不一定有空。” “我不管,你一定要答应我,我的几个死党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也只认识你了。对了,楚钧,怎么今天我妈妈还没来看我?” 安璟默默的看了楚钧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楚钧放下手里的碗说“我出去一下”追着安璟就追出去。 可是就那么一瞬他怎么都找不到人了,楚钧颓唐的揉揉脸,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他面前,楚钧抬头一看,安璟正一手拿着一杯咖啡。 把右手里的那杯递给他,安璟坐在他身边一口一口啜着咖啡。 “二丫,你只是去买咖啡?”楚钧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 “要不你以为我干什么?一个人傻不拉几的走掉?然后放你们孤男寡女重叙旧情?还是一个人找个角落去哭鼻子?” 楚钧傻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怕你一时善心大发把我推给蒋婷就不管了,或者你生气我不告诉她实情。” 安璟叹了一口气说:“毕竟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我们又怎么会不管她?” “我们?二丫,是我们?”安璟用这个词让楚钧很兴奋,他一扫刚才的失落,整个人焕发出耀眼的神采。 安璟瞟了他一眼,“出息。对了,今天检查后医生怎么说?” 提到这个楚钧的神情又凝重起来:“还不是那样,医生现在不能确定她是暂时性失忆还是永久性失忆,但是这种忘记了现在只记得以前的病症是属于心因性失忆,大概她是在受了枪伤后摔倒的时候头部撞在石头上造成的,因为当时没有外伤没有被发现,不过医生也说她有可能是选择了心理防卫,故意忘记了现在的事情,只把记忆停留在她出国前那段时间。” 安璟把头枕在楚钧肩膀上:“真狗血呀,这事儿都能让我们碰上,今晚一定要去买双色球,中了500万我就甩了你。” 一听这个甩字楚钧脸都白了,他狠狠的吮住安璟的唇:“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吗,看我怎么罚你。” “呜呜,别,会让人看见。”安璟想去躲避,毕竟这是医院,随时都会有人出现。、 楚钧哪里肯轻易放过她,这些日子大家忙的一团糟,他见到她的机会都不多,现在亲了一口就食髓知味,恨不能把人吞下去。 “啪”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一个苹果骨碌碌滚到他们脚下,安璟捶打着才让楚钧松开他,他回头,蒋婷傻傻的站在那里,就像泥塑冰雕的一样。 楚钧也愣了,但毕竟是大律师,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想拉住蒋婷。 蒋婷倒退了几步,尖叫着推开楚钧然后软软的倒下。 楚钧把人抱起来大声喊着医生,安璟呆呆站在那里不知不觉中泪水就流了一脸。 不是都结束了吗,为什么他们最后还是要绊在一个情字上,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让人进退维谷。 过了很久他们疲倦的靠在墙上齐齐看着打了镇定剂睡着的蒋婷,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天色渐渐晚了,他们雇佣的看护来接班,楚钧拿起外套抹抹脸:“二丫,今晚回家吧。” 安璟没有犹豫,直接点点头。 今天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夜色渐渐绮丽,斑斓的光影在车窗上折射出梦一般的繁华,而安璟的眼底却是一片荒凉。 人家都说*间是有心理感应的,楚钧不用伸手也能摸到梗在安璟心里的硬块,他摸了摸安璟的头发柔声安慰:“二丫,你什么也不用想,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要抱住我不放手就行了。” 抱住你?不放手?然后眼睁睁看着你挣扎在水深火热当中,楚钧,我能做到吗?安璟微微阖上眼睛,像只猫咪讨好的在楚钧手上磨蹭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 楚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夜色的流光,却不停的在心里权衡,有些话要怎么说给二丫听? “二丫,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可就算我对蒋婷好也不过是因为她是Jone的妈妈而且她还救了我一命,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没有笨到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可以给她任何东西,但不会是我自己,我是你的,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是死别我们没法选择和抗拒,可是再也不会有生离,要分离除非我死。” 安璟的手捂在他嘴上,“呸呸呸,胡说什么,那么大的事儿我们都平安,以后真的不会有事儿了,我不会放手,不放,我现在怕黑怕生人很多怕,你要保护我。” 楚钧张嘴含住她的指尖,“从此后你就是我的命。” 话说开了两个人都轻松了些,他们在路上买了菜然后回家煮饭。 今天楚钧懒,他像个麻袋一样挂在安璟背上,简直一步都不离开,安璟佯怒:“你这样我怎么做饭?” 楚钧把头埋在她肩窝里深深的嗅:“就煮面就好了,快点吃完了我们早点睡,好累。” 安璟只得简单的下个面,等水开的时候她问楚钧:“为什么苏沁的事情报纸上什么都没有?” 楚钧说:“她的事情牵扯到张泽扬,这些都属机密,肯定是给有关部门压下来。不过我今天听我小叔说苏沁不对劲儿,心理出现了极大问题,蒋婷是失忆,她则是疯了。” “疯了?她那样的人---也许本来就不正常,感觉太偏激了。”安璟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的看着楚钧,她想苏沁在山上说的那些事儿最好别让楚钧知道,就让他妈妈天使一样的形象永远留在他心里吧。 “陆远宗已经通知了陆翊,估计他近期能回来看苏沁。如果真的是神经出现了问题,她倒是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可是那样陆远宗又抛不开她,他那样的身份地位不可能放任苏沁不管。” 安璟一面往水里扔面条儿一面说:“我想陆翊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苏沁这女人骄傲又恶毒,这样的下场也算是便宜她了。” 楚钧忽然捏她的鼻子:“我们安老师现在也这么犀利了,不是谁都同情吗?” “我才不是烂好人,她害了你又差点害死蒋婷,她的下场就是罪有应得。” 说话间面条已经煮好了,也许因为是爱人做的,楚钧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洗完碗,楚钧把自己也洗刷干净了,眼巴巴的躺在被窝里等着临幸。 安璟擦着头发进来时他两眼放绿光儿,激动的嗷嗷叫。 安璟坐在牀边儿推了他一把:“德性。”楚钧顺势把人扯上来压在身下,他热热的呼吸喷到安璟脸上:“二丫,今晚给我吧!” 安璟一偏脸避开他的狼吻:“这样不好吧,蒋婷好在住院。” 楚钧一脸不高兴:“她和我性福没有关系,我的性福只和你有关系。” 安璟秀气的脚丫子蹬住他的腿顺着他浴袍的下摆往上,她吐气如兰:“那你还等什么?” 楚某人就给这一句就给激的立正了,安璟笑,张口就咬住了他的喉结。 -------------拉灯----------拉灯----------拉灯------------ “二丫,……戴上它,以后再不准摘下来。”看着身下人半昏迷的可怜模样,楚钧一阵心疼,他轻轻拥住她,一口口亲着,手里却把那枚失而复得的戒指给她戴上。 安璟浑身发软也顾不得他干了什么只是微弱的抽泣着很快就昏睡过去,楚钧看着她手上那一抹银光闪闪的亮色,终于得逞的露出笑容。 这一晚,他们难得睡了个好觉,可是半夜的时候楚钧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不情愿的摸过来,皱着眉一看是医院看护的电话,就接了起来。那话那边儿的看护大姐带着哭腔儿:“楚律师,蒋小姐不见了,我打了个盹儿她人就不见了,她还是不能下地走动的呀,我到处找都找不到。” 楚钧揉着眉心眼睛里闪过冷厉之色:“大姐,你别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走远,你好好找好,我马上去医院。” 楚钧挂了电话就起来穿衣服,安璟也被吵醒了,她软软的问:“怎么了?” “蒋婷不见了,我要去医院找找。” 安璟一听忙要爬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你确定?”楚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狭促,安璟立马红了脸,虽然身上已经清爽,但是双腿间的刺痛明明确确再告诉她纵欲过度的后果是很严重滴。 楚钧飞快的亲了亲她的脸:“乖乖在家等着我,我给你打电话。” 安璟缩进被窝里:“那好,有什么事情一定告诉我,楚钧,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 楚钧本来想下牀,听安璟这样说反而顿住,他回头抱着人狠狠啃了一口:“二丫,我楚钧何德何能这辈子能得到你垂青,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活着爱你。” 楚钧出去才发现外面在下雨,春天的雨好,一场雨暖一场,等这个世界红绿芬芳时,就会盖住所有的丑陋和创痛。 楚钧在半路上想了想忽然又一打方向盘掉头,他开着车奔着B市的政法大学而去。 到了大学的后门口,他车子雪亮的大灯打过去,果然有一个身影瑟缩在*树下。 作者有话说:拉灯情节去群里找,群号去评论区置顶里找,要结局了楚钧总算吃了一口热乎的,不容易。 155. 今晚回家跪面条儿 楚钧在半路上想了想忽然又一打方向盘掉头,他开着车奔着政法大学而去。 到了大学的后门口,他车子雪亮的大灯打过去,果然有一团身影瑟缩在*树下。 楚钧忙跳下车跑了过去。 蒋婷的身子已经淋透,头发一缕缕贴在惨白的脸上,就像个被丢弃的小动物缩在那里。 楚钧把她抱起来就往上车,她却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蒋婷,你别闹,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很糟,要是再淋雨会伤口发炎的,跟我回去。” “楚钧,你还记得这里吗?每次我们逃课都是从这里溜出来,你,每次都在*树下等我。” 车灯照着蒋婷黑影瞳瞳的眼睛,她就像个幽灵,一个活在记忆里的幽灵。楚钧叹了口气:“你是都想起来了吧?蒋婷,面对现实,*树的叶子可以掉了再长出来,可是人却不行,大家都在往前走,没有谁会永远为谁在原地停留。” “都忘了吗?人生最美好的四年,就这么翻过去了吗?”蒋婷的手紧紧抓着楚钧的衣服,眼睛里还负隅着最后的不甘。 雨不算大,但足以在楚钧脸上汇成溪流,可是他的眼睛却黑的发亮,他看着蒋婷,把她心里面最隐秘脏脏不能与外人道的自私全收在眼底。 蒋婷忽然觉得害怕,她垂下头窝在他胸口想要逃避他的注视。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逃不过楚钧的咄咄逼人,楚钧知道这个关键时刻更要决绝,但凡他有一丝心软就可能后患无穷,他咬了咬牙沉声说:“蒋婷,面对现实吧,你不过是在逃避后来的悲剧,你好好想一想,难道你就不曾往前走吗?这些年你就没有过开心的事情吗?这才能侥幸活下来你就该好好珍惜生命,过去的就过去,你还年轻,还会有美好的未来。” 这种安慰方式太官方,蒋婷满腹的心酸化作泪水和雨水混合着流淌,怪谁呢,要怪就怪命运吧,是她没有那种命和他在一起。 最后的一点小手段也耍不下去,这次蒋婷是真的认了命,楚钧,注定了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颗流星,只留下绚烂的记忆却无法长久的拥有。 楚钧抱着人回病房的时候安璟正和看护大姐坐在房间里等着,看到楚钧把人带回来才放了心。 楚钧把人抱到浴室,然后对看护说:“带她去洗个热水澡在换身衣服,小心不要碰到伤口。” 安璟跟着走进来:“需要我帮忙吗?” 楚钧怀里抱着蒋婷,眼睛却心疼的黏在安璟身上:“不是说好了要你在家等着吗,下着雨你又是怎么出来的,半夜里哪里找的车?” 安璟拿了条毛巾给楚钧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给安小帅打电话了,把他从被窝里给揪起来的,送我来了后他又回家了。” 楚钧啧啧有声:“你这个当姐姐的,就知道欺负弟弟。” “没办法,有弟弟就要欺负。” 他们两个人有问有答,说的不过是平常又平淡的话,但是有些东西臧都藏不住,比如迷恋和热爱。 蒋婷的眼睛缓缓闭起来,心不可抑制的发疼。放手吧,能退后或许还可以做朋友。 这时候看护已经放好水,楚钧把蒋婷交给她,然后挽着安璟走出去轻轻的给带上门。 安璟和楚钧退出房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安璟着急的拉着楚钧的衣服说:“我留下来看着她,你先回家吸走换衣服吧,浑身都湿透了。” 楚钧脸色有点发青,他拉着安璟的手在唇边细细吻着:“没事儿,等她出来给医生看了我们就回家,我还能撑得住。” 虽然这样说,安璟还是很担心,她进屋子给楚钧倒了一杯水让他拿着暖手。安璟看了看门里面,小声说:“看来蒋婷还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要不要通知孩子?” 楚钧摇摇头,“我昨天和唐漠通电话,孩子的手术很成功但是物理治疗就有点吃力,毕竟孩子还那么小,先不要说了。” 安璟点点头,她依偎在楚钧怀里,没管他身上的湿衣服。 楚钧轻轻推来她一点:“别,会弄湿衣服的,你怎么不问我哪里找到她的?” 安璟固执的抱住楚钧的胳膊,他的手肘正顶在她胸部最丰满的半球上,楚钧对于突如其来的福利心猿意马,忽然想起晚上她被自己摆成各种姿势进入时那纷嫩柔弱的模样,顿时下腹一阵火热,有什么东西在湿哒哒的裤子里跳了几下。 安璟并不知情,她软软的说:“问什么呀,毕竟你们在一起好几年,一定有很多值得回忆的地方,不过现在蒋婷在生病去看看也就罢了,要是以后你还敢去,我就回家让你跪面条儿,龙须面,跪碎了一根儿就毒打你一顿。” 楚钧装出害怕的样子,缩着肩膀说:“好厉害的女人,这样我可不敢娶了,娶回去就是一个红太狼。” “你敢不娶敢吗敢吗?” 安璟现在真的化身红太狼,就差拿个平底锅给楚钧来一下。 争闹着,屋里传来声音,两个人立即停止嬉闹,走了进去。 值夜班的医生过来给蒋婷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而蒋婷也耗损了大量的力气,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两个人这才放心离去。 折腾了一宿天色已经微明,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医院小路两旁的冬青被小鱼浸润清洗,在这浸着一层薄烟的晨光里随风摇曳,悠然自得又清新干净,就像每个人童年里那场干净的梦想。 风雨过后就是晴天,晴天里一定是艳阳高照春风拂面。 楚钧握着安璟的手忽然大呼小叫:“啊呀,这是什么呀?” 安璟低头一看,她当然知道是楚钧给她戴上了戒指,但是楚钧怕她不知道故意提醒他,为了配合他安璟也装傻:“是呀,这什么呀,哪个混蛋给我戴上的?” “混蛋的老婆当然要戴混蛋的戒指了,真好看。”楚钧摇着她的手,幼稚的模样和Jone有的一拼。 “那我不要了。”安璟作势要摘下来。 楚钧吓得脸色都变了,他捂住安璟的手:“二丫,别,都这样了难道你还不答应吗?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安璟再也装不下去,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拿我暂时先戴着,不过你可要记住我们是在谈恋爱,万一表现不好,哼哼……” 楚钧给她这一哼哼心都哆嗦了,他紧紧搂着人发誓:“从今天起我楚钧只对二丫一个人好,听她的话,吃她的饭,钻她的被窝,睡她的枕头…..呜呜。” 楚钧后面的话已经给安璟捂住,这个楚钧口无遮拦的真怕他说出什么羞人的话,就跟晚上做那个时候在她耳边哼哼了那么一句差点把她给羞死,唉,没脸没皮的,真是怕了他! 等回家后她发现这个人刚才的那几句话立马就失效了! 原因是她要上班,而某人却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补眠。 安璟大腿根儿酸疼,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某人那翘屁股恨不得一脚踢下去,可是看着他眼睛下面青色的黑眼圈儿,安璟又无比心疼,她就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出了门。 安璟刚出门不久楚钧也醒了,现在虽然很多事情都落下帷幕可是善后的事情也不少,最近他多数时间在医院里,手上的那些事情大多由贺一飞他们忙,今天也该去看看了,省的这帮家伙以后数落他。 大韩集团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宣布破产,好处自然被展、谢、江三家刮分,提起江家楚钧有点奇怪,要不是江逾白在关键时候忽然消失了一阵子他也不可能追妻如此胜利,现在安璟已经和他说清楚,这个人也算是条汉子,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一切都按照原几乎做的有条不紊,就算是情敌,楚钧心里也对他多了几份敬佩。 他们见面约在谢家辰的公司,现在谢家辰晚上不出来玩,明天都是尽快的处理完事情晚上回家陪老婆,楚钧到的时候严可和贺一飞已经到了,他们两个人正在摆弄谢家辰新买的一套茶具,玩的不亦乐乎。 见到楚钧严可和贺一飞冲过来就把他压在身下狠狠一通折磨,最近他们可给楚钧操练狠了,憋着一股子儿劲非要把楚钧*一番。 谢家辰这些年这样的戏码看多了,但还是笑的肚子疼,等他们闹够了他才说:“你们十年前这样十年后还这样怎么就没有一点儿长进?” 楚钧坐在他办公桌上曲起手指轻轻叩着他桌面,“你这禽 兽,就看好戏也不帮忙,我们还是连襟呢?” 谢家辰薄薄的眼皮一翻:“你忘了加个前吧,我记得你和我小姨子离婚了。” 楚钧扑过去就要打他,“我马上就要和你小姨子复婚了,到时候你的红包少于20万我们就不来往。” 谢家辰舒服的把身子倚在椅子靠背上,手里转着签字笔冷笑:“好呀,省下20万给我儿子买玩具。” “谢家辰我要和你绝交。” 贺一飞和严可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内讧,眼睛都快冒火花。这就是兄弟呀,整天打打闹闹大风大浪来了却冲上去帮着顶,有一首歌说的好,人生路上兄弟这称谓在我心中是最美,喜怒哀乐一起去面对,同甘共苦永不后悔! 闹够了大家又谈了一会儿正事,自然而然的大家就把话题扯到了律所上。 贺一飞问楚钧:“大楚,我们律所可歇业好久了,现在你也没事了该开门了吧,我可是一直都给那帮猴崽子开着工资,再这样下去我会撑不住的。” 楚钧扬眉一笑:“把你的飞机给卖了不就撑下去了?” “卧槽,飞机是我从我老爹那里偷得,为这挨了一顿好打,你看你看,小爷多少年没挨打了,为了你我可是真豁出去了,你就这样对兄弟吗?我不管起码让你们家安老师做顿好吃的才能弥补我的伤害。” 楚钧拿开他贱贱的爪子,“想吃让你的黑律师做去,别打我家二丫的主意。” 说起黑婕,贺一飞笑的更贱了:“黑婕她会个屁,不过不会也不要紧,主要是她敢跟我爹拍桌子,冲这个我必须把她拿下。” “拍桌子?这个版本我没有听过?喂喂你们谁给我说说。” 严可但笑不语,谢家辰深不可测,而贺一飞赶紧追问:“先别说这个,把律所开门的时间定下来,麻溜的。” 楚钧跳下桌子走到严可身边桌下,大长腿搭在茶几上:“我不想做律师了!” “啥?”贺一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头看看严可又看看谢家辰,得到他们的肯定眼神后贺一飞才不确定的问:“大楚你和我开玩笑的对吧,你小子不当律师能干什么?真的要回去接班颐达,当个总裁酷霸拽?” 楚钧捏起薄胎白瓷墨荷花的小杯子喝了一口香茶,“老贺你长得那是脑子吗?没胸也这么没大脑,我是不会回陆家的,只是不想当律师了,我累了,我想陪着老婆过点简单的日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正百思不得其解,谢家辰的秘书打电话提醒他约了人签合同的时间到了,另外几个人只得站起来告辞,谢家辰对楚钧说:“别忘了今晚要去安璟家吃饭,你今晚要好好表现。” 贺一飞拍拍楚钧肩膀忍了忍有些话还是没说,倒是严可拉着他:“我没开车你送我吧。” 上了车,严可并没有提楚钧当不当律师这回儿事,反而楚钧自己憋不住了:“严可呀,你怎么都不说话呀,你什么看法?” 严可的眼光在镜片后闪了闪,说:“你想好了我就尊重你,无所谓。” 楚钧露出一口白牙:“还是你明理,老贺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严可切了一声“我又不和你拍档,管你的闲事干什么?如果你和我一起开诊所敢半路放我鸽子,我直接拿手术刀就把你解剖了。” 楚钧打了个哆嗦,后背一阵发凉,“照你这样说我这么做对老贺不地道了,我想好了他可以和黑婕开夫妻档呀。” 严可的眼神严肃而冷厉:“楚钧,你自己怎么想自己明白,但是我一直记得你刚入行时候说过的一句话,你说你当律师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有更多的公平公正,现在你放弃吗?” 严可的话把楚钧带回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那时候他年轻有冲劲儿,认定了世界只有黑白二色,他愿意为了维护这份单纯的公平不屈不饶的奋斗到底,可是这次他真的厌倦了,当他被冤枉,当有钱人玷污着那份公平,当他差点失去生命失去爱人,他动摇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和执念,也许这个世界真的被灰色占据了大部分去。 严可并没有再劝说楚钧,他降下车窗,让春天的风拂过面颊,然后说:“对了,回家和安老师说说,让她劝劝丁晓薇,委婉点儿,毕竟孩子要高三了。” 楚钧看了他一眼:“怎么,孩子对你表白了,谁让你对她那么热情,是误会了吧?” 严可苦笑:“当时我是真的想试试的,她长得那么像小念。” 楚钧下意识的去摸烟,却什么也没有摸到,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安璟要戒烟,他打开储物格,果然里面有很多零食,他选了一种咖啡味的糖,然后指着说:“自便呀,我老婆给准备的。” 严可挑挑拣拣结果选了一块甜橙味道的,他拿着糖左看右看就是不往嘴里塞:“这个,小念最爱吃了。” 楚钧无可奈何的叹气:“为什么总是要欲盖拟彰,你心里想的明明就不是小念,严可,人是要装,但是不能装大了,你上次去韩国就是为了躲开他吧,有些事逃避不是办法。” 严可再不言声,而且还闭上了眼睛,楚钧一看这架势他又逆了傲娇严医生的逆鳞,马上知趣的闭上嘴,一路上再没有提起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 去看了一趟蒋婷,她的精神还好,而且装着没事的样子和楚钧说说笑笑,楚钧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心里也高兴,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去接安璟放学,今晚要去丈母娘家吃饭。 安璟正准备下班,她的师父韩姐忽然拦着她面露难色似乎有话和她说。 “韩姐,怎么了?” 韩玉贤韩老师长了好几次嘴才开口:“安璟,我听说你男朋友是个离婚律师,我有点事情想咨询他。” 安璟当然十分乐意替老公接生意,她忙点头:“可以的,韩姐,我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您,有什么事情直接问他就好了,因为前面发生一些事情,他现在正好在家休息,不收您咨询费。” 156. 没证不能开一间房 安璟当然十分乐意替老公接生意,她忙点头:“可以的,韩老师,我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您,有什么事情直接问他就好了,因为前面发生一些事情,他现在正好在家休息,不收您咨询费。” 韩老师忙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是替朋友问的。” 安璟忙说:“我当然知道不是您,您和您老公关系那么好,我刚来学校不久的时候就听到幸福小QQ的故事,真羡慕你们结婚这么多年还这么恩爱。” 韩老师的老公是一所中学的校长,多年前他还是中学的普通老师,两个人教书一个在城西一个城东,他们就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辆小QQ,她老公总是先把她送到学校自己再去上班,日子久了大家都称那辆车是幸福小QQ.有一年大暴雨,淹了半个城市,他们的小QQ在水里熄火,韩老师的老公就背着韩老师把她送到了学校,这一幕给学校里的一个老师写成文章好发表了,韩老师的幸福也一举成名,说来也怪,以后她的老公一帆风顺当上了校长,他们的QQ也换成了凯美瑞,但是幸福好像一直延续着,是一对模范夫妻。 提起这些韩老师脸上并没有笑容,反而有些仓惶的苦情,她整了整安璟的衣服领子:“行了,我知道了有空会让我朋友打给他问的,你快走了别让人等急了。” 安璟瞪大眼睛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有人等我,都快成侦探柯南了。” “看你这个甜蜜劲儿就猜出来了,赶紧走。” “韩老师那我走了。”安璟拍拍韩老师的肩膀,却发现她忽然一缩,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安璟怕楚钧等急了也顾不上多问,再说了,有些事也不是说问就可以问的。 楚钧还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安璟上车笑着说:“你该去学校打个招呼,你这一辞职小姑娘们上学都没心了,天天拿着巧克力学校门口等你。” 楚钧凑过去偷了个香吻:“那你快给我收下,就是是我的贴身---助理。” 楚钧故意把贴身两个字说的肉肉的,安璟白了他一眼,玉手掰着他的脸给掰一边儿去。“好好开车。” 楚钧低笑了几声,然后给安璟扣好安全带,慢慢滑上了公路。 “为什么今天这么晚?” “对了,我有个同事跟我咨询离婚的事儿,我把你电话给她了,过后她或者她朋友会给你打,就是我那个师父韩老师。” 楚钧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帮我接客呢。” 楚钧的大腿惨遭*,他哀嚎着求饶,安璟吹吹手指很傲娇的说:“看你还敢不敢了,整天没个正经。” 楚钧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腿间:“不是疼,是这个。” 安璟给吓了一跳,她狠狠的攥了一下:“没有节操的家伙。” 楚钧捂着她的手不让拿开:“你要负责到底。” 安璟牙咬的咯咯响:“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在和你说正经的。” 楚钧赶紧告饶,“好了,不闹了,一会儿就好了,说你那个韩老师,要离婚?” 安璟白了他一眼,果然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于是她又说了一遍甚至还把幸福的小QQ也说了,她以为楚钧听完会感叹他们夫妻情深,睡着楚钧淡淡的说:“有些事情并不像你表面看到的一样,也许韩老师就是替她自己问的。” “我不信,他们都能离婚那这世间就没有恩爱夫妻了。”安璟今晚就是要跟楚钧过不去。 楚钧暖暖一笑:“二丫,不能看表面现象的,有些夫妻吵吵闹闹却一不小心就白头到老,有些人相敬如宾其实是相敬如冰,甚至还有种恨不得对方死,比敌人还恨。” 安璟不以为然:“不喜欢分开就是了,至于恨得死去活来吗?普通夫妻的话不像陆远宗和苏沁那样有那么多牵扯隐秘,大概要离婚也简单的多。” “你没见过,这个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好了,不吓你了,反正我以后也不做律师了,你同事要问尽管问,不收钱。” “什么?你为什么不当律师了,楚钧你给我说清楚。” 没等楚钧说清楚他们就到了安璟家楼下,楚钧熄了火,转过头又亲了安璟一口:“宝贝儿,咱回家再说,这是个复杂的故事。” 上了楼才发现今天家里不是一般的热闹,连给赶出家门的安小帅也回来了,他一见楚钧就大喊:“好了好了,原班人马登场,我还真怕换个二姐夫。” 张美丽狠狠的横了他一眼:“熊孩子会说话吗?一边儿去。” 楚钧忙把两手满满的礼物交给安小帅,虽然已经不是新女婿,可是这重新登堂入室的礼数更不能少。 忙乱着招呼了一阵子大家都坐下来吃饭,然后饭桌上就情侣一对对的,谢家辰一个劲儿给安玲夹菜剥虾,楚钧则给安璟端茶倒水,就连安定邦也忙着给张美丽舀汤,唯独安小帅孤家寡人样子很可怜。 安玲看他的可怜样儿就说:“安小帅你怎么不把展大总裁带回家呀,嫌弃咱家吗?” 没等安小帅说话安定邦先说了:“蔚言不是这种人,肯定是怕你妈不高兴。” 张美丽啪的一拍筷子:“老安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腿长她自己身上想来就来呗,我还能打她出去不成?我现在不管了,反正你们都有长大了一个个有主意着呢,我就在家守着你爸爸,啥时候一闭眼就得了。” 安璟一听张美丽说这个忙拿胳膊肘捅安小帅,安小帅赶紧夹了块排骨到张美丽碗里:“妈,看您说的,您可是我们心中永远不老的张大美女。” “知道我高血压还给我吃肉,熊孩子。” 张美丽纯粹的刀子嘴豆腐心,大家知道她这么说就是承认展蔚言,可是安小帅心里却叫苦,妈妈呀,就算您肯人这个媳妇人家也不是真的就跟着我呀,您真是白操了这份儿心。 接下来气氛就轻松多了,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绑架案上,安定邦和张美丽都是事后才知道这事儿的,虽然看到女儿无恙但是听到当时的凶险都吓得够呛,安小帅问楚钧:“姐夫,我就奇怪我姐一出事儿你怎么能那么快就赶到,你又是怎么知道坏人就在那里?” 关于这件事其实安璟也不明白,最近蒋婷的事儿闹得她也忘了问楚钧,今天听安小帅问起来她也跟着求答案。 楚钧现在恨他的小舅子牙根儿痒,他一直避讳着这件事,因为有那么一点点不光彩,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谢家辰,那厮低着头扒饭完全不想帮他,楚钧没有办法只能交代实情。 原来警方一直在秘密寻找苏沁的下落,他们知道她手里掌握着张泽扬在国外的一条线。楚风回来后就着手这件案子,他知道楚钧有可能遭到那个女人的报复就提醒他小心。给楚风一提醒楚钧开始担心安璟的安全,他弄了一个定位仪偷偷的装在了安璟的手表里。 安璟出事的时候他在路上和人追尾,一开始以为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可是给安璟打电话不通的时候他才知道中了计,追踪到安璟的位置他就疯了,本来是想驱车去追,可谁承想楚风那个老狐狸其实一直暗中派人盯着他,没等他动几个人一拥而上拦住他,楚风把人关起来不准他破坏抓捕计划,楚钧差点把他小叔都给揍了,最后好说歹说他小叔才答应他去,贺一飞关键时刻给他弄来了飞机,这才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山顶上。 楚钧说的很平淡,可是除了谢家辰其余的几个人简直像在听传奇,安小帅激动的饭都忘了吃:“为什么不叫上我,太牛了,简直就是美国大片儿呀,姐夫你碉堡了,我姐感动死了。手表在哪里,我要拿回去给展蔚言用上。” 楚钧的脸色并不好看,想想当时的心情他的胃有一阵绞紧,不由得紧紧抓住了安璟的手。 安璟拍拍他的手安慰说:“别怕了,都过去了,不过以后还不准手表定位我,小帅,给你。” 看安璟真的把手表给了安小帅,楚钧忙拿回来:“早给你拆了,现在就是个普通手表。” “真的?”安璟左看右看,因为手表是楚钧送的,又赶紧带回去,不理会安小帅的一脸失望。 楚钧问:“你不生气?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去救你?当时小叔那么冷静我真想揍他。现在想想都后怕,如果没有老贺的飞机……” “咳咳。”谢家辰一个劲儿朝着楚钧使眼神儿,可是楚钧只顾着看安璟压根就不理他,他只有大声咳,楚钧这才住嘴,抬头一看安定邦和张美丽果然神色很难看。 他们虽然知道有这事儿但是不知道会这么凶险,现在要不是安璟好好坐在他们面前,估计安定邦的心脏病非发作。 “啊呀,我肚子刚才好像在动。”安玲忽然大喊了一声,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谢家辰赶紧放下筷子在安玲凸起的肚子上乱摸,“我儿子动了吗?我摸摸看。” 众人七手八脚的围着安玲摸肚子总算给楚钧解了围,吃了饭他一个人回家,非要安璟送到楼下。 春天的晚风带着鲜花的芬芳,皎洁的月光均匀的洒在楚钧和安璟身上,楚钧拉着安璟的手怎么都不放,按在车头上啃了一番后他摩挲着安璟手上的戒指:“二丫,我们赶紧去把证换回来吧,这样你就可以搬回家住了,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家。” 安璟摇摇头:“急什么,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呢,人家爱情长跑都三年五年十年的。” 楚钧简直想拿脑袋撞墙:“我们拿出证后可以慢慢恋爱呀,现在这样就算出去旅游都不能开一间房。” 安璟听他说的好笑正要给他上课,忽然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她不由得咦了一声。 “是谁呀?”楚钧忽然觉得不安。 安璟把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接起了电话。 楚钧看她满面春风笑的很开心,心里忽然很不是个滋味儿,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打完电话,楚钧委屈的问:“是陆翊?” 安璟点头:“他回国了,陆远宗通知他回来看他妈妈,他明天也约我们一起去。” “一起?他小子有病吧,我现在恨不得杀了那女人。” 安璟伸出双手拉住楚钧的手,柔声说:“楚钧,大概这是陆远宗的意思,苏沁现在这样子已经不可能承担法律责任,而陆远宗或者弄回家照顾或者弄到疗养院里,他都想让我们看看,彻底了了那些恩恩怨怨。” “也好,我倒要看看那女人现在什么模样,我真怕她是装的,就为了逃避法律责任。” ------------------------------------------------------------- 苏沁并不是装的,她是真疯了。 在陆家郊区的一栋三层别墅里,她给自己扎了两个小辫儿,穿着白色的裙子背着个包儿在唱歌。 陆翊一脸化不开的凄楚神色,愣愣的看着她。 忽然,苏沁好像感觉到他的存在,猛地扑过来敲窗户,在里面大喊大叫:“泽扬哥哥,你来找我吗?我妈不让我跟你玩儿,她说你地位太低了配不上我,泽阳哥哥快来救救我,他们要烧死我。” 陆翊走到门口打开门,苏沁一见他就扑上去紧紧的抱住,浑身都发抖:“泽扬哥哥你快走,我爸要找人打断你的腿,快呀快。” “妈,是我,我不是张泽扬,我是陆翊。”陆翊摇晃着苏沁,希望她能清醒过来。 “啊!”苏沁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她锋利的指尖挠在陆翊脸上,刮出了好几道血痕,陆翊一个吃痛,撒手让她从自己的臂弯里逃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完结倒计时,好像还有三四张的样子,我也不肯定。 157. 要不要去她坟头儿放鞭炮? “啊!”苏沁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她锋利的指尖挠在陆翊脸上,刮出了好几道血痕,陆翊一个吃痛,撒手让她从自己的臂弯里逃了出去。 “妈,妈,你去哪儿?” 陆翊顾不得痛赶紧去追,可是就眨眼的功夫儿苏沁的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陆翊急坏了,他因为着急赶回来换了还几趟飞机,又因为担心已经好几天没合眼,现在整个人困软的像一团棉花却要到处去找人。 “妈,妈你在哪里,不要躲了。”陆翊的嗓子都喊哑了,可就是没有人回答。 “少爷,你看。”闻声赶来的阿原也帮着他找,突然抬头看到苏沁已经上了天台,还站在了窄窄的边沿儿上。 陆翊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他不敢大声说话,示意阿原在下面看好,他小心翼翼的从后面爬上去。 苏沁扎着小辫儿穿着白裙子唱着一首年轻时候最流行的歌曲“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那年,年轻的男孩穿着白衬衣弹着吉他为她唱,可谁知真的就已匆匆数年。 “泽扬哥哥,我跳了,你可要接住我!” 苏沁张开双臂,像一只蝴蝶飞起,黑色的发和白色的衣迎风起舞。 阳光中似有金线跳跃,张泽扬还是20岁时候俊朗的模样,他张着双臂等着苏沁从她家的窗户跳下来,每次他都能准确的接住她。 “妈!”陆翊一声惨叫,就差一步,他伸出的手却抓不住她,他不能让时间静止,他更没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他只能像个傻 逼一样眼睁睁看着他生他养他的妈妈从三楼的楼顶*。 随后而来的陆远宗和楚钧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一幕,陆远宗脚一软就瘫在地上,安璟一声尖叫扑在楚钧怀里,楚钧紧紧搂住她,“二丫,别怕。” 血,好多血,从苏沁的脑袋里流出来,把她的裙子染成了红色。 那天很多事都乱了步骤,苏沁送医院途中不治,可是陆翊坚持着三楼一定摔不死人,还差一点把医生给打了,很多人拦着,很多媒体记者,哭哭闹闹中乱成一片,只有苏沁安静的躺着,是真的放下了一切,爱,恨,情,仇。 她的葬礼几天后举行,楚钧当然不可能去,可是那一整天他都心情沉郁。 安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给贺一飞打了电话去看看他,贺一飞进门儿的时候楚钧正在阳台上浇花,看起来也很正常。贺一飞一扒外套沙发上一躺,随手摸了一个苹果就啃:“大楚,你老婆还担心你有事,我就说这个混蛋女人死了你高兴好来不及怎么会有事,要不要哥们儿去弄两挂鞭炮去她坟头儿上放放?” 楚钧撂了喷壶坐在贺一飞对面,他托着下巴说:“前几天谢家辰把妞妞放在这里住了几天。” 贺一飞给楚钧着没头没脑的话唬愣了:“来就来呗,不要说妞妞,就是安玲来你也不用对我说。” 楚钧叹了口气,然后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妞妞越长大越调皮了,不但到处跑而且茶几果盆里的苹果每个它都要舔舔。” 贺一飞愣了愣然后嗷的一声跳起来。他把苹果扔到垃圾筐里然后就狂奔洗手间,又是抠吐又是漱口,出来就看到楚钧正优哉游哉的吃苹果,他气的快要爆了,伸手就薅住楚钧的衣领子:“王八羔子大楚,耍小爷呢,槽。” “我还没说完,那些苹果我已经扔了,这些是新洗的。” 贺一飞看着楚钧眼睛里精光闪闪,知道今天怎么着他能会戏耍自己,现在才相信安璟说的心情不好是真的,这个二货就是喜欢在自己不痛快的时候找别人的不痛快。 贺一飞决定不和疯子在一起,他抓起外套就走人,到了车里给安璟打电话:“安老师,你快回来看看楚钧吧,这孩子不知道咋了,一个劲儿狂灌酒劝都劝不住,再喝就胃出血了。” 满意的听到安璟气急败坏的应承,贺一飞给自己点了赞,然后开车去找他家的黑律师。 安璟请了假急急忙忙赶回来,进门儿却看到楚钧正在穿衣服准备出去。 安璟忙拉住他:“你喝酒了还出去干什么,好好在家睡觉。” 楚钧摸摸她的头:“二丫,你没发烧吧,大白天我喝什么酒,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知道了,一定是贺一飞那厮。”楚钧自问自答好不热闹。 安璟这才知道上了当,不过她也顾不上计较这个,她问楚钧:“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去看看陆翊。” 楚钧说完安璟吓了一跳,她忙拦住楚钧:“算了,他刚失去母亲一定很悲痛,再说了他母亲做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楚钧,就别让他难堪了。” 楚钧有点小吃醋:“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狭隘吗?我是去安慰他,我想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个了结。” 楚钧的眼睛看着远方,眸色清澈干净,经过这么多,他爱的他恨的人都不在了,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安璟挽着他的胳膊:“走,我们一起出门,我去看蒋婷,你去看陆翊。”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懂了彼此为彼此着想的心意。 楚钧先把安璟送到医院,在路上的时候安璟去来了一束花和一篮子水果,楚钧把她放下就直接离开,并没有上去。 安璟敲门的时候蒋婷正在看书,她见是安璟也微微一愣。 安璟忙把果篮放下把鲜花插起来,蒋婷动了动嘴,好一会儿才说:“谢谢你,安璟。” 她们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这些日子安璟虽然也经常出现在病房,多数也是为了陪楚钧而来的,像这种独处,她们两个都觉得很尴尬。 安璟忙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火龙果,“要吃水果吗?我给你削。” 蒋婷摇摇头,“谢谢,我不吃了,楚钧呢,他怎么没来?” “楚钧有别的事,是他让我来看你的。” 说完了这些又陷入沉默,连空气都变得别扭干燥起来,安璟捏着手里的水果想了想说:“我来的时候找你的主任医生问过了,你的伤口复原的很不错,但还需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你就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和我说。” 蒋婷的眼睛一直盯在书上,却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低声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曾经那么害你,难道你一点都不记恨我?” 安璟轻轻把头发往后一甩,神色淡然:“有讨厌过,特别看到你和Jone还有楚钧躺在一张牀的时候,我都想撕碎了你。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虽然耍些小计谋,但我和楚钧分开归根结底还是对彼此不够信任,再说了,你最后不也救了我吗?过去的就算了,人是要一直往前走的,如果停止不前在原地,你更会和别人越来越远,好好活好好过。” 安璟一席话说得蒋婷泪意上涌,她揩着眼泪装着若无其事:“怪不得你和楚钧能在一起,你们说话的口气都很像,真是夫妻相。” 安璟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低下头,轻轻揉捏手里的水果。 “Jone他好吗?” 安璟忙抬起头,她打开手机调出Jone发给她的照片:“你看,是不是胖了,他的手术很成功,最近正在做物理治疗,我听楚钧和唐漠谈,只要他好了就让他回来看你。” 蒋婷一张张翻着照片,其中有一张是Jone和唐漠的合拍,他们两个都笑的很开心,一样露出雪白的牙齿,看起来还真是父子。 蒋婷再也坚持不住,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安璟知道她心里难受就没有劝她,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好一会儿,蒋婷才停止了哭泣,安璟忙递给她纸巾,“擦擦吧!” 蒋婷一边擤着鼻涕一边说:“让你见笑了。” 安璟摇摇头:“你的苦我理解,其实楚钧也是为了孩子好,才让唐漠带他走的,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们家永远都有他的房间。” “我知道的,其实唐漠对孩子很好,就是对我……,不管孩子交给谁我都放心,跟着你们比跟着我好,我什么都给不了他还差点弄得他失去双腿,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这要是在米国,我是会被起诉的。我已经决定了,等好了我就去报名参加这个国际法律救援组织,去帮着有需要的人。” 安璟一愣,其实她一直在苦恼蒋婷出院后的安排,却没有想到她已经给自己想好了,真是意外。 蒋婷看出她的惊讶,忙说:“你们都不用觉得意外,其实这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只是长大后被功利迷住了眼睛,现在Jone也有了着落,我了无牵过,我想我将来要过的生活一定是丰富多彩的,祝福我吧。” “你的想法很伟大,祝你成功。”安璟把手伸过去,蒋婷迟疑了一下,终于握住了她的手。 临走的时候蒋婷忽然对安璟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那天你看到我们睡在一张牀上其实是我故意的,楚钧一点都不知情。” 安璟嫣然一笑:“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这个完全没有疑问。” “安璟,快点复婚吧,楚钧是个好男人!” 安璟一直到走到大街上脸上还挂着笑容,这也算是个美好的结局吧,不知道楚钧那里进行的怎么样,楚钧一直不喜欢陆翊,因为上次的酒店事件更是耿耿于怀,而陆翊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肯定心情不好,他们两个会不会打起来? 其实安璟真是多虑了,陆翊已经几天米粒未沾,就是想打也没有力气。 见到楚钧同样很意外,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把惊奇做在脸上,不过是几天,这个孩子看起来又瘦又憔悴,一张小脸儿暗淡无光,任谁看着都觉得可怜。 此刻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松了领带,哑声问:“你来干什么,人都死了,还想鞭尸吗?” 楚钧没有计较他的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下来淡淡的说:“来看看你和陆总,陆翊,你现在的心情我最明白,20多年前我也经历了丧母之痛。” 当然明白,不能说谁更痛,但是一个6岁的孩子自然是比陆翊多了一份无助害怕和彷徨。 陆翊揉着脸无力的说:“不一样的,是我害死了我妈,这一辈子我将背负着这个罪名,弑母的罪名。” “陆翊!”楚钧沉痛的叫了一声,“不是你,是她自己的贪婪害死了自己,说到底她也是恶有恶报,她害死我妈的时候早就该有这一天,她差点害死安璟和蒋婷,她死有余辜。” 楚钧的话就像蘸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下狠狠抽打在陆翊的心上,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更是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看着他痛苦的都无力反击楚钧也是不忍心,但现在不给他下重药,恐怕他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 陆翊小兽一样痛苦的狺狺悲吼,“我不仅害死我妈,我还害了我的亲生父亲。” 陆翊说完楚钧的脸色就变了,他万万没想到他原来洞若观火什么都知道,楚钧看看四周低声说:“你是陆远宗的儿子,永远都是,以后不准胡说八道。” 陆翊惨然一笑:“大家都知道,装什么呢。楚钧,哥哥,你放心,既然爸爸他什么都不说我是不会再去伤他的心,颐达我没资格继承,你还是回来帮他吧,他已经老了,特别经历了这些事,他已经变成了没牙的狮子。” 不知道为什么,陆翊这一声哥哥叫的楚钧心头一热,他只是想来劝劝陆翊,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反过来劝他,看来这孩子真的不简单。 158. 家庭妇男(结局倒数) 不知道为什么,陆翊这一声哥哥叫的楚钧心头一热,他只是想来劝劝陆翊,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反过来劝他,看来这孩子真的不简单。 楚钧嘴角勾起一抹笑,黑漆漆的眼睛里闪过烨然的光华,他伸出双手握着对方的胳膊,用了几分力气:“陆翊,我是楚家的孩子,而你就是陆远宗唯一的儿子,好好在英国念书,回来接他的班,我觉得他那样的人活到八 九十岁没有问题。” 陆翊嘴角抽了抽:“你这句话我可以理解成祸害万万年吗?” 楚钧莞尔:“这可是你说的。好孩子,你将来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 纯男人式的交流让陆翊眼眶发热,他反手拍了拍楚钧:“你要对安璟好一点,要不然我还是会揍你。” “小兔崽子,不说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谁的媳妇你都敢想,欠练呀。” 陆翊哈哈大笑:“就是她的心不在我身上,否则我还是照抢不误,不过那次宾馆里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现在说不是晚点了吗?我们都已经和好了。” 第一次,两个人放下心头上的包袱,用平和的欣赏的眼光去看待对方,原来对方真的没那么讨厌相反的和自己很投缘。 楚钧走的时候陆翊把他送到大门口,他看看楼上,说:“你不去看看他吗?” 楚钧摇摇头,陆翊有些不以为然:“我这么小都看开了,你怎么还这么犟?” 楚钧叹了口气:“不是犟,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我想我需要时间。” “行吧,我马上就要回英国了,你替我照顾他。” 楚钧抿着唇算是笑笑:“好,我会的。” 远处柔和鲜红的落日迅速从天边蔓延过来,为这个傍晚镀上了一层红彤彤的颜色,楚钧闭上眼睛吹了声口哨,“看来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日子在走,人也在往前,很多事情都改变了,玉兰花谢了,樱花开了,安玲肚里的小宝宝又长大了一点,上次去照超声波说是个男孩子,现在安玲母凭子贵,她那个高傲的婆婆都整天围着她团团转,其实谁都不是天生的坏角色,只是有时候没找对磁场才相处不来;严可替一个火灾重度伤患整容成功,上了报纸成了名人,而且女孩天天上他家堵他,大有以身相许的意思,可严可还是那副死人脸,好像谁都动不了他的心;贺一飞现在和黑婕爱的死去活来真的是双贱合璧天下无敌,唯一不变的就是楚钧,到现在和安璟睡也睡了爱也爱着可是安璟就是不跟他去领证儿,而他现在整天什么也不干,俨然成了家庭妇男,每天打扫煲汤接送。 贺一飞为他的不思进取都差点动手了,律所歇业这么长时间他只得把重新开门,可是零零散散的就接了几个小活儿,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安璟也着急,她为这个和楚钧谈过好多次,甚至在刚腻歪完了趁着他吃饱喝足的时候也说了,楚钧笑而不语。最后逼急了安璟就问你是不是又想拿这个威胁我,我一天不领证你就一天不去上班。 楚钧把人放在自己胸膛上,摸着她圆润的肩头说:“把你男人看成什么人了,其实我是不能当律师了,我完全没有那个心,只要一站在法庭上我就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思绪就会混乱,我不是不当律师,是当不成律师了,再说现在我名声很臭,谁会找我打官司?” 安璟手撑在他胸膛上半直起身子,柔软的丝被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大半个白腻的胸膛。“你是在害怕吗?” 楚钧眼神一黯,伸手握住了两团,他把腰往上挺了挺,顶着刚才的湿润柔软,哑声说:“就是在害怕,二丫,不要逼我。” 安璟感觉到他眼里的脆弱,主动抬了抬腰,伸手把那根蓄势待发的凶猛慢慢送进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安璟慢慢移动着身子,仰头任一头秀发如瀑布飞扬,她小巧的下巴和颈部绷成一道美丽的弧线,丰腻的雪白随着动作甩出柔媚的波澜,她急促诱人的喊着:“楚钧,楚钧,你行的,你一定行,你是最棒的。” 安璟的这幅模样快把楚钧逼疯了,挺腰冲刺的同时他的心理也得到的满足,他的女人信任他崇拜他仰慕他,这个真的很重要。 安璟对楚钧工作的事儿上了心,她去找安小帅,安小帅一脸为难:“姐,不是展蔚言不用楚钧,现在展氏就是个火坑,谁跳进去谁倒霉。” 安璟又去找谢家辰,在给安玲这个大肚婆剥了一大堆坚果后姐夫大人才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汤碗鸡汤的谢总裁一脸精英模样,竟然毫无违和感,他一边给安玲盛汤一边说:“正好你回去找找楚钧,顾问费我可是一年的全给他了,这家伙连活儿都不给我干,我是不是该开除了他?” 安璟懂了,她跟姐姐姐夫告辞,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姐夫,你一天给我姐吃几顿?” 谢家辰一脸的理所当然:“八顿饭,不多呀。” 安璟相当无语,她可以看到安玲猪圆玉润的未来,一步一回头她走出了谢家,最后想想竟然又去找了李琳。 李琳离婚后一个人过得很风光,见到安璟倒是很热情,她亲手把咖啡递给她,没等安璟开口她倒是先说了:“楚律师是个什么人有多大的才能我知道,他绑了我那么大的忙按理说我不能忘恩负义,可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一大堆张着眼睛扭着鼻子的等着抓我的把柄,我也是没有办法,一个女人,不容易呀。” 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安璟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想起江逾白来,貌似他很厉害的样子,要是他能帮楚钧……安璟立马觉得自己好冷酷,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剔除,江逾白是她这辈子唯一亏欠过的一个人,可是没办法,不爱就是不爱,勉强不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家庭妇男早就去他家报道了,正在厨房里跟她妈妈学着包饺子。 安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说了句好累,某妇男马上端着一杯蜂蜜柚子茶出来,他把茶放在桌子上,然后扳起老婆的脚搁在腿上,一个劲儿揉捏。 安璟在父母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看厨房冲他挤挤眼:“让妈看见不好。” 楚钧穿着一件*花边带着小熊的围裙,脸上还沾着面粉,额前的刘海有点长了,软软的盖在眉骨上,最近他很少外出,脸白了不少,黑黑的眉眼儿趁着白生生的脸小模样俊的让人挪不开眼。安璟偷偷瞟了一眼厨房,然后飞快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美人,给大爷笑一下。” 楚钧配合的露出八颗牙齿,他咬着安璟的耳朵说:“等回去的时候我们把围裙拿回去好不好,我穿给你看,就穿围裙里面什么都不穿。” 安璟的耳朵腾地就红了,接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朵开始往四肢扩散,只是想想就能让人流鼻血。 张美丽看着小两口在客厅里咬耳朵,心里一阵高兴又一阵心酸,两个女儿找的女婿都是个顶个优秀,可也个顶个事儿多,好的时候如胶似漆,不好的时候就离婚,她真是老了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想些什么,还是自己老头子靠谱儿,幸亏还有这么个老来伴儿。 吃晚饭楚钧软磨硬缠想让安璟跟他回别墅,可是安璟觉得现在这种关系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公然狼狈成歼的太可耻了,狠着心拒绝他,楚钧就像吃不到糖果的小孩子,最后非要安璟送他,估计是想在车里讨点甜头。 刚一下楼,就看到江逾白在楼下抽烟,楚钧当时手一紧,紧紧的抱住安璟。 安璟也吓了一跳,她想拉开楚钧,可是那家伙怎么都不肯放开,江逾白的目光胶着在他们两个人交握的手上,那眼光就像烧红的烙铁,烫的皮肉都兹兹响。 可是楚钧满不在乎,他笑的格外灿烂:“江总,来了怎么不上去,今晚包的羊肉饺子,还剩下好多呢。” 江逾白扔掉手里的烟头,抬起穿着手工皮鞋的脚给踩灭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大,他忽然呛的咳嗽起来,安璟忙问:“你不是不抽烟吗,赶紧戒了,对身体不好,楚钧现在已经戒烟了。” 江逾白勉强笑笑:“没事儿,抽着玩。安璟,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江逾白的眉头微蹙,清朗的月色下他的脸挂着一层风霜,很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孤傲清冷的他,安璟的心一软立马说了一声好。 楚钧的脸色一变,不乐意的拉紧安璟的手,安璟抠了抠他的手心以示安慰,然后把他推到一边儿去。 楚钧走了几步就站住不动,安璟冲他扬扬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远了。 看着楚钧的背影渐渐模糊起来,江逾白才说:“你们真的又在一起了?” 安璟对于江逾白的感情很复杂,她总觉得自己利用了他,虽然那些都是他心甘情愿做的,可是说到底自己享受的也不是问心无愧。安璟看着江逾白的眼睛温声说:“对,我还是放不下他,而且他也是真的爱我。” “嗯,我知道,你遇险的事情我听说了,挺恨自己当时不在场的,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幸亏你不在,我可不想你们都担心,有惊无险,我命大。江逾白,你那么好,肯定会找到比我好的女孩。” 江逾白不知是不是从江南来,他已经穿上了轻薄的春装,他从休闲服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安璟的头发:“给我发好人卡?我知道比你好的有的是,可是他们都不是你,安璟,第一次见到你站在一堆衣衫褴褛的孩子中间,穿着臃肿脸和手都皴裂,可是阳光却在你头顶上织出光环,你像个天使,把温暖和快乐带给孩子们,那时我就认定你是能给我带来阳光和欢乐的女孩,为什么我们明明认识的比楚钧要早,却只能擦肩错过?” “有缘无份吧,江逾白,相信我,爱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一定会找到那个等着你去爱的女孩子。” 江逾白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认输了。安璟,我祝福你!” 安璟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她比过年很开心,江逾白微微勾起嘴角,他向着楚钧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在安璟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在楚钧提着拳头杀过来前江逾白和安璟说了再见,等楚钧真过来了安璟只能伸手拉住他,楚钧的眼睛都红了,这个小子也太猖狂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亲他的女人,是不是没死回? “好了,人家不过是来告别的,楚钧,江逾白真的很有风度,人家说祝福我。” “哼,装的吧,你看看他求而不得的样子,好虚伪。” 安璟心情好才不和这个傲娇男人计较,她拍着对方的脸说:“好了,快回家吧,都很晚了。” 楚钧忽然捂住腹部很痛苦的样子:“哎呀我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安璟脸都吓白了,她扶着他伸手就要拦车:“我们快去医院。” “肚子疼哪能去医院,你家有止疼片吗,吃一个就好了。” “能随便乱吃药吗?” “没事,我经常这么干。乖,扶我上楼。” 楚钧装柔弱终于骗过了安璟,上了楼张美丽还奇怪:“怎么又回来了?” “妈,楚钧肚子疼,有没有药?” “这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羊肉我可是去回民街买的新鲜的,哎,老安,你肚子疼不疼。” 安定邦摇着头撅着屁股一通找,找出一盒无胃黄连丸:“吃这个,中成药,无副作用。” 楚钧吃了药还一个劲儿哼哼,张美丽心疼闺女女婿:“快快,扶他进屋去躺着,今晚就住下别走了,有个什么变化也有人照应。” 楚钧目的达到小小的嗨了一番,虽然是苦着脸被搀扶进房间,可是老安还是一脸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张美丽轻轻的打了他后背一巴掌。 老安憨厚的笑笑:“这孩子苦肉计用的一点都不新鲜,这可是我当年玩儿剩下的。” “什么苦肉计?”张美丽还是没明白过来,等终于想明白了忽然风一样冲到卧室拉着老安的耳朵问:“老东西你说你什么时候也用过这招儿。” 房间里,楚钧自己都哼哼的累了,看着安璟吓得那个样儿他同时感到一种罪恶感,可是谁让她给江逾白亲,必须好好让她认识错误。 楚钧自接再励的哼哼,安璟只好躺在他身边手伸进他衣服里给他按摩肚子,楚钧给她软绵绵的小手这么一弄,有个地方真的就疼了,幸好安璟全部注意力都在他上半身,所以没有发现地下已经搭起了帐篷。 “好些了吗?”安璟的手在他毛刺啦的肚子上打转转,格外温柔。 楚钧再也受不了,他抓着安璟的手就按在下面:“二丫,揉揉这里吧,这里疼。” 安璟的手像给烫着了,她气的就要摔手:“你这个坏蛋,感情是骗人的,不理你了。” 楚钧哪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他翻身把人压住,小野兽一样的就拱上去,安璟一个劲儿捶打他:“混蛋,爸妈睡在隔壁。” “那你小声点叫,别让他们听见。” 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受控制,安璟1.5米的小*为她效力很多年,却第一次见识这种肉在肉里的运动,惊的它一个劲吱吱乱叫,楚钧吓得在里面不敢动:“爸妈的耳朵不背吗?” 安璟正给他弄得不上不下,她缩着扭动:“他们,耳朵好使着呢。” 楚钧忽然就着相连的动作把人抱起来放在了窗户上,安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同时又说不出的刺激,这一晚注定了不能平安。 第二天他们果然起晚了,心虚的出去人家老两口子早就买菜去了。安璟迅速梳洗完毕吃早饭,楚钧蓬着头看着她傻乐,气的安璟把包子塞他嘴里:“快点吃,送我去上学。” 某贱男伸手拿下包子说了句气吞山河的话:“终于在老丈人家干了一炮。” 安璟忍了几次,才没有把整碗豆浆倒在他头上。 虽然楚钧路上车开的不慢但是安璟还是迟到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学校,却发现办公室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安静紧张,相反的呜呜泱泱,一种浓浓的八卦味道飘荡在整个校园。 安璟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她不可能再闹出任何绯闻才惴惴不安的走进去,刚进办公室就听到江南在说:“真看不出来呀,韩老师平常斯斯文文能做这种事,吓都吓死了。” 另一个女老师接上:“是呀是呀,听说她在外面有人很久了,你说就是想在一起离婚就是了,也犯不着这么丧心病狂。” 159. 乖宝贝,别怕,哥哥在这里(结局倒数) 另一个女老师接上:“是呀是呀,听说她在外面有人很久了,你说就是想在一起离婚就是了,也犯不着这么丧心病狂。” 安璟一听她们在说韩老师,忙上前问江南:“怎么回事,韩老师怎么了?” 江南瞥了安璟一眼,“怎么不还不知道,平日里就见你们两个最好,韩老师杀了她老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呢?” “你说什么?”安璟手里的包啪的掉在了地上,这个消息像烟花一样腾的在她脑子里爆炸,炸的她眼前五颜六色。 “所以我说平日里越装的高贵优雅的女人越不靠谱儿,跟疯狗一样。”江南一边说一边把眼睛往安璟身上扫,明眼人都看出她话里有话。 “闭嘴,江南,你给我闭嘴。”安璟忽然发怒了,她在学校里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还是第一次当着人发火,她的眼睛粹的火焰灼灼的烧到江南脸上,这个女人忙心虚的低下头,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安璟并不是她能招惹的,上次就是她偷着进入校长办公室用手机拍了安璟和陆翊的照片,后来楚钧要陆远宗压下这件事,不用费力就找到了她,要不是她老公还有点实权估计她早就滚蛋了,但也受了很严重的警告。 “凶什么凶。”江南低下头小声嘟囔,却再也不敢针对安璟。 这年头儿鬼都怕恶人,柔弱善良的人注定会受欺负,安璟现在有人撑腰自然就没人敢招惹她,虽然背地里还是有些闲言碎语,但是自己过得问心无愧,管他们做什么。 八卦的事儿最好打听,很快的安璟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知道后她难受的好想吐,为什么韩老师会杀夫而且整整把人砍了13刀? 明明春天的阳光很暖,可是安璟却像站在冬天的旷野里,整个后背都嗖嗖冒凉气儿,她脸色难看,竭力遏制住想吐的感觉,但是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给楚钧打了个电话,说她今天要请假,要他来接。 今天学校里人心惶惶,而且安璟的样子以为真是像病了,领导很容易就准了假。不过二十多分钟,楚钧就到了,他下车看到安璟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立刻把人扶上车,他扶着方向盘担心的问:“二丫你怎么了,早上不是好好的吗?” 隔着操控杆安璟一下子扑到楚钧怀里,她紧紧的抱住楚钧抖成一团。 楚钧以为她在学校里受了什么气,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别怕,有哥哥在,乖宝贝。” 安璟结结巴巴把事情对楚钧说了一遍,楚钧在学校里干过保安,对韩老师有印象,对于那样一个优雅秀丽的女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也觉得匪夷所思,不过他是见过风浪的,遂安慰安璟说:“看来上次韩老师找你问离婚的事就是她自己的了,你也别难过,这样的夫妻并不少,你看多少上流社会的人他们出双入对看着恩爱的不得了,其实各玩各的,很恶心。” 安璟啜泣着:“既然不爱为什么不放对方条生路,曾经那么亲密的爱人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人都砍成肉酱?太可怕了。” 楚钧亲着她的头发说:“如果是*杀人狂。就会有攻击型人格,他的家族和家庭的亲人一般都特别少,幼年可能遭到虐待,社会上受到孤立,就必然造成这类人的“情感缺失”,他们没有爱心、怜悯心、感激之情等等一切正常人具备的情感。他们在杀戮的前后根本没把受害者当做人看待,也就是说,他们无视人的社会属性。在他们冲血的眼中,受害者只不过是他们恣意征服、暴虐乃至残杀的动物,他们在流血和嚎叫中得到极大的满足,也就是挥刀的时候根本就停不下来。” 楚钧说的很专业,安璟似懂非懂,可是她马上否定:“可是韩老师为人不错呀,我觉得我们个性中有很多共性,不可能是隐藏的暴力分子。” “还有可能是后天因素造成的,比如说经受了重大的生活变故,受了很大的刺激等。这一类有些人就能当成磨砺越发成熟起来,就像陆翊,还有一种就会产生极端的憎恨心理,对社会对身边的人产生报复心理,韩老师可能属于后者,她这个人平常可能比较压抑,有可能有什么事排解不开,以至于用了非常手段。” 安璟仰起脸看着楚钧,“可是韩老师家也没什么事呀,她不可能的,我还是不相信她会那么残忍。” 楚钧拍拍她的脸:“傻瓜,想什么呢,等你去见见她不就知道了?这事儿肯定是小叔他们负责的,我打电话问问。” 楚钧拨通了楚风的电话说了两句然后交给安璟,可是没等安璟开口楚风就直接问她:“安璟,这个韩玉贤是你的同事吗?你们关系怎么样?” 安璟纳闷:“小叔,韩老师是个很和善的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案发现场抓获,人犯也供认不讳,凶器的指模取证也毫无差池。只是这人很怪,她认罪,承认杀了她老公,可是对于别的却一个字也不说,现场还有个12岁的小姑娘,已经吓昏了现在在医院里。” “那是她女儿小星星,小叔,我可不可以见见她?” 楚风忙说:“我就是想找个熟人来劝劝她,不过她的亲朋好友一律都不见,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见你。” 到了刑警队门口楚钧还是很担心,他拉着安璟的手说:“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见她吗?她可是个危险人物。” 安璟虽然小脸儿苍白但还是坚定的摇摇头:“韩老师是我的师父,一直对我很照顾,我一定要见见她,万一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冤假错案什么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冤沉大海。” 楚钧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黑漆漆的眼睛像深夜海面的星子一样闪亮,“加油,女包青天。” 可能是他的手很有力量,安璟也觉得自己周身充满了力量,她拉拉他的衣袖:“楚护卫,带路。” “大人请!” 楚风出来就看到这两个货正玩角色扮演不亦乐乎,他捏着下巴像牙疼一样砸吧嘴,楚钧问:“小叔,你干嘛呢?” “看你蠢,检讨呢!” 安璟冲着楚钧扮了个鬼脸,然后跑到楚风身边:“小叔叔,怎么样,韩老师肯见我吗?” 楚风点点头,“真邪门儿,她连亲弟弟都不见,听到你要见她反而就点头了。” “那赶紧带我去见她。” 安璟跟着楚风走了,楚钧心里一直放不下,他在会客室来回走动,生怕他的大宝贝有什么闪失。 拘留室里,韩老师正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她带着手铐头发凌乱,低着头的样子让嘴角的法令纹加深,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一个娴雅清高的老师模样,丝毫和*杀手扯不上关系。 安璟在门头低低的叫了声韩老师,她猛然抬起头来,一张脸毫无血色就像土豆发出的芽儿,而那双眼睛则是充满了惊恐和害怕,就像她才是受害人一样。 安璟回头看了看楚风,楚风点点头,她才敢大着胆子走进去。 隔着桌子,安璟坐在韩老师对面,她却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韩老师先凄然一笑,可是这个笑真的很勉强,就像死水里扔上了石块儿,勉强的荡开一圈儿涟漪,可是却散发出死气。只是这么个表情,安璟就受不了了,她似乎已经忘了对面是个凶残的杀人犯,她红着眼睛哀声叫着“韩老师。” “安璟,谢谢你能来看我。本来我还想跟他们说想见你,我想来想起也没什么朋友,亲人我是没脸见得,只有你,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安璟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手背上,她点着头说:“韩老师,您说,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要做。” 韩老师把带着手铐的手放在桌子上吗,她的姿态还是那么美好淑雅,“小星星受了惊吓一定还在医院里吧,你去替我看看她,就说她妈已经死了,让她好好跟着舅舅生活,我把家里的卡房产证什么的都放在她衣柜里的箱子里,等家里解禁后你让她舅舅去拿,密码是她的生日,让她舅舅把她好好抚养长大,就当,就当没有过我这个妈妈。” 安璟再也受不了,她抽泣出声:“韩老师,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忙我不帮,您要出去,小星星不能没有妈妈。” “出不去了,我这次是死定了,我做错了事甘愿接受法律的惩罚,安璟,我不后悔,一点都不,那个男人该死,要是再来一次,我也会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酱。” 安璟忽然感到惊悚,韩老师说到这个,整个人都变了,她的面部肌肉扭曲,眼睛眉毛全都挪了位置,甚至连牙齿都发出冷冷的光辉,就像一个吃人的厉鬼。 安璟打了个寒战,她本能的想退后,可是韩老师这样的表情稍纵即逝,马上又恢复了娴雅淑静的模样,仿佛安璟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安璟大着胆子伸手轻轻按着韩老师的手:“韩老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警察说你供认不讳却不肯说案情的经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呀,我不相信你就是他们所说的个性缺陷的*。”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人已经死了,无所谓。”这次韩老师是真的笑了,可是她的笑就像一条阴冷的蛇顺着安璟的脚面一直往上爬,那是彻骨的恐惧和冷意。 “还是有区别的,韩老师,你想想小星星,你希望她跟着舅舅好好过,可是她却要背负着母亲是杀人凶手一辈子呀!” 韩老师的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她死水般的眼睛也泛起了波澜,谁都知道,对于一个母亲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飞来一颗子弹,她也会把孩子护在身子底下。 安璟见自己的话奏效了,忙又说:“小星星多好的一个孩子,会弹钢琴会写大字,还会唱歌跳舞,她就像天上的星星亮亮闪闪,前途一片光明,韩老师,你真忍心这样伤害她吗?” “不,我不想,我不想,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那个*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我是忍无可忍呀。” 韩老师的哭声引起了看管的注意,他刚想进来制止,却被楚风拦住,他正通过摄像头在监听她们的谈话。 听到她的哭嚎安璟没有反应过来,“谁连女儿都不放过?” “陈俊荣这个混蛋,他是个衣冠*。” 安璟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怎么了,陈俊荣就是韩老师的老公,也是幸福小QQ的男主人公,也就是死者,他死前是一所中学的校长,长得高大斯文,人到中年也没有发福,英俊潇洒的他和韩老师是大学同学又是模范夫妻,曾经是众人的楷模,可是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韩老师冷笑,“你们肯定以为他是个君子吧,错了他是个魔鬼,恶魔。我们结婚13年,开始的时候很恩爱,他也很正常就是在做那个的时候有些特别的癖好,比如总喜欢我装学生。因为我自己也是老师,觉得这很*,后来有了孩子在这方面的要求更淡了,他倒是也没怎么勉强我。六年前他出了一场车祸,性能力受了影响,我一个劲儿安慰他,可是他有一段时间很低沉,毕竟这个事情是男人都很在乎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又精神了,我以为他看开了,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他电脑里一个秘密文件,里面是他的日记,但是我就吓傻了,原来他在日记里满满的都写着怎么猥亵少女用手指给她们*然后自己在少女的惨叫中获得*,而且他还把每个被他害过的女孩编着号,你也知道他是初中校长,做这个好方便,那些女孩都不敢声张,这样就越来越助长了他的兽欲,他竟然几次把黑手伸向小星星……” “什么,他要猥亵自己的女儿?” 160. 二丫,嫁给我吧!(正文完美大结局) “什么,他要猥亵自己的女儿?” 安璟简直像听到了天方夜谭,在她心里,父亲代表的是慈爱关怀温暖,山一般的呵护,楚钧的父亲那样就罢了,可是小星星的爸爸…… “你想不到陈俊荣那么斯文的人骨子里有多卑劣,我发现这些后劝过他好多次,可是他根本就不听,还打我,皮带锁链木棍无所不用,最*的是他还网购了一套S M的工具对我进行各种折磨,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就去举报他,谁知道举报不成反而给他知道了,他就拿小星星威胁我。我害怕他伤害到小星星就只好忍气吞声,谁知道他竟然把主义打到小星星的头上,孩子那么崇拜他,把他当偶像,可是他竟然天天在脑子里*自己的女儿,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他自己弄得时候喊着小星星的名字是什么感受吗?我当时恨不得上去一口一口把他全身的肉咬下来。” 安璟吓坏了,她哀求道:“韩老师,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也许这些事情在韩老师的心里憋了太久,她好不容易说出来就根本停不下来,“那一天晚上我很累洗了澡早早的*睡觉,他在外面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我忽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我去小星星的房间看,但是门从里面反锁住我打不开,我急得拍门大叫,孩子在里面一个劲儿喊,爸爸,你要干什么,放开我,爸爸,你放开我。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小星星还是叫这个魔鬼爸爸呀。那个畜生笑得很大声,说什么快点叫爸爸,你本来就是爸爸身体里的一滴精血,理应当把第一滴血还给爸爸。安璟,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太可笑了!” 安璟已经无话可说,她现在的感觉就像被迫吞到嘴里一只癞蛤蟆,那种黏黏怪异和恶心堵塞着她的喉咙,她忙用手捂住了嘴。 韩老师双眼赤红样子非常可怕,她厉声说:“我当时浑身的血都烧干了,那个混蛋的yin笑和孩子的哭喊都快让我崩溃,我去厨房拿了一把斧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几斧子就劈开了门锁,我们在屋子里扭打起来,斧子掉在了地上,我让小星星跑,可是这个混蛋又去抓孩子,我抄起斧子就从他肩膀砍上去,当血溅到我身上,我才发现这个畜生的血竟然也是红的热的,这不可能,他凭什么也像个人一样?我要看看,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于是我一斧子一斧子的砍下去,我数着,13下,13年,屈辱仇恨肮脏通通砍掉,他死了,变成一堆烂肉,他本来就是个人渣,我本来还想替他伤害过的女孩子再砍几下,可是我没力气了,就这么便宜了他。” 从拘留室出来安璟在洗手间里吐了好久,楚钧拿着一瓶矿泉水在边儿上拍着背还心疼着,“都说了这事儿不好听,你偏不信,来再喝口水漱漱口。” 安璟脸色惨白,肠子在肚子里都打了结儿,她捂着肚子软软的趴在楚钧身上难受的说:“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恶心,太可怕了,楚钧,人心太可怕了。” 楚风等人现在才明白了整个案情始末,众警员们现在都很气愤,本来残害少女已经很可恶了,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的人渣真的死不足惜,但是法律就是法律,韩老师杀人是事实,就算她再值得同情也不该采取暴力的手段解决。 回家后,楚钧把人抱到牀上,安璟抓着他不肯放,让他上来陪她。楚钧本来想去熬点安神的汤,现在这样被她依赖着他只能放弃熬汤的想法,脱了外套躺在安璟身边。 安璟挤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担忧的问:“韩老师这种情形要判多少年?” 楚钧轻轻挪动身子让安璟躺的更舒服些,他缓缓说道:“韩老师这是故意杀人,一般的故意杀人罪会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下的徒刑,韩老师这是极端残酷的手段杀人,应该是个无期或者死刑……” “啊?可是她老公那么坏,楚钧,法律不是保护弱者的吗?她这样罪不至死呀。” 楚钧轻轻拍拍她的屁股安抚怀里激动的小家伙:“二丫,别激动,我话还没有说完,根据司法实践,义愤杀人,即被害人恶贯满盈,其行为已达到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而其私自处死,是可以轻判的,只要警方能找出韩老师的丈夫性侵少女还有侵犯她孩子的证据。” “证据?有的。韩老师说过那个该死的男人有一本日记,只要找到了就行了,但是她肯定不同意小星星上庭作证,一个小孩子差点被父亲强 暴,又亲眼目睹母亲杀死父亲,这太残酷了,要崩溃的。” “行了,我的女包大人,找证据的事情我们就交给小叔,他肯定会帮韩老师的,你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等精神好了去医院看看小星星,我认识一个非常好的心理医生,她现在需要心理治疗和心理引导。” 安璟乖巧的点点头,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多么幸福,而这份幸福被别人的苦难一比又是那么的难能可贵,不作了,好好爱! 楚钧猜的不错,小星星那孩子现在状况非常差,一直高烧不退又哭又喊的,她的舅舅整夜守在她身边,愁眉不展。 楚钧马上给他们联系了心理专家,这头正忙着,那头楚风又来了电话,说韩老师还是不配合,甚至拒绝申请辩护律师。 安璟一听就急了,立马要去见韩老师,楚钧拉住她:“你别急,去了如果不能打动她就是白搭,我们从长计议。” 安璟在这件事上完全依赖楚钧,她点点头,可是心却像搁在铁板上炙烤的鱿鱼,都要打卷儿了。韩老师的弟弟研究生刚毕业,这孩子一听立马就给跪下了,楚钧怎么拉都不起来,他眼含热泪说:“安老师,我求您劝劝我姐姐,她出事后我妈都哭瞎了眼,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们不能眼看着她去送死,您跟她说只要她答应我给她请最好的律师。” 安璟忽然灵机一动,她紧紧攥住楚钧的手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可是没等她说出来楚钧却先她一步,他拉起韩老师的弟弟说:“你放心,我一定说动你姐姐,而且你也不用去找律师,这个官司我接了。” 韩老师的弟弟是个象牙塔里搞学术的,他不太知道楚钧的那些传闻,不过这时候他也慌得六神无主,楚钧和安璟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楚钧和安璟从医院出来立即驱车赶往刑警队,安璟没有想到楚钧会主动站住来,她有些激动,一路上都用那种亮闪闪的眼光看着楚钧。 楚钧笑着拧了她脸一下:“可别高兴太早了,还不知道韩老师答应不答应呢?” “一定会的,只要你肯出马,一切难题定当迎刃而解。” 楚钧对于安璟的盲目崇拜苦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让安璟如此信任,“我又不是超人,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只要你出手韩老师一定会有希望,楚钧,不管这个官司结局怎么样,等结束后我们复婚吧!” 楚钧也顾不得这是在大马路上,他猛的踩了急刹车,深邃的双眸带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二丫,你说的是真的。” 安璟紧张的看着后面排起长队的车子,尖锐的喇叭声成片响起来,她忙拽着楚钧的衣袖说:“当然是,你先开车,交警马上就要过来了。” 楚钧强压住心头的狂喜,装着一脸淡定,可是笑纹儿像给黏在嘴角,而且扩散的越来越大。 安璟心里也高兴,终于说出来了,勇敢的再迈一步,也不难。 到了刑警队,楚风二话不说就带他们进去。 还是上次的地方,韩老师还是保持着上次的姿势,只是这次的她看起来更像个死人,“安璟,你不用来劝我,我已经打算不再见任何人,最好现在就枪毙我,一了百了。” 安璟上前一步正想说话,楚钧伸手拦住她,他走到桌子前面,微笑着说:“韩老师,我们刚才医院回来,小星星的情况很不好。” 安璟没想到楚钧会说这个,她在背后拽楚钧的衣服,你真是高兴傻了吗,这样会刺激她。 楚钧不以为杵继续说:“小星星惊吓过度,现在躺在医院里,而你这个唯一的亲人竟然放弃了生的机会抛弃她,你有什么资格当人的母亲?” 说到小星星,韩老师果然暴躁了,她猛的站起来喊:“这有什么不对,难道要她背负着一个杀人犯母亲的名声过一辈子吗?我死了她才能重新开始。” “你错了,不管你是死是活你都是她的母亲,这个名声她是背定了。你太一厢情愿了,你以为你死了她什么都能忘记吗?韩老师,当老师的都选修过教育心理学吧,你知道发生这样重大的家庭变故后小星星的心理会朝什么趋势发展?就算她现在清醒了,以后也可能愤世嫉俗、冷漠、暴躁、自卑,你为什么不能勇敢点,为了孩子站出来澄清一切。” 楚钧的话像一只巨大的脚把韩老师的心脏碾压碎,她浑身透出一种血光,有一种骇人的恐怖,同时这种这种恐怖里又裹着一种脆弱和绝望。 楚钧乘胜追击,他拿出手机给韩老师看小星星的照片,病房上的孩子毫无生气,就像一个被撕坏的破布娃娃。 “小星星是个好孩子,她不该受这样的苦。她目睹了凶案现场肯定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人,你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公义和公理的,韩老师,为了孩子,你必须坚强!” 韩老师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手机上,她爱孩子,孩子就是她的命,她要她好好活着,无论让她怎么样都行。 没有任何希望,她还是木然的点了头。 安璟狂喜,她激动的说:“韩老师,你放心,他,楚钧,是最好的律师,一定会帮你尽量减轻罪名。” 楚钧舒了口气,幸亏这个好老婆没对人家说打赢官司,这样的官司实在是很难打。 说干就干,当楚钧出现在律所的时候,贺一飞和他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贺一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楚钧看了一遍,气的楚钧直想拿大嘴巴抽他,“你个二货,看个屁呀?” 贺一飞嘿嘿冷笑:“我看你,你是屁吗?” 擦了,这货欠练呀,楚钧解开风衣扣子,扭着脖子活动手腕,指关节都捏的巴巴响,可是没出手贺一飞扑过来把150多斤挂在他身上:“大楚,你想死爷了。” 楚钧趁着他的口水喷出来之前赶紧把人扒拉下来,他把贺一飞丢给小黎,“小黎,赶紧把这货给我弄正常了,还有,从数据库里调出这几年所有的义愤杀人自卫杀人的档案给我,顺便给我泡杯黑咖啡。” 律所的小伙砸和小妖精们眼睁睁看着楚钧钻进办公室,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们又齐齐看着贺一飞:“贺律师,楚律师要抢你饭碗!” 贺一飞一拍桌子:“给抢!只要不抢我老婆什么都行。” 等真坐下来研究案情的时候贺一飞倒吸了口冷气,他一脸严肃说:“大楚,你真的要接这个官司?” “不是要接,是逼着人家让我当代理律师,你没看到二丫那样儿,就好像我是这个韩老师的救世主,唉,任重道远呀。” “那你要明白这个案子不好打,你看这些证据,警方找不到那本笔记,人证我们更是连想都不用想,人死了受害者肯定都高兴,但是她们绝对不会站出来说自己曾经受过侵害。” 楚钧定定的看着贺一飞,他的目光清澈纯净,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同时又有着无比坚定的力量,贺一飞心中激荡,艹,战无不胜的楚律师又回来了。 楚钧曲起手指轻轻叩着桌子,他沉声道:“老贺,这个官司不是为我自己出风头,也不是为了帮二丫,这是我们做律师的责任,帮助弱者获得公平公正的对待,伸张正义,仅此而已。” 贺一飞给楚钧说的热血沸腾,他拍着桌子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干他娘的,我给你当助理。” 这一刻贺一飞还热血沸腾一腔干劲,可是当他知道受害人的辩护律师是谁的时候就怂了。对了,当然是他最最最最爱又最最最最最怕的黑婕黑律师。 楚钧摸摸头:“二货,你这么怕老婆将来肯定生女儿。” 贺一飞特不能了解:“放屁,哪来的神婆理论。” “不信你去查,女人智商高就会生女儿,男人智商高才生儿子,所以老贺,你一定要跟我漂亮的干一仗,否则黑婕压你一辈子。” 看着贺一飞精彩的表情,楚钧这个腹黑男笑抽了肠子,他现在是真的认同那句“恋爱中的人智商等于零”的说法,不过好像他也热恋呀,咋智商还这么高? 楚钧不做刑辩很多年,更何况是这么个胜算几乎为零的官司。为了真的能帮到韩老师,他决定要曲线救国。 非常时期的饭局儿也非常,鉴于报纸网络对这起杀人案的热度楚钧决定低调行事,把饭局摆在家里。 最近安璟身体不太好,特别容易累,楚钧怕累着她就说:“你象征性的弄二三个菜,其余的我们去酒店订。” 安璟摇摇头:“既然请人家来吃饭要有诚意,我可以的,你去忙。” 楚钧虽然不放心,但因为今天要出去找证据只能出门,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安璟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楚钧把人抱住响亮的亲了口:“二丫,你是我的海螺姑娘。” 安璟推开他:“去去,我一身油烟弄脏你的衣服,快去换衣服,他们快到了吧?” 楚钧扬起手臂看看手腕上的飞陀轮,“好早,估计够时间让我们干一炮。” 安璟气的直咬牙:“滚去换衣服帮着端菜。” 一会儿贺一飞和黑婕来了,他们还带了鲜花和水果,安璟一见果篮里鲜红的蔓越莓,立即拈了一颗塞嘴里,安婕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安璟的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黑婕一个劲儿夸她,安璟不好意思的说:“哪能赶上黑律师你,又漂亮又能干。” 黑婕主动打开了话题:“快别说能干了,现在你家楚律师和贺一飞联手对付我,我看我这次是凶多吉少。” 贺一飞赶紧说:“这不是胜负的问题,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名誉自由,黑婕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黑婕嘴里正塞着一个大肉丸子,好一会儿才说出话:“其实这场官司我真不想打,那个女人真的很值得同情,但是我既然接了就会好好负责到底,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黑婕的话倒是让楚钧心里有了几成把握,现在就是要打同情牌,让法官同情 。这场饭局很快就结束了,客人走后楚钧赶紧让安璟去休息,自己系好围裙在厨房里洗碗,安璟看着水晶灯下他俊逸认真的脸,觉得自己很幸福。 接下来的时间楚钧忙的像陀螺,都没有时间接安璟下班,反而是安璟有空的时候就煲了汤去律所送,每次看到他工作时的样子安璟总忍不住想抱抱他,总有种冲动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这个帅气正直有才华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开庭的日子终于来了。 这件官司本来就轰动全市,就加上一个热点人物楚钧接了官司,更是热上加热。楚钧的律所门口记者整天蹲守,楚钧一出来就有人围上去,其中一个女记者很不客气:“楚律师,你一个离婚律师接了个刑事官司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输了一个经济官司想扳回一城?你没有想过你根本不适合涉及别的领域,说白了你也就能打个离婚官司?” 楚钧并不生气,他看着那个女记者微微一笑,差点把那个女人电晕,“律师执业基本行为准则‘律师应当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不管代理的是什么官司,只有做到这点才叫律师。” 那个女人还陶醉在楚钧刚才的笑容里,犯了花痴一样,丝毫没在意楚钧说了什么,贺一飞适时推开他们,然后驱车去了法庭。 今天的案子由于递交了保密申请,所以闲杂人等没有资格旁听,但是这也阻碍不了记者们聚拢在法庭外面,随时窥探情形。 与外面的混乱相比法庭可以说严肃的压抑,毕竟这是一桩恶意杀人案,无论是审判长还是陪审员还是双方律师都是用慎重的态度对待一场生命的裁决。和离婚官司不同的是刑事官司除了开庭、法庭调查、法庭辩论这些必备的流程外还加了一个被告人最后陈述环节,这是法律赋予被告人的一项重要权利。因为案件的判决关系到被告人的切身利益。在作出判决前,再给其一次陈述的机会,听取他对案件的意见,既可以让被告人独立完整的叙明自己的意见,强化合议庭对辩护的印象,也可以弥补在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中辩护的不足之处。 整个庭审的过程是冗长沉重却又激烈的,法庭辩论阶段楚钧和黑婕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正是一场恶斗。当受害人的老母亲出庭声泪俱下的骂着被告,大家无不觉得心酸,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又是怎么样一场人间惨剧呀。 最后受害人的母亲失控,冲过去厮打被告,韩老师站的很直,木然的接受着婆婆的厮打,如果真的揭开她儿子的真面目,她恐怕会更痛吧! 法庭在出现短暂的混乱后又恢复秩序,谁都以为这是对被告的一个劣势,可是楚钧乘机摆出来“谁的儿女谁不心疼,被害人的母亲甚至不惜以身犯法要在法庭上杀死被告,那被告为了保护女儿杀死了品行败坏甚至以至病态的丈夫是不是也可以法外施恩,给予原谅?被告是个弱质女流,她长期遭受被害人虐打,她已经患上严重的抑郁症,事出前几天她病情恶化到医院就诊,医生已经严重警告她要住院治疗,这是她的法医鉴定报告,她属于无刑事责任能力人,而事出当晚被害人虐打他们的女儿,造成孩子身体多处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就是直接造成病发的原因,所以我恳请盼我当事人无罪。” 楚钧的这席话完全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黑婕以为他会在受害人的过错上做文章,可是楚钧虽然也列举了一些受害人行为不检喜欢酗酒虐打妻子的罪行外,并没有揭发他的性侵丑事,明显的楚钧想保全韩老师和她女儿小星星的名誉,死的人已经死了,而活的人却要更艰难的活下去。 黑婕不动声色的盖住了自己的一页资料,决定跳过去。 韩老师的验伤报告,小星星的验伤报告还有法医鉴定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要是法庭真的判韩老师是无刑事责任能力人,那她就不用负担刑事责任。但是受害人的家属岂能这么放过她,在一片喧闹声中只能宣布休庭。 楚钧和贺一飞在休息室里抽烟,贺一飞说:“大楚,拿出来吧,我知道你想保护她们的心,但是你看韩老师的样子怎么能让人信服她有精神病?” 楚钧浓浓的吐了口烟圈儿,“看看情形,实在不行只能重新提交证据了,但是小星星的事情一定要保住。” 贺一飞深深的看着他:“大楚,不是有了黑婕我说不定真的爱上你了,我现在发现你特侠骨柔肠。” 楚钧厌恶的推看他:“滚!” 果然,再开庭的时候法官明显的倾向被害人,楚钧无法只得提交了那本从韩老师家找来的日记。 再一次全场哗然,被害人的身份特殊,这个东西一下子粉碎了大家从律师嘴里得到的人格描述,甚至他的母亲都傻了,她再次哭喊,不相信证据的真实性。 楚钧又传唤了一个证人。 这是他和贺一飞辛苦转战的结果,他们按着日记上的姓名一个个去找,满满的二十多个孩子自由这个要移民的女孩子才敢站出来。 因为那些画面太肮脏,黑婕都问不下去,楚钧借此来说了这就是被告病因的起源,这下子所有的一切都有理有据,再无异议。 尘埃落地,韩老师当庭释放,赔偿受害人现金80万。听到这个宣判,韩老师和被害人的母亲都晕倒在法庭上。 楚钧看着贺一飞长吁一口气,而黑婕竟然红了眼眶。走出法庭,她对楚钧说:“第一次,我输得这么高兴,这么心甘情愿。” 楚钧笑笑:“我们谁都没输也没赢,是公理正义赢了。” 法庭里的消息封锁的再严密,这些记者们还是有办法得知一二,所以当楚钧在法院门口的时候,无数的镁光灯冲着他闪,他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 “楚律师,您这次打了个这么漂亮的翻身仗,是不是以后会继续做刑辩?” “楚律师,为什么被告忽然会有精神病,这里面有什么暗箱操控吗?” “楚律师,……….” 楚钧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他身后是麦穗、齿轮、华表、天平、红旗的墙壁浮雕,代表着至高的权利和公平正义,他的眼睛在人群里寻找,找那个能让他坚持坚信的女人。 终于,他看到了她,他拨开人群走了过去,他握住安璟的手单膝跪下:“二丫,在最神圣的法庭我发誓,这一辈都会疼你爱你*你,嫁给我吧!” “啊!”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记者们都有没有想到会拍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哗哗哗的镁光灯闪过来,幸好安璟穿着一件连帽的衣服,又因为她低着头所以并拍不清楚。 她对这些东西有些后遗症,马上拉着楚钧说:“你,你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 “那你答应我吗?” 四周聚拢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律师和法官什么也都出来看热闹,在一片嫁给他的喧哗中,安璟吸了一口气,凝重的说:“楚钧,我们不可能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我们…….” 楚钧万万没想到安璟会拒绝他,他一激动就从地上蹦起来:“二丫你,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就出家当和尚。” 安璟真是无语了,这是刚赢了官司神勇无比的大律师吗?怎么就这么幼稚,她轻叹了一口气说:“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单独在一起的,因为…….你要当爸爸了!” 楚钧看过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在结尾唐伯虎没有点中秋香揭开面具是石榴,他悲痛万分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又看到秋香被喜婆背出来,他说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真是太刺激了,搞得他都想尿尿了。现在楚律师在听到安璟答应求婚而且还是怀着小宝宝的时候,他特么的热泪盈眶好想也大吼一声:“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真是太刺激了,搞得我也想尿尿了!” 瞧,就是这尿性! 记者们的照相机咔咔咔拍下了楚律师这么没风度这么傻兮兮这么哭鼻子的一幕。 终于恢复正常后楚钧嚯的把人抱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深深的吻住,二丫,我亲爱的二丫,我命中注定的爱人。 这人生有很多种,这爱也有很多种,但有一种爱叫做原谅,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原谅你。退一步不是妥协也不是懦弱,只是想离你远点让彼此更看清自己。 安璟知道自己的这一步走对了,她有信心,哪怕就是一百天的闪婚她也可以好楚钧相爱百年,相守到老。 遇见爱情,遇见命中注定,又哭又笑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从此以后,从此以后,会有个人陪着我看细水长流。 楚律师,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正文大结局,在这个美丽的日子里。先说明一下,关于刑事案子的审理从留案侦查到提交检察院再到审判阶段大概需要6个月的时间,可是为了大楚的追妻计划,作者给他们提前了,不要介意呀。这个文是我的一个重要转折,收获颇多,感谢群里诸位小妖精们的大力支持,也感谢许多读者亲人的宝贵意见,是你们给了我成长的机会,不多说废话了,请继续关注番外,首先是楚钧的奶爸生活,看他如何和萌宝争*,还有很多对的故事,黑律师和贺小贱,安小帅和展大女王,小叔和嫂子,严医生和他的神秘*,当然如果有人想看蒋婷和陆翊会怎么样的可以给我留言呀,小妖精们,12月份,墨墨挖新坑,暂时定名《冷情教授,*妻108式》讲的是江逾白的故事,请继续支持墨墨,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精彩! 161. 番外--长腿奶爸楚律师 楚钧和安璟虽然是复婚,但是办的比第一次要隆重N倍。 他们的婚礼是在城郊一所古老的哥特式教堂举行,大理石的尖顶房子雕刻着各种美轮美奂的古罗马风格图案,圆形的玫瑰窗色彩绚丽,因明朗的阳光穿透而生艳。 安璟身穿从意大利定制的婚纱,简约却不失华贵时尚,丝绸的裙摆像流水一样轻盈的拖在身后,让安璟脚下的每一步都开出花。 最重要的是她穿了一双水晶鞋。这双水晶鞋可不是王子找她的依据,而是王子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安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8个周,楚钧不准她穿高跟鞋,可是普通的平跟鞋又不漂亮,最后大律师别出心裁,去店铺里给安璟定做了一双3公分小跟儿的白色羊皮鞋,然后他又去挑了很多水晶,自己一颗颗给黏上去。 乍见这双鞋子,安璟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楚钧*溺的把她拥在怀里,给她擦着眼泪说:“小傻瓜,感动成这样呀,从此后你就是我的皇后。” 安璟捏他腰上硬邦邦的肉:“谁感动了,我是心疼钱,你这个败家爷们儿,这些水晶要是换成小笼包要买多少呀?” 好吧,这就是楚律师不解风情的小王后,但是他就是爱到骨子里。 所有的仪式和电视上看到的一样,可是当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我愿意”那三个字却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彼此的手交握在一起,他的戒指摞上她的戒指,从此他的人生和她的人生完美交织在一起。 新郎吻新娘的时候,楚钧在宾客的起哄声中异常兴奋,他俯身把安璟圈在怀里 然后火热的落下他的唇。来势凶猛,强势又缱绻。 虽然感到羞涩,但是楚钧已经完全带动了安璟的情绪,她勾住他的脖子热烈回应。 这个吻越来越火热,他们交换着唾液和心跳,渐渐的天地间好像什么都消失了,没有宾客没有喧闹,只有彼此怀抱里的爱人。 他们的这份甜蜜感染了大家,连空气似乎都是粉红色,带着花蜜的香甜,带着女伴来的年轻人都蠢蠢欲动,贺一飞身先士卒,张嘴就啃了黑婕。 接着很多人都开始接吻,谢家辰捏着安玲的下巴吮了一口“老婆,让宝宝一起来感受我们的爱吧!” 这样的场合小叔楚风脸上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更近的靠近关悦。 关悦此时正激动,泪水涟涟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大块头的身体变化。 “关悦,他们都在接吻。” “接就接呗,你又不是扫黄组的,再说这是儿子的婚礼你还要现场办案不成?” 关悦看都不看他,一个劲儿抹眼泪儿。 楚风又靠近一步:“我有那么不懂事儿吗?其实我想…..” 你想干什么?“关悦猛然回头,她身材高挑,穿了高跟鞋都有175,这样的高度正好嘴唇擦过低着头的楚风的脸,楚大队出嘴如电,顺势含住。” “呜呜呜…..” 关悦的抗议都被楚风吞没,他给关悦来了个深喉。 看吧,小叔就是个*男! 仪式结束后他们在教堂外面的花园里举行宴会,这里布置的很浪漫,一道道鲜花扎成拱门,还有粉色的纱幔飘扬,粉色紫色的气球到处都是,小孩子在翠绿的草坪上跳着跑着追逐。冒着细腻泡沫的美酒从香槟塔上流淌下来,七层的大蛋糕上到处堆叠着奶油玫瑰,惹得小朋友们舔着嘴唇张望。 这一切美得就像个童话,安璟开始觉得太奢华了,可是人生这样的美好也不过一天,有个男人肯为你花心思,为什么不高高兴兴的享受呢。 楚钧握着电话来找她,“江逾白的电话。” 安璟接过电话却不背着楚钧,她坦然的接起来,柔声说了声:“江逾白,是我。” 江逾白的声音透着疲倦,他说:“安璟,新婚快乐!” “谢谢,不好意思没有给你下请帖。” 电话那头江逾白扯开领带,他把头靠在椅背上说:“我知道,爱人结婚我难道去砸场子吗?我打电话只是想祝福你,同时和你说一下,镇子上的玫瑰都开了,但是时光静好却没有试验成功。” 安璟顿了顿然后说:“这也许就是天意,时光静好这个名字并不适合那种玫瑰,或许你给它换了名字就会开了,江逾白,不要放弃。”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然后听到细微的吧嗒声,江逾白挂断了电话。 安璟握着电话迟迟没有放开,她知道她辜负了一个很好的男人。 楚钧把手机从她手里拿走,然后从身后搂住她双手扣在她小腹上,说话的语气却酸溜溜的:“怎么,舍不得吗?” “是呀,好可惜呀,江逾白多帅,身材跟男模一样,两条大长腿,那小模样长得,最关键人家脾气好,唉,我现在可以反悔吗?” “不可以,皮痒是不是,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楚钧咬牙瞪眼,恨不能狠狠咬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两口。 安璟眨眨眼睛挑衅:“你来呀,怕你呀!” 楚钧看着她风情无限的样子,浑身的血都往一个地方撞,因为她怀孕,前三个月必须禁房事,他已经好久没没有碰过她,现在他的状态就是浇上油的干柴火一点就着了,可是这个小妖精还是不知死活干挑 逗他! 楚钧眯着眼睛把视线定格在她水蜜桃一样纷嫩的嘴唇上,猛地把人打横抱起,*霸气的吻下去。 “嗷嗷”口哨声尖叫声拍手声响成一片,大家都高声叫好儿,而远处,一个纤细的人影长时间伫立,然后转头远去。 过去了就该打包成回忆放在心里,作为一种生活的经历,她,蒋婷,将会勇敢的开始新生活。 楚钧的新婚之夜当然是不能干的,不过他可是不能就这么放过白天得罪过他的小妖精,又摸又磨的老半天,惹得安璟也娇喘连连,最后只能用手伺候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素的厉害,安璟的手都酸了楚钧还是不休战,大律师眼睛都红了,他猛然捏着安璟的下巴粗声说:“用嘴。” 安璟被半强迫着服侍了大爷一回,她越是泪光涟涟的犯委屈楚钧越是不想放开她,在她红艳小嘴里进出的感觉其实心理上的感觉远远大于生理的,事实上好几次她的牙齿都刮到他,让楚钧又疼又爽,又爽又疼。 折腾了半天,安璟的小嘴儿没有知觉了,她卷着舌头想问行不行,结果楚钧一哆嗦就这么城门失守,灌了安璟一嘴的“牛奶。” 楚钧这下子糟心大发了,下半夜他们谁也没有睡,基本上是在安璟一趟趟去洗手间干呕的状况下度过的,楚钧来回陪着,一个劲儿赔不是,“二丫我错了,我我不是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璟哪还有力气和他计较,好容易睡踏实了却耽误了去欧洲度蜜月的飞机。 本来想再去补机票,可是安璟的孕期反应却汹汹而来。 开始就是吐,吃什么吐什么,哪怕是喝口水也要吐出来,然后是什么都吃不进去,鸡鸭鱼肉统统闻都不闻,青菜也不吃,开始还喝几口白粥,最后又嫌弃白粥没味道,每天就这样恹恹躺着吐酸水,楚钧愁得想去撞墙。 他打电话咨询安玲,人家安玲刚开始就是吐过几次以后就嘛事没有,吃什么都香。再看看自己家二丫,几天下来小脸儿蜡黄蜡黄的,小肚子都快贴到后背上,走几步路都要打摆子,同样是孕妇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你家孩子随你,爱作。”这是谢家辰送给楚钧的金玉良言。 楚钧就是琢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作,安璟又喊他刷杯子,不知道怎么了,安璟现在又添了一个怪毛病,就是老闻着喝水的杯子有股腥味儿,楚钧一天起码给她洗几十次杯子,可这样还是不行,就说有味儿喝不进去水。楚钧再一次搁在鼻子底下闻闻,这也没有呀,二丫这是什么鼻子。 最后实在没办法,楚钧拿自己当杯子,喝一口喂安璟一口,好歹她还没有嫌弃这个杯子有味,终于能喝进口水去,楚钧这才甩了一把汗。 张美丽雪中送炭,给安璟带来各种风味的小咸菜,楚钧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就皱起眉头:“妈,这些都是高盐食品,对孕妇身体不好。” “又不是让她整顿吃,现在孕吐她嘴巴里没味道,就要吃点小咸菜,二丫等着,妈妈去给你煮手擀面。” 看来还是过来人有办法,安璟真的吃了小半碗手擀面就咸菜,楚钧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赶紧让张美丽多做些面条放冰箱里,以后基本上他老婆就是清水面了。 可是吃了两天,安璟又够了,楚钧愁坏了,他整天穿梭在大街小巷各家餐厅那里给老婆买 口味清淡的新奇菜品,能哄着人吃上一两口他就高兴的不得了,可就算他这么费心,安璟还是瘦了,从102斤瘦到94斤,整整吐没了8斤。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楚钧简直想自杀谢罪,安璟现在容易疲倦心情也不好,一天到晚也不给楚钧个好脸色,有空就睡觉。 这么辛苦楚钧是不赞成她继续上班的,可是安璟怎么也不听,她说这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种责任,现在高二是个关键时期,她不能耽误孩子。 在情操高尚的安老师面前楚律师是多么的狭隘渺小,可是为了老婆的身体健康他甘愿当个小人,他真怕老婆现在那小身板儿讲着讲着课就晕倒在讲台上。 为了给老婆补充能量他在她包里装满了零食,椒盐核桃开心果儿,脆皮花生兰花豆,话梅酸梅*梅,山楂卷山楂条山楂糕,饼干蛋糕什么的就更不用说,安璟多少也吃点,但是她不喝奶,虽然知道牛奶有利于孩子的钙质吸收,但是她打死也不喝,楚钧当然知道原因,他是始作俑者当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好容易熬过两个月,安璟终于正常了。 楚钧简直想哭一鼻子庆祝,太不容易了,孩子的妈妈和爸爸都太不容易了。 安璟饮食慢慢正常,但是她可不像安玲那样什么都吃,还是偏清淡一点的事物,楚钧又怕她营养不够,天天学着炖汤,现在一旦有四人聚会,他准拉着谢家辰倒一边儿,他拿着个小本子问谢家辰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谢家辰说,他记,那认真劲儿,比考律师证都厉害。 贺一飞拉着严可说:“看见没,妻奴。” 严可一抬眉:“说的是你吗?” 贺一飞鼻子都气歪了:“嘿,小可可,哥哥说的是那俩货,现在他们可是穿一条裤子的,难道你也要挤进去一条腿儿,塞得下吗?” “我说你妻奴有错吗?昨晚是谁在给黑律师洗脚按摩?” 贺一飞见严可把这么牛X的事儿都给抖出来忙嘿嘿笑:“那是情趣,情趣。” 楚钧可不管他们说什么,现在他的世界变得很小,小到眼睛里只有老婆孩子,管他们鸟儿事。 他们的鸟事儿自己管,现在楚钧有点管不住自己的鸟儿了。 自从那次牛奶事件后,他都不敢让安璟帮他,现在安璟很依赖他,每晚都要抱着他入睡,温香软玉在怀他却只能老老实实的睡觉,这日子过得的确有点煎熬。 现在已经快5个月了,应该可以做那个了。 晚上,安璟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看书,天气渐渐热了,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真丝睡衣,睡衣没有纽扣,她只是在腰间松松的系了个蝴蝶结。这些日子安璟稍微胖了一点,却一点也不显肚子,依然还是个小腰精,但是胸部却丰满了好多,蓝色的衣服趁着白白的皮肤,就像一朵盛放的栀子花,勾的楚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走过去把人搂怀里,手掌轻轻的扣在他最眼馋的地方,揉捏爱抚。 “啊,疼,不准碰。”安璟撒娇,身子却舒服的倒在楚钧怀里。 楚钧凑上来,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安璟听着他急促的呼吸知道他不怀好意,就要伸手推开他,他却扣住她的手臂,沉声说:“乖,都快五个月了,难道你就不想吗?” “我怕弄伤孩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安璟心里却不这么安定。 “乖,我轻点就行了。”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探向她的双腿间,猛地袭击了一下,惹得她一阵颤栗,立马红了脸。 楚钧上下双向进攻,他感觉到手指的湿润,更深入了一点儿,贴着安璟的耳朵根儿很*的说话。“医生说,适当的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那你可要轻点儿,我有点害怕。”安璟红着脸声音轻点像蚊子呐呐。 得到安璟的许可,楚钧眼眸里的火焰越来越浓,他低头埋入安璟的白兔里,狠狠的一阵吞咽,带出羞人的水声,他轻声说:“宝贝儿,我来了。” 安璟伸手摸着他结实完美的胸膛,仰头亲着他的锁骨和喉结,与他紧密的纠缠在一起,一点点感受他肌肤上的火热温度。 楚钧拍了她屁股一下,咬着牙低笑:“小妖精,还敢乱动,小心我控制不住。” 安璟再次不怕死的挑战,她媚眼如丝红唇微启,贴着楚钧的喉结说:“你不会,因为你是孩子的爸爸。” 这一晚,孩子的爸爸一次次深入到麻麻的体内去问候宝宝,“小家伙,你很碍事你知道吗?” 安璟的肚子渐渐大起来,别的地方变化不大,特别那张脸越发白嫩细滑,一点也不像安玲那样起了一脸的雀斑。 这可把安玲给嫉妒死了,回家跟谢家辰狠狠闹了一通,谢家辰躺着中枪,只好打电话给楚钧,问他都给安璟吃了什么。 楚钧想了想说:“也没吃什么呀,大概一开始都把毒素吐出来了吧。” 谢家辰一想到当时安璟的样子决定只要老婆顺顺利利生下孩子,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紧,大不了找严可取整容,有个兄弟是整形科一把刀,就是可以这么任性! 农历的七月底,安玲剖宫产了一个大胖儿子,足足有八斤重,谢家辰高兴的哭了半天,见谁都是红眼圈儿,一点也不酷霸拽了。 隔着玻璃,楚钧和安璟看着育儿室里咿咿呀呀的小宝宝,热烈的讨论着。 楚钧说:“你看他们怎么长得都一个模样,你看看根本就分不出男孩女孩,都红红的,好难看。” 安璟挺着肚子笨拙的去踢他:“你什么眼神儿,明明是纷嫩纷嫩的,多可爱,你看那个,呀,还在吃手呢,哈哈。” 楚钧看了半天都没有觉得可爱,突然他想起件事儿来就问安璟:“你们家安小帅的媳妇不是比安玲怀孕早吗?这早该生了吧,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 安璟摊摊手:“谁知道了,人家展蔚言不喜欢我们这里的生产方式非要去美国生,因为孩子不是小帅的爸爸妈妈根本就不关心,不过我觉得小帅这次做的很好,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楚钧现在只要是男人的醋就吃,就算媳妇夸的是小舅子也不行,他撇着嘴问:“那你男人没担当吗?” 安璟充满算计的一笑,“要是有就陪我一起去谢安越洗澡。” 楚钧笑她:“大肚婆,你得了,人家谢家有一大帮人,哪能准你动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快点给我回家。” 两天后,安小帅打来越洋电话,展蔚言也生了个儿子,她的孩子肯定是姓展的,不过展蔚言为了感谢安小帅孩子起名叫展安泽。 安璟一听他们孩子的名字竟然都把安字放在中间,她就问楚钧:“老公,那你说我们的孩子该叫楚安什么?”楚钧并未抬头,随口说道:“楚安心吧。” “楚安心,好听呀,而且还把我婆婆的名字嵌里面,我的女儿,我的小安心。” 他们上个月刚去照过X光是个女儿,但是楚钧不准安璟说出去,至于为什么楚钧都没有给过安璟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 中秋节过了,起秋风了,下雪了,新年了,安璟在寒假前直接就递交了产假申请,估摸着她的小安心就在一年伊始的时候会呱呱坠地。 这些日子,楚钧过得比安璟还焦虑,一遍遍去检查婴儿房的布置,看看牀够不够软,尿布够不够用,安璟从来没有看出楚钧还有那么烦的一面儿,简直都快成事妈儿了。 正月十五闹元宵,这里一年一度的庙会,人山人海的,非常热闹。 安璟非要去瞅瞅,楚钧不让,两个人三说两道的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去年过年去三亚的事情上,又忽然转到了江逾白身上,江逾白就是过年的时候打了个电话,人家现在都结婚了,朋友之间打个电话拜个年有什么不可以的。楚钧说那是拜年吗简直就是想来拜你了。安璟不过说了一句你不可理喻,楚钧就傲娇的摔门就去了天台。 安璟才不管他,她觉得他得了孕期候产症,她自己都没怎么样,他怎么就紧张成那个样子。 安璟想想觉得没意思,抱着大肚子想去厨房煮元宵,可是刚开了水,忽然觉得浑身酸痛哪里都不舒服,她有些怕了,关了火想去餐厅坐下来,谁知刚走了一步下身就是哗的一阵热流。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来大姨妈一样,安璟吓的赶紧去了洗手间,脱下裤子一看,果然巧克力色的血迹黏在内 裤上。 162. 番外一.长腿奶爸楚律师(二) 她知道这是她的小安心在和她打招呼了,虽然觉得内心平静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像弹琴一样发抖,她冲着楼上连连叫了几声楚钧,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叫的有多么紧张。 楚钧其实一发完脾气就后悔了,他听到安璟喊赶紧跑下来,洗手间的门半开着安璟正在提裤子,松紧带的裤子她拽了半天愣是没提上。 楚钧觉得不对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书看的不少可是现在事情真来了他什么都忘了,想了半天才问:“是破水儿了?” 安璟摇摇头:“应该是见红,去上培训课的时候老师描述的破水儿不是这个感觉。” 两个人有傻愣了一会儿,楚钧才反应过来,他赶紧收拾东西:“走走,去医院。” 安璟觉得楚钧比她很紧张,明明住院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打包放在婴儿房里,他瞪着大眼就是看不见,等上了车安璟有些不放心:“你现在能开车吗?” 楚钧的双手紧紧捏住方向盘,涩声说:“没问题。” 楚钧这样紧张还真不多见,安璟给他逗笑了,这一笑她自己倒是不紧张了,虽然腰有些酸胀,但她装出轻松的样子:“一会儿到了医院医生问你叫什么你可千万别说自己叫不紧张。” 楚钧给她的没心没肺气乐了,他伸手摸了摸安璟的肚子:“安心,你一定要让爸爸妈妈安心呀,等到了医院再出来。” 楚钧把车开的飞快,到了医院非要抱安璟下车,安璟吓坏了,虽然她没有安玲生产时候那么夸张好歹也120多斤,万一把孩子摔出来怎么办? 安璟去产房接受检查,楚钧在外面等的简直想撞墙。他抓着电话挨个打,他打给张美丽“妈,二丫要生了,在医院”他给关悦打电话“妈,二丫要生了,对,在医院”谢家辰严可贺一飞安小帅的电话他挨个打了个遍,然后好傻 逼的发了条微博“我老婆要生了!”后面马上很多跟帖的,说恭喜的,问是男是女的都有,不过楚钧可没有心情看,他握着手机靠墙站着心都揪在一起。 贺一飞正在家里和黑婕滚---元宵,一接到楚钧的电话,他满手糯米粉就到处找外套,黑婕笑他“人家老婆生孩子你急个什么劲,难道真的要你们四个都守在产房外面,人家还以为你们四个争着给孩子当爹呢。” 贺一飞吧唧啃了黑婕一口:“我只给你生的孩子当爹,我是去看看安璟生男孩女孩,这是我和楚钧的私人恩怨。” 贺一飞到医院的时候楚钧正在喂安璟吃水果,你一口我一口的甜的发腻。 贺一飞不解的问:“这么快就生完了?孩子呢?” 楚钧白了他一眼,“有点知识没有,这叫待产,你丫来干什么,包了红包了吗?” 贺一飞财大气粗:“有,整你一卡车钢镚儿,等我去银行换去。” 原来安璟只是见红,宫颈口也开了两指,现在就需要在医院里待产行了。楚钧问大夫什么时候能生,著名的产科老医生笑米米的说:“说快也许是今晚,慢的话就明天早上,楚律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贺一飞一听这孩子出来的还早,逗留了一会儿就走了,安璟奇怪的问楚钧:“为什么他这么着急?” 楚钧嘿嘿笑得很贼:“他是急着当干爹呢。” 安璟:。。。。。。。 虽然腰有点发酸,但是别的都好,安璟认为她今晚应该是没事了,谁知半夜却痛醒了。 一开始是小声的*,最后是大声的哭喊,双手紧紧攥住牀单承受着那一次又一次的阵痛。 楚钧又急又燥,看着老婆疼成那样儿,他一点办法没有,那种无力感像一把大钳子狠狠扼住他的心脏,安璟痛一声他也跟着痛一声。 安璟疼的渐渐失去理智,她紧紧抓着楚钧的手臂,指甲尖尖刺进他的肉里,大声骂着楚钧。“混蛋,你这个傲娇受,再也不要给你生孩子了,相生你自己生去。” 楚钧现在安璟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好,我是混蛋,是傲娇受,我生我生。” 安璟骂了一会儿似乎都没了力气,她痛的时候就又哭又喊,不痛的时候竟然能睡着了,可是楚钧却揪着心眼睛都不敢眨牢牢的盯着。 安璟忽然又喊妈妈,本来张美丽白天的时候来过因为没事就回家了,现在她又一个劲儿喊妈妈,楚钧赶紧给楚风打电话,让他去接张美丽。 楚钧第一万次把值班医生拖过来,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宫颈口已经开到七了,我现在给你做个羊水穿刺手术。” 楚钧一听手术就头皮发麻,他拉着医生说:“医生,你看她这么疼会不会是快生了,赶紧想个办法让她生出来。” 医生的笑很冷:“现在肚子都没有疼到发硬,还早着。” 还早你妹呀,到底女人生孩子要受多大的罪! 羊水破了以后,安璟才真的知道刚才的疼其实不算什么,那种无法形容的阵痛袭来,伴着下身哗哗的大量流水,那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安璟算是个隐忍的好姑娘,但是现在却叫的凄厉,楚钧的心都碎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胯下的二两肉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他发誓,再也不要二丫生了,他们就要小安心一个就够了。 安璟一个劲儿喊妈妈,等张美丽来她已经进了产房,因为产房里不准亲属陪护,楚钧只能等在外面。 楚钧在产房外走来走去鞋子都快磨穿了,可是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趴在门上简直撞死的心都有了,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楚钧”。 楚钧抬起头,瞪着红通通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面前的高个子男人“江逾白,怎么是你?草,我老婆生孩子你来凑什么热闹,是不是找干呢?” 楚钧憋着一股子邪火,自己媳妇的产房门口见了江逾白简直眼睛冒火,他抬手就是一拳,江逾白没有防备,正给他打在下巴上。 江逾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挨了打,他后退了好几步撑住墙才稳住。其实江逾白看楚钧不是不顺眼也很久了,但是他那种温和到冷漠的人是不可能像楚钧上来彪劲就发狂的,所以楚钧的主动出击正好是战争的导火索。 江逾白虽然勤于锻炼但是他比不了从小就受楚风特训的楚钧,更何况楚钧上学的时候也是著名的打架斗殴哪家强的蓝翔出身,可是今天他心里记挂着安璟,早就没有了章法套路,所以三拳两脚的也没有占到江逾白便宜,两个人越打越上火,最后索性在产房门口的地上滚起来。 产科外面只有张美丽和安定邦在坐着,楚风出去给他们买吃的,其他人都还没有赶到。所以当江逾白和楚钧打起来的时候老两口都没明白过来,等明白过来了又拉不开。 老两口心里这个乱,难道这个孩子不是楚钧的? 楚风买东西回来看着地上的俩无赖就火了,“楚钧你个窝囊废就这样让人给压在地上,从十八岁开始只有你打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让人打过?”楚风刚想上前把这个不争气的侄子一脚踹飞,产房的门呼啦就开了,一个粉衣护士焦急的喊:“谁是安璟的老公,你媳妇难产。” 这句话可比楚风的拳脚好使多了,楚钧一个剪刀脚夹着江逾白的胳膊,在人家浅灰色衬衣上留下个大脏脚印儿,他踉踉跄跄站起来扇忽着被江逾白撕碎的裤腿儿跑到护士面前,“我是,我老婆怎么了,刚才不是说好好的怎么就难产了,你们会不会接生呀?” *心里腹诽我不会难道你会吗,不过她还是很专业的说:“先生,您别着急,是突发情况,孩子的在入骨盆的时候手从头上滑下来,正好和头卡在一起,情况很危急需要做剖宫产手术。” “什么,手掉下来,我们小安心的手掉下来,你你们,你们赶紧给我治,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起诉你们。” 那*吓得脸都白了,她连忙摆手:“不是手掉下来,是手从头上滑落下来,不再保持双手抱头的姿势,先生你不要误会。” 江逾白推开楚钧,说了声“白痴”,然后问护士:“只能剖宫产吗,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点点头,江逾白冲着楚钧粗声说:“签字吧,剖宫产不是什么大手术,一会儿就好了,在僵持下去安璟会有危险的。” *感激的看着江逾白,眼睛里的粉红泡泡一串串,这个是谁呀,叔叔还是舅舅,可比霸王龙爸爸帅多了。 张美丽和安定邦也围过来,张美丽都哭了:“小楚,二丫会不会有危险呀?” 没等楚钧说话,江逾白先开口安慰她:“阿姨,剖宫产是小手术,没有任何风险的,不要怕。” 楚钧此时正抱着那一叠要签名的纸打哆嗦,他狠狠的瞪了江逾白一眼:“感情不是你媳妇,江逾白,你在别人媳妇产房外面指手画脚你媳妇知道吗?” 听到这句话江逾白脸上的表情明显起了变化,但他很快掩盖好“快签你的字吧,拖一分钟安璟就有一分钟的危险。” 楚钧给他一说更害怕了,平时律师做事就是讲究什么都看明白啃透了再签字,可是现在纸上的字就像一个个小蝌蚪扭来扭去的他一个也看不进去,眼泪朦胧在眼眶里,眼看就要掉下来,楚钧狠狠的闭上眼然后睁开大手一挥力透纸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一连串字签完,楚钧脚下一软,幸亏楚风从后面把他给撑住。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不过是二十多分钟后,小安心就被护士抱出来“安璟的家属,是个女儿,母子平安。” 抱在粉红色襁褓里的婴儿小小的红红的胖胖的,小头发又黑又密又长,眉毛虽然不黑却看出姣好的眉形,几撮疏淡的睫毛扑簌在眼睑上。 大家都围着护士看孩子,一个劲儿夸孩子漂亮,连护士都说:“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婴儿。” 楚钧却没有看孩子一眼,他顺着护士刚才推开的门一下子就闯进手术室。 他进去的时候医生正缝完最后一针,安璟的意识开始模糊,但是还能听到一阵吵嚷,然后她好像感觉到楚钧握着她的手一声声叫二丫,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脸上。 后来,安璟几次问楚钧是不是哭了,这个别扭的男人愣是不承认,安璟说你招了吧招了吧,好多人都看到了。楚钧狠狠的吮住了小安心的粮仓,“没哭就是没哭。” 江逾白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然后又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幸福的依偎在一起,他心里不禁一阵苍凉,手伸到口袋里握住手机,想给那个让他牙根儿痒痒的女人打个电话了。 另一间产房的门也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产妇家属呢,生了,是个儿子。” 江逾白看着那个蓝色襁褓里婴儿忽然觉得头大,他还是打了个电话却是给自己助手: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孩子都生出来了。 小安心被传为医院建立以来最好看的一个婴儿,这个孩子在第一天就睁开了一双灵活明亮的大眼睛,第二天本来几撮的睫毛就变成厚厚的一层,第三天黑黑的头发给关悦扎了小辫子,简直是迷倒了一票男人。 贺一飞本来憋着劲儿要嘲笑楚钧智商比安璟低,可是一见人家的女儿眼睛都直了,卧槽,大楚的女儿怎么长得这么可爱,比他老爹可爱一百倍,不不,一千倍。 原来男人智商低生女儿这么好呀! 作者有话说:生女儿的小妖精们,现在知道为什么生女儿了吧,对,就是这么棒! 163. 番外--长腿奶爸楚律师(三) 小安心的到来幸福倒一票人,特别是她的律师老爸,几天就学会了换尿布喂奶,整整一个月子晚上差不多都是他在带小公主,连月嫂都夸他带的好。 安璟生产后身体恢复的很好,奶水也充足,不过她依旧吃的少,身材很快就恢复的差不多,除了有点水肿外就看不出别的。安玲现在可比以前胖了,所以她回家吵着要切一半胃去,谢家辰哄了大半天才把人哄好了,他发誓以后还是别去楚钧家,省的受刺激。 被这么多人*着,小公主安心渐渐长大了。 三年后的春节,老安家的房子都快被掀了房顶儿。 房子还是那个老房子,虽然总裁女婿和总裁儿媳妇拿了好多房子的样板让他们挑,可是老两口都婉言拒绝。人老了,这房子住了20年,邻居熟悉了,去菜市场的道儿熟悉了,再换那种高档小区他们住不惯,不过安小帅重新把家里装修了一番,就留了一个卧室给老两口儿,剩下的全和大厅打通,变成了一个完全开放的大空间,这样孩子们来的时候就有足够的玩耍地方。 二十九的晚上,姐弟几个人都提前回家吃晚饭,三个小孩儿碰到一块儿就高兴的不得了,小霸王花楚安心追着呆萌小帅哥展安泽满屋子里跑,而小老头儿谢安越一边叹气一边个跟在后面捡他们扔掉的玩具和食物。 小安心撞在楚钧怀里,楚钧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说:“宝贝儿,休息一下,你看你把小泽哥哥的裤子都撵掉了。” 展小小帅眼泪鼻涕糊一脸,指着安心告状:“姑父,安心欺负我,呜呜呜。” “是你对着我的芭比娃娃放屁,是男人就别告状出个怂样儿。” 安璟从厨房里探出头,她皱起眉,这个楚安心从小嘴皮子就利索,7个月就会叫爸爸妈妈,一岁的时候人家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她就能连贯的串成句子,等到2岁就开始语出惊人,现在3岁的她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小楚钧,嘴巴毒的不得了,还特别爱挑事儿,她欺负人也是碟下菜,高高壮壮的谢安越她只会跟在屁股后面嘴巴上抹了蜜的叫哥哥,而身体瘦小的小泽就成了她欺负的对象。 在家里,楚钧*她*的无法无天,可是安璟却不能容着她折腾,所以小安心是亲爸爸怕妈妈,现在看到妈妈皱起眉毛,她吓得赶紧躲在爸爸怀里。 安璟严厉的说:“楚安心,你给我站好了,你要是再欺负小泽哥哥,今天晚上不准吃饭。” 要是平时在家里的话安心肯定会怕,可是今天这么多人,特别是姥姥姥爷都*她,所以她才不怕安老师,她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巴耍赖:“哼,小妖精,看今晚回家让楚律师怎么收拾你?” 小安心从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一开口正各自忙碌的大人们都纷纷竖起耳朵,准备听这个小丫头又爆什么大料。 安璟气的拿眼睛瞪她:“你皮痒痒了是吧,是不是想挨揍?” 安心赶紧像个无尾熊一样赖在楚钧的大腿上,瘪着小嘴说:“楚律师,我要起诉你老婆,她虐待儿童。” 大家都笑起来,安小帅逗她:“楚安心,你让楚钧当你的代理律师怎么行,谁都知道他最怕安老师了,安老师让他坐着他肯定不敢站着。” 安心掐着小腰儿仰着小脸那个不服气,她冲着小舅舅就大声喊:“你胡说,你才怕老婆,我爸爸根本就不怕。” 安小帅特别喜欢看小安心鼓长包子脸的样儿,他们家小泽这孩子太老实了,话又少没事儿就喜欢哭一点都不好玩儿,还是逗这个小辣妹比较有意思。 不过没等他开口谢家辰憋不住了,他假装不相信,“安心,我怎么觉得你爸爸最怕你妈妈了,你看一会儿你妈妈肯定不准你爸爸吃饭。” 安心使劲儿抱着楚钧的大腿,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才不是,我昨晚还听到我妈妈又哭又喊的,老公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轻点儿,疼。我爸爸说小妖精现在知道你老公的厉害了吧……爸爸,你是不是打妈妈屁股啪啪啪,她都喊疼了。” 楚钧一脸尴尬,赶紧用手捂着女儿的嘴,第一次他希望女儿说话别那么溜妥呀! 安璟眼睛冒火:“楚!安!心!” 安小帅和谢家辰交互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以后做坏事的时候一定要关好门,隔墙有小耳朵呀! 哈哈哈哈。。。。。。。 安璟估计是真生气了,吃饭的时候都不理小安心,楚钧察言观色,小声跟安心说:“快去哄哄你妈妈。” 其实孩子也怕了,再喜欢爸爸也不能没有妈妈,她一扭一扭的拽着小圆屁股蹭到安璟身边,抱着安璟的手臂撒娇:“妈妈喂。” 安璟看着孩子乌溜溜的大眼睛其实有点装不了冷酷了,但是又怕给她好脸儿她更蹬鼻子上脸所以就冷着脸继续不理她,安心灰溜溜的回到楚钧身边,委屈的快哭了:“爸爸,妈妈不理我。” 楚钧把孩子捞到大腿上放胸前搂着:“不要紧,等回家的时候安心给妈妈道个歉就好了。” 这顿饭果然安心收敛了好多,等吃完饭迫不及待的和小泽越越说再见。 小泽一撇嘴就哭了,哭着不让安心走,展蔚言简直对儿子毫无办法,这个天然呆到底像谁呀,都被小安心欺负出感情来了,真是个天生的抖M。 回到家,小安心乖乖的洗澡上牀,安璟进她房间的时候正看到楚钧穿着睡衣躺着念故事书,而小安心正趴在他肚皮上听。 大人念的很认真,孩子听得也很认真,还不时的插话提问题。 “爸爸,为什么白雪公主被后妈欺负不去告诉她爸爸呢?” 楚钧想了想说:“她爸爸很忙,顾不上照顾她,他要管理一个国家。” 小孩子不放弃:“国家是谁呀,也是他的孩子吗?他为什么就不能像你这样对白雪公主好一点。” 楚钧:。。。。。。 “爸爸,白雪公主好笨呀,她为什么要吃陌生人给的苹果,她住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去,忽然有个老婆婆去卖苹果不是很奇怪吗?” 楚钧头疼,他女儿绝对是个天才,将来长大了一定要让她律师,这么好的逻辑分析能力不做律师太可惜了。 好容易把小公主哄睡了,楚钧才轻轻地从她的小牀上下来,看到安璟站在门口就小声问:“怎么了,还生孩子气呀?” 安璟白了他一眼:“我和一个三岁的孩子生气,我没有毛病。” 楚钧没赚着好脸儿,忙屁颠屁颠儿跟着安璟回卧室,刚关上门就把人从后面抱起来。 安璟狠狠的给他来了一下儿:“规矩点儿,又让你女儿听见胡说八道。” 楚钧哈哈大笑:“还说没生气,这话里都带着刺儿。安心还小,她不懂事儿。” 安璟猛的回身气冲冲的说:“她还不懂事儿,是太懂事儿了吧。楚钧你不觉得你太惯孩子了吗,你看看她现在个什么样子,整天大吼大叫疯疯癫癫的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你再看看人家越越,多老实…...” “那不叫老实,跟谢家辰一样是个闷葫芦,不好。” “那你再看看小泽,多乖巧,不让干什么肯定就不干。” “小泽是个爱哭包,是不是安小帅小时候也这么能哭呀。” “楚钧!”安璟大吼一声,气的鼻子都歪了,她拿起楚钧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楚钧疼的咬紧牙却不敢哼一声,还得陪着笑脸一个劲儿夸:“二丫,你这咬功又有长进了,你看今天这个,倍儿圆真漂亮,比我的陀飞轮还陀飞轮。” “讨厌。”安璟气呼呼的打了他一下,袅着腰去梳妆台前做皮肤保养。 楚钧看着她把玫瑰乳液倒在手心里,然后沿着小腿往上慢慢涂抹,他不由得口干舌燥,异样的火热在身体里燃烧。 做夫妻这么久了他哪怕一个眼神变化安璟都明白他在想什么,低低骂了声“禽 兽”就不再看他,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细致撩人,诚心撩拨楚钧的每一根神经。 安璟生完孩子后身材一点都没有走样儿,反而皮肤更加细滑白嫩,胸部更加丰盈坚 挺,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子成*人的馨香味道,就像熟透的水蜜桃儿时刻引得人垂涎。 楚钧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却很丢人的发出很大的响声。 安璟瞟了他一眼,然后把手移到了颈部,然后慢慢下滑,从锁骨一直到…… 楚钧感觉到自己的兄弟刷的就起立了,那劲头儿,看来今晚的韭菜牡蛎没白吃。 实在是受不了了,楚律师直接就把安老师按在了椅子上,“小妖精,你诚心的吧,今晚我就就在椅子上办了你。” 安璟媚眼如丝:“那怎么办?” “很简单,你坐上来,自己动!” “动你个大头鬼,楚钧,你忘了你女儿说的话了,都是你,非要出去在客厅里结果让女儿听到,我以后再也不会配合你的恶趣味。” 楚钧的手在安璟丰满的胸口流连,“乖,你不是很舒服吗?” “你放开,我还没和你谈正经事,安心给你惯得太不像话了,她的那些臭毛病一定要改,你不准护着她。” 楚钧的手不闲着,嘴上却说:“好了,才到大点儿孩子,慢慢来。” “一岁看大三岁看老,啊,楚钧,你摸哪里?” “摸我最想摸的地方。” 安璟的思维给楚钧摸得七零八乱,可是在最后一刻她还记得提醒他:“一次就好了,凌晨4点你还要去机场接Jone回来过年。” “一次哪够,太看不起你男人了。”楚钧发着狠准备提枪上阵,忽然隔壁卧室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匆匆穿好衣服,楚钧提上裤子就冲到隔壁,都没来得及摘下小雨衣。 小安心在房间里大哭,哭的一脸的汗水和泪水,头发都一缕一缕黏在脸上,她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哭的浑身发抖一个劲抽泣。 楚钧赶紧把孩子抱怀里:“乖乖不哭,我们的小安心最乖了,嗷,不哭不哭。” 安璟随后赶到,孩子看到妈妈张手要她抱,安璟忙抱着她哄:“怎么了,安心做恶梦了?乖,那都是假的,不要怕。” 好容易孩子不哭了但还是一个劲抽泣,安璟抱着她躺在小牀上,孩子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一点都不放开。 过了一会儿安心才说:“妈妈,我刚才做了个梦,好可怕。” 楚钧倒了一杯水拿了热毛巾过来,他先给孩子仔细的擦了头脸,然后先试试水温,然后让孩子喝了几口才问:“安心做什么梦了?” “我梦到一个老鼠精把妈妈捉走了给埋到土里,然后它变成妈妈的模样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它还生了三个孩子,它只爱自己的孩子一点都不喜欢我。有一天我忽然看到花园的土里还有个妈妈,但是我怎么挖都挖不出来…..妈妈妈妈,我害怕,我不要你离开我。” 安璟责备的看了楚钧一眼,看来以后睡觉前可不能讲什么白雪公主灰姑娘的故事了,这孩子脑子太强悍了,脑补的比书上都精彩。 安璟拍着又吓哭的孩子,一个劲安慰她,知道她一个人睡肯定害怕,就让楚钧把孩子抱到他们卧室的大牀上。 哎,这个三岁的小人儿呀,咋就这么磨人呢? 躺在爸爸妈妈的中间又温暖又安全,安心果然不哭了,她的小手一边拉着爸爸,一边拉着妈妈,然后把他们的手都放在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上,睫毛上挂着泪水,嘴角却噙着笑,然后安然的沉入梦乡。 楚钧和安璟像有感应的抬头,一下子就彼此撞进彼此的眼瞳里,那么近那么真实又那么清晰。两个人相视一笑,已经什么话都不需要说,彼此懂得了彼此的心意。 人世间的平淡幸福大抵如此吧! 一间房子,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孩子,一张大牀,一条被子,我们毫无阻碍的拥抱在一起,手是暖的,心是热的,生活,是彩色的! 作者有话说:哈哈,大楚的番外就结束了,下一个放谁,当然是我又贱又痞又痞又贱的小飞飞和大嘴黑黑黑黑律师,精彩继续,小妖精们不要走开,保准都涨到F杯。 164. 番外--一贱如故贺一鸟(一) 贺一飞就是传说中的官二代,二世祖。 他还有个曾用名叫贺赫。 这个名字是他的祖父给起的,老人家戎马人生战功赫赫,现在退下来含饴弄孙,两个孙子的名儿就给他包圆儿了,大的叫贺战,小的就叫贺赫。 贺一飞的老爹是正规军校毕业,曾经是空军的王牌飞行员,现在肩上扛着一穗一星,是军区的副司令。这位贺司令性格耿直脾气火爆,除了他爹贺老司令,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自从他家二小子慢慢长大了,他发现军区大院里他见了谁都怕,走路都直不起腰板来。 贺家老大贺战是贺司令的骄傲,这孩子从小就有想法,他一心想要当个比他爹还出色的飞行员,空军工程大学硕士毕业后成为空军尖刀部队——鹰凖大队的中队长,现在也是少校军衔。提到贺家老大没有人不挑大拇指,都说有乃父之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提到贺家老二大家却只有两个字儿“呵呵”。 “呵呵”是大家给贺一飞取的代号,他做的事儿让人哭笑不得只能呵呵而过,这位祖宗从小在大院里招猫逗狗一天不整点儿事儿就皮痒,大院里也不乏他这样的,整天在一起打了政委的儿子,扯了指导员孙子的裤子,那叫一个精彩。 贺一飞的妈妈是个护短的女人,从来不承认自己的儿子多么恶劣,为这事儿,贺司令没少跟她吵过架,可是文工团演员出身的贺夫人就是这么感性,“我的儿子我就是要惯着,你把部队当儿子去。” 俗话说“慈母多败儿”在贺夫人的溺爱下我们的贺赫同学越长越残,16岁的时候就成了地方小恶霸。 贺司令本想着把他丢到部队去,可是有贺夫人护着,他成功的离家出走,在一所普通高中开始了他的恶霸生涯。 可是开学第一天他就被人给教训了。 坐他前面的男孩长得很帅,长腿长胳膊的穿着白衬衫,长长的刘海特别像动漫里流川枫的造型,而彼时贺一飞正剃着小平头,很像傻傻的樱木花道。 男孩很拽,不跟人说话,但是听到他的名字他竟然笑了。贺一飞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微笑认为他在嘲笑他,然后按照最狗血的发展就是放学别走。 人家根本不屑于走,凭实力多厉害的小霸王给人揍得爬不起来,贺一飞顶着熊猫眼发狠:“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子早晚要把你打趴下。” 男孩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灰,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楚钧。” 楚钧,这个名字从这一天开始就拧到贺一飞的人生里,他因为这个人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多年后,楚贺律师事务所开业,楚钧和贺一飞就是此间的执业律师。 当然,这时候我们的贺赫小盆友已经改名叫贺一飞,他要一飞冲天给他的老爹和那个老在天上飞的老哥看看,他却不知道如此响亮的名字还是有人给起了绰号——贺一鸟,鸟人。 给他起名的人叫黑婕,律政界的新秀,打刑事官司的高手,可能是她行事手段及其决绝狠毒,又爱穿一身黑衣,人称黑*。 黑婕和贺一飞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法庭上,那天他们打得是一个故意伤人案,黑婕是受害人的代理律师,贺一飞是被告的代理律师。 贺一飞出道比黑婕早了那么几年,是有名的刑辩律师,因为他行事剑走偏锋又不按牌理出牌所以一直被称为*律师。说实话,贺一飞压根儿就没瞧起黑婕这个人,他对她唯一的了解就是听说此女嘴大。 等进了法庭见了真人贺一飞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嘴有多大。其实不光嘴大,这个女人身上很多地方都很大——比如眼睛。 黑婕身量高挑,不穿高跟鞋也有170,她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盘了个老气的发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她的眉毛很浓,眼睛很大,眼睫毛又长又密,眨眼睛的时候就像小扇子一样扇来扇去,也不知为什么,贺一飞总觉得她的睫毛扎在他心尖儿上,簌簌的痒。 她的嘴很大,嘴型却很漂亮,唇线自然饱满,唇峰微微隆起,贺一飞甚至可以想象到她嘟嘴巴时候的性感样子,有点像他心中的性感女神舒淇。 像,真的很像,嘴唇像,身材也像。虽然她穿着一身中性的黑色西装,但是难掩被包裹的诱人躯体。胸部丰盈,腰肢纤细,臀部挺翘,裙子下探出的两条腿又长又直。 “被告代理人,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被告代理人?被告代理人?贺律师?”审判长叫了几次,呵呵小朋友的眼睛才从黑美人的身上挪开,他清清嗓子,居然还能把问题继续下去。 但是当黑律师再次开口的时候贺律师又沦陷了,他看着人家红唇微启叭叭叭说出一大堆道理,可是他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辩驳她,而是猥琐的想,“她的嘴真大呀,自己的尺寸放进去应该蛮合适,这么溜的小嘴儿做那个肯定也很棒,被她的小舌头勾着舔着吸着……”不好,贺一飞忽然感觉到裤裆一阵发紧,他的鸟儿竟然想飞。 我勒个大擦,这是个什么情况?能在法庭上硬起来的估计你贺一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奇葩! 黑婕当然不知道对方的辩护律师已经在庄严的法庭上把自己*了,她只是双眼带钩挑衅的看着对方,“贺律师,你不行了吗?” “艹,老子当然行,不过那是在牀上!” 这场官司贺一飞大败,他的代理人给判了一年,那个傻 逼富二代简直疯了,跳起来大声喊着他爸是李刚,贺一飞忽然觉得坦然些,这样的傻 逼不被抓才怪呢。 洗手间里,黑婕正和贺一飞碰个正着,黑婕笑得很真诚,嘴角漾起深深的笑纹儿,她拱着手说:“贺律师,闻名不如见面,你连这样的人渣都能帮着打官司,果然是律政界第一剑(贱)!” 贺一飞笑得很谦虚:“哪里哪里,前辈当然要给新人机会,不过小姑娘口活儿不错呀,肯定没少下功夫吧?” 黑婕在心里骂了108遍践人,她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的气息,冷笑着说:“小伙砸,你眼睛浑浊脸色发黄,估计是岛国动作片看多了吧, 这个学学技术是可以的,但是不要搞得自己肾动力不足。” “你好像很有研究的样子,怪不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骚气。”贺一飞不动声色的把手撑在墙上,正好把黑婕困在自己的怀抱里。 黑婕一点都不惊慌,她撮着红艳艳的嘴唇往他脖子里呵气:“闻到骚气是因为你在厕所里,或者你自己尿了裤子。看你年纪不大却早早不行了,亲,要节制,你现在透支的是你的一辈子。” 贺一飞的手在她耳边来回滑动,却并不触碰她:“老子我材大器粗又持久,黑律师要不要试一试?赢了一场官司而已,可不是生人的赢家。” 黑婕笑得像个小狐狸:“我可没有那个兴趣,因为我怕得艾滋。” “你……”贺一飞给她一句话砸中痛处,他现在知道人家真是把他研究透了才接官司的,就连他前段时间的一个女伴感染了艾滋病毒他被迫去检查都知道。 他最恨这种隐私被人说出来,现在也不管什么风度,唯一想做的就是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 “黄法官,你也来上洗手间?”黑婕忽然转头对着门口很热情的打招呼,贺一飞不由的松手看过去,小狐狸变身小泥鳅,哧溜从他腋下钻过去,跑到门口人家还冲他做飞吻:“贺律师,珍爱生命远离艾滋呀!” “艹。”贺一飞一拳头重重的打在洗手间的墙上,下一刻他抱着手雪雪呼痛“痛痛痛,这个墙他妈的怎么这么硬?” 贺一飞一边洗手一边想点子要治治那丫头,忽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他四下里一看,原来另一边的洗手台上正躺着一只苹果手机。 手机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正是黑婕的自拍照片,贺一飞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男神”他毫不犹豫的接起了电话。 对方听到一个男人接电话显然很吃惊,没等他发问贺一飞就愉快的说“您好,您找黑律师吗?她现在正在洗澡,要不要我叫她?”没等对方回答他假装喊:“宝贝儿,有人找。” 对方显然不高兴了,他说:“不用了,再见。”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贺一飞握起拳头做了个胜利的POSS然后拿着手机就去了法院的门卫管理处。 他把手机交给管理员:“我在洗手间里捡到一个手机,不知道是哪个法官律师的,麻烦您给联系一下吧。” 被管理员夸了夸,贺一飞一脸得意离开了法院。 作者有话说:墨墨的大吧主记忆的母亲生病了,墨墨祝愿老人家早日康复,也祝我们的妈妈都健康。 165.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二) 被管理员夸了夸,贺一飞一脸得意离开了法院。 这件事贺一飞转身就忘了,直到几天后在酒吧看到黑婕才想起来两个人似乎有仇有怨。 黑婕心情不错,她端着酒过来打招呼:“嗨,贺律师,你气色不错,看来已经从输官司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贺一飞当着一帮哥们儿当然要保持他的浪子风度,他挑着眉魅惑一笑,沙沙的嗓音很性感:“黑律师,你也不错呀,男神最近有约你吗?” 黑婕的笑里藏着淬毒的尖刀,她俯身贴着贺一飞的耳朵说:“承蒙贺律师关照,我们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而且他对贺律师的童真也很有兴趣,说下次律协有活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贺一飞是谁,一听黑婕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伸手松了松领带,伸手揽住了黑婕的细腰,“原来还是行内的高管呀,黑律师,看来你上下两张嘴都很厉害呀,不过要是下面的嘴也和上面的一样大就不妙了,给你介绍一下,那边那位戴眼镜的帅哥是我哥们儿,著名的整形专家,估计紧缩术什么的是国内最好的,你可以去咨询一下。” 黑婕再泼辣也还是个姑娘,她蜜色的肌肤上浮起一层薄怒却努力压制,但是胸膛却不受控制的起伏,而今晚她恰巧穿的是一件黑色低领修身长裙,那样的饱满悸动忽然让贺一飞觉得口干舌燥。 酒吧里的灯光流转,让她的五官更显得魅惑性感,就像一朵摇曳生姿的黑玫瑰。 贺一飞握紧拳头把手放在腰测,他怕一时控制不了自己扑上去把人压在身下。 意识到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贺一飞吓了一大跳,自己怎么会对这个泼货产生渴望,一定是今晚他们点的酒里有催 情效果。 贺一飞的眼神放肆明亮,带着红果果的情 色意味光明正大的落在自己身上,黑婕当然懂他的意思,按照她平日里的习惯,该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可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像有魔力,深深的定住了自己。 酒吧里的灯光*不明,各种颜色一次次流转在男人的脸上,可不管在何种颜色里,他的侧脸线条深刻明朗,扬起的嘴角带着一份贱贱的痞气,下巴上湛清的胡渣像怎么刮也刮不干净,那是传说中典型的坏男人模样。 黑婕一进律政界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名字,楚钧.贺一飞。 曾经听说这二人是刑辩律师中最年轻最有魄力的一对拍档,几年前出于某些原因,楚钧转做民事,而贺一飞却成了刑辩第一人,不过他的正面信息和负面信息一样多。据说这人*不专情是出了名的贱男人,而他连那个禽 兽富二代的案子都接,所以黑婕特别看不起他。 现在他就站在她对面,她再不喜欢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就是匹恶狼,轻易还是不要惹,可是这个觉悟好像已经来的太晚了。 两个人明明相看成厌,却不住的掂量着对方的力量,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楚钧等人皆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他们期待贺一飞吃瘪的样子。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黑婕肩上:“小婕,怎么还不走,遇到朋友了吗?” 黑婕一见男人一下子收起了浑身的尖刺,变得温柔甜蜜:“工作上的一个朋友而已。” 贺一飞一看对方,擦,认识,这不那谁,谁,就是律协的副主任程子彦程大律师吗? 贺一飞精的很,他赶紧上前握手:“程律师,您好,真没想到这里见到您。” 程子彦虽然已经四十岁,但是保养的很好,他高大健壮风度翩翩,是小姑娘们最爱的成熟睿智大叔款,他微笑着和贺一飞握手:“贺律师,你好。” 楚钧这也坐不住了,只得过来打招呼,胡乱敷衍了几句看着两个人走远了,严可凉凉的说了一句:“老贺没希望了,人家喜欢大叔。” “卧槽,她喜欢爷爷也不关我的事儿,我又不喜欢她,你们看她那大嘴,喝酒的时候都不敢张大了,怕杯子都掉了进去。” 谢家辰白了他一眼:“贺一飞你损不损,怎么跟楚钧一样嘴毒了,人家的嘴多好看性感极了。” 贺一飞哈哈乐了:“谢家辰你个斯文败类,原来你好这口呀,看我不跟安玲说去。” 楚钧没参与他们的胡扯,他捏着下巴沉思,贺一飞趴在他肩膀上问:“楚钧,你不该也喜欢大叔吧,从程子彦走了后你整个人就不好了。” 楚钧说:“我在想程子彦在美国是有老婆的呀,他怎么还公然和黑婕这么亲密?” 几个人对望了一眼,然后齐声喊出:“小三!” 开始贺一飞觉得这事儿忒好笑了,那个黑*看着就是个小三样,长得嘴那么大一身骚气还当什么律师,叉开腿用下面的嘴估计比上面的嘴来钱还要快! 贺一飞这晚喝了不少酒而且还是混着喝,照以前肯定是到家就睡,可是今晚就邪门儿了,他瞪着大眼睛看月亮。 翻了第999次身,贺一飞霍的坐起来,他拿起手机要给黑婕打电话,电话号码是他弄了一张名片随手就记住了,可是当那边响起滴滴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摁断电话。 贺一飞比较喜欢果睡,屋里很暖,他身上柔软的蚕丝被滑到腰间,薄薄的月光牛奶一样镀在他精壮却不过于夸张的胸膛上。他斜着眼睛看到对面墙壁镜子里淡淡的影子,很自恋的拨拨头发,又拿起了手机。 黑婕睡到半夜人迷迷糊糊的,手机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说了声“喂”又头歪在枕头上。 “黑律师,我想咨询您一个问题。” 黑婕心里大骂这个人有病,但是高尚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忍耐:“先生,有事请你明天到我律所去,现在我不能回答您任何问题。” “您先别挂,我知道深夜打扰不礼貌,因为事情太急了,我也没有办法,对了是程子彦程律师介绍我找您的。” 程子彦的名字就是好使,黑婕一听马上翻了个身,她扭亮牀头的小灯,然后很客气的说:“那您说吧,大概是什么官司?” 贺一飞一听竟然心里莫名窃喜,看来程子彦并没有躺在她身边。 贺一飞胡乱编着:“是这样,我的一个朋友,她为了钱和权利给人去当小三,你说我该不该去劝她回归正途,毕竟当小三太不道德,而且男人随时有机会踹了她,她还那么年轻干什么不好非要躺下给人上是叉开腿赚钱比较容易但是女人要学会自爱难道你没有一点自觉你让父母怎么做人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生小孩你让孩子怎么做人……” “贺一飞,我知道是你这个人渣,你一个大男人满嘴喷粪你一点都都不觉得可耻吗是不是你已经得了艾滋所以来报复社会的#¥@%&*#@¥%” 黑婕骂人的话一点都不逊色贺一飞,很快的他耳朵眼儿都满了,握着发烫的机身他才觉悟到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两个人不知道对骂到什么时候,总之早上等贺一飞醒来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他梳洗后去上班,贺一飞素来没心没肺,昨晚的事儿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他哼着歌进了办公室,先喝了一杯浓浓的咖啡,然后打开刚从楚钧那里扫荡来的爱心小笼包,准备吃个痛快。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接着就听到一个女人怒声喊:“贺一飞在哪里?” 这一声喊好比平地里响了一声春雷,贺一飞很怂的把包子掉在了地上,他四处张想找个容身的地方,结果只有桌子底下可以藏着。 贺二少能为了躲个女人就钻桌子底吗?那必须不能够呀,这要是说出去还用在律政界混吗?我们的贺大律师牙一咬心一横跐溜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黑婕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那姿势才叫一个英姿飒爽,她一拍桌子:“贺一飞,贺一飞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 随后跟来的助理也很神奇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椅子,但是她很懂行,马上对黑婕说:“您看,他真的不在。” 黑婕看看桌子上的咖啡杯和打开的饭盒,她才不信那个鸟人不在,仗着身量高,她探身往下一看,就看到那个孔雀男骚包的黑底儿玫红桃心儿衬衣。黑婕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仰头对助理说:“没关系,我坐在这里等他,我相信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贺一飞身高有1米86,体重78公斤,这么大一堆蜷在桌子底下可真够他受的,本来想等着黑婕快点走,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要常住沙家浜,贺一飞心里怎一个苦字了得。 他嚯的从桌子底下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个沾着灰尘的包子,黑婕脸色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她抱着双臂凉凉的问:“贺律师,原来你喜欢在桌子底下吃早饭呀,这倒是个奇怪的爱好呀。” 贺一飞输人不输阵,他很有风度的扑着身上的灰,把手里的包子扔到垃圾桶里:“刚才不知哪来的野蛮人就那么一嗓子狮吼功我的包子都不爱听了,自己跳地上,我这不是捡包子吗?” “是吗?”黑婕歪着嘴巴冷笑,贺一飞发现她今早的口红特别的艳丽,很趁她黑色的大衣。 贺一飞在自己的地盘上很淡定也开始讲风度,他对一脸看八卦的助理说:“去,给黑律师倒杯牛奶,黑律师,喝牛奶行吗?” 黑婕不耐烦的点点头,贺一飞赶紧把眼前儿的包子推到她面前:“尝尝,楚钧家媳妇做的,香菇鸡肉馅小笼包,味道绝对鲜美,会做饭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 黑婕轻蔑的拿眼皮子撩了他一下:“切,合着女人就是洗衣服做饭伺候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儿的,贺律师你省省吧,这样你还不如去雇保姆。” 贺一飞眉毛一挑笑的很贱:“当然不一样,雇保姆得给钱的。” “贺一飞……”黑婕刚想发作助理送牛奶进来,她咬着牙把要说的话给憋回去,然后像喷火龙一眼狠狠瞪着贺一飞。 助理放下头奶还是一脸兴奋的站着,贺一飞冲她摆摆手:“还站着干什么,出去干活,顺便把门带上来。” 助理不甘心的退出去,见门关好了黑婕才说:“贺一飞,你昨晚什么意思,有病吧你,就输了一场官司你至于吗?” 贺二少现在基本上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他像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的说:“小黑呀,我呢比你虚长这么几岁,懂得比你多那么一点点,这人生呀可不是只有爱情,它还包含着道德责任良知很多东西,你现在还年轻,容易冲动,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走弯路。” 黑婕反唇相讥:“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你还是个律师吗?你凭什么恶意中伤别人?就凭你滥交感染艾滋这一点,要是说出去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你。” 贺一飞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沉痛的说:“小黑呀,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反过来咬我一口,我什么时候感染艾滋了,我们是律师,说话可得讲证据。” “那你呢,你凭什么说程子彦已婚?” “那你凭什么说他未婚?” 贺一飞说完这句话黑婕心里忽然打了个突,是呀,程子彦也没有跟她说过他未婚呀,她只是觉得一个男人追求她肯定就是自由身却从来没有深想,看来她还是不够老练成熟。 见她有点迟疑贺一飞赶紧说:“小黑同志,这人是有多面的,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166.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三) 贺一飞说完这句话黑婕心里忽然打了个突,是呀,程子彦也没有跟她说过他未婚呀,她只是觉得一个男人追求她肯定就是自由身却从来没有深想,看来她还是不够老练成熟。 见她有点迟疑贺一飞赶紧说:“黑婕呀,这人是多面的,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黑婕不耐烦的打断他:“什么本质不本质,贺一飞你就是输不起,B市就那么点大,律政界的圈子也就那么大,你们什么时候看到程子彦拖家带口的?” 贺一飞现在心里也打突,他并不知道程子彦结婚了,只是听楚钧说的,万一楚钧的消息有误,那他岂不是枉做小人? 不过贺二少最不怕的就是做小人,反正他从来都不是君子,贺一飞的眼睛从黑婕敞开的衣领钻到人家露出的肌肤上,然后眯着眼睛说:“程子彦,42岁,有钱有车有房有事业有地位,这样的好男人还能单身吗?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求证一下。” “这个不牢你费心,不过鉴于你的提醒我想送给你点东西表示感谢。” 贺一飞觉得小姑娘挺上道儿,他哈哈大笑:“不必了,张嘴的事儿。” “给你!”黑婕端起桌子上的牛奶扬手就泼出去,一滴都没浪费全给贺二少泼到脸上头发上。 贺一飞给泼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哪里还能找到黑婕的影子,他本来想发作,可是人都走了他对着谁发飙呀。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上的牛奶“黑婕,你给老子等着,不艹哭你老子就不姓贺!” 那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律所的人都看着一个美艳的女人冲到贺律师的办公室,二十分钟后女人气冲冲的走出去,而后清洁大妈从贺律师的屋子里倒出一大包湿漉漉的纸巾,于是大家纷纷猜测连前戏才20分钟呀,还出来那么多,这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呀? 黑婕出了楚贺直接去找程子彦,她当然不会笨的上来就问人家你结婚了没,最近程子彦正邀请她加盟他的律所,所以里里外外的人都熟悉她,而且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她和老板的*关系,所以黑婕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程子彦的办公室。 今天程子彦要到大学里去讲课,黑婕在他办公室里倒腾了一番也没有发现关于女人孩子的相片什么的蛛丝马迹,倒是看到了一张她的照片。 她自己都震惊了,她不记得她拍过这样的照片,看发型和衣着应该是大三那年,她正走在校园里,风轻轻吹拂她的长发,她微微侧脸不知道在倾听什么,很美很文艺的一张照片。 她把照片反过来,上面正是程子彦的笔迹,写的日期正是自己大三那年,他还写了一句话让黑婕忽然就泪水盈眶,“让我花掉一整副青春,用来寻你。” 她擦掉照片上的一滴泪水,小心翼翼的把照片塞回原位,然后心灵的沃野上飞奔着一群快乐的小鹿走出了办公室。 让我花掉一整副青春,用来寻你!程子彦,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贺一飞中午的时候又一次求证:“大楚,程子彦是不是真的结婚了?” 楚钧正在给安璟发短信,他头都没抬说:“这很重要吗?如果你改喜欢男人了眼前就有现成的,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贺一飞站起来就去抢楚钧的手机:“你丫正经点儿,现在关系着一个少女的前途,你快告诉我。” 楚钧伸手把手机夺回去,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对少女有兴趣?” “有兴趣个蛋,老子不过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楚钧放下手机,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别把自己给搭进去就行了,我出去了,你入土为安吧。” 贺一飞怎么可能安?他身体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牛奶的味道,洗的皮肤都快皱了还是一阵阵从灵魂里透出来,搞得他骚动不安,明明就是个冬天他却觉得自己就像那只思春的猫,一撩拨就热的不得了。 这晚他下班后直接约了个平面模特儿,这个美女是前段时间认识的,属于有胸有屁股却没有大脑的那种,正是贺一飞最喜欢的类型。 贺一飞再一次洗了个澡,换上衬衣后觉得身上还有味道就喷了点Versace Pour Homme香水,淡淡的沉木香调闻起来很有深沉感性的男性气息,贺一飞用手指耙了耙他寸把长的头发,冲着镜子吹了声口哨:老子要去过美好的夜生活了。 高级的法国餐厅装潢的奢华浪漫,面对香薰蜡烛光影里的模特艾米身材惹火性感,两个36E的海幂幂走可以放在桌子上,深深的事业线从深V领的裙子里跃然而出,红果果的肉的味道。 他们喝着1982的拉菲,吃着黑松露和大蜗牛,艾米一脸崇拜听着贺一飞胡侃,这样的气氛浪漫的不得了,这样的夜晚美的不得了,可是贺一飞又犯贱了,他开始觉得哪里都不顺眼。 桌子地上艾米已经脱了11厘米的恨天高,她穿着水晶丝袜的脚轻轻踏在贺一飞的鞋子上,然后把他的腿当成了小路一点点踩上去……. 贺一飞镇定自若,他像没有感觉一样喝着杯子里的红酒。终于,艾米的脚成功的到达地点,她轻轻碾压着贺一飞的老二,娴熟的挑 逗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贺一飞微微眯起眼睛,他想他应该享受这样的服务,可是艾米忙活了大半天后他竟然慌了---因为他家兄弟还是软趴趴无精打采的,好像是在说“嘿,还能不能行了,这样的货色也要我干,真是拉低我的品位。” 槽,你有什么品位,关上灯是个女人都一样,有个洞钻进去不是比五指姑娘强吗? 不管你贺一飞怎么想,人家小贺就是傲娇的不抬头,亲,那么想要就用手指吧,贺小爷不伺候! 贺一飞觉得这样很没有面子,他很绅士的问姑娘:“吃好了吗?” 艾米笑的花枝乱颤:“当然好了,怎么等不及了了吗?” 贺一飞招手.服务生来结账,然后给姑娘披上大衣挽着姑娘走出去。 艾米酒喝的不少,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身子一个劲儿往贺一飞怀里腻歪,贺一飞很享受丰满肥腴的大足球贴在胳膊上的感觉,身为雄性动物的满足感一层层攀升。 刚到了停车场,艾米猛地就扑过去,把贺一飞压在一辆车的车头上。她柔软丰满的身子紧密的贴着贺一飞的身体热辣辣的啃着,贺一飞虽然是个情场老手,这么*的姑娘也觉得新鲜,他一边儿任她*一边儿笑:“喂喂,你看清这是谁的车,万一人家车上有人怎么办?” 艾米可不管那一套,又是亲又是啃,贺一飞也给她撩的有点儿上火,他微微使力翻过身,把艾米压在了车头上。 他顶了顶艾米:“怎么这么着急,停车场里可是有监控的,就不怕被拍到?” 艾米咯咯娇笑,看来这是喝多了。 贺一飞心说:“姑娘,这可是你自找的,一会儿哥哥做的狠了可别哭。”他抱着艾米就亲,手钻到她的貂皮大衣里乱摸。 正当两个人难解难分的时候,忽然车子的喇叭猛然响了,吓得贺一飞抱着艾米从车头上滚下来,不但跌了屁股,裤裆里的那玩意儿也因为惊吓缩了回去。 贺一飞心里那个气,他扶起艾米大力的拍了拍车门子:“谁,谁干的?” 车里的灯一下子就亮了,接着玻璃降下来,黑婕微微探出头,大嘴弯成一个姣好的弧度:“嗨,贺律师,我打扰到你了吗?” 艹,原来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你站在我对面我没看到你,而是我打算办事儿的时候正好躺在了你的车上! 贺一飞努力压制住怒气装着很平静的说:“是呀,真巧,巧的我都怀疑你在跟踪我。” 黑婕的手很有节奏的敲打着车窗:“你也说那只是怀疑,我还没有吃饱了撑到那个份儿上,除非我觉得人生毫无意义,想找个更没有意义的刺激一下。” 贺一飞深吸一口气暗自对自己说:贺一飞,你要稳住,还怕整不了一个臭丫头? 黑婕却没有等他整而是对后面的艾米说:“姑娘,你真是好眼光,你身边这位贺律师要人有人要才有才,你可要好好把握呀。” 贺一飞一愣,听到黑婕夸他好比天上下红雨,虽然不知道她耍什么花样儿,但是从她嘴里说自己好怎么就那么受用呢,贺一飞翘起嘴角儿:“嘿,原来你也知道我好呀。” 黑婕一个劲儿点头,她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贺一飞:“我还知道贺律师天纵奇才横行律政界,您是前辈我要好好跟您学。那个我还有事儿要走了,麻烦您让让?” 人家都这样说贺一飞还好意思再叨叨吗,他赶紧退到一边儿。黑婕发动车子缓缓的向前滑行,等驶过贺一飞身边的时候她突然说:“贺律师,艾滋的潜伏期很长的,你要坚持去检查,就算真得了也要坚强。” “卧槽,黑婕小婊砸你给我下来,老子要打女人!”贺一飞一脚踢个空,黑婕的大众尚酷已经滑出去,喷了他一脸的尾气。 等他回过神来艾米抡着包劈头盖脸就打下来:“贺一飞你丧尽天良,得了艾滋还敢约炮?” 贺一飞抓着她的手腕,脸给气的铁青,他怒声吼道:“臭三八闭嘴,你丫的才得了艾滋。”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啊。”艾米一声尖叫引来停车场的保安,艾米借机跑了,贺一飞被保安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心里就像给塞下一挂鞭炮,砰砰砰,连肺都气炸了。 黑婕,你有种,一天敢整老子两次,要是不擀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贺一飞觉得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可是更窝囊的事情还在后头,B市能有多大,律政界能有多大,很快的就传遍了,大家见到贺一飞都躲着走,每当这时就算神经比大腿都粗的他都觉得受了伤,妈蛋别说老子不是艾滋,就算是你们也应该给予最起码的关爱呀。 黑婕和程子彦拍拖的消息也传的风风雨雨,很多场合都看到两个人公然出席,贺一飞心里郁闷,他质问楚钧:“大楚,你从哪里得来的山寨消息,程子彦肯定没结婚,就算结了也是离婚的,否则他怎么敢那么高调?” 楚钧皱起眉头:“怎么会,我明明听到有朋友说过他在美国洛杉矶有老婆还有个8岁的儿子呀,难道真的离婚了?” “擦,没有准确消息就敢乱放炮,我看你丫就是欠虐。” “他们的事和你有关系吗?老贺,有空回家看看你妈妈,别这么八卦。” 楚钧的话正好说在贺一飞的痛处上,他怎么好意思跟大家说他不但八卦而且还事妈儿呀,这事儿闹的。 周日的时候贺一飞滚回他老妈的家,妈妈知道儿子要回来,让保姆又是杀鸡又是宰鱼的,难得今天他大哥和老爹都在,一家人也算是团圆。 贺司令在家里也穿着空军常服,腰板儿挺的像一根标枪,他就是看不惯贺一飞歪歪扭扭松松垮垮的痞子样儿,一会儿不训他就嗓子痒痒。 贺司令把筷子一放,问贺一飞:“你姑姑的离婚官司是你给办的?” 贺一飞的姑姑从商不从政,她的丈夫也是个挺有名的商人,他们结婚好久都没有孩子,所以就找人代孕,谁知道一来二去她丈夫就和代孕的女人发生了感情,买了房子金屋藏娇,结果给贺一飞的姑姑发现非闹着要离婚,而且还要拿着非婚*的证据要她男人净身出户。后来她男人服了软儿,同意和那女人断绝关系,结果女人竟然抱着孩子偷跑,最后贺一飞和楚钧跑到小山村里才找到了,还碰到意外让人给关了好几天。最后那女人狗急跳墙跑到楚钧家里威胁安璟,结果给安老师说服教育这才拿着钱走人,这件事儿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贺一飞的姑姑不准他跟家里说,现在老爹问起来他也不敢吹嘘,只得淡淡的说:“是楚钧办的。” “哼,就知道你没那个本事。” 贺一飞从小就给老爹瞧不上,现在这样说他也没什么难受的,倒是他妈妈不干了,重重的放下筷子,贺妈妈美目一瞪:“你儿子是刑事律师,不打离婚官司,你到底懂不懂?” 贺司令给老婆撞了一句,梗了一下脖子,然后就再没有说话。 贺战是个闷葫芦,他一直端着碗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贺妈妈最讨厌家里这样的气氛,她柔声问贺一飞:“赫赫,人家楚钧都结婚了,你还不抓紧点,要不要妈妈从文工团给你张罗个?” 贺一飞伸手指了指贺战:“妈,你还是操心你大儿子吧,他都35了,再不结婚都老的生不出儿子了。” 贺战没想到这个混账弟弟把球推给自己,他沉声说:“我不急,你先生。” “别,当哥哥的不结婚我急个毛线,妈,你说是吧?” 提起贺战的婚事,贺妈妈都是眼泪,她唉声叹气的说:“贺战我是不管了,他和你爹一样,要拿部队当家拿着飞机当老婆。” 贺一飞一听飞机当老婆忽然脑补出贺战看着飞机打飞机的画面,不由得噗的笑出声儿。 贺战狠狠的横了他一眼然后推碗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看着大儿子挺拔的身影晃出餐厅,贺妈妈气的心肝颤,她对着贺司令撒气:“看看,都是你教育的好儿子,以后都别回来了,赶明儿我也去找楚钧让他给我们办离婚老大跟着你在部队,我和赫赫生活在一起,省的大家看了都糟心。” 贺司令脸涨成了猪肝色,但是他不太能顶撞老婆,不是怕,是因为他觉得和一个唱歌儿的争吵太降低格调儿,于是他也放了筷子去书房,餐厅里就剩下母子二人。 贺一飞明显是习惯了,他给妈妈夹菜:“妈,你多吃点猪蹄儿,补充胶原蛋白,皮肤好。” 贺妈妈就爱小儿子嘴甜,她笑米米的看着儿子:“赫赫呀,你一定要争气,给那个老东西好好看看。” “得了,妈妈您就别和爸爸耍花腔了,有意思吗?想要儿媳妇还不简单,到时候给你领个回家来。” 贺妈妈一听果然高兴了,但是她又担心儿子结交到不好的姑娘:“儿子,一定要找贤淑大方的,容貌还是其次,当然了也不能长得太差,就比妈妈差一点点就好了。” 周一回去上班的时候贺一飞很明显的无精打采,楚钧扔给他一罐饮料:“怎么,又给逼婚了?” “都怪你,非让我回家,我妈现在整天叨叨你结婚了,我说大楚,结婚真的好吗?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正片森林你不觉得可惜吗?” 楚钧喝了口饮料,说:“我从来都没有观望过正片森林,弱水三千我只饮一瓢,倒是你好好检讨一下自己,要是让你妈知道你的艾滋传言你说她会怎么样?” “我爸会崩了我,然后我妈会为救我而死或者是自杀,唉,一场家庭伦理惨剧,看来我真要收心了。” 两个人正说着,大肚子的助理进来说有客户要见楚钧。 楚钧说:“我约的程太太来了,不和你说了,我去工作。” 楚钧走了后贺一飞也开始奋发工作,不知不觉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楚钧进来问他要不要去吃午饭,他拿去衣服站起来:“走,先填饱肚子。” 到了餐厅的包间里楚钧对他说:“今天上午那个程太太你知道他老公是谁吗?”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贺一飞从鱼片粥里抬起头来:“你这人难得八卦,看你这样她不会是程子彦的太太吧?” “全对。这个梁小柔女士是个美籍华人,她和成子彦是在美国结的婚,那时候程还在念博士,他们现在有个男孩儿,八岁了。” “卧槽,大新闻,难道是因为程子彦另结新欢才和她离婚?” 楚钧点点头:“梁女士不想离婚,但是程子彦已经出狠招了,本来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不该说,但是如果你真喜欢黑婕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程子彦这个人做事手法很恶劣,他为了逼她老婆离婚,又不想付赡养费,竟然找了一个帅哥*他老婆。他老婆本来就长期一个人独居,哪能抗拒了帅哥的魅力,现在他抓住了她老婆的全部过错,起诉离婚,她老婆也只好来找律师。” 贺一飞一听就拍了桌子:“麻痹就是贱男人呀,竟然这么损,这还叫业界元老呢,简直就是业界败类。” 楚钧叹了口气:“这个官司很麻烦,虽然他出钱雇人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除非那个男的能出面作证,话又说回来,即使他出钱也要他老婆同意才行,这个官司我不打算接,闹开了很难堪。” 贺一飞又怒了:“楚钧你怎么这样?你不是一贯以维护正义为己任吗?你怕得罪他吗,行,你不接我接。” 楚钧用很怪异的目光看着他,看的贺一飞心里都毛毛的,他用手摸摸脸:“看毛看,觉得爷帅吗?” 楚钧嗤笑一声:“我觉得你傻,老贺,你是真的看上黑婕了吧,否则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可是你不是一贯喜欢胸大无脑的吗?黑婕的脑子可是够九曲十八弯的。” 贺一飞给楚钧这么一说心里翻江倒海的,可是他马上否决这种荒诞的想法,他觉得就是他这人太高尚了,看不得无知少女受骗上当,丫的黑婕还不感谢他! 当天晚上贺一飞就在黑婕的律所外面堵住了她,乍见贺一飞黑婕很意外还以为他是来报仇的。贺一飞一脸酷酷的表情,他沉声问:“有空吗?耽误你十分钟。” 黑婕看看表,“好,我的时间是计费的,贺律师说完了别忘了买单。” “买个屁。”贺一飞爆了一句粗口儿, 伸手就把黑婕抱他车里。 “喂喂,你这个混蛋,贺一鸟你这个践人,快放我下来。” 贺一飞可不理会黑婕的抗拒,自己坐上车轰的发动引擎,就把大切开上了山。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黑婕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对贺一飞又厮又打。 贺一飞眉毛浓黑,很见的沉郁,他低声吼道:“不就是带你去山上吃个饭吗?你喊什么喊?” “贺一飞,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跟你去吃饭,就是吃饭也要预约。” 贺一飞不耐烦的拍开她的爪子,沉声说:“坐好了,真闹就把你丢到半山腰。” 黑婕只得闭上嘴,她气呼呼的转头看车窗外面,忽然就不闹了。 原来,此时华灯初上,从盘山路望下去,下面霓彩斑斓,那种感觉就像他们行驶在童话世界的半空中。 贺一飞见她老实了才说:“山顶有家餐厅非常出名,他们这里制作素菜,但是味道特别好。他们的蔬菜都是山上种植的有机蔬菜,平时很难订到位子,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而且到了有惊喜。” 黑婕不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做的特别好而让贺一飞这样挖空心思请客,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倒是要看看他打什么鬼主意。 到了山上的餐厅,虽然觉得很漂亮但黑婕也没看出有什么值得惊喜的,贺一飞和这儿的人很熟,他一来就给老板热情的领进了包厢,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那老板也是和贺一飞一路货色,他看看黑婕悄悄对贺一飞说:“这妞正点,不过可不要在我这里做坏事。墙壁很薄,就是一层木板,有个什么动静人家都能听见。” 黑婕有点尴尬,她装着听不见扭头看别处,贺一飞早就给了老板一巴掌:“得了,满脑子龌龊思想,还不上菜?” 他们进了包间坐下,贺一飞问她:“喝什么茶?” 黑婕和他在这样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有点不自在,就胡乱说:“龙井吧。” 贺一飞说:“我推荐你试试这里的白茶,很清淡,还放了一点点干玫瑰花蕊,减肥又养颜。” 黑婕点点头:“你既然有主意还问我干什么?” 贺一飞笑:“这不是尊重女士的意见吗?既然这样拿我点菜了,如果没有合胃口的我们再换。” 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红红绿绿白白黑黑的果然是一桌子菜,鱼香豆腐、蝉衣素菜卷、玫瑰蔬果沙拉、双耳拌银杏,还有金牌素菜包。黑婕皱起眉头:“你这是要把我当兔子吗?真的全素呀。” “当然了,这是素菜馆,你尝尝这包子,是用野菜包的,味道非常鲜美。” “哼,不好吃我就吃了你,我是无肉不欢的。”黑婕刚说完这句话就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太好吃了,刚才她夹了一个素菜卷,这个菜卷鲜香味美,口味清淡真的是很好吃。 黑婕顾不上说话埋头苦吃,贺一飞忙说:“你慢点儿,一会儿还有三鲜羹和香芋西米露呢。” 黑婕吸着包子里的汤汁,问:“贺一飞,这就是你所谓的惊喜吗?” 贺一飞神秘的摇摇头,“惊喜还在后面。” 黑婕才不理他的神经病,既然他请吃饭就使劲儿吃,不吃白不吃。 忽然她听到隔壁包间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摔在地上,接着就有一个女人说:“摔到没有,妈咪让你小心的。” 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说:“没事儿妈咪,我是男子汉不怕疼,对不对爹地。” 黑婕忽然不敢吃了,这个房间还真是不隔音呀。 隔壁忽然传来很爽朗的笑声,一个男人说:“对呀,你真是好样的,爹地以你为荣。” 黑婕听到这个声音忽然就愣住了,她抬头看看贺一飞,神情复杂。 接着那个女人的声音陡然高起来:“程子彦,你能不能别演戏了,对着孩子你假惺惺的干什么,孩子,他很快就不要我们了,他在外面有了狐狸精要抛弃我们母子。” 黑婕的手忽然紧紧的抓住了桌布,她脸孔雪白,却并没有在泄露更多地情绪。 程子彦的声音也高起来,那种语气是黑婕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得:“梁小柔,你能不能别当着孩子这么说,你不要脸我还要,明明是你有过错在先。” “我错,那还不是你花钱找的MB,程子彦,你好卑鄙!” 黑婕冷冷的问贺一飞:“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贺一飞茫然的摇摇头,他其实真的不知道会这么巧碰到程子彦夫妇。 黑婕抓起衣架上的大衣和包包转身就走,贺一飞赶紧追出来,却不想看到黑婕正和隔壁间出来的程子彦碰个正着。 一切都陷入到沉默里,可是沉默只是个先兆,不是在沉默里爆发就是在沉默里死亡。 黑婕显然并不想面对程子彦,她后退几步装出若无其事:“程老师,您也在这里吃饭。” 程子彦看看黑婕身后的贺一飞,他眉头紧蹙轻声说:“小婕,你能听我解释吗?” 黑婕脸色木然,虽然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但是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 随后而来的梁小柔显然是深入调查过程子彦,她认识黑婕,她抬手指着黑婕说:“就是她,她这个狐狸精,破坏人家家庭,程子彦,你就是为了她不要我们母子的。” 黑婕的头好痛,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怎么就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 嘴唇微微哆嗦,第一次黑婕说不出任何话。 167.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四) 程子彦看看他八岁的儿子,很显然面对儿子他做不出维护黑婕的动作来。 梁小柔得寸进尺,她继续骂黑婕:“看看,一看就是个狐狸精的模样,嘴长那么大,天生就是当小三的,不要脸,下贱。” “够了,明明是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凭什么诬赖别人。”是贺一飞,关键时候他站出来维护黑婕,他拉着黑婕的手说:“黑婕我们走。” 黑婕猛然甩开他,一巴掌打他脸上:“卑鄙,贺一飞我知道你记恨我,但是也不用这么羞辱我,谢谢你送我的惊喜。” 打完人黑婕转身就跑,贺一飞和程子彦一齐喊她,贺一飞拔腿追上去,程子彦却给孩子绊住了脚。 下山的路很长,贺一飞知道黑婕穿着高跟鞋走不远,他边跑边打黑婕的电话,开始还滴滴响,最后自己就听到有个姑娘告诉他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贺一飞心里急差点把手机摔在石头上,这要是黑婕有个好歹,他贺一飞就是千古罪人呐!你说吃个饭去哪里不好,非得到山上得瑟? 走到一处拐角,几个游客正在那里指指点点,贺一飞心里一凉,他拉着一个男人问:“哥们儿,出什么事儿了?” 那男人指着不远处的翘崖说:“那里站了个女的,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开了?” “卧槽。”贺一飞骂了一声,然后大步跑了过去。 果然是黑婕,她长发披散,长长的大衣下摆随风飞舞,山上有探照灯旋转的打过来,更显得她身影修长,如魔魅一般。 贺一飞隔着她还有一段距离就不敢上前,那个地方是小峭壁,虽然也做了栏杆遮挡,但是如果诚心寻死只需要一个跳跃就可以展翅飞翔。 “黑婕,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贺一飞怕刺激到她,小心的措辞。 黑婕微微偏头,头发像海藻一样飞舞,不知道为什么贺一飞很抽的想到了美杜莎。 “黑婕,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你刚才就打了一下是不是觉得不解气,我也觉得这脸肿偏了,要不你来给我这一边儿来一下?” 黑婕一听差点笑出来,这世上哪就有这么贱的人,打左脸还上赶着把右脸送过去? 贺一飞见她不动也不说话,小心的又上前几步,伸手召唤她:“要不把别的地方也行,不过不要打头和肚子,万一打死了你还要负刑事责任,就打屁股,屁股肉多,你可劲儿踹。” 他后面聚拢过不少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你看这小伙子,哄女朋友多下狠,都把自己当人肉沙包送给女友打。” 贺一飞心里都想哭,要是黑婕能上来就是让他喊奶奶也行。 黑婕一开始没弄懂,后来才明白原来贺一飞以为她要自杀,黑婕嘴角一歪就开始憋坏,她冲着贺一飞喊话,装着很委屈很绝望的模样:“你就是个坏人,只会欺负我,你让我这么难堪,贺一飞,我和你有仇呀还是有怨呀?” 贺一飞忙摆手:“什么都没有,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快上来,有事儿咱回去说。” 黑婕竟然倒退了一步:“我不,有什么在这里说清楚,我提三个条件,你要是能办到我就上去。” 贺一飞赶紧点头,“好好,你只要上来,别说三个三十三百我也答应。” “先把答的那么快,你挺好了。第一,对着人群大喊三声—贺一飞是混蛋。” 贺一飞一听差点骂出来,这个臭丫头真是够损的,丫的程子彦对不起你你折腾我干什么,我有让你怀孕吗? “怎么,第一条就做不到吗?那你还是回去吧,我不用你管。” 贺一飞简直想把头藏在裤裆里,就是这个问题少女让自己在法庭上输得一败涂地吗?他不是在做梦吗?深吸一口气,贺一飞猛地转头大喊:“贺一飞是个混蛋,贺一飞是个大混蛋,贺一飞大大大混蛋。” 贺一飞长得高大健壮,有点欧美型男的范儿,现在这么个大帅哥冲着人群疯喊,竟然有人给他拍巴掌,不过贺一飞也没觉得怎么丢人,他喊贺一飞没喊我就是打了个擦边球,麻蛋谁认识贺一飞呀。 他喊完了回头看着黑婕:“好了,我喊完了。” 黑婕很满意,她慢条斯理的说:“还有第二个,把你桌子上那个双耳大肚粉彩花蝶纹如意瓶儿送给我。” 贺一飞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丫头很懂行市呀,他咬着牙肉疼:“你也忒狮子大开口了,我那个花瓶儿虽说是仿品,但也是清仿,一百多万呢,你丫也敢要?” “废话,你整个工艺品谁要呀,要的就是古董,你给不给,不给我就跳。” 贺一飞真是给她吃的死死的,可是人命关天不管她是要真跳还是假跳他都不能袖手旁观。他一咬牙一跺脚,粗着脖子喊了一声:“好好,给你,回去就给你送律所去。” 要不是身在绝壁,黑婕差点跳起来,上次去他办公室就看好了那个花瓶,没想到他这样的贱男人还有那么好的东西。 贺一飞有点顶不住了,“还有什么要求,一下子都提出来。” 黑婕咬手指,:“第三个要求就是我任何时候有任何要求你都答应我!” “卧槽,黑婕你耍我呢,这算什么要求,要是你让我去死我就得去死呀。” 黑婕摇头:“我可没那么恶毒,放心,让你干的事儿都是遵纪守法且是安全的,怎么样?” 贺一飞觉得自己都快抓狂了,这个女人绝壁是个妖精,还是个蜘蛛精,看来他们给她起的绰号黑*还是真有道理,搞不好就掉到了她的盘丝洞,可是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们的小呵呵只能忍了,他咬着牙点头:“好,都答应你,你可以下来了吗?” 黑婕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她小心的从峭壁退下来,谁知脚下踩空,啊的一声歪了身子。 贺一飞猛的上前把人打横儿搂住,黑婕以一个非常经典的探戈姿势跌落在他怀里,一条大腿还紧紧攀住他的腰。 夜黑风高悬崖峭壁,两个人几乎是在绝望之境里,能依靠可以依靠的也就是彼此怀抱里的人。一时间天地都安静,他们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小小的彼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贺一飞猛然抱着黑婕一个转身,把她放在安全的位置。他们身后掌声如潮,一个劲儿为贺一飞叫好儿。 贺一飞现在可来劲了,他猛地抓住黑婕的手臂劈头就骂:“你丫傻 逼呢傻 逼呢还是傻 逼呢,为了一个男人就寻死觅活你值得吗?那样的货色不说一抓一大把,街上走一趟也能捡一筐,你知道你刚才多危险吗?要是你真有个三场两短怎么对得起你父母?” 黑婕听他跟竹筒里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就出来这么多,一个没憋住就笑了,贺一飞更来气:“笑,你笑屁呀,还有脸了你。” 黑婕都笑出来眼泪,好一会儿她才止住笑:“贺一飞,你太可爱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自杀,我不过是站在那里看夜景,身为律师你就这点观察力吗?怪不得输官司。” “你……黑婕,你好,你好狠,我记住你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给我等着。”贺一飞给人摆了一道,气的都快爆血管了,他气呼呼的转身就要走。 黑婕也觉得自己这次玩大了,她忙后头跟上:“贺一飞,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把你的粉彩瓶子要给我。” 贺一飞头也不回:“给,给你,行了吧。” “那你也要听我的,我现在不准你走。” 贺一飞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黑婕差点就撞他身上,她娇嗔的说:“干嘛呢,吓人一跳。” “小姐,姑娘,大妈,姑奶奶,我求您了放过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顶不住您这么玩儿,下次要玩找程子彦去。” 这句话成功的刺中黑婕,她本来就不是个乖张的女孩子,刚才也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才摆了贺一飞一道,现在倒是后悔了,她幽幽的说:“其实你看不起我就直说。” “我怎么干看不起你,祖宗,我都陪你吹了一晚上凉风了,真是受够了。” “那我请你吃饭,贺一飞,我也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黑婕难得低声下气,可贺一飞偏偏就吃这一套,气消了大半,他对黑婕说:“那你请客,不许赖皮。” 黑婕点头:“瞧你那个小气样儿,还大律师呢。” “你…….” “好好,我不说了,吃饭。”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挺热闹,不过山上的饭是吃不成了,贺一飞取了车他们下山去吃。 因为刚才闹了那么多事儿两个人都累了,一个半躺着一个专心开车都没有说话,忽然黑婕喊了一声“流星。” 贺一飞切了一声,“我来的时候听说今晚又流星雨,本来想给你个惊喜,你倒好,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黑婕一愣:“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不是故意给我难堪报复我?” 贺一飞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你把男人当什么,多大点事儿我要报复你,谁知道那么巧?” 黑婕小声嘟囔:“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呀。” 贺一飞一捏方向盘恶狠狠的问:“你说什么?” 黑婕吐吐舌头:“说你英明神武呀,快点开贺大律师,我肚子饿扁了。” 贺一飞觉得黑婕是化悲痛为食量,他们明明在山上吃了一些东西,可是到了海底捞,她又叫了满满一桌子菜,还点了一个超级辣的麻辣锅底,一锅子红白绿相见的豆花活鱼非常养眼,可是到了嘴里几乎把味蕾给麻痹了,贺一飞平常能吃一点辣,可是和黑婕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她可以面不改色的吞下一大勺子红油。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贺一飞菜没有吃多少,倒是喝了不少冰冻啤酒,黑婕到了一杯酒和他干杯:“贺一飞,谢谢你陪我,也谢谢你关心我,我明天就去你那里拿花瓶,拿完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贺一飞颇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怎么,用完了就要踹了我?” “不是,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想到程子彦,想到他我就会觉得你们男人贱,所以统统不要见。” 贺一飞真想把黑婕的脑袋按在火锅里给涮了,凭什么把他这么中国好男人和程子彦那样的渣男相提并论?他用筷子敲敲碗:“黑律师,请不要进行恶意人身攻击,我起诉你。” “你去呀,去吧,反正你都是律政界出名的贱客,我才不怕你。” 贺一飞真的真的很后悔管这个黑心黑肚肠的女人,他嚯的站起来:“我走了,你自己回家,以后你要是见到我请离我100米就绕道行吗?” 黑婕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想去拍贺一飞结果径直朝前面扑去,贺一飞赶紧去搀扶她,人是扶住了,但是抓的不太是地方儿,手下两团软软的隔着薄薄的毛衫贺一飞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黑婕没穿文胸。 硬硬的小肉粒拱在掌心里的感觉比做梦时梦到的还要棒,也许是滋味太逍魂,贺一飞竟然忘了要放开。 “混蛋,你摸哪儿?”黑婕扬手又是一巴掌,正好扇在他另一半脸上,这下子贺一飞得偿所愿,真的弄了个对称。 他们的声儿不小,四周的食客都看他们,贺一飞像给炮烙一样赶紧放手,还不忘像拍打灰尘一样拍了拍手掌心。 黑婕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敢嫌弃我?有那么差吗?” 贺一飞赶紧捂住她的嘴,“姑奶奶,真是怕了你,送你回家以后再也不见面了。” 168.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五) 他们的声儿不小,四周的食客都看他们,贺一飞像给炮烙一样赶紧放手,还不忘像拍打灰尘一样拍了拍手掌心。 黑婕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敢嫌弃我?有那么差吗?” 贺一飞赶紧捂住她的嘴,“姑奶奶,真是怕了你,送你回家以后再也不见面了。” 黑婕吃了太多辣,嘴唇上也火辣辣的,被贺一飞捂住嘴的感觉很不舒服,她伸出舌头想舔嘴唇,结果舌头正抵到他掌心里。 贺一飞浑身起电似的哆嗦,眼睛一下子深暗如海。 起初黑婕还不自觉,可是看到贺一飞色米米的样子,她终于明白过这个臭男人在想什么,穿着8公分高跟鞋的脚狠狠踩在他脚上。 意料之中听到贺一飞的惨叫,黑婕得意的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沿着丰满莹润的上唇舔了一圈儿,就像一只餍足的小野猫儿。 贺一飞抱着脚乱跳:“你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类。” “无耻的男人都去死吧。”黑婕潇洒的甩了甩长发,手插在大衣兜里哼着歌走到大街上,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贺一飞牙龈都咬出血:“丫的,以后我要是再管这个疯女人,我就不姓贺。” 先不说老贺以后会不会管黑婕,但就今晚就够他熬了,回家里洗过澡躺在牀上,他的脑子就开始绮念连连。 从蜜色充满阳光气息的脸到鲜润丰盈的嘴唇再到柔软高耸的小山包再到……总之黑婕就像在贺一飞身上下了魔咒,睁眼是她闭眼还是她。强悍的她慧黠的她粗暴的她魅惑的她,每个她都是那么鲜明生动难描难画。 贺一飞的解释是自己酒喝多了而且今天又和她有过太多的身体接触,所以他放纵自己脑子里想着她纾解了一回,但是在最逍魂的时刻,他竟然难以自禁的喊出来:“黑婕,黑婕。” 握着一手冰凉的黏腻,贺一飞看着镜子里还是一脸迷茫的自己,有点儿傻了。 贺一飞这人说到做到,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把粉彩瓶儿装了箱儿,让小黎亲自给黑婕送过去。黑婕看到东西吓了一跳,她其实就是为了逗逗贺一飞没想到他真当真了,黑婕不收,她打电话给贺一飞,问他什么意思。 贺一飞今天很低沉:“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答应的就要办到。” 黑婕忙说:“我逗你玩的,我不要让你助理带回来。” 今儿贺一飞有点耍酷,他冷冷的说:“不要就扔了,反正我二爷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说完就很冷艳的挂了电话。 听着那边儿滴滴的盲音,黑婕说了声有病吧,然后就冲小黎说:“谢谢你,我手下了。”大贵贵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他们从这件事情后真的都避着对方走,法庭门口、商场对面,凡是百米以内看到了就躲得远远的,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仇怨,男女间走到这一步反而就有混乱。 虽然贺一飞自己都觉得怪异,可是他最近忙,没时间去瞎琢磨。他的助理休产假,需要聘请一个新助理,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海归,约好了这天律所见。 这天天气不好,也不知道要下雨还是下雪,可能受天气的影响贺一飞觉得心情很低落,就跟女人来大姨妈一样,看哪儿哪不爽。 谁知道前面丁字路口该拐弯儿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一辆车,轰的就顶上来,贺一飞吓出一身冷汗,他赶紧才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哐当一声巨响,两个车亲密的亲吻成功。 贺一飞这个气,这事儿一点都不赖他,不过真耽误不起这份宝贵时间,他下车看看车损,还好因为车速很慢并没有什么大破损,就是保险杠撞瘪了,他拿出电话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正和对方说着情况,他忽然觉得对方的车有点眼熟,大众尚酷,这个不是……. 黑婕拉开车门下来,伸手就夺过贺一飞手里的手机:“你有没有搞错,出车祸不先关心一下对方有没有受伤,反而在这里打电话,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虽然开口就被黑婕骂,但是贺一飞还是有点惊喜,心头上盖的乌云也跑了大半,他问:“怎么会是你?有没有受伤?” 刚说完贺一飞才注意到她的额头在流血,估计开车没系安全带,刚才那么一上车,直接就撞在挡风玻璃上了。 贺一飞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格子手帕给按在黑婕额头上,他着急的说:“先把车扔在这里,我送你上医院。” 黑婕的头晕晕的,现在也没有刚才的气势,贺一飞的手很暖胳膊很有力,黑婕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进医院的时候楚钧是抱着黑婕的,黑婕手撑着他的胸口一个劲儿说:“让我下来,我很好,就是有点晕血。” 贺一飞也没觉得人重,一口气儿上了几层楼,在一系列检查都做下来之后他才吁了一口气。 黑婕这时候已经包扎完毕,她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有点晕血,可是刚才的场面真的很震撼,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被一个男人公主抱着上上下下,好像有点太爱秀了。 贺一飞在椅子上坐下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晕血?” 黑婕不服气:“谁说我不能晕血了?” “你是刑辩律师,刑事官司大多是见血的,有时候还要牵扯人命,会见到这种凶残的场面,怕学怎么行?” 黑婕傲娇的转头:“要你管。” 贺一飞倒是没了脾气,“得了,我送你回家,好歹也见血了。” 回去的时候下起来了小雪,开始是刷刷的雪粒子,后来就成了一朵一朵的雪花儿,雪下大很大,一会儿地上就铺了厚厚的一层。 天很快就黑了,贺一飞把黑婕送回家又要给她煮饭。知道这样的白领女郎家里的冰箱肯定比她们的脸还要干净,可没想到会干净到这个份儿上,除了牛奶和鸡蛋和一把挂面,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黑婕说:“别麻烦了,叫外卖吧。” 贺一飞看看外面的天色,这样的天叫外卖恐怕也很难吧。 他问黑婕:“你对面住着什么人?” 黑婕摇摇头:“我没有注意。” 贺一飞气的骂她是猪头,连邻居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黑婕才不理会他,她现在觉得很累,只想睡觉。 迷糊了一会儿她就醒了,是被饿醒的。 诱人的香味儿从厨房里飘出来,一项独居的她感动的差点儿掉泪,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以为是她妈妈来了。 贺一飞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色泽艳丽的西红柿炒鸡蛋然后又端出两碗面条儿,黑婕的那一碗上面还放这一个雪白的荷包蛋,贺一飞见她呆呆的,就抬手招呼:“快洗洗手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黑婕坐在桌子面前,她深深的嗅了一下:“真香,你从哪里弄得西红柿?” 贺一飞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子微微往上撸,露出强壮的手臂,他粗糙的大手稳稳的抓着筷子,挺自豪的说:“当然是去你对过儿借的,对门儿住着一对儿小夫妻,他们家也只有西红柿了,正好西红柿炒鸡蛋。” 黑婕夹了一筷子鸡蛋到嘴里,味道不错,酸酸甜甜又很香,“嗯,味道不错,你真的好意思问人家要西红柿?” “那有什么,我这样正直善良的人谁都喜欢帮着嘛,不过我从桌子上拿了一盒巧克力去换的。” “什么?”黑婕这才知道什么叫食不下咽,桌子上的巧克力是朋友从瑞士给带回了的,她都舍不得多吃,这几个西红柿的代价太昂贵了。 想到这里黑婕一下子架住了贺一飞的筷子:“这么贵的西红柿我不准你吃,我要自己全吃掉。” 贺一飞无语凝噎:“这才叫真的有冤无处诉呀。” 吃完了饭贺一飞又洗好碗已经快9点了,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说:“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黑婕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楼底下的路灯很亮,可以清楚的看到雪下得更加密集,停在雪地里的车车顶已经落满了雪,厚厚的像个大面包。 想起回家时候发生的车祸,她回过头说:“估计这样的天气你也打不到车,今晚就在沙发上将就吧。” 贺一飞想了想说:“也好,打扰你了。” 第一次见到贺一飞这么客气,黑婕觉得怪怪的。 这一天大家都累的够呛,洗完澡黑婕就回房去睡了,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客厅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一开始以为是贼,可马上反应过来是贺一飞睡在她家。 “贺一飞,你在干什么?” 贺一飞的声音闷闷的:“你有厚被子吗?冻死我了。” 黑婕披着衣服下来,伸手去扭壁灯的开放,结果一点都不亮,咦,原来是停电了。 169.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六) 贺一飞的声音闷闷的:“你有厚被子吗?冻死我了。” 黑婕披着衣服下来,伸手去扭壁灯的开关,结果一点都不亮,咦,原来是停电了。 女人对于黑暗什么的都有点小恐惧,就算强悍如黑婕还是害怕了,再加上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嗷嗷的声音平添了黑夜的恐怖指数。黑婕手忙脚乱的去摸手机,结果腿一下子撞在牀柜儿的角上,疼的她尖叫出声儿。 贺一飞从客厅闯进来,在黑暗里他的眼睛反而烁烁闪亮:“出什么事了?” 黑婕哀嚎:“不小心碰到牀头柜上,疼死我了,今天真是倒霉。” 贺一飞用手机照亮儿,那一团不甚明亮的光一下子把黑婕裹起来,忽然他尴尬的别开眼睛。 黑婕这才想起来她的睡衣很透明,虽然那样的光线也看不到什么,可她还下意识用手捂住胸部,从耳朵那里开始脸慢慢变红。 她从牀上抓过一件珊瑚绒的睡袍披上,然后小心的站起来,贺一飞这才敢把眼睛把她的身上落,虽然刚才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可是越看不清就觉得到处都是浅麦色的柔体。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黑婕连忙说:“我家没有多余的被子,空调不管用吗?” 贺一飞很无奈的说:“停电了,你家的空调不是喝馄饨汤就可以散热的。” 黑婕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不过后面说的那句话绝对是咬下舌头后说的:“要不你来牀上睡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很冷。” 纳尼?贺一飞的心像揣着个小兔子砰砰砰的跳的很不规则,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夜深人静孤独寂寞冷然后在变相的问我约吗? 贺一飞是谁?那是B市鼎鼎大名的情场浪子,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事半推半就半解衣衫半含半露了,于是他拽了拽衬衫清了清嗓子说:“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黑婕看了半天他的哑剧表演,谁知抽出这么一句,切了一声,黑婕说:“我知道,你随便起来不是人。不是人的鸟人,现在更深风大,我们也累了一天了,不如洗洗睡了,要是怕冷就睡牀上,一人一边儿,只管睡觉,不愿意就去客厅沙发,看着什么能御寒随便往身上搭,我困了,不陪你了。” 黑婕打了个哈欠,随即又爬上去在另一边儿躺下,毫无戒心的安然睡去。 贺一飞很生气,这个女人当我是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牀我是不行呀还是不行呀,哼,我才不上你的当! 说不上当的贺律师还是乖乖的去客厅拿了薄被躺在了牀的另一边,他把薄被紧紧裹在身上,然后才拉了黑婕的厚被子盖上,躺下的时候头陷在软软的枕头里,闻着属于黑婕的芳香,贺一飞真是思绪万千心潮澎拜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腾着睡着了,醒的时候觉得屋里亮的耀眼,原来是白雪反射着阳光从没有拉好的窗帘里洒进来,让贺一飞眼睛里的世界纯净而明亮。 怀里暖烘烘软乎乎的窝着个不明物体,贺一飞一低头就看到黑婕长长的睫毛。贺一飞心里一动,伸出手指覆在她眼睛上。她睫毛的尖儿微微贴在贺一飞的手指上,痒痒的感觉从指腹一直传到贺一飞的心上,就像通了电一样,他只好用深深的呼吸来压制来自身体和心理上的悸动。 这种悸动来的太凶猛,是贺一飞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感觉,他吓坏了,连滚带爬的下了黑婕的牀,逃命一般逃出了黑婕的家。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他还骂自己是怂货,可那中难耐的悸动到底是什么?心动吗? 贺一飞承认自己很没种,爱情这种东西是个奢侈品,他自问消费不起,看看谢家辰直到现在还在老丈人家门口坐马扎儿,看看严可想爱不敢爱整天抑郁的要死,再看看楚钧竟然把前任弄到了律所里,不怪自己没提醒他将来他怎么跟安老师交代还是个问题。见惯了这些,贺一飞更觉得远离爱情才是珍爱生命。 就是因为这样想的,所以他的修车问题以及和黑婕的理赔问题都交给小黎去办,办就办吧每次小黎去见黑婕回来他都问:“怎么样?她说什么了?” 小黎摇摇头,心想既然那么想见她为什么不自己去?“黑律师什么都没说,而且事情办得都有很顺利,车我也给你开回来了,贺律师是不是考虑给我加工资?” 贺一飞心里不爽:“加你个大头鬼。” 心中虽然还是*不舍,但路是他贺一飞自己选的,更可况要动心也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估计黑婕还是喜欢程子彦或者是喜欢那一种类型的吧。 虽然B市不大,但是要刻意避开一个人也不是不行,再加上最近律所里事情忒多,楚钧家也后院起火,安老师终于发现了蒋婷的存在并且在楚钧的房子里见到她们母子两个,为这事儿楚钧闹得灰头土脸,好容易得到安老师的原谅,正巧借着公司年会的机会,安老师要出来秀一把恩爱,彻底打败前任。 安老师做到了,这天晚上她又漂亮又大方,楚钧也配合的很好,但是贺一飞心里总是很不舒服,他一直不认同楚钧对蒋婷的照顾,当时背叛楚钧的人是她,楚钧这样做只会让她误解对她还有旧情,特别是蒋婷看楚钧的眼神儿,稍微上点心儿就觉得不对。 所以爱情真的不是盘儿菜,他只性不爱是最聪明的选择。 楚钧带着他家安老师先撤了,贺一飞憋着尿去洗手间里放水。 刚到门口儿就听到很*的声音,贺一飞乐了,这肯定是对儿野鸳鸯等不及就在洗手间里搞起来了。 贺一飞其实并不想打断人家的好事,更不想偷窥,可实在憋的不行,他心说你们只管投入,当我不存在好了。 可是做野鸳鸯的就怕人,贺一飞一出现那女的就看到了,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贺一飞着实愣住了“竟然是黑婕。” 贺律师这下子连尿都忘了,臭娘们儿,你到底有多*呀,洗手间里就搞上了,真他妈的恶心,看看你那张大嘴,难道又要当众口一回。 老贺一把子醋火在心里熊熊燃烧,此时如果他看仔细了一定会觉得不正常,比如说黑婕明明在反抗而且脸色也红的很不正常。 那个男人贺一飞并不认识,但铁定不是程子彦,自己熬灯銬油的过了这么些天,人家却玩的花样百出,贺一飞醋火夹着怒火烧的越来越旺,他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朋友,拼命的在心里唾弃糖果,说这是酸的臭的恶心的。 贺一飞冷冷一笑,他不打算就这么一笑而过,他做了一件很猥琐的事情,拿出手机对着里面的人拍起来。 那男的长的不错,穿着深色西装一看就是精英什么的,此时他把黑婕压在洗手台上,大腿插在她两腿之间虽然还没有脱裤子但是想要进去的意图很明显了。 贺一飞对着黑婕的脸拍特写:对,姐们儿,投入的点,表情再骚点儿,哎,你整那么痛苦干什么,你们这是在玩Cosplay洗手间强上吗?当了表子还立什么牌坊? 男人背对着贺一飞所以没看见他,黑婕却是把贺一飞的动作尽收于眼底,她虚弱的*:“贺一飞你个王八蛋,还不过来救我?” 求人不如求自己,黑婕咬破舌尖因为疼痛暂时有了力气,她的膝盖顶到了那男人的鼠蹊部,估计这一下不轻,贺一飞都替他疼了,那人扭曲着脸一手捂着裆一手要去抓黑婕的头发,黑婕灵敏的躲过,伸手就拿起旁边的洗手液瓶子对着那个男人的头就来了一下。 艹,这是玩真的呀!贺一飞这才反应过来,他张着嘴没等酝酿出说什么,黑婕就已经把那个男人拖到了洗手台上,她按着他的头扭开水龙头就是一通儿凉水冲,边冲还边骂:“王八蛋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敢打老娘的注意,我告诉你,上一个打老娘主意的人坟头上都长草儿了,好好给你这精虫上脑的脑袋降降温,人渣!” 那那人一头手洗液,水一冲咕噜咕噜满头都是白泡泡儿,贺一飞看的浑身都气鸡皮疙瘩,这个女人真是太暴力了! 尿都给吓没了,他赶紧想跑路,却被一条穿着黑丝的大腿截住了去路。 贺一飞打了个尿战:“女侠,深夜截住在下去路为财还是为色?” 黑婕气的眼睛都红了:“贺一鸟,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看戏不帮我?” “我,”贺一飞看了一眼那个和洗手液在搏斗的仁兄,顿时感觉到裤裆发凉,他也不敢对一鸟这个称呼有异议,忙说:“我想来问问洗手液是哪个牌子的,为何泡沫这么细腻红润有光泽?” “你放屁!把手机交出来,快点儿。”黑婕一把揪住贺一飞的衣领子,马上就让他成为第二个洗手液男。 贺一飞紧紧护住他的手机,头可断血可流手机根本不能丢,好吧,那是因为黑婕的手没有扭上他的耳朵,在杀猪一样的嚎叫中,贺一飞彻底失守了! 黑婕放开贺一飞拿着手机就要走,贺一飞赶紧跟上去,“你还我手机,我手机!”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人知道堂堂贺大律师手机里有4个G的岛国动作片,各种重口激凸到不忍直视,那完全就坏菜了。 人一着急就容易犯错,我们英俊潇洒成熟稳重的贺律师脚下一滑,就跟踩着滑板车一样趴着向前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黑婕的小腿。 黑婕蹬了几下没蹬开他:“践人,你给我起来。” 贺一飞一看忙磕头:“娘娘,您就饶了奴家吧!” “践人。”黑婕细细鞋后跟儿踩他手上,在他的哀嚎中扬长而去。 贺一飞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追:“唉,娘娘,我的手机。” 黑婕走了几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刚才也许是因为一时激动暂时有了力气,现在浑身软绵绵的,小腹那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搞得她口干舌燥,原来那杯酒真的有问题。 黑婕扶着一辆车的车头,闭上眼睛想让一波又一波的眩晕褪去,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黑婕现在特别感谢贺一飞的出现,要不是他,估计她现在已经给那个人渣上了。 贺一飞追过来刚想拿回自己的手机,黑婕却先一步拉着他的衣角:“贺一飞,送我回家。” 贺一飞这才发现她不对劲儿,也顾不上手机的问题,他立马把人搂住:“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黑婕把头靠在他肩头:“酒里有问题,王八蛋干算计我。” “槽,不想活了,我现在就去打得他满地找牙替你出气。” 黑婕软软的拉住他:“别,先送我回家,他的帐以后再算,我难受。” 贺一飞想想也是,他赶紧把黑婕扶上车。 在路上,黑婕体内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她的眼睛变得雾蒙蒙的,搅局涣散,丰满红艳的嘴唇微张,手指划过锁骨时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致命诱 惑。 贺一飞不敢看她一眼,只是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但是黑婕身上的香味儿却铺天盖地把他包裹,注定了逃离不了。 贺一飞轻轻扶了她手臂一下:“乖乖的坐好了,马上就到家了。” 作者有话说:这里有些内容和正文有点重复,为了避免浪费大家的钱,我卡到3900个字,这样只需要12个币就好了,谢谢大家! 170.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七) 贺一飞轻轻扶了她手臂一下:“乖乖的坐好了,马上就到家了。” 他的手一搭上她的手臂,她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就不停的窜动,,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些,她索性半个胸膛压在他手臂上。 “喂喂,你这样让我怎么开车?”手肘正好顶在最丰满的边缘,明明是正襟危坐,可是酥麻却从手臂传过来,贺一飞一踩油门就加速,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黑婕的家。 好容易到了她家楼下,贺一飞咬牙把人拽出来,黑婕一下子就贴在他身上,像个小猫儿一样舔他啃他,身体更是恨不得融化在他身上。 贺一飞半抱半拖好容易把人给弄楼上,谁知刚关上门黑婕就把他压在门板上。 贺一飞用手捂住她要落下的嘴唇,咬着牙说:“黑婕,我是谁,你在做什么?” 黑婕挣扎着,像只小兽一样呜咽,贺一飞赶紧松开手,她马上舔着他的喉结说:“你是贺一飞,我想和你做 爱。” 轰,贺一飞的理智因为她的这句话彻底粉碎,黑婕,这可是你自找的,反正你也却牀伴,我就填补你的空虚好了。 贺一飞用最后一丝理智说:“好,我们就做一次炮友! 对,只是炮友,甚至连*都算不上。 贺一飞的热吻随之而至,他像个土匪一样掠夺着黑婕的唇舌,攻城夺地,把黑婕带入一场激烈的情事中去。 ----------------------这里是拉灯情节--------------------------------- 黑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动了一下身体就倒吸一口冷气,除了手脚酸痛之外,那个隐秘的部位更是火辣辣的痛,想起昨晚那个始作俑者用各种姿势各种方法对那里侵犯时,她除了脸红还想把那个混蛋捏死。 “敢做不敢当的王八蛋,吃完就跑了,果然是没有一点担当。” 黑婕拖着酸痛的身体好容易挪到了浴室,放了一缸热水又滴了精油进去好好的泡了一个澡,身体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触目惊心,黑婕在心里把贺一飞骂了一千次。 “王八蛋,做就做了,昨晚爽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跑呢,下这么狠的手,我要去告你,告你…..”实在想不出个控诉他的好理由,算了,就当给狗咬了一口,大不了有机会就狠狠的咬回来。 黑婕是个很现代的女性,表面看来绝不会是29岁还守身如玉的那种女孩子,但是她心里还是很保守的,她是宁缺毋滥,只把最美好的留给自己最爱的人,可是这次竟然阴差阳错便宜了贺一飞。但是很奇怪,她心里并没有反感,反而竟然有丝丝的甜蜜。当然,她极度排斥这种想法,她宁可把自己认为是天生的*,也不承认和贺一飞再一起做真的很爽。 刚从浴缸里爬起来穿上家居服,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她忙擦着头发出去,正看到贺一飞再往餐桌上放东西。 黑婕蹙眉:“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贺一飞抬头,揉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有些不好意思:“我去买吃的了,顺便买了点药,昨晚把你弄伤了。” “你……”看着他手里的药膏,黑婕脸蛋一阵发烫,她什么都没说直接回房间吹头发。 贺一飞跟着走进来,吹风机把黑婕的芬芳暖烘烘的送到他鼻子底下,他有点儿眩晕,他清楚的记得昨晚她在他上面时一头黑发像海藻一样在她柔软光滑的身体上轻舞飞扬….. 黑婕把吹风机重重的一放:“你又想什么你,我命令你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从脑子里挖掉,那---只是个失误。” 听了这句话贺一飞极度不爽,“什么叫失误,如果昨晚的人不是我你今早也会同样说这样一番话吗?黑婕你放心,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会负责的。” 黑婕看着他就像看一头怪物:“贺一飞你没事吧,对,昨晚是我的第一次,可是那有什么,发生了就发生了难道我会赖着你不成?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也算是炮友吧,说实话,除了你动作粗暴点,尺寸时间什么的我都很满意,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挺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现在可以从我家出去了,好走不送。” 贺一飞给黑婕满不在乎的态度差点气的吐血,他把药膏啪的扔在桌子上然后猛地撕开自己的衬衫,指着胸前累累的抓痕掐痕咬痕怒声说:“黑婕,先给你看看粗暴的是谁,至于你的尺寸我也很满意,和我的绝对可以配成一套,虽然技术烂但是凭你的妖精劲儿多做两次肯定会大有改观,炮友就炮友,但是我告诉你,做炮友也只能和我一个人,要是你敢再去找什么程老师张老师,我就擀死你。” 他的狠劲儿把黑婕给镇住了,她愣愣的看着他大约过了几分钟忍不出大笑:“贺一飞你不是吧,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护食,我爱跟谁就跟谁,你管不着。” 贺一飞脸都青了,他咬着牙说:“你试试?” 黑婕霍的站起来,她才不怕贺一飞,仰着脸就要和他对峙,谁知身体里一热,黏黏的液体从她的体内流了出来。 那是------贺一飞这个王八蛋的东西! 贺一飞看着她从强悍暴躁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然后又咬牙切齿,他忽然就明白过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自己的东西已经霸占了她的身体,他的心情无限好起来,按着她的胳膊让她坐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昨晚没带套儿,你把这个吃了,我是不介意你给我生孩子的,就怕你不想。还有呀,这个药只是事后避孕的,以后我带套儿。” 这下子咬牙的变成黑婕,她抓着梳子就扔贺一飞身上:“滚,谁和你有以后。” 贺一飞心里狂笑,不管你乐不乐意,以后你的那一亩三分地,贺二爷我承包了。 有一种男人整天贫嘴耍贱装花花肠子,可是只要他认准了一个姑娘就是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主儿,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心,很巧,贺一飞就是这种男人,他现在认准了黑婕,她就是他的“黑道儿” 所以不管黑婕怎么嫌弃他都狗皮膏药一样粘紧了,送饭煲汤接送上下班标准的一个中国好炮友,有一天黑婕实在不耐烦他:“贺一飞,你们律所倒闭了吗?怎么一天到晚就看到你在我这里?” 贺一飞心说不看好你万一跑了怎么办,可是面儿却说:“跟黑律师来交流学习。” 交流学习这两个词其实寓意广泛,黑婕不自觉的就想歪了,她红着脸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趁贺一飞去洗手间的时候,黑婕的助理Aimini说:“黑律师,贺律师是在追求你吗?” 黑婕讪笑:“你看错了,他就是交流学习。” Aimini*一笑:“都这么明显了还不是追求呀,贺律师人又帅又有本事,这样的好男人您可要抓紧了。” “切,他是好男人那世界上就没有好男人了。” 黑婕的话刚说完就看到贺一飞站在门口,她心虚的低下头,这个不好的男人昨天还帮她修了家里的水管子,现在立马翻脸不认人好像有点不仁不义。 门口的人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那里发短信,,一会儿黑婕的手机响,她翻开一看,正是贺一飞发的,就俩字儿“约吗?” 黑婕回:“不约。” 贺一飞:“呵呵,可惜了,今晚本来想给你做泰式咖喱蟹。” 黑婕是吃货,一听有吃的眼睛就亮了,她立马没节操的回他:“螃蟹要你买。” 贺一飞一看小野猫上钩儿,立马就发过去:“朋友从阳澄湖带了一箱大闸蟹。” 其实,贺一飞还有后半句留着,那就是他其实还准备了情趣带刺狼牙套,今晚一定要干到你求饶为止,看你这个小妖精还敢不敢忘恩负义。 那一晚果然贺一飞得偿所愿,黑婕为了一顿咖喱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第二天她顶着黑眼圈儿上班,拼命揉着酸痛的老腰,她发誓,以后坚决不准贺一飞进门。 就这么着一天天过下去,贺一飞和黑婕吃了吃了睡了睡了但是关系就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贺一飞曾经在黑婕最迷蒙的时候逼着她说喜欢他,可是她宁愿说些连男人都说不出口的糙话儿就是不说喜欢他,每到这个时候贺一飞就往死里折腾她,怎么样都觉得触不到她的灵魂。 他只顾自己的事儿,没怎么留心楚钧,却不想他出了大事儿。 先是爆出蒋婷的孩子是他的,然后安老师和孩子被谢家辰前女友的人妖弟弟绑架,在手术室里,安璟用生命逼着楚钧离婚,贺一飞看在眼里满心的疼,他们明明都爱着却折磨着,非要对方鲜血淋漓。 171.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八) 先是爆出蒋婷的孩子是他的,然后安老师和孩子被谢家辰前女友的人妖弟弟绑架,在手术室里,安璟用生命逼着楚钧离婚,贺一飞看在眼里满心的疼,他们明明都爱着却折磨着,非要对方鲜血淋漓。 楚钧最终和安璟离了婚,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安璟自己搬到贺一飞家里,看着楚钧憔悴的样子贺一飞难过又害怕,爱真的是把装饰的美好褪尽后只剩下血淋淋的残忍吗? 可能是因为忙也可能是因为害怕,贺一飞不再纠缠黑婕,有意无意中疏远了。 起初没有牛皮糖的纠缠黑婕觉得日子很美好,可是渐渐的却品出不对劲儿来,没人给她做饭,没人耍贱逗她笑,更没有人在寂寞的夜里和她各种无节操。黑婕是个爽快的女人,想了就打电话找,可是约了两三次都给和贺一飞推了,她火大了,这个贺一飞招惹了她就想这么轻易甩掉,看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法院门口黑婕终于堵住了贺一飞,这熊孩子抬头看着眼前的美女那小眼神儿真是千回百转,仿佛他倒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似得。黑婕这下子可狠不下心肠,她拉着贺一飞就把人拉车里:“这是怎么了?好像被人甩了一样?” 贺一飞纯粹就是自己找虐,这些天避开黑婕整个人就像个空心儿的,吃饭想她睡觉想她甚至工作还想她,她就像海水里的浒苔已经密密麻麻的把他全部都覆盖。 伸手把人拥到怀里,贺一飞的声音闷闷的:“黑婕,想我没?” “想,想你去死。看你个怂样儿,到底怎么了?” 贺一飞并没有说楚钧的事儿给他造成影响了,他只是把楚钧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一个劲儿叹气。 黑婕和楚钧不熟,但是楚钧在律政界是个有口皆碑的人物,不像贺一飞正面的和负面传闻一样多,她也为楚钧的婚姻感到可惜,但那总是人家的事儿,别的人根本管不了。拍了拍贺一飞的脸,黑婕说:“行了,你也别难过了,楚钧本来就是离婚律师,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他要是真心想挽回,肯定有办法。” 贺一飞叹了口气:“我就怕事情还没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先预感一下你自己吧,避开我这么多天,看怎么收拾你?” 贺一飞做忧郁王子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马上贱模样就回来了,他嬉皮笑脸的把脸贴在黑婕的胸上很那什么的磨蹭:“怎么收拾?我好期待呀?” 黑婕眨着眼睛妩媚一笑:“到我家你就知道了。” 贺一飞以为进门儿就有场豪华夜宴等着他,谁知黑婕却派她去大扫除,前些日子她回家过年,因为没有贺一飞在,连卫生都懒得收拾,现在有了他当然是不用白不用。 连个人暂时又恢复了炮友关系,其实贺一飞有些话几乎要脱口问出来,可是每每到了嘴边他又咽下去,其实贺二少是个最胆小的人,他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个---程子彦,她是真的忘了吗? 事实证明贺一飞的感觉是对的,过了没几天,各大八卦网站和周刊杂志就爆出安璟和地产大鳄颐达集团少主宾馆开 房的消息,而此时楚钧又在美国,贺一飞干着急不管用。过了几天楚钧从美国回来知道事情后立即赶往江南找安璟,他说这个时候安璟一定会很脆弱,他希望能陪伴在她身边。楚钧上飞机的时候是贺一飞把他送到机场,看着人急匆匆走了,老贺一时感慨万千,他给黑婕发了个短信“既然爱为什么要伤害?” 黑婕当时正忙着一个官司的证据整理,其中有一个人证是40多岁的妇女,一个劲儿抱怨她的死鬼丈夫,黑婕耳朵听的都快生茧子了,她拿着手机想了想给贺一飞回过去“我爱吃烤羊排,但必须要杀羊,亲,没有买卖就不会有杀害。” 贺一飞看着短信好半天,他觉得黑婕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是爱情这回事好像还讲究个情难自禁,羊肉也许可以不吃,但是和喜欢的女人睡觉的感觉真的不一样,做完了可以紧紧抱着一觉到天亮然后吃个早餐去上班,而不是把一堆子子孙孙鼓捣在套子里,然后疲惫空虚的睡过去,然后睁开看着身边一张陌生的脸吓的半死。 被楚钧这么一折腾,贺一飞忽然想有个家了。 黑婕可不会知道他肚子里这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她觉得和他现在这样挺好的,谁也不用对谁负责,谁也不用迁就谁。贺一飞也并不是天天和她泡在一起,个人都有个人的独立空间和时间,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曾想起和程子彦的过去,好多曾以为刻骨铭心的事情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淡忘,好像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原来,我们总舍不得放手的其实才是最无关紧要的,而轻易失去的,有可能才是最珍贵的。 黑婕忽然有些想通了,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要把这些话说给贺一飞听。 可是麻烦事情总是接踵而至,贺一飞和楚钧即是好兄弟又是合作伙伴,楚钧一出事最忙的就是他。而这次有事的不禁是楚钧还有他们的律所。 因为蒋婷的出卖,楚钧法庭上输了官司,导致他们律所的名声一落千丈,贺一飞嘴上说不急,但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沉默不语。黑婕心疼他,能帮他做的尽量帮他做,有时候哪怕是能让他展眉一笑都觉得是个不小的成功。有一天贺一飞忽然说想吃饺子,黑婕竟然早早下班去超市买了肉馅儿饺子皮儿回家给他包,虽然煮出来馅儿和皮儿都成了一锅粥,可是贺一飞还是很高兴,在厨房热腾腾的白气里,他把黑婕搂在怀里安慰一脸挫败的她,他说:“好了,以后这种脏活累活糙活儿让我来,你只要负责当我的女王。” 说这样的话,不是成心让黑婕哭吗?程子彦给她那么严重的难堪她没有哭,可现在她决定丢脸一次,反正烟雾这么大,就当是熏着了。 原来,哭对黑婕来说只有一种,是幸福哭了。 两个人的相依相伴总比一个人默默承受好的多,所以最难的时候贺一飞一点都没有觉得苦,反而是红袖添香人生忽然变得五光十色。 相比他的惬意,楚钧就一直走下坡路,被人出卖,律所关门,然后后生病住院,再就是给人骗到酒吧下药,然后竟然不知所踪。贺一飞看着人凭空在医院里消失,嘴上都急出了泡。黑婕强迫贺一飞吃糖拌西红柿,说是补充维C,现在两个人就像平常的夫妻,有商有量的讨论问题。 后来楚钧给陆远宗弄出来,却因为不答应大韩集团老朴的逼婚被对方以故意伤害罪告上法庭,这个官司很棘手,因为中间还穿插着个强 暴案,老朴没用这个理由来控诉楚钧一是丢不起脸,再一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可他太不了解楚钧了,楚钧一旦真狠起来,是绝对不会留退路的。 贺一飞把这个官司委托给黑婕,自己甘当她的助手,黑婕问:“为什么你不自己为楚钧辩护难道承认能力不如我?” 贺一飞知道她是逗他,伸手摸了摸黑律师的脸,他什么时候都不忘讨便宜:“当然是因为医生不为亲属开刀,律师不为亲人辩护了。我和大楚的感情很深,我觉得我和他比我亲哥还亲,我和我亲哥其实很少接触,从小他就有优秀杰出,说起他都是那谁谁,而我总是谁谁的儿子,谁谁的弟弟,要不是大楚,我真可能就一滩烂泥巴了,是他把我这摊烂泥扶上墙,这一辈子我都拿他当最好的兄弟。” 黑婕有些嫉妒,她脑筋一抽问了一句:“那要是我和楚钧掉河里你先救哪个?” 贺一飞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这样呦齿的问题真的是聪明睿智的黑律师问的吗?不过他可不敢有质疑,很老实的回答:“当然先救楚钧?” 黑婕拿着抱枕就敲他:“好你个贺一飞,凭什么楚钧就比我重要。” 贺一飞搂着她的腰扑倒:“因为我想和你在水里洗个鸳鸯浴,他会碍事!” 这一晚他们果然洗了鸳鸯浴,不过是在浴缸里,贺一飞牌的按摩棒质量不错,把黑婕伺候的身心舒坦,当然也责无旁贷的接下了楚钧的官司。 上庭那天,贺一飞放弃自己平日里浅色调的装扮,和黑婕一样黑西装白衬衣。两个人亮相在法庭上,楚钧才幡然醒悟,这才是典型的“妇唱夫随双贱合璧,原来贺一飞给人修水管子修到人牀上了!” 术业有专攻,贺一飞在刑事命案上比较专长,而黑婕则在强 暴和人身伤害案子上造诣深厚,两个人一亮相对方的律师就打怵,最后更是被诘问的无言以对冷汗淋漓。 172.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九) 术业有专攻,贺一飞在刑事命案上比较专长,而黑婕则在强 暴和人身伤害案子上造诣深厚,两个人一亮相对方的律师就打怵,最后更是被诘问的无言以对,就这么着楚钧在一场被人悉心安排的阴谋里安然脱身,虽然身体受了重伤,但是他心甘如怡,因为他的二丫又回来了。 官司结束后是这些日子里难得轻松的一个庆功宴,黑婕还是第一次和贺一飞的这帮兄弟们坐一起,他们四个听说大学时候就是死党,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社会上这么多的浮华变迁竟然还是好兄弟,这样黑婕觉得奇异。这四个男人坐在一起个顶个帅,却帅的各有特点:谢家辰成熟深沉,是个喜怒不轻易挂在脸上的人;严可斯文清贵,虽然时时在笑,可是眼睛里藏着深深的落寞;楚钧高傲张扬,从骨子里透着霸气和犀利,而贺一飞,他的粗矿彪悍,他的痞气不着调,以及他骨子里的单纯和专情,都深深吸引着黑婕。 酒喝到一半,这两个人眉来眼去就有些坚持不住了,黑婕上洗手间贺一飞拿了两个人的东西就拖着她去了最近的酒店。拿了房卡还没等见门就纠缠的难舍难分,最后衣服从门口一直脱到牀上,直到贺一飞没入黑婕的身体,两个人这才都满足的叹息出声音。 贺一飞狂热的注视着黑婕的眼睛,在最后的颤栗中脱口而出:“黑婕,跟我回家吧!” 当时黑婕也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事后一直问他什么意思。贺一飞从耳朵红到脖子,他别扭的转过身去不想回答,可是不管怎么样,黑婕都觉得很幸福,她抱着他的腰,沉沉睡去。 从这天过后,那句牀上的话他们谁都没有提。 日子渐渐美好,大家好像都有了幸福的开始,楚钧虽然一点都关心他和贺一飞的律所,但是爱情却却有了收获,在他锲而不舍没脸没皮的追求下,安璟接受了他答应要和他重新开始,而且一直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孩子问题也解决了,贺一飞为他哥们儿倍高兴,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事业和前途担心。 黑婕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一般男人真能这样玩的起吗?旁敲侧击了好几回,还就他上次谈到的亲哥哥问题想引导他进行深入探讨,结果贺一飞顾左右而言他,好像在回避着什么。 黑婕总归是个女人,她再干练也拥有女人敏感的一面,她觉得贺一飞一定只想和她做炮友,真是讽刺,当初这个建议是她提出来的,现在想反悔的竟然也是她。 一时间,蜜里调油的两个人忽然就生出隔阂,无端的生疏起来。事情过了很久之后黑婕总会想当时如果不是楚钧又有事发生,她和贺一飞大概就真的错过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抱着孩子喂奶粉,她抱着电脑玩游戏。 所以说楚钧真的一直是贺一飞命里的福星。 不过那次的事情真的很严重,生死一线,现在想起来每个人都会害怕。那天贺一飞急匆匆闯进律所里,拉着她就往外走。黑婕这几天都不爽,挣扎着想让他放手:“贺一飞你抽风呀,我毛衣200多,你连100块都不给我。” 这个时候黑婕都能开出玩笑,贺一飞也是醉了,不,是跪了,贺大律师展现他彪悍的男人本色,伸手就把黑律师公主抱起来,在律所的一大片惊呼中走向停车场。 黑婕这次真是丢人都丢到家了,大厦的管理员保洁员好多人都认识她。黑婕把头埋在贺一飞胸前,有点自暴自弃。 被丢到车里,黑婕才大发雷霆,她扭住贺一飞转动钥匙的手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带你回家。” 黑婕懵了,她以为贺一飞再也不会说这句话,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个措手不及。想着忽然要见到他的家人,见惯了大场面的黑婕开始紧张不安,“我,我没换衣服没化妆也没有买礼物,贺一飞先送我去趟美容院。” 贺一飞看看她身上的米色风衣和丝巾“不用,这样挺好的,我妈肯定会喜欢你。” 黑婕想过贺一飞家可能会很不凡,但绝没有想到会不凡到这个地步,当他的车开到水泉街部队大院儿门口,站岗的兵哥哥啪的行了个军礼,黑婕差点给跪了。 她抓着贺一飞的衣袖问:“你家住在这里?你爸的官有多大?是个后勤主任科长什么的?” 贺一飞觉得她今天的样子很可爱:“差不多,比这能大点儿,但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他那人脾气臭的很,没有人会喜欢他,说什么难听的你也不用理会。” “喂,那是你爸爸,我怎么可能不理会?要是我爸爸说你不好我估计肯定不乐意。” 贺一飞听黑婕提过,她爸是个考古学家,她耳濡目染所以才能一眼就看出贺一飞那个粉彩瓶的价值。如果不是现在火烧眉毛的急,他可能还要逗逗她,可现在他赶着和贺司令谈判,所以沉默着把车开到他家的小楼前面。 部队里的人都受过严格训练,没有人能开车开出贺一飞这一份儿嚣张,所以他车刚停下,他妈妈就从屋里迎出来。 黑婕现在忽然明白了贺一飞的爸爸绝对不会是科长主任,她低着头不想下车,贺一飞下车走到副驾驶那边去拉他,两个人正拔河呢,一个温婉清柔的声音响起来:“赫赫,你在干什么?” 黑婕正保持着呲牙咧嘴的样子,冷不防看到一个高挑的老美女,她的脸像给放冰箱里冷冻了,眼睛鼻子都摆不回原来的位置。 贺一飞乘势把她给拽下来,往贺妈妈面前一推:“妈,黑婕黑律师,我爸在哪里,我人都带来了,他在哪里?” 黑婕不知道贺一飞在搞什么鬼,她拼着老命挤出一个笑容结结巴巴的说:“阿,阿姨好。” 就是说个黑化肥发灰也不带磕巴的黑律师终于有了嘴不利索的时候这真值得贺一飞录下来留念的,但此刻他真没那个闲心,拉着人就往屋里走去。 黑婕小幅度的挣扎,小声问他:“贺一飞你搞什么鬼,如果你不说明信不信我揍你?” 贺一飞钳住她的腰,小声说:“等着你去救命呢,这件事完了后我随你折腾。” 黑婕刚想再问,忽然就觉得一股煞气扑面而来,脊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她下意识的挺直腰背,原来大厅里正站着一个头发花白腰背却笔直如杨的老人,他穿着蓝色空军常服,肩膀上竟然是一穗两星。 黑婕只觉得一阵眩晕,老人和贺一飞相似的脸不用问也知道是他的爸爸,可是谁来告诉她*律师贺一飞的爸爸怎么会是个军人还是个少将?这不科学! 如果晕倒能是逃避的最好方法她真希望就此晕过去,可是她的身体一向那么好,除了晕血再不可能晕任何东西。 贺司令的眉毛威严一挑:“贺一飞,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贺司令,我不是军人可不用守你们的臭规矩,我抱我的女人谁能管得着?” 从进了这个门看到这个大官儿,黑婕觉得贺一飞就像个青春期叛逆的少年,本来很痞气,却要加倍的装流 氓。 果然他的话刺激了贺司令,他大喝一声:“放肆。就算不是军人也是个人,当众搂搂抱抱简直有失体统,你还要脸吗?” 贺一飞也火了:“贺司令,你装的有点儿过了,有本事你不抱着我妈睡觉呀,也别生出我和我哥呀。” 这样的歪理----果然是贺一飞说的。 黑婕听贺一飞这么说,忽然在脑子里YY贺司令和贺妈妈做 爱时的样子,难道也要说“报告首长我要进来,报告首长,我要射击…..”估计那画面太有喜感,黑婕禁不住噗的笑出声儿。 贺司令的视线转到她身上,皱着眉像打量军用物资那样看她:“就她吗?长得也太妖了,我贺家的儿媳妇不准是模特儿小明星。” 黑婕明显的感觉到贺一飞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估计是愤怒了,果然他冷笑着对贺司令说:“得了,贺司令您这是标准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我妈可是文工团的,就是一个唱歌的,而且长得也不是一般的好。” 这话正巧给贺妈妈进来听到,她眉飞色舞的看着儿子,也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就觉得儿子夸自己就比什么都好。 贺司令本来想说唱歌的智商低可是看到老婆后忙把话咽下去,只是一脸不忿的表情。 贺一飞把黑婕往他眼前一推:“她叫黑婕,是个刑辩律师可不是小明星。我说的话已经做到了,贺司令你不可能食言而肥吧?” 贺妈妈也一脸得意站在黑婕身边,明显和儿子是一个战壕的,贺司令气的脸都变色了:“你这个臭小子以为飞机是那么随便调动的吗?” 贺一飞一听这个松开黑婕就冲过去,看架势想和老子动手,贺妈妈吓的捣住嘴巴,黑婕也喊:“贺一飞,不要冲动。” 作者有话说:忽然就爱上了空军上校贺战,好想也给他一个故事,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你们同意吗?同意吗?同意吗?同意吗? 173. 番外--一贱钟情 贺一飞篇(十) 贺一飞一听这个松开黑婕就冲过去,看架势想和老子动手,贺妈妈吓的捣住嘴巴,黑婕也喊:“贺一飞,不要冲动。” 贺一飞把拳头攥的咯咯响,他铁青着脸的样子和他爹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贺司令,谁答应我的,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们真等着飞机去救命。” 贺司令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他正下不来台,贺战从外面走进来,他从容不迫的说:“赫赫,你干什么,爸爸已经安排我去调飞机了,我给你做驾驶员。” 黑婕扭头,正看到玄关处站着一个和贺一飞同样高大的男人,他也穿着空军常服,肩膀是两杠一星,年纪轻轻已经是少校,看来贺一飞家真是一门虎将,只有他贺一飞是个另类。 贺战五官线条比贺一飞柔和,肤色却是很性感的古铜色。他剑眉隐含锋锐,双眸深邃带着一种摄人的威严,军人那种正直刚毅严肃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的体现出来,这种男人仿佛生出来就是为了穿军装,每一寸身体的刚硬线条都完美贴合那身代表着无垠高空的蓝色军装。 贺一飞见黑婕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自家哥哥,心里很不爽,但是因为要用到哥哥,他暂时就不和他计较,和黑婕说了句:“你好好和他们聊聊。”然后撇下黑婕就和贺战走了。 喂,贺一飞你这个混蛋,你回来! 贺一飞像一阵儿风就刮走了,剩下黑婕无措的站在大厅里,幸好贺妈妈拉着她坐下,笑幂幂的拉着她的手聊家常。 贺司令在他们对面坐下,这个大领导即使在家里坐姿也很标准,双膝平方膝上腰背笔直,似一柄征战沙场的长刀,虽然已经藏在鞘里,但是锐利未消。 贺妈妈问黑婕多大家是哪里的家里有什么人等问题,黑婕一一作答,当知道她爸爸是个考古学家的时候贺妈妈一脸崇拜,一个劲儿说她崇拜学问渊博的人。 贺司令哼了一声:“什么有学问,很多盗墓贼披着考古的皮带出挖掘国家的古墓,大发不义财。” 黑婕一听就怒了,她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好的,更何况她爸爸在她心中的地位很高,她绝不容许有人用言辞来侮辱他。律师发威自然是口舌上逞威风,她淡淡一笑,拿出上法庭的战意来:“贺司令,我爸在全国也算得上有威望的人,他这一辈都献给了国家的考古事业。现在因为常年在墓道等地方工作的原因弄了一身病,但就算退休在家里还是致力于文物研究及保护的著作,您这么大的官可不能随便给扣帽子,要是早几年这就是冤狱,要出人命的。” 黑婕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掷地有声,贺司令也不禁好好打量她,看来他是小看了这个丫头,这嘴,可不比他家二小子的差。 虽然心里已经有几分认可,贺司令说话的态度还是又臭又硬:“哼,沽名钓誉的也不少。你这个小丫头别的不学,倒是学了贺一飞的不着调,真是什么人玩儿什么鸟儿。” 黑婕看着他实在是很诧异,怪不得贺一飞总不愿回家甚至都不愿意提起家里的情况,有这么一个爹也难怪了,她黑婕能做律师能有今天的成绩一直是她爸爸最大的骄傲,可贺司令呢? “贺司令,您是看不起我和贺一飞吗?律师是非常崇高的职业,我们用自己的专业宣扬正义弘扬公理帮助弱者有什么不妥吗?” “哼,说的好听,你们那张嘴颠倒黑白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就是有钱人的走狗。” 黑婕想不暴怒都难,这个贺司令官当的不小可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他批评自己的父亲批评他的儿子,现在竟然亵渎他们的职业,是可忍孰不可忍,黑婕上前一步:“贺司令,你懂法吗?我看你就是一个法盲。不过,律师队伍里可能有你说的那样的蛀虫,但并不代表法律就这样给抹了黑。难道你们部队就没有这种人吗?我不敢说别人,起码我和贺一飞就是问心无愧的,我真不懂你儿子那么优秀你为什么还要贬低他,难道只有做军人才是有出息吗?军人是为了保家卫国,律师是为了维护公义,职业不同,但都是为人民服务。我觉得您老了,有些观念太落后了,好好自省一下吧。” 贺司令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顶撞过,他气的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都簌簌跳起来洒了水:“放肆。” 黑婕也不甘示弱也拍了另一边,:“腐朽。” 贺妈妈觉得紧张又刺激,她看着剑拔弩张相互瞪视的一老一小忽然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 黑婕的眼睛比贺司令要大要亮,贺司令的眼睛却比她的更犀利,两个人瞪视良久连贺妈妈的眼珠子都酸了他们还是没有一个先败下阵来的。 贺妈妈急忙去找眼药水,等她回来却错过了贺司令先服软儿的精彩镜头,她只看到贺司令一脸的领导样儿:“小同志,反应能力不错,你已经通过我的考验了!” 死老头子,明明就是自己不行了,还装什么大? 黑婕这时候气也消得差不多,不是因为对方是大官儿,就因为他是贺一飞的爸爸她也该顺着台阶下,她忙说道:“贺司令,刚才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没什么,小年轻有冲劲儿是好的,快坐,别叫我贺司令,叫叔叔,来来来,坐下。” 黑婕忽然心有灵犀的看了贺妈妈一眼,贺妈妈真是太伟大了,整天面对这么个犟筋头,还不给气出高血压? 贺妈妈微笑,好像在说我已经习惯了。黑婕心想幸亏贺一飞不像他爸爸,否则她可不要和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在一起。 贺战驾驶着最新型战斗机F-22把楚钧和贺一飞快速的送到山上,终于解救了人质,不过事后贺一飞还是给贺战狠狠训了一会儿,贺一飞给黑婕学样儿,当时贺少校横眉竖眼手敲着桌子说:“贺一飞,咱爸虽然是司令,但那只是个职务,部队不是咱家开的,飞机也不是我们的私有财产,你知道这次的影响有多坏吗?就你送了个破锦旗说什么军民鱼水情就能把事儿压下去吗?你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等着抓咱爸的把柄吗?咱爸清正了一辈子,眼看要退了还要给你背黑锅吗?你能不能长点心!” 黑婕听了后也觉得好吓人的感觉“真的这么严重吗?不至于吧?” 贺一飞撇撇嘴:“贺战就是吓唬人,不过这次他把事儿扛下了,就他那些硬本事是军队的王牌谁也不敢难为他。” 黑婕一脸憧憬:“你哥真帅,如果能做他的飞机兜兜风这一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贺一飞一听脸都绿了,“你说什么呢?他长的凶巴巴黑乎乎的有什么帅的,跟我爸一样坏脾气。再说了飞机你不是经常坐吗?别跟我瞎扯犊子。” 黑婕撇撇嘴:“我倒是觉得你有时候跟你爸有点像,挺专制法西斯的。” 贺一飞忽然想起他妈说的黑婕和他爸过招的事儿,不禁拍着大腿笑:“黑婕呀,你说我爸服过谁,还就是服你了,我真后悔没有看到现场版,听说老头儿差点给你气的过去了。” 贺一飞一提起这茬儿黑婕就来气:“都是你,为了楚钧把我拉去顶杠,你爸说你领个女朋友回家就给你架飞机,你怎么就不跟你爸说我们是炮友呢,你和楚钧才是真爱呀,爱的感天动地了!” 贺一飞知道要坏菜,他忙从后面搂住黑婕的腰,一个劲儿黏糊:“黑婕,婕,我那是逼不得已的,情况危急当时你也知道的,再说了我早就想带你回家,可是你一直说我们是炮友炮友,我很不爽知道吗?人家打一炮换一个地方,而我们,已经有了深厚的革命情谊,是不是?” “是个屁?谁和你有革命情谊,不过是器大活好,本姑娘用起来比较爽就懒得换了。” 黑婕吊起黑眼睛,斜斜的睨了贺一飞一眼,贺大律师顿时色授魂与魂不附体了。 接下来自然是一场肉搏战,斗到酣处贺一飞大声喊:“黑婕,我爱你。” 本来就处在高 潮的顶端,黑婕涣散的神志尚不能理解这话的深刻含义,她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问:“贺一飞,你刚刚说什么?” “我…..?”贺一飞忽然害羞了,没有了刚才那股子浴死浴仙的劲儿他觉得说出来很难。 于是…….一场大战又重新展开,器大活好对阵持久耐艹,果然是天下无敌! 不过贺一飞可没有上一场那么傻缺儿,他在黑婕嘤嘤咛咛叫着哥哥的时候说了那三个在爱情中不可或缺的字。 他以为黑婕会很感动或者会很惊讶,谁知人家的钰腿攀上他的腰,拱着身子迎合着他,热热的咬着他耳朵说:“傻瓜,我也爱你。” “爱我?这…..你不喜欢程子彦了?”贺一飞太震惊了,他连活塞运动都忘做了,傻傻的看着黑婕。 黑婕不满的挺挺腰,然后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下面,长发披散腰肢起伏,蛇一样在贺一飞身上扭动,简直是媚到了极点美到了极点。 “早不爱了,就把你傻的不知道。也许根本就没有爱过,不过是拿来当偶像崇拜,你,贺一飞才是我唯一爱上的人!” 啊,原来这就是爱情,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来的正是时候,我也没有太老也没有太成熟,只是恰好契合着你的时光。 一贱钟情,二见倾心,所有美好的爱情大概都是这般幸福的模样。 贺一飞番外完。 174.番外--驭爱飞行 贺战番外(一) 贺战,男,34岁,身高185,体重80公斤,少校军衔,某空军基地特别战斗部队“猎鹰大队”中队长,代号青龙,有绝佳的驾驶能力和出色的临战能力,空军部队王牌飞行员。 婚介中心的女主管看到这几行简单的介绍以及上面贴的军装男英武照片,眼珠子贼亮,她激动的问贺一飞:“你确定他真的要来相亲吗?如果真来我们可以推荐他上非诚勿扰节目的,肯行24位女嘉宾争着要嫁给他。” 贺一飞忽然觉得为了自己能早点结婚就这样陷害同胞哥哥真不好,他抓着简历往回撤:“算了,我看他也不怎么着急,我们不相了。” 女主管立即用胳膊把表格压得死死的:“不行,我们收了钱是不退的。” 贺一飞一想到贺战发怒的样子冷汗都冒出来了:“钱我们不要了。” “不行,人我们也录入系统了。” 女人软磨硬缠就差坐地上搓脚哭,贺一飞落荒而逃,女人还不忘追出去高喊:“别忘了来那天要穿军装。” 女人喜滋滋的走回办公室,艾玛兵哥哥,还是个空军少校,王牌飞行员,听听就好梦幻有木有?现在本来就是狼多肉少,女多男少,还是个各种酷的大帅哥,怎么可能放过? 贺一飞是冒着必死的决心去贺战宿舍的,今天他老哥对他还蛮客气,没有开口就训,甚至还泡了一杯崂山绿给他。 贺一飞没话找话:“哥,你这茶叶哪来的,听说崂山绿茶大多数都是假的。我去过崂山,就那么一点儿茶园。” “我战友从家里捎来的,他家是炒茶的。”贺战一本正经的回答,看不出喜怒哀乐,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面瘫。贺一飞最讨厌他的这副死人脸,明明长得剑眉星目人模狗样的,可总板着一张棺材脸,不过现在也有很多姑娘萌这个,说什么有男子汉气概。 贺战给贺一飞看的有点柒鸡皮疙瘩,他屈起手指敲敲桌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快说。” “是这样的,爸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这不给你在婚介公司报了名,周六你就去应付一下吧。”贺一飞很没孝心的把父母拿来当挡箭牌,要不他今天一定会 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贺战冷冷的说:“不去,我没那闲工夫。” “哥,你都34了,再靠下去那玩意儿就不好使了,生不出孩子你就不怕贺司令一枪崩了你?” 贺战淡淡扫了他一眼:“你生就得了,我不想结婚。” 贺一飞现在更加疑虑,从小到大,贺战全是男人最多的兵营里长大,除了他妈,他根本就不接触女人,莫非….. 咬了咬牙,贺一飞决定豁出去了:“哥,我问你个事儿,你可不许打我。” 贺战觉得贺一飞今天神经兮兮的,他点点头,等着他说话 “那个,你是不是gay?” 贺一飞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贺战没听清,他蹙着眉毛问:“什么?” 贺一飞心想反正说了死就死吧“你是同性恋吗?如果你是也不用觉得见不得人,人家外国都可以同性结婚呢,如果你找不着伴儿,我可以给你介绍,我一哥们儿也是。” 贺战的眉头蹙的更紧:“我不是,别瞎想。” “那你为什么不近女色?哥你到现在不会是雏儿吧,卧槽,你不会只会开飞机不会打飞机吧?” 贺一飞的话还没说完贺战一脚就踹他屁股上:“滚!” 贺一飞当然不会滚,他如果完不成任务就铩羽而归,估计老头子能用鞭子抽他。贺战虽然凶点但在部队还不至于对他动手,所以他一定要坚持。 不过这个贺战就是铁板一块,他正愁着无处下手,忽然猎鹰大队的大队长,上校黄伟豪推门而入。 黄伟豪是个东北汉子,今年40多,一副精干的样子,他是贺司令的得意门徒所以自然认识贺一飞,进门看到他就哈哈大笑:“赫赫咋来了,走,跟我喝两杯去。” 贺一飞咧着嘴,黄上校的大手跟铁耙子一样,估计再用点力气能给他抓残了,贺战不动声色的把他从黄上校的魔爪里解救出来,顺便批评自己的头儿:“上校,手上没轻没重。” 黄上校嘿嘿笑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对贺一飞说:“赫赫,你也让老首长好好说道说道贺战,都给他介绍好几个对象了,他都不肯见,真要打一辈子光棍呀。” 贺一飞忙点头:“上校,您真是说到我爸爸心坎儿里了,这不派我来让他周六回家相亲,他说有事儿,真有事儿吗?” “没,啥事都没,猎鹰大队中队长贺战,我命令你周六休假,回家相亲,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能完成吗?” 贺战一愣,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忙双腿并拢腰板停止行了个军礼“是。” 黄上校撇嘴:“你该说保证完成任务。” 这个好像有点难度,我们的贺少校估计完成不了。 周六很快就到了,贺战直接从部队里驱车去了联谊的酒店,不过他可没有穿军装,只是穿了一件铁灰色短款薄风衣,他习惯把风衣的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然后带着墨镜开着很彪悍的四驱越野哄哄哄上路了。 贺一飞和黑婕在酒店门口等他,看到他的时候两个人做了截然不同的表现:黑婕难得小女生一会,捧着脸尖叫“好帅呀!好狂野好粗矿。”贺一飞白了她一眼:“好个屁,这是来相亲呀还是来抢亲呀,怎么一个当兵的一身匪气?” 黑婕知道他是嫉妒自己夸贺战,便不去理他,上前迎着贺战:“哥哥,你今天很帅,一定电晕现场所有女生。” 贺战摘下墨镜对黑婕咧咧嘴算是微笑,黑婕也早就习惯她这个大伯哥的冷漠便不以为意,她笑着说:“我们进去吧,快开始了。” 贺战看着鲜花和气球妆点的会场就头疼,他觉得答应了来根本就不是个好主意,他有点想逃走。 “切,军人的字典里有逃走两个字吗?”果然是兄弟,贺一飞轻易就看穿了贺战的心思。 “你胡说什么,军人的字典里有撤退两个人,可不会做无谓的牺牲,是吧哥哥。” 贺战对于弟妹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他不理他们率先走进去。 贺战的身影跟一出现在会场,四周就传来隐忍的尖叫,几个姑娘凑在一起小声谈论:“这是来相亲的还是来走秀的,好酷的模特儿。你看那长腿,那翘臀,那胸肌!”“对呀对呀,不是说要来个空军少校吗?怎么没见兵哥哥,反而来了个模特?” 贺战有点薄怒,他真没有见过这种场合,他手下的兵都是飞行员,飞行员的素质比普通的士兵都要高,他们多数都是硕士学位,经过严格的各种训练,哪怕就是一架飞机在他们身边爆炸,他们也不会这样喧哗。 他往四处看了看,瞅准一个方向就走过去。 “喂,你要跑?”贺一飞赶紧拉住他,真恨不得用根儿小绳儿把他拴腰上。 贺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放手,我去洗手间。” “你不会借尿遁吧?”贺一飞怎么也不放心。 “没你那么幼稚,快放手。” 贺一飞还是没胆儿质疑他,眼睁睁看着贺战走进了洗手间。 贺战放完水决定在走廊里吹吹风,这个地方隔着大厅远,还清净些。 其实主要是他烟瘾上来了,不过这里好像没有吸烟区,他只好忍着。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回头一看,他愣住了。 走廊那边一个女人提着裙子跑过来,竟然是一身阿拉伯女人的打扮,头上戴着头巾脸上还蒙着紫色的面纱。 贺战以为她是搞表演的,所以转过头去绝对不理她,谁知女孩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拉着他的胳膊说:“大叔,一会儿如果有人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阿拉伯衣服的女人进去,你就说没看见好吗?” 贺战很讨厌陌生人的触碰,他甩开她,只是冷冷看着却不开口说话。 女孩儿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还好你是个哑巴,早就说嘛,这么帅的男人哪会沦落到来相亲,肯定是哪里有毛病,不过我不会歧视你哒。” 贺战的眉骨一跳,把脸撇到一边儿,他敢肯定这个女孩儿脑子有点短路或者是进水了。 女孩刚躲进女洗手间,一个男人就追过来,他看到贺战就问:“哥们儿,见没见一个带面纱的女人进去。” 贺战往那边儿瞅了一眼,然后冷硬的说:“刚进去。” 那个男人一听就一脚踹开了女厕的门,估计里面是没什么人所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不过过了一会儿却看到男人扯着一个长卷发齐刘海眼睛大大的姑娘走出来,那姑娘穿着一条麻纱碎花小短裙,松身小开衫,蛮漂亮的,不过她现在可顾不上美,边走边挣扎:“你放开我,我告你耍*。” “到了管理处随便你,现在恐怖分子到处都是,你穿成这样,谁知道你是不是要自杀性袭击,跟我到派出所。” 贺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觉得这可比相亲有趣多了,这个女孩神经,那个男人更神经,自杀性袭击?亏他想的出来。 贺战上前轻轻一托男人的手腕儿:“哥们儿,放了这个小姑娘。” 那女孩见风使舵慌不择路一把抱住了贺战:“大叔,你救救我,他是个坏人,要拐卖我。” 作者有话说:墨墨开新坑了,江逾白的故事《冷情教授,*妻108式》这是一个小虐大*的文,这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狗血的故事,求收藏! 175.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二) 那女孩见风使舵慌不择路一把抱住了贺战:“大叔,你救救我,他是个坏人,要拐卖我。” 女孩软软身体靠过来,淡淡的芳香盈入鼻息,贺战觉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热,他一低头,以他的身高和角度正好看到姑娘领口露出来的浑圆,这下子连眼睛都有点热了。 他尴尬的挪开视线然后把她八脚章鱼一样的爪子从腰上扒开,冷冷的问她:“你刚才的衣服呢?为什么穿成那样?” 姑娘嘟着嘴很委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古板,不过戴个面纱吗?我是来相亲的,和朋友打赌只要我敢穿这身儿衣服亮亮相,她就请我海底捞一个月。” 这样的理由----不是胡闹吗?在贺战看来这姑娘真是脑子有病了,他皱眉推开她然后对那个男人说:“你听清楚了,她不是什么人肉炸弹。” 那人很固执,非要带姑娘去管理处,姑娘瞪着水汪汪的杏眼向贺战求助,也许是她这种无辜的眼神太像贺战以前领养过的退役警犬,他心一软忍不住把人拉到身后,这姑娘长得娇小玲珑,又没有穿高跟鞋,他微微伸臂就可以完全把她挡住。 事儿妈男人完全石化,这么萌的身高差,你们以为这是岛国漫画呀! 虽然他和贺战的身高差也挺萌的,但是一腔固执的热血让他勇敢向前,“你是不是她的同谋呀,都去管理处。” 贺战真不耐烦了,他习惯性皱眉,然后捏住男人的小细胳膊微微用力“哥们儿,不要乱说话,你干嘛咬着一个小姑娘不放?” 虽然贺战只是捏了一下就放开,可是男人疼的五官都挪了位,他恨恨的咬牙:“好小子,你有种。“说完就甩头跑了。 女孩从贺战身后探出头,确定来人真走了她才从贺战身后出来,本以为这丫头会说些感谢的话,谁知她竟然一脸怒气:“大叔,我和你有仇呀有怨呀你竟然告诉那个坏人我躲在厕所里?” 贺战不想理她,轻轻一推就把她弄一边去,他迈开长腿准备回大厅里。 “喂喂,你这人,怎么就这样,说你呢,你到底有什么病呀?”这姑娘还不想罢休,跑着来追贺战。 谁知道贺战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而女孩子却刹不住脚步一下子就撞在他健硕的后背上,只听到砰的一声,悲剧发生了。 姑娘双手捂着鼻子,大大的眼睛里吧嗒吧嗒下雨点儿,然后两管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流下来。 “大悟(叔),呜呜呜。” 贺战可不像贺一飞那么讲究,平时手帕纸巾的带在身上,他看到姑娘胳膊上挂着包包忙拉开想找纸巾,谁知姑娘的大包里全塞着刚才穿的那身衣服,贺战也顾不上细想,直接扯了头巾就堵在姑娘的鼻子上。 头巾的布料很柔软吸水性也不错,鼻血擦的非常干净。她正要得瑟一下,忽然发现手里捧的正是自己的头巾,她啊的一声尖叫,其表情就像白天撞了鬼。 贺战真要给她搞疯了,冷着脸训斥她:“你叫什么,这里是公共场所。” “啊,完了完了,死了死了,这下子就是一年海底捞也陪不起,这可是琳达从阿拉伯带回来的衣服,我去哪里买一套还她?” “衣服而已,你鼻子没事吗?”贺战今天比较有人情味儿,也就是看在对方是个小姑娘的份上,要是他手里的兵,这样冒冒失失咋咋呼呼的,他早就窝心脚伺候了。 谁知道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小姑娘还赖上了:“大叔,不是我说你,看看你多大的块头,多大的年龄,做事怎么还这么冒失?刚才也亏得是我年轻力壮身体健康,要是个老头老太太不当场就给你撞出个好歹?看你那身板儿,不锈钢的呀。还有还有,你不问我怎么可以随便动我的包包拿我的衣服,你知道这衣服是从哪里买的多少钱有什么纪念意义你连一百块都不给我……..” “多少钱?” “啊?” 小姑娘数落的正欢腾,忽然被贺战冷冷打断,她嘟着嘴不高兴的看着贺战从衣服里掏出钱包,刷刷刷点了三张红票子放在她手里“这些够不够?” 崭新的毛爷爷捏在手里咯吱咯吱响,手感非一般的好,小姑娘眼珠子乱转悠,有点搞不清楚情况。“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总裁?不过人家小说了可不是给300,起码要拿出三万扔了我一脸。” 贺战见女孩不说话以为不够,他又掏出200,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绝对不会再回头!!! 姑娘捏着票子做了个胜利的姿势,耶,有钱请琳达吃海底捞,不用给碎碎念了。 贺战长吁一口气,终于摆脱了那个小丫头,可是一抬头又看到一个长发御姐,正是黑婕。 黑婕的脸色真的很黑,跟包公一样,贺一飞这个没出息的像只牧羊犬跟在她后面,那小模样儿,看的贺战都想踹他! 出门儿别说你姓贺,真的很给贺司令丢脸。 见到贺战,贺一飞总算找到了端口发泄:“喂,贺战你还有没有协同作战的精神,撒泡尿要半个钟头呀,你丫都赶上喷灌机了。” 贺战当着黑婕给他留面子,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贺战转头问黑婕:“里面什么情况?” 黑婕也找到了发泄的端口,她冷笑道:“什么情况,有你这个孔雀男弟弟什么相亲给你搞不定?哥哥我们回去让他自己在这联谊好了。” 贺战总算弄明白了情况,原来黑婕在吃醋。实在没有兴趣,贺战对黑婕点点头:“走吧,我请你们吃午饭。” “等等,哥哥你袖子上是什么?” 贺战一抬衣袖,深深浅浅的几块儿褐色,他闻了闻淡淡说:“是血,人血。” 黑婕抬起的脚一下子停在了半空,她迅速退回去打消了要坐贺战越野车的念头,搂住贺一飞的胳膊,她小声问:“你哥有特殊癖好吗?” 贺一飞不解的摇摇头,黑婕故作神秘趴在他耳边说:“为什么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弄了一衣服女人的姨妈血?” 贺一飞:。。。。。。。 贺战这次轰轰烈烈的相亲经历就以血染的风采而告终,虽然贺一飞对血的来历百般试探,可是贺战就是那闷油瓶儿,你怎么着也挖不出有用的线索,鉴于相亲会上女人围着他打转黑婕吃醋一个礼拜没上他上牀的教训,他决定让哥哥退出这种大众化的相亲行列。 又是一个周六,没有怪异女孩的骚扰贺战觉得生活无比美好,他决定今天要宅在宿舍里,先看一个部队高级工程师给他们飞机的性能战斗力做的评估,再去看小豆丁。 可是没等他去看小豆丁,他的妈妈却提前给他打了电话,小豆丁的妈妈赵晴在电话里都哭了,“贺战,小豆丁出事了,他被小朋友用铅笔戳到眼睛,现在医院里。” 贺战一听也急了,不过他还是安慰赵晴:“你别怕,是我们空军军区附属医院吗?我马上来。” 他把四区越野开的很快,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医院,急救室外面赵晴正在痛哭,她身边儿有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真在安慰。 “赵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晴看到贺战就一头扑在他怀里:“贺战,我该怎么办?小豆丁还那么小,要是他的眼睛看不见了该怎么办?” 贺战轻轻拍着赵晴的后背安慰她:“不怕不怕,有我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战的注意力全放在赵晴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陪同的那个女孩子在看到他后诡异的表情,“我擦,真是猿粪呐,我要踩多少狗屎才能见到我上周的金主大叔呀。” 赵晴在贺战怀里断断续续的说了事情的经过,贺战一听就火了,他把赵晴扶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对那边儿缩成一团装隐形的小人儿说:“你们幼儿园怎么搞的,孩子才5岁怎么能允许拿那么尖的铅笔,而且小朋友吵架你们都不管的吗,还有,出事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幼儿园负责任还有孩子的家长都没到场,这是处理事情的态度吗?” 贺战训人训惯了,除了他老爹,就是连大队长黄上校也偶尔要听他几句教训,现在他冷着脸声色俱厉的样子可把小姑娘吓坏了,她抬头濡嗫道:“幼儿园的负责人就是去联系家长了,这不还有我吗?” “你,你能管事儿吗?你……是你!”贺战看到小姑娘那双乱转悠的大眼睛一下子就认出了她,虽然上次她画着浓妆而这次却素面朝天,但是他敢肯定,这就是讹了他500大元的小姑娘。 “豆丁爸爸,您息怒。别看豆丁妈妈哭的这么惨烈,豆丁真的没什么事儿。” 小姑娘的话刚说完,贺战就火了:“你什么态度,什么叫没事儿,没事儿进急救室?发生事故的时候是你在看护他们吗?我告诉你,没事还好,要是有事我一定把你和你们幼儿园告上法庭。” 给他这么一咋呼,小姑娘吓得脸都变色了,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 赵晴本来还哭着,可是一听小姑娘喊豆丁爸爸她竟然不哭了,她抹着眼泪拉拉贺战:“贺战,林老师她。。。。。。。” 没等赵晴说完,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问:“谁是陈锦灏小朋友的家长?” 赵晴忙迎上去:“大夫,我们家小豆丁怎么样了?” “没事儿,我们全面的给他检查过,没有伤到眼睛,你可以带她出院了。” 一听没事儿,小姑娘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儿。” 几个人到了里面,果然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已经和护士有说有笑,见到贺战特激动,张着双臂就让贺战抱。 贺战把小胖墩儿轻松的抱起来,用难得柔软的声音问:“小豆丁,这是怎么搞的,现在眼睛还疼吗?” 小豆丁的左眼下面有个黑色的小窝窝,估计离着眼睛还挺远,而且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忙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痛痛,好痛好痛。” 赵晴吓得忙用手去抓他的手:“医生,不是说没事吗?他怎么还喊痛。” 医生笑着对孩子说:“陈锦灏,需要我给你打针止痛吗?” 一听打针孩子马上把他的小胖手拿开,他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打针,小豆丁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贺战皱眉不解的看着医生,赵晴有些不悦:“医生,你别吓唬孩子,小豆丁最怕打针了。” 医生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做家长的不要以为孩子还小就什么也不懂,小豆丁,你告诉爸爸妈妈,到底为什么会一个劲儿哭闹呀,不准撒谎哟,否则就没有巧克力吃了。” 小豆丁舔舔嘴,然后又瘪瘪嘴:“我不喜欢上幼儿园,没有妈妈没有爸爸也没有大飞机,我要去开飞机。” 贺战给这小鬼搞拜了,这就是代沟吗?他怎么就一个比一个不明白这些年轻人? 一直站着没出息的小姑娘忽然说:“小豆丁,就因为这个你装受伤?你知不知道在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小微老师崴了脚,有可能骨折。” 小豆丁心虚的低下头:“玎玎老师我错了,上次我看到曹泠泠就是因为摔了一跤就被她爸爸妈妈接回家了,我也想让爸爸来接我,可是为什么我爸爸没来呀?” 听到这里赵晴忽然咬住嘴唇背过脸,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估计是哭了。 咦,玎玎觉得很奇怪,难道面瘫大叔不是小豆丁的爸爸? 贺战眉头一沉,他紧紧抱住孩子说:“小豆丁,你爸爸是最棒的飞行员,他是空军的骄傲,他现在正为了保卫我们的祖国在天空飞翔。” “那是不是有一天我成为飞行员飞上天就能看到他了?” 贺战点点头,面对孩子纯洁无垢的大眼睛他的喉头梗住了,这样的谎言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他的爸爸已经把生命献给了那片广袤的蓝天,再也回不来了。 赵晴紧紧捣住嘴巴,她把痛哭压抑在喉咙里。却仍断断续续的从她的手指溢出来。 贺战忙对玎玎说:“是玎玎老师吧?麻烦你带赵晴出去休息一下,小豆丁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玎玎有些惊诧他敏锐的观察力和惊人的记忆力,她自己都忘记谁喊过她的名字了,却给他记去。 陪着豆丁妈妈到了花园里,她还是一直在哭,安慰也安慰不好她。玎玎索性就坐在一边想八卦,等她哭够了。 啊,大叔原来不是小豆丁的粑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豆丁粑粑已经死了,对对,好像听豆丁麻麻叫大叔贺,贺什么来着,忘了。不过大叔对他们母子很好呀,不会像小说那样照顾他们母子就照顾在一起了吧? “玎玎老师,玎玎老师。” “啊!”玎玎想的太入神,连赵晴叫她都没有听到。 “对不起,我想我现在情绪稳定多了,我们去找贺战和小豆丁吧。” “好。”玎玎站起来走了两步忍不出问:“豆丁妈妈,豆丁一直嚷着要做飞行员,原来他爸爸就是呀。” 也许是把伤心和委屈发泄了出来,现在纵然提起亡夫,也能平静的回答。赵晴幽幽叹了口气:“我老公是一名空军飞行员,一年前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飞机出事故牺牲了。” “啊?对不起。”虽然知道事情大概是这样,但是玎玎还是忍不住难过。 赵晴仰头看着天空:“我曾经以为他们的职业很浪漫很威风,却没有想到他们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他出事的前几天我们还吵过架,他是生着气离开家的,谁知道竟然成了永诀。” 玎玎叹息,人生的遗憾大抵如此,我们总是以为有时间有机会,可是却不知道最难掌控的就是时间,因为不珍惜因为错过了,我们将永远无法挽回。 玎玎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她笨拙的说:“你别难过了,我看屋里那个大叔对你们挺好的,你和小豆丁会幸福的。” 赵晴凄然一笑:“你说贺战?他是我老公的上司,先不说他的家世多显赫,就是他本人这么优秀怎么会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原来他叫贺战,哼,真是人如其名,一幅凶巴巴的样子。不过她还是好心的安慰赵晴:“怎么会,小说上带孩子的女人一般都会得到幸福,你还这么年轻漂亮,一定行的。” 不知是不是玎玎看错,她觉得赵晴一谈到贺战神情有点闪烁,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有了一样好东西,忍不住炫耀又害怕别的小朋友抢去,大概就是这样吧。 贺战正好抱着小豆丁找来,小豆丁搂着他的脖子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什么,小豆丁一直笑,而贺战虽然没有笑,眼神却很柔软,就像杀敌无数的宝剑柔然也会敛起锋寒刃冷之光,因为难得,才更珍贵。 也不知是不是阳光晒得太厉害,玎玎看着贺战竟然恍惚,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大叔好帅呀,大叔还是个飞行员呀,大叔穿军装会是什么样子呢?” 贺战冷冷的声音打怕她的花痴幻想:“玎玎老师,今天虽然孩子没事,但不代表你们幼儿园没有看管疏忽的地方,我希望你们以此为戒以后加倍关心孩子。” 玎玎刚想张嘴说话,贺战继续说:“我们会保留追查这件事的权利,而且会向有关管理部门反映这件事。” 玎玎刚才对他仅存的好感忽然就没了:“大叔,你是当官儿当惯了吗?你太官僚主义了,整件事你调查清楚了吗?你怎么能说我们园方不负责任,得了,我和你这种人说不着。豆丁妈妈,我走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玎玎拍屁股走人,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一走小发梢就跟着她走路的韵律晃动,特别好看。 不过贺战盯着她的背影可没觉得她好看,只是觉得她太嚣张了。 “玎玎老师!”小豆丁喊了一句,然后瘪着嘴对贺战说:“你把玎玎老师给气跑了。” 贺战说:“她做错了事儿就该接受批评,她还不虚心接受,就不是个好老师。” 小豆丁红着脸辩解:“她是。不是她。” 贺战给孩子的是和不是给弄糊涂了,他决定不理他,谁知孩子用手扳住他的脸说:“我们的老师是小微老师,因为我她扭伤了脚,玎玎老师才来送我的。” 贺战一愣,感情这件事还真错过那小姑娘了,看来自己没有客观的看人,因为上次的情况先入为主了。 事后,幼儿园很重视这件事,园长亲自登门道歉和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贺战听到赵晴在电话里对园方的处理很满意也就放心了,不过他还有个事儿没放下,他好像也应该对那个叫玎玎的女孩子道歉。 不过这事儿要贺战做真的很有难度,第一他不认识那女孩贸然去找人的事情他做不出来,第二他忙哪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不过很快就要到小豆丁的5周岁生日,前几天他一直嚷着要一套叫《小魔女历险记》的书籍,说是曹泠泠有一套,里面的插画真好看,他也想要。 抽了个时间,他驱车去了书店,问过店员他直接奔着书去。 货架上,最后一套书放在盒子里静静的等着它的主人。 贺战刚想去拿书,忽然一只纤细的小手伸过来要把它们拿走。 贺战忙按住:“对不起,这书我已经买下了。” 对面咦了一声,接着听到咚咚的脚步声,玎玎扎着斜斜的鱼骨辫儿,穿着白色宽松针织衫黑色伞裙出现在他面前。 “大叔,你要买这套书送给小豆丁?”女孩子巧笑嫣然,显然已经忘记了那天的事儿,贺战忽然觉得自己好小心眼儿,人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点了点头,贺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也来买书?” “嗯哪。大叔,你看看这套书,觉得里面的插画画的怎么样,给点意见。” 贺战拿出其中的一本随便翻了翻:“挺好的,颜色很鲜艳。” 玎玎把头无力的垂在一边:“大叔,你好歹给点建设性的意见,什么叫颜色鲜艳,难道给小孩子的图书画插画能用黑白色吗?” 贺战不懂插画,但是他鹰的眼睛很锐利的扑捉到很关键的东西,他扬了扬手里的书:“这是你画的?” “嗯哪,我是专业画插画,业余当幼儿园老师,大叔给你发现了,要不要我给你的书签个名呀?” “你是儿童插画家果冻布丁?” “呵呵,本来要叫西米露的,注册的时候有人叫了,而且我也不是家,混饭的。”玎玎笑的时候很好看,嘴唇弯起姣好的弧度,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陆战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种在墙角下的丝瓜花,每到开放的时候也是这样利落的舒展,向着太阳。 “大叔,你知道我的秘密就得了,可不准告诉小豆丁,他是个小八卦。”玎玎迅速在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陈锦灏小朋友,想要当飞行员就要多吃菜少吃肉,不能偏食。” 贺战既觉得好笑又觉得还是女孩子细心,他说:“你放心,我只是说我在书店里碰到了果冻布丁。” “那他要是问你果冻布丁多大多高是男是女是好看还是难看你怎么说?” 小姑娘事儿多,这些问题贺战哪能去想。 “我会说实话,果冻布丁大概能有18岁,是个女孩子长得很好看。” 贺战看来天生有哄女孩子的本领,玎玎给年龄小和好看萌到了,她激动的说:“大叔我真的长得好看吗?而且我今天24岁了,早过了18.” 贺战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幻想:“嗯,我想小豆丁总想自己喜欢的人年龄和他接近些,长得好看些。” 玎玎觉得自己就像一朵花儿要谢了,她装着很恼怒的样子:“大叔你打击到我了,我不管,你要请我吃饭。” 贺战也觉得自己估计要说对不起会很难,于是他就说:“好啊,海底捞?” “哇,大叔,你好棒,你也知道海底捞呀?” 贺战摇头:“不知道,你带路。” 坐上贺战的四驱越野,小姑娘激动坏了,她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拿起贺战的墨镜戴上,响亮的打了个呼哨“酷!” 贺战苦笑不得,这个女孩子还真让他大跌眼镜,一会儿扮阿拉伯人一会儿又讹诈他的500块,一会儿又是幼儿园老师,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插画家,可是贺战是不信的,不过是顺着她说而已,可是后来结账的时候书店的经理来和她谈最近这本书的销路问题他才真的相信,这个女孩,还真是多变。 两个人一路上聊着天儿,当然是玎玎说贺战听,大概玎玎说100句话他插一句,一个话唠一个闷葫芦,这样的组合还真微妙。等到了海底捞,贺战差不多把她的祖宗八代都摸清楚了,她叫林玎玎,今年刚从美院毕业,却从高中开始就已经画插画。她的父母都跟着姐姐去了澳大利亚,而她为了学业才一直留在B市,家里人一直催着她过去团聚。 贺战难得开口:“为什么不去国外和家人团聚?” 玎玎苦着脸说:“不是不想,可是不愿意。我的事业我的朋友都在这里,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我英语超烂,没法和人沟通我会憋死。” 贺战莞尔,是呀,她这么话唠没人说话当然不行。 玎玎忽然大叫:“大叔,你笑了呀,你笑起来真好看,快快,。再笑十块钱儿的。” 贺战很无力,他的笑只值十块吗? 到了海底捞,这姑娘上来就要了麻辣锅底,而且真摆明要宰贺战,她点了一堆东西,牛羊肉虾滑墨鱼滑各种蘑菇松茸黑木耳…… 贺战不是心疼钱,可他实在怕这孩子撑着,他说:“够了,先吃着,不够再要。” “大叔你放心啦,再来这么多我也吃得下,好了开动吧。” 贺战不太能吃辣,而且他也不饿,倒是玎玎挽着袖子吃得额角冒汗,可是这么忙她的嘴也不得闲,一个劲儿和贺战东拉西扯。 贺战为了堵住她的嘴拼命往她碗里捞菜,谁知她嘴里塞得满满的还是停不下来,“大夫(叔),我跟你缩(说),……..” “为什么叫我大叔,你24岁我34,差10岁而已。” 嗯,玎玎一梗脖子把一个包着红辣椒的生菜包给咽下去,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贺战赶紧递给她冰冻可乐,可是她的早已经喝光了,她又辣的不行,伸手就把贺战的捞起来灌嘴里。 贺战觉得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就是发生火星撞地球也不要紧张,他该学着习惯。 好容易等辣劲儿过去,玎玎用手扇着嘴巴说:“你一点都不显老呀,看起来大概只有30岁,不过大叔不是因为你年龄大才叫你大叔的,叫你大叔是因为你很大叔呀。” 贺战松了松衣领子,早就说过了这个人不能沟通,果然是火星上来的。 “大叔你为什么不穿军装呀?”问题又来了,贺一飞好想再喂她个辣椒包。 “不方便,穿军装怎么可以陪着你在这里胡吃海塞。” 玎玎不以为意:“切,害怕我贿赂你?那起码要到五星酒店呀,对了大叔,小豆丁的爸爸到底怎么牺牲的?现在和平年代还要死人吗?” 玎玎的话侵犯了贺战的禁区,他的脸涨得跟飘着一层辣椒的锅底一样红,憋了一会儿,他才说:“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他。” 玎玎一筷子羊肉掉在桌子上都还不知道,拿着个筷子往嘴里塞,她听到了什么,难道是上司爱上下属的女人,然后设计让下属殉职?还是其实上司和女人才是一对,男人伤心至极决定自杀……玎玎立马脑补出几十个版本却还是遏制不住想听原版的冲动。 不知为什么,对于这段辛密往事贺战忽然有了不吐不快的冲动。曾经困扰着他纠缠着他让他痛苦让他消沉的往事在一片辣椒油儿味儿的烟雾中,贺战说给了一个叫林玎玎的女孩子听。 小豆丁的爸爸叫陈冬,是猎鹰大队的优秀飞行员。出事那次是他们去执行任务,协助亚太和平组织联合打击西北的一个恐怖组织暴乱,他们大队负责空中打击。贺战在行动之前发烧,但是他隐瞒了病情,以至于在飞机上出现幻觉而失去先机导致了战友陈冬的飞机对敌方导弹击中*,虽然最后贺战怒吼着把敌机全部击落,但是陈冬却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贺战低下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起,指甲都发了白。 玎玎早沉浸在那壮烈悲凉的画面里,她心头一热伸手握住贺战的:“这不怪你。” 贺战的手像给烫了一下。他抬起头来,深邃黝黑的眼睛里像关着一头怪兽,“怎么不怪我,如果我不逞强隐瞒病情出战就不会发生意外,陈冬也不会死。” “不不,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可这就是战争总要有人牺牲。” 贺战觉得他对玎玎又有了一层新认识,难道她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 贺战叹了口气:“事情发生后我找领导写报告要求承担责任,可上峰说一直折损一名飞行员不能再毁了另一个,我反而成了战斗英雄,你说这多讽刺?” 锅里的汤滚了很多次,菠菜也烂了,但是玎玎完全顾不上吃饭,她紧张的说:“不是的,你确实是英雄,你歼灭了那么多架敌机也为陈冬报仇了,我觉得你不该活在悔恨里,如果你一味消沉,陈冬也会觉得自己死的可惜。” “呵呵,我爸也是这么说。部门给陈冬记了一等功,对他的家属也好好安置,现在小豆丁衣食无忧,但没有孩子的爸爸……” 贺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玎玎的手背,“谢谢你开导我。” 玎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人家的手上,她的脸更红了,简直能烧起来。 原来,大叔也不是那么冷血,原来大叔还是蛮有爱心的。 想到这一层玎玎忽然脱口而出:“其实你可以当小豆丁的爸爸呀,我看豆丁妈妈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今天还有一更,等着我呀! 176. 番外 --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三) 想到这一层玎玎忽然脱口而出:“其实你可以当小豆丁的爸爸呀,我看豆丁妈妈很喜欢你。” 贺战一口菜噎在喉咙里,这样的惊吓比飞行中遇到导弹攻击还要惊悚,他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强调:“她是我战友的妻子。” “可是你战友已经牺牲了,你照顾他们母子也是一段传奇佳话。” 贺战真想拿刀撬开玎玎的脑袋看看她里面都是些什么构造,不过这当然不可能他只能沉默不作声。 玎玎有点激动,她身子前倾激动的说:“大叔,真的,我看着这个行,你也不小了就别挑剔了,买一送一,一结婚就有这么大的胖儿子,你省多少力气呀。” “咳咳。”贺战咳嗽两声,这样的道理她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贺战用生菜包了双倍的辣椒递给她,他还是觉得她被辣椒辣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可爱些。 但是,可能是玎玎的味蕾给辣麻木了,她一边拼命喝可乐一边拼命保媒拉纤:“大叔,你别犹豫了,你都34了,一定要抓紧。不过你的条件真的蛮好的,是不是看不上豆丁妈妈,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呀,我认识很多女孩子。” 贺战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站起来:“吃饱了吗?我送你回家。” “喂喂,大叔,我还没有说完,等等。” 贺战保持缄默,任凭玎玎说再多就是不开口,他也没有听玎玎说什么,总之这孩子叨叨一路都不停,堪比他老妈的碎碎念。 不过,等红灯的时候贺战看她的小样儿还是挺可爱的,白嫩的小脸带着绯色的红晕,黑黑的大眼睛泛着水光,就像浩瀚星空。一张圆圆的小嘴红红的泛着油光,开开阖阖间还跐溜跐溜吸气儿。 贺战拿了一瓶水递给她:“喝口水,辣成那样儿,以后少吃点。” “大叔,你不懂这根本停不下来的感觉。对了,给我你的手机。” 不等贺战说话,玎玎伸手自取,从储物格里拿了贺战的手机,贺战的手机很普通,如甚至不是智能的,玎玎看他的眼光就像看山顶洞人,“大叔,我都用苹果6个,你还诺基亚。” 贺战根本就不想回答,他反问玎玎:“你要干什么?” “好了,我在你手机上存上我的手机号,我也存了你的,等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给你,比你去相亲靠谱多了。” 贺战忽然想起来什么:“你上次穿成那样也去相亲?” 玎玎拍着大腿笑:“哈哈,是呀。是那样的,我的朋友琳达就是在那里面上班的,他们每月都有指标,上个月她没有完成,临时把我拉上凑数了,然后我们就打了那个赌,是不是很牛?” 贺战的手指敲着方向盘,他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这些90后的思想和他可不是一般有代沟。 送玎玎回家,贺战也开着车回了家,他觉得很累,比一场飞行演戏还累,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比飞机还难搞。 过了那个晚上,贺战以为不可能再和玎玎小魔女有什么交集,谁知小丫头三番五次给他发短信“大叔,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小朋友要去野游,每个人都带着便当,每个人都给我吃一口,好幸福。”“大叔,当个幼儿老师真不容易,今天一个小朋友吐我口水把我气哭了。”“大叔,豆丁妈妈今天换了新发型,好漂亮。”“大叔,我决定用童心来看世界,画一组超越自己的作品。”“大叔,今天说起军人,我有个同事超喜欢空军,她长得很漂亮,介绍给你认识。”“大叔……” 这些短信贺战从来不回,手机他本身就是扔在宿舍里,只是晚上看看。可不知不觉中每天看短信都成了他的必修课,他清楚的记得她哪天给他发了几条短信,都是些什么内容。 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月,忽然短信没有了。 在短信消失后的第三天,贺战可是有点坐不住了,没有短信可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空空的,很难受。 这丫头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他一直不回复生气了?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这样不安的心一直保持到周六,他开车回家,路过商场去买了点东西,走过休息的长椅,他听到两个中学生捧着手机说:“果冻布丁出车祸了,我竟然才知道。”另一个也说:“是呀,我的手机都给没收一星期了,今天才申请下来,不知道她伤势怎么样?” 贺战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回到车里却握着钥匙半天没有拧动。想了想,他给贺一飞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十分钟内查出插画家果冻布丁住在那间医院。 贺一飞果然不负重托,7分半就给查到,而且他还查到对方是个妙龄少女,一颗八卦的心在他身体里骚动,刚给贺战打完电话就给黑婕去了电话。 贺战快到医院了又觉得探望病人空手不太好,想起刚才给他老妈买的静心口服液,说有什么补血安神功能,他就直接提了两盒就上去。 敲敲病房的门,里面玎玎清脆的声音说进来,贺战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心头一松,蜷起的手指渐渐松开。 玎玎倚在牀上一边看漫画一边啃苹果,一口下去,汁水四溢。看到贺战她很惊喜,从牀上跳起来欢呼:“大叔,你怎么来看我,太意外惊喜了。” 贺战皱眉看着她打着石膏的右手沉声问:“伤手了?怎么发生的?” 玎玎看看受伤的右手:“唉,别提了,总之就是衰。大叔,你来给我签个字,快。” 贺战看到她手臂的石膏上密密麻麻全是马克笔的签字,有很多幼稚的笔记,大概是小朋友的,他本来想拒绝,可是看着她闪闪亮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不由之主的在最上面写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贺战” “哇,大叔你的字太漂亮了,好遒劲有力,跟你的人很搭。大叔,你还给我带礼物了,我看看是什么?” 贺战把东西递过去,玎玎照着念出来“静心口服液,安神补脑缓解更年期烦躁……大叔,我看起来到了更年期了吗?” 药是因为贺战看到妈妈整天喝才买的,他以为只是女人的美容品,没想到是这个功用,他尴尬的咧咧嘴,把东西从她手里抽出来。 玎玎一只手紧紧握着不放开:“不行,给了我就不能收回,我要留到更年期再喝。” 贺战无奈:“哪有这么长的保质期?” “我说有就有,切,就是这么任性。” 玎玎虽然受了伤依然活力十足,贺战放下心,不过打着石膏的手还是很磨他的眼睛,原来是这样,她只有左手怎么发短信。 “大叔,我的短信你都收到了吗?为什么不给我回?你先别说,我猜猜。是不是因为你不会短信呀,别以为你开飞机很厉害,可玩这个不一定在行哟。” 贺战也不辩解,微微勾起了嘴角。 “大叔,你是在笑吗?” 贺战头痛,似乎他来医院是自找麻烦。 当天晚上,贺战就接到了玎玎的电话。 瞅着屏幕上萌萌哒玎玎几个字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才接起来。 “大叔,你吃饭了吗?医院里的伙食很难吃。”她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欢快语调,似乎饭菜难吃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烦恼。 “吃了。” “大叔你吃的什么呀?你长得块头大吃的却不多还挑食这样真的好吗?不和你说了,护士来查房,拜。” 听着手机里传来滴滴的盲音,贺战忽然想从线路钻过去狠狠掐玎玎一把。 以后的时间她都会挑晚上来电话,而且通话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可就是这一分钟的通话往往让贺战耳朵发热,总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奶香?贺战确定那是牛奶类东西的味道,这丫头吃的那么杂,可估计一定天天喝奶,否则24岁了怎么会还那么嫩? 又过了半个多月,玎玎拆石膏,她又恢复了发短信的习惯,不过贺战开始回她了。 “大叔,今天心情不好,自我厌弃,我是不是很讨厌?” “怎么了,你很可爱。” 当玎玎看到这几个字她还以为眼睛花了,原来大叔会打字呀,啊啊啊啊。 玎玎的自我厌弃期有点长,反正她还在休假,直接打包找了个南方小镇开始了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 走的时候很匆忙,她又没有开手机,准备中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江南的小镇风荷镇此时正是花开的丰盛时节,到处都是绵延的花海,栀子、夹竹桃、矢车菊、十里荷塘,却属玫瑰开的最漂亮,这里到处弥漫着花香,时光在这里仿佛被定格,每天都看到斑斓的阳光却不见花谢。 文艺女青年或者说艺术家都是大姨妈延长的动物,玎玎看了好几天花开心情才好起来,慢慢的灵感也回来了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一幅幅花样少年的画,却不知道B市有人却万里苦相思。 作者有话说:昨晚码字到12点多,更晚了,让等文的姑娘久等了。漫漫长夜,最难耐的不是寂寞如雪,而是饥肠辘辘。为了和做搏斗,我喝了两杯奶茶,吃了一个蛋挞四片牛奶饼干,我成功的胖两斤,为了码字我还是蛮拼的! 177.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四) 文艺女青年或者说艺术家都是大姨妈延长的动物,玎玎看了好几天花开心情才好起来,慢慢的灵感也回来了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一幅幅花样少年的画,却不知道B市有人却万里苦相思。 突然之间,玎玎的短信和电话都消失匿迹,贺战有点坐不住了。这丫头整天毛手毛脚的不会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睁着眼看天花板,黑暗里贺战自嘲“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联系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一闭上眼睛又想起玎玎打着石膏的胳膊,真的很烦。 这种烦恼贺战从没有体验过,他其实不知道,他这其实是晚来的青春期。 再见小豆丁的时候,贺战第一次拐着心思问他玎玎老师的下落,小豆丁倒是消息灵通说她去旅游了,贺战这才放下心,可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这丫头太任性了吧,不说伤刚好不适合旅行,就是旅行也该说一声报个平安呀。 回去后他就给玎玎发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条短信,口气生硬而粗暴:“林玎玎,你出去旅游也不说一声,不知道这样会让大家担心吗?没见过你这么任性淘气的孩子,你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 发完短信,贺战气的把手机网牀上一扔,出去和那帮新兵蛋子打篮球去了,只剩下他的诺基亚阔怜巴巴的躺在角落里。 晒了几天的霉,玎玎终于觉得自己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阳光,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少做了很多事情,可她从来都是孑然一人,又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又能落下什么。 充电开机,唯一的一条短信就蹦出来,看着短信,玎玎仿佛眼前出现了贺战严肃的脸,她终于明白自己忘了什么,原来是大叔。 她掐准了时间把电话打过去,刚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来,接着贺战严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林玎玎,你终于开机了。” “大,大叔,你生气了?” 是,贺战当然生气,可听到她软绵绵的叫了声大叔他钢铁铸就的意志竟然软的像一堆棉花,不,不是棉花,是棉花糖,除了软还有甜。不对不对,贺战从来不吃糖,软糖硬糖水果糖,巧克力牛奶虾酥糖他通通没有吃过,怎么会知道棉花糖的滋味?乱了全乱了。 听不到贺战的声音玎玎有些郁闷,她撒娇道:“大叔,你别生气。我其实一直想着你的,今天还去给你买礼物了,又香又甜的玫瑰酥,可还吃了。” “你在哪儿?”贺战的声音沉沉的,在夜里听来分外有质感。 “江南的风荷镇,大叔有空你也该老玩玩,这里好美。”玎玎的声音很慵懒,听起来沙沙的,虽然不若平日里的清脆明朗,可却像掺了砂糖的蜂蜜,那是贺战从来没有尝过的新奇味道。 两个人抱着手机就聊开了,当然还是玎玎说的多贺战听得多,他总是恰如其分的接上一两句,表示他在听,不过虽然玎玎滔滔不绝的和他说旅游多好景色多美可他总觉的她声音里的快乐是伪装的。 “啊!”玎玎忽然一声尖叫,贺战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大叔,我的电话是长途加漫游,这下子电话费一定是个天文数字,算了挂了吧,在我回去之前还是不要给你打电话了。” “不行。”贺战霸道的吼她,“电话费,我给你报销,每天一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平安,直到回来。” “真的,大叔你真是太好了,好人有好报,大叔你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因缘美满早觅如花美眷。” 贺战囧囧有神,是不是又做错了? 第二天玎玎还撅着屁股在牀上睡,就收到了充值短信提示,乖乖,大叔给了1000元,好土豪呀。不对呀,他们飞行员工资很高吗,怎么拿钱这么不当钱,难道他贪污腐败? 玎玎决定不再瞎想,第一次在阳光灿烂的大白天给贺战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贺战才接,电话的背景是一片雄浑的口号声,玎玎听得热血沸腾,“大叔,你在操练吗?” 那个早晨,全体官兵见证了一个奇迹,贺少校第一次在训练场上接电话,第一次在阳光下流着汗水微笑,第一次,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叫温柔的表情。 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猎鹰大队的飞行员工程师机械师以及所有的地勤人员经过仔细的讨论验证,一致得出结论“青龙贺战恋爱了!” 拿了人家1000元,玎玎想不给人打电话都不行,她不明白贺战为什么这么执着,有一天自然而然就问出来:“大叔,你是不是特寂寞呀?” 贺战握着发烫的手机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你觉得呢?” “肯定的,你想想呀,你整天和男人和飞机打交道,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人家都说了当兵的见了母猪都是双眼皮儿,对吧大叔?”玎玎嚼着芒果干,说的很笃定。 贺战真希望她也变成一块芒果干然后扔嘴里嚼碎了,他再一次咬着牙强调:“我们这里有女人,好几个女机械工程师。” “才几个呀!大叔,你们有那么多男人这是典型的狼多肉少,狼多男人多,哇,大叔,你不会是弯的吧?” “弯的?”贺战不解,什么弯,他不由自主看着盖着被子的地方,那里有时候弯也有时候是直的呀。 “就是同性恋,你们那么多男人在一起难免碰撞出基情,这个我理解。” 贺战差点把手机给捏碎了,“我不理解。” 以后的好几天,贺战没有接过玎玎的电话。 玎玎并不恼怒,不接电话就给他发短信,来来回回都是一句话“生气了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贺战看着这句话就想笑,他有那么小气吗?好吧,其实他真有。 三天已过,贺战觉得给玎玎的禁闭也该开放了,谁知这丫头竟然真的不给他打了,等半天才来了一条短信:“小气鬼,明天我就回去了,我决定把送给你的礼物吃掉。” 贺战赶紧把电话拨过去,冲着手机就大吼:“不准,送我的不准吃。” 玎玎愣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而且笑了好一会儿,“大叔,骗你的你也当真,你真是太萌了。” 贺战老脸羞红,粗声道:“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我还以为你要开着飞机来接我呢?哈哈,下午5点,你来接我正好可以请我吃晚饭。” 贺战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对着听筒玎玎撅着嘴巴说:“每次都挂的那么快,我会吃了你?” 贺战平时呆在军队里对B市吃喝玩乐的场所一无所知,不过他家可是有专家,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简单的说:“什么地方吃放比较清静,不要西餐。” 贺一飞本来刚想说法国餐厅的给他老人家一句话堵回去,想了想他说:“去山上的悦来客栈吧,清静,素食,健康,而且还有机会看到流星。” “嗯,地址。” 贺一飞麻溜儿的报上地址,心说自家老哥怎么想起找吃饭的地儿了,这肯定有情况。“喂,哥,给你个电话定位子,报我的名儿给你打八折。” “嗯,发来。”连句客气的话都没有,贺战直接挂了电话。 贺一飞这个气,他丫的当自己是西门吹雪还是张起灵呀。 贺战提前到了机场,玎玎一出来就看到了他,没办法,他人太高太显眼了,即使是穿着普通的牛仔裤黑T恤也帅的冒泡儿。 玎玎冲他使劲儿挥手:“大叔,我在这里。” 机场来往的人都往他们这里看,贺战庆幸自己戴着墨镜,否则丢人都丢到太平洋了。 虽然觉得丢人他还是上前接过玎玎的行李箱,没说一句话就走在前面。 他人高腿长玎玎需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她气喘吁吁的说:“大叔,你慢点儿,跟民航比速度呢?” 贺战还是没说话,不过明显的他的步子放缓了许多,起码玎玎可以走在他身边。 玎玎得意的顺着他的肩膀往上看,哈哈,今天她特意穿了一双8厘米的高跟鞋,勉强可以到他肩膀。 “大叔,没觉得我今天很高吗?” 贺战淡淡瞟了她一眼,点点头。 “喂,大叔,好歹我们这么久没见,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对我说?”玎玎生气了,嘟着嘴很不爽。 看看机场里人来人往的,贺战决定不和她纠缠,“走吧,带你去吃饭。” “海底捞?我这几天在南方吃什么都是甜的,炒菜他们都有要放糖,好想念被辣的停不下来的感觉。” 贺战很强势:“不行,不吃海底捞。” “那我不去了。”玎玎拽着贺战的胳膊撒赖,一个劲儿晃动她披着长发的小脑袋。 “你敢!”贺战就只说了两个字拖着行李箱就走,玎玎瞬间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不情愿的剁着脚追上去,一边追嘴里还嘟囔:“大暴君,法西斯,沙文猪。” 当贺战把车开上山沉默了半天的玎玎才开口:“你这是要干嘛?” “卖了你。” 玎玎一愣:“大叔,原来你也会讲笑话呀,虽然一点都不好笑。我一点都不值钱。” 贺战咧咧嘴,算作是微笑。 玎玎很聪明,她现在不惹这个大暴君,等填饱肚子再说。 可是真到了山上的悦来客栈她高兴坏了:“大叔,原来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呀,哇,太可爱了,古香古色,不知道会不会有个老板娘?” 老板娘没有,壮汉老板倒是有一个,听说是贺一飞的哥哥,他忙亲自招待,还送了一碟野菜包子。 玎玎是个吃货,她立马就尝出这里食物的好处,不过就算是嘴巴塞得再满,也阻碍不了她和贺战交流。 “大叔,你最近和豆丁妈妈怎么样?有进展吗?” 贺战喝了口野菜粥,轻轻一挑眉:“吃饭。” 玎玎吃了有史以来就沉默的一顿饭,幸好食物的美味弥补了这个遗憾,贺战问她:“吃完了吗?” 玎玎点头:“吃饱了。” “带你到处走走。” 玎玎叫苦不迭:“大叔,不要呀,我穿着高跟鞋儿呢。” “前面好像有现打的石榴汁卖。” “好,我去。” 事后,玎玎后悔不迭,为了这杯石榴汁,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今晚天气很好,月明风清,星河灿烂,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呼吸着新鲜空气觉得很惬意。 玎玎的文艺习性发作,不由得感慨:“天地浩渺,人却小的可怜,却整天说要征服这个征服那个,哼。” 贺战忽然转头看她:“你不开心。” 这是一个陈述句,不是疑问句,贺战不用问也知道小丫头的心思。 玎玎一愣随即否认:“谁说的,我不知道有多高兴?要不要高歌一曲给你听。” “为什么去旅游?”贺战很少问玎玎问题,所以他问了,玎玎就必须回答。 当然,玎玎也不一定要说实话。“当然是没灵感了,需要呼吸一下不一样的空气了,大叔,随时走出去真的很好,你会发现天大地大,没有什么好执着和放不下的。” 贺战脑子里没有这些装逼理论,他还是觉得导弹射程和机翼遇到*的滑翔阻力这些比较科学具象,不过他也听出来玎玎不想说实话,当然了这个城市的人谁没有那么一点不能诉说的秘密,所以他也不再追问,一时间两个人默默无语。 玎玎当然是不甘寂寞,她有绕回老话题:“大叔,把你到底有没有女友呀,要是没有我真可以给你介绍的,保质保量,安全放心。” 178.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五) 玎玎当然是不甘寂寞,她又绕回老话题:“大叔,把你到底有没有女友呀,要是没有我真可以给你介绍的,保质保量,安全放心。” 贺战忽然停下,他歪着头看玎玎,借着远处朦胧的灯光和头顶皎洁的月色,他那坚硬的线条,鲜明的轮廓仿佛大理石雕刻般,却又毫无违和的散发着一种近乎温暖的柔软光泽,好看的赏心悦目,帅到人神共愤。 玎玎忽然脸红了,她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讨厌。” 贺战并不和她一般见识,他也低下去,微微倾着身体靠近她:“玎玎,你喜欢我。” 又是一个陈述句,根本就不容玎玎辩驳。 玎玎有些恼羞成怒:“什么叫我喜欢你?啊,对,我是喜欢你,我喜欢的可多了去了,小豆丁,幼儿园的很多小朋友,包括街头那只小野猫我都喜欢,大叔你懂我喜欢的意义吗,我喜欢你和喜欢一只小猫没什么大区别。” 贺战并没有在意她这些火星说辞,他微微一笑:“不管是什么样的喜欢,喜欢就好。你不是一直想给我找女朋友吗?我看你就不错,要不要试试?” 第一次玎玎说不出话来,她看着贺战就像看外星人:“大叔,你没喝醉吧?” “今晚没喝酒。” “大叔,你的这个玩笑真好笑,我笑了,(*^__^*) 嘻嘻……” “不是玩笑。” “那是什么?月亮惹的祸,今晚的月色太温柔,而你太寂寞……” “说人话。” “我一直都在说,除非你不是人才听不懂。” 贺战34年来的耐性全给小魔女磨光了,看着她开开合合的红润唇瓣,贺战低头擭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嘴唇触及玎玎的那一瞬,她觉得浑身像通了电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傻傻的瞪着眼睛任由他在她唇上辗转厮磨。 几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推他健硕的身体张嘴想教训她,谁知道双向失策,胳膊给人强制性箍在对方腰上,而微启的唇瓣儿却迎接了他的舌头。 她想,她应该推开他,双手却不由自主抱紧了他,她想她该咬他一口然后骂他臭不要脸,可是她的嘴却更乐意给他深入的探索。 他的灼热温度透过一层层衣服传过来,把她融化的酥软空虚,她无可依傍,只有更加紧密的依偎进他的身体。 她的热情鼓励了贺战,他的吻愈加深入,好像要把玎玎吞进去一样。 他的吻很激烈很生涩,她几乎无法承受,在他轻咬著唇瓣的时候,甚至都感觉到疼痛。 两个人都是生手,磕磕绊绊的碰着牙齿咬着嘴状况层出不穷,可都新奇新鲜,贺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和一个人这么接近,玎玎也没有想到过能清晰的感受到一个男人这样强壮的心跳。夜风已凉,激情却越来越浓烈,仿佛迎着东风蔓延的野火,怎么扑也扑不灭。 贺战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抬起头,他喘着粗气,眯起因为晴欲而深邃的黑眸“玎玎,傻丫头,你要拒绝我。” 玎玎忽然失去箍住身上的分量感动空虚,她眨着水汽氤氲的眸子问:“为什么?” 贺战一声低吟,他恶意的一挺腰身,撞击上她的柔软,满意的听到她一声娇喘。 “因为这个,我怕我会忍不住伤到你。”他缓缓说道,黝黑的手掌轻轻揣摩着她纤细的腰,很烫。 “我不怕,大叔,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你。”玎玎终于承认,原来锲而不舍的打扰并不是真的想给他当媒人,而是,舍不得和他中断联系,就算是死皮赖脸,还是换到他回应的这一天。 “玎玎,你是我刚上任的女朋友,我们的进度是不是有点快。”贺战眼里欲色更炙,他的手渐渐卷起玎玎衣服下摆,紧紧贴住她的柔软腹部。 玎玎浑身浮起一粒粒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抓着贺战的手不准他动:“别,别在这里。” 贺战心头一喜,像接到了上峰进攻的命令,他低吼一声,猛地把玎玎抗上肩头,在玎玎的惊呼声中说:“那我们去房间。” 贺一飞这条贴心的小棉裤早就给哥哥定下了房间,第一次,贺战觉得这个弟弟还挺靠谱儿。 生手交战状况惨烈。两个人都是边摸索边实战,最后贺战实在是忍受不了长驱直入开疆拓土,可是玎玎的领地又小又紧,就像飞机里给弄了个小一号的单座儿,夹得贺战差点弃机跳伞。 玎玎不知死活,前一刻痛得大哭大闹后一刻又胡乱摸贺战的腹肌:“大叔,…..你真的有八块腹肌呀,如果穿军装会帅成什么样?” 不过容不得她多想,贺战的战斗力哪有她还手的余地,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初尝甜头的老男人不知疲倦,拼了命在她身上耕耘。。。。。。。 哪有第一天伤人就把人操劳到半死的? 就这么着,玎玎正式给贺战做了女朋友,虽然觉得有点梦幻,但是玎玎完全沉浸在喜悦里,她的心情随之变好,灵感也爆棚,下笔有如神助,拖了半年的稿子3天就已经搞定。 她的好友琳达用一种很奇妙的眼神看她,“林玎玎,你恋爱了。” “胡说,你少八卦。”玎玎不认账。 琳达绕着她转了几个圈儿,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不要狡辩,你看你的插图,小男生和小女生多甜蜜,可是你让这么小的孩子早恋真的好吗?” 玎玎拿起抱枕扔琳达:“胡说,这是友情好吗?” 琳达撇撇嘴:“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老飞行员?” 玎玎可不乐意了,她的大叔一点都不老,他可以一晚上好几次,而且每次的时间比一集韩剧还长。 “啧啧,看你银弹的样子,林玎玎,你们肯定睡了,跟我说说,大叔的那里---大不大?” 两个女孩子性格都开朗,没事儿拿着杂志就讨论美男,可是玎玎却不想和她讨论大叔,大叔的虽然大,那也只能她知道。 琳达又看出来了,她把抱枕扔回来:“少女,长点儿心吧,男人哪是这么好驯服的,小心到时候没地方哭。” “嫉妒。” 玎玎现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和贺战那样的硬汉在一起,真是满足了她一颗少女心对男人的全部幻想,可是这幻想还没有幻想热乎儿,贺战就打电告诉她要秘密集训一个月,也就是一个月不能见她。 没怎么热乎的心真的冷了“一个月,这么长!” 军人就是这样,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一个月不能打电话不能发短信,他几乎像消失了一样,或者说本就是一个美梦,梦想了,人影无踪。 玎玎的生活还是一成不变,雀跃的心又沉寂下来,可是她还是坚持给贺战发短信,他虽然看不到,但是等一打开忽然有那么多,应该很幸福的感觉。 相思难奈的人并不是只有玎玎一人,贺战也是。他从没有试过这样想念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哪怕上厕所一个恍惚都能想起她灿烂的笑容,他有些看不起自己,还真以为自己是青葱少年呢。 大约过了半个月,他们难得有一天假,虽然集训的地方离着玎玎很远,而且不准外出,他第一次利用关系开了个后门儿,驱车去了玎玎的家。 上午出发,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玎玎下班没回来,他就倚在车上等她。 玎玎回家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一辆绿色的军车和一个穿着浅蓝色军装衬衫的男人,随着她一步步走进,她看到男人披着一声霞光,对着她微微一笑。 那一笑契进玎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心跳加速血流过快,无法忍受一般她跑起来,扑到了贺战的怀里。 “大叔,我想你。” 贺战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他表达的方法很直接,把人抱住一通啃,当然这是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穿着那身军装,贺战一言一行都很注意,军人的形象必须保持。 两个人都无法忍受思念的煎熬,一进房间就难舍难分,幸好今晚琳达有约会不回家,否则可能就会看到现场版。 刚从玎玎身上起来,汗水都没有干贺战就穿衣服,玎玎不舍的拉住他:“你要走吗?” “算是偷着跑出来的,我要回去。” “可这是晚上了,多不安全。” 贺战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儿:“没事儿,开回去正好天亮。” 玎玎感动的一塌糊涂,他往返开车要20个小时,就是为了和她相聚几个小时,这么大年纪还做这么疯狂的事情,真傻! 贺战走了,不过过了十天后他们又相见了,这次见面好像情侣做的更自然,彼此的关系又亲密了一层。 和贺战谈恋爱注定要失去很多浪漫,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不喜欢去逛街吃饭看电影,他一个周两天的假期他们大多窝在家里,煮饭、看碟、聊天,当然还有做 爱做的运动,有点像老夫老妻的感觉。 虽然平淡些但是很幸福,恋爱中的人总以为会永远幸福下去,可是总有麻烦不期而至。 179.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六) 这件事的影响很大,空军基地贺司令紧急召见了飞行团团长,让他协同政委迅速调查事故原因。 作为田野的战友兼上司,贺战当然义不容辞的参与到调查中,可是没等下手,田野就自动来找他。 这几天事儿整的动静儿这么大,田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平日里意气风发狂的鼻孔朝天的小伙子几天都没有睡好觉,顶着个大黑眼圈儿说:“队长,不用调查了,这事儿全赖我,前几天我发现导弹发射器有一点异常,可是我以为只是雷达干扰造成的,没往心里去就没有报告。” 贺战一听就怒了,他抬脚就踹翻了田野的椅子,田野一米八多的大个子一屁股跌地上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贺战不解气,伸手摸了一个茶杯就砸了:“田野,你第一天当兵吗?打从踏进这个军队当飞行员的第一天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驾驶的飞机造价几千万,甚至上亿,但是再昂贵它也是我们的工具,它一切性能正常才能保证飞行员的生命。你这么做是等于在自杀,根本就不尊重自己的生命更不尊重你驾驶的飞机,你还配做个军人吗?” 贺战越说越生气,拳头砸的桌子咚咚响,那一天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如果哑弹真的爆炸,不禁是飞机和田野都会成为碎片,恐怕连飞行基地也要受到严重波及。 田野蹲在地上就像一片儿烂白菜帮子,全然没了军人的英武,他吭吭哧哧的说:“队长,我我打算和你说的,那天你不在,大家都说你枯木逢春铁树开花就没有打扰你,谁知。。。。。” “放屁,这是你副队长该说的话吗?我不在有你的地勤机械师,有工程师,有大队长,田野,你让我太失望了!”贺战额角青筋绷起眼珠子都红了,不仅仅是生气,田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没教好他才让他最痛心。 田野抱着头呜呜:“我不是推卸责任,我犯下的错误我甘愿接受惩罚,。我来找你坦白就怕连累了我们中队。” 贺战闭上眼睛又睁开,他对田野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别的你也不用多想,我会秉公处理,该罚的一个都落不下。” 田野走的时候看贺战那一眼有点像可怜巴巴的小狗儿,可是贺战没有心软。他们做的事情不是做错了改过来那么简单,一场战斗,需要整个团体的协同和团结,如果有一个发发生失误,改变的可能是整个战局,死亡的可能是全体参战人员。 战争,历来就这么残酷! 不过,贺战还是存了私心,他没有把田野的话上报,他在心里说服自己,还是等报告吧,那么多科研人员都不是吃素的,一定会拿住最真实的事故原因。说到底田野也不知道真相,他只是凭着自己的一个失误瞎猜。 太多的烦心事搅的他脑子乱成一锅粥,更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和玎玎的交往已经影响到工作! 最近,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往玎玎那里跑,而以前他都是把这些时间放在和战友的互动交流上,大家一起喝喝小酒儿,聊聊天,从侧面知道很多平日里听不到的事情,可是有了玎玎就把他们给疏忽了,而且他自己也意识到精力已经不能完全放在工作上面。 想到这些他更苦恼,这一晚,他没看玎玎的短信也没有给她打电话,知道手机没电了也没有充,他想他需要冷静一下,起码到研究结果出来。 开会那天大人物都到场了,贺司令瞅了贺战一眼表情很严肃,调查小组的负责人竟然是那个导弹工程师—肖冰。 她对这次事故做了详细的调查分析,最后的原因竟然是飞机在制造过程中的小瑕疵,这批飞机是我国首次研制开发的新型战斗机,虽然经过大半年试飞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本来已经本准批量生产了,现在才知道它的缺点。在飞升到超过15000米的高度时导弹飞射系统会受到气压影响,现在肖冰建议对猎鹰大队的8架新型歼F-28进行全面检查,排除问题。 听完萧冰的话贺战一颗心才落到肚子里,田野是个非常优秀的飞行员,如果因为这次事故终止了飞行生涯,不仅是他个人的遗憾,还是不对的损失。 贺战骤然放松的表情落在肖冰眼里,她竟然对他弯了弯嘴角。 贺战愕然,虽然两个人不适合进行更多的交流,但是贺战也对她动了动嘴唇。 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小动作全落在贺司令的眼睛里。 会议结束,各司其职去忙了,贺战刚准备走,勤务兵就喊住他:“贺队长,团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贺战进去却看到肖冰也在那里,团长陈城马上给他们介绍:“贺战呀,这位是大工程师肖冰,是我从兄弟部队拉过来的,以后你们要好好合作。” 贺战伸手和肖冰握了握:“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感谢肖工,幸亏有您。” 肖冰30岁左右,一头乌黑的短发,人长得漂亮干练身材很很棒,要不是那天见识了她排除哑弹的本领,贺战还不相信这样的女人能是导弹工程师。 肖冰笑的时候有个单边儿酒窝儿,一下子就显得很少女:“贺队,叫我肖冰吧,其实我们还是小学同学呢,不过同级了一年,我就跟我爸爸到了别的地方去。” 贺战脑子里一过,依稀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个叫肖冰的瘦弱小女孩,也知道她是另一个大军区司令的女儿,对于这样刻意安排的见面他忽然顿悟了什么,转而冷冷的说:“对不起,那么久的事情早忘了。” 陈团长拉郎配成功就急流勇退,他说:“行了,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记得要多多交流。” 从团部出来,肖冰一改方才的和气大方,有些顽皮亲昵的说:“堂堂青龙贺战队长还说假话呀,鄙视你。” 贺战微微蹙眉:“对不起,真是不记得,肖工女大18变,即使记得也搭不上边儿。” “呵,想不到你也会油嘴滑舌。贺战,我这个人喜欢直率不说废话。不错,陈团长是想把我们凑对儿,本来我很反感的,但是见到你之后我改变主意了,你就等着接招吧。” “喂,你……”贺战本来想说自己有了女朋友,可是又怕说了让大家都知道,这样贺司令也知道了,于是他就把话咽下去。 能研究了导弹的女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而肖冰还是个漂亮的研究导弹的女人。平日里她穿着工装挺着胸膛在操场上走一圈儿,不知道能黏走多少双眼珠子。 田野现在已经又恢复了他骄傲的公鸡模样,他用胳膊肘拐拐贺战:“队长,来劲不?” 贺战白了他一眼:“干活儿。” “哎,队长,你说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研究导弹,真是让人又可惜又敬佩。不过我听说她是你未婚妻,说你们是青梅竹马,算算时间也对呀,队长,你对兄弟们还这么保密,真是的。” 贺战一听就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不是想关禁闭?” “您别凶,真的,大家都这么说。” 贺战拧眉,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严重,他必须找肖冰谈谈。 推开她办公室的门,她从一大堆图纸里面抬起头,看到贺战就严肃的说:“你来的正好,你是和飞机接触最亲密的人,关于导弹射程对飞机造成的影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闲话没说倒是讨论了大半天的工作,两个人都是工作狂,等屋里黑了大半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了饭点儿。 肖冰拉开抽屉取出两包泡面:“请你吃这个。” 贺战皱眉:“你就吃这些?” 肖冰点头,“经常会忘了时间,吃这个最方便。” 贺战站起来说:“还是我来请吧,就算对你的感谢。” 肖冰没想到贺战会做菜,哈,那其实也不算作菜,就是把洗好的米和切好的娃娃菜腊肉一股脑放在电饭锅里,等着吃就好了。 “这样也行?”肖冰真是打开眼界。 “有米有菜有肉,总比你的泡面好。”贺战利落的切菜,刀工很娴熟。 “想不到贺队还有这本事。” 贺战语气很是冷冷的:“是田野那小子想的招儿,他是四川人,做的水煮鱼和干煸鸭头特棒。” “你们猎鹰大队还真是藏龙卧虎呀,嗯,出香味儿了。” 贺战看着肖冰吸鼻子的模样竟然那些话说不出口,倒是肖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好说?说吧,我可不认为你找我只是为了工作。” 果然是聪明人,一开口就切中要点,都不像玎玎那个小笨蛋只会碎碎念。 “肖冰,我听到军中好像有很多我们的传言…….” “你不会以为是我传出去的吧?贺战,如果你这么想真是小看我了,对,我是想追你,但还没有必要做那种无聊的事情。倒是你,今天和我呆了大半个下午有和我一起吃饭,这算什么?” 这就是肖冰,有水的包容却有冰的冷厉,她一阵见血,绝不耽误一点口舌。 “我想我是误会了,对不起。”贺战很少给人道歉,至于女人,肖冰恐怕是第一个。 她笑的很甜:“没什么,今晚我要吃三碗饭,你就准备挨饿吧!” 肖冰这样爽利聪明的女人想要讨厌她都难,更可况贺战还和她有那么紧密的工作联系,他们的关系很和谐,起码已经是朋友了,当然,在大家眼里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 有很多日子玎玎没有见到贺战,知道他在忙,却永远不能打听他在忙什么。最近他忙的异常离谱,甚至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玎玎很怕验证了琳达说的万能定律“男人得不到女人的时候的当宝,得到了就当垃圾。”她努力劝说自己要相信贺战,大叔绝对不是那种人,可是她连他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贺战真的就像她的一个梦,如果没有了手机上的这个电话号码,她根本就找不到他。 恍恍惚惚的,她终于发现大姨妈迟到了很多天,跑去药房跑了验孕棒,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是个晴天霹雳,在验证了不下10次后她一屁股坐在洗手间的地上。 忍住眩晕,她回到卧室拿了手机,想了想还是给贺战打了电话。 玎玎在洗手间那会儿贺战还在宿舍里,他等着赵晴来给小豆丁拿东西。赵晴现在在部队的后勤处工作,可以在这里出入。她上次说小豆丁有点过敏性哮喘,有一种特效药很管用但是国内没得卖。正好贺战的一个战友在米国,就托他买了邮寄来。赵晴来的时候正巧勤务兵来找贺战,他让赵晴自己拿然后就走了。 赵晴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宿舍,他的宿舍就是简单的军需用品,可是却彰显着他的阳刚个性。赵晴把脸埋在他的枕头上闻着他的气味,深深的陶醉着,她知道,他不过是她的一个梦,他对自己娘俩儿再好也不过是因为同情。 这时候枕头边的电话响了,她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萌萌哒玎玎,玎玎这个名字很奇特,她当然知道小豆丁的老师叫,怎么他们会有联系吗? 赵晴知道这样做不道德但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她不说话,只听电话那边的人说:“大叔,为什么最近都不理我?你有那么忙吗?我有事情和你说。” 声音很熟悉,一听就是小豆丁的老师,而听她说话的口气自然亲昵,显然她和贺战的关系不一般。 赵晴心头涌起一股火,这个丫头太有心机了,明明不久前她还在医院里说贺战对他们母子好什么的,原来是居心叵测的打听,想到这里赵晴对着电话说:“你好,贺战他不在。” 180.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七) 赵晴心头涌起一股火,这个丫头太有心机了,明明不久前她还在医院里说贺战对他们母子好什么的,原来是居心叵测的打听,想到这里赵晴对着电话说:“你好,贺战他不在。” 玎玎愣住了,她抱着手机呆若木鸡,整个人忽然像被抽干了血液,脊背一阵阵发紧一阵阵发冷。 过了好一会儿,玎玎才觉得血又开始流动,她试探着问:“请问你是谁,大---贺战去哪儿了?” 赵晴装腔作势:“奥,是玎玎老师吧?我是小豆丁的妈妈。” 玎玎一听是小豆丁的妈妈手就一抖,有种小孩子偷东西给大人发现的感觉,她偷了他的贺战吗?不,不,贺战没有属于她,当然她也不知道贺战属不属于赵晴? 小豆丁的妈妈的心眼儿多,她不知道玎玎现在和贺战到底到了哪一步,当然也不肯用自己来冒险,她装着很热情的样子:“小豆丁前几天得了哮喘,贺战就让朋友从米国带回了药,让我过来拿,谁知道我刚到他的女朋友就把他给叫走了。” “女朋友?”震惊一bobo来袭,就跟打不完的僵尸一样,玎玎脑子里嗡嗡的,她紧紧攥住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发了白。 “贺战的—女朋友?”好容易说出一句话,嘴唇却哆嗦的像挂在枝头秋风里的黄叶 。 “是呀,叫肖冰,人可漂亮了学历也高,还是导弹工程师,对了,听说跟贺战是青梅竹马,可般配了,现在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我这做朋友的也替贺战高兴…..。” 后面似乎赵晴还说了好多,但是玎玎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好像有大量的海水涌进耳朵里,接着口鼻也灌进去,像被沉入到无底深渊里,孤独冰冷绝望! 默默的挂了电话,玎玎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怪不得找不到他,怪不得总不接电话,原来大叔是有大婶的。呵呵,既然这样可以早说呀,反正是玩玩的,虽然他技术渣,每次都弄得她很痛,起码,起码,起码他够大够硬。 用最难听的字眼嘲讽着自己,玎玎挣扎着爬起来坐在书桌前,她拿出彩笔和画纸想装作没事人一样,可是不小心弄翻了水彩颜料,好几种颜色从瓶子里倾洒出来,红的,黄的,绿的,蓝的,全染在她米白色的雪纺裙子上,那么纯洁的颜色变得像一块破布,狼藉而斑杂。 玎玎像犯了错的孩子,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去擦,等擦了才发现是自己裙子同色的小披肩,她颓然的扔掉,在一堆脏兮兮的颜料中放声大哭。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已经爱的这么深? 赵晴听到玎玎挂了电话,她心里也充满了罪恶感,刚把手机放回到原位,贺战忽然又推门而入,看到赵晴还在他似乎很奇怪,就蹙着眉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赵晴慌乱不已,眼睛四下里看想给自己找个理由,贺战问:“是没有找到药吗?” 赵晴忙点头:“对对,到处都没看见。” 贺战顺手从桌子上把盒子递给她:“这不是吗?” “我不认识外国字。”赵晴忙接过盒子,甚至连道谢都没有就匆匆跑了,贺战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不出什么倪端,然后拿了昨天画的草图就走了。 赵晴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她以为这样报复玎玎就会舒服,可是没有,反而愈加让自己心情沉重,那种感觉就像在心里压了个大石头,根本就透不过气来“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撒谎,就算我得不到贺战,玎玎这个狡猾的女人也别想得到。”赵晴反复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企图让自己好过些。 这些事贺战不曾知道,他也没有查看手机,这些日子真的很忙,而且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身心疲惫。 这天他们猎鹰中队开会,会议内容就是关于一个月后和雷影大队的空战对抗演习。在队形方面出现分歧,大家争论起来,贺战觉得烦就慢慢分了心,想到了自己的事情上面来。 前几天,贺司令的老参谋来部队和贺战谈了很久,他说酝酿已久的裁军就要开始了,这次动作很大,估计全国上下总共要裁掉100万。他们空军最少,也要有15万左右。接到最新消息,他们基地有可能和A基地合并,从上到下的官员要精简一半去,贺司令要继续稳坐钓鱼台就要有强有力的后盾,A基地司令是肖冰的爸爸,只有得到他的支持才能帮到贺司令 贺战皱眉,裁军的事情已经说了好几年,现在真的要来了。他是个基层军官,不玩政权谋略,也不知道父亲现在竟然举足维艰,他皱眉问:“柳叔叔,是我爸让你来找我说的吗?” 柳参谋摇头:“你爸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为这些事和谁低过头?只是这些日子他坐卧不宁,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他手下的那帮老官兵,很多人熬到现在不容易,老婆孩子都申请了随军,要是都给裁了,可怎么过?” 贺战沉默不语,他和贺一飞不一样。从小,能当兵做个飞行员是他最大的梦想,而父亲就是他最崇拜的偶像,小时候他见到贺司令的机会总是很少,但是一看到爸爸穿着天蓝色的军装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情就很激动,他发誓要做爸爸那样顶天立地的军人。 现在父亲有难他能袖手旁观吗?可是帮助的唯一方法竟然是要娶肖冰,那玎玎怎么办?感到一阵烦躁,从不抽烟的贺战他点了一支烟,辛辣的烟草味冲入鼻腔和喉咙,他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身边的战友小崔把烟夺过去自己抽了:“队长,不会抽就别糟蹋东西。” 贺战横了他一眼,他低头看自己画的草图,上面有些地方是肖冰给他提的意见,肖冰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她不仅能研究导弹,甚至对地面雷达电子实施压制方面也很有研究,那天她来找他开门见山的说:“贺战,和我结婚有利无弊,我们这样的家庭背景和工作很难找到合心意的,我看我们就是上天派给对方的,你好好想想。” 当时贺战很惊讶,他没有想到肖冰会如此直率,但是她说的很对,像他们军人这种职业,特别是飞行员,好像随时待命赴死。肖冰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最合适,不仅是因为她了解军人的辛苦和有共同语言,而且她足够坚强独立,他在天空向敌人开炮的时候不会分心,哪怕他牺牲了他也不用担心她,可是玎玎就不同,她小他十岁,天真善良烂漫,她像花儿一样需要*爱和呵护,他不敢想将来要是自己有什么意外,她……. 贺战的电话响了好久他都没看一眼,整个人双眼无焦距的瞅着草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队长,队长,你电话。” 贺战终于还魂,他有些恼怒自己的不专心,用原子笔点点面前的草图,头也不抬:“你接。”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小崔接起了,这孩子不太会用老手机,一不小心就按到免提上,手机里女人的声音简直像海啸一样劈头盖脸而来,小崔差点想用手抹脸上的唾沫星子,可是听清楚女人骂什么,他们所有人都石化了。 “贺战,你丫就是泥浆灌的黑心棉填的渣男人。你说你年纪一把不学好儿披上张人皮骗小姑娘,你丫走在大街上就不觉的磕碜有损市容呀,军队里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还飞行员?我怕你这样的一上天祖国领空都是一片黑,你丫要是流个哈喇子,连海水都给你污染了,你说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吊鱼岛?你一去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一准儿解决,王八犊子黑心货,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女人的声音那叫一个脆,小嘴嘚吧嘚吧跟相声演员一样,会议室里人不多,但是每个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女侠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贺战开始还没听懂,后来渐渐明白了对方在骂他,他的脸迅速黑下来眉头扭成一个大疙瘩,他沉声说:“关了,哪来的神经病。” 其实大家都听得意犹未尽,那种又害怕又刺激的感觉根本停不下来好吗?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小崔把手伸向结束通话键。 那边儿女人好像也听到了,她的声儿陡然拔高,就是拽起了铁丝网般尖锐:“贺战你这个老王八,玎玎人在医院里,没了你这个贱男人的孩子无所谓,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让你上城市生活,麻痹随地吐痰还罚款呢,你这口痰整出个孩子……” 贺战猛地夺过手机吼道:“哪间医院,我问你哪间医院?” 贺战的雷霆万钧之式显然把对方吓到了,她一顿才说:“就是市立医院,你怎么着…..” 这下贺果断挂了,他扣上帽子一句话没说就大步走出会议室,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问的,只能远远看着贺战驱车咆哮而去。 玎玎坐在候诊室里等着叫号,虽然只过了几天她憔悴了很多,脸色也苍白的吓人。虽然身上穿了一件嫩黄色层层叠叠的雪纺连衣裙,但却不复明朗阳光,她就像一朵蔫了的向日葵失去了对着阳光微笑的能力。 候诊室的墙上贴着很多宝宝的图片,下面配合着一些孕期知识,玎玎把手放在肚子上,再一次那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在做多残忍的一件事,这是一条流淌着她和大叔血液的生命呀,10个月后他会哭哭啼啼的躺在小*上,他有着软软的手脚,黑黑的眼睛红红的小嘴,会笑的时候露出没有牙齿的牙槽,几年以后他会叫妈妈,会唱歌会跳舞,会挑食会撒娇,可是现在他将被她残忍的扼杀,变成一堆血水流失掉。想到这里,玎玎猛然捂住了嘴巴….. “林玎玎。”护士好听的声音在叫她,一点也不像一个要终结生命的刽子手。不不,真的刽子手是她自己,医生和护士不过是按照她的医院办事罢了。 她站起来,眼前猛然漆黑一片,一个好心的阿姨扶住她:“姑娘,没事吧?” 她勉强笑着摇摇头,证明自己没事。 阿姨说:“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怀孕了吧,估计有点贫血,回家让你老公给买点红枣吃,多喝点汤,不过不要吃桂圆,那个容易上火。” 老公,多么亲昵的称呼,可是她没有。 玎玎挺了挺胸膛对老阿姨莞尔一笑:“谢谢您,阿姨,我知道了。” 走进诊室,中年女医生问了她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多长时间没来月经,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最后憋尿做B超。 凉凉滑滑的液体倒在肚皮上,她忍不住打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黑白打印纸上有个类似女人子宫的图片,医生指点给她看,在一堆混沌中她看到孕囊,很小一点点,医生说现在孩子大约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小还没有出现胎心,再过几周会慢慢变大,有了胎心后就会有一个婴儿的雏形。 好神奇呀,玎玎顿时就有了一种做妈妈的感觉,她觉得子宫里一阵发热,那里睡着的是她和大叔的孩子。 医生继续说现在是流产的最佳时机,鉴于她还有生育需要又是第一次最好药流,不过药流要住院,因为药物分三天服用的,在医院里方便随时观察。 玎玎点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办住院手续,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吃药?” 医生整天见多了这种事情,她很淡漠的说:“办好住院手续就可以了,到时候自然有护士帮助你。” 多简单呐,都不用说句挽留什么的话,也对,关别人什么事? 玎玎交了住院费给琳达去了个电话,让她去她家帮着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多买点卫生巾。 琳达开口就骂:“没你这么傻的,自己一个人就担下了,等着,我在出租车上,马上就到了,这样大的事情,就算没男人你也好歹把我当回男人使呀。” 181.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八) 琳达开口就骂:“没你这么傻的,自己一个人就担下了,等着,我在出租车上,马上就到了,这样大的事情,就算没男人你也好歹把我当回男人使呀。” 关键时候,好姐妹比男人好使,琳达只一会儿就到了医院,她进了病房捧着玎玎苍白的小脸儿一个劲儿安慰:“乖,我们不怕,就当割阑尾了。” 玎玎苦笑:“怎么会一样呀,阑尾是坏死的没用的,可这好歹是一条性命。” “你不用想,有什么帐都记在那渣男人身上。”琳达一脚瞪在牀腿上,架势很汉子。这女汉子其实长得很娇小,比玎玎还要矮了两公分,但是她不穿高跟鞋不穿裙子,短裤T恤的打扮很火辣。 见玎玎低着头不说话,琳达很多要骂人的话也说不出口,她只能恨恨的说:“对了,我刚给内谁打过电话,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你放心,这口恶气我一定帮你出。” 玎玎一听脸色更白,她慌乱的拉住琳达的衣服:“你和他说了?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不明白的,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他一直不喜欢我,是我主动勾 引他。” 琳达是那种爽辣的女孩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听玎玎这么维护贺战她更火大:“小白痴,就算是一 夜情约炮还要带套呢,他是男人就该负责人,你给他吃药了还是强上了,难道他没爽到吗?傻瓜笨蛋。” 玎玎低着头挨骂,琳达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感情的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事儿不摊在自己身上永远就不会知道个中滋味。 见护士端着盘子走进来,琳达就闭了嘴,她拧开一瓶冰水咕咚灌下去,想冷却一下火气。护士把今天该吃的药放在玎玎手里,让她服下去。 白色的小药丸躺在她的手心里,只要吃下去就能解除一切麻烦,她又可以恢复到以前快乐的日子,做个无忧无虑偶尔神经的文艺青年。 琳达紧张的看着她,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 “等等。”琳达忽然制止她,她问护士:“这个真的没危险吗?” “妊娠49天以内是没有问题的,药物对子宫的伤害性最小,而且你们住院观问题不大。” “什么叫问题不大,那要是有问题算谁的。”琳达被护士官方的说法激怒了,大有对方不给她保证就不罢休的架势。 “琳达。”玎玎喊住她,“没事的,你帮我倒杯水,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琳达狐疑的看了玎玎一眼,她知道玎玎平时很少跟家里人联系,为什么要挑这个节骨眼打电话,是因为害怕吗? 玎玎打了个国际长途,反正贺战充的话费还有很多,很快她妈妈就接了电话,玎玎叫了一声妈妈,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电话那边的玎玎妈妈估计很忙,她很匆忙的对玎玎说:“玎玎呀,妈妈现在和你爸爸要去准备你姐姐的生日Patty,没有功夫和你说话,晚上再打给你。” 接着电话里传来滴滴的盲音,玎玎无力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白嫩的脸颊滑落下来。 一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就得不到父母的爱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玎玎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她看着手心里的药丸,终于鼓起勇气送到嘴边。 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劈手夺下她的药丸。玎玎被迫抬头看到贺战冒火的眼睛,他咬牙看着玎玎,脸色铁青眉头拧的死紧,他的声音充满了炮火硝烟的杀气:“林玎玎,你在做什么?” 玎玎被他捏住下巴说不出话,但是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忧伤,密密的从她睫毛的尖端流泻而出,像丝网一样缠绕着他,紧紧的,束缚。 琳达被猛然冲进来的军装大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想着帮玎玎,她去掰贺战的胳膊。 贺战的胳膊就像是钢铁的机器,琳达弄不动就连掐带抓,嘴上还爆豆儿一样骂着:“混蛋老男人,牛吃了嫩草还倒嚼儿呢,你丫就不怕消化*……” 琳达本来还想继续骂,给贺战冷冷的一眼就给镇住了。贺战的眸光丰锐如刃,只那么一眼就像一把匕首贴着她的肌肤掠过去,纵然是35°高温的夏季,琳达也全身发冷。 她在心里哀嚎,玎玎找上这样的男人哪能不是羊入虎口呀。 手不自觉的放开,琳达退后了几步,不是她没有义气,只是她真的怕这个军装大叔。 看着玎玎时,贺战敛起几分锐利,他沉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玎玎看着他,他在生气吗?他凭什么生气?这一切难道不是他所求得吗?想到这里,玎玎对他一笑,可是在贺战眼里这个笑太过勉强和牵强,就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花,正妄图从湿淋淋的窘境里舒展花瓣。 “大叔,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的事。” 真是小看了这朵太阳花,原来她也有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拿来做最后的挣扎。 “我是孩子的爸爸。”贺战向来说话简单,他的话就像行军打仗的命令,一个字就是一个字的分量,不容置喙。 “可是我不想做孩子的妈妈,大叔,我还年轻,而且我和你有什么情什么爱,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纠缠,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琳达看着玎玎红着眼睛说这么绝情的话,她都不认识她了,玎玎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这些话哪是她能说出来的。 贺战很有耐心,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表情越发严肃,“玎玎,别说傻话,你我都知道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贺战,我知道的不过是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部队在哪里你是什么人都干些什么,更不知道你竟然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导弹工程师女朋友?” 玎玎那张冷静的面具已经完全碎裂,她展开血肉模糊的模样给贺战,她在控诉他,他是个人渣,是个大骗子。 听到这些,贺战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松开对玎玎的钳制,然后轻轻拥着她,“那不是真的。” 玎玎已经哭得毫无形象,她不想哭,可是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她边哭边控诉他:“小豆丁妈妈说的还能假了?你脚踏两条船很爽吗?玩出人命很刺激吗?我不会做人的*,你给我滚。” 贺战听了后眉头拧的更紧,这都哪跟哪儿,丫头就这样听了别人的话不相信他?也不能怪她,自己不也是在纠结吗?没见玎玎前他已经把自己捋顺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就不信贺司令晚年还要沦落到让儿子联姻给他保官职。 智商高情商忒低的贺少校现在才懂了一点儿,和女人谈恋爱这事儿和空中作战一样儿一样儿滴,该开炮了就要开炮,哪怕稍微有个犹豫,就会错失战机,弄得满盘皆输机毁人亡。 “不是那样的,肖冰只和我同学一年,而且现在我们在一起只谈工作,虽然有人想把我们拉一起,虽然我也觉得她适合做飞行员的妻子,但是我对她只有朋友和战友的情谊。” 贺战开飞机在行可是哄女孩子却被贺一飞甩出几条街都不止,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果然玎玎就是把适合做老婆听到耳朵里,她用力推搡贺战:“那你还不找你老婆去,要是真觉得欠我点什么,就把住院费用给我,我交了2000,就2000,我们一刀两断。” 贺战这一辈子哪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哄过人,部队上官大官小都要看他个眉眼高低,青龙贺战那就是天上的一条龙,翱翔九天,谁与争锋! 可是眼前的小嫩人水水的像块儿嫩豆腐,不能骂不能打,就算他会哄估计她也不听。贺战的肠子都打成连环结儿,到底该怎么做? “2000,快拿来,你走。” 玎玎的小手伸过来放在他的眼睛底下,贺战用大手把她的紧紧包住,眼睛毫不避讳的看到她眼睛里,他沉声问:“玎玎,你很喜欢我。” 玎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都什么时候了他难道还要她认清楚是自己送上门儿的这个事实吗? 没等玎玎开口,贺战继续说:“所以,嫁给我你不会觉得委屈?” “嫁给你?贺战你在开什么玩笑?”玎玎真的想笑,他终于说了一个好笑的冷笑话。 贺战捞起玎玎,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怀里,他鼻尖抵住她的,重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来一片滚烫的感觉,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从不开玩笑,我要娶你,今天就去登记。” 玎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惊愕换乱的样子,她拼命挣扎:“不,我不嫁,我不要。” “由不得你。”贺战放了狠话,他像抗米包一样把玎玎扛在肩上,然后对着门口看戏看傻了的琳达说:“麻烦你给她收拾一下东西,对了,看看她包里有没有身份证户口本儿?” 琳达完全倒戈变成了少校的狗腿,她翻腾了一阵儿玎玎的包,把身份证和户口本递给他:“都在,给你。” 玎玎手脚乱蹬,还大喊大叫:“琳达,你是谁的好姐妹?” 琳达老泪纵横:“玎玎,难道大叔对你有真心,你就从了吧!” 贺战毕竟怕伤了玎玎,她现在也不是一个人,给她调整了一下位置却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再动还打。” 玎玎的裙子本来就不长,这一挣扎都露出了小内内的黄色蕾 丝边儿,她忙吓的不敢动了。贺战给她的裙子往下拉了拉顺便还吃了一把嫩豆腐:“这样才乖嘛。” 大叔终于制服了她,带着她,不,是扛着她杀往民政局。 琳达张着大嘴很震撼的看着他们下楼,对同样震撼的护士们说:“乖乖,真他妈的爷们儿!” 一切仿佛注定的,今天是登记的日子,也恰好人家没有下班。 门口,玎玎不进,贺战威胁她:“是不是还想让我扛?” 玎玎摇头:“大叔,你想清楚了,婚姻不是儿戏。” “我知道。” “你不可以后悔的。” “我不后悔。” 以前都是贺战嫌玎玎说话像外星人,第一次玎玎觉得他才是外星人,她不想和他结婚,她不要他因为孩子的关系娶她。 贺战抿着唇看看手表,他再一次实施了暴力。不过这次他可温柔多了,弯腰把玎玎公主抱起来,他捏了捏她的屁股:“太轻了,吃那么多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登记处来来往往很多人,大家都看他们,玎玎羞的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她又挣不过这头蛮牛,只好把头埋在他胸膛上,玎玎已经完全放弃了对抗,随便他吧,看他怎么收场。 玎玎以为,这都不是真的,贺战是军官,虽然她不知道军官的结婚登记的程序,但是肯定不会像普通人那么简单。 果然,他把她放下后就一个劲儿打电话。 玎玎也学乖了,她去一个窗口问办事员军官办理结婚登记需要什么手续。 那人淡淡瞟了她一眼:“当然是先去部队提交结婚申请表了,好多程序呢。” 玎玎放下心同时又感到失望,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证明他不是渣吗? 那边贺战的眉头扭成山,他对着电话厉声说:“什么,他不准,好,我知道了。看来是谁也不敢批,好,我现在就回家。” 他收了电话对玎玎说:“我们暂时办不了,先回去。” 玎玎避开他的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再见。” 贺战现在火大,他二话不说又把玎玎抱起来:“是不是不抱你就不走了,别跟我闹!” “谁跟你闹了,贺战,你才是小孩子玩意儿,就算结婚你们部队的程度没有一个月办不下来,你当我真是白痴吗?” 贺战咬牙:“我不用,我现在就带你去领导那里申请。” 贺司令家现在已经闹开了锅。 贺司令把书房能砸的几乎全砸了,甚至掏手枪拍在桌子上,贺妈妈冷眼在旁看着,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他的暴脾气,反正书房里的东西都换上了木头的铁的,随便他折腾。 贺一飞早打了电话给黑婕来救火,这位老杠子头谁的话也不听,就是信服他律师儿媳妇的话。 贺一飞小声跟贺妈妈说:“妈,老头子看来是真生气了。” 贺妈妈一撇嘴:“昨天还和一群老战友说你哥跟老肖的女儿是天生一对儿,今儿他就要闹结婚,老脸呀都丢没了。” 贺一飞趴在贺妈妈耳朵上说:“我哥的这个人我知道,早就有这么个影儿了,不过没想到这么快结婚,八成有情况,我哥那火力,估计是一击即中。” 贺妈妈瞪着大眼睛惊喜的说:“真的,要是那样就太好了,我早就想你们生个小孩给我玩玩了。” 贺一飞立刻黑线满头,如果真是这样,还是听黑婕的,暂时不要生。 贺战一路沉默,玎玎也不想说话,从车开进部队大院儿玎玎就更紧张,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见谁,但来真的这是肯定的。 下车的时候贺战终于说话了:“要我抱你吗?” 玎玎忙摇头,从医院到民政局,除了车上贺战不是扛就是抱,她知道他是个很顾惜军人形象的人,平日里便装都不肯和她在公共场合牵手亲热,今天穿着军装竟然做了这些,而现在又处在到处是门岗的部队大院儿里,她哪儿敢呀。 “你带我去哪里?”玎玎被他拉着,只能小碎步跑着赶上去。 感觉到她的吃力,贺战放缓了步子:“去见阻碍我们结婚的人。” “他是你首长吗?这就是部队大院儿?为什么我进来都不用登记?”玎玎一堆问题甩过来贺战不由得弯起嘴角,他的小向日葵又回来了。 贺一飞从二楼窗口看到贺战领着个女孩子忙回头对他妈说:“妈,来了来了。” 贺妈妈忙整头发拉衣服,嘴里还埋怨:“你们两个熊孩子,都搞突然袭击,让人家好忐忑。” 贺一飞憋不住笑,虽然在他妈的文艺腔调下熏陶了几十年,还是觉得不习惯,真不懂古板的贺司令是怎么习惯的。 贺战领着玎玎进门,鞋都不换直接就上楼,玎玎还提醒他:“喂你,弄脏人家地毯了。” “谁弄脏我们家地毯了?”刚上了楼梯玎玎就给一个高个子男人拦住了去路,男人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倚着红木扶手很悠闲的站着,容貌倒和贺战又六七分相似,不过他胡子拉碴的,眼睛也是那种水汪汪的泛着桃花,哪有她家大叔的正气浩然英明神武? 贺战单手就把这位帅哥扒拉开,很不客气的赏他一个字:“滚!” 帅哥一点也不恼,他对玎玎嘻嘻笑着:“小嫂子,你好!” 小---嫂子。玎玎顿时石化,还没有回魂呢,一个老美女一下子蹦出来拉住她的手:“贺战,你个混小子,这姑娘满十八了吗?” 贺战不动声色把玎玎的手解救出来,他扳着脸说:“肯定满了,别太热情。” 玎玎当然不是傻子,她看出这大概是一家人的样子,就小声解释:“我24了。” “我的天,正好和贺战差了10岁,好巧呀,我和他爹也差了10岁。” 现在玎玎终于懂了,她小声说:“阿姨好。” “好好,看,多甜净的孩子,我一看就喜欢,别叫阿姨,你该叫妈。” 贺妈妈的热情地球人是阻止不了了,玎玎尴尬除外还有点感动,这是大叔的家吗?这是大叔的妈妈和兄弟吗? “贺战,滚进来。”忽然平地一声雷,把玎玎吓得打了个哆嗦。 贺妈妈忙搂着她安慰:“不怕不怕,谁家没有个坏脾气的糟老头子呢,贺战,还不进去等着挨鞭子。” 贺战捏了捏玎玎的手心:“你先和我妈坐会儿,我进去和我爸说。” 贺战又对贺妈妈说:“妈,给她弄点吃的,空腹做的产检,现在一定饿坏了。” 贺战进去,玎玎忐忑,贺妈妈震惊,半天她才拉着玎玎的手说:“那什么,你叫什么?” “玎玎,阿姨,我叫林玎玎。” “对,玎玎呀,你怀孕了,几个月了?孩子怎么样?” 贺一飞一把拉开她:“妈,你会吓着人家的,快去准备吃的,别饿着我大侄子。” 贺妈妈抹着眼泪去准备吃的了,贺一飞给了玎玎一个温暖的笑:“别介意,我妈就是人来疯。” 玎玎也微笑:“怎么会,阿姨很可爱。您是?” “我叫贺一飞,是贺战的弟弟,谢谢你接收了我这个面瘫大哥,否者我真怕他去搞基。” 玎玎噗的笑出声儿,大叔搞基 ?好萌有木有? 不过她马上又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问贺一飞:“你们家,官很大?” 贺一飞轻描淡写的说:“也不大,老头子年龄大了,很快就退了。你别有压力,学学我女朋友,第一次上门就和我爸拍了桌子,现在我爸都快崇拜她了。” “哇,好厉害。话说你爸脾气很不好吗?怎么要动鞭子,他要打贺战吗?” 玎玎担心的样子很可爱,贺一飞想逗她又于心不忍,“没事儿,看我哥的劲头儿就是老头子子弹上膛他也不会屈服,而且你肚子里又有免死金牌,一定没问题。” 提到孩子玎玎的心一沉,还是为了孩子。 书房的门刚一关上,老头子的窝心脚就踹过来,贺战一个趔趄,就扑在门上。 接着老头子的鞭子也来了,贺战这次可没再发给他面子,伸手就拽住鞭梢儿:“爸,你讲讲道理。” 182.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九) 书房的门刚一关上,老头子的窝心脚就踹过来,贺战一个趔趄扑在门上。 老头子的鞭子跟着落下来,贺战这次可没再发给他面子,伸手就拽住鞭梢儿:“爸,你讲讲道理。” 老头子把鞭子扥回来甩的啪啪响:“老子的鞭子就是道理。” 贺战苦笑,以他现在的身手对付老头子5个也没有问题,可他是父亲又是首长,只能咬着牙让他抽几鞭子解解气,可老首长你倒是轻点儿呀,好歹我是你亲生的,这力气大的,再生个儿子也没有问题! 老头子打的自己的手都抽筋儿了才停下,他的鞭子长眼睛,专抽贺战的下半身,还很有技术,破了皮但不破衣服,所以贺战看着好好地,其实身上疼着呢。 老头子喘着粗气骂:“小王八蛋,老子的人都给你丢光了,和人家肖司令的女儿好好谈恋爱,今天又整出要和人结婚,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今天不说明白了老子崩了你。” 这个时候要是换做贺一飞,叫的嗓门儿肯定比贺司令还大,可贺战多老实的孩子,他过来扶贺司令:“您快坐下,章医生不是嘱咐你不准生气吗,这会儿血压一准儿飙高。” 老头子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扯松了衬衣的硬领子:“老子打仗没打死,倒是让你们这些小王八犊子气死。老二现在好多了,又有黑婕管,贺战呀,爸爸一直拿你当骄傲,你说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呢?” 最后一句话贺司令已经完全像个老迈的父亲,没有了当司令的气势,贺战心里也挺难过,他低着头说:“爸爸,对不起。可是这事儿不怨我,我根本就没和肖冰谈恋爱。都是你们这些人一厢情愿。” 本来听到贺战认错贺司令的怒火缓和了些,可没想到贺战后面这样说,气的老头子白头发都炸了,他抓起桌子上仅存的一个茶杯就朝贺战的脑袋扔过去,贺战虽然偏头躲过去,可还是给飞溅的玻璃渣子划伤了脸。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也生气了:“你到底讲不讲理,你去问肖冰,我把她怎么了?倒是玎玎,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被你们这些风言风语害的差点去流产,错的全是你们,而且今天我也把话撂这里,我不管你手底下有多少人被裁掉,我也不管你司令的位子保不保,玎玎我是娶定了,要是还有人拦着哦,大不了我这个少校不干了,这个兵不当了!”贺战把军帽一摘,狠狠的掼到贺司令面前。 老头子看着军帽上闪亮的国徽气的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抖动,他一把扥住贺战的衣领,然后另一只手掏枪抵住贺战的太阳穴。 乌黑冰冷的枪口带着死亡的寒气压迫而来,贺战却梗着脖子腰背挺得更直,他冷笑:“爸,就算你用枪指着我我也不能给你当谋权的工具,有本事就自己和人干,你贺震霆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卖儿子的地步?” 老头子的牙咬的咯咯响,手上又加重了力道,枪口深深陷进贺战太阳穴里。 “贺战,老子今天拿枪指着你不是为了什么司令不司令,是因为你敢扔军帽,作为军人,你侮辱了最神圣的东西,你不配当个军人。” “我不配,那你开除我的军籍。” 贺司令实在很惊诧,贺战从没有这么幼稚过,就算十几岁的青春期他都异于同龄人的老练成熟,可是今天他为了一个女人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甚至把最圣神的使命和做崇高的梦想都弃之敝履,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知父莫若子,贺战见老头子沉思不语忙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生气不是因为你不让我娶玎玎,而是你把我卖给肖冰。爸爸,你也说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维护和平,而不是耍阴谋手段争权夺势。” 老头子气的脸色发青,他收回配枪扔在桌子上长叹一声:“贺战呀,老子承认让你和肖冰在一起有私心,可还不是为了你好?人家姑娘模样好学历高,又和你在同一个部队,不比你那个钉子锤子强了一百倍?” “爸,她叫玎玎,一个王字旁一个丁,意思是玉石击打时候好听的声音,你少没文化。” 贺司令气的鼻子都歪了:“我没文化,你们都有文化。你说你和有文化的什么叮叮当当在一起又怎么整天和肖冰在一起,基地里都知道你们的事儿,这个也是我胡说?” 贺战梗着脖子,他爸说一句他顶一句:“那是工作,在我眼里她只是肖工程师,不分男女。” “你你你,算了,我和你说不着,把那个什么当当给我叫进来。” 贺战一听他要见玎玎就急了:“爸,你要干什么,她怀的可是贺家的孙子,你敢怎么样我给爷爷打电话!” 贺司令这个来气,臭小子敢把你爷爷也搬出来,鞭子真是抽轻了。他冷着脸说:“你敢!是不是嫌你爷爷活的清闲了。叫她进来,我有分寸。” “好,我去叫她,可是你不准难为她,还有,她叫玎玎。” “滚!” 客厅里,贺妈妈正把一大碗金华火腿炖肘子推给玎玎,“尝尝看,这是我炖了一下午的,味道怎么样?” 玎玎哪有心思吃东西,听着楼上砰砰啪啪,她担心急了。 贺一飞逗她:“担心老大吗?他没事儿,顶多挨几鞭子,老头子不会真崩了他,谁叫他让人肖冰真成了笑柄了。” 贺妈妈拧了他腰肉:“个熊孩子,瞎说什么呢。玎玎呀,你放心,我们家都是这么摸爬滚打过来的,没事,吃东西。” 玎玎眼睛望着楼梯口,心不在焉的吃了一口,一股诡异的味道忽然强势的侵占了她的味蕾,引得她一阵难受,忙用手捣住嘴。 好容易咽下去,玎玎抱着茶杯就狂喝,贺一飞看她的样子都笑喷了。“哈哈哈,知道我们家的必杀技是什么吗?不是我爸的鞭子而是我妈的厨艺,只要她一下厨,我爸也回部队吃食堂。” 贺妈妈给儿子损的老脸通红,幸亏她也是“枪林弹雨”闯过来的人,能厚着脸皮跟玎玎说:“玎玎呀,感觉怎么样,我里面放了很多药材和香料,他们都不懂欣赏。” 玎玎已经以毒的说不出好听的话:“阿姨,我也不懂欣赏,您还是留给懂得欣赏的人吧。” 贺妈妈垂头丧气,大小子的媳妇也不懂得欣赏她的厨艺,不过说话可比二小子的黑丫头好听多了,当日让她喝了木瓜炖猪脚汤她可是说了一堆道理什么生物学营养学养生学最后还说东西乱吃出人命要负法律责任,唉,这么多人都不懂她,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楼梯间传来响动,贺战一身狼狈走了下来,玎玎一看他脸上有血吓坏了,忙迎过去小心的摸着他的脸问:“这是怎么了?怎么有血,还有哪里,哪里受伤了?” 今天,这是第一次玎玎给贺战好脸色看,那么多天不见她,贺战以为自己没有感觉,可第一眼在医院里见到苍白憔悴的她贺战就想把她好好抱在怀里疼着,现在再也不顾及什么,他猛地把人抱住,紧紧的,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你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玎玎怕碰到他伤口也不敢挣扎,像个小猫儿一样被他搂在胸口。 “我爸让你上去,听我说,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用管,玎玎,你只要记住你嫁给的人是我就好了。”贺战的声音带点委屈又带点恳求,是玎玎全然没见过的脆弱,大叔,不是无所不能的金刚吗?怎么也……. 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放松:“你放心,我不会和老人家起冲突的。” “嗯,我带你上去。” 看到贺战拉着玎玎送上去,剩下两位一直没机会发言的母子面面相觑,贺妈妈担忧的说:“你爸不会开个500万的支票让玎玎拿着走吧?” 贺战无力的翻白眼:“妈,早说了让你少看那些韩剧台剧泰剧,我们家一百万都没有哪来的五百万?” “哦,也对哈。” 贺一飞看着妈妈对他嘟着嘴卖了一个萌,简直心酸的要掉下眼泪,有一个永远十六岁的妈妈,做儿子的也是醉了。 在书房门口,玎玎的手紧紧抓着贺战,她小声说:“大叔,我,我害怕。” 贺战的大手完整的包住她的,紧了紧,“乖,没事的,我在这里等你,就隔着一个门。” 玎玎点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绷紧全身的神经走了进去。 在玻璃碴子报纸堆里穿行玎玎分外小心,她抬头看到清癯健硕的贺司令,他虽然鬓发斑白但是精神很好,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玎玎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的问好:“叔叔,您好。” 183.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 在玻璃碴子报纸堆里穿行玎玎分外小心,她抬头看到清癯健硕的贺司令,他虽然鬓发斑白但是精神很好,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玎玎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的问好:“叔叔,您好。” 贺司令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沉声说:“坐。” 玎玎看了看四周,她扶起一把红木凳子,然后轻轻坐下。 “你叫玲玲?” 耳朵贴在门上的贺战差点忍不住叫起来,老头子你是故意的吧,跟你说多少遍了,她叫玎玎。 “林玎玎,叔叔你可以叫我玎玎。” 贺司令冷着眼打量玎玎,倒也不是什么狐狸精的模样,只是小了点嫩了点,哪里有肖冰的大气爽朗,说话也吱吱扭扭跟着蚊子哼哼似的,听着就难受。 “你今年多大了,做什么的?”毕竟对方是女孩子,贺司令样子是吓人点,但是风度还是要有的。 “24岁了,我是画儿童插画的。”玎玎紧张的手指扭在一起,大叔的爸爸一点也不可爱,好严肃呀。 “才24岁,贺战比你大十岁。” “是呀,阿姨说您也比她大十岁。” 贺司令刚想在年龄上做文章,忽然给玎玎将了一军,他要说的话生生的卡在嗓子眼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相当难受。 老半天,他才缓过来,“你是干什么的?画画?那就是不务正业。” 虽然黑婕教育过老头不要有职业歧视,可是他是那什么汪能改了吃翔。 玎玎好脾气的笑笑:“是呀,这些比起军人来都不值得一提,不过这个职业比较自由,能兼顾了家庭,也有稳定的收入,最重要的是可以美的事物用图画的方式交给小朋友,我觉得这个比较重要。” 玎玎的声音柔柔软软异常甜美好听,贺司令这么酷的老头儿也不由得心软,这样的孩子—要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 老头子明明已经开始被软化,可他还是要负隅顽抗:“哼,小姑娘,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懂。贺战是个军人,他的生活每天都充满着危险,随时都有可能牺牲,不要以为嫁个军人很威风,这些你都想过吗?” 玎玎的眼圈儿一红,声音也有些酸楚:“不瞒您说,我还真的没想过。我没想过会嫁给他,也没想过今天能和您在这里说话。本来,我是不想和大—和贺战结婚的,我觉得配不上他。可是您这么说了我想我已经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了,就因为他的职业充满了危险,更要好好爱他珍惜他,他出门就等着他,他回来就给他做饭沏茶,要让他知道有人爱他等他,那他一定会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叔叔,估计这些年阿姨也是这么等着您过来的吧?” 玎玎最后的一个反问句彻底让贺司令变成了哑巴,他想起30多年前,舞台上那个秀美活泼的姑娘嫁给他,而后就放弃了她的事业,一心给他带孩子照顾这个家,有多少次他深夜回转她已经在灯下睡着了,又有多少次他回家扣着的饭菜全凉了。生两个儿子的时候他都不在,回来后只看到大胖儿子却看不到她痛的死去活来的场面,她总是轻描淡写安慰他“不疼,真的不疼。”当时说好了要疼她一辈子,到最后反而事事要她照顾…… 贺司令觉得眼睛有点酸胀,可是他还不想和平解放,他狠了狠心做了最后一击:“内谁,你知道贺战的理想是什么吗?就是做一名优秀的军人!可是刚才就在这个房间,他说不能和你结婚他就不做军人了,他不当军人还能做什么?你知道国家培养一个优秀的飞行员要花费多少力气,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王牌飞行员,我不会让你毁了他的前途。” 玎玎一愣,大叔为了她宁可不当兵?大叔能做到这步不管是不是为了孩子,她都很感动。玎玎笑了,她的笑很美:“叔叔,我毁不了他的前途,我只能帮助他。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现代的军人也说保家卫国,军人也是人,他也需要有一个幸福的家,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我想我可以给贺战一个幸福的家。” “当然,我也相信。”门外的贺战终于忍不住了,玎玎的每一个字都像雨露滋润到他心里,润润酥酥的很舒服,一种发自心底的鲜活生动从他的眉梢眼角迸发出来,满满的都是爱的光芒。 他推开门进紧紧握住玎玎的手:“玎玎,我和你还有孩子一定会幸福。” “贺战……”玎玎没想到他能这么做,羞涩一点点笼上脸庞。 拉着玎玎并肩站在贺司令面前,贺战的声音铿锵有力,“爸爸,我和玎玎不是你想拆散就能拆散的,成全我们,你得到一个儿媳妇一个孙子,反对我们,你失去一个儿子。” 贺战既是威胁又是叫板,贺司令这一辈子还真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事儿,就算是80年代初那场边境战争,他被五架敌机死死咬住纠结也没有超过10秒钟,但今天就被自己养的小瘪犊子给制住了,老人家咬着牙握着拳发狠:“熊奶奶个嘴儿,小王八蛋你这是在威胁老子吗?” “不是威胁,是求你成全。而且我如果是小王八蛋能把你是下蛋的老王八吗?” 贺司令真是傻了,这是他的骄傲他的荣光他的大宝贝贺战吗?今天怎么跟赫赫那个小王八一模一样?艹,也不能骂小王八,那老子不就成了老王八? 不过贺司令可不是一味只会发脾气的莽夫,能做到这个位置,他有的是文韬武略,就不信对付不了他们。贺司令把手放松,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毕竟是笑了,“和跟老子杠上了,我是你仇人吗?我是你亲爹!内谁,叫老二把小黑也叫来我们全家在一起吃顿饭庆祝庆祝,对了,不准你妈做饭。” 老头子这个戏剧性的转变让贺战和玎玎都惊呆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见两个人还傻站着老头子不耐烦的一挥手:“快去,要饿死老子谁给你们办婚事?” “爸,你同意了?”贺战的棺材脸终于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就像阳光照耀在冰山上。 “啊。孩子都有了老子还能怎么样。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结了婚就给我好好过,听到没有?” “谢谢爸。”贺战使劲儿拉着玎玎的手,这种幸福的感觉真是来的太突然,他呼吸发紧,眼前斑斓着五颜六色的小光点儿,有点梦幻般的不真实。 贺司令还是板着那张老脸:“玎玎,你还不谢谢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老子又让儿媳妇给上了一课!” 玎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有点大,她羞得小脸通红就像熟透的水蜜桃,“叔叔,谢谢您。” “又错了,叫爸爸。” 贺司令命令一下玎玎再羞赧也要开口,她一只手抓着贺战的手嘴唇动了好几次,可是一句爸爸却怎么也没叫出来。 贺战赶紧给她解围:“你给改口费了吗就叫爸,玎玎,我们出去。” 书房的门给老头子甩上,把他的一大堆意见也给关在里面。玎玎给贺战拉着快走,渐渐跟不上步子,她呼吸急促道:“大叔你慢点儿。” 贺战忽然停下步子一个用力就把玎玎抱起来,然后压在一扇房门上。 玎玎双脚离地觉得有点害怕,她紧紧抓着贺战:“大叔你快放我下来,嗯,唔…..唔。” 话没有说完,贺战的吻就火热落下,长探而入的舌迅速缠卷,密密舔舐,完全不留空隙。她被抱在他怀里根本就无处可逃,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开口腔迎接他的热情给予。 良久,贺战才抬起头,他捧着玎玎的脸在她闪着水光的纷嫩樱唇上轻咬了一口:“不准叫我大叔。” 玎玎张着微肿的嘴唇模样娇俏可爱:“为什么,都叫好久了?” “因为……” “咳…….咳……对不起,打扰二位了,我是问问你们是要吃饭呢还是到房间里继续呢?”贺一飞穿着休闲服双手插口袋里站在楼梯口,也不知看了多久的好戏。 玎玎羞得脸都快烧起来,她恨不能钻到贺战口袋里躲起来。贺战把她挡在身后,然后冲贺一飞瞪眼:“滚下去。” “老大你看清楚了吗?这可是楼梯,你真要你唯一的弟弟滚下去?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老男人,有了老婆连兄弟也不要了。” 玎玎忙从贺战身后探出头来,仰着脸问他:“别,这里好高的,滚下去会摔坏的。” 贺战已经习惯玎玎的小白,倒是贺一飞第一次碰到如此可爱的女孩子,他忍不住逗她:“小嫂子,还是你心疼我!” 贺一飞在贺战的小李飞刀杀过来之前抱头鼠窜,玎玎却对小嫂子这个称呼陷入到纠结当中,嫂子还是小的,怎么就这么别扭。 184.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一) 贺一飞在贺战的小李飞刀杀过来之前抱头鼠窜,玎玎却对小嫂子这个称呼陷入到纠结当中,嫂子还是小的,怎么就这么别扭。 晚上的饭菜全是贺一飞一手操办的,直到吃饭的时候玎玎才见到了传说的小黑。黑大律师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穿着裁剪合体的黑色麻纱西装和包臀裙,脚上是高高的黑色细带凉鞋,一头微卷的长发染成酒红色,趁着她蜜色的肌肤相当漂亮。玎玎一看就自卑了,艾玛,身高差人家一大截儿,皮肤也没人家的健康,再看人家落落大方的样子才能配当这种家庭的儿媳妇,自己的小家子气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黑婕坐下来就问:“我错过了什么吗?” 贺一飞忙给媳妇端茶倒水:“你错过的是感天动地翻江倒海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一段蓝色生死恋。” “呸呸呸,什么生死恋,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好不好?”贺妈妈嫌弃二小子说的不好听。 玎玎这一晚上脸就没白过,一直像盖着块儿大红布,还是贺战的棺材脸好,永远都那么波澜不惊。 经过一顿饭玎玎已经基本上摸清了这个家庭的套路,贺司令很冲,贺妈妈很萌,贺战很犟,贺一飞很痞,黑婕很女王,自己,自己当然就很小豆芽了。 幸好贺家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要不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大家子人。 饭后,黑婕把她带的水果去洗了,贺妈妈就开始和贺司令商量他们的婚礼。贺战不同意大操大办,他说他不想搞特殊,简单一点就好了。 贺司令差点又拍桌子,可是看了看两个二媳妇才忍了回去,“再简单也不能悄不声的把事儿办了,又不是见不的人的事,起码要请老战友喝杯喜酒。” 贺妈妈赶紧当和事老:“贺战呀,这次你要听你爸爸的,我们不铺张不奢华,但起码要在军区招待所里摆上几桌,你爸爸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在军中也是少校了,这点还是要有的。” 贺一飞当然希望他老爸老妈想做的一切都坐在他哥哥身上,到时候就可以放过他和黑婕了,狡猾的跟黑婕递了个眼色,他也跟着起哄,“哥,人家玎玎是个女孩子,总不能委委屈屈就跟着你吧,穿婚纱摆喜酒一样也不能少。” 贺战的脸色很臭,玎玎一看这情形只好开口:“贺战,你就听爸爸妈妈的吧。” 玎玎发话好使,贺战梗着脖子说:“那你们去办,我可什么都不管。” 贺妈妈高兴的拍手:“你就等着当新郎官好了,什么都不用管。” 贺妈妈接着问玎玎:“玎玎呀,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找个时间我们也好和你家人吃顿饭,把日子定下来。” 提到家人,玎玎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她很快的掩饰好:“阿姨,我父母和姐姐都在澳大利亚。” “国外呀,那也不要紧,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下,婚礼总要回来参加的吧,机票钱我们出。” “我想,他们大概没有空吧!”玎玎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她不想让这么多人看到她的眼泪。 贺战把手伸过去拉着她的,“行了,你们慢慢研究,我们去睡觉了。” 就这样,在众人热辣辣的注视下,玎玎被贺战拉上了楼梯。 “喂,你放手,这样做不礼貌,而且我要回家,我不能住在这里。”玎玎小声抗议,这不还没结婚吗哪能随便就住下。 “不行,这里离你家太远,再说回去也没人照顾你。而且,你就没话对我说吗?” 玎玎一愣,是呀,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这么戏剧性,从贺战出现到民政局到他家,她都被动着,被他牵着鼻子稀里糊涂的就对他爸表了态答应了婚事,可是----能幸福吗? 贺战看出玎玎的心思:“所以你更得留下来,去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众目睽睽之下,玎玎被贺战拉进了房间。在他们身后贺一飞开始清场儿:“行了,都散了吧,明天有你们忙的。” 贺妈妈问他们:“你们今晚住家里吗?” 贺战赶紧摇头:“不回,有好戏看回去干吗?” “好戏?哪里有?”贺妈妈到处张望,为什么他们说话都那么深奥,自己根本就听不懂? 贺司令冷哼一声就回了自己楼下的房间里,赶紧回去打自己老爹打电话,他终于能抱上重孙了。 “进来。”瞧见她扭着手指愣在房门口,贺战下巴往门内一抬,示意她进去。 玎玎有些羞涩,乖乖的跟着走进“他们”的房间。 贺战进屋后手指捏开衬衣领子,先把领带拿下来,然后才脱下了军装。 玎玎这才想起贺战的伤,忙伸出手在他背上胸膛上摸来摸去“除了脸还有哪里受伤了,快点给我看看。” 玎玎的小手软软凉凉摸在身上非常舒服,可是这舒服是要付出代价的,多日没有碰她,贺战觉得自己就像在沙漠里曝晒过的柴草,哪怕有一丁点儿火星儿就能立马燃烧成冬天里的一把火。 贺战握住她的小手,他的头紧靠着她的颈窝,烫热的男性呼吸吹拂过她的颈窝和锁骨,让玎玎也全身烫起来。 “玎玎,”贺战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羽毛一下下撩拨着玎玎,“我没事,而且伤也不在这里,你累了一天,快去洗个澡睡觉。” 贺战的声音催眠了玎玎,她听话的就要去洗澡,忽然又觉得不对,她用小手平贴着贺战的胸膛紧张的问:“不在这里在哪里,是不是很严重,严重到你都不告诉我。” 玎玎哪能是三言两语就大发的:“你不告诉我我可要自己看了。” 小手从肌肉厚实、宽阔的胸膛往下移动,捏了捏他硬邦邦的腹肌然后又绕过他的腰….. 贺战忍的很辛苦,他忽然抓过玎玎的手然后自己稍稍退了一步:“我全脱,你慢慢检查。” 没等玎玎制止,贺战就以军人的速度脱下了裤子然后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然后把手举起来往前一步紧紧贴着玎玎:“现在可以检查了。” 贺战现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件平角*,而且已经鼓鼓囊囊撑起了帐篷,看起来好大的一个包。他的身材非常健美,四肢修长有力,胸肌结实,屁股挺翘,换身散发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味,玎玎马上从粉红少女变成了小*,她想要是她的大叔也穿的*点拍成杂志封面,肯定秒杀所有的型男硬汉,不对不对,大叔是她的,别人不能看。 贺战忽然低头舔了玎玎的唇角:“你流口水了!” “哪有?”玎玎用手背抹了一下,然后鼓着小包子脸挥舞小拳头:“大叔,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贺战嘴角微弯,黑眸沉沉看着玎玎:“我没有。” “你就是,对,我是哈你,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哈,可是那你也不能欺负我嘲笑我,我比你小,比你心眼少,长得比你矮,可是你真不能欺负我。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好好的就不理我了,怀了孩子后我都快吓死了,可是又找不到你,还找豆丁妈说你有女朋友了,你要是想分手就直说,犯得着这样吗?你说你人怎么就这样?” 玎玎的脾气比六月的天还阴晴不定,刚才还好好地现在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贺战。贺战还挺着枪呢,现在给玎玎哭软了。看着小嫩人儿又是汗又是泪哭到打嗝儿,贺战深刻认识到自己忒不是个东西。少校阁下开飞机行,训新兵蛋子行,但是哄女人真的不在行,眼看玎玎哭的都快背过气了,他只好故技重施把人给打横抱起来就往洗手间走。 玎玎哭糊涂了,直到贺战给她脱去所有的衣服放在浴缸里她才反应过来。 小手捂着胸前两点她嘟着嘴抽抽搭搭的问:“你,你要干什么。” “洗澡。” “不洗,我不洗,贺战,你个大坏蛋,我讨厌你。” 玎玎的小脚啪嗒着水面,溅了贺战一脸。 贺战伸手抓住她的小脚,玎玎的脚很小,小脚趾头一根根白嫩嫩的,圆圆的脚趾甲泛着健康的粉红色,贺战的眸色一黯。 玎玎还想抬脚踢他,却不妨他松手落了个空,刚想要抱怨却看到贺战脱了身上唯一的布料,抬腿跨进浴缸。 浴缸并不是很大,因为他庞大身躯的进入水溢出去很多,玎玎抱着胸使劲儿往后缩,“你要干什么?” “洗澡。”贺战不啰嗦,言简意赅。 “不行,我已经进来了,你等我洗完你在洗。”玎玎现在不哭了,目前好像有比哭更重要的事情。 “不用,那样浪费时间,我们一起洗。”贺战说完就把玎玎抓在怀里,玎玎一声娇呼,却被迫坐在跨坐在他腿上,双腿放在他腰两侧,而手只能平贴在他胸膛上。 贺战闷哼一声,他按住玎玎的纤腰说:“乖,别动。” 185.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二) 贺战闷哼一声,他按住玎玎的纤腰说:“乖,别动。” 玎玎最娇嫩的部位被他一顶早吓得不敢动了,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我想洗澡。” 贺战闭上眼睛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液,然后睁开眼拿过旁边的花洒,他打开开关,让温热的水流在两个人身上流淌,“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怎么样。” 玎玎低头看了一下他狰狞的凶器,捶了他一下:“谁信,都这样了,你能忍住?” “怀孕前三个月要禁 欲,这个我知道,怕我难受就快洗。” 玎玎也不知道是怎么洗完了,她匆匆冲了几下就裹着浴巾冲出去,再也不敢看贺战一眼。贺战也不再逗她,自己站起来打开了冷水。也许天太热,也许是浴室里全是玎玎的香味儿,冷水根本就冷却不了贺战体内奔涌的热流,他最后只好依靠五指姑娘。 在热浪灭顶而来时他低吼着玎玎的名字,浴室外面的玎玎隐隐听到低吼,她大约猜出了贺战在里面做什么,再度羞红了脸。 贺战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正站着的玎玎不由得一愣,刚刚软下去的兄弟竟然又抬头要昂首致敬了。 原来玎玎从他衣柜里找了件迷彩背心穿上,他的背心穿在她身上又肥又大,下摆刚遮着大腿根儿,上面却松松垮垮的露出粉臂锁骨和大半个纷嫩柔软的小馒头,而且以贺战的身高一低头就可以看到背心里面的全部,这不穿比穿着更*,这不是要人命是什么呀! 玎玎被贺战火辣辣的眼光看得羞涩起来,忙用手捂着胸口,却不服气的说:“看什么看,我也要看你的。” 贺战大方的亮了亮胸膛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乖,睡觉。” 被贺战抱到牀上,玎玎浑身不自在,她在贺战怀里扭来扭去,因为扭动的动作背心下摆卷起来贴在她浑圆的小屁屁上。贺战眸色一黯差点流鼻血,这个小妖精是为克他而生的吗?拉过夏凉被盖到她腋下,贺战又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些,关上灯后在稍稍离开她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玎玎还等着贺战和她说话,可是大叔用背对着她摆明了是不想多看她,顿时委屈涌上心头,她咬着下唇忍着眼泪却忍不住涌上来的火气,明知道打不过他,还是抬脚踹了他的屁股。 贺战当然睡不着,他正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来抵抗汹涌而来的欲念,谁知道玎玎不知死活,偏偏还敢撩拨他。 玎玎的小脚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却用最快的方式唤醒了贺战体内本来就蠢蠢欲动的怪兽,他猛地伸臂把玎玎捞起来放在自己身体的上方然后手臂紧紧缠住了她的细腰。 现在玎玎全身上下密密的和他贴在一起,没留一点缝隙,而某些部位烫热的高温正在彼此身体各处蔓延。 玎玎被烫的喉咙发干,她伸出粉红的软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却不知这个动作在贺战眼里就是致命的诱 惑,他低吟一声,“是你招我的”一只大手按住玎玎的头就恣意亲吻。 贺战在情事上一向很猛烈,就像飞翔在天空的雄鹰,每个动作都带着要撕碎猎物的侵略性,这也是他隐忍不发的原因,他怕伤到玎玎。可是玎玎的无意撩拨让他再也忍受不了,身体的一部分硬到发疼,感觉就像上膛的子弹,再不扣动扳机就会在枪管里炸开。 一吻结束,玎玎就像个溺水的人几乎不能呼吸,她身上的背心早已经就撕扯变形,穿着和没穿没什么大分别。 “大叔。”她软软叫着求饶,身体却已经完全被唤醒,小脚搓着他的大腿,像是要求他进一步行动。 贺战呼吸粗重,古铜色的胸膛剧烈起伏,上面的汗珠子顺着胸肌缓缓往下淌,慢慢消失在腰腹往下的…… 玎玎的眼睛一热,她低下头用舌尖舔了舔,然后顽皮的扬起小下巴:“是咸的。” “嗯。。。”一向不喜欢出声的贺战竟然给折磨出声儿,玎玎一惊,大叔的叫声好性感,好想扑倒嗯嗯嗯。 贺战猛的把她推倒摆弄成跪趴的姿势,然后把他的强势埋进她的两条大腿之间的缝隙里。 “大叔你干嘛?”玎玎尖叫,这样也可以吗,太挑战尺度了。 “不明白吗?当然是干你,腿夹紧点儿。” 玎玎很快就说不出话,巨大灼热又微带疼痛的感觉强烈的侵占了她的意识,无数欢愉像成熟的豆荚崩裂……. 完事后,明明出力的不是玎玎,她却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贺战给她清理了一下,然后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 玎玎浑身无力,却不想睡觉,她用脸颊蹭着贺战结实的胸膛,像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 “别闹。”贺战的声音有点发沉,好像极力压抑着什么。 玎玎不怕死的仰起脸:“大叔,你还想吗?你都两次了,应该没有力气了吧?” 贺战勾着她尖尖的小下巴捏了捏:“你想再试试吗?等你生了孩子我再好好收拾你。” 玎玎吐吐舌头:“我好怕怕,莫非大叔你就是传说中的一掖七次郎?” 贺战一本正经的摇头:“七次做不到,五次大概行吧,你要合理的安排时间,一次一小时,做完一次起码休息半个小时,五次比较合理。” 玎玎瞪着大眼惊叹,幸亏自己小他十岁,要是年龄大了哪能应付了他?可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大叔你好歹笑笑,说的就像跟打报告,人家很有心理压力好不好? 玎玎吃吃笑着使劲儿往贺战身上靠,“大叔你真坏。” 贺战的手在她腰上紧了紧:“不准叫我大叔。” “为什么?”玎玎嘟起嘴巴,“这样叫不是很有感觉吗,再说了叫你大叔又不是嫌你老,这和欧巴一个意思,是爱称。” 贺战的声音沉沉的,“那也不行,你叫我爸叔叔,叫我大叔,这辈分都乱了。” 玎玎哈哈大笑:“是呀,你和你爸成兄弟了。不叫就不叫,那该叫你什么?欧巴?达令?” “叫名字,当着人面的时候叫名字,没人的时候叫老公。” “老公?为什么不是老公公?我不?没人的时候我就叫大叔,大叔大叔大叔。”玎玎脚缠住贺战的,开始耍赖。 贺战这儿刚消停了哪能再经的起她磨蹭,忙压住她的腿说:“好,只准在这种情况下叫。”” “遵命,老公大叔!” 贺战被玎玎叫的甜不孳孳儿的,他手放在玎玎小腹上来回抚摸,玎玎有点痒,忙扣住了他的手。 玎玎迟疑了一下但终是没有忍住,她问:“大叔,如果没有孩子你会娶我吗?” 贺战一愣,他情商低但不是到了没救的程度,今天的事情解决的有点太强制,玎玎完全配合着他的节奏来的,他这个人从小到大脑子里就缺一根,当别的孩子开始幻想情情爱爱的时候他只对天上的飞机感兴趣,他和冰冷的机器可以完全没有距离,但是和人不行,男女之间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结婚生子只此而已。可有一天,一个软软嫩嫩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占据了他的心灵和思想,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他的飞机这让他很惶恐,他像个孩子一样想去逃避,甚至幼稚的以为只要不去看她不去找她就可以忘了她。但是他太低估爱情的魔性,这东西一旦沾上了比毒品还厉害,等有人点醒他,他才知道他差点就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没有了飞机,贺战会活的很没劲,没有了玎玎,贺战会活的很苍白。 贺战想了这么多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有把这么多集合成一句简单话告诉玎玎,他很羞涩也很笨拙,好容易说出口却换不来怀里人的反应,他低头一看,原来玎玎已经睡着了。 “小坏蛋。”贺战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溺的亲了一口然后也安然睡去。 这晚,月明风清,所有人都好梦。 贺战的结婚申请很快就批下来,各种手续也都化繁为简。贺妈妈比谁都着急,她怕玎玎出了肚子穿婚纱不好看,一定要尽快定下日子,因为一个月后贺战还有和A军雷影大队的天空飞行演戏,这次演习关系着裁军后的很多细枝末节的问题,所以只能那出好成绩才能保住他们猎鹰乃至整个B军军区的地位,所以压力很大,婚期必须放在演习之后。10月1本来是个好日子,可是又赶上国庆阅兵,最后只能定在10月10号,1010,也不错。 离着婚期满打满算还有两个月,这下子可忙坏了贺妈妈。虽然贺战不让铺张,但是该有的总要有,重新装修房子置办东西,玎玎看着也没有嫁妆贺妈妈索性就一起办了,今天给玎玎买首饰明天给玎玎买衣服,还有买着婴儿用品,贺妈妈好多年没活着这么充实,那劲头比贺战训练都卖力。 婆婆几乎包揽了所有工作,玎玎也乐的轻松,不过有些事一定要她自己做,比如试婚纱和拍婚纱照。 维纳斯艺术婚纱工作室。玎玎穿着一件雪白的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她有些不习惯低低的裹胸,不时低头看一眼。 陪她一起来的琳达发出一声惊呼:“亲,你好美,要我是男人,肯定把你抢走。” 玎玎不自信,她左右看了看:“真的好看吗?可是我觉得我太矮了,而且又不能穿高跟鞋,一点都没有气场,而且我觉得胖了,你看你看,肚子这里,都出肚子了。” “没有,你看看,腰细的我两只手就可以握过来,放心啦,你已经够美了。” 旁边的美容师也帮腔:“是呀,林小姐你长得身材比例非常棒,这款裹胸小拖尾婚纱是今年巴黎过来的新款,您看这些雪纺又轻又软,就连裹胸也是用一层层雪纺做成的,非常适合您的空灵清新气质,鞋子您也不用担心。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本市著名的律师楚钧结婚他的新娘因为怀孕不能穿高跟鞋,他就委托本店给他的新娘专门定做了一双坡跟小羊皮鞋子,然后他自己买了水晶一颗颗黏上去,又好看又有爱,名副其实的水晶鞋。以后我们店就学着他的创意,专门做了坡跟平跟半跟的水晶鞋,绝对可以让您满意的。” 两个姑娘听完了简直羡慕的要死,琳达托着腮充满了幻想:“要是一个男人肯为我这么做,就是要我立刻死也愿意。” 玎玎白她一眼:“呸呸呸,死了还怎么穿鞋呀,这个也不算很浪漫吧。” “那你说什么浪漫,你的大叔对你做过什么浪漫的事?拍个婚纱照还让人等着,真不能想象他会多浪漫?” 玎玎垮下脸,好吧,大叔确实不浪漫,虽然他有一个看着很浪漫的职业可是哄人的话都不会说一句,更不用说给鞋子上粘水晶了。 琳达冲她挤挤眼:“怎么?后悔了?哈哈,早就让你和我搞基算了。” 玎玎拧了她一把:“少贫嘴,快去试伴娘礼服。” 琳达一扒拉就选定了一套,她刚要进试衣间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看四周没有闲人就压低声音说:“你结婚的日子和你妈说了吗?” 玎玎脸上的笑容隐去,她小声说:“说了,她还说了恭喜。” “卧槽,只有恭喜,她可是你妈,她回来参加婚礼吗?” 玎玎叹了一口气,越装着不在意却泄露了她心里的苦楚:“她说那个时候正好我爸爸要切除一个脂肪瘤,不能回来。” “什么?”琳达忽然站住,“有没有搞错他们可是你亲爹亲娘!脂肪瘤什么时候做不行,偏偏要等你结婚时候做,我真被他们搞败了。” “算了,我都习惯了,我妈还说要给我汇款办嫁妆呢,不是亲生的人家谁给钱呢?” “可就算给钱也不能…….喂喂,我还没说完。”玎玎把琳达推进更衣舍然后带上门,她背靠着门一动不动站着,仿佛很累的样子,闭上眼睛叹口气,等再睁开眼却发现贺战正站在她对面不远的地方。 186.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三) “可就算给钱也不能…….喂喂,我还没说完。”玎玎把琳达推进更衣室带上门,她背靠着门一动不动站着,仿佛很累的样子,闭上眼睛叹口气,等再睁开眼却发现贺战正站在她对面不远的地方。 “大叔,你来了。”玎玎满脸堆笑装出很高兴的样子,然后提着裙子跑到贺战面前转了个圈儿:“我好看吗?” 贺战的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点点头:“好看。” “哪有你这么夸人的,笑一个。”玎玎用手指扯着他的嘴唇使劲儿往两边扯,因为心里难受所以才想做些事情发泄,大叔无疑就是这个出气筒。 贺战抓住她的手指:“别闹,我带了战友一起来,就是我们的伴郎。” 玎玎歪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挺精神的军装小伙子,大热天戴着军帽穿着天蓝色长袖空军常服,也是一滴汗都没有。玎玎看了看同样也没汗的贺战,感情飞行员都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呀。 玎玎忙跟人打招呼:“你好,要辛苦你了。” “小嫂子你好,我叫崔冬,鹰隼大队飞行员。”崔冬行了个漂亮的军礼,然后才走进来。 玎玎怪不好意思,艾玛为什么又是小嫂子,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小吗? “玎玎,你看看,这个地方怎么弄,好像还是拉上。”琳达并不知道这里来了人,她果着大半个美背从更衣室出来,迎面正撞进崔冬的眼睛里。 “啊!”女汉子琳达一声尖叫,本能先护着前面儿,玎玎忙用手捂着贺战的眼睛,反正自家男人不看,琳达爱便宜谁就便宜谁,这就是典型的有了爱情没人性呀! 崔冬这孩子一来就看到这么火辣的,估计也不好意思,他伸手捡起椅背上的披肩递过去:“先穿这个吧。” 要是一般女孩子非觉得崔冬是英雄救美了,琳达可不这么想,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兵哥哥趁机占她便宜,衣服是接过来却扔人家头上,琳达一声怒吼:“我穿不穿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别看。” 崔冬好心被雷劈,他气呼呼的扯下衣服扔在刚才的椅子上,虽然没说什么,却气的红了脸。 玎玎也觉得琳达过分了,她忙过去帮她把衣服的拉链弄好,然后小声说:“你有点过分了,快给人道歉。” “切,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都说部队里的男人常年见不到女人,见了母猪都觉得双眼皮儿,今天老娘的便宜他还不看个够本?” 琳达的声音不小,崔冬和贺战都听得清清楚楚,贺战倒没有什么,反正这个姑娘的毒舌他已经领教过了,可是崔冬就不行了,小伙子面皮薄,心气高,给琳达这么一说可就上了火。 “这位小姐,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谁占你便宜了?再说了,前后长得那么对称,有什么好看的。” 崔冬的话可也是够狠的,琳达生平有三恨,一恨个子不够高,二恨眼睛不是双眼皮儿,三恨胸不够大,崔冬一开口就切中要害,琳达立马就进入到战斗状态,眼珠子都要喷火。 “谁小姐,你怎么说话呢,你才小姐呢,你全家都小姐。我怎么就前后对称了?是你眼珠子不够凸吧?也不看看自己,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调了随机模式呀,长得也太随心所欲了,也得亏了这一身军装,受多大的委屈!”琳达就差指着崔冬的鼻子骂,不过也差不多了,崔冬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骂过,嘴唇动了几动却不知说什么,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玎玎忙制止琳达:“琳达,你太过分了,崔冬是我们的伴郎。你赶紧道歉。” 琳达斜着眼睛一幅吊吊的样子:“好呀,道歉,内谁,对不去呀,耽误你丢人了!” 玎玎气的拧她的胳膊,她赶紧给崔冬赔不是:“对不起呀,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太好,请你不要和她计较。” 崔冬忽然想起来这样会骂人的女人他已经在电话里见识过了,他指着琳达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打电话去骂贺队的女人。” “指什么指,是我骂的怎么样,如果不是我你们队长能老婆孩子一块儿娶回家吗?” 玎玎真是头疼琳达,明明是做婚介的,可是脾气差口舌毒,真不知道她怎么在那一行做下去。使劲儿拉着她的胳膊,玎玎小声哀求:“琳达,给我个面子,你还想不想我结婚了?” 琳达总算休了战,但是崔冬这孩子一脸委屈,贺战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和女人计较,可是这年头的女人如果都这样,还叫不叫男人活呀! 贺战拍婚纱照也是穿军装的,浅蓝色衬衣深蓝色外套,肩膀上是金光闪闪的两杠一星,甭提多威风了。可是贺战穿这样,也甭指望着能拍什么海景山景的,室内拍几张应应景也就是了。其实玎玎更想能在贺战的战机旁和他拍照,不过这个想法她不敢提,贺战的工作对她来说有太多的秘密不敢去触及,而且贺妈妈也和她说过,做军人的老婆只要关心男人的身体就好了,不用关心他的工作。 拍完照玎玎想请琳达和崔冬一起吃饭,因为他们两个人都穿着军装不方便,最后决定去玎玎家吃火锅。 大热天开着空调吃火锅特别过瘾。 四个人围着一桌子气氛也不错,好像都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 玎玎给自己倒的是麻辣味的调料,贺战眉头一皱立马给她换了,玎玎嘟着嘴抗议:“大叔你法西斯,人家要吃辣的。” “不准。”贺战声音低低的,他的命令却不容置喙。 “不吃就不吃,咩!”玎玎对贺战扮了个鬼脸,然后拿着小勺子调麻酱。 贺战小心的帮她把头发都拢到后面,顺手将烫好的羊肉放到她碗里。 玎玎挑挑拣拣,找出肥的部分又给贺战放在碗里。 两个人这些事情都是平常做惯的,可对崔冬的刺激却太大了,什么时候他们的冷面队长也可以这样温柔,好想拍照回去让大伙儿都看看! 琳达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出了啤酒,因为那是上次她来买的,喝着冰冻啤酒吃着火锅,人生惬意不过如此。 崔冬好心提醒她:“吃热的又喝凉的对胃不好,还会痛风。” 琳达打开一罐放在他面前:“你是不是男人?别给你身上的军装丢脸,喝。” “我是军人,不能喝酒。”崔冬把酒拿开,一个劲儿推辞。 “切,你真娘们儿。” 小崔同志受刺激不轻,他人长得很清秀斯文,刚入伍那会儿,没少人说他是娘们儿,为这他没少哭,可给贺战骂了几次教训了几次后他慢慢变了,现在样样儿指标都优秀,再没人敢说他娘们儿,现在给个女人这样说,小崔同志怒了。 拿起啤酒咕咚几口就喝光了,他一亮空罐子,“还来吗?” “来,为什么不来,今天谁先趴下就钻桌子底学狗叫。”琳达酒量相当好,她诚心想灌倒崔冬。 两个人真的较上劲,羊肉一个劲儿在锅里翻腾都煮老了却不见他们吃,只看到他们面前的空酒罐子越来越多。 琳达喝酒不上脸但是酒漏,很快就去一趟洗手间,而小崔却是上脸型的,几瓶下去脸就成了一块大红布。 玎玎有些担心,她戳戳正悠哉喝可乐的贺战:“大叔,小崔没事吧,琳达很厉害。” 贺战烫熟了一片鳕鱼片蘸着调料送到玎玎嘴里,“我有很多战友你知道什么要让小崔当伴郎吗?” 玎玎摇头,随后又笑米米的说:“因为他没大叔你帅,不怕抢风头。” “他们都没我帅。”贺战轻描淡写的来了这么一句,特么的脸大。 玎玎很臭屁的跟着捧:“那当然,我的大叔可是风华内敛绝色无双。” 贺战揉揉她的头发代表同意她的看法,接着又说:“小崔虽然长得没我帅,但是酒量却是最好的。” “啊,琳达,别喝了!” 等玎玎刺探出军情已经晚了,琳达舌头根子都捋不直了,她正掰着小崔的头说:“喂,你,老实点,干嘛一直动?” 小崔很无辜,他苦笑:“姐姐哟,谁动了,是你心在动。” “放屁,谁对你动心了,要动心也是你动色心,前后没区别是吧,告诉你那些有区别的都是去做的,弄点硅胶填进去。你们当兵的没个好东西,看着人五人六儿的不就是靠了一张皮吗?就玎玎傻,傻了吧唧给人生孩子…….。” 感觉到贺战的冷意玎玎忙捂住他的耳朵:“大叔,不要听琳达瞎说,她是喝多了。” 贺战没说话,可是琳达又说了,她的话让玎玎后悔,为什么不捂住琳达的嘴而是贺战的耳朵 187.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四) 感觉到贺战的冷意玎玎忙捂住他的耳朵:“大叔,不要听琳达瞎说,她喝多了。” 贺战没说话,可是琳达又说了,她的话让玎玎后悔,为什么要捂住贺战的耳朵而不是她的嘴。 琳达抵着崔冬的头说:“喂,阿兵哥,是朋友我才警告你,等你找老婆一定要注意。那天我们婚介中心来了两个小姐,记住了,是俩小姐,专做那种事的,你以后可不能随便称呼人小姐。你猜她们要做什么?” 崔冬摇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琳达拍拍他的脸,嗤嗤笑着,“她们说趁着年轻先捞上几年,现在年纪大了,要我们给找当兵的结婚。阿兵哥,你说她们为什么要找当兵的嫁呀?” 崔冬还是摇摇头,琳达笑的更欢:“我也不懂呀,就问她们,她们说,因为当兵的傻呀,是不是处都分不出来,哈哈哈!” 崔冬本来脸红着,给她这一说却便青了,好巧不巧的,前段时间有人也给他介绍对象,那女的竟然也是在有名的翡冷翠之夜做过的,那女的就是看上了他单纯好骗最后弄的他很恼火,现在却没想到琳达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小崔还能淡定吗? 小崔同志打开一罐酒咕咚咕咚灌下去,喝完了一抹嘴巴,很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玎玎觉得不对,她想拉走琳达,谁知一只大手牢牢的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玎玎有些恼:“大叔,你松手,我怕出人命。” 贺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出人命?怎么个出法?玎玎,你听我的老实坐着,有好戏看。” 玎玎顶着一张苦瓜脸无奈的坐好了,她其实不是怕琳达吃亏,是怕小崔吃亏。 小崔靠琳达靠的很近,浓郁的酒气扑在她脸上,他眯着眼睛问:“你觉得这很好笑吗?” 琳达不知死活笑得几乎要捶地:“难道这不好笑吗?喂,阿兵哥,我问你,你是不是到目前为止还是童子鸡呀,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喽,跟个娘们儿似得。” 小崔冷哼一声,“我有多娘你可以试试。” 小崔话刚说完忽然俯身镬住了琳达这张惹祸的小嘴儿。 琳达瞪着眼睛有几秒钟大脑是完全空白的,等反应过来就反射性的想推开他,却被他提早一步钳住手,另一只手则强势的扶着她的后脑勺。 她推不开,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火热辛辣浓郁,和他的人是截然不同的霸道,也不知道因为酒精还是因为他,琳达全身软成一团,被动的攀附着他。 玎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火辣辣的一幕,她还没见过真人秀,更没想到第一次看竟然是看自己好姐妹的,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下一刻却被贺战打横抱起来。 “大叔,你干什么?快点把我放下来。”玎玎挣扎,特别发现贺战企图抱她回房间时她的挣扎更激烈,怎么能错过如此精彩的镜头。 贺战在她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不准看,会教坏宝宝。” 切,玎玎才不相信他的言辞,怕教坏宝宝那他还对她这样那样,岂不是让宝宝看的更清楚? 玎玎扒着门缝儿不想进去,“大叔,我们就这样不管他们了?会不会出事?” 贺战捂着她的眼睛:“能出什么事?除非你朋友把小崔给强了?” “喂喂,别把琳达说的欲求不满好吗?明明是小崔先主动的。” 贺战轻哂:“放心,小崔没醉,做不到最后,顶多给琳达个教训,不过要是琳达……。” 玎玎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胡说,琳达嘴是什么都敢说,穿的也火辣,其实人很单纯。” “那我们更不用担心了。”贺战用脚踢上门,把玎玎放在牀上。 玎玎坐着不动,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有那么几秒,琳达完全忘我,甚至揪住小崔的衣襟防止自己软倒。 然后他放开她,嗓音沙哑的说:“怎么样?很娘吗?” 琳达倒抽了口气,瞬间清醒过来,下一秒她抡起拳头想狠狠的教训他,谁知却被他轻易抬手抓住了手,他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混蛋。”她歇斯底里的嚷着,一边用脚想去踢他,他把她的脚夹在双腿中间,不说话只是笑。 “混蛋,你放开,我要告你*。”就算被人禁锢住手脚,她还是张牙舞爪像只发威的小老虎。 可这对小崔来说也是拔牙的老虎,他手脚同时用劲儿,“别闹了,我不玩了。” “人渣,混蛋,你放开,我们再拼酒。姑奶奶打不过你还喝不过你?” 小崔觉得这个叫琳达的女人真是个非人类的生物,但是估计今天是逃不掉了,他猛地松开她站起来,伸手就扒掉了自己的军装,只留了一件迷彩背心。 琳达一下就愣了,别看小崔高高瘦瘦,其实身材还是很有料的,他的肌肉看起来很硬,还很结实,细腰宽肩的,很有型。 他重新坐下,然后打开一排酒,很豪气的说:“再来。” 琳达本来就穿着一件薄薄的雪纺小飞袖衬衫,也没什么可脱,直接就拿起易拉罐,回答的同样铿锵有力:“丫的,再来。” 玎玎在卧室急的抓耳挠腮,怎奈贺战一直火眼金睛的盯着她,被赶去洗澡上牀,玎玎忽闪着大眼睛卖萌:“大叔,能不能让我去看看。” “不能。”贺战回答的干脆利落,他这人就这样,能简单了就绝不会复杂。 玎玎气鼓鼓的在牀上翻滚,把小猫熊使劲儿在怀里揉捏,贺战洗过澡上牀,拿走她怀里的小猫熊,顺便把她带到自己怀里。 大叔身上带着洗澡后些许的潮湿和清凉,说不出的舒服,玎玎靠他更紧,然后问:“大叔,你真的要娶我吗?” 贺战苦笑,这孩子每次见到他都会这么问,婚纱照也拍了,酒席也定了,喜帖也去印了,这丫头还不相信吗? 贺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反问道:“你呢,你真的要嫁给我吗?” 玎玎的脸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蹭了蹭,很光滑也很舒服,“大叔,我不知道,太快了,一切跟做梦一样,比我画的画还梦幻。” “傻丫头。玎玎,我们的婚礼你父母能来吗?” 贺战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身子一僵,随后玎玎闷声说:“不来了,那时候我爸爸正好要做个小手术,是预约好的,不能改期。” 玎玎特别强调了不能改期,不用看到她的眼睛,贺战也能感觉到那是红的。贺战往后退了退,然后倚着枕头坐起来,他拿了牀头柜上的手机给玎玎:“我想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玎玎一愣,眼底闪过慌乱,随后她搪塞着:“这在澳大利亚都11点多了,他们肯定睡觉了。” 贺战把她拉到身上,深邃的黑眸灼灼,看到她心灵深处,“玎玎,就算不礼貌也要打,可以吗?” 就算是询问的口气已然是不容置喙,玎玎没有办法,她拿起手机拨打了她妈妈的手机。 手机并没有响很久就被人接起来,她妈妈在电话那边很不高兴:“玎玎,这都几点了你还打电话,幸亏今晚有聚会我们睡的晚,否则又给你吵醒了。” 玎玎的一声妈妈梗在喉咙里,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贺战接过电话,很平静的说:“阿姨你好,我是玎玎的未婚夫。” 贺战的声音一贯冷清,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却有一种不容抗拒的魔力,许是突然听到他的通话对方太惊愕,玎玎妈老半天才回话:“你好,你……” “我叫贺战,如果您不反对,我想也称呼您妈妈。” 玎玎错愕的看着贺战,她在贺家到现在还是叫叔叔阿姨,虽然贺妈妈和她开过几次玩笑,可是她还是叫不出来,可是贺战竟然这么简单的就对从未谋面的父母改了称呼,就这一点,都叫玎玎佩服。 玎玎妈想来也和玎玎一样错愕,半天没发出声音,倒是贺战采取主动,他说:“妈妈,我叫贺战,今年34岁,是一名军人,空军少校,我很喜欢玎玎,想和她生活在一起,我和她很希望你们能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电话那边还是沉默,一会儿传来玎玎爸爸的声音,“贺战,我是玎玎爸爸。” 贺战看了玎玎一眼,此时玎玎正紧张的趴在他身上冲他挤眉弄眼打手势,贺战握住她的手放在大手里把玩,神色却极其认真。 “爸爸,您好。我听玎玎说因为要做一个手术不能回国吗?我为这个消息感到遗憾。玎玎很希望我是从您手里把她接过来,想必当父母的也想给女人一个美好的祝福,您那边就不能改改期或者我和我父母商量一下也改个时间。” 贺战说的很客气,听来是商量,但是在玎玎父母的耳朵里却感觉到了他对他们的指责,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连她的婚礼都不参加? 188. 番外 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五) 玎玎没想到贺战会这么说,她使劲儿摇头,然后又去抢贺战手里的手机,“大叔,他们不来就算了,别说了。” 贺战捂住听筒,他的神色认真而严厉:“玎玎,你不用管,我来办。” 玎玎的父亲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就说好,贺战喜怒不形于色,他淡淡的感谢,然后翁婿两个就在电话里聊起来,玎玎爸爸当然是问他一些琐碎的问题,比如家是哪儿的,家里有什么人等等。 那句好虽然说得声音不大,但是玎玎也听到了,她没有想到爸爸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了贺战,她瞪着眼睛张着嘴惊讶的看着贺战,此时贺战神情放松正和玎玎爸爸说得起劲儿,暖黄色壁灯温柔的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有短而浓密的睫毛,高蜓的鼻子,薄而有型的嘴唇,飞扬峭拔的浓眉……他的脸就像用大理石雕刻的一样俊美有型,静静的辉映着一室暖光。 更重要的是,被他这样看着,抱着,哄着,就有被保护被珍惜被怜爱的强烈感觉,就算他不说爱,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不知什么时候,玎玎已经躺在贺战的肩膀上睡着了,贺战挂了电话,轻轻的点了点她果冻般纷嫩Q弹的小嘴唇,忍不住说:“到底是什么让你都不愿意和亲生父母去沟通?” 睡梦中的玎玎忽然抓着他的手送到嘴边啃,大约是睡糊涂了当是鸡爪子,手指被啃得湿漉漉的全是口水,贺战苦笑不得,他轻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把人紧紧搂住,这一生,他算是捡到宝了。 第二天,玎玎早起,她推开房门一看,差点吓晕。 原来她的客厅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啤酒罐子,而半罗的小崔和琳达交叠在窄窄的沙发上,看样子是睡得正香。 贺战赤脚下牀,他从后面把玎玎搂住:“怎么,他们都没穿衣服?” 玎玎捏了他手一下:“你想的更黄暴,小崔穿着背心,琳达也穿着,但是他们抱在一起睡得,大叔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有戏?要是有戏我算不算红娘?” 贺战亲亲她纷嫩的脖子:“算,现在需要我去踹醒小崔吗?” 玎玎摇头:“我想不用了。” 玎玎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一男一女的尖叫声,两个人都想爬起来但是手脚缠的太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由沙发转战到地板上。 琳达的一顿磨蹭让小崔的生理反应更加明显,琳达明显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很强悍的顶着自己小腹,她气的哇哇叫,张嘴就去咬小崔的肩头,。 小崔一声惨叫,已经给咬出了血,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掐住琳达的某个部位:“臭女人,你快松口。” 琳达美目圆睁不说话,当然不能说话,说话就松口了,可是小崔的手却越来越大力,除了疼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酥麻感觉,琳达低头一看就松了口:“王八蛋,你摸得是哪里?” 一场混乱,小崔和琳达各自挂了彩,这个梁子从此就注定了。比起玎玎的八卦,贺战才不管他们的鸟事儿,他还有些自己的桃花债要摆平。 第一个要摆平的当然是豆丁妈妈赵晴。他拿着请帖去后勤物资处找到她,大红的喜帖送到她的办公桌上:“到时候带着小豆丁早点到。” 赵晴掠了掠脸上的乱发:“这谁的请帖还让你贺队长亲自送过来。” “当然是我的。”贺战难得脸上有淡淡笑容,看的赵晴一愣。 她忙打开请帖,看到新娘林玎玎的时候浑身的血都凝固了,就好像有人拿着钉子楔进她的心脏,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飘渺的厉害:“林玎玎?豆丁的老师?” “是呀,说来还得感谢你和豆丁,因你们的关系我才能进一步和她接触,其实你算我的半个媒人。” “不是肖冰肖工吗?”赵晴心里难受,输给肖冰她无话可说,可为什么会是那个毛丫头,她哪里能配的上贺战? “原来你和大家都一样误解了,怪不得玎玎说有一次你接了电话和她说了我和肖工的事。这丫头心眼儿实,一根筋,以为我脚踏两条船,差点和我闹崩了,不过我们还是结婚了。” 贺战这些话半真半假,他没有戳穿赵晴的花招,给留足了面子,赵晴就是再难过也只能埋在心里,除非她再也不想和贺战做朋友了。 “恭喜。”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说出了祝福。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贺战都松了一口气,他不想伤害赵晴的,不是因为他对她有什么怜惜,而是因为她的丈夫,他的好战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事发时,他本来是有机会生还的,但是为了避开居民区,他忍受着飞机里能融化钢铁的高温没有跳伞,而是把飞机开到了无人的旷野,可是他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和飞机一起炸成了碎片。 多少次午夜梦回,贺战总是一头冷汗醒来,他睁着眼睛看着四周无边的黑暗,耳朵里全是爆炸时的巨大轰鸣,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一万次埋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为什么面对死亡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去。 他仍然记得最后一次通话,当时声波收到极度干扰,他的声音在一片噪音里几乎模糊难辨,他说:“贺战,替我照顾老婆孩子。”为了军人间铁血承诺,贺战第一次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帮着赵晴换工作照顾孩子,却不曾料想赵晴会对他起了别样的心思。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无论怎么样,她永远都是战友的老婆,这几乎跟信仰一样是不可亵渎的。现在好了,他总算绝了赵晴的心思,她伤不伤心已经不能是他所管辖的。 下一个,该是肖冰了。 可是肖冰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在他找她之前她已经主动出击了。 训练场上,她拦住他,似笑非笑的伸手:“贺少校,我的请帖呢?” 贺战淡淡的说:“正想给你送去。” 肖冰一笑,但是笑里的嘲讽意味很浓:“这么巧?” 贺战能压住场儿:“就是这么巧。” 这就是贺战,对于该绝断的事情他总是义无反顾的切断后路,在玎玎怀孕之前也许他还曾迟疑,可现在他很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当断则断。 这就是军人,这就是翱翔九天的雄鹰,凭着本能去守护和舍弃,不拖泥带水更不管什么可惜不可惜。 可肖冰也不是善茬儿,她眯着眼睛歪着头,话语里夹着几片薄冰,“可是我差点以为请帖上的新娘是我,曾经大家以为我们是一对呢。” 阳光下的肖冰短发闪亮,蜜色脸庞闪着青春自信的光芒。贺战也眯起眼睛,他还是欣赏肖冰的,他和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现在他却明白了这些欣赏根本不能够让两个人融洽的生活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不是两个人都浑身尖刺和锋芒,而是应该相互契合就像咬合的齿轮,这样才能保证转起来毫无阻力。 微微弯起嘴角,贺战的语气里有一点戏虐:“我以为那只是别人不了解情况,怎么肖工也不了解吗?” 肖冰的脸色变了变,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更何况她真的很喜欢贺战,所以坦然不到一笑而过的程度。 她的语气带着进攻时候的锋利,开门见山:“贺战,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的新娘,听说她很小,你不会喜欢照顾小孩子吧?” 贺战的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线,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对赵晴还有那么一点同情,那对肖冰他真的什么感情都没有,纯粹的欣赏而已。对于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战友,他没有和她解释自己私生活的必要。 见贺战不说话,肖冰还是紧追不舍:“因为她年轻美貌?贺战,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吧,还是,女孩子紧缠着你不放,我听说她已经怀孕了,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贺战浓眉一挑,他立刻不高兴了,他也没想到当从别人嘴里听到一点关于玎玎不好的话就会一下子就生气了,但贺战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还是淡淡的,却很笃定的告诉肖冰:“不是。”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肖冰还是不死心,她是个眼长在头顶上的女孩子,从小到大只有别人碰她的钉子从没有碰过别人的钉子。说实话,她有点看不上现在的男孩子,要不就是纨绔炫富,要不就是油滑浮夸,见到贺战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上天给她定做的,家世好、性格好、职业好、素质好,模样更好,特别是他身上那种英雄气质简直让她崇拜,她立马做出决定,一定把人追到手。可是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那人就要结婚,打击来的淬不及防,她当然不能接受失败,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她要最后试一试。 可是看到贺战的态度她就知道自己失败了,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在他心里自己同高野、崔冬那些战友没什么不同,不不,自己的分量还赶不上他们。 训练场上来往的人不少,总有人不断的看他们,贺战不觉得和肖冰在这里僵持下去是个好主意,他简短的说:“因为喜欢。” “喜欢?贺战,你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她没有孩子,我们一起公平竞争一次,你还会选择她吗?” 太阳当头晒过来,两个人都眯着眼出了一层薄汗,贺战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逆着光看那边。 “队长,有事找你。”是高野,他跑过来,懒懒的对肖冰行了个军礼,肖冰讨厌他这个时候出现,也不喜欢高野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她上次给高野的飞机排除哑弹她就对他有意见,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了飞行员。 贺战见来了救兵,忙对肖冰说:“肖工,我还有事,等有空把喜帖送到你办公室。” 见贺战转身就走,肖冰忍不住在后面喊:“贺战,你还没有回答我。” 贺战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喜欢如果假如,不能发生的事情做那些假设有意义吗? 但是他还是回头,给了肖冰唯一一次笑容:“会。” 哗啦,肖冰的骄傲化作一层薄冰,被太阳晒得稀里哗啦碎在地上。 走远了,高野得意洋洋的说:“看我救驾及时吧,怎么奖励我?” 贺战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奖励你去给她送请帖。” 清除了这些障碍,贺战觉得自己萌萌哒,再见到玎玎的时候就有点翘尾巴,当然大叔他自己是觉不出来的,只是特别黏玎玎,因为这个,他被贺司令瞪了好几次。 大家吃完饭都在讨论够买结婚用品的事情,特别讨论到婴儿用品的问题上,贺妈妈一大堆经验拿出来给玎玎分享,说着说着就说到贺战和贺一飞小时候的事情。 玎玎听得津津有味,对于贺战小时候经常给人欺负,反而是小他两岁的贺一飞罩他感觉到很不理解,就腆着脸一个劲儿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贺战从耳朵根那里浮起可疑的暗红,玎玎好惊奇的发现原来大叔也会害羞,她赶紧凑过去看个仔细:“你是在害羞吗?不好意思?” 贺战猛然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碰到茶几,茶杯的水都差点洒出来,他粗声说:“我去睡觉。” 走到楼梯口看到玎玎没有反应不由的站住咬着牙说:“你不是要给我看最近的作品吗?还不上来!” 玎玎听他的故事上了瘾,哪肯轻易罢休,她忽闪着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卖了个萌:“你先上去,画稿就在桌子上,我再等一会儿。” 贺战怨念无限的上楼去,底下的欢声笑语听的他心痒痒,林玎玎,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推开门倒是愣了一下,原来房间里已经摆放上不少玎玎的物品。洗手间里,一个粉色一个蓝色的小兔卡通杯子已经代替了他原来的军用杯子,两只牙刷亲密的靠在一起的样子让贺战觉得很温暖。拉开衣柜,几乎全是玎玎的衣服,夏天的裙子冬天的羽绒服,他的倒没有几件。 又来到桌子面前,他打开玎玎的画稿,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就是果冻布丁的新作品?她画的明明就是自己呀。 虽然画稿上只是简单的水彩插画,但是贺战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开飞机的人是他。自己在玎玎眼里就是这样吗?浓浓的眉毛,黑黑的皮肤,不过虽然是小孩看的画,但也蛮帅的。 贺战一张张翻着,逐渐连贯成一个故事,大概就是一个飞行员历险,先是飞机到了一个荒岛,然后怎么脱困求生,海岛上还认识了很多小动物朋友,还有一个野人小公主,他们在一起很开心,看着看着,贺战的嘴角染上一抹暖笑,这个玎玎! “大叔,我画的好吗?”玎玎一进来就从身后抱住了贺战的腰,她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好几天没有着落的心渐渐安稳。 贺战把手叠在她的小手上,轻轻摩挲。“玎玎,我有那么丑吗?” 玎玎把头从他的臂弯里伸过去,“我看看,哪里丑了,明明就很帅。” 贺战转身,把玎玎禁锢在怀里,黑黑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玎玎给他看的脸发烫,大叔这样的目光---好像很深情的样子。 贺战低头抵着玎玎的额头:“你画的没有腹肌,我有,你摸摸。” 摸到贺战烫热而有力量的肌肉玎玎还是愣愣的,大叔今天有点不正常,我靠,(玎玎学了琳达一句),大叔这是在撒娇吗?好可爱! 其实大叔可爱这种事在心里想想就好不要说出来,这是玎玎经过一次次沉痛的教训得出的经验,这次没有经验结果就嘴快的说出来,下一刻大叔眼睛里就多了危险的光芒,接着玎玎就整个人脱离地面被扛到了牀上,用各种方式被大叔收拾了一遍。 事后,玎玎手脚紧紧缠着贺战的,很郁闷的问:“为什么你懂那么多,还有还有,人家的手都酸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出来?” 贺战又忍不住弯起嘴角,他现在和玎玎在一起的时候越长,面部的表情就丰富了一点,他亲着玎玎的鼻尖说:“因为我专门学习了。” “专门学习?贺战,你瞒着我干了什么?”玎玎眼角发红,大叔不会因为她怀孕不能满足她就去找别的女人吧?这个女人一定是豆丁妈妈,她是已婚人士比较有经验。 贺战曲起手指弹了她脑袋一下:“瞎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看了仓井空。” “啊,大叔你不要脸,你竟然看那个,讨厌你讨厌你。”知道大叔只是看片子玎玎才送了一口气,可是大叔说他看苍老湿呀,这怎么可以,大叔肯定会觉得她不够火辣不够开放不够有技巧。 见玎玎一张小脸儿就像变脸似的精彩纷呈,贺战忽然心中涌起一丝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来自身体的深处,似一股热流向四肢涌动,很其妙,很舒服,很悸动。 他把玎玎往怀里搂了楼,很用力,似乎想揉到心口里:“别多想,怕你不舒服才学的。” 玎玎一口咬在他的胸膛上,大叔求别说,好羞人呀有木有! 贺战演习的时间越来越近,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玎玎虽然思念他,却不干扰他,不断的给他发短信打气。也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贺战的干劲儿十足,平日里解决不了的复杂技术性难题竟然都有了新突破,大家都笑他阴阳调和了七筋八脉。肖冰还是以前的样子,和大家都有说有笑,但是贺战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得不到她的友谊,不过算了,哪能求仁得仁,人生总是要有遗憾的。 此次演习是空军A军区和B军区的空孔配合地面打击的全方位演习,空中力量主要是A军雷影对阵B军猎鹰,因为关系到裁军合并后的诸多问题,双方都施展浑身解数,争取拿出优异的成绩。 演习开始全军戒备,一开始双方斗的难分高下相当激烈。最后猎鹰大队凭借着出色的战术战法,克服了对手的电子干扰,导弹全部命中目标。但是由于对方的地面防御工事修建的异常坚固,演习弹根本就无法攻击完成,当大家都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贺战提出利用高空20000米大力俯冲,在接近地面再投弹的战术,猎鹰的飞行员们施展他们高超的飞行技术完成了一系列打击,最后演戏终于以B军胜利终结。 因为这次演习国家对外开放了一部分,允许记者采访,贺战就会被推选为优秀运动员接受记者采访。和他一同接受采访的还有年轻的导弹工程师肖冰,记者用相机拍下空军新一代的英姿,也少不了大肆赞扬,玎玎是陪着贺妈妈一起看报纸的,贺妈妈把报纸颠来倒去360度都看了,得出的结论是她儿子360度无死角的帅,可是玎玎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大叔当然帅,可是他身边的女工程师也很漂亮呀。 演习结束后很快就到十一,因为要阅兵,贺战还是忙得提溜转,婚礼的事儿他和贺司令毛线不管,全交给贺妈妈和贺一飞他们去操办。 玎玎其实也很闲,贺妈妈不准她劳累,因为婆婆几乎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去她的住所送爱心汤,玎玎特别不好意思,只好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了贺家。 在这里常住了她才体会到这个家清冷,贺司令和贺战一样忙,贺一飞平时也不太回家,就剩贺妈妈和一个保姆在家。玎玎来了,她高兴的跟过年一样,对玎玎也是打心眼儿里好,玎玎觉得她比自己的妈妈更像妈妈,完全没有传说中的高门婆婆难相处的问题,时间长了,她也不愿意回自己那个冰冷的家,而且这里总感觉会离大叔近一点,再近一点。 婚礼前夕,贺战终于是领了婚假,他回家一进门儿就拖着玎玎往外走,玎玎乍见他很高兴,可是又不解他要干什么。 到了车上贺战才说:“去机场接你父母。” 玎玎瞪大眼睛:“真的,你没搞错吧?” 贺战揉揉她的小脑袋:“骗你干嘛?” 可是从这一刻起玎玎就不说话,她小手使劲儿绞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脸色苍白。 贺战把右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怎么了?不高兴。” 玎玎摇摇头,嘴唇却紧紧闭着。 贺战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玎玎不说了他也就不说了,不过那只手却一直握着她的,紧紧的不曾放开。 玎玎,人家说十指连心,那么我从手上给你增加力量,让你的心安定下来,放心,一切有我。 到了机场只等了一会儿玎玎的父母就出来了,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收拾的也大方得体,一看都是知识分子,身上都有一种书香气,但不知道为什么玎玎见了父母不但不高兴反而轻微的发抖。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贺战想要是自己一两年见不到妈妈,她一见自己肯定要抱着哭,可是玎玎的父母见了玎玎疏离儿客气,一点都不像一家人,反而像陌生的朋友。 玎玎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爸,妈。”玎玎爸爸只是点点头,玎玎妈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气氛并不好,贺战忙从中缓解,他虽然话不多,但是句句说到点子上,反而他和玎玎父母比较有话说。一行人上了车直接就要送到玎玎家。 玎玎妈妈说:“贺战呀,你把我们送到锦华酒店,我们在那里订了房间。” 玎玎一愣:“为什么要住酒店,家里我都收拾好了。” 玎玎妈妈有些许的歉意:“不用了,我和你爸又住不了几天,别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那也是爸爸妈妈的家呀。”玎玎这句话说得有点急,贺战听出了她的鼻音。 “我们的房子早就卖了哪里还有家,那个小房子不过是买来给你住的。”玎玎爸爸的眼睛看着窗外,并没有注意到玎玎的失望。 “算了,既然爸妈坚持就住酒店吧,晚上我父母想和您二老吃个便饭,到时候我来接您。” 贺战接过了话题,他看了玎玎一眼,却发现小丫头今天没有看他,而是使劲儿低下头。 贺战皱眉,到底他的欢乐小天使和父母间发生了什么? 晚宴摆在锦华的餐厅里,本来临时也订不到位子,因为锦华是展氏的产业,而展氏的总裁是贺一飞好哥们儿楚钧媳妇安璟弟弟安小帅的媳妇展蔚言,所以打了个招呼,转了这么一小圈儿就给给留了个贵宾厅,贺家一家人虎虎的到来了,那架势还真有点吓人。 贺司令穿了一辈子军装是穿不惯西装的,可是今天事情特别,贺一飞不准大家穿军装,所以贺司令被强逼着穿上了西装,一时间连路都不会走了。 贺战穿西装一样帅,版型片修身的西装穿在他健硕颀长的身体上服帖而挺括,有一种制服*,当然这种*比不了军装的*,每次看到大叔军装下包裹的胸肌长腿,玎玎都要流口水。 双方落座,只是一个照面就对彼此的家庭很满意。贺司令就算穿西装也不怒自威,看着就是有来头的,而贺妈妈和蔼可亲又很能活跃气氛,而贺战和贺一飞更不用说,无论气场气质都是无可挑剔的,还有一个黑婕,这个大律师今天来做茶水小妹,把玎玎爸妈敷衍的滴水不漏,他们老两口只有眼花缭乱的份儿了。 贺司令也挺满意玎玎父母的,和黑婕的父母一样,他们都是文化人,不过玎玎的爸爸可比黑婕的爸爸靠谱儿。那次和黑婕的父母见面,一谈到古物黑婕爸爸就滔滔不绝,简直要把中华上下五千年说个遍,真是领教领教。 客客气气吃了一顿饭,大家准备散,贺妈妈多说了一句话:“玎玎留下来陪陪你妈妈吧,好就不见。” 当时人多,谁也没说什么,贺战也没吱声,和大家一起走出去。玎玎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好孤单。 玎玎妈妈看了她一眼,说:“进来吧,正好我和你爸爸也有话对你说。” 玎玎跟着进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坐在套间外面的沙发上。她爸爸在她对面坐下,玎玎妈妈赶紧递给他一杯茶,他啜了一口说:“玎玎呀,真没想到你能攀上这么个家庭,开始我和你妈还不同意你找个军人,现在看看也放心了。” 玎玎嗫嚅着,声音极小:“他们人都很好。” 玎玎妈妈接口道:“看着不错,不过那个黑婕可是个有心眼儿的,你要小心些,你的性子不讨人喜欢,他们家又是两个儿子。” 玎玎急忙辩解:“妈妈,他们家没那么复杂的,黑婕虽然是个大律师,但是人真的很好……” “行了,就你那点本事别三天被人扫地出门就行了。”玎玎爸爸摆手打断她,说的话狠刻薄。 玎玎的心里像给用粗盐粒子揉搓,明明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可怎么还这么难受。 看她的样子玎玎妈妈也叹气:“唉,你要是有你姐姐的一半本事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你姐姐现在晋级讲师,又拿了大奖,哪像你整天就画些小孩子的画。也只有早嫁人了,要不还能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今天更晚了,不过今天的量比较大。 189.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六) 看她的样子玎玎妈妈也叹气:“唉,你要是有你姐姐的一半本事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你姐姐现在晋级讲师,又拿了大奖,哪像你整天就画些小孩子的画。也只有早嫁人了,要不还能干什么。” 玎玎头垂的更低,她觉得最近给贺家的人惯坏了,耳朵里全是他们哄小孩一样的甜言蜜语,现在只听到妈妈这样一句就受不了。 玎玎爸爸挥挥手:“算了,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从小就不成器,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我们也管不了。玎玎呀,我们在澳洲生活也不易,没有什么嫁妆给你,那栋公寓是给你的陪嫁,是卖是留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留着,以你这样的脾气,万一哪天在贺家过不下去了,好歹还有个容身的地方。” 玎玎抬头,她觉得自己的父母如此陌生,几乎不能忍受,她站起来狼狈的说:“爸爸妈妈,天晚了,你们休息吧,我走了。” 玎玎起身就走,不小心把旁边的行李箱弄倒了,她没有去扶,虽然逃得很快却依然听到她父母在背后说:“看看,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稳重。都说了别回来都怪你一时心软……” 玎玎拼命跑,甚至都等不及电梯的开启就从楼梯就跑下去,她怕跑慢了泪水就流快了,会把她的心冲走。 冲出酒店门,她有一秒钟的茫然,这样黑暗孤独的夜晚她该怎么办? 一直倚着车等她的贺战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迎上去,他伸手攥住她的胳膊:“玎玎,我在这里。” “大叔。”玎玎叫了一声,然后就扑到贺战的怀里,她柔腻的胳膊紧紧缠住他的腰,生怕他会抛下她:“大叔,带我回家,不要丢下我。” “乖,我们回家。”贺战半抱着玎玎把她弄上车,临走时贺战还看了酒店一眼,浓眉紧紧蹙起。 贺战把玎玎带回到她的公寓,进门去开灯,玎玎以为他要离开她,马上紧紧抱住小狗一样蹭着。贺战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乖,我开灯。” 啪,贺战按了开关,屋子一下明亮起来,玎玎红红肿肿的眼睛毫无预设的闯进贺战的视线里,他心里一疼,忙抱紧了她。 贺战把玎玎抱进卧室放到牀上,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乖,放手,我去给你倒杯水。” 玎玎的手攥的更紧,小嘴儿一瘪,贺战无奈,只得陪她躺着:“你愿意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玎玎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久到贺战以为她不会告诉他原因时才说:“大叔,你今晚好温柔。” 贺战不会说情话,他的回答是直接含住了玎玎的嘴唇给了她一个火热的吻。贺战的吻和他的情事一样都是猛烈的,那种强悍的吞咽吮 吸给玎玎一种要钉进她灵魂里的错觉,可她是喜欢的,只有这种狂暴才让她觉得自己很深深的存在感。 许久他们分开,嘴角尚拉扯着银亮的细丝,说不出的情 色和yin靡,玎玎伸出粉红的舌尖舔掉,果然引来贺战更猛烈的拥抱,他咬着牙用自己的坚硬去撞击她的大腿根儿,“小妖精,早晚要你还。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现在想对我说了吗?” 玎玎点点头,她的手指玩弄着贺战胸前的纽扣,低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爸爸妈妈不太喜欢我,他们只喜欢姐姐,从小就嫌我笨嫌我学习不好,而姐姐不光学习好,会弹钢琴会跳舞还会很多很多的本事,我什么都不是。” 贺战有些明白她,在他们家也是两个孩子,他从小就是那个好的,贺一飞就是那个经常挨揍的,这孩子叛逆的时候也是和家里关系不好,以为父亲不爱他,可是他是知道的,父亲对他们两个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 贺战看着怀里小人难受的样子,便安慰她:“你想多了,可能对待的方式不一样,但爱是一样的。” “不一样,大叔你不懂,真的不一样,我就是个多余的,我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瞎说,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贺战一激动,说了平生最动听的一句情话。 “呃,大叔你说什么?”玎玎打了个哭嗝儿,那么动听的一句话竟然错过了。 贺战简直想揍她的小屁股,怎么会听不到呢,好吧,听不到就算了反正他也不会再说。 “什么都没说。” “不对呀,我明明有听到,我是你的什么?”玎玎不死心,一个劲儿追问。 “说了我什么都没说,睡觉。”贺战还是否认。 “不对,你一定说了,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快说快说。” 贺战给她逼不过,只得沉声吼她:“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嗯嗯,我听着。” “咳,咳。你----是我独一无二的,行了吧?” 贺战说完了以为会被小破丫头嘲笑,谁知半天都没听到声音,他低头往怀里一看,他的小丫头又哭了。 “感动成这样?”贺战去掰她的手。 “大叔你讨厌,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大叔你也是我的天下无双,我最好最好的大叔。” 大叔,原来我生命的意义只是为了在此地等你,然后做你的天下无双! * * * * 10月10日,秋高气爽,是个适合嫁娶的好日子 没有豪华车队没有奢华排场,贺战开着他的四区越野,把玎玎迎娶回军区大院儿。 玎玎的礼服还是一个月前定好的,她本来担心腰身粗了穿不下,谁知道腰不粗倒是胸大了,撑得裙子特别有料,在贺战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藏到被窝儿里。 藏起来,她的美丽性感只准他一个人看见。 玎玎笑的比阳光都灿烂,她的大叔穿着军装帅的让人窒息,她觉得自己此时幸福的真像是在云端漫步。 婚礼策划是贺一飞和黑婕,他们许诺给一场隆重却简单的婚礼,本来觉得矛盾,可现场真达到了那种效果,虽然不像人家的婚礼那样到处是鲜花豪车什么的,但是他们的司仪很棒,是电视台的娱乐节目主播,证婚人很棒,是一个玎玎想不想不到的大官,新人很棒,伴郎伴娘很棒,宾客很棒,现场气氛很棒,总之这是一个棒棒哒的婚礼。 玎玎见过很多婚礼,或奢华或朴素,或隆重或简单,但无论是哪种新郎新娘都是幸福的,玎玎也会被这种幸福感染,往往激动的热泪盈眶。可当她做新娘的时候她反而没了感觉,天大地大,宾客如潮,她好像谁都看不见,眼睛里只容得下贺战挺拔的身影,她爱她恋她喜欢,大叔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敬酒的时候玎玎换上粉色单肩小礼服,一边的肩膀上层层堆叠着纱绢做成的玫瑰花,她的头发在脑后盘了个优雅的发髻,也插着几朵玫瑰花与衣服上的花呼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追逐着贺战的一颦一笑,眼角粉色的闪粉在低眉浅笑间就像展翅蹁跹的蝴蝶。 贺战握着她的手穿梭在酒桌当中,她就像一个小香扇坠儿依偎着军装硬朗的贺战,一刚一柔竟然毫无违和感,仿佛天生的就是一对。 肖冰看着他们,握着酒杯的手蓦然发紧,指关节透出青白的颜色。 坐在她斜对面的田野看了她一眼,却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虽说不大摆排场,可是玎玎敬酒敬的还是头晕,加上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苗条一点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饿的两眼发花。 贺战扶着她的纤腰,低下头趴在她耳朵边说:“要不要先做着歇会儿吃点东西,我自己来就好了。” 玎玎捏了他一下:“哪有新郎自己敬酒的,我没事。包间里大人物的酒都敬完了,就剩下大厅里的,我能坚持。” “真没事?”虽然玎玎脸上粉纷嫩嫩很好看,但是贺战不确定是不是化妆的效果。 “首长,保证完成任务。”玎玎举起手行了个非常不标准的军礼。 贺战不忍直视,他捏捏她的小鼻子,“有这么行军礼的吗?看来我要好好教教你。” 两个人若无旁人的打情骂俏,可醉了旁边的一大群单身狗,众人捂眼睛的捂眼睛,捧胸口的捧胸口,卧槽槽槽,这还是铁血绝杀的贺老大吗?这还是面瘫棺材脸的青龙吗?真是亮瞎哥们儿的钛合金狗眼。 肖冰端起杯子也不管酒杯里是什么就一饮而尽,田野看着她很惊讶,果然是拆导弹的,太牛X了,那可是高度的五粮液呀。 肖冰一转眼睛就看到了田野,看着他杯子里竟然是橙色的果汁,她瞪眼问:“为什么他的杯子里没有酒?” 190.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七) 肖冰一转眼睛就看到了田野,看着他杯子里竟然是橙色的果汁,她瞪眼问:“为什么他的杯子里没有酒?” 肖冰一转眼睛就看到了田野,看着他杯子里竟然是橙色的果汁,她瞪眼问:“为什么他的杯子里没有酒?” 这一桌全是猎鹰的人,有飞行员、机械师和工程师,都是年轻人,机械师小牛忙给田野解围:“肖工,田野不能喝酒,一滴酒都不能沾?” 肖冰冷哼了一声:“骗谁呢,都知道你们猎鹰的人出了名的大酒缸,不是不喝怕喝醉了出丑吧?” 田野连忙求饶:“肖工,我们队就一个能喝的,喏,就跟在新郎后面的崔冬,我们都不行。” 肖冰一直看不上田野,虽然田野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模样挺帅,可是她总觉得他邋邋遢遢慢慢吞吞像蜗牛,对,就是蜗牛,整天懒洋洋的背着壳子缓慢的滑行,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令人恶心的痕迹,想到这些,肖冰觉得这顿饭有点吃不下去了。 田野可不知道肖冰的这些心思,他笑的见牙不见眼,看到有人给肖冰倒酒好心的阻拦,“哎,肖工喝了不少了,还是换果汁吧。” 肖冰竖起眉目蹬他:“我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喝果汁?”其实肖冰还掐了半句去,她本来想说田野不像男人的,可是她转念一想会让人觉得贺战结婚她难受,所以才把后半句给咽了下去。 但是这半句已经足够,桌上的气氛有点僵,众人正不知道怎么调解,正好贺战敬酒敬到了这一桌。 虽然只见过照片,玎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肖冰。 肖冰依然穿着军装,她个子高挑英姿飒爽,比照片上还漂亮。这一刻,玎玎心里忽然有了那么一丢丢自卑,“为何她和大叔站在一起高矮那么搭?” 肖冰同样也在打量玎玎,很漂亮很纷嫩,这是她给玎玎的评价,除了这些她看不出玎玎有什么能和贺战般配的特质,说白了,还是肖冰太骄傲,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田野等人纷纷给贺战敬酒,贺战看了看他杯子的果汁问:“是纯果汁吗?” “是纯的,我都差点喝牛奶了。”田野今天高兴,他的贺队终于成家了,新娘子看着好美丽可爱,羡慕死人了。 肖冰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喝牛奶?你怎么不回家找你妈妈吃奶? 轮到肖冰,她把自己和贺战的杯子都倒满了白酒,她豪气干云的举起杯子:“贺少校,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贺战已经喝了不少,这一杯估计少了也有3两3,他喝了倒没事,可是这一晚上只喝酒没怎么吃菜,胃里有点不舒服。 见他端着杯子不喝,肖冰眉毛一挑眼睛里光芒闪烁:“怎么,贺少校不给我面子?” 贺战和肖冰的事情是部队里的一大八卦,现在大家看到他们和新娘站在一起自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念头都看过来,贺战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更不想让玎玎有什么误会,拉着玎玎一起和肖冰碰碰杯子,贺战说:“谢谢肖工。” 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肖冰又倒上了一杯,这次她敬的是玎玎:“好事成双,这杯我敬---嫂子的,猎鹰大队的好男人让你收了,好本事。” 整个过程玎玎一直在傻笑,虽然笑的脸上肌肉都酸了她还是笑,有什么办法,人家什么都比自己强,就是酒量都比自己好,除了笑,自己还会干什么。 可是玎玎不知道,她的笑在外人眼里就是高傲和矜持,很多人都以为她摆出胜利者的姿势尽情的蔑视肖冰。 肖冰气闷,看了看玎玎杯子里的椰奶,她蹙起眉头:“真是牛奶?” 没等玎玎说话,她身后穿着白色伴娘礼服的琳达就冲上来,她也把杯子里倒满白酒,然后举着对肖冰说:“玎玎是有宝宝的人当然不能喝酒,我替玎玎感谢大家。” 见肖冰不悦,崔冬也赶紧倒上:“对对,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挡酒小伴郎,来来来,敬大家,敬贺队,干杯。” 总算把肖冰这个女罗刹挡过去,玎玎长吁一口气,看来今天绝对不光是美酒咖啡,还有导弹大炮,咻咻! 本以为这桌就要过了,谁知道伴娘伴郎给战友们拉住了,高野慢悠悠的说:“哥们儿,你们看这两位,是不是配合很默契呀!” 众人纷纷鼓掌,默契,何止默契,简直好有夫妻相! 高野继续说:“嫂子有宝宝了我们不敢闹她,现在就要伴郎伴娘来个交杯酒好不好?” 此言一出,满座叫好,就连邻座官阶差不多的战友也跟着起哄,交杯酒来一个,交杯酒来一个。 玎玎小声对咬牙切齿的琳达说:“拜托了女侠,为了我的幸福你就牺牲一回吧。” “林玎玎,你欠我的记住了,将来你的孩子一定要叫我干娘。” 玎玎忙点头,这个必须叫呀,起码过年有红包。 崔冬早就红了脸,索性酒盖了脸,一撸袖子对琳达说:“你敢来?” “怕你爹是武举呀。” 小崔淡淡不懂,我和你喝交杯酒关我爹什么事?就这样,两个曾经睡了一个被窝儿的仇人交股叠胸眼睛里长牙磨着对方喝下了杯中酒。 玎玎抱着贺战的胳膊小声说:“大叔,我怎么看他们像在喝对方的血呢?” 贺战逗她:“很快,他们就想啃对方的肉了。” “啊,那他们岂不是都恨死了对方?”玎玎花容失色,不要这样,虽然琳达霸道蛮横又毒舌,但她只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呀。 “小笨蛋,我们不也想啃对方吗?”贺战悄悄的在耳朵说了一句,玎玎马上红了脸,大叔大叔,你学坏了! 这桌完了,下一桌里有赵晴。 看到赵晴,不自然的换成了玎玎。虽然知道贺战和她没关系,玎玎对她总有点亏欠,倒是小豆丁天真无邪,一见玎玎就喊:“玎玎老师你好漂亮!” 玎玎弯下腰捏了捏豆丁的小脸蛋:“你今天也很帅呀,小帅哥。” 小豆丁贴着玎玎的耳朵说:“玎玎老师我可以亲亲你吗?” 玎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当然可以了。” “不可以。”贺战忽然插进来,装着很严厉的说:“只有贺叔叔才有资格亲玎玎老师,其他男的一律不准。” 豆丁觉得很委屈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不能亲,他瘪着嘴说:“干爹真小气,不和不玩了。” 玎玎叭的在他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老师亲你了,他是小气鬼,我们不理他。” 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贺战的视线不经意的接触到赵晴的,虽然她笑着,但眼睛里还是有伤感的,贺战假装看不见,带着玎玎去了另一桌。 这一桌是最热闹的一桌。 在坐的男士全是西装革履,而且都帅的各有特色,女士们则是穿着各种漂亮的礼服,也是漂亮的各有特色。 看到贺战过来,贺一飞忙放下手里给老婆挑的蟹肉站起来,“哥,小嫂子,我的哥们儿都来给你们贺喜。” 在座的几位男士贺战基本认识,就一个眼生,贺一飞忙给介绍:“这个眼生的是楚钧的小舅子安小帅,上次我们去锦华就是他给安排的,他身边的女士就是锦华的总裁展蔚言展总。” 原来这一桌青年才俊就是贺一飞的死党,律师楚钧,总裁谢家辰,医生严可,他们齐声说:“贺大哥,恭喜了。” 贺战看着他们几个成双成对,唯有严可形影相吊孤单一人,就拍拍他的肩膀:“严可,实在不行就去相亲吧,也许你会捡到宝。” 严可用修长干净的手指托了托眼镜,“贺大哥,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幸运,一去就能捡到宝。” 安璟穿着浅蓝色的宽松长裙,肚子已经凸的像个球儿,她拿着手里的杯子和贺战碰了碰:“贺大哥,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有当面谢谢您,好人有好报,您看您娶了个多可爱的新娘。” 贺战嘴角微弯,在玎玎腰间的手紧了紧,“没什么,是我应该做的,其实你是没见到当时楚钧有多勇敢,我差点以为他是专业的特种兵。” 楚钧的手也放在安璟的腰间,随时为她按摩缓解腰酸,他笑着对贺战说:“那时我也是急了,亏您驾驶技术好。” 贺一飞击掌打断他们:“好了,别都捧来捧去了,要是真的想谢我哥,等你女儿生出来就给我们贺家长孙做媳妇儿。” 玎玎忙摇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怎么结娃娃亲?” 黑婕说:“他们家的已经知道是闺女,你们要是生女儿就结为姐妹,儿子就是夫妻,这样不就结了?” 玎玎的头还是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他女儿大,不搞姐弟恋。” 她的话一说完大家都看安小帅和展蔚言,然后哄堂大笑,玎玎不解,求助贺战。 贺战低声告诉她:“安小帅夫妻就是姐弟恋,展总大他3岁。” 玎玎忙捂住嘴巴,艾玛好丢人,说错话了。 不过大家都不在乎,安小帅两口子更是坦然,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性别更不是爱的禁忌。 多么美丽的婚礼! 婚礼是美丽的,可是结束的时候也把人累的半死,玎玎几乎是给贺战扛回家,听说后续还有闹洞房? 玎玎瘫在牀上,有没有一种出租可以出租新娘,除了洞房以外,别的都代替她! 因为玎玎的特殊情况,闹洞房当然不可能,众小伙子意犹未尽,非要脱了军装去K歌,顺便闹伴郎伴娘。走得时候田野不过是多嘴了一句:“肖工你来不来?”肖冰一声冷笑,田野无奈的耸耸肩膀以为她肯定不去,谁知道她竟然也跟着一起去了。 世界果然很奇妙!! 世界终于清净了,玎玎躺在牀上懒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贺战放好了水,单膝跪在牀上去脱玎玎的礼服。 他一时找不到拉链的位置有点着急,手上的动作就大了些,吓得玎玎赶紧滚一边儿去:“大叔,不能撕。这是租的,一天1000多。” 贺战就喜欢看她那个认真可爱的小模样,“早说了让你买下来,你非要租。” “切,买下来就是为了让你撕的吗?你又不是总裁,别那么浪费好吗?” 玎玎的话让贺战心中一动,他抚摸着玎玎的小脚问:“玎玎,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虽然我爸的官位不低但是没什么钱,就是我们住的房子都不是自己的。我爸虽然没说但是我也看出来了,通过他在我们婚礼上的讲话我觉得他是下定决心要退休,他一退我们可能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我们当兵的也没什么本事不能赚大钱,你不后悔吗?” 玎玎掐着腰一个鲤鱼打挺就要站起来,可是没想到一站起真丝的裙子就流水一样滑下来,她里面除了两个小贴片就是一条粉色小裤裤,这样她掐腰COS杨子荣的气势就降成了负值。 很尴尬,又觉得没有必要对着贺战遮掩,她就想先说完想说的话,“大叔,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说这些不是晚了吗?原来你这个老男人骗婚呀!” 贺战一愣,他的小丫头又演的哪一出? “对于你这种龌龊的行径我要狠狠的惩罚你,比较舔我的脚丫子啥的。可是在那之前,我要告诉你,贺战,我林玎玎也是能赚钱的,就算你贺战一文不名又老又丑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养你,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贺战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个小他十岁的女孩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说要养他一辈子,一股暖流把整个心脏包起来,贺战觉得暖洋洋的要酥软到骨头里,他猛地抱住玎玎就把人往浴室里扛,玎玎尖叫:“大叔,我恐高,放我下来。” “不放,赶紧洗干净了我要舔你的脚丫子。” 大叔军人本色说到做到,玎玎这才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当贺战和她一起挤在浴缸里一根根洗着她脚趾的时候,她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对,是大叔的舌头。 大叔的舌头很软很灵活,他把她的小脚捧在黝黑的大手里,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品。他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脚趾,然后就把秀气的脚趾含在嘴里。 啊啊,谁能来告诉她大叔哪根神经不对了,这样真的很羞人呀。 酥软酸麻羞耻各种感觉在玎玎心里爆炸,她不知道该哭该笑,只要缩着身子去躲:“大叔,别,求你,别舔那里。” “不舔这里,那,舔这里吧。”贺战终于放开了玎玎的脚,却又含住了她胸前已经悄然绽放的樱桃。 玎玎一声嘤咛,明明是想躲开,却挺着胸把自己的娇软往他嘴里送,酥酥痒痒的感觉像什么在心里抓挠,她的身体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做好准备,强烈渴望着大叔的疼爱。 对,玎玎承认自己色女一枚,他从今天看到大叔穿着军装来迎娶他的时候就双膝发软,在酒店里他亲吻她的时候她就觉得双腿间有蜜汁沁出,大叔,原来我更想要你! 贺战双眸深黯呼吸粗重,他扳住玎玎的腿几乎是咬着牙说:“玎玎,欠我的是该时候还了……. 拉灯---------------------拉灯-------------------------拉灯-----------------------------拉灯 新婚夫妻洞房里闹腾了*,却不知道贺司令也在书房里站了*。 第二天早晨,他虽然眼睛发红,但是精神抖擞,风风火火的回来自己的房间找衣服。 贺妈妈在被窝里打呵欠,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的嗔怨:“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毛手毛脚的,放那里别动,都给我弄乱了。” “快点给我找身干净的军装,这身儿昨天染上烟酒味儿,熏死了。” “熏死了你还穿了一晚上,赶紧脱。”贺妈妈嘴上抱怨,还是起身给他找衣服,贺司令扒了外套却跟火烧似的急,一个劲催。 新婚夫妻总是很腐败,贺战起牀的时候已经是8点多,可那时候玎玎睡的正香,看着窝在怀里的小脑袋,贺战禁不住嘴角上扬,“小丫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昨晚,虽然贺战克制着怕伤到孩子,但是天赋异禀他也没有办法,最后玎玎又哭又求好歹做了2次他就收了兵,想想还真是觉得不够! 听到楼下传来老爹洪亮的说话声。贺战忙穿上衣服开门下楼。 客厅里老爹都收拾好了,带着军帽要出门, 贺战问:“不吃早饭了?这么早去哪里?” “不用你管,回去陪你媳妇去。”贺司令扫了他一眼,然后实现在他没有扣好扣子的胸口停了3秒钟。 贺战地抬头一看,那里是一道殷红的抓痕,估计是玎玎昨晚受不住的时候抓的。贺战也不掩饰,很自然的把扣子扣上,“爸,你都想好了?” 贺司令一愣,原来自己什么都瞒不了大儿子,他点点头:“不用你管,你好好当你的兵。” 目送贺司令出门,贺战心里很沉重,他同时也深深的敬佩父亲,他一直都是自己崇拜的那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宁折不弯。 “爸,你是我的偶像。”贺战心中一动,他追出去冲着贺司令的背影喊了一句。 贺司令高大的身躯明显一震,随后一回头摆摆手:“回家陪你媳妇去。”然后就钻进了吉普车。 贺战知道,老爹为了和他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决定是牺牲他自己了。 既然出来了贺战索性踏着清晨的朝露迎着和润的微风沿着两边的林荫道散起步来,早晨不少人都已经起来,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贺战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闲适放松的心情,他绕道儿去了大食堂,打了早餐带回家。 把早餐放在厨房里他洗洗手上楼,推开房间门玎玎还在睡,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睡着了她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贺战脱了鞋又躺回去,他把玎玎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里,慢慢收紧,就这样,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没有战争没有疾病更没有分离,玎玎,为了更多人的现世安稳,我更会好好珍惜生命,保家,卫国。 新婚第一天,玎玎是吃午饭的点儿才起来的,幸亏家里就贺战自己否则她真要丢死。 快速的梳洗,她还一个劲儿埋怨贺战:“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你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贺战摸着她的头发说的理所当然。 玎玎脸色爆红,转身去打贺战:“大叔,都是你,我的脸都丢光了,完了完了,还怎么做人?” “做人?现在当然做不了,你肚子里已经有个了。” “啊,大叔,你讨厌讨厌。”玎玎又捶又打,贺战只是低笑,最后实在不过瘾,张口就咬在他脖子上。 贺战低叫一声摸着脖子一个劲儿瞅玎玎,玎玎歪着头淘气:“怎么,不服气?” 贺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一颗颗捏开了浅蓝色衬衫的扣子。 作者有话说:我是挽着袖子冒着火写拉灯的,一定要今晚搞定,喜欢贺少校和玎玎的去群里找,你们懂得。圣诞快乐呀!! 191. 番外--驭爱飞行 贺少校的小萌妻(十八) 贺战低叫一声摸着脖子一个劲儿瞅玎玎,玎玎歪着头淘气:“怎么,不服气?” 贺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一颗颗捏开了浅蓝色衬衫的扣子。 玎玎双手挡着眼睛大喊:“喂喂,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想强抢美少女?” 贺战拉下她的手把她的头按在胸口上:“我是让你看看,我要怎么做人?” 玎玎一看倒吸口冷气,太强悍了,大叔的胸口上深浅不一的累叠着抓痕,咬痕和吻痕,非常凶悍。 玎玎小手摸上去,怯怯的问:“是我弄的吗?” “不是,从窗子里爬进了只小野猫。”贺战眼睛闪呀闪,满含戏谑。 “都是你,要不是你要这样这样,我也不会那样那样。” “哪样?”贺战的薄唇贴着玎玎的耳朵,声音沙沙的很性感,仿佛把热气吹拂在她心上。 “大叔,你坏!”玎玎的脸红成了大苹果,特别的新鲜娇艳。 两个人之间一股*流动着,眼看又要一触即发,忽然玎玎的肚子咕噜一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玎玎自己笑出声,拽着贺战的胳膊舔着脸撒娇:“大叔,我饿了。” 贺战捏捏她的小俏鼻:“知道你饿了,这么大动静了。走,下去吃饭。” 厨房里飘着香味儿,贺战从砂锅里舀出一碗鸡汤,玎玎立马想逃:“妈做的吗?我不敢喝。” 贺战把碗放在她面前,里面还有一条大鸡腿儿,他装着严厉的说:“喝,毒不死你。” 玎玎苦着脸喝了一口却意外的小脸儿放光,“不是妈妈熬得,好喝。” “当然不是,是陈姨熬得,你快喝,我给你盛碗米饭。” 玎玎甜甜的说:“谢谢老公,老公你真好。” 贺战虎躯一震,老公,这个称呼感觉不赖嘛! 玎玎吃着饭嘴也闲不住,她八卦的问:“大叔,你说昨天琳达和小崔会发生什么?” “睡了。”贺战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却差点震惊到玎玎掉下巴。 “真的?太快了!” “我猜的。”贺战说什么都一本正经,甚至说话的时候还用指肚抹掉玎玎脸上的一个米粒儿,然后塞自己嘴里。 “大叔……”玎玎简直无言以对,谁来告诉她大叔是天生的反应慢还是他骨子里本来就是个大流 氓。 “吃完饭你自己在家呆着,我出去一会儿。” 玎玎忙点头,她现在巴不得大叔不在家,她好给琳达打电话。 果然大叔走了后她迫不及待的就拿起电话,电话响了半天琳达才来接,玎玎张口就问:“琳达,你们昨晚是不是睡了?” “睡了?什么睡了?当然要睡觉了,你当新娘子高兴傻了吗?” “喂喂,你是不是刚起来有起*气,告诉我小崔技术怎么样,大不大?” 琳达这才明白过来,她大着嗓门儿吼:“林玎玎你丫傻 逼,他就算长得像个花生米关我屁事,老娘没你那么好命,我现在都上下午班了,拜拜再见,回家量你大叔的尺寸吧。” 玎玎被挂了电话也没不高兴,她又拨过去:“原来你们没有那什么呀,那你们昨晚都干啥去了?” 琳达早就习惯她的天兵,无精打采的说:“那还能干什么,喝酒唱歌,他妈的崔冬唱歌真难听,跟崔命一样,还就会个咱当兵的人,对了,告诉你个八卦,你那个情敌,人肉女导弹,她昨晚被内谁给亲了。” 玎玎一听耳朵都支楞起来:“谁谁谁,快说,到底是谁?” “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就挺高的一帅哥。” “说了和没说一样,猎鹰的兵哥哥都又高又帅。” 琳达啧啧有声:“林玎玎你差不多得了,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的大叔不错了,好像那些人除了你的大叔就属那个人帅,对了,叫田野。” “啊!”玎玎很惊讶,一个劲儿追问琳达前因后果,琳达就在电话里给她讲了昨晚发生的突然事件。 他们一群人去了KTV,本来大家做好了架势要闹闹崔冬和琳达,可是有肖冰在场,大家都拘谨起来,但是肖冰却很坦然,她挽了袖子找人划拳,最后气氛活跃开,大家车轮战,轮番和肖冰对决。 田野看不下去了,他把肖冰的酒换成饮料,还拉开众人:“都别灌肖工了,她今晚喝了不少了。” 肖冰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乖宝宝你该回家喝杯牛奶睡觉了,少管我。” 众人哄堂大笑,琳达一直冷眼旁观,她直觉里肖冰今晚是想喝醉。 下一个轮到了崔冬。 崔冬已经喝了不少,他对肖冰腼腆一笑:“肖工,手下留情。” 肖冰撩了撩眼睫毛说:“换下一个,我不占你便宜。” 崔冬求之不得,他下一个是田野。 肖冰带着异常妩媚的笑容挑衅:“怎么,你要和我比喝奶?” 田野面露难色,他小声说:“肖工,我们还是算了吧,我送你回家,” 肖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大声说:“什么算了,田野你算哪根葱,也敢管到我头上?” 周围都安静下来,只有音乐还在歇斯底里的唱着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田野也是个男人,虽然他一直很敬重肖冰,但是也禁不住三番五次的被她刺痒,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尽量平和的说:“我是洋葱头还不成吗?咱不闹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也犯不着糟蹋自己呀。” 此言一出,田野就知道他完了。果然,肖冰红扑扑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她紧紧盯着田野,那种感觉就像要吃人。 田野赶紧辩解:“我,我说错话了,肖工你别往心里去,那什么,我道歉,你就当我没说过。” 肖冰站的笔直,胸膛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久她才说:“没说过?田野,你算是个男人吗?我怎么就那么看不起你呢。对,我是喜欢过贺战,但那也到不了我借酒浇愁的地步,倒是你们,巴不得看我的笑话是吧?” 此言一出田野也急了,“肖工,您这话就没意思了,大家谁都没这意思。您在我们猎鹰大队的人心目中是女神一样,谁要看您的笑话,别把我们想的那么龌蹉。” 气氛眼下这么僵,而且把所有人都牵扯在内,这样谁都没法子说话了,都眼巴巴的看着田野,兄弟,你惹的火当然要你负责来灭! 肖冰也看着他,她满是嘲讽的说:“想不到你还挺正义的,难道是我错看你了?” 田野也不想把事情闹僵,他嘿嘿一笑:“本来就是呀。” “既然这样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肖冰步步紧逼。 “这怎么表示?”田野不知是计,一钩子就给肖冰钓上了。 肖冰把一杯长岛冰茶推到他面前:“喏,long lsland lced ter,你把它喝了,我就接受你的诚意。” 田野这孩子不喝酒对这个也没有研究,他一听是冰茶以为是康师傅那样的东西,就爽快的端起来。 众人都紧张的看着他,崔冬刚想说“别喝”,田野就嘴快的喝了一口。 只一口他就觉出了不对劲。浓郁的酒味直冲他的喉咙。他拼命用口去抠可是已经晚了,酒液滑下他的咽喉到了胃里,融合他的血液里。 “这是酒?”田野皱着眉慌忙放下手里的杯子。 崔冬同情的看着他:“长岛冰茶不是茶,其实就是一种鸡尾酒,它是由金酒、伏特加、龙舌兰、朗姆酒四种酒精度超过40°的烈酒调和而成,酒精度不低。” “我回去了。”田野一听脸色都变了,他忙拿着外套就要回去。肖冰却拦住他:“怎么,你的诚意只有一口吗?” 田野看起来眼神有点涣散:“肖工,有事我们以后再说。” “不行,我这人喜欢有什么事情当面解决。”肖冰格手挡住他,一幅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众人很是担心,纷纷说:“肖工,算了。” 肖冰还来劲了:“看来你们都护着他,我就自己讨好公道。” 众人纷纷退后,给他们两个腾出场地,崔冬拉了一把傻站着的琳达,把她挡在自己身后。 琳达特不理解:“喂,崔冬你干嘛挡着我,起开。” 推了崔冬一把,但是没有推动,崔冬抬手把她禁锢住:“别闹,我这是为了保护你。” “我用的着你……”琳达忽然不说话了,因为她真的看到了战火。 战火是肖冰和田野之间起来的,起初田野还静静站着,忽然就不对劲起来,他的眼睛变的红红的,就像电视上的鬼魅附体一样,对着肖冰张开了双臂。 四周一片惊呼:“肖工快跑。” 晚了,肖冰没等整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给田野紧紧搂住,接着他用灼热的嘴唇封住了她的,把她的惊呼悉数吞灭下去,而后他灵活的舌头探进她嘴里,用绝对强悍的力度顶开她的唇瓣,勾住她柔滑的小香she。 192.番外--驭爱飞行贺少校的小萌妻(十九) 晚了,肖冰没等整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给田野紧紧搂住,接着他用灼热的嘴唇封住了她的,把她的惊呼悉数吞灭下去,而后他灵活的舌头探进她嘴里,用绝对强悍的力度顶开她的唇瓣,勾住她柔滑的小香she。 有那么几秒,肖冰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可是等她反应过来她是被一直最恶心的蜗牛亲着,顿时怒火上涌,开始奋力挣扎。 但是田野的手臂很有力量,他紧紧的抱着她,把厚实的胸膛压在她的丰盈上,随着亲吻的加深那样情 色的厮磨。 “混蛋!”肖冰呜呜骂着,趁他再伸舌头的时候狠狠的咬住了。 “唔,唔。”这一口咬的可不轻,估计肖冰在大力一点就能给田野咬掉半个舌头,趁着他痛的松开钳制肖冰猛然退后,她用手背摸了一下嘴唇上的血迹,然后伸手就抄起一个空酒瓶子,砰的一声在大理石桌面上砸碎。 握着酒瓶儿肖冰眼里闪过狠意,“敢占我便宜的人还没有生出来,田野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 崔冬快步上前,他举高手腕,轻易的敲向她握着酒瓶子的右手。 肖冰只觉得手腕一麻,整只手臂就没了知觉,酒瓶子也一下子就到了崔冬的手里。崔冬秀气的眉宇紧紧蹙着,很焦急的说:“肖工不要激动,田野他不是故意的。” “你们是合起来欺负我是吗?崔冬还敢维护这个登徒子?”肖冰今晚所有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她觉得胸口酸涩难当,眼窝里也热热的,特别想哭。 “肖工你听我解释,田野他喝一口酒就这样,所以我们谁都不给他酒喝。” “你们骗鬼呢,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一起整我,看我出丑你们很开心吗?”肖冰又吼又叫,第一次在人前掉下眼泪。 崔冬举手辩解:“是真的,要不你回基地去问问,大家几乎都知道田野喝醉了喜欢抱人亲人的毛病。那时候我们也不信,就在宿舍了灌了他一回,也就一口酒,这家伙闹了半宿,得谁亲谁最后还是贺队把他给打晕了。” 不管肖冰信不信,崔冬身后的琳达笑出声儿,崔冬回头狠狠瞪她:“别添乱,老实呆着。” 切,小冬瓜,姐今天就给你贺老大个面子,不和你计较。琳达冷冷哼了一声,很难得没回嘴。 肖冰回头看田野,现在战友们都一拥而上,好几个大男人把他给摁住,这厮力气也不小,把小牛掀翻在地,不过猎鹰的飞行员都是练家子,他想挣脱也不容易,可是即使遭到围攻,他还是傻傻的笑,那种感觉就像精神病院的墙塌了,把他给跑了出来。 肖冰又退开几步然后恨恨的说:“好吧,我就相信你,这次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喂喂,明明就是你设套儿给人喝的酒,根本就是咎由自取。”琳达憋了一个晚上,终于说了句自己遂心的话。 崔冬又瞪她:“你就别添乱了。” “喂,小冬瓜,姐也是你管的吗?别蹬鼻子上脸,今晚我忍你很久了。” 琳达觉得自己这个小冬瓜叫的比较有水平,可是崔冬根本就没听见,他正帮着大家把田野从沙发上弄起来,琳达一下子就觉得拳头打在棉花上,特别的气闷不爽。 众人扶着田野走了,剩下一个烂摊子和一个琳达留给崔冬,琳达气呼呼的说:“我也走了,看了一晚上耍猴,内谁,你结账呀。” “等等。”崔冬去抓琳达,琳达上前一步想躲开,崔冬就只抓住她的衣服。 琳达今晚穿着一件薄薄的棉布开衫,里面是一件背心式小伞裙,只听到嗤的一声,外套加裙子的肩带都壮烈牺牲了。 “啊,我的裂帛。”琳达大叫一声,妈蛋真是衰呀,这下裂帛真变成破布了,好心疼。 “对,对不起。”崔冬眼前晃动着一大片白腻腻酥软软的肉,他十分害羞,可肉的主人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只注意破了的衣服。 “臭冬瓜,烂冬菇,你陪我衣服,这一身我花了800多,你陪。” 崔冬看着琳达胸前晃动的一团,就觉得鼻子痒痒的发热,他赶紧闭上眼睛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琳达:“我肯定赔,你先把衣服披上。” 琳达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兔兔给人看光了,她接过他的衣服先披上,然后抡起包包就打:“臭不要脸的,你们猎鹰的人都臭不要脸。” 崔冬在队里是最矮的,也有180,琳达才有155,所以穿他的衣服就像小娃娃偷穿爸爸的衣服。甩着长袖子,琳达想不笑都难。不过看不出来那朵烂冬菇竟然穿阿迪的运动衣,他很有钱吗? 崔冬结完账从后面追上来,琳达看到他又作势要打,他忙举手投降:“好了,暂时休战,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站在路边等车,琳达累了也不想和他计较,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一辆空车,琳达不由的缩起肩膀。 “冷吗?”崔冬问她。 琳达看了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的他,忙凶悍的说:“冻死你活该,反正我不会把衣服给你的。” “真幼稚。” “你说谁幼稚了?”琳达就是这么个暴脾气,炮仗芯子似的,一点就着。 崔冬也没力气和她较真儿了,忙说:“是我幼稚还不行吗?” “算你识相。对了,刚才田野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整肖冰呢,哪有人喝一口酒就那样的。” 正好看到一辆空车,崔冬抬手招下,他打开车门先让琳达坐进去,然后自己才上车,上去后才说:“是真的,田野就是这样一个。” “好神奇!不过这下可热闹了,那个骄傲的女人总算得到了教训,好后悔没有拍照片,给玎玎看她一定会开心。” 崔冬看了她一眼,借着街道上的流光琳达忽然觉得他这眼很有深意,刚想发脾气崔冬却说:“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你……”琳达说不出话来,这个烂冬菇,他是在提醒她也被强吻过吗?不说还好,说起来新仇旧恨一起算好了。琳达的水眸一转,忽然抬起胳膊搂住了崔冬的脖子。 崔冬一愣,可没等反应过来琳达忽然贴着他的耳朵低低的说:“你还记得那个吻的味道吗?” 热气徐徐的灌进崔冬的耳朵里,他觉得整只耳朵都麻了,脸上紧跟着烧起了一片红霞。 琳达还真是没见过比他更爱脸红的男生,随性就玩的大点,嘴唇擦过他的耳朵贴在他的脸颊上,喃喃低语:“你真可爱。” 崔冬保持着这种可爱一直到了琳达楼下,他脑子里晕晕乎乎的给琳达拉下出租车,又给拉上电梯,电梯里没有人,两个人站在两边都低着头,电梯里很安静听得到砰砰的心跳声。 电梯开了,琳达先走出去,就在崔冬也要出去的时候忽然琳达按了键,看着门徐徐关上,她笑的像只小狐狸:“喂,烂冬菇,谢谢你送我回家,顺便告诉你,我们家这里晚上打车很难,你想要打车就往东走1500米,拜拜了。” 琳达张狂的笑容和轻佻的飞吻给挡在了电梯外面,此时崔冬真想再回去整条走廊里拿着高音喇叭喊她的名字,然后把她抓起来扒下裤子狠狠的—打屁股。不过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大男人是不该和小女人计较的,更何况他真怕进了那个门儿就不想出去。 走出小区,他打了个电话,对着听筒低声说:“对对,我在春天路尚秀小区,嗯,马上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辆黑色的宾利在他身边停下,崔冬上了车扬长而去。 当然,这些琳达不会知道,她告诉玎玎的只有她看到的那些,甚至她和小崔的这些事儿她都没说,没心没肺的琳达女汉子也有秘密了,不能让玎玎八卦。 玎玎知道了这些后激动的有点儿控制不住,在房间里来回溜达了上百圈儿她的大叔才回来,一见贺战她立即扑上去,“大叔大叔,特大新闻,惊天大消息,要不要听。” “不要。”贺战脱了外套挂起来,薄薄的唇吐出的字能气死人。 不过玎玎此时正亢奋着,她搂着贺战的胳膊摇来摇去:“听嘛听嘛,人家偏要告诉你,快点,先亲亲我。” “这个提议好。”贺战很响亮的在玎玎额头上亲了一口,又狠狠的吮了嘴唇一口,直到玎玎腿脚发软才放开她。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玎玎给亲的有点儿晕乎:“说什么?” 贺战低笑,“傻丫头,你的特大新闻。” “对对,你猜你的爱将田野昨天干什么大事儿了?” 贺战把玎玎抱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他能干什么事儿,难道是喝酒了?” “宾果!大叔你太厉害了,简直赶上福尔摩斯了,对,他喝酒了而且还亲人了。” “亲谁了?不会是啃了崔冬吧?难道是琳达?” 觉察到贺战也有点小激动,玎玎切了一声,“大叔你能不能有点高层次的想象力,都不是,是一个碉堡的人物。” 贺战浓眉一皱:“难道是黄大队?” “都不是,大叔你好笨。是肖冰,你们的导弹工程师。” “哦。”贺战声音拖的挺长,玎玎也猜不出他个什么意思,就歪着头问:“怎么你一点都不吃惊?” “挺吃惊的。” “这算什么回答,大叔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你很在意肖冰吗?” 贺战很无奈的耸耸肩,摸了摸玎玎的小脑袋,“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么?” 看着贺战打开房门要出去,玎玎紧紧跟上:“喂,大叔你什么意思。” 贺战并不回答,也不知道下楼去干什么,玎玎站在楼梯口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看,她不知道她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一根刺,只是自己和贺战都没有觉察。 七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是现在他们再也不用一个周见一次,只要部队没有什么事,贺战天天可以回大院儿那里。 贺司令彻底退了,在家呆了几天就嫌闷,于是和贺妈妈商量了一下,老两口儿决定回乡下的老家去探亲,等他们都走了,家里就只剩下玎玎一个人。 她现在才体会到贺妈妈的孤单,虽然这样她比较有时间画画,但是感觉还是不同,也不知道谁说过,寂寞从来都不是因为一个人,寂寞是因为太思念一个人。玎玎觉得很对,没有大叔的时候她一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现在有了大叔,只要一会儿不见到他,她的脑海里就全是他。 可就算如此浓烈的爱也不全是甜的,就是因为爱得太投入反而患得患失,就像手里捧得是玻璃渣子,紧了会割伤手,松了又怕会从手指缝里溜走。 时间一长,玎玎感觉自己患上了孕期忧郁症。 度娘了一下,玎玎发现不能集中注意力,焦虑,极端易怒,睡眠不好,非常容易疲劳,或有持续的疲劳感,不停地想吃东西或者毫无食欲,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总是提不起精神,持续的情绪低落,想哭,情绪起伏很大,喜怒无常这些她全中。 她本来是个省心的孕妇,怀孕都4个多月了她基本上就没有孕期反应,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渐渐随着肚子一点点显出来,她就有了上面的症状。 也许,该去看个医生。可是玎玎很怕自己一个人去,贺战又没有时间陪她,琳达又出差了,她一时间觉得自己很无助。 越这样脾气就越坏,越容易胡思乱想。 这几天在大院里听到些风言风语,大多数是对贺家落井下石的,说什么贺家的房子要被收回去,又说什么贺战对肖司令的女儿始乱终弃,这会儿肖司令肯定要往死里整贺家,说不定贺战的军衔也保不住了什么的,玎玎听到这些很害怕,她觉得她和贺战的婚姻给这个家带来了灾难,她希望贺战能给她解释和安慰,可是贺战从来不说这些,其实本来他话就少,回家后他们除了吃饭睡觉爱爱什么的,就各自干各自的,她对那些飞机构造啥的不敢兴趣,他也看不懂她画了啥,这就是所谓的距离吧! 这天贺战回家有点晚,玎玎本来想和他谈谈,但是贺战感觉很累的样子,并不想开口说话。 玎玎把饭菜端上桌,然后轻轻叫了声“大叔,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贺战拧着眉毛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才说:“什么事?” 玎玎不知道怎么开口,老半天才哼哼唧唧的问:“大叔,我们的婚姻是不是对你爸爸的工作造成困扰了?” 贺战正在想今天改良后的飞机试飞时发生的一点状况,此时正好想在那个点上,他满脑子都是飞机飞机飞机,压根儿就没听清楚玎玎的话。 玎玎见他拧眉沉思不说话,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夹着一筷子菜送到嘴边却张不开口。 贺战想着事情扒着饭不知不觉一碗饭已经见底,他把碗递给玎玎:“玎玎,给我再盛一碗。” “玎玎已死,有事请烧纸。” 这是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难道就盛饭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吗? 贺战以为她又在闹脾气,索性不管她,自己盛了饭就吃。 玎玎气的差点掀桌,她把筷子一拍就跑楼上去。 大力踢了一下梳妆台前面的小皮墩儿,玎玎感觉到脚痛,她嘟着嘴生闷气,但是肚子却饿的咕咕叫,好吧,大叔你能上来叫我吃饭我就原谅你。 等待的时间分外漫长,好容易挨过了半小时,玎玎觉得自己都快饿晕了,贺战还没有上来。 又踢了一脚胖胖的皮墩儿,玎玎又蹬蹬蹬跑下去。 饭桌上的饭菜都空了大半,擦手用的纸巾和空碗都胡乱放着,贺战却不见人影。 玎玎憋着火四下一看,发现书房里亮着灯,她推开门一看,原来贺战已经在用电脑做出三维图形在模拟飞行。 玎玎气的胃都疼了,什么人这是,她不吃饭他不管,自己吃完了也不收拾,拿她当什么,他的保姆吗? 深吸一口气,玎玎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大叔,你吃晚饭了。” “嗯。”贺战并不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觉得今晚的三杯鸡好吃吗?” “嗯。”又是一个字,多了一个字他都吝啬给她。 “大叔,吃完饭你不该收拾一下吗?” “你收拾。”总算赏了三个字,却能把玎玎气死。 玎玎火大的冲到他面前按住他握鼠标的手:“为什么我收拾,难道在部队里都有人给你收拾吗?” 贺战不耐烦的拿开她的手,然后说:“别闹,我需要安静!” 安静是吧,我给你!玎玎气呼呼的冲出去,并大力的甩上了门。 又在房间里转圈圈儿,玎玎觉得自己要爆炸,正想干点什么发泄一下,她忽然看到了贺战的手机。 前几天,贺战的诺基亚寿终正寝,贺一飞就给他买了一部苹果,估计到现在贺战也没把手机的功能研究明白。 玎玎随手拿起来,谁知道一打开相册就看到了一张让她惊骇不已的照片。 照片拍的很好,角度好镜头抓的也好,相片里贺战正和肖冰头对着头在看什么东西,很亲密的样子。 玎玎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她放下手机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不不,一定不是自己看到的样子,没有理由不相信大叔。 前一刻还坚定自己的想法,可后一刻就自己推翻,玎玎摸着凸起的小腹开始自艾自怨,是宝宝,大叔是因为宝宝才和她结婚的,如果没有孩子或许他娶得就是肖冰。 想到这里玎玎的心闷痛的难受, 就像给一只大力的手狠狠挤压,她像一只被围困的小兽不安的在屋子里打转转。 “既然我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玎玎有了这样的念头,立刻打开橱柜拿出自己的行李箱,胡乱的塞进去几件衣服,整个过程她是哭着的,一次次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她把速写本子也收到了箱子里。 拖着箱子走出去,她故意把门关的很大声,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期盼,他能冲下来挽留他。 书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玎玎咬着嘴唇泪水再度滑下。 大院门口而站岗的士兵认识她,狐疑的看了她几眼却没有说话。玎玎拖着箱子走出去很远才停下,她有点后悔了,这个地方很少能打到车。 蹲在路边儿,玎玎抱住了胳膊,出来的太匆忙她都忘了穿件厚衣服。 这里的街道宽阔却鲜少有行人,甚至连车都少,路灯疏疏朗朗,寂静的让人害怕。 玎玎的眼泪被风吹干黏在脸上,她几乎都睁不开眼睛,想了想她也没什么亲人,只好给琳达打电话。 出乎意料的,琳达关机。 玎玎快要难过死了,都不要她了,整个世界都把她给遗弃了。 泪水成串的掉下来,把衣服都打湿了,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玎玎蹲的小腿发麻,她还感到小腹那里传来抽痛。 玎玎怕了,如果因为自己任性离家出走让孩子有个闪失,那就惹祸大了,不管贺战对这个孩子怎么看,她可是深深爱着他们的爱情结晶。 拖着行李箱,玎玎赶紧往回走,门口的警卫又疑惑的看她,她没理会一路小跑进了家门。 一室温暖扑面而来,玎玎长吁一口气,她蹑手蹑脚的上楼偷偷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一切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贺战根本就没回过房间,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失踪。 玎玎又是宽慰又是伤心,她的面皮太薄,就算是因为他不对才逼得她离家出走,但冷静下来想想他还是对自己不错的,至于那张照片,也许就是个巧合,毕竟贺战怎么看都不是个花心的人。 幽幽叹息一声,玎玎认命的给自己热了奶牛又吃了点蛋糕,洗完澡爬上了牀。 12点多,贺战才忙完,他揉着酸痛的脖子回房间,虽然屋里开着灯,但是玎玎已经睡着了。 贺战摇摇头,打开厨子想找睡衣,忽然发现了玎玎粉红色的小箱子,他皱起眉头,这丫头又在搞什么? 贺战上牀躺下,然后把背对着她的小丫头抓到怀里,温暖的手脚将她牢牢锁住,大手覆上她的,直到两个人亲密到没有一丝空隙才闭上了眼睛。 玎玎的首次离家出走,只花了1个小时零5分钟,而且贺战根本就没有发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又大了一点点。照片的事情她没问贺战也没提,但是不安的情愫就像一颗生命力顽强的种子,已经在她心里发了芽,她越来越闷,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她把这事告诉了琳达,琳达说幸好那晚她没有开手机,否则以她的火爆脾气肯定就把她带走了那事情就闹大了。可对于玎玎婚姻生活中的苦恼琳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琳达还是个感情迟钝的傻大姐。 无奈的放下画笔,玎玎觉得她画不出任何东西,离着交稿的日子越来越近,编辑三番五次打电话来催,还说再不交就要和她割袍断义。玎玎只是无精打采的答应,她的《飞行员荒野冒险记》只想好了开头却不知道如何结局。 玎玎看了看表,本来等着贺战一起回家吃午饭然后下午去医院做产检,可是已经12点多了,他还没有回来。 饭桌上她做的焖牛腩、炒芦笋、清蒸石斑鱼,还有莲藕排骨汤都凉了,玎玎也懒得热,盛了半碗饭弄了点汤将就着吃了,然后换好衣服等贺战。 过一会儿,她等来了贺战的电话。 “大叔,我已经收拾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玎玎再次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12点45分。 “部队里有急事,我走不开,你自己去吧。” 玎玎去拿外套的手蓦然僵住,自己去?他让自己一个人去做产检? “可是我要怎么叫车,这个地方…..” “去找一下孙警卫长,让他给你安排辆车,”这时候玎玎听到有个女人喊贺战的名字,贺战说了句马上来,然后他又对玎玎说:“我还有事,你自己小心。” 捧着传来盲音的电话,玎玎愣了好一会儿,她觉得只想哭。 坐在沙发上掉了会儿眼泪,玎玎只要咬牙自己去。她是不会去要车的,她跟他们连认识都算不上,何苦要自讨没趣,琳达要上班她不好再去麻烦她,拿好了包包她自己走着去坐公车。 到了医院,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号的时候她摸着微凸的肚子,觉得异常孤单。 旁边坐着好几个孕妇,他们都是有老公陪的,其中有一个大概是刚怀孕要憋尿做B超,她老公一手拿着一瓶水不错眼珠子看着媳妇喝,媳妇每咽一口他就跟着做一个吞咽的动作,看起来很滑稽,却让人莫名感动。 她越看越羡慕,越羡慕就越觉得伤心,委屈涌上心头,逼出眼睛里的湿意。 怕给人看见,她忙背过身用手背揩去脸上的泪水,但是心上的疼,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去。 好容易做完了产检,对于医嘱她听得心不在焉,别的人都有老公记住,而她却没有。 出来的时候天竟然下起来了大雨,站在医院的廊檐下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了好一会儿,大雨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咬咬牙冲进了雨里。 她太小看这场大雨也太高估了她现在身为孕妇的身体,一条条雨线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的脸颊和身体,她睁不开眼睛,身上的衣服马上就湿透了,雨水浇在身上又湿又冷,她觉得一呼吸连心脏都跟着抽痛。 从候诊室的门口到医院大门口不过是50米的距离,她却觉得很漫长,在大雨里她使劲儿会动手臂,希望能招到一辆出租车。 忽然,她身后传来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她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后退,脚下却被什么一绊,一屁股坐在泥水里。 那辆车看到惹了祸,赶紧跑了,都没有停下来看一眼。 玎玎想站起来,腿脚却酸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巨大的委屈终于像泛滥的洪水击垮了她的堤坝,她再也控制不住,坐在大雨里痛哭出声。 一双有力的手臂半抱着把她拉起来,接着给她撑开一把伞,玎玎模糊的看到刚才的那个好丈夫正在自己身后给自己举着伞,他的车就停在她后面。 “我给你打辆车,你赶紧回家吧,”男人没等她说什么就抬手招了一辆车,打开车门就让她进去。 看她一身泥水司机不想拉,不过看到她凸起的肚子就没在说什么,反而关心的问:“您住哪里,我快点把您送回家,别感冒了。” 玎玎报出地址,司机赶紧开车,还安慰她:“原来是军人家属呀,怪不得自己来医院,做军嫂不容易。” 是呀,真的不容易,看似浪漫的外表下其实要忍受更多的寂寞和无奈。但这些都不是贺战今天爽约的理由呀,明明提前那么多天都说好的,连陌生人都这样关心她,贺战呢,贺战他又做了什么? 回家后,她一直哭,换衣服的时候哭,洗澡的时候哭,躺在牀上的时候还是哭,哭了很久很久。 一直以来,她以为就算贺战是为了孩子娶她,可是在她的温情和热爱下他们也可以生活的很幸福,可是她错了,也许贺战就和当年她的爸爸一样把她当成了一个必须要背的包袱,一个必须要负担的责任。 在这种家庭里生出的孩子命运势必也和她一样,不会被喜爱吧。 不,她不要,她不要她的孩子也和她一样,她不要被人说孩子是自己上位的工具,她要很疼很疼孩子,儿子就是小王子,女儿就是小公主,她绝不会给他一个没有爱的童年。 眼睛哭到酸疼后,她反而平静下来,静静的收拾好行李,这次收拾的很仔细也很认真,把想带走的都带走。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天也渐渐黑下来,她打了琳达的电话,“琳达,打个车过来接我一下。” 走出家门的时候她无限留恋的看着,泪水从迈出的第一步就流个不停,再见了,大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不要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琳达看着才结婚2个月还挺新的新娘子笑着进人家家门却哭着离开,心里 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可眼下这种情形她又不能再刺激玎玎,只好忍着气,可是一到家安排好玎玎她就给崔冬打了一通电话,在人家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狠狠的骂了一通,崔冬一头雾水,姐姐呀,中国空军跟你有愁呀有怨呀! 贺战这天8点多才回家,家里黑着灯,冷冷清清的,更没有平日里诱人的饭菜香。 贺战在回来之前就想过玎玎肯定要闹的,他甚至提前准备好哄哄她,可是打开家门后竟然看到的是一所空屋子,贺战有点懵。 找遍了所有房间都不见玎玎的影子,贺战忙打开衣橱,果然那个粉色的行李箱和她的衣服都不见了,贺战心一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又是离家出走了吗? 贺战赶紧拨打玎玎的手机,可是对方提示已经关机,贺战烦躁的把手机拍在桌子上,心里越来越不安。 站起来想走到阳台透透气,贺战忽然现在地板上有张纸,皱皱巴巴的,看来是泡了水。他捡起来一看,那是玎玎产检时做的B超影像图。 图谱上黑乎乎的一片,但是仔细看就看以看到一个蜷缩的婴儿形状,底下准备的说明了婴儿的直径和长度,第一次,贺战清晰的认识到玎玎的肚子里装着一个活生生的小人儿,今天下雨了,她这个小丫头可能带着这个小小丫头淋雨了吗?也是第一次,贺战认识到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 作者有话说:今天还有一更,贺少校大结局,不要错过呀! 193。番外--驭爱飞行贺少校的小萌妻(二十结局) 贺战给玎玎打了很多次电话都关机,他只好开着车直接去了玎玎的房子那里。玎玎家房门紧闭,贺战敲了半天,最后把对门的邻居都吵醒了,人家探出半个身子大吼:“人早就搬走了,敲个什么敲。” 贺战其实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房子的钥匙就在家里牀头柜的抽屉里好好的躺着,玎玎又不是小蚂蚁,根本就钻不进去。 贺战回车里,右拳狠狠的打在放线盘上,莫名的恼怒。 恼谁呢,也不知是玎玎还是自己多些。 飙车回到家里,屋子里还是黑着,少了那个爱哭又爱笑爱撒娇叫他大叔的小丫头,这个家根本就不是个家,不过是个木头水泥盖的房子。 他也尝到了等的滋味。原来等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是这么难熬,他坐卧不安,每隔几分钟就拨打一次她的手机,可是依然关机。现在他才发现他对玎玎知道的太少了,他只知道她和父母的关系不好,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也知道她只有一个好朋友叫琳达,却没有琳达的联系方式。 “卧槽!”在漫长的等待中他失去了冷静和自制,他抓起车钥匙就去了贺一飞家。 此时,三更半夜,贺老二正和黑大律师黑了灯在被窝里忙活。 正干的起劲儿,手机忽然毫无预兆的响起来,贺一飞吓得差点软了,黑婕气的拿脚丫子直蹬他,“你干什么了这么心虚。” 贺一飞又狠狠的用了劲儿,满意的听到黑婕的尖叫才说:“不就干你吗?很快就让你哭着叫哥哥。” “哥哥,哥哥,电话。” 贺一飞更有劲儿了,“嗯,这么快就求饶?” “混蛋呀,是你哥哥的电话。” 贺一飞吃了一惊,他知道贺战是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的,准是家里出事儿了,他忙接过了电话。 “喂,老大,怎么了?” “玎玎。玎玎不见了。”贺战的声音透着疲惫又有那么一点害怕,贺一飞这下子可真软了,他把他的大宝贝从黑婕身体里抽出来,摘下小雨衣就找裤子,黑婕也坐起来按亮壁灯,“怎么了?” “老大把老婆弄丢了,我就看他那死人德性不行,这不就出事了,槽,玎玎还怀着孩子。” 黑婕帮他拿衬衫,然后安慰道:“没事的,玎玎不是小孩子,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贺一飞便不再说话,闷着声穿好了衣服。 打开门,他家老大就站在门口皱眉头,贺一飞把他给拉进来:“别急,要不我们报警?我让楚钧找他小叔帮着找找。” 贺战摇头:“不用,我觉得玎玎肯定在琳达那里,可是我不知道琳达在哪里。” 贺一飞真是败给了贺战,“老大,你连老婆最好朋友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槽,真鄙视你。” 黑婕也穿好了衣服出来,她想了想说:“琳达不是在上次那个婚介公司上班吗,等天亮打去公司就好了,哥,你这是关心则乱。” 贺战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把头深深的埋在手心里,对着寸把长的头发就是一通乱揉。 黑婕和贺一飞对视了一眼,看来贺战已经被玎玎吃的死死的。 贺一飞不让贺战回家,可是贺战非要回去,他怕玎玎半夜万一回家看不到他,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贺战回家已经是凌晨2点多。 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他瞅着点儿给琳达的公司打电话,好容易接通了人家说琳达今天没上班。贺战赶紧要她的手机号码,接线生以为这位大哥一见钟情了哪个女神,被爱火烧糊涂了,赶紧给了他琳达的电话。 他是用家里的电话给琳达打的,琳达接电话的时候还打呵欠,她刚说了一句“喂”就被贺战打断,他哑声问:“琳达,玎玎在你家吗?” 琳达这才反应过来是牀上那位孕妇加病号的男人找来了,她气呼呼的说:“呵,贺少校,你的老婆来问我干嘛?” “琳达,你先告诉我她在不在?”贺战的心已经在电饼铛上烙了一宿,现在琳达还嫌不够脆,非要他焦糊不可。 “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老婆挺着肚子一个人去做产检的时候你在哪儿?她给大雨浇了个透心凉你在哪?她给车撞你又在哪里?” “给车撞?她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贺战一声嘶吼差点震聋琳达的耳朵,她忙把手机拿远了些,然后看看牀上折腾了一宿才睡着的玎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大,就放软了声音说:“等车撞了你有地方哭吗?玎玎没事,就是着凉了,昨晚烧了一晚。” “地址!”贺战真的急了,他几乎想立即飞过去把他的玎玎抱在怀里说对不起,不过是一天因为自己没有陪她就发生了那么多事,还差点出车祸,要是玎玎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鬼也怕恶人,琳达其实挺怕贺战的,她赶紧报上医院的地址,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 不长时间,贺战就推门而入,他身上还穿着皱皱巴巴的空军常服,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起来有点狰狞。 推开挡在身前的琳达,贺战几步走到玎玎牀前,小丫头还在睡觉,小脸儿倒是不红,但是很苍白嘴唇也干裂破皮,贺战的心一抖,隐隐的泛起疼痛。 琳达在他背后说:“昨晚烧的很严重,因为她是孕妇医生也不敢随便用药,只好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可怜她烧了一晚,却一直在反复说一句话。” “什么话?”贺战回头,他的眼神没了往日的犀利,瞳孔有点涣散。 “她说”琳达深深看着贺战,一个字一个字咬的很清晰“大叔,如果没有孩子你会娶我吗?” 贺战的身体一僵,这个傻丫头好像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反正已经结婚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琳达继续说:“玎玎是个单纯的人,但是她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快乐。你也看到了,她和她父母的关系并不好,至于原因…….本来该她亲口告诉你的,但看现在这种情况估计这丫头是说不出口了,这和她一直问你是不是因为孩子娶她有莫大的关系。” 贺战挑起浓眉,其实他们有很多次说到她的父母,只要自己肯问玎玎是会说的,但是他没有问,现在想来当时她大概很失望的把那些事情又给咽下去了吧。 琳达看了看牀上的玎玎继续说:“玎玎的父亲结过一次婚,他前妻死了留下一个女儿,就是玎玎的姐姐,当年玎玎的妈妈暗恋玎玎的父亲,可是他却是个很痴情的人,因为忘不了亡妻就拒绝了玎玎妈妈,可是玎玎妈妈一直都不放弃,有一次玎玎爸爸喝醉了就和玎玎妈妈发生了关系,后来就有了玎玎。她爸爸为了负责任就和她妈妈结了婚,可是他并不爱她们,对她们母女很冷淡,玎玎妈为了讨好玎玎爸爸,就拼命对他前妻的孩子好,甚至主动疏远自己亲生的,渐渐的他们三个就好像成了一家子,而玎玎却像是个被遗弃的小女孩,她从小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学着早懂事,学着去讨好所有人,虽然她不缺吃喝可是她缺爱,她说她像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总是在看着别人幸福,而她的幸福总隔着一层冰冷的墙壁。” 贺战无声听着,他现在才明白那个答案对玎玎的重要性,如果早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回答她,而不是埋下另一根刺在她心里折磨她。 “这些,都是玎玎告诉你的?”贺战哑声问,他的小丫头真是太可人疼了。 琳达点点头:“玎玎18岁就出版插画了,她希望做出成绩可以让爸妈夸,可是她父母瞧不起她画的儿童画,根本就不屑一顾。” 贺战弯下腰,摩挲着玎玎柔嫩的脸颊,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惊扰到玎玎,而他的眼睛里全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琳达站一边看着,她眼睛有点湿润,能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这个女人应该很幸福。 “我……“贺战刚想开口说话,忽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这是他为紧急任务设置的特殊铃声,只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才会有这个号码找他。 他接起来,果然是黄大队的严厉声音,“贺战,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马上归队,我国西北边境又发生暴乱,怀疑是上次那帮暴徒的余党卷土重来,现在他们已经杀害了无辜村民30多名,猎鹰大队马上赶赴现场协助国际反恐组织对付暴徒。” “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贺战没有任何理由。 “你还是要走,把她扔在这里?”琳达尖声质问,她不是军人,不会去想那些复杂的命令天职,她只知道老婆在医院里生病,老公断没有走开的道理。 贺战忽然对她深深的鞠了一躬:“琳达,玎玎就拜托你了。” 贺战的这个鞠躬分量很重,重到琳达也觉出不一样的意味,她颤声问:“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会,请你替我转告玎玎,我娶她是因为我喜欢她,不过是孩子让我们的进度加快了而已。还有,告诉她,她林玎玎是我贺战的天下无双。”说完,贺战双脚一并对琳达行了个军礼,然后贪婪的看了玎玎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 “等等。”琳达追出去,她又一次紧张的问:“会有危险吗?” 贺战回头微微一笑:“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但是你让玎玎放心,为了他和孩子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秋风咧咧,雁过长空,贺战的身影在阳光下挺拔而坚定,顶天立地。 琳达倚着门柱闭上眼,她的手指摸到手机,然后终于拨打了崔冬的电话。 崔冬正在整装待发,这是时候本来不该接电话,但是手机马上要上缴,后面还要切断电视、广播、网络等一切消息来源,也许是心中有了牵挂,也许是因为想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来。 听到琳达的声音,崔冬就觉得半边儿身子被雷劈中一样,连心都跟着颤抖,他支支吾吾反而说不出话来。 琳达也不像往常一样快言快语,她吭吭哧哧半天,反而觉得不是她的风格,直接咬牙就问了:“你们去执行的任务有危险吗?” “嗯。” “必须要去吗?”琳达问完了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贺战都去了,他崔冬又怎么可能不去。 “当然,这是军人的职责所在。” “别跟我打官腔儿,我告诉你,你还欠我帐呢,要好好活着回来等我修理你。”幸好电话看不见,否则崔冬一定看到琳达的大红脸。 “放心吧,我们是空中作战,危险系数很小。”其实每次任务都会意味着有牺牲,但是崔冬却不想说。这一刻,他看清了自己的心,琳达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我们的帐又岂是你修理我那么简单。 暴乱还在进行,敌方以一群亡命之徒,拥有靠科技装备和武器,他们正在肆意杀虐。猎鹰大队融入部队编制,全队进入一级战斗准备,黄大队做战前动员,一人为大家,大家为一人,猎鹰大队全体官兵,必须活着回来! 猎鹰展翼,翱翔长空! * * * * * * 贺战走了后不久,玎玎就醒了。 她睁眼就看到贺一飞和黑婕,她挣扎要起来,黑婕忙按住她:“小嫂子,我已经通知了爸爸妈妈,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玎玎一愣,贺战和全家人都说了吗?也好,要离婚是大事,总得面对他们。 玎玎勉强笑了笑:“嗯,我知道了。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复杂的,不过是签了离婚协议我走就是了。 贺一飞一愣:“小嫂子你在说什么,你不要我哥了?” “是我要不起了,我发现我和贺战的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玎玎脸色苍白,她本不愿意当着贺战的家人说这些,可是她不说他们又似乎不能罢休。 “小嫂子,你也太狠心了,有什么事好歹等老大从战场回来再说呀,他这次执行的任务危险系数很高,暴乱的匪首就是害死小豆丁爸爸的那个,上次给他跑了,老大这次是卯着劲儿要把他抓回来。” 玎玎脑子里一下子变得空白,她紧紧抓着贺一飞的胳膊大声问:“你说什么?贺战上战场了?” “是,临走前他来看过我,还让我给你带几句话。”琳达拿着手机从外面走进来。 “他说什么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说,他并不是因为孩子娶你,他喜欢你,他还说为了你和孩子他一定活着回来,他要你永远做他的天下无双。” 哇的一声,玎玎大哭,大叔,为什么你不能亲口对我说,你这个坏人,为什么不能让我在临走前看你一眼,你太坏了,我讨厌你! 时间就在玎玎的哀怨和担忧里一天天滑过去,15天,整整15天了,玎玎没有一点关于贺战的消息。 玎玎出院后被贺一飞接回贺家,贺司令也在接到贺一飞的消息后立马从老家坐飞机回来,回来后他就整天呆在书房里,除了吃饭,玎玎很少见到他。 贺妈妈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她算是家里最放松的一个,她安慰玎玎:“孩子,你不要怕,我都这样过了快四十年了,死老头子以前自己也在一线感觉不到这种挠心挠肺的滋味,现在反而比我们女人还经受不住。” 玎玎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妈,爸爸不可能一点都打听不到贺战的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他不告诉我们?” “傻丫头,你现在给我该吃吃该喝喝,能有什么事儿,贺战他们是空军,开着飞机在天上呢,没事儿,别自己吓唬自己。” 虽然这样说,但玎玎也能感觉到家里的低气压,这几天贺一飞经常回来,平日里该老头子不怎么对付的他一回家就钻书房,不知道是不是玎玎的错觉,她总觉的贺一飞在逃避她的目光。 不敢怎么样玎玎都咬紧了牙,她知道贺战的手机已经上缴看不到她给发的信息,但是她还是跟开始追求贺战时一样,每天每天,都给他发信息。 第一天. 大叔,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你,大家说你去边境反恐了。我很害怕,我不闹小孩子脾气了,我乖乖的在家等你回来,听你亲口说那些话。 第二天. 大叔,我很想你,宝宝也很想你。昨天宝宝突然在肚子里动了一下,我想他一定是想爸爸了。 第三天. 大叔,我和宝宝在想你。妈妈嫌我太瘦老是不长肚子,我其实挺害怕变成200斤的大肥婆,到时候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第四天. 大叔,我非常非常想你。昨晚做梦梦到你了,你穿着军装特别帅,还对人家做羞羞的事情,醒来的时候内库都湿了,大叔你不准取笑人家呀。 第五天. 大叔,想你想你想你。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我们说了很久,可能是因为有你有宝宝有我们的家,我已经不害怕失去她了,所以我问她为什么会对我不好,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她说她一直很爱我。是爱吗?大叔,我现在有些释然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感激他们,谢谢他们带我来到这个世界,否则我怎么又会遇到你? 第六天. 大叔,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玎玎每天就像记日记一样对贺战汇报着自己的日常,她经常幻想贺战拿回自己的手机一打开看到这些短信是不是会感觉到很温暖,他一定会带着微笑一条条看下去。 第二十天,一大早玎玎就给叫到客厅了。 她从楼梯上走下来,边走还用皮筋扎起长发,她不经意的一抬眼,客厅里黑压压的很多人,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玎玎的心一抖,脚下一软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黑婕扶着她:“玎玎,你要坚强。” 贺司令穿着摘了肩章的军装坐的笔直,但他的头发似乎更白,脸上的沟壑更深,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玎玎在人群里寻找,她没看到贺妈妈,她像亲妈妈一样老敬爱的贺妈妈竟然不在这里。 黄大队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手里捧着折叠整齐的军装军帽走到玎玎面前,他几乎不敢面对玎玎的眼睛,顿了好几次他才开口:“林玎玎通知,A军空军少校猎鹰大队中队长贺战同志在反恐战争中驾驶的飞机不幸被敌人的导弹击中,全军搜寻了十天才找到了飞机残骸和黑匣子,但是----但是找不到贺战同志,他,他殉国了。” 玎玎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黄大队,一点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们这些人真好笑,一大早就跑我们家里呜呜泱泱,不对,这肯定是梦,这几天天天做梦,是梦,一定是梦,这个梦不好,我必须重新做个好的。 无数双眼睛都看着玎玎,他们看着那个挺着肚子的小女人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然后她转身就要往楼上走,只一步,她就迈出了一步,便软软的倒下去。 玎玎果然又做梦了。她看到了贺战,他站在云端的样子很帅,他对她说:“玎玎,来,我带你飞。” 玎玎的手被他拉住,身体轻的像烟霞一般飘起来,她的长发被风卷着飞向贺战那一边,她的手被贺战拉着,很暖很暖。 “大叔,飞行的感觉太棒了,我喜欢可是你没有飞机又是怎么飞得呀?”耳边的风呼呼的,玎玎只有大声喊。 “玎玎,我们不需要飞机,是你,你的爱让我飞,我们这是驭爱飞行,玎玎,我爱你,你是我的天下无双。” 玎玎伸展着双臂笑的很大声:“大叔,我也爱你,你是我的英雄。大叔,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傻丫头,只要你对着无垠苍穹唤我一声,我就会驾着七彩祥云出现在你身边,做你的盖世英雄。” “大叔。”玎玎大喊一声,忽然看到一张英俊的脸,忙伸手去触摸。 “小嫂子,你醒了,吓死我们了。”贺战抓着玎玎的手,给塞到被窝里。 不是贺战,是跟贺战有几分相似的贺一飞,玎玎的神志还停留在梦里,她茫然的看着医院里洁白的四壁,没有云,没有风,也没有大叔。 大叔,大叔,大叔,原来就算腾云驾雾驭电乘风,我们却来不及相逢! 又过了五天,玎玎一直住在医院里。 很多人来看她,琳达崔冬田野甚至还有肖冰,玎玎很安静,不哭也不闹,可是她也不吃不喝,任何方法都用过了,但是没有人能让玎玎流一滴泪,吃一口饭。 猎鹰大队所有队员都没有放弃对贺战尸体的搜索,黄大队一次次打报告,请求不要放弃搜寻,他和所有人一样,绝不相信贺战的尸体已经融化在飞机的残骸里。 飞机的残骸经过分析化验,并没有发现人体骸骨的成分,这样大家都很激动,黄大队又一次打了报告,要求扩大搜索范围,看着生不如死的儿媳妇,贺司令第一次为了私事去恳求军委最大的官儿。 一人为大家,大家为一个,猎鹰的人必须都活着回来,贺战,你说过的你要活着,你是军人,你是男人,你是丈夫,你是父亲,你要说话算话! 玎玎迅速消瘦,两只大眼睛深深陷下去就像变了个人。她妈妈也从澳大利亚回来,这次她没有急着走,每天在医院里照顾玎玎,给她洗澡梳头,就像对待一个3岁的孩子。人都是这样,转了一圈儿都是要还的,三岁的时候她把她扔给保姆,过了20多年她才做一个妈妈应该对女儿做的事,可是现在的玎玎和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样,不知道感动。 第十天,才过了十天呀,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觉得像过了一年一样难熬,玎玎从梦里醒来忽然喊着饿,大家很惊奇以为玎玎终于想开了,谁知玎玎拿到粥后也不管烫不烫就往嘴里倒,却都顺着嘴角流出来。她说她看到贺战在大山里爬不上来,她要去救他。 也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的贺妈妈一个劲儿抹眼泪儿,这孩子怕是傻了。 贺一飞却心中一动,他拿出翻烂的地图再一次研究当时贺战可能跳伞的路线,忽然把视线定格在他们排除了的西玛峰。 当时所有人说没有人可能在那座冰疯坠落存活现在西北边境几乎已经掘地三尺,就是没有去那里。 他立马联系黄大队,虽然黄大队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打了报告,请求猎鹰大队亲自去搜救。 请大家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 当他们在西玛峰发现了狼烟,当他们在西玛峰发现了一个古墓洞窟入口,当他们在古墓洞窟发现了奇迹般活下来的贺战,他们要高兴疯了! 贺队,你就是我们的奇迹。 * * * * 阳光轻轻洒在医院的病床上,照着床上的两个人,他们用最自然的姿势契合睡在一起,拥抱着怀里的彼此,就像抱着整个世界。 玎玎睁开眼睛,试探着叫了一句:“大叔。” 贺战睁开眼睛深深的望着她,“玎玎,我在。” 玎玎往他怀里蜷了蜷,小脸儿蹭着他的胸膛,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安心,她又闭上了眼睛。 “大叔,我想好了《飞行员荒岛冒险记》的结局了。” “是什么?” “荒岛上的小女孩会跟着飞行员一起去他的世界,因为飞行员一定能够保护了她,他是她的盖世英雄。” 贺战下巴蹭着她的发丝发出满足的喟叹:“一定能。玎玎,我爱你,你是我的天下无双。” 从贺战醒来的每一天他都要对玎玎说一遍,那几十个濒临死亡的夜晚他都是靠着这种意念支持才活下去的。 “大叔,他动了,你摸摸,宝宝在动。”玎玎抓着贺战的手摸到肚皮上,那里有个顽皮的小生命正把妈妈的肚子当球场在伸展腿脚呢。 贺战手下的小生命是如此鲜活,从手心里传来的震动触感让他惊働,这是他和玎玎的孩子呀。 “大叔你说他是男的是女的?” “大概是男孩子吧,这么顽皮。” “为什么不是女的,女的也有顽皮的,比如琳达。。。。。。” 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戏的琳达躺枪,崔冬忍着笑说:“你确定还要进去?” 琳达耸耸肩:“不打扰他们了。” “那你现在去哪里?”崔冬烫热的眼神紧紧盯着琳达,一点都不想放开。 “你呢,是不是想找个地方给我修理?”琳达眨眨眼睛,满是挑衅的魅惑。 “行,我这100多斤交给你了,不过可不准把我关在门外。。。。。。” 两个人边说边笑渐渐走远。 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变化,死亡、战争、灾难、瘟疫……有人结婚有人离婚有人表白有人分手,很难得遇上爱的人也恰好爱着你,所以,不管明天会怎么样,现在爱就要赶紧说出口,说不定就投了眼缘儿,一不小心,就白头到老了! 作者有话说:贺少校的番外写完了,这个本来是原计划中没有的,却没有想到一下子就写了这么多,这样可能拖慢了完结的进度,新文更新的日期也要延后了,请谅解!另外谢谢爱着贺大叔的姑娘们,他是我们的无双披靡的盖世英雄。下一个番外是安小帅的,估计这么久你们已经把他给忘了。 194.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一) 安小帅长得是挺帅,可是一看名字就知道不是高富帅的帅,再帅我们小帅也就只是个屌丝。 屌丝安小帅的爸比是个司机,麻麻是个售票员,家里唯一的财产就是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姐,可是大体上这两个姐姐也继承了他们安家心眼儿实诚的特点,在这个现代社会看起来就觉得二二哒。 屌丝安小帅安身立命,从小到大也算个乖孩子,考试成绩不上不下,早恋也领女孩子回家给人下面条儿吃,后来女孩子觉得清水面条儿没新意,就跟了隔壁班的鼻涕虫去吃麻辣米线了,听说他们从来都是叫一碗,头对头一个吸鼻涕一个吸米线,安小帅觉得恶心,所以他从此也没有了早恋的念头。 后来他考上了一个不好不坏的大学,好歹还是本科,学了个软件工程的专业,只等着毕业了在电子信息城找个修电脑的活儿,找个偏远的地儿买个二居室,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这一辈子眼一闭不睁就过去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人生慢慢的往狗血这条道儿上偏,而且要一直走到黑儿。 狗血的起点大概就是他的同桌,绿茶婊鲍贝贝。 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姑娘其实是个绿茶婊,安小帅拿她当女神的,不过贝贝可喜欢小帅给她下面吃,她比较喜欢小帅给她吃下面,大学里就有了这种关系,小旅馆里也没少见两个人去浪,所以小帅认定了鲍贝贝是他这一辈子的宝贝,可是他还忘了,他有一个上铺的兄弟。 董亮就是安小帅上铺那个,别看他长得没有小帅高没有小帅帅,但是他有一肚子鬼心眼儿,父母又都是做生意的,家庭条件相当不错,董亮那小子穿着名牌泡小妞,三个月五个月就换一个,江湖人称B大大B男。 不管董亮对别人怎么样,对安小帅绝对是不错,平日里吃饭什么的全都是他掏钱,把小帅照顾的无微不至,有段时间小帅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看上自个儿了,结果当然是NO,董亮直的不能再直。 就这样,对安小帅好的大B男把安小帅从一家数码专卖店给救出来,当时看他指着自己工头儿骂的样子特爽:“什么破公司,我们小帅不干了,你等着吧,看小帅怎么把你们赶出电子市场。” 他拉着安小帅去看了写字楼,说要租下这里开公司,本来这份钱他也有,但是为了帮衬安小帅只要他出五十万,公司给他一半。 安小帅年轻热血,给他一说干劲儿十足,立马回家要钱。 钱他爸老安是有,但那是给他买房子娶媳妇的,老人家攒了半辈子,就这样拿出去感觉不靠谱儿。 小帅和董亮轮番给老人家做工作,这是投资,这是事业,哪能是一所二居室的房子能比的,做好了别说房子就是车子也可以买了。老安反问,那要是赔了呢?小帅支吾不出个所以然,倒是董亮给分析的头头是道,最后竟然把老头说服了,就这么着,老头拿出一本旧存折,上面的钱都是二千三千这样存进去的,其中还有老头出车祸时候的赔偿金,这才够了50万。 拿着这本存折,小帅心里特难受,就跟吃酸菜饺子喝了半碗醋一样,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家里过好日子。 因为董亮拿下一个最新办公软件的代理权,他们的软件公司做的风生水起,为了节流开源小帅的女友贝贝也辞了外企的财务工作,来给他们当管家婆。 当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整天泡在一起,问题就来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鲍贝贝搭上了董亮,鲍贝贝发现董亮不禁会赚钱,而且更会吃女人的下面,和他在一起比安小帅有意思多了,更重要的是董亮舍得在她身上花钱,买根项链去蒂芬妮,甩手就是好几万,而安小帅却从来没有送她超过2000块的项链。 感情一旦背叛就会别的很肮脏。 安小帅是理科男,他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顶多就是打打游戏,骑着机车溜两圈儿,他以为女人喜欢他骑机车带着她飞奔的酷酷感觉,却不知很多女人都喜欢在宝马里哭而不是在自行车上笑, 理科男虽然不会谈生意不爱交际应酬但不代表是傻子,他隐隐约约觉得鲍贝贝不对劲儿,但没有想到董亮身上。 直到有一天,他的二姐不知道怎么了三更半夜要给一个律师去送饺子,他秉承着中国好弟弟的原则骑车送她,在街上等她的时候发现了董亮的本田SUV。 看就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可谁知道在前面车停下来,董亮估计灌多了啤酒下车就解裤子掏家伙,就在他撒尿的时候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安小帅眼皮一跳,是鲍贝贝。 安小帅差点跳起来冲过去,可是他忍了,他觉得这可能是个误会,可能是董亮在哪里遇到了贝贝载她一程也说不定,一边是情人一边是兄弟,真闹僵了谁也不好看。 安小帅选择了做鸵鸟,他以为把头埋在沙子里只露个屁股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却不知道别人却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踹一脚。 那天下班,贝贝又说没空去他家吃饭,小帅自己就走了,走到半路又发现手机没拿,折回去拿手机发现董亮办公室还亮着灯,他推门进去,发现贝贝趴在办公桌上抓着董亮的领带。 见到安小帅董亮忙站起来澄清:“看,我就说小帅肯定不会去花天酒地,刚才贝贝不信在逼供呢。” 安小帅将信将疑,贝贝马上挽着他的手臂说跟他一起走,那一晚,虽然他和贝贝吃了饭,但总是觉的不对劲儿,是呀,事情都到这份上了,难道非要捉歼在牀吗? 真是中国好故事,上铺的兄弟上了同桌的你! 安小帅按兵不动却急坏了董亮和鲍贝贝,他们商量一下,决定先下手为强。 安小帅犹豫了很久最终想找董亮摊牌,如果他对贝贝是真心的,他决定成全他们,可是刚想去找董亮说人家就给他一张通知,说什么公司亏空他的钱都亏上了,让他滚蛋。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安小帅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洗了澡褪了毛跑到盘子上摆好POSS等着人享用的猪头,比起这个巨大的侮辱,前面的劈腿算个屁,小帅知道公司这几年一直赚钱,赚多少他不清楚他也可以不要,但是他们竟然无耻到把他爸爸辛苦积攒的50万也吞了,这口气能忍了他就不叫安小帅! 几次去公司找董亮未果,好来人家直接让保安给堵着,说什么安小帅是危险分子要报警啥的,董亮还找个无良律师弄了个什么告知函,总之就是要把安小帅往死里逼。 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安小帅被逼疯了,他拿着水果刀去董亮家楼下赌他,谁知那孙子竟然连家都搬了,安小帅一腔怒火没处放,都快气疯了。 好不容易的,在商场里堵着他,两个践人正在买情趣内衣,摸一把捏一把的,一点也不顾及是在公共场合。 安小帅现在手边儿也没什么工具,他眼尖儿,看到了导购小姐换下来的11厘米高跟鞋儿,他抓起来就冲董亮后脑勺儿去了,可是估计那姐们儿是淘宝上买来的假货,董亮的头没碎,高跟鞋折了,董亮此时也反应过来,两个男人在商场里就翻滚起来! 按着小帅的意思,直接弄死董亮算了,反正钱没了,他也没脸见父母,不如和董亮同归于尽。好巧不巧的,被刚结婚的二姐夫遇上,二姐夫身手了得,几下子就把他弄走,二姐夫还是个大律师,说一定帮他摆平这件事。 到了这一步,小帅才发现他对贝贝也没多大感情,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弄回钱给父母个交代。二姐夫不愧是大律师,不过是伸个小手点个小头儿就把董亮弄得焦头烂额,本以为要回钱就行了,谁知道老安闲不住去公司找小帅,给董亮那个王八蛋推了一把,竟然心脏病发作。 这下小帅可疯了,如果不是姐夫姐姐拦着他真想把董亮从二十三楼推下去,跌成了饼子再喂狗。还好老安有惊无险,律师姐夫送医院,总裁姐夫出钱做搭桥,可是安小帅这个安家唯一的男人除了来回跑跑腿儿什么都干不了,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真没用。 他想,等爸爸好了他一定要好好做人,不能再让老人家给他操心了。 人生注定了要有很多岔路口,现在安小帅就是站在岔路口前,不知道自己的道路在何方。俩字,迷惘! 老安一直给人开私家车,虽然他只是个司机,但是他的老板很有名,是本地的超级商业大鳄,他给老板开车十年非常受器重,他住院,老板的女儿亲自来医院探望。 那是个普通的下午,天气有点阴霾,病房里有点昏暗,安小帅推门的时候看到屋子里坐着一个黑衣女郎,很美很安静,很冷漠很疏离,很高贵很冷艳,很,很不是他世界里的人。 但是,他不会想到她不仅把他拉进了她的世界,还拉进了她的。。。。。。。。 195.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 今天是安小帅第一天到展氏上班的日子,至于他做什么职位?当然粉高级了,是接替安爸爸给女王总裁展蔚言当司机。 对着镜子,安小帅把手指插在头发里用摩丝把打出竖起来的造型,然后他又拉拉西装,正正领带,OK,一个帅气逼人的司机就此诞生。 晃着手上的车钥匙,安小帅特地甩了甩胳膊,黑色的西装裁剪成微紧的样式,这对穿惯了汗衫大裤衩子的安小帅来说就像上了副镣铐,他真想大吼一声,这二逼衣服谁买的,说出来保证不打死你! 开着车到了展蔚言别墅门口,小帅心里有点打怵,昨天他在医院里脑子一直抽筋儿,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不过这个女人比他脑子更抽,竟然没结婚就去做了个什么人工受孕,拿个不认识人的京子弄在自己身体里,你说这不是有病吗? 不过更有病的是那些捐精的男人,你丫儿子女儿难道要学蒲公英,随处生根发芽吗?哈哈,真他妈的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忽然小帅一个紧急刹车,车头差点撞在台阶上,他,他是不是大学时候也给人鼓捣着去医院的小黑屋看着武藤兰撸了一管子,草草草,他岂不是也是那个傻鸟?万一展蔚言…….想到那种中五百万的渺茫机会,安小帅果断摇头,坚决不会。 展蔚言站在台阶上已经观察了她这位新司机很久,车窗是降下来的所以她可以看清他的每个表情,这小伙子长得很周正,那小模样就跟陈伟霆有几分像,可是怎么就那么神经,一分钟大概要做30个表情,她忽然有点后悔昨天的决定。 安小帅终于看到她,忙停好车下去打开车门,他抬头看着展蔚言,堆出一脸的笑打招呼:“展总早。” 展蔚言面无表情的点头,大清早她穿着黑色的松身衣服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他,仿佛她就是女王而他不过是一个像蝼蚁一样的贱民。 女王终于走下来,安小帅差点跪下说老佛爷吉祥,把女王送上车,安小帅松了口气,他松了松领带,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展蔚言身上有种汨汨的香气,说不出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护肤品,但是很好闻,安小帅大力呼吸了一下,不自觉放松下来。 “去公司。”大半天,女王终于恩赐了他三个字,小帅给了老板一个微笑,不但标准的露出八颗牙,还赠送一颗尖尖的小虎牙。展蔚言一皱眉,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这一路都很安静,展蔚言坐在宽敞的后座看文件不发出一点声息,若不是那似有似无的幽香,简直像不存在一样。 到了公司门口小帅停下车,赶紧去另一边把车门打开。 “安小帅,停好车后去28楼找我。”展蔚言并没有回头却甩下这么一句话,安小帅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对他说,好吧,28楼神马的听起来就很酷。 小帅走进大厅,保全就让他去前台登记,前台小姐的声音很甜,眼睛一直往他身上瞟:“您是安先生吧,展总让您上去。” 小帅上去后,几个小姑娘脑袋挤一起叽叽喳喳,“这个帅哥是找展总的,好帅呀!”“是不是哪间公司的小开?”“我看是个小明星吧?” 小帅坐上到28楼的专属电梯一路到顶,电梯门一开,他眼前霍然开朗,整个大厦这一层全是总裁办公室,透过巨大的玻璃他已经看到里面的人忙忙碌碌。 有一个女孩子迎着安小帅走来,她的笑容甜美,叫的也非常亲切:“你是小帅吧,我是EVA,总裁已经在里面等你。” 不少人都抬起头开看安小帅,目光满是迷惑和诧异,在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注视下,小帅的小心肝都颤抖了,他几乎是扭着八字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一进去,小帅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好大! 展蔚言坐在宽大的办工桌后面冲他点点头:“坐。” 小帅屁股刚沾着椅子,展蔚言就叫了他的名字,吓得他屁股像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 展蔚言莞尔,“让你坐。” 虽然只是轻轻的弯了弯嘴唇,但是她的嘴角已经荡漾开新月形的纹路,在纹路的中心有个浅浅的酒窝,就像春天解冻的湖水,微波荡漾美不胜收。 安小帅最大的毛病是诚实,他脑子一短路,张口就来了一句:“展总,你笑起来真好看。” 展蔚言的笑容愈加灿烂,她扔掉手里的笔说:“安小帅,谢谢你,虽然你的马屁拍的不够高明,不过我想只要是女人是不会介意一个帅哥说自己好看的,来,我们现在进入正题。” 安小帅抹了一把汗,差点拿大嘴巴子抽自己,让你嘴贱。 “安小帅,从今天起你就是展氏的正是员工,一会儿EVA会带你去办入职手续,薪水福利待遇这些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她,这里有个电子记事本,有你这一天的工作安排,当然不包括临时安排的,以后你要根据安排提前查好路线,我可不想像今天这样绕路几公里。” 安小坏帅老脸一红,果然是大公司大总裁,训人都比自己这个曾经的小老板不知道高明了几万个等级。 见安小帅低着头不说话,便敲了敲桌子:“好了,你出去找EVA吧。” 安小帅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只不过一会儿他觉得脖子都僵了。手放放在门把手上,展蔚言忽然又说:“等等。” 安小帅转身回头想等自己的大老板训话,展蔚言摸出一张薄薄的卡片给他: “去把你的头发剪掉,用我的卡去lass。” 头发?安小帅这下子可真楞了,“喂喂女王殿下,我的头发跟你有仇呀有怨呀,小爷我保持这样酷毙的发型容易吗?凭什么让我剪?” 小帅的话说的有点激动,展蔚言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出去,剪头发。” 安小帅立马就想掀桌,可是一想到爸爸昨晚半宿的叮咛他就酷不起来,为了老爹能安心养病,他忍! 看着安小帅虎虎的冲出办公室,展蔚言嘴角扬起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然后用英文和对方说:“Dr Ji,麻烦你尽快找到捐精者的资料传给我。” 安小帅的发型虽然各种酷,但都是街口的洗剪吹王师傅给搞定的,基本上LASS这种豪店他路过都不敢多看一眼。 今天他一卡在手LASS横着走,二楼的贵宾区穿着紧身裤粉衬衫的娘炮设计师Ana听说他要剃成板寸顿时觉得好可惜,一双手没少在小帅脸上身上东摸西摸,好容易弄完了,小帅简直是逃出LASS。 回公司的时候他在电梯的镜子里看到了陌生的自己,板寸一剃顿时更显出他脸的棱角来,也成熟了一点,如果不笑看起来也蛮酷的,小帅挺满意自己的新发型,但是一想起Ana的手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看来以后还是去王师傅那里靠谱些。 下班的时候展蔚言终于看到了安小帅的新发型,她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样,安小帅上班第一天就给展总改头换面了。 到家的时候张美丽差点没认出儿子,倒是安定邦一个劲儿夸展总有本事,第一天就把儿子拾掇出个好人样儿,小帅简直无语,老爹呀,难道你儿子一直都不是好人吗? 就这样,磕磕绊绊过了一个星期,关于这一周的工作感言,小帅只有一个字“累”。他以为自己年轻又是高学历就一定会干的比爸爸出色,可是一周下来,诸如闯红灯压黄线超速的状况他频频发生,虽然EVA都做了处理但是小帅心里特难受,他觉得这个月也不可能有工资了,又是给置办西装又是教罚款,他的钱哪够扣的呀。而且他也感觉到展总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上次绕着中心会场转了五圈没找到出口她还开口提醒他,这次因为记错时间让她晚宴迟到二十分钟她脸都青了,那句“10点钟来接我”简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平时安小帅大概要下车找地方吃点东西啥的,今晚他一点也没胃口,虽然他是被老爹逼着给展蔚言当的司机但是干好了不干和干不好让人炒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真的就那么差那么一无是处吗? 一股无力又沉痛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安小帅痛苦的趴在方向盘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小帅才抬起头来,他揉着酸痛的眼睛看着停车场四周阴暗的灯光,忽然觉得天大地大却没有给自己一点能站住两只脚的地方。 车里空气并不好,新鲜的皮革味道混着一点展蔚言的淡香时刻刺激着他,他打开车门走下来,夜空清朗,冷月薄薄的光像一层薄纱流泻在脚下,安小帅张口吸进冰冷的空气,肺里有点疼,疼吧,疼着才会长记性。 忽然,不远的地方传来吵闹声,安小帅一看,原来是穿着礼服展蔚言正被一个男人拉住正欲往怀里拖。 “喂,你要干什么?”安小帅脑子一热,立马变身猪猪侠,几个箭步就飞奔过去。 196.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三) “喂,你要干什么?”安小帅脑子一热,几个箭步就飞奔过去。 一见小帅展蔚言如获大赦,她猛地推开男人躲在小帅身后。 展蔚言这样强悍的女人寻求自己保护的样子深深刺激了安小帅,他跨前一步完全把她挡在身后,然后冷冷的对男人说:“哥们儿,看你也穿的也像个人样儿,难道只会欺负女人吗?” 男人向前一步站在灯光下,小帅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他不由的吃了一惊。不是因为对方有多猥琐,反而好看的过分,那人身材高挑,肩膀端正,五官深邃华美,只是脸色苍白阴沉,有那么一瞬,安小帅以为他是从哥特式古堡里走来的穿着黑色燕尾礼服的吸血鬼伯爵。 男人根本就不把安小帅放在眼里,他的目光越过安小帅狼一般犀利的盯着展蔚言,“小言,我只要你一句话,说完了我马上走。” 展蔚言并不说话,她紧紧贴着安小帅,身子在细微的颤抖。 安小帅身上正义的血液澎湃,此时他忘了就在刚才还觉得自己窝囊,他右手背到后面轻轻握住展蔚言的,“展总,别怕,这里有我。” 男人根本就不屑和小帅说话,他把他当空气只对着展蔚言叫嚣:“小言,你是不会站到小白脸身后的女人,别逃避。” 你妈的,小爷篮球队排球队足球队混大的,你才是小白脸,你全家都是小白脸! 展蔚言的手指尖狠狠掐住了小帅的手背,她颤声说:“沈彻,人都是会变得,就像你会变得越来越无耻,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再骚扰我。” “小言。”沈彻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别这样对我,小言,你不能。” “沈彻,别让我恨你。” “小帅,我们走。”展蔚言紧紧抓着小帅,她似乎很怕那个男人。 安小帅再迟钝现在大概也懂了,旧情人重逢啥的戏码好像很悲情,艾玛撞到老板的桃色事件真的好尴尬,不过小帅倒也不在乎,反正要被开除了就给老板当一回护花使者。 那个叫沈彻的男人也不是什么无赖,见展蔚言走了也没有在纠缠,但他还是大声喊:“小言,我已经回来了,你是逃不掉的。” 听到这句话展蔚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靠安小帅更近些。 手底下是老板腻滑的香肩,可小帅并没有占到便宜的感觉,他有点担心,展蔚言不是很强大吗?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给吓坏了? 把人扶到车旁边,小帅刚想开车门,展蔚言忽然拉住他:“小帅,我要坐你旁边。” 小帅只得给她拉开副驾驶的门,扶着人坐上去,他才上了驾驶座。 展蔚言抱着光裸的胳膊半躺在副驾驶座上,她的牙齿上下碰撞,似乎是极冷的样子。 想来她的披肩在刚才的纠缠中掉了,小帅忙脱下外套裹住她。 小帅的外套带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清淡的气息把展蔚言包围,她渐渐放松下来,头垂靠在靠背上低声说:“开车。” 车子雪亮的大灯冲破黑夜的束缚,渐行渐远。 展蔚言闭着眼睛半靠在座椅上,她的睫毛不停的眨动,就像蝴蝶震动的翅膀。小帅打开车载音乐,细细的钢琴曲想起在静谧的车厢里,因为夜的幽深,他们都有种在音乐里滑翔的感觉,心,慢慢的开始沉淀。 回到别墅小帅停好车子像往常一样等着老板下车,谁知道展蔚言轻声说:“小帅,你扶我进去。” 这所别墅虽大却只有展蔚言一个人住,除了几个钟点佣人她这里就再没什么人进出,小帅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问:“展总,要我打电话找EVA来陪你吗?” 展蔚言摇摇头,她指了指楼上的起居室,“扶我进去。” “这?”小帅有点小尴尬,不过看她苍白的脸色,只得把人给扶进去。 展蔚言的起居室很大,是里外两层的套间,她指了指外间的沙发,“今晚你就睡在这里。” “展总,这不太好吧?”小帅忽然感到蛋蛋发凉,不会女老板因为惊吓忽然寂寞难耐要潜规则了他吧? 这才展蔚言没有发号施令,她无力的挥挥手:“随便。” 随便呀,那我还是赶紧走。 小帅旋风一样冲出起居室,脚尖刚沾到楼梯他又缩回来,老板今晚看起来情绪不对头,而且她还是个孕妇,她又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万一那个人要再来可怎么办? 小帅慢慢的把脚挪回去,倒退着回到房间门口,他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估计展蔚言在洗澡,小帅忽然想到刚才她裸着肩靠在自己怀里时的样子,下腹不由的一紧。 一个巴掌就抽自己脸上,安小帅你还是人吗?她可是个孕妇还是你老板,赶紧勒好裤腰带管住你的鸟儿! 展蔚言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略觉安心,她把头发擦得半干,慢慢走到外面。 小帅正蹲在墙角画圈圈儿,听到声音嚯的站起来,谁知头撞在桌角上,顶的桌子上的水晶摆件儿差点落地上,他脸皱成苦瓜还要忙着去抢救,一个马步下蹲的挺到位,只听到咔嚓一声,裤裆裂了! 有人说,不穿秋裤的孩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可小帅觉得自己岂止是折翼,简直是脸先着地的好吗,为什么在女老板面前撕裂裤裆这样又创意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场很安静,小帅绞着腿不知道该挡前面还是后面,他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展总,能不能借条裤子给我?” “裤子?”展蔚言故意重复了一遍,然后她放声大笑,笑的很大声很用力,笑得眼角湿生出泪意,见她这样小帅反而愣了,“有那么好笑吗?” 展蔚言笑了很久,到了最后小帅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开心,似乎狂笑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她滑做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展,展总,你没事儿吧?” 安小帅有点儿害怕,今晚展总不太正常,完全失去了平时冷漠镇定。 那个男人好像对她的影响很大! 许久,展蔚言才放下手,她背转身体用手抹了抹脸,然后对小帅说:“安小帅,你真是太逗了,出去左手边第二个房间,衣柜里有衣服,你最好顺便洗个澡,一身味儿。” 安小帅转过身捂着屁股挪出去,展蔚言的嘴角又弯起来,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她和他太有缘分? 小帅洗过澡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回来,衣服有点瘦,紧紧的绷在他的胸肌上,让他的身材看起来很健美。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展蔚言赤脚窝在沙发上,她身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红酒,她手里则夹着一根细长的摩尔香烟,满屋子都是混合薄荷味道的辛辣烟草味。 小帅皱起眉头说:“展总,你怎么还抽烟,这对宝宝不好?” 展蔚言的脸氤氲在薄薄的烟雾后面,那一挑眉的动作勾魂摄魄,“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大人给的小孩子就该接受习惯了就好了。” 小帅被这任性不负责任的话激怒了,他上前一把夺下展蔚言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黏灭。 展蔚言并不生气,她斜了小帅一眼,近乎挑衅的端起酒杯。 小帅把酒也夺过来,他仰头就喝进肚子里,抹抹嘴也在挑衅“看你喝什么?” 展蔚言扣着手看着小帅伸手的酒柜,笑意跃然在唇畔。“那里有很多,你能全喝了?” 小帅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别说都喝了,就是一瓶也就把他放倒了,一看硬的不行小帅只好来软的,他柔声劝说:“展总,为了宝宝你真不能喝。” “那我该喝什么?”展蔚言今天任性到底,就像个不讲理的青春期小女生。 “白开水牛奶都可以呀,这个不需要别人教你吧。” “奥,原来孕妇该喝水和牛奶呀。”展蔚言的尾音拖得很长,话里充满的戏谑。 小帅给她惹恼了,他嚯的站直了来回走了两步然后跳到展蔚言面前大声说:“我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想什么,但只要你怀了孩子就该对他负责,一个好妈妈是从宝宝在肚子的时候就要当的,不嗜烟酒作息正常胎教运动一样都不能少,否则就算你是世界首富,也不配当个妈。” 小帅说完这番话就像长跑了五千米,脸红脖子粗的,胸口还一个劲儿起伏。展蔚言好像被他震住了,瞪着漆黑的水眸一直看着他。 小帅以为自己的话说重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又委婉的说:“当然了,你可能不了解这些,慢慢来,你会……” “安小帅”展蔚言忽然打断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你不过是我的司机,不要以为我让你进门就一步登天了,难道你不知道我随时可以炒你鱿鱼吗?” 安小帅一愕,对呀,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老佛爷,可是让一个几百人公司顷刻破产的女法西斯,刚才,就刚才,自己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以为她是个柔弱的孕妇? 想到这里,小帅反而释然,“对,我就是个小司机,我当然也没有资格教训高高在上的展总您。但是,从现在起,我不干了,你给定做的西装就在楼下的洗手间,裤子破了,我工资也不要了,要是不够我再陪你。现在,展蔚言,你是个人我也是个人,我用人的身份告诉你,你肚子里的是个生命,不是你随便利用的工具,本来人工授精弄出个孩子就够不负责的,他一出生就有个被人非议的身份,还没有爸爸疼爱,现在他妈妈还这么残酷的对待他,你说说,你干的这些是人干的吗?虎毒不食子,猫狗生下孩子还知道爱,你这样算什么?” 小帅就像只发威的小老虎,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特正义,不过他的话也够诛心,展蔚言心里那道未及愈合的伤疤又给安小帅拿着粗盐粒子狠狠的揉搓了两把,都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 可展蔚言就是展蔚言,她不能让一个小司机给唬住,她冷冷一笑:“说,继续说下去,我给你最后发牢骚的机会。反正弱者也只能这样说几句难听的话来发泄自己,如果真有本事也不会给把公司和女人全夺去。” “你…….”现在换上展蔚言给安小帅伤口上撒盐了,从出事后小帅的家人都没有正面说过他,他这是第一次听人这么不加修饰的说出这件事,他觉的胃里抽搐腿肚子也抽筋儿,差点当场就给展蔚言行大礼。 咬紧了后牙槽,小帅做最后的抗辩,“对,我是没用,我是窝囊,开公司的50万是我父母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我想过的,要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可是鱼死网破后呢,以后我父母怎么办?失去了五十万他们也痛不欲生,失去我他们更痛不欲生,让他们骗是我蠢,可我能蠢到底吗?展总,你可以看不起我,反正我一直都这么窝囊,冒犯了,再见。” 安小帅扔下车钥匙转身出门,脚步踩在楼梯上蹬蹬响。 展蔚言看着他的背景露出一个很怪异的表情,她摇摇头,在沙发上用力蜷缩起来,手放在肚子上,她脑子里却不断回响安小帅的话,她开始质疑,当初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生气归生气,小帅并没有真的离开这里,他虽然很生气但也不会忘了展蔚言终究是个女人,在今晚这种情况下他把她一个人扔在别墅里太不负责任,小帅把门窗都检查一遍,然后卷缩在沙发上,夜晚夜凉如水,他把所有的垫子都盖在自己身上,然后眼一闭就睡过去。 清晨,是阳光和鸟儿把小帅叫醒。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刚想伸开胳膊活动一下,忽然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僵住,原来展蔚言正坐在楼梯台阶上捧着一杯牛奶喝,也不知道看到自己的这副呆样子有多久。 小帅咳咳两声,他放下手臂含含糊糊的说了声“早”。 “安小帅,哪有司机起的比老板还晚的?” 小帅摸摸后脑勺刚要傻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已经辞职了。 “在想你已经辞职就可以偷懒吗?我批准了吗?”展蔚言坐的地方正迎着阳光,她微微眯起眼睛。 安小帅站起来把沙发垫子重新摆好,然后撇撇嘴说:“你不是最喜欢开除人吗?那天的人事部经理都50多了又是公司的元老你说走就然给人家走,还让保安看着他收拾东西,就跟赶贼一样。” 展蔚言细长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她微微歪着头,阳光在她发间跃动,给她添了几分俏皮,她漫不经心的说:“安小帅,你一大清早就犯错。第一,公司的事情你不该过问,这与你的工作无关;第二,你不了解情况就往下论断,许经理是在公司服务多年,但是可惜他越来越糊涂,忘了公司给他发薪水的是谁。拉帮结派,给那帮老家伙通风报信,这样的人我留在身边干什么,更何况他的工作能力真不怎么样,大把高学历的年轻人给他压制呀,不开除他,别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发展?” 安小帅给她说的哑口无言,他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也许对,不过我还是不认同你处理事情的方法,不过我也没有任何资格指手画脚,展总,您梳洗一下,我最后一次送您公司,我做事会有始有终的。” 展蔚言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然后站起来说:“我不同意,安小帅你要是敢撂挑子我立马打电话给你爸爸,看他怎么说。” 小帅给将了一军,气的脸色发白,正想发作,上楼梯的展蔚言翩然回头:“小帅,对不起,因为昨晚我遇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心情不好,所以请你原谅。” 安小帅愣住了,他没听错吧,女魔王竟然向他道歉?今早的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吗? 没等他琢磨出味儿来,女魔头站在二楼的扶手那里俯视他:“安小帅,我已经让EVA给你送裤子,估计快到了,下次可不要那么用力呀。” 承蒙她提醒,安小帅又记起昨晚出糗的那一幕,真恨不得把脑袋插到裤裆里,可是没等脸上的热气儿散去,EVA已经拎着裤子来敲门了。 看到小帅来开门,EVA一愣,不过这姑娘非常具有专业素质,她不动声色的把裤子交给小帅,然后便上楼去找展蔚言汇报工作,小帅赶紧去房间换上,看来这个职他是辞不了了。 一会儿展蔚言下来,她今天穿的很中性,长裤衬衣西装,一双平底软皮鞋,衬衣和西装都做成略宽松的样式,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她怀着孕。 小帅拉开车门,EVA陪着她坐在后座,小帅一边开车一边听她们两个细声交谈,其实都不用她们刻意压低声音,他这个本科生对于人家说的什么根本听不懂,真的好窝囊。 把人送到公司,EVA下车的时候叮嘱小帅:“小帅,你去四季粥铺给展总买碗山芋粥,另外配点小点心,要快。” 小帅买完粥送上去,在电梯间却看到了昨晚那个叫沈彻的男人。 白天的沈彻更好看,他穿一件薄荷绿的大衣,这种颜色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会很娘气,但是他穿着却能穿出一种妖异的霸气。 沈彻的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一看大概是保镖之流,小帅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大步走进电梯里。 黑衣人伸胳膊挡住他,沈彻却微笑着说:“让他进来。” 虽然电梯里只有他们四个人,但是小帅却感到无形的压迫。 沈彻身高和小帅差不多,但是看起来更瘦一点,他微微对小帅颔首:“山芋粥?给小言买的吧?” 小帅的嘴巴闭的死紧,如果昨晚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么现在他再笨也明白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招惹起的,他点点头,算作回答。 沈彻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微微仰着头,似乎在缅怀什么往事儿,他幽幽叹息,“这丫头连吃山芋粥的口味都没变,又怎么敢说自己变了。”沈彻的声音很特别,低沉中透着华丽,难以言说的磁性,他这样亲切又冷漠半真半假的时候,却总带着让人不能拒绝的强势。 小帅当然不了解他们有怎么样的过去,他是局外人当然不会傻得往里面跳,他闭紧了嘴巴不吭声,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他不说话,总不会有错吧。 “你叫安小帅?是小言的司机?” 小帅一愣,原来不过是一晚上人家已经把自己的底摸得清清楚楚,刚才还卯着劲儿装着不怕他,得,白装了。 正在这时候电梯开了,小帅冲沈彻一点头:“沈先生再见。”便走出电梯。 看着小帅的背影沈彻摇摇头,自顾自说:“小言,想挡我你也找个差不多的,一个小孩子能做的了什么?” 小帅刚走进助理办公室,EVA就拉住他,“展总有客人,你先把粥放在这里。” “是沈彻?” “你怎么知道?沈总是G.R基金的总裁,最近在欧洲的富华基金刚上市,风头正健,听说还是少有的青年才俊。”EVA很少八卦,但是估计沈彻太有魅力了,让她也忍不住了。 “你说的青年才俊来了,还不快去接驾。” EVA往外一看,接着眼珠子就瞪大了,“好帅,这才是真正的peerage。 作者有话说:沈彻是个酱油,但绝不是一般的酱油,大家请记住他,大白白的《无宠不成妻》他会继续出来打酱油的,而且还是很有戏的酱油呀,喜欢这种妖孽男人,哈哈。对了,今天还有一更,等着我码出来,月底了,工作超忙,希望不会让大家等太久 197.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四加更) EVA往外一看,接着眼珠子就瞪大了,“好帅,这才是真正的peerage。” 小帅不可置否,再帅有什么用,看展蔚言的架势见了他就像见到洪水猛兽躲都来不及,怎么又会让他大摇大摆的进总裁办公室? 展蔚言当然不想,可是她没有办法。 只不过过了一晚,展氏合作的一个项目就被G,R插进来,B市能有多大,若是他诚心想找她,怎么能避开? 展蔚言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今天已经坦然的多,她把所有情绪统统塞到面具后面,冷漠的说:“沈总,来的真早,我以为这个时间你该在某个女人的牀上。” 沈彻微微一笑:“我倒是想在你牀上,可是你不让。” 展蔚言冷冷一哼,“是吗?反正你这个人没节操惯了,除了你的小纱,谁又会在意你在哪个人的牀上醒来?” 沈彻的神色微微一变,展蔚言觉察到这个细微的变化,她眯起眸子靠在椅背上,没有谁是刀枪不入的,关键是能不能找准他的死穴,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彻的死穴还是小纱。 沈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细长的眼眸微微上挑,慢慢躬身上前靠近展蔚言:“小言,你还能吃小纱的醋,我很高兴。” 展蔚言的面色一沉:“沈彻,别玩了。如果是公事我们去会议室谈,如果是私事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想奉劝你一句,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对待小纱,她是个好姑娘。” 沈彻的脸上闪过戾气,他冷涩的说:“这么急着把我推出去?难道你真的看好了你的司机?” 展蔚言摇头轻笑:“我和你之间不要拉扯进无关的人,小帅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那小纱就是有关的人吗?孩子?孩子都知道护着你,我倒想问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展蔚言忽然站起来,“看来沈总不是来谈公事的,对不起我还有好几个会要开,请自便。” 沈彻按住她要按铃的手:“小言,不要逃避,我们的事情总要解决。” 展蔚言感到很无力,“那你要怎么解决?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恨和爱都没有了,沈彻你还要干什么?” “给我个恕罪的机会,小言,我要娶你。” 展蔚言哭笑不得,“沈彻,你脑子没坏掉吧?娶我?你别忘了我身上流着你最痛恨人的血。你还觉得我不够难堪想弄回沈家慢慢羞辱吗?” “不是那样的,现在沈家我说的算,没人敢对你怎么样。”沈彻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展蔚言的手腕,他紧紧盯着她的脸,目光炙热到可怕。 展蔚言嚯的站起来大力挣脱,手肘扫到桌子上的东西乒乒乓乓直响,她愤声怒喊:“沈彻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早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沈彻看着面前女人凶悍的样子真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生生掐死在自己怀里。 “展蔚言,我说过你逃不掉的,八年前你逃不掉,八年后你更休想。” 沈彻站立的地方正背着光,所以展蔚言看不到他凶悍之中掩藏不住的恐惧和绝望,有看不到他的无奈和脆弱。 其实,痛苦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数年前的那场情殇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 两个人凶狠的对峙,用各自尖锐的棱角刺进对方未愈合的伤口里,就看谁先流的血多谁先倒下。 砰的一声响,他们的视线都被吸引看向门那边,原来是安小帅冒冒失失的撞开了门。 看到展蔚言受制于沈彻,小帅上前一步大声问:“展总,你还好吗?” 沈彻此时火冒三丈,对着展蔚言不能发出的邪火一股脑儿发在小帅身上,他的手指指着门厉声说:“滚出去。” 小帅的眼睛明亮眼神坚定,他像是看不到他只是对展蔚言说:“展总,早饭已经凉了,您什么时候吃?” 展蔚言借机把手从沈彻手里挣脱出来,同时又怕小帅吃亏忙说:“一会儿我会跟EVA说,你现在出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出去。” 她冲小帅微微摇头,示意她没事。 小帅迟疑了一下,还是退了出现,但是他不敢走远,紧紧盯着那扇门,像极了一头大号儿犬科动物。 办公室内,展蔚言跌坐在椅子上慢慢平静下来,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的苍凉。“沈彻,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别提了,你根本就不欠我什么。要说欠,你这辈子只欠一个人,那就是小纱,好好对她。” “小言,这是你和我的问题不要牵扯到别人行吗?我只想补偿你。” “你还是老样子,只要你想给的,从不管别人想不想要,你都不容的别人拒绝。你这种臭毛病我是一刻都受不了,难得小纱受了你那么多年。” 沈彻忽然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扫到地上,“又是小纱,现在我跟你说话,你不准提她。” 看着暴躁如困兽的沈彻,展蔚言忽然明白了,她微微扬起嘴角问:“怎么,你们吵架了?” 沈彻也坐下来,他双手扣在一起烦躁的说:“没,小纱不见了。” “不见?不对呀,以你的本事她就算逃到南极去你也可以把人找出来,到底是怎么了?” 沈彻仰起头用手掌盖住:“她用死来胁迫我,说死了也不想见到我,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展蔚言微微一笑:“你说呢,沈彻,人不可以太贪心,你只可以要一个人,小纱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都怎么对她的,要是我在就杀了你了,现在,你活该。” 沈彻的声音冷凝下来,“哼,我活该,所以我也不打算你好过,展蔚言,就是我要下地狱也不会孤单一人,所以,你就等着吧。” 展蔚言因为那一点点信息量忽然就信心暴涨,她其实已经看透了沈彻,只是沈彻还是看透不了他自己,她耸耸肩膀:“好啊,我等着你,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你,我们和银行的融资案你扮演什么角色?” “G.R自然是你们展氏的担保了,我是与子同袍。”话说完,沈彻站起来,他姿势优美的打了个响指,然后说:“让你的小司机进来吧,大概站的腿都僵硬了。” “那自然最好不过,沈总慢走。”展蔚言扬高声调,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却是混蛋,你滚吧。 沈彻出了办公室就看到安小帅,他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却贴着他的耳朵说:“安小帅,我记住你了。” 安小帅几不可见的打了个寒战,沈彻的语气充满了细小锋利的锋芒,听起来有匕首划过脸颊的错觉,小帅全身僵硬,直到这个男人走远了他的身体才恢复暖意。 他把食物放进茶水间的微波炉,稍微加热后给展蔚言送到屋里。 展蔚言正在大口吞下咖啡,和沈彻交锋一次太累,她的鬓角已经汗湿,如果可以,她宁愿面对公司里那一群豺狼虎豹,也不愿意面对沈彻一人。 安小帅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微微皱着眉说:“黑咖啡?你确定这是孕妇该喝的?” 展蔚言抬抬眉毛:“是不是昨晚的教训不够,你又想挑衅我的忍耐程度?” “我不怕你开除我,但这些话我一定要说,其实我也不太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想到了就要说出来。” 展蔚言用汤匙搅拌着山芋粥,笑着说:“其实也许你根本就不想给我做司机,我开除了你倒是遂了你的心意。” 小帅回答的很诚实:“开始有这样想过,但是我不敢,估计你在我爸爸心目中跟神一样,我被你开了他该多伤心,所以只要你不撵我,我就好好干。” “嗯,好好干,我让EVA给你收拾一间办公室,以后你就在这一层办公,我需要随时见到你,你是---我的特助加司机。” 小帅这下着实呆住了,这个升级的速度都赶上做火箭了。 “你不用多想,薪水福利都会相应的提高,当然干不好,我一样会炒你。还有,小帅,我要提醒你,你可能因为我已经得罪了沈彻,就是刚才那个神经病,他是个疯子,得罪他根本不需要理由,你要小心。” 小帅挺了挺胸膛:“我不怕。” “不,你该怕的,昨晚你说我谈笑间改变别人的生活和命运,那么沈彻他是谈笑间摧毁别人的生活和命运,他是沈家的当家人,十八岁的时候就以狠辣出了名,这些年他虽然在国外,估计也干净不了,是黑白通吃的那种人物,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惹他,千万不能。” “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惹他?” 198. 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五) “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惹他?” 小帅有些不解,他和沈彻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又怎么会去招惹,就算是因为展蔚言,他也只是个小小的司机,有什么资格参与到老板的私生活里。 “我说了,他是个疯子。这个人冷血恶毒,睚眦必报,就连亲人都不放过,偌大的一个沈家,现在不过就剩了他和三少沈誉。” “展总,你说的是真的吗?都赶上电视剧了。” 展蔚言苦笑:“相信我,现实绝对比电视剧更残酷。好了,你出去吧,让EVA进来。” 这一天在浑浑噩噩中过去,小帅特地上网查了一下沈彻的资料,大网站的就比较冠冕堂皇,什么青年企业家,G.R的首席执行官,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榜首的风云人物。而有些八卦网站则爆出些内幕,说这个人开始是混黑道的,后来沈家老爷子和大少爷相继出事丧命而三少爷沈誉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才回去当家主事。也有人说他爹和他哥的死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小帅果然觉得比电视还精彩,不过他也没有放过一个小小的片段,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小花边新闻,说他曾经抛弃展姓豪门淑女。 果然是一段豪门的爱恨情仇,小帅揉揉酸胀的太阳穴暗暗对自己说“安小帅,你只负责开车,其他的和你没有关系。” 这天展蔚言要去参加一个饭局,结束后她对小帅说:“去医院吧,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展天成从中风后一直住在医院里,由展家忠心的老管家福伯和他老婆喜婶照顾,展蔚言有空的时候才去看他。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钟,展天成已经睡着了,展蔚言在爸爸的牀边默默坐了一会儿。 睡着了的展天成嘴角流出涎水,展蔚言拿了纸巾轻轻给他抹去,爸爸一生好强,却没有想到还不到六十岁就得了这个病,他的心里肯定难过的要命,而为人子女又不能整天守在身旁,还真是难两全呀。 离开医院的时候小帅安慰她,“你别难过,这种病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爸爸都差点摸了阎王爷的老鼻子都回来了,你爸爸肯定也没事儿。” 展蔚言微微甩了甩额前柔软的发丝,偏着脸的样子竟然有一丝娇憨,安小帅心里一动,八年前的展蔚言又该是个什么样子? 把人送回家,小帅照例给检查门窗,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他突然说:“你该找个人来陪你的,你一个人住不安全。” “以前我爸还有福伯喜婶大家住,现在他们都去了医院,你说我还能找谁?” 安小帅搜肠刮肚转了一圈儿,“还是EVA吧,我觉的她比较可靠些。” 展蔚言摇摇头,“虽然EVA对我的私生活多少也有介入,但是我还不希望完全把自己暴漏在下属面前,而且EVA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整天陪着我也不行呀。” 展蔚言说话很有技巧,其实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EVA。 “这可难了,总不能去雇个警察来陪你吧。”安小帅托着下巴,感觉这个问题很棘手。 “你搬来吧,就这么决定,明天。”展蔚言在小帅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忽然这么说。 “不不,这怎么行,我不行的,展总,这个我真不行。”小帅急忙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你---不行也不要紧。”展蔚言难道说了句俏皮话,后知后觉的安小帅好容易弄明白了也就红了脸。 安小帅还想拒绝,展蔚言抛下他就上楼,她扬着手里的手机,“我现在就给你爸爸打电话,看他怎么说。” 小帅完全败了,他现在要做孝顺孩子,不能再给老爹添堵,只好答应,“行,我明天就搬过来。” 展蔚言冷艳的哼了一声,却在安小帅看不见的地方笑的像个狐狸。 小帅晚上回家的时候他爸妈已经睡下了,他当晚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一早拿到了客厅里。张美丽正在厨房里煮馄饨,看到了就问:“你这是要出差?” “不是,妈,我们老板的爸爸不是住院了吗?她家的佣人都去医院陪牀了,现在就她一人在家不安全,我先过去住几天。” 张美丽本来就不同意安小帅去展家开车,现在听说要住那儿立时火冒三丈:“她家没有佣人让你去当佣人呀,你爸爸都伺候他家十年了现在轮到你去伺候了,放回去,我不同意,你赶紧连工作都给我辞了,真不知道你爸出的什么馊主意。” “妈,这份工作不错五险一金有保障,试用期都是税后八千,我就是去当白领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待遇,你就别烦我爸了,我又不是去给人端茶倒水,好了好了,展蔚言你也看到了,一个女人家还大着肚子,我照顾她一下也是应该的。” 张美丽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听小帅这样一说也就软化了许多,“小帅呀,不是妈管你,我就觉得这些有钱人还是少打交道的好,我这心里不踏实。” “妈你放心好了,爸爸的身体还没有好,我不在家您要多当心点,有事儿就开给我打电话。” 张美丽终于点了头,小帅闻到馄饨的香味儿,他忽然想起展蔚言的黑咖啡,忙找出自家的宝贝小饭盒,也就是以前二姐拿着给姐夫送饭那个,他装上一些馄饨就要走。 “小帅,你倒是吃晚饭再走呀。” 小帅扬扬手里的饭盒,“我已经带着了,去公司再吃。” 小帅骑着自己的机车一路狂飙,就怕时间长了馄饨不好吃,他到的时候展蔚言刚梳洗完毕,她昨晚似乎睡得并不好,眼睛下面青黑一圈儿。 小帅把饭盒儿放桌子上,“我妈煮的馄饨,荠菜馅儿的,你尝尝看。” 展蔚言用手捂着嘴巴打呵欠,她摇摇头说:“我吃不下去。” “那怎么行,你现在是给宝宝吃,难道宝宝也一天跟着你不吃东西就喝黑咖啡吗?” 展蔚言忽然仰头露出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你这么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想做他的爸爸?” 小帅立即摇头否认,然后慢半拍的红了脸,然后又慢半拍的生了气,“展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安小帅,你可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排着队想当孩子的父亲?就说昨天你看的沈彻,他都想,难道你还能比的过沈彻,还是我配不上你?” 小帅的脸涨得更红,他甚至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致使自己的头感觉那么沉重,他嘴角抽了抽最终没有忍住,“展总,我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眼里比不上只蚂蚁,有什么资格谈配不配,不是一个世界的无法交流,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 看着安小帅恼怒生气展蔚言早上的坏心情才好点,她就是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就是这么任性! 安小帅暴跳如雷她反而满面春风,在餐桌前面坐下,面前的馄饨虽然都糊在一起,但毕竟闻起来还挺香,她吃了一个然后吩咐安小帅,“给我热杯牛奶,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快去。” 小帅正握着拳头在为自己受到伤害的幼小心灵鸣不平,展蔚言就吩咐他去倒牛奶,习惯使然,他立马就打开冰箱门,可是把牛奶放在微波炉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呢? 不管是做飞机还是做导弹,安小帅在28楼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本来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受到排挤,可只是一天,他穿梭在姑娘们中间修这个看那个,他短短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个子以及随和的个性征服了她们。 铁的事实再次告诉大家,长得帅就是管用! 正和一群姑娘讨论他的肌肉锻炼问题,展蔚言忽然从办公室里出来,姑娘们纷纷作鸟兽散,展蔚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很闲吗?到我办公室里来。” 安小帅心说这次可要挨骂了,谁知进去后展蔚言并没有说什么,反而递给他一张名片,“一会儿让EVA带你去这里挑一身礼服,今晚陪我出席一个慈善宴会。” “展总,我一个开车的穿西装打领带不就行了吗?不用穿礼服吧。” 展蔚言扔掉手里的逼不耐烦的说:“我让你陪我一起去参加,OK?听不懂中文吗?”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进去?” “当然,你就以我助理的身份,听懂了吗?” 拿人薪水小帅还能说什么,只好出去找EVA。 晚上的时候,展蔚言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安小帅。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丝绒西装,白色的硬领衬衫,黑色的领结,看起来非常英俊有气质。展蔚言满意的点点头,把手伸进他的臂弯里。 小帅如遭雷击,他吓得倒退几步,一个趔趄华丽丽的向后倒去。 作者有话说:2014年过去了,今天是2015年的第一天,谢谢大家在过去一年里对逗比墨墨的支持,2014年,对墨墨来说很重要,我放下耽美写了言情,大楚这篇文算是实现了转型,很多感激的话我都不说,我把你们对我的爱深埋在心里,发酵成各种故事奉献给大家,2015年,《无*不成妻》我们再见,希望大家能一直支持我,还有我要说一下我群里那些你逆生长的妹子们,早点找到你们的命中注定。2015,我们加油! 199. 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六)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丝绒西装,白色的硬领衬衫,黑色的领结,看起来非常英俊有气质。展蔚言满意的点点头,把手伸进他的臂弯里。 小帅如遭雷击,他吓得倒退几步,一个趔趄华丽丽的向后倒去。 展蔚言伸手去拉他,却被小帅下倒的力量给随之拉倒。两个人一起砸到车子的车头上,小帅怕伤到她,伸着长腿垫住她的身体,然后穿着黑色丝质晚礼服的展蔚言就卡到了他的双 腿之间,大半个丰满的胸脯在深V领的礼服里呼之欲出,压在小帅的蛋蛋上。 感官中全被这种柔软的接触占据,小帅顿时觉得小腹里烧起了一团火,这火烤的鸟蛋兹兹响,眼看顽皮的小鸟就要出来溜溜。 展蔚言反应很迅速,在安小帅完全失守前她站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礼服,冷冷的对小帅说:“快起来吧,小心你的裤裆。” 小帅立即把腿夹起来想去用手捂,他心说展总果然是过来人,连我想遛鸟她都知道? 展蔚言当然不知道这样他就硬了,人家是提醒她别在破了裤裆,安小帅,你思想不纯洁呀。 今晚的晚宴都是社会名流,其实展蔚言最担心的是遇上沈彻,很意外的,沈家的代表竟然是身在江南J.H的沈誉。 他看到展蔚言笑着打招呼,一脸的阳光和煦,和他那个吸血鬼大哥真是好大的反差。 展蔚言笑着问他:“三少,你这是代表江逾白江总呢,还是代表沈彻沈总呢?” 沈誉哈哈大笑:“我今天可是大忙人,两边儿都有份。” 展蔚言取笑他:“真是大红人,那你的女伴呢,我倒是想见见哪位女士有福气能当你这个红人的女伴。” 沈誉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他敷衍道:“没谁,就是随便找个,你也知道我,定不下来。” “嗨,老三,我都找你半天了,原来你躲在这里,当你的女伴真心不容易。”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像一朵翩然的云霞落在沈誉身边,她伸出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在沈誉脸上来回刮蹭。 见到她,展蔚言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倒是那个女人先笑着打招呼:“嗨,蔚言,好久不见。” 展蔚言却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她淡淡的说:“是呀,好久。沈誉,你们玩,我先走了。” 从小帅的角度看来展蔚言并没有任何不妥,他快步追上展蔚言,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走就走。 红衣服的女人冷哼一声,然后冲着她喊:“姐姐,有空去看看咱妈吧,她没有几天好活的了,整天念叨的就是你。” 展蔚言的脊背一僵,随即把胸膛高高蜓起,她转头对那女人说:“洛丝蓝,请你搞清楚,我的妈妈早死了,不要随便乱认亲戚。” “你还在怪她当初破坏了你和老二的好事?我告诉你就算没有她老二也不会娶你的。”洛丝蓝嘟起嘴巴轻轻的吹开脸上的一缕乱发,她的嘴唇长得丰润饱满,又涂了很鲜艳的口红,这个动作做得分外娇俏性感。 展蔚言可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美艳,她的视线在她和沈誉的脸上滑过,然后淡淡的说:“你放心,我可没兴趣加入你们这个没有纲常伦理而且烂到骨子的沈家。” 看着展蔚言走远,洛丝蓝无辜的耸耸肩膀:“老三,她生气了。” 沈誉很无奈的说:“那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才不呢,我的目的是让她当场跳脚大哭大闹,好可惜,这个女人太冷静了,不好玩。” 沈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呀,整天就知道玩玩玩,看看哪一天你玩火自焚。” 洛丝蓝做出很期待的表情,“我等着那一天。” 沈誉也面带笑容:“我也等着那一天。” 小帅几乎小跑着才追上展蔚言,一路上差点撞翻服务生端的鸡尾酒,他气喘吁吁的问:“怎么走那么快,你今天还穿着高跟鞋。” 展蔚言冷着脸并不看他,却笑着和迎面走过来的广商银行行长打招呼。最近和展氏搞融资合作的正是广商,风度翩翩的中年行长见到展蔚言很热情,两个人坐下来慢慢谈,小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觉得自己很多余。 他开车不能喝酒,看着一排排红红绿绿色彩缤纷的鸡尾酒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决定问服务生要杯苏打水。 洛丝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到他背后,她轻轻的拍了拍小帅的肩膀,然后顽皮的眨眨眼睛。 她的长裙是是低胸设计,薄薄的布料似乎兜不住雪白的丰盈,以小帅的高度正可以尽数收到眼底,他立马抬头不敢逼视,红晕却从耳根处一点点浮上来。 洛丝蓝可一点也不介意,她轻轻甩了下蜷曲的长发,笑容魅惑到骨髓里:“你真可爱!亲,你是展蔚言的新*吗?” 小帅的脸更红更热,他只觉得手脚没地方放,他嗫嚅着:“不,别乱说,我是展总的特助。” “特助呀,牀上那种?”洛丝蓝忽然贴的更近,几乎把脸靠在小帅的嘴巴上,她小声说:“喂,和孕妇做是不是要特别当心呀,听说她性 欲特别大,你能满足她妈?你们一晚上几次呀?” 安小帅的脸上简直红的能滴出血来,热的可以在上面摊鸡蛋,他真没见过洛丝蓝这样的女人,长得那么美说话却直接的可怕。 “为什么不回答我?”洛丝蓝贴的更近,几乎要把胸膛挤在小帅胸膛上。她纤白的手指像弹琴一样划过小帅的下巴然后停在他喉结上,鲜红的指甲堪堪掐着小帅麦色肌肤,都是红果果的*。 小帅全身紧绷呼吸不畅,他在不能动的情况下把全身的肌肉都收缩起来,希望能减少和洛丝蓝的肌肤之亲。 “小小姐,请你自重。”小帅结结巴巴,脸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 “我重吗?你看我多苗条。”洛丝蓝抓着小帅的手放在自己的纤腰上。 小帅像给炮烙一样把手拿开他跳起来退后,也不知道撞翻了什么叮叮当当响,不少人已经看过来,小帅羞愤难当,恨不得马上消失。 展蔚言也看过来,她看到小帅的囧像皱起眉头,表情越发冷峭。广商行长笑着说:“看看,沈家的这个私生女又在乱放电了,这个女人不管什么聚会总要弄出点状况,真不懂沈三为什么还要带着她来丢人现眼,不过她现在越来越下作了,那个小白脸儿大概就是个小模特小明星,这样的货色她也不挑了,越来越像个婊 子。” 展蔚言嚯的站起来,她淡淡一笑:“朱行长,有两点您说错了,第一点,那个小白脸儿不是什么小模特小明星他是我的助理;第二点,洛丝蓝不是像个婊 子,她本来就是个婊 子,但是个很高级的婊 子,估计就是您这样的也没资格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关于合同我会再考虑的,再见。” 展蔚言款摆柳腰扬长而去,剩下一个猪行长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小帅已经被洛丝蓝拉起来,她借机依偎到小帅怀里,她的嘴唇贴着小帅脖子的动脉悄声说:“小宝贝,你真可爱,我忍不住想把你从展蔚言那里夺过来了,今晚跟我走吧?” “抱歉,他今晚不会跟你走,因为你得跟我走。”忽然,一双大而有力的双手扣上洛丝蓝的腰,她被带入到一个坚硬的怀抱里,男人低下头嘴唇贴着她的头发低声说:“丝丝,你玩够了吗?” 洛丝蓝顿时像一只被剁掉尾巴的猫几乎要跳起来挣扎,“放开我,你这个无耻王八大软蛋。” 男人轻而易举就制住了她乱挥舞的爪子,“丝丝,我软不软你最清楚,或者我们有整夜的时间可以验证一下。”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下身狠狠的抵住洛丝蓝的,他按着她的翘臀,用力向下压了压。 洛丝蓝俏脸通红,她适才戏弄人的闲适全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她成了被戏弄的人,郁闷的想要爆炸。 安小帅这才定下神来,他看清了给他解围的是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男人高大英俊颜值很高,而且成熟又有风度,气定神闲的样子像个君王,岂能是他这样的毛头小子能比的。 只交锋了一个回合,男人已经制住了洛丝蓝,也不知道他和她说了什么,她乖乖地挽着他的胳膊要离开,男人微笑着对小帅点点头,似乎再说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我带走了。 洛丝蓝忽然回头对小帅说:“其实我只是想给你推荐一款饮料,玛丽宝椰,它几乎就不含酒精。” 小帅没觉得她有这么好心,所以他也不会听她的,一回头却看到展蔚言站在他身后,他有些尴尬,摸着后脑勺说:“嗨。”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节日祝福和大红包,新的一年我们共同加油呀!这一章很值得注意呀,我觉得简直像在写新文的楔子,沈彻、沈誉、洛丝蓝、还有那个男人都是新文中的人物,想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爱恨纠葛,想看沈彻和小纱,洛丝蓝和神秘男人的故事吗?尽请期待《无*不成妻》,这个文在作者的其他作品中可以直接看的,希望大家先去收藏呀,收藏多多哟,墨墨勤奋填坑。 200.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七) 小帅没觉得她有这么好心,所以他也不会听她的,一回头却看到展蔚言站在他身后,他有些尴尬,摸着后脑勺说:“嗨。” “美女在怀的感觉不错吧?”展蔚言眯着眸子,虽说是在笑,但笑里面却藏着刀。 小帅一个劲儿挠头:“展总,别取笑我了,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下次她脱光了扑你怀里也不用害怕。不过今天很可惜,有人先提前把她带走了。”展蔚言说可惜,可是表情里却看不出可惜的样子。 “那个男人你认识吗?好像蛮厉害的。” “你说的是叶方儒?他当然厉害,fashionable珠宝集团的总裁,亚洲珠宝的老大,老歼巨猾又有手段,洛丝蓝栽在他手里,理所当然。”展蔚言招手让服务生过来,从盘子里拿了一杯乳白色的鸡尾酒。 “喂,你又喝酒?‘小帅怎么也学不会闭上眼睛不管,他做不到。 “玛丽宝椰,酒精度很低的。”展蔚言摇了摇,无所谓的举起酒杯。 “那也不行,我现在是你宝宝的代言,妈咪不准欺负人。” 展蔚言无奈的笑笑,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了安小帅。 小帅接过酒来闻了闻,“你确定这不含酒精吗?我可是要开车的。” “我说酒精含量很低没说不含,爱喝不喝。” 安小帅早就口渴了,现在酒杯里清凉的液体*着他,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种酒会照例展蔚言走的很早,她拍拍小帅的肩膀,“怎么样,没事儿吧?” 小帅抬起头来倒吓了展蔚言一大跳:“一杯而已,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小帅咬着牙说:“先离开这里,我再和你说。” 两个人坐着电梯一路摇摇晃晃,展蔚言几次想去扶他都被小帅拂开手,“不用,你离我远点。” 渐渐地展蔚言也看出了门道儿,出了电梯,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她小声问:“那杯酒有问题?” 小帅点点头,他艰难的说:“你自己开车走,不用管我。” “这怎么行,还不知道他们在酒里放了什么,我不可能丢下你。” 小帅扶着一根柱子大口喘气:“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你知道的,我已经受不了了。” “那我更不能不管你,来,上车,我把你送去夜歌,那里只要有钱给你找个三个四个都不成问题。” 小帅甩开展蔚言的手,粗声吼道:“你把我当什么,种猪吗?我不要,送我去医院。” “死脑筋,活该憋死你。”展蔚言轻声咒骂,她把车开出来,老板倒成了司机的司机。 小帅半躺在后座上,像有一把火炙烤着他的身体,他咬着牙手指狠狠的陷进真皮坐垫里,汗水也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冒出来,转眼就湿透了衣服。 胯下高涨的欲 望像是要爆炸,小帅不断的扭动身子希望和裤子摩擦的轻微触感可以减缓身子的燥热,可这好像是饮鸩止渴,反而让自己更难过。 展蔚言通过汽车后视镜看到他的煎熬,她忙说:“安小帅,你如果觉得难过可以自己动手解决一下,当我不存在。” “闭嘴,开车。”小帅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抠出来,他还有理智,他做不到。 轮子下的路似乎变得无限长,每一秒都难过的要命,小帅扯烂了领结和衬衣,露出大半个精壮的胸膛,他几乎*着问:“到底还有多远?” 展蔚言不说话,一直盯着后视镜,安小帅觉得自己快疯了:“我问你到底有多远?” “安小帅,我们不能去医院,麻烦来了。” 原来,他们后面一直有辆车跟着,车里还有人频频举着相机对着他们的车拍照。 “怎么了?”小帅弱弱的问。 “我想我们是被人算计了,估计有人不但给我准备好了那杯酒好准备了好几个壮汉。” “什么?”小帅的手紧紧抓着裤子,他越来越想摸摸自己的东西,以至于展蔚言的话听起来都很虚幻。 “你坐好了,我要加速了。”展蔚言忽然一踩油门,汽车箭一般滑出去。 展蔚言的汽车开的越快,安小帅的反应就苑强烈。 他几乎把衬衣的扣子全撕开,裤子的腰带也解开了,手无意识的在肚腹周围滑动,想要缓解身上的焦灼。那种滋味,不是用脑子来感受和语言来形容的,整个身体仿佛给抛到半空中,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似乎能钻出火来,却落不到实处感觉不到一丝清凉。 展蔚言飙车的同时扔了一盒纸巾到后座,同时扭开了音乐,她播放的是重金属音乐,喧嚣儿疯狂,恰恰盖住了安小帅的声音。 “不想死就自己撸。”展蔚言的声音混在音乐里,她说的格外大声。 音乐骚动的鼓点像锤子一样一下下敲打在安小帅的太阳穴上,他感觉全身的血液想奔涌的河流上下急剧冲刷,也不知道药效太厉害还是音乐太厉害,他终于忍不住,#已屏蔽# 展蔚言打了个呼哨,眼睛虽然看着前方却打趣道:“蛮多的,看来你也很久没有发泄了。” 安小帅这才觉得屁股发凉,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还半硬着的老二,吓得赶紧提上裤子,“我们这是在哪儿?” 展蔚言说:“我的另一所房子,我已经甩掉他们,而且这里的保全很严密,我们今晚只好睡在这里。” 两个人下车坐着电梯上去,虽然发泄过一次,但是小帅体内的药效并没有散去,看着展蔚言裹在黑色大衣里的腰肢,他想起她的丰软压在大腿上的感觉,下面,又无耻的硬了。 展蔚言这里的房子是在16楼,是上下两层的复式格局,她把皮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指着楼上说:“你要进浴室去清理一下吗?” 安小帅衣冠不整,薄薄的裤子根本就挡不住高耸的欲 望,上来的时候他是脱下外套来挡住,却没有逃过展蔚言毒辣的眼光。 “我估计这杯酒里的药效很重,你恐怕一次两次也下不去,你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安小帅紧锁着眉头一瘸一拐的上楼,“不需要,人越少知道越好。”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我们现在都有危险,你先上楼吧。” 楼上的浴室很宽大,安小帅立马就除了衣服,现在他已经没法子去想丢不丢脸的问题,他只想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将冷水开的最大却没有办法熄灭身体里的火焰,安小帅心里咒骂下药的人,王八蛋,到底下了多少药?可就就算浴火焚身几乎要失去理智,小帅还是很庆幸,这杯酒幸好是自己喝了,要是展蔚言这个孕妇喝了后果不堪设想。好毒的人呐,简直是把展蔚言往死里整。 想到展蔚言,冷水里小帅又握住了自己的火热,他脊背靠在冰冷的瓷砖上上下动作。 过了很久,展蔚言都在另一间浴室里清洗完毕安小帅还没有出来,她不仅担心,使劲儿拍着门“安小帅,你还好吧?” 里面除了水流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展蔚言觉得不对劲儿,她更加大力的拍门,“安小帅,安小帅,你怎么样,我要进去了?” 依然得不到回答,展蔚言用力一推,门开了。 好一幅美男沐浴图! 安小帅满身水淋淋的站在喷头下,结实的身躯脱的yi丝不gua,浅麦色的胸肌正贲张着,小腹的肌理也紧紧绷着,#已屏蔽#,无数晶莹的水花喷溅在他仰起的俊脸上。 看到展蔚言他似乎是吃了一惊,但是药性已经完全控制了他,女人的出现反而让他兴奋,久久都没弄出来的东西又开始吐出一点清亮的汁液。 “那杯酒里到底有什么?”展蔚言终究是见过风浪的女人,她没有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尖叫逃开,反而观察到小帅的不对劲。 “不知道,不用你管,出去。”小帅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手却动作的更快。 看他隐忍辛苦的样子,展蔚言忽然说:“要我帮你吗?” 小帅简直想骂娘,这个女人脑子是坏掉了吗?这个怎么帮,难道你一个孕妇要躺下让我上吗? “出去,你出去,我很好。”小帅逞强,他不想自己在展蔚言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 “我不能看着你死。”展蔚言忽然上前关了水龙头,她伸手#已屏蔽#……. 201.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八) “出去,你出去,我很好。”小帅逞强,他不想自己在展蔚言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 “我不能看着你死。”展蔚言忽然上前关了水龙头,她伸手就握住了小帅的……. 自己的手和别人的手感觉是没法比的,更何况是自己做的时候一直想着那个女人的手,嫩嫩滑滑的摩挲而过,安小帅的小腹抽搐腰眼一麻,就那么一下,终于缴了公粮。 他们都吃惊的望着对方,两个人的手都沾着白白黏黏的液体还放在上面没松开,大约对峙了几秒,小帅低吼一声,握着她的手又动作起来,女人,是你自己要帮的,那就帮到底吧。 此时,在夜歌一间密闭的包间里,一个男人正在发火,他的面前站着好几个大汉正低着头听他的训斥。 “蠢货,白痴,好几个人都连一个女人搞不定,要你们做什么。” 其中一个分辨道:“您别生气,一开始我们都得手了,整整一瓶儿西班牙苍蝇都放在了酒里,谁知那女人的司机给喝了,我们想着要是拍带她司机上她也行,谁知道那女人竟然能甩开我看我们……“ “白痴白痴,你们都是白痴。”男人的怒吼久久在包间里回荡。 也不知什么时候,小帅和展蔚言一路纠缠到卧室,一个因为药效失去了理智,一个因为被下药的人也动了情,展蔚言的浴袍半挂在手臂上,周身已经被小帅印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她起初还有点挣扎,最后索性放荡了身体,和小帅一起*。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做到底没有接吻也没有碰过那张牀,也许就算失去理智,两个人都还固守着最好一点坚持,不上牀就什么都没有改变。 早上,太阳光温暖明亮,照在喷砂玻璃上,映了满地行云流水的芦花图案。 展蔚言从牀上醒来,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忽而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草莓印子,皱了皱眉眉随即握紧了右手,昨晚的荒唐一下子回到脑子里,她懊恼的*出声儿。 不过也就是几秒的事情,展蔚言很小就在米国读书,在性事上看的很开放,她很坦诚的承认昨晚自己也是有了*,而且小帅也是一个不错的拍档,虽然是因为吃了药,可是小伙子强健的就像是冲足电的马达,昨晚他到底发泄了几次,三次?五次?七次?还是更多? 推开门就看到横在沙发上睡的人事不省的安小帅,看着他裤子低低挂在腰上的半果身体,展蔚言难得红了脸。 回屋子里拿了条毯子给他盖在身上,展蔚言轻轻出去梳洗,收拾好之后她打了个电话,刚收线就听到屋里窸窸窣窣有了响声,估计是小帅醒了,想到他见到自己的尴尬模样,展蔚言不由的弯起了嘴角。 小帅醒来后一直头疼的要死,他揉着太阳穴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当看到一地团成团的纸巾,轰,昨晚的一切就像一朵巨大的烟花在他脑子里炸开,炸的他焦皮塌骨都成了渣渣。 这是跟老板那啥了?草草草,太可怕了,他竟然要老板帮着打飞机! 不过老板的技术非常好,她柔滑的小手划过顶端的湿润然后托起沉甸甸的子孙仓库然后再。。。。。。小帅赶紧疯狂的摇头,不能想了,小腹又开始发紧,本以为*的消耗已经弹尽粮绝,谁知道差点撸出血的小小帅竟然还有本事抬头。 有点懊恼也有点骄傲,作为男人,就该这么的雄风不倒。 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先要把沾着种子的卫生纸收拾干净,刚收拾妥当展蔚言推门而入。 她一挑眉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去个地方。” 小帅一见她就涨红了脸,嗫嚅了半天没哼哼出一个字儿,最后低着头找衬衫穿上,却发现上面的扣子只剩下两个。 展蔚言摇摇头,她又出去打了个电话,只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沈彻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一个时装袋子,他哭笑不得的把袋子递过去。展蔚言闪身让他进来,他的两个保镖钉子一般站在门口。 见到沈彻安小帅吃了一惊,他就像个大姑娘一样掩住自己的衣服,却逃不过沈彻狼一般的眼神,他在小帅的胸膛上的*痕迹来回逡巡,好像要给他挖下肉来。 展蔚言坦然的把安小帅挡在后面,“沈彻,既然要合作你就不要打我的人注意,他在昨晚中招了,一会儿带他去检验,我没想到展煜翔这么卑鄙,你现在该高兴了,我四面楚歌,只能求助你。” 沈彻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桌子上一个长颈的水晶花瓶,他低着头却扬起眉眼,他的眼睛是那种狭长的双眼皮儿,眼尾微微吊起,这样的眼睛长在女人的身上就相当妩媚,可是长在男人的脸上就显得阴沉。他阴狠的说:“那我真是受*若惊,我还记得几天前小言说再也不想看到我,这么快就要和我做交易?你可知道我的交易向来不好做。” 展蔚言手插才西裤口袋里姿态相当潇洒,她轻轻颔首:“当然,我向来知道和你做交易就是与虎谋皮,废话不多说,你帮我对付展煜翔,我给你整个北城的那片地。” 沈彻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展蔚言,“如果我说要你呢?小言。” 小帅倒吸一口冷气,明明与他无关,他却不由自主竖起身上的毛,龇着牙准备随时扑向沈彻。 展蔚言似乎是发现了他的这种情绪,她轻轻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安抚,然后对着沈彻妩媚一笑:“我也想嫁给你,可是我怕你的孩子一出生就变成私生子。 沈彻微低着头,凝视着展蔚言,低低的问:“你肯给我生孩子当然就是沈家的嫡长子,怎么会有私生子一说?” “我可没说我给你生,是你的宝贝小纱,原来沈总还被蒙在鼓里呀,看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觉得我该仔细考虑一下该不该和你合作了,以你这样的能力我真怕对付不了展煜翔。” 展蔚言半真半假的一番挪揄终于让沈彻变了颜色,看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和小纱有关,这只凶恶狡猾的财狼就会变成只会虚张声势的小猫咪。 沈彻的手紧紧握住花瓶,只听到一声脆响儿,水晶花瓶已经给生生捏碎,碎渣子扎进他的手掌心,顿时血肉模糊。 安小帅触目惊心,他觉得腿肚子都打起转转,这人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难道他不会疼吗? 展蔚言看着鲜红的血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压着恶心的感觉,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彻。 沈彻脸色铁青,他冲门外喊了一声,两个黑衣大汉极力冲进来。 两个人见到里面的情形还是面无表情,垂首侍立等着沈彻吩咐。 “阿威,你带着他们去找D.R李,阿勇,你跟我走。”说完也不和展蔚言打招呼一阵风似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展蔚言勾起唇角,她无奈的把纸袋递给小帅:“去换上,以后走到哪里你都要多带几件衣服,不要让谁都给你送衣服。” 小帅刚才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他红着脸接过衣服默默去洗手间换上,换衣服的时候他脑子还乱的像一锅粥,为什么商人的生活看起来是如此惊心动魄,而自己一个小司机又是怎么卷进了这场腥风血雨,自己又该如何独善其身?脑子里刚划过独善其身四个字,安小帅就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他是那种很传统的男人,虽然没跟展蔚言做到底,可是在心里他已经认定了自己该对这个女人负责人,当然人家不会需要,自己也只有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出生入死了。 阿威带他们去了一家私人诊所,医生取了小帅的尿液去检验,一会儿检测报告就出来了,果然是西班牙苍蝇。听到这个名词小帅一阵恶心,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东西相当可恶,明明就是孕妇禁用,这些人竟然想给展蔚言用上。 他问道:“能知道是谁干的吗?” 展蔚言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看着外面飞过的一只小鸟,安小帅以为她没听见,谁知过了一会儿她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觉得他会忍不住出手了。” 安小帅当然听不懂这些话里的玄机,这一大早他已经糊涂了,明明几天前展蔚言还是那么痛恨惧怕沈彻,可是现在不但和他做交易而且沈彻还在她面前吃瘪,为何他们都是这么复杂的生物,他为何一点也看不懂? 这些疑问压在心里沉甸甸的,就像胃里吞下了石头,但是他知道展蔚言不会告诉他的,明明已经把他拖下去却又说知道的越少他就越安全。 他们刚到停车场EVA就打来电话,说展煜翔已经去了她的办公室,拦都拦不住。 展蔚言示意EVA不用管他,然后悄悄的也不知道跟阿威说了什么,阿威下了车,和后面的一辆车里的人说了什么,那车立即开走,阿威说:“展小姐,我陪你上去。” 展蔚言看看安小帅,说:“不用,你还是回去吧,我让小帅陪着我就好了,这是我的地盘,他不敢怎么样。” 阿威从来不问为什么,几乎一眨眼就消失了,小帅跟在展蔚言身后,他有些紧张,手心里汨汨冒出汗来。 “放轻松。”展蔚言看出他的紧张情绪,竟然出言安慰。 小帅勉强笑了笑,差点说我叫不紧张,可就算紧张着,他们还是到了二十八层。 展蔚言办公室的门打开,展煜翔叼着烟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模样虽然长得也很清俊,可是长期的声色犬马,他整个人显得软嗒嗒的,连眼珠子也晦暗浑浊。他一眼就看到了展蔚言却依然把烟灰弹在桌子上,很幼稚的一种挑衅。 展蔚言露出一丝微笑,“阿翔,你是不是坐错了地方?” 他把椅子转了一圈儿,嚣张的拍拍扶手说:“还是这张椅子做的舒服,亲爱的姐姐,你在这里做的太久了。” 展蔚言把手里的皮包交给EVA,然后径直走进去关上了门,也阻断了众人的视线。 展煜翔抻着脖子往外看,“干嘛关门呀,你该跟员工多互动,还是你怕接下来的谈话被人听见呀。” “我是怕你丢人。”展蔚言在口舌上绝对不会让展煜翔占到半点便宜。 “哼,展蔚言,你以为你生下个孩子就真的成了圣母了,我可是深深的知道你的根底儿,不就是个婊 子生的践货吗,沈彻当年不要你,你现在连司机都勾搭了,昨晚他把你伺候的爽吗?” 展蔚言并不生气,她用遥控器打开一扇玻璃,让凛冽的风吹走满屋的烟气,接着她站在桌子边眼睛紧紧盯着展二,“你其实本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是你自己一步步逼着我对付你,展二,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道是不是展蔚言的眼神太过凌厉,展二眼光不自然的躲闪,等他意识到这点,展蔚言已经退后,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小帅依然大号犬科动物一样站在门口,他明明就不是那么勇敢,却还是用所有的力气来戒备来守护。 接触到他的眼神,展蔚言有点感动,她竟然对着他微微一笑。 那一笑,如朝阳初升,如青莲绽放,如天空骤然出现的美丽彩虹。 这时候,屋里的展煜翔接了个电话后忽然脸色铁青,他跳起来指着展蔚言的鼻尖说:“臭三八,你竟然敢找人阴我,咱们走着瞧。” 展蔚言双手抱臂却拦着他的去路:“阿翔,姐姐的办公室给你弄脏了,把你的烟灰给我收拾干净再走。” 咬着牙和展蔚言对峙了几秒,展煜翔终于走回去用纸巾把桌子上的烟灰抹掉,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展蔚言看都不看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帅跟进来,他低声说:“你没事儿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展蔚言摇摇头,她对小帅软软的说:“小帅,我想吃冰糖葫芦。” “啊?”问题转变的够快,小帅完全反应不过来,而且那娇软软撒娇的语气是展蔚言吗? “傻了吗?我说我想吃冰糖葫芦。” “奥,我马上去买。”小帅摸着头不好意思的退出去,老板想吃糖葫芦呀。 这一天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虽然展蔚言在开董事会的时候受了气,虽然一个地产方案出了错让她大发雷霆,但毕竟都过去了。夜晚,这个城市繁华的流光滚动在车窗上,他们守着孤寂慢慢往回赶。 小帅没有忽视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距离的车子,他问:“这些人是沈彻的吗?他可以信任?” 展蔚言点头,“你大概不知道,本市最大的保全公司的大老板之一就是沈彻,我们这算是雇佣,要给钱的,不过他给的人比较靠谱些而已。” “昨晚算计我们的人是展二少?”小帅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那些疑问闷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这样下三滥的手法除了他还有谁,我还是不够狠心,应该早出手的,我还念及小时候大家的情谊,他小我两岁,那时候总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要糖吃。” 五彩变幻的街灯照在展蔚言脸上,分辨不出那光怪陆离的斑驳里是否真的还有温情。 “我有两个姐姐,虽然我们也吵架,但是他们对我很好,我上大学的费用都是大姐和二姐出的。” 展蔚言点头,“我知道,你大姐夫是谢家辰谢总,二姐夫是楚钧楚律师,对了,找个时间帮我约一下楚律师,我想聘请他做我律师团的首席顾问,以前我和他接洽过,但是没谈成。” 小帅一听就来劲,“好啊,我回去就打电话,我姐夫可厉害了。” 展蔚言却再没有接话,她闭着眼睛好像盹着了。 夜里,小帅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一个激灵就起来了,听声音好像是展蔚言,他吓了一跳,不会是展总要开孩子吧。 脚着地冷气一激才知道自己又犯浑,生孩子还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 展蔚言已经捂着下腹出现在门口,她的脚下擦去血迹,小帅吓了一跳,“展总,怎么了?” “送我去医院,快。” 小帅也不知哪里来的机灵劲儿,他打横儿就把人抱起来,然后向外跑。 整天跟着他们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那个阿威是小帅认识的,他问:“出了什么事?” 小帅大声喊:“快点,圣玛丽妇科医院。” 开车的技术很好,他们很快就到了医院,小帅抱着脸色惨白的女人一路狂奔,怀里的女人使劲儿绞住他的衣服,却没有哼叫一声。 急诊的医生一撩展蔚言的睡裙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快点把人放*上,可能是有流产迹象。” 接下来的一切乱糟糟的,圣玛丽是价私人医院,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手续,而且展蔚言是这里的白金级客户,有医生认识她,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急救室终于开了门,中年女医生摘下口罩问:“谁是病人家属?” 安小帅也顾不得许多,“我是,病人怎么样?” “病人有点流产迹象,幸亏你送来的及时,现在你可以进去,不过不要吵到病人休息,她需要住院观察一天。” 小帅点头,阿威立即去办了住院手续,在高级VIP病房内,小帅见展蔚言已经睡着了才长吁一口气。 展蔚言睡了一觉醒来后精神好了很多,她虽然面色苍白但是丝毫没有流露出软弱,她让小帅拿来电话告诉EVA她有急事要出差,让她出协调各种事,然后告诉小帅她住院的事情不能声张。 安小帅看着她这样还只想着工作有点看不下去,他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关掉:“展总,你要注意你的身体,你可是刚从鬼门关里滚了一遭。” “没那么娇气,人没死工作就要做,把手机给我,回家取我的笔记本,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小帅把她的手机装自己口袋里:“不行,你是病人,这里是医院,一切都要听医生的。刚才医生说你营养*还贫血,这样你怎么给宝宝足够的营养?” 展蔚言生气了,她一挑眉毛说:“安小帅,你又要犯病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只是我的司机,没资格管我,你这样的小男人怎么懂我肩上的责任?一个电话就可能是上千万的生意,耽误了你赔得起吗?” 小帅的脸涨得通红,他大声说:“展总,我就是个司机,司机不会讲大道理,但今天我就是管定你了,有本事你现在就辞退我。” 安小帅说的理直气壮,他瞪着眼和展蔚言对峙,一点都不肯低头让步。 展蔚言皱起了眉头,她看着小帅那张有棱角的帅脸上写的不屈,略一犹豫:“好吧,我不工作就是了,但是你也得给我开机,有事我再处理。” 小帅本来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谁知道厉害的展总这么快就屈服了,他也赶紧下坡儿,开了手机给人家。 小帅对展蔚言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有些事情他照顾不了,比如上洗手间、换衣服啥的。想了想他只好求助自己的二姐—安璟捞陪牀。 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正和姐夫闹别扭,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躲开了大律师楚钧,安璟是见过展蔚言的,对她印象很好,展蔚言似乎也喜欢安璟,她们像好朋友一样聊起来,小帅就在病房外面的小厨房里熬粥,特别特别的家庭妇男。 202.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九) 住了两天院终于没事了,他们才出院回家。展蔚言回到自己家里似乎很高兴,她摸着柔软的牀单说:“还是自己家好。” 小帅摇摇头,那医院就跟豪华宾馆一样,看不出哪里不好。 展蔚言问小帅:“我们现在回家是不是再也喝不到这两天喝的粥了,要是从这里开车去买很远呀。” 小帅笑着说:“那你乖乖睡一觉,我保证你每天都有那样的粥喝。” 展蔚言最近很听话,一会儿就睡着了,小帅看着她不施脂粉的脸觉得比平常更显得小和柔弱,不禁有些怀疑这就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展总。 他去厨房洗米添水然后放在砂锅里慢火熬制,然后又取出一块鸡胸肉硬刀背砸软切成末儿,在粥开了后放在砂锅里,因为展蔚言不吃葱花和香菜,他剥出最嫩的菜心洗净最后放在锅子里,一锅香气四溢的鸡蓉粥就做好了。 刚关了火,睡觉的人都给香醒了,展蔚言穿着拖鞋走到厨房里,“好香呀。” 小帅摘掉围裙用勺子敲敲锅,“安家鸡粥出锅了,10块钱一碗。” “这么贵,人家隔壁的才卖5块钱。”展蔚言不知哪来的好兴致,陪着小帅演戏。 “那怎么一样,我们的是真材实料,真正的东北稻花香大米,西山散养的土鸡,还有牛奶浇灌出来的菜心,最重要的是隔壁的厨师是老大爷,安家的可是小帅哥,10块钱不贵唻。” 展蔚言忽然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这样的安小帅充满了阳光,浑身上下都流露着居家男人的温暖,如果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找这样一个男人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开饭了。”小帅在厨房里向后微微后仰,冲着展蔚言高喊。 收拾起偶尔的小文艺情调,展蔚言又恢复了她的高贵冷艳,她的一生注定了是一桌盛宴,清粥小菜偶尔为之吧。 展蔚言一处院就恢复上班,最近公司里安静了许多,看起来风平浪静,那小帅却深深的不安,这样的感觉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果然,那天他和展蔚言去参加一个商务会议,结束后展蔚言觉得头晕就去酒店的房间休息,等小帅去接到她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外面的镁光灯已经亮成一片。 小帅举着胳膊护住展蔚言的脸,心里很清楚又给人阴了。 展蔚言并没有慌乱,她拉下安小帅的手低声说:“一直走,不用理会他们。” 怎么可能不理会,不少人挤过来伸着个长话筒问些不知所谓的问题,“请问展总您身边这位男士和您什么关系?”“展总是在和下属偷情吗?”展总恐怕不是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怀孕的,请问经手人是谁?嗡嗡嘤嘤的声音如潮水般涌进耳朵里,脑袋里都像被水浸泡着一样。 阿威带着人赶来,他们把记者隔在后面,小帅和展蔚言才得以脱身。上了车,展蔚言立即打了电话给沈彻。 她语气不善,对着电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沈彻,你办事的能力越来越差了,今天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干净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 电话那边的沈彻正蹒跚在田埂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也对着电话吼:“你以为我多稀罕你的合作?展蔚言,给你那么多人搞不定是你自己没本事。” 小帅皱着眉听两个人像菜市场大妈一样对骂,他觉得这两个人真的还蛮配,连吼人的频率都一样。 沈彻说归说但是功夫也没少做,第二天的娱乐报纸果然没有登出什么秘闻丑事,倒是公司内部的邮箱,不知道是谁把昨天的照片发上去,后面还跟着配文“男司机跳上女老板的牀,将伺候进行到底”。 小帅看着邮件,只觉得血一个劲儿往太阳穴那里窜,顶着脑袋一跳一跳的。他不怕别人说自己,他是气不过他们说展蔚言。其实他一开始也对展蔚言没什么好印象,一个年轻漂亮又有钱的未婚女人哪里能做什么人工受孕,估计是和谁搞大了肚子拿着个做幌子,这种女人,大概是牀上可以和几个男人玩也是行的。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展蔚言的生活其实比他还枯燥,除了公司和各种不得不去的应酬,就是家和医院,除了来闹过的沈彻,他看不到一个与她私生活有关的男人出现,除了那次的“自助餐”她的生活几乎是清教徒式的。 她的身上像压着一座大山,她用单薄的肩膀吃力的扛着,他能感觉到她的每一条神经和血管都紧绷贲张,明明知道哪一天说不定就会爆血管而死,可还是不得不抗。这样庞大的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都尚且吃力,更何况是一个孕妇。 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展蔚言正在喝牛奶配着刚出炉的蓝莓小曲奇,看到小帅扬眉问道:“来一块?很好吃!” “展总,你现在有心情吃东西?” “要不说你定力差,就算天塌下来你活着我活着就要填满肚子,否则哪来的力气和他们周旋?” “可是他们那样说你……我决定要辞职。”小帅的眼睛湿漉漉的,透着一股子委屈。 展蔚言舒展纤长的手指,淡淡说:“辞职,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觉得没脸了才躲起来?小帅,有人的地方总会有谣言,清者自清,你大可以让他们说去。” “我是个男人不在乎这个,但是我不能让他们侮辱你。”小帅几乎是憋着胸腔里所有的力气喊出这句话,展蔚言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不禁一愣。 这是个阳光晴好的午后,28楼的落地大玻璃窗干净明亮,外面的蓝天白云仿佛印在上面,室内光线明亮,书架上倒垂的绿萝叶子肥厚碧绿,柔嫩欲滴,牛奶和曲奇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一切环境都被烘托的这么丰富而美好。 两个人静静对望,在这美丽的午后,眼眸深深接触的那一刻仿佛跨过千山万水拨开重重迷雾,他们看到的都是彼此纯洁透明的初心。 投射在墙壁上的光线慢慢轮转,墙上的时钟哒哒记录着时间,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完全淹没在时光的洪流中,沧海桑田日转星移已经与他们无关。 电话突兀的响了,结束了这短暂馨香的暧昧,展蔚言首先从梦幻回到现实,她有点儿尴尬,轻轻抬了抬手指,说:“没事,你出去好好工作,把我要你学的早点学会,还有,约一下你姐夫楚钧,我们今晚一起吃个饭。” 小帅还有些恍惚,他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可那像一缕烟还没有抓住就已经不见,他有些尴尬的抓着头发,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小帅的背影展蔚言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里面有d.rjim给她发过来的捐精者扫描资料,照片上的男孩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仿佛从没有忧虑,展蔚言轻声叹息,“安小帅,世界对于你我,太小了!” 虽然小帅在公司里被孤立被嘲笑,可只要有展蔚言的一句话他就不觉得难过,现在他姐夫又成了展氏的律师团首席顾问,总有点娘家有人撑腰的感觉,所以再艰苦也不怕。公司邮箱的问题已经交给eva去查,展蔚言发现展煜翔真是越来越猖狂,本以为让沈彻找人给他管理的酒店会所找点麻烦他会消停些,但是他变本加厉,再这样被动下去只怕会挨打了。 最近沈彻不在b市,展蔚言估计他的离开和小纱脱不了关系,本来想等着和他商量对付展煜翔,可是这个男人还是那么不靠谱,他和8年前一样,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她去找别的女人,却弄不懂自己爱的是谁,所以他一直是个笨蛋加混蛋。 临近年关,公司里人人都在讨论新总裁给予大家的福利问题,在回家的路上,展蔚言递给安小帅一个红包,“小帅,给你的。” 小帅用手一捏就知道是一张卡,他也没有矫情随即和展蔚言开玩笑:“展总,我可是一直想给我爸换个液晶大屏电视,够不够呀?” 展蔚言抿着唇摇摇头:“自己看,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小帅问她:“公司快放假了,你打算怎么过年?” “我想带我爸爸去美国,让那里的专家给治疗一下,只是他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经的起颠簸。” 小帅一沉吟,“如果人手不够算我一个。“ “那怎么行,一年到头还是在家陪你爸爸吧。”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他只要听到与你有关的事情恨不能把我可劲儿往你那儿推。” 展蔚言点点头,“是呀,安叔叔是个好人,这么多年我爸爸一直非常信任他,只是很可惜,他和我爸爸都过早的身体出了毛病。” 小帅也有些伤感,“小时候我很不懂事,觉得自己爸爸给人开车很丢人。我记得那个时候大家都有一种咸蛋超人的公仔,很贵,我爸爸就把你玩旧的拿回家给我,我嫌弃不是新的就给扔了,现在想想真是不懂事。” “原来那个咸蛋超人是送给你的,”展蔚言叫起来,“安叔从不拿家里的东西,有一次我爸爸的金表丢了都是他给找回来的。可是那次他却拿了我丢在垃圾桶里的咸蛋超人,有佣人嫉妒我爸爸对他好,就去找管家福伯告状,差点开除安叔。” 小帅从没有听爸爸提起过这些事情,他吃惊的问:“为什么我爸爸从来没有说过,他为我受了那么大委屈。” 展蔚言点点头说:“我爸爸就是看中他这一点,老实可靠,口风紧,小帅好好对他老人家。” 小帅点头,他问展蔚言,“你想吃什么,今晚我做饭。” 展蔚言托着下巴想了想:“不如我们吃饺子呀,我好久都没有吃到家常水饺了。” 小帅把车驶向另一条路:“好的,我们去超市买菜。” 两个人一起去了超市,小帅穿着藏蓝色毛呢风衣走在前面,展蔚言则穿着宽松的米色大衣跟着他后面,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大概有12厘米,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拿了很多东西后他们去结账,忽然有个人推着购物车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撞到展蔚言身上,小帅手疾眼快,一下子把展蔚言护在怀里,对方的购物车狠狠撞在他腿上。 闷哼一声,小帅差点跪地上,想发怒却发现对方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们也知道做错了事情,吓得呆站在原地。 展蔚言扶着小帅问伤的严重不严重,一面厉声训斥那两个孩子,“你们太过分了,不知道这里是公共场所吗,看看现撞伤了人,你们该怎么办?” 两个孩子吓得大气儿不敢出,低着头看他们的脚尖儿。 小帅轻轻推了推展蔚言:“算了,两个孩子不要生气。” “孩子更要管,现在放任他们的行为就是对他们的将来不负责任。你们,赶紧道歉。” 两个小孩对视有了一眼,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终于一起说:“对不起。” “好了,叔叔原谅你们了。不过以后你们可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事,伤到我还还,要是刚才你们撞到的是阿姨的肚子,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两个孩子一齐点头,正在这时他们的家长走过来,那个女人吓坏了一个劲儿道歉骂孩子。 “没事了,以后让孩子小心点就行了。”小帅好说话,虽然腰里给展蔚言拧了一下,但还是就这么算了。 那女人一个劲儿道谢:“谢谢呀,小伙子你个性真好,刚才我看你那么保护你媳妇,当你的媳妇可真幸福。” 四周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说:“就是,真疼媳妇,好男人呀。” 小帅的脸红了,他想说大家都误会了,这么好的女人怎么肯能是他这种小人物的媳妇,可有必要解释吗? 展蔚言也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她拉着小帅的手说:“还愣着干什么,结账呀。” “奥。”小帅给拉到结算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展蔚言的拉着,湿热的汗水弄湿了对方的手心,可是他却没舍得放开。 这个小插曲谁也没有再提,回家后小帅去厨房忙活,展蔚言换了衣服后也来厨房帮忙。 安小帅笑她:“大小姐你别添乱了,还是回去听听音乐看看书休息一下吧。” 展蔚言挽起袖子:“你别小瞧我,在外国念书这么多年,我有自己做饭的。” “没有小瞧你,只是怕你太辛苦。”温暖的灯光下,小帅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展蔚言看了他一眼,她太聪明了,她知道小帅对她的感觉已经不是司机对老板那么简单,她也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可是他身上似乎有阳光,可以把她所有阴郁的角落照亮,她很渴望又很惧怕,但是在这一刻,她就像个任性的孩子,想要一次奖赏,小帅,就是她的奖赏。 展蔚言的笑容在灯光下看来很真实美好,小帅愣了愣后想起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为了防止展蔚言看到,他忙低下头和面。 展蔚言问:“请问大厨我可以做什么?” “你把牛肉馅儿放在盆子里,然后加点老抽搅拌一下。” 展蔚言干起活来慢条斯理的,并不像她在办公室里那样雷厉风行,她甚至还哼着歌曲,看来把帮厨也当成了一种享受。 和好面调好馅儿就要包饺子,小帅的手就像转风车一样很快面板上就一大片圆圆的饺子皮儿,展蔚言像个小孩子一样惊叹:“哇,小帅你好厉害。” 小帅更厉害的还在后面,他包饺子很漂亮,张美丽的独家绝活儿,安玲没学会安璟也没学会,反而让这个小儿子学会了,饺子皮儿拿到手,抹上馅儿十个手指一捏,馅儿大皮薄的元宝饺子就捏好了,那叫一个倍儿漂亮! 展蔚言大部分时间是在外国度过,她接受的西方文化比东方的要多得多,眼看着在小帅手里搓扁捏圆的面皮儿到了她手里就变得比一个公司还难搞,出来的成品不是扁的就是塌的,你是露馅儿就是破肚,简直是惨不忍睹。 把手里的破烂币扔在面板上,展蔚言仰天长叹:“不包了,这根本就不是我干的活儿。” 小帅正用强大的意志力阻止自己不厚道的笑出来,他把展蔚言抛弃的破烂币捡起来,然后就这样那样然后就捏出了一个麦穗的形状。 展蔚言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话腐朽为神奇的过程,她忽然觉得小帅老厉害了,简直就是不能再棒。 “小帅,我决定新的一年要把你加入我崇拜的人行列,太有才了。” 小帅给说的不好意思,“不就是拿锅铲子做饭吗?这算什么才,男人都应该建功立业,只有没本事的才围着锅台转呢。” “收起你的大男子主义外加小农意识,谁说男人就要建功立业,谁说女人就该围着锅台转,只要适合自己的都是好的,我说你有才就是有才,难道你质疑我的眼光吗?” 小帅羞赧的摇头,他继续包饺子,心里却百味陈杂,展蔚言说的固然也对,当作为男人,谁不想风风光光的有一番事业? 小帅干活儿很麻利,一会儿就煮好了饺子,刚准备开饭,外面忽然传来安门铃声。 他们两个都很奇怪,现在是晚上,谁会来这里? 小帅把围裙解下来递给展蔚言,“你呆着,我去看看。” 展蔚言点头,“一切要小心。” 小帅通过门上的猫眼儿一看,咦,怎么会是他? 他回头看了看跟着走出来的展蔚言,压低声音说:“是沈彻。” 展蔚言点点头:“开门吧。“ 门外的沈彻早就等的不耐烦,他大口大口吸着烟,伸手扯松了衬衣领子,然后又暴躁的抓抓头发,总之整个人都状态不好,像只—欲求不满的小野狼。 安小帅拉开门没等说话就被他一把推开自己挤进来。 展蔚言不满的说:“沈彻,请注意你是个客人。” 沈彻看了看身上还沾着面粉的安小帅又看看拿着围裙的展蔚言,阴沉一笑:“原来你们都是主人,我是客人。” 小帅无奈的看了展蔚言一眼,好吧,这个人就是个大野狼,可不是他这个中华田园犬能惹得起的,所以他忍。 做客人的没有一点自觉,他长驱直入到了屋里,一进屋他就吸鼻子,“什么味道,好香。” 没等主人告诉他是什么香人家自己去了餐厅,看到盘子里薄皮大馅儿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都亮起来,不用人招呼,沈二狼坐下就拿筷子,还不忘了吩咐小帅,“弄点醋过来。” 我擦,这位还真不把自各儿当外人! 这位爷一口一个,眼见着一大盘饺子少了一多半,他狼吞虎咽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让小帅很失望,说好了苍白的吸血鬼一般的贵公子吃什么都是慢条斯理很优雅的好吗,眼前的这位整个就是一饿狼传说。 饿狼又发号施令了,“别傻站着呀,醋呢,还有,给我来碗饺子汤。” 展蔚言终于忍不住了,她端走另一盘饺子,然后凶巴巴的对沈彻说:“沈彻,你脑子进水了吗?凭什么来我家大吃大喝。” 沈彻打了个嗝忽然扣着胸膛使劲儿吞咽,估计是噎着了,小帅赶紧递给他一杯温开水,大半杯水灌下去才缓过劲儿来,沈彻涨红脸的模样一下子就破坏了他嗜血狂暴的形象。 展蔚言很不厚道的大笑:“沈彻,我家的饭就好吃到要噎死吗?” 又喝了一口水,沈彻才开口:“闭嘴,老子已经三天没吃饭睡觉了。” 展蔚言的眼睛一亮,这句话好像信息量很大的样子,她坐下旁敲侧击:“有什么事能让沈总食不下咽,说来让我高兴高兴。” 这个时候的饿狼基本已经恢复成恶狼的状态,沈彻细长的眼尾一挑:“那你们呢,吃饺子喝汤的就像两口子,也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小帅刚想解释展蔚言从后面拉住他,然后淡淡的说:“看都看到了,难道还不够你乐呵的?” 沈彻给饺子戳碎,他不看他们,一丝狠厉却从眼尾甩出来:“小言,高调示爱不怕我杀了他吗?” 小帅正在那里倒醋,听了后手腕一抖,几滴醋落在干净的流理台上,小帅心里特鄙视自己,就这点儿胆儿吗?合该一辈子围着锅台转。 展蔚言倒不怕沈彻,当掌握到蛇的七寸时,他也就是个充气的玩具,她整理被沈彻弄乱的餐具不屑的说:“你不会。” “为什么不会?是因为太久没和我在一起你忘了我的脾气了吗?” “就因为知道才认定你不会,杀了小帅你也没有任何利益,你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自己的性命被这两个人拿在餐桌上谈论,就好像他是一条被洗干净放在盘子里的鱼,一个说要清蒸一个要红烧,可是他自己除了鼓眼睛甩尾巴根本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沈彻把一个饺子杀气腾腾的浸在醋里,“老子乐意,玩死他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敢!”展蔚言也不逊色,动手拍了桌子,“你敢动他以后就别吃我们家的饺子。” 安小帅看的一愣一愣,这是干嘛?怎么就不在正常的画风上,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他一走神,那两位简直要开打了,沈彻一脚就踹在桌子上,小帅手疾眼快,把展蔚言护在怀里,桌子上的盘儿碗儿可没有那么幸运,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小帅皮鞋上也沾了醋,他挺庆幸展蔚言刚才把另一盘饺子端了,否则不是被沈彻吃了就是被他糟蹋了,这个人,跟我们的饺子有仇呀有怨呀。 展蔚言冷眼看着沈彻发飙,一面算计着他受到的刺激有多大,一面计算着这张黄梨木的餐桌该问他要多少钱赔偿,又不忘拍拍小帅的手安慰他,别怕,这厮现在也就是耍个花架子。 果然,沈彻掸掸裤脚上的灰尘,理直气壮的说:“再给我一盘饺子,我还没吃饱。” 小帅简直要气乐了,他本来挺怕沈彻的,现在觉得他也不像开始那么吓人,反而就像一个脾气特别臭的小孩儿。 展蔚言哼了一声,“想吃饺子,可以,先赔我100万的桌子钱。” 沈彻抬脚踢翻了一个凳子,“用不用先算算急的这栋房子值多少钱,待会儿我一把火烧了你可以讹的多一些。” “好啊,你怎么知道我想换房子,烧的时候麻烦脸我的车也一起烧了,我车也换,反正你沈二少钱多了烧的慌。” 又来了!小帅现在总算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是闲的没事儿磨牙齿,他无奈的摇着头去了厨房,把剩下的饺子全煮了。 两个人正吵的口干舌燥呢,小帅端着饺子走向窗边的小餐桌,“不饿吗?吃饺子。” 话刚说完,那两个人比幼儿园的小朋友排排坐还整齐的坐在椅子上。 小帅很人妻的把蒜泥、醋、辣椒油全摆在桌子上,然后又放上两碗饺子汤,又把饺子每人眼前放一盘,然后亲切的说:“来,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吵。” 作为孕妇,展蔚言浪费了这半天口水必须饿了,那个饿狼更不用说,不过他现在倒是恢复了优雅的吃相,看起来比较像个贵族。 小帅拖过一张椅子也坐下,闷不做声的吃自己的那一碗,一时间只听到食物咀嚼的声音和碗碟碰撞的声音,却没有刚才的吵闹声。 食物容易安抚人的情绪,展蔚言这时才仔细打量沈彻,哟,一贯有bt洁癖的沈二少装逼的白西装上坑坑点点全是泥浆子,手工定制的意大利皮鞋也有很多泥,就连那张小白脸儿也裹在一层灰里,刚才还以为是黑气,头发更厉害了,像是母鸡在他头上做了个窝生小鸡,总之就是一个字“惨。” “沈彻,你这是怎么了?” “从乡下刚回来,车抛锚扔半路了,走了很远那帮王八羔子才接到我。”沈彻小口喝汤,可不是刚才大口喝水的模样。 “乡下,你去乡下干什么?” 沈彻眼一瞪,“要你管。对了,你爸爸去美国治病的事情安排好了吗?这次你放心去,上次因为我有事竟然让展二钻了空子,这次一定要整到这孙子哭爹喊娘。” 展蔚言放下筷子,“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真是老了,无论是对女人还是男人,都不行了。” 安小帅本来做好了沈彻再次掀桌的准备,这次沈公子却优雅一笑:“行不行,走着瞧!” 阿勇终于把这个瘟神接走了,小帅看着地上的狼藉叹了口气想去收拾,展蔚言伸手拦住他,“算了,明天让钟点清洁来收拾,你陪我去楼上喝点东西。” 展家楼上有一个大天台,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植物园,只是现在是晚上,只可以看到绵延成河的灯海和天上疏朗的星星。 隔着透明玻璃,天台里面温暖如春,展蔚言坐在摇椅上,小帅给了她一杯热牛奶。 她撅着嘴撒娇:“可不可以不喝牛奶,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奶牛了。” “你在国外难道不是天天喝牛奶?” “其实我很喜欢喝牛奶的,可沈彻不喜欢,他说外国女人身上都有股牛骚味儿,那时候我很迷恋他,为了他的一句话我就改喝别的,想想那时候真是傻,但是后来反而也就不习惯那股子味道。” 小帅没想到她会提起她和沈彻的往事,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展蔚言其实只是想说而已,夜色蛊惑着她的思绪,深埋于心的东西好像压不住,坐在明光里的男人笑的那么暖那么真,她想说给他听。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沈彻,那时候就是以嫁给他为人生目标的。他不喜欢笨女孩,我就去读工商管理,他不喜欢女孩穿花裙子,我就永远牛仔裤t恤,可是就在我们订婚那天,他却为了一个没学问穿花裙子的俗气女孩子放弃了我,让我成为众人眼里的笑柄,你很难想象其实今天的我几乎是他一手造就的,以前是因为爱他,后来是因为恨他。” 展蔚言坐在暗处,小帅分辨不出她的表情,是伤心还是怨恨呢? 想了想,小帅说:“谁都有个年少轻狂,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现在大家不都挺好的吗?如果你还觉得不幸福,就看看我,我活的多窝囊。” “不,小帅,你一点都不窝囊,你不知道自己的好,这种好不是有钱有地位就能有的。” 虽然这个夸奖不是很直白,但是小帅还是懂了,他甚至有点明白这夸奖底下的那层意思,有些感觉在夜色中格外凸显并放大,有些感情激荡在胸口,让他的心都热起来。 可是,他还是忘不了现实,那天和地的差别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展蔚言的头歪在一边,像是睡着了。 小帅站起来想让她回房,谁知道她忽然笑出声儿,极短促的,却像一串铃铛摇响在夜空。 “今天沈彻真丢丑,每次他失控都是为了小纱。” “我也不太明白,他今天就像个幼儿园闹别扭的小孩儿。” 展蔚言睁开眼睛,水漾的眸子像钻石一样晶亮,她问小帅:“我其实和沈彻真的不适合,个性都太硬太臭,你猜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他?” 小帅挠挠头:“这个真不好说,不多对付幼儿园的小盆友那些阿姨最有办法了。” 展蔚言高兴的击掌:“对,就是这样。小纱像他妈又像他保姆总之就是各种包容,我从没见过有一个人能爱另一个人这么深,为他做这么多。有人说爱一个人不惜性命,可是死了还是简单,艰难的是一直活着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幸福,当年我败给小纱我没有怨恨,像我这种人本不应该相信爱情的,可是因为有她,我才相信这世间还有这么傻的爱,永远都是付出,不求一点回报。” 展蔚言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乎低不可闻,两个人忽然又伤感起来,为着别人的感情伤自己的心。 “你也是个好女人,一定会有人对你那么好的。”小帅半天像挤牙膏一样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想要真感情?开什么玩笑,我早就明白,我这一生就和孩子这么过了。”展蔚言站起来,她走到落地大玻璃窗前,虽然话语说的很轻松,但小帅还是听出了里面的苍凉。 真的有什么不对了!他不过是老板的司机,是没有资格和老板同吃同睡互诉心曲的,可从什么时候他已经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当成了需要保护的朋友。 心里枝枝蔓蔓的胡乱生长,他忙说:“太晚了,我送你回房睡觉。” 展蔚言很顺从的点头,她十分享受这种被照顾的小女人感觉,也许只有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人面前才允许她柔弱一次。 两个人回了房间却没有一个睡着,这个晚上,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都种下一颗种子,它埋在心血之间,虽然被掩盖,但是只要有一点点和风细雨就有可能生根发芽长成苍天大树。 公司的年假到了,搬来张美丽等着他来家擦玻璃,他却说要陪着老板去美国。张美丽差点用扫帚揍他,“小兔崽子你上这个班都忙成啥样儿了,家都成了你旅馆了,干脆就别要你爹妈了。” 小帅正在客厅里调试刚买的45英寸超大屏液晶电视,他头也不抬的说:“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吗?电视我买了,今年的春晚你们看的更清楚,这就行了。” 说到这个张美丽更糟心,“熊孩子,你大姐和你姐夫还没复合,二姐最近又和你姐夫不对付,你又不在家,我和你爸……” 安定邦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说:“小帅妈你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看大妞,一顿折腾还不是家辰天天来缠着,复合是早晚的事儿,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小帅呀,你这次是陪着展董去看病,好好照顾他们父女。” 张美丽气的把扫帚一扔:“得,感情你儿子是给别人养的,我不管了。” 不管怎么样,安小帅还是说通了父母,其实他也挺不放心家里的,可是他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姐姐们的感情问题哪能是外人管的,再说了现在展蔚言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虽然沈彻也会有人跟着,但是他的人小帅总是不放心。 现代社会最大的方便就是再也没有距离的限制,美国,听起来很远,可也不过是转瞬就到了。 机场早有人在等着他们,展氏在这里有进出口公司,一年几百个亿的进出口额,不过这次接机的除了公司的人还有一位很特别的人,美国著名的妇产科专家d.rjim,他是个华裔,他的中文名字叫誊。 203. 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十) 这次接机的除了公司的人还有一位很特别的人,著名的妇产科专家D.R Jim,他的中文名字叫誊。 展蔚言和誊亲热的拥抱,这位医生还用薄薄的嘴唇在展蔚言的额头脸颊上亲了好几口,小帅膈应的别过头,怎么到哪里都能看到他?用不用做了牌子挂脖子上写着男小三? 和展蔚言拥抱后誊又对着小帅打开了怀抱….. 小帅立即用手封住他的胳膊,“誊医生,你好。” 誊以为展蔚言和小帅说的他中文名字,当下不以为意,招呼人把轮椅上的展天成抱上车,然后直接去了联系好的医院。 等一切安排妥当,展蔚言带着小帅去住处,展蔚言用手拍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俏皮的说:“上车,今天我给你当司机。” 小帅赶紧把拉驾驶座的车门。“我来开,你是老板还是孕妇,我怎么能让你来。” “小帅,我和你说过了,我们这是在休假,你是我的朋友不是下属,OK?再说了,你认识曼哈顿的路吗?” 小帅这才想起来到了这里他是两眼一抹黑,只得讪讪的坐回副驾驶的位置。 在车上,展蔚言问他:“你怎么会认识DR.Jim,还知道他的中文名字?” 一提起这个誊医生小帅就有点火大,看他和展蔚言熟稔亲切的样子就像孩子的爸爸一样,就在不久前这位还苦苦追求自己的姐姐,看来他这个妇科专家已经*到只对怀孕的女人感兴趣。 小帅觉得有必要提醒展蔚言认清誊的真面目,他闷闷的说:“怎么会不认识,我大姐就是因为他才差点和我姐夫离婚的,这个人你离着远点儿吗,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假洋鬼子。” 展蔚言轻笑:“你好像对他成见很深呀,Jim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有时候有点固执而已。” 小帅不想和她起冲突,冷冷的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车子在一幢小巧的别墅前停下来,展蔚言一拉车门说:“欢迎来我美国的家。” 这座别墅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有格调,是那种纯欧洲的装饰,透着一种来自爱琴海的浪漫气息,展蔚言拉着墙上的挂毯说:“这些都是我去希腊意大利买的,怎么样,呆在里面你想不到这是在美国吧?” 小帅摇摇头:“这些我不懂。” 展蔚言真像回到了家,她脱了鞋赤着脚在长毛地毯上走来走去,一会儿煮咖啡一会儿热薄饼,像个真正的女主人。 小帅有些心酸,也许只有在这里的那段时间她才放下肩上的重担,过了一段真正快乐的日子吧。 吃披萨的时候小帅问她:“不用去医院陪着展董吗?” “你先好好休息,在这里比国内要安全,明天动手术你还有的忙。” 安小帅第一次走出国门还真有点兴奋的睡不着,他们住的地方隔着第五大街很近,从房间望出去遥遥的通明一片,这是曼哈顿中城的数千层大厦通夜而亮,显示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和激情,可这并不是吸引他的地方,他知道城市有多繁华竞争就会有多残酷,而展蔚言这样一个中国女孩是怎样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读书又能进入微软高层的,她,真的像一个城市一样,是一个传奇。 展天成的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做完手术的第二天老人就能断断续续的说话了,但是歪斜的嘴却再也正不过来,不过这对展蔚言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哪怕爸爸坐着轮椅只要能陪着她说说话也好,她现在也就他一个亲人。 老人家叱咤风云半生怎奈老来这个样子,唏嘘感叹之际也庆幸还活在人世,否则剩下女儿自己一人又会是怎样的凄凉。 展蔚言这几天一直陪着父亲,她敛去平日的锋芒和冷漠,变成一个普通的女儿,在父亲面前温言软语也偶尔撒娇,真是让小帅大开眼界。 展天成前段时间虽然躺在医院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是神志很清楚,老安的儿子陪着女儿进进出出他也认识了这个小伙子,有好几次他都耐心的帮着护士给自己擦身子剪指甲,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意思,老人家的眼睛虽然浑浊了,但心却是雪亮的,这次他拉着小帅的手不松开,“小帅,你是个好孩子,小言交给你我放心了。” 小帅必须脸红呀,虽然人家老头的意思是把女儿的安全交给他放心,这是这句话太有歧义,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老头明天出院,正好是我们中国的大年三十儿,展蔚言想在家里给他举办个小型欢庆晚会,大家也在异国过个新年,邀请的客人出了这边公司的负责人外还有几个外国朋友,当然少不了“万年男小三”DR.Jim.誊。 下属们早就去唐人街采购,展蔚言的小别墅挂灯笼贴福字布置的红红火火,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不伦不类,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人身体好了,展蔚言开心了。 菜品也是唐人街的中国菜馆定的,竟然还有饺子,不过味道比小帅包的就差远了,展蔚言拎了一个塞小帅嘴里:“尝尝,我有好几年就是吃这种中西合璧的东西。” 小帅的嘴唇碰到她的手指,滑滑腻腻的带着点花香气,他不由的麻了嘴唇,差一点含不住饺子。 展蔚言拍手笑:“小帅,你好笨呀。” 映着大红的灯笼,展蔚言未施脂粉的脸也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的,那娇憨淘气的模样就像是邻家的小姑娘,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小帅喝了点儿酒,酒壮怂人胆,他想学刚才的老美那让亲她一口,然后说“新年快乐!” 展蔚言一直笑盈盈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嘴唇的落下,近一点再近一点……. “Ella,过来一下,我有礼物送给你。”万年男小三果然不是白叫的,关键时刻誊打断了他们。 两个人都一愣,然后表现出极度的不自然,展蔚言摇摇手指,然后说:“Jim叫我,我过去那边。” 小帅点点头,略感遗憾。 展蔚言走后,一个挺可爱的妹妹过来找他聊天,这是美国公司的一个高层家属,小帅心不在焉和她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展蔚言。 也不知道誊给了展蔚言什么,她激动的搂着誊的脖子,誊把她抱起来还转了个圈儿,展蔚言的笑声像银铃一般。 可能是手里的柳丁太酸,小帅的心咕噜咕噜冒酸泡儿,他拿起一杯酒就灌下去。 因为喝的太急,烧的胃火辣辣的,他低下头咳嗽,等抬起头来展蔚言他们已经不见踪影。 小帅默默收回视线,他对自己说,关你什么事儿,你只是一个司机。 可是他的心偏偏管不住身体,双脚蹭蹭离地,快步的到处寻找。 酒精在身体里像燃起小火苗儿烤的他心浮气躁,等找到书房的时候,他才听到了声音。 书房的门是玻璃的,所以他可以看到他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可是他们似乎起了什么争执,脸上都带着怒气。 小帅贴着墙靠近一点,虽然他觉得这样做非常不好,可是心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双脚。 他们吵的很大声,而且竟然是在说英语。其实小帅的英语是过六级的,但是大学的英语也就是会写会认识能翻译,但口语能力不行,像他们这种纯美式英语而且说的速度这么快小帅等捡着听。 他似乎听见誊说:“你应该告诉他,我想他有权利知道,相信我,Ella,这是好事。” 展蔚言怎么回答的呢,她好像说:“没有必要,也不是时候,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不,Ella,,你不可以这么任性,你不能拿安小帅当成个小玩意儿。” 这句小帅绝壁是懂了,小玩意儿,安小帅?是在说他?谁把自己当成小玩意儿? 展蔚言的嘴唇动了动,说什么小帅没听清,可是她后面的他挺清楚了,“我乐意,我玩的起。” 就这一句话,小帅的心忽然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原来我一直是她的小玩意儿!”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小帅踉跄着撞在了门上引起了很大的声音,誊和展蔚言转头看到了他都吓白了脸,他们不知道小帅听到了多少,展蔚言大声喊:“小帅,把你听我说。” 小帅惨淡一笑,蹬蹬蹬跑下楼去。 楼下happy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小帅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展蔚言和誊追下来却不见了人影,展蔚言拉着誊的衣袖求他:“你快把他找回来,他人生地不熟这里又那么复杂。” 誊点点头,拿着车钥匙也跟着出去。 小帅大街上给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大半,他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他不过是展蔚言的司机,人家也把他当司机,从来就没有表示过什么,就算给自己吃了一次自助,那也是因为情非得已,怎么自己就当真了?自己是脚底的泥,人家可是天上的云彩,真正的云泥之别,难道真的癞蛤蟆还起了吃天鹅肉的心? 这么一想小帅心里平衡的多了,可是却没有掉头回去的勇气。安小帅安小帅,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现在好了,当着那么多人出这么大的丑,怎么还有勇气回去。 看看四周,小帅想反正来了曼哈顿好没有好好见识过,不如出去走一走,等宾客散了再回去。 他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身上就一件衬衣,他觉得冷,抬头看到一家酒吧,没看清招牌就走了进去。 就是在国内小帅也很少去酒吧,所以他不太习惯这里的音乐喧杂。这间酒吧的生意很好,塞得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男人,白的黑的混的,不同年龄不同肤色不同国籍,挤在一起像我们大天朝的春运火车站,晃得人眼花。 昏暗的光线yin靡的音乐,台上跳起了GO GO BOY SHOW,小帅终于觉出了不对头,他转身就想走,却被一个黑人挡住了去路。 小帅有些不高兴,他用英语说请让开。 黑人后面又上来两个白种人,他们叽里咕噜说着笑着,色米米的眼睛一个劲儿在小帅的脸上和裤腰部位转来转去。 小帅觉得下身凉飕飕的,他伸手去推黑人,大声说:“让开。” 黑人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他的肩膀,虽然身高180体格健壮的小帅是个运动健将,可是在吃生牛肉长大的老美面前他像个小鸡仔,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黝黑的大手带着一股动物般的气味儿直往小帅鼻孔里钻,臭烘烘的大嘴拱到小帅脖子里,那个黑人在他耳朵喷热气,黏腻腻的仿佛正在融化的牛油,他说:“I F UCK YOU.” 这句小帅是听懂了,他气的胸膛都要爆炸了,恶狠狠的瞪着黑人,小帅挥手就是一老拳:“Go to hell! Damn you!” 小帅这招狗神勇,可是他忘了对方是身高190多公分体重超过100公斤的外国蛮牛,他的拳头被人家的大手接住,接着后面的两个鼻子上镶耳钉的朋克少年就冲上来一左一右擒住了小帅。 黑鬼咧着大嘴哈哈笑,一个劲儿咂摸着中国娃娃的味道。 他们拿出一副情趣手铐把小帅的手锁住,然后扛着他就扛出了酒吧。 整个过程,小帅不断的反抗咒骂呼救,可是反抗没有作用,咒骂他们听不懂,就连呼救也只是换来一片起哄的口哨声。 他们把小帅塞在一辆敞篷车里,然后开到了一个废弃的修理厂,把他扔在一节大巴做成的屋子里。 黑人跟着压过来,他像狗一样伸出滑腻腻的大舌头沿着小帅的脸往下舔,不停的在喉结和颈部动脉处滑动。 小帅宁愿现在舔他的是一头黑藏獒,太他妈的恶心了,真想吐丫一脸。 看到小帅惊恐的样子黑鬼哈哈大笑,他站起来就脱掉了裤子,露出了他的美式大黑香肠。 204.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十一) 看到小帅惊恐的样子黑鬼哈哈大笑,他站起来就脱掉了裤子,露出了他的美式大号儿黑香肠。 丫的,中国人民早就站起来了,你麻痹的八国联军还想用你的黑香肠开垦我们中华大好男儿的小花花? 小帅做梦也没有梦到过这样黄爆恐怖又离奇的场面,他要是个女人还可以哭,可他是个大老爷们儿,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上? 黑鬼可没给小帅过多的思考时间,他咧着一口白牙笑得都能看到唾沫星子,裤子一蹬就跨骑到小帅身上,那根恶心的东西一下子就杵小帅胸膛上。 小帅从来都没觉得这么恶心,他恨不得多出一只手来把那个东西掰成几段儿,他扭动的想用肘关节去打黑鬼的脸,可是身上那位像半截儿黑塔一样压着自己,他妈的自各儿都快变成白娘子了。 那黑鬼是个中老手,他并不急于进去,而是两三下就扒了小帅的衬衣,那根东西像揉面条儿一样在小帅身上上下耸动,一张臭烘烘的大嘴片子吃奶一样去含小帅的小豆豆。 “哇。”小帅再也忍不住,把唐人街吃的汤汤水水一点都不剩的倒了黑鬼的脖颈子里。 “f u ck。”黑人一下子跳起来,拨楞着脑袋转进旁边的洗手间里。 剩下的两个白人放声狂笑,笑完了却眯起眼睛轻佻的打量着小帅。 小帅被扒去了衬衣露出健美的身材,宽肩瘦腰长腿,腹部的肌肉既不像欧美人那么夸张也不像一般的亚洲人那么松垮,配着他浅麦色肌肤看起来非常诱人。 小帅刚吐过,人显得有点孱弱,他微微皱着好看的浓眉,眼珠漆黑的瞪着他们,在他们的那个角度,正好看到他睫毛纤长根根分明,不折不扣的东方美人。 棕色头发的白人伸出舌头舔了舔饥渴的嘴唇,另一个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吞咽声,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说:“中国娃娃。” 小帅顿时有了更大的危机感,妈呀,刚送走一头黑熊又来了两头狼,难道今天真的要挂在大洋彼岸? 白狼的手段可是比黑熊高明,这位上来就把手伸到小帅裤子里攥住了软软的小蛇。 这玩意儿落在别人手里小帅再有能耐也不敢乱动,老安家可是九代单传,他爸妈违反计划生育罚了3000多才生下他,就这么废了怎么对得起祖国人民对得起党。 “baby , l a cing !”老外伸出BT的舌头在他平滑的肌肤上一顿狂舔,就跟狗舔骨头似的,小帅觉得他舔过的地方就像给涂了湿哒哒的粪便,想吐的感觉有翻江倒海一样席卷而来。 “艹你妈的,放开老子,你们这帮BT。”小帅顾不上语言不通,老祖宗的国骂都出来了。 老外的死鱼眼自以为俏皮的眨来眨去,手上也配合着卖力工作起来。 小帅给他恶心透了,脖子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他也顾不上断子绝孙的祸患,屁股蹭着地退后,然后准备拼着头破血流也要施展铁头功。 可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帅忽然诡异的笑了,他忽然抬腿勾住了对方的腰,脸往前凑,嘴唇迎着老外的腮帮子去了。 他的这个改变可把老外高兴坏了,他叽叽咕咕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发出恶心的吼叫,一下子就含住了小帅的舌头。 洋鬼子的骚味儿差点呛的小帅背过气去,他一面被吻着一面偷眼看着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黑鬼,心里一个劲儿呐喊,“哥们儿,快上呀!” 别误会,小帅可不是要和他们玩大家乐,他是豁出去了,中国人说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春秋时又有二桃杀三士,我们还有国粹36计的美人计,小帅这是要拿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遗产来VS米国的大洋马呀! 生牛肉吃多了估计要变动物,黑熊一看自己的猎物被人抢去果然上前扳住了棕毛的肩膀,大声说:“On y first”。 棕毛不理他,他自恋的以为小帅比较喜欢他,他随便的喊了声“f uck off”。 这下子黑熊恼了,他的手一用力,竟然把棕毛儿给扳了过来。 棕毛正热血澎湃的,被这么粗暴的打断自然不好受,他大声和黑熊吵起来。 小帅一看自己的美人计还真奏效了,心里狠狠的喊了一声好,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想要脱身还得加把劲儿。 小帅把平时在小黄片里看到的各种岛国美女的撩人姿势想了一遍,咬咬牙也学着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豆豆,舌尖儿舔着嘴唇发出猫一样的哼哼,眼睛还看着棕毛儿脉脉含情,“人家喜欢的是你,快来嘛!” 虽然老外听不懂中文,但是全世界的哼哼都是一个意思,棕毛儿的眼里都要馋出血了,他摔开黑熊就要扑过去。 黑熊岂能让他拨头筹,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生死好兄弟,半路玩一起现在反目很自然,几乎话谈不拢就打起来,棕毛儿不是黑熊的对手,可他还有一个公鸡头的伙伴儿,两个人打一个倒也不含糊,很快群P 就变成了群殴。 “打,使劲儿打,最好都都死了。”小帅狠狠淬了一口,用脚勾住了他们不知谁掉在上的手机。 手被手铐铐着,按个电话却没有问题,可巧了刚才公鸡头大概是用手机在拍他伙伴儿上小帅的照片儿,所以手机也没锁上,几下子小帅就按出了展蔚言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展蔚言就接着,估计一直在盯着手机,小帅冲着电话小声说:“快来救我,我被人抓了。 展总的声音可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她几乎喊着问:“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是一辆车皮做的房子,快来救我。” 小帅不敢在多说,他把电话扔地上却没有挂,他希望展蔚言能听到这些老外的对骂从而推测出他在哪里。 他们三个人越打越激烈,都挂彩见了血,小帅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的往门边蹭,快到门边儿了他猛地站起来撒丫子就跑。 那几个人开始没有注意到他,等他跑出门口公鸡头忽然看到了他,大喊着追过来。 那两个傻 逼也停了手,黑熊还光着屁股挂着香肠都追出来。 小帅从高中时候就是长跑健将,现在算是拿出吃奶的劲儿来逃命,但是他的手被铐着,裤腰带还挂在腰上,身体的平衡性相当不好,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被追上。 小帅不是刘翔,爬出去不远他脚下一绊,以万般无奈的姿态对着米国大地张开了怀抱。 几个老外狞笑着,再次把爪子伸向小帅,不管是黑爪子还是白爪子他们决定这次一齐对小帅开动,就让中国娃娃尝尝上下都塞满香肠的滋味儿,看他还敢跑! 小帅摔倒的时候同时闭上眼睛,“天要亡我!” 呜呜的警笛划破了夜晚的魔障,耀眼的车灯就像早上初的朝阳,是那么可爱可亲。 小帅拼着命站起来摇晃手臂“Please! Help! Help!” 警车猛地刹车,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从车上跳下去,团团把三个老外围住,他们虽然敢绑架小帅,但也只是些小混混,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怂了,赶紧举起手。 小帅一下子软了,他身体晃了几晃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他定睛一看,咦,万年男小三。 誊用力撑着他,用不甚熟练的中文问:“你还好吧。” “呵呵,没事儿,我好着呢。”小帅自觉在他面前不能跌份儿,死要面子。 誊微笑着点点头,眼睛却不自觉地扫到小帅脖子以下的部位,我们的小帅正光着身子吊着裤子,九代单传捂着,大眼睛瞪得溜溜圆,“哥们儿看哪儿呢?你不会和他们有相同的嗜好吧?” 誊摇摇头,过去一边和警长交涉几句,警长让人搜出了钥匙,把小帅的手铐给打开。 顾不上手腕的疼痛,小帅赶紧提好了裤子,有警察递给他一件上衣,他忙套上。 小帅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过去狠狠踹那几个人渣几脚,你爷爷的爷爷,小爷是虎落平阳被狗骑,今天就该用黄飞鸿的无影脚废了你们,也替我大中华好好出一口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的鸟气! 小帅咬牙切齿的正沉醉在幻想里,忽然有人大声叫他“安小帅!” 小帅一回头正看到展蔚言,她刚从一辆车上下来,脸色冷的像一座冰山。 小帅知道自己这次闯大祸了,他想挤出个微笑,可是脸上的神经像坏死一样,怎么着也做不出个笑模样。 “安小帅”展蔚言快步走到他面前,没等他反应过来,在他被老外打的红肿破皮的左脸上又补了一耳光。 这个耳光打的很用力,小帅都替她手疼了,誊医生和几个警员都看着他们,觉得中国人行为诡异。 “那什么,展总,我本想出来见识见识,谁知道碰上这些缺德带冒烟儿的孙子,我,我那什么……” 小帅的话说的不利索,展蔚言也不想听,她提起脚就走,那样的步子一点也不优雅,看的出她很生气。 小帅用牙齿顶着受伤的脸颊,又摸摸,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但却是苦笑,看这事儿闹的,自己果然是孬种。 展蔚言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她用手背狠狠的抹去脸上的水渍,然后又转过身,大步走回来。 看着展总气势汹汹的样子,小帅觉得她肯定是回来给那边脸也来一下,这打一下哪能解恨呀。 已经准备把右脸送上去,忽然女人狠狠的砸进他怀里,她柔软的身体带着美好的馨香和温暖的体温一下子就把小帅的灵魂给镇住了。 小帅举着两只手吓坏了,“这,这是咋了,你就是想砸死我找块儿石头就行了,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别让我硌着。” 展蔚言伸出拳头捶打着他,她咬着唇不说话,每一下却打的很用力,小帅没给黑鬼折腾死,却让展蔚言差点捶死。 打累了,她紧紧搂住了小帅的脖子,脸依偎进他的胸膛,身体在瑟瑟发抖。 “她这是被我吓坏了。”小帅的手慢慢放下,他环过展蔚言的腰肢把人紧紧搂住,巨大的欣喜淹没了他,此时他什么都没去想,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很关心他。 “安小帅,你这个笨蛋,你要吓死我吗?”过了老半天,展蔚言似乎恢复了语言能力,她的声音从小帅的胸膛传出来,听起来闷闷的。 小帅摩挲着她头发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展蔚言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仔细的检查他每一寸皮肤,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便用手轻轻的抚摸:“疼吗?” 小帅咧咧嘴,“你打的,不疼,别人打的,疼。” “傻瓜,就知道你肯定去了那间GAY吧,你吓死我了。” 这句话提醒了小帅,他忙推开展蔚言:“我身上脏,别碰。” 展蔚言能是个听他话的主儿吗,她又上前抱住他:“我不怕。” 誊看到这两位不分场合黏糊上了,忙上前说:“我们赶紧回去,小帅还受着伤。” 大家上了车,一路上展蔚言都抓着小帅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一回到别墅,小帅立马去洗澡,危险过去,那些恶心人的场面却更加清晰,当时伴随着危险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却加倍放大,让自己痛苦不已。 展蔚言看了看表,小帅已经进去快2个小时,估计已经刷了一层皮下来,她有些担心,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透了,但是小帅还是不想起来,他对自己说自己是一个大男人就当给狗咬了给人揍了,过去了就算了,别矫情,可是一闭上眼就看到黑鬼的大嘴巴,白人那恶毒的眼珠子,他过不去。 听到门响,他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慌乱之中把自己更深的埋在水里却忘了水也是透明的。“展总,你怎么进来了?” “叫我小言。”展蔚言的眼睛清澈,好像穿衣服的安小帅和不穿衣服的安小帅在她眼里没有分别。 “你先出去等一下,我穿好衣服马上出去。”安小帅手忙脚乱,展蔚言也许可以当他穿了衣服,但是他自己不行,备受蹂躏的小心肝儿现在还脆弱着呢。 展蔚言并没有站住,她继续往前走,谁知一脚踩在小帅扔的肥皂上,她一声惊呼,挺着肚子的身体直直向前摔过去。 乖乖不得了,这要是摔着了事儿可大了,小帅顾不上许多,哗的从水里出来,手疾眼快的把人给抱住。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薄料,他们都听到彼此的心跳好大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展蔚言忽然很小声的说:“小帅,你顶着我了。” “啊!”这次惊呼的换成小帅,丫丫丫,他家那个软黄瓜什么时候变硬了。 展蔚言低声一笑:“还好,没造成什么心理阴影,我还是想着给你联系心理医生,看来是不用了。” 小帅赶紧放开她,却又怕她摔到只得虚虚的扶着,这样别扭的姿势简直是丢丑不能,他咬着牙说:“能让我先穿上衣服吗?” “不要。”展蔚言很任性的拒绝,她紧紧搂住他的腰,“不要,这样的你我里外都能看透,不会跟我装了,我要解释,你听到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小帅对老板的恶趣味简直无语,这样杵着棍子和老板汇报心里路程真的好吗?尼玛这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 小帅压抑着那种欲 望慢慢蒸腾的感觉,他艰难的说:“我就是一时冲动,我英文不好,你们说什么我也没听全,小玩意儿和小东西差不多,大概我听错了。” 展蔚言本来不确定他听去了多少,现在听他这么说才知道关键的他都不知道,不由的略松了口气。 小帅现在可顾不上观察展蔚言的表情,他尴尬的要命,心想怎么能摆脱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局面。 展蔚言从架子上抽下浴巾递给小帅,然后体贴的说:“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出来。 小帅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也顾不上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等他出来发现展蔚言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投下鸦翅一般的阴影。 小帅无奈的摇摇头,他把人抱起来。展蔚言偏高偏瘦,就算怀孕几个月都没什么分量,小帅把她放牀上,然后就在边上看着她。 他知道,那一刻她有多关心他,他也知道,那一刻他是多不舍得她! 205.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十二) 小帅看了许久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站起来离开。 睡梦中的展蔚言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目光炯炯,一点睡意也没有。 小帅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无奈的说:“我要睡了。” 展蔚言拍拍身边空着的位置,“上来睡。” 小帅神色不太自然,他摆摆手说:“别,我睡姿不好,别吓着您。” 展蔚言也不勉强,放开手让他走,小帅赶紧回到自己房间,躺上牀时小心脏还一个劲儿乱扑腾。 展蔚言看着他狼狈的逃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起来穿上拖鞋跟着他走到房门口。 意料之中,小帅并没有关门,展蔚言轻轻的推门而入。 牀上鼓起一个大包,小帅是连头到脚全都蒙在被子里。展蔚言摇摇头,伸手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小帅被窝里睁着个大黑眼睛正在属绵羊,冷不丁的后背有人贴上来他吓得一个激灵就蹦起来,展蔚言捂着额头哀叫:“安小帅,我和你有仇呀有怨呀?” 安小帅光着脊梁站牀上就傻了,老板深夜爬上他的牀这是要开潜吗? “展总,你的房间在那边,这好像是我的牀。” 展蔚言白了他一眼,但不确定黑暗中他能不能看到,“是呀,你不上我的牀我来上你的牀总行了吧?” 这是什么画风?小帅怎么就越来越不懂了? 展蔚言拉着他坐下来,“傻瓜,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小帅心说不怕你吃了我,就怕我定力不好想吃你。不过这事儿搁心里想想就行了小帅嘴上却说:“展总您开玩笑了,这天儿也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宝宝要抗议了。” “那你倒是说说,宝宝会怎么抗议?” 小帅鼓起腮帮子卖萌装可爱:“麻麻,宝宝困了,宝宝要睡觉觉,麻麻陪着宝宝睡好不好?” 展蔚言轻轻的拍了拍小帅的脸:“乖,麻麻马上陪你睡。” 展蔚言不动声色已经成了安小帅的妈,这辈分论的真糟心。 小帅觉得这样不行,虽然她是领导也要严词拒绝才行,他挺直腰背正色说:“展总,别玩我了,我已经为我的幼稚任性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您就放过我吧!” 展蔚言黑暗了摸索到他的手,她紧紧扣住他的手心,说:“你在我面前不用强撑,发生那些事谁都会不舒服的,我陪着你,睡吧!” 小帅很多要说的话都给堵在喉咙里,他在黑暗里呆呆看着展蔚言莹莹发光的脸,一时百感交集。 她懂他,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着小帅躺下翻身向里然后和自己空开很大的距离,展蔚言的嘴角又弯起,某些决定在她心里更加笃定:安小帅,先自我挣扎着吧,我展蔚言想要的,一准儿跑不掉。 黑暗里女人的馨香被加倍放大,像一层温柔的毯子把小帅紧紧包裹,让他莫名的安心,疲倦说来就来,他终于松下了紧绷的神经沉然睡去。 几天之后他们终于启程回国,走之前,誊特意跟小帅单独谈了一次。 他们谈话的地点是在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里,那天阳光很好,他们一人一杯香醇的咖啡,还有一碟展蔚言做的加了坚果碎和巧克力碎的曲奇饼干。 誊看着小熊造型的饼干不由的笑了:“Ella真是厉害,简直是上的屋顶下的矛房。” 小帅差点给假洋鬼子的中国话给笑喷了,他纠正道:“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OK。” 誊扶额:“对不起,我国语差。你姐姐还好吗?” “你姐姐?你认识我姐姐?”虽然誊算对小帅有救命之恩,但不知为什么,他对他就是没有好感。 誊拿起一块饼干放在嘴里,他慢慢嚼着,眯起眼睛迎着阳光,在遥远的东方,曾经有个能打动他的女孩,可惜他遇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我真的很喜欢你姐姐,如果能早点遇到她也许我会成为你姐夫。” 小帅一块接一块的把饼干塞到嘴里,脸颊鼓鼓的模样就就像嘴里塞满坚果的小松鼠,好容易把饼干碎咽下去,小帅忙灌了口咖啡,然后说:“那你就想呗,反正我姐现在和我姐夫好的不得了。” 小帅觉得自己不算在撒谎,谢家辰那么高的功力,肯定会把大妞搞定。 “好吧,不说我,那来说说你。”誊的修养很好,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和Ella?” “停,誊医生,你和展总就是老板和司机的关系,只不过我们比一般的老板和司机能亲近点,只此而已。”小帅一听到展蔚言的名字就发急。 誊笑笑,接着说:“是吗?可是我看到的却不是那样。” “哪样儿?誊医生,你想多了。” 誊站起来,他手插裤袋里仰头看着着篱笆上的九重葛,然后回头对小帅灿然一笑:“你要好好对Ella,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她太累太辛苦,你和她近水楼梯,要多体贴她。” 小帅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楼梯和楼台的关系,要是平时他早吐槽誊了,可是现在他却没那份心情,他和展蔚言的关系真的在外人眼里就那么明显吗? 胸中涌起一股子热气,小帅忽然问:“那天你和她在书房里说我什么?” 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她没和你说吗?” 小帅摇摇头:“说了还用问你?” 誊高深一笑:“是惊喜,莫大的惊喜!” 小帅给他笑得莫名其妙,这世界都疯了吗? 从和誊谈过之后,小帅真觉得大家都不一样了。比如展蔚言,她对他好像有了什么改变,人前不明显,人后的时候总喜欢招惹他,比如在他站着不动的时候走过来在他耳朵根那儿哈气,或者吃饭的时候抢他的东西,再比如半夜爬上他的牀,非说宝宝睡不着要他讲故事。 另一个不正常的就是展天成。他总喜欢让小帅搀着他走两步,和小帅聊聊天喝喝茶,再说点儿女儿的小故事,这一点都不像老板和司机的相处模式,倒像是翁婿两个的日常,这还不疯吗? 这种疯魔劲儿一直带回国内,老头回国后没有再去医院,福伯和喜婶也都回到了家里,在加上一个特护小美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在他们回来之前福伯就把家里布置好了,特别有新年的气氛,先不说福字灯笼这些,就是蝴蝶兰水仙花金桔文竹这些植物就买了好多,现在别墅大却不空旷,有人气了许多。 福伯准备的接风宴很丰盛,他把会乡下过年的大厨也叫了回来,过了一桌子中国人过年吃的菜,当然少不了饺子,吃饭的时候展天成让所有人都坐下,大家吃的很开心。 大家都没有喝酒,小帅用自己的汽水和展天成的奶牛碰了碰:“展董,新的一年祝您福星高照,身体健康。” 展天成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慢慢的说:“过年不准叫我展董,叫我伯父。” 安小帅也没想到展天成是个这么好相处的人,怪不得爸爸要给人打十年工,于是很愉快的叫了一声“伯父。” 展天成看了看女儿,意思是问自己表现的怎么样。展蔚言也端起杯子和小帅碰了碰:“小帅谢谢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小帅忙摆手:“这都是我该干的,我该谢谢展总才对,教了我那么多。” “哎,过年也不许叫我展总,我比你大,要么叫我姐姐要么叫小言,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 小帅这是第二次被展蔚言提醒该称呼,现在大家高兴他只能照办,不过姐姐叫不出口,Ella又见不惯,于是他喊了声“小言。” 展蔚言也冲她爸眨眼,看,我也办到了。 一家人正开开心心的吃着饭,忽然门铃一直响,福伯出去看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他低声对展天成说:“老爷,二少爷来了。” 展天成嗯了一声,然后说:“让他进来。” 展煜翔穿着一件大红的西装,果然是过年的样子,一进门儿他就把衣服扒下来递给福伯,然后恭恭敬敬的给展天成跪下磕头:“大伯父,新年快乐。” 展天成说了声起来然后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笑着让他坐下。 展煜翔斜着眼睛看了展蔚言一眼,然后在展天成身边坐下。 “伯父,您这些日子不舒服握着心里特别难过,恨不得生病的那个人是我。”他很亲热的问候竟说些肉麻话,小帅差点把吃下去的鱼翅燕窝给吐了,还能再恶心点吗? 展蔚言冷冷的看着他演,却也不拆穿,反正他有的是力气,愿意浪费就浪费呗。不过展天成可看不下去,他慢条斯理的说:“是吗?那我在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看我。” “这不怕打扰到您休息吗?现在一听到您回来的消息我就来了。” “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展天成的声音忽然严厉,展煜翔从小怕他,现在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206.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十三) “伯父,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展煜翔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珠子,使得打了啫喱的头发愈加闪亮,整个人也更加油头粉面的浮滑。 “别装了,你干那些缺德事儿你妈不管你,我可不能不管,否则我对不起你死去的父亲。展煜翔,你仗着我的名头在外面开赌场开夜总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现在又算计我女儿头上,你真当我老糊涂吗?枉我把你当儿子一样疼,你真让我失望。”老人气的手指敲着桌子,条条青筋凸出在皮肤松弛的手背上。 既然已经翻脸展煜翔也不用再装,他站起来指着老头的鼻子骂:“老东西我爸早死了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废话少说,把我爸在展氏的20%股权交出来,我爸只是让你代为管理到我成年,可是你一直不给我,不就是为了霸占吗?” 展天成气的浑身发抖:“想都别想,展氏是我的心血,小言为了展氏更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不会让它葬送到你手里。” “哼,必须要给,我今天可是做了十足十的准备,来人。”随着展煜翔一声呼和,哗啦啦进来七八个戴墨镜的大汉。 福伯挡在展天成身前:“你们干什么,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展煜翔狠狠的推了福伯一把,老人家被磕在椅背上,疼的大声申银,小帅忙扶住他,“福伯,你没事吧?” 展天成气的手都发抖,展蔚言站起来说:“爸爸,你不能再生气。” 展天成深吸几口气:“我真是白疼你了,展煜翔,从小小言有什么你就有什么,我一心盼着你成才能接过展家的家业,可你却只会吃喝玩乐,我是不得已才把这个挑子给了小言。我们展家从清朝时候就是皇商,讲究诚信仁义,断不能把祖宗的基业毁在你个不肖子身上,那20%的股权我会以高于市价5%的价格给你钱,但是你别想着染指展氏。” “老东西,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兄弟们,给我砸。” “谁敢,”展蔚言和小帅一起喊出声。 两个人对视一眼,小帅把展蔚言护在身边,他指着大门口说:“出去,要不我们报警。” “妈的,你算什么东西,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男人那娘们儿不知道玩了多少了,你还真指望着要都当上门女婿?” 小帅气的七窍生烟,他大声吼:“闭上你的臭嘴,做了这么多坏事你就不怕得报应?” “报应是个吊,老子吓大的呀,啊,我还忘了,上次那女人是你姐姐吧,要不是陆家的两兄弟坏事儿,我早艹她好几遍了。” “我杀了你。”小帅听他又敢提起上次酒店的事情,恨意烧红了眼睛,一拳就捣在展二的眼眶子上。 展煜翔没想到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小帅还敢真动手,他给打了个瓷实,疼的哎呦一声,缓过劲儿来冲着手下喊:“傻 逼站着干什么,还不上。” 几个人一拥而上压住了小帅,展蔚言气的大喊,她拿出手机就要拨打110. 展煜翔一把就夺过她的手机,他的手狠狠卡着她的下巴,“臭三八,敢报警老子今天让人抡死你。” “放开我女儿。”展天成一激动身体的血流又开始不正常,心脏也闷闷的喘不过来。 “哼,看我一个个收拾你们。”展煜翔说着一脚踹在小帅心口上,疼的小帅立马缩成一团。 展蔚言神情气愤,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门口走来一个人,他懒懒的站住,轻声嗤笑:“你要收拾谁?” 展蔚言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欣喜的喊:“沈彻!” 沈彻也不进来,他高大的身躯倚着门,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戒烟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扒开糖纸,然后送到嘴里。 展煜翔开始是下了一跳,等他看清是沈彻一个人也就放下心来,他恶狠狠的说:“沈彻,想在B市混下去就不要多管闲事。” 沈彻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你什么意思呀B市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的算,就算老子这些年都在国外,可B市这块地儿,我混的比你开。” “沈彻,这是我们展家的家务事,你少搀和。” 沈彻啧啧有声装出很为难的样子:“呀,我还想着和展二少做亲戚呢,今天我可是来向小言求婚的。” 展煜翔眉头一皱:“姓沈的,一个女人而已,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要股份你要这个女人。” 沈彻摇头:“她都没钱了我还要了干嘛?肚子里还有个小的,我们家缺人吗?” “那这样,我给你一成。” 沈彻抱着胳膊仰头看着天花板,老神在在。 “二成,已经不能再多了。” 展蔚言他们听他们做起了买卖都陷入了绝望,难道所谓的救星是更大的一条恶狼吗? “三成,最多三成。”展煜翔额头上出了汗,他脚有点软,沈彻这只老狐狸真的不好对付。 “全部,我要全部。”沈彻说完忽然就动了,大家都没有看清他怎么出手的展煜翔已经被他踩在了脚下。 他的脚在他后背上用力撵了撵:“让你的人都老实点儿,我可是一脚踢死过一只德国狼犬,要不要试试看?” 展煜翔养尊处优惯了,现在觉得身上像压了一座山骨头都快给压断了,他哀嚎着:“都住手,哎哟,疼,疼。” 鬼怕恶人这句话一点不错,展煜翔遇到沈彻就像小鬼见阎王,什么花招儿都是沈彻玩剩下的,他只有挨打的份儿。 “展叔叔,人在这里,随便你怎么处理。”沈彻抓着展煜翔的后脖颈子抓起来,然后扭着他的手臂把他送到展天成面前。 展天成面色冷峻,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此刻他很平静,“煜翔,我说的不会变,钱以后我会打到你户头,但是你也不要再搞小动作,否则别怪我不念叔侄之情。” 展煜翔也是个人精,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低头认错:“伯父,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这些年亏你照顾我和妈妈,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犯浑。” 展天成长叹一声:“阿彻呀,放了他吧。” 沈彻却不松手:“展叔叔你确定吗?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算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的儿子。” 沈彻松开他然后一脚把人踹到门口,展煜翔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这才发现为什么他领的人都乖得像沈彻家养的狗一眼,原来不是顾忌他的安危,而是满口站了黑压压一片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他自认倒霉,招呼着人一瘸一拐的走了,沈彻看着人走了,低声和阿威说了什么,接着这些人一下子也散了,他们来的快去的快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相当神速。 展蔚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不敢放松警惕,沈彻,可从来都不是天使。 沈彻神色平静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他微微倾身对展天成说:“展叔叔,您受惊了!” 展天成抬抬手:“没事,阿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经有段时间了,因为忙没顾上去看您,这才我来是想问问您我和小言的婚事您看什么时候办了?” 这句话就好比一个晴天霹雳,绝对比展煜翔刚才闹的动静还大,小帅愣愣的看着事态的发展,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和看护大厨一样,不过是个没用又无关紧要的外人。 展蔚言大声说:“沈彻,哪来的婚礼,谁要和你结婚?” 沈彻看都不看她而是继续对展天成说:“伯父,现在展氏的危机您比谁都清楚,只有我们成为一家人才能让展氏活过来,您忍心看着这么庞大的家业败落吗?那可是您一生的心血。” 展天成很平静,他淡淡的说:“不错,展氏已经是个空壳子,展家也是日薄西山,可是阿彻,这具空壳子我都不肯交给同样姓展的展煜翔,你想我会交给你吗?” 沈彻也不知道从哪里的聚会来,身上还穿着深色的丝绒西装,雪白的衬衣硬领下面戴着黑色的蝴蝶结,他略长的头发垂在额头上,恰好盖住了眼睛里危险的锋芒。他慢条斯理的说:“那不一样,那小子什么也做不了,而我只会让展氏越来越好。” 展蔚言哂笑道:“沈彻,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们G.R也遇到了财务危机,拉我们展氏来垫背。” 沈彻似乎很吃惊她的话:“你这个设想非常合理,不过也只是设想。G.R好的很,我想这个不用我详细说明。” 展天成抬头制止他们争论下去,他看着沈彻,态度坚决:“阿彻,如果没有八年前的那件事,我一定很高兴把小言和展氏嫁给你,可是你已经伤了小言的心,也让我失望,而且经过这一病,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钱再多也不过是一个数字,它买不来健康也买不来女儿的幸福。草木都有枯荣,人潮水也有起落,展氏浮浮沉沉100多年,辉煌过风光过已经够了,我是不会拿女儿来做交易的。” 207. 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十四) “爸爸…..”展蔚言有点感动,她伸出手紧紧握着展天成的。 沈彻鼓掌,笑得很优雅,可是在展蔚言眼里怎么看都像个偷鸡吃的狐狸,她厌恶的转过头,却看到紧张不安的小帅。 小帅很震惊,看起来红红火火的展氏竟然是个空壳子,那展蔚言……. 沈彻的眼神很温柔,温柔到让人害怕,“叔叔,您的确是位好父亲,我父亲在世时也夸奖您,不过也像他说的,您这个人一辈子的败笔就是女人,您说我说的对吗?” 沈彻真是太工于心计了,他一下子就打在展天成的软肋上,手捂着胸口他脸上的肌肉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展蔚言气的脸上发青,“沈彻你住口!” 展天成摆摆手,他喘了几口气说:“小言,你不用生气,爸爸欠你妈妈的太多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现在爸爸又欠你这么多,真的不能再让你牺牲了。小帅,你过来。” 小帅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点名到自己,他略忐忑,上前弯下腰轻声说:“展董,什么事?”展天成拉过他的手和展蔚言的放在一起,“小帅,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你能帮我照顾她吗?” 事出突然,小帅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等反应过来,耳边便轰的一声,脑子都空白了。有那么十几秒小帅发不出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自己说:“展董这是大事不能随便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小帅,我知道你和小言都有顾虑,你放心,我不会因为门第什么的阻拦你们,你也不会因为小言是个未婚妈妈嫌弃她吧?” 小帅忽然明白过味儿来,展董肯定是在和他演戏,想通过他让沈彻放弃,想到这里他忙说:“我怎么会嫌弃,小言这么好的人其实我一直怕高攀不起。” 展天成微笑着说:“年轻人,爱情没有高低,我就把女儿交给你,好好爱小言。” 父亲把自己的手和小帅的手放一起的整个过程展蔚言都没有说话,直到等小帅说出那句笃定的话她才对沈彻说:“你看到了我已经有爱人了,沈彻,别闹了。” 沈彻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很滑稽,他并不回应展蔚言却对小帅说:“安小帅,你觉得你有资格吗?就在刚才,你什么也做不了,眼看着他们父女受欺负。” “沈彻,谢谢你刚才出手,但请不要拿这件事来给小帅压力,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你那样。”展蔚言怕小帅吃亏,赶紧替他说话。 小帅往前走了几步,和沈彻面对面,他的身高和沈彻差不多甚至比沈彻要魁梧些,可是一张娃娃脸大眼睛比起沈彻俊美阴沉的长相就没什么气场,他深吸一口气说:“沈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我很普通甚至是软弱的,那我对小言是真心的,这个真心里是没有算计和索取,只有给予,给予我的关怀和爱护。这些东西你可能不屑一顾,但这却是小言渴望的,她已经够强够能干,不需要别人给她遮风挡雨,她只需要在累的时候有人递给她一杯咖啡,下班的时候有人陪她一起吃饭,不管她做什么都支持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爱她。” 小帅说完这番话展蔚言就愣住了,原来安小帅不言不语中已经把她看的这样透彻。 沈彻对小帅的话嗤之以鼻:“怎么听起来你像个女人一样,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就该保护女人,而不是站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被保护。” “沈总,你太小看女人了,你也误会了男人对女人保护的意思。小言要的保护是能和她站在一起承受风雨,也许我现在和不够格,但是为了爱她我会努力,总之我们的爱很真挚,希望你能祝福。” 沈彻眯起眼睛看着小帅,听他说的掷地有声,原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 展蔚言上前牵着小帅的手和他并肩站着,她温柔的说:“小帅,我不需要你为我冲锋陷阵,我只想累的时候靠着你。” 看着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沈彻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嘴角抽动然后慢慢的说:“好,我祝福你们,不过也要提醒你们,你们的路可不好走。展叔叔,新年快乐!我走了。” “等等。”展蔚言大声叫住沈彻。 沈彻的肩膀微微耸动,他并不认为展蔚言会改变主意,但还是含笑回过头来:“你改变主意了?” 展蔚言叹息:“沈彻,没有人说过你这张假脸真的很难看吗?容我提醒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等你,别做错事,让自己后悔。” 沈彻的眉骨一挑,他把要说的话压住,冷冷哼了一声“管好你自己吧,事情没结束”扔下这么一句话,沈二公子终于是走了。 他走了后展蔚言双腿一软,靠在了小帅的身上。小帅忙把她扶住:“展总,我扶你上楼去休息。” 展天成笑着说:“小帅,你怎么还叫展总?” 小帅挠挠头:“这不是演戏吗?沈彻都走了。” 父女两个对望了一眼都觉得很挫败,展天成说:“小帅呀,要演戏就要夺排练,沈彻不会就此罢休,为了防止被他揭穿,你平时也要做好了。” 展蔚言真不知道爸爸哪里来的力气开玩笑,她说:“爸,我先让小帅送我回房躺一会儿,你也去休息吧。” 这事儿就算是了结了,展蔚言事后什么也没提,小帅也不好再问什么。不过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亲密,俨然是把他当成了孩儿他爹,小帅也没觉得什么不妥,第一是因为习惯了,第二是因为沈彻的话对他有阴影儿,演戏也要敬业,下一届的小金人儿可以颁给他了。 可是没等他们喘口气问题真的就没完了,美国那边的业务发生了问题,上亿的货物老外没付款就给提了货,而后那家公司破产倒闭,他们找人都找不到,公司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展蔚言不是个守着问题哭的人,他们立马就去找楚钧商量,虽然小帅现在很想揍这个已经和姐姐离婚的姐夫,可是为了工作只能忍。 楚钧不愧是大律师,他提出了很好的建议,可是取证工作却只能远赴美国,小帅又陪着展蔚言做放飞机,他们几个人去了美国找了著名的律师唐漠。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他们把美国的银行告上了法庭,要它承担一切损失,可就在回国打官司时重要的证物竟然被偷梁换柱,一审他们输得惨不忍睹。 各种压力都压在了展蔚言的身上,短短的一个星期这个准妈妈就瘦了4公斤,看着食物原封不动的给退回去,小帅只好自己去厨房给她熬粥然后看着她吃下去,然后就给她热杯牛奶在她身边陪着她。 这些日子小帅成长了不少,不但待人处物比以前圆滑些,商业上的文件等也渐渐看懂了,简单的事情能抗的就替她抗下,能挡的人就替她挡了,其实展蔚言自己知道,小帅帮了她不少,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个部门经理。 两个人就这么艰苦的奋战着,希望事情能出现转机。 关键时刻,沈彻真的发挥他睚眦必报的特性,人走的远远的,不管展蔚言发生什么也与他无关,却不断的派助手来提醒展蔚言,她还欠他一块地。 展蔚言简直想掐死沈彻,他这是等着她带着展氏这块肥肉自动送上门儿,展蔚言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事情和展天成和盘托出,她坚定的说:“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去求沈彻的。”展天成想了想:“我觉得这事儿还有转机。” 展蔚言摇摇头:“爸,我看不到转机。” 展天成拍拍她的手:“小言,只要你能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转机。” 转机没来,霉运却来了。 霉运的名字叫做展煜翔,前段时间给沈彻整了后这小子安分了,可现在趁人病要人命,他伙同董事会的一帮老家伙来逼宫,而且更热闹的是董事会里还有个老家伙竟然也做起了太师梦,逼着展蔚言嫁给他儿子。 假戏做了就要做真,面对这些展蔚言还是拖出了小帅当挡箭牌,不过这次的声势有点大,她要小帅和她结婚。 是真结婚,去民政局领证那种结婚。 小帅吓傻了,可是展蔚言现在是危机关头,能不能熬过去就看现在了,这孩子回家偷了户口本,真的去民政局和展蔚言领了证儿。 虽然说是虚假婚姻,但是小帅却懂这个证是真的,它的意思就是两个人要相互旅行夫妻的义务,也要共同承担债务。 对,小帅好容易挂了个女总裁,可是刚结婚就摊上一个亿的债务。 208.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十五,加更)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领完证直接回的公司,等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才疲惫的回家,却没有想到展天成早就让人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他们。 老头取出多年珍藏,那是当年展蔚言出生的时候他找人酿的酒,现在已经有28年了。福伯打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闻之欲醉。 福伯在每人面前的细瓷酒杯里都倒上酒,玻珀色的酒液透明澄澈,荡漾在洁白的杯子里滟滟如波。 展天成端起酒说:“来,都端起来,小言这杯酒你也要喝。当年生你的时候爸爸特地让人酿了这坛酒埋在老宅的桂花树下,等的就是这一天。前几天我突然中风,以为看不到你嫁人了,谁想到老天还是可怜我。今天我让福伯去老宅刨出来,小帅呀,我们今晚要喝个痛快。” 展天成为嫁女儿酿的酒?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结婚是在演戏呀。不过看老头那么高兴小帅也没法说什么,他举起酒杯和老头碰了碰:“展董,我敬您。” “哎?”展天成瞪眼“还叫展董,该叫爸爸。” 小帅很难为情,他求助的看着展蔚言,展蔚言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小声说:“当然要叫,这是最基本的。” 小帅脸上的肌肉抖了好几下,一声爸叫的千回百转,展天成高兴的答应着,脸也乐成一朵花儿。 虽然大家都拦着,可是展天成太高兴了,一个劲和小帅推杯换盏,看来今天不把这一小坛酒喝出来誓不罢休。 酒到酣处人已半醉,展天成拉着小帅的手又拉过展蔚言的手很郑重的让他们握在一起,他拍着小帅的手说:“小帅,我展天成纵横商场半生,曾经缔造了展家百年的第二次神话,但是所有的荣耀加起来也比不上小言给我带来的荣耀,展家所有的家产都抵不上小言的一根汗毛,小帅,现在我把我的无价宝交给你,以后要靠你替我照顾她了。” 展蔚言在桌子底下踩小帅的脚,却娇嗔的对展天成说:“爸,你喝多了, 小心我倒何医生那里告状。” 老头看着小帅和小言轻轻热热挤在一起的画面,小伙子帅气姑娘漂亮怎么就那么配,简直看着就当浮三大白。 一坛子女儿红跟蜜水儿一样被喝出来,到最后老头儿都唱歌了,福伯把他推回房间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嚷嚷要和小帅喝,福伯好歹哄着给弄房间里。 餐厅里只剩下小帅和展蔚言,小帅这孩子为了让老头少喝是抢着喝的,结果大部分都倒在自己肚子里,现在笔直坐在餐桌前,小脸儿红扑扑的,倒也不像喝大了。 展蔚言的手放在他肩头:“小帅,起来,回房睡觉。” 小帅的手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指尖,然后*的一根根摩挲。 展蔚言的手一抖,小电流兹兹的钻到身体里心尖儿都麻了,她腻腻的叫了一声:“小帅。” 小帅头一扬,大声说:“妈,你又买市场张老三的鸡爪子,他家都是陈货,一点肉没有。” 展蔚言头上黑线数条,感情她投入了半天感*家就当她是个鸡爪子,还是没有肉的鸡爪子。扶着他站起来,展蔚言说:“小帅,我扶你回房间。” 小帅酒品还算不错,没闹,挺乖的让展蔚言扶着,不过那张嘴就闲不住一个劲儿嘟囔:“妈,我今儿个办了件大事儿,我偷咱家户口本和我们老板领证了。妈,你生气了?不气不气呀,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们结婚是假的!” 展蔚言没想到小帅还有恋母情结,喝醉了一个劲儿喊妈,她就委屈自己先客串一回他妈,他们一边走展蔚言一边套话儿:“小帅呀,和你领证的女人怎么样呀?” “嘿嘿,展蔚言?就一个字儿,威严!” 看来真是喝醉了,几个字都分不清了,明明是俩字好吗? 小帅继续说:“妈,展蔚言很漂亮,要是不冷着脸的时候就更漂亮,我就爱看她笑,可为什么她总不笑呀,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小孩子边说边撒娇,一个劲儿往展蔚言的颈窝拱,像个调皮的大狗狗。 展蔚言让他毛乎乎的大脑袋蹭的痒,咯咯笑着去躲避他,小帅这孩子还撒娇撒上隐了,一个劲儿问“为什么她不笑呀为什么呀?” 展蔚言摸着他脑袋安慰:“乖呀,你进屋去,我让她笑给你看。” “真的?”小帅笑弯了眼睛,连渐渐的小虎牙也露出来了。 展蔚言哭笑不得,怎么喝醉了这么磨人呀。 好容易把人哄到屋里,一看屋里的布置,展蔚言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展天成为了庆祝他们新婚,把屋里的牀罩枕头呀什么的都换上了红色,粉色的丝绸牀单中间用玫瑰花瓣摆出一个大爱心,真的成了洞房。 展蔚言无奈的摇头,想不到家里的老人们还这么浪漫,可是这样又浪费又麻烦,还得把花瓣捧下来。 刚想去收拾花瓣,安小帅一下子就砸在牀上,把花瓣弄得到处都是,他躺在花瓣中间,衬衣扣子全部解开,花瓣点缀在锁骨上,倒有几分花美男的味道。 小帅躺着也不老实,捞着花瓣到处抛洒,嘴里还叨叨:“妈,我偷户口本结婚了,哈哈,我结婚了,展蔚言,你是我老婆!” 展蔚言给他脱了鞋子拽裤子,“知道了,展蔚言是你老婆,也就喝醉了才有胆儿。” 小帅见裤子往下掉还象征性的用手去捂小小帅,小家伙现在老老实实的呆在纯棉布料里面,一点儿也不想找事儿。 展蔚言拿大红的被子给他盖上,拍拍他的脸说:“睡吧。” 小帅一下子拽住她的手:“我不睡,我要我老婆陪我睡,老婆,老婆。” 展蔚言真是败给他了,“你老婆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我不信,我要老婆陪着睡觉,你上来,躺在我身边。” 展蔚言只好脱了鞋子爬上牀躺在他身边,和他脸对脸。小帅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叫:“老婆。” 展蔚言觉得他这样子可爱的不得了,不仅倾身上前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嘴唇。 “老婆。”小帅难得深情的叫出来。 “老公。”展蔚言也软软的回应他。 “你不是我老婆,我老婆是展蔚言,她不会笑,你是何方妖怪,大胆妖孽好不快快现出原形。” 展蔚言让他气的牙根痒痒,不过和醉汉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她只好说:“因为我是你老婆才笑呀,乖,快睡吧。” “你真的是?那你在亲亲我。”这小子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变着法子占便宜。 “那你闭上眼睛。” 小帅乖乖的闭上眼睛,他的睫毛浓密而长,不断的扑朔在眼睑上,根根分明。 展蔚言终于承认女人也会被美色迷惑,她凑过去吮住小帅的薄唇。 小帅像给电击一样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展蔚言近在咫尺,他几乎是立刻主动打开口腔吞进去展蔚言的舌头。 长长一吻,他们都气息不匀,分开时嘴边还牵扯着黏腻的银丝,展蔚言哼了一声:“小帅,你喜欢我吗?” 小帅眸子火热,他手指划过展蔚言的眉眼,轻声说:“喜欢,喜欢到心都疼了。” “小帅。”展蔚言依偎在他怀里,“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 “喜欢,喜欢你的一切。”越是喝醉了嘴却越甜,比平时可要伶俐多了。 “那就别离开我,不管别人怎么说。” 两个人紧紧抱住,空气中的花香渐渐浓郁,喝酒的是一个人,醉了的却是一双人。 早上,小帅卡着生物钟起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一片红,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闭上眼睛,可又觉得不对忽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怀里的展蔚言。 不同于平时的同*共枕,这次他们都穿的很少,小帅身上除了一条小裤裤再木有了,而展蔚言则穿了件粉色的丝绸睡衣,睡衣的领子开的很大,露出胸口起伏的白嫩。 小帅嗓子里一阵发热,早晨的那什么就那什么了。 卧槽,这是真的洞房花烛夜了? 小帅捂着蠢蠢欲动的小家伙急跳下牀,三两下登上裤子就想回自己房间,展蔚言在他背后说:“老公,早!” “老公?在哪里?”小帅四处张望,去找那个传说中的老公。 展蔚言给他的迷糊样儿逗得不行,“小帅,去哪儿呀,你的衣服福伯早就拿过来了,去浴室梳洗吧。” 小帅一下子愣在原地,他慢慢转身,吃惊的看着新上任的*,原来我就是那个老公呀。 结婚的第二天,展天成就揣着他们的结婚证出现在公司的会议室,他来的正是时候,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正在质疑小帅为什么出现在懂事会上,展天成把手里的结婚证一放,“这是我的女婿,你们有意见吗?” 一个老东西问:“老展,女儿结婚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展天成说:“我们只请值得请的人。”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但是展天成似乎什么都不管,有点破釜沉舟的意味。不过这帮老东西倒也不着急,反正公司在展蔚言手里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等无法收场时看他展天成还怎么护短? 这件事是展蔚言最近最烦的一件,可是从和小帅结婚后运气似乎变得好起来,事情开始出现惊天的逆转。先是沈誉找上门,为展氏和江南的J.H总裁江逾白牵线,中间又搭上新晋新贵谢家辰,展蔚言首先解决了财务危机断掉的资金链也接上,再是美国的唐漠来中国帮她打官司,楚钧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对方一审的证据全推翻,同时终于挖出了幕后黑手,原来是展煜翔这个杂碎搭上了颐达的副总裁苏沁。 商战加官司,小帅这才发现他律师姐夫的本事比他知道的还要大,简直就是开外挂会自己满血,那段时间大家都很紧张,几乎忙的透不过气来,但是却是快乐的。展蔚言把他拉到前面来,让他和她并肩作战,残酷的也好残忍的也罢,什么都让他一一领受,小帅迅速的成熟起来。 熬过了最后的倒春寒,他们的官司终于大获全胜,展蔚言也终于有了笑模样。 接下来坏人倒盘的速度快的让人咂舌,随着一个高官的落马苏沁也卷入其中,而展煜翔的酒吧给警方搜出了软性毒品,并有人作证是老板贩毒聚众吸毒,展煜翔啷当入狱。 在前面的商战中,展谢江三家意外的吞下了大韩这块肥肉,一时间大家都赚得盆满钵满,成了B市金光闪闪的大鳄,董事们也不敢再闹事。 沈彻这个狐狸作壁上观,等大局已定的时候他才出手,接管了展煜翔不少酒吧餐厅,也没有吃到亏,但是他还是耿耿于怀展蔚言许诺的那块地。 这不,沈二公子有上门耍贱了。 展蔚言肚子又大了点,但掩在宽松的裙子下也不那么明显,她不等沈彻开口就说:“沈彻,我的结婚礼物你不用准备了,那块地就算了。” 沈彻咬牙:“好,好大的礼,那我结婚你送什么?” 展蔚言看看自己的指甲:“那也要你能结婚才行。“ 沈彻也不是个吃亏的,“好,到时候我再等着你送礼。这个给你,小言,这样的人一直窝在你身边,真是太大意了。” 展蔚言看着沈彻扔在桌子上的资料,伸手拿起来:“这么巧,我也怀疑到她。” “你看着处理吧,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以后的路有人陪着你,不过安小帅知道就是孩子的父亲吗?” 沈彻话刚落下展蔚言就吓了一跳:“沈彻,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原来这样的机会都能给你们碰上,我真是服了。不过你打算蛮着他多久,假结婚?真爹地,展蔚言,真有你的。” 展蔚言警惕的看了一眼门口:“沈彻,那块地我会尽快做出转让合同,你不准乱说。” “哈哈,那算是我结婚提前的贺礼?小言,谢谢你!” “不客气。”展蔚言咬着牙吐出几个字,真恨不得咬沈彻几口。 安小帅推门而入,看到沈彻他点点头:“沈总也在,正好要吃饭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 沈彻看看展蔚言,做了个地的口型,然后对安小帅摇摇头:“不了,我约了人,下次,喝你们的喜酒。 沈彻走了后小帅问展蔚言:“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展蔚言表面装得很平静心里却有点没底,她不知道小帅听到了多少,有些事当然要告诉他,但需要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气氛。 伸手掠了掠头发掩饰自己的情绪,展蔚言说:“能怎么样,还不是跟我讨债的,帮我把村屋那块地的合同整理一下,我要出让给他。” 小帅手撑着桌子很不解:“真的要给他?那块地可是我们费尽心血拿下来的,你不是说要和我姐夫合作开发电子城吗?” “小帅,其实我本来就想给他,那时块烫手的山芋,我们啃不了这块硬骨头。” 安小帅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个地方很多钉子户,关于拆迁的事已经闹过一次,听说差点出人命,现在转给沈彻凭着他的*手段估计能搞定,我们却没费什么力气就挣了一笔。” 展蔚言微笑看着小帅,忙了一个上午,他热的脱掉西装只穿了一件条纹衬衣,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麦色的强壮手臂。头发是刚理的,鬓角处露出湛清的头皮,最近的辛劳让他瘦了不少,脸上的棱角也现出来,趁着浓眉大眼挺直鼻梁特别阳光俊朗神采飞扬。 展蔚言的目光越发火热,她用眼神一寸寸摩挲着小帅的脸,弄得小帅渐渐不自在起来,隔着桌子他拉住展蔚言的手:“喂,是不是想把我喝掉?” 展蔚言一愣才明白旺仔牛奶的梗,她手指插进小帅手里和他五指教缠,“小帅,发现你越来越帅。” 小帅自恋的拢拢头发:“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展蔚言面对着小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招招手让他靠近,然后呡住小帅的嘴唇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放开。 小帅还没有回味过来,他兜住展蔚言的脖子去碰她的额头:“你耍流 氓。” 展蔚言笑面如花:“我就耍,你能怎么样?” “我是想你耍的彻底点,再一下。” 展蔚言拿桌子上的文件去拍他的头:“干什么呢,这还上班呢。” “这不你开的头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女法西斯。”小帅说着目光却扫过展蔚言手里的文件,这份就是刚才沈彻送来的。 “好了,不闹了,我饿了,去吃饭。”展蔚言何等敏锐的人,她忙把文件放下不着痕迹的放起来,然后站起来。 小帅的目光只在文件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去衣柜里给展蔚言取出外套给她披上,一起走出办公室。 209. 番外--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十六) 小帅的目光只在文件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去衣柜里给展蔚言取出外套披上,和她一起走出办公室。 今天天气很好,展蔚言提议要走走,小帅就和她一起沿着林荫道漫步。 道路两边栽种的是法国梧桐,现在抽出一层新绿,柔嫩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展蔚言挽着小帅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 小帅心里觉得很幸福同时又有点迷茫,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虚假的婚姻变得半真半假,不对,应该说是弄假成真才对,包括牀上那点事儿,除了没有放进去,他们能做的几乎都做了,搂搂抱抱摸摸亲亲看起来恩爱的不得了,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展蔚言忽然啊了一声捧着肚子不动,小帅吓了一跳:“怎么了,孩子又踢你了?” 展蔚言手抱着肚子一脸的幸福:“嗯,小家伙刚才又踢我一脚,估计想和我们一起出来散步。” “哈,小家伙可真顽皮,告诉你呀,老老实实呆着,现在还没到你出来的时候。”小帅板起脸父亲教训孩子的样子倒也不用学,天生就很棒。 展蔚言噗的笑出声儿:“得了,他可不听你的话。小帅呀,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父亲?” 展蔚言期期艾艾的问出口,说出来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小帅的脸,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小帅习惯的摸头:“还真没有,主要这事儿太抽象,我就想起来玻璃管子和白乎乎的精业了。” 展蔚言给他逗的不行,“你怎么能想到那些?” “因为吧,我也去捐过京子,那时候还上大学给他们几个一鼓动就彪呼呼的去了,当时什么也没想,觉得和献血没什么区别。不过从认识你之后我偶尔也回想我的京子现在放哪里,会不会已经给哪个妈妈放到肚子里变成小宝宝了。” “那如果已经受孕并生下孩子呢,你会怎么办?会想去认回自己的孩子吗?” 小帅以为展蔚言在担心,他皱着眉说:“说实话,如果见到自己的孩子可能真的有冲动想要抱回去,可你知道的,这种几率太小了,当时协议都签了,而且毕竟不是自己亲身创造的孩子,而且又对孩子妈没有感情,总之很怪异的。” 展蔚言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然后轻轻拉着他的手说:“也是呀,走吧,我们去吃饭。” 下午的时候展蔚言让小帅出去参加一个会议,小帅不乐意:“这些只会浪费时间的会议随便找个人去就好了,为什么让我去。” 展蔚言帮他整了整衬衣领子和领带,“因为你是我老公,让你去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们要和这些部门搞好关系,要不是我分不开身就会亲自去的。” 听展蔚言说的有理,小帅点点头,“嗯,那我就去,不过我不会在那里聚餐,下班等着我,我接你回家。” “到时候再电话联系吧,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事情。” 和展蔚言分开后小帅自己开车去参加了那个无聊的会议,会议结束的时候也到了公司下班的点儿,他急着回去却不想被几个人绊住脚步,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是展氏新贵,表面上都是恭敬有加马屁拍的山响,小帅最膈应这种,他知道背地里他们不知道说的有多难听呢。 终于摆脱了他们小帅在路上又遇到堵车,前面儿后面儿都是长长的车队,小帅心里忽然烦躁,没来由的心慌。 展蔚言下班的时候收拾东西拿着包走人,门口遇到一群姑娘,她们都笑着说:“展总再见。” 展蔚言对她们点点头,然后对坐在桌子前整理东西的EVA说:“EVA,今天下班吧,有什么明天再做。” EVA点点头,也站起收拾东西,然后背着包也走了。 展蔚言出了办公室后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店喝了杯牛奶,然后又回到公司。 大厦管理员看她去而复返,忙上前问好,展蔚言轻轻点点头,然后走进电梯里。 她坐在办公室里,并没有开灯,就是这样看夕阳一点点沉在这个城市的高楼群里,天地变成一团黑暗。 黑暗,往往会掩盖罪恶。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响动,然后有人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来人并没有开灯,他拿着一只小手电径直去到靠墙的一排文件柜前,伸出带着手套的手。 展蔚言窝在宽大的椅子里整个人几乎被挡住,所以来人并没有看到她。 来人似乎有柜子的所有钥匙,他一个个接着开在文件堆里翻来翻去,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一无所获后他又来到旁边的几个保险箱前。 展蔚言一声叹息,“别找了,这里已经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来人吓了一跳,手电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老板椅这边。 啪,灯亮了,来人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却再也无所遁形,明晃晃的出现在灯光底下。 展蔚言嘴角轻轻抽动,“果然是你,EVA。” 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EVA,不过现在她脸上不再是平日的淡然和恭顺,她一脸怒气里包裹着渗人的刻薄。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早揭穿我?” 展蔚言轻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我在等,等着你反悔,EVA,我真不希望是你。” EVA仰头狂笑,薄薄的皮肤下青筋蜿蜒,就像里面要蹦出一条条小蛇。“你当然不希望是我,我可是你亲自从哈佛挑回来的,你一直都当我是亲信,不是吗?” “是呀,你是我学妹又是我在异国为数不多的朋友,可为什么要这样呢,他们说你是展煜翔的女人,我压根儿不信,他那个草包你又怎么会看上?” EVA向前两步,“原来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展煜翔?他也配!我做这些也只是和他合作,因为我要报复你。” 展蔚言苦笑,她手撑着头似乎很难受:“EVA,我本来可以报警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自己回到这里等你吗?我希望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会变成这个样,想想上学时候的你是那么正义、勇敢、讲原则。我还记得我被白人欺负,没有人敢为我说话,只有你,敢站出来为我指正那个白人。” 说道往事,EVA的眼光也不那么凶狠了,她似乎沉醉在往事里,可也就是一瞬,她猛的清醒:“是呀,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这样走下去,当我看到你为了展家去做人工授精时我很高兴,我以为已经没有男人和我抢你,可为什么要出现个安小帅,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和你结婚?” 展蔚言最不想相信的竟然是事实,她的脸色有点惨白,嘴唇抖了抖才问:“你真是拉拉?” “我不知道,起码在我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喜欢男孩子。去了美国后我才明白我和大家不一样,其实从第一次看你演讲我就喜欢你了,你站在台上,那么自信漂亮,又那么高贵优雅,我想法设法接近你,想着哪怕能多跟你在一起一秒也好,为了你我放弃了微软的工作来展氏做个小助理,我做的牺牲有多大,可你还是结婚了,竟然还是个狗屁都不是的小司机,我不服,除了他是男的哪点能比上我?” 展蔚言捏住眉心,这事儿太糟心了,她竟然一直被个拉拉觊觎,而她还把她当心腹,这事儿滑稽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EVA,对不起,我不知道,作为朋友,我尊重你的性向,但是我也告诉你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只喜欢男人,喜欢我的丈夫安小帅。你泄露公司商业机密的事我不追究,但是你也不能留在公司,你,走吧!” 听到展蔚言让她走,EVA 哈哈大笑,她笑的很疯狂,像一个崩了闸的水龙头,“展蔚言,你赶我?知道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我会走,但是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随着EVA的骤然逼近,展蔚言觉察到危险。 她手伸到桌子底下,那里有一个高压电伏的防狼棒。 EVA觉察到她的动作,忽然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雪亮的水果刀。 EVA是跆拳道高手,曾经单挑过3个美国壮汉,所以当她一脚踢到展蔚言椅子上时,巨大的冲力让她从椅子上跌下来。 几乎是本能,展蔚言用手抱住了肚子。 EVA蹲下身子,冰冷的刀锋贴在展蔚言的脸上,“Ella,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伤到小宝宝,但是你要乖乖的。” 展蔚言往后退缩:“你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小帅的番外倒计时,本文正式完结的日子也快来了,我现在召唤养文的出来。 210.番外 --神精司机约婚女总裁(十七) eva蹲下身子,冰冷的刀锋贴在展蔚言的脸上,“ella,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伤到小宝宝,但是你要乖乖的。” 展蔚言往后退缩:“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eva刀尖一划,就把展蔚言的衣服给划开,‘露’出了白腻的‘胸’膛。 忽然而来的冷意让展蔚言打了个哆嗦,但是她却冷静下来,她眼睛看着eva,“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把自己在我心里的形象全毁了。eva,同‘性’的爱是为了什么,如果真的只是‘性’的宣泄你找谁都可以的为什么这些年独独对我痴心?因为那是真的爱,一心只想对方快乐的没有杂质的爱,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展蔚言的话起了点作用,eva的手一滞,停住不动。 “他们都说,同‘性’想要有一个合法的婚礼不是为了分财产有保障,而是为了在别人问起时能光明正大的介绍对方,能有在对方手术单上签字的资格,这种爱我决的很崇高,如果你对我是这种爱,你忍心伤害我吗?” 当啷,eva把刀扔在一边,她抱住展蔚言:“ella,跟我走,我们回美国,还和以前那样好不好?” 展蔚言的手伸到衣服口袋里,可是智能手机没有键盘,她无法在不被看到的情况下打出电话。 “你不答应吗?是不是你还不知道‘女’人的好处?跟我做,跟我做一次你就知道了,我一定比安小帅更能让你爽到。” eva的眼睛冲血发红,她的手像一条‘阴’冷的蛇,钻到展蔚言破损的衣服里。 展蔚言扭着身子躲避,她没想到既小帅被同‘性’绑架后她也遭到同‘性’的胁迫,他们还真是有夫妻同命。 “小帅,你在哪儿,快来救我!” 堵在路上的小帅心跳的更快,他拿出手机给展蔚言打电话。 手机的铃声在静室里听起来格外响,展蔚言和eva都吓了一跳,eva从展蔚言口袋里搜出手机,一看是安小帅的名字,她咬着牙把手机挂断,然后扔的远远的。 “那个践货给你打电话了,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的,他亲过你这儿吗?这儿呢,还有这儿?”湿滑的舌头‘舔’在展蔚言的肌肤上,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的简直想吐,她猛地推开eva,“不要碰我。” “不碰你,好啊,就碰这里,我要把孩子挖出来,啊,你猜猜,现在孩子有多大?” “你bt。”展蔚言一听她要对孩子不利终于吓哭了。 “bt?我还有更bt的,要不要一一尝试?”eva的手使劲儿在展蔚言肚子上按了一下,疼的展蔚言缩起身子一阵‘抽’搐。 她哭喊着求饶:“我求你,不要伤害孩子,你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伤害孩子。” “这可是你说的,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展总也会哭着求我,哈哈哈。” eva真是疯了,她低下头狠狠的在展蔚言脖子上咬了一口,牙齿咬到‘肉’里,立马就鲜血淋漓。 展蔚言咬着牙不敢吭一声,为了孩子再难受她也要忍,可是,小帅,你在哪里? “放开她!“一声怒关键时刻小帅很靠谱儿,他破‘门’而入扑过去一把就扯开了eva,,把展蔚言抱起来。 “小言,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小帅,小心。” 在小帅背后,ea喂举起刀,对着小帅的后心就刺。 小帅手疾,他一脚把老板椅踢过去,椅子很沉,撞到eva身上一声闷响,估计是撞的不轻。 不过那个‘女’人也是极顽抗,她再次挥着刀冲小帅而来。 小帅怕伤着展蔚言,冲过去和她缠斗在一起。 eva本来身手就好再加上拿着刀很快就占了上风,小帅给她一刀划伤胳膊,鲜血直流。 展蔚言吓坏了,却不能上前,她紧张的血管都要爆炸。 小帅一个趔趄碰在桌子上,接着eva的刀就到了,她高高举起刀对准小帅的心脏就扎下去。 刀锋没入皮‘肉’,鲜红的血立时就染红了小帅的衬衣,他瞪着眼睛握住了eva的手,不让她的刀扎下去。 “砰”一声巨响,展蔚言拿着防狼‘棒’击打在eva的后脑上,她回头看着展蔚言,似乎是不甘心,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小帅,小帅,你怎么样?我马上叫救护车。”展蔚言一把扶着小帅,一边拔电话叫保安。 小帅的手已经给血染红,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他颤抖着手断断续续的说:“小言,我大概不行了,你不用离婚也自由了。” 展蔚言都快哭成了泪人,她大声喊着:“不会不会,你不会死我不准你死,你生是我的人,必须活着保护我,我不准,安小帅,我是你老婆。” 安小帅嘴角又溢出血沫子,他眼睛翻了翻似乎是支持不住了,“小言,我快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沈彻在你办公室里说什么孩子,告诉我。” “好好,我都告诉你,安小帅,你不能死,你还要当爸爸,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捐的京子,你不仅是我的丈夫还是我孩子生理上的父亲!” “什么?我的京子?”安小帅蹭的从展蔚言身上蹦起来,眼睛瞪得像鸽子蛋。 “安小帅,你…….?” 小帅赶紧捂着‘胸’口:“啊,我刚才是回光返照,我好疼,‘胸’口疼呀。可宝宝是我的孩子?我是他亲爸,亲的亲的亲的? “安小帅,你敢骗我!”展蔚言喊声震天,一会儿哭一会笑,可吓傻了小帅,难道铁娘子老佛爷展总给他吓傻了吗? eva 给警察带走,小帅给送到医院,可是一转眼躺在病房的却成了展蔚言。小帅受的伤看着可怕却只是皮外伤,展蔚言却因为惊吓过度动了胎气,下身见红,差点把小帅吓死。 沈彻那货关键时刻来凑热闹,把全国的著名‘妇’科专家都‘弄’到了玛丽医院的‘妇’产科,其实前半段是为他家服务的,众位专家好容易在这位地狱阎罗的‘淫’威下解脱出来,抹了汗珠子以为可以开路,谁知又给拎到另一间病房,虽然这家的男人不阎罗也不妖孽,可是他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一个劲儿求来求去“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我们是真的领证了,我们的孩子也是真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众专家‘迷’‘惑’,都说b市这样高端的城市生活节奏太快生活的太压抑,现在终于相信了,看看这一个个的帅小伙子,都没‘精’神病医院接收了。 专家绝对不是搬砖的,展蔚言有惊无险,顺带被告诉是个大胖小子,现在‘精’‘精’神神的在羊水里呼吸,不过孕‘妇’身体疲劳过度需要卧‘床’休息,安小帅哄着媳‘妇’好好养着,公司的事儿一切有自己。展天成也拍‘胸’脯,他可以每天做着轮椅去上班,帮‘女’儿看着‘女’婿。 安小帅医院公司两头忙活还‘抽’空回家了一趟。一进‘门’儿,张美丽拿着擀面杖就抡屁股上“死小子,我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生下你就是让你来家偷户口和人结婚去?小兔崽子你能呀,有本事你改姓展呀,给人当上‘门’‘女’婿去,永远别回来。” 小帅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妈,哎呀妈呀,先别动手,你听我说,听我说。” 张美丽哪里肯听他说,追着打几下气的扔了擀面杖兜着围裙抹眼泪儿,越哭声儿越大。 小帅顾不得屁股疼,上前抱着老妈就哄:“妈,你是我亲妈,我这辈子都改不了姓安了,您先别哭,我告诉您个喜事,大喜事儿。” “熊孩子,能有什么喜事儿,我可告诉你,她家再有钱我也不稀罕,我不卖儿子,我可早就听说了,那‘女’人作风不好,比你大还怀着人家的孩子,赶紧给我离了。” “妈,小言她真的很好,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小帅本以为扔出重磅炸弹张美丽会转悲为喜,谁知道她没找到擀面杖顺手就‘抽’了一根儿大葱,对着小帅的屁股又是一顿‘抽’,你还别说,大葱‘抽’上真不疼,不过可惜了他今早刚换上的范思哲。 张美丽一边儿甩葱一边儿骂:“死小子,你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你吗?别以为我上了年纪就老糊涂了,你认识她那会儿她肚子已经大了,你上哪儿搞大她的肚子?” “妈,你住手,呀,‘弄’我一‘裤’子葱鼻涕,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复杂,我慢慢告诉你。” 好歹张美丽住了手,正巧着出‘门’下棋的老头儿也回来了,一家三口关上‘门’儿安小帅前前后后的就说了,最后还特文艺的来了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我要负责任。” 张美丽和安定邦都傻眼了,老两口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都都透着诡异,老半天张美丽说:“小帅呀,我怎么就觉得这么玄,是真的吗?不是你小子又在编故事吧?” 小帅都快急出半身不遂来,“我骗你们干什么,要是不信等孩子生出来做亲子鉴定去。”老半天没说话的老安突然拍着儿子的肩膀说:“小帅呀,果然是缘分呐,你好好待人家。” 张美丽瞪着老安气呼呼的说:“老头子你这是认了?我早该知道你们爷俩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安小帅赶紧抱着老妈的胳膊哄:“妈,是我们三个一个鼻孔出气儿。” “别,我怕憋死。” 小帅知道张美丽是刀子嘴豆腐心,眼见着不反对就是默认了,只在家呆了一会儿他就站起来要走:“小言还在医院呢,我要去看看。” “死孩子,刚来家就走你还是我生的吗?早知道一屁股坐死你。那什么,我炖的‘花’胶‘鸡’汤,带点去医院。” 小帅愣了愣,然后猛地亲了张美丽一口:“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谢谢妈。” 等展蔚言喝完营养又滋补的汤,小帅差不多也把家里那点儿事抖搂完了,展蔚言欣慰的抿嘴笑:“等我好了一定上‘门’拜访我公公婆婆。” 小帅点头,站起来给展蔚言倒水,展蔚言嗅了嗅,“怎么一股子大葱味儿?” 小帅‘摸’着屁股说:“可不是,还有包子呢,意大利手工包子皮儿,旮旯胡同的大葱猪‘肉’馅儿,中西合璧好味道。” * 时间就像树上的叶子,天天见着不过是左一片右一片,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华荫如盖,绿意盎然。 预产期已经过了两天,展蔚言还没有动静儿,安小帅急的不行,非要展蔚言住进医院,人家吃红提的当事人却不急不躁,“没听说过瓜熟蒂落吗?着什么急。” “小言你别大意,我们还是去看看好,对了,誊医生什么时候到,他不会关键时候掉链子吧?我去给他打电话,不行,我还是先给玛丽医院的于医生打电话,对了,还是先问问我妈,她有经验。” 展蔚言看着他搓手顿足的样子,幸福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原来被人疼被人爱的感觉这么好,比做成几千万的生意更让人满足。 刚想说什么,展蔚言忽然觉得腹部一阵疼痛,她蹙着秀眉说:“小帅,疼,肚子疼。” “疼,疼,要生了,救护车,我叫救护车。”安小帅一步要走到展蔚言身边,却不想脚下一绊,一下子就给展蔚言跪下。 展蔚言虚扶了他一下,忍着痛说:“爱卿,平身。” 小帅都快哭了,他挣了几下却没有爬起来,“还闹呢,都什么时候了?” 展蔚言忽然握着小帅的手说:“小帅,你还没好好跟我求过婚呢,我们连婚戒都没有,现在儿子都要出生了,你还觉得我们的婚姻是假的吗?” “祖宗,我求求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不,我一定要说,小帅,你爱我吗?” 这就是展蔚言,她用最强悍的毅力显示最柔软的不安。 小帅一看这情况还是跪着不起来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对戒,简单的玫瑰金镶钻,小帅送到展蔚言面前,“戒指早买了,用的是你给我的工资买的,本来我以为5万块钱很多,在梵克雅宝却只能买最便宜的,你不会嫌弃吧?” 展蔚言伸着手指让他给自己戴上,然后又哆哆嗦嗦的给小帅戴上,“安小帅,你还没说爱不爱我?” 安小帅猛地把她抱起来往车上塞,边走还大声喊:“福伯喜婶,小言肚子疼,估计是要生了,我们去医院。” 展蔚言疼的很猛,在车上的时候羊水就破了,安小帅把她送到产房的时候她已经疼得大汗淋漓,可是却一直拉着小帅不放,“小帅,你爱我吗?” 她的声音很微弱,而小帅都给吓晕了根本就没听见,他手忙脚‘乱’的给换了隔离衣,和展蔚言一起进了产房。 整个生产过程小帅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疼他也疼,她哭她也哭,却一直不放开她的手,就算在阵痛时候被她抓的鲜血淋漓。 助产护士和医生一共八个人围着展蔚言,她们也见证了b市这个据说镶着金边的金龟婿哭的惨兮兮的画面,有点感人。 展蔚言是个坚强的‘女’人,当时就是她坚持要顺产,她哭她疼却没有大声叫过,就在医生说“再用点力,我看到孩子的头了时”她忽然大叫,“安小帅,你爱我吗?” 安小帅他妈的都哭成傻 ‘逼’了,他哽咽着高喊:“爱,当然爱,我爱展蔚言,安小帅爱展蔚言!” 随着展蔚言的一声惨叫,医生们兴奋的高声喊:“好了,生出来了,是个儿子。” 什么他妈的儿子‘女’儿,安小帅现在恨死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他紧紧握着展蔚言的手,轻声在她耳朵边一遍又一遍说:“展蔚言,我爱你,我爱你…….” 安小帅喜当爹,儿子足足有7斤7两,刚出生的小宝贝儿头发浓密漆黑浓眉大眼,还是个双眼皮儿。 张美丽和安定邦是被楚钧和安璟送到医院的,张美丽看着小牀上的宝宝心都快化了,要不是隔着玻璃真想把脸贴上去。 小帅在她身后说:“妈,还需要我去做亲子鉴定吗?” 张美丽抹着眼泪儿说:“做什么亲子鉴定,这孩子简直就是你的翻版,你看‘毛’嘟嘟和你一样,从小就像个‘毛’孩儿,别人家的孩子哪有刚出生就眉‘毛’那么黑的,是你的。” 安璟冲小帅做鬼脸,“你家的虱子都是双眼皮儿,更何况儿子。” 安小帅没心情和二姐拌嘴,他心里记挂着孩子的妈妈,虽说睡着了但是一分钟看不到心里就不踏实。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起名儿了吗?”张美丽忽然问。 安小帅一阵心虚,但是他知道瞒不了多久,只要硬着头皮说:“安泽。” 张美丽很满意,泽这个字好,大人物都用这个字儿,比安小帅有学问,谁起的呀? “妈是,蔚言的爸爸起的,展安泽,妈,他叫展安泽。” “展?安小帅,你脑子进水了,他是我们老安家的孙子怎么能姓展,你真成了别人的儿子了?我的命好苦,东躲西臧生了个儿子却给别人生的,早知道……” “早知道一屁股坐死我算了,妈,你又来了,这里是医院,能不能别一哭二闹三上吊!” 安小帅这样一说张美丽更气的不行,她后悔没带出自己的擀面杖,不过带出来也没用,她的律师‘女’婿楚钧早就拦住了她。 楚钧压低声音说:“妈,您先别生气,见到蔚言也别让她看出来,这事儿我回家给你解释,咱别让人看笑话。” 张美丽哼了一声:“你做什么好人,谁不知道你现在也吃展家的饭。” 楚钧躺枪,他平时觉得老太太特通情达理,怎么今天就轴的无法无天了。 还好谢家辰来了,他赶紧帮腔:“妈,我没吃展家的饭,我说总行了吧,咱别让人看笑话,别给拍了发网页上。” 众人一顿说,终于把张美丽给劝下,等他们都走了后展蔚言问小帅:“是不是妈妈知道孩子姓展不高兴了?” 安小帅给展蔚言掖好被角,“没,你别多想,‘女’人做月子要少用脑,否则会掉头发。” “那我要是成了光头你还要我吗?”展蔚言觉得自己现在很幼稚,可是谁让自己生儿子有功呢,生儿子,任‘性’。 小帅斜着眉‘毛’装酷:“那谁要呀,整天和一个尼姑睡一张牀,我压力山大。” “安小帅……”展蔚言的声音拖着长长的鼻音,完全没有总裁的气势。 “骗你的,你头发掉光了我也剃光头当和尚,和尚和尼姑,还是般配的一对儿。师太,你从了老衲吧!” 阳光里,安小帅的头发和眼睫‘毛’都闪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被阳光勾勒的脸轮廓完美,让展蔚言失了神。 她拉着安小帅的手说:“安小帅,我们还没真正做一次呢?” 小帅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差点咬到了舌头,他想说我其实早憋惨了又想说‘骚’年要不要来一发,可是脑子里闪过展蔚言生产时候血淋淋的画面,他觉得还是要勒紧身下的二两‘肉’,进去出来的是‘挺’爽,可是一旦闹出人命展蔚言要受多少苦呀,他赶紧亲了亲媳‘妇’的脸:“呵呵,来日方长。” 展蔚言看他的傻样儿就想笑,故意逗他:“日---方长?方长是谁?” 安小帅差点笑喷,艾玛,原来展大总裁也会开这种*丝玩笑呀。 刚升级当父母的人就跟刚上路的新手司机一样,手忙脚‘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熄火了,展蔚言产后身体很虚弱,展天成心疼‘女’儿,月嫂保姆请了好几个,不过展蔚言说要自己带孩子,最后就留下个保姆,平时帮衬着带孩子。 转眼间,安泽要过百岁,张美丽也逐渐接受了孩子姓展的事实,但是她旁敲侧击好几次要安小帅再生一个姓安的,百岁宴这天话里有话对展蔚言说出来,虽然给安璟截下,但以展蔚言的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 晚上,小帅进房间的时候以为走错了,差点儿又倒回去。 原来,大牀上展总只披着一层薄纱,支着头半卧在那里。 小帅赶紧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着凉怎么办?” 展蔚言本来就对自己的身材没什么自信,虽然生孩子的时候她没胖最近一直坚持做产后瑜伽,可还是觉得有些部位松垮变形了,否则小帅和自己同牀共枕这么多日子都没有扑过来,不是不正常吗? 小帅拍了拍她:“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展蔚言很郁闷,深度的瑟佑没了勇气,只好乖乖的闭上眼睛。 小帅洗了澡后穿着睡衣躺下,刚一接触到‘肉’呼呼的身子他就不淡定了,刚在浴室里被压下去的劲儿‘潮’水般的涌上来。 他微微往后退了退,想离展蔚言远点儿,谁知展蔚言马上又依偎过来,还用手脚缠住他。 小帅推她:“小言,你放开,我想起书房里还有工作要做。” 展蔚言的头‘蒙’在被子里,她心一横,身体往下缩了缩,伸手就握住小帅的***** 小帅立马就打了个哆嗦,他几乎咬着头说:“小言,你干什么?” “生宝宝呀,小帅,我要给你再生个宝宝。” “展蔚言,你别听我妈胡说,我不要孩子,我不忍心你受罪。” 展蔚言一点也不感动反而觉得委屈,她闷声说:“这个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吗?不生孩子,连生孩子的运动也不做?” 话刚说完,展蔚言都没有给安小帅回应的机会,她张嘴就含住了*** 安小帅倒吸一口冷气,展蔚言你这是在作死你知道吗?我憋了快一年都快成处了,一上来就这么重口你确定能承受吗? 咬着牙小帅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他说:“我早就想了,但怕你身体不行伤到你。” 展蔚言吐出那张狂的家伙,“我问过ji了,他说可以的。” 这句可以刚落地,小帅一声怒吼就把人压在身下,他像个土匪一样撕了展蔚言最后一点遮蔽,抵着她的头,他双眼热的像要喷火,“小言,从今晚开始你要做好准备承受我超级的战斗力。” 展蔚言媚眼如丝,“我好想见识你的战斗力。” 安小帅用胯骨顶了顶她:“那你可要做好准备,可不许一会儿哭着让我停下。” “尺寸我见识了,基本过关,可我就怕你不够持久。” “艹,光说不练算什么,现在我告诉你听好了,你就是我要日的方长。” 夜正长,足够他们坦诚相见衡量彼此。 一辈子也很长,足够他们倾诉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说的甜言蜜语。 这一晚,是他们晚来的新婚夜,安小帅在耗尽最后一点弹‘药’后躺牀上,在睡过去之前他想:这就是他*丝的一生吧,干什么都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先上牀播种后收获,他是先收获后上牀,这样的顺序还真带劲儿,爱着爱着,做着做着,别人家是做 爱,到了他这里就是爱做。 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没想到番外写的那么长,又这么多,都快成裹脚布了,不过还好是一个个算是独立的小故事,不算坑大家。下一个番外是严可的,提前给大家防雷,严可的神秘爱人是个特种兵,男,就这样,倒数完结。--xsaahhh+24387552--> 211.番外--非你不可(严可篇一) 天台的风很大,严可却只穿着一件睡袍,他往下看了看,雾霾,什么都看不清,天台就像凭空而立,随时都有倾塌的危险。 对面的人一步步逼近,他手里捏着一只烟,狠狠的吸一口后扔在了地上,抬起穿着黑色军靴的脚踩灭。 严可皱起眉头,呛人的烟味儿随着呼吸进入到肺里,是他最熟悉的“骆驼”,他又看到男人挽起衣袖的手臂,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也是他熟悉的狰狞。 依照严可的专业很快就判断出那道伤疤长5英寸,是被匕首类的利器划伤,当时伤口很深,应该有2英寸左右….. 只是这么一个晃神,严可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粗糙的大手还沾染着淡淡的烟味,很暖也很有力,他慢慢的收拢,严可的瞳孔也慢慢放大,他甚至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咯咯声。 “严可,我要杀了你。”那人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丝性感和魅惑。 呼吸慢慢被掠夺,胸口像要爆炸,但是严可却觉得从没有过的平静,要结束了吗?真的要结束吗? 男人的手忽然松开,突如其来的空气带着凛冽的风灌进喉管里,严可弯下腰大声咳嗽。 那人虽然放手却不打算放过他,他搂住严可的腰,猛地把他带进怀里,他说:“我反悔了,我决定要让你换个死法,我!要!干!死!你! 接着他的唇霸道的压下来,不容抗拒的打开了严可的舌头,粗糙的大手钻进他的衣服里,抚摸着他的肌肤。 热,好热,严可微弱的抵抗着他,却又不受控制的逢迎他,很快他就被他剥的一干二净,按在抬头冰冷的隔离板上。 严可头部悬空,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可是下身却传来层层叠叠的快慰,让他舒服的想飞起来。 那是一种惊恐却又刺激的感受,极乐! 男人忽然吐出严可的东西,扯下他的迷彩裤,他笑着,一口雪亮的牙齿闪着寒光,像大理石雕塑一般的俊脸露出一抹讥笑,“严可,看看,你只对我有感觉,现在一定很难受吧?想让我进去?求我,求我呀!” 不上不下被卡在那里,严可觉得身体里就像有许多小虫子在爬行,他难受的快要爆炸,却不肯说一个字。 不,我不想,我肯定不想。 男人狞笑着陡然握着凶器穿刺进去。 “啊,不要!”严可一声大叫,腾的从牀上做起来。 月光从未及拉好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照在严可大汗淋漓的脸上,那张斯文清秀的脸满是惊恐,甚至五官都挪了位。 他伸手使劲儿揉搓脸颊,似乎想把自己的灵魂从那个噩(春)梦里拉回来,缓了一口气,他拉开睡裤,那里竟然黏腻一片。 “艹。”严可骂了一句,有多少年没有半夜跑马了,可一想到他,竟然就…… 严可光着脚跳下牀,地板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凉意一直通到心里,让神志渐渐清明,严可走进洗手间,两三下扒了衣服,等到冰冷的水流浇在头顶的时候,才算从那人的气味体温里逃出来。 x x x x 上午八点半,圣保罗医院开始忙碌起来,严可一身正装匆匆穿过干净整洁的走廊。 “严医生早,严医生早。”一路上,不断有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问好,严可微微点头,目不斜视竟然走到挂着严可医生牌的办公室。 助手小敏把新鲜滚烫的咖啡和青瓜三明治放在他桌上:“严医生,早餐。” 严可嗯了一声,脱下蓝灰色西装放在衣柜里,然后换上白色的医生袍,顺手翻开了小敏拿过来的预约表。 他喝了口咖啡问小敏:“今天有几个手术?” 圣保罗是家私立整形医院,而严可是这里的金字招牌,找他整容起码要提前一个月预约,除了找他的人太多外,严医生还有个怪癖,不管是吸脂这样的小手术还是面部整容这样的大手术,他一天觉不超过两例,他说做多了手抖。 小敏帮严可把窗台上的凤尾竹浇水,然后说:“就一个。” 严可正看预约表下的病患资料,他清秀的眉头皱起:“怎么这么简单,连个名字都没有。” 小敏神秘一笑:“这个人好像大有来头,是院长亲自安排的,一会他会亲自送进来。” 严可再没说什么,安心的吃他的早餐,也没看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上午十点多,院长果然亲自送人来了。 他来之前先给严可打了个电话,所以当他进来时严可没有什么意外的站起来。院长是个不到五十岁的男人,最为整形医院的最高权威,他看起来比他的年纪要小很多,不秃顶不挺肚,也算的上风度翩翩。 院长说话喜欢拍人肩膀,每次拍严可的时候他都忍着不皱眉,他说:“小严呀,这个病人就拜托给你了,他非同一般,你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 严可轻轻扶了一下无框眼镜,一贯淡淡的说:“只要患者躺在手术台上,我都拿出我看家本领。” 院长圆滑世故,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一贯的冷傲,就呵呵笑着打圆场儿:“那好,那就好,严医生医者父母心,那我把人叫进来。” 严可点头,等 院长出去后他坐下来,轻轻捏了捏眉心,听到敲门声,忙放下手。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高大男人,他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到严可的办公桌前,像一片乌云一下子挡住了他眼前的阳光。 严可从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一瞬就僵住了,这是世界的所有声音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他觉得自己耳边一片死寂,脑海也一片空白,就像他手下的那张纸,白的过于苍凉。 男人静静的看了他几秒,然后把落在桌子上的笔捡起来放在他手里,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嗨,好久不见。” 耳边渐渐喧闹起来,严可又听到门外的说话声高跟鞋敲地声,血管里的血渐渐也开始在身体里流通,他清了清干涸的嗓子,低声说:“韩非,好久不见。” 韩非在椅子上坐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严可,老半天才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严可转着手里的笔强装镇定:“怎么会没变,五年了!对了,你要看病?请出示你的病历。” 严可坐直身子,他不想和他谈往事,就拿过一本空白病历,在姓名那一栏里写下“韩非”两个字。 韩非把手里的一个档案袋递给他,“都在这里,资料很齐全。” 严可把袋子打开,大致看了看,然后说:“那你可以让我看你的伤口吗?” 韩非笑笑,他摘下墨镜,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严可。 严可五年后又被这双眼睛看着,一下子就乱了呼吸,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甲紧紧抠着手心,用疼痛强迫自己镇定,就把他当成是一个最普通的病患。 韩非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是从左眼角斜下来,一直斜到鼻子上,大概有五六公分那么长。刀疤是旧伤,但是从愈合的情况看当时一定没有好好处理,伤疤已经凸出在皮肤表面,表面光滑发亮呈暗红色,有毛细血管扩张的症状。 见严可一直盯着他的脸沉默不语,韩非摸了一把:“很丑吗?” “不丑。”严可没有思考,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真的不丑,韩非本来就长得棱角分明五官深邃,这道疤不但没有破坏他的俊朗反而增添了奇异的吸引力,如果再配上他懒洋洋的笑意,他就是电影中的硬汉男主角,能秒杀宇宙。 “不管怎么样,谢谢。”韩非往前一倾身,骆驼香烟辛辣的味道直冲严可的鼻子,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你还抽骆驼?” “你还这么讨厌骆驼。”隔得太近,韩非热热的气息裹着烟草味道扑到严可脸上,他的脸一热,猛然退开。 他的这些表情动作尽收韩非眼底,他意味不明的笑笑,然后稍稍别过头去。 “呃,小敏,你陪韩先生先去做个检查,一会儿带着报告来见我。”严可为了避免尴尬,赶紧让小敏把这个煞星带走。 对,是煞星,是他从十三岁开始就摆脱不掉的煞星,他毁了他,也毁了小慈,韩非,是严可一辈子的禁忌。 韩非跟着小敏出去,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对着严可懒洋洋一笑。 这个笑像电流击中严可的心脏,他眼前一阵恍惚,记忆里那些企图忘记的画面纷至杳来,人生一片嘈杂。 那天,他站在大树下,望着自己就是这样懒洋洋的笑。 虽然过了20年,严可记得很清楚,他穿着一身迷彩衣,短短的头发上全是汗珠,他的皮肤很黑,嘴唇很薄,牙齿很白。 他说:“小娘皮,站在那里别动,小爷要把你当靶子。” 212. 番外--非你不可 严医生篇(二) 严可从小生的白净,由于家教严的关系,他在夏天是不穿短裤汗衫的,那天他跟着老中医爷爷去给一位老首长看病,爷爷特意嘱咐他换上一身丝绸做的白色唐装。 那身唐装是爷爷找老裁缝给他做的,很考究,镶边儿掐丝儿刺绣一样儿都没缺,穿在清瘦高挑的严可身上有点儿谪仙的味道,可就一会儿,他的裤子就一个黑小子扯碎挂在了树上。 黑小子是老首长的孙子,黑不溜秋的很皮实 ,严可在大院里儿瞎溜达,不知道怎么就给他盯上了,他喊树下的严可:小娘皮,站在那里别动,小爷要把你当靶子。 看到闪着寒光的飞镖奔自己而来,严可吓得浑身打哆嗦,眼泪都出来了,把黑小子可乐坏了,他捧着肚子招呼他的跟班儿来看:“快看,大男人还哭,你们谁把他娶回家当媳妇呀。” 和他混一起的都是部队大院里的二世祖,平日里招猫逗狗一把好手,不一样的严可成了他们的新玩具,一个小子说:“谁要呀,再嫩也是个带把儿的。” 另一个却说:“看看他嫩的像个丫头,要不扒了裤子看看他有蛋没?” 精力过剩的小子们一拥而上要扒严可的裤子。 13岁的少年已经知道了羞耻,严可紧紧护住裤腰不要他们得手,可能是他反抗的太激烈了,不知道怎么一脚就踢在了黑小子的唧唧上。 黑小子比他大1岁,已经跑过马打过飞机,这一脚踢得可不轻,他捂着裤裆半天才缓过来,等缓过来就坏了,他喊了一声“让开“上前一下子就撕了严可的裤子。 几个人按住严可乱踢的腿,黑小子隔着裤衩儿就抓住了严可的命根子,“假娘们儿敢踢你韩非爷爷,老子要废了你。” 严可别看着长得斯文清秀,脾气却很倔,他不说话,死死的瞪着韩非,眼神充满了恨意。 那一瞬,韩非感到了怯意,但作为大院儿孩子的老大,他咬着牙把人的裤子给扒了,当看到严可那一套色泽纷嫩软趴趴的东西,他有些愣神儿。 就在他愣神儿的空当,严可猛的就挣脱了钳制,他飞起一脚踢在韩非左边眼睛上,把他变成了国宝熊猫。 几个喽啰都吓尿了,这小子真他妈的有尿性,老大都敢打,兄弟们可不能放他走了,上。 噼里啪啦几个熊孩子压上来,严可生生的给他们压在最底下,差点儿成了肉干儿。 韩非揉着乌青的眼睛狠狠啐了一口:“都他妈的给我滚,我要和这小子单挑。” 韩非从小到大只有打人的份儿可从没挨过他,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狼狈的严可,恶狠狠的说:“孩子,你有种,把你韩爷爷的痒给勾起来,我让你三招儿,过来打我。” 严可歪着头用手背擦掉嘴上的土沫子,扭头就想走。 韩非怎么可能放过他,他的跟班儿一拥而上拉住严可,严可冷冷的说:“放手,有病!” 韩非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他吸了一口猛喷严可一脸,“可不是有病吗,今早忘了吃药,你说咋办?” 浓烈辛辣的香烟味儿呛的严可直咳嗽,他牙龈都咬的生疼,额角青筋直暴,“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非把香烟狠狠的扔地上:“干!老子就是想和你打一架。” 严可知道今天不给他揍一顿是别想走了,他一咬牙,“来吧!” 好孩子严可怎么会是韩非小霸王的对手,就算被让了三招还是很快就给打倒,让严可意外的是韩非并没有往死里揍他,不过还不如揍他,缺德加冒烟儿的韩非把他的裤子给扒了,几下子就蹿树上,把裤子挂在最高的树枝上。 看着一帮人哄笑着散去,严可的眼珠子都红了,他紧紧攥起拳头,真想把韩非埋在树底下。 严可站了好久才平息下火气,他看看树叉上的裤子,然后把鞋子也扔了,光着脚往老首长家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他们指着半大孩子指指点点,严可自动封闭了耳朵,一个字也不去听。 老首长正和他爷爷在客厅里喝茶聊养生之道,一见狼狈的严可都吓了一跳,特别是严可爷爷,严可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自从严可父母因为意外去世后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照顾这个孩子,生怕他受一点儿委屈,现在看到孩子的样子他差点儿跳起来。 “严可,这是谁干的?”老首长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是谁了,可他是护短出了名的,不是孙子亲口承认他也就不承认。 严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特别招人疼,“没谁,我自己摔的。” “胡说,自己能把裤子摔没了,到底是谁。”严可爷爷心里疼孙子疼的肝儿都颤了。 老首长忙叫人拿出一条裤子给严可说,严可借机把情况说了一遍,他在百分之八十的事实上加了百分之二十的谎话,句句影射老首长,却自始至终连韩非的名儿都不提。 当他说到黑小子大放厥词,他爷爷就是天是老大就是弄死他也就跟放个屁一样的时候,韩老首长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也是寸,平日忙的不见人影的韩爸爸韩上校一进门儿就听到这些话,他拧着眉毛问严可:“你说的那个黑小子是不是叫韩非。” 严可摇摇头,泪朦朦的大眼睛可劲儿眨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都叫他非老大。” 二话没说,韩上校就扯下了腰间的皮带要去外面逮人,韩老首长喝止他:“你别乱来,不一定是小非。” 韩上校是加大版的黑小子,他一发怒脸就变成一个大阴天,他冲老爹吼:“都什么份儿上了你还护着那畜生,要是眼前被扒裤子的是他,你还能这么说吗?” 事后,严可听说韩非被他爸给狠狠修理了一顿,据说皮带都给打断了,那位非老大足足有半个月没下牀。 不过,以后严可再也不去部队大院儿,韩非那个人渣完全被他列入黑名单。 又过了一个夏天,严可上了初二,在他以为完全忘了世界上有个叫韩非的人时,那货忽然就大咧咧的出现在他视线里。 那是初秋的午后,夕阳无限好,严可走出校门,抬头就看到黑乎乎的一块拿着个棉花糖倚着树傻笑。 严可只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别过视线,这个傻 逼肯定是看上哪个女生了,不知道谁这么倒霉。 没想到哪个傻 逼竟然奔着他走来,当着来来往往同学的面儿,他把棉花糖递给他。“嗨,严可,好久不见!” * * * * 敲门声打断了严可的回忆,小敏推门进来,“严医生,韩先生的检查做完了。” 严可点点头,“好,你先出去吧。” 韩非和小敏打过招呼后关上门,然后又坐在严可的对面。 严可低着头看检查结果,并没和他说话。 他曲起手指敲着桌子,懒洋洋的说:“我渴了。” 严可看了他一眼,然后拨了内线:“小敏,给韩先生一杯白开水。” 韩非抬了抬眉毛,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喝白开水吗?” “这里没有你爱喝的曼特宁咖啡。”严可的眼睛没有离开桌子上的资料,说话的态度也漫不经心。 可韩非却意外的高兴起来,他抻着头靠近严可,“没想到你还记着为爱喝什么。” 当然记得,韩非是一个侵略性很强的人,他的喜好也那么有侵略性,抽最辛辣的骆驼香烟,喝最醇厚的曼特宁,爱最不该去爱的人。 严可抬起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我还记得的事情很多,比如你打断了我的肋骨,让我躺了一个月。” 韩非的笑一下子凝结在唇角,他果然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美好里都穿梭着不和谐,严可恐怕记住的仇恨要比快乐多更多。 其实他们也是有快乐的。 比如那年夏天,他打了13岁的小白脸,挨了自己父亲的鞭子,但是他却只记住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冷漠疏离,洞若观火。 他以为再不会见到他,结果第二年的夏天他去一所中学堵一个校花,却意外的看到他。隔着老远,他就认出了严可。只过了一年他拔高了一节儿,可还是那么清瘦,他穿着白衬衣,黑色的领带松松挂在脖子上,他的刘海有点长,可是眼里的冷淡还是从并不强烈的遮掩里迸射出来,透着不耐和不屑,看他的样子就像看一堆垃圾。 艹,我都快给我老子打废了你他妈的还记仇? 韩非像个傻 逼似的看着人走远,他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把姑娘点名儿要吃的棉花糖送到人眼前,还特抽的说:“嗨,严可,好久不见。” 213.番外 --非你不可严医生篇 (三) 韩非像个傻 ‘逼’似的看着人走远,他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把姑娘点名儿要吃的棉‘花’糖送到人眼前,还特‘抽’的说:“嗨,严可,好久不见。” 严可皱着眉退后一步,防止棉‘花’糖沾衣服上,他冷冷的说:“怎么,你又忘了吃‘药’?” 韩非乐了:“今天吃了,不过估计吃少了,不管用。” “是吗?”严可的话刚说完眼睛里就迸‘射’冷意,没等韩非反应过来一个过肩摔就把他摔地上,糊了一脸棉‘花’糖,圣诞节的时候扮演圣诞老人都不用化妆。 严可冷冷的哼了一声,“傻 ‘逼’”然后扬长而去,韩非躺地上给人围观,还绷不住傻乐“嘿,这小子什么时候去学了擒拿术?” 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老大是不是给摔傻了?” 事实证明,韩非真的摔傻了,他从大脑着地的那一刻起满脑子都是严可的眼睛,走路想吃饭想睡觉更想,韩非是个行动派,想着想着就放学去人家学校‘门’口堵着,有时候是远远看着,有时候是扛着膀子走两步儿,严可是个斯文人,除了骂他有病外就拿冷眼神儿削他,可扛不住韩非脸皮厚,嬉皮笑脸的愣能送回家。 众跟班儿连连对韩非翘大拇指,“非哥真有你的,这就那什么,兵不血刃,这叫脚面上爬癞蛤蟆,吓不死他也要膈应死他。” 韩非浓眉一挑,“你他妈的才是癞蛤蟆,你全家都是癞蛤蟆,那什么,我很膈应人吗?” 跟班儿里有个叫徐麟的说:“非哥‘玉’树临风帅倒一片怎么会膈应,我说是膈应那小子。” “他很膈应我吗?” “非哥你不就是想膈应他吗?” 韩非撮着牙‘花’子啧了一声,然后陷入沉思,他这是干嘛呀,到底为什么去堵严可,难道真的就为了膈应人家? 艹,小爷黑虽黑了点,好歹也是大院第一院草,严可你不用像每天吃屎的模样看我,告诉你,小爷就是屎也要让你成了吃屎的屎壳郎。 韩非还没想出来怎么把严可变成屎壳郎,上天就把一个绝好的机会扔到了他面前。 这天他又送严可回家,因为觉得后面跟着一拖拉太招摇他就遣散了众跟班儿,手‘插’在‘裤’袋里慢慢悠悠的跟着严可。 严可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存在,干脆拿他当空气。 严可每次回家都抄近路,要穿过一个停工的工地,随着天越来越短,到这里的时候急越来越黑,一路上又是石头又是土堆,还有盖一半儿的大楼,看起来有点像恐怖片现场。 严可每次走到这里都会哼着歌,韩非这种炮筒子嗓子很少唱歌,也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好听,唱的也好听,听得次数多了回去哼给大家听,人家告诉他是俄罗斯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艹,这歌他爷爷爱听,原来严可都是他爷爷辈儿的爱好。 这天,严可又哼起歌儿,韩非一时技痒,忍不住也跟着哼起来。 拐了十八个弯儿也没拐调儿上,反而打‘乱’了严可的调子,严可回头想瞪他,却在苍茫的暮‘色’中看到两个男人拖着一个‘女’孩子进了那座楼里。 韩非还以为严可在看他,忙潇洒的一抿他的小分头,谁知道严可擦过他的胳膊向大楼的方向跑去。 韩非天生有狼一般敏锐的感觉,他知道事情不对头,紧跟着严可就钻进去。 刚进去就听到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叫,在一间空房子里,两个成年男人把一个少‘女’八光了放在铺着纸壳的地上,一个正‘揉’搓着少‘女’的身体,另一个亟不可待的解开‘裤’子把那二两‘肉’往‘女’孩的嘴里塞。 艹,韩非一看急傻了眼,那‘女’孩他认识,就是前些日子去堵的校‘花’儿,结果因为严可把她给忘了,谁知道她竟然给人‘弄’到了这里。 ‘女’孩不停的反抗哭嚎,一看就不是自愿的,韩非气血翻涌,英雄豪情油然而生,可没等他出手,严可‘摸’着一根废铁管子就抡到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正爽着呢,这一下正打在脊梁骨上,疼的他嗷了一声就缩回去,严可可没给他缓过劲儿的机会,铁管子雨点儿一样砸下去。 严可比韩非有脑子,他知道以他的力量没法子和成年人抗衡,只有先下手为强,一上来就把人打懵了就没力气反抗,哪像韩非那个傻 ‘逼’,以为拍电视呢先喊一声住手然后等着挨打。 不过韩非不是严可,就算他手里没家伙没抢到先机他照样把成年男人打趴下,他的拳头够硬,非哥靠的绝对是实力,几下子他就把另一个男人也放倒。 严可拉起‘女’孩,用自己的校服把对方裹住,“你快去报警。” ‘女’孩儿已经吓傻了,哆哆嗦嗦连挪脚的力气都没有,倒地的男人却缓过劲儿来,他们看清了袭击自己的不过是半大孩子,其中一个男人就掏出了刀子。 韩非大喊一声“小心”扑过去就捏住了男人的手腕,严可逃过一劫,飞脚就踢在男人的下巴上,男人的刀子虽然掉了,可韩非的肋下却血红一片。 艹,敢扎老子。韩非瞪大了眼睛身子却摇晃的厉害,眼前的黑‘花’‘花’也越来越多,他感觉到严可的手扶住他,他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他闻到他身上带着香气的汗水味儿,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老子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这样想了他也问了,他说:“牡丹‘花’儿,老子牛 ‘逼’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他的牡丹‘花’在笑,笑的绮丽芬芳到无法形容,“牛 ‘逼’。牛 ‘逼’大发了!” 韩非终于倒在了牡丹‘花’下。 醒来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牡丹‘花’,一群熊小子围着他左一句非哥右一句飞哥,叫的他脑仁疼,一巴掌拍开一张鼻涕眼泪呼啦的脸,他不耐烦的说:“艹,老子没死。” 徐麟用袖子抹抹长鼻涕,差点恶心死韩非,他想去推他,一动身体却疼的要死,脑‘门’儿上汗珠子都出来了,“艹,疼死老子了。” “疼就乖乖躺着,以为自己是令狐冲吗?还空手夺白刃。”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严可就站在‘门’口,高瘦的身子上穿件白‘色’高领‘毛’衣,微长的黑发柔软的垂在眉心那里,看的韩非的心一抖。 那种感觉就跟过静电一样,没等反应过来簌簌的感觉已经传遍全身,却无从捕捉。 众跟班一见严可来了就都散了,徐麟走到‘门’口还体贴的把‘门’带上。严可走到牀边,把手里的保温壶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厨子里拿出一个碗往外倒汤。 严可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指捏着白瓷调羹,小心的把汤舀凉,然后坐下来把调羹送到韩非‘唇’边,“这是我爷爷熬得汤,里面加了好多‘药’材,对伤口好,你喝一点儿。” 韩非下意识含住,汤到嘴里很鲜美,他却舍不得咽似的含着,半天才咽下去,他说:“严可……” 严可忽然笑了,他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粉‘色’,笑的样子很好看,让韩非的眼前突然明亮,那一刻一个神奇的念头蹦上韩非的心口-----他要是我的该有多好。 韩非的伤看起来吓人其实不算重,大小伙子医院里住了十来天就能活蹦‘乱’跳了,可活蹦‘乱’跳是外表的,以前神经粗的像水缸的韩非韩老大从这次住院多了一段*心事,这事儿太蹊跷,连最好的哥们儿他都难以启齿。 他每次看到严可笑,都他妈的能硬。 以前硬了都是想着大‘胸’大屁股的美‘女’就撸出来了,现在不行,不管ng多少次,画面定格都是严可得笑,只有看他笑他才能出来,否则就是憋死也出不来,你说这不是有病吗? 从他受伤开始,严可每天都会到医院里看他,带各种补汤,两个人关系也好起来,竟然能聊上三两句,严可不止一次批评他,“做事要有脑子,哪能赤手空拳去夺人刀子?” 韩非几乎是条件发‘射’的说:“这不是怕你受伤吗?” 当时严可没说话,但是韩非却看到他瓷白的肌肤一点点红上来,就像落上朵桃‘花’儿。 韩非的心一下子就忘了跳,傻不楞冬的看着人家,一会儿心口那儿又剧烈的跳起来,他真怀疑心会把‘胸’口那层黑皮给豁开。 少年维特之烦恼落在了韩非身上,不过他可不是纠结的主儿,查资料看片儿,最后他终于下了结论:感情他妈的他是个双‘性’恋,他看上严可了。 韩非在严可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段时间,开始严可觉得世界终于清净了,可是看不到黑皮装酷的笑容又觉得缺点什么,可没等‘弄’明白,人家韩大爷出现在他教室里。 坐他身后的桌儿,马上要上高中的韩非愣是为严可做了留级生,转学转到了严可学校。 不过也亏不了韩非,就是初二的知识他又能会多少?--xsaahhh+24459986--> 214. 番外--非你不可 严医生篇(四) 严可,借我作业抄抄。 严可,放学一块儿去吃饭吧,我知道有一个烧烤摊做的东西特地道。 严可,陪我唠会儿,人生寂寞如雪呀。 严可,艹,你又满分,你丫脑子是电子的吗? 韩非,你又抄严可作业,你说你抄就抄怎么把人名儿都抄上? 试卷上,韩非写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严可,他嬉皮笑脸的把卷子揉成一团,我练笔呢,你的名字好写。 严可冷冷看着他,过一会儿在纸上写下韩非两个字,“照着这个练,别把你姓什么都忘了。” 上次他们救的女孩叫张晓琳,她现在把严可当成救命恩人,明明受伤住院的是韩非,她想以身相许的却是严可,这让韩非很不爽。 放学的时候韩非等着严可,他说:“严可,今天的几何我好多题都不懂,去你家写作业吧,顺便辅导我一下。” 严可横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严可家住大杂院儿,四进四出的房子只有他们祖孙两个,加上房子有些年头儿,看起来更显得庭院深深。 严可爷爷见韩非来就特别高兴,杏仁果脯糕点全拿出来,一边儿吩咐保姆加菜一边对韩非说:“小非呀,今晚就在这儿吃饭,我去给你爷爷打个电话。” “严爷爷,顺便和我爷爷说我住这里了,不要让他派司机接。” 自从上次的受伤事件发生后,两个爷爷忽然发现俩孩子化解了宿仇,都特别高兴,特别是严可爷爷,韩非一来准加菜。 严可不理他们,径直走到房间换衣服。 韩非推门的时候严可刚提上裤子,白白的屁股在眼前一晃就没了,他有点可惜却嬉笑着抓了严可的肚子一把,“怎么就不长肉?” 严可拿眼睛瞪他:“你进门不知道敲门吗?” “没手。”韩非拿准了他不会真冲自己发火儿,就越发不要脸起来。 “没手你长那俩前蹄儿干什么?”严可很少和人斗嘴,但韩非总能激起他的战斗欲。 韩非拿胯顶了顶严可,“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自给自足了,哎,严可,你也老大不小了,告诉哥,跑过马没有?” 严可弄懂了他的意思后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狠狠的推开他:“下流。” “这有什么下流的,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撸,是不是不会呀,哥教教你。” 严可真生气了,直到吃饭都没有理韩非。睡觉的时候却避不开他,那个不要脸的非说客房的被子潮湿,要和严可挤在一起。 严可不同意,可是爷爷却一个劲儿劝,最后严可烦了,自己先回屋睡觉,韩非跟着屁颠屁颠的挤进去。 躺在牀上,韩非问严可:“严可,张晓琳是不是喜欢你呀?” 严可理他远远的,并不搭话。 “我说严可,哥说话你别不爱听,你现在是小孩应该学业为重,早恋会影响成绩,再说了,你现在还小,怎么会知道张晓琳就适合你,以后上了大学大把的美女供你选择,不要为了一颗歪脖树放弃了一整片森林。” 严可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些大道理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你不是看上张晓琳了吗?” 韩非在黑暗中难得红了脸:“艹,老子才不喜欢她,你别看哥哥以前挺花的,现在不改了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这是迷途知返。” 严可又哼了一声然后什么也不说。 韩非本来就为了套话儿而来,人家不理他他也没辙,往严可身边靠了靠,然后闭上了眼睛。 黑暗里,他闭着眼睛说:“严可,你身上什么味儿,真香。” 严可没有回答他,想是睡着了。 半夜,韩非给憋起来。 黑暗里,严可身上的清爽的味道总似有似无的撩拨他,而温暖的身体,清浅的呼吸就在眼前,隔着睡衣偶尔摩擦在一起的脚踝小腿,你说韩非还能当了柳下惠吗? 他又凑近一点儿,却不敢把那儿贴在严可身上,他把鼻子凑近严可的脖子,闻着他的气味儿,手伸到被子底下握住了…….. 完事儿后,他心跳的像雷鼓,兜着裤子去了厕所老半天呼吸才平复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就想:严可,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严可早上有晨跑的习惯,他起来的时候韩非卷着被子睡的正香,严可穿衣服的动作停下来,专心的研究了他一下。 最近韩非呆在教室里的时间多了,人也不那么黑了,顶多算健康的小麦色,他的眉毛很浓,眼窝儿很深,短短的睫毛又厚又密,被早晨的阳光一照,蓬松松茸兜兜的像金子一样。这样安静的韩非让严可觉得陌生,这小子,睡着的时候倒也有个人样儿。 早饭是韩爷爷亲手做的,熬得金黄喷香的小米粥,烙的酥脆的小油饼儿,还有酸辣爽口的小榨菜。韩非跟打仗一样的呼噜呼噜喝了两碗稀饭吃了4个饼儿才满意的打饱嗝儿,再看严可一碗稀饭才喝了一半,他抹抹嘴一个劲儿催:“快点儿你,上学要迟到了。” 严可从小被爷爷教导食不言寝不语,只低着头细嚼慢咽也不说话,严爷爷放下筷子说:“小非呀,你那样吃饭是不行的,不但不消化反而加重了胃的负担,从而心脏血管……” 严可见爷爷又要开百家讲坛,忙站起来扯着纸巾擦擦嘴,然后拉着韩非就往外走。 严可从杂物房里拉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韩非拍着车铃铛惊叹:“可儿,混上坐骑了,怪不得早上不急。” 严可把车推出大门儿,抬腿就上了车,韩非一把从后面抓住车后座儿,“小可可,你骑车嗖嗖走了,哥哥我怎么办?” 严可斜了他一眼:“能怎么办?跟后面跑呗。” “艹你,忒狠了,还能不能做朋友了,哎哟,也不知道我肋下这伤口跑个几公里能不能挣开?” 严可给韩非的无赖像弄得苦笑不得,他不耐烦的拍拍车铃铛:“上来。” “啊?你要带我,这不科学!”韩非对于严可要载他这件事有点排斥在他心里是把严可当媳妇那种的,哪有大老爷们儿让媳妇带的。 “爱上不上。”严可脸一下子就拉下来,双腿一使劲儿车子就滑出去。 上不上着几个字儿挺刺激韩非的,他也顾不上纠结,助跑几步一个蹦子就跳上去,手在严可腰间瞎摸,嘴上更是讨便宜,“上,肯定上。” 严可的车骑得很稳,不过再怎么说两个半大小伙子加上书包也200多斤,上坡的时候严可都是弓起腰使劲儿蹬,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韩非都跳下来从后面推着车子上,等上去了再蹦上去。从家到学校的路不远不近,这一路都迎着朝阳,耳畔有风,路边还有鲜花,韩非微微眯起眼睛,手放在白衣少年的腰上,时光里所有的动荡和平淡都变成了车轮下这条路,无限延伸到远方,上面飞驰的是年少的真纯和轻狂。 原来,我们也曾经这样没有负担的快乐过! “韩先生你的白开水。”小敏把水放在韩非眼前,他却好像在沉思什么,置若罔闻。 严可示意小敏出去,然后用手指敲敲杯子:“韩先生,你的水。” 韩非这才反应过来,本来应该觉得狼狈和尴尬,可这些年的历练已经足够他应付眼前的场面,他说:“我忽然想到我们同*共枕的岁月,有些---回味无穷。” 严可的脸黑的更厉害,他几乎忍不住想把韩非的病历扔到他脸上,不过严可也不是五年前的严可,他笑笑并转移话题:“韩先生,你的个案有点复杂,毕竟伤口已经过了几年,皮肤细胞的再生能力大大减弱,而且还可能有别的病灶,我要先研究一下做个方案,具体治疗时间我会让助理通知你。” 韩非并没有再做纠缠,他站起来戴上墨镜,然后冲严可一笑,“小可可,我回来了,不准备当逃兵了,你呢?” 直到韩非关上门好久严可的脑袋里还是嗡嗡的,他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韩非最后那句话跟复读机一样在他脑子里不停的翻滚,想的脑仁儿都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严可掏出手机给他的损友楚钧打电话:“楚钧,今晚出来聚聚吧,老地方。” 楚钧那头刚想说今晚要回家给女儿洗尿布,严可马上威胁他:“不准说你有事儿,天天陪着你家俩美女陪我一晚又怎么了,你们这群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楚钧那头正和贺一飞在一起,挂了电话贺一飞直咂嘴,“艹,合着我们四个就他严可是要有了同性没人性的,哎我说大楚你和严可听谈的来的,你怎么就没拯救他与水火之中呢。” 楚钧拿着手里的文件夹抽他:“我丫看上你了,想拯救你于水火。” 贺一飞抱头鼠窜:“哥哥,您还是别了,我还成,您老人家现在是有一大一小俩美女,小心给吃了你。” 215. 番外--非你不可 严医生篇(五) 晚上,他们果然都抛下*女朋友陪着单身狗泡吧,包间里严可一杯接一杯喝酒,谢家辰都看不下去了,他握住严可的杯子:“别喝了,你怎么也酗酒?” 贺一飞扔了颗开心果到嘴里,“那还用说,感情问题。” 楚钧现在不喝酒,他喝着柠檬茶一个劲儿瞅严可:“是不是和韩非有关?” 严可眼睛有点红,他点点头艰难的说:“嗯,他回来了。” 贺一飞一拍大腿凑上前说:“不是吧,前段时间你不也说有人看到他吗?别疑神疑鬼的。” 严可头垂的更低:“他今天去医院了,跟鬼一样坐在我面前。” 估计严可这句话太震撼,几个大老爷儿们面面相觑都没说话,韩非那人他们都知道,楚钧还曾经和他打了一架,那就是个心理*的主儿,发起疯来什么也不管不顾,用贺一飞很装逼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这么压抑的气氛不太适合他们,贺一飞袖子一挽问:“严可,说要怎么做,要不要哥们儿揍丫一顿?” 谢家辰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消停点儿,是揍人还是找揍呢,干架王,散打冠军,特种兵,枪械专家,你觉得哪一点儿能干过人家?” 楚钧比较靠谱儿,他问严可,“他到你医院干什么?” “他脸上有一道疤,说是整了去,其实我看出来是冲着我来的,他走得时候说了一句话,说他不准备当逃兵,问我呢?” 严可又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滋味从口腔一路烧到咽喉,在烧灼在胃里,可他知道就算痛是十倍百倍也比不上韩非给他带来的一丝一毫。 楚钧低声问:“那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当然是躲的他越远越好,对了,我要申请跟着慈善机构去贫困地方义诊,我现在就回家填表格,马上就走。” 楚钧拉住作势要走的严可,把他按着坐下:“严可,他说的对,你们之间的问题已经无法选择逃避,五年了,你还不能面对吗?” 严可瞪着眼睛傻傻的看着楚钧,似乎很费力的理解他话的意思,过了老半天,他用手遮住脸,深深的叹息。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陪着他沉默,不知谁放了音乐,唱的李碧华的一首老歌“听到别人说起关于你的消息忍不住多问一句…….如果说分手如此容易总有人来人去我又何必触景伤情…… 那个时候港台音乐正流行,大陆的本土音乐也崛起,初中生都爱哼两句,韩非天天坐在严可自行车后座上听他唱,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到李碧华的分手跨度有点大,韩非这个非主流的音乐人提意见:“丫就不能唱点男人的歌,来首梦回唐朝。” 严可才不搭理他,一路分手到家。 这些日子韩非一直赖在严可家,说是跟着严可补课,他爷爷来送了好几次生活费都给严爷爷拒绝了,老首长没办法,只能个隔三差五的送些好吃的好玩的过来,两家老人在一起喝茶下棋就更频繁了,韩爷爷一个劲儿夸严可,说这孩子成绩好有礼貌,韩非跟着他这段时间竟然都考及格了,这就是个奇迹,严爷爷也投桃报李夸韩非,说他热情开朗,严可和他在一起后开朗多了,都知道说冷笑话了。 两个老人哪里知道,为了在严家在严可的牀上获得长久的居住权,韩非可是签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比如不准抽烟不准打架不准说脏话考试要及格等,就这些,韩非可是拼上老命呀! 严可私下里也诧异过,韩非这小子真是太聪明了,有些东西他给讲一遍他就能举一反三,这厮要是稍微用点心在学习上,他的第一也该让位了。说起来也是不打不相识,谁能想到他们还会在一个牀上滚日子呢。 眼看就要元旦了,照例是每个班级要准备节目然后在班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过一下午,韩非当然不会参加演出,但是他却期待这场联欢会,因为严可要唱歌。 韩非美不兹兹的,看着女生们议论时候那种疯狂的模样,他心说严可整天唱给我听,你们算个逑! 等到那一天韩非买了很多好吃的,每个桌子上放一包,“吃吧,我请客。”他的这种高兴劲儿只保留到严可上台的时候,因为严可适合张晓琳一起上去的,他们要对唱一首萍聚。 看着两个人在台上深情对望,配合的天衣无缝韩非的脑子都要炸了,偏偏有不识时务的小弟瞎议论,“看见没,我们初二三班的金童玉女,刚才我还看到张晓琳给严可递情书送礼物。” 情书?礼物?韩非气的暴跳如雷,他腾的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桌子,本来沉醉在歌声里的男女同学都吓了一跳,有人还尖叫起来,总之当时情形很乱,框框铛铛响成一片,地上到处是滚来滚去的橘子苹果。 韩非擦着讲台走出去,上面唱歌的严可早就停下来,韩非很大力的摔门,震得墙上的学生守则都掉下来,却没有一个人敢拦他,连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傻了。 严可喊了两句让大家安静,然后又让张晓琳从头开始唱,这才算救了场子,张晓琳对他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更加佩服,崇拜的不行。 下午放了学,严可自己骑车往家走,半道儿就看到有个傻 逼 站在风里,衣服扣子也不系,自己觉得潇洒。 严可看都不看他,骑着车就从他身边儿过去,他伸手扥住了严可的胳膊,一用力连人带车都摔倒地上。 严可爬起来也不说话,扶起车子就想走,韩非抢过他的书包一抖,哗啦啦所有的书本都掉地上。 严可真火了,他一拳头打在韩非下巴上,“你丫有病赶紧治,抽什么疯?” 韩非在书本堆里一通扒拉,终于发现了一个粉色的小盒子,他打开一看,是个挂钥匙的玩具小熊公仔,做的很精致漂亮。 盒子下面是张纸,粉红色的,上面无非是写着什么感谢严可救她,她崇拜他喜欢他想和他交往之类,韩非越看越上火,眼睛变得通红,他三两下就把信纸似的粉碎,甩手扔在风里。 严可看着他的动作还是没说话,他蹲下,把书一本本装回书包里,然后站起来说:“我没打算接受张晓琳,我也不喜欢她,你想追就追好了。” 说完严可骑上车子就走了。 本来像个喷火的霸王龙一样的韩非一下给浇上一长江的水,艹,原来是不喜欢呀害他白激动了。等等,他最后的话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喜欢张晓琳? 韩非虽然去了心病,但是少年人都好面子,这么一闹腾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严可,逃学了好几天,整天泡在游戏厅和台球室里,抽烟喝酒骂人的坏毛病一样没落的又全部捡回来了。 过了几天,傍晚的时候他摇摇晃晃回家,一进门儿就看到严可坐在他家的沙发上和他爷爷说话。 他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儿,刚想问严可老干什么,他爷爷就说了:“你这孩子,把书忘人家还怎么学习呀,幸亏严可给你送过来。” 严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韩非差点把脸埋在客厅放的落地大花瓶里,他也装着平静过去勾严可的肩,小声在他耳边说:“这怎么个情况?” 严可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然后笑着说:“为了感谢我,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韩非是那种给搬个梯子就能上天的人,严可这么一说他赶紧要喊加菜,韩爷爷声如洪钟:“还用你说呀,早就安排了,严可今晚也别回去了,就住这儿,明天让司机送你们上学。” 安安稳稳的吃晚饭,一回韩非的房间没等韩非说什么,严可的脸一下就冷下来,他看着韩非说:“韩非,我们之间的友谊就值个张晓琳吗?” 韩非一愣,痞痞的笑了,他勾住严可的肩膀往牀上一带,“张晓琳是谁?” 两个人这算是和好了,严可也没怎么当回事,他却不知道这对15岁的韩非只是个开始。 初中毕业的时候严可没伤感,他肯定是上最好的高中,然后照样去做他的第一名,但是韩非就不一样了,他的成绩根本就不能和严可一个学校,当然凭着家里的关系读最好的高中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韩非的爸爸却早想把他扔部队里。 那些日子他愁眉不展,严可竟然去找了他爷爷和爸爸谈话,韩非好几年都没有琢磨透严可怎么说服他爸爸的,总之暑假结束后他又和严可一个学校。 高中功课重,严可又爱上计算机,所以陪他的时间更少了,对韩老大来说上高中不过是换个地方逞威风,不过高中可比初中残酷,高年级的主宰着校园,他当然被认为是新来的。 韩非这人天生的就有一种领导的魅力,他到哪里身边很快就会聚拢一帮人,很快他在高中里也小有名气,这让高年级的老大和严可都很不爽。 “韩非,能不能别干那些幼稚的事情,打架打架,你觉得有意思吗?”严可眼睛有点近视了,最近刚配了眼镜,其实韩非还是喜欢他不戴眼镜看不清时候微眯着眼的样子,让人特别想吻他。 一点点凑过去,眼看伸出舌头就能舔到严可的鼻尖儿了,严可忽然抬起头硬邦邦的问:“你干什么?” 韩非给吓了一跳,一口唾沫差点把自己噎死,“我,我想看看你的近视眼到底有多近视?我趴你脸上能看见不?” 严可一书本顶住韩非压过来的大脸:“滚蛋,一脸臭汗。” 不知怎么回事儿,韩非从严可的话里听出了撒娇和甜蜜的味道,他顶着一脸傻笑,一直到晚上睡觉。 严可家隔着学校近,韩非更有了理由住在他家,有了韩非这个活宝的插科打诨枯燥的高中生活愣是过出了乡村爱情故事的味道,不过爱情故事当然要有个女主角,这不,一个叫郭静雅的姑娘愣是插在了他们中间。 郭静雅这孩子长得挺好,学习不咋样,可就是爱看个偶像剧,看多了就以为自己是剧中的女主,拼命找她的白马王子,很不幸,严可给她看上了。 她可比张晓琳彪悍多了,明目张胆的给严可打饭传纸条送礼物写情书,就差直接摁倒上,虽然严可一贯冷冰冰的没什么反应,但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郭静雅那么漂亮指不定怎么严可就动心了,韩非恨得牙痒痒。 不过韩非现在成熟的多,他再也不会干为了个女人和严可掰的傻事儿,他一合计,索性大张旗鼓的追起郭静雅。 韩非的帅和严可不相上下,而且他比严可更有活力和热情,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他就像匹彪悍的野马,他叼着烟垂着头斜着眼睛坏笑的样子,他歪歪斜斜穿着白衬衣靠着大树懒洋洋的样子,简直能让郭静雅的心脏爆掉,哪还用什么力气,只要韩非勾勾手指,郭静雅就是立马学校里果奔估计都可以。 他们两个就轰轰烈烈的好上了。 韩非有意无意在严可面前秀恩爱,开始严可没说什么,可是那厮太高调,在教室里就像连体婴一样搂搂抱抱,严可实在看不下去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跟韩非说:“你在跟郭静雅谈恋爱吗?” 韩非所做的一切等的就是严可的这句话,他嬉皮笑脸的说:“怎么,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韩非,郭静雅不适合你,她哥是郭疆。” 他们两个说的醋压根儿就不是一碗,韩非说的醋是韩非醋,严可说的醋是郭静雅醋,性别都不一样,味道就更不一样了。 “我管他郭葱郭蒜郭姜,玩玩呗,我才17,还能和她结婚生孩子?” 严可很生气,他裹着被子往里边儿去,不想再和韩非说话。 韩非跟着贴上去,手臂横在他腰里,“小可可,你觉得她怎么样,如果她哥换个人,适合我吗?” 严可本不想回答他,但最后还是说:“我不喜欢郭静雅,看看她哥就看到她,女孩子还是本分点好。” 韩非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把头挪到严可枕头上,轻声说:“那我明天就和她分了,哥听你的。” “傻 逼。”严可咕哝一声,扯着被子蒙着头就睡了。 韩非却睡不着,白天未及宣泄的精力在他体内奔腾,很快就一柱擎天了。他隔着被子拍拍严可的屁股,“小可可,你也16了,怎么就没看到你跑马呢?是不是有毛病呀,你看哥的,说着说着就来劲了。” 严可甩开他的手,“滚,流 氓。” “不是,哥怕你没人教,这个我们生理卫生课都改成语文数学了,我怕爷爷不教你,给你造成什么心理负担。” 严可腾的就坐起来,韩非正穿着个小内 裤摊成个大字躺着,白色小裤裤被高高顶起来,就像个采姑娘的大蘑菇,挺精神。严可嘴角闪过一丝狞笑,没等韩非喊出雅蠛蝶他的宝贝就给严可攥手里。 严可使的劲儿不下,大蘑菇在疼痛的同时感觉到舒爽无比根本就停不下来,严可上下摇摆了几下,“韩非哥哥,你丫是不是觉得不教我撸一把人生就不能圆满?告诉你,我从8岁开始看黄帝内经、太玄经、素女经,我懂得可不一定比你少。”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严可的手很温暖又充满了力量,自己的宝贝这样被他抓着简直就像进入到天堂,而严可嘴角的坏笑,低沉沙哑又魅惑的声音撩拨着韩非的每个毛孔,几乎只有那么一瞬,韩非喷薄而出。 即使隔着衣服严可的手也变得湿哒哒的,他忙松开找纸擦拭,还不取笑韩非:“韩非哥哥,你这是秒射,要不要我给你开个方子调养一下?” 韩非丢人丢到牀上,他红着脸骂了声“你大爷”然后嗖的跳下牀去了洗手间,严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外面喊:“要不要送条内 裤给大爷?” 因为这事儿韩非被严可取笑了好几天,他老人家见了严可直接挡着脸,不过这几天他还做了不少事儿,首先是找郭静雅说拜拜。 郭静雅本来准备着周末过生日把自己给韩非,安全套和新睡衣都买好了,谁知道韩非的眉毛一抬:“郭静雅我们不合适,以后别找我了。” 郭静雅不干了,又哭又闹,韩非最烦女人这样,掉头就想走。 郭静雅拽着他的衣服尖叫:“韩非,你赚了我便宜就想不负责?” 韩非笑了,薄薄的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牙齿更是招人恨的白:“艹,我是睡了你还是摸你了,郭静雅别给脸不要脸,松开。” 韩非发狠时候的笑绝对和对着严可嬉皮笑脸的笑不是一个滋味儿,笑得越温柔其实心里的火就越大,做出的事儿就越狠,郭静雅显然怕了他,哆哆嗦嗦的松开手。 韩非心里挺美,终于摆脱这块儿牛皮糖了,这下子可以和小可可幸福的像花儿一样。可是没等他开始美,郭静雅那块儿葱姜蒜的哥哥就找人给韩非带话儿,“我疆哥说你始乱终弃,现在静静已经怀孕了,问你怎么办?” 韩非特不厚道的笑出声儿,“哟,我还不知道你疆哥家的静静还有自己干自己的功能,丫都没碰过她,是哪个傻 逼能下的去几把呀?” 带信儿的小孩气的发抖,要知道郭静雅在他们这帮人心中可是和公主差不多,韩非三言两语就把她说的跟破抹布一样能不让他上火吗? 回去把这话添油加醋的和郭疆说了,气的郭疆当场就踢翻了桌子,他手指着郭静雅大骂:“哭,就知道哭,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艹,抄家伙走人,我们去堵那小子。” 看着哥哥杀气腾腾的去堵韩非,郭静雅反而害了怕,她本意只是想让哥哥去吓唬吓唬韩非,还是想着和他好,可看哥哥那劲儿不打断韩非的腿是不能罢休的。 其实这里面的事儿可不是韩非踹了郭雅静这么简单,从韩非在学校崭露头角的时候郭疆就想收了他,谁知道人家韩非放出话儿来,这里的老大他都不稀罕。当时郭疆正和另一所职高的老大闹着就没腾出手来收拾韩非,现在他丢了这么个大丑,正好有借口对付韩非了。 找人把韩非约在小树林里,他竟然单枪匹马去赴约,郭疆狠狠吐了口烟圈儿“艹他姥姥,就算你狂上天今天老子也给你敲下来。” 韩非摸了摸裤腰上的军刺,这可是杀人都不见血的好东西,可不是这帮傻比的铁棍水果刀能比的,不过他轻易不想出手,为了让严可少操心,他还是少惹事儿。 郭疆仗着人多,上来就骂:“我艹你祖宗!郭爷的妹妹你也敢睡,今天老子要骟了你。” 韩非一乐:“你妹子上杆子倒贴呢,不过看着她那样的我还真下不去几把。” 郭疆差点给气吐血了,抡着手里的双节棍就上。 韩非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开始接受正规军事化训练,以他现在的实力就是对付三五个武警战士也不成问题,但是郭疆领了十来号人,都带着家伙,所以韩非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身。 郭静雅找到严可时气喘吁吁,“严严可,我哥和韩非在小树林里打起来了!” 严可一愣,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他一把推开郭静雅就往小树林里跑。 郭疆已经给韩非打了好几下,他夺过一把刀,冲着韩非的心脏就扎过去。 “韩非,小心。”严可都不知道是怎么冲进那个混战的圈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用手抓住了刀刃儿,他只看到刀上闪过锋芒,对准的是韩非的心脏。 “严可快放手,你想把双手废了吗?”韩非后脖颈子的筋都跳起来,疼的他要疯了。 “韩非你快走!”严可紧紧的抓着刀,他的手血淋淋的一片。 鲜血刺激着郭疆,他双眼血红,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也不管抓他刀的人是谁,只是进行着本能的力量角逐。 “艹你麻痹,郭疆我杀了你!”韩非也红了眼,刀割在严可手上,疼在他心里,他想都没想就抽出军刺,冲着郭疆的肩胛骨就扎过去。 世界在他们眼里一片血红,红的像热烈的青春,渐渐燃烧起火焰把他们焚炼。 在警察来之前,韩非用性命威胁严可离开现场,警察来了带走不少人,郭疆给送进医院,韩非给抓进了派出所。 严可手上有伤不敢去学校也不敢回家,在老保姆家藏了好几天,等好一点忙去打听韩非的事儿,这才知道韩非已经不在派出所,他被他爸爸直接扔到了边疆部队里。 严可松了一口气,去当兵怎么都好过坐牢,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次韩爸爸真是生了气,他把韩非送到最艰苦的地方,而且还派人看着,不准他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那段日子过得不是人过得,就算韩非从小接受训练,三个月新兵训练结束后他也脱了层皮,现在黑的更彻底,他们连长说的好,放煤堆里根本就找不着。 除了几个大领导没有人知道韩非的身份,但是却有人渐渐看出不一样,他底子好,身手好,简直就像当过十年八年兵一样,最厉害的是当别人激动着开第一枪的时候,他能在几分钟内把AK47拆了重装,跟演警匪片儿似的。 很快韩非又成了老大,他身边儿总有一群小粉丝,这个给捶腿那个给洗衣服,3个月结束后韩爸爸终于放松了对他的管制,他第一件事就是给严可打电话。 他选在周日的上午打,严可在电话里说了句“喂”时,不管是在派出所给人拷水管子上还是在沙漠里滚爬都没有哭过的韩非竟然哽咽了。 “喂喂,是韩非,韩非是你吧,你在哪儿,你他妈的在哪儿?”严可先哭出来,韩非消失的这段时间他过得很压抑,但也没哭过,可当知道耳朵隔着听筒,听筒隔着耳朵那边是他时,严可真坚持不住了。 “嘿,小可可,哭个屁呀,老子没死,你哭什么,艹,老子想你,想死你了。”韩非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服务社那边坐着的阿姨给他吓得一哆嗦。 两个人在电话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哭完了韩非问:“严可,手怎么样,你那可是要拿手术刀的手,你丫不是智商挺高的吗,哪有拿着肉去切刀的。” 严可看着自己的手,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好了,但是手心里却留下了疤,成了断掌,他刚哭过的声音沙沙的,很低沉,“没,当时就想着别伤到你,都是跟你在一起久了,都被你传染傻了。” 这个小声音传到韩非耳朵里,感觉就像严可在他耳朵边上呵气,他脸一红,竟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特么的硬了! 从这天开始,从来不喜欢写字的韩非开始记日记,都是记在信纸上,他答应严可要把他每天做的事情告诉他,每天他都趴着被窝里吃力的写“小可可,今天老子给蚂蚁咬着蛋了,这里的蚂蚁忒厉害,都红色儿的,老子现在蛋还肿着。”“小可可,今天瘦猴在训练的时候裂开了裤裆,丫的竟然挂空挡,蛋呀肠呀全露了,你还别说看丫瘦小枯干的,那儿还挺大,当然没哥哥我的大。”…… 等到寄信的时候他就把这蛋呀肠呀的给严可寄去,然后再写写的过程中等着严可的信,严可信来的时候他乐的嘴跟水瓢一样,严可的信也写的比他好多了,甩出十八条街都不止,最后还教训他不要整天围着蛋打转,太低俗,但却是他的风格。 就这样,两个人鸿雁传书加上电话,班里的战友都问他“小韩又去给你媳妇打电话?小韩又给你媳妇写信?” 媳妇?韩非觉得这个词儿简直美呆了,下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就和严可说了,顺便还占点小便宜,“媳妇媳妇”的叫了好几声儿。 严可也不和他计较。隔得远管不了,他贫也不是贫一天两天了,他的默许简直要把韩非高兴死了,他以后写信的称呼都改成了媳妇儿。 自从和严可恢复了通信,韩非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很快就被提拔成尖兵,其实他也觉得当兵是他的出路,不过这儿就是隔着媳妇远了,他要想法儿回B市去。 韩爸爸当然不可能永远让他在边疆站岗放哨,不过这次他真作大了,一定要好好磨磨他的戾气,这一磨就是两年多。 韩非20岁了,韩爸爸想把他调回B市,可是他却拒绝了,他被来挑选特种兵的雪豹大队队长看中,成了一名特种兵。 当特种兵要经历更为残酷和艰苦的训练,但是韩非觉得他能忍,等他骄傲的站在媳妇面前时,媳妇也就成了医学院的大学生了。 等再见面他们都觉得彼此高了,变了。现在韩非高严可差不多有十公分,严可178,韩非186,严可带着眼镜穿着白色针织衫,韩非理着平头穿着迷彩服,轮廓都是彼此熟悉的,却更加英俊和成熟。 对视了许久,他们对彼此展开双臂,终于可以紧紧的抱在一起。 216. 番外--非你不可 严医生番外(六) 对视了好久,他们终于紧紧的抱在一起。 等熟悉了,才知道韩非除了外面这身皮变了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么嚣张霸道,不过现在更懂得玩心机,用他的话说就是隐藏锋芒。 陪严爷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晚上他们还是睡在严可的牀上,韩非觉得特踏实,比回他自己家都踏实,他伸手扒着严可的裤子,“媳妇让老公看看,两年长大了没有。” 严可拿脚丫子蹬他:“你还要脸吗?” “有你我还要那玩意儿干什么,给你看看哥的,绝对的欧美型号。” 这厮还真的脱了裤子,严可气的别过头,不过还是忍不出偷看了一眼,男人嘛,这方面都好胜,喜欢比比谁的大。 一看严可还真自卑了,这厮在边疆都吃生肉了吗?不但个猛蹿,就连那玩意儿也根着长,沉甸甸的一大坨儿。 韩非拍拍:“看见没,硬了更大。” “滚!“严可心里有点不舒服,凭什么自己的比他小。 见严可不高兴韩非热乎乎的身子就贴过来,他搂着严可,紧紧的,“让哥抱抱,想死我了。” 温腻结实属于男人的身体靠在一起,严可脸颊一阵发热,他不自然的拉拉裤子,把被子盖身上。 这一晚两个人基本上没睡,扒拉着手指头数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很多其实信上已经讲过了但还忍不住拿出来再说一次,说到高兴处都哈哈笑成一团。 韩非闭着眼睛平躺着,他说:“严可,这两年我是真想你。” 严可同样闭着眼睛,两年前的生死之役让彼此都有个更深的了解,可是还没等他们用这些了解来加固他们的感情就这样生离了,说不想怎么可能? 有些东西*不明,严可也不想去往深了想,可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因为他的逃避把他们两个都推到了无底深渊。 * * * * “严可,严可,到家了,醒醒。”楚钧停下车轻轻推了推副驾驶上的严可,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脸上的肌肉都严重扭曲。 严可身子一晃骤然惊醒,他抹了一把脸惊慌的说:“什么,到了吗?” 楚钧看着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点担心:“走,我送你上去,顺便陪你聊聊。” 严可摇摇头,伸手去开车门:“别,我又不是大姑娘也不怕遇到劫色的,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孩子和安老师都在家等着你呢。” 楚钧知道严可这人的防御性很强,他不喜欢的事儿别人再坚持也没用,他点点头,“那好吧,有事儿给我和老贺他们打电话。” 严可拍拍楚钧的肩,好兄弟间说谢谢有点矫情,他推开车门走出去。 “严可”楚钧忽然降下车窗玻璃喊,“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严可回头冲楚钧笑笑,然后又摆摆手,慢慢的往家走。 当电梯不断上升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放楚钧走了,一个人的家真的好寂寞呀,打开房门看到的是黑乎乎的一团简直能让人的心冷到极点。 可是今天严可打开门却一愣,客厅里虽然还是黑的,但是有一线光从没有关好门的卧室里透出来,就像稀薄的火种,让人燃起光明和希望。 可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严可立马就觉出了不对劲,他早上走的时候明明是关好灯锁好门的,卧室里怎么又可能开着灯,莫非是有小偷? 严可摸了一只高尔夫球杆,然后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 当他踹开门闯进去对着牀上的人抡起球杆时,那人大叫着握住球杆,“严可,是我。” “歹徒”长得高大英俊,正是白天刚见过的韩非。 “韩非?你怎么进来的?”严可握着球杆的手更加用力,同时他感觉到寒气从他的脚底透过来,让他浑身冰冷。 韩非松了手:“想来怎么还来不了,你这地儿不错,夜景挺美,但我还是喜欢老房子。” 提到老房子严可的表情又一瞬软弱又转为狰狞,“哼,老房子,从我爷爷死了后我就不敢住那里了。” 严可的话比狠狠敲韩非一棍子都来的痛,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对不起?韩非你说对不起?你韩非不是说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后悔不需要道歉吗?你毁了两个家庭自己却逃得远远地,5年后你又回来说对不起?是你也觉得良心不安吗?”严可越说越生气,一球杆打在旁边的台灯上,登时水晶玻璃碎裂。 尖锐的水晶玻璃四下飞溅,本来挺好看的台灯成了碎玻璃,韩非很难过,他知道他和严可之间也像这一地碎玻璃,再难恢复到当初的模样。 韩非艰难的开口:“严可,我还是那脾气做了就不可能后悔,我道歉只是为对你造成的伤害,事情要是再来一回……。” “够了,再来一回?只一回我就失去了未婚妻失去了爷爷失去了家失去了尊严,你还想让我失去什么?”严可的球杆重重敲着地,埋了五年的愤怒眼看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韩非岂是个被动的人,他光着脚从牀上跳下来,踩着地上的玻璃渣子一步步走到严可面前,不知是他的气势太过侵略严可不由自主的退后,直到后背抵到墙面。 韩非咬着牙猛然撕开他的衬衣,然后扒下来甩在地上。 “严可”他又向前一步,“我离开这里不是为了逃避,是没有办法,你看看,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韩非的身上大大小小不是刀伤就是弹孔,有的已经变淡发白,有的却狰狞如新,一道道横竖交错,很是恐怖。 “这里,看到没?”韩非指着心脏偏左一点点的一个弹孔说,“这是给恐怖分子打了一枪,差一点点就打穿心脏,我在牀上躺了一个多月。还有这儿,是在非洲热带丛林里给毒蟒咬了一口,当时没有血清差点也挂了,这里是地震时候给石板打断了肋骨,断了的肋骨戳到脾脏里,差一点我也死了,我觉得我这人特命大,换了别人哪一次也得死的透透的,可我还活着,老天为什么还让我活着?躺着不能动的时候我就自己琢磨,最后我才琢磨出来一定是因为还有你,严可,我欠你的你欠我的总该要算明白,到时候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 韩非大声吼着,到最后都破音儿了,因为用力,他头上的青筋凸起,眼睛却含着泪水,没错,是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 “严可,我去非洲维和,不是为了逃避,是为了恕罪,是恕罪,你知道吗?”那么强硬的韩非再也撑不住了,严可永远都是那柄能杀了他的刀,他不用做什么,就这样冷漠空洞的看着他,已经比子弹穿心毒蛇噬骨痛上一百倍。 严可被他的眼泪震撼了,韩非怎么可能流泪,他说懦夫才会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今天他怎么就打了自己的脸? 微微偏过头,严可猛然看到玻璃窗上印出自己闪着蓝光的脸,竟然也是一片泪迹,果然他还是比他更懦弱,严可,心软了吗?能原谅吗? 严可猛的推开韩非,背对着他调整好情绪,再转身的时候又是韩非最怕的冷淡,“韩非,别说了,事情发生了再自虐也没用,我爷爷回不来,小慈也回不来,我们的—过去也回不来,我不知道你还想要什么,如果想和5年前那样强要我这副身体,你随便,我也只剩这个了,苟延残喘污秽不堪,修补着别人却补不了自己。” 严可的平静让韩非害怕,什么都不顾的严可根本就是一柄军刺,只一下就可以捅到他心脏里,抽出来时却一点血迹都不沾。他有点冷,上下牙齿磕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他很仓促的说:“不会,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要强,我走了。” 韩非几乎是落荒而逃,连上衣和鞋子都没有穿。 谁比谁更狼狈?严可终于撑不住,他贴着墙身子慢慢软下去,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口的费力的喘息。 韩非一路跑到大街上,他不敢停也不想停,他怕停下来就走不出过去,永远被困在无底深渊里,他不怕下地狱,他怕的是再也追不上严可。 这已经是晚秋,凉风刺骨,韩非光着膀子光着脚一直跑一直跑,他短发甩着汗水,五官冷硬胸肌发达,顺着胸部的线条几块结实的腹肌蔓延滚动,最后收在低腰牛仔裤里,而裤子包裹下的翘臀长腿因为跑步的动作更呈现出一种力量的美感,沿路已经有不少人对着他拍照录像,还有姑娘对着他尖叫,估计明天的网页上肯定又出来一个果跑哥。 韩非根本就顾忌不到这些,他用跑步宣泄着身体里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要紧紧抓住的最后却失去的如此彻底? 217. 番外--非你不可 严医生篇(六) 韩非从边疆回到B市后本以为又可以和从前一样与严可亲密无间,可是他却发现根本就不可能了,严可长大了,眼界更开阔,他在医学院里是风云人物,身边围着男的女的一堆人,而且他已经有自己的好朋友,据说都是很出色的大学生。 呵呵,大学生呀,特么的老韩高中才上了一年还是个学渣。 不管承认与否,韩非都觉得他和严可的距离越来越大,严可喜欢看晦涩难懂的原文书,他特么的看漫画都能睡着,严可喜欢看书喝茶听音乐,他只喜欢格斗喝啤酒听叫牀,这距离,快到月球了。 严可对待韩非的态度和从前没什么改变,依旧冷冷淡淡的,但现在韩非却没有脸皮黏着他了,都20的大老爷们儿了在卖萌就他妈的傻 逼一个。 这天,韩非休息,没打招呼就去找严可,拉着他要一起去吃饭。严可有点儿为难,“韩非,我们改天吧,今天我一朋友生日,说好的要去给他庆祝。” 韩非一听心里就堵上了,他浓眉一扬:“感情现在有了新朋友就不要我了,得了,我走。” “你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别没劲。”严可拉着韩非,他也好久没见韩非了,也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今天是好哥们儿谢家辰的生日,他不能不去。 韩非冷冷一笑,“那谁有劲您找谁去,我回家睡觉。” “别,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正好和大家都认识认识,他们听说我有一个当特种兵的发小儿对你挺好奇的。” 严可一通顺毛才把韩非给安抚下,这哥们儿冷静下来也人摸狗样,他问严可“那我是不是该带礼物呀,你朋友男的女的,喜欢什么呀?” 严可笑他,“不用,我带着就行了,你就跟着去吃去玩就好了,韩大爷。” 他们去参加生日会是在一所私宅里举办的,寿星公是个富二代,家里排场大,不过谢家辰这个人很随和,看着没什么架子,几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而且都是优等生,所以气氛很好。 严可挨着给介绍,谢家辰,楚钧,贺赫,有意思的是这几个竟然都不是医学院的,楚钧和贺赫都是法学院的,谢家辰是财经学院的,都不知道这几个家世个性气质各不相同的帅哥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楚钧是带着女朋友来的,现场还有几个女孩说是同学,其中有个叫付夕瑶的女孩特别喜欢黏严可,一脸的花痴模样。 本来看到三个帅哥韩非就不爽,付夕瑶他就更不爽,他看着搭在严可手臂上那双女人的手简直想过去给她掰折了。 严可看韩非兴致缺缺,没等到吃生日蛋糕就起身告辞,付夕瑶特别失望,不过这姑娘很机灵,马上站起来说有事要走,让严可送一程。 严可没推辞先打车把姑娘送回学校去,在姑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才和韩非回家。 已经是夜里11点多,韩爷爷早睡了,两个人悄悄的摸到厢房。 韩非点上一支烟,严可伸手给夺过来,“又抽烟,不是说要戒吗?” 韩非摇摇头,他坐在阴暗处,严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觉得有点狰狞。 他从桌子抽屉里找出一个糖罐子,那是严可为他戒烟给买的果汁软糖,他捡了一个蓝莓味道的扔嘴里,然后问:“严可,那丫头是不是看上你了?” 严可正在铺被子,他现在住学校的宿舍,周六周日才回家,可是他的被子一直都很松软,爷爷隔几天都要给他晒晒。 “谁,你说付夕瑶?那姑娘不错吧,长得好成绩也不错,是我们医学院的校花,我和她挺有话题的。” 韩非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那你是喜欢她了?” 严可点点头:“有点儿吧,我想和她处处看。现在上大学了,我总可以谈恋爱了吧?” 韩非淡淡一笑,蓝莓在嘴里全化成苦味,“可以,早点让你爷爷抱孙子。” 这一晚,纵使佳人在怀韩非还是失眠了。 他有点烦,想起来抽烟又怕严可发现,好容易憋到天亮,也憋出了一个挺完美也挺损的主意。 脑子里那根管子通了韩非又来了精神头儿,早晨韩爷爷熬的地瓜粥他喝了三大碗,韩爷爷一个劲儿捻着胡子夸他,“小伙子一看就生龙活虎的,有干劲儿!” 严可瞟了他一眼:“这叫神经病!” 韩非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吃完饭主动去洗碗,和严可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什么活都不让严可干,因为他怕看到严可掌心上的刀疤,这样会让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关键时刻还要严可来保护他。 韩非觉得要先下手为强,没等严可和付夕瑶正式开始,他就先行动了。 韩非现在可今非昔比,就算要追个姑娘也弄得很有套路,先找人摸清了付夕瑶的生活作息,在她经常出现的路上安排个人去抢她的钱包,然后韩非从天而降异常神勇的打败匪徒还带着姑娘去医院做检查,打坏人的时候就是一个神勇彪悍,对待姑娘就是一个细致温柔,他立马能感觉到付夕瑶的心在荡漾。 接下来就是有意无意的邂逅,付夕瑶只要出了校门哪里都能看到他,有几次她笑着问是不是他跟踪她,韩非欲言又止一脸的落寞,看的付夕瑶心都要碎了。 有一天晚上付夕瑶忽然接到韩非的电话,说有点事儿想和她说,付夕瑶这些天也在严可和他之间煎熬,可就刚才电话里韩非几句低语就让她把持不住,几乎立即澎湃着想把心掏出来给韩非。 韩非说要和她喝酒,一杯杯红酒不知怎么就灌进付夕瑶的肚子,韩非一个劲儿和她说他和严可的感情有多么好,两家又是世交,这些话听在付夕瑶的耳朵里就成了韩非在友情和爱情中挣扎,最后爱情战胜了友情,她激动的捧着韩非的手深情的说:“韩非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兄弟反目。” 从酒吧出来付夕瑶已经烂醉如泥,韩非把她扔车上直接就去了酒店,顺便他打了一个电话,把徐麟也叫去。 徐麟现在经商,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韩非在他公司里有投资,哥俩狼狈为歼赚了不少钱。他进酒店房间的时候韩非正在抽烟,进门就喷了他一身的骆驼味儿。 徐麟看看牀上,“非哥,这样干什么,不会要玩3 P吧?” 韩非横了他一眼:“你放屁,去,便宜你了,干完了叫老子,老子给你把风去。” 徐麟是个人精,他很快就懂了韩非的意思,不客气的脱了自己和女人的衣服,又摸了一颗K仔喂到女人嘴里,提枪上马,大大快活了一番。 韩非定的是酒店套房,他喝着红酒听屋里的动静儿越来越大,那女的还挺浪叫的声儿很大,他闭上眼睛,慢慢想着严可,严可肯定不会这么叫,就算干的他再狠,他估计也只能忍着。 完事儿后,女人已经给徐麟弄晕了,他提着裤子出来笑呵呵的说:“非哥,滋味不错, 长得好身材也棒,虽然不是处儿,不过也挺紧,很久没搞到这样的极品了。” 韩非心说严可看上的能差吗,他拍拍徐麟的肩膀:“兄弟你不错吗,够持久呀,那妞儿给你搞肿了吗?” 徐麟摸摸头:“一般一般。” 徐麟走了,韩非脱了衣服躺在牀上,看着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和安全套,他嘴角一勾,渐渐露出笑意。 姑娘醒了后发现自己已经和韩非做了心里其实很高兴,迷迷糊糊的记得他那儿又大又持久,花样儿也忒多。张爱玲女士曾经说过,通过阴 道就能到了女人心里,这下子韩非的地位简直是牢固不破的,可是韩非却一脸痛苦懊悔状,不断打自己骂自己,说自己禽 兽不如抢了好兄弟的女人。 付夕瑶温柔的安慰他,让他什么都别管一切有她。当天回去后她就找严可摊牌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严可只是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掉了。 韩非一心等着严可闹失恋,可人家和别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韩非就故意要他约付夕瑶出来吃饭,大家认识认识,严可说我们分了,韩非装出一脸惋惜状,“怎么能分了,哎哎,这姑娘忒傻了,我兄弟这么棒,别伤心,有哥哥陪着你呢,哥哥会陪你一辈子。” 严可冷冷一笑,韩非只顾着高兴也没明白过来他笑的意思。 严可既然不在意,过了不久韩非就甩了付夕瑶,付夕瑶当然不能善罢甘休,可是韩非手机一关他要找人没没地儿找,她只好找严可,告诉了她和韩非的事情。 严可表情很冷,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淡淡说:“这事儿我帮不了你,怪你自己看人不清楚。” 事后,严可还是找了韩非,他说:“韩非,以后你再这样我们就绝交。” 韩非嬉皮笑脸的,他没听出严可的话有多大决心,不过付夕瑶那里的善后工作他做的不太好,下次一定吸取经验不能让娘们儿闹到严可面前。 就这么着,韩非算是和严可耗上了,上大学的那几年,严可交一个他撬一个,有时候是他自己出马有时候是他手下那帮官二代,五年大学下来,严可还是光棍儿一条,韩非当然也光棍儿,但是他现在不得了,战功蹭蹭的立,军衔阶阶的升,等严可毕业,他已经是特种兵首席培训官。 严可一毕业就要去医院实习,他是学胸外科的,没个几年磨不下临*,韩非也没什么意见,他挺喜欢看他的小可可穿医生袍的样子,每次看他穿他都要硬很久。 可是严可实习没多久又交了女朋友,这次的女孩是个护士,长得很普通,不知道为什么严可就看上了,他做的很秘密,甚至都带回家给爷爷看过了,却一直对韩非保密。 直到餐桌上严爷爷说出来韩非才知道,当时他脑子就炸了,愤怒像把大火烧的他浑身的骨头都疼,他全身肌肉僵硬一直忍到这顿饭吃完。 一回厢房他就控制不了了,一把抓着严可的衣服领子就给摁门上,“严可,你什么意思,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儿?” 严可推开他,淡淡的说:“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要结婚?” “妈的都见家长了还不说,严可你当我是什么?” 严可冷冷一笑:“你是什么我就当你什么。” 听了严可的话韩非愣了,他压下怒火控制好脾气,过去搂着严可就撒赖:“好了,好了,小可可,算哥嫉妒你还不成,行了,哥错了,给哥笑一个。” “有病。”严可狠狠的瞪了他一样,然后甩开他就要去睡觉。 韩非忽然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把他拉怀里,下巴垫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严可,哥错了。” 严可没动,乖乖的让他搂着,他的心里很乱很乱,韩非,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严可带着女朋友程小慈请韩非吃饭,韩非一脸僵硬的笑,说弟妹你好。严可似笑非笑的开玩笑,韩非,是非的非,他就是惹是非的祖宗,还很花,特别喜欢玩弄女孩子,你和你的姐妹离这个人远点儿。 这顿饭吃的简直都是受罪,这个程小慈别看长得一般可绝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没有像以前那些女人一样一听韩非是军人就花痴崇拜,而是淡然客气的样子,对着严可却一脸情深到死的样子,比他妈的琼瑶剧还琼瑶。 韩非的直觉很灵,他一看就知道这个姑娘自己没辙。 严可和程小慈发展的速度简直赶上神八,吃过饭后几个月就要订婚,而这段期间正好韩非在外面执行任务,好几回就差点为国捐躯,可憋着一腔思念回来,严可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要订婚。 韩非觉得这句话的威力跟重型机枪差不多,他的心脏都成了筛子,过了许久他才憋出一个笑“恭喜。” 说完了恭喜韩非可没有琢磨着包红包,他直接出了狠招儿,找人把准新娘给绑了。 那晚,他约严可见面,他顶楼的天台上,风很大,韩非的眸子很黑,里面藏着鬼影瞳瞳。 严可来的时候韩非脚下已经一堆烟头儿,严可皱起眉头,“怎么又抽烟,以后懒得说你。” 韩非吐了嘴里的烟蒂,转头看着严可,他语调沉沉,带着温柔与哀伤,“严可,我们已经认识13年了。” 气氛很凝重,严可忽然预感到什么,他的心脏一颤,“韩非…..” 韩非摆手制止他,“严可,有些话我以为我永远不会说出口,可是我错了,无论我怎么做我都会失去你,早知道这样不如早说了好,也省的受这些年的煎熬。严可,我爱你。” 严可重重后退了一步,他想制止他不要说,可是晚了,他还是说了,他就这么一直逼着他,让他万劫不复。 冷风吹着身上发凉却觉得脸一层层热上来,严可强装着冷静:“韩非,你说醉话吧,我们都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爱你严可,怎么样?”韩非大声吼着,他妈的,原来说出来的感觉是这么爽。 严可艰难的咧咧嘴,想要给韩非一个轻松的微笑,可是他的面部神经好像已经坏死了,他听得到自己颤声说:“我要订婚了,韩非,我要订婚了。” “去他妈的订婚,我不准你娶那个女人,你他妈的敢。” “韩非,别这样,呜呜。”没等严可说完韩非猛地搂住他,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已经迟来了十三年,它的猛烈已经称不上是一个吻,是吞噬,是韩非要连皮带骨把严可从喉管吞到肚子里。 严可忘了反抗,他期待了13年也抗拒了13年,当它来了,他不知所措。 推开他?抱紧他?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说兄弟你吻的很烂?不,严可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他的迟疑与迷乱却给了韩非机会,他的舌头顶开他的牙齿勾舔着他的舌头,蛇一样灵活的搅动着。 严可的脑子轰的一声,最后的理智已经焚毁,他回报这韩非,舌头顶回去以同样霸道的方式吮 吸和占有。 严可的逢迎已经让韩非疯了,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恨不能嵌入对方体内,心跳贴着心跳,交换彼此嘴里的唾液,他们像两只发情的野兽恨不能吞噬对方。 渐渐的,他们嘴里都有了血腥味,也不知道是谁咬了谁,严可忽然清醒过来,他挣扎着退后然后一拳打在韩非下巴上。 韩非还沉醉在情 欲里,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更没有想到刚才还意乱情迷的严可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此时他倒在地上,裤子那里还支着帐篷,样子很狼狈。 也就是韩非,不管他多狼狈总能保持着王者的霸气和十足的侵略性,他鹰一般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严可,手背擦过嘴角的血迹,然后哈哈大笑:“严可,手够硬的,你喜欢S M?” “够了,韩非,你闹够了吗?” “闹?你确定我们是在胡闹?你刚才不也挺投入的吗?而且…..”韩非看了看严可的裤裆,“你不也硬了吗?” “你混蛋,韩非,我是要订婚的人,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 韩非听完严可的话哈哈大笑,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我他妈的跟你计较。忘了?13年了,你一句忘了就能忘了?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我用的着屁颠屁颠的跟着你转悠吗?严可,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有!”严可大声吼回去,“我有心,但我也有家人,韩非,我们都是男人,我父母早逝爷爷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为的什么?你们家,你们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你爷爷你爸爸都看着你, 你的职业是什么?你到底想过这些没有?他们能让你胡来吗?” 严可的说句句锥心,韩非怎么能不想,可他的个性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要得到,这些人伦亲情他看的没严可重, 他站起来过去抱住严可:“严可,你也别想,交给我去解决,再不行老子复员不干了,我们去国外,你继续去读书,不用担心钱,这几年我在徐麟的公司里投资赚了不少,足够我们舒舒服服的生活。” 严可挣了挣却没有挣开,他索性由他抱着,他叹了口气说:“韩非,我不能,我还是个人,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 “结婚生儿育女,韩非,人不一定非要为自己活着,我们都活不起。” “你麻痹,少跟老子说大道理,老子爱你爱了十三年,今天就给个痛快话儿,你到底取消不取消订婚仪式?” 韩非已经完全转变成无赖模式,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着严可,像个嗜血狂魔。 严可摇摇头:“不可能,韩非,别让我恨你。” “艹,老子就稀罕你恨了,严可我再问你一次,你甩不甩程小慈?” 严可很无奈:“小慈人很好,我已经要和她订婚,不能改。” “好,好,严可,你很好!”韩非一连说了几个好,他的脸在黑暗里都觉出了扭曲,严可心里一寒,忙说:“韩非,你要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恨你一辈子吗?” 韩非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来:“你恨吧,得不到你我宁愿让你恨!” “韩非,你要干什么?”看着韩非大步离去,严可顿时觉得寒意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顺着小腿肚子往上爬,不但冷而且每个毛孔都感到颤栗,韩非疯了,这个疯子要干什么? 严可跑了几步就摔在地上,不知是什么划伤了他的脚,他挣扎着爬起来,拿出手机给程小慈打电话,电话一直响却没人接,他又赶紧打韩非的电话,韩非也不接,严可心里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韩非从天台上下来开着车就去了徐麟提供的房子。 刚进去,几个小伙伴已经等着他,徐麟见他忙站起来,“非哥,这个要怎么做?” 这些年他们手里从他们手里经过的女孩也有好几个,所以有了经验,只等着韩非一声令下。 韩非走进屋里,程菲菲给捆在手脚蒙着眼睛扔在大牀上。 韩非冲一个兄弟点点头,然后拖了把椅子坐下。有人就把程小慈嘴上的胶布和眼睛上的黑布给弄下来。 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当她看到对面的韩非时竟然没有尖叫怒骂,只是充满愤怒的看着他。 “程小慈,你挺厉害呀。” “韩非,你快放了我,为什么要抓我,你不怕严可知道吗?” 韩非把手里的烟一扔指着程小慈的鼻子就骂:“你他妈的少拿严可来威胁我,现在老子给你条活路,我给你一百万,离开严可。” 程小慈冷笑:“一百万?你把严可算的太便宜了吧?实话告诉你严可我是嫁定了,你得不到他,你永远得不到他。” 女人敏锐得直觉早就让程小慈看出韩非对严可的不同,今天韩非的所作所为就更加证实了这一点,韩非给她说中,陡然变得暴躁起来,他站起来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左右开弓打了她两个大嘴巴。 “程小慈,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不要以为用过去的那点破事儿让严可同情他就非你不娶,还有我韩非呢,我一定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韩非说完大步走出去,胸腔却不停的上下起伏。 韩非坐在沙发上,样子很疲惫,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杀气弥漫,把徐麟吓的都一哆嗦。 “喂上药,找几人轮流上,过程给我拍下来。” 整个过程韩非都没有离开,他听着屋里传来的惨叫、*、哭嚎、粗喘都面无表情,不管是谁想要抢走严可总要付出代价。 程小慈给玩弄了一整夜,等再清醒时身上裹着一条毯子给扔在一个街心小公园里,她面色青白头发蓬乱,大腿内侧的肌肉还不断打颤,有晨练的人不停的看她,可是她谁也看不到,眼前一片灰霾。 “小慈,小慈。”她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严可陪在她身边。 “严可。”只说了一句程小慈就泣不成声,要怎么说能怎么说,任何女孩子经历过那么一次就会生不如死。 严可抱着她,“小慈,是韩非对吗?” 听到这个名字就像见到了魔鬼一样,程小慈抱着头尖叫,不断的用头去撞墙。 “医生医生。”严可一边抱着她一边喊医生,直到打了镇定剂程小慈才安定下来。 严可站在走廊里,握起的拳头打在墙上,手指关节鲜血横流,他咬着牙说:“韩非!” 韩非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进来,严可捏着手机好容易控制住要崩溃的情绪,接起了电话。韩非的声音急促里透着兴奋,他说:“严可,你在哪里,我给你看证据,程小慈她不是个好人。” “好啊,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严可不等韩非报上地址就钻进电梯里,然后打车就去找韩非。 医院里里,程菲菲表情木然的站在天台上,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吓得浑身缩起来,等看清了来人才放松下来。她说:“你来了。” 男人站在她身后,贴着她耳朵小声说:“要我是你就去死,你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程菲菲刚想说话,忽然身后传来大力推撞,她像一片被揉烂的纸片儿掉下去。 医院的楼层有18层。 严可见到了韩非,二话不说就要去揍他,韩非今天可没有让他亲晕,所以当他铁钳一般的大手掐住严可的腕骨时,严可就算挣红了脸也动弹不了半分。 “严可你听我说,你给程小慈骗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你闭嘴,韩非,那你算什么好鸟,她只是个女孩子,有什么你冲我来,你对她做的是人做的事儿吗?” 韩非的眼睛泛起一片红色,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他紧紧捏着严可似乎要把他骨头捏碎,“不准把我和那个践人相提并论,老子除了追着你捧着你还能对你做什么?” 严可一声冷笑,“你做的还少吗?从张晓琳开始,郭静雅、付夕瑶,韩非,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欢她们,也没觉得她们谁能比过你,所以我装聋作哑不断的给你机会,可没想到你现在这么丧心病狂,是不是你觉得真就没王法天理了,你韩非他妈的搞轮 歼就不用负法律责任?” 韩非恶狠狠的盯着严可,猛地把他扯进怀里,像要把他浑身的骨头揉碎了一样狠命的揉搓,他紧紧盯着严可,像要把一口牙全咬碎了,“我他妈的就是强 歼犯,你去告我呀,抓我去坐牢呀,不过我可对那个臭表子没兴趣,我要强 歼你!” 话说完,韩非炙热的唇落在严可颈侧,他吮 吸着,撕咬着,像一头饿狼。 严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猛地推开韩非,韩非后背磕在桌子上,也不知道碰翻了什么,叮叮咚咚响成一片。 这时候严可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医院的忙接起来。 那边对他只说了两句话,他手一松手机掉在了脚边,他呆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韩非不明所以,他站起来向前,试探的叫着:“严可,严可。” 严可回过神来,他深深的看着韩非,继而微微一笑:“程小慈死了,她跳楼自杀了。” 韩非也是一愣,而后冷哼一声,“活该,践人就是该死。” “你才该死。”严可顺手操起一把椅子就朝韩非砸去,他像是疯了一样,韩非躲开了椅子他就拿起酒瓶子,烟灰缸,果盆里的水果,最后实在没东西扔了才上拳头。 严可看着狠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章法和力气,他整个人就凭着一股怒气在坚持着,其实芯子里已经空了。 韩非躲避着他又怕他弄伤自己,后来索性抱住他,把他拖到卧室里的大牀。 韩非跟着压上去,他从怀里摸出一副手铐,卡的一声把严可铐在了牀柱上。 严可双眼血红,他挣扎着咒骂:“韩非我艹你麻痹,有本事你弄死我。” 韩非异常温柔的拍着他的脸:“放心,我会弄得你死去活来,严可,小可可,媳妇儿,你可想死我了,我他妈的一四肢健全的大老爷们为了你一直都憋着,憋了13年,今天可是你还账的时候了。” 韩非跟魔障了一样,他几下子就撕扯掉严可的衣服,当看着白腻温润的柔体完美的呈现在自己眼前,韩非颤抖着摸上去,那种感觉又憋屈又心酸。 严可的身体在他手的抚摸下起来一层鸡皮疙瘩,当要紧的部位被韩非温暖的嘴唇含住,他简直要从牀上蹦起来,那种感觉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做着无谓的挣扎。 “韩非,我艹你祖宗,你,你放开。” “严可,舒服吗?程小慈给你这么做过吗?看看你,都硬了,还流水了,宝贝真漂亮,笔直纷嫩,应该是没怎么用过吧,和程菲菲肯定没做吧?” 严可一面没法控制的身体反应,一面心里像刀割一样听他不断的提着程小慈,他简直快疯了,不由得哭喊着哀求:“韩非,我求你,不要说了,不要。” “好,我们不说,我们做……” 13年的苦恋全化作柔体上的教缠,他们接吻、抚摸、进入、各种姿势各种角度,韩非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直到严可被他弄得鲜血淋漓前端除了清清的汁液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时候他才住手。 从严可身上翻下来,他用湿毛巾给严可清理了一下,然后抱着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严可睡了。 韩非把严可囚禁了。 除了吃饭睡觉,醒着的时候他们就不停的做。严可的嗓子叫哑了,身体到处青青紫紫,可就算是这样,韩非一碰他还是有感觉,他本以为神经会麻木,可是当块感到来的时候他的心都要碎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那么恨却还是有感觉。 韩非是疯了,他找人办护照买机票,想带着严可去国外,他给严可喂水的时候说:“严可,我们到荷兰去,到了那里就结婚,好不好?” 严可冷眼看着他,闭着嘴巴紧紧的。 韩非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猛然掰开他的嘴巴把水硬灌下去。 严可立刻给呛着了,他狼狈的想躲开韩非的手,却觉得像被铁钳子夹住半点动弹不得,水流滴滴答答淌到严可的脖子里胸膛上。 “咳咳!”韩非一放手严可就不停的咳嗽,咳的脸都涨红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韩非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抱着他轻轻拍着背,从暴虐又变得温柔,只是他的温柔让严可毛骨悚然。 “严可,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韩非很无力,做的越狠他就觉的月空虚,他开始觉得严可的心离他越来越远。 想到这里他心更烦躁,俯身去亲严可的嘴唇,严可无力反抗他,只能被动的承受,韩非却抬起头,这几天严可已经给他折腾的脱了形,脸颊冰凉苍白,亲上去都感觉不到人的温暖,他摩挲着严可的脸颊,痛苦的说:“严可,你要折磨死我吗?” “韩非”严可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带着一种龟裂的干涸感觉“放我走,放我走。” “你还要走!”韩非大吼一声,“我不许。”他紧紧抱着严可,用最亲密的姿势最亲密的距离,可是他感觉不到严可的心,他们之间就像有千山万水永远无法跨越。 他们在这方小天地里抵死纠缠,却不知道外面找他们已经翻了天,程小慈死了,她没有亲人,严可也不到医院去处理后事,院方只好找到了严可爷爷,老人突然失去了准儿媳妇本来就很悲痛又不见了孙子,只好求助韩家,韩爷爷也找不到韩非,顿时觉得出了什么事,他派出人去找,很快就找到了徐麟头上,当查到他给严可和韩非办护照出国时,双方的老人都惊呆了。 找到那个房子,经历过世事沧桑的老人们觉出事情的诡异,他们把人都关在门外,他们二人走了进去。 房间里,韩非正抱着全果的严可亲吻,严可手被铐住,脸上已经没了表情,仿佛已经麻木。 “韩非,你这个畜生!”韩爷爷大喊,而严爷爷已经浑身抖作一团,根本发不出声音。 躺着那个人是他的孙子吗?他从小为之自豪的懂事乖巧的孙子吗? 韩非听到声音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他咬了咬牙索性破釜沉舟,“爷爷,我爱严可,我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韩爷爷气的浑身发抖:“畜生畜生,我真后悔当初你伤人的时候就该让你爹一枪崩了你,省的你活着丢人现眼。” “你们养我本来就是把我当成光耀门楣的工具,现在我丢脸了吗,我不过喜欢一个人,我有什么错?” 韩爷爷使出全身的力气甩了韩非一个耳光,然后就气的喘成一团。 一直没说话的严爷爷忽然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倒在地上。 “爷爷!” 218. 番外--非你不可 严医生番外(八) 一直没说话的严爷爷忽然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倒在地上。 “爷爷!” 严可凄厉的惨叫像一道闪电劈开韩非的大脑,他只觉得白光耀眼下意识伸手去挡,尖锐的刹车声忽然响起,紧接着一辆黑色宾利的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男人。 男人一见韩非就上前抱住:“非哥,你回来了,在非洲就混的这么惨没鞋没衣裳?” “徐麟。”韩非的意识还停在五年前严可爷爷摔倒的时候,乍见徐麟有些发懵,他问:“严可爷爷怎么样了?” 徐麟一怔,随即拍了拍韩非的腮帮子,“非哥,严医生的爷爷不早没了吗?不仅他爷爷,连你爷爷也没了,你忘了吗?” 韩非这才反应过来,他皱起眉头,冷峻的问:“徐麟,刚才是你想压死老子吗?” 徐麟从小给韩非打怕了,现在还有心理阴影,看到韩非瞪眼差点给跪了,“哎哟,哥,您就饶了我吧,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您老下手,刚才在路上看到大家都拍帅哥,我一看还以为自己做梦了,想着靠过来,谁知您冲我车上撞。” 韩非浓眉一挑:“感情还是我的错?” “我错了,我错了,非哥,赶紧上车,哥们儿都想死你了,走走,给你接风。” 韩非给徐麟拉上车去了他的一幢别墅,房子很大,有花园有泳池,里面收拾的金碧辉煌,韩非说:“小子,混的不错呀。” “非哥,这还是托您的福,等接风完了我给你好好念叨念叨这些年的进帐,哥,兄弟可是给您赚大了。” 韩非洗了澡挑了脚上的玻璃渣子,看他血淋淋的自己弄,徐麟吓的肝颤儿,“哥,这些年您过得什么日子呀,看那一身的伤。” 韩非淡淡的说:“习惯了就好了,帮我把消毒药水递过来。” 两个人简单的谈了五年来发生的事情,一时间都唏嘘不已。韩非还好,在非洲的这几年虽然日子过得像炼狱,但因为单调也感觉不出日子过得多快,可是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多了,就像韩非爸爸终于因为他的事情给人逼着退下来,可他事业上失意却古树逢春,又娶了个小他20岁的女人还生了个儿子;就像严可从医院里辞职出国两年回来却变成了整形医生,很多很多。 徐麟问他:“非哥,你这次回来什么打算?还要继续在军队呆下去吗?话说你现在军衔不低了吧?” “大校了,不过这有什么用,五年了,我想要的还只是严可罢了。徐麟,我这次想的很清楚,如果严可能接受我,我就离开军队,我爸已经很恨我了,再恨点也无妨。” 徐麟不知道说什么,这里面的事儿太多太乱,外人根本就不敢插嘴。他想了想说:“非哥既然你回来了我有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你,就是关于当年程小慈的死,当年你爸把你弄走,我们哥几个也就没了事儿,不过后来和负责那案子的副局长吃饭,他说刑侦队队长发现那个案子很可疑,像是谋杀,有人看到一个男人紧跟着程小慈上了天台,不过因为当时这件事儿牵扯的人太多太广,上面给压下来不准再追究,那哥们儿还因为这个和局长拍了桌子。” 韩非表情凝重,“那个队长叫什么名字?” “楚风,巧的很,他是严医生那个律师哥们儿楚钧的小叔。” 韩非点点头,“帮我现查一下这个楚风,我也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韩非走了后,严可也懒得收拾,他去另一间屋子,衣服都没脱就疲惫的躺在牀上。 第二天上班他状态不是很好,院长很重视韩非的个案,找他去开会。 韩非把写好的治疗方案给他看,然后他说:“院长,这个手术我做不了,您安排其他人吧。” 院长不解:“小严你做不了别人就更没法做了,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院长,真的,我和韩非有私人恩怨,我做不到平静的对待,为了医院您还是安排别人吧。” 院长是个人精,他看着严可的样子不像假的,想了想他说:“好,我再研究一下,不过小严呀,医者父母心,躺在手术室里就是你的病人,再没其他身份,这可是你跟我说的。” 严可不语,退出了院长办公室。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接诊了一个磨下巴的女明星,这女的喋喋不休的说她的老对手下巴多尖,她一定要做的比她还尖,最好磕到她脸上能直接穿死她,严可听着,思绪却不受自己的控制,回到五年前被韩非拘禁的房间里。 爷爷捂着胸口晕倒在地,作为胸外科的严可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他大吼着让韩非放开他,不断的剧烈挣扎把手腕磨的鲜血淋漓,韩非也慌了,摸了半天才找到钥匙,手铐刚卡打开严可就冲上去,他给爷爷做着心脏复苏术,然后大声冲韩非喊:“叫救护车。” 严爷爷最终没有抢救过来,他其实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从严可父母死那年就有了,但是为了不让孙子担心,他一直都不说,严可抱头痛哭,他对爷爷关心太少了,明明学的就是胸外科就让看不出爷爷的病。 爷爷死前拉着严可的手嘴唇张了半天,严可听不懂他说什么,以为爷爷在谴责他,他拉着爷爷的手一个劲儿哭着保证:“爷爷,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爷爷。” 可是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爷爷的生命,他的心脏已经衰竭,当晚就去了。 老首长的腰弯了,头发更白了,脸上的皱纹就跟刀刻的似的,他找人协助严可处理后事,却给严可指着鼻子骂出来,那孩子眼睛里全是血丝,当韩家人是仇人。 严可只有一个姑姑,是个画家,一直在国外生活,严可坚持等到姑姑回来才下葬,姑姑是他和爷爷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怎么也让她看爷爷一眼。 在这个时候,韩非一直给关着,他在四堵墙壁之间像个困兽,他要见严可,他不能让他独自承受悲伤。 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又出了大事,有人到公安机关检举自杀的女死者是因为遭受了性 暴力才选择自杀的,证据轮 歼 的视频。 幸好这次徐麟没参加,那几个男人也都戴着头套,但公安机关那边的队长楚风是查案高手,他很快就找到了徐麟和韩非。 当徐麟的爸爸找到韩非爷爷时,老人家抄着鞭子就把韩非一顿毒打,韩家就这根独苗儿,韩非又是他一手带大的,所以*的无法无天,上次伤人算是自卫,这次又能算什么? 老人家打了后立马把韩非给甩到非洲维和去,然后利用所有的关系把这事儿给压下来,等全平息了,他才告诉了韩非爸爸。 韩非爸爸是个正直的军人,如果不是韩非不在眼前,他真能一枪崩了他,韩老爷子苦苦劝服最后在书房里山一般伟岸的身子也倒下了。 老人家大概撑了半年多,也去了。临走前他对韩非爸爸说:“韩非妈妈死了也有些年头了,你赶紧找个年轻点的结婚再生个孩子吧,小非的个性我了解,他和你一样认准了的人是不会回头的,他对严家的孩子怎么样我看在眼里,实在不行你就别管了。” 韩老爷子也走了,韩非也没有见上一面。 家里人连通知都没有给他,他还是在很多天后看国内的报纸才知道的,他冲到大雨里痛哭了一场,他知道爷爷是给他气死的。 严可在爷爷死后一直萎靡不振,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废了,幸好姑姑把他带到国外,在那里他有兴认识了一位非常著名的整形科医生,严可观摩过很多他的手术,为兔唇、火灾、车祸、先天畸形的人重整面容,重新面对生活。那位教授也说过:“严,你需要重整的是心,你看看世界上不幸的事情有那么多,你比较一下也许就不那么痛苦了。” 严可终于拿起了手术刀,不过他的手术室不再是胸外科,而是整形科。他不断的为别人创造幸福,他喜欢当揭开一层层纱布病人对着镜子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喜欢因为他带来的一切欢乐,他想,他活着可以为很多人创造欢乐,自己的那点痛苦又能算什么。可是午夜梦回,那个人就嚣张的霸占着他的梦,明明是那么恨,却又放不下忘不掉,更心惊的是只有梦到他自己才能无障碍的勃 起、射 精,平时那里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严可就这么毁在了韩非手里。 “严医生,你说我要不要顺便隆个胸?严医生,你有听我在说话吗?” “在听,您其实已经长得够完美了,隆胸还是有一定副作用的,我不介意你做。” 严可有些自嘲,自己这跌宕起伏的半辈子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从下巴说到了胸。 女明星叹息了一声,完全没有银幕上的意气风发,“娱乐圈儿的变化太大,大腕儿互掐,小鲜肉天天有,而我却一天天老了,指不定哪天就给淘汰,到时候连狗都不如。” 严可心下唏嘘,人生何尝不是这样,不过多数还是看人要的是什么,要的越多就会越累,想要根本就不该属于你的,就会累上加累。 比如他之于韩非。 女明星终于满意的走了,严可刚想喝口水休息一下,小敏却告知他韩非来了。 作者有话说:22号大结局,23号更新文,亲们,给我加油呀。 219. 番外--非你不可 严医生篇(九) 女明星终于满意的走了,严可刚想喝口水休息一下,小敏却告知他韩非来了。 严可知道躲不过,就和小敏说让他进来。 严可已经很累,可面对韩非他不得不武装起来,他腰背挺直脸上的肌肉绷紧,手指紧紧握着桌子上的咖啡杯。 韩非高大的身形让办公室显得逼匛狭窄,严可不惯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身子微微后仰,企图逃离他的气息。 韩非看出他的意图,锐利的眸子在严可脸上扫了扫,很不韩非的在椅子上坐下,中规中矩腰板笔挺的样子让严可想他韩老首长,也是第一次觉得他是个军人。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严可望着面前的咖啡杯,韩非看着窗户那里吊挂的玻璃罐子盆栽,气氛很微妙,甚至有点*。 “这玩意儿挺好看的,是真的吗?”韩非没话找话,最终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严可顺着他的视线望了望,“是真的,楚钧用一堆这个追回他老婆,说什么能带老好运,每人给了我们一个,我觉得一个太单调又去他介绍的那间花店买了些,那间花店叫潸潸花艺,店主的背影和楚钧的老婆很像。” 严可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说完了他就后悔了,这不是脑子抽筋儿吗,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可没想到韩非喊认真的嗯了一声,“有空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一时都恍然无措,5年了,只有在梦里出现过彼此,每次不是闹就是打,却从没有梦到过那些两下无猜的少年时光。现在这样静无声息的坐在一起,日光从百叶窗里钻进来,曲折的光线铺陈在他们已经不复年少的脸上,竟然有了三分怀旧的味道。 严可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他和他背靠背坐在飘窗台上,面前放一杯香醇咖啡,靠着靠着就是一辈子。可是他不敢也没有勇气对韩非说。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却都望着对方,最后韩非说:“你先说。” 严可说:“韩非,我已经和院长说了给你换一个医生,我不合适。” “为什么,你不是你们医院最好的吗?”韩非的眸子又黑又亮,希望的火苗渐渐点燃。 “因为----我怕一个控制不住,会杀了你。” 严可的话让韩非一怔,可马上他就笑了,他的眼锋如刀笑意却慵懒温暖,也只有他,能把这两种矛盾的表情统一在一张脸上。“严可,如果杀我的人是你,我乐意。” “你……..神经病。”严可终是无语,他此生杀不了他,连忘了他也不能。 “严可,我等着你那一刀,就冲这儿。”韩非猛地撕开衬衣,指了指毛茸茸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清晰的牙印儿赫然出现在严可眼前,严可就像鼻子上给揍了一拳,又酸又胀脑袋里嗡嗡响。五年前被囚禁被侵犯的镜头那么清晰那么耻辱,他鼻翼翕动胸膛起伏猛地站起来握紧了拳头。 “韩非,滚,在我动手前给我滚!” “严可,我找你是有正经事,是关于程小慈的死,我已经……” “够了,韩非,别给脸不要脸,你敢在我面前提她?滚,你给我滚!”严可已经完全失控,他捞起桌子上的水晶球就冲韩非的脑袋扔去。 风云突变,韩非虽然躲开,但还是惊出一身白毛汗,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以为找到了让严可原谅自己的法宝,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来和严可说一个死人的坏话,他真是昏了头,五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是在太诡异,要让严可相信不但需要充足的证据,恐怕还需要一个严可信得过的人来说和。 想到这里韩非忙说:“严可你别生气,我走,我走成了,但是你要小心,这事儿一直没完。” “滚!”严可咆哮着,把外面的小敏都吓了一跳,她忙跑过来想问问发生什么事,韩非和他擦肩而过,而严可正扶着桌子喘粗气,她吓得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她这可是第一次看到以耐心温柔著称的严医生生气呀。 韩非一出门儿就找出张名片打电话,电话那边的男声很好听:“喂,你好,我是楚钧律师,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楚钧,我是韩非,我要见你。” 韩非走了后严可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他抹抹额头的汗冷静了一会儿,打内线把小敏叫进来。 小敏还有点心有余悸,小心的看着严可的脸色。严可对她很客气:“小敏,我今天有点事先回去,有看诊的给我另外排时间。” 小敏忙说:“严医生您好好回家休息,您脸色不太好。” 严可勉强冲他笑笑,然后拿起外套就要走,走到门口看到地上的水晶碎片,他无奈的说:“帮我收拾一下。” 严可并没有回家,他出了医院开车直接去了南山,到了山脚下他把车停好然后把衣服挽在手臂上,拿着一束百合花走上山去。 今天阳光不错,天空瓦蓝瓦蓝的,只有几丝儿云彩在自由的追逐,南山上种了很多枫树,此时正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季节,一层层红一层层黄交相辉映,绚丽浓重的就像一幅油画。严可脚踩在落叶上沙沙的响,他想,小慈能和她妈妈葬在一起应该不会寂寞吧! 小慈的墓地是他亲手选的,然后把她母亲的坟墓也迁过来,他觉得这是他欠他们程家的,不仅是小慈,还有小慈的妈妈。 严可把百合花放在小慈的墓前,照片里的女孩眉目淡雅,干净的不惹尘埃,可谁能想到这样的女孩竟然是个孤儿,而她的不幸一直和他有关。 风过丛林波涛阵阵,严可的心里也起伏不定,很多事难道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吗?注定他要遇到韩非,注定他要遇到小慈? 严可从韩非撬张晓琳的时候就知道他喜欢他,其实他也喜欢他,但是他没有他那样的勇气和恣意妄为,但是他又很贪心,他喜欢和韩非在一起的感觉,所以装傻充愣就希望两个人可以这样永远下去。 后来,韩非越做越过分,起先严可是高兴的,韩非为了他什么都肯做这样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他严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求韩非爱他一个哪怕他负了全天下的人他也不管。 可是后来,付夕瑶找他说韩非睡了她,这让严可差点疯了,他这才意识到真正阴暗的人是他,*的那个人也是他,更狠更毒的人也是他,他已经把自己和韩非推到了一条不归路上。 严可冷静又冷血,这些年他在乎的不过是身边的家人和韩非,可是当这种爱在交战时,在爱无望时,他选择了结婚。 他想的很简单,他找个人结婚,韩非也可以找人结婚,然后他们还像从前一样,瞧,多么卑鄙多么无耻。但严可就是严可,就算他做的事情再猥琐他也要粉饰的华美漂亮,他折磨着韩非,等着他妥协,等着他接受他所有的安排。 这个时候小慈出现了,巧的是她竟然是严可父母出车祸时撞死的那个女人的女儿。严可的父母都是医生,那年冬天下大雪他们开着车赶回家过年,因为心急路又滑,和同样心急回家过年的大货车相撞,飞出去的轿车还把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压在了车下,当时的车祸造成了5死2伤,相当惨烈。 程小慈疯狂的喜欢上严可,严可在一种很难界定是同情还是利用的情况下选择了和她订婚,他以为这是最好的结局,却没有想到人心是最难掌控的,韩非岂是让他左右的人,于是悲剧发生了,是他,严可,害死了小慈害死了爷爷。 手指深深的插在泥土里,用力的指节发白,却依旧抵不过心里翻涌的悔意,他的心脏就像给硫酸腐蚀了一样,空空的剩着化了脓生了蛆的液体。 在山上呆了很久,直到太阳下身遍体生寒,严可才回去。 下山的山路是一节节台阶,很狭窄,他和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擦肩之过,对方戴着帽子和墨镜样子很神秘。 也许是因为他天黑上山,也许是因为他打扮的太古怪,严可回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总觉得这人莫名熟悉。 想了一顿也没想到这人会是谁,严可摇摇头,裹紧了西装,快步下山回家。 因为严可再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看到那男人却在台阶上面停下,他看着严可的背影露出一个扭曲狰狞的笑。 严可开车回家,他洗了澡后身子又酸又软,在感叹老了的同时肚子也咕咕叫着发出抗议,他打电话叫外卖,然后躺在沙发上边刷微博边等外卖。 今天外卖小哥的送餐速度挺快,只一会儿,就响起了门铃声。 严可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了看,不是平常的那个送餐小哥,但是身上穿着却是他平时订餐那家店的工作服,手里也提着他要的饭菜和汤。 严可从钱包里抽了几张零钞,然后打开门,本来低着头的送餐小哥抬头一笑:“您好,您要的米饭尖椒炒牛柳凉拌莴笋还有番茄蛋花汤,一共92块。” 严可总感觉哪里不对,他递过去一百元,“100,不用找了。” 那人一笑,忙从口袋里掏钱:“不行的,我们店不让收小费。” 严可眸光一冷,忙去按他的手腕,可还是慢了一步,那人已经掏出一块儿白色类似手帕的东西,严可想闭住呼吸已经来不及,那人轻轻的往他鼻子底下一送,刺鼻的气味进入他的鼻腔里,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那人的狞笑变得虚幻不真实,电光火石间严可大叫:“是你!” 韩非在楚钧的陪同下去了刑警队,楚风早知道了他们的来意,马上把当年的卷宗调出来给他们看。 只看了一眼,韩非额头上就出了汗。原来,卷宗上出现了一个人名,有这个人搀和进来事情就一定不简单。 楚风的手指甲来回划着这人的名字,“这人有案底,是个狠角色,如果真的是为了报复,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楚风的目光很犀利,他似乎能看透韩非在想什么,韩非的眼睛无谓的和他撞在一起,擦出战意的火花,有些挑衅又有些惺惺相惜。其实他们的气质有点相似,都属于那种彪悍无谓的纯爷们儿,可就好比乔峰和令狐冲,楚风就是深沉大气的乔峰,韩非就是正邪难测的令狐冲。 从刑警队出来,韩非简单的和楚钧说了几句然后开车去徐麟那里,他现在需要徐麟给他一些别的信息,刚拨通徐麟的电话他忽然说:“你先等等,严可来电话了,我问问他说什么。” 当韩非接通严可的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故意压低的男声:“韩非,好久不见。” “郭疆,是你!” “呵呵,韩非,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听出来了。” 韩非心一阵发紧,他厉声问:“严可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郭疆啧了一声:“你的宝贝我当然是好好关照着了,你说什么是最好的招待?找几个男人一快儿上他然后录下来?就像你当年对程小慈做的一样!” 韩非曾经被十几个浑身绑着炸药的恐怖分子用枪指着头都没有怕过,可现在他怕了,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刚才他在刑警队看过郭疆的档案,这些年他一直混在黑道儿,杀人放火贩毒拐人什么都干,他的狠戾是出了名儿的,现在严可落在他手里结果韩非不敢想,不敢想还要想,韩非咬着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救严可,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严可。 “你敢!郭疆,警察现在到处找你,识相的最好是放了严可麻溜儿滚,否则我这次的刀扎的可不是你的肩膀。” 作者有话说:墨墨群里管理员正在整理群,可能不小心删了看文的亲们,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墨墨说一声对不起,墨墨群随时欢迎大家进去,支持正版,欢脱看文! 220. 番外--非你不可 严医生篇(全文大结局) “韩非,你丫以为爷是吓大的。实话告诉你我可不准备让严可痛快,我现在把他吊在18楼的天台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来救他呀,一个人,不准带武器,要是要我发现你耍花招,你的宝贝就死定了,下面来分享你宝贝的靓照吧,哈哈,两条大长腿,好迷人!” 接着郭疆就发来一张照片,韩非一看目眦尽裂,照片里严可帮绑着吊在天台上,他只穿着浴袍,风一吹浴袍就到处飞,两条长腿不断的晃荡。 “郭疆我艹你祖宗!”韩非吼了一声,声带撕裂后腥甜满嘴,血沫子顺着嘴角溢出来。 “啧啧,心疼了?韩非,只要我这么一松手,你的宝贝就嗖的一声就掉下去了,你说我要是扔个矿泉水瓶子,它和你的宝贝到底哪个先落地,我猜是你的宝贝,因为他比较重,哈哈哈!” 韩非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气力大的几乎能把方向盘拗断。 他声音嘶哑却隐含着无比的杀气,就像饮血的军刺终于出鞘,“郭疆,我马上到,在我到之前若是你伤严可一根汗毛,就算天涯海角阴曹地府我韩非也要把你撕碎!” 就算郭疆这样的亡命之徒听到韩非的嘶吼也不由的心头一颤,怯意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看着像个大香肠一样挂着的严可他又得意起来,打蛇打七寸,就算你韩非是条大蟒蛇,我今儿也要捏死你。 “好呀,我等着你,就是你宝贝家天台,记住,你一个人,别带武器,别耍花招。”郭疆没等韩非再说什么,就狠狠的掐断了电话。 韩非气的骂了句shi t,电话那端还有个徐麟,他一个劲扯嗓子问:“非哥,出事儿吗?” 事情到了现在韩非反而冷静了,他知道自己乱了反而对严可更不利,扯了张纸巾擦擦嘴角的血迹,胸腔里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这是维和留下的纪念,现在情绪一激动旧疾就跟着发作,他深吸一口气,拿了瓶矿泉水先漱漱口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支骆驼香烟,他把外皮撕了,直接把烟草塞嘴里嚼,满嘴的辛辣味道,但是胸中的闷痛却减缓了好多,头脑也跟着清晰起来。 电话里徐麟还一个劲儿干嚎“哥,非哥,说话呀!” “没死,你给我闭上臭嘴。” 韩非一说话徐麟果然不敢开口了,他这一辈子恐怕是得了恐韩症,哪怕挣的钱再多当的官再大也好不了。 韩非发动汽车然后说“徐麟,你听着,你现在马上去找楚风,告诉他郭疆现在在严可的天台上,记住,一定要自己亲自去找,不准打电话。” “果然是郭疆那孙子,哥,那你呢,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徐麟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玄机,韩非忙说:“快去,磨叽个屁呀,徐麟你妈的娘唧唧的像个什么样!” “哥你别生气,我去,我去。” 韩非关了电话,他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先赶到严可那里,他也应该在楚风来之前有足够的时间救出严可,不过之所有告诉楚风,是因为这次他想用法律的手段解决这场恩怨,反正就算是落在警察手里郭疆也是死路一条。 天台上。 挂了韩非的电话后郭江把严可拉上来一点,他一脚就能踩到严可的头顶。 夜很黑,楼很高,往日里像挂在天上的璀璨灯火却完全被踩在了脚下,严可这会子还幽默了一把,觉得他要羽化登仙。 严医生再文艺也是苦中作乐,他穿的很少,现在已经被风冻透,绳子捆在腰间勒的喘不动气,但又怕勒不禁,毕竟现在他真的是命悬一线。 怕是有的,可现在严可已经过了最初的惊慌失措的劲儿,他心里反倒有些平静,他隐隐感觉到那些困扰他多年的痛苦今天一定会终结,只是他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方式。 严可绝不是软柿子,比起韩非他当然要逊色的多,但是他有勇有谋还有本事,现在他觉察到脚下的位置有水管子上的铁箍,他用脚踩住一点让自己不那么辛苦,然后他开始说话。 他说:“郭疆,是你杀的程小慈?” 郭疆兴奋的有点狂乱,他觉得他的计划太完美了,简直可以预见韩非和严可的死亡。他的计划周密完美却没有人分享,这令他觉得遗憾,现在严可问了他就忍不住要炫耀。 “当然,要不你以为是谁?韩非那傻 逼?他有这胆子吗?那个逼人也就是撬撬墙角抢人女朋友,他能干啥呀?” 听到答案严可松了一口气,这几年中他一直怀疑小慈的死是韩非干的,幸好不是。 郭疆没有听到严可说话禁不住追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杀她吗?” “是呀,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们这两个混蛋。严可,当年那一刀费了我一条胳膊,你们上大学的上大学当兵的当兵,老子就惨了,不但胳膊废了却还要去坐牢,等出来,家没了,妹妹给人弄去当坐台小姐,过去的兄弟都因为我是废人不搭理我,那段时间老子混的比狗还惨。” “那怪谁,都是你自作孽,如果当年不是你好勇斗狠能有这样的结果吗?” “你放屁!”郭疆狠狠的抽了严可一鞭子,他的脸本来已经给夜风刮出一道道小血口子,这一鞭子下去直接给血流成河。 “是你们这两个走臭后门的*害的。起初我也不知道韩非是因为你才玩我妹妹,后来听他手下的小弟无意说了,我才知道这事儿你份儿也不小。我攒着劲儿要收拾你们,可是那几年老子忙着混出个人样儿,没工夫管你们,直到你进了程小慈的医院。你想不到吧,老子也有青梅竹马的小情儿,就是程小慈,本来早就玩腻了,可她说你爸爸当年撞死了她妈妈,我就想出一招儿,让这妞接近你,一来离间你和韩非,二来弄你家点儿钱,谁知道你还真上套儿,简直是按照我的剧本来的,韩非丫的也不含糊,竟然把程小慈那娘们儿给轮了,还拍了片儿,你没看吧,程小慈真他妈的骚,叫的嗷嗷的,给人强 歼还能高 潮,这样的女人真不能要,迟早给戴绿帽。你真和韩非翻了,我索性就让你们翻的更厉害,反正程小慈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还知道我好多事儿,所有我就把她推下去,砰,一下子就着地了,自杀,哈哈!” 纵然严可想过千般可能这没有想到真相原来这么龌龊不堪,他虽然不喜欢程小慈,但一直觉得那姑娘眉目开朗很干净,呵呵,原来这就是真相,都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严可你以为算计了别人,却没有想到你根本就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怎么,难过了?我的计划厉害吧,看看你们家和韩家,就因为你们这两个走后门儿的*垮了臭了,可惜我力量太小了没能整到韩非让他逃到非洲去,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很快的他就要到这里陪你了,看出来他还真挺在乎你的,你的屁股就这么有吸引力?是不是上男人特爽?要不我拉你上来你好好伺候我,弄舒服了,我就放了你。” “滚,王八蛋。”严可咬紧牙,他最恨别人提这个,他也明明知道郭疆是在刺激他,可是他控制不了。 “哈哈,别装了,韩非能捅老子就能捅,我这就拉你上来,我们好好做一回,给那韩非看看。” “郭疆,我说过你敢动严可一根手指头我就撕了你!”橐橐的脚步声响起,韩非从夜色中走来,他的鞋底敲击着地面,发出一声声闷响,在夜色里却格外惊心动魄,简直像踩在郭疆的心头。 郭疆当然不会真上严可,他不过是想吓唬严可,听到韩非的声音他头都没回而是抓紧了手里的绳子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枪:“韩非,站那儿别动。”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韩非的胸口,郭疆只要扣动扳机,韩非就是天路神仙也躲不过。 韩非没有说话,又往前迈了一步,郭疆的手很轻微的抖了一下,他怒声道:“站住,你是想我先开枪还是先把你宝贝给扔下去?” 韩非终于停住不动,他站在深深夜色中,背后是一片浓重的黑暗,更衬得他脸色冰冷阴沉。此时他腰背挺直的站着,像一把渴血的利刃,下一刻,就会见血封喉。 他漆黑的眼眸淡淡一扫就看清了现在的情形,郭疆右肩受过伤现在负重不能超过5公斤,而他左手拿的是货真价实的92式手枪,口径是9MM,有效射程是50米,以现在的站立位置,韩非是完全把自己的命门毫无掩饰的暴漏在他的枪下。而此时绑严可的绳子是系在天台吊重物的一个滑轮上,控制滑轮的就是郭疆的右手。 注意到韩非的目光,郭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弯了弯,他瞪着眼睛大喊:“韩非,别打鬼主意,是不是不想要严可的命了?” 郭疆在滑轮上的手松了松接着绳子突突的转动,严可的头顶已经看不到,只能听到他的惊呼。 韩非千年寒潭一样的眸子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把手举起来大喊:“郭疆,你要我怎么做?” “脱衣服!” 郭疆一说出脱衣服下面的严可一愣,郭疆真是疯了吗? 韩非照做把上衣脱掉,露出精壮的胸膛,郭疆似乎很满意,他又说:“用那条绳子把自己捆起来,捆结实点儿,别他妈的和我耍花招。” 韩非低头看到他脚下不远有一条黑色的牛津绳子,他眼睛看着郭疆,慢慢的跨前一步,伸手把绳子捡起来。 此时,郭疆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韩非身上,冷不丁的听到严可在下面笑:“韩非,你说郭疆过了这么多年脑子怎么一点儿也不长进,你自各儿能把自各捆起来吗?” “你闭嘴!”郭疆喊了一声,但是出于条件反射,他下意识的冲着严可说话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很短暂,也许是一秒也许连一秒都不到,韩非却已经抓住了时机。 他抡起手里的绳子像蛇一样一下子缠住了郭疆的胳膊,在他瞪眼错愕的时候已经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同时另一只脚一下子踩着了因为郭疆松手而导致不断下滑的绳子。 电光火石千钧一发瞬息万变,这些词都不足形容这一眨眼发生的场面逆转。 被绳子缠住的枪滑出去,而韩非的一脚已经让郭疆的内脏破裂,他软在地上,嘴角不断的冒血。 韩非顾不上再补郭疆一脚,他忙转动滑轮把跌至半空的严可拉上来。 韩非咬着牙绷着神经用全力,底下严可的声音越来越近:“韩非,快点,绳子快断了。” 韩非的手指因为用力都变成了青白色,他额头和胸膛上全是密密的汗珠,紧张和害怕全藏在里面。 绳子断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在崩断那声脆响的同时,韩非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严可的手。 韩非的光着的半边身体探出天台边缘,严可蹬着两条光滑修长的大腿用力,两个的眼睛看着彼此,有万丈高空做载体,终于承担起他们18年积攒的这份爱。 严可的脚终于踏到了天台的边儿,他冲韩非一笑,忽然笑意凝结在唇畔,韩非从他瞪大的眼睛里看到了身后举着枪的郭疆。 妈的,怎么就没有踢死他? 郭疆发出一声狂笑,他一步步走进把枪顶在了韩非的太阳穴上:“好,真好呀,我现在就成全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严可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陷入韩非的皮肉里他忽然也笑了,“好,真好,郭疆,这一枪打准儿点,必须让韩非死透了。” 郭疆本来想听到的是情侣之间哭着喊着争着去死的撕心裂肺画面,显然严可的回答不对他的画风,他一皱眉:“你想他死?” 严可的手蓦的拉紧韩非,脸上却笑得一片*盎然:“当然,你不明白我有多恨他也不明白我有多爱他,要你是我,该爱还是该恨,依我说,不如该死,死了一了百了。” 严可的表情很扭曲,话语里的恨意和无奈又很强烈,他的话已经严重影响了郭疆的判断力,其实现在他本来就想杀这两个人,无论谁死只要他扣动扳机就好,可人就是太贪心,他总觉得这样简单的死法不够过瘾,他想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 严可捏了捏韩非的手指继续说:“杀了他我也会从这高楼上掉下去,郭疆,那你呢,一切都结束了,你是跳楼还是吞枪,我其实蛮希望你跳楼的,大概程小慈也希望看到,看你血流满面脑浆迸裂的样子和她掉下去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严可的眼睛又黑又深,仿佛无底的漩涡能摄入人的灵魂,郭疆恍惚了,他觉得程小慈的惨叫一直在他耳边响,那样飘渺那样真切。 “噗”锋利的刀片钉进了郭疆的左肩,他惨叫一声压在了韩非的背上,巨大的冲力让韩非的手一抖,瞬间和严可的手被冲开。 郭疆庞大的身躯从韩非身上翻滚而下然后直线往下*,连惨叫声都发不出。 严可也跟着往下掉,韩非抓起地上的绳子甩在楼层的水管子上,一手抓着绳子往下滑。 严可下坠的时候正好抱到了水管子,此时他的下滑趋势明显变慢,韩非飞身而来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借着自己脚瞪的力量韩非一脚就踹碎了一层房子的落地大玻璃,猛地抱着严可跃进去。 碎小的玻璃渣子划在脸上很痛却又带着异常刺激,等他们从那种天旋地转天翻地覆天塌地陷的眩晕紧张中清醒的时候,发现他们躺的地方竟然是严可家。 两个人相视一眼,然后放声大笑,他们笑得身子痉 挛,笑得眼泪横流……笑得没了声息。 严可爬了几步,他的手指擦过韩非脸上的血迹,忽然吻住了他。 原来,这就是奇迹,原来这就是缘分,不能抗拒不能逃跑。 良久,他们分开,韩非热热的嘴唇擦过严可的耳畔,他说:“严可,我很坏,可是我发现你更坏。” “所以,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幸福,我们还是祸害彼此吧!”严可轻笑一声,直接骑到他身上吻他。 “严可,严可,轻点儿,肋骨,肋骨断了,还有腿,好疼,疼!” 韩非真的肋骨和腿都骨折了,他毕竟不是铁打的,医院里躺了一个月,鸟儿闷得都孵出蛋,但是那个要祸害他的狐狸男却一天都没有出现过。 韩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用暴力威胁徐麟给他办了出院手续,直接给他送到了严可家里。 严可家里没关门,徐麟架着伤残人士走进去,卧室里严可正躺在一张大牀上,旁边还站着一个挺帅的小伙子。 韩非眼前都黑了,感情老子豁出命来救你就是为了让你搞小白脸儿,韩非立刻就想起来揍人,却忘了他现在志坚身残,一下子就摔地上给严可跪了。 “平身,小非子。”严可躺着没动,眉眼里却一片欢喜。 韩非咬着牙吼:“他妈的徐麟拉我一把。” 徐麟一进门看到诡异情形早拉着小帅哥跑路了,严可这时候从牀上下来,他也跪下用手捧起韩非的脸:“韩非,听说你退伍了,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老子想和你做长久夫妻,他妈的你倒好……” 一枚凉晶晶的戒指套到韩非的无名指上,严可深情款款的说:“韩非,嫁给我。” “嗯……啥。”事情转变的太突然,韩非傻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点头答应了。 等等,哪里不对,虽然被严可亲的七晕八素,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反映过来已经被严可抱上崭新的大牀,严可在他耳朵低声说:“你想怎么做?” 韩非的大鸟儿听到招呼蹭的就起来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做,怎么做,我。” “你有伤,不用动,我来就好……..” 拉灯 ------------------------------拉灯-----------------------------------------拉灯----------------------- 韩非揉着老腰慨叹,感情这么多年以为爱的是只小狮子狗,现在才明白就他妈的是只藏獒。 严可笑的眉眼弯弯,他给韩非揉着腰一个劲还点火:“非哥哥,我的活儿怎么样,以后出力的事儿就归我了,你就负责给我生个宝宝。” 生,生,生,我生屁呀! 一年以后。 LA市开了家中国武馆,总教头是个传奇人物,他是个退役的特种兵培训官,传说曾将带着老婆栓根绳子从18层高的天台跳回自己家,空中飞人一样,不过这个牛人有个毛病,就是怕老婆,而且他老婆----还是个男人。 哈哈,这个怕老婆的人当然就是韩非了,前段时间他和严可移民去了LA市,正大光明的领了证成为合法夫妻,现在严可在医院里上班他在武馆里教教孩子,日子过得休闲自在。 严可家就一个姑姑,对于严可的事情很容易就接受了 ,可韩非的爸爸怎么也接受不了,但是要分开他们是不可能了,最后还是老人做了让步,儿子认,儿媳妇不认,你们国外过你们的。 虽然有遗憾,但人生怎么能十全十美,他们知道,经历了这次生死大劫,哪怕是上原子弹也不能把他们分开。事实证明他们现在很幸福,两个人过着平凡的主夫煮夫生活,很惬意。 就像现在这样,他们只穿着睡裤躺在一张牀上,啃着一个苹果,用一个iPad看一首MV. 这是蔡依林刚发行的一首新歌,名字叫《不一样又怎样》。 据说MV是根据真实的故事改编,当归亚蕾站在手术室外面对着年轻的医生说死去的病人是她的妻子时,两个坚强的男人都热泪盈眶。 想和这个人有一个合法的婚姻不是为了贪图他的财富,也不是为了离婚的时候可以分财产要赡养费,而是在别人问起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这是我的爱人,是为了在手术室外面能有资格在家属栏里签上自己的名字。 不一样都一样有各样的患难,不一样也一样有分合有聚散,不一样都一样从缺憾找圆满,不一样也一样会快乐会悲伤。 没什么不一样,只要我们彼此相爱,没什么不一样,爱一个人爱到了非你不可的时候,性别都是浮云。 严可,我爱你。 韩非,我爱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到此,本书大结局,谢谢陪着墨墨走到最后的朋友们,这本书是墨墨第一个长文,写了这么长时间,我收获了许多,有感动有失望有欢喜有低落,感谢群里一直陪伴我鼓励我的朋友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坚持,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但是墨墨还要由衷的感谢你们,永远爱你们! 写这本是我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懂得倾听不一样的声音,在写到大楚出现一个私生子的时候,很多朋友都弃文了,大家的内心干净美好希望看到一对一纯洁无暇的爱情,当时墨墨很苦恼,因为我当时写文的主题就是要想说一些爱情以外不一样的东西,以至于对读者的意见很不理解甚至抵触。后来,我慢慢想通了,人的看法书不尽相同的,我接受不了读者的看法怎么能去强迫大家接受我的思想,由此看来我还是太稚嫩,所以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你们都是我的老师,谢谢。 墨墨是个感性的人,每次文完结的时候总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写出的东西又乱糟糟的全是颠三倒四的感情,也不多说了,希望2015年我们还在一起,让大家帮助我见证我的成长,2015,《无*不成妻》。 《无*不成妻》1月23号起更新,想看江逾白的*妻宝典吗?想知道江逾白的*妻秘笈吗?来,悄悄的,告诉你。老婆生气的时候怎么办?干!老婆伤心的时候怎么办?干!老婆高兴的时候怎么办?干!干的时候还要说:“乖,老公疼你!” 所以,本文又叫老公干老婆的108式,你们懂得。 对了,严可和韩非的拉灯放在群里了,群号见评论区,爱写作,爱幻想,爱爱我的你们,爱一切美好的生活,我是墨老三,江湖人称逗比墨,我喂自己袋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