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轻狂:王妃太霸道》 第一章 嫡女逃亡落悬崖 人言落日是天涯,忘极天涯不见家。 当漫长的寒冷弥漫在这四空时,历香寒心里有的不仅仅是绝望,更多的是通天的恨意。 恨历月凡的恶毒,更恨自己的愚蠢。 比起此时身后那紧追不舍的贼人,她此刻却巴不得自己死了,好化成厉鬼朝那些狼心狗肺的恶人报仇。 “啊!小姐……小姐……”身后的丫鬟一个倒地,立即就被追上了,满身都是泥巴血污,却还被一群歹人压在身下撕碎了衣裳。 “紫殇……”看着一同长大情同姐妹的紫殇被人压在身下行以兽意,她停下了脚步。 “小姐不要管我!快跑!快跑!啊!”随着衣裳碎成片片,是她撕心裂肺的嘶吼。 红弥被分尸,紫殇是她唯一救下的人,这两人就算吃尽了苦头,也不曾背弃过她,现在,紫殇却因为她而遭受着侮辱。 对于一个清白女子而言,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大的报复? 脚下红肿地疼痛,她跌跛的脚步下,碎石擦刺着她早已磨破的脚底,一双布鞋,压根承受不了这山间险况。 不,她一定要活下去!她答应过爷爷,一定会活下去!活着夺回历家! “跑什么,赶紧的,识相的跟着我们大当家的回寨子里,看你细皮嫩肉的,说不定还能多得些疼爱……”身后人戏谑一般,一边追着人一边用言语调戏着,一张张脸上满是猥色。 “爷爷,对不起……”她摇摇欲坠着快要昏去,恍惚间似乎走到了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快要垂暮的夕阳,微光照着那陡峭的弧度,让她全身发冷。 香寒香寒,历尽香寒……终归是不会再有春暖了…… 她咬咬牙,看了一眼这世上最后一眼日光。 闭上眼,跳了下去。 “小姐!!!”身后,乍然看见这一幕的紫殇顾不得身下撕裂的痛意,仓皇着爬向那碎石遍布的悬崖,却又被拉了回来。 看了眼在身上呈着兽意的男人,她狠狠地撕破了他的脸皮,被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疼得几乎看不见。 “我诅咒……我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她像是厉鬼一般的声音响彻在整座森林中,伴随着夕阳西下,黑暗降临,像是索命的恶鬼,引起人浑身冷颤。 身上的男人浑身一颤,只觉得身后冷意阵阵,有些发虚。 “你这臭娘们……”再低头,却发现身下女人已经没了气,只从那微张的嘴里流出血迹来。 竟是咬舌自尽了。 这下,再多兽欲也清了个尽。 “这娘们……怎的这么邪门……” “好了,人都死了,咱们赶紧走吧,反正正主也跳下悬崖了,死是死定了别磨蹭了……”另一个似乎也觉得有些害怕,少女临死前的诅咒,听着却挺吓人的。 压在紫殇身上的汉子起来收拾好了衣服,和前方赶回来的人回合,回了寨子。 这一出山贼好戏,竟是人为之作。 山下,悬崖处一颗穿崖而出的树枝,勾住了一身破碎的广袖群。 树丫之下的少女,满脸血污,已然昏死过去。 风雨欲来。 通天之下,闪过一道惊雷。 瓢泼大雨下,骤起的狂风打压着脆弱的树丫,断裂的枝桠随着那句身体一起调入了滚滚江流中,不复踪影。 悬崖之上,大雨冲洗着遍地的血迹,像是要洗去这不屈的一幕。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朝阳初升,微风习习。 微凉的晨光下,残破的身子沾染着干涸的血液,犹如青苔一般带着恶人的血色。 那双紧闭的双眼在微光中慢慢睁开,苍白瘦弱的脸颊毫无血色,清亮的眸子却带出几分风华绝代来。 全身痛得好似挨了几十刀一样……她还没死吗?从悬崖上掉下来,竟然还活下来了? 哈哈!她无声而笑。 天不亡她!让她活了下来! 历月凡!这一次,我势必要撕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为爷爷和历家报仇! 她轻轻吸气,胸腔起伏间感觉整个人如散架一般被摔到了地上,背上一痛,她差点又昏过去。 深深浅浅的疼痛中,伴随着清浅的人声。 谁摔她!? “真是晦气,一大早就被拉着来干这破事。” “别说了,赶紧拉着人处理了,李姑姑的话没听嘛,夫人可吩咐了,要处理的干净利索。” 晕眩中,周遭那带着腥味的青草气让她皱起了眉头。 “等等,我刚刚怎么好像看到她皱眉了……”其中一个干净的女声恐惧地说道。 “什么?”粗嗓子的搓了搓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得了,扔到乱葬岗就算了事了,过几天就该被野狼吃干净了,赶紧回去吧……”声音渐行渐远,历香寒费力地睁开眼。 这是哪里!? 第二章 身死魂穿变庶女 转眼便看见松软腥臭的泥土堆外,是一片森林。 她不是掉下了悬崖?怎么又会在这林子里? 费力地转了个身,一片凌乱的白骨映入她的眼底。 乱葬岗! 心中一跳,她开始慌乱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掉下了悬崖,怎么会醒在这乱葬岗上!? 一道刺痛传来,她低头,看见了手腕上那道伤口,眼中惊骇。 割腕……脑中突然一痛!无数的画面涌进她的脑海。 宁雪飞,丞相之女,妾室所生——娘亲生下她就死了,生性软弱的她自此便吃尽了下人们的苦头。 庶女……两个字眼狠狠打在历香寒的眼里,让她的冷眼里又多了一份的血意。 就算是丞相之女,可不过是个连府里下人都能随意欺负的孤女罢了。 这样的身份,怎么去历家报仇!? 更别提这副身子还孱弱至此! 无助和怒意冲击着她,死死咬着嘴唇,她的脸色苍白地犹如厉鬼一般。 嘴中传来血腥气,惊醒了历香寒。 沉默许久,她轻笑了起来。 罢了,孱弱又如何,庶女……又如何! 她自然有了重新来过一次的机会,必定不会放过历月凡那个贱人! 这一次,她在明,她在暗。就算再无力,她也势必要替爷爷报仇,替历家清理门户! 挣扎着坐起身,历香寒消化了那些记忆,一炷香后睁眼,目光变得阴寒至极。 好啊,好一个丞相夫人! 为了宁雪飞身上的婚约,千方百计要骗宁雪飞,让她以为自己要嫁给一个纨绔之人,进而受不了自杀? 记忆中,就连刚出生时的画面,此时都清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 所以宁雪飞不知自己身上早已有了婚约,她却是看得清楚。 哪里来的什么嫁人,宁雪飞明明和当今睿王有着婚约,还是先皇遗旨,谁也不能违背! 而宁夫人,不过是因为自己女儿宁雪言喜欢睿王,又想要攀龙附凤,所以想出了这一计罢了。 因着先皇遗旨不能对宁雪飞下手,就让她自己自杀! 这和谋杀又有何不同?亏了宁雪飞心里,还真的将她当做正母来尊敬,没想到平日里的嘘寒问暖不过是虚心假意。那劳什子宁夫人和宁姐姐还不是背地里明示暗示着下人欺负宁雪飞。 要不然,那些奴婢怎么敢对着宁雪飞这般放肆! “宁雪飞……倒是和我同病相怜,放心,这仇,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必然替你讨回一个公道来!今日起,我是历香寒,也是宁雪飞!”正好她如今的身份,也不能去历家报仇。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既然她成为了宁雪飞,那便以这个身份活着,待她羽翼渐丰之时,就是历月凡死无葬身之日! 闭上眼睛,她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那澎湃的杀意。 盘腿而坐,她试着调息休养,虽然不能再修习游游宝典了,但本家人从小修习的内家心法还是可以修炼的。 有了基本的内功,加上基础的拳脚功夫,她至少有自保的能力了。 从丹田处引出一丝极为浅淡的气流,宁雪飞控制着她绕着全身的经脉运行运转。饶周身一大周后再回到丹田,那股气流已经变大了少许。 宁雪飞心内一惊,这副身体虽孱弱,却没想到是个练武的奇才,她这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抵得上她以往两三日的打坐了。 宁雪飞又运功绕行了一次,这一次,不仅气流变大了,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一些,宁雪飞心中狂喜,但想到现在的处境,这儿毕竟是乱葬岗,她既然稍稍有了些气力,就先离开这里,免得遇上了山里的野狼,那真是得不偿失。 谁知刚一起身,她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呜咽声,带着此起彼伏的喘息。 全身一僵,她缓缓转过身去。 该死的! 宁雪飞此时简直想狂啸一声,这临近正午的时候,她竟然就这么不幸地碰上了山间的野狼! 还是两匹! 说是匹,就能知道这野狼的个头有多大了。 宁雪飞镇静着望了望四周,寻找着可以做武器的东西,可遍寻之下却连一株可用的草药都没看见。 心中闪过一抹慌乱,这可怎么是好,要是一匹,她还有搏一搏的机会,可这……难道她好不容易得了一个重活一次的机会,竟然转身就要葬在这野畜生的口里? 不!她绝不允许!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夺回历家,怎么能就这么死掉! 乍然间,宁雪飞的目中如惊雷一般,射出暴戾而嗜血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两匹巨狼。 第三章 巨狼应战 就算是死,她也要搏一搏,断不能让这畜生占了便宜去! 一边静着,宁雪飞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开始为这血战做准备。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两相的对峙里,巨狼首先动了。 如风一般的速度向宁雪飞扑来,宁雪飞脚下一动,飞速从两匹狼中间划过,两双手纷纷向左边那稍微瘦小一些的黑狼袭去,尖锐的指甲直接扣住了巨狼的两只眼珠。 紧接着,宁雪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挖出了巨狼的双眼。 一股鲜血射到了她的脸上,那只狼疯狂地咆哮起来。 趁着这空隙,宁雪飞运功将自己所有的真气都转移到脸上,朝着自己原先看好的方向飞奔而去。 身后是两匹巨狼狠烈的嘶吼。 顾不得其他,宁雪飞只倾尽了全力奔跑,真气不存了就靠着双腿。 终于,在没了最后一丝力气时,她啪的一声躺倒在了一条溪流旁,满身大汗地喘喘吸气。 来路没了巨狼的踪影,虽然心中早有算计,但还是欣喜自己狼口逃生。 先前看那两巨狼,她就看出那两狼是伴侣,狼不仅是野性的动物,更是最专情的动物,一定不会抛下受伤的同伴,更不用说是伴侣。 而一向是族群生活的野狼,却只有两只出现在了他面前,那么可想而知那只狼必定是它唯一的同伴及伴侣。 那她成功逃走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这才勇敢一试,果然……看了看手中的两颗眼珠子,宁雪飞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若是能驯服,那两匹狼想必会是不错的助力,只是她如今为了自保挖了其中一只的眼睛,而狼最是瑕疵必报,以后遇见了,更是不死不休。 将那一对眼珠子扔在了路边,宁雪飞开始洗脸上的血渍。 只是这一挣扎,手腕上的那道伤口又开始裂开来,流出潺潺的血液来。 宁雪飞皱着眉头在附近开始找起可以止血的草药,谁知草药没找到,经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血迹。 发黑的人血。 直消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人血。而且那人,必定还中了极为狠烈的剧毒! 看那血的痕迹,想必中毒不久,还未死亡,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宁雪飞沿着那血迹跟了过去,想那人现在也没了伤害自己的能力,便去看看。 谁知才刚刚走过了一棵枯树,身后就迎来一阵疾风,宁雪飞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就多了一抹冰凉。 冰凉的利刃架在她的肩膀上,触碰着她的脖子,似乎下一秒,就能让她人头落地。 这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宁飞雪全身僵硬不敢乱动,身后人的呼吸带着些微的紊乱,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气味,正是他的血味,几乎是一瞬间,宁雪飞就断定了,那中毒的人一定就是他! 不仅没有昏迷,竟然还有力气挟持她,这人的内功想来高到了可怕的境界。 正僵持着,她便发现他凑了进来,微热的呼吸吹到了她的后脖上,让她微微一颤。 “你是谁?”中气十足的男声响在耳后,带着丝丝寒气。 呵,这男人倒是厉害,都中了那样霸道的毒还能这样强撑着。 此刻,宁雪飞心里倒是闪过一丝欣赏。 不过,人家的剑此刻还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不顾那肩上的剑身,慢慢地转过了身,看见了那人的模样,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薄薄的,带着苍白,五官如刀刻般带着凌厉的线条,却不失俊美。 只是此时脸色苍白地吓人,额头上还有着虚汗。 “你中毒了。”她张嘴,笃定地说出了这句话,却见他的眼中顿时射出一道光芒。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就算觉得丢人,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刚刚被吓到了,他那要吃人一般的目光,和刚才那一对野狼竟然有些像。 片刻后,那剑却被他收了回去,大概是确定了宁雪飞不会武功,放下了些微警惕。 只是整个人依旧还是十分防备的姿态。 宁雪飞看着他靠在身后的枯树上,脚下全是他咳出的血,想着或许可以救上一救,毕竟这人看起来来历不凡,说不定日后能有用得着他的时候……这么想着,她就走近了他。 对上他的目光,她轻轻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是大夫,只是想把把脉。”说着,她伸出了手,等着他。 右手持剑站立,他将左手伸了过来,宁雪飞眼里闪过一丝放松,拉过他的手。 手中的手指骨分明,干净修长,宁雪飞看着自己的小短手,顿时内心暗骂了一声,就连手也长得这般,这人到底什么来历,不过宁雪飞也没多做他想,立刻开始细细把起脉来。 只是一呼吸之间,她的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水木清华!” 第四章 水木清华 “你知道这毒?”听见她的轻呼,那男子眸中厉光一闪。 宁雪飞凝重地点了点头:“听过,这毒霸道……你……”水木清华,说起来这还是她爹爹当初创出来的剧毒,只不过还来不及创出解毒之法就去了,后来这毒的配方就被爷爷给藏在了历家古楼中封了起来,没有家主手中的信物,就是长老都不能得到,这毒究竟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点点头,宁雪飞正要开口,便听不远处传来了两声熟悉的狼嚎,顿时脸色大变。 “先离开这里!”糟糕,那两只狼竟然找过来了! 身后男却岿然不动,就连宁雪飞手中的手也被他紧紧握着。 她怒瞪:“你干什么!这里有野狼,你要等死吗?”就算等死也别拉着她! 他轻飘飘地往后吹了两口口哨,却见那两只狼飞快奔来,宁雪飞气急败坏,临头看见那正是刚才堵她的两只狼,不禁呆了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上她心头。 “这两只狼……是你的?” 男子没说话,看见其中一只没了双眼时,脸上顿时冒出冲天的怒气。 糟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宁雪飞苦笑,看着他一身的杀气,心中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早知道看见那血迹就该避开去的。 “阿大,阿二。”那其中一只狼一看见宁雪飞就要扑上来咬她,被那男人给喝住了,紧接着他转过身来,看着宁雪飞苍白的小脸若有所思。 “它的眼睛,是你干的?”那危险的语气,快要化为杀气向宁雪飞袭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点头承认:“是,我以为是山中的野狼,所以……” 男人一手拉着她,一手提剑,这个女人看起来还真不是好相与的,竟然能伤的了阿二,只身一人在这森林里,想必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伤了阿二的双眼,他若不提着人头回去,还不得给那个老不死地烦死,至于她所谓的解毒,也被男人划到了不可靠的那一边。 一瞬间宁雪飞就领悟了他的意思,他有意杀她! 慌乱之下,她死死握紧双手:“狼的双眼,我能治。” “噢?可我能找别人,你说,让伤了我的狼的人来治我狼的眼睛,我会这么蠢?”说着丝毫不露痕迹地看了看手中那握得死紧的手。 宁雪飞浑身发冷,却依旧强撑着倔强抬头:“你中的水木清华,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治!”这话她倒是说的笃定,水木清华虽然是爹爹创的,但他还未来得及研制出解药就去了,但她从小研究这毒,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研究出毫发无伤的解毒之法,历家就只有她和爷爷两人知道这解毒的办法。 如今爷爷去了,她当真是这世上唯一能解毒的人了。 所以不管这毒是如何流出去的,能解毒的,除了她再无别人! 这么想着,她倒是镇定了下来,自信满满得看着他,堵的无非是他的命和她的命。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哼,这小妮子倒是狂妄,老不死怎么说也是个活了百来年的人了,不至于连这点毒药的解药都找不到。 似乎看出这男人觉得自己有凭仗,宁雪飞顿了顿:“这是历家家主研制出的毒,名为水木清华。中毒者之能以高深的内功压制,但这样的压制之能起一时的作用,而且时间越久,反噬之后的作用就越厉害,就算是医术再厉害的人,就算真能找到解读法子,找到的时候,估计也来不及了。” 看着他慢慢皱起的眉头,她心中微微松了些:“历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应该知道吧,知道这毒如何解的,只有历香寒和历正文……还有我,如今他们都死了,我便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如何解毒的人。” “今日我伤了你的双狼,是我的不对,但在这深山野林里的,谁知道他们会是有主之物,我承诺会替她治好,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你何必苦苦相逼!”这话倒是在理,那男子脸色难看,眼里的杀意却慢慢淡去。 “这挖了双目,你说你还能治?”男子挑眉,似是不信。 “当然,我说能治,就能治。”这话一出,无比的自信,那是宁雪飞对自己医术的自信。 虽然她如今不能再修炼悠游宝典了,但她的医术却不会退步,治一双招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男子放开了她,宁雪飞便走到河边将那一对眼珠子又找了回来,用帕子仔细包好,递给了男子:“这是眼珠,回去后用冰块封存,我需要找些药材才能替她治眼,需要几日的时间,今日我先替你解毒。” 第五章 双狼有主 男子接过那小包,没说什么,将东西放进了怀里。 宁雪飞转身开始寻找起解毒的药材来,男子见她胡乱翻找,气息紊乱了一番:“你在找什么?” “竹叶青。”毒蛇,只有这一种蛇的蛇毒才能解水木清华。这用的正是以毒攻毒之法。 男子皱眉,显然也知道竹叶青是何物:“解毒?” “是,以竹叶青的毒液配以其蛇胆服下,再运功调息将毒素排出,最后再去药馆里开些补身子的药将余毒排清就好了。若有银针,我立刻便可为你解毒了,但我今日出门匆忙,什么也没带……”怕他误会是自己要害死她,她还特意多说了几句,没想到话一落,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副银针。 宁雪飞顿时一愣,立马小跑过去捧住了那副银针。 这样的做工,比起她以前用的也不差,甚至更好。 眼中一喜,她拿起银针,从水中过了一遍,正好看见了男子腰侧的火折子,掏出来细细地烤火,一边吩咐着男人:“你吧衣服脱了,趴在这树上好了,我在你后背施针。”此时,她脸上的神色十分认真,看起来到真有几分医者的气势。 阿大阿二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男人闻言愣了一愣,随即也毫不客气地脱了衣服,虚脱一般地靠在树上。 宁雪飞眼神专注地下起了针,一炷香后,那精壮的后背已经被一片银针布满。 “呼……”松了口气,抹了抹额间的大汗:“你若能运功排毒,便随着大穴运转……”很快,有了功力的加持,毒素排的很快,男人的脸色也好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宁雪飞裹着双手将毒针撤下,男人的脸色已经透露出淡淡的红润了。 撇了撇嘴,动了动发酸的肩膀正想伸个懒腰,一阵酸酸麻麻的疼痛传来。 该死的,宁雪飞暗骂了一声,她都忘了自己还被那狼给狠狠咬了一口,先前太紧张,完全忘了这回事,现在血不流了,可一动却疼得难受。 将银针包裹起来递给了男人,示意他回去要清洗消毒之后,宁雪飞便想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谁知刚一站起来,眼前便一黑,在下一秒,她就没了知觉。 而穿好衣服的男人,刚转过身就接住了倒下的女人。 毫无血色的脸此时带着死气,浑身冷得像冰一样,不仅如此,她的右肩处还流出了血迹,撕开那衣服一看,好几个血洞鲜血淋漓。 他眯着眼看了一眼阿大,转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碧色的玉瓶,往她的伤口上倒着那白色的粉末。 瞬间那伤口就凝固了,清凉的感觉袭来,让宁雪飞紧皱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一些。 掰开她的嘴,男子放入了一颗褐色的药丸,入口即化的疗伤圣药,却一点不心疼地当了补药。 看着怀里昏睡的女子,男人的眼里虽然还是遍布寒气,却没了先前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 雪白的脖颈下,一个小巧的玉牌挂在她的胸前,三个秀气的字刻在那玉牌之上,男子不小心望见了那三个字,顿时脸色变得十分奇怪。 “啪嗒”、“啪嗒”。 清晰的雨滴落地声吵醒了宁飞雪,像是睡了沉沉的一觉,精气神都回来了,可一睁眼见到倾盆的大雨,还是让她愣了一愣。 大雨落过枯树打在她的脸颊上,打得她生疼,而原地早已没有那个男人的踪迹了,连带着那两匹狼一起消失了。 想起自己先前一站起就昏过去了,宁雪飞不禁咬牙切齿,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竟然就这么丢下她走了?好歹她替他解了毒,他总得等她醒过来再走吧,竟然就这么放她一个人昏倒在这深山老林里! 郁闷之下,她压根都没发现自己脖子间的玉牌不见了。 雨势虽大,但阻挡不了宁雪飞回府的决心,她淋着那大雨一步步朝着记忆中的宁府而去,花了整整大半个时辰才找到了宁府门口。 宁府门口大肆挂起了白条,宁雪飞站在大门外不远处,冷笑不已。 她昨夜才刚刚“病死”,今一早就办丧礼了?还准备地这么齐全,真是迫不及待要抹灭她的存在啊! 即便是白事,门口看热闹的人也不少。 众目睽睽之下,宁雪飞直接走近府门,看着那大大的宁府二字,心中有些怨恨。 大概是这身体残留的余念吧。 “站住!”门口侍卫看着那一身褴褛的女子,一声大喝止住了她,今日府里办丧事,他可不能让这乞丐脏了门。 宁雪飞心内苦笑,以前的宁雪飞还真是懦弱,平日连闺房都难出一步,以至于连门口侍卫都不认识这张脸。 她今日便让他们都好好认识认识! 第六章 府门争端 “怎么!连你的主子都认不出来了!?”好歹是历家下一届内定的继承人,跟在爷爷身边许久,她养成的一身气势也不低,声音不算高,却足以让周边的人全部听到。 果然,很快,周围就多了不少上前打量的人。 主子?门卫下意识一惊,感到那压迫,心中竟是生出些骇然。 可再次看她,面目苍白,衣衫褴褛,哪里有半分贵人的样子? “什么主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有了方才猜想,想到当着街边百姓面被一个女子呵斥,心下顿时怒急,侍卫伸手便要拔剑! 任谁都看出这架势怕是想直取宁雪飞的性命,围观百姓甚至有人吓的开始捂眼尖叫! “啪!” 并未传来剑入肉身的声音,反而一柄长剑清脆落地。 众人只看见,宁雪飞单手掐住侍卫的脖子,双眼狠决。 真的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一个大男人竟然对一个没有武器的小姑娘举剑? 通晓脉络的她自然知道如何轻易拿捏住一个人身上的死穴,侍卫顿时不敢动弹。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是府上的二小姐,宁!雪!飞!” 宁雪飞三字一字一顿从她的嘴里冒出,众人都听得清晰。 一下子,宁府门口的人群纷纷骚乱起来。 “宁府二小姐没死?” “那今日的丧事又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遭人陷害?” “堂堂相府居然如此对待庶女?” “她不是要做睿王妃吗……” …… 一时间,各种猜测纷争不绝于耳。 很好,宁雪飞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扬起嘴角。 她的效果,达到了! 如今她倒要看看,这丞相府要怎样平息这场流言! 相府门外骚乱不止,不会儿就引起了注意。 早前刚处理了宁雪飞的尸体,这下府里急着办丧事,管事嬷嬷正倦着呢,就听前门说有人闹事,顿时不开心了,哪个不长脸的凑在今日来相府闹事!? “一大早的在吵吵什么,府里正要办二小姐的丧事,你们都给我紧着皮!要是误了大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她快步走出府门,极不耐烦地骂道。 “嬷嬷。”侍卫正叫了一声,对上宁雪飞的眼神却又缩了回去。 宁雪飞气定神闲:“嬷嬷莫不是不记得我了?” 听得那声音,管事嬷嬷一愣,随即看向来人,看见那熟悉的面容之后如惊雷劈头一般,愣住了。 “宁雪飞!”她不敢置信地叫了出来。 宁雪飞不是死了吗! 她早上才刚刚吩咐下人处理了她的尸体,明明连呼吸也没有了! 可眼前人看得真切,就是宁雪飞,她身上甚至还穿着早上被抬出去时的衣服。 不可能……宁雪飞明明就死了。 难道说……是她从地府又回来了?她知道了一切,所以回来报仇了!? 管事嬷嬷失魂落魄。而她这一呼声,也足以让纷乱的人群听见。 “竟然真的是宁二小姐。” “看这样子哪里是病死的……” 围观群众纷纷指指点点,宁雪飞一身狼狈,精气神看着却不错,那一身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视,哪里是病危的人,一时间流言四起。 听着那愈发不利的言谈,管事嬷嬷一张老脸白的和死人一样。 不,不能再让她在门口这样引起注意,转念一想,管事嬷嬷立马扬起了笑,恭敬地请人入府。 “二小姐真没事?奴婢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不如二小姐先和奴婢进府找夫人?”谄媚的笑容中带着丝丝威胁。 宁雪飞冷笑,还当她是以前那个懦弱无知的小儿不成。 “不知道?那也罢,不过这府中侍卫连自个儿的主子都不认识,堂堂丞相府,这样以下犯上的事可不好吧。”宁雪飞稳稳地站着,颇有不处理就不走的姿态。 管事嬷嬷气得咬牙,示意了侍卫一眼,顿时跪在了门口。 见那侍卫脸色,宁雪飞也没有计较的心思了,只是…… “嬷嬷莫不是忘了,我说的,是以下犯上吧。”她挑眉看着管事嬷嬷,一身气势尽数放出,如泰山压顶一般直对着管事嬷嬷一人。 顿时,她脸色煞白:“老奴……” “嗯?” “啪嗒”一声,管事嬷嬷狠狠跪在了大门口,匍匐在宁雪飞的脚边冷汗连连。 颤巍巍道:“老奴……老奴知错。” 宁雪飞收了那气势,淡然如雪地笑看着她:“嬷嬷既然知错,那雪飞也不好多责怪,只是按照宁府家规和司马皇朝的法律,以下犯上者,当斩!” 第七章 自相矛盾 满意地看着管事嬷嬷浑身颤抖,又话头一转:“可我知嬷嬷你是无心之失,又念你在宁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就打上三十大板,当做惩戒,也是提醒这府里的人,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话语掷地有声,门口的百姓顿时纷纷静止,看着这气势庞大的宁府二小姐,觉得今日是有戏看了。 而先前跪下的侍卫,却是松了一口气。 “你。”宁雪飞指了指跪着的侍卫,他慌忙低头:“二小姐有事请吩咐。” “便由你来掌棍吧,也是给你个提醒,下一次,不要只靠眼睛来判断。”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又是引起一阵私语,那侍卫看着管事嬷嬷白了脸色,最终还是拿过棍杖,要拉了人进府里去。 “不必进去,就在这儿。今儿也让百姓们看看,我丞相府是公私分明,讲理守法的,有功要奖,有罪要罚!”这话讲得倒是得民心,围观群众纷纷叫好,虽然是看戏不嫌事大,但管事嬷嬷却是丢尽了脸面。 宁雪飞蹲下,对着趴在正门口的嬷嬷温柔一笑,刀出口:“嬷嬷可不要故意晕倒呀……不然的话……回去要是加重了惩罚,那可不好了。”话落,她拍了拍嬷嬷的肩膀,听着她口中念念的恶魔,邪气一笑,起身轻快地走过了她的身边。 跨进府门,一众下人们都不敢看她,身后传来管事嬷嬷的惨叫声,与板子一声一声抽打在她身上的撞击声。 一抹得意的微笑浮现在宁雪飞嘴角。 报复,才刚刚开始。 一路上没人拦着,宁雪飞大步走近灵堂,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了宁雪飞的哭声。 虽还是清晨,已经有不少的夫人们带着自家女儿来吊唁了,几家与宁雪言关系不错的千金小姐正在安慰宁雪言。 她此时正哭得梨花带雨:“我可怜的妹妹,竟然就这么去了,我昨夜里还去见了她,真是……” 宁雪飞失笑,还以为宁雪言怎哭得这么激动,原来是在作戏。 “宁夫人请节哀。”提督家的夫人安慰神伤的宁夫人,“日后这府里还要靠着你呢,还有大小姐,听说那睿王……” 宁夫人拍了拍提督夫人的手,表情悲伤,眼里却是掩不住的喜意:“哪里的话,我只怕飞儿这一去,会惹怒了圣上,毕竟与睿王的婚约,是先皇所赐,宁府是万万不愿违抗的啊!”神情语气间带着忠诚。 “娘亲,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是睿王怪罪了下来,这事言儿愿一力承担!”听见这话,宁雪言却激动起来,拉着宁夫人说道,一时间母女两人都哭起来。 看着两人为宁府担忧,一时之间各个夫人都有些动容:“宁大小姐真是善良,不过宁大小姐才貌双全,配睿王也不至于辱没……” 更有人提议:“不如让丞相请旨将婚约对象改一改?雪言也是宁府的女儿,又是嫡女,想来配睿王,不会失了身份,也不算辱没了当初先皇赐圣旨的好意。” 有人这么一说,众位夫人却觉得合理,纷纷点头。 宁雪言眼里的兴奋一闪而过,却被她故意的羞意而遮住了,只是一直注意着她的宁雪飞却没错过,哼!妹妹刚死就打着抢了未婚夫的主意?还装作大义凌然的模样! 一力承当?她宁雪言也得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一挥袖,宁雪飞堂堂正正地走进了门。 “母亲和姐姐这是为何?我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把我给活埋了?”清冽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一阵惊雷,打在了整个灵堂里。 顿时,灵堂内有如被按下了静止键一般,戛然无声。 宁雪飞满意地看着众人投来惊讶的目光,走到了两人面前,用着只有她们三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没想到吧,把我扔在了乱葬岗,我又爬回来了。”眼神里闪动的光芒,犹如恶魔一般。 宁雪言浑身一抖,后退一步撞在了宁夫人身上,两人一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要不是被提督府人扶住了,两人都得摔个狗吃屎。 “姐姐和夫人怎么这么惊讶?今早我们不是还见过面?真是让各位夫人小姐们见笑了。”衣衫褴褛,却遮不住她的气质秀华。 宁雪飞如大家闺秀一般向各位夫人见礼,端庄有礼,惹得几位夫人纷纷相视。 “宁二小姐?” “是,正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宁雪飞只规规矩矩作答。 提督夫人看了看那大堂中央的棺材,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宁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尚书家的小姐看了看自家娘亲的眼色,上前对宁雪飞关切问道。 第八章 大乌龙 宁雪飞无奈苦笑:“我也不知道,昨夜不过有些发热,叫了丫鬟去请大夫,迟迟也不见回,结果今日一早醒来……”话还未说完,一滴清泪就彪了出来,她整个人都好似要奔溃了一般。 尚书小姐连忙拿出手中帕子替她拭泪:“别怕,慢慢说。” 宁雪飞像是被安抚了一般,瘦弱的双手死死地拉着她:“谁知今早醒来,我竟然……我竟然躺在了乱葬岗里,还遇见了山间的野狼,太……太可怕了,我拼死才逃了出来,可谁知好不容易回了家,竟……竟……”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棺材,再说不出话来,脸上是连绵的绝望,而众人都明了了她未出口的话。 一回家,却发现家人在办着自己的丧事,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谁能不崩溃。 设身处地一想,几人都有些同情起宁雪飞,而先前宁雪言的声声哭诉与宁夫人的悲痛欲绝在此时都显得虚假起来。 一时间,几位先前还围着宁雪飞的小姐,这下都不动声响地远离了母女二人,提督夫人扶着宁夫人的手一松,也退了两步。 空口无凭,但宁雪飞身上的伤和狼狈是实实在在的,她总不会特意搞出这闹剧来还故意大伤自己,再者她是庶女,如何能骗的了这府上的众人——不是宁雪飞,这问题出在谁身上,就很明显了,心中有数的几人不说出口,姿态却全然变了。 对着宁雪言和宁夫人的脸色也疏离起来。 这场上突变的情形,让宁家母女二人慌了神。 见此,宁雪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望见宁雪言望过来的眼神时露出一份不屑。 宁雪言秀眉一僵,望着宁雪飞的挑衅怒火中烧。 不屑!?宁雪飞这个贱蹄子竟然敢对她露出不屑?真以为她现在拿捏不了了她了不成! “妹妹,你没事就好,姐姐可担心死了,快给姐姐看看……”宁雪言上前,宁雪飞却侧身躲过了她伸来的手,躲在了尚书小姐身后,脸上带上了几分排斥和隐隐的害怕:“不必了,多谢姐姐的照顾,小妹受不起。” 宁雪言闻言一堵,脸色难看起来:“妹妹难道生姐姐的气了不成?” 宁雪飞神情冷淡:“不敢,妹妹只求平安过日就行。”平安过日四个字被宁雪飞咬的尤其重,带着别样的意味冒向宁雪言。 宁雪飞的语气虽不强硬,看着甚至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摆出坚强的样子,可那倔强却更显出了她的弱势。 众人看着宁雪飞这样的态度,知道她这是要摆出态度和宁雪言拉开界限了,简言之,就是要撕破脸皮了,说不上帮不帮,大家都只作壁上观。以往宁雪飞是庶女,自然处于弱势。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只怕皇上追究下来,最后问罪的还是宁家母女,还有睿王那边,都是不好说的。 宁雪言咬咬牙,心中气急,却无可奈何,求救地看向娘亲。 宁夫人看着宁雪飞,眼里露出阴狠的杀意,这小蹄子竟然没死,还活着回来了。 “你是谁!竟敢假扮相府庶女!该当何罪!”宁夫人一声厉喝,当时吓住了所有厅内人。 “宁夫人你这是什么话?”尚书夫人挑眼问道。 宁雪飞冷笑,这是要死不承认? “我日日照顾雪飞那孩子,怎会不知道她是何等模样,你虽扮地极像,但我怎会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宁夫人振振有词地说道,神情无比镇定,甚至那语气里的怒气也逼真地很。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宁雪飞看向呆愣的宁雪言开口:“那姐姐呢?不是说从小与我极为亲近,在我病死前都一直陪着我吗?这样的姐姐又怎么会一眼认定我就是妹妹?” 宁夫人一堵,死死瞪着宁雪飞。 咳嗽了两声,宁雪飞走到了那棺材前,请提手拍了拍棺材盖:“既然夫人怀疑我,只要打开这棺材看看不就好了,里面有没有人,那人是不是宁雪飞,不就一目了然了?”纤手一翻,还未钉钉的棺材盖就被宁雪飞素手掀飞了。 “啪!”的一声,棺材板直接砸在了地上,宁夫人一个心惊,暗道糟糕。 宁雪飞的动作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众人也被这声响下吓了一跳,宁雪飞却平淡招呼:“各位夫人过来看一看便知这里有没有人了,夫人和姐姐不是说你们从昨晚就一直看着我吗,那我在不在这棺材里,你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盖棺定论,若是棺材里没人,那这罪名,宁夫人和宁雪飞是怎么也逃不过了。 第九章 竟然是他 “也罢,便一看。”提督夫人这时候反倒第一个上前查看了。 果然,棺里只有一张白布,什么也没有。 她神色未变,心下已有定数,转头向着宁夫人告辞:“既然今日的事是一场乌龙,那我就先带着沫儿回去了,与夫人,便改日再聚吧。”另一个裸色长裙的少女跟着提督夫人走了,也没和宁雪言打招呼。 这么一来,剩下的人纷纷告辞。不一会儿,灵堂里就成了冷冷清清的一片,独留下原地的三人。 人们低着头动也不敢动上分毫,生怕在这敏感的时候闯祸。 厅里诡异地安静着,侧门走道外传来踢踏的脚步声。 沉默里,丞相低沉的声音传来:“实在是……小女从小身体孱弱,昨夜里病去了,今日急着办丧事也是为了不让那病……哎,真是世事弄人啊……” 随着那声音,丞相出现在厅门口,宁雪飞看着那个出现在自己亲女儿灵堂中却依旧笑容可掬的男人,心中为真正的宁雪飞感到可悲。 “爹爹。”宁雪飞扬起微笑,叫了一声宁老爷,看着他从笑容可掬秒变为僵硬。 “雪飞?” “爹爹,我怎么会死了呢,我明明就好好的啊!为什么府里会在办我的丧事?”她哭诉着要宁老爷为她做主,底下的双目里闪过狡猾,却没看见站在宁老爷身后的那个紫衣男人,否则现在,她怕是不敢这么放肆地演戏了。 “你……”宁老爷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不敢看身后人的目光,心内一阵翻转。 “雪飞,你……怎么会在这里?昨夜爹爹去看你,明明已经没了呼吸啊……”众目睽睽之下,宁老爷只能撒谎,不管如何,绝对不能让睿王知道一分一毫! 宁雪飞当即震惊地后退了一步,十分受打击的模样看着宁老爷:“怎么会,爹爹,我昨夜不过有些发热,可是今早一醒来,我竟然躺在了郊外的乱葬岗上……爹爹你看,我的手腕上被人割了一道口子,还有肩膀上,被野狼咬了一口,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爹爹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大雨也未能冲刷干净她身上的血迹,此时那肩膀上的痕迹十分明显。 下人们纷纷倒吸一口气,一些知道内情的也只能低头装傻。 割腕,野狼,真是想想都可怕的事。 这下,宁老爷的脸色可就不止难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宁雪言和宁夫人的脸色更是已经难堪地说不出话来。 “丞相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清冽如寒泉的声音从丞相身后传来,带着极淡的威严,却让丞相闻之变色。 “老臣……老臣……”丞相惶恐地弯下了身。 原地三人闻言,纷纷望去,只见丞相身后走出一个紫色锦服的男人,一双星目中带着高山般的冷意。 宁雪言浑身一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狂流涌动,睿王怎么在此! 不同于她的羞意,宁夫人却是一脸的僵硬,冷汗连连。 糟糕,睿王竟然在这时候出现,早知道就该将那小贱蹄子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的!现下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宁雪飞正疑惑丞相这突变的姿态,听见那声音,只觉得有些熟悉,结果一望过去,顿时狠狠倒抽了口气,惊骇的神情浮上了她的面庞。 竟然是他! 剑眉星目,线条凌厉,这正是那个山林里中毒的男人! 宁雪飞杏目一睁,惊讶地看着他,看见宁傅严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时,心中一跳,这男人是谁?竟然能让一国丞相都这么恭敬? 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拜见睿王殿下。”宁雪言和宁夫人纷纷跪地请安。 睿王殿下四字狠狠打在宁雪飞耳里,让她都忘了此时的情形,呆呆地站在原地瞪着睿王,杏目睁圆。 全场寂静,丫鬟下人们都一一跪了下来,此时堂上只有两人站着,显得突兀极了。 宁雪言一抬头看见宁雪飞呆呆瞧着睿王,心中顿时不舒服,再看睿王竟然还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宁雪飞,心中顿时暗道糟糕,赶忙起身拉着宁雪言跪下来。 “睿王殿下恕罪,庶妹不懂礼,冒犯了睿王殿下,还望睿王殿下恕罪。” 宁雪飞一不留神被宁雪言给拉得跪在地,膝盖狠狠地撞上石碣地面,顿时疼得抽气,一张小脸都扭曲了。 转眼对上他带着嘲讽的目光,顿时大感丢脸。 那个丢她在山林里的男人,竟然就是睿王! 第十章 睿王妃 此时还被他瞧见了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宁雪飞心内是说不出的尴尬和恼怒。 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是看到过自己如何狠决的,那么她刚刚故意装出的柔弱…… 这个男人岂不是一直在看自己演戏? 顿时,不知是被人看穿的恼羞,还是被人看戏的恼怒,宁雪飞一张脸胀的通红! 看着宁雪飞这一脸受气包的模样,睿王抿了抿唇,只觉得心里竟溢出一丝愉悦来,星目中也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笑意。 他脸色稍稍柔和了些,张嘴而出的,却带着淡淡不悦:“起来吧,宁大人,今天这事,你还得给个清楚的交代吧。我与令千金的婚约乃是先皇遗旨,若是有人故意违背,暗度陈仓,想必就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后也不会放过宁府。” 睿王先前迟迟不开口,众人也不敢动弹,只怕惹睿王更加生气。 这下一开口,却让丞相几人更加惶恐。 宁雪言起身,爱慕地望向他,却见他的目光一个都没给自己,心中失落,反倒是看了好几眼宁雪飞,顿时心中一沉。 宁傅严立即弯腰:“老臣必定查个水落石出。”余光却示意将宁雪带下去先。 宁夫人自然看见了宁丞相的眼色,立马示意宁雪言,宁雪言也机灵,立刻上前扶住了宁雪飞:“妹妹一定受苦了,不如姐姐先带你去梳洗吧,这一身在睿王面前也不礼貌。” 宁雪飞看了看睿王,也不管什么礼貌了,反正真面目他都看过了,破罐子破摔好了:“没事,今日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总不能置身事外,我倒要看看,这府里为何有人竞想置我于死地!”语气中带出了一份委屈。 “这事爹爹一定会查清楚的,妹妹你前几日还身体不适,昨夜发了热那般严重,没想到……妹妹放心,这事咱们一定会查清楚的,若是那大夫真的坏了妹妹的病情,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这话,倒是要将责任都归在那“庸医”的身上了。 宁丞相见此也没阻止,若能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那自然是对宁府好。 可惜宁雪飞哪会这么容易搞定。 宁雪飞笑开了:“姐姐在说什么啊,什么大夫,我不是好好的吗?这事又关大夫什么事?” 这全然不知情的模样直接给了宁雪言一个响亮的耳光,看见睿王望来的目光,宁雪言白了白脸,勉强笑道:“妹妹这是病糊涂了吧,明明前几日都在生病啊,姐姐日日陪着你,难道妹妹都不记得了?” 宁雪飞心内厌烦,这宁雪言还是不死心,非得给她扣上了一个“病死”的名头。 正要再开口,睿王就开口了:“看来宁大小姐也该请大夫来看看才是,这么多天都陪着宁二小姐,万一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怎么办。”那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嘲讽,只是那语气太过冷然,乍一听却还听不出什么,回味一番却觉得颇有意味。 睿王这一开口,顿时几人又是一默。 宁雪言大受打击地看向睿王,他这是相信宁雪飞不相信她了? 难道他真的对宁雪飞有意,要帮着她? 手中不自觉地抓紧了宁雪飞的手臂。 一阵刺痛传来,宁雪飞皱眉看见了宁雪言的手,对上她带着嫉妒的目光,眼内流光四转,手心处微动,直接按上了宁雪言的手腕,悄悄按上了一个隐秘的穴位。随即挣脱开了宁雪言的手,等待着效果来临。 睿王一开口,就狠狠打了宁雪言的脸,宁雪飞倒是很高兴的,此时恶作剧成功,心中舒畅,还顺口补了一句:“姐姐前几日不是忙着赏花喝茶,和城中的小姐游湖泛舟嘛,什么时候见过我这个妹妹了。”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的宁雪飞身上,那是打死都不敢说的,可现在的宁雪飞可不怕和她撕破脸皮。 现如今要说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看着宁雪飞得意的小模样,睿王笑了笑,转而对着宁丞相,眼中阴狠一闪,这丞相也是大胆,竟然敢不自量力地耍这等上不了台面的诡计? 依然冷然开口:“虽说宁雪飞还是你宁府的女儿,但她将来是睿王妃,还希望宁府上下,将这身份给端清楚了!”这话,就是直白地要护着宁雪飞,纵容她的作为了。 睿王妃? 在场之人全部一惊! 谁都知道睿王一向性情冷淡,府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大家甚至猜测他会抗旨不婚…… 可眼下,他竟然亲口说出了睿王妃三字,还认可了宁雪飞!? 第十一章 折磨 宁夫人咬破了嘴唇,心中愤恨,宁雪言一张小脸煞白。 “是是,老臣谨记睿王教诲。”宁老爷冷汗涟涟,不知道她这个庶女是如何得到了睿王的认可,但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那个没脑子的夫人弄出了这一遭,还欺瞒了她,能逃过这一遭都是幸运了。 聪明如他,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二女虽是庶女,但睿王一番话,她的地位从今日起便不同以往了,丞相府说不定未来还要仰仗她。 不管如何,宁雪飞是万万动不得了! 宁雪飞却是有些不解,就算她就过他,如今他帮了她一把,也不用显示出十分乐意接受她这个“睿王妃”的样子吧,再者,先前还将昏迷了的她扔在了山间里…… 这么一想,宁雪飞顿时猜不透睿王在想些什么。 思虑中的宁雪飞回神,下意识朝眼前那个人抬头望了过去。 薄唇上却是一闪而过的笑意,那微微扬起又迅速落下的弧度,快得让宁雪飞以为是错觉。 她狠狠皱起了眉头,直觉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这一来一往转瞬即逝,却被宁雪言看个清楚。 睿王竟然对她笑了!? 转头看向宁雪飞双鬓绯红,指甲深深紧握。 宁雪飞,你今日幸运逃脱,下一次,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好运气了! 丞相观察着睿王的神情,见他不像生气,却也重视这事,想了想开口:“不若今日睿王殿下便宿在府中,明日我必定查出这真凶,给睿王一个交代。”不管如何,他就两个女儿,如今二女得了睿王庇护,嫡女更是要嫁得个身份高贵的,自然得要太子才说得过去,先前所说的待嫁一事,此时早被他跑到脑后去了。 幸亏还没开口,不然此时只怕更加尴尬。 睿王点了点头:“那边如此吧,给大人一些时间,我明日也好回去向皇奶奶禀报。” “那是当然,老臣必定竭尽全力查个水落石出,给殿下一个交代。”丞相信誓旦旦地说道。 宁雪飞见宁傅严此时姿态,比起她哭诉时不知郑重了多少,心中不禁冷笑。 如此殷勤就为了给睿王一个交代,亲生女儿死活他甚至一点都不关心在意,着实令人心寒。 宁夫人此时恨得咬牙,可见睿王的态度,她只能咬着牙关心宁雪飞:“雪飞受苦了,先去房里收拾一番吧,累了一天了。” 宁傅严也看着睿王的脸色附和道:“雪飞莫怕,这事爹爹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你且先回房休息,来人,立即去请大夫!替小姐好好检查身子。”心里却在盘算着。 如今形式,挽回局面才是大事。先皇当初就提点过要保住宁雪飞性命,还将人赐婚给了睿王,他知道那都是为了雪飞她娘的救命之恩,如今只能快速找个替罪羔羊,将这一切都掩盖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宁雪飞何尝没有看出丞相要护着母女二人的意思,可有了这番局面,她也不再死死纠缠,毕竟要折腾那对母女,以后有的是机会! 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出效果了。 扣了扣手指,宁雪飞窃窃一笑,心里数着三二一,果然一字一到——“噗!” 巨大的声响响在灵堂里,顿时使得稍稍好上些的气氛又如冷冻一般被冰住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声源地。 宁雪言的脸色一青一白的。 宁雪飞掩了掩嘴:“我的身体无碍,倒是姐姐,爹爹还是给大夫来给姐姐看看吧。”话落总算礼貌了一回,拜了睿王一礼离开了。 临走前看着宁雪言那要钻进地洞里的难堪脸色,心中那叫一个爽! 哈哈哈,你不是最爱在你心上人面前表现吗?我就让你表现个够! 伴随着宁雪飞走出大门的脚步,一个个响屁响起在身后,背对众人的宁雪飞脸上,笑容灿烂地和太阳一样。 宁雪言,你就好好享受这美妙的时刻吧!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府里的丫鬟们都知道了灵堂里的事。谁也不敢大出气,纷纷低头做人。平日里欺负宁雪飞捧高踩低的下人们不在少数,这下宁雪飞一朝咸鱼翻身,得了睿王的庇护,谁也不敢惹她了。 “拜见小姐!”一走进院子里,四个丫头纷纷下跪向宁雪飞请安,看着杂草丛生的破院里,那四个衣裳华丽的丫头,宁雪飞嗤笑了一声,直直走进了房内。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一身的血腥气,让她难受地皱了皱眉。 全身也有些虚软下来。 “是!”其中一个鹅黄色腰袄锻裙的丫鬟立马端了水盆进来,看样子还是先前就备好的。 第十二章 教训丫鬟 “小姐先洗洗手与脸吧,奴婢已经吩咐下去,让下人们烧热水了,一会儿就送过来。”说着阿谀奉承地将将水盆放好,将手中的新帕递给宁雪飞,弯着腰显得十分恭敬。 白胖的脸上带着几分谄媚,宁雪飞想起之前的记忆,一个墙头草罢了,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钻,会察言观色的很,倒是另外三个丫头,两个木木地站着,看起来很是害怕,以往总是没少说些不好听的话。 一边擦手,宁雪飞看着那两个低着头的丫鬟,心中嘲讽,人情冷暖,这些捧高踩地的下人们不过都是如此。 再转眼,看见了一张漂亮的脸庞,以一个丫鬟的程度来说,她都漂亮地有些过分了。 宁雪言微微一眯眼,盯着她看。 宁玉,家生子,似乎一向很嚣张? “怎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宁雪飞笑着看向宁玉,眼中带着淡淡的威严。 宁玉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宁雪飞,就算得了睿王的庇护是真,可宁雪飞那个废人的性子能有多大改变,还不是任她搓揉? 可现在……她却敢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她? 感到意外的同时,宁玉的心里浮上了一份不悦。 她可不相信睿王那样的人中之龙会看上宁雪飞这么个废物。 淡淡地擦拭了脸颊与手掌,宁雪飞将那手帕一扔,掉落在水盆子了贱起一些水花,端着盆子的水埥一愣,立马紧张地看着宁雪飞,却见她扬起一抹冷笑,朝着三人的方向冷冷而道:“跪!下!” 顿时一慌,顾不得端着水盆子,啪地一下跪了下来,身后那两个低着头的也跪了下来,只不过脸上的神情还带着不愿,而宁玉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宁雪飞。 扫了一眼跪地的三人,宁雪飞将身子一侧,正朝着宁玉。 “我说的是宁玉,你,跪下。”一字一句,将这话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其他三人却还不敢起,生怕第一个起,怒火被拉到了自己身上,那两个丫鬟见宁雪飞要找宁玉的麻烦,心里也乐见其成,一直跪在地上,反倒是宁玉反应不过来。 “你,你说什么?” 宁雪飞不悦地眯了眯眼:“怎么,连主子的话都听不懂吗?” 宁玉恼怒:“你竟然敢叫我跪下!?” 宁雪飞以前连看她一眼都不敢,现在竟然敢叫她跪下? 那理直气壮的语气说笑了宁雪飞:“怎么不敢,我是主子,而你不过是一条看门狗,让你跪下,那是看得起你!” 接过水埥递过来的茶水,温度适中,赞赏地看了一眼水埥:“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你若是不受我这个主子的管教,那就出去这个院子吧,我这小院,受不起你这尊大佛。”冷然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宁玉脸色一清,直觉想反驳宁雪飞,可看着她的眼睛,却不敢开口,心中冷汗不止。 为什么……宁雪飞怎么全然变了个性子? 难道说,有了睿王撑腰是真的? 所以她便露出了真性情,以前的懦弱模样全都是装的! 这么一想,宁玉的目光顿时惊恐起来,若宁雪飞真的是这般城府深的人,那她以前对她做的…… 宁雪飞是不知她在想什么,但看着她后怕的目光,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些下人都没有所谓的忠心,而她,只需要让她们怕她就可了。 “主子恕罪。”宁玉脸色苍白地跪下了。 见她服软,宁雪飞也不再多话,就让那三人跪着。 水埥借着端茶的举动站起来之后也没跪回去,见宁雪飞也不说什么,她便欣欣自喜起来。 看来二小姐现在是倚重她了。 一杯淡茶喝完,已经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看着宁玉开始颤巍巍的身子,宁雪飞啧啧摇头:“才跪了一炷香,你这身子就虚成这样,看来真是小姐身啊,可惜有这个身子,没这个命。” 见后面两个丫鬟的身子倒是很好:“得了,都下去吧。准备屏风,我要沐浴更衣。”拒绝了水埥的伺候,宁雪飞独自一人走到了屏风后,水埥端着热水倒进了浴桶里,卸了衣裳,宁雪飞泡进水里,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肩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了,甚至开始半愈合,宁雪飞轻轻地擦拭着,看来这副身体的底子还不错嘛,竟然连咬伤都能受得起,再加上失血过多……对了,她还得尽快找些时间去找些药材配些随身的药粉。 正靠在桶边昏昏欲睡着,门外就传来了骚动。 第十三章 解药?你爱拿不拿! 对声音极为敏感的宁雪飞,在水埥进门前就已经穿好了衣裳,一头湿法披在箭头,苍白的肌肤因热水多了分红润,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个年娃娃,可是那一身的气势却犹如女王。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她一声轻喝,走出了房门,看见宁玉正哭丧着一张脸站在一个白衣蒙面的女子身后,而那个蒙着脸的女人…… 宁雪飞轻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姐姐啊……不过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蒙上了脸?莫不成是在睿王面前丢了脸,让姐姐你不敢见人了?”两句都是实话,纷纷戳中了宁雪言的死点,她狰狞着看向宁雪飞。 雪白色的纱裙更衬得一脸狰狞的宁雪言狼狈不已。一张通红的脸倒如调色盘一般,添了抹生气。 “噗”、“噗噗”…… 一阵臭屁响在院子里,连带着一阵阵恶臭,顿时惹得整个院子都是一阵静默,宁雪言噗嗤一声,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哎呀,真是抱歉姐姐,看来姐姐今日身体不好,不如请个大夫来看看吧?”一个院子里,只有宁雪飞一个敢开口说话。 大夫二字无疑又刺中了宁雪言。 “宁雪飞,肯定是你在我身上下了药,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不会让你好受的!”宁雪言又丢了脸,看着宁雪飞轻笑的模样,一时间热血上脑,有些声嘶力竭地吼道。 请了大夫竟然说自己只是气血不通,看不出中毒的迹象! 可她就在堂上……出了洋相,偏偏是宁雪飞回来的时候! 一定是宁雪飞下的手!大夫?都是庸医! 宁雪飞见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流光,莫不是她已经请了大夫来看,却没看出个结果?不然她前脚到了院子,后脚她就该出现在院子里了…… 呵……竟以为是她下的“毒”吗? 宁雪飞倒是没有反驳的意思,将计就计地去房里拿了那张漆黑的手帕,展开在宁雪言的面前:“虽然不知姐姐在说什么,不过这帕子,就给姐姐吧,姐姐拿去擦擦?” 那还沾着泥巴和血液的手帕看起来就脏地不行,宁雪言见宁雪飞如此,顿时气急。 竟还敢这么耍着她玩?她宁雪飞真当她不敢对付她不成? 宁雪飞还真就是耍着她玩。 一手挥开了宁雪飞的手,那帕子掉在了地上,还被宁雪言给狠狠踩了几脚。 宁雪飞看着那帕子,再看近在眼前的宁雪言,笑了笑。 “水埥,既然姐姐这么不喜欢这张帕子,那你就将这帕子拿到墙边的狗洞去,给那野狗做窝吧。”说完对上宁雪言古怪的神情,她笑着凑近宁雪言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亲爱的姐姐,我刚才可没有骗你,那毒确实是我下的,而解药也确实只有一份,那就是……那份帕子。” 顿了一顿,“上面沾着解药呢,用水兑了喝下,就无碍了……所以那份解药,我可是给姐姐了,只是要不要就是姐姐你的事了!” 宁雪言下意识朝那帕子看去,而那帕子却已经被水埥扫到了墙边,此时正沾着那狗粪,半夹着在墙角边,看起来恶心至极。 顿时,宁雪言怒地眼睛睁大,似是要流血一般:“你耍我!” 宁雪飞不甚在意地笑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姐姐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这说不定只是过敏,毕竟府里的花花草草多。” 看见宁雪飞变得疯狂而苍白的脸,她只觉索然无味,转眼要进屋,余光却看见了院子外不远处,一双极冷的眸子。 似乎一直专注地在盯着这边的方向,对上了那双星目,她怔了一怔,撇了撇嘴,倒是看戏看得开怀么。 转身进屋,关上了门,任宁雪言在屋外吵闹也不理会。 水埥也不知是什么心思,竟还铁了心在屋外拦着宁雪言。 宁玉却在宁雪言面前卑躬屈膝,说了不少安慰的话,更是说着要和宁雪言一起去求家主做主,俨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最后气急败坏的宁雪言带走了宁玉,大概还是那个不安分的丫头拾掇的,拉着人去作证要让丞相做主收拾宁雪飞了。 但是……门内的宁雪飞坐在窗边吹着湿发,门外的一切动静却都没有错过。 收拾我么? 宁雪言,那就走着瞧好了! 收拾了一番,宁雪飞准备出府买些药材制防身之物。 报了管家要出门,水埥却才拿来十两银子,给一般姑娘买个首饰是很足够了,甚至够一般的平民人家好几年的米粮费——可她却是要去买药材的,还有制药的工具,这十两银子哪里够,根本都不够买副针的。 第十四章 想要?拿钱来! “你没和管家说我要出去备些常用的东西?” “奴婢说了,可管家说城中大量铺子都有着府里的账单,小姐只管去买就是了,单子都会送到府里的。”水埥低头说道。 这么说倒是合理。 只是,宁雪飞常年不出府,就连字也不认识几个,这下大肆买了药材,怎不会遭人诟病?她本就因着医术被睿王那个家伙给注意到了而有些担忧,不然何以一向冷心冷情的睿王,居然会出现在丞相府,还帮着她。 与其说是看上了她的医术,还不如说是对她有了怀疑…… 更何况,她还要找铺子去打造专用的银针,而这银针的铸造之法,可是历家独有的,一旦传了出去……只怕会引起历月凡的注意,但她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皱着眉头,宁雪飞一时有些为难,想不到她重生一载,还被这身外之物给难住了。 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了,正想着出门去用方子换些银钱,院子外,就出了些骚动。后院里的嬷嬷带着一群丫鬟急匆匆来往,手里还拿着收拾的东西。 “你们动作利索些……待会儿可别惹了小姐生气!”一大群人过去,却都没注意到宁雪飞。 “你去问问,发生了何事。”宁雪飞转头吩咐水埥,片刻后回来,禀报了宁雪飞。 “宁雪言?”宁雪飞调笑一句,一个主意突然上了心头。 那不过就是让她通通身体放两天的屁罢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体内脏东西太多,其实并没什么大碍,相反的,两天之后,她的身体还会更好,那臭屁不止不过是因为她自个儿。 可她如今非得认为这就是她下的毒,那“宁雪飞”不出现“解毒”,她怕是不会罢休吧! “转道去杏林苑吧。看看我那不堪其扰的姐姐……”宁雪言的油水,想必不少吧…… 杏林苑里,一屋子的古董花瓶都被砸了一地,丫鬟们心疼地看着那些碎片,那一个花瓶都抵得上她一辈子的工钱了,可没人敢乱动,生怕惹了今天脾气尤其大的大小姐。 “小姐,老爷……老爷说……”一个杏黄长衣的丫鬟跑了进来跪在宁雪言面前。 “爹爹怎么说?” “老爷说,让小姐听大夫的话,静心休养几日……”这话一落,一个茶杯就砸到了她的疼上,顿时疼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该死!”身上的恶臭不止,愈发严重了,刚刚才又沐浴了一次,可一点用处都没用。 “小姐,二小姐来了。”宁玉远远地就看见了宁雪飞和水埥,觉得情况不对,立即进来禀报,顿时转移了宁雪言的的注意力,果然,一听宁雪飞二字,宁雪言就来了精神。 平了平气,坐在桌旁,正看着进门来的宁雪飞。 “你来干什么?”又想羞辱她? 宁雪言拿着杯子就想再砸过去,可想到她的手里还有解药,便只能生生止住这份冲动。 不行,再怎么样,也要先得到解药!她决不能就容忍自己这么臭烘烘的一辈子! 宁雪飞看着宁雪言隐忍的模样,扬了扬嘴角:“妹妹当然是来找姐姐谈心的了,姐姐想要什么,妹妹自然都应该献上一份力,只不过……” 这话一出,宁雪言也不是蠢人。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解药,有。但是有条件。 “姐姐是要让这些人杵在这儿,还是你我姐妹两个单独聊聊?”宁雪飞淡然而立,仿佛上位者一般的姿态让宁雪言恼怒,可看了看周围,她将人挥退了下去。 堂堂的相府嫡女被小妾之女给算计了,本就是不可容忍的事,就算下人们都有耳闻。 可府里谣传是一回事,当面受辱又是另一回事了。 本来亲自去了宁雪言的院子,威胁几句她就会乖乖地交出解药了,至于院子里的丫鬟,都是奉承她的人,谁敢说出去半字! 可谁能想到她那一去,竟还被宁雪飞耍了! 宁雪飞不仅有这个胆子对她动手,竟还这般嚣张! 她早该想到,宁雪飞既然有这个胆子对她下毒,那一定是与以往不同了。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咬人呢。 这下,宁雪言看着宁雪飞的目光也变得阴沉起来,不再是那种轻视的不屑的目光。 不得不说,三番两次的较量下,宁雪言都是完输,虽然面上还是一股怒气的模样,但气势上却已经输了一大劫。 凭她此时挥退下人的举动,便能说明,她潜意识里怕宁雪飞又在下人们面前让她难堪…… 第十五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她这样的举动倒正合宁雪飞的意。 留了水埥在门外等候,两人进了房门。 宁雪飞率性跨过了满地的碎片,那些被杂碎的花瓶和撕破的画,一看就是价格不菲之物,心内暗暗心疼起来。想她也是不缺这身外之物的人,此时却落入这窘境。 不过心内感慨归感慨,面上她也是很淡然的。 反正,急的人是宁雪言不是她。 “你来做什么。”安静的对峙下,宁雪言先受不了开口了。 往往,气势上一输,最后再想搬回一城就不容易了。 “这不是听说姐姐你为了身上的病生气了吗?妹妹我这不是来替你解愁来了。” 宁雪言狐疑的看着她,冷笑道:“哼!你会这么好心?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一出,宁雪飞倒是对她刮目相看,看来宁雪飞也不是真的没脑子嘛。 “妹妹我这么多年在丞相府,吃过的苦想必姐姐也了解不少,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姐姐的功劳,如今妹妹长大了,懂事了,自然得为自己要些补偿了,不是么?”她撑着手,笑望着宁雪言。 “……你想要什么?”看着宁雪飞脸上的笑容,宁雪言警惕地说道。 却见宁雪飞摆出了一个瓶子:“这就是解药,妹妹也不多求什么,姐姐便自己出个价吧,看看这瓶药值多少钱?” 这是要她花钱自己买解药!? 宁雪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宁雪飞,咬牙切齿:“你!”简直无耻! 对着她下毒却还要她自己花钱买解药? 宁雪飞当然看得出她的意思,当即冷下了脸:“姐姐不要就算了,我便去了。”说着便起身。 宁雪言忙咬牙拦住了她:“我要!” “只是,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解药还是毒药?” 宁雪飞摇了摇那瓶子,开了瓶口道:“姐姐在这儿喝下去不就是了,如果出了什么事,众人都看见我从这房里出去的,你若出事,那我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吗?我总不至于为了你而搭上自己吧。”说到最后,语气里还带着嫌弃。 宁雪言脸又被气白了一些,看着宁雪飞手里的药,眼神阴暗。 宁雪飞看她这模样,拿着药瓶的手一抖,顿时掉落了不少药粉出来:“姐姐可快些做决定,这药只此一瓶,还是我意外得来的,没了可就真的没了……”说着手里又是一抖。 “住手!”宁雪言惊慌一喊,紧接着沉着脸将梳妆阁里的银票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这些够了吧。” 宁雪飞鄙夷地扫了那一堆银票,看着多,不过是百来两银子,真当她是叫花子不成。 “看来姐姐真是不惜命啊……”手中的瓶子一滑,直直往地上落去。 “不要!”宁雪言顿时脸色煞白。 宁雪飞却是左手一捞,将掉到半空中的瓶子又捞了起来,只是那粉末,已经倒了大半。 朝里望了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啧啧,这药粉要是再掉一次,可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姐姐还不得臭一辈子,那可真是……” 宁雪言闻言一阵后怕。 死死盯着宁雪飞,若是目光能够杀人,那宁雪飞估计早就被戳穿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爹爹?” “姐姐认为现在有睿王在,爹爹还舍得动我?更何况,我不过是来找姐姐聊天的罢了,说出去也很正常吧。”宁雪飞笑得温和。 宁雪言却只得打破牙齿和血吞。 这房里只有她们两人,谁能知道她们说了什么,爹爹不信,她自然还能再倒打自己一耙。 脸上一青一紫,宁雪言走到了床榻边,翻开了床上的暗格,之间床板中央还放着一个檀木盒子,宁雪飞笑望着宁雪言将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的金银珠宝和一大叠的百两银票时,挑了挑眉,看来宁雪言还真是个小富婆啊。 光是那百两以上的银票,就有小指般厚小的一堆了,还有五百两和一千两面额的。 将那盒子拿了出来,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样子:“这是全部了。” 将瓶子递了过去,等宁雪言接过时在她手肘上一按,用上了几分真气,顿时那穴道就被解开了。 看着宁雪言急急忙忙地喝下了她随手倒进瓶子里的面粉,宁雪飞才怡然自得地拿起了那一叠银票放进了怀里,金银珠宝她倒是也不客气,这些宁雪言私藏的东西,都是没有官印的珠宝,变卖了也不会受到怀疑,所以她直接将那盒子一盖,全数拿走了。 宁雪言见她如此,顿时如被挖走了一块心头肉一般,不说银票,那些珠宝可都是她的心爱之物! 第十六章 美衣惑人 临出门前,宁雪飞却转过身来,看着宁雪言肉疼又阴狠的表情说道:“姐姐,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吧,若是一不小心又有了冲突,万一姐姐的身体再不舒适,那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话虽说的隐蔽,可那嚣张的语气却赤裸裸地显露着。 开了门,门外是站的远远的丫鬟们。 “记住,我能毒你一次,就能毒你第二次。下一次再惹我,我就给你下没有解药的毒!”冷声宣布,她将那盒子递给了最近了水埥,看着她惶恐低下的头颅,了然一笑。 带着人除了院子,便听那边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想必又是那位大小姐的脾气发作了。 宁雪言慢悠悠走过花园朝前门的马车走去,水埥却是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宁雪言似有所觉地扫了她一眼:“安分守己,自然会有回报。”似是意有所指。 水埥立即便跪下表忠心:“奴婢一定忠心伺候小姐!”二小姐刚才当着她的面说出了那番话,何尝不是警告! 宁雪飞看着她,良久道:“起吧。” 两人朝着府门外走去,正是日头正盛时。 相府后花园里,一个紫衣锦袍的男人却在烈日下悠闲喝茶。 “主子……” 听完了禀报,男子不露声色地淡淡吩咐道:“跟着。” “是。”一道风过,一个黑影闪出了后花园,跟在了远离府门的马车后面。 “宁雪飞……”带着磁性的低沉之声响在花园里,随着淡淡的花香在微风中飘远。 “小姐,老爷让前院来传了,说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水埥对着关了一下午的门内喊道,回府后,宁雪飞就独自一人关在房里,不知在鼓捣什么。 宁雪飞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捣药杵,细细洗起自己的手来。 出一趟府,她就几乎将所有的银票都花尽了,铸了银针,买了药材,还找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来补身体,这副身体多年亏空,没有几月是补不回来的,可偏偏这幅身子的底子很好,是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将养两月,配以内功心法,她有信心,一年内,就能恢复到以前的功力。 只是……悠游宝典却…… 顿了顿,将那四字从脑里拂去,宁雪飞起身出了房门。 “这是什么?”一件金缕花袄杳然眼前,上面绣着耀眼的凤凰,还用金线勾勒出了线条,看起来富贵极了。 这么昂贵的衣服? “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老爷吩咐了,今晚的晚宴,要招待睿王,无比要得体。”水埥轻声回道。 “哈!”得体?是不想让睿王知道平日里有多么克扣她这个嫡女吧! 二话不说接过那衣裳,手心处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细闻之下,她皱起了眉头。 “这衣裳是新做的?” “听说是夫人做给大小姐的新衣……”想了想,看着宁雪飞的双眼,水埥还是没敢撒谎。 “大小姐说先给二小姐送过来用着,宁玉刚走。”这衣裳虽说华丽,但是在素极了,不仔细看,几乎都看不出那线上的纹路。且这样的衣服若没有一定的身材肌肤和气场,压根撑不起来! 大小姐这是故意要让二小姐出丑! 宁雪飞不动声色地接过了衣裳,进了屋,眼底却闪着冷意。那衣裳如何她倒是没有考虑,只是这金线上的药…… 哼,看来宁雪言还是不学乖,这样的小家子玩意,也敢拿来对付我!? 手下一抚,白色的粉末通通倒进了那衣裳,沿着金线勾勒出来的孔雀居然开始冒烟。 片刻后,那股气味已经散去了。 再一动,另一瓶绿色的粉末倒在了袖口处,宁雪飞坦然自若地将衣裳穿上了身,那药粉却不伤她丝毫。 “水埥,替我棺发。”打开门,水埥看着那宛若天仙的人儿霎时看呆了。 乳白色的华衣裹身,裙上绣着张扬的孔雀,用金线勾勒出华丽的外形,偏偏那外罩还带着一层薄纱,惊艳之处还缩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再看宁雪飞,一张素色小脸不占粉黛,却带着一股子出尘的气息,露出优美的锁骨线条,肤色看着虽还有些过分苍白,但在这样的场景下无疑加重了她的仙气。 天哪,二小姐竟然能把这件衣服穿得这样出挑好看! 那裙裾上的孔雀似乎都张扬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美人一皱眉,水埥立马回过神来。 “是,小姐请坐。”扶着人坐下,她正要拿梳子,便被宁雪飞指着桌上的茶道:“将那茶给我端过来。” 第十七章 惊艳全场 “是。”可端过来后却见宁雪飞又将那茶放在一边不喝,顿时有些奇怪,但这下无心想它,专心竖起发髻来,一刻钟后,一个简单大方的凌云髻就梳好了。 发髻上斜插着一根白玉步摇,点缀着几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整个人的打扮清爽简单,但配上她那一身冷淡的气质,却显得大方贵气极了。 水埥堪堪又看呆了眼。 “走吧。”看了看水埥呆愣的模样,宁雪飞抚了抚袖,坦然自若地走出了房门。 宁雪飞的模样虽然好看,但还不如她当年。 “参见睿王,爹爹、夫人。”前厅里,宁雪飞听着屋内的交谈进屋请安。 一时之间,堂内寂静无声。 宁夫人讶异地看着那一身打扮的宁雪飞,不占粉黛便美得如此惊人! 她顿时气得手中的帕子都快被绞碎了。 两个男人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惊艳。 “咳,来了便入座吧。”丞相掩饰一般咳了几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有些恍惚,随即吩咐道。 宁雪飞没注意他的眼神,直接便落座在了睿王右手边,而他的左手边,是丞相,竟然还空了一个位子。 这意思,宁雪飞自然懂得,不过她也毫不在意,反倒优雅地坐在位子上等着人,一边替在座三人倒酒。 丞相的失神看在宁夫人的眼里,自然又是一阵愤恨。 宁雪飞这小贱人,和她娘一样!她从小费心将她穷养着,就是为了把她养成小家子气,见不得人的,可今日一见,那身上的气质,竟和她那个贱人娘一样,甚至更加出色! 顿时,宁夫人气得气血翻滚。 这尴尬的气氛,却扰乱不了宁雪飞,扛着睿王的视线,她淡然下药,衣袖时不时碰上宁夫人的杯口,谁人也没察觉这其中的不对。 “想不到,宁二小姐居然有着天人之姿,丞相大人真是好福气啊。”一句天人之姿让宁夫人白了脸。 宁雪飞狐疑地望向他,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该死的!她最讨厌他这般深沉的人了,一点看不出情绪,就是历家那些长老!也还没他这么深沉! 宁雪飞的懊恼却让司马睿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小妮子看着聪明,表情却都一一显露在脸上,想到这,他似乎又想起了昨日她那副受挫的模样,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连话都说不出。 顿时眼里又闪过一丝笑意。 而那笑意被宁雪飞捕捉在眼里,便是对她的嘲笑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宁雪飞心内暗嗔一声。果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两人这一来一往在另两人眼里却是眉来眼去了,丞相倒是不说什么,二女儿就算不受宠,那也是他的女儿,既然受了睿王的宠爱,对丞相府来说自然是好的,二来也能拉近太子、睿王与丞相府的关系…… 宁夫人却没有那么多思量。 言儿一直喜欢睿王,她想尽了办法却也没能创造机会让二人相处。 如今,一个阴差阳错,竟然宁雪飞这个小贱人得了睿王的眼缘,这下可好,那婚约却是再也动不了了! 想到一路走来,就错在没有直接处理了那具尸体上,宁夫人简直气得要咳出一口老血来。 当初她若是谨慎些,直接毁了那具尸体,不管宁雪飞死没死,今日都不可能再出现在这儿! 她真是悔不当初啊! 这边宁夫人懊悔不已,那边盛装打扮的宁雪言已经信心满满地在路上想象着今晚如何出风头,得到睿王的喜爱了。 为了引起最大的注意,她还特地迟了一些,让宁雪飞先去,再来自己出场,惊艳全场。 可惜,她的打算又一次落了空。 宁雪言姗姗来迟,淡蓝色的绣衫长裙点着白梅,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衬得她楚楚可人,头顶上是碧玉步摇,镶着金玉,显得极为华丽,小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犹如从画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只不过,再细的腰也比不过营养不良的宁雪飞,她的腰虽细,比起宁雪飞来就是小型水桶了。 再则好看虽好看,却也只是花瓶一般,看一眼觉得惊艳,第二眼反倒平常了。 倒不如宁雪飞,一看再看,毫不生厌,反倒越看觉得越美越有味道起来。 “拜见睿王,爹爹,还有娘亲。”宁雪言娇滴滴地伏身问好,那甜美的声音与宁雪飞清亮的声音不同,带着一股子甜腻。 宁夫人立马喜笑颜开:“言儿来了?快坐下。” 言儿今晚这么美,也说不定…… 宁雪言抬头,目光直接落在了睿王身上,低头娇羞一笑,落座在了睿王的左手边。 第十八章 对比 “姐姐来得好迟,不过好在还未过了饭点,不然饿到了睿王殿下可就不好了。”清凉的声音从睿王右侧而来。 “是姐姐的不是,只是想着今晚府里招待睿王殿下,总不能失了礼仪,丢了相府的面子去。”宁雪言意有所指地说道,满心以为宁雪飞必定是被自己所压,心中不忿所以故意出口找茬。 宁雪言志得意满地望过去,想要看一看宁雪飞那丢人的脸色。 却在望见那一身素衣的人时,呆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 罗衫裙下,是紧撺的双手,惊艳伴随着震惊浮上眼底,又沉入心中,孵化成深深的嫉妒与不甘。 不!她也不逊色!更何况,就算她真撑住了这件衣服又如何,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她! 按下脸色,宁雪言端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举杯敬向睿王。 “殿下贵安,今日小女失了礼仪,扰到了睿王,殿下仁慈,小女在这儿多谢睿王……”一番话讲得十分得体,好似早上那时的失礼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 宁雪言这样的态度倒是容易让人心生喜意的,见女儿这般大体,宁丞相也缓了脸色,举杯敬向睿王道:“都是老夫没教导好女儿,还望睿王殿下恕罪。”宁夫人见状也不多说,举着杯子朝睿王敬去。 只有宁雪飞一人,在默默地吃着菜。 换了一身黑衣的司马睿,此时看来少了几分贵气,却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锐气。 淡扫了全场一眼:“丞相不必客气。人有三急。” “咳……”宁雪飞正安静吃菜,乍一听见这话顿时呛了一口。 正要倒水,却见旁边递来一杯水,她也没多想,直接一口喝下。 等放下杯子才发觉不对,一桌子的人竟都盯着她看。 猛然想起坐在她左手边的人是谁,她心下一惊,看了过去。 宁雪言那似要杀人一般的目光…… 司马睿却一脸坦然地喝下了酒杯中的酒,正夹着最近的辣子鸡丁。 “……多谢睿王殿下。”顿了顿,她低头对着司马睿道了一声谢,默默地将杯子放在了一边。 “嗯。”冷淡的一句回音,连眼神都不曾有一个。 还真是个冷人,在森林里也是一样…… 宁雪飞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将他这般目中无人的姿态放在心上,睿王本就冷,她就算占着一个婚约者的身份又如何。 只是,她不在意,却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那一句“嗯。”虽然显得无礼,甚至目中无人。 但睿王一向目中无人的姿态便是目中真的看不见那人的存在,连忽视都不是,而是直接无视了。 而刚刚宁雪言敬酒,还有丞相和宁夫人后来居上,他也不过官场话一般回应了丞相一句。 而对宁雪飞的这一声“嗯”。已足够表明她的不同了! 这区别大概除了睿王本人不在意、和宁雪飞没看出来外,桌上其他三人都了然于心了。 一口酒水入口,宁雪言却觉得全是苦涩。 宁雪飞到底哪里好,竟让睿王这般另眼相看了!? 宁夫人看着自家女儿的脸色,心中的仇恨又慢慢发芽,反倒是丞相,心中有了其他打算。 他本想顺了大女儿的意,将人嫁到睿王府去,那对宁家来说,就是一个保命符了! 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候,宁雪飞竟得了睿王的眼,而睿王的意思也表达地很明确,不管别人如何,宁雪飞是他要保着的……不管这原因为何,总之,宁雪言是没戏了。 没人能强迫睿王,他还想结交下这一份善缘,倒不如就成全了两人,而宁雪言,以宁府嫡女的身份嫁给太子,再不济将来也是一位贵妃,那位历家的听说也是庶女,相信在身份上也不会给雪言太多苦头吃…… 宁雪飞不知道丞相所想,不然只怕要仰天长笑。 历月凡可是连她都斗下了历家,虽然用的是卑鄙之法,可这也不得不说明她的能力。 宁雪言? 送过去简直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 此时此刻,她反倒十分镇定地看着场上几日说着话,安静吃菜,等着那药效发作。 “今日风景俱佳,不如言儿抚琴一曲,为大家助兴如何?”没吃几口菜,宁雪言坐不住了,急着将今日扳回一城,宁雪飞就算美,她从小到大就没学过任何的琴棋书画,连字都不识得几个,在这方面哪里能比得过她。 今晚,定要让她好好处一个丑!让睿王厌弃了她! 这么想着,宁雪言眼里又浮现了那种胜利的光芒。 第十九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也好,今日难得睿王殿下做客,自然不能怠慢了贵客。”宁夫人忙帮腔,丞相脸色一沉,但也没说什么。 羞看了一眼,宁雪言就起身走到了屏风后,不一会儿,一阵悦耳的古琴声就飘出了屏风外。 没有想象中的窘迫,宁雪飞倒是怡然自得地吃着菜,一边欣赏了宁夫人脖子上开始微微发红的肌肤,扬着嘴角等待看戏。 她还期待着宁雪言从屏风后出来的“惊艳”样子呢,也不知道司马睿和丞相看见了那样子,还下不下饭? 回首看着司马睿动了几筷子便不动了,呢喃了几句:“还以为见过多少美色呢,原来这么禁不住诱惑啊……”漂亮的女人,她见的多了。 宁雪言这种,不过是美得千篇一律的娃娃罢了。 至于琴?她就呵呵不说话。那一曲一开端边弹错了三个音,哪里来的才艺? 不过是嘴里的呢喃,却被司马睿听了个清,轻啜了一口清酒,他扫了一眼静心听着宁雪言抚琴的众人,看向碎碎念的宁雪飞。 果然,那兔子一般的神情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对上司马睿带着促狭的目光,宁雪飞顿时老脸一红。 该死!他的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刚才那话一定是被他听去了! 又是一刹那,她再望过去,那黑沉的眸里又是一片波澜也无。 挫败地撇撇嘴,夹了一筷子豆芽塞进嘴里,脸颊一鼓一鼓的。 嗯? 感受到左边的视线,她一转头,如眼的却又是他完美的侧脸。 不是他? 那刚才是谁在看她? 狐疑地扫了一眼全场,却没发现有任何人偷窥的迹象,再看看一脸平常的司马睿,宁雪飞也放下了心。 要是真有人,他不会察觉不到吧…… 一曲古曲落幕,淡淡的掌声响起。 “令千金真是才华洋溢。”睿王开口一赞,众人纷纷受宠若惊。 “睿王夸奖了。”宁丞相一张老脸简直笑得快要成橘子皮了。 宁夫人也是喜不自禁,转过头来对着睿王一笑。 这一笑,惊煞众人也。 司马睿脸色一僵,余光极其微妙地看了一眼宁雪飞。 她却只顾微笑:“姐姐从小便天资聪颖,才艺双绝,加上她有天人之姿,容貌绝美,京里的小姐们纷纷都说姐姐是京中之花呢!” 赞美之词不要钱一般猛吐而出。 宁夫人虽不喜宁雪飞,但在睿王面前这样夸自己的女儿,她也是开心的。 “飞儿也是美人啊。”赞扬之下,还得对比衬托出她的女儿。 宁雪飞猜想,屏风后的宁雪言此刻大概已经乐坏了吧。 果然,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走出屏风欣赏众人的表情了。 丞相得了夸奖,本就心喜,顿时心也宽了许多。 谁知,一转向左边,就呆住了。 “你……” “老爷,怎么了?”宁夫人回头,看着宁丞相呆愣的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红了脸颊。 在那发满红疹子的脸上,却是渗人的很。 丞相的老脸,一下子就青了。 宁雪飞暗暗捂住了嘴,偷偷地笑了几下。果真看煞了老人家…… 然而丞相还未来得及出声,屏风内的人就移步而出。 墨色黑发下,一身华丽的衣裳上,是一张……布满红疹子的脸。 众人朝着她望去,顿时全场气氛又是一僵。 先前没人顾得上看宁夫人,宁雪言这一下走出来,却是处于全场瞩目的位置。她本就有意在今晚当上主角,将宁雪飞的风头尽数压去,所以事前准备了所有的一切。 众人的目光让宁雪言无比享受,尤其是睿王那微妙的目光……难道真是被她所打动了? 心内暗喜,宁雪言挑衅地望向宁雪飞。 看吧!睿王还不是拜倒在我的裙下,为我的才艺美貌所折服!? 嘲讽的笑意闪过宁雪飞的眼,众人僵硬中,她却已经满足地放下了筷子。 “呀!姐姐!你的脸!”酝酿了一下感情,她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大大惊呼一声。 惊恐地扫过了宁夫人,又是一声惊呼:“天哪,夫人你怎么了?” 这一次,是司马睿真真切切望过来的目光了。 看着她那浮夸的演技,司马睿只觉得自己一次次从这小姑娘手里收到惊喜。 宁雪眼闻言一愣,随即惊讶地望向宁夫人,那满脸的红疹子让她瞬间作呕。 等等,她现在的样子便是如此? 抚上脸颊,凹凸不平的斑点让她奔溃大叫:“啊!” 全场顿时慌乱起来。 “是你做的?”左边传来询问。 第二十章 心有灵犀 宁雪飞望去,是他带着笃定的话。 静默半晌,她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衣裳上的孔雀,轻柔地抚摸着那金线。 嘴唇微动:“不过是个小礼物罢了。” 呢喃声自然不会被他错过。 见她如此爽快承认,他眼中反倒生了讶异。 “就不怕我告诉他们?”挑眉,细细观察着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不会。”不然一开始就会揭露她的身份了。 她也不会有这样有恃无恐的机会。 再说了…… “宁府当然比不上你的宝贝狼儿。”他还等着她治好那狼的眼睛呢。 司马睿失笑:“你倒有胆子,竟然拿宁府上下和一只畜生比。” 宁雪飞斜他一眼:“畜生也比畜生不如的好多了。” 司马睿眼中厉光一闪:“你不也是宁府的?” 这倒还真呛住了宁雪飞,顿时气得脸上一红。 两人这一来一往,全都落入了丞相眼里。 再看看慌乱的妻子和女儿,他当即大喝一声:“够了!管家!去请大夫,你们两个都下去!”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还要在睿王面前丢脸,不自量力! 若不是宁雪飞此时正得了睿王的注意力,他还得丢上个更大的脸! 想到这,他对着宁雪飞的目光和蔼了许多。而对着那丢人的母女却心生厌恶起来。 宁雪言被这一吼,顿时冷静了下来,可心下慌乱,朝着睿王望去,却瞧见了两人对望的一幕,似乎眼里还带着微光,那二人自成一世界的模样,仿佛谁都插入不进去。 这么一下,宁雪言的心脏就如被铁锤砸了一记,狠狠地沉了下去。 顾不得脸上的疹子,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地撕碎了宁雪飞的那张脸! 拼尽最后一丝神智,宁雪言狠狠的攥着双手,连指甲刺破手心也顾不得,目不转睛的盯着睿王和宁雪飞。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此时的宁雪飞已经被凌迟了数回。 看到宁雪言的模样,宁雪飞心中冷笑一声,却忽的心生一计。 既然你喜欢看,就让你看个够好了! 想着,宁雪飞袖中的左手一动,取出一株通体雪白的草药,身子向左微侧,靠近睿王的方向。 司马睿微一侧目,正好看到一抹坏笑在宁雪飞的眼中闪过,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又打算如何,心中竟然浮现出期待。 “给你的。”宁雪言也不多话,干脆的把草药递给睿王。 睿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竟然也没有丝毫犹豫,随手接过,收了起来。 这一幕,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宁雪言的眼中。 此时,宁雪言已经顾不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瞬不瞬的盯着睿王和宁雪飞,连父亲的呵斥都没听到。 宁夫人顾不得一脸的红疹,走向宁雪言,想劝慰她先听话去医治。 然而,却看到宁雪言死死瞪视着睿王,平日里她悉心教导的风仪姿态,全都抛在了脑后。 顺着女儿的目光,宁夫人也看向了睿王,不知睿王和宁雪飞是如何把自己的女儿气成如此模样。 而在众人眼中“密聊”的两人,自然也都没有工夫去理睬她们。 “这是什么?” 司马睿靠近宁雪飞,轻声问道。 “这是一株白尾草,对一般的小毒都有些疗效。” 宁雪飞也不做戏,耸耸肩,如实回答。 听了宁雪飞的回答,司马睿的眼中闪过一丝笑,别有意味的打量了一眼宁雪飞。 在他眼中,这个曾经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小女人,有时又狡黠的像只小狐狸。 而这一眼,落在宁雪飞的眼中,却是别样的理解。 撇撇嘴,宁雪飞调侃的语气里有一丝郑重。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睿王殿下白白帮忙,你的宝贝狼儿我一定尽心医治。” 心知宁雪飞是误会了,司马睿下意识的有些不高兴,他想解释,但脱口的瞬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自从出生就高高在上的睿王殿下,还从来没跟一个女人解释过什么。 眉头皱紧又松开,最后还是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第二十一章 上门挑衅 这样的一番情景,丝毫不落的落在了宁夫人的眼里。 睿王对宁雪飞的无可奈何,虽然宁雪飞不理解,可是宁夫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忘了自己是要劝女儿随管家去医治,和宁雪言一样被眼前和睿王“亲密互动”的女子吸住了目光,眸子里控制不住的流淌出恨意,一动不动。 她并不想这样轻易的流露出嫉恨的情绪,可是这样的场景,令她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宁雪飞的母亲。 那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另一边,只因睿王这一眼,成功的让宁雪言胸中堵了一块巨石。 而回望宁雪言痛恨的目光,宁雪飞心中只有畅快。 不管是她与曾经的宁雪飞之间的仇。 还是几次三番设计自己的帐。 她都不会便宜了她! 她宁雪飞,向来是“有恩必报”的! 然而,在宁雪飞暗爽不已的时候,一枚玉牌递到了她手边。 顺手接过,翻过来又看了看,也只能大致看出是个有些含义的信物。 有了睿王接下白尾草的豪气,宁雪飞自然也不矫情,大方的收了下来。 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睿王,等着他的解答。 看着越来越大胆的宁雪飞,司马睿开始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纵容这个小女人了。 掩饰般的轻咳了声,司马睿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冷淡些。 “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它去城东的静香阁,记得以后有什么新药都送过去。” 说着,司马睿故意说了句。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明白睿王说的是自己的医术,宁雪飞却是无所谓的样子。 毕竟,他和睿王严格来说,也算是互相利用,互利互惠罢了。 这样简单直接,干脆明了,反而让她觉得不是那么危险。 至少,比当时那个如狼般孤狠的眸子,此时的睿王更让宁雪飞安心。 “我知道了。” 想了想,宁雪飞又补上一句。 “如果你有特别的需要,也可以交代静香阁告诉我。” 这样淡定的模样,把睿王的一腔调侃都噎回了腹中。 司马睿摸摸鼻子,很不情愿的补上一句:“你需要什么药材,都可以去静香阁取。” 然后,睿王殿下如愿看到一双亮起来的眼眸。 “真的?” 宁雪飞自然明白,以睿王的实力,这样的承诺,对她有多大的便利。 看到眼前的小女人开怀惊喜的模样,之前那点小小的坏心思也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司马睿扬起手,将杯中酒一扬,尽数入口。 然后侧身对宁雪飞扬眉,大声说了句:“自然是真的!” 说罢,睿王看向宁老爷。 “多谢宁丞相款待,小王先行一步。” 照理说,作为客人如此随性,很是失礼。 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睿王的身上,却无端端的给人一种落拓不羁的洒脱感。 令人舍不得怪罪。 何况,刚刚睿王和宁雪飞都是轻声交谈,而睿王殿下最后留下的这句,实在是让人不能不遐想。 宁老爷自然也顾不得计较睿王的礼数,心中飞快的盘算着,看向宁雪飞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在意。 看在宁雪飞的眼中,这样的在意无异于谄媚讨好。 真真令人作呕! 而对于睿王最后的“表白”,宁雪飞却是很不耐的撇撇嘴。 睿王这一招,看似是宣扬自己和他的“亲密”,实则也是将自己与他彻底绑在了一起。 以后,自己就是想反水,也会失去了他的所有敌人的信任。 不过,宁雪飞却也不以为意。 毕竟,睿王给予自己的帮助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此时的她,没有时间去指摘自己的盟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巩固自己的实力,最大限度利用身边所有的资源,让自己赶紧强大起来。 这一场晚宴,在场众人各怀心思,唯独宁夫人和宁雪言,因为控制不住的嫉恨,把心中的怨毒都摆在了脸上。 可惜,不管是睿王还是宁老爷,都忘记了她们的存在。 此时在宁老爷眼中,宁雪言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失败,还是稳住自己这位未来睿王妃的二女儿比较实在。 想着,宁老爷努力堆起一个慈爱的笑容:“飞儿累了罢,也回去休息吧。” “是,谢谢爹爹。” 听到宁老爷浮夸的慈祥,宁雪飞忍住心头的讽刺,乖巧的行了一礼。 在走过宁夫人和宁雪言的身旁时,却倏忽停下脚步,惊奇般的瞪大了眼。 “母亲?姐姐?你们怎么还在这?” 这样一派天真的模样,状若无意,却鲜血淋漓的揭开了宁雪言被宁老爷遗忘的事实。 曾经,她是这个府里最受宠的嫡女,呼风唤雨,集万千宠爱。 然而,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宁府的天,就换了! 看到宁雪飞的举动,宁夫人倒是明白了,宁雪飞再不是从前懦弱隐忍的模样。 她一旦抓住敌人的弱点,就会死死踩住,绝不会给敌人翻身之机! 怒极反笑,宁夫人阴冷的看了一眼宁雪飞。 就在宁雪飞以为宁夫人还有发疯出丑的时候,她牵着宁雪言,一言不发的跟着管家离开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宁夫人离去的背影,宁雪飞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瞬。 宁夫人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宁雪飞也明白,自己是彻底激怒了这个在宁府一手遮天了多年的嫡母。 可惜,对于宁夫人的挑衅,宁雪飞只觉得好笑。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若真的飞蛾扑火,来招惹自己,她不介意让她早日解脱! 但是,这样的心思,也也仅仅是转了一瞬。 现在的宁雪飞,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耗费在宁夫人这样的小角色身上。 她没有忘记,自己最大的敌人,是那个霸占了厉家家主之位的女人! 厉月凡! 想到这个名字,宁雪飞的心脏就像要爆炸般,各种情绪自己由心中迸发出来! 走向自己房间的短短一段路,宁雪飞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样,裙裾在风中飞扬,如同一朵绝美的罂粟,淬了剧毒,摇曳盛开。 报仇! 报仇!! 报仇!!! 可惜,就在宁雪飞心中的仇恨疯狂叫嚣之际,偏偏就有不张眼的人,来撞这个刀口。 刚刚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惫的宁雪飞,披着发走进卧房,却发现自己的房门被一把推开。 顺着房门望去,宁雪飞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宁夫人扭曲的面容。 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宁雪飞眉梢一挑。 “母亲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此时的宁夫人,心中也不平静。晚宴上的一幕,在她的心中如同一条毒蛇不停的翻咬。 所以,匆匆在红疹处抹了药,就追来了宁雪飞的住处。 一进门,却看到了宁雪飞俭省罗衫眉眼潋滟的模样,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让她好容易恢复的理智又有崩塌的趋势。 脖子一扬,也不顾自己脸上的丑态,宁夫人一指茶盏。 “还不给我斟茶?我宁府的规矩,你还记得多少?你还是跟着你姐姐好好立立规矩,免得将来人前给宁府丢人。” 这是用嫡母的身份来弹压自己了么? 宁雪飞嘴角一扬,勾起一丝笑容,施施然的提起茶壶,斟了杯热茶。 “是女儿不对,母亲一路走来辛苦了。” 说完,宁雪飞注视着宁夫人的神色,直到看到宁夫人面露得意,一口茶水含在了口中,才又笑着补了句。 “虽然东西不能乱吃,但是母亲放心,女儿这里的东西,绝对都没有毒的。” “噗——” 没有一丝意外,宁夫人刚喝道嘴里的一口茶,猛地喷了出来。 看着宁夫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宁雪飞放肆的大笑起来,丝毫没有顾忌。 然而,就在宁夫人怒目圆睁,宁雪飞畅快淋漓的一刻,宁雪飞卧房的大门,又一次被猛地推了开来。 虽然门口的动静,连宁夫人都是一惊,可是宁雪飞却连头都不抬,只是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因为她知道,来人一定是受了刺激,按捺不住的宁雪言。 果然不出所料,因为被大力推开,而来回摇晃的门口,出现了宁雪言扭曲的脸。 宁雪飞却只是没有丝毫的怒意,只是大方的一笑,口中毫不留情的吐出刻薄之言。 “姐姐为了睿王殿下贵步临贱地,我一定会如实回禀,让睿王殿下好好感动一番。” 这样赤裸裸的讽刺,这样毫不掩饰的轻蔑! 就仿佛眼前的宁雪言,只是一粒小小的尘埃,连令她心头不悦的资格,都没有了。 宁雪言被宁雪飞嚣张的态度所激,满心的愤懑压抑在心口,硬是无法喷涌而出。 莫名的,心中就是一哽。 她不甘心! 此时,宁雪飞的身边没有睿王,也没有宁老爷,却依然笑的自信而张狂。 反看她自己,简直如同一只斗败的山鸡,在凤凰面前上蹿下跳,好不可笑。 不!不是她不够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睿王的垂爱! 想到这一层,再看到眼前宁雪飞跋扈的样子,宁雪言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愤懑,红着眼睛几欲喷出火来。 既然,此时不需伪装出贤淑温雅的模样,她就一定要赶在宁雪飞继续勾引睿王之前,让她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如是想着,宁雪言面容狰狞,一步一步朝宁雪飞逼近了去。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第二十二章 做戏就要被打脸 宁雪飞看着眼前宁雪言癫狂的模样,邪肆的面容逐渐冰冻。 虽然宁雪言的话没头没尾,但是宁雪飞还是听懂了。 她是在说,睿王,宁老爷的重视,甚至府中的地位和美言,都是她从她手中夺取的! 一样的强盗逻辑,一样的狠心无情,眼前的宁雪言,那扭曲的容颜,与记忆中历月凡的容貌重叠又分开。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宁雪飞心头窜起一把无名火。 “啪——” 就在宁夫人为自己女儿刚刚散发出的狠绝所惊讶,几个留在房中的下人,都齐齐噤声低头的时候,一记响亮的耳光,炸响在小院里。 “抢你的东西?你也配?” 宁雪飞反问,也不知道是想说给宁雪言,还是说给历月凡。 霎时,秀气的闺房里安静了下来。 宁雪言呆滞了几秒,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被打的肿起的面颊,却摸到了一手的潮湿。 目光所及,娇小的手掌上满是殷红的鲜血。 然后,宁雪言却像是才反应过来,凄厉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宁府。 啊!————— 宁雪飞打下这一记耳光,完全是心头对前仇旧恨的怒火。 所以她难得的没有在指甲上涂毒。 只是,纤长的指甲还是狠狠划破了宁雪言精心保养的面颊。 指尖上还有点点血丝,红如蔻丹。 宁雪言这一嗓子喊得凄厉,宁雪飞不用人通知,就知道宁老爷一定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 可是,一巴掌打下去,她却恢复了之前似笑非笑的模样。 看向宁雪言的目光,反而带了点点玩味。 红唇轻启,淡然的吐出几个字,明明轻如细雨,却令宁雪言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宁雪言,戏演的不错呀。” 若非宁雪言这一嗓子喊得太过凄厉,若非宁雪飞发现自己的心中为仇恨所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也不会注意到,宁雪言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与算计。 在宴会出丑后,竟然故意表现出怒火遮心的模样,想要表现出愚蠢的模样迷惑所有人,伺机暗害宁雪飞! 还真是,差一点就让她成功了。 看到宁雪飞的神色,宁雪言就明白自己的计谋被拆穿了。 但是,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宁雪言坚信,即使宁雪飞发现了自己的伪装,也来不及了! 就在两方僵持之际,宁老爷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因为是女儿的闺房,宁老爷焦急之下,也没忘记缓了步子,把两个女儿连同宁夫人都叫到了外堂。 刚一落座,宁老爷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混账!给我跪下!”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着宁雪言说的。 一句话吼出,宁老爷就连连的咳了起来,那副样子,还真像是痛心疾首。 而另外一边,宁夫人也适时的站起身来,配合的抚着宁老爷的后背,一脸的担忧。 看到这样举案齐眉的恩爱模样,宁雪飞心中只有冷笑,她医术过人,怎能看不出宁老爷那频繁的咳喘有几分是真? 看来,宁夫人不知是用什么方法说动了宁老爷,还是要背弃了她。 而以目前的状况,宁老爷若是做了决定,那么一出手,就定是必死之局! 抬起眼,看了看咳得脸色通红的宁老爷,宁雪飞发现,自己的心中只有可笑与审视。 是的,就连真正的宁雪飞,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到了这一步,宁雪飞到安静了下来,不言不语,冷眼旁观着宁老爷浮夸的演技。 这一次的事情,反倒提醒了她,无论何时,都不能被心中的恨意所蒙蔽,否则这一定会成为她的死穴。 想通这些的当口,宁夫人看宁雪飞一直神游天外的模样,终于也按捺不住,补了一句。 “宁雪飞,你这个孽障,想把你爹气死不成?” 一定不孝的大帽子扣了下来,一般人还真是承受不住的。 可惜,宁雪飞不是一般人。 她理了理鬓边碎发,好整以暇的看了眼宁老爷。 “爹爹,你不咳了?” 一句话,说的宁老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然而,不待宁老爷发作,宁雪飞接着看向宁夫人,说了下去。 “爹爹张口就指责飞儿,飞儿若是一跪,岂不坐实了父亲的失察?父亲被小人蒙蔽,母亲该是从旁提点些,怎好一味的跟着糊涂,让睿王殿下如何看待我们家。” 这副样子,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样的痛心疾首。 而宁夫人越听脸色越差,最后差点气背过气去。 宁雪飞这番话,不仅把之前的指责划为宁老爷的失察,还给宁夫人冠上一个‘不贤’的罪状。 还有意点出了睿王,提醒宁老爷自己是有睿王保护的人! 最后,还不忘了把挑拨离间的宁夫人,痛痛快快的骂上一句小人。 偏偏宁夫人还无话可说! 心中一急,宁夫人冲口而出。 “宁雪飞!你莫要颠倒是非黑白,就凭你暗害嫡姐的狠毒,宁府也不能把你嫁到睿王府去,毁了我宁家的声誉!” 许是被气的急了,宁夫人这话冲口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宁雪飞心中冷笑,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把宁雪言嫁给睿王么。 抬眼,冰雪般的目光直直看向宁老爷,生生把宁老爷强装出的厉色看穿,直看到他发虚的内心。 其实,宁老爷此时是真的不好受。 虽然,不知为何宁雪飞入了睿王的眼,可是她在睿王面前得脸的事,是有目共睹的! 若不是宁夫人几次三番的吹枕边风,提醒他宁雪飞越来越不受控制,他也舍不得冒着得罪睿王的风险,来与这个小女儿为难。 看着宁雪飞与她的亲生母亲肖似的面容,宁老爷心中不知为何,更烦闷了起来。 耳边,听到宁夫人尖锐的叫嚣声,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宁雪飞敏锐的察觉到了宁老爷流露出的这一丝厌烦,当即抓住踩了下去。 “母亲,父亲在问话,母亲这般越俎代庖,就不怕旁人指摘我宁家声誉了?” 宁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宁老爷的不悦,睨了一眼宁雪飞,朝宁老爷哭诉。 “老爷,你看看雪飞,我养育了她这样久,她竟然指责起我来了……” 宁夫人的容貌算不上绝美,但是胜在端庄。 所以,平日里,她也是这样要求宁雪言,一举一动都要仔细身份。 可惜,近日里发生了太多令她感到威胁的事情,出去宁雪飞的念头愈加迫切,令她渐渐的失去了平日里的谨慎,本性渐渐暴露了出来。 果然,看到宁夫人哭闹不休,又因着宁雪飞的脸,想起了曾经那个温婉女子的容貌。 宁老爷心头的不耐更盛,虽然明白此时不能指责自己的夫人,还是勉强的挥了挥手。 “我在问事情,你不要吵。” 语气仍然是缓和的语气,宁老爷也没有打算真的在这样的关口,给宁夫人没脸。 毕竟,宁老爷还是知道自己是来偏帮哪一位的。 但是,这样的不耐,已经传递出了一个不好的信号,那就是,宁老爷开始动摇了! 宁雪飞心思玲珑,她第一个反应过来,也立刻意识到,这是分化宁老爷和宁夫人母女最好的机会! 不给宁夫人反应的时机,宁雪飞接着开了口,成功的把宁夫人和宁雪言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父亲,母亲指责我暗害嫡姐,飞儿实在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 顺势,宁雪飞放缓了声音,语气里染着低低的哀伤,咬住下唇,泫然欲泣。 之前,宁雪飞的际遇太过凄惨,所以宁雪飞以为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极不受宠的。 但是,这两日观察宁老爷的神色,发现宁老爷看到自己时,会不时的想些什么,面露怀念,宁雪飞猜测,这一定跟自己的娘有脱不开的关系。 虽然当时的隐情不好追溯,但是有这样一个便利,宁雪飞还是乐意利用的。 想着,宁雪飞红了眼睛,声音更是带了点点哽咽。 “父亲,飞儿不敢指责母亲,但是母亲却因为婚约,逼飞儿至此,还是请父亲把飞儿送往庵堂,了此余生罢!” 此话,若是让睿王听见,一定会忍不住大笑起来。 若是让他相信宁雪飞会避祸庵堂,他宁可相信这世上有河水倒流的怪事。 可惜,宁老爷显然还没有自己的准女婿了解他的女儿。 “飞儿,你胡说什么!” 宁老爷斥了一句,神色里却开始有点点的犹豫浮动。 毕竟,这时他最宠爱的女人,给他留下唯一的血脉。虽然,多年来,他淡忘了很多事,但宁雪飞的存在,还有她受的苦,却也实实在在的提醒着,他曾对那个女人的亏欠。 可惜,宁老爷看到的是宁雪飞的楚楚可怜。 而这副样子在宁夫人眼中,却是矫揉造作,阴险狡诈了。 尤其是宁雪飞对她的指责,着实让她心头起火,恨不能立时除了这个不听话的庶女,以绝后患。 “宁雪飞!你公然违逆嫡母,还不给我跪下!来人,给我请家法上来!” 听了宁夫人的叫嚣,宁雪飞不仅未慌,反而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不过转瞬即逝。 收起之前的针锋相对,宁雪飞竟是改变姿态求助般的看向了宁老爷…… 第二十三章 敢动他的人? 柔弱的目光,看的宁老爷心中一阵心疼。 其实,听了宁夫人的话,宁雪飞心中自然是无一丝害怕的。 宁夫人错判了宁老爷的语气,她满心想着要除去自己,自然以为宁老爷是在帮着自己。 可是宁雪飞心中清楚,宁老爷这是被自己表现出的孺慕之情动摇了。 宁老爷本来就是担心宁雪飞不受控制,才会下了狠心。但是,宁雪飞的这一表现,成功的向宁老爷表达了自己的顺从。 再加上除去宁雪飞,要冒着得罪睿王的风险,宁老爷自然不会算糊涂账。 宁雪飞再清楚不过,自己的这个爹爹,虽然谈及人品感情都一塌糊涂,算计起来,那可是一点都不糊涂的! 果然,宁老爷一皱眉,扫了眼被宁夫人指使的下人,口气硬了起来。 “夫人,我说过了,我在问话!” 宁夫人正沉浸在踩住宁雪飞的错处,要给她一个教训的喜悦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得一愣,反应不过来。 倒是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垂泪的宁雪言,看出了不对,哭出了声,替宁夫人解围。 “父亲,父亲,女儿的脸,好痛啊。” 可怜的哭诉声,成功的吸引宁老爷的注意力。 而宁雪言半遮半掩的伤口上,不知何时,竟然泛起了点点不正常的褐色。 再顾不得生气,宁老爷连忙出声问道。 “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惊怒,毕竟,相比于宁雪飞的放养,宁雪言可是她一点一滴用心培养起来的。 若是就这样被毁去容貌,不仅会让旁人笑话宁家,就连宁雪言的亲事也会困难太多。 宁雪言的婚事可是宁老爷多年来的期待,这样一颗培养良久的玲珑棋子,就这样折在自己眼前,叫他如何能够容忍? 而他紧接着,看向宁雪飞的目光也再次不善起来。 很明显,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就是宁雪飞! 宁雪飞见状,努力按捺下心头的不耐。 对于自己的爹爹墙头草的个性,她虽然已经很是了解,可是当真遇到,还是十分的嫌弃。当朝宰相,却是这样的优柔寡断,司马王朝也当真艰难。 可是,现在并非跟宁老爷一刀两断的好时机。 宁雪飞还打算,借宁老爷这把钝刀,让宁夫人母女好好领教呢。 只是,可惜了刚刚没有真的在指甲上下些毒药,好省了宁雪言这番功夫。 另一边,宁雪言低低哀泣着,欲语还休的说:“二妹她……女儿也不清楚。” 宁老爷不疑有他,回瞪宁雪飞。 “你对你姐姐做了什么?还不快给她解毒!” 宁雪飞无辜的看了看宁老爷:“爹,我不知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说着,宁雪飞也奇怪宁雪言动了什么手脚,暗中凝神,看向宁雪言的伤口。 那张还算白皙的小脸上,被指甲抓伤的地方,正泛起点点难看的深褐色,一看就像是中了毒的模样。 但是,宁雪飞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定睛一看,那深褐色的斑点周围,并没有任何的溃烂或是发炎的迹象,甚至,有些褐色斑点,还在伤痕的边缘,那些没有伤口的位置。 就只是干干的一点褐色的斑块,连红肿都不曾有些。 心下了然,宁雪言一眼便看出,这样的褐色斑点,不过是一种无毒的柘草,配合其他几种草药磨成的药粉所致。 本想出言拆穿,但是宁雪飞看着宁雪言浮夸的演技,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恶作剧般的主意。 “呀,姐姐,你这伤口上面该不会是柘草吧?” 宁雪言一听宁雪飞道破天机,连忙板起脸,哭的更加伤心。 “妹妹,你胡说什么,你是在说我用柘草陷害你?” “爹爹,你一定要给言儿做主啊。” 看着宁雪言哭的梨花带雨,宁雪飞心中暗笑,正要出言提点,一旁的宁老爷却破天荒的聪明了一次。 “言儿,柘草是什么?” 宁雪言脸色一变,正想遮掩,宁雪飞却好整以暇的又踩了一脚。 “是啊,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通晓医理?我也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才有此猜想呢?” “我……我也是在一张古方上,看到了柘草。” 宁雪飞眼见宁雪言上钩,紧接着又问了句。 “哦?我实在金匮要术上看到的,姐姐你是在哪看到的?” 其实,以宁雪言的心机,若是冷静,她本是不会回答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只是,宁雪言此时本就心慌意乱,宁雪飞又语速极快,宁雪言一时来不及判断,就顺口回答。 “我,我好像也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宁雪飞目光一闪,不待面露疑惑的宁夫人打断,惊呼了一声。 “怎么可能!姐姐,你一定记错了!” 宁雪言听罢,以为宁雪飞是故意给自己下套,横了心紧咬银牙。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在金匮要术上看到的,妹妹若是不信,派个大夫问问就是了。” 在宁雪言的心中,若是请来大夫,这本劳什子的金匮要术上写了什么,还不都是宁夫人说了算。 宁夫人倒是看出了些许不对,连忙出声拦住宁雪言。 “言儿,不确定的事情不要胡说,万一你记错了呢?” 宁雪言听到宁夫人出声阻止她,才发觉可能有不好,迟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有些不明所以。 可惜,宁雪飞是不可能给宁夫人翻盘的机会,听了宁雪飞接下来的话,宁雪言几乎气的要吐出血来。 宁雪飞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金匮要术只有一本,我很久前遗失了,怎么会在姐姐那里?” 宁雪飞的书,确实有不少在宁雪言那里。 宁雪飞的生母,平素里最爱医书,当时宁老爷也很宠爱她,所以曾为她寻来不少善本孤本。 这些珍贵的书籍,最后当然一本不落的被宁夫人收了回去,其中不少转而留在宁雪言的手中。 宁雪飞想起了这些书籍后,一直再找机会道出此事,也为自己通晓医术扯一个幌子。 如今,倒是正巧让宁雪言自己挖坑,又自己跳了进去。 看了看宁老爷阴晴不定的脸,宁雪飞又添了把柴。 她倒退一步,假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宁雪言。 “姐姐,难道,飞儿曾经遇到的那些毒药也有你一份……” “宁雪飞!你给我闭嘴!”宁夫人终于听不下去,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宁雪飞。 毕竟,宁雪言曾经下毒暗害过宁雪飞的事情,宁夫人和宁老爷心中都有点数。 可是,心中有数是一回事,摆在明面上说又是一回事。 若是宁雪言传出了,用毒药谋害庶妹的传闻,她的闺誉只怕也就毁的差不多了。 毕竟,娶妻娶贤,哪个大家世族,也不会迎娶一个心思狠毒的嫡妻。 这次,宁老爷并没有阻止宁夫人打断宁雪飞,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宁雪飞的表情是假扮出来的。 所以,他只是疲惫的挥了挥手。 “好了,不要闹了,大晚上闹得我头都疼了。” 一句话说完,宁雪飞就敏锐的听出了宁老爷的心思,也就立时点到即止,再不出声。 那厢,哭哭啼啼的宁雪言,也在宁夫人的目光警告下止住了抽泣。 “言儿,飞儿,都回屋去闭门思过,这几日不许出门!” 说完,宁老爷一挥袖,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宁夫人忍不住瞪了一眼宁雪飞,却也再无办法,带着宁雪言,跟在宁老爷身后也回去了。 哭闹了一晚,宁雪飞也有些乏了,吩咐水埥铺了床,一夜无梦。 倒是负责监视宁雪飞的暗卫,一脸佩服的回禀了自己的主子。 回想起宁雪飞收放自如的眼泪和委屈,暗卫心中简直佩服到了极点。先前曾经对自家主子被先皇赐婚的担忧一扫而空。 就是要这样机敏聪慧,心冷手黑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家主子! 想着,暗卫连回去脚步都轻快了些,脸上带了些许骄傲。 倒是司马睿,听了暗卫如实的回禀,脸色一分分的沉了下去。 宁丞相好大的胆子,他摆明了护着宁雪飞,宁府竟然还会对她动什么歪脑筋! 当夜,司马睿开始认真的考虑起宁丞相是不是太过老迈了,需要告老还乡的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毕竟宁府将来也会是自己的岳家。 只是,看了看手边的线报,睿王觉得,自己或许有必要提前请宁雪飞帮个忙。 “来人,把这封信送去乾陵公主府上。” 第二天,宁夫人正在哭闹着宁老爷,要他解了宁雪言的禁足时,一张帖子送到了宁府。 帖子的封面,龙飞凤舞的印着皇家的印记。 而送帖子的嬷嬷,却是指名递给宁家二小姐宁雪飞的! 宁夫人心中又惊又妒,却也不敢违逆,连忙让人送去给宁雪飞。 这天下谁人不知,乾陵公主,乃是睿王的同胞妹妹。 听到这个消息,宁老爷自然后悔之前宁雪言对宁雪飞为难。心中连带着,将宁夫人也埋怨上了。 宁雪言一直派人打听着前院的消息,可惜,没有等到自己解禁的命令,却等来了宁雪飞被乾陵公主邀请的消息! 一怒之下,宁雪言又将珍宝阁新摆上来的物件摔了一地。 相比之下,宁雪飞却是镇定的多,墨迹新干的帖子摊开在桌上,带着她的思绪飞转。 她可没有天真的以为,睿王会为了给自己撑腰,特意托乾陵公主行这一事。 只是,赴约当天,宁雪飞掀开轿帘,却没想到,眼前竟然是这样一幕! 第二十四章 瘟毒 之前,宁雪飞以为,乾陵公主相约之地,不是世家院落,也会是皇家别院。 可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座气派的酒楼! 饶是宁雪飞算得上见多识广,也不免被这样的奇怪的去处,闹得心下犹豫。 “你确定,公主约我在这里相见?” 跟在轿旁的,是一个伶俐的小丫鬟,名唤银铃,听说是公主身边得脸的婢子。 听了这话,小丫鬟也不恼火,显然是见惯了这样惊诧的反应,兀自笑的甜甜的。 “宁小姐不必担心,婢子对这一带最是熟悉,是绝对不会带错路的。” 宁雪飞心中疑惑更盛,不明白一个公主身边的丫鬟为何对京城市井谈得上熟悉。 但是,她定睛一看,这座酒楼周围,虽然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可是轿子停下的位置,却是清净的很。 还有,对声音极度敏感的宁雪飞,听的分明,酒楼里安静的过分,明显是没有再接待外人,再加上这周围明显是被清过场的,只怕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保护。 心中无奈的一笑,好奇更盛,饶是她心思沉稳,也实在想知道,公主殿下如此阵仗,究竟缘何了。 轿子停在酒楼的后院,不管是否有人躲在暗处,至少明面上,还是清净自然的。 跟在银铃的身后,宁雪飞信步上前,而银铃引着宁雪飞,七拐八拐的绕进一间雅室门前,那熟稔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门没有关,一个衣着利落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 银铃走进雅室,屈膝一礼:“公主,宁小姐来了。” 女子回身,莞尔一笑,声音如金玉相鸣,悦耳动听:“宁小姐,请进。” 宁雪飞缓步进屋,按礼是要给公主行跪礼的。可是,抢在宁雪飞屈膝的一刻,乾陵公主稳稳的扶住了宁雪飞的手臂。 “这里不是宫中,宁小姐不必多礼,请坐吧。” 只是这一虚扶,宁雪飞心中讶然更盛。她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这位公主殿下,竟然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似是看出了宁雪飞心中的疑惑,乾陵公主落座在宁雪飞旁边的位置,好心解释了句。 “虽然对世人并无透露,但其实,我在年幼时就随我母亲习武,稍长些就去了边关,随将士们一起戍边,前些日子才回到宫中的。” 乾陵公主语气淡然,可宁雪飞听罢,却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边关不比寻常军营,面对的都是些敌国的虎狼之军,这样的殊死搏杀,怎么会是一国公主所受得了的? 而宫中的主子们,竟然也允许乾陵公主远赴边关? 偏过头,乾陵公主回问了句:“宁小姐不信?” 宁雪飞没有急着反驳,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 “世人皆传,乾陵公主体弱多病,所以从不露面人前。所以我确实没想到,公主其实竟是这样的,巾帼不让须眉。” 听了宁雪飞的回答,乾陵公主倒是难得一笑:“你倒是直接。” 话音刚落,另外一边竟然响起了一个调侃的声音。 “宁雪飞,这才几日,你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敢指摘一国公主了?” 在这里听到睿王的声音,实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宁雪飞丝毫不惊讶,利落的站起身,福了一福。“见过睿王殿下。” 司马睿这几日心情一直阴郁不已,见到宁雪飞,就想起这个丫头的不安分。 他心中有气,就想故意吓她一吓,索性故意板起面孔。 “见到乾陵知道行礼,可怎么见到本王,就全然忘了?” 虽然是故作严肃的语气,但是宁雪飞也从其中听出了睿王浓浓的恼怒。 本以为自己真的惹恼了他,宁雪飞心中耸然一惊,猛一抬头,一眼望见睿王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殿下可是有了难解之事?” 睿王好看的凤眼危险的一眯,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乾陵公主不客气的打断了。 “我千里迢迢的为了卿阳楼的烤鸭过来,怎么还不上菜?” 这样一句石破天惊的冷笑话,成功的打破了两人之间危险起来的气氛,三人依次落座,倒也一时无话。 卿阳楼显然为了接待贵客做足了准备,不一会,色香味十足的佳肴就摆了一桌。 而睿王的心思并不在这些美食上,他细心的给乾陵夹了菜,然后脸色一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宁雪飞。 “你能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毒?” 宁雪飞心中的疑惑愈加多了起来,但是她明白,此时不是发问之机,所以干脆的接过药瓶。 犹豫了下,她躲到旁边,拔开瓶塞闻了闻,又坐了回来。 知道宁雪飞是担心瓶中毒药影响自己和乾陵,所以睿王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等待着宁雪飞的答案。 毕竟,这种毒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困扰,却没有大夫能够看出到底是什么。 虽然,他也在积极的联系名医,但是并没有再报多大的希望。只是,昨夜听到暗卫的回禀后,他想起宁雪飞的医术,心中莫名的燃起了希望。 而宁雪飞,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宁雪飞还是十分肯定的回答:“这是瘟毒!” “瘟毒?” 听到宁雪飞的回答,睿王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许多,就连乾陵公主的神色,也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此毒有解吗?” 乾陵公主这话问的慎重,宁雪飞也不敢贸然回答,她又原样走开,细细观察了下瓶中毒药,又小心的净了手,才又坐了回来。 “有!” 只一个字,就让睿王和乾陵公主放下了心。 乾陵公主面色稍霁,可是心中的急切比起睿王来,显然更甚,接着追问道。 “不知何时能够配置出解药?” 不待宁雪飞回答,连忙补了句。 “需要很多。” 接着,又补了句。 “药材人手你都不用担心,王兄自会负责。” “乾陵。” 睿王眼见着宁雪飞插不上话,只好出声提醒了句。 意识到自己的心急,乾陵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噤了声,只是眼光还是期盼的看向宁雪飞。 可是,这一次,宁雪飞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莫非,此毒与边关将士有关?” 乾陵公主闻言,神色陡然一紧,态度戒备了许多。倒是睿王,沉吟了半晌,最终点头,承认了宁雪飞的猜测。 “是的。” 宁雪飞理解乾陵公主的戒心,也就不在意这些,毕竟有些问题,她必须要了解清楚,才能最大限度的挽回这批毒药的损失! 此时,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的利益,甚至是安危。 虽然仇恨已经占据了她的内心,可是面对着能夺取千万人生命的瘟毒时,多年来作为历家家主继承者而受到的教育,让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为万千生命而尽力!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问出了一个本不该她知道的问题。 “可是大规模爆发了?” 一听这话,乾陵公主的脸色无比难看起来,睿王的眼神也变得凌厉和危险。 “你只要说出解药就好,其余的你不用管。” 可是,宁雪飞的态度却比他们还要急切。 “此毒的解药制作工艺繁杂,若是大规模爆发,就必须采用非常之法,全力遏制!” 作为医中圣手,历家的上一任家主,历香寒的爷爷,全力的保存下了她的那颗大爱之心。这也是,他能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此时的宁雪飞并不知道,就是自己这颗医者仁心,在自己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时刻,给了她多大的帮助。 “是的,虽然奸细被捉到了,可是一瓶毒药已经撒了出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大规模爆发了。” 睿王还在沉吟的时刻,乾陵公主却用一种沉缓的声音,慢慢道出了事实。 “所以……” 乾陵公主眼中的焦灼,明明白白的道出了她的心急如焚。若是解药不能及时制出,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那毕竟是她生死与共的将士弟兄,是她拼死守护过的家国安危! 睿王或许还会对宁雪飞无法全然信任,可是乾陵公主却不愿意放弃这次希望。她再清楚不过,一旦瘟疫爆发,边关将会面临着内外交困的窘境! 多少将士将无辜枉死! 多少百姓要背井离乡! 这样的惨祸,她拼死也要阻止! 宁雪飞在赴宴之前,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被卷入这样的事件中。 可是,作为一名医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瓶毒药的厉害! “我写一个方子,还有需要做的准备,最后是应急的处理措施。二位殿下若是信任雪飞,还请火速着人送往边关,按此方行事。” 说完,宁雪飞离开桌前,走到一旁的几案,上面摆放着酒楼用来附庸风雅的笔墨。 毫不在意的挽起袖口,急急磨了墨出来,笔走龙蛇,飞快的写下了满满两张信纸。 宁雪飞把信纸放在桌上晾干墨迹,乾陵公主连忙走过去,细细读着上面的字迹。倒是睿王,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目光一直不离宁雪飞。 过了半晌,信纸上的墨迹已然干透,乾陵公主将信纸取来,就要交给下属,却被睿王挥手制止。 他看向宁雪飞。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宁雪飞毫不示弱的回望睿王。 “我是大夫,我是司马王朝的子民。” “好!” 一个好字落下,信纸被迅速的封装拿了出去。 宁雪飞的神色却是依旧冷凝,缓缓的补了句。 “据我判断,这瘟毒中,有一味药材,是京都特有的。” 一句话,成功的令睿王和乾陵公主,再次变了脸色。 第二十五章 点心 睿王沉吟了下,抱着谨慎的态度追问了句。 “现在各国都有贸易,即便是京都特有的药材,也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出售才是。” 宁雪飞自然想到,睿王会有此一问,所以她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问题。 “这味药材,并不是辅料,而是这瘟毒的主药之一,也就是京都特有的一种毒草,夜半兰。” 听到夜半兰的名字,睿王的脸色,简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倒是乾陵公主,以为并不了解京都,所以有些不明所以。 “夜半兰是什么?” 不待宁雪飞开口,睿王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夜半兰是一种剧毒草药,素有夜半三更催命兰之说,因为其中的毒性巨大,又没有明显的医药价值,所以从不允许百姓种植,或是寻常医馆售卖。确切的说,这类药草,除了宫中,是无法寻到的。” 睿王一口气将夜半兰的来历说了个明白,长长一段话说完,眸子中的狠戾,骇人不已。 也无怪睿王如此愤怒,既然只有宫中之人能够接触到夜半兰,那就说明,司马王朝出现了通敌内奸! 而且,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极有可能是身份不低的权贵! 话说到此处,这场宴席自然也无法继续下去了,宁雪飞眼见着睿王兄妹有事相商,也就识趣的福了福身,打算离开。 乾陵公主特意起身相送。 “雪飞,真是抱歉,这次蒙你相助,却招待不周。” 惊讶于公主直呼闺名的亲近意味,宁雪飞却并不敢轻易逾矩,依旧恭顺的回答。 “公主太客气了,能为二位殿下略尽绵薄,小女荣幸之至。” 乾陵公主摇摇头:“雪飞若是不弃,唤我乾陵即可。” 说完,不给宁雪飞推辞的机会,乾陵公主认真的说。 “在宫中,我见惯了阳奉阴违,自私自利的人,我欣赏你医者仁心的品质,真心与你结交,还请你不要拒绝才好。” 乾陵公主虽然身为宫中贵女,可是在边关,这一身的男子英气,却是学了个十足十。 说起话来,丝毫不拐弯抹角,虽然难掩上位者的傲气,却也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 平心而论,宁雪飞见过了历月凡之流,对于别具一格的乾陵公主也很是欣赏,自然是乐得欣然接受,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乾陵公主粲然一笑,叮嘱银铃好生相送。 宁雪飞明白乾陵公主和睿王定是要为边关之事好好商议,也就不多叨扰,随着银铃离开了酒楼。 回到自己的轿子旁,宁雪飞本想上轿,却听到一个声音低声呼喊。 “宁小姐慢走。” 来人是一个脸生的小丫鬟,手里还捧着个匣子,似乎是一路小跑,脸上还带着层薄汗。 见到宁雪飞面露疑惑,银铃低声向宁雪飞解释。 “宁小姐,这是我姐姐,银锁。我们姐妹俩,是一同侍候公主殿下的。” 听了银铃的解释,宁雪飞心中有了猜测,怕是公主殿下赏了什么下来。 银锁快步近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果然奉上了手里的匣子。 “宁小姐,这是睿王殿下刚刚吩咐奴婢送来的,还请宁小姐收下。” “睿王?” 宁雪飞心中倒是更加疑惑,只是想起睿王府上连个侍女都不曾有,心下对于他借用自己妹妹的侍女又有些了然,当即收下,进了轿子。 “劳烦姑娘了,还请代我谢过睿王殿下。” 虽然离开了卿阳楼,可是宁雪飞的心思也并不平静,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刚刚接触到的瘟毒。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回过神来,重新注意到轿子的摇晃时,才渐渐感觉到了腹中饥饿。 想着自己受公主相邀,又去了京城最好的酒楼,却连一口招牌菜都没吃到,也是一阵好笑。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连睿王送来的匣子,竟也觉得散出了食物的香味来。 宁雪飞一边笑话自己,一边打开了匣子的封口,令她意外的是,这里装的竟然是一匣子点心! 看点心的样子,还是京城最好的点心铺子——福瑞斋的点心! 捧着匣子,宁雪飞的心里,难得的为睿王细腻的心思,产生有一丝感动。 虽然,此时的她,与睿王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睿王在宁雪飞心里的形象,也逐步高大起来。 不管是与自己结盟时的果决,还是面对家国大事时的冷静,甚至是对待身边之人的细心周到,还有那份护短的霸道。 无形之中,襄助睿王的心思,也就更认真了几分。 咬一口糖心点心,宁雪飞下意识的喃喃。 “或许,若是他能够成为一国之君,对这个国家,也会是一件好事罢。” 待她回了宁家,宁老爷自然没有忘记,来女儿这里探望一番,顺便好好的打探了下,乾陵公主的近况和态度。 宁雪飞心中不耐,面上却还是敷衍着,宁老爷留着还有用处,她还不打算这么快就与宁家翻脸。 听到自家二女儿和乾陵公主相处融洽,宁老爷很是满意,年迈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宁雪飞听着宁老爷将那浮夸的溢美之词,不要命的往自己身上堆,心中简直厌烦到了极点。 一个眼神,递给了水埥,水埥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宁夫人就哭天抢地的跑了来,说是宁雪言心思郁结,晕倒在了房中,请宁老爷速去探望。 对于水埥的散步的传言,所达到的效果,宁雪飞很是满意,恭谨的送走了父亲,回身发现,宁夫人却留在了棠秋苑里,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心头叹了口气,宁雪飞只觉得宁府的人一个比一个令人生厌,冷淡了面孔,开始赶人。 “咦?母亲,你不跟着父亲去探望大姐吗?只怕父亲会不高兴吧。” 宁夫人何尝听不出宁雪飞这言不由衷里的不恭敬,只是,她留下来,可不是为了跟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斗嘴。 想了想自己的目的,她按捺住心头的厌恶,堆起一个笑容。 “飞儿啊,听说你近日体虚,不思饮食,母亲为你请个郎中回来调理调理身子可好?” 体虚?不思饮食? 宁夫人的一席话,说的宁雪飞莫名其妙。不过,郎中总是离不开药的,医毒一道,宁雪飞可没怕过谁。 反正,自己若不不允,宁夫人也定会抬出当家主母的身份来压着自己同意,左右她越是跳腾,就越容易露出破绽,陪她玩玩,倒也无妨。 想着,宁雪飞露出一张不耐的面孔,连假装的慈孝都懒得了。 “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宁夫人气的脸色发白,但是想想自己的计划,硬生生的把心头恶气咽了回去,挤出一个“慈祥”的表情。 “好,飞儿好好休息,缺了什么,就跟母亲提。” “母亲,不送了。” 宁雪飞虽然不明白宁夫人今日又打了什么主意,但是左右不是什么好事,睿王那边忙着调查夜半草之事,忙的不见人影,她也无意去打扰。 反正,在宁雪飞的心里,只有历月凡才是她的对手,宁夫人之流,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而另一边,假装卧病在床的宁雪言,在宁老爷面前演了半晌楚楚可怜的戏码,待房中只余下宁夫人和她二人的时候,才露出了狰狞的本相。 只是,想到宁夫人的计划,她还是有点紧张。 然而,一想到宁雪飞近日里的顺风顺水,妒忌和恨意就将这一切都冲淡了! “母亲,宁雪飞那个贱人,在府里越来越无法无天,居然还得到了乾陵公主赏识!你这次一定要策划万全,一举除去这个祸害!” 宁夫人脸上虽化着精致的妆容,却也无法掩盖她由内散发出的狠毒和激动。一双眸子亮的吓人,犹如被逼入墙角的野兽一般! “言儿,你放心,母亲这次一定会替你除掉那个贱人!谁也别想拦住你的路!” 母女二人俱都扭曲着面庞,仿佛已经看到了宁雪飞身败名裂,被睿王厌弃,走投无路的场景。 第二日,宁夫人就将一名大夫领进了宁府,先是给宁雪言探脉,开了些补气血的中药。又来到了宁雪飞的房中。 宁夫人亲自引了郎中,来宁雪飞的棠秋苑里。见到坐在桌边,似笑非笑的宁雪飞,热情的过分。 “飞儿,这位是京城有名的李郎中,他可是宫中圣手杜太医的弟子。” 说完,又转向这李郎中,背对着宁雪飞的时候,眼中的狠毒和警告清晰可见。 只是,口中的热络却是丝毫不减,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只怕会觉得,宁雪飞才是宁夫人的嫡亲女儿。 “李大夫,这是小女飞儿。飞儿最近总是体乏,没什么胃口,还请李大夫给好好看看才是。飞儿这孩子,自幼身体底子就不好……” 宁雪飞不动声色的听着宁夫人喋喋不休,来历家的病人中,她曾经见过,有些病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就有用多话来舒缓情绪的毛病。 而来的这名医生,显然并不是个做坏事的胚子,在宁夫人的眼神警告下,显得很是瑟缩。 宁雪飞也不拆穿,大方的伸出手去,让李郎中诊脉。 但是,当李郎中拿出诊脉用的锦垫时,那股若有似无的药香气,却瞬间刺激了宁雪飞的神经。 她没想到,宁夫人竟如此无耻,竟然想向她下媚*药! 第二十六章 人偶陷阱 不管心中如何气恼,但是宁雪飞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毕竟,宁雪飞通晓医术的事已经不算是秘密。 自从上次在宴请睿王的时候,宁雪飞用毒反过来设计了宁夫人母女后,她们就一直对此多加防范。 此次居然如此刻意的下药,宁雪飞反而觉得心中疑惑,猜不出其中缘由。 宁夫人虽然妒忌心极强,经常容易为情绪所控制,但是,多年来内宅生活的培养,令她冷静下来时,也会制造些令人头疼的麻烦。 像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实在不得不防! 就是这片刻的犹豫,李郎中已经诊过了脉,收起了那只锦垫。 这样短暂的时间,又不能把味道太过明显的散发出来,即便是最烈的药效,也难有太好的效果。 这样令人摸不到头脑的情况,着实令宁雪飞不安,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戒备着。 然而,李郎中却格外安分了起来,按部就班的开了药方,交给了宁夫人,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例如饮食清淡,多饮安眠的花茶之类的。 最后,还煞有介事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随口提议,可以在房中摆放些安神的花卉。 此时,宁雪飞已经几乎可以肯定,这李郎中只是个障眼法罢了。 宁夫人一定做了什么手脚,这间院子还是要好好查查! 刚刚送走了宁夫人,宁雪飞就看到水埥一脸古怪的等在后面。 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姐,奴婢按李大夫的吩咐,给小姐泡好了花茶,小姐进去品品味道?” 心知水埥是想避人耳目,宁雪飞也就微微颔首。 “好,正好说了这么会子话,我也渴了。” 刚进屋,关好了卧房的门,水埥就掏出一个荷包,摆在了宁雪飞的面前。 “小姐,这是怜儿塞给奴婢的。” 怜儿是宁雪言院里的丫鬟。 看着鼓鼓囊囊的荷包,宁雪飞脸色一冷,眸中隐隐有怒火跳动。 真是一天都不安分! 而另一边,宁雪飞的身后,水埥的神色阴晴不定,似乎有什么念头,在心中剧烈的斗争。 背对着水埥,本来在想心事的宁雪飞,余光无意中瞥了眼梳妆台上的铜镜,里面清晰的映出了水埥的神情。 眉头一皱,宁雪飞说了句:“水埥,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 “小姐?” 水埥被宁雪飞道破心事,耸然一惊,下意识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宁雪飞扶起水埥,温言道:“水埥,别怕,有什么告诉我就是。” “小姐,奴婢,奴婢看到了怜儿离开时,绣红似乎是跟上去了,奴婢也不是特别确定……” 水埥的吞吞吐吐,宁雪飞心中是明白的,她和绣红一向比较谈得来,也自然明白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了。对了,桌上的荷包,既然是大姐赏的,你总不好驳她的面子,平白惹大姐生气。” 这是把银子赏她了! 水埥听了宁雪飞的吩咐,心中一喜,之前的不安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心中清楚,宁雪飞这是在提点自己,对她忠心的人,是不会吃亏的。 “是,多谢小姐。” 宁雪飞眼见水埥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 “去打听一下,看看绣红都做了些什么。” 水埥明白,这是宁雪飞对自己的倚重,也再不犹豫推辞,恭敬的一福。 “是,小姐。” 不多时,水埥就过来回了话,同来的还有几个院里的粗使婆子。 “小姐,这几个婆子都看到绣红往咱们后院的地里去了。而且,似乎去的时候,带了个包袱,出来时却不曾见到。” 这几个粗使婆子,平日里并没有机会在宁雪飞的身边伺候,一直都是在后院做些粗活。不时的还会偷下懒,所以,极不容易惹人注意。 宁雪飞看向几个婆子,见她们连连点头称是,心中有了计较。 “多带几个人,把院子后面搜一搜,务必要把绣红藏进去的东西找出来。” 想了想,宁雪飞又叫住一个婆子。 “你去把绣红给我押到柴房去,记住,不要惊动旁人!” 棠秋苑经过宁雪飞的整肃,显然行事效率也快了不少。不过半个时辰,绣红藏下的东西,就摆在了宁雪飞的桌子上。 只是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宁雪飞眼中的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 这是一个布偶,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生辰,还扎了几根针。 虽然并不识得,但是宁雪飞丝毫不怀疑,这上面一定就是宁老爷的生辰八字! 竟然是巫蛊! 历朝历代对巫蛊之祸都很是忌讳,司马王朝也不例外。 按当朝例律,若是以巫蛊祸乱家族,诅害至亲,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宁夫人到底还是不肯放弃与自己为难,这么快就想要自己的性命了? 一念至此,宁雪飞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杀意! 宁雪飞没有忘记,她曾经的信条——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虽然怒火丛生,但是宁雪飞并不会像宁夫人一样,被怒火烧去理智。 她冷冷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人偶,吩咐水埥,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温度。 “原样裹好了,这可是大有用处的。” 水埥低着头,诺诺称是。 今日的宁雪飞,神色间漠然的看不出一点情绪。提及夫人,简直就像…就像提起一个死人。 想着,水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手上的动作更仔细了几分。 很显然,宁夫人的动作,成功的激怒了她。 水埥暗暗猜测,自家小姐这次,只怕是动了杀心! 然而,出乎水埥的意料,宁雪飞虽然神情莫测,却不见一点动作。 除了,独自去柴房,见了下被扣押的绣红。 之后,宁雪飞只说是柴房里有邪气,吩咐婆子封了门,仿佛里面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知情的几个婆子,被宁雪飞的煞气所摄,一时间哆哆嗦嗦,丝毫不敢违拗,壮着胆子将门死死的封了个严实。 棠秋苑上下,噤若寒蝉。 这样的消息,自然也传去了杏林苑和倚碧苑。 但是,宁夫人防着宁老爷知道,就连宁雪言也不敢大肆的发火,只能忍着气愤,依旧对宁雪飞笑脸相迎。 这件事,在宁夫人的心中,也就算是揭过去了,而接下来,日子倒过的平静。 可惜,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没过几日,宁雪飞就向宁老爷请求,想要翻修自己的小院。 理由很简单,作为未来的睿王妃,宁雪飞的小院实在是太拿不出手去。 就这样嫁人,让来往客人见了,只怕是会贻笑大方。 宁夫人听了宁雪飞的请求,当着宁老爷的面子,自然不好反驳。但是,她又不甘心让宁雪飞独自占了风头。 “老爷,既然这样,不如把杏林苑也修修?左右言儿是嫡姐,终归也是要嫁人的。” 宁夫人的话说的很有技巧,明面上是在说,宁雪言会先于宁雪飞出嫁。 实际上,不动声色的提醒了宁老爷,宁雪言的身份高于宁雪飞,将来的排场,也绝不会低了宁雪飞去。 宁老爷对于这样的小事,也不怎么在意,左右丞相府不缺银子,嫁女儿的时候确实好看些。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夫人去办吧。” 宁夫人恭敬的应了下来,眼风扫过宁雪飞,闪过一丝得意。 宁雪飞却忽然出声,叫住了宁丞相。 “爹爹,既然大姐也要翻修,那女儿有个不情之请。姨娘生前曾寻来过一块怪石,后来被大姐讨了去。前日姨娘托梦,说此石可以镇住棠秋院中的邪气……” 话说到一半,宁雪飞面露犹豫,似乎很是不好意思。 宁丞相怎么会听不明白女儿没说完的意思? 在宁雪飞的亲娘还活着的时候,却是曾经很喜欢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做摆件,后来因为宁雪言搅闹,宁夫人也跟着帮腔,就送到了宁雪言的院子里。 此时,既然宁雪飞提了出来,看在她未来睿王妃的身份上,宁老爷也断没有舍不得的道理。 “既然如此,言儿,你就去把石头送还给飞儿罢。” 说完,宁丞相还慈爱的摸了摸宁雪飞的发髻。 “前些日子,听说你院里进去了不干净的东西?无事吗?” 宁雪飞心中不屑的想,都几日了,才想起来关心? 只是,无论心中如何不屑,面上却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多谢爹爹记挂,女儿确实怕得很。若是爹爹愿意,可否一同陪女儿去把那神石搬去?” 宁丞相见到宁雪飞脸色发青,确实是怕得紧了。 他本来就发愁如何修补和这个二女儿的关系,此时宁雪飞开口,他哪里有不同意的? “好,那爹爹就陪飞儿走这一遭!” 宁雪飞立刻展颜一笑,乖巧的挽住宁老爷。 “多谢爹爹。” 完全无视了身后气的面容扭曲的宁雪言。 宁老爷虽说是陪宁雪飞去取,但是哪里有他亲自动手的道理? 下人们听到了消息,一早的松了周围的土,架好了架子,待宁丞相一行慢慢的走进杏林苑时,已经就差起桩抬石头了。 宁雪言见到,更是气的把手里的帕子扭成了麻花。 宁老爷看在眼里,以为女儿是舍不得这块心爱的怪石,为了安抚大女儿,拍了拍宁雪言的肩膀。 “言儿,莫要心疼,回来爹爹也替你寻一块好的摆回来。” 然后,宁老爷转身吩咐下人:“抬!” 话音一落,怪石就被四五个彪形大汉齐齐发力,抬了起来。 而地下一个奇怪的包袱,却也随着怪石的离开,显露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 陷阱 “咦,这是什么?” 宁雪飞抢在宁雪言前面,走到那个石头挪开留下的坑洞前,一脸嫌弃的提起了沾满尘土的包袱。 “料子怪不错的,也看着不算太旧,姐姐,你这是藏了什么在里面?” 抢先一步,宁雪飞把这东西定义为“宁雪言藏的”,也算是给宁老爷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 这步棋,宁雪飞下了狠心,怎么也不会让宁夫人有翻身的机会! 说着,宁雪飞把手里的包袱用力一抖,里面的东西掉落了下来,滚了几滚,滚到了地上。 众人也都好奇的看了过去,就连宁雪言,也疑惑的看了眼,心想着自己难道真的藏了什么在里面,却给忘记了? 然而,当她清晰的看到了地上扎了针,又写着宁老爷生辰八字的布偶,宁雪言的脸色遽然变得惨白。 不仅是宁雪言,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其中,尤其以宁老爷为甚。 他一贯珍爱自己的性命,此时见到自己被巫蛊诅咒,瞬间火遮了眼。 “你这个逆子!” 一句话吼出,宁老爷气急败坏,连连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不要紧,更让他对巫蛊娃娃产生了担忧,只觉得自己最近的些微不适,定是这诅咒的开始。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脏东西,给我烧个干净!” 宁夫人见势不好,赶紧跪倒在地,一边哭喊,一边出声拦住了下人。 “老爷,不能烧,若是把这娃娃烧了,就找不到冤枉言儿的真凶了!” 宁老爷此时已经气的发了疯,想也不想,一巴掌挥到宁夫人的脸上。 宁夫人被宁老爷结结实实的扇了一个耳光,一下子跌到地上,半边脸高高的肿了起来,发髻也四散开,狼狈不堪。 眼见宁夫人的模样,宁雪飞心中冷笑了声,才适时的跪在宁夫人旁边。 “爹爹,母亲说的没错,这布偶若是轻易烧了,不仅冤枉大姐,更重要的是放纵了真正的凶手,只怕她还会再次诅咒爹爹的!” 宁夫人对这只布偶的来历心知肚明,虽然清楚宁雪飞不可能真正的帮助她们,但是此时宁夫人已经顾不上计较。 “老爷,飞儿说的是啊,老爷明察!” 此时,宁老爷虽然已经怒气攻心,但是,听到宁雪飞说“还有可能再次诅咒”,一个激灵,顿时下了决定。 “飞儿,你说的对!来人,给我把这娃娃抬到祠堂去!我要在祠堂里查个水落石出!” 听了宁老爷的吩咐,一群人自然是一番手忙脚乱。只有宁雪飞低低垂着头,眼中迸发出一丝狠戾。 因为怕死,所以希望祖宗保佑么? 宁傅严,今日你就在祖宗的面前,好好的清理门户吧! 宁雪飞的计谋,算不上天衣无缝。但是,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她无与伦比的观察力。对于人心的洞察和把握,只怕当世无人能及! 宁老爷的自私懦弱,惜命怕死,是他最大的弱点! 宁雪飞正是利用这一点,成功的扰乱了宁老爷的理智,顺水推舟,就引着宁老爷按照她计划好的戏码,开始了调查。 这套计策,环环相扣,利用的就是人性的弱点! 想起宁夫人的垂死挣扎,宁雪飞几乎忍不住嗤笑出声。 想用这次调查翻身?宁夫人大概忘了,这个娃娃,可不是出自她的手里的! 宁老爷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宁家祠堂,就连宁家的几位长辈,也被他陆续请了过来。 宁雪言满面泪痕的跪在祠堂的地面上,求助般的看向几位宁家长辈。 可惜,她忘了,此时的她,披头散发,满面的脏污和泪痕混在一起,简直可怖,无论再怎么哭泣,哪里还有一丝我见犹怜的模样可言呢? “宁雪言,这巫蛊娃娃是从你的院子里被挖出来的,你还有何话说?” 宁家宗族的族长,居于正位,威严的开口。 祠堂内终年不见阳光,只有烛火闪动,地面上阴冷潮湿,简直可怖! 宁雪言自幼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除了哭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娘,娘你救我!” 宁夫人见到宁雪言的模样,简直心都要碎了。宁雪言一直是她掌中至宝,今日却被宁雪飞这个庶女坑害至此。 想着,宁夫人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宁雪飞碎尸万段! 可惜,她没有想到,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族长容禀,媳妇有话要说!” 眼见宁雪言说不出话来,宁夫人只好跪倒在地,替她辩解。 虽然这样并不合乎规矩,可是宁老爷毕竟身居丞相,宁夫人也是身带诰命的,宁家族长也就不再计较这些虚礼,挥挥手,许她代为解释。 “你讲。” 宁夫人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族长,此物若是言儿所做,自然不会将这样的物什放置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且,这块石头搬开时,言儿也不曾阻止,可见言儿并不知道此事。还有,此物紧紧压在巨石之下,凭言儿的能耐,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动这块大石头的!” 宁夫人不愧是多年居于深宅之中,在此混乱的场景下,还是一连串的甩出了几个关键的疑点。 甚至,说完后,还挑衅般的扫了一眼宁雪飞,仿佛在说,你又能如何? 宁雪飞心中冷冷一笑,宁夫人这是算准了,自己若是出言反驳,就会令族长对自己产生怀疑。 可惜,她在挑衅也没有用处,因为,不需要宁雪飞亲自出手,自然有人会出声反驳她的。 “谁说宁雪言没有阻止?我要搬开大石的时候,她明明十分的不情愿,这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还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宁雪言一定是因为这个,才会把它放在自己的院子里!” 听到有人反驳,宁夫人吃惊的抬头看去,却一眼看到了声嘶力竭的宁老爷。 宁雪飞见状,只是心中冷笑,面上低眉顺眼的低着头,完美的扮演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庶女。 但她心中清楚,宁老爷惜命如金,此时潜意识里,恨不得赶紧找到一个“凶手”,杜绝了这样的事情。 从心中衍生的恐惧,和之前自己有意给他留下的印象,令他不自觉的认定了宁雪言的“罪行”。 所以,最想定下宁雪言罪状的,偏偏就是他这个亲生父亲! 见到宁老爷出言反驳,宁雪言的神经几欲崩溃。她自幼被宁老爷捧在手心,哪里见过宁老爷如此恶狠狠的看过自己? 想也不想的,她更加嘶声力竭的哭喊着,发了疯的要挣脱死死按住她的婆子,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宁雪飞见状,有心添一把火,她手上一股暗劲发出,稳稳的打在按住宁雪言的婆子肘间的麻筋上,婆子手上一软,一下子被宁雪言挣脱了去。 宁雪言一挣开,连滚带爬的凑到宁夫人身边去,犹如惊弓之鸟,死死的抱住宁夫人的手臂再也不肯松开。 “娘!爹爹疯了!你们都疯了!” “言儿,胡说什么!” 眼见宁雪言口出不逊,宁夫人简直心急如焚,她连忙出口,呵斥住崩溃的宁雪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宁雪言的话,宁老爷成功的怒火中烧,就连宁家族长也沉下了脸。 在宁家几个长辈的眼里,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不肖女,难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他们其中,宁老爷的联想力,自然是最丰富的。 “宁雪言,虽然飞儿得到了睿王的青睐,我平日里也会对她更多的关心些,可是我何曾慢待了你过?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爹爹?” 听了宁老爷的呵斥,宁雪言只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不正常了,她头痛欲裂,不知该如何。突然,她想到了这个娃娃,这个娃娃可是她要栽赃宁雪飞的娃娃! 顿时,她觉得眼前冒出了希望的光,朝宁雪飞奔过去,嘶声喊道:“宁雪飞!是宁雪飞!一定是宁雪飞!” 大喘口气,宁雪言不住口的喊着。 “一定是宁雪飞妒忌我得爹爹的宠爱,有意要陷害我才会如此的!” 这番话,倒是成功的让宁老爷安静了下来。 他此时已经想到,想要去宁雪言的院子里搬石头的事情,是宁雪飞提出来的。 看到宁老爷惊疑不定的目光,宁雪飞心中只余冷漠。她丝毫没有被父亲的冷酷自私所影响,只是缓缓的跪倒在地上。 “族长,飞儿既然受到姐姐的指控,还请长老给飞儿一个机会辩白。” 宁雪言突然冒出的这句,也确实令宁家长辈产生了怀疑。 宁雪飞多年不受宠爱,其中的坎坷他们虽然并不清楚,但是身为一个庶女,对嫡姐和嫡母心怀怨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谁家都有嫡庶之争,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是有数的。 此时,宁夫人对于女儿的急智也是稍稍安心,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宁雪飞。 殊不知,默默忍耐的宁雪飞,布置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的背挺得笔直,缓缓的吐出几句话,每一句,听在宁夫人的耳中,都像是宁雪言的催命符! 第二十八章 置之死地 “刚刚,这个巫蛊娃娃曾经就掉在飞儿的脚边,所以,飞儿是看的分明的。就在刚刚在母亲和大姐说话时,飞儿慢慢回想到了几个疑点。” 宁雪飞话音刚落,宁雪言的嘶喊就追了过来。 “宁雪飞!你不要狡辩了!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是你要陷害我!” 听了这番指控,宁雪飞冷笑一声,眼中划过一丝不耐。 既然怎么都学不乖,就先给你一个教训! “姐姐,族长刚刚才说要给我一个机会申辩,你这样百般阻挠,可是不信服族长的判断?” 说完,宁雪飞借着飘忽的烛火,深邃的目光直直锁住宁氏族长的表情。 果然不出宁雪飞所料,宁族长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就如宁老爷的自私,宁氏族长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控制欲! 垂垂老矣的老人,自然会发现小辈越来越不受控制,而这种不安,会直接反映到他对于尊敬和威严的执着! 但是,相比于宁雪飞的敏锐,宁雪言此时正处于精神崩溃的状态,反复嚷嚷着,连宁夫人都无法令她安静下来。 本来,宁家的几位长者念及宁雪言的身份,还有宁夫人的回护,还在劝慰着宁族长的脾气。 可是,眼见几次呵斥无果,族长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一个茶杯直直的朝宁雪言砸了过去! “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的嘴堵上!” 族长震怒,宁老爷也没有偏帮的打算,宁家家仆很快明白了风向,毫不犹豫的取出破布,把宁雪言的樱桃小口塞了个严严实实。 扭过头,宁雪飞假意扶住宁雪言,却趁机凑近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宁雪言,你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 如愿看到宁雪言的眼中透露出的凶狠,宁雪飞满意的脚下一软,被宁雪言“撞”倒在地。 这一跌极有技巧,虽然身上不疼,看起来,却是十分的严重! 然后,宁雪飞捂住面,趁机往眼里撒了些粉末,瞬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了下来。 “姐姐,你逼我至此,就勿怪妹妹不帮你隐瞒了!” “飞儿,你知道些什么?” 听了宁雪飞的话,宁老爷不受控制的出声,心急程度一目了然。 然而,对于宁雪飞来说,此时的火候恰到好处,若是再闹下去,只怕会耽误了正事。 所以,她干脆的出声,毫不客气的截断了宁族长还想发挥的怒火。 “族长,爹爹,请您仔细看看,桌上摆放的这个玩偶娃娃,它脖子处的布料上,染了点墨迹。飞儿仔细回想,只觉得这墨迹,似乎很不一般!” 为了将长者的目光吸引过去,宁雪飞刻意加重了语气,成功的将宁家祠堂上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个脏兮兮的破娃娃身上。 宁族长第一个凑近了去看,可惜祠堂烛火昏暗,他年纪大了视力有些模糊,所以还是转而让出位置,给了宁老爷。 宁老爷凑近布娃娃,仔细的看了看,眉头微微的有些发皱。 宁雪飞一下子就看出,宁老爷没有注意到那个细节,所以,她放低声音,轻声提醒。 “据女儿回忆,这点墨迹上的黑色,似乎比普通墨汁都格外纯正些,在阳光下一晒,没有丝毫光亮溢出来,如同黑漆漆,见不到底的一潭深泉一般。” 随着宁雪飞的引导,宁老爷端起盛着布娃娃的盘子,快步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快步走了回来。 脸色,沉得就像是那滴格外漆黑的墨迹。 可惜,这还不是全部! 宁雪飞磕了个头,继续说:“飞儿还发现,这个布娃娃的眼珠,似乎也不是一般的纽扣,而是一种观赏石头。可是,这个石头,飞儿却从没有在府中见过。” 闻言,宁老爷也顾不得谦让宁族长,又凑近了仔细观察起来,很快,那本就漆黑如墨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了! 一扬手,将布娃娃连着托盘狠狠的砸到宁夫人身上! “柳氏,你居然还想护着这个孽障?” 柳氏,是宁夫人母家的姓氏。 而此时,因为不意宁老爷突然发难,宁夫人被托盘劈面砸中,额角被狠狠的砸破,正渗出了触目惊心的鲜红! 听了宁老爷的责问,宁夫人悲愤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虽然宁夫人多番计算,对待庶女犹如天生死敌,但是,不管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结发丈夫宁老爷,宁夫人都是极为上心的! 也正是这份上心,令她在宁老爷果决的不信任面前,心如刀绞! 一声凄厉的质问,几乎叫破了宁家祠堂的屋顶! “老爷,妾身冤枉啊!” 冷眼旁观,宁雪飞在药粉的刺激下不住的抽泣着,心中却是冷静无比。 就像一只孤傲的野兽,在受到了侵犯时,毫不犹豫的亮出了它的尖爪和獠牙! 一出手,就是环环相扣,次次诛心! 另一边,无论宁夫人如何凄凉,宁老爷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愈加冷酷。 “住口!铁证如山,你若是还执意罔顾我的性命,护着这个孽障,就陪她一起滚出去!” 眼见宁老爷是真的发了狠,宁夫人顾不得捂住冒血的额头,眼泪和着鲜血争先恐后的掉下来。 “老爷,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听宁雪飞那个贱人胡说!” “你还想狡辩?” 宁老爷的声音,除了滔天怒火,简短的尾音,暴露出他心中的不耐和渐渐滋生出的冷漠! 规规矩矩的朝宁族长行了一礼,宁老爷平静的叙述着,却是已经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宁夫人了! “族长,飞儿所言,经我查看,确实属实。虽然这孩子看不出其中缘由,博远却是明白的。” 博远,是宁老爷的字,在司马王朝,亲近的亲人或朋友,会直呼表字,以示亲近。 宁族长眼见宁老爷的转变,心中自然也有了猜测,所以也不拖延,顺这话头说了下去。 “博远,你看出了什么?” “族长,先是这点墨迹,这点墨迹会看着奇异,那是因为它不是普通的墨,而是侄儿的门生从西域给侄儿带来的飞鹰墨!” 这个名词,宁雪言从没听过,可惜口不能言的她无人理睬。 倒是宁夫人并不陌生,听到“飞鹰墨”三字开始,她的脸色就瞬间惨白了下去! 宁老爷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冷漠如冰的陈述,毫不留情的吐了出来。 “这飞鹰墨,乃是西域的一方宝贝,不论多么强烈的光线,都能全部吸纳,所以只一滴,就能给人深不见底的错觉。” “这么说,制作这个娃娃的人,一定与飞鹰墨有过接触!” 聪明人都喜欢推测,自作聪明的也不例外。 “是的,侄儿拿到飞鹰墨后,只是收藏,从未动用,只有一次,那就是——柳氏为宁雪言寻去,说是要给睿王写什么墨宝!” 那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样的态度,等于将宁雪言打入地狱! 然而,宁老爷明显还没有说完。 “至于那特殊的纹路,虽然我非内宅妇人,通晓针织,但是很巧,我对这个材料,也有些印象。” 此话,自然而然的令宁族长产生了联想。 “哦?你能接触到的针织品,怕是只有与皇命有关了罢。” “是的。” 宁老爷一字一句的说着,每说一句,神色中的漠然就深入一分。 “这匹织锦,是内务府的试验品,在一次机会之下,陛下赏赐给了我。但是,因为不方便提及,又是已经无用了,我看颜色素净,就顺手赏给了这个孽障。” 只有在说起宁雪言的时候,宁老爷才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嫌弃! 就连“女儿”两字,都再也不愿提及,统统以“孽障”代称! “也就是说,整个宁府,不管是飞鹰墨,还是这御赐织锦,都是独一无二,而且,只有宁雪言才接触的到?” 随着宁老爷的话,宁族长自然而然的推测了出来。 而此时,宁雪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瞅准时机,膝行几步,抢到宁老爷身边。 “爹爹,族长,飞儿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也怀疑过姐姐,但是飞儿左思右想,都觉得族长的猜测不对!怎么可能那么凑巧……” “住口!” 自从宁雪飞大声的说出“不对”两个字,宁族长的脸色就刷的变了。 其实,若是没有宁雪飞,她未必不会做此怀疑,可是,宁雪飞一个小辈,她的话无疑是挑战了他的权威。 他绝不容忍! 就此,在宁老爷的“英明神武”和宁族长的“慧眼果决”之下,宁夫人母女,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像宁氏这种大家世族,是不会把这种事情经官府查办的。 但是,他们会用更严苛的惩罚来对待此事,轻则在祠堂内正式除名,重则沉塘浸猪笼! 而宁雪言,居然因为一己私欲,动用巫蛊之术,咒害至亲,还陷害庶妹,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轻判的理由! 她注定了会死的无比凄惨! 然而,宁雪飞的余光扫过宁夫人渐渐绝决的面庞,冷冷一笑。 没错,这样结束可就不好玩了,毕竟宁雪言,还是有一次生机的! 第二十九章 宁夫人之死 这个时候,宁雪飞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动作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她再明白不过。 所以,她安安静静的承受着宁族长的嫌弃,待宁族长训斥够了,就到了宁夫人母女受到裁决的时刻! 如果不出意外,宁夫人会被罚禁足,而宁雪言的下场,定会凄惨无比! 而这并非宁雪飞的目的,宁雪言若是死去,宁夫人一定会发动一切能力疯狂报复,而身份上的弱势,总会给她制造不大不小的麻烦。 所以,宁雪飞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宁雪言,而是宁夫人! 之所以一切证据都指向宁雪言,那是宁雪飞的一记赌注。宁夫人身后,还有强大的柳家做后盾,难以一击毙命,而若是想拖死宁雪言,则十拿九稳! 宁雪飞在赌,宁夫人的舐犊之情,还有她对自己女儿的保护,会令她做出代替宁雪言走上绝路的选择! 时间一滴一滴的流逝着,宁族长心头怒火倾泻而出,毫不客气的训斥着宁雪飞,一番教导简直快赶上了一篇八股。 宁雪飞心不在焉的听着,面上恭谨,眼角余光却一刻不停的锁定着宁夫人。 而宁夫人神色中的挣扎,绝望,愤怒,痛苦,和最终的一片死寂,终于还是没有一个逃开了宁雪飞的眼。 就在宁族长说的累了,宁老爷打算提出处置宁雪言的时候。 宁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族长,老爷,这次的事情,并非言儿所为,所有的一切,妾身所做的!” 一语,石破天惊! 四下顿时寂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宁雪飞,无声的长舒了口气,她心中清楚,这几日所做的一切努力,总算是尘埃落定,没有一丝白费了! “老爷,若是言儿所为,她又怎么会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娃娃埋到石头底下?是我,嫉妒老爷你总是梦到那个贱人!才想给老爷一个教训!” 宁夫人一字一顿的说着,仿佛每个字都含混着鲜血,自心中流淌出来! “宁傅严,我嫁与你这么多年,可是你又何曾真心待过我?你看中的不过是柳家的家世,不过是你的荣华富贵和光明前途罢了!” “你如此对我,心中却对那个没有家世的废物念念不忘,甚至在睡梦中还会叫她的名字!你如此辜负于我!你该死!” “毒妇!” 面对宁夫人的控诉,宁老爷心中的愤怒如岩浆喷发,绵延不绝! 冷眼旁观的宁雪飞,眼见宁老爷对宁夫人随口扯出的理由,竟是如此的深信不疑,也不禁齿冷。 结发夫妻,相濡以沫,原来撕开恩爱的假象,内里竟是这样的丑陋不堪! 虽然,宁老爷可能真的在睡梦中唤过自己姨娘的名字,但是,宁夫人和宁老爷相伴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宁老爷这个人最看重的到底为何? 就连宁雪飞也不会相信,宁老爷的心中,还有单纯的情爱善良可言! 目光幽幽的划过一旁的宁雪言,口不能言的她,已经从刚刚的焦点,瞬间被所有人遗忘了。 此时的她,泪流满面,脸上的泪痕,和着在地上翻滚时沾染的泥污,凝成黑黑白白的几团,凄惨无比! 但是,宁雪飞还是从中看出了她的庆幸,和起死回生的放松。 反观宁夫人,她的大义凛然和慷慨赴死,在宁雪言的表现下,变得无比的可笑和可怜! 就连宁雪飞,也不禁为宁雪言的自私自利所齿冷。 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难为宁夫人几番算计宁雪飞,都自食恶果,这次却只用了一个可笑的理由,就说服了所有人,相信她才是做了这一切的恶人! 从这一点上说,宁夫人因为母爱所爆发出的急智,真是比她曾经施展过的任何一条计谋都有用处! 不知为何,宁雪飞心中叹了口气,莫名的想念自己的母亲,对于那个未曾谋面就匆匆离世的姨娘,也好奇了起来。 在宁家祠堂如豆的灯火里,宁雪飞的小小心思也飘摇的飞远,堂上,只有宁氏族长有条不紊的声音在不时响起。 摄于宁夫人的身份,宁族长只是下令,在众位长者的见证下,彻底除去柳氏的牌位! 而宁雪言,因为失察之罪,被勒令在房中闭门思过半年。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处置,被宁老爷上书,请求褫夺了诰命,又被宁家休弃,请出祠堂的宁夫人,在褫夺封号的圣旨降下的当天,就孤独的死在了宁府的一个破旧的别院中。 而宁夫人用性命守护下的女儿,连一滴眼泪,都不敢掉落在人前! 一时间,京都的人们都议论纷纷,为了宁夫人的寥落结局,也为了宁雪言的冷漠表现。 加上宁雪飞有意着人传扬出去的传闻,一时间关于宁雪言的猜测,如雪花漫天飞舞,只怕就算不被禁足,她也不可能有脸面出门招摇了! 宁府一下子少了两个难伺候的主子,一下子变得有些寂寞,就连丫鬟婆子们,也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棠秋苑。 下人们悄悄的在传,都说杏林苑的丫鬟怜儿被杖毙之前,曾经凄厉的指控过些什么。 只是,没有人再想提起了,只有在说起棠秋苑的主子时,畏惧的摇摇头,提醒自己机灵一点。 日子平静如水,倒也过的飞快。 宁雪飞没有了宁雪言和宁夫人的骚扰,更加潜心的修习武艺,研究医术。 之前被宁夫人夺走的医书,其中确实有很多妙方! 静香阁源源不断的供给着各类药材,而宁雪飞的妙药,也随着丹方,一份份送进了静香阁的老板手中。 没过多久,乾陵公主那里传来了好消息,边境的瘟毒,因为应对得宜,在大面积爆发之前,就得到了很有效的控制! 万千兵士的性命得到了拯救,对于此事,乾陵公主在信中的欣慰溢于言表,提到宁雪飞的功劳,她毫不犹豫的写下四个字。 功在千秋! 与乾陵公主的信一同送来的,还有睿王的密信,里面的简洁一如睿王通身的气派。 “明日正午玲珑阁,有要事相商。” 反复看了看信纸,上面的飞鹰墨,浓的像睿王眼中,化不开的黑。 不知为何,宁雪飞有一种预感,她刚刚平静了几日的生活,又要开始出现了新的波折! 玲珑阁在京都,尤其是京都的贵族小姐圈子里面,是非常有名气的一家店。 因为,玲珑阁售卖的首饰,不仅样式新潮,人人求*购,而且每一样都只此一份,都是孤品! 这样的噱头,和精致的设计,成功的令玲珑阁经久不衰,撑过了多少萧条的岁月。 宁雪飞比着约定的时机,提早半刻来到了玲珑阁里。 谁知,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张融入血液,深入骨髓的人影,即使化成灰她也不会认错! 历月凡! 此时,历月凡正在几个世家小姐的簇拥下,悠哉的在玲珑阁里挑选着首饰。 而好不容易平复了些情绪的宁雪飞,发现她挑选的,都是些新娘需要用到的头面! 历月凡刚刚继承了历家家主之位,现在就要出嫁了? 如是想着,正无从猜测,宁雪飞就清晰的听到,历月凡身边的一个世家小姐狐假虎威的大声呵斥着:“这位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都给我精神点,若是怠慢了些,仔细你们的皮!” 后面的话,宁雪飞已经听不明白了,她满脑子都回荡着六个字——未来的,世子妃? 历月凡竟然要与太子联姻! 这么说来,暗害爷爷的人里,定有太子一份! 想到爷爷,宁雪飞只觉得周身的血脉都要倒流一般! 曾经的噩梦如同倒影,在眼前不停的回转,就连周身的杀气层层溢出,都没有丝毫发觉! 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历月凡,毕竟不是一般角色,身后那个杀气四溢的方位,瞬间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猛的回身,历月凡的身手利落的让暗卫都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可是,当她以猝不及防之势转过身来,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心中疑云顿起,历月凡眸光渐厉,死死的盯住一旁的小厮。 “那里刚刚站着的是什么人!” 可惜,当时玲珑阁全部的伙计,都被那些狐假虎威的世家小姐喊过来伺候了,宁雪飞甫一进入玲珑阁,又是低调行事,不欲引人注意,自然无人注意到。 饶是历月凡的逼问之下,无人可以遮掩,可是问来问去,也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心中的恼火更盛,历月凡也没了挑选首饰的心情,甩开那几个阿谀奉承的无聊女子,毫不客气的孤身离开了。 而直到历月凡的身影消失在了街尽头,密室之中的宁雪飞,才收回目光,堪堪回过神来。 虽然与宁雪飞并没有如何的交情,可是看到她如此怪异的反应,千钧一发之际带走宁雪飞的男子——睿王,还是忍不住发问。 “你认识她?” “不想回答。” 宁雪飞的心情,已经差到连拒绝都嫌浪费口舌了。 “好歹,我刚刚也算是救你一命,你就跟救命恩人如此说话?” 司马睿虽然有气,但是更多的是不解,他清楚此中必有隐情,也就不再计较一时意气。 倒是宁雪飞,深吸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你能不能告诉我,历月凡和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章 睿王的提醒 沉吟了下,睿王捡着宁雪飞可以知道的部分回答了下。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历家突变,历正文暴毙后,历月凡继承家主之位,得到太子的多方扶持。后来历月凡又与太子订下白首之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想阻止都来不及。” 至于睿王说想要阻止,自然不是历家的突变,而是指这场婚盟。 他对这场婚礼的忌惮和厌恶,不亚于宁雪飞,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历家! 没有人知道历家传承了多少年代,仿佛从有人开始生病,就有历家这股治病救人的医仙世家了。 历家世世代代以行医救人为己任,家族中的灵药妙方,一直是各方觊觎的宝藏。 然而,历家世代行医救人,祖训上就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所以,无论历家的医方药典如何被当权者觊觎,广泛的人脉和百姓的爱戴,始终令朝廷无法降服历家,为己所用。 可是,历家世世代代安分守己,从未与权贵有何直接联系。 没想到,到了历月凡这一代,竟然直接与太子订下婚盟! 这样一来,即使如今的圣上如何偏爱睿王,太子的地位都彻底稳固了下来,再不是睿王可以撼动的了了。 宁雪飞自幼在历家作为家主的继承人培养,其中的曲折自然一眼即明。 她也不多说什么,只心中暗暗的发誓,历家多年积攒的声誉,绝不能就这样为历月凡和太子的狠毒做了嫁衣! “看来,历家的突变,有太子的一份功劳。” 沉吟片刻,宁雪飞冷冷的分析着,心中的恨意如同利剑,寒光四射。 “宁雪飞。” 就在宁雪飞险些再次为心中的恨意所控制的时候,睿王忽然沉声喊了她的名字。 “什么?” 宁雪飞被这声音一惊,回过神来,猛地抬头,看着睿王的样子有些慌乱。 司马睿看到宁雪飞的模样,心中一动,知道她此时心慌意乱,是防备心最差的时候。 他瞬间想到,借此机会,可以逼问出宁雪飞与历家的关系! 但是,话要出口的瞬间,他居然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怎么,与宁雪飞初见时,她那落魄的模样,和晶亮的眸子,在眼前一闪而过,心中思量好的话,出了口,就全然变了味道。 “我不管你和历家到底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不管你是想杀了历月凡,还是想构陷太子,以你现在这副德行,都只有自取其辱的份!” 最后这句话,睿王故意说得重了些,成功的让宁雪飞气红了眼! 想也不想的,一拳挥向睿王! “你说什么?” 睿王却是不以为忤,随手一挥,死死攥住宁雪飞挥舞的拳,眼睛直视宁雪飞,一字一顿的重复。 “我说,你这幅德行,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还能干什么?” 听完了睿王的指责,宁雪飞本来是急怒攻心,但是,当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完,眼中丛生的怒火,却渐渐的熄灭了下去。 其实,睿王的话,一点都不错。 她到底,都在干什么? 其实这些时日,她也在暗中打探,所以,她非常清楚。 如今的历月凡,已经几乎控制了历家的命脉,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历家家主之位,如今她算得上实至名归! 而太子的实力和地位,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这两个暗害爷爷,控制历家的凶手,如今即将更加亲密的联合到一起,所具备的力量,已经大到远远超过了她的能力! 她居然还连小小的心魔都无法战胜,险些让历月凡注意到自己,连自己最大的优势都平白丢到! 实在是,太不该了! “我知道了,没有下次。” 宁雪飞努力平复心绪,清晰的吐出这样一句。 眼见着宁雪飞的眼神,从之前的激烈和不顾一切,到现在的平静冷锐,睿王终于放心了些,也顺势放开了她的手。 此时,他才注意到,因为刚刚没有顾上控制力道,宁雪飞的手腕,都被他捏的红肿起来。 下意识的,睿王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又懊恼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高高在上的性子,已经被宁雪飞磨得这样平了? 宁雪飞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小事,只当睿王是在说刚刚的话,摇摇头,认真的回答。 “不,你说得对,作为盟友,我实在太不合格,今后,我绝不会让自己再犯这样愚蠢的错误!” 说完,宁雪飞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历月凡离开的方向,眼角眉梢的恨毒,渐渐的隐藏进了心里,只是,犹如宝剑藏锋,只为了更好的淬炼! 还有更盛大的绽放! 眼见宁雪飞虽然误会了,睿王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她心中既然通透了,睿王也就提起了此次的正题。 “我这次约你来此,是为了上次瘟毒的事情。” 听到‘瘟毒’二字,宁雪飞皱了皱眉,心中那种平静的生活即将结束的预感,愈加强烈起来。 “此案在追查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阻碍,我需要你的协助。” 睿王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此案牵扯的广度和深度,宁雪飞都是心中有数的,答允下来,要付出怎样的决心,宁雪飞并非懵懂小儿,自然心中清楚。 所以,睿王有意说的轻松,也是想她若是拒绝,自己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太过不去。 他本来并不想为难宁雪飞,相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宁雪飞已经做了太多! 只是,关于医毒一道,他身边实在没有能及得上宁雪飞的帮手! “好!” 就在睿王左右为难,心中不安的时候,宁雪飞毫不犹豫的吐出一个字,把这件事干脆的应允了下来。 睿王心中惊喜,抬头却看到了宁雪飞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似曾相识的恨意! 瞬间,他心中就了然了起来。 “你不必客气,你是我身边唯一的盟友,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牵涉太子和历月凡,所以不管是为了帮你,还是帮自己,我都责无旁贷!” 为了让睿王安心,宁雪飞还难得好心的解释了句。 一番解释,成功的安了睿王的心,黑了睿王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宁雪飞这样赤裸裸的解释,心中就是不舒服! 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与自己的好运气为难的人,既然宁雪飞干脆的鼎力相助,他也就坦诚的说出了困难。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怀疑,这次的毒药,与历家有关。” 说完,睿王又掏出了一个与上回盛装瘟毒的容器相似的瓷瓶。 “这是我们顺藤摸瓜,在那个敌国奸细的秘密据点里面搜到的,可是不知为何,与上次的瘟毒相差太远,而且完全没有毒性。” 宁雪飞接过瓷瓶,与上次一样,接过去,走到通风的小窗口边,一番检查后,立马净了手,然后转了回来。 睿王的目光一直跟在宁雪飞的身后,看她这样熟稔的接触着,非常可能是剧毒之物的证物,却毫不畏惧,目光中多了丝赞赏。 与上次一样,干脆的定论,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是瘟毒!” “可是我试验过,没有毒性。” 睿王也毫不忌讳的反问,这样直白的态度,只有在面对他比较信任的朋友时,才会如此! 宁雪飞虽然并不了解这些,但是丝毫不以为忤,这样的干脆,她也觉得十分舒服。 因为,这里面还多掺了种毒药,两种毒性相互牵制,成功的隐藏了其中的毒性。但是,若是在里面撒上另外一种毒药的解药,瘟毒的毒性会立刻显露出来! 想了想,宁雪飞还补上一句。 “这次的瘟毒,不管是毒性还是纯度,都比上次的更上一层楼了!” “什么?” 睿王听到此话,心中一堵,怒火丛生! 就在暗害边关将士的秘密被堪破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放弃这种恶毒的计策,这次,又想用到谁的身上? 想也不想,睿王冲口而出。 “找到制作这种毒药的混账,我非要亲手毁了他!” 一个毁字,宁雪飞心中明白,这是把那制毒的人,与这骇人的死物看的并无二致了。 都不应该存在! 对于毒药,宁雪飞自然有着与睿王不同的角度,但是她无意为这样的小事辩驳,反而说起了另一样发现。 “根据我的了解,这次毒药的淬炼手法,确实与历家的家传手法,脱不开关系。” “你确定?” 睿王直觉此事重大,慎重的确认了一番。毕竟,历家的家传手法,不是什么人都能一眼看出的。 而宁雪飞,没有丝毫的不确定,在大是大非上,她想来从不含糊。 “我以性命担保!” 看到宁雪飞如此态度,睿王心中升起一个疑惑。 “你?……算了。” 睿王难得的吞吞吐吐,让宁雪飞一下子看出了缘由,她想了想,慎重的保证。 “我确实与历家有些渊源,但此时并非相告之机,我向你保证,待我报了宁家老家主的血仇,我一定如实相告!” 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是朋友! 毕竟,他和睿王是相互利用,对于不便的友谊,宁雪飞早已不敢抱有什么期待了。 睿王却不知宁雪飞心中的九曲心肠,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掏出一物。 “给你。” 宁雪飞疑惑的接过来,翻看了几下。 “这是什么?” 第三十一章 强敌柳家 睿王递过来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盒盖,里面放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小玩意。 看着宁雪飞莫名其妙的样子,睿王一贯冷峻的脸色,也难得的抽了抽。 “这是我来之前,乾陵托我交给你的,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听了睿王的回答,宁雪飞刚刚因为见到历月凡而冰冷的心中,却难得的泛起一丝暖意。 它提醒着宁雪飞,在这个世界上,也不都是利用与算计,总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会不为了利用你,单纯的花心思,准备礼物,逗你开心。 乾陵公主的模样浮现宁雪飞在眼前,总是带着几分别扭的面庞上,是那样的美丽! “哈,好有趣。” 宁雪飞举起一个大大的,圆环状,上面还带了些奇怪的花纹似的金属制品,笑出了声。 睿王正有些尴尬,听到宁雪飞有些好笑的话音,抬起头看了眼,解释了句。 “这东西是个耳环,在西边的一个小国,女人都爱戴这样的耳环。” 闻言,宁雪飞睁大了眼,把盒子朝睿王倾了倾,好奇的问。 “乾陵送我的,这些都是那个国家的东西吗?” 睿王从来没有见过,宁雪飞如今这样,没有任何掩饰的笑容,一时不慎,就被晃花了眼睛。 听到宁雪飞的声音,才好不容易回了神,匆匆瞥了眼乾陵公主准备的小盒子。 “也不全是,乾陵除了去过西边,还去过北边,那里的人都不住木质的房子,喜欢住在一个帐篷里。” 眼见宁雪飞感兴趣,睿王也忍不住多说了句。若论见多识广,乾陵公主再如何,还是比不得睿王,男儿身份,便于闯荡四方! 宁雪飞闻言,很是憧憬,笑的眼睛弯弯的。 “还烦请殿下帮我向乾陵致谢,就说,我特别喜欢。” 乾陵公主虽然性子耿直,但是眼见她送来的礼物,宁雪飞却明白,她是用了心的。 在她心中,定是明白宁雪飞并非那些贪图金银之辈,才选了这些异域风情的小玩意,逗她喜欢。 “你救了边关,乾陵很感谢你。” 对于妹妹难得的机灵,睿王有些懊恼,坏心的拆了句台。 “嗯,嗯。” 宁雪飞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支吾了几下,算是听见了。 真心和利用,此时的她,一眼即明。 “咳,我过几日,要去一趟杭城,你喜欢这些小玩意,我也可以顺便给你带点。” 看着宁雪飞对乾陵的礼物如此爱不释手,睿王殿下也插了句。 “好啊,那就多谢睿王殿下了。” 宁雪飞随口一笑,并未当真,反倒是正色的嘱咐了句。 “殿下去杭城,可是为了瘟毒之事?历家在杭城,并无经营,所以应该并无太大的危险。但是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毕竟历家的毒药千奇百怪,若不够经验,当真防不胜防。” “嗯,睿王府的医官,会一路随行。” 提到医官,宁雪飞忽然有些担心,因为她忽然想到,在行医一脉上,历家的人脉,就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 “可信吗?” 听到宁雪飞的疑问,睿王有些不大高兴。自己信任的下属被平白疑心了,任谁都不会开心的。 但是,他也没有如以往一般拂袖就走,只是含蓄的点了句。 “他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忠仆。” 宁雪飞点了点头,皇家冷情,人尽皆知,睿王如此说,那就是定然可信了。 “历家在行医者的心中,很有些分量,我也是想让你莫要大意。” 睿王听了此言,心中舒坦了不少,而且来意已经达到,宁雪飞也待了不少时间,他也就该离开了。 宁雪飞闻音知雅,福了福身,告辞打算离去。 但是,在她离开的时候,睿王忽然说了句。 “听说了吗?柳之南要回来了。” 说完,他清晰的看到,宁雪飞的背影一僵,转过身来追问了句。 “他回来做什么?” 柳之南,这个名字,宁雪飞很是熟悉! 因为,他就是死去的宁夫人,在柳家的嫡亲哥哥! 柳家,虽然在宁夫人去世这件事上,并无大动作,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是一户没落的家族! 宁老爷千挑万选的姻亲,怎能不是赫赫权贵? 在宁夫人去世之前,柳之南都是在南方镇守,他官拜大将军,多年都不曾回到京都。 柳家只留下了一门妇孺,柳老夫人,柳夫人,还有柳家娶进门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 宁夫人的嫡亲妹妹,柳月茵,则嫁与安国候,是正经的安国候夫人。 而就连柳之南的庶弟,柳之焕,此时也官拜尚书,若非他与自家兄姐并不亲近,只怕此时还能更上一层楼! 但是,显赫的地位,从来都不是柳家最强大的地方! 一个家族,嫡子嫡孙是枝繁叶茂的根本,柳之南的四个儿子,柳清玉,柳清欢,柳清南,柳清逸,才是柳家最骄傲的地方。 柳家的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令人骄傲,四人陪同父亲戍边多年,俱都是赫赫战功,人人称羡! 其实,以柳家的根基,宁夫人本来绝对不至于会被逼入绝境。 只是,因为宁夫人去世之前,一贯刚强,所以轻易不肯向娘家示弱,所以柳家从未想过,突然回来的宁雪飞,能够刚强至此。 而巫蛊一事,不仅敏感,还事出突然,这才给了宁雪飞多番计算,兵行险招,硬是将她逼入绝境的机会。 当时,宁雪飞就有此考虑,若是让宁夫人逃过一劫,只怕柳府威压,也够让自己疲于应付。 只是,此时宁夫人已死,柳之南却挑这个时候回京述职,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宁夫人死前,定然是给柳家偷偷留下了什么! 心中冷冷一笑,宁雪飞眼神中的冷酷渐渐的蔓延开来,为了自己的嫡女,宁夫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原本想着,宁雪言这些日子安分守己,对待宁夫人的后事也冷漠至极,是以柳家心存怨怼,放弃了宁雪言,现在看来,只怕宁雪言的表现,才是大有深意! 即便如此,宁雪飞也并不后悔,她生来就不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懦弱之辈,不管是柳氏还是太子,即使是整个天下,她也绝不畏惧! 至于,睿王。 “多谢殿下提醒,以后我会注意,不要让柳家的事情,连累到殿下的身上。” 听了这句话,睿王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口气也就变得愈加不客气。 “不欲连累,也脱不开身了,飞鹰墨和素锦的事情,都与本王有关,你以为本王还可独善其身?” 宁雪飞皱了皱眉,也无话可说,只好反问。 “不知殿下的意思?” 睿王眼见宁雪飞对所有人都多番戒备,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就心中有气,冷冷的说了句,拂袖离开。 “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柳家难缠就除了它,不准随便就死了!” 宁雪飞的眉头皱的更深,心头哭笑不得,知道它难缠,还那么轻松的说除了它? 睿王爷,你确定你如此嫌弃的话,是在说你们司马王朝的支柱? 心头埋怨起来,宁雪飞就忘了睿王过人的耳力,嘟囔着小声埋怨。 “真是当爷当惯了,不知道下面人的水深火热。” 听宁雪飞不单不领情,还觉得自己不曾体谅,睿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欲拂袖而去的脚步一顿,转身就吼了句。 “你要是死了,本王一定让太子妃去你坟前上柱香!” 一听这话,宁雪飞一噎,恶狠狠的瞪着睿王的背影。 “少瞧不起人,你等着瞧!” 睿王背对着宁雪飞,看不见她的神色,但是他也能想象到,宁雪飞那股倔强的模样。 那副模样,倒也当的可爱二字,自作聪明的狡黠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想着,睿王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家是个强敌,而且此时定然已经了解了宁夫人的死因,彻底恨毒了宁雪飞! 看了看手中的瓷瓶,睿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是为了宁雪飞那出神入化的毒术,他也应该保住她。 可是,眼见着去杭城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个行程是再也拖不得了! 只能期待宁雪飞足够聪明,能在柳家一门的明枪暗箭里,等到自己回京都来。 另一边,宁雪飞短暂的停留,收拾好心情后,也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上,摆着睿王吩咐人准备的首饰盒子,为了掩饰行程之用。 打开首饰盒,里面的头面和簪子,精巧细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可惜,此时的宁雪飞却无心欣赏,睿王离京远走,柳之南恰巧回京述职,不知为何,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圈套,让宁雪飞无端端的感觉到了压抑。 想着,宁雪飞心中忽然一动,猛地将马车帘子掀开一角。 “现在是几月份了?” 旁边跟车的小丫鬟吓了一跳,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回答:“回二小姐,是六月份。” “六月份……” 宁雪飞喃喃自语着,脑海中飞快的转着历家的医典,还有自己姨娘留下来的山河图志。 就连入了府门,都没有停歇。 宁雪飞的记忆里,清晰的回放着,杭城六月的天气,水土,饮食,风物…… “我过几日,要去趟杭城。” “你若是喜欢这些小玩意,我也可以给你带点。” 想起睿王的话,宁雪飞紧紧阖着的眼睛倏忽睁开。 “来人,替我给乾陵公主递张帖子,就说我院子里有一束来自杭城的花卉,枯木逢春了,邀她来赏!” 第三十二章 解药 宁雪飞的帖子一到,乾陵公主很快就派了人过来,定下第二日前来拜访。 心知乾陵公主定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宁雪飞也就放下心来,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一门心思调配药丸,直到傍晚都没有出来。 期间,听说了乾陵公主应邀前来的事,宁老爷很是惊讶,特意来宁雪飞的小院,想要嘱咐下礼仪,却被宁雪飞不软不硬的给送了回去。 理由是,忙于做招待公主殿下的准备,没有时间! 宁老爷气的不轻,却也拿着个底气越来越足的女儿,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柳之南突然回京述职,柳家的态度格外强硬起来,因为宁夫人的死,三番两次的与自己为难。 宁老爷有心亲近自己这个二女儿,依靠她身后的睿王和公主,可惜无论他怎样热络关心,宁雪飞对他始终是淡淡的,说不上顶撞,但也绝不亲近。 宁老爷的心里,愈发的没底起来! 他毕竟是一介寒衣出身,大半生都在仰岳家的鼻息度日,虽然这些年,自己的官途日益亨通,而宁夫人的父亲又因病离世,让他几乎忘记了岳家的震慑。 但是,想起那日柳老太太悄然前来,那一副老而弥辣的模样,宁老爷还是忍不住,从心底泛起凉意来! 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具备的,大家世族的积威和底气! 这样想着,宁老爷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做了决定! “来人,将这封书信送去柳府!” 宁老爷一声唤,一旁就有伶俐小厮,过来殷勤的接了信,麻利的转身。 可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宁老爷喊住了。 “出门的时候仔细些,这事不可被二小姐知道!” 这样严肃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在对付自己的政敌! 小厮不免腹诽,对自家主子们的相处实在是不能理解,面上却是连连保证,把信封小心的掖进怀里,仔细着不让旁人瞧见。 宁老爷见状,才放下心来。 这么多年的官场沉浮,宁老爷早已不知道傲骨为何物,对于他来说,利益才是高于一切的! 而天刚擦黑的时候,宁雪飞终于走出房门,用了些点心,水埥在一旁伺候着,详细的回禀了宁老爷的这一番动作。 宁雪飞觉得,对于这样的事情,自己连冷笑一声,都已经懒得了! 不过,这倒也看得出,柳家人绝非易与之辈,他们看得明白,对于自己这个墙头草一般的父亲,压制震慑,永远比虚以委蛇要有用的多! 桌案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睿王送来的资料,里面事无巨细的记录了睿王的资料库,这些年来对柳家的记载。 宁雪飞随手翻了翻,也不禁对睿王的实力感慨不已,决意这次招待过乾陵公主后,一定要好好研读,定要做到知己知彼! 新封好的药丸,就留在宁雪飞的手边,自从成为了宁雪飞,她还没有这样用心的研制过药丸,只望睿王不要辜负她一番努力,能够顺利的归来! 制了一天的药,宁雪飞也有些乏了,没有传饭,只是淡声吩咐水埥。 “不要亏待这些人,银钱上面大方些,让他们把前院的一举一动,都一字不落的汇报过来!” 水埥低头,恭谨了应了,转身去给宁雪飞整理床铺。 一夜无梦。 第二天,乾陵公主如约前来,只带了几个心腹。 宁府如今没有女主人,宁雪言也不会自讨没趣,派了个丫头称病,闭门不出,清净的正和乾陵公主的意。 两人进了宁雪飞的小院,没了外人,乾陵公主迫不及待的问。 “你这样急着叫我过来,可是王兄此行有不妥?” 看到乾陵公主着急的样子,宁雪飞也不卖关子,大方的取出自己炼制的药丸。 “这是治疗哮喘的特效药物,睿王应该会有用处。” “哮喘?” 听了宁雪飞的话,乾陵公主顿时疑惑不解,只是她对宁雪飞很是信任,所以依言收好,只是,还是忍不住解释。 “王兄并无类似的旧疾。” 摇了摇头,宁雪飞的话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慎重。 “前次见到睿王,我发现他指尖微微泛白,唇色见淡,呼吸之间有淡淡的耆老草的味道。我相信,他最近一定有服食带有这味草药的食物或是药汁。” 乾陵公主眼见宁雪飞态度谨慎,心中也是一凛,仔细回想了下。 “王兄近日来,似乎是在服食补药。但是他年年如此,所以我并没注意过其中成分。” 点了点头,宁雪飞接着说下去。 “敌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耆老草本身对人体确实大有益处,但是,它若连续大量服食,易引起服食者情绪发躁,而且极易引发哮喘!” 听了宁雪飞的话,乾陵公主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眸子里有怒火,隐隐跳动。 “我查阅过杭城志,六月的杭城气候闷热,而且百花盛开,花开必有花粉飞散。若是睿王出现类似的症状,不仅会影响判断和行事,而且还极容易被归咎到气候之上,而忽略了身边的奸细!” 长长的一番话说完,宁雪飞舒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说起睿王的险境,她不自觉的紧握双手,汗湿了手心。 乾陵公主则一阵心惊,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恶!枉费我王兄如此相信那付保言,他居然敢背叛我王兄!” 安慰的拉住乾陵公主的手,宁雪飞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句。 “此时解毒已然来不及了,当务之急还是停止服药,然后用这药丸缓解症状。还有,提醒睿王,不要轻易去人口密集的地方,万事小心!” 听了宁雪飞话音里的关心,乾陵公主的脸色略微好了些,慎重的把这些都一一记下了,又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 然后,她看着宁雪飞,真挚的说了一句话。 “雪飞,先皇的眼光真是难得准了一回,你这个王嫂,比我其他王嫂都好太多了。” 宁雪飞本来就紧张着,猛地听到乾陵公主的话,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起来。 乾陵公主却无知无觉,只当宁雪飞操劳过度。 她心系睿王的安危,本身也是个着急的性子,索性仔细收好了宁雪飞交付的药丸,嘱咐宁雪飞注意身体,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宁雪飞亲自将乾陵公主送上了马车,目送着她离去,心中微微定了定,刚刚转身想要回府,耳边忽然传来破空之声! 宁雪飞来不及思考,身体先她的意识做出反应,腰一弯,身体接着向下倒下的惯性错开一截。 那流星般的箭矢,在宁雪飞耳朵眼前划过,险些就要重伤她的脸颊! “小姐!” 一旁的水埥高声惊呼了句,连忙自地上扶起宁雪飞,紧张的查看她的伤势。 宁雪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自四周一扫,沿着箭矢飞来的轨迹,定格在了对面的酒楼之上。 那里,一个身着华服的贵公子,嚣张的一笑,做了一个手势。 宁雪飞认识,那是军营之中,军人们常用的动作。 代表。 死! 看到这样赤裸裸的挑衅,宁雪飞不惊不慌,一双眸子黝黑如墨,毫不畏惧的望了回去。 口*唇无声的动着,竟是唇语! “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柳清逸准确的看到了宁雪飞的意思,不知为何,原本心高气傲的他,心中竟是没由来的一惊! 他自幼生长于战场厮杀之地,穷凶极恶的暴徒不知见过多少,可是,当他面对宁雪飞那望不到尽头的眸子时,心中竟然感到一股寒意。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宁府门口空空如也的时候,柳清逸才猛然回过神来! 宁雪飞怎么会知道是他? 要知道,柳家四子,虽然均驻守边关,但是各有所长,而且很少在京中露面。 而在这四人中,只有柳清逸一人,目力惊人,而且极擅唇语。 宁雪飞竟然用唇语与他反击,不仅要懂唇语这么简单! 她必须要猜出柳清逸的身份,知道柳清逸的特长,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柳家知之甚详的基础上! 看来,不仅是柳家恨毒了宁雪飞,宁雪飞心中,也吧柳家视若死敌了! 而且,这个懦弱了十多年的小丫头,绝对是个狠戾的角色! 想到此,柳清逸不禁兴奋了起来,眸子晶亮,熠熠生辉。 “宁雪飞,既然游戏开始了,那就让我先跟你好好斗一斗!” 而在宁府之中,宁雪飞却没有柳清逸那样好的兴致,她此时心中,满满的都是警觉。 她没想到,柳清逸作为柳家四子中,武艺最不出众的一个,竟然也有这样利落的身手! 连日来,她虽然并没有荒废武功,但是,却也下意识的把炼药放在了第一位。 毕竟,深院内宅之中,用到武功的地方并不多。 但如今,柳清逸此番动作,等于是明明白白的下了战书! 此时的她,心中从没有过的迫切,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各方面提升自己的实力,心中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傲然! 她本就是个敌强我更强的性子,在彻底摧毁历月凡和太子之前,她不介意拿柳家人练练功夫! “水埥,吩咐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我的后院!” “还有,吩咐下去,我明日要出门一趟!” 宁雪飞想到自己闲暇时画出的图纸,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第三十三章 宝物玄钢 翌日,宁雪飞没有理睬水埥的担忧,执意出了府门。 循着破落的小径,宁雪飞寻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铺子前面。 里面几个汉子热火朝天的光着膀子,随着手臂的飞舞,大锤子一下下重重的砸下,火花四溅! 只匆匆扫了一眼,水埥就皱紧了眉头,苦着一张脸,哀求的看着宁雪飞。 “小姐,咱们走吧,这不是咱们该来的地方。” 宁雪飞扫了眼水埥,心中默默的冷笑,此时,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关口,何处不可来? 不过,她也明白,作为宁雪飞的侍女,水埥从来没有去过世家小姐不能接受的地方,所以她也不想为难水埥。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宁雪飞就一掀帘子,进了门去。 而水埥心中着急,眼看着宁雪飞倔强的样子,心中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咬咬牙,也跟了进去。 甫一进门,门口的几个汉子就好奇的看向宁雪飞。 在他们的意识里,从来不会有什么贵族小姐,会愿意踏足这样的地方。 当然,除了历家那个有趣的女娃娃。 而宁雪飞显然是熟门熟路的,也不等着他们招呼,开口就说。 “我找金师傅。” 几个汉子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是一变,刚刚还平和的表情瞬间拉了下来。 “小姐走错了,这里没有什么金师傅。” 宁雪飞也不以为忤,镇定自若的接口。 “若要铸炼玄钢,必要选道中所产精钢,淬炼三次有余……” 这悠悠的背诵还未说完一句,周围的彪形汉子就齐刷刷的再次变了脸色,比起上次,这次的表情简直称得上狰狞了! 水埥吓得发抖,她好不怀疑,接下来,宁雪飞若是答错一句,她们就会血溅当场! 而一旁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里,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了出来,仔细的打量了下宁雪飞,怀疑的问。 “小丫头,你是谁?” 对于满屋的戒备和敌视,宁雪飞镇定自若,丝毫不见畏缩。 “金师傅,我是历香寒的朋友,丞相府二女,宁雪飞。” 听到了历香寒的名字,金师傅的脸色和缓了些,挥了挥手,屋子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又开始响了起来。 老头侧过身,一指他身后的小门。 “丫头,进来说话。” 感受到刚刚几乎要杀人的汉子们,一下子放松了精神,水埥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脚软,恨不得立时逃离。 但是,看到宁雪飞面不改色的跟老头进了屋子,又没有带她进去的意思,水埥实在是不放心宁雪飞的安危,咬了咬牙,缩在墙角苦等着。 心中暗暗盼望宁雪飞早些出来,快点离开这虎狼之地。 宁雪飞心中不怕,是因为这金师傅,其实是她还是历香寒的时候,最信任的人之一! 曾经,她与金师傅二人遍阅典籍,多番实验,最终查出了无坚不摧的宝物玄钢,失传了的炼制之法! 而金师傅的存在,也因为这个宝物的巨大价值,而被她深深隐藏保护了起来。 之后,她猝然离去,金师傅也就与历家断了联系,默默隐藏在这杂乱的小巷子里,打铁为生。 此番她以宁雪飞的名义,又找了回来,金师傅如何能不激动? 金师傅向来谨慎,进屋后又几番试探,但是宁雪飞对前事了如指掌,也极了解金师傅的脾气,自然回答的滴水不漏。 虽然不能明言自己重生之事,但是也足够金师傅对宁雪飞完全信任了! 而宁雪飞此番前来,并非简单的与金师傅联络,她还有个目的,是要金师傅再次为她打造一套玄钢的护身之物。 听了宁雪飞的来意,金师傅立刻答应了下来,二人约好,半月后,宁雪飞就可以来这里取回。 至于费用,金师傅自然是不肯接受的。 看到金师傅对于自己的‘好友’,都是如此的毫无保留,宁雪飞心中很是温暖,眼眶湿润了起来。 就在两人因为历家的突变而伤感时,一个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父,你看,这把剑我打好了!” 宁雪飞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衣着简单的小姑娘,十岁出头的模样,正捧着一把剑,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听到小姑娘对金师傅的称呼,宁雪飞有些惊讶。 “金师傅,你收徒弟了?” 金师傅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看向小姑娘的眼中,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慈爱。 “水秀,不许没规矩,过来,见过宁小姐。” 转头,又对宁雪飞解释了句。 “水秀的父母早就没了,我看她可怜,就收她入了门,也算是教她些糊口的本事。” 宁雪飞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小姑娘,此时,这个小丫头早已没了之前的激动,看向宁雪飞的眼神有些怯怯的,又带了丝好奇。 看着水秀的模样,宁雪飞的心中泛起一丝同情,她招了招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 “姐姐第一次见你,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银子你拿着,去买糖吃。” 水秀迟疑着,看了眼金师傅,眼见金师傅答允,欢天喜地的接了银子,跑了出去。 目送着水秀欢快的离开,宁雪飞也不再多停留,寒暄了几句,就从金师傅的小作坊里告辞了。 又是一番绕路,宁雪飞带着水埥拐了好几个弯,终于是回到了大路上,水埥连连抚着胸口,小脸吓得煞白。 看着水埥的模样,宁雪飞不由的想到,水秀那样小的年纪,不知是怎样在这个小作坊里,开始生活的。 另一边,水埥自然不知道宁雪飞心中的思量,她只是看到宁雪飞朝另一边走去,惊讶的问。 “小姐,咱们不回府吗?” 摇了摇头,宁雪飞直直的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我还有事要办,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水埥眼睁睁的看着宁雪飞走进了一旁的花楼! 虽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是水埥还是忍住没有惊呼出来,听话的站在原地,只是心里默默的想,自己这一辈子的惊吓,怕是都要在今天受个遍了。 宁雪飞自然没有水埥那么多想法,她此次来的,正是睿王的秘密据点——静香阁! 出示了信物玉牌后,宁雪飞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见到了静香阁的东家,睿王的心腹之一——李承乾。 其实,之前宁雪飞过来取药,又送药丸丹方进来,与李承乾也算是有过交集。 但是,若算起来,真正见面的,这次还是头一遭。 李承乾对宁雪飞满心好奇,宁雪飞却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与他寒暄,开门见山的问。 “杭城可有消息传来?” 李承乾闻言,嘿嘿一笑,心中对这位未来的夫人佩服了几分。 “夫人果然好计算,今日刚刚收到了主子传来的消息,这封信,和这个盒子,是主子特意交代,要小的交给夫人的。” 宁雪飞听了,倒是心中疑惑了起来。她来静香阁等消息,是之前与睿王商议好的,可是,这信和东西,却让宁雪飞心中起了一丝担心。 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所以嘱咐她要做些什么? 来不及细想,宁雪飞利落的取出信纸,仔细的看了下去。 看到一半的时候,心中就是安定了下来。 信上,简单的说了下睿王目前的情况。 因为有宁雪飞的提醒,所以付保言的计策,成功的被睿王反过来利用,一举端掉了他们的秘密据点,查出了好几个隐藏在睿王府的奸细! 实在是大快人心! 而后面,睿王简单的交代了下,说他还不能及时回来,嘱咐宁雪飞注意玲珑阁和静香阁里的消息,千万小心柳氏一族。 最后,睿王补了句。 “本王可是言出必践的!” 宁雪飞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随手翻开了锦盒的盖子,却发现里面装的,竟是些女孩子用的小玩意。 惊诧的看了又看,宁雪飞想到了睿王曾经说过的话。 “你若是喜欢这些小玩意,我也可以给你带点。” “明明嘱咐过他,不要没事往人多的地方跑。” 忍不住嘟囔了句,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宁雪飞下意识的想,睿王还真是,孩子气。 心目中,睿王曾经冷峻而不好接近的样子,渐渐的开始有了转变。 对于睿王这个盟友,宁雪飞从一开始的无可选择,到现在,有了几分心思,真的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了! 而这一幕,看在李承乾眼里,却全然不是这样的想法。 主子千里迢迢的给夫人带回来礼物! 这是什么? 这是礼轻相思重啊! 再看看宁雪飞笑的‘甜蜜’,李承乾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再想想自己一把年纪,还孤身一人,真是忍不住要鞠一把男儿泪了! “李承乾?” “李承乾!” 宁雪飞唤了两声,才把这个神游天外的静香阁主事叫回了魂,心中奇怪他是不是生了什么毛病,还仔细的多看了两眼他的气色。 李承乾有些尴尬,嘿嘿的笑着。 “夫人您吩咐。” 宁雪飞听多了他叫‘夫人’,也就麻木了,随便他喊。 “柳家最近可有异动?” 一听这话,李承乾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夫人,柳家确实与宁丞相有些联络,据探子来报,柳家想要再次与宁府结亲!” “什么?结亲!” 第三十四章 宁雪言的秘密 “是的,柳府正在商议着,打算将柳氏门下,一个近支家的嫡女送到宁家,给宁老爷续弦。” 然后,李承乾觑了眼宁雪飞的神色,眼见她虽然吃惊,却也并无什么激烈的反应,就说了下去。 “这位被柳老太太选中的女子,名唤柳倾心,是柳老太太表侄家的嫡女,至于年纪……芳龄不过二九年华的样子。” 李承乾说着,波澜不惊的模样,京都的氏族之中,为了巩固家族地位,什么都做得出来! 将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嫁给宁老爷这样,年纪足够做她父亲的人,已经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了。 而宁雪飞显然也了解这些,所以并不在新娘的年纪上纠结,反而关心另一个问题。 “既然是府中嫡女,又为何会被选中,送来作为联姻的棋子?” 宁雪飞心中非常清楚,以柳家目前的态度,是绝对不会想要抬举宁丞相的!一户高门嫡女,断然不会舍得嫁与他才对! 果然,李承乾赞赏的看了眼宁雪飞,心中暗道,夫人果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这位柳老太太的表侄,自身很是不争气,只是因为柳氏一门的关系,才在京都留有一席之地。” 宁雪飞心思玲珑,一点即透。 “所以,就算是为了依附柳府而活的母家,柳倾心也会绝对听话,彻底在柳老太太的掌控之中。” 李承乾点点头:“正是如此。” 宁雪飞的眉头皱了皱,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只怕,我这位未来的嫡母,心思谋划上,也绝非普通了。” 李承乾没有直言,只是举了个例子。 “柳小姐生母早逝,府中后院为继母把持,所以她虽为嫡女,但是在府中的地位并不高。但是因为她心思玲珑,所以在她的几个亲姐妹中,尤为受到继母的疼爱。” 唇角逸出一丝冷笑,宁雪飞将话接了下去。 “也对,毕竟是嫁与当朝丞相,也算是她在继母的手中,能讨到的最好的前程了。” 听到此处,宁雪飞眼神中的冷冽一闪而逝,柳老太太这是下了决心,要与自己为难了。还不知怎样费尽思量,才选出了这样一个听话又聪明的棋子来! 觑了眼宁雪飞的神色,李承乾试探着问。 “夫人,可需要我们帮帮那柳小姐?” 闻言,宁雪飞倒是有些稀奇的看了眼李承乾,毕竟,身为睿王的心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调动的了的,如今主动提出要协助自己,不管如何都是份外的心意了。 只是,此时还不到动手脚的时候! “没了柳倾心,还会有别人嫁进来,此时柳家巴不得抓住咱们的错处,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坏了先机。” 说完,宁雪飞唇角轻扬,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何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想要的消息都了解清楚后,宁雪飞就带着水埥回了府,一天折腾下来,宁雪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在外面办事的时候,心思转的飞快,自然不觉得饿,而一到府中,正赶上晚饭的时间,飘扬的饭菜香,倒是成功的让宁雪飞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水埥,去传饭吧。” 宁雪飞随口吩咐了声,目光却是不离桌案上的书籍。 水埥并不识字,所以看不出自家小姐到底在读些什么,听到小姐吩咐,自然开心的下去了。 而水埥这一去,半晌没了动静,宁雪飞都翻看了三张方子,她才哭丧着脸,回了棠秋苑来。 眼见水埥的表情,宁雪飞心中明白,一定是前院为难了她,也不追究,示意她慢慢说。 水埥见小姐并不责怪,也就放下心来,带着一腔怒火,说起了厨房的婆子如何以下犯上,对她不理不睬。 听了水埥的回禀,宁雪飞神色一冷。 前面刚与柳家投了诚,就赶不及的要向柳家讨好了? 宁老爷卖女儿的态度,当真是大方的紧啊! “走,去前院,我有要事要拜见爹爹!” 拂袖一挥,宁雪飞看也不看水埥带回来的残羹冷炙,转身就去了前院。 倚碧苑里,宁老爷正在和自己的大女儿,许久不在人前露面的宁雪言谈心。 宁雪言经过这一阵的闭门思过,倒是当真长进了些,面对宁丞相的时候,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哭闹和不甘。 反而乖顺的聆听着宁老爷的话,时不时的回应几句,将曾经丢到九霄云外的贤良淑德,一下子全找了回来。 宁雪飞故意放慢脚步,在门口听了会,才使了个眼色,门口的小厮宁朗心领神会,高声回报。 “老爷,二小姐求见。” 听到宁雪飞的名字,宁雪言脸色倏忽一变,眼中的恨意控制不住的迸发出来! 但是,她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平复成一脸淡然的笑容,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而宁老爷听到宁雪飞到来的消息后,却显得有些发慌,虽然他两相比较后,选择了倒向柳家,但是,对于自己这个越来越强势的二女,他还是心有戚戚的。 所以,其实直到此时,他依然没有下决心,要彻底与宁雪飞闹翻,甚至下意识的,想要宁雪言回避下。 宁雪言从宁老爷的表情里,清晰的看到了他的想法,心中的怨恨更深,面上却是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宁老爷见到大女儿这幅样子,又是心里一软,心中为难不已。 而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抬起头,就看见自己的二女儿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宁丞相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飞儿?你…你怎么来了?” 宁雪飞粲然一笑。 “许久不见爹爹,飞儿就想来看看爹爹,怎么,飞儿这是打扰爹爹和大姐谈心了?” 一口一个爹爹,叫的亲人,可是宁老爷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努力想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一点,可是对于宁雪飞身上那股霸气,他总是感觉到畏惧。 就如同他对柳老太太的畏惧。 然而,宁丞相虽然为难,宁雪言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此时的她,心中对于宁雪飞只有恨意! 而这么多天来,她闭门不出,这是第一次见到宁雪飞,就看到了她这般嚣张的模样! 对于宁老爷的懦弱,宁雪言心中不屑,她有心刺她一刺,于是一扬唇角,状若温婉的说。 “飞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姐姐听说你晚饭用的晚,特意叫厨房给你备了汤羹,你可还喜欢?” 宁雪飞眼中光芒一闪,霎时明白了许多。 看来,这次的事情,并非宁丞相有心给她难堪,这示威的角色,另有其人呢! “姐姐有心了,飞儿最近胃口不适,最喝不得这稀水汤羹,姐姐太久闭门不出,并不清楚,飞儿只怕是要浪费姐姐这一番好意了!” 若论起牙尖嘴利,宁雪飞自认绝不会输给宁雪言这样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果然,听到宁雪飞提起自己‘太久闭门不出’,宁雪言努力忍耐的脸色,还是白了几分! 张了张嘴,宁雪言还想说话,宁丞相眼看着两个女儿甫一见面就剑拔弩张,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两个女儿中间。 “飞儿,你姐姐太久没有出门,又因为之前的事心思郁结,今日突然昏了过去,爹爹这才接你姐姐出来,给她调养身体。” 话一出口,宁丞相就后悔了,他本来下定决心,要攀附柳家,放弃自己这个不听话的二女儿。 可是,每每面对宁雪飞,他身为父亲,气势却不自觉的弱了几分。 而躲在宁丞相身后的宁雪言,听了宁丞相没骨气的解释,更是恼恨不已,忍不住开口。 “爹爹不必担心,胡大夫是外祖用惯的大夫,外祖家身份煊赫,自然不会妄用庸医的。” 听了宁雪言的话,宁雪飞心里彻底明白了,看来,宁家这是趁着自己外出忙碌的几天,按照接近了宁雪言! 看来,自己把目光放在倚碧苑还不够,宁雪言的杏林苑,也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宁雪言这话,虽然有柳家老太太的风范,但是,同样是用柳家的积威压人,宁雪言说出来,怕是要适得其反了! 唇角轻扬,宁雪飞悠悠的加了把火。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柳家身份再高,也高不过爹爹去,爹爹一人之下,难道还要在柳家面前低头不成?” 一句话,稳稳的刺中了宁老爷的心头伤! 宁老爷这一生,算得上平顺,官路亨通,生活也顺遂,但是最大的隐痛,就是在岳家面前毫无地位的事。 从前,他是一介布衣,无门无路,面对柳家人的强势,只能低伏做小,可是,如今他已经位极人臣,却还是要在柳家人面前卑躬屈膝。 若是说宁丞相心无不甘,他自己都不相信! 若说宁雪飞身后的睿王和公主,好歹还算得上皇室贵胄,可柳之南一介武夫,柳老太太古稀之年,到底凭什么在自己面前横眉冷对,颐指气使? “好了,飞儿,言儿,你们都少说两句!” 宁丞相心中烦躁,脾气也变得糟了起来,虽然还明白自己是与柳家结盟,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在宁雪飞面前,给足宁雪言的脸面。 宁丞相转过身去的瞬间,宁雪飞看着宁雪言不得已变得温驯的目光,挑衅的一笑! 口中无声的说着。 “宁雪言,别太快认输,那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第三十五章 历家宝藏 宁雪言不甘的瞪了眼宁雪飞,却也不敢再宁丞相面前太过造次。 她还记得,柳老太太千叮万嘱,要她扮演好一个孝顺女儿的模样,万万不可在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平白糟蹋了自己的闺誉! 咬了咬牙,宁雪言只得把自己的不甘都吞回肚里。 她心中清楚,若是自己再惹出什么笑话,莫说睿王府,就连一般的高门世家,也都不会容她进门了! 想到睿王,宁雪言的神色不禁更忧郁了几分。 在她心中,天下的男子,都及不上睿王的一根发丝,可偏偏柳老太太虽然疼她,却在这件事情上异乎寻常的坚持,硬是要把她送入太子府! 可宁雪言对于睿王的执着,也出乎了柳老太太的意料,她甚至撂下狠话,若是不能进入睿王府,她宁愿终身不嫁! 说起这话,还是在柳老太太来宁府施压的那天。 所以这祖孙俩,倒是再宁夫人离世后,唯一一次见面,还因为宁雪言的婚事,争执的不欢而散。 这些,还是后来在宁雪飞的授意下,水埥贿赂了杏林苑的好几个小丫鬟,才辗转问出来的。 而此时,宁雪言正因为这事烦恼,看着宁雪飞的眼神也愈加不善! 凭什么,她这样恶毒的女人,竟然会这样好命? 甚至,她天真的想,若是睿王知道了宁雪飞的‘真面目’,定然会厌弃她,再也不看她一眼了。 如是想着,宁雪言心急起来,她几乎想象到了睿王厌恶宁雪飞时,宁雪飞万劫不复的模样! 于是,她勉强的勾起一丝假笑,故意向宁丞相说。 “爹爹,睿王殿下与丞相府毕竟是姻亲,这次赢取倾心姨母进门,爹爹可莫要忘记告知睿王殿下才好啊。” 闻言,宁丞相的脸色更沉了些,这样的话,她一个女儿家,怎好如此不知轻重! “言儿,莫要胡言!” 宁雪言对宁丞相的不悦却是无知无觉,满心只想着在睿王面前,该如何拆穿宁雪飞的恶毒嘴脸! 眼见宁雪言的模样,宁老爷心中暗暗摇头,只觉得后悔,对宁雪言的才艺方面要求严苛,却忘了从小教育她,这些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 以至于,她现在长成了这样一幅稀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倒是宁雪飞,佯装不知的模样,瞪大了眼睛,问道。 “爹爹,姐姐在说什么?我们要有新母亲了吗?” 宁老爷被宁雪飞这样一问,有些尴尬,简略的说。 “是啊,为夫已经与城东柳家定下了亲事,嫁进来的柳氏,与言儿母亲是同宗。” 宁雪飞却是皱紧了眉头,仿佛满腹担忧,不知该如何出口。 “爹爹,婚期可定了?” 宁丞相见状,以为宁雪飞是在担心柳氏进门后,她处境艰难。 眼见二女儿的强势样子都不见了,宁丞相心中舒服了些,口气也软了下来,并没有不耐烦。 “还没有,应该快了。” “爹爹!” 听了宁老爷的回答,宁雪飞干脆的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宁老爷吃了一惊:“飞儿,你这是干什么?” 宁雪飞却是一副沉痛不已的模样,不管宁老爷怎样搀扶,就是不肯起来。 “爹爹,飞儿斗胆,还请爹爹恕飞儿顶撞之罪。” “柳氏虽然因为犯了大错,无可饶恕,才被父亲逐出了宁家,所以,她是否离世,确实与父亲无关。” “可是难免会有好事之人,胡乱揣测,硬是将错处张冠李戴,说成是爹爹的不是。” “早前,飞儿在街上时,还听到有人议论,对姐姐的做法说些不好听的评价。” “如今,流言蜚语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飞儿恳请父亲怜悯姐姐,为姐姐的闺誉着想,暂缓成婚。” 长长的一席话说下来,宁雪飞声音悲戚,大义凛然,可是因为心中其实冷漠非常,所以总共也没有落下几颗眼泪。 宁雪言看的分明,心中的恼恨简直快撑爆了胸口,正想反驳,却看到宁丞相先她一步,搀扶起了宁雪飞。 一句话,就把宁雪言的愤怒,冻了个结结实实。 “飞儿,是爹爹考虑不周,你和言儿是血脉相连的姐妹,你能如此,爹爹很欣慰。” 宁雪飞抹着本就不存在的泪水,哽咽的垂着头。 “爹爹这是什么话,飞儿和姐姐,是世上至亲,飞儿为姐姐考虑,自然责无旁贷。” 宁丞相宽慰的摸了摸宁雪飞的发髻,倒真有那一丝慈爱的模样。 “好,好,你们姐妹俩齐心,爹爹就高兴了。” 宁雪言眼睁睁的站在一旁,看着宁雪飞在宁老爷面前演戏,一腔的怒火硬是给憋在心里,无处发泄,简直快要呕出血来!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宁雪飞如此糟糕的演技,到底是怎么就哄住了宁老爷,令他言听计从! 而宁雪飞垂着眼帘,眼中划过一丝冰冷,宁雪言愚蠢,她可是不糊涂! 宁老爷此举,摆明了是早就明白,柳氏的死,虽然与自己无关,但是世人的悠悠之口里,可不会向着他说话。 如此柳氏前脚刚死,后脚他就迎娶柳氏的堂妹,这样的做法,岂不让世人戳脊梁骨? 可是,摄于柳家的威压,他若是不拿出些诚意来,自然无法令柳家满意。 如今,宁雪飞如此声情并茂的一出戏,正好给宁丞相一个台阶下,这就如瞌睡时有人送来了枕头,宁老爷哪里有不接着的道理? 只是,宁雪飞明白,柳家不过是要宁老爷一个态度,即便她不出此言,柳家也会主动提出,要避过这个风头。 可是,如今有她这一闹,宁老爷顺势主动提出,而柳府为了与自己为难,自然绝不肯接受,好好的结盟,还没开始,就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才是宁雪飞最终的目的! 因为宁雪飞的武功越来越高,所以,睿王派来守护宁雪飞的暗卫,也从之前的新人,换成了他贴身的暗卫之一,张越! 张越接到来暗中保护并监视宁雪飞的任务后,还是第一天到宁府,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心中对宁雪飞这样未来的夫人也是充满了佩服! 睿王若是一个闲散王爷,其实张越等人,绝不会喜欢宁雪飞这样,满腹心机,强势凌厉的女人。 可是,所有人心中都清楚,摆在睿王面前的,是一条多么凶险,杀机四伏的道路! 那些长于温室的娇柔花朵,只怕是还没有得到睿王的认可,就已经死在了门口。 只有宁雪飞这样的女人,才能成为睿王的助力和臂膀! 一番搅闹后,宁雪飞也觉得乏了,一整天都没有用饭,此时腹中正空空如也。 宁老爷那里,自然是没有吃食的,宁雪飞也不在意,带着水埥回了棠秋苑,随口用了些点心,垫垫肚子,就打发丫鬟们离开,独自进了卧房。 张越不敢偷窥,正打算在旁边的树上,找一个舒服的地方睡上一觉。 眼角人影一闪,却发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自宁雪飞的卧房翻了出去! 心中一紧,张越不敢声张,连忙跟上,打算瞧瞧来者何人。 跟了一段,他却发现,这背影,越看越像宁雪飞! 心中惊诧不已,脚下却越发轻灵起来,张越小心翼翼的不让宁雪飞发现,一路跟她到了宁府后山,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宁雪飞一路躲开宁府护卫,到达后山的僻静处,不免有些气喘吁吁。 此时,以她的功力,只能躲过明面上的护卫,还不足以发觉身后的张越。 眼见无人,她放心的盘腿打坐,调运内息,巩固周身实力。 引导着真气在周身流转了一圈后,她觉得自己不稳的气息,已经平复下来,就悄悄的取出袖中匕首,练起招式来! 如今的宁雪飞,一招一式还有些后劲不足,但是看她起手收招,以张越这样的高手的眼光,那绝对算得上上乘! 在清泠的月光下,宁雪飞纤细的手腕,上下翻飞着,时而繁复的令人眼花缭乱,时而干脆简洁,一招见血! 再看宁雪飞脚下的步法,张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险些从自己的躲藏之处掉下来! 并非是张越见识短浅,而是宁雪飞所用的步法,实在是太过珍稀,那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步法——八卦玲珑步! 江湖传闻,八卦玲珑步,乃是数百年前的武林盟主,一代传奇,棋老人所创的绝技! 棋老人的妻子,一代女侠云秋萍,正是用这套步法,威震武林! 这套步法以灵活多变著称,对敌之时,变幻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若是有人知道,这套步法如今现世,不知会多少人觊觎,要知道,在江湖人眼中,一本武功秘籍,胜得过自己的性命! 对于张越的震惊,宁雪飞心中却无知无觉,她对于八卦玲珑步的妙处,其实体会的也并不完全。 在宁雪飞的脑中,其实存着许多绝世的武功秘籍,若是一一默出,只怕连睿王也要叹为观止! 这些不密之传,自然来源于历家世世代代行医救世的积累。 历家老爷子历正文因为担心这些秘籍引来祸患,早就偷偷藏起,只有历香寒才知道藏匿的地点。 也是历老爷子偏心,想给历香寒留下些依仗,好用来统驭历家,所以这些秘籍,就连历月凡也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却没有想到,这些秘籍没有造福于历家,却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就在宁雪飞心中含满恨意,手中匕首挥舞如飞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落在了假山的山石之上! 宁雪飞猛地回头,匕首脱手就向黑影飞出! “谁?” 第三十六章 夜半来客 那黑影一个侧身,不慌不忙的样子,在月光下,露出一个骨节分明的手。 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那修长的手指,让人看不清动作,就已经稳稳的夹住了匕首的刀刃! 宁雪飞见状,心中的惊诧简直无法形容,要知道,虽然她体质孱弱,内力修习也晚。 但她修习的,可是历家传承的精纯心法,加之她对习武的天赋,以她如今的身手,早不是在乱葬岗狼狈不堪的程度了! 可是面对神秘人,居然还是连一招都施展不出! 宁雪飞心中惊诧不已,可是仍然强自镇定,不肯流露出一丝弱势,朗声问道。 “这位朋友,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还请报上名来!” 那黑影抬头,看了看宁雪飞,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立时回答。 而就是这短短的等待,宁雪飞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自从重生以来,她还从未遭遇过如此强大的压力! 就在宁雪飞几乎的呼吸渐渐凝滞的时候,那黑影似乎终于想通了些什么似的,偏了偏头,走了出来。 宁雪飞紧张的盯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漂亮到极点的眸子! 如同最纯粹的紫色水晶里,用世间纯粹到极致的泉水清洗过,然后裹着九天落下的星尘,凝结成了一双美眸! 男孩偏着头,认真的打量了眼宁雪飞,漂亮的眼睛,流动着点点灵动的光芒。 良久,他突然开口,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你!” 这一笑,看的宁雪飞,有些呆了。 男孩笑起来的时候,先是微微皱起小鼻子,然后笑容就这样慢慢漾开,洋溢全脸。 这时,宁雪飞才发现,男孩不仅有一双美丽的眸子,只是一个笑容,就令清泠的月光失了颜色! 迟疑了下,宁雪飞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给迷晕了,只是,先前的那份紧张戒备,也不知不觉的忘记了。 对于自己被无端端的吓了一跳,她很有些没好气,粗声问。 “你找我吗?” “嗯。” 小男孩点点头,露出一个无邪的表情,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护腕,眨巴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宁雪飞,仿佛一个讨糖吃的孩子。 “姐姐,这是你的吗?” 宁雪飞本来想否认,可是眼见男孩子说的可怜,她迟疑了下,又认真的看了眼男孩手中的护腕。 这一眼望去,一惊不小,这护腕的材质,竟然是只有金师傅才能打造出的玄钢!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心,宁雪飞失声,叫了出来。 “你,你从哪里得到的?” 男孩子看到宁雪飞认得,刚刚还眼巴巴的脸,瞬间换上了一副阴谋得逞的小狡黠,嘴巴小小的嘟起来,微微眯起眼看着宁雪飞,笑的坏坏的! 此时,宁雪飞心中满是担心,自然也顾不得小男孩的俊美了,可她越是焦急,小男孩就越是不肯说,仿佛玩上了瘾,成心看她难受。 “小弟弟,你告诉姐姐,这个小玩意是从哪来的,姐姐给你好吃的,好吗?” 无奈之下,宁雪飞只好生涩的模仿着,府里嬷嬷哄孩子的样子,试探性的哄着小男孩。 谁知,小男孩一听这话,漂亮的眼睛一瞪,板出一个一本正经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 “我才不是小弟弟,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你也没有我大嘛!” 小男孩这话一出,倒是说的宁雪飞一愣,她医术过人,自然学过按骨骼发育推测年纪,可是,眼前的小男孩? 宁雪飞稳了稳心神,再次仔细的辨认了下,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子,却是已经有了十五岁的年纪,只是他太过耀眼,竟然让宁雪飞失了敏锐! “那你还叫我姐姐……” 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走眼沮丧,宁雪飞嘟囔了句,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小男孩却显然听得清楚,嘻嘻一笑,捧着玄钢护腕,仿佛是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一边调皮的说。 “因为师父说,出门多叫姐姐,就会有糖吃。” 此时,如果宁雪飞还相信,这个大男孩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童子,那她才是枉活了这两世! 脸上的神色渐渐凝聚,宁雪飞开始正视眼前这个过于俊美的少年,那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着一株美丽的食人花! 感受到宁雪飞的戒备,男孩也不再耍弄她,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与他曾经的天真模样及其不符的精明! “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 兜了一个大圈子,宁雪飞的心中渐渐升起不耐,只觉告诉他,眼前的少年,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存在,至少,现在的她,绝对无法应付! 听到宁雪飞语气里的焦躁,男孩在假山上坐下来,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我叫若初。” 一动不动的盯着少年,宁雪飞的心思在激烈的变换着,瞬间对于来人的目的,就做出了各种猜测。 “我是在山间拾到这个护腕的,眼见这个铸炼方法很是奇妙,才起了好奇,想跟你讨要方法。” 若初似乎是看出了宁雪飞心中的灵慧,也不多话,三言两句,点出了缘由。 若是旁人,定然会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个男孩神经有些问题,但是,宁雪飞却听懂了! 若初,定然是拾到了自己曾经在金师傅那里打造的第一支护腕,而后循着线索,找到了金师傅那里,还正好撞上了自己与金师傅的谈话!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一上来就挟持自己,反而兜圈子胡闹,虚虚实实的试探了半天,这样的心机,实在可怖! 明白没有装傻的必要,宁雪飞反而冷静了下来。 原本,无论是武力还是计谋,自己都明显无法占到上风,但是,这玄钢的炼制之法,倒是让她占到了先机! “这个护腕的材料,是玄钢,它的炼制之法,只有我和金师傅知道。” 若初一挑眉,听得认真,漂亮的眸子直白的盯着月光下的倔强少女,眼见她坦白,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你若是想习得这样本事,就要为我做三件事情!” 若初眉峰一展,修长的身子舒适的靠在假山石上,整个人慵懒而闲适,仿佛在表达,随便。 这下,宁雪飞连之前想要,要保证不会违背道义,让他左右为难的话,都省在了肚子里。 “你倒是放心。” 没好气的,宁雪飞又嘟囔看一句。 “看我不让你去花楼里偷绣帕。” 很显然,宁雪飞每次气有不顺的时候,就会忘记,自己身边总是存在一些耳力绝好的高手,这是个坏习惯。 听到宁雪飞不甘不愿的模样,若初只觉得没由来的心情大好,忍不住接口。 “这是第一件事吗?” 瞪大眼睛,宁雪飞连不好意思都忘了,急急忙忙的脱口而出。 “才不是呢!” 说完,她就看到若初笑的坏坏的,心头就是一阵羞恼。 这是今天,第几次被这个坏心的男人耍着玩了! 要不是看在,这个男人的本事不小,她又太需要旁人的协助,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好脾气的! 而沐浴在阳光下的若初,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兀自气闷的宁雪飞,心头没由来的漾起一丝好心情。 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是在金师傅的打铁铺里,明明是一片泥淖似的环境,这个女孩子偏偏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至今,若初还能想到宁雪飞当时那坦然的模样,就是这样的独特,让他好奇。 其实,当日,他就偷窥到了玄钢全部的炼制方法,一丝不落。 只是,对于宁雪飞的好奇,让他忍不住暗中调查了下。 谁知,这一查之下,竟然查到宁雪飞有这么多的身份,这样精彩的人生! 他这一生潇洒随性,从没有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牵绊过,所以心有挂碍,他就来一探虚实。 可先是扮了回懵懂少年,又客串了下等徒浪子,他本以为自己玩够了。 却鬼使神差的答允了这个少女三件事情! 罢了,罢了,若初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与自己为难的人,既然起了玩心,便参与下去罢。 或许,这能为自己无聊的人生,也留下些不一样的回忆! 很多年后,若初回忆起自己与宁雪飞初识的这一幕,每每带着淡淡的苦笑,却总会坚定的说下一句。 “此生无悔!” 而对于若初的九曲心肠,此时的宁雪飞一无所知,她只是在心里飞快的谋算着,该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若初这个白工! 而这时,躲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张越,却有些坐不住了! 这可是他们主子未来的夫人,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无缘无故的接近夫人,到底是何居心! 之前,他明白自己不是若初的对手,因为担心宁雪飞的安危,所以才一直隐蔽身形,打算伺机而动。 可是,这一幕幕看下来,他却是越看越恼火! 这个男人怕是不是为了什么秘方,而是来挖墙脚的吧! 就在张越忍不住心头怒火,手上攥住一枚小小的暗器,打算撵人的时候,一句传音入密,打入了耳中。 “不想死,就滚远点!” 话音才落,张越顿时觉得胸口血气翻涌,而暗中打发了他的若初,却依然在月光下,仿佛是一个天真的童子,笑的出尘脱俗。 第三十七章 公子若初 “雪飞。” 就在宁雪飞对若初不知深浅,不敢贸然开口的时候,若初却忽然眉梢一挑,唤了一声。 “嗯?” 这一声亲热的唤,直叫的宁雪飞浑身不自在,她和若初,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若初却是毫无所觉一般,把声音放的轻轻柔柔,如同梦呓一般。 只是,他的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的扫向黑夜中的一处,眼中精光乍现,带着浓浓的玩笑意味。 “雪飞,你可有小字?” 宁雪飞眨眨眼,对于若初跳跃的思维,她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 不过,念在他将会给自己打三份白工,她也不能这个时候撕破脸呀! “没有。” 宁雪飞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句,声音里却是有些哽。 其实,她曾经有一个小字,那是她及笄那年,爷爷替她取的。 爷爷…… “那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若初注意到宁雪飞的悲伤,身体先思维做出反应,浅浅一笑,转过脸来。 一直斜卧假山上的他突然如一阵清风吹落,悠悠落在宁雪飞的面前,身手利落,倜傥风流。 “就唤冰凝如何?” 对于若初的美男计,饶是宁雪飞见多识广,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下意识的顺着若初的话,接了下去。 “此时无声胜有声?” “凝儿真是聪明!” 若初赞了一声,取出一只玉簪,抬手就要插在宁雪飞的发间。 这时,一道霸道至极的内力,瞬间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宁雪飞和若初分隔开来,随着一声喝,朗朗传来! “本王的王妃,不劳云公子欣赏!” 闻言,宁雪飞心头一松,相识了这些日子,她太熟悉这个声音,看到他平安归来,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她竟然会高兴非常! 收拾了下自己被睿王的出现弄乱的心情,宁雪飞掩饰似的福了福身,问候了句。 “睿王,你回来了?” 可惜,看到宁雪飞这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睿王并不领情,反而心中忍不住一阵气闷。 “嗯。” 淡淡的应了声,睿王走到宁雪飞的身边,也不等她反应,直接伸手,把她扣在了怀里! “云公子贤名远播,九州齐邀而不得,本王竟不知,公子与内子相识!” 一句话,明明白白的宣誓了自己对于宁雪飞的所属权! 此时,跟着睿王到来的暗卫,悄悄的扶着张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而余下的人,则暗中 守着,提防云若初对睿王不利。 而云若初显然没有与睿王为难的意思,看到睿王这般不悦,他却反而泛起一丝笑容。 “殿下不必多想,毕竟,这天下,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这话说的暧昧,仿佛在说他与宁雪飞之间,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牵绊和秘密。 饶是宁雪飞,被睿王和云若初的连番突然造访,弄得头晕脑胀,也听出了些问题! 这可是事关她闺誉的大事,即使她与睿王不算两情相悦,可也不是说,她宁雪飞就是身负婚约,还会背地里与人不清不楚的女子! 脸色一沉,宁雪飞一句话冲口而出,毫不客气。 “云公子,请你慎言!” 云若初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一脸浮夸的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伤害的表情,却让所有人都看出他的玩心。 “凝儿,你太狠心了……” 睿王眼见宁雪飞大方的反驳,心里好受了些,再不耐与云若初这个胡搅蛮缠的雅痞纠缠,直接下了逐客令。 “夜色已深,内子体弱,不适合在寒风中久立,望云公子理解,不送!” 看了看睿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又望望宁雪飞一脸的不愉,云若初也不再死皮赖脸的留着。 “是云某考虑不周,云某告辞。” 说完,云若初一个转身,悄然离去,翩若惊鸿,回风流雪。 只是,一句传音入密清晰的传进了宁雪飞的耳里。 “凝儿,我们来日方长。” 在场只有睿王的武功堪与云若初较量,这句话自然也逃不过睿王的耳朵。 只是轻飘飘的几个字,成功的让睿王的脸色,黑了又黑,简直如同那浓的化不开的夜色! 眼看睿王脸色不愉,宁雪飞也觉得有些愧疚。 毕竟,虽然自己并非有心,但是云若初确实是她的玄钢引来的,自己的未婚妻子被人如此大方的觊觎,即便云若初并非真对自己有心,这也是一件极其挑衅的事情! 犹豫了下,宁雪飞并没有开口询问云若初的身份,她缓了缓声音,轻声问了句。 “殿下,你是何时赶回来的?” 这其实也是宁雪飞心中的另一个疑惑,毕竟,睿王今日才说,自己有事牵绊住了,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了宁家,还撞上了云若初纠缠自己? 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阴谋? 睿王却是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摇了摇头。 “你也乏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如何也说不出,自己发现一个神秘的武林组织正在调查宁雪飞,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就连夜赶了回来。 看到宁雪飞小心翼翼,又难得愧疚的眼神,睿王心中的气倒是散了大半。 心中暗暗的好笑,若是换了平常男子,就看宁雪飞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怀疑也该怀疑了。 好在自己吩咐过,令暗卫日日跟随宁雪飞,她有什么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自然谈不上会产生误会! 只是,几日的筹谋,又连夜的长途跋涉,饶是睿王身如铁铸,也确实有些乏了,眼见宁雪飞平安,便只想回去稍事休息。 “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哦。” 对于睿王心中所想,宁雪飞自然一无所知,眼见睿王冷淡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垂头丧气。 想了想,心中更是委屈,她猛地抬头,大声的辩解了句。 “我…我不认识刚刚那个人。” 睿王被宁雪飞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笨。” 宁雪飞咬着下唇,恨不得让自己变成透明的,她只觉得自己一辈子要丢的人,都咱在今天这一天了! 但是,又忍不住,多看两眼难得开怀的睿王。 睿王的笑容,很不同于云若初,那时一种霸气难掩的气质,充满了自信与阳光! 相比于云若初清雅如月,睿王便是炽烈如阳! 一样耀眼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对于宁雪飞崇拜的样子,睿王很是满意,想到自己疲惫的样子惹她误会,睿王下意识的调整了下自己生硬的语气。 “我今日有些乏了,明日我让乾陵来接你,跟你说说云若初的事情。” 睿王殿下今日的好脾气,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宁雪飞连连点头。 “好。” 睿王和云若初不愧都是人中之龙,两人这样明争暗斗了半天,硬是连宁府的一个仆从都没有惊动。 只是,宁雪飞这一夜过的太精彩,回了房,稍稍运功打坐,就沉沉的睡了去。 “小姐。” “小姐!” “小姐!醒醒!”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的格外的快,第二天,乾陵公主早早的派来了婆子,可是水埥还没能把宁雪飞从睡梦中唤醒。 这对于一贯怀着心事,对声音极度敏感的宁雪飞,是很罕见的! 好不容易喊起了宁雪飞,水埥的小脸涨得通红。 “小姐,你昨天做梦去做了什么体力活么?怎么睡得这么沉!” 被水埥一句话说的心虚,宁雪飞连主子的威严都忘了维护,简单的梳洗后,也顾不得好好用饭,草草吃了口,就随乾陵公主派来的婆子去了。 这次,乾陵公主带她去的,仍然是一座酒楼。 只是,明显不是之前已烤鸭著称的那一座。 宁雪飞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此时最关心的,就是云若初的身份! 可是,睿王却没有宁雪飞那么急迫的心情,宁雪飞快步走进楼里的时候,他还没有到。 酒楼早早被清了场,乾陵公主可以出宫品尝美食,显然心情不错。 她细心的示意银铃盛了碗,有点像豆花的吃食,一点一点的教着宁雪飞,怎样调配适合自己口味的佐料。 宁雪飞却显然很不捧场,草草的吃了几口,有些食不知味。 乾陵公主看出宁雪飞的心不在焉,有些逗她一逗,掩口一笑。 “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我看,我还是劝劝王兄,早日把你娶回来,也省的你俩日夜思念。” 宁雪飞红了脸庞,佯怒的瞪了眼乾陵公主,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说,她正好奇的,是那个神秘的云若初,那睿王还不直接斩了自己! 而这副模样,在乾陵公主眼中,却是别有一番心思了。 几番忍耐,可是睿王却迟迟不至,宁雪飞最终还是忍不住,唤了声乾陵公主。 “乾陵,你可听过一个叫云若初的人?” “云若初?” 乾陵公主喃喃的重复了便,脸色倏忽一变。 “你说的,可是天下第一公子,云若初?” 看到乾陵公主一下子严肃起来的脸,宁雪飞有些莫名其妙。 “天下第一公子?” 乾陵公主却皱紧了眉头,严肃的叮嘱了她一句。 “你若是见到这个人,一定要离他越远越好!” 第三十八章 睿王的愧疚 “为什么?” 听了乾陵公主如此坚决的评价,宁雪飞只觉得一头雾水。 虽然,昨日见过的那个男人,时而狡诈,时而顽皮,但是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危险啊。 除了,在睿王面前,没头没脑的坑了她一下。 想着,宁雪飞下意识的学着若初的模样,好看的小脸皱成一团。 乾陵公主从没见过宁雪飞如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飞儿,你今天怎么了?怎的像个孩子似的?” 宁雪飞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端正的坐好了,眨眨眼睛,调整出一个比较正经的表情。 “没有,没有,可能是昨天看到个顽皮的孩子,被带坏了罢。”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乾陵公主笑的不行,伸手点了点宁雪飞的额头。 “被一个孩子带坏了,你这也算是童心未泯了。” 其实,按照年纪来说,宁雪飞和乾陵公主都算不得真正的大人,只能算是刚刚脱了稚嫩,只是世事艰辛,所以让这几个出身不凡的少年少女,早早的成熟了起来! 这样几句玩笑话说完,刚刚云若初的事情,就被乾陵公主忘记了,但是宁雪飞心中惦记,犹豫了下,还是旧事重提了起来。 “你刚刚说见到云若初,离他越远越好,是因为什么?” 乾陵公主诧异的看了眼宁雪飞,不理解她怎的突然这般关心起,天下第一公子来。 但是,眼见宁雪飞一脸的关切,还是先回答了她。 “天下第一公子,世人皆传,冷心冷情到了极致。传说他面容若仙,心思也冷酷若仙人。” 皱了皱眉,宁雪飞努力的回忆着,云若初那出色的长相,确实称得上面若仙人,至于心思嘛…… 宁雪飞的小脸,又皱成一团了。 “是冷酷,还是恶劣啊?” “当然是冷酷!” 乾陵公主眼见宁雪飞一脸不信,瞪大眼睛,认真的反驳了句。 “夏国的三公主,才名远播,只是因为倾慕云若初,抚琴一曲,不知为何,竟被云若初要去了十根手指,成了废人!” “才女江采萍,千里迢迢追随云若初,甘愿为奴为婢,侍奉云若初,却最后变成了一个双目失明的残废!” “如此之事多不胜数,云若初身份成谜,即使是疼爱三公主至宝的夏国国君,最后也将此事不了了之,但是,他的狠毒冷酷,却是在各国都传扬开来了!” 倒吸一口冷气,宁雪飞只觉得,这样的事情,光是听到就恐怖之极,心中对那初遇的少年,也不免心有戚戚,只觉得后怕。 “不过,你怎么突然这样关心起云若初了?” 终于,后知后觉的乾陵公主,才想起这个疑问来。 可是,她的随口一问,却着实难为到了宁雪飞。 “呃,因为……” “因为,云若初找去了宁府。” 就在宁雪飞挖空心思,想掩饰过去的时候,一个霸道里带着不悦的声音,成功的拆穿了她。 一听睿王语气里的不满,宁雪飞苦着一张小脸,只觉得,眼前暴怒的睿王殿下,比起那恶名远播的云若初,还骇人几分! “王兄,你来了,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听到睿王的声音,乾陵公主自然不知道宁雪飞心中所想,只是一脸关切的迎了上去。 然而,听到乾陵公主的话,宁雪飞心中却是一跳! “受伤?” 她定了定心,仔细辨认了下睿王的脸色,这才发现,睿王的脸色比平时苍白几分,唇际却有不正常的嫣红,显然是受了内伤。 因为伤并不重,加之昨日他的出现,是那样的霸道,宁雪飞心思浮躁,竟是没有注意! 想到自己身为一个医者,连素昧平生的病人,都该悉心照料,可睿王为了自己连夜奔波,自己却忽视了他的身体! 心中的愧疚,促使宁雪飞,对睿王的伤,分外的关心起来! “伤的如何,让我把脉看下。” 睿王显然是一个并不甚爱惜身体的人,只是大手一挥。 “无事。” 宁雪飞却是来了犟脾气,曾经照顾不听话的病人,所用的气势,一股脑的找了回来! “怎么没事,让我把脉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完全没有注意到,对自己的未婚夫说这话,是多么的关切! 睿王听了这话,稍微有些窘迫,只有乾陵公主在一旁,笑的意味深长。 “我没事,已经服过药了,不要耽误时间,我此次找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听说睿王有要紧事,宁雪飞也就不再坚持,在桌旁坐下,认真的听着。 “你之前给云若初的玄钢,到底是什么?” 听了这句话,宁雪飞的心中苦笑一声,顿时明白了大半。 对于玄钢的价值,她非常清楚,如今,保存玄钢的秘密许久,终于还是被朝廷所发觉了。 虽然明白,自此以后,觊觎玄钢锻造方法的人,定然会蜂拥而至,但是,她也毫无退路。 好在,发现此事的人,是睿王,宁雪飞亦觉得庆幸,毕竟,如今他们是同盟,也是朋友,若是玄钢能就此造福天下,也不枉她和金师傅沥尽心血的钻研了! 宁雪飞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理解这件事。 但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当睿王开口要玄钢的那一刻,她的心中,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她与睿王之间互相利用的联系,是这样的冰冷。 她没有资格要求睿王的保护,虽然,她并不愿意去想,在她内心深处,对于友谊,对于相信,还是有着无法磨灭的渴望的! “玄钢,是胜过普通精钢的一种材料,锻造方法,除了我,只有金家铁铺的金师傅知道。” 一句话,宁雪飞毫无保留的道出了全部! 对于宁雪飞的毫不犹豫,睿王还是有些讶然的,毕竟,他们之间的结盟,是以利益共同为先,但是此事,明显已经伤害到了宁雪飞的安全了! 不知为何,睿王只觉得心中很是愧疚,一句保证脱口而出。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宁雪飞抬头,只是淡然一笑,看在睿王眼中,却是那样的绝代风华! “好,我相信你。” 这样一句淡定的回应,却砸的睿王心中惊涛骇浪。 明明知道自己选择了家国,却从心底体谅和理解,这样的女子,有谁能说她恶毒? 他暗下决心,绝不会让这样一个倔强而脆弱的少女,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凋零! “带着我的信物,金师傅会告诉你一切的。” 宁雪飞说着,取下头顶的一根簪子,交给乾陵公主。 眼中,带着淡淡的疲惫。 “如此,再无事了罢,那我就回府休息了。” 睿王心中愧疚更盛,可惜,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安慰的人,所以,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乾陵,送送她。” 这是他的骄傲,允许他做出的最大限度的安抚了! 可惜,宁雪飞并不明白,她只觉得,这屋子太压抑了! “不必了,乾陵和王爷定然还有不少要商议的事情,雪飞自己离去就好。” 说完,也不等睿王坚持,提起裙摆,就率先离开了。 “王兄?” 乾陵公主素来了解睿王,眼见睿王和宁雪飞心中有了不愉,她不免焦急,却也无法可想。 睿王的脸色,并无不悦,只是目送着宁雪飞的身影消失,才回过神来。 这边,宁雪飞回到家中,满心疲惫,好容易挨到深夜,才悄然起身,闯到宁府后院。 果不其然,云若初正在假山石上等她! 见到宁雪飞见了他,却丝毫不惊讶,云若初眯起眼睛,好笑的看了眼她。 “你倒是了解我。” 宁雪飞却没有那么悠闲的心思,她今日来,可是有目的得! “我来提第一个要求。” 云若初本想再逗一逗这个独特的女孩,但是,心思敏锐细腻如云若初,一眼就看出了宁雪飞的不悦。 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洗耳恭听!” 宁雪飞郑重的吐出几个字。 “我要你,护我的安全!” 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宁雪飞,云若初虽然吃惊,不见疑惑,显然是知晓这里的来龙去脉。 “好!” 一个好字说完,云若初忽然脚尖轻点,一跃而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屈,一根柳枝倒飞到了他手中。 随后,踏着月光,云若初把宁雪飞之前苦练的招式,一一重复在她眼前。 但,不同的是,这些招式到了云若初的手中,却格外灵活起来,一刺一挡,进退有度! 宁雪飞只是微微一顿,就明白云若初是在传授她武功技巧,也不矫情,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 只是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宁雪飞只觉得,自己瞬间想通了很多,关于武学上的桎梏,一下子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而云若初,将宁雪飞的招式从头舞了一遍后,随手掷了柳枝,翩然而去。 “用心些,本公子可不想一辈子都要护你周全!” 其实,来此之前,宁雪飞本是想与云若初交涉,才一下子提了个高要求,没想到云若初如此大方! 她心中暗喜,连忙闭气眼眸,回忆了遍刚刚的情景,有模有样的模仿起来! 倒是不宁雪飞掉以轻心,不曾防备云若初,她只是觉得,一个连夏国国君都无可奈何的人物,实在没有算计她的必要。 因为有名师指路,宁雪飞苦练入迷,待收手之时,只觉得天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 她连忙绕回卧房,简单的梳洗,开始新的一天。 自此,每个晚上,云若初都会出现在宁雪飞平日练功的后院,从轻功到内力,逐一传授,宁雪飞也不客气,一一记下,刻苦练习。 就在睿王忙于锻造玄钢的三个月,宁雪飞惊喜的发现,她的武功竟是突飞猛进! 虽然碍于内力,不能一蹴而就,无法跻身一流高手的圈子,但是对付一般宵小,却是绰绰有余了! 而就在这三个月的时间,流水一般的逝去时,宁家,也终于迎来了,迟到的喜事。 柳倾心,到底还是在柳家的威压下,进了门! 第三十九章 若初离去 心知柳倾心的进门,是无法阻止的,宁雪飞也就不再多费思量,乖顺的恭喜了宁老爷,安静的等待着新妇进门的那一日。 平日里,因为宁府没有正经的女主人,所以宁雪飞还会帮着宁老爷,为婚礼的筹备,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而宁雪言也更加不安分起来,每每见到她,眼中都翻涌着难以掩饰的厌恶。 而宁雪飞每每见到,也只是无视,礼仪周到的让人挑不出错处,令宁雪言想抓她的把柄发作都没有办法。 倒不是宁雪飞低伏做小,只是,这些行为在宁雪飞的眼中,不过是柳家的教育失败,如此情绪外露,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当夜,宁雪飞又来到了宁府后院,云若初照旧,懒懒的倚在假山石上,闭眸假寐,时不时对宁雪飞的招式指点一二。 就在宁雪飞一套招式练下来,收招完毕之际,云若初忽然开口,话音里一如既往的带着他独有的邪魅。 “你的身边,实在没个得用的人。” 这连日的相处,宁雪飞早已把云若初当做了朋友,对于他思维的跳跃,也是浑不在意。 耸耸肩,宁雪飞有些无奈的回答。 “没办法,这院子里的丫头,已经教不出来了。” 云若初搁下酒盅,名贵的细瓷在山石上敲出一声悦耳的“叮——” “明日,我送个人给你,记得留下。” 说完,又不见了踪影。 宁雪飞心中好奇,但是也无人可问,索性作罢,等待翌日的惊喜。 而来人,真是个惊喜! 第二日,宁雪飞刚刚用完早饭,就见宁雪言带着个漂亮的过分的丫鬟,走进了她房里。 对于宁雪言的到来,宁雪飞心中诧异,她虽然记得云若初的话,却也根本想不到,送来丫鬟的人,竟然是宁雪言! 左右思量了下,宁雪飞还是决定不要轻举妄动。 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宁雪飞得体的招呼了句。 “姐姐这是所为何事?” “爹爹念着你院里没什么得力的丫鬟,所以特地送来一个给你,夕颜,过来见过二小姐!” 宁雪言刻意的咬重了“爹爹”和“二小姐”两个字眼,明显是要宁雪飞无法推辞,又嘱咐夕颜不可背主。 至于她的主子是谁,不言而喻! 而宁雪飞犹豫了下,正想推却,耳边却响起了丫鬟悦耳的声音。 “奴婢见过二小姐,奴婢本是邺阳城冰凝小姐的侍女,如今得蒙老爷不弃,夕颜一定尽心伺候二小姐。” 这番话,其实是逾矩了,可是,宁雪言的目的,就是让夕颜逾矩,为宁雪飞制造麻烦,自然也就不计较了。 只有宁雪飞,面上不露声色,但是在听到“冰凝”二字,心中顿时明白了! 只是,若想留下夕颜,表明功夫,却是不能少的。 “姐姐,飞儿院中的大丫鬟,已经有了水埥,其余伺候的人也都不少,飞儿还有些时日,就会嫁入睿王府,实在是用不了这样多的丫鬟的。” 一句软中有硬,绵里藏针的推却,立时令宁雪言气红了脸。 如今,宁雪飞与睿王的婚约,可是她一块不能触及的逆鳞,此时宁雪飞如此直接的挑衅,成功的让宁雪言银牙紧咬,恨意迸发! 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宁雪言心中的不甘,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既然你院里还缺一个大丫鬟,就让夕颜担了吧。夕颜,以后好好伺候二小姐,受了委屈,自有爹爹做主!” 说完,宁雪言冷哼一声,扭头就离开了! 宁雪飞也不理睬,神色里满满的冷漠,指望着用宁老爷来压制自己? 太天真了! 只是,关于夕颜…… “水埥,磨墨,我要练字!” “是!” 水埥开心的应下了。 对于院子里多了一个,和她一样等级的大丫鬟,水埥心里是抵触的。 加上夕颜有宁老爷和宁雪言撑腰,她更是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但是,宁雪飞如此一句,明显是在抬举她,故意忽略夕颜,水埥的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连动作都比以前麻利了不少。 夕颜闻言,却也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默默的退到一边,也并不去做什么,只是等待着宁雪飞的吩咐。 而不管是院子里的大小丫鬟,连水埥都算在内,顾忌夕颜身后的宁雪言和宁老爷,并没有人打算去招惹夕颜。 所以,小院里在宁雪言来时喧闹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宁雪飞眼角余光,始终不离夕颜,她退后的几步,宁雪飞看的明白,落地无声,显然是轻功高绝之辈! 而看她后来,进退有度,却也不乏傲骨,倒让宁雪飞从心里生出几分喜欢来。 然而,云若初虽然对她帮助许多,但是他实在太过神秘,宁雪飞始终无法对他真正让放下戒心。 所以,对于夕颜,宁雪飞还打算再掂量下。 当夜,宁雪飞又来到了后院,却不见了云若初的身影,只有一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 “好自珍重!” 不知为何,宁雪飞为云若初这样,潇洒到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态度,涌起了一丝不满。 摇了摇头,她暗自觉得自己好笑,重活一世,怎的还会对友谊产生期待? 天下第一公子,是何等的尊贵,或许在他心中,偶尔的回顾,都是一番恩惠了吧! 凉风习习,宁雪飞只觉得今夜的风,特别的凉,拉了拉衣领,也没了练功的兴致,转身回了卧房。 却在卧房之中,意外的见到了夕颜。 夕颜此时穿着宁府的丫鬟素有的装束,正在她房里收拾着笔墨架子。 宁雪飞心中不悦,口气也冷硬起来。 “谁叫你进来的?” 夕颜闻言,不卑不亢的回答了句。 “因为水埥想要进来伺候,奴婢觉得不妥,就自告奋勇的来了。” 听了这话,宁雪飞倒也没有怀疑,毕竟这样的谎言,要拆穿太过容易。 但是,自从她吩咐过,入夜不要来打扰她之后,从没有丫鬟敢在夜里来她的卧房,水埥此举,未免太过不同寻常了。 “水埥好端端的,为何要来我这里?” 夕颜依旧是淡淡的,柔和的声线,一如卧房里温馨的灯光。 “似乎是老爷授意。” 心中冷笑,宁雪飞瞬间就明白了,柳家就如此急不可耐,连柳倾心嫁进来这短短几日都等不到了? “夕颜,你做的很好。” 无论如何,宁雪飞都不是一个吝惜夸奖的人,对她忠心的下属,她从不会苛待。 “奴婢的命,是云公子救得,所以,他将我交给小姐,我的命,就是小姐的。” 听了这句话,宁雪飞才明白,夕颜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了宁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睿王选择了玄钢后,云若初也不知所踪,宁雪飞只觉得,自己今日的心情格外的沮丧。 不想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就吩咐夕颜下去。 夕颜显然是个通透的人,一句多余的问题都没有,只在关上房门的刹那,嘱咐了句。 “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小姐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一句安慰,竟然让宁雪飞心里一酸,莫名的就想到了紫殇和红弥,曾经,她们也是这样的忠诚,与她情如姐妹。 “爷爷,我好想你……” 当晚,宁雪飞难得的梦到了曾经和爷爷相聚的日子,梦里,爷爷宽厚的大手,抚着宁雪飞的额头,一脸的骄傲。 “香寒,你是爷爷的骄傲,将来历家,就指望你了!” 第二天,进门来叫醒宁雪飞的时候,夕颜惊讶的发现,宁雪飞的眼角,正挂着泪珠。 “小姐?” 夕颜有些局促,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端过一盆温水,为宁雪飞净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夕颜并不想过多的去打扰。 而宁雪飞则安静的任由夕颜伺候,心中却将昨夜的软弱,一点点埋进心底! 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身上,还背负着爷爷的希望,背负着拯救历家全族的使命! 历月凡的阴谋还没有粉碎! 柳家还在虎视眈眈! 她不能软弱,不能倒下! 不能,绝对不能! 重生一世,她本该明白,所有的依仗,都不过是假象! 每个人最终,都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当夕颜的帕子,离开了宁雪飞的脸庞时,宁雪飞再度睁开双眼,眼中的软弱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慑人的光芒! “夕颜,姐姐最近可有动作?” 宁雪飞口中,虽然只是疑问,但是她心中清楚,以宁雪言沉不住气的性格,她绝不可能在安插进夕颜后,还一直忍耐。 果然,夕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大小姐要我劝您,在准备贺礼的时候,用粉红色的绣线。” 声音稳稳的,没有丝毫的犹豫。 宁雪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峭。 “就这样而已?” 夕颜肯定的回答。 “是的,大小姐并没有吩咐过其他事。” 唇角上扬,宁雪飞露出一个笑容。 “看来,大姐这几日,也并没有闲着呢,我们总要寻个时候,好好去探望她一下才好。” 第四十章 夜探杏林苑 宁雪飞所说的探望,却不是如平时一般,走正门去打草惊蛇。 有了这几个月的努力,她的轻功已然有了一定的进步,加之夕颜的轻功不弱,两人趁着夜色,利落的做了回梁上君子。 当夜,宁雪言的院子里静悄悄的,甫一进门,宁雪飞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心中虽然怀疑顿生,但是,仔细思量下,宁雪飞就否决了宁雪言设下陷阱的可能。 毕竟,这样临时起意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的! 这时,夕颜无声的指了指一间屋子,比了一个“有人”的手势。 那里,正是宁雪言的卧房! 宁雪飞心中有数,夕颜说的“有人”,自然不会指是宁雪言。 心中一动,宁雪飞猜到一种可能,这院子里不正常的安静,怕是因为这个“来客”,需要避人耳目,恰巧被她们撞个正着! 想到此处,宁雪飞原本伏在旁边屋顶上的身形,灵活的一转,一个翻身,脚尖倒钩在房梁上。 回手握住屋檐凸起的部分,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宁雪言卧房的屋顶之上! 然后,宁雪飞向夕颜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再去其他的屋子里查探一番。 夕颜离开后,宁雪飞小心的揭开一片瓦片,借着房中微弱的灯光,向下看去。 屋子里,果然并非宁雪言一人! 此时,宁雪言的丫鬟一个都不在,只有宁雪言坐在椅子上,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看身形,像是个相对瘦弱的年轻女子。 这个背影,宁雪飞越看越眼熟,她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仔细辨认下,突然,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闯入了她的脑海! 霎时,呼吸就是一滞! 眼中的恨意骤然迸发,令宁雪飞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熠熠生辉。 历月凡! 她怎么会在这里? 宁雪飞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曾经痛彻心扉的那一幕,如同梦魇,死死的抓着宁雪飞,让她无法聚拢自己的神智。 即使有了上一次玲珑阁的相遇,那滔天的仇恨,依然压得宁雪飞喘不过气来。 但是,宁雪飞心中清楚,此时,若是因为气恨难平,打草惊蛇,让历月凡发现了,是不会再有人来救下她! 她也不想,每次都依靠其他人的援手,二世为人,她早已清楚,在这世上,只有依靠自己,才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击倒! 屏气凝神,宁雪飞紧咬下唇,硬生生的用自己的理智,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而历月凡,虽然为人敏锐狡诈,心思如狐,若在平时,宁雪飞这样的一晃神,就很容易在她面前露出破绽。 但很巧的是,她似乎被手上的一件物什吸去了全部的注意力,竟然失去了平时的机警。 冷静下来的宁雪飞,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对于令历月凡如此着迷的物件,心中也不禁好奇起来! 一边心思飞转,猜测着其中的可能,一边仔细聆听着屋中的声音。 只见历月凡,又仔细看了一会,微弱的灯火映照在她的指尖,依稀可见,一个白玉玲珑般的东西,被她紧紧握着。 按照这个影子,宁雪飞的心中飞快的回想起来,对于这个白玉的颜色,她似乎也有一点印象! 就在宁雪飞努力回忆的时候,历月凡忽然烦躁起来,一挥手,手中的白玉玲珑,狠狠砸在地上,瞬间粉碎! “姑娘?” 正安静坐在一旁的宁雪言,被历月凡这突然的暴怒所惊,下意识的站起,脱口惊呼! “住口!” 历月凡听到宁雪言大声呼喊,气急败坏的呵斥了她。 宁雪言自幼被宁夫人捧在手心,哪里见过历月凡这般狠辣的女子,被她呵斥后,涨红了脸庞,却也只是讷讷称是,不敢反驳。 宁雪飞心中冷哼一声,暗道这欺软怕硬,果然是宁家人的传统! 而此时,那白玉玲珑已经彻底碎裂,碎屑整个铺开散落在宁雪言的卧房里,倒是让宁雪飞更加清楚的看到了这块白玉。 这一看之下,宁雪飞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这白玉的颜色,竟和历家世代守护的,篆刻悠游宝典的白玉,成色如此相近! 看来,历月凡是在利用柳家,替她寻找悠游宝典! 想通了此处,宁雪飞心中涌出一阵狂喜。 悠游宝典是历家至宝,爷爷更是将守护它,视作自己一生的使命,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历月凡显然还没有得到悠游宝典! 那么,真正的悠游宝典,一定还存放在历家密室的暗格里面! 历月凡发了会脾气,也心知这悠游宝典寻找起来的不易,便也不再怒形于色。 她看了眼宁雪言,冷声说道。 “这是假的!” “假的?” 听了历月凡肯定的判断,宁雪言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她虽然色厉内荏,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好脾气,能容忍历月凡一而再,再而三的颐指气使。 既然心中有了不满,宁雪言的话里,自然也就带了埋怨。 “姑娘,您是否看错了?这块白玉玲珑,是我外祖家千辛万苦寻回的,而且无论是成色,还是篆刻的花纹,都与姑娘所言的玉玲珑相差无几!” 历月凡听了宁雪言的话,阴狠的眸子一瞪,冷厉的视线逼视宁雪言。 “你这是在怀疑我看走了眼?还是在指责我浪费了你柳家的心血?” 宁雪言被历月凡如此一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说着不敢,低着头甚至不敢与历月凡直视! 眼见宁雪言卑躬屈膝的模样,历月凡倒很是满意,也就不在一味的追究,她之前的冒犯,只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 “那东西,我就是瞎了,也不会弄错的!” 听到历月凡的声音里,有了些微的和缓,宁雪言虽然觉得头皮发麻,可还是壮着胆子,多问了句。 “姑娘如此千辛万苦,加派了如此多的人手来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宁雪言问到这个问题,历月凡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暴怒,只是阴鸷的看了眼宁雪言,冷冷的问。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宁雪言虽然不了解历月凡,可躲在上方偷听的宁雪飞却是再清楚不过! 历月凡其人,虽然脾气暴躁,心思狠毒,但是,只有在她真正开始怀疑你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反常的情绪。 若说之前,历月凡对宁雪言动辄呵斥,那是因为在她心中,宁雪言只是个愚蠢而不足以成大事的女人。 而宁雪言这句不知死活的多嘴,显然已经触及了历月凡的戒心! 她开始戒备宁雪言了! 然而,虽然宁雪飞看的明白,宁雪言却并没有丝毫的发觉,她壮着胆子,连连解释。 “小女不敢,我只是在想,姑娘你如此富贵,要寻得定然不是寻常物件,若是能多些线索,自然寻找起来,机会也多些。” 其实,这番话听在宁雪飞的耳朵里,再正常不过,虽然宁雪飞讨厌宁雪言,但是她也知道,宁雪言这是说的真心话。 毕竟,只靠着几句描述,让柳家大海捞针,任谁心中都会有些没底。 可惜,宁雪飞唇角上扬,勾起一个同样冷冽的笑容。 对历月凡的了解,当世宁雪飞若认第二,必然无人敢认第一,就连太子,也是及不上的! 所以,宁雪飞看的非常清楚,悠游宝典,在历月凡的心中,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因为,悠游宝典的传承,只属于每一任历家家主,所以,虽然历月凡夺了这个家主的称号,但是,历家人眼中,甚至在她自己心中,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而她多年来,畸形的心里,造成她心中的这一块记忆,已经是不能被旁人所触碰的禁区。 如今,柳家利用宁雪言,转交他们代为寻回的相似玉玲珑,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有宁雪飞自己清楚,他们这是给自己挖下了一个多么大的坑! 而屋中的宁雪言,却仍然无知无觉,眼见历月凡没有接她的话,她不明所以,只当历月凡不愿多提,就自作聪明的带开了话题。 “姑娘,您放心,外祖家向来重视于我,为了嫁给睿王,不让那贱人宁雪飞得逞,我一定会好生催促哥哥们,替姑娘分忧!” 听了宁雪言的话,历月凡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就连宁雪飞,都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真的不知道,宁雪言的脑子,这么多年都用到哪里去了! 历月凡与太子是同盟,可宁雪言却当着她的面,如此强调她对睿王的心意,这不是等于在说自己与历月凡是敌人么。 宁雪飞心中疑云顿起,虽然宁雪言平素并不精明,但是也并非如此愚蠢,这样的不知所谓,也太不合理了吧? 联想到宁雪言之前对历月凡的称呼,即使是吓了一跳,她也只是喊“姑娘”,宁雪飞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 宁雪言并不知道历月凡的身份? 心头略过一丝惊喜,眼看着历月凡带起风帽,打算离开,宁雪飞也向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夕颜比了个手势。 悄然离开了杏林苑。 当夜,宁雪飞的屋中,灯火幽暗,却一夜未熄。 宁老爷续弦,历月凡寻悠游宝典,宁雪言,柳家,太子。 宁雪飞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这个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若是处理得宜,定能给她的敌人们一个迎头痛击! 她需要好好想想…… 第四十一章 暴风雨之前的筹谋 这一趟夜探杏林苑,宁雪飞收获颇丰,而夕颜那边,也有不小的发现。 她先是遇到了一个嬷嬷,看着很是眼熟,略一辨认,就想起了她的身份。 记忆中,她初见宁雪言的时候,这个嬷嬷也在一旁,曾说过她姓王,是柳家给宁雪言派来的,在宁雪言面前很是得脸。 眼见王嬷嬷似乎正要回去宁雪言的卧房,夕颜便用一粒石子,打在她的脚上,成功的让她狠狠崴了脚腕! 王嬷嬷崴了脚,又心知院里来了贵客,为此还早早的赶走了洒扫的小丫鬟,自然不敢大声呼救,只能干坐着,等待历月凡的离开。 这时,宁雪飞才明白,柳家对于宁雪言愚蠢的性格,还是很有些了解的。 之所以放任她与历月凡接触,还不告诉她历月凡的身份,完全是指望这个王嬷嬷从旁提点! “做得好!” 宁雪飞发自真心的夸奖了句,夕颜这小小的一粒石子,造成了多大的效果,她再清楚不过了! 而夕颜的发现,还不止于此。 在王嬷嬷的卧房里,夕颜还发现了几封书信,里面含混的提及了宁雪飞的习惯和喜好! 甚至,还记述了她准备对付宁雪飞的计谋! 显然,这个神通广大的嬷嬷,在柳老太太面前,也是个得脸的人物,她会被派来宁府,除了协助宁雪言与历月凡接洽,就是来给宁夫人报仇了! 虽然对于这样的发现很是惊喜,但是,宁雪飞也明白,王嬷嬷一旦发现书信遗失,就一定不会再按这样的计谋行事。 但宁雪飞并不打算责怪夕颜,只是嘱咐了句。 “以后,不要随意取走书信,这样会打草惊蛇。” 谁知,夕颜却反而回答了句。 “小姐放心,奴婢并没有取走书信的原件,这些是奴婢用特制的药水,拓印下来的。” “哦?” 闻言,宁雪飞心中的惊喜,简直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世间居然有这样的药水?” 夕颜腼腆的一笑。 “小姐虽然擅医毒之道,但是对于这些夜行必备的手段,自然是不了解的。” 听了夕颜的话,宁雪飞心中一动,对于夕颜的身世,也更好奇了起来。 但是,夕颜提了这一句,并没有说下去,明显是不欲多谈,所以宁雪飞也就没有着急追问。 此时,夕颜的身世并非重点。 她是为报恩,效忠与自己,知道这个,就够了! 毕竟,夕颜若是柳府的奸细,那之前宁雪言与历月凡的对话,就足够令柳府得不偿失了! 而宁雪飞自己的发现,加上王嬷嬷的计划,显然为几日后的筹谋,又添上了一个便利! 仔细的翻阅了信上所书,宁雪飞的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场大戏! 几日后,宁老爷与柳倾心的婚礼上,她宁雪飞,要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给她所有的敌人,送上一份大礼! 而夕颜只是默默的跟着宁雪飞,脸上一直淡淡的,分辨不出内心的喜怒。 忙碌谋划的时日,总是过的飞快的,宁雪飞一刻不停的安排着,才堪堪在宁老爷迎亲的前一日布置好了一切! 然后,她打开柜子,取出了她委托金师傅给她打造的那套玄钢护甲! 早在几月之前,这套玄钢护甲,就经由乾陵公主,送到了宁雪飞的院中。 只是,那时宁雪飞因为自己暴露了玄钢的秘密而内疚,所以,就将这套趁手的兵器护甲收进了柜子里。 而后来,虽然得知,金师傅受到了睿王的重用,正式参与睿王手下精兵的武器配备,她心中好受不少,可是,这套兵甲,却一直也没有找到使用的机会。 宁老爷迎亲的当日,宁雪飞小心翼翼的取出了这套兵甲,一样一样,细心的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最后,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小心的别在了腰间! 今日这场仗,旨在打破柳家和太子的同盟,对她的复仇之路,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只许赢,不能输! 堪堪穿戴整齐,几个身着鲜艳的嬷嬷就进了屋子。 她们是来为宁雪飞整理妆容和发髻的。 之所以用整理,而不是梳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因为宁雪飞是庶女,所以并不需要格外打扮,尤其是,不能越过嫡姐的装束去。 对于这样的安排,宁雪言自然是趾高气昂了半日,还特意带着人来“嘱咐”了宁雪飞一番。 可是,殊不知,这样的安排,正中宁雪飞的下怀! 她身上的这副穿戴,还有简便的发髻,可为她的行动提供了不小的便利呢! 而几位嬷嬷,显然是伶俐的人物,知道宁家二小姐,身后有睿王府撑腰,自然不敢轻易怠慢了。 虽然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鬓边没有用金玉簪挽,而是变出新裁的选了时令鲜花,一朵朵簪在宁雪飞一丝不苟的发髻上。 倒是平白添了几分青春洋溢的活力! 而在妆容上,她们也是花了心思的。 在宁家大小姐的嘱咐下,自然不敢太过抢眼,但是,在细节的修饰方面,却可以下足功夫! 宁雪飞是柳叶眉,那嬷嬷就按照宁雪飞的眉形,将眉毛的纤细描绘的淋漓尽致。 而脸颊两侧,选用了桃花胭脂,不会显得很红,却能衬得肌肤胜雪,惹人驻目。 再在口*唇间薄施些嫣红,这套妆容就算是完成了。 嬷嬷讨巧的搬来铜镜,让宁雪飞第一个欣赏下自己的娇颜。 宁雪飞不愿在这时候扰人的兴致,虽然在她心中,历香寒的容貌要胜过宁雪飞,但是还是凑趣的看了眼。 这一眼,到真的惊到了她。 镜子里的人,肌肤胜雪,却透着若隐若现的柔红,晶亮的眸子,熠熠若星光,淡然的唇,轻轻扬起,竟是别样风流! 只是这一眼,饶是宁雪飞见惯了美人姿色,也有些挪不开视线! 原本,宁雪飞身子羸弱,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了她些微的病态。 这些日子以来,宁雪飞在府中连连得脸,府中下人自然不敢,再去克扣她的饮食和月例银子。 只是不足半年的日子,她就长高了半个头。 而素来满怀心事的她,自然也无暇将心思花在装扮上,每日里只是按部就班的装饰了事,从未如此用心。 这样的悉心描绘,还是自她回到宁府后,第二次! 至于第一次,那还是在招待睿王的宴会之上,为打击宁雪言,而有意为之! 轻轻抚了抚鬓边的碎发,宁雪飞淡淡说了句。 “赏!” 自有小丫鬟上前,递上准备好的荷包。 几个嬷嬷眉开眼笑的谢了恩,福了福身,打算扶着宁雪飞出去观礼,却被水埥拦了下来。 “二小姐不欲与大小姐为难,打算稍晚些再去。” 几个嬷嬷对于宁府两位小姐的明争暗斗,心中再清楚不过,听了亦觉得有理,宁雪飞愿意退让一步,对她们更是好事。 于是,口里不住恭维着,拿着赏银先行离去了。 之后,宁雪飞推说头痛,将屋子里的丫鬟,并着水埥一起,都支出了屋子,静静的等待着。 因为无事,宁雪飞索性在铜镜前,再看了一次自己的面容。 她知道,这样精致的妆容,很快就会被她易容用的假脸,给毁的一点不剩。 心中暗自一笑,倒是浪费了那些嬷嬷们,这样辛苦一番。 袖中的解毒灵丹,早已藏得谨慎,冰冷的瓷瓶,提醒着宁雪飞坚强,危险即将到来,这次,若是不能成功,她也将万劫不复!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窗外传来了鞭炮齐鸣的喧嚣,宁雪飞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最后检查了次身上要带的全部东西,推开门去。 门外,水埥正恭谨的候着,因为夕颜的关系,水埥一直都很有危机感,在宁雪飞的面前,也愈加勤谨起来。 宁雪飞伸出手,由水埥扶住,一步一步,朝前堂踏了过去。 由棠秋苑到倚碧苑,需要经过一个幽静的小路。 虽然,此时的宁府,按理说并不应该有僻静的地方,可是,偏偏,这个地方就是僻静的! 宁雪飞的眼神,自小径幽幽扫过,敏锐的望到了那躲藏在树荫中的危机,然后,仿若不觉般,与水埥说笑着,一步一步,踏了过去! 夕颜奉命,去宁雪言那里听候差遣,算着时辰,心中也是愈加的警醒。 无声的望着棠秋苑的方向,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忧心。 她并不想宁雪飞死在这里,虽然,她走的每一步,都在用自己的命去赌! “夕颜,你留在这里,等我信号一发,你就出去作证!” 此时,宁雪言反倒是唯一一个兴奋的人,她知道王嬷嬷会在今日动手,却从不担心柳家人会有失手的可能。 在她心中,宁雪飞只是一个奸猾狡诈之徒,在自己英明神武的外祖一家面前,绝无半分胜算! 于是,她心中暗暗想象着,一会宁雪飞被千夫所指的惨烈模样,兴高采烈的去迎接自己的姨母,将成为自己母亲的柳倾心进门了。 在她心中,柳倾心进门后,宁府的天,也就此转了回来! 还是她宁雪言的天下! 幽静的小路上,宁雪飞的身影孤独而倔强,一步一步,走的踏踏实实。 她的背后,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危险,瞬间降临! 第四十二章 生死一线 虽然,宁雪飞的武功还算不上绝高,但是,她对于危险的感知,还是非常敏锐! 一道异常的反光,些微一转,宁雪飞立时反应过来,就地一滚,躲了开去。 而她原来所在的地方,正钉着一个寒光奕奕的暗器,幽暗的光芒,无声的叙述着,它的上面,淬了多么狠戾的毒! 一旁,水埥吓得脸色煞白,可惜,连一声惊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软软的倒在了小路旁,额头被树枝刮破,渗出点点鲜血,都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在此关头,宁雪飞顾不得水埥,心知她没有生命危险,凝聚全部的心神,提防着柳家派来擒她的暗卫! 敌暗我明,可是对敌之大忌! 可是,出乎宁雪飞的意料,那“暗卫”没有继续在暗中偷袭,反而是大摇大摆的现了身! 眼见来人,宁雪飞的眼,危险的眯起,心中飞快的闪过好几个念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宁府门口,挑衅宁雪飞的柳家四子之一的柳清逸! 眼中闪过点点寒芒,宁雪飞的口中,却是吐出一句笑语,仿佛是在招呼久别的表哥一般。、 可惜,其中的内容,却是让人实在听不出一丝的暖意。 “飞儿一介弱质女流,竟也能得清逸表哥亲自出马,倒让飞儿受宠若惊了!” 柳清逸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宁雪飞话音里的拖延,他冷笑一声,提剑就刺了上来! “宁雪飞,你太阴险狡诈,留你不得!” 闻言,宁雪飞心中暗叫不好,但是,后无退路,她只得拼力向前! 柳清逸不愧是在战场上,与人殊死搏斗过的,无论是用剑的精准,还是对对手实力的判断,都是宁雪飞远远不能及的! 宁雪飞心中清楚,这一劫,若是不能撑过去,此后的全部计划都会付诸流水,就连历月凡和太子,也将会站在历家忠良的鲜血上,畅快一生! 思及此处,宁雪飞的眼中,爆发出一股狠劲,两世所学,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招招拼命,硬是在气势上,生生压了柳清逸一筹! 柳清逸见状,收敛了面容上的轻蔑,手中的剑,愈发快了起来,随着他的舞动,他的周身如同织成一道剑网,令宁雪飞无法近身! 兵家讲究兵器,一寸长一寸强,宁雪飞的手边只有一个匕首,虽然玄钢所铸,削铁如泥,但是,柳清逸所用的佩剑自然也不是凡品! 再如何拼命,她还是渐渐的开始体力不支,柳清逸的剑锋,开始毫不留情的扫过了她的手臂和小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再次提剑,柳清逸看向宁雪飞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他清楚,这一剑下去,宁雪飞必死无疑! 可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在宁雪飞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时,她的嘴角,竟然闪过了一丝胜利的笑容! “真是个邪性的女人!” 柳清逸暗骂一句,提剑就要刺下。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硬是被人握住了手腕! 头也不回,柳清逸反手就是一剑横扫,却被人轻巧的接下!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四弟!不可!” 听到了自家二哥柳清欢的声音,柳清逸蓄势待发的后招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但是,他仍然不能理解,二哥此举到底有何深意,甚至,若非柳家四兄弟彼此间太过熟悉,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宁雪飞的救兵,易容假扮的! “二哥,你拦我做什么?这个女人太危险了,早些除掉才好!” 不得不说,柳清逸在柳家人之中,算是最谨慎的一个,从不轻敌,是他多年来,一道最好用的保命符。 可惜,他对家人,尤其是父亲和哥哥们的尊敬,让他,让柳家,失去了唯一一个,战胜宁雪飞的机会! 此时的柳清欢,却只顾着呵斥柳清逸。 “你忘了么!姑母死的那样凄惨,名声尽毁,遭世人唾弃!怎能这样便宜就让她死了?” 柳清逸闻言,皱了皱眉,他非常清楚自家哥哥的性格,虽然,若按他的谨慎,现在就该把宁雪飞变成一具白骨! 毕竟,宁府结亲,是一个太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再想暗杀宁雪飞,就很容易被抓住把柄,得不偿失了! “二哥,你的意思是?” 柳清欢冷哼一声,看了眼浑身伤口,血人似的宁雪飞,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自然是要她百倍奉还!” 此时,宁雪飞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因为面对这柳清逸,所以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匆匆赶来的柳清欢。 不假思索的,她阖眸闭气,假装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而昏厥! 是的,其实,宁雪飞之前,在柳清逸的面前苦苦支持,就是在等这一刻,等柳家的其他人来阻止柳清逸! 她在赌,赌柳家人的狂妄自大,赌他们的锱铢必较,之前,宁夫人的收稍他们看在眼里,绝不会甘心就这样暗杀了自己! 柳清逸是这个计划里的一个异数,但是,既然撑过了这段时间,他的出现,对宁雪飞来说,反而大有益处! 平白伤她至此,她岂会不讨回些利息? 柳家想算计她,那就且看,谁能算计了谁罢! 柳清欢倒是丝毫不怀疑,宁雪飞已经晕倒了,毕竟,常年处于生死边缘的人,都对自己的经验非常自信。 而以宁雪飞的失血量,她此时势必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了。 可就连柳清逸都没有注意到,宁雪飞在与他打斗时,悄悄给自己用了上好的灵药,恢复了些许元气! 此时,宁雪飞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元气却是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之中! 而柳家这边,为了掩人耳目,出来许久的柳清逸回去了人前,而柳清欢则带着宁雪飞,去柳家别院治伤。 是的,为了不让宁雪飞的伤口太明显,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柳家二爷正一脸晦气的扛着宁雪飞,去找大夫给她医治! 宁雪飞小心注意了下周围,发现自己被安排在一辆马车里,柳清欢在外赶车,而车厢里竟然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这是因为对自己的伤,太过有把握,还是……另有原因? 心念电转,宁雪飞想起了之前关于柳清欢的线报,一一滤过,忽然就有了些许猜测! 她记得,柳清欢有位红颜知己,颇通医术,由于为柳家所不容,所以多年来,一直被柳清欢金屋藏娇! 唇角微勾,宁雪飞淡淡的笑了,这场大戏,真是越唱越精彩了! 柳清欢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很是心急,自然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可能,所以马车颠簸的飞快,没过多久就到了别院。 一进门,一道有些轻柔的有些虚弱的声音,就悄然响起。 “二爷,您回来了?” 听了女子的一声唤,宁雪飞被柳清欢扛在肩上,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虎躯一震! “如心,你的身子……又病了?” 柳清欢的声音顿了下,越到后面越低了下去。 宁雪飞心中默默的想着睿王收集的线报,看来,这李如心被长年柳家人所欺,果然是真的! 李姑娘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转而问起了,被柳清欢背在肩上的血人。 “这姑娘,这是怎么了?” 柳清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实情和盘托出,他含混的说。 “受了伤,你快给看看。” “好,快把她放在软榻上,我给她包扎下伤口。” 李如心的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自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善良,其中的焦急溢于言表。 柳清欢只道李如心的注意力,全被宁雪飞吸引了去,便也放下心来,绝口不提自家的事了。 但宁雪飞对声音格外敏感,她清晰的感觉到,李如心那浓浓的善良中,清晰的带出,对柳清欢的不赞同,还有对生活的浓浓的疲倦! 对于这些细节,宁雪飞事无巨细的刻在心中,对付柳家这个强敌,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而李如心的医术,她甫一起手,宁雪飞瞬间得出判断:这个姑娘虽然对解毒之术并不精通,但是对治疗外伤很有一套。 怕是,与这位整天浴血奋战的柳二爷,也不无关系罢。 心中虽然有着无数猜想,但是,显然眼下的情况,并不是适合揣测筹谋的时机,今日里,宁雪飞心中自然记得,她可是另有重任的! 李如心手法娴熟,加之宁雪飞早就用了自己配置的药粉,稍稍阻止了血液的流出,好在李如心并不擅长医毒一道,并未注意。 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宁雪飞身上的几处大伤,都悉心包扎好了! 而宁雪飞,也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恢复了神智! 然后,被柳清欢硬是塞了一颗药丸,又“昏迷”过去了。 柳清欢心中记挂着柳老太太的计划,也没顾得上与李如心解释,扛起宁雪飞,向马车一扔,就飞也似得又赶回了宁府! 自然,他也没有看到,李如心送他出门时,那无奈的叹息。 到了宁府的围墙边,他扛起宁雪飞,无声无息的闯进棠秋苑中,推开宁雪飞的卧房的后窗,翻了进去! 棠秋苑的丫鬟,几乎都去了前院看热闹,因为宁雪飞不在,几乎没有人还留在院里,都想去前院瞅个机会,讨些赏赐! 然而,就是这空空的院子里,一个细碎的脚步声忽然响起! 柳清逸眉头一皱,赶紧去推窗户,却发现刚刚还大开的窗户,竟然一下子锁死,任凭自己用力推撞也无法打开! 而同时,“吱呀”一声,门前一个身影晃动。 紧接着,便是一声剧烈的叫喊! 第四十三章 害人终害己 “救命啊!” “小姐被人劫持了!” 棠秋苑的一个二等丫鬟,杜秋,此时就站在门前,望着屋内的一幕,大声喊叫。 紧跟着,慌张的夺门而出,凄厉的尖叫声,隔了老远还听得清楚! 其实,按照柳清欢的身手,大可以在杜秋进门的一刻,将其打晕。 可是,就在他打算出手的一刻,忽然全身一麻,瞬间动弹不得! 几乎是同时,柳清欢心下一沉,瞬间明白过来,宁雪飞根本没有被他迷晕,这一切,都是她设的一个局! 可是,柳清欢并不担心,毕竟,他是柳府嫡子,国之栋梁,而宁雪飞即便与睿王身负婚约,也不过是个相府不得宠的庶女! 一会,若是让人看到这番场景,即便柳家会与睿王交恶,宁雪飞也会闺誉全毁,不得已加入柳府! 柳家本就是太子一派,睿王有苦不能言,他们自当高兴! 冷笑一声,柳清欢还好整以暇的嘲笑了句。 “宁雪飞,你果然天真!” 听了柳清欢的话,宁雪飞却更是一副好笑不已的表情。 “是吗?那就走着瞧吧!” 说完,宁雪飞掰开柳清欢的手,一跃而下,从自己卧房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白玉玲珑,塞进了柳清欢的怀里! 那白玉玲珑的成色样式,令柳清欢白了脸色,但此时,他已经反应不过来,宁雪飞打算做什么了! 只见宁雪飞布置好了这一切,不知怎么,轻巧的打开了窗子,翻窗离开。 而留在房中的柳清欢,在宁雪飞窗户关起的一霎那,周身的麻劲,一下子去了个干净! 虽然还不甚清楚,但是宁雪飞这屋子里处处透着邪性,柳清欢此时也知道不宜久留。 用足内力,打了下窗户,可是,这窗户居然比精铁还结实,硬是打不破! 无奈之下,柳清欢只好冒险,从正门夺路而逃! 可惜,宁雪飞的计划,环环相扣,又怎会给柳清欢逃离之机? 他刚出正门,就看到喜宴的一众宾客,在宁雪言的带领下,涌进了棠秋苑的小院子里! 见状,柳清欢简直恨得要吐出血来,紧紧咬牙,他心中暗骂了句。 “宁雪飞,你这个贱人!” 而说到惊讶,没有人比宁雪言更加惊讶! 外祖母的计划之中,宁雪飞不是应该正和一个低贱的小厮颠*鸾倒凤吗? 怎么会逃出来? 而且后面还跟出来了她的二表哥? 其实,按照柳老太太原定的计划,本也没有叫丫鬟呼喊宾客这一幕。 宁雪言愚蠢,柳老太太可不糊涂,柳家和宁家本就是姻亲,在婚宴上毁了宁家的名声,柳家也会成为笑话。 原本,柳老太太只打算令一两个人撞见,然后以流言的形式,推波助澜的传开来! 可惜,宁雪飞对宁雪言的性子,再了解不过,所以,不过是让杜秋喊了一声,宁雪言就自以为是的联想了起来。 她只道宁雪飞的好事被丫鬟无意撞破,兴冲冲的煽风点火,硬是带着宾客们进了棠秋苑。 夕颜在宁雪飞的授意下,阻止了好多次,却更激起宁雪言的反感,偏要带着宾客们去瞧瞧宁雪飞的好事! 柳老太太虽然不赞同,但是杜秋的呼救很有些技巧,所以当时的情况,还没有令她感觉到事情不对。 眼见外孙女如此坚持,她也就随她去了。 而怀揣着八卦之心的一群人,刚一入棠秋苑,就看到了慌慌张张逃出来的柳清欢,其中的遐思不言而喻。 而宁雪言,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的脱口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二表哥,你怎么在这?” 柳清欢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几乎是一瞬间,他心中做了决断。 “我来…我来看看飞儿。” 柳家二公子金屋藏娇的风流韵事,早就传满京都,如今,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模样,自然惹得众人纷纷暧昧的笑了。 柳清欢“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眼中的狠戾一闪而逝,宁雪飞,待你嫁入我门中,我非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人们遐想万千的时候,人墙的身后,忽然传出了一道惊讶的声音。 “二表哥,你来看飞儿,怎么找来了棠秋苑?” 这样石破天惊的一声,成功的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众人的注目中,宁雪飞顶着蓬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小脸,华丽登场! “宁二小姐,你这是?” 一位离宁雪飞很近的贵妇人,看到宁雪飞简直如同逃难回来的模样,诧异的问。 曾经在乱葬岗上逃回来的时候,宁二小姐就是这副模样,难道,又让人扔到荒山坟头上去了? 宁雪飞黑一块,白一块的小脸,依稀透出些涨红的模样,她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淑装好了,就想去看母亲,不知怎么,就忽然没了知觉,再后来,我就发现自己在柴房里……我大声呼救,好在,正巧有个丫鬟路过……” 一番话,说的意犹未尽,其中未道明的部分,宁雪飞是故意留给众人猜想的! 果然,众人的眼光,看向柳清欢的时候,都齐齐的带了怀疑。 毕竟,宁二小姐被扔到柴房,且不论真假,她出现在大门口的事,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那么,之前故意做此说辞的柳家二公子,究竟是所为何事,就比较令人费解了!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宁雪飞又是一声呼叫,把刚想离开的众人,又吸引了去。 “二表哥,你难道是来偷我的宝贝的?我说了,那是智缘大师留给我保平安的,绝对不能送给旁人!” 说完,宁雪飞快步跑向柳清欢,柳清欢眼中掠过一丝厌恨,伸手就想把宁雪飞给推开。 然而,手伸出去的一刻,肘间麻筋一痛,硬是慢了半拍,宁雪飞“不管不顾”的撕扯,一个白玉玲珑自他怀中滚了出来! “砰——” 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白玉玲珑,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宁雪飞看到白玉玲珑摔碎了,一下子伤心的哭了起来,掩面蹲在地上,泪珠滚滚而下! 此时,众人的表情,才当真精彩! 柳家二少爷,居然不是来私会的! 而是来做贼的? 就在这场景越来越微妙的时候,一个高亢的女音突然传出,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意思,吩咐起来。 “只是一场误会,既然宁二小姐无事,大家就都回去观礼吧!” 众人一愣,纷纷反应过来,说话的,是太子特意求娶的准太子妃,历家家主历月凡! 准太子妃,虽然还不是真正嫁入太子府,可是就凭太子的多番抬举,她也算得上是这次宾客里,身份最高的人物! 尤其是,这场闹剧,越是看下去,越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单凭柳府二少爷偷入宁家二小姐闺房,做贼不成,还要陷害的这个趣事,就够她们茶余饭后,聊上个把月了! 是以,借着太子妃的话,众人纷纷散去,三三两两的结着伴,继续回去前堂的宴席。 可是,历月凡却并没有离开! 准确的说,自从听到“智缘大师”这几个字,历月凡的神情,就无比的阴狠起来! 因为,她久寻悠游宝典无果,自然对历家老爷子历正文,接触过的朋友都仔细查访过,唯独除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智缘大师! 而柳清欢怀中滚出的白玉玲珑,简直像极了悠游宝典! 所以,历月凡才抬出身份,弹压众人的好奇心,驱散了看热闹的贵妇人,打算一探究竟。 柳清欢虽然没有与历月凡直接接触,但是关于历月凡寻找白玉玲珑的事,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事已至此,柳清欢已经明白,今日从头到尾,他无论如何谋划,都只是按照宁雪飞的算计,一步一步钻进了她的圈套! 苦笑一声,历月凡已经查看过地下碎裂的白玉玲珑,当然,不会是真的。 所以,她转头看向宁雪飞,试图追问些细节。 虽然心中急迫,但是当她看到宁雪飞不解的模样,猜测她或许并不了解悠游宝典之事,只得努力让自己的声线柔和些。 “宁二小姐,你这白玉玲珑,真是智缘大师交给你的?” 听到历月凡的问题,宁雪飞瞪大了眼睛,一副被质问怀疑了,委屈得不行的模样! “太子妃,雪飞虽然不才,但是德行不敢有亏,这白玉玲珑,是智缘大师亲手交予雪飞,还特意叮嘱,不可被任何人瞧见!雪飞到底年少无知,一时疏忽,竟然被柳家就此盯上!雪飞不敢胡言,忘太子妃明鉴!” 说完,宁雪飞借着大声哭泣,不能自已的蹲在地上,躲开了本该的一跪! 听完了宁雪飞的说辞,历月凡的脑海里,反复回想这,“不能被任何人瞧见”这几个字。 太聪明的人,往往有个坏习惯,就是太自负! 几乎是同时,历月凡就肯定下来,宁雪飞手里的,定然就是真的悠游宝典! 那智缘大师,一定是想将悠游宝典就此掩埋,又不敢随意毁去,才想了这样个法子,使它再也不见天日! 不再追问细节,历月凡此时已经顾不得求证,她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柳清欢。 “原本的白玉玲珑在哪里?” 柳清欢听到历月凡此言,一颗心笔直的沉了下去。 “我……” “现在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第四十四章 反目成仇 眼见历月凡的判断,已经被宁雪飞牵着鼻子走,柳清欢简直气的七窍生烟! 宁雪飞将一切都看在眼中,默默的算了下时间,估计下在柳清欢身上的迷药,也差不多要发挥作用了! 这是由她特制的迷药,不会令人昏厥,相反,会令人变得兴奋,脾气也会更暴躁,与之前睿王服用的耆老草,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雪飞可没有忘记,柳家的男人们,虽然个个人中英豪,但是,他们的弱点和他们的优点,一样的明显! 他们的赫赫军功,都是硬碰硬的拼杀而来,他们虽然也了解内宅的弯弯绕绕,却从心底不屑,只觉得所谓迂回和婉转,都是女人之间婆婆妈妈的伎俩! 而在柳家四子中,最不擅阴谋诡计的,当属柳清欢! 每每制敌,柳清欢最喜欢,动用令人无可奈何的阳谋之术,可惜,这里并非万骨枯荣的战场,而是杀人不见血的内宅! 虽然,历月凡也是用毒高手,可惜,迷药是之前就下在柳清欢的身上,此时就算是同为历家所出的历月凡,也无法分辨! 果然,听了历月凡的狠话,柳清欢在傲骨和迷药的双重作用下,怒气勃发! “历月凡,你平白描述了个劳什子物件,我柳家就翻遍天下替你去寻,如今,你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于我,你真当我柳家男儿,与太子府的走狗一般么!” 说完,柳清欢尤不解恨,又补了句。 “想狐假虎威,也等你真的嫁进太子府再说吧!” 面无表情的听完柳清欢大放厥词,历月凡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了! “柳清欢!你说完了吗?” 终于,历月凡恶狠狠的低吼了声,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是恨不得要把柳清欢生吞活剥! 柳清欢其实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但是,要让他立时把自己说的话收回来,那还不如要了他的性命,来的痛快! 所以,虽然心虚,他仍然高高的仰着头,不肯有一丝示弱。 “好,很好!” 历月凡最后看了眼柳清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棠秋苑! 临走的那一眼,看的柳清欢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条阴鸷的毒蛇,死死盯住了! 此时,柳清欢才冷静下来,反思刚刚的一幕一幕,却是回忆,越是心惊! 他怎么这样冲动! 而宁雪飞却没有心情欣赏柳清欢精彩的表情,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二表哥,你出来许久,是不是该回去宴席了?” 宁雪飞这话,说的也没错,毕竟,这里是她的闺房,并不适合柳清欢这样一个外男久待。 柳清欢闻言,恼恨了看了眼宁雪飞,冷笑一声,扭头就离开了! 这样的行为,算得上是极其无礼了,但是宁雪飞丝毫不觉得恼怒,她此时,正期待着这场婚宴,最后的一出大戏! 因为,宁雪飞非常清楚,历月凡是那种,为了利益,可是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性格! 几句冒犯,她或许会恨毒了柳家,但是也势必会榨干柳家最后一丝价值,再出手除去! 如果想要让柳家和太子彻底决裂,那就势必还需要,再给他们一个无法缓和的理由! 心中一个一个念头飞速闪过,宁雪飞一边谋划着,在婚宴现场的最后一场大戏,一边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简单梳洗了一番。 然后,提起裙角,也跟去了婚宴上,为女宾而设的宴席。 因为刚刚看了一场热闹,女宾席位上,各府夫人归坐后,也聊得更加热络,看向宁家小姐的表情里,不自觉的带了丝嘲笑。 宁雪言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的气闷,简直要把脏腑生生爆开! 只是,想起刚刚柳家派来传话的嬷嬷,严厉的叮嘱,她还是强忍内心的委屈,努力凑到历月凡的身边。 此时,历月凡的心中也是无比恼恨,费尽心思寻找的悠游宝典,就这样与自己擦肩而过,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是如何疼的滴血! 伸手执起酒壶,历月凡正想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一只素手却接走了她的酒壶,殷勤的为她倒酒。 “历姐姐,您今日的妆容,格外的漂亮啊。” 听了宁雪言生涩的恭维,历月凡却是不动声色,柳家人各个精明,只有宁雪言这个外孙女,是个蠢货! 心中一动,历月凡收敛起心中的厌恶,反而微微笑了笑,接受了宁雪言的示好。 看着宁雪言殷勤而惊喜的表情,历月凡眼中寒芒一闪,暗想,以宁雪言为突破口,也许能套出悠游宝典的所在! 毕竟,这里是宁家内宅,柳清欢若要藏匿宝典,很有可能需要宁雪言的帮忙! “宁小姐,这半月来,我染了风寒,甚少出门,不知京都可有新式样的饰品流传?” 耐着性子,历月凡并不急于把话题扯向悠游宝典,只是谈些京都女子,素日喜欢的话题。 宁雪言闻言,哪里有不接下去的,对于京都饰物,再没有比她清楚的了! 两个人,一个心怀鬼胎,一个曲意奉承,就这样热络的聊了半晌。 而宁雪言在历月凡的口中,也从“宁小姐”变成了“言妹妹”,哄得宁雪言几乎是得意忘形! 而历月凡眼见时候差不多了,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套起话来。 “言妹妹,我前日得了本梵文的经书,可是苦于无人懂得翻译,柳家藏龙卧虎,不知是否有人懂得?” 宁雪言不疑有他,只当这是一个讨好历月凡的好机会,自然挖空心思回忆,想了许久,宁雪言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对了,历姐姐,我记得,大表哥的屋中,曾有些奇怪的文字,说不定就是梵文,我回去就帮你问问他。” 闻言,历月凡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而面上则笑的更加温婉。 “言妹妹说的可是当真?可莫要让姐姐空欢喜一场。” 听闻历月凡当真感兴趣,宁雪言一口承认了下来! “当然,我记得大表哥说过,那就是梵文!” 而心中,宁雪言默默的想,柳家能人辈出,总会找到一两个懂梵文的人,到时候再让他们翻译好了,神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她的自作聪明,已经将柳家,推入了一个怎样危险的境地! 因为真正的悠游宝典原本,是以梵文的形式,刻在白玉玲珑之上的! 历月凡听了宁雪言的话,不疑有他,心中对于悠游宝典的渴望,本就会让她失了冷静。 况且,她又如何能想到,宁雪言为了讨好于她,会说些不实际的蠢话? 夕颜立在二人谈话的不远处,自然听了个明明白白,对于宁雪飞筹谋千里的能耐,心中慨叹不已。 其实,宁雪飞什么都没做,只是,趁着梳洗的当口,吩咐了夕颜几句。 而后,宁雪言吩咐夕颜,把整件事情转述给她的时候,夕颜遵从宁雪飞的意思,稍稍隐瞒了些。 其实也不多,只有一点,那就是,柳清欢被怀疑偷窃的,正是历月凡苦寻不得的,那个有特殊花纹的白玉玲珑! 然后,又用一点药粉,让那柳家派来陪着宁雪言的嬷嬷,腹泻不止。 之后,夕颜再适时的上前,假意为难的接下嬷嬷的嘱托,帮她“守着”宁雪言! 至此,柳家再也洗脱不了,私匿白玉玲珑的罪名了,而且,力证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柳家最疼爱的外孙女,宁雪言! 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夕颜回到宁雪飞的身边,耳语几句。 宁雪飞眸色淡淡,心中却是长舒口气,她明白,今日的局,算是成了! 虽然,悠游宝典只有历家血脉可以修习,但是,睿王那边,很快就会放出风声。 历家老爷子历正文的嫡亲侄女,早年走失,其实是为柳家所收养! 剩下的故事,就只需交给历月凡,自己想象了! 然而,宁雪飞心中清楚,离间了太子与柳家,并不是安宁生活的开始。 今日的婚宴一结束,宁家就会多了一位,年轻而富有心机的柳氏嫡母,新的较量,就此展开! 但是,宁雪飞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任何人,任何事,人若欺我,百倍还之! 就这样,带着戒备的心情,宁雪飞奉宁老爷的命令,去了新房,陪伴自己的新母亲,柳氏倾心。 一进屋,就看到两个脸生的丫鬟,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自己。 心中明白,这两个丫鬟,定然是柳倾心的陪嫁丫鬟,宁雪飞也不在意,向前走了几步,在柳倾心面前站定。 福了福身,宁雪飞轻声道:“母亲辛苦,父亲还在前面应酬,吩咐飞儿先行陪伴母亲。” 声线柔和,礼仪周到,柳倾心的两个陪嫁丫鬟,存心想挑些错处出来,给自己的主子立威,可是一时之间,却有些无从下手。 无奈,一旁柳绿色衣衫的丫鬟,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二小姐,您这妆容,似乎不大妥当吧,可是轻瞧了夫人?” 宁雪飞闻言,柳眉一皱,正想该如何应对最好,却听一个轻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柳儿,不得胡言!” 就在宁雪飞心中暗暗冷笑,只道这主仆二人,戏演的格外的好时,柳倾心却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新郎还没进屋,她就先一步,自己掀开了,大红的盖头! 第四十五章 新嫡母的示好 柳倾心的这一下,惊坏了喜婆,连连告罪,生怕宁老爷怪罪下来。 但是,柳倾心却只是淡淡的吩咐了句。 “都是些俗礼,听听也就罢了,怎的还能被它牵制了去?” 那两个陪嫁丫鬟,脸色比起喜婆来,更沉了几分,看着柳倾心,竟有几分不恭不敬的责怪意味。 看来,柳家对柳倾心,也并不放心呢。 宁雪飞一言不发,将这些一一纳入眼中,心中飞快的有了些计较。 无论如何,以不变应万变,都是在不熟悉情况时,最好的法子! “母亲,你若是烦闷了,我着人去催催父亲。” 柳倾心却摇了摇头,向宁雪飞伸出手来。 宁雪飞不知柳倾心何意,但众目睽睽,她也就顺势握住了柳倾心伸出的手。 柳倾心的手,很小巧,而且冰凉,甫一握住,冻得宁雪飞一个寒噤。 “飞儿,我如今嫁入宁府,身份上就是你的嫡母了,可是,我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很多,所以,我自认,还是了解你们这些孩子的想法,希望我们可以和睦相处。” 说着,柳倾心从腕上,褪下了一只玉镯,直接带到宁雪飞的手腕上。 笑着看了看,柳倾心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 “飞儿,你的手又白又嫩,真的漂亮,这镯子带在你的手上,都更好看了几分呢。” 若是看到现在,宁雪飞还不明白状况,那她真的枉费重活一世了。 柳倾心如此做法,无非是在刚刚嫁入之初,巩固自己在宁家的地位。 宁雪飞暗暗的想,柳倾心若是能够像一个普通嫡母那般,与自己相安无事,她也并不愿与她为敌。 只是,在大红喜烛的映照下,柳倾心那分外娇嫩的眉眼上,有意化得刻板浓重的妇人妆,显得那样的沉闷而不协调。 一如她的命运,一早就掌握在旁人手里,半分由不得她。 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宁雪飞真诚的说了句。 “母亲如此善解人意,飞儿岂会故意与母亲难为?” 毕竟,若是柳倾心并不愿意卷入争斗,只想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宁夫人,自然一切都无事。 只是,若是柳家不依不饶,那她也不会是束手待宰的柔弱羔羊! 柳倾心听了宁雪飞的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松开宁雪飞的手,转而问起了宁雪言。 “言儿不知去了何处?母亲也想与她说说心里话呢。” 宁雪飞明白,柳倾心作为柳家甄选出来的人,在宁雪言的心里,只是一颗棋子,不可能真正的尊重。 所以,此时她正忙着与各府的小姐们联络友谊,哪里还有时间还理睬柳倾心? 显然,柳倾心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下,当喜婆禀告她,宁雪言有事耽搁住了时,她没有丝毫的失望。 “言儿能与其他府里的小姐交往,是一件好事,飞儿,你也不必在这里枯坐了,去休息吧。” 宁雪飞闻言,身上的伤口也确实隐隐作痛,于是点点头,道了声。 “多谢母亲体恤。” 之后,她福了福身,眼看着柳倾心又盖上了大红盖头,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路上,宁雪飞的心情都有些默然。 因为她知道,所谓和睦的日子,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罢了,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宁家又会掀起惊涛骇浪! 在这条路上,她已然迈了出来,无论再苦再难,她也绝不能有任何后悔的念头! 回了棠秋苑,夕颜已经等在了她的卧房之中,眉眼间似乎是有话要说。 顺手带上了卧房的门,宁雪飞只觉得浑身疲惫,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什么事?” “听小厮们说,前院的宾客里,柳家二爷,和柳家四爷吵了起来,似乎在说什么白玉玲珑。” “嗯,再散出些风声去,就说,柳二爷和柳四爷吵架的时候,除了白玉玲珑,还提了梵文。” “是。” 想了想,宁雪飞又问了句。 “水埥可找回来了?” 夕颜点了点头。 “是的,水埥的状态还好,昏迷过后,一直没有醒来,似乎是中了迷香,所以杜秋先扶着她回房了。” 夕颜沉稳的回答着,她本不是多话之人,所以一般都是宁雪飞吩咐了,她就回答。 但是,这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多说了句。 “小姐,你的脸色,很不好。” 苦笑一声,宁雪飞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大约,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她已经算是脸色最好的了吧。 没有回答夕颜的问题,宁雪飞只是疲惫的吩咐了句。 “夕颜,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担忧的看了眼宁雪飞,夕颜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处秘密,夕颜非常清楚,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打扰别人的人。 “小姐,奴婢就在外屋打扫,你若是有事,喊一声,奴婢就听到了。” 宁雪飞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眼皮重重的压下来,只是含糊的说了句。 “嗯,外屋有点心,自己拿着吃。” 夕颜刚刚带上门,宁雪飞就取出伤药,将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连铺床都没有吩咐丫鬟,随手撤了被子,就睡着了。 这一夜,在梦中,宁雪飞哭的伤心,她还梦到爷爷,细心的为自己擦了眼泪,轻声哄自己睡着。 第二日,宁雪飞睁开双眼,竟然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精神,格外的清爽! 想到昨日的梦境,宁雪飞心中漾满了酸楚,却也激励了她坚强起来的决心! 为了历家,她也不能倒下! 随手取过外衣,宁雪飞却惊讶了下,自己的外衣,明明是随手扔在了椅子上,怎的竟然好好的挂在床边的衣架上了? “夕颜?” “小姐。” 听到宁雪飞的喊声,夕颜连忙进屋,问道。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宁雪飞却只是有些不高兴,嘱咐了句。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在我睡着后,进我的房间,这是我的习惯。” “是。” 夕颜的心中,其实一开始是莫名其妙的,但是,常年的习惯,让她并没有解释或者反驳。 只是当她出门去端水,突然反应过来后,默默的在心里问候了下,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多情公子,云若初。 这一日,是新嫡母柳倾心入府的第一日,于情于理,宁雪言和宁雪飞,都要早早的去给她请安才好。 因为疲惫,宁雪飞的眼圈,黑的厉害,脸色也有些发白,夕颜替她装扮了许久,才看起来比较正常。 此时,已经是快入冬了,宁雪飞只觉得今日的天气格外寒冷,披了件鹅黄色的披风在身上,才出门赶去了倚碧苑。 心中不喜欢是一回事,若是在礼节上,平白吃一顿排头,那就没有必要了。 待她到了倚碧苑的正屋时,宁雪言还没有影子,宁雪飞心中冷笑,只道宁雪言,大约是真的当自己,是柳倾心的主子了。 而对于宁雪言的无礼,宁丞相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柳倾心年纪轻轻,模样娇俏,又懂得讨人喜欢,洞房花烛后,宁老爷就对自己这个,新娶进门的嫡妻满意之极。 在宁老爷心中,柳倾心比起宁雪言的母亲,简直是好的无法形容! 尤其是,柳倾心对他那份崇拜,让多年夫纲不振的宁老爷,总算在内宅,找回了些许的自信。 虽然大女儿不懂事,但是看到二女儿早早的过来请安,宁老爷还是比较欣慰的。 他难得的对宁雪飞,摆出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不仅笑呵呵的说了几句话,还在柳倾心的建议下,留了宁雪飞用饭。 而姗姗来迟的宁雪言,在路上听闻此事,直接称病,扭头就回了杏林苑去。 听完夕颜的禀告,宁雪飞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屑。 宁雪言,还真是没把柳倾心放在眼里呢,而且,这么久也不见柳家提点,看来,柳家人这骄傲自大的毛病,还真是致命啊。 眼见柳倾心这几日,日日扮演贤妻慈母,还不打算有何动作,宁雪飞心中倒是惦记起了,被睿王取走的玄钢秘方。 玄钢造价不菲,即便睿王绝不是缺钱之人,也难说此时还能不能财大气粗。 想了想,宁雪飞吩咐了句。 “夕颜,给我递张帖子,送到乾陵公主府里。” 说完,宁雪飞又犹豫了下。 “还是算了,只是,若是乾陵公主有帖子递过来,记得第一时间给我。” 想想之前,睿王取走玄钢秘法时,那副干脆利落的模样,宁雪飞的心中,还是一阵阵的气闷。 她这次,一定要好好想想,用这赚钱的法子,替自己交换些实在的东西! 然而,还不待宁雪飞思虑周全,刚刚出去的夕颜,竟然又转了回来。 宁雪飞一抬头,就看到了夕颜哭笑不得的脸。 此时,宁雪飞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莞尔一笑。 “出了什么事?莫非,是公主的帖子递来了?” 夕颜难得的卖了个关子。 “小姐,也是,也不是。” 夕颜难得含糊,宁雪飞也来了好奇。 “怎么说?” 夕颜却只是将帖子递给宁雪飞。 “小姐,您还是自己看吧。” 第四十六章 流觞盛会 宁雪飞接过帖子,翻开一看,也愣了下。 “这是……流觞盛会的帖子?” 虽然,宁雪飞并没有参加过流觞盛会,但是她耳闻多时,也算是并不陌生。 流觞盛会,是兰溪长公主,每年都会举办的一场聚会。 因为驸马惜墨爱才,而且司马王朝的当朝驸马,是不被允许入朝为官的。 所以长公主为了弥补驸马张枫,特意为他举办了这场聚会,有意让他展示下自己的才华。 但是因为长公主的地位,还有皇帝对长公主的偏爱,流觞盛会渐渐地,竟成了司马王朝最具盛名的宴会! 既然名声在外,宴会所邀请的客人,自然也愈加的严格,女宾之中,除了身份显赫的高门贵女,就是公主郡主。 而男宾席位,便是留给豪门世家的公子,甚至有皇子偶尔会出席。 此时,宴会的举办,已经违背了张驸马的初衷,所以他并不热络,反而是这些高门之中,适龄的公子和小姐,都踊跃参加。 为的就是创造一个相遇的机会,得以凑成良缘! 也就是变相的相亲会! 宁雪飞看了这帖子,有些哭笑不得,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这,为何要我去参加?” 夕颜眼见宁雪飞忽略了,跟帖子一起送来的信笺,不由提醒了句。 “小姐,乾陵公主还送了封信给您。” 宁雪飞这才发现信笺的存在,连忙拆开,一探究竟。 原来,今年的流觞盛会之后,宫中放出风声,即将开始选秀,所以,各家小姐都争相参与。 即便不为觅得良缘,也为了给自己参加甄选时,造造声势! 有了此心,宴会上的才艺竞技也就空前激烈起来。 所以,作为准太子妃的历月凡,自然就成为了兰溪长公主特别邀请的裁判之一。 但是,历月凡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辞了邀请,并且向兰溪长公主举荐了宁雪飞。 旁人不理解历月凡,宁雪飞却清楚的很。 为了胜过自己,历月凡终日里研究的都是阴谋算计,或是埋首研读毒术,哪里有时间碰那些附庸风雅的玩意。 她的琴棋书画,仅仅是普通宴会上,还算能蒙混过关,这样的场合,怕是要丢人的! 只是,她为何会举荐自己呢? 心中不断思量着,宁雪飞折过信纸,接着看了下去。 信上,乾陵公主热情的表达了对宁雪飞的期望。 对于这样的安排,她非常乐见,自告奋勇的替自己的皇姑姑送来了帖子,还嘱咐宁雪飞,要好好杀一杀柳家小姐——柳纤纤的锐气。 看到柳家的字眼,宁雪飞怔了一下,顿觉哭笑不得,这柳家还真是四面树敌! 不仅在自己的推波助澜下,得罪了历月凡,就连乾陵公主也恨上他们了,这还真是妙事一桩。 左右,这位柳小姐定会与自己为难,宁雪飞便也不再推辞,将帖子好生收好。 忽然,宁雪飞想起了宁雪言,随口问了句。 “大姐准备的如何了?” 在宁雪飞的意识里,宁雪言身为丞相嫡女,自然是会收到帖子的。 在宁雪飞的记忆里,宁雪言最是热衷各种宴会,终日挑选着时兴的首饰和衣衫,来往于高门府邸间。 宁夫人对于她的这个兴趣,也是格外支持,总是能为她求来各个宴会的邀请函。 所以,宁雪飞这次,只是随口一问,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可是,夕颜却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句。 “大小姐确实吩咐奴婢,要奴婢劝小姐,为她求一张请柬。” 宁雪飞闻言,吃惊的抬了头。 “宁雪言,没有邀请函吗,为什么?” 夕颜看了眼宁雪飞,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这才好笑的接了下去。 “老爷虽然贵为丞相,但是上面还有个右丞相压着呢。长公主的侄女,嫁给了右相的小儿子,自然就更不待见起老爷来。加上,之前,宁府宴会上,出了不少的笑话,太子妃向长公主进言,说大小姐受惊不小,所以长公主就势,说是不打扰大小姐静养了。” 历月凡?兰溪长公主?右相? 宁雪飞的脑海里,飞快的掠过这几个人的身影,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至于夕颜…… 眼睛危险的眯起,宁雪飞逼视的目光,毫不犹豫的投向面前,文静自若的婢女。 “夕颜,你知道的,竟比我还详细。” 被宁雪飞诘问,夕颜却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云公子送奴婢助小姐一臂之力,奴婢自然要不能辜负公子期望。” 夕颜大大方方的认下了,自己有所图的事实,倒让宁雪飞有些摸不准云若初的想法了。 从云若初的突然到来,然后又突然离开,宁雪飞就已经察觉了,此事必有内情! 可是,她观察夕颜良久,却见夕颜并未刻意掩饰自己的才华和消息,也确实事事都在协助自己,才有此一试。 皱了皱眉,宁雪飞面对夕颜这样岿然不动的态度,也是无法,只好坦白的问了出来。 “你和云若初,到底什么关系?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夕颜确实回望宁雪飞,眸色深深,带着坚定。 “奴婢从未欺骗过小姐,也从未想利用小姐。世事轮转,总有意外发生。现在,并非袒露一切的时候,时机适当时,夕颜定会和盘托出。” 话尽于此,宁雪飞也再说不出什么。 她没有忘记,身旁的助力,除了睿王,就只有云若初。 而她,并不想把赌注,全部压在睿王一个人身上! “夕颜,我赌这一把,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宁雪飞说完,先一步离开了屋子。 在她心中,重生而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一无所有,就算慢慢经营出些许实力,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勇气! 夕颜转身,看向宁雪飞离开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后悔。 宁雪飞的背影,是那样的单薄,却努力挺得笔直,一如她的傲骨。 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他们,是不是给这个少女,太多的期望,和太大的压力了? 但是,路一旦开始踏上,断然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想着,夕颜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在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披风,跟着走了出去。 “小姐,外面风大,莫要着凉了。” 细心的系好带子,夕颜透过宁雪飞眼中,刻意压制的戒备,感受到了,她心中的不安。 “小姐,你很坚强。” “什么?” 宁雪飞愣了一下,夕颜却依旧自说自话。 “若是过世的姨夫人知道小姐这样坚强,也会欣慰的。” 闻言,宁雪飞心中一动,难道夕颜和云若初,与自己的姨娘有什么关系? 但是,夕颜却没有说下去,只是扶住宁雪飞,恭谨的问。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犹豫了一下,宁雪飞也可以忽略了所有的猜测。 “想去库房,挑一把趁手的琴。” 夕颜浅浅一笑,前面引路。 “奴婢陪着小姐。” 到了库房,宁雪飞一进去就被晃了眼,定睛一看,着实被自己满当当的小库房惊了一下。 虽然,作为历香寒时,她并不算见识浅薄。 但是,宁雪飞作为一个,曾经连月例银子,都拿不到的潦倒小姐,再看看如今这满眼的珠光宝气。 这样的转变,倒着实让宁雪飞有些骄傲。 小库房,作为宁雪飞的私产,其中的基础,自然是乾陵公主和睿王的赏赐,而之后,云若初提供的商机,也功不可没。 就这么得意了一会,宁雪飞才想起来跟着她一起的夕颜,有些心虚的偷看了眼,发现夕颜面不改色的在帮她寻琴。 瞬间,有种做坏事没有被发现的窃喜。 端正了自己的表情,宁雪飞心虚似的掩饰了下。 “夕颜,可有发现什么趁手的琴具?” 夕颜把端看了许久的琴,指给宁雪飞看。 “这把溅玉,小姐看看可趁手?” “溅玉?居然在我手里?” 听到琴名,宁雪飞微微吃了一惊。 相传,溅玉是上古琴师谪卢亲手制作,谪卢一生以琴为伴,号称琴痴,其创作的琴谱,以弹奏难度极高,意境及其深远而著称。 溅玉,更是传承了谪卢一贯的习性,驾驭起来,相当之困难。 但,因为其声音的独特,每每被视为驭琴者的至高境界。 甚至,还有传闻说,溅玉琴内,藏有巨大的宝藏,甚至有国君间为了争夺溅玉,引发战争。 当然,传闻,只是传闻,不过是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溅玉的神秘,也因此而更盛一层罢了。 “夕颜,这把琴?” “这是云公子,特意为姑娘寻来的,望姑娘在流觞盛会上,一举夺魁,杀杀柳家小姐锐气。” 闻言,宁雪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柳纤纤到底何许人也?先是得罪了乾陵公主,现在连天下第一公子,都点名与她为难了?” 听了宁雪飞的疑问,夕颜素来淡漠的面容上,也忍不住溢出一丝笑容。 “公主殿下说的柳小姐,是柳纤纤小姐,而云公子说的柳小姐,是代指柳家所有小姐的意思。” “哦?” 第四十七章 不慎中计 宁雪飞的好奇心愈加浓重,夕颜也不卖关子,直接点出了关键。 “太子授意柳家家主,招募云公子为幕僚,柳家小姐,更是意欲嫁与云公子为妻。” 闻言,宁雪飞浮现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柳家的男人,一个赛一个的精明强干,可柳家的女儿,怎么都这么愚蠢呢? 且不论云若初的冷心冷情,名声在外 就算柳家与太子结盟,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当真以为,太子会放心柳家的女儿嫁与天下第一公子?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宁雪飞唇角微勾,看来,历月凡果然也没有闲着呀。 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宁雪飞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将溅玉搬回我卧房吧。” 可是,搬回了溅玉的夕颜,并没有如愿看到宁雪飞练琴。 相反,宁雪飞换了一身明艳的衣服,打算出门。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宁雪飞明白,夕颜这是担心自己贸然出门,会惹来柳家的追杀。 “放心,我不出门,只是去看看大姐。” 夕颜只是微微一晃神,就明白过来。 “是。” 宁雪飞满意的点点头,叫杜秋去唤还在卧床的水埥,带着水埥一起,去了宁雪言的杏林苑。 柳家不除,太子始终如虎添翼! 若要除掉柳家,必要先让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刺激宁雪言,是最有效的办法! 此时,杏林苑里,本就不怎么平静。 在宁雪飞的授意下,二小姐得了帖子,大小姐却被勒令静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宁府。 宁雪言气的双眼通红,只觉得,府中的每个下人,都在嘲笑自己,被一个庶妹,压得死死的! 就在她气氛难平,忍不住砸了两套茶碗的时候,她派去恳求宁老爷的丫鬟,怯怯的回来了。 眼睛瞬间晶亮,宁雪言充满希望的看着小丫鬟。 “爹爹答应为了去求长公主了?” 看到宁雪言充满期待的样子,小丫鬟几乎已经能够想象,自己的话说出口,会让她有怎样的暴怒。 但是,骑虎难下,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把宁老爷的话转述了遍。 “老爷说,说,小姐您需要静养,那天,安排了大夫,进府给您……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茶杯,盛着滚烫的茶水,直直砸到了小丫鬟的身上! 宁雪言愤怒的咆哮着。 “贱人,你胡说!爹爹不会这么对我的!” 小丫鬟白皙的皮肤,瞬间被烫出了点点红痕。 而这一幕,正好被走进屋的宁雪飞,看在眼里。 小丫鬟的眼圈通红,眼泪在大眼睛里转了又转,就是不敢落下来。 宁雪言悄悄递了个眼色给水埥,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扶起小丫鬟。 “哟,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烫着了?下去擦点药吧。” 小丫鬟突然被宁雪飞扶住,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不知所措。 终于,听到宁雪飞说“下去”,如蒙大赦,连连谢着恩,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宁雪言坐在桌旁,一直目光冷冷,看着宁雪飞与小丫鬟笑语,却对她这个嫡姐视若无睹,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怨毒的盯着她! 看到宁雪言的目光,宁雪飞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的愈加温婉,仿佛当真姐妹情深。 “大姐,听说你没有流觞盛会的帖子?妹妹的这个帖子给你用吧。” 闻言,一直猜测宁雪飞来意的宁雪言,倒是愣住了,狐疑的看着宁雪飞。 “你会这么好心?” “大姐说的哪里话,你是飞儿的嫡姐,若是平白让你被人笑话,我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闻言,宁雪言想到她对夕颜暗中的吩咐,似乎想通了些,脸上渐渐露出得意。 “知道就好,以后人前人后,都记着自己的身份,一个姨娘生的孩子,当心捅破了天!” 宁雪飞眼见,宁雪言态度嚣张,得意忘形,露出一个蔑视的笑容。 “大姐此言,看来是瞧不起这庶女施舍的请柬了,也罢,扔了烧了都随便大姐,反而飞儿去求公主,再多要几张也无妨。” 说完,宁雪飞一扬头,高傲的转身,离开了宁雪言的院子。 身后,水埥趁着无人注意,已经悄然离开,宁雪飞也不寻找,一扬裙摆,笑的张扬。 红色翎毛的披风,在阳光下,熠熠闪光,那柔顺的毛,每一根是贵重的象征。 上好成色的和田玉头面,半透明的玉质里,流转着灵动的光芒。 配上宁雪飞一身外露的霸道,简直让人不敢逼视。 整个院子的丫鬟婆子,注目着宁雪飞一步一步,稳稳的踏出。 她的脚下,结结实实的踩着,宁雪言曾经的,脆弱的,骄傲。 宁雪飞刚刚踏出宁雪言的院子,就清楚的听到里面清脆的碎裂声。 唇角高扬,牵起一个傲然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宁雪言。 这不过是曾经加注在宁雪飞身上的九牛一毛,就让你如此癫狂了吗? 你会如何,拖着柳家,一步一步的走向毁灭,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脚步见缓,不多时,水埥追了上来,扶住宁雪飞,逼过旁人的视线,将一个肯定的眼神递过来。 宁雪言见状,无声的点了点头,朝棠秋苑走去。 到了卧房,宁雪飞留下水埥,将洒扫的小丫鬟都遣了出去。 关上门,水埥低头,恭恭敬敬的声音里,藏不住的那丝迫不及待。 “小姐,那个小丫鬟叫明儿,是大小姐院里的二等丫鬟,平日里没少受大小姐的欺负,奴婢已经跟她聊了起来,相信很快就能熟络。” “嗯,你一会去库房里拿两盒宫里赏的烫伤药膏,跟守库房钥匙的婆子,就说是我赏你的。” 这就是把剩下的一盒,赏给她了! “是。” 水埥点点头,笑容里,有难掩的殷勤。 她的性子,惯常会察言观色,此时宁府里,二小姐的势头,隐隐有盖过大小姐的意思。 且不论旁的,单说心机谋算,大小姐就无法与二小姐相提并论。 她再也没有另谋出路的想法,只想好好的伺候二小姐。 毕竟,自己曾是二小姐身旁得脸的丫头呢! 只是眼风扫过,宁雪飞就对水埥的心思,一目了然。 自从水埥上次在小路上,被柳清逸袭击,受伤昏倒后,宁雪飞就一直让她休养。 而身边伺候的,也就自然而然的换成了夕颜。 这些日子,水埥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心思也活络起来,有意无意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宁雪飞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虽然,水埥并算不得朴实,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 宁雪飞最擅长的,就是用超强的观察力,发现每个人的长处,然而安排给她们最适合的位置。 宁雪言竟敢给自己的屋子里塞人,虽然与云若初的引导不无关系, 但是这也提醒了宁雪飞,在宁雪言的屋子里,该有个可用的人才好。 吩咐过后,水埥也退了出去,宁雪飞独自坐在屋中,随手翻了翻医书,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放在一旁的溅玉上。 走过去,掀开盖在琴上的帘布,通体莹润的溅玉,就展露在宁雪飞的眼前。 弹琴,技巧方面,最需要灵活,宁雪飞乃医中圣手,自然不成问题。 而意境,最考验谈琴者的心境,曾经的历香寒,琴音悠扬和缓,宁雪飞也很好奇,现在的自己,究竟会弹出怎样的乐曲。 素手不受控制的按上琴弦,曾经与历月凡合奏的情景,如潮水般涌出。 宁雪飞的眼神飞速的变幻着,只觉得头痛欲裂。 心中暗叫不好,宁雪飞明白,自己这是中了迷*幻药! 此时,已经无暇顾及,究竟是如何中毒,宁雪飞只是拼命压制自己的思绪,努力保持清醒。 可是,曾经的伤痛,深入骨髓,宁雪飞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意识还是一点一点的模糊下去。 就在意识即将崩溃的瞬间,耳边传来一丝熟悉的惊呼! “小姐,你怎么了?” 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宁雪飞死死攥住杜秋的手腕。 “书架上,第三个…格子里…的…药。” “是,小姐!” 杜秋显然也慌了神,她将宁雪飞扶到椅子上,慌忙跑去把药取出。 宁雪飞存放药丸的格子,从来都是亲自打理,不许丫鬟触碰,所以,杜秋对这些瓶瓶罐罐也都很是陌生。 好在,杜秋性子稳当,如此慌乱之下,瞪大眼睛,还是找到了正确的药。 “小姐,药!” 宁雪飞因为杜秋的出现,而升起了希望,靠着仅存的意识,服下解药,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得香甜,再次醒来时,宁雪飞发现,夕颜和杜秋,正红着眼睛,守在自己的床边。 “咳咳,水。” 宁雪飞顾不得安慰两个丫鬟,喉咙咳得厉害,她只好嘶哑着嗓子,喊了出来。 “水,小姐,水。” 一旁已经细心的煨着热水,杜秋眼见宁雪飞醒来,喜极而泣,端起水杯,一口口喂给宁雪飞。 但是,宁雪飞还是注意到,夕颜站在一旁,脸色很不好看。 咽下一杯热水,宁雪飞吩咐杜秋。 “杜秋,你去厨房,给我拿几块杏仁酥来。” “是,小姐。” 杜秋转身就奔向小厨房。 这时,宁雪飞才看向夕颜。 “说吧,出了什么事?” 第四十八章 激怒宁雪言 “老爷以小姐您身体不适为由,向兰溪长公主提出,由大小姐代您去流觞盛会,作为大会的评委。” 一句话,言简意赅,把宁家无耻的行为,总结的淋漓尽致! 宁雪飞却连生气都不觉得了,对宁老爷,她早就失去了任何幻想。 她更关心的,是目前的状况。 “之后如何了?” 夕颜看到宁雪飞有些干裂的嘴唇,取过一旁的水杯,一边给宁雪飞喂水,一边说道。 “兰溪长公主自然是不同意的,毕竟,大小姐与您不和的事,人尽皆知,乾陵公主更是气愤不已,毫不客气的把老爷驳了回去,当着众人,直接给了老爷没脸。” 闻言,宁雪飞抿唇,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看来,这次母亲可要被训斥了。” 夕颜略略抬起眼眸,露出一点吃惊的表情。 “小姐如何得知?确实,老爷这次并没有训斥大小姐,却是跟夫人发了好一通的火,听说还砸了珍宝阁的不少东西。” “母亲的娘家,还有依靠柳家,就算她无意与我为敌,怕是柳家也容不得她如此。” 宁雪飞的嗓子有些嘶哑,又咽了口温水,虽然极力忍耐,但是那微微扭曲的表情,还是诚实的表达了,她身体的不适。 “小姐,流觞盛会是三天后,您如何打算?” 眼中闪过一丝冷锐,宁雪飞几乎不记得,自己上次这样生气,是什么时候了。 是了,似乎是宁夫人,用巫蛊娃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时候! 柳家人,还真是有激怒自己的本事呢! “当然要参加,我还要让柳家,为自己的行为,付点利息!” “是!” 夕颜看到宁雪飞那慑人的气势,心中渐安。 不再担心宁雪飞的身体状况,夕颜心中暗暗打算,该是转而去关心些,流觞盛会的消息了。 安排好了下一步,宁雪飞只觉得有些乏了,这次的药下的生猛,饶是她及时服了解毒丸,还是伤了元气。 就要睡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那个,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的小丫鬟。 那沉着的模样,倒是着实,出乎了宁雪飞的意料。 看了眼夕颜,发现她正要关门离开,宁雪飞喊了句,叫住夕颜,淡然吩咐。 “杜秋这丫头,虽然木讷些,但是胜在忠厚,你去看看她,平日里,多提点着些。” 夕颜大多是淡淡的模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领命。 “是。” 休养了两日,宁雪飞的精神逐渐恢复了起来,不再昏睡,也开始在院子里散散步。 到流觞盛会开始之前,她除了脸色稍显苍白,精神已经没有了问题。 流觞盛会,毕竟是一场盛事,尤其是,二小姐宁雪飞,是要去作为才艺较量的评判,更是一时的佳话! 而宁雪言最终,还是舍了自己的脸面,打算用宁雪飞施舍的请柬,去参加流觞盛会了。 所以,宁府门口,就停了两辆马车。 宁老爷和新夫人柳倾心,特意出门相送,柳倾心面上,依旧是一派慈祥,言笑晏晏,看不出任何不满。只是,这样类似于长者的表情,浮现在她年轻的脸上,却显得很格格不入。 宁雪言本身就心中气闷,对柳倾心自然没有半分尊重。 倒是宁雪飞,总算在人前,全了做女儿的礼数。 虽然,她心中清楚,她们是敌人! 宁家的马车,因为规制的问题,只有一辆比较豪华,而另一辆就比较简朴。 平素,那辆华丽的马车,自然是宁雪言的专属马车。 毕竟,在身份上,宁雪言是嫡女,生生压着宁雪飞,这庶出身份的女儿! 所以,这次,宁雪言也毫无所觉,只是心不在焉的话别几句。 她心中正时时,惦记着流觞盛会,恨不得在盛会之上,多挽回些面子。 所以,在上马车的时候,她很自然的走到前面的马车上,吩咐丫鬟去掀帘子。 宁雪飞既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着急去后面的马车,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宁老爷。 那嘲讽的眼神,看的宁老爷一阵头皮发麻。 不知为何,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竟有一种被看穿了全部的感觉! 心中,对自己这个过分聪明,又不肯听话的二女儿,更不喜了起来! 但是,不喜归不喜,此刻,这个面子,是必须要给的! 所以,宁老爷及时的喊住了宁雪言。 “言儿,你莫要糊涂了,那是你妹妹的车驾。” 闻言,宁雪言正要上马车的背影,猛地一僵。 从一旁小丫鬟,极力控制的恐惧里,可以想象,她此时,会是多么恐怖的表情! “爹爹!” 不甘心的喊了句,宁雪言只觉得自己的怒火,简直要把心脏,烧的爆开了! 不仅睿王和公主,都偏向宁雪飞,就连爹爹,也开始偏向那个卑贱的庶女了? 宁雪飞看着宁老爷被宁雪言责怪,也不出言讽刺,反而很是“大度”的说了句。 “姐姐既然喜欢,那辆马车,飞儿让与姐姐就是。” 宁雪言眼中闪过一丝傲慢,倒是满意了些。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然而,面对宁雪言的嚣张跋扈,宁雪飞始终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因为,这句看似大度的一句话,实际上等于,反将了宁老爷一军! 这次,宁雪飞可是作为,准睿王妃,去参加兰溪长公主的盛会! 之前还可讲究嫡庶有别,可如今,宁雪飞的身份等于是准皇家妇! 天子庶民之别,有如天壤,此时的宁雪飞,又岂是宁雪言一个官家女可以相提并论的? 虽然明知自己的大女儿会发恼,宁老爷还是毫无办法,只得呵斥了句。 “言儿,莫要胡闹,下来!” 听到宁老爷的坚持,而且语气里除了严厉,还是严厉。 宁雪言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脑海中,冒出了之前柳老太太的嘱咐,必要时可以用柳家来压制宁老爷,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言儿?外祖母会保护言儿的!” 心中暗暗的笑了一声,宁雪飞只觉得,传闻果然不错。柳家的儿子有多么惊才绝艳,柳家的女儿,就有多么愚不可及! 果然,一句话,就逼得宁老爷,脸色青紫。 若非此时正在府门口,来往行人都好奇的看着,宁老爷真想一个巴掌,打到宁雪言的脸上! “够了,快出发吧!” 说完,宁老爷再也不想留在门口,陪着宁雪言丢人! 转身回府的同时,宁老爷冷硬的甩下一句。 “若是让我知道,你最后还是违逆爹爹的意思,你就不用回府,直接回你外祖家去罢!”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宁雪飞走向前去,“温柔”的一扶,将半挂在马车上的宁雪言,扶了上去。 宁雪言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着宁雪飞。 她可不相信宁雪飞会有什么好心,毕竟,宁老爷刚刚可是把话说死了! 虽然很不甘心失了这个面子,但是她心中,对宁老爷撂下的狠话,还是很有些忌惮的! 宁雪飞却只是凑近宁雪言,目光扫过在宁府门口,看热闹看的开心的路人,轻声说了句。 “这么破旧的马车,我才不稀罕,你喜欢,给你用。” 一句话,宁雪言因为被宁老爷吓到,刚刚有些消下去的火气,瞬间又盈*满了胸口! 可是,还不等她反嘲讽回去,就见到宁府门前的路上,徐徐驶来一辆马车。 若说,之前宁雪言一直争夺的,算是一只山雀,那这次来的,就是一只真凤凰! 并非因为这辆马车,有多么的奢华,而是因为,赶马车的人! 睿王手下,第一勇士,轩辕念! 此时,无论是看热闹的路人,还是宁家家仆,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京都里赫赫有名的轩辕大人! 半尴不尬的宁雪言,也顾不得进马车,而是瞪着轩辕念,恨不得他将马车快点赶走! 可惜,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马车徐徐的走着,就在路过宁府门口的时候,轩辕念一勒马缰,停了下来。 此时,宁雪飞正稳稳的站在宁府门口。 而轩辕念,停下马车后,跳下车辕,朝宁雪飞行了一个有些生涩的礼。 “王妃,请上马车吧,王爷和公主等待多时了。” 王妃?王妃! 只一个称呼,宁雪飞在众人的眼中,就彻底不同了! 明白自己已经成功的激怒了宁雪言,宁雪飞也就不再与她纠缠,点点头,径直上了马车。 若非为了牵制柳家,宁雪言这样的程度,当真连做宁雪飞的对手,都不配!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宁雪言,宁雪飞懒懒的靠在马车内,心思飞快的转着。 夕颜,这几日并没有闲着,为她寻来了不少,京都闺蜜的消息资料。 赶在到达长公主府之前,宁雪飞打算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些消息。 这次的毒,下的蹊跷,宁雪飞明白,与柳倾心脱不开关系! 可是,竟然让她寻不到证据,也能说明,柳倾心却是算个心机深沉之辈! 大约是,被毒药伤了元气,宁雪飞思考了会,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不多时,就昏睡了过去! 第四十九章 秀恩爱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驶到了长公主府。 轩辕念这才熄了安神香,跳下马车。 迎面,得了消息的睿王,正从长公主府走了出来,亲自迎接宁雪飞! 此时,长公主府门口,来来往往的,俱是京都的闺秀。 见到宁雪飞竟得睿王亲自迎接,一张张秀气的容颜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安神香一熄,习惯浅眠的宁雪飞,立时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的瞬间,宁雪飞就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特质的安神香,还没有用过。 这次,倒是让轩辕念用在了自己身上。 明白睿王是怕自己耗神,宁雪飞自然也不恼怒,刚伸了个懒腰,就发现眼前的车帘被掀开了! “你醒的倒快。” 甜甜一笑,不知是不是休息充足的缘故,宁雪飞只觉得,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还有一场仗要打,怎么舍得睡过去。” 虽然并未与宁雪飞直接商议过,但是,睿王也想象得到,宁雪飞说的打仗究竟缘何。 没有再多言,司马睿向宁雪飞伸出手。 “下车吧。” 宁雪飞也不啰嗦,拉住睿王的手,一用力,半站起身子。 睿王就势,就把宁雪飞抱下了马车。 宁雪飞微微红着脸庞,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娇羞,小鸟依人的靠在睿王的胸膛之上。 只这一抱,耳边,就传来了微微的惊呼。 下了马车,睿王引着宁雪飞朝长公主府进去。 还不忘了“体贴”的嘱咐。 “皇姑姑的府邸,你不熟悉,不要乱走。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便是。” 这样款款深情的贴心之语,成功的又让宁雪飞的眼角余光,感受到了浓浓的敌视! 只觉得好笑,宁雪飞虽然明白,睿王绝不是突然之间,就会对自己深情款款了。 可是,对于这样的嫉妒目光,作为一个优秀的女子,前世今生,她早已习惯! 倒是一旁的轩辕念,似是不习惯这样暧昧的场景,黝黑的面皮上,也透出些许红色,悄悄的赶着马车离开了。 跟在睿王身后,宁雪飞没有漏过轩辕念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好笑,宁雪飞凑近睿王,悄声说了句。 “你的属下里,还有轩辕念这样可爱的人?” 睿王却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样子,说起了另一件事。 “难道本王如此情深,还比不上一个轩辕念,惹你注意?” 与睿王相处久了,宁雪飞才发现,这位冷情王爷,竟然很有睁眼说瞎话的喜好。 次数多了,宁雪飞也懒得配合,一句话,点出了症结所在。 “反常即为妖,睿王爷,可是想把发觉玄钢秘方的我,公诸于众了?” 睿王听了宁雪飞一针见血的回答,也不反驳。 对于玄钢,他虽然很想一直隐瞒,这样好的东西,谁都有私心。 但是,作为作战武器,是不可能逃过,朝廷里那么多双眼睛的! 而且,若是藏私太深,还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冠上谋反的帽子! 左思右想,睿王决心把这份“荣耀”,还给他的小王妃,也顺势解释了,自己为何抢先,打造了这许多玄钢武器。 这都是自家小王妃的嫁妆呀! 这也就不难解释,睿王这次特地来长公主府的门口,与自己秀恩爱的举动了。 若非感情深厚,谁家的女儿,舍得亲自为了夫婿,去找寻这劳什子的冶炼之法? 况且,这算得上宝贝的方法,还毫无保留的献了出来? “朝廷很快就会颁下赏赐和封号,乾陵为你争取了不少,到时候莫要吓到。” 似乎是玄钢之事上,得到了不少的优势,睿王的心情很是不错,还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是吗?我不介意皇上拿钱把我堆死。” 宁雪飞真心的说,她是真的不介意,甚至,还很期待。 可是,睿王还是被她一本正经的态度,逗笑了。 “你这丫头,真真是个财迷。”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呢。” 宁雪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们一路所说的话,自然是轻声细语,没有旁人可以听到。 所以,这样一路有说有笑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自然就是鹣鲽情深,恩爱不移。 关于睿王和准睿王妃恩爱的传闻,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了层层水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传播开来!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宁雪飞的名字,就抢尽了全部的风头! 就连这次技艺较量中,魁首的热门人选,柳家小姐柳纤纤,也一下子被众人忘在了脑后。 柳家这次来了两个女儿,柳纤纤,和柳柔。 柳柔为人低调,人如其名,整个人弱柳扶风一般,娇娇弱弱,惹人怜爱。 而柳纤纤却显然,与她纤弱的名字很不相符,整个人泼辣而凌厉。 若是哪位小姐,聊天时说到她不合心意的言语,立时就会柳眉倒竖,声调提高了不止一个度。 此时,宁雪飞已经在睿王的带领下,到了女宾席位,夕颜留在一旁伺候,睿王则自行去了男宾的桌案旁。 而刚刚到席,宁雪飞的身份,也不允许她主动去结交,那些身份低于她的小姐们。 所以,她就在夕颜的服侍下,先行坐下,品尝宴席上的果盘。 柳家的席位,也是很靠前的,所以,离宁雪飞的席位并不远。 所以,只需稍稍转头,宁雪飞就能看到柳家的两个小姐。 由于对柳家的两个女儿格外留意,宁雪飞自然一望,就得出了结论。 “柳柔不愧是从一个不受宠爱的庶女,一步一步,争取到可以与柳纤纤一同参加流觞盛会的地位,这装可怜博同情的手段,当真学了个十足十呢。” 夕颜是提前了一天就离开宁府,然后随睿王一起,来到长公主府等待的。 因为婢女没有资格与主子同乘一辆马车,睿王府的马车又不方便她随行。 乾陵公主索性把夕颜先带去了睿王府,让她与睿王一同来长公主府候着。 听了宁雪飞的话,夕颜不慌不忙的给宁雪飞斟了杯茶,又为她剥了几个果子的果壳。 宁雪飞用了果子,就听到夕颜无意中笑说了句。“小姐,你这通身的气派,真不像是庶女出身,倒像是一府嫡女长大的。” 宁雪飞闻言,心中一动,微微有些惊讶。 其实,夕颜这无心之语,倒是确实说中了真相呢。 状若无意的样子,宁雪飞好奇的问了句。 “哦?为何?” 夕颜接着剥果壳,显然并没有把这些当真,口中只是无意的回答着。 “小姐胸中有丘壑,眼中有乾坤,岂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这大型的宴会,都没参加过的卑微女子,可堪比拟的?” 宁雪飞闻言,心中一动,分外认真的看了眼夕颜,却见夕颜兀自认真的看着果子,丝毫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 就连注意到宁雪飞的眼神时,还疑惑了下,以为宁雪飞误会了什么,还挽回了句。 “我是说,小姐天纵奇才,岂是寻常女子所能比拟!” 摇了摇头,宁雪飞也摸不准夕颜的心思,这样半真半假的回答,饶是宁雪飞观察力过人,依然摸不到头脑! 只是,夕颜本就不是简单人物,所以索性不再去烦心。 “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无论如何,我总不愿为人鱼肉!” 夕颜剥开最后一枚果子,抿唇笑笑,答了句。 “小姐聪慧过人,定是刀俎命格。” 但是,夕颜的话,却着实引起了宁雪飞的注意。 自己的行为,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注目之中! 随着自己的实力,逐渐变得强大,宁雪飞的名字,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京都的夫人小姐们的口中。 她也愈来愈无法忽视,这流言的可怖力量了! 夕颜既然能出此言,旁人自然也会有此疑惑。 毕竟,之前的宁雪飞,实在是太过懦弱无能,拿不到台面之上。 虽然见过她的人不多,一趟乱葬岗让宁家二小姐的性情大变的传说,还是越来越广了! 是时候,留意下这个问题,好好加以利用下了! 主仆几句话的时间,几个年轻的少女,看到宁雪飞入了席,便走了过来。 见到有人走了过来,宁雪飞并不倨傲,站起身来。 几个少女,比照对王妃的礼仪,向宁雪飞行了一礼。 宁雪飞也按照礼制,向几人回了一礼。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早有丫鬟屈膝,向宁雪飞介绍。 因为,这将会是自己第一次扩展的人脉圈子,宁雪飞记得格外认真。 这三个少女,左边的粉色衣衫的少女,一笑两个酒窝,很是可爱,她是苏侍郎家的幼女,苏蝶儿。 中间的湖蓝色衣衫的少女,衣着素净,人也安静,是秦御史家的独女,秦筝。 最右边的少女,一身纯色百褶裙,整个人身材高挑,顾盼间神采飞扬,自带一股惹人敬重的气质,正是驸马张枫的小侄女,张窈窈。 张窈窈算是半个主人,而苏蝶儿也是活泼的性子,独独秦筝,很有些拘束,似乎很担心,宁雪飞并不待见自己。 而苏蝶儿三人,感情似乎很是要好,所以,也都有些担心的模样。 见状,宁雪飞便先行向秦筝打招呼。 第五十章 雪飞护友 见状,宁雪飞便先行向秦筝打招呼。 “秦小姐,令尊不畏强权的傲骨,在京都传扬已久,雪飞仰慕多时了。不想今日竟然有缘,见到秦大人的独女,秦小姐可要好好跟我讲讲,令尊的事迹才好啊。” 这话,虽然是有意恭维,说的倒也是真心的,秦御史刚直不阿的名声,在京都传扬已久。 当然,在百姓之中,自然算是美名,而在百官中,便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骇人之名了! 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就在一年前,秦御史还曾一纸奏折,弹劾宁丞相霸占良田,害的左相被皇帝狠狠训斥了顿。 这事情传的很广,也难怪秦筝有些担心,害怕宁雪飞给自己脸色看了。 是以,听到宁雪飞的话,秦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但是听到自己的父亲被夸奖,她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含蓄而不乏骄傲的回答了句。 “爹爹为人耿直,只是不乏莽撞罢了。” 宁雪飞看出秦筝的心思,也不多加解释,越描越黑的道理,她自然明白。 “秦姐姐莫要笑我,我自小偷看爹爹书房里的杂书,就有这份心思,想当个劫富济贫的女侠。可惜,这长大了,依然只能听听,为百姓出头的大英雄,偷偷羡慕下了。” 说完,宁雪飞还压低声音,悄悄的说。 “姐姐给我保密,可不敢让爹爹知道,不然,我又要挨骂了。” 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宁雪飞无声的表达,“这可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听了宁雪飞一番俏皮的玩笑话,几人间的尴尬消了个烟消云散,而秦筝的担心,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眼见宁雪飞对秦筝没有什么龃龉,苏蝶儿和张窈窈也露出了个笑容。 其实,宁雪飞肯这样花心思,与秦筝结交,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的! 虽然,因为父亲的原因,秦筝在京都的小姐圈子里,没少受到排挤,很明显,今后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看秦筝的样子,显然,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也是很骄傲的! 秦御史的硬骨头,和不畏强权,即使在御史台,也是赫赫有名的! 然而,宁雪飞对于秦御史这样,无法护得妻女周全的行为,并不认同。 可今日看到秦筝,宁雪飞惊奇的发现,秦筝这样一个娇柔女子的身上,带了秦御史铮铮傲骨的影子,竟然是这样的令人钦佩! 宁雪飞平素性子并不热络,但是,她若是希望自己能够融入一个圈子,以她过人的观察力来说,那也是很容易的! 四个人相谈甚欢,很快熟络起来,宁雪飞这才明白,为什么秦筝三人,会主动来与自己打招呼。 苏蝶儿与秦筝,因为两人母亲的缘故,本就是手帕交。 所以,苏蝶儿自然知道秦筝被父亲连累,不仅没有太多的好友,婚事更是艰难! 这次,秦筝不来是没有打算出席,可是苏蝶儿硬是替秦筝求了帖子,拉着她来参加流觞盛会! 而张窈窈,通过与苏蝶儿的交流,也知道了秦筝,与秦筝一见如故。 苏蝶儿与她说了这次的事,她自然也一个劲的帮腔! 秦筝心里明白,自己的两个好友如此努力,都是为她的婚事担心! 可是,刚一到宴会上,被秦御史弹劾过好几次的柳家小姐,柳纤纤,就毫不留情的给了秦筝难堪! 就在秦筝刚刚迈进会场的时候,柳纤纤一指秦筝,大声呵斥着守门的丫鬟。 “长公主花银子买了你们,是要你们好好的当差!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长公主的府邸,这是京都最有名的盛会!居然连这样的破落户,也放了进来,你们眼瞎了吗?” 而一旁,不仅是参加这次宴会小姐们,就连远处的男宾,也都被柳纤纤的呵斥声吸引,看了过来! 可惜,因为秦御史的“美名”,即便,柳纤纤如此无礼,硬是没有人肯为秦筝出头! 众怒难犯,即便是苏蝶儿和张窈窈,也只得狠狠瞪了柳纤纤几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筝倒是习惯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忍气吞声的懦夫! 脊背挺得直直的,秦筝掏出帖子来。 “柳小姐怎可说,公主殿下识人不明,把盛会的请帖给了个破落户!这样的大逆不道,怕是不妥吧!” 一句话,噎的柳纤纤不知如何是好,她虽然泼辣,却也知道害怕,在长公主府上,她太过造次,怕是柳家也难保住她! 秦筝也就顺势,进了宴会的会场。 其实,在秦筝的打算里,本是想进来后,借口更衣,离开这是非之地! 偏生,苏蝶儿为了争一口气,就是不肯让秦筝离去。 可是,若遇上柳纤纤,还是会被明里暗里的欺负! 最后,还是张窈窈想到,柳纤纤最妒忌,却也是最惹不起的人,就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准睿王妃!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张窈窈也是希望,这位庶女出身的宁家二小姐,能对秦筝有些同病相怜的心思。 就这么,两个人不停的给秦筝壮着胆,半拉半扯的,就过来了。 眼见宁雪飞的和善,三人心中的惊喜,简直无法表达! 宁雪飞也终于明白,为何柳纤纤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就一直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了! 她倒是无所谓,如同看到了一直癞蛤蟆,看多了就没有感觉了。 至于这三个新朋友,一边说笑着,宁雪飞心中,也在不断地总结,几人透露的信息。 尤其是,对于苏蝶儿的父亲,她略略有些惊讶,心道这苏侍郎也是个妙人! 虽然跟秦御史交好,这清正廉洁的名头,定然是深入人心! 只是,同样,要冒得风险和压力也太大了些! 至于,张窈窈,这个姑娘身上散发出的,明显的贵族气息,也让宁雪飞格外留意了下。 就在三人越聊越投机,不时传来开怀的笑声后,柳纤纤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她本就妒忌宁雪飞,此时又加了个她瞧不起的秦筝,让她心头火,如同燎原般熊熊燃烧起来! 而一旁的柳柔见状,忙不迭的添柴加火,巴不得柳纤纤与准睿王妃,公然斗起来! 左右失礼的,不是她。 在柳柔的煽风点火下,柳纤纤没忍多久,就端起面前的茶杯,朝秦筝走去! 宁雪飞虽然一直在与苏蝶儿三人聊天,但是,柳纤纤的动作,并没有被她忽略。 就在柳纤纤快步走来,一盏茶险些泼到秦筝面上的时候。 宁雪飞一个眼神,夕颜抢先一步,紧紧的握住了柳纤纤的手腕! 而秦筝后知后觉的发现,饶是她习惯了这样跋扈的京都小姐,一张俏脸,也还是忍不住冷了下来! 苏蝶儿更是心直口快,站起来不客气的诘问。 “柳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贱婢,还不快放开你的手,不想要了?仔细主子帮你剁了它!” 闻言,宁雪飞眼中闪过一丝冷嘲! 施施然站起身,宁雪飞悠悠的说。 “这是哪里来的泼妇,也放进这流觞盛会来,公主殿下若是知道,岂不气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奴才,平白堕了驸马爷的威名?” 一句话,轻轻巧巧,既把柳纤纤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又堵了众人悠悠之口! 柳纤纤纵然气的面若猪肝,可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宁雪飞话里的破绽。 只好气鼓鼓的,一双大眼瞪得犹如铜铃,若是眼神真有杀伤力,怕是宁雪飞身上,早被她戳了几个窟窿出来! 而宁雪飞却是不慌不忙,视若无睹,悠然迈了一步,站在了秦筝的前面。 只是,那角度,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正好挡住了众人,那看好戏一般的视线! 眼看宁雪飞和柳纤纤正面对上,周围的小姐,甚至远处的公子们,也都再一次,好奇的看了过来。 而人群中,无人注意到,宁家大小姐宁雪言,也正一脸气愤的看着! 周围有几个认得宁雪言的小姐,只道她是为自家妹子不平,还心中默默惊奇,宁雪言与宁雪飞的关系,何时竟如此只好了? 而宁雪言心中的气愤难平,只有她自己明白! 虽然精心准备的衣裙妆饰,甚至对自己的表情姿势都悉心研究过。 可是,当她一边提醒着自己的仪态,一边用最完美的表情,一步一步踏进长公主府的大门时,却发现,门口人声寥落,很是空荡! 心中暗忖,也许是自己来的比较晚,人们都进去了席位处,所以,她踩着娇弱的步子,一步一晃的走到了正厅。 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同一处,就连远处的公子们,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而所有人注目的,自然就是宁雪飞和柳纤纤对峙的地方了! 那一瞬间,宁雪言精致的面庞,瞬间扭曲了起来,心中的愤恨,只有她自己明白! 而宁雪飞,自然对这一切,丝毫无觉。 就是在这无识无觉间,先是与睿王恩爱,抢走了人们对柳纤纤的关注! 而后的无意举动,又全然掩盖了宁雪言的精心准备! 甚至,成了宴会上最耀眼的女子! 事后,听到夕颜的调侃,宁雪飞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无心之举罢了。” 毕竟,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对峙,还没有正式开始对抗,就会以这样神奇的转折而被迫收场! 第五十一章 义兄云若初 就在宁雪飞和柳纤纤,互相瞪视着,僵持不下。 而周围一片安静,众人毫不掩饰的看热闹的时候。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的响了起来! “凝儿!” 只是这一声唤,硬生生的吸去了众位小姐的三魂七魄! 醇厚而淡然,欢快又稳重,既有喜悦,也有骄矜。 无端端的让人脑海里冒出八个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眨眨眼,饶是定力如宁雪飞,也不由得朝声音的来源看了去。 何况是本就燃烧着熊熊八卦之心的众人? 而这一眼,每个人心中本来甚高的期待,并没有任何落空。 相反,所有人的眼中,都齐齐迸发出一阵惊艳! 若说,之前的声音,只是让众人陶醉了下,那现在,这个男子的相貌,就真的让人错不开视线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鬼斧天工,才能雕琢出的男子? 眉目如画,淡若浮云这样的词汇,用在他的身上,只是俗套! 那清泠的眼,一定是用天山之巅的至纯白雪洗过! 而那乌黑的发,一定是裁下了最浓最浓的夜色,才会如此飘逸! 就在众人挖空心思的,类比着来人的时候,男子却冲着宁雪飞,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只是一个笑容,男子就从刚刚的谪仙,瞬间化作了一个亲切的男孩! 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亲近之意! 这样极端矛盾的两种性格,竟然离奇的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而且,是这样的浑然天成,没有一丝违和的感觉,仿佛亘古洪荒,就该如此! 这个会场,彻底安静了下来。 之前,宁雪飞与柳纤纤对峙时,还偶尔有几个人窃窃私语,或是低声发笑。 此刻,整个会场,却是彻底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可是,就是这样一面倒的倾慕里,只有宁雪飞忍不住,暗地里撇了撇嘴,一脸的鄙视。 倒不是她定力太好,或是已经超脱到视美色于无物。 实在是,这张美得不似凡尘的脸,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妖孽般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的天下第一公子! 云若初! 三个月来,每日相见,云若初恶劣而顽皮的性格,早就在宁雪飞的面前,暴露无遗! 对于这个男人,时而气质高冷,时而亲切可人的迷惑模样,宁雪飞早就被诓骗过无数次! 所以,看了这么多次后,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再次面对突然出现的云若初,她也只是略略惊艳了下,完全抵不过内心中排山倒海的腹诽! 熟不知,只是一个下意识的表情,在众位小姐目不转睛看着云若初的同时,显得格外的特别。 男子之间,虽然并没有女子间的弯弯绕绕,却也步法妒忌和酸味。 所以,宁雪飞这样的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一下子就落在了男宾们的眼中! 顿时,所有在场权贵公子,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准睿王妃,肃然起敬! 这是什么样的忠贞! 在面临如此俊朗的少年,还施以笑容的时候,会这样的不屑! 要知道,即便是在睿王面前,这个男人的容貌,也是毫不逊色的! 而正与张驸马寒暄的睿王,虽然并不喜欢凑热闹,但是在众人不一样的神色里,也还是给了面子,去看了下。 远远的望到了宁雪飞的模样,睿王终日莫测的神色,总算带了点满意。 那神色,仿佛在说,“这个女人,总算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样的神色,在众位公子眼中,自然就是另一番的缱绻神情了! 也不管旁人如何神色,睿王镇定自若的与张驸马,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了下去。 张驸马好笑的看了眼这些年轻人,也很给面子的接着话。 至于无缘无故被鄙视了的云若初,显然已经习惯了。 加之,上次他不辞而别,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并没有与宁雪飞解释,宁雪飞会有介怀,他更高兴些! 是以,他不仅丝毫不恼,反而笑嘻嘻的凑上前来,主动与宁雪飞搭话。 “凝儿,这是你的朋友,怎么不给为兄我介绍?” 为兄? 这一个重磅炸弹,再次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这人,竟然是准睿王妃的哥哥? 可是,左相家中,素来只有一个嫡女和一个庶女,难道有谁听过左相家,还有儿子吗? 还有,凝儿? 难道云公子认错人了? 可是,都已经离得这么近了,还说了好几句话! 众人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云若初,也没有听说过,天下第一公子,有这么差的眼神啊?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长公主跟着走了过来。 云若初毕竟有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头,最适合这样附庸风雅之事。 所以,作为公主府的贵客,长公主亲自去府门口迎接了他。 谁知,正要领他去男宾席位的时候,却一下子不见了他的踪影! 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长公主稍稍寻找了下他,就发现,他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不得已,长公主只好出面,为了遣开众人,先把众人的好奇心满足下。 “云公子,你认宁二小姐为义妹,没有告诉大家吗?” 虽然之前,长公主也没有听说过这回事,但是,顺着说下去总没错。 还能显得自己与云若初的关系,非同一般! 果然,云若初笑眯眯的应下了,宁雪飞也没有反驳。 只有可怜的众人,瞬间一个个石化了! 曾经卑微的宁府庶出二小姐,自得到了睿王爷的青睐,承认了睿王妃的身份后。 竟然还得到了天下第一公子的认可,认了义妹? 一时间,参加宴会的小姐们,眼中皆冒出了不同寻常的神色。 有的流露出结交之意,而更多的,则是迸发出不甘的神色,暗暗决心,要在一会的比拼中,压宁雪飞一筹! 眼见云若初盼望的效果达到了,宁雪飞也不生气,毕竟,这场交易,她并不吃亏! 倒是云若初,一脸兴味的看了眼宁雪飞,无声的说了句,“我看好你”。 看到云若初没心没肺的祸水模样,宁雪飞终于还是破了功,忍不住狠狠瞪了眼! 当宁雪飞回到席位上时,因为云若初的出现,而引起的骚动,也被长公主很快平息了。 众人又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时兴的首饰,聊着流行的妆容,聊着哪个府里的异事。 当然,总少不了准睿王妃的义兄,和天下第一公子的义妹! 可以想象,京都未来的几个月,宁雪飞的名字,将会再次刮起一阵旋风! 但是,这些,对宁雪飞来说,都是浮云,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她此时的心中,正飞快的盘算着,一会被挑战时,该如何应对! 两场闹剧结束后,宴会终于要正式开始! 女宾们,纷纷按位入席,而被请到稍远处的席位,稍作休整的男宾,也在女宾入席后,陆续被请了来,在真正的男宾席坐下! 男宾的席位,就设在女宾席的对面,之前,因为担心哪家的莽撞公子,会冲撞了某个小姐,闹出不愉快的意外,才将男宾带开。 而宴会正式开始,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再有这样的担心了! 宁雪飞的席位,与睿王安排在了一侧,而云若初,因为之前并没有“义兄”这一档,所以被刻意安排在了柳纤纤的对面。 柳纤纤心中,自然对云若初的俊美惊为天人。 可是,贵族小姐们,自幼被捧在众人的手心里,自然要带着几分骄矜。 所以,柳纤纤故意摆出一脸嫌弃,仿佛不情不愿。 “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被安排,与那贱胚子的义兄坐在对面!” 柳柔见状,眼中精光一闪,旋即收敛情绪,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伸手就要去捂住柳纤纤的嘴! “姐姐,不可胡说,宁二小姐的身份,轮不到你我指摘。” 柳纤纤听到柳柔如此抬高宁雪飞,自然气闷,一把拍开柳柔的手,声音不自觉的略高了些。 “我偏要说,她又能奈我何?” 而这时,大家都以陆续落座,柳纤纤的莽撞行为,自然也引起了驸马和长公主的注视。 柳纤纤有些尴尬,柳柔则抢先一步,弱弱的行了个礼。 “驸马爷,长公主见谅,姐姐只是想与柔儿换个位置,是柔儿不懂事,柔儿不敢了。” 这样的说法,任谁都不会相信。 一个嫡女,会情愿换到庶女的位子上去? 这个庶女妹妹还不肯答应,让姐姐喊起来了? 只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各家都有丫鬟,很快就明白过来。 长公主也不例外。 之前,柳纤纤闹出了不少事,长公主心中本就厌烦,只是碍着柳家的家声,才不去斥责。 此时,柳柔既然担下了,长公主自然也就顺水推舟。 “既然如此,安排两位小姐,换个位置。” 说完,便去忙其他的事了,倒是柳纤纤,半尴不尬,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换去了旁边。 之后,长公主站起身,作为主人,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既然是宴会,上菜才是第一样事,可是,长公主却安然的坐了下来,神秘的笑了下,似乎另有安排! 第五十二章 贵宾 就在众人心中疑惑之时,长公主神秘的一笑,站起身来。 “各位,此次参加流觞盛会的,还有几位特殊的朋友。” 说完,兰溪长公主身子一侧,几名俊俏的男女,走了上来,一时间,众人瞩目,皆都发出低低的惊叹。 最后出场的几人,没有辜负兰溪长公主的厚待,无论哪一个,皆是气质绝佳的人物! 至于名头,更是响当当的! 宁雪飞一眼,就望到了正中间的男子,自己的义兄,云若初。 此时,他正慵懒的眯着自己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宁雪飞忍不住低低骂了句。 “妖孽!” 云若初却似听到一般,没由来的展颜一笑。 长公主并没有注意到这小小插曲,轻提裙摆,向在座的宾客一一介绍。 毕竟,且不论天下第一公子云若初,即使是其余几人,也都不是简单的身份,自然不可由丫鬟婆子来介绍! 若是怠慢了,可就从一桩美谈,变成一件仇怨了! 而这几个人,宁雪飞心中都有数,毕竟是京都的风流人物,惹眼的紧。 在睿王爷给的资料里面,这几个人,也都各自有着自己的篇幅。 身份最低的,算是撷红楼的老板娘,相思。 相思是个平民女子,人在风尘,一舞动天下,才出了名头。 可是,若是因此看轻了她,也就不止倒霉那么简单了! 撷红楼遍布天下,她身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着实令人开罪不起! 就连一般的王公贵族,都俯首甘为其差遣! 这么多年,睿王都没能查清她的底细! 之后,便是有着棋痴之名的,右相幼子,董诺琦。 虽然是幼子,但也是嫡子,先不提右相权倾朝野,单说董诺奇号称棋痴,却并不痴傻,年纪轻轻,就官拜户部侍郎。 与苏蝶儿的父亲,刑部侍郎苏瑾瑜,算是平级。 可是,二人的年纪,看董公子年纪轻轻,与苏侍郎的女儿年纪相仿,其中利害,便可窥得一二了! 下面一个,身份更是不凡,是兰溪长公主的子侄辈,由皇帝后宫的刘贵人所出的,琉王司马易! 因为生母身份不高,而皇帝子嗣一脉并不艰难,所以,司马易就这么孤独而安静的长了起来,成了位闲散王爷。 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因为心思细腻,近几年来,每每陪皇帝散心饮茶,隐隐有得圣心的趋势! 再加上一个天下第一公子,正好凑齐四人! 宁雪飞正心不在焉的听着,算算人数,以为之前要自己做评审的嘱托,并不属实。 她并不失望,只是有些奇怪,毕竟,这样的事情,在皇家里,往重里说,也算是一桩言而无信的笑谈了。 甚至,还暗暗发笑,若是历月凡知晓了,只怕又会气的发疯! 熟料,兰溪长公主介绍完台上的几位,忽然,话锋一转。 “这几位朋友,皆是在琴棋书画的方面,有大造诣的,相信大家也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此次,她们将与左相府的宁二小姐,一同成为今日的评审。” 说完,兰溪长公主就给了宁雪飞一个眼神,示意她上前。 宁雪飞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此时容不得她怔愣! 思维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迈步,走到了兰溪长公主的身旁。 长公主亲昵的牵过宁雪飞的手,再次向众人说起,她与睿王,已经人尽皆知的婚约。 “想必各位也知晓,宁二小姐,早在先帝在时,就赐婚于我侄儿睿儿。二小姐才貌兼备,真真可人,也算得是我皇家妇。今日,我可是连侄儿和侄媳妇都请了过来,各位小姐,可要尽展才华,玩的尽兴!” 眼见,兰溪长公主没有令宁雪飞与其他的评审一同出席,众人心中都纷纷猜测,宁雪飞这个准睿王妃,怕是不那么稳当! 可是,想到宁雪飞被压轴介绍,心中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众人议论纷纷,宁雪飞却是心如明镜,她得体的笑着,澄澈的眼神,如一块雪洗过的灵玉,通透而灵动。 眼底的那一丝不屑,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只是,到底还是有人看到了,比如乾陵公主,比如睿王,再比如,云若初。 谁也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各怀心思。 宁雪飞的心中,非常清楚,兰溪长公主,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 看来,自己的父亲,懦弱又墙头草的个性,还有自己这几日的动作,兰溪长公主已经了解过了! 所以,才特意用这次的宴会,给她一个提醒。 皇家,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也能把你踩到脚下,端看你是否听话,是否懂事了! 唇角的冷笑,在逸出的一瞬间,化作得体而冰冷的微笑。 宁雪飞的眼中,深深藏着,只有少数人,才看得懂的傲气! 那是,顶天立地,不依附于任何势力的骄傲! 此时,长公主的警告,并没有伤害到宁雪飞的傲骨。 所以,她愿意当做,这是长公主作为姑母,替侄儿,替皇家的多余担忧! 若有朝一日,兰溪长公主,当真用她所以为的皇家强权,威逼自己屈服,那她也绝不会,避让分毫! 乾陵公主对于此次兰溪长公主的所为,亦非常不悦。 她望向睿王的方向,无声的用眼神质问着自己的王兄。、 “此事,可是你所授意?” 睿王轻轻的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想喝口,不知怎的,又原样放下了。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此时此刻,是怎样的滋味。 其实,此事,兰溪长公主与他提过,被他一语否决了。 可是,兰溪长公主,虽然,随着生活的顺遂,让她失去了曾经在宫中,做公主时的敏锐。 但多年的高位者生活,所养成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习惯,却是改不掉! 她无法理解,自己的一片好心,既伤了宁雪飞的傲骨,也落了睿王的面子! 睿王心中清楚,此时,他与宁雪飞联盟,就该有一定的信任! 若是仅仅依靠利益维系,双方各取所需,自然无需试探。 而现在…… 先前,玄钢之事,他本就在一定程度上,伤害了宁雪飞的利益。 之后,云若初突然出现,意图与自己结盟。 当云若初当众认下宁雪飞这个义妹,就等于是把这个,与他结盟的人情送给了宁雪飞。 虽然他还没有查清楚,云若初对宁雪飞的特殊,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对宁雪飞的维护,一直做得明明白白! 宁雪飞的地位便更加的不可撼动! 她一定,会是他明媒正娶的睿王妃! 不知不觉的,睿王开始认真的思考,是不是应该把婚礼提上日程的事情了! 太子的大婚尚在筹备,或许,待太子大婚,自己也该去父王那里,请个旨意了。 宁雪飞对于睿王的心思,无知无觉,她虽然心中很是不悦。 甚至,对于兰溪长公主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是觉得有一丝可笑的。 但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依然绷着得体的笑容,应付完了整个场面。 就在她即将回到席位,准备用餐的时候,云若初一声传音入密,悄然传到她的耳中。 “你不喜欢,我带你离开。” 闻言,宁雪飞愣了愣,苦笑了下。 她没有去想,云若初说的不喜欢,是不喜欢什么,离开,又是离开哪里。 天真,信任,甚至,潇洒,随性,自由自在,等等。 都已经,是她不可企及的曾经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天真烂漫,悲天悯人。 此刻,她却是身负血海深仇,宁可万劫不复,也要踩着敌人的尸体,走到地狱! 只是这个晃神间,宁雪飞丝毫不知,自己的眼中,在那一刹那,迸发了怎样的铁血修罗! 她看向云若初,却发现,他正在和琉王爷谈笑风生。 仿佛,刚刚的声音,只是宁雪飞的一个幻听,一场短梦。 再不去想那些扰人烦恼的遐思,宁雪飞专心看着面前的菜品。 长公主府的餐食,果然不是旁人府里,能够吃到的! 此时,天气已经渐冷了,可是,这盘餐食里面,还能看到青翠欲滴的新鲜蔬菜。 显然是烹调的恰到好处,既不黏*腻,也没有生味。 四道开胃凉菜,拔丝山药,凉拌肚丝,卤香牛肉,穿心莲蘸料,食材很是应景,做的是色香味俱全。 接着,就是主菜。 八个主菜,鲍参翅肚,鸡鸭鱼肉占了个全,有汤有菜,荤素得宜,饶是宁雪飞见惯了,制作精细的食物,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悄悄看了眼不远处的乾陵公主,却见她已经专心致志的大快朵颐,连她看过去的目光,都没有注意到,这可是鲜少有的事情! 想起两次相见,都约在了不同的酒楼,宁雪飞不由的勾起一丝笑容。 真心的笑容。 因为,这个冷酷的世界里,还请乾陵这样,真心的朋友! 提起筷子,宁雪飞略略惊讶了下,这是银质筷子,显然是担心有人在宴席上,掺些不该掺的。 可是,筷子却一点都不沉,明显是用特殊的工艺,做成中空的样子。 这工艺说难不难,可是,懂得的人却不多。 想着,宁雪飞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她曾经很熟悉的人影! 第五十三章 金师傅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经由宁雪飞,举荐给睿王的打铁师傅,金师傅! 可是,金师傅怎么会愿意,为了长公主的宴席,打造这样奢靡的筷子? 唇边扬起一丝苦笑,宁雪飞叹了口气,只觉得,人心易变,果不其然。 心下一涩,虽然眼前山珍海味,也自然也就没了胃口,匆匆扒拉了几口,就撂了筷子。 就在宁雪飞烦心的扒拉着碗里的半碗米时,乾陵公主身旁的小丫鬟,悄悄唤了夕颜过去。 低调的如此明显,自然也逃不过宁雪飞的眼睛。 回头,往睿王的座位上看了眼,果然,那里空空如也。 虽然,想到金师傅,宁雪飞心口就堵得难受,恨不得,把这罪过摁在睿王的头上! 但是,睿王找她,说不定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不可负气爽约。 这点自制力,宁雪飞还是有的,毕竟,她这股子无名火,深究起来,也怨不到睿王的身上。 在宴席上,世家小姐们都会多带几套衣裳,若是不小心污了哪里,去更衣,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宁雪不需要跟旁边的人解释什么,带着夕颜,就径直离开了。 小丫鬟前面引路,七拐八拐的,很是绕眼,没多久,在一棵梅树下,宁雪飞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却不是睿王。 宁雪飞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停顿,看到宁雪飞难得的惊讶,乾陵公主俏皮的笑了,一脸的阴谋得逞。 “你果然是想王兄了吧。” 可惜,宁雪飞心情不好,虽然不至于把心头火烧到乾陵公主身上,可也没有配合她的打趣的意思。 眼看宁雪飞有些不悦,乾陵公主倒是很有眼色的换了个话题。 “王兄被琉王兄拖住了,我就趁机过来,先跟你说说话。” 听了这话,宁雪飞的脸色缓了些,牵住了乾陵公主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比乾陵公主的手还冰凉。 不好意思的想缩回来,却被乾陵公主一把握住。 抬头,就看到乾陵公主一脸认真的表情,让宁雪飞几乎有一种感觉,想到了爷爷说道理时的样子。 结果,一开口,竟然是抱怨。 “王兄这几日,很忙,忙的都没有时间,进宫来与我聊天。” 这样一本正经的抱怨,真是让宁雪飞,忍俊不禁。 但是,宁雪飞虽然明白乾陵公主的意思,但是,心里一想到,她是为了帮睿王说话而来,心里就傲娇了起来。 所以即使有些好奇,宁雪飞还是很不给面子的调侃起来,故意说起了旁的。 “睿王殿下已经在宫外有了府邸,自然不能每日进宫,乾陵你是嫌弃宫里闷了,吃腻了御厨,才惦记着睿王殿下带给你的各色点心吧。” 乾陵公主被戳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还是没忘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依然使劲的撮合。 “雪飞,你怎么知道王兄给我带点心?他连这都告诉你了?” 对于乾陵公主如此明显的小心思,宁雪飞险些笑出声来。 努力绷着笑,宁雪飞也学着乾陵公主,一本正经的样子。 “因为,李承乾实在找不到新花样了,在睿王爷那里交不了差,所以,曾经派人来宁府问过我。” 一句话说完,宁雪飞和乾陵公主都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该死的李承乾,我非让王兄,替我好好教训他!” 可是,宁雪飞却没有接话,因为,她敏锐的听到,不远处的层层密叶里,似乎有簌簌声响。 虽然很想板着脸,可是,宁雪飞刚刚还笑着,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堂堂睿王爷,听姑娘家的壁角,可不怎么合适吧。”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样的话,似乎太过放肆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等待睿王爷的反应了。 睿王踩着落叶,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倒是没有丝毫的怒意。 若是刚刚还有一丝生气的话,那在看到宁雪飞,那三分怯意,五分逞强,还有两分委屈的表情,也就生不起气来了。 欺负不了自己的小王妃,可是,欺负下自己的妹子,还是得心应手的。 睿王爷很不客气的就下了逐客令。 “乾陵,你去旁边等着。” 乾陵公主倒是对睿王此举很是满意,临走时,还不忘给睿王使眼色。 她很喜欢宁雪飞这个嫂嫂,巴不得她早日过门呢。 可是,乾陵公主走了以后,睿王却只是踱到她旁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只有一张严肃的脸,仿佛在说,“我有事要说,你快点问我啊”。 宁雪飞偏生来了脾气,就不肯给睿王这个面子。 “王爷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睿王闻言,顿时脸色黑了好几分,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挽留”。 “我还以为,你在关心你引荐的师傅。” 言下之意,“既然你不关心,那就算了”。 宁雪飞顿时气闷了起来,这个男人,连这样的口舌之争,都非要如此霸道么! 可惜,宁雪飞并不是,一个喜欢用意气跟自己作对的人,听这话的意思,似乎金师傅的事情,另有隐情。 刚刚还倔强执拗的宁雪飞,立时从善如流起来。 “我当然关心是关心的,多谢王爷指教。”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显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哄得她服了软,睿王也知道见好就收。 毕竟,他们的时间,还很长,有的是机会,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夫为妻纲! “这次的宴会,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你当心就是。” 一句话,晦涩不明,宁雪飞却隐隐听出了些门道。 看来,这银制筷子,并非为了炫富,而是真的为了防贼人? 犹豫了下,宁雪飞还是开口,问了句。 “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虽然明白,自己的势力太过薄弱,能利用的只有一身的医术。 可是,在大事面前,她总是忍不住,自己想要分担的习惯。 就好像,跟在爷爷身旁的时候,她也总是想让自己,再快一点长大,就可以早日,让爷爷少些辛苦。 听到宁雪飞的话,睿王的脸色,柔和了很多。 他一直都知道,宁雪飞的脾气,虽然执拗骄傲,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从来没有给自己掉过链子! 这也是,他最欣赏她的一点,够大气! 不过,睿王爷的夸奖,从来都是在心里,赏给你一个赞赏的眼神,已经是非常大的恩赐了。 宁雪飞自然感觉不到,她也没有指望睿王夸赞于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的时候,睿王忽然开了口。 “记得,这次,一定要把花魁的名头盖过去!” 听到这样一个安排,宁雪飞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花魁,阴谋,这有关吗? “为什么?” “以后,你自会知道。” 睿王爷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然后非常不绅士的信步离去了。 离开时,他心里默默的想,身为睿王妃,有点名头总是好的,省的跟外头那些长舌妇打交道,平白受些闲言碎语! 宁雪飞自然不知道,从来眼高于顶的睿王,竟然将那些对自己不好的评论,听进了耳朵里。 她只是一门心思的想,也许,是为了阻止某个姑娘,进宫选妃,那么,这场斗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必须赢! 想着,宁雪飞又有些发愁了,一旁的小丫鬟过来引路,她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毕竟,琴棋书画,她虽然也算得上一点即通,在历家时,难逢敌手,得到过不少赞赏。 但是,在场高手如云,都是其中的圣手,还真是不得掉以轻心呢! 小丫鬟看到宁雪飞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嘀咕。 不知道一会公主殿下,听说了宁二小姐如今的模样,会不会气的去跟睿王爷打一架。 睿王爷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公主殿下,怕是打不过呢。 回了席位,因为知道了金师傅的事,是事出有因,并非她错看了人。 所以,宁雪飞重新看到一桌的山珍海味,重新有了胃口,重新提筷,学着乾陵公主的模样,大快朵颐。 可惜,京都里,不知何时,流行一个规矩,吃饭的时候,必须要剩下一部分米,盖过碗底。 不然,会被人看作是,没见过世面,很被同宴的宾客嫌弃。 所以,用了不少后,宁雪飞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放了筷子。 心中暗笑,见乾陵公主的吃相,次数多了,连自己吃饭的模样,都不自觉的有些像她了。 此时,宁雪飞早已忘记,她本来还想质问下睿王,关于兰溪长公主的无礼,有没有他参与来着。 宁雪飞胃口好,其他的小姐们却没有她这样的闲适心思,只是草草用了些,就停下了。 每个人都攒足了力气,一门心思的想在这次流觞盛会上拔得头筹,甚至还有不少人,打算让宁雪飞出丑! 用完了饭,自然就要开始了盛会的重头戏,才艺较量! 这可是宁雪飞第一次看到流觞盛会的比试现场,对于这么多人,如何在一起比试,她还真有些好奇! 第五十四章 斗艺 只见,之前摆满了桌宴的会场,很快被清理出了一大块空地。 空地的四角,分别标注了“琴棋书画”四个大字。 而空地的东西南北四个正方向,则分别标注了“舞”“武”“阅”“茗”。 最后,会场正中,则特意空出来,给准备了特殊技艺的闺秀们。 琴字下面,有一样考题,便是能完整弹出,由驸马府的第一琴师,张鸥所作的新曲,不错音者,方可进入评审考核。 棋字下面,便是需要破解一张残谱者,算是过关。 书、画,相较之前的琴、棋而言,算是比较随性。 书需要书写出三十种不同的字体,方算合格。 而画,则需要用十种以上的颜色,画出一副秋色观景图。 至于之后的“舞”“武”“阅”“茗”,自然也是各有考量,考题现在是经过反复思量的,颇有些别出心裁之感。 就连空地上,那展示特殊才艺的地方,也是花样百出。 比如,有的小姐准备了戏法,或是能引来蝴蝶的双面绣,等等。 宁雪飞正看得颇有些兴味的时候,一旁的董棋痴偏过头,看向宁雪飞。 一双桃花眼,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眸色深深,似乎是在认真的打量,半晌不见转开视线。 这样赤裸裸的目光,极为失礼,尤其是在如此热闹的宴席上。 只是,董诺奇其人,年纪轻轻,就能够坐到侍郎之位,必然不会精神有异,就是不知他到底怎么了。 本着反常即为妖的宗旨,宁雪飞假意兴致勃勃的观赏场中的比试,故意不去注意董公子的视线。 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场中的小姐们,是可以自行决定,想要参加几种比试的。 若是自认全才,将所有考核参加个遍,也是无妨的。 而最终名次,也是要通过将几项比试中,获得的单项名次相综合,来最终评定的。 身旁,董诺奇不对劲的样子,终于被云若初看不下去了。 但是,他的座位,与董诺奇相隔,并不方便直接出声,所以,便使了个眼色给相思。 说起来,这撷红楼主也是个妙人,倒也没有直言敲打,一番打趣妙语连珠,惹人忍俊不禁。 “宁二小姐风仪万千,是有目共睹,董公子可要好好留住自己这颗芳心,莫要引得睿王殿下,打翻了醋坛子才好。” 好好的男儿倾慕,被比作女子芳心一般,云若初心里舒坦了,而董诺奇也不恼怒,只是若有所思的说了句。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宁小姐眉目间的轮廓,与历家家主,历小姐,有几分神似。” 相思自然并未放在心上,巧笑嫣然的接了句。 “看来,不仅仅是睿王殿下,连太子殿下的醋坛子,也要一并打翻了。” 董诺奇倒像是终于摆脱了这份探究的心思,才反应过来,这是怎样的场合,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看历小姐两眼之间的距离得宜,很是漂亮,所以多留意了一眼,才听历小姐说她肖似嫡姐。如今再见到宁小姐,才知原来美人,都是相似的。” 闻言,宁雪飞心中一动,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擅棋者,观察最为仔细,董诺奇当众失态,听话音,也确实并非有意开脱之意。 可是,若说当年的历香寒,与历月凡神似,还有几分可能。 宁雪飞,与历月凡,怎么可能有肖似之处呢? 想了想,宁雪飞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笑话了自己一句。 当真是夜路走多了,什么都要怀疑一二。 台上几句玩笑开过,台下的首轮考核,也就基本上结束了。 “哐——” 随着一声锣响,所有参与初轮考核的闺秀们,都纷纷停了下来。 通过了的,自然欣喜,又有些紧张,而满面丧气的,一望便是,是输了考核,无缘下面正式的比试了的。 随着锣声,小姐们纷纷归坐,自有小厮上前,将通过的名单,交到长公主手里。 直到这时,宁雪飞才最终确定下来,即便在驸马爷张枫的面前,长公主也是惯于主事了! 联系之前,这流觞盛会的由来,本是长公主因为的深情牺牲驸马爷所愧疚,而开始举办,宁雪飞就忍不住冷笑。 皇家多薄情,长公主也不例外,看来,这长公主府里,一派琴瑟和谐之下,也不知有怎样的暗流涌动! 只是,若长公主安心颐养天年,宁雪飞倒也不介意,去相信她宣称的,所谓举案齐眉的爱情了! 其实,各位小姐,是否通过,早就暗地告知了,自然无谓当众宣读,落人面子。 在小姐们归坐时,就有丫鬟婆子们,利索的上前清场,不多时,热闹的考核场地,就换了副样子。 长公主施施然的站起身来,说了些浮夸的贺词。 但是,此时,所以在场的人,都没有关心过这些场面上的说辞。 因为,这番说辞,话音一落,就意味着正式的比试开始! 第一次比试,是琴艺。 李尚书之女,李婉婉,第一个上台献艺。 一曲高山流水,弹得也算是中规中矩,把其中的清秀,很实在的表达了出来。 一曲毕,李婉婉福了福身,很不客气的直言。 “请宁小姐指教。” 此时,已经没有人记得,需要提起宁雪飞的排行,也忘记了宁家大小姐的存在。 毕竟,准睿王妃,云若初的义妹,这样的身份,足够将她与宁雪言,泾渭分明的分隔在两个世界了! 台下,宁雪言扭紧了帕子,怨毒的目光投向宁雪飞,却如石沉大海一般。 这时,她才惶然的发现,自己的嫉恨,居然已经无法撼动宁雪飞分毫了! 而台上,宁雪飞惦记着睿王留下的话,也就站起身来。 毕竟,相思擅舞,董诺奇爱棋,云若初惜字如金,她来点评,也不算越了旁人。 看着李婉婉唇角的挑衅,宁雪飞不慌不忙的笑了下,向长公主与驸马福了福身,然后,一字一句轻缓的说。 “李小姐年幼时,可是练琴练到伤了指尖?”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长公主皱起了眉。 年幼之事,有何用处?要她来点评,又不是要她来看病的! 如今,李婉婉的十指完好如初,简直不知所谓! 可是,下一刻,长公主就看到了李婉婉变了脸色! 这一惊不小,端看在场众人,心中也都是惊讶的。 长公主作为主人,自恃身份,自然要首个发声,雍容的问了句。 “李小姐,宁小姐所言,可是真的?” 李婉婉福了一福,恭敬看了眼长公主。 “宁小姐所言不错,婉婉年幼时,苦练琴艺,曾经十指的指尖都磨破时,也没有停下练习。” 说完,李婉婉转向宁雪飞,眼神里之前的恭敬不见了,反而带了丝不善。 “只是,婉婉指尖的伤口早已痊愈多时,不知这陈年旧事,宁小姐从哪里打听到了,又与婉婉的琴音有何关系?” 比起之前的“求教”,口气恶劣了不止一倍,但是很明显的底气也不足了太多。 宁雪飞自然不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这样一个普通的闺秀,曾经的闺中往事,她怎么有时间去费心? 依然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宁雪飞隐隐带了丝笑意,稳稳的接口说道。 “李小姐的琴技,却是下过苦工,音准和手势都算得行家里手。” 顿了顿,觉得自己给李婉婉的面子,也算是足了,宁雪飞便接着说了下去。 “只是,李小姐抚琴之时,力道似乎总是轻了些许,仿佛心中有结,不敢用力。虽然特意选了清逸的曲子,但是,仍然能感觉到些许。” 宁雪飞说的谦虚,可是在场众人无不惊讶! 李婉婉琴技普通,这所有人都感觉的到,毕竟人人都听过好音乐,既然相差如此之大,孰高孰低,外行也能一听就知。 可是,若真论普通在哪里,当真一时之间,说不了这么仔细。 要是想象宁雪飞一般,连原因都能说的这么一清二楚,那就更不可能了! 是以,在场众人,看着宁雪飞的神色,顿时就不同了。 宁雪飞的目光,轻轻扫过场内的众人,脸上没有一丝骄傲,只有些许矜持。 在历家之时,施针是行医的基本功,可是练习时间久了,枯燥又紧张。 所以,平素练习施针时乏味了,她都会弹上一曲,给自己解解闷。 就连历家老太爷都说,她的琴技,算是历家数一数二的好听。 爷爷…… 宁雪飞微微的晃神,却并不影响什么,她该做的点评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该长公主的吩咐,进行下位小姐的评判了。 所以,早有丫鬟帮着李小姐把自己的琴抬下去,然后把下位小姐的琴,放好在琴架上,调整好抚琴时的高度。 而之前大方挑衅的李家小姐,虽然仍是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仿佛输掉了面子,是多么的嫉恨。 但是几位评审都是人精似的人物,自然看得出,她眼中的佩服! 毕竟,宁雪飞的一席话,指点了她今后的方向,琴艺一项,她终于可以再次进步了! 然而,一旁一直有些走神的宁雪飞,却在李婉婉下台的一瞬间,神色瞬间冰冷起来! 第五十五章 董家嫡子 这倏忽变色的模样,倒不是为了下场的李婉婉。 而是因为,就在宁雪飞微微走神,无意识的打量着场下的时候。 忽然,一道怨毒的目光,猝不及防的迎上她的视线,犹如一支冰冷的暗箭,瞬间惊醒了她! 而那目光的主人,似乎也没有料到宁雪飞会突然看过来,慌忙收拾起眼中的怨毒。 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那曾经宛如毒蛇吐信的目光里,只余一汪春水,随着笑容漾开,暖的醉人心窝。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宁雪飞转过脸,忍住心头的嘲讽,低头把玩自己手里的杯。 柳柔,果然还是太高看你了! 一个云若初,就让你如此疯狂了? 就在宁雪飞安静的等着下位小姐上场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调侃。 “宁小姐,看来,你这是被不少的小姐们怨上了呢。” 侧过脸去,宁雪飞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眼身旁,一脸不正经的董诺奇。 “你究竟是谁?” “董诺奇”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只是极快的掠过,却还是被宁雪飞敏锐的捕捉到了。 有些鄙视的看了眼,面前毫无破绽的脸,宁雪飞好心说了句。 “董侍郎连盯着准太子妃去看都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像你这样当众失礼。” 最后,还很嫌弃的添了一句。 “虽然,看大家的反应,你扮演董侍郎的事情,大家心中有数,可你也不用这样作践董侍郎的好名声吧。” 尴尬的笑了下,“董诺奇”想了下,似乎是在想如何反驳回去。 宁雪飞正等着他生气,却没想到,他一开口,竟是做了自我介绍。 “小生董归,家父董迁,董氏一族的现任族长。” 一句话,不提董诺奇,却提了自己的父亲,若是旁人听了,一定觉得,董归实在赤裸裸的炫耀。 但是,宁雪飞不是平常人,所以,她很清楚,董归晦涩的解释,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比如,为什么连相思都显然习以为常的事情,睿王爷给的京都纪事里,却没有丝毫提到。 宁雪飞心中清楚,董氏一族的根基,庞大到不可想象。 据说,在董氏家谱上,入朝为官者,一百零一人,为将拜相者,三十人,其中,至少有十人,是在当时,跺一跺脚,皇城抖三抖的人物! 便是司马一族,对董氏也都是忌讳三分,何况,董归是董氏族长的嫡亲长子。 也就是,上任董氏族长的嫡亲长孙! 在董氏一族里,最根正苗红,最举足轻重的命*根子! 嫣然一笑,宁雪飞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董公子有礼。” 说不上疏离,但是绝没有,如董归想象的一般,被惊吓到,或是变得谄媚。 就仿佛,董归的自我介绍,是在说他是右相府旁边宅子里,新搬来的那户人家的大儿子。 虽然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已经过了头,但是,董归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不好奇,不问我为什么要假扮董诺奇?” 宁雪飞听了董归的追问,反而犹豫了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从重生以后,她惯常习惯于,考量自己说出的话,是否会落人口实,倒是很久没有说过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顿了顿,宁雪飞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如实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并不想参与,因为没有打算付出等同的诚意。” 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这样的话,即便是她自己听到,也忍不住会笑话,太娇柔做作! 但是,董归没有嘲笑宁雪飞,甚至没有再提问题。 因为,她从宁雪飞的眼睛里,看出了认真! 各种各样的女人,他见的多了。 比如,想利用他而假装单纯的,再比如,只是喜欢柔弱,喜欢被同情的,比如想方设法跟自己套近乎的,比如勇敢的给了自己一耳光的,比如聪明的,比如傻的…… 唯独没有一个像宁雪飞这样的! 他从宁雪飞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又是渴望,又是害怕的矛盾。 让他不由的,记住了这个不寻常的少女,心中下意识的惦记着,不知何时,他们之间,可以拿出同等的诚意,然后他可以问她,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董归这里,心思百转,宁雪飞却没有丝毫的关注。 她现在,正一门心思看着上台来的,另一位宁小姐,宁雪言。 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宁雪言这次,总不会还要她评判罢! 那么,不管是公正评论,被扯上个疏远手足的名声,还是刻意放水,被整个京都的贵女们用口水淹死,似乎都不怎么划算!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便是这次云若初还神游天外,她也一定要抢先一步,把他推出去! 而且,休想牺牲她一个条件,既然认了义兄,这都是他该做的! 如是想着,宁雪飞都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嘟起了嘴,那可爱的模样,更是一点不落的,落在了董归的眼睛里。 不知道怎么了,国色天香见惯了,今日看宁雪飞这样的清汤寡水,他偏觉得格外清纯可人! 就这么,各怀心思,闹着,聊着,宁雪飞一首曲子,总算是勉强弹了下来。 不得不说,长公主选的这几块引玉的砖,眼光还是很准的。 宁雪飞心中下意识的想,会不会是人数太少了,所以才把这两位,当添头给饶进来了? 不过,想归想,宁雪言的手刚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宁雪飞的目光,就投向了云若初。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云若初的位子,被安排在了,离宁雪飞最远的位置。 席间,他看着董归和宁雪飞相谈甚欢的样子,很是眼热,恨不得自己也去跟宁雪飞搭上几句话。 甚至还宽慰自己,只不过是着急逮到机会,可以稍微解释下,自己为何匆匆离开。 可惜,宁雪飞连一个眼神,都吝惜往他那里瞧! 不过,发现睿王几次看着自己的小王妃,宁雪飞也一次都没有发现,云若初的心情,倒是又好了不止一点。 颇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幸灾乐祸! 一旁的撷红楼主,自然是置身事外的模样,聪慧如她,从不想轻易站队。 可惜,眼看着宁家小姐,只是几个月的功夫,竟然变得如此抢手,饶是她自诩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台上的人,不言不语,眼神的交流却格外热络。 宁雪言对这些,却都视而不见,她只盼着让宁雪飞出丑,所以,一曲弹完,她立刻大声说。 “二妹妹,你我许久不曾切磋琴艺,不如你也替姐姐点评一二?” 这话,明显说的急了,台上台下,都有了丝鄙视,可是,宁雪言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她此时,恨不得同归于尽,好宁雪飞不得好死! 宁雪飞眨眨眼睛,宁雪言这不管不顾的一闹,虽然对她的影响不会那么大了,可是倒也真让她有些为难! 眉头一皱,宁雪飞正犹豫着要开口,一旁的相思,却娇俏的笑了声。 “宁小姐,你与自家姐姐切磋,有的是机会。只是,这曲子,与我有不小的渊源,不如把机会让与我?” 相思肯来解围,宁雪飞自然求之不得,倒是董归和云若初,一人赏了她一个白眼,似乎是在暗暗埋怨,相思多管闲事。 相思也不理睬,她心中清楚的很,这宁二小姐,绝非池中之物,就算不能交好,也没道理交恶! 只有琉王爷,看着这四人间的互动,脸色晦暗不明。 而被相思反将了一军的宁雪言,此刻已经恨得银牙紧咬,却只得忍着吐血的冲动,点了点头。 相思故意说“宁小姐”而非“宁二小姐”,摆明了是给宁雪言没脸,提点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举止。 如此大庭广众,她并不敢真的,与这几位长公主都有礼的宾客,公然撕破脸去。 她虽然愚蠢,却也明白死活,并不是一个柳家,她就真的可以横行无忌了! 相思施施然的站起身来,也不开口点评,只是径直走到琴架边,坐在了小凳上。 一侧头,风情万种的媚眼,含着笑意,悠悠开口。 “宁大小姐,可方便借琴一用?”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相思如此,宁雪言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然,明日京都,盛传恶名的,可就是她了,还是最让人嫌弃的,吝啬恶名! 得了宁雪言的同意,相思伸出玉指,抚在琴弦上,当真当得起,“十指纤纤,莹润如玉”。 一串灵动的音符,就从她雪白的柔夷下,流淌了出来。 同样的一首曲子,宁雪言弹奏之时,不过是照本宣科,而换成相思来弹奏,当真是百转千回,动人心弦。 一曲毕,众人仍然陶醉其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只有宁雪言,脸色黑沉,相思如此,实在是太折自己的面子了! 宁雪言在台上尴尬,柳柔在台下也没闲着。 她凑近了柳纤纤,悄声嘀咕了句。 “大表姐给自己丢脸也就罢了,偏生老太太护着她,这下,连柳家都陪着她一起丢人。” 柳纤纤闻言,自然是火遮了眼,哼了一声。 “笑话,柳家女儿,何曾像她一样没用了?” 第五十六章 斗琴 宁雪言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场的了,毕竟,相思这动情一曲,着实太打她的脸! 可是,相思如此玲珑剔透的人物,又怎么会落人口实。 巧笑嫣然下,朝长公主福了福身,连连向宁雪言告罪。 “这曲子,是我一个过世的姐妹的最爱。许久不听也就不记得了,今日乍听起来,难免起了思念。一时冒犯,还请宁大小姐海涵。” 宁雪言听了,更是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相思的出身,人尽皆知,与一青楼女子同样的眼光,这将是怎样的奇耻大辱? 宁雪言几乎可以想象,明日里京都贵女,会怎样齐声笑话她! 但是,她再生气,也发作不得,相思身份成谜,连长公主都请她为宾客,宁雪言没有胆子当众呵斥她。 倒是,在她下台的时候,柳纤纤刚好从她身旁走过,瞥了她一样,冷冷的说了句。 “要丢脸也丢宁家的去,别没事连累柳家陪你丢人。” 宁雪言抬头,就看到了柳纤纤的神情,那眼神,仿佛再看一个丢不掉的垃圾! 她的心,瞬间冰冷一片,几乎是逃也似的,寻了个更衣的接口,就离开了! 没多久,小丫鬟回来传话,说是宁家大小姐,身体不适,提起离了席。 宁雪飞一直关注着宁雪言的方向,撤离碗筷的丫鬟,自然没有逃过宁雪飞的眼。 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宁雪飞看了眼柳柔的方向,几乎可以想象到,她是如何挑拨的。 心中暗暗道声谢,宁雪飞的眉眼间,格外的舒展,泄露了她心中的一丝开怀。 若无柳柔在柳纤纤身旁推波助澜,单就宁雪言不自量力,上蹿下跳,想要柳纤纤与宁雪言对上,怕是还有等上好一阵。 而如今,宁雪飞不用想,也知道,宁雪言定是直奔柳府,向柳老太太哭诉去了! 一边是嫡子所出的嫡孙女,一边是最疼爱的女儿留下的外孙女,如今相看生厌,很快就会斗的你死我活, 宁雪飞倒要看看,柳老太太心里这碗水,到底会往哪边歪! 而宁雪言匆匆离席后,柳纤纤直接拦住了下一个上台的闺秀,径直走上台来。 就连作为主宾的长公主,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先是宁家的女儿,后有柳家的女儿,柳老太太的孙女们,怎么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径直来,径直走,当长公主府,是自家后院么,真真不懂礼数! 可是,腹诽归腹诽,长公主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与一介小辈置气,平白失了身份。 而柳纤纤,则径直来到台上,一指宁雪飞。 “二表姐,刚刚一席点评,着实让纤纤惊讶。平素,二表姐出门不多,今日,纤纤欲借此机会,与二表姐斗琴,不知二表姐,可否赏脸?” 斗琴? 若说,柳纤纤一口一个二表姐,叫的亲热,众人已经一头雾水。 那么,柳纤纤最后一句斗琴,倒是彻底惊住了场中众人! 虽然宁柳不同姓,宁二小姐也是庶出,可是到底是养在宁夫人的膝下,两人也算是沾亲带故的表姐妹! 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相互厮杀,真的好吗? 而在场众人这么想,柳家几位公子,更是对自己这个,短了些脑子的嫡妹妹,彻底无语了! 一时间,各家公子皆看向柳家的几个嫡子,齐齐投过来探寻的目光。 因为,大家都有一样的疑惑。 你们柳家公子,各个人中之龙,柳家小姐,就算不是人中凤凰,也该机敏聪慧,贤良淑德吧! 平素里骄横些,众人考虑柳家将门虎女,脾气爽直些,也就罢了。 但是!今日这样明显缺心眼的行为,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家的四个儿子,如今除了柳清玉,都到了这次的宴席,一个个低头苦笑,只顾盯着手里的酒杯。 仿佛盯久了,酒杯里,能开出朵稀世的花来! 众人对柳家的了解,仅止于一辈强于一辈的子嗣,却少有人知。 柳家对男子的教育,都是交由家主,或是家中举足轻重的长辈进行。 柳家将门,历代将军对嫡子的教育,都是相当严苛的,即便是庶子,也不会严加管束。 可是,柳家惯常阳盛阴衰,而对女儿的教育,通常由家中年长的夫人负责。 比如,柳纤纤,和宁雪言的亲生母亲,都是由柳老太太亲自教导的。 所以,出身经历不同的长辈,就容易带了个人色彩,比如柳老太太,对柳纤纤,原来的宁夫人,就是骄纵了些。 谁知,这一时的心软,就养出了宁雪言这样没脑子的表妹,又造就了柳纤纤这样没头脑的嫡妹妹! 而被挑衅的宁雪飞,自然毫无感觉,毕竟,柳家之于她,只是死敌! 而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宁雪飞对于柳家的这部分特点,她的心中再清楚不过。 恐怕,她反而是在场人中,对柳纤纤的没头脑,最不惊讶的一个了! 平素里,京都小姐们,互相说长道短,聊些首饰衣料,自然看不出心机。 此时,妒恨在前,挑拨在后,才是最佳的识人机会! 经此一事,怕是柳纤纤的婚姻事,要艰难几分了! 宁雪飞没有心思幸灾乐祸,柳纤纤可以不要脑子,她可要保重自己的名声。 是以,宁雪飞起身,朝长公主福了福。 “长公主见谅,雪飞承蒙长公主厚爱,得以成为评委,本就惶恐之至,还望长公主怜悯,莫让雪飞当众献丑。” 说完,又看向正对她一脸鄙夷的柳纤纤。 “纤纤表妹,宁柳两家本是姻亲,切磋的机会怎么会少,表妹若是喜欢,二表姐回府,便请大姐给表妹下帖子可好?” 虽然口上说的亲热,可是,一句要“大姐下帖子”,顿时点出了宁府亲疏有别的态度。 在场的贵妇人,谁不是在大宅门里锻炼过的,皆是人精似的人物,一听宁二小姐此言,就心中有数,知道这是个心里明白的。 两相比较,更加对不知进退的柳纤纤,鄙夷了几分! 府门里,谁不是争来斗去,怎么偏就你柳家小姐,仗着家里几分军功,就活的如此任性妄为? 这要是嫁到哪户人家,还不自恃身份,生生骑到婆母的头上去了? 此时,柳纤纤兀自骄傲着,还不知道,自己的几句不知进退,已经把自己的婚事给毁了个彻底。 倒是柳柔,在一旁一脸焦急,可她眼底的幸灾乐祸,逃不过宁雪飞,也逃不过柳家的三个嫡子! 尤其是柳清逸,他最重亲情,平素里不在京都,柳柔煽风点火,他也鞭长莫及。 可是,此时此刻,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兴起风浪来,他如何能够容下? 战场上刀锋血影,自然视人命如草芥,柳柔若是再不安分,他并不介意,柳府少个为祸的庶女! 看到柳清逸眼中那一抹杀意,宁雪飞唇角更扬了几分。 比起宁雪言和柳纤纤,她更好奇,柳柔和柳清逸之间,会孰胜孰负呢? 搅乱一池春水,向来是她的强项,也是她最喜欢的杀招! 只是,没想到柳家这池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混上几分!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厢,柳纤纤似乎还想坚持,可是,柳清南终于看不下去了,到底是嫡妹,他顾忌她,也顾忌柳府的脸面。 虽然脸色臊热,他还是硬着头皮,学着那些深宅妇人的样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纤纤,外祖母虽然叫你多与两位表姐学习,可是,好学也要分场合的,如此好学,可过头了!” 最后,柳清南可以咬重了“过头”二字,眼中凌厉的威胁,终于还是暂时压住了柳纤纤的跋扈。 离开高台时,她还不忘顺着柳清南的话,补了句。 “祖母的教诲,纤纤一直铭记在心,好学是圣人都赞扬的,夫人们哪里会在意。” 一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这样好的心理素质,令宁雪飞都不禁佩服。 一场闹剧,最终在柳家三子出面后,草草收场。 余下的几位小姐,琴艺也算得上是行云流水,颇有些风味。 宁雪飞之前看足了大戏,心中一直紧绷着,此时,难得舒缓片刻,连眉宇间的褶皱,都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殊不知,这一颦一笑间,牵动了几个人的心肠。 就连遥遥望去的睿王爷,也忘记自己端着的酒杯,忍不住失神了片刻。 他一直知道宁雪飞是美的,但是,她沉浸在音乐里的那种闲适和优雅,却是他从未见识过的! 瞬间,睿王爷就下了决定! 回去就吩咐李承乾,去寻一架好琴,先摆在安排正妃所居正屋再说。 只是,这样一个失神,就让睿王爷忽略了,旁边席位的那道不寻常的目光。 不同于柳清逸的戒备,柳清欢的怨毒刚刚站起身来,现在还臊的脸色通红的柳清南。 正认真的,用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宁雪飞! 那神情中,明明白白的流露着,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丝倾慕! 台上的宁雪飞,自然也没有注意,因为此时,各家小姐的绘画和书法作品,已经纷纷摆了上来。 宁雪飞一眼,就被其中的一幅画,吸引住了目光! 第五十七章 画艺造假 这幅画,笔触细腻,着色大胆,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令宁雪飞注意到这副画的原因,是她前世,就见过这幅画! 确切的说,她就是这幅画的主人! 眉头深锁,宁雪飞回头,一个眼神,就有伶俐的丫鬟,凑上前来。 “这幅画,是哪家小姐画的?” 按理,这是不合规矩的,因为,为求公平,这些画作都没有落款。 但是,规矩是定给人看的,所以,宁雪飞连犹豫都没有,更不用说遮掩! 小丫鬟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她没有多话,仔细看了看,然后一屈膝,悄悄回禀。 “这幅画,是柳府二小姐,柳柔小姐所作。” 眼睛危险的微微眯起,宁雪飞心中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柳家向来与历家并无交集,即便是曾有过几面之缘,也不过是简单的寻医问药。 前世,历香寒就对柳柔的矫揉造作很是不满,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什么特殊的亲近。 按理,柳柔是不可能会接触到自己的画作的! 即便是,如今柳家因为太子的关系,与历月凡亲近了些,可是,也绝熟不到历家内宅去! 况且,柳柔平日里,总是标榜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每每宴会之上,都以才女自居。 要让宁雪飞相信,这柳家二小姐,是自己画不出画来,所以,随意寻了幅。 而且,还就这么巧,偷偷选了自己前世的画作,偏还让这一世的自己撞上了? 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凡事,反常即为妖! 只是,这幅画,牵扯到自己的前世,也就是关系到宁雪飞最大的秘密。 一时之间,她还真拿不准,是否要当众揭穿。 然而,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琉王却站到了她身边,也仔细欣赏起这副画作来。 画中,秋意萧瑟,遍地落黄,一簇簇线菊怒放着,偏偏大片留白的晴空之上,一排远去的飞鹤,格外点睛! 这画,其实是历香寒早年所作,所以,笔触和用色,都很是大胆,甚至,有败笔之处。 但是,稚嫩的只是技巧,整幅画的妙处,便是那排飞鹤,足够令这副秋景脱颖而出,胜在立意! 满意的点了点头,琉王转过身来,看向宁雪飞。 “看来,宁小姐也对这副秋景格外满意?” 宁雪飞迟疑了下,忽然,计从心头起,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宁雪飞顺势点了点头。 “此画虽然技巧不足,但是雪飞格外喜欢这块留白,还有这排飞鹤。” 见宁雪飞认同,琉王也忍不住张口赞赏。 “这副秋景,立意颇为新奇,明明每次画到秋季的景色,都是一副萧索,枯黄的灰败之感,偏偏这幅画,画出了积极的意味,不错,不错!” 说着,琉王忍不住,略略提了提声音,立刻吸引了还在一旁品评的三人。 相思看过,却有些皱眉头。 “若是点此画为第一,未免有些不公,毕竟,你看这线菊的部分,下笔太轻,不够果决,甚至有些微的抖动,实在是败笔中的败笔啊!” 一边说着,一边还摇着头,显然是很不喜。 一旁的琉王,对于相思的质疑和嫌弃,明显不大高兴起来。 “工笔精细,却无灵魂,又有何意义?画作,自然是内涵为先!” 这边,相思和琉王争论不休,那边,董归和云若初也看了过来。 对于这幅引得两个评审争论不休的作品,云若初目光闪了闪,却是没有多言。 天下第一公子惜字如金,也不奇怪,只是,就连冒充董诺奇的董归,也没有说话。 董诺奇或许对画作一道,薄弱了些,但董归出身书香世家,不仅棋艺不在董诺奇之下,品评画艺,自然也不在话下! 而且,他认真的看了眼,之后,眼露鄙夷的样子,都收进了宁雪飞的眼! 默不作声的退了半步,宁雪飞与云若初趁着无人注意,交换了一个眼神。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打算! 有了云若初的帮衬,宁雪飞自然不怕,会出了漏子,索性上前,再添一把火。 “董公子,这画…有什么不对吗?” 董归犹豫的看了眼宁雪飞,似乎在猜测,宁雪飞的心思。 但是,凭他如何观察,宁雪飞都只是柔柔的笑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写满了好奇,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不知为何,董归竟然被宁雪飞的笑容晃到,只觉得有一瞬间的失神。 眼见董归只是看着自己,却一言不发,宁雪飞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只好唤了声。 “董公子?” 董归这才回过神来,掩饰般的轻咳了声,才稳住自己的心思,脸上却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不过,也正是这份慌乱,完全扰了他的心思,顾不得去想宁雪飞,是不是有意来问话了。 娓娓道出他看出的端倪,宁雪飞发现,董归认真起来,与之前嬉笑顽皮的顽童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宁小姐,可曾听过,民间有一项技术,称作拓印。” 宁雪飞知道,对某些方面认真的人,最是惹不得,也就端正起表情,一脸受教的模样。 “拓印,我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听着字面上的意思,我猜测,是如印章一般,可以将刻下的图案,涂上印泥印出来?” 云若初在一旁不动声色,假意看着其他的画作,二人的对话却是一句不落的听进耳中。 当他听到宁雪飞如此解释时,忍不住看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一眼。 因为,当他听到宁雪飞的回答,明知是假,可是甫一听见,他竟然都有一瞬间的不确定! 董归连平时的冷静都失了去,自然想不到宁雪飞是在哄着他,做那个检举柳柔的人。 听了宁雪飞的回答,他还很是赞赏的回望了一眼,毫不吝惜对宁雪飞的夸奖。 “宁二小姐真是聪慧过人,你所猜测的,距离事实亦不远矣。” 如愿看到,宁雪飞笑的开心的模样,董归还陪着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才又接着说了下去。 “以目前民间的手段,已经可以把一幅壁画,整个移到大张宣纸上,说简单些,拓印也就是造假技艺的一种。” 对于董归的真性情,宁雪飞自然并不了解,在她的想法中,董归就是一个青涩的顽童心性,对谁都不设防。 一边认真的聆听着,一边心中默默内疚,暗暗发誓,以后不能随便欺哄这样天真的少年。 可是,戏演了一半,总要做全套的,忍住心中的无奈,宁雪飞眨眨眼睛,故作惊讶的说。 “那,这幅画也是……” 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音,只是无声的用口型,比划了“拓印”两个字。 董归也是无声的点了点头。 宁雪飞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董公子,也许这是个误会吧,这幅画相思,琉王,还有在座的许多小姐,都没有质疑,应该是都没有见过的。” 顿了顿,宁雪飞皱着眉,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而且,笔触稚嫩,但立意不错,不像是大家所作,我还想推举她做第一来着!连刚刚琉王问我,我都没有否认!” 闻言,董归为难的看了眼,一旁争论不休的琉王和相思。 琉王毕竟是一国王爷,相思又是个剔透的妙人,先前的态度已经明白了,此时,眼见琉王坚持,她早就不再多话了。 “我对这些民间技艺很有兴趣,研究多时,绝对不会看走眼的。这样的画,若是夺了第一,只怕咱们几个,脸上都无光啊。” 眼见董归为难,宁雪飞很坏心的激了他一句,顺便递了个眼色给云若初。 云若初心领神会,踱着步子,恰巧,走到了琉王的身旁。 宁雪飞心中还是有些愧疚,但是,她安慰着自己。 董归现在是董诺奇,而且,董归身份金贵,还会怕区区一个柳家? 左右,怎么也出不了事的! 狠了狠心,宁雪飞一脸的焦急。 “那我要赶紧去告诉琉王!” 董归见状,顾不得去看那边争论的如何,赶紧拉住宁雪飞,一脸的心有余悸。 “你疯了,你现在去说,不就是打琉王的脸,你不怕他记恨你?” “可是,可是……” 宁雪飞一脸着急,脸涨得通红,就是故意不说出来,这个可是后面到底是什么。 董归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要不是大庭广众,他几乎想伸手去摸摸宁雪飞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怎么了?可是什么?” 眼见时候差不多了,宁雪飞深处手指,指向长公主的方向。 此时,琉王已经跟长公主汇报完毕,长公主立时就当众宣布了结果! 柳家二小姐柳柔所作的秋景图,为今日画艺较量的第一名! 董归眼睁睁的看着结果宣布了出来,可是,自幼就被教导的,属于董家嫡系的傲骨和清高,决不允许他默不作声! 握了握宁雪飞的手腕,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董归大步迈向台前。 大喝一声。 “长公主,万万不可!” 第五十八章 掉包 这一声喝,成功的惊了全场。 宁雪飞悄悄看了眼,柳柔得意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只是一时僵住,显得精彩纷呈! 长公主显然也因为董归的话,满面的不悦。 不管相思几人是不是心中有数,长公主坐在主宾的位置,离评审席位很远。 所以,她并不知道,董归冒充董诺奇的事情! 此时,眼见“董诺奇”如此莽撞无礼,长公主沉下脸色,口气也不善到了极点。 “董侍郎,你这是何意?” 大有一副,董诺奇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她定然不会轻饶! 董归却是丝毫无惧,他自年幼时就见过无数的大阵仗。 此时,便是皇帝陛下亲临,那威势也不足以让他恐惧畏缩! 何况,兰溪长公主只是个深宅夫人! 所以,他不慌不忙的行了个礼,抢先告罪。 “长公主恕罪,下官失礼,冲撞殿下,冲撞各位公子小姐,下官向各位请罪。” 看到兰溪长公主脸色微缓,也不待长公主把此事揭过,董归连忙接口。 “公主,下官如此焦急,确实是有事要禀告,这次夺得画艺评比第一名的画作,是造假的!” 董归不担心长公主偏心柳柔,但是,他也明白,为了流觞盛会,也为了面子,长公主自然不愿他当众揭穿柳柔。 毕竟,流觞盛会,对长公主来说,有非凡的意义,若是传出丑闻,对盛会本身,也有很不好的影响! 为了不让长公主将此事带过,他一口气,就把重点当众说了出来! 而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柳柔的脸色尤其精彩! 就在刚刚,长公主宣布她的画作夺得第一的时候。 她才开始,用矜持的表情,接受着众人的艳羡,心中的得意,高涨到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尤其是,自己妒恨的嫡姐,柳纤纤,刚刚丢了面子! 而她,一个被大夫人所不屑的庶女,却聪明懂事,为柳府挽回颜面。 这些都会被各府夫人看在眼里,为了与柳府攀亲,她们很有可能退而求其次! 柳柔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将来的风光无限! 可是,只是这么一瞬间,她还没有享受够,这种备受瞩目,各方艳羡的幸福。 董诺奇的一句大喝,打碎了她全部的骄傲! 画作是她拓印来的,她怎会不知? 所以,董归出声的那一刻,她几乎就预料到了,董归所为何事。 只是一刹那,刚刚还泛着嫣红的脸色,就已经惨白如纸了! 只是,感受到一道道如刀似剑的怀疑目光,柳柔不甘示弱,情势也容不得她后退半步了! 倏地站起身来,柳柔的脸色,带着异样的愤怒。 “董侍郎,你这是何意?我的画,是与各位姐妹一起所作,在座姐妹皆是证人,你怎可信口胡说,污蔑我作假?” 眼见柳柔受到质疑,柳家几位公子,都有些犹豫。 虽然,柳柔陷害柳纤纤,心思歹毒,柳家早晚会处置她! 但是,她此时顶的是柳姓,代表的就是柳家的脸面,他们还是不可袖手旁观,任由董诺奇糟蹋柳家的声誉! 造假可不比骄横,一旦落实,那可是会连主母和当家人的名誉,也连累到底的! 柳纤纤自然没有注意过,柳柔陷害利用自己的事,她只是单纯的瞧不起,自己庶出的妹妹罢了。 此时,听到有人质疑柳柔造假,同为柳氏的荣辱感,令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声援柳柔。 腾地站起身来,柳纤纤柳眉倒竖,直直瞪视台上,一脸倔强,毫不畏惧的董归。 “董诺奇!你今日若是拿得出证据,还自罢了。若是拿不出证据!我柳家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这话,算是很重了,柳纤纤虽然不觉得,但是,其他人都听得清楚。 在他们心中,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势不两立,再无转圜了! 且不论董诺奇本就是官身,就是他身后的右相,还有董氏一族,就不是柳家所能撼动的! 柳家拿家族声誉,为庶女作保,这份不知是义气还是意气,倒真让人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这边,柳清逸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那边,董归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看就是还有后话,没有说完。 听了柳纤纤的霸道之语,董归并未发怒,也没有慌张,只是郑重的点点头。 “既然柳大小姐如此明白事理,那董某人自然不会再有顾虑,一定列出罪证,不让柳大小姐为难!” 这一句话,算是给了柳家台阶,柳纤纤是傻,董归不傻,他并不打算令董氏与柳府正式决裂! 得了董归的台阶,柳清逸看都不看众人,憋笑憋得几乎要吐血的表情,赶着柳纤纤之前站起身来。 “董侍郎深明大义,柳府自然不会小家子气,若是证据属实,柳家绝不包庇!” 看这样子,一旁有些紧张的宁雪飞,长舒了口气。 毕竟,她虽然利用了董归,却没想过让柳府与董氏,当面结下死结。 不然,虽然柳府有了大麻烦,自己怕是第一个,就被董氏族长所不容了! 想着,看向董归的眼神,带了几分赞赏。 这小子,看上去,也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呆嘛! 那边,董归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第一个注意到的女孩子,当做了呆子。 他此刻也是谨言慎行,步步为营。 毕竟,他现在代表董氏,一个不留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影响的就太大了! 得了柳清逸的话,董归深深一揖,真诚的说。 “柳四公子大义,董某人佩服。至于证据,画作尺寸限制,在座众位难免看不清楚,还请柳四公子上前,见证一二。” 柳清逸志在缓和与董氏一族的关系,此时董归先做出了姿态,他哪里有不答应的? 信步上前,走到了董归身旁,柳清逸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次表达了自己,一定公正的态度。 而此时,柳柔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董归如此自信满满,想必是真拿了什么破绽在手里,若是让他胡说下去,被揭穿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经无法阻止了! 因为紧张,柳柔手里用力扭着帕子,脑海飞快的转着,想找到一条,破解困境的办法! 而台上,董归请场中婆子,取来两碗清水,选了柳柔的画,和李婉婉的画,用手分别沾了点颜料,化在两碗清水中。 颜料化开后,董归请了柳清逸,长公主,还是相思,琉王等人,前来观看区别。 一边请人分辨,一边还在旁边解释。 “拓印所需要的颜料,与真正作画的颜料不同。工艺不同,效果自然也有差别。虽然,我不知道柳二小姐是如何掉包了自己的画作,但是这颜料,是骗不了人的!” 台下众人,皆好奇的看向台上的两碗清水,可惜,离得太远,只能遥遥的,看见去鉴别的柳清逸,那铁青的脸色! 连柳四公子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真相如何,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一时间,讥笑,嘲讽,鄙夷,各种不屑的表情,潮水一样的涌向了柳柔。 比起刚刚赞扬时的样子,足足热情了一倍有余! 柳柔此时,却一扫刚刚颓丧心焦的模样,眼神安稳而凌厉。 见此,宁雪飞眼神微动,这柳柔,果然不是柳纤纤一般,无脑的人物! 此时,急中生智,竟然还让她找到了脱罪的方法? 她倒要看看,如此铁证如山,有什么办法能洗刷了这罪名! 其实,想洗刷罪名,自然是不可能了,董归一看就是行家里手,怎么可能让柳柔找到机会,糊弄过去? 既然罪名已经糊弄不过去,那么,只好找个人顶下这份罪了! 而最好的人选,莫过于柳柔的贴身丫鬟,碧儿。 碧儿的全家,身家性命都捏在柳柔的手里,当看到眼前的情形,又看到了柳柔递过来的,充满警告的眼神。 碧儿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己这段人生,算是走到了头! 心中,有着撕心裂肺的苦笑,但是,面上却是不敢流露分毫。 毕竟,她若是办好,这最后一件差事,只需她一个人的命。 若是办不好,全家都有可能,会为此陪葬! 柳柔对碧儿的死穴,一直都非常清楚,所以,她丝毫不担心碧儿反水。 事已至此,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回了肚子里! 宁雪飞看着柳柔主仆间的互动,还有小丫鬟碧儿那面如死灰的模样,心中就有了数。 果然,就在众人议论纷纷,长公主脸色铁青的时候。 碧儿突然跑到场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各位主子,求您不要误会我家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碧儿闭着眼睛,狠着心,视死如归的模样,根本顾不上去理睬众人的表情。 “我家小姐,在盛会前不久,刚伤了手指,所以,无论是琴,书,还是画,都一定会受到影响。” “奴婢不忍小姐,因为这个失了名次,回来被人讥笑,所以自作主张,掉包了画作,想为小姐挣点成绩。” “这幅画,是奴婢与小姐,去历小姐家做客时,间粗使丫鬟要烧掉的,奴婢以为,历小姐也不参加,既然是不要的,那也就无所谓了,所以就借了来!” “奴婢死不足惜,还请各位主子,不要误会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无辜的!” 闻言,宁雪飞的神色,徒然冷了下去,冷的吓人! 第五十九章 突生意外 历月凡,竟然将她的画作,令粗使丫头烧了! 还是如此不在意的,就可以被柳柔的丫鬟给讨了去? 柳柔与碧儿没有时间商量这样的细节,况且这丫鬟根本无需说谎! 虽然,宁雪飞有心理准备,历香寒死后,她的东西,必然不会被好好的保存。 只是,如此作践,还是让宁雪飞怒从心头起! 而除了怒火,她心中还有无比的担心,爷爷留在历家密室的东西,一定要早日取回,免得被历月凡得了去! 那爷爷当真是死不瞑目了! 宁雪飞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取回历家密室里的藏品,只是这事若要进行,少不了要请睿王爷相助。 下意识的望向睿王的座位,这才发现,那里已经空了! 惊讶了下,宁雪飞才想起来,虽说是兰溪长公主的盛会,但是,睿王位高权重,自然不需要从头坐到尾。 来露个脸,已经算是很给长公主面子了。 如此看来,寻求睿王帮助的事情,又要麻烦乾陵公主了。 这一边,宁雪飞盘算着该如何躲过历月凡的耳目,潜回历家。 那边众目睽睽之下,碧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很快就被拉了下去。 柳柔站起身来,红着眼眶,一遍遍的告罪,那模样,当真是弱风扶柳,我见犹怜。 宁雪飞充耳不闻,她清楚,长公主自会收拾一切,毕竟,这次盛会闹出的笑话,实在够多了! 想着,宁雪飞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抱怨,这场所谓的盛会,简直就是个马蜂窝,麻烦一个接一个! 正想着,旁边,云若初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 “凝儿,你不舒服吗?” 不舒服? 她这明明是不胜其烦! 难不成,这场大会笑料太多,就连云若初的脑子也坏了? 宁雪飞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否认,云若初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凝儿,你脸色真的很不好看,还是下去歇歇吧。” 说完,还煞有介事的骂了句一旁的夕颜。 “你家小姐是逞强的性子,当丫鬟的就要替主子分忧,我义妹若是晕在了这台上,你怎么担待的起?” 夕颜诺诺称是,那畏惧又委屈的模样,真真看不出平素云淡风轻的模样。 而云若初快走几步,走到宁雪飞面前,无声的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睿王! 云若初演戏演的热闹,宁雪飞在傻,也看出些端倪了! 这几句话,说是呵斥夕颜,但是句句都影射兰溪长公主,明白人一听就心中有数。 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宁雪飞顺着云若初的呵斥,接了口,柔柔弱弱的声音,仿佛真的中气不足。 “哥哥,你不要斥责夕颜,她是婢子,自然要听我的吩咐。长公主邀请雪飞,是雪飞的荣耀。雪飞虽然体质不好,但是一时半刻,也足以撑下去的。” 不得不说,这次的流觞盛会,算是历届中,最失败的一次,不仅时间冗长,还没有几个有真本事的闺秀。 不是造假,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闹,简直把脸都丢尽了! 兰溪长公主听了云若初的发难,自然而然的认为,云公子第一次来流觞盛会,就遇上这么些个污了眼睛的破事,很不痛快。 这是心存不满,故意发作了! 于是,收拾了心中的不满,努力扯出一个还算端庄的笑容。 “既然如此,还烦请云公子,带令妹下去休息吧。” 云若初丝毫不客气,对于长公主话里的刺,他听得明白,自然稳稳的顶了回去。 “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命夕颜扶着宁雪飞,就离开了。 直到离开了长公主府,宁雪飞也没见云若初给她一个解释,仿佛,他真的是为了让宁雪飞早点解放一般。 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云若初把宁雪飞塞进一辆豪华的马车,夕颜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也紧跟着上去。 宁雪飞更加的莫名其妙,撩开帘子,往外看去。 只见云若初的身旁,多出了乾陵公主,她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宁府的车夫,然后,也上了马车来。 此刻,宁雪飞心中,隐隐有了些明白。 看来,睿王确定与云若初结盟了,而他们,找到自己,也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虽然,不明白云若初为何突然给了兰溪长公主没脸。 但是,宁雪飞并不着急,她心中清楚,一会,一切的疑团都会解开。 马车徐徐的走着,但是,宁雪飞还是能感觉到马车中的低气压。 乾陵公主素来飞扬的眉眼,此时正紧紧皱着,双手互握,力道是不自然的紧。 虽然她努力掩饰自己的担心,但是以宁雪飞的观察能力,自然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能让乾陵公主如此担心的,只有可能是睿王,可是睿王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大概,是中毒受伤了,所以,才匆忙拉自己去治伤? 宁雪飞猜测着,想到此处,心中猛地一跳,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红弥和紫殇凋零的模样,在宁雪飞的眼前晃了又晃。 她实在承受不起,身边熟悉的人,再次让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自己了! 而且,想起那日林间初遇,睿王那冰冷而强悍的模样,宁雪飞又从心中生出一股气闷来。 她实在想象不出,睿王那样强悍的人,究竟什么样的高手,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到他! 而这次的伤,或是毒,她又能不能顺利的化解? 但是,宁雪飞毕竟不是乾陵公主,乾陵公主擅长战场上硬碰硬的对决,而她,最擅长蛰伏。 她清楚,乾陵公主不欲自己担心,所以,无论心中如何七上八下,她仍然是沉默的,没有一丝表情。 静静等待着,即将面对的情况。 不多时,马车就安静的行驶到了一座小院前。 刚刚在路上绕来绕去,似乎是在甩开什么人,直到马车里的人都快吐了,终于是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宁雪飞跟着乾陵公主,脚步匆匆,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冲进了小院。 宁雪飞的心里,正忐忑不安着,迎面走来了人影,她都没有注意。 一头,就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顿时,属于男子独有的龙涎香味道,充盈了宁雪飞的鼻腔! 在司马王朝,男女大防,虽然并没有到变态的地步,但是,仍然是毕竟严格的。 就比如,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连外男的衣袖都碰不得,更不要说撞进了人家的怀里! 被抱了,可是要嫁的! 心中一沉,脸色通红,不敢抬头去看,但是,因为受了惊吓,宁雪飞还是忍不住的惊叫了声。 “啊!” 头顶,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 “冒冒失失的,还好意思叫!” 猛地抬头,宁雪飞忘记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满脸都是高兴,甚至还带了丝不可置信。 “睿王?你没事吗?” 睿王的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我应该有事?” 这时,宁雪飞才发现,自己的话,问的太傻,连忙摇摇头。 “不应该,当然不应该!王爷应该长命百岁呢。” 说完,还很狗腿的给睿王拍了拍衣袖。 对于宁雪飞有些犯傻的模样,睿王却没有心思欣赏。 冷静下来的宁雪飞,这才发现,睿王的脸上,同样是一脸的焦急。 “宁雪飞,跟我进来。” “哦。” 再不迟疑,宁雪飞连忙跟着睿王,迈步进了小屋。 屋里,躺着一个老妇人,看模样,至少有六十岁了,虽然保养得宜,但是粗糙的双手,还是诚实的表达着,她是一名仆妇的事实。 不知受了什么伤,她平躺在床榻上,断断续续的喘着气,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了痛楚,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而本就满是皱纹的额头上,还会时不时的滚落一滴滴冷汗,显然是痛极了,即使在昏迷中,也会下意识的呻吟着。 这样诡异的样子,宁雪飞一时也无法判断,甚至,连这老妇人的身份,都看不出。 “这是什么人,她怎么了?” 睿王却也明显不是很清楚,甚至,对于能否救活,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总之是被暗算了,能救吗?” 而且,对于老妇人的身份,睿王刻意忽略了,若无意外,这位老妇人,应该与宁雪飞,没有什么善缘! 见状,宁雪飞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的更紧,重活一世,她常常提醒自己,不可再轻易信任旁人,不可再同情心泛滥。 “她是谁?” 睿王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躲闪,其中还明明白白的写着焦灼与愤怒。 “不用你多问,你只说能不能救!” 见状,宁雪飞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倔强的仰着头,直视睿王的目光。 “你不说,我就不救!” 睿王气结,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连乾陵公主在门口,亦是焦灼的站着,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能乞求般的看着宁雪飞,希望她不要再坚持了。 宁雪飞很想硬起心肠,过往的一切,都证明她的心软,只会害了她身边的所有人。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发过誓,这一世,绝不能再那样愚蠢,重蹈覆辙! 这时,老妇人似乎忍不住疼痛,半睁开眼睛,又呻吟了一声。 第六十章 救人要紧 睿王连忙越过宁雪飞,急急走到床边,照看老妇人。 可是,老妇人并没有恢复神智,相反,那半睁开的眼睛,里面目光涣散,中毒的迹象非常明显。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妇人呻吟声,一点点弱了下去。就连她的生气,也在一声声的呻吟声中,悄然消散了大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性命攸关的时刻,由不得一丝犹豫。 曾经,历家的教育,历历在目。 身为医者,仁心为上! 自幼历家的家风,促使宁雪飞抛去了那些犹豫,径直走上前去,推开睿王,干脆的握住老妇人的手腕。 “我不一定能救,先把脉看看。” 见到宁雪飞终于心软了,睿王忍不住,长舒了口气。 他示意乾陵公主离开,然后,替宁雪飞关上了小屋的门,隔绝了一切打扰。 出了门,云若初正坐在小院的石桌边品茶,看到睿王和乾陵公主走出来,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仿佛,他们就是那脚下的尘埃,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施舍。 睿王却是意外的容忍,脸上连一丝怒气都不曾有,沉默的坐在云若初的旁边,一言不发。 乾陵公主亦垂着眼帘,默默的咱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良久,睿王沉声说了句。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卑鄙?” 云若初执着茶杯,讽刺的一笑。 “你让凝儿去救这个毒妇,不卑鄙吗?” 闻言,睿王却是激动了起来。 “她不是毒妇,她救了无数的人!” 云若初却是毫不示弱,回瞪了回去,口中毫不留情的吐出无情之语。 “可她害了凝儿!” 睿王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无话可说。 云若初讽刺的一笑。 “你可知道,连心夫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她是世间最美好的,多少人的命,也抵不了她!也不够资格要她去死!” “够了!” 就在云若初越来越激动的时候,横里忽然刺入一个声音! 乾陵公主忍不住,把睿王护在了身后。 “那一切,都不是王兄所为,也不是他愿意的,更不是刘嬷嬷愿意的。连心夫人已经去了,难道为了不能死而复生的她,也要刘嬷嬷无辜枉死吗?” 云若初闻言,惯常变幻莫测的眸子里,却是迸发出了一阵慑人的恨意! “无辜枉死?那个毒妇,死有余辜!” 乾陵公主却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口不择言。 “那你还把雪飞带来?你可以带她走啊!” 云若初的面容,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多谢公主殿下提点!” 说完,一个箭步,冲到了小屋的门口! 乾陵公主眼见这般情况,想也不想,一掌就冲着云若初的背影打了过去! 可惜,她哪里是云若初的对手? 虽然,一掌击中了云若初的背,可是,乾陵公主马上就发现,自己的掌心,仿佛狠狠的撞在了一片海绵上! 掌中蕴含的内力,正被源源不断的吸入海绵中! 乾陵公主心中大惊,连忙收手,可是,还不等她收掌,她就感觉到,自己被吸走的内力,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她心下一沉,却已经躲避不及,巨大的反冲力,推得她的身体,如破碎的纸鸢,倒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连睿王也来不及阻止,只来得及,在乾陵公主飞出去的时候,接住她险些撞到墙上的身子! 乾陵公主被睿王接住,心中的骇然也没有过去,这云若初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然而,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三人之间,火花四溅,很快就要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小屋的门,却被猛地推开了! 宁雪飞布满了怒气的脸庞,出现在了刚刚打开的小门后面。 “你们吵什么吵?让不让人好好看病了?不想安静的,都给我滚出去!打扰本姑娘医治,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这一声狮子吼,成功的把云若初在内的三人,都吼得傻了。 云若初急急的说。 “凝儿,你不能救她……” 一句话还没说完,宁雪飞那双喷火的眸子,就冲他瞪了过来。 “不能?这是世界上,还没有不能救的病人!我是大夫,不管她是谁,都得救!” 一句话,说的云若初怔住了,并非因为宁雪飞蛮不讲理的气势,而是她那与连心夫人相似的语气和神色。 那个温婉如水的女人,似乎也说过。 “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没有什么救不得。” 那神态,与如今的宁雪飞一般,执着,坚定,无一丝犹豫! 就在云若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宁雪飞“砰”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门外,却再也没有响起过声音了。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云若初闷闷的说了句。 “你会告诉她一切吗?” 睿王也是沉默良久,闷声回答。 “你可以告诉她,反正你知道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睿王以为云若初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听到一句,格外郑重的回答。 “若有一日,能给她幸福的是我,我绝不犹豫。” 可是,不犹豫的是什么呢? 就像他没办法不带她来一样,他也没有胆量,向她坦承所有。 她是那人的女儿,就连她们的心,都是一样纯善。 她知道了他的全部,他的过去,真的还能如现在一般的,面对他吗? 一丝绝望,不知不觉的爬上了云若初的脸庞。 而这一切,宁雪飞都已经无暇去在意了。 她正在用银针,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刺下去,小心翼翼的,用她特意打造的银针,将毒素逼出体外! 这个老妇人的毒,是一种很恶毒的毒药,名唤七虫七花毒,是用七种毒花和七种毒草,混合淬炼而成。 但是,想淬炼七虫七花毒,原料和配比都是不固定的,可以由炼毒者自行决定。 也就是说,没有当时配置毒药的配方和用量,这辈子,也无法配制出相应的解药! 如此一来,能够救人的方法,就只有用银针排毒了! 可是,一来,老妇人年事已高,身体孱弱,经不起大量失血。 第二,此毒毒性霸道,所以,必须仔细排除干净,若是留下一星半点,只怕也足够要了老妇人,越来越孱弱的性命! 这就需要宁雪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银针刺入穴道中的速度,力道,深浅,都精准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而且,银针刺穴,本就是极耗心神的做法,所以,同时,宁雪飞还必须时刻注意老妇人的精神。 若是有丝毫的不对,她就需要拿过参汤,给她喂上几口! 银针挨个刺下,施针还没有过一半,宁雪飞就感觉到了疲惫,打从心里怀念起红弥和紫殇来。 曾经的时候,她施针救人,都有红弥和紫殇为她做助手,递参汤这样的事情,只需她一句吩咐。 如今,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还真不是一般的累呢! 可是,若说旁的事情,宁雪飞或许还有体力不支,甚至晕倒在地的可能。 但是,如今可是人命关天! 在治病救人这一项上,宁雪飞的精神,从来都是十二分的足,曾经的她,就被历家老爷子,称为天生的医学天才。 历家嫡小姐历香寒,在施针时,那股三天三夜不曾休息的拼命劲。 到底是身体素质过硬,还是精神素质过人,一直是历家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如今,换了一具身体,这份拼命的劲头一点没有受影响,这困扰了历家多年的问题,倒是终于有了个答案呢! 就这样自娱自乐着,宁雪飞终于把老妇人体内的毒素,都逼到了右肩的位置。 然后,用银针布下封锁,将所有的毒素,用银针封在右肩处。 一摸腰际的针包,取出里面的小刀,宁雪飞撕开老妇人右肩的衣料,轻轻划开一道伤口。 浓黑色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那浅浅的伤口里,冒了出来! 深深昏迷着的老妇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又开始呻吟起来。 宁雪飞见状,却是一喜,如今,毒素没有入脑,身体内的毒素,也被聚拢在了一处。 老妇人开始呻吟,说明她开始恢复意识了! 十几年来学医的经验,提醒着宁雪飞,越是即将成功的关头,越是不敢大意! 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道浅浅的伤口,沾满了毒血的纱布,一团团被扔在了地上。 而被毒素浸染的鲜血,也随着老妇人体内的毒,一并汩汩流出。 老妇人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面如金纸! 又放了一会毒血,宁雪飞眼见,老妇人快要支持不住了,当机立断,停了放血! 左手用放血的棉布捂住伤口,右手拿过之前就准备好的,沾了止血药粉的棉布,将左手的棉布替换过来。 然后扔了左手的脏棉布,取过布带,包扎伤口! 毒素没有排干净,银针还封在右肩的地方,血脉不通,又强行止血,老妇人所忍受的疼痛可想而知。 但是,老妇人的似乎格外能够忍耐,即使没有全部恢复意识,也只是下意识呻吟着,并没有丝毫挣扎! 这给宁雪飞省下了不少的事,她麻利的包扎着老妇人肩上的伤口。 为了将布带绑紧,宁雪飞不得不将右肩的衣料,再扯开一点点。 但是,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老妇人身上的一个纹身,意外露了出来。 宁雪飞扫了一眼,手上不停,把布带扎紧。 可是,鬼使神差一般,收拾停当的她,又去看了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宁雪飞顿时如遭雷劈,脑海中忽然涌出了好几个莫名其妙的片段! 第六十一章 误会 第六十一章误会 而就是这一眼,宁雪飞顿时如遭雷劈,脑海中忽然涌出了好几个莫名其妙的片段! 脑海中纷飞的碎片,曾经的过往,属于这具身体的,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一点一点的翻涌而出,刺痛了宁雪飞的每一根神经! 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怔怔的发呆,分不清心中的这股,强烈到快要令心脏爆开的情绪,属于自己,还是属于曾经的宁雪飞。 过了良久,直到病床上的老妇人,发出低低的呻吟,有了恢复意识的苗头,宁雪飞才忽然醒了过来,跌跌撞撞的走到,被自己紧紧关闭的房门前。 那一刹那,她竟然产生了一个逃避的念头,几乎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房门。 但是,这样的软弱,也只是一瞬! 自从她在乱葬岗中惊醒,一路走来,经历过多少挣扎,多少危险,怎么能就这么倒下! 她一定要站起来,这一世,她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 老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可不是让她悲伤害怕的,这一世,只靠自己,一定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默不作声的推开屋门,宁雪飞才发现,天色已经渐渐暗淡,再过不久,就要日落西沉了。 见到宁雪飞出来,乾陵公主,睿王,还有云若初,都紧张的看了过来。 只是,这份紧张中,各有各的不同! 没有哪一刻,宁雪飞是如此厌恶自己,这过人的观察力! 假意不曾觉察到几人目光中的异色,宁雪飞疲惫的挥了挥手。 “她没事了,注意休息,伤口要记得每天换药,避免感染。她应该快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睿王看着宁雪飞疲惫的模样,似乎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唇,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乾陵公主面对宁雪飞,也有着说不出的愧疚,她不习惯在朋友面前假装,愣愣的不知所措。 反而是云若初,快步走到宁雪飞的身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凝儿,你脸色很不好,去休息下吧,我扶你。” 云若初这话,说的体贴,照理,他若真的是宁雪飞的义兄,倒也无所谓。 可是,所有人至少,是除了宁雪飞之外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心意几何! 如今,他还在睿王的面前,对他的未婚妻子如此体贴,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 然而,乾陵公主心中有愧,她自然而然的,虽然为云若初的挑衅而气愤,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宁雪飞的唇边溢出一丝冷笑,果然啊,这算是她医好了那老妇人,所得的一点报酬吗? 上一代的恩怨,她虽然只是刚刚想到了一时片刻,也发觉了问题,其中的隐情,必然不少! 难道,在睿王几个的眼中,自己就这么没有立场,没有原则? 就是这么的一味鼠目,不知好歹? 第一次,宁雪飞对睿王,产生了深深的失望。 心里不舒服,话音里自然而然的透了出来。 “我很累,先去休息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说完,也不需要云若初搀扶,迈着不大稳当的步子,就要离开。 可是,一股大力,忽然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 宁雪飞只一个怔愣,就发现自己,已然被桎梏在一方小天地里! 睿王伸长双臂,把宁雪飞牢牢的控制在,自己高大的身躯之下。 平素里冷酷而漂亮的眸子,此时正努力隐忍着,一股喷薄而出的怒意。 “你知道什么了?” 宁雪飞的却仍旧一脸的平静,仿佛面前困兽一般的睿王,只是空气一般! 用眼神制止了,想来救出自己的云若初,宁雪飞双眼双扬,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 “不多,想起来一些奇怪的片段。” “你!你……” 看着宁雪飞讽刺的眼神,睿王忽然有些不明白。 他以为,宁雪飞会哭闹,或是憎恨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唯一没有想打,她会是这样讽刺的表情。 仿佛,他们每个人,都只是好笑的小丑,在表演一些无聊的戏耍! 胸口的怒火,简直如岩浆一般,要控制不住的喷发出来! 最终,睿王一拳砸在宁雪飞身后的墙上,才算是勉强忍住了,想杀死这个倔强小女人的冲动! “宁雪飞,我不管你想起了什么,你从出生开始,受的那些罪,本王会替婆婆赎回来。但是,你不要以为,你救了婆婆,就可以这么嚣张!” “王兄!” 乾陵公主脱口唤了声,眸中担忧的神色更盛。 在她心中,宁雪飞曾经受过的委屈,怎是说赎回,就有办法弥补的? 虽然,她不明白,以她对宁雪飞的了解,宁雪飞怎么会这样忍气吞声的过这么多年。 但是,那些侮辱,那些伤害,都是真是存在的,那不仅仅是婆婆心头的一根刺,也是他们几人心中的愧疚! 可惜,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曾知道,那个软弱无能的宁雪飞,早已默默的消逝在了,她误听谗言的那一天。 如今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坚强,睿智,从不服输的宁雪飞。 不仅睿王的眼中激烈挣扎着,犹如困兽,宁雪飞听了这一席话,心中也是激起了惊涛骇浪。 曾经的,委屈吗? 闭上眼睛,宁雪飞试图回忆,属于这具身体的,曾经的记忆。 脑海中,渐渐的回放起,一些不堪入目的侮辱。 柴房,破屋,馊饭,毒打…… 一幕幕,自宁雪飞的眼中,急速的旋转着。 终于,宁雪飞的眸子,遽然睁开,直直的与睿王对望。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不必。” 听了宁雪飞的回答,睿王好不容易忍下的心头火,再也忍不住的窜了起来! “宁雪飞!婆婆她……” 可是,当怒吼声,对上宁雪飞晶亮的眼眸时,那熊熊的烈火,却仿佛一下子熄了下去,只留下缕缕青烟。 是的,宁雪飞的眼中,没有睿王意料的,憎恨,埋怨,或是其他的哀怨。 只是,单纯的,晶亮的,闪着一丝丝的……欣赏? 是的,对于这样的睿王,这样的乾陵公主,宁雪飞很欣赏! 宁雪飞若不是仔细回忆,几乎忘记了,这具身体年幼时,曾遭受过怎样的痛苦。 无论如何,宁雪飞的娘,对于睿王的婆婆也算是有大恩,如此至恩人女儿于不顾,实在是有违道义的! 活该他们心中愧疚! 但是…… 宁雪飞恶作剧一般,勾起一丝莫测的笑容,成功的让冷静如斯的睿王,心漏跳了拍。 就这样怔愣的时候,宁雪飞那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些,睿王都听不懂的话来。 “曾经的一切,原是我软弱所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们都没有做错,也无需愧疚。我宁雪飞,不屑挟恩图报,也不靠死去的母亲讨生活!只是,从今以后,再当我是软弱无能的宁雪飞,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说完,宁雪飞手臂用劲,试图挣脱睿王的桎梏,可惜,睿王的手臂,坚硬似铁,怎么也无法撼动分毫。 无奈,宁雪飞只好挥了挥小拳头,以示警告! 一旁,乾陵公主,正认真的听着宁雪飞的话,可惜,听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着这声笑,胸口似乎有什么,闷得她喘不过气的东西,也随风消散了。 可是,本该说些什么的睿王,却没有丝毫反应。 无奈,宁雪飞搬出睿王的婆婆,那个老妇人,似乎对睿王和乾陵公主,都很是重要呢! “你的婆婆应该已经醒了,你打算把病人晾到什么时候?” 睿王依旧没有回答。 其实,自从宁雪飞开始说话,睿王就一直沉默着,看不清神色。 那莫测的模样,看的久了,就连刚刚还拽拽的宁雪飞,都忍不住心虚起来。 “喂,你……” 迟疑着,宁雪飞叫了声睿王,却对上了一道,清亮而锐利的目光。 “你还知道害怕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宁雪飞感觉到了一阵心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睿王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我……” “去偏房休息,只给你两个时辰。” 一句话,成功的让宁雪飞,刚刚还飞扬的小脸,皱成了小包子。 “啊?我还有事要做?” “当然,你都不是软弱可欺的宁雪飞了,还怕什么?” 睿王一边转身进屋,一边冷冷的说着。 “你这是公报私仇!小气!” 宁雪飞冲着睿王的背影,用力挥舞着小拳头,一脸的不忿。 但是,云若初在一旁,看的明白,她本来有资格拒绝,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要偷懒的打算! 这丫头,真是口是心非的紧呢! 云若初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看着宁雪飞,扯出的微笑,第一次这样苦涩。 而对比于云若初的涩然,乾陵公主此时的心情,更是惊讶的! 睿王自从开始说话,就背对着宁雪飞,向小屋走,所以,很可惜,宁雪飞看不到他此时的神色。 乾陵公主紧随在旁,看的清清楚楚,自家王兄,居然是一脸的笑意! 第六十二章 情愫 这样的大发现,看在乾陵公主的眼中,又是惊讶,又是安慰。 素来冷酷薄情的睿王爷,也会有这样坦然的笑容吗? 看来,自己这位未来的王嫂,在王兄的心中,终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想起宁雪飞刚刚,干脆而又有些离经叛道的回答,乾陵公主也忍不住,在心中为她击节,叫上一声好! 果敢坚强,恩怨分明,这才是她认识的宁雪飞呀! 进了小屋,婆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还有些疲惫,但是明显,已经脱离了危险。 眼见睿王脸上,还来不及收敛的一丝笑容,婆婆并不惊讶,显然是把外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竟然如此耳聪目明,确切的说,是功力深厚! 乾陵公主刚刚进屋,就看到了婆婆张开双眼,带着笑意的模样。 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是,脸颊上已经褪去了不自然的青黑,毒素化解的程度一目了然。 心中的高兴溢于言表,但是,考虑到婆婆体质虚弱,乾陵公主有意控制自己的音量,放轻声音问道。 “婆婆,你感觉可好些了?渴不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病床上,婆婆被乾陵公主一连串的问话堵住,根本没有机会开口,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慈祥的笑了。 “这孩子,还是这样的急脾气。” 终于想到,自己没有给婆婆留下回答的机会,乾陵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吐吐舌头。 “我这不是着急嘛,哥哥,他比我还心急呢。” 在婆婆面前,从来没有公主和王爷,只有婆婆照顾的两个孩子,兄长司马睿,和妹妹司马乾陵。 睿王站在一旁,面上恢复的一贯的淡然,但是,眸底难掩的安心,泄露了他心中所想。 看了眼自己照顾的孩子们,虽然孱弱的身体里,疲惫一阵阵的袭来,提醒着她该去休息了。 可是,婆婆还是忍不住,想多看看自己照顾长大的两个孩子。 她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婆婆不是流露出的疲惫,睿王细心的看在眼里,他计算着时间,再过一会,就强行拉走乾陵。 只是,婆婆大病初愈,又一个人孤单了那么久,想必,能有乾陵在侧,对她是一个很大的安慰。 所以,就暂且容忍下吧。 毕竟,他也是很希望,能够稍微陪伴下婆婆的。 默不作声的走到桌旁,睿王端起茶壶,才发现里面的茶水已经凉了。 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倔强又单薄的背影,和那个说不出是单纯还是笨的性格。 心中想着,手上暗中运功,不多时,一杯冰凉的药茶,就被睿王用内力,重新催成适宜的温度。 睿王自幼修习的,是纯正的阳刚内功,曾伤在他霸道的内劲下的敌人,数不胜数! 若是有人,知道这至纯至阳的武功,如今用来温热茶水,想必会大声哀叹,杀鸡焉用牛刀了! 只是,睿王显然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他回过身的时候,乾陵公主正眼巴巴的看着婆婆。 那左担心一下,右担心一下的样子,十足十的呆萌,惹得婆婆连连发笑,笑话她是小呆瓜,越大越呆了。 睿王见状,一抹笑容,也忍不住弥漫在眼底,只是,他还是故意板起脸。 “乾陵,不要让婆婆总是说话,会耗神的。” 乾陵公主撅起嘴:“哥哥总是爱破坏气氛。” 但是,睿王提醒后,乾陵公主明显安静了不少,显然,也是担心婆婆耗了心神,影响身体的。 睿王自然习惯了自家妹子的口是心非,自顾自把温热的茶杯,放在乾陵公主的手里。 “喂婆婆喝些水吧。” 说完,睿王小心的扶起婆婆,乾陵公主则麻利的把枕头,塞到婆婆的背后,让她能靠的更加舒服。 一边抿着茶水,婆婆的眼神,终于还是落在了睿王的身上。 “睿儿。” 一听这话,乾陵公主就朝睿王吐了吐舌头,用眼神无声的说着,“我已经努力岔开话题了呢”。 睿王自然明白,婆婆想要问什么,但是,他仍然一脸的淡然,看不出喜怒。 “婆婆。” 可惜,婆婆照顾睿王长大,自然知道,他那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忍不住发笑。 “睿儿,半年不见,见到婆婆,开始紧张了?” 睿王低下头,表情绷得有点紧。 “婆婆又说笑。” “睿儿,那个女孩……” 说着,婆婆停顿了下,似乎在想些什么,皱了皱眉头。 乾陵公主见状,连忙提醒婆婆。 “宁雪飞,她叫宁雪飞。” 婆婆一下子回忆了起来,笑道。 “小机灵鬼。” 睿王却趁机假咳了声。 “婆婆,你刚刚解了毒,宁小姐嘱咐你要好好休息,我和乾陵,明日再来看您。” 说完,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了出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在乾陵公主的眼里,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乾陵公主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的笑,悄悄的跟婆婆挤眉弄眼。 眼看着睿王反常的模样,已经重新平躺下的婆婆,也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小屋里,自然是有丫鬟伺候的,只不过,之前为婆婆解毒的时候,未免节外生枝,所以吩咐丫鬟们不可接近。 但是,现在宁雪飞已经成功的排出了婆婆体内的毒素,之后的调理,自有丫鬟伺候在侧。 睿王和乾陵公主刚离开婆婆住的的小院里,乾陵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容,然后跟睿王抱怨。 “哥哥,我得赶紧赶回宫里面,不然,被宜妃寻了痕迹,平白又是一堆的麻烦。” 睿王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一朝公主彻夜不归,难免被人寻了麻烦。 宜妃虽然不足为惧,但是,乾陵性子倔强,这些事少不了多费口舌,最是乾陵不喜的。 “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这个时辰,赶回宫里的话,难保宫里不会落了钥,安排人手,算是万无一失。 “好。” 平时,乾陵公主最不喜欢有人跟着,但是,这次,她却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送走了乾陵公主,睿王有些踌躇,他想去看看宁雪飞,但是,却又没有什么需要见她的理由。 平素里,他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但是,这种有点失控的心事,让他觉得很不好。 曾经,他最讨厌的,就是不在控制内的事情! 李承乾那里,还有很多的事务,等着他安排。 与云若初的盟约,宁雪飞的母亲身后的势力,还有这次婆婆遇刺,有太多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的谜团,等着他去理清。 按理,他此时应该忙的分身乏术才对! 正犹豫着,要不要马上离开,突然,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 这个丫鬟,年纪明白比小院里的丫鬟都小一些。 睿王一眼就认出来,是他吩咐李承乾,特意调过来照顾宁雪飞的那个! 宁雪飞,出什么事了? 睿王并没有发觉,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显然是在担心! 如果此时婆婆在他旁边,一定会发现他那个紧张时习惯的小动作,又重新出现了。 这么多年,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弱点,控制情绪不外露,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戒掉了这个小习惯。 小丫鬟人小,个子比较矮,自然跑不快,睿王迈开长腿,几步就迎着小丫鬟,到了她面前。 “宁雪飞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喘了口气的功夫,睿王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爷,云公子刚刚离开了,宁小姐那里没人照顾,小姐留下话来,请您代为照顾下。” 闻言,睿王的眉头,更是紧紧扭了起来,倒是没有再紧张了。 “一个一个都不省心,真会找麻烦!” 嘴上抱怨着,脚下却是不停,直接朝着宁雪飞睡下的偏院走了过去。 小丫鬟见状,抿着嘴笑个不停,却又死死的捂着,不敢发出声音来。 爷这是担心宁姑娘,又不肯承认呢,她如此冰雪聪明,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睿王到偏院的时候,离宁雪飞回来睡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可是,待他到了偏院,才发现宁雪飞依然沉沉的睡着。 平日里,对声音如此敏感的一个人,居然就连他靠近了床榻,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下意识的,睿王喃喃的抱怨起来。 “怎么这么笨,被人偷袭了,恐怕都不会知道。” 睡梦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能听懂,自己被嫌弃了。 宁雪飞翻了个身,刚刚还舒展的小眉头,一下子拧在了一起。 见状,睿王忍不住更嫌弃了几分。 “被偷袭了不一定知道,被骂了倒是一定会记仇。” 可是,唇角,却是不受控制的,向上又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乾陵公主不知道用了什么鬼主意,竟然将云若初带走,就一去不复返了。 睿王爷难得的,没有丝毫的心浮气躁,索性在宁雪飞的床榻边坐下,侧过脸看她的睡颜。 这个女人,每次见到她时,似乎都是不一样的面貌呢。 可惜,睿王爷的好兴致,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 宁雪飞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顺手,死死的抱住了他,撑在床沿上的胳膊! 第六十三章 梦境 睿王的心中,狠狠惊讶了下,下意识的想躲开宁雪飞的触碰。 可是,就在他忍不住要发力的刹那,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停了下来! 心中懊恼着,定睛一看,睿王忍不住,失笑出声。 正紧紧抱着自己手臂的小女子,双眸紧紧的闭着,呼吸均匀绵长,显然还在甜甜的酣睡中。 即使睿王笑出声来,那甜甜睡着的小女人,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嘟了嘟嘴,兀自睡得香甜。 此时,房中并没有第三个人,自然也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去追问。 遇到这样的情况,睿王殿下居然没有暴怒,是不是明天的太阳,真的能够从另一边升起? 可惜,这样奇妙的一幕,自是没有一个人有胆子窥探,而就连睿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今日自己的反常。 睿王并不知道,他此时正挂着浅浅的笑容,柔软了目光,扫过宁雪飞安静的睡颜。 宁雪飞真的是累极了,兀自沉沉的睡着,却还不忘偷偷的窃笑,仿佛一只偷到了松果的小松鼠。 不知怎的,睿王焦虑了一整天的心,就在这一刹那,无端端的安静了下来。 他打量着宁雪飞的睡颜,一颗习惯了铁血戎马的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悄然融化了一角。 对于这一切,正贪睡的小女子浑然不觉,只是笑着,让人担心,会不会有口水流出来。 突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宁雪飞把睿王的手臂抱得更紧,刚刚还舒展的小眉头,突然就蹙得紧紧地。 然后,就喊了出来,先是如梦呓一般,轻轻的,后来,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慌张。 “救命!救命……” 眼见宁雪飞,似乎是被噩梦魇住了,睿王一把握住宁雪飞的肩,用力摇着她,大声叫她的名字,声音坚定而用力。 一如他的心口,那稳稳的心跳。 “宁雪飞,醒醒!” “啊!” 似乎是被睿王的声音唤醒了来,宁雪飞大喊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因为,之前被宁雪飞抱住了手臂,所以睿王本就是半俯着身躯,几乎挨着睡着的宁雪飞。 如今,宁雪飞猛地起身,自然是准确的撞进了睿王的怀里! 因为半梦半醒,宁雪飞只觉得额头似乎撞上了什么,疼得厉害! 叫了声痛,宁雪飞刚刚起床,火气本来就大,手上运劲,想一把拨开,撞疼了自己的那“异物”。 谁知,伸出去的手臂,用了八成力气,却反被一股霸道的劲力所化解,反而稳稳的抓在了对方的手中! 这一惊不小,宁雪飞猛地睁大双眼,凌厉的目光,直逼向面前的人影…… “睿王?” 而此时,睿王的面色,更加的不善! 面上冰冷,但是,眼中隐隐跳动的怒火,还是没有逃过宁雪飞的眼睛。 看着眼前,一脸怀疑,仿佛自己是登徒浪子一般,让她心生戒备的小女人,睿王心中忍不住腹诽。 连睡着的时候,都这样不安分,果然,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此时,宁雪飞并不知道,睿王已经开始,不自觉的设想到了,未来她加入睿王府的日子。 她只是恶狠狠的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床榻边的睿王,张了张口,似乎要骂句什么。 可是,还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忽然就是一滞,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光。 睿王虽然莫名其妙,但是碍于刚刚的尴尬,一言不发,梗着脊梁,一甩衣袖,走出了门去。 而他的身后,宁雪飞却陷入了回忆中,没有丝毫的反应。 刚刚,在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一个绚烂的世界,飘散的花瓣,美丽的不似人间! 泉水甘冽,花香宜人,那仙境般的世界,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而就在宁雪飞,享受这大好时光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慈祥的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孩子,你喜欢这里吗?” 宁雪飞对着白发老者很有好感,乖巧的笑了笑。 “喜欢,老爷爷,这里好漂亮。” 老者闻言,呵呵的笑出了声,仿佛打从心底开心。 “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可好?” 宁雪飞脱口就想答应,可是,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从心底涌了上来,她皱了皱眉,脑海中闪过一丝痛楚。 “老爷爷,我不能留下。” 老者刚刚还慈祥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愁苦,那可怜的模样,当真让人心有不忍。 “孩子,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这里有很多很漂亮的地方,你还没有看到,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不知为何,这样一遍遍的重复,犹如催眠,宁雪飞心中猛地一沉。 “老爷爷,我要走了,我真的该走了……” 说完,宁雪飞再也不去看白发老者的眼睛,慌慌张张的向外逃去。 可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这无穷无尽的桃林,无论她怎么跑,都找不到方向! 宁雪飞心中的恐惧愈加蔓延开来,可惜用尽了力气,周围却仍然是一模一样的风景! 心中,不知不觉的冒出一丝绝望,而老者的声音,也一遍遍的回荡在桃林的每一处中。 “留下来吧,留下来吧,你走不了了……” 这样的绝境,宁雪飞平生第二次经历,她控制不住的喊了句。 “救命!救命……” 凄厉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桃花林,宁雪飞死死捂住耳朵,不想去听那些饶人心神的话音。 可是,无论多么用力,就是无法阻止老者,苍老而嘲讽的声音,灌入自己的耳道,挑战自己的神经! 宁雪飞几乎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可是,就在她濒临绝望的时候,一个霸道的声音,闯进了她的耳中。 “宁雪飞,醒醒!” 朦胧中,宁雪飞仿佛想起了,一个冷酷,又刚毅的侧脸,那是谁? 疑惑中,宁雪飞苦苦的思索着,就是想不出,那张侧脸属于谁。 用力的想着,宁雪飞只觉得,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可是,怎么都想不到,一丁点其他的痕迹。 但是,无论如何被干扰,这一声唤,都是那样坚定,霸道,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关心。 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也令宁雪飞久久无法释怀! 它回荡在宁雪飞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倔强的不肯散去! 宁雪飞,醒醒!宁雪飞,醒醒!宁雪飞,醒醒! 醒醒? 难道,我在梦里? “梦”这个字,一出现在宁雪飞的心中后,一下子,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 她猛地醒了过来,还没睁眼,就撞进了睿王的怀中! “刚刚,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这不同寻常的梦境,令宁雪飞的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安,直觉上,她认为自己,一定是着了道。 确切的说,是可以令人致幻的毒药! 她下意识的挽起袖口,为自己把脉,可是,脉象平稳有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并不影响宁雪飞坚持自己的猜测,因为,很多高明的制药师,都能制出在脉象上,没有丝毫痕迹的毒药! 只是,对于这样的药效,宁雪飞虽然痛恨不已,也在心中忍不住赞了句,好手段! 当世,能有这样本事的人,恐怕,除了自己,非历月凡莫属了! 只是,历月凡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呢? 宁雪飞心中的怀疑更盛,忍不住联想到了,之前柳柔拿出的,自己游戏时的画作。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 她并不相信,历月凡会发觉自己转世重生的事情,毕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非人力所能达到! 可是,重生之后的自己,并没有与历月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 莫非,是之前,栽赃柳清欢私藏悠游宝典的时候? 难道,是自己的计谋,被历月凡发觉了? 想了想,宁雪飞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性,毕竟,联系柳家与太子的纽带,只有利益! 这样的联系,说坚固,在有共同利益,或是各取所需的时候,是异常的坚固。 可是,若是出现了利益上的分歧,那么,分道扬镳,自然是必然趋势! 即便只是怀疑,也足够让他们的联盟,土崩瓦解! 而宁雪飞,原本是宁府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她“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白玉玲珑,什么是悠游宝典。 所以,柳家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找到摘清自己嫌疑的铁证,破解自己以命相搏,而设下的局! 或者,这一切,不是历月凡所为? 毕竟,在这世上,制毒高手不一定就为人所熟知,自大轻敌,永远都时对敌之大忌! 想着,宁雪飞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休息了下的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疲惫的倒在床上,宁雪飞扯过被子,蒙住眼睛,有心想安睡,养足精神,破解这个迷局。 可是,刚闭上眼睛,却又反射条件似的睁开,桃花林的一幕,在眼前反复出现,挥之不去。 那绝望又可怕的境地,如一道梦魇,令宁雪飞心神不宁,对于睡着后,自己是否会再次陷入迷幻,隐隐害怕。 就在宁雪飞踌躇不决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不耐的声音。 “你还不走吗?” 第六十四章 戏弄 听到这不耐烦的催促,宁雪飞吃了一惊。 她以为,睿王拂袖离去,是去处理公务了,没想到,门外竟然传来了他的声音。 如此不耐烦的语调,难道他一直等在外面? 虽然惊讶,但是宁雪飞还是麻利的起床,本想连忙冲出去,突然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生生顿住了脚步。 理了理和衣睡着时,被压皱的衣摆,又擦了擦脸上,还好不存在的口水,宁雪飞终于安心了些, 一边笼着长长的青丝,一边推开门,走了出去。 推开门,睿王欣长的身影立时映入眼帘。 此时,睿王正背对着宁雪飞安睡的小屋,看不见表情,只是,背影刚硬,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惹得他心有不悦。 宁雪飞早就忘了,刚刚惊醒时的一幕。 并非她没心没肺,只是,醒来后,她满心里回忆着,那恐怖又真实的梦境。 又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毒药的来历,苦苦思索。 怎么还会有闲情逸致,记得那一点点小尴尬呢? 但是,显然睿王并不是这么想的。 至少,他的耳朵,还带着一点点的红,满心里,都是刚刚被宁雪飞抱住手臂,又莫名打过来的样子。 想着,心中就莫名的生气,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眼见宁雪飞,匆匆忙忙走出来,睿王鑫利达不满,平息了些,却依旧没有好脸色。 “你还不回去宁府去?” 听到睿王的质问,宁雪飞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辛辛苦苦医好了睿王的婆婆,累成这幅样子,睿王居然卸磨杀驴,着急撵自己离开? “忘恩负义!” 冷冷的甩下四个字,宁雪飞尤不解恨,愤怒的盯着睿王的背影,忍不住想开口再骂。 可是,眼珠一转,宁雪飞仿佛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住了口,扭头就回了屋里。 睿王心里正别扭着,不防宁雪飞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句指责,骂的这样重,倒真砸的反应不过来。 可是,今日似乎是睿王爷,难得反常的日子,他虽然怒火丛生,倒也分了些心思,去想发生了什么。 想了又想,可惜睿王爷今日的心思,总是别扭的,平日里聪慧绝顶的样子,如今都丢到了爪哇国。 这么一个小误会,愣是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其中的关窍, 好在宁雪飞在屋里不知忙些什么,半天没有出来,睿王爷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语病,尴尬之余,更气愤了几分。 都怪宁雪飞,不够聪明,不够伶俐,连这么句话的意思都会猜错,绝不是他说的不对! 心中独自傲娇着,也没忘了,又狠狠的腹诽了下,宁雪飞这倔驴一样的脾气! 而进了屋的宁雪飞,并没有闲着,独自生闷气。 她随手磨了墨,拿过一只狼毫,挥笔就写下了一连串的药材名。 足足三大篇后,宁雪飞终于勉强满意了,拿起来看看,犹豫了一下,又挥笔,添了好几味。 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毛笔,举起宣纸吹了吹,也不等墨迹干透,就冲出门,甩给睿王。 睿王下意识的接过,以为是给婆婆的药方,并没有随手丢掉,拿起来看了看,勉强能看出,是些药材的名字。 只是,这些药材的名字,千奇百怪,有些更是闻所未闻。 这也就罢了,哪个医生开方子,会开足足四大篇药材的? 若说是药材铺的采购清单,还勉强说得过去呢! 睿王爷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向宁雪飞的表情,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 宁雪飞大大方方的回答。 “这是诊金!” 说着,还特意咬重了诊金两个字! 敢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 宁雪飞心中暗暗盘算,睿王如此紧张那老婆婆的身体,若是敢赖账,她非要吓唬吓唬他不可! 宁雪飞在这边心中暗爽着,却没有发现睿王不明所以的眼神。 “你是本王的人,还要什么诊金?” 此时,如果李承乾在睿王的身边,以他的八面玲珑,一定明白睿王的意思。 睿王爷明明是在说,你就是睿王府的女主人,难道还需要把自家的财产搬去宁府吗? 可惜,这里,没有李承乾,只有一个还没完全睡醒的宁小姐! 听了睿王的话,宁雪飞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还没嫁给你,再说,就算拜了堂,我作为大夫,你也该给我诊金!”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了句。 “对了,还有三千两银子!” 这最后一句,显然是被睿王的蛮不讲理气到,所以又新添的。 其实,讨债的这番话,对于怒火中烧的宁雪飞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 宁雪飞虽然气愤,但是,理智还是很管用的,她的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逞一时口舌之利,没有任何用处,宁雪飞盘算着,自己今后的路,还长着。 丞相府,太子府,甚至宫里那一位,都不一定对自己打着什么主意。 睿王作为自己重要的盟友之一,竟然有过河拆桥的坏毛病,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虽然,此时她没有更换盟友的能力,那就一定要赶紧,为自己谋求些实在的好处,巩固实力才好! 睿王听了宁雪飞,理直气壮的讨债之言,心中隐隐好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不置可否的看了眼,随手就把宁雪飞列出来的药材清单,对折收进怀里,转身迈步,往外走去。 “走吧,我送你回宁府,再晚,你可真不用回去了。” 听到睿王的话,宁雪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终于明白,睿王刚刚撵她回府,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白日里,又是施针,又是排毒,她累的昏天黑地,竟然将时辰忘的死死的! 此时抬眼望天,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日落西沉,天色已晚,再不回家,就真真是入夜了!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在乱葬岗的那一天,至今还是一个为人所诟病的污点。 当日,自己狼狈回府,一夜未归到底是事实。 若非睿王出言相助,认下自己这个王妃,那天的事,足够宁夫人逼她以死谢罪! 在大家族之中,声誉高于一切,在每个家族里,都从不吝惜,让失了德行的子女们,用生命来挽回家族的尊严! 咬了咬牙,宁雪飞心中是无比的后悔,脸上火烧一般,热辣辣的难受。 此时,睿王已经快走出了小院,但是,身后迟迟没有脚步声传来,睿王难免奇怪,回过头来张望了下。 正好望见宁雪飞,一脸的愧疚,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见状,睿王倒是更不着急了,他很想知道,宁雪飞这踌躇的模样,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知道怎么,睿王今天,很有些闲情逸致,从不开玩笑的人,竟然也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斜斜的抱臂,靠在小院的门边,睿王既不说话,也不着急离开。 一双凤眼,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宁雪飞,却故意不让她看到。 特意板起的脸色,冰冷到令人发抖,仿佛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如坠冰窟! 宁雪飞虽然倔强,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害怕! 之前,她是误会了睿王的意思,所以怒不可遏。 但是,当她反应过来,再看见睿王怒意勃发的模样,心虚的感觉,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此时,若是可以,她真想逃回小屋去睡下。 那个恐怖的梦境,比起现在的睿王殿下,简直是太可爱了! 心中忍不住腹诽,这样一点小事,要不要这样愤怒,可是,这样的想法,她自己都心虚。 救治病人,是医者本分,这还是自己,没事挂在嘴边的信仰…… 结果,一转头,就找人家狮子大开口,要了那样多的诊金…… 药材的清单是宁雪飞自己写的,她自然清楚,那里面的药材,养养价值千金,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若是搜集齐全,怕是那耗费的钱财,都够买下半个城池了! 越是想,心中的尴尬和懊悔,就越是如熊熊大火,烧的更加旺盛! 宁雪飞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踌躇又踌躇,眼见睿王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宁雪飞到底还是下了决心,心一横,朝睿王走了过去。 见到宁雪飞的动作,睿王的周身,寒意更盛,那模样,当真快赶上,千军万马对峙时,那摄制敌将的杀气了! 倒是眉眼间,那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愈加浓了起来。 在这世上,大约没有人能够想到,睿王爷演起戏来,会是这样的惟妙惟肖。 可惜,这份天赋,没用在正经地方,倒全用在调戏自家王妃上面了! 睿王爷此时,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他正满心的期待着。 宁雪飞是不是会像其他小姑娘一样,委屈的掉眼泪,或是撒娇卖痴,求他谅解。 如此说来,他好像还没有见过,宁雪飞小女儿情态的一面呢! 想想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可能流露出的娇憨,睿王的心中,竟然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期待。 可是,宁雪飞只是垂着头,不哭也不闹,一个劲的走着,脚步越来越快,仿佛停下了,就再也没勇气走过来了。 第六十五章逼问 一直走到睿王的面前,宁雪飞才猛地停住脚步,慌乱的深吸口气,积攒勇气时,笨笨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睿王暗觉好笑,一时还真猜不到宁雪飞的意思,但是,既然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故意挑挑眉梢,兀自板着脸孔,仿佛对于宁雪飞走到眼前的事,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宁雪飞见睿王如此态度,更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就这么尴尬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直到空气里,似乎都飘散着一点点的小冰粒了,她才逼着自己开了口。 “殿……殿下……” 睿王挑挑眉,还算给面子的回应了声。 “嗯?” 狠了狠心,宁雪飞扯开一个谄媚的笑容,凑近睿王,想半哄半骗的,把刚刚的事情含糊过去。 “殿下,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对吧。” 说完,还俏皮的眨眨眼睛,一脸诚恳。 可惜,白皙的脸颊,却隐隐透出绯红,暴露了她的不自然。 眼见宁雪飞一副狗腿的模样,睿王不禁哑然失笑,这与他的想象,实在差的太远了。 这个女人,连道个歉,都是这么的……特别。 本就不打算纠缠这点小事,睿王抬起步子,率先朝外走去。 “快走吧,在磨蹭,真的来不及了。” 语气却不再是刻意的冰冷,甚至,透着点点的笑意和无奈。 宁雪飞一扫刚刚垂头丧气的样子,立刻欢快了起来。 “是,我知道了。” 出了大门,宁雪飞才发现,这小院,离宁府并不算远,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就到了宁府门前。 或许是因为天色已晚,宁府的大门紧紧闭着,宁雪飞上前,握住硕大的门环,用力敲了敲。 里面,传来了守门人苍老的声音。 “来了,您哪位啊,宁府今日闭门谢客,若有急事,我也可代为通传。” 不见客? 宁雪飞听到这样的回答,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只觉得,情况不大寻常。 扭过头,刚想向睿王打听下,却看到李承乾,匆匆而来的身影。 显然是事情紧急,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衣摆,此时也有了些微的凌乱。 睿王显然也看见了李承乾,目光扫向宁雪飞,带了一丝犹豫。 宁雪飞自然明白,睿王在犹豫什么,抢先一步,挥挥手。 “王爷,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这不已经到家了,不会有事了。” 睿王点点头,目光却不离宁府大门,直到看到大门开启了一丝缝隙,才匆匆的随李承乾离开。 谁知,就在他离开之后,守门人探出了半张脸,见到门口等待的宁雪飞,顿时睁大了眼睛! “二小姐?” 对于守门人惊讶的反应,宁雪飞心中的怀疑更盛了些,眸色微沉,厉声喝道。 “还不开门?” 守门人显然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应着。 “哦…哦,二小姐稍等。” 笨重的大门,慢慢的打开,一道人影,飞快的自门后闪过,朝倚碧苑的方向而去了。 宁雪飞冷冷的望着,心中有了些猜测,看来,自己这位新母亲,安静了这些日子,到底是按捺不住了! 是祸躲不过,宁雪飞索性朝倚碧苑走了过去。 入夜时分,才回家来,于情于理,她确实应该去嫡母的院子,请个安的。 甫一迈进倚碧苑的正屋,宁雪飞倒是惊讶了下。 因为,这个时候了,倚碧苑的正屋里,确实异常的热闹! 宁老爷端坐正位,两侧坐着柳倾心和宁雪言,除此之外,还有一屋子的丫鬟婆子! 此时,宁老爷和柳倾心表情端肃,丫鬟婆子们俱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唯有宁雪言一脸的幸灾乐祸,就连刻意做出的痛心之色,都无法掩盖。 地上,正跪着两个丫鬟并一个婆子,瑟瑟发抖,如筛糠一般。 宁雪飞一眼望去,只觉眼熟,定睛一看,那个婆子,似乎是棠秋苑的洒扫婆子! 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宁雪飞心中,闪过一丝不耐,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自己的人! 但此时,显然不是肃整内院的最佳时机,宁雪飞假装看不到宁老爷狰狞的表情,走上前去给宁老爷和柳氏请安。 “见过爹爹,见过母亲,女儿受公主殿下所托,去替她办了些事情,所以回来晚了,还请父亲母亲恕罪。” 宁雪飞心中清楚,能被拿来做文章的事情,最有可能的,便是她晚归的事情,所以,她索性抢先一步,解释了自己的去向和理由。 乾陵公主的吩咐,即便是宁老爷的身份,也是不得胡乱打听的! 可是,听到宁雪飞的话,宁老爷的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怒火更胜,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孽障,跪下!” 收敛了眼中的嘲讽,宁雪飞委屈的看了眼宁老爷,仿佛不知所措一般。 “爹爹,飞儿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爹爹如此震怒?” 宁老爷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一腔怒火,顺着宁雪飞的疑问,倾泻而出。 “孽子,身负婚约,还敢与人私通,你不要脸面,宁家上下还要性命呢!” 私通! 宁雪飞心下一凛,这个罪名,当真恶毒! 身为睿王府的准王妃,与人私通,可是要浸猪笼的。 可宁老爷连对质都没有,一句话,就想着盖棺定论,置自己于死地! 这样的爹爹,当真令人心寒。 “爹爹,飞儿是清白的,这样大的罪名,飞儿可担待不起,究竟是什么事情,令爹爹母亲误会了,还请爹爹明示。” 一旁,正幸灾乐祸的宁雪言,此时也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痛快,出言讽刺。 “宁雪飞,证据确凿,你就不必狡辩了,大大方方认了罪,说不定母亲怜悯,还能留一个全尸!” 宁雪飞听罢,也不曾反唇相讥,反而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直望向柳倾心。 “母亲?难道,是母亲先误会了什么?” 柳倾心眼见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也就不得不出声,表明了自己痛心疾首的态度。 “飞儿,你怎的如此糊涂?这两个丫鬟和这名婆子,都亲眼所见,母亲实在是无法替你遮掩。” 宁雪飞对于这样的惺惺作态,实在有些厌烦了,说来说去,都没有把话说个明白。 索性,眸光渐厉,直看向跪在一旁的两个丫鬟。 “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丫鬟听了宁雪飞的质问,浑身一抖,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宁老爷,一指旁边的婆子。 “这个婆子你可认得?” 宁雪飞点点头。 “看着眼熟,似乎在棠秋苑做些洒扫的粗活。” 宁老爷见宁雪飞承认下来,眼中的厌恶之情更盛。 “那你还狡辩什么?这个洒扫的婆子,可以证明,你常常不在闺房过夜,而这两个粗使丫鬟,也是亲眼所见,你与那云公子,眼神暧昧,不清不楚!而言儿今日也亲眼所见,你是随着那云若初一起离开的!” 面对如此蛮横的指责,宁雪飞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爹爹,这一切指证,不过都是一面之词,栽赃陷害,不知这几个下人,可有物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宁老爷被宁雪飞的质问噎了下,一旁的柳氏连忙接过话尾。 “飞儿,你莫要与你父亲顶嘴,其实,这事也好解释,你说出今日的去处,不就清楚了。” 听到柳倾心的话,宁雪飞瞬间了然,想必,给那老婆婆下毒的事,柳家脱不了干系! 而今日,以睿王的态度,明显是不想暴露老婆婆的行踪的,若是自己为保清白,吐露了消息,怕才是真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柳家这是看准了机会,想打一个措手不及,今日自己若不肯说出老婆婆的藏身之所,怕是不容易善了了! 心中不断的设想着,该如何反击,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莫名的骚动。 早有丫鬟跑进来传信,似乎是跑的急了,气喘吁吁。 “老爷,有赏赐,睿王府里的!” 听到王府二字,宁老爷也顾不得与宁雪飞对峙,匆忙站起身来,吩咐丫鬟招待好来人,自己转身去里间更衣。 虽然匆忙,还没有忘了吩咐柳倾心,与他一起准备。 就连宁雪言,听到睿王府来人,都急急忙忙的回屋打扮起来。 一下子,屋里的主子都离开了,丫鬟们也就散了大半,宁雪飞揉了揉膝盖,忍不住笑了。 睿王的赏赐,来的太是时候了! 此时,她自然想不到,睿王一直派暗卫,暗中跟随着她。 所以,宁雪飞回府后,睿王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来送赏赐的人,自称是睿王府的管家。 但是,宁雪飞认得,他是李承乾的长子。 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算得上一表人才,李承乾最疼爱这个长子,日日挂在嘴边的。 此时,李佑如哪里还有半分,在李承乾面前的腼腆,干脆利落的与宁老爷寒暄着,礼仪一丝错漏都不曾有。 而宁老爷,一听说睿王爷,是为了今天白日里宁二小姐的功劳,特意赏下了礼物,哪里还敢提及什么与人私通之类的疯话? 李佑如心如明镜,也不点破,云淡风轻的模样,直到宁雪飞来了,才特意吩咐仆人,打开带来的大箱子。 “宁二小姐,这是王爷的吩咐,这次的赏赐,要您亲自过目。” 第六十六章赏赐 赏赐便罢了,哪里还有需要人亲自过目的道理? 宁雪飞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李佑如打开了箱子,她也就顺势去看了眼。 只是一眼,就忍不住,惊呼了一下。 “这……” 不怪宁雪飞惊讶,这第一个箱子里面,是满满的药材。 随手翻动几下,宁雪飞便确认了,这些药材,都是按自己的药单,准备出来的! 如此珍惜的药材,睿王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准备出来了? 太不可思议了! 而另一只箱子里面,一半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金定子,一半则是各种各样的首饰头面。 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显然都是价值千金的珍品! 若说之前的药材,宁府没有几个人识得,但是后面这样金灿灿的一箱子,成功耀痛了屋里人的眼! 尤其是,女子天生皆爱首饰,睿王送的这些,不仅是宁雪言,就连柳倾心,都忍不住妒忌起来了! 屋里的女主人,被那夺人眼球的赏赐,完全吸引住了目光,宁老爷无法,只得亲自招呼睿王府的贵客李佑如。 “李管家,一路辛苦,天色已晚,不如在府里将就一晚吧。” 一边说着,一个眼神递过去,早有小厮上前,给李佑如的手里塞些什么。 这样的打赏,也是高门之间的规矩,是以李佑如并不拒绝。 只是,即便欣然接受了,也并没有什么喜形于色的模样,显然是个眼界高的人物,不会被宁老爷的几两金子,就哄得没了主意。 宁老爷哪里知道,李佑如的父亲李承乾,才算得上是睿王府真正的财神管家,安排着睿王府的大半产业。 李佑如身为嫡长子,自幼见惯了挥金如土是什么滋味,哪里看得上宁府对下人的打赏? 但是,既然来客串,李佑如也不会流露出不屑就是了! 眼见,赏赐送到了府,宁雪飞也过了目,随意寒暄了几句,李佑如就起身告辞。 “王府里还有事情,就不多叨扰了,左相大人留步,告辞了。” 留步,不过是客气之语,宁老爷再谄媚,也不可能屈尊去送睿王府的管家。 但是,这李佑如不凡的气度,还是让宁老爷心生畏惧,一个管家,都有这样的贵气,这睿王府,当真是不凡呢! 再看自家的两位小姐,宁雪言的妒忌之色溢于言表,当着睿王府的管家,也不知道掩饰。 宁老爷叹了口气,宁雪言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长大的,曾经也算得上温婉动人,知书达理。 可是,自打自己这二女儿愈加成材,她倒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至于宁雪飞…… 宁老爷当真是又爱又恨。 自家女儿,如此争气,得睿王垂帘,又入了乾陵公主的眼,引为好友,宁老爷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可是,这个女儿,偏偏又是如此的倔强,不服管教,就是不肯用自己的人脉,为宁府谋求利益。 早知这个女儿会如此成器,便该早早的对她好好教导,之前放任不管,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而这个时候,宁雪飞虽然知道宁老爷在打量自己,也并没有理睬的意思。 曾经,宁雪飞无能之时,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是罔顾生死,如今,见到有甜头可享,又后悔了吗? 太迟了! 她淡然的吩咐丫鬟婆子,把两个箱子都搬回了自己的院子,入小库房存好。 即便宁雪言和柳倾心都紧紧盯着,不断地暗示她分些出来,她却装作没有看到,丝毫没有想要分给嫡母或是嫡姐的意思。 之前就已经撕破了脸皮,如今还想从她这里分得好处? 当真的可笑至极! 只是,不耐烦二人一直不懈的暗示,宁雪飞索性随手取了锭金子,甩给了帮她搬箱子的婆子。 “秋寒露重,回头搬完了,去厨房里买些热汤吃。” 婆子们简直是受宠若惊,连连谢恩,搬着那么重的箱子,脚步都是轻快的。 要知道,她们工作一辈子,恐怕也见不到一锭金子! 即便几个人平分了,也足够她们,给自己的孩子添些新衣,多买些酒肉,一家子过个好年了! 只是,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打了宁雪言和柳倾心的脸,何况,面对她们铁青的脸色,宁雪飞还故意讽刺的瞪了回去,丝毫没有留下余地的打算。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剑拔弩张,柳倾心到底耐得住,脸上还不见什么厉色,宁雪言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一下子抱住宁老爷的胳膊,开始哭诉。 “爹爹,二妹妹怎么这样小气,睿王爷赏赐了这样多的好东西,都不见她分我与母亲一两样,一起高兴下。” 相比于宁雪言的直白,柳倾心却是含蓄多了。 “傻孩子,你的孝心,母亲知道的,只是,母亲是长辈,怎好意思去夺飞儿的心爱之物呢。” 柳倾心这话,说的极有技巧,表面上是在说,自己身为长辈,自然不能去讨女儿的赏赐。 但是,她并没有否认,自己是喜欢的! 也是等于,是在暗含着说,宁雪飞若是懂事,就该早早奉上,讨得母亲和嫡姐的喜欢,母慈子孝,姐妹和谐,才好一家和乐,其乐融融。 在冠冕堂皇又如何,说来说去,还是想要! 宁雪飞的心中自是极不耐烦,但是,嫡母的身份压制着她,她并不好出言顶撞,不然,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也够柳倾心请出家法,刁难自己了。 于是,她假装听不出话里的意思,还一个劲的笑说。 “父亲就喜欢偏向大姐,还是母亲疼爱飞儿,飞儿最喜欢母亲了。” 说完,娇憨的跺了跺脚,就跑开了,跟着那抬箱子的婆子后面,一路回了自己的小院。 宁雪言不依,抱着宁老爷的胳膊撒娇,宁老爷被摇的头痛,只得哄着她。 “莫要去稀罕你妹妹的,明日去账房支上二百两银子,自己去挑几样喜欢的。” 宁雪言听了这话,本来是很不高兴的。 二百两?还及不上睿王赏赐的一根簪子! 可是,宁老爷明显已经觉得,自己的决定十分大方,还慈爱的摸了摸宁雪言的头。 宁雪言虽然冒失愚蠢,但是与宁老爷相处日久,对他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了, 若是这个时候,折了他的面子,怕是今后,自己的日子,会更难过! 无奈,宁雪言勉强挤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还调皮的眨眨眼。 “多谢爹爹。” 可惜,这娇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勉强,甚至有些扭曲。 但是,这样的笑容,一点都不妨碍,宁老爷享受被女儿崇拜的感觉。 见宁雪言高兴了,宁老爷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嫡妻。 柳倾心年纪轻轻,娇嫩的容颜,仿佛一碰就能滴出水来,平日里温婉顺从,极会讨宁老爷欢心。 彼时,刚进入府里,宁老爷还对这个柳家塞进来的嫡妻,很有些不满,但如今,那点不喜欢,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找不见影子了。 待宁雪言告退,回去自己的院子,宁老爷便牵过柳倾心的手,着意安抚起来。 “你莫要与小丫头一般见识,回来,去账上支个三百两,自己挑些喜欢的。” 宁老爷自以为算是大气了,也如愿看到了柳倾心开心的模样,娇艳欲滴的红唇,一下子让宁老爷心猿意马起来。 他满心里,都是在妻女这里找回的自信,自然没有发觉,柳倾心的娇俏可人,始终没有到达眼底! 这次逼问宁雪飞,柳家给她下了严令,她本想打宁雪飞个措手不及,逼得她吐露实情! 谁知,平白里,杀出了个睿王,生生破坏了她的计划! 如今,她嫁入宁家,也有不短的时日了,可是,一次都没有,在柳家面前,挣到过什么面子。 暗自咬牙,柳倾心不免有些急躁起来,她没有忘记柳老太太派来的嬷嬷,那鄙夷的眼神。 “柳家从不养着无用的废物,让你嫁过来,可不是专门享福当太太的!你若是不能为柳家除了宁雪飞那个小贱人,莫怪老太太,不再接济你的爹娘!” 想到自己的爹爹,还有嫡亲的弟弟,柳倾心的心中,一丝冰冷悄然蔓延开来。 爹爹嗜赌成性,弟弟又在继母的手中长大,若非自己主动嫁入宁府,入了柳老太太的眼,肯点头帮着照拂一二,只怕自己可怜的弟弟,能否长大成人,都是未知之数! 就算为了弟弟,她也绝不能放过宁雪飞! 在宁老爷没有注意的空档,柳倾心温婉似水的眸光,折射出一股阴冷的光芒。 回了棠秋苑的宁雪飞,盯着婆子们把睿王的赏赐收好,就回去了卧房。 夕颜见宁雪飞疲惫不堪,本以为她打算睡下了,就为她整理床铺。 可是,宁雪飞却饶有兴致的剪了烛芯,然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医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虽然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夕颜还是忍不住劝了句。 “小姐,还是休息吧,晚上看书,伤眼睛的。” 宁雪飞摇摇头,指了指一旁的空杯子。 “帮我倒杯茶来,要浓茶。” 睡前喝浓茶,不就更没有睡意了吗? “小姐要熬夜?” “嗯,有个病症,突然有了些想法,所以,赶紧翻翻医书,好好想想。” 无意间看到天上的圆月,宁雪飞的唇角,不自觉的划过一丝笑意。 不知不觉的,与睿王结识,竟然也快满一年了呢! 第六十七章狼眼痊愈 宁雪飞说的病症,便是曾经答应睿王,要医好的那双狼眼。 睿王这次送来了不少的药材,其中,就包括了医治狼眼所需的几味关键药材。 翌日,宁雪飞就到了那双狼安居的地方。 狼眼,一直被睿王很好的保存着,也一并带了来。 看得出来,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失了眼睛的那只狼,过的有些狼狈,虽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是却失了曾经的锐气。 看到宁雪飞走来,另一只完好的狼,一下子戒备起来,发出愤怒的低吼声,吓得一下子顿住了步子。 睿王见状,不得不厉声斥了句。 “阿大,安静!” 那只狼才不甘不愿的收敛了敌视的目光,可惜,也只是暂时蛰伏了下来罢了。 宁雪飞终于知道,睿王为何坚持要一起来,她还以为,睿王是要监督自己的医治过程……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居然还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狼的天性,果然可怕! 她没有与兽*交谈的经历,自然也不会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有这项天赋。 示意睿王安抚好那只完好的狼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取出冰盒里狼眼。 这双眼睛,即使被冰冻了这么久,其中的锐利依然没有去掉分毫,以至于拿着它,宁雪飞都感觉到了指尖冰凉。 自欺欺人般的,她自嘲了下,暂且当做是冰盒的温度好了! “手术过程,绝对不能被打扰,而且我需要麻醉,边上这只狼,你是不是先牵走?” 睿王却是干脆的拒绝了,很明显,他也是无奈的。 “它不会走的,我让它离远点。” 沉吟了下,宁雪飞只好点点头。 “好吧。” 看着那只失去了眼睛的狼,宁雪飞的心头,竟然略过一丝羡慕。 若是终其一生,能得伴侣若此,当真,不枉她重活一世了! 只是,这样的念头,也不过一闪而过,她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正事。 犹豫了一下,宁雪飞取出一团厚厚的棉絮,将自己的耳朵紧紧塞住,一会,那只完好的狼势必会发出嘶吼,她可不希望自己被吓到,从而失手! 之后,在地上铺开一块大大的白布,依次取出麻药,银针,还有止血药等等,小心摆好。 医治眼睛,首先要把保存完好的眼中,经络的部分找准,然后,用银针一点点,把眼球里的经络,与狼的眼眶中,之前断开的经络连接完整。 这个过程,及其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还会彻底伤了眼球! 所以,一旦开始,宁雪飞就收敛了全部的心神,全神贯注的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曾经对声音极其敏感的她,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所以,她也不知道,在她开始治疗之后,以为须发皆白的老者,悄悄的出现在睿王的身旁。 见到有人出现,睿王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竟然有人,能够躲过他的注意,到自己的身旁? 还是,他也太过关注,那个手执银针的女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如此的专心致志,一丝不苟,睿王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迷人! 老者显然也发现了睿王的失神,苍老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好笑。 “睿儿,这便是你那未过门的正妻?” 睿王自然看出了老者的调侃意味,轻咳了声,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是的,师父,您大老远的赶过来,是怕这个女人失手?” 白衣老者,睿王的师父,江湖盛传的武林传奇——天山老人,此时正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专心致志的宁雪飞。 “这女娃娃长得倒是标志,可惜,就是功夫弱了些,警觉也差了点。” 听了天山老人的负*面评价,睿王忍不住为宁雪飞辩解道。 “她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只有今日,为了医治成功,必须摒除杂念……” 还未说完,睿王就发现了天山老人眼中的那丝笑意,这才反应过来,天山老人是有意调侃于他,他却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真是丢脸! 她才没有关心那个又不听话,又倔强的女人! 心里别扭着,脸色也一下子冷淡下来,专心安抚着一旁,一直烦躁不安的阿大。 天山老人看着自己反常的小徒弟,若有所思,半晌,目光又转到前面不远处,正专心致志,医治阿二的小女娃。 阿大和阿二,是他亲手养大的,后来才给了自己的小徒弟,作防身之用。 当他知道,阿二被人挖了眼睛,他当时就发了火,一直逼问那凶手在何处。 可是,自己这个一贯冷淡的小徒弟,却是出奇的耐心,不管他如何催问,就是不肯吐露半句。 甚至,连身边人的口,都给封了! 他还记得,自己一次逼得紧了,司马睿脱口吐出了句。 “没有治不好的可能!” 这样毫不犹豫的信任,连天山老人的震惊了下。 即便是他,都没有把握,自己的小徒儿是不是会如此信任于他。 到底是怎样的娃娃,竟然入了自家小徒弟的眼呢? 一定是个女娃娃! 好奇心驱使下,天山老人不辞辛苦,从天山特意赶了来,名义上,是催促司马睿,要他赶紧医治好阿二的眼睛。 而心里的打算,自然是来打探下,那神秘的,被自家小徒儿保护起来的小娃娃。 果不其然,是个女娃! 天山老人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慧折服了下,笑的眉眼弯弯。 他是不是快有徒孙了? 可惜,不论是睿王,还是宁雪飞,都没有注意到,天山老人美好的畅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宁雪飞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流逝严重,额头上一滴一滴的掉下汗珠。 汗水自额头滑下,在滑到眼中之前,就被额带所吸收,没过多久,额带上就已经浸满了汗水。 这时,睿王才明白,她之前缚在额头上的,那个丑丑的额带,是做什么用的。 好像,是乾陵说过罢,认真起来的女子,最是迷人。 好像,真的有那么点道理呢。 睿王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就变得柔软起来。 天山老人见状,噙着笑意,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一切,睿王没有注意到,宁雪飞更是丝毫无觉。 一只眼睛,已经顺利的连上了经络,她却丝毫没有停下休息的打算。 麻醉的时间有限,而且眼部麻醉,最是伤脑,她已经用了最小的份额,一定要赶在阿二醒过来之前,把另一只眼也医好!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睿王安抚着阿大,而阿大很有灵性,似乎慢慢的意识到了,阿二的眼睛正在好起来,所以,也就安静下来。 一人一狼,就这样,静静地守护着。 直到日头偏西,宁雪飞才终于停了手,如释重负的卸下自己的额带,还有耳朵里的棉球。 停了手,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累,脚下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睿王走近,想察看下她的状态,宁雪飞却误会他,是担心阿二的状况。 “你放心,阿二的眼睛,已经好了,这三天,不要沾水,不要沾上脏东西,还有,多喂它些掺了药的水,我回头把药方给你……” 声音,随着一句句叮嘱,越来越弱,明明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还挣扎着要去写药方。 结果,一个没站稳,就朝一旁歪倒。 睿王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把她接住,顺手带进了怀里。 结果,还不待他说些什么,摔进他怀里的小女人,却已经头一歪,睡了过去。 那模样,甚至香甜,安静的,睿王都不忍叫醒她。 既然叫不醒,就让她多睡会罢。 睿王有些自我劝解的想着,将宁雪飞横抱起来,抱到旁边,他的屋子里。 长年在这里伺候的许嬷嬷见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睿王殿下的卧房,那是连她,都不允许进入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想了想,又有些激动,毕竟,睿王孤单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入了他的眼。 终于,睿王府,要迎来女主子了吗? 对于许嬷嬷的惊喜交加,当事人都不曾有丝毫的在意。 睿王兀自抱着宁雪飞,放在床榻上,又亲自为她脱下绣鞋,盖上被子。 正想坐在床榻边,却见李佑如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屋的门口。 一脸的尴尬,还有满满的焦急。 睿王不禁有些奇怪,离府之前,他都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好了,按说,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什么,连李佑如都不能处理的突发状况才是啊? 但是,李佑如的焦急,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很想多坐一会,但是,处理正事要紧,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 睿王是以李佑如安静,替宁雪飞掖了掖被角,然后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离开时,睿王莫名的窜出一个念头,还好,这丫头,没有抱住他胳膊不放。 而素来冷清的睿王爷,此时却丝毫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有哪个女子,真正触碰到他过? 见到睿王爷心情不错的样子,李佑如惦记着自己带来的消息,就有些头皮发麻。 可是,睿王到底还是走到了自己面前,李佑如忍住心头的尴尬,硬着头皮,禀告了情况。 “殿下,乾陵公主传来消息,说淑妃和董贵人,都在向皇上吹枕边风,想解除您和宁小姐的婚约,为您另指一门婚事。” 淑妃董氏,还有后来入宫的董贵人? 睿王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董家,想干什么? 第六十八章董公子归来 当宁雪飞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小屋里,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看着窗外,日落西沉,宁雪飞心中耸然一惊! 什么时辰了? 上次晚归,就被柳倾心抓住了把柄,这次,她可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跳下床,才发现自己的绣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了。 急急的提上绣鞋,跑出门去,才发现,这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也不见! 该死的,睿王这是把自己丢到哪里了? 真是过河拆桥的典范了! 心中越发着急,宁雪飞四下张望了下,忍不住高声喊了句。 “有人吗?有没有人?” 不多时,从旁边出来了个苍老的嬷嬷,似乎是刚刚在洗着什么,匆忙过来,手上还湿哒哒的滴着水。 “姑娘,你醒了?” 终于见到了人影,大约是嬷嬷慈爱的声音,勾起了宁雪飞的回忆,她心头的焦急和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 “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着急回家!” 许嬷嬷眼睛宁雪飞一脸的委屈,也着急起来。 “姑娘,你别着急,殿下吩咐过了,让你今夜就歇在这。” 许嬷嬷的想法里,睿王肯定会替她打好招呼,可惜,宁雪飞却不这么想,她才不相信睿王爷会有闲心,想起去左相府打招呼。 “歇在这怎么行!家里人一定会找我的麻烦!我要回去!” 说着,就着急往外跑,莽撞的样子,惹得许嬷嬷一阵担心。 “哎,姑娘,你慢点。” 可惜,门口漆黑一片,别说马车,连个人影都没有,宁雪飞心中着急,忍不住狠狠的问候着睿王。 远在王府的睿王爷,正听着李承乾的回禀,忽然,打了个喷嚏。 李承乾一下子住了口,有些担心,毕竟,睿王爷身体强健,从来不大喷嚏的。 “王爷,您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传大夫进来瞧瞧?” 睿王爷却是脸色阴沉,哪里还顾得上大夫? “不用了,你继续说。” “是。” 李承乾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八面玲珑,可是,面对睿王爷,却难得的正经起来。 “王爷,这次,淑妃和董贵人此举,却是右相授意。” 睿王听罢,眼眸一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一闪而逝。 “右相,此举何意,与太子有关?” 李承乾感受到屋子里冰冷的温度,忍不住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并非如此,右相此举,与太子并无关系,据传来的线报分析,似乎是董氏族长授意的。” 眉头不自觉的皱起,饶是睿王心思一贯敏锐,此时也有了几分糊涂。 “董氏族长?这是为何?” 李承乾心中慌了一下,睿王爷问了,可是,他真的没有查出来…… “小的…小的正在查。” 睿王爷的脸色,果然黑了几分,那漆黑的颜色,简直堪比锅底灰了! 看的李承乾一阵阵的心惊! “限你一个时辰后回报!” 李承乾退下去的时候,已经把董氏的祖先们,都问候了个遍。 董氏族长,素来不管庶务,谁会想得到,他竟然会发了话,要挖王爷的墙角? 一大把年纪了,总不可能为老不尊,去盯着宁府十几岁的小姑娘吧。 还是,替自己的儿子,挖的? 同一时间,睿王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眼中激烈交锋的神色,犹如暴风雨来临。 他想起了,那一日的流觞盛会,冒充董诺奇的董归! 好个董家嫡子! 可惜,被睿王惦记上的董归,却丝毫没有避难的自觉。 莫说避难了,他正往睿王的山间小屋里赶呢! 身为董氏嫡子,他虽然玩世不恭,甚至有的不务正业,但是,绝非只知吃喝玩乐的庸才,相反,他在董氏同辈中,算得上最顶尖的天才。 不仅在政治方面,嗅觉灵敏,就连商业,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不然,董氏又怎会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 只是,人品上,似乎确实差了一点点,所以,才干出了挖墙脚的事情! 但是,这点小内疚,很快被他忽略不计。 不过一直婚约,宁雪飞明显对睿王了无情意,只要那丫头愿意,多大的阻力,他都不介意! 睿王能够放心的把宁雪飞留在山间小屋,自然是有所依仗。 山间小屋的附近,层层摆下了,由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阵法,即便是成队的官兵前来,也难以突破。 可惜,它们此时面对的,是董氏一族的天才,董归扫了眼,随即轻蔑的一笑。 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不会被这样的阵法拦住! 没过一炷香的时间,董归就到了宁雪飞被困住的小屋里! 此时,宁雪飞正用过饭,坐在屋顶上看星星。 即便再担心,也无法可想,宁雪飞从不是个跟自己较劲的人。 反正这事,她一定会推在睿王身上,为了赶回家,冒险穿林,拿生命做赌注,还不一定就能赶到,怎么想,都太不划算了! 可是,坐在屋顶上,宁雪飞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骂。 “司马睿,你这个混蛋!” 身后,忽然就响起一句调侃。 “怎么?小丫头终于看清司马睿的本质了?” 一转头,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容,映入宁雪飞的眼帘。 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默默的在心里哀嚎了声,这也太帅了吧! 这个少年有着不亚于云若初的美,却完全不同于云若初的云淡风轻。 刚毅的脸部线条,勾勒出一个刚硬的形象,但是,一双活泼灵动的眼,又处处透着灵动。 若说云若初是夜空里皎洁的月,那这个少年,就是云破日出的第一缕阳光! 看到宁雪飞眼里的赞赏,董归露出一丝满意,他就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比起董诺奇那个小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正想再走近些,却发现,面前的小丫头,露出了一丝戒备。 此时,宁雪飞正在心里哀嚎,这年头,漂亮的男人,怎么都喜欢悄无声息的出现? 她不认识他啊! 虽然美色惑人,但是宁雪飞还是没有放下心里的怀疑,毕竟,她的敌人,太多太多! “你…你是谁?” 眉头微微一皱,董归还没说话,整张脸就自然的流露出一股隐忍的委屈。 当真,妖孽! 宁雪飞看着,甚是无语,连她都几乎要觉得,是不是欺负这个少年了,。 有些不确定的补了句。 “我不认识你,还是,我不记得了?” 董归看宁雪飞的模样有趣,忍不住想逗她,故意交替着,用自己和董诺奇的声音,来回说话。 “丫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样的声音,确实让宁雪飞产生一丝熟悉感,她对声音素来敏感,尤其是…… 董氏嫡子! 那个当众拆穿了柳柔,让她忍不住敬佩了下的男人! “董归?” 眼见宁雪飞一下子想起了他,董归的心里,漾起一丝甜。 他就知道,在这个丫头的眼里,他一定是特别的! 大喇喇的坐在她旁边,董归很满意的看着宁雪飞。 “小丫头记性不错。” 想起董归的身份,宁雪飞倒有了几丝安心。 无论是董归的身份,还是他曾经对自己的善意,都注定了董归没有必要,也没有打算,想要算计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回董氏的本家去了。” 董归眯起眼,半真半假的说。 “自然是想念小丫头了,所以来看你呀。” 宁雪飞却没有打算当真,她从不是个自恋的人,丝毫不觉得,一面之缘,能让董少爷对自己产生什么太好的印象。 所以,她只是打趣回去。 “油嘴滑舌。” 董归也不解释,反而明知故问起来。 “丫头,你怎么在这呆着呢?” 宁雪飞闻言,倒是确认了,董归是与自己偶遇,一腔委屈,一下子倾倒了出来! “我来这里,帮睿王的一个朋友治病的,刚才太累睡着了,结果,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人了,我也回不去家了!” 瞒下了阿大阿二的事情,宁雪飞直觉上,睿王并不喜欢有人说出,与他有关的事情。 董归眼神忽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嘴角大喇喇的笑意,一直未曾褪去。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也没跟家里说一声?” 一提这个,宁雪飞就泄气,小脸蛋气鼓鼓的样子,分外可爱。 “自然是没说的,我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回不去。” 董归的眼中,一丝狡黠闪过,他才不打算告诉宁雪飞,睿王已经以乾陵公主的名义,去通知了宁府。 “既然如此,我带你回去吧!回去看看情况也好!” 一听说回去,宁雪飞眼前一亮,然后,又有几分犹豫。 这样黑的天,该怎么走呢? 仿佛看出了宁雪飞的担心,董归一拍她的肩。 “放心,我保证,把你平平安安的带回去。” 说完,似乎怕宁雪飞不信,连忙端正了脸庞。 “你不信我,也该信董家的能力吧!” 因为怕董归不高兴,宁雪飞连忙点头。 “怎么不信你了,我相信你,我去跟许嬷嬷说一声,咱们就走吧。” 听到宁雪飞要下去,董归连忙阻拦。 “你去说了,指不定就走不了了……” 宁雪飞闻言,有些奇怪。 “为什么?” 董归抓抓头发,是啊,为什么呢? 第六十九章夜探宁府 “因为,那个嬷嬷是睿王府的老嬷嬷,一定会要去请示睿王才行,可是,哪有一来一回请示的时间呀!” 急中生智,董归答了这么一句。 宁雪飞想了想,似乎也有理,之前用饭时,许嬷嬷就反复为睿王辩解,很是护短的样子! 想她替睿王说话,宁雪飞就忍不住撅起嘴来,心中也坚定了,不能告诉许嬷嬷,不然可就走不掉了! “那,我们怎么走?” 眼见自己诱拐成功,董归忍不住笑的更开怀,一把揽住宁雪飞,抱紧。 不待宁雪飞抗议,他说了声,点足掠起。 “丫头,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从董归揽住自己的那一刻,宁雪飞就猜到,董归是要用轻功,带自己下山。 她也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吓得尖叫,反而伸出手去,抱住董归的腰,固定好自己的位置,免得不小心摔下去,摔伤了自己。 行医者,眼里的男女之分本就比旁人弱些,此时,宁雪飞丝毫没有感觉到,这样有什么不妥。 在她心里,董归是朋友,可以信任的朋友,那就不该再有什么矫情之处,平白让两人别扭! 可是,董归显然想的多了点,感受到宁雪飞的小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董归的心情,简直飞扬到了天际! 点足轻掠,董归脚下生风一般,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了山。 正要缓口气,接着跃上房顶,怀中的宁雪飞,却忽然出了声。 “董公子!” 这样生疏的称呼,一下子让董归皱紧了眉头。 坏心的突然松了手,想把宁雪飞摔一下,可是,宁雪飞有云若初的教导,轻功算不上太弱,一个回身步,稳住了身形。 虽然没有摔倒,她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俏脸一沉。 “你干什么?” “董归!” 闷不做声的董公子,第一次没有好脾气的去哄,反而生硬的甩了两个字出来。 弄得宁雪飞一愣。 “啊?” 董归却是难能的认真起来,宁雪飞这才发现,这个少年,原来是有生气的模样的。 似乎从遇见他的第一面,他就是笑着的,闹得她以为,他是不会生气的。 “好吧,好吧,我错了,董归,我叫你董归。” 这火气来的容易,去得也快,宁雪飞稍稍服了软,董归立刻就眉开眼笑了。 “那我叫你雪飞。” 宁雪飞的表情有些扭曲,毕竟,一个外男,就这样称呼自己的闺名,是不妥的。 但是,看着董归笑的没心没肺,宁雪飞当真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解释。 这个董嫡子,似乎,从不把礼教规矩放在心上呢! 想到这,宁雪飞倒是宽容了许多,她并不是一个,严苛要求朋友一定要迁就自己规矩的人。 叹了口气,宁雪飞算是妥协了。 “好吧,但是当着旁人,不可以这么叫。” 董归哪里会不应? 笑容都快裂到耳根了! 想了想,董归忍不住,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性了问了句。 “丫头,你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喜欢本公子了呀。” 瞪了他一眼,宁雪飞没好气的回答了句。 “是啊,我喜欢你了!” 说完,脚下轻点,率先一步,跃上了旁边的屋顶! 董归不意宁雪飞轻功不弱,一下子被甩下了。 他心里,正因为宁雪飞那句回答,七上八下,忍不住追上宁雪飞,追问起来。 “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这样的问题,反倒问的宁雪飞忍不住笑了。 “你这是有多怕我喜欢上你啊。” 说完,宁雪飞拍拍董归的肩膀。 “我喜欢你,喜欢云若初,喜欢夕颜,喜欢乾陵……” 深吸口气,宁雪飞自己都没有发觉,原来,她有这么多喜欢的人。 每一天,她都戒备的活着,防备柳倾心和宁雪言的暗箭,防备柳家的明枪,防备宁老爷的倒戈,防备历月凡和太子有什么动作。 竟然,不知不觉的,多了这样多的盟友! 也或许,已经是朋友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宁雪飞,自然不知道,旁边的董大少,正因为她的一番话,心情大起大落,险些停了心跳。 “宁雪飞,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董归这一刻,真的恨不得说,他问的,不是这个! 自幼,他就是一个直接的人,瞧不起,就是瞧不起,佩服,就是佩服。 如今,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他从不知道,原来,喜欢,还可以这么理解的! 仿佛赌气一般,董归问了句。 “那睿王呢?” 这句话,倒是成功的把宁雪飞问的怔住了。 睿王? 好像不怎么讨厌吧,但是,又好像和乾陵,和云若初不太一样。 摇了摇头,宁雪飞明显沉默下来。 “他是我未来的夫婿。” 董归瞪大眼睛。 “你想嫁给他?” 宁雪飞一脸坦然,回望董归,仿佛她面前与他同速奔跑的,是个傻瓜。 “先皇指婚?我不嫁他,难道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董归噎了下,他很想告诉宁雪飞,如果她不愿意,他一定会帮他,几番犹豫,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样的话,太冲动,在没有做到前,他绝不承诺。 多年后,董归回忆起当年的一幕,每每会猜想,若是那一日,放纵自己,表白了心迹,会不会,又不一样的结局? 而那时,他唯有用淡淡的笑,包容了长长的岁月里,所有的心绪! 只是片刻的沉默,话题正要继续下去时,宁雪飞忽然轻轻喊了句。 “到了!跟我来!” 说完,一个扭身,朝宁府后院飞去。 董归眼中闪过一丝笑,这丫头,够狡猾,他喜欢! 两个人心照不宣般,悄悄躲过宁府的侍卫,潜入了宁府的院落。 宁府的路,宁雪飞自然熟络,董归跟在宁雪飞的身后,默不出声。 但是,一路过来,丝毫没有打量,或是观察那些建筑物,显然,对于宁府的地理位置,董归也是熟稔的! 宁雪飞此时满心都是倚碧苑和杏林苑的风声,自然没有注意过董归的情况。 不得不说,董家时代独立于皇子夺权斗争之外的家训,让宁雪飞对董归,降下了大半的戒心。 她自然也从未想过,董归此时心里惦记的人,是她! 此时,倚碧苑里,宁老爷和柳倾心还没有休息,宁老爷坐在桌旁,柳倾心正为他按着肩。 眸中闪过一丝嘲讽,无怪柳倾心这样轻易,就笼住了宁老爷的心,伺候人,果然是有一套的! 这样的闲适的时光,没有片刻,就被柳倾心的轻声细语打破。 只见她温婉的笑着,眸中却射出一股恶毒。 董归在宁雪飞的身旁,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无端端的,这位宁府继室,让他想起了,一种剧毒的蛇,沉默的吐着信子,紧盯猎物,随时准备着,在暗中,咬上一口! 摇摇头,董归忍不住揪心了下,真不知道,这丫头,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宁府里,宁雪飞和董归,畅快的做着梁上君子,而山间小屋里,睿王殿下,不期而至! 面对睿王的突然出现,本就焦急的许嬷嬷,更是六神无主了起来! 她只是去后厨刷了碗碟的功夫,女主子竟然就不见了! 她该是万死,也难以赎罪了罢! 偷偷看了眼睿王漆黑的脸色,许嬷嬷简直恨不得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 睿王却没有开口怪罪许嬷嬷,他在来之前,就猜到了董归会夜探小屋。 而来的路上,李佑如送来的情报,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只是,他没想到,宁雪飞这么没心没肺的丫头,竟然就这么跟着董归走了? 而且,连许嬷嬷都没有知会一声! 好不容易,用宁雪飞的身世之谜,支开了云若初,这才几天,怎么又来了个董氏嫡子? 看来,当真要快些把这个麻烦丫头,娶回府里来才对! 黑着脸,睿王殿下一个转身,也顾不得听许嬷嬷念叨些什么,一下子就没了身影。 许嬷嬷揉揉眼睛,本就愧疚着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她真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这一个两个,都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可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临时决定,所以睿王没有带什么侍卫,两个随性的暗卫,也被他留下,收拾被董归打晕的,守在宁雪飞身旁的暗卫了! 没了拖累,睿王脚下生风,越走越快,他心中清楚,以宁雪飞的性子,一定会回宁府看看。 董归,也最有可能,用这个理由,骗她离开! 身旁的风景,快速的向后倒去,睿王的眼,危险的眯紧。 敢动他的女人? 董归,你真行! 在屋顶上偷窥的董归,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周身一股寒意,仿佛是杀气! 左右看了看,明明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 董归摇了摇头,暗暗笑话自己,当真是难得做一回梁上君子,居然神经过敏了。 宁雪飞偷听了柳倾心对宁老爷的挑拨,冷笑着将屋顶的瓦片盖回原位,心念电转,一个不好的念头闪了过来。 “董归,你今天晚上没事吧。” “没事啊。” 董归利索的回答,听了宁雪飞的话,忍不住心头窜过一丝兴奋。 “再陪我去个地方!” 第七十章董归重伤 虽然是要董归陪着她,但是,最后,还是变成了董归抱着她走。 毕竟,刚刚为医治狼眼,她就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而且,轻功最耗内力,若论内力,她连一流高手的水准都及不上。 哪里能比得过,董归,云若初之流? 那浑厚的内力,简直是不要钱的往外涌! 环住董归的腰,宁雪飞的心里,仍不住的思索着。 柳倾心刚刚,无意中提到,柳家要送人进宫,要宁老爷扶持一二。 自从流觞盛会后,也过去了好几天,算算日子,是该开始有选秀人选,活络关系了。 只是,柳家既然投靠了太子,又送人进宫,是为了什么呢? 皇后可不会傻到,用柳家的人,去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后宫的位分,并不能代表一切,所有人的命运,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柳氏一族,战功赫赫,若是柳氏女得了皇上的青眼,或是产下皇子,岂不是更大的威胁? 难道,因为历月凡的关系,柳氏与太子,已经决裂了? 心中涌出各种各样的猜测,宁雪飞一时间,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她迫切的想知道,她的对手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而这个消息,对于董归来说,同样是不熟悉的。 对于柳家与太子之间的暗涌,他多少有些了解,但是,董氏从不介入皇权之争,所以,他也并没有特意关心。 更不要说,柳倾心显然是柳氏派来的说客,是掌握了第一手消息的人物! 想着,董归的眉头动了动,不自觉的往一起拢,怀里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对于这些事,竟然这么上心。 看来,之前传闻,说她因为宁府过世的前任夫人,而与柳氏结仇的事情,是真的了! 包括,宁老爷为了柳氏的势力,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自己女儿的身上的事,也八*九不离十! 虽然,朝野皆知,左相宁傅严,为人狡诈,最擅钻营。 可是,董归依然没有想到,左相为人,会是这样的低劣! 这个笨丫头,日子过得,该是如何的不易? 越是想着,董归几乎恨不得,立时向皇上陈清,把宁雪飞娶回家好好养着。 这丫头现在太瘦了,一定是宁府的伙食不好,将来养的稍微胖一点,多长点肉,一定更美! 就在董归做着白日梦,宁雪飞不断的考虑着,柳府与太子联盟的变化时,横里突然冲出一道巨大的劲力,直直撞向董归的心口! 董归脚下急急停住,可是因为角度的问题,那股劲力,竟然不偏不倚的冲他怀里的宁雪飞撞了过去! 一咬牙,董归临时转过身子,把宁雪飞护在怀里,硬是用后背,受住了这凌厉的一击! 这一切,宁雪飞都看在眼里,她感觉到刚刚那股劲力向她袭来,可惜她的武功实在薄弱,又失了太多体力,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董归,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董归!” 而罪魁祸首,睿王,眼见董归如此动作,耳边听的是宁雪飞的惊呼,眼中的怒火,简直要将周围的铺子燃烧殆尽! 他们,这算是什么? 几时开始,竟然有这样好的感情了? 而盛怒之下的睿王爷,自然也没有想通,自己又是几时,会因为一个女人,气愤到,烧掉了自己全部的理智了! 宁雪飞却顾不得许多,这一击,力道强劲,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即便董归也算得上功力深厚,可是,他到底不比云若初,在武林中摸爬滚打。 他是董家嫡长子,哪里有几回需要亲自动手的时候? 所以,自幼他只将武功当做强身健体之用,至多,将轻功修习的更好些。 如今,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接下了睿王的愤怒一击,五脏六腑都疼的仿佛移了位,脸色惨白惨白的。 可是,一口血,呕在口中,硬生生的没吐出来。 他真的怕,吓着怀里的丫头! 虽然是从屋顶摔了下来,但是宁雪飞在董归的保护下,并没有摔伤,她正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想要为董归把脉。 可是,不知道怎么,眼前就是模糊一片,她用力擦了擦,还是看不清楚东西。 只有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董归如今的举动,就是会让她想起曾经的红弥,还有紫殇,为了她,牺牲了性命的模样。 她也分不清自己为谁而哭,但是,她非常清楚,救不了红弥,还连累到了紫殇,这次,她绝不能让董归,也为了护她,伤了性命! 睿王的身影,随后落下,看着宁雪飞慌乱哭泣的模样,心头就像压了块石头,堵得难受。 他并没有想打伤董归,虽然劲力不小,但是,他也清楚,董归武功不弱,不可能会被正面击中! 却没想到,险些连累了,正在走神的宁雪飞! 当那股力道,快要打到宁雪飞身上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一只手,攫住了他的心,让他呼吸不得。 可是,当他匆匆忙忙的追下来,想要查看宁雪飞的状况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莫名的,心里就是一堵,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知道,有太多的情绪,搅在一起,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宁雪飞小小的身影,就在她眼前,正吃力的想扶起董归,为他施针,可是,因为身体娇小,力气不足,扶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睿王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去,接住了董归滑落的手臂。 “我帮你。” “睿王?你怎么在这?”宁雪飞疑惑的看向睿王。 一句话,竟然堵得睿王说不出话来。 难道要他说,他是追着他们来的? 明明,他是来追自己的未婚正妻,为什么,如今却像个贼子,被抓了现行? “与你何干?” 宁雪飞压下心里的疑虑,此时给董归疗伤才是最要紧的。 “一定要扶住,千万别让他乱动。” 说完,宁雪飞聚拢心神,强迫自己发抖的手,安定下来,稳稳的一根一根,刺了下去。 当十八根针,都准确的落入穴道,宁雪飞才长舒口气,放下心来。 董归终于忍不住,呕了一大口血,但是,脏腑之内,却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见到睿王,他什么也没说,撑起身子,大手揉了揉宁雪飞的发髻。 “丫头,我回去休息几天,好了就来看你。” 其实,他真的没有想要示威睿王的意思,此时伤重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清楚,所以,他只是想让宁雪飞不要内疚罢了。 宁雪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你住在哪里?我明日去为你施针,再熬些药。” 董归神色一暖,差点就要回答。 “我住在……” “董公子的伤,本王会寻人医治,如今天色已晚,你还是快点回家吧。” 睿王终于受不了这两人对他的无视,开口阻拦。 宁雪飞转头望向睿王,刚刚哭过的眼睛微微发红,里面闪烁的疑问另睿王有些莫名的心虚。 “董归他伤的真的很重,反正你也向宁府打过招呼了。今日,至少今晚,让我照顾他一下,不然,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安的。” 睿王沉着脸色,似乎在思考什么。 内疚吗? 他可以相信吗? “一起来睿王府吧。” 睿王发了话,尾随睿王而来的暗卫,也陆续追了来,扶着董归,一行人一起回了睿王府。 到了睿王府,董归被安置在一间客房,王府里的大夫过去照看着,宁雪飞则被勒令,待在另外一间屋子里。 没有人告诉他,这是睿王爷的绿熏阁里,最雅致的房间,不久之前,特意布置过。 府里下人都纷纷猜测,睿王府,是真的要办喜事了! 而此时宁雪飞满心都是董归受伤的事情,自然是顾不得欣赏,她赌气的坐在绣床上,思虑万千。 睿王安置好宁雪飞后,并没有离开,他知道,只要他离开,宁雪飞一定会溜出去照看董归。 明知道,她是自己未过门的正妃,居然要求,彻夜照顾一个外男? 偏生还如此坦荡,逼得他没办法拒绝。 他真是拿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没有任何办法了! 这边,睿王气的不轻,那边,宁雪飞也是满腹疑惑。 对于打伤董归的罪魁祸首,几乎所有的情况,都指向睿王,可是,理由呢? 难道,睿王与董归有什么仇怨? 亦或是,他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一时间,脑海里千头万绪,平生第一次,她如鸵鸟一般,不想去理会这次的真相。 于是,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董归的伤上面,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要去猜测。 直到老大夫,按照宁雪飞的方子煎了药,给董归服下,然后,证明他脉象平稳,并无大碍了。 宁雪飞才长舒口气,一下子倒在床上。 天知道,这样纷乱的一天,她累成了什么样子。 “我先睡了……” 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宁雪飞翻了个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放下心后,宁雪飞一下子就觉得睡意来袭,不顾屋子里还有没有旁人,直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此时,老大夫还在旁边站着,一脸的尴尬,偷偷看了眼女主子,又觑了眼睿王爷,不知所措。 睿王倒是被宁雪飞这大喇喇的模样,气笑了。 “这么笨,哪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第七十一章 情敌,刁蛮公主 当宁雪飞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确切的说,宁雪飞不是睡醒的,而是被吵醒的! 屋子的门口,守门的丫鬟不知和什么人起了争执,吵嚷声越来越大,最后,硬是把宁雪飞给吵得醒了过来。 本打算出去看看情况,可是,她刚刚掀开身上的锦被,还没汲上绣鞋,就听见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啪——” 不知是谁被打了,宁雪飞皱皱眉头,只觉得莫名其妙,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屋子紧闭的门,就一下子被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俏的女子。 挑着眉看她,目光很不屑的样子。 脸色微沉,宁雪飞只觉得厌烦,在宁府里,每日被人虎视眈眈,怎么好不容易歇在府外一日,也这么不消停? 她不过是担心董归,可不是哭着求着要歇在睿王府的! 其实,宁雪言日日骚扰的日子,宁雪飞早就习惯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生气。 反正就是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脸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等那姑娘开口讽刺,宁雪飞先嘲讽了回去。 “姑娘,你要是不知道回府的路,可以随意找个丫鬟问,这样大张旗鼓的,会让人觉得你很奇怪。” 来人,也就是临安国皇后次女,信雅公主,倒是不笨,反应了一下,脸色立马阴沉了几分。 很奇怪,这是在说她像是发疯吗? 嘴角略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信雅公主眸子里闪过浓浓的不屑,甚至还带了一丝不明所以的喜色。 “果然是个嘴甜心苦,两面三刀的毒妇,怪不得会哄住睿哥哥,我告诉你,你骗得了睿哥哥,骗不了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闻言,宁雪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分明,就是睿王的倾慕者,来这里示威的。 如愿印证了,自己是一个配不上睿王的“毒妇”,所以开心的都藏不住了吗? 宁雪飞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你欺到了门前,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哦?姑娘你说的也是,娶了我,睿王殿下境况堪忧呢,看来,姑娘是想为了殿下的未来,牺牲自己,给睿王府做妾室了?” 前面的话,信雅公主听着,还算舒坦,暗自窃喜,以为宁雪飞还算知道自己的斤两。 可是,越听到后面,信雅公主越是柳眉倒竖,最后,干脆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睛! 宁雪飞却悠悠的补上一句。 “不然,姑娘你是想让睿王殿下,违抗先皇旨意?” 一句话,堵得信雅公主死死的,硬是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是没有办法怂恿睿王去违逆先皇旨意的,即使有这份心,也是决不可宣之于口的。 可是,做妾? 要她堂堂临安国的嫡公主,做妾? 然后,她一个卑贱的丞相庶女,做正妻? 信雅公主简直恨不得一鞭子,勒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贱女人! 但是,眼珠转了转,信雅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舒展了眉头,露出一个格外刺眼的笑容。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就凭你这样卑贱的身份,还想做睿王正妃?睿哥哥不过是还没顾上收拾你罢了。如果你侥幸赖上睿哥哥,进了门,还是烧高香自己会被休掉,不然,也不过是死路一条罢了!” 话音刚落,信雅公主旁边的一个婢女,也跟着笑起来。 “公主,您身份何其尊贵,哪里是这种女人能相提并论的?至于这样的女人,一辈子能入了皇家祠堂,怕是死了,也就心甘情愿了!” 这种女人? 这样的女人! 深吸口气,宁雪飞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燃烧起来了。 可是,她明白,越是表现出气愤,就越是顺遂了这疯丫头的心意。 她用力扯出一个笑容,笑的倔强而坚强。 “哦?看来,公主殿下对本国先皇的眼光,很有些意见啊,其实,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不妨与当今圣上探讨下,或许,陛下会欣赏公主殿下的眼光,下旨废了这门亲事也不一定。” 如果此时,宁雪飞还猜不到信雅公主的身份,那她当真枉费了,这些天努力弥补消息网,所做的功课了! 信雅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又忍不住轻蔑。 这女人,字字句句,用桐蔺国司马王朝的先皇和陛下来压着她,可是,那又如何? “你以为,先皇和陛下,真的会给你撑腰吗?睿哥哥想甩掉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说完,信雅公主扬起手里的鞭子,冲着宁雪飞就是一甩! 虽然,信雅公主的武功算不上高强,可是,宁雪飞没有料到,信雅公主突然发难,一时躲闪不及,手臂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顿时,一道鲜红的血痕,留在了宁雪飞的手臂上,刺眼的疼。 就连脸颊上,都被鞭尾扫到,留下了一道痕迹! 可是,宁雪飞顾不上担心自己的容颜,看着信雅公主嚣张的模样,她的神色,狠狠的狰狞了起来! 虽然,她明明知道,睿王府里处处都是暗卫,信雅公主能如此嚣张,证明,那些暗卫,是得到消息,要默许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处,撕扯一般的疼。 心口越是疼,脸色的神色越是愤怒狰狞,她要让这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还有睿王殿下知道,就算是庶女,也不可能被肆意侮辱! 就在矛盾升级,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炸响在屋中。 “信雅,你在做什么?” 听到睿王的声音,信雅公主欣喜的转过身去,满眼都是倾慕。 “睿哥哥,你回来了?” 睿王显然是匆匆赶回来的,身上还穿着外出时的大氅,眉眼间,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焦急。 一进屋,他一眼就看到宁雪飞的手臂还有脸颊,那触目惊心的嫣红,成功的让他皱紧了眉头。 他非常清楚,现在的自己,很担心。 刚刚,他以董归受伤的事情为借口,约董右相密探,结果,刚刚谈妥,他就见到李佑如焦急的在门口徘徊。 一问之下,他才知道,宁雪飞留宿的事情,被信雅公主的丫鬟探听到了。 当即,他就骑马赶了回来,很不厚道的把董右相,扔在了茶楼里。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看宁雪飞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心里担忧着,脸色也就沉了下来,睿王瞪了眼信雅公主,很想训斥,却有些为难。 父王对信雅公主意图和亲的事情很是满意,因为信雅公主钟情于他,便有意让他立左右两位王妃。 这不,干脆把信雅公主,从别宫里,迁到了他的睿王府里。 虽然他一直表示拒绝,可是,信雅公主背后的临安国,与桐蔺国旗鼓相当,不是可以轻易开罪的。 即使是拒绝,他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 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功夫,信雅公主就厚着脸皮,挽住了睿王的手臂。 “睿哥哥,雅儿从临安国带来了许多特产呢,还有睿哥哥你最喜欢的茶酥,还有云雾茶,和一把特制的匕首,我们走吧。” 一边说着,一边还有余光,扫着旁边,脸色阴沉的宁雪飞。 那神色,清清楚楚的在说,你空有一直婚约,可惜,这辈子,注定难登大雅之堂! 睿王正听得不耐烦,想找个信雅公主停下了的时候,拒绝了她,把她送回自己的小院里。 可是,很不凑巧,他既没有快过信雅公主,也没有快过宁雪飞。 信雅公主话音未落,宁雪飞就站了起来,神色间,早不见了曾经的狰狞,只余一股淡漠。 “多谢殿下慷慨收留,臣女就不多叨扰了,今日,臣女和董归就离开。” 一句话说完,宁雪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留下睿王,眉头皱成了“川”字。 她这算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还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叫他殿下,却直呼董归的名字! 还有刚刚那淡漠的语气,如此明显的自嘲…… 平生第一次,睿王的心,狠狠的慌了一下! “睿哥哥!” 信雅公主鼓足劲,大声喊了句,睿王才回过神来。 甜甜笑着,信雅公主故意挑些与宁雪飞无关的话题,喋喋不休,眼中的狰狞,被她很好的藏在了心底。 从这个女人入住绿熏阁,信雅公主就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对睿王来说,很不一样! 心头略过一丝恨意,信雅公主暗暗决心,她一定要尽早除去这个该死的女人! 而离开的宁雪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信雅公主彻底恨上了,她有些失魂落魄,走出好远,才发现自己并不清楚,董归到底在哪里养伤。 眼前路过了一个丫鬟,宁雪飞连忙拉住她,低声询问。 “请问,董归董公子,在哪里休息?” 丫鬟皱眉,想了想。 “董公子?小姐是说那个董右相的子侄辈,昨夜受伤来府里的董公子?” 宁雪飞见丫鬟说的详细,连忙点头。 “对,对。你知不知道,他歇在哪里?” 小丫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莫非,您就是宁二小姐?” 第七十二章 自主婚姻 宁雪飞见丫鬟如此反应,心下生了怀疑,并没有承认。 “怎么可能,我是受乾陵公主所托,来探望一下董公子的,毕竟,董公子身份不凡,受了伤,总要表示下。” 这个谎言,其实漏洞百出,可惜,小丫鬟显然年纪太小,也不是什么心思玲珑之辈,没有多想,就相信了下来。 左右看了看,眼见无人,偷偷的跟宁雪飞聊起了八卦。 “董公子一早就离开了,听说留了封信给宁二小姐,结果被王爷收走了呢!这可是我听前院小厮说的,你可不能给我说出去了。” 小丫鬟认真的看着宁雪飞,一副我拿你当自己人,才告诉你,的表情。 若是平时,宁雪飞一定会叹息,这么极品又没有心眼的丫鬟,睿王爷您是哪里找来的? 不说跟完全不认识的人自来熟,她难道不知道,这府里到处都有暗卫的吗? 可是,她现在,定然没有那份心情,她本来就恼着睿王,此时听说董归的书信被他收走,更是怒不可遏。 “你知不知道,董公子去哪了?” 小丫鬟摇摇头。 “这我哪里会知道。” 宁雪飞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真是气糊涂了。 “谢谢你,你去忙吧。” 小丫鬟乖巧的点了点头,顺着原来的路朝前走去,只是,没走多远,一个拐弯处,就没了影子。 躲在暗处的云若初,狭长的眼里,满满的宠溺。 董归出身不错,性格也算得上好,相比之下,比较好的归宿,至少,比睿王强上太多。 私心里,云若初希望宁雪飞可以选择一个,安稳怡然的生活,而不是像他们这种,注定生活在腥风血雨里的人。 安心的笑了下,心头却难掩一阵酸楚,云若初努力压下心头的郁闷,转身离开。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没有时间难过…… 不对,小丫头若是有了好的归宿,他怎么会难过? 可惜,宁雪飞对这一切无知无觉,她此时心情激动又愤怒,顾不上好好思索,这个丫鬟反常的种种。 想要睿王还信,怕是不太可能,不过,她可以回家! 她就不信,出了睿王府,董归不就找到的她了! 若有急事,董归自然会再催人来问,不然,等董归痊愈,见到了他,她可以直接去问信笺的内容! 反正,不去求那个武断又腹黑的睿王! 宁雪飞就这么气鼓鼓的,回了绿熏阁,简单收拾了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包,扭头就要往外走。 她设想的很好,在睿王府的大门口,叫小厮给自己备一辆马车,谅他们也不敢拖延! 可惜,当她出了绿熏阁的大门,才发现,自己刚刚原路返回,已经算是极限了,出了绿熏阁,她哪里都不认识! 想再找个多嘴的丫鬟,问问情况,可是,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迎面走来的,正是那日山间小屋里,给她做晚饭的许嬷嬷! 许嬷嬷一见宁雪飞,眼圈瞬间就红了。 “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都是老奴的错,你被人掳走,老奴竟然还不知道,姑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奴该如何是好啊……” 许嬷嬷一哭,就没个完,宁雪飞几次想打断她,又有点不忍心。 毕竟,这个年迈的老嬷嬷,是真心为自己担忧的,而她,其实是怕她告密,不告而别。 好不容易,许嬷嬷哭够了,亲昵的拉住宁雪飞的手。 “姑娘,快进来,你一定受了惊吓,老奴给你熬些汤水来,最补身子了。” 说完,也不顾宁雪飞的反对,就要把她往绿熏阁里拖。 宁雪飞这次,却没有再由着许嬷嬷,她用力,挣出了自己的手臂。 “许嬷嬷,对不起,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就离开了,是我的错。能不能麻烦你,叫睿王府的下人,给我备一辆马车?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宁雪飞特意咬重了“该”回家,表明自己不是有意为难,而是理当如此。 未出阁的女儿,在未婚夫家留宿,已经是大大的不该,如今她急着回家,合情合理。 许嬷嬷也犯了难,可是她不敢答应,睿王爷交代她要留下宁雪飞到他回来,算是将功折罪,若是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当真要被睿王爷恼了呢! 想到睿王爷那冰冷的目光,和余怒未消的脸,许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 “姑娘,你要走,自然是应该的,老奴也愿意为姑娘效劳。只是,姑娘是殿下请回来的,如今要离开,也该告诉殿下一声,不然,是不是不大合礼数?” 说完,许嬷嬷还真心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姑娘若是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回来殿下怪罪于我,我当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还请姑娘心疼老奴,多留片刻。左右时辰也晚了,不在乎这一会时间。” 左右,许嬷嬷领的命,是要拖到睿王回转,那么,之后的事情,也确实不在她的任务范围内了。 宁雪飞听罢,看着许嬷嬷为难的神色,心里忍不住软了下。 见见睿王也好,还可以质问他,为什么要扣住董归的信笺!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终于还是拖到睿王回府了。 睿王一回来,直奔绿熏阁的小花园,望见宁雪飞还在,不知道为什么,长舒了口气。 最近临安国频频动作,又趁着和亲队伍,派来好几个探子,他当真是有些分身乏术。 好不容易忙完了,又派人堵住了信雅公主,要她不要捣乱,才匆匆赶来绿熏阁,一路上,不知怎么,脚步下意识的,越来越急。 直到视野里,出现了那抹小小的身影,心,无端端的就安了下来。 眼见睿王来了,宁雪飞故意偏过头去,不肯理睬,倒是许嬷嬷,很识趣的退了下去,还带走了周围伺候的丫鬟们。 睿王刚走过来,就看到宁雪飞颊边,微微呈褐色的伤口,明显没有任何的处理,就连手臂上的伤,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 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睿王抓住宁雪飞的手臂。 “怎么不好好处理下?一个女孩子,也不怕留了疤痕。” 宁雪飞却是用力抽了回来,一时不慎,用力猛了些,扯痛了伤口,一阵呲牙咧嘴。 “睿王殿下腾出时间来退婚了吗?” “宁雪飞!” 睿王忍不住,吼了一句,他素来不擅长处理女人之间的问题,也从没跟谁道过歉。 可是,宁雪飞这句话,他明知是气话,还是动了气。 这个女人,把他们之间的婚约,当什么了?把他这个人,当什么了? 可惜,宁雪飞从不是一个耍小性子,吃醋闹脾气的小女孩。 她转过身,正视睿王爷。 “王爷,我从没有跟你赌气的打算,我是认真的。” 看着宁雪飞从未露出过的神色,睿王心中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火,偏生就发不出了。 宁雪飞却一字一句,冷静的说了下去。 “我的身份,并不能给睿王府带来更大的助益,我们之间,也只是盟友的关系。如果睿王爷打算用联姻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实力,臣女清楚,自己并不具备那样的家世和背*景。” 睿王听了宁雪飞的开场白,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更加厉害,口气也冷得像十冬腊月的寒冰。 “所以?” 不是不害怕的,宁雪飞明白,自己这样的话,算得上在挑衅皇族的权威。 可是……这是自己一辈子的事情,她如何能不搏上一搏? 深吸口气,宁雪飞给自己鼓了鼓劲,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话,讲了出来。 “如果王爷从大局出发,解除了与臣女的婚约,臣女绝不会心怀怨恨。但是,还请殿下不要为此,随意将臣女指给你麾下的男子,臣女愿意用协助睿王殿下,换取自己婚姻上一个自由的选择。” 长长的一番话说完,宁雪飞只觉得,自己仿佛松了口气,心头却忍不住发虚,不敢看睿王的脸色。 就这样一直低着头,等待睿王爷的判决。 虽然,她很不喜欢这样的等待,但是,今日信雅公主的出现,提醒了她,嫁给睿王后,她终将面对的未来…… 而睿王,听完了宁雪飞的话,也久久的沉默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气氛,也在这沉默中,一点点尴尬起来。 过了许久,睿王突然站起身来。 “我吩咐人给你备马车,你先回府吧。” 闻言,宁雪飞禁不住愣了下,也顾不得尴尬,抬头看向睿王。 这算什么? 答应了? 还是不答应? “殿下……” 可是,睿王却已经转身打算离开了,听到宁雪飞不死心的疑问,他忍不住大声斥了回去。 “宁雪飞,别让我说第二遍,回去!” 一日之间,先是被信雅公主狠狠的骂了一顿,后来又听到了睿王扣押自己的信笺。 宁雪飞的心头火,一直没有消下去过,此时,睿王又如此不客气的斥责,宁雪飞一天里受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 “司马睿,你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这样随意作践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你凭什么!” 可是,睿王已经走远了,宁雪飞没有看到,他脸上,勃发的怒意,和极力的隐忍。 第七十三章 女人心 出了睿王府,宁雪飞坐上马车,直奔宁府。 路上,她才想起,还没有去找睿王,问问柳家和太子间的情况。 可是,想想睿王刚刚可怕的神色,饶是宁雪飞内心强大,依然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掉头回去的话,还是算了…… 入了府,倒是一派平静,为着柳府女儿选秀的事情,难得的没有人顾得上来找宁雪飞的麻烦。 回了自己的小院,宁雪飞闷闷的坐在院里的石桌前,心里乱糟糟的一片。 明明,她该沉下心来,想想今后的路,或者借用这个好机会,去分化太子与柳家的事。 可是,她克制不住的会想起,睿王那阴沉沉的脸色,每每想到,胸口就闷得难受。 他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因为心里烦躁,宁雪飞挥了挥手,吩咐丫鬟上茶。 “沏些清火的贡菊来。” “是,小姐。” 夕颜清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宁雪飞这才想到,她昨夜未归,也没有带夕颜一同出府,她难免担心。 正缓和了脸色,想招呼夕颜,跟她说些什么,回头,却不见了夕颜的影子。 却见身后,云若初执着一个托盘,风度翩翩的走来。 即便是心情糟透了的宁雪飞,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孽,就连做丫鬟小厮的事情,都是这么的飘逸,让人赏心悦目。 “你来做什么?” 其实,宁雪飞更想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不见人影。 可是,宁雪飞心中清楚,他们之间,并没有熟悉到,需要互相交代行程。 就比如,她也没有打算告诉云若初,自己这几天发生的种种。 云若初只是浅浅的笑着,惯例一般的笑意,让人看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我来看看我家小妹啊。” 听到“我家小妹”,宁雪飞一怔,愣愣的问了句。 “夕颜是你妹妹?那你怎么舍得让她来我这里当丫鬟!” 闻言,云若初似笑非笑,而宁雪飞,则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若初刚认了她做义妹,他口中的“小妹”,一定是自己无疑了! “咳咳,我挺好的,你是大忙人,快去忙吧。” 掩饰般的轻咳了声,宁雪飞很不客气的开始赶人了,她今天的状态实在太差,难免会再闹什么笑话。 云若初却是不慌不忙的样子,给宁雪飞斟了杯花茶,又给自己斟满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凝儿,若是在这里待得实在厌烦了,不如去外面走走?” “什么?” 虽然云若初一贯语出惊人,但是,这样的话,还是成功的让宁雪飞狠狠惊讶了下。 好吧,有很大一部分是惊喜。 只有跟随宁雪飞回来的暗卫,忍不住想要替自家王爷撵走这个搅局的害虫! 那可是王爷第一时间,就想要邀请宁姑娘的! 对于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宁雪飞无知无觉,可是,他们浑身的愤懑,还是没有逃过云若初敏锐的感觉。 云若初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的主子,一定也会如此气愤! 心情,从刚刚的舒畅,简直变成了浑身舒畅。 “太子的左膀右臂,杭城新上任的都督,龙应知。” 云若初点到即止,只一个身份,宁雪飞瞬间明白了。 杭城,最近有一个大案子,闹得沸沸扬扬,那就是每年上贡的贡品丝绸,出现了瑕疵,街头巷尾都在的热议。 眉头紧紧皱着,宁雪飞的心思,很快就转到了这个案子上。 “既然龙应知是太子心腹,为什么不偷偷查访,偏要打草惊蛇?” 满意的看到宁雪飞转开了心思,云若初点到即止的解释了下。 “龙应知老谋深算,若不敲山震虎,很难让他露出破绽。” 虽然对整个事情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云若初一针见血的解释,也足够宁雪飞心领神会。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可是,我若离开了宁府,怕是……” 隔墙有耳,宁雪飞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的意思非常清楚。 她在宁府,宁府和柳家就已经如此不消停了,若是她离开了,难保柳家不会趁机给她挖什么坑! 云若初正想回答,门口却传来一个低沉而浑厚的声音。 “你不用担心,柳家,最近顾不得你。” 听到睿王的声音,宁雪飞腾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膝盖一下子磕到了石桌上。 “唔!” 虽然咬紧了下唇,可是,生生的疼,还是让她忍不住,痛的喊出了声。 “凝儿,伤到了吗?” 云若初连忙站起身,想察看下宁雪飞的膝头,却被睿王有意挡在身后。 那有意递过来的眼神,正无声的警告他,离他的王妃远一点。 云若初见状,倒也不急着越过他去,只是邪肆的笑了下。 你的王妃? 董家公子,殷殷的心意,可还戳在那里呢,花落谁家未可知! 提及董归,睿王成功的黑了脸色,他扭过脸,再不去理睬一脸挑衅的云若初。 可是,本想察看下宁雪飞的伤势,可是伤在膝盖,自然是“非礼勿视”的范畴! 睿王伸出的手,就显得有些尴尬。 眼见一贯英明神武的睿王殿下,第一次流露出的笨拙,还有他和云若初的眼神交流,宁雪飞暗暗觉得好笑,心中的气,倒是莫名其妙的,就散了大半。 直到这时,宁雪飞才发现,原来在心底深处,自己对睿王的怒火,更多的是一种委屈。 可是,因为太多的苦难,让她学会了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埋在心底,只有少数埋葬不掉的,在潜意识里,影响着她的情绪。 “不碍事,就是磕了一下,你坐。” 说完,宁雪飞冲着屋里,招呼了句。 “来人,再添个茶杯。” 对于宁雪飞突如其来的好脸色,莫说云若初莫名其妙,就连睿王,也有些惊讶。 毕竟,刚刚才闹得不欢而散,这么会,就算是和好了? 女人心,果然海底针啊! 只是,宁雪飞不提了,睿王绝不会笨到去跟她求证,他一贯不是一个与自己的好运气作对的人! 三个人就这么离奇的坐下来,聊起了去杭城的事。 “我与你还没有正式成婚,并不合适随你出远门。” 宁雪飞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困难,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提起嫁入来,却是没有半分的娇羞。 对于宁雪飞的坦然,或者说是彪悍,云若初还是忍不住闷笑了声,倒是睿王比起云若初,习惯的多了。 “这些事,我可以处理,你可愿意一起去?” 一句话,只要你愿意,旁的都不需要你操心! 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有权有势就是霸道,宁雪飞欣然同意,她从没有去过杭城,能够离开四四方方的小院,她怎么不高兴。 只是,她还有个疑问,一直没忘记。 “为什么柳家顾不得我?” 宁雪飞虽然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一定非常重要,可是,她也不认为,以柳老太太睚眦必报的脾气,会忘了宁夫人的仇。 睿王瞪了一眼云若初,这事,他最有发言权,毕竟,之前乾陵把他支走,就是去调查这件事了! 云若初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感受到宁雪飞逼问的小眼神,才好整以暇的说了出来。 “准太子妃历月凡,与柳府少爷似乎有些私仇,我加了把火,他们正闹得不可开交。” 云若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宁雪飞心中明白,这把火,哪里是好加的? 可是,以云若初的腹黑本事,既然他去推波助澜了,那柳家势必与太子决裂了! 一丝喜悦爬上眉眼之间,宁雪飞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敌人之间的狗咬狗,那绝对是最大快人心的消息! 似乎是不愿宁雪飞过多的注意云若初,睿王假咳了声,如愿吸引回了宁雪飞的视线。 “既然决定了,那就收拾行李,明日启程!” 虽然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可是,宁雪飞依然没有料到,原来,时间是这样的紧急。 “明日?怎么这样着急?” “新接到的线报,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对于这句话,宁雪飞产生了一丝疑惑,难道,他在自己的棠秋苑,也有人汇报消息? 可是,这线报又是从哪里汇报给他知道的? 这个念头,只在心底一闪而逝,毕竟,睿王府的秘密,宁雪飞无意探知。 因着着急回去收拾行李,宁雪飞并没有多想,大方的催促二人离去。 直到离开了宁府的大门,云若初太抹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睿王此时,算得上看到云若初就不顺眼,他偷偷帮助董归的事情,瞒得过宁雪飞,可瞒不过他! “你什么意思?” 云若初却是不以为忤,反而说起了一件不相干的闲事。 “这丫头,比起最开始,倒是越来越不见外了呢。” 话里话外,似乎是在抱怨,可是,睿王却怔了一下,一贯深沉的脸色,似乎有点点开心。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凝儿远点。” 这样,先让人高兴下,再惹人生气的把戏,本不高明,但是,对如今碰见宁雪飞就失常的睿王,却是再有用不过。 可是,睿王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黑了脸色。 第七十四章 夜间小酌 “云若初,你凭什么认为,董归就能给宁雪飞幸福?” 这话一出口,到让云若初一怔,他第一次看不透,睿王到底何意。 睿王却只是瞥了眼云若初,认真的反问。 “每个人的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你现在说什么合适不合适,不嫌矫情吗?” 说完,睿王也不等云若初,先行一步,离开了宁府。 只是,这番谈话的主角,正忙碌的收拾行李的宁雪飞,却是无知无觉的。 她正在整理自己的药箱,恨不得这小小的箱子,有乾坤袋的能耐才好。 夕颜和杜秋,在帮她收拾带出门的衣服和首饰。 杜秋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想向宁雪飞求情。 “小姐,你带奴婢一起出门,好不好?” 正收拾瓶瓶罐罐的宁雪飞头也没抬,只当这丫头,也是存了出去游山玩水的心。 “这趟出门,可不一定会太平,你不懂功夫,还是留在府里安全。” 宁雪飞说完,夕颜倒是破天荒的,在一旁插了嘴。 “小姐,你不在,杜秋又帮着你,算计了柳公子,怕是日子不好过呢。” 宁雪飞这才反应过来,柳清欢的事情,过去了许久,她确实是疏忽了!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宁雪飞真诚的给杜秋道歉,反而吓到了这个踏实的有些木讷的丫鬟。 “小姐,你别这样说,你…这太折煞奴婢了……” 杜秋语无伦次的样子,倒是给平时沉稳居多的表情,添了一抹嫣红,宁雪飞看的乐了,忍不住摇头。 “傻丫头。” 就连夕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着杜秋算是棠秋苑里,第一个对宁雪飞忠心耿耿的丫鬟,夕颜也与她格外亲厚些。 也不知夕颜用了什么法子,宁雪飞明里暗里的提携夕颜,偏生她在宁雪言面前的地位依然没有撼动。至今,宁雪言都坚信,夕颜是自己派给宁雪飞的探子! 而曾经的一等大丫鬟水埥,因为上次受了惊吓,一直身体不好,宁雪飞以难当重任为由,降了她的身份,降为二等丫鬟,只是,还拿着一等丫鬟的份例。 水埥也心如明镜,自己曾经对宁雪飞的所作所为,并不得她的心意,能保持自己的份例不变,已经算是千恩万谢了。 当即就给宁雪飞磕头谢恩,然后,主动推荐杜秋,顶替自己的位置。 棠秋苑里,谁人不知,宁雪飞最得意的丫鬟,除了夕颜,就是杜秋? 如今,她也算是卖了杜秋个面子,希望杜秋提了上来,莫要排挤于她。 晃了晃头,宁雪飞把这些闲事,晃出脑海。 “我们走后,这小院,让水埥好生守着,不许旁人随意进来。” 说完,杜秋和夕颜有些面面相觑。 水埥? 不把小院卖了,就已经不容易了,还让她守小院? 宁雪飞知道这两个丫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有些提携杜秋,故意没有解释。 令她欣喜的是,愣了一瞬,杜秋和夕颜一同反应了过来。 有睿王撑腰,又有云公子守护,怕是宁老爷有心闯进来,都没有那么容易呢! 满意的点了点头,宁雪飞对杜秋越来越喜欢,要知道,夕颜可是云若初带来的人,杜秋只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丫鬟呢! “我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们回屋里,自己去收拾收拾吧。明日就要出发,时间不多。” 两个丫鬟领命离开,宁雪飞继续鼓捣自己的小药箱。 不得不说,古人云在家千般好,并非没有道理,甫一要出门,各色药材和药粉,有毒,有解药,还是伤药和其他各种药材,当真是不好整理呢! 最后,宁雪飞又取出,自己手里的那套玄钢装备,翻看了几遍,才小心的套在身上。 她连两个丫鬟都没有说,这次出发,她会提前去睿王府,与睿王集合。 而且,她也有私心,走之前,她心中惦记,总要告诉董归一声,确认他没事才好。 偷偷摸出宁府,对于如今的宁雪飞来说,着实简单。 毕竟,宁府虽然算是煊赫,但是,根基不稳,之前一直是平民世家,所以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暗卫。 这在京都,传承多年的世家之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要是世家,就会有仇人,有仇人,就会需要暗卫,来守护。 说白了,如果你手下,连几个可用之人都没有,旁人有的消息,你没有,旁人能派人做的事情,你只能假手于人,那是怎样的受人掣肘? 这也是宁丞相,在官场上左摇右摆,不敢得罪任何一人的原因。 到底,还是没有底气。 宁雪飞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身在宁府,又是庶女的身份,她心中着急,也知道心急无用。 所以,平素里,她大多借用睿王府的暗卫,或是暗桩。 只是,今日居然突然来了几个暗卫,言说是睿王府的暗卫,奉睿王之命,交由她调管,宁雪飞再不想承睿王的情,也不由得心动了。 因为,这几个暗卫,将只由她调配! 几下翻出宁府,宁雪飞趁着夜色,很快就赶到了睿王府的后院。 因着睿王的吩咐,王府上下都知道,这将是他们未来的女主子,自然也没有人阻拦。 宁雪飞很顺利的,就找到了睿王。 睿王坐在绿熏阁院里的凉亭里,自斟自酌,显然,是正在等着宁雪飞。 宁雪飞利索的翻下来,一见到睿王,省了繁琐的规矩,先问了句。 “你知道董归在哪对不对?帮我传个话好不好?” 睿王的眉头,几不可查的一皱,只是被执着酒杯的手挡住,没有被宁雪飞看到。 “你的暗卫呢?” 对于睿王没头没脑的问题,宁雪飞却用自己的特长,敏捷的思绪,开始猜测。 很快,她就按照自己的逻辑,得到了答案。 “你让我用他们去传信?可是,他们都找不到董归啊。” 睿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动声色的反问。 “是吗?” 话音刚落,宁雪飞的眸子就亮了,暗骂自己笨。 人是睿王府送来的,自然有睿王府的消息源,怎么会找不到呢? 既然有了着落,宁雪飞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你大晚上叫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睿王看了宁雪飞一眼,这风风火火的样子,额头还闪着晶莹的汗珠。 “也没有这么着急,先坐下休息休息。” 宁雪飞却是累了,不客气的坐下来,凉亭里虽然四面环风,但是座位旁摆好了炭炉,所以并不觉得冷。 “喝一口,暖暖身子。” 睿王不急不慌,给宁雪飞斟了杯酒,好整以暇的放在她的面前。 面对睿王的不动声色,宁雪飞有些皱眉头,这与她的想象不太一样,她本以为,睿王是为了有什么动作,才会深夜叫她过来。 但是,她从不是急躁的人,既然睿王安心,她也顺势,接过酒杯,安定下来。 这酒,是上好的梅花酿,显然是用梅花瓣上的那一层雪水,与当季梅花酿制,入口香醇清冽,回味无穷。 而且,度数不高,适合女子饮用。 “好酒!” 宁雪飞开口赞了句,睿王微微一笑,并不接口。 又过了半晌,宁雪飞与睿王安静的对酌,睿王似乎有满怀的心事,几次想问,却又不曾真正开口。 良久,睿王终于开口,问出了声。 “宁雪飞,你对你母亲,知道多少?” 可惜,宁雪飞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因为,旁边传来了一阵嘈杂。 而那吵嚷中,信雅公主的声音,清晰而尖锐的响着,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虽然,之前的事情,宁雪飞算是暂时忽略了过去,可是,如今听到信雅公主那蛮不讲理的呼喝,之前那些屈辱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宁雪飞的脸色,几乎可以用锅底灰来形容了。 睿王也有些厌烦了,他皱了皱眉,冲远处招了招手,似乎是吩咐了几句。 宁雪飞以为,睿王是吩咐暗卫,打发了信雅公主。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信雅公主有几分功夫傍身,又是别国公主,暗卫还真不好伤了她。 总之,信雅公主用自己做肉盾,硬生生的让闯进了睿王所在的凉亭。 一闯进来,信雅公主就不见了,刚刚凶悍狰狞的模样,嘟起嘴,一脸的泪意盈盈。 “睿哥哥,你不疼雅儿了吗?雅儿到处找你,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眼泪安静的滚落,却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停不下来,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这些怜惜的人里,显然不包括宁雪飞,也不包括睿王。 宁雪飞只是撇了撇嘴,她没有必要在睿王面前假装,信雅公主这副变脸的模样,着实让她觉得虚伪。 而睿王,在看到宁雪飞表情里的那丝不悦,却难能的闪过一丝笑容。 原本有些低沉的声音,更带了一丝轻快,当然,这是绝不能让信雅公主感受到的! 缓缓的,一字一句,睿王吐出了一个,让信雅公主颇觉残酷的事实。 “信雅公主,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这次,父王所选的和亲人选,并不是我,而是,太子殿下。” 第七十五章 出发 “睿哥哥,你不是骗我?” 睿王却是一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无法不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终于,信雅公主忍不住,红了眼圈,哭着跑开了。 目送着信雅公主的离去,宁雪飞很不厚道的笑了,堵了一整天的心情,莫名的就开朗起来。 唇角上扬,宁雪飞忍不住,也起了调侃的心思。 “原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气哭小姑娘呀。” 睿王哪里看不出宁雪飞,明显飞扬起来的心情,他摇摇头,犹豫着是否要继续之前的话题。 “说什么浑话。” 宁雪飞揉了揉酸痛的肩,这几日的劳累,可不是好好睡一觉就能补回来的,明日就要长途跋涉,她可不想顶着两个黑眼圈。 “若是没事,我就去睡了,我还睡绿熏阁里那间屋子,可以吗?” 毕竟,这里是睿王府,宁雪飞心情不错,也就注意了下对睿王的尊重,征求了一下他的同意。 睿王却是显然没有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随意。” 可是,宁雪飞等了下,发现睿王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顿了顿,有些无所适从。 睿王神色莫测,自斟自酌,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咬了咬下唇,宁雪飞只觉得,睿王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你…还有事吗?” 睿王听到宁雪飞的声音,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似有挣扎,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就又转向一旁。 “无事,你先去休息,我坐一会,再回去。” 不知为何,宁雪飞只觉得,睿王这句话,就如同在向妻子交代安排的丈夫,脸色莫名的一红,小跑着就回去了。 连回头看睿王一眼都没敢。 睿王一直目送着宁雪飞的身影,直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才转开目光。 阴影里,李佑如的身影,缓缓的走进来。 踌躇了一下,看着睿王对宁雪飞的神色,心中也涌起一丝不忍,终于,他还是问出了口。 “爷,你不打算…告诉宁小姐,你的安排吗?” 睿王的目光,黯了又黯。 找到宁雪飞姨娘的家族,是件大好事,可是,睿王却从未如此后悔过。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探究什么劳什子的身世? 宁雪飞的母族,如今已经是他的挡路石,是他已经打算除去的障碍了! “罢了,这件事,等我从杭城回来再谈,嘱咐下面人,不准泄露一句!” 睿王的命令,说到最后,已是满含杀气! 李佑如一凛,跟随睿王这样久,他从没见过睿王如此严厉,身子一绷,下意识的跪下。 “属下一定谨遵吩咐,绝不透露半句。” 睿王揉了揉太阳穴,流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下去吧。” 李佑如连告退都没有说,他知道,自家主子,如今正在头痛着,所以,一声不响,默默的退了下去。 这一夜,宁雪飞睡得香甜,她也并不知道,睿王安静而孤独的,留在夜色里,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宁雪飞刚刚醒来,就看到夕颜和杜秋,伺候在床边。揉了揉眼,又用力揉了揉眼,眼皮传来的痛觉,提醒着宁雪飞,她并没有做梦。 “你们怎么在这里?” 杜秋掩口,忍不住笑了,虽然这样很不厚道,但是她真的忍不住啊。 还有比小姐更呆的主子吗? “自然是睿王殿下接婢子们过来的,怕睿王府的丫鬟伺候不好小姐,所以一大早就接了奴婢们过来。” 那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小姐当真好福气呢。 宁雪飞的脸,红彤彤的,瞪了眼杜秋,好在夕颜及时取过水盆来,给杜秋和尴尬不已的宁雪飞,都解了围。 “小姐,洗漱吧。” 宁雪飞用温毛巾拭脸,越擦越觉得脸颊发热,可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挺重要的事情。 是的,可怜的董归董公子,就这么,被他心心念念的宁二小姐,给忘到了脑后面。 因为是一早启程,所以,没有预留用早饭的时间,早饭都打好了包,打算带在路上用。 宁雪飞甚是无语,在路上用饭,还是在马车里,这一路颠簸,那盘子碟子的,还不四处乱飞了? 可是,事实证明,宁雪飞想的太多了。 睿王府的马车,都是特制的,碗盘都牢牢的吸在马车里的小几上,而且,睿王府马车坚固,即使急着赶路,也非常稳当。 而睿王派给宁雪飞的四个暗卫,也正式被宁雪飞纳入麾下了。 林成,林海,林奇,林雨。 听到四人报上姓名,宁雪飞的眉头,就忍不住扭在了一起。 不仅是她,就连夕颜和杜秋,都收不住,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们四个的名字,怎么这么…质朴啊。” 难为宁雪飞搜肠刮肚,才想到了这样一个不算是贬义的形容词。 可惜,就连夕颜听了,都忍不住扶额,这样的形容,小姐你确定不会被当做是讽刺吗? 相比之下,睿王府的暗卫,倒是淡定的多,似乎是并未多想。 只是,四人相处的太久,彼此熟悉的就像一个人,所以,林奇还是看出了林雨,那忍不住无语的神情。 最后,还是林成上前一步:“主子,暗卫的名字,都是比较容易被人忽略的。” 暗卫,顾名思义,就是生存在暗处,替主子完成些暗中任务的人。无论长相,习惯,甚至姓名装束,都是能有多普通,就有多普通。 隐藏,是活命的第一课。 这些,林成没有明言,他只用一句话,就解释了全部。 宁雪飞赞赏的看了眼林成,目光悠悠的扫过其他三人,最后,定在林海身上。 “你叫林海?” “你的力气似乎很大?” 林海乍一听主子叫自己的名字,刚想听候吩咐,却忽然又听到自家主子补了这么一句。 面无表情的行了个礼,林海用一成不变的声线,淡定的回禀。 “在王府暗卫里算中上,比不得林成。” 林奇偷偷看了眼,自然发现了林海,因为憋笑,所以微微泛红的脸色。 旁人,都是以貌取人,这也便罢了。 他们这个新主子,怎么就改不了,以名取人的习惯呢? 林奇两次偷偷的打量,没有逃过宁雪飞的眼,她的目光,再次悠悠的扫过这四名暗卫,终于挥了挥手,叫他们回到暗中待命。 唇角勾起一丝笑,宁雪飞忍不住想,睿王派给她的几个暗卫,似乎,都不是一般的暗卫呢。 林成沉稳,懂得统观大局。 林海低调,但是单就力气一项,就已经是王府暗卫的中上,而且很明显,这还不是他最拿手的功夫。 林奇活泼,观察力一流。 林雨心思细腻,是一个很懂得求稳的人。 宁雪飞细心打量了一番后,就取出睿王递过来的消息盒子,仔细翻看里面的内容。 这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完整的看下来后,就连宁雪飞都忍不住赞了声,这杭城都督,当真是个人才。 早年丧父,母亲怀着他改嫁他们。 他的嫡亲兄长,杭云,掌管着太子大半的财帛,等于是太子的财神管家,而他,又掌管着富庶的鱼米之乡。 从荔城到杭城,几番调动,他所掌管的地区,就没有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的好地方! 太子的心思,如此明显,若说他不贪墨,当真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了。 可是,偏生就抓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而且,他所在的地区,无不政绩卓著。 每年,总有那么一两样的利民正常,引百姓交口称赞。 心里想着,宁雪飞下意识的,就呢喃了出来。 “这龙应知,真真不错。” 杜秋正无聊的打络子,听到宁雪飞出了声,好奇的凑过来。 “小姐说谁不错?” 宁雪飞看出杜秋无聊,这才想起,因着刚刚在查看线报,她为求谨慎,要求两个丫鬟,把马车的帘子都放下来了,免得被不该看到的人瞧见。 倒是疏忽了,没想过杜秋从未出过远门。 眼见这丫鬟,虽然无聊的紧,可是,却也没有抱怨的意思,一味安安静静,怕扰了她的思绪,宁雪飞心里,倒是生出几分不忍心来。 把线报收进马车的小柜子里放好,莞尔一笑。 “没事了,我们掀开帘子,好好看看外面的风景,还不知下次出门,要等到何时了。” 得了宁雪飞的令,杜秋的眼睛,亮的像星星似的,手脚前所未有的麻利。 而且,素来沉稳,从不多话的她,难能的聒噪了起来,让夕颜和宁雪飞都始料未及。 “小姐,你看,那边是不是一座山啊。” “小姐,雪地里好像有什么动物,你看那一串脚印。” “小姐,那里有花啊,好大一片花林,这个季节,竟然还有花开,难道是梅花吗?” “小姐,听说收集梅花上的雪水,可是酿好喝的梅花酿,也不知是真是假” ……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走了好久,宁雪飞有心纵容杜秋,夕颜自然不会去打断她。 两个人,就这样好笑的,陪着激动的杜秋。 不得不说,这辽阔的风景,也确实吸引住了宁雪飞,想她前世,从未离开过京都半步,心头,就是说不清的滋味。 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忽的,好像想到了什么,宁雪飞灵机一动。 “来人,给我备一匹马来。” 第七十六章 宝藏空间 正在前面不远处,骑马缓行的睿王,听见宁雪飞的招呼声,奇怪的转了头。 手上稍稍用力,勒住马缰,让自己的马匹靠近宁雪飞的马车。 “你要马做什么?” 睿王可不认为,宁雪飞这样,在宁府十几年来都不曾受过重视的庶女,会有人教她骑马。 可是,偏偏宁雪飞就会,确切的说,是前世,她就会! 所以,宁雪飞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 “当然是要骑啊。” 说完,还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光,看着睿王。 看的睿王一阵无语,宁雪飞难道会骑马? 实在没有可能性吧。 以为这个小丫头,是看他们骑马,羡慕了,睿王便换了个说法。 “驭马很难的,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学会,你若是喜欢,待回了京都,我亲自教你。” 宁雪飞却偏生来了脾气,这样明显的被人小瞧了,她若是不扳回一局,怎么肯死心? 若是刚刚,只有五分想骑,现在,也变成七分了。 “我们来赛马,如果你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睿王挑挑眉,不再质疑宁雪飞的骑术,只是有些惊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可能输,但是却对这个赌注,颇感兴趣。 “好,一言为定。” 宁雪飞的唇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她不会告诉睿王,为了方便行医,历家无论男女,皆会练习骑术。 而她,因为格外期待,有朝一日可以纵马驰骋,好好的下了番苦功! “我们就以那片梅林为准,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答应一件事情。” 说完,宁雪飞也不等马车停下,一个点足,直接从车辕,纵身跃上一匹,还没有骑手的孤马,抢先一步,朝梅林跑去。 睿王也不介意宁雪飞的耍赖,一夹马腹,座下良驹,如离弦的箭,也朝梅林飞纵而去。 “你们按原计划赶路,沿途留下标记,我们会追上去。” 难得有个独处的机会,睿王哪里不懂得珍惜? 只是,这样一耽搁,宁雪飞小小的身影,就在雪地里,显得有些模糊了。 她本就身着白色裘衣,倒像是与雪色融为一体,睿王一挑眉梢,追了上去。 而宁雪飞,此时心里,却将争胜放在了第二位,眼前呼啸而过的美景,纵情驰骋的欢畅,彻底占据了,她因为复仇,而日渐僵硬的心灵。 茫茫的白雪,明明是呵气成冰的冷,看在宁雪飞的眼里,却成了一片,想要沉溺其中的纯净。 好想,就这样,安静的留在,这一片茫茫的白雪里啊! 就这样,肆意奔驰了不知多久,宁雪飞正放松着心情,耳边却听得一声怒吼。 “宁雪飞!你在哪里?” 这一声吼,成功的把宁雪飞从迷乱的意识里,叫醒了过来,此刻,她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误闯进了一个迷幻阵,结果,被幻阵迷住了心智! 几乎是下意识的,宁雪飞想勒住马缰,查看一下周围,这才发现,胯下奔驰的骏马,早已经不知所踪,她正呆呆的,站在梅林之中。 脚下一动,宁雪飞刚想迈个步子,结果,所踩之处忽然塌陷了下去。连反应一下都来不及,就掉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宁雪飞的身体先她的思维做出了反应,大声喊了句。 “司马睿,救命!” 之后,宁雪飞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雪飞似乎感觉到一阵寒冷的风吹过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睁开双眼。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玲珑剔透的冰雪世界。 奇怪的是,她掉下来后,并没有摔伤,也没有被寒气侵体,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满眼依然只有冰雪,但是,却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逐渐呈现出一个宫殿状的模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宁雪飞觉得,那宫殿的正中央,冰桌上摆放的一个小盒子,正在召唤自己! 此时,虽然有了上古幻阵的蒙蔽,心中已然无限戒备,可是,脚下已经不由自主的朝冰盒子走去,而随着她一步步迈进,冰盒子竟也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这是怎么回事? 宁雪飞心中惊讶异常,却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去触碰那神奇的冰盒子。 不知为何,心底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不是陷阱,也不是灾祸,这是在这里,静静等待了她许久的…… 宿命! 当她的手指,触到冰盒子的一刹那,耀眼的光芒,彻底笼罩了整个冰雪宫殿。 冰盒子,犹如封印解除一般,缓缓开启,里面沉睡的一个小东西,缓缓张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动物,毛茸茸的耳朵,大大的尾巴,模样,就像一只松鼠,可惜,它通体雪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品种。 随着冰盒子的开启,小松鼠缓缓张开眼睛,仿佛是终于恢复了活力,它灵巧的跳出盒子,动了动两条小腿,跳一跳,又蹿上蹿下的跑了几圈。 最后,才停在了宁雪飞的面前。 “主人。” 一只冰雪松鼠,竟然口吐人言? 可是,这间冰雪宫殿太过诡异,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宁雪飞似乎也只感觉到一丝有趣。 大约是,被一连串诡异的场景,惊得已经麻木了吧。 宁雪飞自嘲的想。 小松鼠却没有顾忌宁雪飞的沉默,它认真的重复了遍。 “主人,小冰等你好久了。” 虽然觉得很神奇,但是,宁雪飞决定还是把一切疑团都问个清楚,她仍然不敢保证,这一切,会不会是幻境对她的迷惑。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的主人?” 小冰似乎能够看穿宁雪飞的怀疑,它着急的跳了跳。 “主人大约不记得了,可是小冰确记得很清楚,若是没有主人,小冰就会死了!是主人救了小冰!” 宁雪飞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可是,她确定,这样离奇的小冰鼠,她绝对没见过。 “小冰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小冰在外面,就是普通的样子。” 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小冰着急的跳了跳脚。 “小冰当时受了伤,养好了伤,才去寻找主人,结果,主人却被人所害,小冰拼了命,让主人可以重生,可惜,再也没有了能够随意移动的能力。” 说着,小冰鼠似乎伤心极了,小爪子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缩成一团。 “京都卧虎藏龙,小冰本就元气大伤,没办法进去,只好在附近养伤。正巧主人你离开了京都,所以小冰就用迷幻阵引了主人过来……” 小冰鼠刚刚还激动着,结果没说几句话,声音又弱了下去。 可是,此时,宁雪飞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激动。 她的重生,竟然是拜这只神秘的神兽所赐? 眼见小冰鼠无精打采的模样,宁雪飞忍不住心疼起来,也顾不得防备,连忙问道。 “小冰,怎么样能让你好起来?” 小冰鼠似乎很高兴,无力的跳了跳。 “小冰就知道主人最关心小冰了,小冰如今找到了主人,再多睡一阵子就会好的,主人你可以在这里逛逛,等小冰醒了,再跟你细说。” 小冰鼠说完,绿豆大小的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就地一歪,睡得香甜。 这可急坏了宁雪飞,这只不靠谱的小冰鼠,还没告诉她该怎么出去呢! “小冰?小冰?” 叫了几声,小冰鼠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睡的美美的,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宁雪飞气的,恨不得把这只莫名其妙的小冰鼠给扔出去! 当然,只是想想,宁雪飞也不忍心把它摇醒,索性,就在宫殿里转起来。 希望,可以找到离开的门路。 一转之下,宁雪飞才发现,这座宫殿,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冰雪宫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这个空间,按照春夏秋冬四季,分别占据了空间的四个方位。 而方位交替的地方,则连气候都是交替的。 这也为各种珍稀药材的生长,提供了难得的条件! 只是随意走了几步,宁雪飞就发现,这块宝地,是个不可多得的净土! 且不论遍地生长的珍稀植物,还有好多,宁雪飞叫不上名字,连医书上从未见过,单论这培植药物的土壤,就已经让宁雪飞惊喜不已了。 而且,遥遥望去,这块空间里面,似乎还要不少小房子,宁雪飞忍不住好奇,想去查看一下。 走进离自己最近的小房子,宁雪飞惊讶的脱口而出。 这里面,竟然存放了一沓药方! 而且,注明了开出的年限,效果,适用症等等。 只是随手翻一翻,宁雪飞就确定,这样的药膏,若是呈批售卖,一定价值不菲! 这还只是面上的几张呢! 然而,宁雪飞还没惊喜够,刚刚查看了一下,就感觉头痛了起来。 因为,脑海深处,又想起了一个声音。 “宁雪飞,本王命令你给我醒过来!” 醒过来? 她一直醒着呢,好么! 还命令我,撇了撇嘴,宁雪飞很有诚意的鄙视了下。 可是,她却无法真正忽略这个声音。 还有这份,从来没有在睿王的声音里,听到过的焦急。 外面,这是怎么了? 快放我出去啊! 第七十七章 再进空间 心急之下,宁雪飞朝小冰鼠睡过去的宫殿里跑,可是,跑着跑着,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了去,又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 还不等宁雪飞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竟然又是一换,成了一家客栈客房的模样。 她躺在床上,而床边,正坐着睿王,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 心头疑惑之情更浓,宁雪飞忍不住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睿王眼见宁雪飞醒了过来,一丝喜悦,难以掩饰的爬上眉梢。 本想说句关心体贴的话,可是,也不知怎的,话一出口,就变了些味道。 “好端端的,乱跑什么,摔了自己,还耽误了行程。” 本来,宁雪飞见自己醒来时,睿王守在旁边,还有他高兴的模样,心中有一丝感动。 可惜,这一点点的感动,在睿王笨口拙舌的指责下,瞬间荡然无存。 别过脸去,宁雪飞瓮声瓮气的顶了一句。 “你要是着急,就别管我了,留下杜秋和夕颜,我可以追上你。” 不软不硬,通情达理,挑不出一丝毛病,偏生气的睿王说不出话来。 一甩袖子,扭头就离开了宁雪飞的客房。 当然,跟着一起走的,还有他这次带出来的贴身侍卫,林峰,还有那个无辜的老大夫。 一屋子里,就剩下了杜秋和夕颜。 杜秋看宁雪飞和睿王两个赌气,想笑不敢笑,端着药碗,坐在床沿边,一勺一勺的给宁雪飞喂药。 “小姐,你别生气了,王爷将你寻回来以后,你睡了一天一夜,王爷就守了一天一夜,半步都没有离开。” 一旁的夕颜也跟着帮腔。 “而且,大夫们都看不出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睿王殿下急得不行,奴婢从没见过,王爷这样着急过。” “哼,他是怕我出了事,不好交代吧。” 宁雪飞背过身去,死鸭子嘴硬,可是,心里却忍不住翻腾起来,若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睿王,竟然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想起在那神奇的空间里,睿王焦急的呼喊,宁雪飞的心,仿佛被羽毛撩拨了下,两颊泛起淡淡的嫣红。 这时,窗口忽然传来了响声,两个丫鬟对望了眼,夕颜站起身来,去打开窗户。 窗外,是林奇大大的笑脸,笑的有一丝讨好的意味。 “夕颜姐姐,姑娘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夕颜没说话,扭头看宁雪飞。 宁雪飞别过脸去,不看林奇。 最后还是杜秋,出来圆场。 “小姐自己就会把脉,并无大碍了。” 林奇刻意大声的自说自话。 “王爷不好意思来问,又放心不下姑娘,真真苦了我们这些跑腿的……” 一边说着,身影利落的消失在了窗前。 宁雪飞面对着墙壁躺着,看不清神色,只是耳根微微发红,过了会,闷闷的说了声。 “告诉王爷,启程吧。” 可想而知,宁雪飞被勒令待在马车里,再不许骑马了。 她也并不着急,心里一直惦记着小冰鼠,和那神奇的宫殿。 因着是下午出发,所以至少还有半日才会歇息,宁雪飞倚在马车的小榻上,沉默的思索着。 她坚信,那绝非梦境,也不是幻境给她制造的迷障。 不然,她被睿王带出了迷阵,怎么还深陷其中?而且,只是心里一急,想要出去,就立刻离开了。 心里一急? 想着,宁雪飞忽然灵光一闪,莫非,那神秘空间,是随着自己的意念而进出的? 阖起双眼,宁雪飞努力让自己回忆,当时的一幕一幕,从白茫茫的雪地,到一片迷蒙,烟雾,冰晶宫殿,小冰鼠,还有…… 不知不觉的,宁雪飞又一次进入了冰晶宫殿,心里那激动的心情,简直无法言表! 硕大的石桌上,小冰鼠依然在自己的小窝里,香甜的沉睡着,宁雪飞凑过去,爱怜的抚了抚它的小脑袋,心里感慨万千。 她其实,真的记不起来这只小鼠了,可是,这只小神兽,却耗尽自己的力气,帮了她这么大的一个忙。 若不是重生一世,又怎么有后来的一切? 爷爷的仇,无人去报,历家也无人去挽救,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凑近看了看,宁雪飞惊喜的发现,小鼠毛茸茸的大尾巴,尾稍的地方竟然泛起了一丝金黄。 要知道,上次她见到小鼠的时候,小冰鼠通体,还都是剔透的,是不是说,小鼠开始恢复了呢? 摇摇头,暗道自己好笑,自她重生起,小鼠沉睡了这么久,才些微醒来了一会,这时距离她醒来,才不过半日,哪里会有什么突变? 殊不知,正是她的出现,让幽寂了太久的空间重新有了主人,一切生机,才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但是,小冰鼠醒来,向宁雪飞介绍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此时,宁雪飞只是四处闲晃着,这个世界太新奇,她忍不住想四处探索个够。 因为,之前进过了那间最近的小木屋,这次,宁雪飞走到了它后面的那间。 这次,宁雪飞注意到,之前她进去过的小屋,多了一个匾额,上面写着“丹方室”。 可是,她这次打算进去的小屋,却没有任何标注。 宁雪飞疑惑了下,推开门,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一股花香,顿时惹得她心醉。 本以为是个花房,但是,里面却是一个一个的竹筒,竹筒里也并没有培植草木,而是承装着各色干花。 在竹筒的旁边,宁雪飞注意到了一个一个小小的牌子,牌子上密密麻麻的,似乎是记录着什么。 走近一看,她才发现,牌子上写的,都是各类花茶的冲泡手法,还有花瓣的用量,最后,还标注了各种花草茶的效果。 之前在历家,宁雪飞对花草茶就有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医书上,也常常有,用花茶辅助治疗的先例,各色花瓣,经过处理,也常有药用价值。 可惜,花草种类繁多,历家并不擅长此类种植,所以,也就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深入研究。 但此时,这件小小屋子,从外面看,格外的小,真正走进来,才发现是如此的宽敞。 一罐一罐的竹筒,每一罐,都是一种花草茶的配比,加上旁边小木牌上面,对于手法的详述,宁雪飞只觉得,自己挖到了宝藏,当即就取出一个竹筒,实验起来。 小木屋里,茶具都是现成的,可是,木牌上的手法却并不好练习,不仅规定了用水的热度和分量,就连干花落入水中的角度,都有严格的要求。 好在,宁雪飞学医时,就是一个百折不挠的性子,不管失败了多少次,她都不去在意,更不会有气馁。 一遍一遍的练习中,这份耐心和毅力,当真与她救治伤患时,紧绷着一股劲的模样,所差无几。 寂静的小屋里,自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花茶的冲泡手法,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彼此又有相通之处。 而且,因为医药不分家,所以,对于花草的药用价值,她也在练习的过程中,有了不少心得。 就在她又兴高采烈的欢呼,自己掌握了这种花茶的冲泡手法时,耳边,再度传来了一声唤。 “小姐,醒醒,该下车了。” 若说夕颜和杜秋,当真对自家小姐心疼不已,自打上次闯进雪地里,受了寒,总是睡着,先睡了一天一夜,后来匆忙赶路,又睡了整整一下午! 若非小姐脸色红润,醒来后也是神采奕奕,杜秋真恨不得去与睿王爷请求,直接回宁府去休养了。 只是,回了宁府,也不一定能够安心休养就是了…… 杜秋这厢左右为难,宁雪飞却是心情大好,杭城多花,即使现在季节不对,百花鲜少挑在冬季盛开,但是,花草茶的原料,一定是少不了的! 而且,杭城多花草,杭城的名医,自然对花草入药有独特见解,此番前去,定要与当地的名医多多交流,一定会有意外收获! 提起医药一门,宁雪飞就忍不住双眼放光,甚至,连这次出门的目的,都差一点抛诸脑后了。 毕竟,她上一世,就只是个心地善良,行医救人的大夫,虽然突遭大难,心里有了恨意,可是本质上,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对于行医之人,医书精进的喜悦,依然是没有任何事,能够相提并论的! 因为,这一路算是暗中行进,并没有打算惊动杭城的官员,所以,一行人都是常服打扮,扮作行商的旅队,平日里,除了赶路,也是宿在旅店客栈之中,没有去驿站的打算。 山野之地,寻到客栈已属不易,吃食方面,自然是无法精细了。 看着桌子上干巴巴的白菜和萝卜,杜秋忍不住开始想念,被丫鬟们抱怨不休的,宁府里主子们的剩菜剩饭了。 对于吃食,宁雪飞是不挑剔的,毕竟,她也曾跟随爷爷上山采药,冷硬的干粮,都是家常便饭。 但是,令她吃惊的是,惯于养尊处优的睿王,竟然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清油萝卜,和不怎么喧软的馒头,被他优雅的送入口中。 若非自己也尝过菜色,简直让她觉得,睿王爷吃的是山珍海味了! 第七十八章 不长眼的路人 大约是宁雪飞吃惊的眼神,太赤果果了,睿王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只好转向她。 “怎么了?我很奇怪吗?” “这萝卜你居然能吃得下?” 宁雪飞的语气有些呆,全然没注意,自己也嚼了好几片萝卜了。 睿王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眉头有些发皱,似乎有些歉意。 “你将就一下,到了城里就好了。” 宁雪飞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睿王是以为自己嫌弃这些青菜,连忙摆摆手。 “小时候……小时候,常常吃的,我都习惯了,我只是奇怪,你居然也吃得下去。” 睿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点。 常吃? 好歹也是左相府的庶小姐,就吃这些? 心中闪过一丝怒意,快的连他都反应不过来,但是,脸色始终淡淡的,连回答,都一派淡然。 “行军之时,有的吃就是好的,哪里还讲究的了味道。” 看着宁雪飞恍然大悟的样子,睿王只觉得她好笑,心里不禁琢磨,这个丫头,昏迷了一天后,怎么变呆了许多? 还是,她原本如此,生生让左相府的一群豺狼,给逼成了之前那凌厉又尖锐的模样? 不得不说,睿王猜对了一部分。 在京都之时,宁雪飞强敌环饲,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圈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处处小心,每日都生活在警惕之中。 而此次出门,还没有到达杭城时,对于宁雪飞来说,算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可以稍事休息。 再加上,她又发现了空间里的宝藏,一门心思研究花草茶的药用,天性里面属于大夫的,摒弃一切外部干扰的习性,就渐渐浮现了出来。 是以,对于睿王心底的想法,宁雪飞并没有如之前一般,敏锐的察觉,反而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我记得,玳玳花茶对脾胃有好处。” “什么?” 睿王觉得,自己越来越跟不上宁雪飞的思路了,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脾胃的事了? “我看你似乎有些脾胃不调,等到了杭城,我给你沏些玳玳花调配的花茶,常饮对脾胃有好处的。” 宁雪飞一板一眼的说着,模样认真的很,她刚刚才学会了一下花草茶的应用,迫不及待的想试验一下。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这花茶二字,正好落入了刚进客栈门口的一行人耳中,那为首的男人,手执折扇,目光一凝,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 微微一笑,男子状若无意的说了句。 “二弟,看来,这几位,也是来参加老爷子举办的茶会的。” 那被男子称作二弟的男人,显然是一个无脑的浪荡子,三角眼朝上吊着,瞧了眼宁雪飞。 瞬间,就被宁雪飞的美貌所惊到,险些流出口水来。 那坐在粗糙木桌旁的女子,明眸皓齿,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灵动活泼的光芒,在白皙的肤色映衬下,仙气逼人,十指纤长,执着粗木筷子,指尖别出心裁的用花汁点染指尖,比起那刺目的蔻丹,不知美了多少倍。 其实,也不怪他见识浅薄,饶是那阴狠的男子,对宁雪飞的容貌,也不由惊叹。但是,他不是自家那个,见到美女就错不开眼神的二弟,那女子身旁的男人,他看的一清二楚。 剑眉星目,不怒自威,尤其是身上的衣服,虽然款式普通,但是不论是剪裁还是衣料,都是一等一的,无声的昭示着,这个男人不俗的财力。 这一桌,男的俊,女的俏,就连跟着的丫鬟仆人,看起来都非凡俗之辈,当真是不可小觑呢! 眼看着自己那无脑的二弟,听他一句,就流着口水凑了上去,吴南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吴南虽为长子,却是庶出,他的二弟吴顺,才是吴家正经的嫡子,平日里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没少摆架子逞威风,今日逮到机会,吴南巴不得,那男人好好给他个教训才痛快! 吴顺却没有自家哥哥,那么多的心眼,他横行乡里已经习惯了,虽然是第一次离开那小乡镇,但是,他还真没有,什么谨言慎行的自觉。 看见宁雪飞美貌,直接就迈步,走了过去。 吴顺垂涎三尺的模样,睿王一行人自然都看在眼里,虽然,为保万全,睿王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可这并不代表,一国王爷,会就这样忍气吞声,被一个流氓欺负! 毕竟,对于吴顺这样的人,身为主子都是不放在眼里的,都用不到他出手,自有暗卫出面解决。 吴顺才走了三步,还没等到身后的几个家丁一起起哄,忽然觉得脚下一轻,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来,就直挺挺的摔出了客栈大堂!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林风的身影,刚刚鬼魅般的速度,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看透! 莫说吴家人吓到了,就连周围,或幸灾乐祸,或于心不忍的众人,也都惊讶至极,一时间,客栈大堂里,鸦雀无声。 睿王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自幼就备受瞩目,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宁雪飞自然也不会去理睬,专心嚼着萝卜,心心念念的是自己刚刚学会的泡茶手艺。 就连夕颜和杜秋,都没抬一下眼皮,这样的小角色,连笑话,都嫌拉低自己的身份呢! 所以,与整个震惊的大堂,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睿王一行,这谈笑自若,仿佛吴家人不存在一般的态度! 过了半晌,窃窃私语声渐渐响了起来,但是,奇怪的是,似乎周围的人,看向睿王几人的眼光,更加幸灾乐祸了起来。 宁雪飞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这一点,眼角余光扫了下之前那个阴测测的男子,有些不解。 难道,这两个地痞流氓似的人物,还有什么不俗的背*景不成? 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哪个鼎盛之家,能养出这么猥琐的儿子来啊? 然而,还不等她心里偷笑过瘾,吴南缓缓上前,似笑非笑的表情,挤得他的五官更加的扭曲难看。 “在下鸡鸣山吴家长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林风挡在桌前,不耐的问。 “我家主子的名头,你不配知道。”吴南也不发怒,依旧用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讥笑着问。 “是吗?几位怕是还不知道,吴家茶会的初试,本人也是评委之一。”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虽然,吴南明显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一听吴家茶会,睿王的眉,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宁雪飞看了睿王一眼,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资料信息。 吴家茶会,这个吴家,自然不是那吴南报上的,所谓鸡鸣山吴家,而是杭城最大的种茶世家。 而吴家茶会,也算是杭城三年一度的盛会,全国种茶品茶的大家,都会来此一聚,商讨有关茶道的心得。 而每次茶会上推举出的茶魁,在杭城人的心目中,甚至是桐蔺国的爱茶之人心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今,他们扮作商户,随身的行李,也可闻到淡淡的茶香,莫非,此次潜入杭城,睿王当真是想从茶会入手? 此时,并不适合女人家出面,宁雪飞并未多言,神色却不由自主的警觉起来,同时,还有一丝厌烦。 安生的日子,还没有两天,竟然又来了个不讨喜的浑人,这样的日子,几时才可真正安稳下来? 另一边,睿王眼看宁雪飞微微敛起的眉峰,心中竟生出一种抚平它的冲动,当然,也只是冲动,很好的被他压在了心底。 但是,扭头看向吴南的神色,多了一丝不耐! “扔出去!” 话音未落,吴南刚刚还志得意满,一副踩住蛇七寸的模样,还来不及变脸,就与自家二弟吴顺一般,被扔出了大堂,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了。 “王……” 宁雪飞有些惊讶,刚想说点什么,却又意识到,如今众目睽睽,似乎应该注意下称呼,还没决定好的时候,睿王却先开了口。 “娘子受惊了。” 一句“娘子”,成功让宁雪飞的小心肝,受到了更大的惊吓,红破了脸庞,一个劲的往嘴里塞萝卜白菜。 匆匆扒拉了几口,就说吃饱了带着两个贴身丫鬟,上了楼里的上房。 睿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宁雪飞跑去楼上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好笑。 匆匆到了楼上,宁雪飞才真正见识了,这家小店的天字第一号上房。 说是上房,看这小店的菜色,就可知所谓的上房,该是如何简陋了。好在地方宽敞,夕颜和杜秋也就歇在了外屋,让自家小姐歇在里间。 出门在外,将就些在所难免,就怕横生意外,就不好了。 只是,想到刚刚吴家茶会的事情,宁雪飞忍不住打开窗子,招呼了一声。 “林奇。” 话音还没落,林奇亮晶晶的眼睛,就出现在了宁雪飞的眼前。 这样鬼魅的速度,比起林风丝毫不差,让宁雪飞对于暗卫的存在,深深的佩服了起来。 “林奇,你去打听一下,王……咳咳,你主子关于茶会的事,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林奇却没有着急走,而是说了一句话,让宁雪飞立时无语起来。 第七十九章 董归和烧烤 林奇一本正经的说。 “我的主子是姑娘你,至于男主子,您可以称呼相公。” 这一板一眼的样子,仿佛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若不仔细听,还真差点被他糊弄过去。 宁雪飞开始,还以为林奇要说什么,听到最后,刚刚褪下了嫣红的脸颊,又热起来,“啪——”的一声,恶狠狠的关紧窗户,再也不听林奇下面的话了。 但是,到底都是睿王府的暗卫,又是准王妃打听,宁雪飞要的消息,很快就回来了。 睿王果然是想,以参加茶会的名义,联络吴家,为暗访杭城,提供便利。 可是,吴家茶会能人辈出,难道,睿王府还有深藏不露的茶艺高手? 不待自家主子疑惑,林奇非常贴心的给了解答。 “主子是从杭城的朋友手里借了个人……” 看林奇那副模样,宁雪飞就忍不住挑了挑眉。 “总不至于,借的就是鸡鸣山吴家的人吧。” 林奇噎了一下,主子这思绪也太敏锐了,他还没说,就知道要说什么了。 “鸡鸣山吴家本是杭城吴家的旁支,第三子吴海,是个庶子,但天赋异禀,品行优良,原本都是中意的,可是,似乎在来之前,突然重病了……” 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之后的内容,他相信主子们都懂。 叹了口气,宁雪飞只能心中惋惜,毕竟每个家族都有嫡庶之争,关于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下去吧。” 挥退了林奇,宁雪飞很久没有开启的思绪,飞速旋转了起来。 被这样两个草包,坏了自己的事,宁雪飞着实不甘,她瞬间就下了决定,要去吴家,替那个莫名被害的吴海医治,帮他快些好起来。 她刚起身,就见睿王推门走了进来,脱口而出。 “我想去鸡鸣山看看。” 虽然并没有解释清楚,但是睿王依旧明白了宁雪飞的意思,摇了摇头。 “鸡鸣山路途遥远,来不及了。” 紧咬下唇,宁雪飞的脸色,抹过一丝不甘心。 “那怎么办?安排的计划,就让这么两个草包给毁了?” 听了宁雪飞的话,睿王倒是有一丝诧异,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因为自己的事,而气恼,而憋屈? “你不是懂些茶道,我记得你刚刚提了花草茶。” “略通……” 宁雪飞大大方方的承认,前世,她被当做继承人培养,茶道自然必不可少,但是,若说与全国的茶道名手一较高下,她还真没有这个把握。 “无妨,去试试就好,左右也只不过是投石问路,输了也就输了。” 说完,也不等对面,还心虚着的小女人有反应,睿王又掏出了一个请柬。 “这是?” 请柬上,几个烫金的大字,龙飞凤舞的描绘着“吴家茶会”,一翻开,就能闻到淡淡的茶香。 “这是今年吴家茶会的请柬,你收好,这几天准备准备,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去办。” 没有给宁雪飞留下一丝拒绝的余地。 如此,参加茶会比赛的事情,就算是定了下来,眼见没有拒绝的余地,宁雪飞第一时间就扭头回了屋子。 夕颜以为自家小姐需要什么,拉着杜秋追了上来,一进里间,立刻傻了眼。 自家小姐,居然躺回床上睡觉去了! 虽然哭笑不得,但是,睿王这事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夕颜一边自我安慰着,小姐是病人,需要休息,一边拖着想笑不敢笑的杜秋,为宁雪飞关上了屋门。 对于这一切,深入空间中的宁雪飞,自然是无知无觉的。 她正在空间里面,到处翻找茶道的资料呢! 可惜,空间里面太大,她又没有仔细逛过,一时之间,要她从众多的小屋中,挑到记录茶道的那一间,她简直欲哭无泪。 稳了稳心神,宁雪飞阖起双眼,试图让自己有些浮躁的心情,安静下来。 事已至此,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必须冷静! 深吸口气,缓慢的呼出,再深吸口气,几次循环,终于是把焦急的心情,压制了下去。 之后,她便尝试着,集中精神,去回忆茶道。 既然,这座空间与自己的心绪相连,那么,只要自己心心念念着茶道,那一定能找到记录茶艺的小屋! 一边想着,一边随手推开了一间小屋的门,屋上没有牌匾,她也拿不准是对是错,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只得一试! 令她惊喜的是,自己的推论并没有错,小屋里满满当当的,摆的都是各色的茶叶,还有一堆有关茶道的书籍。 看着那满满一书架的典籍,宁雪飞再一次升起了欲哭无泪的心情。 谁能告诉她,这个空间里的时间,可不可以根据她的愿望停止?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心想事成的,宁雪飞稍微研究了些茶道皮毛,就被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唤醒了起来。 “笨丫头,睡得还挺熟!”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宁雪飞简直吓了一跳! 这人,不是几日前,重伤未愈的董归吗? “你怎么在这?” 董归连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宁雪飞噤声,然后压低声音抱怨。 “当然是来看你的,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我伤的这样重,你就把我扔下跑了!” 宁雪飞脸一红。 “对不起啊,我,我想去找你来着,可是不知道你在哪。” “哼!” 董归傲娇的扭过头,别扭的脸上,很明白的写着,快来哄我。 宁雪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迁就董归,他们之间,本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可是,偏生董归这样坦坦荡荡的模样,让宁雪飞生不起气来。 既然无法板着脸,只好嬉皮笑脸的哄孩子了。 “董大少爷,小的错了,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呗。” 董归挑挑眉,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脸色。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什么事啊?” 宁雪飞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跟我来。” 说着,董归拉住宁雪飞,飞身就蹿出了窗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雪飞感到了冷,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带着飞走了! 还有,屋外守护的暗卫呢? 之前还随叫随到,这会就不见踪影了,难道平时就是这么保护主子的! 董归可不管宁雪飞有多少抱怨,所谓暗卫,世家大族都有,皇家不例外,董家也不例外! 跑了一会,也不知越过了几个障碍,董归终于停下来,笑嘻嘻的说。 “到了!” 宁雪飞被抱着,随着董归奔袭,一路上又冷又难受,只觉得头晕脑胀,此时跳下来,终于踩到了地面,忍不住跳了跳。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稳了稳心神,四处扫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个丛林? 有一点像,上次医治狼眼时,所在的山间小屋! 只是,不知为何,这小屋周围,并没有积雪,大约是有人常年打扫的缘故,所以很是整洁。 “走啊,愣着干什么。” 董归一拉,半拉半拽的把宁雪飞拖了进去。 按理说,这样的深夜,与一个外男,单独相处,是很有损闺誉的,不过,既然出门在外,倒是不担心宁府的小鬼作祟。 最多,让睿王爷和董归再打一架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宁雪飞防备过很多人,就是没有防备过董归,她只觉得,董归与自己,并不是一路人,他身上的坦荡和阳光,或许是她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灿烂了。 摇摇头,把脑海中伤感的想法的扔出去,假装不悦的嘟起嘴。 “你到底让我做什么事啊?” 董归正蹲在小柜子旁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见宁雪飞催了,也只是含糊的应了句。 “有点耐心好不好,好东西当然不能马上出现了!” 说完,董归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大堆……炭火! 宁雪飞知趣的没有再问,放他一个人鼓捣着。 董归把炭火堆成一堆,又用火折子点燃,那熟稔的手法,令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经常来山间小屋偷偷摸摸的做些什么。 之后,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大盘子,上面摆满了鲜肉,各色蔬菜,馒头,还有铁钎子。 饶是宁雪飞打定主意,不去理睬董归的折腾,也禁不住好奇了起来。 “这是什么?” 看到宁雪飞不明所以,董归咧嘴,笑的非常欢畅。 “丫头,跟我照做。” 说完,董归在一旁净了手,然后拿起一根铁钎子,然后把大盘子上面的肉块,一块一块的插进铁钎上。 一边插,一边还不忘了指导宁雪飞。 “记得哦,要离开一段距离,不能靠的太近了!” 宁雪飞再傻,这时候也看明白了,这个小子,是拉她来当苦力的呢! 虽然抱怨,但是也对他这种新式吃法好奇了起来,连忙也去净了手,回来帮忙。 不多时,鸡肉,羊肉,还有新鲜的小黄鱼,和鹌鹑蛋,都被一一串好。 根据自己的口味,宁雪飞还串了些小油菜和苦菊菜。 董归多看了两眼宁雪飞串好的铁钎,暗暗记下了她的口味,然后,拉着宁雪飞,去了屋后。 那里,一只大大的烤炉,不知何时,已经燃了炭火,烧的正旺呢! 第八十章 误会,从头到尾 “这个要怎么用?” 此时,宁雪飞的手里,还攥着一串小黄鱼,和一串小油菜,满脸都是期待的模样。 这样可爱的宁雪飞,是董归不了解的,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丫头,有些呆,有时候又非常聪明。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丫头贪嘴的模样,如今才发现,她其实也是吃货一枚! 拥有共同爱好,是培养感情的根本,对于宁小姐的这一爱好,董公子表示,他非常满意。 “我告诉你,这个怎么用,你看着啊。” 接过宁雪飞手上的食物,董归走到炉边,给她做了一个示范。 “你看,先把这个搁在烤架上,然后,看着颜色有点变化,再翻一个面,接着烤。” 说着,手上灵活的动着,不一会,刚刚还散发这淡淡海味的小黄鱼,就飘出了焦香。 “好有趣。” 虽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烹饪方法,但是,自香味上判断,就足够令人食指大动了。 色香味里面,色和香都占上,相信,味也不会差的太远,看得见,闻得到,偏偏吃不进嘴里,这样的煎熬,着实让宁雪飞心急了一番。 好在,这样的烹饪方法,熟起来也很快,所以,没让她等太久,一串香喷喷的烤鱼,就伸到了她面前。 “谢谢。” 应了一声,没有推却,在董归期待和紧张的眼神下,她接过烤鱼,利落的咬了一口。 “好吃!” 这真的不是恭维,她从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味道,因为烹饪时间很短,所以味道很鲜,最大程度的保留了海鱼的精华。 有些地方,还有一点点焦焦的,可不仅并不苦涩难咽,反而给整体平添了一丝独特的风味,显得另类又好吃。 一边用力的咀嚼着,顺便抬头看了一眼,她亮晶晶的眼睛,映出了董归满意的笑脸。 他就知道,这丫头一定会喜欢! “再试试小油菜。”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盯着宁雪飞的眼神,太过目不转睛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掩饰般的拿起另外一串,递给宁雪飞,然后进屋里,去搬之前两人穿好的烤串。 然后,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烤,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夜宵。 “好撑,我觉得我都动不了了。” 很没有形象的斜躺在屋顶上,宁雪飞大声的抱怨着,好心情一目了然。 董归也抱膝坐着,桃花眼里满是宠溺,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了。 “下次,我还给你带别的好吃的来。” 炸了眨眼,宁雪飞却没有接话,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董归,你和睿王,有什么仇吗?上次,他为什么打你?” “我跟他没仇,他跟我有仇。” 提起睿王,董归就没什么好脸色,闷声回答了一句,很没有好气的样子。 “什么意思啊?” 推了董归一下,宁雪飞听得云里雾里,不禁有些着急,她真的不希望,睿王和董归是敌对的。 虽然,很多敌对的关系,并不是单个人本身就可以决定,这一点,她很早很早,就清楚了。 “你可以去问他啊。” 似乎很不情愿的,董归回了一句。 这下,轮到宁雪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才不问他。” 闷了许久,她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 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虽然,目前睿王对她的态度,很有改善,但是,她并没有忘记,二人之间,默契的协定。 作为盟友,他和她,本该站在同一个战线,敌视对方的敌人。 轻易犯规,不是一个好习惯,造成的后果,有可能非常严重。 可是,这一次,若是她问出口,睿王顺势要让她去坑害董归,她却是做不到的。 虽然,她与董归交情不深,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去害他,作为一个医者,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无论是在流觞盛会上,这个少年的不羁和傲骨,还是面对她时,所表现出来的大气和坦然,都让她十分欣赏。 所以,对于两人的争斗,她至多愿意视而不见,却无法强迫自己参与进去。 可惜,这一番心路,董归却是不明白的,他只是从宁雪飞的话里,感觉到这个丫头对睿王的嫌弃,很是开心。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 “你放心吧,真打起来,我不一定输的。” “你不是上次,还被打吐血了吗?” 虽然心情是低落的,但是这并不影响宁雪飞的判断,几乎是毫不留情的,就把某人的大话给戳穿了。 “咳咳,我那时不小心好么,一时失常你懂不懂?” 努力板起面孔,董公子试图维护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 强忍笑意,苏槿安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一些。 可惜,效果明显很不显著。 “我要参加吴家茶会。” 为了躲开董公子的魔爪,她只得岔开话题,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个话题。 “吴家茶会?去那干嘛?” 眨眨眼睛,董归是真的有些奇怪,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还精通茶道? 看来,董家的情报部门,该好好提点提点了。 “就去比试呗,我新学了一门花茶的手艺,想去试试深浅。” 毫不犹豫的,她没有提起真实的目的,不介入二人的战争,是她的底线,即使不想坑害董归,她也始终没忘记,自己是偏帮睿王的! “哦?花茶?你都没给我看过。” 揪起五官,拧成一个委屈的表情,董归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讨好眼前的少女,压根就没想过,要去套取睿王的消息。 毕竟,董家千百年来,都处于中立的身份,而董归和睿王,除了因为宁雪飞的关系,有些龃龉,还真的没有政见上的矛盾。 可是,宁雪飞显然是误会了,从提起吴家茶会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后悔,如今,听到董归对自己的手艺感兴趣,连忙就应了下来。 “好啊,可是,我没有干花,也没有合适的泉水……” 故意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她心里,暗暗期盼着,能把少年的注意力引开,结果,效果居然出乎意料的好,甚至让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董家在杭城有茶园,到时候,我带你过去,想要什么茶,什么水,都随你。” 说完,董归还忍不住自我感觉了下,最后得出结论,这样大包大揽的态度,实在是,太帅了! 看着丫头瞠目结舌的样子,一定是对我佩服万分了! 殊不知,宁雪飞惊讶的,是他竟然打算帮助她,赢取胜利,他不是睿王的敌人吗? 难道,这里面,还有她猜不出的玄机? 果然,聪明人的弱点,就是,想太多了。 不过,对于送上门的好机会,她是不打算错过的,毕竟,取得胜利很重要,最多,回来再跟睿王商议一下。 看看如何把糖衣吃掉,把炮弹打回去。 “我需要……” 提起自己的专业,她的嘴皮子都利索了几分,一连串的名字,不停顿的报了上来,若是写在纸上,足足有三大篇之多。 对面,认真记下的少年,也不含糊,非常豪气的答允下来。 “没问题,明天,我就送到你客栈里去。” 哼,明天他一定要让睿王好好看看,真正对雪飞好的,是他! “好啊,那再好不过了,天都快亮了,你送我回去吧。” 对于送到客栈,她再开心不过了,这样,不就少了很多的风险? 如果真的有什么条件谈崩了,也方便她到时候赖账,拒不归还。 如是想着,她忍不住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了,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打起小算盘,要坑害之前还不忍心下手的董归。 而背着心中的女神,快步往回走的董归,自然也发现了宁雪飞的开心,却只道,她是为自己给的礼物而开心,心里也像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悄无声息的,把宁雪飞送回卧房,董归本想进来喝一杯茶,却被无情的赶了出去。 “你别开玩笑了,我还要休息呢,折腾一晚上,天都快亮了,还不快走,喝什么茶啊。” 被自己的女神训斥了几句,向来眼高于顶,从不受气的董公子,却依然笑呵呵的,甚至真心的,为宁雪飞眼底淡淡的青色,开始有些懊悔。 “知道了,抱歉,你早点休息,多睡一会。” “快走吧,快走吧。” 赶紧撵走了董归,她才逮到机会,好好的睡上一觉。 来不及沐浴更衣,就脱下外衣,和着中衣倒在了床上,这一晚,玩的是开心,收获也不小,就是这时间,太晚了点,实在是困的不行了。 睡着前,宁雪飞忍不住喃喃了句。 “下次,再也不大晚上的,跟他胡闹了。” 而第二日,天还没亮,守着准睿王妃的暗卫,又被无声解决掉的事情,就传到了他们主子的耳朵里。 顿时,睿王的脸色,阴沉的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天空。 “来人,换岗,再让董归得手,都给我滚去戒堂!”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宁雪飞,本打算睡醒了,就去炫耀自己坑来的斗茶原料…… 第八十一章 街头戏法 第二日上午,宁雪飞美美的睡了一觉,日上三竿,才起了床。 确切的说,是被一阵喧闹声,给吵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正在犹豫,要不要翻个身,继续睡去,就看到杜秋,急急的窜了回来,看到还在睡着的她,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使劲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些,宁雪飞斗争了一番后,还是起了床。 这个丫头,想来沉稳,如今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是真的发生什么复杂的事情了。 “小姐,门口来了些送东西的,说是给小姐的。” 由夕颜服侍着,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而杜秋,努力忍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吐为快。 她其实更想说,睿王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小姐,你要不要避避? 可是,小姐若是避了,她们这些下人,可就遭殃了,反正,这是人家夫妻俩的事。 一番心里斗争后,杜秋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算她没勇气没义气,睿王的怒火,可真的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 “董归把东西送来了?” 丝毫没有危机感的宁雪飞,咧嘴一笑,很是开心,催促夕颜,给她绾个简单的发髻,就打算出去查看下。 那可是,她期待了很久的材料,空间里面的东西带不出来,想要练习,就只能进去,但是,空间毕竟是空间,对于在现实中,是否能成功,她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所以,如今干花如约送来,她开心的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天知道,她肖想花茶原料,到底有多久! 对着镜子,简单的照了照,发现没有什么明显的差错,就急急的跑了出去。 这次送来的东西,她可要一一过目,每一样材料都重要,各有各的用途,决不能让那些下人,随意就糊弄了她! 想着自己梦寐已求的东西到了,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嘴角扯得大大的,笑的阳光灿烂。 然后,她就带着这样一脸明媚的笑容,直接撞上了睿王,黑如锅底的脸色。 “这些是什么?董归为什么送东西给你?” 眨了眨眼睛,宁雪飞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是在生气吗? 虽然明明没有任何值得心虚的事情,可是,在睿王如此明显的怒火下,她还是下意识的,有些底气不足。 “他送我的……” “那你就好好收着。” 听到这样的回答,睿王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毫不客气的甩下一句,拂袖而去。 “什么态度啊,莫名其妙。” 咕哝了句,但她并没有多想,专心的点收送来的茶叶干花。 悄悄尾随在后面的杜秋,忍不住为自家小姐,那本来聪明的大脑,捏了把汗。 之后,一行人安静的赶路,董归没有再出现过,睿王也没有再来找过她,偶尔遇到,也只是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让宁雪飞没有找他说话的打算了。 而且,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赶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没过几天,就赶到了目的地,杭城。 只是,对于赶路的速度,她还是颇有微词的,毕竟,颠簸的马车里,她根本无法练习茶道手法,只好把董归送来的东西,都安置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 “小姐,杭城里面居然没有积雪。” “而且好暖和。” 刚刚入住客栈,宁雪飞就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左右睿王这几日,都对她不理不睬,她也就没有打算,特意去打一声招呼。 平白惹人家冷眼,多没意思。 杭城,真的很特别。 即使是严寒的冬日,这里也丝毫没有积雪的痕迹,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柔柔的,一点都没有北方,生冷割面的感觉。 路两边,小摊贩们热情的吆喝着,摊子上摆的些精细的小玩意,倒是格外吸引人。 尤其是,路边一个卖工艺扇的小摊子,着实吸引了宁雪飞,要知道,在京都,即使上街,也不可能见到买扇子的小摊子了。 而且,在街边这样,卖价都不会特别高的位置,似乎做工,还算的上精致。 走过去,问了问价格,果然是几个铜板一个的小扇子,能看出材质的普通,但是,扇面上精细的描绘着的仕女图,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选了一个画着红衣仕女的扇子,执起来,指尖轻抚过上面的仕女,她惊讶的睁大眼睛。 “老公公,这扇面上的画,是你画的?” 那卖扇子的老公公,堆起脸上丛生的皱纹,憨憨的一笑,笑容里有掩不住的骄傲。 “是我家丫头,她平日里,就喜欢画画,我看着不错,就拿出来卖些。” 闻言,宁雪飞顺手,收起了手里的扇子,并放下了几枚散碎银子。 “这扇子,我很喜欢,这些银子,拿给你家姑娘,多买些颜料罢。” “谢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那老公公脸上的皱纹,堆得更深,连连道着谢,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笑着摇摇头,算是推辞,宁雪飞带着杜秋和夕颜,又向前走去。 待看不见那老汉了,她就把那把扇子,拿给了杜秋,吩咐她好好收着。 其实,像这样材质的物什,如她这样身份的人,是不该收着的,毕竟,太过廉价,上不了台面,若是让哪家的千金看到了,平白丢人不说,还会连累名声。 可是,对于这些,宁雪飞浑不在意,在她眼里,一颗执着而努力的心,比什么都来的贵重。 她并不打算告诉杜秋,最初吸引了她的,是那扇面上仕女的红衣,色彩浓淡适宜,恰到好处,这并不是一般颜料所能做到的。 后来,触摸到扇面,她才明白,为了能够调配出最佳的色彩,那下笔的女子,是在劣质的颜料里,掺了自己的鲜血。 而且,鲜血干涸后,会变得黯淡,所以,那女孩着重选取了更为鲜艳的红色,然后用黯淡下来的部分作为阴影。 这样娴熟的用笔,很明显,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对命运不屈的人,无论处境如何,她都欣赏,都真心的希望,他们能够达成自己的愿望。 “小姐,前面好像很热闹。” 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夕颜看向宁雪飞的眼神里,有些期待,也有些淡淡的担忧。 忍不住失笑,一时走神,倒让这丫头好端端的,有些担心了。 “走,咱们去看看。” 前方的路,是两道街,由十字交叉而成,而中央的当口,正热热闹闹的围了一圈人。 看着这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宁雪飞也起了好奇之心,牵着夕颜就往里面挤。 后面的杜秋急的直跺脚,可惜,根本阻拦不住这两颗,急着看热闹的心。 被人海层层围住的,是一群表演的艺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宽松长袍的人,此刻,他的手里,正举着一只绢花,在众人眼前缓缓晃过。 只这一个动作,就让夕颜脱口叫了声,声音里满是惊喜。 “呀,是变戏法的。” “戏法?那是什么?” 忍不住眨眨眼睛,好奇的反问一句,对于夕颜口中的陌生词汇,宁雪飞也感到非常新鲜有趣。 “小姐,你看就知道了。” 因为人流涌起,夕颜下意识的挽住宁雪飞的手臂,一手指着那为首的艺人,开心不已。 只是,这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令宁雪飞手臂一僵。 曾经,历月凡也喜欢这样亲昵的挽着她,所以,自从成为宁雪飞后,她就再不习惯旁人的触碰。 只是,虽然心头别扭,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这一点,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但这样的走神,并没有持续多久,眼前,那个为首的艺人,把手里的绢花环绕一周后,手腕顺势灵活的一翻。 众人连眼前一花的感觉,都不曾有过,就见到那艺人手中空空如也,刚刚还拿在他手里的绢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且,他还张开手心,前后摆动着,表明自己的手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好!” 不知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句,顿时,人群都沸腾了,鼓掌的声音,交好的声音,震耳欲聋。 而早有等在一旁的小姑娘,手上端着铁盘子,绕着人群,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着。 红扑扑的小脸,在听到铜板砸到铜盘上的声音后,会更红一些,大大的笑容,很是灿烂。 “戏法,就是障眼法吗?” 表演还在继续,一个一个令人惊讶的情况,在眼前反复出现,刺激着每个围观者的眼球和神经。 但是,很明显,逃不过宁雪飞的眼,锐利的视线下,那些手法,明明白白的摊开在她眼前。 只是,对于自家小姐的观察力,夕颜早已不再吃惊,她扭头甜甜一笑,点了点头。 “小姐真聪明,这戏法,就是障眼法,逗人开心的。” 听了这样的回答,宁雪飞也忍不住笑了下。 “也对,有些事情,看不穿,比看的明白,要开心多了。” 一旁扭曲着小脸的杜秋,忍耐又忍耐,终于还是扯了扯宁雪飞的衣袖。 虽然,戏法很好看,可是,自家小姐什么样的身份,怎么能与一班外男同挤在一处,看什么街头卖艺呢? “小姐,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好。” 刚刚好笑的答应下来,打算离开的宁雪飞,却意外的,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第八十二章 深不可测的吴家 “这位美丽的姑娘,能上来帮我个忙吗?” 说话的,是新上台来,正在表演戏法的艺人。 原本,即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宁雪飞也不会理睬,直接走掉,毕竟,这里不是京都,会发生太多可能了。 “对,就是那位,正转过身去的小姐,为什么着急离开,我的表演,可是与我师兄一样精彩的。” 那艺人似乎跟她杠上了,很明白的点出了她,在一群热热闹闹的观众里面,扭过身的她十分显眼,想装傻也装不过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齐齐的看了过来,一些朴实的小姑娘,眼里还含着隐隐的羡慕。 而窃窃私语的,也并不少,毕竟,她的衣料举止,甚至是身后跟的丫鬟,都无声的昭示着,她的身份,与周围这些普通的布衣百姓,是区别开来的。 可是,哪家的大家闺秀,会这么不顾形象,带着丫鬟在街头看卖艺呢? 一旁的杜秋,隐隐有些不安,秀气的小脸,满是焦急,倒是夕颜,不慌不忙的,低声抱怨了句。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声抱怨,即使周围并不算特别安静,也有大半的人听到了。 “小姐,我都说易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你偏不信,这下,奴婢们又要被少爷责骂了。” 易大师,是杭城的传奇,他的大名,每个杭城人,都如雷贯耳。 他所创的龙凤吟,至今都是杭城茶界,一个无法破解的传奇。 只是,他正值声名鼎盛之际,突然的销声匿迹了,曾有传闻,说他流连市井,在平凡人的生活中找寻茶艺真谛,所以,杭城的市井之处,一度满是寻找易大师的外来人。 没想到,已经时隔了七八年,还有人来这里找寻。 对茶都杭城来说,每一个爱茶的人,都是值得宽容的,尤其,这个富家小姐所崇拜找寻的,还是他们心目中的骄傲。 所以,没有人质疑这话的真实,大家都齐齐的投注了理解的目光,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因为与易大师同乡,而展露的与有荣焉。 回过头,宁雪飞冲那艺人不好意思的一笑,大方的福了福身。 “真对不起,家人一定等的急了,祝兄台日进斗金。” 这句称赞,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一个富家小姐,在这样的场合,不懂得如何说话,也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在她迅速的退开后,场面再度热闹了起来。 刚刚的一场闹剧,仿佛一个小小插曲,再无人记得,只有那仍然在场上,卖力表演着的卖艺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有了刚刚的事情,三个人都有些败兴,没了逛街的心思,直接打道回府。 走出去一段后,夕颜凑近宁雪飞的耳边,悄悄说了句。 “小姐,那个艺人有问题。” 这一点,宁雪飞一早就想到了,而且,刚刚就暗中给林成打了手势,要他盯紧这一行人。 但是,对于夕颜如此笃定的判断,她依然有些吃惊。 “你发现了什么?” “他们的说话方式,太不像真正的戏法卖艺人,倒像是一些杀手组织里面,交流时会惯用的方式。” 对于这一点的判断,夕颜很是肯定,似乎生怕自家小姐不信。 而宁雪飞,自然是相信的,因为,这一点,也是她对这些人身份,所判断的重要依据。 这几个人说话的音调,都有刻意的装出幽默的成分,可是,其中的冰冷,还有那种,让人一听之后,无从记忆的声线,都暴露出他们真正的职业。 只是,她会了解,是因为历家是杏林世家,又向来不与朝廷示好,所以,三教九流,都来医病。 其中,也不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而且,这些人,一般都腰缠万贯,财大气粗,每次,爷爷都会在他们身上痛宰一笔,用于给穷人布施。 而后来,这样解气的事情,就被她抢了过来。 考虑到她将来会接管历家,与三教九流都要交涉,所以,爷爷才勉强同意。 却不想,几次碰壁后,她对这些事情,处理的越来越利落,甚至,还交到了几个,心地并不差的朋友。 比如,杀手界从无败绩,却始终神秘的无冕之王,佚名。 多少人都怀疑,佚名是否真的存在,可是,她却知道,那个内心孤独,而又敏感的少女,有着怎样娇艳的容颜。 不知道,历家出事后,佚名,会不会如金师傅一般,还记得自己呢? “小姐,你又走神了。” 杜秋在一边,用力的拉着宁雪飞,对于自家小姐最近越来越呆的表现,她真是要忍不住扶额了。 被杜秋的抱怨拉回了思绪,宁雪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侧头叮嘱夕颜。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但是,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起。” “嗯。” 只是干脆的点了点头,夕颜并没有多问些什么,更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对杀手的习性,有这样的了解。 对此,宁雪飞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过去,甚至很多不想提及,她是,她也是。 但是,信任,有时候并不是建立在,对所有的一切都了解清楚上的。 对夕颜,她愿意尝试着去信任,不是因为云若初的引荐,而是因为,她看到了,她们之间,存在着,很久很久之前,她本不打算信任了的,友谊。 回到客栈,还没有见到睿王,第一个见到了,一个陌生的,身着青衫的男子。 “请问,您就是宁姑娘吗?” 迟疑了一下,宁雪飞点点头,福了福身,算是全了礼数。 “是的,见过管事。” 她早就听说过,吴家会有管事过来,安排参加茶会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青衫男子,也就是吴家派来接待这次参赛者的管事,略略惊讶了下,然后随即微笑。 “宁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在下姓刘,姑娘叫我刘管事即可。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姑娘可以收拾下行李,随我去主子安排的场馆居住了。” “原来,所有的参赛者都会住在一起,不担心有节外生枝吗?” 对于这一点,她是真心奇怪的,参赛者住在一起,暗下黑手的机会,要多太多,不明白为什么,吴家要给自己找这样一个麻烦。 只是,刘管事显然是个大巧若拙的性子,坦然的回答了句。 “主子们的安排,我这做下人的,不敢胡乱揣测,传到主子耳里,会扣例银的。” 朴实又憨厚的模样,简直挑不出错处,只是,这话里有几分真,就连宁雪飞,也不好断然就下了定论。 这杭城吴家,果然不简单! “我去收拾些衣物行李,还请刘管事稍坐。” 不知道为什么,睿王一直没有露面,想来,也是有不方便的理由,她没有追问,只是起身致歉,吩咐夕颜留下,给刘管事添茶,然后带着杜秋,回房去收拾行李。 今日,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客栈里,连个睿王府的老人都不见,吴家敌友莫测,她真的不敢把那刘管事,单独留在客栈大堂。 虽然暗卫也在附近,可是到底不如夕颜如今这样,跟在左右,连小动作都防的死死的。 好在,杜秋也是个手脚麻利的,做惯了这样的活计,即使一个人收拾,也很快就把行李打包的妥妥帖帖。 下楼来的时候,宁雪飞与夕颜对视一眼,夕颜悄悄摇头,表示刘管事并没有什么小动作,或是值得怀疑的地方。 而且,这次来迎接宁雪飞,刘管事还贴心的带来了马车,宽敞的轿厢里面,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即使坐进去三个人,也不觉得拥挤。 马车自有车夫驾驭,刘管事交代她们安心等待马车停稳,就退了出去。 闲来无事,宁雪飞就捏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细细品着。 半晌,低低吐出了句。 “这吴家,当真不可小觑。” “小姐,这点心,不合适吗?” 这句话,杜秋有些听不懂,直觉上紧张了起来。 “没有,不仅没有不合适,而且,入口清香,微微的苦涩里,又有甘甜余韵。这样的茶酥,就是京都,也是见不到的。” 听到了宁雪飞的形容,杜秋的眼睛都亮了,只是,始终还是顾忌身份,没敢开口,一个劲的吞咽口水。 就连夕颜,都奇怪的皱了眉,猜不出自家小姐,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给,拿一块尝尝。” 看穿了杜秋的小心思,宁雪飞好笑的推了推盘子,把那一盘茶酥,推到她们面前。 跟自家小姐熟悉后,杜秋自然清楚,她不是假意客气,也就大方的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顿时,眼中迸发出了一阵惊喜,几口咽了下去,连声欢喜。 “小姐,真的好好吃哦,比咱们府里的点心好吃太多了。” 夕颜犹豫了下,眼中怀疑之色更浓,并没有伸手去碰,也没做声。 对此,宁雪飞并没有任何表示,取过旁边的茶壶。 “这是自然,这茶也清香的很,咱们尝尝。” 说完,就给杜秋倒了杯,眼睁睁的,看着这丫头,给喝下去了。 第八十三章 吴家二公子 “小姐,这茶好香,我从来没喝过这样的茶。” 豪气的一饮而尽,杜秋舔舔嘴唇,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是啊,杭城盛产名茶,吴家又是品茶的世家,他家的茶,定然不会差。” 说完,又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些,还顺手给杜秋添满了杯子。 “既然来了杭城,咱们就好好尝尝,错过可惜。” 虽然,一旁的夕颜看的分明,自家小姐,自己的茶杯里,刚刚只是半满,现在是满满一杯,只是,那茶杯里的茶水,她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碰过。 可惜,杜秋并没有那么敏锐的注意力,对于自家小姐,亲自给自己添茶,她很是受宠若惊了一下。 “小姐,您快放下,我来给您添茶。” 可惜,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歪了一下。 “杜秋,你怎么了?” 虽然听上去,像是受了惊吓,可是,夕颜看的分明,自家小姐那表情里,连半分意外都没有。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只是,她正打算护住小姐,强行闯出去的时候,一只素白的手,却无声的按住了她。 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夕颜安静,然后,宁雪飞好整以暇的阖起双眼,竟然开始闭目养神了? 这下,饶是冷静如夕颜,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惜,很显然,宁雪飞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甚至,连一丝声音,都不打算发出来。 对此,夕颜也只好沉默下来,安静的当一个始终警惕着的背*景。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车夫没有丝毫的动作,就连轿厢外,都逐渐安静的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可马车里面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人出声,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 只有马车轱辘,在地面滚过的声音,还忠实的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夕颜都开始佩服宁雪飞的定力,感觉有些疲惫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帘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刚刚就不知去了哪里的刘管事! “宁小姐,请下车,咱们到了。” 轻启朱唇,微微一笑,宁雪飞却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巧笑嫣然,口里却吐出了凌厉之言。 “刚刚入门,刘管事就送给小女子这样一份大礼,小女子若是不给些回礼,旁人还当我宁家女儿不懂规矩。”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外面似乎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外面,安静了片刻,不多时,又有一个娇俏的女声,响了起来。 “哈哈,睿王爷推荐来的人选,果然非同一般啊。” 话音落下,一双属于女子的纤细手指,从外面,掀开了帘布。 “宁姑娘,你通过了,请吧。” 对于‘非同一般’的评价,宁雪飞欣然接受了下来,施施然的下了马车。 仍然有些懵懂的夕颜,尽责的跟在她身后,至于还沉睡未醒的杜秋,则交由那女子带来的人,先行安置了。 下了马车,那女子的真容,才显露了出来。 如她爽辣的声音一般,模样的自带一股英气,明眸皓齿,用精致的妆容,细细描绘着,自有一股妖而不媚的风情。 不知怎么,明明容貌完全不同,可是,这通身的气派,令她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撷红楼主,抚琴时那摇曳的身姿。 “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落落大方,宁雪飞也不愿表现的小家子气,用同样直白的语气,问了回去。 似乎是,对她这样的态度,很是喜欢,那女子特意多看了一眼,才接口回答。 “我是这座宅子的管事,名叫盈玉,大家都叫我盈姑。”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转而问起了之后的安排。 “请问,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多久?” “我以为,宁姑娘会先问,之后的日程如何安排。” 盈姑是一个爱笑的人,笑起来,霸气侧漏,倒是与相思,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的模样,很有些不同。 听到她的问话,宁雪飞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解释。 既然举办了如此大的一个茶会,日程吴家那边的人自会一一安排好,她瞎操什么心。 “盈姑说笑了,日程自有人安排,我何必多此一问。” 宁雪飞只关心茶会何时开始,于她来说自然是越快越好。 参加茶会,暗中为睿王与吴家建立盟友关系搭桥牵线,若是成功,对她的计划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姑娘所言极事,是盈姑多言。距离茶会还有半月之久,在此之前,此处便是姑娘的落脚点。” 宁雪飞看了一眼宅子的外围,宅子不大,却是独立的。 大概的看了一眼,周围差不多的宅子约莫有二十多座。 就招待客人的宅子来说,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在里面,可见吴家对茶会的重视。 “小小寒舍,半个月时间里还得委屈姑娘了,有怠慢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一年一度的茶会,是吴家最为重视的大会,要安排的事情极多,能做到此等地步,已十分不易。 宁雪飞走神是因为感慨吴家财大气粗,可绝不是盈玉说的那般。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出声解释。 “盈姑多虑,能得如此招待我心中不胜感激。” 宁雪飞并不介意盈玉对自己的看法,却不喜欢被人误会。 在外面看起来宅子虽小,里面却是亭台楼阁,别有一番风味。 安置好宁雪飞主仆二人后,盈玉说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吴家为了茶会真是煞费苦心,小姐你看这宅子,布置虽然清简,可这里的东西,每一样皆不是凡品。” 夕颜好奇宝宝似的看着苑內的布置,心中尽是感叹。 “恩,今日舟车劳顿都累了,先睡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这里的布置如何宁雪飞不管,她只知睿王举荐她参加茶会废了不少心思,决不能让睿王的苦心白费。 夕颜眨巴眨巴眼睛,失落的哦了一声。 次日醒来,用过早膳后,宁雪飞让夕颜拿出董归之前送来的干花叶和泉水。 宁雪飞将盛着泉水的琉璃杯举过头顶,阳光照在琉璃杯上,焕发出十分好看的色彩。 夕颜拨弄两下桌上的花叶,一阵清风吹过,却又赶紧将花叶护住,生怕被风吹走。 “小姐,这花叶真的可以用来泡茶吗?奴婢长这么大,从未见有人用花来泡茶。” 宁雪飞剜了夕颜一眼,这个问题她都不知道问过多少遍了。 “待会试试不就知道了。” 宁雪飞淡然坐下,将花叶先进行冲洗。将泉水煮沸后,正打算将花叶放到水中。 “怎么茶会竟也有女子参加?真是稀奇。” 宁雪飞动作一顿,起身转头奇怪的看向不打声招呼就出现在他人苑中的男子。 男子一身灰色长袍,头戴玉冠,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男子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宁雪飞,眼中写满惊讶。女子参加茶会,他还是头一回见。 夕颜噌的站起来,警惕的看着院子里笑容满面的男子,这个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竟没有察觉。 “这位公子,难道你不知道进他人的宅邸时要先征得其主人的同意吗?” 盈姑分明说过,在这里这段期间,不会有人来打扰。这才第二天,就有人来“拜访”。 这人来的无声无息,她居然没有丝毫察觉,此人深不可测,还是不要搭上什么关系为好。 “哈哈,是在下失礼,还请小姐不要怪罪。不知姑娘芳名?” 一上来就问女子名字的登徒浪子,真是少见的很啊!宁雪飞眯起双眼,锐利的目光向他射去。 “出于礼貌,难道公子不知询问他人姓名时应该自报家门吗?” 宁雪飞觉得十分奇怪,她分明没有与眼前的男子见过,可这无耻之徒倒跟她很熟的模样。 “姑娘言之有理,本公子姓……” “二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老爷要是知道该生气的,还请公子快些离开。” 盈姑惊恐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宁雪飞眉头一拧,能让盈姑称二公子的人可不多…… “哼,爹爹脑子就是块呆板的木头,说什么他都不懂。就知道责骂我,怎么就不说说大哥!” 男子此话一出,盈姑更加不淡定,一副欲哭无泪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 “二公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让老爷听了去,半个月后的茶会你可还想去?” 这句话倒是颇有用处,男子一听,立即闭了嘴。 盈姑极为不好意思的对宁雪飞笑了笑,把男子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子才不甘情愿的离开。 把男子送出苑子,盈姑才松了口气,可算是走了。 “二公子性子顽劣,让宁姑娘见笑了,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宁姑娘莫要介怀。” 宁雪飞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那二公子的性格,倒是颇像董归。 “那位,可是吴老爷的二公子?” 对吴家的了解不多,宁雪飞来的时候,睿王和她讲过一些,让她大概了解一下吴家的情况。 吴家宗家有两位公子,同出一母。大公子沉稳懂事,有着很好的经商头脑,这些年经他之手,把茶会办的越来越大。 至于吴二公子……和他哥哥的性格正好相反。纨绔不说,还喜欢恶作剧,以此为乐。 就连吴老爷都敢折腾,有一次吴老爷差点没把他赶出家门,还是大公子说情,才把事情平息。 宁雪飞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得以见到吴家公子。 “正是。”盈玉低叹一声,吴家二公子的名号,在杭城可是有响当当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知盈姑可有空闲?” 宁雪飞并未继续问下去,现在不是适合的时机。问的太多,反而容易被人看出其中端倪。 第八十四章 茶会将至 盈玉一愣,不知宁雪飞这话是什么意思。“空闲自然是有的,不知宁姑娘有什么事?” 茶会准备期间不得随意外出,相信每座宅子,都和她这里的情况相差无几,有一人跟着。 而盈玉,看似是被安排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事实上是来监督她的一言一行。 这并不是针对谁,不过是为了预防有人心怀不轨,企图混入茶会,所以宁雪飞并不计较。 “苑子只有我主仆二人,太过安静反而不太适应。盈姑若是有空,带我二人出去走走可好。”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宁雪飞选了一间靠窗的雅间,找了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 “夕颜,我想吃酥心糕,去对面的街道替我买些来吧。” 宁雪飞指了指对面的糕点铺子,夕颜应了一声便出去了,雅间里只剩下宁雪飞与盈玉二人。 “宁姑娘,这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要说的直说就是,不必拐弯抹角。” 小二端进来一壶茶,为二人各斟了一杯茶便退了下去。宁雪飞看着杯中偏转沉浮的茶叶,抬眸对盈玉莞尔一笑。 “盈姑说的这是什么话,此次邀盈姑出来,不过是想和盈姑一同品茶罢了。” 盈姑倒是个看的通透的人,倘若她矢口否认,盈姑又能如何。况且她这次邀盈姑出来,目的不在她身上。 夕颜出了茶楼,步履急促的往糕点铺走去。糕点铺內人来人往,夕颜挑了几样宁雪飞喜欢的,让人包起来。 “姑娘,一共二两银子。” 林奇一副小厮打扮,笑得满面春风。夕颜忍住笑意,接过糕点,把银两递到林奇手中。 装扮成糕点铺的小厮,林奇真能想的出来。夕颜一离开,林奇冷下笑容,转身进入屋后的院子。 “主子,这是夕颜送来的情报。” 睿王接过林奇手中的银子,只是轻轻一捏,“银子”就变成掌中的木屑。 哪里是银子,不过是在木头外漆上银漆,在里面塞入纸条不容易被发现。 扫了眼纸上的内容,睿王心中了然。吴家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这次结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夕颜回来时,雅间內的气氛有些微妙,谁都不说话,就静静的喝着茶。 宁雪飞手中端着茶杯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小姐,糕点买回来了。” “放着吧。”宁雪飞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正当走神时,在人群中穿梭的人影引起了宁雪飞的注意。 那人身穿素衣,秀发轻束,明眸皓齿,此人正是柳倾心。 人群中的柳倾心手中拿着一个木盒,笑得好不开心,而她身边所站着的,毅然是宁傅严。 宁雪飞侧过身,借着窗口遮住自己,心中甚是疑惑,柳倾心和宁傅严怎么会出现在杭城。 除了她和睿王,到底有多少人来了杭城。宁傅严身为当朝宰相,怎么有时间千里迢迢来到杭城。 “盈姑,对茶会还有很多地方我不太了解,不知可否在此冒昧一问,茶会是否只有持有请柬才能参加?” 如果柳倾心他们真是奔着茶会而来,她的情况可有些不妙。 “是的。” “除开参加茶会的各方人士,邀请对象一般是什么人?” 茶会的举办之地是在杭城第一茶楼,那么大的一次盛宴,自然少不了观众的存在。“被邀请而来的,多是名门贵族和文人雅客,有些茶商也会来此观看茶会。” 宁雪飞眼角一抽,名门望族……怎么柳倾心总是阴魂不散…… “哦,对了,除此之外,还会有皇族前来观礼。” 前些年都是太子前来,今年吴老爷已经差人送去了请柬,现在尚没有回复,所以今年太子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 盈玉口中所说的皇族,宁雪飞以为说的是睿王,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见宁雪飞心情不佳,盈玉识相的闭了嘴。两人喝了几口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夕颜将宁雪飞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瞥见人群中的两个人影时,心中了然。 “姑娘,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天黑了,路可不好走。” 到了夜晚,路上行人鱼龙混杂容易出事,她们几个女子,早些回家安全些。 “恩,回去吧。”宁雪飞擦去嘴边残留的糕点。柳倾心和宁傅严既然来了杭城,肯定还有人暗中来到杭城,而她并不知道。 若是让那些人碰见,必然会追查她来杭城的原因。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她和睿王来杭城的目的,问题就严重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马车车轮滚动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宁雪飞坐在马车內,神情凝重。 夕颜见宁雪飞心事重重,张口想问些什么,宁雪飞却摇了摇头。 回到宅子后,天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主仆二人站在门口目送盈玉的马车离开。 “小姐,这件事情……”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在这里住着的可不止宁雪飞主仆二人,小心隔墙有耳。 回到房中,夕颜看了门外几眼,确定没有人在,才把门关上,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宁雪飞手中。 “杭城有睿王的眼线,柳倾心夫妇来杭城的事,想必他早就知道。眼下棘手之处,就在于我们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否只是单纯的观礼。” 宁雪飞抿一口清茶,看今日柳倾心笑得如沐春风,不像是来杭城做什么事的样子。 “吴家每年举办的茶会,涉及范围极广,不止是文人墨客,皇族也会前来参加。奴婢觉得柳家……” 后面夕颜没有再说下去,宁雪飞心里了然。这种热闹的场面,怎么少的了柳家的参与。 董家说过,这次茶会他也会来参加,今年的茶会,必定盛况空前。 “事发突然,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若不是今天出去,歪打正着的碰见柳倾心,宁雪飞怕是要到了茶会那天才知道他们来了杭城。 杭城是司马王朝商贸要地,也是司马王朝除开京城之外,最为繁华的城池。 多年来,杭城一直交由太子掌管,皇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谓是太子的囊中之物。 睿王这回把心思放在杭城上,是想卸了太子的羽翼,暗访杭城仅仅是一个开始。 而开始的关键,就在宁雪飞的身上。既然睿王给予自己如此信任,自己怎么好让他失望。 “夕颜,我听云若初说过你会易容之术?” 最后一次和云若初见面是在半个月之前,无意中提起夕颜。 云若初说夕颜会易容术时,宁雪飞当时感到十分吃惊。 “是公子言重了,夕颜只不过会些皮毛,小姐是想在茶会上易容,以掩人耳目吗?” 夕颜眼前一亮,这可是个好主意,如此一来在茶会上,就算碰见柳倾心,也不足为虑。 “恩,不过素闻易容之术需要剥下他人的面皮黏在自己的脸上,这可是真的?” 易容不失为掩人耳目的好主意,宁雪飞却十分在意易容的方式。 为了一己之私,剥下他人的面皮,如此残忍血腥的事,宁雪飞做不来,若没有其他的法子,那就算了。 “易容有很多种方法,用别人的面皮作为伪装是其中一种,而另一种,可以伪装这种方法。” 所谓伪装,与女子用胭脂水粉扑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貌美差不多。 只不过用来易容的胭脂水粉,可不是简单之物。 用来易容的粉末,是用多种药物研制而成,能融入人的皮肤,改变人的容颜。 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沾水,而且有时间限制,对要参加茶会的宁雪飞来说,并非上选。 “只是,此次远行,我并没有将易容所用的药粉带出来,若是要重新研制可不容易。” 夕颜惭愧的低下头,在关键时候,自己似乎总是派不上用场。 “我记得,在易容术中,有一种是用蛊虫易容,夕颜你会吗?” 蛊虫虽然难得,但还得看是什么蛊虫。像用来易容的蛊虫,只要有足够的金子,就可以从某些渠道获得。 “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的!蛊虫虽然能用来易容,可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亏损,还请小姐慎重!” 蛊一类,向来被视为巫术,并非是人们的偏见。而是巫蛊之术,轻而易举可以让人毙命。 而属于蛊术一类的蛊虫,是最为阴狠的蛊术。练到一定程度,可以控制人的肉体。 易容蛊不是什么高级蛊术,夕颜虽然会,却极少在他人的身上用。 不仅施蛊之人会削减自己的生命力,中了蛊术的人,下场会非常惨。故而巫蛊之术,又被人称为邪术。 “也罢,这件事先放一放,那盈姑,你可有看出什么不妥。” 宁雪飞没有什么内力,还不够深厚。盈玉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从她手上的茧子来看,可见她是习武之人。 奈何宁雪飞感觉不到她的内力到底有多深厚,在还未知道盈玉的底细时,至少得知道她有几斤几两。 “此人深藏不露,不是泛泛之辈。她可以将自己的内力隐藏的很好,内力不在奴婢我之下。” 正是因为隐藏的太好,看起来就越是不正常。若是在暗中交锋,这便是盈姑一大好处。 “看来担心茶会出问题的不止是我们,为了这次茶会,吴家真是做足了准备。” 宁雪飞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却住了口,和夕颜交流了一下眼神,夕颜点头会意。 “夕颜,我有些乏了,不必在这里伺候着,你下去吧。” 夕颜扶起宁雪飞往床榻边走去,伺候她睡下,吹灭房内的烛灯,收拾好房间才回了自己的厢房。 吴家的人对他们还真是不放心,除开一个盈玉,居然派人在暗中监视她们。 宁雪飞翻了个身,盖好锦被。那人既然喜欢在顶屋上藏着,她就成人之美,不去打扰。 只要不干扰到她的生活,吴家的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要是妨碍到她,可就别怪她不客气! 第八十五章 茶会开始 时间过的飞快,为了在茶会上一展茶艺,宁雪飞每日待在苑中苦练茶道,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除了茶会上高手云集这个压力,宁雪飞不出门是不想在街道上再次遇见柳倾心。 在宅子里安安分分的待着,免生枝节是最好不过的。 期间只是差夕颜出去帮忙买些东西,表面上是采购,事实上是在暗地里给睿王送信。 睿王对参加茶会的文人雅士一一做了调查,定制成详细的情报,由夕颜转交到宁雪飞手里。 看了情报,让宁雪飞心里有个底,不至于到茶会那天手忙脚乱。 “今日起你就好好跟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要去,盈姑,已经对你的行踪起了疑心。” 宁雪飞倒出刚煮出来的花茶,淡粉色的玫瑰花茶十分淡雅,宁雪飞凑到茶杯边缘轻轻嗅了嗅。 花茶终于泡出了其中的味道,只是还差一些,她还得对此多加练习。 可惜了董归送来的那些好茶,就这么被她白白的浪费了去。 宁雪飞觉得可惜,董归却巴不得宁雪飞用的多一些,他好找借口给她送干花叶,顺便见上她一面。 “是,奴婢清楚。” 宁雪飞将手中的茶递给夕颜,夕颜接过喝了一口。“好好喝!小姐,这就是你说的花茶吗!” 之前宁雪飞泡花茶,都是品一口就全倒了,她只能在一旁干心疼。 花茶的颜色因为花叶的不同,颜色同样形形色色,之前看着花茶的颜色,夕颜就觉得十分奇特。 今日得以一偿,味道果真不错! “此等好茶,在茶会上定能够一举博得头筹!” 夕颜跟得了宝似的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比宁雪飞还要兴奋。 宁雪飞盯着眼前粉红色的茶水看的出神,并没有夕颜那么开心。 “不要高兴的太早,茶会上高手如云,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新手。花茶虽然新颖,却未必比得过其他人。” 做人要懂得精益求精,不能因为觉得眼前所做的一切已经够好而无所作为。 夕颜嘟了嘟嘴,好茶她不是没有喝过,宁雪飞泡的花茶真的已经很好,是她要求太高罢了。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茶会如期而至,盈玉一早就来宁雪飞的苑子,催她启程。 “盈姑,实在对不住,还得你稍等一会,我很快就好。” 房里传来主仆二人忙碌的声音,盈姑心中有些不悦。今天可是茶会来临的重大日子,宁雪飞怎么如此怠慢。 在心中估摸了时辰,看在时间还算早的份上,才平息了心里的怒气。 过了片刻,就在盈玉恨不得冲进去看看主仆二人到底在里面做什么时,门就已先一步被推开。 只不过,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宁雪飞,而是一位翩翩公子。 男子身着白紫色长袍,紫色条纹滚边长袖十分细腻,青丝高高梳起,束以玉冠。 手拿折扇,笑起来让人心头犹如一阵清风吹过。盈玉看过不少美男子,却从未看过如此脱俗的翩翩公子。 纤弱的腰肢,白皙的脸庞让男子看起来更加俊俏。 盈玉看的呆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问道:“请问公子何许人也,为何出现在宁姑娘的房中?” 男子收起玉扇,在盈玉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男子对她如此暧昧,盈玉一时不禁红起了脸。 “盈姑真是糊涂,宁雪飞不正站在你的面前?” 为了不让柳倾心等人起疑心,宁雪飞是铁了心要用蛊虫来进行易容,因此遭到夕颜的极力反对。 宁雪飞态度坚决,夕颜没办法,无奈之下这几日连夜做出了易容用的药粉。 一早就起来帮宁雪飞易容,快弄好的时候盈玉就过来催。 此时夕颜正在房内收拾宁雪飞要在茶会上用的东西,要是看见盈玉的神情,指不定会捧腹大笑。 眼前的男子说自己就是宁雪飞时盈玉还不信,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 “宁姑娘?可是……这……” 看盈玉一副膛目结舌的样子,宁雪飞觉得有些好笑,睿王见到自己这副样子,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学费这么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希望盈姑能够理解雪飞的苦处。” 宁雪飞身上这身打扮,是夕颜替云若初买的,还没来得及交到云若初的手里,就被宁雪飞穿了去。 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盈玉扫宁雪飞几眼,虽然整个人都变了样子,唯一不变的是那双依旧明亮的双眼。 沉默了半响,盈玉轻轻的点点头。“时候不早,我们快些去茶楼吧,迟了老爷该要怪罪我。” 聪明如盈玉,并没有问宁雪飞这么做的原因。只因她深知,就算问了,宁雪飞也不会说。 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好了,何必费力不讨好,还为难自己。 “公子,奴婢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夕颜气喘吁吁的跑出来,也难怪,自早上醒来,她的腿就没有停下来过。 “我们走吧。” 宁雪飞迈着欢快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面对茶会上可能发生的各种变故,宁雪飞非但没有忧心忡忡,反而开始期待起来。 人艰不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她控制得当,把握好节奏,就没有什么坎过不去。 马车穿过嘈杂的集市,为了方便来回,宅院离茶楼的距离并不远。 杭城第一茶楼足足有五层高,是杭城最高的建筑,远远夕颜就看见远处耸立在所有建筑中的茶楼。 “公子,有一件事必须要谨记,绝对不能让您的脸沾上一滴水,一滴都不能!” 用药粉易容,如果不碰水,可以坚持四个时辰,用来参加茶会,已经绰绰有余。 茶会的初审后,只要宁雪飞迅速的回去宅院,就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端倪。 “我知道,可是……夕颜,你就不能易容成其他人的样子……” 夕颜是宁雪飞身边的丫鬟,柳倾心是认识夕颜的,倘若夕颜不易容,很容易让人起疑心。 听了宁雪飞的建议,夕颜帮同易容成他人的样子,可是左右想不到合适的。 干脆易容成了林奇的模样,宁雪飞在几名暗卫中,最怕的就是林奇。 身为暗卫,林奇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少,又时常调侃宁雪飞。 以至于宁雪飞每次见到她,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奴婢这不是想不到其他人,这才想到这个馊主意,现下要换已经来不及,公子你且将就着。” 宁雪飞白了夕颜一眼,这不是将不将就的问题!“没办法,今天我就暂且称你为林奇吧。” “宁……公子,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 既然宁雪飞易了容,自然是不希望被什么人认出。那么宁雪飞这个名字,就不能再用。 宁雪飞身子一僵,这个问题,要是盈玉提点,她真就给忘了。 思索片刻,宁雪飞吐出几个字:“就叫睿卿吧。” 宁雪飞一时想不到其他的名字,思来想去,干脆取了睿王的封号,他要是知道,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王爷的封号之尊贵,岂是她可以随便篡用! “茶楼到了,还请公子下车。” 盈玉替宁雪飞拉开车帘,宁雪飞从车架上跳下,夕颜跟在她的身后出来。 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茶楼,就连见惯了琼楼玉宇的宁雪飞都不禁发出感叹。 茶楼有些像是少数族人的建筑,十分淡雅,却又不失华丽,没想到茶会是在这样的地方举办,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此地盈玉不方便进去,就不再陪着公子,散场的时候,盈玉会在此地等着公子。” 盈玉不进去,实在是有自己不方便的地方,她的任务,只是负责送宁雪飞来这里。 “恩,那我先进去了。” 宁雪飞带着夕颜踏进茶楼,一进去,就被人拦了下来。 “不知这位公子可有茶会的请柬?”小厮的态度十分恭敬,而不是掐媚讨好,让宁雪飞甚有好感。 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请柬递到小厮手中,小厮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眼。 “还得麻烦公子到这边做个登记。”参加茶会比赛茶艺茶道的人与客人的请柬不同。 有一点让宁雪飞十分喜欢,请柬上并没有明显的署名,而是到了茶楼再进行登记。 宁雪飞登记时,在名字那里毫不犹豫挥笔写下睿卿二字,笔迹苍劲有力,写的十分好看。 小厮递给宁雪飞一张玉牌,把宁雪飞带到席位上。夕颜站在宁雪飞的身后,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襟。 低下头在宁雪飞耳边道:“公子,来参加茶会的人都长的好生俊俏。” 宁雪飞抬起头不以为意的扫了一眼席位,来参加茶会的,除开几位前辈,其余的都是后起之秀。 年纪差不多二十岁出口,年纪轻轻,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干练。 “既然你如此喜欢,不然茶会结束后,你跟了他们去如何。” 宁雪飞低声调侃夕颜,夕颜险些没被她气得背过气去。 小姐就是不知怎么反驳林奇,然后整日在她身上找乐子,真是气人的很。 就在两人侃侃而谈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宁雪飞的眼帘。 睿王身后跟着立承乾,淡然的从宁雪飞的身前走过,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期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宁雪飞以为他是没有认出自己,心底有些玩捉迷藏的雀跃。 宁雪飞拿出自己一贯的作风,无论发生什么事,身上都是雷打不动的淡然气质。 端起桌前的清茶,刚送到嘴边,就传来睿王戏腻的声音:“睿卿,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此话一处,宁雪飞手中茶杯一抖,脸色红了黑,黑了又红,看起来有趣极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易容后宁雪飞可是特意照了镜子,就连她都没认出镜子中之人是自己,睿王怎么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的笔迹是其一,第二是本王的尾字,最后嘛,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本王都能一眼认出你。” 第八十六章 无声的较量 刚一进来看见宁雪飞时,睿王心里说不吃惊那是假的,何时看过她这样打扮。 “没看出来,你打扮成男儿身,倒真像那些文弱书生。” 先前那句话让宁雪飞心中一暖,后面那句,却让宁雪飞的脸瞬间黑下来。 睿王似乎总是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戳中她的心坎,却又在不经意间,让她有打人的冲动。 “文弱书生?何以见得?本公子可不觉得自己哪里瘦弱,反而觉得本公子比睿王要俊俏多了。” 宁雪飞毫不客气的回击睿王,要论此时的容貌,宁雪飞可不觉得自己比睿王差。 “你可知柳氏与丞相来杭城参加茶会的事?” 睿王没有和宁雪飞再争论下去,那两个人来杭城的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 “知道,我们刚到杭城没多久,他们便来了,那日街道上碰见,他们没有看见我。” 睿王垂眸撇了宁雪飞一眼,她今日易容来此,便是因为这个原因罢,不想让柳氏和那父亲看见。 “这次的茶会,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主要是因为此次茶会,吴家为最后的取胜者设了一样奖品。” 这样东西在大陆上算是十分珍惜,十年难得一见。 这次茶会会如此空前盛大,来人如此之多,大半和那样奖品有关。 “奖品?还有这样的事,先前你怎么没有和我说?” “拜见太子,见过历小姐……” 就在宁雪飞打算再问时,却传来行礼的声音,宁雪飞猛转过头。 只见历月凡正挽着太子的手,缓缓走进大厅…… 宁雪飞握紧手中茶杯,愤恨的目光落在历月凡身上。原来那日盈玉所指的皇族,竟然是太子。 是她太过大意,杭城都督龙应知是太子的人。杭城由太子所管,如此盛大的场面,太子怎会不来。 宁雪飞的目光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剑,朝历月凡身上射去。睿王见她不太对劲,连忙按住她的手。 “不可。” 历月凡正虚荣的享受着众人众星拱月的殷勤,背脊却莫名泛起阵阵寒意。 顺着感觉望过去,只见茶楼內人来人往,看向她的人都带着羡慕和讨好,并无异样。 “难道是我多心了?” 历月凡没多想,挽着太子的手,高傲的从众人面前走过,龙应知连忙下楼来迎接。 一行人噗通跪下,宁雪飞此时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庶民,见了太子怎能不行礼。 睿王见宁雪飞傻傻站着,迟迟不跪下,只好硬拉她一把。 “不要忘了我们此次来杭城的目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枝节。” 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为了处理好这些事情,司马睿可是操碎了心。 此次来杭城,为了得到参加茶会的请柬,他也没少在上面费心思。 尽管宁雪飞从没有说过,从她每次见历月凡时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眼神,不难察觉出其中端倪。 虽然不知宁雪飞为何对历月凡有那么重的仇恨,但以宁雪飞现在的状态,不但报不了仇,反而会害了自己。 不知收敛自己身上的杀气,不异于把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宁雪飞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怎样控制自己。 “参见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纵使心中有再多的积恨,宁雪飞也得同众人跪下,对太子行礼。“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这不是睿王嘛?应知,你怎么把睿王冷落在角落里!他可是我们的贵客!” 宁雪飞透过余光看了一眼睿王,茶楼里这么多人,太子却一眼认出了他,太子对他还真是关注。 再说,这茶会分明是吴家举办的,太子先入为主,怎么听起来有几分他才是主人的意思。 龙应知往太子所指的方向看去,正要开口说话,却有人比他先开口。 “太子殿下不要责怪都督,是草民安排不周到,还请殿下先就坐,草民这就安排。” 声音自茶楼楼顶传来,在茶楼內久久回荡。苍老的声音透着沉稳,宁雪飞抬头往楼上望去。 只见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正站在茶楼的最上层,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 太子驾临,居然不下来迎接,好大的架子!宁雪飞脑子迅速转起来,看来吴家的手腕不是一般的硬。 就连太子都不忌讳,难怪睿王这次暗访杭城,想椅借吴家的势力。 若是能够和吴家建立关系,对睿王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几番交谈过后,众人都散开去做自己的事,太子携同一行人往睿王的方向走来。 “睿王,你来杭城怎么没有和本宫说一声,如此偷偷摸摸,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太子话里暗含的意思十分明显,摆明了怀疑睿王此次来皇城是怀有不轨之心。 被太子怀疑,睿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之色,反而眯眼一笑。 “殿下说的是什么话,本王不过是觉得这茶会很有意思,来这里长长见识罢了。” 睿王的话让人听不出喜怒,眼含笑意却不达眼底。 “前来参加茶会的人皆是文人墨客,与他们多多交谈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历月凡掩嘴娇笑道,却把文人墨客四个字咬的极重,生怕别人听不出她是特指睿王来此是为了拉拢人心的意图。 闻言睿王并未生气,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表情。 “这位公子长的好生俊俏,是睿王的朋友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历月凡故作惊讶的问道,目光上下打量这个站在睿王身边默不作声的男子。 从刚才历月凡就注意到这个人,总觉得这个人给她很不舒服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本王的朋友,难道要一一给历小姐过目才行吗?” 历月凡提到宁雪飞,睿王的心中有些不快。除开不悦,心里更加担心的是宁雪飞的情绪。 “王爷,这么对女子说话可不好,女人可不喜欢尖牙利嘴的男人。草民睿卿,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历小姐。” 宁雪飞一个尖牙利嘴,差点没把睿王气的吐出血来。 他好心维护这个女人,她当真会“知恩图报”啊!居然反过来讽刺他! 宁雪飞咧开嘴一笑,对太子和历月凡拱拱手,身上大有几分风流才子的潇洒。 在历月凡的面前,宁雪飞能做到笑脸相迎,让睿王感到颇为震惊,看来他的担心太过多余。 “公子不必多礼,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感受茶会的氛围吧。本宫就不叨扰你们二人,先上楼去。” 知道睿王不待见自己,太子也不是个喜欢自讨没趣的人,三两句就告辞睿王。 太子前脚刚走,吴老爷派来的小厮后脚到了睿王的席前。 “还请王爷随草民移步雅间。”小厮的态度十分恭敬,睿王点点头,随小厮上楼。宁雪飞没多想,迈着步伐跟了上去,却被小厮拦了下来。 “公子可是来参加茶道比试的?”宁雪飞不可置否点头,心下疑惑,难道参加比试的没有独立的席位? 扫了一眼身后的观众席,难道就坐在这里吗? “参加比试的人有自己的席位,小人暂时脱不开身,还得请公子等上一等,小的这就让人下来带您。” 小厮心平气和的对宁雪飞细细解释,见他态度好,宁雪飞也就不去计较,乖乖站着等。 睿王走了两步,顿了顿回过头对宁雪飞叮嘱道:“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能帮宁雪飞的,只是帮她争取到一张进场的请柬,其他的还得看宁雪飞自己的本事。 若是不能取胜,再后作打算,又不是非只有吴家这一条路不可。 “公子,你看那边,柳家的人来了。” 夕颜轻轻戳了宁雪飞一下,一名男子与宁傅严夫妇站在一起,身后还跟着柳柔和柳纤纤。 小厮很快将他们引到座位上,从他们进茶楼到入座,宁雪飞的目光始终定在宁傅严一行人身上。 与宁傅严夫妇同行的,还有柳清南,柳纤纤与柳柔三人。 宁傅严与柳清南相谈甚欢,只是不知脸上的笑有几分是真的。 感觉到宁雪飞灼热的目光,柳清南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见一位少年郎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虽然不认识,出于礼貌,李清南还是对宁雪飞点了点头。 宁雪飞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的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之前柳家和历月凡不是闹的很僵吗?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次茶会,他们居然都来了。” 宁雪飞饶有兴趣的小声嘀咕,这次茶会,有好戏可看了。 “那是哪家的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风神俊朗。” 柳柔由衷的发出感慨,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人群中的宁雪飞,目光再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柳纤纤不屑的撇了柳柔一眼,那位公子一看便可知其家世不一般,岂是她柳柔一个庶女高攀得起的? 小厮匆匆的跑到宁雪飞身边,对她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然后带着她往她的位置走去。 宁雪飞还以为只是有一个和别人分开的位置,却没想到参加茶会比试的人有属于自己的雅间。 雅间不大,里面煮茶的工具却一应俱全,让人见之眼前一亮。 “在没有轮到公子之前,公子大可在雅间內琢磨,小的就在外面侯着,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就是。” 雅间围绕一楼的高台而建,雅间和围栏紧紧贴在一起,从雅间探出头,便可以看到一楼的高台和下面的人。 宁雪飞的雅间在第三层,而睿王太子等人则在第五层,第四层则是像柳家那些名门望族的雅间。 “公子,你刚才没有看到,柳家二位小姐看你的眼神好生炽热,我看她们都恨不得要把公子你生吞活剥了。” 她们要是知道自己倾慕的俊朗公子是宁雪飞,说不定会被活生生气死。 就算宁雪飞是男儿身,她们想想就好,也不看看她们什么德行哪能配的上宁雪飞。 “别去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往下看,茶会,就要开始了。” 此时各雅间都已经把前方的帘子拨到一边,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楼下的高台上。 嘈杂的茶楼逐渐安静下来,吴老爷不知何时已走下茶楼,站在高台上。 第八十七章 修灵珠 “众位来客,一年一度的茶会再次来临,感谢众位来宾赏脸,百忙之中抽空来此观礼……” 吴老爷嗓子十分宏亮,就算是在五楼,他说的话同样听得清清楚楚。 后面吴老爷说了一连串的客套话,宁雪飞懒得听,拿出夕颜带来的花叶开始琢磨。 直到吴老爷抛出一句话:“此次参加茶会比试的优胜者,将会得到有我吴家送出的修灵珠一颗。” 此话一出,犹豫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大石,激荡起千层浪花,在场众人皆哗然。 人们私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茶楼里顿时有些吵闹。 历月凡端起茶杯的手一抖,一时没有拿稳手中的茶杯,手一松,茶杯就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厮闻声利索进到雅间,迅速将地上的碎片收拾赶紧,给历月凡添上新茶后退了下去。 “吴家真是大手笔,今年居然拿出了修灵珠。” 太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台上的吴老爷,修灵珠乃是世间罕有的宝物,试问多少人求而不得。 吴家真是挥霍,居然把修灵珠当成奖品送了出来,往年送的东西虽然珍贵,可加起来,都不及修灵珠的万分之一。 历月凡拽紧拳头,身体颤抖得厉害。修灵珠!居然是修灵珠! 她找了多少年,都没有找到修灵珠的消息,没想到居然在吴家手中。 对于修灵珠的功用,自古以来众说纷纭,传闻有洗髓的作用。 若她能够得到修灵珠,必定能使她修为大增,炼丹术同样可以更上一层楼。 历香寒死后,她得以进入历家的密室,得到了许多历家珍藏多年的医药宝典。 里面随便一中药研制出来,对她的修为都有极大的帮助。恨就恨在她血统不纯,很多药根本无法炼制! 若是得了这修灵珠,她以后不论是炼药还是修炼,都会事半功倍。 太子看出历月凡眼中的渴望,讥讽的轻轻摇头。 “别想了,这修灵珠功用奇特,一直以来都是江湖中人争夺之物,凭你现在的能力,就算得到修灵珠,它为你带来的只会是连连不断的灾祸。” 太子可是好心提醒历月凡,此次吴家用修灵珠作为奖赏,相当于扔出去一个烫手山芋。 烫手山芋不好接,想接住它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太子教训的是。” 历月凡不甘的看了高台上的人一眼,她堂堂历家,要收好一个修灵珠有何难! 睿王静坐在雅间內,听着外面众说纷纭的议论,往宁雪飞雅间的方向瞟了一眼。 宁雪飞盘腿坐在雅间內,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怕她的内心,并没有她的外表那么淡定。 手中的花叶飘落在木桌上,宁雪飞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那时睿王要和她说的优胜者奖品,竟是修灵珠。 修灵珠在世上仅有两颗,爷爷尚在人世时和她讲过修灵珠的传闻。 传说上古应龙爱上人类的女子,却惨遭背叛,被剜去双眼,拔去心头上的三片龙鳞,死的非常凄惨。 应龙心口上的三片龙鳞不知所踪,而修灵珠便是这条上古应龙被剜下来的眼睛。 修灵珠中蕴含着非常丰富的灵气,是修行的一大助力,用来炼药可以使药发挥其最大的药效。 “修灵珠都舍得拿出来,吴家到底居心何在。” 十年前持有修灵珠的人死去后,修灵珠便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了音讯。 此次茶会,人多眼杂,吴家赫然说出修灵珠的存在,势必掀起江湖上一场腥风血雨。 “公子,依我看,这次柳家之所以来参加茶会,会不会是早就探知到了风声?” 夕颜的看法并非没有道理,柳家居然让柳清南来此,可见对这次茶会的重视。 之前睿王并未向她提起柳家,可见柳家之前并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所以睿王才对此不知情。 见宁雪飞异常的冷静,夕颜有些不能理解。“公子,那可是修灵珠诶,你怎么一点都不为所动?” 柳家突然出现在杭城,其目的十有八*九是冲着修灵珠而来。 “别想那么多,就算吴家把修灵珠供出来,也没有我们的份,权当看戏就好。” 事情往往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还是不要参加进去好些,免得引火烧身。 有些事,还是不掺和进去为好。在情况越复杂时,就越要撇清关系,作壁上观。 习惯了宁雪飞的一贯作风,夕颜早就适应不管发生什么大风大浪宁雪飞都是雷打不动的风格。 她既专心钻研茶道,夕颜就自己趴在围栏上看高台上歌舞伎的表演,表演过后,就是茶会的正式开始。 台上主持之人,正是那日来寻宁雪飞的刘管家,对此宁雪飞并不十分意外。 “有请鸣逸公子进行他的茶道展示……” 茶会的初选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人们各怀心思,心中大部分想着修灵珠的事。 茶会比的是个人对茶道的掌握程度与创新,但也就是把茶道的各项过程过一遍,无聊的很。 一切准备好后,把煮好的茶斟出,逐一送到评委手中,让他们品尝茶水之味道。 “有请睿卿公子……” “公子!公子!台下都唤了你两回,你倒是快应一声啊!” 台上之人宣读宁雪飞的名字时,宁雪飞却坐着发呆,夕颜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不止急坏了夕颜,更加急坏了上边的司徒睿。 “还请稍等片刻。”宁雪飞回过神来,急急应了一声,拿上煮茶的泉水和花叶,才匆匆下楼去。 好在是在三楼,不过半响,就到了台上。宁雪飞不好意思的朝刘管家鞠躬,再对在坐的各位一一鞠躬行礼。 “各位,实在对不起,方才小生身体略有不适,才迟了些下来,让在坐各位久等,非常抱歉。” 和宁雪言相处的久了,宁雪飞早学会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刘管家并未生气,只对宁雪飞做了个请的手势。 “赶上就好,公子不必介怀,快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宁雪飞走到平台中央,双膝并拢坐于蒲垫之上,将要用的东西陈列好,调整好气息。 作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说不紧张是假。宁雪飞强制压下心中的忐忑,如今走到这一步,她没有退缩的理由。 那么多人废了那么多心思,成败在此一举。 虽然睿王一再强调让自己不要太过在意成败,但是她怎么都不能辜负了他们对自己的期望。 清洗茶具,冲泡花叶,将泡过一遍热水的花叶放入沸水之中,繁杂而难以操作的工序,宁雪飞竟一气呵成。 高超的技艺让在坐众人惊叹不已,随着水的沸腾,一股淡淡的花香弥漫而出。 花香不比茶香来得浓郁,花香清淡悠远,让人回味绵长。 待水的气泡平息下去之后,宁雪飞才将茶壶里煮好的花茶斟出。 由刘管家呈到评委面前,方才上台时太过急切,宁雪飞并未注意评委席上之人。 此时抬起头才惊觉,那日出现在她院子中的吴二公子,居然是六名评委之一。 评委共有六人,除开宗家两位公子,那日在客栈对宁雪飞起垂涎之意的吴顺,其余几位宁雪飞并不认得。 “这茶的味道真是奇特,甘中带甜,却又不腻,喝下之后让人神清气爽,不知这是什么茶?” 大公子一开口给予宁雪飞极大的肯定,加上刚才煮茶时散发出的香味,众人对茶的味道更加好奇。 “回大公子,此乃花茶。将幽兰花叶摘下阴干,以泉水冲泡,味道十分清润。” 董归送来的花叶共有十余种,宁雪飞将十余种花叶都冲泡一次,试过其中味道。 几经品尝,还是觉得这幽兰跑出来的茶最为清润,香味最为悠长,于是便选了幽兰。 看几位评委品尝花茶后的神情,这最初的筛选算是过了,只是接下来她该用什么参加后面的比试。 “味道当真独特的很,睿卿公子是吗?不如以后你就来本公子的府邸,替本公子冲茶好了。” 二公子话音刚落,大公子刚含*入口中的茶水“噗”的一声尽数喷了出来。 宁雪飞一脸黑线的捂住脸,盈玉多次说过二公子玩世不恭,如今看来,哪里是玩世不恭! 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鹭夕!你给我住口!不然就从这里滚出去!” 大公子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一句话,语气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吴母自小就把鹭夕捧在手心呵护,因此养成了他无理取闹的性子。 平日里每个正经也就罢了,不过是小孩子脾性。 大公子本不同意让鹭夕当评审,是鹭夕死皮赖脸的求他,这才答应下来。 他竟不分场合,胡言乱语,如何不气人!鹭夕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了嘴。 这个大哥的性格鹭夕不是不了解,再多说两句,他真的会被丢出去。 “睿卿公子,对不住,家弟说话口无遮拦,都是玩笑话,睿卿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大公子眼中满是歉意,好在之前宁雪飞就见过二公子一次,又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事。 不然今日二公子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来,她难免会失态。 “无碍,二公子方才说的话,就全当是对本公子的赞誉。” 在宁府待久了,多少学到宁傅严的处事圆滑。这种场合下,她这么说,算避免了一场尴尬。 茶已品完,宁雪飞与各位评审交谈几句后转过楼梯,正要踏上台阶,头上的玉冠却突然松开…… 随着玉冠落地的声音响起,宁雪飞如瀑的青丝散下,茶楼霎时鸦雀无声…… 第八十八章 帮忙圆场 原本坐在雅间观看的夕颜和司马睿见此立即站了起来,夕颜匆匆出了雅间,往楼下跑去。 司马睿转身就要离开雅间,却被轩辕念拦下。 “王爷,事已至此,接下来还得看王妃她自己,王爷你此时下去,只会给王妃添乱。” 事情尚未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不过是散了玉冠,只要稍加掩饰就可以不着痕迹的瞒过去。 倘若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只会加重众人心中的疑虑。司马睿咬咬牙,只好坐下来。 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台上的宁雪飞。台上的评审同样被这一幕所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睿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雪飞愣愣的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雪飞心里深知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决不能让人看出她的慌乱。 正当宁雪飞搜肠刮肚的想找个理由随便把此事盖过去时,吴鹭夕却离开座位,向宁雪飞走去。 他若安静的坐着还好,他越是靠近宁雪飞心里越是忐忑,生怕他认出自己就是那日他庭院中所遇女子。 吴鹭夕来到宁雪飞的跟前,众人皆不明白他的意图,就在众人猜测不断时。 他却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玉冠,送到宁雪飞手中。 “睿卿公子想必不善于打理自己的发丝,本公子也时常如此,下次注意一些就好。” 自古以来,家中稍有钱财的公子都有婢女专门照顾着生活起居,梳发这些事情都是他人代劳。 自己哪里懂得打理,出远门的人一般极少会带婢女随行,自己打理长发,难免出差错。 吴鹭夕这个理由说的一本正经,在场的人大多如此,经他这么一解释,自是理解宁雪飞的“难处”。 “吴公子说的是,是在下失礼,此类事情在下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回。” 既然吴鹭夕给她找了个台阶下,她为何不承了这个顺水人情。 宁雪飞转身踏上台阶,逃也似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刚才的小插曲并不影响人们的兴致,茶会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 事情得以圆满解决,在后*台干着急的夕颜和睿王皆松了口气。 宁雪飞加快行走的步伐,直到背后灼灼的目光消失,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夕颜上前扶住宁雪飞,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突然发生那样的事,纵然是宁雪飞都难以不为所动。 “公子,你没事吧?” 没有了台上的压力,宁雪飞失去支撑的双腿直发软,好在有夕颜扶着,不然就要一头栽在地上。 “没事,只是有些无力,快扶我回雅间。” 夕颜扶着宁雪飞快速回到雅间,直到坐下,宁雪飞才长舒一口气,方才事发突然,好在有惊无险。 将手中玉冠置于桌面之上,盯着玉冠看得出神。 “公子,你先坐好,帮你把头发束好。”夕颜从包袱中拿出木梳,要为宁雪飞梳头,却被宁雪飞将手按住。 “不必,找一条发带来,随便束起发尾就好,至于这玉冠,先将其收好。” 夕颜并未多想,点头应了一声便专心翻找包袱去了。 找了半天,只是找到一条简陋的麻绳,还是用来捆绑花叶用的。 宁雪飞并不介意,接过纤细的麻绳,干脆利落的束在发尾。 换了个发型,整个人的形象从先前的俊朗潇洒到温润如玉,咋一看颇像出自书香门第的公子。 “公子,依我看来,以你的容貌,哪怕生为男儿身,都会有男子为你的容貌倾倒。” 夕颜望着宁雪飞的绝美容貌啧啧称叹,宁雪飞身着女装有沉鱼落雁之姿,身着男装有丰神俊朗之貌。 除了若初公子,真没多少人长的如此祸国殃民,男女老少通杀。 “你这丫头,怎么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小小年纪,大言不惭,让人听去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宁雪飞对夕颜的言行举止有时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女孩子家家,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也不知云若初是如何教导她的,净会胡言乱语。好在人前她知道收敛,不然宁雪飞可不敢带着她随处走。 “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才不是胡言乱语。” 夕颜煞有其事的扬起头,神情格外认真坚定,宁雪飞到口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殿下您看,刚才那位睿卿公子,与我们一位故人有些相似,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殿下可有印象。” 睿卿公子散发之时,一瞬间历月凡觉得他的面容有些面熟,奈何想不起来像谁。 “恩?有吗?本宫怎么不觉得,是你多心了吧。” 太子并不觉得与那睿卿面熟,倒是觉得他方才玉冠散落时,感到一抹惊艳。 分明是男子,却拥有如此风情,真是难得。历月凡看了一眼太子,并没有继续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茶会初审结束,几位评审前往独立的单间探讨入围的竞选者。 一刻钟过后,刘管家再次回到台上,扫了一眼席位。 “经过六位评审的深入探讨,参与茶会比试者三十人,入围者二十人,以下由鄙人宣读入围者名单。” 参加茶会的筛选分位五次,前两次皆是筛去十人,再是六人,然后便是最后一决胜负的比试。 茶会将会进行四天,四天时间到底如何运用,还得看比试者自己酌情安排。 “李世华,袁庄凛,睿卿……”过初审的名单中有睿卿的名字,宁雪飞本人并不感到意外。 茶花的别出心裁,加上它独特的味道,以此过初审绰绰有余。 宁雪飞开始收拾东西,茶会散场之后她得尽快去到睿王身边,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 “最后一位是董归……”董归的名字在宁雪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董归什么时候进行了茶会比试? 她连董归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入选名单里怎么会出现他的名字? “夕颜,你可有看到董公子参加茶会比试?” 从头到尾董归都没有动静,他是什么时候参加茶会比试,她竟毫不知情。 “在公子前两位进行比试的便是董归公子,不过那时公子你那时不知在想什么,所以并没有看到。” 宁雪飞脸一抽,是她走神的原因以至于没有看到董归的茶道展示。 真是奇怪,刚才她在台上时怎么没有看到董归的身影。 刘管家一宣布茶会第一场结束时,宁雪飞就迫不及待的冲出雅间,往睿王的雅间走去。 上楼时与柳家的人擦肩而过,柳纤纤与柳柔无比暧昧的眼神落在宁雪飞身上,让宁雪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推开睿王雅间的门,睿王正静坐在雅间內,分明特地在这里等着宁雪飞前来。 “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与你说,不过这里鱼龙混杂,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从长计议为好。” 此时茶楼內人来人往,无数双眼睛和无数对耳朵看着听着。 开口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人听去,哪怕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都会被人看去。 “吴家的人在外面等着,我们接触太过密切会引起他人怀疑,你且先回去,今夜我自会去寻你。” 盈玉定早早等在茶楼门口,茶会已经结束,宁雪飞若不尽快离开茶楼,难免落人话柄,惹人怀疑。 其中利害关系宁雪飞自然明白,不再多说废话,干脆得离开雅间。 如睿王所说,盈玉早已在茶楼外等候多时。宁雪飞对盈玉点点头,便上了马车。 “公子,现在想来奴婢才觉得奇怪。公子头上的发冠奴婢分明束得死紧,怎会没由来的轻易松开。” 那时候事发突然,夕颜的注意力集中在宁雪飞的身上,却忘了这回事儿。 自己梳理发丝不比杜秋梳的好看,遇上复杂一些的,夕颜压根不会。 但是要论梳男子那些简单的头发,夕颜可是十拿九稳的。 曾经为了能帮云若初梳好头发,夕颜不分昼夜的苦苦练习过。 为宁雪飞梳发时,正是因为担心发髻会松开,束的比平时还要紧上几分,没可能会松开。 “你说的没错,此事确实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我转身那一刹那,有人用银针将我头上的玉冠击落。” 甩出银针时,对方并未透露他的气息所在,动作可谓十分迅速,说是快准狠并无不妥。 内力的一放一收不过呼吸之间,让人无法察觉他的位置所在。 茶楼里宁雪飞认识的人不少,可真正知道她是谁的人不多。 董归固然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从历月凡与太子的反应来看,根本没有看出她的真面目。 至于柳家,更没有可能。会是谁如此猖狂,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动手。 “银针!”夕颜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连忙将声音压低,望了一眼车帘。 “从头到尾奴婢都看着公子,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怎会是银针。” 宁雪飞也觉得奇怪,从击落玉冠瞬间感觉来看,确实是银针错不了。 离开时宁雪飞特地寻找一番,却没有看到银针的踪影,银针突然出现,却又在刹那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八十九章 突生变故 第八十九章突生变故 “公子,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从你描述大概看来,暗中之人的内力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低。” 暗中之人若真有宁雪飞说的那般出神入化,他的修为就算是睿王都未必比得上。 “我倒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个祖宗。” 宁雪飞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若是换成之前历香寒的身份。 欲将她除之而后快的人不少,武功高强的不在少数,那也许还能知道一个大概。 占据宁雪飞的身体之前,她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 之后除了和宁雪言还有柳家有摩擦之外,并没有得罪其他人。 宁雪言就是个喜欢争风吃醋,胸大无脑的女人,不会如此精明的算计…… 柳家,今日就在楼上看着,从银针的力道来看,并不是柳家那边雅间…… 宁雪飞无力的抚摸着胀痛的太阳穴,暗中算计她的人定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个人到底是谁。 “公子不用担心,不论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会追随公子左右,绝不让人伤害到公子。” 夕颜紧紧握住宁雪飞的双手,宁雪飞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无奈。 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夕颜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就像今日台上发生的情况,暗中之人可以不留痕迹的暗算她,同样可以在无形之中夺走她的性命。 生死不过睁眼闭眼之间,而她根本没有反手的机会。 一日不知道凶手是谁,她的人身安全就一日得不到保障。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不安加上这几日的疲累,宁雪飞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到宅子后宁雪飞正流连于梦乡之中,夕颜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正在为难之际,盈玉伸手掀开车帘,大步跨上马车将宁雪飞抱下车去。 被这一幕震惊的夕颜半天都没回过混来,盈玉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夕颜姑娘不必如此惊讶,盈姑自小习武,无形之中练就了这身力气,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不是正好?” 看出夕颜眼中的惊讶,盈玉并没有掩饰自己习武的事实,反而大方承认。 语气中的洒脱让夕颜更加吃惊,心中开始掂量琢磨,盈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亦正亦邪的人让人猜不透,看不透,要知道她的心思远比登天还难。 宁雪飞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睡着,院子里空荡荡的没人同自己说话,夕颜干脆回房中去休息。 深夜的庭院格外安静,宁雪飞的梦境里一片黑暗。 她不停的跑啊,喊啊,却跑不出无边的黑暗,回应她的唯有自己声音的回响。 跑的累了,嗓子吼到沙哑,宁雪飞才停下来。为什么又是这个梦,最近这个梦境不断的重复。 睡着后一睁开眼,入眼之处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看不到身边有什么,看不到自己。 开始时宁雪飞十分害怕,她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呼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黑暗将她笼罩,对未知的恐惧,就犹如这散不去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多么寒冷啊,寂静无声的世界多么可怕啊。 宁雪飞不再跑,不再竭斯里底的呐喊,她停下来,坐在地上,任由黑暗与寒凉笼罩她。 就在宁雪飞快冻僵时,脸颊传来阵阵暖意。 宁雪飞睁开惺忪的双眼,是什么如此温暖?好柔和,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黑暗中模模糊糊看见睿王的脸,宁雪飞杏目一睁,诈尸似的从床榻上坐起来。 只见睿王正坐在床前,眼神温柔似水,柔光流盼,宁雪飞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然。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没头没脑的抛出这么一句话,宁雪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突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睿王此时指不定正在心里嘲笑她的笨拙。 “傻傻看着我做什么,茶会上不是还十分严肃的说有事情要和我说吗?怎么我还没来就先睡了?” 睿王解决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赶了过来,不成想宁雪飞已经睡下。 他本想看看她就走,宁雪飞却醒来了。 “白天的茶会上,我的发冠突然散落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宁雪飞的语气格外笕定,睿王闻言低头沉思片刻,随后开口道:“你确定?” 宁雪飞进行茶道展示时,他从头到尾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倒是宁雪飞玉冠突然掉落,让他惊得险些打翻桌上的茶杯。 宁雪飞毫不犹豫的再次点头,她的感觉没有错。那银针尽管稍纵即逝,她还是感觉到了上面的力道。 “我可以肯定有人在暗中耍手段,只是银针速度飞快,使人无法分辨银针的具体方向。” 睿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今日来参加茶会的门阀贵族,想了又想,却没想到是谁。 茶会上宁雪飞易了容颜,就连他都也是从她的字迹发现她的踪迹。 其他人不可能发觉,特别是柳家和太子那边的人。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调查,你只需专心准备茶会比试,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宁雪飞,真是不想活了! 宅院有吴家派人暗中看守,睿王不宜在此久留,交代好茶会的事情就离开了宅院。 有了睿王的保证,接下来的茶会,宁雪飞彻底放空自己,一心一意准备茶会。 过五关斩六将,最终进了最后一场比试,其余两名参赛者都败下阵去,台上最后只留下宁雪飞和董归。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彼此的敌人。”董归望着面前的偏偏公子,宁雪飞穿上男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如此与众不同的她,让人如何不动心。“此次茶会的优胜者我势在必得,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无论是今日的茶会,还是往后。但凡站到对立面上,宁雪飞都不会顾念旧情。 优柔寡断的性格只会成为她未来道路上的绊脚石,她决不放纵自己的私情。 对于朋友的定义,在宁雪飞心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既然你我站在不同的方阵,那么我们就是敌人,再没有感情可言。 “比试尚未开始,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睿卿公子如此自负不太好吧。” 董归称呼宁雪飞为睿卿时,待着不服输和倔犟,还有一丝淡淡的无可奈何。 “到底是不是自负,我们凭真本事说话。” 宁雪飞取出之前准备好的干花叶,前几次比赛用的,皆是董归松来的茶叶。 而这次,是她自己早在来杭城之前,就准备好的金银花叶。 金银花又名忍冬,也许是与自己前世名字意思相近,宁雪飞十分喜欢金银花。 金银花乃本草植物,可用于入药,也可用于冲泡茶水,降火,宁神,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在来杭城前,宁雪飞自己摘了些金银花,将其晒干,收于罐中,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会在茶会上派上用场,这次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夺得此次茶会比试的头魁。 董归打开盛放茶叶的陶罐,只是轻轻揭开,宁雪飞就闻到自茶罐中飘出的清香。 为了这次比赛,董归下的功夫不比宁雪飞少,既然她用花茶,他为何不用与她相同的方式,如此才算公平。 让宁雪飞感到吃惊的是,董归用的竟是荷花干叶。 二人在台上大展才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人宛如看见落叶浮过水面,感觉到徐徐清风。 无论是董归还是宁雪飞,状态都十分投入,其认真程度好比他们眼中只有他们手上摆弄的茶具。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台上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境的两人。 就在比试进行到最后一刻时,董归身边的小厮慌慌张张得来寻董归。 在董归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不知说了什么。董归阴沉着脸说了句抱歉,就快步离开茶楼。 因为董归中途离场,视为弃权,宁雪飞自然而然就成为茶会比试的优胜者,一举夺得修灵珠。 茶楼内部厢房內众人默不作声,宁雪飞独自一人坐在一边,淡然望着对面吴家的子子孙孙。 此时厢房內,算得上是吴家人聚得最齐的一次,分家宗家家主和子孙后代全都在这里。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宁雪飞,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如若不是刘管家带她来这里之前如此交待说,家主要将修灵珠交给她,她会错以为来这里是要打群架的。 不过从此时吴家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看来……恩,也没多少区别。 吴家宗家家主吴昊裘捧出一个雕刻十分精细的木盒,犹豫片刻后,让人将木盒给宁雪飞递过去。 刘管家托着木盒送到宁雪飞的手中,每个动作都格外小心翼翼。 木盒有两只手掌摊开那么大,盒子用香木雕刻而成,木盒上雕刻的花纹十分精美。 “从今日起,你就是这修灵珠的主人,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第九十章 另有隐情 “相传修灵珠是上古应龙的眼睛,其中真假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此宝确实蕴含灵力。” 并且灵珠之中灵力很盛,正因如此,才会有那么多问题。 “此物虽然可以让人修行事半功倍,但它会吸食人的灵气,最好不要随身携带。” 正因为修灵珠灵气逼人,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驾驭它,就会反被它吸食灵气。 多少年来因为修灵珠引起的悲剧数不胜数,多少人想借修灵珠助自己修行,却反被吸食灵气。 修为没了,只要经脉未断,就可以从新修炼。灵气不同,人的灵气等同于自身生命。 一个人倘若没了灵气,就会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那与死有什么区别。 修灵珠自被吴家收入囊中以来,共有三人借修灵珠进行修练,其中两人借此修炼歪门邪道,最后不得善终。 还有一人,以修灵珠之力,撑起一个庞大的家族,带吴家一步步走向繁荣。 而那个人便是吴家第五任家主,他以修灵珠修得呼云唤雨之力,付出的代价却是他的生命。 第五任家主英年早逝,走之前多次嘱咐不得再动用修灵珠之力,不然逐出家族。 他的子孙后代谨遵他的教诲,将修灵珠置于檀木盒中收起,放在珍宝阁之中。 第五任家主走前说的话,被后代记入祖规祖训。 如今现任家主吴昊裘乃第八任家主,整整八十多年过去,吴家没人敢动修灵珠。 如今势局动荡,多少双眼睛在觊觎着这枚修灵珠!既然修灵珠吴家之人不得动用,为何不送出去。 留在吴家,反而会为吴家召来灾祸,送走它,心中反而踏实。 夺得修灵珠的人不论是谁,吴昊裘都打算与他讲明白修灵珠的利害关系,至于要与不要,就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老夫在此警告公子两句,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必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代价的轻重,则看你得到的是什么。” 若说付出代价最为惨烈的,莫过于皇室帝王之争。 要踩着多少人的尸体,双手沾满多少鲜血,才能坐上那个人人追求的位置。 买东西,付出的代价则是金钱。凡要得到什么,不付出怎么行,天下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若非情非得已,还是不要用修灵珠来修行为好。” 自从进来厢房坐下,吴昊裘开口就滔滔不绝的说修灵珠的坏处,就怕宁雪飞会要修灵珠似的。 对于修灵珠的了解程度,宁雪飞觉得自己比他们还要明白其中的厉害。 爷爷在时曾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过,欲速则不达,说的便是借助外物来达到什么目的的意思。 修灵珠虽是宝物,却也是个害人的东西。对于宁雪飞来说,有非要它不可的理由。 有了修灵珠,她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修为,要对付历月凡又有何难? 古人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言:“欲速则不达。” 可宁雪飞却等不及,她不确定自己还可以活多久,不知道暗中有多少敌人,不确定下一秒自己会不会死去。 她恨不得将历月凡剥皮拆骨,饮其血,嗜其肉,以祭爷爷在天之灵。 还有一心追随她,最后却落得不得好死下场的红弥和紫殇。 她们两个多么乖巧,多么惹人怜爱!不过是想安稳度日,何错之有? 是历月凡,毁了她幸福安稳的生活!在有生之年,不亲手将历月凡杀死,她就是死都不会瞑目。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宁雪飞的身上,而宁雪飞却低着头,没人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一柱香时间过去,吴昊裘没有说话,宁雪飞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吴昊裘叹了口气,最后提醒她一句。 “拿走修灵珠之后,它便是公子的物什,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吴家无关。” 吴昊裘语重心长的说着,现在的年轻人,终究太过心气浮躁了些。 见着好处就收,殊不知这好处背后藏着蓄势待发的利剑。 “多谢吴老爷苦口婆心,在下定会保管好这修灵珠。此宝既然到了在下手中,出了什么事,自然与吴家无关。” 吴昊裘说了这么多,主要是想撇清关系,也是为了告诫宁雪飞。 吴家家族势力强大,修灵珠放在吴家,那些想要它的人不敢明目张胆来夺。 可到了宁雪飞的手中,情况将有所不同。就怕到了她手中,发生什么好歹,外界之人会认为与吴家有关。 宁雪飞摩挲着手中的木盒,吴家分明是向她抛出一个炙手可热的烫手山芋。 接还是不接,决定权都在她的手中。送上门的好处,宁雪飞绝不会放走。 会吸食灵气又如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要让历月凡尝尝她给予她的痛苦。 “话已至此,老夫在此恭喜睿卿公子赢得今年的茶会比试,从此刻起,修灵珠便是睿卿公子你的物品。” 宁雪飞站起来对吴昊裘深深鞠躬,感觉到他身后的人都紧盯着她手里的木盒。 宁雪飞嘴角的笑更加张扬,看来和她有着共同想法的人不少。 “能得修灵珠如此宝物,在下还得感谢吴老爷。在下有话要单独与吴老爷说,不知吴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尽管得到至宝,宁雪飞心中始终记着睿王交待自己的事。 吴老爷将众人遣走,房中只剩下宁雪飞与吴昊裘。 宁雪飞并不忌讳,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 刚才太多人在,其中有没有太子亦或者柳家眼线是个未知数,很多话她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 如今人都走了,心中自然没有了顾忌。“如果老夫能帮上睿王什么,真是倍感荣幸。” 听完宁雪飞的陈词后,吴昊裘并未犹豫,满口答应,还说了许多万分激动的话。 宁雪飞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拉拢了吴家,不过想想倒也能理解吴昊裘的心情。 柳家四子在朝中位列三公九卿,董家嫡女嫁入皇宫,成为董家一大助力。 现今皇帝已是迟暮之年,太子的眼睛整日盯着皇位,势局动荡。 能与吴家抗衡的柳家董家都有自己的靠山,家族日益壮大。 身为吴家家主,吴昊裘的压力不小实属正常。此时睿王需要他的帮助,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若是拒绝此事,得罪了睿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岂不是得不偿失。 帮睿王一把,睿王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以睿王作为靠山。可以让风雨飘摇中的吴家安定下来,何乐而不为。 “既然吴老爷如此说,在下定会将吴老爷的话一字不差的向王爷转告,接下来还得麻烦吴老爷您费心了。” 宁雪飞不懂政事,也不关心政事。该做的她都已经完美完成,接下来的就交给睿王。 吴老爷让宁雪飞三日后与睿王来吴家宅邸,暗访杭城之事他会进行安排。 “这修灵珠以你一人之力未必能护好它,不如交由我来保管,不是更安全一些。” 睿王坐在宁雪飞身边,看她紧紧护着手中的木盒,心中甚好无语。 宁雪飞闻言,竟是一句话不说就猛地摇头,把木盒抱的更紧了。 “不必,除非是我愿意,不然没有人能够从我手中夺走它。” 修灵珠啊修灵珠,她就是死都不会松开它,要得到修灵珠,还得过她这一关。 “真是狗咬吕洞宾,我又不是要抢这颗珠子,你如此警惕我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就罢了,被宁雪飞用这种眼光看着,睿王心里就犯堵。 修灵珠乃司马王朝至宝之一,虽然本身具有特殊的功效,却轻易用不得。 说实在话,睿王并不希望宁雪飞得到这个东西,太过危险不说,还会带来不少麻烦。 “睿王误会,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颗东西对我十分重要。” 三日之后,她便离开杭城,之后的事情交给睿王处理就好。 “我不赞同你使用它,使用它的后果到底如何,你心里清楚,这分明是把双刃剑!” 宁雪飞若硬是一意孤行,只会在伤到他人的同时伤了自己,何必这么对自己! “我有我非做不可的理由,希望睿王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宁雪飞沉默许久,才抬起头对睿王说了这么一句话。 睿王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宁雪飞,只能赌气的别过头看向车帘外。 他不止是担心宁雪飞,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两字让睿王陡然惊醒,转而又在心中嘲笑自己,他竟会有害怕的时候。 “我并非是要说王爷什么,还请王爷不要介意……” 过了半天,宁雪飞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因为不好意思,小脸被憋的通红。 睿王惊讶的转过头去,宁雪飞羞红的脸颊正好映入眼底深处。睿王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怎么就忘了,她就是这样别扭的人。心中有事从来不说,却又怕人误会。 说了口是心非的话,心中比他人还要忐忑,就怕自己说的话在无意之中伤害到身边之人。 睿王伸手摸了摸宁雪飞的头,露出极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的笑容。“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 两人凝视对方的双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两人情正浓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夕颜一手掀开车帘,看见两人在车内含情脉脉的对视时,动作僵在半空中。 第九十一章 另有隐情 睿王伸手摸了摸宁雪飞的头,露出极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的笑容。“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 两人凝视对方的双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两人情正浓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夕颜一手掀开车帘,看见两人在车内含情脉脉的对视时,动作僵在半空中。 车上两人如胶似漆的目光几乎是同时分开,就跟与人偷偷幽会被逮了个正着似的。 “睿王,小姐恕罪,只是客栈到了,奴婢这才……实在是无心之举,并非有意打扰两位主子。” 夕颜哆哆嗦嗦的松开车帘跪在马车前,以往日宁雪飞的性格,自然不会责罚她。 可是睿王不同,刚才是自己太过鲁莽,刚才就应该现在马车之外询问过后再掀开车帘才是。 宁雪飞起身走下马车,扶起跪在地上的夕颜,娇嗔的瞪了她一眼,夕颜这么说,反而使她更加尴尬。 “我说过的,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从未把你当成下人,在我面前你不用过于拘束,我先回房去。” 马车上还放着许多去吴家宅院时带去的东西,带去时不觉得多,回来时却觉得沉的很。 宁雪飞手上已经拿了部分,剩下的交由夕颜来就好。 望着匆匆离去的倩影,睿王“噗嗤”笑出声来,这小妮子真是经不起调戏,只是这样就脸红了。 为了茶会之事,宁雪飞早已把自己累的身心俱疲,加上参加茶会时的诸多压力,一回到客栈便睡下了。 就算是困的眼皮打架,宁雪飞也没忘记将修灵珠放在离床榻极远的衣柜里。 如此一来,灵珠便吸不到她身上的灵气。 手中的匣子刚要放进衣柜中,眼睛突然有些泛酸,心中感到有些莫名的感伤。 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并未持续很长时间。宁雪飞抹去眼角的泪滴,刚才是怎么了…… 宁雪飞打了个大哈欠,揉揉惺忪的双眼。“还是快睡吧,好困。” 把红匣子压在衣物之下,关上衣柜后摇摇晃晃着往床榻走去,随后倒头就睡。 宁雪飞平日里不是贪睡的人,可这几日真是累坏了,就让她韬光养晦,把之前没睡的时间都睡回来。 “红楼……红楼你快来呀……哈哈,再不追上来我可就要跑远了哦……” 一片白茫茫中,看到一名女子在娇笑着,明眸皓齿,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什么人? 她的梦境里为什么会出现不认识的女子,她口中的红楼,又是何许人也…… 从女子的剪水秋眸中,宁雪飞可以感觉到她浓浓的幸福,她为什么会如此快乐…… 宁雪飞感觉自己飘浮在水面上,看不见自己,能看见的除了一片白,就是美若天仙的女子。 和谐欢快的画面突然一转,黄鹂般的笑声变成凄厉的狂笑,如雷贯耳刺痛人的心房。 听到那女子发狂的笑声,宁雪飞心中竟如被无数根针扎那般痛苦。 停下来,不要再笑了,放过自己吧,快停下! 在宁雪飞的内心深处,一股无力的制止声传来,女子的声音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消减。 “红楼!你是不是很后悔?哈哈哈,你不是说你很喜欢翱翔苍穹俯瞰大地吗?如今我就要挖了你的双眼!” 声音疯狂之中带阴狠,宁飞雪可以想象女子狰狞的面容。 宁雪飞眼睛顿时火辣辣的疼,眼前一黑,再没有苍茫的白,就连女子的狂笑声也停了下来。 “主人,主人,你醒醒……” 是谁在叫她,他的声音好柔和,好温暖。 宁雪飞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时冒着寒气的冰室。是了,这里是她的梦境。 “小冰,我刚才做了个好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女子一直在笑,还一直喊着红楼这个名字。” 小冰趴在宁雪飞的腹部,毛绒绒的一团十分讨人喜欢。 宁雪飞捧着小冰,十分好奇自己刚才梦到的到底是什么。 感觉到手中肉乎乎的松鼠蠕动了一下,只是一下,就没了生息。 看小冰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句话也不说,宁雪飞有些不明所以,轻轻戳了一下它的皮毛。 “小冰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 宁雪飞小心翼翼的捧着小冰,就怕一个不小心把它摔了,如此可爱的尤物,她可舍不得。 上一秒还病怏怏的趴在宁雪飞掌心的小冰突然跳了起来,毛茸茸的小肉球在掌心翻了一圈,有些痒痒的。 看着一团毛球在你手掌心跳来跳去,怎么都觉得有些喜感。特别是小冰身上的绒毛,宁雪飞觉得很可爱。 “主人,你刚刚都在另一层梦里看到了什么?” 宁雪飞一时半会没明白小冰话里的意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冰,一脸茫然。 小冰的眼睛睁的很大,冰蓝色的眼睛十分好看,只是有些不自然,哪里不自然呢? “恩,这么说吧,主人你在刚才醒来时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 小冰十分认真的望着宁雪飞,让宁雪飞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随后才意识到,小冰话里所指是她刚才说的话。 “只是一片苍白中看见笑得十分好看的女子。只是不知后来发生什么,女子的语气中带有极重的恨意,不停唤着名为红楼的人。” 宁雪飞十分好奇,女子口中所说的红楼到底是谁。 “不知道主人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小冰的声音有些悠长,带着以往没有的沉重。不等宁雪飞答话,自顾自的说着。 “从前,一条上古应龙爱上人间女子,为了能与女子相见,他化身成人来到她身边,可惜女子早已心有所属。” 说起来他还记得当时她总喜欢拉着他的衣袖,在初春时与他去山间踏青时的心情。 “对于女子来说,应龙就像是她的哥哥,而那个人,才是她一心想要与之白首偕老的人。” 小冰语气十分缓慢,就像无意间遇见旧人,提起旧事,带有淡淡的感伤。 “应龙知道后在心里暗暗发誓,能默默在她背后守着就好,谁知天意弄人……” 应龙经过多次考虑之后,对女子说出自己的身份。 得知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是天上的神明,女子感到十分惊讶,却未曾因此疏离他。 女子历尽艰辛终于得与她的心爱之人在一起,在成亲之日,女子向她的夫君说出应龙的事情。 却殊不知,她的夫君是御龙师。御龙师身上流淌一半神的血统,没有长生不老的生命,却有与生俱来的法力。 御龙师一族以捕龙为生,以龙血滋养自己,早已觊觎龙心头上的三片龙鳞许久,却没机会得到。 于是他苦心孤诣,不惜利用自己的妻子,让她想办法得到龙身上的鳞片。 女子她多傻啊,居然信了丈夫的鬼话。应龙更傻,问也没问,就把心头上的鳞片拔了下来。 御龙师因为蓄意伤害龙族,遭了天谴,应龙得知赶来援救,用最后一片鳞片救了御龙师。 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她出现了,看到自己的丈夫一身是血,哭的竭斯里底。 御龙师不但不感谢应龙的救命之恩,反而蛊惑她,说他身上的伤都是应龙造成的。 奄奄一息的说,唯有挖下他的双眼,用以入药引才能救活他。 女子信了,她来到应龙面前,说看错了他。 来到世上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应龙,她说他既然伤害了她最在乎的人,她就要夺走他最珍惜的东西,然后将他的眼睛挖下。 “那傻女人,哪里知道他最珍惜的那颗心,早就被她夺走了。” 小冰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只因她的丈夫从中作梗,导致他们产生太多误会。 待他想解释时,已没了机会。之后她过得如何,他不知道。 因为他睡了很久,也许十年,也许一百年,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后来呢?” 宁雪飞随着小冰的故事陷入沉思,心中感叹,怎么会有如此薄情寡义的女子。 “应龙失去心口的三片龙鳞,等于生命走到尽头,又被挖去双眼,已是无力回天。” 猜到结局,却没想到结尾如此凄凉。“他魂魄将散时有人收集了他部分徘徊的灵魂,助他重新修炼。” 心口的龙鳞是修为的象征,修为没了可以练回来,灵魂随着灵力充盈会逐渐完整。 可那双被挖走的双眼……却怎么都无法再复明。 “而救小冰的那个人,就是主人你。”宁雪飞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前面的故事上,没注意听小冰最后说的话。 “啊?哦!什么!” 宁雪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小冰刚才说了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绝不可能!我才不过活了十五年,而你所说的故事,怕是早过去两百多年!” 宁雪飞的脑海里乱成一团麻,思绪混乱,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 “那是主人的前世,自前世主人离世后,小冰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前世今生太过荒谬,鉴于小冰的存在,宁雪飞勉强使自己相信,但要真照他的说法…… “小冰你……莫不是就是那条上古应龙红楼?” 第九十二章 原本的模样 小冰并为答宁雪飞的疑问,而是从她的掌心跃下。“说起来主人还没有见过小冰原来的模样吧?” 现在回想起来,小冰说过这只是它暂时的形态,因灵力不足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初见小冰时,它因精力耗尽,只是说了几句话便陷入沉睡。 那次见面之后,宁雪飞虽然进过冰室几次,却没有看见它的身影。 只认为它在沉睡,没有多想。说起来算上这次,他们不过是第二次对话。 宁雪飞只看着小冰,恍惚没有听见它说的话。小冰倒没在意,闭上眼立于冰台上。 “那接下来主人可要看好了,不要被吓到才好。” 小嘴一张一合,念着宁雪飞听不懂的咒语。 上一刻还在发呆的宁雪飞,却在下一刻睁大了眼睛,惊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 复杂的符文从小冰的脚下迸出,冰蓝色的符文环绕在它身体周围。 随之一股风劲袭来自小冰的方向袭来,吹得宁雪飞的衣袂在风中咧咧作响。 狂风在冰室內呼啸,尽管宁雪飞运转内息,欲以此抵住风力,却还是被风吹后退几步。 风中带着尖锐的噪音,刺耳无比,宁雪飞不得不捂住耳朵,耳膜的刺痛感才觉得好受些。 风力很快减弱,化为朦朦的白雾,风逐渐平息,一个人影自白雾中走出。 他每向前一步,身边的白雾便会自行化去。白雾淡去那一刻,宁雪飞终于看清小冰的容颜。 一头红发在风中肆意飞舞,棕色的龙角像极了曲折生长的树杈,足足有人手臂一半之长。 他的红发与龙角有如他张扬的容貌,精致的五官如刻出来一般。 小冰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赤足缓缓向宁雪飞走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宁雪飞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真有龙的存在。 在宁雪飞所认识的人里,不乏有英俊潇洒的男子。 睿王属于不怒自威,时而温柔,却又时而面无表情,冷酷无情之人。 云若初每次见她都是面带微笑,事实上他却是一个笑面罗刹,过分的美丽,往往带有剧毒。 “主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吓到了?” 小冰露出一个极其无辜的神情,若是他看得见,此时宁雪飞目瞪口呆的神情够他笑上一天。 宁雪飞只在画中见过,乘着祥云而来的应龙,却不知原来应龙化形是这样妖娆,是不是仙人都这么美。 红色的长发,棕色的龙角,与一身黑袍,衬得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尤为显眼。 冰蓝属于冷色系,可从小冰的眼中宁雪飞看见的却是无尽的温柔与暖意。 “你的眼睛很美。” 小冰身体猛然僵住,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她曾经也那么说过。” 龙的双眼,一般分为棕色,红色,金色。金色的眼眸乃应龙才会拥有,而他却生了一双蓝色的双眼。 初见时,还记得她十分好奇的说为什么他的眼睛生的这样美,就像天上的星辰。 宁雪飞意识自己说错了话,刚才那句话与往小冰的伤口上撒一把盐有什么不同。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伤你。” 被人用语言中伤有多难受宁雪飞懂,无意中的利剑更让人痛心,惭愧的低下头,活像个犯错的孩子。 “主人不必自责,小冰还要谢谢主人寻得小冰的右眼,沾了它的灵气才能化成人形。” 龙鳞是龙的命脉,其中寄存着龙一半的灵力,而另一半,则存在于眼睛之中。 曾经他双目被剜,龙鳞被揭,导致灵力散尽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后虽然被救,不过只塑回部分灵魂,要再想化成人形难如登天。 经过两百多年的修练,才终于完整了他的灵魂。可没有足够的灵气滋养,他也只能是一只小松鼠。 嗅着宁雪飞灵魂的味道找到她,已经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之后沉沉睡去。 他在空间昏昏沉沉的沉睡时,感觉到体内灵力的涌动,才醒过来。 宁雪飞总觉得小冰眼睛哪里不对劲,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睛美则美矣,却没有焦距。 瞳孔的颜色非常淡,这就是龙被剜去眼睛后的样子么…… “那修灵珠真是你的眼睛?”从古至今,从不却民间流传的神话故事。 宁雪飞只当成耳边风,听听就好,不必当真。如今看来,神话故事并非全是捏造的。 “恩,是的。” 天意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宁雪飞是他的主人,又在无意之中找回了他失去的冰眼。 “那这双眼睛还有可能修复吗?” 宁雪飞疼惜的望进小冰的双目,如此漂亮的眼睛,真是可惜了。 小冰轻轻摇头,他从不曾痴想,失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这双眼睛自被剜去开始,就已无力回天。 “但再怎么说它都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以后带在身上,可以保你平安,驱邪气,祛病痛。” 宁雪飞眨了眨眼睛,脸抽了抽,如果她没有记错……“那颗珠子可是有一个茶壶那么大,随身携带是否有些不妥?” 今日茶会上,谁不知道得到修灵珠的人是她。只要刨根问底的查,要知道睿卿是她不难。 更何况想要得到它的人数不胜数,她捧着那么大的珠子到处跑,是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的? “如果主人是在担心这个问题,那真是多虑了。明日主人醒来,去看看那珠子就知晓。” 小冰的声音有些疲倦,身体开始变得模糊,一眨眼就变回了之前的松鼠。 宁雪飞把修灵珠带在身边,小冰可以借助珠子的灵力,尽快修复多年未曾愈合的旧伤。 在紧要关头,修灵珠同样可以到保宁雪飞,相当于一道保命符。 宁雪飞把小冰捧起来,好奇的问道:“小冰你之前的名字不是红楼吗?” “小冰是主人给的名字。”说完小冰便睡着了,宁雪飞戳了两下都没有反应。 不禁在心中感慨,这孩子睡着的速度真快。小冰这个名字,会不会有些随便了…… 陡然间宁雪飞有些好奇自己的前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从给小冰的名字来看,应该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宁雪飞醒来时天才泛起鱼肚白,觉着起的早了,想再睡一会,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在被窝里闷了一会,干脆掀开身上厚重的锦被,起身正要拿下屏风上的裙裳,房门就被夕颜推开。 见宁雪飞已经醒来,夕颜赶紧走过去帮她把裙裳拿下。“小姐,为了茶会你可是累坏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茶会最后一天,宁雪飞为了研究如何让茶的味道更加香醇,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兴许是习惯了早起,醒来后睡不着,倒不如干脆起来找点事情做,在床上白躺着做什么。” 宁雪飞将衣带系好,坐到梳妆台前任由夕颜捣鼓及腰长发。 望着铜镜中淡扫峨眉,发髻高束的自己。这张脸皮,稍稍折腾一下,也算得上是个大美人。 帮宁雪飞梳好发髻,夕颜将梳妆盒收好。见宁雪飞望着自己镜中的容颜出神,当她是自恋自己的容貌。 “怎么样,今日夕颜给小姐画的妆容小姐可还满意?” 对易容术颇有研究的她,要论对女子妆容的整理,她可谓是炉火纯青。 宁雪飞不喜过于妖媚的妆容,喜欢穿颜色比较淡的服装,她便依着她的裙裳为她画合适的妆。 画眉用什么颜色,腮红的浅淡,眼妆的轮廓,她都画的十分细腻,这也成为夕颜最为引以为豪的技能。 “满意,很满意,你这丫头!哦,对了,去帮我把衣柜里的木盒拿来。” 宁雪飞白了夕颜一眼,夕颜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到底是和谁学来的。 夕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的从衣柜里把木盒拿出来,宁雪飞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生怕她手一抖,盒子就给她摔到地上。盒子不甚重要,可那里面还放着修灵珠呢。 昨日宁雪飞只是拿到修灵珠的时候草草看了一眼,并未给其他人看,就连睿王都没能看上一眼。 修灵珠的威名夕颜早就有耳闻,今日可以有机会一见,就眼巴巴的盯着宁雪飞手中的盒子。 宁雪飞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木盒被宁雪飞打开,夕颜的眼中写满震惊。 不可置信的捂住张大的小嘴,宁雪飞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只见木盒中,原本该是茶壶大小的宝珠,居然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珠子。 “传说修灵珠不应该是很大的嘛?差的是不是有些远了?不过这修灵珠真好看,就像淡蓝色的冰玉。” 木盒中的宝珠色泽十分圆润,若与玉石想比,可算得上是上乘宝玉,人间哪有多少玉的成色可以与其媲美。 “恩,很美。” 想起小冰说的那个故事,宁雪飞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现实与人们口中所说的总有差距,宁雪飞得知修灵珠的传说,是爷爷告诉她的。 只不过世人皆认为那条上古应龙与那位凡间女子两心相悦,可事实却与之相反。 要知道,现实总是残酷。人怎么能轻易相信他人口中所谓的佳话,不过都是参杂了他们自己的祝愿在其中。 第九十三章 别样温柔 “夕颜,我们要出门一趟,你去跟睿王说一下。” 她想去一趟玉行,让人把修灵珠做成吊坠亦或者其他饰物皆是可以。 “杭城才来多久,这里的路你又知道多少,出行如此鲁莽出了什么意外如何是好?” 睿王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愠怒的看着宁雪飞。她差夕颜去和他说,无非是知道他不同意。 杭城杂乱,柳家与太子的人尚在杭城。宁雪飞如此莽撞在外面乱荡,被撞见她该怎么应付? “不识路又何妨,我这张嘴是白长的,难道就不懂得问路么!还请睿王不要把我当孩子看待。” 宁雪飞明白睿王心中的顾虑,柳家和太子不过几个人。 这杭城占地方圆几十里,若是出个门都能碰见,宁雪飞真要感慨一番自己的“好运气”。 “糊涂!你何时变得如此轻率,要是被太子等人看见,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来到杭城这几日,太子为了了解杭城的情况,必定会出行暗访。宁雪飞在这个时候外出,与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差异! 宁雪飞脸一寒,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不去理会睿王。过了半响,睿王只得妥协。 “刚才我语气急了些,你不要介意。你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办就是,让人看见,总归不好。” 一遇上什么事,宁雪飞说不通,就甩他冷脸,偏生他最怕的就是她不理会自己。 她骂自己,打自己他都不介意,就是受不了她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做自己的事。 宁雪飞就是抓着他这根软肋,虽冷着脸像是很生睿王的气,这心里却在狂笑。 趁睿王松口,宁雪飞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软磨硬泡,最终让睿王答应她的请求。 不过要求是,宁雪飞要易容才能外出。宁雪飞心中本就没打算大摇大摆的出去,奈何睿王一开口就斥责她。 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只好顺着他说。 “小姐,你若真要去玉行为何不让王爷替你去,省得自己跑一趟不好吗?” 在宁府的时宁雪飞就不喜外出,一个月也不见得出府几次。睿王都说帮她跑一趟,她竟没有答应。 “我自有非要亲自出门一趟的理由。”修灵珠对宁雪飞来说意义非凡,不止是可以助自己修行那么简单。 这可是小冰的眼眸,其中灵气汇聚,若不自己来亲自来,宁雪飞心里不放心。 “睿卿公子。”一声轻唤自身后传来,女扮男装的宁雪飞并未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东张西望的寻找,看哪家玉行看起来靠谱些。夕颜反应快,赶紧将宁雪飞拉住。 “公子,公子,是在叫你呢。” 上次宁雪飞用睿卿这个身份参加茶会,又一举夺魁,认识她的人不少。 集市上有人打招呼实属正常,让夕颜抓狂的是身为当事人的宁雪飞早把自己另一个身份抛之脑后。 “诶,是在叫我吗?”宁雪飞甚至有些不理解的指了指自己,怀疑夕颜是不是听错了。 “睿卿公子真是有趣,不知公子是要去哪里?”吴鹭夕笑眯眯的站在宁雪飞身后,前者笑魇如花,后者则跟见了鬼似的。 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撒腿就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当然是不可以的!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公子。反应慢了些,吴公子莫要介意,在下正想找一家玉行打造饰品。”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宁雪飞见到吴鹭夕都是心惊胆战,就他之后看自己的目光,可见那日他认出了自己。 明明知道她的真实面貌,还称她为睿卿,心里难道不觉得别扭? “睿卿你初来杭城不久,想必对杭城地形并不熟悉,本公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你去吧。” 鹭夕不理宁雪飞愿不愿意,拽着她的手就往前走,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夕颜一脸黑线的跟在后面,王爷要是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将吴公子的手坎下来。 “这家便是杭城最好的玉器店,出的每一件玉器都是上品,定能打造出适合你心意的玉饰。” 眼前的玉器店门前装饰十分典雅,走进店內,店里正燃着暖炉,使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店內空间很大,只不过此时是正午,并没有人来光顾,显得有些空荡。 “不知两位公子需要什么?可是要为心仪的姑娘买玉饰?” 自古男女多以玉饰相赠,或玉簪,玉坠,以表心意,送的最多的是玉镯。 玉镯,人们又称之为缠臂金,或者是双跳脱。 玉镯为女子贴身佩戴之物,手上的玉镯很多时候都被衣袖遮住,除了自己,鲜少有人能看到。 所以送东西给自己心上人时,女子多会以玉镯相赠。其中有常伴君身侧的寓意,十分美好。 久而久之,玉饰便成了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才有了那句人人传颂的:“何以致契阔,绕弯双跳脱。” “不,你误会了,在下是想请这里的师父为我打造一样饰物,不知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和掌柜她一时半会说不清,还是和这里的玉石师父说较为妥当。不然到时出了茬子,那真是后悔莫及。 “还请公子稍等片刻,丫头,给两位公子上茶。” 掌柜朝两人鞠躬后便进了内室,没一会一个小丫头跑了出来,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小女孩带两人走到一边的矮几旁,挪好了铺垫让他们坐下之后,迅速的为两人端来一杯热茶。 有鹭夕在,夕颜不好意思坐下,便站到角落里去,宁雪飞叫了好几回她都不愿意。 “大哥哥,你腰上挂的是什么呀?好漂亮。” 小女孩指着鹭夕腰间的香囊,眼睛直放光。鹭夕先是一愣,随后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喜欢吗?”小女孩忙不迭点头,鹭夕竟二话不说解下腰间的香囊递到她她手中。 “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就当哥哥送你的。”小女孩接过香囊,跟得了宝贝似的两眼放光。 鹭夕温柔似水的声音让宁雪飞吓了一跳,这与他身上给人登徒浪子的感觉简直是云泥之别。 “看着我做什么,可是羡慕本公子长的比你俊?” 鹭夕笑嘻嘻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时,宁雪飞觉得自己的心因此受到打击,这什么跟什么! “不要脸!”宁雪飞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三个字,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形容他的厚颜无耻。 “打扰了,不知是哪位公子找我?”雕刻玉器是项细活,不止要心思细腻,还要手巧。 一般玉器师与书生差不多模样,看起来有些娇弱,却带着玉的温文尔雅。 可眼前威猛的壮汉与宁雪飞之前见过的玉器师相差实在太大,此人说是铁匠宁雪飞还可以信。 “是我,不知师父可有什么办法不损玉器,不雕琢,将它制成饰品?任何饰品都可以,能随身携带就好。” 闻言鹭夕奇怪的撇了宁雪飞一眼,如此奇怪的要求,宁雪飞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要求。 “这……这位公子实在是为难我了,不论打造什么玉器,不经过雕琢,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玉坠要将玉石穿孔,玉簪要雕刻,玉佩用样是,要想让玉完好无损,当真困难。 师父的回答在宁雪飞的意料之中,可亲耳听见,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这样啊,真是没办法,不过还是要谢谢师父。” 出了玉行,失落的揣着囊中的修灵珠,宁雪飞走两步叹一口气,天上的云都阴沉下来了。 “其实你若是真有非随身携带不可的东西,为何不直接用香囊装着贴身带着呢?” 既然宁雪飞说了是打造玉饰,那颗玉石大不到哪里去。放在锦囊之中,何尝不是一个办法。 “也是,现如今也只好如此,多谢吴公子提点。” 宁雪飞记得之前睿王送来的东西里除了金银首饰,还有丝织锦缎制品,其中貌似有一个香囊。 处理完这边的事,很快就可以回皇城,这修灵珠就暂且收好。 告别了鹭夕,宁雪飞转身往客栈走去,并未注意到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夕颜为宁雪飞接过厚厚的狐裘,杭城并不怎么冷,不穿狐裘都没关系。 可是睿王态度强硬,宁雪飞拗不过他,只好穿着狐裘出门,不知招来多少奇怪的目光。 特别是鹭夕,嘲笑了她一路,她还没有嘲笑他一个大男人佩戴香囊呢! 夕颜整理好狐裘,还没等上楼梯,一个人影就扑了下来,直直扑在夕影怀里。 “夕颜,你可算回来了,这么多天没见你,我好想你啊。” 杜秋窝在夕影的怀里撒娇,怎么都推不开。 半月前去宅院的路上,杜秋吃下放走蒙汗药的糕点,昏睡过去后才盈姑送去其他住处。 说是半个月后会把杜秋送回去,今日正好是茶会结束第一日,挺准时的。 “恩?王爷说你是和小姐一起出去的,怎么没有看见小姐她人呢?没有一起回来吗?” 杜秋在夕影背后瞟了几眼,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她眼前的宁雪飞,眼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一下。 “你眼睛长哪儿去了,诺,小姐不就站在你跟前嘛。” 第九十四章 董归来访 夕影给杜秋一个爆栗,其他人认不出宁雪飞还情有可原,杜秋伺候宁雪飞那么久,竟一点都认不出来。 如此近的距离,怎会一点都看不出,这丫头神经未免太过粗线条。 “哈哈哈,夕颜你说什么呢,这分明是一位公子,你说话如此无礼,这位公子会生气的,还不快和人家道歉。” 如果不是还有人在看着,杜秋可就要捧腹大笑了。眼前这位,不论怎么看都是男的。 不明白夕影怎么会说是小姐!小姐知道该生气的。 “当真认不出我来?” 宁雪飞悠悠的拍了拍杜秋的肩膀,杜秋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有些僵硬的转过头。 “小,小姐……不会真的是你吧?” 宁雪飞正要点头,杜秋却扑到她的怀里,肝肠寸断的哭了起来。 “才短短的半个月不见,我不在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姐你命怎么这么苦。” 短短半个月?为什么宁雪飞觉得自己跟过了好几年似的? 睿王听见宁雪飞的声音,就下来看看。谁知一下来,就看到这搞笑的一幕。 “不是的,我不过是让夕颜帮我易容,方便出行罢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因为杜秋这件事,宁雪飞被嘲笑了许久,之后想起来,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三日之期过后,吴家一早就亲自派人来接睿王与宁雪飞,而来接人的,竟是吴家大公子。 足以看出吴家十分重视与睿王的结盟,不然不会让大公子亲自过来跑一趟。 想着去那里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宁雪飞干脆以身体不适拒绝,睿王知道她的心思,就替她推了。 那日睿王很晚才回来,回客栈时心情看起来不错,说明事情都已安排妥当。 “我再留在杭城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明日我就启程回皇城吧。” 宁雪飞淡然的说着,该她做的事她已经做了,她不想留在这里卷入他们之间的斗争。 “就如此着急着回去?再留下来几日,过几日我处理完杭城的事亲自送你回去。” 杭城与京城之间的距离快马加鞭都要六七日的日程,让宁雪飞独自一人回去,不知途中会不会有危险。 多日相处下来,宁雪飞发现他做事太过大题小做,杞人忧天。 怎么所有事情在他眼里,都带着危险性,而且危险总能被她遇上一般。 “过多少日?你和太子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进去,不论如何我明日都要走。” 宁雪飞想了就好才下的决定,回去路途固然凶险,但有林奇他们跟着太过担心有些夸张了。 睿王一甩长袖,背过身去走向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今晚你收拾好物什,明日我安排人送你离开。” 杭城乃是非之地,在众人眼中,它就是一块肥肉。 太子对杭城亦格外重视,得知睿王身在杭城,派人跟了他好几日。只是碍于他身边的暗卫,不敢过分靠近。 回皇城前路漫漫,总比留在杭城来的好。宁府远比这风云暗涌的杭城安全的多。 宁雪飞离开杭城时,睿王骑马六里相送,直到出了杭城的边界才停马目送她离去。 “小姐,刚才王爷看你的眼神明显是担心你,你怎么一句话都没对王爷说。” 送宁雪飞上马车那时候,睿王欲言又止的看了宁雪飞许久,却一句话没说。 宁雪飞也是个别扭的人,既然睿王不开口,她说出关心的话来岂不是太腻歪,她不习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于他,我总说不出那些话来。” 杜秋听得似懂非懂,宁雪飞只笑了笑,她不过是个孩子,她说这些杜秋怎会明白。 回到宁家,水埥早早出来相迎,当然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这一点令宁雪飞十分感动。 未曾离家的人不会理解这种心情,远踏他乡,回来时有人在等你回来,何其幸福。 “水埥,这半个月过的好吗?” 因为之前在宁雪飞的身上动过心思,宁雪飞虽没有把她赶出院子,对她却没什么好脸色。 此次出行,宁雪飞没带上她,让她留在宁府看守院子就是因为对她不信任。 得知宁雪飞回来的消息,作为她的婢女,自己应当出来迎接自己的主子。 宁雪飞这声问候,着实让她受宠若惊,拿着包裹的手抖个不停。 “好,一切都好,院子也没出什么情况,就等着小姐回来呢。” 说来难得,宁雪飞离开这段时间,宁雪言竟没有来找麻烦,这半个月院子难得安然无事。 “很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们进去吧。” 一回来宁雪飞就往院子奔去,匆匆去小仓库里挪出先前睿王送来的几个大箱子。 送来时宁雪飞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收进仓库去,自己不缺钱,不缺首饰,箱子里的东西只是看过一眼。 如今一一打开时才觉得睿王出手真是阔绰的很,撇开金银不说,里面每样饰物皆是雕刻精细。 “小姐你在找什么呢?要奴婢帮忙吗?” 杜秋三人站在门口,看宁雪飞自己钻在里面动翻西找,也不知是在找什么。 “不用,你们若是缺钱花,从这里一人拿一锭银子,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说着干脆拿了递到她们的手里,然后又回小仓库里继续翻找去了。 虽说钱对于她之后的计划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但三锭银子与一箱金银想比不算多。 她们三个跟在她身边,没有赏赐岂不让人笑她这个主子抠门。 找了一柱香的时辰,宁雪飞才终于在最后一个箱绫罗绸缎內找到几个香囊。 每个香囊上的刺绣都十分好看,就是看起来颜色花样太多,宁雪飞不是很喜欢。 “诶,这里还有一个。”宁雪飞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锦囊,上面只简单锈了几叶荷叶还有一朵荷花。 不论是样式还是刺绣的花样宁雪飞都喜欢,从袖口中拿出修灵珠,放到囊中,在腰间系好。 “雪飞,你出远门怎么也不和娘说一声,大家可都担心死你了。” 柳倾心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宁雪飞这才想起,茶会柳倾心夫妇参加了观礼,不知可有认出她。 不过,那日碰巧在街上看见她,她可是和宁傅严谈笑风生,开心得很,怎么看不出半点忧心。 “雪飞只是近日心中不太畅快,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让夫人担心,是雪飞的错。” 说什么担心,虚不虚假!她若是在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再回不来,他们都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 庆幸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就没了她这个祸患! “哦,还有,雪飞的娘早在多年前就不在人世,夫人如此自称,怕是多有不妥。” 这么说来,宁雪飞才记起,无论是宁雪飞还是历香寒都早早没了娘亲。 只不过这宁雪飞有父亲,倒还不如没有。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有这样一个爹。 而柳倾心又是什么货色,以为当上宁府的夫人,就可以厚颜无耻的称是她娘?她不别扭自己还恶心。 “是,是我考虑不周。雪飞啊,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要去做什么可千万要和我们说。” 宁雪飞心中冷笑,告诉他们?是怕半路遇不到杀手还是担心自己一路不遇状况? 不过从柳倾心的反应来看,并不知道她去参加了茶会。 “恩,出去玩了些天,有些累了。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夫人离开秋棠院,让雪飞休息。” 和这柳倾心多待一刻,宁雪飞就失去一分耐心。 杭城之事耗费了太多心力,她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应付柳倾心心里那点破事。 宁雪飞如此直接的下逐客令,无异于在柳倾心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嫌她太过呱噪。 “那雪飞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柳倾心的忍耐力就是再好,此时也有些挂不住。 上回宁雪飞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等她找人时,却查不到宁雪飞的踪迹。 柳家那会和历家那边闹的不可开交,没空理会宁雪飞,便宜了她! “水埥,我不在这段时间宁雪言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以宁雪飞的性格,不可能放着她不在的大好时机什么都不做。 “奴婢正要和小姐说此事,半月前小姐没离开多久,大小姐就向老爷请求去静心寺修行去了。” 当时宁雪言这一决定,惊动了全府上下。老爷一开始并不同意,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答应了。 “什么?修行!以她刁蛮的性格,会受得了寺庙的清苦生活?” 自古以来,为人世间红尘烦扰的世人会选择去寺庙修行一段时间,以求内心平和。 其他人去宁雪飞还觉得正常,可这事发生在宁雪言的身上,简直是天方夜谭。 且不说寺庙所住的地方是硬炕头,佛门清修之地膳食尽是粗茶淡饭,锦衣玉食的她怎能忍受。 “她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可以永远不回来,那真是谢天谢地。 宁雪言善妒,在宁府定会时常给她添麻烦。若是不用她动手,麻烦可自动除去那真是求之不得。 “奴婢不知,大小姐只道什么时候心平静下来再回宁府。” 这是宁雪言院子里的宫女说的,其中真假几分,不得而知。 “也好,能清净一日算一日。把东西都拿回房间放好,传膳。” 宁雪飞走出仓库,院子里的景色依旧,雪压在金银花上。 不知是鹅黄色的花点缀了雪,还是雪点缀了金银花。 此时分明是大冬天,到处白雪皑皑,可她为何觉得这个院子给她的感觉如此温暖。 “小姐,老爷唤你去前厅一趟。” 届时宁雪飞正靠在贵妃榻上翻看医书,正看的起劲呢,宁傅严那边的人却过来传唤。 第九十五章 失去行踪 “不去。”宁雪飞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思绪被人打断,宁雪飞没有吼出来已是对她的隐忍。 她回来那天宁傅严看都没看她一眼,这时叫她过去能有什么好事? “可是,有客人要见小姐,说是小姐的朋友。”在宁府的人,都知道宁雪飞是个阴晴不定的主。 可老爷吩咐的事,她也得交待好。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朋友?你可知是什么人?” 在京城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乾陵公主去了塞外尚未回来,睿王在杭城。 云若初向来来无影去无踪,又不喜与官家之人扯上关系,自不会大摇大摆的来宁府见她。 “奴婢不知,只知是一位公子,小姐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嬷嬷见宁雪飞有要去的意思,忙不迭出声怂恿。 老爷素来好面子,家里来的那位客人似乎来头不小。 若是小姐不愿意见,失了礼数让人笑话,老爷脸色不好看,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过。 “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我收起来,我若执意不去你再怎么说都没用,别把我当傻子了。” 这嬷嬷什么心思她会不知道?好笑! 她不过是好奇是什么人要见她罢了,她若执意不去,她们就是磨破了嘴皮都无济于事。 “是是,奴婢知道,以后再不会了。”嬷嬷点头如捣蒜,这丫头心思怎会如此深沉。 不比大小姐好糊弄,以后还是小心点好。得罪了宁雪飞,她吃不了兜着走。 “走吧。”宁雪飞放下手中的医书,之前从宁雪言手中夺回来的医书看的都差不多了。 不知道小冰空间里的书可不可以带出来,倘若可以,那她真是得了宝。 来到前堂,宁雪飞不经意往正坐上一撇正要行礼,却不经意瞥见无比熟悉的身影。 宁雪飞弯了一半的膝盖直起来,惊呼出声:“董……诺奇?” “飞儿不得无礼!这是爹爹的同僚,还不过来拜见董大人。” 董归似乎很喜欢假扮董诺奇的身份,让宁雪飞不解。 就算是他用自己的身份,以董家嫡子长子的身份,亦可以让宁傅严对他毕恭毕敬。 茶会上董归的突然离场,台下众说纷纭,却不知其真正原因是什么。 修灵珠可是块肥肉,以他的茶艺胜过宁雪飞不是难事,分明势在必得,为何中途放弃。 “董诺奇”摆摆手,起身走向宁雪飞。“别来无恙。” “许久不见,不知董大人来寻小女所为何事。”宁傅严就在那里看着,宁雪飞只得对董归行礼。 在外人看来,她和“董诺奇”不过一面之缘,至于董归,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认识。 要是与“董诺奇”看起来太过熟络,落在别人眼里,不知会怎么想。 加上柳家,若得知她与董家中人来往甚密,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自上次流觞会一别,我们二人已有一段时间未见。上回见宁小姐在琴艺方面略有造诣,想来请教一二。”“董诺奇”一脸正经,就好像十分认真的想要和宁雪飞请教琴艺一般。 宁雪飞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时常骗人,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能得董大人青睐是小女之荣幸,只是董公子不是有事情要与家父商量吗?” “董诺奇”来这里总不会就是为了找她来的,若真的有什么事,私底下说就好。 这回他一离开,宁傅严定要拉她问话。不问出她何时与董家如此相熟,哪会放过她。 “无碍,董大人既要与飞儿切磋琴艺就去吧。其他事可以先放一边,下次再谈也可以。” 宁傅严摆出“善解人意”的面孔,脸上的笑容要多虚假有多虚假。 “董诺奇”对宁傅严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前厅,宁雪飞赶紧跟了上去,却被宁傅严叫住。 “飞儿,待会董大人离开后来我书房一趟。” 宁雪飞当他的耐力有多好,也不过如此。这么心急着吩咐她,是怕她跑了不成? “女儿明白。”宁雪飞离开前堂时,走了老远依旧能感觉到背后宁傅严的目光。 “董归,你为何要扮成你兄长的模样?来之前你好歹打声招呼,我去见你就是。” 假扮朝廷命官的身份,让人知道轻则只道董归调皮,重则可以指责他是欺君之罪,那可是杀头之罪。 “宁小姐,不瞒你说,在下姓董,名诺奇。此次如此来找宁小姐有些唐突,但在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男女之前一扯上关系,对女子清白有损,若不是情非得已,董诺奇断不会来寻宁雪飞。 宁雪飞愣了半响,才明白董诺奇说了什么。“董大人此言,是说您是真的董大人吗?”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董诺奇的大不敬。让他听到她直呼董归的名字,会不会认为她没大没小。 “没错,半月前慧儿说要去参加茶会,在下说不过他,由着他去了。可多日过去,时至今日他仍未回来。” 一月前董归就去了杭城,直至茶会结束,他都没有回来。差了人去杭城,却不见他的踪影。 这才知道茶会最后一天董归半途离开茶楼,之后不知去向。 董悠之得知此事,急得不行,把杭城找遍都没有看到董归的身影。 来回奔波加上气急攻心,董悠之现如今卧病在塌,日夜念叨董归的名字。 董悠之病倒,董诺奇只好自己一人寻找。 让人彻查他去杭城所接触的人有哪些,除了他身边的小厮,便只有睿卿。 可是找遍杭城,都没有人知道睿卿是谁,家住何方,只知道其与睿王有所牵连。 董诺奇连夜赶往杭城求见睿王,问起睿卿之事,睿王却闭口不答,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想起卧病在床的董悠之,董诺奇心一狠,以整个董家作为抵押,绝不向他人透露睿卿之事。 并向他交待董归失踪一事,不会给睿卿造成任何麻烦。 因以董家立誓,睿王才肯开口说出睿卿的事,与此同时警告董诺奇,不得做出任何伤害或者打扰她的事情。 得知睿卿是宁雪飞所扮,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二人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先前董归以他的身份去参加兰溪长公主的流觞宴,就已与宁雪飞相识。 董诺奇一刻没有耽搁,速速来宁府寻宁雪飞,好在这之前宁雪飞已经回到宁府。 “在那之前慧儿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便是宁小姐你,不知道宁小姐可知他的行踪?” 董诺奇开口闭口一个慧儿,应是董归的字,没想到他的字如此女儿化。 “茶会进行到中途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匆匆就走了,居然还未回家吗?” 董归那时一句话没说就匆匆走了,还以为是董家出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惊慌失措。 “连宁小姐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吗?至今他杳无音信,夫人为此食不安寝,以往去哪里他都有个交待,不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 董诺奇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叹了口气,慧儿到底哪里去了。 “在下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给宁小姐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改日在下定登门致歉。” 宁雪飞正想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她理解董家找不到董归的焦急心情。 话还没说出口,董诺奇一甩衣袖离开了院子。看来这次董归的事,真是急坏了他。 “董归到底去了哪里?茶会结束已有将近半月有余,这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不会真的遇上什么事了吧?” 宁雪飞徒步回到秋棠院门口,想起自己那个“好父亲”的吩咐,只好回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爹爹。”敲了几下房门,却没有人答应,房里传来声音稀稀疏疏,宁雪飞眉头一拧,书房遭贼了? 正纠结着转身离开,还是推门进去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进宁傅严的书房。 “是飞儿吗?进来吧。”宁雪飞正要离开,宁傅严的声音却慢悠悠自房里传来。 心下虽然疑惑为何刚才宁傅严没有答应自己,但他既然应声,自己不能不进去。 宁雪飞推开房门,只见柳倾心也在房内,坐在桌案旁替宁傅严研磨墨水。 “雪飞见过父亲,母亲。” 宁傅严淡淡的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尴尬,柳倾心面泛红晕,羞涩的低着头。 扫过她有些凌乱的发髻与皱起来的衣襟,再看宁傅严眼中尚未褪去的情*欲,宁雪飞心下了然。 想来两夫妻刚才正在书房里恩爱,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过来。那种事进行到一半,被打断的感觉不好吧。 见他们二人神情如此狼狈,宁雪飞心中觉得好笑的很,他们也有这么一天。 “飞儿,不知董大人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事啊?” 宁傅严一副慈父面孔,如果宁雪飞是与他第一次见面,大概会认为他是个慈父吧。 只是在宁府生活了那么一段时间,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宁傅严给她的感觉除了虚伪,就是墙头草形象。 “董大人与雪飞请教了琴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第九十六章 诸多变故 董家和宁傅严可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董贵人和皇后的关系势如水火,各不相容。 加上两家利益的牵扯,出身董家的右相与宁傅严势不两立。 董归之前以董诺奇的身份公然指出柳柔盗用她人作品的事,使两家关系坠入冰点。 说起来董归挖过睿王的墙角,董诺奇是用什么法子说服睿王,让他说出自己的事。 今日董诺奇来宁府,宁傅严还能笑脸相迎,真是难为他了。 “当真?” 宁傅严明显不信宁雪飞的话,对董家,他心中是忌惮的。 宁府待宁雪飞如何,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就怕宁雪飞联合董家的人,来报复宁家。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认为雪飞在说谎吗?飞儿所说句句属实,父亲若不信,飞儿亦无话可说。” 宁傅严这只老狐狸,以为她会怕了他!她想报复一个人,绝不会想借助他人的力量。 她定要亲手,将那些给予自己痛苦的人,一一手刃! 只不过现在宁家的所作所为,还没有到让她忍无可忍的地步,暂且不与他们计较。 “飞儿,怎么和你父亲说话的,你父亲他是在关心你。你这孩子有什么话都往心里憋,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柳倾心语重心长的对宁雪飞说着,就像是在教导自己不懂事的孩子。 为了她?就算是把宁傅严的心剖出来,宁雪飞都不相信他会关心自己。 他会关心的,只有自己那条命,还有他的仕途。其他人在他眼里,只分为两种,垫脚石和绊脚石。 不论是之前的柳夫人,还是现在的柳倾心,都是他用来巩固自己势力的工具。 之前宁雪飞走那步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确定。只因宁傅严与柳夫人素日里感情甚好,给她万千宠爱。 当宁傅严只听只言片语就不听柳夫人解释时,宁雪飞顿时有些同情柳夫人。 就因为宁傅严的自私,那一步棋宁雪飞才赢得那么彻底,真要感谢他那么蠢。 “女儿对父亲没有半点隐瞒,这就是雪飞要说的话。” 董柳两家相持不下,以柳倾心的位置来讲,她自然不希望宁雪飞与董家扯上关系。 宁雪飞要是当真与董家交好,再有睿王的势力作为靠山,有如如虎添翼,她要想对宁雪飞下手,并非易事。 “飞儿!”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就好,爹爹乏了下去吧。” 宁傅严打断柳倾心的话,宁雪飞是她的女儿,她的性格怎样他最是清楚。 把宁雪飞逼急了,本来没有的事,她倘若一怒之下和董家结盟,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宁雪飞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有这样一个父亲真是丢脸。 待宁雪飞离开,柳倾心嘟起嘴把手中的墨放下。“老爷,你看你把那丫头纵的。” 宁雪飞前脚踏出书房就听见柳倾心这么一句话,浑身寒毛竖起,这人撒娇怎么这么恶心人。 没走两步,宁雪飞就撞上了一睹肉墙,下意识“哎哟”了一声。 撞到那人的怀里,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扑鼻而来。 如果不是感觉到怀中的温度,宁雪飞还以为自己撞到的是桃花树。“若初,你怎么不避开。” 她刚才低着头没看见云若初情有可原,可云若初绝不可能没有看见她。 “凝儿去杭城玩的可还开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昨日收到夕颜的来信,才知道宁雪飞回来了,本以为她会在杭城待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这里是宁傅严的书房前,站在这让人看见真是百口莫辩。 从这里走回秋棠院路有些长,中途很难不遇见下人,宁雪飞干脆把他拉到书房窗边的假山后面。 “杭城有我不想看见的人,就回来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她回来的消息夕颜应该和云若初说了,可是他是如何得知她来了书房? “山人自有妙计,将近一月不见,真有点想你这个小妮子了,有没有想兄长?” 宁雪飞猛地点头,之前云若初在的时候都会来找她。 参加茶会前,住在那座小院子里,除了夕颜可以和自己说话,她剩下来的时间都用来泡茶了。 “还算你这个丫头有良心,去杭城玩的可还开心?睿王可有照顾好你?没让你受苦吧?” 云若初摸了摸宁雪飞的小脸,总觉得她瘦了,早知道就该跟着去,他这个兄长做的未免太不称职。 “睿王他们待我很好,没有亏待我。除了碰见讨厌的人之外,其他都挺好的,特别是杭城的点心。” 随盈玉出行那日,不过是为了方便向睿王传递消息,让夕颜以买点心为借口。 后来吃了那糕点,觉得味道真不错。回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不然她非得去买几份路上吃。 “你这个好吃鬼,吃那么多也没见你多长几斤肉,这么瘦……” “老爷……轻点……” 云若初的手僵在半空中,宁雪飞脸黑如煤炭,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才走不到一会,里面如此迫不及待的恩爱了? 宁雪飞就是脸皮再厚,此时脸再也挂不住,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似的。 书房里不停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宁雪飞嘴角抽了抽,不用看宁雪飞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真没看出来,柳倾心无疑是厌恶宁傅严的,和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人欢爱,还如此……让人不敢恭维。 “此等污秽之地不适合凝儿再待下去,走,兄长带你去吃好吃的。” 云若初揽住宁雪飞的腰肢,足尖轻点飞出墙外去。正好书房离最外围的墙不远,不过几下就到了外面。 “若初你要不要遮一遮脸,不然我们这么出去,会不会太显眼了些?” 以他的倾城容颜,再加上他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实在有些招摇过市。 云若初想了想,觉得也是,可是此时他们在外面,用什么来掩饰? “不如用帕子蒙住脸吧,应该可以的。” 宁雪飞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想都没想女子不可以轻易将这些贴身的东西给男子使用。 介于云若初的穿着,还有他的身段,蒙着面,看起来像极了女子。 如果不是知道云若初是男子,宁雪飞都要这么认为。只因,世间美的如此逆天的男子少见的很。 “凝儿的帕子好香,说起来凝儿还没送过物什给兄长呢,不如把帕子送给兄长如何?” 这些东西宁雪飞从来不在意,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张普通的帕子,没有什么妥不妥当。 “若初若是喜欢,那便拿去吧。” 睿王要是知道宁雪飞对云若初这般“慷慨”,早被她气出病来。 后来和夕颜说起这件事,夕颜为此笑了宁雪飞好久。 尽管云若初蒙住了脸,走在街上是还是引来不少人侧目,回头率百分百。 更好笑的是,一个小孩竟跑过来拉住云若初的衣袖问了这么一句话:“姐姐你这么美,是不是天上的仙女?” 因着这句话,宁雪飞笑了一路。直到客栈里坐下,她还大笑不止。 “有那么好笑吗?你看看你,眼角的细纹都让你笑出来了。”云若初无语的看着眼前忍俊不禁的宁雪飞。 就这个小妮子敢这么笑他,换成其他人,他早就送下地狱去了。 宁雪飞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一想起那个小孩说的话,就忍不住想笑。 “不,不笑了。让我们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趁着今儿个胃口好。” 强忍住笑意,宁雪飞拿过小二递来的菜单,认真的研究起来。 云若初支着下巴,就吃的能让这个丫头安静下来。 看着宁雪飞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他人眼中的风景线。 小二没见过什么世面,可美人还是见过的。但像眼前这么美的女子,真是头一回见。 “凝儿,你喜欢吃眼珠子吗?”宁雪飞正等着人端菜上来,云若初冷不丁开口,散去了她大半的食欲。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除了你没其他人会有了。” 她又不是妖怪,吃眼珠子,想想就可怕。不过这么细说,刚才那个小二貌似一直盯着他看。 “你别激动,冷静一点,人家就是因为你长的太好看,多看两眼不会少块肉不是。” 再怎么说这里都是皇城,天理昭昭,过于目无王法,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恩,既然凝儿这么说,就暂且放过他那双眼睛。” 云若初笑眯眯的说着,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血腥。 小二上菜时,宁雪飞紧紧盯着对面的云若初,就怕他一个激动,把人家眼睛挖出来。 等菜上齐后,立即给了小二一些小费,让他下去。 “兄长就送你到这里,过几日兄长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找你,快回去吧。” 前面就是宁府大门,本想带宁雪飞直接翻墙进去,可想想太过偷偷摸摸不像样,干脆从正门进去。 “恩,这几日雪开始融化,会冷,兄长先照顾好自己。” 下雪时的天气并不冷,反而是下雪后的天气,融雪那几日气温骤降。没有暖炉伴身,与置身冰窖没区别。 “兄长又不是孩子,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好了,不说那么多,快回去吧。” 云若初推了推她,宁雪飞往前走几步回头看一眼,直到走进宁府,才不舍的回了秋棠院。 “主子,你身上的毒,如果不尽快治疗,就快蔓延到心脉位置。” 暗影不知何时站在云若初身后,云若初点点头,最后望了宁府一眼,才不舍的离开。 第九十七章 沾血为邪 暗影不知何时站在云若初身后,云若初点点头,最后望了宁府一眼,才不舍的离开。 暗中有股势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宁雪飞,甚至在宁雪飞回宁府那天派出杀手刺杀她。 云若初从夕颜那里得知宁雪飞回来的消息,喜出望外去皇城外接她。 却碰上暗中埋伏的杀手,对方人多势众,云若初以一己之力挡下那批杀手,却被暗器击中。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抱着与宁雪飞同归于尽的心态,在暗器上涂了剧毒。 剧毒扩散速度迅猛,云若初只好用药暂时镇压毒性,顶着身上的伤来见宁雪飞。 今日若是还不闭关驱毒,他的命就是再硬,都挺不过今晚。 宁雪飞回到秋棠院,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心中有些难受,说不出原因。 回到房中,杜秋拿出狐裘为宁雪飞披上,拉她到暖炉前取暖。 “小姐,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外面还是大雪天呢,也不把狐裘披上再出去。” 刚在外面没觉得什么,回来才觉得冷,手指都快被冻僵。宁雪飞还以为只是去书房,谁是后来云若初会来。 “在府中觉得无聊,就即兴出去走走。你们待会用膳不必叫我,在外面我已经吃过了。” 宁雪飞此时只想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再去小冰的空间看看他醒来没有。 躺在床榻上,宁雪飞静下心磕上双眼,再睁开时周围的场景全变了样。 这个空间到处都是冰,却一点都不冷,反而泛着暖意。在梦里反而比现实中要温暖的多。 “小冰?”等了半天没有人回答自己,宁雪飞叹了口气,还是没有醒来吗? “主人,我在这儿呢,找小冰有什么事吗?” 小冰从冰桌后爬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圆滚滚的身子看起来越发圆了些,宁雪飞恨不得揉他肉肉的小脸。 “你说,我以后还是叫你红楼吧。不然时间久了,我怕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忘记。” 自己的名字要记住容易,要忘记,不过是时间问题。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忘记,唯独不能忘了自己的名字。 若是将自己的名字忘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迷茫的活着的,对身心来说何尝不起一种折磨。 “主人喜欢怎么称呼都行,小冰也好,红楼也好。” 多少年过去,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已慢慢淡去,再想起来时亦不会觉得痛彻心扉。 就连同她的样貌,也在逐渐在岁月的洪流之中逐渐消散。她的容颜,再想想,早已记不清楚。 自从宁雪飞救了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生命中除了她这个主人,再没有其他人。 “这可是你的名字,重要的很,怎能如此随便,以后不许说这些混话!” 本想好好和他说说话,结果小冰一开口,语气霎有生无可恋的样子,让宁雪飞心中不悦。 “是,红楼知错,以后再不会惹主人生气了。” 小家伙委屈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宁雪飞再怎么气,看到他这样,气都消了。 “红楼,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的灵力恢复如初?” 红楼说过,他因为灵魂受到重创,灵力不足才会变成小松鼠的外形。 灵魂缺了一半的感觉宁雪飞没有试过,但是她能够想象那种痛苦,并非常人能够忍受。 以他现在的虚拟状态,只能一辈子困在这个地方。 如果他能够去接触外面的世界,而不是整日面对单调的冰室,他的心态能好起来的吧。 “没有办法,虽说心头上的三片龙鳞是我灵力的汇聚之物,失去龙鳞还可以修回,龙眼却对此有直接影响。” 经过两百多年的修炼,他才得以练回一片龙鳞,宁雪飞得到修灵珠后,受修灵珠的影响,他在短时间內修回半片。 “修回三片龙鳞,我维持人形的时间才能稳定,但是不管怎样,灵力不过是从前的一半。” 他永远无法再修回之前的修为,没有那一半修为,他想要回到天界,简直是痴人说梦。 过去这么多年,天界那边早就放弃寻找他,他此生再没有回到天界的可能。 “你修成一片龙鳞最少要多长时间?” 不论是妖还是神,修为都要经过长时间的修炼才会有所收获,过去那么多年,小冰的身体仍未恢复。 其中时间长短,宁雪飞在心中斟酌一番,能想到时间必短不到哪里去。 “短则三百多年,或者更长时间。之前我之所以能两百年之内修出一片龙鳞,是因为主人提点才能如此迅速。” 人成仙要三百年,成神要上千年。龙要升一阶,要经过好几百年的锤炼才行。 当年红楼修成应龙,长长短短时间凑起来,有七千多年之久。 “如果得到另一颗修灵珠,会不会对你的伤有所帮助?” 如今只有一颗修灵珠在她的手里,如果得到另一颗,应该可以对红楼有所帮助。 “可以是可以,但且不说另外一颗修灵珠身在何处。要让它们发挥其作用,必须以血相祭……” “以血相祭?这是为何?” 修灵珠是红楼的龙眼,那个人身为凡人,却挖下他的眼睛,不受天谴已是红楼对她仁至义尽。 修灵珠的力量过大,落在邪恶之人手里,只会给人间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龙眼被挖出来那刻,就自动封闭了灵力。现在它的力量,都不到原来的百分之一。 要给修灵珠解封,只有血祭才能解开它的封印。 这件事无人知道,所以这么多年得到修灵珠的人无数,却始终无法将里面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 “其中缘由说来话长,主人可回去查阅古籍便可知晓。这是解开修灵珠封印的方法,我不想做伤害他人之事。” 为了一己之私,肆意妄为的伤害他人,和当初的御龙师有什么区别。 他宁可自己一辈子灵力缺失,也不愿意去用别人的血来祭奠自己,不然和魔物有什么区别。 “居然是这样……红楼你不用担心,既然我是你的主人,定会想办法让你好起来,我就不信没有其他的方法!” 自己的前世既救了红楼,前世没能让红楼恢复灵力,就由这辈子的她来进行。 “罢了吧,其实这样也挺好。能力越大,要承担的也就越多,现在这样其实挺好。” 身负应龙神力时的他到处奔走,让干旱之地有雨水可以滋润,让人间风调雨顺,是他的职责。 正因如此,他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忙碌过了那么多年,兴许是上天眷顾,付出的代价虽然巨大,他终于是闲下来了。 这些年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想了过去很多事情,才发觉似乎自己一直在为他人而活。 什么时候他能够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再为天庭的条条框框束缚。 他若是恢复灵力,免不了要回天庭,但他不想。高处不胜寒,不知不觉中他已恋上人间的温暖。 “主人,听我一句,如果主人真的找到另一颗修灵珠,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它沾染血气。” 无论什么灵器,凡沾染血气便会变成邪物。应龙虽为神,可龙本身是游走在山水间的神兽。 有着自己的野性,谁都有自己邪恶的一面。你可以将它压制,但要将它引出,亦易如反掌。 上万年前,龙族大肆繁衍,霍乱人间,被天神镇压。眼,素来被称为心灵之窗。 从一个人的神色,眼睛,就可猜测这个人的好坏。天神将他们的邪性,封印于龙眼之中。 汇聚于龙眼的灵力和邪性相互牵制,便不会暴走。没谁会为了释放自己的另一面,而挖下自己的双眼。 所以那么多年过去,龙族十分和睦,再没有出现叛乱。 当年他的龙眼被剜,宁雪飞的前世救下他后没多久就离开,去寻找那三片龙鳞和修灵珠。 谁知那次一别,竟再没有相见。两百年后再找到她,已是她的投胎转世。 “修灵珠当真以血液相祭,封印解开之日,就是灾难降临之时。我自己也无法确定,能否压制住另一个自己。” 他当年修为甚高,算得上是龙族中的长老。 修灵珠灵力如何可想而知,其中力量若有朝一日放出,必定血染半边天。 “想什么呢,世间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办法总会有的,只是现在还没找到罢了。” 宁雪飞揉着红楼的毛发,她对于古籍的了解实在太少,回去必须好好补补这方面的知识。 说起从前的事红楼的心情总有些压抑,宁雪飞知道他心中伤感,便不再提此事。 让他给自己将天界是怎样的,龙族是不是和他一样都是红色头发。 红楼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给宁雪飞说了很多天界有趣的事情,又说了很多关于龙的历史。 从他的口中,宁雪飞知道许多人类书籍上没有记载的东西,真是大开眼界。 那天两人说了很久,直到红楼累了沉沉睡去,宁雪飞就从房中捧出两本书来看。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回到秋棠院的寝房中。 第九十八章 董归归来 夕颜正在整理宁雪飞要换的衣裙,杜秋则一个劲的往暖炉里添加炭火。 这几天天越发冷起来,杜秋只恨不得在房间里多放几个暖炉。 去库房那里要了几次,库房的人直接当她无理取闹,玩弄他们,没有再理会,为此杜秋嘟囔了好些天。 其实房中里间已有一个暖炉,外间有两个。寝房里十分暖和,不用穿的很厚都没关系。 “杜秋你要是实在怕冷,可以到中午暖和点的时候再来房中伺候,不用如此折腾自己。” 夕颜是练武之人,有内力护体。冬天穿一件棉衣,披一件褂子,就不会觉得冷了。 杜秋虽是奴婢,身体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反而因为常年营养不良,比常人还要瘦弱。 有时看到杜秋在雪地里匆匆走过,穿的厚厚的,依旧冷的瑟瑟发抖,宁雪飞揪心的疼。 杜秋年纪比她小几岁,为人朴实善良,对她来说,有如亲妹妹一般。看见她受冻,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说,让嬷嬷听见了要骂的。身为奴婢,怎么能起的比自己的主子晚。” 奴婢,奴婢,就是为了伺候自己的主子。主子没醒,自己就该起来准备梳洗事宜。 睡觉,也得在主子睡下后才能休息。这是做奴婢该尽的本分,宁雪飞这么说着实让杜秋惶恐。 “你们房中没有暖炉,今日开始杜秋就和夕颜一起睡在外间吧,不习惯的话,可以让人多搬来一张榻。” 自古以来奴婢地低下,比平常百姓的地位还要低上许多,被世人所看不起。 在宫中的宫女,例银虽比平常婢女多,可伴君如伴虎,指不定什么时候丢了性命。 无论是宫中的主子,还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都不是好伺候的主。 运气好的寻得个脾气好的主子伺候已是万幸,若是主子是个急躁之人,难免忍受主子责骂殴打。 但凡家里有些钱财,可以吃饱穿暖,有谁家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来这地方受苦。 没有谁生来就为了伺候别人,不过生活所迫。 在宁雪飞心里,奴婢就是给银子雇她们来伺候,而并非剥夺他们的尊严。 “小姐,这怎么使得,您可是千金之躯……”夕颜捂住杜秋的嘴,阻止她再说下去。 “好啦,你要是再说可要惹小姐生气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我们看低了自己。” 宁雪飞对身边的人皆是软心肠,你真心待她,她不会亏待你,这就是她的行事风格。 杜秋偷偷瞄了宁雪飞一眼,见她面色阴郁,知道她是真的要生气,再不敢开口推辞。 还记得云若初那日回来,将她叫到房中,说他有个很重要的人,要她帮忙保护。 那时夕颜心里就在想,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到他的关注。 要知道无论什么貌美如花的女子,都去入不了他的眼。 直到见到宁雪飞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其中缘由,她面若冰霜,却掩埋着心中最深沉的温柔。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气质何其温和。 哪怕是轻轻叫她们的名字,不是命令,而是都带有请求在其中。说起来,她从未把她们当成下人看待过。 “用完早膳没什么事就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有手有脚,你们不必寸步不离的伺候。” 有人在身边伺候,很多事不必自己亲手去做固然好,但更多时候都是没必要有人跟着。 能自己动手做的事何必劳烦别人,不能在无形之中养成自己的惰性,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宁雪飞将头发梳顺,在冬天,头发干燥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寒冬要是能快过去该多好。 新的一年将至,不知不觉中自己适应这个身份已经有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宁雪飞的身体长的很快,个头高了不少,上一年的冬衣不怎么合穿。 量了大概的尺寸,让夕颜拿去库房那边,让人裁几件新的冬衣送过来。 杜秋怕冷,不用伺候宁雪飞她还就没其他事情可做。可以大冬天在房里睡觉,对她来说别提多欢喜。 白雪皑皑的院子里只剩自己一人,不禁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宁雪飞走到早已落光叶子的大树前,坐在树底下的秋千上自己一个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记忆中,前不久这棵树的树叶还长满枝丫,绿油油的,清晨起来看上一眼很是养眼。 不知不觉到了冬天,秋叶落尽,只剩一地寒凉。杭城的冬天那么温暖,不知道睿王怎么样了。 宁雪飞扬起头看向似乎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实际上却高高挂在天空上的白云。 天为何如此奇怪,看起来如此近,想要触摸它却又如此遥远。 几乎与灰蒙蒙的天空融为一体的白纸从天上飘忽而下,不偏不倚正好覆在宁雪飞脸上。 宁雪飞拿下脸上的白纸,白纸是摊开的,信上只简单的写了几个字。 “珍馐阁一间,董归。” 董归二字在宁雪飞的脑海里轰然炸响,前几日董诺奇前来询问,尚无他的消息。 后来她差人去董家问过,董家的回答是至今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失踪这么久,他音信全无,如今又突然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雪飞紧拽手中的信笺,慌乱的望向周围,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连鸟儿飞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封信笺是何时所写,董归为何不亲自送到她的手中。宁雪飞顾不得那么多,回房取了狐裘匆匆就要出门去。 “小姐如此慌张是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水埥刚从外面回来,碰上正要出门的宁雪飞,她向来淡然面对所有变故,今日发生何事令她如此慌乱。 “前几日去玉行订了几样首饰,说好昨日去取,给忘记了。得快些过去,你待会和夕颜她们说一声。” 宁雪飞可不是胡说,确实去玉行订了首饰,不过不是昨日拿罢了。 对于水埥,她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无法对她达到百分百的信任,许多事,她不知道为好。 宁雪飞匆忙出了宁府去到珍馐阁,因下了雪,街道上人迹罕至,格外冷清。 就连往日人来人往的集市此时也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小贩在路边撮着手,叫卖的声音细若蚊声。 湖面因下雪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路上,屋檐上到处都是雪白色的雪,宁雪飞却没有心情欣赏。 快走到珍馐阁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冻的通红的双手向宁雪飞递出一个木偶。 木偶雕刻的并不精致,但从人儿的身形来看,可见雕刻之人的用心。 “姐姐,买一个木偶人吧,它可以陪你说话,不会让你觉得孤单哦。” 小男孩极其天真的声音传来,这孩子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模样。 身高连宁雪飞的腰际都不到,头发用布条绑着,身上的布衣单薄的很,小脸被冻的裂开。 小时候宁雪飞调皮,喜欢跑到雪地里玩,导致脸颊时常被冻裂,洗脸的时候脸疼得厉害。 那种疼痛,与被人用刀子在脸上划没有差,那之后再不敢到雪地里玩。 从孩子的穿着看来,连暖和的衣服尚且没有,更何况是温和的热水。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木偶呀?可不可以拿出来给姐姐都看看?” 谁家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若不是家里太过贫困,便是父母病了。 孩子不得已才出来变卖东西,想赚点钱。天寒地冻的,又穿的如此单薄,在外面待久容易得病。 “有呀有呀,还有好多。姐姐你看,这是太阳,这是叶子,还有这个……” 小男孩将放在背后的竹篮提到跟前,把里面的木偶拿出来,一一跟宁雪飞解释那是什么。 破旧不堪的竹篮之中有十几样木雕,都是很小巧。 其他的雕刻不太好,但小男孩雕刻的叶子很好看,叶子纹理叶脉清晰。 宁雪飞拿起一个木雕放在掌心,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杏目一瞪,这孩子居然用沉香木来雕刻! 从木头的香味来看,木头属于上品。爱香之人若是看见难得的沉香木被用来雕刻,不知会不会气哭出来。 “这些姐姐都很喜欢,可不可以把这些都卖给姐姐?” 一听可以把木雕都卖出去,小男孩连忙点头,生怕宁雪飞反悔。 宁雪飞拿出钱袋,数了数,总共有三百两在里面,用来买这些沉香木正好。 “孩子,你父亲母亲可在家中?” 孩子天真的点点头,母亲病重,父亲在家中照料,他为了找钱给母亲看病,才偷偷跑出来卖木雕。 “那好,这些都给你了。可要收好,只能给父母亲,其他人问起,你只管不理知道了吗?” 三百两不是小数目,这孩子心性单纯,容易被人蒙骗,还得提个醒才行。 “恩,敏儿知道。” 宁雪飞送走小男孩,没多想就进了珍馐阁,全然没觉得破旧的竹篮与珍馐阁的奢华风格格格不入。 “雪飞,我在这里。” 不待掌柜递来奇怪的目光,便看到坐在楼上的董归在对宁雪飞招手。 第九十九章 对镯相赠 第九十九章对镯相赠 董归在雅间坐着时,不经意往窗外一看,见宁雪飞正在与一名小孩交谈,没有立即叫她。 怕她找不到自己,特地来前堂等。瞥见她挎着的竹篮时,感慨她会不会太过同情心泛滥。 “买这么多木雕回去做甚?” 雅间內燃着暖炉,桌上已上好几样菜。旁边的窗正开着,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门口,他都看见了? “觉得那孩子可怜,便全买下来,就当是尽我所能帮帮他。” 这篮子里的可不是普通的木头,三百两是有些多,但宁雪飞并不觉得自己亏了。 “茶会上你为何突然离开?去了什么地方,你可知董家上下因为你闹的鸡飞狗跳?” 董悠之亲自出门去杭城寻他,多次来回最后病倒,其母李氏亦日日郁郁寡欢。 打理家族的重担,还有寻找董归的事情都落在董诺奇身上。 他可知此时董诺奇因为找不到他,急得焦头烂额! “故人出了些事,不得不立即前去探望。因事情太过突然,没有考虑周全,让大家为我担心,是我不好。” 路途遥远,他是快马加鞭赶去那边,哪里有时间腾出来写家书。 本想着不过几日就回去,谁知会拖到这时候。 “回来时我已去见了诺奇与爹爹,向他们交代了事情始末,这才过来找你。” 怕宁雪飞生气,董归连忙解释自己已见过家人才过来找到她。 闻言宁雪飞紧皱的眉头才有所舒缓,但面色依旧凝重。 对此次董归无故失踪,何止是董家人着急。因为他的事,她好几夜没有睡好。 “对了,这次回来我带了一样东西给你。这对玛瑙镯送你,算是这回的赔礼。” 董归从袖中拿出用帕子包的严严实实的镯子,送到宁雪飞手里。 宁雪飞疑惑的将帕子层层打开,一对红玛瑙细镯跃入宁雪飞眼中。 她不喜佩戴首饰,只因佩戴在手上脖颈上多有不适之感,干脆把所有饰品收起来。 今日董归这对镯子细润,与她纤细的手很合适。“这是为我特意定做的么?” 镯子,乃女子贴身之物,,大多女子都会佩戴。穷苦人家的女子佩戴木镯,有钱人家的大半佩戴玉镯。 玉镯多藏于手腕底,长日被衣袖遮掩,他人难以见之。除了自己,只有丈夫得以看见。 这用于情侣之间的定情信物,董归送她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把镯子收回去吧,这镯子我不能收。”宁雪飞把镯子包好,放回董归面前。 玉镯这东西,轻易接不得。她就算对睿王无意,可他们之间的婚姻之约还在,不能自己名誉不清,还累了他人。 “这对玛瑙镯是我让人特地以你手腕尺寸所制,是向你致歉的心意,你当真狠心拒绝?” 董归摩挲着光滑的玛瑙镯,眼中满是失落,为了这对镯子,他可是在上面花了不少功夫。 “董归,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朋友。不久的将来,我终归会嫁为人妻,你是明白的。” 他们二人的关系,永远只会是好朋友,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瓜葛。 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不清不是宁雪飞的作风。不快刀斩乱麻,只会让本来就乱的关系更乱。 “我心中清楚,你何苦如此明白提醒。作为你的朋友,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兴许,是最后一件。” 他们的关系,永远都是止于礼,宁雪飞心不在他身上,这点他心里清楚。 现在还能偶尔见上一面,待她与睿王成亲,他们见面的次数将会越来越少。 “这样吧,不如就将这对玛瑙镯当成你不久后成婚的贺礼,提前送给你,这回你可不能再拒绝哦。”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要是不接,这对镯子董归是非送不可,再说下去,只会伤了两人的感情。 “好吧,雪飞在此谢过。” 宁雪飞拿过镯子,正要收起来,却见董归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宁雪飞脸抽了抽,银牙一咬,将镯子戴在手腕上。 镯子大小尺寸正好,待在手上衬得双手更加白皙。“很适合你。” 宁雪飞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如何答话。窘迫片刻,宁雪飞只好想个话题缓解两人的尴尬。 “茶会上你本可以胜我,却不得已离开,没得到修灵珠你可觉得可惜?” 修灵珠多少人想得到,就算是董归,想必同样是为修灵珠而来。 “可惜?怎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过是一颗玄乎的珠子,有与没有,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董归笑得很豁达,提到修灵珠时眼睛闪都不闪一下。 能把得与失看的如此淡薄,是因为他的目的不仅于此,还是真的无欲无求? 宁雪飞猛地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这么想董归! “两位真是好兴致,董公子,不是失踪数日都没被找到,怎么一回来就找本王的王妃。” 睿王不知何时站在雅间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眯起的双眼都快喷出火来。 “睿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你还在杭城。”宁雪飞吃惊的看着睿王,他回来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宁雪飞并不知晓,她离开杭城那日,睿王当即前去见吴家家主吴昊裘,提前了暗访杭城的日期。 只用了三日时间勘察杭城的大致情况,了解杭城的具体守备情况后,把其余的事情交给轩辕念处理。 自己则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皇城。 只因宁雪飞在皇城,一边有宁家中人暗中作梗,另一边有柳家虎视眈眈。 早在之前,乾陵公主随将士启程前往边疆,无暇顾及皇城之事。 睿王放心不下孤身一人的宁雪飞,风尘仆仆回皇城后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私底下去了宁府一趟。 谁知在秋棠院没有看到宁雪飞的身影,模模糊糊听到她的丫鬟说她出府去了。 他唤来林海,询问之后才得知她只身去了珍馐阁。以为她只是嘴馋,想来吃些东西。 怀着即将见到她的兴奋来到珍馐阁,好不容易找到她,却看见她和董归在一起。 一直以来,睿王都对董家之人没有好感。特别是董家族长,竟背后使阴招挖墙脚。 谁能想到,堂堂大家族的族长,也会使这些见不得人的小伎俩,真是高看了董家。 之后董归屡次与宁雪飞有所瓜葛,让他气的咬碎一口银牙。 茶会之上,董归的突然出现。睿王对他更是厌恶至极,为何宁雪飞出现之地,总少不了他的身影。 “呵,你心中是不是希望我在杭城待久一些,好让你和董归有更多时间相会吧!” 睿王心中气急,顾不得说话是否妥当。若不是宁雪飞在,他真想冲过去打董归两拳。 让他知道,宁雪飞已经是他的妃子。做人不要太过分,更要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 宁雪飞脸一寒,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正常男人皆容不得自己的人和其他那些人有所接触,她理解。 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董归尚在一边,他说话如此难听,把董归置于何地! “睿王,还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你怎么想我无所谓,但是请不要污了他人名声。” 董归是正经人家的公子,但凡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不止关乎他个人,多少会影响到董家的名声。 “只是这么说就觉得难听,开始维护他了?你把我这个夫君放在什么位置,和其他男人出来幽会你还有理!” 想说在杭城受了睿王不少的照顾,她离开杭城,实在是因为有有太多不安定的隐患存在。 说好要陪他一起处理杭城的事,自己却先回来。心中多少有些歉意与自愧,便想在他回来时与他好好道个谢。 睿王提前回来,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谁知一见面,他什么都不问,就对她与董归刀剑相向! 什么道歉,什么惭愧!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与董归并没有你想的那些复杂关系,我们两个只是朋友,你为何要将我们想的如此复杂?” 其他人说这话睿王不会多疑,他知道宁雪飞的脾性,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可是听她对董归的称呼,还有她维护董归恩举动,心中就酸溜溜的,话一处口就变得口不对心。 “开口闭口一个董归,依你们看来你们关系匪浅。正常的朋友,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睿王说这些话并非指责宁雪飞,而是指桑骂槐的说董归不安分守己。 宁雪飞不傻,怎会听不出其中暗含的意思。但她不明白,当着董归的面,他是怎么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前面的话,宁雪飞当他吃醋,忍了!可他愈说愈过分,让人如何忍得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哼,董归,真是董家的好子女啊,任性妄为,无故失踪气病家父,如今又来觊觎本王的王妃……” “啪”的一声脆响,顿时另雅间内静谧异常。 第一百章 口不对心 宁雪飞扬起手,重重打在睿王的脸上。 就连外间的吵闹声都逐渐平息,不知刚才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说够了没有!”到底要说到什么地步,他才愿意闭口。他说的解恨,能不能顾及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原本念你处处帮扶我,想等你回皇城之日,与你道谢,你却做出如此令人失望之事!” 知恩图报是做人的基本准则,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人帮扶自己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 对于睿王的接济,宁雪飞心非木石,岂能无感。对他的恩情,宁雪飞始终铭记于心。 想着他是真心待自己好,做他的王妃,得她相护,对于风雨飘摇之中的她来说何尝不是幸事一件。 可如今看来,宁雪飞就是再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前些日董归无故没了消息,董侍郎曾找我问起此事。身为朋友,怎能不担忧,今日得到董归的消息,我便过来看看。” 睿王永远不会知道,朋友对宁雪飞来说有多难得。拥有一段友情,对她来说是奢侈的。 成为宁雪飞后,她遇见很多人,很多交心的人。他们都待她极好,在她心中,如同半个亲人。 得知董归没有消息,宁雪飞心中焦急不比董诺奇的少,好不容易回来,却被睿王冷嘲热讽。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口骂人,是王爷又如何,就能不尊重他人?这就起你们皇室的一派作风吗!真是令我失望透顶!” 去杭城前,因信雅公主一事,她几乎与他闹僵。后因多种机缘巧合,两人之间的心结得以解开。 这回,他说的这番话,彻彻底底激怒宁雪飞。 从在历家时开始,她就不喜欢皇族中人。 小时爷爷曾受到皇帝的邀请进宫中参加宴会,那时她有幸得以跟随。 还以为皇宫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而那次进宫,让她彻底认清皇宫的肮脏。 王公贵族,更是带着一颗污秽不堪的心! 就因为出身皇族,就带着高人一等的心态。喜欢看低别人,用身份去压迫他人,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动不动就骂人贱婢,不然就是贱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开口时,早已失去皇家该有的风度与仪态。 若是没有这些奴婢,谁来伺候他们?没有平民百姓的推崇,他们算什么皇帝,什么公主皇子! “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撤回去!没有你我亦能够保护好自己,并非非要倚仗你才能苟活!” 宁雪飞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雅间,甩下愣愣站在门口的睿王。 董归对睿王拱了拱手,开口道:“小生先行一步,睿王请自便。” 睿王出现时说了第一句话,董归就知道宁雪飞会生气,但却想不到她会动手打睿王。 古往今来,敢轻易动手打王爷的人,除了宁雪飞再难找出第二个来。 宁雪飞失望的眼神在睿王脑海里挥之不去,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时刻在提醒着他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抚上火辣辣的脸颊,他刚才是怎么了,不知不觉中居然对她说了那么过的话。 头一回被女人打,不觉得气氛,反而觉得失落。 “主子,接下来我们几个……要如何安排。” 宁雪飞刚才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他们不敢再跟上去,眼下还得看睿王的安排。 “林奇,你去跟着她。柳家最近会有动作,本王无法时刻伴她左右,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她。” 太子婚期将近,柳家怕是不会那么安分。不知为何,最近他心中很是不安。 京城看似平静无波,越是平静睿王心里更加不安,怕就怕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是,属下遵命。” 林奇是女子,平日里与宁雪飞最处得来。把林奇安排在宁雪飞身边,她不至于太过反对。 纵使她有再多不愿,没人在她身边时刻保护她,睿王心里放心不下。 林奇刚要走,却又停下,回头眼神复杂的忘了睿王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 有些话身为影卫本不该说,但鉴于此事关乎自己主子未来是否能抱得美人归,她还是该给睿王提个醒。 “主子你其实不该说那样的话,王妃对猜忌素来反感……主子你还是想个办法,看怎么能让王妃消气。” 宁雪飞不爱怀疑别人,更不喜欢被人怀疑,她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做法。 对身边的婢女夕颜杜秋十分重视,主要原因是那两个丫头够衷心。 而另一个丫鬟水埥,心眼太多,又背地里做过对不起宁雪飞事,宁雪飞干脆将她调到院外做事。 饮食起居全由杜秋夕颜照顾,其他婢女连她的寝房都入不得。“本王……过几日再去看她。” 现在宁雪飞正在气头上,他过去反而会惹她更加生气,还是等她冷静下来再去找她好好道个歉。 董归出了珍馐阁,街道上却早已不见宁雪飞的身影。四下搜寻过后,可算在人潮之中找到她的身影。 “雪飞,睿王他是有口无心。一时气不过才说出那些话来,你消消气可好?” 同为男人,睿王的心情他有所同感。尽管睿王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他并没有责怪他或者生气的意思。 “我不气,没什么好气的,只是感到失望。” 信雅公主都住到他王府去,她尚且没说什么。今日她不过是着急董归,出门与之一见。 他开口闭口字字珠玑,出口伤人,宁雪飞就算想忽略他说的那些话,都有心无力。 董归被宁雪飞堵的一句话说不出,又不知该找什么话题缓解两人之间的僵硬的气氛,顿时语塞。 “该安慰的人是你吧,怎么说起我来了。他说的话是难听些,你就当胡言乱语就好,” 董归没有七拐八弯的心思,在宁雪飞眼里,他就是一个正直宽容的孩子,多么想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我才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当成耳边风就好,反而是雪飞你,把心放宽些。” 两人在集市上逛了一会,董诺奇派人来催董归回家。辞别董归后,宁雪飞便从近路回宁府。 宁府没了宁雪言安静许多,再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破事,让宁雪飞清闲不少。 没了宁雪言,从宁府门口走到秋棠院,难得可以畅通无阻,再没有人会出来阻拦。走到秋棠院拱门时,宁雪飞却停下脚步。“我说过不要再跟着我,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能忍着轰人的冲动,宁雪飞由衷佩服自己的忍耐力,能忍到这时候真乃神人也。 “还请王妃恕罪,这是主子的意思。最近皇城不太平,主子不放心,让属下跟着。” 宁雪飞内力并不深厚,论武功,若与真正的高手对决,只算得上三脚猫功夫。 但她敏锐的察觉性比暗卫还要好,她跟在宁雪飞身后,相信她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说。 “再叫我王妃,就从这里给我滚出去!不准进秋棠院!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从前他们称她为王妃,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就当他们调侃自己。 如今听见这两个字,宁雪飞只觉得无比刺耳!想到自己将来会成为他的王妃,心中便烦躁不已。 林奇被宁雪飞吼的一愣,手心此时已布满汗水。王爷这回是真的把王妃给惹怒了。 林奇被宁雪飞喝住,不敢轻易靠近一步,却不能离开,只好在秋棠院外徘徊。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杜秋可念叨你半天了呢。小姐要的新衣库房那边已经在准备,两日后就可去领……” 一进寝房,夕颜就滔滔不绝的唠叨起来。什么新衣的事,要添置新的器具等等一一向宁雪飞交待。 靠在床边听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方才觉得自己已经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冬天天寒,更不用说下雪天,人容易犯懒。贴床就想睡,就算在被窝里躺上一天,宁雪飞都情愿。 “红楼,红楼!这孩子人哪里去了,叫了半天不见人影。” 透过意志,宁雪飞再次来到红楼的空间中,却左右没看见他的人。 各间房间都找了,连一点他的痕迹都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罢,兴许是躲哪里睡觉去了,趁着今日得空。看看书,陶冶性情也好。” 宁雪飞走进香草房內,里面的花开的依旧娇艳,落了一地,又开满漫山遍野。 经过多日观察,红楼的空间除开这间香草房的茶花,还有一间里面种了各样药草。 两个地方的花草树木都不会枯萎,落叶落了,会很快再长出来,生生不息。 空间里存放的书卷,都保存的十分完整,没有任何虫蛀,而且这地方……没有昆虫的存在。 拿出一卷记载各式花茶花叶浸泡方法的书卷,不禁想起之前红楼让她翻阅上古书籍一事。 有很多红楼没来得及讲,说起来又说不完,干脆让她自己查阅古籍。 她房中没有古籍,那时有一心想着快把医书看完,就把这事给抛却脑后。 现在想来,她对红楼的了解实在太少。不仅如此,对历史的了解简直……少到让人唾弃的地步。 翻着看了几页,怎么都看不进去。宁雪飞干脆收起竹简放好,走到花丛中,伸手拂过柔软的花瓣。 红楼说过这里面的东西不可以带出去,但这里的东西又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宁雪飞脑子一转,扯下几朵花叶,收到锦囊之中。不知明日醒来,花瓣会不会出现在锦囊中。 第一百零一章 道歉 “夕颜,快去城中的书店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古籍,全给我找来!” 那日从梦中醒来,锦囊中确实放着几片花瓣。 宁雪飞喜出望外,如果可以把里面的花种带出来培育,对以后她对花茶研究有很大益处。 但奇怪的事情正是从那天开始,从那日之后,宁雪飞再没有进去过那个空间。 不是不进,而是无法进去。任宁雪飞再怎么聚精会神,都做不到。 那个空间,就像是一个虚妄的梦,给人感觉虚无缥缈。 但宁雪飞肯定,那个红发少年,是真的存在。从找不到红楼那时起,她就该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与红楼断去联系,进不了空间。她能依靠的,只有厚重却又枯燥的古籍。 宁雪飞以对历史感兴趣为由,借来宁傅严书房中所有古籍。仔细查看上面的每一个字眼,一个字都不放过。 不分昼夜的查看,用了三天两夜,终于把从宁傅严那里借来的古籍看完,却没有任何收获。 宁府那几本古籍,根本无法满足她,只好把目光方向皇城內的书店。 书店里所手残的书,应该囊括了很多有关知识在其中。 杜秋与水埥去城中购买古籍,夕颜留在房中替宁雪飞收拾乱成一团的书卷。 “小姐,你休息会吧,这么看下去会把自己累坏的。” 找不出进不去空间的原因,宁雪飞怎么睡得着。红楼的状况不知道怎么样,她放心不下。 “不行,我必须等到她们把古籍买回来。” 杜秋与水埥一人抱回来十本古籍,一捆书放在书桌上,宁雪飞眼睛眨都不眨,直接拿起来看。 水埥询问的看了夕颜一眼,夕颜耸耸肩,她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必如此担心了。 宁雪飞喜读书,平日里没事时就喜欢坐在秋千上看医书。 可这几日宁雪飞日日手不释卷,恨不得扑在书堆里,跟着了魔似的,让人怎能不伤心。 聚精会神的查阅古籍內资料,目光突然定在书的右下角。 水埥两人买回来的古籍,其中有一本详细介绍到龙族在上古时期的辉煌与他们制造恩霍乱。 其中关于龙眼和三片龙鳞的重要性。失去三片龙鳞,龙将失去他的修为。 龙鳞起着汇聚灵气之作用,龙眼起镇压自身邪气之作用,二者气脉相连,缺一不可。 其中一段话让宁雪飞格外在意:“龙目,镇压邪灵也,染血,既出,为邪,乱其心性,祸害苍生!” 红楼那时所说,宁雪飞以为他不过是不想麻烦自己,没想到竟是真的。 修灵珠是有多么可怕,古籍之中虽未详细记载。但从其简单描述,亦可感受其中厉害。 被剜去龙眼,则再难以修回原来的灵力。两者皆失,难成活,或灵力不稳,不能化为人形,原形亦不能。 其中意思简单明了,龙失去这两样东西,若有幸魂魄不散,也只能苟活于世。 而且不是以龙的形态,这么多年内心煎熬,红楼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 龙可以创造自己的空间,在其灵力被封时,空间随之封闭,自己则陷入沉睡。 宁雪飞翻页的手一顿,怎么会灵力被封,分明前几日还好好的,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摸了摸腰间的锦囊,修灵珠只要不沾血气,对红楼的修炼具有促进作用,没有封印他灵力之可能。 除开修灵珠与红楼有所相连,宁雪飞想不到其他。是不是有人闯进他的空间,将他封印? 想了半天,一个合礼的理由都没有,各种可能经过分析,都变成无稽之谈。 “听说你看了几夜古籍,滴水未进,看来不假,你可知这样会熬坏自己的身体。” 睿王站在桌案前,杜秋与夕颜早已出了寝房。“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找我。” 宁雪飞放下最后一本古籍,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疲惫却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疼。 “若不是林奇来说,我还不知道你如此拼命。以后我是不是该叫你拼命十三郎?” 林奇来求见时他刚午睡醒来,听说了宁雪飞的事,心中震惊不已,她如此不要命埋头苦读是什么原因? “我现在很累,没闲情逸致和你斗嘴,睿王若是没事可做,出去吹冷风何尝不是个好选择。” 宁雪飞头也不抬,干脆趴在桌案上。看了那么多天书,眼睛疼得厉害,好想连着睡上几日。 “我为那天的事情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草率,是我说话不知分寸,让你生气,是我不对。” “哈?”睿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宁雪飞脑子一卡一卡的,反应不过来。 半响宁雪飞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被道歉的人,不应该是她,睿王是不是放错重点了。 “你说出那些话伤害的不是我,而是董归。无缘无故被你冷嘲热讽,他才最冤枉。” 这次过来寻宁雪飞,是为了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对她提及董归,很难不去在意。 但他此次要再惹得宁雪飞生气,宁雪飞真的会半句话都懒得和他说。 纠结无奈之下,睿王只好使自己先冷静下来,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不能一错再错。 “是,过几日我让人准备薄礼,亲自送去董府与他说声对不起就是。如此,你可满意。” 宁雪飞无语的撇了睿王一眼望,为何要问她满不满意。 “怎么这样说话,睿王今日是怎么了?一点主见没有,事事询问我的意思,畏畏缩缩可不是你的作风。” 他就那么怕自己不理她?她不过是一个宁府无依无靠的庶女,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利益。 至今很多时候,睿王所做的事情,多多少少宁雪飞感到很不理解,他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日是我惹你生气,处理人际关系方面我远没有你处理的妥当,处理不好,你再生气我可如何是好。” 斟酌多日,他左右想不到该如何与宁雪飞道歉。 身边女暗卫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寻来一个,可她们却只会舞刀弄枪,哪里懂这些儿女情长。 林奇跟在宁雪飞这边分不开身,在感情方面笨拙到一窍不通的地步,哪里知道该如何哄女子开心。 如此再拖下去不是办法,林奇正好在这时来寻他,宁雪飞这几日拼命查阅古籍,不知为何故。 想着是天助我也,可算找到个理由来寻宁雪飞。 “睿王严重,小女子不过一介草民,哪里敢生睿王的气,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他人对门第之间的执着,更加深宁雪飞对这些思想的厌恶。 为何非要将人划分等级,平民阶层有时候过的比猪狗还不如。 那些贵族,尽管用珍贵的粮食来喂养他们所养的猫猫狗狗,都不愿意用来救济平民百姓,何其可恨! “不要说这样的话!在你心里,难道我和他们是一样的吗?试问我何时恃强凌弱,仗着皇族身份欺压百姓?” 他母妃从小就教他,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不然终有一天,自己会从高位上摔下来,伤的体无完肤。 所以不管是对宫人,甚至是自己的暗卫,他都善待之。他们不犯错,他便不会刁难。 “你为何如此在意我对你的看法?你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当初两人约定,不过是替睿王治好那双眼睛,她们便再无瓜葛。 谁知天意弄人,先皇亲笔下旨御赐的婚姻,让两人未来成为夫妻。 宁雪飞多次强调过,这不过是先皇的意思,与她个人意愿没有半点关系。 圣命难违,先皇的旨意她违抗不得,却不代表她承认睿王是自己的夫君。 将来两人就算成了夫妻,也只会是空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他想纳妾,立侧妃,她不会反对。当时间一到,她自可以以无所出之名要一纸休书。 到时她以七出之名想要挟睿王,相信他的姬妾,会很乐意助她一把,到时不怕休书要不到。 “我说过,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这次就罢,下回不准再说。我的王妃无论是将来,还是老去,只会是你。” 而且只能是你!宁雪飞从她出现那时起,就已占据了他的内心,除了她,他心中再容不下其他人。 “你喜欢怎么样都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宁雪飞拿起散在桌上的古籍,叠收起来,放回背后的书架上。 秋棠院的书架不少,可加上近几日搜集来的古籍,比以前多了许多,再没有之前空落落的感觉。 “古籍以宫中收集最为之多,你若还需要,我可以进宫替你把古籍都借来,相信定能找到你需要的。” 宁雪飞动作一顿,手中的书险些落在地上。对哦,她怎么就忘了这回事。 宫中的藏书可比民间要丰富的多,特别是有关各种历史记载或者是古籍的书简尤多。 要是真把皇宫中收藏的古籍全拿来,别说她的寝房,装满整个秋棠院是绰绰有余。 如果不是了解睿王断不会嘲讽自己,宁雪飞会以为他是在讥讽她这个院子太小。 “我确实需要古籍,但不必全部。我只需要记载修灵珠和龙族的古籍,其他的没有必要。” 她恨不得把所有关于龙族的古籍全都吞进肚子里,迫切的想要查出红楼空间为何关闭。 第一百零二章 深夜谈话 她恨不得把所有关于龙族的古籍全都吞进肚子里,迫切的想要查出红楼空间为何关闭。 只恨不能尽快查出红楼空间为何突然关闭的原因,这些古籍之中虽有记载,却十分少。 支撑空间需要一定的灵力,但失去灵力,亦或者灵力被封,灵力的所有入口会尽数封闭。 红楼之前分明还好好的,没理由无缘无故失去灵力,她必须尽快查出原因。 通过外力打开空间,宁雪飞能想到的只有修灵珠这种方法。 得到修灵珠这么久,她至今仍未知晓如何运用修灵珠,又没有问过红楼其中详细。 现在想要启用修灵珠,却无从下手。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着实难为了她。 “你最近怎么对龙族如此感兴趣?是因为修灵珠的原因吗?” 他还从未见宁雪飞对什么事如此执着过,自从那日回来,他再没看过修灵珠。 不知宁雪飞将修灵珠收到哪里去,她突然对修灵珠与龙族如此感兴趣,多半是想知道如何运用修灵珠的灵力。 “你不用知道,我做事自有我的理由,至于古籍,就算你不帮我,我同样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得到我想要的。” 宁雪飞没有低头求人的习惯,哪怕只是拜托,她都是不怎么情愿的。 她本就没打算借用谁的力量,没有其他人,她自己又不是就一筹莫展,没有办法。 “我只是关心你,你为何非要扭曲我的意思。修灵珠并非凡物,轻易用不得!” 凡事皆由好坏两面,纵使修灵珠力量无穷,也无法改变它包涵利弊的事实。 以修灵珠试炼者,结局不是经脉尽断爆体而亡,就是英年早逝,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不少。 后来修灵珠到吴家手中,世人引以为戒,大多人不会去夺取修灵珠。 修灵珠能给你非同寻常的力量,却是一道催命符,它可以给你力量,却以你的性命作为代价。 “你说的我都懂,放心,我尚有大仇未报,不会心急着寻死。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宁雪飞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废话,睿王没什么话要说的话,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我明日让人将古籍送过来,这几日你没睡到多长时间,在这之前你好生歇息。” 宁雪飞需要帮助,他自然不会拒绝,更没有理由拒绝。 至于古籍,皇帝现在虽然撼动不了太子,他再失宠,不至于连在宫中借几本书的权力都没有。 离开宁府后,睿王带上李承乾几人进宫。 皇宫的书阁除开在里面负责打扫和看管的宫人外,极少有人会在书阁內。 就算是宫中有些小主要看书,都是让宫人拿回宫中去,坐着慢慢看,好不惬意。 “王爷,这一间便是存放古籍的,有什么事王爷再叫奴才。” 太监带睿王等人到古籍存放室前往,主子看书宫人一般在外面侯着,主子有什么事再传唤就是。 “下去吧。” 要知道皇宫中没有多少闲人会到书阁来看书,所以皇宫书阁的书并不时常被人翻看。 偏偏书阁的书大多十分重要,必须好好妥善保存。 在书阁当差是个肥差,例银多,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做。无非就是扫扫灰尘,整理书架。 但书阁每半个月都会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把书阁內的书都搬到庭院中去晾晒。 以此达到防潮防蛀的目的,还要用香来熏,达到驱虫的效果。 “你们只管大致看看,把有关龙族还有修灵珠的古籍整理出来,其他一概不用理会。” 从宁雪飞前几日的举动来看,她定十分需要有关龙族的信息,既然她需要,那那就找给她。 他答应宁雪飞,要在明日将古籍给她送过去。诺大的书阁,虽然把书都整理分类出来。 可若让他独自一人整理这些书,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些。不用上三两天时间,难以全部理出。 为了方便快去把书找出来,睿王干脆让李承乾他们把找出来的书随处放置,等全找好了,再全部一次整理好。 “这不是睿王吗?怎么把阁间弄得乱糟糟的,在找什么呢?这些书可都是珍藏,要好生对待。” 皇宫书阁所收的书,大部分是遗世孤本。书阁的宫人都是好生收着,不敢出半点差错。 睿王倒好,把这些书随处对峙,若是掉了哪一块,不好交代吧。 “琉王,本王实在有些急促要找到一些书,不得不如此,待会本王会收拾好,琉王大可放心。” 皇宫书阁归琉王管,没人敢在书阁放肆。敢如此对待书阁藏卷的人,睿王当属第一人。 “看你如此忙碌,本王不好打扰,待会记得收拾好阁间再走就是。” 琉王与睿王没有什么交情,两人关系不浅不淡。兴许是睿王无心朝政,两人之间并没有冲突。 倒是太子,始终将睿王视为心腹大患。因为皇帝对睿王的宠爱,对他有诸多猜忌。 更将睿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睿王与太子划清界限,与他说明井水不犯河水。 母妃就是因为后宫妃子勾心斗角而死,他这辈子都不想让自己变成与害死母妃同样的人。 “王爷,恕属下唐突,属下觉得这琉王绝非无作为之人。除了太子,还另有其人觊觎皇位。” 睿王拿起竹简看了一眼,遂而失望的放回去。为何这里有关修灵珠的书籍如此少。 “天底下臣民千万,邻国数百,觊觎皇位的人不少,但我对此并不敢兴趣。作壁上观,何尝不是种上选之策。” 要是将天底下觊觎皇位的双眼数出来,就是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皇家之间的斗争,睿王早已厌倦。不想再回到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尽管太阳高照,却觉得暗无天日。 甚至母妃死时,他连她的尸体都没能一见。只有那道冰冷的圣旨传来,追封地位。 那时的睿王甚至觉得奇怪,人都死了,还要名分这些东西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生时他未曾好好陪伴母妃,母妃要的,不过是自己夫君的陪伴,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不过皇族中人,素来注重这些虚名地位,为此不惜血流成河,踩着他人的尸体也要得到。 仅仅为了自己的私欲,何至于此?不过因为自己的私心,视人命为草芥,不惜双手占满鲜血,何必? “王爷,此等话私底下说就罢了,在书阁人多眼杂,小心隔墙有耳,话不可乱说。” 书阁里安静的很,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到。况且琉王尚在书阁,万事谨慎为好。 “我自有分寸,被听去也无妨。最多不过被削爵禁足,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处罚。” 母妃的死,他至今依旧耿耿于怀。宁皇后当年设计害死他母妃,碍着宁家势力,不能把她怎样。 这么多年过去,他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对皇后的所作所为全当没看见,与宁家定下的婚约,他当初本极力反对,到后来的不在意。 婚约又如何,不过是个女人。待那个女人嫁过来,他何尝不可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遇见宁雪飞之后,他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宁家将来定有一场大变故,他会竭尽所能护她周全。 至于宁家人,死活与他无关。宁皇后荣华富贵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宁雪飞与宁家断绝任何关系,才能在将来计划实施时,不牵连到她。 这些年仗着皇帝对他的宠爱,他没少与皇后对着干。皇后如今可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私底下建立起来的势力,万绝门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至今没有人知道他就是万绝门门主。 就连宁雪飞都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就越安全。 他无心朝政,在朝中从未拉拢人心。和朝臣皆保持适当的距离。 有些朝臣欲跟随他,说他乃帝王之才,愿意作为他的背后势力,助他把太子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他一一回绝,母妃生前说过,此生她只后悔做过做过两件事。一是涉足皇宫,二是爱上那位帝王。 她说世间最不该爱,就是君主。身为一国之君,帝王素来以国家江山社稷为重。 后宫佳丽三千,喜怒无常,薄情寡义,等等避讳用在帝王身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母妃说,父皇虽然宠爱她,会时常抽时间出来陪她。不可置否,他是爱母妃的,但不止爱母妃一人。 帝王最重社稷,所以母妃被皇后害死之后,父皇知道事情的真相,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因皇后背后的宁府,宁家凡男子,大多身居要职,辅佐皇帝。 其家族的根基深深植根于帝王于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轻易动摇不了他们的地位,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母妃枉死,让不爱说话的话更加沉默寡言。但从来没忘记母亲身前的教导,还有苦口婆心的嘱咐。 此生宁为两袖清风的平民,过闲云野鹤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再贫苦都莫要为帝王。 第一百零三章 边疆危机 因对母妃的愧疚,皇帝对他十分宠爱,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中好过一些。 而后太子公布与历家未来家主历月凡联姻的消息时,皇帝竟将他叫到宫中对他说了许多荒唐的话。 无非就是关于历家如何如何,让他少去招惹太子,只要他安分守己,可保他一生无忧无虑。 身为司马王朝的皇帝,他的想法还真是单纯呢!他安分守己,太子就能容得下他? 要知道深居高位的人大多多疑,更何况是太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不动手,不代表太子会放过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太子不招惹他,他懒得自找麻烦。 但是太子一有什么想法,他定会先下手为强,绝不姑息了他。 当时睿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看着那个男人坐在龙椅上,劝告他时,眼里满是无奈和忌惮。 这让他在心中压抑多年的仇恨再次涌上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如此没有骨气,皇后怎敢那么放肆! 皇后不就是拿准了他不会对自己怎样,在后宫肆意妄为,甚至杀了他的宠妃。 呵!皇后真是对她的好夫君了解之至!随随便便夺他人性命,那个窝囊的帝王却对此不予过问! 母妃何其可悲!帝王没错,错的是那些薄情男子!当初母妃若不进宫,怎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王爷!” 李承乾在伺候睿王那么多年,知道他始终对淑妃的死耿耿于怀。 对这个阴险狡诈,人心叵测更是有道不尽的恨。但他说这些话,只会成为他人把柄,对他没有好处。 “好了!今日我们来此不是为了探讨这个问题。快把书籍整理出来,找个方法送到飞儿那里。” 这么多书,他直接送给宁雪飞,定会惹人生疑。只好用暗渡陈仓之法,送到她手里,并且不能让人察觉此事。 琉王在书阁內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事,转身就要离开书阁。 “王爷……”一边的公公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无人才叫住琉王。 琉王回过头,疑惑的撇了瘦小的公公一眼。“何事。” “王爷,睿王那边,要不要小人看着?” 在宫中长久生存之人,深知宫廷的生存之道。在这吃人的地方,越是安分守己,死的就越快。 宫中的皇位之争他们是见得多了。自然懂得该如何做人,只是这招,在琉王这里并不受用。 “不必,做好自己的本分,别妄想在本王身上动心思。再有下次,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琉王不是太子,没他那么卑鄙,没他那么不择手段,更没有他那么能折腾。 要爬上皇位,只用排除路上的绊脚石就好,何苦去伤害对自己不构成威胁的人。 伤了他人性命,更浪费自己的心力,无疑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奴才知罪,此事绝不会出现第二次。”公公咽了口唾沫,不敢造次。 书阁是皇帝指派给琉王管理的地方,琉王喜静,时常会到书阁静坐,有事时只是看看就走。 他的心思让人琢磨不透,还以为他会十分在意睿王……会错主子的意思,有可能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好在琉王与传言中一样,通情达理,不会刻意刁难人。琉王走后,公公抚上心跳剧烈的胸口。 果然揣度人心,还是该更为慎重。 从早到晚,直到深夜时分睿王等人才把宁雪飞需要的古籍尽数整理出来。 看着堆叠在桌上厚厚的一沓书,李承乾咽了口唾沫。 “王爷,这些书全部都要给王妃送过去吗?” 大略看了一眼,怎么说都有百来余本在里面,王妃要那么多古籍做什么? 古籍里的记载繁琐难懂,不是特别需要,没有人会查阅古籍,看起来可谓十分费神。 “对,你们几个把这些书全部送过去,并且不能让人知道,秘密的送过去!” 一下拿了书阁那么多书,又都送到宁雪飞那里,多少让人心生怀疑,还是私底下送过去为好。 “明白。” 李承乾等人先把书送出去,睿王只大概交待还书的时间,就离开书阁。 此时已是深夜,深更露重,一阵风吹过,便觉得湿了一脸的寒露。 宫道边的悬挂的灯笼发出微弱的火光,让人觉得更加线索。 睿王拢了拢衣襟,所以才说他不喜欢皇宫,冰冷的有如冰窖,与这里的人一样没人情味。 没走两步,睿王的脚步陡然停了下来,旁边的假山后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太子,边疆那边的情况属下已经大概了解……” “怎么样,乾陵那边情况如何?”太子低沉的声音自假山后传来,透着一股阴沉。 “上回瘟毒不知是何原因解了,但军队因此受到重创,要重整军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之事。” 上回的瘟毒扩散速度迅猛,后来虽控制住,但也给军队造成了不少的损失,伤亡惨重。 乾陵公主控制住边疆瘟毒后,回到皇城调查此事,并且着重于皇宫,可见她对皇宫中人心存怀疑。 之后没多久,也就是在吴家茶会开始之前,睿王动身前往杭城,乾陵则匆匆回了边疆。 乾陵乃司马王朝公主,身为妇人,本不应该过问朝堂之事。可她却身居束守边疆之职,手握军权。 他这个太子当的,连她一个公主都不如,他怎会服气。 “在军队里的人可否安排好了?”乾陵与睿王同出一母,两人兄妹之情十分要好。 皇帝因为淑妃之事,对他们怀有愧疚之心。多年来他们无论犯大错小错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乾陵任性请缨前往边疆,毫不避讳的谴责皇宫的肮脏,尽管她出言不逊,皇帝依旧未同意她去。 边疆是什么地方!寒风萧瑟,十里之内尽是荒草不见人烟,一旦爆发战乱,那里就会变成马革裹尸之地。 乾陵去了,受苦不说,万一有个好歹,皇帝再无言去见淑妃。 他护不住淑妃,如今能护住的便是她的一子一女。 男儿本该事长征,女子本该擅书画。保家卫国该是热血男儿做的事情,乾陵却对此执着追求。 大闹朝堂,道出巾帼不让须眉的话,在当时整个皇城掀起了一场风浪。 直到最后更是以死相逼,皇帝无奈,心知阻止不了她,便下了一道圣旨,同意她前往边疆。 为了能护她周全,皇帝将御林军的一部分兵力分离出来,人数达五千,乃是她的专属护卫队。 更是刻遭用来指挥那部分御林军的兵符,交给乾陵保管。到边疆后,只能让这些人保护她的安全。 那时大家都以为乾陵公主是耍小孩子心性,在边疆受了苦,娇生惯养的她想念皇宫锦衣玉食的生活,到时自己会回来。 那时唯独睿王不这么认为,睿王是对乾陵劝了又劝,再怎么说,她都是他唯一的妹妹。 可是乾陵怎么都不愿意听,他知道,她是厌倦了这个地方,恨透了皇宫。 城门外送别时,睿王含泪送别十里,才落寞而归。那次一别,两人都抱着不会再见的觉悟。 谁人不知战争的残忍,战场上刀剑无眼,在战场上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边疆之地贫瘠,军营中十有八*九是男子,就是一百个人,都不见得有一个是女人。 乾陵带兵前去边疆时,并不得到将士们的看好。认为不过是任性妄为的公主来边疆游玩,仅此而已。 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乾陵的所作所为却让将士们大跌眼镜。 乾陵心思细腻,善兵法,每日可以说是军营里起的最早的人。 顶着边关的潇寒,带着众将士在校场上训练。从新部署岗哨,让其更加严谨。 军队在乾陵的带领下,变得更加强大。更是在不久之后,平息了一场与周边部族的小摩擦。 这个消息传回京城后,举朝上下皆膛目结舌。皇帝听说过大喜,竟把边关的管理权交给了她。 乾陵与睿王连成一脉,睿王在朝中没有势力,没有兵权,那又如何! 只要他想,乾陵自会帮她的哥哥。太子手中所掌握的兵权,最多只能与乾陵所带领的众将士抗衡。 至于能不能赢,还是个未知数。况且以乾陵在边关的威望,他担心背后的人会临阵倒戈。 乾陵是他迄今为止,帝王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必须要移去。 “已经尽数安排好,在必要的时候,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世上*将再无乾陵公主此人。” 睿王一听此话,脑袋里轰然炸响!太子私底下居然打着此等如意算盘,令人唾弃。 君子尚不会为难女子,司徒峻简直猪狗不如。皇后已经夺走了他的母妃,为何太子还要夺走他仅剩的妹妹。 真是什么样的母亲,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太子和皇后还真是出奇的相似呢,都是没心没肺,蛇蝎心肠。 太子又如何,妄想动他身边的人,他就是以死作为代价,他都要先让太子生不如死。 睿王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太子身边的探子武功并不很高,对付两个人虽然有些吃力,为了保护乾陵,就是拼上这条性命又如何? 现在仍处深冬,地上铺着厚厚的冬雪。睿王挪动脚步,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静谧的夜晚却格外清晰。睿王心中暗道不好,忘了地上的雪太厚,踩上去会传出声音。 “是谁在那里!”太子历喝一声,与探子同步快绕到假山后。 两人刚才的谈话内容非同小可,万一被什么人听去,告诉皇帝,就算是太子都在劫难逃。 可是假山后却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兴许是树枝上落下来的雪堆,殿下莫要太过紧张。” 太子面色凝重的看着假山后的一串脚印,踩在雪上的脚印太过模糊,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脚印。 无论刚才的声音是什么发出来的,不可置否的是,有人来过这里,从脚印的痕迹来看,那人离开没有多久。 也就是说,他们刚才说的话都被人听了去。 “此地不能再待下去,回去后查一查,有谁靠近过这附近一带,明日来告诉本宫!” 碰见他们谈话的如果是小宫女,事情就好解决了。但如果是有野心之人,此事将会成为他们的死穴。 “是。” “查到后不用回禀,直接封口!绝不能让我们的计划被透露出去,不然我们谁都活不了!” 探子走后,司马峻独自留下来绕着假山走了几圈,想确定偷听之人是否已经逃离。 但假山周围,除了那串脚印,什么都没有,甚至没看到脚印是从何处延伸而来。 “坏了!不会是轻功上乘之人,若真是如此,怕不是普通人,此事必须尽快告诉母后才行。” 在假山周围搜了下,实在没什么发现,司马峻才失望的从那里离开。 狭窄的假山内部,睿王与琉王挤在狭窄的假山空心內。 “这个地方,琉王是如何发现的,又是何时出现在本王身后!为何要跟踪本王!” 假山里空间狭隘,两人挤在里面已十分勉强,在里面想动一下手指头都难。 “长公主为了她那心爱的驸马,时常来书阁借书,借就借吧,还非要拉本王帮忙挑选,哪些书驸马会喜欢。” 兰溪长公主在众人面前再怎么威仪,私底下不过是个心疼夫君的女子。 但她不该为了自己的夫君,而去麻烦别人。 “头几回也就罢了,她每每如此,本王哪来那么多时间。于是就让人在这假山里凿了个空间,设了机关,长公主来时,便躲进来。” 其实长公主只是频繁来书阁倒不碍事,要命的是她每次来,都说驸马那些事,说他们有多恩爱。 她是女子怎会明白琉王崩溃的内心,那些小女儿的心思,听在琉王耳朵里,只会使他气鸡皮疙瘩。 为了躲避长公主让人设的这个机关,没想到会在有一日救了他们二人。 皇宫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地方,除开打造这个机关的人,就只有琉王知道。 “说重点!”他主要的问题不是这个,琉王从头到尾在这里废话连篇他可没时间听。 “睿王何时来此,本王便何时在你身后,并非有意跟踪,只不过偶然路过,不过貌似碰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在几位皇子中地位不是最高,皇帝让他掌管的地方大多是闲职,没什么用处,还费心力。 除开书阁,他还掌管尚宫局,负责分配宫中各宫各殿的用度。除此之外,还负责各项宫宴。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唯有国库的管理权算得上像样一点的差事。 国库里的银两,他每月要对国库支出与税收得来的银两做以统计,交到皇帝手中。 国库乃国家命脉,皇帝把国库的管理权给他,多少算是对他的信任。但仅是信任,而不是重视。 而这几样差事中,他最喜欢的就是书阁这一工作。书阁旁有一间书房,是他的专属用地。 但凡闲下来的时候,他都会去书房长坐,今夜还是婢女来提醒,他方才知天黑了。 走出书阁,一抬头看见睿王走在前面不远处。走上前要邀他一起出宫,却撞见太子正在私见探子。 太子提及乾陵时,睿王就已有些躁动,他知道睿王会有此一举,却不知后面会有那一出。 在太子察觉睿王的存在时,他赶紧打开假山后的机关,将睿王推了进去。 自己还好勉强挤了进来,不然被太子看见,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给本王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皇族中人,最傻的事情就是提信任,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相信他人,特别是自己的兄弟。 “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太子,我想要皇位,而你,想要保乾陵平安。” 要说琉王此生有什么过于执着的执念,那便是皇位。他唯有坐上皇位,方能护住身边之人,得身边之物。 “而且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猜忌本王,而是该让人送信去边关,迅速召回乾陵。”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太子心思难测,谁知他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先把乾陵除了再说。 如今能救她的方法,不是将乾陵召回来,和她明说此事,让她清去身边眼线。 “琉王,你是所有皇子里未曾伤害过本王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去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皇帝出于愧疚,宠爱他,纵容他,却召来了皇子的妒忌。 诸多皇子中,没有欺负过睿王的,唯有琉王一人。 恰好对睿王来说,对自己好的人不必多,真心就好,哪怕兄弟之中,只有一人待自己真心,足够矣! “皇兄,汝之信任,吾定不负之。乾陵生性如男儿洒脱,时常唤吾为皇兄,对吾来说,她同是吾之皇妹。” 乾陵的洒脱,有时就连男子都难以想比,正因她豁达的性格,不喜与女子打交道,反而和男子谈得来。 但由于乾陵受皇帝重用,无论是在公主还是皇子一列,地位不是他们所能比。 所以那些人排挤乾陵,从不与她说话。他随和,并不在意一些,没想到正因如此与乾陵一拍即合,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望卿不忘今日之言,只要你能保护乾陵,这皇位吾可助你得到。” 睿王没有在琉王这里逗留,他这时不能直接出宫,不然太子一查,会将今晚的事联想到他身上。 想他堂堂司马王朝的皇子,出宫居然要翻墙,只想想就觉得丢脸。 此时的他归心似箭,只恨不得一眨眼就回到睿王府的书房之中。 轻功已是最快的速度,换作常人,只能看见他黑色的身影从天空中一闪而过,而他却觉还是太慢。 回到睿王府,睿王径直奔向书房。因赶路而凌乱的发丝他不管,衣服被风吹乱也不管! 睿王府的暗卫看见他风中凌乱的回来,倍感震惊,主子何时如此狼狈过。 “林海,林雨,你们二人出来,快磨墨,把纸笔摆好!” 睿王头也不回的吩咐,转身翻找书柜,最后从一个暗格之中翻出专用的玉印。 林海与林雨早把文房四宝准备,展平在桌案上。睿王拿起狼豪行云流水的写下封长信。 写完这封书信,才发现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手抖个不停,以至宣纸上的字迹有些扭曲。 想了想,又落笔笔走龙蛇的写下另一封一样的书信,只字未差。 最后在两封书信后盖上玉印,把书信折好,分别放到两封信封之中。 “为预防出差错,本王备信两封,这两封书信内容相同,你们兵分两路,务必将手中的书信送到乾陵手中。” 为预防太子的人暗中阻挠,书信备两封较为安全。太子很快会怀疑到他身上,大概明日会派人过来暗中监视。 在他有动作时,动手杀死乾陵,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也是他为何让林雨林海连夜将这两封信送出去的原因。 “这封书信关乎乾陵的生命,中途但凡有什么变故,你们就是爬也要给本王爬回来,决不能死!” 关键就在他们二人身上,可惜这时候轩辕念不在,不然让轩辕念跟随护航,他可以放心些。 李承乾还有这边的事情要处理,脱不开身。此事不适合声张,他只让他们二人前往变关。 他们两个要是同时出了茬子,死的不止是他们二人。 “走小路,遇上官府的队伍,绝对要避开,有可疑人士尽量避开,只求把信送到乾陵手中。” 习武之人能轻而易举看出一个人是否习武,而且是通过他的气息来判断,正因如此,情况才棘手。 太子既下定决心要杀乾陵,自然会提防他这边。能不能过太子那边的防线,还得看他们二人的能力。 “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就是死,也会把信送到公主手中!” 跟随睿王这么久,头回见他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喋喋不休的交待一件事。 不过居然有人相对公主动手,难怪睿王如此着急。 宁雪飞次日醒来,看到桌上堆放了一百多本的古籍,愣了片刻。这些书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奴婢也不知这是何时送过来的,早上进小姐房中时就见这些书堆在书桌上。” 杜秋与夕颜把书分出来,留下几本,其余的全部放回书架上,让宁雪飞慢慢看。 “这回真是该谢谢他,既然送来了,就现在看吧,快些看完也好。” 宁雪飞披着厚厚的狐裘就翻开桌上的书来看,不经意间瞥见红楼吟三字著名的古籍,伸手鬼使神差的把古籍拿了起来。 之前的古籍,宁雪飞半个时辰便看完一本。这本红楼吟,她却花了两天时间。 看完这本书后,宁雪飞整个人靠在贵妃椅上神情恍惚。 第一百零五章自古名将如红颜 红楼吟里说的分毫不差是有关红楼与那位女子的事,自然,还有那位御龙师。 里面的记载十分详细,从他们相见起,写到最后红楼的惨淡下场。 女子挖下红楼的眼睛后,带着那位御龙师,不知去向。 其中有点明御龙师的存在,血液中有龙一半的血液,得到龙鳞可长生不老。 就算没有龙鳞,御龙师的岁数大多不低于一千年,也就是说至今那位御龙师还活着。 红楼空间的关闭,会不会与那位御龙师有所关系。 红楼告诉她的那些事,几乎是避重就轻来讲,很多事情他都没告诉她。 但其中有一段,让宁雪飞十分在意。修灵珠封印解开之日,就是他命绝之时。 其中缘由,书中并未详细说明,之后宁雪飞把其他古籍大略看过,却再没有关于此项的记载。 “王爷,王爷!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李承乾的惊呼声响彻整个睿王府,惊起树枝上的寒鸦,睿王府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乾陵回来是回来了,只不过是身受重伤,被林海带回来的时候三人浑身是血。 乾陵气若游丝,而林奇在重了敌人的埋伏之后,死在了乱斗之中,随行的士兵为了保护乾陵,全军覆没, 林海没能带回来所有人的尸身,只带回来林雨一人的尸体,还有乾陵公主。 此时的秋棠院,却是一副和和乐乐的场景。宁雪飞泡了雪莲茶,邀三个丫鬟还有林奇一同饮茶。 自王爷来见过宁雪飞后,宁雪飞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换成平时林奇心中不知多欢喜。 可今日的她却心事重重,只抬头望灰蒙蒙的天。温热的杯捧在手里,却感觉不到温度。 “林奇,你今日怎么心事重重?是睿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几日林奇的状态总不太好,有次叫了好几回她都没答应。 林奇回过神来,淡淡的摇摇头。睿王府一切安好。 非要说有什么事,便是前不久睿王指派林海两人去给乾陵公主送信。 至于信中内容,不得而知。只是此去多日,两人不知何时才回来。 “不过是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不知所为何故,兴许是被小姐之前给骂怕了。” 林奇调笑道,可这回宁雪飞却不生气,沉静的看着强颜欢笑的她。 端起茶杯递到嘴边,刚碰到唇边时,林奇手不知为何抖了抖,茶杯掉到茶几上,里面的茶水全洒在林奇身上。 水埥赶紧拿出帕子把要替她擦去衣衫上的水珠,林奇却猛地站起来,往门外跑去。 宁雪飞眉头紧拧,果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你们收拾一下院子,我跟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宁雪飞提起裙摆跟上林奇的步伐,林奇会轻功,比宁雪飞快太多。 她几乎是在后面狂奔,才跟到睿王府门前,府门前一大滩血迹让宁雪飞心头一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雨与林海兵分两路赶往变关,一路谨记睿王的叮嘱,未曾暴露自己。 于同时把书信交到乾陵公主手中,谁都安然无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但现实却告诉他们,开心尚早! 睿王让送去的书信上,只简单明了的写了几行字:“营中有太子奸细,欲夺子性命,速回皇城,相商此事。” 乾陵看了信后,向亲信交代好军中事宜,选了几位亲信追随,立即往皇城赶。 一路避开眼线,眼看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皇城。就在皇城二十里之外,意外发生了。 太子安插在军队中的人察觉此事,飞鸽传书回皇城告知太子此事。 太子早早令人在皇城二十里外,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乾陵…… 他安排的暗卫早有准备,一涌而出。一行人奋力抵抗,乾陵公主身边的亲信一个个倒下。 对方死伤人数不少,只剩八人,而乾陵的身边,只剩下林海与林雨…… 在那场生命的争夺战之中,乾陵终归是女子,体力哪里有那些暗卫来的充盈,加上日夜兼程的赶路,早已体力不支。 双方人数悬殊,在林海林雨的坚持下,得以坚持数日,但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两人早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就是丢了性命,死在乱剑之下,他们也要让乾陵公主逃出去。世事难料,两人商量好对策后,决定在第二天带乾陵逃出重围。 但在第二天,敌人的援军却在那天赶来,对方人数三十多,将他们三人团团包围住。经过几天的浴血奋战,三人的身上已全部是血。 三十多号人一哄而上,乾陵也杀红了眼,三人披荆斩棘,将敌人一个个斩杀在剑下,直到最后都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三人共同协力对抗敌人,却回天乏术。他们在这里僵持了太长时间。对方兴许是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下去,恐生变故。 便命十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弓箭,飞跃上一旁的高树之上,将羽箭搭在弓上,对准他们三人就开始展开攻击。 因前面的战斗,三人早已精疲力尽,裆下弓箭已是十分艰难,再难以反击。箭雨自苍穹上笼罩而下。 箭雨穿过空气,撕裂空气的声音令人汗毛直竖。战斗持续到最后,敌人看准他们之间的破绽,对准乾陵放出羽箭。 乾陵无力还击,林海和林雨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羽箭刺穿乾陵的身躯,像凋零的树叶,无力的倒在地上。 乾陵倒下,林海林雨也就失去了战斗的动力,愣愣的望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乾陵。 又一阵箭雨再次发出,而他们手中的剑早已再没力气提起。他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时,琉王出现救了他们。 琉王带来二十余名贴身护卫,替他们挡下如雨的箭雨,还没等他们说出心中的疑惑,琉王却叫他们速速带着乾陵回皇城疗伤。 虽然不知道琉王为何会在这时候出现,但当下重要的事并不是废话多说。对方不知道还会不会派人过来,他们再不离开,怕是只会一同被困在这里。 林海两人深知此时情况严峻,留在这里不但不能给琉王帮上什么忙,反而会拖了他们的后腿。 由林海背着乾陵,林雨掩护,琉王和他的护卫一同将那群杀手拖住。对方明显早就想到会有人来救援之可能。 早安排了几个人在后半段的道路上埋伏,林海背着乾陵,根本无还手之力,掩护的重任落在了林雨的身上。 “你我二人,终归该有个人将公主安全带离这里,我腿受了伤,轻功无法施展,就让我留下来拦着他们,你快走。” 身为暗卫,早该做好生离死别,随时有可能离开人世的准备。可在那时,林海并不想把林雨留下。 那样的情况下,林雨独自留下地的下场是什么林海清楚,此次一别,以后再无相见之可能。 但作为暗卫,他们就是要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务。是他们的使命,更是不能违背的命令。 林海转过身离开那里,看着林海离开,林雨在心底松了口气。随后目光坚定的朝向那些影卫。 跑没多远,林海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身后刀剑相撞的声音如此明显,仿佛就在耳边,令他不得不在意。 就在回头的那一霎那,他看见杀手手中的长剑刺穿了林雨的身体,看见他一次次被刺伤,却在拔出剑后,继续与敌人战斗。 孤身一人的他,竟逐个击倒围住他的杀手。身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他却似没有感觉到疼痛般继续战斗。 直到最后一个杀手被他一剑封喉,不可置信甚至不甘的看了林雨最后一眼。 林雨身上的力气早已经耗尽,迟迟没有倒下,只因为心中那股不熄灭的火焰。随着最后一个敌人被杀死,他的身体失去力的支撑,重重的跪在地上。 勉强永健支撑着身体才不至于倒下,然而此时的他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林雨吃力的抬起头,望向站在远处同样在看着自己的林海。 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笑着闭上了眼睛 “以后再不能与你们说笑大闹了,对不起。” 在几个人里,林雨是最稳重的那个,却时常说对不起三字。这几乎成为他的口头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句话他依旧说着。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错的明明不是他,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却无能为力的搭档。 林海把乾陵伤口上的箭拔出来,为她止血。就近取材,用芦苇与木棍编制了一张草席。 将乾陵与林雨放在草席上,把布条绑在草席两端,拖着他们一步一步往皇城走。直到后来琉王赶了上来,把林雨的尸体带走。 并承诺会料理好林雨的尸体,让他尽快将乾陵送回睿王府医治。 尽管没有亲眼所见林海拖着乾陵与林雨举步维艰向前行走时的画面,亦没有看到他泪水混着脸上的鲜血滑落时的心酸,却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 “好在人送回来及时,还有就是箭上并未淬毒,乾陵的伤势我已处理好,只要好生养伤,不到一月便可痊愈” 大概连对方都没有想到乾陵他们能撑那么久,以为会速战速决,不会用上羽箭,不曾想这一战却是好几天。 第一百零六章 无法容忍 “林海,你身上的伤口已有好几日,必须尽快消毒上药,不然极有可能导致伤口感染,快过来坐下,我来帮你。” 宁雪飞伸手就要把浑身是血,灰头土脸的林海拉过来坐下,林海却躲过宁雪飞的手。 “谢王妃好意,处理伤口此等小事属下自己来就好。身上湿粘粘的有些难受,请王爷王妃容属下先下去沐浴。” 兴许是眼泪早已哭干,林海双目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感情起伏。不见悲哀,不见忧愁,唯有不见边际的死寂。 林海身上伤口大多是不要紧的伤口,可有一些必须得小心处理才行。林海是男子,粗枝大叶,哪里会真的给自己处理伤口。 睿王扯了扯宁雪飞的衣袖,示意她让他去。此时林海心中的悲痛,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是该让他自己静一静。 “谢谢你替乾陵打理她的伤口,她的伤口太深,就是太医怕也会束手无策。哦,林奇方才可是和你一起过来了?” 林成与轩辕念尚在杭城,林雨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已经让人给他送信过去,不过几日应该就能回来。 林奇,林海,林成,林雨,这四人同时进万绝门,四人并非亲生兄妹,可他们之间的情谊却比兄妹还要亲密,几个人之间的信任更是十分坚固。 多年来他们相依为命,睿王干脆以林为姓,为他们四人取名。多年来指派任务,最少都会让他们两人同行,更多时候是一起行动,好互相照应。 琉王的猜想是对的,是他做事不够细腻,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对此,睿王只能说非常抱歉,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嗯,她就站在外面,不愿意进来。” 林奇突然不要命的往宁府外跑,跑到睿王府,却没有进房间,而是站在门外听林海说他们那天的遭遇,默不作声,现在还在外面站着。 宁雪飞出去叫了几次,她却一句话都不说,就是不进来。 “此次是我欠考虑,害了林雨,责任在我,等这边处理完了乾陵的事,我立即带人去琉王府接林雨回来,在那之前,还得麻烦你安抚她的情绪。” 林海两人出动之后,他应该立即调动人手紧跟其后,为他们保驾护航,再差都不会变成当今的局面,乾陵重伤,林雨战死。 万万没想到,太子会有此一手。一直以来,他都太低估了太子的狼子野心,之前边疆的瘟毒,加上如今对自己的妹妹他竟也下的了杀手。 先前他就有宁丞相与大将军作为靠山,如今再加上一个历家,简直有如如虎添翼。 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不求地位,不求金银财宝,只求能安生立命,做一个平凡的王爷,保护自己的妹妹,这难道很难吗? 既然太子不仁,如今就别怪他不义。太子夺走太多属于他的东西,他可以不去计较,但如今他却把心思动到了乾陵身上。 是他太过纵容,一步一步后退以求安平,太子却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既然如此,他们之间再无半点兄弟之情可言。 “林奇就交给我吧,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只管放心,如今乾陵的事才是眼下必须尽快解决的事。” 还以为太子还在杭城,不成想他这么快就回到皇城,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真是不惜“来回奔波”,跟历月凡为虎作伥,迟早有他们报应的一天。 “现下我得去琉王府一趟,麻烦你帮我看好乾陵,不要让人打扰到她休息。” 有些事,他必须与琉王了解,太子既然敢动手,必然留了后手,怎会怕他会告到父皇那里去,乾陵一事,还得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同为王爷,琉王的府邸却比睿王府要小上许多。对此睿王心中并不觉得得意,不过是父皇安排,而他们只能遵循旨意就是。 倘若皇帝允许,就是给他一亩耕地,一间草舍他都愿意。只要不再卷入皇室之间的斗争,就是让他浪迹天涯,他亦可欣然前往。 “你来了,想问什么就问吧,但本王无法保证我所知道的是你想要知道的。” 如今太子蠢蠢欲动,他们二人身为除开太子之外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被人挤兑,每天过的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生活。 “那日乾陵被追杀,琉王为何能在之后赶去营救,琉王又是如何知道他们的所在之地,如此准确定位,总该有个理由。” 琉王身边的侍卫对睿王早多有不满,同为王爷,为何待遇差别却如此之大,只因她母妃地位高贵? 那日琉王带人前去营救乾陵,他们本就有诸多不愿,奈何琉王坚持,他们只好随他前往,最后将杀手击退,他们许多人多少受了轻伤。 虽不至死,可怎么都是去为了去救睿王的同胞妹妹,他不道谢就罢,竟还来质问王爷是否另有居心! 侍卫上前一步,正要与睿王理论,却被琉王拦下。 “太子既发觉那日有人偷听,自然会想出应对的策略,事情竟然暴露,他必须改变计划,先下手为强除去乾陵,除此之外,他会让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那晚睿王离开后,琉王以为他会想应对的策略,谁知他如此心急,当机立断遣人前往边关给乾陵送信。 更加想不到的是乾陵居然没有先除去军营中的奸细,草率的安排好军中事宜就赶回京城,探子得知此事,自然会把这件事回禀太子。 事情既然暴露,太子自然会相见办法阻止乾陵回京,不然他的情况可就危险了。 “本王想到太子有可能在城外拦截,便派了探子在城外地段等待乾陵,就在昨日探子回报,乾陵被困,本王这才赶去营救,但还是晚了一步。” 睿王看似心思缜密,到紧要关头一着急起来就犯糊涂,乾陵这点真是像极了睿王。 “是我太过疏忽,才让乾陵受伤,这事父皇还未知道,本王得进宫一趟。” 如今他没有证据,着急着揭发太子只会被人认为是平白无故的诬陷。呵呵,动不得太子是么?不用自己动手,他同样可以令太子丑陋的面目暴露在人前。 “此时牵涉甚广,太子敢如此嚣张,背后定有人撑腰,你千万要谨慎行事,不可鲁莽,莫要忘了乾陵尚重伤在身,卧病在榻。” 睿王此次的对手是太子,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要除去睿王,乾陵拼了命都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睿王一有事,乾陵的情况可就不太乐观。正因为她手握兵权,太子可以以此大做文章。乾陵与睿王没有谋反之心又如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本王不会让它出现第二次,乾陵那一箭可不能白挨。太子步步紧逼,本王就如他所愿作出反击。” 皇后如何,历家又如何,当皇帝是死了么?如果这次皇帝仍不做出一个令他满意的决定,那么他们之间真的再没设么好说。 “还有,令人清洗好林雨的身子,为他穿一身好看的衣裳,棺木选最好的,本王过两日带人来接他。” 睿王翻身坐上快马,与琉王告别后独自往皇宫奔去。 “王爷,睿王如此不知好歹,你何苦委屈自己。方才他那么说你,王爷你怎么忍得了。” 琉王摇摇头,睿王他多多少少对他有所了解,乾陵是他的同胞妹妹,他如此紧张乾陵乃人之常情。 倘若睿王对他突然出现救乾陵一事不闻不问那才怪了,其实何止是睿王,就连他自己本身,都有太多的不足之处。 “暗厌,你没有在皇宫中生活过,所以不知道其中险恶,自封王后,得以离开皇宫,有自己的府邸,本王才稍稍觉得安心。” 皇宫的生活固然锦衣玉食,众星拱月,那又如何,有几张嘴脸是真的在笑,有多少颗心是真心待你好。 锦衣玉食摆在你的面前,你却担心里面会不会被人放了毒,睡觉时担心有人来害你,这就是皇宫,做任何事皆是寝食难安。 到及笄之年,他在加冠之日,向皇帝提出一个要求,封他为王爷,他可以不要领土,只求有一处屋檐可遮风挡雨。 任谁都看得出他的目的,这是要退一步笑百步,明哲保身。皇子到了成年之后,但凡有一点继位之可能,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琉王母妃地位低下,不比睿王有一个皇帝宠爱的母妃,他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退守城池,是为了养精蓄锐,重振士气。太子手段狠戾,等他登上皇位,他没有保护自身的能力,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太子生性多疑,他登上皇位之后自然要铲除自认为潜在的危险,到那时候,他和睿王都在劫难逃,手握兵权的乾陵更不用说。 “睿王无心朝政,与此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助本王坐上皇位之人。相信他比本王还清楚,只有我们二人联手,才能击垮太子。” 他们三个人的性命紧紧连在一起,缺少了任何一方,就会溃不成军,死在太子的手段之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第一百零七章 势不两立 太子这边有他与睿王牵制,大将军由乾陵牵制,宁丞相和皇后那边不敢轻举妄动。太子下一步不知有什么动作,如今他们只能步步为营,走一步算一步。 “是属下考虑不周。” 人们常说皇宫之中关系复杂,如今看来自己想的只是它的表象,现实中的皇宫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得多。 睿王骑着快马闯进皇宫,驻守宫门的侍卫见来人是睿王,无一人敢出手阻拦。 曾经皇帝为了表示对睿王的宠爱,允许他携带刀具入宫,就连骑马在皇宫内行走这事都应允了。 皇帝如今身体越发不济事,每每批阅奏折到深夜,第二日醒来就会腰酸背痛,困倦不已,只恨不得一头扎在被窝里。 刚看完奏折,正要小憩一会,却有大臣来访,只好将他们传唤到御书房。 眼看又到了各城各县进贡的日子,这回数杭城与荔城进贡的利税是各城之中最高的。并且进贡的物品无论是丝绸,茶叶皆是上等。 除此之外,置放金银的箱子更是一箱一箱的抬进宫来。让接管税收的官员大跌眼镜,虽说已不是第一年这样。 荔城与杭城是司马王朝最富裕的城镇,各国商人都会汇集在那里交易,鱼龙混杂,必须要加强那里的管理。 几位大臣正说到要点上,睿王却闯进来打断了一行人的谈话。不待大臣出口谴责他的无礼,睿王却噗通的跪了下来。让他们把到嘴边的话硬是给咽了回去。 “父皇,儿臣有一事还请父皇务必为儿臣做主。” 因一路赶来,头发被风吹乱,衣裳也有些凌乱。如此狼狈的他,众人还是头回见。 “睿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起来慢慢说,地上凉。” 尽管如今太子与历家联合,地位动摇不得,皇上却对睿王宠爱依旧,哪怕是看他跪在地上都心疼,几位大臣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皇帝对淑妃一事多年来心存芥蒂,虽不能轻易动皇后,对她的态度却早已大不如前。反而是不管太子势力多大,皇帝对淑妃的两个孩子的疼爱不减当年。 倘若皇帝真的下定决心,孤注一掷,废太子,抄宁家,除大将军,睿王坐上皇位不是不可能的事。看来助太子一事,还得细细斟酌。 “过几日便是母妃忌日,儿臣心中想念母妃,写信令手下送去边关,唤回乾陵去一同前往皇陵祭奠母亲,乾陵却在回来途中遇刺,身受重伤,至今尚未醒来。” 还有两日就是淑妃的忌日,只因往年皇后的不满,皇帝就连祭奠淑妃的仪式都没有,说来可笑,一国之君居然被皇后压制。 每年去祭奠淑妃的人只有睿王两兄妹,皇陵乃皇家重地,就是皇族中人都不能随意踏足,睿王只有在淑妃忌日那天才得以去墓前祭拜。 说到淑妃,皇帝的目光闪了闪,流露出的悲痛看在睿王的眼中却如此令人恶心。倘若不是为了乾陵,他千万个不愿意来这里找他。 “乾陵的伤可有让太医去看了伤势?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连朕的孩子都敢动!可知是谁所为。” 乾陵多年在塞外生活,从未得罪过谁,想要杀他的人目的何在?以此为重点排查下去,要查出凶手何其容易。 “乾陵身中一箭,幸得琉王相救,才得以苟命,儿臣已命人为她疗伤,只是凶手如今并不得知,天子脚下如此猖狂,刺杀当朝公主,还请父皇为乾陵做主。” 大臣们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皇帝的反应,乾陵公主是他的爱女,他会作何反应。 “朕不管有些人真以为朕就瞎了,此事朕自会给你还有乾陵一个交代。李成!叫刑部的人彻查此事,绝对不能姑息贼人!” 皇帝被牵制,他的思维逻辑却极强。乾陵的存在,只对一人存在威胁,至于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哎呀,大家都聚在这里说些什么呢,王大人你们都在啊,还有睿王呢,真是热闹。” 皇后笑容满面自外面走进来,太子乖巧的跟在皇后身边,母子气氛很是和谐。两人如此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未免太巧了吧。 睿王见两母子走进来,整个人的脸都黑了下来,拳头拽紧,锋利的目光恨不得将两母子凌迟。 “皇后,朕说过多少次,御书房不是你一介妇人可以进来的地方,朕还有事要与诸位大臣商量,你先出去,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皇帝对皇后不经通传,私自进御书房感到不满。皇后无视皇帝的察颜厉色,走上前亲热的挽住皇帝的手,把头埋在他的肩头。 “陛下,臣妾来此处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陛下,大将军来信给峻儿,说元日即将到来,不久后就要回京呢,许久未见大将军,陛下想必十分想念大将军。” 听闻大将军就要回来,皇帝身体一僵,不提这事他差点忘了,前些日子大将军送信回京,其中提起这事,因政务繁忙,一时忘记。 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后来说这件事目的何在,在敲山震虎,提醒他这个皇帝,功高盖主的大将军即将回京。 她宁皇后,宁家的靠山又回来了是么!在他们宁家人眼里,到底把他这个皇帝当成什么了!不中用,随意摆布的傀儡? “皇后你不要太放肆,朕可以容忍你一两回,你不要太得寸进尺!”皇后有靠山,却拿捏不准男人的脾气。 她以为把大将军搬出来,就可以压住皇帝,殊不知身为皇帝,最反感的就是被人压制,而皇后偏喜欢这么做。 “你们都给朕下去,你们今日所说之事,朕明日会安排人去做。” 杭城和荔城自是要打理,但现在重要的是皇后这边的事。在大臣面前与她争吵,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岂不是都要丢光了。 “陛下,臣妾只不过想和你一起分享开心的事,您突然对臣妾发脾气,让臣妾很不明白,这是做错什么了。” 皇后假惺惺的擦了两下眼角的泪水,当年皇后进宫,皇帝看她楚楚可怜,温婉贤淑,便把她列为皇后人选。 自己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才会认为皇后温柔贤淑,在后宫这些年,她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太子,乾陵的事情可是你指派人做的。”皇帝不去理会皇后,看她为非作歹那么多年,这张脸他已不愿再多看一眼,宁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子没料到皇帝会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自己,扶着皇后的手一松,一脸不解的看着皇帝,似乎不明白他话中含义。 “父皇你在说什么,儿臣不明白,乾陵她怎么了。” 对太子的反应,睿王嗤之以鼻。太子和皇后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虚伪。装!一个劲的装! “朕再问你一次,你可指使了人去追杀乾陵,不要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想好了再告诉朕答案!” 太子确实有治国之材,当初立他为太子,有一半是因为皇后,另一半则是因为他的才能。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子的野心如此之大,在杭城和荔城上动的那点小心思他可以视而不见,就希望他能自觉收敛。 不管是皇后的怂恿,还是他自己所为,伤乾陵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父皇你在说什么,儿臣冤枉啊,乾陵是儿臣的皇妹,儿臣怎会派人追杀她,定是有人要污蔑儿臣。” 太子直直跪下,摆出一脸我何其无辜的神情,就像皇帝真的冤枉了他一般。 皇后得知乾陵得琉王所救送回睿王府后,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带着太子来御书房。 结果还是来慢了一步,睿王居然这么快就找了过来。本以为用大将军可以让皇帝放过太子,却反而激怒了他。 “陛下,道听途说的话听不得。峻儿素来乖巧,怎会做那般大逆不道之事,不要听乱七八糟的话。” 谋害亲妹妹这个罪名可不小,加上皇帝疼爱乾陵,这个罪名就是死都不能承认,不然太子就完了。 “太子啊太子,朕还以为你会乖乖认错,那样朕打算重新发落,你实在令朕太失望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到乾陵身上。” 睿王由此至终都在看着皇帝,他要看着皇帝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之前太子怎样,睿王不管。 但这回如果皇帝不表个态度,他对皇帝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什么都不管,助宁雪飞报完大仇,他们就归隐山林。 “来人,把太子压下去关入天牢,皇后禁足一月,扣除三月俸禄,禁足期间任何人不得看望,不许求情,拉下去!” 当皇帝给他们机会他们不解释时,皇帝已不会再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 “陛下,臣妾和峻儿冤枉啊,还请陛下明察。不可轻信他人一面之词,凡事总该讲个证据,不是峻儿啊。” 直到被拉下去,皇后还在为太子努力申辩,皇帝一句没有听她说,让人把她拉了下去。 “睿儿,对不起,是父皇不好,让你和乾陵受苦,以后再不会了。待会父皇让人去寻找证据,这次绝不会再放纵太子。” 淑妃的忌日即将到来,这给了皇帝警示,他再这么任由这两母子胡来,他失去的不止是淑妃,甚至还有自己的孩子。 他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下去。 第一百零八章生亦时难别亦难 “父皇可别忘了,皇后的背后还有宁家,太子背后还有大将军,此事处理不好,只会令儿臣与乾陵雪上加霜。” 只是把太子打入天牢有什么用,一日不把他扳倒,他与乾陵就永无安宁之日可言。 这么多年的亏欠,不是惩处太子就能弥补的。乾陵伤势不恢复,他就绝不会原谅太子,呵呵,说起来瘟毒的事情还没算! 这么多年了,皇帝每夜午夜梦回,淑妃温婉的笑容恍恍惚惚的出现在梦里,似乎她还在,并没有走。 “母妃的死,儿臣此生无法忘记,父皇,宁家与将军狼狈为奸,再如此放任不管,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睿王重重的叹了口气,司马王朝就要变天了。大将军功高盖主,支持太子,不过是想摄政。 怕是太子与大将军合作,以为他只是想地位永固,试问一个人的野心,怎会如此容易就被满足。 自己可以得到天下,有什么理由会让给其他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可以,睿王真想赔上这个江上,看皇后和太子下场如何。 是夜,冬天的夜晚没有星星,有的只是没有尽头的孤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林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诗词,她在四个人里最小,林雨排第三,比其他两位还要疼爱她。 他们身世可怜,几个人惺惺相惜,每次有什么任务,如果不是非要林奇亲自上阵,林雨都会替她挡下来。 可如今啊,他再不能保护这个迷迷糊糊的四妹。她再听不到他惊慌失措的对不起,没想到离别这天来的这么快。 “丫头,在想什么呢。”林海站在林奇身后看了她许久,她却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万一有刺客该怎么办。 林奇回过头,看林海站在自己身后,转头的刹那,还以为林雨并没有死,他还在。 今日宁雪飞回宁府的时候,没让林奇跟上,让她在这里静静心。 宁雪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倒不如交给林海,他们两个是生死搭档,聊聊兴许就看开了。 “我们都知道,分别那天总会来的,可是我们谁都没想到,分别这天来的这么快,连一句再见都没机会说出口。” 林奇身为女子,纵然作为暗卫,也有女子的情绪。多愁善感,乃女子天性。开心的时候放肆的笑,一陷入伤心之中就无法自拔。 “自古名将如红颜,不叫人间见白头。为了保护主子而死,是我们暗卫要履行的职责。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和雨一样。” 林海是四个人里最大的,他不苟言笑,说出这么一句话着实有些令林奇吃惊,他还有如此性情。 “海,他怎么走的那么快,他说过等王爷成婚那天,我们一起为他们置办一样特殊的礼物。” 暗卫对生离死别看开点,在他们几个人之间却是道过不去的坎。暗卫之间,除了对主子的赤诚,本不应该再有其他感情。 “别想那么多,快回去睡吧。等明天成回来,我们就去琉王府,把雨接回来。” 解不开,再纠结都没有用处。倒不如让自己放松放松,不必苦苦逼自己。 此时的宁府,宁傅严知道皇后被禁足,太子被压入天蓝后,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吓坏了柳夫人和前来通报的侍卫。 “什么!皇后怎么会被禁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很了解皇后背后的势力有多么强硬,多年来不曾做出伤害皇后的事情来,做事处处小心,就怕惹恼了皇后。 皇后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皇帝大怒,居然令她禁足。 “回丞相,听说是太子派人追杀乾陵公主,在皇城外重伤公主,睿王告到了陛下那里。太子对此事抵死不认,这才惹怒了陛下。” 太子就是太不知轻重,乾陵公主地位不一般,他居然派人追杀乾陵公主,等于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 除开乾陵公主有自己的军队,她还有一个哥哥睿王,皇帝宠爱乾陵公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乾陵公主有个好歹,皇帝定会追查到底。 “糊涂,真是愚不可及!乾陵公主是什么人,以太子一己之力,居然贸然行事,把他打入天牢他就该谢陛下不杀之恩。” 皇后是宁傅严的妹妹,宁傅严最满意的,就是皇后没什么头脑,容易控制。可没头脑的人,都蠢得很。 太子身上多少有她的影子,做事不会未雨绸缪就罢,追杀乾陵此等大事,不论怎么说都该做个周密的计划才是! “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陛下不让任何人见皇后,我们此时进宫,不知陛下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他们此时去见皇后,等于默认自己与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关系。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皇帝,那可是杀头大罪。 皇帝是有大将军和宁柳两家牵制,可再怎么说他都是皇帝,坐在龙椅上呼风唤雨的男人。 右相这些年与太子一派水火不容,特别是与宁傅严之间,左右丞相之间可谓是摩擦不断。 皇帝一下定决心要除去太子一派的势力,风险虽大,还可能会有很多的后续事情很难解决。 可只要他想,要杀什么人还不是抬抬手,一番圣旨甚至一句话之间的事。 “皇后越来越不懂事,就让她在凤鸾宫冷静几天。至于太子,等大将军回来再说。” 在这个阶段上,所有人皆是忧心忡忡,睿王彻夜未眠照顾乾陵,宁傅严夫妇为了太子一事一夜没有睡好。 宁雪飞却靠在寝房内的贵妃塌上,吃着糕点,慵懒的眯着眼睛。 杜秋独自一人整理房间,夕颜今日中午,突然向宁雪飞请辞,说要离开几日,宁雪飞没多想,应允了。 夕颜这一走,杜秋就觉得做什么事都无趣,没人陪自己说话真是难受。 很不幸运,自己跟了个不爱说话,只喜欢看书的主子。 宁雪飞一捧起书,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能打扰她,就连风都轻了下来。 吃饱了,宁雪飞起身整理好寝衣,正要上榻睡觉,脑袋却突然一疼,恍惚间听见红楼的声音。 “主人……” “红楼,是你吗?前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我进不去你的空间?”宁雪飞问出一连串的问题,红楼却没了声息。 方才的一声轻唤,俶尔远逝,仿佛只不过是宁雪飞的幻觉。宁雪飞站起来晃了晃,而后又自言自语,把杜秋吓得一愣一愣的。 “小姐,你在问谁呢,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二人啊。” 宁雪飞房内除了书多,再没有其他的奢侈装饰,不大的寝房被装饰的具有浓厚的书香气息。 一眼望去,便可把房内的景象尽收眼底。这时已是深夜,宁雪飞咋咋呼呼的,瘆人得很。 宁雪飞扶着桌子坐下,空荡荡的房间让她的心有些发慌。那确实是红楼的声音,她没有听错。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是受伤了吗?“我没事,就是想起书里有这么一句话,不自觉念了出来。” 宁雪飞拂开杜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扫了两眼房内,意料之中什么也没有,不禁有些失望。 “最近小姐操劳过度,想必很累了,快睡下吧。明日小姐一早不是要去睿王府嘛,可得把精神养好。” 看宁雪飞这段时间如此操劳,从早到晚总有做不完的事,不知哪来那么多事可做。 杜秋真怕她哪天累坏了自己,得了病可如何是好。 今年天气真是奇怪,春天将至时,冰雪初融,天本该暖和起来。 前几日气温已有所回升,这几日不知何因,气温骤降开始冷起来,离开暖炉就觉得冷。 “今夜我觉得总有些冷,杜秋,不如今夜你陪我睡吧,我自己一人睡不着。” 最近越发没有安全感,睡到深夜时时常会做噩梦,惊醒后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有人会来害自己。 近几日宁雪飞心神不宁,本在看着书却发呆起来,状态从未这么差,杜秋和夕颜心里担心的很。 想问她怎么了,却不敢开口,怕戳中她的心事。 “嗯,有杜秋在,小姐就不会觉得冷,杜秋会捂着小姐的手,那样就不会觉得冷。” 次日天微亮,杜秋睡得很沉,宁雪飞彻夜未眠。睁着眼睛就这么看着天空破晓,烛台上的烛火已灭。 天灰蒙蒙亮起,房内依旧昏暗。宁雪雪飞浑身发冷,挪近杜秋想让自己暖和些。 可任她怎么贴紧杜秋,都无法驱散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冷。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一点睡意也无。宁雪飞干脆起身梳洗,未把杜秋叫醒,留下一张纸条就出了宁府。 冬末的清晨到处是灰蒙蒙的一片,街上还未化去的雪挂在树梢上,扑在街道上,显得那么苍白。 雪过度的苍白,却成了冬日里唯一的点缀。让看起来无边无际的阴沉不至于一点色彩也无。 谁说空白没有色彩,五彩缤纷的色彩之中,苍白同样是其中一种颜色,只是不受世人喜爱。 于是它被涂上了悲伤的色彩,只有在丧礼上,才用它作为装饰,点缀空荡的灵堂。 宁雪飞双手紧紧拽着,希望这样能够让手暖和些,奈何禁不住冷风吹袭,犹如坠入冰窖。 第一百零九章 伤离别 到睿王府门口时,睿王等人已经准备好。睿王府门口站着十多人,林成在今天早晨赶回皇城。 林成双目泛红,身形消瘦,眼中的沉痛令人心疼。三人站在睿王身后,其余十名暗卫跟在他们身后。 “对不住,让那么多人等我,我们出发吧。”宁雪飞吸了吸鼻子,冻的通红的脸颊跟打了重重的腮红似的。 睿王心疼的拉过宁雪飞,握住她冰冷的手,“怎么不带个暖手的小暖炉再过来,把手冻出冻疮怎么办! “既然冷为何不穿的多些,看看你手都冻僵成这样。” 宁雪飞无奈的摇摇头,她里面的袄裙还有一件厚厚的棉衣,加上一件狐裘已经很多。 哪里还撑得下,暖炉出门时没有想到会那么冷,就没有带。 睿王的路再远些,宁雪飞怀疑自己都有可能被冻傻。 “天这么冷,我们快去琉王府吧,不能让大家天寒地冻的站在这里。” 今天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沉重,宁雪飞不想让自己太过特殊,与睿王在这里嘘寒问暖,寒了大家的心。 睿王赞同的点了点头,与宁雪飞并肩站在山前头,带领众人往睿王府走去。 因为时尚早,街道上的人并不多,来来往往的都是前来集市摆摊的小贩。 琉王府为林雨挂上白绫,今日睿王一行人同样身穿素衣,一身的黑与白让人那么无力。 睿王带人进琉王府,琉王亲自走出来迎接。琉王的大厅被布置成灵堂,满厅的白绫比雪还要白。 林雨的棺木没有盖上,一向温柔的他直到死去,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 那日他染上鲜血的衣服已经被换下,琉王按照睿王的要求,为他换上最喜欢的玄色长袍。 林雨身为暗卫,却喜欢琴棋书画。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书孰走走,身上多少有书香之气。 他多次说过,毕生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穿一身玄色长袍,拿一把折扇,当那风流才子。 奈何有心栽花花不开,作为暗卫,那不过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梦。 生时他无法实现这个梦,死后按照他想要的样子为他打扮一番,是他们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 “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安排好了,不能帮到你什么,剩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 琉王把盖棺的白布送到睿王手中,林海与林成把厚重的棺木盖上。 林奇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棺木中的林雨,知道这一刻她才不得不相信,他已经走了。 棺木被林成和几位暗卫抬上木车,睿王抚摸着冰冷的棺木,再坚强的他,都红了双眼。 “久等了,我们这就带你回家。不要害怕,回家的路,我们陪你一起走回去。”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心中一酸,琉王站在府门口看着他们远去,深深的叹了口气。 自古离别伤人心,谁都不愿意面对离别,却从没有人能够逃开这一宿命。 一行人推着棺木缓缓前行,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对棺木指指点点。 天上纷纷扬扬的落下飞雪,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宛如刀割。路边的行人跑进客栈内躲避风雪,路变得有些冷清。 难怪天会冷起来,原来是要下雪了。宁雪飞伸手接住落下的飞雪,雪落在手心,很快化开变成一趟水。 送葬的队伍走的缓慢,到城门口仿佛已经用尽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力气,每个人都很疲惫。 睿王曾为旗下的暗卫建过一个坟场,在城外圈下了很大的一块地。 但这么多年来并没有,葬在那里,许多暗卫死的时候尸骨无存,那里只有他们的衣冠冢。 谁都没有想过,林雨会成为葬在那里的第一个人。 坟场没有人打理,显得有些荒凉,雪堆积在土地上,乍一看还以为是来到了广阔无垠的冰川。 坟坑睿王早在昨日就已经让人来挖了个坑,林海与林成抬着棺木走过去,几名暗卫在一旁协助。 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林奇却大哭起来,跑过去扑在棺木上,怎么都不让他们把林雨下葬。 “雨,你说过我们四个人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你这个骗子,不信守承诺,把我们三人留下算什么。” 林成不忍的别过头,不忍心去看林奇的眼泪。宁雪飞看了睿王一眼,迈步向林奇走过去。 “逝者已矣,我们应该让林雨入土为安,不能让他到九泉之下,还为我们担心。” 人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身边的最牵挂的人。林奇这样闹下去,只会干扰到大家的情绪。 让众人的情绪更加低落,心里本就已十分悲伤,再施加压力,谁都会崩溃。 林奇抬头泪汪汪的看了宁雪飞一眼,眼睛哭的红肿,想必昨晚哭了一晚上才会如此。 “小姐……”林奇哽咽的声音嘶哑无比,宁雪飞心疼的抱住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哭。 看着一培培的黄土把棺木掩盖,直到最后把棺木全部盖住,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林雨此人。 睿王亲自为林雨立碑,孤零零的坟茔孤零零的立在学地上,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林雨下葬后一天,也就是淑妃忌日那天,被囚禁的太子被释放出来。 他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相当于去天牢里坐了几天,然后被放了出来。 睿王得知此事,进宫与皇帝大吵一架。逼问他为什么放过太子。乾陵的伤,林雨的死,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睿王竭斯底里的在议政殿上大吵大闹,不顾形象,大臣们都以为他是疯了。 却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悲痛。他唯一的妹妹被人追杀受了重伤,甚至搭上了林雨的性命。 乾陵直到现在还躺在床榻上没有醒来,伤害她的人却逍遥法外,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 他喊的累了,问得累了,停下来干脆坐在大殿上,形象怎样都无所谓,他只要还乾陵一个公道。 说了那么多,猜猜皇帝是怎么回答的。他痛心疾首的对睿王说,他没有办法。 柳家与宁家共同对他施压,大将军再过两日就要回来了,他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多年来他一直受到大将军的牵制,再加上宁柳两家施压,他只能忍气吞声,至于乾陵,她不是没有生命危险吗。 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睿王心中对他的最后一点希望之火被一盘冷水泼灭,乾陵可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哈哈,我早该想到,你怎么狠得下心处置太子,太子有个好歹,大将军怎会轻易罢休,你居然怕他到这个地步,你还是我的父皇吗?” 幼年时,皇帝是睿王心中的榜样,他骁勇善战,曾御驾亲征击退敌军,与边疆国家签下了和平条约,让他们对司马王朝俯首称臣。 他宠爱母妃,但凡有空闲,就会来陪他和乾陵。后来乾陵之所以对边疆那么执着,多少与皇帝有关。 曾经皇帝时常与他们说边关的生活和将士们的豪情壮志,千军万马的场面是多么让人惊心动魄却又激情澎湃。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皇后入宫,还是柳夫人嫁入宁府?还是在更早之前,大将军手握司马王朝大半兵权。 这个父亲,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什么好怕的。 大将军的棘手之处他并非不了解,只是一味地逃避与退让有什么用,只会滋长对方嚣张气焰罢了。 再这么下去,司马王朝会毁在皇帝自己的手里,他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之处? “够了!谁允许你对父皇如此无礼!睿儿,你要理解父皇的难处,如今父皇是腹背受敌,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睿王不明白自己知道什么,知道他的懦弱?还是他有多害怕大将军! “不要忘了,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乾陵一事,我不会再指望你。” 既然皇帝帮不了他,他用自己的方法,同样可以报复太子,至于皇帝,不过是想知道他的态度,真是令人失望。 睿王丢下这么一句话,不理会皇帝黑入锅碳的脸拂袖而去。皇帝无力的坐在冰凉的地上,眼睛空洞的可怕。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怨恨大将军的压制,却没想过,自己从未作出反击,才出现了今日的局面。 为了方便照顾乾陵,宁雪飞干脆留在睿王府。林雨的死对林海三人造成不小的打击,尤其是目睹林雨之死的林海。 情绪消沉,林成一天有半天是待在城外的坟场。帮乾陵伤口从新上药后,宁雪飞端起盆中的血水拿出去倒。 每日要给乾陵上药,房中不是刺鼻的血腥味,就是难闻的中药味,由于太过浓郁,只是闻着就觉得苦涩。 宁雪飞回到房中,昏迷许久的乾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艰难的摸索着穿上鞋袜,宁雪飞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盆跑过去扶住她。 “你的伤还没有好,快回去榻上躺着,你的伤口是在腹部,一动很容易裂开,我可不能保证能再次把你的伤口缝合。” 那支箭险些射中乾陵的要害,万一射中的是肝脏之类的地方,导致肝脏破裂,就是华佗再世乾陵都很难度过这一劫。 第一百一十章随风而逝 “皇兄呢?我不能再睡下去,今日是母后的忌日,我得去看她,快帮我叫皇兄来。” 乾陵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一个劲的摇头,宁雪飞扶着她的手更加紧了些,不敢松开,怕她摔倒或动作过大扯到伤口。 睿王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乾陵在叫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喜,是乾陵醒了吗? “皇兄在这,别胡闹,快躺会床上去,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受了多重的伤!” 睿王不由分说的把乾陵扶回床榻上,宁雪飞见他回来,反正没什么事要自己做,就要出去,却不慎撞到桌角。 疼得宁雪飞倒抽了一口寒气,穿的这么厚,还撞的这么疼,桌角得有多尖锐。 “走个路怎么不小心些?如此迷糊,撞伤哪里怎么办!” 宁雪飞尴尬的笑了两声,这又不会她愿意的,疼的那个人可是她,谁愿意让自己受伤。 “飞儿,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把乾陵的披风与棉衣拿过来给她换上,我想带她去皇陵看看母妃。” 两兄妹的心里,一年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皇陵祭奠淑妃,这么多年过去,从没有哪次没有去。 宁雪飞先是有些惊讶,乾陵提出要去皇陵祭拜母妃时,宁雪飞以为睿王是不会答应的,毕竟乾陵还重伤在身。 由于乾陵伤口不宜挪动,睿安排了轿撵,让人抬着她去皇陵,宁雪飞本是不去的,后来睿王要求。 让她随行,方便伺候乾陵。宁府没了宁雪言,她相当于少了一层束缚。不用担心自己出趟门都会被人做文章。 皇陵修建在皇城郊外的深山之中,是皇族禁地,人迹罕至,用荒无人烟来说都不为过。 现实中的皇陵,比宁雪飞想象中的规模还要大,却没有想象中人那么少。相反,在皇陵周围有许多侍卫把守。 皇陵坐落在深山巨谷之中,一进皇陵,映入眼帘的是高耸入云的石柱,上面记载着司马王朝历代君王的丰功伟绩。 皇陵之中鲜少有树木,大多是大理石砌起来的高台,一层又一层。夏天寒凉,冬天更是让人觉得冰冷透骨。 在皇陵之中兜兜转转,经过一座又一座的陵墓,皇族陵墓的墓碑,皆是用金粉漆之,真是金碧辉煌。 皇帝宠爱淑妃,是众所周知的事。宁雪飞以为淑妃的陵墓会非比寻常,真实情况却和宁雪飞的想象背道而驰。 淑妃陵墓与寻常人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不是土堆,而是用大理石砌成,规模在这座皇陵之中,小的可怜。 陵墓长年没有人清扫,石阶的缝隙里长出稀稀疏疏的野草,落叶堆了一地不说,雪压在大理石上已经结了冰。 从晶莹剔透的冰块之中,依稀可以看见下面斑驳的枯叶。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在他人口中分明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却落得个凄惨而死的下场。” 就连她的陵墓,还是在他与乾陵的坚持之下,皇后才同意给淑妃修建一个像样一点的陵墓。 那个女人的大恩大德,睿王这辈子都不会忘。皇后给了他这么多东西,他没有一点回礼怎么行。 宁雪飞那时正在发呆,睿王这么说让她颇为不好意思。“是我失态,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宁雪飞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刚才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时候。 “是不是觉得母妃很可怜,堂堂淑妃,却以贵人的仪仗下葬,那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初的帝王。” 宁雪飞没有答话,这要她怎么接,总不能说是的,我也这么认为!那可是对他人莫大的不尊重。 “今日我们来看母妃不该提那个人,乾陵,今日你不方便,就让皇兄来替你向母后上香。” 睿王接过轩辕念手中早已燃好的香,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母妃的忌日一到,就说明元日即将到来。因此睿王与乾陵公主每到元日,都拒绝参加任何宫宴。 乾陵坐在轿撵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陵墓,没有哭,没有让人肝肠寸断的伤心话。 她只静静地看着,不知在想什么。不知可是这么多年,眼泪流干了,再哭不出来。 宁雪飞从未看过一个人如此安静,安静地程度不亚于世界的时间停止转动,春夏秋冬不再更替。 不发一言的沉默,往往是最沉重的悲伤。“雪飞,你说我当初选择去边关,到底是对是错。” 从前太子做什么事,她都认为太子再怎么狠,都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苦衷,因为那些人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那日太子派人来追杀她,她才幡然醒悟,自己居然成为了太子的绊脚石,所以他不得不,必须除掉自己。 安静下来,去思考这其中的缘由,想来想去无非是因为一个原因。她自小在边关长大,在军中颇有威望,还手握兵权。 尽管她手中的兵符能调动的人数不多,却终究是一个隐患,一个对于他来说必须要除去的存在。 她当初去边关,只是想磨练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拥有可以保护睿王的力量,在他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可是如今太子公然派出杀手,说明他已经不惧怕皇帝那边。 自古以来,从没有女子继承皇位的道理,她深知自己更没有造福百姓的作为,并且自己并没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太子对自己下手的唯一一个原因,说明他意识到睿王对自己地位的威胁,要除掉睿王,首先要先除去她。 睿王正在前方为淑妃上香,膝盖跪在冰冷的雪地上,想必很冷吧,但有什么比心寒更加可悲。 “有人告诉过我,时间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当你做一件事不知对错时,你就得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人在两个抉择之间飘忽不定时,往往需要一个人来说服你,说服的理由是什么,不过随你的心意而定。 倘若一个人无法说服你,便说明他的答案,不是你所需要的。可自己心里到底需要什么,又有几个人清楚。 “如今我的境遇进退维谷,我若退一步,以太子的行事风格,我与皇兄非但没有容身之处,还会被赶尽杀绝。” 她手中的兵符是导致这一切的缘由,到现在,却是她和睿王的保命符。 没了兵符,太子畏惧她的原因不复存在,机会难得,太子怎会不抓住时机除去她与睿王。 “乾陵,你不过是位弱女子,你瘦弱的肩膀所肩负的责任太沉重,不要忘了,你还有皇兄在,他自会保护你。” 同为女子,宁雪飞知道乾陵的不容易。她要保护的东西太多,却从没想过谁来保护她。 “对,我还有皇兄,足矣。” 大雪接连下了几日,皇城到处变成白雪皑皑的一片。雪压在光秃秃的枝头,覆盖住高高的屋檐。 宁雪飞站在屋檐下,秋棠院的院子异常的白,带着迷茫的寒气。美丽的事物,总让人承受不起。 雪是飘渺的美,带给人的寒冷却前所未有的透骨。“夕颜还没有回来吗?” 夕颜走了已有几日,身边没有她真有些不习惯。“回小姐,还没有。杜秋这几日也念叨夕颜姐姐呢。” 冬天,到处都是一片萧索的寒冷,说来奇怪,冬天的皇城除了白色,出奇的没有其他颜色。 “杜秋的病可有好些?这几日下大雪,天冷得很,你要知道照顾好自己,你再病倒,可就没人同我说话了。” 下雪那天,夕颜吩咐库房为宁雪飞所做的棉衣已经做好。夕颜不在,杜秋便前去领回来。 这丫头迷迷糊糊的,回来的半路上跌倒在花园里,扭了脚起不来,在花园里冻了个把时辰才被人发现。 被送回秋棠院时身体已被冻僵,之后发了高烧。宁雪飞与水埥不离身照料半日,温度才降下来些。 杜秋身体差的很,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哪里是那么容易好的,几天过去,烧是退了,却迟迟不醒。 得了上次的教训,接着柳夫人离世,宁雪言进寺清修,柳倾心忙着柳家那边的事,没空折腾宁雪飞这边。 宁府迎来难得的安宁,水埥经过多次教训,暂时没有不忠于宁雪飞的动作。 对宁雪飞来说这早已不重要,忠与不忠是她,是水埥自己的选择。 而她宁雪飞,此生忠心于自己的,哪怕只有一人,亦足矣。 偶尔说说话,与水埥说话,对宁雪飞来说算是打发时间的法子,却再无法在她身上寄予信任。 “这点小姐放心,奴婢的身体可硬朗着呢,就是男子都比不上,不会轻易病倒的。” 宁雪飞噗嗤一笑,这人怎如此幽默。“哪有女子这般形容自己,会让人笑话。” 两人相视一笑,宁雪飞看着眼前朦胧的雪景,这场大雪过后春天就要来了。 没人知道,寒雪尽时,就是历香寒的忌日。香寒历尽,一年过去,她的计划没有一点进展。 再这么下去,等历月凡当上太子妃,之后皇帝驾崩,太子为帝她为后,到时要再动手就迟了。 她必须开始好好清算和历月凡的帐了,莫要等到无法动手时再后悔,到那时说什么都没用。 第一百一十一章风云渐起 “小姐,这几日你没有上街,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你总是闷在院内,该多出去走走。” 宁雪飞有些不解,大街上人来人往。天又这么冷,出去莫不是嫌不够冻? “大街上日日人来人往,有什么好出去走走的。难道最近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不成?” 说起好事水埥可就来劲了,还别说,最近这件事在皇城里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呢。 只是宁雪飞窝在家中,不走动,这才不知道罢了。 “可不是,太子殿下与历家小姐五日后成婚,皇帝陛下开仓放粮,给百姓们好多喜银呢。” 水埥并不知道宁雪飞与历月凡的尴尬关系,口无遮拦的说出来,笑得可欢快了。 今日早晨,正好宁雪飞的胭脂用完。她上街去替她新买一盒,正好遇上宫中的人在发放喜银。 她去凑热闹得到一些,心中乐呵着呢。以为是哪位娘娘怀上皇嗣,陛下才会开仓放粮。 打听后才知道是太子殿下要与历家小姐成婚,该听说那位历家小姐,很快要成为历家家主。 “什么!五日后!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茬,我真是该为她感到高兴。” 历月凡,你与太子成婚到底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你嫁入皇家,历家谁来打理? 说到历家,宁雪飞脑海中亮光一闪,呵呵,她还愁着怎么进历家,今日可算想到了办法。 太子婚期将近,一上午的早朝,文武百官都在谈论此事。如何准备婚事,一定要注意的事情。 睿王站在太子身后,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像是在专注的看着什么,又像目空一切。 “睿王,这次太子大婚,你可一定要去才是。”对大将军,睿王心中从不待见他。 大将军与皇后走的近,这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他当年到底有没有参与杀害他母妃的计谋,谁知道呢? “呵呵,本王何德何能,太子的婚礼本王可高攀不起,太子想必不希望本王去吧。” 太子妄图伤乾陵性命,从他企图暗害乾陵那天起,他们就已经势不两立,水火不相容。 “只闻新人笑,从未有人看见旧人哭。连自己亲妹都能狠下杀手的人,此等人的婚礼,本王可不敢去。” 皇帝那天说的话让睿王彻底明白,不要再想着靠其他人,在每一场不知结果的争夺战之中,自己最可靠。 他明知太子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扳倒的,但他想要知道皇帝的态度,尽管清楚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赌局。 “既然在这里插不上半句话,儿臣就先告辞。父皇,还有一事,乾陵的伤还没好,太子的婚礼,就不去了。” 睿王字字珠玑,全然不顾皇帝与太子红了又黑的脸。那种事他们既然做的出,他还说不得了? 太子这次没有杀掉乾陵,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与太子,此生再无握手言和之可能。 母妃,真是对不起呢,儿臣阿,又做了一件违背你意愿的事情。你要理解儿臣,我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自保。 这次没有保护好乾陵,可儿臣不想再让乾陵受伤。所以这回就算是损他人性命,儿臣都要保护好她。 睿王离去的身影既决绝又落寞,文武百官交头接耳,对睿王指指点点,流言蜚语被睿王挡在耳外。 既然世人皆不顾他的感受,他何苦委曲求全。人生苦短,总要任性的为自己做一点什么才不枉此生。 皇帝又如何,王爷又如何。这些虚名只会禁锢他的灵魂,虚名有什么好留恋的。 这个冰冷的皇宫,随着岁月的流逝,让他觉得越发陌生。原本认识的人,都已不再是原来的他们。 “父皇,儿臣这几日总觉得有些头晕,身体不适。既然没儿臣什么事,儿臣可否先行离开。” 琉王在皇宫中地位不高,没什么人拥护他。唯有早朝时偶尔发言,除此之外极少有人见他说话。 “准了。最近天寒,该知道如何照顾好自己才是。” 那么多个皇子中,就琉王才让人省心些。对于这个小儿子,皇帝心中是满意的。 得到准许,琉王立即起身跑出去。离开燃着暖炉的议政殿,一开门寒风阵阵袭来。 琉王缩了缩脖子,今年的冬季未免太过冗长了些。“睿王,且等等,这么大的雪,怎么不撑伞。” “不过是雪罢了,下一会就停了,不停没关系,好比淋雨,淋一场雨不碍事。” 大冬天里,这样的话让人有些难以信服。雪和雨可不一样,雨让人清凉,沾了太多雪,寒气侵体可会感染风寒。 “乾陵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匆匆赶去营救乾陵那日,只是看了她一眼,被箭刺穿腹部,怎么都轻不到哪儿去。 “有飞儿照顾恢复的很好,太子真是有恃无恐,大将军回来了,皇后的禁足是不是也要撤销了?” 睿王唇角的讥讽在风雪之中被放大,只要大将军在,皇帝注定不会有所作为,真是可悲。 琉王被他问的语塞,毋庸置疑,皇后的禁足被解除不过时时间问题。 “着实对不住,本王势单力薄,帮不上你什么忙。” 皇帝不知是何原因,对大将军如此忌惮。以他们如今的情况来看,太子一动手,他们可就麻烦了。 “朝中局势如何,你我都清楚。有人帮自己说话就已经很满足。” 这个地方太过险恶,他逃离不开这里。注定一辈子都要耗在这个地方,如乾陵所说,他们绝对不能退却。 “琉王,本王奉劝你一句,不要执着于皇位。趁着现在还可以,快离开皇宫,走的越远越好。” 睿王的奉劝,琉王心里明白,但他不会离开,他有着自己的执着,只因没人能说服他。 “谢谢,但……我有自己的打算。我母妃还在宫中,我无法丢下她自己离开这里。” 琉王早有离开之意,他母妃是皇帝的妃子不得随意进出皇宫,他要留下来,留下来保护母妃。 “好,你的决心我明白了,从今日起,我们互相配合,直到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为止。” 要在皇宫中得到东西,相当于与虎谋皮。自己一人来完成,多少有些困难。 但是与人合力就不一样了,有个人帮自己,不知比孤立无援要好上多少倍。 当初修建睿王府时,皇帝问过睿王对他的府邸有什么要求。 睿王简单明了的回了一句,离皇宫越远越好,指的不只是府邸,更是指他和乾陵。 明白睿王话中的含义,皇帝无法回应他的要求,只好了他,把睿王府建的离皇宫很远。 回睿王府的路上,远远看见有人站在风雪之中,因为太远而看不清那人的容颜。 “王妃,王爷还有好一会才回来,不如您先进去,在外面受了冻可不好。” 门口的侍卫都劝了宁雪飞一个早上,时不时的就往路对面望一眼,就怕睿王这时候回来。 睿王宠爱未过门的王妃,宠到骨子里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要是让睿王看见他们不把宁雪飞请过去,今日他们怕是要在雪地里站上一天。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家主子说,必须得等他回来。你们不用管我,做好自己的事就是。” 试问宁雪飞站在这里,谁敢无视她去做自己的事,是不要命了还是嫌穿的多? “王妃你……王爷回来了……” 马车远远的行驶过来,侍卫脸一抽,这回坏事了。距离下早朝还有些时间,王爷今日怎么回来这么快。 随着马车靠近,睿王才看清站在睿王府门前的人是宁雪飞。 雪飘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上几乎沾满了白色的雪花,不注意看还以为是路边的石像。 马车速度太慢,睿王干脆跳下车快步向宁雪飞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外披披在她身上,手忙脚乱的为她拂去身上的雪花。 “外面雪下的这么大,为何不进去!睿王府还能吃了你不成?” 睿王紧张的声音让宁雪飞愣了愣,不过是受冻会,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她穿的那么厚。 这样的话宁雪飞可不敢在睿王面前说,他听了准要生气。 “你说过,在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会竭尽所能的帮我,任何事情,不论何时何地,这句话你可还记得?” 宁雪飞不喜欢说空话,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等错过了时机再后悔莫及,那样没用的。 “记得,你有什么要帮忙的,说就是。”宁雪飞的要求,睿王自然是有求必应,不会拒绝。 “太子与历月凡的大婚之日在五日后,那天我要拜托王爷一件事,想办法带我混进历家。” 历月凡成亲哪天,自然是去太子府成亲拜堂,那个时候历家的守备会有所松懈。 没有历月凡在,她的压力相对可以减少些,进历家的顾虑可以少许多。 太子大婚当日,宁雪飞穿上睿王为她早准备好的布衣。宁雪飞小厮打扮,让水埥梳了个高高的发髻。 去掉眉眼之间的妆容,加上身上的女扮男装,低着头根本无人看出这是一位女子。 睿王同样换上平民布衣,一早与扮成小厮的宁雪飞混在拥挤的人群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归历府 俩人在历府门口等待时机。 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自街道缓缓走来,锣鼓吹吹打打的声音在耳边骤然放大,睿王从身后捂住她的耳朵。 俯下身子,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既然不想听,就捂住耳朵,虽然隔不去,小声些都好。” 迎亲队伍一到,历月凡就被人从历府离扶了出来。 一身大红色婚服的她凤冠霞帔,面覆红盖头,微低的头让人感觉到她的羞涩。 宁雪飞心中冷笑,历月凡如此女儿态,怎么对得起她手上所沾的那么多鲜血。 红弥和紫殇的事情她难道都忘了?再怎么健忘,相信历月凡都不会忘记,今天是她的忌日。 今天是历月凡的大喜之日,一早起来准备的她可谓又是高兴,又是娇羞。 穿衣打扮好,就等着迎亲的队伍过来,接她去太子府拜堂成亲呢。 真不敢相信,她有一日会成为太子妃。历香寒阿,你在九泉之下看见我过得如此逍遥,是不是很不甘? 想到这里,历月凡昂首阔步的向前走,春风得意的样子,就是遮住红盖头都掩不住。 就在要跨上花轿时,历月凡却觉得背脊一寒,寒毛直竖。 最近时常有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想想现在是冬天,也许是因为冬天的缘故呢。 历月凡的迎亲队伍走远,聚集在历家门口的人逐渐散去。 睿王正想拉起宁雪飞的手往后墙走,来这里之前她已经让人调查过,那边巡查的人比较少,容易进去。 还没等他开口宁雪飞就把他拉着往另一边方向走,连忙开口“那边不对,后面那边巡逻的人少。” 他们要潜入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地方,历家,历代炼毒世家,毒被世人所忌讳。 故而,同时为了避免让外人进来偷盗炼药的秘方,历正文生前对历府的防御做了十分周密的部署。 哪里容易进去,哪里容易被人发现,历香寒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那边人之所以少,是因为那边机关最多,而是暗器上大多是无药可解的剧毒,千万不可过去。” 宁雪飞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句话,睿王感到很惊讶,她怎么对这个如此清楚。 宁雪飞带睿王来到宁府的一处围墙外,宁雪飞一手抓住墙沿,轻轻跃起眨眼间就越过高高的围墙。 这具身体没有什么功力基础,身体却比常人矫健许多,用在常人家里偷盗,缜密一些可以做到万无一失阿! 当然宁雪飞只是说说,怎么可能真的去当小偷。带着睿王一路兜兜转转,避过历家家主设下的机关。 巡视的队伍不断,一批接着一批。宁雪飞还以为历月凡成婚之际会放松警惕,她却加强了巡视,真是小看了她。 对历府的了解,历香寒多历月凡太多。有许多密道历月凡根本不知道,宁雪飞懒得东躲西藏,干脆进入暗道。 一年以前,她为了逃避爷爷的管教,时常会从密道里跑出去买吃的,然后再回来。 只不过那时候小,从里面爬出来多少有些困难。 地下通道交错想通,每条路都差不多,复杂的很。宁雪飞却带着睿王出入自如的在里面穿梭。 来到一扇门前后,叽叽喳喳解释个不停的宁雪飞安静了下来。 “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我没从里面出来,你就决不能离开这里。一个时辰后若是我没有出来,进去救我。” 历家存放炼药秘方的密室隐秘,并且里面设有重重机关。 之前的机关宁雪飞都了解,但不知道历月凡接管历家后,有没有对里面的机关做过什么改动。 睿王知道里面藏有历家很多秘密,既然宁雪飞不提,他便不会跟进去。她让在外面等,他等就好 宁雪飞的能力他不会看错,绝不会有什么事。 宁雪飞进入密室后,密室里还有一段小路要走,宁雪飞小心翼翼的避开里面的机关。 最后走进密室时宁雪飞不禁松了口气,真是该谢谢历月凡没有对密室的机关做任何修改。 不过在意料之中呢,一直以来,机关之术是历月凡的死穴,这么多年,爷爷教了那么多次,她还是不会。 不过这样更好,像历月凡这种人,她知道的越多,未必是好事。她只会借此来害人罢了。 原本堆放许多竹简的密室变得空房无比,里面的东西差不多都被历月凡搜刮完毕。 里面那么多的炼药秘方,可是炼药师的命*根子。更是历家世世代代家主的心血。 每章竹简之中所记载的炼药秘法,世上仅有一份,历月凡是把竹简都收到自己的私人仓库中去了。 历月凡算是历家家主之最,最自私的那个,居然把历家的祖传秘方占为己有,让后代如何过。 真是她历月凡的一向作风,只要她自己过的好,管你其他人的死活做什么。 不过嘛,正是因为历月凡这点自私,让她在慌乱之中常常会忽略一些细节。 历家的根基深远,这间密室,可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记得爷爷说过,密室里有几个暗格,里面所放着的东西是他花了一辈子时间制成。 就在暗室的某个机关里,等到她继承历家家主之位时,爷爷自会交给她。 只可惜,谁都没有等到这一天,爷爷被历月凡害死,而她早已不是曾经哪个心思单纯的历香寒。 密室内的烛火有些阴暗,宁雪飞在墙的周围摸索着。既然爷爷无法亲手交到她的手中,就让她自己来寻找好了。 宁雪飞摸索着石壁,在石壁里,必定有一个机关。把耳朵贴在冰冷的墙上,冻的宁雪飞一个哆嗦。 手指无意中摸过一块石块,石块自己往下沉,一个石槽出现在密室的墙壁上。 宁雪飞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对这个密室自以为自己很了解,真是过于自负的想法。 密室她在七岁时爷爷就已带她来过,但每次都是有爷爷陪同。 过道的机关历正文全都指给她看,带她避开,教她怎么样才可以不触动机关。 心知是人命关天的事,历正文说时,宁雪飞仔细得听,哪里有机关都记得清楚。 密室内部的次数数不胜数,但对密室是否有机关她一无所知。 自己的想法未免太幼稚,圣药既然存放在密室,怎会没有机关作为护盾。 以往她进来不过是查阅炼药竹简,历正文从不让宁雪飞独自一人进密室,生怕她不小心碰到过道的机关。 方才摸到的石块陷进墙里,宁雪飞紧挨的墙壁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后迅速打开。 触到石块时宁雪飞已有所察觉,想收回手时已经太迟。 墙壁轰然打开,石壁后居然是约莫两米大小的圆坑,黑乎乎的洞口看不清下面有多深。 宁雪飞的重力本就倾向石壁,墙壁突然打开,一个措不及防往黑洞跌下去。 宁雪飞快速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在石壁上。 坚硬的石壁被宁雪飞一刀刺穿,抓着刀柄,整个人悬挂在石壁上。 脚下不到半米距离的洞坑底部布满倒竖向上的剑尖,宁雪飞咕噜的咽了口口水,好险。 掉下来那个瞬间,她的动作要是再慢一些,哪怕是一秒,此时她怕是已经变成黄泉路上的鬼魂。 宁雪飞在心里暗自为自己捏了把汗,生前历正文多次和她说起历家的机关总设在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 见识过过道里的机关,只因那时有历正文护着,对历家的机关她并不看在眼里。 现在想来,她对密室倘若没有半点了解,再想想过道里所设的机关,要想安然无恙的从过道里过去有些痴人说梦。 与密室内的机关想比,过道里的机关反而显得小儿科。 不知设置这个机关的到底是哪代家主,怎么想到这个法子?不是把机关设在脚下,而是在墙壁后。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就连历正文都避不开这个机关。 机关设计的虽然破天荒,却合乎情理。倘若设计这个机关的人还在人世,宁雪飞真想和他谈谈机关术。 有些时候人强烈的求生意识能救人一命,这说法说的丝毫不差。外面在下着雪,宁雪飞却出了一身冷汗。 汗水顺着宁雪飞的脸滑下,滴落在宁雪飞脚下的剑尖上,晶莹的汗珠泛着阵阵寒光。 宁雪飞抬头看了一眼透出亮光的洞口,好在这堵墙不是打开后立即关上。 不然她被困在这里,就是睿王都很难找到她。 她靠着这把匕首只能勉强支撑片刻,手臂一旦感到无力,那她可就大限将至。 宁雪飞拔出头上的簪子,头簪是当初用来做护腕的玄铁剩下的零碎玄铁。 丢了怪可惜,就让金师傅做成发簪,玄铁锋利无比,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使用,举起手中的发簪,用力向墙上刺下去。 宁雪飞就这么一下一下的用匕首和发簪着来,悬挂着爬向洞口。 抽出匕首时带出石壁中的碎石,落在剑尖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每下都敲击着宁雪飞的心房。 眼见离洞口越来越近,宁雪飞已没有什么力气。宁雪飞爬一下就喘口气,她竟会落得如此落魄境地。 宁雪飞快要爬到洞口时,悬挂在半空中的双腿甩了甩,控制不住磕在墙上。 磕到的石砖一松,墙壁突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险象环生 宁雪飞嘴角抽了抽,她运气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只是晃荡一下脚都能碰到机关,悬在半空中,大多会从机关口射出箭来,这回她想多开,根本没可能。 宁雪飞绝望的闭上眼睛,千方百计进了历府,还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扳倒历月凡的筹码,真是高估了自己。 想到历月凡,宁雪飞猛然睁开眼睛。历月凡还没死,大仇未报,她怎能死去! 本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宁雪飞拔出墙上的匕首,正要用来当做借力的道路,蹬上洞口。 随着墙震动的频率越大,宁雪飞的神经紧张到极点,就要来了吗? 宁雪飞拽紧手中的匕首,另一边的发簪却猝不及防的从墙壁上脱落下来。 尽管淡然如她,亦在心中把老天爷来回拜访了十八遍。 她上辈子惨死在断崖边,付出的代价惨重,直到如今想起来,心口依旧隐隐作痛。 背负着仇恨重生,还以为自己可以报仇雪恨,老天爷却这般捉弄她。 “我上辈子到底得罪了谁,要让我受这样的罪啊!” 宁雪飞歇斯底里的对着洞口大喊,既然都要死了,就让她宣泄出心中的不满! 宁雪飞闭上眼睛,等待底下的剑尖刺穿她的身体。想到自己会被刺成马蜂窝,宁雪飞想想都觉得可怕 老天跟开玩笑似的,并没有要让宁雪飞死的意思。宁雪飞等来的不是穿心之痛,而是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背部冰凉的触感让宁雪飞一个激灵的从地上坐起来,自己那么快就死了?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通。 宁雪飞看着周围的环境,分明还是刚才的石洞,但地下不是倒立的箭而是坚硬的地面。 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宁雪飞忍住袭来的阵阵寒意,敲了敲地面,传来空荡的回想。 再抬头看向洞口,这里离洞口已非常近,只用她往上一跃,抓到洞口边缘,就可以爬出去。 宁雪飞沉吸一口气,扶着墙就要往地上跺几脚。想起自己掉下来的圆心,宁雪飞见鬼似的远离墙壁。 万一墙壁再有什么机关,筋疲力尽的她可没有力气再应对。 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确定这里不会沉下去,宁雪飞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个洞口里还有其他机关,历家的机关术出乎人意料的地方真是太多太多。 自己不小心触碰到机关,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既然设计这个机关的人在这里设了这样一个机关,绝不是为了救落下这里的人。 在密室偷偷摸摸的绝不是正经人做出的事,如果说下面的剑堆是为了杀死另有目的之人,那么这个机关,定是因为这里藏了什么东西。 从这个地面来看,与洞口的距离不过一个人的高度,这里绝对藏了什么东西。 宁雪飞在洞口研究了半天,能摸的地方都摸了,就连地面都被她研究了个遍,可却什么都没有。 折腾了半天,宁雪飞腿有些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恰巧落在对面的墙壁上。 这个洞口的上半段什么都没用,只有刚才碰到的那个机关,那块陷进墙里去的石头。 宁雪飞眼睛一亮,那个机关的后面是不是藏了什么? 进来都进来了,找不到圣药岂不是等于白白进来一趟。 宁雪飞起身走到墙边,发现凹进去的石块周围有空余出来的空间,并且四面的宽度差不多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厚。 宁雪飞把手指伸进去轻而易举的把石块拿了出来,石块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空间。 里面放着一个棕色的木盒,宁雪飞好奇的把木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瓷瓶。 宁雪飞拿在手中端详片刻,打开轻轻闻了一下,一股清凉之味从里面传出,让宁雪飞清醒不少。 宁雪飞心中一喜,这就是爷爷藏起来的圣药! 不过爷爷居然把圣药藏在这里,这是她万没有想到的。 这几个机关环环相扣,不相干扰,不是启动一个就能得到圣药,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历月凡才没能拿到圣药吧。 爷爷是有多放心她,把圣药放在这里,就不怕她一个不慎重,跌到剑堆里被乱剑刺死。 宁雪飞把圣药收回怀里,从洞里爬了出去。彼时睿王在门口等得心急如焚,怎么她还没有出来。 “轩辕念,她不让本王进去,不代表不让你进去。你进去替本王看看她的情况,切记,不能让她发现。” 睿王不会违背宁雪飞交代的话,他是不会进去,但宁雪飞可没说过不让轩辕念进去。 出来时他让轩辕念在暗中跟着,就是担心出岔子,却没想过要让轩辕念去跟踪宁雪飞。 宁雪飞从洞口出来,石门跟有反应似的,轰的一声关上。石门的契合度很好,合上后居然没有一点痕迹。 密室内进来时点燃照明的烛灯即将燃尽,密室的墙壁上贴着十几个石刻的动物石像。 石像紧紧贴在墙壁上,宁雪飞走到一座石像前,伸手轻而易举的墙上的石像拔下。 墙上的每个石像都可以拆卸,并且中间是空的,除了历正文与她没人知道。 正是因为这点,当初历月凡派人追杀她时,她把悠游宝典藏在里面,不会有人发现。 悠游宝典没有被拿走,还藏在石像之中,宁雪飞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 她来之前最担心的就是悠游宝典,就怕历月凡找到它。悠游宝典若是被历月凡所得,她这辈子就别想报仇雪恨。 宁雪飞把悠游宝典收好,把密室整理成他来时的样子。 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烛泪滴落在桌案上,宁雪飞吧烛泪清理干净才离开密室。 一个时辰就快要到了,却还不见宁雪飞的身影,睿王脑海里全是她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一个时辰后倘若我还没有出来,进去救我。她去的是什么地方,为何明知那里危险重重还要进去。 “我在里面待的时间太久,我们不能在此过久逗留,必须尽快离开,不然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宁雪飞一出来就催睿王离开此地,绝口不提她的所去之处,去的是什么地方,去做什么,一个字未交代。 他们来这里时间是有些久,他们来这里不是做什么光彩的事,越早离开历府越好。 来时是宁雪飞带路,出去时同样是宁雪飞走在前头。宁雪飞的步伐有些凌乱,睿王面色复杂的跟在她身后。 在宁雪飞的带领下,两人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历府。宁雪飞披散着头发,衣裳上沾了许些灰尘。 袖口处不知为何被勾破,宁雪飞自己都没有察觉。 “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衣裙上沾了好多灰。” 睿王替她拂去衣裙上的灰尘,心疼的看着她。宁雪飞只是摇摇头,不以为意的撩了撩头发。 “去拿了一样东西。”对于密室里的事,她不想告诉睿王,至少在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今日的街道上人比往日要少上许多,人大多都跑去太子府看太子成婚去了。 “你戴着的是什么?如此奇特的雕刻纹理,像是孩子手中的玩物,你对这些感兴趣?” 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睿王东想西想,左右想不出什么话题来,最后目光落在宁雪飞脖子上的吊坠上。 那是一枚木刻的叶子,纹理清晰,虽然雕刻的手法还有些不成熟,却正因如此,带上孩童的活泼色彩。 “你说这个呀,这是董归回来那天寻我出来,我在街上遇到一个买木雕的孩子,看他可怜,就买下了他的木雕。” 如今下个雪,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给他的那些钱,能不能帮他和他的家人度过这个冬天。 “那些木雕之中,数这片木叶最为独特,喜欢的紧,就让人做成吊坠戴着甚好。” 刚才掉下陷阱时吊坠跑了出来,当时情况紧急,她并没有注意,露出来的吊坠。 宁雪飞把吊坠藏回衣服里,她从不知道沉香木还有取暖的作用,贴身戴着总觉得暖暖的。 “说起来,已经有好几日没有看见董归,你可有他的消息?” 那天董归送了她那对玛瑙镯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没有出现,云若初也是。 夕颜请假回去多日,不知是不是云若初那边出了什么事。 她这段时间埋头于搜查有关红楼的事,后来因为乾陵一事忙着照顾她,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多有奇怪之处。 董归,红楼,云若初,三个人都有好一阵子没出现。 董归和云若初是人,找找就可以找到,但红楼至今她查不出什么。除了那日那声轻唤,之后便音讯全无。 “之前他擅自离家,兴许是被锁在家中不让出来。在我面前,不许提其他男人。” 特别是董归!云若初接近宁雪飞,睿王担心他对宁雪飞有什么企图而是他和宁雪飞走的很近,他心中醋意泛滥。 对云若初的仅仅是不满和吃醋而已,可对于董归,睿王总有很不好的感觉。 从见董归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这人不简单。董归外表看起来没有心思,在睿王心里,却与之恰恰相反。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到底是谁 宁雪飞颇为无语的撇了睿王一眼,不过是提了一下董归,他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睿王教训的是,既然你不喜欢,我不提便是……”不然两个人又得吵起来,没完没了了。 怀中揣着悠游宝典与圣药,在外面走宁雪飞心中总觉不安,难得急着想回宁府去。 “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多亏睿王相助,明日雪飞得空,便会去府上拜访。” 宁雪飞如此客气的语气,睿王听着耳朵不舒服,她那么客气做什么。 这是他曾答应过她的要求,不过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不值一提。 她既然去历府拿了东西,心中定然急着回去研究。睿王知道她的心思,却不去道破。 “回去吧,外面天冷,要是在房中觉得不够暖和,可多加些炭火,不必心疼宁府那点炭。” 想到之前宁府对宁雪飞的待遇,睿王时常觉得自己不在,宁府的人就会亏待宁雪飞。 宁傅严反复无常,根本就是一只狐狸中的狐狸,精的很。 说的难听些,就是懂得见风转舵,墙头草两边倒。这种立场不明确的人,可最容易招人讨厌。 柳倾心的心机不亚于当初的柳夫人,宁雪飞还得对宁府的诸位多加小心才是。 “哈哈,说什么呢。之前是我傻,不知道保护自己。如今他们哪里敢欺负我,我回去了。” 宁雪飞本是想说,再过半年,我就会成为你的王妃,宁府的人恨不得把她供起来,好生对待,哪敢亏待。 想想这么说会让睿王取笑,宁雪飞干脆换了个说法。 睿王目送宁雪飞往宁府的方向走,直到她消失在路的尽头,睿王才收回目光。 走进不远处的一家茶楼,茶楼不大,不过两层。里面的布置极其雅致,很合睿王的胃口。 要了二楼的一间雅间,睿王随便要了一壶茶,两碟糕点,独自坐在雅间内有些孤独。 “你今日跟进去看见了些什么,把你看见的,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漏掉,告诉我。” 睿王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窗口闪进雅间内。轩辕念一身黑衣,淡淡的拂去头上的雪花。 “从那里的构局还有周围的机关看来,王妃所去的地方,无疑是历家的密室。” 睿王命他进去时,轩辕念没有想那么多,一走进去不小心触碰到里面的机关,说没被吓到是假。 之后还有很多机关,他尽管想进入密室却有心无力,只好潜伏在密室门口。 他隐蔽好自己的行踪后,往密室内一看,看见宁雪飞从墙上拿下一个石刻。 “石刻里面是空的,其中放了一本书。距离太远,属下没有看清是什么书。收好那本书之后,王妃就离开了密室。” “历家密室机关重重,天底下还有你无法进去的地方,雪飞竟然来去自如……” 宁雪飞那点三脚猫功夫他了如指掌,她体内的内力不低,却无法作用。 就拿她极好的明锐度来说,她的动作就是再敏捷,要避过所有的机关会不会太夸张。 进入密室时经过过道,宁雪飞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见那里的机关所在她十分熟悉。 在密室内,宁雪飞肯定还经历了其他事情。 历家的密室,历家的地形,还有那里守备哪里最强,哪里最薄弱,宁雪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开进去那会睿王带了一半的路,接下来宁雪飞的状态相当于如入无人之境。 一直以来宁雪飞都是以宁家二小姐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现在想来才发现,除了她的家世,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不论是宁雪飞的思维想法,还是她为什么那么憎恨历月凡,恨到恨不得杀了她。 其中各种缘由,宁雪飞从未对他提起。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深山之中。 她声称被人丢到乱葬岗,挖了他饲养的狼的眼睛,解了他身上的毒后替阿二治好了双眼。 她只说过,自己与历家上任家主历正文和历香寒有所关系,仅此而已。 历香寒死去的时间,与宁雪飞被丢到乱葬岗的时间出奇的相似。 宁雪飞到底是谁,睿王曾多次想过这个问题,也从侧面问过她,却从未得到过答案。 “林奇他们三人最近不方便去保护雪飞,还得暂时麻烦你几日。待林奇他们恢复过来,本王便召你回来。” 以林奇他们三人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保护宁雪飞,说不定还会给她增添麻烦,睿王可不想帮倒忙。 “此事属下待会去办,太子那边……王爷当真不去?文武百官可都在看着。” 怎么说今日可是太子大婚,举国欢庆。睿王这时不去,难以避免落人话柄。 “说过不去就不去,本王相信,今日不去参加太子婚礼的人,不止本王一人。” 太子的婚礼睿王别说是去参加,哪怕看上一眼,他都不愿意。 文武百官皆去参加太子的婚礼,婚礼上尽时些拍马屁的人,阿谀奉承的话听着难道不觉得厌? 太子与他已经撕破脸皮,两人再相见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乾陵替太子求了情,所以睿王不会对太子做什么。但他下次再下手,睿王保证,绝不会让太子好过。 彼时太子府门前吹吹打打,锣鼓喧天,百姓们围在太子府的门口,都紧盯着花轿,听说太子妃是个大美人呢。 太子来到轿前踢开轿门,向坐在喜较内的历月凡伸出宽厚的手掌…… 多年前皇帝举办一场盛大的宴席,历家在受邀之列。历正文带着两个孙女前去,就是历月凡和历香寒。 在那场宫宴上,历月凡见到了一见钟情的男子,那就是太子,司马峻。 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男人,与此同时也了解到宫廷的险恶和势力,在这里没有权利地位根本没人理会你。 只要当上历家家主,练得历家的上等炼药之术,加上历家在司马王朝的地位,她定可以嫁给太子。 当时历月凡这么想着,所以她没日没夜的练习炼药之术,极力讨好历正文。 可历正文的眼里只有血统纯正的历香寒,无论她多么努力,有多大的进步,历正文眼中只有历香寒。 她不明白,难道是她的努力还不够吗?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炼药中去,小小年纪,她已经可以练出三品丹药。 三品丹药在大陆上除了历家,试问谁能轻易练出三品丹药,更何况她小小年纪。 她把练出来的药拿给历正文看,他却说还有太多的不足之处。对她,他从没满意过,却又不教她。 倒是对历香寒日夜伴在她的身边,亲手教她炼药之术,纵使她再努力,都无法比过历香寒。 她不再把全部精力放在炼药上,而是偷偷从她爹那里偷来的修炼秘籍,修炼邪术。 在短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内力,终于,她的武功终于高过历香寒。 她假装与历香寒交好,取得她对自己的信任。灌醉她,诱骗她说出一些事。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历正文才没有重点培养自己。 原来不过是因为历香寒的血液比她纯,他那么做,可有想过她的感受,她恨! 恨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只因为她不是天生的天才,历正文就可以这么对她?私下内定把家主之位交给历香寒! 她把心中的怨恨化为修炼的动力,她刻苦训练自己。想让历正文对自己刮目相看,她并不比历香寒差! 就在历月凡以为自己可以胜过历香寒时,得知太子有意与历香寒定下婚约,以此稳定他在朝中的地位。 历月凡知道后气的火冒三丈,历香寒夺走历正文的宠爱,霸占家主之位,修炼悠游宝典! 她同为历家儿女,她得到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得到,如今她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要被历香寒夺走吗? 不!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摸黑历香寒在太子心里的印象,以悠游宝典作为诱饵,让太子与她里应外合。 为了能嫁给太子,她豁出去她的所有。她杀死历正文,也就是自己的爷爷。 把历香寒的婢女五马分尸,派人追杀历香寒,誓把她赶尽杀绝,绝不给她留后路。 历香寒是历正文一手带大,得到历正文的真传,特别是在炼药这方面的才能,非她能及。 历香寒不死,她就无法继承历家家主之位。于是她逼死历香寒,甚至搭上了自己父亲的性命。 她假惺惺的演了一出戏,博得众人的同情,不但得以接手历家,同时成功与太子定下婚约。 历尽艰辛,费尽心思,不惜双手占满鲜血,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在历香寒死那天哭的撕心裂肺。 她的父亲,世上她最后一个亲人,居然也去了。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爷爷,妹妹,最后间接害死自己的父亲。 如果当时历卯眀没有去追历香寒,就不会被历香寒杀死,至今尸体都没找到。 她哭的凄惨,大家以为她是为了历香寒而哭,谁说不是!父亲死了,历香寒也死了。 悲喜交加之下她哭的撕心裂肺,却没几个人真的了解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不过那都不重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太子大婚 无论是家主之位,还是太子妃的头衔。从今往后,她就可以与太子白头偕老。 今天是历卯眀的忌日,同时也是历香寒的忌日。 历月凡隔着花冠垂下的珠帘朦朦胧胧之中看着太子的面容。 历香寒,听说人在忌日那天会重回阳间一日。你可看到了?我坐上了历家家主的位置,当上了太子妃。 这些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幸福,你死了,再没有人会来打扰我的生活。 历月凡嫣然一笑,把手放到太子手中。媒婆把红娟的两头交到他们二人手中。 手中拉着红绸,历月凡觉得自己握住了这一辈子的幸福。 太子与太子妃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喜堂,太子府红灯笼高挂,到处都是喜庆的红。 皇帝与皇后坐在高堂上,看着向大厅缓缓走来的一对壁人,心情激动不已。 太子年纪不小,正妃之位却空了多年,如今太子立妃,悬空多年的太子妃之位总算有了个交代。 而且太子妃又是历家的家主,以后对太子的前程会有很大帮助。对历月凡这个媳妇,皇后不知有多满意。 “一拜天地。”礼官尖锐的声音伴随着鞭炮的噼里啪啦声响彻整个太子府。 喜庆的气氛洋溢在人们中间,太子的婚礼,朝中文武百官但凡四品以上的官员都来了。 “二拜高堂。” 历月凡与太子转过身,对皇帝和皇后齐齐跪下深深叩首。皇后热泪盈眶的点头,皇帝只把她的手握的更紧。 太子婚期将近,少了皇后可不行,他撤去之前下的圣旨,让她来参加太子的婚礼。 太子去接新娘子时,皇后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左右盼着太子快点过来。 皇后此时热泪盈眶的模样,让他想起淑妃。 有一回淑妃偶然提起皇帝召见她的情形,顿时潸然泪下,说此生遇见他,是她一大幸事。 “夫妻对拜。” 历月凡与太子对面而立,隔着珠帘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今日她能与太子喜结良缘,是否说明她们早在一千年前的前世就有所牵绊。 历月凡与太子同时鞠躬,这一弯腰,两人的婚事就尘埃落定。直到现在,历月凡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送入洞房。”历月凡被媒婆送回寝房,而太子则留在正厅招待客人。 按照辈分的排列,属于王爷与公主那块桌席只有兰溪长公主和她的驸马入座。 周围的空荡让两人显得有些尴尬,乾隆与睿王还情有可原,为何琉王也没有来。 太子给皇帝和皇后敬完酒,转向兰溪长公主这桌。 “今日本宫大婚,长公主能与驸马能过来参加,让本宫的府邸蓬荜生辉。” 长公主与驸马举起酒杯,回敬太子。“太子这是哪里话,本就是自家人,不必如此见外。” 长公主是先皇后的女儿,要论辈分,是比太子大上一辈,只不过自己毕竟是公主,还是要尊称他。 “睿王与琉王怎么没来?到了这个季度,乾陵应该早回来了才对,怎么没有过来。” 长公主在皇宫中摸过打爬的时间比太子他们长太多,发生什么事她怎会不知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她一向的做事风格,这是太子为何不喜欢这位皇姐的原因。 琉王那时出手救乾陵,不知是否与睿王联手,如果是这样,他的情况可不太乐观。 太子的神情有些难看,谁不知道乾陵受重伤回京一事,众人私底下没少怀疑是他所为,只是不戳破那层纸。 长公主这么问,无疑是在打她的脸。这个皇姐,他从来都不喜欢。 “乾陵重伤回京,睿王正在府邸照顾她。琉王身体抱恙,正在家中休息,这才没来。” 驸马拉了拉长公主的衣袖,示意她适可而止,他这个娘子哪里都好,就是爱挑衅他人。 其他人就罢了,她乃当朝长公主,没几个人敢得罪她。但太子不是其他人,有些话不能说。 长公主不过是试探太子的反应,并没想过多深入探究这个问题,见好就收,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本宫不过是问问,没有其他意思。琉王真是越发不懂事,你的婚礼怎能缺席,下次可得好好说他才行。” 两人交谈了几句,没有合得来的话题,太子便告辞到下桌敬酒。 太子婚礼举办的很盛大,不止邀请了文武百官,甚至邀请了他们的府中女眷,酒席摆满了大厅。 谁知一早起让人去传宁雪飞时,却不见她的身影,找遍了整个宁府都没有人看到她。 眼见时间就要迟了,宁傅严只好和柳倾心过来。两人在心中多次祈祷,千万不要有人发现。 太子敬酒过来时,宁傅严的心有些慌,和官员们敬酒时,低着头不敢乱看,就怕太子注意到他。 宁雪飞这孩子,真能给他找麻烦,太子的婚礼她也敢缺席,真实吃了雄心豹子胆。 酒过三巡,敬完酒太子回到座位上。皇后把太子悄悄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说了什么。 皇帝不理,只坐着喝自己的酒。 “孩子,太子妃身为历家中人,对你以后的仕途有很大帮助,你可要对人好一些,不要犯糊涂。” 太子是她所出,有什么优点什么缺点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历家的人天生傲骨,女人最了解女人。 在太子府太子已经纳了好几位妾室,而是是宠爱有加,太子可千万不能冷落了历月凡。 以历家的地位,要与司马峻和离不是没有可能。有大将军和宁家,太子自不用担心睿王。 但出发点可是皇帝对睿王疼爱的很,更是赋予乾陵兵权。 睿王是皇帝册封的第一个王,亲自下的圣旨,亲自宣读圣旨,甚至按照睿王的意思建了他的府邸。 而乾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头一位手握兵权的公主。 从皇帝对这两个孩子恩态度看来,不难看出他依旧对淑妃念念不忘。 皇后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要为他的未来做打算。她既然赢了淑妃,太子可不能输给她的孩子。 历氏一族在司马王朝的国土上,乃至整个大陆有着非同凡响的地位和威望,就是大将军都比不过。 皇帝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处置大将军,可历家,可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有了宁家的帮助,太子以后的路可以好走一些。“儿臣清楚其中份量,母妃不用担心,倒是睿王那边……” 太子快速撇了皇帝一眼,睿王与琉王都知道那天派人追杀乾陵的人是他,这两人可不能再留。 皇后摇摇头,这里人多眼杂,隔墙有耳,有些事等没人的时候再说,不然让人听了去可不好解释。 太子的宴席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宁傅严夫妇赶紧回了宁府。坐在马车上,一路下来,宁傅严都没说一句话。 柳倾心懒得去说那些让他宽心的话,柳家最近事务繁多,没空理会这边,没有指示,柳倾心不可私自动手。 看着宁雪飞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她恨不得有个人替自己收拾收拾那个嚣张的小妮子。 宁雪言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前段日子提出去寺庙清修一段日子,失去那么好的一颗棋子的协助,真是怪可惜的。 不过春节将至,宁雪言应该快回来了,她可就盼着呢。 等宁雪言回来,不用她亲自动手,都可以把宁雪飞那里闹得鸡飞狗跳。 马车在宁府门口前停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见宁傅严回来,下人连忙上前迎接。 又是暖炉,又是热水,伺候周到。 宁傅严的眉头却没有展开,黑着脸对身后的嬷嬷说了句:“去叫二小姐出来!不得耽搁,快去!” 不管管宁雪飞越来越无法无天,其他时候耍小性子也就罢了,他可以视而不见! 可此次太子的婚礼,她不去参加非同小可。有什么事要做,为何不提前交代一声。 大清早的不见了人影,也不知是去干嘛了。 “不知爹爹叫女儿过来有什么事?”嬷嬷来找她,说宁傅严传时她就猜到他是为了太子婚礼一事。 宁雪飞故作不知的反问宁傅严,一旁柳倾心幸灾乐祸的神情被宁雪飞尽收眼底。 “你还好意思问,说,你明知今日是太子的成亲之日,要过去参加婚礼,你为何不在家中,可是想害死我们!” 宁家的势力再大,宁傅严到底还懂得什么叫做君臣之别。太子是储君,他不过是个丞相。 是太子的舅舅又如何,太子看他一个不顺眼,照样可以铲除了他。 要把宁家连根拔起在别人看来不容易,在太子这里,只要他借助将军之力并非难事。 “回父亲话,女儿昨日大概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坏了肠胃,今日一早都蹲在茅厕呢。” 宁雪飞从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能够糊弄过去怎样都无所谓。 “吃坏了肚子?哎呀,雪飞身体不好,可不要闹坏了身体,老爷,依妾身之间,不如让大夫来给雪飞把把脉。” 柳倾心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边煽风点火,宁雪飞淡淡看了她一眼,就你的话最多。 还以为可以轻易糊弄过去,不过柳倾心在这里,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噩耗传来 就柳倾心这副慈母的样子,整天说话都带着慈悲为怀的语气,不了解她的,当真会以为她是个贤妻良母。 柳倾心初到宁府时,给宁雪飞的第一印象就是贤妻良母的料子,只可惜她的心思放错了地方,更是嫁错了人家。 宁府,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宁傅严的自私,怎会半分真心待她。 “心儿所言有理,李嬷嬷,快去请大夫来给二小姐看看身体怎么回事。” 宁傅严这回差点没被宁雪飞气的半死,既然是不舒服,为何不让人说。 消失的无影无踪,问起来她的解释却是吃坏了肚子,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别说笑了! 李嬷嬷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然后赶紧跑出去请大夫。 最近的药店来回怎么都要一柱香的时间,宁雪飞可不想让自己在这冰冷的地板上跪那么久。 外面的雪可是还堆着呢,宁雪飞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没病,却给他们整出病来了。 “爹爹,天寒地冻,地上冷得很,女儿可否先起来坐着等大夫过来把脉?” 宁雪飞语气平稳,没有起伏,在柳倾心看来,宁雪飞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待会大夫一来,她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和宁傅严生活了一段时间,柳倾心深知他有多么自私,自私到可以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他人的地步。 他又特别在意面子,虚荣的很,在同僚面前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差错。 这次宁雪飞一声不响的消失,没有去参加太子的婚礼,不是让他难堪嘛! “起来吧。” 宁傅严慢悠悠的吐出三个字,语气里充满厌烦。他懒得理自己,自己还不想看见他呢! 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既然不想看见她,别叫她来就是,何必在这里一副很不情愿看见她的神情。 宁雪飞选了靠近暖炉的座位坐下,暖炉暖烘烘的热气让宁雪飞长舒了口气,冬天她可不可以不离开暖炉。 离开暖炉整个人跟没穿衣服置身于冰室之中似的,难受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李嬷嬷带着一位老中医走进来。 时间比自己预想的要快很多,宁雪飞在心里连连点头,李嬷嬷的办事速度比她想的要快。 是有多心急着帮柳倾心,让宁傅严惩罚她。 老中医放下手中的医药箱,拿出一块小垫子放在你宁雪飞的手腕下,专注的为宁雪飞把脉。 因为吃坏肚子蹲坑才误了去参加太子婚礼的时间自然是假的,不过是临时的胡乱编造的借口。 她脉象正常,根本吃坏肚子,更没有拉肚子。 从历府回到宁府后,宁雪飞首先研究的是如何改变人的脉相,让把脉的人诊断错误。 这只能在自己的身上实现,无法帮到他人。对于宁雪飞来说,已经足够。 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用上了这门功夫,不枉她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来学。 “回丞相,夫人,小姐的确实肠胃不舒服,不过只是吃坏肚子,不碍事,吃些药膳调理,很快就能恢复气色。” 大夫快速写下药方,交到宁傅严的手中,宁傅严看了一眼手中的药方对大夫挥挥手。 “大冬天的麻烦大夫跑来一趟,李嬷嬷,赏,把大夫送到出去。” 宁雪飞捂手时笑容满面的看着柳倾心黑下来的脸,让她下次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不! 天冷了,她是懒得动脑子想办法对付一个人,换成夏天,天气炎热,脾气暴躁,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是未来的睿王的话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只要你没嫁出去,那就还是宁家的人,就得守宁家的规律。” 前段时间朝廷事情多,他忙里忙外,没那么多时间理会宁雪飞,如今闲下来,才知道宁雪飞如此无法无天。 在宁府一点规律不守,说出去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下次再有什么急事,提前让下人通传一声,不要擅作主张。在这个家,我才是正主!” 宁傅严的声音不怒而威,宁雪飞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过了元日,不过两个月就是她的及筓之年,到那时她和睿王的婚期就可以定下来。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牢笼,宁雪飞心中便雀跃不已。 “女儿明白父亲教诲。” 宁雪飞拿着手中的药方,从密室出来时,她顺手拿了几本医书,医书上积了很多灰尘。 可见许久没有人翻看,既然历月凡不看,她拿走历月凡不见得会注意到。 把医书拿回来翻开一看,发现里面写的都是些关于日常生活的医学。 还有一本很薄的医书,里面所讲的是如何在短时间内维持自己脉络的改变。 换个说法,就是你把这个练到炉火纯青的时候,就可以不用借助玩物,让自己进入“假死”状态。 宁雪飞觉得有趣,就先拿出来看了,没想到会如此有用,回去还得多看几下才是。 回到秋棠院,水埥正在打扫院内的积雪。雪接连下了好几日,院内的雪积得很深,走路来踩在雪上,发出“吱吱吱”的声响。 “水埥,我来帮你扫……”宁雪飞走过去,想要帮水埥一起扫雪,背后咋然响起夕颜的声音。 “小姐!公子就快死了,求你救救他!” 夕颜步履蹒跚的向宁雪飞跑过来,才七八日不见,她竟瘦了一大圈,颧骨高高隆起,眼部凹陷。 给人感觉就像骨架裹着一层人皮,加上她面容憔悴,让人看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宁雪飞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夕颜之前说要回云若初那里,还以为只是去几天。 她这一去就是八天,八天时间里没有一点消息。她口中所说的公子……该不会是云若初。 “是若初吗?若初他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若初自那日一别,他们再没有遇见。鉴于平时云若初就是到处奔蹿,她没有在意。 夕颜突然请辞,她也只以为是云若初有什么事让她回去帮忙处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他身重剧毒,各种解毒的法子都试过了,但都无法把毒从体内祛除出去。” 云若初中毒的事是他身边的暗卫来说她才得知,云若初叮嘱过不许告诉宁雪飞,她才匆匆向宁雪飞请假。 回到云若初的住处,因为中毒他的双唇变得黑紫。 那时云若初打算闭关,运气排毒,可是七天时间过去,任云若初怎么努力,体内的毒根本不为所动。 直到今日,云若初受剧毒侵蚀,如垂暮的老人,躺在床榻上,就连喝水都困难。 期间夕颜等人遍访名医,到处奔波,但是为他把脉的大夫皆摇头叹惋,让他们另请高明。 起初云若初用自身内力压制体内的毒性,事到如今他连动动自己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云若初生命垂危的关头,夕颜想到宁雪飞。 夕颜多次要来找宁雪飞帮忙,跟在宁雪飞身边一段时间,她知道她医术精湛。 她的医术,不是一般大夫能比的上,她的医术自己见识过,天底下除了宁雪飞,没人能救得了云若初。 可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云若初之后,却遭到云若初的极力反对。 还说如果他不幸离开,就跟宁雪飞说他有事外出,从今往后音信全无,就当他是失踪了。 不能让宁雪飞知道他中毒死去的事,那样她会伤心。 云若初说一句话都要缓缓,夕颜不敢当面与他顶嘴,只好忍下来。她此行是瞒着云若初来的。 如今的云若初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身边的暗卫几人联手,运功压制他体内剧毒的流动速度。 不让剧毒在他体内流动,暂时把毒性压制在一开始漫延的地方。 但这样坚持不了多久,再不快点找到解决的办法,云若初迟早会死。 就拿他现在的情况来说,那几位暗卫耗尽内力,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 没有内力的压制,云若初最多只能坚持两个时辰便会撒手人寰。 夕颜怕,在她落魄的在人流中行走,快要饿死之时,是云若初救了他。 当时他也许只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另有目的,想把她培养成为他所用的死士。 可无论是什么原因,她至今都没忘记云若初救她时,脸上和煦的笑容,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此举被云若初知道,以他的脾性,他身上的毒若真能解去,定饶不了她。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只要云若初能活下来,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可以接受!就是死,她都不怕。 她这条命,本就是云若初救回来的,还给他又有何惧? “情况危急,有什么我们路上再说,水埥,去把我寝房里的药箱拿出来。夕颜,先去备两匹快马!” 宁傅严爱马,宁府后方有一个很大的马鹏,里面养的都是上等的好马,平时有急事,都是直接去马斯牵来。 她不知道云若初的府邸在何处,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不过看夕颜赶来时的凌乱,可见距离不近。 夕颜退下去准备快马,水埥很快把宁雪飞的药箱拿出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出现了 宁雪飞转身就要走,又跟想起什么事似的,猛地回过头对水埥道:“他人问起,你只道我去购买胭脂水粉就是。” 能伤云若初的人不简单,她会医术一事还没多少人知道,她出去行医一事还是少人知道的好。 特别是柳倾心,她可没忘记柳倾心是柳家的人,柳家与云若初似有过节。 云若初中毒一事,特别不能让柳家知道。 “还有,杜秋的病还没好,你得监督她喝药,煎药一事麻烦你了,照顾好杜秋。” 宁雪飞说完,背上药箱往外奔去。才几日窝在家中,就发生了这种事,云若初为何没和她说。 宁雪飞与夕颜相处时间不长,两人的默契度却很高,有时有些话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没把快马牵去正大门,而是在后门等宁雪飞。天寒地冻的,没什么人在府內行走,宁雪飞一路狂奔去后门。 夕颜听到脚步声,赶紧帮她把门打开,宁雪飞跑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跨身上马。 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宁雪飞就已经坐在马背上,夕颜真没看出来她的骑术如此精湛。 夕颜与宁雪飞一路策马奔腾,由于速度太快,左右两边的景物甚至看不清,好似走马观花。 出行时宁雪飞还担心在街道上策马会不会对人造成困扰,令人意外的是云若初的府邸在郊外。 静坐时只觉得冬天下雪,冻人的很。在冬天策马,宁雪飞是头一回这么做。 冷冽的寒风扑在脸上,宁雪飞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被冻坏。 在路上,宁雪飞总算把云若初受伤中毒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 她回来皇城的路上,柳家派人对她进行暗杀。云若初得知她回京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出去迎接。 却在半路上遇到要暗杀宁雪飞的死士,云若初一行人与柳家的人展开打斗。 柳家是铁了心要置宁雪飞于死地,死士失踪的兵器和暗器上无一不涂有剧毒。 云若初带去迎接宁雪飞的人不多,对方人多势众。最后云若初一行人险胜,杀了所有的死士。 云若初却在战斗的过程中受伤,长剑只是在他的腹部划了一道浅痕,但剑上的剧毒足以致命。 中毒后云若初不是立即闭关疗伤,寻找解毒的方法,而是赶回来见了宁雪飞。 “什么!柳家!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回京一事!” 云若初那次来见她,是负伤而来的么?怪不得那时候他的脸色惨白,她以为是天太冷,并未放在心上。 撇开云若初受伤一事,柳家是如何得知她回京一事。她去杭城的行踪并未向任何人透露,柳家…… 难道是柳倾心!宁雪飞眼睛一眯,柳倾心的心机真是出乎意料的深沉,是她大意了! 若她知道自己就是那日吴家茶会上的睿卿,事情就变得复杂化。 柳家派人追杀她,原因只有一个,无非是她手中的修灵珠,如此以来,她的处境可是前有猛虎,后有饿狼。 云若初的府邸就在皇城的城郊外,门口只有两人把手,府门的牌匾上笔走龙蛇的写有“云府”二字。 云府被雪白的雪覆盖,周围全是树叶落尽的树木,云府就像镶嵌在雪景中的艺术品。 “夕颜,我有一事要拜托你,你带上这个,前往睿王府,告知睿王柳家一事,他们极有可能盯上了修灵珠。” 越想柳家,宁雪飞心中就越不安。如果柳家真的冲着修灵珠去,定会派人在暗中盯着她。 柳倾心还真是深藏不露,今日如果不是夕颜来找她,她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柳家在背地里干这些勾当。 从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她定然不会把修灵珠随身携带。 如果修灵珠像刚拿到时那么大,宁雪飞当然不会随身携带。谁都想不到,修灵珠如今会变成指甲盖的大小。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夕颜到宁府找她的事情已经传到柳倾心的耳朵里,她应该很快对秋棠院下手。 悠游宝典和一些孤本尚放在房内不说,杜秋和水埥还在秋棠院待着。 柳倾心真要对秋棠院下手的话,杜秋和水埥的情况可就危险了。必须让睿王速速派人去秋棠院保护她们。 “那公子这边……” 夕颜不是不理解宁雪飞焦急的心情,但云若初这边她放不下。 “放心吧,若初这边有我不会有事,相信我,倾尽全力,我绝对会让他活下来。” 云若初是为了自己才受伤,她绝对不会让云若初死去。 如果实在没办法,她就是不惜压上自己的性命去救云若初。 爷爷教过她一个办法,当毒漫延一个人全身,你无法把毒解开的时候,可以把毒度到自己身上。 那个人就可以活下来,只不过当时历正文教历香寒这个办法,是为了让她救自己。 宁雪飞是个怎样的人,夕颜知道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无法做到一件事情时,宁雪飞不会轻易许下诺言。因此她一旦许诺,就一定可以做到。 宁雪飞脱下手腕上的一只玛瑙镯,交到夕颜手中,秋棠院还得拜托夕颜和睿王了。 夕颜离开后,宁雪飞便走向云府。跟着云若初的没有不认识她这个人,云若初的义妹,天下谁人不知…… 走进云府,在门口的护卫主动为宁雪飞带路,把宁雪飞送到云若初房门口时又一句话不说的离开。 “雪飞姑娘!你怎么会来云府?”在门口站着的是在流殇宴上陪云若初前去的护卫,见宁雪飞出现在云府有些意外。 “得知你家公子受了重伤,我这才赶过来,为何这事没人告诉我!” 宁雪飞语气不善,在云若初刚中毒时,他们就该把这件事和她说及时进行治疗,说不定还能有办法。 从夕颜描述的情况来看,云若初体内的毒本来就不容易祛除,他们又一拖再拖,不是存心要害死云若初吗! 门口的侍卫低下头,没人回答宁雪飞的话。他们倒是想和宁雪飞说,可云若初极力反对,他们能如何。 “快让来,不要耽误了救若初的时间。” 云若初瞒着自己受伤的事情,这笔账之后再算,当下最要紧的是,帮他把身上的毒解去。 “这……”几名侍卫面面相觑,那么多名医都对云若初的病情束手无策宁雪飞她可以吗? 看出侍卫眼里的怀疑,宁雪飞心中的火蹭蹭蹭就往上涨。暗卫做事不是应该干净利落吗,他们如此拖泥带水是怎么回事? “给我让开,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宁雪飞冷着脸站在门前,这几个人再不让开,她不介意用药把他们迷晕。 反正对于她来说,要做到把这几个人迷晕不是难事。几名侍卫被宁雪飞身上的冰冷震慑,乖乖的站到一边。 宁雪飞推开房门,云若初的寝房出奇的大,正厅里一个人也无,暖炉燃在中间,散出屡屡烟雾。 怕打扰到里屋的人,宁雪飞特意放轻脚步。不过她刚才在门口声音那么大,他们想听不见都难 里屋的地上,五名暗卫围成圈坐下,云若初就坐在中间。五人协力压制他体内的毒素。 需要五个人来压制的毒素,可想而知毒的漫延速度有多迅猛。 云若初气若游丝,嘴唇变得青黑,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走火入魔了。“你们辛苦了,接下来的交给我吧。” 宁雪飞放下手中的药箱,听见是宁雪飞的声音,云若初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美目不再有之前的熠熠生辉,却而代之的的黯淡无光的空洞,让人害怕。 几名暗卫听见宁雪飞的声音,收回倾注在云若初身上的内力。失去内力的支撑,云若初斜倒在身后暗卫的怀中。 “雪飞……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他们说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吗?快回去……” 此时的云若初已经奄奄一息,不努力去听,根本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宁雪飞吹了一路的冷风来到这里,脸都快被冻僵,药箱还没打开呢,云若初让她回去。 “我不回,你们几个,把若初扶回床榻上,让我为他把脉。” 夕颜有胆子去找她,在场的几位暗卫肯定参与在其中,既然如此,她的话,他们不会不听。 抱着云若初的那名暗卫干脆把云若初抱起来,把他轻轻的放在床榻上,怕会扯到他的伤口。 宁雪飞把手搭在云若初的手腕上,眉头一拧,面色变得凝重。 云若初体内的毒漫延速度比平常的毒药快上很多倍,在人体内停留的时间太久,会让人经脉逆流。 如此不算,还会腐蚀人的心脉,让中毒者从内脏开始腐烂,忍受真正撕心裂肺的痛苦。 如此阴狠的毒到底是如何调制出来,又是如何提炼,制作这个毒药的人是谁? 云若初所中的毒只有一种成分在其中,纯度极高,至于是什么毒,宁雪飞分辨不出。 纵使是历家的人都练不出这样的毒,柳家的子孙后代就算个个官居高位,有的以经商为主。 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可能会练出这么狠毒的毒药。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柳家为了一颗修灵珠,至于下如此狠手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法阵引毒 “你们快去准备一桶热水,必须把浴桶先进行消毒,快去。” 不管有没有办法,先把最基本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你们三个,去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云若初的伤不乐观,接下来她必须沉下心,有一个足够安静的空间来为云若初疗伤。 暗卫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快速退到了外面。 所有人都出去后,房间内只剩下云若初和宁雪飞两人,看宁雪飞在医箱内东翻西找,云若初无力的摇了摇头。 “没用的,放弃吧,我的身体如此,我是清楚的。凝儿,不要白费力气,你过来,为兄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 云若初想抬起手对宁雪飞招手,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根本动不了。 “不!一定有办法的!我绝不会让你死,相信我!”宁雪飞坚定的话语中透着慌乱,她在害怕…… 云若初想要安慰她,可是宁雪飞会医术,他哪里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编造。 为了保险起见,宁雪飞吧从历家带来的圣药放在了医箱之中。 宁雪飞原本打算用圣药来帮助她提快修炼速度,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快下去。 只要有手中的圣药云若初便不会死,找了半天,宁雪飞从医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里面的这粒圣药,是历正文花了一辈子的时间炼制而成,凝聚了他一辈子的心血在里面。 但凡是药,都有副作用,是药三分毒。宁雪飞没有试过,如今她顾不得这么多,先救下云若初再说。 夕颜说过,云若初的伤口是在腹部,她还没有查看他的伤势。云若初的手无力的垂下床边,毒药在体内漫延让他昏昏欲睡。 掀开云若初里衣的那一刻,宁雪飞心咯噔一下,云若初的腹部拿走什么伤口,就连愈合的疤痕都没有。 左右检查了一遍,云若初的腹部确实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伤口在受伤当天就已经愈合,导致毒的无法从伤口排出。” 伤口的愈合速度让云若初大跌眼镜,但很快他却开心不起来。 伤口愈合,他将没有办法把毒从体内排出来,只能靠内力把毒排出,他试过,体内的毒根本无动于衷。 “不,吃下这颗药,就算无法好起来,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你快先吃下。” 宁雪飞的手有些颤抖的把药倒在手中,她不信,伤口愈合的如此之快,只能说明那毒不简单。 伤口愈合,让毒无法排出,只能留在体内让它腐蚀内脏,到底是什么人,练出如此恐怖的毒药。 “没用的,吃下这颗药,他只会死的更快。” 熟悉的声音在宁雪飞脑海里响起,宁雪飞手一抖,手中的药丸掉到了地上。 “凝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宁雪飞的反应有些反常,云若初心里一个咯噔,就怕她受到刺激,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让夕颜他们告诉宁雪飞的原因,宁雪飞会来这里,和夕颜脱不了关系。 “不,没,没什么,刚才来的路上太冷了,手有些僵硬。” 宁雪飞把药捡起来收回瓶中,记得红楼说过。 他们二人前世订立契约,除非是哪一方魂飞魄散,不然便契约便不会解开。 契约在相连时,他们可以通过脑电波来进行交流。宁雪飞不确定的在脑海中唤了一声红楼的名字。 可是根本没人回答她,在宁雪飞以为是自己的又一次幻听时,脑海里再次传来红楼的声音。 “主人,我现在十分虚弱,无法坚持太长时间,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情况十分危险。” 红楼的声音很虚弱,几乎是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会。宁雪飞不打断他,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他体内的毒,是我心口上三片龙鳞研磨而成的粉末,与清水混合而成的毒液,带有剧毒。” 龙心口上的三片龙鳞是龙灵力和寿命的象征,但对于凡人来说,使用不当,就会成为催命符。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若初的伤口愈合的那么快,宁雪飞就意识到其中的不正常,可绝对没有想到他中的毒是龙鳞制成。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出现了……” 红楼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当初他心爱女子的丈夫。这么多年了,他还活着,在红楼的意料之中。 修灵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红楼就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修灵珠隐遁多年,突然出现在世人眼中,其中必有蹊跷。 “他知道我还活着,并且在抑制我,想把我封印。看来两百年来,他学会了如何使用龙鳞。” 龙鳞可以制成武器,龙鳞的粉末遇水成剧毒,并且毒性非常阴狠。还有另一个用处,可以让御龙师长生。 所以那么多年来,御龙师才会对龙如此执着。为了长生,不惜杀去飞龙后,把他们的三片龙鳞拔下。 “他身上的毒只是少量,但足以让人致命,龙鳞上的毒,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两百年过去了,他的心机还是那么重,阴狠更是有增无减。红楼感觉不到云若初的身上有灵气的流动,他就是个凡人。 为什么那个人要对一个凡人动手,是为了引出他么?不,绝不是如此。 “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他吗?” 宁雪飞没心思去想那些,她现在只关心云若初体内的毒 “方法不是没有,但是……我需要向主人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只管说,只要能救若初,我什么都可以借。” 红楼悬浮在空间内,要借的那样东西算不上什么,没宁雪飞说的那么严重,但一般人都不会把它轻易借给别人。 “他的下属虽然帮他极力压制毒性,但那不是普通的毒,站在他体内的毒已经漫延到经脉。” 要救云若初,唯有用法力把他体内的毒引出,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以快速帮他治愈经脉。 “我被锁在空间内,加上旧伤未愈,肉身在沉睡,我必须要借用主人你的身体,才能帮他。” 说来奇怪,修灵珠被宁雪飞随身携带,对他的修炼来说本该是一件好事,在那几天他的灵力增长迅猛。 那之后不久,他正在打坐凝聚灵力,想让旧伤快速痊愈,灵力却被人突然封印。 他的灵魂与身体被强制剥离,被封印在空间内。 身体与灵魂二者不可缺少,对于神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对灵魂残缺不全的他来说,却是致命打击。 他存活上万年,当初灵魂被打散,他身体里的仙骨还在,只要借助身体,他有朝一日总会让自己的灵魂完整。 还得看灵魂的残缺度来定,他的灵魂如今就快完全,却被强制从体内剥离,这样会造成一个严重的后果。 他的灵魂,会快速散去,就是俗说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就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他强行把自己的灵魂封印,直到今日封印他灵力的力量有所松动,他才得以醒过来。 可他只能在空间里待着,无法接触到现实世界,要救云若初,唯有借助宁雪飞的身体。 “好,只要你能若初,这具身体你想怎么用都行,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没问题吗?” 红楼的声音听起来很飘渺,救云若初要耗费他的灵力,他真的能够撑住吗? “只要在半个时辰内完成就好,我现在的法力,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时辰,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他不得不在办个时辰内把云若初体内的毒清干净,不然云若初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法术的中断会牵连到宁雪飞和红楼的魂魄,他的灵力收不住,一旦从这里爆发出去。 方圆百里的妖魔都能感觉到,按理说上面有神的镇压,妖魔鬼怪不敢轻易造次。 但要知道,龙的灵魂能养元神,就红楼修炼万年的龙来说,可以让他们的修为增长好几千年…… 几千年,多漫长的岁月,对妖魔来说诱惑有多大,自不用说。 “好,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快开始吧。” 宁雪飞走到床榻边,一掌打在云若初的颈部,云若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晕了过去。 帮云若初把被子盖好,退后几步,在床边站定。 “不用担心,凝儿会救哥哥的,接下来,还得请你好好睡上一觉,等你醒来,都会好起来的。” 宁雪飞不顾地上的冰凉,席地而坐,微笑着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云若初,缓缓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双眼时,宁雪飞的眼睛变成了金黄色。红楼环视房间一眼,两百年过去,凡间依旧如此。 接下来,该做正事了。红楼口中念念有词,六芒星阵法在地上铺开,光芒把房内映照成金黄色。 宁雪飞的长发在空中乱舞,躺在塌上的云若初,竟悬浮到了半空中。 红楼提起体内的灵力,许久不曾用这个法术,还记得当初他正是用这个法术救那个人,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不是她 那人不知恩图报就罢,竟还蛊惑她来对付他。不,他还有事情要做,决不能迷惑了心智。 红楼凝神聚气,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云若初身上。外面还有人,他要尽快把这个法术完成。 随着金色的符文注入云若初体内,围绕在云若初身体周围的符文逐渐变成红色。 果不其然,用的是他的龙鳞。龙心头的三片龙鳞,受龙献血的滋养,不是黑色,而是血红色。 研磨成粉混入水后,自然也是红色。那人要杀主人,可是知道宁雪飞是他的宿主…… 若当真如此,他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宁雪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符文几乎全变成红色,红楼把符文尽数净化,这才放心。 那东西留着终究是祸害人,还不如净化干净来的干脆利落,省的以后再生出变故。 红楼双手撑地站起来,才走一步就猜到裙摆,一个踉跄撞在一边的桌子上。 捂着被撞疼的腹部,主人穿的这身衣裳怎么如此麻烦,裙摆这么大,平时走路摔着怎么办。 看了看铺成一圈的裙摆,红楼无奈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榻边,掀开云若初身上的锦被。 云若初体内的毒虽然被抽出来,但他的经脉仍处于破裂状态,必须复原,不然就算醒来,云若初只能当个废人。 时间过得差不多,他可得争分夺秒。红楼调动身上的灵气,掌心按在云若初的心口。 心口是经脉的起源,从心口注入灵力,让灵力从心脏流出,可以加快经脉的修复。 正当灵力注入一半时,门外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红楼心中暗道不好,不出所料,必须要加快速度。 体内的灵力尽数倾注进云若初体内,此时不求别的,只求他经脉的祝福速度能快些。 “让我进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睿王收住手中的长剑,面色不耐的直视拦在门前的暗卫。 夕颜赶去睿王府把玛瑙镯交给它时时,太子正在睿王府,睿王当即让李承乾去处理秋棠院的事。 不顾阻拦丢下太子奔来云若初的住处,他懂毒,问过夕颜她主子中的是什么毒。 夕颜说不上来毒的名字,只说了云若初中毒后的情况。 受伤后伤口迅速愈合,里面的毒无法排出。这是古籍里记载的一种剧毒,出自龙身上。 前阵子因为宁雪飞问他要了不少古籍,他自己闲暇时拿了一本来看,这句话给他印象特别深。 龙在他认为,本就是不存在的事物,就算是毒,怎么可能让伤口迅速愈合,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若真如夕颜所说,云若初中的无疑是龙鳞之毒。 此毒要解,除非是龙族,可现在哪来的龙族。宁雪飞知道云若初是为了救自己而中毒,定会不顾一切救他。 她不过一介凡人,以她的性格,极有可能以自己为引去救云若初,而代价,就是以命换命。 睿王想都不敢想她会这么做,快马加鞭赶来云府,却被云若初的暗卫拦在外面。 “凝儿姑娘有吩咐,除非她自己出来,不然不得令任何人靠近,还请睿王再等等。” 他们对宁雪飞没有多少了解,却出奇的信任她。睿王紧抿唇瓣,不让任何人靠近,她是早就料到他回来是吗! 她可是他的王妃,他决不允许她自作主张的丢了自己的性命,她的命是他的! “既然你们执意拦住本王,就别怪本王不客气,林奇,林成,林海,你们三人给本王拦住他们!”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云若初的人,大多傲慢,尤其是目中无人这点,令人发指! 早知这些人会拦住他,所以带了他们三人过来。 守在门口的暗卫面面相觑,他们这是好言相劝,既然他们不听,只好动手。 林奇三人才拔出刀,对面的暗卫就冲了过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响彻云府。 睿王见他们三人被拖住,赶紧推开门走进虚屋内,这里的动静会把其他人引过来,在此之前他要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完。 灵力顺着经脉漫延,就要到尽头时,红楼却发现毒里伴着封印。 不把封印打破,根本无法让灵力流遍全身,云若初的经脉就不可能愈合。 手段真是高明,不愧是你,为了试探是不是我,如此费尽心思,只为把我引出来。 在毒里加上封印,可是十分费心费力的事情。看来,不把他体内的灵力耗尽,难以冲破封印。 就在红楼打算冲破云若初经脉处的封印时,睿王却在这时闯了进来。 看见宁雪飞正站在床榻边,睿王深怕她做什么傻事,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过去拉开宁雪飞。 知道睿王来这里是为了阻止宁雪飞救云若初,却没料想到他会冲动到此等地步。 法术突然中断,导致红楼注入云若初体内的灵力弹回,宁雪飞犹如断线的风筝,被灵力弹开,重重摔在地上。 灵力的冲击比凡人修炼的内力要强上几倍,红楼吐出一口血。 放在锦袋中的修灵珠掉出,滚到红楼旁边,似曾相识的感觉,还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 红楼苦笑一声,真是天意弄人。睿王心知自己闯了大祸,以为宁雪飞是在为云若初运功疗伤。 见她被弹开重伤,心疼的跑过去把她抱起。 “雪飞,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你,你救不了他,你会死的。” 红楼抓起一边的修灵珠,把睿王推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别碰本尊!” 宁雪飞那双金黄色的眼睛让睿王怔了怔,天底下没有人的眼睛是金色,并且她不会那么说话。 “你不是她,你是什么人,快从她的身体里滚出去。” 占据人身体的,只有妖魔鬼怪才做的出。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宁雪飞的事情。 “凡夫俗子,竟敢对吾如此不敬,安静的站在这里,倘若你再多说一句,吾便杀了你。” 红楼对凡人没多少好感,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感受,神为何要如此眷顾凡人?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红楼干脆用法力把睿王定住。若不是他没有时间,绝不会就这么轻易饶了他! 握紧手中的修灵珠,到头来他还是要依借修灵珠的力量。 红楼凝聚全身灵气,成败在此一举,万一再次中断,他没有力气再来一次。 一掌击在云若初心口,红楼把修灵珠的灵力吸入体内,加大灵力的冲击。“破!” 宁雪飞浑浑噩噩的觉得过了好久,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内,睿王正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睿王?这里是哪?若初呢,若初他怎么样了?” 她既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就说明红楼是否已经治好了云若初。 “他体内的毒已全部排出,正在昏睡,过两日自会醒来。” 闻言宁雪飞才松了口气,好起来就好。红楼的情况不知如何,在心里叫了几声,却没得到回应。 治好云若初,消耗了不少的灵力,他应该是继续沉睡去了吧,宁雪飞这么想着。 “有件事我很想问问你?那个人是谁,拥有金色眼睛的,绝不是凡夫俗子。” 正常的人类,眼睛不是棕色就是黑色,绝不可能是金色的眼睛。 救了云若初后,宁雪飞就昏倒了,他把宁雪飞带了出来。她醒来时,恢复意识在他意料之中。 那个人占据了她的身体,却没想过要害她,他到底是什么? 宁雪飞一愣,睿王看到了么?看来中途的时候,他过来了,自己该怎么和他解释。 她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些事我无可奉告,有一件事你要相信,他本性善良,并无害人之心,今天你所亲眼所见,决不能向任何人说起。” 御龙师的存在,宁雪飞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们对红楼是最大的威胁,云若初所中的毒,绝没有那么简单。 先是被封印,再是龙鳞之毒,御龙师极有可能已经知道红楼的存在,只是有些不确定。 如此一来,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说的通,他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在试探红楼。 宁雪飞不愿说,睿王就不问。他倘若一再逼问,只会徒惹宁雪飞的白眼,两人一路无言。 回到睿王府时,宁雪飞没有进去,而是向睿王伸手要玛瑙镯。 “把镯子还给我。” 之前睿王可是差人给宁雪飞送过去一箱的珠宝,里面上乘的镯子不在少数,哪里比不上董归送的玛瑙镯。 “对其他男人送的东西你就那么在意,我送与你的镯子,比他的还要好上千万倍。” 他送的东西,宁雪飞不随身携带,一样都没有,对董归的镯子会不会有些在意过度。 “这不一样,他既然送给我,我自会收好,不劳烦你费心。” 睿王送她那箱珠宝,她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看过,除了几支簪子比较素,其他的都有些太过招摇。 特别是镯子,都是上好的冰种翡翠,只是她不喜欢戴首饰。 董归的这对玛瑙镯,她之所以如此珍惜,是因为董归话都说到那个份上,她不 第一百二十章 兵符之争 她是不想把这只镯子让夕颜拿来,只因睿王多疑,对夕颜的话未必会信,她就干脆把这只镯子给夕颜送来。 不过是一对镯子罢了,有什么吃醋的。睿王说什么都如此委屈,怎么不说说新雅公主。 人家公主,可都住到他府邸中去了。她尚且没有说什么,他倒是先说起来了。 两人僵峙半天,寒风阵阵,宁雪飞的脸被吹得通红,不把镯子给她,她会就这么站在雪地里受冻吧。 心中几番斟酌,睿王只好把手镯放到宁雪飞手中。“哎,真是怕了你了,拿着吧。” 宁雪飞接过手镯戴在腕上,手镯冰冷的温度令宁雪飞打了个冷颤,出来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宁府我还有事,先回去看看,走了,外面冷,快进府去吧。” 睿王亲自去了云府把她带回来,在宁府定安排了人过去。 但最多只能拖一阵,真有什么事,柳倾心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不在秋棠院的好机会。 “恩,回去吧,李承乾在那边等你,他不太擅长对付女人,还得你亲自过去才好,不要忘记,本王在你身后。” 他这个王爷,在朝中没有兵权,不可置否,但在当下,除了太子,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区区一个柳家,世家又如何,还敢无视皇族,藐视皇威不成,除非柳家不想在京城继续待下去。 “好,我会记着的。”宁雪飞背对着睿王一步步向前走,眼泪早已湿了眼眶。 那句话,爷爷也曾对她说过。小时候她爱闯祸,经常惹得历家族长的不满,甚至会被责骂。 在那时爷爷便会摸着她的头,万分宠溺的说:“香寒不怕,爷爷在你身后,没人敢欺负你。” 她小时候调皮,不过是因为没有小孩愿意陪她玩,都说她是克死父母的怪物。 她那么做,不过是无聊,自娱自乐罢了。没想到却为历正文制造了不少压力,知道这件事情后,她才变得乖巧。 睿王看着宁雪飞走远,才转身走进睿王府。 “睿王是去了哪里,慌慌张张的出去,这时候才回来,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中。” 太子正坐在前厅里,离开那么久,睿王还以为他有点自知之明,自己会离开。 他在这里专门等自己那么久,到底有什么目的。 “太子怎么还没走,是看上了乾陵手中的兵符,还是看上了本王的宅子,连本王的宅子也夺了?” 对太子,睿王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在这种人身上,何必浪费自己的感情,随便一个表情都费心。 睿王走到主位上,林奇利索的为他倒上一杯茶,心底暗自为睿王捏了把汗,主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太子表情一僵,睿王说话向来直接,如此不加掩饰是他的一贯风格,一开口就锥心窝的嘲讽你。 “呵呵,睿王怎么这么说,话未免太难听可些,本宫成亲的大喜之日睿王没有来,本宫就是来讨喜金。” 要知道,当一个人看你不顺眼时,你的言行举止,每个动作,在他眼里看来都无比碍眼。 太子在睿王眼里,便是这样一个存在。想他堂堂司马王朝的太子,成亲之日有多少人去可想而知。 文武百官为了讨好他这个将来会当上皇帝的太子,自然绞尽脑汁送上各种珍奇之物。 他太子府从来不会少金银财宝这些东西,专门来睿王府要礼金?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本王小小寒舍,怕是给不了太子什么东西。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直说,这里可容不下太子这尊大佛。” 他要是真来要礼金,自己不介意给他一箱金子,让他抗回去,只是给了,他未必会要。 “睿王,你我都知道,生在皇家不容易,特别是自当上太子以来,本宫更是寝食难安。” 太子的母亲是皇后,母仪天下的女人,把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不到一岁,就被册封太子。 说什么当上太子后寝食难安?哈哈,睿王真想当着他的面捧腹大笑。 当上太子后的他衣食无忧,时常恃强凌弱,没少暗地里欺负琉王和他兄妹二人。 在皇帝大臣面前是一种嘴脸,到了他们这里,又是一种嘴脸。 想方设法的让皇帝讨厌他们,他这个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 太子将来是会成为皇帝的人,龙椅多少人在盯着,他自然会担忧,担忧谁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拉下来。 大家都想爬上龙椅,想当皇帝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想方设法的除去看起来爬的快的那些。 “本宫每夜都会梦到有人要来害本宫,那些人青面獠牙,好似恶鬼,本宫想要与人说,却无人倾听。” 太子说的绘声绘色,睿王也做过这样的梦,而要杀他的人,是太子。 乾陵久在边关,一年只能见那么几回。母妃去的早,有个父亲,还不如没有,谁理解过他内心的悲痛。 “睿王,我们得同心协力,才能护住司马王朝的江山,乾陵手中的兵符,唯有到了本宫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听到这句话,睿王当即笑喷。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他却不管,笑得人仰马翻,不断锤着桌子,可笑声里却散发出渗人的寒意。 还以为太子要说什么,拐了那么大的弯,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乾陵手中的兵符。 要论厚颜无耻,相对于宁傅严而言,太子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什么乾陵手中的兵符,到了他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瞎说什么呢? 乾陵带着她不过一万人的军队戍守边疆的时候,他身为太子在干什么? 在宫中锦衣玉食,过着高枕无忧的生活。边关条件的辛苦,不是亲身体会,根本无法体会那种感觉。 边关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大多吃的是冷馒头,能吃上一碗热粥,已是十分不易。 他们的安宁,都是远在边关的将士换来的。 太子说兵符只有到了他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呢,太子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 派人追杀乾陵后,还能如此厚颜无耻的来睿王府提兵符的事,除了他没多少人做的出来这种事。 睿王摩挲着手掌因练剑长出的老茧,他在等,等司马峻到达他底线的时候。 “我们都是兄弟,乾陵的事本宫十分抱歉。都是本宫的手下瞒着本宫行动,不是本宫下的命令。” 太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悲伤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懊悔。 睿王真想冲上去质问他,你说那么多,不止是想要得到兵符,还要撇清自己应付的责任是吗? “敢情是本王错怪了太子,那日刺杀乾陵的那些杀手,并不是太子指派的,是吗?” 这场没有刀剑相向的斗争,想要赢,要论谁沉的住气。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睿王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太子。 “虽然如此,本宫还是要为他们的行为想你道歉。乾陵一女孩子家家,手握兵权多少有些不合适。” 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乾陵刺绣作画,做什么不好,为何要去边疆做一名武将? “多少人盯着她手中的兵符,听本宫说,把兵符交给本宫,以后乾陵受伤的事情绝不会再出现。” 话里包含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兵符今日要是睿王不交出来,以后乾陵受伤的事情,出现的机会多着呢。 这话他今天就撂在这里,只要睿王把兵符交出来,这事就此作罢,太子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本王若不交呢。”睿王站起身,甩了甩衣袖。如今乾陵手中的兵符,可是他们两个人的保命符。 太子当他是傻子,三言两语让他把兵符交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乾陵同不同意是一回事,就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兵符万万不可交出去。 “睿王,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逼本宫做出伤兄弟情谊的事,本为同根生,何苦为难呢?” 这句话,是睿王想要说的,本为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子身为兄长,所作所为实在太令人失望。 “本王乏了,太子没有其他要说的,就走吧。兵符一事,除非本王死了,不,到死,本王亦不会交出。” 兵符不止对于乾陵,对边关来说非同小可。太子再怎么威逼利诱,睿王都不会把兵符交出。 “睿王!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不要忘了,本宫的身后还有大将军和历家,你难道要和本宫做对吗!” 他的势力,如今在朝中算占有一席之地,就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睿王竟然敢对他如此放肆。 他既然能派人杀乾陵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睿王这么做,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太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当下鹿死谁手是个未知数,太子现在下定论,未免为时过早。” 背后有大将军和历家又如何,当真以为他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无? 天下人都在看着,他倒要看看,太子想用什么办法,伤他和乾陵的性命。 “哼,睿王,别以为你和琉王联手就能做什么,别白日做梦了,本宫定会让你为今日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明争暗斗 在太子眼里,睿王不把他放在眼里,无非是因为他和琉王结盟。 琉王这人,表面上安分守己,事实上他却怀着狼子野心,是自己小看了他! 那日他在书阁边与探子桃花,偷听的人,极有可能是琉王,不然他怎会算准时间,在城外救下乾陵。 多说无益,睿王不想再与他废话。乾陵的伤还没好,太子就敢来睿王府,真是“胆识过人”。 “送客。”睿王干脆甩甩衣袖,走出正厅。 “太子,既然主子吩咐,还请太子殿下起驾回宫。”林奇不带情感的声音响起,冷冷的对太子弯腰鞠躬。 两面三刀之人,林奇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太子才伤了公主,林奇恨不得把太子千刀万剐。 “本宫自会走,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目中无人就罢了,还狗眼看人低。” 林奇对太子的话无动于衷,身为下属,无论旁人说自己什么都得忍着,不能为主子添麻烦。 其他人,林奇兴许还会和他辩上一辩,至于太子,呵呵,拉低了自己的素质。 林奇跟在太子身后,看着他离开睿王府才离开。太子留着,终究是个祸患,不尽快除去,必定威胁到主子的安全。 “乾陵!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睿王走出前厅,经过转角处时,乾陵就站在那儿。 看她的样子,站在这里应该有一会,他和太子的对话,不知她是否全听了去。 “我都听见了。”还以为她受伤回京一事,可以给太子些束缚,看看是自己太天真。 太子派人刺杀她是真,没有证据,任她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 退一万步来讲,与其说不相信,倒不如说是那些人害怕太子,没有确凿证据,谁敢说他半句不是。 “你可会怪为兄自作主张?” 兵符毕竟是乾陵的东西,它的去向如何,该由乾陵自己决定,它没有权利去干涉她。 “怎会,好男儿当如此,近几年来,太子的势力日益壮大。兵符是我们的催命符,同样是我们的保命符。” 没有了这张兵符,他们对太子就没了半点威胁。 太子狠戾他们不是第一天见,没了兵符,他们的命相当于交到了太子手里。 那个软弱无能的帝王,到时能为他们兄妹二人做什么?收尸,还是替太子找一个杀他们的理由。 真不敢想象,身为皇帝,被自己的臣子压的那么狠。 “乾陵,这回是为兄的错,没能保护好你,你放心,为兄绝不会让他们伤你一根寒毛。” 乾陵微笑着点点头,这话说得简单,在京城中,睿王自能处处护着她。 但她伤好后,终有一天是要回边关,那时,睿王该如何护她。 雪没有再下,初春的太阳开始缓缓升起,温暖的太阳笼罩这座被冰雪封了三月之久的皇城。 宁雪飞踏着细碎的阳光回到宁府,雪融化后,地上的雪水让气温比平常更低了些。 宁雪飞缩了缩脖子,有些怀念秋棠院的暖炉,想到这里,宁雪飞的脚步走的更快些。 “柳夫人,这是二小姐的院子,您带这么多人进来,是否有些不妥,还请柳夫人斟酌。” 李承乾带轩辕念等人堵在秋棠院门口,与柳倾心对峙将近一个时辰,她就是不愿走。 身后那些凶神恶煞的妈子,全是她从柳府带过来的,为了一颗修灵珠,柳家真是费尽心思。 “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在这里插嘴。公然得罪柳家,你就不怕柳家人不放过你。” 柳家的人锱铢必较,李承乾不是没有体验过。所以,柳倾心这么说,是为了恐吓他? 就凭她这句话,今日就是打起来,李承乾都不会挪开一步。 “柳家,哈哈,柳夫人此言差矣,柳家难道就不怕和睿王过不去?还是你们柳家狂妄自大到觉得,你们的地位睿王比不上?” 睿王乃王公贵族,柳倾心还敢乱说不成,藐视皇威,搭上整个柳家都解决不了。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废话,快让开,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李承乾雷劈不动的阵势站在秋棠院门口,他自认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可还不至于连柳倾心都打不过。 来之前睿王可交代过,无论用什么法子,把柳倾心拦在门外,决不能让她进去。 若非迫不得已,李承乾不想把事情搞的太麻烦,毕竟受牵连的人,是背后的睿王,还有宁雪飞。 “这么大阵仗,大家在做什么?呀,母亲怎会来我的秋棠院,李管家你们……今儿个是怎么了?” 宁雪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无声无息的站在李承乾等人的面前。 “雪飞,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在不在,来讨杯茶喝,可他们都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宁雪飞在心底冷笑一声,她柳倾心,当初嫁妆多少大家有目共睹。她爱查,柳家就给了她几十种上等好茶。 听说宁傅严从杭城回来时,为她购进不少的好茶,都是杭城特有的。相比之下,宁雪飞这里的茶就有些拿不出手。 讨茶喝?能不能想个走心点的借口再来。柳倾心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她就那么好糊弄? “真是遗憾,前几日屋里的茶叶就用完了,我又懒,没有买回来,实在没办法招待母亲。” 上等的铁观音宁雪飞的仓库里倒是放着那么一罐,是在杭城参加茶会时,吴家送的。 她看过,是上好的茶,回来只给杜秋他们泡过一次,之后没舍得喝,给收了起来。 宁雪飞自己都舍不得喝,给柳倾心喝?简直是暴殄天物。 “啊,是嘛,我都来这里等了那么久,手都冻僵了,飞儿难道不招待我进去坐一坐?” 如果不是这里有那么多人,宁雪飞还得顾着自己的形象,真想脱口而出的问一句,既然冷,为何不回去。 云若初中毒一事,不方便在这里说,回头她自会和她算这笔账,柳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飞儿这几日有些犯头疼,还得休息,怕是没有什么精力招待母亲,等下次吧。” 柳倾心闻言,伸出手就要拉住宁雪飞,却被宁雪飞不着痕迹的躲开。 上回柳倾心初进宁府家门时,是她太粗心大意,才柳倾心碰了手,差点丢了性命。 一进门就着急着杀她,柳家的人真是一刻都等不得。从那之后,宁雪飞能离她多远就多远,免得再中毒。 被宁雪飞躲开,柳倾心讪讪缩回双手,脸上笑容依旧,心里早已被宁雪飞气的七窍生烟。 “母亲,这秋棠院怎么说都是飞儿的住处,随便进进出出,不太好吧,下次母亲要来,跟飞儿说一声就是。” 她再怎么着,还是宁府的二小姐,其他地方她管不着,但秋棠院,是她的地盘。 柳倾心身为家母又如何,放肆该有个度。今天,她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秋棠院,不是她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是我考虑不周,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给飞儿一样东西。”柳倾心从嬷嬷手里拿过一只锦盒。 打开呈在宁雪飞面前,锦盒里是一只紫玉镯,天底下翡翠玉镯应有尽有,好的劣质的,都有。 但紫玉镯却少见,就算玉本身的置地不好,都有人出高价抢着要。 柳倾心手里的这只镯子,圆润光滑,玉置地上乘,通过打磨,让这只镯子更加流光溢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柳倾心来不忘带上这只镯子,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我自嫁到宁府,还没给你送过什么东西,这紫玉镯,是我偶然所得,觉得它与飞儿相配,便送了过来。” 要送什么东西,柳倾心随意吩咐下人一声,让她过去。以她主母的身份,宁雪飞拒绝不得。 她今天的目的,要真是为了送这只镯子,宁雪飞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飞儿何德何能,如此贵重之物,飞儿受不起,况且飞儿已有玛瑙镯一对,紫玉镯母亲收回去吧。” 镯子宁雪飞不缺,谁知道这上面柳倾心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飞儿你方才去了哪里?怎么从外面回来。” 柳倾心把镯子小心翼翼的收好,宁雪飞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既然如此宝贝,拿出来送她做什么。 “呵呵,我去了哪里,母亲不是最清楚吗?不然,怎会如此准时带人来秋棠院。” 柳倾心神情一僵,如此直白的性子,总觉得和谁有些相似。 当初柳家派人追杀宁雪飞,本是以鱼死网破的态度去与她一拼,派出去的,都是柳老夫人的亲卫。 不料在途中被云若初拦下,被他灭的干干净净。来宁府前,柳老夫人把宁雪飞身边的人都调查了一遍。 然后把情报交给她查看,值得一提的是宁雪飞身边的那个丫鬟,夕颜。 表面上是宁雪言安排,事实上夕颜却是云若初身边的人。 董归,睿王,云若初,乾陵公主,但凡是在司马王朝有些地位的,宁雪飞几乎没有不认识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欺人太甚 特别是云若初,认宁雪飞为义妹。 天下第一公子的行事风格,妇孺皆知,说起他,大家第一想到的就是他的美,再者就是他的狠。 权宜之计,柳家不会动云若初,到处树敌,不是明智之举。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那日派去的暗卫被云若初尽数剿灭,他自己则身重剧毒。 柳老夫人得知了这个消息,让柳倾心注意宁雪飞的动向,在有必要的时候,对宁雪飞下手。 修灵珠对如今的柳家来说,那可是宝贝。柳家的人世世代代儿孙满堂,并且每一代都有所作为。 但却没有一人活过五十岁,听说修灵珠的力量可以延长人的寿命,所以这修灵珠,他们必须得到。 宁雪飞重情义,夕颜回云府照顾云若初在意料之中,她回来求助宁雪飞,柳老夫人就料到会有这茬。 给柳倾心的指示是宁雪飞一离开秋棠院,她就立即带人过去,就是挖地三尺,都要把修灵珠找出来。 修灵珠的大小,无法随身携带,修灵珠一定放在秋棠院的某个地方。 宁雪飞离开后,柳倾心立即带人来到秋棠院,正要进去,却被睿王的人拦在门口。 不止是她,就连柳老夫人都低估了宁雪飞,居然想到让睿王的人来拖延时间。 柳家的地位就是再高,都万万不可得罪权贵。她还打算强行冲进去,宁雪飞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 “你去了哪儿,我哪里会知道。我只是正好想到有东西要给你,这才来此拜访,这些人却不让我进去。” 宁雪飞漠然的看着柳倾心在那里自导自演,柳家的人,是不是从来都敢做不敢认? 水埥拿着宁雪飞的外披走出来,忽略一边的柳倾心,为宁雪飞披上外披。“小姐,天冷,披着吧,暖些。” 外披暖烘烘的,已经用炉火烤过,在外面待的太久,是有些冷。 水埥顺便把手中的暖炉交到宁雪飞手里,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轻轻摇摇头。 宁雪飞明白她的意思,在这个家里,再怎么说柳倾心都是宁府的夫人。不要惹恼了柳倾心,她的身后有一个宁家。 “水埥,你先进去照顾杜秋,接下来的事我自会处理。” 在宁雪飞这里,水埥的担心无疑是多疑的。柳家,早已与她结下仇恨,这场拉锯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宁雪飞承认,自己无法把柳家连根拔起,却不代表她不能让柳家逐渐崩溃。 说起这个,柳家到底与御龙师有什么牵连…… “你们柳家安的什么心我会不知?先是要杀我,后让云若初中毒,你会来此,不就料定我会去救云若初!” 做什么事好歹隐秘些,不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太过明显,可就不好玩了。 这回柳家的做法有欠妥当,不是背后有人怂恿,就只能说他们太着急她死了。 “柳倾心,当日你嫁入宁府,对我下毒,当初我没有与你计较,如今你们柳家又想怎么对付我?” 对柳家这群人,她早已忍无可忍。那日对宁雪言之母狠下杀手,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宁雪言母女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们自己心里该最清楚不是吗? 她竖着手指,都无法数尽他们的罪行。两母子阴谋算尽,她一一忍了下来。 历正文在她小时候多次教导她,做人要知进退,懂得变通。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所以我们要学会原谅。 她一次次原谅宁雪言母女,他们却得寸进尺,甚至生出要伤她性命的念头。 在宁雪飞小时候,不知受了他们多少欺负,连把她扔去乱葬岗的事都做的出,难道这还不够? 如果一再的忍让,只会使对方的气焰越来越嚣张,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再容不得你。 宁雪言母亲之死,她不过是引起他们之间的误会。其中添油加醋,不信任自己妻子的宁傅严没错? 看着自己母亲被人下罪不开口维护,反而庆幸自己活下来的宁雪言难道就没错? 事情既然不是他们做的,宁雪言就该极力去辩解,宁雪飞开头对结果并不肯定。 打这种不确定输赢的战往往最让人忐忑,是宁傅严和宁雪言的自私,把柳夫人一步步推向死亡。 柳家把罪责全部推到她的头上,怎么就没想过宁傅严等人的错? 柳夫人尚且尸骨未寒,柳家就眼巴巴的把柳倾心嫁到宁府,他们柳家有什么资格咬着她不放? “柳夫人的死只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一个个是傻子吗?哈哈,你住在倚碧苑,就不担心柳夫人的冤魂回来找你?” 这些话,宁雪飞足足忍了一年,从她从乱葬岗爬出来那会开始,她就在忍着。 前世她就已过的十分凄惨,被自己的亲人背叛,至亲因自己而死,还害死可红弥和紫殇。 她得以重生,以为这辈子可以安安定定的过,却蹦出柳家,什么兰溪长公主。 她就想问一句,都消停点不好吗?非得折腾出这么多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柳倾心彻底被宁雪飞吓到,吃惊的捂住张大的小嘴。 今天的宁雪飞怎么有些不正常,跟中邪了似的。 “我说什么,你们柳家人最清楚。难道你们否认云若初受伤一事与你们无关?我多次遭暗害与你们无关?” 李承乾咽了口唾沫,求助的看向轩辕念,宁雪飞被柳倾心气的不轻,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拦不是,不拦也不是,让宁雪飞再说下去,还不知她会说出什么来。 宁雪飞和睿王的行事风格相差无几,一到忍无可忍的时候绝不会再容忍你半分。 柳家做过什么事,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宁雪飞全给抖出来,从多个角度来看,不甚妥当。 为了以后宁雪飞还能在宁家待下去,不要与柳家结下仇怨,说话还得斟酌才好。 轩辕念淡淡的摇摇头,既然她要说就让她说吧。有些话总在心里憋着不好,说出来心里反而能舒服些。 柳家有多欺人,不是头一回见识,敢正面指责柳家的人却没有几个。 今日宁雪飞吧心中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真是大快人心。 “柳倾心,不要以为我对你一忍再忍,就是怕了你们,回头告诉柳家的人,我宁雪飞不是软柿子!” 捏圆搓编,为所欲为?哈哈,她宁雪飞当不想再忍下去时,绝不会再纵容! “对了,死去不到半年的柳夫人是你姨母吧?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好侄女,她会不会高兴的从棺材里跳起来?” 宁雪飞真佩服柳倾心的心理素质,那个地方怎么说都是柳夫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柳夫人算是她害死,她那是以牙还牙。而柳倾心呢?在她死后不过两个月,就嫁进宁府。 坐上她曾经的位置,与宁傅严日夜恩爱,柳夫人得知这些,会做何感想。 “宁雪飞,你不要越说越过分,我嫁来宁府,就是为了姨母,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呵呵,这么久过去,终于说出她嫁来宁府的真正目的了。 柳夫人刚死不久,柳家就急忙安排人嫁进宁府,又选了身为庶女身份的柳倾心。 不就是看她好控制,把柳倾心玩弄于股掌之间,指使柳倾心杀了她,柳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有些事既然做的出来,为何还要怕她说? “呵呵,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啊。柳家为了杀了我,不惜牺牲庶出的你,难道你心里就没有恨?” 庶女,多么伤人心的字眼,不知道柳倾心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地位的。 柳家的人与其说是护短,倒不如说他们残忍。为了一个死去的柳夫人,不惜牺牲另一个人的终身幸福。 “不,不恨,身为庶女,命当如此,这是我能为柳家所做为数不多的事情,你不懂我心里的苦。” 她是柳家旁系庶女,母亲没有地位。她在柳家受尽委屈,好不容易能够离开柳家,她开心还来不及。 宁傅严的岁数都能当她父亲了,但是她不在意,至少宁傅严只有她一位妻子,没有妾室。 她将来为宁傅严生下个儿子,她的地位在宁府就可以得到提升,想要什么没有。 生下孩子之后,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安稳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愿望。 “真是可悲,柳倾心不要活的太卑微,委曲求全,难道就是你的生活方式吗?这不该是你。” 柳倾心苦笑着摇摇头,该怎样才能活的像自己,说实在的,柳倾心不知道。 她现在只能按照柳老夫人的意思,把事情做好,将来她才能解脱,这就是她现在的追求。 “你们要的东西,我不会交出去,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找到它,死了这条心,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觊觎他人东西的人,没有多少会有好下场。任谁都想不到,修灵珠早变了样子。 修灵珠她会随身带着,除非她死了,不然柳家的人,就是看都不能看它一眼。 柳家的传闻,宁雪飞不是没有听过。凡是柳家子孙,无论男女,皆活不过五十岁。 第一百二十三章 遗失血脉 由此可知,他们如此急切的想要得到修灵珠的原因,他们就没想过长生是要付出代价的。 柳家中人为何不能长命,原因不得而知,万事在冥冥之中自会有安排,特别是自己的性命。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要得到其他的也就罢了,长生未免有些不太实际。 是夜,宁雪飞坐在房中,看着忽闪忽闪的烛光看的出神。 从时间来算,既然云若初体内的毒已解,过几日就该好起来,夕颜不久后就会回来。 摩挲着手腕上温润的玛瑙镯,这么多天过去,已有许久没有见过董归,不知他最近在做什么。 是了,再过几天就是元日,大年三十也快来了,董归是不是在忙元日的安排? “小姐,天色已晚,快睡衣吧。这几日天寒,到了深夜容易受寒,元日就快来了,可不能染了风寒。” 在元日那段时间得病被人视为不吉利,宁雪飞本人并不看中这些。不过是生病,有什么吉不吉利的。 “我等会再睡,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房里有两个暖炉,暖和着呢,不碍事的。” 过去的水埥做过什么,宁雪飞不想再和她计较。只要她从今往后,安安分分的跟着自己,自不会亏待了她。 “这怎么行,主子没睡,我身为奴婢更不能睡。待会主子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在一边帮忙。” 闻言宁雪飞有些无奈,她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水埥在这里守着她,她怎么静下心来。 怎么她就不能像杜秋一样干脆一点,巴不得快点钻进被窝里睡得天昏地暗。 “有些事我得静下来想想,迟一些我再睡。你在这儿,反而会让我无法静下心来,听话。” 宁雪飞把语气放的很缓慢,希望她能够听出其中的语重心长,她是真的想独自一人待会。 “那好吧,奴婢就睡在外间,小姐有什么事,直接叫奴婢就好。” 在宁雪飞微笑的注视下,水埥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外间的烛光熄灭,宁雪飞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个小祖宗给说走了。考虑太周全的丫头,有时真难搞定。 来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匣,把悠游宝典从底部抽出。最后一次接触悠游宝典时,爷爷尚在人世。 只转眼间,悠游宝典再次回到她的手中,只是原本身边的人,早已离她远去。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她。先是历正文,紧接着是红弥,再是紫殇。 怎么走的那么急,为何不等她报了大仇,杀了历月凡后再一起走。 那样至少在黄泉路上,她独自一人不会太孤单。一个人走完一条漫漫长路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试了。 悠游宝典在历家家主手中代代相传,到宁雪飞这里已经布满斑驳的痕迹。 不知历家是否有人和她一样,因为这本悠游宝典而遭残害,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上面沾了多少的泪,又染了多少人的血。宝典啊宝典,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轻易你引起的一场又一场厮杀。 得到悠游宝典,虽然宁雪飞本身没有什么基础,但从筑基开始,两年之内,她就可以赶上历月凡。 翻来悠游宝典,跃入眼帘的是最熟悉不过的字眼。 正当宁雪飞想念出书上的心诀时,体内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流在涌动。 一时之间宁雪飞大喜,这具身体居然对悠游宝典有反应,这比她之前的感应还要强烈。 悠游宝典上的字就像有灵性一般,只看一眼,宁雪飞就全记了下来,体内气流的涌动越来越强烈。 宁雪飞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中有些疑惑,宁雪飞的身体,有古怪。 历家血脉特殊,练习功法向来有其他人望尘莫及的爆发力,但却有一处十分奇怪的地方。 历家的人不是什么武功都能练习,有些上乘的秘法,到了历家人手里,简直如同废纸一张,没有任何用处。 他们的灵脉那本功法不起反应,你就是抱着那本功法练上千遍万遍都不会有效果。 所以历家的先祖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既然无法修炼别人的心法,为何不自创一本。 历家向来人才辈出,经过几代家主的改进,悠游宝典终于被完整的谱出。 之后又写了很多秘法,只是这悠游宝典,一直是历家人所觊觎之物。 悠游宝典可以让历家血脉之人快速增长体内的内力,血液越纯,效果越显著。 每代继承历家家主之位的,必定是血统极纯之人,久而久之,悠游宝典就成了家主的专有之物。 悠游宝典只有历家的血脉才能研习,宁雪飞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身体能与悠游宝典产生共鸣。 思前想后,排除各种可能之后,宁雪飞得出一个结论,宁雪飞难道属于历家一脉? 说来又不是,宁雪飞的娘亲她没有见过,但是从他人口中听来的,应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才对。 既然安分守己,便不可能与其他男人有染。宁雪飞的眉宇之间,与宁傅严相似的很。 从种种角度来看,宁雪飞都不可拥有历家血脉。她爹爹是家中长子,历卯眀只有历月凡这么一个女儿。 历卯空死后,她就成为了历家的嫡长女。历家到了历正文这一代,没有多少子孙。 如今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历月凡。 宁雪飞绞尽脑汁,搜索过去的记忆,想找出和历月凡有关的记忆,却是徒劳。 宁雪飞无力的趴在桌案上,抱着怀里的悠游宝典,打了个哈欠,想破脑袋她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快睡着时,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宁雪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宁雪飞当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她记起来了,历正文曾经对历香寒说过,早年他有个侄女,却走散了,之后找了几年都没有她的踪迹。 大家都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漂泊在外那么多年,谁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每每说起此事历正文心中都颇为感慨,说那个侄女很乖巧,却走丢了。她的名字,历正文说过很多次,到底是什么,宁雪飞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刚融入宁雪飞的身体时,对自己的娘亲就没有什么印象,下人对她的评价,大多与她的容貌有关。 只知道她是个婢女,没有地位,至于她的来历,姓什么叫什么,无人知晓。 她会不会为了安定,而更名改姓,她后来所用的名字,是否是后来才改的? 联系宁雪飞她娘的神秘身世,加上宁雪飞身上不正长的气流流动,宁雪飞当即认定,这具身体的娘亲,就是历正文所说的侄女。 这么说来,兜兜转转,宁雪飞居然是历家的人。千回百转,她居然与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相遇。 想到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宁雪飞的心中觉得亲切不已。 她不是孤零零一人,以后复仇之路,有一个宁雪飞会一直陪着自。 自己死后再次复活,而宁雪飞的却香消玉殒,她的心中想必一路很多不甘。 历香寒一向护短,最难以容忍的,是自己亲切的人被人欺负。 先是历正文他们,再是宁雪飞,为何她身边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被人杀害。 他们本该与世无争的活着,却又无奈的被卷入不相干的斗争。 宁雪飞生前受了那么多欺凌,既然她用了她的身体,定会替宁雪飞吧她曾经失去的讨回来。 她曾经忍受过的痛苦,要让那些人也尝尝。第一个是柳夫人,第二个就该轮到宁雪言了。 这个身体,毕竟是宁雪飞的,她不能借宁雪飞的手,让她的手沾满血腥。 如此文静的一个女子,定十分看不惯杀人,所以杀了历月凡之后,能不杀人,她就好好想办法解决。 天灰蒙蒙亮,宁傅严身边的丫鬟就来叫宁雪飞。昨晚因为太兴奋,趴在桌边就睡着了。 水埥进来叫她的时候,看见宁雪飞在桌边趴着,赶紧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往暖炉里添了更多的炭火。 宁雪飞睡眼朦胧的被丫鬟带到前厅,一路走过去几乎是靠在水埥的肩膀上过去的。 “小姐,小姐,我们到了,你快醒醒。”来到前厅时,宁雪飞几乎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宁傅严和柳倾心正坐在主位上,不悦的看着靠在身上的宁雪飞。水埥赶紧推了推她,小姐昨晚到底什么时候睡的。 她就不该让宁雪飞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不看着她,她就不自觉睡觉。 宁雪飞睁开惺忪的双眼,才发现已经到了前厅。揉了揉双眼,对宁傅严夫妇盈盈一拜,十分淡定。 “今日不过天才亮,父母亲把飞儿叫来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宁雪飞在五更天时才睡,宁傅严今日为了操办元日的各项事宜废了不少的心思。 忙的不可开交,已有些日子不见他,他今天突然传她做什么,难道昨天柳倾心恶人先告状了? “还有三日就是除夕,除夕本该是家人团圆之夜,雪言如今却在灵岩寺清修,为父想把她接回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揭露 这个女儿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宁雪言闹着要去寺庙清修,他拗不过她,同意了。 宁雪言走后他才发觉,自己有多疼爱这个女儿。她还从没有离家那么久,春节将至,是时候该把她接回来。 宁雪飞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玲珑大眼,所以呢?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他们难不成还要过问她的意见不成? 只要宁傅严想,一声令下,整个宁府上下所有人不都得去吧宁雪言接回来,她的意见有什么用。 虽然她确实从心底不想宁雪言回来,她回来宁府,只会给她添麻烦。 “那孩子在寺庙里想必过的苦,为父想你还有你母亲,我们一起上山去把雪言接回来。” 当初宁雪飞受苦的时候宁傅严不知道在干嘛,如今却一口一个为父,恶不恶心人。 寺庙的饮食固然清淡,这边有宁府的接济。加上宁雪言是相府嫡女,寺庙的人自不会亏待她。 吃穿用度用度方面,可想而知比寺庙里正常的质量不知好上多少,有什么好苦的。 当年宁雪飞母亲早去,无依无靠被宁雪言母女欺负,给她吃的都是他们的残羹冷炙,有时候就连饭都没有的吃! 那时候宁傅严在干什么?她可怜巴巴的向他求助。他却一脚踢开身体瘦弱的宁雪飞,嫌她挡路。 她吃不饱穿不暖,就连丫头都欺负她。到了冬天,她窝在破烂不堪的棉被里瑟瑟发抖,没有人给她温暖。 想要暖炉,根本是痴人说梦,她就连一支照明的蜡烛都没有,还谈什么温暖! 宁雪飞历经诸多宁傅严等人的折磨,没有被冻死,没有被饿死,就算被人拳脚想加她都活了下来。 谁能想到,之后会被宁雪言母女*干脆活埋了? 衣袖下的手已经被宁雪飞拽的发白,脸上却无动于衷。 “这些事父亲定夺就是,不必问我。” 宁傅严兴师动众的上灵岩寺,摆明是要把宁雪言风风光光的给接回来,让众人看看相府的阵仗。 不过是去接个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弄得人尽皆知,就不能低调行事?非要搞的这么夸张? 跟在宁傅严等人的身后陆续走上马车,被路边的行人指指点点,宁雪飞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丢尽了。 车轮咕噜咕噜的转动起来,宁雪飞坐在马车内打了个哈欠。 好在马车是分开的,不然让她一路面对着宁傅严夫妇嘴脸,真是折磨人。 “小姐,你昨日到底什么时候睡的?困成这样,实在觉得困就睡下吧,到灵岩寺下奴婢再叫你。” 从宁府去灵岩寺有一段路的距离,与其在车上坐着发呆无聊,为何不趁机睡会。 为了撑起自己的面子宁傅严让人准备的马车很大,足以让宁雪飞睡下。 “好,记得把暖炉挪好,不要碰到我的衣裙,会燃起来,你小心些,不要被烫伤了。” 宁雪飞实在是困,说完后倒头就睡,水埥把毛毯盖在宁雪飞身上,帮她整理好。 自己当初怎么傻,居然做出了背叛宁雪飞的事。她对外人强硬,对自己人却十分贴心。 这段时间夕颜不在,杜秋病倒,她才有机会和宁雪飞接触,正是如此才了解宁雪飞的性情。 她父母双亡,颠沛流离来到宁府当了丫鬟。她实在是穷怕了,不想再过之前连冷馒头都吃不上的日子。 在宁府的摸滚打爬,泪水混着米饭吃入口中的她学会了见风转舵,哪边有好处,她就向哪边转。 依靠着自己的努力,她一步一步问往上爬,后来遇到宁雪飞,却把心思放在宁雪言那边,做了不少对不起她的事。 如今想来,自己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主子,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她当初不是这样的,她的本性,应该善良,并且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是宁雪飞,让她找回了自己。 睡着后,宁雪飞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看着宁雪飞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 只是断断续续,不齐全。那么多年了,放眼望去,才发现宁傅严居然没给过自己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关爱。 他纵容宁雪言母女的行为,间接造成了宁雪飞的死亡。比起害死宁雪飞的两个人袖手旁观的宁傅严才最可恨。 马车陡然停下,发出刺耳的声响。水埥才要叫宁雪飞,宁雪飞却自己醒了过来。 “到了吗?” 马车停在山脚下,灵岩寺在灵岩山的顶端,虽然开凿了阶梯,往上走还是一件十分费力气的事情。 “回小姐,已经到了。山上比山下还要冷,这暖手的炉子,小姐还是带着好些。” 水埥把暖炉送到宁雪飞手中,抱着小小的暖炉,宁雪飞顿时觉得温暖不少。 “上山的路长着呢,你就不必跟上去了,在马车内等我回来。” 暖炉只有一个,水埥若是跟她上山没有暖炉,冻着了可不行。让她留在马车内,可以省了爬山的力气。 “奴婢一切听小姐吩咐,这几日冬雪初融,阶梯上全是雪水,小姐要小心行走,摔了奴婢可扶不了你。” 宁雪飞说一不二,她再杠上两句宁雪飞该生气的。叮嘱她几句,让她小心些就好。 “好。” 宁雪飞走出马车,宁傅严等人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她出来。 “怎么在里面磨蹭了那么久,雪言该等急了,我们快上去吧。” 宁雪飞默默的跟在宁傅严后面,他此行可有问过,这里多少人是自己愿意来的。 灵岩山那么高,不是吃饱了撑着谁会来爬山,宁傅严真是会做人。 她不过是在里面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宁雪言就要等急了?如此没耐心,怎么不自己下来,省的一群人去接她。 宁傅严带着一条长队,缓缓往山上爬去,爬的越高,山间的风就越大,宁雪飞抱着暖炉,不怎么觉得冷。 可怜了那些只着棉衣的下人,冷的瑟瑟发抖不说,还得小心脚下,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摔了。 在半山腰上摔倒,可不仅仅是摔一跤那么简单。一路上宁傅严与柳倾心十指相扣,好不亲热。 这一幕暂时让宁雪言看到,不知道她会有何感想,自己的好父亲那么快就忘了她的生母。 不过就算是看见了,宁雪言想到的只会是自己罢。哪里管的着她母亲如何,只要她过的好就行了不是么。 爬山是宁雪飞从小到大最讨厌做的事,无聊还浪费力气和时间。 走完这一路,宁雪飞觉得简直用了自己一年的时间在爬这座山,强忍心里的火气,稍安勿躁。 一行人几乎是用挪动的速度向山顶走去,来到灵岩寺的门前时,一行人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宁雪飞撑着墙,大口的喘着粗气。柳倾心则小鸟依人的栽在宁傅严的怀里。 宁雪飞白了柳倾心一眼,在佛门重地还不忘矫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夫妻有多恩爱似的。 没等宁雪飞喘过气,宁雪言就从灵岩寺内跑了出来。 看她的动作,像是要扑到宁傅严的怀里,在看到相互依偎的夫妻二人时,欢喜的脸色靓凝固在脸上。 宁傅严夫妇见宁雪言出来,尴尬的松开对方,柳倾心的脸红的厉害,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宁雪言本不想说什么,柳倾心这个表情让她心中有些不悦。 勾引男人的狐狸媚子,真是有够做作。平时在府里他们两人恩爱就算了,今天可是来接她的日子。 “雪言,这段时间在灵岩寺待的可好?这里的膳食太清淡,吃不惯吧?你看看你,清瘦了许多。” 宁傅严心疼的抚上宁雪言的脸颊,一向粘着她的宁雪言却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他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僵在半空中。 “女儿过的很好,不劳父亲挂念。女儿不在府中,想必给父亲减了不少的压力,与新欢琴瑟和鸣,过的十分开心吧?” 宁雪言突然发现,自己挺喜欢宁雪飞的说话方式,骂人不带脏,却可以骂到他的心里去。 宁雪言的话句句撮心,纵然在人前向来保持端庄形象的柳倾心,无懈可击的面容都出现了破裂。 “雪言,不许这么说。你是为父的心头宝,为父巴不得你快点回家,怎会嫌弃你。” 宁雪言有时候是很调皮,但宁傅严是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她提出来寺庙清修时,宁傅严就这么想,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冷落了她。 他没有太执着阻止宁雪言来清修,就是想让她在佛门清修之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日盼夜盼,总算把一家人团聚的时候给盼来了,可不能再毁了好好的团聚。 “我难道说错了?这个女人在你心里,是不是比娘还要重要?她才走了多久?” 听到宁雪言的质问,宁雪飞差点没忍住笑意。看着自己母亲为自己去送死的人,居然好意思在这里指责他人。 “雪言,不许胡闹。天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对柳夫人的话题,宁傅严明显不想多说。那个女人与他同床共枕多年,却用巫蛊之术来害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敢欺负我的人 如此恶毒之人,不提也罢。之前因为被柳夫人压着,他只有宁雪飞娘亲这一个妾室。 可她娘去的早,多年来,宁傅严只有柳夫人一位妻子。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久而久之,宁傅严对柳夫人已有些厌倦,只是不敢明着说出来。 到处都是柳家的人,他只有偶尔以与几位大人商谈要事为由出入烟花之地,几乎一年才有一两次。 试问哪个男人不贪新鲜,如今的柳倾心,正合他口味。 宁雪飞把宁傅严的犹豫看在眼底,不禁觉得好笑至极。不知他可有听过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宁雪言与柳倾心的中间隔着一个死去的柳夫人,两人注定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恰巧宁傅严又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殊不知他越想让她们二人和睦,只会让她们的关系越发僵化。 “说好了要来接我,自己来就是,何必带那么多碍眼的人,看着我就觉得心烦。” 宁雪言越过宁傅严独自往山下走去,与宁雪飞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她,心里恨毒了她。 偏偏她讨厌谁,宁傅严就把谁叫来。在寺庙呆了一月有余,决定清修的时候,极有可能是一时冲动。 一个月,对于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宁雪言来说是何等的身心折磨不得而知。 从她出来那会,宁雪飞就想到她是否日日夜夜都在盼着宁傅严来接她回去。 左盼右盼,可算把宁傅严给盼来了,他却带来了宁雪飞和柳倾心。 一次不愉快的迎接就这么结束,回去的路上宁雪飞就在宁雪言的前方不过几个台阶的距离。 背对着她,宁雪飞都能感觉到她恨不得从自己身上剜下皮肉的狠历目光。 她母亲死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有恨?宁雪言那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庆幸,她至今还记得。 下山比上山要容易得多,只是下山时的气氛太过压抑,一群人默默不语。 宁雪飞觉得和这群人相处简直是身心的折磨,恨不得长一双翅膀下山去。 来时宁雪飞没在意,走到山下时才注意到随行来的只有两辆马车。 自然不可能让宁雪言和宁傅严两夫妇同座一辆车,如此一来,就只能和她挤一辆马车。 她说呢,宁傅严怎么会准备那么大的马车,原来是要她和宁雪言同坐一车。 从灵岩山回丞相府多少需要两柱香的时辰,要她和宁雪言独处那么长时间? 如果真是如此,还不如让她徒步走回去,当是提前踏青都好过和宁雪言亲近。 “小姐,你回来啦,大,大小姐。”水埥坐在马车内等了宁雪飞半天,无聊的紧。 干脆下了马车绕着周围乱走,回来时正好碰上她回来,雀跃的奔了过去,看到她身边的宁雪言后,动作一僵。 有些窘迫的站定,支支吾吾的向宁雪言请安。曾经她为宁雪飞做事时,就与她有所勾结。 如今她下定决心侍奉现在的主子,遇到宁雪言心中总觉得别扭非常,不知该如何面对。 “哟,这不是水埥嘛?不知什么时候还跟狗似的向本小姐摇尾乞怜,怎么?这么快就倒想有好处那边了?”柳夫人死后,宁雪言在府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就连曾为自己卖命的婢女都成了宁雪飞的人,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被宁雪言这么说,水埥更加别扭,脑袋都快埋到胸口。 不是说去寺庙清修好静下心来吗?还以为宁雪言在灵岩寺呆了一阵,会有什么改变。 事实证明她太看得起宁雪言,才下山就着急着对他人冷嘲热讽,水埥过去是她的奴婢,但现在不是。 打狗还得看主人,她在一边看着呢,宁雪言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贬低水埥。 宁雪飞把水埥拉到身后,淡然的把耳边的碎发夹到耳后,宁雪飞的帐,是时候该算算了。 “大小姐,话可不能说的这么难听,婢女也是人,如今你地位不同往日,妹妹劝你,还是不要树敌为好。” 话里的意味明显,水埥是她的婢女,轮不到宁雪言这个丧家之犬在这里乱叫。 失去柳夫人,她就什么都不是。等不久后柳倾心怀了孩子,宁傅严还会多看她一眼? “你说什么?你有种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次!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被戳到痛处,就呲牙咧嘴的攻击对手,没有安排,没有计划,这是野兽的行为。 野兽发狂会伤人,但没有点小聪明的话,再凶猛的野兽,只会成为猎人牢笼里的困兽。 “我说错了吗?大小姐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父亲到底向着谁,你心里比我还清楚。” 宁雪言继承了父亲身上的多疑,她只用挑拨自己,相信宁雪言会自己往坑里跳。 失去了母亲这座靠山,她能依靠的可就只有宁傅严。她无法再承受任何的失去,就凭这点,她输定了。 “够了!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挑拨我和父亲的关系,别白日做梦了!” 宁雪飞紧了紧衣襟,死到临头还嘴硬。不过她还是有脑子的嘛,知道是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们两个在吵什么?时间不早,快上车,不要耽误了用午膳的时辰。” 宁傅严早就回了车上,车队却久久不动,下人回禀他才知道两姐妹在车前吵了起来。 这两个女儿着实让人不省心,聚到一起非要吵上一架才行。 “爹,我不想和她坐同一辆马车,看见她我就心烦。” 宁雪言一脸怨气的向宁傅严撒娇,宁雪飞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正好,反正宁府从来没有我的位置,既然大小姐不愿意,我走回去就是,省的大家心烦。” 宁雪言再多哀求两声,指不定宁傅严就顺了她的意,让柳倾心把位置让出来给她。 怎么就没人顾虑她的感受,让她与柳倾心待在一起,简直是心灵上的凌迟。 “不要胡闹,快回车上去,你姐姐近日受了不少苦,我们应该多多谅解她,不要再说这些气话。” 宁傅严这句话把宁雪飞气的不轻,她哪里受苦了?非但没有瘦,貌似圆润了不少。 在灵岩寺的生活想必过的不比在宁府差,说什么苦,瞎说什么呢。 “在寺庙清修,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过膳食清淡些,这就是苦了?当年我被人欺负,只能以糟糠充饥是你怎么没觉得我苦?” 说起宁雪飞的过去,尽是一把辛酸泪。她不受宠,柳夫人撤了她身边的丫鬟。 她无人照料,实在饿得厉害,就去跑去厨房,偷偷拿用来喂猪的糟糠下肚。 历香寒从小被捧在手心,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记忆中的宁雪飞,是泪水混着糟糠吃下去的。 那种悲凉,没体会过的人无法感受。没人疼爱,尽管烈日炎炎,依旧觉得寒冷。 那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冷,那时候倘若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你受苦了。宁雪飞就是死,都知足了吧。 可是宁雪飞直到死,都没有人同情她,甚至巴不得她早死。 宁傅严脸一黑,咬牙切齿的问宁雪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这里多少下人在看着,宁雪飞这么说,让他面子往哪儿搁。 知道他最在意的流逝自己的面子,他不是很讨厌被人知道自己不堪的一面吗?她就要把她的不堪都说出来。 让大家看看,他们所崇拜的丞相,私底下有多么污浊不堪。 “胡说八道?父亲,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以前我是怎么被虐待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宁雪飞字字珠玑,众人愣愣的望着她,在心里为她捏了把汗,今天的二小姐怎么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说的人可是她的父亲,就不怕惹怒丞相,这分明是在断自己的后路。 “住口!以前嬷嬷教你待人处事的礼仪都被你抛之脑后了吗?我可是你的父亲!清醒点!” 宁傅严把父亲两字咬的极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间蹦出这句话。 知道宁雪飞的性子阴晴不定,万万没想到她敢如此放肆,她们两人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惹怒了她。 “我受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我父亲?我从小无母,不受你待见,何时学过礼仪?” “我叫你住口!”周围的下人对宁傅严指指点点,他的忍耐力早到了极限,扬起手往宁雪飞的脸上打去。 宁雪飞捏紧手中的银针,宁傅严这巴掌打下来,她绝不会再忍气吞声。 毒针可以伤人于无行,就算宁傅严死于非命,众人只会认为他是气急攻心。 她最多顶上一个不孝女的称号,想想宁傅严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就是把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只要她想,只要在这件事情上添油加醋,说宁傅严是不堪被揭,因而气急攻心而死,她就可以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眼见宁傅严的手掌就要落在宁雪飞的脸上,宁雪飞的手被银针勒的泛红。 千钧一发的时刻,宁傅严落下的手却被人抓住,只剩下掌风轻轻拂过宁雪飞的脸颊。 “宁丞相好大的火气,记得本王不止一次说过,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是你说打轻易就能打的?” 睿王笑得一脸邪魅,只有宁雪飞清楚,他笑得越邪魅,就说明他心里的火气越大。 宁傅严一抖,扑通的跪在地上,身边的仆人跪了一地,只有宁雪飞和宁雪言还站着。 “小臣无意冒犯,还请睿王赎罪。”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作多情 睿王为了替乾陵肃清边关太子安插的探子,废了不少的力气。太子对暗害乾陵一事,未曾开口承认。 只道是手下没经过他的同意,自作主张做了这个决定,装疯卖傻,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时至今日,太子不知有没有把那日偷听他说话的人怀疑到睿王身上。 安插在乾陵身边的探子险害的乾陵丢了性命,现金东窗事发,那些探子自留不得。 乾陵重伤未愈,加上林雨为自己而死,今日来她郁郁寡欢,无心再管边关事宜。 铲除异己是当下必须做的事情,睿王把乾陵的兵符交给轩辕念,安排他带着万绝门一批人马私底下前往边关。 太子对兵符虎视眈眈,在他身边绝对安插了探子,敌在暗,我在明。 为了避免隔墙有耳,睿王干脆写了一封信给轩辕念。让他拿到信件后,自己来他的寝房取走兵符。 探子有多少人,分别是哪几个,睿王做了全面的调查。 太子的人,必须一举歼灭,不然只会招惹更大的麻烦。 处理完所有琐事,睿王想起除夕就快要到了,自己还从没有和那丫头一同过年。 今年正好有一个庙会,最近事情多,压力太大,约了她出去走走,何尝不是让自己得以放松。 去到宁府寻他时却看到宁府大门紧闭,向管家询问后才得知宁府一家早早就去了灵岩山。 说是要把宁雪言接回来,一听这话睿王就不高兴了,宁雪言是什么身份,非得兴师动众去接她才回来。 山上风大,那么冷,把宁雪飞冻着了该如何是好。睿王当即让李承乾回府备了马车,往灵岩山的方向赶去。 早知道宁家人对宁雪飞从没有好脸色,从小非打即骂,后来宁雪飞懂得反击,他们才有所收敛。 无论是柳夫人的死,还是遭宁雪飞多次暗算的宁雪言,睿王并不觉得她们无辜。 她们曾经那么对宁雪飞,她们现在所受的这些苦,是还给他们的。 之前他就警告过宁家人,不要随意动宁雪飞,哪怕是一根小指头都不允许! “恕罪?丞相言重了,丞相把本王的话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的,何时把本王放在眼里?” 睿王从宁傅严身边走过,来到柳倾心跟前站了一会,余光瞄到睿王的金丝祥云靴,额头不知何时出了一层细汗。 柳家的四兄弟为司马王朝立下无数赫赫战功,多年前皇帝召见,问他们想要得到什么。 “在元日前后两月回京城与家人共度春节。”四人同时脱口而出,这便是他们的愿望。 对平常人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但对于戍守边疆的将士来说,想个家人过年,简直难于登天。 边关风云变幻莫测,随时都有可能起战事,将士对边关稳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位诗人因被诬陷,贬至边关,时隔五年,冤情仍不得平凡,回家之路漫长无望。 边关景象萧条,每日看到的只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枯燥无味的单调景象。 想起家中多年未见的妻儿,以后可能再无缘相见,诗人潸然泪下,。 提笔写下这么一句“天苍苍,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以此寄托自己的哀思,字字泣血。 柳家四兄弟的要求,对边关的将士来说难如登天。到了他们这里,却是易如反掌。 皇帝经过考虑后,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柳家为朝廷南征北战,巩固朝廷统治。 战功显赫,却从没有向朝廷提过什么。他们这个请求,于情于理,皇帝都该答应。 从那年后,柳家四兄弟会在元日来临前一个月归京,那之后过一个月再重返边关。 其中统共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可以离开枯燥无味的边关生活,回到热闹的京城。 柳清南一行人回来那会,正好是柳夫人死后不久。得知柳夫人的死是宁雪飞一手促成后,他们便对宁雪飞怀恨在心。 多次对付宁雪飞,最后都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实施。 柳家如何做到对宁雪飞的行踪掌握的如此清楚,可“多亏了”柳倾心,与宁雪飞同居屋檐下。 时时刻刻在她的背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再告诉柳家的人。 “臣万万不敢,臣对王爷始终抱着敬畏之心,王爷说过的话,臣字字谨记于心,不敢望。” 因乾陵一事,皇帝在心中对太子颇有不满,奈何他身后的大将军处处护着太子,皇帝拿他没办法。 于是就把气撒到了他的身上,皇后不懂事,多次惹怒皇帝,皇帝迁怒于他,对他存有诸多意见。 睿王在朝中不拉帮结派,不与任何大臣打交道,只做好自己。对皇位无心,为人冷淡。 但他举手投足之间,皆透露出王者气势,非太子能想比。朝中不少大臣倾慕他的治国之才,想投到他门下。 睿王这个人太过神秘,他是否真的像他表面那般与世无争,无人知晓。 从某个角度来讲,只要睿王想,他只需站在城楼上振臂一呼,相信会得到文人志士的响应。 加上皇帝早有立睿王为储君的打算,睿王想当上皇帝并非难事。 在丞相的道路上,宁傅严走的越来越艰难。加上皇帝对他越来越不满,睿王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他怕会地位难保。 说到底,柳家权势再大,大将军再怎么功高盖主都好,现在依旧是司马氏的江山。 而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千千万万臣民中的一个,只不过比平民站的高一些,显眼一些。 “你们做了什么,本王不管不代表本王看不见。之前你们做过什么,本王不再计较。” 说这句话时,睿王撇了柳倾心一眼,柳倾心正好抬起头,撞上睿王警告的目光。 他这是在变相的敲山震虎吗?宁雪飞既然设计杀了柳夫人,柳家人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她不过是个听命于人的可怜人,警告她有什么用。 “以后要是让本王再碰到你们伤害飞儿,别怪本王不客气。本王完全有能力,让父皇赐丞相告老还乡。” 睿王平时就是懒得折腾,他要是真的折腾起来,皇帝可就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 “王爷的话臣不敢违背,方才臣是一时糊涂,险些伤了雪飞,是臣的错。” 宁傅严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到地里去,睿王居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他难堪。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些下人之后看自己的眼神,他这个丞相,以后让他如何面对这些下人。 宁傅严最好面子,睿王这么说无疑是在踩他的尾巴,看宁傅严那么卑微的跪在睿王的面前,宁雪飞算见识到什么叫地位的重要性。 只要你有地位,手中有权利,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 现实到让人厌恶,可悲的是你不得不顺从这个世界。卑微的跪在世界面前,对它俯首称臣。 “记得就好,本王就怕你们这些人记性不好,丢三落四的,下次再忘记了是否还要本王再说一次?” 睿王很苦恼的玩着自己的衣袖,低头沉思起来。宁雪飞忍住心底的笑意,这人实在是太腹黑了。 “不,此事绝不会有下次,臣保证,王爷说的话臣就是死都不会忘,请王爷相信臣,再给臣一个机会。” 睿王摩挲着尖尖的下巴,有些苦恼的咬住下唇,如此女儿态的神情,在他身上硬是体现出另一番风情。 “既然丞相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暂且相信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丞相不要忘记自己今天说的话才好。” 前一秒脸上还挂着微笑,后一秒睿王的脸就冷了下来,翻脸的速度堪比翻书。 让众人心中一寒,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不怒自威,可就是睿王现在的样子? “好了,都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寒气侵体,受了风寒可不好。” 睿王拍拍手,微笑着向宁雪飞走过去,不苟言笑的他,只有在面对宁雪飞时才会展现自己的笑颜。 他眼里只有宁雪飞,完全忽略了站在宁雪飞旁边的宁雪言,宁雪言则恰恰相反。 还以为睿王是在向自己笑,她今日下山回府,睿王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巧合。 他一定是来接自己的,宁雪言心里这么想。她就说嘛,她长的如此明媚动人,哪有男人不动心。 宁雪飞要知道宁雪言心里是这么想的,大概这一年都不用担心没有笑点。 “我知道你喜静,不喜欢与他人接近,我让人备了马车,我有事情和你说,待会我再送你回去,可好?” 睿王声音柔和,传入耳朵仿佛心底一阵清风吹过。 宁雪飞在心里想到睿王来这里,以为他是来上香,想不到他寻她而来。 心里斟酌着,正要答应睿王,正好她不想和宁雪言他们待在一起,宁雪言却先行一步把手放到睿王手中。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宁雪飞看了看她的手,脸抽搐了一下,和下人膛目结舌的看着宁雪言。 “这个季度正值天气湿冷,睿王何必自己亲自前来,等雪言回到府上再去拜访不是更好。” 宁雪言说着还娇羞的把头低下来,并没有看到睿王黑成碳的脸。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谈婚论嫁 鲜少有人知道,睿王不喜与女子接触,除了乾陵宁雪飞是他第一个愿意去亲近的女子。 她的淡然,她的大度,仁慈都是让睿王为之倾倒所在,她的身上,没有哪些女子的庸俗。 睿王跟碰了炮烙似的甩开她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在宁雪言碰过的位置擦了又擦。 “突然的这是怎么了,可是手不舒服?”宁雪言贴心的上前,想为睿王检查手。 见她靠过来,睿王躲得更远了些。“给本王站住,本王命令你,不许靠近本王!” 此时睿王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想就觉得有些恶心。皮肤被擦的有些红了,睿王还是觉得恶心。 “不,雪言做错什么了,睿王你别这样。” 宁雪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睿王如此大的反应。自己不过是说了关心他的话,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是谁给你这个胆子碰本王,还是丞相教的好?能教出这么一个好女儿,教育方式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恶心之余睿王不忘讽刺宁傅严,这回宁傅严着实无辜,谁都想不到宁雪言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王爷误会,是小女不懂事,犯糊涂,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小女这回吧。” 宁傅严才站起来又跪了下去,现在他恨不得把宁雪言塞进马车内,省的丢人现眼。 想起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睿王本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时间,奈何没反应过来的宁雪言不忘往上面火上浇油。 “爹,女儿怎么了?睿王不顾路途遥远,来此接女儿,女儿难道说错了什么吗?” 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宁雪飞心情可谓十分复杂,不知是该说不知者无罪,还是说沉迷在爱情中的女人没有脑子。 从头到尾,谁说过睿王是为了接宁雪言而来,自作多情可不可以有个度。 自恋也就罢了,还不要脸的牵了睿王的手,宁雪飞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孽障,莫言在此胡说八道,身为女子,怎可如此不知矜持,你母亲平时怎么教你的!还不快跪下认错。” 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头脑简单。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不计较后果。 吓得宁傅严赶紧出出声斥责,就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够了,本王只想和飞儿单独待会,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再浪费本王的时间。” 还想趁着说时间尚早,带宁雪飞在山间走走,两人好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被宁雪言这么一闹,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得到睿王的准许,宁傅严不由分说的把宁雪言拉上马车。 柳倾心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自觉走上另一辆空车,省的待会和宁雪言僵着。 一上马车,宁傅严就下令让车夫动身回府。队伍慢悠悠的来,一路可谓风光无限,回去的时候,却是夹着尾巴跑的。 “你看看,都把人给吓跑了。”望着落荒而逃的宁傅严一行人,宁雪飞又认识了新的睿王。 “别提不开心的事,我今日来找你,是有要紧是要和你说。” 睿王把宁雪飞带上马车,坐在马车前等他们的李承乾憋笑憋到两颊涨红,王爷今天的言行举止真让他大开眼界。 “去静香阁。”睿王探出头,淡淡对李承乾说了句,从刚开始,他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中邪了还是怎的? “说吧,什么事,让王爷如此心急,大老远的跑到灵岩山来找我?” 宁雪飞抱着手炉,在外面站的太久,冻得牙齿直打颤,睿王瞥见,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裹住她。 宁雪飞并没有挣扎,男子血气方刚,在冬天身子比女子还要暖上许多,被睿王抱着,与盖着一席棉被差不多。 眼下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太过拘束反而觉得不自然,倒不如干脆就这么躺在睿王怀里。 “还有四十六日就是你的生辰,今年的生日,是你及筓之年,那之后你算是一位大人了。” 女子在未及筓之前,可与心爱男子订下婚约,在还没到出嫁之年时,女子不得出嫁。 及筓之年后,男女两方可以自行定夺成亲的日子,早晚看你个人决定。 没见宁雪飞时,睿王最怕的事就是宁雪飞的及筓之年来临,这么多年,他从未放弃摆脱这段婚姻。 与宁雪飞相遇相知后,睿王算体会到度日如年是怎样的感觉,只恨不得时间再快些。 等到宁雪飞成年,他们就可以成婚。不必再为身边不安定的因素而日夜提心吊胆。 “生辰?哈哈,我都忘了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你算得倒是清楚,还知道有几天我的生辰才来。” 魂穿到宁雪飞的身体里后,对她的生辰八字一无所知。只因从小到大,没有人为她庆祝过。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忘了。转眼间,她的及筓之年竟悄然而至,让她措手不及。 “当初定下婚约时,我们留下了对方的生辰八字,前几日拿出来看了才知道,你的生辰就要到了。” 十六岁的生辰,是女子的成年之日。每个女子,都期待着这天的到来。在宁雪飞这里看来,却不是一回事。 “你看起来并不开心,生辰有什么想要的,我会竭尽所能为你寻来。” 宁雪飞摇摇头,他给自己的东西已经够多,她不再需要什么。 “别告诉我王爷千里迢迢来寻我,就是为了问我要什么生辰礼物,你何时变得这么无聊了。” 宁雪飞靠在马车上,听着车轮响动的声音,心情浮躁不已,如果可以,她可否再年轻几岁。 “这只是其一,生辰过后你便成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打算在你成年后,定下我们二人的婚期。” 他们的婚事办的越快越好,省的夜长梦多。身边的压力不断向睿王涌来,他不想这段婚姻被他人插足。 “好,尽快定下来也好。只是信雅公主都住到了你的睿王府,我嫁过去,你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睿王对自己的好,她不是看不到。来回折腾了那么久,漂泊的时间长了,她就想找个避风港。就在她需要人依靠时,睿王毫无征兆恩闯进她的世界。 宠她,爱她,护她,不用做的多好,做到这些,宁雪飞就已感到十分满足。 接下来她只想安静的修炼悠游宝典,有自己足够的空间。宁府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说心安是假。 宁雪言在的时候,她就是喝一杯茶,都担心里面有毒。尽管是自己泡的茶水,她都得用银针来试。 提心吊胆的生活她过的累了,既然要嫁,就爽快些。能早日离开宁府那个是非之地,宁雪飞巴不得。 “睿王府的主人,只有睿王和她的王妃。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信雅从睿王府搬出去。” 皇帝就会逼他,什么东西都往他这里塞,不管他喜不喜欢。 他对信雅无意,皇帝不应该是最清楚的么?为何非要折磨他,是不是他痛苦,他就开心了? 皇帝强行让信雅公主进来,他迫于无奈答应了。但如今不同往日,信雅不走,大不了他带着宁雪飞离开睿王府。 只要有宁雪飞,对他来说哪里都是家。四海为家,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正是他们二人所向往。 “既然王爷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我相信王爷便是。你还没说,带我去静香阁干嘛呢?” 静香阁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花楼,名盛皇都,能与之想比拟的,唯有拮红楼这一家。 先前得了睿王允许,他们再次做交易。她来此拿药,然后再把练出来的药分出一部分,交回静香阁。 女子出入烟花之地被人看见,不止关乎自己的名声,还会影响到身边的人,平日里她去静香阁,都得乔装打扮。 睿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她带进花楼,是否有些不太恰当。 “去了你就知道。” 花楼在白天并不营业,烟花柳巷一条长街都大门紧闭,周围静悄悄的,这便是白天的烟花之地。 这里白天寂静与晚上它的喧闹成正比,开着门的花楼,唯有静香阁一家,不过并不接待客人。 打开楼门,只为了迎接这里的主人,也就是睿王。 宁雪飞由睿王扶着从马车上跳下来,来过静香阁无数次,如此光明正大的来,心中实在有些别扭。 “主子,你让奴家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们二位,快进来吧。” 红妆艳抹的女子把两人迎进花楼内,虽说是花楼,里面却没有刺鼻的脂粉味。 里面的装璜与其他花楼相差无几,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规模大些。 “请两位主子上座,主子可还有什么安排?” 女子把两人安排到二楼的主位上坐下,恭恭敬敬的立在睿王身边,没有半点轻浮。 身为烟花女子,气质出落的如此淡然,并不多见。宁雪飞只看她一眼,就觉得喜欢。 “不用,下去安排你的事情。” 女子走后,宁雪飞靠到睿王耳边问道:“王爷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看什么?” 宁雪飞话音刚落,一楼台上传来就悠悠传来古筝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喜欢就好 历家乃炼药世家,家族子孙世世代代以炼药为主,无论男女,除开要熟悉掌握炼药之术外,只能习武。 并且多以内心功法为主,所以从古至今,历家男子武艺不卓,女子极少有人练习琴棋书画。 历香寒便是不得习女工的其中一个,平日里顾着炼药,根本挤不出来时间去学习这些。 尽管如此,历香寒自幼喜欢音律。为此历正文给她搜罗来不少的名贵的乐器。 编钟,玉箫,埙,钟鼓等等,诸多玉器中,历香寒尤为喜欢古筝。 说来好笑,历香寒在炼药方面天赋异禀,可无论怎么努力,却一样乐器也学不得。 历正文是宠她的,每个月会腾出几天时间来,专门请来乐坊的乐师教他音律。 花了重金请来的乐师是乐坊最好的,只为了可以让历香寒学的轻松些,快些。 人家乐坊的乐师敲起编钟来,叮叮咚咚,声音秒如山间流水滴在岩石上的声音,美妙无比。 到了历香寒这里敲起来凌乱不堪不说,音的节奏重轻乱到不堪入耳的地步。 乐师算是尽责,不厌其烦,从最基本的开始教起。半个月过去,历香寒没有半点气色。 后来干脆放弃编钟,历香寒选了自己最喜欢的古筝来学。 在古筝上,她练了足足三月,崩断过不下十余次琴弦。毁了两把古筝,最后乐师实在教不下去,去向历正文辞别。 历正文一再劝说,想把乐师留下。历香寒却说不用了,既然没有天赋,何必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宁雪飞心有不甘,性子硬强,不信自己学不会古筝。 她日夜练习,放轻手指的力度,控制好自己的节奏感。炼药施针,练琴两不误。 手指的皮在练习时都脱了几层,最后终于可以完整的弹出一首古筝乐曲。 在古筝上她废了很多心思,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就连历正文都赞扬她,在历家她的乐器习的最好。 那时历月凡不甘只有历香寒被称赞,硬是逼着历卯眀给自己请乐师,她的悟性高,学的比她可快多了。 如今过去多少年,现在想想,宁雪飞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除了炼药的天赋,想做好什么当真强人所难。 台下的清倌分为两排而坐,没人的手中都抱着不同的乐器。 一位青衫女子走到舞台中央,怀中抱着的琵琶遮住半边容颜,给人留下无限遐想。 眼前此情此景让宁雪飞想起一位诗人写过赞美歌女的话: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台上的女子转过头朝宁雪飞的方向微微点头示意,清逸的音乐自她们指尖流出。 抱着琵琶的女子轻启朱唇,歌声如黄鹂蹄柳,令人沉醉其中。歌词温婉清然,有着令人静心的魔力。 静香阁内,气氛难得和谐娴静。一曲毕,宁雪飞激动的站起身为台上的歌女鼓掌,连连点头称好。 女子大多性格内敛,不善言辞。但更多女子嫉妒心强,最见不得的,就是其他女子比自己优秀。 有时纵使是遇到了才华比自己好的,心里便不断诋毁,说这不好,那不好。 极少会有女子去称赞其他女子,宁雪飞站起来那刻,台上的歌姬都有些吃惊。 昨日柳姨与她们说今日有贵客,给了她们一天假期。 就为了今日她们早早来静香阁,精神饱满的为客人弹奏一曲。 以为是哪家的贵族公子要来,殊不知来了一男一女。带着女子出入花楼的男子,她们倒是头一回见 宁雪飞的真性情博得歌姬们的好感,都站起来对宁雪飞行礼,逗得宁雪飞心花怒放。 摒退歌女后,宁雪飞与睿王转到厢房中用膳。“这些都是按照主子的意思准备,不知可还缺了什么。” 柳姨清点过桌上的膳食,都是睿王之前就吩咐要做的,不知道自己可有忘了哪一样。 “用萝卜与玉米煮汤,沥去渣滓,给飞儿,其余的都好。” 都说熬汤的原材料越多,熬出来的汤就越好喝。宁雪飞却恰恰相反,最不喜喝油腻的汤汁。 每日的汤都是简简单单用玉米和萝卜熬成的。虽然清淡,胜在味道不错,还有益身体健康。 柳姨承了睿王的要求,退出去安排。宁雪飞提起筷子,一眼望去,桌上全是她喜欢吃的。 这些都是他让人特地为她准备的?“不过是吃顿饭,不必如此费心思,能填饱肚子就好。” 宁雪飞从不求在吃穿用度方面的奢侈,太过奢侈就是浪费。倒掉饭菜,等于把白花花的银子都给倒了。 天下多少人食不果腹,你不稀罕的,不去在意的残羹冷炙,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救命粮食。 司马王朝所统治的天下,哪座城池不是繁荣昌盛,荔城和杭城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要忘了,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没有贫穷,就代表贫穷不复存在,别傻了,你看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就拿京城来说,京城何其繁华。贵族子弟沉醉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每日留恋烟花柳巷,挥金如土。 你去京城偏僻的角落里看看,破庙中住着的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就连又硬又冷的馒头都吃不上。 谁去管过他们的死活?富的人依旧富着,穷的人依旧穷的叮当响,就连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可悲,可叹! “下回用膳,不必再如此铺张浪费。吃什么都无所谓,能填饱肚子就好。” 宁雪飞想了想,又重新说了句,看着桌上的膳食,宁雪飞怎么都下不了筷子。 “是是是,依你所言便是,你挑几样喜欢的,其余的让柳送去给花巷里的乞丐可好?” 越是繁华的地方,聚集的乞丐就越多。只有在繁华的地方,她们才能讨到食物。 京城的乞丐,大部分集中在烟花柳巷的尽头,那里是各花楼倒剩菜剩饭的地方。 拜访花楼的男子,十有八*九是为了美人而来,哪里管的吃。所以准备的饭菜,自然是做一桌,凉一桌。 待客人走后,下人就会把剩下的饭菜倒到烟花柳巷的巷尾处。那里可以不用担心吃不饱,却极不卫生。 吃了容易拉肚子,身为乞丐,他们大多饥不择食。宁雪飞向来节俭,他心里只想着如何让人准备宁雪飞喜欢吃的,却忘了宁雪飞不喜欢铺张。 “就留这两碟就好,其余的,都送去吧,让柳姨对他们的态度好些,他们苦,受的欺凌够多了。” 睿王点头起身,打开门向站在门口的柳姨吩咐了几句,柳姨立即带人进来把膳食撤去部分。 看着桌上简单的膳食,宁雪飞心中才舒坦些。“谢谢王爷为我废了那么多心思,我不胜感激。” 睿王是把她捧在手心悉心呵护,这个男人,原来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是她之前看走眼。 “我们二人之间不必言谢,只用你喜欢就好。” 只要是宁雪飞喜欢的东西,哪怕是漠北的沙土,北极的雪,睿王就是跋山涉水,都会为她求来。 他的执着宁雪飞不明白,她也不必明白,她只需开开心心的过好她的每一天,就是对他最大的奖励。 “说出来不怕王爷笑话,小时候我总幻想为自己谱写一首乐曲,奈何没有那个天份,只好作罢。” 无论是对过去还是现在的她,这个愿望都停在幻想这一块,永远不可能有所突破。 她习的古筝,能把他人曲子弹的更上一层楼,让其更有意境,自己怎么都做不出曲子。 谁让她五音不全,就连最简单的埙都吹不好,想想真是无颜再见当年辅导自己的乐师。 “天底下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只要你有足够坚定的信念,终有一天幻想会变成现实。” 这是母妃对他说的话,当时他心里就想,能永远和母妃还有妹妹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之后母妃枉死,他的美好愿望从此不复存在。到现在,他只想保护好宁雪飞的乾陵。 “说的也是,我的见识远远比不上王爷你的。这静香阁不愧是由你经营,与其他的花楼大有不同。” 从内到外,每一处细节都反应出设计之人的心思,还记得静香阁的布局,是睿王亲自设计…… 从他的设计来看,他向往的该是无忧无虑,清闲自在的生活。可生在帝王家,想抛开世俗,简直是痴人说梦。 “哈哈,大有不同?飞儿莫不是对此深入了解过?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的王妃果然与众不同。” 睿王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不知为何,宁雪飞一本正经的话,硬是被戳中了笑点。 “脑子里整日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笑,再笑我可就要生气了!” 多次出入静香阁,经过烟花柳巷总不经意瞥见里面的摆设,发现花楼的装饰基本上千篇一律,没什么区别。 静香阁再众多庸脂俗粉中脱颖而出,不仅是这里歌女的气质,与静香阁的摆设有很大的关系。 “好啦,不开你玩笑了。快吃吧,别等饭菜凉了才抱怨,吃完我送你回宁府去。” 宁府对宁雪飞来说犹如虎口,能早日出那个地方,对她来说就越安全,拖的越久,对她越不利。 “恩,容我在此多嘴说一句,宁府的事,毕竟属于家务事,你贵为王爷,不宜对宁府的家务事过多干预。”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何谓执着 她和宁府的关系如何,算是宁府的家务事,睿王时常插手其中,多少有些不妥。 “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他哪次与宁家的接触,不都是为了宁雪飞,她居然说自己不宜插手宁府的家务事! 和变相说他是外人有何区别!宁府的事情,他插手的次数不少,她这么说,可是烦自己? “王爷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宁家的背后,还有一个柳家,谨慎些对你来说有利无害。” 柳家仗着家世,越来越放肆。皇帝的无力管辖,致使某些官员手中权势不断膨胀。 宁傅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在朝廷上没什么建树就罢,只接个宁雪言还非得招摇过市,兴师动众。 不必要的阵仗搞的太浮夸,在他人眼里看来就有些好笑。宁傅严不觉得丢人,可想过她的感受。 “如你所说,我贵为王爷,有自己的地位。怎会被区区一个柳家压制,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 宁雪飞想了想,觉得也是,乾陵的手中有兵符,他们兄妹二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用完膳后,睿王亲自把宁雪飞送回宁府,跟随她一路到秋棠院才离开。 宁雪飞伸手推开房门,暖炉的暖气随风扑面而来,随着暖气扑过来的,还有一个肉肉的人儿。 “杜秋,你的风寒好啦?”杜秋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已恢复了些气色,比先前卧病在床时好得多。 “恩,多亏了小姐的药和水埥姐姐的照顾,奴婢觉得好多了,可以自己下床走动。” 杜秋的病来的凶猛,一夜之间病倒后基本起不来床,用膳,上茅厕都得人扶着才行。 自己根本无法走动,病的不轻。宁雪飞特地为她定制了一副偏方,针对她的体质。 经过数天调理和水埥的照顾,可算好起来。“这就好,正好赶上了除夕,那天带你们出去玩可好?” 这些天宁雪飞根本没闲着,杜秋几乎完全交给水埥照顾。 照顾病人多不容易宁雪飞尝试过,为了避免她病情复发,你得彻夜未眠的照顾着。 夕颜不在,如果不是水埥,宁雪飞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特别是水埥你,那天我们去绸庄走走,让人给你定制几件新衣。” 多日相处,宁雪飞对水埥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她早说过,水埥只需待她好,自少不了她的好处。 她身边不养白眼狼,两面三刀之人她是讨厌极了,并不希望身边有这种人的出现。 所以她并没有斥责水埥或者打骂她,而是选择耐心的教导,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好不过。 “诶,只有水埥有吗?那奴婢呢,小姐难道不理奴婢吗?” 只听到宁雪飞说水埥的名字杜秋心里可气不过,拉着宁雪飞的手开始撒娇起来。 宁雪飞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她的头。 “少不了你这丫头,那日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尽管说。正愁仓库里的金银花不出去呢,想添置什么东西买就是。” 短时间内暂时用不到这笔钱,几箱金银珠宝堆在仓库里封尘,不如趁着春节将至,为她们置办新的物件。宁雪飞谈笑风生时,睿王才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回到睿王府。 “王爷,信雅公主正在到处找您,把王府闹的鸡飞狗跳,谁都劝不住,王爷你快过去看看。” 信雅公主在睿王去杭城那会回了临安国,今日才回来。 回到睿王府没看到睿王的声影,向下人询问过后才知睿王出去了。 下人多次解释强调,信雅怎么都不信,硬是觉的睿王不想见她,才躲了起来。 为了找出睿王,信雅公主都快把宁府翻了个遍,又是打人,又是骂人,把王府搞的鸡犬不宁。 侍卫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就盼着睿王的马车什么时候出现在街头,睿王回来,信雅公主才能消停。 “你们一个个的都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把睿哥哥找来,就说本宫要见他,快去!” 信雅对跪在地上的下人谩骂之余还拳脚想加,两手叉腰,活脱脱就是市井泼妇。 除了她的无理取闹和娇纵,睿王从她身上看不到半点和公主扯的上关系的地方。 下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信雅公主。他们根本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就算让他们找,他们也不知该从何找气。 “不用找了,本王就在这里。不知信雅公主在本王的府邸大吵大闹,是出于何故?”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的信雅听到睿王的声音,一眨眼就换上乖巧欢欣的神情。 信雅娇羞的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十分可爱。只可惜,睿王没有那个心情去看她娇羞的女儿态。 “信雅回临安快四月有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信雅都在想着王爷,不知王爷可有想我?” 想,怎么会不想。睿王每天睡前都会在心里琢磨,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这个小祖宗给挪出府去。 “临安才是公主的故土,何苦千里迢迢来这里。在这里公主人生地不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何苦为难自己。” 睿王语气冷淡,对信雅公主,顶多算是他的妹妹,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对宁雪飞的心意,不明白为何非要把信雅夹在他和宁雪飞中间。 “只要是王爷所在之地,就是信雅的家。能和王爷在一起是信雅最开心的事,怎会觉得苦呢。” 信雅对睿王的执着,睿王无法理解。但他真不觉得信雅爱自己,她还是个孩子。 什么都不懂,能知道爱是什么? “本王不想听你唠叨家里长家里短,你来的正好,本王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这回信雅从临安国回来,只是为了见他,就大发雷霆,不把他的人当人看,她是不是忘了这里是睿王府。 信雅说的那些话,他听过无数次。不想再听了,耳朵都快长出茧子。“什么事?” 还以为睿王有什么好消息要和自己说,信雅绞着手中的斯帕,等待他的下文。 “春节之后不久就是飞儿的生辰,她生辰后,本王会把和她成婚的日子定下来。” 宁雪飞及筓之年即将到来,思前想后,睿王还是觉得这件事告诉信雅,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二人从小定下娃娃亲,她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睿王府只应住着睿王和睿王妃,所以本王恳请公主从睿王府搬出去。” 信雅心中的雀跃被睿王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一腔热情只剩下火灭后的屡屡白烟,随风而逝。 “睿哥哥你在说什么呢,信雅不太明白……” 宁雪飞是睿王未来的王妃,先王下旨,赐婚他们二人,这是不可更改的圣命,信雅心里有数。 可她不愿意相信,总觉得事情还有转机,所以她硬撑着,希望母后可以帮自己。 母后与皇帝经过商谈后,因为圣旨无法撤去,只好让信雅先住进睿王府。 先入为主就是信雅的优势,日久生情这句话说的可不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皇后认定以自己女儿的姿色,定可以俘获睿王的心,什么未来王妃,都是摆设。 她努力了,接近睿王,整天粘着他,能做的她都做了,可为什么就是不行,是哪里出了错? “既然公主不明白本王就再说一次,睿王府太小,容不下公主,还请公主搬回宫中居住。” 皇宫有皇帝为了招待她特地准备的寝宫,因为是接见外来使者的宫殿,是非常华丽的宫殿。 大到整座宫殿,小到一块琉璃瓦,青石砖,那都是极好的置地,哪里不比睿王府好。 信雅硬是死皮赖脸的待在睿王府,是图什么。他说过,他不可能爱上宁雪飞之外的其他女人。 “哈哈,睿哥哥你真逗,开玩笑可不带这样的。说的那么认真,信雅差点就信了。” 信雅抚了抚胸口,差点以为睿王说的是真话。睿王做事谨慎,没可能会如此轻率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本王说的是真是假,公主清楚。天底下良人皆是,本王不过是个地位不高的王爷,公主还是另寻夫婿吧。” 小时候睿王与信雅感情要好,偶尔她会痛临安国皇帝到司马王朝来玩,都是睿王和她一起说笑。 她从小孤傲,不懂与人相处。说话没分寸,容易伤害别人,所以没什么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睿王和那些孩子不同,他的笑容很灿烂,是她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 她回国后不久,就传来淑妃暴毙的消息,信雅记得那是他母亲的名字。 事隔多年后再次相遇,她已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当年的笑容。 从那时候起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从今往后,睿王就由她来守护,她会想尽办法,让他再展欢颜。 之后才知道,他不是不爱笑,而是因为他所有的笑容都给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宁雪飞。 “睿哥哥你知道信雅的心意,信雅只喜欢你啊,信雅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赶走,只因为你要成亲了吗?” 睿王多么想回一句是,他多么希望信雅能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问题,把问题看通透是聪明人的抉择。 可不管他怎么提醒,想尽办法为她拨开云雾,她的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雾。 “信雅,本王希望你明白。你是待嫁闺中的女子,本王已有心爱女子。你再这么耗下去不会有好结果,反而会害了自己的名声。” 第一百三十章 无情却道有情人 自见到他第一眼开始,信雅就沉溺在睿王的笑容之中。他的音容笑貌,从此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爱上他,她义无反顾。听说他有未过门的王妃时,哭哭啼啼的跑去向母妃诉苦。 哭了几日后,意识到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去求母后,父皇。让他们以联姻的目的,把她送去他桐蔺国。 皇帝以公主的仪仗接见她,为她安排了最好的宫殿,可她心里,只想见见睿王。 见到睿王,是她来桐蔺国十天后的事,期间她多次向皇帝表明想见睿王的心思。 皇帝为了不得罪临安国,多次对此事进行安排,睿王的答复大多相差无几。 没有时间,身体抱恙等等理由,傻子都看得出,这不过是他不想见她的借口。 后来见到他的时候,睿王板着脸,不苟言笑。与她谈话时,话不投机半句多表现的尤为明显。 她知道,他之所以愿意见她,是皇帝逼的,因此他一脸不耐烦。她滔滔不绝的说,他的心却不知在哪。 后来母妃不远千里来桐蔺国看她,见到她憔悴的模样万分心疼,走前与皇帝说明,必须照顾好信雅。 于是之后,宫里的下人伺候她都是小心翼翼。之后又见了他几次,但她再没在他脸上看到笑容。 她一度以为他因为母妃的死,不会再笑。直到宁雪飞的出现,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只不过他的笑容只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宁雪飞。 她在他身边守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得到,而宁雪飞却在不经意间闯进他的生活,并且得到了他的心。 从小她毅力最为坚定,死皮赖脸的去求了皇帝,干脆让皇帝把她安排到了睿王府。 天真的以为这样可以撼动宁雪飞的地位,最后才发现,宁雪飞在睿王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无关容貌,无关身份高低,只因为他此生认定宁雪飞,就这一个理由把她打入无间地狱,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宁雪飞是先皇赐婚,除非是他们二人谁先放弃这段婚姻,不然根本无法撤销。 睿王对宁雪飞早已情根深种,宁雪飞对睿王何尝不是有情义的,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于是她就想,自己爱的到底是睿王这个人,还是在乎睿王妃这个位子。 能和他喜结连理,举案齐眉,已是一大幸事,就算是做他的一名侧妃又何妨,幸福,是需要代价的。 可是她又错了,啊,对了,她什么时候对过。 都说一步错步步错,回头才发现,自己错的太过离谱。睿王的心中,除了宁雪飞,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如此心急着让她从睿王府出去,可是担心自己扰了他们二人的幸福生活? 为了让她从睿王府搬出去,甚至拿她的名节来说事。 向父皇哭求联姻来到桐蔺国追随他那时起,什么名节,什么女子操守,她早已舍弃。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待嫁闺中算什么?受人非议又算什么? “嘴巴长在他人身上,让别人说去吧。信雅不在乎这些,信雅只想和睿哥哥在一起,这难道错了?” 她爱错了人,用错了方式,对他来说就是错的。 “你这只是一时气话,女孩子怎能不在意自己的名节。这睿王府,公主万万不可再待下去。” 睿王不再喊她信雅,而是喊她公主。这算什么,王母娘娘的金钗,誓要把他们之间的界限划清吗? 啊,她对他如此深情,他怎么狠的下心。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来明确一下我的立场,我是不会走的,睿王府我住定了,绝不会离开。” 信雅不想再和睿王争辩下去,再说下去没什么意思。只会让两人的气氛更加僵硬。 睿王是想和她好好说,信雅却铁了心不愿意离开,既然如此,他就不必再客气。 好言相劝她不听,那他只好换其他方式。 “你以为你不离开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本王去向父皇禀明此事想必他会同意本王的想法。” 宁雪飞毕竟是要过门的王妃,皇帝总归不该亏待了人家。不过是让信雅搬出去,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信雅刚要走的身形顿了顿,回过头好笑的看着睿王,为了让她走,他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哈哈?皇帝。睿哥哥不要忘了,我的身后可是临安国,两国关系多年僵化,多少人盼着两国关系能转好。” 如此以来,他们之间的联姻就显得尤为重要。她不信,睿王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天下人。 “那与本王何干?天下兴衰如何,早与本王没了关系,只要能和飞儿双宿双飞,其余的本王都不在乎。” 他对这个国家,从未融入半分感情,这个国家对他来说,除了束缚,就是恨。 自从她母妃死后,皇帝看见得知皇后是凶手却没表态那时起,对这个国家,他早死心了。 那些人的死活,与他没有关系,他只要身边的人活的好好的,其他人与他何干。 天下兴衰?黎民百姓?他孤独无助的时候,谁向他伸出过双手。既然他们弃他于不顾,他又何必庸人自扰。 “睿哥哥,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桐蔺国,你出生成长之地,你竟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 信雅说他无情,他并不否认,无情的人多了去了。他不过是置身事外,如何算得上是无情。 睿王心中每日都在恨,自己为何生在桐蔺国,这里害得他小小年纪就尝变人间疾苦,说什么感情。 想到宁雪飞说的话,睿王干脆让人备了马车,直接进宫去。 皇帝为了准备春祭忙的不可开交,无数的项目要他过目,还有奏折要批,头疼的很。 “陛下,用晚膳的时辰到了。”公公踩着小碎步走进殿内,轻声对坐上的皇帝道。 “朕还不饿,让人撤下去吧。”国事还没有处理完,哪有什么心情用膳,他恨不得整个人埋到圣旨里。 皇帝头抬都不抬一下,继续批阅奏折。见公公站着不走,撅眉望向台下。 “还有何事?” 事情自然是有的,而是不是小事。睿王来了御书房,正在外面侯着。 睿王每次来都没有好事,他们这些做宫人的心里忐忑着呢。 提心吊胆的,就害怕睿王又胡说八道,惹怒了陛下,受灾受难的是他们这些宫人。 “回陛下,睿王求见,正在门外侯着,不知陛下见,还是不见。” 只要陛下说不见,他就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你期待一件事时,那件事往往偏不如你的意。 “睿儿?这时候他不在王府进宫来做什么?罢了,宣,让人把晚膳一块送上来,准备两幅碗筷。”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揉着胀痛的额头。不分昼夜的忙了那么多天,头就跟要炸开似的。 过了春祭,就让他睡个好觉,让大臣们都放个假,他好有时间休息。 “朕已有许久没有与你们一起用膳,乾陵,琉儿,太子,还有睿儿你,已有一年有余了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以为时间一过,他们之间的分歧就可以消失,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不过是无稽之谈。 “从母妃出事后,整整七年了,恩,是有些年月了。” 睿睿王心中对他的恨非但没有随时间的流逝消除,反而有增无减。 七年时间里,他们除了春祭那天,才会一群人围桌而坐,尽管坐在一起,心却对着,说话谈不到一块去。 所以每年春祭的时候,除开文武百官,睿王他们那一桌的气氛除了尴尬,就是气氛僵硬。 “睿儿,你还在恨父皇。” 皇帝眼神黯然,桌上的膳食色香味俱全,两人却谁都没有胃口。 “父皇真会说笑,儿臣身为臣子,对父皇只有敬重,怎会有恨。父皇此番话实在让儿臣惶恐。” 睿王起身跪在地上,对皇帝扣了三个头。他与这个男人,没有血缘关系,只有君臣之间的关系。 他怎么会直接说出他对皇帝的恨,那种恨,深入骨髓,如附骨之蛆,无法用口头语言说出。 他深知皇帝的软肋,知道他多年来对淑妃的死久久不能释怀。 不能释怀有什么用,当年淑妃死时,他什么都没有为淑妃做,现如今在这里忏悔给谁看,谁稀罕看。 为了报复皇帝,他要让皇帝痛苦,不止是心疼,只是心疼对他来说惩罚还是太轻了。 “睿儿,你何苦如此执着于过去,你母妃之事,朕有自己的苦衷。无法为她做主,朕实乃无奈之举。” 睿王连连苦笑,问他为何那么执着当年的事?那是他的母亲,生他教他,养他之人,他如何不执着。 试问谁没有无奈的时候,只因为无奈两字,对母妃的生死置之不理,这个回答,他无法接受。 说起他就是无奈两字脱口而出,怎么没想过自己本身的原因。 天逐渐黑下来,夜幕笼罩天空,拉下黑色的帘幕,御书房内烛光摇曳,睿王跪在地上神情冰冷。 “儿臣今日来,是有事要与父皇明说。” 他来皇宫,可不是为了和皇帝在这里争论生死这类无聊的问题。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除夕之夜 “何事起来再说,地上太过寒凉,会着凉。” 对这个孩子,他怎么都生不起他的起来,怎么说他都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皇帝把睿王扶起来,替他整理好衣襟。若是没发生淑妃的事,皇帝这么做,睿王兴许会感到十分感动。 事到如今,不论他再做什么都无法修复他心口上的那道伤疤。 那道伤疤是如此狰狞,直到多年过后的现在,被人轻轻触碰,伤口都会裂开,疼得鲜血淋漓。 “飞儿的及筓之年即将到来,儿臣想把和她的婚事定在五月初七这天。” 他让人看过日子,五月初七这天宜嫁娶,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这是他们第一次想见的日子。 “当真?甚好,朕准了,明日朕就草拟一份诏书,向全天下昭告此事。” 皇帝一脸兴奋的说着,等了那么久,睿王终于要成家立业,再不是孤苦伶仃一人。 他身为国君,加上他们之间的纠葛。他无法给睿王什么,无法陪着他。如今他有了妻子,就有人代他陪着他。 “除此之外,儿臣还有一事请求父皇,还请父皇务必答应。信雅贵为临安国公主,地位高贵,实在不适合住在睿王府。” 身为公主本就该有自己的宫殿,信雅又是临安国嫡公主,地位好贵非常人能比。 宫中的公主尚且有自己的宫殿,她堂堂临安国公主,住在睿王府像什么话。 把她的身份搬出来,虽是睿王想让她移出睿王府的借口,说的却字句未差。 “飞儿即将嫁入睿王府,成为睿王府的女主人,信雅住在睿王府,父皇难道不觉得委屈了她。” 信雅公主住在睿王府,身份太过尴尬。让她移出睿王府,不止是对他,对信雅有益无害。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只要信雅有正当理由在睿王府住下不就好了,朕可以立她与雪飞为你的平妻。” 信雅对皇帝来说是手中安定边关的一颗十分重要的棋子,在关键时刻,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想让睿王娶信雅的原因,信雅除了王妃,不可能做侧妃。 下嫁别说委屈了信雅,临安国的人决不允许,信雅是临安皇后的掌上明珠,利用得当可以得到许多好处。 可睿王这孩子就是不开窍,这信雅,他是不想娶也得娶,容不得他有意见。 “父皇,儿臣不愿。儿臣此生只娶宁雪飞一人,再不会娶其他女子,请父皇收回成命。” 他向宁雪飞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会言而无信,况且除她外,其他女子,他看多一眼都不愿意。 “信雅你必须要娶,这件事容不得你说不。睿儿,你得理解父皇的苦处,娶了信雅,对你来说是好处。” 他有立睿王为太子的心,却无法实施此事。太子的后台太过强硬,加上宁家,他根本动不了太子。 倘若睿王得了临安国的帮助,为了让信雅以后能过上安宁的生活,临安国定会帮睿王夺得皇位。 “想坐上皇位,这就是你唯一的希望。睿儿,别傻了,大好的机会就在你的面前,难道你想放弃吗?” 太子与历家联姻时,皇帝基本死了心,以为睿王已无继位之可能,信雅的出现,给了他希望。 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有些痴人说梦,说来没谁相信。 可当奇迹发生时,却还有人傻到不愿意去捡,这才是令他不理解的地方。 “儿臣说过,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儿臣不感兴趣。争了那么久,父皇你不累,儿臣怕了。” 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身边谁再离开他,她们是他生命里的春夏秋冬,缺少了哪个季度,都会使他混乱。 一生生活在你争我斗之中,皇帝乐此不疲,他失去母妃后。再不想掺和朝廷之事。 国家兴衰,不是他能管的。他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他剩下来的韶华,有佳人陪伴,足矣。 “七年的时间里,儿臣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周围无尽的寒冷令儿臣害怕。” 宁雪飞没出现时,乾陵远在边疆,皇城只有他一人。 无尽的孤独将他笼罩,每个夜晚他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皇城多大啊,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都看不到它的尽头。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被困在四壁武皇的牢笼里,他呐喊求救,直至声音沙哑,都没人听见他的声音。 乾陵每年从边关回来,对他来说,乾陵的到来相当于短暂的春天,一瞬即逝,抓不住。 遇到宁雪飞那天,她清澈的眼眸,如浩瀚星辰,那么美,那么温暖,从此照亮了他的人生。 牢笼还是牢笼,却不再黑暗。有了温暖的地方,再怎样他都不会再觉得忐忑不安。 “七年啊,多长,父皇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何时明白过儿臣心里的苦,你塞给儿臣的,从不是儿臣想要的。” 无论是富丽堂皇的睿王府,还是信雅。他被皇帝自认为的给予夺走自由,如今就连与喜欢的人长相厮守都不能? 他到时想知道,皇帝到底给予了他什么?自己数数,看看他又得到了什么。 “你自以为给了儿臣很多东西,可事实上不是,你给的除了痛苦与囚禁别无其他。” 睿王面如死灰,眼睛里深深的绝望令人动容。时隔七年,他头一回对皇帝说那么多话,尽是抱怨。 皇帝这才幡然感悟,自己单方面的给予,对他来说只是增加更多的痛苦。 最后皇帝同意了,亲自去和信雅公主商量此事。以为她会吵闹,但她的反应出乎了每个人的意料。 听了皇帝的解释,她并未多说什么,干脆利落的收拾好物什回宫去。 除夕在众人的期待下,随着春天的第一场雪,一年的最后一场雪悄然而至。 除夕这天人们以祭神为要事,谁家都早早起来去宗祠祭拜祖先。 祠堂除男子外女子不得进,知道这点时宁雪飞从心里感谢祖先,她可不必那么早醒。 只是宁雪飞忘了一件事,祭神那时是要放鞭炮的,一大早大街小巷到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时不时就有人方鞭炮,天才亮宁雪飞就被吵醒,外面太吵闹,根本无法入睡。 宁雪飞披散着头发从床榻上坐起来,一脸怨气,活生生像是冤死的女鬼,可吓人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醒来也不叫奴婢为你梳妆,披头散发的怪吓人。” 宁雪飞打了个哆嗦,雪不是都融化了,怎么还这么冷。 “今天早上天下起了小雪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地上尚未有积雪,可好看了。” 杜秋利索的把披风给宁雪飞披上,水埥把梳洗的用具送到宁雪飞面前。 若非外面的爆竹声太吵,宁雪飞真想再睡个回笼觉,奈何老天不随她这个愿。 洗漱完,看着桌上几乎十年如一日的早膳,宁雪飞实在提不起什么胃口来。 “水埥,我想喝腊八粥,可不可以让厨房去给我做一碗来。” 水埥头一歪,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什么?腊八粥? “可以是可以,只是小姐为何突然想喝腊八粥。” 还不是上回腊八节,水埥和杜秋为她准备了一系列腊八节吃的东西。什么腊八粥,腊八蒜,腊八肉。 她最喜欢的流逝腊八粥,熬得粘稠粘稠的,喝起来口感很好。 当时宁雪飞喝了三碗,杜秋和水埥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不过腊八粥是腊八节才有的。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道上一回腊八节有没有剩下材料,没有的话奴婢也没办法。” 平常时候,家里不会准备腊八这些东西,都是等到腊八前几个月准备。 若是上回腊八节没留下一些材料,宁雪飞只好放弃她吃腊八粥的念头。 “没有腊八粥就用汤圆皮给我捏几只没有馅的汤圆煮来,里面的馅太甜腻,我不喜欢。” 水埥和杜秋可都是家庭小能手,无论是家常还是大酒楼做的菜,她们都做的出来。 杜秋是包饺子好吃,水埥是汤圆包的好吃。可再怎么好吃,宁雪飞都不喜欢吃甜的。 汤圆的馅实在太甜,汤圆皮却不同。用糯米粉做成,煮起来软濡香滑,好吃的很。 “汤,汤什么?小姐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水埥没反应过来,被宁雪飞的话轰击大脑,反应起来一愣一愣的。 “汤圆皮呀,捏成团子的形状,多做些,我们一块吃。速去速回,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宁雪飞不停催促,完全不管水埥处于呆滞形态的水埥。小姐……怎么想吃的东西都那么独特。 “好,奴婢这就去,杜秋你照顾好小姐,奴婢待会就回来。” 宁雪飞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手腕上的玛瑙镯泛着迷人的光泽,董归吗…… “雪飞,雪飞,你在哪儿?我来看你啦,快出来。” 宁雪飞正想着,就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董归不假。宁雪飞笑着摇摇头,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董归许久没出现,不知可是董家让他出去办什么事,怎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院子里,还如此恰巧在她想起他时。 “雪飞,你在哪儿,你不出来我可就坐在地上不走了。” 宁雪飞正要回到床榻上,身子一顿,疑惑的望向门口。“杜秋,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张灯结彩 “听见了呀,这声音好耳熟,好像是董归公子的声音。小姐你刚才无动于衷,奴婢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彼时董归正坐在秋棠院内站着朝天空大喊,前几日爹爹把他扣在家中不让他外出。 到了除夕,这才让他出来。好不容易解放,他离开董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宁府找宁雪飞。 谁知秋棠院大门紧闭,里面安静的很,女子的闺房他不敢进。 宁府爱无事生非的人多着,就怕被人看见,那些人非得咬着这件事污蔑宁雪飞不可。 在院子里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宁雪飞的回答,董归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凉的底面让他打了个冷颤。 许久不见,他来找自己,宁雪飞心里自是开心的。宁雪飞急忙换上御寒的衣裳跑到外面。 外面正下着白茫茫的雪,今日董归穿一身雪白,身子几乎融入雪景,不细看看不出来。 他坐在地上,又是闭着眼睛,飘落的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宛如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乍一眼看过去以为是就一颗头放在地上,宁雪飞腿一软,瞳孔骤然缩小。 杜秋看到这一幕,一声尖叫脱口而出,尖锐的尖叫声响彻秋棠院的上空,雪下的更大。 董归听到声音,猝然睁开眼睛,还以为宁雪飞出了什么事,立即站起来向宁雪飞跑去。 天知道一颗人头向你飞过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惊悚,尽管宁雪飞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宁雪飞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一下不眨的盯着董归,杜秋的眼睛睁的都快有牛眼那么大。 口中的尖叫声还未发出,董归就伸手握住宁雪飞的肩膀,掌心的温度把宁雪飞的惊恐驱散了一半。 “董,董归……你没死啊?”宁雪飞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一句,把董归给吓到了。 他不过是被关了十天半个月,怎么就扯上死不死这个问题了? “我还活着啊,活的可好了,为什么会这么问。外面难道有人谣传我已经死了不成?” 敢情她们刚才尖叫,是因为看见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不,当然不是,都是误会,不要放在心上。大雪天的,你穿这么白做什么,不觉得渗人嘛?” 董归穿的那么白,雪下的那么大,就跟一颗头悬在半空中似的,难怪她和杜秋会乱想。 “觉得暖就穿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有没有觉得很有翩翩公子的感觉?” 说着董归一把震惊的打开手中的折扇,天正在下大雪呢,他出入还随身携带折扇,不嫌冷? “快把扇子收起来,这么早还没有用早膳吧,正好,一起吃个早膳,进来吧。” 宁雪飞把董归招待到房内,水埥刚好煮好了腊八粥,那日厨房买多了材料,剩下来好些。 想到宁雪飞喜欢吃,就把所有的材料都煮了。看到董归在,水埥和杜秋十分别扭。 东张西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时不时看宁雪飞一眼,控诉她们坐在这里简直就是折磨。 “你们二人各自盛一碗粥到隔壁去吃吧。”让她们二人待在这里,跟把她凌迟似的。 水埥和杜秋如释重负的离开房间,房内只剩下宁雪飞和董归。 眼前冒着热气的腊八粥令宁雪飞垂涎三尺,碍于董归在,不好意思太过放肆。 “这对镯子你戴着很好看。” 董归盯着宁雪飞手腕上的玛瑙镯看的出神,宁雪飞不好意思的缩了缩手,讪讪笑了笑。 哪有人会当着当事人的面如此夸赞一个人,也就这毛头小子才如此口无遮拦。 “话那么多,快吃吧。除夕晚上我要带那两个丫头去买东西,你可有空一同前去?” 许久不见董归,一起出去走走说说话挺好。 一般董归肯定会跳起来答应,这回董归却不好意思的婉拒了宁雪飞的好意。 “真是不好意思,下午的时候父亲让我去办些事,不能陪你去了。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们会再见。” 宁雪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董归没空,她们只好三个人去。 用完午膳后,董归拿出一罐干花叶。是梅花的花叶,他前阵子准备的,正好赶上除夕送给宁雪飞。 淡粉色的花瓣,白色的,红色的混合在一个盒子里,显得十分好看,缤纷多彩。 宁雪飞当即取了花叶泡制一壶花茶,梅花的花香清冽,与其他的花香大不相同。 “雪飞所泡的花茶总觉得与其他人泡出来的有些不一样,梅花茶先前我泡过,却不是这个味道,真是奇怪。” 董归端详着茶杯里淡粉色的花茶,花茶的颜色很清淡,滤出渣滓后静置在杯中,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玉石。 “这个问题在生活中有很多例子,我们都是人类,却各不相同,好比这茶,你说是不是。” 每个人活着都带着自己专属的感情色彩,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你,这就是特殊差异。 “雪飞言之有理,实乃真言也。雪飞你有如此才情,倘若是女子,我定要与你成为知己。” 宁雪飞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 一个女子的体内,要有一个多么完美的灵魂,才能有她如此见解。 世间的人是多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烦恼,大多人都解不开自己的烦恼,这就是人的悲哀。 宁雪飞不同,她会从事情的多个方面去看,把问题看的通透了,这是她解决问题的方法。 “谬赞,我不过是说了我觉得对的,并没有什么才情,比不上那些文人志士。再说就算我不是男子又如何,我们同样可以做知己。” 很多时候,他的意见回和宁雪飞达到某个相同点。此生能找到与自己想法有共同点的人,难如登天。 跋山涉水,知音难求。“雪飞言之有理,以后我们可就是对方的知己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对方说。” 两人都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直至正午时分董归才离开。 “你们两个小丫头,平时不是挺会撒泼的,怎么一有人来,就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回去了。” 这两个丫头,真是不像话。她这个主子,是不是太好伺候,养成了他们无法无天的性子。 除夕的闹市热闹非凡,宁雪飞没有和宁傅严等人吃团圆饭,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 正是宁雪飞这一出来,避免了和宁雪言的一场口舌之争。宁雪飞要是出现在饭桌上,宁雪言对她少不了嘲讽两句。 宁雪飞是敌不动我,我不动敌,敌若动我,我必定十倍千倍奉还,特别是对宁雪言。 除夕的街道上张灯结彩,人们穿着颜色鲜艳的新衣在街道上穿行,呈现出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小姐,你看这个簪子好漂亮,还有这个灯笼,做工精致,上面的图案纹理清晰……” “这绸缎这么美,小姐你看,特别是上面的迎春花暗纹,可见绣娘的绣工了得。” 水埥和杜秋一出宁府,看到外面张灯结彩的街道,立即来了劲。左蹦右跳,看见新奇的东西就凑过去。 只要是她们喜欢的东西,宁雪飞都给她们买下,街道两边鞭炮声不断,人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温暖人心。 除夕是团圆之夜,要回去家中和家人吃团圆饭,集市热闹是热闹,却很快就散了。 街道很快冷清下来,空气中的鞭炮味还保留着刚燃放时的余温。 “都把东西买好了没有?趁着有些店家没有关门,有什么要买的可要快说。” 除夕夜大家出来买东西都是图个喜庆,物价比之前贵了,买的人却比平常多很多。 水埥和杜秋一人抱着一堆东西,衣服,簪子,什么都有。凡是这条街卖的东西,她们差不多都买了一样。 两人听还要买,连连摇头,怀里的东西已经给了她们足够的压力,哪里还有那么多空间再抱什么。 宁雪飞噗嗤一笑,她们还有怕的时候?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可没有畏首畏尾的。 走到巷子的拐弯处,一股包子的香味传来,宁雪飞好奇的顺着味道望过去。 只见一个老人家正在摊前佝偻着腰,满怀希望的目光等着,像是在等有人来光顾。 街道上的人早已经走光,而老人的包子还剩下七八笼,蒸笼上冒着疼疼热气。 “老人家,这包子怎么卖。” 宁雪飞走过去,把声音放低去问,怕自己太大声,会吓到老人。老人抬起头,祥和的对宁雪飞笑了笑。 颤颤巍巍的双手枯槁如冬天落尽树叶的枝条,老人拿出一张纸,包起一个包子递到宁雪飞面前, “老人家我就是在家没什么事做,想出来卖卖包子,平时包子很好卖,只是今天没什么人愿意买我老头子的东西。” 除夕这天集市上的人都回去的早,除夕这天一年的时间就快过去,为了庆祝,家中的团圆饭可比平时丰盛多了。 家里有山珍海味,哪里有多少人愿意去买路边的包子。 “小姑娘这时候路上不安全,快回去吧。萍水相逢便是缘,这个就当老头子送你的礼物。”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们二人先回去吧,明日记得去叫我起来,可不要误了时间。” 宁雪飞对两人挥了挥手,两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极不情愿的离开。 “林奇,林海,林雨你们三个立即出来。”睿王安排他们在身边潜伏这么久,终于起了作用。 林奇一行人从她出门时起就跟在她身后,在集市隐秘有些困难,他们干脆满街跑,吃了各式糕点。 “老爷爷,不知道你可否把你所有的包子都卖给我?总共多少钱的银两?”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行善 蒸笼冒出来的腾腾热气模糊了宁雪飞的脸,老人手头的动作稍作停顿,脸上尽是诧异。 “小姑娘,除夕夜谁不在家和家人吃肉喝祭神酒呀,你要买这么多包子做什么,可不要是同情我这个老头子哟。” 老人摇头笑了笑,低头继续擦拭揉面团的木板。握着手中暖烘烘的包子,宁雪飞感觉身上的冷意驱散了些。 这种温暖,不是暖炉的热,暖炉只能温暖她的皮肉,暖意却无法到达她的心脏。 这只是个包子阿,多小,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却让她觉得暖自内心而来。 不否认,同情老人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但她早买下所有的包子,还有其他原因在。 “我没有家人,觉得老人家的包子闻着香,想多买些,想必在这个冬寒未散的除夕之夜,有人食不果腹。” 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和流浪之人,他们没有家人的陪伴,有的只是绵绵白雪。 “老人家,天色不早,街上没了行人,比起让这些包子冷掉,全卖给我可好?家人可都在等你回去吃年夜饭。” 此时街上只剩下老人这里还没有离开,街上的店铺基本已经关门,除了远处几处依旧灯火通明的客栈。 “哪里来的家人,我那老伴十多年前就去了,成婚后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家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孤寡老人。” 都说老伴老伴,老来相伴,他的妻子身子羸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却生的弱不禁风。 那年她家中没落,他年轻时家中尚有些钱,一次市集上见了她,对她一见倾心。 把存了几年的积蓄拿出来,母亲把出嫁的嫁妆,金银首饰一并给了他,当作是聘礼去向她提亲。 那时她家早已没有当年的风光,父母见着聘礼丰厚,当下就答应了。 他为她操办了一场婚礼,排场不大,来参加的人不多,吃穿用度方面没有一点委屈她。 她身子弱,时常生病,母亲为此担忧,给她请了大夫,大夫却说她已是风烛残年弥留之际。 母亲闻言大惊,这么个儿媳妇,怎么就染上了重疾。在房中哭了几日,最后振作起来对媳妇悉心照顾。 没想到母亲先去了,到死都没有怨过媳妇没有为她生下个孙子。 后来熬了几年,终究还是去了,走的时候,她当年的美貌被病痛折磨将近三十多年,早不复存在。 死前,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紧紧抓着他的手。 断断续续的说:“大夫那年说我活不长,我怕我走了你会伤心,努力想让自己好起来,可最后,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撑了三十多年,被折磨了三十多个年头,最后撒手人寰。 他却喜极而泣,走了好,走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必再受病痛折磨之苦。 “家中冷清,回去早晚只有自己,没有关系。” 在心里埋了这么多年的心事,不知怎的,竟对一个小丫头说了出来。 老人家说起他的妻子时嘴边淡然的笑透露出幸福,爱一个人到什么地步,才会在想起时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宁雪飞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老人家中若有家人,怎会孤苦伶仃一人在街头叫卖。 “老人家,对不住,是我冒犯,并非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老人释然的笑了笑,说出来心里也就轻松了,把它埋在心里那么久,说出来挺好。 “小姑娘,既然你要,这些包子你就都拿去吧,后面那几个孩子可拿的动?” 林奇三人笔直的站在宁雪飞的身后,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活生生像守门神。 “他们可厉害着呢,可不要小看他们。” 宁雪飞掏出银票递到老人面前,老人刚接过去,看到银票上的额数吓得手一抖,跟碰了铁烙似的收了回去。 这小姑娘过来的时候他看她的穿着,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她拿出银票那会,老人还是被吓着。 银票上的数额足足五百两,就是他这一辈子都花不完这么多钱,几笼包子,三两银子已经足够。 “姑娘,这些包子只需三两银子。”想到她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钱没什么概念,老人特意好心提醒。 宁雪飞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把银票压在摊上,包子值不了几个钱,只不过她有自己的打算就是。 “这些钱还请老伯收下,这钱可不是白拿的,你可得答应我一个请求,毕竟天下可没有白掉的馅饼。” 她今日出来,身上除了这五百两,就只有几粒碎银在身上。用碎银付账已绰绰有余,但她不想那么做。 “有什么老头子我能够帮上姑娘的,姑娘尽管吩咐,但这钱,我真不能收。” 老人对宁雪飞手中的银票无动于衷,坚定不移的气节让宁雪飞佩服,如此一来,她就放心了。 “诶,老人家且听我说完。皇城虽是繁华之地,乞丐却不少。我希望以后老人家遇见,能给他们一个包子,这五百,算是还那些钱。” 兴许是从小在历家长大,历正文对她的教育是人,需为人者,行人事,不然枉为人。 做人,要知仁慈,明善恶,见弱者,帮之,恃强凌弱者,唾弃之。这,便是历正文对她的教导。 跟在历正文的身边久了,耳濡目染,自然而然的就学得了他为人处事的方式。 她无法每天去帮每个人,只能拜托这个时常在街头买包子的老人,见到困难的人,希望他可以施以援手。 老人几经犹豫之后,才把钱收下来。“老朽定不负小姐所望,小姐慈悲为怀,定得神仙眷顾,无虑一生。” 对于老人诚恳的祝福,宁雪飞一笑置之。她若是正能得老天爷眷顾,前世怎会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她若真能无虑一生,今生她的复仇之路为何如此坎坷,多次想取历月凡的项上人头终不能得之。 皇城的繁华有十分明显的分界线,从东向西边递减,城西,便是皇城最贫困之地。 城西的村子里住的人都很穷,以打猎和卖东西为主。市集上叫卖的人,大多自城西而来。 最西边有一座很大的破庙,破庙因为老旧,墙上的红漆被风雨侵蚀的不成样子。 好在墙没有破,屋顶的房瓦虽已破败不堪,好在能够遮风挡雨。 这个破庙是宁雪飞那日赶去救云若初时发现的,只扫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乞丐很多。 哪里没有乞丐?这种存在大家习以为常,只是宁雪飞没有想到,还有那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 这件事困扰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趁着今日除夕,她还有空闲,大年过后,她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了。 林奇三人一人抱着三笼包子缓缓前行,从蒸笼里溢出来的味道令三人连咽口水。 “行啦,等去到那里给你们一人留一个,真是的,咽口水的声音就不能小些。” 林奇等人面面相觑,一脸黑线的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宁雪飞。 没看出来,老人做的包子那么好吃。里面的肉研磨细腻,吃起来口感很好,真是色香味俱全。 锦衣玉食的她惯了,从不知包子竟如此好吃。 破庙的占地面积很大,从它的外观来看,依稀可以看出寺庙当年的繁华,怎么就破败了。 住在里面的乞丐来自五湖四海,分在不同的厢房里,虽然里面的门窗早已破烂不堪。 有些人没有厢房可住,在寺庙的厅里扑了一层厚厚的干草,然后躺在上面,以地为床,天为被。 寺庙里原本倒下的佛像被人们扶起来,看起来随时都会垮掉的佛案上摆着两支红烛和三个冷透的馒头。 乞丐就算落魄到衣不附体,自己都吃不饱的地步,都没有放弃他们的信仰。 看着虽然落魄,却被他们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佛堂,宁雪飞有些意外。 人们聚在一起谈笑,这些人里有男人,有孩子还有妇女。 宁雪飞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男子大多住在外面,而女子都是住在厢房里。 他们之间很和谐,没有冲突,着实难得。 “姑娘?你可是赶路去哪里?此时天色已晚,不如在这里宿下,虽然这里落魄,有个容身之所总好过漂泊不定。” 宁雪飞在门口站了许久,大家都在谈笑,并没有注意到她,一个老太太却看到了她。 老太太头发花白,眼睛混浊,可见她眼睛不好,不然看见宁雪飞身上这身华服,是不敢去碰的。 贵族子女在他们的眼里,都是恶魔。他们出去乞讨,那些人不同情他们就罢,还欺辱他们。 乞丐的内心本就是自卑的,他们这么说,无疑让他们的心里留下阴影。 可那些贵族中人哪里管他们的死活,只管她们玩得开不开心。 “谢谢您的好意,今日是除夕夜,偶然然想起城西的你们,担心你们饿着肚子,就买了包子给你们送来。” 宁雪飞言行举止之间尽显端庄,让跟在身后的林奇等人佩服不已,天底下没有多少女子像小姐这般待人和善。 老太太一听,不禁疑惑,正要问个什么,一位少年却上前来,把老太太拦在身后,充满敌意的瞪着宁雪飞。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第一百三十四章 自作飞花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但请相信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们送些吃食来,仅此而已。” 宁雪飞皱了皱眉头,不过是个小孩开口就如此咄咄逼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再说,她看起来就那么像居心叵测之人?大老远的赶过来,被人认为有害人之心,任谁心里都会感到不开心。 “从姑娘的穿着打扮来看应是富贵中人,与我等非亲非故,大老远的送东西过来,不是别有用心说出去谁信。” 少年目光犀利的上下大量宁雪飞,恨不得把宁雪飞的心看透,看看她在想什么,但他再怎么看都是徒劳。 人心隔肚皮,他能看透才是怪了。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寺庙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宁雪飞这边投来。 被他们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宁雪飞瞬间成了众矢之的,瞪了少年一眼。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就是想送个包子怎么在他们的眼里就成了别有用心之人。 别有用心她不能让下人来?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真是活找罪受,待会回去还得吹冷风走回去才要命。 “这些包子是我在城中一位老大爷那儿买的,既然送了过来,就没有再带回去的道理,东西就放在这,吃不吃随意。” 对身后的三人招了招手,让他们把蒸笼放到地上,包子的香气漫延在寺庙上空。 宁雪飞买那么多包子是他们还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直到看她来城郊才明白她的用意。 没有骑马,没有坐马车,他们就这样从城中走到这里,结果这些人居然怀疑宁雪飞。 若不是知道宁雪飞做事向来不喜欢旁人插手,他们真想上前去和他们理论。 刚要走,宁雪飞想想又回过头,把身上剩下的碎银子放下。 “我也曾落魄过,甚至过的比你们还要凄惨。母亲早死,是家中庶女,不受父亲宠爱,被夫人与大小姐欺负。” 谁都有一段不堪的往事,曾经宁雪飞经历过的痛苦如今仍历历在目。 “没有倚仗,就连下人都欺负我,就连填肚的糟糠都没有。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这个世界的人太冷漠,宁雪飞是懂他们的。他们受了太多的苦和迫害,所以才会做事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换作是她,她同样不会对今日突然来访的自己有什么好脸色,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千里迢迢送东西来,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怪不得他们。 “正是因为有感同身受的过去,我知道你们的不容易。今夜加家团圆,可是流浪在外的我们,何以为家?” 历正文死的那刻起,她心中的家就失去了。尽管现在住在宁府,她却不踏实,心中不安。 没有家可归的人无疑是可怜的,谁不想有个家可以回,每日家中都有人在等自己回去。 宁雪飞说完,便踏着白雪离去。少年疑惑之后,最终还是上前揭开蒸笼的盖子。 里面圆圆的包子长的十分喜人,特别是香味,尤为浓郁。寒风吹起钱袋口的绸带,飘在空中。 宁雪飞买的包子很多,那一夜寺庙里的人一人分到两个包子,里面有肉呢! 那天是除夕,大家都在家中欢聚,他们没讨到什么,为数不多的食物都给了女人孩子。 大家围着火堆而坐,有说有笑只是为了驱散那种饥饿感,宁雪飞送过来的包子,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们受的实在是太多,有时能吃上冷馒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温着的包子,已有许久没有吃过。 “王妃,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费力不讨好,辛辛苦苦的送东西过来,还被说了一顿。” 林海不满的拍打身上的衣服,抱着蒸笼,导致他现在一身的包子味,走的时候匆忙,忘记拿包子吃了。 “你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计较。他们如此警惕不是没有原因,他们过的如何我们清楚,应该理解他们的。” 一行人一前一后的走回城中时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周围的鞭炮声都停了下来,安静的可怕。 见四处无人,林海心中一喜,和林奇他们拉着宁雪飞跑上了客栈,在最顶层选了最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先前吃了一条街还没有吃够?” 宁雪飞无语的看着对面的林奇和林海兴致勃勃的向小二点菜,就连不苟言笑的林成都露出了罕见的微笑。 “我们做暗卫的平时都没有时间吃,趁着这次王爷不在,可得好好吃一顿才行,重点不是这个。” 他们被睿王指派保护宁雪飞,睿王时常会去见她,他们还得把宁雪飞的行踪告诉睿王。 几乎是一天时间来回跑,有时连饭都吃不上。难得今日宁雪飞上街,他们可得抓住机会,好好吃一顿才行。 不过,他们进客栈特地挑了这么个位置,可不只是为了吃那么简单。 “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是不是你们谁有心上人了?来,说说是谁,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一把。” 看他们神经兮兮的,不好意思在街道上说,把她拉来客栈,无非就是有了心上人不好意思说,只好私底下谈论。 “王妃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时辰应该就快到了,看好窗外,千万不要眨眼哦。” 三人一致望着窗外,宁雪飞好奇的把头转过去,只见一点亮光以划破苍穹的速度向天空冲去,然后绽放。 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天际绽放,放出烟花的位置在皇宫城楼的位置 宁雪飞激动的站起来,烟火,是烟火!一朵朵的烟花在天空盛开,花了眼睛,让人目不暇接。 她之前只顾着和爷爷探讨古籍,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外面的世界。 如果不是选了这个位置,在下面很闷难道烟火。 要问林奇等人是怎么发现这个好地方,可是托了乾陵公主的福。乾陵公主爱看烟花,每年这个时候她已经回到皇城。 到了除夕夜不去宫中与皇帝用膳,而是两人来这里看烟花。这里位置正好,连烟花发出的方向都可以看到。 他们年年跟在睿王身边,时间一久,自然就记下来了。今年主子不在,可以自在的看一次烟花也不错。 划破天际的炸响在天空接连响起,连接不断,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 烟花就在城楼上燃放,皇宫之中听得最清楚。皇宫里,宫女们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仰望天空。 太子与历月凡依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烟火,脸上满是掩不去的幸福。 皇宫一处宫殿尤为安静,周围没有半点声音,在那里只听到烟花炸响的轰鸣声。 宫殿第二层的窗边倚着一位伊人,望着夜幕下灿烂绽放的烟火连连摇头,最终叹了口气。 她,终究还是从睿王府挪出来了,她只得如此,别无选择,再如何,她都不想让睿王讨厌她。 于是她不哭不闹,从睿王府挪出来了。那诺大的王府,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就连立脚的位置都没有。 信雅啊信雅,你乃临安国皇后次女嫡公主,生的尊贵无比,却活的这么卑微,有什么颜面再见父皇母后。 烟花炸开的声音还在响着,那么吵闹,真让人想避开,拿锦被捂住耳朵,是不是就听不见这声音了? 天空中上绽放的烟花经过一柱香后,声音嘎然而止。天空依旧漆黑,灿烂的烟花没有在天空中留下任何痕迹。 烟花吵的时候她觉得心烦,可当烟花落了,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她却开始觉得不安。 她对睿王的感情,好比这绚烂绽放的烟火。来的时候它尽情的绽放,充满热情,甚至带着吵闹的喧嚣。 但却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烟花绽放的再怎么美丽,最后它都会贵于沉寂。 屋内的烛光忽明忽暗,再怎么亮,都照不进她的内心。 一年过去,她用一年的时间明白,自作飞花原来是如此痛苦的感觉。 花多轻,还很脆弱,挂在枝桠上的花被风卷起,无声的落在地上,甚至它的花开,都无声无息。 她以为自己是能打动她的,然而她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却证实了一个问题,她与他不可能。 他们的心,始终隔着一条天河谁都跨不过去,宁雪飞却轻而易举的过去了,并且他们为双方驻足。 信雅起身,因为趴太久,身体有些僵,挪了本天才从贵妃榻上下来。 这个除夕,没有人陪她度过,她只有自己。宫女怕她,见到她就战战兢兢的僵立着。 在她们的眼中,自己貌似可怕的很。可她不在乎了,干脆摒退她们,自己待会说不定心就静下来了。 天色不早,是时候该歇息。信雅伸手要把窗拉上,还没来得及关上,窗户就被人用力推开,一个黑影窜进房内。 信雅没有任何防备,被黑影撞到,身子向后一倾就摔在地上,好巧不巧,额头磕在一边的桌角上,当即破了皮。 从小就被捧在手心的她哪有受过上,眼睛一酸,就哭了起来。 “姑娘,算在下求你,在下无心冲撞,只想保命,迫不得已才逃进姑娘的寝宫。” 第一百三十五章 暗夜追杀 男子一身黑色长袍,停顿片刻后似乎想起什么,赶紧起身把窗户关上,侧脸那一刹那,信雅终于来人的面容。 精致的面孔,高挺的鼻梁,斜上云鬓的剑眉,此人若生为女子,想必容貌长的不比她差。 “琉王?”信雅后知后觉的惊呼出声,今夜除夕,琉王应该已经和皇帝用完晚膳回府去了才对,怎会现身于此。 看他衣裳微乱,头发被风吹的有些散了,头上的玉簪早不知掉在何处,深更半夜,他慌张闯进此处是为何故? 琉王理了理衣裳,才抬起头来看向女子,见着人是信雅时琉王也有些吃惊。 皇帝今夜摆了一桌酒席,命他前去参加,不得违抗。去到他才发现太子和几位公主皇后也在。 一大桌子的人唯独少了乾陵和睿王,他淡然坐下,皇帝说了几句话后,大家开始用膳。 经过长年累月的明争暗斗,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不再,皇帝还每年都要举行这么一场酒宴,弄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在饭桌上的每分每秒对于琉王来说可谓十分折磨,最终还是坚持下来。 得以离开时,琉王顿时有在地牢里受困多年,终于得以离开之感。散宴之后,他让随从先去备马。 想起昨日自己在书阁看到一本史记,觉得有趣就看了起来,只是时间仓促,他没有看完。 正好接下来几日可以看完去,不成想去书阁的半路上发现被人跟踪,并且人数有六七人。 那时宫道上已是一个人都没有,冷清的很。琉王心知事情不妙,在书阁周围与那些人周旋片刻后趁着夜色逃离那里。 书阁里后宫最近,他只有逃进那里,才有可能避开那群人。那些人不明来历,目的不明,谁知是不是来暗杀他。 夜黑风高,他就是死在宫里最多明天再被人发现,凶手早就逃走,还能查出什么? 后宫妃子多,建筑群间隔不大,建筑的面积却大,园林又多,躲进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后宫乃妃子所居之地,那些杀手不会轻易进来,可他才刚踏进后宫,那些人就追了上来。 本来只是想进来避一避,没想到那些人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追到后宫来。 情急之下他没多想,见一座宫殿窗户未关,为了躲过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进这里,没想到却是信雅的宫殿。 琉王平日里极多时间都是待在书阁,不然就是在自己的府中长坐,生活如此简单惬意。 对信雅公主,琉王没有多少认识,只知道她是临安国皇后次女,倍受宠爱,对睿王有心。 头回见她,是皇帝安排几位王爷与几位重臣亲自去城门口接她,因此见过一回,之后几乎没什么交集。 信雅来桐蔺国已有一段时日,只是他们从未说过一句话。 只知她的刁蛮任性是出了名的,为了睿王,不惜跋山涉水来桐蔺国,而后令临安国向皇帝施压,让其不得不安排信雅住进睿王府。 既然睿王对她无意,何苦如此折腾别人折腾自己。她若是真的爱睿王,心里想着让他幸福就是,何必如此为难睿王。 睿王已是有婚约之人,并且时先皇赐婚,人家二人郎情妾意,她既要横刀夺爱,至少得建立在睿王爱她的情况下。 对信雅公主虽没什么了解,琉王实在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见过信雅公主,小王无意冒犯公主,只是方才情况危急,不得已才闯进来,等待会那些人走了,小王会立即离开,绝不让公主困扰。” 琉王开口时用余光注意信雅的神情,她一个不悦,把他今日闯入她行宫的事情告诉父皇,岂不是为太子除掉他提供便利。 “没想到桐蔺国皇子之间的斗争如此残忍,就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琉王且放心在这里待着,本宫去倒杯茶来。” 临安国的皇可没有桐蔺国的皇帝这般如此忌惮皇后,后宫佳丽三千。 她母妃虽是最受宠的那个,可后宫佳丽三千,谁知道皇帝哪天对她厌烦了,可还会看她一眼? 皇宫,特别是后宫是个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谁知皇帝哪天移情别恋,爱上其他的女子。 因皇帝后宫充盈,他光是皇子就有二十几位,公主十几位,这其中还不包括腹中未来得及出生就被害死的那些。 因为皇子众多,临安国的皇位之争可谓十分激烈,为了那个冰冷的位置,他们不惜残害自己的亲人。 何止是皇子,在公主之间同样有着无形的斗争,她们互相伤害,互相挖苦,争奇斗艳,恨不得把对方踩到土里去。 信雅因为母妃是皇后,又深得皇后喜爱,她们不敢算计她,所以她安定的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不经历,不代表她看不到,后宫到底有多污浊,皇宫有多阴险,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见过失去孩子的妃子,她们的眼泪灼热得几乎要烫伤她的心,但身边的妃子却在幸灾乐祸。 她的孩子没了,她们的孩子就可以多一分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少个对手多好。 信雅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没有出口斥责,反而面带笑容,琉王心中不解,信雅公主,与传闻中似乎有些差异。 窗外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逐渐向窗口的位置靠近,琉王心中暗道不好,想躲起来,才发现自己无处可躲。 琉王心一横,想着要不要钻到贵妃塌下,信雅却在背后拉住他,往内室跑去。 “虽不知是何人如此狠心欲置你于死地,但你只管放心在这里藏好。他们胆子再大都不敢进这里,人走了本宫来叫你。” 信雅把琉王藏在内室,慢悠悠的走向外室,在桌边坐下,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户边上若隐若现的黑影。 信雅捏了捏嗓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后开口道:“今夜大家都在团圆欢聚,唯有本宫孤家寡人,无人说话。” 幽怨的女声拖的有些长,带着惆怅,窗外的身影顿了顿,面面相觑。 刚才他们看见琉王向这个方向逃来,瞬间不见了人影,几乎所有宫殿都息了灯火,唯独信雅公主寝宫的宫灯还亮着。 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到可能是琉王控制了信雅公主,他们决定过来看看。 在窗外停顿片刻后,却听到房中传来信雅公主幽怨的抱怨声。 “以为来到桐蔺国,可以嫁给睿哥哥,可他有了自己的王妃,只把本宫当成妹妹对待,有时连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坚持什么。” 她来桐蔺国时抱着势在必得的信心来的,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事实上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没夺得睿王对自己的喜爱就罢,甚至还弄巧成拙,让他更加讨厌自己,她真时一点用处都没有。 “一眨眼,时间就这么过去,本宫却什么都没有得到。除夕了,以往这时候本宫正躺在榻上,母妃笑着给本宫喂年糕呢。” 说起皇后,信雅心中突然万千感慨。她自小娇生惯养,皇后疼她,处处跟进,不曾让她受委屈。 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很多时候都是皇后亲自送到她这里。 她尤爱吃民间做的年糕,皇后知道后每年都会为她买回来,蒸软了用汤匙舀着送到她嘴边。 “今年没有与母后一块过除夕,不知她可有想本宫。还记得她喜欢雅雅的叫我,嘱咐我,就怕我过的不好。” 原本信雅只是想自言自语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她还醒着,那些人胆子再大,都不敢公然闯进来。 说到了动情的地方,声音不自觉的哽咽起来,其中基础,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信雅没有再说下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几个黑衣人早已离开,琉王见信雅久久不叫他,就自己走了出来。 见她背对着自己坐在桌边,不知是在想什么。琉王走过去想拍拍她的肩膀,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公主,容在下多嘴一句,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吃到嘴里还干涩,放开对公主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宁雪飞和睿王的情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最是清楚,这两人中间容不入其他人,信雅就是在睿王的身边守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趁着现在她年轻貌美,为何不放下这段感情。以她的尊贵地位,嫁入好人家不是什么难事,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这么闹下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不断给人增添麻烦,让别人更讨厌自己。 “本宫有些想母妃了,真的好想她。”说着信雅趴在桌子上开始哭了起来,她要强的很,何时在他人面前哭过。 她给自己的定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既然是公主,怎能在人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她的一生,该是光鲜亮丽的。 当一个人孤单的时候,周围越是热闹,心中留觉得越是落寞,越想心中越是酸楚,怎么都忍不住。 琉王身子一僵,看着信雅哭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那些人已经走了,你走吧,你来过这里恩事本宫不会说出去。”信雅擦擦眼泪站起来道。 天色已晚,他不适合在此逗留太久,可又不放心哭泣的信雅,犹豫过后,还是决定离开。 “好,谢谢公主相助,这个人情本王之后会还。” 第一百三十六章 春祭 春祭,顾名思义,春天的祭祀,往年每年宫中逢什么重要的节日时,都会有一场祭祀,不同的是,春祭无论排场还是仪式都十分隆重。 大年初一是一年中的开头,这天对众人来说都十分重要,特别是对皇帝来说。 进行春天的祭祀,不是祭拜先祖,而是祭天。祭天,向天上的神明祭祀,祈求今年国家的安定和风调雨顺。 这看似是一个祭祀,却有着稳定民心的重要,对于皇帝来说这个仪式少不得,从年末就开始令人准备。 琉王掌管国库,祭天的事宜他来处理,可以省掉其中很多麻烦的支出计算问题,皇帝的心中便是这么想。 谁知他把这个意见提出时,遭到了拥护太子那群人的反对。觉得琉王没有安排祭祀的经验,难以担此大任。 皇帝说不懂可以学习,那些大臣怎么都不同意,他只好把事情委托给太子来办,拥护太子那些人才不叫嚣。 为了不让皇帝和诸位大臣失望,太子在里面下了一番功夫,把春祭的各项事宜安排的妥妥贴贴。 春祭举行那天,城中千万民众聚集在祭台下,祭台上,皇帝为首带着几位皇子,皇后站在他身旁。 太阳才升起来,今天的风很大,吹起站在祭台上众人的衣袂。 乾陵身着绿色宫装,素黄色的挽纱挽在芊芊玉臂上,大风吹得头冠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她与睿王站在一起,睿王身着紫白色长袍,头发全部束起,用紫金玉冠束住,干净利落的装扮看起来颇为英姿飒爽。 祭台前方摆着约二十米来长的红漆木桌,木桌的中间摆着三根红蜡烛,蜡烛的火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却不灭。 木桌上正中间摆着的先是牛,羊,猪,再往两边时玉帛,锦缎,酒,水果,蔬菜,统共有七百多件。 祭天地作为一种政治活动,十分受皇帝重视,上到皇帝,下到平民百姓,都很重视祭天。 别看桌上摆着七百多件东西,摆放的位置有很多考究,容不得一点错误,摆错一件在她们眼中可是不吉利,严重的很。 礼官的地位很高,俸禄同样比其他官员要高许多,但礼官却是项不容易坐稳的职位。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礼官因为祭祀出错而被贬谪,出了差错你最好祈祷这一年别有什么事发生,不然所有的罪责都会怪到你身上。 到时可就不是贬谪那么简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因此祭天仪式慎重非常。 文武百官与宁雪飞和信雅坐在祭台的旁边观礼,今日文武百官还有皇子皆穿朝服,皇后与宁雪飞等人则身着宫装。 宫中三六九等分的十分清楚,皇后佩戴凤冠,公主佩戴飞鸟冠,而王妃则佩戴牡丹花冠。 如果不是宫中有强制规定,宁雪飞绝不会戴如此沉重的玩意儿,今早杜秋和水埥把宫装和花冠送进来时她就已有不情愿。 来到祭台宁雪飞才发现信雅公主也在,想必是祭天此等大事不好冷落了她,她在桐蔺国,于情于理,确实该过来观礼。 今日的祭祀,难得信雅如此正经,从宁雪飞来,她从头到尾没看宁雪飞一眼,让她多少有些吃惊。 奈何春祭是很重要的祭祀大典,她不得不正装。祭台下的人虽然多,却无人说话,周围一片寂静。 太阳逐渐升起,礼官见时辰已到,把玉牌呈到皇帝面前,皇帝拿过玉牌,正举在心口的位置,虔诚的望着天空。 坐在观礼台上的众人都站了起来,宁雪飞聚精会神的看着皇帝,回过神来众人都已站起来,这才后知后觉的跟着站起来。 祭台所在的天坛建的高,又因其建筑的构造,皇帝说话的时候会有回音,声音有所加大。 “朕乃桐蔺国第九位君主,今日乃新年的头一天,特地带城中子民来此举行祭典。” 皇帝的声音在祭台上久久回响,对皇帝向来没什么好感的宁雪飞心中顿时生出敬佩之意。 “天佑朕司马王朝,久盛不衰,惟天惠民,奉天辟壤;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伏维上帝,锡福祥于三界。” 祭天的祝文尤为冗长,皇帝却是脱口而出,没有半点停顿,语气错落有致,着实激动人心。 皇帝对祭祀的认真态度让宁雪飞觉得是不是除了祭天,皇帝其他什么事都做不好,不然怎会被大将军压制那么多年。 “四面八方之神灵居高听卑,作真宰于十方。愿昭阴阳不测之神明,以示彰表无私之满腔。宏施法力,大发吉祥。“ 祭祀的祝文大约有两千多字,皇帝口吐莲花眼睛眨都不眨下就这么把祝文背出来,看得宁雪飞膛目结舌。 后面无非就是祈求上天让桐蔺国风调雨顺,无灾无殃,五谷丰登之类话。 一段长到宁雪飞觉得这段文是不是没有尽头时,皇帝终于说到了结尾。 “恩洋上苍,承上苍恩泽,庆桐蔺之悠久。” 皇帝此话说完,周围的人跪倒一片,祭台下的百姓也跟着跪下来,唯有宁雪飞还傻站着。 几乎整个人贴到地上的宁傅严把宁雪飞拉下来,这孩子今日怎么如此不走心,今天可是祭天大典,她能不能不要再添麻烦。 “恩洋上苍,承上苍恩泽,庆桐蔺之悠久。” 众人跟着把这句话念了一遍,千千万万个人的声音汇在一起,响彻山河,令人不禁遐想,这个声音是否真的可以传到天上。 念祝文完后,就是众人朝拜,再到跳祭天地的舞。宁雪飞承认,自己的品味不高,不怎么懂欣赏。 可不得不说祭神的舞蹈实在令人有些无力,穿着奇怪就罢,还戴着奇怪的面具,怎么都有点群魔乱舞的感觉。 宁雪飞忍住心底的笑意,可不能再这个时候笑,她这一笑事情可就严重了。 祭祀完后,宁雪飞已经腰酸背痛。祭祀时为了表达对上天的敬重,祭天的全过程有一大半都是站着的。 特别是头上的牡丹金冠,多少次宁雪飞恨不得把头冠摘下来,脖子都快要被压断。 祭祀完后皇族必须要留下来,和皇帝一同处理剩下来的事宜,宁雪飞不宜在那里逗留,就随宁傅严等人回了宁府。 回宁府的路上,宁傅严一脸阴沉,忍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今日怎么回事?如此不用心,那是什么地方,一个不小心你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你知不知道!” 宁傅严神情严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宁雪飞。今日是她的错,所以她懒得和宁傅严争吵。 她是头一回见到那么大的场面,一时失神很正常,更何况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为何非要提。 宁傅严要真是担心自己,天都要下红雨了。他如此气急败坏,还不是因为担心她被责罚,会连累到宁府。 她若是和宁府没有一点关系,他可还会如此担忧?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宁雪飞,你不要越来越放肆,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是你的父亲!” 宁雪飞靠在马车上,所以她才说,不想和宁傅严同坐一辆马车。 整天在耳边像只苍蝇似的飞来飞去,嗡嗡嗡的乱叫,宁雪飞听着只想一巴掌打过去,叫他安静些。 “父亲,父亲,每天都在重复这句话难道你不觉得烦吗?你何时尽过父亲该尽的责任,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父亲。” 在她心中,父亲只是历卯空,尽管自己没有见过那位父亲,但从爷爷口中得知,她觉得父亲是个很伟大的人。 而宁傅严,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完全不管他人死活,小人一个,真为历香寒有这么一个父亲而感到羞耻。 “该当父亲的时候你哪里去了?不要在这里恶心自己,还恶心别人。” 宁雪飞眼里尽是对宁傅严的厌恶和厌烦,宁傅严怔愣片刻,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孽障,居然敢如此对父亲说话,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好啊,既然说我不是你的父亲,那就别回宁府了,下去!” 宁雪飞不屑的撇了宁傅严一眼,以为她多乐意回去宁府?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那个鬼地方。 只要他到时候不要求着她回去就行,就算他求,她都不一定同意,这样的父亲,没有好过有。 拿起狐裘,宁雪飞提着笨重的裙摆走下马车,杜秋和水埥是跟着她出来的,看见她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还以为她有什么事要吩咐。 谁知她走下车,把狐裘披上。宁傅严只不过是一时气话,宁雪飞却真的走了下去,气的宁傅严怒火在心中蹭蹭蹭往上窜。 “走,此等逆子,不要也罢。” 宁傅严朝马车夫挥了挥手,车夫扬起手中的鞭子打在马尾上,马儿嘶鸣一声,迈着步伐向前走。 “诶,老爷怎么先走了,老爷等等,小姐还没有上车,别把小姐丢下呀。” 杜秋见马车走,当下就急了,对着马车招手,车夫却对杜秋视而不见,直接当做没看见她。 就连反应一向机敏的水埥也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疑惑道:“小姐,你和老爷这是……” 第一百三十七章 柳絮 “以后不要再叫他老爷,他不是我的父亲。今后宁府我怕是回不去了,你们两个可愿意追随我?” 既然决定离开宁府,宁雪飞就不会再回去,话已经说到那个地步,何必再回去给对方添堵不是。 能够离开宁府,宁雪飞真是求之不得,终于可以远离宁雪言,可以远离灾难。 两人被宁雪飞问得一头雾水,压根不明白宁雪飞在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奴婢与杜秋本就是小姐的侍女,小姐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宁府没了小姐,对奴婢来说就等于没了意义。” 没有意义的东西,充其量就是一具空壳。宁府的人就没有几个是好东西,离开那里,她们就可以少受欺负。 刚才宁傅严那么说话,大概是和宁雪飞闹翻了,他们争锋相对不是头一天,每次都能把宁傅严堵的哑口无言。 “今日我没有带盘缠出来,今夜先去若初的园子住上一两天,你们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宁府?” 水埥与杜秋不过是婢女两名,能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要非说有点舍不得的,就是昨天宁雪飞给她们买的小玩意。 三人从身上三三两两的凑出一些钱,雇了一辆马车,不是很贵的马车,坐着有些难受,宁雪飞让车夫把车的速度放慢一些。 三个人挤在狭小的马车上,有些难受的动来动去。 宁雪飞无奈扶额,雇佣马车实在太贵,这已经是她们能租的起,并且是最好的一辆马车,再不好都得将就着。 毕竟云府的位置不近,要走去那边,宁雪飞不觉得累,但杜秋的身体如此羸弱,绝走不到那个时候。 坐上马车往云府方向前进,水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宁雪飞怎么如此轻率就和宁傅严断绝了关系,会不会太冲动了些。 “小姐,就算老爷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也不能和他断绝了关系啊,如此仓促,奴婢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的很。” 而且水埥觉得,这种不踏实,不仅仅是因为宁雪飞和宁傅严的事情,似乎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她的感觉向来很准,这回八*九不离十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天下并没有表面那么太平,黑暗中不明的危险令人窒息。 “我与他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父女之情,与他们共处简直是要我的命,这宁傅严不是什么好东西,远离他才是明智之举。” 以宁傅严这种高调的行事风格,在朝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宁傅严做了那么多坏事,重要要被惩罚的时候。皇帝对他怀恨在心已久,株连他九族不是没有可能。 云府外没有城中那么热闹,只是简单的挂了两个红灯笼之后就没有了。 自那日宁雪飞救下云若初之后,几乎是被当成神来对待,无药可解的剧毒到了她这里,居然迎刃而解。 马车在云府外停下时,守在门口的侍卫望了望对方,不记得云若初说过今日有什么客人回来。 当宁雪飞从车上下来时,两人心一滞,宁雪飞怎么会来云府。 大年初一的太阳格外的温暖,阳光照在大地上,如果不是地上没融化完的雪,真以为这几日都是风和日丽。 和煦的阳光在宁雪飞的身上度出一层光晕,配上她身上白色的狐裘,不知情的以为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子。 两名侍卫迎上来,对宁雪飞拱手作揖,毕恭毕敬的行礼。宁雪飞早就习惯他们的大礼,水埥她们却还不习惯。 见侍卫对宁雪飞如此恭敬,心中多少是惊讶的。“你们家公子的伤可有好了些许?能下榻走路了吗?” 离开那天睿王虽然说云若初的伤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依旧不放心。中了那种剧毒,损害经脉,不休息几日哪里恢复的过来。 “劳烦雪飞姑娘挂心,公子的上已经好的差不多,过两日就可以到处跑跳,此时公子正在书房内,姑娘可要过去看看?” 如果云若初的伤好的快,他早就在除夕当晚去找宁雪飞。除夕夜的时候云若初确实打算出去,只不过被他们拦住了。 还是夕颜说他身体没有痊愈,跑出去万一旧伤复发,让宁雪飞知道岂不是增添她的烦恼,令她更加担心。 还别说,一提到宁雪飞的事情,云若初就乖乖的待在书房里看书,争取伤早日好起来,可以去寻宁雪飞。 到云若初的院子里时,他正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十分认真的看着,身后的柳树枝上已经长出嫩绿的柳絮。 柳条在空中飘飞,拂过他的脸颊他却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的靠在贵妃椅上。美的像一副画卷。 “若初,凝儿来看你了。” 云若初听见声音,这才把书放下来,恍然的眼神朝宁雪飞的方向看去,随后眼前一亮,从贵妃榻上跑下来。 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吓得宁雪飞赶紧跑过去把他的鞋拿到云若初的面前。 云若初潦草的把鞋穿上,高兴的像个孩子,方才画面美的岁月静好之感瞬间被破坏。 “凝儿,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可知为兄等了你多久,那么那么久。”云若初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搞笑的很。 杜秋小孩子心性,宁雪飞还没笑,就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最后被云若初一眼瞪了回去。 “是凝儿考虑不周,没有来看若初,若初可有怪凝儿?” 怪,哪里舍得怪她,心疼她还来不及。“凝儿有自己的安排,不能时时刻刻来看为兄,为兄理解。” 云若初摸了摸宁雪飞的头,这丫头,总是这么古灵精怪的。 “若初,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我和宁傅严断绝关系,现在无处可去,不知若初可否收留我们三人。” 宁雪飞的语气很轻松,很淡然,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事情本身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这丫头,没地方住了才知道找兄长。你忘记为兄曾经说过什么吗?我的便是你的,没地方去,就在这里住下。”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宁雪飞做什么他从不过问,她做事有她的道理,很多时候她比他还要理智得多。 这个妹妹,云若初只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她,能够得到这么好的妹妹,此生足矣。 一开始自己只是本着好奇的态度去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走进去后,再没能走出来。 “既然若初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这两个丫鬟可得照顾好,不能够亏待了她们。” 水埥既然跟着她,她自然不能够让她们受苦,来到云若初这里,吃穿用度的问题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可她不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吧。 怎么说她都是即将要出嫁的人,她来到这里不知道睿王知道了会怎样。 不过眼下她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不住在云府,她难道要带着这两个孩子去街上乞讨才行? 云府种柳树最多,自古以来有折柳送别挽留之意,希望外出的故人能够早日回来,但有多少人把人真的留下了? 冬天的积雪在炎炎夏日的烘烤下全部化为冰水,宁雪飞站在柳树下,望着柳枝上的飞絮看的出神。 “小丫头在想什么呢?”云若初弹了下宁雪飞的额头,神情呆滞,什么事让她那么入神的去想。 “若初你说,柳树为何如此奇怪,柳絮在雪融的时候就长出来了,好奇特,那叶子小小的,浅绿色好美。” 夏天的时候,看河堤边的柳枝随风飞舞,满眼的青绿,树上还有燕子衔着泥土和枝条在柳树上筑巢,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什么都美不过你,在兄长心里,你就是最美的那个。” 云若初宠溺的摸着宁雪飞的头,这样的日子如果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不会改变就好了。 但世间哪有什么事情时一成不变的呢,事物都在变,或大或小,有时候甚至小到让你无法发觉的地步。 “若初,现在你身体可有觉得舒服些?可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让我给你把把脉,开些药来调整身体。” 宁雪飞得手刚伸过去,就被云若初打掉。丫头怎么时常做一些吓坏人的事情,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不用,我身体好得很,就不再让你劳费心神,若是你喜欢柳树,到时候离开时可给你送一枝。” 在云府还没建起来时,周围长着许多柳树,云若初觉得砍了了怪可惜,干脆让人把柳树给圈了。 野生的柳树不同于人工养殖,它的叶子更密,柳树的垂枝很多,特别是这柳絮,长的尤为好看。 “每年冬天来临时万物凋零,到春天时大地复苏,树开始抽枝,长出新的叶子来,还是同一棵树,但上面的每片叶子已经不是当年的树叶。” 这就是树的一大功能,它每年都在更新,每年都有所不同,尽管很难让人发现它的不同都好。 “为什么人就不能重新来过呢?一旦走错了,就再无法在下一年重来一次,我好害怕,若初,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八章 破釜沉舟 春风吹过,带着阳光的温暖亲吻宁雪飞的脸颊,任由发丝在风中与阳光交织起舞,望着纷飞的柳枝发呆。 云若初拖住一枝空中缭乱的柳条,纤细的枝条上长着嫩绿色的柳絮,长的虽小,却透露出无限生机。 “人的一生都在犯错,没有人能做到事事周全,再完美的人都会有出错的时候,错误造成的后果可能无关紧要,但是也有可能无法挽回。” 试问谁没有犯错的时候,谁敢说自己一辈子人没有犯过错?无人敢这么说,倘若没错,心中怎会留有遗憾。 “可贵的是犯错的人能知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凝儿啊,你要时刻谨记一句话,并非别人口中说错,就代表你做的是错的。”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流言蜚语从来不曾停止。多少人因为他人的话,而放弃自己曾经所决定要做的事,而后抱憾终身。 自己曾经就是太不坚定,以至于失去了太多东西,至今他还在悔恨着,但悔恨能如何?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他此生最不愿意的,就是看见他人步了他的后尘。 “不论对错,只要你觉得不后悔,就放开去做。若因走错一步,有可能葬身,为何不在绝境中破釜沉舟,兴许你能破除险境。” 畏首畏尾会导致你失去所有,要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可就无法再回来,你的生活会因为你的犹豫,而面目全非。 不要太过在意对错,凡事只求此生无憾,那样你会得到很多。 尽管为了得到一样东西,尽管知道确实是错的,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都不要止步。 只因你一旦停下脚步,就难以再有勇气向前迈出步伐。人固然坚强,同时脆弱普通琉璃,一摔,也就碎了。 “若初?”宁雪飞那句话,不过是一时感慨,心中不解问了出来,没想到云若初却忘我的说起一些难以理解的话。 从头回见面,云若初的脸上永远都是邪魅的笑容,天底下似乎没什么事能使他动容,他太美,美到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人是让人害怕的,而云若初恰恰是那种人,初见云若初时,宁雪飞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很危险。 一开始她就没打算与云若初有太多接触,他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迷,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太接近对她没什么好处。 在外人面前云若初是个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公子,令人心生畏惧的笑面虎,人人皆知他冷酷,残忍,从不怜香惜玉。 世人皆传他冷心冷情,长的有如先人却冷酷残忍,夏国三公主,才女江采萍便是最好的例子。 世人怕他,惧他,他却毫不在意,随心所欲为自己而活。宁雪飞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连容貌只算得上是中上。 云若初认她为义妹,为她令起别名,与她协定会保护她。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寻来,是极宠爱她的。 这些好,处于何因,宁雪飞不知,她只知道。云若初待她不薄,对她并无恶意,只这一点,就够了。 “啊,对不起,方才有些失态为兄说的话,你可有听进去?” 这个世界风云暗涌,处处都存在危险,上次宁雪飞从杭城回来遭到柳家的追杀,便是最好的例子。 那次的事情让云若初明白,他没办法每分每秒的跟在宁雪飞的身边保护她,她必须得学会保护自己。 “嗯嗯,若初说的凝儿都记着呢。”宁雪飞吐了吐舌头,调皮的样子古灵精怪,格外讨人喜欢。 云若初语重心长的低叹一声,捏了捏宁雪飞的小脸,这个妹妹在外人看来精明,事实上却迷糊的很。 “凝儿,答应我,以后无论怎样,都决不能放弃生的念头,不然就失去活下来的可能,知道了吗?” 云若初的声音有些哽咽,宁雪飞怕他哭出来,忙不迭点头,得一兄长如此疼爱自己,实属三生有幸。 心中一直以为云若初除了淡然不会有其他情绪,自己真是有够愚蠢,既然是人,怎会没有别样情绪。 瞬间云若初的有些沧桑,卸下脸上高冷的面具,他其实和平常人一样,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平常时候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又在害怕什么?云若初啊云若初,你的心中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凝儿答应你,不论身处怎样的困境,绝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念头,凝儿可不想让若初为凝儿伤心,所以放心吧。” 经历过生死的她心里明白,生对于濒临死亡的人来说何其重要,失去生的念头,等于主动放弃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上天给了她一次再生的机会,但不会有第二次。她此生大仇未抱,怎能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离她远一点。”睿王不知何时来到云府,就在他们的身后。今天去宁府找宁雪飞,看到的是空落落的秋棠院。 强制下宁傅严才说出宁雪飞势要与她断绝关系,去向不知,睿王自是不信,宁雪飞并非如此冲动之人。 定是宁傅严说了什么刺激宁雪飞的话,宁雪飞怒极,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罢。 离开宁府,宁雪飞还有什么可去的地方。昨天一晚她是在哪里度过,天虽然已经回温,但到了夜晚依旧很冷。 他四下打听,才知道宁雪飞雇了一辆马车去了城西。城西地处荒凉之地,没什么人,丛林广布,住在那里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云若初…… 得知宁雪飞的去向后,睿王立即准备快马赶到这里,要把宁雪飞接回来,却看到这番场景。 云若初松开宁雪飞,听到睿王的声音宁雪飞怔了怔,半天才回过头去,他怎么会来这里? “睿王好大的脾气,说话就不知轻些,语气如此不悦,不知云某可是做了什么得罪睿王的事不成?” 之前他为救宁雪飞身中无解之毒,那时就连他都以为自己不久于世,后来是宁雪飞救了他。 记得他醒过来后属下这么说,睿王闯云府,欲阻止宁雪飞救他。那毒不好解,云若初理解他的做法,可心中怎么都无法释怀。 他与睿王多年前就已结怨,睿王真是喜欢给他制造麻烦。 睿王忍住心里的怒火,脸却黑的吓人。“云公子难道没有听说过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与本王的王妃如此亲近未免有些不妥。” 这句话睿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语气中带着不甘和嫉妒,他都没与宁雪飞有好好说话的机会,什么时候轮到他云若初! 宁雪飞离开宁府,却没有去睿王府住下,而是大老远来了云府,她可还记得自己是他的王妃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云某是凝儿的兄长,这有何不妥。她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这时候跑来云府有何贵干?” 云若初从不对人客气,尤其是对睿王没什么好感,他不畏惧皇公贵族,睿王能奈他何? 睿王是个不懂得表达心意的人,对宁雪飞的喜欢,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所有的心力,并非全放在宁雪飞身上。 宁雪飞离开宁府时没有去睿王府,而是不惜路途遥远来了云府,自是有她的打算,说到底她心中并不想完全依靠睿王。 最是无情帝王家,睿王固然无心皇位,这点云若初看的出来,可他的身心被太多东西牵绊,人,事物。 要他放下那些牵绊,有些为难他吧。事关宁雪飞,他不会对此事视而不见。 “呵,兄长?别忘了,本王可是她的夫君。” 宁雪飞脸一黑,睿王非得向全天下人都说一遍这话才甘心?她是第几回听他说这句话。 他对云若初这么说居心何在?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还是怀疑她和云若初之间的关系。 “睿王是不是糊涂了,你与凝儿尚未成婚,如何算是夫妻,即不是夫妻,睿王怎么自称夫君,不怕别人笑话。” 如此一说云若初才想起,睿王向来喜欢用他的思想强加在他人身上,真不知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们二人不过是有婚约,并且是在两人不相识的情况下。皇族中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点,不顾她人意愿赐婚。 别人难道没有眼睛?不会找自己喜欢的人成婚么?非得那皇帝老儿来赐婚!说什么赐婚,不过是强制可怜人成婚罢了。 两人若是互相喜欢,心心相印就罢了,若是不喜欢,岂不是让两人苦了一辈子,夫妻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宁雪飞对睿王有意,但时常与他闹别扭,怕就是因为这点。这个妹妹他心疼还来不及,可舍不得她为了睿王伤神。 “本王已经向父皇提了此事,我们二人成亲的日子就在五月,很快我们二人就能在一起,况且,云公子觉得自己护得住飞儿?” 睿王饶有兴味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宁雪飞眉头微皱,睿王这是什么意思?云若初脸一黑,目光清冷的看着睿王。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为人知的过往 “云某孜然一身,无牵无挂,为何护不住凝儿,杭城回京那次,凝儿遇刺,试问睿王在哪里?倘若云某不在,后果不堪设想。” 他此生没有亲人,父母早年双亡,记忆中唯一心爱的女子死了,诺大的地方,如今只剩他。 云府的势力多年来被各国觊觎却又忌惮,不少国家想让云府的暗卫成为保护皇族的死士。 天下谁人不知天下第一公子有一队人马,无所畏惧,从未输过,只有他能与万绝门抗衡。 可以说有了他的保护,刺客绝对无法近皇帝的身。正因如此,多少人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庇护。 起初认识宁雪飞不过是偶然,那之后他的目光再没能从她身上移开,宁雪飞身边的危险,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为了宁雪飞,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亦无怨无悔,只为护宁雪飞周全。 “护她周全?当年的你亦是孜然一身,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柳凝儿被害死,你认飞儿为义妹,为她取名为凝儿,不正说明你放不下她。” 天下人只知道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却没几个人记得柳凝儿的名字。 苏国,一个五年前被灭国的国家,苏国皇帝后宫只有一位皇后,那位皇后生下一位公主。 公主出生的时候是倾城,凝在绿叶上的露珠未干,苏国是个柳树遍布的地方,苏国皇帝便以柳凝儿为其起名。 柳凝儿兴许因为生在柳乡,性子十分温婉,习得一身舞艺,时常在柳树下翩翩起舞。 无论是对平民百姓,还是对宫人都十分温柔亲和,苏国的人都说,凝儿公主温柔的像柳枝轻轻拂过脸颊。 转眼间十六年过去,柳凝儿已经长大成人。苏国皇帝与皇后只有这么一位公主,之后再没有诞下子嗣。 朝臣为此感到十分担忧,多次向皇帝觐见,让他选秀纳妃,皇帝却说:“朕此生只与七音携手以共老。” 七音是皇后的名字,而这句话当时被人们广传,成为告白最真挚的誓言。 十六岁,是柳凝儿的及笄之年,皇帝给予她封号:盛昌。 繁荣昌盛,寓意在于皇帝希望她能为苏国带来繁荣,大有把皇位传给柳凝儿的意思在里面。 从古至今,从没有哪位皇帝会把皇位传给公主,可见对柳凝儿有多么宠爱。 但柳凝儿却没有为苏国带来繁荣昌盛,在她成年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她十七岁的时候。 夏国举兵攻打苏国,苏国不过是个小国,哪里抵挡得住夏国的进攻。 夏国的军队一路功进苏国皇城,势如破竹,而苏国的军队却节节败退。 皇帝与皇后御驾亲征,正是在那天人们才知道,皇后曾经乃是大名鼎鼎的将军,在战场上与皇帝认识,之后二人一见钟情,走到今天。 尽管帝后有再出众的雄才伟略,面对夏国的大军,根本无计可施。最后皇后被敌国将领砍下首级,皇帝万箭穿心而死。 二人死的凄凉,至今人们说起苏国帝后,仍然唏嘘不已。帝后死时,柳凝儿就在苏国皇宫的城楼上。 父皇母后亲自御驾亲征,此次一去,定是凶多吉少,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公主为帝后所出,继承了他们带兵打仗的能力。帝后是放不下她的,更知道他们此去有去无回,把大半的兵力留在宫中。 如果他们不能回来,就让那些士兵带着柳凝儿逃出苏国,苏国保不住了,只能希望她逃的越远越好。 她如何不知父母用心良苦,可他们以身殉国,作为他们的儿女,她怎能弃苏国于不顾。 她利用所剩不多的兵力,安排了对他们来说最有利的阵法。 她的安排重创敌军,本来半天就可以攻破的皇宫,硬是拖了半个月的时间。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皇城从原本的繁荣变成战火纷飞的城池。她,终究是败了,皇宫里的粮草早已用完,将士们已经伤痕累累。 她看着记忆中这片遍布人们欢声笑语的土地被摧毁,看着象征苏国的柳树被战火焚烧,最后变成一堆灰烬。 柳树与留字同音,意在于挽留,可是她什么都留不住。她的父皇母后死了,她成长的这片故土就要亡了。 苏国,柳树,她没走办法让被烧成灰烬的苏国恢复如初,甚至连自己都留不住,柳凝儿这个名字,竟变得有些讽刺。 在皇城被敌军攻破的前一晚她那么说:“你们都是苏国忠诚的臣子,谢谢你们陪我守护苏国到现在。” 这是后来侥幸活下来的士兵所说的话,柳凝儿死前的这些话,被后人载入苏国史册之中。 “虽然我们都不愿意接受,但苏国的命数尽了,明日他们就会进行最后一轮进攻,我们受不住这里,我不希望你们做无谓的牺牲。” 苏国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苏国是个小国,不能给那些大国什么利益,所以没人愿意帮他们。 苟延残喘了半个月,面对夏国的进攻,他们无可奈何,是时候该做出抉择。 “趁着今晚还有机会,你们走吧,我还要留在这里,毕竟是父皇母后拼了命都要守护的地方,所以我不能走。” 苏国有太多她舍不得放不下的地方,既然她姓柳,父皇母后不在了,她该撑起守护苏国的责任,即使最后可能什么都留不住。 可是将士们一个都没有走,他们都留下来,战至一兵一卒。战火连天,那些守护如果的人都死了。 夏国的军队兵临城下,她坐在皇宫的城楼上,抚琴弹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曲子前调欢乐,到了结尾却幽怨黯然。 她说,这首曲子名为苏国。暗含苏国从繁荣走向灭亡的命运,而她穷途末路,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她别无他法。 “吾乃苏国盛昌公主,可怜无力护苏国周全,汝等攻吾城池,吾知弱肉强食之理,并不恨你们,但父皇母后之死,吾与你们不共戴天。” 她抱着长琴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城楼下的军队说着。苏国向来安分守己,从没想过要争夺什么。 只是想百姓安宁,可是你不去争,不代表别人不会抢你的,早知如此,柳凝儿就是披上盔甲,南征北战都不要做宫中无忧无虑的公主。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此话不假,只可惜她醒悟的太晚,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 “吾以吾身躯祭奠此次战争中无辜死去的人民,只希望你们能够善待苏国幸存下来的臣民,他们何其无辜。” 那天,少女摔碎手中的琴,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柳凝儿这个名字,永远凝固在了历史中。 她临死前,还在担心苏国的子民,祈求无情的夏国士兵,可以善待他们。之后夏国的军队占据苏国,并没有杀害苏国的子民。 世人只知柳凝儿智勇双全,骁勇善战,在苏国危亡之际,站出来保卫苏国,以两千人的兵力,撑了足足半个月。 在历史上这是个奇迹,要知道当时夏国的兵力有四万,四万和两千其中相差多少可想而知。 他们知道她的英勇,却不知道她在十六岁的时候,爱上了一名男子。 他们在河畔上相见,莽撞的公主打扰了静心湖上泛舟的他,两人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两人已经打算向帝后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请求他们赐婚,但那段时间他突然有事,离开苏国,让她等他回来。 他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夏国的君主邀请他去夏国,说有东西要送给他。 怀着心中的疑惑,他去到夏国,才知道夏国皇帝说的是夏国三公主,他愤怒找夏国君主找说法。 谁知那老奸巨滑的皇帝说他叫他来时,并没有说明是什么礼物,而后把他强行留在夏国。 夏国公主对他一见钟情,可是他却对夏国公主无意。在宫中待了多日,心中每天都在想着柳凝儿。 直到后来她的死讯传来,听说她死的很惨,肉身没有完好。夏国将领敬重她,火化了她的尸体,把她的骨灰带了回来。 那日三公主叫他过去,为他抚琴,想起之前两人琴瑟和谐的日子,他盛怒之下砍下三公主的十指。 把它扔到夏国皇帝的面前,带着她的骨灰扬长而去。皇帝要拦住他,却被他的人挡了回去。 忌惮他的力量,夏国皇帝之后并没有为难他,三公主的事不了了之。柳凝儿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云若初 苏国要亡时,睿王就在苏国。但他没有对苏国伸出援手,而是在战争打响后离开苏国,任由苏国自生自灭。 以他桐蔺国的力量,要从夏国的手中把苏国救下来不是难事,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云若初最先是想看看睿王的王妃是什么人,既然睿王让他失去他爱的人,他便要让他尝尝那种感觉。 人算不如天算,宁雪飞举手投足间,特别是笑起来和调皮的时候,像极了柳凝儿。 他此生无法与她在一起,就把宁雪飞收为义妹,给她取了她的名字。 第一百四十章 裂开的伤口 “睿王,云某看在凝儿的份上不想与你计较,可你不要得寸进尺。” 云若初手中折扇紧握,脸上不再是邪魅的笑容,而是冰冷的面容,睿王其实最不该用柳凝儿说事。 这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他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可是她一辈子实在太短,直到她死,他都没能看到她退最后一眼。 柳凝儿浴血奋战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在夏国的皇宫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是他太过掉以轻心,害死了她。 夏国皇帝的目的并不是三公主,而是他的人。把他软禁在夏国,封闭他的消息,让他无法知道苏国的情况。 以他的势力,想保住夏国有何难,可事实上他却什么都没为柳凝儿做,他恶心这样的自己。 “当年苏国有难时你去了哪里?那时你分明在苏国,却在夏军入关时退出苏国,如果不是你离开,夏军怎会猖狂至此!” 睿王是桐蔺国皇帝最宠爱的子嗣,夏国的军队无法与桐蔺国抗衡,光是凭这点,他在苏国皇城,夏国怎敢攻进去。 夏军入关,睿王得知此事向桐蔺国求救,皇帝却没有做出回应,他心急之下回国,想求皇帝出兵。 皇帝同意了他的请求,却说没有接到他的书信,调查之后才知道书信被太子的人拦下销毁,还想派人把他杀死在苏国。 然后借夏军攻城,他在战乱之中死去来掩盖。睿王知道后并没有很吃惊,这才是太子一贯的作风,见不得他好。 皇帝下诏书,让大将军出兵去援助苏国,大将军却回绝了皇帝,对皇帝的诏令视而不见,兵符在他手中,皇帝拿他没办法。 无奈之下,睿王只好把希望放到乾陵身上,希望她能够出兵去帮苏国。 可是信件还没有送到乾陵手中,就传来苏国灭亡,帝后惨死,盛昌公主殉国的消息。 “本王并非见死不救,其中事情复杂,本王多分周折向乾陵求助时已无力回天。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保护好,在这里指责本王有何用处?” 睿王冷笑,柳凝儿是他云若初心爱的女子,他多番想方法救她,虽然没救成。 他们之间并没什么关系,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仁至义尽。他没有义务为了苏国,而去攻打夏国吧? 反而是云若初,听说他迟迟才知道柳凝儿的死讯。柳凝儿保卫苏国的时候,云若初迟迟不出现是什么原因,他自己清楚。 云若初手中折扇一开,挥向睿王。强劲的扇风向睿王飞去,肉眼可见的蓝光如同一把利刃飞向睿王。 内力一般没有形态,肉眼能看到的,说明招式所蕴含的内力很高,宁雪飞心一提,云若初起了杀心。 扇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睿王淡然的站在原地,腰向后压去,扇风就这么从离他脸不到半米的地方飞过去。 划过身后的柳树,彭的一声巨响,背后的墙上出现一道裂痕,墙前的柳树被扇风砍断,轰然倒地。 “刚才只是警告,不要让云某听到你再提她的名字。云某的府邸容不下睿王,睿王还请离开,不要在这里占了位置,挤的很。” 身边要不是还有宁雪飞在,云若初可不会这么客气的和睿王说话。睿王不走,他不介意让暗卫把睿王从云府“请”出去。 宁雪飞知道云若初功夫了得,从他的轻功可以看出他内力不凡,直到今天宁雪飞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还太少。 刚才那一下睿王要是没有躲开,他的身体就要和他身后的柳树一样被削成两段。 云若初的内力远比她预料中的还要高,那个柳凝儿她听说过,说起来她比柳凝儿要小几岁。 听说柳凝儿的事迹是在几年前听说,那时候柳凝儿可是她心中的偶像,如此刚烈却又温柔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个。 知道柳凝儿,她却不知道云若初和苏国公主居然是恋人关系,信息量有些大,她得让自己缓缓才行。 “本王自会走,不劳云公子费心,只是走之前,本王要带走飞儿,她得和本王回皇城,而不是在这荒凉的地方待着。” 云府外边可是深山老林,除了这云府,附近没有其他人家,荒凉的很,睿王就不明白,睿王府哪里比不上这里。 “我还什么都没说,睿王可不可以顾虑一下我的感受,不要总是替我自作主张。我还要在云府待几日,王爷你还是先回去吧。” 睿王刚说的那些话,对云若初的打击不小,她是还要回宁府办些事,但不是现在。 “你说什么?我大老远来云府,结果你让我自己回去?那你呢,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感觉到睿王语气中的不悦,宁雪飞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没有去睿王府,自有她的考虑。 睿王来云府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堆废话,还差点和云若初打起来,总觉得近日来他很不正常,疑神疑鬼。 从云若初的语气来看,他是十分在乎柳凝儿的,既然如此,睿王为何还要往撕开他人的伤口,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想到自己是个局外人,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才没说什么,不然她非得说上睿王两句。 他要是被别人这么说他会怎么想!在说什么之前,好歹该顾虑他人感受,不要不知分寸。 “睿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有人生自由,去哪里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宁雪飞有些不耐烦,不自觉喊他睿王。 不否认她将来必须得嫁给睿王,并且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先皇的指令谁能违抗。 除非是睿王主动提出要解除婚约,在众人眼中,宁雪飞不过是宁府的庶女,能嫁给睿王,可是莫大的光荣。 她从不在意地位,表面的光鲜亮丽,背后却是腐朽不堪,好比有着华丽外表的皇宫。 睿王要娶身份低下的她还没有说什么,她有什么权利去拒绝这次婚姻。 对于这场政治婚姻,她本就有无奈在里面。俩人开始只是合作关系,可是慢慢的俩人之间有了变化,睿王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可是她无法容忍他这样限制自己,把自己当成私有品,不允许与其他人正常的来往。 如果感情只是用来束缚对方,那她宁愿不要这样的感情。 “我……”睿王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睿王望着宁雪飞的眼睛看了许久,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落寞。呵呵,也是,宁雪飞现在还不是他的王妃。 他怎么就忘了如此重要的事?他们现在都是独立的个体,并无任何关联,非要说,那就是那张冰冷的圣旨。 什么时候他从父皇的身上遗传了他的懦弱,父皇年轻的时候骁勇善战,是桐蔺国子民眼中伟大的帝王,可他如今变成了什么样。 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会变成和父皇一样,想到此处睿王打了个哆嗦,晃了晃脑袋,他最近是怎么了。 为何时常觉得心中烦躁……今日来并非是要说这些话,宁雪飞的眼里,肯定讨厌极了他罢,不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只要一关系到宁雪飞,他的理智好像全部都不见了,他也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摸样,明明只是想和她在一起,想要保护她,做出来的事情和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让她讨厌。 “好……你要回京城时让人给我送信,到时我派马车来接你可好?” 睿王隐去眼中的戾气,无力的笑着。宁雪飞心一抽疼,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恩。”他话说到那个份上已是极大的退步,她要是拒绝,睿王会发飙吧。 两人的关系随着近段时间的误会和各种插曲变得有些僵,宁雪飞不想变成那样。 睿王叹息一声,转过身离开小院。宁雪飞咬了咬唇,自己刚才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他来云府,说明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担心她才过来。看见她与云若初如此亲近,难免吃醋。 他出现的时候,自己心里分明是开心的,她心里想说的,并不是那些话啊…… 也罢,云若初的事下次再和他解释,还是先解决这边的事情要紧。 柳树被拦腰砍断,断口处平整的很,可见扇风划过时的速度有多快,墙上的裂痕令人触目惊心。 云若初伸手抚摸着柳树的断口处,眼睛的光彩被黯淡的失落取代,他竟是如此在意那名女子。 柳凝儿姓柳,他说在这里建宅时这里原本就有很多柳树,之所以把宅子建在此地,或许就因为这里有柳树。 一个人是有多爱自己的心上人,心中有多悔恨,才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不惜让自己陷在痛苦中,苦苦挣扎。 “凝儿,你可会怪为兄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凝儿,柳凝儿,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名字,他给宁雪飞取了这个名字,是因为想把她当成柳凝儿吗?不。 云若初提起那位女子时,神情语气与叫她不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放下 被拉回思绪的宁雪飞转头望向云若初。 “不会,凝儿怎会怪若初,若初为凝儿起这个名字,定是有自己的含义在其中,这个名字凝儿很喜欢。” 凝是个好字,云若初即给自己这么个名字,自有它的意思在里面。一个人若真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把她与他人混为一谈。 若是那样,不是他爱,而是他逼着自己不去忘记。云若初他是真爱柳凝儿,宁雪飞感觉得到,爱入心骨,此生不忘的爱。 “谢谢你理解我,算一算,五年,那么多个日夜过去,云府里的柳树,总能让我想起她还在时的样子。” 他们的相见,说出来不太真实。柳凝儿偷跑出宫去游玩,不小心和宫女走丢。 来到湖边看见他泛舟湖上,无厘头的冲他求救,遇到这种情况他平时是不会去理会,可那次他却鬼使神差的靠岸。 她叫他帮她,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他问,我有什么理由帮你,有什么好处。 那时柳凝儿十分天真的说,我会跳舞。不待他说什么,她就自顾自的跳起舞来。正值春天的微风很轻,可她看起来比风还轻。 她跳起舞来,像是在空中飞舞一般。湖边刚好有一颗高大的柳树,柔软的柳枝与她交相辉映,画面太美,他至今还记得。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为兄刚才可有吓到你?”宁雪飞轻轻摇摇头,扑到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他。 明明自己就需要安慰,为什么还要笑着问别人好不好。强颜欢笑的感觉她懂,就如强行扯着自己的皮。 人活的多不容易,每时每刻都在受着煎熬的话,那不是生不如死么? 云若初愣了愣,随后笑了,自己太过情绪化,她没有怕自己,反而担心自己。他若是再如此,实在说不过去。 “若初还没有吃过凝儿做的菜吧?” 别说是云若初,她重生后再没为任何人做过饭,以往都是做给历正文吃。 别看历正文是历家的家主,在外人面前严肃认真,到了历香寒这里,就是个顽固不化的老顽童。 在历家待久了,历家厨子做的东西总不合他的胃口,菜式换了又换,他怎么都不满意,可难为了年老的厨子。 倒不是历正文有意刁难,兴许是吃久了那个厨子做的菜,怎么吃都是一个味道,吃起来没胃口,自然就吃不多。 历香寒看他不论吃什么都提不起胃口,干脆自己亲自上阵,向厨子讨教,然后按照自己的口味来做。 历正文倒是很喜欢她做的菜,她其实也就会那么几样,可没有厨子会的那么多。可历正文怎么都吃不厌才奇怪。 每次她下厨,吃过饭后碟子绝对是空的,历正文总说她做的菜很好吃。历香寒尝过,味道不错,可总吃未免有些乏味。 偏生历正文就是喜欢,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他那么喜欢吃,自己就做给他吃呗。 “凝儿你还会做菜?” 宁雪飞点点头,貌似这确实是件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一般的闺阁小姐大部分都会,从小母亲就会教她们这些。 男子薄情,日后嫁了人,做得一手好菜,说不定还能留住丈夫的心。这就是什么,抓住丈夫的胃吧。 宁雪飞在宁府不受宠,过着非人的生活,三餐都顾不上,哪里有闲情逸致去学这些东西。云若初觉得奇怪,在情理之中。 “今日趁着有时间,就让凝儿为若初做一桌吃的。” 宁雪飞做菜,云若初就在门外等着。太久没有碰锅碗瓢盆,手有些笨拙。叮叮咚咚在厨房里忙了半天,总算是把菜做出来。 三菜一汤做的有些清淡,焖鱼,炒青菜,玉米萝卜汤,还有一样是酸溜土豆。 不是宁雪飞舍不得做大鱼大肉给云若初吃,而是她就会这几样,典型的粗茶淡饭。 历正文上了年纪,不可再吃油腻的东西,她就想到这个法子,为何不学些清淡的,结果到最后就只会这几样。 “试试看味道如何。”宁雪飞为云若初盛了碗饭,递到他面前。 云若初为人有些慵懒,没什么事做的时候可以在屋内睡上一天,这饭饿了就吃,不饿的话,可以一天不吃饭。 他口味刁钻,对吃这方面十分讲究,为此云府的人可没少为此伤脑筋。什么山珍海味都试着做了,他吃起来还得天天换一样。 可是几日宁雪飞所做的,不知为何觉得胃口大开。云若初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口中,动作顿了顿。 宁雪飞以为不合他胃口,夹着试了一下,味道不错,难道他不喜欢吃鱼? “不愧是凝儿做的菜,很好吃呢。” 宁雪飞手中的筷子一松,啪嗒一声掉在桌上,随后被宁雪飞慌乱抓在手里,泪水不断涌出眼眶。 云若初被她给吓着,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不成?确实很好吃,他可没有瞎说。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为兄还没哭呢,你这丫头,来,快把眼泪擦了。” 云若初取出帕子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他可不知道怎样应付哭泣的女子,弄得他手忙脚乱的。 那天宁雪飞一直哭,云若初则在一旁慌乱的为她擦眼泪。曾几何时,历正文和云若初说过同样的话。 “不愧是我孙女做的菜,其他人啊,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我这个老头子啊,有这么个孙女让他们羡慕去吧。” 那是历正文狼吞虎咽后说的话,嘴角边还沾着饭粒,笑得就像个孩子。 成为宁雪飞后,她时常会想起记忆中那个很爱笑的爷爷,却从未像此时这般这么想他。 是夜,初春的月亮只剩一轮新月悬挂在夜幕上,苍白无力的月光太过微弱而无法照到地面。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回来就怪怪的,叫你半天也不应,可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吓奴婢们呀。” 水埥和杜秋担忧的看着宁雪飞,宁雪飞把修灵珠拿在手中把玩,最近自己是受了什么影响,为何如此情绪化。 “我没事,你们先下去吧,对了,在云府住的可还好?” 到云府后因为没有必要,就不让她们伺候身侧。在云府没有下人与主子之分,他们都是自己。 “奴婢们在这里过的很好,夕颜姐姐对我们二人很是照顾。小姐,奴婢发现云府的柳树都长的好高呀,而且很好看呢。” 云府之大,相当于皇宫中的一座宫殿,云若初真是财大气粗,如此大的手笔,堪比皇宫。 宁雪飞微微一笑,云府的每一颗柳树云若初都派专人照顾,柳树不娇贵,只要悉心照顾,就可以长的很好。 “开心就好,下去吧。珍惜在云府这几日,可能我们过几天就要回皇城去,以后再难有如此自在的日子。” 云府无拘无束的日子令人向往,特别是宁雪飞,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待在这里。 烛台上的蜡烛即将燃烧殆尽,微弱的火光使房间显得有些阴沉,宁雪飞躺在床榻上发呆的望着房梁。 脑海里全是云若初今天发火时的样子,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除了知道他的姓名,知道他是天下第一公子,自己对他了解多少。 诺大的云府,除开这里的下人只有他自己住在这里,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可以和他谈心说话,那样的日子是否枯燥无味? 把府邸建的这么大,只为把周围的柳树都圈进府內。如此用心良苦,说明他放不下她。在遇到她之前,云若初到底在做什么呢? 宁雪飞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在云若初的院子里,一个人影站在柳树前久久没有离去。 第二天醒来,宁雪飞照常洗漱,去云若初那里和她一起用膳。许久不见夕颜,她又瘦了些许。 云若初大病初愈,时常觉得疲累,用完膳后和宁雪飞说了会话,就回房休息去了。 杜秋和水埥在云府结识了几位女暗卫,玩的很来。云府又不缺人手,云若初就由着她们去玩。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宁雪飞与洗夕颜在院中,甄出一杯清茶,淡绿色的茶水飘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许久没有泡花茶,花叶全收在秋棠院的房中,都是董归送的上好的花叶,过阵子必须去拿回来,不然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花叶。 “夕颜,你可是喜欢若初。”宁雪飞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夕颜拿起茶壶的手一抖,茶壶哐当一声掉在了桌子上,茶水撒了一桌。宁雪飞挪开腿,淡然的看着茶水从桌上流下。 浓郁的茶香随着茶水蔓延开来,宁雪飞扶起茶壶,真是浪费了这么一壶好茶。她就是询问,夕颜如此激动做什么。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奴婢怎么有些不懂。公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过是他的仆人,奴婢忠心于公子,绝无二心。” 在云府的暗卫,都忠心于云若初,说的这不是废话么。夕颜那点小心思她会不明白?她隐藏的可不是太好。 “到底喜不喜欢他,夕颜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不是要说什么,或者阻碍你,只是你为何不与他表明心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京 喜欢一个人不是容易的事,若两人互相喜欢,自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单相思,独自喜欢的那个人,心里便是百般苦楚。 有些人心里总是别扭,你不说,我便不说。 两人就这么僵着,到最后失去对方才恍然发觉,当初如果把心意说出来,事情或许回事另一种结局。 不说就什么可能都没有,夕颜喜欢云若初,尽管知道他对自己无意,都应该把心意说出来,那样才不会在心中留有遗憾。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小姐都看得出来奴婢的心思,公子怎会不知,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 夕颜收拾桌上的狼藉,从云若初救回她那一刻,她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但是他心里有喜欢的人,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只想着能陪在公子身边,替他分忧解劳那就够了。 柳凝儿是他心口上的朱砂痣,尽管伤口愈合,触目惊心的疤痕依旧在,那是他的禁忌,容不得他人提起。 他需要的是为他卖命的暗卫,而不是谈情说爱,含情脉脉的女子。 他在压制他心中的恨,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女子容不得其他人染指,喜欢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夕颜跟了云若初多年,深知他对属下都十分看重与善待。她对他的心意,他感觉的到,却没说什么。 是在给她机会,让她摒除心中的念想,倘若做不到,她无疑只有死路一条,这就是她的命运。 “奴婢出身卑贱,无法讨得公子欢心。奴婢只求能守在他的身边,护他一生安宁,是奴婢此生最大的心愿。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她的请求只有一个,从现实看来却有些奢侈。她无法说服自己放下云若初,这么做是对她心灵的唯一慰籍。 曾经佛问世间凡人:“情为何物?” 凡人回答:“只教人生死相许。” 情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确实存在人们的身边,渗透在人们的生活之中。情是世人之间联系的纽带,与此同时也是伤害人的利器。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为的,还不就是这个情子。情给人带来幸福快乐,又给多少人带来折磨和痛苦。 世间万物的存在,从来就是一把看不见的双刃剑,令人避无可避,只能正面去承受它带来的喜怒哀乐。 从夕颜喜欢上云若初那刻起,就注定她此生会为情所累。论毒,情才是世上最狠的毒,无药可解。 “听我一句劝,忘记他。做人要拿得起放不下,太过执着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你可知道?” 夕颜是个好女孩,她长得不差,想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并非难事,难就难在她能不能放下云若初。 “奴婢会试着放下,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分寸,不会给身边的人制造麻烦。” 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够云若初头疼,夕颜可不想再给他增添什么麻烦。 “昨儿想了个晚上,我决定明日一早回京城去,并且是非回去不可,有些重要的东西留在宁府,我不放心,得尽快拿回来才行。” 悠游宝典带在身上多有不变。安全起见,宁雪飞把悠游宝典收在梳妆匣中,放在铜镜后。镜子对女子来说重要非常,在房中不得轻易挪动。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丧心病狂去动她的铜镜,但她心中就是不放心。况且悠游宝典丢失,那个人该有动作了。 “明日?可小姐你才来云府第三日,回去如此仓促,公子那边你可说了?” 宁雪飞来云府时就说过,她与宁傅严断绝父母关系。当时夕颜还很开心,在宁府宁雪飞也是受苦受难,离开不是更好。 以为她会在云府待好一段时间,怎么这么着急着走。 “若初那边我自会去说,你去告诉杜秋和水埥,让她们不要贪玩,快把东西收拾好,明日回城。待会我给封信给你,帮我送到睿王手中。” 两丫头到云府后,简直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怎么都拉不住。云府的每个角落,几乎没哪里是她们没有去过的。 宁雪飞把写好的信交给夕颜,拜托她把信送去给睿王。在脑海里整理好措辞后,才走向云若初的宅院。 云若初的院子很安静,暗卫都在暗处守着,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院子如此宽大,许多时候难免觉得落寞。 风卷起悬在半空中的柳枝,吹得莎莎响。宁雪飞回过头去,惊奇的发现身后昨天断开的柳树被人接了回去。 柳树被彻彻底底的砍断,没有一丝一毫相连,如今却被人用枝条强制固定在一起。 不细看,柳树还是和从前同样的,只是原本充满生机的柳枝失去养分的滋养,无力的垂着,在空中犹如垂死挣扎般。 哪怕是断了,不再连着树根,他都要把它们强行连接回来吗?明知道树无法成活,是愧疚,不舍? 推开房门走进内室,为了让云若初安然入睡,房内染着清淡的安神香。房里烟雾缭绕,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云若初脸色苍白的睡在床榻上,眼眶周围布着一层厚厚的黑眼圈。早上没有细看,现在才发现他的黑眼圈这么重。 昨晚他一夜未睡,就是为了折腾庭院里的柳树吧。宁雪飞小心翼翼的翻过云若初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云若初脉象平稳,回复如初,只是气息有些微弱,并没什么大问题。 “若初,我知道你没有睡。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明天我就要回皇城去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离别总是令人揪心,宁雪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惜别之意。后来想想皇城和云府的距离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距离,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 没事的时候还是可以经常跑来和他说说话,况且他也可以去找她不是吗。宁雪飞替他撵好被子走出房间。 房门哐当一声关上后,云若初才睁开双眼。暴风雨即将来临,宁雪飞回皇城,注定会掀起风浪。 趁着这几天还有时间,他必须调遣他遍布各国的人手,除非必须要留在他国,其他人都必须得回来。 次日清晨,睿王府的人早早就赶着马车在云府门口等着宁雪飞。“李佑如?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记得李佑如之前被睿王委派去荔城,具体去干什么宁雪飞不清楚。算算,他这一去整整去了三四个月。 最近事情比较忙,都快把他这个人给忘了。几个月不见,他还是如此翩翩有礼,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他的气质。 “昨日在下才匆匆赶回王府,这不一早,就被王爷叫来接王妃回去。王爷应该快下早朝了,王妃上车吧。” 宁雪飞回头看了云府几眼,在原地走来走去。“再等一下,片刻后我们再启程,可会耽误你的时间。” 不知道李佑如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如果实在没有时间,他们只能先启程,事情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无碍,此次回来王爷给了在下两天的休息时间,来接王妃不过是正好王府就在下这么个闲人,等等无妨。” 反正不急着回睿王府,回去不急于一时。水埥二人站在一边看着宁雪飞焦急等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片刻后夕颜气喘吁吁的从府內跑出来,无奈的对宁雪飞摇了摇头。云若初此时还没醒,她们一时半会等不到他。 宁雪飞无奈的叹了口气,云若初知道她今天要走的时。若真的想送她,早早就醒来了,可是在生气她走的突然还是怎的。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夕颜,你可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夕颜本就是云若初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如果夕颜想留在云若初的身边照顾他,宁雪飞没有什么意见。 “小姐糊涂了?奴婢本来就是照顾小姐的呀,小姐去哪,奴婢就跟去哪。” 宁雪飞心中的阴霾顿时被风吹散,这丫头,总是这样,无意间说出的一些话会令人感动不已。 来的时候本就没带什么东西,身上的衣服还是穿云若初准备的。真是来去一身轻,没什么挂念。 宁雪飞从马车上探出头来,对还站在门口的两个无厘头小丫鬟无力喊道:“你们两个再不走,我可就不理你们了。” 对她们越好,她们就越放肆。回京都后还得找个时间教训一下她们两个,整日魂儿飘忽不定,心不在焉怎么行。 水埥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还是李佑如安排事情细心,知道她们人多,特地准备了两辆马车。 马车车轮滚动,逐渐远离身后的云府。宁雪飞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却又把车帘放下。 “公子,宁姑娘已经走了。” 云若初披着外披,衣裳松垮的斜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握着一本书。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他这边理应该开始准备。 “我的玉印就放在桌上,待会立即飞鸽传书去各国,没必要的留在那边的让他们都回来,五天之内回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顺水推舟 慵懒的声音里偷着不怒自威的严肃,他这话可不是说说。他的人不比寻常暗卫,没有点办事效率可不行。 况且宁雪飞那边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耽搁。单凭他现在桐蔺国的人,无法帮宁雪飞做什么。 平常的富家公子应付起来是绰绰有余,很不幸的是宁雪飞要面对的人不简单,只求在他的人回来之前,睿王能替她挡一阵。 “公子,这是何故?” 云若初分布在各国的人有他们的任务,如此轻率,那边的势力会减弱,对他们有些不利。 “我说的话你只要照办就是,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不希望我的人做事如此优柔寡断,你可明白?” 云若初眯起眼睛,有如冰霜的眼神令人心生畏惧。暗卫咽了口唾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公子的意思属下不敢有意见,公子安排之事,属下这就去办。” 暗卫拿过桌上的玉印,匆忙退了出去,公子突然发怒,吓了他一跳。不过公子的安排,自是有他的道理,自己无需过问。 宁雪飞靠在马车上,可怎么都不舒服,干脆靠在夕颜的肩膀上。也许是认床,在云府怎么都睡不舒服。 短短几日,宁雪飞觉得再这么下去几天,站在大街上她都有可能睡着。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回去到底能不能应付宁府那群人。 “小姐,我们到了。” 恍恍惚惚中晃动的马车停了下来,宁雪飞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窗外的场景不再是荒无人烟的丛林,而是熙熙攘攘的街道。 宁雪飞在夕颜的搀扶下跳下马车,抬头望着睿王府大门上挂着的牌匾,睿王府三个大字格外耀眼。 “早膳王爷已经让人为王妃准备好,王妃赶路辛苦了,我们进去用膳吧。” 李佑如对宁雪飞做了个请的手势,宁雪飞心中感慨,不过几日,自己再次来到这里,不知乾陵的伤可有好全。 宁雪飞跨上台阶,一步一步往睿王府的门口走去。睿王府的大门被侍卫推开,沉重的大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随着大门被打开,乾陵的身影出现在宁雪飞的视野。只见乾陵面带微笑的站在大门口,朝宁雪飞伸出双手。 “雪飞,欢迎回来。”在她开口那刻,宁雪飞觉得乾陵身后的光景变得苍白无力,风中的她如此不真实。 宁雪飞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到乾陵手中,一愣一愣的看着她。乾陵见宁雪飞这么看着自己,不禁掩嘴轻笑。 “你,你笑什么。”被看穿心思的宁雪飞顿时红了脸,颇为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乾陵没有再笑她,牵着她的手走进睿王府。因为常年舞刀弄枪,乾陵本该温润的小手布满茧子。 每次见乾陵的时候,她的身子都被厚重的宫装包裹,今日的她只穿了一层单薄的襦裙,宁雪飞才发现她的身体如此消瘦。 握在手中的小手,宁雪飞并没有感觉到她手上的肉,感觉自己握着的不过是骨头上包着一层皮的手。 如此瘦弱的女子,为了能护住自己的兄长,不惜远征边关。她的勇气,是多少女子比不上的。 甚至就连那些贵族子弟,都不及她半分好。“皇兄说你喜欢清淡,我便让人给你做了些清淡的菜色,你看看喜不喜欢。” 宁雪飞一个劲的发呆,根本没听到乾陵说了什么。“雪飞,雪飞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睿王去上早朝的时候只道宁雪飞离开皇城几日,今早回来,让她吩咐下人准备好早膳等宁雪飞回来。 在边关乾陵过的本就是闻鸡起舞的日子,有时候鸡还没叫人就得醒来巡查,她起的早,早令人做好膳食。 左右等不来宁雪飞,干脆去门口等。没想到她才到门口,宁雪飞正好回来。 “没有,这些我都很喜欢,麻烦乾陵了。春祭那日我见乾陵面露不适,你的身体可还好。” 大年头一天天气还很冷,她站在祭台上竟频频出汗。宁雪飞看她那副样子。就怕她支撑不住从台上倒下来。 宁雪飞对皇帝的意见是越来越大,难道不知道乾陵身上的伤还没好,让她参加什么祭天大典。 乾陵的伤口要是在中途裂开,睿王可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 “就是站的久了腿有些软,其他的都还好呀。别说了,早膳都快凉了。” 宁雪飞点头坐下,错过乾陵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早膳不宜吃太多,两人应付着吃了些就算完。 下人刚把东西收拾下去,李佑如就来通报,宁傅严带着宁府若干人等在府外求见。 宁雪飞与乾陵对视一眼,她还想着该找什么借口回一趟宁府,这回好了,不用她拉下脸,宁府的人就自己来求见。 鉴于之前知道宁府的人个个虚情假意,待宁雪飞极差。 在朝政上,乾陵与宁傅严处处不合,乾陵正打算让人遣走,宁雪飞却先开口。 “让他们进来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处理。”宁雪飞拍了拍乾陵的手,示意她不用为自己担忧。 宁傅严的性格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好面子,她这个女儿不但不好控制,还让他丢尽面子。 他会带着宁府的人来,大多是为了让她回府的事。宁傅严会拉下这老脸,大概是睿王说了什么。 没过一会,宁傅严就与柳倾心还有宁雪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干人等的宁府部分下人。 宁雪飞脸一抽,这么大的阵仗,睿王到底对他们说什么了。 “参见公主。” 宁傅严带着众人向乾陵行礼,乾陵不待见的抬抬手,就连开口说一句话都懒得说。 宁傅严和皇后那些人狼狈为奸,她不屑与这些人打交道,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和气质,没必要。 见乾陵公主的态度不太好,宁傅严脸色有些难看,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今日臣是有事来找雪飞,不得不占用公主些时间。” 从他们进来,宁雪飞就装做没看见他们。不知道他们心里做何感想,不过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满。 “不知丞相来找我有何贵干,我记得在几日前丞相可是说,我此等孽障,没了也罢,今日带着那么多人来找我,意欲何为。” 她一旦讨厌一个人,可不会和你客气。特别是她讨厌至极的宁家,如果不是还有事情得回宁家,宁雪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就是他们跪在这里求她,她都不会回去。回去那不是活受罪,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什么事情可做。 “雪飞,那日父亲一时气急,才说了过分的话并非有心,雪飞你可千万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话说的,宁雪飞可就不喜欢听了,什么叫做无心。她的身后没了睿王,在宁府还会有地位?别说笑了。 宁傅严本身并不看中她,不过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得罪不起睿王,这才不得已自降身份来睿王府寻她。 “真的吗,可是那时候丞相的语气可是相当较真。宁府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我回去岂不是不是给宁府的诸位添堵。” 此话说的可不假,宁雪飞没有污蔑宁傅严的意思,这是事实。在场的每一位,谁敢说之前宁雪飞在宁府过的好? 这些人里,有谁开这个口,她不介意让李佑如把他们都轰出去。 秋棠院的东西,她完全可以让睿王出面帮忙,把秋棠院的东西全部搬出来,只是她不想麻烦睿王,才如此多番周折。 谁不想事情可以快些解决,到处周旋宁雪飞还嫌累。 “妹妹可不能这么说,妹妹不在的日子,宁府的各位都想念姐姐。尤其是姐姐,没有了妹妹的陪伴,无人与姐姐说话好生无聊。” 宁雪言哀怨的望着宁雪飞,还假惺惺的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眼神,颇有独守空闺的怨妇。 大概是为了表现出自己是真的很想宁雪飞,她上前亲热的拉住宁雪飞的手,宁雪飞的手上立即爬上鸡皮疙瘩。 宁雪飞笑着扶开宁雪言的手,如果不是因为还有那么多人在,她真想跑去把手彻头彻尾的洗一遍。 “姐姐此言差矣,家中不是还有夫人么。现在府中管理起来不用废太大力气,应该有很多时间陪姐姐说话才对。” 此话说的颇为有深意,柳倾心自嫁到宁府,日夜与宁傅严在一起,两人极少分开,而宁雪言最讨厌的就是这点。 她现在就是想去找宁傅严都难,他和柳倾心亲热,她还凑上去看不成,宁雪飞这么说,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不是。 柳倾心面色一僵,干笑两声。宁雪飞这么说,可不就是在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在宁府,与宁雪言连成一条战线,对付起宁雪飞来容易些。可不能失去宁雪言这个好助手。 为了体现出自己慈母为怀的形象,柳倾心悄然站到宁雪言身边。“雪飞说的正是,可宁府就只有我们两人说的上话,没有你,实在孤单。” 她们两个人平时私底下勾心斗角宁雪飞不是没看到,她回去是要在里面插一脚还是怎么着。 “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夫人和丞相多生几个孩子,或者丞相多纳几个妾不就可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历月凡的怀疑 在边上看着的乾陵越看越不明白宁雪飞的目的,她不是要回宁府吗?为何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惹怒这些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飞儿,不许胡说。你娘亲可还在这里,你说这些话,可是存心让她不开心。” 宁傅严的脸黑的可怕,却没有说自己,而是避重就轻的考虑柳倾心的感受,退主而求其次,他的那点小伎俩,是她低估了。 “既然丞相兴师动众的来叫我回去,我不好拒绝。不过在回去之前,我提三个要求,不答应,回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宁雪飞离开后不久,睿王就来宁府找他。得知他们之间的分歧,将宁傅严训斥了一顿,命令他带着宁府的人去把宁雪飞请回来。 这件事是他挑起,他不得不承担事情的后果。这次算他认栽,睿王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有什么好嚣张的。 心里恨毒了宁雪飞,宁傅严的脸上却还挂着慈爱的笑容,让乾陵恨不得一脚踢在他脸上。 “有什么要求,飞儿说就是,什么要求爹都依你。” 宁傅严在朝中的地位多么风光,在她的面前却如此卑微。柳倾心和宁雪飞对他的言辞有些疑惑,居然如此爽快就答应。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踏足秋棠院。第二,我有权利拒绝任何人的求见,第三,除非我开口,不然就都别叫我。” 这三条条件,分明是针对宁雪言和柳倾心说的。惹是生非可是她们二人常做的事情,宁雪飞这么说就是为了杜绝回府后的麻烦。 几乎数不清有几次,不是因为宁雪言等人来秋棠院挑事,就是在路上遇见,被她们拉着,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最近宁雪飞为了修炼悠游宝典,必须得静下心来,心情不能浮躁,不然会遭到反噬。 宁雪飞直接忽视脸色不太好的两位,笑眯眯的等着宁傅严做出决定,总的来说,她还是给了他机会,就看他怎么选。 宁傅严沉默了半响才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不过是三个要求算不得什么,为父答应你就是。” 于是宁雪飞就在三人低气压下回到宁府,秋棠院一切依旧,好在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人进她的房间。 移开铜镜,看到铜镜后的梳妆匣子完好无损,宁雪飞才松了口气。 “你们几个这几天做好自己的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我的房间。院子麻烦你们帮忙看好,不许吵闹,明白了吗?” 杜秋这两个丫头,自从去了云府变得越发调皮。事情她可得提前说好,宁雪飞可不想自己在修炼的时候被人打断。 她心情不是太畅快,她们可有看出一星半点。让宁雪飞觉得她们不是丫鬟,她才是,这是件十分槽心的事。 她是不是要让她们回娘胎里学一遍什么叫安稳才行,其他时候她不在意,但这段时间她们能安安静静的宁雪飞真是阿弥陀佛。 “还有,有一件事,你们牢牢记住。无论谁要进秋棠院的门,给我拦在外面,不想我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 水埥有自知之明,知道最近是自己太过不知收敛了些。去到云府无拘无束,以至于都忘了自己原本该做的事。 最近因为自己,定没少让宁雪飞烦心,心中为此感到愧疚,低下头去不敢看她。杜秋则是完全被吓到了,一愣一愣的眨眼。 “你们两个贪玩,做事不够夕颜想的周到,有什么听夕颜的吩咐。杜秋年纪小,难免贪玩,怎么水埥你也如此?” 三个人里夕颜和水埥年龄相仿,杜秋比她们小上一些,童心未泯,在她这个主子这里可谓玩的放肆。 水埥却不同,见水埥第一面,宁雪飞就觉得她颇有心机,没有表面那么天真无邪,事实证明,不止如此。 为了钱财,她可以去服从任何人,这点当初令宁雪飞多少有些不满。但她出事的果断与干脆,比她成熟太多。 刚接触宁雪飞的身体时,她的心里只有仇恨,却不知道该如何复仇。很多方面,是从水埥的身上学来。 由衷的说一句,水埥在那段时间里教会她很多。先前的表现不错,怎么和杜秋凑到一起就变了样。 不行,如果她们继续这样下去,她得想办法把这两个人分开才行。 “奴婢知错,小姐莫要生气,奴婢会反省此次犯下的错误,并且不会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水埥的声音细若蚊声,夕颜同情的看了身边的两人一眼。她倒是理解这两个人,在宁府的束缚太多,到外面太过放松才会如此。 “知错就好,我也不是说什么不让你们玩笑,只是该认真的时候,得一丝不苟的去做好那件事。也罢,都下去吧。” 宁雪飞头疼的坐回床榻上,真是要被这几个丫头折腾死。水埥在心底松了口气,其实宁雪飞并舍不得罚她们。 她对她们的好,她们都懂。今日宁雪飞就是让她们去外面跪一两个时辰,她们都不会有所怨言。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宁雪飞拿出悠游宝,把修灵珠放在悠游宝典上。 在心中默念悠游宝典的口诀,里面的心法由修灵珠带动引入宁雪飞体内。体内的内力迅速从经脉灌入,冲击全身。 宁雪飞紧咒眉头,忍住身上撕裂般的痛苦,强咬牙把气流封在体内,不让气流迸发出来。 修炼内力时,身上的气流一般很控制。所以修炼之人都会修建一个练功的密室,坚固,并且能够承受气流的冲击。 宁雪飞修炼的事情不能让宁府的人知道,只好秘密进行。这里可是她的房间,气流不控制好,这个房间就会被毁得面目全非。 “老爷!你太纵容那个丫头了,你看看她怎么说的,你也不训训她!还没当上睿王妃就这样,当上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柳倾心在路上保持了一路的笑容,对宁雪飞嘘寒问暖,好不殷勤,心里恨不得把宁雪飞活活掐死才甘心。 “刚才是谁在路上对人家关爱有加,怎么这么快,就有如此多的不满,翻脸的速度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宁雪言虽惹人讨厌,却是个真性情的人。为人坦荡,直来直去。喜欢你就与你百般好,不喜欢你那就八*九不离十骂你的话。 直肠子的人最难以忍受的无非是假惺惺的人,柳倾心和宁雪言简直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你说什么!身为一家之母,我自然该有个样子,难道你想让我们宁府被人笑话不成,你看看宁雪飞她是什么态度,爱理不理!高高在上的嘴脸摆给谁看。” 宁雪言擦了擦耳朵,以后和柳倾心说话,她可得把耳朵塞上,不然说不定哪天她的耳朵就要被震聋了去。 “够了,你们都给我少说一句。无法替我分忧就罢,不要再给我添麻烦,整天争吵,有完没完!” 宁傅严拍案而起,茶杯里的水被震溢出来。这一吼还真好用,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立即安静下来。 相对于宁府的拌嘴,历家可就没有这么安宁。风雨欲来的议事厅内气氛低沉,雷霆虽是会从天而降,把他们劈得死无全尸。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在宁府守着,居然能让外人进历家的密室,你们可知密室对历家有多重要。” 历月凡与太子成亲之后大多时间都待在太子府,她身为太子妃,哪来那么多时间来来回回。 春祭过后太子得了空闲,她跟太子说要回历家看看。历家是大名鼎鼎的炼毒世家,里面放着的炼药秘方数不胜数。 多少人在盯着历家,他们不好好看守,还把她的东西给丢了,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 密室那里她去看过,密室里的机关被人触动过,虽然被恢复成原样,但来人匆忙,还是有所疏忽。 趁着她与太子成亲之日闯进历府,并且轻车熟路进入密室,从其中可见来人对偷盗密室秘宝一事早有策划。 “家主赎罪,我们那天因为家主成婚,心中为家主欢喜,玩忽职守所致,还请家主责罚。” 历月凡银牙一咬,这些人挺会说话!以为这么说她就不会责罚他们了?呵呵,这群人真是太天真。 “主子,我们在机关里找到了这个东西。”亲卫把手中一只景泰蓝耳坠呈到历月凡面前。 密室出事后,历月凡命令他们这些亲卫在密室中搜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从而找到线索。 他们在墙角边看到这只景泰蓝耳坠,想到应该是贼人留下的,立即拿过来给历月凡过目,听她接下来的意见。 “耳坠?女子!这不可能,历家密室机关的设计严谨,就算是武林高手都进不去,更何况是女子。” 历月凡拽紧手中的耳坠,贼人早已逃之夭夭,仅凭一只耳坠她能够查到什么。 “是谁如此大胆,惹太子妃生气了。”太子慢条斯理的从外面走进来,炽热的眼神让历月凡脸一热,躲开他的目光低下头。 “耳坠本宫看过,成色是宫中所有,民间用不起如此贵重的东西,或许,你可以从宫中查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危险靠近 “太子妃可还记得,宫中对饰品的使用有严格规定,玉饰,玛瑙,水晶。从耳坠的原材料来看,是水晶没错。” 他刚过来,下人已经和他讲明情况,密室的东西丢了非同小可。在他们成婚那天,趁着守备有所减弱下手,可见来人做了足够的准备。 那颗耳坠他拿来看过,是景泰蓝水晶。在宫中妃子们时常用水晶来做发饰,这景泰蓝水晶却不同。 宫中少有,是什么人能够拥有这个耳坠。并且这对坠子,是西域进贡,款式在宫中只有一对。 他没记错的话,这对耳坠后来皇帝赏给了一个人。 “太子妃可还记得,前两年西域进贡许多物件,其中有一对耳坠的做工尤为精美,后来在一次宫宴上赐给一个人。” 那对景泰蓝耳坠皇后极想要得到,多次向皇帝提出,皇帝以各种理由推了,并没有把耳坠给皇后。 不久之后的宫宴,皇帝把耳坠赏给了乾陵。“太子这么一说,妾身确实有些印象。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殿下单独说。” 有些话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尽管是身边的亲卫,她亦无法完全信任,不管怎么说,嘴长在别人身上。 当初她居心叵测的害死历香寒,想到可能有人会用她对付历香寒法子来对付她,她就无法信任任何人。 太子与她是夫妻,又是合作关系,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是为了悠游宝典,自不会有害对方的念头。 “你还没说密室丢的是什么宝物,令你如此着急?” 太子就近坐在一边的桌前,桌上的茶水还热着,太子端起来抿了一口却又放回去,历家的茶叶用的比皇家还要奢侈几分。 丢的若是其他东西,历月凡大可以让历家的暗卫慢条斯理的去查是什么人敢来她的地盘为非作歹。 “妾身不敢隐瞒殿下,此次密室丢失之物妾身怀疑与悠游宝典有所关系。贼人心思缜密,进出历府无声无息,恐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先前怀疑历香寒那个贱人把悠游宝典藏在密室内,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差把密室翻过来,奈何连悠游宝典的影子都没看到。 嫁去太子府后,她找了个归宁的理由回来,到密室一看,发现机关有发动过的痕迹!前后清点过密室中的各类书籍,一本没少。 为了确定是否检查有误,她反复清点,却没发现任何异样。来人既冒着风险进了密室,没理由不动密室的东西。 思前想后,她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丢失的东西,是否恰好是她费尽心思都未能得到的悠游宝典。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合理的理由。 “悠游宝典不是历家不是时代保守着这个秘密吗?怎会有人知晓?你遍寻多日未得,怎会被他人得了去。” 悠游宝典是历家代代相传的宝典,据说只有历家血液最纯之人修炼起来成效最快,放在其他人手中,根本不知该怎么用。 “妾身也觉得好奇,殿下方才提到的人,可是指这景泰蓝耳坠,是乾陵公主所有之物?” 太子沉着脸微微点头,天底下有千千万万种耳坠,他可以肯定是乾陵的那一对。 “是的,景泰蓝在桐蔺国不多,做出景泰蓝的特殊材料,只有西域才有。特别是这对耳坠,与父皇赐予乾陵那对一模一样。” 西域当年进贡的东西由他清点,这对耳坠是其中最特殊的,只可惜是女子佩戴之物。 后来皇后屡次想要得到耳坠不得,因此在他这里抱怨了好一阵,他到如今可以说是记忆尤深。 就连耳坠的纹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历月凡手中这只耳坠,确实是乾陵的不假。 “乾陵常年征战边关,与妾身并无交集。知道悠游宝典存在的人在历家仅是少数,外人更不必说。” 她与太子的婚礼乾陵没来,她们仅仅见过两次。流觞宴与不久前的春祭,仅此而已,说话仅次于行礼。 她从小在历家,并未见过乾陵和历家有什么关系。她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极少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按理说她不可能与历家有什么关联,更不可能知道历家密室。“你可有想过,乾陵会把耳坠送人。” 乾陵在边关不会佩戴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极有可能是送给别人。 “这件事,得让人尽快查清,只要把范围缩短到乾陵公主的身上,事情就好办得多。” 之前没有找到除去乾陵的机会,这回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和她有关,他便利用这个理由,把她的兵符得到手才行。 “贼人到底是何方人士我们尚未得知,是否乃乾陵所为我们亦没有证据,权宜之计,还是先进行一番试探为好。” 宁雪飞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悠游宝典在修灵珠的辅助下,已经练到第二层。 从得到悠游宝典开始,不过半个月时间。训练的速度突飞猛进,令宁雪飞感到意外,尽管从前她血液纯正,都无法达到此等地步。 爷爷哪里得来零零散散的武功绝学,她日夜练习,都没有此等效果。八卦玲珑步的掌握,她至今可以说还在原地踏步。 “小姐,乾陵公主来找你,小姐见还是不见?”宁雪飞吩咐过,无论什么人求见,一律拦在门外。 宁府的人她们自然敢拦,有什么事宁雪飞那边扛着,她们不怕宁府的人敢做出什么事。 但来人可是乾陵公主,皇帝下诏亲封的公主,地位非同一般。担心不见会出什么乱子,杜秋只好硬着头皮去唤宁雪飞。 宁雪飞收起悠游宝典,修炼两日,是时候该让自己放松放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操之过急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悠游宝典的修炼不同于平常的修炼心法,短时间内身体无法承受心法带来的影响,欲速则不达,她该劳逸结合才是。 “让公主在外面等等,我换一身衣服就出去。” 身上两天衣服没有换,修炼出了一身汗,衣服上的汗味宁雪飞都闻不过去,更何况是乾陵,她可不想招人嫌。 找了衣柜里一件容易换的衣服,折腾半天才把衣裳穿好。坐到梳妆台前把梳妆匣拿出来,从匣子里拿出木梳。 解开发髻,一头犹如瀑布的青丝倾斜而下,宁雪飞梳着长发。目光撇到梳妆匣中的一枚耳坠,把动作停了下来。 景泰蓝耳坠正泛着迷人的光泽,宁雪飞把耳坠拿起。 如此好看的一对耳坠丢了一边真是可惜,话说另一边耳坠是什么时候丢的,她怎么不知道。回过神来,耳坠就收在匣子里头了。 拿起耳坠在手中端详,这可是乾陵送给她的。听说整个京城只有这么一对,她该怎么和乾陵交代。 “小姐,可用奴婢帮你梳理头发?” 宁雪飞往日里不会自己穿复杂的衣裙,头发在没人的时候都是寥寥草草的梳起来,松散,慵懒,在家里还好。放在外面,那可不行。 她是宁府的小姐,不久后就是睿王妃。成为太子妃后,人前人后她都得保持端庄华贵的言行举止。 不能出半点差错,毕竟她不止代表着自己,还有皇家的颜面。“我自己可以,等等就出来。” 宁雪飞草草挽起头发,用发簪固定住。把悠游宝典收回梳妆匣,想想又拿了出来,压在梳妆台下。 宁雪飞推开房门,只见乾陵正坐在院中享用糕点。裹着厚重衣裳的她看起来总算没有之前那么瘦弱,看着舒心。 “品尝点心没有茶的搭配怎么行,夕颜把我的花叶拿来,水埥,杜秋,你们二人去准备我泡茶的用具。” 普通的泡茶,宁雪飞是直接把茶叶过热水两次直接放热水在里面泡。认真起来的时候,泡一杯茶,用一柱香的时间都不为过。 镊子,浸泡茶杯的瓷盘,过滤茶渣用的纱网,各种各样的茶道用具整齐的排列在桌面上,夕颜把她藏着的花叶拿出来。 拧开盖子,挑出足够的花叶,泡制在热水中。“泡茶这种事若是看着怪无聊,为何不让我们二人一起,看看味道如何?” 乾陵慢条斯理的用镊子把茶杯从滚烫的热水中挑出来,许久没有与人比试茶道,今日权当是练练手。 皇兄去静香阁说有事情要处理,她在睿王府怪无聊的,就想着来找宁雪飞玩,看来人没有找错。 出来时她已经让李佑如送消息给睿王,说她来了宁府,让他忙完了过来坐坐。与宁雪飞增长双方之间的感情,有何不可。 乾陵与宁雪飞默契的配合着,茶具在她们的手中就像有了鲜活的生命,在二人手中来回辗转。 两人的时间都十分紧凑,在茶具离开对方的手时恰到好处的接住,直到最后茶壶盖盖上,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花茶不用等太长时间,一刻钟过去,把里面的汁水甄出,第一遍茶水,是花茶最醇香的时候。” 无论名贵还是普通的茶,品出它最原本的味道时第二遍,花茶有些不同,取第一遍的茶水茶香会更加浓郁。 “素闻雪飞泡制花茶的功夫了得,如今看来确实不假,这还是我第一次泡这种茶呢。” 乾陵把冻僵的手握在茶壶上,整个人顿时暖和许多。 “两位真是好兴致,天寒地冻的在院子里泡茶。真有闲情逸致。” 第一百四十六章对峙 历月凡与太子步入秋棠院亭中,水埥三人见太子携同太子妃来秋棠院,受宠若惊的跪下。“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 水埥与杜秋对历月凡没有多少认识,见着第一眼就觉得惊艳。太子妃的宫装穿在历月凡身上,最合适不过。 乾陵对太子与历月凡轻轻点头,算是行礼。她是公主,历月凡岂能和她相提并论,她心里还有这个体质之明。 放下手中的镊子,宁雪飞起身跪下,把头碰在冰冷的地面上。“民女参见太子,太子妃。” 历月凡带针的目光刺向宁雪飞,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切切实实感受到历月凡身上的戾气。 她和太子来秋棠院,不可能是为了乾陵,太子之前让人伤过乾陵,所以没有可能。 历月凡眼里的不屑暴露无遗,似乎怕宁雪飞不知道她对自己不满似的。也没有开口要她起来。 听说太子带太子妃来宁府,宁傅严匆匆赶来,却看到一群人围在秋棠院内,根本没自己插话的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秋棠院门口踌躇着,手搓个不停。柳倾心要是知道太子妃来的事情,又该不开心。 先前柳家就和太子妃闹得不太愉快,事情在太子与历月凡成品的前段时间才平息,宁傅严不希望这件事情再起波澜。 他是太子的舅舅,皇后那边不止一次提过柳家。他夹在两家中间,难做人的很,偏袒哪边都不行。 “丞相要去哪里,正好今日本宫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丞相看看,你教出什么好女儿来。” 宁傅严是太子的舅舅没错,在太子的眼里,从没把他看成自己的亲人。在他的眼里只有两种存在,绊脚石和垫脚石。 他该庆幸,被太子看成垫脚石,如果不然,就是有母亲那边,他亦不会去顾及,绊脚石本就要除去对吧。 身为太子,他心里最明白。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然后有朝一日登上皇位。 他不允许任何人阻挡他的帝王之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没人,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动摇他的地位。 “不知小女做了什么让殿下生气的事?小女安分守己,从不曾做出越矩之事,太子殿下可是误会什么了。” 宁雪飞能管的时候他没去管,等他想管的时候却没了机会。宁雪飞的所作所为,牵连着宁家的命运。 她真的得罪什么人,正常情况下都怪罪到宁府的头上,就是她真的得罪了什么人,他也得为宁雪飞开脱。 “丞相真是高看了自己的女儿,真不知丞相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任由自己的女儿进别人府中偷盗东西,可不是书香门第出身之人该做的事。” 历月凡嘲讽的语气说的宁傅严面红耳赤,他对宁雪飞确实疏于管教,却容不得历月凡在这里说三道四。 无论是太子还是太子妃,他可是他们的长辈。对自己的长辈说话如此不客气。自身修养能好到哪里去。 心中恨不得把太子夫妇教训一顿的宁傅严只得把怒气往心里吞,谁让他是丞相,地位比他们低。 “太子妃此话怎讲,小女偷了太子妃什么东西?” 懒得看历月凡算计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平时如果宁傅严如此欢心宁雪飞,她才不会对宁家如此寒心。 在这个三六九等比皇宫分的还要厉害的地方,没有本事和地位过的简直比狗还不如,难怪宁雪飞对这里一点留恋也无。 换成是她,她可不会像宁雪飞那么忍气吞声,不与他们破口大骂真是便宜了他们那群人。 乾陵倒斟茶两杯,拿起一杯送到宁雪飞手中,把她拉起来。 历月凡是故意的,天如此寒冷,宁雪飞跪在地上,她却不让她起来,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 “本宫说过让你起来了?小小庶女,胆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来人,给本宫掌嘴,狠狠地打。” 宁雪飞这个女人她早看不过眼,多次会面令她发现宁雪飞对她总带着淡淡的敌意。 她与宁雪飞素未相识,宁雪飞有时看她的眼神十分奇怪,有一次甚至带着杀意,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处处与她作对。 不过是丞相府不起眼的庶女,对她如此无礼。不给她点厉害看看以示惩戒,她这个太子妃的面子往哪里摆。 历月凡的贴身婢女面无表情走上前,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显得她面目狰狞。 “是本公主扶雪飞起来的,本公主倒要看看谁敢打本公主的脸。不怕死的,尽管打就是。” 她这个公主的地位,可以算得上是与太子平起平坐。只要太子还没有当上皇帝,太子就永远被她压着。 这正是为什么太子那么想得到她手中兵符的原因,没了兵符,压制他的最后一股势力就真真正正的消失了。 太子尚且没有说什么,历月凡一个妃子在这里这么多废话,莫不是以为自己的地位比她还要高。 狂妄之前,可否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再站出来说话,不要笑死人了。 狗仗人势这个道理谁不懂,做历月凡的婢女,沾了历月凡的光,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在太子府仗着历月凡的地位,没少欺负其他下人。乾陵是什么人,自小从军征战沙场,自然而然养出身上的气魄。 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你有大军压境之感。婢女腿一软,硬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内人不懂事,乾陵不要与她计较。我们此次来宁府,只是想求证一件事情的真假,仅此而已。” 他们自进来那刻起,乾陵权当没有看见太子。连派出暗卫刺杀她的事都做的出来,居然还有脸和她说话。 “哟,本公主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殿下。你们要来找什么?宁府可没有兵符这种东西,是不是走错路了。” 乾陵的牙尖嘴利,刻薄可不比睿王差。睿王能说的,她说的出来,他开不了口的,她可以说的更加难听。 身为女子,她最喜欢的便是这点,有着说话刻薄的权利。男子许多时候,有些话可不能说,会被人说多话。 乾陵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做了个惊讶的神情,装作才发现他在秋棠院的模样。 脸上表情是无辜,话里包含的意思却别有深意,太子的脸一黑,脸上的无懈可击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 “公主说什么呢,此次妾身与殿下前来,确实有要事要办……” 乾陵性子直爽,最受不了的就是心口不一的人,特别是历月凡的虚情假意令人作呕,无法忍受。 “太子妃是耳朵不好吗?本公主是在与太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乾陵一掌拍在茶桌上,桌面喀嚓一声裂开一道痕迹。宁雪飞心一抽,那可是睿王送给她的沉香木桌…… 睿王知道她喜欢沉香木,不惜花高价为她买来昂贵的沉香木桌。沉香木属于稀有香料的一种,这么大的沉香木,世间难得。 这一巴掌打下去,简直是打在她的心头上,抽疼抽疼的。宁雪飞欲哭无泪的按住乾陵的手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让我来。” 历月凡所提她去历府偷盗之事,应是对悠游宝典有所怀疑。她查看过放置悠游宝典的地方,并未被人动过,可见历月凡并不知道宝典下落。 可去历府一事除了睿王与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就是查,也断不会那么快查到她头上。 现有乾陵在此,他们不敢做的太过过分。可乾陵她一走,历月凡完全可以卷土重来,她到时能应付多少是个未知数。 不如趁着乾陵还在,把事情说清楚,他们至少有所收敛,不会太过分。 “太子妃说民女偷了太子妃的东西,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东宫守卫森严,别说偷,民女就是想进去都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 历月凡冷冷一笑,她都令人查过。那对景泰蓝耳坠,乾陵公主后来赠送给了宁雪飞。 想起之前宁雪飞的种种反常行为,是最有可能偷盗秘籍的之人。 人的内力达到一定高度,可以感知他人体内的内力深浅。宁雪飞内力不高,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进去密室。 “别装傻了,本宫何时说过是东宫丢了东西。宁小姐如此先入为主,对号入座,可是心里有鬼?” 冷汗湿了宁雪飞的手心,宁雪飞在心里自嘲道:自己不是那么倒霉,这么快就被历月凡抓到了把柄。 “民女真不知太子妃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污蔑他人,这就是太子妃的处事方式吗?” 历月凡来到宁府,义正言辞的说她拿了她什么东西。看来是有了什么证据,不然不会莽撞来此。 既然得到证据就亮出来,她好想应对的办法。在这里打持久战,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宁傅严在一边出了一身汗,心里忐忑无比。 宁雪飞平时闯祸就算,这次到底做了什么事。 “既然你矢志否认,本宫就让你看看证据,宁小姐可记得这个是什么东西?” 历月凡手中的景泰蓝耳坠呈在掌心,让在场的众人都看清她拿的是什么东西。乾陵眉头一拧,这东西怎么会在历月凡手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出声维护 “太子妃手中的耳坠好生漂亮,想必是贵族之中哪位娘娘小姐稀罕之物,岂是小小民女能见的。” 宁雪飞故作不知的撇了一眼历月凡手中的耳坠一眼,脸上满是羡慕的神情。只有握着她手的乾陵知道,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她在忐忑不安什么?莫不是太子妃口中所说的偷盗之事,真的与宁雪飞有关。 “宁雪飞,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丞相,本宫劝你好好开导你这个女儿,老实把事情交代了,还能酌情从轻发落,如若不然……后果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历月凡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让宁傅严一个哆嗦,对历月凡连连赔笑,心里不知把历月凡骂了多少遍。 怎么说他都是她的舅舅,历月凡如此嚣张目中无人,历家的教养是怎样的,真是物以类聚,和太子的性格真是搭称! 走过去把宁雪飞拉到没人的地方,看了一眼身后历月凡。见她正看着这边露出个尴尬无比的笑容。 小声询问宁雪飞道:“太子妃说的可是真的?要是真的做了什么事,你就老实招了,说不定不用受那么多苦。” 两个女儿,个个不让他省心。宁雪言最多是在家里撒撒娇,无理取闹,顺着她的意思来就完事了。 他还就不明白,宁雪飞怎么就那么多事!在家里不安分就算了,还到外面去给他惹是生非。 是不是非要连累宁府上下的人,她才安心!当年她是受了很多苦,如今不是好起来了吗?还那么计较做什么! 他宁傅严怎么生出一个如此小气的女儿!处处为难家里人,胳膊肘往外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吃里扒外! “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承认。丞相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时在我的面前,可不是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 宁雪飞嘲讽的神情激怒了宁傅严,正要开口训斥她,宁雪飞却转过身去,全然不理会宁傅严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民女并未做过鸡鸣狗盗之事,更不认识太子妃手中的东西是何物,只知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他人,会摸黑皇家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王公贵族想处置平民百姓,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们视人命为草芥,他要让你死,就是你要死的理由,不得抗拒。 自古以来百姓对王族贵胄心有余悸,避之不及不正是因为如此。一个不小心,可是人头落地的大事。 贵族子弟杀一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简直轻而易举。只要他的靠山足够牢固,可以不用为那个人的生死做任何负责。 反之,试问哪个平民百姓敢对贵族不敬,有时你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不是杖责就是赐死,谁来管过他们的死活与垂死挣扎的痛苦。 “诶,这不是父皇赏赐给本公主的景泰蓝耳坠么?前些日子睿王府进了贼,丢了这对耳坠,怎么一只在太子妃手里。” 乾陵跟刚反应过来似的要拿过历月凡手中的耳坠,历月凡却躲了开去,把耳坠握的更紧了些。 乾陵的手抓了个空,心里冷冷一笑,这个女人不简单,心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她既然躲开去,说明早就料到她会抢。 要查出这只耳坠的主人是谁并非难事,只因在诺大的皇城中仅有一对。历月凡知道耳坠是她的,却来质问宁雪飞。 可见她知道她后来将这对耳坠送给宁雪飞,查的这么清楚,真是难为她了。 从宁雪飞刚才的反应看来,她确实拿了历月凡什么东西不假,能让历月凡如此大动干戈,丢失的东西非同小可。 宁雪飞不过是宁府的一个庶出小姐,尚未成为睿王妃。单单用手段,无法与历月凡抗衡,她身为公主,作用就大有不同。 不管宁雪飞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在睿王没来之前,她必须护住宁雪飞。 “这可是凶手偷盗历府的东西后留下的东西,就算是公主的,也得等查出凶手是何人才能物归原主,还请乾陵公主见谅。” 乾陵明摆着是在维护宁雪飞,这让历月凡更加确定心里一开始的想法,宁雪飞心里有鬼。 “太子妃倒不如说历府的东西是本公主偷的得了,就凭这只耳坠,能证明的了什么,太子妃可不要血口喷人!” 乾陵的语气不客气,摆明与历月凡对着干。她比不过太子,还比不过一个太子妃不成? 历家家主又如何,她是堂堂桐蔺国公主。与睿王同为皇帝亲自册封,而历月凡不过是大家族的领头人。 “到底能不能证明,直接让人进去搜就是,何必那么多废话。这件事若当真不是宁小姐所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不会阻拦。” 太子适时的开口,算是替历月凡解决她骑虎难下的情形。太子此话一出,宁雪飞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是把话说绝了,把宁雪飞往风口浪尖上逼。她若是再辩驳,不就相当于承认了这件事是她所为。 宁雪飞的状况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咬牙看着太子的人走向她的寝房。 悠游宝典虽已被她藏在了梳妆台底下,但以太子他们此次来的决心来看,不把房间翻过来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乾陵银牙一咬,太子今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如此,她便把他半路拦下,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到达黄河。 直接忽视她的存在是么?今天,她就要让在场的人都看看。不止时边关,在朝廷上她同样说得上话。 乾陵迈开腿跑到太子等人的面前,把他们拦在寝房的台阶前。杜秋没有见过这场面,腿站都站不稳。 水埥和夕颜要时刻照拂宁雪飞,不能离开。可在这种说不上话的场面,她们只能屏息等在一旁,见机行事。 乾陵伸开双手,衣裳的广袖几乎遮住身后的大门。在那一刻,宁雪飞觉得乾陵就像一只随时会起飞的大鹏鸟。 更像一只张来翅膀为刚出生的雏鸟抵御风雨的鸟儿,那瞬间,宁雪飞鼻子一酸,心里没由来的感动。 “你们不要当本公主是死的,想从这里过去,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本宫。反正已经杀过一次,想必第二次不难下手。” 乾陵语气沉稳,变得成熟许多。消去身上的稚嫩,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长大成人,不仅能够保护自己,还能够保护他人。 城外的刺杀,她已提及多次,腹部的伤直到现在依旧隐隐作痛。她只是受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一个人,却因为保护她而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她这里解不开的心结。 “你已经害死了林雨,如今还想怎样。为了你的地位,猪狗不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枉为一朝太子。” 皇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不惜用别人的生命去得到。 有了大将军,历家,虽说与柳家闹得僵,无法得到柳家的援助。但不管怎么说,柳家在危难关头还是会帮他。 他的地位已经足够牢固,为何还不知足!还要去牺牲无辜的生命,她试问手中一万人的兵符能做什么? “乾陵,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为公主,说话如此粗俗,不明礼数,有损皇家颜面。” 一说这话乾陵就怒了,有损皇家颜面!太子居然好笑的和她说颜面,损了又如何。 在她的眼里,除了权势地位,简直什么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在她们的眼里,难道不是这么认为吗? “污蔑别人的你们,就不损皇家颜面?太子,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有什么事调查请了再来,不要像只狗似的在这里乱叫。” 乾陵一步步向前,太子一干人等不得不一步步后退。她身上浑然天成的压制气魄,让人不自觉臣服。 太子是男人,最受不了的便是被女人的势头压过去。 历月凡在各位大人的千金那里习惯了众星拱月的感觉,被乾陵压制,心中的怨愤和不满可不比太子低到哪里去。 “开口闭口就是狗,正真的狗不知道是谁呢。在这里乱叫的人,可不是妾身与太子殿下。” 三个人的性格不合,特别是站在对立面的时候看对方更加不爽。她说话的时候,她们只需好好听着就行。 乾陵教训人的时候,最不喜欢人插嘴,长舌妇还是怎的。 “把耳坠还给本公主。”乾陵的身体还在修养期间,在外面待的时间一长,就觉得有些累。 可能是刚才动用了体内的内力,导致内力流过伤口,造成血液逆流,头晕的很。 “这是本宫好不容易搜寻到的证物,公主殿下要把它拿走,还得等凶手找到才行。” 历月凡昂起头,就是不把耳坠交给乾陵,还把耳坠拿在手里把玩。由衷感叹一句,这耳坠的做工真是一等一的好。 “本宫说让你交出来,既然你执意不肯,本公主便强抢。” 乾陵快速抓过历月凡的手,耳坠就这么容易拿到。窃喜的乾陵却没有注意到,太子冷冽的目光。 得到虎符的机会现今就摆在他的面前,乾陵留着于他而言终究是个祸患。皇帝被多方势力压制,有大将军等人在身后撑腰,他不怕惹事。 皇帝就是想处置他,他随便找个理由,再让将军丞相帮忙说说话,皇帝自然不会追究。 虎符无论落入谁手中,只要不是乾陵与睿王,于他而言并没多大威胁。乾陵,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兄妹二人她还碍眼。 在场的除了宁雪飞都是他的人,他为何不借此机会干脆杀了乾陵,然后说成是她先挑事,他不过是无意之间错手杀了她! 第一百四十八章旧伤复发 历月凡拳头一紧,乾陵即明目张胆的夺了耳坠,她也不必再客气,太子却比她先一步动了手。 太子凝聚起内力,乾陵只顾着耳坠,根本没注意到太子阴狠的神情。太子冷笑一声,一掌朝乾陵打过去。 “乾陵小心,快躲开!”宁雪飞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秋棠院上空。 感觉到太子的杀气时根本无法躲开,乾陵才转过头,就被太子一掌打在心口,足足将乾陵震到三米外。 乾陵飞出三米后,摔在不远处的茶桌上。 腹部正好撞在桌角,锥心的疼痛伴着腹部伤口裂开,粘稠的鲜血从腹部涌出,染红淡绿色的绸缎。 宁雪飞左右看着就觉得太子有些不正常,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她离乾陵足足十米外,要救她已经来不及。 秋棠院内所有人,包括历月凡都没想到太子会对乾陵下此等狠手,宁傅严不可置信的神情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夸张。 历月凡连着后退几步,她刚才离太子最近,他打出那一掌的时候掌风足以影响到他,他对乾陵是下了死手。 一边的水埥和夕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过神来就看到乾陵撞在桌角上的一幕。 乾陵捂着下鲜血喷涌的腹部,无力的从桌边滑倒在地上。血从嘴角流出,乾陵痛苦的躺在地上抽搐。 宁雪飞含着泪跑过去,却不敢动她。她的伤口不止在腹部,还有心口,太子那一掌下去,经脉怕是完全不了。 她怕,怕自己扶着她会扯到她得伤口。“乾陵,乾陵你怎样,说说话,水埥,水埥,快去房中把我的医箱拿来。” 宁雪飞几乎带着哭腔朝水埥大吼,水埥被吓懵了,半天才急着回句:“小姐,什么医药箱,奴婢不知道你放在哪儿啊。” 她在府中见惯了下人被欺负,最多是打耳光,从未见过这么多血,连连抽泣,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夕颜,你知道我把医箱放在哪里,快去拿过来。” 夕颜快步跑向寝房,却被历月凡一把拦住。院中的人都冷漠的看着垂死挣扎的乾陵,没一个人帮忙。 宁傅严固然想帮乾陵,她要是死在宁府,宁府上下都跑不了。皇帝不能处置太子,到时又是他背黑锅。 他若是救了人,就是与太子作对,这件事她还是袖手旁观的好。 昨天守在秋棠院的轩辕念等人回了睿王府,每到月初,就有文案要处理,他们怎么都要两三天才回来。 此时秋棠院没了乾陵,还有谁能撼动太子,她们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态度。 “你们一个个都疯了吗?再不给乾陵止血,她会死的啊。”宁雪飞跪在乾陵的面前,几近崩溃的大哭。 夕颜被历月凡和太子拦着,这里那么多人,她就是想喘进去都不行。现下重要的,是先帮乾陵止血。 历月凡与太子对宁雪飞的求救嗤之以鼻,乾陵可是他们前路最大的那颗绊脚石,他们恨不得乾陵快快死去,省的节外生枝。 冰凉的地面支撑着乾陵的意志,刺骨的寒冷使她能保留最后的意志。 乾陵费力的动了动宁雪飞的手,宁雪飞以为她是冷,连忙把她的手握在手中。 乾陵气若游丝,虚弱开口道:“雪飞,耳坠一事非同小可,他们是明摆着要你的命,不管你是否做过什么,决不能招认。” 杀了她,对太子来说可谓一箭双雕之计,她一死,就没人挡在宁雪飞面前。他要做什么,有谁能拦得住他。 宁傅严助纣为虐,眼看自己的女儿身陷囹圄不出手相助,不指望他帮宁雪飞。事到如今,只求睿王能够快些过来。 抱着怀里气息微弱的乾陵,宁雪飞不禁红了眼眶。 如若她当时心思缜密些,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因为她太过粗心大意所致。 “我与你不过认识半年,你是一国公主,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不值得你为我如此啊。” 宁雪飞握紧乾陵的手,眼泪簌簌的掉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乾陵的手上。换成从前,她会手忙脚乱的为她擦眼泪吧。 可惜才发现,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就连每一下呼吸,都牵动她的心肺。 “我早知自己无法永远陪在皇兄身边,他最害怕自己一个人,如今能陪伴他左右的只有你了。” 征战沙场的人到底何时能回家,战场上刀剑无眼,每一次出征她都有可能回不来。 一想到远在京城的睿王还在等着她回去团聚,她便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手中的剑,她要活下来。 如今早已与过往不同,睿王身边有了宁雪飞的陪伴,她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会什么时候死去。 “他喜欢你,我看的出来,可那个傻皇兄从来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很多时候还得你多多谅解他。” 乾陵气息微弱的说着,她这回怕是真的不行了。白白浪费了林雨的那条命,自己还是没能活下来。 这就是天意吧,也许是阎罗王在地府看她是将领之才,想招她去地府为他带兵打战呢。阎王要她三更死,谁敢留她到在五更。 她的气数,算是走到尽了…… 说到后面乾陵已经没了力气,对宁雪飞展开一个吃力的微笑,可嘴角的弧度还未扯出,双眼就已磕上。 “乾陵……乾陵你说话呀,你别吓我。你皇兄已经没了你母妃,不能再失去你知不知道,快醒醒!” 宁雪飞伸手想捂住乾陵腹部不断流出来的血,却怎么都止不住。手上满是血,头发散乱她都不理会。 睿王说过,遇见她之前淑妃是他除乾陵外最重要恩人,可是淑妃死了,他不想让乾陵离开。 他说,有一天由他来保护乾陵,她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去边关。 可是她们都没有等到那天,多搞笑,皇后害死淑妃,她的儿子杀死乾陵,他们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宁雪飞撕心裂肺的哭声令人闻着伤心,只是对这里这些冷血动物却没有什么用,他们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多么刺眼。 撇了历月凡一眼,夕颜果断走向宁雪飞。“小姐,你快别哭,我们先帮公主止住伤口的血。” 再任由乾陵伤口的血这么流下去,她真的会血尽人亡。刚才太子那一掌,伤到乾陵的筋脉,光是靠她们两个,根本做不了什么。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乾陵止血。 “公主受如此重伤,理应让太医来为她查看。你一个小小婢女懂得什么,可不要把断了公主的命。” 历月凡阴险的笑容落在夕颜的眼里,夕颜不以为意的看了她一眼。有精力在这里说风凉话,为何不让人去叫太医? 快速在伤口周围点了几下,原本还在涌着献血的伤口奇迹般的止住了。 “乾陵!”睿王处理好暗卫那边的事情,立即赶来宁府。现在他是一天不见宁雪飞,就闷得慌。 谁知来到秋棠院门口,就见院子里站着一群人。宁雪飞和夕颜正跪在地上,乾陵腹部全部是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听到睿王的声音,宁雪飞心如死灰的心终于有了些波澜。乾陵说过,睿王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会过来。 她怎么给忘记了,睿王如果不过来,乾陵可能真的会死。李承乾看到这场景,也是愣了半天。 睿王没有手忙脚乱的绕着乾陵转,也没有抱着乾陵大哭。给夕颜使了个眼色,夕颜点点头站起来,赶紧进屋拿医药箱。 这回睿王在,历月凡哪里还敢拦,小心落下一个谋害公主的罪名,她可但担不起。 “是谁打伤了乾陵。”睿王的声音很沉,沉的像是从无底深渊传出来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乾陵的伤分明已经快好了,伤口怎么可能会突然裂开,碰巧太子他们在这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下意识的看了太子一眼,却又迅速低下头。 乾陵可是皇帝和睿王的心头宝,他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伤乾陵。在场的到底谁敢动乾陵,答案不是很明显么。 “太子和太子妃真是同心协力,前一次刺杀不得,现在干脆跑来这里明目张胆的动手,胆识过人,令人钦佩。” 睿王面带微笑的说着,还不忘鼓掌。可说出的话,却寒到每个人的骨子里去。 “前一次的伤,父皇睁只眼闭只眼,这回哪怕是乾陵真的走了,父皇亦不会对你做什么,可父皇不代表本王。” 上一回的事,在乾陵的劝说下他不想与太子计较,这次太子在太岁头上动土,可就怪不得他不留情。 乾陵身上干涸的血,是他的泪。心里再多委屈,他都不能落泪。在太子面前,只能用拳头说话,眼泪只会让他更加猖狂。 他忘了,太子最会得寸进尺,和皇后学的神相似,自己就不该轻饶了他,不然何来今日局面。 皇帝的软弱一次又一次的害了他和乾陵,这次,他不会再纵容任何人。 “本王势必让伤乾陵之人血债血偿!如若乾陵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没一日好日子可过!” 第一百四十九章保命 他们心里都有恨,恨不得有一天亲手杀了伤害过自己身边的人,宁雪飞默默的点了点头。 两人淡定的谈论这个话题时,太子和历月凡的脸色并未有所改变,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斗争。 “这里的人心大致都烂了,熏人的很。承乾,去准备马车,把乾陵送回府,要小心,夕颜搀扶着你主子跟来,其他秋棠院的把院子收拾好……” 睿王厌恶的甩了甩衣袖,承乾刚早就令林成和林海去把担架拿来,两人小心翼翼的把乾陵抬上担架,就怕碰到她的伤口。 夕颜拿了东西出来,扶着摇摇晃晃的宁雪飞走出秋棠院。李承乾站在睿王身后,附在他耳后说了句话就离开了秋棠院。 睿王向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令秋棠院里放下心的人再次提起心来。 “真是失礼,本王忘了一件事。历小姐,不要以为成了太子妃,就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如果乾陵有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他素来讨厌趋炎附势之人,他对历月凡多少有些了解。原本历家继承家主之位的该是历家嫡小姐,历香寒。 历香寒自幼聪颖,甚得上一任家主的宠爱,被历正文亲自栽培,大家心中早把她当成历家家主的人选。 前面还好好的,快到及笄之年时历家突发变故,历正文暴毙,历香寒被人追杀摔下悬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说太子在里面插了一脚,历正文身子骨硬朗,没有理由会突然暴毙。历香寒的死,更加玄乎。 历月凡在历家长老的面前为历香寒哭的撕心裂肺,博得同情后坐上家主之位,紧接着和太子订婚,到现在与太子成婚。 这一连串顺理成章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历月凡为了一个位置不择手段,和太子真是相似极了! 狼狈为奸,说的不正是他们二人。乾陵被太子重伤,历月凡胆敢阻止宁雪飞救乾陵,这种人就是千刀万剐亦不甚惜。 “还有太子,打在乾陵身上的那一掌,本王会让你百倍奉还,你赐给本王的痛苦,本王无以为报,只能让你比本王还要痛苦。” 睿王面容扭曲的说着,此时的他不愠不怒,却让人感觉到他真正的可怕。他的声音悠长,像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 “袖手旁观的感觉想必很好,既然宁丞相那么喜欢看戏,本王定会找个好日子,让丞相看个够。” 宁傅严倘若今日帮了乾陵一点点,哪怕只是虚情假意的说一句话,他都可以原谅他的见死不救,只可惜他什么都不做。 太子身后的侍卫都低着头,见死不救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现在东窗事发,他们这些破事被他撞了个正着,却不敢看他了! “还有你,你们,本王会让你们知道伤害本王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 睿王说完后一甩衣袖拂袖而去,水埥默默退后,退回房中去,为了避免被太子迁怒,她躲远些比较好。 夕颜坐在宁雪飞的身边,大气不敢喘一个。李承乾准备的马车足够装下他们,几乎占用了整个街道。 马车前行的速度不快,所有人都小心翼翼,顾虑着乾陵的身体状况。车内的气氛几乎降低到极点,睿王紧握着乾陵冰冷的手。 “这是那日我得来的圣药,对乾陵的外伤内伤都有用,但我们必须把她的伤口处理后才能服用。” 宁雪飞打开药箱,心中有些庆幸那日没有给云若初服下圣药,不然今日乾陵的身体状况可就有些复杂。 手中的瓷瓶就好比宁雪飞抓住的一颗救命稻草,乾陵的伤因她而起。如果不能救下乾陵,她还有何颜面留在世上。 不论是历香寒还是宁雪飞,似乎用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和灾难。她该怎么做,才能把他们解救出来。 “恩。”睿王淡淡的应了一声,宁雪飞手一僵,手中的瓷瓶放下,下唇几乎快要被自己咬破却不松口。 认识这么久,他从不对自己如此冷淡……被讨厌了呢。不过,是她活该,害乾陵受伤的那个人是她。 身边的夕颜眼神复杂的看着宁雪飞,她的神情变化,一一落在夕颜眼中。小姐对睿王的喜怒,不知不觉中已变得如此敏感。 睿王拉着乾陵的手不断收紧,早已红透的眼眶,却忍着眼中的泪水,怎么都不让落下来。 “丫头,皇兄有好多话憋在心里很多年,你醒醒,听皇兄说说话可好?” 乾陵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就像个被捏的栩栩如生的蜡像。睿王抚摸着她的脸颊,才发现她的脸那么冰冷。 寒意顺着指尖流入心底,以前从未发觉,原来高冷如此令人害怕,只是轻轻触碰,就让人慌了心神。 “你小时候最喜欢皇兄叫你丫头,还说皇兄不会说话,总是惹你生气,那时候的你总说,你最讨厌的就是皇兄了。” 不知是何缘由,没由来的他到如今仍没有忘记,那年乾陵才六岁,穿着粉色罗裳,站在大榕树下。 风吹过她的鬓角,她嘟嘴怒着道:“皇兄怎么如此讨厌,连句话都不会说,我以后再不要理你。” 那时的她还在母亲的怀抱中撒娇,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日子着实令人想念。 逝去的时光早就逝去,哪里还有回来的道理。就像她伤口流出来的血,怎么能让它回到乾陵的身体呢,没有可能。 “那年母妃死了,你毅然决然请缨奔赴边关。皇兄求你留下,你说你不能,你说你要保护皇兄。” 这些年,他们二人心里最芥蒂的事从来都是淑妃的死,最怕的事是回过头,身边最后的一个亲人都离自己远去。 乾陵到边关后能站在今天的位置,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太子的势力逐渐成熟,乾陵的存在无疑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早知太子有一天会对乾陵下手,所以他拼了命的壮大自己的势力,只为有一天能够保护乾陵,可他最终什么都做不了。 “你是否忘了,该被保护的人,应该是你才对。过了今年,皇兄想让你回京,兵符不要也罢,皇兄已经有能力可以保护你。” 乾陵是女子,桐蔺国的公主,应该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长大,她却开启了自己的戎马生涯。 在她出生入死的时候,他只能在心里千万次为她祈祷。 “等你醒了,过几年京中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到一个清净的地方隐居去,不要再涉足这个地方。” 皇宫对他们来说,是个到处都是危险的地方,每向前走一步,都有可能会触发潜在的机关。 无依无靠的他们在皇宫中行走,简直如履薄冰,过得比宫人还要提心吊胆。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凤凰花树吗,到时候皇兄在院子里种满凤凰花树好不好。每年夏天的时候盛开的花朵,多么像你啊。” 凤凰花树的花是大红色的,开花的时候一串一串的红挂在树上,与绿色的叶子相映衬,开的热烈,开的妖娆。 凤凰花无疑是好看的,只可惜凤凰花盛开时容易招惹虫子。尽管乾陵求了那么多次,睿王都没有同意她这个提议。 要知道凤凰花树长的高大,最高的时候把院子遮住大部分不是难题,时不时从树上掉下来两只虫子怪吓人。 为了凤凰花树这事,乾陵可和他呕气过好几回,只不过,在睿王这里,她的撒娇并没有什么用处。 都说一个人喜欢什么样的东西,那样东西便能反应出那个人的心性如何。若说乾陵,她就有如凤凰花,热烈而妖娆。 树大招风一说从来就不是胡掐,花太过美丽,而招惹来虫子。 “凤凰树虫子多又如何,皇兄每过几日,就带人亲自清理凤凰花树,那样就不会有虫子了,你说好不好……” 睿王就这么自言自语说到睿王府,把乾陵送回寝房后立即命人给乾陵的伤口消毒。 论缝合伤口,没有人的针法比宁雪飞更细腻。 自己毕竟是男子,无论是清理伤口还是缝合,都得解开乾陵的衣裳。他待在房中,多少有些不太方便。 不用宁雪飞说,睿王自己走了出去,宁雪飞回头就见睿王转过身走出去,自然认为他是不想和自己说话,心里有些落寞。 宁雪飞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可得打起精神才行。“夕颜,你帮我把乾陵的衣服解开,注意轻点,不能太用力。” 夕颜小心的解开乾陵的封腰,却发现伤口的血粘在衣服上,不能强行扯开。 夕颜犹豫片刻,从医药箱里拿出剪刀,把伤口那块的布剪下来,如此一来,就不会扯到伤口。 看到乾陵腹部的伤口时,主仆二人皆倒抽一口寒气。因撞到桌角的原因,乾陵的伤口不止裂开,而且变得血肉模糊。 把伤口清理后,宁雪飞拿出缝合伤口的针,在火上过一遍,达到消毒效果后才开始为乾陵缝合伤口。 看着针线一针一线的穿过乾陵的皮肉,夕颜感觉针就像在穿着自己的皮肉,惊悚的很。 昏死的乾陵闷哼一声,皮开肉绽的疼痛。就算是晕过去的人都能被疼醒。宁雪飞大汗淋漓的缝合伤口,心里比夕颜还要煎熬。 第一百五十章不曾怪罪 昏死的乾陵闷哼一声,皮开肉绽的疼痛。就算是晕过去的人都能被疼醒。宁雪飞大汗淋漓的缝合伤口,心里比夕颜还要煎熬。“帮我按住她的双手,不能让她动。”乾陵随便一个动作,她手中的针都有可能伤害到她。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宁雪飞陆陆续续把乾陵的伤口全部缝好才松了口气。 她的伤须得好好休养,未愈合期间不能碰水,不能乱动,不然会导致伤口感染。 宁雪飞把瓷瓶中的药丸倒出来,喂到乾陵口中。想起悠游宝典的心法,默念心法口诀,把掌心覆在乾陵心口上。 以她现在的修为,无法令乾陵的内伤立即好起来,要做到救乾陵,有些难为她。 她现在唯有维持住乾陵的最后一口气,之后的她必须再想办法。 也许是乾陵体内的药起了作用,融合悠游宝典的心法,乾陵的经脉开始有所反应。 但仅仅是有所反应,对经脉的修复,没有一星半点的作用。宁雪飞松开乾陵,后退数步,她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乾陵垂死挣扎而无能为力吗? 睿王站在院子里,望着树枝上长出来的新叶发呆,春天来了,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与在寒冬没有任何区别。 先前太子暗地里对乾陵动手,看在乾陵并未受伤的份上,他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太子明目张胆的伤了乾陵两次,他纵容太子不得!这回他非得去向皇帝讨个说法不可。 睿王骑上快马去了皇宫,脚才踏进清露殿皇帝就迎了出来。“听说太子说乾陵受了伤,她的伤如何了?” 睿王眉头一拧,看到早在殿中的太子,睿王心下了然。 呵,真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子到底编了什么借口,皇帝就这么信了,脑子里装的可全部是没用的干草。 连恶人先告状这招,动作如此迅速,就是怕他先到皇帝这里,说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话吧。 “太子不过是无心之失,倘若乾陵没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太医待会会去睿王府,太医院有许多好的药材,尽管去取。” 睿王面面无表情的接下皇帝所说的话,他要说的,就是这些无疑。这几句话,睿王已经能听着背出来。 他每一次都在皇帝的身上燃起希望,然后皇帝再亲自把希望扑灭,他们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皇帝脸变得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觉得无颜见睿王。“儿臣说的可对?” 睿王府不缺好的药材,他需要的,仅仅是皇帝一句关怀的话与对太子的谴责。 他不奢望皇帝对太子做什么,可至少句谴责的话都好,他都可以接受,可是为什么到头来皇帝还是要帮着太子。 “乾陵城外刺杀那回,因为证据不足,无法说是太子所为,加上乾陵自己的意愿,儿臣就没有再计较此事。” 乾陵说皇帝过的不容易,他被身边的势力压的狠了,才如此。 “这次却说是失手伤了乾陵,失手能险些把人打死,下手当真不留情。” 睿王字字珠玑,他倒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后当即不平的站出来,端庄优雅的说道:“睿王此言差矣,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哪里有睿王说的那么夸张。” 皇后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试问谁家小孩之间的玩闹是要人命的,说理由可不可以不要如此牵强。 “皇后此言有理,太子素来乖巧,怎会做出恶意伤人之事,睿王可不要平白无故在此伤人。” 大将军自门口走进来,许久不见,他的胡须更长了些。呵,真是目中无人,进皇帝的寝宫,竟连通传都不用。 睿王扫了大将军一眼,这个老奸巨滑的老东西。看来太子来找皇帝之前,就已派人去向大将军求救。 “恩。”往常睿王听到他们说的这些话,定当气的直跺脚。不与他们大辩一次,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不知这个字是什么个意思。啊,在这个世上,冷暖自知这四个字他从来都是切身体会。 从他们的语气还有眼中,他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态度。 原以为皇帝就是再不济,都会替乾陵说几句话。 睿王失望的转过身,他对这个皇宫,已经彻底死了心。已经不会再对这里抱有任何幻想,在母妃走的时候,他的心早该死了。 只是因为有乾陵,他才勉勉强强支撑到现在。大将军以为事情有多难解决,结果睿王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走了。 睿王回到府中,本想去看乾陵。想了想,还是回了自己的寝房。推开房门,顺着昏暗的光芒望过去,依稀看见一个人坐在房中。 “你怎么在这里,乾陵的伤……怎么样了?”说到乾陵的伤,睿王不确定的顿了顿。 宁雪飞找睿王时,他正好入宫去,她就在房中等着,她知道他不会立即去看乾陵。 从他回来时失魂落魄恩样子来看,皇帝这回向着的人,还是太子。说起来,她何时变得如此了解睿王。 “太子那一掌,是看准乾陵的心脉下手,伤到了她的五脏六腑,我用圣药留住她最后一口气,却没办法治好她。” 那颗药可以让乾陵在短时间内无生命之忧,却不是长久之计,得尽快找到解决办法,不然乾陵的伤势,就是华佗再世都无力回天。 “这样啊……”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在秋棠院看到乾陵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如此,她身上的伤过重。 “我会尽力挽救,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宁雪飞想安慰睿王,却无从开口。 为了乾陵的事,他已操碎了心,不想再开口说话,转过身背对宁雪飞,背影透着苍凉的孤独。 宁雪飞向门口走了几步,忽而转过身子,从背后抱住睿王。两个人都同时愣住,宁雪飞的脑袋轰然炸开。 天呐,她到底在做什么啊!身为女子,如此不知矜持。回过神来的宁雪飞有些尴尬的松开手,却被睿王抓住。 “王爷这是做什么,快松开我。”宁雪飞挣扎着想挣开睿王的手,却被睿王握的更紧了些。 睿王反过身抱住宁雪飞,宁雪飞冷不丁的撞到睿王怀中,愣愣的被他抱着。“我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乾陵的事已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他分明尽量避开太子,太子为何紧抓着他和乾陵不放。 和他们斗了这么久,力不从心倒是其次,他没了再和他们斗下去的力气。此时只想就这么抱着宁雪飞,地老天荒。 不顾身外之事,二人做一对翱翔于天际的比翼鸟,无拘无束,多好。 在外人的面前,他无论再怎么喜怒无常,唯有她知道,在私底下他才能卸去身上的包袱,变成原本的自己。 “别闹,都多大的人了,平时波澜不惊的你哪里去了。” 宁雪飞推了推睿王,睿王不放还把她抱的更紧了些。“我不放,雪飞我好累,你就让我抱一会可好?” 睿王圈着宁雪飞的手紧了紧,宁雪飞没有答话,就这么相互依偎着。 想起乾陵的伤不能这么拖下去,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宁雪飞抬起头,睿王刚好把头低下来。 两人的双唇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贴在一起,彼此的双唇都如此温热,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两人跟遭了雷劈似的定在这一刻。 过了许久,直到呼吸不过来才放开对方。两人瞬间分开,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我,我是想说乾陵的伤我们总该想想办法,我空有医术,没有内力什么事都做不了,也许天山老人可以。” 宁雪飞记得天山老人会医术,到他那里说不定乾陵就有救了。她的医术没有内力的带动,遇上稍微严重一点的伤,根本无法施展。 “你和我的想法一样,说不定师父会有法子。明天我就带乾陵去找到。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 太子这段时间折腾的事情多着呢,还有一堆事情在等着她,一时半会没有什么时间为难宁雪飞。 宁府的人,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然不会与宁雪飞作对。正好,这段时间他可以安心的安排乾陵的事。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她伤口的疗养上,乾陵的伤都怪我。对不起,是我不好……” 宁雪飞缴着袖子,声音哽咽,她连累的可是他的妹妹,睿王的心里对她多少有讨厌的情绪在。越是这么想,宁雪飞心里越纠结。 “傻瓜,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次的事情算是压下去了,你还得多小心那个历月凡。” 之前宁雪飞多次说起历月凡,对她更是带着浓重的敌意,睿王始终不理解其中原因,宁雪飞为何如此恨她。 今日见了历月凡的行事风格,才算多少明白宁雪飞的心情。倘若可以,睿王恨不得杀了她! “她,呵呵……历家,终有一天是要倒在她的手里……” 第一百五十一章卷土重来 历月凡有一颗狼子野心,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够狠。狠到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惜杀害,以此来成全自己的野心。 她的行事风格,皆贯彻着一个狠字。这正是她为何能坐上家主之位的原因,可人太狠,容易失了人心。 失了人心的人,还怎么把历家经营下去。不知不觉中,历月凡会慢慢发现,她的身边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我最担心的便是你这副样子,历月凡就是为人阴险,与她接触时你得处处小心,绝不要喜形于色。” 许多时候,宁雪飞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这是睿王最担心她的地方。历月凡现在的盛势,就是太子都得让她三分。 他不在的时候,宁雪飞的背后相当于没了一座靠山。没了大山的庇护,到处风雨飘摇,不难想象她举步维艰。 “大仇未报,我自然不会蠢到引火自焚,你不在可能有人会帮我,也会安然无恙等到你回来,不用担心。” 这一夜两人未睡,在房中促膝而谈,说起他们见面的时候,到现在原来*经历了那么多,或欢笑悲伤,或感动落泪。 不知不觉中一年的时间竟就这么过去,而他们在一年的时间里,从毫无瓜葛,变成现在的如此在乎。 “我走了,你不必送,我没回来之前就在睿王府待着,太子的人就是再嚣张,都不敢来这里闹事,照顾好自己,你及笄之前我会赶回来。” 宁雪飞点点头,在睿王府待着,正好可以免了在宁府的麻烦,若没出差错,她回宁府,宁傅严这几天都缠着她问乾陵的事。 “我还有一样东西落在秋棠院,得回去一趟,你且放心去,乾陵的伤半刻拖延不得。这颗东西,留在我这里,我心里总不放心,你带走。” 倒出锦囊里的珠子,冰蓝色的修灵珠泛着诱人的光芒。红楼说过,他的眼睛本是金色,里面的力量被封信,便成了冰蓝色。 它的力量尽管被封印,渗透出来的力量已足够为常人所用。至今她只知道修灵珠能提高修炼效率,使人功力大增。 其他作用自然存在,只是她还有些不太了解。想问红楼时,他这段时间没有声息,她根本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她没有自己的暗卫,非要说,就只有夕颜。夕颜武艺非她能及,可以一人之力,又能做的了什么。 她身上没有什么本事,真遇上什么事,只能成为夕颜的累赘。说到底,没了睿王,她似乎什么事都做不好。 看了一眼宁雪飞手中的灵珠,睿王先是一愣,这珠子怎么有点眼熟。“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修灵珠?” 宁雪飞把珠子塞到睿王手里,这颗珠子可是她的宝贝,红楼的灵力能不能恢复,全看这颗珠子。 睿王要是弄丢了,她可饶不了他。 “此事说来话长,据说修灵珠能护人平安,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天山老人隐居之地路途遥远,你把它放在乾陵手中,置于伤口位置,对伤口的愈合,多少有些用处。” 这是宁雪飞偶然发现的能力,修灵珠有治愈功能。有段时间她执迷于木雕,就风风火火的学了起来。 不慎在手指上滑了一道伤口,不过是小伤,她并未在意。 当天晚上她把修灵珠拿在手中把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早上所受的伤奇迹般的愈合,不过是一眨眼之间的事。 为了证实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丧心病狂的试了几次,在手上划了几处伤,用修灵珠覆之,伤口果然快速愈合。 想必这是修灵珠功用之一,修灵珠的用处远远不止这些用处,难怪江湖上那么多人想要得到。 修灵珠与红楼息息相关,她想要把修灵珠留在身边,奈何心有余力不足。 修灵珠柳家的人盯着,悠游宝典历月凡那边盯着,她抽不出那么多心力,把它交给睿王最保险。 “比起我,你更需要它,乾陵这边有我,不会有事。你孤身一人,我些不放心,你留着它就好。” 宁雪飞白了睿王一眼,干脆上了马车,把修灵珠放到乾陵手中。 “我是为了乾陵,她的伤万一在前往天山途中恶化怎么办?快走,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 宁雪飞跳下马车,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李管家,接下来还得麻烦你照顾你家王爷,快启程吧。” 李承乾对宁雪飞点点头,扬起马鞭抽在马背上,马嘶鸣一声便迈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扬长而去。 宁雪飞吁了口气,看了看身后站的笔直的轩辕念等人,宁雪飞无奈扶额,结果睿王还是留给她这么多人。 “除了林奇,你们几个都隐藏起来吧,不然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容易让人指指点点。” 林奇是女子,跟在她身边最多认为是她的贴身侍卫,可轩辕念他们一群人跟着,实在有些夸张。 皇帝出宫都没那么大的排场,她如此招摇,与耀武扬威的挑战皇家权威有什么区别? 夕颜留在睿王府就好,她虽不在秋棠院,但秋棠院终究要个人看着,水埥和杜秋得留在那边,她回去顺便安排一下。 此时柳家与历家正带着自家人马来到宁府门前不期而遇,见到对方时,两家人都有些吃惊。 “哟,这不是宁家主嘛,不对,现在在下应该称宁小姐为太子妃,失礼失礼。” 柳清逸只道历月凡是太子妃,却不对她行礼,口头上说着,心里却不承认她这个太子妃。 “呵,柳公子,不知道柳公子来宁府是要做什么?带了那么多人,目的怕是不简单吧。” 柳清逸撇了一眼历月凡身后的人,她带那么多人来,目的难道就简单了? “太子妃,柳公子,不知两位来宁府有何贵干?” 宁傅严正在书房里和柳倾心亲热,下人来传太子妃和柳清逸各带了一批人马在宁府门口,他一刻不敢耽搁就收拾好跑了出来。 “本公子有一事想来找宁姑娘谈谈。” “自是为了那日历府失窃一事。” 历月凡眯着眼睛看着柳清逸,他的目的也是秋棠院么?除了悠游宝典,秋棠院还有什么宝贝的东西不成? 宁雪飞这个女人太不简单,此人深藏不露,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这件事完了,回去她得让人再重新调查宁雪飞。 她要详细的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身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调查要渗透到她生活中的每个细节。 “失窃?堂堂历家,大名鼎鼎的大家族居然失窃。可见府上看管不力,这历家侍卫的巡查能力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柳清逸语气透着的洋洋自得伴着幸灾乐祸,历月凡眉头一挑,作为一名男子,柳清逸的话会不会太多了些。 “历家的人如何轮不到柳公子来说,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废话,为何不想想怎样才能让自己活的时间长一点。” 柳家人寿命最多不会超过五十,算算柳清逸最多能活个三十多年。三十年说短不短,可也不长,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了。 短命是柳家逃不过的宿命,历月凡这么说无疑踩到了柳清逸的尾巴。 “太子妃,如今的历家没了历正文的支撑,盛势可是大不如前,太子妃到处树敌未免有些不明智。” 历正文为人慈善,担任历家家主时广善布施,赢得了很好的口碑,帮过的人数不胜数。 后来历正文暴毙,历香寒惨死。历月凡自然而然坐上家主之位,她还太年轻,没有什么管理经验,很多事做的与历正文差一截。 历月凡虽依附太子,在历家却没有什么作为。如今她不拉拢人心就罢,还到处树敌,这女人可不可以再蠢一点。 都说胸大无脑,用在历月凡身上真是丝毫不差,说到了点上。 “怎么做事是本宫个人问题,不用柳公子在此指指点点。也罢,本宫还有要事要做,还得麻烦丞相替本宫带路。” 宁傅严点头称是,心里恨不得把府门关上。这两人到底把他宁府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还搜府,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不成。 不情愿的把两人带到秋棠院门口,睿王那日对他说的话他仍然记忆犹新,秋棠院有什么事,他是逃不掉了。 推开秋棠院的门,打扫院子的水埥和杜秋同时停下手来,好奇的看向门口,这时候是什么人来秋棠院。 “太子妃与柳公子要搜就尽管搜吧,只是里面的东西还请两位务必不要乱动,不然丢了我也不好办。” 宁雪飞的房里放着许多她母亲生前所收藏的孤本医书,里面的东西大多是睿王赐的,宝贝的很,这两人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柳清逸不屑的嗤了一声,今儿个他还就和历月凡杠上了。他倒要看看,她来秋棠院是要找什么来的。 两拨人加起来大概有一百来人,涌进院子里,秋棠院几乎没什么空间。水埥和杜秋无辜的被挤到角落里。 小姐不在,进出秋棠院都不用询问的了。 “且慢,几位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秋棠院可不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地儿。” 第一百五十二章那是我的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那是我的事 云若初手执折扇从天而降,大冷天的还带着一把扇子,让人看了就觉得浑身透出一股冷意。 足尖轻点,稳稳的落在院子中央,带起一阵风吹起衣袍的下摆。男子面若桃花,美的不可方物,令人窒息。 秋棠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云若初的身上。历月凡和柳清逸虽不是第一次见他,可那种令人窒息的美,分毫未减。 “凝儿尚未出嫁,女子闺房岂能随便进出,柳公子与太子妃带大批人马来此说要搜院子,是不是太欠妥当。” 云若初语气不善,他们要是敢硬闯,可就不怪他今日不客气。 “云兄此言差矣,我们不过是来寻一样东西,搜过之后不管是否能找到,我们都会立即离开。” 宁雪飞身边结交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先是睿王,之后就是云若初还有董归。这几个人没哪个是省油的灯。 “我若不同意呢。”这些人未免太放肆,之前他就对这些人对宁雪飞的态度有些意见,只是没有深入了解。 女子的闺房男子不能轻易进,历月凡和柳清逸带来的全部是男人,进去一搜宁雪飞的名声不就不保。 不管他们是为何而来,宁雪飞寝房的门绝不让他们进。 令下属调遣的人马在今日清晨赶到云府,他担心宁雪飞,就赶来皇城,顺便让那些人熟悉熟悉皇城的概况。 真没想到会那么准时,正好碰到他们要搜宁雪飞的宅院。此等行为,着实不能容忍。 “云若初,你疼爱宁雪飞我们不管,可宁雪飞偷了历府的东西,这秋棠院,本宫还就搜给你看了,你又能如何?” 柳清逸考虑到云若初的地位,加上自己此次前来,是得了情报说宁雪飞在睿王府,他才趁机过来,想找修灵珠的下落。 修灵珠所属宁雪飞,本该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宁傅严。到了云若初这里,却不顶什么用处。 历月凡言辞凿凿可不是胡言乱语,落在密室里的耳坠,无疑是宁雪飞的,不然乾陵何至于以死相护。 上一次因为乾陵在,无法搜索宁雪飞的院子,这次她无论说什么都得搜这座院子,她多次来宁府,终归不好。 “太子妃想必误会了什么,凝儿素来乖巧,那孩子的性格我了解,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太子妃一口咬定是凝儿所为,可有证据?” 凡事要讲证据,平白无故的指责一个人偷盗可是诬陷。历月凡在这里嘀咕半天,不见她拿出什么证据来,是来闹事还是怎的。 宁雪飞不喜与陌生人说话,因而话少,安稳的很。在云若初眼里她就是个乖巧的妹妹,绝不会做出偷东西的事情。 历月凡张口闭口说宁雪飞拿了历家的东西,可是证据呢?没有证据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劲。 历家守备森严,里三层外三层的有人守着。不是他看不起宁雪飞,以她的实力,历家随便一个暗卫她都斗不过。更何况那么多人,历家就算真的丢了东西,也不该怀疑到宁雪飞的头上来。 “云公子还真是自信,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去问你那好妹妹自会知道本宫话中真假。别以为你是第一公子就可为所欲为,做事不要太过分。” 云若初的势力遍布大陆,诸多国家中要数桐蔺国是他暗线最多的地方。历家和柳家僵持多年,关系势如水火已有很长时间。 而云若初却是后起之秀,在桐蔺国扎根后迅速长成一颗苍天大树,与历柳两家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 他不与任何人结盟,独来独往,偏偏他的势力日益壮大,被诸多人所忌惮。 云若初在桐蔺国这几年,桐蔺国对夏国的邀请夏国君主是全部拒绝了。 “太子妃真会说笑,今儿个呀,云某还就做的过分。不知太子妃打算怎么做,杀了云某,还是拆了我的家?” 别说是拆府,府中的柳树他们就是摘下一片柳叶,他们的十指可以不要了。 云若初身上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历月凡硬着头皮直视云若初,在气势上,她从没有输给谁。 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若退缩,面子岂不是丢大了。“云公子,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你护宁雪飞不能是非不分吧。” 悠游宝典一日不拿回来,她心里一日不放心。她心里有些不确定悠游宝典是不是宁雪飞所拿,但绝对与她有关系。 天下第一公子又如何,悠游宝典一事非同小可。就是和云若初成为敌人,她亦在所不惜。 “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和我说理这个字了,太子妃难道不知道,我做事从不需要什么道理,顺心就好。” 云若初打开折扇,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说道理这几个字可从不会从他口中所处,他就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历月凡差点没被云若初这句话气的吐出血来,这人什么态度!护妹就算了,说话还如此过分。 “他们既然要搜,就让他们去吧。不然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只要不动我房里的东西,随便你们怎么搜。” 历月凡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她死心。省得她天天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挺烦人的。 她回到宁府,就看到秋棠院门口围着一群人。最近秋棠院总有很多人光顾,让清冷的院落变得热闹不少。 以为她的寝房已经被人翻了天,没想到云若初正提她拦着。她早不放心悠游宝典,令夕颜早在之前回秋棠院拿给她。 她今日回来,不过是想收拾几样东西,顺便安排了水埥这边的事,随历月凡他们怎么搜,都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云若初能来替她拦下,心中很感谢他。“柳清逸,你来凑什么热闹,莫不是为太子妃助阵来了?” 瞥见一边的柳清逸时宁雪飞大吃一惊,历月凡来还算情有可原,柳清逸来是做什么。 “在下只是想来看看宁小姐近日是否过的还好罢了,看来过的相当不错呢。既然如此,在下就先打道回府。” 宁雪飞半路回来,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更何况带了那么多人,先行打道回府未必不是明智之举。 “柳公子慢走不送。”柳清逸的借口勉强到极点,让她想起来柳家的事情,看来他来多数是为了修灵珠。可惜,并不在她身上。 历月凡让人搜了秋棠院上下,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沮丧而归。宁傅严看自己没什么事,就灰溜溜的走了。 虽然搜了秋棠院,历月凡的人倒是安分,搜过之后就把东西摆回原位去,倒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麻烦。 “你这丫头片子不在睿王府好好呆着,回宁府来做什么。别告诉为兄,你不知道宁府有一堆人如狼似虎的盯着你。” 宁傅严老奸巨滑,家里还有柳家安插的眼线,不安分的宁雪言随时都能捅出什么篓子开,待在睿王府可比宁府安全许多。 宁府对于宁雪飞来说固然麻烦,但还没有达到龙潭虎穴的地步,哪有云若初说的那么严重,他就是太过小题大做。 “接下来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回宁府,自然要回来安排好秋棠院的诸多事宜,一时半会,能有什么大事。” 回到寝房中,收拾了些大概要用的细软。能带过去的尽量带过去,不能有什么需要都去麻烦睿王府的人。 大致把要用的首饰衣裙收拾好了,宁雪飞往书架上一看,先前睿王借来的古籍都看完了,就是没时间还回去。 这么多书,她自己可弄不完。直接拜托琉王,让他遣人来把这些书拉回皇宫去更方便些。 “水埥,你过来。几日后我让琉王差人过来把这些古籍运走。你可得记清楚了,第二第三排的都是,可别记错了。” 其他的书都是她的心肝宝贝,下次得找个时间,把这些书全给运到睿王府去,留在宁府说不定什么时候丢。 “小姐,你以后难道都不回来了吗?” 杜秋眼巴巴的看着宁雪飞,从什么时候开始,宁雪飞极少回秋棠院。很多时候都在外面忙着,没了她,秋棠院就失去了生气。 宁雪飞为难的摸了摸头,很快她及笄的日子就要到了,宁府回是要回的,不过也就几日,之后她会一直住在睿王府。 “自是回的,只不过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可要帮我看好秋棠院。到时候你们同我一起去睿王府,在此之前还得委屈你们一阵。” 秋棠院有太多她重要的东西,没人看着,不知道宁雪言会做出什么事,她们两个在这里,她不会太放肆。 “只要小姐还会回来,奴婢们就在这里等,小姐你可要快点回来接我们。” 她还以为杜秋是在担心什么,原来是害怕她不要她们了。她们两个如此可爱,她怎舍得,真是傻。 “我得走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去和宁傅严说些事,若初,你在府门口等我出来可好?” 云若初合上折扇,轻轻敲了下她的头走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互不相扰 宁府的一切如旧,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这里的人,物,分明还是原来的样子。 是这里变得安静了吗?不,这里依旧吵闹。宁雪飞穿过重重亭台楼阁,才觉得丞相府原来这么大。 有人说你的心有多大,你眼中的世界就有多大。这么说来,她的心胸是不是很宽广,说来也是,她如此慈悲为怀。 想着想着,宁雪飞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天底下最自恋的人是不是她? “见过丞相,夫人。”自从看透宁傅严的为人和对她态度,她已有许久没有称他为自己的父亲,对柳倾心的称呼始终如一。 她刚嫁来宁府那会,想着她年纪轻轻,嫁给宁傅严是柳家老太强迫,是她的无奈,叫她一声母亲是对她的尊敬。 如今看来是什么都不用了,他们不配被她这么称呼。经过多番曲折,三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僵硬。 三人各怀心思,宁傅严以往的严厉在上次乾陵的事情中已在宁雪飞的心中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女儿即将去睿王府,特地来向丞相夫人辞行。女儿人虽走,秋棠院还是女儿的,所以还请丞相务必要记得。” 不要耳根子软,宁雪言随便一句话,就让她去她的院子里撒野。她可不允许此等事情发生。 先前宁傅严带柳倾心等人去睿王府是怎么说的,她提出三个要求,他们可是都答应了。 宁府有那么多院子,这些人怎么就那么觊觎她这一块地。 “为父自会记得当初的承诺,可飞儿啊,不管怎么说,宁府才是你的家。” 她无依无靠的时候宁傅严若是对她说了这句话,她这辈子都会对他心怀感激。 要知道一个人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时,有时哪怕是一句最简单的话,一个动作已足以让她铭记一辈子。 那时宁傅严哪怕是害怕柳夫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给她一个冷馒头,她现今做什么都会顾及她的恩情。 可惜的是宁傅严非但什么都没有做,还落井下石,对宁雪飞打骂有加,最后甚至联合柳氏害死宁雪飞。 如果不是他们,宁雪飞就不会死,她就没有可能重生。换一个角度来说,她是不是该报答他们的“大恩大德”呢。 “雪飞怎会忘记,在宁府女儿受了大家不少的照顾。你们对女儿的好,女儿自然铭记在心。” 宁雪飞把这个好字咬的很重,快咬碎银牙。宁傅严难得单纯,竟没听出宁雪飞话里讽刺的意味,笑得很是乐呵。 “如此甚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家里说,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的客气。以后嫁去睿王府,不要忘了宁府就好。” 坐在一边的柳倾心有些听不下去,宁傅严最近越发反常。 嫁来宁府她心里是有千万个不愿意,可想到宁傅严为人谋略过人,在朝堂上颇有建树,她最喜欢有谋略之人。 嫁到宁府去总归不算太坏,时间过的越久,她就觉得宁傅严越窝囊。见到太子睿王等人缩头缩尾,风度不知去了哪里。 做事不知道留个心眼,宁雪飞说的那些话分明是在讽刺他,奈何宁傅严听不出来,柳倾心的内心几乎抓狂。 “丞相与夫人没什么事的话女儿就先退下了,女儿无法在二老身边尽孝,你们可要把自己照顾好,千万不要病着了。” 她的手段还没有使出来,他们要是提前倒下,她岂不是太无趣。 柳倾心被宁雪飞二老两个字气的不轻,她才不到二十岁,宁雪飞说她老!宁雪飞装无视她黑到极点的脸,心里却笑开了花。 “我自会注意,不劳飞儿操心,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柳倾心喷火的眼神怒视宁雪飞,这丫头片子越来越放肆。 听宁傅严说今日历月凡和柳家各带一批人要搜宁雪飞的院子,柳清逸中途折返,历月凡同样一无所获。 柳家在茶会上认出宁雪飞的身份,她在茶会上夺魁,拿下修灵珠。得知她就是睿卿,这可是重大情报。 其他人不好对付,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宁雪飞还不容易。柳家的人当时都是这么想的,事实证明他们低估了宁雪飞。 私底下柳家人没少用手段,企图找到修灵珠的下落,最后无功而返。柳老妇人早等不及,她最宝贝的儿子柳之南将近四十。 她再不着急,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今日柳老夫人让她想办法把宁傅严搞定,协助柳清逸找到修灵珠。 今天柳倾心就在等着柳清逸过来,殊不知历月凡会在这件事情上横插一脚。 宁雪飞干脆白了柳倾心一眼,她既然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自己何必热脸贴冷屁股,想想就发寒。 在宁府待了那么久,宁雪飞才觉得宁府大厅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走出正厅,宁雪飞舒了口气。修灵珠放在睿王那里,悠游宝典放在睿王府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奔忙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倒腾炼药的事情,已有好一阵没有去静香阁取药,不知可有收回什么新的药物。 现在想想猛然发现睿王原来有那么多的用处,有他在,自己可以彻底的放松放松。有这么个夫君,不见得是件坏事。 恩,她就勉强收入囊中。睿王要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该骂她不正经。 “宁雪飞,你给本小姐站住!你耳聋了是吗!叫了那么多声没有应,你可是故意这么做的?” 宁雪飞正再脑海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宁雪言就怒气冲冲的拦在宁雪飞的面前,对宁雪飞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我当时哪个没有教养的下人在院子里大吼大叫,原来是大小姐。刚才我正在想事情,没有听见,大小姐莫言怪罪。” 宁雪飞掏了掏耳朵,怎么感觉宁雪言从没闭上她的嘴巴,叽叽喳喳的麻雀叫的还比她好听。 再大声些,宁雪飞可要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聋了?泼妇骂街都没她这么没素质,枉为大家小姐,白受了那些教育。 不过难怪,谁让柳氏从小惯着宁雪言,让她养成了如今的性格。一天不骂人,她还就浑身难受。 “骗谁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别以为你要嫁给睿王就以为自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睿王妃的位置应该是我的!” 宁雪飞被她吼的有些找不着北,她要是故意的,早提着裙子跑开,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更何况她从来没认为自己成为睿王妃后有多厉害,宁雪言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鬼。 听了后面那句话,宁雪飞特别想问一句,难道你不知道信雅公主钟情于睿王?就算没有她,都轮不到宁雪飞。 是她仗着相府嫡女的位置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到底是谁颠倒了是非黑白? “我从没有想过夺走属于你的什么,为何你总是要用这些话来攻击我?你的位置,你的钱财,我何时动过?” 她母亲早死,一日不扶正她就一日是相府庶女。宁雪言却不同,她母亲贵为柳家爱女,就凭这点,嫡女之位永远是她的。 钱财她就诓过宁雪言一回,可那是宁雪言欠她的,她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何时变成夺? “你还说没有,你个狐狸精,以本小姐的姿色,睿王喜欢上的人该是我。若不是那该死的圣旨,你以为睿王会理你?” 宁雪飞不否认,她和睿王能有现今的感情瓜葛与赐婚圣旨少不了关系,但更多的是他们朝夕相处产生的感情。 她不明白睿王看中她哪一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可再怎么着,绝不会饥不择食的选择宁雪言。 “我喜欢了睿王那么久,他应该喜欢我的!眼见我就可以与他长相厮守,都是你的出现,使我们分开!” 宁雪飞脸抽了两下,宁雪言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在乱说什么话。她没记错的话,睿王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宁雪言。 她那种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我的这种思想是谁贯彻给她的。 自古以来人们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来同情那些痴男怨女,却没人归根结底的去想,落花与流水本就没有任何瓜葛。 花自愿落到水中,水本就是向前流动的存在,从不会为谁停留,更不用说一朵不起眼的落花。 人们同情凄美的落花,却没人考虑过向前流淌的流水的感受。流水招谁惹谁了,他不过是想以己之力滋养万物。 “说够了没有?宁雪言,不要整天自欺欺人。一厢情愿就罢了,不要把所有的不如意推到别人身上。” 实在忍不了这样的人,宁雪飞就骂了这么一句。这句话在心里忍了挺久,今日就骂出来,宁雪言能怎么着?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骂我!不过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庶女,有什么权利在本小姐面前大呼小叫!” 张口闭口的就是贱人,贱人两字都快成了宁雪言的口头禅。宁雪飞抿了抿嘴,时常开口骂他人贱人的能好到哪里去。 “大小姐,麻烦你看清楚。我,宁雪飞是未来王妃,而你这尊贵的大小姐呢?到时还不是要对我行礼!” 第一百五十四章及笄之日 宁雪飞从不喜欢用自己的地位去压别人,更何况自己的地位是睿王给予的,没什么好炫耀的地方。 炫耀别人的东西而沾沾自喜,宁雪飞可不觉得那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宁雪言的脸被气的发绿,碍着她的身份却不能动手。 宁雪飞捏住宁雪言的肩膀,一手抚上她的脸颊。对她虽有诸多意见,不过她的皮肤真是一等一的好。 一向嚣张的宁雪言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发不出,双腿定定一动不能动,惊愕的看着宁雪飞,身体微微发抖。 她手掌的触感,让宁雪言觉得有一条巨大的蟒蛇缠绕在她的身上,那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却动弹不得。 女子最爱护自己的容貌,宁雪言警惕的盯着宁雪飞的手,就怕她一用力,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一道疤痕来。 “你不用害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长的这么美,我怎会舍得伤害你。啧啧,看看这吹弹可破的皮肤,像是能滴出水来。” 宁雪飞的语气颇有地痞流氓之气,杜秋要是在,定被她此时的言行举止惊得下巴要掉到地上。 她越是这么说,宁雪言的心里就越是忐忑。“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是敢杀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心中原本有些怒火,想着该怎样对付宁雪言来着,结果她这么一句话,宁雪飞顿时有些想笑。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句话她始终信奉。她又不是杀人狂魔,不是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她不会轻易在他人身上动刀子。 前世今生,她杀过的人就历卯明,重生后间接借刀杀人杀死了柳氏。那都是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况下所为,纯属迫不得已。 她恨历月凡入骨,他日定要手刃历月凡。她虽讨厌宁雪言,还没到要杀她的地步,至少现在没有,给她应有的惩罚就足够。 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反正无聊,玩弄一下她有何不可。 “你爹爹现在多窝囊你想必都看在眼里,我的背后有睿王,云若初,董归,你觉得你爹爹能奈我何?” 董归会不会帮自己宁雪飞尚不知,要真发生了杀人的事,睿王就是誓死都会保护她。其实谁会对她伸出援手,她心里有底。 她其实挺想看看,宁雪言要是真的死了,宁傅严想怎样放不过她。 宁雪飞故意用指甲摩挲着她的脸颊,感觉到她的惧意宁雪飞很是满意,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宁雪言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宁雪飞说的没错。她要是真的死了,宁傅严极有可能忍气吞声,她的死活远不及他的乌纱帽和性命重要。 不然,当初只是因为一个稻草人,他就不听柳氏的解释,把她逼到绝境,最后惨死。 柳氏是柳家的人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这个失去了依靠的女儿。她心里并非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当你自欺欺人时,总会有那么个人残忍的提醒你,现实的真实面貌,令你不得不去面对现实的残忍。 “回去好好想想,做什么事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这次我就先放过你,还有下次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宁雪飞拍了拍宁雪言的脸,松开她往另一边走去。宁雪言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走到宁府门口,云若初已在宁府等了宁雪飞好一阵。“怎么才出来,凝儿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去茶楼坐坐可好?” 回来的暗卫他并不想带回云府,叫这些人回来,重点是为了保护宁雪飞的人生安全,而不是保卫云府。 宁府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宁雪飞没什么事可做,既然空闲着,与云若初一聚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春节已到达尾声,茶楼里的生意萧条不少。鉴于云若初的容貌太过招摇,就要了一间厢房。贵是贵了点,却可以免去不少困扰。 “小二?小二!”宁雪飞一来就低头点菜,店小二的注意力全放在云若初的身上,就差没有流口水。 点完菜叫了店小二好几声,都呆愣呆愣的没回应,宁雪飞干脆一拍桌子。店小二被宁雪飞吓到了,瞬间回魂。 “诶,小的在,不知姑娘有什么吩咐。” 宁雪飞抚了抚额头,敢情她说那么多,小二什么都没听到,她说那些岂不是白说了。 “既然耳朵不灵光,不如割去,可要我帮这个忙。”云若初似笑非笑的看着手中的扇子,宁雪飞心一紧,连忙按住他的手。 云若初生起气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不阻止,云若初真的有可能切了店小二的耳朵。 “随便上几样糕点就好,还有一壶茶,快下去吧。”宁雪飞对店小二眨了眨眼睛,识相的他就快下去。 店小二被云若初吓出一身冷汗,长的如此温柔似水的男子,说起话来怎么如此狠心。不敢在厢房里逗留,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你看看你把人家吓的,再怎么说话都该委婉些,外面不比家里。唉,你一个大男人美到此等地步让我情何以堪。” 宁雪飞作势抹了两下眼角的泪水,看得云若初很是汗颜。“别胡闹,云府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快听我把话说完。” 玩起来的时候他比谁都玩的尽兴,正经起来时容不得出半分差错。就是对宁雪飞,他同样会生气。 生气归生气,再怎么着,也只是说两句。有时候真拿宁雪飞没办法,该正经的时候没个正经。 “我担心最近柳家会有什么动作,抽出云府部分人贴身保护你。他们平时不会出现,在你有危险时会护你周全。” 还以为只有柳家,没想到历家也在其中插了一脚。原本还担心人手问题,今天算可以放心。 宁雪飞待在睿王府,不知比在宁府好多少倍。柳家就快按耐不住,宁雪飞必须时刻警惕着。 “原来那些都是你的人,我还以为是被柳家跟踪了。” 从回宁府她就觉得身边围绕着一股内力压迫,若隐若现,大概有一百多人。秋棠院那会就有那么多,她以为就是那些人。那股气息跟随着她和云若初来到茶楼,这么久云若初都没什么反应,原来是他带来的人,难怪他如此淡定。 “柳家的人还没放肆到此等地步,这段时间你只管放心在睿王府待着,不是什么非要亲自去办的事,就不用出睿王府的大门。” 睿王府是能保宁雪飞安全的地方,他能做的,便是从一旁辅助,只要宁雪飞不整出什么幺蛾子,自然万事大吉。 不过以她能折腾的性子,让她待在睿王府有些不太实际。有人跟着保护,能多一层保障。 “为兄还有事情要处理,得走了。等到你成年那天,为兄会去参加你的及笄之礼,这阵子就好好休息吧。” 总觉得云若初这段时间开始忙了起来,宁雪飞郁闷的看着桌上的糕点,自己一个人让她怎么有心情吃。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过去,烟花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春回大地,阳光明媚。 宁府的门口张灯结彩,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大厅里摆了十几桌宴席,座无虚席,好不热闹。 宁雪飞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水埥和杜秋在自己的脑袋上折腾,夕颜则帮宁雪飞整理衣服。 她出自宁府,说白了一句话,生是宁府的人,死是宁府的鬼。及笄这天,她提前一天回秋棠院住下。 为了显出宁府对宁雪飞的重视,更是为了显出她未来睿王妃的身份。宁傅严命人为她做了一件粉色桃花刺绣罗裙。 宁雪飞不是懂刺绣的人,可光是看这罗裙上的桃花刺绣,从手工到每一根丝线,都是一等一的好。 穿在身上,料子极其舒服,看着又养眼。头上的金钗玉搔头插的满头都是,这是必须佩戴的,不能减去,宁雪飞只好插着。 “小姐,你穿这身衣服真美。特别是外披的暗纹是怎么做的,天呐,实在是太美了。奴婢听说,这套衣服可花了不少银两。” 杜秋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着,手中捧着宁雪飞罗裙拖尾,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在上面。 下人把罗裙拿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身衣服价值不菲,宁傅严要讨好她的意味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甩了甩身上厚重的罗裙,宁雪飞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才戴上这些首饰她就觉得重,待会还有个头髻,她的头非得被压断不可。 “小姐,吉时就要到了,我们快去前厅吧,大家都在等着呢。”水埥开心的扶着宁雪飞,今天是她及笄的日子,水埥自为她感到开心。 宁雪飞由水埥杜秋二人左右扶着,夕颜在身后替宁雪飞料理背后的衣摆。宁雪飞就这么被前拥后簇的来到前厅。 热闹的厅堂逐渐安静下来,宁雪飞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背后拖尾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宁雪飞来到宁傅严夫妇面前徐徐跪下,背后的拖尾铺平足足有三米长的距离。 “飞儿,今日就是你成年的日子,今日过后你就是大人了。来,让你母亲为你戴上头髻。” 第一百五十五章婚期定下 宁傅严慈祥的眼神令宁雪飞起了鸡皮疙瘩,这戏真是做足了。 女子及笄之日,佩戴头髻本该由母亲来。宁雪飞母亲早已不在,便由柳倾心代劳。 宁傅严拿过头髻递到柳倾心手中,再由柳倾心固定在宁雪飞的头上。及笄之礼虽说隆重,却是一盏茶的时间。 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她戴上头髻之后便成为大人,不再是孩子。如此,她就该回房中去,其他事宜交给宁傅严来主持大局。 从进房间那时起,就有两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宁雪言是死死盯着宁雪飞,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大洞来。 她是在嫉妒自己的及笄之礼盛大,还是嫉妒她身上的这身锦衣华服。 起身的时候宁雪飞顺着另一道目光望去,坐在席间的董归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他竟也来了。 场中十几桌桌子,其中却没有最熟悉的身影。他说过会回来的,两个月过去,他杳无音信,乾陵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圣旨到……”一声悠远尖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位公公迈着小碎步来到厅前,宁傅严连忙上前迎接。 李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如今已有七十岁的年纪。看着皇帝长大的,故而颇受皇帝重视。 这么些年,皇帝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唯独李公公从此至终都在皇帝身边伺候,颇得皇帝欢心。 公公举着手中的圣旨,扫了场中众人一眼,众人会意,纷纷起身跪下,宁雪飞无奈的再次跪下来,就怕头上的簪子掉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府二小姐宁雪飞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知书达礼,固先皇赐婚与睿王,愿二人喜结连理,携手共白头,于五月初七成婚,钦此。” 公公念的一系列称赞的成语令宁雪飞汗颜,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圣旨上说的那么好。五月初七,怎么觉得这个日子有些熟悉。 “皇恩浩荡,谢主隆恩,臣女谢陛下厚爱。”宁雪飞接过李公公手中的圣旨,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他们就要成婚了。 李公公走前说这是皇帝亲拟的诏书,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你真该对皇帝的恩赐感激涕零。 宁雪飞只是赔笑连连称是,和宁傅严送走了李公公。到门口的时候塞了块银子给他,公公满意的点点头。 识时务的人,最能讨人欢心。宁雪飞心里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她要是不给银子,李公公会记她一辈子吧。 宁雪飞接了圣旨回正厅,人们就凑上来各种阿谀奉承的话从他们口中说出来,什么当仁不让的睿王妃,合适人选一大堆废话。 要是信雅公主在这里,不知道他们还能说出这些话来不。“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还有完没完了,拍马屁该有个度才是。” 云若初一如往初的摇着手中的折扇来到宁雪飞面前,身后的暗卫难得穿的是衣袍,而不是黑不溜秋的夜行服。 肤如凝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本该用在女子身上的词语用在云若初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感。 他的容貌,配的上这些字。“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赶过来,不过看来我还是迟了一步,凝儿,生辰快乐。” 云若初合上折扇,拿过暗卫手中的檀木盒子。打开檀木盒子那一刹那,整个大堂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里面当着一只羊脂玉雕刻而成的鸟儿,羊脂玉乃世上罕有,皇宫之中都不见得有几块。 云若初居然一整只雕刻成鸟儿送来给宁雪飞,如此大的手笔,云若初当真舍得。 “你喜欢自由,为兄便送你这只玉鸟,愿你像鸟儿般在天空自由翱翔,不知你可喜欢?” 她想要飞翔,他就成为她的翅膀,她要争权夺势,他就做她手中的利剑,这是他能为宁雪飞做的事。 宁雪飞伸手抚上玉鸟,玉鸟的雕刻想必花了不少的功夫,虽是雕刻之物,却更像是浑然天成。 宁雪飞感动的点头,她崇尚自由,想象鸟儿一样。只可惜她此生有太多的累赘,就是有再大的翅膀都无法翱翔苍穹。 鹰击长空,每一个字都透露着霸气,她却无法与这几个字有任何联系。 “在此云某有几句话想对在坐的各位说,凝儿乃是云某义妹,换句话说就是亲人。不要动歪脑筋打凝儿的主意,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 不是每个人都能狂妄,狂妄讲的主要还是资本,没有资本可就是招人唾骂。 而狂妄这个词,恰恰是为云若初量身打造,他要是用不上这两个字,其他人更不必说。 全场因为这句话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二人身上,宁雪飞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怎么云若初每次出场的方式都如此高调,流觞宴上那次就已颇为引人注意,这次还来…… “若初,在这里说话有些不合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好些。诸位,谢谢你们前来观礼,小女还有事,先离开一步。” 宁雪飞拉着云若初远离背后的前堂,走的老远她都还能感觉到背后不善的目光, “凝儿你好像不是很开心,为兄说错什么了吗?你看那些人的眼光不怀好意参半,阿谀奉承参半,为兄不过是警告他们。” 云若初令宁雪飞最拿他没办法的一点就是当她要生气的时候,他就装傻充愣,还装嫩卖萌! “那些人的嘴脸让人讨厌不假,可你也不能那么说不是。今后出现在公共场合低调些,不要,额,太过显眼。” 这句话跟说废话似的,以云若初的容貌,除非他易容。不然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凝儿这么说是在嫌弃为兄咯。”云若初委屈的玩着自己的手指,他身后的暗卫自觉退后两步。 云若初时而腹黑,时而妖孽,更甚者还装傻卖萌。他早已习惯,不过还是有难以承受。 宁雪飞脸一黑,怎么觉得今天云若初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听身后董归的声音。 “雪飞,生辰快乐。”董归笑眯眯的看着宁雪飞,父亲近日不让他外出,还是托了她生辰的福她才得以出来。 转眼间宁雪飞就从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 今日在及笄之礼上看见她身着罗裙的样子很美,此时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她身上的桃花罗裙十分应景。 “原来是董归,谢谢你能来观礼,怎么最近都没有你的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董归最近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日能见到他觉得过了许久。 “我很好,就是父亲把我关在家中,让我学如何管理诺大的家族。可家里还有兄长他们,非得让我学做什么。” 董诺奇处理事情的能力可比他好不知几倍,父亲却死死咬着他,每天看的账本都快把他埋了。 “你是谁?与凝儿很熟吗?” 对于突然出现的董归云若初感到有些不满,他一出现宁雪飞就忽略了自己,他们两个却相谈甚欢。 “云公子贵人多忘事,在流觞宴上我们见过一面,这么快就忘了会不会有些不好。” 云若初在心里不屑的嗤笑一声,他是什么东西,为何要记得他,这人真是奇怪。 “我说,你们两个……” “有何不可,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黄毛小子。”云若初撅起好看的剑眉,就连怒起来的样子都那么美。 宁雪飞无语的放下手,这两人还有完没完。见劝说无效,宁雪飞干脆不理会,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回了秋棠院。 对杜秋叽叽喳喳充耳不闻,把身上繁琐的罗裙解下拔下头上的钗子。没了这些累赘,顿时一身轻。 睿王的心腹大多在静香阁,在睿王府问不出什么睿王的下落,去静香阁一定可以知道睿王的去向。 宁雪飞一路狂奔到静香阁,到门口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要是让人知道相府二小姐在及笄当天来到花街柳巷,不知众人会作何感想。 推开静香阁的门,里面飘来一股熟悉的清香。宁雪飞径直去静香阁一楼的小隔间,从外面看起来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从小隔间的楼梯下去,就是睿王隐藏在静香阁的药房。这里每天都会从各国运来药物,给宁雪飞行了不小的方便。 “宁小姐你来了,不知今日宁小姐要什么药材,老奴这就去给宁小姐拿。” 掌管这里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十分温和,令人有亲切之感。宁雪飞忍住心中的疑问,看了眼架上的药材。 “把这几样都给我包起来,其他的我暂时不用,麻烦您了。” 老人利索的把东西拾点好,交到宁雪飞手中。接过药材,宁雪飞犹豫着该怎么开口问时,一位布衣男子走进来。 见宁雪飞在这里露出意外的神情,随后附在老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后,把一样东西交到老人手里。 老人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把它递到宁雪飞面前。“想必宁姑娘今日来不止是为了拿药,这是王爷给宁姑娘的书信。” 第一百五十六章待君归来 看完睿王送回来的信,宁雪飞坐在房中发呆好久。说好会回来参加她的及笄之礼,最后等回来的却是一封信。 乾陵的伤不太乐观,她的旧伤愈合速度本就慢。太子那一掌不仅给她添了新伤,还加重了她的旧伤。 去找天上老人路途遥远,乾陵的伤因此耽搁。修灵珠确实有治愈伤口的效果,却是治标不治本。 以乾陵伤口的伤势,根本无法愈合。现在是天天泡在药池中,通过渗透使她的伤慢慢好起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睿王在信里说,他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会在她们的婚期到来之前回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睿王在的时候不曾觉得什么,直到他离开,才发现自己已习惯依赖着他。 既然没事可做,这几日就抓紧时间研制新药。 毒药与解药往往相辅相成,毒药的毒性越强,解药就越难以配置。很多时候炼药师把毒药配出来,却始终无法得出解药。 凡毒皆有克星,要想看出其中规律并不容易,不然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无解之毒。 炼药师自古以来被人们褒贬不一,他们因制药而广受称赞,也因制药而被人们唾弃。 但不制毒哪里能研制出解药,天底下心怀不轨的人之多,就是三天三夜都数不过来。 比起研制炼毒药解药的人,只研制毒药的人才更应该被唾弃不是吗。 她炼药的事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就连取药只是换一身装扮才去静香阁取。她取的皆是名贵药材,练好药后,分一半拿去静香阁。 怎么说都拿了人家那么多药,不炼出成色好一些的药怎么拿的出手。从一开始最基本的炼药,到最后融入内力炼制。 宁雪飞这具身体还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消耗,她就循环渐进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到完全掌握中等毒药的炼制,不过花了几天时间,转眼间药即将用完,看了眼堆在桶里的药渣宁雪飞有些头疼。 炼药是最消耗药材的行径之一,上回拿回来的药材可不少,怎么就用完了。 “夕颜,你进来一下。”宁雪飞洗干净手,仔细看了上面没有伤口才放心。 制药时最怕的就是手上有伤口,所以她每次制药时都得从上到下,仔细的查看自己的手,哪怕有一点点的割伤那也不行。 “诶,人呢,夕颜,你还在吗?”宁雪飞在里面等了半天没看到夕颜的人,疑惑的走到外面,院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刚才太专注于炼药没有发觉,今日院子里出奇的安静。平时她炼药的时候,夕颜都会在外面替她守着,今天怎么不见人。 “小姐,小姐,出大事啦。”宁雪飞把药房里的药渣挪出来,正要倒在庭院的梧桐树根上,夕颜就咋咋呼呼的跑进来。 她喊的那一声,宁雪飞孩子在是杜秋来了睿王府。“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什么事把你激动成这样,大街上遇到喜欢的公子了?” 宁雪飞明知夕颜喜欢云若初,就是喜欢调侃她。这回夕颜没有红了脸,反而神情十分凝重。 “小姐这几日在药房中专心炼药,有所不知,昨日外面发生了三件大事,皇城里现在到处都在说那件事。” 宁雪飞放下手中的瓷坛,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拿起茶水轻抿一口,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手中。 夕颜却没有接过,而是拉住宁雪飞的手,警惕的看了几下周围,才坐下来压低声音道:“太子府和历家都出大事了。” 宁雪飞窝在药房的这几天,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历家失火,火速迅速蔓延,后来虽然得到控制,但是去烧掉了历家半边宅子。后来调查发现,是人往火里泼了火油,火速才蔓延的如此之快。 历家家主历月凡得知此时后立即回历府去打理各项事宜,历家失火一事在城中被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但这并不是事情的终结,历家失火还未查出一星半点,太子府就出了大事。 身边一批侍卫在夜里被人暗杀于房中,个个死状令人侧目。 太子与杀手进行殊死搏斗,后来府兵带人过来,杀手不得已离开,太子才得以逃脱死亡的魔掌。 人虽然未死,却身受重伤。听说太子现在不能随意走动,现今正在太子府修养,等待伤口愈合。 “竟有这等事?会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对太子和历家下手,要知道这两家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宁雪飞并不觉得惊讶,历家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桐蔺国,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难免会有眼红的人。 太子作恶多端,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他没有被杀死真是可惜,他一死,睿王和乾陵就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太子哪天要是死了,她第一个拍手叫好。留着他,只会祸害人。 “小姐有所不知,奇怪的地方在于太子府死的那些侍卫,尽数是太子与太子妃那日带去秋棠院的人。” 听到历府失火,太子遇袭一事,夕颜和宁雪飞的反应相差无几。后来得知死的全是那日在秋棠院的侍卫,夕颜才觉得事情蹊跷。 “什么?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此事事关重大,话可不能乱说。” 这件事牵扯到秋棠院,与宁雪飞有所关联的话她怎会胡说八道,这些她是从李佑如那里听来的,怎会有假。 “千真万确,事情轻重奴婢心里明白。奴婢还以为事情与你有关,现在看来,这些事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睿王。” 从维护宁雪飞的角度来看,那个人还有可能是云若初。但夕颜可以肯定,这件事绝对与云若初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日睿王说的话夕颜听得清清楚楚,太子与历月凡对乾陵狠下毒手,睿王会做出此等举动在情理之中。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他做事不会如此张扬。他不会轻易出动身边的暗卫,你可知道那些杀手的来历?” 在府中组织杀手在朝廷律法之中不被允许,暗卫的存在一般不是数量庞大,朝廷就不会管这些事。 “太子那边的人正在调查,现在还没有个结果。奴婢总觉得那些人会把矛头对准小姐你,近日还是不要出府为好。” 旁观者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何况事不关己,他们自然不用担心。太子和历月凡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最近发生的那么多事,不是宁雪飞干的,就是睿王干的。除了他们两个,想不出还有谁有这胆子。 “怕什么,清者自清。他们无凭无据,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我不成。” 太子就是再怎么想揪出凶手,或者说怀疑到她身上,也是私底下想办法解决她,绝不会蠢到明目张胆的地步。 皇后得知太子受伤的消息,在宫中气的晕了过去。第二日醒来后赶紧赶来太子的住处,看到太子因为受伤而毫无血色的脸,她的心都快揪成一团。 “我可怜的孩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你的伤太医怎么说的?” 太子腹部裹着厚厚的纱布,房间里充满药的味道。皇后心疼的看着他的伤口,是谁如此大胆敢伤她孩儿。 “无关紧要的伤,休息一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自会好起来。母妃不用担心,没有什么是。” 看他脸色如此之差就知道他伤的不轻,怎么从他口中说出就是无关紧要的伤,不注意到时伤口感染可如何是好。 “刺杀你的人可查出来是什么人了?为何历家会在同一段时间出事,母妃觉得,会不会是睿王的人?” 太子有时做事不够沉稳,太过冲动。得知他出手伤害乾陵时,她心里尽是对这件事情的疑惑。 直到睿王进宫,她才相信此事。太子向她提起过睿王说的话,如今发生的一切,不正应验了他所说的。 太子迷茫的眼神望着房梁,过了许久才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那些杀手的来历儿臣已命人去查过,是万绝门的人。万绝门在江湖上我行我素,不为他人卖命,与睿王八竿子打不到一处。” 因为皇帝的太过宠爱睿王,他害怕睿王会夺走属于他的皇位,就派人每天都监督着他。 他的行踪,每天在做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尽管有时会错过些细节,但他可以肯定睿王和万绝门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睿王会是谁?总不会是宁府那个丫头片子。万绝门在江湖上猖狂就罢,现今居然跑到皇城来撒野。” 万绝门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响当当,没有人不忌惮这个门派,但这不代表他可以谋害当朝太子。 “他们的背后应该有什么人的指使,这件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还得让人着重调查此事。” 太子回想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除了为难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瓜葛。 素来只听说过万绝门的名号,与万绝门绝对没有恩怨瓜葛。 万绝门行事严谨,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他们背后的那只手,到底是谁在指使。 第一百五十七章握手言和 春日和煦,春风拂柳,柳絮的绵软似是要与这无边的春色融在一起,淡雅的绿意令人陶醉。 宁雪言迈着平缓的步子来到倚碧院,她母亲原本居住的地方,感觉不过短短一眨眼的瞬间,倚碧院就换了主人。 这次来到倚碧院,她的心中一片平和,没有怨,没有恨。心中对柳倾心的怨恨,没由来的散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倚碧院树木种的最多,尤其是竹子,绕着院子的墙壁一周,青翠的碧绿倚在墙上,故而称为倚碧院。 母亲不爱竹,却不喜欢变动,从前倚碧院是什么样,直到现在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以至于她走进来,还能感觉到母亲的气息。 以往她走进来的时候,母亲就坐在院子里对她笑。拉过她坐在腿上,笑着摸摸她的头,将她搂在怀里。 从小到大,从未变过。她太不知足,害的宁雪飞失去她原本的地位不说,甚至对她动了杀心。 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猖狂太久,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如此,无忧无虑,母宠父爱。 说来是她的任性害死了自己的母亲,遭宁雪飞陷害,母亲为她担下莫须有的罪名,晚景凄凉。 母亲为她而死,而她能为母亲做什么?就连在她的丧礼上,连哭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一世风光的母亲被草草下葬。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手段,还是太自以为是的父亲对母亲的爱。可是现在的她已有所不同,收敛与容忍是她要学的第一课。 以前是她害了宁雪飞,可宁雪飞却害死了她的母亲。弑母之仇,必须得报。 宁雪飞即将成为睿王妃,背后又有云若初撑腰。她自小被母亲宠着,与柳家人并没有多少接触,要向柳家求助,没什么希望。 柳家让柳倾心嫁到宁府,她知道,定不止是为了报复宁雪飞,她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这点她清楚。 柳倾心到底想做什么她不管,但是在对付宁雪飞这一点上,她们的看法达到了一致,如此就已足够达到她的目的。 “夫人可睡下了?”宁雪言出现在倚碧院时,院子里所有的下人手头的活都停下来,片刻怔愣之后,几乎是提心吊胆的看着她。 宁雪言的刁蛮在宁府是出了名的,她来倚碧院能有什么好事。碍着柳倾心的身份,最多是来来闹闹,可受苦的是他们这些下人。 她云淡风轻的进来,淡然的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前所未有的和气,可把下人吓得不轻。 还是柳倾心的贴身婢女先反应过来,恭敬的对宁雪言屈膝行礼。“回大小姐,夫人正在里面睡着,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找夫人?” 婢女不想得罪宁雪言却别无他法,这几日柳倾心因柳家那边的事焦头烂额,用完膳后困的厉害,早早便睡下了。 “呵呵,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有些话想与夫人商谈。既然夫人已经睡下,我明日再来一趟就是。” 时间过得越久,宁傅严宠爱柳倾心的趋势就越明显。宁傅严还是关心她的,为了抚平她的丧母之痛,时常送东西过来慰问。 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愧疚永远只会是暂时的,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这就是人心的情感,来时汹涌,去的时候更快。 在宁府的勾心斗角中爬滚一段时间,让她明白,想要让自己活的轻松,就不要坐以待毙。 等到宁傅严对她彻底失去耐心的时候,想要做什么都迟了。以她现在的状况,要在宁府站脚并非易事。 从前欺负宁雪飞太多,使她明白,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只有自己知道。她一旦在宁府失去地位,终会落得和宁雪飞一样的下场。 只是自己未必有她那么幸运,可以在最后扳回一局。在自己受苦受难的时候,会有人在背后帮自己一把。 “没事,我已经醒了。你们都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大小姐既然有事,何不进来坐坐?芮儿,备茶。” 柳倾心确实刚起床,头发还未束起,身上的衣裙穿的随意。柳倾心不在意宁雪言奇异的目光,把她迎进了屋。 “大小姐且坐,平日里你可从不会来这处院子,可是有什么事?都是自家人,不用太过拘束自己。” 她可以说是宁雪言名义上的母亲,也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偶然两人私底下有摩擦,心里与对方却是亲近的。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太妥当,柳倾心连忙出声解释。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可我有太多身不由己,希望你能多少谅解我。” 在柳府,柳夫人对她有恩。得知她死的消息,她的心中十分悲痛,不久之后被强行告知自己要嫁到宁府。她的心中多少有不愿意。 宁雪言摇摇头,她并不在意这些。话里到底有没有恶意,她听得出来。柳倾心对她,从来没有敌意。 “此次我来,是想和夫人说宁雪飞的事。在她的及笄之礼之上我们都亲眼目睹,陛下亲拟赐婚圣旨,第一公子赠玉。” 与宁雪飞相处那么一段时间,其他的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宁雪飞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曾经她那么对宁雪飞,终有一天宁雪飞会找机会,把曾经承受过的痛苦,全部还回给她。 从她及笄那天,宁雪言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宁雪飞如今的盛势,早已不是当年的她。 “这些事情无不昭示她如今的势力,我们深知以一人之力,无法撼动她分毫。我们齐心,才能断了宁雪飞的后路。” 一把刀锋利没有什么用,还得一个人拿着那把刀,用力砍下,才能造成伤害。不然只是平放在那里,迟早有一天会钝掉。 “她就是变成睿王妃,依旧是宁府的人。等到她出嫁那天,还是要提前回宁府来的,到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要复仇,就得懂得抓住时机。不是什么时候机会都会自己跑到你的面前,你要学会如何去抓住机会,它才会为你所用。 柳倾心听宁雪言说出这些话,心中早不知激动成什么样子。 “雪言,你母亲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你成长至此,她的心中定会替你感到开心。顾全大局,从长计议,这才该是你。” 宁雪言这个孩子足够狠心,有柳家人的影子。她从入府那天起,就看中宁雪言这点。 只可惜那时候的她还太冲动,不成气候就罢,招惹事端的能力倒是不小,三天两头就能整出事情来。 闻言宁雪言只是淡笑,这其实没什么,她不过是学会如何保护自己,让自己得以在夹缝中生存。 用母亲的性命换来的生命,可不能就这么给浪费了。她的大好韶华,不该只困在无尽的怨恨之中。 只恨有什么作用,不使出手段来,她只会一辈子被心中的仇恨困着。那样窝囊,没有任何作为,她宁雪言的一生,绝不要那么度过。 柳倾心拿过她的手放在手中,轻抚她枯瘦的手掌。不看还没发觉,短短时间内她竟瘦成这样,这些天当真是苦了她。 “我知道你钟情睿王,放心,云若初就是再嚣张,我们的背后还有诺大的柳家。将来谁才是睿王的王妃,还是个未知数。” 柳家儿女从不委屈,要做就是最好的那个。宁雪言可是嫡女,怎能委屈做了侧室,不是打自己耳光么。 “夫人,谢谢你。没想到最懂我心思的,到头来是你。”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有与柳倾心握手言和的一天。谁说不是呢,世间每天都在千变万化,想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 宁雪飞并不知宁府正有人在谋划着该怎么对付自己,此时正抓着手中的荷包在街道上的摊前乱逛。 走走停停来到静香阁前,宁雪飞把十几个瓷瓶推到柜台前。短短数日内能炼出这么多药,并且药丹成色好的人可不多。 而宁雪飞,偏偏就是为数不多人里面的其中一个。看着桌上的十几的瓷瓶,虽说他们本该见怪不怪,还是有些膛目结舌。 “这些就是我这几日炼制的药,丹药的名字和功用贴在瓷瓶上,你们细看就是,我要的东西你们可有了?” 宁雪飞近几日无聊,忽然想到伤口的事情。平常的丹药做不到修灵珠快速修复的效果,可加快恢复恩速度不是没有可能。 翻找了不少的医书,里面提到的一种生物宁雪飞十分在意。海胆,具有十分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 既然有快速的自我修复能力,它的身上自是有什么元素能使伤口快速愈合。相信她只要找到其中的窍门,就能研制出令人伤口快速愈合的伤药。 “宁小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为了得到这些东西可废了我们不少力气,宁姑娘可要省着些用。” 海胆生长在深海水底,要找到花了他们不少力气。 找了那么久,也就只找到这一篓子,宁雪飞用药的速度向来快。这些她要是就这么用完,他们可能短时间内都无法找到新的。 “恩,麻烦你们了。下次再来,可能就是半个月之后,你们大可慢慢准备。” 第一百五十八章玉碎 提着手中的篓子,宁雪飞的步伐不免走的更快些。她恨不得立即试一下海胆的提炼,不知第一颗丹药提炼出来时会是什么效果。 就在心中无比期待时,宁雪飞脚步顿了顿。随后转过身,往与睿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来到郊外的树林,宁雪飞心里暗道不好,却又无奈,对着暗处吼了一声:“跟了那么久,是时候该现身了吧。” 回睿王府的路途中,她就感觉到有股气息跟随在她的身后,并且数量不在少数。那些人的距离忽远忽近,宁雪飞感觉不出他们的内力。 这些人行动迅速,有条不紊的跟在她身后。想到直接回睿王府会给睿王府的人带来麻烦,她就想绕一圈,趁机甩开身后跟踪的人。 谁知他们的速度如此之快,犹如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他们不仅在追着他,而是特意把她往郊外逼。 她迫不得已来到郊外,那些人却迟迟不现身,跟踪她的人,到底目的何在。 宁雪飞环视四周,可周围除了遮天蔽日的树木,便没有其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周围安静的可怕。 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宁雪飞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从刚才她就发现一个问题,跟踪她的人,从此至终感觉到的只是他们的气息。 就算是在此时静谧到连她呼吸都听得到的树林里,她听见的只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从未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宁雪飞放下手中的竹篓,拿出随身跟踪她的人携带的瓷瓶,里面的迷药可以对付一阵,只是对方迟迟不出现,她的心里没底。 绷紧全身的神经线,宁雪飞警惕的望着四周,决不允许自己的四角固定在一个地方,不然那将会是她生命的终结。 四面八方压下来的气息瞬间消失,宁雪飞心中一顿。刚才气压还那么强,怎么突然又消失了。 他们若是在瞬间把自己身上的气息全部隐藏,不得不说他们对内力收放自如掌握的恰到好处。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他们已经离开,不得不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以他们的内力瞬间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风逐渐平静下来。宁雪飞却没有松气,回过头只见一只黑影撞进眼帘。 黑影的周围散发着黑气,手中的利剑泛着寒光,宁雪飞依稀可见剑上映出自己有些无措的神情。 宁雪飞失神并没有持续很久,宁雪飞果断拔开瓷瓶的塞子,将里面的药粉撒向向自己飞来的黑衣人。 她研制的迷魂药与他人有所不同,只要那个人有呼吸,就会受到迷魂药的影响,一碰,就会不省人事。 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宁雪飞不屑一笑,就是武林高手,在她的迷魂药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事情并没有向宁雪飞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药粉撒向空中,随后随风飘落,黑衣人的动作并没有任何停顿,招式反而更加凌厉。 药粉对黑衣人不起任何作用,出门时夕颜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带了短刀在身上,可是此时再拔刀为时已晚。 宁雪飞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双手交叉挡在身前,黑衣人的剑正好刺在宁雪飞手腕上的玛瑙镯,发出“铮”的一声。 黑衣人内力深厚,只是剑气就把宁雪飞震飞数米。左手上的玛瑙镯重击在右手的镯子上,手镯应声而碎,猝不及防的散落一地。 来不及顾惜碎掉的玛瑙镯,宁雪飞迅速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刀。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十几个人把宁雪飞围的水泄不通。 黑衣人在太阳下散发着黑气,双目无神,宁雪飞眉头微皱,这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觉得他们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没时间多想,其中一个黑衣人向宁雪飞冲了过来,手中的银针细长,针尖泛着奇特的光泽,银针上居然涂有剧毒。 宁雪飞无暇攻击,唯有躲避。与黑衣人擦肩而过那一刻,宁雪飞眼睛猛睁。是她的错觉吗,刚才那个黑衣人,居然没有呼吸! 凡是个人都会有呼吸,就算是武林高手隐藏自己的声息,最多是把呼吸放轻,从来没有人能做到呼吸全无。 他们的脚步轻盈无比,从她的身边经过时,几乎等同于飘过,一点声音也没有。 黑衣人明显有备而来,早就计划好要令她葬身于此。十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的散开,几乎是同时向宁雪飞甩出手中的毒针与飞镖。 他们环绕成圈状,宁雪飞就是想躲都无处可藏。 毒针飞镖呈网状自宁雪飞头顶盖下,宁雪飞闪到树木后,刚站定,就有东西穿过树木,钉到对面的树上。 宁雪飞心中一禀,飞镖与银针作为暗器类型的武器,体积最小。 虽然锋利,却轻,要贯穿人的肉体并不难,可树比人的肉身要强硬许多。 这些人的力道足以让飞镖贯穿树木,不止是力气,还在飞镖上灌输了自己的内力。 宁雪飞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能躲开就尽量躲,躲不开就只好正面迎击,虽不是明智之举,却是被逼无奈。 感觉到一股寒意向自己逼近,宁雪飞握紧手中的匕首,挡掉飞过来的飞镖,被冲力向后推了几步。 “他们不是人,没有知觉,无法对人进行感知,只要不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不让他们感觉到你,就不会有生命之忧。” 红楼的声音在宁雪飞脑海里回响,他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汇集在她的脑海之中,如此清晰。 宁雪飞一边后退一边应付不间断的银针飞镖,红楼总能在危急关头出现。“听你的声音看来恢复不错,伤可是全好了。” 听从红楼刚才说的话,宁雪飞边挡边退,尽量退到离他们远的位置。 如红楼所说,她距离黑衣人越远,黑衣人的攻击显得越发力不从心。 “恩,这段时间我的灵力虽然被封印,身上没了灵力的流动,可以静下心来治愈灵魂,算是因祸得福。” 方才不知为何,灵力的禁锢忽然解开,灵力从丹田流出,冲击他的经脉,使他的灵魂得以完全修复。 尽管失去一半的功力,对付这些黑衣人不在话下。 “你刚才说他们不是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甚明白。” 他们出现时身上不同寻常的黑气令人心生疑虑,她顶多认为他们是邪派中人,修炼禁术才会如此,并未往红楼所说的方向想。 “他们从前是人,现在不是。相信交手时,主人你已有所察觉,他们非但没有呼吸,就连脚步声都轻如鸿毛。” 身轻如燕向来是对功夫了得之人的形容,脚步轻的人,动作自然比寻常人要迅速许多。就在刚才,这些人的行动速度,出奇的快。 “据我所知,他们是被抽去体内的灵魂,被人制成傀儡。人类的身躯不比妖和仙,五感会伴随他们的灵魂逝去。” 抽出他人体内的灵魂是非常残忍的手段,无论人,妖,仙,神都有灵魂,其中人的灵魂能够增加人的道行,滋养魂魄。 以魂养魂之说向来就有,只不过世人多半不相信,觉得是天方夜谭。 仙和神的灵魂生来就蕴含强大的灵力,不屑于去争人的灵魂,也不会那么残忍。 夺取灵魂此等残忍之事,多为妖怪所为,还有小部分的可能,就是急于修仙之人,用他人的灵魂来增加自己的修为。 “对方手法高明,在他们的体内留了些许灵力,让他们可以自由活动。通过感知人体的脉络来完成他们要做的事,只不过范围有限。” 对方来头不小,他多少猜想到,那个人这么做,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我才刚恢复不久,无法帮到主人什么。还得麻烦主人再坚持片刻,我需要时间恢复。” 说完这句话,红楼便没了声息,周遭一片寂静。针雨与飞镖早已停下来,黑衣人在不远处徘徊,搜寻她的身影。 想起刚才红楼说的话,他们被抽走了灵魂,想想宁雪飞就觉得有些惊悚。是什么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宁雪飞银牙一咬,不管了按红楼所说,只要不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倘若真是如此,她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跑。不然以她一己之力,就连一个人都打不过。 不管前面的光景到底如何,宁雪飞卯足了劲往前跑,感觉到背后阴寒的气息逐渐弱下去,宁雪飞心中才有些许心安。 就在宁雪飞庆幸自己要逃离魔掌时,一个黑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一脚踢在她的左肩。 宁雪飞一吃痛,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来人一席黑衣,蒙着面,宁雪飞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是人。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就是指使黑衣人的幕后黑手。 他刚才就在暗处看着吗?忍者肩膀上的疼痛,宁雪飞挣扎着想起来。 才直起身子,黑衣人就拔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的向宁雪飞心脏位置刺下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等待多日 眼见剑就要刺下来,宁雪飞尽力避开死穴,剑虽然没有刺中心脏,却刺中左肩,本就受伤的肩膀在此时没了知觉。 黑衣人果断抽出宁雪飞肩上的长剑,宁雪飞踉跄着退后几步,捂住涌出鲜血的伤口,自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宁雪飞“噗”的吐出一口黑血,看着沾在手上的黑血,宁雪飞猛然睁大眼睛,剑上居然有毒。 伴随着身上的剧痛,宁雪飞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失去意识那一刹那,看见了黑衣人的眼中垂死挣扎的自己。 那个人的眼睛如此熟悉,清澈见底,纤尘不染,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宁雪飞来不及多想,就晕了过去。 黑衣人甩去剑上的血,只要她死了,你就会灰飞烟灭吧。 黑衣人狰狞一笑,举起手中的剑往宁雪飞的要害刺下去。眼见就要事成,晕过去的宁雪飞猛然睁眼,踢掉黑衣人手中的剑。 黑衣人一时不妨,手中的剑飞向半空,落在宁雪飞身后,直直刺入土里。 宁雪飞抚上肩上的伤口,不断涌出的血缓缓止住。看来还是迟了一步,不过总算是赶上了。 闭上双眼,把灵力聚集在手心,点在宁雪飞的丹田之上,如此一来可以暂时把宁雪飞的灵魂封在体内。 肩膀上的伤口有法力的支撑,伤势暂时不会恶化。再次睁开眼睛时,宁雪飞的双眸瞳色变成了金色。 黑衣人怔愣片刻,回过神来,拉下蒙在脸上的纱布,对他莞尔一笑。“红楼,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时隔两百年,尽管他的音容笑貌已变,红楼依旧能一眼就认出他。那么多年过去,他身上的气息还是如此令人生厌。 两百年间,多少个日与夜,他的身体换了,脸上的笑容依旧,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剪水秋眸,那么纯净,不染人间凡尘。 “等了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这番苦苦追寻我。感知到我的气息后,不惜苦心孤诣,多次想害我魂飞魄散,真该多谢你步步紧逼。” 没有他的逼迫,他怎会加快修炼的步伐,让自己的灵魂得以早日完全。 他要是慢些,死的可不止是宁雪飞,他会随着宁雪飞的死魂飞魄散,不完整的灵魂,将无法投胎转世。 “我寻了你足足两百多年,就是为了让你魂飞魄散,我今后才能高枕无忧,我的心里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找出你,打散你的魂魄。” 残缺的灵魂无法转世,人也好,仙也好,皆是如此。他苦苦寻找红楼这么久,就是为了杀死他。 唯有红楼死了,他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两百年里有多少个日夜我自己早已数不清,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一年前,我终于感觉到你的气息。” 尽管很微弱,一闪即逝,他还是感受到了。那么熟悉的气息,就是红楼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他用尽手段,企图在红楼灵魂不完整时打散他的魂魄。谁知中间的宁雪飞总能把他的计划搅乱,迫使他不得不重新制定计划。 “我明明那么努力,可是你怎么就不死呢?两百年前要不是她多管闲事,你早该死在我的手下。那日是我大意,才让你多活了两百年。” 两百年对于长生之人算不上什么,不过弹指一挥间的瞬间。对于他来说,却是身心的折磨。 为了找出红楼,两百年间,他不断换身体,一生又一生,终于在这一生找到了红楼,可是他怎么就不死。 “我们之间的恩怨与凡人无关,你先用龙鳞之毒害主人,后又借她之手封住我的灵力,为何要残害无辜的人?你不该是如此。” 他从来都是狠心之人,唯一的优点是从不会伤害无关的生命,而这一生他都做了什么,他的所作所为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人笑着捂住脸,撩起盖住额头的刘海,眼角的泪水决堤而出。 “无关?哈哈哈,红楼,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时过境迁,我早已不是当年的离司,人心,总是在变的。” 身上有一半龙族血液又如何,他终究不过是一介凡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身负法力,食用龙鳞而长生罢了。 他的身体会老去,会腐烂,所以两百多年,他都在不断更换身体。再神通广大,都改变不了他是凡人的事实。 “你看,人间和两百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对吧,再次看见光明感觉如何?当年龙眼被心爱之人挖下的感觉如何?很痛吧。” 那个女人出现时,他嗅到她的身上沾染应龙的气息。于是他想方设法的接近她,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 还以为会多废一番功夫,可是那个女人太好骗了,那么快就爱上他,爱到骨子里去。无论他说什么,她尽数听信,多傻的人。 应龙早知他的身份,早知他的目的,却什么也没说,就和那个女人一样傻。 她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当时尽管红楼重伤,以他的能力杀掉女子自保并非难事,可他并没有那么做。 红楼看着周围的树林,感受着凡间的气息。是的,凡间的景象还是如此,只是在这片土地上行走的,早换了人。 他眼中五彩缤纷的世界变成一片黑暗时,最后看到的是她狰狞的面容和萦绕在耳边丧心病狂的笑声。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到底是怎么了? 树叶还是那么绿,刚长出来的新叶还是那么美。“是有些想念凡间的景象了,当年的痛早就忘了,她现在过的如何?” 他用来对付宁雪飞的龙鳞,算不上一片龙鳞的十分之一,那剩下来的呢?她的容貌不知变成什么样子。 “死了,你死后,被龙族杀死的,魂魄被打散,七缕魂魄被封印在不同的地方,她永远不可能投胎转世,封印一解开,她的魂魄就会烟消云散。” 龙族对她的魂魄下了诅咒,被封印后她的生命不会终结,破碎的灵魂每日都要忍受地狱之火大焚烧,日日如此。 一旦有人企图解开魂魄的封印,加固在灵魂上的另一道诅咒就会被触动,她的灵魂会立即散去。 红楼当年的地位非同寻常,龙族是仙界与神界的贵族,而红楼属于神级。多年来龙族不少,能修成应龙的没几个。 特别是他身为战龙,战龙向来骁勇善战,神界的大门由他镇守,多年来无妖魔敢犯。 神界的兵权握在他手中,而他手中的兵力,尽数是龙族。在龙族中,红楼地位之高不下于龙王。 他一跺脚,三界都得抖三抖,神帝都得让他三分。 在龙族眼中,红楼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受到龙族的推崇和敬重。他是龙族荣耀的象征,无可替代的存在。 他们心里那么伟大的存在,居然被一个女人害的险些魂飞魄散,得知红楼被害不知所踪后,龙族大怒,打散了她的魂魄。 虽说仙界不得干预人间之事,对这件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怎会如此!” 男子不屑的笑了笑,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对了,你不知道吧。龙族两百年前被天帝下令灭族,现在族人只剩几百,隐在深海之中。” 树大招风,红楼是龙族的信仰。他哪天想一统天界,只需一声令下,龙族的战马便会踏平三界。 龙族是古老的族类,他们的灵力不是神仙能比。天帝忌惮红楼,碍于他的声望,自不敢对他做什么。 他死后,龙族没有人领导,正是灭掉龙族的好时机。龙王活了上万年早已是迟暮之年,哪里还有时间抵御天界的进攻。 龙族没有人带领,天帝一声令下,便灭了龙族大部分族类。最后的几百足人,是老龙王用自己的神魄保下来的。 深海的结界是老龙王的神魄所铸成,天帝再怎么费心思都无法打破结界,龙族仅剩的几百族人才得以在深海苟延残喘。 “天帝,不可能,龙族守护神仙两界的主要军队,他怎会灭龙族。” 红楼几乎崩溃的朝男子吼着,记忆中的天帝温和善待各族,不喜起战乱,绝不会做出灭龙族此等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是沉睡太久糊涂了?你难道不觉得对天帝来说,队伍庞大且无人能及的龙族军队对天帝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 龙族的人就是像红楼这么想,才会最后被天帝灭族。天帝为神又如何,与人间的帝王有何区别,害怕的就是有人替代自己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红楼捂着头疼的额头,是了,两百年他被封在自己的空间里,许久未曾接触外面的世界。 两百年,足以发生很多事。对外界的事,他几乎一无所知。她护了一世的人被族人所杀,族人却被天帝所杀。 他的族人,慈祥的老龙王,都不在了吗?难怪了,两百年,一点他们的消息都没有。 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错了。“我的能力不及天界的人,可我还是找到你,而天界,始终对你的事情不闻不问。” 第一百六十章卑微的过往 天界一开始还派人下来询问,之后便没了声息,是懒得去找,干脆让他魂飞魄散不是更干净。 天帝从不想找到他,不然以天界的力量,要找到他有何难。 “你早就被抛弃了,如今你的灵魂完全又如何,失去龙眼,你的灵力还不及原来的一半,现在的你,打算如何护住你的主人?” 两百年前他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两百年后实力早不如从前的他,该怎么护住他现今的主人。 “如何护她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有本事,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无论过多久,你都无法动我分毫。” 这里荒无人烟,以他现在的体力无法久战。如此只好将灵力一次爆发出来,震开他们逃出这里,之后再做打算。 “宁雪飞一死,你的魂魄无处所寄,便会跟着魂飞魄散,如此大好机会,我怎会放过,红楼,受死吧。” 红楼活了两百年,折磨了他两百年,这个仇,他必须得报。 “我何处得罪了你,此去经年,为何你还不放下心中的执念。你拔我龙鳞,挖我龙眼,抽我魂魄,我都不与你计较,为何你还要步步紧逼?” 说起来当年的事,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就连自己心爱的人,都让给了他,他非但没有保护好,还使她魂飞魄散。 他不是计较之人,更不会为了无法挽回的事去纠结。可是他为何如此见不得他好,非要他魂飞魄散才行。 “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觉得我们之间难道还有可能两不相干吗?拜托你清醒一点。” 他费尽心思把红楼逼出来,眼见红楼就要死于他的手下,他努力这么多年,事情终于要有个完结。 “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了你的愿。”他们之间拼的就是灵力,他的灵力不及当年,却不见得会输。 身后的这些傀儡,留着也是祸害人间,别怪他心狠。红于掌心燃起灵活向傀儡一挥,碰到灵火之后傀儡立即变为灰烬。 傀儡就算被抽去魂魄,不过是被操控的可怜人,毁去他们的肉身,对于他们来说兴许是种解脱也说不定。 十几个傀儡,被红楼瞬间灭去,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这么没了。受到业火的燃烧,就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世人都说战龙红楼待人宽容,和善。在我看来不过如此,你与杀人不眨眼的我有何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子戏腻挑衅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红楼,真是该死,他的龙眼分明已经被剜出,怎么灵力还这么强。 “诚惶诚恐,比起把他们灵魂抽出体内的你,我实在不敢把自己与你相提并论,真是抬举了我。” 宁雪飞本身就是灵体,还得感谢她上辈子潜心修炼,修出了两块仙骨。一块用来护住他的灵魄,另一块依旧留在她体内。 借用宁雪飞的身体,等于他的修为加上宁雪飞的灵骨,也许比不上他多年前的功力,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上一世哪怕是动她一根手指头我都觉得心疼,初遇你时,我觉得你虽想要我性命,可只要你能照顾好她,我这条命给你无妨。” 一个人心狠,不代表他没有心。她与离司初识时,两人郎情妾意,他心中不舒坦,心里却是信任她的。 他此生的愿望,不就是为了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吗。既然他不能给她幸福,让别人来何尝不可。 他看着他们越走越近,最后步入喜堂,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阻止,反而庆贺。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儿,为何离司如此不知珍惜?若要他非说出一个杀离司的理由,就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尽到他应尽的责任。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变得善恶不分,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当初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你。” 御龙师是整个龙族忌惮的存在,虽说算得上半个同族,却无法融入他们,近万年间,多少御龙师为了长生而残害龙族。 龙族念及并非所有御龙师都十恶不赦,只与他们划清界限,不相往来。退到此等地步,还不够吗? “你一个瞎子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别扭吗?灼华神君。” 红楼金瞳红发,在龙族中极为少见。加上他破壳的季节正值桃花盛开,之后他修成神级,封号为灼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便是他封号里的含义。他的容貌,配上灼华二字显得五官更加俊美。 “许久没有人这么称呼我,这么多年你唯一没变的,就是你这尖牙利嘴,不是说想杀我吗?不如,让我先杀了你如何?” 手中的火剑凝成,他的灵力属性为火,与生于水中的龙族格格不入,偏生他就是龙族一员。 锋利的剑刃上泛着火焰,火焰所过之处皆变成焦土,那一刹那,离司看见当年他带领龙族击退魔君的身影。 他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过去的爱恨离别,同样能心平气和的杀了一个人,他一向的做事风格。 就如当初的神魔之战,他二话不说引下天雷,那一下劈死了魔军三千多兵力,一扫而过,不留寸草。 离司吸回刺在地上的剑,嘶吼一声执剑刺向红楼。红楼淡漠的一甩长剑,一道红光闪出,与离司的长剑相撞。 谁知剑气居然被弹了回来,红楼轻点足尖,纵身一跃,轻而易举的躲过弹回来的剑气。 剑气所刮过的地方却变成一片片的焦土,事已至此,如今不认真,看来是不行了。 静谧的森林里不断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红楼毫不费力的应对离司的攻击,反而是胸有成竹的离司应付的有些吃力。 红楼挥起火剑,正想向离司划过去时,肩膀处突然泛起一阵刺痛,红楼捂住肩膀跪下,已经支撑到极限了吗? “你竟用了那毒,你好狠的心。”世界上从来没有至毒,世间的毒药千千万,只分等级,没有之最。 龙鳞之毒是极为稀有的毒药,一般不可得。而这次离司采用的毒,只要在乱葬岗就随处能得到,此毒乃尸毒。 一般无论是炼药师还是专门炼毒的人,大致没人愿意炼制如此阴森的毒药。 不止是阴森,在炼制的过程中,自己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去乱葬岗,取断气之人没有腐透的肝脏炼制,皮肉一旦沾上,没过多久毒就会在体内扩散。 人不会立即死去,而是由内脏开始腐坏,只是想想就令人觉得寒毛直竖,难受至极。 他刚才虽然用法力压制宁雪飞体内的毒,却并没有注意是什么毒。与离司一战消耗体内的灵力,毒的压制减弱,便会开始发作。 “不这样怎么让你死,红楼啊红楼,没想到你两次生死都搭在我这里。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不止是毒,他的剑是用人的魂魄熔铸,除非是受到十分强烈的攻击,不然根本不会撼动分毫。 “天要亡我,我能奈何?如今我早已没了当年的风光,不过依靠着主人苟延残喘。我不求你能放过我,至少不要杀主人。” 宁雪飞前世为了救她,已经耗费了修来不易的仙骨,今生不能再因自己,把她的性命搭上。 他能活到今日,仰仗的是宁雪飞。没了宁雪飞,早在之前他就死了,连魂魄都没有留下。 “我为何要答应,你们任何一个人活着,我的心里都会不安,唯有你们两个都去了,我才能安心。” 红楼压制体内毒的流动,趁着与离司说话拖延时间,把毒从体内逼出来。 血液逆流带来的疼痛感牵扯着红楼的每个神经,疼得感觉竟是如此,过去这么久,以为自己早不知疼痛是何感觉。 “你接近她与她相处,你是知道她的为人,与她相处这些时日,难道你就没一点真心在其中?” 宁雪飞的真性情,任是谁与她相处大都会喜欢。知恩图报,绝不容忍伤害自己的人,如此女子,活的比男子还要潇洒几分。 “我的真心早在鲤儿死的时候跟着死了,这可是拜你们龙族所赐,如今你和我说这些有何用?” 宁雪飞当年要是不多管闲事,让红楼就这么死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么多的破事。 “你口口声声说是龙族的错,龙族到底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龙族被灭,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为何从不反省自身错处。”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知道错却不改的人,而是那些分明自己做错,却总觉得错不在自己的人。 “龙族的三六九等你应该最清楚才是,怎么你忘了?龙族对血统有多重视,我们这些龙与人类的结合,在他们看来可是不折不扣的耻辱。” 她娘是人类,生下他后走了,父亲把他带回龙域。父亲在龙族中地位不低,可是他从记事起,经历的是没有边际的噩梦。 被丢到深海,险些找不到回龙宫的路,外面的海与龙宫的不同,那么冷,周围没有光。 他以为父亲会帮他,然而父亲一直以来,只看着他被欺负,直到最后父亲死去。他竟觉得轻松。 “我的残忍,都是你们教给我的!”红楼忘了肩上的伤口,愣愣的望着泪水纵横的离司,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他说的,确实不假…… 第一百六十一章先放开我 “我的残忍,都是你们教给我的!”红楼忘了肩上的伤口,愣愣的望着泪水纵横的离司,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他说的,确实不假…… 所谓龙族,并非所有的龙生来就是龙。蛇可以修炼成龙,鲤鱼越过龙门可成龙,还有虬龙,璃龙,蛟龙,其中以应龙最为高贵。 人,也有修炼成龙的例子,不过极少有罢了。 自古以来生为应龙者,修炼速度可比其他族类快上数倍。生来为应龙,大多拥有极纯的龙族血脉。 血液越纯的龙族,地位越高,受到人们的尊敬与崇拜。 在龙族里,修炼成龙族的族类地位虽不会太高,但在龙族至少有一席之地。 人类与龙族的结合却有所不同,凡人不会法术,没有仙力,凡胎肉体在龙族眼里是没用的存在。 加上人类与龙族的结晶大多给龙族带来伤害,试问千百年来有多少龙族死于御龙师之手,只因他们想长生。 体内有一半龙族血液又如何,他们的心与人类别无二致,有人的七情六欲,受到诱惑就会显露出他们的本性。 龙族中战龙地位极高,驾驭与应龙地位之上。龙族爱好和平,体内的战斗因子从不停息翻滚。 在他们那里,只要你足够强,血统高贵,就可受到好的待遇,反之会被龙族厌弃。在龙族眼中,他们一族必须皆是引以为傲的存在。 以当年离司的身份,在龙宫受了多少苦不难想象。 应龙之中能成为战龙的不多,有,那就是统帅龙族的王。红楼生来就是应龙,本该是下一任龙王。 谁知世事弄人,如今龙族被灭,红楼落到此等境地。 “这不该是你伤害他人的理由。你到底害了多少人,把他们的灵魂抽出,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无论是人还是神,躯壳只不过是用来容纳他们灵魂的容器。人死后,他们的灵魂会离开坏掉的躯体,投胎转世。 灵魂不断的轮回,一生一世,只要他的灵魂不散,就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反之,没了灵魂,就等于抹去了他在天地间存在的痕迹。 就刚才看来,傀儡有十多个,红楼鉴定,离司所做的傀儡绝不止这些。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毁于他手中。 “他们不断轮回,遭受轮回之苦,生离死别,痛不欲生。我这是在帮他们脱离人间疾苦,灵魂为我所用是他们的荣幸。” 他在人间待了那么多人,看遍人间红尘滚滚。人类被自己的情绪控制着,或喜或悲,生命短暂。 况且他可不是那些不讲理的人,这些人是心甘情愿做他的傀儡的,而他要替他们实现一个愿望。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拿了他们的灵魂可不是白拿,他们所要求的,他按着一一做好。 人类真是愚不可及,总会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沉溺其中,最后受害的还不是自己。 他并没有逼迫过任何人,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灵魂奉上。送上门的东西,岂有不收之理。“你这么做有违天理,我劝你不要太得意。多行不义必自毙,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肩膀上汩汩流出黑血,红楼已是满头大汗,心里释然。毒总算是逼出来了,看到他肩膀上的黑血,离司眉一挑。 “我说呢,你从来都是沉默寡言,怎么今日如此废话,原来是安了这样的心思。毒被逼出来又如何,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离司手中的剑泛着障气,他在人间游历多年,收集他们的贪嗔痴念,与白人魂魄注入剑中。 这把剑对人类来说除了比平常的剑锋利些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对于妖魔鬼怪,神仙来说,可是致命的。 哪怕只是在皮肤上轻轻割一下,他们的灵体就会受损,灵体受损意味着灵力的失去。 失去神力的神与普通凡人有何区别,到那时他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要妄自菲薄,我乃上古战龙,怎会输在你的手里。你作恶多端,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 红楼刚站起来,手中的火剑还未凝成,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向后拖了几步,牢牢护在怀里。 “凝儿莫怕,为兄会保护你。” 离司也没料到紧要关头会窜出来一个程咬金,看见云若初那一刹那,迅速把脸蒙上,可还是被云若初看到了。 跟在宁雪飞身边的暗卫回来禀报时云若初正坐在院子里悠哉悠哉的赏看柳絮。 据暗卫回禀,宁雪飞去睿王所经营的静香阁取药回来的路上,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所跟踪。 派去保护宁雪飞的暗卫是云若初亲自筛选出来的,不仅有一定的内力基础,轻功都是上好的。 云若初了解自己暗卫的实力,能甩开他们的人定不是泛泛之辈。宁雪飞不乏谋略,可就凭她的三脚猫功夫,再有谋略怕都挡不住那些人。 他匆匆赶来这里,找遍半个森林没有看到宁雪飞不说,就连追来这里的暗卫人影都没看到。 他们之间交手产生气流,他才拐拐弯弯找来这里。一来就看到宁雪飞跪在地上,知道她定是受了伤。 他顾不得对方是何方神圣,冲过来就把宁雪飞护在怀里,殊不知抬起头看见的那张脸让他许久之后依旧记得当时的感觉。 “竟是你?不,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雪飞对你不差,把你当成朋友看待,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纵使气定神闲如云若初,此时已按耐不住心里席卷而来的疑惑。 他知道的,宁雪飞朋友不多,把你当做朋友,便是把你放在心里,真心待你,而他是什么情况,谁能跟他解释解释。 “云若初,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既然我的脸被你看到,自是留不得你,今日我就让你们死在一起。” 他的身份隐藏了这么多年,从未被任何人察觉。有所察觉的人,早已死在他的手中。 起初他对云若初是颇有好感的,敢爱敢恨的人他素来欣赏。他若是不出现在这里,他的一生也许可以平安度过。 他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又看见了他的肩膀,只能说明老天都不想留他,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云若初一块杀了。 “杀我,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云若初始终把宁雪飞抱在怀中,手中折扇紧握,蓄势待发。红楼不安分的在他怀里动了两下,推了推他。 “你不过一介凡人,对付不了他。想活命,就先放开我。不然我们二人,只有死路一条。” 他已有两百年没有接触人世,这个人的气味很熟悉,应该是上回他所救的人。 上回为他疗伤时并没有发现,云若初体内竟有灵识,不过灵识并非他与生俱来,而是别人给的,在他体内潜伏多年。 他的灵识应是药的灵识,妖虽是邪物,勤加修炼要成仙不是什么难事,从云若初身上的灵识来看,那妖再修炼几百年就可成仙。 几百年的时间对妖来说短暂到睁眼闭眼之间,为何舍得把自己的灵识抽出附在云若初身上。 他的灵力耗的差不多,杀了离司没有可能,就连伤他的能力都没有。 若是吸食云若初身上部分灵识,他的灵力可以短暂回升,击退离司不成问题。 “上回我救了你一命,大恩不言谢,就把你的灵识作为祭品献祭于我吧。” 不顾云若初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红楼张开嘴就咬在云若初的手上,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流失,云若初无比吃惊的看着“宁雪飞”。 为了避免云若初反应过大,红楼干脆用法力将他禁锢住,等到处理完了离司的事再放开他。 灵力源源不断的涌入红楼体内,红楼擦了擦嘴角的血,金色的眼瞳变得更亮。 引出体内的火剑,分散成无数火针二话不说便朝离司盖了过去。 离司举起手中的剑就要挡,可那些针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绕过他挥过来的剑。 红楼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这还不止他原来灵力的十分之一。当年如果没有那场雷劫,他想取下红楼身上的龙鳞简直痴人说梦。 火针源源不断的向离司刺过去,任他再怎么神通广大应付起这密如雨的针实在有些吃力。 红楼的灵力撑不了多久,他再这么僵持下去对自己同样没什么好处。 “红楼,你不要太得意,这次你侥幸逃过一劫,下次可没有那么幸运。” 离司念动咒语,就这么在他们的眼前消失,密密麻麻的针雨随之散去,云若初身上的禁锢得以解开。 身子一软,才醒来他就消耗了那么多灵力,不修养几天是无法恢复了。 回头望了云若初一眼,就犹如泄了气的球,无力的倒了下去,云若初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 看着怀中昏倒的宁雪飞,云若初神情复杂。刚才她说的那些话,还有那双金黄色的眼镜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为何想要暗杀宁雪飞,从刚才他们的打斗来看,并非人类。心头压着太多的疑问,使云若初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闭门谢客 云若初把宁雪飞送回了睿王府后并没有回云府,而是在睿王府守着宁雪飞。李佑如进宫找了太医还宁雪飞查看伤势。 太医看到她的伤后颇为惊讶,宁雪飞身上的伤口上沾有剧毒,幸运的是体内的毒已经排了出来,只用清洗伤口,让其自己愈合就好。 李佑如向云若初问起宁雪飞的伤势从何而来,云若初只魂不守舍的摇头,一个字也不说,他看着只能干着急。 因为受伤,宁雪飞本就白皙的脸蛋变得苍白。她就这么躺了两日,两日后才醒来。云若初就这么在她的榻前守了两天。 红楼醒来的时候云若初就在床榻边坐着,黑眼圈可谓都快比他的眼睛大。“主人得你如此挚友也不枉来人世间走这一遭。” 主人不论前世今生朋友从来不多,幸运的是她所深交的朋友待她是往心里去的,当然,那个人是例外。 他在人间摸滚打爬那么久,演技早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宁雪飞看不出来在情理之中。 正在打瞌睡的云若初忽然睁开眼睛,复杂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儿。 “从凝儿的体内出来,别以为你不是人我就怕了你。” 金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如此耀眼,原来只是换了眼睛的颜色,就可以让一个人给人的映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看的倒是透彻,知道我不是人。你就不怕我是妖魔鬼怪,吃了你的魂魄,让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在宁雪飞的身边待久了,受了他的影响,渐渐变得爱说话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差不多的意思吧。 也许是因为上一世两人就有瓜葛,这一世宁雪飞与他说得来话,被她调侃惯了,使得他的性子变得有些喜欢捉弄人起来。 “妖魔鬼怪又如何,只要你能放过凝儿,就是让我魂飞魄散我亦在所不惜。” 他自小就不相信鬼神之说,可自小就没少听平民百姓说这些。一件无关紧要大事都能被他们说的神乎其神,想象力出奇的好。 那些鬼话连篇的话他是左耳进右耳出,直到他真的看见自己不屑于相信的鬼神,才想起多年前自己听过的一个传说。 妖魔鬼怪没有修炼到一定的阶层时是无法化形的,妖魔鬼怪不比清心修炼的仙人,在红尘中徘徊的他们会被人间的盛景迷惑。 他们向往人世间的热闹和触手可及的温暖,可是他们无法化形。与凡间那么近,却始终隔着一层纱,穿不过,看不透。 人间生活着那么多凡人,他们和睦相处,喜怒哀乐,或好坏,他们分不清,他们只想感受凡间的温度,而不是妖界的阴寒。 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方法,既然凡间的凡人那么多,他们只用附在凡人身上不就好了。 于是妖魔涌入人间,夺取人的躯体,把他们的身躯据为己有,殊不知人的灵魂哪里受的住妖气的压迫。 妖的魂魄一旦在人的体内留住太久,身体主人的魂魄就会消散。妖怪占用人类的每一天,都等于在消耗他们的生命。 凡胎肉体,怎么承受的住妖灵。算算日子,他已经在宁雪飞的体内停留了一段时间,绝不能再由着妖魔占用宁雪飞的身体。 虽然他不明白妖怪为何会盯上宁雪飞,那个人那么做到底是想杀宁雪飞,还是想杀她体内的妖魔。 不管是哪个理由,他留在宁雪飞的体内只会为宁雪飞带来灾难。 “你的魂魄那么诱人,我怎会舍得让你魂飞魄散。可是,你当真要我离开她的身体?她可是会死的哦。” 红楼的神情很认真,他这话可不是开玩笑。不是有他用法力压着她体内的残毒,宁雪飞早就香消玉殒。 妖怪与魔不同,妖是天地间怨气的凝聚,他们扰乱扰乱人间秩序并非他们所愿。 妖是天地万物包括人类怨气的汇集,他们承载着人类的贪嗔痴。他们自私,生于黑暗之处,是邪恶势力的象征。 不止是人类,就连神界仙界或许都忘了,妖是人类和他们散去的邪念化成,成为承载天地万物痛苦的存在。 上下千万年,从没有人理解他们的孤寂。没人引他们向善,所以他们心中的怨恨越积越多,这就是妖的由来。 神和人一样讨厌妖的存在,殊不知妖是他们本身衍生出来的。他们不反省自己,反而去责怪无辜的妖。 人是懦弱的,他们越是懦弱,天地间妖怪更加横行。红楼同情妖怪,却无能为力。 只要人的私欲一天不停止,每天都有无数妖怪出生。当年神仙两界建立的时候,两界都是从人修炼而来。 他们尝试用神力改变人类,但是他们失败了,败的很彻底。至此后,神仙两界禁止干预人间的事情。 对妖魔两界亦下了禁令,不得随意进入人界,三界本就不该有任何干预。倘若有人违背,下天雷劈之。 有神仙界的束缚,妖魔鬼怪不敢轻易进入人界,可还是有些好奇的小妖进入人界玩耍。 人类的私欲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有增无减。最可笑的是他们生育于自然,却妄想去征服自然。 他们的无知引来天地的震怒,地震,泥石流,洪水,人间被他们搅的民不聊生,他们还在恨着,怨着,从未想过错在他们身上。 人类自私,懦弱,他们想要征服自然,却害怕妖魔鬼怪。他们无法辨别妖怪与神仙,于是将他们混为一谈。 见到奇怪的,就说是妖,说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无论神魔,害怕的上天入地寻找除妖的法子。 千百年来,被人类害入轮回的神不是没有,甚至有些被他们打的魂飞魄散,这是为何现在神界对人间不予以理会的原因。 当年他身受重伤,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那时就是随便一个凡人,都能杀了他,使他万劫不复。 在他孤立无助的时候,宁雪飞出现了。她拼尽全力,尽量留住他的魂魄,最后魂魄虽有残损,好在他活下来了。 他用尽力气去爱的人,苦心孤诣的帮着他人杀了他。知道与他素不相识的人,在他无力挣扎时救了他。 人从来都是纠结的,他们的心,就是神都看不透。不过拳头大小的心,装了那么多东西。 也是那时他才发现,人并非全是自私自利的,他们也有善良美好的一面。 也许这就是为何那么多妖怪眷恋红尘的原因,红尘一旦染上,要再洗去难如登天。 “我为何要相信一个妖怪的话,你占着她的身体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云若初冷冷的看着红楼,妖怪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休想迷了他的心智,他绝不会轻易相信妖怪的话。 “你这人真有趣,我何时说过我是妖了。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凡人真会知恩图报。” 宁雪飞的事要解释起来有些说来话长,他不善解释,只是对人处事的态度向来有诸多不满。 对于自己伤愈合一事,云若初一直想找宁雪飞问个清楚。当时他中毒已深,能撑多两个时辰都是上天眷顾。 宁雪飞趁他不备打晕他,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毒已经全部清去,唯独大病初愈内力还不能施展。 他并非对医理一无所知,宁雪飞就算华佗再世,都无法去除她体内的毒,她到底是如何做到。 今日红楼这么一说,令云若初有些吃惊。“那日救我的,是你?” 红楼坐起来,拉了拉衣襟。伤口处有些痒,看来是开始愈合了。这几天静下心来打坐,把体内的残毒去了先。 “你叫云若初是吧,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能捡回这条命,可是我耗了自身修行救回来的。” 原本可以顺利解去他体内的毒,谁知半路杀出个睿王,阵法中断,导致他被反噬,他是耗了修为才保住他的命。 若是红楼好好说话,云若初还会和他道歉,可他那句人模狗样,云若初听得就有些不开心。 “你放心吧,主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会伤害她。我堂堂应龙被你说成是妖怪,真是委屈了我。” 云若初到底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看着他金色的瞳孔,记起古籍中的记载。龙的眼睛比书中描绘的还要美。 他以为自己的美天地间无人能比,看来是自己太过自负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恩人,恩人可有什么需要,我能帮上忙的定当竭尽全力。” 自己原本消耗了灵力,吸了云若初的灵识补了回来。那时云若初要是没有出现在那里,他可能真的会死在离司手中。 他现在灵力充盈,只是有许久没有出去走走,自己这副样子,出去多少有些不方便。 “不过是报恩,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用每日令人送来各样不同的糕点就好,过几日主人就该醒了。” 宁雪飞的伤好后,她会自己醒来。那时他的灵魂就该回属于他的空间去,天帝的事情,他得调查清楚。 第一百六十三章空白页 “只是这样?”他既然说自己是应龙,那该是神仙,神仙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么? “不然呢?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在我之前,你可有遇见过妖怪?你们之间的感情可好?” 他体内的灵力不如当初,最多只能感知出是云若初体内是妖怪的灵识,至于是什么妖,他感觉不出来。 那人想必是对云若初很上心,云若初的脉象奇异,本该在多年前阳寿就尽了,怪就怪在他安然无恙的活到了今天。 那个妖怪想必是看出云若初命不久矣,于是把自己的灵识灌输到他体内,为他续命,这一输就是全部的灵识。 再过不久分明就可以成为仙,为了一介凡人不惜散去自己所有修为,此等痴情之人,算是十分难得。 “妖?没有。若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是不相信有妖魔鬼怪之说。”云若初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怎么可能遇到妖怪。 “真是奇了怪了,五年前你的寿阳该尽,你能活到现在,全靠你体内的灵识,你难道不知是妖灌输于你,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云若初懵懂的摇摇头,他这辈子从未遇过腰。不过对于红楼的说法,他很是在意,五年前,一段他不愿提起的过去。 “你是说我能活到现在,是妖给我续命?”回到云府,云若初脑海里想的全是红楼说的话。 五年前,五年前他正在苏国,他接触过的人除了睿王就是柳凝儿,救他的人,总不该是睿王。 救他的人,难道是凝儿……说起来,在苏国有段时间城中疫病横行,他不幸染上了疫病。 是柳凝儿不顾皇帝反对,衣不解带照顾他身侧,那年因疫病而死的人无数,他却奇迹般的活了起来。 照红楼所说,他早在那场疫病中就该死去。是妖用自己的灵识救了他,那个人,就是柳凝儿么? 原来一直以来不是他保护她,事实恰恰相反,他怎么活的这么窝囊。她的灵识要是没有给他,那年苏国破时,她定能保全自己。 “小姐,大夫来了,你的伤口不知道好的如何,其他人你可以不见,可好歹让大夫看看。” 宁雪飞受伤后回来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她都得在门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膳食都是放在门外,等她自己出来取。 “不见。” 红楼趴在桌案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主人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整日无所事事,无聊的很。 本来就够心烦意乱的了,还有个丫鬟像只苍蝇似的,整天在你耳边嗡嗡嗡的乱叫,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门外的人犹豫了许久,见宁雪飞是铁了心不开门才磨磨蹭蹭的离开。 唉,终于清净下来。红楼起身走到铜镜前,铜镜里的少女面容清丽,和她当年的容貌相差无几。 他的眼睛不知为何显出金色,应该是蓝色才对。他这几天翻遍宁雪飞的房间,都没有找到修灵珠,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就在红楼郁闷时,门外再次响起夕颜的声音。 “小姐。琉王求见,问你之前借去的书可是要今日去取?” 前段时间宁雪飞就已经去和琉王说过古籍的事,让他抽个时间来找她说古籍的事,毕竟当初睿王借走了那么多本。 “直接去拿就是了,我头疼,没有精力接待客人。”他这副模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还不得吓坏了这群没见识的凡人。 他在宁雪飞的身体里只是暂时的,不能让宁雪飞被诬陷为妖怪。在凡间,妖怪的身份一旦暴露,不是驱赶,就是死路一条。 宁雪飞的一生已足够坎坷,不能让她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夕颜嘟了嘟嘴,跺跺脚走了,小姐这样让她怎么和琉王交代。 百般不情愿的挪回床榻上,盘腿而坐,闭上双目调整内息。既然无事可做,专心疗伤便是他的不二之选。 “飞儿,听说你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睿王听说宁雪飞受伤的消息,是送乾陵回来的半路上。 他把乾陵交给暗卫带回,自己则快马加鞭的赶回睿王府。“我都说了不要进来,我不见任何……” 红楼话还没说完,就被睿王一把搂在怀里,反应慢了半拍的红楼身子震了震,当即跳起来推开睿王。 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说男女授受不亲,怎么现在男子都喜欢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搂搂抱抱。 “你干什么啊!”红楼恨不得给睿王一脚,每次见他准没有什么好事。 看见宁雪飞的那双眼睛睿王愣了片刻,半响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胃一抽,想想就有些反胃。 “怎么是你?飞儿呢?她怎么样了,你无缘无故出来做什么,把飞儿还给本王。” 睿王也跳脚了,想到自己刚才抱了一个大老爷们,一股恶寒席遍全身。 红楼倒是想回到自己的空间,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还轻松些。这些天下来,他无法适应宁雪飞这具身体。 不过没关系,再熬两三天,再过些时日他就可以回自己的空间去。 “可不可以小声些,嚷嚷什么,吵得我头疼。” 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红楼干脆坐下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睿王,和他讲的清清楚楚,免得他误会。 “什么?要杀你的人居然是他?” 他不喜那个人,是因为他与宁雪飞走的近,他心里有醋意,加上势力斗争,他不希望宁雪飞与那人有瓜葛。 鉴于是自己的偏见,不可置否他是认为那人对宁雪飞是好的,说是他要杀宁雪飞,令人无法接受。 “我与主人的灵魂息息相关,缺一不可,我死了主人活不了多久,主人死了,我会灰飞烟灭。” 他体内承载着她的仙骨,离司要杀他,就得杀了宁雪飞。他们两个好比连体婴,只有一个大脑,谁都离不开谁。 他倒不是舍不得自己这条命,而是宁雪飞的命运系在他的身上,他有责任与义务护她周全。 “长生对于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吗?自古以来寻求长生术的皇帝数不胜数,我不明白,长生有什么好的,令你们如此执着。” 没体会过长生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长生是怎样的感觉,开始你会觉得庆幸,没过多久你感受到的只有空洞,无尽的时间尽头。 身边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离你远去,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最后时间的洪流中只剩我们自己。 “人类总在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权利地位,为了得到,不惜成为这些物欲的奴隶,堕落消亡。” 人心是无法满足的,太子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已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却还不知足。 他要杀了乾陵,所有身边可能损害到他利益的人。被欲望控制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如此执着,你们人类真奇怪。我的灵力正在逐渐恢复,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 龙生于天地,是天地灵气滋养出来的一族,可感万物变化。他的灵力越是恢复,他心里的不安就越强烈。 “而且不是什么好事,我只能感觉到这些,无法知道更多。有一点很明确,即将发生的事和主人有关,你务必要小心。” 宁雪飞醒来后,他得想办法重塑自己的肉身,速度越快,自然越好,离司等不下去,宁雪飞不能等。 “以你的说法,他有一半仙人血统,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会的武功功法,在他眼里等同于三脚猫功夫,如何才能护住雪飞?” 在人界你是第一高手,在神仙面前你什么都不是,他要制服凡人,与碾死一只蚂蚁有何区别。 “僵持了那么多年,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不能让他再为所欲为下去。修灵珠在你身上,在紧要关头,把修灵珠染在血里,可护你周全。” 修灵珠再怎么都是他的眼睛,对自己的能力最熟悉的唯有自己,要控制自己的能力,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封印解开又如何,只要他死了,修灵珠就会失去它的灵力,变成一颗没有用的珠子,没什么好怕的。 做事畏首畏尾的人注定什么事都做不好,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他从来不会在困难面前退却。 “到时倘若出什么变故,就把修灵珠击碎,我今日说的每一句话,你一个字都不能忘,给我一字不差的记着。” 睿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沉默的点点头。宁雪飞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一世才扯上那么多麻烦事。 “那个人的事情,在主人醒来后暂时别告诉她。主人把自己包装的像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心最软的就是她。” 以睿王的性子,大多情况下会选择和宁雪飞说明情况。所以他必须得阻止睿王这么做,万万不可如此。 不到万不得已,不知道真相对宁雪飞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柳家对修灵珠觊觎已久,切记,修灵珠落到谁的手中,都决不能给柳家人得到,就是死都不能!” 柳家可不是普通人家,柳家的人大多只活到五十多岁,不是没有原因。柳家能有今天的盛势,和背后的他脱不了干系。 第一百六十四章柳家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与他有正面冲突,不是让你做缩头乌龟,而是万全之策。若是联系上柳家,清楚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柳家是宁府背后的支撑,宁丞相是太子背后的力量,还有个大将军,皇后谋略不过人,却不是省油的灯。 除了董家和吴家,他几乎把整个桐蔺国掌握在手中。就算他想当皇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大将军他们算什么,还不是得听从他的命令。这条食物链,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的多了。 他手中掌握的权力可以一夕之间灭掉桐蔺国,改朝换代,一个小小的睿王对他能有什么威胁。 有勇无谋的人不过一介武夫,轻易就中了他人的圈套,不顾及后果莽莽撞撞的人活不长久,这个道理谁人不懂。 “为了乾陵,就算你不说,我自会谨慎行事。只是飞儿身上的伤,可会留下后遗症之类的病痛?” 纵使他有万绝门,对上那个人什么用处都没有。倒不如先养精蓄锐,抓准时机把他连根拔起保险些。 “不会,今日我和你说的,你只需记在心里,见到他时,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云若初的灵识很强,在没摸清情况之前,离司不会对云若初动手,他那里可以暂时不去理会,倒是宁雪飞这里,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才行。 琉王没见到宁雪飞,只好自己去了宁府。按照她的婢女所说,把书架上的古籍全部取下来,清点发现没有缺漏才让人运回去。 太监拉着车穿过重重宫门,车轮在青石板上经过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静谧的宫道内回响。 一本古籍从车上掉下来,琉王蹲下将书捡起,看到书名时颇为疑惑。 取书时他大致看了宁雪飞所借的书,一百余本,无一例外全是古籍,里面的内容记载皆与龙族或上古神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就是再好奇都好,不至于一下借那么多书。琉王摇摇头把书放回车上,真是个奇怪的人。 听说宁雪飞前几天出府回来后,就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他今天正好闲下来,想起她之前拜托自己去宁府取书一事。想着正好可以去看看她,谁知她脸面都没有露。 正当琉王看着车上一百多本古籍发呆时,一个身影跨过一道又一道的宫门,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见过信雅公主。”前面的公公见到信雅走过来,“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就怕信雅今天心情不舒爽,他可就要遭殃。 车停下来,琉王心里琢磨着今日发生的事,压根没注意到停下来的车子,继续往前走着,一个不注意踢在了车轮上。 琉王猛然抬起头,正要惊呼出声,见到站在不远处的人儿时,硬是把到嘴边的惊呼声给吞了回去。 “小王见过公主。”新的一年开始没多久,他这段时间先是忙春祭的事,旧的一年过去,到了各城交例银进贡的时候。 一年中国库金银进出量最大的时候就在年初,因着处理国库的诸多事宜,他到今日才得了空闲。 算算他几乎十几天窝在王府内翻阅记录国库的支出与收入,忙的焦头烂额,想想帐册他就头疼的很。 太子在除夕夜派人刺杀他,迫不得已之下他逃到后宫,误打误撞的躲进信雅的寝宫里。 今日不见到信雅,他还真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自己真该找个时间好好谢谢信雅,她怎么都算是自己的半个救命恩人。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琉王。许久不见,看来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琉王在王府过的算是不错。” 进宫不许带暗卫,只能带两个侍从,他的寝宫不是在宫里,做什么都被危机感笼罩,心中很不安心。 在自己的王府就有所不同,王府安全同样伴随着危险。在宫中他身处要职,可怜手中没有一兵一卒。 皇帝防不住太子,防他如洪水猛兽。为了立睿王为太子,不得不说皇帝废了不少的心思在里面。 太子手中所握的兵权是大将军给他的,大将军手中的兵权足足有三十万,占桐蔺国的三分之一。 剩下来的三分之二,一半守在皇城,另外一半则分布在边境。皇帝想尽办法,把能挤出来的兵力交给睿王。 可惜他不想给的,偏偏被太子得到,他想给的,睿王却不想要。 为了给太子提个醒,怕他驾崩之后太子会对睿王两兄妹下杀手,他给了乾陵一万兵力的兵符。 兵符是特地为乾陵打造,普天之下唯她一人独有。乾陵自小就去了军营,在军营成长,征战沙场。 她身为女子,不乏男子的雄才伟略和胆识,在战场上的她,披上战甲展现自己的风采,就像报效祖国才是她的本色。 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乾陵带着军队打了不少的胜战,她带兵打战的能力就像与生俱来似的。 逐年下来,乾陵逐渐得到将士们的信仰和尊敬,凡是军队中的人,说起乾陵的时候,都说她是骄傲。 她建立起了自己的微信,不止是她手中的兵力,到了敌军侵境时,只要她一声令下,桐蔺国大多士兵都会服从她。 乾陵与睿王自小就相依为命,谁动了睿王,乾陵怎会善罢甘休。她手中的兵力不多,可她在三军中的威望,成了太子忌惮的存在。 睿王和乾陵是幸运的,同时他很庆幸,他们并不执着于皇位之争,不然他真会落得孤立无援的下场。 母妃没有地位,父皇不宠爱。再失去联手的盟军,试问他还有什么人是可以依靠求助的。 他不比睿王太子,他的手中只有他的府兵和暗卫。数量加起来不过一千人,他的筹码就是这微不足道的数目。 而这为数不多府兵和暗卫成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他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并非主仆,而是合作关系。 只要能让他们对自己忠心,他不惜用尽一切方法。可到了皇宫,任他再怎么努力都有些不济事。 “本王有些话要与公主说,还得麻烦公公独自把书送去书阁,记得要把书摆放好,不能乱放。不然到时候父皇追究起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书阁的书都严格的整理规定,皇帝爱书,每天都会抽时间出来看会。书阁在皇帝在位期间得到扩展,不同类型的书分了不同的书架。 多一些的,干脆分出书房来。书分的清楚,整理起来自然方便许多。 正是因为分的清楚,他们才更该谨慎些,出了差错,皇帝定要追究的。 “你们都下去吧,东西拿回寝宫放好,皇后那边的赏花宴替本宫推了,就说本宫临时有些事,不能前去就是。” 临安国皇后把她送来桐蔺国的时候,怕她在这里受了委屈,贴身宫女是皇后身边的人,心思自然机灵。 来桐蔺国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信雅的身边,私底下她与琉王并没有多少交集,主人心里的想法,她作为奴婢,不能妄加揣测。 机灵的人最能活的长久,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少说话,多做事,是她向来奉行的主旨。 宫女走后,便只剩下两人。对对方都不甚喜欢,但也不算讨厌,两人走在宫道上,出奇的自然而然。 在男女的相处方式里,他们二人算起奇葩的很。 “听闻皇后最近时常宴请公主与各府千金,不是出宫踏青就是赏花,看来传闻不假。” 春天是踏春的好时节,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是四时之景最美的景色。 外出踏青不止是平民百姓喜闻乐见排解苦闷的一项娱乐活动,对王公贵族,千金小姐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一群人结伴出行,感觉大自然最美的景象,心中就是再不开心,看见绿油油的树叶花草,心中自会开心起来。 可皇后此番做法,未免太过平凡。隔三差五的赏花踏青,换作是谁,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愿意的。 “可不是嘛,春回大地,经历了寒冬,谁不想在出太阳的时候去外面晒晒太阳,感受太阳带来的温暖。” 皇后刚宴请他们去参加踏青和赏花宴时,大家的心里是开心的。 毕竟未出嫁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家中管的严,没有正当理由,哪里能出门。 皇后邀请她们一同去踏青,在家里闷了多日,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心生欢喜。 后面皇后跟魔怔了似的,乐此不疲的邀请他们,赏花宴,赏花宴,一场又一场,到现在信雅只想待在自己宫中。 没事吃吃糕点,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累了就回床榻上躺着,多好不是? “赏花宴无非就是与各位官家小姐东拉西扯的说闺房怨事,再扯着,就到未来的夫君,无聊的很。” 她就不明白那些女人一个个脑袋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八九不离十说的都是无聊的家常。 我的女红有多厉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试问有谁不是如此,有什么好说的,无聊至极。 “你们女人不本来就喜欢八卦这些,公主这么说怎么把自己当成男人来看待似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各取所需 “本公主的时间宝贵着呢,才没时间浪费在那些没用的事情上,无聊就罢了,说句话还互相挖苦,听着怪咯耳朵。” 信雅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那些女人的智商太低,她可不想和她们太接近,会拉低了她的智商。 “公主真是性情中人,怎么说她都是皇后,你不去就不怕她怪罪下来?” 皇后在人前一副母仪天下的形象,私底下不过是妒妇一名,后宫多少妃子遭受她的残害。 多年来皇后在太子背后为他出谋划策,与大将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无从得知,唯独从她身上看出狠字。 “本宫再怎么都是临安国的公主,回头跟她解释清楚就好,她总不会杖责本宫,只是琉王在宫中貌似过的比本宫还不如意。” 她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在桐蔺国的皇宫过的都比他这个皇子过的还要好。总觉得琉王身为王爷,活的还不如那些大臣。 信雅话锋急转,正中琉王下怀,戳到他的痛处。信雅说的话虽有几分乖张在里面,说的却不假。 他掌管国库书阁,对普通人来说那可是不得了的职位,对于他堂堂王爷来说,却有些降低了身份。 他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皇帝为何就不能把他放在心上,为他未来的路考虑一二?太子能对睿王下手,他难道就毫无危险吗? “公主说笑,皇宫里人多眼杂,有些话万万不可说出来。有些事是我们倾尽全力都无法改变的,那便是命,那么较真做什么。” 他时常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信命,他有自己的思想,为何要去相信命由天定这样的说法,命运如何,该是自己掌握。 前方的道路到底是坎坷还是平坦,他人只是旁支关系,不能忘了,我们自己才是铺路的那个人。 在希望一次又一次被扑灭的经历过后,他变得迷茫,他心里信奉的命运,理想中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呢? 他的记忆是从何时开始模糊了自己,他早已记不清。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他是兰溪长公主的侄辈,母妃的地位不高,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因着地位私底下没少被皇子欺负。 母妃为了护他,受了不少苦。那时他就想,皇帝站在高处振臂一呼,子民便会朝拜他,对他唯命是从,大家似乎都很怕皇帝。 只要是灌溉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是不是他成为皇帝,就可以保护母妃,那些人不会再欺负自己。 有了这想法之后,他开始隐去自己原来的性格,改变自己去迎合皇帝,取得他的欢心。 只要皇帝喜欢他,他就有可能成为太子,终有一天他会成为皇帝,那时他得有多天真才有这种想法。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一兵一卒都没有在皇帝那里得到,是不是很好笑。 现在想来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该来的总会来,怎么都挡不住的,本公主岂会怕了这些。琉王,本宫问你一件事,若你不爱听,当真笑话听听就是。” 她在桐蔺国仗着自己的地位嚣张跋扈,虽没有对妃子公主做什么,官家小姐大多不喜欢她。 临安国离桐蔺国怎么都有些距离,她若真有什么事,临安国不可能那么快赶过来,远水解不了近火,这句话她不曾忘记。 她得学会为自己做打算,背后没有大山给她作为依靠,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找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就是。 “琉王心里应该比本宫还要清楚,睿哥哥对皇位不感兴趣,而琉王你想坐上那把龙椅。” 她没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唯独看人心这点看的透彻。 以琉王的势力,对太子造不成威胁,太子既然对他赶尽杀绝,就说明他的眼睛也在盯着那个座位不是吗。 “本宫不求什么,只求睿哥哥他一生无忧无虑。琉王若愿意帮本宫,本宫可以联系临安国,帮你坐上宝座。” 信雅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就连母后都说她心肠歹毒,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她不求善始善终,只求睿王一生都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哪怕是以她的鲜血和骸骨作为铺垫,她亦在所不惜。 太子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铲除异己,第一个死的不是乾陵,就是对他威胁最大的睿王和琉王。 太子当上皇位他们注定要死,既然如此,为何不放手一搏,杀了太子,自立为王不是更好。 琉王是知恩图报的人,明善恶,不会杀睿王,只这点就足够。 临安皇帝和皇后把她捧在心尖上,她的请求他们从来不会拒绝。只要她书信回临安国,要皇帝出兵帮琉王不难。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信雅,琉王头回觉得自己离龙椅的宝座原来那么近,他只用点点头,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这当真是他想要的吗?他心心念念坐上龙椅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唾手可得,他为何犹豫。 既然犹豫,说明他的内心还不够坚定。琉王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既然不想,拒绝就好。 “本王并不是与公主合作的最好人选,公主还是另请高明吧,本王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 一个内心不坚定的人,注定什么都做不好。他的内心还不够坚定,试问一个不知道自己所求是何物之人能做好什么? 做不好是另一回事,不拖后腿那已是万幸。事关谋害当朝太子,随便不得,不然可是杀头的大罪,牵连的不止是自己。 “本王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公主你如此坚持。睿王他心有所属,公主为何还要强求。” 强扭的瓜不甜,苦的不止是被强扭下来的瓜,还苦了自己。 以信雅显赫的地位,嫁给门当户对的王侯,这辈子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琉王,你可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信雅先是沉默了一阵,问了琉王这样一个问题。 她这么问,琉王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整日忙于打理国库,何时有时间去想儿女情长大事。 他做事几乎是一心一意的扑在那件事情上,从没有与哪家小姐有过多的接触,根本不懂那些儿女情长大事。 信雅这么问,实在难为了他。琉王露出尴尬的神情,只对信雅一个劲的傻笑,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请琉王恕本宫无礼,等哪日琉王有了心上人,想必就能明白本宫此时此刻的感情。” 说着说着,两人不知不觉来到御花园中。御花园的花草树木已开始抽枝长芽,虽不是什么格外好看的景象,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王爷,王……奴才见过信雅公主。” 送书去书阁的公公匆忙跑过来,看见信雅的时候硬是止住脚步,规规矩矩的行礼。 信雅没理会公公,把头转向别处。琉王无奈的抿唇,对公公摆摆手。“什么事如此慌乱?” 公公刚把书送回书阁,正好碰到皇帝来书阁,可把他吓得不轻。 皇帝问了他几句琉王的话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他速速把琉王召回书阁来。 公公根本不知道琉王去了哪里,只能顺着书阁的路一路找来,希望能在路上碰到琉王。 在御花园找到琉王,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老天爷还是眷顾他这条小命的,没有收走。 “王爷,陛下口谕,让王爷立即回书阁一趟。” 琉王眉头一敛,自春祭之后,他只在上早朝的时候见过父皇,私底下已有许久没说过话。父皇去书阁,又要见他,这是何意。 “琉王去吧,本宫也要回自己的寝宫去。只要琉王愿意,随时可以来找本宫继续今日的话题。” 信雅没有再逗留,顺着小径离开,消失在小径的尽头。琉王想了想,片刻后才向书阁走去。 皇帝没有去书房,就坐在书阁的正厅,一旁的公公战战兢兢的为他倒茶,皇帝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看也没看公公一眼。 香炉里的烟徐徐冒出,弥漫在书阁内,琉王踏进书阁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儿臣参见父皇。”琉王恭敬的在皇帝面前跪下,双手轻贴,垂下的衣袖遮住他的面庞。 “起来吧,这里不是外面,太过拘谨反而生疏。” 他们之间是君臣,亦是父子,琉王的看法,却与皇帝恰恰相反,他不想被人抓住把柄,被人平白无故的诬陷。 “不知父皇找儿臣有何事,可是儿臣近日来做错了什么,使得父皇不满意,若真是如此,还请父皇明指。” 皇帝破天荒的来找自己,他自然想不到皇帝只是纯粹的想来和他说说话。他日理万机,哪里来的闲情逸致。 “几位皇子里,你做事是最周到的。朕交给你的事,你向来计划的十分仔细,未曾出过差错,不愧是朕的孩儿。” 皇帝满意的打量着琉王,睿王要是有半分像琉王这般听话乖巧他就不用如此操心他的事。 琉王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疏离尤为明显。他需要的从来都是一条听话的狗,作为他的孩子,他真是尽职尽责的做好了狗该做的事。 第一百六十六章下定决心 “今日父皇来找你,是有件事情和你说。父皇知道,你有心于皇位,所以这么多年来,才如此努力的往上爬。” 皇帝如此直接,琉王倒不奇怪。皇帝站的高,看尽人世间万物百态。纵使他刻意收敛自己的心思,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帝王正因为太过容易感知他人意思,才会如此多疑。他的心思,皇帝是知道的,只不过谁都没捅破这层薄纸。 他若就此对他多年来的野心视若无睹,也就说明琉王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成为皇帝。既然皇帝说出来,他的目的无非只有两个。 一是敲山震虎,给他个警告。至于第二点嘛,就是想传位于他。不过在琉王看来,后者是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可能。 “朕知道你不信宿命,可这不该争的东西就不要去觊觎。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清楚,那个位置并非谁都坐的稳。” 琉王的背后没有靠山,他这些年确实甚得他心。但他的背后没有权势,如何能守住桐蔺国的大好河山。 “朕不希望你变成如今太子的模样,为了坐上朕这个位置不惜残害自己的手足。对自己的亲人尚下的了手,更何况是天下百姓。” 太子杀心太重,很多时候他解决一件事情的方法八九不离十选择杀戮。是他这个父皇做的不够好,没有教好太子。 他操劳着桐蔺国的江山,不止是太子,他所有的子女,与他皆是不亲近。他们的性子是怎样,尽是他们母妃所教。 皇后就太子这么一个子嗣,自是要把他培养成将来能登上皇位的存在。 为了能让太子在皇位之中站稳脚,她从小到大给太子灌输的就一个狠字。 加上皇后在后宫使的那些手段,太子耳濡目染,七七八八的学了皇后的行事风格。 太子为人狠戾,学会了皇后强硬的手段,学会了大将军杀人不眨眼的狠戾,宁傅严的两面三刀。 多亏了他们的用心良苦,替他教出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儿子! 他用尽自己的一生,欲保住桐蔺国的江山,努力了半辈子,到晚年自己竟要看着江山落入他人手中。 “只要你安分守己,刘氏在宫中的日子自不会难过。做人要知进退,易儿可不要令朕失望才是。” 刘贵人不过是商贾之女,又非嫡小姐。她父亲在她入宫后没几年就逝世,他努力维持的家庭,一夕之间四分五裂。 瓜分了她父亲的财产后各走各的路,因父亲经营稍有起色的商业开始走向没落,经过长年的疏离,刘贵人早与亲人没了来往。 刘贵人生在商贾之家,又是庶女,没有那么多的奢求,是个知足的女子。在后宫行事低调,待人亲和,不争不抢。 极多的时候是待在自己的寝宫里侍弄花草,娴静温婉是刘贵人最合适不过的写照。 她分位不高,与后宫女子没多少接触,在后宫过的倒是清闲。 她教出来的琉王和她有着同样的气质,温和的不像话。琉王只是站在那里,只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刘氏没有靠山,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她这个孩子,以她的地位能有贵人这个封号已是皇帝对她天大的恩赐。 都说母凭子贵,琉王虽不是皇帝心中最理想的帝王之选,对刘贵人算是不错的,她的俸禄比同阶的要多上一倍。 想坐上皇位的人数不胜数,而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继承皇位之人,唯独睿王一个。 最近他时常梦到以前的事情,梦到他年轻时征战沙场的身影,午夜梦回,醒来后他彻夜未眠。 躺在床榻上想了很久,回想自己走过来的路程,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一句,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帝哪里去了? 如今的他被大将军压制,桐蔺国一半的兵力握在大将军手里。说起来都是他的懦弱,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民间时常说一个人若是连续一段时间梦到过去的事,就说明那个人时日无多,他的身体越来越不济,或许他是真的不行了。 琉王是个乖巧的孩子,他唯一不该的就是把野心放到皇帝这个位置上。 茶杯里的茶渐渐变凉,琉王面无表情的听皇帝说着,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皇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他?若是他不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母妃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是么? 真是他的好父皇,多少年了,他勤勤恳恳的在他身边伺候着,他交给自己做的事他都认认真真的做好,从未出过差错。 那些努力真是用来喂了狗,做了那么多,换来的不是加官进爵,就连封赏都没有,却是皇帝的警告。 他德才兼备,哪里比不上睿王,为何皇帝的眼里始终没有他!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等来的居然是皇帝的警告,多么可笑。 “儿臣始终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况且就算儿臣想争,也争不过太子和睿王不是么。托父皇的福,儿臣除了自己,便没人可依靠。” 他倒是想寻求他人的帮助,可是放眼望去,有谁可以作为他的靠山? 皇帝可是没有管过他的死活,堂堂一个王爷,除了府兵和为数不多的暗卫,居然没有一兵一卒。 就他的情况,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试问哪位王爷做的像他这般窝囊。 还以为皇帝是通情达礼的,可是他的脑海里始终只想着该如何把睿王变成他的接班人。 他想成为皇帝无非只有一个,就是护住自己,保护母妃,仅此而已。 而太子容不得他,就这个原因而言,注定他们永远无法达成共识。睿王乃是非分明之人,你对他如何,他便待你如何。 睿王当了皇帝,就拿他之前救下乾陵的事情来说,睿王待他坏不到哪里去,他的后半生不会提心吊胆的度过。 皇帝是想把睿王立为储君,可是太子的后台多强硬,大家都看在眼里,皇帝能如何? 他现在要把大将军手中的兵权拿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要大将军不倒,宁柳两家不倒,皇帝就一日动不了太子。 既然皇帝不为他做打算,他又何必顾及皇帝。他们虽是父子,却没有父子之情,他无论做什么,只是为了能让母妃安稳的度过余年。 “你能明白自是好的,朕还有奏折要看,就先回御书房去,朕今日说的话,希望你能好好记着。” 皇帝最后的走的时候对琉王如是说,皇帝走后许久,琉王跪在地上迟迟不起,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公公见皇帝走远,才走过来提醒。“王爷,地上凉,快起来吧。” 琉王淡淡的“恩”了一声,缓缓站起身,说起来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母妃,是时候该去看看她。 遣退了跟在身后的宫人,琉王一人独自走进刘贵人的寝宫。寝宫里并没有多少宫人,院子里很安静。 一位妇人正站在院子里,手中捧着喂鸽子的饲料,妇人把碗中的饲料洒在地上,停留在屋檐上的鸽子纷纷飞下来啄食。 妇人的头发并没有束起来,身上只是穿了单薄的寝衣,再披了一件狐裘。 刘贵人已有三十多岁,尽管她面容姣好,岁月还是在她的眼角边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她寝宫里的鸽子有五十多只,并非是她养的,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这些鸽子时常会飞来这里休息。 刘贵人并没有驱赶鸽子,反而会为它们准备食物,时间一久,那些鸽子干脆不走了。 鸟是通人性的,兴许是因为刘贵人喜欢安静,这些鸽子平日里都安安静静的,不到处乱飞,也不叫,就那么在屋檐上停着。 刘贵人抬起手,一只鸽子便飞起来停在她的手上。柔和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岁月静好是否就是这种感觉。 她一挥手鸽子就飞向天空,妇人抬头看着天空,怅然若失的望着天空。 琉王就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刘贵人,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妇人把手中的饲料放到宫女手中,向宫门口看去。 “可是易儿来了?”妇人的声音沉静如水,心中烦躁不安的感觉归于平静。只有听见她的声音时,他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心。 宫女默默的向琉王行礼,然后退了下去。刘贵人的贴身婢女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却一心一意的照顾刘贵人。 有时候刘贵人想做什么,不用她开口,婢女便知道她想要什么。 每次琉王来看刘贵人时,并不喜欢有人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几次下来,不用他们吩咐,宫女会自己离开。 “怎么不说话?你已有许久不曾来看母亲,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堵心的事?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母亲说说。” 妇人看着琉王的眼神没有焦距,琉王走过去扶住她,看着她的眼睛琉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十岁的时候,被一位皇子陷害说偷了皇后的东西。皇后早看他不顺眼,干脆顺水推舟,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把他押去问审。 没有做过的事情他自然抵死不认,得到的结果不出乎意料,被皇后下令杖责。 第一百六十七章只要你过的好 当时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哪里受的住那等酷刑。十板子下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母亲不顾皇后威胁,把他强行从皇后的宫殿抱出来。 刘贵人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贵人,居然敢对她无礼,皇后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皇后对这件事不依不饶,拦着太医,不让任何人为琉王诊治。 为了让皇后放过他,刘贵人就那么跪在皇后的宫殿前哭了一夜,皇帝知道此事后立即让太医为琉王诊治。 他的命是救回来了,刘贵人却在那晚苦坏了眼睛,本就不好的眼睛,因为之后发生的一件事,使她彻底的瞎了。 他实在是个不孝子,刘贵人为了他毁了眼睛,身体更是不如从前,他却因为处理各项事宜,很长时间不能来见母妃。 记得最长的一次,是快两个月没有踏进刘贵人的寝宫。 “冬天才刚过去,外面风那么冷,母亲怎么不多穿些。现在你的身子是多生一次病,身体就越差。” 刘贵人拍了拍琉王的手背,示意他不必担心。她的身子骨如何,她是清楚的,为了能多活几日,她自然会照顾好自己。 她还没有看到她的孩子娶妻生子,还没有伴他走完前半生她怎么能走。 “你瘦了。” 刘贵人坐下来,语气沉重的吐出这三个字。她看不见,甚至就连听觉都有些变差的趋势。 尽管如此,琉王来看她时,她能够感觉得到琉王的气息。只是握着他的手,她就知道他瘦了。 琉王就曾说过,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能感知到。琉王心中一酸,想要寻个借口,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是母亲没出息,在宫中没什么地位。人微言轻,不能替你做什么。实在不行,就不要折腾自己。” 皇帝给琉王的职务不是什么肥差,又累又不讨好。他做了那么多可曾得到什么,反而累坏了自己。 她就只有琉王这么个孩子,从小就因为自己无权无势,因此琉王从小吃尽苦头,都是她这个母亲没用。 “母亲不求你飞黄腾达,有多少封地多少的金银珠宝,母亲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就随他去吧。” 她这辈子就是个没出息的人,不求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她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这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此生她无能,未能护得琉王几分,如今他长大了,懂得如何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地位,她不反对,但不代表她同意琉王以身涉险。 “从小母亲就软弱无能,看着你被人欺负无能为力,你可有恨过母亲?” 琉王握着刘贵人的手紧了紧,他此生做的任何事几乎都是被逼无奈,唯独她不同,他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位母亲。 “母亲这么说可是觉得儿臣是不孝之人,儿臣难得过来一趟,母亲这么说可是想把儿臣赶走?” 琉王的语气半调笑,半认真。小时候倘若不是有刘贵人的庇护,他都不知道死了几回。 刘贵人无权无势,软弱又如何,她尽了自己的所有去保护他,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爱,难倒还不够吗? “你还是这样,没个正形。母亲就你这么个孩子,在这冰冷的牢笼里,只有你能让母亲感觉到温暖所在。” 她的身体越来越弱,她的时间不能用年月来计算,她几乎是提心吊胆的度过每一天。 每晚入睡时,她都在想,自己会不会再醒不来。一有这样的想法,她根本无法入睡。 说她只有琉王这么一个孩子,琉王何尝不是只有她这么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琉王在宫里没有什么朋友,生在帝王家,提亲情可是会被人耻笑的。她无法想象自己走后,琉王该怎么过。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母亲孩儿定会好生对待自己,不会给自己添麻烦,给母亲添堵。” 皇帝对刘贵人算是不错的,宫殿规模不大,里面的配置皆按照着刘贵人的喜好来。 他本不屑于靠别人的帮助坐上龙椅,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必须未雨绸缪,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皇帝要立睿王为储君的目的已十分明显,事情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如何。万一废不掉太子,皇帝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不知是该说皇帝报应好还是说他不幸,太子残害手足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不难想象他有弑君之可能。 如今皇后所经历的,是他自作自受。他尚未明确废太子之意,太子自然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 再怎么说皇帝终究是皇帝,大将军与宁傅严支持太子又如何。他早年一同打天下的大臣都还在,那些大臣可是皇帝的重臣。 有些大臣甚至是辅佐了两代君王,陪着皇帝打天下的他们在百姓心中颇有威望。 太子有个什么动作,那些大臣完全可以引天下人之舆论力量,把太子等人的气焰压下去。 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谁都不想对方的脸太难看不是,毕竟对谁都没有好处,何苦为难。 万一废太子不成,而他真的听了皇帝的话安分守己,一点防备都没有为自己做,到时太子要杀他,他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做人要懂变通,恪守本道的没有几个人是长命的。 与刘贵人小坐一会,琉王便让她去休息了。公公在寝宫门口等候琉王多时,见他出来时脸色不太好,机智的什么都没问。 出了刘贵人的寝宫没走多远,碰到正好要出宫看望太子的皇后。由于从前有太多不愉快的回忆,琉王并不想与皇后说话。 再想想,觉得她怎么说都是皇后,还是规规矩矩的对她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坐在轿撵上让人抬着,居高临下的老聂琉王。“琉王,看来是刚看了刘贵人回来,命还真长啊,都那么久了。” 刘贵人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生了个儿子却没什么地位。虽说分位低下,皇后对她还是心怀不满。 整日病怏怏的样子,摆给谁看。多少年前就说命不久矣,不是还活到了现在,依她看来,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装的。 哪里来的病,不过是用来欺骗陛下,想得到陛下的宠爱罢了。这种幼稚的手段,陛下怎么就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对她真是仁慈至极,宫里有什么东西从不缺了她的,还特地增加了她的俸禄,这是凭什么!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掌管三宫六院,言行举止应尽显母仪天下的风度,说话请注意措辞。” 小时候他不懂得怎么去维护自己,皇后看着她小儿欺负他。如今他长大了,早已不是从前的琉王。 像皇后这种人,挑她的痛处来说,最好能给她一针见血的警示,她才知道收敛。 从小到大,甚至是现在,他心中任由一个问题不明白。母亲在宫中极其安静,不怎么与后宫女子接触,从未得罪过谁。 皇后是吃错了什么药,每次都要针对母亲。“当皇后的人是本宫,不是你。言行举止如何,不用琉王来教本宫。” 皇后脸被气的铁青,琉王这么说,不就是是间接的说她没有皇后的样子么!她没有,难道他那个病怏怏的母亲就有? “娘娘若是真的懂得,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琉王淡漠的盯着脚下的地面,忽然觉得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比皇后那张脸可好看多了。 见琉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皇后心中便有了怒气,忽然想起,太子受伤的事情琉王是否参与其中。 “琉王,本宫问你一件事。太子近日受伤的事情可是与你有关,琉王最好还是如实回答,不然到时候查出真相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琉王白了皇后一眼,她要是能查到什么就让她尽管去查。他怎么可能派人刺杀太子。这种事动脑筋想想就知道。 多少听太子府的人说刺杀太子的人是万绝门的暗卫死士,试问他那里来的金银财宝可以雇得起万绝门的杀手。 万绝门不轻易接生意,可这接的每一单生意都价值不菲。他就是把整个就王府都买了,说不定就有钱雇万绝门的人杀了太子。 “本王两袖清风,万绝门的死士怎么请的起,而是向来做事光明磊落,没做的事本王绝不承认。” 皇后眉头一挑,没有银两……看来他是有杀太子的心思。他既然对太子生出杀心,就决不能再留着他。 “琉王这说法真有意思,太子本宫劝琉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要知道本宫可是后宫之主。” 现下的局势他想作壁上观没什么可能,皇后这副德行,摆明了是要把他往深潭里拖,之后是不就该想个办法让他出不来。 “娘娘不必强调,小王心里清楚。刘贵人那里我自会照顾,不劳烦皇后娘娘。” 皇后居心叵测,心里拐拐弯弯的心思多。她是去到哪里,哪个宫殿的妃子就被皇后捉弄得脸面全无。 “琉王,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本宫劝谏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有时与其痛苦倒不如享受,何苦难为自己。” 情分这两个词一般用在感情十分好的人身上,才体现出其中的意思,琉王可不认为自己和皇后何时情感这么好。 “不劳皇后费心,本王会自己思考其中利弊。” 第一百六十八章盟友 皇后斜靠在轿撵上,王爷又如何,不过是小小贵人的儿子。她警告他是抬举了他,他那副不在意的嘴脸是几个意思。 “琉王能懂得本宫的苦心自是最好,不要不识好歹。不要妄想争什么,不然可别怪本宫不客气。走吧,去太子府。” 那个贱蹄子的儿子长的和她真是神似,不止是容貌,就连说话都令人讨厌。 刘贵人她留不得,至于琉王,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又能做什么。 皇后的轿撵渐行渐远,琉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公公见他迟迟不动,忐忑上前问道:“王爷,我们现在是回府还是……” 琉王面不改色的摇了摇头,诺大王府只有他一人,那不是他的家,而是泛着令人窒息高冷的冰窖。 他多次向皇帝提过,想接刘贵人出宫,让她在王府住下。在宫里她没有知心的人,她又不与后宫妃子接触。 独自一人住在宫殿的感觉如何他是清楚的,没有温暖,陪伴着你的是没有尽头的冰冷,透彻心扉,冷到心里。 王府他不想回不是没有原因,在那里没有人等着他回家。没有个能与自己说上话的人,如此,哪里还有家。 可是皇帝屡次拒绝,说刘贵人是后宫妃子,出宫住在王府成何体统。他宁愿让刘贵人孤苦无依的老死宫中,都不愿让她离开那个地方。 他只是想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护母亲一生周全,他不想争什么!可是他们为何要狠心把他母子二人往绝路上逼。 皇帝说他有心皇位,琉王心里清楚坐上皇位手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他心中有着千万般不愿意。 只因母妃说过,不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你永远是母妃心中纤尘不染的孩子。 刘贵人不想他在物欲熏心,没有人性的地方迷失了自己。在皇宫里迷路,可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他自然想遵从刘贵人的话,他被迫一步一步往风口浪尖上走,都是皇帝和皇后逼的! 皇帝哪怕用他对刘贵人一半的狠心与决绝用在太子母子身上,他怎会落到如今这般落魄境地。 “去流光殿。”流光殿的规模仅次于皇后和皇帝的寝宫,素来被用来招待别过公主与皇子,亦或者是帝后。 他并不经常在后宫走动,来来去去走过的地方,只有后宫深处刘贵人的寝宫。 拿刘贵人的寝宫与流光殿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上次逃进流光殿是迫不得已,又是夜黑风高的晚上,来去匆忙,未曾细看流光殿的光景。 如今看来,流光殿的构造还有装饰,与皇后的寝宫不相上下。 见到琉王来,看守宫殿的宫女并不惊讶,而是恭敬的把琉王请进宫内。琉王把宫女的神情看在眼里,信雅是早交代过了吧。 她为何如此笃定他一定会来?不过说来也是,依如今他在宫中的境地,难道还有其他选择么? “本宫知道你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如此之快,怎么改变主意了?” 信雅的心里没有底,她与琉王没多少接触,只是大概知道他的境遇,其余的一概不知。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没有什么事把一个人逼到绝路,他便不会做出最后的选择。 不过短短半日,琉王就踏足她的流光殿,说不惊讶是假。 “废话就不说了,本王只想知道公主想怎样把太子拉下来,公主可知他背后的势力不止是皇后那么简单。” 太子一步步走过来,皇后没少为太子出谋划策。不过要是真的说起来,皇后对太子来说算不上什么。 他背后的势力牵扯太广,原本皇后的母家和大将军就已足够让人头疼,如今又多了个历家。 “琉王如此心急可不好,做事讲的是四个字,从长计议。太子一时半会不是还坐不上那个位置,来日方长。” 当一棵树长的过于高大时,他的根自然根深蒂固的扎根于深深的泥土之中。狂风暴雨尚不能动他,把他连根拔起这样的事可不太实际。 “大将军那里暂时动不得,可不代表我们不能动宁家。皇帝陛下不是早对宁丞相心怀不满吗,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从实际情况分析,历家是沿袭了上百年的大家族,地位柳家要高上几分,一时半会动不得。 大将军坐拥桐蔺国三分之一的兵力,其中厉害可想而知。要借皇帝的手夺回他手中的兵权,不太实际。 现今信雅想到的方法,便是设计让他战死沙场。使生灵涂炭的事信雅不想做,就暂且让大将军活到最后。 皇后的母家,如今的宁家。宁傅严贵为丞相被右相压制,右相有兰溪长公主撑腰,宁傅严的地位自然被比了下去。 加上皇后在宫中的所作所为,皇帝早已心生厌恶。除去宁家对皇帝来说可是好是一件,要杀,就先杀了威胁最小的那个。 “就没有其他选择吗?本王不想对宁家下手。” 宁雪飞生于宁家,与他交情算是不错。他若是对宁家动手,出于护宁雪飞之心,睿王怕是会与他断绝来往。 他与睿王算得上是半个盟友,睿王待他不错,他不想与睿王对着干,把这难得的兄弟情谊给毁了。 “你这是狠不下心?还是顾念着宁雪飞那个贱婢!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把你们个个迷的神魂颠倒。” 信雅语气中对宁雪飞颇为不满,宁家就算是倒了,宁雪飞有睿王保全,她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不然她恨不得把宁雪飞千刀万剐。 她此时狰狞的模样,让琉王觉得除夕那晚看见的信雅,不过是错觉,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身为临安国嫡公主,公主地位高贵,非他人能及。自当规律自己的言行举止,粗鄙之言以后还是不说为好。” 刘贵人的教导令琉王懂得如何委婉的去劝谏他人,既然决定要与信雅成为盟友,把话说的太难听会破坏彼此之间的情感。 琉王说的一本正经,信雅就是想嘲讽他两句,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一个宁家算的了什么,之后身不由己的事情还多着。你既还未下定决心,暂且先回府去想想再来回复本宫也不迟。” 身在帝王家,难免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很多时候你不得不去那么做,不然就违背了宫中的生存之道。 他如此优柔寡断,狠不下心,说到底是被心里太多感情羁绊。 琉王若是不愿,她说再多都无济于事,让他冷静下来想想,自会想通。她不急于一时,有的是时间让他慢慢想。 是夜,睿王府中乱成一团,宁雪飞双目泛红,手中拿着长剑在空中乱砍一通,暗卫想制住她,可是根本无从下手。 上半夜睿王府一片寂静,除了守夜的侍卫和暗卫其他人都已入睡。 后半夜宁雪飞的院子里传来声响,没多久宁雪飞就拿着剑冲了出来,对着空气一阵乱砍,像是发了疯一般。 睿王与宁雪飞的院子是分开的,他与宁雪飞的婚期就要到了,干脆提前把要准备的聘礼一一列出来,到了深夜才入睡。 谁知才眯上眼睛暗卫就来跟他说宁雪飞那边出事了,看到宁雪飞泛着红光的眼睛时,睿王眼皮一跳,看起来事情不太妙。 “红楼,你发什么疯,快给我停下来。” 与红楼相处不过短短数日,他喜欢在安静的时候静坐,说话时对谁都很温柔,睿王清楚他突然发狂,定是有什么原因。 红楼并非常人,他一挥手,整个王府可以在瞬间覆灭。整个王府上下五百多号人,将会在一瞬间死去。 红楼停下挥舞的长剑,看见睿王后竟朝他扑了过去,身边的暗卫欲上前阻止,却被红楼震开。 纵使是向来淡定自若的李佑如看到此时的场面,大脑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睿王连着退后数步,速度哪里能快过红楼,只一眨眼,就被红楼扑倒在地,被红楼死死压制住。 “是你,都是你害死了颖儿,我把她交给你,为何你没有保护好她,我闭上眼,就会听到她无助的哭声,你该死!” 此时睿王在红楼眼里俨然是离司的模样,她在哭,四面八方传来的都是她的哭声,他的脑袋都快炸开。 她的哭声多么无助,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救她。 “红楼,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他!你冷静下来,飞儿看到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该多失望,多伤心!” 院子里还有那么多暗卫在,可睿王顾不得那么多。不论用什么方法,他必须得让红楼冷静下来! 宁雪飞笑着的样子在红楼脑袋里一闪而过,对了主人。主人的灵魂尚被封印着,他这样会损到宁雪飞的灵魂。 他这是怎么了,周围倒了一片的人,难道都是他伤的吗?丢掉手中的长剑,松开睿王。 红楼踉跄着站起来,捂住胀痛的脑袋,脑海里不停回响着那人的哭声,好痛苦,心里这股悲痛是怎么回事。 “不能,不能这样,快停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心智紊乱 夜幕笼罩整个皇城,宁雪飞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十几名暗卫围着宁雪飞,警惕的盯着她的每个动作。 林奇几个人听到宁雪飞这边的声响,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拿起佩剑跑过来。就连轩辕念,只着了一身寝衣。 一行人赶来宁雪飞的宫殿,见到宁雪飞跪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头,周围的暗卫包括睿王在内皆警惕的看着她。 红楼跪在地上,手指用力的抓着地面。有什么在控制他的心智。他怎么忘了,离司要对付他何必亲自动手。 虽不知宁雪飞手中的修灵珠是如何流落出来,以离司的做事态度,断然不会把修灵珠送人和作为诱饵。 以离司的手段想找出他轻而易举,何必用修灵珠做诱饵这样亏本的买卖。 三片龙鳞只是一片就足以让他长生,修灵珠的力量离司最清楚不过。 留在身边可以增长他的修为不说,适当运用里面得力量对他百利无一害。 那颗修灵珠定有什么蹊跷,不然流失在外那么多年离司都没有取回。如今离司控制他的心智,是想做什么。 “你骗我,你说过会护我一世,你却伤了我最在意的人……” 他的记忆,他的世界,目光所到之处皆是鲜艳夺目的红色。“红楼,你为何要伤他,你这个骗子!” 那时错不在他,是那个人先对他动手,不得已才出手,是他自己没躲开。 “不是的,不是我,颖儿不要走,听我解释……” 红楼满脑子都是当初离司挖下他胸口的龙鳞,吟颖挖下他眼睛的画面。 他修成应龙,得战龙之名,封为灼华神君时犹记得龙王对他说过这样一番话。 “孩子你切记,外面的世界不比龙宫自在。做事得步步为营,万万不可任性妄为。你生来心善,与人相处时要和善待人,你对人好,他们自不会亏待你。” 他秉着龙王所教的话,待人处事真诚,做事认真,不曾做过什么伤害他人的事。 天界的人清心寡欲,话不多,更多闲暇时余是坐在自己的神殿里打坐。他嫌无聊,时常会来人间走走。 人是朴实的,你待他们如何,他们会百倍对你好。那时他很开心,可是从何时起人心变了。 兴许是他爱上她,亦或者是在她爱上他后。人心隔肚皮,神有可以窥探人心的神力,他却不曾对谁用过此等法术。 一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是他个人心思,他无权窥探他人心中所想。 直到那天那个人趁他不备,把他困在阵法内。符阵是他用自己的血画成,注入他的执念,他根本无法冲出。 那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已手下留情。那个人却在感觉到吟颖的气息后自愿被他的法力击中。 他察觉到不对劲收回法力,却只来得及收回部分。那人身受重伤,他受到阵法的反噬又好到哪里去。 “你骗我,你不是说过只要真心对一个人好,他人就会真心待你的吗,你回答我啊!” 红楼出身贵族,父母亲却为了抵御东海上空一场大风暴的侵袭双双逝世,留下他一人孤苦无依。 是老龙王把他扶养长大,龙王告诉他人性本善,与人相处该用心。 他身为战将,双手沾满献血,可笑的是他的心里竟还觉得自己的善良的。 当年吟颖和离司那么害他,也许是报应吧。人的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他再用心待他们又有何用。 他们要的不是他对他们的好,而是他的命。纵然万劫不复,他还是把龙鳞和修灵珠给了他们。 当初再怎么恨都好,都没想过取他们性命,他们为何把他逼至此等境地。 “王爷,我们根本无法接近王妃,天就快大亮,极有可能把王府的下人吵醒,再这么拖下去事情可就有些麻烦。” 李佑如面色凝重的目光落在宁雪飞身上,宁雪飞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为何王爷对此并无多大反应。 红楼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周围的暗卫被他这声大吼震了震。 谁都不知宁雪飞为何突然发狂,但是在看到她变成红色的眼睛后,虽说不相信鬼神之说这些荒诞的说法,如今却不得不信。 宁雪飞的体内有什么东西,从睿王的反应来看,应是认识那东西的。 “应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控制了他的心智,控制他的人身在何处我们无从得知,如今我们只求他的意志力足够强大。” 他对红楼的了解仅次于他的性格和名字,说起来,红楼说过他并非妖魔,却不知他到底是神还是什么。 他真该多看看山海经,了解了解妖魔鬼怪。除了院子里的人王府一片宁静,他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看着。 过去的记忆和恨涌上红楼的脑海,离司啊离司,为了把我逼上绝路,你竟用自己的血来献祭修灵珠,就不怕自己遭到反噬吗? “啊!”红楼大吼一声,一个身影隐约要从宁雪飞的体内冲出,天空上忽然泛起红光,自天空劈下,照在宁雪飞身上。 红楼双手撑地,努力压制住体内气流的涌动,决不能让他出来,不然不止是睿王府的人,整个皇城的人都会遭殃。 红光的冲击力带来的冲击犹如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在院子周围。 派来保护宁雪飞的暗卫个个内力深厚,却被红光的排斥力震开。 轩辕念等人反应的倒是快,快速来到睿王身后,知道接一个的把内力汇到睿王体内如此一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一行人却被逼着不断后退,天河的力量岂是他们能够抵御的。 随着气流的增强,睿王等人被风卷到半空中,然后被重重甩到墙上。 李佑如的内力没睿王等人底子那么好,被甩在墙上后硬是吐出一口血来。 院子里顿时风沙四起,沙子带着风的凛冽打在众人脸上,疼痛的感觉不下于被刀子一刀刀的划在脸上。 一声奇怪的嘶吼传来,一条黑龙从红光之中飞出,跃上天空,盘旋在红光之中。 龙的吼叫声响彻在睿王府上空,延绵至整个皇城。 躺在地上的睿王等人能清楚的感觉到大地的震动。院子里的人都愣愣的望着盘旋在空中的黑龙,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能来和他们说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红光在风沙中渐渐黯淡,风沙也随着逐渐停下来。黑色的犄角,红色的眼瞳,飞舞的长发,红楼手持火剑缓缓走出。 在那刹那,在场的人忘记自己的身上还有伤,皆倒抽了一口寒气。世间竟有如此妖媚绝艳之人。 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机会闻。举手投足间,哪怕是知道淡淡的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诱惑。 睿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红楼,这就是他真真的模样?他的真身居然是龙族。 不知皇帝看见红楼,可还有脸面说自己是真龙天子。 “拿到修灵珠……杀掉所有人……”这句话不停在红楼的脑海里回响,被封印在红楼体内那么多年,封印终于解开了。 “杀了所有人,好啊,难得出来,不见血岂不是可惜了。” 红楼手中的火剑泛着灼人的温度,所过之处皆变为焦土。睿王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后的宁雪飞身上。 记得红楼曾说过,他灵力不全,难以塑造身体,寄在宁雪飞的体内不过是无奈之举,之后他会想办法。 如今他离开宁雪飞的身体,化成人形是不是说明他的灵力已经达到一定的强度,事情真是越来越不妙。 “待会本王尽力拖住他,你们趁机把飞儿带到安全的地方。” 从出现那时起,红楼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看来他的目的是他。不过正好,可以借此让轩辕念等人带宁雪飞离开。 刚才的气流损到他们的经脉,轩辕念吃力的捡起地上的剑,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看见如此不真实的光景。 “把修灵珠交出来,吾知道它就在你身上,还给吾。”红楼真是窝囊,龙鳞被取走就罢,就连自己的眼睛都被人挖下。 他方才感受到那小丫头身上有修灵珠的气息,可是却微弱的很,倒是面前的男子,身上修灵珠的气息很是明显。 有人用修灵珠血祭他才得以醒过来,失去修灵珠,他的力量还没有从前的一半,这种感觉真令人不爽。 “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他,给本王从他的身体里滚出去。” 睿王毫不畏惧的直视红楼,修灵珠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能感觉到修灵珠的存在没什么奇怪。 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把修灵珠带回来,乾陵的伤好是好了,身体还有多处不适,他便把修灵珠留在乾陵身上。 就当下的情况而言,红楼若是不能控制住他体内的怪物,死的不止是他们。 睿王不相信命,更不相信什么老天爷。此时他在心里无数次祈祷,快显灵救救他们。 “哈哈哈,小小凡人居然敢在吾面前自称王,真是不知死活。吾就是红楼,红楼就是吾,何来占了他身体一说。” 第一百七十章回来吧 仙人的黑暗面在他们成仙或者是成神后封在他们的体内,没有特殊的契机封印不会打开。 就算是黑暗的一面,也是他们身体里的一部分,与他们同生,却见不得光,一生只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度过。 难道他们活该如此?说什么神仙没有私欲,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甚至有些时候,他们比人还要心狠,还要自私。 “废话少说,把修灵珠交出来。如此坚定的眼神,啧啧,看来是不愿意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谈谈条件,你看如何。” 离司透过水灵珠看到睿王那边的状况,几乎快被急疯,红楼为何不直接执行他的指令,如何都无法完全控制他。 血统血统,为何什么都与血统有关!因为血统,他从小受尽欺负。 因为血统,如今他想要杀了红楼,杀了睿王竟都不可以! 修灵珠沾了他的血,红楼可以感知他的命令,亦会照着他的命令去做,却无法完完全全的控制他,真是令人不爽! 当年龙族追杀他和吟颖,吟颖被杀,灵魂被强行分裂,封印在五湖四海,更是对她下了诅咒,使她生生世世无法转世。 而他经历九死一生的考验之后活了下来,苟且偷生的躲避龙族的追杀。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撑不过去,是天界帮了他大忙。 龙族被灭,剩下不到几百族人逃到东海,天界与龙族彻底断了关系。没了龙族的追杀,他才得以修身养息,苟延残喘。 其实早在红楼被宁雪飞的前世救走后,天界的人比龙族先一步找到了他。天界的人逼他,欲问出红楼的下落,可惜的是他一无所知。 天界的人不甘心,得知他取了修灵珠之后,在一只修灵珠上下了封印。他算是半个龙族的人,天帝自留不得他。 派天兵天将对他进行追杀,他利用修灵珠的力量隐藏自己的气息,天地之大,天帝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想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 被下了封印的那颗修灵珠他干脆不要,带着修灵珠一天,天帝的追杀就不会停止。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可不想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逃命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修灵珠送给他人。 多年后,没想到天帝所下的封印竟帮了他。红楼封信解开那刹那,那么强的灵气,想必天界已有所察觉。 宁雪飞身上那颗修灵珠他自会想办法拿回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想看看,这回谁能帮的了他。 “你把修灵珠交出来,吾便放了你们所有人,对吾来说这可是亏本的买卖,你看如何?交还是不交。” 红楼话中有话,明里是询问睿王愿不愿意交出宁雪飞,另一层意思便是说,睿王倘若说不,这里的人就都要死。 “既然是亏本的买卖,你大可不做。先不说修灵珠不在我身上,就是在我身上,我也绝不会把它交到你手里。” 士可杀不可辱,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此等作为,他司马睿岂是偷生怕死之徒! 他虽不知修灵珠对红楼有什么作用,他既然要,其中定有玄机,非同小可。 “凡人,吾劝你不要不知好歹。两百年前,硬生生把我的眼睛挖下来,用了那么久,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天上地下三界唯独这一对修灵珠,龙族中人皆知修灵珠作用之大。为了整个龙族着想,他们死守这个秘密。 但凡龙族中人,死时做的事情便是自毁双目,就怕眼睛被某些有心之人盯上,整个龙族将会不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修灵珠不在本王身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睿王不懂三界之间的事,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不过挺听人们说修灵珠的故事听多了,耳濡目染记得一些。 修灵珠的由来睿王至今还记得,是龙的眼睛,挖下来拳头大小,其中威力深不可测,得之如珍宝。 听闻修灵珠有两颗,其中一颗在宁雪飞这里,敢情这对修灵珠是从红楼的身上得来。 “吾真是同情你这些手下,有你这么个无情的主子。既然你执意不肯,吾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属下死在吾手中。” 拔出插在地上的火剑,红楼笑着走向轩辕念。这么多人中,就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杀意最强烈。 他的眼神如此炽热,他要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岂不是让人看低了去。 轩辕念以剑撑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中的剑就连握住都有些困难。这次倘若能活下来,真该抽段时间出来闭关。 他的内力还不足以抵抗过强的冲击,受到过重的冲击时,最先受损的就是经脉,照这么下去,哪天遇到真正的感受,以他的能力应战,与送死有何区别。 轩辕念手才举起剑,红楼就一剑砍了过来,打他知道措不及防。红楼的剑带着灵力流动,他根本扛不住。 人被震飞数米不说,手中的剑飞出刺在背后的墙上,硬生生穿过墙壁,没至刀柄。 轩辕念“哇”的吐出一口血,无力的躺在地上,血缓缓从嘴角流出。 睿王咬牙捡起暗卫落在一边的刀,原谅他无法用修灵珠来保护一个人,天下不止只有他们,他还得以大局为重。 既然无法救他们,至少让他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睿王才冲出两步,红楼回头一挥手,睿王就被甩了出去。 “睿王,以少胜多可不是君子所为。吾给过你选择,是你自己选择了这个结果,现在你就只管看着。” 红楼的眼瞳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猩红,睿王愧疚的看了轩辕念一眼。 身边倒地的暗卫没一人能站起来,睿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楼一步步靠近轩辕念。 对上睿王愧疚的目光,轩辕念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不必感到愧疚,作为你的暗卫,为你战死是我的荣幸。 宁雪飞感觉自己搁浅在大海边缘,黑衣人嗜血的眼神,泛着寒光的长剑。 肩膀上锥心刺骨的疼历历在目,她的体温在流失,后来是谁用温暖包裹着她,肩膀的疼痛都消失了。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对她说话,像是红楼的声音。“主人不怕,安心睡吧,剩下来的就交给我。” 好温和的声音,让人觉得温暖。她在沉睡,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红楼偶尔会与她说两句话。 让她好生休息,过不久她就可以醒来。可是包裹着她的温暖,一瞬之间消失了。 周围开始变得冰冷起来,耳边不停传来嘈杂的声音。宁雪飞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夜空,。 心里有些困惑,她还在梦里吗?宁雪飞偏过头,朦朦胧胧看到红楼熟悉的背影,果然是在梦里,红楼哪里能化形了。 宁雪飞笑了笑,在看到红楼正掐着轩辕念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时,笑容凝固在宁雪飞脸上。 顾不得身体四肢僵硬,宁雪飞连忙坐起来,擦了擦自己的眼镜,确定自己是不是错觉。 可是怎么擦,眼前的景象越清晰,她的心越是凌乱。倒了一地的暗卫,睿王正趴在地上,痛苦的望着轩辕念。 林奇他们,还有李佑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红楼你在干什么!快把他放开,这样他会死的。” 听见宁雪飞的声音,红楼的心颤了颤,但只是一瞬间,这种感觉就被他压了下去。 哼,就算被压制还如此不安分。你的主人就是醒了又怎样,她的能力是这里最弱的那个,能做的了什么。 红楼放开轩辕念,失去支撑,轩辕念直直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轩辕念念倒吸一口寒气,他的心肺…… 他的模样和在空间里的形象一样,不是说他的肉身已毁,重新塑造一个肉身要花相当长的时间,需要很强的法力吗? 以他如今的修为,要做到这点是很难的吧。张扬的红发,被火光微弱的映照下,像颇为夜空中的血。 “我的主人,你醒了。”妖冶的红印在宁雪飞的眼底,他的眼瞳为何会是猩红色……她昏睡修养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楼?”宁雪飞的声音带有些许不确定,一样的脸,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红楼收回手中的火剑,笑眯眯的向宁雪飞走去。经过睿王身边时,睿王拉住他的衣角,想阻止他却无济于事。 “不要过去……她……不行……”睿王重伤,意识能撑到此时已是十分不易,视线模糊,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从认识起,红楼的笑向来是温和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你不是他,你是什么人?” 红楼每前进一步,宁雪飞就后退一步。“不,我是他,只不过是他的另一面罢了。” 上一世他的意识处于混沌状态,直到被宁雪飞救走才有了一丝意识,随后很快消失。 也许是她前世救了自己的原因,并没有要杀她的念头。“两百年前,主人的救命之恩,红楼甚是感激。” “你若真的心存感激,就不该伤害他们!”宁雪飞被红楼逼到角落里,想逃却无处可逃,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使她喘不过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杀了他 红楼挑起宁雪飞的下巴,看到她眼中映出自己的模样,红楼笑得越发妖冶。“你在怕我?” 宁雪飞倒是想死鸭子嘴硬的说她不怕,她脚抖得厉害也就罢了,整个人几乎抖如糠筛。 透过红楼的眼睛看到瑟瑟发抖的自己,宁雪飞可以想象自己此时有多狼狈。红楼不过是一句话,一个呼吸,都让她恐惧。 她生在炼药世家,自小就接触带有至毒之物,什么毒蛇,蝎子蜘蛛,女子怕的东西,用在她这里可没什么用处。 后来被历月凡的人追杀,她头回杀了人,被丢到乱葬岗和死尸不说,最后还和睿王的狼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 宁雪飞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是好怕的?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没有谁是无所畏惧的,你之所以不会感到恐惧,不过是因为你没有遇见令你恐惧的人,或者,不是人…… “吾不过是想取回自己的东西,他们不给还自寻死路,吾自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说吧,你定知道修灵珠在何处。” 除了睿王和轩辕念,其他人可不是他有意所伤,他尝试着和他们好好说话,可他们就是不听呢。 他能如何?既然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是他们选择死都不把东西还给他,他这么做何错之有? “你想要修灵珠?”宁雪飞下意识的开口,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完。 宁雪飞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修灵珠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为了得到更强的灵力,他自然想要拿回修灵珠。 “我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宁雪飞挣开红楼的手,却反被红楼掐的更用力,再用力点,宁雪飞感觉自己的下巴随时会脱臼。 “吾自然知道不在你身上,但是你知道它在哪,吾感觉得到。还有,不要妄想撒谎,吾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 神不能窥测神的心思,却能窥人心,只因人类永远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做不到不为所动。 被红楼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宁雪飞撇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轩辕念,他能够感觉到修灵珠的气息,却不能感觉到修灵珠的具体位置。 她数月前把修灵珠交到睿王手中,许久不与修灵珠接触,身上的气息早已淡去,睿王身上的气息自比她明显许多。 难怪刚才红楼会掐着轩辕念的脖子,看来是威胁睿王把修灵珠交出来。 修灵珠的力量凡人无法驾驭,虽不知红楼得到修灵珠后打算做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红楼?”宁雪飞疑惑的叫了红楼一声,虽说他是红楼的另一面,心里定是还有红楼的情感。 身为他的主人,两百年来她既然救了红楼,两百年后,自己同样能够唤醒真正的他。 红楼的目光颤了颤,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之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宁雪飞心中一喜。看来要唤醒他,并非全无希望。 “你曾说过我是你的主人,你会保护我永生永世。就算我再入轮回,你依旧会找到我,保护我。” 红楼最看重的就是诺言,他答应了你什么,绝对会做到。不会欺骗你,哪怕是过去一百年,一千年他的诺言都不会变。 龙分阴阳两面,法力高者,将暗面封之。当另一面苏醒时,另外一面则会沉睡。时间过的越久,沉睡越深。 依周围的景象看来,他醒来还没多久,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得唤醒红楼才行。 红楼不屑的放开宁雪飞的手,对她坚定的神情不屑一顾。“那是那个傻瓜才会说的话,与我有何干系?” 堂堂高贵龙族,可不是为了保护凡人而生。龙乃水族之王,统领水族地位高贵无比,虽说天帝并非出自龙族,却得让他们三分。 千百年来,天帝不知换了几回,原因大多与仙魔大战有所关系。 上一个天帝便是出身龙族,在他的带领下,龙族迎来前所未有的昌盛,故而成为现在的天帝忌惮红楼的原因。 天帝惧怕红楼哪天会替代他,成为新一任天帝。本该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龙却心甘情愿成为凡人的仆人,真是龙族最蠢的傻瓜! “依我看来你不止不是红楼,根本就是占了他身体的妖怪!红楼,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看看多少人因你重伤,快醒醒!” 宁雪飞朝着红楼大吼,恨不得自己的声音有穿透灵魂的力量,只要你还有一丝意识就醒过来吧!千万别睡过去! 想叫醒一个睡着的人容易,要唤醒沉睡的人却难如登天。 宁雪飞在心里祈祷红楼千万别自暴自弃,只要他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信念,听到她的声音就该醒过来。 她当初受伤极重,是红楼救了她,把体内的毒驱了出去。伤是好的差不多,但说起话来还是有些颇废力气。 红楼吃惊的看了宁雪飞一眼,眼里的吃惊随即变成嘲笑。“哈哈,我以为世上只有他才那么白痴,看来不尽然。” 他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翻盘,他早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待够了!此生不想再回去,他这辈子都别想再醒过来! 只是片刻,红楼狰狞的笑容就凝在脸上为何看着宁雪飞的脸,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他在挣扎…… “给我回去!困了我那么多年,我要让你尝尝被人封印在深潭之中的感觉!” 红楼痛苦的敲打自己的头,一边眼睛变成冰蓝色,与另一边猩红形成鲜红的对比。 “啊……我绝不允许……” 红楼对着空气挥舞着火剑,剑气散发的热量掠过宁雪飞的脸颊,干燥的风吹得人好生难受。 “既然你这么在意你的主人,我就用你的手杀了她。” 红楼捂着蓝色的眼睛,执着火剑向宁雪飞走去。宁雪飞没有逃跑的余地,且不说她能不能逃开,她逃离这里之后想再唤醒红楼可就难如登天。 更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在,她怎能丢下他们独自逃离这里,如此不仁不义之事她绝不会做。 宁雪飞眼一闭,她的境地相当于乘一叶孤舟在暗流涌动的河流上行驶,虽是都有丧命大海的可能。 她从不愿意以自己的命作为赌博,正因为死过一回,她把生命看的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只是这次她不得不破釜沉舟,唯有孤注一掷,她,还有其他人才有活命之可能。 如果说原来的红楼是天界的仙人,那么现在的红楼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青面獠牙,在黑暗中等待咬断人的脖颈。 这次就让她用自己的命拼一次,红楼你可要争气一点。 宁雪飞双目张开,呼出一口气,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去抱住红楼。 “不要害怕黑暗,我与你同在。深渊的尽头,光明在等待你。不要悲伤,过去已成为过往。吟颖的灵魂尚在,等着你去救赎。” 前段时间说是红楼在用她的身体,倒不如说她是沉睡在红楼的体内。她感觉得到他的悲伤,他的多年来的绝望。 这几日他每夜都会梦到名为吟颖的女子,尽管看不见她的容颜,她可以感觉到红楼对她无法割舍的爱意。 红楼深深地爱着那位女子,就算她伤害了他,他还是放不下她。得知吟颖的灵魂被人打散,他心里想的全是如何能把吟颖救出。 他对世间有太多的留恋与牵挂,正因如此,放不下他就不会离开。 “寒冷并不存在,你有一颗燃烧的心,足以温暖你。不要让黑暗吞噬你的心灵,光明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知是否因为红楼生于水族的原因,在他的身上,宁雪飞感觉不到温暖。挣扎的红楼慢慢安静下来,无力的向后倒去。 宁雪飞想拉住他,奈何红楼太重,只能任由着他摔到地上。 “我还有事情要做,光明未放弃我,我有什么权利说放弃。” 他眼睛的冰蓝,像极了望不到边的汪洋。没有焦距的双目转向宁雪飞,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主人……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红楼的声音十分迟缓,他无法开启体内的灵力,无法帮他们些什么。 体内的灵力空前强大,这就是修灵珠里的力量啊……许久未曾有此等感觉,他的力量回来了。 “我可能有一段时间无法醒来,主人手上那颗修灵珠决不能拿回来,决不能在皇城内出现,不然我们就完了。” 那个人被离司控制了心智,不知道修灵珠的上的封印,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以修灵珠为引招来天兵天将,那个人莫不是疯了…… 他以为离司的所作所为已经够丧心病狂,自己真是低估了离司,还有什么手段是他使不出来的。 “告诉睿王,下次见到他时,无论如何定要杀了他,不然后患无穷。御龙族虽长生不老,却不是不死不灭。” 给他重创,便能杀了他。上回是他灵力不够,下次若有机会,他定要手刃了他! 红楼没撑多久就晕了过去,宁雪飞在天亮之前把红楼抬到自己的房间里。 第一百七十二章不动声色 院子里其他人,宁雪飞让府中的侍卫把他们抬回各自房中,命他们私底下请大夫过来把脉。 她会医理,可是受伤的人左右十多人,她分身乏术,唯有令他们请大夫来。 睿王的暗卫宁雪飞是欣赏的,多做事少说话。先把当下的事情做完,再问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里,顾念到轩辕念伤的最重,宁雪飞先替他诊治。红楼对轩辕念动手,下手不会手下留情宁雪飞是知道的。 在看到他脉象时,轩辕念的伤比她预想中还要重上许多。“你们暗卫里可有培育专门照顾伤员的大夫?” 这就跟军营中的军医差不多,不该没有。暗卫们面面相觑,几名暗卫走到宁雪飞面前。 “很好,他受的是内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得有人寸步不离的照顾,就由你来,待会我再过来为他看看。” 宁雪飞指了指其中一名暗卫,轩辕念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宁雪飞个人感觉没有半年,是别想痊愈。 受内伤的人,有个内力深厚的人跟在身边照顾,比只会把脉的大夫要好的父母。 宁雪飞为伤势较重的几个人把了脉,林奇几个人没什么大问题,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倒是李佑如和睿王的情况比较糟糕,睿王和李佑如皆是被红楼的灵力震到心脉,没有轩辕念那么严重,情况却好不到哪里去。 李佑如内力功底不深厚,以那时现场的状况来看,是被红楼封印解开时的灵力所震伤。 睿王接连被红楼攻击,就是再好的内力根基都无济于事。如此下去,重伤的这几个皆撑不了多久。 宁雪飞握着睿王的手,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时手不断颤抖。宁雪飞不断在心里安抚自己,要冷静下来,心万万不可浮躁。 静下心来想想,一定可以想到办法。“我想起来了,海胆,夕颜,夕颜人呢,让人去把她找来。” 她炼药时夕颜深知她的习性,作为她的助手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去静香阁那次拿回来的海胆多半是丢在树林里,在那之前她在集市上高价买回来几只,让夕颜代她收着。 她不知放在哪里,还得令夕颜取来才行。 “小姐,全府上下没有夕颜姑娘的身影。”半柱香时间已过,没有事做的人都去找了,可是根本没有人看见夕颜身在何处。 宁雪飞在心里暗骂一声,没事的时候在眼前晃来晃去,到关键时刻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眼下没有时间等夕颜回来,李承乾尚在送乾陵回来的路上。没有他在,行事实在有诸多不便。 睿王重伤,几个骨干人员全昏迷不醒,王府的事情只得她自己来操劳。 “来人啊,把所有能调动的人手聚集起来,去城里收购所有海胆,尽量低调行事,莫要张扬!” 睿王府没有人指挥他们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做起,这种时候起带头作用的人可谓十分重要。 宁雪飞处变不惊的处事态度,给了暗卫强大的精神动力,不惊不慌。看着暗卫们进进出出,宁雪飞忽然想起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叫府里的管事把下人全部遣散出府,就说给他们五天的假期,除暗卫外,其余的人全部离开睿王府。” 睿王府人口众多,人多嘴杂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即为睿王府的热闹,相信他们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宁雪飞给了暗卫一个眼神,暗卫会意,跑了出去。 昨晚红楼的封印解开时自己虽未亲眼所见,从林奇他们的伤势来看多少可以想象那个画面是多么震撼人心。 睿王府昨晚那么大的动静,皇城不知可有人发觉。夜深人静的时候,可从来都不缺暗处那双眼睛。 最棘手的还是太子那边的人,不过多久,太子也许就会带人到睿王府。 林奇和林海受了伤,唯独不见林成的踪影。她并没有过多接触这些暗卫,不知道他们处事方式。 太子那边非同小可,林成办事她是信得过的。 “林成,林成哪里去了,别说不见踪影,掘地三尺都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睿王府这边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回王妃,林成被王爷差遣外出办事,还……没有回来。” 宁雪飞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都会炸开,好事没多少,一有不好的事情,各种问题就随之而来,什么叫祸不单行,莫过于此! “也罢,你让人把这封信交到李承乾手里,一定要亲手交给他,决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修灵珠一事非同小可,李承乾那边乾陵也在,就怕走露了风声,让他们身陷囹圄,境地岌岌可危。 “还有,让府中侍卫守好睿王府的大门,不能让任何人踏进府中,哪怕是皇帝都不行!实在拦不住,就让人来唤我。” 宁雪飞不指望他们能把太子那些人打发走,就是再不想承认他,他的身份毋庸置疑的摆在众人面前。 她未必能把人拦住,更何况是不起眼的暗卫。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睿王重伤的消息一旦被外界知道,必然掀起轩然大波。 先不说他的伤是从何而来,到底是什么人重伤睿王,有心之人难得找到机会,必会以此大做文章,唯恐天下不乱。 海胆不是易得的东西,规模大的酒肆就是有也不多,由于价格昂贵,没多少人吃得起。 十几名暗卫佯装打扮成平常老百姓的妆容,到集市间收集。搜罗皇城上下,只得到二十多只。 看到竹篓里寥寥无几的海胆,宁雪飞不免心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力之感。“也罢,我这就去制药,王爷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之前有炼制令人伤口迅速愈合的想法,然而那仅仅是想法罢了,想象中总与现实不尽相同,宁雪飞只求不要相差十万八千里。 能不能研制成功不得而知,如今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 把海胆放在鼎炉里,放入辅佐的药材,把炼药的火候调到适合的温度,宁雪飞绷紧身上的每根神经。 海胆不多,而伤员就有十多人,她不能出任何差错。 宁雪飞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两个时辰没有出来,转眼到了大中午。 李佑如开始发高烧,轩辕念病情恶化,睿王呼吸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微弱。暗卫们别无他法,又不能打扰宁雪飞。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自己的内力护住他们的心脉,能撑一时是一时。 祸不单行,坏事会悄悄来到你的身边,无声无息,把你的生活搅的一团糟。 昨晚睿王府上深夜出现红色光柱,人们看到龙在红柱上盘旋,龙的吼声几乎响彻整个皇城。 好在当时是三更天,人们早已入睡。被声响震醒后红光早已消失。这一异景,恰巧被太子所见。 天一亮,太子就带着身边的府兵前往睿王府,随行的还有皇帝身边的人。 琉王得知太子那边的动静,未知睿王那边发生何事,他心里的声音不断告诉自己,睿王需要他的帮助。 顾不得太子那边,琉王召集府中一般的人前往睿王府。两队人马全副武装经过集市,加上昨晚的动静,闹得人心惶惶。 侍卫得了宁雪飞的命令,早在王府分口恭候太子等人。心里早已做好准备,看到太子的人马时心还是有些慌。 睿王在朝中没有自己的势力,危难关头没多少人会帮他。 想杀他的人可以排一条长队,身为睿王的暗卫,他们就得肩负起保护睿王的重任,不然要他们有何用。 “见过太子殿下。” 早看不惯太子这般为非作歹,却不能失了礼数。他们是睿王府的人,有什么事都是算到睿王头上。 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职责是为睿王排忧解难,而不是给他增添平白无故的麻烦。 看了一眼睿王府门口的侍卫,如此大的阵仗,他可不会觉得他们是特地为了迎接他而安排。 太子冷哼一声,跨步走上台阶,侍卫见状连忙把他拦了下来。“太子请留步,不知太子今日来此可有什么事?” 侍卫笔直的站在太子跟前,他不过一介小小庶民,拦下太子说不怕是假,可是想想他的背后可是自己的主子,就不怕了。 “本宫要做什么与你何干,最好让你们的人让开,难道本宫要做什么事,还得和你一个小小侍卫交代不成?” 上回万绝门的事情闹的他头疼脑热,他命人多番盘查,却得不到更多的线索。手里没有证据,但他心里觉得这事与睿王有所关联。 不然怎会死的恰巧是那批人,他的小命差点搭在里面。此仇不报非君子,今天他非要把睿王揪出来不可! “草民惶恐,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下了命令什么人都不见。还请太子爷先行回府,改日王爷再到太子府上拜见。” 宁雪飞亲自交代,万万不可让太子的人进睿王府,不然睿王府上下不保,实在撑不住也得撑! 管他什么大逆不道,但凡能想到的借口先应付着,后面的事情她来处理。 太子眯起双眼,这些人如此提防他,看来睿王府确实出了事情。老天有眼,他报仇的机会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猫哭耗子假慈悲 “本宫出入什么地方,莫不是还得经过你一个小小侍卫的同意不成。三弟既然身子不舒服,本宫特地带来太医为他查看身子。” 来睿王府他可没想过这些人会乖乖放他进去,为此他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借口尽管说。 侍卫冷冷一笑,太子不知多少次对睿王下手,没害成睿王,可把乾陵害的不轻,险些丢了性命,他倒是还有脸过来。 他不在睿王身上动刀子他们就谢天谢地了,哪里敢指望太子会救睿王。 “回太子殿下,王爷已服药睡下,此时进去会打扰了王爷的休息,还请太子殿下过几日再来。” 皇帝身边的公公看着睿王府的人和太子周旋,心里多少有了个大概,睿王府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三弟既然身体不适,就该让太医看看,好找治疗的对策才是。你执意不让本宫进去是何意?难道你想害死三弟不成?” 太子的话咄咄逼人,一句话就把侍卫堵的哑口无言。他平日里负责的是睿王府的安全,除了巡逻就是驻在府门口,不善言辞。 依靠的不过是偶尔听见睿王他们之间的对话,学了一两句,太子再说下去,他当真一句话答不上,王妃倒是快些出来。 他忽然有些佩服李管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处变不惊,淡然应对。面对权贵说起话来游刃有余,脸不红心不跳。 “快给本宫让开,你以为你能够拦得住本宫?可笑至极,来人把这个无礼的刁民给本宫拉下去……” 太子等人被堵在门外,周围的百姓开始围过来,毕竟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再拖下去对他没什么好处。 “是什么人如此胆大,敢在睿王府门前大吵大闹。哎呀,原来是太子殿下,是民女失礼,太子殿下万福。” 与皇宫中的人相处久了,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久而久之,就算你原本多纯洁无暇都好,最后都会变成心机深沉之人。 并非谁的错,而是因为宫中人心险恶,你不留个心机,要在鱼龙混杂的皇宫中生存下去谈何容易。 宁雪飞为了提高炼药速度,同时用五个鼎炉炼药。当下重要的不是药的等级,能保住他们的命是最紧要的。 已经安排人去找夕颜,剩下来的事情先把太子这里应付过去再说。 “宁小姐尚未嫁做睿王妃,就已如此心急的在睿王府住下。女子的名声到了宁小姐这里当真不值一提,宁丞相教出来的好女儿!” 宁雪飞只可惜自己不能当着太子的面翻个白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太子怎么就忘了,还不都是他和历月凡逼的! 干脆忽略太子讥讽的话,就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太子能说什么好听的话,这种人不理也罢。 “是什么风把太子殿下给吹来了,太子今日若是有事要找王爷商谈,那实在对不住。王爷近日赶路回京,头疼脑热,早早服药睡下,太子还是改日过来好些。” 宁雪飞除了炼药没什么过人之处,就一本正经的说瞎话最厉害。死的都能被她说成活的,堪称完美,让你找不出其中的毛病。 “本宫得知三弟卧病在塌,特地找来宫中最好的太医为三弟看病。宁小姐若是真的为三弟着想,就该让本宫进去!” 开口闭口一个三弟,他想杀睿王时可有想过他想杀的人是他的亲弟!如此虚伪之人,着实令人作呕。 宁雪飞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会意退到宁雪飞身后。 面对太子的刁钻能撑到这时候,他算有些本事,这件事情过后,宁雪飞考虑让他成为自己的助手。 “太子这么说恕民女无法赞同,既然王爷已经睡下,为何不能先行回府,非要打扰王爷休息才如太子的愿吗?” 原以为之前已见过太子的野蛮,如今看来不尽然。一意孤行,不顾他人劝阻,终有一天他会栽在自己的固执上。 “宁小姐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别以为丞相纵容你你就可以在这里撒泼,今日这睿王府本宫非进不可,看你能奈我何!” 太子一把将宁雪飞推开,宁雪飞在药房待了半天,腿多少有些酸软,太子这一推,宁雪飞失去重心向一边倒去。 下意识闭上双眼,等待疼痛的到来,却措不及防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宁雪飞疑惑的睁开双眼,是谁? 琉王把宁雪飞扶起来,真为宁雪飞捏了一把虚汗,好在赶上了。 “堂堂桐蔺国太子,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商量,动粗可不不是皇族中人所为之事。” 平民在皇族眼里向来是无礼的,不知尊重他人。 说话大呼小叫,毫无礼貌可言,于他们而言,平民地位低下,粗鄙是对他们最好的形容词。 被冠上皇族这个头衔,自然该克己复礼,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族高雅贵气,绝非太子这般,对女子不知礼数。 琉王原以为自己带来的人数已够多,谁知太子带来的人比他的还要多上些许,他的消息真是灵通,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琉王此言差矣,昨夜睿王府上空出现异象。父皇担忧三弟,命本宫代他过来看看。本宫可是奉父皇之命来看看三弟是否安好。” 昨晚睿王府出现的异象琉王并未亲眼所见,但那么大的动静,他并非全无感知,睿王府发生了什么他管不着,眼下先过了太子这关。 “太子没听见方才宁姑娘所说的话吗,睿王既然已经睡下,为了他着想,我们就不该打扰他,还请太子顾全大局。” 太子都带这人来到睿王府门口,睿王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宁雪飞在门口拦着太子,倘若他安然无恙,定舍不得宁雪飞孤身一人。 “来人,不必和他们废话,谁敢拦本宫的,格杀勿论,出了什么事本宫担着。” 他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在这里耗,时间拖的久些,皇帝那边该起疑心。眼见睿王的把柄就要到手,唾手可得的东西他怎能放弃。 琉王和宁雪飞并肩站在睿王府大门口,铁了心要把太子拦在府外,琉王的人和睿王府的侍卫是一边,和太子的人坚持不下。 睿王府门外乱成一团,随太子出宫的太医和公公看到当下的场面,不知如何是好。 暗卫各个剑拔弩张,互相推搡,就差刀剑相向,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宁雪飞。 琉王没反应过来,宁雪飞后退几步,脖颈蹭过身后暗卫手中的剑,白皙的颈部立即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你们都在干什么!”睿王身着寝衣,被暗卫搀扶着来到府门口。 在昏迷时,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奇怪的是他醒来后记不得自己梦里梦过的场景,心里的不安却越发清晰。 体内的经脉虽断,他依旧能听到睿王府门口传来的嘈杂声,加上宁雪飞不在身边,不禁想到太子那边。 不顾暗卫的阻拦,他执意出来,王府大门远比他想象中要混乱的多。 走近门口,就看到宁雪飞在推搡之中受伤。不顾身上的伤痛,快步走到宁雪飞跟前,替她查看脖颈上的伤口。 好在伤口是在侧面,只是浅浅的一道伤痕,没什么大碍。可心里一想到宁雪飞因他们而受伤,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哥……” “王爷。”琉王和宁雪飞同时惊呼出声,若不是睿王过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就他苍白如纸的脸,还以为是早已死去之人。 睿王的脸毫无血色,苍白的可怕,来到门口想必花了很大力气,额头上布满细汗,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都给本王滚!从今往后,没有本王的允许,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许踏足睿王府一步,都别忘了,这是谁的地方!” 在皇宫他没有说话的余地,睿王府是他的府邸。他才是府邸真正的主人,尚未开口,这些人有什么权力说话! 太子雄赳赳气昂昂带人来这里,他就想问一句,他的睿王府,何时轮到他司马峻说话! “三弟身子虚弱,气坏了身体可不好,本宫也是为了你好,特地带了太医过来。” 对太子睿王可谓一忍再忍,自母妃死后,忍他们母子,一忍就是十年之久! 他当初还傻傻的以为太子能理解他的苦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不好吗? 本位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虽非一母所生,却同时皇上的子嗣。本该和睦相处的兄弟怎闹到了今日这番局面。 “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把你假惺惺的嘴脸给本王收回去!你的心思如何本王会不知?太子是把本王当傻子了?” 太子欺他,辱他,甚至要杀他,他都忍了,怎么太子还觉得不够。他难道被他们母子害的还不够惨吗? 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睿王府的侍卫自觉站到睿王府门口,两排排开,居高临下的看着阶梯下的人。 周围的百姓都散的差不多,识相点的都离开了。皇族之间的事情,他们少掺和为好,就当为了自己能活的久些。 第一百七十四章无所顾忌 “三弟,话可不能乱说,本宫全是为了你好,你这么说真是伤透了为兄的心。” 此时睿王要是能自由走动,他会毫不犹豫的走到太子面前对他呸一口口水,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不要叫本王三弟!太子何时把本王当成弟弟,派杀手,暗地里设计,那时怎么没想过本王是你三弟!收起你这副虚伪的嘴脸,太子的兄弟之情恕本王无福消受。” 太子的心里若是真的顾念兄弟之情,他就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太子在想什么,他看的清楚。 “本王今日说的话,你们都给本王记清楚了。除了易和乾陵,再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本王是死是活,不用你们来操心,滚!” 从被封王起已有六余载,他封王比睿王晚两年,地位差的却不是一点点。就母妃的出身而言,他们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记事起人们一开始称他为六皇子,在他封王后,称他为琉王。除了母亲,没有人称他易,久而久之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司马易这么个名字。 更没想过司马易这三个字,会从睿王恩口中说出。他原来是知道他的名字的,还有人记得…… 睿王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太子不得不走,他再留下来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吗,并且他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把府兵先遣回府去,继续留在这里对你影响不好。还有,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睿王笑着拍了拍琉王的背,很感谢他在睿王府有难的时候出手相助,真是帮了大忙。 琉王把把府兵尽数遣散回府,睿王府门前人尽数散去,回归到原来的寂静。 王府大厅内,睿王靠在座椅上望着坐下的琉王。宁雪飞盯着睿王,他的伤可不轻,这么折腾真的没问题吗?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大可不必憋在心里。既然是你的兄长,有什么我能帮上的自然会帮你。” 醒来不过一会,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睿王把手放在茶杯上,却发现自己连端起茶杯的力气都无。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三哥,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有些严重,希望两位能给我些意见。” 与信雅联手一事说来话长,琉王干脆把他们联手的初衷和期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们交代。 说到后面,看了两眼睿王和宁雪飞,才小心翼翼的提了信雅的目标放在宁府上的事情。 睿王与宁府没什么交集,没什么反应琉王理解。可是宁雪飞听了他的计划后淡定自若,实在令他有些惊讶。 “宁府与我早没了关系,他们从没把我当成他们的亲人看待,我何必善待他们,琉王想做什么,大可不用顾虑我。” 还以为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不过是宁府的事情。宁府怎么处置,宁雪飞都不会有异议。 她没有能力对宁府做什么,就等着哪天什么时候有人替她收拾宁家!他们从没人顾虑过她的死活,她还顾虑他们做什么。 对于琉王想做皇帝一事,宁雪飞并没觉得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她无权去干涉琉王想做的事。 相信睿王的想法和她是一样的,千万个人有千万个理想,他们有自己想做的事,心怀希望,那是好事不是吗。 他们无权干涉他人,没有人希望自己做事被人干涉,他们同样是。 “宁府的事我不反对,但是你们得等到飞儿与我成亲后才行。如果可以,尽量帮我劝劝信雅,莫要再执迷不悟……” 宁傅严对乾陵受伤见死不救一事,他至今是记得。历家和太子的事是他安排的,留着宁府不动,就是为了等到他们成婚后。 “还有,太子背后的势力同气连枝,不可分割,行动的时候你还得多加小心,他们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 在操控着这一切,琉王要做的事,那人未必不知道,万事须得小心才行。 然而后半句话没说出口,睿王就晕了过去,手中的茶杯打落,碎了一地。 迷迷糊糊中,睿王看见琉王担忧的神情和宁雪飞跑过来的身影,只是他看不到最后就晕了过去。 “快把王爷抬回房间!琉王,麻烦你照顾王爷,我去拿一样东西,很快就回来。” 太子的人马过来时她就已经把药研制好,只是那时事态紧急,她没来得及把药给他们就去了王府门口。 二十几个瓷瓶依次排开列在木桌上,宁雪飞来不及清点,干脆一把抱在怀里,匆忙往睿王的寝房跑去。 睿王受的伤是内伤,不见血,内脏却被伤的面目全非。方才若不是他强撑着出来,她能不能挡住太子很难说。 “宁姑娘,林成回来了。”暗卫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等了那么久,林成可算是回来了。 不顾林成讶异的神情,宁雪飞一股脑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林成手中。 “这是能加快内伤愈合速度的丹药,拿去给受伤的暗卫服下,特别是轩辕念和李佑如那边,派专人看着。” 林成抱着怀里东倒西歪的瓷瓶,放开不是,抱着也不是。 “有什么问题回头再问,不想陪你出生入死的伙伴死去,就快把这些丹药一人一粒喂他们吃下。” 取了两个瓷瓶,宁雪飞把剩下来的全悉数交给林成。 把林成打发出去后宁雪飞打开其中一个瓷瓶,把里面的药丸倒出喂到睿王口中,顺着他的喉咙让他咽下。 “你们这里谁内力最深厚?”药不可能那么快就发挥药性,睿王的情况刻不容缓,必须尽快稳定他的情况。 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以内力为引,把药性引到他筋脉的每一处,促进药的吸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服下药后,加上内力牵引,睿王的伤暂时得到稳定。宁雪飞才松了口气,这颗药丸用在他身上还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 这里留了两颗,最多能帮睿王撑到明天,倘若第二天她没有新的药,睿王被压住的伤势会再次爆发。 伤的治愈非一朝一夕能完好,须得经过长时间的修养。有药物的辅助,必须得持续使用,直到他的伤全部好起来。 睿王的伤这两天可以放心,宁雪飞把琉王留在睿王房中照顾,自己则回药房翻找,看看夕颜把之前的海胆放在何处。 翻来翻去,药房都快被宁雪飞翻过来,也不见东西的影子。 宁雪飞气馁的趴在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桌面上,夕颜到底把东西放在哪里了。 没事的时候整日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关键时刻人不知所踪,掉链子掉的真是及时! “小姐,听说你急着找奴婢,不知是什么事让小姐如此着急?” 夕颜刚从外面回来,暗卫就说宁雪飞寻了她大半天,让她尽快去找宁雪飞。 听到夕颜的声音,宁雪飞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想好像是真的,兴奋的跳起来。 夕颜正好凑过去,宁雪飞的头直接撞在夕颜的脸上。两声尖叫同时想起,夕颜吃痛的捂住鼻子,宁雪飞则是捂着自己的头。 “也罢,夕颜,前段时间我让你收起来的海胆放到哪里去了,快拿出来,人命关天,速度些。” 不过是撞了一下,疼疼就过去了,夕颜无辜的点点头,不确定的摸了摸鼻翼,担心自己的鼻子可有被撞出血了。 夕颜从药房的角落里翻出来一个小坛子,抱到桌上打开。里面的海胆约莫二十多,与暗卫寻回来的差不多。 看到海胆的数量宁雪飞松了口气,这些足够撑个四五天,期间足够他们去找新的材料。 “很好,事不宜迟,你快过来帮我弄一下,不然我自己一个人弄完不知折腾到何年何月。” 夕颜替宁雪飞把鼎炉清洗干净,把药逐一放到鼎炉里。宁雪飞炼药时夕颜是她的助手,两人的动作娴熟,配合起来很默契。 “哦,不说我忘了这件事,这几日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宁雪飞看着炉火的温度,细心待弄,其中一个环节出错,药就练不成。如此珍贵的药材,决不能浪费了去。 “奴婢前天离开时是和小姐你请示过的,小姐你答应了奴婢才离开的,怎么这么问?” 宁雪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答应的那个又不是她,不知者无罪,她就是问问,知道她的去向。 “最近头脑有些不灵光,许多事记得有些混乱,你可是回若初那里去了,他最近心情可好了些?身体该全恢复了吧。” 距离他受伤过了有一段时间,身体该是全部恢复。夕颜闷闷的“恩”了一声,宁雪飞拿过一边的药材剁碎放到石碗中研磨。 夕颜停下手头上的事,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鼎炉。纠结了许久,才对宁雪飞开口道:“公子离开京城了,昨晚走的。” 云若初走后她留在云府帮他安排好府中的事情才回来,云若初走的突然,她只来得及送他。 宁雪飞专心捣鼓手中的药,半响才反应过来,药杵撞击石碗的声音嘎然而止。“你说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辞而别 “公子是昨日正午走的,命奴婢回府去帮公子处理些事情。大小事务处理起来拖延了些时间,今日清晨才把事情安排妥当。” 云若初临走前一天才让暗卫传信与夕颜,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夕颜顾不得宁雪飞这边,当即与宁雪飞请示回了云府。 离开一事云若初应是想了许久下的决定,夕颜回去时他已整装好行礼,只来得及说几句送行的话,他便走了。 “好生生的为何忽然要离开,除了云府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虽说云若初这人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随心所欲是他的性格特写,但做事都有个交代,这回怎无声无息的就走了。 “公子说有些想念苏国的杨柳,想回苏国故里看看,那里的柳树是否依旧。” 自五年前苏国灭亡之后,苏国的国土饱受战火的摧残,寸草不生,到处是战士的尸体。 夏国君主不知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攻陷苏国后并未占领苏国国土,而是任由苏国那块地方的人民自生自灭。 更奇怪的是在夏国对那块土地不管不顾时,没有其他国家觊觎。失去君主的引导,人民流离失所,最后离开了苏国。 如今的苏国荒无人烟,百十余里没有一家人家,杂草丛生。夕颜同样为云若初担忧,他去苏国,可有地方歇脚。 宁雪飞望着鼎炉发呆,说是回苏国看杨柳,倒不如说他是想柳凝儿了,想念那块承载柳凝儿喜怒哀乐的土地。 柳凝儿是他心中多年心结,折磨了他这么长时间。回苏国走走,兴许就想通了也说不定。 只是那地方多年没有人居住,诺大的土地,多少会有暗藏的危险在。 “离开的时候他可带了人?” 夕颜无奈的摇摇头,她起初是反对云若初一人独自前往苏国,路途遥远自然危险重重,有人跟在身边照料总比孤身一人要好。 云若初却说他想是散散心,不想有人跟着。他是主子他说了算,夕颜只好由着他的性子去。 想来也是,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阻止,更不用说是与柳凝儿有关的事。可就算要走,也该和她道别才是。 “他可有给我留了什么话。” 宁雪飞捣着石碗里的药,细细把里面的药材研碎。云若初不辞而别,走的如此突然,总该有个解释。 “公子说小姐性子要强从不服输,心与平常女子是无异的。最受不得分别之事,来与你道别不过徒增伤感,倒不如不见更好。” 他太过了解宁雪飞的性情,不忍让她伤心。走的无声无息,在心里留个念想就好,何苦让二人难受。 “他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让小姐照顾好自己。走前他已把所有人手遣来保护小姐,小姐遇上什么麻烦事,只需吹一声口哨,他们便会帮你。” 宁雪飞之后会住在睿王府,考虑到这是睿王的地方,他的人手整日潜在睿王府暗处不是个事。 就让他们退远一些,宁雪飞有需要时他们便出来帮她。起到保护她的作用,他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我有林奇他们护着不会有事,京城人心险恶,却不是如狼似虎。他把人都给我做什么,他所去之地路途遥远,才真正需要人跟着。” 宁雪飞没有亲自去过苏国,不过有幸在一张多年前的大陆版图看过苏国的位置,与桐蔺国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 云若初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桐蔺国来。“小姐不是不知,公子的性格从来都是如此。” “也罢,若初的事之后再说,当下最紧要的是先把王府受伤的人都治好,其他事情等这次风波停息下来再做打算。” 太子来睿王府大闹一场不过是暴风雨的开端,真正的暴风雨还没来临。 其他人倒是其次,她必须尽最大的努力让睿王的伤快速好起来。不是她偏心,而是为了迎接暴风雨做足准备。 睿王前段时间以送乾陵出城养伤为由,没经过皇帝同意擅自离开皇城已犯了大忌。 回皇城后他接连数日不上朝,朝臣对睿王颇有微词。 不久后睿王府上空出现异象,太子和琉王在睿王府门前一闹,搞得城中人心惶惶。 皇帝从来都疼爱睿王,除了太子,哪有其他人敢在她皇帝面前放肆,朝臣为了头上的乌纱帽自是不敢在皇帝面前说睿王的长短。 太子在皇帝面前数次上奏,指责睿王大逆不道,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加上家中出现异象,定是他在修炼什么邪术,让皇帝下令让人彻查睿王府。 朝臣大多赞同太子的说法,睿王近年来有皇帝的宠爱变得无法无天。都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更不用说他们。 谁知太子提出此事后被皇帝狠狠训斥:“如此荒诞之事,身为一朝太子听信鬼神之说,成何体统!” 而后禁止任何人在朝堂上再提起此事,有太子的前车之鉴,朝臣哪敢多说半句。 众人以为睿王一事就会如此沉寂下去,殊不知数日后占星师的一次占卜再次把睿王推向风口浪尖。 以为痛失一次铲除睿王机会的太子得知这个笑意,几夜入睡都笑得合不拢嘴。 这日方才上早朝,李公公就进来通传,占星阁的王大人求见。占星阁负责安排宫中祭祀吉时一事,极少出现在朝堂上。 每次出现,带来的皆是有关国运等重大消息。“王大人一大早来此,不知有何事要启奏?” 王大人是宫中任职有一段时间的老官员,不是身居要职之人,可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权威性。 他们是与神离的最近的人,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神的旨意,在桐蔺国人们都毋庸置疑的深信这点。 “陛下,事态紧急,恕老臣直言。近几日老臣夜观天象,发现东边煞星光芒大亮,朝向我国,乃是不祥之兆啊!” 占卜一事有关国运,事关重大,没有一定的根据,绝不会在人前胡说八道,虽说占卜不可全信。 但每次占星阁的占卜八九不离十与国事分不开关系,忽视不得。 “桐蔺国国运昌盛,国泰民安。人民安居乐业,怎会有煞星出现,王大人确定占卜没有出现偏差?” 桐蔺国的安定,是用他的前半生换来的,经历了将近数年战火的摧残,人民终于迎来了和平。 皇帝切身体会过战争给人带来的痛苦,上次战事平息后,他尽力与周边国家打好关系,不想再起战事。 除了那些顽固不化的边疆部族,屡次进犯桐蔺国边境,别无他法才选择开战。维持了那么久的安宁,难道就要被打破了吗? “为了求证占卜结果的准确性,老臣反复占卜,得出的结果千真万确。煞星的方向在东南方向。如不快将煞星除去,不久后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占卜的结果就是占星人都不敢轻易下定论,每次占卜的结果都要经过多次占卜得出结果才能确定。 根据桐蔺国历史的记载,距离上一次凶星的出现是两百多年前的事。那年同样是煞星光芒大亮,却没人在意。 异象之后没多久,一场雷暴袭遍桐蔺国大陆,持续了整整三天。雷暴过后是狂风暴雨,洪水泛滥,那年桐蔺国有四分之一人民死去。 正是从那之后,人们才开始重视天象。虽说那之后到现在再没出现异象,为了防微杜渐,占星阁的地位始终摆在那。 “哦?若是真如王大人所说,王大人可知煞星在东南方向的具体位置是何处?” 为安全起见,占星阁的的占卜结果不可不信。若是真有,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就在数日前睿王府上空红光乍现,伴随着龙的吼声,睿王府正好在东南方向,以臣看来煞星定是睿王无疑。” 睿王这么多年来从不关心朝政,这点大家都有目共睹,可谁知他是不是在养精蓄锐,其中种种,不得而知。 如果睿王不是煞星,那么睿王府的异象如何解释。 “胡说八道!睿儿这些年来安分守己,怎会是煞星。占卜结果不可尽信,王大人如何如此肯定煞星就是睿儿!” 太子上回弹劾睿王,皇帝就对异象一事有些反感,今日王大人公然在朝堂上提起此事,不是把睿王往风口浪尖上推。 “陛下!老臣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污蔑皇子可是杀头大罪,臣怎会欺骗陛下,陛下三思啊!” 王大人今年七十多岁高龄,在宫中为官多年,他心怀国家,苦于报国无门。有生之年能为桐蔺国做些什么,是他此生的夙愿。 成为占星阁的术士时他是书院的太傅,是各位皇子公主的老师。他负责教导的是睿王和琉王两位皇子。 有生之年成为他们二人的太傅王大人觉得自己很是幸运,几位皇子中他们最听话,天资聪颖,做事比其他皇子要认真百倍。 当年皇帝立太子时他有意向皇帝谏言举荐,推荐皇帝从他们二人之间选出太子人选,只可惜因皇后的干涉,最后立了司马峻为太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先生何故 司马峻为人处事圆滑,是当皇帝的好料子。唯一不足之处便是他戾气太重,并非帝王之才,正是他为何不举荐司马峻的因由。 后来他被皇帝任命为占星阁的术士,他在占星阁每日占卜,就等着自己有一天能为皇帝做些什么。 他这一等就是四十多年,前几日京城里出现红光,他立即用龟甲占卜,不成想得出来的结果与睿王有所关联。 睿王是他的得意门生,如果有其他可能,他断然不会把睿王往死路上推。事实就这么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们回避。 他经过反复思考,才下定决心来见皇帝,皇帝袒护睿王在意料之中,他不想难为睿王,但他更加担心桐蔺国的成千上万子民的安危。 “自古以来,煞星出现必会掀起腥风血雨,民不聊生,若是不快些把煞星灭去,恐会危及江山社稷,后患无穷!” 煞星是古往今来王朝的克星,煞星出世,国家战乱四起是小,改朝换代都有可能。再联合皇帝当前的处境,煞星算是给他提个醒。 当今太子有多方势力撑腰,多次挑衅睿王与琉王,就连乾陵都未曾手下留情,兄弟之间关系紧张,剑拔弩张。 谋朝篡位的例子屡见不鲜,在皇族中,兄弟的杀戮是最常见之事。当事情原原本本展现在你面前时,你才知道事情多难以接受。 皇帝多年来逃避此事,对太子的所作所为几乎视而不见。太子在宫里简直是横着走的螃蟹,可怜无人想过两位王爷的感受。 皇帝在位越久,他的无能就表现的越明显。服侍这样的君主,身为桐蔺国的臣子,他们实在有诸多的无可奈何。 “父皇多次偏袒三弟就罢,可此次事情有关全国上下成千上万的子民。父皇执意维护三弟,让文武百官黎民百姓怎么看?” 太子唯恐天下不乱的站出来,开口闭口不离百姓,说的好像自己多么深明大义,为天下众生着想一般。 之前废了那么多心思未能把睿王除去,这回他只需动动嘴皮子,让睿王坐实了煞星的名号。 这回即使不用他动手,自会有人替他除去睿王。借刀杀人如此省力气的事,何乐而不为。 “陛下三思!”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在心中权衡利弊后都跪了下来,现在的局势反对太子可不是明智之举。 “你们一个个是在逼朕!”皇帝怒极站起,冠冕上的流苏因太用力被甩的叮当作响。 太子跪在王大人身边,若不是这里这么多人在,他真想离太子远些。 他在官场打滚那么久,太子那点心思他会不知?太子多次想杀睿王,奈何无从下手。 难得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把睿王除去,他巴不得凑上来。太子心里就盼着何时除了睿王这个祸患,可怜了那个孩子。 文武百官尽数跪在大殿之上,皇帝不禁陷入沉思,他该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此事尚没有明确的结果,朕会再命人证实此事,今日早朝就到这里,退朝。” 满朝文武见劝说无用,只能看着皇帝离开。他们再坚决些,皇帝就是再不情愿,都得下令诛杀睿王,以保全国上下。 皇帝是在拖延时间,他再拖最后都改变不了睿王是煞星的事实,他终是要死的。 退朝后王大人再次回占星阁占卜一次,结果意料之内和前面相同,难道这就是命吗…… “小林子,把我的外袍拿来,我们去睿王府走一趟。”作为桐蔺国的官员,他对得起桐蔺国,作为太傅,他对不起自己的学生。 就算重来一次,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把煞星一事上奏皇帝,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别无选择。 睿王恨他也好,要与他断绝关系也好,他无怨无悔。为了黎民百姓,个人情感算什么。 乘着马车来到睿王府,看到睿王府全面戒严的情形王大人大为震惊一番。 早听闻睿王府出现异象次日太子大闹睿王府,莫不是睿王府真的出了什么事。 “大人请留步,王爷这几日身体抱恙,无法见客,还请大人改日再来。” 这句话乃宁雪飞特别交代,所有的侍卫暗卫都记住这句话。有人想见睿王或者想硬闯者,就用这句话把他们堵回去。 王大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望了一眼睿王府门口上的牌匾,王大人无奈摇头苦笑。 许久不曾来睿王府,没想到再次踏足睿王府是这般光景。他与睿王的师生情谊,在他向皇帝启奏那时起,便断了。 在睿王府门口驻足许久,王大人仰头望着牌匾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没说要进去,也没说要走。 就这么站在门口,侍卫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应付。这人真是奇怪,来睿王府没说要见人,却不离开。 侍卫有些为难的看着王大人,兴许是感觉到侍卫尴尬的目光,王大人刚要离开,不料想一转过身,就看见迎面走来的琉王。 王大人恭敬的退到一边对琉王鞠躬行礼:“臣见过琉王。” 按君臣之礼来说,王大人理应向琉王行礼,期间并无任何不妥。 在琉王心里,王大人的地位不比寻常人,王大人是他的老师,对他有再造之恩,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王大人在琉王心里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值得让人敬重的老师,若真要行礼,那也该是他向王大人行礼。 琉王惊慌失措的走过去把王大人扶起来,这一扶让王大人受宠若惊,他不过是小小臣子,哪里受的起琉王这般善待。 “王爷,这……” “先生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坐坐,学生已有许久没有与先生坐在一起说话了。” 自离开国子监后,皇帝封他为琉王,给他安排了职位。为了处理好皇帝交给他的事,忙里忙外,是有一段时日没与王大人说话。 侍卫对视一眼,为他们二人打开睿王府大门。沉重的红漆木门被缓缓推开,发出沉重的声响。 琉王把王大人带进来时,宁雪飞正好在正厅。为了睿王受伤的消息不外泄,下人在前几日通通遣回家,得过段时间才回来。 她虽然还不是睿王府的正牌女主人,多少勉强算得上睿王府的半个管家,家中来了客人,她该帮着招待。 宁雪飞利索下去泡了一壶茶上来,替他们斟茶时宁雪飞顺眼瞟了老者一眼,这老人面容好生祥和。 “这位姑娘可是宁小姐?”王大人抬眼看了宁雪飞一眼,不过是随意一问,并无恶意。 “正是。”宁雪飞顺着眼乖巧的答了一句,琉王见多了她的冷静,她如此乖巧从容倒是头回见。 王大人赞赏的点点头,好生机灵的丫头,宁傅严好福气,生了个如此懂事的女儿,可比柳夫人所出的女儿好不知多少。 “雪飞,你且停下来休息会,没什么事就坐下来吧。” 近日他没少在旁帮宁雪飞打理睿王府的事情,却不是时时刻刻的跟着。他习惯了这些,对宁雪飞来说会有些许累。 若是李佑如没受伤,多少在一旁跟着,宁雪飞不至于如此辛苦。 宁雪飞刚想走,琉王却叫住她。女子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得掺和前堂之事,特别是有关朝廷之上的事情。 这位老者身着官服,从他的官服看来应是身居二品。即是来了睿王府,应是要商议事情,她一女子留在这里做什么。 琉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宁雪飞只是愣了片刻便顺着离最近的位置坐下,说不定兴许是关于睿王的事情。 “今日早朝之事王爷听说了吧,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臣?” 王大人在朝堂上说的话,皇帝下了命令不得外传,他早上正好进宫去了趟国库,才得知了今早早朝发生的事。 回府后他把事情告诉宁雪飞,两人冥思苦想想着怎样才能帮睿王化险为夷,想来想去只有与王大人沟通这条路。 可以说王大人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带动着人们的看法。 只要他把早朝上说的话收回,随意找个理由说是占卜的错误,睿王方可化险为夷。他们正苦恼着如何去见王大人,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学生不明白,先生这是何故?先生不是很喜欢三哥吗?为何要在朝堂上说出那样的话?” 王大人不止一次在他人面前称赞睿王,身为太傅的他教过不少皇子,他们二人算是他的得意门生。 曾经王大人向皇帝举荐,在他们二人选出一位作为太子一事他是知晓的。王大人既然如此重视睿王,为何还要那么做? “王爷说的没错,睿王是臣心中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但是这与国家安宁是两码不同的事,为了黎民百姓,臣必须这么做!” 琉王闻言不禁咋舌,这句话从王大人口中说出并不感到意外。为了国家繁荣昌盛,他当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对于占卜出睿王乃煞星一事,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为了救国家于危难之际,就是让他舍弃日子,他亦不见得有半点怨言。 “先生你可知你这么做,是把你的学生往死路上推?你这么做,就不怕伤了三哥的心吗?” 第一百七十七章做我认为对的事 “王爷,身为当朝王爷,臣想你是清楚的。如今陛下被太子一方势力牵制,江山社稷岌岌可危。” 皇帝的情况本就不容乐观,加上煞星出现,桐蔺国的江山可谓处于生死存亡之秋,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倾塌之可能。 提到煞星一说,王大人越发在心里鉴定睿王就是东南方向上空的煞星。太子现今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目的主要针对睿王。 太子的心里越是不安,就把睿王盯的越紧,心里又怕皇帝废太子,让大将军压制皇帝,这才有了后来那么多事。 太子的言行固然可恶,却是因睿王而起。“身为臣子,我们肩负辅佐君主,兴盛国家之重任,岂能被私人情感左右。” 常话说伴君如伴虎,其实不然。只要你为官恪守为官之道,忠心于皇帝,皇帝好端端的怎会治你的罪。 更多时候皇帝下令诛杀大臣,除非是那人本身作恶多端,皇帝容不得他。其实大多时候忠臣的死多与身边的奸逆小人有关。 位高权重之人可以左右他人生死,臣服于他的人无数,正因如此,身边的人多了,自然会出现些不怀好意之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在皇帝耳边吹耳边风,无中生有古惑皇帝的事情常有,试问有多少皇帝能擦亮眼睛辨别忠奸。 高处不胜寒,他站的高了,日夜担心有人会害他。人一旦心生疑虑,就一发不可收拾。 疑虑不过是种子,在心里种下后难以拔出。此时左右的人随便两句话,就相当于雨露,怀疑得到露珠的滋养,就会疯长。 多少大臣死的冤枉,因奸逆小人导致到死后冤情都无法平反,一生背负着叛贼的罪名,为子孙后代蒙羞,何其无辜。 好在当今皇帝虽然被压制,却是一代不折不扣的明君。 当年皇帝登基时正值天下大乱之际,各国战火四起,身为强国的桐蔺国同样难以做到不受战火影响。 战争一起,最终受苦受难的还不是无辜的老百姓。多国大战,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流民纷纷涌入周边没有被战火蔓延的城镇。 如此问题来了,灾民如何安置,不处理极有可能引发瘟疫,不进行安排极有可能引起暴*动。 一系列问题,无不让代代君王为此头疼。 先皇子嗣不多,驾崩后毫无疑问由当今皇帝登基坐上了皇位。 俗话说好事多磨,刚当上皇帝,最麻烦的不是没来得及除去的旧势力。,而是他登基不久,战火就蔓延到了桐蔺国。 几位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为了鼓舞士气,同时更是为了增加自己在百姓与大臣们心中的威信,皇帝决定御驾亲征。 这件事在当年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众人皆说皇帝好大喜功,为了夺取功名,贸然前往边关。 在如此关键关头,他御驾亲征,与把皇位拱手让人有何区别。 唯有皇帝清楚,如今到处政局动荡,百姓几乎是心惊胆战度日,惶惶不安。 身为皇帝,御驾亲征是为了他的子民,更是为了稳定军心。 走前皇帝干脆把治国事务分为几项,交给几位皇子打理。再由几位大臣在旁监督帮衬,思前想后,他觉得这个法子最为妥当。 他是用自己的皇位在赌,胜了他的前途将一片光明,赢得百姓的拥戴,不服他的皇子也不得不退主而求其次,放弃夺取皇位的念头。 谁都没想到,皇帝这一战打了十年之久,击退外敌的同时不断扩大桐蔺国的版图。 经过长年战争,人民不堪重负,再此战下去,非但没能保住自己的国土,而是是把国家往灭亡的道路上推。 最后在协调下,各国签订停战协议。桐蔺国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是周边小国每年要向桐蔺国进贡物品。 他终是赢了,他用自己得实力捍卫了桐蔺国的国土。他把所有战争得来的金银财宝,分给边关人民。 大赦天下,广善布施,他的善举令无家可归的黎民百姓有饭可吃,有衣可穿。 十年大战,替桐蔺国得来了三十多年的安稳。现今周边国家再次蠢蠢欲动,他已年老,无法再重振当年雄风。 说来好笑,他捍卫了一辈子的桐蔺国,如今居然要被自己的儿子夺去。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大将军忠于太子,他这个皇帝算什么? 这个皇帝他做的足够好,可怜得不到老天爷的垂怜。皇帝自大胜归来那日起,便是他心中的英雄。 他熟读四书五经,经过多次科考后如愿见到皇帝皇帝十分赏赐他的才学,封他为太傅,负责教导皇子。 太傅位列三公之职,地位无比尊贵。入宫后他平步青云,秉着为皇帝教导出优秀一代而努力着。 他所教的两个皇子到了离开国子监的年龄,太子却成了他人。皇帝把他调遣去占星阁,自那以后他极少有机会见到皇帝。 身为他的臣子,他每一日无不在想着如何才能帮到皇帝。时隔多年,他总算派上用场,却是以君臣反目的场面相见。 “先生所说学生并不反对,煞星是历届朝代忌讳所在。您这一句话,就是给三哥下了死刑先生可清楚?” 人们对煞星的恐惧与巫蛊之术相差无几,或者更甚。尤其是皇帝,对这些最是忌讳。 得知煞星所在,便会毫不犹豫的让下人除去煞星,以免威胁到江山。 不过短短两字,可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见过两百年前那场雷暴的人,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煞星是不被众人所接受的存在,与过街老鼠无异,人人喊打。被冠上煞星之名,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再怎么说睿王都是王大人的学生,这么做他真的想好了? “那又如何,臣不过是来做自己所觉得正确的事,煞星一事,臣只是如实想向下禀告,不曾觉得有半点不妥。” 一边的宁雪飞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从一开始的一头雾水到后面的了然,原来面前的老者就是琉王提过的王大人。 作为睿王未来的王妃,她该感到气愤,就凭夜观天象就断定睿王是煞星,此等说法让人无法信服。 听说王大人时,宁雪飞一度认为他是与太子串通一气来陷害睿王,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他持有自己的观点,固执于他心中所忠心的王,倔强到让人有些无奈,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为了黎民百姓,宁可把睿王除去,也决不能留着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在身边是吗? 从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可以看出他是个十分理性的人。 做事趋利避害,处变不惊,就是发生天大的事,他亦能用理性的目光看待一件事。 依琉王所讲,王大人与睿王的关系是不错的,他即狠的下心来对待睿王。哪天碰到不得已抛妻弃子的事,相信他同样做的出来。 而他所做的解释,无非一句话,为了国家大事,个人私情算的了什么。 “在个人情感与国家面前,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吗?不愧是先生的作风,令学生佩服。” 琉王嘴角勾起知道嘲讽的弧度,做人为何就不能偶尔糊涂一回。永远把事情看的那么透彻,有时会因此失去很多东西。 他在皇宫中装傻充愣不是一会两回,有时候有些事情装作不明白,看不见不是可以活的更轻松吗?自己何苦为难自己。 “我深爱着我的学生,但是我更爱我所在的国土。作为陛下的臣民,就该为他排忧解难,肝脑涂地,此乃臣子理应所做之事。” 王大人心中的价值观与他人有天差地别的不同,什么事情在国家面前,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皇帝和国家是他心中所占份量最重,他的家人排在第二。对王大人的看法,琉王心中有些无力。 他的大道理琉王不是第一次听他说,可这样的话从他人口中说出,听几次都会觉得震惊。 他已经把话里的意思说的如此明显,王大人怎么就不开窍? “话已至此,先生执意这么说,学生无可奈何,希望先生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才好。” 人道无情却有情,用来形容王大人最合适不过。 他在政治面前始终保持他的理性,只要你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他就能坐下来与你好好畅谈人事无常。 相反,你倘若生出这样的心思,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件事情向皇帝启奏,他的处事方法向来令人有诸多不解。 “臣向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等事情到无法挽回时,臣才会痛心疾首当初没有把这件事情启奏陛下。” 但凡能为皇帝做的事,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帮皇帝执行。就是他不愿意,为了他好,他不介意用过激手段强迫皇帝做出抉择。 琉王无奈的摇了摇头,以王大人的态度,他就是口吐莲花,把话说的天花乱坠王大人都不会为之所动。 “好一个痛心疾首,有学生在,就不会让先生动三哥分毫。今日你我二人,就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第一百七十八章意料之外 话实在说不通,干脆不说更好。在这里说的口干舌燥有什么用,王大人一句不听,何必多费口舌。 王大人走时琉王正在气头上,宁雪飞见老人步履蹒跚,犹豫之后还是扶着他,把他送出去。 走时王大人一步三回头的看睿王府,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无可奈何与和琉王谈话时的坚定不移恍若两个不同的人。 “忠言逆耳,王大人为人虽然过于愚忠了些,从他的角度来说他并没有做错,你说那些话着实伤了老人家的心。” 以皇帝如今的形势,还有人忠心耿耿的伺候他,此等忠臣如今已十分难得。 “雪飞!你可是三哥的王妃,怎么反而帮着先生说话!他可是要三哥死,方才的话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 宁雪飞不赞同他就罢,怎么反而帮着先生说话。 “我知道,不过是表达一下我的看法,王爷那么激动做什么。如今我们可要好好想想,如何能把煞星一事压下去。” 压下去自是万事大吉,压不下去整个睿王府的人都跟着遭殃。琉王一手撑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桌面。 这件事不比平常琐事,容不得半点拖延,正因如此,琉王才头疼。 要说以往发生的事情考虑的是他处理事情的速度,这回就是在考验他随机应变的能力。 一个人就是再神通广大都有个限度,此次事发突然,来势汹汹,没有个正当的理由,这件事情根本没办法解决。 “依我看,这件事情主要还得靠我们编话的能力。就算煞星一说是真的又如何,只要我们能说出比他更句句在理的话,什么煞星皆不攻自破。” 琉王叹了口气,宁雪飞说的他当然明白,一本正经的说瞎话,你说出来的话首先得头头是道,有说服力才会有人相信你。 倘若你说话没个正形乱七八糟,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别人如何相信你所说之言。 最简单的道理就摆在面前,可要想到符合道理的应对方法并非易事。“此事暂且容我再想想,你只管照顾好三哥就好。” 一时半会要他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实在有些难为他了。 宁雪飞淡淡点点头,也许是因为有红楼在的缘故,宁雪飞心里倒不觉得此时有多严重。 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宁雪飞直觉,王大人所说的煞星并非睿王,而是红楼…… 说什么煞星,大致是红楼的封印解开,天界有所察觉。或许这就是为何红楼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把修灵珠送的越远越好的原因。 “发生此等大事,你倒是淡定的很。”琉王半调侃半认真的问宁雪飞,该是说她从容不迫还是该说她情绪乐观。 宁雪飞但笑不语,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忧愁能解决什么问题,非但不能反而徒增烦恼,静下心来慢慢想不是更好? 睿王府事情虽多,琉王同样有他的事情要做,和宁雪飞说几句话就离开了睿王府。 国库的帐他可是每日都要看一遍,只是想想摆在桌案上厚重的帐册他就头疼的很。这麻烦差事,下回得找个时间向父皇推了。 把琉王送走后宁雪飞去看了睿王,确定他的脉象稳定才离开。如此坚持下去,不到半个月他的伤就可全好。 “小姐你回来了。”宁雪飞刚走到门口,夕颜就迎出来为宁雪飞递上一杯热茶,宁雪飞只是抿了一口,就把茶杯放回夕颜手中。 “忙了一早上,你也累了,今日没什么事可做,就早些睡吧。” 宁雪飞自顾走进房内,悄然把门关上。夕颜捧着手里的茶杯在门前站了好一会,没见屋里有什么动静才百思不得其解的离开。 最近主子到底是怎么了,变得越来越奇怪。从那次受伤回来后,就没让她进过她的房间。 从宁雪飞眼中她看不出她对自己的不满,她倒希望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宁雪飞指出她的错处她会努力改好,只求她别疏远自己。 宁雪飞哪里知道夕颜心里那么多心思,此时正坐在床榻边缘,盯着昏迷不醒的红楼发呆。 他那日昏过去后就没醒来,照顾他这几天宁雪飞发现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红楼没有呼吸,身体的温度始终依旧。 红楼的力量恢复如初,本该是件开心的事,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时间接受。 力量……对了!既然红楼的灵力恢复,之前的空间该打开了才对,她尝试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红楼的灵体。 宁雪飞起身走到桌边,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桌上眯上眼睛。 这几日的操劳把宁雪飞的承受能力逼到了极致,只是趴在桌上就有些困倦,昏昏沉沉中宁雪飞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穿过以往熟悉的甬道,却没如愿看到曾经熟悉的雪洞,漫长的甬道好似没有尽头,前方没有终点。 自红楼灵力被封那次起,她就有一段时间没来过这里。兴许是错觉,前方的路本来就这么长呢? 宁雪飞半信半疑的顺着甬道走,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路忽然弥漫起灰色的雾,宁雪飞想后退,雾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宁雪飞笼罩其中。 周遭到处时灰色恩尘雾,拨不开,望不清虚实。来的甬道并不宽,最多只能容两人同时走过。 宁雪飞不确定的向墙边摸去,可是摸了半天手触碰到的唯有迷茫在空中恩虚无。 甬道伸手就该摸到,今日空间有些不对劲,从进来时她就该有所察觉。 她必须想办法出去才行,宁雪飞闭上双眼,既然找不到红楼,就先出去吧,再这里留的越久,她心里越忐忑。 闭上双目许久,双腿站的有些僵直,宁雪飞干脆睁开眼睛,落入眼帘的一望无际灰雾在意料之中。 宁雪飞自嘲的笑了笑,这鬼地方居然进的来出不去,她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 “红楼!红楼你在的话回答我一声,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回答我啊!” 宁雪飞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始终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向后转,一直直走就可以走出这里,去吧。” 红楼的声音悠悠传来,宁雪飞双目一亮。还以为她没法见到他,他出现真是太好了。 “那你呢?你怎么办,你的伤已经好全,灵力也恢复了,为何还不醒来?” 她进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红楼,总不能人还没找着,她就自己回去了,把他留在这里像什么话。 “天界的人即将动手,我感觉的到。不得已才收住自己的气息藏身于此,这些雾是另一个我所散障气,不能吸入过多,快走。” 不止是他,他的另一面同样感觉到来自天界恩压力,他封印解开时起,一股压力就从天界压下来。 这个空间是他所创造的虚拟世界,他的灵魂离开本体,失去他的气息天界的人便找不到他的下落,短时间内他都得留在这里。 至于空间里的障气,乃另一个人所为。人鬼妖魔怨气太重,就会产生有毒的障气,他是仙身,在障气产生同时在净化。 好在能自己净化,不然他非得被自己的障气熏死不可。“你藏在这里,他们当真就找不到你了吗?” 等了半响,红楼并没有回答宁雪飞。紧了紧拳头,宁雪飞转过身向前走去,只要顺着这个方向走,她就可以出去。 越是往前走,她就觉得身上越温暖。靠近出口时,宁雪飞身边的雾障被白光驱散,这就是它无法蔓延出去的原因吗? 回头望了身后一眼,宁雪飞咬咬牙迈开步伐往白光内走去。 趴在桌上睡着的宁雪飞被猛然震醒,看见周围的情景是自己的寝房才松了口气,方才幻境里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自从她得到修灵珠后,不好的事情就跌宕而至,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 都说修灵珠可以护人安康,她倒觉得修灵珠为她带来的影响弊大于利。 她那次在森林中遇袭的事一直没机会向红楼提起,一心想对付红楼的人就在她的身边,她却不知那人是谁。 修灵珠对她而言比喻成吸盘更加生动形象些,走到哪里,厄运都会随之而来。上面像是携带了信号,把那个人引到身边来。 不知不觉中,她无意识的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那么多麻烦,修灵珠上有没有可能被下了咒文之类的东西…… 修灵珠吗……这次睿王回来并未带回修灵珠,可以猜测是放在乾陵身上。 她那日书信一封,命暗卫送到李承乾手中。宁雪飞在心中祈祷多次,还望李承乾见机行事,莫要有回来请示她的念头。 最好是当机立断把修灵珠处理了,把修灵珠送回吴家没有可能,宁雪飞想了个万全之策,在信上写的明明白白。 只要李承乾按照她所说的做,事情就错不了。“小姐,你可醒着?王爷醒了,说要见你,小姐还是快些过去看看吧。” 宁雪飞刚寝房没多久,睿王那边的人来传,睿王醒了要见宁雪飞。 夕颜在门外叫了几次,没得到宁雪飞的回应,心知她是睡着了。没她的允许,夕颜不能进她的寝房,都快急坏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无需隐瞒 红漆木门被缓缓打开,“吱呀”的开门声格外冗长,听起来有些像宫里迟暮的老宫女迟缓的步伐。 “今日乾陵该回来了,王爷有伤在身不宜走动,还得麻烦你去王府门口等着,带几个人迎接他们。” 夕颜仔细的听着,在心里斟酌一番,主子与乾陵公主交情不错,近期来往甚秘,如今她回来,宁雪飞不亲自去迎接有些奇怪。 看着宁雪飞走过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走出院子,小姐最近的言行举止越来越不像她。 恩……宁雪飞情绪不冷不热已不是第一回,兴许是最近事情太多,小姐心中太过烦忧才会如此。 作为她的婢女,身负伺候主子饮食起居之责,自己该多多理解宁雪飞心中的苦处才是。 她交给自己的事情,就该尽全力去安排好,莫要事情没办成,还给她增添没必要的麻烦。 宁雪飞不管夕颜心里怎么想,任务已经交给她,夕颜只需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就好。 宁雪飞的庭院与睿王的寝房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路程并不长,可宁雪飞走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寝房内,暗卫小心翼翼的把睿王扶起来靠在床边。可能是受伤的影响,喝再多水都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干痒,难受得很。 睿王无力的咳嗽两声,他受的伤不轻,恢复的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不知宁雪飞折腾了什么药喂他吃下。 “先前醒来没有机会问,其他人的伤如何了?”红楼的力量突然失控,在场的每个人都受了伤。 他后来晕了过去,不知他们情况如何,特别是轩辕念,心里不放心。 “除了轩辕念和李管事之外,其他暗卫的伤在王妃的调理下好的七七八八。王妃说轩辕伤势过重,没有半年极难恢复,李管事只需等高烧褪去就可好起来。” 李佑如的伤只是震到经脉,并不是什么难搞的伤。问题是他的伤引起高烧,体温还退不下来。 宁雪飞说他能不能好起来,主要看他能不能撑过去。等高烧退了,再用药稍作调养就好。 “是本王牵连了他们……对了,之前本王安排你们的事,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世人皆认为太子是拦在他面前的大石,事实上并非如此,真正拦在他面前的是历家。 万绝门每次行事,多多少少受到历家的影响,本来可以速战速决的事,时常要多费些功夫才可以完成。 他与历家势如水火各不相容,历家今年与太子结盟,对他的威胁不言而喻。 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迫使他不得不加快原来的计划,加快灭去历家的打算。 “回主子,历家那边的事已安排好,就等着适当的时机出现,给历家致命一击,让他们永无翻身的余地。” 你做事不够狠,不到到关键时刻,你便不会意识到,在生死存亡时刻能救自己的的只有你本人而已。 历家家族庞大,深深扎根在桐蔺国版图上,试问桐蔺国哪座城没有历家的家族产业,他们的影子无处不在。 宗家如今由历月凡掌管,分家无数的历家在桐蔺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是三公九卿的权利都不及他们一半。 “如此最好,你们先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既然要做,就得做到一剑封喉,否则就是给自己增添没必要麻烦。” 若是无法在一朝一夕之间除去历家,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动手。不然得到的结果无非是遭到历家的反噬,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醒了,我还担心王爷的伤会不会很严重,看王爷生龙活虎侃侃而谈的模样,倒不像是身负重伤之人。” 宁雪飞自外面走进来,两人立即噤了声。暗卫瞧了宁雪飞一眼,有些不安的看向睿王,他们方才的谈话,她听到了多少? 睿王对暗卫微微摇头,示意他下去。暗卫会意,如释重负般默默退下去。 “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如此挖苦我,就不怕我日后报复你。”睿王靠在床头,若非他面色苍白,真看不出他受了伤。 “别闹,我有正事要问你,希望王爷能如实回答,作为当事人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王爷是知道的,我生平最讨厌受人欺瞒。” 与你不熟我自不会理会你是否骗我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既然是将来要托付终身之人,就该坦诚相待。 遮遮掩掩宁雪飞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委婉,双方之间不用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去面对,还有什么情谊可言。 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欺瞒是怎样的感觉?相当于你身上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全世界的人都知晓了,身为当事人的你却被蒙在鼓中。 其中的感觉如何,可想而知。 闻言睿王心中一滞,他与暗卫的谈话果真被她听了去么?睿王眼神复杂的看了宁雪飞一眼,心中有些不忍。 “雪飞,你得听我解释,历家的事情我并非有意要隐瞒于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不到该如何和你说这件事。” 历家的事情太过复杂,解释起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睿王一直在等,等着找到机会再和宁雪飞解释这件事的缘由。 “历家?历家怎么了,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没和我说?” 宁雪飞猛然站起,她不过是想到森林里发生的事情,黑衣人是如何被击退,想来睿王多多少少会知道这事。 谁知睿王语出惊人,还扯上了历家。最近事情烦到她心力交瘁,没空去理会历月凡那边。 直到睿王说起,宁雪飞才幡然醒悟,还有历月凡的事情她尚未解决。如此重要的事,她怎的给忘了。 “哈?没,我,我是想说前不久历家那把火是我让人放的。做之前没询问你的意见,怕你生气这才……” 睿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如此不中用,心里就慌了起来。宁雪飞什么都没问,他倒好自己先招了。 放火烧了历家大院,是因着乾陵的事情。就算他不说,宁雪飞心里应明白是他所为。 她既然不知道他的计划,就暂且用此事顶着,后面再同她解释相信她会理解。 “我要问的不是这件事,我出府受袭一事至今都无人和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起红楼晕过去时说的那句话,我想其中内情你该知道一二。” 历香寒死的那刻起,她与历家唯一的关系就是对历月凡的恨。睿王的那把火放的,真是大快人心。 得知只是烧了历府的一处院子,她心里觉得可惜,没有把整座历府都给烧了,别提多想看历月凡气急败坏的样子。 “告诉睿王,下次遇见他时势必要杀了他,他的存在是个祸患,他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 红楼说这句话时她担心红楼的情况,并未过多在意这话里的意思。如今静下来想想,才觉得其中意思别有洞天。 “我很想知道,红楼话里的他指的是谁?不知王爷可否为我指点迷津,最好别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 从睿王的神情看来,他明显不想和她说起这件事。红楼所忌惮的人,她多少猜想到个大概。 红楼没少提过那个把他害到此等境地的人,她感觉得到,那个人就潜在他们的身边,无处不在,只苦于不知道他是何人。 “有些事情不是我要瞒你,而是有时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就算我不说,你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们总有与那个人发生正面冲突的一天,纸包不住火,宁雪飞早晚都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迟点知道,于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并非有意隐瞒,而是从最客观的角度来判断这件事。 届时乾陵回京的马车已来到睿王府前,李承乾为揭开车帘,一只芊芊玉手自里面伸出扶住车边。 乾陵从车上跳下,看着眼前的睿王府心情无比畅快,赶了那么久的路程,她终于回来了。 扫了一眼在门口迎接的人,却看不到睿王和宁雪飞的影子。“怎么只有你们,皇兄和雪飞呢?他们人在哪?” 她给宁雪飞写信时说了她会在今日回到京城,信件早该送到宁雪飞手中,她即看到,没有理由不出来接她。 夕颜被乾陵问的一愣,小姐可没有教她该怎么应付乾陵公主。毕竟睿王受伤的事非同小可,自己要如实交代不成。 “王爷他……不久前受了重伤,正在静养,小姐为了照顾王爷脱不开身,便让奴婢出来迎接公主回府。” 在心中犹豫片刻,夕颜还是决定说出事情。王爷就在府中,面对的又是乾陵公主,让她如何编造借口。 “皇兄怎会受伤?何时的事情,伤可有好些了?府里的暗卫呢?怎么没有保护好皇兄!” 前些时候回睿王府的路上,睿王与宁雪飞各命人捎来一封信,那时候分明还是好好的,才回来却得知他受伤的消息。 “回公主,保护王爷的林奇轩辕念十余人等皆被重伤,尤其是李管家与轩辕二人的伤势尤为严重,经小姐多番救治才保住性命。至于王爷的伤,小姐正在为其调理。” 得知王爷与多名暗卫被重伤时夕颜心中同样感到诧异,是何人如此大的本事伤得了他们。 夕颜眼睛一眯,睿王身边的人能力如何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个个武功了得,经过精挑细选留在睿王身边。 十几名暗卫皆受重伤,来人力量之恐怖可想而知。 第一百八十章 污蔑之罪 那么多的暗卫护不住一个睿王,想想乾陵的心中难免有些怒气,可见跪在跟前的暗卫神情不安,脸上满是自责,不敢直视乾陵。 见此乾陵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暗卫的能力她是信得过的,皇兄内力深厚都被打伤,更不用说他们。 在他们的身上,乾陵忽然看见林雨的影子,暗卫从来都站在主子身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保护自己的主子,却没人注意他们的存在。 他们姓甚名谁,喜与忧无人知晓,这便是暗卫的命。 乾陵轻叹一声,绕过门口的暗卫走进府內,直直往睿王的寝房奔去。 “王爷不说我也不会逼你。眼下王爷得想办法解决一件事,攸关王爷的生死,还请王爷务必认真听我说。” 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何人有的是机会可以知道,眼下重要的是该怎么解决王大人的事。 “红楼力量失控那日,煞星的光芒大亮,指向睿王府。就在前不久,王大人占卦指出王爷就是那颗煞星。” 煞星星光大亮,又指向睿王府。宁雪飞不懂天文地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王大人。 “此事我已有听说,先生做事有他的道理,本王是理解他的。他如今也是迟暮之年,我知道,他一直想为陛下做些什么。” 王大人为官多年,为人刚正不阿,对皇帝忠心耿耿,试问有谁能四十多年如一日的侍奉一位君主,初心始终不变。 睿王是他教出来的学生,早年被他灌输过他的思想,精忠报国是王大人始终如一的目标与美好理想。 睿王不明白那样一位君王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死心塌地,王大人,百年难得一见的愚忠臣子。 他好比一匹上好的千里马,可惜没有遇到一个发掘他才能的伯乐。 多年来睿王对王大人的官位始终留有异议,满腹经纶的他,本该在前朝为皇帝出谋划策,皇帝却给了他一个闲职。 睿王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淡定,对王大人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怨念,宁雪飞感到有些吃惊。 王大人作为他的老师,睿王不会说恨他什么很正常,可是如此波澜不惊,未免太过淡定。 “可是我们总该想解决事情的办法,难道你打算就此坐以待毙,坐着等皇帝派人来找你?煞星可是要被下死刑的你知不知道?” 理解王大人的做法是一回事,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又是一回事。决不能因为理解,就坐着等死啊! “你说的我明白,我有种直觉,事情不会就此结束。还有什么事情正在暗中悄悄到来,我们且等等,该来的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停滞。” 自从当上王爷,身边不好的事情从未停止发生。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他早已适应夹缝中生存的艰难。 “我先说一句,生死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把握好就行。别忘了你曾经说过,会助我除了历月凡,可不能就这么丢下我走了。” 语罢,宁雪飞脸一红,这话怎么说的跟独守空闺的怨妇似的。“你在担心我?既然娘子这么说,我怎会舍得丢下你。” 看着宁雪飞红透的小脸,睿王不禁觉得心情大好,偶尔调侃宁雪飞两句,这种感觉还不错。 “皇兄,听下人说你受伤,伤的怎样?是谁如此大胆,竟敢伤你,可是太子的人?来,让我看看伤口。” 正当屋内两人浓情蜜意,眉来眼去时,乾陵冷不丁的闯了进来。 打破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说,还风风火火的拉着睿王要查看他的伤口。 “等等,皇兄没事,你不动为兄就行,不然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被你这么一折腾,非得裂开不可。” 乾陵伸过手来就要拉睿王,睿王连忙往后挪了些位置,把乾陵的手制住。不然乾陵这一扯,非得要了他半条命不可。 虽说乾陵身为公主,自小却在边关长大。常年舞刀弄枪,做事的力道比平常的男子还要大上一些。 睿王就此说过她多次,她却控制不住自己。曾经就“一不小心”在睿王臂上掐出一块淤青,他可是怕了。 见睿王除了脸色苍白些,其他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乾陵才舒了口气。没事就好,听到夕颜说他受伤时,她可被吓的不轻。 “没事,不过是些小伤,过几日就能好起来,你不必担心。倒是你,伤口愈合后可觉得有什么异样?” 内伤愈合不易,更容易复发,所以平时还得多加注意。不然只会平白给自己的旧伤上添新伤,严重些可会要了你的命。 “好得很,还得谢谢那颗珠子。皇兄让我难受的时候就把它捂着,如此一来伤口果真不疼了,真是神奇的很。” 说起修灵珠乾陵两眼发光,她并不知道那颗小小的珠子就是人人觊觎的修灵珠,只是觉得那颗珠子能缓解她伤口的疼痛。 “只是乾陵有些不明白,那样好的宝物,为何要送给柳家,白白便宜了他们。” 乾陵嘟起小嘴,语气很是不满。收到宁雪飞寄来的信,说要把修灵珠送人时,她可是极为不情愿。 是在李承乾的一再催促下,才把珠子给他送了出去。好在她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有没有那颗珠子没太大影响。 “你一小孩子懂得什么,不该问的事就别问了。刚回来不要到处跑,快回房休息,快些养好身子。” 睿王宠溺的捏了捏乾陵的脸,乾陵对睿王做了个鬼脸,似是想起什么,回头对宁雪飞眨了眨眼。 “我看我还是走吧,你们二人继续眉来眼去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宁雪飞本就粉红的脸变得更红,乾陵怎么如此没正经。睿王本没把乾陵打断他们的事放在心上,被她这么一说,睿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乾陵在军中待惯,无拘无束,说话难免有些没大没小,你不要放在心上……” 宁雪飞闷闷的点点头,一股无形的尴尬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为着睿王的事,宁雪飞食之无味睡不安寝,心中无比焦虑。每日都得去王府门口站站,就怕宣旨的人出现在路口。 没等来宣旨的人,倒是等来了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出宫一事皇帝并未宣传,是换了平民百姓的衣服出来的。 来到门口宁雪飞才认出他,他出宫见睿王是瞒着文武百官来的,目的是想问问为何他这么多天称抱恙在家中修养。 虽说他让下人来传的话他都允了,心里却好奇他为屡屡推辞,迟迟不来上朝。 睿王是铁了心不见皇帝,命侍卫只管关紧大门,有什么事他一人担着。 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战龙威,就是宁雪飞都为他暗自捏了一把汗。就是对皇帝有再大的意见,都不能这般冲撞他。 就不怕皇帝一个龙颜大怒,下令抄了睿王府。好在皇帝对他的态度早习以为常,没说什么就摆驾回宫。 皇城接连几天乌云蔽日,几天没有阳光照射的皇城透着一股无形的阴寒,不是皮肉的寒,而是冷到了骨子里去。 睿王的淡定让宁雪飞很快静下心来,他不是个急着送死的人,既然他觉得事情还有转机,她为何不以平常心与他等。 事情的转机和煞星之说一样,来势汹汹,席卷整个皇城上下。 王大人这日在府中看着台上的龟甲与几枚摆开的铜币发呆,事情当真一点转机也没有……这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王大人痛苦的捂住连,可怜的睿王,为师不奢求你能原谅为师。来世就让为师为牛为马,赎了今生对你欠下的债可好。 正当王大人悲痛之时,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响,有人绝望的喊声和哭声,王大人眉一拧,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前院的景象时,王大人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府中的下人被杀了一半,血几乎尽污庭院的地面,刺眼的猩红刺痛他的双眼。 府中的女眷被迫跪在地上,头髻散乱,衣摆溅上血迹,哪里还点高贵可言。院子里站着几十位御林军,黑压压的一片让人觉得空气有些压抑。 见王大人走出来,领头的御林军走上去,高出王大人半个头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大人。 “王大人,半日不见,你老人家可还好。” “李统领,如果老朽没记错,这是王府,而不是屠宰场,李统领可否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统领把手中一沓厚厚的信件在王大人的面前晃了晃,正当王大人要接过时,一把甩在他脸上,信件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与他人勾结,污蔑睿王是煞星,欲将睿王置于死地,王大人,你胆子不小啊,是李某平时小看你了。” 王大人并未发怒,而是蹲下来捡起其中一封信打开,信上赫然是他与外人勾结陷害睿王的书信。 结尾落款是他的名字,而字迹确实是他的。王大人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如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把其他几封打开,里面的内容皆与睿王是煞星一事有关。“证据确凿,老朽无言以对,望李统领给老朽些时间和内人说几句话。” 污蔑皇子的罪名不小,与施巫蛊厌胜之术同罪,杀头死罪,严重的甚至抄家灭族。 王大人步伐有些蹒跚的来到夫人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的妇人,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对不住,万万没想到连累了你们。” 第一百八十一章欲加之罪 第一百八十一章欲加之罪 夫人拉起王大人的手轻轻拍了拍,眼中尚未褪去的恐惧令人心疼。他的夫人不被世人理解,更多时候被指配不上如今的他。 可在王大人心中,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或丑或美,或青春,或老去,她的模样在他心中始终如一。 她并非什么达官显贵出身的官家小姐,不过是普通平常老百姓出身的儿女,没有出众的家世与容貌。 从前他们尚未认识时,她过着勉强能吃饱穿暖的日子,过的有些艰难。她是个哑巴,地位低微,他小小年纪,就位列三公。 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本该毫不相干的人就这么走到一起。成婚时他承诺过,此生有她足矣,不会令纳妾室。 他做到了,十年如一日与她恩爱依旧,不曾废弃。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不与朝中百官同流合污,独来独往。 与朝中大臣并没有过多交集,他一心想着如何报效国家,忘了他身后还有他的妻子与儿女。 虎父无犬子,他与夫人育有三子儿女,他从未束缚过儿女的行为,他们所做之事,只须不是杀人放火即可。 两位儿子进入仕途,两位女儿皆喜欢做一些小玩意,让下人卖出去,把钱给路边的乞丐。 大儿子经商,白手起家,靠着自己的能力把他的生意经营的风生水起,着实出乎王大人意料之外。 经商挣来的钱,大半入了国库,剩下来的一小部分则作为经商的费用,每年交回家中的钱并不多。 一家人做事,说实在,从未为家人着想。他们永远记得王大人教他们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天下尚未安定,还有许多人处于饥荒之中,他们怎能独善其身。用王大人的话来说,他们是在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周围的人。 王府上下,可以说为了朝廷贡献无数,他以为皇帝再如何都不会动王府,他们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何下得去手! “父亲,我们知道此事并非你所为,清者自清,不用担忧我们,我们会照顾好自己,此去一别,愿我们还能再次见面。” 他的孩子继承了他骨子里的冷静,就算天地崩塌,他们一家人怕是眉头都不会挑一下,不过是赴死,有何畏惧。 王大人与人勾结陷害睿王,欲陷睿王为煞星一事被人查出,被皇帝抄家全家关入天牢一事的事情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在百姓眼里王大人可是个不折不扣忠臣,虽多年来没什么建树,多少为官多年来为人勤勤恳恳,尽心竭力的为当今圣上做事。 还以为是什么清廉的好官,谁知竟然暗地里做陷害皇子的事,不免令人唏嘘。 曾经皇城的百姓说起这位大人,都赞叹他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该是所有官员的榜样,如他这般方能造福黎民百姓。 如今再说起时,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人心隔肚皮,王大人居然在背地里做这种勾当,真是令人不齿。王大人的事像一阵冬风,吹遍大街小巷,不过半天的时间就闹得人尽皆知。 得知王大人入狱的消息时,琉王正要去信雅公主的寝宫,想起不久前信雅说过的话,琉王更加快了脚步。 “你们家公主何在?”信雅公主的宫女正在打扰宫殿时,琉王黑着脸进来就丢出这么一句话,可把宫女吓得不轻。 “主子她正在后院,待奴婢去通报……”琉王不理会宫女,径直往后院走去,他贵为皇子,宫女拦不是,不拦也不是。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令琉王如此生气,公主又是个脾气暴躁的,两人万一争执起来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宫女银牙一咬,赶紧丢下手中的扫把跟了上去。“王爷,此乃公主的寝殿,就算您要见公主,也得等奴婢通传公主一声啊。” 琉王的个子长的偏高,只是论身高而言就比宫女高出两个头,他快步走在前面,宫女得一路小跑才跟的上他。 近日来信雅为了睿王的事颇伤脑筋,好端端的怎被说成是煞星出事,那王大人莫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什么事情可做。 占卜时运就罢,偏偏信煞星一说。且不说她是临安国公主,这是桐蔺国的内部事情,她不便插手,不然会被视为他国干政。 她自己是不在乎自己的,可她身上背负着临安国嫡公主的身份,断然不能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去做损害本国利益的事。 再说,就算她是桐蔺国公主又如何,除非王大人亲自否定自己所说的话,加上太子在一边添油加醋,她的地位显得格外不起眼。 公主公主,她终究是女子,任皇帝再宠爱她,她只适合做皇帝的掌上明珠,空有其表,价值连城去到没什么用处。 流光殿那么大,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有着华丽外衣的空壳,没有温暖,高高的房檐遮住了本该照进屋内的阳光。 不去睿王府,她才发现自己没什么地方可去,整日窝在宫殿里难免觉得有些湿冷。 今日出了太阳,宫女见她日夜抑郁,担忧她的身子,自己做了些临安国特有的糕点,硬是把她拉到后院小坐。 晒晒太阳,去去身上的湿气,不知比待在被窝里好多少倍。 谁知才坐下来没一会,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随后就看见琉王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身后的宫女见拦不住,有些抱歉的望了信雅一眼。“公主,奴婢无能……” “不怪你,就是本公主,未必能拦得住他,没事。你们先下去吧,想来琉王该有什么事情想和本宫商谈。” 信雅对身边的宫女摆摆手,众宫女不放心的看了信雅,琉王来势汹汹,她们不在这里侯着,发生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都说了让你们退下去,是不是如今我已叫不动你们了?” 信雅一拍石桌,因太过用力,手掌有些泛红。宫女们见她动怒,只好乖乖的退了下去。 看着宫女走出后院,信雅才站起来,许久不见他来找她,没想到一却是这样的情形。 “不知琉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还得把心情理平静了再来,不要在本宫的殿里撒气。” 他的心情不好,她是可以理解的,人生在世,或多或少总有心情不畅快的时候,但这并不等于你就能来别人的地盘上撒野。 “本王只问公主一句话,王大人一事可是公主所为?” 信雅闻言一愣,什么王大人?那个老头怎么了?“本宫不太明白王爷所指是什么意思,还请王爷指点一二。” 从琉王语气看来,该是怀疑她做了什么事。她与王大人并不认识,只从宫女们口中听说是个固执的倔老头。 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人,试问她能做什么。“不要在本王面前装傻充愣,除了你,还有谁会为了三哥而去做陷他人于不义之事。” 睿王在皇宫中的局势大家都心中有数,除了皇帝,真没几个人向着他。 好比皇帝驾崩后,太子下令诛杀睿王,除了他和宁雪飞还有谁会为睿王兄妹二人誓死力争? 在皇宫中生存,向来冷暖自知,外人眼里的你锦衣玉食,风光无限,事实中过的如何,只有你自己是最清楚的。 那些人会救你?别说笑了,紧要关头救你的人不多,眼睁睁看着你赴死的人从不会少。 王大人是琉王的先生,自小教导他如何做人之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话说的再难听,他始终是把王大人当先生看待。 煞星一事琉王唯有想办法双方安然无恙的解决,而不是用一命换一命的法子来解决。 他都已经想好了,倘若阻止不了睿王被赐死,他大不了抛下所有,命人暗地里送母亲出宫,之后救出睿王他们远离皇宫。 迄今为止他做的所有事情,不过是为了能在勾心斗角的后宫护母亲周全,安身立命度过一生。 皇帝再对太子无能为力,始终是他的父亲,太子再自私,也是他的皇兄,尽管发生再多事,骨子里的骨肉之情是无法被磨灭的。 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与亲人拉远距离,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离开这吃人的皇宫。不然睿王死后,太子的下一个目标是他。 他做不到对睿王见死不救,也许这就是他为何无法成为皇帝的原因,妇人之仁,救不了别人到时候就连自己都保不住。 数来数去,能为了睿王不惜伤他人性命的人,除了信雅公主琉王想不到还有谁做事如此不留余地。 在信雅心里,对她来说只要睿王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其他人怎样对她而言不过分位两种,能利用之人与绊脚石。 “睿哥哥被王大人指为煞星,本宫心里也很着急。本宫不过一介妇人,人微言轻,陷谁不义,哪来的能力陷他人于不义!” 桐蔺国皇子之间的关系与大臣有诸多牵扯,就算她想暗中除掉太子身后的人,唯有借助琉王的双手。 第一百八十二章家破人亡 信雅无法直接干预桐蔺国,就是临安国皇帝都做不到。她一女儿家,能做什么?煞星有关国家危亡,岂是她能左右! “琉王未免太看得起本宫的手段,我与王大人素不相识,我就算想陷害他以救睿哥哥,至少得有个根据,不然谁会信?” 说到后面激动起来,信雅干脆自称我。她这几日皆待在流光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全然不知。 按琉王的说法,可是有人破了王大人的煞星之说,污蔑皇子,那可是死罪。 睿哥哥没了生命之忧,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琉王来这里对她大发雷霆是何意? “不知琉王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本宫为睿哥哥,王爷为皇位,我们各取所需,今日琉王所言所语,可是把当初的约定抛之脑后?” 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睿哥哥,可是琉王今日的所为,实在令她大失所望。 “三哥乃对本王最好之人,本王怎会不想保全他,你又知王大人乃本王的先生?王大人若有什么事,本王绝不会就此罢休。” 琉王语罢拂袖而去,留下不知所以的信雅,结果说了那么多,她就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 “杏儿,立即去外面探探风声,看睿王的事情被处理的如何,得到消息后立即回来告诉本宫。” 看来长久待在殿内不是办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无法及时掌握。 离开流光殿琉王才逐渐冷静下来,信雅说的话不无道理。 陷害先生之人拿出他与他人勾结的书信,若不是十分清楚王大人的笔迹,怎能模仿出来。 这件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简单,那个人在暗中看着所有发生的事情,最后只是用几封信就扳回全局。 为了帮睿王,不惜做到此等地步,到底是什么人。这件事他还得去睿王府询问三哥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先生的事本王已有听说,本王早知会有事情接连发生,却不知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 睿王坐在靠椅上,眉头紧锁,他从没想过要以伤害王大人的代价来保全自己,此等自私自利的行为,他做不到。 本是想若是这件事情实在没办法解决,他干脆借这几日卧病在床为借口,直接来个病入膏肓,诈死后和宁雪飞离开皇城。 二人携手远走高飞,过与世无争的生活本就是他与宁雪飞向往已久的生活,为何不顺手推舟,把这事成了。 死去的人不用顾虑身后的事情,名正言顺,何乐而不为,总比要来一番策划要简单的多。 王大人勾结他人,陷害睿王。事情的变故相当于被人追杀,本有机会可以逃离,无奈被逼进死胡同,再没回旋的余地。 “三哥可有什么办法让先生免于死罪?作为他的学生,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背着陷害皇子之名枉死。” 宁雪飞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他们兄弟二人瞎折腾。 王大人道出睿王就是煞星时,他们担忧着如何才能把此事压下去,免去睿王被赐死的可能。 如今不用担心睿王的安危,却又想着如何能救王大人。 宁雪飞并非反对他们,自古多事两难全,勾结一事传出,王大人想要活命,可没那么容易,牵连家人的可能倒是极大。 “这事根本就是个死局,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先容本王去天牢看看王大人,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听闻王大人与他人勾结的信是被府中的下人看见,于是向皇帝揭发了皇帝的罪行。 试问一个人若是真的想害你,怎会不把与他人来往的信件藏好,如此容易就被“找到”,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天牢乃是关押朝廷重犯之地,但凡关押在天牢里的人皆是罪不可恕之人,为了避免劫狱一类的事情发生,天牢周围布有重兵把守。 由于诸多原因,天牢的位置设在皇宫大内,里面的犯人不多,除开终生监禁在里面的人,进天牢的人大部分会在不久之后被赐死。 被关进天牢后,皇帝并未对王大人进行问审,问什么?皇帝巴不得快点把他处死,好保住睿王。 他一死,煞星一事便会不攻自破,他与外人勾结一事将盖棺定论,无人提起,无人过问。 王大人已是风烛残年,天牢长年不见天日,里面阴湿森寒,到处散发着腐败的味道,令人窒息,恨不得逃离这里。 可是进了这里的人,还有谁能踏出这里一步?踏出去,那便是死了。 不过在里面待了一日之久,王大人的身体已开始出现诸多不适。 睿王进天牢的时候,王大人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靠在冰冷的墙上,双目紧闭,似是睡着了。 算起来他们已足足有两年时间没有见面,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 皇帝下了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见王大人,睿王执意闯进来,他们拦不得,睿王也只是能站在牢房外远远的看一眼王大人。 “先生……” 昏昏沉沉的王大人睁开双眼,有些不敢相信有谁会来天牢看他,见到睿王那一刻眼睛一酸。 “没想到来看臣的人会是王爷,难道王爷……就不恨臣吗?臣可是处心积虑的要害死王爷的人。” 王大人自嘲的笑了笑,在外人的眼里,他算是害人终害己,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吧,真是报应。 “本王相信先生,本王不懂天文,更不懂如何定义煞星一次,先生既然说是,定有先生自己的理由,绝非故意要害本王。” 哪怕有一日王大人拿剑对着他,造成这样后果的,与桐蔺国的江山脱不开关系。 为了桐蔺国上下,王大人就是含着泪,都会杀了他,纵使有犹豫,却不会因此放弃除掉他的想法,这就是他的先生。 如此固执,一心为国,受他的影响,睿王曾想过,长大后自己要成为和王大人一样的人,报效祖国。 天不尽人意,桐蔺国,包括这里的皇帝,不足以成为他要效忠的对象。 “先生的想法本王懂,先生有自己的看法,为了桐蔺国,就是要了先生的命,先生都不会有半句怨言,为何不为自己做打算?” 一心为国又如何,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皇帝的弃子?他人手中的棋子,百姓口中的背信弃义之人。 他抱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心理,为皇帝尽自己的每一份力,他的儿女待百姓都是不错的,最后却落了这样的骂名。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意什么打算。只可惜了这桐蔺国江山,王爷,臣命不久矣,只求您一件事。” 他这一生,几乎没为自己打算过什么,也没必要打算,人生在世,能丰衣足食就好,何必在意那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什么事先生说就是,本王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是他的先生,王大人的请求他自不会拒绝,就算王大人请求把他救出去,他一样会义不容辞的去完成。 “尽可能让陛下放过臣的家人,毕竟他们是无辜的。皇城并非久居之地,若是可以,王爷还是离开皇城,远离桐蔺国最好。” 煞星一说不是空穴来风,煞星的命格与皇城息息相关,他一日不离开,离桐蔺国灭亡的那天就会越来越近。 灭亡是每个王朝的禁忌,却没有哪个王朝能避开。就算睿王不会倾覆桐蔺国,也必定会带来一场腥风血雨。 他既然阻止不了煞星的出世,就让睿王离开皇城,何尝不是一种选择。 “先生难道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吗?明知道这件事是他人陷害,为何还要担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扯上勾结,只有王大人被捕,而暗中的人迟迟没有现身,如此明显的漏洞,就没人发现?他是勾结自己还是怎的! 皇帝的行事风格他向来有诸多不满,现今更对他多增了厌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命当如此,也罢。臣一生从没觉得对不起谁,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王爷你了。” 睿王是他教的最好的一个学生,为人冷静谦卑,乃帝王之才,只可惜…… “今生是臣欠了王爷的,若有来生,臣就是当牛做马,还了这一世欠王爷的债。” 说他是老顽固一点都不为过,生的正直,死的坦然,这句话用在王大人的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 皇宫……世上最没有感情之地,在这里,人性会被泯灭,生活在里面的人,比魑魅魍魉还要可怕百倍。 要在这里得到任何东西,皆要代价,地位权利还有金钱,为了这荣华富贵,他们用人鲜活的生命来换,并且为此沾沾自喜。 人人都说妖魔鬼怪可怕,殊不知最可怕的是人心。你猜不透,看不透,明媚灿烂的笑容里,往往藏有令人致命的利剑。 “通通滚开,你们让本王进去!”睿王气冲冲的来到御书房,说是要见皇上,侍卫自然把他拦了下来。 此时太子正与皇帝在里面批阅奏折,近日来麻烦的事情已经够多,睿王就该待在家里避嫌,而不是来御书房闹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惨死狱中 此时太子正与皇帝在里面批阅奏折,近日来麻烦的事情已经够多,睿王就该待在家里避嫌,而不是来御书房闹事。皇帝和太子听到外面的声响,同时放下手中的笔墨往外面走去。“你们都退下去吧,让他进来。” 侍卫松开睿王,睿王厌恶的甩了甩衣袖,看见这些人的嘴脸他就觉得烦。皇帝坐在主位上,头一回,睿王觉得这个帝王那么遥远。 是了,不在皇宫住久了,他逐渐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帝王。 “病还没好,就该在王府好生修养,不要到处乱走。”皇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回荡在御书房上空。 “放了王大人。”睿王没和他废话,这么多年来周旋在他和太子之间,说的废话够多,他不想再多费口舌。 从王府到天牢,再到御书房,睿王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但是他不允许自己倒下,尤其是在皇帝面前。 他受够了这些年来他的怜悯,怜悯有什么用,他要的,皇帝一样也给不了他。 安定,乾陵的安全,母妃的事,皇帝给他的,全与他想要得到的恰恰相反。如此说来,他的爱是不是有些扭曲了。 “不可能,朕明日便会下令,把那个逆贼于午时三刻处斩,家人全部赐死。” 王大人前不久指出睿王就是煞星,他不死,煞星一事就无法平息。夜长梦多,不尽快赐死他,皇帝恐怕这件事再生枝节。 “王大人为人忠诚,怎会与他人勾结陷害本王,你手中所谓的证据,漏洞百出,为何还要令人抓他入狱!” 皇帝做事从来不问他的想法,一意孤行的在他身上强加负担,不顾他的感受。皇帝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减少他这里那点所谓的愧疚感! 以为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他好?真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笑的笑话,皇帝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皇帝殷勤的给予,他避之唯恐不及,皇帝何时才能看出他的不愿?考虑他的感受,是多难的一件事情。 他若真的不能为他做什么,还请不要插手他的事,不要再给他施加莫须有的压力,对他来说那就是最好的给予,放他自由。 “睿王这么说,可是承认了自己是煞星?父皇这么做,那可都是为了你,王大人妖言惑众,其罪当诛。父皇没有诛他九族,已是宽恕了他,睿王话说的可有些过分。” 太子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他只可惜要死去的人不是睿王,乖乖的去死不就好了,怎么折腾出这么多事。 睿王早已对太子有诸多不满,隐忍了他多时,万绝门的人上次没有杀了他,真是可惜了! “你给本王闭嘴!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对本王说三道四,本王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本王倒宁愿自己是那煞星,也不愿意王大人因本王而死。” 睿王指着太子吼道,司马峻,皇后!他们母子二人作恶多端,终有日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若是此时他的身上带了佩剑,他定要在此时杀了太子。他已经忍了太久,不想再忍下去。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他来说,每多等一天,看着太子为非作歹,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他恨不得将太子一刀刀的凌迟,千刀万剐都无法平息他心里的仇恨! “住口,朕平时纵容你,不代表你可以在朕面前大呼小叫,目无尊长,成何体统!你可别忘了,我不止是你的父皇,还是司马王朝的君王!” 他做那么多,还不是为了护睿王周全,他不感恩戴德就罢,居然还来指责他,救他难道也有错吗? “呵呵,是,陛下乃是桐蔺国高高在上的皇帝,却永远不可能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早在母妃走的时候,就死了!” 王,不过是他赐予的名号,皇帝就是给他再高的位置,他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位置罢了。 本王……于他而言就是套在身上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何时才能卸下身上的枷锁,这种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放肆!是什么人教你说这些话!来人啊,睿王胡言乱语,神志不清,想来是病还没全好,送回王府好声修养!” 皇帝拍案而起,冠冕上的流苏叮当作响,真是逆子!他这个皇帝如今当成了什么样,就连他的孩子,都对他不屑一顾! 他的威信在他们心中早已荡然无存,再如此下去,指不定哪天太子篡权夺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侍卫在门口听到里面争执的声音,就猜想到皇帝会说这么一句话,早就在门前等着,皇帝一开口,他们就涌了进去。 两名侍卫上前,刚要把睿王带出去,谁知却被睿王避开,在侍卫还没回过神来世,睿王趁其不备,拔出暗卫腰间的佩刀。 紧了紧手中的佩刀,却忽然松开,剑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 “乾陵险死太子手中,你视而不见。王大人乃我恩师,于我而言与亲人无异,你却要狠心杀了他,你的所作所为真令我失望。” 冰冷的话语如冷箭,一支支穿过皇帝心扉。亲人吗?他在睿王的心里,就连王大人都比不上。 皇帝缓缓站起来,向睿王走过去,从门口,到他的位置,五十米的距离,他走的那么慢,却让人感觉到覆面而来的压力。 帝王的气场,他从未在皇帝的身上感觉到过,就连太子也没见过如此冰冷的皇帝。 睿王倒吸了一口寒气,为何他的眼眸看起来那么冰冷,只是一眨眼,皇帝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速度之快,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要说迅速,好比暗中射出的暗箭,令人措不及防,太子看到这一幕,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身后的侍卫,包括睿王在内,皆吃惊的睁大双眼。 他向来疏远皇帝,不愿意与他接近,以至于今日皇帝靠近,他才发觉皇帝比他高出半个头。 桐蔺国安定了太长时间,许多人都把一件事情给淡忘了,桐蔺国如今的安定,是皇帝冒着危险御驾亲征换来的。 他的内力,他的武功,若是真的与睿王比起来,输给睿王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太久没有活动手脚,不太习惯罢了。 “不要忘了,朕是你的父皇,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护你周全,不要言辞凿凿的说朕做的事多么不堪,朕如此用心良苦,你为何不能理解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兵莫非王臣。桐蔺国上上下下都是属于他的,一花一草,至少现在还是。 他为了睿王煞费苦心,方才睿王说的话,他就是一百条命都不够赔,只是他始终不忍伤睿王。 “赦免王家的其他无关人士,但是王大人必须死,这是朕最大的让步,不要逼朕,来人,送下去。” 皇帝松开睿王,转过身去,太子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太舒服,他的眼神,让人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大石,难受得很。 “你也退下去吧,剩下来的奏折不多朕再自己看看就好。” 皇帝对太子摆摆手,被睿王这么一闹,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看奏折,他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安静。 太子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快步往外走去,平日里的气势在接触到皇帝的眼神时,瞬间化为乌有。 睿王被侍卫送到宫门口,还愣神在刚才皇帝发怒的时候,李承乾早已在门口等睿王多时。 “王爷,怎么进去这么久才出来,可是出了什么事?脸色怎么越发苍白了,我们快些回府,让王妃给你看看。” 李承乾上前扶住睿王,他身上恩伤还没全好,宁雪飞千万个不愿意他带伤入宫,他执意如此,谁都拿他没办法。 “不,本王没事,你派人去天牢,把先生的夫人还有儿女接出来,好生安置他们,本王自己一个人回王府就好。” 天牢内环境恶劣,不适合妇人与女子久待,皇帝即答应放过他们,就让人快些把他们接出来为好。 “可是王爷你的脸色……” 睿王此时脸色格外差,此次出府只是他跟了出来。没个人跟着,万一回去时在路上有个好歹那还了得。 “何时本王说的话使唤不动你了?”睿王回过身冷冷的看了李承乾一眼,李承乾背脊一寒,王爷今日怎么怪怪的。 “去吧,把事情处理好了回来禀告本王,还有事情,本王要交代。” 睿王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集市方向走去宽大的宫道上,只有睿王的身影,李承乾忽然觉得,王爷走在宫道上看起来格外渺小。 在诺大的皇宫内,他本就是不起眼的一员,他多么希望世人能够将他遗忘,让他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再有那么多束缚。穿过吵闹的集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人群,回到睿王府,周围嘈杂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他时常以为自己找到皇帝理论时能使事情得到转机,细数下来,他没有一次,真是一次也没有得到皇帝的许可。 第一百八十四章婚礼如期 王大人的事已无法挽回,他是非死不可,皇帝在这件事情上不会妥协。 接下来能为王大人做的,唯有照顾好他的家人。精神上的压力加上身上的伤,回到睿王府门口时他已用尽身上的力气。 眼前一黑,栽倒在睿王府门口。 “王爷……”宁雪飞担忧的拍了拍睿王的脸,她那会正在院子里研究新的药,侍卫前拥后簇的把他抬进来的时候把她吓坏了。 好在只是体力不支,才晕了过去。照常给他服了有助伤口愈合的药,再给他喂些水让他好好休息就是。 叫了几声睿王,看他没什么反应,宁雪飞气馁的在一边坐下,让他不要进宫去吧,他非要去,也不知王大人的事他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承乾按照睿王的吩咐去了天牢,王府的人是带回来了,可带出来的却是五具尸体。 王大人大势已去,监狱里的狱卒自然不会惧怕他的家人,看见他的两个女儿貌美,便生出色心。 见两个女儿因被狱卒调戏,母亲想拉开狱卒,却被推开撞到了墙上,当场就没了气。 两个儿子自受不了这样的欺负,和两位妹妹一同反抗狱卒,惹恼了狱卒,被斩杀在了监狱之中。 李承乾去晚了一步,到那里的时候,他们的血都还是热的。 睿王得知这个消息,愣愣的看了房梁许久,眼前前所未有的悲凉。什么叫祸不单行,便是如此。 直到夜幕降临,才吩咐李承乾将他们一家好生安葬,要用上好的棺木,坟冢用些心思修建,不用疼惜那点钱。 “王爷还是快睡吧,入夜了,深更露重,你的伤尚未好全,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还是节哀顺变,打起精神来为之后的路做打算。”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别说是睿王,宁雪飞都有些心力交瘁。明日午时,就是王大人被斩首的时刻。 事情还没有过去,睿王就憔悴至此,后面还如何撑过去。“恩。” 这一夜,王府上下所有人几乎是睁着眼睛度过这一晚,宁雪飞与睿王彻夜未眠,以往睡不着时,会觉得夜晚格外漫长。 这次却感觉时间飞逝,众人多希望第二天永远不会到来,但时间从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滞,反而有时会让人觉得时间过的更快些。 天很快大亮,睿王一早就起身梳洗更衣,换上一身素色青衫。宁雪飞很多时候都是见他身着玄色衣袍,极少看他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浅绿色的青衫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奇怪,却合适的很。 琉王一早就来到睿王府寻睿王,同样身着青衫,两人头发散在背后,并未盘起来,只简单的用一条绸带束着,简单随意,不失大方。 今日谁都没有说话,做什么都是默默的,一行人浩浩汤汤来到集市中央的刑场,刑场周围围满了人。 宁雪飞有时极为不理解统治者的想法,为何要把邢台设在集市中央,让众人看着一个人死去。 不像是执行死刑,反而像是把这当成一个游戏,生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犹如没有价值的草芥一般。 王大人早已被压到刑场上,身着囚服,蓬乱的头发遮住他的脸,与睿王府那次见到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第一眼就感觉到他的目光,炯炯有神。 尽管经历了大起大落,他眼中的光芒从不曾被泯灭,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曾经想杀睿王,也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即将被杀头的犯人,往往都有家人来看望,哭着喊着他的名字,而人群中并没有他家人的身影。 如今家破人亡的他,妻死子亡,就算活下来,还有何处可以安家。 睿王和琉王来到刑场前,老百姓见之皆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对睿王指指点点。 宁雪飞讨厌极了这种感觉,对他人的死冷眼旁观,没有同情和怜悯,有时宁雪飞会问自己他们真的是人吗? “臣参见王爷,不知二位王爷来此有何贵干。”负责行刑的官员见两位王爷到刑场来,连忙从位置上走下来。 “本王有几句话要与王大人说,不知李大人可否让开。”睿王眼中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不是在询问你的同意,而是你挡住了我的去路。 李大人自然不愿意,不过是手无实权的王爷,皇帝吩咐,一定要她还午时三刻处死犯人,不得有任何闪失,不然死的就是他。 谁不知王大人曾经是这两位王爷的先生,他们带了一批人马来此,要是把人劫走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两位王爷恕罪,陛下吩咐过,时辰一到立即行刑,不得耽误,所以恕臣不能从命。” 睿王忍住心中的脾气,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心中窝了一团火,只不过他不想在先生面前失态。 “本王不是在征得你的同意,本王不介意在午时三刻没到之前,杀了你,你看如何?” 不过是小小四品官员,他就是杀了他,皇帝最多禁足,扣除他的俸禄,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官员而要他偿命。 “王爷息怒,臣这就让开,时辰差不多了,两位王爷有什么话快些说就是。” 李大人哪里敢拦这两个祖宗,他再多两句,睿王真的会杀了他。 除了两位王爷,其他人不得上前,随他们去刑场的人都被拦在后面,宁雪飞可以跟上去,却并未上前。 “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睿王与琉王同时上前,在王大人面前两米处跪下,而后屈膝而坐,两人神情严肃,腰挺的笔直。 “你们不该来的,此乃行刑之地,煞气很重,快回去吧。”王大人淡然的看着他们,场下的人却对这一幕感到吃惊。 王大人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让当朝两位皇子为他下跪磕头。清风吃起他们的衣角,王大人看了一眼他们的打扮,不禁笑了笑。 他们倒还记得,身着青衫,不配戴珠缨宝饰,才该是他们学生时最该有的样子,素净利落。 “不知先生可还记得,我们二人同年加冠及笄,同年离开国子监,先生当时惋惜,尚有一事未教导我们二人,今日请教先生,不知是何事?” 王大人对他们的教导,每一句话他们都记得,他说的话不止是古人的前车之鉴,更融合了他自己的想法。 在国子监那段时日,王大人的教导令他们受益匪浅,沿用至今。 闻言王大人先是一愣,想起来后有些哭笑不得。多年前的事,他们竟还记得。 当年他们及笄,他想死还有一句话未告知他们,却没有说,本想着何时有了时间,再与他们说这个话题。 作为他最后所教他们的东西,可他们离开国子监后,有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久而久之他就把这事忘了。 好笑的事多年后,这件事由他们提起,而这也真的成为他教给两位王爷的最后一刻。 这辈子能有这么两个学生,就是死他也无憾了。 “水乃万物之源,人当如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水并非毫无回报,只因没了世间万物,水便会枯竭。” 离开国子监那么多年,他已有许久没和学生讲课。他们的模样与当年无异,反而是他,已经是一个糟老头。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理。” 要做好与人相处,主要在于一个心字,试问没了心,那个人还算的上是一个人吗? 要懂得用心与他人交流,用心去做事,方能得到回报。不必太过刻意,属于你的总会默默的回到你的身边。 好比水,与大自然的关系,密不可分,互利互惠。 “你们二人可都记住了?” 睿王与琉王同时点头,王大人所说的话,他们向来认真对待,只因每句话对他们来说都受益匪浅。 “学生谨记在心。” 听着他们师生之间的对话,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宁雪飞在一旁看的红了眼眶,何以如此淡然处之,她是做不到的。 王大人身为一位老者,值得让人尊敬,他塑造了两位王爷至善至美的心灵。 如今想想才记起来,两位王爷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身上都有着王大人的影子,可见其对他们影响颇深。 “既然记得,就以臣今日所教你们的为题,写一篇你们对这句话的见解,明日送来给臣过目。” 王大人的声音十分柔和,他的学生如此乖巧,他这个做先生的何德何能,今生能作为他们的老师。 纵使两位王爷的内心再坚强,在听到这句话时不禁红了眼眶。 犹记得那日睿王与琉王对王大人磕头,哽咽着说:“学生定不负先生所望。” 他们下刑台后李大人就下了令,“斩”这个字重重敲在一行人心头,琉王与睿王走在前面,谁都没有回头。 那天,一个忠臣就此逝去,他对皇帝的忠心至此至终,直到被皇帝处死,他都没有一句怨言,心更没有因此动摇。 而王大人要教给他们的,正是这点,无论经受再大的风雨,莫要改变初心。 第一百八十五章新生代故 回了睿王府后睿王并没有整日消沉,而是致力准备即将到来的婚礼。皇子的婚礼有关皇家颜面,有一部分需要宫中准备。 就琉王又是处理宫中大小事宜与国库支出的,自然而然是要帮着睿王一起操办他的婚礼。 得用多少红绸多少米,多少桌席,酒杯多少,用什么菜色,什么酒招待客人都得细细规划。 毕竟成亲与一般宴会不同,准备的东西皆得象征吉祥如意,白头偕老之类的寓意才行,为此就在挑选适合的酒器就花了不少的力气。 宁雪飞因着是女儿家,插手这些事情在礼俗里不被允许,成婚前的女子不得抛头露面,又是即将成亲,便回了算是娘家的宁府。 一回宁府,喜娘就来到宁雪飞的秋棠院,左右和她讲女子出嫁时该注意的事项,不能有半点的差错,怕宁雪飞记不住,重复说了几次。 宁雪飞自诩记忆力是诸多人之中的佼佼者,可不是她吹嘘,炼药还有治病救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对医书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就算无法字字句句的记住,多看几次,就必须得把里面的精髓记下来,为医者,皆是不易,故而大夫非人人都能当的了。 可是记医书的本领,到了喜娘所说的那些繁琐复杂的礼仪里,全成了一团粘稠模糊的浆糊了。 说完了成亲时要注意的事项,拜堂时该注意的事情,该怎么做,喜娘都一一事无巨细的讲解给宁雪飞听。 整理完了前面的,就到三从四德,成为王妃是人人不可多得的殊荣,以宁雪飞庶女的身份嫁过去,自是不必说有多幸运。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之类的话不知在喜娘口中重复了多少次,宁雪飞的耳朵都快长出茧子来。 到最后,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女儿家出嫁的红盖头得是自己绣,宁雪飞炼药那是炉火纯青,可哪里懂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女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身心的折磨。 夕颜是习武之人,哪里会穿针引线细心的活,杜秋好玩,虽会女红,却定不下心来教宁雪飞,于是这重任就交到了水埥手中。 要比起听喜娘唠叨,宁雪飞宁愿自己坐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绣红盖头,耳根子得以清净清净。 可是喜娘就跟蜜蜂似的,在宁雪飞耳边嗡嗡嗡的乱叫。什么女子应当贤良淑德,不得善妒,为夫家开枝散叶。 男子本就该三妻四妾,更不用说王爷,她要把心胸放宽一些。宁雪飞听着但笑不语,没当回事。 宁雪飞在府中的日子,可憋坏了柳倾心和宁雪言,等了那么久的机会,却等来宁雪飞即将成为睿王妃的消息。 “母亲,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那个贱蹄子即将成为睿王妃,难道我们还要去和她道喜不成?” 她满脑子都是宁雪飞得意洋洋的嘴脸,让她如何甘心。近日柳家不知是什么原因,有段时间没有联系她。 倒是正好,她可以轻松轻松,不用日日想着如何陷害宁雪飞。不过这做什么事一旦成了习惯,不做这心里还有些不舒坦。 “宁雪飞成为睿王妃如今已是水到渠成,以我们的能力,是无法阻止此事,但谁能说我们不能从中作梗,给她添麻烦。” 柳倾心阴险的笑了笑,宁雪飞不在的日子,她与宁雪言算是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重要的是,她们眼里谁都容不下宁雪飞。 有事没事的时候她就想想对付宁雪飞的法子,现在用不上,以后总有用上的时候,这不,机会来了。 “母亲有什么好点子?”成婚前能风平浪静的度过自然是好的,若是有个什么波澜,会被视为不吉利。 能在宁雪飞成婚前折腾出什么事情,那真是大快人心。 “再过几日她的嫁衣该做好了,我倒想看看,倘若没了这嫁衣,她还怎么嫁。” 宁雪言恍然大悟的睁大眼睛,不愧是柳倾心,还没什么办法是她想不出来的。 嫁衣的制作工序与平常衣服不太一样,制作一套得花上九天时间,无论是针脚还是上面的刺绣都十分讲究,寓意夫妻二人成婚后长长久久。 嫁衣出了什么差错,短时间内是补不回来的……呵呵,真是个好办法。 宁雪飞并不知道柳倾心二人心里恶毒的想法,正坐在房里点着长灯一针一线的绣着海头上的花样。 她虽不是初学女红,以往秀出来的女红却实在有些难登大雅之堂,见不得人。偏偏出嫁的红盖头花样讲究,她须得绣的精美。 这可难为她了,绣布都不知换了几块,到这时才勉为其难的像点样子。 她学的晚,没什么基础,学起来可谓是一塌糊涂。好在水埥有耐心,就坐在一边一针一线的教她。 教她的人尚如此冷静,不嫌弃她手脚笨拙,她又怎能心浮气躁,越是急,这刺绣就越是学不好。 原本她嫌绣红盖头麻烦,绣着绣着渐渐明白先人为何会有出嫁的女子要亲自绣红盖头这一习俗。 这一针一线绣进去的,是女子对未来婚姻幸福的期待,想想即将能和自己的心上人携手以将老,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宁雪飞在房里绣红盖头,睿王则在睿王府和琉王商谈成亲时花轿该用的样式,决定好后,才发现已经到了深夜。 送走琉王,睿王散步于庭院中,感觉着天地间的寂静,不禁念起先生教他的那句话,为人处世该当如此,可是他真的做的到吗? “皇兄刚才说的可是王大人说的那句话?”乾陵不知何时在睿王身后,语气不是太好。 王大人被杀头那天乾陵并未去刑场,王大人占卦算出睿王是煞星一事,果断向皇帝提出虽说是为了国家大计,她理解却做不到原谅他。 她与王大人各司其职,担任的职务各不相同,但都是一个目的,那便是保家卫国,护国家社稷。 可睿王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亲人了,想到有人想要他性命,乾陵心中难以释怀。 “说来是王大人把自己往绝路上推,皇兄还请节哀,忧伤别人的事,倒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该……” “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是本王的先生,桐蔺国的忠臣,本王以为你会理解他。其他人说这些难听的话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王大人是他的恩师,他的大恩大德,他此生无以为报,不仅如此,反而因为自己让他丧了性命。 乾陵同样是为保护桐蔺国而战的人,还以为她能够理解王大人,谁知她说出如此过分的瓜来。 “皇兄!他可是想害你啊,这次如果不是他死,死的人就会是你,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乾陵原本不想说什么,经睿王这么一斥喝骨子里的倔犟劲就上来了,说话不免有些口不择言。 “够了!回你房间去!” 这几日好不容易整理起来的情绪,被乾陵这么一说,又开始凌乱起来。他本是想好好筹办了这次的婚礼,一扫过去的阴霾。 乾陵这么一说,他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热情瞬间被冷水扑灭,只剩一缕青烟也很快散去。 “皇兄!我……” “走!”这个妹妹他以为是明事理的,懂事的女子,谁知说起话来如此不知轻重。无论以什么身份,她都不该说出那样的话。 乾陵气愤的跺了跺脚,才不甘愿的走了,皇兄怎么如此不可理喻,她说这些,还不是着急他。 王大人走后,皇城并没有任何改变,太阳照样东升西落,人们依旧在这里生活着,唯一改变的,唯有人去楼空的王府。 王大人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只剩下大儿子。王大人的事情被揭发后,在外经商的大儿子便被捕住。 皇帝的赦令已经送到那边,他派了人去接他回来,谁知暗中陷害王大人的人会不会对他动手。 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有所改变多少,唯一改变的是新人和旧人,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却幻想着是否所有事情都能一切如旧。 五色凌春,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这句诗便是对新旧最好的阐述,旧的东西,注定会被新的东西所代替。 从古至今,这个定理恒古不变,无人能动摇。 悠游宝典的修炼,宁雪飞从不曾停止。就是在绣红盖头的空闲,她也会拿出来修炼悠游宝典的心法。 强基固本是修炼的要领,不得荒废。悠游宝典的第一层她已经巩固,如今正在加强第二层的修炼。 不加快速度,她报仇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再不济,也该练出一点样子来,不能保护他人,至少学会保护自己不是。 掌握女红的要领后,宁雪飞断断续续的绣好了红盖头的花样,做好的嫁衣宁傅严让人提前几天送过来。 尺寸不合适的地方得加紧时间修改,所以得提前时间让她试穿。大红色的嫁衣,宁雪飞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穿上。 更以为她死的那一刻,心也跟着死了,却在遇到睿王的时候开始跳动起来,那么凶猛。 第一百八十六章神秘来客 看到送来的嫁衣,三个丫头比她这个要出嫁的人还要兴奋,拉着她就给她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套在身上。 望着铜镜中头戴花冠,身着嫁衣的自己,宁雪飞有那么瞬间的惊艳,她原来可以这么美得如此不真实。 不是她自夸,而是及笄后这眉眼长的开了,举手投足间便是风情万种,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嫁衣厚重了些。 “小姐穿上这大红嫁衣真是应验了那句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这身嫁衣穿在小姐身上,真是美极了。” 杜秋由衷的感叹一句,绕着宁雪飞转来转去,又是把拖尾铺开,又是把衣服袖口整平去。 水埥忍不住笑了笑,手里拿着宁雪飞绣的红盖头左右对了一下,盖下来大小正好合适,就是总觉得颜色的深浅有些不同。 不过不碍事,新娘子最重要的,还是这身嫁衣。“你这么说可是指小姐平日里穿的都不好看?” 水埥调笑杜秋道,杜秋这丫头说话从来都不想想其中的利害,好在主子是宁雪飞,她待人宽厚,自不会计较这些。 换作是宁雪言,非得把杜秋骂的狗血淋头不可。“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家小姐穿什么都好看,穿上这身嫁衣更是锦上添花。” 杜秋对水埥吐了吐舌头,这人真是讨厌,整日钻她的牛角尖,明知她不会说话,还这般挖苦她,真是的。 “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些,吵得人头疼。叽叽喳喳的,倒像要成婚的人是你们二人似的,女儿家不知道矜持。” 夕颜帮着宁雪飞正花冠,对着水埥她们两个有些无奈,嗔怒的瞪了她们二人一眼。 平日里没个正经没关系,深宅之中太过安静,看她们有说有笑,为宅院添了生机,也算得上是种享受了。 该笑的时候开怀大笑,遇上正事时就该正经一些。然而在她们二人身上,不是极少,而是在她们身上从没看到过。 “夕颜姑姑教导的是,以后我们会矜持些的。”杜秋说着不忘对水埥眨眨眼睛,把夕颜气的不轻。 “你们……真是与你们说不来话!”夕颜不爱玩闹,行事沉稳。杜秋就喜欢拉着水埥逗她,可把夕颜气的不轻。 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每次都闹得不可开交的她们,相处的却是格外和谐,宁雪飞从来不担心她们之间吵架。 不是有句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来着,冤家路窄,遇到一起,也算得上是难得的缘分不是。 有时在生命中遇到一些人,她们与你整日吵吵闹闹,或哭或笑,此生能得与自己同悲欢的人就那么几个。 老天爷安排了我们的相遇,此后得以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不离不弃,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三生有幸之欢莫过于此。 “哈哈哈,听你们这么一说,夕颜看起来真有些教事姑姑的模样,你们两个可要好好听姑姑说话,不然可是要罚跪的。” 杜秋两个丫头爱玩,夕颜正经起来可是比宫中的姑姑还要认真让几分,让她当姑姑不失为明智之举啊。夕颜见宁雪飞跟着她们调侃自己,脸红到耳根子。“小姐你怎么和她们一起调笑奴婢。” 婚礼越是临近,宁雪飞的心里就越发紧张,还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一颗波澜不惊的心,事实证明自己实在太过高估自己。 到了婚礼的前一日,宁雪飞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第二日要早起,夕颜她们早已睡下,唯独她还醒着。 实在睡不着,宁雪飞干脆披上衣服,点起烛台,顺着烛台的光把房里其他的烛台都点亮,烛光把寝房踱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宁雪飞把衣柜中的大匣子拿出来,打开匣子,里面当着平整折叠起来的嫁衣,宁雪飞抚摸着嫁衣上的图样,心中不禁暗衬。 这套嫁衣无论是选用的布料还是上面的花纹,都花了不少的心思在里面。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唯有在出嫁的时候,才能得到好的对待。当然,有些人生来就被奉为掌上明珠,例如宁雪言。 若是她嫁的不是睿王,以宁雪言母女的狠毒心肠,她能嫁得什么好人家?嫁妆更是不用痴心妄想。 都说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宁雪言母女骑在她头上那么多年,让她忍受那么久非人的对待。 柳氏的死算是她的报应,宁雪言不过是经历了丧母之痛,比不上她所经历的万分之一! 今夜空气有些沉闷,宁雪飞打开香炉,点燃了里面的香,走到床边将窗户推开。窗外的世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风吹过树枝,把叶子吹得沙沙作响。清风吹进房内,带起香炉上的青烟,沁人心脾的清香在房内弥漫开来。 宁雪飞在桌边坐下,倒出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在窗外蹲了那么久,不觉得累吗?不如进来坐坐,让我们畅聊一番如何。” 宁雪飞捏紧手中的帕子,漫步来到窗前。拿出嫁衣时她就感觉到外面有人在盯着自己,那人的耐性倒是好,能蹲那么久实属不易。 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窜进屋内,宁雪飞从背后扑上去,把那人压在地上,用手中的帕子死死捂住那人的鼻子。 只是挣扎片刻,那人便没了声息。“哼,想算计我,再回家修炼两年再来,不要狗眼看人低,以为我治不了你。” 以刚才那人的速度来看,武功深不可测,正面肉搏她是赢过这人,说来,还得感谢他提防心太低。 她方才点燃的香是安神香,有助人的睡眠,没什么其他作用。只不过她往里面加了一些东西,会无声无息的侵入人的机体。 这香唯一的解药便是水,水汽会过滤香里的某种物质,她自然而然就不会受到影响。 一开始不会出现任何不适,但是没过一会,你就会觉得有些无力。不然以来人的功夫底子,她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宁雪飞拿出抽屉中的匕首,胆敢来她的秋棠院找麻烦,简直不知死活。 亮出手中的匕首,一步步向那人走去,一阵风从宁雪飞耳边呼过,两名黑衣人挡在宁雪飞面前,将她拦住。 “呵呵,没想到还有同党在,说吧,你们的主子是谁?历家,柳家,亦或者是宁雪言的人?” 宁雪飞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不要以为他们人多,她就怕了。 拼武,她比不过他们,可是比起用暗器,在窄小的空间里,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王妃你冷静些,我们是王爷派来的人,而被你迷晕的人,是王爷的师父,万万不能伤了他的性命。” 宁雪飞皱起眉头,她不是说过这几天不要让人跟着她,林奇他们她都给遣回去了,他竟又派了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们口中所说的师父,想必就是天山老人,为老不尊!多大岁数的人了,偷偷摸摸的闯进别人家的院子,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好一个睿王,他派你们来做什么?他又是如何来我的庭院?这三更半夜,到底居心何在!” 宁雪飞最注重自己的隐私,对待他人该有最基本的尊重,无论天山老人来到这里是什么原因,心里对他的好感顷刻烟消云散。 上了年纪就可以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在他人院子里乱跑?说好听点是老顽童,说难听些就是心理变态。 “王爷不放心王妃,命我二人来保护王妃,至于天山老人的出现,实属在我等意料之外……” 睿王派他们二人来宁府时,只吩咐让他们在远处守着宁雪飞,万万不可靠近,不然极容易被宁雪飞察觉。 因睿王多次嘱咐,他们便小心翼翼的在远处守着宁雪飞,不敢越矩。 眼见婚期将至,待自家主子与王妃成婚,他们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 不曾想半路跑出来个天山老人,想着他不过是好奇睿王的王妃,想来看看,便没有阻拦,谁知他竟栽在宁雪飞手里。 见宁雪飞想伤天山老人性命,心里暗道不好,连忙出来阻拦,怕再慢一步,天山老人便会命陨宁雪飞手中。 遭到宁雪飞的质问,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才能把她的怒气压下去,回头王爷不知会怎么罚他们。 “保护?依我来看派你们来监视我倒是真的,看来我说的话在谁那里都不济事,还有完没完,既然来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整日在她院子周围鬼鬼祟祟,任谁都受不了。你试试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是什么样的感觉,她需要的是个人空间。 宁雪飞放慢脚步向暗卫走去,眼睛微眯,给人没由来的压制感,暗卫望了一眼身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天山老人,回头再看宁雪飞,进退皆不得。 暗卫眼里掠过的惊慌落在宁雪飞眼里,呵呵,现在才知道慌,睿王让他们来的时候就该做好觉悟。 想来睿王是做足了安排,怕她感知到他们的气息,让他们离院子远些,殊不知周边不安定的因素从来不会因为计划而消除。 在距离暗卫还有两步之遥时,宁雪飞拔下头上的发簪,迅速刺向其中一名暗卫的肩膀,动作快准狠,没有片刻停顿。 第一百八十七章算计陷害 暗卫谁也没想到宁雪飞会突然动手,眼睛猛睁,不可思议的望了宁雪飞一眼,便无力的瘫软倒地。 另一名暗卫见此,噗通一声跪下来。“王妃,我们二人并非扰王妃清净,他是无辜的,王妃若要杀,便杀了我吧。” 在睿王麾下的暗卫,大家一起披荆斩棘,出生入死,互相扶持着活到了现在,对谁都是不舍的。 长时间的相处中,他们早已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每次出任务,他们并非为自己挥起手中的剑,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而战。 他们跟在睿王身边,是见过宁雪飞的行事风格,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最不喜欢就是他人触她底线。 他们今日所作所为,无疑是踩了她的雷点,想起她以往如何对待触犯她的人,暗卫真的担心她一怒之下杀了那名暗卫。 宁雪飞淡然的拔出暗卫肩上的发簪,慢条斯理的把簪子上的血擦在暗卫的衣服上,没个动作都像要把那人凌迟。 纹丝不乱的把簪子插回头上,这专门定制的簪子真是好用,不仅可以用来当头饰,还可以作为杀人的利器。 “我何时说过要杀他?你们身为他的暗卫,顶多不过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还不是你们那个能瞎折腾的主子,到头来苦了你们这些暗卫。” 睿王不给他们下命令,他们怎会来此,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她若是真想杀了这暗卫,方才趁他不注意时,她就会杀了他。 废这么多功夫做什么,浪费那么多口水,倒不如果断些,一击毙命,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最为安全。 “那王妃这是……”暗卫被宁雪飞绕的有些乱了,女人的心思着实令人难以捉摸,猜不透,看不清,朦朦胧胧。 宁雪飞白了暗卫一眼,她长得那么像无情之人?她又不是杀人狂魔,只要他们没威胁到她,她就不会动手。 “簪子上不过是沾了些麻醉人的药,他暂时昏过去罢了。接下来,还得劳烦你把他们两个带回去,告诉睿王,下不为例。” 暗卫眨眨眼睛,指了指倒地的两人,而后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这么大的两个人,宁雪飞让他独自把他们送回去? “这么看着我也没用,你是想留在这里,明日等人进来,看见我房里藏了男人,我的清誉岂不是要被你们毁于一旦。” 不懂什么叫后果自负么,既然胆敢来监视她,就得有那个能力承担后果,在她这里装可怜没什么用处。 暗卫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下宁雪飞不可能帮他。无奈之下只好一肩扛起一个,举步维艰的离开宁雪飞的寝房。 宁雪飞息去香炉里点燃的香,被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忽然觉得有些困了,趁着还有些时间,快睡吧。 宁雪飞睡的时候夜已过半,才睡了一个时辰,房门便被喜娘与几个丫头推开,夕颜上前把宁雪飞推搡起来。 时隔一个时辰,于宁雪飞而言,却是一眯眼的感觉,才睡下,眼皮根本睁不开。朦胧之中被夕颜拉起来,又是洗漱又是梳妆,只是把宁雪飞按到梳妆台前,她们却不再折腾。 宁雪飞打了个哈欠,艰难的睁开双眼扫了眼房间里的人,看她们都规规矩矩的站着,不知是何意。 “怎么不梳发?”只上好了妆就行了?天色尚暗,房里的烛光左右被她们遮着,宁雪飞根本看不见镜中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小姐说的什么糊涂话,女子出嫁时头发得有母亲来梳,我们们这些下人是只能帮小姐上装与着衣的。” 喜娘上前对宁雪飞解释到,宁雪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女子成亲时是有这么一说,记得不是太清楚。 “可是我娘亲在早年便薨逝了,你们在这里等着让谁来帮我梳?”这么一说宁雪飞有些背脊发寒,难不成由鬼混替她梳发? 夕颜朝宁雪飞使了个颜色,微微摇头,喜娘就在边上,宁雪飞这些话说出来可是大不敬。 果不其然,宁雪飞滑行刚落,喜娘就跳了起来。 “呸呸呸,成亲之日小姐怎可说如此不吉利的话,梳发自然是由如今的柳夫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外人面前可千万不能说,会被人笑话。” 宁雪飞这才想起来,宁府的夫人,不正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柳倾心么? 她一心要与宁雪言阻止她嫁去睿王府,如今却要天没亮就醒来替她梳发,不知是何感想。 宁雪飞只端坐在镜前,等着柳倾心出现,她就是再不情愿,这么多人看着,不宜失了礼数,定会过来。 没一会走廊里便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从走路的频率来看,人不在少数。 柳倾心带着宁雪言来到宁雪飞的寝房,见宁雪飞正等着自己,抱歉的对周围的人笑了笑。 上前接过妆娘递过来的梳子,站在宁雪飞身后,祥和的望着镜中的她。 “转眼间飞儿就要出嫁了呢,你走后,本来就冷清的宁府定是比以往更沉寂,只是想想,心中便有诸多不舍。” 柳倾心深深叹了口气,似是不舍宁雪飞离开。她说的这番话,不知情的人听起来真以为柳倾心就是她的生身之母。 今日的宁雪言安分的很,乖巧的立在一边,让宁雪飞有些受宠若惊,以为她来这里是闹事的。 如此安分,真是给了她不小的面子。今儿个她倒是要看看,她们两个想玩什么名堂,说是为了来给她祝贺,这样骗傻子的话她可不信。 “初来宁府时,以为我们会有极长的时间相处,可一年的时间,眨眨眼就过去了,你穿上嫁衣,以后就是睿王妃。” 说到睿王妃时宁雪言的目光闪了闪,不过片刻便归于沉寂,宁雪飞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但笑不语。 “今日,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且由母亲来为你梳头。” 自一进来,就是柳倾心在自言自语,纵使她说的再深情,宁雪飞就是一个字都不回她。 再说下去只会让她难堪,柳倾心是识相的,不再长篇大论下去,进入今日的正题。 柳倾心每梳一下,便说一句吉祥的话,语气之真诚,令人辩不出其中真假。 若不是早见过她的嘴脸,相信宁雪飞此时会被她的真挚而动容,这不,造化弄人,柳倾心对她做过的事,可都历历在目。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流利的祝词自柳倾心口中说出,回响在宁雪飞耳边。 女子出嫁时,家人所说的每句话皆是包含了对女儿即将出嫁的不舍与祝福,每个字都带着很重的感情色彩。 特别是母亲,与女儿最亲近的人,在深宅中能说的上话谈心的,只有这个宝贝女儿。女子出嫁最不舍得,往往是自己的母亲。 宁雪飞的母亲去的早,想象不出母亲送她出嫁的情形。只知此时此刻这些话从柳倾心口中说出,她听得心里发毛。 不知是柳倾心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出嫁时的情形,还是作秀给旁边的人看,为宁雪飞绾发时,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小心待弄。 平日里为宁雪飞绾发的是夕颜,换了个人难免有些不习惯。却不得不说柳倾心挽出的头发极是好看,与花冠的形状相配。 柳倾心为她绾起长发后,喜娘就把装着宁雪飞嫁衣的匣子拿了出来,拿出里面的嫁衣,正要为宁雪飞穿上。 喜娘脸上的招牌式笑容,在看到嫁衣的那一刻瞬间僵在脸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了?还不快把嫁衣拿过来给小姐换上,耽误了吉时岂是你能够担当的起的!” 等了许久未见喜娘把嫁衣递过来,柳倾心有些不悦,却在转过头去的时候愣在原地。 见事情不太妙,夕颜走过去接过嫁衣,同样倒吸了一口寒气,有些为难的走向宁雪飞,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嫁衣坏了。” 宁雪飞眉头一紧,接过嫁衣一看,眼睛微睁,手中的大红色嫁衣被剪出来一个大窟窿,从肩膀的位置裂向拖尾,几乎快把嫁衣分成两半。 裂开接口处平整,明显是用剪刀剪开的。宁雪飞冷冷看了一眼房内的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想的出来,看来她们也是被逼急了。 “天呐,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好好的一件嫁衣。怎么偏生在这时出了事,迎亲的花轿正在来的路上,要补救已来不及,该如何是好!” 柳倾心着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眼中尽是担忧,宁雪言看着她手里残破的嫁衣,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时间不多,总不能就穿着这个出去。”夕颜为难的看着宁雪飞,事情到这个地步,她也有些黔驴技穷。 嫁衣被剪的彻底,一时半会无法补救,如柳倾心所说,迎亲的队伍已经在来的路上。 出嫁之事非同小可,睿王的婚礼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出了丑宁雪飞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宁雪飞冷冷一笑,宁雪言她们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金雀嫁衣 手中的嫁衣已经被剪的不成样子,想再用是不可能,不过好在外面的罩衫没有坏,外纱花纹精美,以此来看,事情尚有转机。 上回她入宫时宫里送来一件宫装,睿王为她做了一件,是大红色的,那时她觉得颜色不对,就命夕颜收了起来。 宫装与嫁衣的款式多少有些差别,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那套宫装她只看了一眼,却记得衣服的款式和花纹,睿王当时是以她喜欢的样款让人做了一件,成衣可谓精美绝伦。 再套上嫁衣的外纱,无异于是锦上添花,没有嫁衣的拖尾那么长,不过足够了。 “小姐,外面来了名女子,说是王爷身边的婢女,王爷让送来东西,小姐是见还是让人打发了去?” 一名婢女走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里面的对话她都听到了,里面的情况貌似不太妙。 “睿王的人?罢了,让她进来。”宁雪飞心中暗自揣测,睿王此时应该正带人来迎亲,遣人来她这里做什么。 丢开手中的嫁衣,如此漂亮的嫁衣,就这么被剪坏了,实在可惜。她就知道,柳倾心她们二人来这里,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宁雪言方才乖乖的站在这里,不就是也了摆出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姿态。绾发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谁会注意旁边的事。 剪坏她嫁衣的不是宁雪言,可假手于人不代表她看不出其中猫腻。不过柳倾心和她一起做这种事,令她有些意外罢了。 柳倾心这么做,压根就不怕她知道,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让她无法顺利出嫁就够了。 “林奇怎么是你?”见到被婢女带进来的林奇时宁雪飞有些吃惊,她的伤已经没关系了吗?睿王让她过来做什么? 林奇把手中的箱子捧到宁雪飞面前,趁众人不注意,对宁雪飞调皮的挑了挑眉,宁雪飞不禁暗笑,这丫头搞什么名堂。 “王妃,王爷说了,您乃是即将嫁给睿王的人,一般的嫁衣配不上您的千金之躯,这些日子让人为您量身定做了一件,您看看可还满意?” 睿王与宁雪飞成亲,乃王府中众人等待已久的一件事。他们受的伤能好的那么快,都是托了宁雪飞的福, 伤才好,他们就闲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想为即将成婚的这对新人做些什么才行。 为宁雪飞定制嫁衣是睿王的主意,为此他特地画了嫁衣的大概样图,把上面的花纹,还有款式细致的描述出来。 林奇有幸担任嫁衣的监制,从布料的选取,裁成成衣,裙裳的衔接口,绣暗纹,到最后的勾线绣花,是林奇盯着绣娘做的。 为宁雪飞制嫁衣,琉王特地从宫中选了最好的绣娘来为她制作,一针一线的都熔铸了大家的心血在里面。 绣娘们在宫里大多是为娘娘和皇子做衣服,可是谁不想做一件嫁衣,里面是对新娘的祝福,嫁衣做成时甚至有几位绣娘感情难以自禁的潸然泪下。 她们大部分在家中有女儿,有的已经出嫁,有的还待字闺中。 她们进宫中做事,哪里可以随便出宫。发配下来的例银,都是托人带出去的。 此生她们最遗憾的事,便是她们做了千千万万件衣服,却没有机会为自己的女儿缝制一件嫁衣。 身为母亲却无法送自己的女儿出嫁,实乃人生一大憾事。为了这件嫁衣,大家都废了不少的心思。 因为花样不顺心意,睿王对此进行了多次的修改。 绣娘们都很耐心的重制,她得和那些绣娘彻夜不眠的赶制,针脚却又不得含糊,虽然折腾人,却乐在其中。 林奇打开匣子,水埥和夕颜会意上前把里面的嫁衣拿出来,再众人面前展开,脸上得意的神情,眉飞色舞的,比宁雪飞还开心。 杜秋把地上的嫁衣收起来,看见她们展开的嫁衣时,愣了愣,手中的嫁衣和睿王送来的嫁衣相比,怎么有些像抹布。 林奇送来的嫁衣上绣着金雀,已袖口,沿向尾部,质地轻盈的曳地大摆长裙,拖尾,领口以及袖口上的金雀绣的十分精美。 图纹是用极细的金线勾勒而成,虽没有亲眼所见她们是如何做出这套嫁衣,其中所废的心思可想而知。 金线是不可多得的丝线,用金制成纤细的金线,虽说是线,却不比丝线,易断不说反而更加难以操控。 衣服上的花纹那么大,里面的汗水不用想都知道。上面的祥云暗纹清晰可见,衣服的款式皆照宁雪飞的喜好制成。 这套嫁衣做的如此精美,宁雪飞总觉得睿王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让林奇送来这套金雀嫁衣,摆明是要护着她。 宁雪飞抚过嫁衣的领子,淡淡的撇了宁雪言一眼,她眼中的不甘与泪光正好落在宁雪飞眼中。 那套嫁衣已被她的人剪坏,她还有什么好哭的。不甘心?呵呵,费尽心思,结果不起什么作用,想来确实不甘心。 “老虎不发威,有些人就把我当成病猫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我好欺负,心思动到我的身上,日后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 以前对她们的所作所为置若罔闻,不过是觉得来日方长,成为睿王妃后有的是时间对付她们,与她们较劲不急于一时。 可有些人,偏偏不识好歹,她退一步,她们越发得寸进尺,着实让人忍无可忍。 今日纵使睿王不让人送这套嫁衣过来,她同样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不然大脑长有什么用处。 今日她离开宁府,与宁府就想当于断了关系,她们别想在她身上动什么歪脑筋,先前他们所做的,她已经受够了。 “你们都下去吧,接下来的让夕颜她们帮我就好。今儿个我的心情不是太爽利,所以你们还是少说几句为好。” 宁雪飞这话无疑指向喜娘,她若是不开口,喜娘定是要留下来帮她更衣,她不喜被陌生人围着转,让三个丫头来就好。 喜娘毕恭毕敬的对宁雪飞讪笑两声,见她脸色不是太好,哪敢多说什么。 宁雪言走前还不忘瞪了宁雪飞一眼,看她们灰溜溜的离开,真叫人大快人心,不知柳倾心这脸打的响不响。 “你家主子真是料事如神,提前做了一套嫁衣。看在他如此用心的份上,晚上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不和他计较了。” 把嫁衣抱在手中,宁雪飞由衷的笑了。娘亲为她选的这个夫君,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不是么。 他如此在意自己,她再对他冷淡下去有些说不过去。只是面对他的霸道,有时她依旧会手足无措,不过相信很快会好起来。 “吉时就要到了,小姐还是快先换上这身衣服,可不要再横生枝节,嫁衣不会再有第三件。” 想起刚才看见嫁衣被人剪掉,杜秋心里还有些惊魂未定,不把嫁衣给宁雪飞穿上,她的心就放不下来。 这身嫁衣不止质地轻盈,穿起来也十分简便,夕颜等人伺候宁雪飞穿上嫁衣,宁雪飞捧着手中的花冠,亲自为自己戴上。 镜中的自己尽管看的不太清楚,宁雪飞依旧能感觉到镜中人儿倾城绝艳的面容,身上的金丝雀被烛光照的闪闪发光,给人随时都会飞起来的错觉。 记得曾有人用这么一句话形容自己的心上人,伊人面如桃花,是否说的便是她现在的模样。 不浓不淡的妆容恰到好处,如烈火般的红唇衬得她更加艳丽。花冠上镶嵌的水晶宝石与嫁衣交相辉映,从头到尾美的无懈可击,没有任何瑕疵。 “盖上红盖头,这身行头就算是成了。”宁雪飞拿着手中的红盖头,因为太激动,拿着盖头的手颤抖起来。 把大红色的盖头盖在头上,眼前的视线变成了一片鲜艳夺目的红。外面锣鼓喧天的声音传来,鞭炮声四起,耳边尽是人们欢笑的声音。 从她及笄那天起,她便在等,终于等到了这天。出嫁的感觉真是奇妙,不安中伴随着挥之不去的兴奋。 宁雪飞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一段话,我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杜秋年纪尚小,遇事比此时的宁雪飞还要紧张,于是搀扶宁雪飞的任务交到了水埥和夕颜手中。 喜娘与林奇跟在她左右两侧,小心翼翼的把她扶着,走向宁府的前厅。 厅堂里挤满了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宁雪飞从声音可以猜出一二,他们大多是宁家的分支,还有长老他们。 从他们道贺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悲,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此时脸上一定都是挂满了笑容的。 按照礼数,新娘子出嫁前须得下跪叩拜与娘家的人告别,若是她要跪的人是历正文,宁雪飞乐意之至。 一想到自己要跪这些素不相识,甚至里面可能有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苦的人,宁雪飞便有些不情愿。 耳边的鞭炮声不断传来,宁雪飞呼了一口气,全当腿抽筋,不得已跪了这次,绝不会有下次。 厅里诸多“三姑六婆”徐徐跪下,按照喜娘教的,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便起来,由父母亲和喜娘扶着走向宁府大门口。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八抬大轿 花轿还没有到宁府门口,按理柳倾心该拉着她说些体恤的话,体现自己的慈母之心与对这个“女儿”的诸多不舍。 柳倾心约莫实在词穷,头回经历送人出嫁这种事,想得到的在寝房里那会就已说完,不得已又把那几句话重复了一遍。 女子出嫁前是理应是要哭嫁的,母亲有时会与女儿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哭的越伤心,就越是吉利。 目的是为了驱散出嫁女子对出嫁的不安与即将融入新家庭的恐惧,对于这类奇奇怪怪的出嫁习俗,宁雪飞有些无法理解。 她本不是爱哭的人,虽说她不是男子,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可是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面对自己的亲人,除非是生离死,心中酸楚才会路上那么一次,要她对着柳倾心这些人落一滴眼泪,那真是难为她。 罢了,自己身上就没几处像女子的地方,哭嫁这种事情,不适合在她身上出现,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 柳倾心左右说了几句话,把宁雪飞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红盖头下的宁雪飞典型一副生无可恋脸。 有些厌恶的挣脱开她的双手,柳倾心的手落了空,略微尴尬的顿了顿,倒是识相的不再去拉宁雪飞。 扶着宁雪飞的水埥心里万千感慨,她终于就要离开宁府,从小在这里长大,离开时却对这里一点眷恋也无。 感觉到水埥扶着自己手臂的手不断收紧,宁雪飞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水埥自小在宁府遭受了不少的欺负。 如今得以离开这里,她的心中自是万分激动。身后迎亲队伍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她就要嫁出宁府,今日嫁衣一事尚未和他们算账。 宁雪飞拂开水埥二人的手,透过红盖头可以朦朦胧胧看到眼前的柳倾心。 今日的她妆面精致,衣着讲究,头上的金钗银饰错落有致的佩戴在头上,不知在这上面花了多少的心思。 以她柳家人的身份,自然不能在外人的面前失了面子,毕竟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柳家的素质修养。 只是在宁雪飞看来,用这副皮囊撑起来的素质修养有什么用,她的内心早已被腐蚀的肮脏腐烂,不堪入目。 柳倾心也算得上是柳家的典型代表,柳家人无论男女,都与她一般心机深沉,锱铢必较,虚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们的内心何其丑陋,可以了人心隔肚皮,人们看到的只会是他们光鲜亮丽的外面,从不会有人去探究背后的丑恶。 “我知道,让婢女把嫁衣剪坏的事是你与宁雪言一首策划,你们做的那些事我通通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未曾与你们计较。” 宁雪言做了那么多错事,她没有难为她,只因柳夫人已经替宁雪言承担下了她的罪责,饶恕一个人,又是亦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坦。 给她个惩罚,让他长长急性就好,但凡做事还得给人留余地,算是给自己留后路。没了柳夫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宁雪言掀不起什么风浪,何必去与心智不成熟的人计较。 她不想整日都在为和对方勾心斗角而费尽心思,宁雪言乐在其中,就由着她去闹好了。她不给予理会,她又能做什么? 皇天在上,老天总会用各种方式来告诉宁雪飞诸多道理。 宁雪言与柳倾心互看对方不爽,好巧不巧,她们都讨厌一个人,便是宁雪飞。只要能让宁雪飞不好过,让她们联手有何难。 “柳倾心,都说人吃一堑长一智,是我给你的教训太少,还是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不要以为当了宁府的主人,就真把自己当成我的母亲。” 什么尊敬师长,说的都是个屁!要别人尊重你的前提在于你是否尊重他人,柳倾心并不值得让她尊重。 对方既然不懂得礼尚往来,她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乌龟把头缩回壳里,本意是与世无争,不代表他不会用自己的利齿咬人。 人该知收敛,她警告柳倾心的次数不少,为何她就不能听进去一二?把她说的话当成耳边风还是她拥有自动过滤语言的功能。 “嫁衣坏了,便再也无法没有痕迹的衔接回来。就像我对你们的仁慈,如那套嫁衣般四分五裂。回头告诉宁雪言,她剪了我的嫁衣,我可以让她当尼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十倍奉还。剪坏她的嫁衣,把她惹恼了,她何尝不可以剪了宁雪言的长发,看她还有何脸面见人。 真把她逼急了可不怨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宁雪言承担的后果,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心狠手辣。 “宁雪飞,就算嫁衣是我让人剪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柳家家世显赫,你害死了柳夫人,还想再害死我不成?你觉得柳家的人会放过你吗?” 柳倾心凑到宁雪飞耳边压低声音道,站在不远处的宁傅严看她们二人交头接耳,大有剑拔弩张之势,不禁好奇她们在说什么。 “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柳家家世再显赫不过是世家,你是把自己当成公主还是娘娘?触了皇族的底线,要灭了柳家,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挑战皇威的人是最愚蠢的,若是孜然一身倒是没什么关系,不会牵连他人,以柳倾心的家世,惹怒了皇帝,那就是诛九族。 皇帝被太子压制,不代表被天下人压制,他一天不死,太子还不是他的臣子,柳家位高权重,会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你!”柳倾心杏目圆瞪,却一句反驳的话说不出来,宁雪飞说话不留余地,她再气,也不能回一句是! “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不想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且不与你计较,今日的话就当给你个警告,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迎亲队伍已到宁府门口,宁雪飞退后两步把手搭在水埥手上,被扶着缓缓向花轿。 随着喜娘一声“起轿”,迎亲队伍才在宁府门口停了片刻,便再重新启程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平常人家抬轿的人一般为六人,而宁雪飞则是八抬大轿,轿身的装饰与外面的流苏,更是华丽非凡,非常人能及。 从迎亲队伍的规模,到花轿的行事无不体现出宁雪飞地位之高贵。为了睿王的婚礼,朝廷同样花了不少的精力在里面。 坐在花轿里,鞭炮的声音在宁雪飞耳边彻响。外面人声鼎沸,虽不能亲眼所见,却能想想出那盛大的画面。 没想到此生自己竟有幸进行一场如此声势浩大的婚礼,迎亲队伍兜兜转转的经过大街小巷,鞭炮的声音就这么响了一路。 在轿子两边伺候的丫鬟与喜娘一同发派喜糖,一路抛过去,虽不是值钱的东西,大家都很兴致高涨。 抛喜糖是成婚的一个环节,让大家一起为新人祝福,有道是普天同庆,便是这么个意思在里面。 坐在花轿中颠颠簸簸的走过京城蜿蜒曲折的大道,总算在睿王府门前停了下来,宁雪飞顾不得喜悦,吃痛的锤了锤腰部。 本来坐马车就是一件折腾人的事情,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没想到这花轿颠簸起来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新郎官踢轿门。”礼官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宁雪飞神经一绷,连忙整理好仪容坐正去,要是让睿王看到她如此手忙脚乱的样子,非笑死她不可。 感觉到昏暗的轿子里投进来一丝光芒,随后轿帘被睿王揭开,模糊中看到一只手伸到宁雪飞面前。 宁雪飞屏住呼吸,把手放到睿王的手中。他们二人不是头回执手,宁雪飞以往只顾着挣开,印象里对握着他的手是怎样的感觉,只有个大概。 如今细细感受他手掌的纹路,才知他手比想象中还要宽厚,把她的手妥妥的包裹在手中。 睿王的手因长年练剑而长满老茧,手感并不很好,但宁雪飞很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他掌心的温暖,如此真实的与她的肌肤接触。 喜娘把一段红绸交到他们手中,一人抓着一边,宁雪飞看不见前面的路,便由水埥一路扶着向喜堂走去。 换上金雀嫁衣时宁雪飞只觉款式华丽,时间紧迫并没有仔细看过衣服的细节,此时走过睿王府正门的大道,感觉到身后的坠力,可以想象嫁衣的拖尾有多长。 宁雪飞并不知道,她踏出花轿那一霎,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身段妙曼,如梦似幻,嫁衣拖尾上的两只金雀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握着红绫的芊芊素手白如凝脂。 看不见脸,却能感觉到红盖头下佳人精致出尘的面容。 看周围那些人看宁雪飞的目光,睿王骄傲的昂起头,像是在与众人宣告,身边的这位女子,是他的王妃。 喜堂的主位上坐着皇帝与皇后,太子携了历月凡来观礼,只是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可不太像是专程来祝贺的。 太子笑眯眯的看着睿王这对夫妻,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睿王不屑的笑了笑,这戏要演好歹专业些。 第一百九十章 琴尚在御 信雅公主和琉王等人坐在一边,乾陵的个子矮了些,翘首以盼的往前探出身子,恨不得能够站在皇帝的身边看他们走进来。 这对新人一进屋内,便引来周围的目光。宁雪飞在喜娘的指引下站好自己的位置,礼官见已准备好,便咳了两声清清嗓子。 “一拜天地!”礼官洪亮的声音响彻大厅,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宁雪飞与睿王携手转向大厅门口的位置跪下,微微叩首。 “二拜高堂。”宁雪飞前琚太宽,站起来不太容易,得小心翼翼,大庭广众之下扯乱嫁衣可不好。 睿王见她动作谨慎,会心一笑,这丫头也有如此紧张的时候。容不得宁雪飞是否接受,睿王伸过手一把将宁雪飞拉起来。 宁雪飞脸一红,这人怎么如此鲁莽。万一她站不稳摔倒了,让人看了笑话他这王爷今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们二人亲昵的动作众人看在眼里,听闻睿王妃还没成婚前就在睿王府住下,看来外面流传果然不假。 如此一对壁人,郎情妾意着实令人羡慕。在欢喜的日子里,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信雅自他们进来,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看着。 宁雪飞与睿王皆有些不情愿的朝向皇帝与皇后的位置,皇帝他们心里只是有些反感,他是皇帝,再怎么都要跪的。 皇后却有所不同,之前他们之间就发生过诸多不快的小插曲,就连宁雪飞都对这位皇后没什么好感。 两人迟迟不跪,皇帝脸上有些挂不住,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大婚之日如此胡闹,像什么样子。 礼官见气氛僵住,心下暗道不妙,再次重复方才说的那句话:“二拜高堂。” 礼官的声音再次传来,今日宴请的人但凡三品以上的官员皆在邀请之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除了跪别无选择。 睿王与宁雪飞徐徐跪下,对正坐高堂的两位叩首,动作僵直缓慢,每个动作都像是被人牵扯着做出来的动作一般。 只是片刻停顿,两人就直起身子,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礼官下意识的撇了坐上的皇帝一眼,见他的神情有所缓和才松了口气。 “夫妻对拜。”折腾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一拜下去,今后他们就是夫妻了。 经历了无数波折,终于得以修成正果,不枉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与误会,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着实不易。 睿王与宁雪飞同时转过身,尽管中间隔着一层红盖头,两人却能透过这层布看到近在咫尺的彼此。 两人朝对方拱手,同时弯下腰。虽然经历了些小插曲,好在婚礼总算是成了,礼官心里都快把自己的祖宗感谢十八遍。 礼官并非人人都能担任,即是进宫做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必须不断提高对礼书的了解,直到最后的倒背如流,一个字都不能少。 他当上礼官是前两年的事,皇帝子嗣不多,睿王是他至今主持过皇子的第一场婚礼,先前他所做的尽是准备祭祀的事情。 祭祀事关天地人和,不被允许有任何差错,故而所有人都谨遵祭祀的流程,毕恭毕敬的进行,直到祭祀完成。 按理来说婚姻大事,事关个人,却是件马虎不得的事。人人都说一切以天下苍生为重,但若是自己过的不好,还论什么天下苍生。 睿王这对夫妻真是大胆,连皇帝都敢不放在眼里,皇帝万一怪罪迁怒下来,这里的人岂不是都要遭殃。 “礼成,送入洞房!” 宁雪飞被人簇拥着送去新房,宁雪飞被扶着在床榻边缘坐下,没一会耳边逐渐安静下来,安静的可怕。 “夕颜你在吗?”宁雪飞犹豫着轻唤一声,正要扶着床站起来,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夕颜小跑进来扶住她。 “奴婢在的,现在还不到正午,小姐须得坐在房中等王爷回来揭下您的红盖头你才能走动,你这身行头行走不方便,还是坐下来吧。” 女子成亲这一天,婢女不到第二天是不能随意进出新娘子的新房的,只能在门外侯着,宁雪飞有什么需要她再进来帮她。 “王爷约莫什么时候才回来?不会要让我就这么坐着等到深夜吧?” 宁雪飞对婚俗没有多少了解,喜娘教她的一句话她倒是记得清楚,礼成送入洞房后,新娘须得乖乖坐着等新郎回来。 而新郎回来时的时间,是在深夜时分,外面的太阳正高高悬挂着,要她坐到深夜不是难为她么? “是的小……王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还得你忍一忍,若是你觉得困,可以靠在床沿边小憩片刻,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奴婢就好。” 宁雪飞如今的身份不是宁府的小姐,而是睿王的王妃,在宫中叫错位分可是禁忌。 在外人眼中,她身边的丫鬟如何,间接的折射出主子的性子。她被罚事小,夕颜可不愿意因自己的原因给宁雪飞带来不好的影响。 “唉,未成婚前亏我还那么期待,成婚真是件折腾人的事,睡一会也好,总比听喜娘唠叨要好得多,我这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宁雪飞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她宁愿就这么穿着睡一觉,也不愿意被喜娘整日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教。 她与喜娘之间的沟通,大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之感。 她就是那个腹中毫无墨水的兵,让她听喜娘不厌其烦的长篇大论根本就是在折磨她的身心。 夕颜靠枕拿来放在宁雪飞身后,让她靠着可以舒服一些,倘若不是不能揭下盖头,她第一件事就是把头上沉重的花冠脱下来。 替宁雪飞打理好周身的事宜,夕颜便利索的退了下去。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沉寂,宁雪飞呼了口气,正好她可以安静的休息片刻。 宁雪飞把头靠在靠枕上,脖子上的酸楚感才觉得舒缓了些。今日本就没怎么睡,靠在床榻上只恨不得整个人埋在被窝里。 想到脑袋上还有花冠只好忍着,原本不怎么觉得困,一沾上床,这回可好困得跟一把烂泥似的,怎么都扶不起来。 宁雪飞干脆一动不动的靠着靠枕,眯着眼睛开始昏昏沉沉的陷入沉睡。正当宁雪飞快睡过去时,一股肃杀之气向宁雪飞袭来。 她的感应神经向来灵敏,尤其是在敌人杀气明显时,来人尚未动手,她就已感觉到如刀刃把你锋利的杀气。 宁雪飞来不及多想,对方的杀气正快速向她袭来,哪里顾得什么风度,宁雪飞眼睛没睁就往旁边滚去。 向她袭来的利剑刺在她背后的靠枕上,头上花冠垂下来的珠链敲在宁雪飞脸上,跟被打脸似的,别提多疼。 宁雪飞果断扯下头上的红盖头,人都快死到临头了,还管劳什子礼俗,眼下保住小命最重要。 三名黑衣人手持大刀站在房内,一身的黒与新房里刺目的红形成正比。 他们的手中若是没有拿着刀剑,宁雪飞可就把他们当成是天山老人那伙人。 宁雪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眼前的局势对她不利,不知道里面的动静夕颜可有感觉一二。 “不要看外面了,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乖乖受死,我们还能让你死的好看些,我们也能尽快回去复命,两全其美的法子,你选哪个?” 量宁雪飞就是再神通广大,他们人多势众,以多胜少虽是胜之不武,但他们只负责把宁雪飞杀死,至于用什么方法,还得看他们怎么打算。 宁雪飞胆敢反抗,他们不介意一刀下去了结了她,省得夜长梦多,这么个美人,死了真是可惜。 “尚未交手,胜负未定鹿死谁手还不确定,几位把话说的太满会不会过于自负了些,要知道自负的人,命都不会太长。” 宁雪飞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以为他们人多她就没办法赢了么?不管是谁派来的暗卫,想法未免太幼稚了些。 自负你也得有个大概的本事,没有本事在他人面前瞎显摆,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少说话多做事才是明智之举。 “死到临头还嘴硬,外面的丫头有点功夫,只可惜警惕性太低,居然被迷香给迷晕了。府里的人都在前院,我倒要看看,谁能救的了你。” 宁雪飞冷冷一笑,夕颜今日会放松警惕不怪她,就连她都没有想到今日会有此等事情发生。 没想到他们对睿王府如此了解,看来是做了一番功课才来的,抓住这个时间点,趁着没人能帮她时动手。 可是他们这么说,可是觉得没有人帮她,她就活不下去了?倘若当真如此,她早不知被杀死多少次,庆幸的是她都活了下来。 她刚才撇了一眼门外,不过是担心他们轻而易举的进来,夕颜那里是否安好,怕他们伤了她的性命,不过好在没事。 “废话不多说,放马过来吧。”宁雪飞双手负立,气势凌驾于他们之上,几个小喽啰还想动她,不自量力。 杀手见她如此狂妄,心中气急,管它什么君子风度,一同向宁雪飞冲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试探 以多欺少,胜之不武是杀手的一贯作风,放在男子身上不觉得什么,对付女子就有些欺人太甚。 宁雪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淡定自若的自衣袖中拿出两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吃下一颗药丸,把另一瓶盛放的药粉向他们撒过去。 杀手心里暗道不好,见扑撒过来的药粉,连连退后数步捂住口鼻,以防把药粉吸入体内。 药粉在空中纷纷扬扬荡了片刻,很快便消失不见,一瞬之间,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杀手面面相觑,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哼,故弄玄虚。主子说过,这女人诡计多端,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我们怎能让她得逞,快杀了她,尽快回去复命。” 杀手走没几步,就停下了动作,眼睛圆睁,不可置信的望向宁雪飞,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个个脸色变得煞白。 捂住胸口无力的跪在地上,全身剧痛瘫软,使不上力气。看来新研制的迷药挺有用处,发作的速度快,让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在身上随身携带迷药的习惯还得多谢天山老人,让她意识到一个地方无论被看守的多严谨,总会有出现纰漏的时候。 在身上携带防身的利器是为了以防万一,很多时候宁雪飞更愿意用毒来解决问题,给来人一个措不及防的一招。 宁雪飞冷冷一笑,这药粉无色无味,遇水即化,以水蒸气的方式漂浮在空中,侵入人的皮肤,令人精神麻痹,药性久经不散。 她先一步服下解药,未来十天内都不会受药物的影响。 而他们若不早些服下解药,药会通过他们的血液,流经身体的每一处血管,肝脏,直到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怎样,是不是觉得很难受?越是呼吸就越觉得困难,身上如针扎般痛苦。” 宁雪飞脸上的笑容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杀手低下头去,不去看宁雪飞。 她在他们身上用毒,无非就是想逼他们说出背后的主使到底是何人。他们身为杀手,也可以说成为了死士。 多次的浴血奋战中,他们见惯了生离死别,自己亦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一条命罢了,他们已做好随时丧命的可能。 今日他们就是毒发身亡,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她就死了这条心吧! 看他们的神情,是宁愿死都不会乖乖招认,宁雪飞倒不着急,离他们死还有那么一会时间,这会时间足够她用来盘问。 “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这毒发后的作用吧?这毒最主要的炼制药草是断肠草,加了五毒的毒液在里面炼制而成。” 断肠草是人人知晓的毒药,她用这药不是为了快速杀死敌人,考虑到多方面的因素,通过重复提炼的方式削弱它的毒性。 融入五毒的毒液在其中炼制而成,份量她控制的很好,不会让沾染的人立即死去,这也是她最满意的地方。 当你想要一个人死,定然是那个人做了什么令你忍无可忍的事情,直接让他死去,岂不是便宜了他。 慢慢的折磨一个人,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杀死一个人的正群方式。 “它会以你们的血液为载体,逐渐侵蚀你们的五脏六腑。不用半柱香的时间,你们的肝脏会开始腐烂,那种痛,想来就觉得撕心裂肺。” 至毒不在于杀人的快慢,而是在能给中毒的人带来多大的痛苦,不枉她在里面废了那么多的心思,效果她是满意的很的。 “肠子一截一截的腐蚀,化成散发着恶臭的脓水,你们会这样直到七窍流血而死,哎呀呀,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跪在地上的杀手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宁雪飞所说并不假,自从毒进入他们体内开始,便在他们体内流窜。 经脉的鼓胀感令人呼吸不过来,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一开始的感觉就如此难受,自不必说后面如何。 “肝肠寸断的感觉想来十分不好受,解药我就放在这里,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宁雪飞凌厉的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杀手,就算这毒唬不住他们,她这里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不介意一一用在他们身上。 他们就算咬舌自尽,只要她动作迅速封住他们的穴位,给他们服药,他们就可以活下来。 不过为了以防再有这种事情出现,她可能会选择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那就是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多好的方法。 杀手个个默默无言的跪着,看见他们开始微微颤抖的肩膀,宁雪飞唇角一钩,看来毒是发挥作用了。 “恩,你们若是实在不愿意说,我便坐在这里等你们说,反正我多的是时间,可是你们怕是等不了多久,到底如何,自己心里斟酌吧。” 宁雪飞悠然自得的坐下,天还没亮折腾到现在滴水未进,实在有些饿,既然盖头都取下来了,不如趁机吃点东西。 桌边盛着酒的酒壶雕龙画凤很是精美,一边放着的两只酒杯小巧精美,上面还镶嵌着宝石,十分奢华。 想到这是他们即将用来喝交杯酒的酒杯,宁雪飞的心里忽然有些期待,喝了这杯交杯酒,他们就成为实实在在的夫妻了。 此时在前厅向各桌敬酒的睿王心头没由来的一暖,不知飞儿在做什么。 按照身份地位高低的排列,帝后与太子,琉王与信雅等人坐在同一桌,敬酒自然从他们这一桌先开始。 “今日乃是本王的大喜之日,多谢父皇母后,还有各位来参加,本王在此向你们敬酒三杯。” 睿王往酒杯了倒满酒,仰头一饮而尽。信雅听到大喜之日时目光闪了闪,笑容苦涩的举起酒杯,这一幕正好落在琉王眼里。 琉王无奈的摇摇头,今日三哥大婚,信雅按照惯例是要来观礼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与他人成婚,心中苦涩可想而知。 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多多少少收敛了自己的心性,换作是以往她的作风,不把礼堂搅的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为何他觉得安静下来的信雅如此让人心疼,远在异国他乡的她,其实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 话说回来,他上回误会了信雅的事,一直没找到时间和她道歉。待会散场的时候,再和她说一下吧。 “睿王与王妃历经波折,如今得以结成神仙眷侣真是可喜可贺,本宫在此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历月凡脸上的笑容很是温和,又顺着眉眼,不了解她真实性格的人,真会以为她是什么贤良淑德的人。 公众场合睿王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却不想过多理会她,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对她的回应。 与太子他们共坐一席乾陵本就有诸多不愿,历月凡不说话她还不想计较什么,可她既然开口了,乾陵不甘寂寞的站起来。 对睿王敬酒三杯,却脸不红心不跳,嘲讽的撇了笑得合不拢嘴的历月凡一眼,没看出来她还挺会装的。 “三哥与嫂子恩爱,自然会白首偕老,儿孙满堂,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说,虚伪的嘴脸摆出来给谁看。” 生在边关的人性子自是直爽豪放,乾陵可不管历月凡的面子和是否中伤她。 她曾经可是差点被她与太子联手害死,心里的怨气就是过再久都不会消散,此恨绵绵无绝期。 “乾陵,不得对太子妃无礼,坐下。”见历月凡的脸色不太好看,皇帝开口打断乾陵的话。 这里还有那么多大臣在,她们倘若在这里吵起来成何体统。岂不是让人笑话皇家人没有素质修养,大庭广众不知收敛。 乾陵在边关生养惯了,说话不知分寸,纵使是隐忍再好的人,都会被她那番话激怒。没必要的争执能免则免,历家不能轻易得罪。 乾陵抛给历月凡一个白眼,不甘心的坐下来。睿王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的话正好道出他的心声。 历月凡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心理素质强硬的很,给皇帝一个放心的笑容,并不去计较乾陵的话。 “父皇母后,儿臣的身体有些不适,既然睿王已经与王妃礼成,不知儿臣可否先行回府休息?” 语毕,历月凡弱柳扶风的扶着自己的额头,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难受。 今日他们的婚礼,历月凡本是不打算来的。可是她身为太子妃,好端端的不参加睿王的婚礼,让外人看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皇帝对她并没有多少喜欢,不过是忌惮历家的势力,她有个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只会增加皇帝对自己的厌恶。 诸多无奈之下,她只好与太子前来观礼。不过正好,这次来睿王府,让她想起来宁雪飞的事情,派去宁雪飞那里的死士不知查探如何。 她须得尽快回一趟历府,与长老商谈要事。皇帝并不满意这个儿媳,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他心里添堵,走了也好。 “无碍,既然身体不爽利,就回府中好生休息。” 第一百九十二章 逼问 皇帝不冷不热的开口,历月凡把他的态度看在眼里,看来皇帝真是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但,就算这样又如何,她注定是将来要成为皇后的人。看她再不顺眼,只会是一两年的事,很快他就会归西,小不忍则乱大谋。 历月凡起身对席间的各位盈盈福身,动作柔和到了极致,尽足了礼数。 脸上的笑容始终保持,走出睿王府那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下来。面无表情的走上马车,在心中唾了一声,以为谁稀罕来这里。 若非迫不得已,她才不会给自己找罪受。在睿王府多待一刻,她就会多一刻不舒服,既然无法融入他们,就快些离开。 在他们的家庭里,她归根结底不过是个外人,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的话,不过是她比较有利用价值。 历月凡的马车离开睿王府,期待着派去的死士能带回什么消息,殊不知她的死士被宁雪飞的毒药折磨的死去活来。 毒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已经蔓延到全身,肝肠被毒药腐蚀疼的撕心裂肺,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可想而知疼得有多厉害。 冷眼看着在地上疼到抽搐都不愿吐露一个字的死士,是打算在剧痛中死去也不愿意说出实情么? 他们如此处心积虑,要是不从他们嘴里知道些深刻,让他们就这么死去,那真是太遗憾了。 睿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过来,她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是无聊,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和他们玩。 拿过桌上的瓷瓶,倒出里面的解药,宁雪飞不由分说的把药丸一一塞到他们口中,容不得他们拒绝,一拍后背,让他们咽下去。 这毒是她前段时间无聊研制出来的,没想到这么快会派上用场。解药就这么几颗,浪费了可就没了。 解药里用的药材比毒药的要贵上几倍,虽说花的不是她的钱财,是直接从静香阁取出来的。 怎么说都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在里面,宁雪飞可不愿意就这么被浪费了。他们不愿意吃,她还不愿意给呢。 服下解药后,死士慢慢停止了抽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头一回觉得没有疼痛的感觉如此美好。 宁雪飞摸了摸发髻,本是想找之前用来对付睿王暗卫的发簪,才发现今日戴的是花冠。心下可惜,早知如此就把它带在身上了。 谁说对付人只能用发簪呢,手中的银针同样可以做到让敌人闻风丧胆。 宁雪飞捏着手中的银针,缓缓向死士走过去,在他们身前蹲下。 “既然你们宁死都不开口,我就换种方法来问你们,精神上的折磨可比肉体的折磨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揪起其中一名死士,宁雪飞忽然笑了,宁雪飞才发现,自己具有笑面虎的技能,有时你笑可比生气的表情要可怕的多了。 宁雪飞在死士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银针,不等死士反应过来,宁雪飞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中的银针刺向死士的眼镜。 人最敏感的地方莫过于这双眼睛,只是轻微靠近,亦或者是视觉受到冲击,眼睛会条件反射的闭上。 条件反射乃是神经的自动反射,人往往无法抗拒,只是宁雪飞的速度太快,死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其他两名死士看到这一幕,猛地屏住呼吸,心快提到嗓子眼。 宁雪飞的手却在离他眼睛毫厘之差时停了下来,就这么悬在他的眼镜上。死士全身僵硬,不敢妄动。 极力压制住心里的恐惧,就怕自己一动,那根银针就这么刺进他的眼镜里。 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从来不是死亡,而是你动弹不得时,有人拿着刀向你逼进。 刺向你心口的刀始终不刺进去,就这么提着你的心,让你提心吊胆,这时才意识到死亡原来也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 死士是吗?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如此渴望死亡,他们来时历月凡就提醒过宁雪飞不好对付,那时他们觉得是主人太大题小做。 现在看来只是不好对付这么简单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鬼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看到死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模样,宁雪飞不禁失笑,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他们老老实实把事情交待了,不就不用受这些苦。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我想得出第一个法子,就能想出第二个,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宁雪飞一边说,一边把银针一点点向他的眼珠靠近,但就是不刺进去。 “我说,我说,是历家主派我们过来,让我们从你这里找到一块白玉,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 死士几乎是崩溃的开口,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哭出来。宁雪飞有些诧异的愣了片刻,松开死士,原来是历家。 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历家,不用说出名字她都猜的到是谁。白玉十有八九指的是悠游宝典,历月凡对悠游宝典真是不死心。 她让死士来她房中寻找悠游宝典,心中是咬定秘籍在她的手里,是开始怀疑她了么?真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既然历月凡用这几个死士来对付她,她为何不借用她的人反击。 “忘了跟你们说,方才你们吃下去的解药,有催眠的效果,所以接下来你们得帮我一个忙,就是不愿意都不行呢。” 他们身上的毒刚解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宁雪飞轻而易举就封住他们的穴位,使他们动弹不得。 费力的扳过他们的身子,强迫他们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 “接下来你们会忘了在这里发生所有的事情,并且回去禀告你们的主子,你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之前为了半夜出行方便,宁雪飞让夕颜给她做了一身夜行衣。只是做好后没能派上用场,今日真是帮了大忙。 迅速换下身上繁琐的嫁衣,摘下头上的花冠,只简单的着了一身夜行衣,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待天色稍暗,宁雪飞才动手解开死士的穴位,然后躲到暗处。死士醒过来后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围,捡起地上的刀后离开寝房。 这些死士个个暗卫内力不凡,轻功掌握的恰到好处,飞檐走壁对他们来说不过家常便饭,小菜一碟。 宁雪飞顾着隐藏身上的气息,还得紧跟其后,随着死士一路到历府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却不得大力呼吸。 只得轻轻调整自己的呼吸,历月凡的内力不差,她是只身入曹营,不小心些被历月凡抓到,她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宁雪飞那边你们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线索?” 三名死士跪在下方,从睿王府出来总觉得身体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回主子,我等把她的房间彻底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主子所说的白玉。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他们几乎快把寝房翻过来,却毫无所获,时间不早,避免睿王府的人察觉,他们不得已离开王府。 历月凡在房内等候多时,见他们去那么久,还以为会有什么好消息,结果他们带回来的却是一句办事不力!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真是白养了你们这些人,到关键时刻没一个派上用场,真是废物……” 历月凡正要说下去,门外却传来下人敲门的声音。“家主,秋容长老求见,说是有要事要与您商谈。” 听见秋容长老的名字宁雪飞愣了片刻,秋龙长老是父亲生前的挚友,父亲走后他时常来看望她。 她所学的炼毒之术大半是秋容所教,她怎么忘了,自己在历家还有一位挂念的人,那便是秋容长老。 历月凡低头沉思片刻,淡淡撇了跪在地上的死士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用的东西! “都下去吧,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下次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请长老进来,来人,备茶。” 秋容长老进来和历月凡寒暄几句,随即进入今日要说的主题。“还没有找到悠游宝典的下落吗?” 历月凡坐下来,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她倒是想知道悠游宝典的下落。 “晚辈令人多番寻找至今都没有找到宝典的下落,不过在追查宝典无果下,晚辈却顺藤摸瓜得知一个十分重要的情报。” 说到这个,历月凡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得知这个情报时她并不确定,让人查证几次,最后确定无误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何事?” 能让历月凡如此严肃的事情,秋容有些好奇,正襟危坐等着历月凡的下文。 “长老可记得多年前历家走失了一位侄女,是宗系血脉,血液极纯,本是当时历家一致认定的下任家主。” 那是历家多年来不曾有的血脉天赋,引起了历家上下的格外重视。 “自然记得。” 她的出生一时轰动宁家上下,在丢失那年历家出动所有人手,拼尽全力,就是想把她找回来。 不曾想寻找多年,丝毫没有她的音讯,如今白驹过隙,时隔多年,这件事情已被人逐渐淡忘,秋容却记得清楚。 只因当年历老爷子格外重视这件事,为此他废了不少力气去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真实身份 “晚辈经过多方查证,确定如今宁丞相的庶女宁雪飞,就是当年历家丢失孤女的女儿,只不过姨母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去了。” 人一旦死去,很多事情会随着她的死而被历史的尘埃掩埋。好在时间不是过很久,稍微费些心思便可查出其中的真相。 归根结底,还得感谢当年宁雪飞她娘救了皇帝,那件事情少有人知,还是被她查了出来。 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姨母走失后没有想过回历家,她若是回历家,历家家主之位定是她的无疑。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全倾大半个桐蔺国,此乃他人百求不得的荣耀。以她那时的地位想嫁什么好人家没有,为何偏偏嫁给宁傅严做妾。 妾的一生是极其可悲的,不止是自己地位低下,生下来的女儿更是被冠上庶出小姐的卑微。 没有地位,不惹人喜爱,这点历月凡深有感受。 若不是历卯明妻妾不多,她母亲早去,因正妻膝下无子把她过继给正妻扶养,不然以庶女的地位,她如何当上这历家家主。 就算坐上了家主这个位置,背后依旧有人对她的身世说三道四,那些人以为她有所不知,然而她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此话当真?这关系到历家的血脉,不能有任何含糊,不是百分百确定,这样的话决不能乱说。” 作为历家长老,对历家的血脉自然关心。找寻了那么多年的人,忽然知道她已经死了,心里怎么说是有些难过的。 不过说来也是,那丫头与他同岁,过去那么多年,得知她早已离开人世的消息,反而在他的意料之中。 “千真万确,此事事关历家血脉,事情有多严重晚辈清楚。并且据晚辈所知,宁雪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其他的先不说,就拿宁雪飞对她若有若无的敌意来说,她与宁雪飞素不相识,她为何对自己如此,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后来让人查出了宁雪飞的底细,她的同样倍感吃惊。 联想她的身份是历家在外失散多年的血脉,却不明白宁雪飞对她怀有那么重的敌意是事出何因?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为何不与历家联系,早有听说宁相庶女被嫡女欺压的厉害,在宁府过的不太如意,她为何不借此回来?” 历家向来对血脉尤为重视,不然当年不会派那么多人出去寻找她母亲,只要她回来,历家的人自会接受她并且善待她。 再不济,总比待在没有人情味的宁府要好不知多少倍。 “人心隔肚皮,哪里知道她心中的所想的到底是什么。自历香寒死后遍寻历家上下不得悠游宝典的踪影,之后出了密室失窃一事……” 不提起历月凡尚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今细数起来才发现自历香寒死后麻烦事便接连不断的发生。 好不容易杀了历香寒那个贱人,得到了历家家主之位,却左右找不到悠游宝典,而后密室失窃,至今凶手不确定。 “密室的机关你我二人已经细致查看过,可以肯定悠游宝典不在密室,密室失窃,里面的东西安然无恙,晚辈怀疑被盗走的便是悠游宝典,而偷盗之人便是宁雪飞。” 不是她妄加揣测,而是种种迹象表明,除了宁雪飞之外,其他人偷盗悠游宝典的利率微乎其微。 并非源于对她的偏见,而是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家主如何如此确定?万一判定错了,岂不是伤了自家人的感情,香寒的事情已经够了,我们就不要再多生事端。” 历月凡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茶水溅出撒在桌面上。 “秋容长老,你贵为历家的长老,就该事事以历家的利益为先,个人的感情算不上什么。再说,当初历香寒的事没有你的帮忙,我怎么能那么顺利的除去她。” 以她自己的能力,就算借助太子的力量,同样难以趁历香寒不备杀了她。这其中,秋容长老可是占了极大的功劳。 不然她何以在历正文传输功力给历香寒的点上准时赶到,并在错综复杂的密室中找到他们的行踪。 后来利用历香寒的两个丫头把她印出来的点子还是秋容长老想出来的,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其中还得归功于秋容长老临阵倒戈,她真要谢谢他识时务,不然事情会麻烦许多。 “家主教训的是,我自会把家主说的话谨记在心。”太子以他的妻儿为要挟,他不得不做出背叛历正文的事,乃是迫不得已。 他无心害谁,只是在面临亲人与家人面前,他犹豫再三选了自己的妻儿。 他以为历月凡他们不过利欲熏心,只是想控制历正文,逼他们交出家主信印。从未想过历月凡会狠下心杀了历正文,逼死历香寒。 在几位长老中,他支持历月凡成为家主,助她得到家主的位置,自己则离正道越来越远,踏上不归路。 一步错步步错,他想要再回头可没那么容易。不久前才死了历正文和历香寒,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他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归根结底他是除了历月凡夫妇之外唯一的知情人,为了封住他的口,让他不敢轻易走漏风声,太子至今仍在控制他。 历月凡扶了扶头上的步摇,他还知道这点就好。做人可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不然就难以控制了。 “悠游宝典是历家家主代代相传的宝典,以宁雪飞她娘曾经的地位,知道宝典并非全无可能,说不定她把此事告知她的女儿……” 这番设想是历月凡所能做出来最合理的解释,唯有如此,后面的事情才解释的通。 历香寒因血脉纯正,自小受历正文的重视,知道历家诸多秘密。宁雪飞的娘说不定就是上一个她。 无论怎样,宁雪飞始终是横在她面前的一颗大石。 以宁雪飞娘亲的血脉来看,她差不到哪里去,她若习得悠游宝典,她这个家主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晚辈不是没有试探过,她的反应分明是心中有鬼。晚辈多次派人去搜索宁府上下,皆一无所获,晚辈断定宝典被她随身携带着。” 宁雪飞就像一团迷,拨开一层雾,前面不知还蒙着多少层,她始终无法看到宁雪飞的真实面目。 越是如此越是能激起她的好奇心,她发誓,非要一层一层的剥开宁雪飞虚假的面目,把她最真实的那一面露出来。 “家主既然这么说,可是早就想好了对付她的计划?” 计划对于历月凡来说无关紧要,船到桥头自然直,问题来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法子自然而然也就想出来了。 “她身边牵扯的势力太复杂,云若初,董家,吴家,背后还有睿王撑腰,要对付她还得循环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历月凡的看法就摆在面前,她虽不确定悠游宝典是否是宁雪飞故弄玄虚,但就凭她是历家流落在外的血脉这点,她就容不得她。 宁雪飞让她难堪那么多回,她绝不会放过宁雪飞。“这事家主策划就好,我全听家主差遣。” 藏在暗处的宁雪飞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久久回不过神来,秋容长老与父亲一同长大,是父亲的好友。 父亲生前秋容长老对历家是忠心耿耿,效忠于历正文和历卯空,是他曾经们最得力的助手。 宁雪飞从未想过曾经二字原来如此伤人,秋容长老效忠历正文已经是过去的事,如今他效忠的人是历家的新家主历月凡。 不出宁雪飞所料,她原本确实是想以血脉这件事情做文章,揭露太子和历月凡臭名昭著的恶行。 他人若是问起她为何知道这么多,就说历香寒曾救过她,历香寒死时她在暗中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 历家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家族中人互相残杀,残害同族是历家上下皆无法容忍的事情,她以此联合各位长老,把历月凡赶出历家还不容易。 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是铁了心不愿意让她轻而易举如愿复仇,偏要给她整出一些事情才甘心。 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以至于这辈子都得不到老天爷的眷顾,处处都是对她的考验。 原以为自己还有人能够依靠,这下好了,措不及防的成了当下孤立无援的境况。有句话说的是好极了,求人不如求己。 她就是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才导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是该绝了心里的臆想,专心想着如何靠自己实行复仇计划。 既然没人帮的了她,就自己来吧。世间唯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靠自己心里还能踏实些。 她手里还有悠游宝典,只要她的宝典修炼至最高层,大陆之上还有谁能撼动她分毫,到时再回历家报仇也不迟。 宁雪飞离开历府时太阳已夕阳西下,睿王府前堂喝喜酒的人纷纷散了。 信雅喝多了酒,是后面才走的。皇帝本让婢女把她扶回去,谁知她却一把推开婢女,趴在桌上说什么都不走。 第一百九十四章 心中念想 文武百官先一步陆陆续续的走了,大厅里只剩下皇帝一行人,面对信雅的无礼取闹,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是别国公主,威仪摆在这里,让人强行把她送回去,只怕她闹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伤到了哪里谁来负责? 临安国倘若知道她受伤,追究起来事情该如何应付。 睿王皱了皱眉,他之所以不愿意信雅来参加他的婚礼,就是因为早料到会出现这一幕。除了添麻烦,睿王想不出信雅能做什么。 她就这么趴在这里,把人强行带走不行,就让他留在这里吧又有些不太妥当,难道还得一群人留在这里等她酒醒了不成? “若是父皇信的过儿臣,不如把公主交给儿臣。儿臣定会把公主安然无恙的送回流光殿,如此也算省了大家的麻烦不是。” 琉王淡然一笑,喝醉了酒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总不能让大家都在这里等着,再耗下去不过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困顿的很,此时只想回自己的宫殿中好生休息。琉王愿意挺身而出解决信雅这个麻烦,他们求之不得。 皇帝被皇后扶着,眼前的琉王落在他的眼里摇摇晃晃中变成了两个。“如此就麻烦易儿了,来人,摆驾回宫。” 皇帝摇摇晃晃的被人扶走,离开前太子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琉王一眼,琉王不以为意的别过头,叫婢女扶起信雅。 “公主,天色不早了,得回宫去休息,睡眠不足可是会变老的,难道公主想让三哥看自己出丑吗?” 琉王附在信雅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能制的住信雅的,除了睿王没有其他人。 果不其然,不断挣扎的信雅听见这番话才安静下来。 信雅左右被宫女扶着向睿王府门口走去,琉王呼了口气,还得把她送回流光殿才放心。不然半路她发起疯来,扶着她的两名宫女可得遭殃。 “三哥,臣弟还得把公主送回流光殿,这里的残局还得交给三哥来收拾,望三哥莫要责怪臣弟才是。” 这次成亲睿王备了二十六桌酒席,满朝文武与一些庞大的家族皆在邀请之列,宴席散后,剩下的便只有残羹冷炙满桌。 就是睿王府所有的下人收拾起来都有些棘手,酒器都是要一一清点的,睿王自己不知弄到什么时候。 “无碍,信雅在这里我们时间反而拖的更长。去吧,今夜气温会有所下降,你得记得添衣加被。不可受了风寒,皇兄可没余力照顾你。” 近几个月不好的事情从未停止,睿王早怕了。风寒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可一个不注意丢了性命的可能是有的。 琉王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对睿王摇摇手后转身离开。这样关心的话,他从没想过除了母妃,会有第二个人对她说出。 纵使是在寒冬烈日,他亦会因这句话而觉得浑身发暖。一个人冷时,不一定非要雪中送炭才能感觉到温暖。 有时只是你的拥抱,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都能让人觉得心头一暖,有时感动就是如此简单。琉王在宫女的帮助下把信雅扶进马车内把她安置好,自己则坐在她的旁边。头回二人同乘一辆马车,不禁觉得有些束缚感。 马车并不小,琉王坐在里面却觉得拥挤的很,恨不得马车再大上两倍,自己果然还是学不会如何与女子交流。 马车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周围只听得到车轮在路面滚动的声音,平时没怎么注意,才觉得马车动起来这么吵。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车夫赶车的速度不禁快了些,马车随着速度加快开始晃动起来。 信雅靠在马车上晃着晃着就倒向一边,琉王几次把她扶起来,不到片刻她就再次歪下去,无奈之下琉王只好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第一次与女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脸控制不住红了起来,好在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这一幕不会被他人看到。 “睿哥哥,不要走……你不是说很喜欢和信雅在一起的吗?怎么却娶了其他女子,你可知信雅有多伤心。” 信雅的挽上琉王的手,更往他身上贴紧了些。琉王想推开她,可是信雅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他身上,怎么都推不开。 马车里就这么点位置,他想躲奈何无处可藏,只好这么僵直着身子,怕自己稍有挣扎信雅会更得寸进尺。 “只是短短几年没见,你就变了。淑妃娘娘的死我是伤心的,却不知该为你做些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帮你,你就成婚了。” 她贵为临安国公主,睿王今已有正妻。父皇不会同意她拉低自己的身份去争区区睿王侧妃的位置。 在父皇眼中,他的宝贝女儿既要嫁,须得风光无限,所嫁之人地位尊贵才符合她的作风。 睿王在桐蔺国受皇帝宠爱,手中却没几分实权。并且随时有可能被太子铲除,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以身涉险。 其实她的这里始终清楚,父皇最好面子,什么事都可以由着她的性子来,唯独在有关国家颜面上不行。 她的夫婿须得是千挑万选,最合适她的,只是世间哪有那么完美的人,就算有也并非她心中所喜。 既不是两厢情愿,嫁娶又有何意义,不过是互相折磨对方。 从睿王与宁雪飞成亲那一刻起,信雅与睿王此生再无可能,她心里清楚,却没有在他的婚礼上大吵大闹,也算难为了她。 “没事的,都过去了,未来会好起来的,在那之前我们首先要学会遗忘。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你不该沉浸在回忆中。” 长时间沉浸在过往洪流中的人,没多少人能得善终。他们为爱痴狂,最后落得凄凉的下场。 与信雅接触几次后,才发现她并非那么可恨之人。只是太过执着,她的内心深处是善良的。 只是她陷的太深,需要有人加以引导,把她从过往的深渊中带出来,她不能再沉沦下去。向来身边能帮她的,似乎没谁。 “我苦等了你那么多年,岂是能说忘就忘的。既然你对我无意,我不会勉强你。你只需过的开心快乐,你背后的荆棘,由我来为你斩去。”她这生过得太过安逸,几乎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唯独得不到的是睿王的爱。 是她不知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就该为身边的人做些什么,才不枉自己得到的那些,她会尽自己所能去护睿王周全。 趁现在还来得及,还有时间,就让她随心所欲的多做些事吧。想到此处,信雅忽然笑了。 她还是有用处的,并非一无是处,如此她便放心了。 “你这又是何苦,这个年纪的你该是无忧无虑的,每日开开心心的笑就好,为何要给自己找那么多事情。” 信雅抗拒的摇摇头,说到底她心里放不下睿王。“只因我爱你。” 她说话从不会用华丽的词藻去修辞,我为你所做的事还请受下,不要拒绝。只因我爱你,没有其他理由。 爱足以让我为你倾尽所有,飞蛾扑火,在所不惜。有求必应是我对你唯一的承诺,出生入死是我保护你的途径。 你封锁了所有我接近你的入口,我唯有以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你。 “或许我并不是很理解你的情感,但是很感谢你这般深爱着三哥。我以琉王的名义发誓,以后但凡能帮得上你的,定生死以赴。” 他生来对男女之情迟钝,不知何为爱,只顺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只是不知何时他将自己束缚住了。 宁雪飞回到睿王府时夜色未深,夕颜与几名宫女倒在门口尚未醒来,伸手探了她们的脉搏,确定只是中了蒙汗药宁雪飞才放心。 走进寝房内,房间里迷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走向窗边伸手推开寝房的窗户,新房的位置坐北朝南,窗的位置顺着风,窗一推开,风就直直往里面灌进来。 不过片刻房里的毒就会散去,若不是夕颜她们晕倒未醒提醒了她,她早就把房内残留毒素一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过了好一会,确定房里的药性散去,宁雪飞才把夕颜叫醒。 “可睡饱了?” 夕颜一睁开眼,就见宁雪飞一身黑衣半蹲在她面前,愣了片刻后连忙起身把宁雪飞拉进房间内。 上下打量了宁雪飞一番,夕颜指了指宁雪飞身上的夜行服,这不是她上回为她制作的夜行服?怎会穿在身上! “小姐你做什么去了,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怎能如此胡闹,快把身上的夜行服换下来,黑不溜秋的难看极了。” 夕颜拿过放在床榻上的嫁衣,花冠因随意放在一边,前沿的流苏扯在一起,不得不耐心的把它们一一分开。 宁雪飞由着夕颜把她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夜色未深,睿王这个时候该回来了,她可得收拾好,不能被看出端倪。 帮宁雪飞穿上嫁衣,夕颜小心翼翼的把夜行服折起来,放到衣柜最下面,不容易被发现。 把花冠拿在手中就要为宁雪飞戴上,宁雪飞却冷不丁蹦出一句:“你昏过去那个空挡,房里闯进来三个黑衣人……” 夕颜几乎是手一抖,花冠不慎从手中滑落往地上掉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也不坏 皇城内无论皇族还是三公九卿,皆有代表自己身份的物件,尤其是在皇族,三六九等分的尤为清楚。 女子一般是从穿着,佩戴的首饰来彰显那人的地位高低,宁雪飞这顶花冠,是与睿王成婚所用。 听闻是尚宫局早在她及笄时,皇帝下旨赐婚那时开始制作,金的熔铸,花样的雕刻排版,就连装饰在花冠上的宝石都是经过精挑细选。 是睿王妃身份的象征而并非宁雪飞,不仅仅是成婚,今后但凡重大的场面,她就得穿上厚重的宫装戴花冠出席。 夕颜手一松不要紧,万一把它摔散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它恢复原状的。 宁雪飞眼疾手快把下坠的花冠接住,避免花冠被摔的支离破碎的惨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夕颜怎就不知谨慎些。 “是奴婢疏忽才着了敌人的道不省人事,那小姐你有没有伤到哪?快给奴婢看看,对了,那些人呢?” 夕颜拿起宁雪飞的手这看看,那看看,生怕漏了什么地方。宁雪飞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她要是真受了伤又怎会出去。 “无事,那些人是历月凡派来的,我催眠他们,随他们回了历府。呵呵,历月凡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好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连她的身份,迟早会被人所知,她已做好心理准备,左右错的不是她,她有何惧。 至于悠游宝典,本就该是她的东西,她拿走宝典不过是物归原主,并没有偷盗谁的东西,仅此而已。 历月凡若是铁了心要和她据理力争,她不介意把她私底下所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说出来。 让天下人看看,历家现今的家主,当今太子妃私底下是个多么不堪的人。 “有关太子妃的传闻奴婢多少听说过一些,只是公子说她与外界所传截然不同,表里不一,心狠手辣。小姐怎么和她扯上关系?” 外界的人都传历月凡孝顺,善良谦和,不说那些评价是怎么来的,夕颜在历月凡身上看不到与之相符合的地方。 云若初向来不会轻易评判一个人的好坏,更不用说是女性。他既然说起,说明那个人的品行已超出他容忍的范围。 见过历月凡几次,夕颜更加肯定云若初说过的话。她心机之深,令人看不透她的想法,却能感觉到她的危险。 这样的人是离得越远越好的,只是不知怎么宁雪飞和历月凡扯上了关系。并且上回历月凡大闹秋棠院可看出,她与宁雪飞早有交集。 只是二人的关系很僵,互相看对方不爽。几句简单的话被她们二人说的暗藏杀机,刀光剑影。 她跟在宁雪飞的身边说来不到一年,云若初多次嘱咐,她的职责只是保护宁雪飞不受任何人的伤害,其他的她不必知道。 宁雪飞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时她心中虽然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却从不曾试探,在宁雪飞这里,凡事讲究适可而止四个字。 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在宁雪飞这里建立起二人之间的信任,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轰然倒塌。 “历月凡与我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其中缘由说来话长,她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与她注定要争个你死我活。” 宁雪飞一拳垂在桌上,历月凡这个毒妇,害死一个历香寒还不够,居然把目光放到了宁雪飞身上。 历正文不止一次教导她,做人要知进退,对别人好亦是善待自己,做事不能太绝,不然终有一日害人终害己,不得善终。 老天爷对人是公平的,你今日把他人往绝路上逼,明日被逼上绝路的人将会是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句话宁雪飞始终铭记。 上一世历月凡杀死历正文,害死她的丫鬟,逼死历香寒,复生后她只想废了历月凡的内力,把她驱逐出历家就够了。 她心高气傲,那身内力是她用自己的童年时光学来的,有生之年得以超过历香寒,对她来说是极具荣耀的成就。 废了她的武功,她就连炼药的能力都失去,比让她死还要痛苦。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便是最大的折磨。 不伤历月凡的性命,是她能做出最大的让步。“夕颜,是不是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会相信?” 宁雪飞忽然回头问夕颜,自跟在她身边开始,夕颜的生活每日充满欢声笑语,大家互相信任,没有算计,简简单单多好。 除开无法启齿的秘密,宁雪飞对她们不曾有任何隐瞒,对她们处处坦诚相待,她们是三生有幸,才得以在今世遇到宁雪飞。 夕颜肯定的点头,宁雪飞说的每句话,她深信不疑,只因她心里明白,宁雪飞不会欺骗她。 “你相信世界上有借尸还魂一说吗?”借尸还魂,死而复生是人们屡说不爽的鬼神之说。 许多聊斋故事中,有关死而复生的说法层出不穷,没有编不出的故事,只有你想不到的可能。 但说的再多,这些说法仅仅被人们列在茶余饭后消遣时拿出来说说,没有多少人会信这样的事。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以上说法都有些天方夜谭,又不是三岁小孩,谁会轻易相信没有理据的话。 拿占卦来说,你没有什么根据,在他人眼中你不过是在胡言乱语。 夕颜跟在宁雪飞身边时间不长,只从夕颜为人处事的方式还有做事的态度,宁雪飞就控制不住的想相信她。 事实证明宁雪飞的没有信错人,夕颜对她忠心耿耿,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不然她不会把夕颜留在身边。 古人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许多话她不开口,不代表她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上一世被逼跳崖,在红楼的帮助下借尸还魂,成了如今的宁雪飞。说出来有些危言耸听,视你为朋友的,只会认为你是开玩笑。 到人前去说,绝大多数人会认为你的精神有些问题。宁雪飞问这句话时夕颜正低头帮她整理衣摆,模模糊糊只听到她说了相信二字。 “哈?奴婢方才没有听清,小姐刚才说什么了?” 宁雪飞不以为意的摇头轻笑,天意如此,既然没听清,下次再找个机会和她明说,来日方长。 不止是夕颜,睿王他们终有一日会知道她藏在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尽管你的生命结束,真相依旧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飞儿在说什么那么尽兴,与本王说说可好,让本王也开心一下。” 睿王大步流星走进新房,他身上的大红长袍几乎要融入新房的装饰之中。拜堂时隔着盖头,没看清他穿喜服是什么模样。 见惯了他穿深颜色的衣袍,忽然换了鲜艳的红,加上他张扬的五官,真可谓惊为天人。不敢相信,身前俊美的人现在已经是她的夫君了。 宁雪飞把红盖头抓在手中,尚未来得及盖在头上。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令宁雪飞有些措不及防的惶恐。 夕颜看了一眼他们二人,很是识趣的退了下去。却在与睿王擦肩而过时顿了顿,吃惊的望了一眼他身后,却什么都没说关上房门。 “未等新郎回房揭盖头就擅自把盖头取下,宁家的闺秀不过如此,不知矜持,你可知这是不尊重自己的夫君,真是不像话。” 一名白胡子老人从睿王的身后走出,宁雪飞脸顿时一黑,此人不正是上次偷偷摸摸闯进她院子的天山老人。 今夜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洞房花烛夜,睿王把天山老人带来做什么。 “这位是我的师父天山老人,说是想来看看你,我便带他过来了。” 睿王并未察觉任何不妥,宁雪飞干脆对天山老人翻了个白眼。 “呵呵,久仰大名。我可不觉得一个鬼鬼祟祟随意进出他人院子的人,有什么权力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他人不知检点。” 宁雪飞不是大度的人,记仇的很,你对她做过的事,她暂时不计较不代表她就是原谅了你,心里可是牢牢的记着呢。 她原本是把天山老人当成心中敬重的老者,可是据上回他的行为,宁雪飞对他的好感顷刻间便消云散。 不问个原因,就开口谴责她,想想宁雪飞心中就有些不爽利。那时刺客忽然来袭,她摘下盖头实属情非得已。 危急时刻,他能那么厉害那个眼前蒙一层纱和那些杀手打斗?以他的修为也许可以做到,但是她不行! “你这丫头真是句句不饶人,老夫去你的院子不过是想看一眼就走,你这丫头把我迷晕就罢,心里怎么如此计较!” 天山老人行走江湖多年,性子豪爽无拘无束,没宁雪飞那么多顾虑,做事神龙见首不见尾。 闯荡江湖时间一久,加上人越老心里越幼稚,总想折腾出点什么事情来。 在天山老人看来他又不是做杀人放火这些缺德事,自然不觉得进出宁雪飞的院子有何不妥。 “人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身为女子,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并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何错处。怎的,做错事还有理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拜师学艺 一听天山老人理直气壮的语气,宁雪飞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上涨,他好歹拿出一点作为老者该有的尊严来。 “老夫可没那么说,如此刁钻的女子老夫真是头回见,简直不可理喻。” 自一进来睿王就被他们二人忽视,宁雪飞的语气已颇有不满。 让睿王想起成婚前日宁雪飞迷晕他的下属和天山老人,留一名暗卫将他们送回。 睿王是打算今日与她道歉来着,奈何他们根本不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你们二人消停片刻,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倘若没人开口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以二人好强不服输的性子,你一句我一句不知说到什么时候。 来时天山老人答应过睿王,绝不会惹乱子,结果两人一对上,来时说的话就被他抛之脑后。 发觉睿王脸色不好,宁雪飞憋着一口气没再开口。今日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不想闹出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 天山老人闯进她的院子,结果被她迷晕,就当给他一个教训。再争执下去没什么用,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吧。 当然前提是天山老人不会紧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她的脾气可不太好,真吵起来天山老人半句抵不过她。 “飞儿你冷静一下,师父他今日来是有事情同你商量,有什么事放到之后再说,先把正事解决。” 睿王自顾走到一边坐下,此次师父的目的是宁雪飞,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只用坐在一边听着就好。 经他这么一提,天山老人才记起自己今日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天山老人神情突转,上一秒还是一脸不悦,只是瞬间脸上就堆满了笑容。宁雪飞脸一抽,脸翻的比书还快。 “好闺女,你过来,老夫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天山老人朝宁雪飞招了招手,她却不进反退。 笑的那么阴险,宁雪飞想不出他有什么好事。天山老人倒是不急,有些事情逼不来,还得慢慢说。 “上回你替狼治好眼睛的事老夫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这丫头机敏聪慧,实乃可造之材。老夫有意收你为徒,不知意下如何?” 把狼的眼睛挖出来后继而把眼珠装回眼眶中去,不亲眼所见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行走江湖多年,天山老人头回知道什么叫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试探过宁雪飞,她骨骼精奇,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只可惜早年无人教其习武,不然以她的体质,时至今日已有一番作为。 天山老人话锋转变过快,宁雪飞愣了半响,以为最近自己神经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不,这……你方才说了什么?” 消息太令人震惊,致使宁雪飞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这不怪她,而是事情太过突然,短时间内她无法消化。 “只要你点头,同意当老夫的徒弟,拜我为师,老夫对天发誓,定会把毕生绝学传授于你。” 他所做的武功不止是从他处得来,有些是他心血来潮所创的独门武功,只教了两位徒弟,睿王乃其中一个。 宁雪飞的潜在能力极强,无人开发留着荒废着实可惜。他要把宁雪飞当成一颗种子,悉心栽培照料,总有一天她会长成苍天大树。 天山老人不喜妄自菲薄,看待一件事始终以最客观的角度来。他直觉,宁雪飞的树荫终有一天会把他遮盖。 “前辈厚爱,晚辈诚惶诚恐。” 尽管对天山老人有再多意见,不可置否他名声在外,高手二字无法涵盖他的武功绝学,她何德何能成为他的徒弟。 天底下自学成才的例子不少,天山老人不否定宁雪飞的能力,只是没有人在一旁引导,要做成一件事可没那么容易。 “老夫能从你的眼中看到不息的仇恨之火,你想要复仇,苦于没有足够的能力,为何不考虑成为老夫的徒弟?” 他行走江湖阅人无数,不能说能看透人的心思,不过能从一个人的眼神中多少猜出她心中大概的念想。 宁雪飞终究她还年轻,不知如何隐藏眼中的情绪,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在敌人面前是最愚蠢的做法,倘若宁雪飞这么下去,她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宁雪飞沉默不语的看着手中的盖头,是的,她想要复仇,可是她的能力短时间内达不到复仇需要的程度又不知道该借助谁的力量。 她与睿王有约定,可两人合作那么长时间,她除了去静香阁取药之外,不曾要求睿王替她做过什么。 并非睿王没有替她除去后顾之忧的能力,而是她不愿意借他人力量,心中记恨已久的敌人,自是希望能亲自手刃。 可笑的是以她如今的武功,顶多算得上是初等,对付市井流氓绰绰有余。到高手面前,她的武功相当于三脚猫功夫,不堪一击。 有时死亡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真正该畏惧的地方在于你是否有天死的不明不白。 她擅长用毒,远身战适合用毒针和飞镖,假若内力不够深厚,能扔的了多远?近身战唯有用匕首和毒粉,但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近身战她可以说毫无自我防备能力,遇上敌人穷追猛打,她必死无疑。 想要靠自己报仇,归根结底主要的问题在于能力二字,没有报仇的资本,说的再多不过是空谈。 睿王是清楚极了她宁死不屈的性子,就是把自己往死里逼都不愿意让他帮忙。 得知天山老人有收宁雪飞为徒的打算,他二话不说就把人给带了过来。机会就摆在宁雪飞面前,要错过还是合作,看她个人。 宁雪飞心里何尝不想另有他选,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你机会已是莫大的宽容,哪里会有其他的选择。 “话说到这个份上,晚辈再拒绝岂不是不识好歹,晚辈定会用心修习,力求不辜负前辈的教诲。” 她与历月凡的较量相当于一局棋,而宁雪飞处于劣势,周围危机四伏,走错一步有全盘皆输之可能。 原以为以一己之力能赢过历月凡,到头来才发现继续下去只会造成四面楚歌的局面。 如今她想扳回棋局,唯一的方法便是养精蓄锐,釜底抽薪才有击败历月凡的可能。可以说她每前进一步,好比如履薄冰,提心吊胆。 下棋本就是需要谨慎,急不得。复仇之事,她必须平心静气,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步步为营才是王道。 “自然你称老夫一声师父,为师自然会好好栽培你。不过在此为师提醒你一句,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不然你迟早要后悔。” 冲动是魔鬼,不是指你是魔鬼,而是冲动会害死你,把你拉进万劫不复的地狱。那地方一进去,想出来可就难了。 “师父所教之言,徒儿铭记于心。徒儿保证无论何事,定前后思量,绝不鲁莽行事。” 当初红弥和紫殇的死,就是对她最大的教训。那时她要是能静下心来看待这件事,计划好再前去营救她们,事情怎会走到那一步。 上辈子的她太过轻狂与自以为是,不止毁了自己的退路,更连累了身边的人,让她们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你我师徒二人算是不打不相识,拜师礼什么的就免了,这枚玉佩为师赠予你,定要在身边收好,就当做入为师门下的信物。” 打量着手中的玉佩,觉得好生眼熟。睿王的手中似乎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玉佩,看来同样是天山老人所赠。 “哈哈,老夫成功收了一个徒弟,真是太好了,梅溪知道了肯定高兴极了。” 拜他人为师,没有拜师典礼,总该有个叩拜,宁雪飞正要跪下,天山老人就雀跃的跳了起来。 宁雪飞有些疑惑刚才他身上的一本正经,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雀跃过后天山老人从身上拿出一本和手掌差不多厚的书籍,容不得拒绝的塞到宁雪飞手中。 “在为师教你第一套功法之前,先把这本心法熟记。抓紧时间,为师几日后再过来检查效果如何。” 语毕天山老人甩甩衣袖便扬长而去,动作潇洒从容,留下一愣一愣的宁雪飞,从头到尾她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师父来去向来风风火火,说来就来,走更是随意,习惯就好。” 外面的夜风吹进来有些冷,睿王关上窗户,把宁雪飞拉到床榻边坐下。 宁雪飞手中蓝色书皮的心法秘籍与她身上大红色的嫁衣显得格格不入,睿王眉头微皱,拿过秘籍放到一边的桌上。 “今夜是我们夫妻二人的洞房花烛夜,代表着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暂且不要想其他事情可好。” 新婚之夜,红盖头没揭,交杯酒没喝,想好好成婚真是不容易。 睿王动作轻和的替宁雪飞理好花冠上的流苏,今夜的她在他眼中,是最美的风景,所有女子与她想必,皆黯然失色。 红唇粉腮,伊人红妆这般娇美,让人如何不沉醉?睿王语气中的霸道令宁雪飞脸一红,说话他永远不知委婉些。 宁雪飞娇羞的看了睿王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先皇妃子 睿王拿过宁雪飞手中的红盖头,覆于花冠上。不经意看见盖头上所绣的花样,睿王府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若不是今日看见他就把盖头的事情给忘了,女子出嫁盖头是需要自己亲自绣出来的,宁雪飞在宁府过的苦,哪有谁会教她习女红。 盖头上的花样绣的虽不是美轮美奂,从针脚可以看过刺绣的人花了很大的功夫控制,努力想把图纹绣好。 只是在脑中想象她认真的坐在寝房中,一针一线的做女红的样子就觉得好生可爱。 睿王站在宁雪飞跟前迟迟没动作,宁雪飞拉了拉他的袖袍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睿王但笑不语,用玉如意揭开宁雪飞的盖头。 玉如意又被人们称为喜秤,许多情况下新人成婚是头回见面,用玉如意掀开盖头寓意在于双方得以称心如意。 烛光闪烁映在宁雪飞的脸颊上,剪水秋眸波光流转,荡起层层水雾。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不假,但更多时候伊人本有西施容颜,不须任何珠光宝气的首饰点缀,就已美的倾国倾城。 宁雪飞在睿王眼中,始终是人世间最美的光景,他人无法媲美。 “吾妻美的不可方物,为夫一时晃神。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你的眼里除了我,不能再有其他人。” 睿王一脸严肃的看着宁雪飞,许多时候宁雪飞对云若初他们比他还要好,他心里怨气可大着呢。 “我与他们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关系,是王爷多虑,朋友之间偶尔一起说说乃人之常情,无聊时难道我找个人说话都不行?” 徘徊人世,最不能少的便是朋友。郁闷时有人陪你说话,抒发心中愤懑,可谓乃一大乐事。 过去因历月凡,宁雪飞一度认为朋友有与没有并无太大的关系。独来独往反而可以使身心更加轻松,为何不如此。 直到后来她认识了云若初,再是董归与夕颜他们,朋友不知不觉中已成为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当然,除睿王之外,宁雪飞从来只把他们当朋友,不论过多久,只会是,绝不会有半点逾越。 “你若是觉得无聊,我自会抽时间出来陪你,总而言之,若非迫不得已,不能与其他男子有所接触,哪怕是琉王,也不行!” 琉王乃睿王亲弟,行事严谨,向来克己复礼,安分守己,从心底把宁雪飞当成自己的嫂子来看待。 并非睿王信不过宁雪飞,而是宁雪飞身边围绕的男子太多。 云若初视她为妹妹事出有因,柳凝儿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对宁雪飞好是为了减少心里的愧疚无可厚非。 可董归对宁雪飞的爱慕表现的过为明显,远远超出睿王承受的界限。 就算如宁雪飞所说,不过把他当成弟弟,睿王心中仍不是滋味。试问哪个男子不希望自己心爱之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存在。 宁雪飞是知道他的霸道,喜欢把他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素来不喜睿王如此,被人控制的紧了,多少有些束缚之感。 只是看着眼前格外认真的睿王,她心里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他有些讨人喜欢。 “噗嗤,王爷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既然王爷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哪里有拒绝之理。我答应你没有要事,便不与他们来往。” 云若初远蹋苏国故土,没有一年半载怕是不会回来。董归不知最近在忙什么,整日不见人影。 对宁雪飞来说,只要睿王陪着她不与他人接触又何妨。 “我有一事心里有些在意,师父他口中提到的梅溪何许人也?师父似乎对她十分在意。” 此话一出,睿王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郁闷的在宁雪飞身边坐下。 今日大婚之日,两三之间除了拜堂,其他时候跟往常的相处模式相差无几,让睿王有些挫败。 身上的长袍乃睿王亲自设计,与宁雪飞身上的金雀嫁衣是一对。 为了设计出这套红袍,睿王几夜未眠查阅书籍,花五日时间才把花纹设计好。 琉王对这套嫁衣出了许些点子,把成衣做出来时琉王对这套嫁衣可是赞不绝口,不枉他们在上面花了那么多心思。 睿王自认为自己穿上这身红袍该是英姿飒爽,为何宁雪飞看了后根本不为所动? 睿王心里乱成一团,各种猜想在脑海中层出不穷,坐在他身边的宁雪飞心里想的始终是天山老人的事。 “梅溪是师父的爱妻,也就是我们的师娘,我的姨母,她老人家对你十分喜爱,已多次提出让师父收你为徒。” 宁雪飞天资聪颖,认真起来学习心法内力的速度之快不比睿王差。天山老人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干脆顺了梅溪的意思。 就算没有梅溪的提议,天山老人迟早会收宁雪飞为徒,这回不过是顺水推舟。可谓一箭双雕之计,收到一个好徒儿,又讨得爱妻的欢心,何乐而不为。 “梅溪……好耳熟的名字,为何师娘会是你的姨母?” 宁雪飞被这凌乱的关系弄得头昏眼花,师娘是师父的妻子,与睿王有何关系,怎就成了他的姨母。 能让睿王称为姨母的应是皇室中人,想的越是深入宁雪飞脑里越是觉得梅溪二字似曾相识。 宁雪飞忽然张大嘴惊呼出声,指着睿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她是梅贵妃?先皇被夺走的妃子?” 二十年前梅溪是先皇最为宠爱的妃子,入宫没多久就被晋封为贵妃,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地位高不可攀。 梅贵妃以绝色容颜集后宫万千宠爱为一身,权势盛极一时,就是曾经的皇后当今太后都得对她避让三分。 当时民间就有多番猜测,觉得在不久之后皇帝极有可能废后,立梅贵妃为皇后,做后宫之主。 以当时梅贵妃的盛势,废旧立新的说法并非全无可能。 就在众人都期待皇帝还会为这位贵妃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时,一个令众人膛目结舌的消息从宫中传来。 天山老人仗着武功高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宫,在朝廷上大闹一场后强行将梅贵妃带走。 听说天山老人和梅贵妃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还有人说他们早已私定终身,梅溪是在家人的逼迫下无奈才进了皇宫。 宫中流言四起,众人众说纷纭,对先皇来说当时最重要的是他的爱妃,被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强行带走了! 为了寻回梅溪,先皇不惜兴师动众调动御林军搜寻天山老人的下落,寻找多年却没有任何结果。 那件事发生在历香寒出生前四年的事情,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被人们忘记,她在童年时期还是经常听到人们说起。 对历香寒而言,梅溪梅贵妃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女子,所有关于她的传言,皆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忍不住想要揭开。 真是天意弄人,上一世的历香寒与梅溪无缘。却在这一世的宁雪飞身上,阴差阳错与梅溪有了瓜葛。 睿王无奈的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宁雪飞收敛了心情,太过喜形于色不利于自己在人前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我并没有与师娘见过面,她为何会知道我?” 重生后宁雪飞是做了许多时,奇怪的是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她与梅溪素未谋面,梅溪怎会认得她? “这你就有所不知,等哪天为夫心情好了,再说给你听也不迟。” 睿王是当今圣上最喜爱的儿子,姨母乃是曾经权势盖天的梅贵妃,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天山老人。 就连他的妹妹乾陵公主,都是边关战士无人不知的女枭雄。 “算来王爷有这么多不平凡的身份,为何不做太子?只要你想,要坐上那个座位并非难事,你身边的人都会出手帮你。” 皇帝对睿王的喜爱不顶什么用处,不然如今当上太子的就不会是司马峻,更不会容忍他这般为所欲为。 如果睿王真想做这个太子,天山老人和乾陵就在他前进的道路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他们二人联手,扳倒太子不是难事。 睿王眸光一暗,皇位是他这辈子不想去触碰的敏感词,那是他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消失的一道疤。 皇子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做了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情不得而知,并非无从知道,而是做的太多,数不胜数。 母妃在皇位之争中被皇后害死,期间死去的皇子不在少数。或被陷害或死有余辜,而下旨结束他们的人,是皇帝,他们的父亲。 在那场皇位争夺战中,有不少的官员因为受牵连入狱最后惨死的案例历历在目,那段时间睿王算见识到什么叫白沙处处埋忠骨。 他们不过想辅佐一位将来以天下事为己任的君王,最后却落得惨死的下场。最后皇位之争在太子册封中结束,宫中得来久违的安宁。 并非因为知难而退,而是死的都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人与太子争,这正是皇后想要的效果。 第一百九十八章 分房而睡 睿王亲眼目睹那场无声无息中进行的惨绝人寰的争夺,一旦开始,必定拼个你死我活,至死方休。 那是在磨灭人性,睿王并不想参与其中。可有时站在中间的人,才更容易受到他人的排挤。 母妃死后,人情冷暖睿王切身体会过,不想再重新回到那样的日子中去。况且他答应过琉王,助他为皇。 “皇位于我无关紧要,只要不是太子,对于我来说谁坐上那个位置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安定的生活是睿王此生最大的追求,无论是建立万绝门,还是对皇位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目的只为安定二字。 倘若一日太子登上皇位,且不说他是否能做好这个皇帝,好生对待黎民百姓。他会做的第一件事是把睿王府搅的天翻地覆。 所以在睿王心里,任何事只要不是太子就是万事大吉。 心知睿王向来排斥皇位的话题,宁雪飞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就此沉默了下来,一盏茶时间过去,睿王忽而站起来。 宁雪飞以为他生气了要离开,睿王却走向桌边,往两只银色酒杯中各倒满了酒,端到宁雪飞面前。 “洞房花烛夜,交杯酒还是要喝的。”二人手中各执一只杯盏,双手交错,脸颊贴近,宁雪飞能清晰感觉到睿王温热的呼吸。 两人深情对视一眼,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交杯酒后宁雪飞揣揣不安的把酒杯握在手中,不知该把目光放在何处。 话家常,揭盖头,喝交杯酒,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来岂不是到了洞房。 宁雪飞对男女之事心里多少有些概念,出嫁前喜娘教她的除了三纲五常与女红那些礼仪之外,还有侍夫之道。 那般难以启齿的事,到喜娘这里却是侃侃而谈。每次喜娘一本正经的和宁雪飞说如何才能讨得男人喜欢时,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喜娘见宁雪飞每次都不愿意听,下了狠心,干脆找来那些不伦不类的画像,让宁雪飞把那些劳什子东西记在脑海中。 喜娘算是宁雪飞见过最为厚颜无耻之人,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真不知她心中作何感想。 睿王看着她的眼神太过灼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乃夫妻之事,本该以平常心去对待,没什么不好意思,宁雪飞却放不开。 宁雪飞不安与惶恐的神情被睿王尽收眼底,她就那么害怕自己对她做些什么? “男女之事还得你情我愿,既然你没做好准备,我自不会勉强你。只是下回可就没那么好的事,今晚我暂且在书房宿下,天色不早,快休息吧。” 既已成为夫妻,何必在乎朝朝暮暮的相处。她不愿意,他尊重她的选择。睿王坚信,总有一天宁雪飞会敞开心扉接受他。 房门一开一关,寝房里便只剩下宁雪飞一人。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她刚才可有伤害到他。 大婚之夜,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若是强来,她不会反抗,夫妻之事,试着去接受就好。 他直接就这么走了,难道她的不情愿就表现的那么明显? 成婚的第一天,睿王半夜离开婚房歇在了书房,独留下宁雪飞在婚房入睡。次日一早,睿王进宫,并未带上宁雪飞。 嫁入皇家的人与普通人家不同,普通人家须得一早起来敬茶,至于皇子是要和新婚的王妃进宫朝见皇帝。 今日睿王进宫听闻是和琉王一起去的,并没有和宁雪飞一同前往,宁雪飞不受宠的流言就此在府里传开去。 “你们说那宁家的小姐是不是做事不知检点,王爷嫌弃她才没有和她同房?” 早上做完了事,下人便会聚到一起聊些无关紧要的八卦,其中大多以自家主子为中心,什么荒唐的事都想的出来。 她们可是听说宁丞相很是疼爱嫡女,对小妾所出的庶女却不闻不问,甚至到了任由她被人欺负的地步。 自小没受过教养的女子试问能好到什么地方去?似乎宁雪飞与第一公子云若初还有董家嫡子有瓜葛。 身为大家小姐,不知检点,真是丢尽了宁家的脸。倒是难怪睿王不宠爱这个新娶的王妃,试问谁喜欢水性杨花的女子。 “可不是,依我看来就是这么回事。王爷平日里待我们极好,对新妻第一天就已不闻不问,可见多不待见新妻。”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相谈甚欢,越说越起劲,说出口的话越来越难听。 “看来是王府的事情太少了,才让你们如此有空闲在背后对主子说三道四,你们要是愿意,这睿王妃的头衔让给你们无妨。” 宁雪飞似笑非笑的站在丫鬟身后,下人口中说出来的话素来不堪入耳者半,恶意相向者半,她们说出的话中真话往往白不足十。 在背后议论他人,是下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偶尔八卦几次谁都有,宁雪飞唯独不能理解那些恶意造谣的人。 昨晚宁雪飞翻来覆去到天明才入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睿王差李佑如给她传话。累了一天多注意,进宫面圣就免了。 在睿王眼里,皇帝见与不见,无关紧要。宁雪飞既然没睡醒,大可继续睡,不必为了这些事劳神费心。 由于宁雪飞自己就对皇宫带有若有若无的厌恶,不用进宫她求之不得,睡饱醒来心情大好,心血来潮想到院子里走走。 碰巧听到一群丫鬟聚在一起,她觉得好奇就过来看看。还想和王府的下人打好关系,以后做事方便,如今看来没那个必要。 她不喜与喜欢无事生非之人深交,什么事到了他们的口中,就是死的都能被他们说成是活的。 口无遮拦之人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你永远无法知道她下一秒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婢女听到宁雪飞的声音,几乎同时回头,看见宁雪飞那一刹那,脸上凶神恶煞的神情瞬间被惊恐代替。 宁雪飞大概数了一下,约莫有十多人在其中。她并不想惹是生非,可是事情都惹到了你的头上,她做不到置身事外。 不在她们的面前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婢女迟早有一天会爬到宁雪飞的头上为所欲为。“王妃饶命,刚才的话奴婢并不是故意要损王妃的名誉,奴婢们不过是胡言乱语,并不是要说王妃什么,王妃千万别往心里去。” 婢女个个抖如糠筛的低着头,无人敢看宁雪飞。宁雪飞冷哼一声,无凭无据在这里胡言乱语更该死。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开口说话时多想想话里的严重性,不是什么话都能随随便便说的。 “无心之失是吗?我倘若刚才不出现在这里,你们怕是只会愈演愈烈,还有什么话是你们说不出的?” 下人的刁钻无论在哪里都有,府中,宫里,狗仗人势的宫人不少,墙头草一边倒的更不用说。 世界生存之理如此,做出什么抉择是他们自己的事,宁雪飞不会追究。可在背后说她,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王妃饶命。”婢女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宁雪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不为所动,有些不该饶恕的人,宁雪飞一步都不会后退。 “背后议论主子是非,夕颜,你说这种人该当何罪?”宁雪飞把头转向夕颜,主子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按桐蔺国律法,没根据而胡乱猜测并毁坏她人名誉者,重打二十大板。如今您贵为睿王妃,想怎样都是可以的。” 天下有什么大事发生,流言首先从皇宫流出,并且每次都是速度迅猛,皇帝便以此定制了律法。 不得在背后随意谈论主子,哪怕只是随意的一句话都有可能犯杀头之罪。 宁雪飞向来觉得桐蔺国的律法太过束缚人,今日却觉得好用的很。多条律法中,总算有一条是人性化的。 “乱嚼舌根的人最可恨,奴婢这里有个极好的点子。不如把她们的舌头拔去,让她们此生无法再开口说话岂不快哉?” 宁雪飞煞有介事的低头想了想,脸上的表情认真的很。婢女听了夕颜的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大气不敢喘一个。 “夕颜此言有理,不仅我们耳朵得以清净,同时可以以绝后患。想必她们没了舌头,王府会安静不少。来人啊,把她们拉……” 大千世界,人们的性格和而不同。宁雪飞的底线全在于一个静字,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她面前大吵大闹。 尤其是恶意伤人之人,她最不能容忍。宁雪飞不喜杀戮,不过是想与夕颜一起吓吓她们,给她们一个教训。 谁知宁雪飞话没来得及说完,那些婢女就不约而同的扑上来,抱住宁雪飞的大腿求饶。 考虑到踢开可能会伤到他们,宁雪飞只好忍着。“王妃饶命,奴婢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还请王妃饶命啊。” 有些自觉的怎会看不出来宁雪飞实际最介意的是她们多嘴,趁着自己的舌头没被割去,快些求情才是正理。 在婢女看来,求饶虽不能免去责罚,可能够减轻惩罚总比被拔去舌头,变成哑巴要好得多。 “也罢,都起来吧。念在你们是初犯,这事就算了,下不为例。长着舌头不是用力议论他人,而是该用来自律。”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明所以 十几名婢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泪没来得及擦去,宁雪飞语毕她们仍没反应过来,自动认为是要罚她们,哭的更厉害。 夕颜掏了掏被吵的生疼的耳朵,这些女人怎么如此麻烦,为何就不能像水埥与杜秋那般各事其主。平时玩闹,却从不议论他人。 “都快别哭了!王妃既然说了不追究你们的过错,还不快谢恩?再这么闹下去,是等王爷回来责罚你们吗?” 睿王有仇必报,尤其是牵扯到宁雪飞,绝不会就此轻饶了她们。既然宁雪飞放过她们,还不快感恩戴德的收拾好离开。 在权势大过天的世界中,不表现的强势些被欺负的人只会是你自己,夕颜就是被府中所有人讨厌,也决不允许他人诋毁宁雪飞。 凶又如何,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本就是弱肉强食,宁雪飞不与她们计较,夕颜就得担起替宁雪飞扫荡阻碍的职责。 “王妃,宫中的林公公来访,说是有话要当面和王妃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您才成为王妃,还得处处小心,不能让有心之人利用。” 宁雪飞的地位在皇宫与宁府皆有些微妙,她成为睿王妃反对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事事得留个心眼,不给那些人做文章的机会。 李佑如迈着碎步进来,步伐有些凌乱,眉头紧皱,见院子里那么多人,不得已压低了声音仔细交代。 从他的神情,宁雪飞感知到事态严峻。她不认识宫中的什么公公,既然说要见她,应是宫中哪位主子身边的人。 宁雪飞随李佑如前往前堂接见所谓的林公公,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婢女,无论怎么说,总之他们的舌头保下来了。 “林公公,一大清早的来睿王府,不知有何贵干?”宁雪飞走进厅内,一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公公正坐在一边喝着清茶。 林公公并未急着向宁雪飞行礼,而是上下打量了宁雪飞一眼,看向宁雪飞的眼神中带着锐利的审视, 宁雪飞眼睛一眯,哟,这架子还不小,倒像这睿王府是他的似的,而宁雪飞才是来访的客人。 在宫中宁雪飞认识的人就那么两个,信雅与乾陵。乾陵的寝宫她并不喜欢,更多时候是在睿王府休息。 信雅昨日在她的婚礼上出奇的安静,不知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她与睿王成婚不过第二天,曾经哭闹着说要赐婚睿王的信雅断然不会来找她,又不是脸皮厚,给自己找打脸的事情做什么。 “奴才见过睿王妃,咱家是太后身边的侍从。太后得知睿王成婚的消息,说想见您一面,特地让咱家来给睿王妃传个话。” 听到太后二字宁雪飞怔了怔,疑惑的看向李佑如,睿王成婚在皇城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更不必说身为太后是何时知晓。 在睿王的婚礼上并未见到太后的踪影,成婚次日特地遣人来传宁雪飞进宫这是何意?绝不是仅仅为了见她这么简单吧。 李佑如的眼中同样是一片迷茫,太后在桐蔺国算是神秘的存在,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帝后,就是皇子公主,亦有多年未见。 自先皇死后太后就不再理会前朝后宫的事宜,在佛堂中吃斋念佛,闭门不出。 常伴青灯古佛多年,算来太后到底多久没出现在人前,已有些说不清。 “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要现在见……本王妃?”宁雪飞有些语塞,她现在的身份乃睿王妃,说话可不能再我来你去的。 睿王府乃是自家家里,不用在意那么多规矩,在外人面前还得做到规矩端庄,才是身为王妃该有的样子。 “是的,王妃快些换一身衣服,快速随咱家进宫,不要让太后久等了,责怪下来咱家可担当不起。” 林公公看着宁雪飞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嫌弃,做事干脆利落些不就是,哪来那么多问题。 宁雪飞眼角一抽,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在他面前怎么倒像她才是下人,不就是问一下具体时间,这就不耐烦了? “是,太后召见是本王妃的荣幸,还请公公稍候片刻。” 宁雪飞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转身时对林公公翻了个大白眼,李佑如险些笑了出来,王妃有时候真是调皮的很。 甩了几下裙摆,宁雪飞本是想穿着身上这身直接进宫,不用那么麻烦。可林公公那眼神,宁雪飞想想就算了。 既然是见太后,还得找一身正经些的宫装。一个奴才尚能嚣张至此,太后想来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王妃,你看林公公目中无人的样子奴婢就心中来气,不过是个奴才,在王妃面前胆敢如此放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宁雪飞不以为意一笑置之,恶人自有恶人磨,自有人收拾林公公,又不是她手下的人,她去瞎操这个心做什么。 成婚那天水埥和杜秋在睿王府与宁府之间奔走,把需要带过来的东西一一收拾好送过来。 这些事完全可以让下人去做,宁雪飞不喜他人碰自己的东西,只好麻烦她们。累了一天,现在她们还在房中休息。 水埥她们主要收拾的是贴身衣物,睿王也差人给她做了些新的裙赏。 打开一柜,里面放着的衣服琳琅满目,宁雪飞直截了当的拿了一套宫装,华丽却不张扬,穿上去见太后正好。 换好衣服出来时,林公公的语气已颇有不满,明里暗里的讽刺宁雪飞动作拖拉,见太后还摆架子。 宁雪飞只是笑,真真摆架子的人不就在眼前叫嚣着。嘴巴长在他人身上,爱怎么说让人家说去。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内,花冠额前的流苏不断在宁雪飞眼前来回摆动,宁雪飞干脆把流苏别到耳朵后。 “在宫中不比王府,一言一行都被他人看在眼里,方有谨言慎行,才能在宫中安然无恙。待会我见太后时,你在殿外侯着就是。” 自古以来,因主子冲撞权贵导致下人受罚的例子不在少数,太后即不是个好伺候的主,还是得多注意才是。 宁雪飞做事向来有她的道理,夕颜并未过问,神情严肃的点点头。不知为何,一与皇宫扯上关系,她就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宫中不许纵马,却是可以容许马车走过。静谧的宫道上唯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冗长的宫道中回响。 太后所居宫殿为慈宁宫,里面宫女与奴才人数不在少数,宁雪飞却在这里感觉不到半点生人的气息。 他们无论走路还是做事,皆是无声无息。没人说话,不苟言笑,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是一个神情,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这里太过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宁雪飞缩了缩脖子,大热天的,慈宁宫怎么这么冷。 夕颜站在慈宁宫外,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不以为意,在这华丽外表下,包裹着早已腐朽不堪的人心。 “孙儿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来到太后房中,里面燃着的安神香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宁雪飞铺开衣裙下摆,在太后面前跪下。 太后眼睛微闭,不急不慢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听到宁雪飞的声音,才睁开双眼。 她的目光比林公公的还要尖锐几分,似是要把宁雪飞的皮肉剖开去,看看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后宫本就是一个尔虞我诈之地,能从后宫佳丽三千中脱颖而出,成为一朝皇后再是太后,没有手腕怎么行。 早知太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宁雪飞还是被她看的有些背脊发寒。 太后并没有让宁雪飞起来,地上冰冷刺骨的寒意冻得宁雪飞得膝盖生疼。 “听闻睿儿娶了王妃,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儿,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说话的语速有些慢,听得人心里痒痒。 宁雪飞有些不情愿的抬头,婚娶的是睿王,又不是太后。假若她长得歪瓜裂枣,太后还能让睿王休了她不成? 左右打量了几下宁雪飞,太后淡淡的恩了一声。“不愧是宁丞相的女儿,果真出落的亭亭玉立。” 太后话里的意思别有深意,宁雪飞总觉得太后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宁雪飞被心里破天荒的想法吓出一声冷汗,如此惊悚的事情,快些打消脑海里奇怪的念头。 “既然成为睿王妃,不比平常人家。既然是夫妻,就该风雨同舟,做事不要只想着自己的好处。” 宁雪飞心中讶异,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太后说的每句话都别有一层深意在其中,一语双关。 “从今往后你就是司马一族的子孙,许多时候要想着如何为司马王朝做些什么,不止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你的好处。” 以往宁雪飞以为自己的话说的就已足够深沉,不易让人理解,怎的到了太后这里,话说的更加模糊,一层压着一层。 “孙儿愚钝,不明白太后所指之意,孙儿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太后明说,孙儿好以此改正。” 第两百章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历来每个朝代最忌讳的便是女子参政,所以自古以来没有几个朝代设计过女子的高官职位,对女子的压制尤为严重。 尤其是后宫的妃子最为忌讳,后宫干政必定会把前朝闹得天翻地覆,所以每个朝代在立国时都会确定律法约制后宫女子的言行。 其中就有特意针对皇后而立,一旦发现皇后有干政的意图,皇帝与朝臣会协力铲除皇后与其背后势力。 只可惜当今圣上很不幸的是,能帮他的大臣不是太子那边的人就是人微言轻。 公主生来并不受皇帝重视,她们的作用只有一个,无论是安定还是战乱时,始终如一,和亲是维持边关稳定的重要举措。 乾陵是唯一以当朝公主的身份成为女将之人,桐蔺国上至皇族下至平民百姓是第一位女性将军。 宁雪飞,一个不受宠的历家庶女,除了睿王妃这个身份,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人看得起的?又有什么手腕能替桐蔺国江山做什么? 与睿王成婚第二日,太后就把宁雪飞叫来慈宁宫,而且是睿王不在她身边陪同时,其目的分明别有用心。 她有什么东西,是对桐蔺国有好处的?真正统治桐蔺国黎民百姓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太后这番话去与皇帝说还能让人理解。 对着一个无权无势的睿王妃,就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宁雪飞跪在地上直视太后,眼中的刚毅毋庸置疑。 宁雪飞从心底里不理解太后的说法,她若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有损桐蔺国利益之事,太后大可直说。 拐弯抹角指桑骂槐的人宁雪飞是最反感,若非看在她是太后的份上,上了年纪她不好顶撞,宁雪飞早就拂袖而去。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倒像哀家是在责怪你似的。非也,哀家不过跟你话家常,身为桐蔺国的子民该做什么罢了。” 太后忽然掩嘴轻笑,头上的步摇流苏轻轻摆动,貌似笑得很开怀,宁雪飞却从她的神情里看不出半点笑意。 “太后所言极是,只是孙儿人微言轻,怕是不能替太后分忧。一个国家的安宁,还得陛下与大臣们同心协力方能做到。” 有一日桐蔺国要是亡了,她一句话难道就可以力挽狂澜?那太后未免太看得起她宁雪飞了! 这句话宁雪飞是顶着被罚的可能说的,以她一个卑微庶女的身份,在太后面前大言不惭,她却不怕。 做不到的事情她干脆开门见山的和太后直说,不然到了将来真出了什么事,太后拿今日的事情说事,她就是赖都赖不掉。 太后神情一禀,握着茶杯的手掌关节泛白,感觉到她的隐忍宁雪飞自觉低下头,让她快些领了罚好快些离开这鬼地方。 然而太后接下来的反应却令宁雪飞大跌眼镜,太后没有意料中的大发雷霆,反而笑容满面。 “哀家不过是随意说说,看把你这孩子紧张的。” 闻着房内的安神香,宁雪飞的意志开始有些模糊。宁雪飞暗自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清醒。 好在衣袖宽大,盖住宁雪飞的手绰绰有余,太后并看不到她的动作。 从她一来房中就已燃了许久的安神香,宁雪飞虽想服提神的药,可太后在看着,她只好安然不动。 房中的宫女不多,就两个服侍在太后左右,面无表情的杵立着,想来是太后的心腹,早就知道香有问题,做足了准备。 宁雪飞在房中跪了已有一柱香的时辰,太后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太后到底目的何在,想对她做什么。 “不过你看的比平常人要透彻许多,行事谨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又是不该说的。先帝将你赐婚给睿儿,没选错人。” 语罢太后顿了顿,语调清冷许多。“可是这人有时候啊,还是糊涂些好,太过精明未必是件好事。” 太后意味深长的花语一字一句的敲在宁雪飞的心头,听得人胆战心惊。宁雪飞并不回话,只低着头。 枪打出头鸟,太后明显话里有话,她听着就好,如太后所说,有时装糊涂,未必对自己不好。 进到慈宁宫开始,宁雪飞有一事感到十分不解。太后对她的态度更是奇怪,令人费解,看得出太后并不喜欢宁雪飞做睿王的妃子。 能成为太后,对三六九等自然比其他人要强几分。但凡皇族中人,就连娶妻生子都牵扯到政治利益。 皇帝后宫的妃子不说全部,十有八九是为了巩固皇帝的政权,拉近与朝臣之间的距离,好更容易控制他们。 权力是把双刃剑,并非谁都能控制好距离,不会反被朝臣牵制。 太子迎娶历月凡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与历月凡的夫妻之情不过是靠互相利用的关系巩固起来,哪有几分真情。 宁雪飞是宁家庶女,无权无势,帮不到睿王什么,太后自然看不起她出身卑微,令宁雪飞不解的是太后十分给她面子。 她何德何能,能让太后这般对待。可以说她每说的一句话,都在顶撞太后。太后却忍者,没有责罚宁雪飞。 宁雪飞又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太后何至于此? “你与睿儿的事哀家多少知道一些,听闻你与睿儿在成婚前就有了交集,并且他待你极好,这可是真的?” 太后犀利的目光看得宁雪飞寒毛直竖,脑袋顿时清醒不少。 “睿王确实与孙儿在成婚前就已见过面,孙儿出身卑微,此生能得王爷垂怜是上世修来的福气。王爷宅心仁厚,无论待谁都好。” 宁雪飞称赞睿王时刻意拉远与睿王的距离,太后话里的意思她尚不知晓,话说的太满她再问起什么不好回话。 要是让睿王知道她这么说话,怕是被她气的头上冒烟吧。 “你能这么认为自是好的,睿儿能有你这么个善良贤淑的王妃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后越是说,宁雪飞的心中就倍感疑惑。她自复生以来最好奇的事,便是先皇为何要赐婚于她和睿王。 除了死去的宁雪飞,最了解宁雪飞过去的人就是她。从前宁雪飞过的如何,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母亲是以婢女的身份成为宁傅严的妾室,没有高贵的出身,自是不受待见。 宁雪飞母亲死后,柳夫人开始在宁府为虎作伥,尤其是宁傅严对宁雪言的宠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在宁家的地位,就是连一个丫鬟奴才的地位都比不上,先皇为何会选她做睿王的王妃。 从太后今日对她的来后来看,先皇赐婚的原因太后必定是知情的,不然对待她的态度不会如此矛盾。 所有宁雪飞身边的人,没有一人会为宁雪飞的未来做打算。宁傅严多年前并非什么高官,在先帝面前说不上话。 就是说的上话了,也不把她考虑在内。从宁雪飞的角度来看,会对她好的人除了她母亲再无其他人。 “太后,孙儿身体有些不太舒适,不知可否先行回王府。待孙儿好了,再来向太后赔罪。” 宁雪飞的皮肤已经没了知觉,任她怎么掐自己,困意止不住袭来,再这么下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便会晕过去。 今日皇帝很快就下了早朝,却没有允许睿王离开,拉着他在御书房说了许多体恤的话,八九不离十让他照顾好自己。 “睿儿,你可是还在怪父皇,王大人的事……”说了半个时辰后皇帝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扯回王大人的问题。 皇帝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和他提起这事,希望能得到睿王的理解,只不过睿王对此一直置若罔闻,让皇帝很是苦恼。 在婚礼上,睿王对他的不待见就已表现的格外明显,他做的事,分明全是为了他好不是吗? “请陛下不要再提王大人的事!陛下所说的那些话,臣已经听得厌烦,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说自己无辜!” 每次皇帝做了什么事,就会从各方面澄清自己的无辜。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句话,睿王都快把他说的那些话背下来。 皇帝所做之事,若是他同意了,亦或者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那他说为了睿王好无可厚非,但是事实恰巧与之相反。 皇帝被睿王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先生的话题到此为止,臣希望今后陛下不要再提起此时。臣的王妃还在府中等着臣回去,臣先行告退。” 睿王还是给足了他这个皇帝面子,称他为陛下,只是此生再不会称他为父皇,而他亦不会再自称儿臣。 他与皇帝的父子之情,早在王大人被处以极刑那天就断了。就是皇帝死了,睿王都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 最是无情帝王家,并非他生来就是无情之人,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都是他们一手促成。 不顾皇帝受伤的神情,睿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李承乾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时,睿王一出来就迎了上去,在睿王耳边嘀咕了两句。 “飞儿她进宫了?什么时候的事?” 第两百零一章 不劳费心 宁雪飞不喜皇宫的压抑与束缚感他是知道的,不是非得进宫的情况下,宁雪飞就是靠近都不愿意。 “已是一个时辰前的事,佑如令人传信过来,说是太后要见王妃。此时王妃在慈宁宫已经待了一段时间,尚未出来。” 太后要见宁雪飞,不知所谓何事。皇帝下了早朝,就把睿王留在御书房。他若鲁莽的闯进去,那是万万不可。 担心太后那边会出什么事,他就派了人在那边盯着。慈宁宫乃太后居住之所,不得太过靠近,只好远远的监视慈宁宫的一举一动。 可是过了快一个时辰,太后那边并没有动作,李承乾的心是越发不安。只盼着睿王快些出来,去慈宁宫看看情况。 “太后真是心急的很!本王才成婚,她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见本王的王妃,真是本王的好祖母!” 皇帝今日反常的行为已让他心中存了疑虑,以皇帝的行事风格,绝不会在他气头上要求见他。 感情是母子二人早就串通好,皇帝深知他恨极了宫中的尔虞我诈,深知他不同意宁雪飞见太后。 设计把他留在御书房,太后那边趁着这个空挡命人去睿王府,把宁雪飞传入宫中。 宁雪飞哪里有能力拒绝太后,就是心中有再多不愿意,都得进宫一趟,别无选择。串通一气戏弄他,是否很得意! 是他粗心大意,没想到太后的手会那么快伸向睿王府,没令人做好准备。 此次回去,他定要和王府的人明说,没有他的命令,就是天塌下来,什么事都得等他回王府再说。 慈宁宫这边宁雪飞因安神香的作用脑袋越发昏沉,不得已以双手撑地,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 不禁哑然失笑,太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她手下留情。如此煞费苦心,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太后如此觊觎。 见宁雪飞就快撑不住,太后眼中露出志在必得的得意,等了好一会,终于就要撑不住了。 “总有那么些东西,对人带着致命的诱惑。例如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亦或者奇珍异宝,这些诱惑在不断增长人的贪念。” 太后对身边的两名宫女使了个颜色,两名宫女默默点头,同时把眼神投向宁雪飞。 到紧要关头,宁雪飞不求谁能够救她,只求睿王能够发现事情不对劲,尽快来慈宁宫帮她解决这个大麻烦。 万一太后对她起了杀心,却又没法对她赶尽杀绝,宁雪飞可不想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到窑子中去。 “你一女儿家,手中拿着那些东西保不准会丢了性命。乖孩子听话,把东西交给哀家,哀家替你保管好。” 太后的话忽远忽近,宁雪飞看着她的脸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东西?什么东西,太后今日叫她来,目的就是为了那个东西吗? 她手中拥有的东西能被他人觊觎的,除了悠游宝典,就是修灵珠。太后自不会对宝典感兴趣,难不成是修灵珠? “孙儿还是那句话,不知太后所指为何物。孙儿身无长物,命倒是有一条,太后若是要,大可拿去。” 对她用安神香,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宁雪飞也不怕和太后撕破脸。就太后这种态度,别说她没有,就是有都绝不会交给她。 “放肆!你以为自己是在和谁说话。那东西留在你那里也是没用,交给哀家有何不可!你们两个,去给睿王妃搜身!” 宁雪飞此时就是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女走向自己,苦于没有后退的力气。 太后在前面说那么多废话,敢情是为了拖延时间!真是不能小瞧了这些在后宫生存的女人,心机之重非常人能及! 看来今天这劫她是逃不过了,太后要搜身,让她搜就是,反正她今日什么都没带在身上,太后最后什么都搜不出!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本王的王妃!”宁雪飞几乎要绝望时,寝宫的房门被人重重推开。 睿王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扶住倒下的宁雪飞,感觉到他强有力的怀抱,宁雪飞前所未有的安心,撑了那么久,可算把他等来。 看到宁雪飞软弱无力的样子,睿王抱着宁雪飞的手一紧,目光清冷的看向太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两名宫女面面相觑,退回太后身边。太后把茶杯搁在宫女手中,从座位上站起来,头上的珠花晃的叮当作响。 “不过是安神香罢了,睿王如此紧张做什么。你如此紧张她,不惜冲撞哀家,这是为何?” 太后敛去脸上的笑容,这么多个孙儿中,以为这个是最为乖巧听话,谁知淑妃死后,睿王性情大变,她就要想不起来睿王从前是什么样的。 “皇祖母问这句话难道不觉得好笑吗?本王爱她,飞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紧张她何错之有!” 皇帝的说话方式简直和太后一个德行!胡说八道还能一本正经,说话为何不能捂着自己的良心! “真是淑妃教出来的好儿子!你还是孩儿时哀家对你如何难道你都忘了?忘恩负义是你为人处世所学会的吗?” 淑妃性子恬淡,她早跟皇帝说过,淑妃不能成大器,终有一天要败在皇后的手中,时间很好的认证了她这句话。 “好?孙儿倒是想问一句皇祖母心中是如何理解这个字眼。祖母若是真的为孙儿好,当年会看着皇后害死母妃而置之不理?” 这么些年,他不待见皇帝,更不待见太后!他母后的死,皇帝碍于皇后的地位没有轻举妄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而太后!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说对自己好的女人!皇后害她母妃时,就在一边看着,却不施以援手! “住口!淑妃之死虽非哀家所愿,皇后与你母妃结仇,是你母妃做事不谨慎,让皇后抓到了把柄,哀家能如何?” 在后宫生活久了,对死亡早已司空见惯。宫中每天都有宫女或者是奴才死去,鲜血淋漓的场面见得不少,久而久之就麻木了。 当年皇后拿着所谓的证据,硬是逼死了淑妃,她要是救了淑妃,以皇后记仇的性子,自会回头与她父亲说…… “皇祖母一句话就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不愧是孙儿的好祖母,到您这儿,母妃反而是死有余辜了。” 对皇宫中的人他早该死心,在这里哪有什么亲情可言。一道道的宫门早就把他们的心隔绝在深宫中,再看不到它们本来的面目。 可是为何听到太后说出这样的话来时,他的心依旧会感到沉痛。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她手里的东西只会害死她。哀家这么做是为了她好,把东西交给哀家,以后你父皇有个什么闪失,好用那东西来救命。” 太后被睿王说的急了,一时口不择言。宁雪飞隐约听到太后提到东西,心中好奇不已,是什么让太后如此执着。 “那是你们的想法,与本王无关。不要在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本王不止一次说过,她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睿王并非是为了袒护宁雪飞而说,事实确实如此。宁雪飞对她的母亲所知甚少,身上怎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睿儿!哀家是你的祖母,你的亲人!而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外人,你当真要为了她和哀家反目吗!” 太后把手中的佛珠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响。自家人向着外人,让她怎么不生气! 是她低估了宁雪飞在睿王心中的份量,没想到睿王在意她到了此等地步!这个女人的心思,不可估量! “亲人是什么?你们口中所说的亲人在本王绝望的时候可曾帮过本王一星半点,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本王佩服!” 曾在他受苦受难时冷眼旁观,如今大言不惭的说出亲人两个字。脸皮厚到此等地步,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你……怎么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睿王冷冷一笑,更难听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论过去多久,睿王做不到与他们沟通。 “如何对待飞儿是本王的事,从今往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下见飞儿,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 与他们将道理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白费劲。既然他们给脸不要脸,他懒得与他们多说什么。 “飞儿身体抱恙,既然皇祖母喜静,本王还是回王府去。免得留在这慈宁宫,给皇祖母看着添堵。” 睿王打横抱起宁雪飞往外面走去,留下黑着脸的太后站在房中,被睿王气的都要咬碎这口银牙! 夕颜与李承乾已经命人赶来马车在慈宁宫门口侯着,见他们出来,利索的为睿王掀开车帘。 睿王抱着宁雪飞跨上马车,冷冷吐出一个字。“走。”夕颜担忧的往车里看了一眼,可是帘子全盖了下来,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太后遣人去王府的时候可有特地说了什么?”夕颜摇摇头,除了林公公嚣张跋扈些,其他的都还好。 第两百零二章 荒唐至极 睿王把宁雪飞抱在怀中,看着她无力的神情睿王心里不是滋味。“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让你受苦了。” 宁雪飞浑身无力的趴在睿王的怀中,一句话说不出,太后真是有够狠,燃了那么浓的安神香。 “承乾,你今日可有带了水囊出来。”暗卫随身携带水囊乃是常事,李承乾虽不是暗卫,时常远行让他养成了这个习惯。 素日里进宫都是带着的,承乾思衬片刻,把水囊从腰间取下。“水囊是带了,只是这里头装着的是酒……” 睿王接过酒囊的手一顿,见鬼似的看了一眼承乾。“三杯不过的你竟随身带酒?” 李承乾酒量不是一般的差,喝一回醉一回,说是一塌糊涂并不为过,因为酒量不好,他后来干脆不碰,省得出丑,让人笑话。 “这是桂花酿,厨房说要一些,属下今日正好出府,就顺路帮他们买了。” 睿王府的人口不多,伺候的主子就睿王与王妃,除了两位主子的膳食,众人吃的都比较随意。 桂花酿这样的贵重的东西,是厨房要用来做糕点的新样式要用的。他顺路,就举手之劳的帮了这个忙。 睿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桂花酿,就是酒也没办法,不喝些东西,宁雪飞体内的安神香一时半会去不掉。 “没有其他的,只有桂花酿,你且将就着喝些。” 拧开水囊的盖子,睿王把宁雪飞扶起来,把水囊小心翼翼的凑到她的嘴边,宁雪飞费力的张开嘴,只喝了一些,其余的因为马车颠簸全顺着脸颊沾到了衣服上。 如此下来几次,水没喝进去多少,宁雪飞的衣襟就已湿了大半。 睿王眉头一皱,再这么折腾几次也没什么用。犹豫片刻,便含了一口酒在口中,扳过宁雪飞的脸,敷上她的双唇。 宁雪飞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睿王把酒强行灌入口中。 这是酒而不是水,宁雪飞被酒一呛,正要吐出来,硬是被睿王逼了回去。 一口酒喝完,宁雪飞的精神变得无比清醒,脸都要红到耳根,局促的躺在睿王的怀中不知所措。 睿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唇角一勾,只是亲一下就如此害羞了?隐去嘴角的笑意,面不改色的把水囊放到一边。 “脑袋可还觉得疼?”睿王这话问令宁雪飞脑子轰然作响,乱成一团麻,反应过来后忙不迭摇头。 她怕说的慢些,睿王会再逼她把呛人的酒喝下。那等面红耳赤的事情,他怎么做的出来。 两人在车内沉默了片刻,宁雪飞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宁静,睿王却先一步开口。 “你是否好奇太后口中所说的东西是什么?”睿王本来打算如果可以,宁雪飞最好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不想让宁雪飞觉得他接近她是带有目的性,然而这次太后把矛头直接指向宁雪飞,安全起见,她必须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话不假,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要想战胜敌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宁雪飞面对的不是他人,而是太后与皇帝,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根本无从应对。 “此事说来话长,接下来我说的每句话你都得听进去,对你今后有莫大的用处,面对太后他们时至少不会被逼的一句话说不出。” 多年前先皇在狩猎场举行了一场狩猎盛宴,邀请文武百官,皇子公主前去参加,随行的还有受宠的妃子。 原本皇帝并不参加狩猎比赛,忽然一时兴起参加到狩猎的行列中去。 狩猎场是临时圈出来的,皇宫外专用的校场无法容纳这么多人,只好临时圈场。但在那之前已有人专门对此进行了清理。 理应没有野兽出现,谁知皇帝在狩猎的途中和队伍走散,本来只用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就好,不曾想在半路途中遇到了猛虎。 先皇那时已有六十多岁,一时不敌被猛虎咬伤,几乎把那条胳膊卸了去。就在先皇即将葬身虎口时,一名女子出现。 不知用什么法子把猛虎驱走,她救下先皇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再慢些不用猛虎动口他都会死去。 那名女子给先皇喂下一颗药,并把先皇送回营中,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伤口,不久之后奇迹般愈合,先皇才得以保住性命。 而救先皇的那名女子,就是宁雪飞的娘亲。倘若那时不是她上山采药,碰巧遇到先皇,先皇早已在那次狩猎中葬身虎口。 狩猎场已提前清理过,无故出现猛虎怎么都说不通。为了不造成猜测,先皇并未把事情公之于众。 但是对于救命恩人还是得有所表示,作为报答,先皇问那名女子她想要什么,只要不是桐蔺国的江山,他都可以答应。 而那名女子没有要至高无上的地位,更没有要求锦衣玉食,而是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民女只求自己的儿女未来能一生平安度过,不求锦衣玉食,如此一来对于民女便是最大的赏赐。” 一个女子能对功名利禄淡寡至此,实属少见。这句话是后来睿王听母妃所说,初闻此语时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之后女子又救了皇帝多次,那时她已是宁府的小妾,以孤女之名纳入,先皇不好把她留在宫中。 对她手中的药却始终觊觎,许久过去先皇始终没让人去查女子的身世,并非不想,而是无从查起。 没多久那名女子生下宁雪飞后因身体过于羸弱离开人世,走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一星半点的东西,除了宁雪飞。 先皇怀疑宁雪飞娘亲一定将药或者药的配方留给了宁雪飞,心想既然无法从她娘的身上得到配方,从她女儿身上得到同样可以。 先皇多次吩咐让宁傅严照顾宁雪飞,她生的早,身体异常虚弱。宁傅严觉得这个女儿不吉利,加上已有宁雪言在,心中不喜。 把宁雪飞交给贴身婢女,就没怎么管。先皇并没等到宁雪飞长大,到临死都没有得到药方的下落。 眼见药方就在眼前却得不到,先皇怎会甘心。想起宁雪飞娘亲生前的要求的先皇一不做二不休,把宁雪飞赐婚睿王。 先皇倒是还有良知,走前让淑妃教导睿王,定要待宁雪飞好,护她一世平安。可归根结底,他的目的还是宁雪飞。 先皇驾崩后,太后成了这件事唯一的知情人。后人并非无人问起此时,只是太后一个字未曾吐露。 想必在离世前,先皇向太后吩咐过什么,不然太后不会至今仍盯着宁雪飞不放。 想到娘亲生前说的那句话,宁雪飞心中一暖,有一个如此在意自己的母亲,此生无憾了。 想到先皇居心叵测,宁雪飞不禁心生畏惧,她娘多次救他,结果他不感恩反而觊觎她娘手中的药。 “先皇为何对起死回生的药如此执着,人总有花开花谢时,长生不老未必是好事。” 为了长生不老做如此长远的打算,不得不说先皇的心思比太后还要可怕几分。 “看来先皇赐婚你我,不过是对我娘手中的药方不死心,想以此圈住我。难怪太后今日说那些奇怪的话,王爷你怎么看待此事?” 睿王神情冷淡,对赐婚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之所以不想跟宁雪飞提起此事,就是怕她有这种想法。 “我根本不相信什么有什么药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起死回生更是荒唐可笑。若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当年母妃就不会死!” 宁雪飞哑然,她想的太深沉,不自觉就开口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最反感他人怀疑他的情感,她那么说无异于伤了他的心。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你的伤心事。不过是一时不解……我……” 平日里对付那些人油嘴滑舌,到了睿王这里宁雪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法说出来,心中郁闷的很。 淑妃的事一直是睿王心里多年的痛,宁雪飞恨不得用力敲自己的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净说这些混话! 睿没有说话,宁雪飞禀着呼吸躺在睿王的怀中,大气不敢轻易出一个。她躺在他的怀中,看不见他的神情令宁雪飞更加忐忑。 回到王府后睿王径直回了书房,宁雪飞诺诺的跟在身后,他进了书房后宁雪飞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寝房。 府中的下人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却什么都没说。她们可不敢再胡说八道,这舌头她们还想要。 “王妃,你怎么在慈宁宫里待了那么久才出来,奴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可吓坏了奴婢。” 宁雪飞进慈宁宫几乎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来又是被睿王抱出来,不知是不是太后对她用了刑。 “有一只狗把我咬在里面,出不来。好在王爷去的及时,不然今日你就是等到天黑都见不到我。” 如果睿王没有去找她,太后定会随便找个理由把她留在慈宁宫,不把药方交出来,别想踏出慈宁宫的大门。 “什么?慈宁宫哪里来的狗?” 第两百零三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被人莫名其妙的拉去慈宁宫质问了一顿,脑海里尽是太后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宁雪飞只是想着便觉得心中不畅快。 说在慈宁宫被狗咬了,不过是想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谁知杜秋从后面蹦出来就是这么一句。 就是夕颜都被她逗笑了,宁雪飞掩嘴轻笑,身边有个活泼可爱的丫头,偶尔说两句笑话便能让人心情大好,算是她的开心果。 “不过是开玩笑的话,你还当真了。就是再不开心的时候,有你们在,不开心的事情也就随风而逝了。” 自她转生以来,她们就跟在自己的身边,夕颜虽是后来,待她始终忠诚,从未有过半点异心。 她们非亲非故,每个人皆来自不同的地方,却是把她这个主子放在心尖上对待。 若是说为了那点例银,她们大可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其他的事情。夕颜她们对宁雪飞的好,早已超越了她们的该尽的职责。 宁雪飞不善表达,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段感情,但是她真的十分感激,她们三个如此全心全意的待她好。 刚换下身上沉重的宫装,宁雪飞重舒了口气,把头上的花冠取下。这花冠什么都好,就是格外的沉。 花冠乃纯金打造,从里到外精雕细刻,上面所镶嵌的宝石更是经过精挑细选,用美轮美奂来形容这顶花冠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雪飞刚把花冠收回匣子里,水埥就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进来,素来喜好整洁的她头发跑的凌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宁雪飞连忙走过去扶住她,轻抚她的背替她顺气。“什么事如此惊慌?跑那么快摔到哪里可如何是好。” 水埥连连摇头,摆摆手示意宁雪飞不用担心自己。“小姐,轩辕那边出事了,公主让你快过去看看,再晚可就要来不及了。” 太后遣人把宁雪飞叫进宫后水埥才醒来,想来宁雪飞身体不是太好,如今嫁到睿王府,可要快点怀上小世子才行。 为了给宁雪飞调理身体,水埥便去厨房亲自为宁雪飞熬制燕窝。花了许久时间才把燕窝熬制好,回来的路上却碰到乾陵。 约莫是先前见过她几次,乾陵还记得她是宁雪飞身边的丫鬟。潦草的和她交待几句,让她快回来告诉宁雪飞。 “轩辕!坏了,回宁府那几天把他的事情给忘了,我走之前留下了不少的药,应该足够用了才是,怎么出问题。” 宁雪飞从衣柜顶把药箱拿下来,背着就往轩辕念的厢房跑去。除了睿王府在外的势力,在睿王府当差的暗卫每人都有休息的寝房。 轩辕念的寝房与林海他们在一处,原本是四人一间,不过后来林雨走了,就剩下三人。 睿王府之大,堪比四个宁府的面积,当年皇帝把王府修的这么宽,就是为了彰显睿王的地位,可笑的是到头来还是抵不过太子。 暗卫的厢房被安排在王府最北端,宁雪飞的寝房在最东端,就是跑过去也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到。 李佑如已在房门口等待宁雪飞多时,见她过来,连忙把她带进去。乾陵在房里走来走去,神情烦躁无比。 “什么事我们等等再说,先让我给他把脉。”宁雪飞走到床榻前,把手搭在轩辕念手腕上。 许久才松开,轩辕念神情痛苦,冷汗直冒,与人做噩梦时的神情无异。他的呼吸很是微弱,给人下秒就会悄无声息的失去呼吸的感觉。 不仅如此,他的体温低于常人,握着他的手与触摸冰块无异,若非他的不断变换,宁雪飞感觉不到他半点气息。 “这几日是谁负责照看轩辕,他何时变成这样,在此之前他可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药你们可有按时给他服下?” 宁雪飞给他把了脉,看不出他的伤势如何。看的出伤如何,就是是再重心里至少有个底,看不出事态才严重。 “近日府中事务繁忙,是我照顾的人。你留下来的药我每日按时喂他服下伤药,今日早上还好好的,半时辰前忽然变成这样,不知是怎么回事。” 乾陵一醒来就过来照顾轩辕,方才不过出去用了顿午膳,回来轩辕念的变成这样。体温急剧下降,呼吸更是微弱的可怕。 对于医术,乾陵只知道些处理伤口的基本医术,其他的全然不知。得知宁雪飞回来,连忙让丫鬟去把她叫过来。 “药既然按时服下,怎会有这种情况。再这么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他的气息会彻底断掉。” 宁雪飞回过头撇向轩辕念,正是这一撇让宁雪飞愣住。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轩辕念的眼睛睁了一下,双目的金黄色那么明显,她绝不会看错,那是红楼的眼镜。 “大事不好,你们通通给我出去,麻烦公主命人守住大门,在我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这个房间。” 宁雪飞心中并不确定,但就刚才轩辕念那瞬间的异常,问题极有可能出外红楼的身上。 上次昏睡后红楼就没有醒来,进过一次他的空间被排斥出来后她就没再尝试过,要压制体内的另一个自己需要时间,她只好等。 婚期将近,她不得不回宁府。交代过李承乾,看守好她的寝房,不得让任何人靠近。红楼的存在一旦被发现,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大婚当天她只顾着历月凡那天,一时忘了红楼的事情,今早又被太后叫去,红楼那边不知情况如何。 红楼体内的力量本就不稳定,她把红楼留在身边,就相当于在睿王府留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她以为只要不去动红楼,就不会有什么事,看来她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红楼能压制住体内的另一股力量自是万事大吉,压不下去首先陪葬的就是整个睿王府的人,是她大意了! 宁雪飞把房中的人全部请出去,就连乾陵也不例外。宁雪飞正要离开房间,想想又折了回来。 从医箱中拿出几枝桃枝雕刻成匕首形状的短匕,数了数正好七枝。 宁雪飞提起身上的内力,这周围不是沙地,她唯有用自己的内力灌输在桃枝上。 快速插在轩辕念的肩膀,手,脚两边,最后一枝插在他的头顶。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片刻停顿。 奇门遁甲之术她并不熟悉,不过红楼消失那段时间她查阅了不少关于龙族的书籍,其中记载这个法子可以封住龙族的灵力。 不知几分真假,上回经历了红楼的暴走,她就半信半疑的做了几枝,暂时能封住轩辕念的行动宁雪飞就谢天谢地。 轩辕念之所以受如此重伤,与红楼脱不了关系。这次他的体内会有次反应,应是红楼上次残留在他体内的灵力开始膨胀。 尚不知红楼那边的情况如何,她必须尽快过去看看。宁雪飞拿出箱中仅剩的几枝桃枝,飞速向外跑去。 夕颜与水埥等人知道自己帮不上她什么忙,只好回了寝房中等宁雪飞回来。 红楼所在的院子有六名暗卫看守着,宁雪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屡次平复自己的气息,免得让人看出端倪。 “前些日子落了些东西在这里,我进去收拾收拾,你们就先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就不必再过来了。” 睿王吩咐过,在睿王府除了他,宁雪飞就是他们的第二个主子,不许违抗宁雪飞的命令。 宁雪飞来这里自是有她的事情要做,他们只需听命令退下去就好。待暗卫走远后,宁雪飞再按耐不住心中的着急,向里面奔去。 房门砰的一声被宁雪飞推开,快速往内室走去。才把珠帘掀开,就有一个黑影从宁雪飞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宁雪飞来不及躲开,一只手就伸过来掐住宁雪飞的脖子,把她抵到背后的墙上。看着那对金色的眼镜,宁雪飞无奈苦笑。 “不愧是他选中的主人,这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不过真是可惜了,你还是迟了一步。” 红楼手指上长长的指甲扣在宁雪飞的脖子上,只用稍稍用力,宁雪飞的喉管便会被他穿破。 宁雪飞想往后,可背后已是坚硬的墙壁,她根本避无可避。“你到底想怎样,为何要催动轩辕体内的灵力?” 残留在轩辕念体内的灵力若非被人催动,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那么做虽是都有可能让轩辕念爆体而亡。 人命在他眼中,难道就那么不值一提吗?“意外吧,他花了那么长时间来压制吾,最后还不是无济于事,反被吾压制。” 红楼嘴角的邪魅与不屑落在宁雪飞眼中显得无比刺眼,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相生相伴,都是对方的另一半,相煎何太急。 “他本有机会把吾永远封印,可是到了最后关头他却犹豫了。是不是很愚蠢,妇人之仁的后果就是被吾反制,他是不是很没用?” 他就这么掐着宁雪飞,话里听不出喜悲,宁雪飞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淡淡哀伤,他不是该感到开心吗?为何要悲伤呢。 第两百零四章 同样的人 “他有心放过你,不想对你赶尽杀绝,为何你对红楼下的了如此狠手?” 红楼优柔寡断宁雪飞不是没见过,从正面来说,红楼无论是力量还是毅力都足以把另一个自己彻底封印,甚至彻底散去他的恶念。 许多神仙为了摒弃七情六欲,不惜把另一个自己从体内分离出来,赶尽杀绝。红楼却没那么做,把他留到现在。 不知红楼可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要是真的想放过吾,为何不自散魂魄,把这具躯壳让给我岂不是更好?” 红楼在世间存活多少年他就被压制了多少年,暗无天日里衍生出来的恨,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放下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对红楼的恨不是今日才有。宁雪飞到底要问他几次这句话才能领会其中的要点? “他是正你是恶,你本不该长存于世,是红楼饶恕了你,没有把你驱逐出他的身体,你不感恩戴德竟还恨他?” 宁雪飞对他们神界的诸多事情并非了如指掌,就以凡间的角度而言,恶的存在只会给人们带来灾难,生灵涂炭。 世间的恶人,倘若不是改邪归正,试问哪个不是落得晚景凄凉,最后惨死的下场。 他再这么为非作歹下去,害死的不止是他自己,还会牵连到红楼。 “哈哈,真是大言不惭,吾倒是要问一句,在你眼中到底是如何看待是非善恶,杀人放火就是恶,普度众生就是善吗?” 在战场上,刀剑无眼,死去的人不计其数,最后护得自己国家的人,被黎民百姓爱戴,而战败国家的人民却流离失所。 到底胜是善是恶谁能说的清楚,普度众生说的好听,谁能知道那些普度众生的人目的是什么?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他从来不把善于恶作为衡量他人的标准。世人皆说她是万恶之源,其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好是坏。 假若他是恶人,为何会受心中情感的束缚,会觉得疼与难受。宁雪飞被他堵的说不出话,干脆别过脸去不回答他。 “今日我就来告诉你,何为善恶,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赢了的那个人就是善,输的人则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他并非胡说八道,这个道理到底是真是假,去问那些位高权重之人,不就可以得知。就算不问,宁雪飞同样是明白的。 “你不过是在为自己寻找开脱的借口罢了,你是注定不被允许存活在世上存在,你觉得自己能够得意多久!” 红楼收紧手掌,指甲刺破宁雪飞的皮肤,嵌入她的血肉之中,宁雪飞吃痛的倒抽一口寒气,他是想慢慢的玩死她! 他的指甲只需轻轻用力,就可掐断她的脖子,可是红楼偏生就不愿意这么做。比起痛快的杀死一个人,他更喜欢折磨他人的快感。 “你不要太天真,为何吾的存在要得到他人的允许。只因吾的存在是你们口中所谓的错误,吾不过是承载了他的七情六欲,何错之有!”为了摒弃自己的七情六欲,不惜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真是可笑至极,他们难道都忘了,这些情感是他们生来就有! “你想让人承认你的存在,为何不拿出行动来。就以你现在视人命为草芥的行事方式,人人得而诛之,谁会认同你!” 宁雪飞的脾气自认沉稳,到了红楼这里,却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着实是他说话太过偏激,令人容忍不得。 “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吾的话还轮不到你来说。红楼不是很在意你这个主人吗,今天吾就一点一点的把你折磨致死。” 红楼举起另一边手,对宁雪飞的肩胛骨刺了下去,贯穿宁雪飞的肩膀后迅速抽出,血从伤口迸溅而出,溅在红楼的脸上。 宁雪飞连惊呼的力气都没有,紧咬牙关,锥心的疼痛席遍全身,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她的肩膀上辈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何她每次受伤的皆是肩膀位置,上次黑衣人是,这次则是红楼。 红楼舔了一下指甲上的鲜血,嗜血的眼神令人后怕。“如何,是不是很疼,没关系,很快你就能解脱了。” 红楼举起手,再次向宁雪飞的肩膀袭去,宁雪飞认命的闭上双眼,这一击再下来,她必死无疑。 宁雪飞绝望的闭上双眼,老天若是能让她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如此冲动,没有劝住红楼不说,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红楼露出狰狞的笑容,脸上志在必得的神情却在下一秒凝固,一支长剑穿过珠帘刺向红楼。 速度之快难以估量,红楼不屑的嗤笑一声,松开宁雪飞向后退了数步。 失去支撑点,宁雪飞无力的瘫软倒地,睿王把她搂在怀中,看到她肩膀上的伤时眼中露出一抹阴狠。 “你最好祈祷老天眷顾,今日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里,但是很可惜,老天并不打算向着你,还不快快过来受死。” 睿王扶着宁雪飞让她靠在墙上,最近忙着和宁雪飞的婚事,把红楼这边的事情给忘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小小凡人如此大的口气,吾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意气用事并非聪明人所为,看来是上一次吾给你的教训太小。” 睿王举起手中的剑,红楼撇了一眼他手中的长剑,看来他也不是那么蠢,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你以为你手中的剑能伤的了吾几分?它顶多只能给吾造成些皮肉之伤,却无法杀了吾。” 凡人最明白万物相生相克之理,就连神仙都未必如他们这般看的如此透彻。他冲破封印恢复意识,却无法改变红楼的身体乃神仙之躯的事实。 神仙之躯不老不死,除非剃去仙骨才能打散他的灵魂,不然无法伤及他的元神分毫。 身躯太过纯洁无暇,就越怕受到沾染。睿王手中的那把剑,经过亡魂之血的浸泡,对凡人而言没什么区别,对仙人而言却是致命的毒药。 死气与障气没有毫厘之差,一旦沾染,后果不堪设想。睿王能想到这个法子,还得感谢先前宁雪飞那般执着于龙族。 “到底能不能杀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睿王握紧手中的剑向红楼直直刺过去,一心想着如何刺伤红楼,却没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他只想到死气能侵蚀红楼的身躯,却没想到他是否能近得了红楼的身。 红楼双手合十,而后迅速变换双手的动作闭上双眼默念咒文。睿王见他并不闪躲,心知其中有鬼。 停住脚步想要退后,可惜迟了一步。红楼手轻轻一挥,一股气流飞出击向睿王,一时躲闪不及,被气流震飞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宁雪飞气息奄奄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发生却无能为力,执起手中的桃枝匕首,终究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睿王靠在墙上吃力的喘息着,红楼根本不打算杀他,只是把他震开,并未伤到他的筋脉,他的眼中为何会有犹豫。 撇了一眼宁雪飞手中的桃枝,费力的抓过桃枝握在手中,以他现在的体力,想靠近红楼没有可能。 那个法子虽说是从书中看来,但愿能有什么作用。用桃枝沾了沾宁雪飞流淌到地上的鲜血,忍着心中的抽痛在地上开始写起来。 “以神之名,借天地之灵气,驱心中邪念,上制神仙,下压妖魔鬼怪,使心得定,身得安,镇!” 一个圆形的符文在睿王的手下完成,吐出最后一个字时睿王把桃枝插在符文中央,一股强风吹来,阵法自符文中张开,覆盖整个寝房。 红楼抬头看向上空的阵法,神情冷淡的看向睿王。凡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平白无故的研究这些东西。 以为龙族是他们区区凡人所能镇压?况且他一万年之久的修为,岂会被此等阵法镇压。 “不要再白日做梦,要吾说多少次,这些伎俩在吾身上是没有用处……” 红楼的神情忽然一僵,讶异的捂住胸口神情痛苦的退后几步。 “哼,真是失策,吾是拦不住你,劝你最好杀了吾,不然下次吾再出现时,定要杀了方圆百里的生命!” 语毕在寝房顶空张开的阵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红楼金黄色的双眼光彩逐渐黯淡,变成深邃的冰蓝色。 “呵呵,不枉我如此煞费苦心,回来就好,你主人受了很重的伤,快给她看看。” 红楼待在睿王府终究是个祸患,这次是把他镇压下去,可是下次呢?睿王意味深长的看了红楼一眼,红楼决不能留在睿王府。 宁雪飞的肩胛骨直接被红楼刺出一个窟窿,里面的骨头清晰可见其碎裂的痕迹,触目惊心。 看到宁雪飞异常严重的伤时,红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情绪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只快速替宁雪飞治好了伤。 宁雪飞走前在轩辕念周围布下的术起到很好的作用,控制住了他体内的灵力。 那灵力本就是红楼身上之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灵力从轩辕念的体内引了出来。 只是,红楼苏醒的事情并没有就此过去…… 第两百零五章 是走是留 轩辕念的事情算是给了睿王二人一个提醒,宁雪飞把那日所有与红楼接触过的暗卫全部召来院子中。 “你们十几人那日皆在场,并且被我所伤,自伤好之后,你们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日在红楼醒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晕了过去,除了轩辕念与睿王,其他人并未看见红楼的真面目。 好在他们习惯睿王的做事风格,他没有解释,他们就不问。如今红楼与他负面的压制皆不稳定,趁着如今红楼还清醒,把他们都拉过询问清楚。 十几人面面相觑,皆摇摇头。他们受的伤并不严重,经过宁雪飞的调理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唯独没好起来的,唯有轩辕念一人。 “没事本王就放心了,你们且先退下,发现身体有何不适立即向本王禀报,不得有任何隐瞒,佑如你暂且留下。” 李佑如是继轩辕念之后伤势最重的一个,他们不得不多加留意,就怕再出什么事情,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因府里人手不够,你好起来后就让你打理府中事物。若觉得身体不适定要说出来,此事的严重性你该清楚。” 李承乾里里外外的忙睿王府的事,难免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还得让李佑如帮忙处理,可以说他伤好后就没怎么休息。 “属下清楚,身体状况如何属下心中清楚,王爷大可放心。” 睿王再说了几句就让李佑如退了下去,红楼慢悠悠的从房内走出,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神情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他们身上并没有残留我的灵力,并且伤已经好全,主人放心。” 宁雪飞“恩”了一声,看了红楼许久,想从他的眼中看出哪怕是任何的情绪波动,但事实证明,她无论怎么看都是徒劳。 昨日醒过来后,红楼的情绪就一直怪怪的,心情深沉,让人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 “王爷,我有几句话想与他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些话当着睿王的面说不出来,许多事情知道了,对他来说未必就是好,避开他讲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睿王这回并未露出不快的神情,只是撇了宁雪飞一眼,眼中不明的意味不知是何意。“我还有事先回书房,待会过来书房一趟。” “好了,这里只剩下你我二人。你心中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就算我不能为你做什么,总比自己一个人憋在心中要好得多。” 心中郁闷却无人倾诉的感觉如何,宁雪飞体验过。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莫过于此,心中抑郁,奈何无处宣泄是最大的悲哀。 “在与他相互压制的这段时间里,我进入过他的记忆,漫长的一万年间,他的记忆里竟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不过在里面待了不过几日,里已觉得孤冷难耐。红楼不敢想像,他是如何独自一人度过漫长的岁月。 那种孤独与黑暗里的寒冷如潮水般涌来,占据了你所有的空间,就连呼吸都是冷的,那种感觉可怕至极。 “时间不知转动多久,每日太阳都在经历着东升西落。我们是从何时开始懂得分辨善恶。我们口中的善恶又是什么。” 困扰了人们多年的问题,岂是如此简单就能解开的。宁雪飞不回答,他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也许从某种角度来讲,真正该消失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他。我已决定,等解决完离司的事情,不论他想如何,都随了他。” 离司的事情因他而起,他无论如何都得把他的事情解决。不然他一离开,受苦的人就是宁雪飞。 “你为他这么做,他未必能理解你的苦心,你这么做又是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何至于此。” 今日那个人说的话,相信红楼是听得到的,在他的身上白费心思,不过是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浪费了自己的苦心。 “不,他值得。这具躯壳本有一半是属于他的,成全他何尝不是在成全我自己。” 这辈子他立下赫赫战功无数,成为族人膜拜的对象,曾经的辉煌仍历历在目,转眼间不过是手中的一把沙,一扬也就散了。 “不论如何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我能做的,不过支持你罢了。但凡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地方,但说无妨。” 以红楼的本领,宁雪飞给他拖后腿还差不多,不过宁雪飞自是希望自己能帮上他什么的。 为了稳定体内的灵力,红楼只向宁雪飞要了桃枝,桃木刻成的镯子,簪子,戴在身上能稍微起到克制灵力的作用。 这事宁雪飞吩咐李佑如下去准备,见红楼心情不好,没有再打扰他,告别后往睿王所在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距离本就不近,宁雪飞走的速度又慢,每走一步,宁雪飞几乎都要想想自己是否要过去。 一路走走停停,最后还是来到了书房门口。看着书房紧闭的房门,举起手要推开,却又放了下去,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在外面站着可是要等我亲自把你抱进来才愿意。” 睿王的声音自房内传来,敲在宁雪飞的心头。宁雪飞晃了晃脑袋,一再强调自己冷静,别一到睿王这里就什么气势都没了。 “不知王爷叫我来书房有何事?” 睿王做事时不喜欢有他人在一边,除非是事情太多,才会让李佑如与林成他们在一旁帮手。 “红楼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想一个应对的策略。这回是侥幸,我不想因此搭上王府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红楼体内的力量过于不稳定,谁都不知道他的力量何时失控,他另一面的嗜血残忍他们都有目共睹。 就在两个时辰前,因他的原因差点搭上轩辕念的命不说,他甚至险些要了宁雪飞的命,红楼身上的力量太恐怖,他不得不防。 “王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相信他可以控制好自己,先前不过是因为力量的不稳定出现的意外。” 经过两次的波动,红楼体内的力量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宁雪飞刚才就已经问过红楼,短期内不会再出现暴走。 “这不是你相不相信的问题,他的每次失控,造成的伤害如何你是知道,难道为了相信而不做任何打算吗?” 睿王府的每个人都是鲜活的生命,想要死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想要活下来却不是不易。 “我知道你护着他,有你自己的顾虑,可是你想过睿王府几百号人的性命吗?权宜之计,我觉得红楼必须离开睿王府,远离京城。” 为了能让红楼静下心来压制体内的邪气,他更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休生养息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王爷这算什么?要把他赶走?天下之大,哪里有他可以落脚的地方,有我在的一日便不会同意他离开!” 宁雪飞执拗的性子睿王不知说过她多少次,她从来没想过改正。做任何事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平常的小事情上他也就让她那么过去了,但红楼的事情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睿王拍案拂袖而起,怒视宁雪飞。 “我好声好气的与你商量,为何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先是袒护董归,如今是红楼,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做什么事宁雪飞总有那么多理由,理由听多了让他还怎么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不过是想好好与她相处,就这么难? “我从来都把他们当成朋友看待,是王爷自己胡思乱想。再者王爷是把我们之前的约定忘了,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一道错误的圣旨造成。” 先皇算计了她母亲还不够,把心里那点心思算计到了她的身上。人都死了,还把手伸的那么长,把她当成什么了! 睿王快步来到宁雪飞身前,把她推到墙后强行吻上她的唇瓣,他说过,不想再听她说这种话。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攻势,松开宁雪飞时咬了一下他的唇角。宁雪飞愣愣的瞪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次就当小惩大诫,下次再说这样的话,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红楼的事情暂且放一放,明日就是归宁的日子,回去好好准备。” 提到归宁宁雪飞才想起,明日就是她嫁到睿王府的第三日,按照婚俗,是要与所嫁的夫君一同回娘家看望父母,称为归宁。 对那个家,宁雪飞哪怕一点眷恋都没有,完全不想回去,无奈她嫁的不是平常人家,礼数必须得做足,不然令人笑话的可是睿王。 宁雪飞不自然的别过脸去,下意识的想擦拭嘴角,却被睿王一把拉住。“不许擦,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说话。” 睿王眼中的挑衅带着嘴角的笑格外勾人,宁雪飞脸莫名一红,不知所措的站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着实受不住睿王灼热的目光,宁雪飞慌乱的把睿王推开。“我先回房中收拾,就不在这里陪着王爷了。” 说完宁雪飞逃跑似的跑出书房,提着裙摆向外面跑去,就怕睿王会把她叫住。 第两百零六章 归宁风波 望着宁雪飞惊慌失措的背影,睿王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酸与甜,她何时才能冷静下来去看待一件事。 归宁按礼节是要在娘家住几日,宁雪飞左右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随意找个理由推掉就好,她并不想在宁府久待。 收拾了半天才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水埥提醒后才想起来归宁得给家中的亲人送礼品,不论贵重,不过是在娘家留个念想。 这些繁琐的礼节宁雪飞素来反感,后来想想,自己曾在宁府受了他们不少的“照顾”,不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岂不是太过失礼。 “杜秋,上回我让你放起来的沉香放在哪里了?就取一半出来把,还有前不久陛下赏赐的琉璃步摇一并拿出来。” 宁傅严那边宁雪飞不必去理会睿王自会让人安排好宁傅严的事,她只需照拂着女子这边。 “小,小姐,你说的沉香不会是董归公子送的那盒东西吧?” 宁雪飞成婚时董归因为一些事情脱不开身,就让人送来上好的沉香以及新晒好的花瓣,与之前送来的更是上了一个档次。 宁雪飞爱香,却不怎么用香,偶尔用的不过是安神香,非上等宁雪飞就是喜欢清淡的味道。 于是董归送来的,她就让杜秋收了起来,至于皇上赏赐的琉璃步摇,样式太过华丽,不适合宁雪飞的风格。 那么好的簪子留在她这里是封尘了,倒不如送出去做个顺水人情,只不过她这么做并非为了拉进与宁雪飞的感情。 “恩,留着我也用不上,取一半出来就好,多了我可舍不得。” 怎么说那些沉香可是值不少的银子,香本就是金贵的东西,更不用说沉香,那一盒足以换几千两的银子。 归宁对于出嫁的女子来说,是回家不可多得的次数。一般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是不得回娘家的。 抬头看了一眼宁府的牌匾,再低下头看宁傅严等人对她毕恭毕敬的神情,宁雪飞眼眸中一片清冷。 谁想过曾经在宁府受尽欺凌的庶女成了地位尊贵的睿王妃,宁府上下的人就连宁傅严皆要朝拜于她。 在来宁府的马车上宁雪飞心情就已压抑了一路,越是靠近宁府,她的神情就越是冷淡。 睿王知道她不情愿回这个地方,可是这一趟是必须得回来。“见过王爷王妃,王爷今日携王妃光临宁府,真是让宁府蓬荜生辉。” 宁傅严厌恶宁雪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今日却要对宁雪飞卑躬屈膝,拱手行礼真是难为了他。 “丞相不必多礼,起来吧。”宁雪飞不理会宁傅严,睿王只好亲自上前虚扶了他一把。 “王爷王妃舟车劳顿,想必饿了,臣已让人准备好了膳食,请二位移驾正厅,娘娘不在宁府几日,为父心中思念的紧,坐下来让我们好好说说话。” 宁傅严亲近的走到宁雪飞身边,似是与宁雪飞的父女感情十分要好,脸上慈父的标准笑容与他格格不入。 把他的嘴脸看在眼里,宁雪飞倒没多说,也没有躲开,待会可是有一场好戏等着上演,她这么快就撕破他们虚伪的面皮,后面可就显得无趣了。 宁雪言自睿王下马车开始,目光就锁定在睿王的身上,殊不知一边的宁雪飞把她花痴的眼神尽收眼底。 为了迎接睿王的到来,宁傅严着实在这桌饭菜上花了心思,却没几样是顺着宁雪飞的口味来的。 宁雪飞心中冷笑,这排场怎么搞的跟归宁的人是睿王而不是她似的,他们可有看清楚谁才是他们的女儿。 一坐下来,宁傅严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滔滔不绝,睿王眼中只有宁雪飞,对于他的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许是意识到其中的尴尬,怕惹得睿王不高兴,宁傅严终于住了嘴。大家都低着头吃碗中的饭菜,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宁雪飞吃了几口,见时机已到,笑着放下手中的筷子。 “今日是本宫归宁的日子,回来自然少不了夫人与姐姐的礼物,感谢本宫在宁府时的你们对本宫的照拂。” 宁雪飞有意把照拂二字语气咬的重些,扫过柳倾心二人脸上陡然僵住的神情心中甚是满意。 取出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拍了拍手掌,夕颜便把两个盒子盛了上来,分别送到她们二人手中。 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锦盒,两个人谁都没有打开。宁雪飞在宁府时她们待宁雪飞是好是坏心中清楚的很,她会如此好心的送东西给她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里面指不定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说不定宁雪飞不过是想以从礼物的借口捉弄她们以泻心头之恨。 “母亲与姐姐的礼物是本宫按照你们的喜好精挑细选出来的,你们快打开看看里面的礼物可合你们的心意?” 她们迟迟不打开锦盒,宁雪飞装出忐忑的神情,目光紧锁在她们二人脸上。 设计陷害她的时候怎么没见她们犹豫,现在才知道怕死会不会太晚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好歹。 柳倾心还算淡定些,强装镇定打开面前的锦盒,宁雪言见她如此,不好推脱,只好紧咬牙关,打开锦盒的手抖个不停。 看见锦盒里的礼物时,两人同时愣住。尤其是宁雪言,两眼放光,惊喜的拿出境地中的簪子。 “天呐,这琉璃步摇好生漂亮,如此贵重的东西,妹妹送给姐姐真是令人感动妹妹真是舍得。” 现今宁雪飞的地位是睿王妃,宁雪言却称她为妹妹,这是死活都不愿意承认宁雪飞的身份。 “世间香是贵重的奢侈品之一,其中的最为名贵的香分别为龙涎香,沉香,雪香。沉香之贵重,一两就要百两银子。娘娘此举,实在让民妇受宠若惊。” 纵观全国,就是在皇宫中的娘娘,并非所有人都有机会始终沉香。宁雪飞出手如此阔绰,着实让柳倾心震惊了一把。 “没有曾经你们对本宫的好,本宫哪里会有今日。这些是你们应得的,你们该感谢自己才是,本宫不过是还了你们的恩情。” 宁雪飞对付一个人,极少用正面伤害她的方式。敲山震虎的法子才好玩,看着柳倾心二人调色盘般五彩斑斓的脸宁雪飞心中乐开了花。 一场好好的饭局被宁雪飞这么一闹不欢而散,宁傅严在一边看的清楚,宁雪飞是借献出来的好处打柳倾心她们的脸。 相当于把烫手山芋扔到了她们的手中,而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把这烫手的东西捧在手上。 “哈哈哈,你是没有看到,她们刚才红了又绿的脸,我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面部表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归宁那日女子得进宗祠祭祖,这是女子一生唯一一次进宗祠的机会。 用完膳后宁傅严便去着手准备,宁雪飞与睿王闲来无事,就在宁府的院子里随处走走。 在饭桌上憋了半响,离开那里她总算可以放肆的捧腹大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如此幼稚,跟三岁孩童似的。” 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羞辱他人的,除了宁雪飞真没其他人。宁雪飞揉了揉笑僵的脸,谁让曾经柳倾心她们那么对她。 她不过是小小惩戒了一下,告诉她们宁雪飞可不是好惹的。 “你们看,那是不是二小姐与睿王。”几名婢女路过园子,看见不远处的夫妻二人便停了下来。 “诶,此言差矣,人家现在可是睿王妃了。唉,真是想不到,曾经的麻雀跃上枝头摇身一变就成了凤凰。” 一年前宁雪飞死而复生一事她们如今可是还记着,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说的真是不错。 “听说原来王爷并不喜欢二小姐,还以为她嫁去睿王府会失宠。今日归宁,王爷居然陪着她回来了,而且两人如此恩爱,真让人羡慕。” 婢女们叽叽喳喳的在后面谈论着,睿王对宁雪飞的态度确实让府里的下人倍感惊讶。 他人怎么说宁雪飞不理会,她向来觉得做好自己就行,何必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 处理完了宁府这边的事情,回到睿王府已是夕阳西下。夕阳的余晖笼罩整座皇城,呈现出说不出的意境美。 整日坐着马车来去,宁雪飞嫌马车太膈应人,拒绝了睿王坐马车的提议,徒步走回睿王府。 睿王别无他法,只好随她一起走完这段回府的漫漫长路。 “哎哟,这不是宁府不受宠的庶女嘛,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裳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本公主险些就认不出来了。” 宁雪飞两人磨磨蹭蹭走回睿王府时门口已点起了灯笼,远处隐约看到有人站在门口,看不清脸,宁雪飞以为是乾陵在等他们回来。 还没看清那人的脸,人影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宁雪飞不用看人都知道是谁。 天底下会以如此张扬的语气骂人的,除了信雅公主还有谁。太阳下山了信雅出现在门口,怕是等了许久。 “见过信雅公主,这里是睿王府而非流光殿,公主可是走错了地方?” 第两百零七章 拂袖而去 信雅自以为已经可以放下心中对睿王的情感,他成婚是他的事,她不能因此而继续消沉下去。犹豫再三,还是来了睿王府。 今生她与睿王注定无缘,至少让她把心中的情感说出来。心里好受些,就不会如此介怀了罢。 赶巧今日过来,却没见着睿王,问了下人他在何处,他们个个闭口不答。乾陵对她亦没有好脸色,她干脆到外面等着,总能把他等回来。 哪知这一等等来的却是睿王与宁雪飞携手迟迟而归,二人相处的好不和谐。 是了,今日是宁雪飞嫁来睿王府的第三天,正是归宁的日子。她始终清楚,向来是她自作多情。 睿王与心上人喜结良缘,有人陪在他身边和他共度严寒是她最大的祈愿,她要说的那些话已无关紧要。 心里想着就这么离开也好,却还是心有不甘的挖苦宁雪飞几句。那些话宁雪飞大可当成耳旁风,默不作声便是。 气人的是宁雪飞竟敢开口顶撞她,到底把她这个公主当成什么了! “本公主要上哪儿去与你有何干系,皇宫本公主尚可来去自如。怎么,不过在这里站了会,就膈应着你了?” 在临安国信雅是帝后的掌上明珠,这直接影响到她在桐蔺国所受的待遇。皇宫大内除了帝后与太后的宫殿她须请示之外,就没有她信雅去不得的地方。 “公主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不过是担心公主来到异国他乡,对桐蔺国的路况不甚了解,认不得路没关系,本宫差人把公主送回宫去罢。” 宁雪飞字字珠玑,提醒信雅她不过是别国公主,在桐蔺国如此张扬对她没任何好处。再者,撒泼可得选对地方,睿王府门票容不得她胡来。 “对本公主说三道四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个连下人地位都不如的庶出小姐,凭着什么身份在这里说本公主的话。” 哼,嫁到王府当上王妃就忘了自己原来的身份多么不堪,还敢在她的面前自称本宫,真是厚颜无耻。 在信雅看来,睿王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宁雪飞! 在出身上,宁雪飞就被信雅压了一筹,对自己的出身如何,宁雪飞从来都不曾在意过,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 睿王在一边听不下信雅难听的话说,冷着脸把宁雪飞护到身后,冷声回应道:“就凭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桐蔺国的王妃!” 信雅说话睿王向来不爱听,刻意挖苦他人,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就罢,甚至乐在其中,如此可怕的心理,令人如何亲近她。 “身为临安国的公主,出使他国不知注意自己的身份,以自身作为表率,言语刁钻刻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就是临安国的待客之道。” 睿王不过平时不爱说话,他生气气来句句戳心,言语的狠戾不下于女子,忍着你不过是不想说罢了。 “睿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这么说难道错了吗?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不知好歹自以为是,为什么你就看不到!” 宁雪飞没出现时,睿王许多时候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一向纵容她的,就算她欺负人,睿王从没说过她半句不是。 怎么宁雪飞一出现,这一切就变了。从第一次见宁雪飞,她的不知好歹和自以为是就已在睿王的面前暴露无遗。 她时而冷静,时而调皮,执拗起来不愿意的事情你拿她没办法。这样的宁雪飞,正是睿王喜欢的。 哪天她变得安分守己了,睿王才会真的觉得不适应。或许信雅那么说没错,宁雪飞曾经在宁府确实不受宠。 可时过境迁,现在的她与过去早有不同,宁府的人就是巴结她都来不及。她如今是以睿王妃的身份站在他们的面前,而不是宁府小姐的身份。 “在本王眼中,她无论如何都是本王最为在意也是最爱的王妃,她的每个神情与性格,本王都喜欢。” 睿王的话无疑于一把利剑,每说一句,就刺在信雅的心尖上。睿王明知她爱他,还在她面前说出这些话。 她在睿王眼中,就是个莫须有的存在,就是她哪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信雅狠狠的瞪了一眼宁雪飞,眼眶泛红的样子令人好生怜爱,宁雪飞却对她提不起同情。 “今日你说的话本公主记着,总有一天你会为此而后悔!”信雅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后拂袖而去,跑远的背影令宁雪飞甚是无奈。 今日这仇,信雅是记下了,不知她下回会相出什么鬼点子来,真是让人不省心。 “刚才谢谢王爷替我说话,不然信雅更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 她的身份始终被人看不起,太后是,信雅亦是,睿王的每次相护,让她对他的好感便多一分,从未想过他说的话会让人如此窝心。 成为睿王的王妃,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你是王妃,我自然要护着你,飞儿,无论如何都请记着,你是我此生最在乎的人,我的好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就已全给了你,” 她第一次出现在睿王面前时,宁雪飞眼中的刚毅与不屈成为她的精神写照,他以为女子都是无理取闹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王爷担心,但是王爷同样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两人在王府门口浓情蜜意,门口的侍卫皆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多年来睿王没对谁动过心,如今有了喜欢的人,他们可不能破坏了王爷的好事。 很快乾陵挖苦宁雪飞,睿王出声维护的事情很快传遍睿王府,下人们顿时心里都有数了,开始谈论王妃与王爷何时会生小世子。 宁雪飞再次体会到人言可畏的可怕性,发生任何事,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一句话就能把你的生活搅的民不聊生。 信雅出宫并未在身边带了侍从,如宁雪飞所说,她鲜少独自在皇城中走动,没有他人的带领要找到回宫的路实在是难。 好在皇宫的城楼建的够高,城楼上的旌旗在空中飞舞,看着旌旗的方向,兜兜转转可算找到了皇宫的安定门。 孤零零的走在宫道上,偶尔有宫女太监走过,只是匆匆的对她行了礼便走了,他们是怕极了信雅。 月亮就像是嘲笑她似的,躲到了乌云后,手中没有宫灯,宫道边亮着的灯笼是她唯一感觉到温暖的存在。 走到御花园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睿王说的那些话,信雅心中莫名的委屈。天色已晚,不会有人经过御花园。 她张扬惯了,心高气傲并不想在他人面前哭,免得让人笑话。见御花园中没有人,信雅干脆下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在心中憋了许久的委屈,瞬间迸发出来,眼泪涌出眼眶,难以收住。 原本不过是想宣泄心中的委屈,谁知一发不可收拾,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以往她哭的时候,母妃都会在一边安慰她,为她做她最喜欢吃的山楂糕,可是这回她的身边却谁都没有。 御花园内回荡着信雅的哭声,在她最为孤苦无助时间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 “是何人在此哭泣?” 是女人的声音,很温和,带着淡淡的担忧,让信雅心中一暖,眼泪没擦就抬起头来。 只见一个妇人由宫女搀扶着立在她身后,从她的打扮来看,应是后宫的妃子。 后宫的娘娘她见过不少,可是从未见过如此温柔似水,和善内敛的女子。她的身上有温暖人心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怎么不说话,心儿,可是新进宫的良家子?” 妇人的眼睛始终目视前方,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没有焦距。她的眼睛看不见吗……信雅感到有些吃惊。 “回主子,大概是那位帝姬,奴婢从未见过。”心儿定睛看了信雅一眼,从她的服侍上来看,该是皇帝的哪位公主。 因为主子并不常出宫殿,她这个做奴婢大,许多皇子公主都是不认识的。 “原来是位公主,孩子,是不是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负了?他们年幼,爱欺负人,下回你见了他们,可得快些避开。” 她的儿子小时没少被皇子欺负,她为此没少提心吊胆。对眼前的这位公主,就像看到了自己孩子从前的模样。 在皇宫中,素来只有信雅欺负他人的份,哪有谁敢欺负到她头上来。可是有人安慰她,心中很是开心。 “心儿,你先下去吧,本宫想单独与这位公主说说话,一柱香后你再来接本宫。” 她看不见路,自己是没办法行走的,必须让自己的宫女陪着。心儿会意,对信雅福身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孩子,这附近可有水亭?扶本宫过去坐坐吧,当然你愿意的话,不然可以拒绝。” 说话还得看二人投机与否,志不同不相为谋,没有想与对方交流的话题,无论话说的多好听难免有些乏味。 信雅在心中考虑一二,随后扶着妇人走向不远处的水亭。“本宫是刘贵人,在宫中不是什么尊贵身份,希望公主不要嫌弃才是。” 进宫多年不说,为皇帝生下子嗣后封号仅次于贵人的,除了她再无其他人,不过挺好,让她可以清净。 第两百零八章 深夜谈心 “晚辈临安国的信雅公主,身份如何不过是个头衔,说来惭愧,人人本该生而平等。” 信雅从未想过自己一再以身份辱骂宁雪飞,会有一日因为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而倍感惭愧。 “原来是临安的公主,不知公主为何深夜在此哭泣,此处唯有你我二人,心中有什么事大可对本宫说出来。” 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哭泣,白天的御花园人多嘴杂,她嫌吵闹,就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出来走走。 黑夜与白天在一个瞎子眼中没有区别,她唯独喜欢黑夜的宁静。不想快回去时听到有人在哭泣,哭声可谓惊天动地…… 她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信雅低头默不作声,对自己的母妃她尚说不出口,对一个陌生人,让她如何开的了口。 眼睛看不见的人,在感觉上十分敏感。信雅半响没有开口,刘贵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在争奇斗艳的后宫中,本宫的容貌显得资质平平,唯独这双眼睛长的尤为好看,煞是明亮,陛下曾说过本宫的双眼亮如天上的星辰。” 提到自己的双眼,刘贵人的脸上流露出对过去的怀念之情。望着前方的双眸,似是看得见前方的景物。 “曾经本宫与你们一样,看得见这五彩斑斓的世界,只是后来发生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本宫的这对眼睛就这么毁了。” 眼睛瞎后她感觉到眼睛在一天天的变差,说不定哪天就彻底坏了。 “不知天空是否依旧蓝的令人沉醉,花儿开的是否依旧娇艳,我想是的,它们不会因为一个看不见的人改变自己的姿态。” 大自然瞬息万变却有它自己的规律,四时之景,生与死,花开花落,从未因谁而停滞运行的轨迹。 “凡事想开些,自己就能开心起来,画地为牢作茧自缚,是最愚蠢的做法,你这么做,又有谁在意过呢?你说是不是?” 信雅公主的事情刘贵人知道的不多,听说过的一些仅次于她钟情于睿王的事,而前不久,睿王才举行了婚事。 她选择在深夜哭泣,无非是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最懦弱的样子,其实何苦为了他人如此委屈自己。 睿王不是花心之人,想来他此生除了他的王妃,不会再纳妾室。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情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娘娘……”刘贵人,琉王之母,后宫中倍受关注却默默无闻的人。素闻她喜欢清净,还以为是难以亲近的人,实则不然。 “公主还会在桐蔺国待一段时间的吧?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本宫的宫殿坐坐,那里虽然不大,却是适合人修身养性的地方。” 宫殿的每一样东西是她花了心思的,简朴是简单了些,却是按照她喜欢的来布置。可以让人静心的地方,差不到哪里去。 “好。”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无论是宫中还是宫外,到处呈现一派安静祥和的状态,唯独宁雪飞这里有些事情。 信雅就跟她杠上了似的,每日必来睿王府一趟。王府的下人拦不得她,只要她不闹事他们无权驱逐信雅。 顾念儿时的情谊,睿王不想为难她,只要她不做出什么伤害宁雪飞的事情,她大可在睿王府来去自如。 王府中宁雪飞我行我素,习惯了信雅时不时的胡闹,习以为常之后就懒得理她,心知她顶多是闹腾两下,折腾不出什么大风浪。 乾陵伤好后忙着处理边关的事,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的事常有,睿王也该打理自己的事宜,三人几乎到了夙兴夜寐的地步。 说来信雅实在幼稚,不是在宁雪飞走路时伸腿伴她,就是在她用膳时死皮赖脸的和宁雪飞挤一桌,然后尽挑她喜欢吃的抢。 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做出来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宁雪飞忙于成日提升天山老人教给她的内心功法,融合在历家看过的武功秘籍练习,而后致力于修炼悠游宝典。 为了不让人发现红楼的存在,宁雪飞把他所在的院子设为她制药房,反正她先前炼药的东西本就收在院中的一个房间内。 为了研制毒药,宁雪飞收集来不少的毒药,毒蛇毒草,京城有的毒都被她收在药房中,没有的已经让人去寻找。 睿王对于宁雪飞在王府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情一字不问,随着她去。 两人成婚后却不同房,新婚那日起他们二人分房而睡直到今日仍是如此,睿王对王妃的态度令下人们琢磨不清。 鉴于之前的教训,下人们对宁雪飞始终毕恭毕敬。就是睿王纳了妾,他们亦不敢多说半句宁雪飞的不是。 “主人,对不起,我须得离开此地,回龙族深海一趟,事态紧急,来不及解释,两月后我若仍未回来,主子便可去以沂水寻我。” 红楼在宁雪飞入睡后在宁雪飞房中留下的字条,身在宁雪飞身侧的护卫,他的职责就是跟在宁雪飞身边保护她。 如今他不得不离开,不与宁雪飞告别有他的难言之隐。睿王已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宁雪飞,他留在这里,只会给宁雪飞带来更大的危险。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干脆利落,为何选择在深更半夜离开。一声交代都没有,你让飞儿怎么想。” 红楼是神,睿王对他怀有敬重之心,与他人不同的是,他无论何时,都能保持自己最清醒的面貌去看待事情的利与弊。 “睿王……我有非要去做的事情不可,再说,我继续留在这里,只会为你们招致来更大的祸患。” 他说过的,神能窥测人的心思,他并未开天眼。因为另一个他的作用,他们的心思他都是看得到的。 睿王不过他并没有恶意,他能对自己怀有敬重之心已是难得,发生了那么多事,睿王想让他离开王府无可厚非。 “就因为这样而选择无声无息的离开么?你可有想过,他哪日回来,我等绝非他的对手。” 那个人在暗中对宁雪飞与红楼虎视耽耽,先前他没有想到,红楼留在睿王府是个祸患,离开后事态反而更严重。 “我感知的到……他不会回来,我离开两个月后若是没回来,去沂水寻我,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与主人。” 未来的结果如何,他可以感知一二,自己的结局如何,他心中有数,不过是不想说出来让宁雪飞徒担心。 “既然知道前方路途艰险,为何还要去自寻死路。你要去的地方在何处我不知,重点是你没有打算回来。” 红楼眼中的决绝睿王看的一清二楚,明知前面是死胡同,仍要走进去,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区别。 “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对不起,替我向主子说一句,对不起,两百年后的我依旧如此没用。” 语罢,红楼的身体周围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寂静的夜空之中。 睿王伸手想拉住他,却扑了个空。到了红楼真正离开时,他的心中竟有些不舍了。 握着手中的传音海螺,宁雪飞本天没有开口说话。红楼到底是强是弱她并不在意,她只想他平平安安。 昨日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一睡醒来就走了。沂水乃深海的边界,红楼忽然不告而别,看来是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两个月之后……就连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准时回来。“今日没什么事做,不如一起去静香阁看戏如何?” 睿王答应过宁雪飞的事,他心里记着,宁雪飞这几日被信雅和归宁的事扰的心烦意乱,为何不趁机出去散散心。 宁雪飞刚想摇头,却被睿王捂住欲张却合的小嘴。“心烦意乱时修炼功法是练武之人最大的忌讳,不想走火入魔就乖乖出去走走。” 这话绝不是睿王危言耸听,江湖上每日因心神不宁修炼功法走火入魔的人不计其数,心浮气躁向来被习武之人所忌讳。 宁雪飞不好情愿的被睿王强行带来静香阁,届时已是深夜,人们在人声鼎沸的烟花柳巷中穿行,十有八九是男子。 偶有女子掺杂其中,定是哪家的姑娘出来招揽客人。浓妆艳抹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媚笑,灯火恍惚间看不清真与假。 就连往日里安静的静香阁里都变得热热闹闹,人来人往。正招揽客人的刘妈妈见睿王走进来,把客人引进阁内后莲步轻移走向睿王。 “参见阁主,不知阁主今日想听什么曲目,属下这就吩咐人下去准备。” 静香阁与其他的花楼不同,里面的姑娘多以清倌为主,个个能说会唱,静香阁每日的节目都是换着来,令人眼花缭乱。 “今日只是想来看出戏,不必声张,至于曲目,哪位清倌闲下来便让哪位上台唱一曲。” 睿王今日全当来陪宁雪飞消遣,特地安排曲目不知得花多少时间,有时意想不到的才是惊喜。 “带自己的夫人来花楼的夫君,我算是头回见。王爷把我带来这里,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第两百零九章 琵琶语 要听曲儿的话,去戏楼听就是,偏要来花楼做什么,虽说这静香阁是睿王的地方,可人太多,说不定会有人认出他们来。 “这里虽不是戏楼,却是比戏楼清净的地方,静香阁早有规矩,来这里就得遵循,在此地闹事,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宁雪飞心中的顾虑,睿王看的明白。来花楼的不是品行多好的,偶尔去戏楼是怡情,时常去的,那就是挥霍无度。 家财万贯,不去资助孤苦的黎民百姓,而用来听曲,这算什么。宁雪飞皱着一张小脸,对睿王的安排她心中多少不解。 “好啦,别皱着一张小脸,快过来看看,听说近日楼里的姑娘联系了几首新的曲目,刘娘安排的曲目向来不错。” 静香阁的生意在人来人往的烟花柳巷中经久不衰,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姑娘貌美如花,这里的曲目几乎定期更换。 并且皆具有新意与吸引力,不少人心情不好时会来静香阁不是没有原因。 静香阁一楼至二楼座无虚席,几乎人满为患,人们谈笑的声音充斥在整座楼中,姑娘的娇笑声不绝于耳。 穿着暴露的姑娘躺在客人的怀里与客人调笑,有些男子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对姑娘上下其手。 宁雪飞厌恶的别过脸,静香阁虽多以清倌为主,却是有卖身的姑娘在。只是想想自己有一日竟会来这种时候,心中不免惊奇。 睿王拉着宁雪飞来到单独的雅间坐下,雅间靠着二楼的围栏而建,他们所在的雅间居高临下正好把一楼的场景尽收眼底。 位于大厅舞台前方,舞台上的一举一动他们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能是介于周围较吵,雅间的隔音效果极好。 只听得到由楼下传来的声音,周围很是安静。楼下的刘娘对睿王点点头,举手在空中击掌三下,身着舞裙的清倌徐徐走上台去。 人人手中抱着一把琵琶,身上的衣服颜色一列青色款式各不相同,很是养眼,七人在舞台前抱着琵琶起舞。 弹琵琶考验的不止是手指的灵活度,弹乐器大多时候需要平心静气,正襟危坐才能弹好一首曲子。 弹曲起舞,不止要求琴艺上的造诣,身心同要收放自如。一首悠扬的琵琶语自她们的指尖流出,悠扬而婉转。 都说江南美女多温婉,不是水乡女子,亦可温柔似水。听了琵琶曲,宁雪飞才坐下来,靠在围栏边细心倾听。 上一刻仍处于嘈杂中的静香阁,在乐声响起后逐渐停了下来,宁雪飞嘴角轻扬,来这里的人多多少少有相同的爱好。 睿王说的没错,静香阁的乐曲是对他们最大的吸引。琵琶语琵琶曲中的佼佼者曲调舒缓,能为人的内心带来平和之感。 静香阁的妈妈不止一个,不得不说每个人各有其长,她们的才能不能忽视。 琵琶语毕,七位清倌对坐下客人徐徐行礼,坐下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宁雪飞都露出赞赏的神情。清倌退下后,刘娘扭着婀娜的腰肢走上台,妙曼的身姿让人心神荡漾。刘娘不知在台上说什么,台下一片寂静。 宁雪飞回过头为自己倒了杯茶,睿王把糕点推到她面前。她素来爱吃糕点,静香阁掌厨的糕点不错,吃些爱吃的心情会好起来罢。 宁雪飞拿过一块糯米糕,大小正好塞到口中。“之前没见过,静香阁的清倌才艺确实不错,改日不知我可否过来请教一二。” 她对乐器喜欢的紧,这里这么多人,她总能学好的。“静香阁的药你可自取,你想在这里如何不用过问我。”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归根结底静香阁终究是睿王的地方,她做什么事,不都得得到他的同意才行。 其他的不说,就她不定期从静香阁取走的药材,名贵药材可谓不计其数,没有睿王的允许,静香阁的人谁会理会她? “这是王爷的地方,做什么自得询问王爷的意见方可斟酌行事,假若王爷不愿意,我的话是不顶什么用的。” 宁雪飞喜欢我行我素,却不喜欢侵犯他人的地盘或者隐私,她自己就对这点讨厌的很,自然不会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你为人处事有时意气用事,有时又过于理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哪天你非得栽在这里头,才会知道改。” 人不稳定的一面,往往是你最致命的弱点。对此睿王在与宁雪飞相处的过程中早有体会。 宁雪飞不止一次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而和历月凡发生正面冲突,那时的她用锋芒毕露来说并不为过。 可能历月凡自己都被宁雪飞莫名其妙的憎恨搞糊涂了,好在没理清头绪前,历月凡并没有对宁雪飞采取对付的措施。 “王爷说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谁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地盘,而那里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因为它只属于你。” 宁雪飞心里的秘密,不想告诉任何人,有些东西,就该让其永远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不被世人所知才是它的宿命。 睿王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定定看着宁雪飞。对睿王来说,不想他人靠近的,不过是宁雪飞一人罢了。 她向来不习惯被人盯着看,尤其是心中有秘密时,会觉得他人专注的神情能穿透你的肉体,看到你的内心。 宁雪飞假装咳嗽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佯装淡定的撇过头看向舞台。刘娘说完了话,从台上走了下去。 届时一名蒙面的女子走上台,手中拿着一支长笛。二楼雅间与舞台距离虽隔得有些远,宁雪飞却能把长笛的质地看的清楚。 青玉雕刻而成的长笛浑然天成,表面被雕琢的很是光滑,尾部坠着的流苏添了几分飘逸的气质。 那女子转身时无意撇了宁雪飞的方向一眼,眼中波光流转,只是淡淡一撇,便给了宁雪飞内心极大的冲击。 一个被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身影跃然出现在脑海之中,过去那么久,想起来时心中的痛楚分毫未减。 台上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罗裙,望着台下的眼神中充满恐惧,可是再恐惧有何用,在静香阁这样的地方,她唯有强颜欢笑。 执起手中的长笛凑近嘴边,一曲清平乐自长笛中缓缓流出,简朴欢快的曲调反应出平民百姓安贫乐道的幸福生活。 只是从她所吹奏的乐曲中,让人听不出半点欢快,反而充斥着淡淡的忧郁与顾虑,宁雪飞靠在围栏边,心中遐想,她顾虑的会是什么。 睿王见宁雪飞看的出神,不禁往楼下看去,从刚才开始,宁雪飞就魂不守舍的盯着台下,是何人令她看的如此入迷。 台上得女子虽蒙着面,可从她上半张脸看来,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演奏的乐曲有些许生硬。 宁雪飞对音律的要求是极高的,对于这等音色如何入的了她的耳朵,台上的女子有什么魔力让她看的如此入神。 清平乐这首曲子主要的字眼就在于一个平字,不华而不实,或许夸张,只是平平淡淡就足以令人羡慕不已。 兴许是因为演奏的女子心中是这般想法,为曲调注入了自己的想法,其中的真实情感,弥补了技术上的不足。 曲毕,女子对台下的人施身行礼。在刘娘的眼色下把面上的面纱轻轻取下。这张面孔,就这么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没有惊呼,没有不屑,台下安静的有些异样。女子样貌不出众,胜在清秀,有时清秀更为耐看,很是耐人寻味。 宁雪飞不慎打落桌边的盘子,盘子里的糕点落在地上撒了一地。宁雪飞像是触电般猛然站起,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子说不出话来。 台上的女子从一出现,宁雪飞的表现就有些不正常。睿王担忧的站起来,走到宁雪飞身边拉住她的手。 “飞儿你怎么了,今日你神经有些紧张,有什么事先冷静下来,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我心中甚是担忧。” 睿王说的话宁雪飞恍然未闻,一愣一愣的看着台上的人儿。不可置信的吐出两个字:“紫殇……” 紫殇与红弥是她心底的伤口,不论过几辈子,这条伤口会永远伴着她。是她牵连了他们二人,令她们惨死。 以为此生无缘再能相见,万万没想到今日来静香阁会遇到紫殇。难怪她第一眼见到她是会觉得如此熟悉,原来真的是你。 宁雪飞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推开身前的睿王,向雅间外跑去,睿王站稳后赶紧跟了上去。 天知道宁雪飞今天是发了什么疯,做事从来不按情理出牌,今天比起往日更是变本加厉。 跳跃性的思想,无论你怎么做都是跟不上她的思维。 “小女子名为暮香,初来乍到有许多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各位能够多多包涵,今……” 暮香的话说了一半,宁雪飞就冲到台上,不顾女子吃惊的反应,把暮香紧紧抱在怀中。台下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第两百一十章 似是故人来 宁雪飞冲上台的速度太快,她的出现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宁雪飞的过于迅速,睿王来不及拦住她。 就是在风月场所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刘妈都发出一声惊呼,整栋静香寂静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台上。 睿王站在舞台边的柱子后,看到宁雪飞如此失态,心下恨不得把她从舞台上拉下来,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她心中作何感想。 “紫殇,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上次一别,我以为我们再无法相见,没想到你还或者,自从那之后我在没有这么开心过。” 红弥被五马分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复生后,并没有来得及去她跳崖的地方看究竟,不成想紫殇有幸活了下来。 复生后在杜秋她们的影响下,她不再觉得孤单一人,她的信任有了可以交付的人就不会觉得太过孤独。 但哪怕是她与睿王成品的时候,她都没有过此时这般狂喜,爷爷说的对,悲伤与还了是相辅相成的。 人的一生太过安宁祥和会显得枯燥无味,大喜大悲并非所有人都经的起来但是宁雪飞都挺过来了。 “公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所说的紫殇,我的名字叫暮香,暮光的暮,香兰的香。” 与紫殇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名字,撇到宁雪飞耳垂上的耳洞,暮香有些吃惊,只是一瞬间神情就恢复了平静。 “不,你就是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记得你的样子,怎会记错。你回来了就好,以后不要再离开我。” 宁雪飞一个劲的摇头,紫殇的五官,就连她嘴角的弧度,说话的声音,宁雪飞都记得清清楚楚。 世界上相似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拥有一模一样的脸和声音的能有几个人? “公子,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下台再说可好,这里这么多人在看着,影响难免有些不好。” 静香阁的人从宁雪飞冲上台的吃惊,到现在对他们的指指点点。就算这里是花楼,搂搂抱抱是无可厚非的事。 可是在舞姬尚未下台时冲上去,未免太过突兀。所作所为,更是对台下观看节目的观众莫大的不敬。 刘娘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睿王,照事情这么发现下去,事态可有些不妙,趁着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快把宁雪飞叫下台来。 睿王建立静香阁的初衷,经济来源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收集消息而建立。 烟花柳巷之中,不止是静香阁,所有的花楼都人来人往,每日来去的客人皆有所不同,这就成了他们收集信息的有利之处。 可是稍微处理的不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宁雪飞如此唐突的跑上舞台,不知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宁雪飞对暮香的话无动于衷,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暮香,就怕一松手,就会发生之前那样的事。 刘娘上台是亲拍宁雪飞的肩膀,人一辈子无理取闹的次数有那么几次就够了,并且万万不可在事情有可能影响到将来时不顾后果。没发生不好的事情自是皆大欢喜,发生什么事情时,宁雪飞牵连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的问题。 “公子,这里是静香阁,不是自家家里,还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对你自己的影响也是不好的。” 刘娘不敢大声,周遭太过安静,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周围都看的清清楚楚,刘娘就是想说话,只得小声细语。 宁雪飞只是摇头,怎么都不愿意听。“我之前来这里并没有看到你,你一女孩子为何沦落至此。” 宁雪飞心疼的看着暮香,她不管其他人的心中是怎么想的,她此时实在有太多话想对面前的人人说。 原本有些尴尬的暮香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小声地啜泣起来,却不愿意开口。 似是才反应过来此时她们正在舞台上,感到众人不解与戏腻的目光,宁雪飞才恍然惊醒,这里可是静香阁,她到底在做什么。 拉着暮香下了舞台,刘娘只好把她们带到后院的厢房,睿王给在舞台下等候多时的柳娘一个眼神,柳娘神情凝重的走上台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在静香阁还是头一回,不把事情解决,明日一早起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这位姑娘,你真是认错人了,小女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人,小女不过是个孤女,无依无靠,误入花楼不过是个意外。” 宁雪飞一出现,就把她认定成她的友人,令暮香颇为无奈。“我不信,你一定是在气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自宁雪飞一出现就在自说自话,暮香被她说的有些晕了,语气多少变得有些不好起来。 “今日感谢姑娘出手相助为我化解困难,但是还请姑娘尊重我一些,听我把话说完。” 她几乎是说一句,宁雪飞就摇头说不,她真是有些着急,宁雪飞这般固执,她该如何和她把话说下去。 宁雪飞闻言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放开暮香,恍惚的看着她,紫殇往日里就是再气都不会这样和她说话。 “我本是武陵人士,无父无母颠沛流离至此,中了人贩子的圈套,被卖来花楼并非我所愿。我从未见过你,怎么可能是你口中所说的紫殇?” 暮香虽孤苦无依,但哪个女子想来这样的地方。她被人牙子卖到花楼,今夜本是她卖身之夜,多亏宁雪飞出现。 “不,你怎会不是她呢,不可能……不是的,你就是她,这些都是你胡乱编出来的对不对……” 宁雪飞此时的神情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自言自语的样子与疯子无异,极为吓人。 睿王处理完了外面的事,把剩下来的烂摊子交给柳娘处理,从前厅赶过来,只见刘娘在厢房门口侯着。 厢房里传来宁雪飞几近癫狂的笑声,睿王心中一禀,推开房门进去,却见宁雪飞跟疯了似的又哭又笑。 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睿王上前抱住宁雪飞。她的身体因在宁府过的并不好显得有些单薄,调理许久未曾见长多少肉,今日的她更是瘦弱。 “飞儿,你冷静冷静,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刚才你若是被人看出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抛开宁雪飞是睿王妃的问题,她身为女子,进出花楼,让别人如何评论她,女子的清白会因这件事毁于一旦。 他今日没打算让宁雪飞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所以只是让她女扮男装,稍微改变一下面上的妆容。 对宁雪飞熟悉的人,几乎可以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份。她刚才的举动实在太危险,可宁雪飞却不自知。 宁雪飞反感的推开睿王,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不要在这里装好人,说那么多还不是怕我给你招惹麻烦。静香阁乃烟花之地,能有什么好人,谁知你在私底下有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静香阁所做的事,自然得经过睿王的同意,花楼少不了强迫女子卖身的桥段,没有睿王的允许,她们谁敢这么做。 睿王本是想安慰宁雪飞,谁知她劈头盖脸就是对睿王的一顿骂。世间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数不胜数。 没有哪个女子愿意愿意来烟花之地,清倌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来了这地方,大多卖身的女子,则是被逼卖身。 刘娘她们对这里的女子比起其他地方的不知好多少倍,从不会对她们动打责骂,赚来的钱一半会给她们。 花楼见不得人的勾当多了去,静香阁的算是光明正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睿王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从宁雪飞对这名女子的态度,应是这名女子像极了她的故人。 他从来都知道宁雪飞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她不愿提起的事,从种种迹象来看,事情与像暮香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我在说什么王爷清楚,静香阁是花楼,里面有多污浊不堪难道还要我说出来不成?” 宁雪飞说话向来难听,睿王是领教过的,别人说不觉得什么,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带上了刺。 “指桑骂槐是你的拿手好戏,但是不要把自己的怒气牵连到他人身上,我做过的事再污浊不堪那都是被逼的。” 有时被人正面骂心里还能好受些,就是无法忍受他人指桑骂槐。他建立万绝门,里面的杀手以嗜血为生,但人却不是乱杀。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何错之有,对待太子的种种手段,不过因为他是被逼无奈,其中的苦处多少人能理解。 其他人的看法睿王不在意,却无法忍受宁雪飞这么看待他。 “错了就是错了,与你是否被逼有何关系。背地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却说自己是被逼,难道不觉得太过清高了吗?” 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你被逼的原因,陷入污泥之中,就是陷下去了,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就是生于淤泥中的莲花濯清涟而不妖,都无法改变它的根深深植根于淤泥中的事实。 “呵呵,清高,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 第两百一十一章 流言蜚语 “我不想与你在这里争吵,不管她是暮香还是紫殇,今日我一定要带她走。王爷请自便。” 暮香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趁着还来得及,她必须尽快带暮香离开花楼,大不了替她赎了身。 拉上愣在边上的暮香,宁雪飞坚定的转过身去,却被睿王一把拦住,强行把她和暮香分开。 “给本王从这里滚出去,刘青,把厢房周围的人清理干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刘青被睿王忽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一跳,宁雪飞冲上舞台那会起,她就知道事情麻烦了。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被吓到的暮香,把她从房中拉出来,随后将房门关上。宁雪飞挣脱开睿王的手,心里的怒火更甚。 抬起头来正要发火,看到睿王眼中的冰冷说到嘴边的话硬是被她咽了回去。他偶有对她生气,最多是几句话说说她。 睿王眼中的冰冷,在此之前她只见过一次。他们初次相遇时,他浑身是血,浑身散发渗人的杀气,眼神冰冷的可怕。 静下心来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欠妥当,睿王的境地如何她亲眼所见,如今却说出这样伤他心的话来,如何不让他心寒。 “你若觉得我说的话激怒了你,大可把我杀了,我不会怨你。可是那个女孩子是无辜的,把她放了,让她离开静香阁。” 花楼是口深井水,在没沉下去时不尽快起来,下场就是溺死其中,陷下去,就出不来了。 “本王的王妃真是慈悲为怀,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担心别人。话说出口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便是如此。” 怨?他心中怨了十几年,谁顾虑过他心里的痛。仇人就在他面前,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人生在世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睿王每说一个字就逼近宁雪飞,扑面而来的压力迫使宁雪飞后退。厢房里的位置并没多大,只是后退几步就到了尽头。 冰冷的墙壁让宁雪飞汗毛直竖,事到如今,就是冬日里积厚三尺的雪未必比睿王的眼神冰冷。 他眼中的冰冷,就像一锐利的匕首,悬在宁雪飞的脖子前,随时都会刺穿宁雪飞的喉咙,死亡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宁雪飞仿佛回到自己当初从乱葬岗爬起来时的感觉,周围腐烂的尸体,让人心生寒意。 “况且,爱妃长的如此娇美,本王怎会舍得杀了你。你看看,这对眼睛,就像受惊的兔子,怎么?很害怕吗?” 睿王揽住宁雪飞纤细的腰肢,似是报复似的,动作格外用力粗鲁,宁雪飞连惊呼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睿王扣住下巴。 在身高上睿王本就比宁雪飞高出一个半头,宁雪飞不过到他脖子下方的位置,只是平时隔得远,尚未觉得怎么。 与睿王贴在一起,宁雪飞才发觉他比自己高那么多。宁雪飞想说自己不害怕,可是颤抖的身体已出卖了她。 就是面对历月凡时她都没害怕,在他的面前,她怎么能示弱。看到她眼中的倔犟,睿王邪邪一笑,还是只不安分的兔子。 “爱妃既然如此在意清高与污浊的问题,今日本王就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如何被本王玷污,想必很是有趣。” 睿王一边说眼神一边上下扫视宁雪飞的身体,虽然瘦弱了些,发育的却是不错的。 两人约定过,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成婚后两人不得干预对方的生活,所以在成婚当晚,他并没有与她同房。 从宁雪飞的眼中他看的出来,那时他就是强行与宁雪飞同房,相信她不会反抗,只不过他不想那么做。 同房是两夫妻的事,长时间的相处中宁雪飞对他是动了心的,他不介意多等些时日,等到她自己愿意为止。 可是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就是一味顺从宁雪飞,才让她养成了今日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王爷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约定达到双方的目的后,你就同意休书放我离开,你身为王爷不能言而无信!” 一入候门深似海,她并不想摊这趟浑水,处理完历月凡的事情后,她定要离开京城,此生不愿再回这块伤心地。 以后哪怕是流浪也好,以乞讨为生也好,她的心里至少是踏实的,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日子她不想一辈子过下去。 “恩,确实我们曾经约定过。可是本王现在忽然后悔了,本王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是到后来本王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睿王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女人在他心里是可怕的生物,与皇后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去爱。然而宁雪飞的出现,使他的想法发生了改变,世间并非所有女子都是一样。 女子的喜怒痴念原来都如此可爱,他既然爱上了宁雪飞,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放她走。 “做人不可言而无信,王爷当真以为我会任由你摆布?” 睿王把宁雪飞抵在墙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说来他从未对她做过越矩之事,就是担心她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如今看来,自己的纵容倒是滋长了宁雪飞嚣张的气焰,真是失策。对她不强硬一些果然不行。 “在你眼里,位高权重者不就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吗?本王这个王爷,一生过的拘束,今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何不可。” 宁雪飞对王公贵族没多少好感,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他们喜欢滥用权利,恃强凌弱,不顾及他人的想法如何。 既然宁雪飞这么认为,他为何不这么做一次。 “再说我们本就是夫妻,身为本王的爱妃,理应为本王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行房在情理之中。” 大婚之日没有圆房,他已给了宁雪飞足够考虑准备的时间,至于她是否准备好,那就她的事。 “司马睿你厚颜无耻,言而无信之徒,你若是真对我做什么,我会恨你一辈子。” 睿王居高临下的望着宁雪飞,眼中的孤傲在她面前暴露无遗,宁雪飞才意识到睿王以往对自己太过仁慈。 周围的人已经被刘娘清理干净,整个后院空无一人,静香阁的客人大多居于前堂与中庭,不会到后院来。 在这里,宁雪飞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睿王对宁雪飞说的话充耳不闻,摩挲她脸颊的手顺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停在衣襟的位置。 “本王所做的事,都是被你们逼的,爱妃是你咎由自取,怪的了谁。” 宁雪飞抬起腿向睿王的胯下踢去,睿王早想到她会有此一举。用另一边腿把她压制住,彻底令她动弹不得。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知道学乖。惹怒本王,后果自负。” 睿王快速点了宁雪飞的穴位,宁雪飞想反抗,却迟了一步,眼睛圆瞪被定在原地,眼睛里尽是恐惧。 打横抱起宁雪飞往床榻走去,宁雪飞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娃娃,躺在主人的怀里动弹不得。 罗裳轻解,看着身下面色迷离的人儿,睿王邪魅一笑,一挥手房里的烛光便尽数熄灭,芙蓉帐轻轻落下,掩住榻上乍现的春光。 刘娘担心事情出什么岔子,亲自在后院的入口处守着。王爷今日是真的生气了,王妃性格倔犟,今夜两人怕是不会出来了。 在院外守到下半夜,刘娘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喧闹的静香阁已经安静下来,周围只剩风吹树叶的声音。 过了许久,厢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睿王抱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宁雪飞走出来。 宁雪飞乌发披散,锁骨上露出来的痕迹各为明显,刘娘只看了一眼,心下了然,自家主子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 王妃的性格太过倔,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刘娘的意料之中。“备马车,最好是手下信得过的人,本王不想明天听到什么传言。” 刘娘对睿王拱手行礼,深更半夜睿王与王妃从静香阁离开,此事一经传出,不知引起什么风波。 回到睿王府时下人已经全部睡下,睿王把宁雪飞送回府中,把她送去寝房时惊讶的发现她的丫鬟竟全部醒着。 “你们几个为何不睡。”夕颜几人趴在桌上打盹,听到睿王的声音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精神顿时精神许多,匆忙跪下。 “参见王爷,奴婢不知王妃何时回来,若是睡着后王妃回来需要伺候,奴婢们都睡下了岂不是罪过。” 宁雪飞和睿王出去没说要多久回来,下人没来通传他们何时会回,她们便只好等着。 “你们暂且下去休息,明日去厨房做些补身体的膳食给王妃送来,本王去上早朝时记得照顾好她。” 睿王上早朝的时间她们尚未醒来,提前做出妥善安排,避免她们到时出什么乱子,照顾不好宁雪飞。 “前不久公主来找过王爷,说是王大人的儿子是回来了,只是不愿意在这里住下,回了自家府邸,不知王爷如何处理此事。” 第两百一十二章 心归何处 阳春三月过去,就到了炎热的夏季,太阳自东边缓缓升起时,窗外就传来不绝于耳的蝉鸣声。 夏天的气息是最容易带动人心情的季节,哪怕是微微吹过的风,带来的不是清凉,而是激起人内心的烦躁。 宁雪飞斜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到了夏天百花齐放。 炎热的夏季带来了青翠欲滴的绿意,树上的枝叶在太阳的照耀下长的枝繁叶茂。 距离窗口不远处种着的花儿开的灼灼其华,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来回穿梭,飞的好不快活。 眼前朝气蓬勃的景象在宁雪飞的眼前呈现出一片死寂,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梦里的那个人高傲,邪魅,强势,与平时的他不尽相同,遗憾的是那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清晨起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府的寝房,身侧尚有余温,那个人离开没有多久。 梦境与现实容易让人产生错乱感,身上刺目的印记与下身火辣辣的疼痛无不在提醒她,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似是习惯逃避现实,心中的悲伤再大,她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哭出来就等于她承认了那些不堪。 麻痹自己是否是正确的,她不知道,只知如此她的心中才能好受些。 “小姐,你醒了怎么也不叫奴婢,窗口风大,怎么不披一件斗篷。在宁府时你就极容易感染风寒,不注意着怎么得了。” 水埥几乎是在宁府和宁雪飞一同长大,她受过多少苦,水埥都看在眼里。 她自一出生身体就比常人娇弱,因此不得宁傅严待见,从小得不到好的照顾,生病乃是家常便饭。 放在其他人身上,感染风寒不好生照顾着不知死了几回,令人咋舌的是宁雪飞每次都挺了过去,只是因此身体越发瘦弱。 水埥把斗篷盖在宁雪飞身上,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这座院子的修建逆着风向,窗就对着风口,一打开窗风就灌进来。 就是在炎热的夏天,如此大的风不穿的多一些,被吹出什么毛病来事情可就严重了。 “水埥,我想沐浴,去为我备一桶热水,令人送到我房中来。” 不沐浴总觉得身上粘腻的很,这种感觉令宁雪飞有些抗拒。身上的粘腻感总让她想起昨晚的事,使她极为不舒服。 “沐浴?太阳才起来,昨晚的露水尚未散去,空气有些清冷,还是等用完早膳再沐浴好些。” 大清早的沐浴,不说空气清冷,哪有人一睡醒就要沐浴的。 “不用,下去准备吧,水埥你清楚我的性格,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 她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与你有说有笑,她心情不好时,话说多了,心中的烦躁就会越演越烈。 错不在水埥,她关心自己是为了她好,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任何原因而把怒气牵连到水埥身上。 进来时水埥就发觉宁雪飞的神情不太对劲,昨晚王爷与王妃那么晚才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宁雪飞心情如此低落。 水埥对宁雪飞行礼后退了下去,夕颜和杜秋正好准备了早膳送了过来,水埥看了眼她们手中的早膳,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还是先端回厨房的灶上热着,王妃此时怕是没有什么胃口。王妃说要沐浴,你们待会回来把沐浴要用的东西准备好。” 寝房内雾气缭绕,宁雪飞伸出手抓住空中的雾气,放开手时手中却什么都没有,她想抓住什么,能抓住什么? 在水中泡到皮肤起皱,宁雪飞才恍然发觉桶里的已经凉透。从浴桶内走出,把肌肤上的水珠拭去。 屏风上备的是宁雪飞最喜欢的素白色罗裙,看着铜镜中一身素白的自己,宁雪飞不禁觉得有些刺眼。 她的身体已经肮脏,穿再白的衣服又有何用?她已不再适合这身罗裙,还是换下来吧。宁雪飞刚转过身,才发现身后站着个人。 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宁雪飞就不慎跌入那人怀中。他的胸膛如此熟悉,只是碰一下就让她胆战心惊。 宁雪飞被雷劈中似的,猛地推开睿王退后几步,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看着身前的睿王。 “你就如此厌恶本王触碰你,醒来就沐浴,是觉得自己很不堪吗?” 睿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宁雪飞,下早朝后他迫不及待的赶回睿王府,就是为了看她的状况如何,没想到她一大早竟起来沐浴。 “你何时出现在我的寝房?王爷的教养真是高的令人惊叹,随意进出他人的房间,连声招呼都不用打。” 宁雪飞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一想起昨晚他的怒火,宁雪飞的心尖颤了颤,他的所作所为,激起她内心沉寂许久的恐惧。 “爱妃这是糊涂了?这本就是本王的院子,进出不需要他人的同意,何来没修养一说?” 整座睿王府皆是他的地盘,他出入不用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宁雪飞苦笑一声,是呵,睿王府是他的地方,说的那些话自己都觉得好笑。 “真是,这是王爷的府邸,像我这等粗鄙之人,何德何能住在王府这样的地方,在我看来,我还是离开此地为好。” 宁雪飞心中虽有气愤,却不敢再横冲直撞,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尤其是睿王,她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本王已经让刘娘放暮香离开,她的卖身契仍留在刘娘手中,你胆敢离开睿王府一步,本王大可让人再把她抓回静香阁。” 静香阁如花似玉的女子千千万,不缺一个暮香,既然宁雪飞想让她离开,他何不大方的放暮香走。 是宁雪飞提醒了睿王,要控制住宁雪飞,手中还得有筹码才行,而暮香就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你卑鄙无耻!”宁雪飞几乎咬牙切齿的吐出五个字,快要咬碎这口银牙。 每个使计的人都会被说是卑鄙无耻,睿王倒是头回被人这么骂,卑鄙又如何,他只对宁雪飞才会这么做。 换作其他人,睿王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更不用说花费心思。 “王爷,发生大事了!”李承乾从外面跑进来,大老远就听到他的声音。睿王与宁雪飞同时皱起眉头,什么事令李承乾如此惊慌。 “你所说的事最好是十分严重的事情,不然自去领十大板子。”睿王冷着一张脸,语气不是很好。 李承乾神情微僵,不得已放慢步伐,不是他大呼小叫,是事情实在严重,不快些告诉王爷,事情会更加难以控制。 “属下刚从市集上回来,听到街上的百姓都在传……传关于王妃的事情,话说的极为难听……事情闹的很大,京城中几乎人尽皆知。” 李承乾受睿王调遣,前往王府去安排王大人儿子的事宜,去到王府直至离开,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 宁雪飞的事情就闹得满城风雨,流言满天飞,老百姓非亲眼所见,却个个对此事深信不疑,把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 事情在民间传播的如此之快,皇宫不知道可有听到风声没有,李承乾深知事情严重,不敢有所逗留飞奔回来。 “城中百姓都在传什么?难道不知道污蔑皇室是死罪吗?”能让李承乾如此慌张,城中百姓到底传的是什么睿王多少猜到一些。 “王妃昨夜去了花楼静香阁,并且在那里大闹一场,事后不知所踪。百姓们都说,王妃不是……不是……” 李承乾咬咬牙,那般不堪入耳的话,他无法启齿。原话比李承乾说的难听许多,说她有断袖之癖,去那里找乐子之类的话。 世上从没有最难听的话,只有更难听。百姓说的那些揣测,李承乾不敢说给睿王听,能避免的乱子尽量避免。 “不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停在这里做什么!”睿王的脸黑如煤炭,手紧握成拳,关节发出声声脆响。 “他们都说,说王妃不是什么清白女子,甚至嘲笑王爷,娶了这么一位败坏皇室人脸面的王妃。” 说到后面李承乾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声,头恨不得埋到地上。王妃他是了解的,绝不是这样的人。 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到处胡说八道,败坏宁雪飞的名声。流言蜚语一旦传开,要再收回可就难了。 只是因为自己不用为流言的后果负责,就到处散播,要让他知道谁是背后的主使者,定要把那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我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他们这么说有什么错,我这都是拜王爷所赐,这个话题够人们谈论一阵,王爷可满意了?” 昨晚去静香阁,她就想到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果不其然,传言传的如此猛烈,宁雪飞并不觉得怎么意外。 宁雪飞不屑的话犹如一根刺,深深刺进睿王的心中。在这种时候她不忘讽刺他,真是好兴致! “住口,本王告诉你,不要再妄图激怒本王,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以为流言一起,只是成为他人口中的笑谈那么简单吗?那你就太天真了!” 第两百一十三章 以性命担保 名节之于女子而言,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昨晚发生那等事情远在睿王的意料之外,今日的流言他没多意外,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去把刘青给本王叫来,速度要快,本王在书房等她。”睿王离开时回头看了宁雪飞一眼,最后重重关上房门。 宁雪飞无力的坐在身后的靠椅上,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盯着她的人就等着她出错,这回的事情她是否能挺得过去是个未知数。 刘青在睡梦中被人唤醒,被催促着来到睿王府,一推开房门,睿王就一掌打在门边的花盆架上。 花盆应声而碎,陶瓷制成的花盆散落一地,盆栽的根露在外面,可怜的耷拉在地上,花盆里的水撒了一地。 刘青神情一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来时过于匆忙,并没过问李承乾发生了什么事,从他的神情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刘青,枉本王如此信任你,你倒是给本王解释今早城中的有关飞儿的传言是怎么回事,那晚的事只有你最是清楚。” 没多少人知道宁雪飞是女子一事,就是看出来她是女人,试问谁知道她就是睿王妃。 事情的矛头准确无误的对准宁雪飞,幕后的黑手分明是冲着宁雪飞而来。说到底,流言的源头是静香阁,他唯有从头查起。 “静香阁的人属下已经安排下去,静香阁的人都是王爷一心培养出来的心腹,绝不会做背叛王爷的事,望王爷明查。” 静香阁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睿王的心腹,大家同气连枝,为睿王搜集他想要的情报,一些不想干后来的女子,她从未让她们接触静香阁的内部事情。 “办事不利不是你的借口,回万绝门自领责罚,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本王绝不会轻饶了你。” 静香阁那晚人来人往,人多眼杂,有人看出宁雪飞的身份无可厚非,但是这些话题分明尽是冲着宁雪飞来。 “是。”刘青起身退了下去,静香阁的人她信得过,事情流传出去是她办事不利,但是她绝不会怀疑自己人。 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心机,趁着事情的第二天把事情散播出去,昨晚的事想必许多人依旧记忆犹新。 一说起来,几乎所有人都会把目光指向宁雪飞。幕后黑手是铁了心要把宁雪飞往风口浪尖上推,难道想逼死她吗! “王爷,宫中传来诏令,陛下命您与王妃即刻进宫面圣,不得拖延。” 走进书房看见地面一片狼藉,李承乾默默站在门口。从流言传开开始,他们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条诏令。 “王妃那边你们不用惊动,本王独自进宫面圣。你在外面稍等片刻,待会替本王去撷红楼,务必亲自送到相思手中。” 宁雪飞的事如今以他一己之力,怕是难以力挽狂澜,能帮到宁雪飞的人,算来算去只有一个,那就是相思。 衣袂在空中翻飞,睿王踏上慈宁宫的台阶,沉闷的脚步声给人带来一种压抑感。 在慈宁宫的大厅,帝后,太子与太子妃,太后等人皆坐在列,睿王扫了一眼厅内的人,人都来齐了,就差他一人。 “跪下!”睿王踏进大厅太后就出声呵斥,皇帝的脸色同样不是太好,唯有皇后一家坐在那里幸灾乐祸。 睿王面无表情的在大厅内跪下,没有向谁请安。在这种情况下,他无需开口。 “朕不是吩咐了传话的人,让你和与王妃一起进宫,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抗命可是死罪,还是说她已经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他居高临下的语气从未改变。却自认为自己对他亲近,真是令人感到恶心。 “为了成婚一事飞儿很是费心,本王让她在睿王府休息着,是本王的错,陛下若是要责怪,责怪臣一人就是。” 睿王若是同意宁雪飞进宫,就是亲手把她往屠宰场上送。他自己一人进宫,反而好应付这些人,免去宁雪飞去听他们那些难听的话。 “依本宫看来可不是为了婚事而费心吧,每日往花楼里跑的女子,还会为婚事犯愁,睿王妃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 皇后玩着手中的丹蔻,近日她正愁着怎么给睿王找麻烦,一时忘了他已是有了妻室的人,宁雪飞不就是他最大的死穴。 “那等不清不白的女人,配不上睿王妃的名号!身为皇室中人不知检点,真是丢了皇家人的脸!” 太后一掌拍在桌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睿王。睿王嗤笑一声,这些人尖酸刻薄的嘴脸真是更胜往昔。 “你这是什么态度,宁雪飞做的那些事有损皇家颜面,她的所作所为朕足以赐死她,你最好不要逼朕。” 是他太过纵容睿王,以至于他做事如此不知道尊重他人。宫规礼仪他都学到哪里去了,王大人教出来的好学生! “你们何以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污蔑本王的王妃,我们二人那日受撷红楼相思邀约前去静香阁,飞儿在静香阁那晚本王与她在一起。” 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能查到事情的始终,只要相思愿意出面,这件事就可化险为夷。再者,他那日与宁雪飞纯粹是去静香阁听戏。 好笑的是到后来他们反成舞台上的戏子,被人品头论足。想要解决这件事,除了相思,他没其他路可以走。 “荒唐!为了护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你居然敢编谎话来糊弄我等,与花楼的人有干系能是什么清白的人。” 太后早看不惯睿王为了护宁雪飞不顾后果,一个成大事的人断然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做到此等地步。 她与先皇同把睿王看成最疼爱的孙子,自小就把她捧在手心,好的,他想要的都给了他,为何他如此不知回报。 “皇祖母此言差矣,上回长公主的流觞宴上撷红楼楼主在受邀之列,在宴会上二人结成好友,朋友之间相约见面,孙儿觉得没有任何不妥。” 琉王是从刘贵人的宫殿赶过来,以为能先一步到,谁知终究晚了一步,睿王已经在大厅中。 太后乃宫中老人,自然对皇族的名声看的重要,皇帝与太后的看法相同,皇后那边定会对宁雪飞百般挑剔。 她们深知把宁雪飞拉下地狱,睿王会从此一蹶不振。睿王一人,哪里说的过他们五张嘴。 跪在地上的琉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有他在,睿王多少能轻松些。“琉王出现的真是及时,这么说倒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太子戏腻的语气带着不明的意味,琉王想救宁雪飞于水火之中,该不会是忘了自己是泥菩萨过河。 “本王说的句句属实,太子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长公主,流觞宴上情况如何相信没人比她更清楚。” 流觞宴的举办掺杂长公主太多目的,鉴定到底谁的心是向着她的便是其中目的之一,对于宴会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她了如指掌。 琉王是长公主的侄辈,素日里与长公主交情甚好,真有要她帮忙的地方,相信她会卖他这个面子。 “相聚到静香阁那样的地方,哀家看不出是什么好交情。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们魔怔了似的护着她。” 睿王抬起望向坐上的众人,今日他无论是说什么,这些人从头开始就没有放过宁雪飞的打算。 “太后的话未免太过断章取义,试问太后了解她几分。本王以自己的性命担保,飞儿她是清白的,那日我们二人不过是前去赴约。” 他们逼的越紧,睿王不介意用极端的方式来为宁雪飞解围。事情因他而起,他有责任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呵呵,睿王说皇祖母断章取义,你自己何尝不是片面之词,为了糊弄本宫与父皇,有什么毒誓是睿王想不出来的呢。” 说话讲的是一个证据,无风不起浪,宁雪飞不去花楼哪里会出这么多事,睿王能如何化解? “本王以性命相抵,你们可就信了?”睿王坦然自若的看着他们,手摸上腰间的匕首,琉王知道他有把匕首藏在腰处的习惯,赶紧压住他的手。 为了皇后这些人,不值得用自己的命去赌,他们巴不得看着睿王死,他这么做岂不是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 “睿王,朕平日纵容你,不是为了让你挥霍朕对你的宠爱,该得什么,该放弃什么,朕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取与舍之间,从来都难以抉择。选对了,前程似锦,选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错与对不会一开始就摆在你的面前,走过一条路,体会途中的酸甜苦辣,方才知道当初的抉择是对是错。 只是到那时候要再回到,往往来不及了。“世上除了乾陵与飞儿,本王再无牵挂,乾陵是本王属一母所生,飞儿是本王心尖上的人,用本王的命去护她,值得。。” 睿王坚决的看了琉王一眼,掰开他的手,抽出匕首往心脏位置刺下去。 匕首没入胸膛,刺目的鲜血低落在大理石板上,睿王下手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第两百一十四章 强颜欢笑 从她第一次露出懦弱的神情时起,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倾尽所有都要护她一生周全。哪怕因不择手段被她厌恶,亦在所不惜。 置身于冰冷的世界中,没有温暖,没有微笑。皇后与太子的神情,令他有如背遭盲刺,就是在炎热得太阳下,他同样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她的出现,为他暗无天日的人生带来了阳光。她说她姓宁名雪飞,她说她为复仇而生,害她的人,她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她好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说,她的心早已如一潭死水,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她不该生活在京城这样的地方。 她说过很多话,每一句都铿锵有力,坚定无比,纵然她掩饰的再好,她眼中深藏的无助逃不过他的双眼,是什么事让她如此无助…… 既然没人能帮她,就由我来保护她吧,睿王这么想。宁雪飞的前半生过的风雨飘摇,从现在起,就由他来替宁雪飞遮风挡雨,他做到了。 “咳咳……”睿王咳出两口血,无力的跪在地上。殿内鸦雀无声,皇后等人皆膛目结舌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吃惊。 历月凡捂住张大的小嘴,宁雪飞到底何德何能,让睿王可以为了她出生入死,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爱一个人有多铭心刻骨,才会为了她抛头颅洒热血?所有人中皇帝先反应过来,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向睿王。 头上的冠冕掉落在地上,“喀喇”碎了一地,流苏上的珠子撒了一地,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早就与这顶冠冕般支离破碎。 匕首刺破的伤口处不停有鲜血留出,染红睿王身上的青衫。 衣服上刺目的鲜红深深刺痛睿王的眼睛,母后死时身上沾满了血,先生死的时候也是这样把。睿王无力的向地上倒去,琉王就这么看着睿王从自己的身边倒下。 最后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令琉王心中一酸,不禁红了眼眶,伸手把他接住。擦去自他嘴角流下的血,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眼眶。 “三哥你这是何苦,你只需抵死不认,没有证据他们不能对睿王妃做什么,你何苦伤了自己的性命?” 生命诚可贵,母亲腹中怀胎十月,生出来时更是对生命的考验,挺不过去就是死路一条。但凡能够活下来,就努力活下去啊。 对刘贵人的愧疚,折磨了琉王许多年,心里就是再绝望,琉王都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刘贵人失去那么多,都是为了他。 陷入绝望的深渊之中,她尚坚持着爬出来,她都没有说放弃,他有什么权利说放弃? “你不懂,我唯有这么做,方能永绝后患,让他们此后不会再提起此事。我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自然做不到面面俱到。提前为她把前方的路铺好,是最保险的方法。” 他此举何尝不是被逼无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流言蜚语是世间极为可怕的存在,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就能摧毁人的一生。 后宫妃子假若被人诬陷,就是死路一条,古往今来枉死的例子数不胜数。睿王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为宁雪飞的前路引来无数麻烦。 试问他不这么做,让这些人彻彻底底闭上嘴,今后宁雪飞在他们面前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皇帝颤抖的站在睿王面前,眼前被水雾朦胧了双眼,眼中只剩下一抹不断延伸扩散的鲜红。睿王躺在琉王怀中奄奄一息的样子,像极了淑妃死时的样子。 “太医,快叫太医,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做什么,睿儿他有个三长两短,朕定让你们所有人替他陪葬!” 皇帝的声音响彻慈宁宫,睿王眼前越来越模糊,嘴边露出嘲讽的笑,没想到皇帝也会有今日。他担心他的生死吗?既然担心,为何对他步步紧逼? “下手似乎重了些,这关我要是撑不过去。就对她说我因顶撞皇帝被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对不起,不能在她身侧保她一世平安……” 用他的生命能换来宁雪飞的平安,足够了。他进宫前就有此打算,为乾陵留了一封信,有她在宁雪飞不会有事。 “三哥,你可要撑过去,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是让睿王妃知道你为了她这么做,你觉得她这辈子还开心的起来吗?” 睿王轻笑,张口说了句:“那就麻烦你了……”他的生命若是在此终结,睿王并不觉得遗憾,因为他在有生之年,遇见了自己爱的人。 母妃,你说的对,人的一生就是在不停的遇见,人生百态,总会有使你眷恋的东西,如此就足够了,恩,是的。 睿王对前方一笑,安然的磕上双眼,手垂到地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皇帝缓缓蹲下,颤抖的把睿王的手拖在手中。 “睿儿,乖别睡,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听父皇将故事吗,快醒醒,听父皇给你讲好不好?从前有只鸟雀,它有着一对独一无二的金翅……” 小时候睿王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故事,皇帝时常会给他讲,如今说故事的人尚在,听故事的人怎么就要走了。 宫女已经下去叫太医,太后走到皇帝身后,看他神经崩溃,扶住皇帝的肩膀。“皇帝,你别太伤心,睿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对这个孙儿,太后失望至极。身为皇子,没有半点皇子该有的风度,为了一个女人自伤性命,乃是皇家的耻辱。 “够了!睿儿真有个好歹,都是你们逼的!你们的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吗,害死一个淑妃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害两个无辜的孩子!” 皇帝甩开太后的手,太后一时不稳后退几步,皇后眼疾手快上前假惺惺的扶住太后。乾陵在先,后是睿王,他们早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朕如你们的意,把皇后,太子之位通通给了你们,你们还不知足,非得对他们赶尽杀绝,甚至联合大将军和宁柳两家牵制朕!” 他这辈子就没停止恨过人,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恨过他们!“你,身为一朝太后,对此坐视不理,不愧是朕的好母亲。”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皇帝不介意和他们撕破脸皮,对这些所谓的家人,皇帝早不抱任何幻想。 “不要以为你们还能威风到什么时候,自作孽不可活,老天有眼,就让我们看看你们的下场!哈哈,回去第一件要做的事可是通知大将军?” 皇帝系太后所出,太后一手把他拉扯大,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癫狂的又哭又笑,心中说不心疼是假。 相比太后的担忧与心疼,皇后等人则是揣揣不安,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层纸终究是戳破了。 太医不久后就来了,太医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是皇后松了口气的原因是,皇帝没有再说下去。 刺在睿王心口上的刀,距离心脏不过一指的距离,再深些,睿王就会当场毙命。好在并无大碍,太医在心底为自己捏了把汗。 今日掩饰不把睿王救回来,他就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宁雪飞出入青楼的留言在当天下午,人们的话题就改变了风向。 撷红楼楼主相思出面为宁雪飞成亲,昨日是她设宴,邀请宁雪飞前去静香阁相聚,为了交给她一样东西,仅此而已。 相思在京城中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慕名而来前往撷红楼的王公贵族不在少数,只不过没有几个人见过相思本人的真面目。 负有多个头衔的相思为人行事低调,并不时常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不理世事的她出面为宁雪飞证实,人们没有不信的道理。 许多谩骂宁雪飞的人从指责变成羡慕,她何其幸运能结实撷红楼的相思。宁雪飞那日在睿王府待了一天,心中奇怪。 她出入青楼的事情被人们传的沸沸扬扬,为什么皇宫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夕颜,外面的事情传的怎样了,替我出去打听打听。” 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最让人忌讳,风浪越是平静宁雪飞心中越是不安,女子出入青楼,问题多严重她心中知晓。 民间女子尚且如此,自不必说身为王妃的她,皇宫那边不出面处理此事太过不正常。 “回王妃,撷红楼那边出声说是相思那日得了一宝,特意请您前去静香阁,只是为了把东西交给你,并且那日王爷跟在您身边。” 跟在云若初身边,对京城重要人物夕颜知道一二,相思可是个大人物,行事甚是神秘,多少人往撷红楼中砸金钱无数,都没见到相思。 她出面替宁雪飞澄清的事情在京城炸开了锅,自家主子与相思并无瓜葛,相思会出面帮宁雪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相思?怎会是她?”她与相思不过是在流觞宴上见过一次,宁雪飞想不到相思会因为什么理由帮她。 “王爷呢?今日一日都没有见到他,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睿王离开院子就没有出现过,王府一点声息都没有。 第两百一十五章 拒之门外 夕颜不好意思的摇摇头,睿王的去向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可以过问的。“把我绾发的发簪拿过来,我想去院中走走。” 既然睿王不想见她,她何必过去给睿王添堵,两人都闹的不开心。想见时,睿王自然会过来,她犯不着去操这个心。 绾起披散的长发,宁雪飞走到院中,太阳开始从西边落下,火红色的光辉撒在院内,知了的叫声停下后,院子静了许多。 “你们说,清晨时分在院中飞舞的蝴蝶去了哪里?为何到了傍晚时分,就看不到它们的身影,它们有自己的家可回吗?” 没有了飞舞的蝴蝶,开的再美的花儿都只剩下一片死寂。有时安静绽放的花儿,让人看起来觉得格外的美,到底是为何。 “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归处,归于何处关键在于它们自己身上,家自然是有的,在什么地方哪是我们能过问的呢。” 杜秋此话一出,旁边的水埥与夕颜纷纷向她投去奇怪的目光,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她竟说出如此正儿八经的话来。 “万物皆有自己的归处是吗……”可是她的落脚点在何处她尚不自知,家是什么,在她的内心没有确定的答案。 空中巧玲而下的落叶会归入尘土,落叶归根便是这么一个说法,她不是叶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根在何处。 “王妃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们说,就是天塌下来,我们三人始终是陪在王妃身边的。”非要说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那就是人对人的情感。 经得起时间与流言蜚语的情感,才能称之为感情,经不起考验的情感,被称之为朋友。可惜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唯有情感,得以长存于世,存在人们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消失。她的心事太多,细数起来不知何时才能说的完。 伤心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心情不好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宁雪飞不想因自己的情绪感染别人,让她们心情与她一同抑郁。 人生在世,能笑则笑,下一秒也许就再笑不出来了。 “我不知你们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想必你们自己都忘了,今日就当是我提前把生日礼物送到你们手中。” 宁雪飞走回房中拿出一个红色匣子,里面放着三枚玉镯,玉镯的成色并无太大区别,只是每只镯子上都有与众不同的图纹。 其中一枚刻着叶脉,延绵环绕在镯子的外壁。中间的玉镯上刻着水纹波浪,最后一枚上刻着柳叶眉形状的图案。 宁雪飞把镯子拿起,亲自逐一戴在她们的手上。“秋天的落叶是一特色,我让玉行的师傅在上面刻了叶子。” 水纹是水埥的镯子,夕颜,昨日的容颜,女子昨日的容貌永远是最美的,夕颜天生的柳叶眉宁雪飞很是喜欢。 干脆让师傅在夕颜的手镯上刻了一对柳叶眉,她的容貌无论过多久,宁雪飞始终记得她最初的模样,其中包含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这人有些笨拙,不知你们喜欢什么,就为你们买来玉镯,可合你们的意?” 宁雪飞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时常送礼物给他人,在挑选礼物上从来是看什么顺眼就买什么,就怕她们不喜欢。 三个人看着手中的玉镯,心情复杂无比,内心的感动不言而喻。她们做下人的没什么地位,比平民百姓的地位还低。 把主子伺候好了,不求赏赐,只求顺主子的心。再者,主子赏什么,你唯有收下的份,没有权利对此挑三拣四。 哪有主子会如宁雪飞这般,精心为下人挑选礼物。“喜欢,王妃送奴婢们东西,奴婢们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会不喜欢。” 水埥几乎喜极而泣,她曾经视钱财如命,遇到宁雪飞后她才发现,多少金银财宝都比不上一段真挚的情谊。 睿王的伤险些要了他的命,在太医的极力救治之下,谢天谢地总算撑了过去。昏迷了一天的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回王府。 众人拿他没办法,连夜把他送回睿王府,没有惊动王府的任何人。琉王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彻夜未眠。 乾陵得知睿王重伤回府的消息,立即前往他的寝房查看他的伤势。人是挺过来了,伤口想愈合是不易。 睿王强撑着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命乾陵撑住皇宫那边,不允许他们任何人提起他受伤一事,他受伤这段时间里,王府的事情交给乾陵处理。 乾陵以睿王心情不佳,闭门谢客为由把所有要见睿王的人都给挡了回去。 外人皆传睿王是为了避风头,外人说的与现实相差甚远,却达到了睿王的目的,干脆由着他们去说。 如此过了两天,宁雪飞有些坐不定。她去睿王的院子看了一次,被李佑如给挡了出来。 他不见自己,可是那日自己说的话太过分?时间过的越久,宁雪飞心里这个想法就越是强烈,无法做到不去想这些事。 “错在于他,难道还得我去低头道歉不成。别以为摆出王爷的架子我就怕了他,既然不想见我,那就如此耗下去!” 宁雪飞拍案而起,对着天空大喊道。静香阁的事她还没有和睿王算账,睿王倒先开始和她杠起来。 夕颜等人面面相觑,王爷最近不来看王妃,她就时常发牢骚。“王妃暂且宽心,王爷这么做想必有自己的原因,过几日就好起来了。” 宁雪飞脸一红,她们这么说怎么像是她很在意睿王似的。宁雪飞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遇事不能失去理智。 “他七拐八弯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透的,也罢,我今日有事出一趟门,不用跟着我,想去哪里就去吧。” 有些事情在她心中困顿多日,她虽告诉自己顺其自然,多管闲事非明智之举,可她有些事情她想亲自求证。 宁雪飞换上最普通不过的罗裙,简单的绾了发髻。经过青楼风波,京城中大概没有人不认得她,安全起见宁雪飞找来蒙面的面纱,遮住眼睛以下的脸。 市集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传过人群听到许多人都在说自己的事,宁雪飞没时间掺和,快速穿过人群,就怕被人认出来。 群众的力量不可估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宁雪飞不想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高楼前,花里花哨的装饰很是抢眼,若非形势所逼,宁雪飞着实不愿踏足此地。 跨步走上台阶,高高悬在门前撷红楼三字写的笔走龙蛇,磅礴大气,把这牌匾换一个地方放置,多少人看得出来这是挂在风花雪月之地的地方。 “姑娘,白天撷红楼不接待客人,姑娘有什么事晚上再来,真是对不住。”迎面走来的小厮对宁雪飞很是恭敬,令人感到吃惊。 青楼是男人享乐之地,同是女人受罪的地方。除非是青楼里的姑娘,一般女子到这里来会遭到驱赶。小厮对宁雪飞如此客气,着实令她大吃一惊。 “麻烦这位小哥通融通融,小女有事想见上相思姑娘一面,不知小哥可否代为通传?” 相思她今日定是要见上一面才行,心中的困惑扰了她多日,不得到一个解释,她接下来十天八个月都寝食难安。 小厮听宁雪飞提到相思的名字,眼中掠过一抹讶异。“不知姑娘可是姓宁?” 宁雪飞愣了愣,有些惊讶他为何会认识自己,想到自己的名声在京城臭名昭著,心下了然,小厮认识她不足为奇。 “正是。”宁雪飞沉吸一口气,低下头等着小厮的嘲讽,然而小厮的回答却在宁雪飞的意料之外。 “我家主子早有吩咐,特别交代要好生招待姑娘,姑娘请上坐,小的这就去请主子下来。” 小厮恭敬的把宁雪飞请到座位上,替她上了一壶热茶才退了下去。宁雪飞看了一眼撷红楼的装璜,不禁咋舌,这地方都快赶上皇宫的宫殿。 蜿蜒曲折的回廊自最高层环绕而下,位于中央的高台精心布置,唯一让宁雪飞不适的地方就是里边过于浓重的脂粉味。 就是待客用的茶都是上好的碧螺春,撷红楼如此大的排场,其背后撑腰的人实在让人好奇。 “不知睿王妃来访,有失远迎,是小女罪过,不知睿王妃来我撷红楼有何贵干?” 相思笑眯眯的从楼上走下,衣着暴露的她不过简单在外面穿了一层衣裙,里面并没有穿寝衣,衣襟拉到肩膀位置,露出一对香肩。 每走一步,衣裙下的白嫩修长的细腿若隐若现,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步伐摇晃着,真是一举一动尽显风情万种与她的妩媚。 “我是来做什么的,想必没人比相思姑娘更明白。我与相思姑娘素无交集,思来想去不明相思姑娘为何出手相助,还望相思姑娘能为我解说一二。” 与你非亲非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这个道理在宁雪飞的脑海中根深蒂固,更不用说相思这般视利益为重中之重的女子。 “我看睿王妃生的可爱,看不惯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的嘴脸,以此来赌住他们的嘴罢了,算是无聊找个乐子打发时间。” 第两百一十六章 别有用心 “京城谁不知相思姑娘不理世事已有多年,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插手别人的事情,滩这趟浑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朝王妃出入花楼,关系到皇家颜面。为了皇家的威严,皇帝会第一个站出来处理这件事,赌住悠悠众口。 事情闹的这么大,约莫是相思出面为她澄清。皇帝没有追究,也许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对待此事,能把留言压下去最好不过。 相思避世已久,撷红楼以外的事情她一概不管,就是天塌下来又如何,只要波及范围不牵连到撷红楼,就是再大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出席的宴会,例如流觞宴,不过是不好拂了权贵的面子,也是为了撷红楼的生意可以好做些,事情做的太绝,谁的面上都不好看不是。 宁雪飞无权无势,给不了相思什么好处。这次的流言起的突然,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让她身败名裂。 平民百姓犯不着为了报复她冒得罪皇家的危险,再说,宁雪飞的朋友圈子小的可怜,根本不认识什么人。 如此依一来,想害她的人范围可缩小到权贵那一块,柳家,宁家,历家皆在可能之列。 宁雪飞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让相思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替她挡了这一回的风浪,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认为自己会被幸运眷顾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傻子,这句话说的最是实际。 “我的好处可大了去了,一时兴起帮了你有何不可,我相思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人,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是我没见过的。” 她此生得罪了不少人,不差宁雪飞这回,她这次是受人之托,帮了宁雪飞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买卖做的划算,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常常在心中告诫自己,为人切莫天真。天真的人无非只有一个下场,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布不自知,而我,绝不做那样的人。” 傻子做一次就够了,生前她天真的把历月凡当成可以谈心的亲人,可以托付信任的姐妹,结果她得到了什么? 被陷害惨死不说,连累了自己的朋友与亲人,哪怕到了死的那刻,她还天真的奢望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今日相思说的这番话,若是换成其他人,宁雪飞且相信一二,可是放在相思身上,就万万不可听信。 在生意场上摸滚打爬的人,不同场合上的尔虞我诈,会磨去他们的善良,他们的热情,最后他们最在意的就是利益。 做对自己非但无益反而有害的事情,放在心里做个念想就好,放在现实中未免显得有着不切实际。 “睿王妃是个聪明人,想必心中多多少少猜到些可能,只是不确定,来这里找我确定罢了。我帮你确实有目的,其余的无可奉告。” 那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他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能吐露一个字。她既然收了他的好处,自然得替他把事情给办好。 “我不奢望相思姑娘能告诉我那人的名字,只想知道他可是京城人士。”京城会帮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相思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宁雪飞口中,宁雪飞不好拒绝,只好吃了进去,嚼了几口,眼前忽然一亮,这糕点好好吃。 “撷红楼除了姑娘外,糕点同样是顶好的,专门请来了师傅不说,糕点是自家研制出来的,其他地方可吃不到呢。” 要让客人留在撷红楼,自然需要让客人心情愉悦,不然谁愿意花钱来买不开心的事情受。 撷红楼的糕点,从选材,把原料研磨成粉,再到和面都是撷红楼的糕点师傅亲自出马,做出来的糕点就是宫中的御厨都未必能做出这味道。 每个头回来到撷红楼的客人,尝了这里的糕点后都会眼前一亮。多少人想吃,可是吃不到的呢。 “不,相思姑娘,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请你务必告诉我,哪怕是一星半点也好,你要多少金银财宝,我都可以给你。” 相思把糕点一一送到宁雪飞面前,完全没把她说的话放在耳中。 “睿王妃,相思教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太过杞人忧天只会为自己招致没有必要的麻烦。来,这些糕点好吃的很,快吃。” 宁雪飞一手一碟糕点,琳琅满目的糕点让宁雪飞应接不暇。到最后宁雪飞一句话没有问到,反而被相思塞了一堆的糕点带出来。 “下次想吃的时候可以再来哦……”临走前来了一句差点没让宁雪飞吐出一口血的话来,她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些糕点啊…… 拎着大包小包的糕点,宁雪飞慢速向王府走去。忽然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那不就是睿王妃吗?” 这句话犹如一块巨石,在风平浪静的水面上激起千层浪,人群中一片哗然,一股惊雷同样在宁雪飞脑海中轰然炸响。 “原来她就是睿王妃,前几日静香阁的事情才过去,她怎么就敢出来外头?”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周围很是嘈杂,可是每句话都清晰无比的传到宁雪飞的耳中。人们围成一圈,把宁雪飞围在中央,对宁雪飞治治点点。 宁雪飞被迫停下脚步,她已经极力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为何还是成为众矢之的。 “你们看她蒙着面纱,定是觉得自己无脸见人,什么睿王妃说的多高贵,私底下却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真是丢人现眼。” 他们口中说出的这些话,在宁雪飞的脑海中是如此熟悉,是了,那日她对睿王说过同样的话。 原来被人误解心中是如此难受,旁人尚且如此,被自己亲近的人这么说,是怎样的感觉可想而知。 被百姓围困,不知自己该如何离开这里。以往不是没有像这般无助的时候,只不过总会有人在紧要关头拉她一把。 那个人是谁,宁雪飞无从得知,隐约觉得那个人始终在她的背后伸出他的双手护着她。如今她却前所未有的彷徨,曾经保护她的人何处去了? “这样败坏风俗的女子,怎么不去死了。睿王倍受当今圣上宠爱,睿王妃的位置谁不想坐上去,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能力当睿王妃。” 人们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此时一名女子正穿过人群,尽力向人群中央挤去。 忍受人们的指指点点,连逃离的道路都没有,人们打击的话像是尖锐的刀,刺进宁雪飞的心窝。忽然冰冷的手一暖,没等宁雪飞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向拥堵的人群走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都一愣一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拉着宁雪飞的女子把手中的菜篮砸向人群,人们为了躲避纷纷让开去。 女子看准时机,拉着宁雪飞冲出人们的重重包围。宁雪飞就这么被拉着,一路往王府相反的方向跑去,直到跑进一处院子,两人才停了下来。 在逃跑途中,宁雪飞手中的糕点就掉了一半,想到丢失的美味,宁雪飞心中不禁惋惜,想想就觉得心疼。 “王妃,民女见您身陷囹圄,一时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替你解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多有冒犯还请娘娘见谅。” 叫宁雪飞王妃的人有,称她为小姐的也有,这娘娘嘛,倒是头一回听人这么称呼她。 “暮香,没想到会是你救了我。那日是我太过失礼,没有吓到你吧?” 冷静下来细细回想那天的事情,宁雪飞才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太过不正常。就是女子都会觉得奇怪,更不用说她那时是以男装出现。 “吓不至于,不过是有着惊讶罢了。没有王妃的出现,以暮香自己的能力此生怕是都无法脱离静香阁,是娘娘帮了我,民女感激不尽。” 花楼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女子去了那地方,唯有以卖笑为生,此生都没有可能离开花楼,要知道能为自己赎身的女子有多少个? “你其实不必谢我,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你长的实在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并不是什么好人。” 换个角度来看,暮香长和紫殇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宁雪飞就是多看她一眼都不可能,更不用说帮她,宁雪飞从来就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 “娘娘口中的那位故人身在何处,既然那么想念她,为何不去寻她呢?相思之苦民女没有体会过,却知那感觉不好受,娘娘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不是?” 既然想念那个人,就去见吧,趁当下还来得及。宁雪飞凄然一笑,是的,趁着还来得及的时候,可是她貌似已经没了那个机会。 “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她,此生再也寻不回来了,老天让你出现在我的世界,也许就是为了弥补我心里的缺憾吧。” 紫殇与她出逃时,被人玷污了身子,就是活下来只会对她的身心造成更大的伤害,那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相反要比死更加痛苦,生不如死。 第两百一十七章 情谊永恒 宁雪飞眼中的哀伤令暮香想起宁雪飞在静香阁的台上时对她说的话,原来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难怪宁雪飞那时见她会那么激动。 “娘娘救暮香于水深火热之中,对暮香有再造之恩,恩重如山,民女愿意追随在娘娘身边,做牛做马,报答娘娘的恩情。” 暮香双膝齐跪在地上,对宁雪飞重重的磕了个头。脑袋磕在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成了王妃后,王府中的人见了宁雪飞皆要行礼。 只不过最多是福身请安让道,暮香对宁雪飞行如此大礼,着实令宁雪飞吓了一跳,她最怕的就是她们这些正儿八经的礼数。 “我帮助你,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仆人,被我呼来唤去,我需要的不是忠心不二的仆人,而是一个真心待我的朋友,暮香你懂吗?” 她身边有夕颜她们就已经足够了,加多一个暮香不多,可是规律对婢女的束缚太多,宁雪飞不想她被强加上这些没有必要的东西。 宁雪飞把暮香扶起来,语重心长的开口,暮香那么说,只会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很是苦恼。 “我离开王府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这些糕点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虽说有些借花献佛,你不要嫌弃就是。” 宁雪飞把糕点放在院子的石桌上,慢步向门口走去,打开宅子的木门,犹豫片刻后回过头来看向暮香。 “说来我该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今日为我解围。你宅子的布局我很喜欢,不知下回我得空时是否能来你这里叨扰一二?” 暮香的宅子不大,胜在静谧,外面的世界太过喧闹,她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方能让自己静下心来。 “当然,只要娘娘愿意,民女在此恭候娘娘的到来。” 人的一生最容易得到的就是金钱,就是乞丐都可以得到,钱财每日在人们手中传递,只不过看你得到的是多是少罢了。 回到睿王府,宁雪飞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向睿王寝房的方向走去,对她避而不见这么久,是时候该出现了吧。 “我有事想问问你们主子,你们主子若是在,麻烦你们去向他通报一声,顺便和他说,不要着急把我拦在外面,想清楚了再说。” 睿王这回若是敢不见她,她就与睿王没完。静香阁的事情别想就这么过去,她非得找睿王理论不可。 “胡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本王滚回自己的院子去。不要忘了自己王妃的身份,说话不知分寸,作为王妃该有的娴静与端庄你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睿王站在寝房门口,透过院子的大门看着宁雪飞。因为距离太远,宁雪飞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他这话让人听着心中颇为不快。 “想让别人尊重你,首先王爷得先学会尊重别人。王爷只知说我不知礼数,这几日对我避而不见是为何?” 睿王虽站的远,宁雪飞亦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清冷。就为了她那日说的话生气到现在,何至于此? “王爷若是在介怀我那日说的话难听,我在此对王爷说声抱歉。那日是我太过刻薄,但是王爷难道觉得全是我一人的错吗?” 人的生命总有一天会走到尽头,人终有一死,死的早或晚,不过是时间与一念之间的事情。宁雪飞心知要睿王休了自己已无可能。 来日方长,两人即结为夫妻,就该懂得如何互相体谅。包容一个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即考验双方的感情,同样考验你的态度。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本王不过是个卑劣不堪的人,双手沾满无数人的鲜血,阴谋诡计把本王污染的污浊不堪,就是跳进黄河都未必能洗清。” 他杀人无数,尽管大半部分是自己的收下间接杀死,幕后的黑手却是他。害死那么多人,他的下场注定不会善终,在意这些有何用? 宁雪飞被睿王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用她说过的话来反驳她,真是失策。没想到她说的话,睿王都记在心里。 “我一时心急说的话,王爷一个大男人何必如此斤斤计较?我本意并非这个意思,王爷为何要用这种说法来嘲讽我?” 睿王说的话句句戳她的心,为了报复她说这些话,何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 “是本王话里的意思不够明显,还是你太过愚蠢。你说的话,本王一字不差的记着,真是多亏你点醒,旁本王看清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睿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对门口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院子的大门关上。 “短期内本王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睿王妃不知进取,顶撞本王,扣除三月俸禄,禁足一月,一个月之内看好她,不准她出院子一步。” 睿王无情的声音传来,院子的大门被侍卫关上。睿王的身影随着门被关上逐渐变小,直到最后看不到。 禁足她的理由竟是不知进取?哈哈,带她去静香阁的人到底是谁?是她自己要去的吗?居然说出这样伤她心的话来。 大婚当日,他霸道的说让她不准接近其他男子,无论做所处亦或者是董归,她说怎么都得有个可以和自己说话打发时间的人。 当时睿王说的话让她感动了好一阵子,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睿王对她说的那句话。 “你若是实在无聊,我会尽量抽时间出来在府中陪你。”现在离他们成婚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句话怎么就变味了。 世间男儿皆薄幸,这种盖棺定论的话宁雪飞素来最为反感,不同的人思想感情自然是不同的,世间痴情男子比比皆是,怎么就皆薄幸了? 如今再次面对这句话,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宁雪飞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没了用膳的心情,回到房中倒头就睡。 “咳咳咳……轩辕,王祈的事情不是交给了乾陵去办吗?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王祈回来后碰上静香阁风波,他为护宁雪飞重伤。无法亲自料理王祈的事情,就把事情交到乾陵手中。 乾陵遇事冷静,办事能力他信得过,只是许久没有听乾陵提起此事,睿王有着些急,就怕皇帝那边盯着王祈不放。 “属下这两日没有见过公主,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方才……其实王爷让属下替您挡回去就好,您何必自己撑着身子出去。” 睿王的伤能在床上躺着不动就尽量躺着,为了能让他的伤口尽快好起来,他们绞尽脑汁,睿王可不要让他们的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 宁雪飞并非难缠之人,只要编造两个能听起来正经的借口,由不得宁雪飞不信,她通情达理,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你们不了解她的性格,本王唯有把话说绝了,她才会恨本王到骨子里去,如此她短时间内就不会踏足此地。” 她生性多疑,他说话哪怕留了一点余地,宁雪飞都会逐一分析他所说的话,过于理性的她让人害怕。 睿王太了解宁雪飞的脾性,只到如何能一针见血一语中的说中她心中最疼的地方。不是逼不得已,睿王并不想伤害宁雪飞。 “男女之情,属下并不了解。前不久王爷让属下安排人随行保护云若初,那边昨日传来新消息,去到苏国后,云若初就没了身影。” 安排人随行保护云若初是宁雪飞的提议,睿王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同意此事,因不得靠近云若初,对他行踪的掌握可谓相当难。 最后得到他的消息是在昨日,并且在那之后可能不会再有。“哦?这是怎么回事?” 睿王的音量陡然提高,苏国那边他并不赞同云若初去奈何无法阻止,苏国那块地方的情况如何他心中知晓,那里还是不去为好。 “是的,进了苏国边关后云若初突然消失,不知去向。我们的人分散遍寻苏国七日,始终不得他的行踪。” 苏国地域并不大,快马加鞭的搜索云若初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苏国找完,奇怪的是到处看不到他的身影。 “苏国不是他们该待的地方,既然找不到云若初,就让他们尽快回来,那边的事你们暂时不用管,此事决不能让王妃知道。” 禁足的日子并不好过,只要想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只能在自己的院子中行走,对宁雪飞来说简直是种酷刑。 被禁足在院子中,与被关在金丝笼中有什么两样。宁雪飞本想用研究新药打发时间,可是院子从主卧室到厢房,每个房间都放着东西。 居住的地方不得炼药,炼药所用的丹炉控制不好火候,随时都有爆炸之可能,宁雪飞不想因自己的原因炸了这座院子? “王妃你这是要去哪里,禁足的日子才过了两天时间,你这时候出去,王爷肯定会生气的。”见宁雪飞站起来就往外走,杜秋忙不迭把她拉住。 宁雪飞被禁足她们就已经心疼的很,绝不想让宁雪飞再受其他的责罚。以为宁雪飞嫁来王府是享福的,结果同样是受罪。 “我就是想去王府的花园里走走,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让人发现的,你们放心吧。” 第两百一十八章 发觉异样 睿王虽下令禁足宁雪飞,却没有派人对宁雪飞严加看守。出院子不过是一道门槛的间隔,伸腿一跨也就过去了。 在外人眼中,宁雪飞做过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在太多,如今又被睿王禁足,宁雪飞不想在他人的印象中画上更糟糕的一笔。 好在睿王府的下人并不很多,宁雪飞只需小心一些,就不会被下人看见,停停走走来到王府中庭时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宁雪飞的寝房在后院,睿王当下歇在中庭左边,与花园不过一座院子的间隔。宁雪飞叹了口气,自己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回去吧,既然如此不受他待见,过来不过是往他心里添堵,他不好受,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自静香阁的事情后,宁雪飞满脑子想的都是睿王的事情。 赏花本就该是有人陪同方才觉得有趣,自己独自一人有什么意思。扫了一眼花园中的花儿,宁雪飞心底闪过一抹失望。 “你小心些,不要把罐子里药弄洒出来,不然李管家怪罪下来,你我这个月的例银都别想要了。” 下人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宁雪飞愣了愣,着急的望向周围,不远处的一处花丛花开的正好,高度差不多到宁雪飞的腰处。 宁雪飞眼前一亮,小跑过去在花丛后蹲下。“你们说李管家每日让我们熬这些药送去他的房中是做什么,他面色红润,不像是有什么病痛。” 下人的声音自宁雪飞的头顶传来,担心他们会发现自己,宁雪飞缩了缩脑袋,向花丛里面挪了挪。 恰巧这片花丛的枝条带了许些刺,勾住宁雪飞的裙裳不说,接近些的划过宁雪飞的脸,在白皙的脸蛋上留下几条血痕。 肆意乱动会扯坏衣服发出声音,为了等下人走过去,宁雪飞只好忍者脸上的刺痛感。 “管家的心思我们哪里知道,不过用来熬药的药材,那可都是上好的,就这人参,听说一颗都得百两以上的银子。” 里面的药熬出来的药,一滴药汁的价值就在十两银子左右。因为担心撒了,他们就用罐子装着。 “诶,你可还记得前几日王妃的事情?”一个下人左顾右盼的看了几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才压低声音道。 “王爷不是下过令,在府里不许提起此事,难道你想被逐出王府吗?”与其同行的下人语气警惕,可以听出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说的就是王爷的事,流言传起的那天,王爷不是被皇上召进宫来着,我就是好奇那天发生了什么。从皇宫回来后王爷对王妃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自己则闭门不出。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闻言宁雪飞脑中灵光一闪,睿王在流言传出那天进过皇宫?她怎么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你有所不知,说不定王爷喜新厌旧,指不定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听说临安国的信雅公主钟情王爷已久,你说会不会……” 王妃没有与王爷认识之前,信雅公主与睿王来往甚秘,王爷也是很疼爱信雅公主的,不管她欺负谁,睿王从没有追究过。 为此信雅得意了好一阵,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是受尽了苦头,信雅时常来王府那段时间简直就是他们的恶梦。 “你还别说,以如今王爷的局势,取了信雅公主便能得到临安国的帮助,太子算得了什么,历家和柳家还能比得上一国之力不成?” 宁雪飞闻言不屑的笑了笑,睿王想要得到桐蔺国的政权轻而易举,他若有心皇位,早些年的时候就娶了信雅公主。 何必等到太子娶了历月凡和历家联手,断了自己的后路不说,同样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添了几颗绊脚石,徒增烦恼。 看来在睿王府当差的不全是聪明人,不过说来也是,睿王府尽是聪明人那也太过奇怪,睿王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好。 在王府当差的下人中插入一半的暗卫,王府各处更是安插了不少的暗卫,虽有外人,主动权却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无时无刻掌握王府所有动向,牢牢把所有人的动作掌握在手中。睿王心思之缜密非常人能及,达到让人恐惧的地步。 如今他收心忍性,收敛自身锋芒,不过是为了能在皇城中安身立命,让远在边关的乾陵放心,也是为了保护乾陵。 他一旦露出对皇位有心思表现,太子自然联想到睿王可能与乾陵联手,然后先下手为强,乾陵的状况就岌岌可危。 太子的性格,不对他们赶尽杀绝绝不罢休,这就注定无论睿王再隐忍,终究不过是痴人说梦。身在皇宫中,哪有独善其身这么好的事情。 “这些都是主子的事,主子的心思万万不可随意揣摩,我们还是不要乱说了,小心你的舌头不保。” 直到下人走远,宁雪飞才从花丛中起来。从他们所端着的药的味道来看,是上好的上药,用药很是谨慎。 不是一起放在药罐里煮,而是把药分开,熬过后再放在一起熬制,没有两三个时辰熬不过这一碗药。 除非是伤到了肝脏,不然熬药大可不必如此费劲。李承乾这几日生龙活虎的忙着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情,看不出受了什么重伤。 李佑如她前日禁足时见过他,因红楼受的伤约莫是好的差不多,面色如常,那药绝不可能用在他的身上。 他们端去的药贵重非常,王府上下除了她,就符合乾陵与睿王的身份。方才那两个下人所说关于睿王的事若是真的,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静香阁事情后睿王性情大变,闭门不出,下人皆说他是反感她的所作所为,变了心,不想看到她。 流言传的再厉害,不过是下人揣度的意思,事实到底如何,知道的人有几个宁雪飞心中有数。 睿王禁足她,她莽撞的去他的院子大闹一场只会打草惊蛇,引起他的警惕,为今之计,试探乾陵是最好的法子。说来,她已有许久未曾见乾陵了。 最近太子的动作越发频繁,每日与历月凡同出太子府,多次出入历家不知是为了什么,为了避免出事故,乾陵让暗卫全面戒严睿王府。 太子的人想要进来,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太子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可来此就是。 “咚咚。”正当乾陵埋首清算王王府门下经营商行的帐册时,沉闷的敲门声自门外响起。 乾陵烦躁的放下手中的笔,不想笔尖的墨水溅到帐册上,吓得乾陵赶紧把帐册上的墨迹擦去。 好在虽然模糊了字眼,还是能看清上面的字目,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帐册可就这么一本,看来下回得让人多准备一本才行。 走出内室打开房门,乾陵语气不是太好。“什么事就不能挑本宫得空的时候再来,隔三差五的来这里,何事不能一次说了!” 店里也是麻烦,只是帐册就送了四次,又交代其他什么事,左右下来乾陵根本无法静心对账,出了差错他们来负责还是怎的。 宁雪飞揣测不安的站在门口,心里纠结着该如何开口与乾陵交谈,目的太明显难免被乾陵怀疑。 谁知乾陵一开门就给了宁雪飞一顿狗血淋头的骂,宁雪飞愣愣的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反复重复一句话:我干什么了? 见站在门口的人是宁雪飞,乾陵也有些懵。“原来是雪飞啊,对不起,本宫还以为是账房那边的人,最近心情有些烦躁?说话一时没了分寸,你不要介意。” 乾陵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声音那么大,又凶巴巴的,肯定是吓坏宁雪飞了。见不是在说自己,宁雪飞才松了口气。 乾陵方才语气有些不太和善,加上宁雪飞自己心虚,还以为乾陵是在骂自己,乾陵既然先开口,倒是省去了她想开场白的尴尬。 “没事,反而是我没有打一声招呼,冒冒失失来了这里,绝非有意打扰。公主在做什么呢?账房的人怎会把帐册送到你这里?” 查阅帐册的事本该由睿王来,女子多少不方便插手这些事情。查账的感觉宁雪飞尝试过,对着密密麻麻的账本,重复枯燥无味的计算与记录。 以前年少不懂事,看历正文打算盘声音听起来有趣的很,就跟着他学,到后来才懂得什么叫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自讨苦吃。 世间没有多少人核对翻阅帐册,并且帐册里清楚的记录了王府的收入,平常人看不得,既然账房把帐册送来乾陵这里,想来是睿王授意。 乾陵面色一僵,随即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本宫就是闲来无事,正好帐册已有两月没有核对,本宫就拿来看看权当打发时间。” 话说出来乾陵自己都觉得牵强的很,两个月没有核对的帐册,只是一日就写的密密麻麻,囤积了两个月更不用说,她舞刀弄枪还差不多。 核对帐册这种事,真是不适合她…… 第两百一十九章 不愿面对 “公主你的伤愈合没有多久,应该多多休息才是,怎么能做如此劳力伤神的事情,打理花花草草同样能打发时间,不是比看帐册更好?” 乾陵不是善于说谎的人,面部表情的活动太过明显,相当于把她的心理活动呈现在他人面前,让人对她的一目了然,只有在她面前,乾陵才会如此手足无措。 “那能有什么办法……本宫是说,待弄花草的事情还得性格温和的人才行,像本宫这等性格大大咧咧的人,哪里做的了这样的事情。” 待弄花草不静下心来,平心静气的来,哪里打理的好花草,到头来非但没有把花草照料好,反而把它们给剪坏了可不好。 乾陵不适合打理花草,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爱花人。如今看到宁雪飞,乾陵就会想到睿王身上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起来。 从宁雪飞出现在睿王身边开始,睿王就开始麻烦不断。她虽不相信王大人那一套占卜的法子,可是对于宁雪飞,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解释。 太后找过她,睿王与宁雪飞八字不合,两个人相生相克,睿王总有一天会被宁雪飞牵连而死,太后说的那些话,就像是梦魇般缠绕在乾陵耳边。 宁雪飞是她的好朋友,她并不想怀疑宁雪飞,太后的说法太过荒唐,话里几分真假,只有太后她心中自己清楚。 皇兄孤苦伶仃,受了太多的苦,他如今找到陪自己度过一生的人,她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忍心拆散他们。 母妃的死已经给了睿王一次打击,若是失去宁雪飞,他这辈子怕是都无法振作起来,整日消沉的他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对睿王来说,有宁雪飞在的日子就是最美好的,哪怕短暂到如烟花飞散,他亦无怨无悔。 宁雪飞对睿王来说是最重要的存在,在乾陵心里,没人能够比得上睿王。宁雪飞为睿王带来那么多伤害,她心中本该有恨。 只是为何,她对宁雪飞一点恨都没有,心中有恨却恨不起来是最难受的。睿王选择的路,她这个做妹妹只需陪着他走完就好。 无论是什么结果,睿王的选择她都支持。 “公主说笑,什么事不都得亲自体会才知道其中的感觉如何。公主的身体我放心不下,还是让我来把把脉,看看脉象可还平稳。” 万事没有个实践怎么像话,就是天才不学又怎会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做。不过宁雪飞今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看看乾陵身上到底有没有伤。 乾陵点点头,这几日确实有些头晕,让宁雪飞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也好。乾陵在一边坐下,把手放在桌上,让宁雪飞为自己把脉。 “公主近日来想必没有休息好,身子有些虚,公主的身体才好没多久,不休息身体是不行的。我写一张方子,公主命人把单上的药抓来,一日两副,吃上三天即可。” 写了药方之后,再与乾陵寒暄几句宁雪飞就离开了她的寝房。乾陵身上根本没有伤,睿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 来到睿王的院子门前,侍卫见到她有些吃惊。现在离禁足解禁的日子还有二十多日,她这就跑了出来,难怪他们的神情跟见了鬼似的。 宁雪飞走到台阶前,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跪在门前。说再多的话,为何不展开实际行动,睿王心里哪怕还有一丝对她的在乎,就不忍她在这里长跪。 “我要见睿王,他今日若是不出来,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侍卫面面相觑,左右为难,宁雪飞跪在这里,不是在逼他们吗?一个侍卫凑到另一名暗卫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向院子里跑去。 “还请王妃稍等片刻,属下已经进去通报,很快就会出来,地上凉,王妃还是快些起来,莫要感染了风寒,不然属下这里不好交代。” 王爷性情阴晴不定,不知他对宁雪飞到底抱着个什么看法,万一他对宁雪飞还有感情,他们没有处理好宁雪飞这边的事,王爷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我今日非见王爷不可,他若是忍心我在这里跪着,怎会在意我是死是活,我哪怕是在这里跪死了,也是他的无情所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宁雪飞的性格犟的很,睿王的性格她算是看明白了,不想个办法逼逼他,他就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而宁雪飞最怕的就是他这般对自己。 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自己一个人担着的滋味多沉重宁雪飞心中了然。把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去解决不是更好吗? 宁雪飞以为睿王多少在乎她,便不忍她在院外跪着,她错了。睿王宁愿她跪着,都不愿意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承担事情的后果,宁雪飞做事感性,绝非理性之人,睿王正是因为这一点,许多事都不敢与宁雪飞明说。 “让她回去吧,跟她说就是跪上十天半个月,本王都不会见她。她要是撑不住晕过去了,就让人把她送回去,好生照料。” 睿王的声音自寝房内传来,侍卫咋咋舌头,挫着手向院子门口走去。王妃铁了心要见到王爷,王爷的态度坚决的很,绝不见。 他们二人相处的若是好,夫妻二人和和睦睦何尝不是一大乐事,主子开心他们这些属下过的就好过些。 他们一僵持起来,闹起别扭难做的是他们。尤其是在传话的时候,尤为尴尬,还得看主子的脸色行事,真是难为了他们。 “王妃,您还是回去吧。您就这么跪在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难做,地上这么凉,您何苦这般对自己的身子,受了寒不好的是自己不是吗?” 宁雪飞就跪在门口,侍卫不好放着不管,只好苦口婆心的劝她,能够把宁雪飞劝回去是他们心头上多少能轻松一些不是。 侍卫既然要劝自己回去,与他们说再多话都没用,宁雪飞干脆闭上嘴跪着。她倒要看看,是睿王的心狠,还是她的心更狠! 今日天气阴沉,黑压压的乌云从东边向京城压过来,过于厚重的乌云给人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感,会觉得胸口有些沉闷。 院子周围没有多少人来往,四处就连虫鸣的声息都没有,安静极了。宁雪飞盯着膝盖下光滑的大理石,上面映出自己的倒影。 不知被人踩踏过多少次的大理石依旧光滑,看着大理石上模糊不清的倒影,宁雪飞有些茫然,此时的她是否就与地上的倒影相差无二? 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在复仇的道路上渐行渐远,连自己的样貌都看不清,记忆中的历香寒,面貌她已有些不太记得。 仰头望向昏暗的天空,硕大的水滴“啪嗒”一声滴在宁雪飞的脸上,随后雨嘀嗒嘀嗒的下了起来,一下来就是倾盆大雨。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大理石板上,敲出欢快的乐章,宁雪飞伸出手接住雨水,捧到面前细细的看着,雨,无根之水,干净,纯洁。 雨势下了好一阵,并没有要减小的意思,宁雪飞原地不动的跪在风雨中,没有打算走。侍卫来回跑过去叫她避雨,宁雪飞却一动不动。 小雨落下是缠绵之意,大雨倾盆便是对身心的洗礼,豆大的雨滴重重的打在身上,哪有不疼的道理。 宁雪飞紧咬牙关,雨最好下的再大些,他当真能对她置之不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风雨声越发嘈杂,房间里一片寂静。 “王爷,雨势并无减小之意,王妃仍在外面跪着,这么大的雨再淋下去发烧感冒是免不了的,王爷难道真要就这么留着王妃胡闹,不如让属下去……” 轩辕念在房里照看睿王,自宁雪飞在外面跪开始,睿王就坐立不安的在房里走来走去,拿起的茶杯一会又放下去,时不时往外面望上两眼。 宁雪飞性格执拗,其他人说她听不进,由他去劝说,宁雪飞指不定能够听进去一二。不然她就那么跪着,睿王的心就一天静不下来,对他伤口的恢复不利。 “还是本王亲自去吧,她心思缜密起来,只需把这件事情剖开去,就可知道其中真相,本王唯有见机行事,看能不能继续瞒下去,如若不然,本王也没办法。” 把宁雪飞当傻子的人是最大的傻子,事情过去这么久,宁雪飞该是发觉了事情的蹊跷,不然不会去见相思。 就算相思没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她去找了相思就说明她对这件事情有所怀疑才会有此一举,真是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 “可是王爷你身上的伤,绝不能碰水,尤其是雨水,伤口感染后想再好起来可就麻烦了。” 轩辕念快睿王一步拦在门口,外面雨下的太大,难免睿王会沾到,他的身体已经很弱,不能再那么折腾。 “不是还有你吗?”睿王无所谓的笑了笑,从柜子中拿出两把伞,自己手中一把,另外一把给了轩辕念。 跪在地上久了,膝盖有些不适,加上雨水浸着难受的很。宁雪飞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刚低下头打在身上的雨忽然没了。 宁雪飞动作一顿,雨停了? 第两百二十章 情不知所起 眼前的光线不知为何暗了些,抬起头往前一看才发现睿王站在自己跟前,神情冰冷面无表情,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对犯人的打量的审问。 宁雪飞想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有眼,她的苦肉计没有白废,只是努力扯出来的笑容却成凄然。 心底的酸涩涌上心头,他终究是舍不得她在外面被雨淋的不是吗?“王爷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今日我就是在这里跪死,王爷都无动于衷的。” 泪水涌上眼眶,噗簌簌的落了下来,雨因在雨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更加模糊不清。睿王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随即很快被隐进眼底。 “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再不济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如今看来是本王高看了你。本王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再在此胡闹,休怪本王不念昔日情分。” 睿王眼中锐利的寒光射来,宁雪飞并不感到害怕,一个人对你是否真的狠,他眼睛深处的情感会因真假而有所不同。 许久前宁雪飞就从睿王身上发现了这一点,对外人他可以狠的绝对,对身边亲近的人他再狠心都会有些不忍。宁雪飞忽然庆幸,他对皇位无意。 没有像太子那样,为了一个皇位而磨灭了自己的人性,变的没了人的样子,没了人性,与禽兽有何区别? “妾身本不过是贱命一条,嫁来睿王府实属三生有幸。曾经妾身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铁石心肠的毒女,此生不会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爱对她来说是奢侈的,历正文和红弥她们的死给了她致命的打击,最让她无法承受的是历月凡的背叛。 她视历月凡为亲姐妹,结果却是惨遭背叛,亲情一朝破裂,散了一地,任她再怎么拼接都无法复原,因为自己的原因,还牵连了身边的人。 曾经一再珍视的感情被破坏,宁雪飞对情感早没了奢望,可是自己心中坚定的一切,在与睿王相处的过程中逐渐破裂。 最后宁雪飞才明白,她所有的防线在睿王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爱是人的本性,由感而发哪里控制的住呢。是王爷让妾身知道,爱如此刻骨铭心,无法割舍爱恨交织喜怒哀乐都被爱牵动着。” 在睿王面前大大咧咧,说话不知恭敬的时候多了去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宁雪飞再对他放肆不起来,嫁来睿王府,头回对睿王自称妾身。 如睿王所言,身为睿王妃就该有个样子,以作表率,不知规律自己的言行,外人看在眼里,不知会怎么说睿王。 睿王即是她的夫君,在前头处理身边事宜已是十分辛苦,身为他的妻子,自己理应为她处理好身后事情,不能帮忙不成反添乱。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欺欺人也该有个度不是?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王爷总能在妾身有困难时站出来帮助妾身,也许是王爷感染人心的笑与震慑人心的孤傲。” 宁雪飞自顾自的说着,睿王神色未变,心里却被宁雪飞的话掀起万千巨浪,从她口中吐出这些话,睿王没敢想过。 她性子要强,许多时候他都是在压着她的性子,难免让她在心里产生不满,这些话从来没有想过会从宁雪飞口中说出来。 “是的,不可置否,妾身是爱着王爷的。想要陪在王爷身边,替王爷分担生活中带来的压力,一起面对困难,携手共进退,不知如今说这些可还来得及?” 她下定决心的事就不会改变,不论睿王之前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是真是假,她都当没有发生过,而他说过的誓言,她会一直记在心里。 宁雪飞旁若无人的说着这些话,把轩辕念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打了一个寒噤。王妃说话这么肉麻,这种场合他就不该站在这里。 奈何此时下着雨,王爷的伤得小心翼翼的护着,不能够出了差池,只好忍着心中的称呼,祈祷王爷快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 “宁雪飞,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和本王携手进退,你有那个资格吗?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收起你可怜兮兮的嘴脸,给本王滚回自己的院子去,不要在这里脏了本王的地方!” 睿王厌恶的看着宁雪飞,愤然拂袖而去,转过身的瞬间,睿王神情才有片刻的松动。宁雪飞承认自己感情,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开心。 但是他必须控制住自己,与其让宁雪飞知道真相后更加难受,不如就先这样吧。等到他的伤好了,他再想个办法和宁雪飞解释。 睿王撑着伞走进院子,轩辕念犹豫了一会,赶紧把手中的伞打开遮住打在宁雪飞身上的雨水,王爷就算是为王妃着想,方才说的话未免太难听了些…… 王妃才向他表明心迹他就说这样的话,让王妃怎么不伤心,哪个女子受得了被人这么说的? “王妃,听属下一句劝,您就是在这里跪到明年都未必会有结果。身子是自己的,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王爷那样的话都说的出来,是铁了心把宁雪飞瞒到底,她再这么僵持下去,只怕王爷会强行把宁雪飞送回她的院子去。 轩辕念撑伞的手僵在半空中,宁雪飞双手紧抓衣袖,身体微微颤抖,眼泪憋在眼睛里不愿意让其流出来。 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好不容易见到他,只是因为他几句话就要放弃吗?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倘若真的离开,他们的关系将无法挽回。 所有事情在没有绝望之前,不拼一把之前做的那些事还有什么意义?宁雪飞心一狠,推开轩辕念的伞站起来跑向睿王。 因为跪了太久,脚酸的很,站的太快腿没有反应过来,才走两步就摔在地上,用手撑着才勉强没有以面着地,膝盖却遭了殃。 宁雪飞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跑向睿王,侍卫们看在眼里都愣住了,不知该做何反应。轩辕念捡起地上的伞追了上去。 眼见就要追上睿王,宁雪飞干脆扑上去从背后抱住睿王。睿王没想到宁雪飞会跟上来,被她抱了个措不及防。 由于力道太大,撞到身上的伤口,睿王脸色一百,这女人,无论何时都如此莽撞,何时做事懂得考虑事情其中的利害。 “除非王爷今日杀了我,不然我绝不会离开此地一步!”睿王越是不想见她,事情就越不简单,她今日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里。 睿王掰开宁雪飞的手,转过身抱住她,替把凌乱贴在脸上的头发夹到耳朵后,无言替她拭去脸上的雨水,她到底何时才懂得照顾自己。 “乖,听话回去。过些时日本王再去找你可好?你看看你,淋了一身的雨,不快些回去换下身上的衣服,感染了风寒如何是好,本王可没力气照顾你。” 宁雪飞一脸茫然的看着睿王,他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态度为何能转变的如此之快,她快些跟不上他的思维方式。 “妾身听人说王爷在静香阁的传闻出来后进了一次宫,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不把事情说清楚妾身如何安心回去?” 得知睿王进宫的事情,不问出个所以然宁雪飞回了自己的院子只会坐立不安罢了,日日如坐针毡的折磨不是自己亲自感受体会不到那种痛苦。 睿王露出个勉强的笑容,宁雪飞的脸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有些模糊,纸包不住火这句话说的半句不假,事情看来是瞒不住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这次可能没办法告诉你了。答应本王,千万……不要……哭啊傻瓜……” 睿王话说完眼前忽然一黑,轰然向后倒去,宁雪飞伸手想把他拉住,奈何自己力气太小,睿王忽然晕倒,她哪里反应的过来。 人没拉住,反而被睿王带了过去,摔在睿王的旁边,伞滚落到一边,雨下的更大起来,宁雪飞甩了甩脸上的水,刚要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 却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血,殷红的血从睿王的胸口流出,汇入雨水中周围扩散开去。宁雪飞捧起手中的血,惊讶的瞪大眼睛。 轩辕念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睿王倒下去的一幕,心猛地一抽,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太医,快去请太医,快把林奇他们叫过来,速度要快!公主那边先不要通知。” 轩辕念对门口的侍卫吼道,睿王的伤口就心脏位置,雨水对伤口的影响最大,不快点叫人来打理伤口,睿王的结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林奇三人今日本就受命睿王来他的院子,说是有要事要交代他们,不曾想来到门口就听到轩辕念嘶吼的声音,三人心中一禀,连忙跑进院子。 四人协力把睿王抬进房内,轩辕念从衣柜中翻找睿王更换的衣服,太医还没有来,他们只好自己先做些处理措施。 林成退下去准备热水,林海则是把暖炉挪到床榻边,把里面的炭火点燃,睿王的伤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再发烧可就是雪山加霜。 第两百二十一章 一无是处 宁雪飞手足无措的站在房内,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血迹。“王爷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知道的对吧?为何没人告诉我?” 轩辕念并不讨厌宁雪飞,甚至感谢宁雪飞,她的出现给睿王带来了许多欢乐,她出现后睿王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 他跟在睿王身边多年,除了与乾陵相聚,不然何时见他如此开怀的笑过,宁雪飞的出现是睿王的读音,没人能否定这点。 可是后来想想,宁雪飞带给睿王的灾难远比她带给睿王的欢乐要多得多,轩辕念不禁在心中感到疑惑,睿王这样付出,真的有用吗? 为何要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豁出自己的性命,到底值不值得,轩辕念身为下属,不该过问主子的感情,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说。 “呵呵,王妃何时管过王爷的死活,只在意自己的利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凡能利用的王妃都利用了个遍,这么做难道不觉得心中有所亏欠吗?” 诸多暗卫中,轩辕念可以说是最接近睿王的那一个,他为宁雪飞做了多少事,轩辕念可以一一列举出来。 宁雪飞不但对睿王为她做的事情一无所知,给睿王添的麻烦从来没有少过,她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睿王于她而言,难道只有利用价值吗? “据属下所知,当年王爷与王妃约法三章,为了遵守当初的约定,王爷多次牺牲自己的利益,甚至险些伤了自己,这些王妃知道多少?”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眼中从来只有她自己,其余的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林奇之前是伺候在宁雪飞身边的人,看到她被这么说有些不忍。 刚要上前阻止轩辕念,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却被林成拉住。有些事情,宁雪飞确实该知道。可能是王爷的纵容,让她的性子日益娇纵。 王爷宠爱宁雪飞,许多话说不出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睿王来说,就是宁雪飞把天下闹的天翻地覆,他亦会站在宁雪飞这边。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因为美人下场凄惨的英雄数不胜数,林成怎么说都向着自己的主子,自是不希望眼睁睁看着睿王往火坑里跳而置之不理。 是时候该有个人出来说说宁雪飞,让她知道自己的错处,今后莫要再这么做。话说的虽有些伤人心,却是为了大家好,能把宁雪飞点醒是主要目的。 “呵呵,王妃是王爷的正妻,职责在于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王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因为王妃从来就没关心过!” 静香阁的事轩辕念知道不是宁雪飞的错,这件事睿王也有责任,所以他不想把这件事情往宁雪飞的身上扯,那样显得有些过于蛮不讲理。 “王妃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现在就让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您。” 轩辕念眯着眼睛笑着,眼里没有半点笑意,让人看着心中一寒,不愿意去直视他的眼睛。 “大闹静香阁的事想必王妃还记忆犹新,出入花楼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此事一经传出皇宫就传来口谕,命王爷与您一同进宫。” 轩辕念那日就跟在睿王的身边保护,不过进宫的时候他留在了宫外,并没有进去,看见睿王受重伤出来时轩辕念并没多少意外。 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宣睿王进宫,无非就是为了问宁雪飞的事,为了保护宁雪飞,睿王不得不出此下策,王爷破罐子破摔的做法,他并不认同。 就是护住宁雪飞又如何,做法太过冒险,为了他人不顾自己,不是太愚蠢了吗?睿王是从何时变成这副样子?所做的事情不为自己,只为宁雪飞。 他可是忘了,乾陵就只剩他这么一个亲人,能够依靠的也只有睿王。睿王真有个三长两短,人世对乾陵来说就没了眷恋,她怎会苟活于世。 “王爷早料到此行凶多吉少,没有将此事通知于您,自己私底下单枪匹马入宫。太子等人每日都在盯着王爷,就盼着他出错,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机会。” 说到此处轩辕念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他天生话不多,一辈子大半的话都在今天说出来了吧? “王爷为了证明您的清白,把罪责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不说,更以鸢心佩为代价,拉低自己的身份去向撷红楼的相思求助,不过是为了让背后议论的人无话可说。” 听到鸢心佩三字宁雪飞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睿王,鸢心佩乃是天下少有的金丝红血玉雕刻而成的玉佩。 传闻常戴在身边有美容养颜的效果,在冬日里它会有暖炉般的温度,在夏日里冰冷如千年寒冰,奇特的很,乃是天下奇宝。 宁雪飞只是在十大奇物记载书上粗略的看过一次,当时只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并且那块玉佩早就不知所踪,不知去向没想到自己会在现实中听到鸢心佩的名字。 “身为王妃,理性比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更加了解王爷的一言一行,睁大眼睛看看,王爷为你做了什么,而你呢?” “在吵什么!一个个在这里说三道四不知道去照顾皇兄,皇兄的事他尚没有开口说什么,何时轮到你们开口,快去协助太医把皇兄的伤口处理好。” 乾陵带着太医黑着脸走进来,睿王受伤的事轩辕念没打算告诉她,却忘了请太医需要她亦或者睿王的玉印。 带了太医过来,以为他们会是在忙里忙外的照顾睿王,谁知轩辕念竟然在教训宁雪飞!不过她也没想到,宁雪飞会在这里。 轩辕念冷哼一声,冷冷撇了宁雪飞一眼就转过身去,林成面不改色的跟了过去,林奇犹豫再三,正要离开,却被乾陵冷不丁的叫住。 “林奇,皇兄的伤在胸口上,你一女子不适合在此逗留,还得麻烦你把王妃送回自己的院子去,好生照顾着,不要再让她到处乱跑。”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乾陵不知还能说什么。睿王的伤口之所以会裂开,十有八九是宁雪飞所致,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魔怔? 做事越发不按常理出牌,初见时那个睿智,医术了得,沉稳的女子哪里去了?怎会变成如今这个爱无理取闹,麻烦不断的她? “乾陵,王爷的伤势因我而起,我可否留在这里照顾他?”她医理懂一些,留在这里多少可以帮她们做些什么。 “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太医就足够了,王府的大小事务已经让本宫十分头疼,你就不要再添乱了,算本宫求你,回去吧!” 乾陵真的抽不出心力再应付宁雪飞的事情,她已经精力交淬,承受不起任何打击,再有什么事她可能真的会崩溃! 对宁雪飞的耐心到达极限后乾陵一刻都忍不了她,她现在能够安安分分的在王府里待着,就是乾陵最大的心愿。 宁雪飞失魂落魄的离开睿王的寝房,林奇为难的拿伞追了上去。走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宁雪飞几次险些摔倒,幸好被林奇扶住。 她为了复仇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就像轩辕念说的那样,一开始她不过是把睿王当成可以利用的棋子,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垫脚石。 她做的所有,都是为了复仇,为了在乱世之中护得自己周全。结果是什么,云若初替她挡了柳家的一次暗算,险些为此丢了性命。 睿王屡次三番护她,为了摆平了身边所有的事情,不然历月凡不知有多少次可以借诸多机会杀了她,没有睿王的支撑,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没错,她处心积虑想要复仇,最后却把保护自己的人一次次推上风口浪尖,让他们代替自己去承受错误带来的后果。 宁雪飞的本意,并非以牺牲他们为出发点,不是让他们去赴死,让人失望的至极的是她的所作所为从未顾虑后果如何,只在得到的结果会是什么。 回顾自己曾做过的事情,她做事方式从开始的步步为营,变成后来的横冲直撞,变得与信雅越来越相似,她终有一日,是否也会变得和信雅一样? 她真的该反省反省自己,乾陵对她失去耐心无可厚非,毕竟她那么多次伤害了她的皇兄,可是她不想失去睿王。 她的药房里存的药并不多,并且没有符合睿王伤口的伤药。再去静香阁问,她的脸皮没有厚到那个程度,是时候该自己想办法为睿王做些什么。 宁雪飞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顾夕颜她们担忧的神情把翻箱倒柜的找出身上现有的银票,东凑西凑加起来三万两银子,有这些银子足够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你身上湿淋淋的,不快些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会着凉的!” 怕宁雪飞受了寒,夕颜连忙把门关上,宁雪飞头发凌乱了身上的衣服耷拉在身上,眼睛泛红,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你们不要拦着我,王爷危在旦夕,我必须为他做些什么,难道你们要我眼睁睁的看他受苦,什么事都不能为他做吗?” 第两百二十二章 似是故人来 睿王为了保护她,独自进宫面对皇帝等人的压力。受伤后为了不让宁雪飞知道这件事情自责,不惜狠下心肠禁足于她。 难听的话没少说,就是为了让她短时间内不要再把心思放在睿王身上,苦心孤诣做了那么多,结果却不尽然。 她闯下太多祸端,必须做些弥补的事。宁雪飞孩子般的语气说的理直气壮,林奇收起手中的伞放到一边,与夕颜一起拦在门前。 “王妃,公主说的对,有些话身为下属不该说那么多,可是看到王妃现在的样子,属下不得不说。”总该有个人点醒宁雪飞,不能再让她胡闹下去。 王府如今正值生死存亡之秋,大家都是屏住呼吸在做每一件事,王府的状况可以用前有猛虎,后有豺狼来形容。 为了生存下去,他们必须握紧手中的刀,应对每一个可能发生的事情,不然就会成为豺狼虎豹的腹中餐。 “杜秋,你们看看现在的主子变成了什么不人不鬼的样子。从前王妃您从不会做出令人担心的事情,如今王妃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凭着什么去照顾王爷?” 林奇至今对初见宁雪飞的画面记忆犹新,那时林雨尚在,那时的宁雪飞冷静,沉着,散发着其他女子身上所没有的魅力,无人睥睨。 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带着吸引人的魔力,让人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诺不开眼,她的光芒太过耀眼。 她的一颦一笑,其他女子分明同样可以,可是看着就是觉得不同,她哪怕是轻轻勾一下唇角,都美的倾国倾城。 那时林奇觉得,一个女子怎么可以美的如此出尘绝艳,与凡间的庸脂俗粉相比,宁雪飞是在天上,而她们则是在地下。 后来林奇才明白,宁雪飞的美是气质美,由内而外,世间美人无数,却没有多少人拥有气质,但凡有气质的人,皆是灵魂有香气的人。 人总有迷茫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也许是因为受到过分的宠溺,或者过分的对待,人过于迷茫会失去前进方向的指标,那时她就会向深渊的深处走去。 那时就需要有个人把她从深渊伸出拉回来,那个人对她的未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个人不限身份,地位,重要在于他能为迷失的方向的人做什么。 “王妃听话,把身上这身衣服先换下来,暂且沐浴净身,把身子养好后您想要做什么,属下都陪着您去做可好?” 宁雪飞恍惚的扶着桌子坐下,眼神空洞的点了点头。连自己都无法打理好的人,有什么权利说去照顾别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未免有些太可笑。 好容易安抚好宁雪飞的情绪,林奇对杜秋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会意,二人退下去准备沐浴事宜,水埥去了厨房为宁雪飞熬制姜汤。 宁雪飞体质虚弱,淋了半天的雨不喝碗驱寒的姜汤次日醒来定会发烧,她的身体如何,除了自个,就数水埥最为了解。 她的身体喝什么都是不顶用的,她的身体先天不足,补的东西吃多了,反而对身体有损,宁雪飞尝试过调理自己的身体,后来发现没什么作用。 屡次尝试行不通之后,宁雪飞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这么放着不去理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化了身体的毛病,还得从生活中的小事做起。 衣食住行是最重要的,一年过去,宁雪飞的身体才有了些起色,今日淋了雨,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宁雪飞喝了姜汤后泡了热水澡,在林奇等人的督促下睡着了,林奇替宁雪飞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王爷的事情你们多少该有听说,此事说来话长,更不知该从何说起。王妃她受的打击有些大,精神上可能有些承受不了,你们几个负责照看好她。” 王爷那边林奇有事情要去完成,不可能在这里寸步不离的照顾宁雪飞,唯有把照顾宁雪飞的重任交到夕颜她们手中。 并非林奇危言耸听,人的心不是铁打的,照宁雪飞现在的情况,真的有可能会精神崩溃,有什么事,可否先等到王爷的伤好起来后? “夕颜,你跟在王妃身边这么久了,做事我信得过,王妃的事还得麻烦你多做安排,我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你想保护身边的人吗……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吗……过来吧孩子,吾能给你所有的一切,每日提心吊胆的活着很累不是吗…… 睡梦中宁雪飞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这这段话,她看不见,睁不开眼睛,在梦境中唯有这段话在不停的重复着。 纵然看不见,她感觉得到,一双眼睛就在黑暗之中看着她……那双眼睛无比明亮,桐棕色的眼睛给人似曾相识之感,会是谁? 一点白光在黑暗里出现,周身的黑暗被驱散,宁雪飞眼前一亮,自己已置身于一片昙花从中,昙花在月光下含苞待放,白茫茫的一片虽未绽放却已美的惊心动魄。 正当宁雪飞陶醉在这片美景中时,身后传来易碎脚步声。一席白衣的睿王踏着柔和的月光走来,在柔和的月光下,他的笑显得格外温暖人心。 月光虽清冷,他的笑容却那么温暖,他的笑向来如此,那么温柔。睿王笑着向宁雪飞伸出手,昙花在他笑的那一刻开了。 宁雪飞嫣然一笑,刚把手放到睿王手中,一阵狂风忽然刮来,昙花在那瞬间枯萎,花瓣纷纷落地被风卷起。睿王的身体变得模糊,随着花瓣飞向空中。 “不!” 宁雪飞惊恐的跑过去想要抱住他,结果却扑了个空,失重摔到了地上,溅起了层层水花。 周围的景色转换,由夜晚变成白天,宁雪飞迷茫的站起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河滩上。脚下的河水从清澈见底渐渐被红色浸染。 目光所及之处都被染上红色,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宁雪飞踩着脚下的血红前行,逆着水流的方向走去。 河滩边缘躺着个黑色的身影,宁雪飞紧皱眉头走近几步,却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时停下脚步,浑身僵住动弹不得。 红楼浑身是血躺在河滩上,冰蓝色的眼睛变成两个黑色的窟窿,宁雪飞吃惊的捂住嘴,眼眶一红,何人如此狠心下此重手。 “救我……好痛苦……”红楼像是感受到宁雪飞的气息,朝着她的方向抬了抬手,神情很是痛苦。 宁雪飞跑过去救他,可是脚像是被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宁雪飞闭上眼睛,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如今红楼正在沂水,怎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些不过是缠绕她的恶梦罢了。宁雪飞定了定心,随即坚定的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红楼无助的神情。“主人,你为何不救小冰,小冰好痛苦啊,主人你为何如此狠心,为何……” 宁雪飞从恶梦中惊醒,醒来时夕颜她们并不在寝房内,宁雪飞从铜镜后把悠游宝典拿出来,翻到第三层,悠游宝典的第二层她已经巩固,是时候该进行第三层的练习。 梦里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随风而逝,虽然是梦,看见他们在梦里那般痛苦的感觉同样痛彻心扉,宁雪飞并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在现实中发生。 她要遵守约定,在两个月之后去沂水寻找红楼,她首先要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后才能够保护睿王,他的生命是长青树,而不是昙花一现。 先前天山老人给她的内心功法她已经背下,默念心法口诀辅以悠游宝典中的心法,可以在修炼的过程中加快速度,只要控制好,修炼起来就是事半功倍。 宁雪飞盘腿坐在床榻上,心中默念心法口诀,催动体内的内力,用心法带动内力流经四肢百骸,经脉畅通,修炼的速度会在不知不觉中有所提高。 她要加快自己的速度,不能再给身边的人添麻烦。宁雪飞抑制住心底的浮躁,致力提高自己的修炼速度。 天山老人的心法口诀,感觉就像是为悠游宝典专门定制,二者相辅相成,修炼起来速度飞快。宁雪飞屏息凝神,脑海里想的都是把内力尽快提到第三层。 就在这时窗忽然被风吹开,一支飞镖向宁雪飞袭来,事发突然,宁雪飞把身子向后一压躲过向她刺来的飞镖。 飞镖虽然躲过去,却来不及收回体内的真气,失去心法的牵引,真气在体内乱窜,宁雪飞咳出一口黑血,随后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窗外的人冷冷一笑,还以为是多难对付的人,谁知来到这里她正好在修炼内功,送上门的机会岂有不利用的道理。 主人本意不在取宁雪飞的性命,把宁雪飞打伤是主人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论如何,这部分她完成了。 在修炼时被人打断,后果无非两种。第一是走火入魔,心脉尽断而死,第二嘛,虽然不会致死,但是活着未必见得有多好受。 本以为接近宁雪飞要多花些心思,真没想到她自己会送上门来,真是愚蠢至极,从未见过如此意气用事之人,做事不经大脑,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两百二十三章 离她远点 趁着宁雪飞正在休息,乾陵临时宣夕颜杜秋三人前往她的庭院。宁雪飞那边她没有时间打理,唯有把事情先向她的贴身侍女交代清楚,做起事来也方便不是? 不用等出了什么事,再事事来询问她,如今的乾陵用日理万机来形容都不为过,身边的事情多的数不过来,好在太子那边算是消停了,给睿王府省了不少的麻烦。 吩咐完了宁雪飞的事情,夕颜等人回到院子时就发现院子的门是大开着的,寝房的门没有关上,房内空无一人,放在桌上没来得及收好的银票不知所踪。 本该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宁雪飞没了身影,只见床榻边缘扎着一支飞镖,锦被上的大片血迹触目惊心,床脚边落着一本典籍。 夕颜趁着杜秋他们还没有进来,先行一步把地上的宝典捡起收到袖子中,这本典籍夕颜有幸见过两次,宁雪飞都随身带着。 练武之人对典籍等字眼最是敏感,宁雪飞留下这本典籍,再看那支飞镖与血,不知道受伤的到底是谁,宁雪飞出去可是追刺客去了? “杜秋,去王爷的院子把林成侍卫叫过来,就说事情与王妃有关,让他务必尽快过来。” 乾陵前一刻才交代过,后一刻就出了问题,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夕颜不好再去麻烦乾陵,让她操劳宁雪飞的事。 睿王手下那么多暗卫,自己一人管理难免出现有心无力的情况,自然会安排两个人协助自己管理,那两个人就是轩辕念和林成。 轩辕念照顾着睿王,脱不开身,当下可以求助的除了林成夕颜想不到其他人。杜秋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夕颜仰天长叹一声,若是公子仍在京城就好了。 公主会说那些话,夕颜觉得无可厚非,近来王府事情多,就是她这个局外人看着都觉得烦,自不必说深陷麻烦中的人心情有多烦躁。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自下定决心跟随在宁雪飞身边,水埥越发觉得自己无能,在她身边自己除了熬药炖汤这一行,什么事都做不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用来形容宁雪飞不是十分恰当,水埥承认自己跟了一个好的主子,会更高的去要求自己,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 才不枉他人在看见她后说一句:“不愧是她身边的人。”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如何不打紧,重要的是自己不能给主子丢了脸。 “真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你回宁府一趟,装作回秋堂院取东西,宁雪言知道你回府,自然会去找你,你趁机探探她的口风,看她是否与此事有关。” 经过前几次的教训,柳家宁府那边她得多加留意,公子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提防柳家和宁府的人,他们对宁雪飞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对了,公子!他离开之前不是在王府周围留了大部分的部署吗?只要找他们出来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不就明了了。夕颜走到庭院中,对天空吹响口哨,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天际,而回复夕颜的,只有周围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夕颜撅起眉头,怎会没有动响? 夕颜足尖轻点飞上院子的高墙,悄无声息的落在墙的边缘,这处院子本是睿王所住之处,墙壁比其他院子要高上许多。 站在墙垣上可以把大半个王府尽收眼底,这处院子靠近王府边缘,从此处可以看到外面。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云若初安排的人每个都是誓死追随他的死士,绝对服从他的命令,没有云若初的允许,他们断然不会擅自做主离开此地。 就在夕颜在王府周围上窜下跳的寻找云若初留下来的人时,杜秋正一路小跑前去睿王的寝房。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杜秋惶惶不安,不是说等小姐入嫁王府,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她现在好想念秋棠院的日子,和大家有说有笑多好,虽有大小姐与夫人偶有刁难,在宁雪飞的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 在秋棠院,杜秋从来不担心宁雪飞会出什么事,宁雪飞的能力应付宁雪言她们的伎俩不成问题,可是到了王府,到处都是明枪暗箭。 王妃嫁来睿王府,从未与王爷同房。因为这事下人对宁雪飞颇有微词,宁雪飞不介意,可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替她心疼。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宁雪飞是她的精神支柱,假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了。 杜秋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转角处走来的林成林海二人,杜秋又是小跑过去,直直撞到林成的身上。 林成正在和林海商讨睿王伤药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杜秋,来不及躲开。好在杜秋跑的并不是很快,林成只是后退几步,伸手把杜秋扶住。 “姑娘,你没事吧?”林成低下头时,杜秋正好抬起头来,两人的鼻翼碰在一处,双唇之间不过相差一指的距离。 温热的呼吸扑在二人脸上,两人身子同时一僵,林海也是愣了,膛目结舌的站在一边。杜秋条件反射的推开林海,惊恐的看着林成,脸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似的。 “对,对不起,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姑娘恕罪。”林成头一回和女子如此亲密接触,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乱糟糟的一片空白。 杜秋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她自己也有错处,怪不得他。“没事,奴婢有要事在身,告退。”真是失礼,横冲直撞撞了人家不说,反而让人家先道歉,像什么话。 往前走了两步,杜秋的脚步忽然顿住,目光奇怪的看向林成。林成刚要拉走林海,被杜秋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的背脊发寒,动作僵在半空中。 杜秋退回来,看了林成两眼,不太确定的开口道:“不知这位可是林成侍卫?”她见过林成的次数并不多,模模糊糊记得他的脸。 眼前的人杜秋看着有些眼熟,只不过心中并不是很确定,还是问清楚好些。林成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点点头,这丫头不会要记住他的名字要以身相许吧? 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个意外,绝非有意而为之,算不上肌肤之亲,不会如此计较吧? “那真是太好了,王妃那边出了些事情,夕颜姐姐让我来叫你过去处理。”王府里人多眼杂,小心隔墙有耳。 宁雪飞的名声可谓声名狼藉,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详细的还是到了院子再由夕颜明说,杜秋不会说话,就担心自己说错什么,对宁雪飞造成不好的影响。 “药的事情就麻烦你独自一人去静香阁取,太医的药方最好拿出来让刘青她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保不准太医是太子的眼线。” 不是林成多心,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子诡计多端,他们不得不防。王府的人是其次,有睿王的严格管理短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情,皇宫有所不同。 皇宫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那里最能体现人性,善良,邪恶,心机,一应俱全,到处都是阴谋算计,被皇宫那边的人暗算怕了。 “恩,林奇代替公主去了王府处理王祈之事,那家伙有些难搞,拿了药我让人送回来,王府那边我过去一趟,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林奇的地方。” 王祈回来后王府的事情就麻烦不断什么都不顺他的意,王大人是睿王的恩师,又是因睿王而死,睿王心怀愧疚。王祈是王大人最后的血脉,睿王不忍对他弃之不顾。 睿王重伤,无法处理王祈的事情,乾陵投入不少的心力去调理此事,事情始终不见起色,他们实在有些黔驴技穷之势。 不是他们不想理会王祈,而是真的有心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成随杜秋匆匆去了宁雪飞的院子,宁雪飞寝房里的情况林成细细看过,仅凭一支飞镖和一滩不知是什么人的血根本看不出什么。 询问王府在暗中守备的暗卫,他们都说并没有看见宁雪飞,林成别无他法,只好小范围的调动王府能够出动的人手,全京城搜索宁雪飞的行踪。 王府上下为宁雪飞忙疯,到处找寻她,把睿王府闹的鸡飞狗跳的宁雪飞却提着一个小竹篮在市集上上窜下跳。 披头散发,身上的襦裙被她穿的东扯西歪,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拭去,只不过被头发遮住看不出什么。 宁雪飞光着脚丫在街上跑呀跳呀,细心的人可以发现她目光呆滞,把拇指放在口中咬着,神情呆傻笑起来呆呆的。 几个小孩调皮,跑到她的面前拦住她,抢走她手中的竹篮,并且几个人把她推倒摔在地上,拿小石头丢向她。 宁雪飞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小石头如雨点般砸在她的身上,她却不哭,只是抱着自己的头颤抖着。街道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只是冷淡的走过,没有人出手帮她,赶走这些恶作剧的小孩。 第两百二十四章 虚无缥缈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在寒冷的冬天里,北风潇潇,到底有多冷,最清楚的那个人除了你自己没有他人,身体是你的,到底是冷是暖,自己知道。 世间的处世之道何尝不是如此,你得势时,被天下人周知,身边的人众星拱月的捧着你,很少有人会细想,在那段众星拱月的日子里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 细细数来你似乎得到了很多东西,身前身后名,锦衣玉食,金银财宝,人们对你的追捧与称赞,你似乎得到了很多东西,可是实际上你一无所有。 得到的再多,不过是虚无缥缈的虚名,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它会腐蚀你的灵魂,让你变得丑陋不堪。 人们趋炎附势,虚情假意,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多少人能看得出,他们对你的称赞是否真的发自内心,对你的好是否真情实意。 还是他们所做的所有,不过是为了从你的身上得到什么?这个世界真真假假交织,多少人能看的明白?何其困难。 你有地位,人们会对你好,你一无所有时,人们视你为弊履,对你弃之不顾,这是世间恒古不变的生存法则。 趋炎附势的人做的是对是错,无法衡量,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好过一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错之有? 就好比善与恶的存在,赢了,你就是善,败了,你就是恶,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其简单的道理。 正是因为如此,人们的一言一行无不反射出一个朝代的兴盛与腐败。冷眼漠视,袖手旁观几乎成为当今人们的行为准则。 没有人会为去搅和没有好处的事情,好比现在的宁雪飞。披头散发,满身泥污,疯疯傻傻有谁认得出她?她被小孩欺负,人们视若无睹。 小孩子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存在,善良纯真的代表不是吗?如今他们却把欺负他人的恶作剧当成娱乐,宁雪飞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他们却笑的人仰马翻。 最直接影响孩子的思想品德的,首先是生养他们的父母,其次是他们身处的环境,小孩子最容易受到外在因素的影响,并且最直接把他们所受的影响表现出来。 小孩子的性格如此顽劣,可见其父母的面目有多丑恶,不是父母管教不力,就是父母授意她们这么做,,无论是哪一点,这都是社会的弊端。 社会中的错误从来都是存在的,并非没有人发现,而是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看向宁雪飞的眼神中有漠视,同情,幸灾乐祸,戏腻,人来人往没有人救宁雪飞。 正当众人津津乐道时,一人正踏着屋檐树枝而来,足尖轻点跃入空中从天而降,一身炫目的红落入众人眼中。 衣袂翻飞,迷了人的双眼,一头乌黑青丝在空中飞舞,剑眉入鬓,桃花一眼百媚生,双唇紧抿,不怒自威。 男子一手执扇,轻轻落地,身姿轻如鸿毛,未曾惊起一颗灰尘。在他落地那一刻,天地失色,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众人只听到自己倒吸一口寒气的声音,就连欺负宁雪飞的小孩都停下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小嘴张的老大。 “你们谁敢再动她一下,我就送谁去见阎王。” 一个大人对几个小孩说这样的话有些太过,人们听在耳中却却不见得有几分违和。小孩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怕他真的会对他们做什么,丢下手中的竹篮开了。 男子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篮,走过去把宁雪飞扶起来,把遮住她面容的头发夹到耳朵后,脸上的血迹粘在宁雪飞脸上,被石头砸出的紫青显得她狼狈不堪。 自认识宁雪飞起,她从来都是意气风发,不喜穿锦衣华服却爱干净的很,每日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般如此失态。 “凝儿不要怕,有为兄在不会有人敢欺负凝儿。这是凝儿的吗?”云若初把竹篮递到宁雪飞面前,宁雪飞痴笑着接过去,说了句“谢谢”。 “凝儿向来最爱干净,我们回府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可好?”云若初拿出帕子替宁雪飞擦去脸上的血迹,拉起她是顺手牵住她的手腕。 宁雪飞摇摇头,甩开云若初的手,警惕的看着他抱紧怀中的竹篮。“飞儿不要回去,飞儿还要替王爷去找疗伤的药呢,他就要死了,飞儿不想让他离开飞儿。” 说完宁雪飞就跑开了,云若初僵了半响才站起来,望着宁雪飞跑远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修炼心法时遭到反噬,加上长时间的精神压力逼疯了她。 好在不是走火入魔,她本身的底子就不错,及时护住了自己的心脉,要宁雪飞恢复正常不用废多大功夫,等她静下来他即可为她医治。 娶宁雪飞之前睿王可是口口声声跟他保证过会保护好宁雪飞,睿王在江湖上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何时落到如此境地。 看来他错过了太多事,这次回来,就让他还宁雪飞一个永远的安宁,他就可以放心了。凝儿不要怕,很快就会过去了。 “你们看这人是不是第一公子云若初?世间像他这般美艳的人不会有第二个,就是他没错,刚才那个疯子是谁,云公子为何要帮她?” 云若初的标志性容貌想让人认不出来都有些难,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人尽皆知,他出现在哪里都是招摇过市。 “你刚才没听到他称那女子为妹妹吗,听说云公子曾经认睿王妃为自己的义妹,你们说那个疯子可能是睿王妃吗?” 宁雪飞的事情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没几个人不知道她的事情,地位高贵的王妃怎么会疯疯癫癫的出现在这里。 “今日看到的事情,你们谁敢多说半句,我就挖了你们的舌头和眼睛。云某说到做到,不要到时候才知道后悔求饶,到时可就不管用了!” 宁雪飞寻寻觅觅穿过市集,来到一处小巷,一个人影就站在小巷的尽头,笑意黯然的对宁雪飞招手。宁雪飞人是傻了,历来的警惕性依旧在。 扔下手中的竹篮向外跑去,那人不禁失笑,就以她的速度,怎么能够比上她的呢,翻转手中的飞镖眼中迸发的寒意令人汗毛直竖,宁雪飞就是脚下生风,都逃不过她的飞镖。 主人说过,只要杀了这个女人,就不会再有人阻碍他的千秋大业,今日就是拼上自己的性命,她都要杀了宁雪飞,留着也是个祸害。 女子面色一毫,甩出手中的飞镖,飞镖被她注入内力,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直直向宁雪飞飞过去,速度之快非人的肉眼可见。 就在宁雪飞性命攸关头,云若初从小巷一边墙壁跃出,打开手中的折扇一挥,挡开飞向宁雪飞的飞镖。宁雪飞见来人是云若初,趁机躲到他身后。 “不愧是离司的走狗,做事的方式真是和他如出一辙,上来二话不说就直奔主题,早知道他不会就此罢手,有我在他别想动凝儿,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离司抓住宁雪飞心软的弱点,在她的身边安插眼线,他察觉后赶回来,虽然没有迟,却不算早,那个人早和宁雪飞有所接触。 初遇宁雪飞时,云若初就觉得宁雪飞不平凡,不是她的容貌和她的身世,而是她的性格与她的言行举止。 没错,她生在宁府,受尽屈辱,本该恨尽宁雪言等人,她是恨的,与此同时她还恨着历月凡,这就让云若初感到非常不解。 去了苏国那一趟,云若初彻底明白过来,宁雪飞的身份不简单。他不信前世今生的说法,可事实就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真相大白之后就可以解释宁雪飞为什么会那么恨历月凡,几乎到了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地步。宁雪飞的前世如何云若初不管,今生今世她是他唯一的妹妹。 “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主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他过的有多不容易你怎会知道,再不放尊重些我就连你一起杀了。” 主人在她的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她没有记忆,从她记事起,主人是第一个出现在她视野里的人,主人对她有再造之恩,有人污蔑他,她决不能容忍。 “杀了我?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抽走你的记忆,把你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竟认贼作父对他心存感激,真是可怜啊。” 她早是已死之人,离司强行把她复活,不过是复活了她的肉体,而她的灵魂因此停滞在黄泉路上,不得投胎转世,不管她是否愿意,这么做有违天道,不会有好下场。 “一个即将命尽之人没资格在这里说我,我感觉到你的灵魂在流失,很快你就会死了,撑不了多久的,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吗?不要白费力气,没人能够护的住她。” 云若初说的没错,她非正常人类,已死之躯被强行复活,所以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她能感觉的到,云若初身上的死亡之气。 第两百二十五章 一派胡言 “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主人的气息,你见过他了?”女子语气一顿,随即嘴角上扬出得意的角度,怎么说云若初如此面熟。 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过一面,云若初可是主子的座上宾,只不过云若初并不怎么待见她主子罢了,正好,这次可以把他擒住,送到主子身边。 “苏国一见,距今已有一月之久,紫殇姑娘,好久不见。若非苏国偶然听见你们之间的谈话,真没想到离司的心思居然深沉到此等地步,真是可怕至极。” 他回苏国,并非一时兴起,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他一直感觉得到,远方的故土有一股力量正在召唤他,那是柳凝儿的气息。 不曾想苏国竟是离司所居之地,他就住在苏国废弃的皇宫中。再次回到苏国,那里荒凉的景象让人心情复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苏国已破,它的山河依旧在,没有人能摧毁它的大好河山,它在等着新的主人去重建,只是苏国破灭后,再无人踏足荒芜的苏国。 如今的季节是春天,阳光明媚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苏国内杂草遍布,杂草长的有半人高。柳凝儿虽死,她的魂魄依旧在苏国徘徊。 云若初在那里见到了她最后一面,见到柳凝儿那一刻,云若初心中所有的偏执与执着都放下了。 她的魂魄在凡间游荡太久,只是为了等待云若初的到来,殊不知这一等竟是这么多年,她气数已尽,并没有与云若初说很多话。 “快离开此地,不要再回来。”这是柳凝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说完后柳凝儿的魂魄就散了,在凡间徘徊那么久,是时候去投胎转世。 云若初觉得事情有蹊跷,忍住心中的悲痛,前往苏国皇宫,不出所料他在皇宫内遇到离司他们,并且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离司追寻宁雪飞的转世多年,就是为了找到机会杀了她。宁雪飞每一世都死于非命,活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只要宁雪飞死了,红楼没有宁雪飞的灵气滋养,无法恢复灵气。 上一世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故,宁雪飞上一世的记忆没有被消除,心知自己难逃一死,夺走一颗修灵珠,引出其中的一丝灵气来滋养红楼的魂魄,之后被离司杀死。 历香寒的死是他一手策划,历月凡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因她的一言一行都是离司在暗中牵线搭桥,激起历月凡对历香寒的嫉妒。 紫殇是离司在她出生之年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宁雪飞万万没有想到吧,跟着她一起长大的婢女每天都在处心积虑的要杀死自己。 至于红弥,不过是一个苦命人,从她跟随宁雪飞起,就注定了她悲惨的结局。 历香寒的死,他终于可以有机会趁机打散她的魂魄,让她魂飞魄散,今后再无法转世投胎,红楼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离司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在紧要关头红楼护下历香寒的灵魂,强行把她塞到宁雪飞的身体里,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麻烦事。 为了避免自己的人偶对曾伺候过的宁雪飞日久生情,离司抽掉紫殇一部分的记忆,再让她回到宁雪飞的身边,伺机杀害宁雪飞。 为了曾经的恩怨步步为营,冤冤相报何时了?追杀宁雪飞几世,只是为了除去红楼,折磨他人何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 “主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我如今名为暮香,当初的紫殇早就死了,你说的再多都没用。” 女子狂傲的笑落在云若初的眼中显得太过幼稚,说多无益,为何不用真本事来证明。 “她的人我带走了,要从我的手中抢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多行不义必自毙,回去跟离司说,趁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再执迷不悟。” 人偶的能力和人类相差无几,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就以正常人的能力而言,要从他的手中把宁雪飞抢走,未免有些痴人说梦,想想就好。 云若初打晕宁雪飞,抱起她向睿王府的方向飞去。紫殇学了离司的圆滑,不做无意义的事,飞蛾扑火这等愚蠢的事情她可不会去做。 “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主人已经回到皇城,很快就会向宁雪飞下手,你们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再怎么折腾,不过是垂死挣扎。” 寻找宁雪飞的事宜是在私底下进行,没有惊动乾陵,找她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林成把房间清理干净,刺客留下来的飞镖他仔细看过,查看不出来人的身份。 “不用找了,让人都停下来吧。”云若初抱着宁雪飞走进院子,王府的守备不过如此,轻而易举就进来了,难怪紫殇进的了院子。 夕颜届时正在院子里和林成商量如何处理宁雪飞的事情,听到云若初声音的那一瞬,夕颜几乎是被雷劈了似的回过头,眼中尽是惊喜与不可置信。 他决定去苏国那天开始,至今过了多久夕颜记不清了,但是真真切切的过了许久。“公子……” 云若初抱宁雪飞进了寝房,把所有人都关在外面,在寝房中待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默默无语的去了睿王的宅院,在众人警惕又诧异的目光下为睿王查看伤势。 正当林成等人为云若初的到来感惊奇时,一位贵客同时驾临王府。乾陵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杯盖,心不在焉的吹凉茶杯中的茶水。 坐下的人亦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喝着上好的明前茶,咂吧咂吧嘴,他喝过世间最好喝的茶,便是宁雪飞泡的,上次一别,有好一阵没有见她。 听说她如今的状况不是太好,家族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他正好得了空闲,就过来看看宁雪飞。 “董家族长的嫡长子,董归,不知是什么风把董公子吹来这睿王府,本宫可不记得自己何时邀请过这么一位客人。” 乾陵并非常年待在皇宫之中,对于皇城中的大家族少有了解,对董家乾陵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没什么交集,头回听说董家的事迹,是在上一年流觞宴后不久。 不知是董家的长老还是族长,挖了睿王的墙角,自此后乾陵对董家的人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董归无故来王府,能有什么好事。 她与睿王二人在皇宫之中的关系已经够差,和董家的关系原本就僵的很,在说话上自不必多小心,只望董归识相些,自己离开最好不过,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公主误会了,董某来此并不是要惹麻烦,不过是来见一位故人。家中近来事情多,忙的很,得空后想来看看雪……睿王妃罢了,只是说几句话就走。” 雪飞二字没有说出口,董归就立即改了口。宁雪飞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从她披上嫁衣那一刻开始,就再不是宁雪飞。 他在家中任性,在外面却是知道收敛的。宁雪飞已不是宁家的小姐,他此后见了宁雪飞,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场合,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睿王妃。 只是一个称呼,就硬生生的拉远了她们之间的距离,人生在世有太多身不由己,他还是比较怀念在杭城的那段日子。 乾陵放下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情绪没有波澜。“如今雪飞已经是皇兄的王妃,望董公子看清楚这点,过去的就过去吧,本宫不想追究你们过去如何,只是你们当下身份已经不同,还是不要有什么瓜葛为好。” 乾陵在汉子堆里长大,男女之间有朋友情谊乾陵并不觉得奇怪,她的思想不像其他人那么古板,相反要开明许多,宁雪飞交朋友是她的自由,按理来说她管不得这些琐事。 要怪就怪董归,她怎么看都觉得心情不舒畅,对他说的话好听不到哪里去,董归听到心里去她求之不得呢,乾陵从来就不介意做恶人。 “公主说笑,睿王妃与董某不过是朋友,公主切莫无中生有,想必公主也不想毁了王妃的名声,对她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不是。” 睿王无法主持王府,王府说话的人就是乾陵。董归能不能见到宁雪飞,全看乾陵的脸色,乾陵自然是不想他见宁雪飞的。 只是董归在周旋于父亲与董诺奇中间时,早就练得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厚脸皮。既然千里迢迢的来了,见不到宁雪飞他可不会走。 今儿个他还就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不走了,乾陵是个顾及体面的人,再不济都不会把他从睿王府丢出去,如此一来,董归就可放心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董公子以为死皮赖脸的留在睿王府不走本宫就会怕了你?当这睿王府是什么地方,别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撕破脸对你有什么好处。” 董归擦去嘴角的茶渍,乾陵说的没错,董家与睿王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说不是站在睿王这边,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总得拉睿王一把,撕破脸皮,对他确实没好处。 只不过嘛…… 第两百二十六章 如愿以偿 事情往往带有双面性,睿王当今在朝中的情况可以说是腹背受敌,太子步步紧逼,皇帝无能为力,和董家撕破脸皮,对睿王有什么好处? 董归似笑非笑的看着乾陵,公主涉世未深,终究是太年轻了,朝廷中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岂是她一个常年远在关外的小姑娘能够看得清的。 董家和柳家不是什么皇亲贵胄,算不得高贵的血脉,可是他们的出身高贵无比,董家是流传已久的世家,皇城中的王公贵族做事皆得卖他们一分薄面。 睿王会出现当下孤立无援的萧条景象,与他个人的为人处世有极大的关系。处在皇宫之中,未必不懂得皇宫的生存之道,顺之则昌逆之则亡虽说不是一成不变的说法,但是这句话说的不无道理。 他不拉拢人心的做法董归懂,可是深陷皇宫这潭泥沼之中,独善其身不过是不切实际的白日梦罢了,这样的想法想想就好,切莫当真,不然到头来后悔都来不及。 自然,睿王有他自己的坚持,董归不好说什么。董诺奇和父亲强制把他送去荔城处理那边的家族产业,好不容易回来,不见上宁雪飞一面怎么行。父亲给了他几天时间,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乾陵一日不让他见到宁雪飞,他就在这里坐上一日,地痞流氓谁没有见过,今日他就来当一次,乾陵能耐他何?他还怕了一个小姑娘不成。 乾陵性子要强,董归的挑衅她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睿王府的状况已经糟糕透顶,决不能再雪上加霜,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断然不会做。 就把董归晾在厅里,乾陵就做自己的事情,不把他放在眼里,乾陵以为无趣了董归自然会知难而退自己离开。遗憾的是,她低估了董归脸皮的厚度。 乾陵李承乾把书房中要处理的东西给她拿出来,就在大厅中看了起来,董归独不让她安静似的,她翻一页,董归就插上一句话,扰的乾陵心神不宁,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非得把乾陵闹的头昏脑胀才甘心,乾陵百般无奈之下翻了个白眼。“停停停!本宫带你去看还不行!董家的嫡长子就这副德行吗?多大的人了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了!” 乾陵咬牙切齿的瞪着董归说道,三岁的孩子爱闹,他不听话的时候喝他两句他也就知道乖巧的停下来,董归不闹到你心烦意乱绝不罢休。 “公主过奖,董某这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可怪不得董某。”他要是不这么做,想见到宁雪飞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看在最近王府事情多,她分身乏术管他什么世家子,干脆把他给丢下去,省的让他堵在睿王府看着就心烦。人不要脸到此等地步,也是种造化了。 乾陵放下手中的簿子,白了董归一眼,带着他往宁雪飞的宅院走去。 “这里记的治愈内外伤兼备的药材,按照上面的份量让人把药抓回来,熬出一大桶的药水,每日让睿王在水中泡上两个时辰,再按照这单子给睿王熬一碗药服下,如此每天一次,持续十天下来内外伤可全部痊愈。” 云若初顿了顿,接着说道:“有一味药市面上没有的,你们找不到,我那里正好有一些,明日一早让人送过来睿王府,你们按照安排行事便可。” 睿王的伤最重要的是太过接近心脏,他对药理的研究就是历家的人未必比的上,这些药并不难寻,只是因为不起眼,常常被人们忽略了它们的作用。 无论是灵丹妙药还是普通的药材,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人的伤痊愈,药方上有一种药是独特的,只有他这里才有少数,用完了就不会再有,弥足珍贵。 李佑如拿着手中的方子,没有立即吩咐属下去准备。“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万一云公子存了害王爷之心,我们可是不得不防,云公子总该给我们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睿王的命在他们眼中任何稀世珍宝都比不上,云若初的心狠天下皆知,他可不是什么善辈,他忽然出现在这里为睿王看病,怎么都说不过去。 他们一个个的看着自己,云若初还以为自己绝美的容颜有什么东西,原来是为了这事,不禁失笑。他真的想害睿王,有很多方法可选,并且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为何要光明正大的来害一个人? 他可不是什么爱找麻烦的人,这辈子最麻烦的事就是答应宁雪飞要保护她,麻烦的事情放到宁雪飞的身上,再棘手他都愿意去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能偷偷摸摸来的事情尽量私底下完成,光明正大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才会时常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人,云若初从来不把自己当成好人看待。 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何必管他人说自己是好是坏。他不是悬壶济世的医者,救睿王不过是顺手,他还有事情要问睿王,他就这么死了他找谁问去? “就凭凝儿是云某的妹妹,而睿王是她的夫君,云某可不想睿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凝儿岂不是年纪轻轻就守了这个活寡。总之药方云某就撩在这,爱不爱用是你们的事情。” 人云若初是帮了,他们到底救不救睿王决定权再他们的手上,再说他要给睿王用的药来之不易,他们不用正好,给他省着了。 “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公子的好意在下替王爷收下,倘若方子真的有用,睿王府上下对云公子感激不尽。”睿王的伤经过一次复发要再愈合很是不易。 如此棘手的伤太医颇为有心无力,再这么下去睿王到底是什么结局没有人能预料,云若初的药方是他们唯一有希望的法子。云若初没有害睿王的必要,他的药方他们暂且收下。 世间没有人会如此愚蠢,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害人,云若初更不用说,以他的能力想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 “不用感激云某,记得对凝儿好些就行。她无依无靠,加上被太多人盯上麻烦不断,事情多了你们多少有些不待见她,可是错不在她,看看你们家王爷,你们就明白了。” 宁雪飞比任何人都向往平凡的生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闲云野鹤,无拘无束,何其畅快,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天意弄人,她生来就在与之恰恰相反的地狱中。 人不是生来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得到就得付出努力,宁雪飞的努力,云若初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看到了,所以云若初才下定决心要帮她。 李佑如等人不语,云若初只是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这些人真气极品了,当初嚷嚷着要对宁雪飞好,睿王对凝儿好有什么用,这些下人对凝儿的意见可大着呢。 睿王与宁雪飞是同类人,想要安宁,生活却被注定搅的一团糟,其中多少无奈与困惑,唯有他们当事人明白其中的苦处。 “凝儿那边云某得去一趟,睿王的事你们自己安排,云某就不在此奉陪了。” 宁雪飞的内伤他调理过了,醒来后她的神经就可以恢复正常,只是一时半会她醒不过来,他在睿王府久留怕是不妥,还得安排好她身边的事宜才行。 睿王不在,哪有几个人会真的把宁雪飞放在心上,还得他来照拂着才放心。紫殇进入睿王府,趁着宁雪飞修炼时将其打伤,故意把宁雪飞引出王府。 从头到尾王府都没有人发觉这件事,假若这次不是他出现及时,宁雪飞此时就已横尸街头,等他们找到宁雪飞,寻回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云若初走出睿王的宅院,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不错,本来还想回来带凝儿去吃她最喜欢的糕点,看来是不行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宁雪飞的宅院走去。好巧不巧,与乾陵一行人在宅院门口碰上了面,双方见到时都有些吃惊。 与乾陵不同的是,云若初感到吃惊的是她身后的董归。董归和谁都说的来话,见着云若初没有觉得生份,反而笑着对云若初招了招手。 “天下第一公子,董家嫡长子,今日的睿王府还真是热闹,云公子莫不是也是来看雪飞的?” 在乾陵的记忆中,云若初是个绝对的危险人物,夏国公主的事情乾陵从没忘记过,剁了女子十指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乾陵不得不提防。 “刺客进入睿王府,打伤凝儿后逃离,凝儿功力逆转导致精神出现问题,跑出睿王府被街上的小孩欺负,甚至险些死于刺客之手,这些事公主都知道多少?” 睿王受了重伤没有办法保护宁雪飞云若初无话可说,既然王府由乾陵掌权,云若初就不得不说上两句。他绝非话多之人,只是看不惯他们这么对待宁雪飞罢了。 “不可能,简直一派胡言!睿王府守备森严,刺客进入睿王府,怎么可能没人知道!” 第两百二十七章 风云暗涌 “云某是不是信口雌黄,公主进去一看便知。”乾陵的语气云若初听在耳中颇为刺耳,宁雪飞的事他怎会拿来开玩笑,在他们面前玩笑他能得到什么好处,说话真是好笑极了。 睿王府自己守备不严,他人说出来不考虑自己是否哪里做的不足就罢,竟指责他人,女人除了凝儿,都那么蛮不讲理,尤其是生在皇家中的女子,最爱无理取闹。 莫要太过孤傲,就是孤傲,你也得把本事拿出来,不然就是丢人现眼,生怕他人不知道你的无能。云若初的语气不像是说谎,宁雪飞早上还好好的,那么快就出了事情? 王府的暗卫实力如何,乾陵心中清楚的很,有人闯入睿王府,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她信不过云若初,而是于理不合,乾陵撇了云若初一眼,快步走进屋内。 宁雪飞安静的闭着双眼躺在床榻上,身上脏乱不堪的衣服已经被夕颜等人换了下来,脸也清洗干净,面容粉黛未施给人干净纯净之感,无暇美好。 有斯人如此,睿王当真是令人羡慕,家中有如此娇妻,不知是福是祸。“她修炼时受到外力影响经脉紊乱,云某已经为他疗过伤,只需好生休息就是,不过要等她醒来须得到十日后。” 宁雪飞醒来的时间会这么迟,恰巧与睿王伤愈的时间碰上绝非云若初有心安排。宁雪飞的伤冲击大脑神经,得有一段时间容她好生修养,时间未到之前,就是天塌下来宁雪飞都不会醒。 宁雪飞是云若初放在心尖上对待的人,她能够早日醒过来云若初求之不得,怎会不想让她快些转醒,只是她的伤容不得云若初选择,只有这么一个方法,无奈之下只好如此。 “不过才两月不见雪飞罢了,怎么就瘦成了这副样子,看来睿王府照顾人的法子真是了得,好吃好喝的养着都能把人给撑瘦了如此之多,还望公主以后给雪飞安排的少些,撑坏了胃可就不好。” 知道她在王府过的不太顺心,殊不知到了这等地步。宁雪飞的脸本就清瘦,现在看来两颊的颧骨看起来更高了些,董归面色复杂的看了宁雪飞一眼,不忍再看下去。 宁雪飞在睿王府是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董归这话说的话里有话,指桑骂槐,乾陵心里的火气就冒了起来。有些事情自己真的做错了,他人说什么乾陵也就认了。 可这不明不白的指责,乾陵就咽不下这口气。世家的人乾陵向来不喜结交,麻烦不说,心思更是难以猜测,男子比女子还要难以相处,柳家那四个被视为人中龙凤的孩子不就是! 每每见到她都是皮笑肉不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们对自己这般不待见,就连乾陵自己逗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们什么债,他们这辈子才会如此不待见她。 “董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在这里冤枉了人!对雪飞王府的人做的问心无愧。本宫这几日确实因为王府的事情太多,许多地方没有照顾周全,却绝对没有亏待雪飞。” 睿王吩咐的话乾陵一字不差的记得,宁雪飞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也是这辈子他唯一的妻子,他不在的时候,他们得承他遗志,照顾好宁雪飞的饮食起居衣食住行,不得怠慢。 乾陵从小到大最听的就是睿王的话,就是睿王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不会有片刻迟疑,兄妹二人心里都清楚无法留在对方身边一生,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为对方多做些事情。 “到底有没有亏待可不是口头上说说就是的,我等并非长住睿王府,里头情况如何只有久居此地的人才知道,想要怎么说还不是公主口头几句话的事,三言两语着实难以让人信服。” 董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乾陵久居边塞,脾气与那些将士有个两三分的相似,又是个直肠子,耿直的很,最容不得被人冤枉这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董归今日屡屡挑衅她,乾陵如何忍得了,冷冷一笑。像董归这种人,你说什么在他的耳朵里都是另外一层意思,这样的人乾陵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既然如此看不惯睿王府,董公子离开这里便是。睿王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唯有心理扭曲的人,才会把其他人都看的如此丑恶,想来董公子的心思没有口头上说的那么干净。” 乾陵咬牙切齿的开口,都快咬碎这一口银牙,如此不知好歹且又毒舌的男子,活该了这辈子都娶不到自己的心上人,孤独终老是最好的。 云若初拂了拂头发,这两人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样的情况下关心的不是宁雪飞的伤势与闯进王府的刺客是什么人,而是为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争辩。 “够了,凝儿尚在病中,需要安静的休息,二位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凝儿这几日只需静养就好,有这几个丫头在就足够了。” 真是怕了这些说起来就停不下来的人,尤其是董归,云若初并不想让他见宁雪飞,董归这个人很危险,绝非善类。 “既然这边云公子已经处理好,本宫在此先替皇兄与雪飞谢过云公子,在这里本宫帮不上什么忙刺客一事本宫会命人查个水落石出,胆敢在睿王府放肆,绝不轻饶。” 乾陵不论何时总能保持理性,在宁雪飞的院子里已有人照顾,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就先把其他事情处理好。内心虽不待见乾陵,云若初却很欣赏她的行事风格。 知进退,懂得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不是盲目的东冲西撞,静做些对自己没有用处的事情。聪明人,从来都讨人喜欢,聪明人不少,执拗的人同样大有人在。 “既然公主都走了,不知董公子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凝儿一时半会不会醒来,董公子还要在这里等上个十天半个月不成,做人有些时候还是留些余地为好。” 云若初似笑非笑的盯着董归的眼睛看,他眼中的不待见如此明显,董归怎会看不出来,他就如此提防着他呢,真是让人苦恼的很。 “云公子言之有理,睿王府毕竟是睿王的府邸,董某不过是一届平民,能进来走走已是万分荣幸,在此久留于理不合。既然雪飞的伤没有事我就放心了,等她的伤好了,董某再过来探望也不迟。” 云若初此时的神情,就差在脸上写上不送两个字,董归再不走,还等着他把自己请出去不成。董归与云若初说不来话,两人就这么僵着,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相对于在这里堵着对方的心,还不如离开,他要见的是宁雪飞,不是为了在此地与云若初辨别,既然宁雪飞短时间内不会转醒,他暂且回去就是,不用那么麻烦互相为难。 董归转过身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话。 “如此好的天气,想来今年的柳树长的是极好,只是却不是以往的光景,说来城外的一颗柳树长了好些年头,前不久没由来的塌了,终究没有支撑到下一年,你说是不是很可惜?” 宅院里的叶子没来得及清扫,枯黄的叶子落了遍地,与院子里开的花枝招展的花儿与绿意盎然的盆栽显得格格不入,总有那么些东西,融不入周围的环境。 董归蹲下捡起一片叶子,拿在手中举过头顶,阳光透过树叶的小洞照到董归的脸上。 “不过世间万物本都有自己的命数,哪有什么是能够盛久不衰的,王朝的更替,花草枯萎,人的生老病死,都是逃不过的,到了时候,谁都留不住,逆天而行不过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清风吹过,摇曳了树叶的身姿在空中舞动着,柳絮在空中飞舞的时候,不知比这些要好看多少倍。董归话中意味深长,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云若初一眼。 似是自言自语,董归不是非要云若初回答,忽略云若初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迈步大步流星的离开院子。云若初收紧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呵呵,董归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会不知,原以为他会选择装疯卖傻,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矢口否认,真是低估了他的胆识,旁敲侧击的,是想告诉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么? “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不提前和奴婢说一声,奴婢好替你安排好回来的事宜。”夕颜含着泪开口,声音哽咽的不像话。 云若初走的时候没有任何交代,说走就走,就连回来的时候都没有告诉她。这些夕颜不关心,对于她来说,只要云若初回来,那就足够了,其他的,无关紧要。 “今日刚回到,就在城中遇到凝儿。暗中有人在盯着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手,但也不是绝对,你这些天得留个心眼是最好不过。我不宜在此久待,何时得了空回去云府,有些事情是时候该交代给你。” 第两百二十八章 刀光剑影 夕颜与云若初非血亲,却是云若初能够信得过的为数不多的人。如今云若初的情况可谓是腹背受敌,身边的可以帮他的人屈指可数,加上在宁雪飞身边,他唯有拜托夕颜。 云府一切如旧,到了炎热的夏天,柳树的柳叶基本已经长了出来,燕子在柳树上叽叽喳喳,为寂静无声的的云府增添了生机,不再是冬天时的荒芜与死气沉沉。 云若初坐在院子里享受阳光的沐浴,夏天每日都有充足的阳光,对于他来说却远远不够,以他当下的情况,不知还有几日的太阳可看,哪怕是一刻,阳光对他而言都是珍贵无比的。 “只要能够持之以恒,就可以再活个十年八年也说不定,相对于原来的年龄是短暂了些,不过没有关系,能多活一日算一日不是,十年后,凝儿已经不再需要我,也就没有眷恋了。” 在皇位争夺中,尽管如今的睿王处于劣势,太子拉拢了大将军,丞相与柳家,在许多人眼中,司马骏是坐稳了太子之位,朝中的睿王和琉王联手都难以撼动他的地位。 并非云若初妄自菲薄自说自话,而是将来有一日,睿王一定会登上皇位,虽不知是何时,但那一日总会来的,司马骏当得了太子,当不了这个皇帝。 苏国远行,云若初才明白,苏国没了柳凝儿,他对那里也就没了眷恋,如今唯有云府让他有归属感,安静下来泡茶斟茶,自娱自乐也是不错的选择,闲适的日子是最适合他。 接下来十年就这么过,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不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无所顾忌,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云府外头的生意,到了时候就收回来。 就他存在钱庄的银子,足够买下来十几座山庄,足够他过个几辈子,从今往后他就可以过上与世隔绝,悠然自得的生活,真是快哉。 “公子,您怎么了?”云若初从苏国回来,到云府的时候惊动了全府上下,只是几个月,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无论是说话还是身上的气质,他们都有些不适应。 不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就是自个泡茶品茶赏花,云若初喜欢收藏名贵的茶叶,花高价买回来的茶叶不喝,而是专门收在一间厢房之中。 可以说厢房随意一款茶叶,皇宫里的都未必比的上。云若初收着茶叶,不让人碰这些,那间厢房素来是他自己亲自打扫。从苏国回来后,他是每天换着一种茶叶喝。 只喝过一次,就把剩下来的都给了他们这些暗卫。坐在院子里自己和自己说话,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说他不正常吧,细细想来却又没什么。 说不定他只是想开了,想要尝尝这些茶叶罢了。不管怎么说,作为下属,他们还是该询问两句,说不定有什么能够帮的上云若初的地方。 云若初回头一笑,放下手中的杯盏。“我很好,这样惬意的日子让人欲罢不能,就自言自语的两句,没吓到你们吧?以后你们可得习惯了,今后会一直如此。” 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天底下除了云若初,没有人能够担当,名号不过是他人加在云若初身上的,虽说云若初对这个称号确实却是颇为满意,多年来被人这么称呼,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仗着自己的容貌与手中的钱财势力,云若初轻狂了前半生,流连青楼亦是常有的事情,被世人说成人从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算得上响当当的风流公子。 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去青楼不过是欣赏舞乐,除此之外并没有做出什么越矩之事,外面传的,不过是人们的猜想,传的多了,他们就信以为真了。 轻狂是他的性格标志,从何说起?蔑视权贵,与贵族公子对峙,遇到什么想要的东西,绝不会因为你的地位而避让,奈何他脚跟稳,那些贵族公子拿他没有办法。 云若初看了眼茶几上的多出来的茶具,想了想对暗卫招了招手。“正好这些茶我自己喝不完,茶叶都是顶好的,留着也是平白浪费了去,不如三个坐下来与我同饮,位置正好凑一桌。” 云若初忘了自己的容貌美的令人发指,哪怕是微微勾勾唇角都是让人心神荡漾,就是男子见了他的面容都为之倾倒,尽管看了云若初那么久,他的魅力从来没有减弱。 方才他只是微微一笑,就让暗卫的心跳漏了半拍,怔怔的回不过神来。云若初语毕,见他们三人没有反应过来,大眼瞪小眼不知想着什么。 桌上的茶很快就要凉了,云若初干脆起身要上前拉他们坐下,暗卫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节节后退,云若初手一顿,怎么自己一有什么动作,他们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公子万万不可,您是主子,我等地位卑贱,怎能与主子同坐一席,真是折煞了我们,真是使不得,这样好的茶,我等粗鄙之人品不出什么,还请公子收回成命。” 以往云若初做事不喜他人跟着,做什么不都是独自一人,尤其是用膳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伺候,下人都是在门外等着他吃完了饭,再进到房间里面收拾。 他们几乎习惯了云若初种种奇怪的做事方式,忽然要他们和他一块喝茶,被雷劈中已经无法用来形容他们内心的震惊,主子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是我太久不在云府,已经使唤不动你们了?还当我是你们的主子,就坐下来,我说话不喜重复,你们心中自行斟酌。” 夕颜打理好宁雪飞的事情,时间已经过了六日之久,一得了空,夕颜就飞奔回云府。云府大门虚掩着,夕颜喘着气推开云府的大门。 在门口缓了片刻,夕颜才走向云若初的院子,云若初的院子位于云府最深处,从门口走过去需要一柱香的时间。夕颜并不着急,她并不想让云若初看见自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 见到云若初时,他正在书房里看书,夕颜刚走进屋内,云若初就示意她坐下。夕颜深知他不喜欢被人拒绝,默默的走到一边坐了下来,从城中赶过来,确实有些累。 “公子,有件事在奴婢心中困惑已久,不知可否冒昧一问?”云若初安排在宁雪飞身边的那些暗卫少说几百人,忽然之间不知所踪,夕颜始终心中耿耿于怀,难以释怀。 云若初翻过书页,对夕颜说的话不是很在意,头也不抬的开口道:“说吧。”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听不出他心中情绪起伏,让夕颜心中有些忐忑。 “先前公子远行苏国时,为小姐留下几百暗卫,分布在王府周围,日日夜夜保护小姐。只是小姐出事那天,属下找遍王府周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不说,就连放出我们之间的暗号,他们都不曾有任何回应。” 那几百人里三分之一是曾和夕颜出生入死过的,有他们在保护宁雪飞,夕颜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过多久就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宁雪飞出事那天,夕颜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可是遍寻王府,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夕颜心中很是担心,几百人,没有理由会凭空消失不是吗? “你指的若是我离开前安排在王府的人,很遗憾,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我只能向你说声抱歉。”云若初合上手中的书,直视夕颜慢条斯理的开口。 夕颜不太明白云若初话里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响后夕颜才瞪大眼睛,颤抖的张了张嘴,却左右问不出一个字。 “一个都不在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提起此事?”几百条人命,相对于千千万万的生灵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可是那么多人,一夕之间都不在了,让人如何接受? “我回来那天才发现此事,找遍整个京城,他们就被杀死于东城的树林里,从他们的身体来看,时间应该有半个月之久,我已经让人将他们就地埋葬,你可以去祭拜他们。” 宁雪飞受伤,云若初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安排保护宁雪飞的暗卫算账,可是人没有找到,得到的却是他们集体牺牲的消息,几百人,个个是云若初的心腹,他怎么不伤心? 人都是有感情的,被人指无情的人,心里的感情比平常人要深厚许多,只是平常时候,他们并不把这种情感表达出来,才会被人认为是无情之人。 牺牲几百人的事情,本就是云若初要和夕颜所说事情的其中之一,还有些事情,云若初要向夕颜交代。 “是谁做的?几百个人,为何能无声无息的下手?公子可有查到什么?”夕颜握紧座椅的把手,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乱动的,要是让她知道此事是谁做的,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能够轻轻松松处理几百人且不留痕迹,能无声无息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一个,我心中有数,你对付不了他,不要做无谓的事情,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两百二十九章 逃避又能如何 宁雪飞被紫殇打伤时云若初就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他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几百人,不可能连一个紫殇都打不过,就是三头六臂她都不见得能以一当十,几百人还拦不住她? 找到那些人时,他们已经死了半月有余,尸身开始腐烂,看不出他们身上的伤口,更不用说查出他们的死因,能做到一夕之间杀掉那么多人的人,除了离司,没有人能够做到。 原以为他回来的速度已经足够迅速,却还是慢了他一步,离司如此苦心孤诣,到头来到底值不值?能劝说的话都说了,没人能够劝的住他,只是待到事成之时,他是否真的不会后悔? 想要报仇,对他人云若初不会说什么,可是敌人是离司,他就是赔上麾下所有人力,到了离司面前不过是去送死。从娘胎出来,在人世间走一遭不容易,白白送了性命不值得。 人的命是无价的,就是死也得死的有价值才不枉在人世间走的这一遭,没有意义,就是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云若初心知性命珍贵,不想手下的人去送死,到头来不过是搭进更多人的性命。 他们眼下最需要做的,是防着离司,宁雪飞的情况,很不乐观,他们不能再浪费身边本就为数不多的人手。 “交代?公子难道就打算对此事置之不理?他们可都是您的下属,几百条人命,您怎么还能够无动于衷的谈论其他事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您于心何忍?” 几百人的性命,尸体堆起来都有小山那么高,平常执行任务,牺牲的事常有,没有可能次次不损兵折将,刀剑相交的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避无可避,那就罢了。 可是几百人的性命非同小可,说没就没了,让人怎么接受,两个月前夕颜还与他们有说有笑,转眼间就都没了,夕颜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跟在云若初身边,夕颜知道他不是无情之人,也知道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的上宁雪飞的性命重要,自从遇上宁雪飞,他就失去了理智,很多时候夕颜真不明白,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几百条人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么多人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值钱?甚至可以随意的抛弃? “那你倒是说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们的性命?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他们起死回生?还是,再煞费苦心的复仇,结果却是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云若初心平气和的开口,遇事不冷静,不过是白白去送死,夕颜是想为他们打抱不平,云若初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她的做法,云若初绝不同意。 “难道我们要因为眼前的困难而退却吗?公子,你不该是这样的,做缩头乌龟,对方难道就会放过我们,杀了几百人,我们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等着他下次再次动手?” 云若初在外人眼里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人,天底下妇孺皆知他的名号,却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容,事实上他与下属的距离可以说是不远不近,保持一定的距离,算不得难以接近,却也不容易接近。 对待自己的属下他是宽容的,当然你所做的事情在他能够原谅的范围之内他就不会去计较,做了什么越矩的事情,后果自负,自行领罚去,没什么好说的。 在侍奉宁雪飞之前,夕颜是专门负责伺候云若初的饮食起居,与他算是亲近,夕颜做事本分,勤勤恳恳,云若初就没怎么点过她的错处,两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如此长久下来,夕颜对云若初就没了害怕,跟在云若初的身边这么长世间,夕颜是头回对他如此大声,无礼的说话。 云若初做事不喜欢别人过问其中的原因,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顾全大局,也是为了后面的路做铺垫,不要到时候绊倒方知后悔。 他清楚自己做什么是对,做什么是错,倘若他的决定是错的,而他任性妄为,夕颜说什么他都受下了。然而当他说的起对的时,就无法忍受他人说一句他的不是。 离司之所以会杀驻守在王府那些人,不过是因为那些人妨碍到他,当下他正忙着如何才能除去宁雪飞,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做这些无谓的事。 许多事云若初无法告诉夕颜与手下的人,离司的事情实在太过天方夜谭,说出来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就是信了,只会闹的人心惶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难以启齿的事情,倒不如不说,许多时候云若初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能给予自己多一些理解,不要有那么多的猜测,真到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信任就不复存在了。 “出去。”云若初翻看手中的书籍,看都不看夕颜一眼。夕颜身子一僵,半天才反应过来云若初说了什么。 “既然你对我多有不满,留你在空流殿也是难为你,传我口谕,从今往后,夕颜不再是空流殿中人,与空流殿再无瓜葛,不得泄露空流殿内任何事务,如若做出损害空流殿之事,不然我亲自清理门户。” 云若初把手中的书甩在桌上,抬头看向夕颜,一字一句的开口,眼中一片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夕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若初,眼中布满震惊。 “公子……属下若是说错什么,你惩罚属下就是,为何要驱逐属下?属下对公子一直忠心耿耿,方才说的话尽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是一时着急说的话……”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夕颜有些手足无措,双唇颤抖的厉害。此生夕颜最不愿意的事,也是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就是离开云若初的身边。空流殿对她来说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宿。 在那里她有朋友,一起战斗的战友,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家庭,云若初把她驱逐出去,等于要了她的命。“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走之前,把空流殿的信印留下。” 但凡空流殿的人,都有专属的信印,代表空流殿的身份,同时代表你是空流殿的人,对在殿中当差的人很是重要,在交回信印的那天,就是你离开的那天,没有选择,只能遵从。 云若初眼中的清冷无比再表达着一句话,离开空流殿的事情没得商量。他的脾气,夕颜是知道的。银牙一咬,夕颜忍住眼中的泪水,取下腰间的信印恋恋不舍的放在桌案上。 夕颜一步三回头的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跪下。“今日属下虽离开空流殿,但在属下心中,公子永远是属下的主子,来日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皇宫中太子不知是什么原因,终于有了个消停,睿王府得以平静下来。李佑如按照云若初给的方子替睿王疗伤,恢复成效显著,奇怪的是睿王的身体很是空虚。 心中虽然不愿意,李佑如不得不前往云府向云若初问清此事。“云公子确定自己给的药方没有错?王爷的伤虽有好转,可是身体却异常空虚,这是为何?不知云公子可否给在下一个解释。” 当初李佑如就说过,如果云若初存了害睿王之心,他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不可能,那药是我精心配置,怎会出错,指不定是你们的人熬药的时候没有按照药方所说的进行。” 睿王所用的药方,从取材到熬药都需要十分谨慎,睿王的人自己不小心,总不能把罪责全部推到他的身上,方法他已经给出来了,不好好进行可是他们自己的事。 “在下并非无事生非之人,这是按照云公子的药方配置的药,就连里面特有的药材,还是云公子给的,药在下都带来了,还请云公子看个仔细。” 来之前李佑如就猜到云若初会说他的药没有出错,他就干脆把药带来了一份,让他自己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免得说他是睁眼说瞎话。 云若初拨开药包,一样一样的检查里面的药材,看到红色的药草时云若初一愣,怎么会是这药出了问题?药被人添加了一样药物,不会影响药性,但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掏空人的身体。 这张方子除了云若初自己,他和他身边的人,没有人能看的懂,因为上面有一样药独一无二,知道栽培的人寥寥无几。 “这次是我的疏忽,你稍等片刻,我去拿先前炼制好的药丸出来,只用吃上三颗,一切就可恢复如常,睿王的身体定能大好。”云若初起身走向屋内,看了李佑如一眼,而后关上房门。 从药罐中把剩余为数不多的几株药草拿出来,这药草的栽培本就需要耗费精力,培养出十几株已是十分不易,呵呵,睿王的麻烦真是多,看在宁雪飞的份上,他暂且帮他一把。 拔出桌上的匕首,云若初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果断向手腕处划去,血喷涌而出滴落在药草上,泛着妖冶的光芒,只是瞬间,云若初手腕处的伤口神奇的愈合,不留任何痕迹。 第两百三十章 怎么碎了 把药丸拿出来交到李佑如手中时,李佑如接过药瓶,打开嗅了嗅,不太确定的看向脸色苍白的云若初,怎么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的脸色就变得如此难看,就像受了重伤似的。 “我以空流殿的信誉担保,服下此药,睿王明日就可醒来,你不信我,就把药还回来,这药可珍惜的很,天底下就你手中这几颗,今后不会再有了。” 假若不是看在睿王是宁雪飞夫君的份上,云若初才懒得大费周章,费心费力的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费力不讨好,让人怀疑自己心怀鬼胎,做那么多是为了害人。 睿王醒来时,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梦,梦里的内容是什么,睿王不记得了,只记得在梦中的感觉,很美好很开心让人沉浸其中,永远不想出来,可是梦境终究是梦境,再美好,不过是黄粱一梦。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身边却没有熟悉的人,睡了太久,身上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难受,浑身无力,睿王无力的抬了抬手,才发觉自己哪怕是动一根手指都费力的很。 “来人……”李佑如刚端着为睿王擦洗身子的水进到房内,就听到睿王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内事奔去,看见睿王已经醒来的那一刻,压在李佑如心头上的大石终于松开,几乎喜极而泣。 双手颤抖着为睿王倒了一杯水,颤颤巍巍的递到他的嘴边,等他喝完,又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下,俨然把睿王当成了陶瓷娃娃,生怕用力些,他就会碎掉,每个动作都格外小心。 “本王睡了多久?皇宫中的情况如何,可有人为难睿王府?飞儿她怎么样了?怎么没有见到她?”此时睿王心中疑问无数,一时半会问不完,就问了最重要的几个。 眼下他最担心的是宁雪飞,最关心的同样是她。“回王爷,王爷您混睡了十日有余,陛下为了您大发雷霆,太子等人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近日王府的运行暂且正常。” 李佑如目光闪烁,刻意回避宁雪飞的问题,宁雪飞至今还未醒来,睿王的伤势恢复不久,她怎么敢把宁雪飞受伤的事情和他说,他把睿王府掀了的可能都有。 “那飞儿呢?飞儿怎么样了?皇帝他们可有为难飞儿,你们可有保护好她?”宁雪飞的身边有太多不稳定的人存在,太子他们是最大的隐患,睿王怎么放心的下。 “王妃她……在您旧伤复发后不久,被入侵王府的刺客打伤,所幸得云公子所救,已无大碍,正在宅院中修养,云公子说大约是今日醒来,可能还需要等一等。” 一句话下来李佑如有些不忍直视自己,他尴尬症都要犯了,这么说来整个王府的人都比不上云若初一个人有用,王爷这回不知道怎么教训他们,接下来几天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刺客?怎么会有刺客?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刺客可有抓到了?”睿王从床榻上坐起来,睿王府已有两年没有出现过刺客,就他昏睡那会来了刺客,呵呵,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没有,我们得知此事时刺客已经逃之夭夭,公主派人去查过,却没有结果,刺客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没了踪影不说,就连她的踪迹都查不到分毫,属下无能,还请王爷责罚。” 乾陵这些天都在忙活刺客的事情,可是迟迟没有刺客的踪影,他们的心中同样着急,却无可奈何。“你们的办事能力真是让本王再次刮目相看,果然不能对你们抱有太大的期望。也罢,扶本王去看看飞儿。” 昏睡过去后,宁雪飞觉得自己轻的就像一片鸿毛,在空中漂浮,无比的自由。虽然自己看不见什么,身心却很轻松,就在自己正享受着这种感觉时,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触碰自己的脸。 宁雪飞打了个寒噤,就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董归担忧的脸庞,虚弱的吐出两个字:“董归?” 从何时开始没有见到董归的宁雪飞已经不记得,在记忆中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董归,就连他的消息都没有,不过既然董诺奇没有来找她,想必没有什么事。 还以为自己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人会是睿王,却没有想过会是董归。宁雪飞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董归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见宁雪飞如此反应,董归有些忍俊不禁。 本以为宁雪飞醒来后看到自己的第一反应会是惊喜,然后问他这些天都去了什么地方,谁知道她看见自己的第一反应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震惊不已,他出现在这就如此不正常? “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在杭城的日子里,我可是格外的想你呢?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才多久没见,你看看你都瘦的皮包骨头,真是难看死了。” 董归伸出手就要捏宁雪飞的脸,想想却又把手收了回去,如今的宁雪飞可是睿王妃,他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会让人对宁雪飞说闲话,那些人的嘴巴向来口不择言,董归不想给宁雪飞造成没必要的困扰。 宁雪飞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相对于之前颧骨却是更高了些,不用看铜镜宁雪飞都可以想想自己瘦骨嶙峋的样子,她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折腾,再这么几次下来,自己怕是要一命呜呼罢。 “是啊,我是难看了,你自己还不是灰头土脸的,黑了不少,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做了什么苦力,黑的如此之快真是造诣。” 董归黑是黑了,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的,唯独他的眉心处有一处若隐若现的痕迹,看不清楚是什么图案,说起图案让宁雪飞忽然想起包青天,不禁噗嗤一笑,董归再黑一些就是了。 “你无缘无故的笑什么?我的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我长的虽没有倾国倾城,也不至于让你笑成这样吧?”董归不满的嘟起了嘴,瞪了宁雪飞一眼,气呼呼的样子活像了十来岁的孩子。 “不丑不丑,董归呀最可爱了,正好我缺个弟弟呢,要不你当我弟弟好了?我们的岁数没差,不过至少你看起来比我小不是,如此正好,就这么说定了。” 宁雪飞典型就是个自娱自乐的,自己都能被自己说的话逗乐,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伤才好的人,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总说别人幼稚,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幼稚的那个。 “才不要……诶,我送你的那对镯子呢?你戴着很是好看,怎么不戴了?莫不是不喜欢?”董归好奇的盯着宁雪飞的手腕,那对玛瑙镯宁雪飞戴着很是适合她。 怎么说都是精挑细选的礼物,宁雪飞竟给收了起来,未免太伤他的心。宁雪飞眼神一暗,把手并在一起,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腕出神,那对镯子确实好看。 “对不起,之前不小心弄碎了,我不是故意的……原以为能够拼回来,但是碎的太厉害,城中所有的玉行没有办法拼凑,我就把碎片收到了匣子中。” 为了拼凑那对镯子,宁雪飞都准备好了银票,只要能够把镯子修好,多少钱她都是愿意的镯子的价钱是其次,重点是董归的心意,宁雪飞舍不得它就那么碎了。 “怎么碎了?我可是花了好多心思寻来的镯子,你如此不知爱护,今后哪里舍得再送你东西。”董归气闷的坐在一边,难得他送东西给他人,宁雪飞就这么对待他送的东西,他心里如何平衡。 宁雪飞歉疚的笑了笑,那对镯子真是一言难尽,当时她在森林遇袭,没有董归这对镯子替她挡了那一剑,她的双手可能就不在她的身上,那一刀下来,力道可不小。 “真的很对不住,那对镯子我是真心很喜欢,只是其中缘由一言难尽,我不知该从何说起解释这件事情,要不我买一样东西送你,算是还了你这人情?” 左右想来,宁雪飞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还了董归的人情,那对镯子价值不菲,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她的错。“雪飞莫不是觉得我心疼那对镯子?话说的如此生分,让我说你什么好。” 董归是怪宁雪飞没有保护好他送她的东西绝不是心疼镯子有多么贵重,董家家财万贯,不至于心疼这对镯子,宁雪飞想要多少,他都可以让人送过来。 “两位聊的如此畅快,看来是本王多余了。董公子难道不知道见本王的王妃要经过本王的同意才行吗?”睿王笑眯眯的看着董归,眼中没有半分笑意。 睿王醒来最担心的就是宁雪飞的情况,得知她被刺客打伤,睿王不知道有多担心,让李佑如宣来轿撵,赶来这里得知宁雪飞醒来的消息,睿王心中不知有多开心。 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董归在房内,和宁雪飞相谈甚欢。听到睿王的声音,房内坐着的两人同时愣住,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宁雪飞半天才叫出睿王的名字。“王爷,您的伤没有大碍了吗?” 第两百三十一章 夫妻和谐 “好,好得很,怎会不好,再重的伤,都被气好了,董公子如此有闲情逸致,董族长没有事情交给你来做了?据本王所知,董家的事业可是蒸蒸日上,董侍郎为此向皇帝请了告假一月有余,怎么董公子跟没事的人似的,上窜下跳。” 睿王松开李佑如的手,步伐缓慢的走到床榻边,很是故意的坐在两人中间,把二人隔了开去。董归识趣的起身,对睿王拱手施礼,说来今日正好是睿王醒来的日子,不过这来的速度真是快。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睿王对宁雪飞的在乎,生在皇族,睿王越是放不下一个人,就越处于劣势,几乎处处都是缺漏点,无疑于把自己的缺点暴露在众人面前,对他有什么好处? “董某不才,很多事情做不好,几月前被父亲派去荔城管理那边的家业,这几日得了空闲才回来,董某在城中没有什么朋友可以串门,就来王府拜访一下,顺道来看看睿王妃。” 过不久他就又得离开京城,可得抓紧时间和宁雪飞说几句话,不然下次见面时,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睿王心中冷笑,什么顺道,看宁雪飞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吧,就这点话还想骗他,简直就是做梦。 “呵呵,门串了,人也顺道看了,董公子也该回自己的府邸,本王有几句私房话想和本王的王妃说,董公子在这里有些不妥,请回吧,免得董族长担心,他一把年纪,也不容易。” 董家的族长年例不过是四十来岁,虽说不是多年轻的人,可绝不是老,睿王真的故意说这些话,不就是为了刺激董归,话不说的难听些,怎么能戳到他的心窝里。 “既然如此,董某先行告退,王爷的伤既然刚恢复,还是多加休息才好。”董归走前对宁雪飞眨了眨眼睛,今日不能与宁雪飞久待,大不了下回再来,他就不信,睿王能寸步不离的跟着宁雪飞。 睿王脸一抽,说来董归不过是小他两三来岁,董家到底是怎么教导孩子的,能教出董归真的一个活宝难为了董家那些人。李佑如看了眼房内默默无语的两人,咽了咽口水,跟着董归出了房间,顺便好心的把门带上。 宁雪飞低着头,手紧紧抓着锦被,心脏砰砰直跳,睿王就坐在旁边,给她一股无形的压力,心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此之前,原本是有很多话要和睿王说的。 “王爷,你的伤……”她醒来那会,夕颜就和她多次说过,她被刺客打伤造成的气息紊乱,加上睿王身上的伤都是云若初亲自写下药方为他们治疗的,只要醒来就没有问题,醒来那会,他们的伤就已好全。 话虽如此,宁雪飞的心中依旧很忐忑,自己醒来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就此来说,睿王的伤应该同样没有问题,可是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宁雪飞的心放心不下。 “托云若初的福,好的七七八八,再喝几帖药就没事了。不要和其他男子走的太近,怎么说你都是睿王妃,我答应过你的,等到达到二人目的那天,本王自会放你走,但在此之前,你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言行好些,本王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么多条命救你。” 睿王伸手抚上宁雪飞的头发,经过上次的事情,宁雪飞在睿王的面前哪里还有之前的神气,见他伸手过来,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睿王手一僵,把手收了回来。 宁雪飞坐在床榻上盯着自己的手看的出神,自己一直拿约定的事与睿王说事,多次要求后睿王终于同意,可是自己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这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啊。 “静香阁对你做的事是本王不对,日后离开王府,看上哪家公子,本王定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娶了你。你重伤初愈,才醒来就好好休息吧,本王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那天雨中宁雪飞说过的话,睿王一字不漏的记着,只是不敢相信。宁雪飞那时或许只是因为他帮了她,心存感恩才说出那番话是万万不可的,宁雪飞甘愿委屈自己,他于心不忍。 “你……你休息吧。”睿王为宁雪飞掖好被子便转身离开,宁雪飞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有多中伤睿王。从来都是他在纵容她,顺着她的意思做了很多事,这次该她主动了。 自己这么做宁雪飞不知道睿王会怎么想她,但是她心中无比清楚,她不想睿王离开,自己更不想离开睿王,厚颜无耻就厚吧,不然等到离开睿王府的那一刻,后悔早已来不及。 宁雪飞下意识的拉住睿王的衣袖,睿王身子一僵,半天才调整好自己紊乱的心绪,回头疑惑的看向宁雪飞,宁雪飞愣了愣,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都快被自己急哭,倒是说些什么啊! “那日妾身对王爷说的话,王爷可还记得……妾身说的话,句句乃妾身肺腑之言。妾身不想我们之间,永远是契约关系,妾身想,我们是该成为真正的夫妻,而不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漂浮不定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宁雪飞想要找个人可以依靠,在自己累的时候想想自己还有人陪着,就不会觉得那么累,不论做什么事,就有可以继续下去的动力。 睿王勾住宁雪飞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宫中的教事嬷嬷多回与他说过,要让自己喜爱的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欲擒故纵这一招最是好用,白用不厌,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位女子心中有你。 “爱妃若是在忧心此事,那大可不必,夫妻之实,我们二人早就有了不是吗?你放心,今后没有你的同意,本王不会碰你,附上一句,历家的命数就快到尽头了,等到历家的事情完之后,我们就离开京城可好?” 睿王把宁雪飞搂在怀中,若不是宁雪飞还有事情不得不留在皇城,睿王绝对会把她带离皇城,他不适合在皇城中生存,宁雪飞同样时,在这人心险恶的地方,他们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提心吊胆的日子,过的久了,睿王怕自己会变得与太子他们没什么两样,嘴脸丑陋不堪,那样的自己睿王最不愿意看到,母妃看见了会为之痛心。 虽然不明白睿王话中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但宁雪飞还是热泪盈眶的点头,这个到处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她是怕极了,等到历月凡的事情处理完,她就与睿王远走高飞。 与红楼相约的时间就要到,宁雪飞抓紧时间修炼悠游宝典,宁雪飞潜心修炼,不过用了半月之久,就将悠游宝典修炼到了三层,将内功心法熟读之后,发现那心法与她宁家基础的修炼功法相辅相成,不仅内力增长加倍,更是提气捷径。 天山老人说好在她背好心法后就会来教她武功,很不巧的是他的事情有些多,说白了就是绕着梅溪老夫人,急着和梅溪周游列国,离开了桐蔺国,丢了好几本秘籍和内功心法给宁雪飞就与梅溪“远走高飞。” 置宁雪飞这个徒弟于不顾,宁雪飞就是再天赋异禀,那么多东西不可能全部无师自通。睿王有事情要做,不是事事跟在自己身边,宁雪飞也不好意思去麻烦他。 好在云若初从苏国回来后没什么事情可做,清闲的很,有事没事就到睿王府来和宁雪飞说说话,念在他帮过自己的份上,怎么说自己都欠了云若初一个人情,不好对他像董归那般苛刻。 对于苏国之行,和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回来,云若初一概不提,宁雪飞一字不问,在无形之中,她早就习惯云若初的行事风格,无论他走多远,能够回来就好。 身负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可不止是因为他的容颜,他的武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轻功更是无人能及,其他的宁雪飞一时要学起来不容易,欲速则不达。 练武需要掌握太多的诀窍,不同的武功需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琢磨,宁雪飞明摆着说过,一个月后红楼再不回来,宁雪飞就去沂水寻他。 轻功主要考验一个人的内力是否深厚,只要你的内力足够深厚,掌握提气与掌握身体的平衡度,学会轻功不过是小菜一碟,学会之后可以逐步提升轻功的速度。 看了天山老人留下来的典籍,云若初试着从所能让宁雪飞快速掌握的角度教她,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学不到典籍的要领不说,更是把心法弄得一团糟,乱如麻。 云若初只好针对轻功,把轻功的口诀告诉宁雪飞,让她每日去湖面上练习凌波微步,在湖面上练习,一个控制的不好,就会掉到湖水中。 宁雪飞本身会水,可是跳到水中的事情,看着水深,宁雪飞心里有些不太适应,可是往水里跳,就是给她多几个胆,她都做不到往下面跳。 “兄长……我……真要往下面跳啊,这水位不浅,摔下去了怎么办?” 第两百三十二章 进宫见太后 “没事,你摔下去为兄自会拉你起来,为兄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舍不得你有事,你自己不是都说了,一个月后要去寻找红楼,正常人用的法子一个月内学不了那么快,为兄只好另辟蹊径,还不是为了加快你的速度。” 短时间内提高宁雪飞的武功无异于痴人说梦,武力上打不过人家,逃跑这点总得跑的过人家,行走江湖总得有一技之长伴身,不然很难在江湖上立足。 身为宁雪飞的兄长,宁雪飞又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自己的亲人,人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辈子不指望宁府的人为宁雪飞做什么,就由云若初来为她的将来做好打算。 “可是,这河对岸那么远,我就是三头六臂都不见得能够飞的过去,更不用说是我这见不得人的轻功,亮出来都怕人笑话,去到对面的岸边就不是难为我吗……” 宁雪飞不太情愿的在桥上踌躇,河的深度少说有十来米,如此深的水深,谁知道掉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云若初无奈扶额,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只好用这个方法了。 “不踏出自己的第一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哪个地步,不要怪为兄,为兄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不要怕,接触到水面的时候,记得提气在水上跑动就是,切莫不要站着。” 语毕,没等宁雪飞做好心理准备,云若初就把宁雪飞推下水去,双脚离开桥面时宁雪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摔下桥时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诶……啊!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啊……” “噗通”一句话的功夫宁雪飞就掉到了水里,溅出的浪花撒到桥面上,云若初退后几部,不忍直视的捂住眼睛。 不是云若初狠心,越是狠,宁雪飞学的速度就越快,没有压力哪里来的动力。为了练习轻功,宁雪飞数不清自己几次摔到水中,又被云若初拎起,那画面惨不忍睹。 呛了多次水后,宁雪飞总算掌握了轻功的要领,没有云若初在一边护着,可以从岸的这头踏水飞到另一头。在云若初的指引下,利用天山老人留下的心法结合轻功,快速提高轻功的速度。 经过半个月的逼迫式训练,宁雪飞的轻功和云若初相差一大截,要比上云若初没个几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不过这轻功速度突飞猛进,几乎能与睿王相比。 不过仅仅是轻功罢了,她的功夫不过是拳脚三两,多次和云若初切磋,还没动作云若初的剑就已横在她的脖颈前,对上云若初的武功,宁雪飞简直自惭形秽,差距太大,都不好意思卖弄。 “好了,轻功这方面我算是竭尽所能的教你了,其他的还得你自己领悟,毕竟我越是说,你越是不能理解,倒不如让你自己慢慢的去看,去领悟其中的窍门更好些。” 宁雪飞看着桌上叠的高高的典籍,百无聊赖的支着下巴,天山老人真是的,到底谁才是她的师父。云若初简直是当爹又当妈,这些天她练功到什么时候,云若初就看到什么时候,真是费了很多心思。 “今日没有什么安排,凝儿可要去哪里玩?为兄都带你去。”云若初看着天乐呵呵道,今儿个阳光明媚,天气好得很,出去走走何尝不是个好的选择,有益身心。 “眼见去沂水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明日,我们明日再去游湖如何?正巧可以让你尝尝我新研制出来的花茶,我自己喝着喝不出什么味道,得让你们尝尝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有一件事始终梗在宁雪飞的心中,那件事一日不解决,她的心就一日不得安宁,趁着今日睿王不在王府中,她尽快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省的时候再因为此事夜长梦多。 “好,既然你有事情要做,为兄就不打扰你了,对了,你要去哪里?要不要为兄送你去?”宁雪飞女孩子家家抛头露面的在外面行走不太方便,云若初心里头不放心,还是自己送她过去好一些。 宁雪飞摇摇头,这件事情,私底下解决是最好不过,省的节外生枝,再有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有些事需要通过自己的能力解决,总不能一直依靠身边的人帮助自己。 把她神情的变化看在眼中,云若初并未多说。宁雪飞仓促的回房中整理出几张自己研制出来的药方,再写了几张在宁府时看过的家传药籍里的药方,急匆匆的出了门。云若初因为不放心宁雪飞,就跟了一段路。 走到一半发现她所去的方向居然是皇宫,云若初心下疑惑不已,这丫头去皇宫到底是要做什么。皇宫的险恶他深知,不想涉足皇宫杂七杂八的事情,省的惹祸上身,可是宁雪飞这次进宫,明显是为了见什么人。 安全起见,他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睿王的伤才好,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处理王祈的事情,今日的王府没了当初的辉煌,牌匾没有时常打扫布满一层灰,里面的下人走的走,散的散,现下没了多少人。如今的王府,让人看在眼中难免心中酸涩。 王大人算得上是皇城响当当的人物,乐善布施,城中许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曾经辉煌的王府失去了光辉,如今看来就是一处破财的宅院。 睿王与王祈面对面而坐,王祈行礼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睿王尚没有开口,他急着说什么?“你父亲的事,本王在此和你说声对不起,他的死是本王的责任,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答应你,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睿王与王祈不过见面几次,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类型,两人根本说不上什么话。王大人的死,除了抱歉,睿王想不到自己还能说什么来表达他的歉意,他如今能做的,只是给他自己力所能及的补偿。 无论他的要求是什么,要他的身家,要什么职位,睿王都可以给他。王祈不屑的笑了笑,家人的性命在他的心中就是无价之宝,没有什么能够比的上,睿王一大早来见他,还以为是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事,却是为了说这些。 “补偿啊,如此说来草民想问王爷几句话。若是什么补偿都可以,草民可不可以寻回自己死去的家人?可不可以寻回家人才能给予人的温暖,是不是可以让爹爹再叫草民的名字?这些王爷都可以给草民吗?” 王祈在行商这个圈子,他的身家是数一数二的,金银财宝他不缺,有父亲的关系和他自己的人际关系,皇帝但凡还念及曾经和王大人的旧情,就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他唯一缺的就是家人,可是睿王并不能给他。 他能给的,王祈不需要,他不能做到的,正好就是王祈想要的。睿王惭愧的低下头,王家的惨案是他造成的,人的一生所求的无非是家庭和睦安康,没了家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王大人与母亲可以说是王祈所有的精神支撑点,他们不在了,王祈的一生可以说是生无可恋,他之所以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心中还有仇恨,王家没有人了,他得守着王家。 都说人死后,心中有牵挂的,灵魂会停留在凡间,徘徊在自己曾久居的地方,他要守着这里,他们哪日灵魂游荡的累了,就可以回来家中歇歇,这将成为他们灵魂的归所。 “草民自回来京城,王爷让人把草民接回王府,草民执意留在自己家中,那之后直到现在王爷才来,空出来的时间里,不知王爷是在心中斟酌什么事,亦或者是想着该如何面对草民?” 王祈正襟危坐的直视睿王,他是个古板的人,脑海中的三纲五常倒背如流。就算父亲是因为睿王而死,王祈对他是尊敬的,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尊敬,让睿王无法面对他。 “如果没有记错,乾陵在此之前应该来过,不知王公子语气中的恶意是什么意思,王公子有什么想说的,明说就是。”乾陵那时候来,就等于代表了他,不是他本人,再怎么都不至于被他这么说。 “公主没有见到,王府的侍卫倒是来了几回,怎么,这些王爷都不知道?看来许多事王爷都被蒙在鼓中不自知,许多事情还是回去问自家的人吧,不要把什么都怪罪到草民身上,草民担当不起。” 王祈摇头轻笑,看来王府的人,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和谐。守在外面的李佑如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人愣了愣,他怎么会来这里? 宁雪飞随身带了一块令牌就进了宫,穿过永定门,再顺着宫道穿过一道道的宫门,来到慈宁宫前,宁雪飞打了个寒噤。不论是多少回,就是在夏日炎炎的夏天,慈宁宫给人的感觉都是阴寒,寒风阵阵。 真不知是怎么选的位置,当之无愧的“风水宝地”。宫人见到宁雪飞,倒是没有惊讶,云淡风轻的对宁雪飞施礼,进去通报一声后,才带宁雪飞走进慈宁宫的大殿。 第两百三十三章 出尔反尔 太后坐在高高在上的凤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宁雪飞,神情很是神气,眼中尽是对宁雪飞的不屑。宁雪飞心中冷笑,坐的越高,太后就越是要俯视她,不过是比她多了个头衔,被宫中的恩恩怨怨囚禁的可怜女人。 刚嫁到睿王府的第二天,太后就召见她,撇开太后看不起人的态度,就她的面容而言,宁雪飞当时傻傻的以为她是个和蔼的老人,现在想来自己一定是瞎了才会这么认为。 宁雪飞历来最反感的就是那些做作的人,什么吃斋念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宁雪飞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到和出家人相同的慈悲与和善,太后身上的戾气倒是重的很,自己怎么就觉得她和蔼? “睿王妃不去人来人往热闹的青楼,来哀家这冷清的慈宁宫干什么?哀家喜欢清净,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睿王妃还是回去吧。哀家的眼中,见不得那些搔首弄姿的狐狸媚子,污了哀家的眼睛和地方。” 出了睿王的事,太后的眼中更加容不下宁雪飞,和她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气,宁雪飞去青楼的消息始终没有得到证实,人们同样众说纷纭,无风不起浪,静香阁的事情十有八九没有错。 太后出自名门闺阁的传统女子,对女子的清白自是看中,尤其是相关皇家的颜面,宁雪飞是睿王妃,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就罢,还不洁身自好,若不是睿王以死相护,她哪容得宁雪飞逍遥到此等地步。 “孙儿出身卑贱,行为不检点,留在这里是脏了慈宁宫的地方,在这里是给皇祖母添堵。孙儿来此不为别的,只是有一样东西交给太后,太后与孙儿提过的药方,孙儿想了想,决定拿出来交给太后。” 宁雪飞拿出手中的药方,太后所说的她母亲给她留下的东西宁雪飞不懂,而且这辈子都不会懂,她母亲走前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药方,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若是不交出个什么,太后定然死缠烂打,不会放过她。 宁雪飞想过的是安定日子,母亲的药方她给不了,自己的差不到哪里去,外加历家的医药方,达不到起死回生的效果,却是对人的身体有莫大的用处,常人得不到。 为了她和睿王未来的安稳,宁雪飞才出此下策,手中的药方没有太后他们要的效果,可却是她手中最好的药方,就连另外几张都是她从历家看过的典籍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太后拿了药方之后定然会拿人亲试,没有显著的效果可就是蒙骗太后,把自己往火坑中推。宁雪飞是想找一条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道路,并非自寻死路。 “哦,那时哀家提时你可是表示自己对药方一事并不知晓,怎的现在想通了把药方拿出来?天底下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你这时候才把药方拿出来,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太后压住心底的兴奋,等了那么久,就要得到那个女人留下来的药方,先皇惦记药方一辈子,她等了前半生,眼见那几张药方就要到手,她心中如何不兴奋,那个贱人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的女儿会把药方对他们奉上吧。 握紧手中的锦囊,宁雪飞面色坚决。她当然没有那么好良心发现,无偿的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太后,这里的每张药方都是宁雪飞的心头肉,不拿出些代价,就像得到她的药方?休想! “在皇宫中久居的太后应该深知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如今睿王的局势太后看在眼中不知作何感想,妾身没有什么本事,帮不上王爷什么忙,唯有拿出药方献给太后,请太后今后不要再为难睿王,莫要让太子再对睿王动杀心。” 睿王想不想要皇位,他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大家都看在眼中。琉王从未想过要害睿王,唯有太子,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让睿王好过,就连身为女子的乾陵都不打算放过,这样的人和禽兽有何区别? 经过事情的多番曲折,宁雪飞对皇帝没有什么指望,希望太后还能有个什么作用。不指望太后能够撑十年八年,就这一年就好,只需一年的时间,她就可以搞垮历月凡,到那时她就可以和睿王离开这是非之地。 太后别有深意的看了宁雪飞一眼,没看出来这丫头存了这样的心思,她的目的只是宁雪飞手头上的药方,睿王屡屡让她失望,太后对他的生死早不在乎,再说心狠是成为帝王的必经之路。 坐上皇位的人哪个手是干净的,没有哪个手上不沾着自家兄弟的血,就是如今的皇帝都不例外,唯有心狠了,才能做好这个皇帝。太子的行事作风,太后很是看好,要当皇帝,就得绝了心中多余的感情,如若不然,不过是累赘。 当真是琴瑟和鸣,夫妻同心,天真的以为在乱世中可以独善其身,真是可笑。若是真的可以独善其身,古往今来宫中哪有那么多兄弟相残,嫔妃相互暗算的事情发生,许多事情在生活中你不得不直面它的残忍,无法逃避。 “好,无功不受禄,睿王妃既然这么说,只要你愿意把药方交出来,哀家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哀家虽然半个人已经踏进了棺材,太子那边多少还是忌惮哀家,只要哀家开口,他们自是不会再动睿王。” 作壁上观从来都是他们的姿态,对眼前求救的人视若无睹,非得拿出什么好处,他们方才愿意看你一眼,人心叵测这点用来形容太后这些人最合适不过,心中的算计比蜿蜒曲折的山路还要蜿蜒。 “在呈上药方之前,孙儿有几句话要说。这里的药方分为两种,一种是助人重伤快速痊愈的单子,另一种则是通过调理来延长人的寿命。只不过天命难违,正常生老病死的情况下最多延长两三年之久,其余时候,不好说。” 宁雪飞不喜欺骗他人,睿王要救,该说的话同样要说,药的效用和太后说清楚,不然之后出了什么差错,太后大发雷霆他们的日子更加不好过。话说清楚,药方要与不要,就看太后自己的决定。 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她和睿王只好自求多福,再说还有云若初在,她怕什么。“这不可能!你母亲当初交给你的药方怎会只有这些功效,以她的医术,定能让人起死回生,好你个睿王妃,竟敢糊弄哀家,真把哀家当成傻子了么!” 当年那个贱人救先皇的时候太后可都看着,她有什么本事,太后会不清楚,将死的人她都可以救活,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还以为宁雪飞带来了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不过是些没用的东西,害的她白高兴一场! “太后,恕孙儿直言,哪怕是华佗在世都没有办法令人起死回生,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的规律,人的皮肉终究会回归土地,没有人能逆天而行,太后如此执迷不悟,到头来只会害人终害己罢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学过医术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想要救一个人有多么困难,只是轻伤,都得花很大的心思查阅药典,选出最为合适伤者用的药方才行,不然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疏忽,很容易闹出人命。 哈哈,起死回生?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只有皇帝这些人才会信以为真,觉得可以长生不老,为此翻天覆地的寻医问药,真是可笑至极。要是真的有长生不老这么一说,何来改朝换代? 什么得道升仙,不过是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长生不老?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宁雪飞把锦囊收回袖中,看来今日的交易是谈不成了,如此也好,她还舍不得呢,回去再另想它法就是。 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最后,宁雪飞就绝不认命,她就不信,太子还能一辈子都无法无天不成。 “言尽于此,既然太后觉得孙儿是在蒙骗太后,孙儿这就回去,不再打扰太后念佛静心,孙儿告退。” 既然把话说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太后老奸巨滑,留在这里天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太后在心中犹豫片刻,始终紧紧盯着宁雪飞的脸,端详她脸上的神情,看她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从头到尾宁雪飞都淡定自若,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且慢,既然来了,就把东西留下吧,你提的要求哀家会答应你,下去,把东西给哀家拿上来。” 宁雪飞脚步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向太后,刚才不是还很嫌弃来着,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宁雪飞把锦囊交到宫女手中,心中怎么有些不详的预感。 太后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药方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她朝思暮想的东西,终于到手了。太后抬头看向宁雪飞,唇角一勾。真是愚不可及,和睿王一样愚蠢! “来人啊,睿王妃蒙骗哀家,出甚至出言不逊,行径恶劣。来人啊,把她给哀家抓起来,关到密室中去。” 第两百三十四章 及时赶到 看到周围涌进来的侍卫,宁雪飞双唇紧抿,什么叫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宁雪飞今天算是领悟到了,太后的手段她早有领教,初次见面是迷魂香,让她跪了不下一个时辰,那天回去宁雪飞的膝盖疼了好几天才好起来,这笔账她还没有和太后算。 在后宫生存久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手段多的跟地上的沙似的,随便一抓就是一把,都怪自己掉以轻心。万万没想到太后会选择过河拆桥,把药方拿到手,再找理由扣留她,太后这个老女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身为太后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这就是你们皇族中人该有的操守吗?方才孙儿没有说错的话,双方都是各自取利,既然拿到了药方,太后为何要这么做?孙儿不过是为了安稳度日,难道很难吗?太后何苦为难!” 宁雪飞冷冷出声,这些身上流着贵族血脉的人,总是说万事以皇家颜面为重,看看他们自己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什么颜面可言,自欺欺人,甚至不惜用这个理由去限制别人,自己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什么名门望族,贵族血脉,不过是他们自认为的自我感觉良好,贵族血脉不过是他们的祖先有一个光鲜亮丽的职位,事实上但凡是人,身上流的血都是红色的,分什么贵贱高低,皇族中人总喜欢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开来,以彰显自己的地位。 宁雪飞苦心孤诣,把自己多日研制的药方拿出来交给太后,那里面熔铸的是她的汗水和心血啊!不是行医炼药之人永远不会懂,把自己苦苦研制出来的药方拱手让人,和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送到他人的手中是同样的感觉! 心痛,不舍!她诚心诚意,太后就是这种态度,吃一堑长一智,宁雪飞握紧拳头,以后别想她再相信太后,她就是跪在她的面前,宁雪飞绝不会多看她一眼,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肮脏,一看便知,说的多了不过是无益的话。 “生在皇宫中居然想着安稳,睿王妃,你真是和睿王一样愚蠢,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想要在皇宫中生存下去,不拿出破釜沉舟的志气,如何力挽狂澜,没有这股狠劲,就是把自己往地狱里推,虽说你现在就在地狱之中。” 生在皇宫,锦衣玉食,玉盘珍馐不是天堂,恰恰相反,这个地方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每天都有人想从地狱中爬出去,却不是人人都可以,要出去,不得不踩着别人的肩膀,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宫中就是这样的景况。 “呵呵,事已至此,只能怪我自己没有多留个心眼,没想到太后的心肠歹毒至此。多行不义必自毙,作恶多端终有一日报应会来的,好心劝太后一声,不要太得意,没有我,你根本不知道哪张药方该怎么用,就是囚禁我一辈子,都别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任何东西。” 宁雪飞咬牙切齿的吐出一番话,今日的事情后,宁雪飞和太后从此势不两立。写药方的时候太过匆忙,宁雪飞并没有注明哪张药方的功效是什么,还有到底该如何熬制,宁雪飞一个字都没有写在上面。 疗伤和延续生命的药最重要的不止是在择药这方面,熬药的环节同样至关重要,是药七分毒,用对的时候对人体都有副作用,用错的时候不是治病救人的药,而是索命的汤药。一个用不好,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上面的药许多是宁雪飞自己钻研出来,就是宫中的太医,要看出药方上所写的属于哪个类型,没有几个月行不通,太后真能等上一个月之久吗?睿王岂能容忍太后为了一己之私随便掐了一个借口把她囚禁在慈宁宫中。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哀家把你囚禁在慈宁宫,就是要从你的口中得知更多药方的事情。你的母亲,她的医术哀家当年领教过,不可能只留了这几张东西给你,只是你不愿意说出来。哀家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太后是从皇后的位置过来的,曾经进宫时她也是个家人子,一路坐上如今的太后之位,不知道背负了多少骂名,宁雪飞说的这些话无关痛痒,她若是想以此激起她心中的愧疚,而把宁雪飞给放了,那真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废话少说,你们把她给哀家带下去,关在慈宁宫的密室中,严加看管,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要是想饿死,你们不用客气,直接拿膳食往她的口中塞就是,只要饿不死她,撑不死她,怎么着都可以。” 太后话说的模凌两可,不是明摆着暗示侍卫,只要她不死,他们想怎么折磨宁雪飞都行。宁雪飞不禁苦笑,自己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导致这辈子事事不顺心,周围能够交好的人不多就罢,更是处处是豺狼虎豹。 自己真是大意,进宫前自己想到睿王不会同意自己进宫摊这趟浑水,权宜之计就该自己先行进宫,让人替自己转达她进宫的消息,睿王得知后自会进宫来寻她,这回真是失策。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可能得令太后您老人家失望了,凝儿云某还得带回去给睿王,没办法留在这里陪您老人家话家常。哎呀,您老人家是知道的,睿王爱极了凝儿,二人日日寸步不离,没事的时候可是成双入对。就算是留在宫中,还得经过睿王的同意不是。” 云若初摇着手中的折扇云淡风轻的走进大殿,有些人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气质,无须狐假虎威,就让人见之退避三舍。云若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押着宁雪飞的侍卫自己就松开了宁雪飞。 忽然云若初收起扇子,很是惊讶的“哎呀”了一声,连忙走过去把宁雪飞从地上拉起来。“来慈宁宫凝儿难道不是和太后她老人家话家常来的吗?怎么被几个人押着跪在地上呢,太后您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再不济她都是个睿王妃,被几个下人这么对待不太好吧?” 从云若初出现在慈宁宫那会开始,宁雪飞就是愣着的,云若初怎么会来慈宁宫。来就来吧,还如此大张旗鼓……招摇过市,怎么说这可是皇宫,而不是自家的院子,云若初这么做真是太危险了。 在深宫中生存了那么久,太后也算练成了处变不惊的强硬心理素质。云若初没经过她的同意进入她的慈宁宫的事情她暂且不算,可是他开口闭口就是老人家,还特地把三个字的音咬的格外重,就怕旁人听不见似的,让太后的心中很是不快。 就云若初的穿着打扮,还有他的谈吐,太后就看出云若初的身份。就是天下第一公子,在她的慈宁宫放肆未免太目中无人。宁雪飞这丫头片子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天底下的男人都为她赴汤蹈火,先是睿王,现在是云若初,本事真是大的很! “放肆,不过是个下作的平民,竟敢在哀家的面前这般说话,你把这慈宁宫当成什么地方。呵呵,真是和你娘如出一辙,到处都勾引男人,身为女儿家,不知收敛和羞耻,睿王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狐狸媚子,要是让他知道你有这么多男人,心中会作何感想。” 太后被云若初气的不轻,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宁雪飞听了只觉得好笑,这样的话她是第几回听到了,宫中的娘娘貌似都喜欢这么骂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她们就没说过几句好听的话。看在太后是个年过半百的人的份上,宁雪飞就不说什么。 不然她真想回太后一句:“皇帝是瞎了,才会放着后宫那么多贤良淑德的妃子不选,偏偏选了她当皇后,就她当皇后那会,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做了那么多事,手上沾了不少的血,怎么就能言辞凿凿的在这里训她,哪来的脸。 “太后,身为驾驭于皇后之上的存在,难道您不觉得自己该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吗?什么狐狸媚子,勾引?云公子是我的朋友,请太后不要血口喷人。都说什么样的人就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太后把自己装的如此清高,说出来的话和您看不起的平民还要没有修养。” 生长在皇宫外的人,没有宫规条条框框的束缚,说话没有皇宫中那么谨慎,所以有时候才会有那些所谓的得罪。他们说的话很多时候没有恶意,相反,他们比生长在皇宫中的人更有人情味,并且更加纯朴,善良,这些都是皇宫中所没有的。 “呵呵,说的再多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以为耍几句嘴皮子就能够离开慈宁宫吗?别做梦了,你单枪匹马来到这里,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难道你觉得凭你一己之力,能够带她离开哀家的慈宁宫?谁能够把他们二人押下,哀家赏他们黄金百两,并且准许你们离宫!” 第两百三十五章 撕破脸皮 生活在深宫中的人绝对体验过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感觉,伴在君测简直是提着自己的脑袋在伺候主子,主子的喜怒哀乐与你的生死息息相关,许多时候可得管好自己的嘴巴,最重要的是,你还得会看脸色,如若不然…… 云若初潇洒的甩开扇子,他来这里的目的别无其他,就是为了带宁雪飞离开慈宁宫,做人他不打没有准备的战。慈宁宫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棘手的问题就在于慈宁宫位于深宫中,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麻烦。 为保万无一失,云若初特地去找了那个人,想要自己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的人最蠢,让太后失望了,他云若初走的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做出来的决定,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他的命可是珍贵的很,丢在其他地方就罢了,丢在皇宫中真是丢人。 今儿个不把慈宁宫闹的天翻地覆,都对不起他这个天下第一公子的称号。“云某敢问一句,太后如何如此自信,觉得云某会栽在慈宁宫?好在你没有让皇帝在这里安排御林军,不然今天云某不会如此轻易进来,您觉得……云某会只身进曹营?” 慈宁宫及不上曹营的万分之一,换成云若初自己,他同样可以来去自如,只是今日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救宁雪飞,惊动了皇宫的人,再想离开这里,就有些困难,毕竟皇宫的御林军可不是吃素的,多年前就领教过。不是迫不得已,不要招惹好些。 “不要以为外人把你称为天下第一公子,就真把自己当成人名门贵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呵呵,哀家可以在十六年前掀起一阵风,就可以在十六年后把你们无声无息的在慈宁宫处理掉,就是睿王知道了又能怎样,哀家可是桐蔺国的太后!” 十八年前皇帝正值中年,那时候后宫中的女子每年都会有家人子因选秀进宫,每年皇宫中进进出出的人无数,前一年看见的故人,可能过一年就见不到了,并非只有战场才处处埋枯骨,皇宫何尝不是如此。 皇嗣,宫妃,尤其是宫人,虽然看不见,但是皇宫中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宫人死去,宫妃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心里有恨,就拿宫人出气,打死宫人的事在皇宫中时有发生,宫人在皇宫中的地位都没有皇帝在太夜池中养的锦鲤贵重。 在五色凌春,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的皇宫之中,有这样一位传奇般的女子,她容貌倾城,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当时的六王爷,三王爷,包括当时的皇帝,都对她动了男女之情。 如今的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仗着自己的家势,霸占皇帝的宠爱,后宫的妃子对她退避三舍,冒犯她的人没有一个得以善终,多少宫妃因为顶撞皇后,身首异处,下场凄凉。女人,对自己夫君的目光尤为敏感,皇帝的目光落在谁的身上,皇后看的一清二楚。 那位女子,是亡国的人质,为了两国的和平,她被送来桐蔺国。一般情况下当人质的,绝大多数是皇子,这位公主是唯一一位。其实那个国家把她送过来时,心思最明显不过,是希望她的容貌能够博得皇帝的喜爱,最后从人质变成和亲。 可是天不遂人愿,公主送过来没多久,国家就因为遭受别国突如其来的进宫而灭亡了,身为人质的公主地位变得十分尴尬。按照以往的惯例,没有作用的人质会被杀死,但是皇帝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把让她在宫中住了下来。 公主在一次宫宴上献舞,堂堂一国公主,被逼在众人面前跳舞,无疑是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宫宴上的一曲折腰舞让她成为后来皇城中的风云人物,六王爷三王爷纷纷为她倾心,就连皇帝都不例外。 皇后把这看在眼里,自是不能容忍。这是皇帝的宫廷,容不得她放肆。于是她向皇帝提出条件,可以让父亲助他除掉三王爷和六王爷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两位王爷与皇帝早有不合,势如水火,帝王多心,总觉得他们想夺自己的皇位,为此日夜担心。 而他们怎么都是皇嗣,没有正当的理由除去他们,难免落人话柄。在利益的面前,帝王的感情根本不堪一击,在犹豫过后,皇帝答应了。一心想要杀那个女人的皇后忽然有些同情她,为了自己的皇位,皇帝放弃了她。 不久后,两位王爷因为谋反之名被抄家斩首,那个女人所住的宫殿被一把火烧了,早在那之前她就已被杀死,没有人知道在死之前,公主就已生下一名男婴,而且已有五岁。在她来皇宫的时候,那名男孩跟着她一起来的。 公主被送来桐蔺国前,早与人结亲,生下了一位小世子,只不过没多久,公主所嫁的王爷就去世了。皇帝不顾世人舆论,强行把公主送来桐蔺国,是公主以死相逼,并且保证不会透露孩子的真实身份,皇帝才允许她把孩子带回来。 不过来到桐蔺国,人们都以为这个孩子是她贴身婢女的孩子,没有在意。宫殿被烧前,公主托婢女带孩子离开,离开皇宫后不久,宫女感染风寒,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走前手紧紧的握着小世子的手。 小世子颠沛流离,阴差阳错成为上任武林盟主的养子,那个人对他很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把自己的毕生绝学教给他,他也以为自己会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然而几年后的夜里,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养父,建立空流殿。 之后在各国建立自己的势力,直到在苏国遇到了柳凝儿,那个人就是云若初。经过时间的变迁,太后的容貌发生了改变,云若初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杀了他母亲的仇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化成灰她都记得!十六年过去了,云若初没想到自己会回来这个吃人的鬼地方,更好笑的是自己又遇到了当年杀了他母亲的毒妇。真是厚脸皮,当年自己作的那些事好意思拿出来说,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活的久了什么样的人都能遇见。 “恩,你说的对,以云某和睿王的能力,没有办法对你如何。今日云某就在这里,你要是敢在云某的身上动刀子,或者是伤着了凝儿,空流殿和万绝门的人绝对会把慈宁宫踏平。都出来吧,让太后老人家看看你们的身姿,免得人家以为本殿是在睁眼说瞎话,唬人呢。” 云若初拿出两块令牌举到空中,一块是琉璃雕刻,一块是上好的翡翠,阳光从窗口透进来,照在令牌上,顿时光芒四散,焕发出无数道光芒。身着夜行服的暗卫从窗外和门口涌进来,把慈宁宫围的水泄不通。 原本把押着宁雪飞的几个侍卫见到这么多人脸色煞白,动作倒是迅速,很快退回太后身边,护在太后的身前,太后的贴身宫女被吓得无法动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太后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尽管她装的再淡定,紧紧相握的手已经暴露她内心的不安。 宁雪飞见鬼似的看着云若初手中的两块令牌,她从来都知道云若初的身份绝对不止是天下第一公子从云府的规格就看得出,只是她尊重云若初的隐私,没有问过他身份的事,很多时候人对自己的身份是相当敏感。心照不宣,是最好的相处模式。 空流殿和万绝门是江湖上的两大门派,两个组织相同点有二,门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个门派都是暗杀组织,只要你有钱,他们就能帮你杀人。空流殿的规模横跨多个国家,比万绝门要大上许多,两个组织的实力不相上下。 想起曾经乾陵的警告,宁雪飞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云若初到底有多少身份是她不知道的,难怪天底下那么多人都忌惮云若初的身份,就是因为这些吗,自己的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个个都了不得。 “护驾!有刺客!来人啊,把这些逆贼都给哀家拿下,送到慎刑司去!”太后对着门外喊道,可是过了半天,回答她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太后脸黑下来,云若初的人能够进来,就说明慈宁宫的人都被解决掉。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无声无息的就解决了慈宁宫的侍卫。慈宁宫的人都是她的心腹,她不让御林军来慈宁宫,就是不想有人趁机在慈宁宫安插眼线,没想到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别喊了,没人听得到。真是要谢谢您老人家慈宁宫的位置偏僻,平日里不允许他人来吵你,正好便宜了本殿。不过你大可放心,本殿不会取你性命,只是为了把凝儿带走,这次的事情就当是警告。说起十六年前的事,太后想起公孙爱可会做恶梦?” 第两百三十六章 时候未到 公孙爱是云若初母亲的名字,当年公孙爱被皇后迫害致死时,他就在屏风后面看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喝下毒药。母亲在任何时候都从容淡定,在他面前只要他乖巧,不给她惹麻烦,她对他都是笑着说话的,对他很是疼爱。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他是公孙爱唯一的精神寄托。 那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母亲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她那么爱笑的一个人,鲜少会皱起眉头。她的的眉头紧拧,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罗裙,神情变得扭曲。宫人见她喝下药后,见她神情痛苦,觉得晦气就出去在门口等着。 云若初那时候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看见自己的母亲如此痛苦,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身后的宫女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宫人送毒药进来时,宫殿里的人都被处理掉,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们是躲在他母亲的寝房中才得以逃过一劫。 这时候他发出任何声音被外面的人察觉,她公孙爱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他们都将会死在这里。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滴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才发觉原来眼泪如此滚烫,灼伤他的皮肤,疼到了心坎里,怎么都止不住这种疼痛感。 公孙爱死的时候,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与惶恐,抬起头望向屏风的方向,扯出一个笑容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害怕,随后神情微变喷出一口黑血,无力的倒在地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就这么去了。从屏风的缝隙中,云若初看到公孙爱浑身是血,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 眼睛睁的很大,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谁能瞑目?逃出皇宫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云若初的梦中不断出现公孙爱惨死时的样子,每每从噩梦中惊醒,他的身上都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在心中多次告诫自己,不要被心里的仇恨控制自己的心智。 所以他忍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来皇宫中取太后这个毒妇的性命,十六年前她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想到十六年后还不知收敛想对宁雪飞动手。宁雪飞和太后之间的谈话他没有听到所有,却听到了后面的一部分。从中可以得知他们早就见过,而且太后没给宁雪飞留下好的印象。 讨厌的人无论过多久,她都让人讨厌。宁雪飞不是好相处的人,但是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攻击一个人,太后所做的种种,简直令人发指。睿王生在这样的环境中,云若初忽然有些同情他的境遇,每天都得提防着自家人的心思和阴谋算计,就怕一朝失足成千古恨。 “你,你说什么……你怎会知道那个贱人的名字?不对,当年的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公孙爱的事情她封过口,除了死去的先皇,在世的除了她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件事情,宫中的老人就是知道,绝不敢拿这种事出来说,除非他们不想活了。公孙爱的名字是皇宫中的禁忌,那场不同寻常的大火后不少宫人莫名其妙的从皇宫中失踪,多多少少是和公孙爱有过接触的人,种种迹象给大家敲响警钟,所有人皆对此事闭口不提。好在公孙爱不过是个当人质的亡国公主,她的死并没有什么人注意。 那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太后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十六年后,会有人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把太后吓得不轻。原本的端庄和高贵荡然无存,脸上的慌乱落在云若初眼中,当年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心中不知多得意吧,竟还会怕,真是稀奇的很。 “想必太后在清点公孙爱宫中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个人吧?十六年前太后可是同样奶骂过本殿是下作的平民呢,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你一点都没变,啊,不对,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你们当年所有人都不知道吧,公孙爱早在被送来桐蔺国之前,就有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刚来桐蔺国那会,云若初不懂事,顶撞了皇后,他是个孩子当时又有公孙爱在场,她不好失了作为皇后的身份和脸面,就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下作,贱人,粗鄙,平民从来都是皇后不离口的几个字,云若初知道自己犯了事,话难听,可是他只能默不作声。 闻言太后愣了片刻,在杀公孙爱时她就命人清了她宫殿的人,把所有看见这件事的人通通杀掉,那时不知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皇后是下了狠心,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硬是杀了宫殿上下几十个宫人。 事后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个人,一个是公孙爱的贴身婢女,另一个则是那个小男孩。皇后为此感到万分惊恐,派出自己的暗卫去查找他们的身影,最后只是找回婢女的尸体,而那个男孩不知所踪。当时皇后就当他是个小孩子,做不出什么逆天的事情来,最后放弃了对他的搜寻。 那个男孩,原来就是公孙爱的孩子,难怪那个孩子和公孙爱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贱人就是贱人,骨子里就是放*荡,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有了孩子,竟还有脸来桐蔺国,勾引两位王爷不说,还对先皇动了心思,真是活该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哈哈,看你的神情,你不会就是那个小野种吧?” 太后掩嘴轻笑,果真是她的孩子,仔细看来云若初真是像极了公孙爱,特别是身上云淡风轻的样子,令人看着就觉得讨厌。云若初勾唇一笑,母亲当年居然栽在这种人的手里,真是冤枉的很,她是仗着自己太后的身份,以为他不敢杀了她是么? 云若初拔下头上的玉簪,失去玉簪的束缚,顶上的青丝倾泻而下,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在他青丝落下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太后都为之感到惊艳,他不仅继承了自己母亲的容貌,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母亲当年的容貌都未必有他这么美。 可就在下一刻,云若初就敛起脸上的笑容,身形一闪人就已经到了太后面前,一手掐着太后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玉簪贴在她的皮肤上。挡在太后身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在云若初面前,他们那点三脚猫功夫简直不堪一击。 宁雪飞惊呼出声,吃惊的捂住嘴,尽管不是头一回见云若初展露自己的身手,可是他轻功速度之快真是令人赞叹,自己那点程度放在云若初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老人家,本殿劝你,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你还是把自己的嘴巴放干净些,张口闭口的贱人,你们身上流着所谓贵族血脉比泥水还要肮脏。本殿乃是齐国世子,而我的母亲,则是卿云王妃。是那个该死的皇帝,在父亲死后,不顾母亲以死相逼送来桐蔺国。说起来,本殿的身份是你们望尘莫及的。” 当时的卿云王可是齐国的摄政王,而太后在没进宫之前,不过是官家小姐,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父亲的官职比他人高些,论起血脉,云若初的血脉是太后无法比拟的,而太后偏偏就喜欢把自己的身份抬高,证明自己出身的高贵。 “哀家可是桐蔺国的太后,你若是杀了哀家,不止是你,皇帝绝对不会放过宁雪飞和睿王,你们三个就等着一起下地狱吧。哀家就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呵,不要把皇宫当成自家的院子,太过狂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就是世子又如何,齐国早就忘了,你这个丧家之犬,有什么好威武的,哈哈哈!” 云若初咧嘴一笑,齐国早就灭亡了,没有了国家,他就像太后说的一样,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不过太后是不是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可不是靠着齐国世子这个身份活到今日的,就是今天杀了太后,皇帝都动不了他。 至于睿王,那更不用说,皇帝从来都把睿王捧在手心上疼爱,做的再狠,云若初量皇帝只会把睿王逐出皇城,至于杀了睿王这种事,想想就好,绝无可能。“当年你那么折磨本殿的母亲,她死时你没看见肯定不知道吧。她的眼睛瞪的很大,死不瞑目呢,她的身上都是血,脸色苍白的就像是半夜出现的鬼魅……” 云若初压低声音,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宫殿的四面八方传来,充斥人的脑海,让人不禁背脊发寒,尤其是慈宁宫,气温本就比外面低上很多。太后额头布满细汗,云若初靠的越近,太后就觉得他越想公孙爱,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如愿从太后的眼中看到恐惧,云若初很是满意,握着簪子从太后的脸上稍稍用力,皮肤上就出现涌出一滴血。云若初缓缓拉下簪子,一道血痕出现在太后的脸上。感觉到脸上延伸的疼痛,太后倒吸一口寒气,身体僵硬着,不敢有所动作。 第两百三十七章 不堪回首 空流殿的暗卫早已习惯自家主子的喜怒哀乐,狠起来的时候,他能够笑着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你。曾经云若初就在审问犯人的时候,面不改色的笑着,一刀一刀的割下犯人身上的肉,那血淋淋的场面,当时见过的暗卫至今记忆犹新。 不过是在太后的脸上划了一道血痕罢了,小小的伤口不痛不痒,没什么好稀奇。而万绝门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有些吃惊,空流殿的殿主简直就是一个心理变态啊,折磨人的法子真是令人佩服,不急于一刀杀了你,就不给你个痛快,而是慢慢的折磨你。 “老人家的记性应该是不错的吧,那请你记住本殿今天说的话,一字不漏的给本殿听进去。不是不杀你,而是你让公孙爱死的那么惨,不慢慢的折磨你,如何对得起当年你苦心孤诣用心良苦的杀了她?所以放心吧,不会杀了你,不过,本殿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句话是云若初低声对太后说的,众人没有人听到他到底对太后说了什么,但是太后眼中的恐惧让人很是好奇云若初对她说了什么话。直到离开慈宁宫,太后都僵着站在原地,没有去顾及自己脸上的伤口。 云若初来到太后面前那一刻,太后感觉到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云若初对她起了杀心,不过是不急着杀她,日后折磨她的日子多的是,云若初不急于一时。所幸没有闹出什么动静,离开慈宁宫时没有遇到宫中的人,顺顺利利的出了皇宫。 “凝儿,你的身上没有伤吧?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一上马车,云若初就拉着宁雪飞问,宁雪飞神情呆滞的摇了摇头,幸亏云若初来的及时,太后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今日云若初的所作所为,再次刷新了宁雪飞对他的认知,云若初的心思太难揣摩,好在他是自己的兄长。 不然哪天自己得罪了他,宁雪飞真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宁雪飞呆滞的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云若初知道她是在惊讶在慈宁宫听到的那些话,自己太过心急,把宁雪飞忘了,不知道听见那些说辞,宁雪飞怎么想他。 会不会认为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那样对待太后。他心思复杂,云若初从来都清楚自己这一点,许多人不愿意接近自己,与这点有莫大的关系。其他人云若初不在意,但是他唯独不想宁雪飞因为这点疏远自己。 “是不是觉得为兄很深藏不露,有那么多身份却不告诉你?实话说吧,为兄是空流殿的殿主,不过万绝门可不是我手下的门派,而是睿王的。你离开王府的时候,神色匆忙,为兄不太放心,跟了半路,发现你去的居然是皇宫,就去寻了睿王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皇宫中的情况云若初没知道多少,尤其是关于宁雪飞的事情,问睿王最合适不过。貌似是因为前不久煞星的事情,睿王正在处理,脱不开身,就让云若初把万绝门的人带去,就不信太后还能再怎么嚣张。云若初笑着,就像刚才没有发生什么事,还和从前一样。 或许是继承了母亲的性格,不想让自己牵挂的人为自己担心,许多时候唯有用微笑让他们对自己放心,他已经习惯用微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懦弱与不安。世间许多人,宁雪飞都有可能会去讨厌,唯独真心待自己的人不会。 云若初对自己的好,宁雪飞始终记在心里,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真正把你当成亲人对待的人不多,宁雪飞则有幸结识了这样一个人,她心里最在乎的人不外乎睿王,再有一个就是云若初。宁雪飞自己心里就有不堪回首的过往,每个人总有那么些事情,不想让人知道。 自己本身就是那种人,怎么好意思去说云若初。说来两人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心中有太多的无奈,正因如此才有那么多话说不出口,无法开口。“没有,不是的,兄长从来都是凝儿唯一的亲人,凝儿只知道,兄长对凝儿很好,是世上最好的兄长。” 你不用做好很多事,只用做好一件事,就足够好了。云若初对世人冷酷,唯独对宁雪飞疼爱有加,对于宁雪飞来说,他是最好的。云若初一愣,忽而笑了,摸了摸宁雪飞的头,这个妹妹自己当真没有白疼,好在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然云若初真要哭笑不得。 “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父王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走了,没过两年那个狗皇帝为了自保,把母亲送到桐蔺国来,之后造成了母妃的惨死。当今太后,就是披帛我母亲的凶手,若不是母亲的婢女以死相护,早在十六年前我就死在皇宫里了。” 想想那时候的公孙爱不过是齐国送来的人质,地位低下,除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她有谁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皇宫是人心叵测的地方,里面的人轻信不得。云若初相信,那天护送他出宫的人换成别人,云若初的下场不是被送到皇后面前,就是饿死在路边。 公孙爱的贴身婢女是对他真好,逃离皇宫后,他们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宫女有什么吃的都让他先吃饱了,她再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天黑下来的时候,深夜格外的冷,她就把云若初抱在怀里,给他取暖,自己则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是那个宫女,陪他度过那段风雨飘摇的日子。出宫后没多久,宫女染上了疟疾,他们三餐不饱,哪里来的银子看病吃药。那时候云若初小,对生老病死没有什么概念,只是看着宫女日益消瘦,想起母亲走时的样子,觉得她也要离开自己了,心中感到不安和慌张。 宫女走的那天是在夜里,她泪流满面的拉着云若初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自己对不起公孙爱,不能够陪着他走下去,不能够再照顾他。宫女哭的撕心裂肺,那时云若初才意识到分别竟是这样痛苦的体验。云若初不知道她走后自己该干什么,就守在她的身边。 后来宫女被人发现了,送到乱葬岗去,他没了亲人没了家,远离京城,过上了乞讨的生活,被人打骂,有些乞丐因为他得到的银两多,就抢走他的钱,然后对他拳脚想加。那段苦不堪言,颠沛流离测日子直到遇上前任武林盟主才得以结束。 “凝儿,你得学会一技之长,就算为兄不在,你也能够保护好自己,不被他人欺负。以今天太后身边那些人的功夫,以你轻功的速度,完全可以自己逃出来,不要顾虑那么多,许多时候需要的就是自己的冲动,才能够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以宁雪飞的身份,逃离慈宁宫太后还能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成?皇宫里那么多人看着,太后在人前明目张胆的命侍卫追捕宁雪飞怎么都说不过去,说到底,就是宁雪飞的顾虑太多,束缚她行事的脚步,太过谨慎有时会自己把自己绊倒。 “若初,现在说这些会不会为时过早了?说的就好像你随时都会离开我一样。你放心吧,没多少人能够欺负我,太后进宫这一趟,是我掉以轻心,才着了她的道,没想到她在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云若初但笑不语,他想不到有什么事是太后做不出来的。把宁雪飞送回睿王府,云若初把万绝门的令牌交给宁雪飞,让她还给睿王。在皇宫发生的事情有些乱,云若初觉得自己有必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梳理梳理自己的心绪,心里乱的很。 睿王府空荡荡的,乾陵不在府中,睿王还没有回来,宁雪飞找不到事情可做,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坐着发呆。交给太后那几张单子,就当是被狗吃了,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心里总是这些事,会开心不起来。 “万绝门……从轩辕念等人不凡的身手看来就想过王爷私底下建立过自己的组织,尤其是上次太子因伤了乾陵,万绝门的人出面杀了太子的侍卫,火烧历府大院,那时早有怀疑,当这些全部变成真的,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太子要是知道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太子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计较的很,睿王杀了他那么多侍卫,甚至差点伤了他的性命,如若让太子知道万绝门幕后的门主就是睿王,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之后的日子定是麻烦不断,光是想想宁雪飞就觉得头疼。睿王与她基本上是四面树敌,情况不乐观。 “就是知道了太子最多是下令剿灭万绝门,本王苦心经营万绝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面的人皆是本王苦苦栽培,不止是他们的战斗能力,他们的谋略本王一并训练过。说他们的作战能力堪比大将军,绝非大言不惭,而是就事论事。” 睿王在宁雪飞的对面坐下,眼中情绪复杂,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怒气。 第两百三十八章 成双入对 宁雪飞心虚的低下头,她知道睿王的心中不太畅快。昨日他才和她说过,做事不要一意孤行,他不会阻止她所要做的事情,但是她至少和他说一声。在有需要的时候,睿王能够帮上她的忙,这次进宫见太后睿王知道定颇有微词,更不用说出了那么多事情。 “妾身只是觉得太后他们给了王爷太多的压力,想来太后既然那么想要那些药方,妾身就给她送过去,虽不是妾身母亲留下来的,可是药效很是不错。如果交出药方,能够让太后放过我们的话,何乐而不为呢?皇宫中的局势本就复杂,妾身不想王爷每日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烦恼。” 皇宫中的事情总是如此,没由来的因为些小事情给你增加没有必要的压力。太后和睿王的关系本就很僵,加上太后一直认为宁雪飞的母亲把生前的药方留给她,宁雪飞一日不交出药方,睿王就一日别想好过。不给别人好日子过,能折腾就往死里折腾,从来都是太后他们的作风。 “在皇宫中,无论你做什么努力,若是为了明哲保身那你的做法就大错特错了。你退一步,他们不会对你心存感激,相反,他们会得寸进尺,企图从你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今天在太后那里经历的事情,不就是很好的例子。本王不希望以后,你再擅自决定去做这些愚蠢的事情。” 他堂堂一个三尺男儿,自己可以独挡一面,不用女人替他操心。再说,他不喜欢宁雪飞为了自己以身涉险,皇宫那滩浑水太深,一不小心陷进去,想出来就难了。太后的为人睿王最是了解,两面三刀,明里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这种人的可怕之处,不是亲自领教,绝不知道她背地里的面目有多么丑陋。 年幼时太后待睿王不薄,睿王一度认为太后是个面慈心善的祖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差人送来给他,那时候乾陵每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往太后的宫殿跑,每次母妃都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如今想来睿王方才明白母妃当时没说出来的话。 太后对他好的原因,睿王说不出个所以然,兴许她是真的对自己好,不过也是一时兴起,把他当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倘若不是淑妃的死,睿王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太后的真面目,作壁上观,见死不救,真是他的好祖母。小时候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太后面慈心善。 “对不起……妾身没想到太后会出尔反尔……下次绝不会再有此事,王爷大可放心。”若不是看两人的关系有些僵,睿王真想狠狠的敲一下宁雪飞的脑袋,看看会发出什么声响,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素日里挺精明的,到了关键时刻就犯糊涂。 “吃一堑长一智,你记得这次的教训就行。太后那边有本王应付,你犯不着操心。白白的自己辛苦研制出来的药方拱手让人,倒不如送到静香阁去,静香阁的药方后面有个药场,里面的药材一应俱全,你只管去取,研制出新的药送一份去静香阁就是。” 宁雪飞之送去静香阁的药材给了万绝门很大的帮助,什么迷魂香,幻香,治病救人的药什么的一股脑的都用上了,宁雪飞特制的幻香用处最大,实战中不仅能够迷惑敌人,并且有迷魂香的作用在其中,行了极大的方便。 “妾身知罪,妾身斗胆问一句,王爷可还记得红楼两月前留下来的书信?”宁雪飞小心翼翼的问道,睿王对红楼有些意见,不太待见他主要的目的是觉得红楼麻烦太多,而是绝大多数是他们凡胎肉体没办法应对的事情,不可置否,红楼离开睿王府让睿王松了口气。 红楼离开时留下来的书信就在睿王那里好好收着,他怎会不记得。时隔那么多天,宁雪飞尝试着和红楼联系,但是不论宁雪飞试多少次都没有得到红楼的回应。红楼的空间她能够进去,里面的瘴气已经消失,恢复如常,里面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唯独少了什么,没有红楼在,那里空荡了不少。 沂水之行宁雪飞定是要去的,许久未曾和红楼取得联系,宁雪飞心里放心不下。睿王倘若不愿意陪她,她自己去同样可以。去之前和他说一声,至于同不同意就是睿王自己的决定,总之和他打过招呼,免得他说自己擅自做主,从不与他商量。 “眼见信上之约即将到来,妾身打算半个月后动身前往沂水,他即尊称妾身一声主人,他对妾身有再造之恩,妾身不能置他于不顾。妾身如今的轻功,足以保护好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真的,妾身定会保护好自己。” 沂水不在桐蔺国,而是远在大陆边缘,是块荒芜之地,百里之内没有人家。在那里不用担心劫匪,真正要担心的是虫鱼鸟兽,听说沂水的水中,有一种吃人的鱼,在水中成群结队,人一旦掉到水中,就会被那些鱼分吃了去。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连骨头都不剩。 近段时间丞相有意让皇帝把宁雪言赐婚给他,睿王答应过宁雪飞今生今世除了她,不会娶其他女子。丞相是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死缠烂打别无他法,只好缠着皇帝让皇帝赐婚,皇帝深知睿王的脾性,就问了睿王的意思,睿王自是不同意。 想起太子曾经多番暗算他,就顺水推舟的把宁雪言推给了太子。太子的地位多高,和宁雪言可是门登户对,怎么都比嫁给他这个睿王要好得多吧。皇帝看来也有这个意思,这段日子太子为了这事可是愁坏了。 宁雪言无勇无谋,刁蛮在京城里出了名,太子纳她为妃,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得知宁雪言的事情是睿王举荐,把太子气的牙痒痒,只可惜这时候他无暇分身,不能拿睿王怎么办。 睿王今日就让琉王替他向皇帝呈了奏折,足足告了一个月的病假,朝中没有他什么事,每天去上早朝无非就是挺那些大臣废话连篇的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和追捧太子的话,最近桐蔺国没什么事情,上早朝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废话的时间。 早朝上他们说的那些话,睿王都快把他们说的话背下来,在家告假,清静清静总比上朝听大臣们说废话要好得多。 “本王可有说不去?再过半个月时间该到了,到那时本王和你一同去沂水。就你三脚猫功夫,去荒山野岭上是去喂老虎吗?这段时间本王要去静香阁,你要是不再胡闹,就跟去吧,刘青和柳娘的武功是极好的,可以让她们教你。” 宁雪飞嘟着嘴瞪了睿王一眼,她的轻功可是可以和他一比,居然说她去也是喂老虎,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趁着睿王不注意,宁雪飞对睿王做了个鬼脸,睿王正回过头来,宁雪飞立即放下手来,傻愣愣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睿王和宁雪飞相敬如宾,不去上早朝睿王才得了空闲,几乎全天在府中陪着宁雪飞。偶尔去静香阁的时候是在白天,白天烟花柳巷人不多,睿王和宁雪飞坐着马车去,直接从静香阁的后院进去,外人看不见房里的人。 柳娘和刘青的武功相对于女子的阴柔,许多动作都是趋向柔这一方面。女子不适合舞刀弄枪,力度不够会导致动作的迟缓,在战场上是致命的弱点。加上携带不便,女子极少有用大刀和长枪的。 柳娘的暗器使的出神入化,而刘青的剑术了得,懂得从要点教宁雪飞,让能够快速领悟其中的精粹,学不得里面动作的诀窍,用的游刃有余。至少能够把动作练得干练,对付敌人的时候做到干脆利落就好。 宁雪飞本身没有剑术的基础,学起来有些难,好在刘青有耐心,循循善诱的教导她,宁雪飞依旧学的勉强。倒是在暗器上,宁雪飞学的就很快,柳娘的暗器是专门定制,宁雪飞用不来,唯有拿普通暗器练习,学起来和柳娘有所差距,不过成效不错。 睿王和宁雪飞同进同出,睿王不宠爱宁雪飞的传言不攻自破,王府中的人对宁雪飞越发敬畏,两人的感情一时之间在京城内被传为极为浪漫的佳话,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宁雪飞发现,睿王和乾陵的感情出了点问题。 换一种方式来说,是睿王对乾陵有些不满。二人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乾陵见到睿王明显是有话想要和睿王说,结果都睿王躲了开去,根本不听乾陵的解释。这两个人平日里感情好得很,宁雪飞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水埥,你去厨房做几样糕点来,不过得先帮我把花叶拿出来,还有泡茶用的茶具,准备的要快,天就要黑了,我得赶快准备好。”宁雪飞让夕颜杜秋帮忙把茶几挪到庭中,边挪边对夕颜喊道。 第两百三十九章 虚情假意 睿王的性情宁雪飞还不了解,他不乐意说的话你去问他,只会惹他生气,逼的急了,他气起来几天不和你说话。相对来说乾陵好说话些。嫁来睿王府没什么事可做,可是腾出来的时间不多,整天都是大忙人,可是坐下来想想,自己什么都没做,何来忙一说。 董归定期送来的茶都收在密封的盒子中,花叶不是长留之物,时间一久就不能用了。偏生花叶贵的很,宁雪飞就怕茶叶存的太久坏了,为了延长花叶的使用时间,时不时就得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空出时间就坐下来泡泡茶,邀水埥她们三人围桌而坐,感觉蛮好。 只是董归送来的花叶大多为一盒,数量之多,除非是每月每日都饮花茶,不然根本喝不完那些茶。记得乾陵以往去秋棠院时,最喜欢的就是喝她泡的花茶,原本是想挑一些给她送过去,只是每次转头就把事情给忘了,不是他们最近关系不太好,宁雪飞真想不起这点。 准备好糕点,花茶正好泡好,宁雪飞选了一款味道清淡的花叶放在托盘上,一块端上前往乾陵的寝房。想到问的事情不好在外人面前开口,宁雪飞就不让那几个丫头跟着,独自前往乾陵的寝房。王府中的厢房一般时候没有侍卫看守,尤其是睿王宁雪飞与乾陵的院子,通通是由暗卫潜伏在暗中看守。 王府中大部分的寝房亦是如此,只是乾陵的寝房有些过于清冷。宁雪飞并没有多想,端着东西就走了进去,一路来到乾陵的寝房门口,一个下人都没有遇到,宁雪飞心下疑惑,莫不是睿王和乾陵闹翻,睿王一怒之下调走了乾陵宅院的人? 很快宁雪飞摇摇头甩掉脑袋里荒唐的想法,睿王最是疼爱乾陵,就是两个人吵架了,最多是不说话一段时间,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来到乾陵门口,宁雪飞正打算抬手敲门,就听到书房里传来声音,宁雪飞动作一顿。 乾陵既然约了人在书房,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还是先回去,给她留下消息,让她有空的时候知会她一声,到时她再过来不迟,反正这茶花凉了,可以再泡,再说,这么好喝的花茶,撷红楼的那个小祖宗不是很惦记来着,让人送去给她好了。 “王大人的事情做的确定万无一失?”王大人三个字在宁雪飞的脑袋里轰然炸开,刚转身要离开,脚步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王大人被下令杀头那会,乾陵才回到京城没有多久,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对王大人做了什么事?心知偷听不是君子所为,可是宁雪飞还是在门口蹲了下来。 难怪乾陵的宅院里没有下人,原来是都被她遣下去了么,到底是什么事,让乾陵如此神秘。隐约记得睿王提过王大人仅剩子嗣一事,睿王腾不出时间那会,把王祈的安排事宜交给乾陵来处理,乾陵貌似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让暗卫去处理了那件事。 如此说来睿王这几日对乾陵的不满就说的过去,可是乾陵说到王大人是怎么回事?“回公主,王大人的事情属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有人发觉,并且那些书信的字迹是按着王大人的书信写成,上面盖着他的官印。陛下为了护住王爷,王大人被斩当天,就已经把书信焚毁。” 世间最可怕的冤情不是找不到证据,而是一切成为定局,一个结果一旦被盖棺定论,就是死无对证。皇帝为了保护睿王,达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殊不知他越是过分保护,太子的心中就越发不平衡,整日担心皇帝改立太子,才着急着除了睿王。 “只是王爷和琉王一直觉得王大人与他人联合陷害王爷的书信来的蹊跷,现今依旧对书信的事情穷追不舍,万绝门的办事能力相信公主见识过,属下这边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加上王祈在用自己的人脉调查此事,我们如今是腹背受敌。”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乾陵从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对王大人做的事情,终有一日会被发现,可是乾陵不想那天来的那么快,她用心良苦,掩盖那件事情残缺的漏洞,难道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就要因为王祈而前功尽弃吗? “本宫本不想对王祈做什么,毕竟王家就只剩他这么一条血脉,可是他自寻死路,就怪不得本宫。回到京城他若是安安分分过他的日子,本宫自懒得去理他,可是他既然调查起他父亲的事情,那可就怪不得本宫心狠。改日找个时间带人去王府,杀了王祈。” 宁雪飞一个失神手中的托盘没有抓稳,滑了下来,好在宁雪飞眼疾手快把托盘托住,天意弄人,老天爷约莫见不得宁雪飞好过,托盘上的茶壶和茶杯因为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在漆黑的夜空下格外清晰的传入宁雪飞耳中。 房外蹲着的宁雪飞和房内的人同时倒抽一口寒气,宁雪飞心下暗道不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刚才干脆利落的走开不就没有那么多事情,现下好了,待会要是逃不开,自己该怎么面对乾陵。 “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快给本宫出来!不然小心你的狗命!”乾陵和暗卫同时神情一禀,快速向门口冲去,她刚才的吼声,最好能把外面偷听的人唬住。她叫暗卫过来时,分明已经让宅院伺候的人都离开,怎么会有人在庭院中,千万不要是皇兄的人。 不管来人是谁,必须杀掉,不然她和皇兄的关系就无法挽回。宁雪飞情急之下,脑子灵光一闪,眼光望向不远处的围墙。就在下一刻,寝房的门口就被人打开,乾陵和暗卫冲到门口,却发现门口根本没有人。唯独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门口久经不散。 “这是什么味道?像是茶的清香,可是哪有茶的味道里有香甜的气息。”暗卫在空气中嗅了嗅,疑惑的看向周围,空气中除了这股清香,没有其他气息,可是刚才外面分明有人,只是为何转眼就不见了? 乾陵脸色阴沉,这股味道她最熟悉不过,宁雪飞的花茶便是这样的味道,但愿刚才在外面偷听的人不是她,可是乾陵却又希望听见的人是她,被宁雪飞听了去,事情多少还有回旋的余地,如若不然,她唯有等着睿王来找她。 “你做的很好,王祈的事情等过几天再说,没有了那几封信,他们短信时间内查不到我们这里。”乾陵还得感谢自己那个好父亲,要不是他如此果断,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论信的真假就烧了那几封信,她真不会有现在这么轻松。 回到院子后宁雪飞把托盘丢给夕颜,把自己关在房中谁来叫都不理。宁雪飞躺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乾陵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王大人结党营私的信,宁雪飞那时就觉得其中事情有蹊跷。 睿王被定为煞星的事情没多久,王大人结党营私的书信晚不出现早不出现,正好就出现在睿王出事的时候,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朝中的勾心斗角宁雪飞习以为常,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更何况事不关己,交给睿王来处理就是,自己不必去添乱。 偶然出现的书信被皇帝视若珍宝,鉴定的认为王大人和他人勾结陷害睿王,当天下旨抄家问斩,皇帝的做法太过操之过急,大家心中有数。为了再生变故,皇帝烧毁来路不明的书信,就是为了今后不让那些大臣再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想想刚才乾陵说的话,睿王被王大人指为煞星时,乾陵刚回睿王府,她回来的时间和那些书信出现的时间是恰好重合。睿王是乾陵心灵的依托,没有了皇兄,想必她自己不会苟活于世。于是为了救睿王,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找一个理由,令王大人的煞星之说不攻自破。回来的途中,她托人把书信送到皇帝手中,本以为到了死路的事情有了回旋之地,而代价则是王大人的性命。从乾陵说的那些话看来,王大人的妻儿老小在牢房中出事在她的意料之外。 王祈回来京城,乾陵存了侥幸之心,只要王祈不调查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乾陵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可若是他调查,那么他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成了敌对关系,唯有你死我忘才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睿王苦苦追寻这件事情的真相,定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会是乾陵,今日若不是偶然听到乾陵的谈话,就是打死宁雪飞她都不会相信乾陵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了原本该和和睦睦的人家,这么做真的对吗? 其实那件事情,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乾陵为什么要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她一个局外人知道都如此难以接受,难以想象睿王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第两百四十章 感情破裂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睿王从外面回来,本是想去看宁雪飞,她却差了丫鬟来说,她有事情要做,等事情处理完了,她再过来寻他。睿王心想她是要研制新药,就没有多想,由着她去,王府里烦闷,素日里没什么事情可做,她开心就成。 回到书房看了会书,轩辕念就来书房找他。说是宁雪飞傍晚时分去了乾陵的院子,在门外不知听到了什么,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而乾陵的神色分明有所顾忌,能让宁雪飞面色不对的事情不敢面对乾陵的事情,绝对和朝政无关。 “是的,王妃轻功了得,快速离开了公主的院子,属下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留在公主的院中观察,看公主的神色,应是有所察觉。”宁雪飞展露自己轻功那会,轩辕念确实被她震撼到,没想到她的轻功进步速度如此之快,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怪了……也罢,本王还是去看看那个丫头吧,这时候定是把自己关在房中。惹上乾陵事情可不太好办,那丫头是掘地三尺都会把在门外偷听的人找出来,本王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宁雪飞落荒而逃。” 睿王说的没错,宁雪飞晚膳没有用,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一回两回,夕颜等人已经习惯了。心情郁闷或者是遇到什么事情没有头绪时,宁雪飞就会把自己关在房中,说是想静静,可是再大的事,都得用膳才行。 正当宁雪飞躺在床榻上发呆时,门外响起令人心情烦躁的敲门声。宁雪飞动都懒的动一下,夕颜怎么还不死心,她都说了没有胃口,门都不知道来敲了第几回,有时候夕颜真是跟年迈的老婆婆似的,念念叨叨,话在她那里就没有说的完的时候。 “王妃,王爷来了,说是要见你。王爷说……您要是不想药方里的东西被他搬空的话,就乖乖出来用膳。”杜秋忐忑无比的说完这段话,今日王妃回来脸色就不太好,可是王爷的语气,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王妃想不想都得出来。 听到王爷二字,宁雪飞瞬间从床榻上坐起来,睿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天呐,怎么办怎么办,控制不好绝对会在他的面前露馅的,他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今天身体不适不见?不行那样他绝对会不顾阻拦进来房内,让他知道我说谎是不想见他,定会生气。” 宁雪飞在房里走来走去,头发被抓的凌乱,宁雪飞就像个疯子似的神神叨叨,自言自语吧又口齿不清,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王妃您还醒着吗?醒着的话就应奴婢一声,王爷正在正厅等着麽,您若是不想见,奴婢大不了替你推了去。” 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不是吵架了,要真是那样,杜秋完全可以替宁雪飞推了睿王,随便找个理由让睿王离开就是,王妃就不必如此苦恼。闻言宁雪飞不禁摇头苦笑,睿王精明的跟人精似的,夕颜还能勉强应付,就杜秋那点功夫,完全是来找骂的。 “你让王爷且等等,就说我要梳洗一番再去见他,很快就好。”睿王和宁雪飞和好如初后,并没有在此处住下,而是依旧和宁雪飞分房而居,睡去了书房。睿王不在的时候,宁雪飞都在盼着睿王什么时候能过来,此时此刻有关睿王的消息,宁雪飞都提心吊胆。 就怕睿王来见自己,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睿王。祸不单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宁雪飞努力的笑了笑,只要略施粉黛,在两颊涂些胭脂,看起来面色红润些,就不会被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吧。 宁雪飞打开锦盒,把里面的胭脂水粉拿出来,这些东西她并不常用,买回来都原封不动的放着,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使用。“你们王妃到底是在干什么?确定不是在房中睡着了?不过是唤她出来用膳,犯不着梳洗打扮。” 来的时候睿王就让人做了一桌子的菜,还以为宁雪飞很快就会出来,谁知菜都凉了一半,还没看到宁雪飞的身影。宁雪飞越是躲着他,睿王越是介意轩辕念在书房对他说的那番话,乾陵到底说了什么,让宁雪飞如此惊恐,总觉得十有八九是关于他的事情。 “王爷,妾身不是说过,等妾身的事情做完了就会过去找你吗?怎么王爷先过来了。”宁雪飞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走进屋来,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夕颜几个目不转睛的看着宁雪飞,尽管不是头一回看宁雪飞上装,睿王还是为她失了心神。 宁雪飞一身浅绿色的罗裙,身上的罗纱曳地,头上插着三支翡翠簪,旁边则髻着一朵粉白色的莲花,朱唇轻抿,似娇似嗔。脸上的腮红不像是画上去的,反而更像她肌肤本身的颜色,绰约多姿说的就是宁雪飞此时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都如此勾人心魄。 “王爷怎么直勾勾的盯着妾身看,可是妾身脸上有什么东西,哎呀,夕颜快拿镜子来给我看看,可是哪里丑了。”宁雪飞慌张的拉起夕颜的手,夕颜看着宁雪飞的眼神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虽未真的被雷劈中胜似被劈啊! 一边的杜秋和水埥神情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宁雪飞美则美矣,只是不太对劲,她们还是比较喜欢正经起来不苟言笑的宁雪飞,撒娇起来的宁雪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她说话的声音,听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被宁雪飞这么一问睿王才回过神来,假装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是用膳罢了,只是在自家府邸中,没有外人在,不用穿的如此隆重。你不是说不喜欢繁杂的服饰,怎么今日破天荒的穿了这一身。” 宁雪飞身上的浅绿色罗裙从里到外目测就有六七件,只是看着就觉得眼花缭乱的穿法,更不用说穿在身上的时候多手忙脚乱。就是外出宁雪飞都不愿意这么穿,更不用说是在自家府中,宁雪飞今日是着了什么魔。 “女为悦己者容,王爷是妾身的夫君,妾身穿的好看些,也是为了让王爷看的舒服,怎么?难道王爷不喜欢妾身这身打扮?”如此肉麻的话宁雪飞说着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更不用说听的人。 宁雪飞说着不忘靠近睿王几步,睿王是坐着,宁雪飞就弯下腰来委屈的看着睿王。罗裙本就是齐胸,这件襦裙的版型本就有些暴露,宁雪飞一弯下腰来,胸前的春光根本遮不住,睿王坐着的角度看去,简直一览无余。 睿王“噌”的站起来,把宁雪飞扶正,脸不自觉的红起来。“话虽如此,可是你说话可不可以正经些,说起话来怎么和青楼女子似的,这些可是刘青她们教你的!本王还是喜欢你素面朝天时的模样,不用盛装打扮,你无论什么穿着,本王都喜欢。” 刚才睿王的目光,宁雪飞就知道他在看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拢了拢衣襟。她挑这套衣服不过是看着颜色觉得养眼,正好有一套喜欢的头饰,苦于没有适合搭配的衣服,这件看起来就不错,心血来潮的穿了起来。 穿上才发现前面露的有些多,可是既然都穿上了,再脱下来别提多麻烦,宁雪飞干脆就这么来了。在刘青和柳娘那里,宁雪飞可不止学了她们的看家本领。闲下来休息的时候,她们就会和宁雪飞说怎么样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那时候刘青和柳娘两个人就跟魔怔似的,在她的面前演起了夫妻,说怎样能勾起男人那方面的冲动什么的,宁雪飞感觉这两人和她出嫁前的教事嬷嬷是如出一辙,什么样的话都说的出来,听得宁雪飞面红耳赤。 其他太过露骨,宁雪飞做不来那样的事,不过就刚才那个,宁雪飞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的是衣服太……不过睿王说的那句她不论怎么样他都喜欢,让人听起来很是窝心。哼哼,看他平日里总是说话半句为多,在她的面前总是板着脸,看她这回不戏弄他一下。 “难道王爷不喜欢妾身这样么?什么青楼女子,王爷说的人家好生伤心。妾身不过是想为王爷好好打扮自己,可是王爷你却说如此伤人心的话,果然妾身无论做什么都讨不得王爷的欢心。”宁雪飞期期艾艾的拿出帕子假装擦了两下眼泪,在场的众人一脸黑线的看着宁雪飞自导自演。 宁雪飞假装哭着,不经意的拉了一下衣襟口,春光乍现,那个经验,睿王的脸更加黑了起来。一边的夕颜等人欲言又止,王妃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身罗裙最麻烦的地方就是系带尤多,从穿着可以看出宁雪飞穿的匆忙,没有把系带处理好。 睿王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这些讲究,可是宁雪飞该知道啊!宁雪飞不注意些,罗裙的结随时有可能解开。 第两百四十一章 你在玩火 “你们都给本王出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进来。”睿王冷着脸开口,夕颜等人缩了缩脖子,自求多福的看了宁雪飞一眼。王妃干什么不好,非要穿的这么露骨,还说那些话,不是成心惹王爷生气吗! 宁雪飞心有些慌,一个劲的对夕颜他们三个使眼色,把她和睿王留在这里,她该怎么面对睿王,乾陵的事情她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有她们几个人在,她至少不会觉得窘迫和无所适从。 房门刚被关上,房间里的温度就降了下来。宁雪飞对睿王傻呵呵的笑了两下,不用看宁雪飞都知道自己笑的比哭还难看。“王爷不是还没有用膳吗?不如妾身来伺候王爷用膳如何?今儿个的菜色都是妾身喜欢的,正好妾身有些饿了,我们先坐下来可好?” 装疯卖傻是宁雪飞的惯用手段,睿王早已见怪不怪,学着她笑了笑。一把揽住宁雪飞的腰,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扬起头看着自己。“不了,本王并不饿,比起用膳,天色不早,本王更希望爱妃能伺候本王就寝。今日爱妃穿的如此诱人,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宁雪飞低头看了眼胸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欲哭无泪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不是说过,除非是妾身自愿,不然不会强迫妾身做不想做的事情吗?况且这身衣裳只是个意外,绝对没有王爷所说的意思。” 这时越是慌乱,宁雪飞感觉睿王就越得意,唯有佯装镇定,使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狼狈就是。睿王不过是想调侃一下宁雪飞,没有真的要霸王硬上弓的意思,他的自制能力没有差到那等地步。她回来还没有用膳,事情还没有问,开玩笑也该点到即止。 “坐下吧,不然饭菜该凉了。知道你这几日胃口不是太好,本王让厨房的人熬了蔬菜粥,放了盐在里面,本王试了味道不错,挺好喝的,来,喝一些看看,不喜欢的话本王再让厨房的人做其他的。” 睿王松开宁雪飞,端起桌上的粥送到宁雪飞面前。宁雪飞接过喝了一口,清淡的蔬菜粥,在胃口不好的时候喝上一些,最是开胃。这几日看他在书房里做自己的事,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些,着实让宁雪飞心中感动。 “不,很喜欢。对了,王爷,有一事妾身心中不是太明白,想问问王爷,就当是打个比喻没有其他意思,所以,还请王爷不要往心里去。”逝者已矣,王大人的事大半是乾陵所为,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乾陵的话中并没有明讲,不可突兀的下定论。 王大人已经走了,乾陵做的事情能够随风而逝是最好,有些事情,往往适合埋藏在过去,一旦被挖掘出来,往往带来很多麻烦。说一句自私的话,宁雪飞觉得既然王大人已死,就让事情过去吧,不要再节外生枝,毁了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本王见你今日心事重重,有什么事就说吧。在府中你自己一人没什么人和你说话,有什么烦心事大可和本王说,不要憋在心里。”睿王低下头喝了一口清汤,听宁雪飞的语气,是要试探他对一件事情的看法。看来不用他亲自出马,宁雪飞就自己招了。 宁雪飞犹豫不决搅动着碗里的清粥,自己到底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睿王起疑。罢了,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大不了就说自己一时兴起,很好奇这个问题才想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在里边。 “恩,如果妾身为了保护王爷,迫不得已做了伤害公主的事情,王爷对此事耿耿于怀,知道真相得知伤害公主的人是妾身后,王爷可会原谅妾身?”乾陵会对王大人下手,大部分原因是迫于无奈,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去杀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 涉及到乾陵的问题,宁雪飞问得格外小心翼翼。乾陵是睿王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和他同出一母,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王大人是睿王的先生,对他有再造之恩,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待睿王不薄,睿王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来对待。 死字宁雪飞不敢轻易开口,就怕睿王看出其中的端倪。宁雪飞其实很好奇,哪天她若真的迫于无奈为了保护睿王,伤害了乾陵,睿王会怎么样。一抹寒光在睿王眼底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掩藏,宁雪飞忐忑的盯着自己的手,没有注意到睿王目光的异样。 “不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因为无奈去伤害另一个人,无奈,从来就不是伤害他人的理由。倘若有一日本王身陷囹圄,不希望你通过伤害别人的方式来救本王,命到尽头,想拦都拦不住,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做法。不然本王就是活下来,这辈子都不会再开心起来。” 想到自己的平安是用别人付出的代价得来的,实在受之有愧。睿王情愿受伤的人是自己,哪怕是丢了性命,睿王都不想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受伤,那样他会自责一辈子。睿王做这么多,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而无能为力的无力感,睿王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乾陵去边关的决定他一直是反对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变成敌人的刀下亡魂。可是睿王没有办法,乾陵这么做是为了他。 而他不能阻止,比起皇宫,边关实在好太多。在战场上,明枪暗箭再多,警惕一些就能够躲过去。而皇宫中的阴谋诡计,你防不胜防。有时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有人想要害你,睿王不明白,和睦相处难道不好吗? “可是妾身是为了你好,难道王爷就完全不能原谅妾身?可会生气,不会与妾身说话?”宁雪飞放下手中的碗,激动的站起来。睿王吃惊的看着宁雪飞,她到底在乾陵那里听到了什么慌张至此?怎么越说他越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言行如此反常?除非伤害本王的人做的是错的,如若不然无论是你或是乾陵,但凡是为了本王去做伤害他人的事情,本王决不允许。”宁雪飞今日说的话,总让睿王想起王大人的事。 像太子那般无缘无故找麻烦的宁雪飞她们打算怎么做睿王不会说什么,那是太子罪有应得。太子的自私自利,早该有人惩治,若不是大将军在背后给太子撑腰,睿王早就杀了他,哪留得他为所欲为到此等地步。 “呵呵,没有,妾身就是有些好奇,打个比喻罢了,惹了王爷生气,是妾身的错,妾身在这里和王爷陪个不是。桌上的菜就要凉了,快吃吧。王爷不是最爱吃这个来着,来,妾身夹给你。”宁雪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转移话题。 睿王没有说什么,淡定自若的吃些,宁雪飞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碗中的菜。睿王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宁雪飞一眼,试探的问了句:“说来王大人的府邸下人太少,王祈既然回来,是该安排安排要府中的人,飞儿,王大人……” 走神中宁雪飞听到王大人三个字,下意识的拍案而起,一个劲的摇头,口齿不清的开口道:“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睿王冰冷的目光落在宁雪飞身上,宁雪飞神情一僵,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王祈明日说想去祭拜家人,睿王明天有事得去一趟琉王的宫殿,抽不出时间来陪他去。宁雪飞忙着研制她的新药,她又不喜抛头露面,睿王就想问问她的意见,看她有没有时间替他送一样东西给王祈。谁知宁雪飞一语惊人,睿王的表情和见了鬼似的没什么区别。 “本王什么都没说,你不知道什么?”睿王拉下脸,黑着脸看着宁雪飞。呵呵,宁雪飞问那些奇怪的问题时他就该想到的,宁雪飞在乾陵那里听到的事情,十有八九和王大人的事情有关,不然她何至于慌张至此。 宁雪飞语塞,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自己煞费苦心的想隐瞒自己的心虚,结果睿王什么都没说,自己就招了。“换一种问法,你知道什么?本王以为,即为夫妻就该坦诚相待,无所隐瞒。” 从初见到如今,宁雪飞最怕的就是直视睿王的眼睛。他的双眸出奇的清澈,直视他的双眸,总觉得他的眼睛能够穿透人的肉体,直视你的灵魂,心里的想法暴露在他人的面前,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自己心虚的时候。 乾陵的事就是打死宁雪飞她都不会说,事情不到最后,就让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大不了受几日睿王的冷眼,也就过去了。可是让睿王知道乾陵做的事情,他们的感情就永远回不到当初的女王。既然不可以欺骗,就选择沉默,闭口不答是最好的选择。 第两百四十二章 机关算尽 睿王冷哼一声,守口如瓶么?真是乾陵的好友啊!哪天乾陵就是做了杀人放火的事情,宁雪飞大致会与今日一样,闭口不提。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想试探宁雪飞,她百般提防,真是不惜老本,什么法子都想的出来。他无意提起,宁雪飞却自己露出了尾巴。 “宁雪飞,你当真令本王失望透顶!”细数下来,自认识起,睿王鲜少直呼宁雪飞的名字,也许并没有直接叫过她的名字。初遇还未熟悉时,睿王尊称她为宁小姐,偶尔调笑她两句本王未来的王妃,亲密时称她为飞儿,爱妃。无论是哪个称呼,宁雪飞都是喜欢的。 直呼她名字的人,多为被训斥的时候。他人怎么称呼自己,说的再难听,宁雪飞都不在意。自己与他们又不亲近,她们说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嘴长在她们身上,让她们说去,最好别咬了自己的舌头。宁雪飞唯独不喜欢睿王直呼她的名字,显得格外疏离。 两人的关系从来都忽冷忽热,最近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冷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远在宁雪飞意料之外,乾陵的事,睿王的忽然到来,让她不知所措。睿王拂袖而去,摔门而出那一刻,宁雪飞的心颤了颤,事情变成这样,她到底该怎么办。 睿王就是乾陵的命,换成宁雪飞,她也许会和乾陵做出同样的决定。当人最不想失去身边的亲人或者十分重要的人时,哪怕是自己再不愿意,从内心里抵制的事情,都会强迫自己去做,那时的乾陵想来就是这般处境。为了护住睿王,不得不这么做。 乾陵是把睿王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把伪造的书信送去慎刑司时,乾陵的心中是有不忍的吧。从某个角度来说,乾陵和王大人是同一种人,为自己心中不同的信仰效忠着,王大人是为了皇帝,为了山河社稷,而乾陵想保护的范围小些,只有一个睿王,仅此而已。 小小年纪,就没了母妃,可以说淑妃的死,在乾陵的心底留下了阴影。人在小的时候,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但是失去自己身边自己一直以来依靠的人时,心里会感到害怕恐惧还有不安,身后的靠山倒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在何方。迷茫与无措,占据了你所有的心思。 那种恐惧,孤苦无依的无助,历正文断气和红弥被分尸的时候,宁雪飞就感受过。你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和目标,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前方到处都是隐藏的陷阱,一个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摔到隐藏针堆的陷阱中,心惊胆战,何其恐惧。 “乾陵,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自己到底怎么做,才能够弥补这件事情。夕颜和杜秋等人以为王爷和王妃二人今天晚上事就要成了,谁知她们前脚才踏出正厅,睿王后脚就出来了,而且是拂袖而去,看王爷的神情很是生气,她们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坐在书案前,睿王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海里想的全是宁雪飞说的话,还有轩辕念提到宁雪飞去了乾陵的院子后奇怪的举动。“林成,本王知道你们三个人都在,出来吧。”睿王朝着窗外淡然开口,到了夜晚,林成和轩辕念几个人就负责在他的身边守着,提防刺客偷袭。 睿王话音刚落,三个黑影窜到房内,笔直的站在距离书案五米的地方,一声不吭的望着前方。他们出现的刹那睿王愣了一下,上下扫视他们身上的穿着,许久没见他们这么打扮,一时没有适应过来。“平素你们几人不是穿着劲装,怎么今日穿了夜行服,说真的,忽然换了一身行头,本王一时半会的不太习惯。” 林成他们三人和轩辕念是经常在王府内走动的,穿着夜行服不太妥当,为了行动方便,睿王就让时常在府中走动的暗卫穿了劲装,其余的穿夜行服就是。好在睿王对他们的气息熟悉的很,不然还以为是刺客,黑漆漆的就闯了进来。 “属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身衣服穿着最合适,夜晚府中没有哪里需要我等,属下就换上夜行服,在夜间好隐蔽自己。再说,这个时候府中事情不多,有轩辕来处理王爷院子的事,外面还有佑如与李管家在,穿上夜行服比较方便行动。” 三个人穿着一致,好在身高不一,不然要认出他们来,真有些不容易。“你们喜欢就好,怎么没见轩辕的人?”正常时候轩辕念可是会第一个出现,今日久久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可是做什么事情去了。 “李管家前些时辰来把轩辕叫走,库房那边的人手少了,这段时间王府正好要购进新的食材,许多家具都要翻新,账目那边有佑如清点,只是没有个人帮忙监督东西的质量,李管家想来想去唯有想到轩辕,就把他叫去,说是明日早上就会回来,不会损耗太多时间。” 李承乾做事从来都要求十全十美,做不到完美,至少要做到最好。正因如此,从外面运进王府的东西都是由李承乾把关。睿王府的东西,大多数不管价钱多少,只要它的质量值这个数,李承乾就会买下来,毕竟是主子用的东西,钱都不是问题,他们觉得舒心才是关键。 “恩,也好,轩辕虽然不在,不过以你们三个的办事能力,足够了。本王这里有件事情想交给你们去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一定要在私底下进行,除了本王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记得是任何人!行事过程中需谨慎,不求速度,但求细腻,本王要的是确切的结果。” 事情关系到乾陵,睿王怎能不细致,差一点,距离真相就差了一大截。睿王情愿乾陵是因为对王大人有意见,而不待见王祈的事情,千万不要和王大人的事情有关,绝对不要!乾陵,你不要让皇兄失望。“属下谨听主上吩咐。” 三人齐齐跪下,一手撑地,动作整齐的很。“本王要你们去查乾陵在回到京城之前的所有动向,王大人指出本王是煞星之后的时间,乾陵所做的每一件事,本王要细致入微的知道,任何细节都不能够落下,在调查的时候,决不能泄露一星半点的有关消息,尤其不能让乾陵知道。”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在长期的相处中建立起来,没有人会新任一个初次见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人。但是信任,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一个眼神而在一夕之间崩塌,人与人一旦有了怀疑,就会在心中扎根生根发芽,难以去除。 等到怀疑长成苍天大树的那天,你们之间的信任就会彻瓦解。现在一切不过是睿王自己的猜测,并不想因为这样的事,失去了乾陵对自己的信任,更加伤了她的心。自己一心要保护的皇兄,居然怀疑甚至调查自己,只是想想就觉得伤心不已。 “是,属下遵命,是现在就立即执行还是?”看睿王的神情,三人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王爷调查乾陵却怕被其察觉,十有八九是怀疑乾陵在私底下做了什么事,这件事关系到什么不言而喻。在这种时候,作为一名合格的暗卫,他们只需要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替睿王做好这件事。 “立即执行。”在睿王府中,此时此刻除了睿王的宅院,就数乾陵那里最为安静。诺大的宅院中一个人都没有,乾陵坐在寝房内,没有点起烛灯,房内漆黑一片。乾陵此时的思绪,像极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黑暗,孤独,脑海里的想法剪不断理还乱。 房门外听见她谈话的人是谁乾陵心中有底,只是强迫自己去想还有其他的可能。宁雪飞来院子找到,应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她说,不然不会泡了花茶来,没想到歪打正着的听到了她和侍卫之间的谈话。宁雪飞做事周到,在事情还没有结论前,她不会乱说。 可事情,宁雪飞确实是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和宁雪飞解释这件事情,让她不要把这些事告诉皇兄,她又该以什么面目去面对宁雪飞,用什么语气和她交谈,乾陵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不确定的时候,她做事从来都是坚定无比的,就算是伪造书信的时候同样是。 以为这件事情的真相永远不会被人知道,所以她只是想着该怎么掩埋自己陷害王大人的蛛丝马迹。却忘了,那件事情有朝一日被发现后,自己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情。正当乾陵愁眉不展时,房里的烛灯忽然全部亮了起来,就在一瞬间,照亮了乾陵的寝房。 乾陵警惕的坐起来,手摸向枕头底下的匕首。暗中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影奇怪的穿着,一身的黑纱,面带诡异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第两百四十三章 离司来访 乾陵警惕的望着来人,捏紧手中的匕首,是敌人吗?为何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内力游走的气息,可是从他行走的脚步来看,此人内力绝对不在她之下,真的打斗起来,她只会是黑衣人的手下败将。宅院中的人都被遣了下去,他能够进来,就说明躲过了暗卫的眼睛,他是怎么做到的。 “公主不必慌张,作为一个聪明人,在下相信公主不希望在你还没有叫出来的前一刻,就死在在下的手中。公主应该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本事,公主刚才不是已经一清二楚了吗?”黑衣人像是知道乾陵会说什么话似的,在一边自问自答。恰巧他说的话,都是乾陵想问的。 王府的部署在宁雪飞遭遇刺客的袭击之后,睿王自己重新编排了王府的兵力部署,暗卫比从前多了足足两倍。这个人能够逃过暗卫的眼睛进到她的寝房,并且在他出现前无声无息,让她完全没有发觉,只是从这几点看来,就可以知道此人功夫了得。 假若乾陵是一个刺客,绝对做不到进入王府能够自如应对那些暗卫,并且云淡风轻没有掀起一丝波澜,比起自己的生命安全,乾陵更想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睿王府,直到进入她的房间都没有把他的气息显露出来。那人带着面具,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是故意变了声音,来人到底何方神圣。 乾陵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个祖宗。“听你的意思,来找本宫是有事情要和本宫说是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表达方式,本宫从不喜欢,想让本公主待见你,说话就直截了当些,本宫讨厌极了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本宫的脑子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灵活,可以理解你们话里的意思。” 边关的士兵说话都是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边关生活习惯后,和别人对话不自觉变得直白起来。和边关将士说话乾陵从来不用费力去剖析话里面是什么意思,有几层意思在里面,因为他们都十分直白,可是京城中的人与边关恰恰相反。说好听点是委婉,难听的时候就是拐着弯骂人。 “哈哈,不愧是从小在边关长大的公主,性格果然够个性。在下来找你只是为了告诉公主一件事,事情说完了在下立刻就走,绝对不耽误公主的时间。在下不喜欢强迫他人,自然公主愿意听在下唠叨两句的话,在下乐意之至,愿为公主慷慨解囊。倘若公主不愿意,在下可以现在就走。” 黑衣人语气重欲擒故纵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他人都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才来,不达目的就这么走了,说出去谁信。“那真是太可惜了,天色已晚,更何况现下已经是深夜,本宫想要休息,这位公子是吧,请回去吧。你要说的话,本宫一点想听的兴趣都没有。” 乾陵撇了黑衣人一眼,无聊的人她见多了,可惜她没有闲工夫听人说没有必要听的话。这人不明来历,谁知道他的心里安了什么心思。一看就知道八九不离十是为了离间她和谁的关系,他要说的事情,乾陵没有兴趣听,更不想让一个阴阳怪气的人待在她的房间里影响她休息。 黑衣人对乾陵的回答没有感觉到意外,乾陵的每个反应,她下一句会说的话是什么,他了如指掌。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他要是没有准备些什么就来这里,那太不像他的行事风格。“是嘛?本来是有关王大人和睿王的事情要和公主说,既然公主不想听,真是遗憾,在下只好离开。” 黑衣人很有礼貌的对乾陵行了礼,当真话不多说的转过身就要离开,乾陵心一震,什么王大人和睿王的事情,这个人想说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皇兄已经发现了什么吗?“等等!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皇兄和王大人的事情,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本宫不客气!” 睿王对乾陵来说真是太重要,她和侍卫的听话被宁雪飞听去后,她恨不得自己时时刻刻鳄鱼知道睿王在做什么,心里不断想着睿王可是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不堪的事情。黑衣人冷冷一笑,他就说嘛,没等他转过身,乾陵就会叫住他,女人就是这般反复无常。 “公主莫要激动,坐下来听在下慢慢道来。不然惊动了外面的人,在下可就不得不离开,到时睿王的事情,可就没有办法告诉公主。”多年在外征战的乾陵公主,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真是高估了她,再怎么巾帼英雄,遇到感情还不是意气用事。不过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如愿举行自己的计划。 乾陵平复自己的心情,扶着床榻坐了下来。自己实在太冲动,一听到有关皇兄的事情就失去了理智,这样的自己太容易被他人利用,她决不能如此。“数月前,占星阁的王大人夜观天象,占卜得出结论,指定睿王是东方的煞星,会毁了桐蔺国的江山社稷生灵涂炭,这些公主心里比在下还要清楚吧?” 黑衣人虽是在反问宁乾陵,可是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是的,这些话乾陵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回京城那天,她听到人们都传的这些谣言,当时就怒火攻心,皇兄是世间对她最温柔,也是最好的人,怎么会是什么煞星,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过是王大人捏造出来的! “公主与睿王同出母,从小就被淑妃娘娘捧在手心呵护着,可以说简直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天有不测风云,淑妃枉死,公主兄妹二人从此相依为命,公主为了保护睿王,不惜毛遂自荐去了边关。兴许是有了前面的例子,在捏造假罪证的时候,公主可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世人都说妇人之仁,乾陵身上的干脆利落不知是该让人佩服,还是该让人唾弃。乾陵惊恐的瞪着眼前的黑衣人,这些事情除了她的心腹,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侍卫伴随她出生入死,是她的心腹,绝对不会背叛她。面前的黑衣人,为何会知道那么多。 就像……就像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和她一起亲生经历过的一样。“你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提起无聊的过往,企图刺激本宫,那么现在你就可以离开这里,本宫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特别是不许提起本宫的母妃,她的名讳,岂是能被你一个来路不明的随意议论的。” 乾陵冷下脸来,黑衣人越是往下面说,乾陵的心里就越是感到不安。她怕,怕黑衣人知道她所做过所有不堪的事情。怕那些事情被睿王知道,睿王会因此嫌弃她,觉得她这个妹妹就是他的耻辱,乾陵不想事情真的变成自己想象的那样,若真如此,自己再无颜面见睿王。 “公主稍安勿躁,在下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真正的重点。睿王对捏造假证据的事情有所察觉,并且怀疑是你所为,就在刚才就派人下去彻查你在回京城的前后,到底做了什么事。公主想想,睿王若是知道自己心目中可爱善良的妹妹是这副模样,心中不知做何感想。”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无比,本该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乾陵却从里面听出了他的期待,他在期待些什么?亦或者说,他期待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你三更半夜跑来和本宫说这等事,到底是何目的,就算皇兄知道本宫的真面目又如何?那是本宫的事情,与你无关。” 人做事,总该有个理由。黑衣人无缘无故跑来她的寝房,若说只是为了和她通风报信,乾陵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她不是大智大勇的人,可是做人最基本的脑子她还是有的,想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蒙骗她,白日做梦。 “公主方才可是在想,门外碰巧听到你谈话的人,顾及到你们之间的情分,不会把听见的事情说给睿王是吗?”黑衣人似笑非笑的问道,乾陵一惊,匪夷所思的扫了一眼眼前的黑衣人,他怎会知道她内心正在想什么。 “恩,如公主所想,睿王妃确实不会把听到的事情告诉睿王,没有确切的把握她不会乱说,再者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毁了公主了睿王的兄妹之情。但是公主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情,睿王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推敲和调查,抓着蛛丝马迹绝不放过,公主难道把睿王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黑衣人说的话,好比梦魇中挥之不去的魔咒,在乾陵的耳边徘徊。是,她忘了,推敲和调查是睿王最擅长的事情,没有什么事能够逃过他的眼睛,上回夜半兰的事情,没有任何头绪和线索,他依旧能够查出背后的幕后指使是太子,自不必说她漏洞百出,出现的恰到好处的信件。 “本宫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是本宫太天真,难道本宫和皇兄的感情,就这么走到尽头了吗?到底该怎么办?你会有办法的对吧,既然你知道这么多的话?”乾陵忽然站起来,带着质问的语气问着面前的黑衣人。 第两百四十四章 出谋划策 此话一出,乾陵顿时愣在原地,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可以向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求助。此人不以真面目示人,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与他非亲非故,甚至乾陵连站在自己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捏造假证,陷害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情。 就算皇帝不会拿她怎么样,王祈知道杀害他父亲的凶手就近在眼前,怎会如此轻易就放过她,任由她逍遥法外。她有公主的身份不怕什么,可是他呢?黑衣人冒着得罪睿王的危险,来到睿王府找她,和她说这些,对他有什么好处。真是好笑,以为她这么容易就会中他的计吗! “不要妄图把本宫当成傻子看待,皇兄就是知道了最多只是怪罪于我,过不了多久,本宫就会和皇兄和好如初。你说的没错,母妃走的早,自小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为了保护皇兄,本宫不惜涉足每日杀人不眨眼的边关,为了皇兄,本宫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只要皇兄能够平安无事,怎样都无所谓。” 睿王在乾陵的心中地位胜过她自己,没有什么比的上睿王重要。乾陵知道,这次的事情被睿王知道后,睿王不会轻易的原谅她,那又如何,自己凭着努力保住了他的性命不是吗?她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自己作的事情是对是错已无关紧要,只要睿王平安无事。 “说的真是感人肺腑,可是公主觉得睿王会和你一样认同这些话吗?这些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的臆想,公主就没有想过,睿王是否真的需要你豁出一切去为他做这么多?别说笑了。王大人可是睿王的先生,睿王对他是尊敬有加,而你做了什么?公主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王爷好,然后杀了于他而言重要的人,在下真想问一句,公主如何做到问心无愧?” 王大人在睿王心中地位如何,乾陵是知道的。母妃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王大人在照顾着他们,很注重对睿王的培养,对他们兄妹二人疼爱有加,待他们的好出自真心。乾陵那时候心中万分感激,有生之年能够遇到像王大人这么好的人,令她知道,世间并非只有丑恶,仍有美好存在。 她以为这份美好可以如此一直保留下去,可是王大人在皇帝面前启奏睿王是煞星,要求皇帝下令诛杀睿王的时候,乾陵的反应无异于被人在心口刺了一刀。自小待他们好的先生,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到底是为什么啊?乾陵不明白,只是为了所谓的江山,黎民百姓就可以做的如此狠心决绝吗? 黎民百姓千千万,朝代的更替从不曾停止,与自己无关的东西,乾陵一点都不在意。她命悬一线时谁理会过她的死活,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她只要有皇兄就够了,对,她只要皇兄!其他人如何,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皇兄的心中向来有他自己的打算,王大人一事,就算是自己遍体鳞伤,皇兄都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王大人的事情。可是本宫决不允许,他不忍心做的事情,就由本宫来做。那些所谓的骂名,让本宫来替皇兄背负就好。本宫的事情不用你多管闲事,速速离开此地,不然休怪本宫不客气。” 哼,想威胁她,还是再回去教练再说。睿王的羽翼修炼丰满,他建立的势力也逐渐成熟,睿王已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再需要她的庇护。她这个妹妹,能给睿王的,只剩下身上的兵符。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人居心叵测,谁知他安的什么心,还是让他快离开这里为好。 乾陵不想自己背负了陷害王大人的罪名,再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扯上什么关系。黑衣人再敢得寸进尺,或者是想要威胁她,她不介意和黑衣人同归于尽。边关修炼来的胆气,可不是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想要挟持她,呵呵,做什么白日梦!倘若自己被人要挟伤害皇兄,倒不如让她死了,一干二净不是更好。 “公主如此深明大义,让在下佩服。可是公主和睿王这么多年的感情,公主真的舍得因为一个局外人而烟消云散吗?要知道王爷平日里最疼爱的的就是公主你了?王祈知道害死他父亲的人是公主,会如此轻易的就善罢甘休吗?王爷如今根基未稳,以王祈的江湖关系,未必动不了睿王。” 王祈长年在外经商,游走江湖,加上他做人坦荡,在江湖上有不少的好朋友,大多数皆是在江湖上颇有影响力的人物。多年来皇宫最大的敌人就是江湖上的势力,特别是一些专门做暗杀生意的门派,对皇族下手的例子不是没有,可是他们的势力太广,又散,想要肃清绝无可能。 刺杀朝廷要人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不是门派被灭,就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当然也有一些门派,在江湖上依旧混的如鱼得水。空流殿和万绝门就是最经典的例子,他们的地盘,有着绝对的权威一般人不敢轻易得罪,没有那么多条命可以搭在里面。 王祈没有一官半职,更不用说什么权力,但是江湖上的人脉绝不容小觑。皇帝可以控制皇宫中的人不对睿王做什么,可是江湖上的人可不管什么皇帝老儿,天高皇帝远,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江湖上从来都不缺高手存在,应付的了一个两个,可是接下来呢?睿王当真能应付的游刃有余吗? “滚出去!不要一副自以为自己有多么了解皇兄。你到底想干什么,本宫不知道,更不想知道你那些七拐八弯的肮脏心思。你胆敢动皇兄一根头发,本宫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本宫自有定夺,不用你在这里好心提点!” 乾陵最讨厌的就是素不相识的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真当自己有多么了解她似的!黑衣人十有八九是和睿王结仇的人,今天他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挑拨她和睿王的秘密,从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些事情无法自己动手,唯有借刀杀人这一招,屡试不爽。想让她替他做事,做梦! “呵呵,既然公主如是说,在下就不多说废话。如今的局势可不再是当年那么简单,公主可不要一朝失足方成千古恨。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更不能重来第二次,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公主可要会自己把握时机,不要到时候悔不当初可就迟了。啊,失言失言,在下告辞。” 黑衣人走后,房里的烛灯鬼使神差的熄灭了,寝房再次陷入黑暗,乾陵在房中站了许久,最后推开门往王府门口走去。王祈啊王祈,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该回来祭拜了家人后销声匿迹,而不是在京城中住下。 弱肉强食的世界,许多事情做的身不由己,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够在乱世中生存下去。你我之间,注定要你死我亡。不!为了皇兄,你必须的死!王府的规模甚大,亭台楼阁,曲折的回廊蜿蜒回绕。走廊与走道两边,下人早已灯笼高高挂起,并点燃其中的烛灯。橘红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道路,她的前路如此明确,就像她的目标般,没有遮掩的摆在眼前。 “届时已是深夜,外面夜黑风高不安全,公主这是要去哪里。”要说乾陵此时最害怕听到谁的声音,那就是宁雪飞。宁雪飞站在走廊不远处,看来她在那里站着许久,像是特意在等着她的道来,或者说,宁雪飞知道她今天定会出府。二人面色同样复杂,只是乾陵有些躲避宁雪飞的目光。 乾陵思绪万千,脑海里一堆乱七八糟的猜测,其实不过是她多想了。宁雪飞并不确定乾陵会出现在这里,睿王走后,宁雪飞想了想,发觉门外有人偷听了自己的讲话,乾陵自然会采取行动,以她的做法,坐以待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既然听到了乾陵秘密,宁雪飞觉得自己应该为她做什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乾陵在这个深渊中越陷越深,趁着还能够把她拉起来,换个说法,乾陵愿不愿意从深渊中起来。所有的猜测,都是未知数,宁雪飞唯有一事,才能得以安心。不然真的发生了什么,她这辈子都会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雪飞,谢谢你没有把事情告诉皇兄,但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啊。”黑衣人说得对,宁雪飞就算是知道了她做了那些事情,也绝不会和睿王说起一言半语,说不出什么缘由,就是这么相信着宁雪飞。她固然想回头,但是她的背后才有岸才行。 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她没有办法。当初选择了这条路,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得坚持着把这条路走完,不然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乾陵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第两百四十五章 回头已无岸 “明知道前方是死路,还要走下去吗?到底有没有岸,全看你自己从什么角度去看。岸虽已被淹没,但是至少站在上面,不会全部陷入深渊中。我理解公主的想法,我同样如此,为了王爷,我们不计后果,可是我们一意孤行,从没顾过他的感受,这难道不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吗?” 乾陵已经在背离的道路上走的越来越远,她决不能再这么任由乾陵走下去。乾陵是睿王的妹妹,亦是她的妹妹,这话宁雪飞只敢放在心里说,乾陵是堂堂公主,岂是她能够高攀的,但是在她的心中,确确实实把乾陵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 最近的事情太多,宁雪飞自己给王府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乾陵为此付出了不少的心力,把自己折腾的心力交瘁,因此对宁雪飞态度不是太好,宁雪飞理解她的不便之处,毕竟那些事情因自己而起,没什么好责怪乾陵的。以往乾陵对自己如何,宁雪飞心中一清二楚。 当初历月凡拿着那只景泰蓝耳坠来宁府质问,她是否到历府行窃偷了历府的东西。乾陵二话不说,不顾自己的安危夺回了那只耳坠交到她手中,自己却因为不留神被太子打伤,因此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后来对于她闯入历府一事,乾陵一个字都没有问。 在世间能够找到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没有几个,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见得对自己多好,反而是乾陵,对她是付出了真心的。当初那句把她当成朋友来看待,让她不要那么拘束,那些情感都真真实实的存在过,宁雪飞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乾陵给予自己的温暖。 “你说的没错,站在被淹没但是水还没太深的岸上,我还可以活下来,还可以有一席之地。可是双腿长时间浸泡在水中,不是明智之举。与其苟活于世,每日不停的折磨自己,还不如放手一搏,不拿出破釜沉舟的气概,永远都学不会力挽狂澜,我别无选择。” 那些悲悯之人最喜欢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来劝谏别人,他们不过是旁观者,哪里知道当事人的苦。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一边看着的人是最能清楚的看明白事情的错与对,可是他们永远无法理解当局者的心情,那种无法逃避的痛苦,不得不承受的压力。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就不得不走下去。一个双手沾满血的侩子手,是无法洗去一身的杀戮之气的。杀过人的人,会因为放下手中曾经杀人的刀而抹去自己杀人的事实吗?不能!世人千千万万,多少人能够接受一个曾经以杀戮为生的人。 尽管那个人说,自己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今后他只想安稳的生活下去。人们表面上说着好,背地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个人,那个人做任何事,他们都会用带着怀疑色彩的话语去评论她所做的事情,亦或者偶尔提起那个人不堪回首的过往。一次又一次的去提他人的伤心事,使他们痛苦,然后乐在其中。乾陵回不了头,她这么做别无选择,可是她是在自欺欺人,她有破釜沉舟的气概,却是被形势所逼,她会和舟沉到水底,永远没有办法力挽狂澜。她多么可悲啊,被逼着做一件又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情。 “不会的!只要公主去和王爷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明白了王爷就会原谅公主的。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不知道公主这时候出去想做什么,但是我有直觉,公主一旦踏出王府的大门,事情就将真的无法挽回。回头不是办法,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难道就是对的吗!” 宁雪飞揭斯里底的对着乾陵大吼,宁雪飞从来都心平气和的何人说一件事,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是她的作风。对睿王他们从来不敢越矩,自己的身份自己得清楚,不要让他人来提醒,等到那个时候脸上就不太好看了。可是面对这样的事,宁雪飞怎么都没法冷静下来。 乾陵没有发怒,心里忽然平静下来。对与错对她来说早已无关紧要,她讲究的是值得与不值得。是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她原来就是这么想的,经过她和宁雪飞之间的对话,让她的内心更加坚定,她必须这么做。兵符里的一万人马,她已经交代好。 等到她不在之后,她会把兵符交到睿王手中,他们就无条件的效忠睿王。王大人恩事情一被揭发,舆论的中心就会指向睿王,在这种时候,就让她来承当事情的后果,她的死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就让她在生命结束前,为睿王做最后一件事。 “雪飞,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回不了头了。”乾陵越过宁雪飞,向王府门口走去。没多久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乾陵她意识到睿王已经采取行动了吗?知道真相对睿王有什么好处呢他该如何面对事情背后的真相?他会杀了乾陵吗?答案当然是不会,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知道真相,不过是给了折磨自己又多一个理由。 夜深人静的时候,王祈翻来覆去睡不着,府中实在是太安静,不同以往的安静。以往会有人打破这种安静,可是如今,府中只剩下他,再没有人打破这死水般的平静。听派出去的人说,父亲的事情就要水落石出,感觉到真相离自己越来越近,王祈的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兴奋。 幕后可恨的凶手就要被找出来,他总算可以亲手把那人绳之以法。 王祈抬头望着孤零零的挂在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今晚的月亮真美,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那个调皮的妹妹总喜欢三更半夜的时候爬起来看月亮,看月亮就看罢,还得带上数不清的糕点和水果,摆在庭院中稀稀疏疏的吃了起来,深夜里被她吓到的人不在少数,后来世间久了,人们就习惯了。 一旦听到庭院中有什么动响,人们就说定又是大小姐又在院子里吃糕点赏月了,府邸还在,她时常赏月的地方还在,可是一眨眼早已物是人非,物在还有什么用,眷恋牵挂的人不在了,这些存在的物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不过是物件罢了。 一股寒风吹过,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夜有些凉。王祈搓了搓手,是该回去休息了。王祈刚起身,没来得及转过身就感觉到背后有股寒气向自己靠近,王祈心里暗道不好,下意识的躲开,但是动作还是慢了些,甩起的头发被削去了发尾。 几个给人窜到庭院中,人人手中拿着一把长剑,锋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清冷的寒光。王祈数了数,大概有十多人,这时候府中的下人都睡下,府中的侍卫放松戒备,但凡有点身手的暗卫要进来不是什么难事。王祈冷冷一笑,他就说父亲定有冤情,还没有等他动手,对方就先来了呢。 “等了那么久,你们终于出现了。怎么?是觉得事情就要败露,怕我查出什么,所以急着来杀人灭口是吗?你们就不怕这个节骨眼上对我动手,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这些人害了我的父亲,今日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一家人都是因为被人陷害受了牵连,家人逝世的消息传来时,他正在午休,事发突然,他朦胧的睡眼没有睁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拼了命的往京城赶,恨不得马儿长了一双翅膀,那样就可以飞回京城,只可惜到最后自己还是没能够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哼,口出狂言,通通都给我上,不计代价,杀了他,此人决不能留。”心腹大患从来都是眼中钉肉中刺,让人欲除之而后快。没有什么计划,没有准备,就这么来了王府的院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觉得自己这么做,对了。 十几个人,王祈就是有通天的本领都不可能对付的了,几个回合下来,王祈从开始就应付的有些吃力。连着唤了几声,希望府中的侍卫等候出现帮他捉住这些人,可是天不遂人愿,老天爷听不到王祈说的话,侍卫同样是,没有出现,王祈就这样孤立无援的孤军奋战着,别无选择。 很快王祈就拜下阵来,被黑衣人擒住。为首的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剑,向王祈的心口刺去。王祈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在此,心中闪过一丝害怕,可是很快他就释然了,有什么好怕的呢,很快他就可以去和家人团聚,他不必强迫自己留在人世间,这样的结果很好不是吗。 “住手。” 就在长剑距离王祈的心脏只有一指的距离时,一支飞镖飞过来打掉黑衣人手中的长剑,长剑落地,发出“锵”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是刺耳。飞镖飞过来的那一刻,还带下了黑衣人脸上的面纱,乾陵的面容暴露在月光下,只是苍白的面庞在睿王的眼中,是那么抗拒。 第两百四十六章 不敢相信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没说出话来,半天睿王才开口,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话的时候,自己的手,还有声音都在颤抖。“乾陵,没想到真的是你。在此之前,我的心中甚至存了幻想,觉得一切不过是我多虑,结果却是我自作多情了吗?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睿王是在睡梦中被轩辕念唤醒,如若不是轩辕念刚帮李承乾处理了那边的事情,回来的时候碰巧听到乾陵和宁雪飞在走廊内说话,轩辕念连忙去唤醒睿王,追上乾陵的时候她已经召集好和她一起回到京城的将士,全部是她身边的人,随后与她一路来到王府。 睿王的动作哪怕只是慢一点点,王祈就死在乾陵的刀下。睿王出现的那一刻,乾陵的心中本有一丝慌乱,可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事情既然已经败露,无法挽回,慌张又有何用,倒不如冷静面对,她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刻。就连乾陵自己都觉得惊讶,自己何以如此冷静。 “皇兄,乾陵别无选择,王祈他必须死,皇兄要怨乾陵也好,杀了乾陵也罢,等杀了他再说。”乾陵拔下头上的簪子,往王祈的脖颈刺去,王祈被制住手脚无法动弹,只好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降临。睿王眼眸一眯,足尖轻点飞向乾陵,从袖中甩出的飞镖向那些暗卫飞去。 为了躲避飞来的飞镖,他们不得不向四周散开去,王祈没了支撑点向后倒去,乾陵手一滑,手中的簪子只不过在空中划出一道痕。睿王接住王祈,扶着他连连后退,把他交到轩辕念手中。王祈反感的挣脱开,却被轩辕念紧紧扣住。 睿王回头撇了王祈一眼,快速点了他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本王知道你对本王很不满,等事情解决完,本王自会给你个交代,不想死就好好的待在轩辕这里,他会护你周全。”睿王来的匆忙,除了轩辕念一个暗卫都没有带。如今东窗事发,乾陵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 只要在不伤到睿王的情况下,她绝对要杀了王祈。怎么说对方都有十多人,睿王可不会妄自菲薄觉得自己对付得了所有人。他一边牵制乾陵的人,轩辕念保护好王祈尽管有些吃力,但是只要王祈不乱动,就不会出意外。睿王捡起乾陵掉在地上的剑,举起指向乾陵。 “本王只问你一句,王大人的死,到底是不气你所为?”轩辕念在背后目光复杂的看着睿王的背影,他可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王爷多天来追查着任何可以为王大人平反的蛛丝马迹,多天过去没有任何结果,众人皆以为事情不会有任何进展。 好容易找到新的突破点,真相终于就要大白,不知是喜还是悲。若是终其一生睿王都没有查幕后凶手到底是谁,可能这辈子他都想不到,设计陷害王大人的人,居然就是乾陵。这个消息对睿王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身边亲近的人惨遭陷害而死,而重手就是自己的亲人。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说这些都不是你做的,哪怕是骗皇兄,皇兄都不会选择相信,哪怕分明知道你说的是假话。睿王眼中的希翼像一把刀,准确无误的刺进乾陵的心中,她如此作恶多端,为何还要对她存有希望,这样只会增加她心中的负罪感。 “是我所为,送到慎刑司的信件是我按照王大人的笔迹所写,千方百计设计杀害王大人的是我,要杀王祈的是我,多次欺骗你的是我,通通都是我做的。皇兄,我这么做别无选择,留着他只会是个心腹大患,他必须死啊,留着他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王祈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父亲是被冤枉时,睿王是煞星的说法就会再次卷土重来,那时他们该怎么办?等事情发生时,做什么都迟了。除非王祈放弃追查王大人的死,但那是不可能的,这就注定了王祈的下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乾陵这么做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睿王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破碎,最后黯淡无光,睿王不可置信的看着乾陵,乾陵不愿直视睿王的双眼,别过头去,可是脸上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掉。王祈瞪大眼睛看着乾陵,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幕后的黑手会是面前的女子。他一度怀疑睿王为了自保,杀了他的父亲。 从来没想过凶手是自己倾慕了许久的女子,事情是何时变成这般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本宫名为乾陵,乃秋容帝姬。”和她的封号一样,他们是在皇后举办的秋宴上想见。他父亲的官职在那时并不很高,可是颇受皇帝重视。他不喜玩闹,很少和官家公子小姐玩耍,因此遭到他们的排斥。宴会没有开始时,小孩子会去御花园中玩耍。 大人们寒暄的时候,小孩子一般时候不被允许跟着,其一是怕他们乱说话,其二是怕他们胡闹,所以每到大人们说话时,孩子们就会被嬷嬷带到御花园去玩耍。宫里恃强凌弱的事情司空见惯,嬷嬷不会为了与己无关的事情得罪权贵,就怕这些孩子回到家中乱说,她的脑袋可就不保。 只要人没有死,不是受很重的伤,她就不会插手。家里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圈子,只有王祈自己孤零零的,弟弟妹妹们玩着开心了,自然就会把他忘记,权贵的孩子性格大多娇纵,看他融不入他们,就会一群人欺负你,因此王祈没有少受他们的欺负。 不过是推搡拉扯,王祈回家后从来不会把这些事情和父母亲说起,多次下来那些孩子越发喜欢欺负他,直到有一次乾陵拨开围着他的人群,站在他的面前。“尔等真是胆大包天,可知他是太傅的子嗣,他要是有个好歹,本公主就向父皇揭发你们的罪行,让你们通通人头落地。” 那年枯叶满地,那年她纯洁善良,那年淑妃尚在。他们的开始是美好的,从那之后王祈就喜欢上这个直率纯真的女子,其实说不上到底是不是喜欢,毕竟那时候他还那么小,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呢。 就在那年淑妃死了,几月后乾陵出征边关,他那时正在病中,昏迷数日,醒来才知道她离开边关的消息,没来得及送她。听说金银对国家来说十分重要,国家富足,人们安居乐业就不会起战乱,那样她就可以不用上战场。于是他跟父亲说他要经商。 商人不论在哪个朝代都不被人看好,尽管身家万贯,都会被人看不起,他以为父亲会反对,可是父亲并没有,欣然同意,并且说,官场的黑暗不是他能驾驭,能够远离京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他对几个孩子最好的祝愿。 他凭着自己的智慧和手段,把自己的生意经营的风生水起,每年盈利得到的钱财,百分之九十纳入国库。乾陵回京的次数不多,她每次回京,王祈都会不远千里回来看她,只是那么多年,他只是在背后看乾陵一眼,未曾和她交谈。他是个商人,而乾陵是地位高贵的公主,自己没有资格向她靠近。 过去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总会被乾陵忘记的那天,是的,如他所想,乾陵把他忘了,忘的那么彻底,害死他的家人,甚至要杀了他。王祈不敢相信,这是当年那个纯洁无暇的公主会做出来的事情。真是天意弄人,自己喜爱的女子,竟是杀父仇人。 “你的身上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事到如今你不知悔改,还要杀了王家最后的血脉,你到底要沾染多少人的血才肯罢休?乾陵回头吧,乖,向他道歉,并且去父皇的面前把事情说清楚。王大人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嫌陷他们于不义啊,母亲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或许淑妃早料到会有今日的场面,在皇宫中生存,让她看尽皇宫的勾心斗角,人心的丑恶,她害怕自己的孩子会变成那副模样,从小就对他们说,做人不等失去心中原本的纯良,宫中就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一旦随波逐流,就会沉到水底。 正因心中始终记得淑妃的教导,太子再怎么挑衅,皇后再怎么刁难,他从未想过要以牙还牙,不是怕,更不是退缩,而是不想变成母亲最害怕见到的自己。他坚守着自己,哪怕是死了,到九泉之下他可以笑着和淑妃说:“母妃,儿臣做到了,无怨无悔。” “皇兄觉得我手上沾的血还少吗?”征战沙场的人,不知亏欠多少人命,她的双手早就沾满鲜血。 “父亲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也不会向皇帝揭发。你们走吧,我想自己静静。”对乾陵,王祈狠不下心,她今日就是杀了自己,他都不会有恨意,他不会再执着父亲的事情,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再纠结下去又能如何?毁了自己,毁了她。 第两百四十七章 分道扬镳 睿王追上乾陵去王府的消息,宁雪飞是在他们回来后才知道的。王祈知道乾陵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后,没有追究乾陵的罪责。只是让乾陵先离开王府,让睿王留下来不知说了什么,当天晚上就离开了京城,因为不放心他,让轩辕念跟在他的身边保护着,难得王祈没有拒绝睿王的好意。 回王府后,睿王没有去找乾陵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是不问倒不如说不必问,就算她不说,睿王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事情因自己而起,真正错的那个人是自己,自己有什么权利怪罪乾陵。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一种默契,谁都不去见谁,不再提起王大人一事,王府非但没有恢复以往和谐的气氛,反而变得更加低沉。 下人胆战心惊的伺候自己的主子,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触怒主子,后果不堪设想。宁雪飞在那几日里话极少,不知该说什么,该从何说起。生怕自己不注意,说出任何与乾陵有关的事情,刺激到睿王,使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于是不提,不问,就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睿王是顾虑宁雪飞的感受的,会依旧和她前往静香阁,陪着她研制新的药物,宁雪飞想不通的时候,他就替宁雪飞出点子,两人就这样你我一句,相处的算是和谐。最近睿王的事情多了,有些时候会和琉王在书房里待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出来,无聊的时候,宁雪飞就会去找乾陵。 那天回来后,乾陵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做事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为了搏乾陵一笑,宁雪飞使出浑身解数,结果却是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样,自导自演,她的言行无法在乾陵的心中激起任何波澜。后来宁雪飞放弃了这种做法,没事的时候就陪乾陵在院子里坐着发呆。 她相信,乾陵不过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话罢了,乾陵会为宁雪飞准备自己拿手的糕点,兴许是心静下来了吧,做事情有了耐心,慢条斯理不骄不躁,做出来的糕点有说不出的味道,口感和撷红楼有得一比。乾陵做糕点时,宁雪飞就在院子里准备她最喜欢喝的花茶。 平时因为自己喝不完的花茶,总算有了用得上的地方。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感情要好的老夫老妻,说来有些好笑,她们之间的感情出奇的平淡,可是却又很亲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知己,你不用开口说一个字,她都懂的你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然后向你传递她的想法。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天,宁雪飞那日和乾陵照常坐在院子中,到了黄昏时分,太阳开始从西边落下,在天边留下红如火光的霞辉,覆盖了半边天际,如此美丽的场景,令人心神荡漾,温和的夕阳,让宁雪飞想起那日站在舞台上羞涩无比的女子,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可是和她一样,在不同的地方共赏这片夕阳。 “小时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是我的侍女,从不把我当成主子看待,而是把我当成她的亲人。她叫紫殇,笑起来的时候啊特别好看,就像这夕阳一样,温暖热烈,带着一种由内而外的魅力,给人极美的感觉。那时候我就对她说,她能够天天开心的笑着,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笑容是世上最具备感染力的存在,不是所有人的笑都具有感染力,纯真的笑容让人眷恋,而笑里藏刀只会让人感到语无伦次的厌恶甚至是躲避。而紫殇,属于前着,只是笑起来就能给人温暖。那时的她衣食无缺,没什么特别的愿望,为数不多的人祈愿就是让自己身边的人能够过的好些。 可是她身边没有一个人过的好,爷爷,紫殇,红弥,他们接连死去,自己从原本本着治病救人的理想,第一次杀了人,而是是她的亲人。历月凡的父亲,自小与她不是很亲近,可是血浓于水,自己的所作所为哪怕是被逼无奈,也是罪不可恕,至今宁雪飞都无法原谅自己,是她为身边的人带来了灾难,多么可怕啊。 “后来发生了意外,我以为她死了,或许她是真的死了吧。直到几年后,她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见到她熟悉的脸庞时,我几乎喜极而泣,不顾周围的人冲上舞台抱住了她,接触到她的身体时,我一遍遍的在心里喊着,这都是真的,紫殇她真的回来了。我当时多开心啊,却没想过自己那么做,为自己和王爷带来了麻烦。” 宁雪飞没有说那件事情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乾陵多多少少能够猜测到,她指的,该是静香阁那一回的事情。乾陵后来才听说,宁雪飞见到台上的女子后,发了疯似的跑上舞台抱住那名女子,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归根结底,就是宁雪飞认错了人,最后才酿成大祸,直接导致睿王受伤。 说起紫殇宁雪飞以为自己会痛哭,可是没有,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再次说起过往,没有揭斯里底的痛苦,心里出奇的平静,唯有心头有些淡淡的无奈。现在想来,才发觉自己那时的所作所为多么的不堪,像是个傻子似的,静做些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真是个奇怪的人。 “助她离开了静香阁后,我并没有时常去看她,偶尔去几次,却说不上什么话。也许因为她不过是长着和紫殇一样的脸吧,觉得熟悉无比,可是有带着陌生的疏离,看着只会伤感,既然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打扰她,她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被我这个怪人打扰。” 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说起这件事,而且是在乾陵的面前,分明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却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真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说了那么多,不知道乾陵听进去多少,可会觉得她是个无聊的人,说的话令她感到困扰和心烦吗?宁雪飞心虚的撇了乾陵一眼,才发现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目光没有焦虑,不知在想什么。 原来她没有在听,吓得宁雪飞虚惊一场。“明日我就要启程回边关去了,昨日我已与陛下说过,所以明日一早,我就会回边关去,下次再回来,是一年后的事情,或许,不回来了吧。”乾陵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她的声音和天边的云朵一般,那么轻,说出来就随着风飘走了。 宁雪飞没有反应过来乾陵说了什么,淡淡的点点头,在心中反复咀嚼过后才知道乾陵说了什么,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乾陵。“什么!回边关?怎么如此突然,就算要回去,也得提前说一声,怎么说走就走,明天未免太过仓促,为何不在京城中多留几天?” 如今的京城对于乾陵来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伤心地,她离开边关的时间向来不会超过一个月,回到京城的日子不会太长。这次她在京城耗费了太多时间,边关那边她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留在京城,边关的将士们需要她。 再留在京城没什么用处,留在这里只会让睿王心中不好过,既然如此就离开吧,从今往后他们兄妹二人形同陌路,再没有兄妹之情可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一步步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遍体鳞伤怪的了谁,是自己害了自己。 “边关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离开我的将士们已经太久,我需要回去。思来想去,还是边关的生活比较适合我,条件是没有京城那么好,没有锦衣玉食,但是胜在充足,那样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更何况我已没有留在京城的理由,待在这里太久,我怕自己舍不得走。” 她的一万士兵都在边关等着她,她不能够放着他们不管,大将军一直企图吞并她的军队,狼子野心真是从来就没有收敛,和太子同流合污就罢,还仗着太子的重视恃强凌弱,被人唾弃,这等人乾陵最是反感,尤其是身为男人的大将军,一点骨气都没有。 宁雪飞看了乾陵良久,乾陵只是笑着,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她要回边关的原因太多,有睿王的,自己本身的原因,身为将军,她不得不回去边关,在京城徘徊不去不是她该做的,乾陵已经让睿王失望,不想再让跟随自己的士兵失望。 “回边关的事情,你和王爷说了吗?”乾陵下定决心要去边关,宁雪飞拦不住。乾陵在边关生活多年,晓得怎么样照顾好自己,只是宁雪飞无法放心她就这么离开,睿王不过是和乾陵一时置气,绝不会从今往后都不理会她,看开些就好了。 算算乾陵离开边关回皇城的时间,也有半年之久,再留下去确实不太妥当,既然已经向皇帝请示过,说明皇帝同意了。乾陵今天才和她说,定没有向睿王提起过她要回边关的事情。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再不告而别,谁知下年见面得等到何年何月。 第两百四十八章 生辰到来 “皇兄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就是我不说,他同样会知道,我何必多此一举和他提起。雪飞,我知道你深爱着皇兄,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加在乎,更加关心他,我不在的时候,请你一定要照顾好皇兄,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孝,做了许多让他操心的事情,如今却是连说一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乾陵那晚硬是拉着宁雪飞留在她的院子中喝酒,宁雪飞不胜酒力,不敢多饮,喝了几杯就把杯盏放下。乾陵一杯一杯的灌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宁雪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无可奈何。喝醉了酒,乾陵胡言乱语的说了许多话,口齿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宁雪飞没有打断她,静静的听着。 说到最后乾陵趴在宁雪飞腿上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蜷缩着身子,宁雪飞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能够好受些。直到最后乾陵深深睡去,宁雪飞才连背带托的把乾陵送回房中,给她盖好被子。息了灯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这时候已是深夜,找不到照顾乾陵的下人,宁雪飞只好在外间睡下,方便照料乾陵,不然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 宁雪飞才躺下没多久,乾陵就呕吐起来,不仅吐了一地,身上的衣服也被弄脏,宁雪飞夜间起来为乾陵擦拭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收拾好地面后宁雪飞已经累的精疲力尽,倒头就睡,不知东方之即白,宁雪飞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乾陵早不在房中,只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宁雪飞拽着字条来到睿王的书房,问他知不知道乾陵今日离开京城的事情,睿王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宁雪飞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王爷可有去送了公主?”宁雪飞话在半空中飘荡着,睿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头不知写着什么。 他没有开口,宁雪飞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他没有去送乾陵。是啊,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那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去了那里,不过增添两人之间的尴尬,尤其是乾陵,睿王来的话她会赶到无所适从的吧。和睿王相处的时间越长,宁雪飞发现自己越不能看透睿王心中的想法。 乾陵带着随她回京的人马快马加鞭的赶回边关,边关有些人是时候该肃清了,半年时间里,被太多事情绊住脚步,不能够尽快回边关处理这些事情。太子真是胆大包天,心思动到她的兵马上,老虎不发威就把她当成病怏怏的猫儿看待。这次她要让太子看看,她乾陵不是好惹的。 打蛇打七寸,不给太子一次难忘的教训,他就不长记性,既然如此,她可就不客气了。给了太子半年的时间,他最好是早已撤回了安插在她军队的人马,而不是等着她去肃清,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过那么多年了,太子就没有做过什么识时务的事情,得寸进尺倒是真的。 栈道旁不远处的客栈的雅间里,王祈从窗口看着乾陵渐行渐远的队伍,内心复杂无比。轩辕念顺着王祈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乾陵绝尘而去的身影,他说怎么王祈铁了心要留在这间客栈,等到过几日才愿意离开,原来是为了在这里等着乾陵的到来。 这里的栈道是官道,也是前往边关的必经之路,他是打算在这里等着乾陵回边关的时候,能够看上乾陵一眼,他的做法,和王爷差不多……“为何不去向公主告别,既然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吗?她方才进来客栈补给时,你分明有机会可以去向公主告别。” 边关路途遥远,前往边疆要经过许多荒芜的地方,为了能够安全度过那里,会提前准备好齐全的干粮,而客栈就成了他们补给的要点,前路漫漫,一间客栈对他们远行的人来说可谓十分重要,不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前面的路走不了多远,不是被迫反悔,就是被饿死在半路上。 “不用,只要在背后默默的看上她一眼,知道公主平安无事就好。父亲的事情闹的我们之间很不愉快,看见我公主大概会觉得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吧,把她害到这地步还要去关心她。这样的事情习惯就好了,反正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头一回这么做。不求公主能够看见我,只求心安理得。” 王祈语气感慨万千,不是他灭自己的志气,现在的感觉就是他想要的。“话说回来,你主子让你一路保护我,知道我愿意回京城那天作罢。倘若我没有回京城的念头,你岂不是得跟着我一辈子?王爷让你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没有终止的日期,你可会怨恨我?” 他走的时候,睿王硬是让轩辕念跟在他的身边保护他。未来王祈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有个人跟着保护自己何乐而不为,王祈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睿王的提议,轩辕念从那天起就跟着保护他,除非他回了京城,轩辕念才可以回王府,不然这辈子轩辕念都得跟在他的身边。 “作为暗卫,服从主人的命令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就算主人让属下上刀山下火海,属下都甘之如怠,无怨无悔。就算是不能回主人的身边,属下的心始终是跟着主人的,没有什么悔恨,能够得到王爷的信任,属下感到万分荣幸,能够出来走走,没什么不好,只是两个人有些枯燥罢了。” 睿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拉着他们和他说话,许多时候睿王说的话题都有些天方夜谭,久而久之他们这些下属就习惯了。轩辕念并不介意被睿王委派做任何任务,但凡是睿王的命令,他都会无条件的遵从。因着以往和睿王说话的时候从来是无话不说,在王祈面前没有很拘束。 “哈哈,你真是有趣。其实你不必担心,一年后我会回京城去的。那之后我会一直待在父亲留下来的府邸中。我有想过此生不再回京城,那里的气息令人感到窒息,没有了家人的家显得冰冷无比,可那毕竟是我的家,家人不在了,至少还有我,那是父亲待了一辈子的地方,我要守护好。” 王祈之所以会离开皇城,不过是因为皇城的氛围进令他不十分喜欢,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时半会无法接受那么多,出来散散心随处走走。在背后为乾陵做了那么多事,才发现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桐蔺国人才辈出,国库里不缺他那点银两。王祈打算专卖自己大部分的商业,留着几家客栈就好。 自己闲暇的时候经营,日子过的富足就是,要那么多钱没什么用处,他管理不了那么多不说指不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有一事我心中不是十分明白,公主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公子当真完全不介意吗?在下只是心中有些不太理解,绝无冲撞之意,若是公子不想说,不说便是,伤心事不提也罢。” “没什么,原谅他人,也是放过我自己。苦苦执着于这些事情,不过是折磨自己罢了。既然感到痛苦,为何不放开手去,心里轻松了,自然就不会想那么多。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轩辕你会是个不苟言笑,不爱说话的人,看来是我多想了,这次散心有你陪着,或许旅途会变得有趣许多。” 身边跟着个不苟言笑的人,自己就是想要开心都开心不起来。好在轩辕念就是个话匣子,你不说话的时候他不会开口,等你需要他说话时,他就会陪着你东拉西扯的说许多天方夜谭的东西,轩辕念算是王祈见过最有趣的暗卫,从没有暗卫会如此轻松的和他人攀谈。 皇宫大内,都说这里是个清闲享福的地方,可是这里的人们每天都在忙碌着,到底在忙活着什么,说不太清楚。只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不说宫女太监,就是各宫各殿的娘娘都是如此,每个人都忙碌着,而今日的御书房出奇的安静,难得没有大臣进进出出,没了他们的奏折,皇帝着实轻松不少。 “琉王,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日了吧,今年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加上天灾人祸,今年的国库并不很充盈,所以你的生辰许多都得从简,宴请的人就几个要臣就好,不要那么多人。黎民百姓正值水深火热,我们不能高枕无忧,所以这次的生辰得好好规划规划。” 皇帝苦恼和歉意的神情落在琉王眼中是那么讽刺,太子的生辰,皇后的生辰,就是天塌下来都得特意操办一番才行,到了他这里国库怎么就空虚了?他负责打理国库,里面的东西有多少他最清楚不过,皇帝故意拿国库说事,不就是让他看清楚他是个什么地位,没有资格受到和h皇后他们一样的对待。 不过是个生辰的寿宴,皇帝这么说真是伤透人心啊。其实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他不喜热闹,今年的生辰,只想与皇帝和母妃他们一起吃一顿饭就好,不过看来没有那个必要。 第两百四十九章 此生难忘 “让父皇忧心是儿臣的不对,不过是生辰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生辰的寿宴向来操办的过于铺张浪费。儿臣在宫中没有多少亲朋好友,就是邀请再多人,彼此之间没有话讲不过是徒增尴尬,倒不如不办的好。儿臣只想和母亲一起过了这生辰,有最亲的人相伴,足矣。” 琉王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就如同不过是和一位君主汇报一件事情,而不是对着自己的父亲谈及自己的生辰。琉王费尽心思想让皇帝重视自己,让外人觉得哪怕自己的身份地位不高,但绝不是好欺负的主。外人觉得他甚得皇帝的欢心,其实不过是表面现象,是否真正如此,皇帝最清楚不过。 有生之年太子被拉下台,皇帝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下圣旨封睿王为皇储,太子下台后,鉴于他作恶多端,对睿王存有暗害之心,为了避免太子有死灰复燃之可能,皇帝定然把有可能助他重新翻身的势力连根拔起,在他没有还手之力时,对太子赶尽杀绝。太子母子到时就是不死,也会被驱逐出京。 琉王曾向皇帝表示过自己对皇位的欲望,为了以绝后患,皇帝同样会想方设法替睿王除去他这个麻烦。琉王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与睿王的感情向来是好的,再说有长公主撑腰,皇帝不会对他下狠手。最多给他封王,把他的封地规划在离京城较远的地方,让他无法干涉睿王。 到时皇帝要是真的做出这样的决定,琉王真是求之不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可以离开皇城,不必再想着找什么借口不再回京,那实乃一大乐事。皇帝不知是不是听出了琉王语气中的嘲讽,碍着面子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乏了,让他退下。出了御书房,面对眼前的数条道路,忽的不知该走哪边。 前不久皇帝不知抽了什么风,赐了刘贵人一座新的宫殿,风风火火的让人搬了过去,宫殿大是大了,封号还是原来的。刘贵人并不喜新的宫殿,大有何用,富丽堂皇又有何用,她一个瞎了眼睛的人,看不见,摸着了也不知是什么模样,不过都是虚设,皇帝总喜欢做多此一举的事。 宫妃得知她迁了新的宫殿,纷纷来拜访,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说了好些难听的话,本以为能够刺激刺激刘贵人,谁知她根本不为所动,她们自知无趣,就散了。熙熙攘攘的宫殿再次安静了下来,刘贵人坐在院中,双唇紧抿,神情有些不悦。信雅站在宫殿前头,看着上边“玉清宫”三个字,点点头,没有来错。 “小主,信雅公主来了。”宫女对刘贵人福身行礼,刘贵人眼神闪了闪,不知是不是在宫里头没人和她说话,信雅总三天两头就往她的寝宫跑,信雅的性子活泼可爱,刘贵人对她颇有好感,在皇宫她不待见什么人,唯独信雅,听见她的声音能够舒心些,没有那些宫妃在时那么压抑。“娘娘新的宫殿好生漂亮啊,门口放着的杜鹃花长的极好,信雅看着觉得喜欢,就摘了两朵,娘娘不会责怪信雅吧?”信雅蹦蹦跳跳的来到院子中,拿着手中的杜鹃花玩的可开心了。刘贵人眼睛尚未失明时,最喜欢的就是杜鹃花,以往院子中种有些许,只是眼睛失明后,就让婢女把杜鹃花全送走。 皇帝不知安了什么心,让人在门口种了一排的杜鹃花,曾经的杜鹃花早就枯萎了,再种新的又有什么用,不过赌物伤怀,心中更加难受,就是满世界都种了杜鹃,刘贵人都找不回多年前看见杜鹃花时欣喜的心情,反而对杜鹃花增添了反感和厌恶。 婢女一个劲的对信雅使眼色,让她不要再提杜鹃之事,奈何信雅只盯着手中的杜鹃,根本没有注意到婢女的神情,可急坏了婢女。刘贵人抚摸着信雅递过来的杜鹃花,尽管看不见,她能够感觉到,杜鹃花开的很美,不知和当年比起来是哪个更好看些,说来杜鹃花还是雪青色的好看。 “再好看的宫殿又有何用,不过是个外壳罢了。信雅要是喜欢杜鹃花,把那些杜鹃花都搬去流光殿罢,反正本宫一个看不见的人,把那么好看的花留在这也是浪费,倒不如送给懂得欣赏它的人不是更好一些,这个时节杜鹃花开的是最好看的,本宫待会差人给你搬过去。” 听香儿说门口两边的杜鹃花种有十余株,送来之前被照料的很好,开满了花朵,为了让杜鹃花长的好,皇帝特地命人在门口撒下特殊的泥土,听闻是从很远的地方送来的,只为了能够让杜鹃花长的更好。呵,以为这么做她就会为之动容吗,不过是做无用之功,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杜鹃花的花香不浓烈,却悠长,久经不散,闻着杜鹃花的花香,她的心没由来的烦躁。人年轻的时候总是爱花,既然信雅那么喜欢杜鹃花,就挪去流光殿,反而能得到好的照顾。信雅愣了愣,杜鹃花长的那么好,随意迁移怕是会损了杜鹃的根,损了根,可就长的不好了。 “啊……不用了啦,我也不是长时间居住在流光殿,可能过不久就要回临安国去了,这段日子父皇母后不断书信来催我回去呢,再说我在桐蔺国待了太久了。玉清宫宽是宽,可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和其他的宫殿没什么两样,唯独这杜鹃,很是奇特,留在这里最是合适。” 信雅才后知后觉发觉刘贵人语气中的不对劲,注意到香儿的眼神才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拒绝。流光殿的东西多的很,名贵的花数不胜数,把杜鹃花移过去,反而失去了他的色彩,还是留在玉清宫最好。“回家好啊,有家回去好,你父皇母后这么久不见你,心中自然想念的很,回去后可要好好的陪他们,不能耍小孩子性子,长这么大是该懂事了。” 刘贵人宠溺的摸了摸信雅的头,信雅目光暗了暗,乖巧的点头。她一意孤行的来到桐蔺国,父皇母后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由着她的性子来。来桐蔺国纠缠了这么久,没有如愿以偿的嫁给睿王不说,反而去参加了他的婚礼,看着他娶其他女子,幸福快乐,她的心中不知不觉中竟不恨了。 过了那么久,或许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候,她的心中或许早就放下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如此轻易就放下了自己曾经那么坚持的一段感情。“有时候信雅觉得娘娘就像是信雅的母后,你们说话的时候同样温柔,善解人意,并且同样关心我,让人觉得好温暖。” 刘贵人的手一顿,母亲吗?不知道易儿怎么样了。“不久后就是易儿的生日了,算算还有两天时间就是易儿的生日,真是老糊涂了,居然险些忘了这回事。香儿,上一年准备好的梅花酿不知酿好了没有,去替本宫看看。” 世人只知用梅花的花瓣来做梅花糕,殊不知用梅花酿出来的梅花酒用来活面粉,让花的醇香融入到面粉中去,做出来的梅花糕最是好吃。从小到大琉王极少吃御厨做的糕点,说不合他的口味,唯独对刘贵人做的梅花糕情有独钟,每年的生辰礼物,他只要这一样,其他的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人老了,记性不好,梅花酿是上一年埋下的,本是要提前取出来,万一没酿好,得准备梅花花瓣。刘贵人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哪有做母亲的,把自己儿子的生辰给忘记了。“琉王的生辰,两天后吗?” 素日里信雅和琉王的联系并不多,说来奇怪,两个本来话不投机的两人到最后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的朋友,信雅在桐蔺国的日常差不多就是不是跑琉王的宫殿,就是跑刘贵人的宫殿。有了可去的地方,就不会觉得无趣。加上对付宁府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两人的共同话题又多了一个。 “母妃,公主也在。”琉王迈着平缓的步子走进来,笑容可掬。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来看看刘贵人,自己愧对母亲,但总不能一直躲着她不见。生辰就快到了,该来和母妃说说这件事情,皇帝不打算操办的事情得向刘贵人说明,不能让她瞎忙活,方才后知后觉知道。 “是易儿啊,母亲正好在说你的事情呢。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可有打算怎么操办?今年可是还要母妃做的梅花糕?”信雅没有起身施礼不说,还回头对琉王做了个鬼脸。琉王脸一抽,信雅何时才能正经起来,整天神经兮兮的,她做的事情一般女子哪做的出来。 “儿臣今日来,正是要和母妃说生辰的事情。今年国库空虚,黎民百姓被天灾人祸所累,抽不出多余的银两来操办寿宴。所以这次生辰,就不铺张了。我们母子二人过就好,有那些人,儿臣心中反而不自在。” 第两百五十章 时过境迁 “这样啊,不喜欢热闹就简简单单的过吧,你喜欢就好。本宫这玉清宫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过于冷清不适合过生辰。明日母妃提前为你准备几样小菜,等到你生辰那日,就去热闹的地方走走,民间的市集最是热闹,说来本宫已有许久没有离开皇宫了,你就代母妃去走走。” 琉王的性子和刘贵人如出一辙,最喜清净。闲暇时余琉王宁愿和自己下棋对弈,泡一壶清茶坐在院子中细细品尝。对下人琉王并不苛刻,但凡王府有多出来的银两,没有用得上的地方,就会分发给下人。做下人的,家中都十分清苦,迫不得已才为奴为婢。 平日里他们不是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琉王不会说什么。待下人宽厚,下人自然就更加注意他的喜怒哀乐,知道他不喜欢吵闹,王府里的人做事时,就是天塌下来,都得憋着一口气,慢条斯理的去处理,久而久之阴差阳错的养成了府中下人云淡风轻的处事态度。 玉清宫冷清,是因刘贵人此生心中怕是都不会有任何波澜,对那个人她早死了心。她融不入这个后宫,许多时候比起大家热热闹闹一起说话,刘贵人更想独自一人静坐着,感受着微风吹过脸颊,倾听风的方向,感受它的温和,唯有大自然,能让她凌乱的心情有所舒缓,然后逐渐平静下来。 人在冷清的地方待上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的内心会受到环境的影响,不喜欢接触外面的事物,甚至对外面的事情产生抗拒感,不愿意和外人接触,这与画地为牢无异,人的性格孤僻,加上环境的冷静,这人的性子就会变得薄凉。不喜欢说话的人,大多时候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与他们交流。 刘贵人每日都在尝着自己种下的苦果,作茧自缚,坐以待毙的等着自己死亡到来的那天。皇宫中的人心太过黑暗,不接触也罢。之所以会与信雅亲近,只因刘贵人在她的身上感觉到许久没有在皇宫内出现的纯真无邪,天真的人身上带着一种温暖,可以温暖人心,不会觉得冰冷。 时过境迁,以为自己这辈子除了琉王,不会再与他人多说半句无用之话,信雅的出刘贵人自己都觉得吃惊。她的身体不好,这个年岁已是到了迟暮之年,她冷清的过了一辈子,深知人的心冷了,没了温暖难以再展开笑颜,想笑却笑不起来的感觉多么痛苦,简直就是自己在折磨着自己。 琉王不能重蹈他的覆辙,外面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琉王还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他必须尝试着去接受一个全新的世界,笑容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的标志,民间没有皇宫那么多规矩,人们活的很随意,并且都很简单快乐。既然皇帝不打算为琉王置办宴席,为何不借此机会去民间痛痛快快的玩一回。 “母妃,你是知道的,儿臣并不喜欢热闹嘈杂的地方,儿臣只想和母妃……”生辰对于琉王来说无关紧要,不过是和出生的日子,说起来其实没有什么好庆祝的地方。琉王并不理解那些人为了生辰操办盛大的宴席,铺张浪费不说,而且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真是多此一举。 “就这么说定了,本宫乏了,你们都回各自的寝宫去吧。公主,今日本宫没法好好招待你,真是对不住,明日的酒宴,公主不嫌弃菜色的话,就过来坐坐,正好尝尝本宫做的梅花糕,好吃的话,每年这个时候都可以做一些给你吃。”刘贵人没得商量的打断琉王,直接就打发了他。 刘贵人摆出不要再多说什么的神情,琉王舔了舔干燥的双唇,没有办法,只好出了玉清宫。信雅没想到刘贵人会邀请自己,真是受宠若惊。她以为刘贵人不过是在深宫中无聊,许久没有人和她说的来话,才不反对她出入玉清宫,可没想过自己能受到刘贵人这般特殊的待遇。 第二日刘贵人在香儿的帮助下做了几样小菜,今年的梅花酿酿的很好,是用糯米粉做的,香甜濡软,宫廷里的御厨做的都未必有刘贵人做的那么好吃。刘贵人能力有限,做的菜不是很多,份量正好够几个人吃,信雅吃的津津有味,琉王可谓是心情复杂的吃完了这顿饭。 走的时候刘贵人把剩下来的糕点打包起来,分了两份给琉王和信雅拿回去,走时琉王欲言又止,刘贵人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他们母子同心,琉王没说出口的话刘贵人知道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有些话留在心中就好,不必说出来。他不能为她停滞前进的步伐,总有一天,她不能再陪在琉王身边,和他继续走下去,琉王得明白这个道理。 一天就这么过去,从日出到日落,原来可以这么快,快到仿佛一眨眼的时间,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琉王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天灰蒙蒙亮时,就得起身上早朝。早朝时皇帝看着琉王的眼神怪怪的,不知是歉疚还是什么。 皇子的生辰由礼记录着,到了接近生辰时,礼部就会向皇帝请示,如何举办生辰寿宴。可是在早朝时,大臣们说的都是边关的情况,还有北部的灾情控制有了什么新的进展,没有人提到有关琉王的任何话题,反而让琉王松了口气,皇帝同样舒了口气。不然大臣们问起来,皇帝不知该怎么解释。 早朝时间过后,琉王没给皇帝把自己留下来的机会,早朝散后立即出了宫殿,快速离开那里。回到王府,琉王只想好生休息,民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去的地方,自己单独一人,去了看见街道上结伴出行的亲朋好友,再看自己孤零零独自一人,心中开心的起来那真是怪了。 与去外头受冷落想比,琉王更想在院子中晒晒太阳,泡一壶前不久买回来的新茶,安安静静的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岂不快哉。一下马车,琉王就着急走上王府大门的台阶,没有注意到站在边上等着自己的女子。刚要跨步走进王府,就被人伸手拦了下来。 “不知琉王回府是要干什么去?本宫可是清楚的记得,王爷今日没有什么公事处理,王爷不会想说有要事缠身打发了本宫吧?”信雅笑眯眯恩拦在琉王的面前,笑的一脸天真无害,琉王可是清楚得很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回她一早来王府拦着他是想做什么。 “公主说的这是哪里话,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是在下不待见公主,刻意把公主赶走呢。本王今日无事,正想回府泡一壶茶,怎么?公主可有兴趣与本王品茶?”前不久送回来的茶是从杭城运过来的,茶叶还是杭城吴家的比较适合琉王挑剔的口味,其他家出的,喝着不太喜欢。 信雅贼兮兮的笑了笑,等的就是琉王这句话。每每她有事情要找琉王,隔三差五的就是要事缠身,打发她就不能换换借口,当她是傻子呢!哪怕是皇帝都没有琉王这么日理万机,整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今日是琉王的生辰,皇帝不给他置办宴会,哪里好意思再委派琉王做什么差事。 “品茶嘛……本公主不是那等闲逸之人,做不来这些事情平常的时候就罢了,可是今日是王爷的生辰,再怎么都得出去走走不是。王爷难道忘了娘娘是怎么说的,不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片苦心啊。”刘贵人为了琉王,真是用心良苦,为人母的不容易,信雅都看在眼里。 身为母亲,没有把自己的儿子留在身边给他过生辰,反而把他推的远远的,就是希望睿王能在宫外热热闹闹的过了这个生辰,弥补今年的遗憾。其实刘贵人不知道,琉王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想要的,不过是和自己的母亲坐在一起说说话,如此便足够了。 “公主今日来……该不会是要为本王庆生的吧?”信雅往日嘴上挂着的都是睿王,眼中几时有过他人的身影。经过对宁丞相的打压,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是多了,可琉王觉得还没有到让信雅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地步。再加上两个人之前的诸多误会,关系有些别扭,着实纠结。 “恩,不然呢?本宫可是放着睡懒觉的时间,梳洗打扮出宫来在王府门前等了你许久,好容易等到王爷下了早朝,就是想拉着王爷去街上走走,娘娘说的其实没错呀,街道上热闹,说说笑笑才像有个过生辰的样子,冷冷清清的,算什么生辰。” 信雅伶牙俐齿,琉王说不过她。想起离开玉清宫时母妃的眼神,琉王叹了口气。看来这趟街,他是非去不可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摊上了信雅这么个祖宗,什么千奇百怪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都是最正常不过的。琉王上朝的朝服还没有换下来,就被信雅拉着往街上跑。 第两百五十一章 公子世无双 “公主,本……我身上的朝服尚未换下,直接上街去怕惹出乱子,小姐还是等我回府换上平常穿的衣服再上街游玩可好。”就是再招摇的贵族子弟在朝中为官,再高的官职都不敢放肆,随意穿着朝服在民间游走乃触犯当朝律法,乃是重罪。哪怕是县令,都只得在县衙中穿着官服罢了。 没有特殊的原因,不得穿朝服出行,是各国成立以来必定成立的律法。其他官员的还没什么,王爷的朝服穿着上街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似的。想暗杀你的人无处不在,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别招摇过市。百姓对官员大多心存恐惧,貌似从来都是如此。 不允许穿着朝服上街,主要是怕惹出什么乱子,更担心有人穿着官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失的是皇帝的面子。身为皇帝,没有管好自己手下的人,让他们胡作非为,失的是九五至尊的颜面。官员不顾民生,人们就会开始怀疑皇帝是否能为他们带来富足,失了民心的皇帝,没有办法管理好他的子民。 今日琉王生辰,皇帝没为他置办寿宴。他公然穿着朝服上街,不是在和皇帝叫板吗?皇帝的心里会怎么想,文武百官会怎么想?他做了诸多努力,才让诸位大臣放下对他的成见,觉得他并非狼子野心想要争夺皇位之人,他的努力,决不能就此功亏一篑,可是信雅压根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真是要急哭人。 “嘿嘿,不怕,为了照顾我,母后安排她的心腹来桐蔺国照顾我,为了行方便,在桐蔺国做了些小本生意。上回他来见过我。不过前几日因为母亲急着催我回临安,他也开始收拾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离开,我们去看看再说,就算他走了,本宫这里有钥匙,我们从后门进去就好。” 信雅可是帝后的心头肉,信雅不顾他们反对来到桐蔺国,倘若除去他们帝后的身份,没有牵挂,不用担心朝政无人处理,他们绝对会随信雅来桐蔺国。因为没有办法亲自照看信雅,皇后就派来自己的心腹,信雅有什么危险时,可以出手相救。再不济总比孤立无援好。 如信雅所说,稠庄里空无一人,而她所说的心腹在昨日就启程回了临安国。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没有机会进宫去找信雅。也许是猜想到信雅会来绸庄,在柜台上留了一封信,没有注明收信的人是谁,但信雅知道信是留给她的,那人已经吩咐人把留下来的信件送到她的宫殿中去,到时那人会亲自把信交到信雅手中。 说起来那是昨天的事情,昨天信雅大半天都待在玉清宫,回流光殿的时候已是深夜,听宫女说不知是哪个宫殿的宫人来寻她,貌似是有东西要交给信雅。当时信雅困的不成样子,没有多想其中的端倪,回到房中倒头就睡,哪有心思理这些。 绸庄里的门窗禁闭,原本信雅还担心客人太多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那人走是走了,好在绸庄里的布料和做好的成衣都在。成本不高的都卖出去了,就在橱窗里挂着约莫十来件衣服,衣服上的图纹用金线勾勒,布料是上好的料子,从衣服的做工到裁剪,可见衣服的价格有多高。 难怪没有人买了,别说成衣,就是衣服的布料都没多少人买的起。“这些不知王爷喜欢哪一件?唉,这件长袍好生漂亮,不然王爷你穿这身好了,这里有个妆匣,我们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好了。”信雅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到处乱跑,在柜台边翻来翻去。琉王无语的看着她,如此随意真的好吗? “在外面就不要叫我王爷了,直呼我的名字就好。这身衣袍是女子穿的罗裙,我一三尺男儿,怎么能穿。”琉王果断排除乾陵说的那身裙子,衣橱里的衣裳大多是锦衣华服,在平民百姓中间未免太过显眼,还是挑一件低调些的好。 信雅根本没有把琉王的话听进去,自顾自的翻找着桌上的匣子,好不容易打开匣子信雅动作顿了顿。“天呐,好漂亮的头饰,和那套衣裙穿着正好合适,王爷你看看要不要穿,我可以给你盘好看的头发,保证让王爷你光鲜亮丽,绝对难辨雌雄。” 琉王瞪了信雅一眼,他又不是心理变态,让熟人看见,不知怎么想他。“你要是喜欢自己穿就是,这些衣服里就这件蓝白色的深衣合我的意,不过劝你还是穿着身上这身就好,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摇过市,惹出什么乱子我可没力气陪着你折腾。” 蓝白色的深衣像是书生的打扮,琉王取下玉冠,取了簪子直接把头发在脑后束起来,换了个发型瞬间成了翩翩公子。琉王出来时,信雅刚好把东西收拾好,尽管不太承认,琉王的这身打扮确实让信雅感到眼前一亮,比起朝服压抑的深色,他更适合素静的衣袍。 “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恩,我穿成这样可比三哥好看?”琉王拿折扇挑起信雅的下巴,看到她眼中的微光,琉王脸心尖一颤,放开信雅。看惯了她浓妆艳抹,华服金钗的形象,今日粉黛未施的她看起来反而更加勾人心魄,到脚踝处的襦裙每走一步裙摆都摇曳着裙摆。 信雅嘟起嘴别过头去,鄙夷的撇了睿王一眼。“睿哥哥的俊美无人能及,虽说吧,你不是丑的令人侧目,好在看的过去就是,哈哈,听闻城中有一条小巷,民间的玩意儿多的很,娘娘似乎很想念民间,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给娘娘买些好玩的小玩意儿。” 信雅哪里是想着给刘贵人买东西,来桐蔺国那么长时间,因为没人陪自己出宫游玩,京城中许多地方是她没有去过的,尤其是那条“传闻已久”的小巷,在信雅的心中具有神奇的神秘色彩。出过宫的宫人都会趁机在宫中游玩一番,那条小巷是宫人们最常提到的。 他们都说,想要在一天的时间里看尽京城中民间好玩的技艺手工,那条小巷就是最好的选择。宫中的宫人没有信雅那么清闲,每日都有空闲可以在皇宫里到处跑。这里不是临安国,虽说只要她开口,皇帝不会太过苛刻,会答应她的请求,可是要求的多了,自然觉得不好意思。 琉王今日生辰,既然没人陪他过生辰,为何不抓住这次机会,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回。有个人陪自己不说,还不用拉下脸来求人家,何乐而不为。信雅跑出去不忘回头对脸快黑成碳的琉王做了个鬼脸,把琉王气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丑的令人侧目?哈哈!桐蔺国的人谁不知琉王,睿王,云若初,董诺奇并列桐蔺国四大公子,其中以云若初的容貌最为突出,董诺奇年少有为,睿王的沉稳冷静,琉王的睿智,他的名号算是妇孺皆知,信雅竟说他只是看的过去!这个女人,真是存心想气死他不成! “信雅!你有本事别跑!”两人神经质大发,你追我赶的绕着绸庄跑了半天街,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离开绸庄时门没来得及关上,才狂奔回绸庄把门给锁了,好在正午经过那里的人不多,没有人进入绸庄,不然里面的东西偷走了,随便哪样都价值上百两。 那条小巷人们称为千丝巷,那个地方靠近平民窟,位于城西,那里的人们过的穷苦,但是他们都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条街之所以被称为千丝巷,主要是因为那里的小巷交错相通,小巷的道路不宽,站在高处远远看出,就像是千万条丝线缠绕在一起,故而称为千丝巷。 在那里,民间的工艺全部集中在千丝巷,竹蜻蜓,糖人,缝针,油纸伞,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千丝巷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人们精心做出来的,做的也许没有外面卖的那么精美,胜在做的认真,手艺别具一格,带着他们独特民族风情。就拿油纸伞来说,上面的画特殊奇艺,很是有趣。 因为街道不宽,卖东西的摊子只摆在一侧,从这条街连到另外一条街,让人目不暇接。千丝巷里人来人往,有些可以看出是贵族子弟,有些则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大家擦肩而过,看似互不相干,却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信雅沉浸在这种温暖中,流连忘返。 信雅恨不得把巷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买下来,可是她都只是看看,并没有买,这让琉王有所不解,女子来到这里,按理来说是恨不得把小巷里所有的东西都带回去,可是她都是拿起来看看,分明喜欢的紧,最后却又把东西放了回去。 结果信雅什么都没有买,反而是琉王看见几样东西,是从前母亲在他面前提过的,觉得母亲会喜欢,就把它们买了下来,又凭着自己的感觉买了些做工独特的玩意儿。信雅在人群中穿梭着,琉王勉强跟着她的步伐,最后在一个卖拨浪鼓的摊前停了下来。 第两百五十二章 旧年过往 自认识以来,琉王头一回看到信雅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哭泣。她最是好面子,做人要强,心里就是再苦,都把苦往肚子里咽,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在卖拨浪鼓的摊前,信雅买了一个拨浪鼓,拨浪鼓上画着一只白毛小兔。信雅就这么抱着拨浪鼓蹲在摊前又哭又笑。 为何哭,琉王不知道出于何音,为何笑?从信雅的眼中,琉王看不到喜悦,她的眼中,是一望无际的哀伤。卖拨浪鼓的是个苍颜白发的老人,看起来约莫已到七旬,不知信雅怎的就哭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安慰,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即窘迫又为难。 琉王万分抱歉的给了老人一些银两,拉着信雅离开热闹的人群,千丝巷旁边有一条长河,恋人们会在节日时泛舟在小河上,只是琉王和信雅既不是恋人关系,而且关系很不融洽。白天没有人乘坐画舫,琉王给了舫主足够的银两,暂时租用了画舫。 位于河道中央的画舫周围安静下来,耳边都是信雅的哭声。信雅抱着拨浪鼓泪如雨下,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完全不为过。“若是想家了,就回去吧。三哥这边我会替哪里照看好,他有需要时我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不会让人伤害三哥,你大可放心的回去。” 信雅这个公主做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任性和娇纵真不是一般的公主能够相比的,父皇母后偏偏又把她当成心头宝,在各国之间可以来去自如,尤其是以临安国和桐蔺国的友好关系,信雅这次回去,再想回来不是什么难题,只要不嫌路途遥远,她觉得开心想做什么去做就是。 小时候琉王哭起来,刘贵人就会用拨浪鼓来哄着琉王,信雅忽然情绪忽然失控,琉王以为她是睹物思人,想起远在临安国的父皇母后。信雅没有回答琉王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过了半个时辰之久,眼泪是哭尽了吧,信雅才擦去脸上的泪水,哭的太久,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 “要是让任何人说起临安国的信雅公主,许多人第一反应,就觉得我自小被父皇母后宠爱着,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父皇都会想方设法的给我摘下来。我仗着他们的宠爱,猥琐欲为,恃强凌弱,善恶不分,做过无理取闹的事情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众所周知信雅的名声不太好,不知道在多少人口中。她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公主。是,他们没有说错,她不知进退,他人退一步,她不知息事宁人,反而得寸进尺,直到最后把事情闹的一团糟不说,还闹的人尽皆知,就是想要忽视她的“壮举”都有些困难。 她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不过是在等着曾经会安慰自己,劝说自己的人回来,可悲的是世间从没有死而复生一说。“没多少人知道,我并不是母后唯一的子嗣,在我之前,母后生下一位男子,那人就是我的皇兄,不过那时候父皇没有像现在这般疼爱母后。” 哪个皇帝没有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只取一瓢的人有多少?在后宫中最忌讳的是独宠,有美人在侧,皇帝乐得雨露均沾。因此,凡是宫妃十有四五育有皇嗣。怀上龙嗣的人其实十有八九,只不过那些孩子还没来得及生下来,就在宫妃们的明争暗斗中逝去。 皇后有母家的家势,前几年才死去的太后是她的姨母,但凡敢动皇后的人,不是父亲被搁置就是贬谪,后果不止是牵连到她自己。所以多年来,皇后有太后的庇护和皇帝的宠爱,没有宫妃敢动她分毫。皇后身体虚寒,此生只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信雅,一个则是她的皇兄。 信雅身为小女儿,倍受亲人的宠爱,因为什么都顺着她,渐渐的她变得刁钻无礼,无论是在家人面前,还是在外人面前。小小年纪的她就把宫娥太监们折腾的苦不堪言,那时候大皇子是唯一能够说的动信雅的人,怕她被父皇母后责罚,总是担下所有的罪责,说是他带着妹妹这么做的。 皇帝对大皇子非常看重,作为嫡长子,将来他会继承皇帝的皇位,并且是未来的皇储。小小年纪不学好,带着妹妹把皇宫搅的鸡飞狗跳,让皇帝如何不气。面壁,禁足,跪宗祠,抄四书五经,为了信雅,大皇子不知受了多少责罚。信雅再这样下去,皇帝迟早会发现是信雅所为。 所以在一边当信雅挡箭牌时大皇子一边劝信雅,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信雅见皇兄替自己受了那么多责罚,于心不忍才慢慢开始收敛,可是事情没有因此就过去。在信雅十岁生辰上,大皇子从阁楼上摔下,后脑的伤口太大,当场就断了气。 是一个入宫没多久的妃子,仗着皇帝时常到她那里留宿,看不惯皇后。得知自己的孩子时常受到信雅的欺负后,就教唆自己的孩子下次再有此事,只管欺负回去,理亏的是信雅,她就不信皇帝还能颠倒黑白,维护信雅不成。 谁都没想到,大人们在大殿饮酒作乐时,皇子公主在阁楼玩耍,大人不在,孩子们失去束缚就开始嚣张起来。那个宫妃的孩子带着被信雅欺负过的孩子把信雅围了起来,没有旁人可以帮自己,信雅表面上不示弱,可是心里根本不知道应付,那时大皇子进来,见他们为难信雅,就把他们从信雅身边推开。 那天如果大皇子不出现,不知道后面会变成什么样。信雅想,再差不过是被他们欺负一顿,大皇子的出现,把本来的结局彻底扭转,那天他不出现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在拉扯中,大皇子被错手推下阁楼,当时的阁楼三层高,楼下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乱中不知是谁推了大皇子,信雅抱着他大哭时,大皇子已经没了气息,当时他的怀中藏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支拨浪鼓,和今日她看到的一模一样,上面画着一只白兔,是为她准备的生辰礼物,只是没有来得及送到她的手中。 小时候信雅爱哭,怕黑的很,在黑夜中哪怕一点风吹草动,信雅就会大哭不止,那时候大皇子就会拿着拨浪鼓哄信雅,听着拨浪鼓的声音,加上母后皇兄陪着,信雅才可以安心睡去,没想到长大后他还记得。 皇后等人出来时大皇子的身体冷的僵硬,皇后受了打击,神经变得有些不正常。抱着大皇子的身体又哭又笑,胡言乱语的说着大皇子生前最喜欢什么,最不喜欢什么。到大皇子下葬盖棺那天,信雅才明白过来,疼爱她的皇兄走了,再不会回来了。 皇帝大怒,把那日所有在阁楼的皇子的母妃降了分位,孩子毕竟是他的,皇帝下不了狠手,就下了圣旨,此后不再允许他们再出现在皇帝面前,宫妃亦是如此,尤其不能出现在皇后面前。 大皇子的死给了皇后很大的打击,大皇子下葬后皇后大病一场,开始自己一个人坐在宫殿中自言自语,怕光,怕嘈杂。有什么东西重重放下时,她都以为是大皇子从阁楼上摔下来的声音,然后发了疯似的从琴房里跑出来,大喊大皇子的名字,吓坏了宫人。 自那以后宫人们放置什么东西,都得轻拿轻放,就怕刺激到皇后。皇帝为了让皇后恢复,但凡空出来的时间,都会陪着皇后。信雅长的酷似大皇子,皇后恢复后,比以往更加宠爱信雅,而信雅在皇宫中更加为所欲为,她想,这样皇兄是不是就会回来。 不知不觉皇兄走了那么长时间,曾经撕心裂肺的痛淡了许多,信雅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件事,直到看见那支拨浪鼓,才知无论过去多久,皇兄的死始终刻骨铭心。“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三哥,我,雪飞如此,公主亦如是,哪怕再痛,我们都得学会把过去的伤痛埋在心底,而不是用忘记的方式。” 原本以为自己有多么洒脱,事实上不过是伪装出来理想的自己。说信雅自欺欺人,自己曾几何时不是和信雅一样呢。“如果你有我这样一个妹妹,你会不会觉得讨厌?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人的事情不知悔改,你会去原谅她吗?” 琉王为难的笑了笑,信雅以为他是在含蓄的表达心里的想法,难受的低下头。琉王脸抽了抽,信雅来桐蔺国那会,他们还没有认识,那会琉王挺讨厌信雅,而且是心底的那种反感,当时还想着临安国的公主如此没有教养。一段时间接触下来,琉王才慢慢改变对信雅的看法。 “假若信雅真的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讨厌信雅,反而会讨厌自己,作为你的皇兄,没有办法教导好你,保护好你,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失职。不论信雅多么调皮,我都会耐心的教信雅如何与人相处。有个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妹妹,可是我的福分呀。” 第两百五十三章 误打误撞 因为帝后宠爱的缘故,自小阿谀奉承的话听的不少,被人称赞的事每天都有,天生丽质,资质聪颖,比这些还要夸张的话,但凡那些人能够想的出来的,就能说的出。只是琉王的称赞,是发自内心的,和他们的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呢?信雅这么问自己,也许是说这句话时的态度有所不同罢。 琉王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信雅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流水的声音,都一同被屏蔽,听不到外界的呼吸,只听到自己的心声和琉王的呼吸声。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心腔,心动的感觉如此真实。抬起头的瞬间,信雅看到琉王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情,信雅猛地摇了摇头。 都说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哪怕别人说的再难听,自己不愿承认自己像他人口中那么不堪,可是事实上自己到底如何,本人心知肚明,信雅想不出作恶多端的自己除了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情没有做过之外,还有什么事是自己没有做过的,哪有人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就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何德何能让他人喜欢上自己,她从不注重自己的身份,只知拿自己的身份来压制他人,却从未做过和自己身份相符的事情,堂堂公主,不知道约束自己,为所欲为,真是丢尽了帝后的脸。是帝后宠爱,一直护着她,所以外人才不敢公然的说什么贬低她的话来。可私底下,他们口中的她多么不讨人喜爱,信雅心明如镜。 自己都不喜欢自己,更不用说他人。琉王性子平和,你不招惹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做什么,她这样的人,信雅想不到什么地方值得琉王喜欢。信雅猛地摇了摇头,,她喜欢的人可是睿王!怎么能对其他男子动心,自己一定是因为一时伤心过度,琉王说了安慰的话,她不过是觉得感动罢了。 对她只是感动,仅仅是感动而已!绝没有其他的情感。信雅抓狂的拉扯自己的头发,自己到底在乱七八糟想什么龌龊的东西!琉王看信雅先是愣了半天,抬起头后不知是想到什么,连红了半天,紧接着就是扯自己的头发,琉王真好奇信雅想了什么,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真是少见。 好端端的头发硬是被她扯的凌乱不堪,琉王不忍直视的拉住信雅的手。“好啦,一头长发都要被你给扯掉了。”抓住信雅手腕的那刻两人同时愣住,两人头一次如此接近的看对方的眼睛,更是他们头一回如此亲密的直视异性的双眼,哪怕是自己的母亲,都没有如此靠近过。 信雅挣开琉王的手,琉王尴尬的把手收回,自己的心里为何会这么乱。“信雅,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我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怎么想的,非常混乱,在此之前我想过坦白这种异样的情感,只是,一直以来我都不确定心中的感觉是不是……” 琉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信雅动心的,更不知道对她动心的缘由是什么时候。对信雅产生异样的情感可能在很久之前就如一颗种子埋在他的心中,只是他没有意识到,也许是一年前被太子追杀,信雅不问缘由出手相助,那时琉王对信雅的初次了解。 再到后来看到信雅在睿王的婚礼上极力克制的失落,酩酊大醉时的相诉,是的,那可能逗死一个不经意的开端。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两人在互相利用着,可能那时两人都觉得二人的关系只会停滞在那个阶段,再到后来信雅时常到刘贵人的宫殿中玩耍,逐渐熟络起来后琉王发现自己见到信雅时,心中原本的那股躁动越来越强烈。 心知信雅喜欢的人是睿王,这段感情对琉王而言着实难以启齿,本想藏在心底,总觉得总会有机会说出来,直到不久前信雅说不久后她将会回临安国,何时能再次回来桐蔺国是个未知数,或许再也不会回来,那时琉王的心中才莫名慌乱起来。不到面临离别时,人永远无法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对自己到底有多么重要。 不想再等下去,此时此刻,画舫上只有他们二人,就是表达心意的最好时机,琉王心里这么想着。支支吾吾犹豫半天,重点的话就要说出口,却被信雅打断。“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了,我们快上岸去吧。”有些话哪怕不说出口,同样能够想到那个人想说的是什么。 从琉王的眼神,还有他说话时的语气,信雅能感受到她的情感。她最怕的就是琉王说出那句话,那样她将会不知该如何面对琉王,拒绝吗?那样会有损两个人的情感。为了不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信雅毫不犹豫打断琉王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可是这样似乎反而让对方变得无话可说。 微妙的气氛在画舫里弥漫,信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里面的空气有点闷,让我越发头疼,还是去外面走走好些,不知桐蔺国的山水和临安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信雅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因不小心脚下的裙摆,没走两步就踩裙摆,向地面摔去。 琉王见此条件反射伸手去接,谁知撞到桌脚,人没有接住自己反而先摔了下去,失去重心的信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摔倒的方向,直直向琉王身上摔去,感觉到双唇的温热,两人才同是回过神来。信雅压在琉王身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琉王亦是如此。两人双唇贴在一起,上一秒两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边只剩太阳落下后的余晖,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美的不像样。马车车轮咕噜咕噜的向前滚动着,车内的两个人各自坐在一边,谁都没有说话。到了琉王府前,琉王才率先下车。回头本想和信雅解释今日的事情,可是想了想,又把车帘放了下来,目送马车走远。 中秋佳节即将到来,府里很多事情都要忙,睿王里里外外的处理王府的事情,加上太子这段时间盯上了万绝门让睿王很是头疼,太子只是派人调查万绝门的来历和门主是谁,不知是何目的,要说怀疑门主是他,绝无这个可能,太子根本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睿王不知道太子安的什么心,只好按兵不动,看太子到底想干什么。一天忙下来,回到房中坐下喝了口水才发觉已经到了夜晚。“王爷,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可要让下人传膳进来?”李佑如推开寝房木门,见睿王疲累的趴在桌上,很是心疼睿王。 “恩,传膳吧。对了,今日可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本王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本王昨天可有嘱咐要提醒本王什么?”睿王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里的记忆一卡一卡的,总觉得是忘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心中为何耿耿于怀。 “额,王爷,昨日伺候王爷的并不是属下,不如属下这就去把李管家叫来。”睿王这块是需要人每日日日夜夜照顾,轩辕念等人也有需要自己休息的时候,就和李佑如几人轮流来照顾睿王,昨日是李承乾跟着照顾,哪知道睿王到底向李承乾交代了什么。 睿王点点头,示意李佑如去最近事情太多,把他忙的晕头转向,都不忘了自己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时间过去越多,睿王心中就越是不放心,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情,总觉得梗在心中格外难受。 “王爷,昨日你让属下去取的玉蝉属下已经取回来了,以为王爷会回来早些,没想到等到这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把东西给王爷送过来是属下的失职,不知王爷雕刻玉蝉,可是要送给王妃当礼物的?” 拇指大小的玉蝉是用原玉雕刻而成,睿王前不久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让人去玉行寻了最好的原玉来自己细心雕琢,刻好后觉得不够好看,就李承乾拿去玉行让工匠打磨,非得弄到完美无瑕的效果才行,睿王如此用心,李承乾自然而然认为睿王是想把这只玉蝉送给宁雪飞。 “今日是琉王的生辰,父皇没有给他置办寿宴,今日本是想陪着他玩上一天,顺便把玉蝉当作是生辰的礼物送给他,不曾想今日的事情太多,忙起来竟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真是对不住琉王,王妃那里替本王去交代一下,晚膳让王妃先用着,不用等本王了。” 睿王拿上锦盒往外跑去,夜色已深,再不送过去,琉王的生辰就要过去了。身为他的皇兄,竟连陪他过生辰都没有做到,枉琉王待他那般真心,丞相的事情琉王帮了他不少忙。琉王府和睿王府的距离远的很,几乎隔了半坐城。睿王走的匆忙,忘了让人牵来快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路已经走了一半,睿王干脆用轻功向琉王府赶去。 第两百五十四章 儿时回忆 尽管睿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琉王府,那时琉王已经睡下,睿王把玉蝉交给王府的管家,失落的回了睿王府。人多半念旧,对过去的人,东西,或者是回忆念念不忘,就算偶尔因为某些事情把自己所怀念的忘记,记起来的时候怀念的依旧记忆犹新,一时的忘记,从来都不是永久的遗忘。 琉王清晨醒来后,官家就把睿王送来的锦盒交到琉王手中。琉王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锦盒,是了,昨日过生辰就该去找三哥呀,三哥在朝中告假的时间那么长,在府中逍遥自在,真是羡慕他,若不是昨日信雅来硬是带着他出去,自己多半是会和三哥度过这个生辰……信雅……也罢,过去的就不要再想,免得心中难受。 还以为睿王忘了自己的生辰,出乎意料的是睿王还记得,并且为他准备了礼物。琉王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裹在锦盒上的指,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神秘,竟还在锦盒上包了纸,弄的跟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似的。琉王沉吸一口气,把手搭在锦盒的开关上。“啪嗒”一声,缓缓打开锦盒,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时,琉王愣住了。 扶着锦盒盖子的手微微颤抖,在锦盒里,放着一只浅绿色和白色相间原玉雕刻而成的玉蝉。玉蝉的翅膀雕刻成展开时的形状,看着就像玉蝉随时都会活过来,振动它的翅膀飞出窗外。琉王热泪盈眶的抚摸着玉蝉翅膀上的纹理,过去那么多年,难得睿王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琉王从小就不受皇帝的喜爱,皇帝眼中只有淑妃,还有淑妃为他诞下的两个孩子。皇帝从未注意过他的存在,还记得他生辰时,皇帝送给他的是一只玉蝉,玉蝉在宫中不过是玉饰,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且皇帝送的东西寥寥无几,可见皇帝对他母子的感情多么寡淡。 可是琉王不在乎,他最喜欢的,就是皇帝赐的玉蝉,每天像是宝贝似的寸步不离带在身边。那时候就去只有睿王和他玩。一次在宫宴上,琉王把玉蝉拿出来给睿王看,睿王不小心把玉蝉摔碎,见到自己爱惜的东西不复存在,心中怎能不伤心。孩子的自制力没有大人那么强,当场就在宴会上哭了起来。 在宴会上哭闹,是何其无礼的事情,可是当时错毕竟不在琉王。童言无忌,琉王以为皇帝就是平日里并不宠爱他,可是错的不是他,皇帝多少会安慰他的吧。然而,皇帝听了后大怒,怒斥刘贵人没有管好自己的孩子,话骂的极其难听,当时皇帝说话时的眼神,琉王至今记忆犹新。 就像是在说琉王,没有身为皇子该有的教养。从出生起,皇帝在意过他多少,可曾教育过他!没有!皇帝哪怕是抱抱他,在琉王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和他说话都成为一种奢侈的想法。宴会上的人是怎么看待他的?说他母妃没有出息,儿子只是为了只玉蝉就把宴会闹的一团糟。 只是一只玉蝉?那只玉蝉是他对皇帝心存所有的幻想啊!里面包含了他多少的情感和泪水在里面?多少人可以理解他的心酸?淑妃后来出面替刘贵人说话,才把这件事情平息下去。宴会结束后,当天淑妃就带着睿王来刘贵人的宫殿道歉,刘贵人只是一个劲的说没关系,除了这三个字,她还能说什么? 没多久后淑妃忽然暴毙,睿王的性格变得自闭起来,不与任何人亲近,玉蝉的事情后,琉王鲜少与睿王再有接触。数过来过了多少年?不是用时间的字眼能够计算,玉蝉的事情,他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万万没想到睿王还记得那件事情。 玉蝉乃是小巧之物,上面的纹理,必须得精雕细琢,才能够把玉蝉的形状雕刻出来,太轻根本就动不了这块玉,过重玉就会碎掉,这只玉蝉上面纹理清晰,雕刻的时候得多么小心翼翼,不投入所有的心力根本就雕刻不出如此精细之物,当年睿王向他道过歉,奈何当时他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听他说的话。 看来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是该有个交代。 “父亲,母亲,那个贱人凭什么能够嫁去睿王府成为王妃,该成为睿王妃的人应该是女儿才对。不过是个卑贱的庶女,竟争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呜呜,女儿对王爷日日夜夜想念,还以为有了盼头,那贱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让王爷娶了她,女儿不甘心啊。” 宁雪飞成为睿王妃,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情宁雪言始终耿耿于怀,她的地位分明不比宁雪飞低,长的比她好看,到底哪里比不上她,睿王的眼里怎么就只有宁雪飞一个人,她和睿王本就该是两情相悦,都是宁雪飞那个贱人,夺走了属于她的幸福,她的王妃梦,就这么破碎了。 就宁雪飞成为睿王妃后,宁雪言不知是第几次发牢骚,隔三差五的就得在柳倾心的宁傅言的面前哭诉一番,让夫妇二人最无法忍受的地方在于无论说几次,宁雪言说来说去都是相同的话,她说的不厌其烦,就苦了听她吐苦水的两人,耳朵都快向茧子了,说的那么多,宁雪言怎么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柳倾心无语的看了宁傅言一眼,指了指趴在自己大腿上哭的不能自已的宁雪言,他倒是想个办法劝劝宁雪言,这样哭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宁傅言无奈的耸了耸肩,对这个女儿他是爱恨交加,真是拿她没办法。 “女儿,木已成舟,雪飞如今是坐稳了睿王妃的位置,他们二人的婚姻可是先皇赐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耿耿于怀,何苦为难了自己。天底下好的男子数不胜数,父亲改日为你物色好夫婿,让他此生疼你,爱你,不得纳妾只能有你一个妻室可好?” 以他们宁家的家势,多少人想高攀都高攀不上。和宁家门当户对的,不是王爷,就是大家族。皇帝的子嗣不多,王爷就睿王和琉王,琉王是没有可能,唯有看看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尚未娶妻,替宁雪言看看没什么不可。丞相的千金,去到哪里人们不都的得供着哄着! 说这些宁傅言是想让宁雪言不要再哭,谁知宁雪言听了哭的更加伤心,木已成舟,宁雪飞和睿王是一唱一和的夫妻,她能有什么办法改变。“女儿的心就丢在睿王的身上,女儿这辈子非睿王不嫁。什么木已成舟,把我逼急了,我就去拆了他们的桥,看他们还怎么恩恩爱爱,呜呜。” 宁雪言身上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就是这哭法和乱七八糟的想法从来不缺。宁傅言翻了个白眼,自己真是要被自己这个女儿气死。他就是再位高权重,终究不过是个丞相罢了。睿王是什么?堂堂当朝王爷,地位尊贵无比,睿王做什么事,岂是他可以左右的了! “你们要是不理女儿,女儿就哭死算了,反正对于你们来说,没有我这个麻烦不是更好。”宁雪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大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夫妻两人真是心情复杂。“雪言你冷静一点,万事不可意气用事,睿王那里我们说不动,不如把目标放到雪飞的身上。” 宁雪言是什么底子柳倾心清楚,占有欲极强,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难如登天,更不用说是自己的夫君,哪个女子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向他人分享的。宁雪言说的容易,嫁给睿王真的如她所说那么容易,他们早就想方设法的把她给嫁过去了,哪里会把事闹到这个地步。 “雪飞是先皇赐婚,没有特殊的缘由不得轻易废弃,既然不能够让睿王休了宁雪飞,就只剩下一个办法,让雪言进睿王府和宁雪飞当平妻。”自古以来,男子娶平妻的例子不少,只要宁雪飞同意,再去皇帝的面前说两句话,婚事要成很简单,问题就在于,宁雪飞不会同意。 真相柳倾心当然不会告诉宁雪言,不然她又得折腾。能给她一点希望,让她消停他们的耳根子也够清净一些,至于宁雪飞那边,尽力而为。“平妻!她不过一介低贱的庶女!有什么资格和我平起平坐!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姿色,王爷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她那个丫头片子!” 女人说话难听起来,就连女人听了都为之感到佩服,柳倾心目瞪口呆的咋舌,虽说知道宁雪言就是这德行,可是这些话说的,着实有些不伦不类,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雪言你冷静下来想想,我们就是怎么看不惯宁雪飞,都无法改变她是先皇赐婚的事实,我们没有任何权力何以篡改那道圣旨。再说,宁雪飞已经成为睿王妃,没有绝对的理由,就是平常人家都不能休妻。我们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再这么说我们可就不再管你的事情。” 第两百五十五章 别有用心 平心而论,宁雪言不是柳倾心的亲生女儿,两个人从原本的冷目相对到如今的惺惺相惜,柳倾心尽着自己亲人的义务,待她如己出,看到宁雪言为了睿王和宁雪飞的婚事日夜伤神,他们夫妇看在眼里,怎会不心疼。可是闹的多起来,他们也就渐渐对她失去了耐心。 让宁雪言嫁去王府做平妻本就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的事情,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他们尚未介意拉下脸面来去和宁雪飞说那样的事情,宁雪言倒先嫌弃起来。宁雪言被柳倾心呵斥的愣住,吸了吸鼻子,红了眼睛不再说什么,默默的趴在柳倾心的大腿上,夫妇二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 宁雪飞靠在贵妃榻上,微眯着眼睛,乾陵回边关后,睿王不去上早朝,依旧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日没夜的,不知道到底在折腾什么。宁雪飞本着尊重睿王个人空间和隐私的心理,并没有过多问这些事情,回来等他用膳,有空闲是与睿王小坐,喝她泡的花茶,岁月静好时竟可如此美好。 睿王今早就去了静香阁,宁雪飞没有和他一块儿去,就当她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被刘青她们训练的浑身酸软,就跟要散架了似的。宁雪飞不喜强迫自己,硬撑了那么久,就让自己好好休息,放松放松接下来才能更加有动力去学好他们所教的东西,不然学的再认真,效果都是囫囵吞枣。 倒不如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放松了,自然不会觉得难过,学起来才更加受用。好在刘青柳娘两人算是通情达理的师父,没有为难宁雪飞,允了她在家中休息,等过几天什么时候觉得休息好了,再来静香阁学习同样可以,功夫就在那里不会跑,你只需用心去学,它就会为你所用,让你受益匪浅。 宁雪飞慵懒的翻看手中的医书,不知有多久没有这般静静的坐着看一本医书,手中拿着的医书是从红楼空间的医书上摘录的,因为不能够把里面的东西带出来,空间里的东西样样是珍宝,加上不属于凡人世界,两个不同世界的东西相冲,会引起什么后果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绝没什么好事。 于是宁雪飞不敢轻举妄动,在空间里宁雪飞过目不忘的本领真是派上了大用场,看过一次后就把书上记录的东西记了下来,回到现实中后抄出重要的那部分,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看得懂书上写的是什么,书上的内容对宁雪飞研究医药很有帮助,宁雪飞才如此宝贝。 “人,蕴三魂七魄而生,缺一不可,幼儿生来,缺,轻则痴,重则夭,不可长留于人世。世有邪术,抽人魂魄,用于炼丹,铸傀儡,增长修为,亦可养精魄,扰乱三界秩序,穷凶恶极。缺魂者,强留人世,最终灰飞烟灭,不得投胎转世,故而自古以来,无论人,妖,仙三界……” 看到书中这段话时,宁雪飞猛然坐起,抽人魂魄铸傀儡如此残忍的事情怎么有人做的出来,硬生生把魂魄从他人体内抽出来,只是想想宁雪飞都觉得疼,人世间还有如此可怕之人,修炼这样的邪术。说来上次她被一群黑衣人莫名其妙的追杀,那些人没有呼吸,没有影子,完全被人控制着行动,想来那就是傀儡。 生来是人,结果却失去魂魄,成为傀儡,被他人操控真是可悲。红楼说过,追杀他整整两百余年的人就在她的身边,让她多加注意。即是为了追杀红楼,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接近然后杀了她,与她交心的朋友不多,和她交心的所有人,她看不出谁是故意接近她,除了云若初,一开始接近她是抱有目的。 从云若初的出现,宁雪飞对他一无所知,知道他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还是乾陵告知她宁雪飞才知道,那次她被太后围困在慈宁宫,再知道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空流殿的殿主,哪怕是认识云若初将近两年之久,于宁雪飞而言他一直都是个迷一般的存在,他的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想去探索。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隐私,宁雪飞和云若初之间看似亲密无间,事实上两人之间却隔着一张透明如水的纸张,哪怕两人再亲近,中间始终隔着若有若无的屏障,骨肉分明。这种感觉并不是一直都有,那种感觉并非刻意的疏远或提防,而是宁雪飞总觉得云若初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这种感觉到最近越来越强烈,宁雪飞多次想要问云若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鼓起勇气去了云府后,看到云若初像个孩子似的跟她说自己收藏的茶叶,兴致勃勃的给她喝他泡的茶,风起时带她去看满天纷飞的柳絮,宁雪飞到嘴边的话就吞了回去。 很多话,不能说出口,总有一些话能够改变你身边的人,一段情谊,宁雪飞就怕到时事情变成不可挽回的模样,自己再后悔就来不及,所以她一个字都没有问出。过去云若初抱着什么心思,宁雪飞不打算追究,追溯过去能怎么?不过是毁了先在的自己,给自己增添更多烦恼,何苦? 只需知道一点,如今的云若初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这样就足够了。宁雪飞正沉思时,寝房的门被水埥缓缓推开。见宁雪飞正在愣神,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纠结着要不要叫宁雪飞。不然还是干脆说小姐睡下了,让那些人下次再来罢,不然小姐见了他们,指不定被闹的心烦。 恩,就这么说好了。水埥退出去,轻轻的拉上房门。“来这里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怎么一语不发的出去了,进来吧。”水埥开门的时候宁雪飞就注意到她了,不过心里想着另一回事,就没回头看她,哪知她在门口站了片刻,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出去了,水埥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水埥关门的手颤了颤,走进屋内对宁雪飞行礼后难为情的开口:“王妃,老爷和夫人来访,说是要见王妃您。”宁雪飞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水埥说的是谁,哪个老爷夫人,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有钱人家的老爷和夫人吧,来找她做什么。宁雪飞扫过水埥脸上的神情,瞬间反应过来,让水埥那么称呼的,看来是宁府的两位。 “见我?哈哈,我在出嫁那日早就说的清清楚楚,出了宁府,我和他们再没有半点关系,出嫁后的归宁不过是碍于礼节,迫不得已才回去宁府一趟,他们难不成以为我对宁府还留有情感,真是可笑。反正今日心情不太爽利,不妨看他们今日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全当看一场戏,我倒要看看,他们想整什么幺蛾子。” 想来睿王是出府去了,不然水埥断不会如此忐忑的来寻她,以为她会被宁傅言夫妇欺负吗?好笑,如今的她可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宁雪飞,她可不是软柿子,任他们捏圆搓扁,刺猬藏起了刺,不过是表面变得光滑,事实上她身上的刺尖锐的很,碰她?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才行! 王府的客室内,柳倾心和宁傅言对视一眼,互相握住对方的手,柳倾心羞涩的低下头,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这个男人!就算宁傅言对她再深情,柳倾心都不会把自己的真心托付给他,当初的柳夫人是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上刻他可以对你含情脉脉,一眨眼就立刻翻脸。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她的容貌绝非一般女子能够想比,正因为她的年轻貌美,宁傅言才会对她宠爱有加,当然这和夫妻那方面的本事有脱不开的关系,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柳倾心最是不屑,而这样的男人,你最知道该如何让他把心放在自己身上。 花无百日红,哪日她变得人老珠黄,宁傅严会多看她一眼才有鬼。宁雪飞一进会待客的厢房,就看到宁傅言夫妇含情脉脉,大手牵小手的粘腻场景,胃里一酸,恨不得立即跑开去吐完了再回来,腻歪可否回宁府去,是不是忘了这地是睿王府,可不是他们的地盘。 “不知丞相与夫人来访,有何事?”宁雪飞高傲的昂起头颅从他们身前走过,在主位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坐下的两人。宁雪飞的高傲,好比一根刺,扎着宁傅严二人的眼睛,真不敢想象,曾经在王府受尽欺凌,低微的宁雪飞转眼就成了睿王的王妃。 “飞儿成为睿王妃后鲜少回宁府,为父与你母亲想念的很,这才想来王府看看……”飞儿是睿王惯来对宁雪飞的称呼,虽说睿王调戏她的时候喜欢用爱妃,不过飞儿这个称呼她很是喜欢,觉得亲近,可从宁傅严的口中说出,宁雪飞就有些起鸡皮疙瘩。 “今时不同往日,丞相是不是忘了,如今本宫可是睿王妃,不再是宁府二小姐的身份,好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人,不然被别人听见丞相这般说话,以为宁家竟是这般不知礼数。” 第两百五十六章 关我什么事 宁雪飞就差直接把话里的意思说出来,以宁傅严二人的小心思,脑子可是精的很,她的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他们不会听不出来。宁雪飞话里的意思如此明显,坐下的二人只好赔笑着起身,宁雪飞话里无非就是暗示她的身份可是睿王妃,他们理应对她行礼,借机给他们个下马威。 “臣,见过妆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妇人见过娘娘。”就是身为丞相的宁傅严都得对宁雪飞行礼,喊她一声娘娘,柳倾心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柳家旁支的庶出,对宁雪飞可是得恭恭敬敬。柳倾心咬着牙对宁雪飞福身,在柳家没有少受这样的屈辱,到了宁雪飞这里,柳倾心心中却很不舒坦,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她的地位低于宁雪飞! “两位快快请起,是该说回正事,不知丞相带夫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宁雪飞笑眯眯的问着,她坐的位置偏高些,把大厅的每个角落,他们脸上每个表情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她赤裸裸的眼神让宁傅严不禁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宁雪飞把胸腔剖开,把他的心呈现出来,对他的想法一览无遗。 宁雪飞知道他们来找自己是事出有因,他们关系不合,就是吃饱了撑着他们都不会踏足睿王府,双方关系势如水火,话不投机半句多,对方难堪倒是其次,自己脸上同样不好看。当下看到他们的神情,宁雪飞更加坚定心中原本的想法,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宁雪飞倒是要看看,宁傅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娘娘嫁到睿王府有些时日了,宁府就只剩下心儿和言儿,没几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心中实在寂寞,对娘娘想念的紧,这才想来看看娘娘,不知臣可是打扰了娘娘?”宁雪飞没有让他们坐下,他们只得站着回话,只是看着他们的脸色,宁雪飞的心理别提多开心。捉弄人的感觉,敢情如此有趣。 宁雪飞倚着椅背听宁傅严自导自演的说着,既然猜想到会打扰她,还来做什么,干脆在宁府好好待着就是。看在他们和自己多少算是血缘上的亲人的份上,宁雪飞不好把他们赶走,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还不到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就别让对方太难堪,宁雪飞暂时还不想和他们把关系搞得太僵,不然也不必浪费时间来见他们。 “是本宫不孝,让丞相挂念。王爷整日忙着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情,作为他的妃子,本宫理应为王爷打理好身后的大小事务,王府的事虽有李管家帮衬着,可许多时候还得本宫做主才行,忙起来的时候真是晕头转向,这才没什么时间回宁府去,绝非有心冷落了丞相和夫人。” 和有心机的人说话,就得一语双关。有那么些话,不好当着面说出来,人要脸树要皮的,宁雪飞没有明着让人失面子的嗜好,说话一层压一层是宁雪飞最喜欢的交流方式,宁雪飞真想对宁傅严说一句:丞相可不要气坏了身子,吐血了可如何是好!只是想着宁雪飞就觉得心中爽快,从来没觉得和他们说话原来是件如此开心的事情。 只不过开心的人,只有她一个罢了,那又如何,他们感受如何与她有什么关系。“娘娘毕竟是女儿家,怎么都得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切莫太过操劳,觉得累了可不能勉强自己,休息上一日两日再把剩下来的事情处理了。实在是着急的事情,就让官家帮着,很多时候自己哪能顾得了那么多事情不是。” 柳倾心颇为深情的劝说宁雪飞,话说的那个好听,看着他们自导自演,宁雪飞险些笑出声来,为了自己的形象,宁雪飞又给忍了回去,戏都没有看完,怎么能够笑,不认真的听,可是对戏子的不尊重,人家那么认真的唱戏,你听戏的人可要用心的去听,才不枉他们演的如此费力。 其实他们能够煞费苦心的想出这些话来应付宁雪飞,她心里是非常“感动”的,有幸让他们在她的身上花心思。“夫人说的极是,夫人为丞相的正室,想来和本宫差不多,都得为自己的夫君打理身后的事宜,在前方他们才能够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说来夫人嫁到相府有那么段日子,怎么肚子没有动静?” 柳倾心和宁傅严不是日夜恩爱来着,早该有孩子才对,在宁府的时候宁雪飞就盼着柳倾心能够快些怀上孩子,她可想看柳倾心想用她的孩子作为筹码得到什么,一旦怀了孩子,柳倾心的身份地位可就和以往有所不同,不知宁雪言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姨母有了孩子,会做何反应。 柳倾心表情一僵,宁雪飞好端端的提这事情做什么。柳倾心年纪轻轻,想要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她唯独不想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她和宁雪言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好转,许多事情有个人在一边帮衬着,做起事来方便不少,宁雪言是她在宁府的一大助力,决不能失去。 柳倾心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上宁傅严的孩子,想想就知道宁雪言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以后再想取得宁雪言的信任,和她建立盟友关系绝无可能。为了不怀上宁傅严的孩子,每次行房之后,柳倾心都会服下让人不会有身孕的药物,她才来到宁府不到一年的时间,孩子的事情不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丞相除了本宫,就只有大小姐一个女儿,膝下没有可以继承家业的难以,想必丞相同样为此感到头疼。有些女子生来体质就不容易怀上身孕,需要药物的调理才行,依本宫看来,夫人得考虑为丞相纳妾的事情,不然宁家子嗣稀疏不是什么好事情,时间久了会让外人笑话。” 宁雪飞一开口就句句戳心,宁傅严没有妾室,只有一个正妻,偏偏正妻的肚子不争气,宁傅严可是急坏了。宁雪飞的母亲只生下一个女儿,柳夫人同样如此,生下宁雪言之后多少年过去,柳夫人始终无法怀上孩子,更不用说是男丁,如今宁傅严可是把希望都放在柳倾心的身上。 柳家人多么强势天下人有目共睹,娶了柳家的女子,此生受益匪浅,柳家那么多人在看着,宁傅严哪里能纳妾,除非是柳倾心真的生不得孩子,他才能考虑纳妾,柳家的人考虑到这点,顾虑着宁家的后人,不会为难宁傅严。然而当下八字还没有一撇,谁知柳倾心是什么情况。 事情没有确定下来之前,宁傅严半个想纳妾的字眼都不会说,还得看着柳倾心的脸色行事。宁雪飞在这时候当着柳倾心的面提孩子的事情,分明就是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小看了宁雪飞,要问的事情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宁雪飞扭转了话题的方向。 女训里写过这么一段话,女子不得霸占夫君,要积极为夫君纳妾,为家族开枝散叶才是正事,不然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宁雪飞这么说,不就是想让她难堪。看她在宁傅严的面前,到底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柳倾心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宁雪飞今日这笔账,她记下来了! “王妃说的有理,是妇人糊涂。不过妇人嫁到宁府的时间不长,孩子的事情还是个未知数,王妃这么说未免有些过早,孩子总会有的,至于妾室的事情也得考虑考虑。”正厅里有下人在,私底下嚼舌根的下人什么话都能够说出来。睿王府不比宁府,柳倾心说话不得不谨言慎行。 就是再不情愿,柳倾心都得硬着头皮说出这么一段话,宁雪飞这个贱蹄子,当上王妃真以为自己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不看看睿王当今的局势是怎么个情况,太子将来继承皇位是不争的事实,背后有大将军,丞相和柳家的支撑,现在又加上一个历家,睿王拿什么和太子争! “夫人能够懂得这个道理,丞相的心中想来十分欢喜。但愿夫人能够尽快怀上丞相的子嗣,为宁家开枝散叶。”这个时候宁雪言仍不忘火上浇油,为宁傅严开枝散叶是柳倾心义不容辞的责任,宁雪飞这么说她能怎么反驳。 曾经宁雪飞为柳倾心把过脉,她的脉象正常,没什么问题。怀上孩子不是难事,她和宁傅严夫妻感情很是要好,这么久柳倾心都没有怀上身孕,不是宁傅严的问题,就是柳倾心不想怀上宁傅严的孩子,这女人心机不简单。 宁雪飞根本就没打算和宁傅严二人说话,见招拆招,他们实在说不过宁雪飞,没说两句话就告辞,宁雪飞笑眯眯的把他们送出王府。算他们有自知之明,自己走了,不然宁雪飞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 宁傅严夫妇落荒而逃的上了回府的马车,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到宁府后柳倾心率先下车,闷闷不乐的回了寝房。 第两百五十七章 原来如此 不管宁傅严他们那回来睿王府到底意欲何为,宁雪飞以为说那些话足够让他们知难而退,哪知次日,就收到了从宁府寄来的书信。而且不是一两次,部分是宁傅严写的,部分是柳倾心写的。信里首先是说宁雪言对睿王的爱多么深情,对睿王朝思暮想,坐立不安,寝难眠,一大堆诉苦的话。 到后面就开始如何说亲人怎样,宁雪言为了睿王相思成疾,不为什么,就为了宁雪言这个妹妹,宁雪飞该为宁雪言的婚事做打算。拖宁雪飞在睿王的面前说情,信里十有八九是在说宁雪言多么不容易,暗示宁雪飞说服睿王,让自己的妹妹进睿王府和她做平妻。 考完书信后宁雪飞不禁觉得好笑,宁雪言是她什么人,他们难道关系很好吗?呵呵,别说宁雪言,任何女子都别想和她平起平坐,一山不容二虎,睿王妃只能是一个人,有她就没有别人,倘若睿王哪天喜欢上其他女子,宁雪飞就会豪不留恋的抽身而退,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好在睿王不是那种人,宁雪飞就懒得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乱了自己的心智。宁府送来的书信,宁雪飞只看了一次,之后他们再送来的书信,宁雪飞直接丢给李承乾处理,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根本就是在浪费她的时间。有时间看他们送来的信,还不如花点时间看看她的医书。 李承乾拿着手中的信,一脸的难为情。这可是宁府送来的书信。他一个下人哪能够擅自处理,就算是宁雪飞授意,他同样不能够这么做。烧了不是,留着也不是,王妃真是存心给人出难题,他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李佑如埋头吃着桌上的早膳,父亲对着手中的书信发呆半天了,宁府麻烦的事情真多。 “父亲为何不把书信交给王爷来处理?宁家的人既然只把书信送给王妃,并且送了那么多次,多半有求于王妃,而王妃并不想理会。父亲既然如此难为情,把书信拿去询问王爷就是了。再怎么都比自己在这里犯愁要好得多,你说是不是?” 宁府送来的东西确实有些难处理,李佑如觉得就该干脆把书信给睿王送过去,让睿王定夺事情该怎么处理。李承乾这才恍然大悟的睁大眼睛,是哦,他是不好决定书信的去向,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书信交给王爷来处理,即能解决了这件事情,他不用为此感到忧心,两全其美的办法。 用完早膳后,李承乾立即就把书信送到睿王的书房中,睿王只是拿起一封书信看了一眼,就甩到桌子上。宁傅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给宁雪飞写这种信。宁雪飞不想理会这件事,不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真是拿她没办法。看来宁傅严上回没有尝到教训,他才松手没有对那件事情紧咬不放,他就开始放肆,把他的睿王府当成什么地方,岂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尤其是宁雪言,想都不要想! “把这些书信通通拿去烧了,之后再收到宁府送来的信,干脆送回去,省的留堵着本王的地方。”睿王无意为难宁雪言,可自己真的对她没有意思,让人不解的是宁雪言对嫁来睿王府的美梦念念不忘,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还纠缠不清,睿王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女子。有那么多时间想男人,为什么不想想怎样才能够做好自己不被讨厌? 李承乾快速收起桌上的信件往火炉边走去,宁傅严真是不知死活,连睿王的地雷都敢踩,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半月前丞相就有意在皇帝的面前提过让宁雪言嫁入睿王府的事情,睿王想都没有像干脆就拒绝了,这种事情没有说的必要。后来为了出一口恶气,睿王干脆举荐太子。 他们本就是一家人,让太子娶了宁雪言不是更加亲上加亲!睿王此话一出,宁傅严被吓得面容失色,自己那个女儿的性格宁傅严比谁都清楚,让宁雪言嫁给不喜欢的人,她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来回折腾,宁傅严连忙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睿王但笑不语,他就是要让宁傅严知道,有些话不是随便能说。 事情过去一段时间,还以为宁傅严把那件事放下不会在提。没想到宁傅严在他这里行不通,就把目标放到了宁雪飞身上,宁雪飞要是误会了什么,睿王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等等,把书信都收起来,每一封都给本王保存好,本王要完好无损,书信留着,说不定不久后就能够派上用场,留着个证据,日后好办事。” 宁雪飞坐在庭院里摇着手中的蒲扇,夏天热起来只有在外面吹凉风才会好受些,在屋里待着,就是把房里全部的窗都打开,房中叶跟蒸炉似的,别提多难受。身上的衣服已是最薄的,宁雪飞穿着还是会浑身不舒服,出了一身的汗。夕颜让人搬来了冰炉,宁雪飞却觉得没有什么用。 看着不远处的水埥和杜秋打理庭院水缸里的莲花,宁雪飞吐了口气。“夕颜,怎么最近不见你说回云府的事情,以往说到若初,你可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如今他回来了,都没见你去看过他。”云若初回京城后,夕颜就怪怪的,宁雪飞起初认为她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自自己喜欢的人,可后来想想。觉得夕颜又不是那些扭捏的女子,怎会在意那些事情。不知可是宁雪飞的错觉,总觉得夕颜是在逃避什么。 夕颜目光暗了暗,她倒是想回云府是去,偶尔为公子做些什么事情,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如今已不再是空流殿测人,云若初下了命令,她此生不被允许再踏进云府一步,既然云若初不想见她,她不必过去给云若初添堵。她所要做的是等,等到云若初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她还会义不容辞的完成他交代的事,只是不知是否真的有那个机会。“公子那里有其他人伺候着,用不着奴婢去。如今奴婢已经成为王妃的婢女,从今往后,王妃就是奴婢的主子了。至于公子,什么时候公子需要奴婢,奴婢还是会回去的。”夕颜装作不在意的说着,可是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出卖了她纠结的内心。 如果只是因为云若初身边有足够的人照顾,夕颜才不回去云府,宁雪飞绝不会相信如此离谱的借口。云若初的府邸离睿王府远,没有办法每日都过来。宁雪飞没事情可做的时候,就会去云府和云若初说说话,以往夕颜都会跟着,但是这次夕颜只是替她打点好马车,并没有随她去云府。 云若初就像是忘了还有夕颜的存在似的,从来不提起,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宁雪飞感受的出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知道我的性子,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有什么我能够帮上你的忙的,你开口就是,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会过问,但是心里有心事时,要学会去放松自己。” 人不能持续处在紧张的状态下,时间一久精神上的压力会把一个人压垮,夕颜这般忍气吞声,宁雪飞就担心她什么都不说,憋坏了自己。夕颜微微点头,她懂得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为这等事情烦恼,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公子曾对自己的栽培。要成为暗卫中的佼佼者,首先得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心情,不能让自己被脑海中的想法控制。 宁傅严让人送来的书信,上面提到的事情宁雪飞从未想过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事情无需她来担心,宁雪飞相信睿王能够把事情处理的很好。之后睿王确实把事情处理好,并且绝了后顾之忧,宁雪飞知道事情的结果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都快惊掉了自己嗯下巴。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睿王的假期叶到了结束的那日。恢复上早朝后的第一天,就发生了一件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文武百官面前,皇帝公布了一道圣旨。太子将与相府的大小姐成婚,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宁雪言不久后将要入太子府作侧妃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百姓都说宁雪言好福气。 消息传到宁府时,宁雪言晕了过去。她一心想要进睿王府成为正妃,孰知后来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太子的侧妃。有人羡慕宁雪言,也有人幸灾乐祸。太子正妃可是历家的小姐历月凡,历家家势不低于宁家,不知道嫁去太子府会是什么境遇,大家可是拭目以待。 “老爷,这……雪言的婚事该如何是好,才知道消息就晕倒了,醒来不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雪言要嫁的人可是太子,万一做出什么事情让外人知道事情可就麻烦了。”宁雪言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可是醒来后呢?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宁府的人就没好日子可过。 第两百五十八章 如影随形 “两月时间过的如此之快,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按照信上的时间,不久后我们就得启程,王爷在京城可有什么事情要安排?说来,若不是沂水之行迫在眉睫,真想留下来观礼。攀上太子这门亲事,不知丞相作何感想,想必此时正急得跳脚,心里不知骂了王爷多少遍。” 宁雪飞坐在水亭中的边缘上,双腿垂在水面上,一下两下的晃着,睿王紧盯着宁雪飞,怕她不慎摔到水中,就是在炎热的夏天,池中的水一年四季带着寒气,落到水中难免感染风寒,宁雪飞身子弱,生病好的从来比身边的人慢上许多,药物也得特地配置,所以许多时候得多注意着。 “想看就看罢,沂水路途遥远,没有半年之久无法到达,哪怕是快马加鞭,也得用上四个月时间,沂水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土,多年来更是未曾有谁想把那块土地据为己有。沂水到了夏季,洪水泛滥的厉害,根本无法在那里落脚生存,致使从听闻沂水,人们多数想到的就是那的水灾。” 睿王不赞成z去沂水有自己的考虑,沂水若只是荒无人烟那道是好的了,不过是没有人罢了,可沂水的地理环境实在是恶劣,因常年的洪水泛滥,沂水的正片土地,甚至周边地区普遍存在沼泽,有人曾尝试着利用沂水,使沂水成为自己的领土,可是派去那里勘察的人都有去无回。 久而久之,把沂水占为己有的想法不了了之。沂水向来是各国觊觎却不敢踏足之地,那里境况和地势到底如何,没有人知晓,沂水那块地方危险重重,谁都不知道在那里到底会发生什么。红楼把宁雪飞尊为主子,对宁雪飞的忠心睿王看在眼里,知道他不会害宁雪飞。 他既然留下书信说两个月后他没有回来,就让宁雪飞去沂水寻他,他多少猜到自己有可能遭遇不测,让宁雪飞去沂水,定是有什么东西留给宁雪飞,要交给她。考虑到这个问题,睿王才同意让宁宁雪飞去沂水。假如不是宁雪飞坚持,睿王绝不同意让宁雪飞去那等穷凶险恶之地。 “我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有时间去观礼,我倒不如抓紧时间前往沂水,半年的路程啊……那得走多远,我们怎么准备半年的口粮,带着一堆的粮食一路走过去不知拖延多少时间,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解决食物的问题,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他们到时去沂水,路途遥远为了以防万一,侍女带上太过麻烦,他们有手有脚的,自己的衣食住行他们可以自己料理好,可是随身的暗卫还是要带上那么几个,两个人半年的口粮想想宁雪飞就觉得累赘,更何况是十多人的数量,宁雪飞想想天大的数量,多的都能够把她给活埋了。 睿王见鬼似的看了宁雪飞一眼,是太久没有动脑子,思考能力退化了吗?若是非得准备半年的口粮,别说是带去的时候多麻烦,就是准备也得考虑有什么东西能够保留半年的时间,放眼天下,睿王真想不出什么能够过了半年时间之久还能吃,就是干粮,最多不过保存两个月罢了。 “去沂水又不是一路都没有人家,离沂水最近的国家是夏国,我们不用准备那么多口粮,只需准备好到下一间驿站所足够用的口粮足矣,到了驿站后,我们再用同样的法子准备口粮就是,从夏国最后的驿站去沂水,大概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只需在那时准备两个月的口粮就是。” 睿王说完这番话,宁雪飞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睿王,就差脸上写上佩服两个字,睿王被宁雪飞崇拜的眼神看的有些别扭。怎么觉得宁雪飞这反应和她身边那个叫杜秋的丫头差不多,有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反应过来就跟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眼睛都快瞪的有铜铃那么大。 “天呐,王爷你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宁雪飞除了知道距离桐蔺国最近的国家是临安国,至于从桐蔺国出发,到底要经过多少个国家才能到达沂水,宁雪飞一无所知,距离沂水最近的国家居然夏国。不过睿王说的确实有理,不必一次把所有的口粮准备完,到最后一所驿站再准备就是。 “沂水距离太远,在红楼走的时候,本王就让暗卫去探查了距离沂水最近的路线,出行那天会有暗卫在城门口等待我们,到时我们只需跟着暗卫走就是。沂水路途艰险,几天的路程才有一所驿站,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细皮嫩肉的,受不了那苦就留在京城,等着本王回来。本王答应你,半年后替你把红楼带回来。” 宁雪飞之所以坚持着去沂水,无非因为心里挂念着红楼,无法放着红楼不管不顾。沂水内部的状况如何没有人清楚,睿王不好妄自菲薄,在那里出了什么意外,睿王怕自己就是拼上了性命,都未必能够护住宁雪飞,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睿王不敢保证是能保护着宁雪飞毫发无损直到回来京城。 “妾身的性格王爷比妾身还要清楚,红楼曾为了妾身出生入死,就连这条命都是红楼给的,没有红楼相助,在与王爷初见那天,妾身就死在乱葬岗上,王爷此生不会与妾身相见,更不用说后面的事情,能够活到现在,和红楼脱不开关系,妾身不能做无情无义之人。” 红楼多次对宁雪飞出手相助,他没能阻止历香寒的死,却帮她重生在宁雪飞的身上。她能够捡回这条命,红楼对她有情有义,红楼的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时有需要宁雪飞帮忙的时候,所以但凡用的上宁雪飞的地方,宁雪飞定全力以赴,义不容辞去助红楼一臂之力。 整整两月有余没有红楼的消息,在心里叫了她一遍又一遍,从没得到红楼的回应。唯有没有垮塌的空间,能让宁雪飞的心得到一丝安慰,红楼虽不在空间里,可是他的空间完好无损,是否说明他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可是一直杳无音信下去不是办法。不亲自去一趟沂水,宁雪飞就无法使自己浮躁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有时真不该怎么说你的死脑筋是好是坏,去沂水本王拦不住你,但是路上不论做什么都得听本王的安排,决不能任性妄为行事,出了桐蔺国,本王就不是王爷,在他国本王不过是个外来的皇子,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在外面,可没有人会帮着本王,你要清楚这一点。” 在桐蔺国的地位,出了这个国家一切都将归于零。睿王不想到外面大摇大摆的炫耀自己在桐蔺国的身份是什么,不过为自己招来祸端,只要宁雪飞安安分分,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然睿王不敢保证中途是否会发生什么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睿王得给宁雪飞提点建议。 “放心吧,经过上回的教训,妾身可是不敢再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都说生活在一个人的身后习惯了,就会失去自我保护的能力。在宁府的时候,妾身可不是这样的,自从王爷出现,妾身就觉得自己没了思考问题的机灵,要是王爷日后不在妾身的身边,真不知自己独自一人该如何是好。” 宁雪飞撒娇的靠在睿王怀里,这番话可不是说笑,自从遇上了睿王,兴许是被他保护的习惯了,反应比以往慢了不少,也许是时间的缘故,心中的仇恨被逐渐磨去,不再去执着曾经的仇恨。只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能够安稳的度过一生,是此生最幸福的事情,女子一旦遇上爱情,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睿王紧紧搂着宁雪飞,他此生最庆幸的事情就是遇上宁雪飞,谢天谢地,老天没有让他错过宁雪飞。未来的路哪怕再艰难,他都会和宁雪飞坚持着走下去,这是他对宁雪飞的承诺。宁雪飞有时候说起来的话天方夜谭,但是睿王相信宁雪飞说的每句话,她犯不着骗他。 “不会的,本王会陪在你的身边,一生一世,哪怕是本王哪天不在了,也绝不会让人欺负你半分。你是本王的爱妃,本王自会用尽一生的力气去爱你,决不允许你被他人欺负。本王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行,总不能一直依赖着本王。” 睿王说话的语速很慢,慢的就像说完这句话,他能用上一辈子的时间。宁雪飞鼻子一酸,莫名的有些想哭,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如今动不动就哭,让睿王看见,不得说自己是个鼻涕虫。宁雪飞测头深深埋在睿王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泣,可是她颤抖的身子,明显透露出她脆弱的内心。 “妾身不许王爷这么说,等王爷哪天累了,就换妾身来保护王爷。我们约定好,决不能先谁一步离开,生不能一起,就让我们离开的时候,至少能在一起。” 第两百五十九章 告别 “傻瓜,不可把死时常挂在嘴边。再说,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能保护好自己就好。我们五日后出发,有什么事情就尽快处理好,细软提前收拾好,不要丢三落四,等到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什么,对了,云若初说他会与我们一同前往沂水,本王同意了,静香阁那头新寻来了一些药材,你去看看可有什么需要的,去取回来就是。” 宁雪飞吃惊的坐起来,睿王对云若初他们几个人可是向来充满敌意,哪怕云若初只是把她当场妹妹看待,从未有过非分之想,睿王都无法容忍云若初与她亲近。每次云若初来睿王府,明着睿王不会说什么,等到云若初走后,他就开始嘀咕,并且告诫宁雪飞不许和云若初靠的太近,在宁雪飞看来他就是太过于敏感。 她和云若初是把对方当成亲人看待,更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两人说起话来能够找到许多共同话题,说起来滔滔不绝,说的口干舌燥了都不停下来。与睿王相处,宁雪飞只想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和他的心跳就是对爱他最好的表达方式。睿王是懂得,所以安静下来时他什么都不会说,就抱着宁雪飞,静静的享受闲暇的时光。 方才睿王开口提到云若初要与他们同行,宁雪飞以为他下一句是要说他拒绝了,让宁雪飞感到意外的是他同意让云若初和他们一起前往沂水。知道红楼存在的人数不多,其中最清楚的除了宁雪飞这个主人,就是睿王和云若初。对红楼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和接触,不然在她醒来后云若初不可能表现的那般淡定。宁雪飞直觉,睿王和云若初知道红楼的事情比她要清楚的多。 “若初是给了王爷什么好处,还是在王爷的面前说了什么好话,王爷竟答应了若初的要求,着实让妾身意外的很。最近忙着练武,没什么时间研制新的药材,从静香阁拿回来放在药房中不用不过是白白的把上好的药材浪费去。不过既然去的是不熟悉的地方,准备毒药和解百毒的药是首要的。不如趁着还有几天时间,做出来多一些解百毒的药,在路上可以安心些。” 制毒之人对解药往往比对毒药还要执着上许多,研制出一样毒药并非难事,然而研制解药必须得经过长时间的研制改良,再加以实验应用,要知道天下无药可救之毒数不胜数,奈何解药难求,成为中毒之人的心理阴影,就怕自己的毒没有解药可解。所以宁雪飞在制药的空挡,许多时候都是用来研制解药。 除非是特殊的至毒,不然一一配置解药实在太过麻烦。宁雪飞就想着研发一种解百毒的药是最好,省了功夫不说,就连炼药的药材都省了不少。为了研制这款解药,宁雪飞在历家时就开始研制,直到嫁来王府后没多久才研制成功,为了试解药效果如何,宁雪飞亲自试过,解毒的速度非常快,并且不会有解药残留在体内过程是痛苦了点,好在结果没有让人失望,真是喜极而泣。 “本王拒绝了,你心里肯定会说本王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怎么本王同意了,你的反应更加夸张,你们女子的心思真是难猜的很。解药是必备之物,本王准备的未免比你的好用,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各自备些不同的解药,以防不时之需,皇帝那边本王得去交代一声,不然我们出城后不出几日,就会有人上天入地的寻找我们的行踪。” 不清楚情况的,指不定以为他们是被人强行撸了去。离开京城时间过长,睿王最担心的还是太子这一块。倘若没有太子的因素横着,睿王大可高枕无忧的离开桐蔺国,五天的时间足够他安排所有的事情。奈何老天爷是个不安好心的主,就是见不得他好过,非得找点什么事情出来把他折腾的心力交瘁才甘心。 去沂水半年,来回得用一年的时间,太子是聪明人,他离京对太子来说可是除掉他的大好时机。并且睿王离开桐蔺国后,死在异国他乡,人们多半会觉得是在路上遇了劫匪,怎么查都查不到太子身上。哪怕太子不急于杀了他,也会趁此机会铲除睿王的势力,以太子的性子,不抓住这个打击他的机会,他就不是司马骏! 五天的时间,睿王最多是规划一下接下来一年的安排,再把规划写下来,j交给轩辕念他们处理。此次出行,睿王不打算带上李承乾父子,轩辕念以及林成三人。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就数他们几个。跟在他身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只要他的事情安排好,他们完全能够靠自己的能力去应付太子的刁难。 把万绝门中几个信任的暗卫带去就好,在他人面前声称出去散散心,去沂水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沂水是什么地方,正常人绝对不会好端端的想去沂水,事情流传出去,人们对事情定然有诸多猜测,怀疑他们心怀不轨,他们该如何解释,难道他们说去那里是为了寻一位故人,这样的话就是睿王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不用说他人。 “好,时间不多,妾身先去一趟静香阁,王爷有什么事情就去做罢。”看着走远的宁雪飞,睿王起身看了眼湛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不错,事不宜迟,为了不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还是尽快进宫去见皇帝,还得想一个恰当适合的借口,不让人起疑才行,事情说不出个所以然,皇帝不会同意他离开桐蔺国那么长时间,这事他得斟酌斟酌。 “陛下,您真是把睿王纵容的越发放肆,怎么他太大殿上说把雪言赐婚给太子陛下怎么就顺着他的心意下了圣旨。前几日他见到臣妾竟还不行礼,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陛下你倒是说说他,再这么纵容着睿王,谁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历家的情况陛下你是知道的,您把雪言许配给太子,不是苦了那孩子。” 每个女人都是霸道的,容不得他人染指自己的夫君,皇后很满意历月凡这个儿媳,可从与的交谈中,皇后深深意识到历月凡的霸道。宁雪言是丞相的嫡女,两个人共侍一夫还不得剑拔弩张,都是有头有脸出身大家族的人,真的闹起来,牵连的是自家的颜面。最重要的是这个时间段,太子最需要历家的支撑,皇帝这么做,皇后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刻意为了削弱太子的势力。 “历家的婚事是太子自己做的决定,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是开心的很。太子是朕的儿子,朕身为一国皇帝,没有办法决定某些人的去留,就连赐婚的权力都没有了?还是皇后觉得,太子的事情全部交给皇后一手操办就好,不需要朕插手太子的事情,最好是放手让太子为所欲为最合你的意了吧?” 皇帝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皇帝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皇后身子颤了颤,皇帝的最近越发对她感到不耐烦。说话一语双关,里头暗示的是什么意思皇后心里清楚的很,皇帝如今越来越反感太子的行为,越是如此,皇后就越担心皇帝会废了太子。皇后不安的神情被皇帝尽收眼底,皇帝不屑的咧嘴嗤笑,这时候知道害怕了? 暗中唆使太子为非作歹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害怕,做了才知道后悔可就迟了,世上没有那么多后悔药可以吃。宁家的人作恶多端,终有一日他会找个由头废后,革去丞相的职务。太子能够自省思过并且保证自己日后绝对不会伤害睿王,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皇帝不会再和太子计较他的过往,如若不然,就别怪他不顾念父子之情,都是太子自作孽不可活,能怪的了谁?他对别人不仁难道还妄想他人对他有情有义不成,真是白日做梦。 “陛下真是折煞臣妾了,臣妾觉没有忤逆陛下的意思。太子是臣妾与陛下的孩子,太子的终身大事自然得让陛下一手操办,臣妾绝不会说一句不是。陛下一朝天子,您说的话就是神谕,谁敢不从,臣妾刚才就是发发牢骚,陛下可别往心里去,惹陛下生气是臣妾恩错,臣妾今后绝不会再说这些话,陛下消消气。” 皇后嬉皮笑脸的对皇帝赔笑,殷勤的为皇帝奉上清茶,皇帝看了皇后一眼,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茶。对皇后他已经看透,一个逢场作戏的女人,不配让他用心去爱。皇后刚入宫时,皇帝对她是动过心的,可事到如今,怦然心动的感觉早就荡然无存,心中残留的好感不复存在,是皇后自己亲手毁了在他心中的美好。 听到这里睿王没有再听下去,转身离开皇帝的寝宫。果然还是不想见皇帝,至于去沂水的事情,到了离开那天,再让人把书信送到皇帝手中就是。 第两百六十章 珍重 睿王不会和皇帝说他去什么地方,所以若不是他自己出现,皇帝别想找到他,哪怕是任何有关他的消息都不会有,这就是他对皇帝多年来厚爱的回礼!五天的时间睿王为了忙着安排将来要拜托轩辕念他们办的事情,把他们召来书房中和他们详细的说了他的计划。担心他们记不住,干脆就让他们分工合作。 从静香阁拿了药材回来,宁雪飞就把自己关在药房中闭门不出,谁都不见,和睿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宁雪飞终于准备好了所有要准备的东西。换洗的衣物,随身携带的细软收拾的很是详细,必须带在身边的东西也就几样,出行,特别是远行最重要的还是身上的银票有了多少。为了避免银票不够喝西北风的情况出现,宁雪飞带了厚厚一沓银票,并且分为三部分,揣在不同的地方,因此被夕颜她们说成是守财奴。 宁雪飞只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分钱都来之不易,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她自然得好生珍惜着,只想着那么多的银票被人偷了去,宁雪飞的心就抽疼,世间从不缺偷鸡摸狗的人,尤其是在集市上人来人往的时候,第三只手会在不知不觉中顺走你的财物,宁雪飞之前不懂,可没少吃哑巴亏,几次下来自然得防着。 最后一天把所有的事情忙完了,宁雪飞不知道该做什么。想去看睿王处理完他的事情没有,可是想想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来寻她,哪会让她等着,过这么久睿王都没有动静,看来是他手头的事情没有解决好,认真做事情时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打扰,考虑到自己曾经的感受,宁雪飞里忍住去找睿王的想法。 宁雪飞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盆栽中盛开的花,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宁雪飞才停下手。忙着忙着她怎么就把暮香给忘记了。她已有许久没有见过暮香,真有些想念她,不如去她的院子里看看她有没有空,她有时间的话就在她院子里坐坐和暮香聊聊天,没有的话,去撷红楼同样是个打发时间的不错想法。 让夕颜她们给自己梳洗打扮完,就迫不及待的往暮香的住处奔去,生怕慢一秒就见不到暮香似的。宁雪飞活蹦乱跳的来到暮香门前,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却没有人回应。宁雪飞又敲了几下。在小巷中回响她敲门的声音,宁雪飞撅起眉头,这个时候不是上集市的时间,暮香难道不在家中?还是睡着了没有听见他敲门的声音? 宁雪飞犹豫着伸出手推了推房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宁雪飞眉头一紧房门怎么会没有锁上,宁雪飞带着疑惑推开房门,空旷的院子里空无一人,放置在房门边的水缸不知何时结了蜘蛛网。宁雪飞推开寝房,厢房的门,到处都没有看到暮香的身影,家中的用具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飞灰,这些状况无不在昭示着,这座房子已有许久没有人居住。 不见暮香一个多月之久,她在一个月之间就离开了这里吗?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和她说一声,无声无息的就走了。宁雪飞擦去在院子中因为风吹日晒而布满灰尘的板凳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暮香怎么说走就走,就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和她打,走的如此匆忙,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就算是走,好歹和她说一声,她又不会拦着她不让她走。 “哎哟哟,我们的睿王妃这是怎么了,许久不见一来小女的撷红楼就愁眉苦脸的,活生生像是被卖来撷红楼的姑娘多不情愿似的,让睿王看见还以为是我相思欺负了他的宝贝睿王妃,王妃还是快把脸上的表情收回去。说正经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爱的脸蛋变得皱巴巴的可就不可爱了,这里没有外人,就我听着,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没有其他人听见。” 宁雪飞一进来撷红楼就是闷闷不乐的坐着,相思怎么开导她宁雪飞都一声不响坐着,不说话吧东西也不吃,真觉得是自己欺负了她。相思都想大喊她一声姑奶奶,能不能收一下自己的情绪,体谅体谅她昨晚没有睡多久,得知宁雪飞过来,她可是拖着困倦的身子醒来陪宁雪飞,怎么能浪费了她休息的大好时间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做。 “相思你快别开我的玩笑,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我和王爷有些厌倦,太子的婚礼即将到来,总觉得新的麻烦就要到来,我和王爷就决定在明日启程离开皇城,去云游五湖四海,等到过了一年的时间再回来。准备了几日,明天就要走了才想起来还没有和一个故人告别,我就匆匆赶去她的住处,去了才发现一个月前她就离开那里,而且是不声不响的离开,并没有告诉我。” 宁雪飞把暮香当成紫殇对待,紫殇是宁雪飞心里放不下的牵挂,宁雪飞打算去沂水回来之后,向睿王提一下暮香的事情,让暮住到王府中去,并且给暮香安排一个职务,当姑姑是最好不过的,以暮香的才能,提升地位指日可待,谁知她不知所踪,宁雪飞就是想寻找她,没头没尾,根本不值该从何处寻起。 相思所有其实的点点头,想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不知娘娘在心里是怎么看待那位朋友的呢,你们又是在什么地方认识,娘娘对她的了解有多少?她原来的住处可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交代她离开的原因?”相思把大概的问题整理出来,一一向宁雪飞问个清楚,不询问的清楚些,压根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与我一位故人很像,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我那位故人,早就离开人世,是我心中很大的遗憾。我们想见是在静香阁,见她似我的故人就替她赎了身,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是不错的,有许多话可以说,她离开后院子里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所以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别说是暮香的去处,宁雪飞就连她到底是做什么去都不知道。对暮香,宁雪飞扪心自问,对她的了解很少。相思不问时宁雪飞还觉得之后是了解暮香的,实则不然,她对暮香一无所知,就连她的家势,不过是从他的口中偶然得知,至于说的是真是假,宁雪飞从没有在意过。 暮香院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就连寝房只是有几样简陋的家具,宁雪飞把暮香住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从房间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没有想过好好装饰那座房子,就说明她从来没有打算过在那里久居吗?是他太蠢,一直以来都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相思轻摇手中的团扇,原来前段时间宁雪飞的静香阁风波就是因为那色女人而起。暮香,真是有趣的名字,听宁雪飞的语气,暮香该是她原本的名字,正经人家的女子一般不会取这样的名字,看来宁雪飞多半是遭了人的蒙骗,自己到底该不该直接告诉宁雪飞其中的不对劲。 “在说一些话之前,小女得和王妃交代清楚,小女说话想来耿直,有什么说错了话的时候,王妃提醒小女一二,同时也要原谅我无力的行为。其实我觉得,王妃未曾真正的了解过你那位朋友,她的心里是怎么看待王妃,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王妃不过是把那人当成你逝去的故人,可世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每个人都深知,身边的人哪怕是有再相似的,不过是相似罢了,不会绝对相同,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他们的生活环境,接触的人千变万化,造就了他们不同的性格和思维方式,哪怕是出自一胎的双生子,他们的面容哪怕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方式以及各方面依旧有所不同。 这就是人,大地上的人类千千万,总有人能够被我们一眼认出。宁雪飞的想法,原谅相思不能理解。她那位友人离开人世,对深交的朋友念念不忘,是谁都有过的经历,可是把另一个人当做另一个人的替代品,这种想法相思不能认同,太乱来。 每个人都是没有办法取代的存在,宁雪飞的想法,不止是对还活着人的一种不尊重,更是不尊重已经死去的朋友。加上相思觉得那个什么暮香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直觉暮香是抱着目的来接近宁雪飞,忽然离开,大概是因为她要在宁雪飞身上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 “我不信她接近我是有所目的,再说初次见面时,是我冒犯了她,在此之前她并不认识我。后来王爷允许她离开静香阁,为她安排了住处,她对我很是感激。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从她的眼里,我感受到的是她内心的纯净,没有一丝杂质,我相信她。人心固然险恶,可是并非全部如此。” 第两百六十一章 太过天真 善良与丑恶是交织存在的,接触过恶的人,再罪大恶极他终有一日都会接触到善良,没见过恶,何以为善。是重生后睿王与夕颜他们教会会宁雪飞,假若你正置身于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不要感到害怕,最终会有一束光明把你引领里走向美好的温暖。有意接近你的人,哪怕他掩饰的再天衣无缝,你都能感觉到他的目的性。 “娘娘,你的想法未免太过极端,你自己都觉得不了解暮香,又何以可以如此确定她是善类。人心向来难揣度,识人还得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与宫中的妃子接触过,娘娘一最该了解人心的险恶,人心隔肚皮谁不知道这句话,我们最清楚的是自己的想法,最难懂的是他人的想法。就拿我来说,换上大家闺秀的罗裙,换个妆容,未曾见过我的人哪看得出我是烟花柳巷出来的女子?” 对于外人对烟花之地称谓,相思不在乎外人怎么说自己,风尘女子也好,放*荡也罢,她本就是撷红楼出来的人,自己做的事情还不容得别人说了?再难听的话,听久了自然就习惯那些人的嘴脸,其实没什么的,被说两句还能少上两块肉不成,不痛不痒的事情去耿耿于怀做什么,你越是伤心,伤害你的人就越是得意,这点相思早看的透彻。 在烟花之地的女子,穿的多是暴露,相思对于自己的穿着,凡是觉得穿起来好看就是,别人的眼光如何无关紧要。自己觉得开心,才是最紧要的。被别人束缚住,心得不到解放和置身于牢笼之中有何区别。为别人而活能得到什么?什么都得不到反而活成了别人身边的狗,对他们言听计从,到最后迷失了自己。 倒不如放开了去,为自己而活,活的洒脱肆意,是相思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可是事实无时无刻不在嘲讽她,她本就是一条狗,被人操纵,却心甘情愿,成为风尘女子,对撷红楼每日来往的客人曲意逢迎,笑魇如花的挥洒自己年轻的资本,替他得到他想要的情报,这些牺牲算的上什么,他哪怕是想要她的命相思都会毫不犹豫的奉上。 可是付出那么多又有何用,他的眼中从来没有她的身影,真是可悲。相思拿自己举例,不过是想让宁雪飞看清人生百态,做什么事都不能只看一个人的表面,不然难免遭人坑骗,平常时候,还是得擦亮自己的眼睛,皮囊不过是人的外表,美丑远远及不上一个人的内心重要。美丽的人,心不善良,就是蛇蝎美人,让人看着不禁害怕。 “不!不是的!相思姑娘在我的眼中,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并且待人极好。比那些出自名门世家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好多少倍!风尘女子又如何,相思姑娘不过是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与众不同不代表就是罪大恶极之人。流落烟花柳巷,不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谁会愿意干这行当。外面的人,他们的内心何其丑陋,有什么资格说你,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以后这样的话,不能再说!” 宁雪飞抓住相思的手,神情万分激动的说着,声音不自觉的提高。相思被宁雪飞突然的动作吓的愣住,反应过来后掩嘴一笑,后来实在忍不住,干脆哈哈大笑,把眼泪都给笑了出来。相思拍拍宁雪飞的肩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世间还有如此奇怪的人,头回觉得宁雪飞敢情这般可爱,真是笑的她肚子都疼了。 认识相思有段时间,宁雪飞何时见她像这般真的笑过。以往相思笑起来的时候,多数是掩嘴轻笑,脸上始终保持着标准的笑容,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真假,宁雪飞不止一次想要问相思,分明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何必勉强自己强颜欢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哪怕是坚持一盏茶的时间,都觉得是过了一天之久。做讨厌的事情,总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相思笑的人仰马翻,笑到心中酸涩,想哭时才停下来。“我做这营生有十多年了,看不出来吧,我可是二十多岁的岁数了。多年来,世人对我的评价褒贬不一。说我美的有,骂我勾引男人的更是数不胜数,可无论是称赞还是贬低,都与我的容貌脱不开干系,他们喜欢的,嫉妒的,只是这张皮相罢了。” 宁雪飞的话让相思感慨万千,睿王能娶到这么可爱的王妃,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相思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的出身倘若是男子,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宁雪飞,管她是不是有了夫君。从古至今,从未有人理解过风尘女子的无奈,对她们的评价都是一片骂声,他们没想过,可以有其他选择,谁愿意流落至此?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世间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你的想法千变万化,他人亦如是,你无法完完全全去感知他人的感受如何,别人同样无法感受你的想法。理解你的人寥寥无几,说真的,相思从没想过有一日会有人对她说着这样一番话,真是天方夜谭。男子说出来还没什么,女子说出来可就让人大跌眼镜。 “你该知道的,既然去过静香阁。青楼的用处,可不仅仅是寻欢作乐之所,大部分人是借青楼来打探平常时候无法得到的情报。男人意乱情迷的时候,有什么是说不出来的。青楼幕后的人,往往是支撑青楼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重要存在,在京城中就数撷红楼和静香阁背后的人最有来头。多少人知道,静香阁背后的东家,是睿王呢。” 撷红楼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和相思可没有多大的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背后的人有能力替撷红楼挡去前方的大风大浪。京城的两大青楼,静香阁与撷红楼。令人奇怪的是,两座青楼的生意相当,同样门庭若市,可两方谁都没去抢对方的生意,各不相干。但凡是个聪明人,比起自相残杀,能不扯上关系是最好。拼得鱼死网破,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流觞宴上,宁雪飞就看出相思背后的人不简单,因为自己和相思没有什么牵扯,宁雪飞没打算去查她背后的人是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雪飞从未想过相思有一日会自己承认她的背后有人在支撑。相思没有理会她吃惊的神情,她真的聪明,不会想不到这点。“背地里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暗中害了多少人,王妃一无所知不是吗?我相思,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善良之辈。” 相思苦笑着摇了摇头,宁雪飞的想法太偏向自己,太过偏执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坚持自己想法的人,很难看清事情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说到底,宁雪飞习惯了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能够想出不知多少借口来否定自己心中不想承认的事情,跟个孩子似的。 “或许确实像相思你说的那样,可是我不会改变我的看法,相思姑娘无法欺骗自己内心的漂亮不是吗?”宁雪飞离开撷红楼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的看身后的相思,相思脸上的笑容忽然变了感觉。笑容的背后到底包含了多少心酸,宁雪飞不得而知,相思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从她今日的神情与说话的语气看来,撷红楼背后的人,就是相思心系之人。 相思之所以愿意成为风尘女子,想来就是为了那个人。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这么做,真的值得吗?宁雪飞很想这么问,可是对上相思的神情,宁雪飞一个字都问不出来。相思把那个男人深深埋在心底,可想而知那个人是她心头的伤疤,宁雪飞何苦去揭开。在外头游荡了半天,竟不知道该去何处了。 一年的时间自己不在京城,夕颜她们的事情还没有安排。让他们伺候了她这么长时间,就让她们趁着她出行的时间里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就去吧。天不过才到下午,宁雪飞想了想,又走回原本暮香的住处。庭院里的布置很简陋,空无一物,宁雪飞在院子里坐下,暮香会不会给她留下了什么?例如书信之类的。 想到这里,宁雪飞猛地站起来向房内走去,寝房中的衣柜里什么都没有,把宅院都快翻过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宁雪飞沮丧的坐下来,难道真的像相思说的那样,暮香接近她存在目的,可是暮香从她这里得到了什么?“王妃!总算是找到你了,太阳已经下山,你在这里做什么,让属下好找,王爷都快急疯了,我们快回王府去吧!” 林奇不知从什么地方窜进来,拉着宁雪飞的手就往外面走。正午的时候王爷打理好所有的事情,去寻宁雪飞发现她不在王府,问夕颜她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宁雪飞去了什么地方,睿王找不到宁雪飞,都快把王府翻过来找寻她的踪影。 第两百六十二章 有暗香盈袖 “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本王?是!王府中的人枯燥,没几个能与你说的上话的,出去走走情有可原,可是为何不声不响的就离开王府,一声交代都没有。外面不比王府,出了事情等找到你,是否要直接给你收尸?你若觉得管束你太多,说出来就是,本王不再过问你的事情,可你多少该有一声交代!” 要说睿王在下人眼中的形象,大多人会说是冷酷的,话不多说半个字,长话短说是他说话的风格特征。还有就是淡然,就是天塌下来,他顶多是周皱眉头,说话的声音不怒自威,深沉稳重。睿王和浮躁二字扯不上边,在众人眼中,他睿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与人起冲突,他对待太子的态度,便是其中最好的体现。 伺候王爷不论是时间长短的下人,从未见过睿王狂躁的模样,就是心理里的怒火冲天,他只会面不改色,表情清冷的与你交谈,他不会对惹他的人浪费自己任何的情绪以及表情。他要是女子,人们定会给他一个冰山美人的称号。他好比一潭死水,不会轻易起波澜,不知多少人说他难以亲近交流,大有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无力之感。 而此时的睿王,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火,揭斯里底的,脸色涨的通红,手中的茶杯被摔得粉碎,府中的下人在正厅内忐忑的站立着,没有人敢吱声,没有人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宁雪飞站在正厅的中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睿王,再次回去暮香的院子时不过是正午7时分。她一心想着暮香的事,却忽略了时辰。 林奇找到宁雪飞后是用轻功拉着宁雪飞回来的,回来时睿王正黑着脸坐在正厅内,宁雪飞知道自己逃不过这顿骂。人被骂的时候,有人会觉得恐惧,有人则是委屈。宁雪飞有错在先,睿王这么说她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睿王如此在乎自己,宁雪飞心中感到很踏实,世间还有人在意她的生死。 历正文的死曾一度对宁雪飞造成严重的心里打击,重生那会宁雪飞会与柳夫人母子剑拔弩张相斗,就是因为心中的那股怒气无处发泄,而柳夫人恰恰撞到了宁雪飞的伤口上。那时宁雪飞觉得复仇就是她哪怕耗尽自己一生都要做的事情,她费尽心思的去算计历月凡,在那段时间里,仇恨占据了宁雪飞心的所有位置。 心里只有仇恨,装不下悲欢,装不下善恶,感受不到身边的人对自己时好时坏,但凡是接近自己的人,宁雪飞都觉得他们是要伤害自己,和历月凡一样,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之后,趁她不备时一刀捅进她的心口。不刀伤口鲜血淋漓,宁雪飞都不知道原来历月凡对自己的好,不过是逢场作戏。曾经两个人玩闹时的日子,她们说的每一句亲近的话,无不嘲笑宁雪飞的天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历月凡就是那条毒蛇。历香寒自小生活在历正文的庇护之下,胆识远不及历月凡,才会在重生后一次次的对阵中拜下阵来。历月凡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退缩,宁雪飞无法想象自己那时多么懦弱。是身边的人给了她支持,让她慢慢能够去直面历月凡,不再感到恐惧。 父母早亡,是历正文一手把宁雪飞扶养长大,他的死历月凡的背叛,使宁雪飞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转折点。历正文逝去,对宁府的人宁雪飞没有抱任何希望,想着历家的人帮助自己,根本就是傻子才会有的想法,还以为世间早没有人在意她的生死,很庆幸,老天爷对她的眷顾,哪怕是到世界尽头,还有人在意她的生死,尽管只是寥寥无几数人。 宁雪飞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涌出来,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她何其幸运,死后重生,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交到了交心的朋友,他们都拿出真心来对待她,从未伤害算计过她,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吗?上一世她没有得到,却在这一世得到,多少人能如她这般幸运?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啪嗒”滴在宁雪飞的手背上,看着手背上的水珠宁雪飞吃惊的睁大眼睛,自己怎么这般不争气,有什么好哭的,有那么多人爱她宠她,她应该开心的不是吗?长歌当笑,她得开怀大笑才是,哭算是什么事。宁雪飞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胡乱擦拭脸上的泪水。下人听到抽泣声,知道是宁雪飞哭了,心下更加忐忑。 万一王爷和王妃吵起来,他们该如何是好?主子说话他们惯来不能插嘴,尤其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不劝不行可是劝吧指不定受一顿骂,甚至是被罚。睿王没想到宁雪飞会哭起来,以为是自己说重了话,伤了宁雪飞的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宁雪飞,让她不要再哭。宁雪飞吸了吸鼻子,向睿王走去。 睿王不知道宁雪飞要做什么,但是没有躲开,而是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就像是等着宁雪飞过来骂他。宁雪飞没有骂他,就连开口都没有,而是展开手投入睿王的怀抱。宁雪飞紧紧环住睿王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睿王被宁雪飞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大吃一惊,在外人面前,她不喜与他过分亲近。 所以在外人面前,宁雪飞虽与睿王走在一起,大多时候只是并肩站在一起,哪怕是最简单的牵手都是极少有的,宁雪飞的拥抱,说的夸张些让睿王有些受宠若惊,她小鸟依人的时候真是少有,可自己就是喜欢她依赖他的模样,不要过分独立,会让他觉得难以接近宁雪飞,接近最真实的她。 喜欢一个人,无法去触碰她与她接近,你就是喜欢的刻骨铭心,她都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只因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接触过她。睿王想要每日都把宁雪飞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气息,她的温度,那样他才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宁雪飞就在他的身边,没有人愿意对着虚无缥缈的幻影痛苦折磨自己。 能够接触自己心中的人儿,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不可置否,睿王觉得自己为了遇上宁雪飞,透支了遇见宁雪飞之前的幸福。在没遇见他如今的王妃前,他感觉不到哪怕一丝幸福,皇帝对他所谓的“疼爱”只会给他增加更多的压力,让他想逃开。乾陵不在京城的时间,睿王只想如何才可以离开皇城。 “对不起,本王一时心急,说话的语气不免重了些,不要哭好不好?本王今后说话不会再对你大吼大叫。这次是本王的不对,飞儿想要怎么骂本王都可以,就是不要一语不发。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的时候本王多担心,以为是上回袭击你的刺客,趁着暗卫们不注意的空挡把你撸了去。” 睿王的声音有些颤抖,没人知道他多么害怕失去宁雪飞,失去得来不易的幸福。为了两个人将来可以高枕无忧,睿王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努力,流了多少血。为了保护宁雪飞,自己不惜流血,破釜沉舟的用自己的性命去搏,就是让那些人看清楚,宁雪飞在他心中的份量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哪日宁雪飞离开人世,他绝不苟活。睿王刻意把说话的声音放柔和,担心自己会再次把宁雪飞吼哭,要知道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宁雪飞的泪水。她的眼泪是他心头滴出来的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一旦遇上可以陪伴自己度过余生的人,她就会成为你无法割舍的心头肉,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你的情绪。 “该说对不起的是妾身,没有和王爷交代就擅自跑出王府去,让王爷担心。妾身不是伤心,更不是被王爷骂哭,妾身是喜极而泣。妾身十分开心,还有人在意妾身的生死,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原来如此幸福,从没想过自己能够得到幸福,真的,妾身该和王爷说声谢谢,万分感谢王爷的情义。” 宁雪飞在睿王的怀中泣不成声,她何德何能能得到睿王如此宠爱。天下比自己好的女子数不胜数,多少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女红与手艺更是一绝,她们比宁雪飞好的不必说,其中不乏贤妻良母,自己能够与睿王喜结良缘,宁雪飞觉得是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没有之一。 “说的是什么傻话,你可是本王的爱妃,更是陪本王度过余生的人,更重要的是你是本王的爱人。答应本王,今后不要再一声不响的出王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哪怕是和身边的丫鬟说一声同样可以,多少让本王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迟迟不回时,可以让人去寻回你,不然啊,怕你找不到回王府的路。” 宁雪飞泪流满面的点头,睿王待她全心全意,她怎么做才能回报睿王对她的好? 第两百六十三章 失约 “为兄有要事得赶去处理,太阳升起时为兄还没有出现的话,就不要等为兄。沂水的沼地数不胜数,凝儿你得学会辨别,睁大眼睛看清楚,不然到时候为兄救不了你,你得自己留个心眼,保护好自己,就是保了身边的人,知道了吗?”这是云若初叮嘱宁雪飞的话,黑暗覆盖大地后,云若初没有征兆的来到睿王府。 他神色匆匆,丢下这样一句没有头尾的话就离开了睿王府。云若初说这句话,就说明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在天亮之前赶回来,确切的说,无法赶回的几率很大,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跟宁雪飞说一声,免得让他们白白浪费时间去等他。宁雪飞看着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云若初做事珍视从来只有简单的交代。 熬了五天时间,第五天晚上才闲下来,没什么事情可做宁雪飞很早就睡下,天灰蒙蒙亮时,宁雪飞就被夕颜叫起来。这天三个丫头谁都没有说话,难得安静的伺候宁雪飞梳洗,习惯了他们平日里的吵闹,忽然安静下来真让人有些不适应。替宁雪飞梳头时,水埥的手不断抖着,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宁雪飞。 宁雪飞夺过水埥手中的木梳,转过身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三人。“你说你们一个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离开一年的时间罢了,又不是不回来,你们一大早起来就死气沉沉,本该好好的道别,现在好了,被你们折腾的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只是一年,一年后我就会回来的,你们宽心些可好?” 她们三个人的情绪如此低沉,宁雪飞哪里能安心的离开,她只是去沂水寻找红楼,又不是要一辈子都住在沂水不再回来。再说,沂水附近遍地沼泽,她又不是不要自己的小命,处理完事情就立即赶回桐蔺国,绝不在沂水逗留。杜秋她们三人得知她要远行后的反应,活生生跟嫁女儿似的。 “自从跟在王妃身边,奴婢就寸步不离的伺候着王妃,别说是一年,哪怕是一天奴婢都难以忍受,到底是去什么地方,要去那么久,就不能尽快回来吗?奴婢舍不得您,为何非得远行,就不能不去吗?”杜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眼神令宁雪飞有些招架不住,这……什么眼神!跟新出嫁的媳妇要被休弃似的,宁雪飞不禁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之人。 几个人里头,就杜秋哭的功夫最厉害,夕颜几乎没有哭的时候,杜秋是碰上什么事情,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哭,更让宁雪飞头疼的是她哭起来,你怎么都劝不住她,不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哭出来,绝不善罢甘休,正是因为这点,宁雪飞出行时极少带上杜秋。就怕她路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稀里哗啦的就哭起来,宁雪飞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你们不要多想,离开京城一年自然有我的原因。此事事关重大,你们绝对不能够向任何人提起我和王爷远行的事情,他人问起来时,你们只道不知道就是。尤其是太子的人,你们得多加提防。跟在我身边伺候那么长久,我没什么能够给你们,这些银两你们拿去,我不在的一年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我没回来之前不回京城是最安全的。” 她不在睿王府,三个丫头就相当于失去了保护她们的屏障,她不在,历月凡难说会不会对她们打主意。夕颜三人是她的贴身婢女,与她走的更是亲近,她的事情没有多少人比她们清楚,这就成了历月凡的目标。宁雪飞不是怕她们说出有关她的事情,而是害怕她们受皮肉之苦。人受了极刑,迫不得已说了什么也无可厚非,错不在于她们。宁雪飞绝不让那种事情发生。 想想宁雪飞还是否定了心里的想法,在王府倘若还护不住她们,宁雪飞想不出还有谁可以护她们周全。以夕颜的能力护自己周全没什么问题,杜秋和水埥却不容易,果然还是得安排一下她们的事情才能无牵无挂的离开。 “说来话长,总之你们若是要出府,记得拜托李管家派一暗卫随你们出行就是,自己平日里也得注意着,不要遭了算计,就算是被捕了,你们得学会自救,不会有人能无时无刻的陪着你们。尤其是被人控制住后,不要惊慌,要冷静面对,冲动的后果就是一个死。” 远行女装多有不便,宁雪飞换了睿王命人送来的劲装,把头发尽数梳起,用玉冠束住,再用易容术稍加掩饰,俨然就成了风度翩翩的淑人君子。宁雪飞摇着手中的折扇,颇为得意的昂起头,她生来是男子的话,样貌不见得比睿王差上多少,宁雪飞真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穿上女子的裙裳,只是一个微笑眼神,一个轻柔的动作,就是春水秋眸绰约多姿。穿上男子的衣袍,除了身高相对于男子来说偏矮了些,但也是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宁雪飞长的不尽像宁傅严,想来是与母亲相似,长的这般好样貌,忽然有些好奇这具身体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睿王一走到院子中,就看到宁雪飞站在院子里洋洋得意的摇着手中的折扇,和身上的衣袍有说不出的违和感。睿王夺过她手中的折扇,递到轩辕念的手中,以宁雪飞这身装扮还是活蹦乱跳的比较适合些,活泼可爱才是她的标志才对。“别玩了,天就要大亮,是走还是留你自行决定,多等一天没关系,耽误不了多少行程。” 宁雪飞想要等云若初不是不可以,最多等上一天,次日他仍未回来,他们不能再等下去。云若初提出要与他们随行时,睿王就察觉到其间的不对劲,这才同意。可是昨晚云若初的忽然到访,多半是出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云若初那般着急。“他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天亮后他没有回来,我们就走吧。” 太阳升起时,云若初没有如期而至,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太阳升起之时就是城门打开之时,睿王和宁雪飞乔装打扮用了易容术,除非是与他们格外熟悉的人,不然根本认不出。换了普通人家乘坐的马车,十几个暗卫分成几批人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出城,为了掩人耳目,睿王和宁雪飞的车马在暗卫出城后才离开。 “真是卑鄙,居然趁人之危!”紫殇单膝跪在地上,面色痛苦的捂着心口,嘴角的血丝尤为刺目,身上已有多处伤口,从伤口可见刀锋的凌厉可见想杀她之人是下了死手,取她性命。云若初去剑端的血迹,面无表情的站在距离紫殇不远处,云若初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垂死挣扎之人。 “乘人之危可是你的惯用伎俩,有什么资格说本殿卑鄙。本殿哪怕再穷凶恶极,都及不上你主子的万分之一。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害了多少人无辜的性命,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不会不知道,还要本殿一一说出来吗?自己本就罪大恶极,还好意思说他人,不可理喻也得有个限度。” 紫殇是离司的得力助手,在紫殇的身上他下了不少心思,他杀了紫殇,就等于让那人缺了一只手臂。宁雪飞去沂水是为了红楼而去,与红楼有关的事情,怎么少的了离司在中间从中作梗。无意间得知紫殇正准备暗中跟随宁雪飞他们出城,再找准机会除去宁雪飞,云若初怎能允许! 这个时辰宁雪飞她们已经启程,先杀了紫殇就等于替她除去前路一个巨大的绊脚石。“你以血为引杀了我又如何,使用此等邪术你以为你能够有什么好下场!灰飞烟灭就是你最后的结果,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你为那个女人做这么多有什么用,她心里装着的人只有睿王一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你赌上自己的性命有什么好处!。” “本殿奉劝一句,最好闭上你的嘴!本殿待凝儿如亲妹,收好你肮脏的心思。她找到自己此生的归宿是本殿最大的心愿。一个从没有得到幸福的人,有什么权利对他人得到的幸福品头论足,不过是一个没有人在意的可怜虫。呵呵,你以为你忠心的主人多在乎你,他不过是利用你,等你没了用处,他还会多看你一眼?” 离司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性命,他人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紫殇能够留在离司的身边,只是因为她还能够帮到离司的地方。云若初对宁雪飞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她就像他的妹妹,她的快乐和幸福是他最想看到的,为了保护宁雪飞,他可以为宁雪飞做所有事情。 他此生无牵无挂,自己的命还能够为宁雪飞做些什么,他已经知足。没有感受过他人疼爱在乎的紫殇,怎么会理解他的心理?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宁雪飞的一句不是,尤其是面前这个女人! 第两百六十四章 翻天覆地 “从跟在主子身边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会是这个下场,但是我心甘情愿,为了自己心上人而死,有何畏惧。我死了,你别想好过,上回在苏国让你逃走是我们大意,主人觉得你寿命折损,不想再为难你,放你一条生路。是你不知好歹偏偏要与主人作对,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为了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女子,耗了自己谨慎的十年寿命,真是愚蠢至极!” 人都有自己偏执的事情,紫殇心中唯一的坚持,便是离司。她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清楚自己会不得善终,那又如何?她可以为了离司入地狱,忍受业火的烤炽,哪怕被烧的体无完肤亦无怨无悔。怕就怕哪天还有机会见他的时候,碍于自己丑陋的容颜不敢见离司罢了。要说紫殇心中的憾事,唯有两样。 一样是不能陪着离司走到他人生之路的尽头,没有人陪伴而独自度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光,该多么落寞,她最不忍看见的,便是离司孤寂的背影。还有一事,紫殇说不出到底是为何感到遗憾,只是脑海里时常会有模糊不清的记忆,记忆里有个笑语嫣然的女子,看不见她的面容,唯有她嘴角的笑容尤为清晰。 面容模糊的女子到底是谁?紫殇说不上来,只是想起那名女子,心中就会升起一股歉意,真是好笑啊,杀人如麻的她心里竟会有愧疚之感。不能弄清那女子到底是谁,紫殇心里放不下对此耿耿于怀。要知她活了上百余年,记忆力从来只有离司的身影,那女子是第二个让她在意的人,可她此生,看来是不能知道记忆力的女子到底是谁了,想来心中着实有些惆怅。 “一个将死之人,说那么多废话,倒不如留着口力气苟延残喘。哦,对了,赴死之人不需要有那么多废话,现在你可以闭嘴了。”云若初挥剑刺进紫殇的心口,奇怪的是伤口没有流出一滴血。她的血早已几天干,这具身体不过是没有血肉的躯壳。对于平常人的致命伤,对她来说很快就会愈合,并且不会感到疼痛。 她唯一的弱点,就是心脏。她这具残破的躯壳,全靠还在跳动的心脏维持着,心脏停止跳动就意味着她的生命走到尽头。心脏坏掉的人没有办法再复生,没有一颗完整的心脏,身体再完好都无法恢复生气,紫殇凄然一笑,终究是支撑不住了啊。不知道主人这时在做什么呢?可是在看庭院里种下不久的秋海棠? 兴许是的吧,主子素来喜欢鲜艳夺目的红色,说那和血的颜色一模一样,看着一大片的红,他就会感到兴奋。秋海棠是离司最喜欢的花种,花开的时候遍地都是一片红色,鲜艳夺目,没有任何杂质,这就是秋海棠独特的美,并不高贵,却拥有让人移不开眼的特质,自己何时才可以像院子里的秋海棠那般,让离司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片刻。心中美好的幻想顷刻间碎裂,以后再没有机会了。紫殇不知哪来的力气,反手抓住锋利的剑锋,全盘不在意被刺伤,将死之人还担心受伤做什么。“忘了告诉你……像我这种人没有灵魂,但是体内有主人的灵气。我死后,我的灵气会化作风,飞到宁雪飞身边,拂过她的耳朵,让她看看心中敬爱的兄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死后,体内的灵气会随之流失,离司就算没有看见她的死亡,同样能够感觉到她气息的消失。她的灵气会带着她的意识找到宁雪飞,在那阵风吹过宁雪飞肩膀的时候,她就可以看到云若初杀他时的场景。她死了,定要让杀她的人不比她好过!说完紫殇就断了气,断气时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声影,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紫殇,紫殇。”清脆洪亮的童声回响着,是何人声音如此温暖,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就像是被阳光包裹住一般,让人产生依恋。她从未被人温柔的对待过,她为何如此温和的唤她的名字?随着声音的渐行渐远,温暖也离自己而去,紫殇想伸手去拉住她,让她留下,可是她手中凭空出现的一把匕首,毫无征兆的刺进那女子的身体里。 血汩汩从她的伤口内留出,她的笑容变得扭曲,看不清她的面容,紫殇却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可置信。“我用真心待你,几时把你当成下人看待,没想到暗中作梗害我的人竟是你,为何这般对我?你令我好生失望……”紫殇松开手,不断的摇头眼中蓄满泪水,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多想这么和她解释啊。 她记不清记忆中的女子,感觉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自己确实是受命于主人,带着目的接近她,最后害得她家破人亡,最后惨死,直到死她都以为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有什么好解释的,从开头她就在做着伤害她的事情,待她到了地狱,再向她赎罪吧,不知自己能否在地狱遇见她,自己又该怎么和她解释。 看着紫殇的身体变得透明随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云若初并没感到多么惊讶,失去灵魂的人,离开人世后就是这样的下场。他已不久于人世,宁雪飞就是知道他杀了紫殇又如何,他做事从来就不需要任何解释,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紫殇不死到头来死的人就是宁雪飞,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杀伐果断。 他们已经出发,他的身体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就在没有销声匿迹之前赶上去,他还没来得及像宁雪飞告别,没来得及和宁雪飞解释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就这么走了,宁雪飞知道他杀了紫殇后真的恨他一辈子。云若初处理了这边的事情,皇宫却迎来了一场暴风雨,临走前,睿王让人向皇帝秘密递了信,信上的唯有寥寥数字,把睿王的目的说的甚是明白。 他要出去游玩一年,在皇宫只会给他压力,太子对他从来都虎视眈眈,当然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无奈之举,同时是为了护自己周全。为了避免皇帝迁怒于他身边的人,在信的最后睿王留下这么一句醒目的话:一年后回来,倘若本王的王府少了任何一个人,他会解散王府的下人,离开京城并且从此不再回来。 这句话在他不在的时候,具有很大的作用,睿王就是想看看皇帝还会不会对王府的人动手。他说到做到,一年后回来把太子和历月凡的事情处理完毕,他就可以和宁雪飞功成身退。最好皇帝把他说的话听进去,牢牢记在脑海里,不然他不介意用这件事情当做借口,让皇帝到时无话可说,悔恨非常! “饭桶!通通都是饭桶?那么多人居然没人知道王爷和王妃去了何处,朕要你们还有何用,半天时间查不出他们的下落,朕真是高估了你们的能力,就不该如此信任尔等!你们的眼睛都形同虚设吗?一个个竟没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踪影,要是睿儿在外面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替他陪葬!” 睿王让他不要迁怒他身边的人,他不迁怒就是,假若睿王在外发生了什么事,出了意外这些人,管他们是无辜还是知情不报,通通要他们给睿王陪葬!皇帝拂袖离开王府,让御林军去查了今日出城的几率,其中并没有睿王的车马,更没人见过睿王。自己的儿子他还不清楚么,为了万无一失,定是换了马车与形状,让他人看不出来。 以为如此他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吗?他离开皇城多久,他就让人找睿王多久,除非睿王拥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不然他终有一日定能够找到睿王,把他带回来。 琉王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看了看外头,无精打采的趴在床榻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琉王脸上,琉王猛然坐起来!我的天!怎么都日上三竿了,这时候别说是上早朝,下朝的时间都过了!迟到可是大忌讳,他必须快速进宫去和皇帝解释,责罚在所难免,可事情还是得解释清楚才行不能让皇帝对自己再有什么不满。 睿王匆匆下榻,取下屏风上披着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穿起衣袍来。在外头侯着的侍女听到声音,去准备了洗漱的热水端进房内放好后慢条斯理的替琉王整理塌上的锦被,琉王回头略有不满的看了婢女一眼,都到这个时辰,怎么做起事来慢吞吞的? “怎么到这个时辰没有叫醒本王?今日做事如此拖沓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可不记得何时交代过不用叫醒本王,亦或者明知时间紧迫,不快速替本王准备就罢,如此云淡风轻真是好胆识!”琉王不满的开口,虽是教训婢女,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胡乱的整理身上的衣袍,奈何越是着急,折腾起来速度越慢。 第两百六十五章 回国 婢女不明所以的回头望了琉王一眼,愣了一下才施礼道:“回王爷,昨日您说了,陛下让您去清点国库的银两,正午时分去即可不必早起,奴婢这才没有叫醒王爷,奴婢失职的地方还请王爷赎罪。”琉王的贴身婢女是刘贵人的婢女,年纪小小,却学了刘贵人的性子。她没做错,说起话来便是不卑不亢。 琉王呆了半响,才记起来今日是要去国库。国库的物资一个月就得空出来三天去清点,然后把国库里的东西一一记录下来,金银珠宝,都得仔细验视,尤其是收在国库的奇珍异宝唯有一样的那种,专门收在一间小阁楼里,用香樟木制成的木盒里三层外三层的收着,香樟木有驱虫蚁的作用,能让盒子里的东西不受损坏,可是香樟木的价格不低,只是个盒子就得花不少的银两。 国库里收着朝廷全部的财产,朝廷前朝后宫的开支皆是从里面拨出,,国库是否充盈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兴衰,历代帝王对国库都非常重视,为了避免有心人盯上国库的巨资,委派去看守国库的人都是精挑细选,随便一个侍卫都是御林军的水平,暗中的暗卫能力更不用说,可以与看守天牢的人手和能力相当,或者更高。 国库人手不少,琉王则是国库的最高官职,管理国库的物资与国库的人。每月三日清点国库的日期,其实一日就可以做完,剩下来的两日就是他们休息的日期,琉王就盼着这几天的到来,能够不去上朝去看太子的嘴脸,近日来太子越发嚣张跋扈,说什么不顺太子的心意,就上奏弹劾。好在皇帝知道琉王的德性,不是喜欢生事之人,就对太子的弹劾视若无睹。 “啊,是本王睡糊涂了,真是抱歉说了过分的话,你可不要跑去和母妃说这事,不然她又得念叨上本王几句。”刘贵人煞是喜欢这个丫头,对她更是宠爱有加,把她送来琉王府,就是相信她能够照顾好琉王,事实确实如此,她心比下人要细上许多,把琉王的饮食起居照顾的很好。 谁知丫头没有对琉王点头称是,而是昂起了头,脸上的得意劲,别提多嚣张。不找什么事情制住她,待会她就屁颠屁颠的去玉清宫去了。 人有七情六欲,不能永远只有一样情绪,琉王大多时候沉稳,可也有浮躁的时候,只是他不是对人破口大骂,而是冷冷的看着你一个字都不说,这样的人最容易让人感到可怕。哪知这丫头哪次见着他这般,就去刘贵人的面前说,为此琉王没有少被刘贵人责怪,不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迁怒于人。 琉王嘴角微翘笑的一脸无害,这丫头真是得寸进尺,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呵呵,说来你与袖的情感进展的如何,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罢,不要忘了你们成婚可是得经过本王的同意才行,你个丫头片子胆敢到母妃跟前去嚼舌根,后果自负就是。” 袖是琉王府中的侍卫,那丫头调来王府后两人才见面没几次就开始眉来眼去,琉王不比宫中的人木衲,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不用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只要他们不做有损他的事情,琉王都不会去计较。自己什么时候成婚琉王不清楚,可是他喜极了看他人成婚,尤其是替他人操办婚事最是有趣。 婚礼操办起来的过程繁忙非常,有时忙起来,就连用膳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但是琉王却觉得很满足。检查婚礼上要用的东西,精心挑选婚服新娘要用的头饰等等,成婚的东西无论什么档次,贵重还是廉价做工都非常精细。女子这辈子成婚唯有一次,自然得好生待弄。就拿红盖头来说,女子成婚用的红盖头是自己亲自缝制,里面包含了她们对幸福的多少幻想。 当自己埋首于准备他人的婚礼时,感受到他们的喜庆与欢快,自己会被他们的欢乐感染而变得开心起来。有益自己的事情,还可以帮上别人,这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可对丫头,琉王总喜欢逗她玩笑,有时候心中会觉得遗憾,母妃怎么没有给他生一个可爱的妹妹。 “王爷,做人不能如此过分。奴婢何时像喜欢款嚼舌根的人,再说王爷只是睡糊涂了,对奴婢并没有恶意,何以到小主的面前去乱说话。这时候也不早,王爷还是尽快洗漱完后,用了早膳就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丫头牙尖嘴利,琉王从她那里讨不到半点便宜,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指他废话太多,有时间在这里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倒不如快把正事给办了。琉王呵呵笑了笑,对她翻了个白眼,他们上辈子绝对是对冤家。所以这辈子遇见对方,总得指桑骂槐的讽刺对方几句,在她眼里,琉王不是王爷,反而更像是从小斗嘴的青梅竹马。 琉王无精打采的扒着碗里的粥,睡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反而觉得更加困倦,真是睡的时间过长,人就越是想睡。这时管家快步走进来,把一封书信递到睿王面前。“王爷,这是睿王差人送来的信件,嘱咐说一定要亲自交到王爷的手中,并且要王爷看完此信,定要按照信上所说的做。” 此信是睿王的官家送过来,他没有耽误就把书信快速送了过来,由李承乾送信,信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琉王疑惑的接过书信,有什么事情三哥直接来寻他不就是了,为何还要送信,弄得如此神秘。琉王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打开,遣退下人后才阅读信件。 考完信上的最后一句话时,琉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放下手中的碗向外跑去,跑到门口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回头把手中的信放在烛火上方。干燥的信纸很快被点燃,变成灰烬从半空中纷纷扬扬飘零落在地上,看着信被完全焚毁,琉王才放心离开。 牵了府中的快马向城口奔去,感到京城的驿站最终都没有看到睿王的身影,看来自己还是迟了一步。睿王离开皇城的事情太过突然,除了担心皇帝会兴师动众大肆搜寻他,睿王特地给皇帝留了一封信,还有一封则是留给琉王。倘若不把事情和琉王说清楚,睿王担心他会到处寻找自己。 睿王没有说自己是去做什么,但是说了他去沂水,离开京城的真相总得有一个人知道,轩辕念他们知道没有用处,了事情后,没人会相信他们的说辞,而且以他们的能力,无法抵御皇帝等人的追查,不止是能力,和他们的身份地位有甚多的关系。他前往沂水之事由轩辕念他们说出来,之后被人怀疑他的离去是他们造成。 这是睿王最不放心的地方,所以睿王决定把他去沂水的事情告诉琉王,琉王是他能够相信且为数不多的人,除了琉王睿王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向谁说起这件事情。去沂水的结果到底如何,睿王心里没底,也许这一去就没有办法再回来了,他的事情得有人帮忙处理,而那个人就是琉王。 睿王并非刻意麻烦琉王,而是迫不得已,除了琉王没人能够帮的了他,只有琉王能够处理的好乾陵的事情。信上睿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当然忽略了红楼那一部分。他去沂水的消息,决不能让太子知道,这才交代让琉王看完信之后务必把信焚烧掉,并且在人前称自己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睿王离京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皇帝对外宣称睿王乃他委派出京出巡,具体去的是什么地方,皇帝只道保密,等外头的事情处理完,到时睿王自然会回来。睿王在众人眼中的存在感本就没多强烈,他的离开没多少恨在意,唯独太子那方人,旁敲侧击询问皇帝打探情况,奈何皇帝对此一字不提,太子只好作罢。 太子与宁雪言的婚期如期而至,身为正妃的历月凡不但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欢天喜地的替太子操办婚事,众人皆说太子妃真是大家闺秀的作风,不似寻常人家的毒妇,得知夫君要纳妾,哪个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家中闹的乌烟瘴气哪里肯罢休,到头来还不是没有办法改变事实。 历月凡因为宽容大度不计较,被人们称赞说她真是懂事,可谁知那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历月凡的占有欲极强,属于她的哪怕是不喜欢,也决不允许他人染指。历家的地位不下于丞相府,历月凡胜过宁雪言的地方就在她是正室,而宁雪言不过是侧室,说难听些不过是个妾罢了。 宁雪言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来日方长,日后对付宁雪言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急于一时毁了自己的名声,表面上的成全对自己的好处可大了去,日后再想办法收拾宁雪言不迟。 第两百六十六章 咎由自取 元庆十八年,正值八月清秋,太阳未升起时从太子府传来的鞭炮声响彻半边皇城的大街小巷,太子身着婚服配以金冠,带着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往宁府方向走去。届时的宁府也准备好,喜娘搀扶着盛装打扮的宁雪言向宁府门口走去。柳倾心与宁傅严从喜娘手中接过宝贝女儿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两人泪眼朦胧甚是不舍。 宁雪飞出嫁那日,他们哪怕只是拿出对宁雪言真心的一半去对待宁雪飞,不用深情的话语,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宁雪飞就不会把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宁雪飞一直觉得好笑的事情是他们分明不待她一分好,却要她对他们仁至义尽,何也?不把宁府搅的天翻地覆,已是宁雪飞对宁府最大的仁慈,他们竟还妄想要她给他们什么,真是可笑的很! “女儿,今日嫁去太子府后,切莫再如家里一般意气用事,要知你在太子府的一举一动都与家族的命运息息相关,不可意气用事,能忍则忍,心中有什么委屈,让人传信回宁府,女儿家不能隔三差五归宁,你传信回来,父亲与你母亲自会去看你。宁家和历家势力旗鼓相当,太子妃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安分守己她自抓不到你的错处。” 历月凡在人前把自己装的多么贤妻良母都逃不过宁傅严的眼睛,他阅人无数历月凡是怎样的人他怎会不知,深藏不露的女人最是可怕。在人前是一张嘴脸,要多贤惠装出来就是,而这种人翻脸往往比翻书还快,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同你合作,同样可以为了利益,暗中向你捅一刀子,和她生活在一起,不得不步步为营,除非你不怕死无全尸。 宁傅严一意撮合睿王与自己的女儿,想让她如愿和宁雪飞平起平坐,谁知皇帝会因为睿王的一句话而把宁雪言赐给太子。太子府根本就是个龙潭虎穴,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女儿居然要送到那地方去。为了让皇帝收回成命,宁傅严多次谏言都被皇帝驳回,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唯有让自己的女儿按照圣意嫁去太子府。 自己的女儿他最了解她的性格欺软怕硬,到了历月凡面前,硬碰硬只有被欺负的份,历月凡的心肠可狠着,当真动起手来真正吃亏的人只会是宁雪言罢了。最怕的就是被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在皇帝跟前吹耳边风,皇帝早有除宁家之意,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情都是致命的,很不巧的,宁雪言从没做过什么让人省心的事情,做事意气用事,不顾后果,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自己,她何时才明白这点。 得知自己非得嫁去太子府后,宁雪言几日不与任何人说话,任旁人怎么开导她亦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没有把他们说的话给听进去。就连喜娘所教女子的三从四德,不过是坐在一边自顾自的说,宁雪言只呆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到底听进去几分,唯有她自己心里有数。在婚礼的前几天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似的剪了自己许久前绣好的红盖头。 红盖头是宁雪言一年前所绣,那时她以为自己嫁到睿王府的是必然结果,早早就准备了针线,每日坐在院子里安静的绣着手中的红盖头,那段时间她前所未有的安静,也许是最后一次这么安静。除去身上的戾气,说来宁雪言算的上是水灵灵的美人儿,奈何她就喜欢扭曲自己的心理,大怒起来和疯子没什么两样可怕的很。 红盖头是为了她嫁去睿王府而绣,天意弄人让她成为了太子的侧室,这盖头还有什么用,盖头上刺绣的花样是她一针一线秀出来的,里面蕴含了她多少情感,而曾经浓烈的情感成了让人耻笑的笑话。宁傅严等人闻风赶来,只见宁雪言疯了似的把被剪的破烂不堪的红盖头一剪再剪。 柳倾心见状连忙把宁雪言制止,宁傅严吩咐在场的人决不能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不然遭殃的不止是宁家,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下人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没有一个人敢吱声。夫妻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让宁雪言的情绪稳定下来。红盖头要她重绣已无可能,时间根本来不及。只好秘密找来府中会刺绣的丫鬟,几个人联手赶在两天之内把红盖头绣好。 虽然宁雪言给他们造成了太多的麻烦和无奈,可是到了她要出嫁的时候,心中又有不舍,这个女儿嫁出去,就是太子府的人,而不再是宁府的千金。柳倾心深深地叹了口气,宁雪言离开后她就连最后一个可以说话谈心的人都没了,没有人陪自己闲聊的日子该多么孤单。想到情深处,柳倾心不禁把宁雪言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女儿知道,女儿走后你们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红盖头下的宁雪飞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闻见女儿泣不成声的声音,宁傅严的心紧了紧,就像被尖锐的匕首划过心尖一般,格外的疼。没来得及说更多话,太子的花轿就已来到宁府门前。 皇帝答应过宁傅严,给宁雪言正妃出嫁的仪仗,允许她出嫁穿大红色的婚服,所有的置办都是大红色的,宴会上同宴请了文武百官,就连帝后都会一同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唯一与历月凡不同的是花轿不是八抬大轿,而是只有六人,给了她正妃的仪仗,却也明确宁雪言侧妃的身份。皇帝让步到此等地步,宁傅严不好再多提什么。 再说太子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其他的贵族子弟可以相比,做这个侧妃并不过分,算得门当户对,怎么不都比嫁到睿王府去好。太子顾着皇后的面子,不会对宁雪言太过冷淡,历月凡再不情愿,为了历家她不会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去呈一时之快。在睿王那里,这些事情都会大打折扣,没有人能够说动睿王,为了宁雪飞他不会多看他人一眼。 二人依依不舍把宁雪言送上花轿,随后坐上马车前往太子府。新娘入府不得立即拜堂,而是把花轿抬去庭院中,新娘在轿中不得乱动,得到吉时到才能下轿。太子把府中的客人招呼到大堂内就坐,中院热热闹闹唯独前院人数寥寥,响彻在耳边的鞭炮声和庭院的冷清相比显得有些讽刺之意。 宁雪言紧紧握着手中的苹果,皇帝给了她正妃的迎娶仪式又如何,嫁的又不是她的心上人,况且就是再盛大的仪式都改变不了她是侧妃的身份,还不是低人一等。时间很快过去,下轿时间一到,人们都熙熙攘攘的涌到大堂门口,太子在阶梯前站好,等着人把宁雪言的轿子抬来。男人哪有不爱女子之说,太子可不是专情之人。 对自己的正妃他本无多深厚的情感,可以名正言顺的迎娶侧室他乐得如此。宁雪言与他算得是远亲关系,宫宴上见过宁雪言几次,知她性格要强嚣张跋扈,就是这样的女人,正合了他具有强烈征服欲望的口味。加上宁雪言的容貌不差,出落的亭亭玉立,让人难以不动心。花轿被喜娘与花童簇拥着被抬到大堂门口,花轿被轻轻放下。 太子走下阶梯,对轿门鞠躬作揖三下,喜娘敲扣花轿边缘。听到声响宁雪言伸手开启轿门,白皙的玉手搭上轿帘的那一刻,众人都屏住呼吸,好生纤细的玉手,让人对此生出怜惜之感。历月凡站在上边把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面带笑容,心中却尽是不屑,不过是个侧室有什么好威风的,她才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妻子! 喜娘上前扶住宁雪言,把一个小瓷瓶递到宁雪言手中,瓶内装有五谷,五谷上放有金色与银色戒指共两枚。宁雪言把瓷瓶抱在怀中,然后由喜娘扶着向前珊珊而行。花轿停在距离大堂五十步距离处,初下花轿时,新人双脚不得沾地,则宁雪言向前行走时,两名下人在前路徐徐铺开红毯,让新娘得以踏红毯而过。 礼官把拖上一托盘,上头放着一支弓与三支箭,太子拿起拿过长弓,把早已被摘下箭头羽箭搭在弦上,对新娘轻射三箭,含有驱除邪魔之意。射箭时射一箭退一步。新娘不能乱动,由喜娘搀扶着跨过摆在地上的马鞍和火盆,同为去除身上的邪气,不管之前如何,今后她就是太子的人,宁雪言几乎每往前走一步,都得经过深思熟虑,在心中提醒自己,再走下去,她就回不了头,可是她能逃吗? 待宁雪言被搀扶着走上阶梯,与太子并肩站在一起时,礼官上前把一段红绸的两头分别交到他们手里,红绸的中间打着个大结,寓意永结同心。两人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走进大堂内。拜堂的仪式先从天地开始,再是高堂,然后是夫妻对拜,。礼官喊出夫妻对拜二字时,宁雪言的身体僵了僵,只不过脸被红盖头盖着,没人察觉她的异样。 两人各怀心思拜堂后,宁雪言就被喜娘送入洞房,太子则留在大堂内与大臣们相互庆贺今日的喜事。人们谈笑风生相互碰杯敬酒,大堂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外头隔一段时间燃起的爆竹声使太子府显得更加热闹,历月凡至此至终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贤妻良母的形象让大臣们刮目相看,少有女子见自己的夫君纳妾不但不为所动反而笑容满面的。 历月凡心里不知道蔑视宁雪言多少次,她不笑难道还哭不成?在这种关头就得把自己的大度表现出来,让众人有目共睹,之后有什么事情她好说话不是。人们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时,官家拖上来一对被红绸包裹的玉如意。“殿下,琉王说他今日身体不适,在家中修养无法来参加殿下的婚礼,特费送来的贺礼,以至歉意。” 第两百六十七章 意外频出 此话一出太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琉王是什么意思,胆敢不来参加他的婚礼,身体不适?不过是借口罢了,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不是生龙活虎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身体不适了?太子笑着接下玉如意,心里恨的牙痒痒。大臣们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纷纷交头接耳谈论起来。 今日是太子迎娶侧妃的日子,他的两个兄弟都没有来参加。琉王身体不适,睿王携带睿王妃出游,没有出席婚宴,有人猜测睿王是不是不待见太子,不想来参加他的婚宴才带着睿王妃出行,人们众说纷纭,尖锐的话落在太子的心头上,太子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冷冷的往酒席上扫去一眼,周遭立即安静下来。 太子冷哼一声,来参加他婚宴的人何其多,不差他一个睿王和琉王,他始终觉得睿王忽然离京的事情有蹊跷,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派人去查明此事,皇帝那个老狐狸真是偏心睿王是他的孩子,难道他就不是他的孩子吗?待到他坐上皇位之时,就是睿王的忌日,那人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不除去必定后患无穷,还有宁雪飞那个女人不容小觑。 “启禀太子,臣前不久得了上好的冰玉,冰玉是稀罕之物,臣未令人雕琢,臣不是识玉之人把冰玉留在臣这里只会让好东西蒙尘,正好缝上殿下大婚臣特地献上冰玉,以示小小敬意,请殿下笑纳。”宁傅严神秘的让身边的下人呈上自己送的贺礼,冰玉被装在盒子里用红绸覆盖,显得很是神秘。大家都翘首望着托盘上的物什,想一睹为快。 冰玉可是稀罕的东西,不易得,随身携带可以驱除病痛,是好东西就是国库中只收了两块,并且是外域进贡,偶有所得并非年年都有。丞相好大的手笔,居然送上冰玉,谁知是何居心?宁傅严和太子之母,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兄妹关系,在背后帮了太子多少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是刻意讨好,还是为了彰显自己对女儿的宠爱? “让丞相费心,既然厚礼送来,就让大家都开开眼界,看看这冰玉到底是什么模样,本太子对冰玉早有耳闻,只是未曾亲眼见过,本宫的大喜之日,没有点新奇的东西怎么行,来人啊,把丞相送来的礼物打开。”皇帝在上坐冷冷看着太子与丞相之间的互动,当着他的面如此猖狂,在他们眼里他这个皇帝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存在感可言吗? 丞相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明目张胆的对太子进献宝物拉拢太子,把他这个皇帝当成什么了!一般情况下,在大婚时无论是什么人送来的贺礼,都会被一律收起存放妥当。每个人送的礼物都不尽相同,贵重是其次,为了不让他们之间产生攀比的现象,或因为礼物是否贵重而互相取笑,都是一种虚荣心理,为了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宾客的贺礼不得在众人面前启封。 太子在众人面前展示丞相送上的贺礼,也算是给足了丞相府的面子。皇帝对此事颇为不悦,皇后倒是开心的很,自己这个儿子懂事许多,有些事情就是她不用去提点,他自己都知道该怎么做,不愧是她的孩子。日后她走的时候,才可以放心太子,有了历月凡和丞相在一旁辅佐,皇位太子已经坐实,至于睿王,终究会被他们铲除,乾陵那丫头片子纵使拥有兵符又能奈她何? 睿王与宁雪飞出游不知是何意,是不是别有用心她暂且不管,睿王离开皇城,是他们趁机除去他的大好机会,连同宁雪飞一起处理掉。太后对她母亲留下来的药方始终耿耿于怀,听闻宁雪飞十分宝贝她母亲留下来的几本医书,指不定药方就在医书之中,杀了宁雪飞再把医书寻来交到太后手中命人慢慢研究,定能讨得太后的欢心,让她的地位可以得到巩固。 但凡一个聪明的女人,绝不会愚蠢到一味依靠家族生存,后宫的女子与家族向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没办法逃过家族波动对自身带来的影响,聪明人就该做些事情,使自己的地位得到巩固,哪怕是家族发生什么变故,自己就可以独善其身,不可以免去所有的影响,但是下场绝对要比寻常情况下不知好多少倍。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大堂中央桌上放着的盒子上,没人注意到皇帝变得狰狞的面容。太子府的官家上前,揭开盖在锦盒上的红绸,把手伸向锦盒的铜扣,锦盒的铜扣被解开的一霎那,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锦盒,就怕存过精彩的瞬间。而冰盒一打开,看到的不是冰玉,而是装了满满一盒的信件。 信件是被人强制塞满的,信件之多远远超出锦盒的容量,锦盒打开的刹那,就从盒中落下许多信件,大臣们不明所以的愣了愣,不知这是何意,看着落了一地的信,宁傅严也没有反应过来。正当尴尬的气氛在大堂内蔓延开时,一名大臣站了出来走到大堂中央道:“想来这些信是丞相想给太子殿下的惊喜,里面指不定装着什么稀奇玩意儿,冰玉定是被压在信封下,我们不妨先看看信封里装着的是什么如何?” 厅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太子没有发话,大臣就当他是默认。捡起地上的信封拆开,拿出里头的纸张打开,看到信上的字后大臣愣了半响,然后神情怪异的看向宁傅严。他是宁傅严那方的势力,所以才想出来替他解围,可是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大臣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宁傅严遭了算计。 见大臣拿着信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一言不发,太子还以为是宁傅严在信里写了祝福的话语,故作神秘的装到信封之中想要给他惊喜,心中欢喜的很。结果看到大臣脸色不对,捡起一封信拆开,只是看了信上一眼,太子就把信揉成一团,狠狠掷在地上,因为太过气愤,额头上青筋暴起,目光狠戾。 “不知丞相是什么意思?故意让本宫难堪?借冰玉之名给本宫的却是这些东西,是觉得你的女儿如冰玉般高贵,本宫高攀不起,以此来告诫本宫是吗?还是觉得睿王更适合你的女儿?丞相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真是用心良苦,既然一心要将你的女儿许配给睿王,为何还要让父皇把你的女儿赐婚于本宫?” 太子咬牙切齿的开楼,除了看了信的大臣,所有人都对太子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太子如此大怒。宁傅严心知自己遭了人的暗算,硬着头皮把太子扔在地上的信件捡起,在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宁傅严脸色变得煞白,柳倾心看出宁傅严的不对劲,心中感到不安起来,这些信,看起来似是他们送去睿王府的那些。 让宁雪言入府做平妻之事,不好在宁雪言的面前大肆谈论并且要求她让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平起平坐,顾着自己的面子,宁傅严和柳倾心都没有再亲自去见宁雪飞,而是多次让人送去信件,希望宁雪飞看在他们低声下气苦口婆心的份上,同意了这件事情,可是送去的信那么多,却没有得到一封回信。 皇帝赐婚给太子和宁雪言后,两人逐渐把送去睿王府那些信的事情给忘了,万万没想到这些信会在太子成婚当天出现在这里。此事若是宁雪飞所做,那她的心肠未免太过狠毒,信是送到她的手里,除了她还有谁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难怪她会在这时和睿王出游,就是为了避开这件事情的风头吗! “殿下,你听臣解释,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臣来之前分明检验过,锦盒里面放着的分明就是冰玉,不知这些信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在里面,此事绝对是他人有心诬陷,殿下明察!”宁傅严慌乱的跪下,低头看着地面,身上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撑着地面的双手颤抖的厉害。柳倾心反应不过来,但还是随着宁傅严跪下来。 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盒里掉落出来的信件,正是当初宁府写给宁雪飞的信件,有丞相的亲笔,也有柳倾心的亲笔,信上的内容八句不离十暗示让宁雪飞向睿王说情,允许并且提亲迎娶宁雪言进睿王府和宁雪飞做平妻,还提到了许多和家族利益有关的事情,在朝中最为忌讳的就是利益问题,个人利益最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家族利益是重中之重。 “娘娘乃宁家儿女,不能不为宁家利益着想,家族利益对娘娘有极大的好处,若让雪言与娘娘共同侍奉王爷,互帮互助是最好,娘娘做事亦可事半功倍。雪言自小喜欢睿王,因无法与睿王喜结良缘,日日黯然伤神,寝食难安,娘娘乃雪言亲姐,怎能不为之担忧,故而该为妹妹多多着想才是,哪能只顾着自己?”这是信中其中一段,其他的差不多说的都是这些,换作以前太子只会对此一笑置之,如今宁雪言是他的侧妃,此等屈辱怎么受得? 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众臣多多少少猜到信中的意思,宁傅严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写过这些东西给睿王,不被太子看见倒没什么关系,大概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的女儿所嫁之人不是睿王,而这些曾经写给睿王妃的信会到太子的手里。看向跪在地上二人的目光中,有探究,有鄙夷和不屑,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担忧的人寥寥无几。 方才率先拆开信的大臣见事情不妙,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宁傅严的身上,默默退到人群后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站在前头受到宁傅严的牵连一起受罚,他可没有这么蠢。宁傅严被拉下去,就没有人压制他,对于他来说可是好事一桩。宁傅严要是知道自己看重的附庸者心里怀着这种想法,不知道被气成什么样子。 第两百六十八章 意料之外的 冷落 “不是本宫想的那样?那好,为了证明丞相你的清白,我们就来说说信上的字迹吧,相信丞相的记性哪怕再不好,这自己的字迹丞相该记得吧,信上的字迹给本宫好好看清楚。照信上所说,本宫迎娶令女真是委屈了,不如现下就写给他一封休书,让她去寻自己所爱之人,不知丞相觉得可好?” 太子缓缓说着,全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荒唐的话,宁傅严的冷汗出的更是多,女子出嫁第一天就被修回家可是极大的耻辱,女子被修会被视为不详之人,会遭到世人的唾弃,哪怕宁雪言是宁府的前千金,难免不会受到外人的白眼甚至是唾弃,太子的休书对于宁雪言来说根本就是一把悬在脖子上的屠刀,太子把休书写出来时,悬在脖子上的大刀同时落下,宁雪言遭了被休的耻辱,她最爱面子,怎会苟活于世。 “殿下万万不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信出现在这个场合就说明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就是为了陷臣与雪言于不义,太子倘若修了小女,那和杀了小女有什么区别?”太子不屑的笑了笑,宁傅严让他在诸位大臣面前颜面扫地,宁雪言就是他的耻辱,太子可是巴不得宁雪言快去自缢,省的让他看着心烦。 历月凡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同情太子,欢天喜地的娶了宁雪言,才知道人家姑娘心系他人,换作其他人太子也许不是太介意,可是宁雪言好死不死心上人偏偏是睿王,看来不用他动手,宁雪言好受不到哪里去,日后她在太子府的日子可不会好过,真是省了她历月凡的功夫,老天有眼,让宁雪言自己遭了报应。 皇帝并没有要出面阻止的意思,他想看看太子到底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最好狗咬狗一嘴毛,他正好可以借这次的机会坐收渔翁之利,斗吧,最后斗的头破血流,省的让他再操心,反正对太子皇帝已失望透顶,既然太子早晚盼着他快些死去,他何必在意太子的境况如何。既然他认为自己日后坐定太子之位,甚至坐上他现在坐着的龙椅,就拿出身为太子该具备的本领。 皇帝嘴角一勾,太子,不要让父皇失望啊!皇后坐在皇帝身边坐立不安,宁雪言与皇后亲近,常常说她长大后出嫁要嫁给睿王,她对睿王的情感皇后是知道的,所以在皇帝赐婚太子与宁雪言时她才设法阻止,宁雪言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待,怎么忍心看着心头肉受苦,哪怕她要嫁的人是太子,皇后同样于心不忍。 尊卑之分多么重要皇后心中明了,作为皇帝的他尚未开口,她怎能先行开口,可是皇帝分明不想插手此事,作壁上观的态度让皇后抓狂却又无可奈何。事情发生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她再站出来制止太子,不然她没有任何权力比皇帝先开口,太子冲动的作风真是让人不省心,到底年轻气盛缺少心智上的磨练。 “把她强嫁给不喜欢的人,不是对她更大的折磨,丞相看似一心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这些确凿的证据,对本宫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假若今日站在这个位置的不是本宫,而是丞相,难道你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此事吗?丞相若当真如此宽大为怀,本太子也就服了。” 太子一句话把宁傅严的嘴堵的不知该说什么,太子一语双关,丞相点头就是在冒犯太子,太子的位置岂是能够随便谈论的可是摇头就等于自己承认让太子休了宁雪言,进也不是退我不是,宁傅严紧咬牙关不知该如何回答,柳倾心也慌了神,她不能轻举妄动,她不止是宁夫人,更是柳家的人,她的身后可是整个柳家,不能因为自己,牵扯到柳家,柳倾心绝不是担忧家族利益,而是她假若做了什么对不起家族的事情,她会死的尸骨无存。 见宁傅严一言不发,太子笑着摇摇头。“既然丞相无话可说,就说明本太子说的不错,来人啊,备文房四宝,既然宁雪言无心于本宫,今日就……” 话说到这个节骨眼上,皇后再坐不住站起来。“住口!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本宫觉得你平日里聪慧,到了关键时候怎就犯了糊涂,这件事情分明就是他人别有用心设计,为何要做如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雪言是你父皇亲自赐婚,你休妻也得问问陛下愿不愿意,退下去!”素日时皇后不把皇帝放在眼中,到了关键时刻倒想起用他来做挡箭牌了。 皇后统领后宫多年,学会的不止是心计,母仪天下的气魄收放自如,一句退下震慑人心,桀骜不驯的太子见母亲发怒,不好再说什么,怒瞪宁傅严一眼,冷哼一声。“启禀父皇母后,儿臣有些头晕,不能再陪着你们,还望赎罪。有些人就是如此碍眼,只是看着儿臣就觉得眼睛和头疼的很,儿臣先行告退,各位请自便。” 语罢,太子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留下尴尬的一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接下来该做什么。皇后沉吸一口气,太子的气焰太胜,回去还得和他提提。“这件事不过是误会,想各位大臣心里清楚,切莫被谣言蛊惑,尤其不要到外头去说这事,不然让本宫查出是谁在背后搞得鬼,后果几位大臣是知道的。” 皇后面带笑容的好心“劝告”在坐的各位,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决不能传到外人耳中,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大肆在外谈论可是死罪,其中的利害大家都心知肚明,经皇后这一点更没人敢乱说一个字。“好了,多谢各位来参加太子的婚礼,天色已晚,诸位大人快回府去休息吧。” 在大堂里待着不过是徒增尴尬,皇后即已发话还等什么,大堂里数百人有序的离开大堂,每个人的步伐都有些急促,就怕自己走的慢,被留下来。大臣们全部离开后,宁傅严还没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摇头,好好的亲事,怎么会变成这样,让雪言今后在太子府如何自处,果然当初就该阻止他们的亲事,就是貌似觐见都要让皇帝收回成命。 皇后走下台阶伸手把宁傅严扶起来,家中她就宁傅严这么一个哥哥,看到他如此沧桑,皇后心中很不是滋味。“好了兄长,都过去了。放心吧,回头本宫说说太子,雪言不会有什么事的。那孩子向来如此,做事不知分寸,他也是一时着急才说出那些话,你不要和他计较。” 皇后苦口婆心的劝说,宁傅严能够对此事宽心是最好。皇后把柳倾心扶起来,对着宁傅严使使眼色,让她多多照顾宁傅严,柳倾心会意,低头顺着眼点点头。太子记仇的很,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过去,日后有宁府的人受的。 为了让宁傅严安心,皇后还打算说什么,皇帝却从宝座上起身,走下台阶。皇后扶着柳倾心的手一僵,不自觉的松开她的手,忐忑不安的等着皇帝走下来。 皇帝走下台阶,没有想象中的开口责骂,而是掠过皇后身边,装作没看到皇后,径直走向府外,皇后的言行他已不是第一次感到失望。人不说话时,往往比他说话时还要可怕,皇帝和睿王无疑属于同种人。安静下来,沉着脸就有风雨欲来之感,压的人喘不过气。皇后回头看了宁傅严一眼,随后快步跟上皇帝的步伐出了太子府。 入夜,柳倾心和宁傅严没有乘坐马车回府,而是徒步走回去,宁傅严已有四十多岁,加上多年的劳累早让他有无力之感,如今受了打击整个人显得更加沧桑几分,柳倾心搀扶着他,内心复杂。信的事情皇帝没有追究的打算,可是太子哪里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尤其是宁雪言,出了今天的事情太子不休她是万幸,但日后她在太子府可就举步维艰了。 “这几日你暂且回柳家一趟,就当归宁看望母亲。太子的事情处理起来颇为棘手,事情没弄清楚缘由之前宁府便处于岌岌可危之状,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宁家就只有你陪在我的身边了,女儿出嫁,等同于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更是收不得。我不能连你都失去,所以这段日子还得委屈你回柳家,等事情处理完全,风头过去,我就去把你接回来。” 从宁傅严口中提到柳家,柳倾心以为只会是一个结果,让柳家帮他压下这件事情。柳家势力不小,太子再对宁傅严不满,都得给柳家积分薄面,不会计较这件事情。皇帝对今日的闹剧未发一言,就说明他想借此机会让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破裂,作壁上观?呵呵,真是个好选择,他们斗的头破血流之后皇帝再坐收渔翁之利。是过的太过安逸吗,忘了皇帝初登地位时雷厉风行的做法。 知人善用,知文善武,谋略乃常人不能比,多少奸逆贼臣死在他的手下。皇帝的统治生涯出现转折点,唯一的错误无非出在大将军身上。大将军佣兵自重,结党营私,勾结太子企图除去睿王,全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目的不就是为了辅佐太子上位后,作为辅佐大臣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到那时江山就不是司马家的。太子居然好笑的觉得大将军是真心帮他,大将军的野心会不断膨胀,太子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傅严对这点心知肚明,太子那头他宁傅严没办法说,忠言逆耳,他的话被大将军听了去事情可就麻烦。不止一次提醒过皇后不要让太子和大将军走的太近,皇后全然不把他的话听进去,既然他们不把他的劝告当成一回事,他也懒得淡吃萝卜咸操心,不听她的劝告,后果如何他们自己承担就是。想到皇后乃自己的血亲,宁傅严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路的步伐更加缓慢。 第两百六十九章 花容失色 柳倾心眼眶一热,扶着宁傅严的手紧了紧,嫁给宁傅严非她所愿,哪个女子不想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携手共度一生,举案齐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此一生哪怕过的清贫如喜,有自己相爱的人为伴清茶淡饭的生活比冰冷的锦衣玉食好上许多。古来世事难以成全,在婚帖下来的时候,现实把柳倾心的美好幻想毫不留情彻底击碎。 嫁到宁府与一个足以成为自己父亲的男人成婚,穿上嫁妆不知包含了柳倾心多少无奈。非但嫁的不是知心人,而且身上肩负着家族的仇恨,柳夫人为宁雪飞所害惨死,可这其中是宁傅严一手促成,他不听信谗言,又怎会有那些破事。她身不由己的嫁到宁府,和宁雪飞斗的你死我活,对宁傅严的恨从没有停止过。她是柳家最不起眼的庶女,又是不受宠的用的上她的时候,她就得当然不让的往前走,别无选择。 柳家锱铢必较的性格可不止是针对外人,能够利用的在他们眼里哪在乎你会怎么想,只要你还有用处,就是为他所用的理由。她身为庶女地位不高,最适合做牺牲品,且好掌控,于是她就成了嫁到丞相府最适合的人选。柳倾心好恨柳家的无情,更恨宁傅严的无情,他哪怕是鉴定些,相信柳夫人,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她也不会被牵连。 可是今日宁傅严说出这番话,柳倾心心中困了自己许久的仇恨,在一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的去处,我在家族中的地位微乎其微,就是哪天死在外头,他们不会为我留一滴眼泪,他们无心护我,我就是回到家族又能如何,不过是平白受他们的白眼,倒不如陪老爷度过难关,老爷宽心,不会有事的。” 宁雪言坐在婚房中等到天黑,仍没有等来太子,想到就要有人用喜称揭开她的盖头,宁雪言心中不免感到有些雀跃。手中的苹果被她用指甲抠出伤痕累累的痕迹,宁雪言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她喜欢的人可是睿王,怎能对他人动心思。届时已是深夜,宁雪言不自觉靠在床头睡了过去。头靠在床沿边不慎一滑,宁雪言才被惊醒。 今夜的月亮被乌云遮蔽,灰蒙蒙的投不出光,房中的婢女不知什么时候退了下去,宁雪言看不见天色,但能感觉到时辰已经不早。太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外头的喧嚣声早已散去,唯独留下满庭夜色下的孤寂。宁雪言习惯的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全然忘记手中还拿着个苹果,苹果从腿上落下,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 宁雪言连忙起身,扶着头上的花冠艰难的透过半透明的头纱寻找地上的苹果,谁知还没看到苹果的影子,就不慎踩到苹果上,一个踉跄往地面摔去,宁雪言下意识的把手伸向不远处的桌台,桌台边不知放着什么,不偏不倚的被她打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惊慌失措中宁雪言没有来得及扶住头上的花冠,花冠带着红盖头哗啦啦的落在地上。 宁雪言吃痛的揉着手腕,自己方才到底打落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打开的盒子倒扣在地上,地上到处落满了书信,宁雪言好奇的拿起一封,这些貌似是从她打落的锦盒里头掉落出来的,房中怎会放着这些东西。左右看了看房间,并没有什么人在,只看一眼的话没什么关系的吧?没有人会发现的。抱着侥幸心理,宁雪言拆开信封。 待看清信中写的是什么时,拿着书信的手一抖,书信落到地上。宁雪言惊慌失措的拿起其他的拆开,里面写的全是关于她的事情。怎么会这样,父亲和姨娘写给宁雪飞的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行!不管书信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都必须得把这些书信藏起来,绝对不能让人看到,或者彻彻底底把书信烧去! 宁雪言把地上的书信一封不落的收拾起来,再三确定地上没有遗落下一封后,才慌乱的向烛台走去,殊不知她的每个动作和神情都落入另一个人的眼中。宁雪言把信放到火上,太子冷笑着从屏风后走出来,拉住宁雪言的手。“本宫的爱妃不知在做什么?头上的花冠与红盖头怎么都落在地上不拿起来,真是粗心大意。” 太子的声音如一阵风吹过宁雪言的心底,不过不是热风,而是冷彻心骨的冷风,宁雪言身子一颤,太子是何时出现在这里,刚才的一幕幕他是否都看进去了。宁雪言佯装镇定的转过身子,笑语嫣然。“殿下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真是吓坏妾身了。方才妾身不慎摔倒头上的花冠才落下来,殿下可不许笑妾身拙笨。” 抱着手中的锦盒,宁雪言有些尴尬,不知该把锦盒往哪里放。太子撇了一眼她手中的锦盒,并未急着揭穿她。信是他让手下收起来的,他要让宁雪言看看,莫名的想看看她被揭穿后的反应。他进来的时候,宁雪言已经睡着,他就把锦盒放在桌边,打算喝交杯酒时设计让她看这些信,谁知不用他动手,宁雪言自己歪打正着的把这些信给看了。 “本宫的爱妃识得见风转舵,懂得应付突发情况,在本宫看来可是睿智的很,怎会笨拙,爱妃莫要说笑。”太子看着宁雪言手中的锦盒但笑不语,不能因为自己聪明,就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比她蠢,从此见得,宁雪言的手段远没有她父亲那么深,真是可惜没有继承她父亲的心计,还以为可以斗上一斗,真是令人失望。 宁雪言身子颤了颤,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太子的话宁雪言不明白其中意思,双方没有摊牌之前,宁雪言绝不会松口,她谨言慎行,定能够化解这次的危机。“太子说的话妾身怎么有些不明白,今夜是妾身与殿下的大婚之夜,我们的交杯酒还没有喝呢。”花冠掉在一边,宁雪言的头发披散下来,在烛光下显得十分惊艳,太子却不以为然。 “聪明的爱妃,如果你觉得本宫对你手中的东西一无所知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你喜欢睿王的事情本宫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丞相为了爱妃,会多番周折的去央求睿王妃,企图让你入睿王府,真是可惜,来了太子府,是不是觉得很委屈?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烧掉这些信呢,这可是你对睿王坚贞不渝爱情的证明不是吗?” 太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却面色不改,宁雪言听的心惊胆战,战战兢兢的跪下来。“殿下恕罪,妾身是喜欢过睿王,但那已是过去,如今妾身已经是太子的人,与睿王不再有关系,太子切莫因为这等事情伤了我们之间的情感。”宁雪言的头几乎都要贴在地上,但愿太子不要计较这件事情,不然宁雪言就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太子冷冷一笑,除了这张看的过去的脸,宁雪言就数这张嘴巴利害,能说会道。他是不是该出言称赞,若没有今日的事情,他或许真的会宠爱宁雪言,但是看到那些信后,这一世都再无可能对宁雪言动心。绝非他斤斤计较,谁一生没喜欢过几个人,错就错在宁雪言不该喜欢上睿王,天下人千千万,唯独睿王不可以! “呵呵,爱妃长的如此楚楚动人,本宫怎么忍心不好好疼爱爱妃一般。别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你对睿王余情未了,嫁给本宫只是因为父皇赐婚迫不得已披上这身嫁衣。今夜本宫让你记住,你到底是谁的人。”太子把宁雪言打横抱起,不管她疼不疼,直接就把她丢到床榻之上,太子手一挥,绕在床边的罗帐便轻轻落下。 来不及痛呼宁雪言就被太子逼到床榻的角落里,宁雪言如受惊的小鹿般缩成一团,眼中写满恐惧。她想象中的婚礼该是和自己的夫君含情脉脉的对视,执手相看两不厌,喝交杯酒时的甜美,罗衣轻解时的娇羞,绝不是此时这副场景。她无法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为何连一场衬意的婚礼都不能有?老天就如此不舍得待见她?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宁雪言的声音抖的不像样,眼泪蓄在眼眶中,却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太子拉住宁雪言的手,强行把她从角落里扯出来,扣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令一只手则抚摸着宁雪言的脸颊。指腹摩挲过她的眼睛,她的双颊,到她的双唇时停住,太子来回摩挲着宁雪言的唇瓣,神情疯狂,让人心生惧意。 “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妃不是说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怎能不洞房呢。本宫要你永远记得,谁才是你的夫君!”太子吻上宁雪言的唇瓣,带着狠劲啃着她的双唇,宁雪飞吃痛的倒抽一口寒气,在太子送开自己的手时把太子推开,不知宁雪言哪里来的力气,竟把太子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窒息的压迫感一经远离,宁雪言顾不得掉落的绣花鞋,赤脚跑下床榻,她只恨自己不能长一双翅膀飞外头去。 太子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想挣扎,真以为自己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太子府是他的,这里的一花一草,包括宁雪言她自己都是他的人,她能够跑到什么地方去?进来时他就已把门锁紧,不到第二日不会有人打开房门,宁雪言是插翅难逃。宁雪言拼命的拍打房门,耳边不断传来锁碰撞的声音,让宁雪言的心越发乱。 宁雪言转过头去时,不知何时太子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太子就像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脸上挂着的笑容依旧,笑面虎的背后往往笑里藏刀,感觉到太子眼中的冰冷,宁雪飞的泪水再控制不住涌出眼眶,谁能来救救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上一刻她还对这次婚姻存着幻想,而在下一秒她的幻想被太子踩碎在他的脚下。 第两百七十章 荒芜之地 “本宫的爱妃想要逃去哪里?乖,过来……”太子笑魇如花的向宁雪言招手,宁雪言的脸上挂满泪水,哭成了泪人,宁雪言脚不听使唤的向太子走过去。深夜的树影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如恶魔的爪牙延伸在每个角落。 京城里众人人人自危,早已到临安国的宁雪飞等人在临安国玩了一天,宁雪飞和睿王坐在客栈顶端的青瓦上,望着灯火明灭的皇城,临安国的皇城不比桐蔺国的繁华,但是这里的人们很亲和,无论是对本国人还是对外来的游者,假若你在临安国无处可去,在这里找地方借宿一宿并不难,只要你对人家报以一笑,他们就会十分乐意借宿给你。 来到临安国的第一天宁雪飞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性子张扬,嚣张跋扈甚至有些野蛮的信雅居然生于风土人情如此特殊临安国。宁雪飞发誓,如果她是土生土长的临安国人士,复活后什么复仇报复的想法都不会有。巴掌不打笑人脸,宁雪飞很喜欢和临安国的黎民百姓相处,在他们这里,宁雪飞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温暖,来自内心的,很温和。 临安国的灯火和桐蔺国的有所不同,不是灯火的颜色,而是引路灯有所不同。在桐蔺国引路灯只有在官道上才点燃一路,其余的地方到了万家灯火具灭时就只剩官道上的引路灯。在临安国,除了官道,大街小巷都点燃引路灯,不知是官员,它们同样为百姓们引路,所以到了深夜,从远处看去,临安国的街道上到处都有微弱的火光,很美。 “我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这座皇城,不舍得离开了怎么办?”温暖和美好的事物总让人留恋,宁雪飞尤其喜欢临安国的人,这里的风土人情,不会因为你是外来人而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你。宁雪飞第一日来的时候,一进皇城就看到一位中年女子在卖干果,宁雪飞一时嘴馋,指着摊子就说要吃,哪知那妇人听见了,拿了一把走到宁雪飞面前就给了她。 还乐呵呵的说了一句话,让宁雪飞颇为感动。“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不是临安人,是来游玩的吧,你们这些孩子就是喜欢到处乱跑,外面不比家里头,处处得小心才是,这些干果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了,吃了觉得喜欢,之后再来帮衬我的生意就是。”妇人的热情让宁雪飞受宠若惊,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待遇。 之后他们在皇城内去什么地方都会遭到热烈的欢迎和招待,不止是他们,其他的外来客人他们一视同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招待他们。尤其是驿站的老板,都快和他们的母亲差不多,每日睡觉前都会询问可盖好了被子,明日有什么想吃早膳,粗粗细细尽数问清楚,确定后才放心的离开。 有生之年宁雪飞能过来到临安国目睹这里的风貌,宁雪飞觉得自己三生有幸。睿王捏了一把宁雪飞的脸,离开皇城时宁雪飞千万个不舍得,一步三回头的往后看,就怕错过云若初回来的那一瞬,离开那会宁雪飞可是惆怅了好一阵子,看到各地各具特色的美食后哪里还有失落和伤心的,真不知该怎么说宁雪飞。 “我们行程匆忙,过了今夜我们就得离开,不得逗留,不然就是两年我们都无法到达沂水,我们等得起,但是红楼呢?能够快一天是一天。说不出是什么原因,离开桐蔺国后,我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能够尽快回去是最好。来的时候相信你已有察觉,临安国的边关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安稳,京城人员的出入,都得经过严格的盘查,就像是……怕什么人进来。” 临安国的皇城到处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那不过是百姓们罢了,入边关时,睿王就发觉临安国边关戒备森严,不同于寻常情况下的戒备,而颇有几分备战之感。入京城后,睿王心里越发笃定临安国即将会有一场大战到来,唯一不明确的是哪个国家要进犯临安国,亦或者,临安国要侵略哪个国家,这些不得而知,不管是哪个可能,他们都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两年的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红楼想必比他们更加清楚沂水距离桐蔺国有多远,让他们在两个月后前往沂水,也得一年时间后才能到达。一年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睿王的直觉告诉自己,沂水之行有重重困难在等着他们,但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们都得去闯荡一番,为了红楼,为了对得起自己。 每一天都有可能发生许多事,更何况是两年,多少人在两年时光中死去,多少人因为两年的时间而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要做的事情何其多,谁都经不起耽误。“是是是,我就是说说而已,那么认真做什么。临安国的国域不小,会是哪国这般不知好歹,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细细想了想,竟想不出来除了夏国与桐蔺国,有哪个国家敢公然挑衅临安。” 睿王沉思片刻,打战的事情草率不得,哪怕是昏庸的君主,打战都得需要人出谋划策,没有一定的把握,谁愿意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搭上人力物力说不定还搭上自己的性命。夏国不理外事许年之久,攻破苏国后,夏国不知是什么原因没再和其他国家有过牵连,我行我素,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让人好不奇怪。 虽不知夏国是怎么回事,但夏国绝不会贸然进攻临安国,临安国受到侵略,为了自保桐蔺国自然会出兵支援,不然桐蔺国难免遭到牵连。这点睿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当下紧要的,还是怎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临安国的事皇帝会处理好,他们这些外人没有必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做无用之功,耽误了自己的事情。 带着对临安国的诸多不舍,宁雪飞一行人离开临安国,踏上下一站的道路,不过在离开皇城前,宁雪飞几乎买了皇城大街小巷一半的小吃,十几名暗卫人手几个大包小包的拎着,内心说不出的复杂。所有的疑问到嘴边后,被睿王的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谁让对象是王爷疼爱的王妃,众人只得一脸怨气的拎着东西出了城。 转眼间半年时间过去,他们远离喧嚣的城镇,不远千里出了夏国最后一间驿站,步行一个月之后来到了沂水的边缘。经过这半年之旅,宁雪飞几乎经历将近十个国家的风土人情,除了夏国有些怪异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挺好,临安国让宁雪飞最念念不忘,如果可以,宁雪飞是不想回去时再经过夏国。夏国的人不知为何,对外来者带有恐惧,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后来他们是到了驿站,使出三寸不烂之舌,才让掌柜同意他们留下来。 每日的膳食皆是放在他们门外,敲门三下后便转身离去,生怕见着他们。整个夏国都被恐惧笼罩,尤其是恕守边关的士兵,对从远处来的人尤为敏感,他们进城时身上的东西被彻头彻尾的盘查一次,宁雪飞是女子都不能免去,似是为了以防万一,盘查的人中同有女子,方便应对盘查时出现什么不方便的状况。 在夏国,他们仅仅停留了几日就出了夏国疆域,那样奇怪的地方宁雪飞恨不得立即离开。一路走来多少听到夏国的人提起,与夏国之外的人接触,会无缘无故的死去,不然就是家族遭遇不幸,这就是他们对外界之人如此恐惧以及抗拒的原因,宁雪飞却觉得好生荒谬,如此想法不可尽信,奈何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从夏国离开时准备的干粮撑不了多久,尽管他们马不停蹄的感到沂水边缘,足足用了一个月。宁雪飞以为自己见过最恐怖的地方是乱葬岗,乱葬岗处于深山老林之中,到处都是不规则生长的树木,地上的干草有半人高,地上零零落落丢弃死刑犯的尸体,还有只来得及草草埋葬的土包,那里的坟碑东倒西歪的插在地上,有的已经全然倒下,被土掩盖了一半,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唯有战场上血流成河的场景才能与之相比,事实证明,宁雪飞的眼界还太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从没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只是你未曾见过。沂水被一片森林包围着,森林的占地面积到底有多广,不得而知,但站在森林外围时,宁雪飞为之感到震撼,周围的树高的不像话并且长的茂盛非常,而森林外,是十里宽的荒漠,荒漠上尘土飞扬地上遍地是动物的尸骨,蛇与蜈蚣等毒物在地上缓慢的向前爬行。 空气中散发的恶臭是毒虫身上特有的,比乱葬岗的味道还要让人觉得惊悚。经过那块荒漠时,宁雪飞呕吐不下三次,世间还有如此可怕的地方。睿王想让宁雪飞休息,可她隔三差五的就吐一回,受不了荒漠里的空气,就干脆与她共乘一骑,快马加鞭离开荒漠,历尽艰辛,总算到了沂水边缘。一行人抬头震惊的看着高耸入云的树木,心里同时发出一声感叹:天呐,这真的是树吗?高的太……不正常了吧。 树木枝繁叶茂,一片树叶就有人的脸那么大的大小,枝干有人的身形那么宽,主干的宽度更不用说,沂水的一切都太过反常,让人的心中感到有些不安。森林里蔓延着白色的雾,天空上太阳干燥,树林的茂盛和身后寸草不生的荒漠形成鲜明对比,宁雪飞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吞下。 “这是可解百毒的药丸,从森林的密度来看里面的沼泽想来不少,瘴气是穿越森林最大的障碍,服下药丸后,再拿一颗研碎倒在水中,以面纱浸之,待面纱干后蒙住眼睛以下部分,主要是为了解药的药效过后,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服下解药。记住解药只能维持一天时间,每天太阳升起时,我们都必须重新服下解药。”瘴气相当于一种慢性气体t毒,它会从你身体的皮肤,呼吸道进入体内,让你的身体变得无力,最后晕过去死于梦中。 第两百七十一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除了瘴气,这么大的树林里还有毒虫,毒蛇,甚至还有可能存在他们没有见过的毒物,万事还得小心为上。“对了,还有这些布袋,里面装着驱除虫蚁的药草,携带在身上可以避免让毒蛇靠近,都随身携带好,为了万无一失,带来了二十多个,足够我们使用。”宁雪飞来时,让杜秋替买来二十多个布袋,配了驱除虫蚁的药草在里头,如此一来蚊虫,蛇蝎无法近身,可省了不少的功夫。 宁雪飞淡定的从包裹里拿出一样又一样东西,让一旁的暗卫膛目结舌,睿王看着手中的药丸会心一笑,说实话宁雪飞准备了这么多,在他的意料之外。为了避免陷入沼泽地,一行人决定在树林的枝干上跳跃,他们的轻功个个非凡,不过是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不是什么难事。每越过一颗树,宁雪飞都在庆幸曾经云若初那么逼着她学会了轻功,曾经的练习在今日派上了用场,好在自己武功不比他们厉害,轻功还看的过眼。 到了黄昏时分,他们才找到一块大一些的枝干休息。森林里的树长的极大,并且距离不远,有些树枝的枝干足够两个人坐下。众人分别就近找了树干坐下休息,宁雪飞一边嚼着手中的干粮,一边看着森林下的地面,底下全是青翠欲滴却说不上名字的草,没有草覆盖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水光,宁雪飞啧啧摇头称奇。按这些草的长势,根本看不清哪里是沼泽,越是看不见才更觉得危险重重。 “大概过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到达沂水,据万物志记载,沂水是龙族居住之地,可是在两百面前天界对龙族进行围剿之后,龙族便离开沂水退居东海海底,红楼回来故居是想做什么?看到书上对沂水寥寥数笔的描述,还觉得不过是胡说八道,可如今看到此地的奇观,倒觉得真实中的沂水与书中描述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睿王担心的是出了森林后他们该怎么做?沂水是望不到尽头的水域,他们该如何寻找红楼。宁雪飞没否认睿王的说法,赞同的点点头,要是可以,宁雪飞真想下去寻找一些药材,回去研究研究药效,说不定能够制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奇药材来,看到宁雪飞两眼放光的盯着下头,睿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语的怕了拍她的脑袋,给她一个“想都别想”的眼神。 下面的情况如何他们不清楚,小心下去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不说,反而遭遇了危险,得不偿失的事情为何要做,不是存心给自己找麻烦。宁雪飞向睿王吐了吐舌头,她就是想一下罢了,又不真的会跳下去,又不是傻了。宁雪飞吃完手中最后一口干粮,站起来顺着暮光看向远处,可是看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树木,这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们说,既然森林里遍地是沼泽,泥土应该很软才对。我在上头踩两脚,这树会不会倒下去……”宁雪飞话音未落,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惊起一群飞鸟到处逃窜,巨响的余音还未消去时地面随之剧烈震动起来,宁雪飞脸一抽,不会吧,她可是原地未动,脚都没有抖一下,刚才传来的巨响是怎么一回事。 如宁雪飞所说,地面是土壤柔软的沼泽层,刚才的动响与地震无异,这里的树木的根扎的再深,都难免受到波折开始倾斜,宁雪飞若是坐着的倒是无关紧要,偏偏她站在边缘,树木只是轻轻晃动,她就向一边倒去,宁雪飞心里暗骂一声,怎么偏偏就是她!跌落树枝时宁雪飞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睿王下意识拉住宁雪飞的手,哪知树倾斜的过于利害,两个人双双跌向地面。 周围是树木倒塌的声音,之后发生了什么宁雪飞来不及知道就晕了过去,视野陷入一片黑暗。再次醒来时宁雪飞发现自己身处于黑暗之中,摔下来只是磕到了额头,身上并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唯独膝盖伤的有些重,虽然看不见但是疼的厉害。宁雪飞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摔下来的时候分明是草丛。 身上没有带火折子,东西都放在包裹里,很不巧的,摔下来时她的包裹就放在树枝边。宁雪飞原地坐下,既然看不见,只能坐着。周围的情况如何宁雪飞不知道,正是不知道更不能轻举妄动。谁知这里是什么鬼地方,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什么机关,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在这里。宁雪飞闭着睁着眼睛企图让自己适应这里的黑暗,希望多少能够看到什么,可是根本无济于事,睁的眼睛有些酸涩,还是没什么用处。 宁雪飞干脆闭上眼睛,记得摔下来的时候睿王与她一起摔了下来,可是这里她根本感受不到除了自己以外他人的气息。闭上眼睛没一会,宁雪飞就听到耳边有易碎的声响,宁雪飞耳朵不禁竖起,头皮一麻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宁雪飞咽了口唾沫,欲哭无泪的睁开眼睛,缓缓向后转过头去,就怕她一回过头,就看到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只是微微回头,宁雪飞的余光就撇到一抹漂浮在空中的蓝光,宁雪飞倒吸一口寒气,忘记膝盖钻心的疼痛猛的站起来,就在站起来那刻忽然从膝盖传来的疼让宁雪飞痛呼出声。伤口没过多久就已结痂,伤口没结痂时的疼痛算不得什么,受伤时最痛的事情莫过于因为用力过猛硬是扯开血痂的瞬间,疼得宁雪飞呲牙咧嘴,当初摔下悬崖时摔的那么重都没这么疼过。 宁雪飞摸出插在腰间的匕首,管它是什么东西,就是诈尸她都和它拼了!自古英雄谁无死,就是杀不了它,她利用自己的轻功同样能够逃开。大不了拼死一搏,宁雪飞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匕首就往身后划去,哪知扑了空只是划到了空气,宁雪飞膝盖一软一个踉跄就摔到地上为了避免蹦到膝盖,宁雪飞只好挺直身子向地上倒去。 好在地面是泥土,宁雪飞除了沾了一脸的土,并没有摔到哪里。宁雪飞坐起来扫了扫脸上的土,睁开眼就看到一只幽蓝色的蝴蝶在眼前飞舞,宁雪飞愣了愣,她刚才看到的原来是这只蝴蝶,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宁雪飞才冷静下来,是之后太过敏感,弄得自己有些神经兮兮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蓝色的蝴蝶,是错觉吗?为何觉得它是在绕着我飞?” 蝴蝶是宁雪飞视野中唯一的光明,让人不禁想去触碰,会是温暖的吗?亦或者如它的颜色一般是冰冷的。相传人在死后心中留有遗憾或者不甘,他的灵魂就会化成蝴蝶在世间徘徊,不知这个说法是真是假。“都说蝴蝶是人死后灵魂所化,蝴蝶啊蝴蝶,你是我的朋友吗?为何我觉得我们似曾相识,总觉得你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好熟悉,可是你会是谁呢?我真傻,就算是我的朋友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在沂水与她认识的,除了红楼就是睿王,她摔下来的时候分明是和睿王一同摔下来,可是为何没有看到睿王,哪怕是他的气息都未曾感觉到分毫,会不会在摔下来的时候遭遇了什么不测。这个想法在宁雪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被宁雪飞否定,睿王武功不低,她尚且得以幸存,睿王怎会有事,可是这只蝴蝶真的好奇怪。 不知为何,看着这抹光宁雪飞会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这微弱的光芒。宁雪飞伸出手,蝴蝶没有立即停在宁雪飞的手上,而是绕着她的手飞了几圈,像是在确定什么,又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蝴蝶扇动蓝色的翅膀,缓缓向宁雪飞的手指落下。“凝儿,快躲开,不要碰那只蝴蝶!”云若初撑着手中的火把照亮周围,周围是爬满青苔的石壁,最里头有一张由蚌壳做成的床榻,从几本的构造看来先前这里是某个龙族居住的洞窟。 云若初从桐蔺国一路往沂水赶,终于在经过荒漠后看到他们的声影,追到他们后谁知忽然发生地震,树林里的树木倒塌,宁雪飞从树上摔了下去,睿王摔下来时卡到了一边的树枝上,并无什么大碍,云若初没空挡去理会睿王,暂时死不了他就先去找宁雪飞的身影,好在下面就是一个洞窟而不是沼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自己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是为了阻止宁雪飞接触到紫殇的灵蝶,只要紫殇的灵蝶不接触宁雪飞,就无法传达她死时的场景,而他只需赶在宁雪飞接触灵蝶之前毁去灵蝶即可。谁知还是慢了一步,宁雪飞回过头的那一刹,蝴蝶就落在宁雪飞的指尖上。接触到指尖的瞬间,宁雪飞就晕了过去。宁雪飞走在一片苍茫中,看不到尽头,不知前方的路是哪个方向。 她不是在一个石洞中吗,方才她看到的是云若初吗?怎会出现在沂水,宁雪飞大脑有些混乱,到底哪个才是梦境?正当宁雪飞感到困惑时,出现在石洞中的蝴蝶再次出现在宁雪飞的面前,在她面前飞了一会后向后飞去,随即灵蝶化成紫殇的身形悬在半空中。紫殇微笑着看着宁雪飞,而她几乎在那一瞬泪流满面。 那个传说是真是假对宁雪飞来说无关紧要,她唯一在意的是此时紫殇正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是否说明她已经不在人世。宁雪飞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想要触碰紫殇,可是在要碰到紫殇的手时,她的身体忽然散开,化作星星点点的散光在空中漂浮着,光点凝聚在一起,组成两个熟悉的身影,宁雪飞瞪大眼睛,望着眼前不断变换的场景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两百七十二章 以血而祭 醒来时宁雪飞正躺在云若初的怀里,不知在何时他们已经出了那个洞窟,睿王靠在一边的树枝上,除了落下时身上的擦伤并没有其他的伤处。在外头看着森林中的雾气很大,但是里面的雾气却很薄,甚至可以说没有,不知不觉中夜晚已经过去,转眼到了清晨,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树叶零星的落在森林里。为何阳光会如此刺眼,照亮世界让人看到眼前的丑恶和残忍。 宁雪飞睁开眼后眼神空洞的看着方,云若初心情复杂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宁雪飞多想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不切实际的梦境,若真如此云若初为何那么害怕她碰到那只蝴蝶,为何感到害怕,是担心她知道什么吗?“若初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杀了暮香,不要骗我,你知道的,我向来最讨厌被人欺骗。” 宁雪飞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害怕此时此刻抱着自己的人,她视为兄长的人开口,他唇微张时,宁雪飞真的害怕他说出来的话会是她不想听到的。“没错,是我杀了她,但是希望你能够听我解释这件事情。她的身份不用我说,相信凝儿比我还要清楚,她改名接近你,不过是想要害你,取你性命,你上次修炼时袭击你的人便是她,她原名为紫殇,为兄可有说错?你与她注定你死我活,为兄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原本云若初有些害怕宁雪飞知道这件事,然而解释的话真的到嘴边时,他反而有些坦荡,为何要感到害怕,关于自己的事情她有权知道这件事情,等到来日她从别处得到真相,还不如他亲口解释。宁雪飞最是意气用事,她是聪明,到感情面前她只会被自己的冲动牵着鼻子走,完全不能把握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正是如此她才这般容易吃亏。 紫殇就是暮香,她改名出现在静香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置她于死地,在相思苦口婆心的与她解释过后,她还半信半疑去了紫殇的住处后她才开始相信。暮香住的地方除了一桌一凳,一张床榻没有其他家当,这足以说明她根本就没打算在此地久居。对她说话的话,原来不过是逢场作戏。死后她的意念化作灵蝶,让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为了报复云若初吧。 对于欺骗她的人,她该最痛恨才对,为何她的心这么疼?说出自己杀了紫殇的事情后,云若初以为宁雪飞会发怒,会骂他为何忍心对一个女子下手,可是宁雪飞没有,她望着天空看了许久,最后捂住脸哭了起来。云若初舔了舔干燥的唇,内心复杂无比,宁雪飞骂他他心里会好受些,她无声无息的哭起来云若初才真的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假亦真时真亦假,宁雪飞无数次问过自己,到底何为真假,最后都不得其解。 没有想象中的竭斯底里,号啕大哭,更没有唉声怨气,唯有对着天空的几声叹息。宁雪飞情绪低落只是持续了片刻,很快就恢复过来,擦干眼泪默默的在倒下的树木中寻找她的包裹。包裹里放着许多很重要的东西,奈何倒下的树木盘枝错节,加上地面的草丛,要找到她不起眼的包裹相当于*大海捞针。 云若初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替她翻找遗失的包裹。睿王醒来后,发现宁雪飞正和云若初在倒下的树木中翻来找去,不知在寻找什么。睿王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发现只是有些擦伤,弾去衣服上的灰尘,支起身子向他们的方向走过去。他们来时,迟迟未曾看到云若初的身影,他是何时跟上来的?云若初似是感觉到睿王的气息,回过头去撇了一眼。 “云某劝王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身上的伤虽然是小伤,但还是得多多注意。此地不宜久留,昨夜忽然发生的震动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似是从沂水中央位置传来,沂水早已没有龙族居住,那么大的动响绝不是人手所为,也许我们就可以见到红楼。休息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离开这里。”虽不知他们心中的想法是什么,但云若初觉得这片土地给他的感觉不太舒服。 宁雪飞从倒下的树木下找到包裹,包裹被勾在树枝上,一半陷入沼泽中,还好被树枝勾着,不然掉下后就陷到了沼泽中去。开口处系的较紧,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唯独沾了不少沼泽里的烂泥,宁雪飞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撕下包裹没有被泥土沾染的部分,把东西塞到里头,折下一边的藤条把布块的开口处扎紧挂在腰间。 以地面的树枝为支点,宁雪飞一跃而起落在距离最近的树枝,来沂水的路上她可不知是游玩看沿途风景,闲来无事时她就会在湖面上练习轻功,以此提高练习轻功的效率。经过半年时间的历练,她的轻功日益精进,如今就是睿王的轻功都不能比上她。宁雪飞拿出小瓷瓶里的药丸服下,一言不发的把瓷瓶丢向睿王, 睿王接住飞过来的瓷瓶,有些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的心情不太愉快?这是解百毒的药丸,你快服下,森林里到处都是有毒的瘴气,决不能吸入,在这里晕过去可就别想再醒来。”睿王吞下药丸,起身东张西望的找着什么,云若初端详着手中的瓷瓶,她似乎尤为喜欢描有青花的瓷瓶。 “如果王爷是想找自己的手下还是放弃吧,找到王爷的之前云某几乎把周围的地方寻了个遍,除了王爷之外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刚才的震动如此之大,导致树木倾倒,事发突然,不是所有人都像凝儿那般好运摔到洞窟中。方圆几里都是沼泽,一旦摔下去,加上树木碍手碍脚,怕是绝大多数人凶多吉少。” 云若初无悲无喜的说着,全然不因十几条人命感到惋惜。生气是注定的,没有人能够改变,再者来沂水前他们就该做好随时都会丧命的可能。沂水的每个地方都隐藏着潜在危险,在里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身为暗卫,每次执行任务时都得做好下一秒就有可能丧命的准备,生气对暗卫和杀手来说,是最不该在意的字眼,他们本就以卖命而过,生死有何可惧。 “半年前我们离城那日,你为何没有来?”云若初并不因为睿王问这个问题感到意外,坐在树枝边缘望着远处,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为了杀紫殇,他消耗了自己剩余十年的寿命,能够撑到沂水,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吃惊却又感到不安,自己到底还能够撑多久,不得而知,他心里清楚,那一日不会太远。 当下他哪怕只是一个动作,都会感到疲累。每一次呼吸他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或许他的死亡只是在下个时辰,或者下一刻。窒息的感觉把他包围,奇怪的是他并未因此感到害怕。云若初并未避讳,把他那日没有及时赶到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向睿王说明,包括杀紫殇的原因。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宛如两个许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事实上两人不是时分熟悉,甚至险些大打出手。忽然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警惕的握紧手中的长剑。宁雪飞处理好腿上的伤口,刚把布条在腿上系好,就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你们有没有嗅到什么味道?例如血?” 经历过生死之人,对血的味道最敏感,宁雪飞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乱葬岗空气中弥漫着鲜血散发着血腥恶臭的泥土,云若初与睿王手头上沾过的血不在少数,怎会对血腥味不熟悉。宁雪飞身上的短匕在摔下洞窟时不知掉到什么地方是,身上没有其他的武器,只好折下一条手臂大小的树枝,有武器伴身,死的时候至少不会太难看。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到底是从何而来?除非是一条军队血流成河,不然绝无可能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可是沂水多年无人涉足,这血腥味有些不太寻常。”如此重的血腥味云若初只在战场上闻到过,附近根本没有人的气息,说明此地距离气味的源头较远,得多少人的血,才能汇成如此浓重的腥臭味。森林里的震动,多数和莫名出现的腥味有所关系。 “会不会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有人进入这里?沂水面积我们无从考察,从它的外围看来周围应是成片的树林,沂水的入口可不止这一块地方,如此说来无论是从哪个方向都可以进入沂水,可是好端端的,怎会有人到这种地方来?在对方的身份尚未明确之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进到沂水,想来目的不纯,加上之前的异响,他们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危险。 轻风拂过树叶,“莎莎”的树叶身不断在耳边回响,在面临危险时,身边越是安静,人就越会感到不安,自踏上这片土地,宁雪飞的精神就始终紧绷着,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紧张感。生怕自己一松气,危险到来时自己会没有力气去应对。时间过去半响,除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没有其他异样的地方。宁雪飞放下手中的树枝,怎么闻着味道像是从前方传来,并且十分悠长,是距离多远传到他们这里? 三人同时放下手中的武器坐下,云若初张嘴正要说话,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股狂风忽然袭来,伴随着划破天际的一声吼声。狂风迅速往宁雪飞等人的方向扫来,宁雪飞快速站到树干的后方,避开风的方向,对着睿王两人喊道:“小心!”只是远远宁雪飞就感觉到风刃的凌厉,避不开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尸骨无存。 第两百七十三章 血流成河 狂风肆虐在树林中,过高的树被风折断,宁雪飞等人躲避的树算不上高这才避过一劫。置身于狂风中,看着被风折断的树枝从眼前飞过不知被卷向何处宁雪飞就有些毛骨悚然,她未必见得比那些树干重多少,被风卷走她的小命可就如那些枝叶一般。脆弱的只是一折,就断了。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三个人感觉足足过去好几个时辰,就怕再过久一点,他们借以躲避的树木会被连根拔起。 风平息下来后,周围高的树木倒的七七八八,宁雪飞等人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这些风像是无意中产生,没有任何人控制气流肆意向周围扩散。龙族最擅长兴风作浪,故而人们把龙族奉为雨神,刚才的风除了红楼,宁雪飞想不出其他原因会产生这么大的风。“在这里等着不是办法,我们要不要去寻找散发出气味的源头,或许能够找到什么和红楼有关的事情?” 虽是询问睿王他二人,宁雪飞东西已经收拾好,两人对视一眼,只得跟上宁雪飞。多亏了那场突如其来的风,刮倒了不少树木,树枝交错叠在一起,只要不在上边跑跳,就不用担心会踩到沼泽中去。以他们三人的能力,走在上头几乎是平步青云。既然森林是围绕沂水中央生长,他们进森林后只需直走,就可到达沂水中央。他们越往前走,绕在鼻翼的血腥味就越发浓重,他们心里就越笃定他们距沂水距离越近。 在森林中走走停停过了半天时间,中午的太阳开始向西边而去,越是往前走,周围的树木就越少并且相对于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些矮了不少,树是少了,地面的沼泽地反而多了起来,沼泽地上几乎都有一层手指深的水在上头,落在树枝上,能够感觉到树的晃动,所以每次的跃起落下,宁雪飞的心都提着。 直到看到不远处的光点时,宁雪飞才如释重负,总算要到了! 血流成河向来是在战场上对战况惨烈的描述,血把大地染红,从地上踩过,脚下便染上了鲜红的血。为了描述战场上的残忍,人们将那个场面比喻为血流成河。今日,宁雪飞算是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血流成河。顺着森林尽头的光点走去直到出了森林,他们看到的不是清澈见底的河水,森林中央有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湖,波光粼粼的湖水不断向前流动着,如此场景本应该十分怡人。 泛着波光的水却是红色的,鲜血的红扩散在整个湖面,宁雪飞吃惊的捂住嘴,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宁雪飞把头转向一边吐的天昏地暗。睿王与云若初对视一眼,撅起好看的剑眉,沂水的边缘上铺满了鹅卵石,被血水掩盖,看不清鹅卵石原本的颜色。云若初沉吸一口气,从树枝上跃下立在湖水边缘的鹅卵石滩上,云若初动作突然,睿王没来得及拉住他,人就已经先一步跳了下去。 宁雪飞刚吐完,回过头就见云若初往下跳,大脑直接当机,她呕吐那会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的树林因为沂水洪水泛滥,遍地沼泽,不借助树枝为支点,根本就无法穿过那片森林。更不用说不知被水浸泡了多久的底面,下面的淤泥有多软无人知晓。宁雪飞与睿王凝神屏息,手中都已扯下准备救他的树藤。奇怪的是云若初落在鹅卵石滩上后并没有陷下去,而且底下十分踏实,没有任何的不安之感。 血水冲过云若初的双脚,雪白的鞋被血水染红,云若初干脆把鞋脱下来放在边上,在这里有没有鞋穿着都无关紧要,这里就没有一块地方没有水,穿着鞋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脱了来的轻松。“这块石滩上安全的很,不会陷下去,你们脱下鞋放在一边下来,既然是上古龙族居住的地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龙族虽离开此地,但是龙宫还在,待我们找到龙宫,我坚信可以找到红楼。” 沂水这片地这么大,龙宫定健在湖水之中,龙族就算能够上天入地,他们居住的地方定有进出的出入口。他们绕着沂水的边缘走上一圈,相信总能够找到什么线索。不过以沂水的看不到边的宽度来看,要走完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事情。宁雪飞和睿王小心翼翼的下到水中,冰凉的水冲刷宁雪飞的脚丫,只要想到这水中混了血,宁雪飞就觉得反胃的很。“你们说,这些血是哪里来的?从我们闻到血腥味开始,不过半天的时间,是什么能在一天时间里流这么多血,又是什么让它流了那么多血?” 这里的一切都太不正常,龙族居住的地方本该是和仙境差不多的地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昨夜莫名其妙的震动,正午时的飓风,再到之后无端传来的血腥味,他们没到达这里时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与红楼脱不开干系,看来他是被什么麻烦缠上,我们还是尽快找到他,看看我们有什么可以帮的上他的地方。” 睿王说的言之有理,宁雪飞赞同的点了点头,三人摊着水缓缓向前走着,没穿着鞋,脚下的鹅卵石滑腻不说,胳的脚有些疼。睿王与云若初是男儿身,赤脚练武是常有之事,不必宁雪飞细皮嫩肉,加上有内力护着,脚下的鹅卵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因为脚实在疼的厉害,宁雪飞走几步就停一下,把他们的速度拉了好长一段。为此她感到非常抱歉,可是别无他法,疼起来根本无法向前再走,哪怕一步。 一开始宁雪飞提着衣摆向前走,最后发现一直提着衣摆不是个事情,干脆置之不理。三人没有再说话,静默的往前走着,宁雪飞觉得心脏忽然剧烈跳动一下,心脏剧烈的跳动带来的窒息感直击宁雪飞大脑皮层,不过只是一瞬间,心慌的感觉便不再有。宁雪飞捂着胸口停下,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走在前头的两个人跟着停了下来。回头看到宁雪飞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胸口站在后面,以为她是累了。 “实在走不动的话我们就上树枝上休息片刻,毕竟沂水这么大,我们一时半会无法走完这段路程,天就要黑了,前头正好有一颗高树,我们暂且在那里休息一晚。”云若初最喜欢的便是这里的大大树,粗一些的枝干有两个人的身形那么大,便于行人休息。距离沂水近的大树没有多少,他们得学会利用这里的地形,不然找不到可以栖息的大树,就得在水上不断的向前走,那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宁雪飞脸色微白的摇了摇头,抬头向远处水面看去。“方才我感觉到了修灵珠的气息,虽然只是一瞬,但我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修灵珠内灵力的波动,而且就在不远处。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把手头上的修灵珠送往柳家,以此避过了柳家一段时间的纠缠,可是修灵珠本有一对,我们只得到一颗,另一颗在谁的手中,相信你们都知道,我担心那个人也在沂水,并且已经和红楼碰上面。” 红楼忽然想回来沂水,和离司脱不开关系。宁雪飞一直很想见见红楼口中的离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红楼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封印解开之后,他不能够接近修灵珠,里面的灵力会与他体内的灵力产生冲击,对他压制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可谓十分不利。以此可以确定,红楼绝不会把修灵珠带在自己身边,更何况他哪里来的修灵珠。修灵珠灵力的波动不同寻常宁雪飞可以肯定,离司就在沂水的某个地方。 “什么?那么说昨晚的震动,突然出现的狂风,还有这些血水……”发生种种奇怪的现象仿佛和红楼息息相关……宁雪飞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灵力的波动是从湖中央传来,可是沂水的水域这么宽,以他们的能力,要到达沂水中央根本就难如登天。宁雪飞无力的靠在树干上,一侧长出来的树干划过宁雪飞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上传来,宁雪飞烦躁的扯下纤细的树枝,恼火的向水面扔过去。树枝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向前漂去。 看着随波逐流的树枝,宁雪飞忽而激动无比的从树枝上站起来,站起来太快,险些从旁边摔了下去,好在被睿王眼疾手快拉回怀里。昨日宁雪飞摔下去,可是在他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下意识时时刻刻注意着宁雪飞的每一个动作。有时候宁雪飞总是咋咋呼呼的,可把人吓的不轻,就不能稍微沉稳一些。宁雪飞挣开睿王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水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有什么话你说就是,首先你得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睿王颇为无语的拍了拍宁雪飞的背,怕她激动起来被自己的唾沫给噎着。“既然我们的轻功一时无法到达沂水中央部位,为何我们不能就地取材,把纤细些的树枝砍下来做成木筏,如此一来我们只需像划船一般,划到水中央去就是。”宁雪飞高兴的都快手舞足蹈,睿王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云若初向来顺着宁雪飞的意思,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宁雪飞说做就做,立即里开始把附近差不多长短的树枝折下来,用剑把树枝削平,再用树藤把树枝绑在一起,为了能够容下三人,特地把木筏做的大一些,做好木筏后,找来两条相对较长的树枝作为船桨。三人合力把船桨推到水域深一些的地方,才坐上去划动船桨,木筏本就轻盈,只需两个划船的人好生配合着,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向沂水中央进发。做好竹筏后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宁雪飞取了树藤做成灯笼的形状,把火折子点燃放在中间,挂在木筏的前头,俨然成了引路明灯。 第两百七十四章 龙宫奇景 “真有你的什么古灵精怪异想天开的法子都能够被你想出来,用树脂涂在树藤上,就可以不让火折子窜出来的火点燃旁边的木藤,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出来的?”看着木筏前头挂着的“灯笼”,睿王不禁点头啧啧称奇,宁雪飞在某些方面的天赋真是异于常人,在这次的出行中,睿王切身体会的感受到了。世上竟还有如此特殊的女子,当真令人感到意外。 宁雪飞得意的昂起头,就差脸上写着:看到没有,我可是很厉害的。睿王与宁雪飞有说有笑,好不恩爱,云若初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在看不到尽头的湖面上,云若初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一股水流的异常波动。火折子的光很亮,加上树藤只是做了一个灯笼的构架,光完全可以从里面透出来,能看的比平常的灯笼要远上不少。云若初眯起眼睛,前面黑黑的一片是山吗?还是巨大的礁石? “你能两个看看,前头那一块黑色的疙瘩是什么?” 距离木筏几丈远的地方,顺着灯笼发出来的光芒依稀可以看到前方的水面上凸起一个半圆形的物体,看起来像是礁石,又像是小岛。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凭着感觉,他们距离水中央绝对还有好几天的水程,绝无可能这么快就到达。木筏越是靠近那块凸起的地方,血腥味道就越发浓重,三人神情同时一禀,莫不是染了整个沂水的血就是从这里流出?“前方似有玄机,你们拿好手中的武器,出现突发情况时保护好自己。” 睿王把宁雪飞护到身后,云若初放下手中的树枝,拔出佩剑。距离出发不知过了多远的路程,想要回去已经没有可能,既然来了这里,不如过去一看究竟。随着木筏靠近那块地方,他们的视野逐渐明亮起来,那块凸起他们看得越来越清楚。光远远的打在那块地方上,泛着光,模模糊糊看到一块一块的东西,怎么看起来有些像是鱼的鳞片,可是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大的鱼。 就在竹筏要靠近那里时,感觉黑影在微弱的光芒下动了一下,三人面面相觑,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觉得那些看起来像是鱼鳞的鳞片是龙鳞?而且龙鳞还是红色的,越是靠近这里,我就越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宁雪飞话音刚落,那块地方就开始蠕动起来,没错,是蠕动!说到红色的鳞片时,三人的心里都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黑夜中的暗影就开始涌动。 一条浑身通红的龙从水中跃起,对着天空长啸一声,带了几丈高的水花。顿时天空开始打雷闪电,在雷电忽明忽暗的照耀下,他们看清了龙一边眼睛是蓝,一边眼睛是金黄色龙。龙在天空中翻飞着,掀起水面的巨浪,有生之年,他们目睹了上古应龙在天空中翱翔的身姿。没来得及赞叹,红楼掀起来的水浪就把木筏打翻在水中。倒下水中的那一刻,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互相抓住对方的双手。 三个人紧紧的抓着对方的手,掀起的水浪落下后形成一个漩涡,强大的撕扯力度不知要把他们带向什么地方。宁雪飞直到晕过去的那一刻,脑海里都在想着,红楼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他为何没有认出她来,回沂水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来不及想更多,宁雪飞就被水浪撕扯的力度冲击晕了过去。 水,到处都是水,身上湿答答的好难受……是什么味道如此刺鼻,就像自己被泡在盛满了鲜血的水缸中,好痛苦,那种感觉令人窒息,宁雪飞不断的在黑暗中奔跑,企图逃开鲜血味道的束缚,到最终发现一切不过是徒劳,她逃不出束缚,逃不出吗?为何只是想到这几个字眼,心中就钻心的疼痛。宁雪飞缓缓睁开双眼,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水浸透,难受的让人喘不过气。 宁雪飞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云若初和睿王晕倒在一边还没有醒来。膝盖上的伤没来得及好,尽管自己用药物尽量让它尽快痊愈,不会受到森林中湿气的影响,但是经过这次大劫,膝盖上包扎着的布条不知何时被水冲去,兴许是漩涡里水的流速太快导致伤口被冲开血痂,变得鲜血淋漓。腰间的药不知被水冲去哪里,膝盖疼得厉害,不知还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支着身子艰难起身,走到他们二人身边,推了推宁睿王,又推了一下云若初。“你们两个快醒醒,不要再昏睡下去,我可没有精力再照顾你们。”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地面如此冰凉,不快些起来会被寒气侵体而感染了风寒。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宁雪飞的膝盖尚有重伤,加上药全部都被水冲走,宁雪飞根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再照顾他们两个。 感觉到宁雪飞的交换,昏睡中的两人相继醒来,云若初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头发湿答答的,睿王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景象,随即整理好身上湿答答的外衫。“从这里的构造来看,可能就是我们千辛万苦寻找的龙宫所在。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因祸得福无意中到了龙宫之内,你们看顶端,虽然有些暗,不过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水在上面流动,原来龙宫是真的建于水下。” 睿王指着头顶晃动的水光,他们应该只是到了龙宫的门口,说来也是奇怪,这里除了不远处的大门,应该是龙宫的入口,可这里的周围是封闭式,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凝儿,你看到了吧,出现在水面上的龙极有可能就是红楼,他的身上为何会有那么大的伤口,并且还有几处,真是万万没想到,染红了沂水的血居然是从红楼的身上流出。” 不远处的大门上刻着龙腾云驾雾时的画面,如此精细的雕刻,原来传闻中龙族善于雕刻与制作的传闻是真的。在入口处的墙壁两边,各镶嵌着九颗夜明珠,取以九五至尊之意,离开这座龙宫时,看来龙族什么都没有从这里带走。因为太久没有人居住,墙上的夜明珠都被蒙上了灰尘,从入口装饰的奢华,可以看出龙宫曾经繁华的景象。流光催人,哪怕是不老的龙族,同样都得经历分分合合,更何况是脆弱的人。 “他就是红楼没有错,他的气息就在前方,我感觉得到,而且感觉到的,不止是他的气息,还有另一个人的。进了这扇门,我们也许就出不来了,你们真的想好了,要陪着我去走这一趟吗?”生命诚可贵,尤其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哪怕你还有轮回,但是喝下孟婆汤后你还记得什么?最后不过是忘记所有,从新开始属于你的生活,那时你就已是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我们都走到了这里,王妃难道不觉得到这个地步再说这句话有些晚了吗?”睿王调侃的看着宁雪飞,来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劝告过她,这里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来的地方,哪怕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人算不如天算,没有睡知道下一刻自己的身边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好比这次在沂水经历的事情,所有都在睿王的意料之外。早知这里如此凶险,睿王绝对不会同意让宁雪飞同行。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他们当下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已经来到龙宫,不进去一探究竟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云若初上前摸索厚重的石门,这里绝对有什么机关,凭着他们的力气,就是用上内力都打不开折扇门,他们必须得找到机关所在。可是左右看了半天,根本没发现这扇门有什么机关。宁雪飞在门前走来走去,看到一边的夜明珠时,宁雪飞的脑海里忽然窜出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也许打开大门的机关,就在这九颗夜明珠之中,你们觉得如何?”两块墙壁上的夜明珠绝不仅仅是作为照明的作用,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机关在其中才对。 “凝儿言之有理,可是夜明珠镶嵌的太高,我们就是飞檐走壁,也无法做到在墙壁上长时间的停留,这样根本就无法仔细观察夜明珠中的玄机。”他们就是再会飞檐走壁,终究只能在墙壁上停留一瞬,这里的墙壁光滑的很,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上面多做停留。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到底可不可以一试便知。”宁雪飞以最快的速度攀上墙壁,不成想墙壁太滑,宁雪飞一个不稳就摔了下来,慌乱中宁雪飞抓向一只夜明珠,哪知力道过重,把夜明珠拍了下去,夜明珠凹下去的那一刻,宁雪飞整个人都懵了。自己怎么总是能在无意中,做一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自己触动的是什么机关。 随着夜明珠向墙上凹下去,龙宫的石门缓缓向两边打开。龙宫是自上古时期就如此传,龙宫乃是龙族居住之地,其中以龙王为首统领龙宫。龙宫内内有“珠宝库”、“龙殿”、“龙牢”、“龙寝宫”,龙宫有虾兵蟹将不计数以万,有“金蟹将军”、“海夜叉”、“龟丞相”、“龙王”、“龙太子”。龙宫中的宝物向来最被人们觊觎,诸多宝物中以龙族精魄凝成的龙珠最为值钱,不知多少人想要得到。 可是龙宫的东西再怎么被垂涎,不过是传说罢了。在龙宫的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宁雪飞信了。外面的夜明珠算什么,在龙宫内部,有数以万计的珍宝装饰着,饰品大多是用贝壳制成,有些贝壳制品不是十分值钱,在工艺方面却让人叹为观止,只是想想宁雪飞都能想到多年前龙宫一派繁华,龙族出入时的景象。如此宏伟的地方,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龙宫。 第两百七十五章 天池祭台 多年没有人居住过的龙宫显得有些冷清,诺大的宫殿中没有任何声响,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宁雪飞等人走过龙宫的道路,没有心情在欣赏龙宫沿途的风景,,他们每往前走一步,从前方传来的压迫感就越是明显,他们刻意放轻脚步,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从入口进去经过冗长的过道,来到一处宫殿前,宫殿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的字龙飞凤舞,是龙族的铭文。 宁雪飞在红楼的空间里面看过铭文的书籍,请教过红楼一些,其他的学不来,就大致请教了关于龙族的事情。依稀记得书上记载龙族的简要,龙族与人间的一般,龙王每规定一段时间就得早朝一次。而他们早朝的地方,就是天池。天池不过是宫殿的名字,他们当然不是在天池里上早朝。天池是龙族早朝的大殿,宫殿的中央有一个很大的水池,里面的水传闻可以去除人身上的邪念。 对龙族来说,天池的水可以净化他们的心灵,所以每每早朝时,他们就会以天池之水清洗面部。天池是一个水深三十多米的深潭,呈椭圆形,形状犹如刀削。一年四季水色澄碧,较浅处清澈见底。还没等他们找到天池的机关,天池的门就自行打开,一张出乎意料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宁雪飞的视野中。“等了你们这么久,你们终于来了。在这里见到我,王爷与云公子想来是不感到奇怪的。” 离司意味深长的看了宁雪飞一眼,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石门打开的那一刻,宁雪飞就呆立在原地,脸上的神情除了不可置信,还有说不出的失望和伤心。宁雪飞泪光闪烁的看向一边的睿王二人,两人不约而同的过脸去,宁雪飞嘲讽的笑了笑。原来他们早就知道离司是谁,唯一不知道的不过是她自己罢了,她从来都被当成傻子耍弄,为何要瞒着她?难怪红楼上回会托付她向睿王说那样奇怪的话,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 “为什么偏偏是你?怎么会是你呢?”宁雪飞眼里满是受伤,她自认自己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唯独除了柳夫人的那条性命,可她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是柳夫人把她逼到了绝境,到了要把她杀死的地步,那时她们的境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为了活命,她迫不得已,她没做过对不起柳夫人母女的事情,可是她们却多次挑衅她,为了杀掉她机关算尽,她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也了保护自己,害了一条人命自己就要被受到这些惩罚吗?紫殇从小就是离司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为的是在取得她的信任之后在无形之中杀了她,紫殇做到了。谁都没有想到,后来小冰会倾尽全力助她重生,紫殇得知她重生后,居然卷土重来,真是感到意外,没有云若初的话,她是否会再次死在紫殇的手下,可再怎么心痛,都及不上眼前的伤痛。 “是不是感到很意外?你知不知道我等着看你这样的表情等了多久,只要你和红楼痛苦,我就会感到快乐无比。你们主仆二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你们一样愚蠢,哪怕是自己受了伤害,也选择独自伤心,真是愚蠢至极。”离司站在高台上疯狂的仰天长笑,刺耳无比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着。离司身上一身黑衣,和身后冰蓝色的龙椅显得格格不入。 “你与我相识,难道就是为了杀掉我吗?你对我的每次接近,都是带有目的?”宁雪飞受不了他人对自己的欺骗,更受不了他们带着目的接近自己,那种带有目的的想法让宁雪飞感到反感和恶心。可是为何这种事情,就偏偏发生在她身边亲近的人身上,原来她一直以为的双方友情很要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人家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朋友过。 “是的,那次吴家茶会,我忽然离开不是因为有事情,不过是刻意把修灵珠让给你,修灵珠可以让红楼快速恢复灵力,可是也容易让他失去控制。他的灵力恢复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我再把那对玛瑙镯送给你,你不知道吧,那对玛瑙镯是用深渊里血养的玛瑙制成,对于红楼来说可是最忌讳之物,你佩戴在身上后,红楼的灵力就会被玛瑙镯封印,最后陷入混沌之中,若不是玛瑙镯碎掉,他早不知什么时候死在混沌中。” 离司一甩黑色的斗篷,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悲痛不已的宁雪飞,人类就是如此脆弱,只是因为这等事情就伤心的撕心裂肺,对于背叛自己的人,她不是应该抱有仇恨才对吗?在自己敌人面前泪眼婆娑的哭泣,难道就不觉得被人看低吗?只是在气势上,宁雪飞就已经输了他一大截,真是愚蠢的女人,无论经历多少次背叛都不知道学乖。 “原来红楼所说,你追杀了我好几世竟是真的!你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终会不得善终!我在此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执迷不悟,回头是岸,你还要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肯罢休。只要你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过去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去计较,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放了红楼吧,就当是放过你自己,这难道很难吗?” 两百年的岁月何其漫长,没有人的陪伴,心里整日提心吊胆自己的敌人什么时候会回来,为了以绝后患,不断的追杀她的转世,寻觅红楼的身影,企图杀了他。两百多年都在杀戮与害怕中度过,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承载痛苦的人比任何人都要过的痛苦,宁雪飞真切的感受过那种深切的折磨。只是几年她就觉得痛苦不堪,更何况是他折磨了自己两百年。 “放过?我追了你和红楼两百年,你知道吗?两百年何其漫长,两百年来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该怎么杀死你们!为了你们,我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去,灵魂被打散封印在这沂水之下,每日忍受着水的冰冷。我们过的这么痛苦,作为罪魁祸首的你们怎可以好过,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放过红楼,说的轻巧,他放过红楼,谁放过他。他的心逃不出仇恨恩桎梏,他被困在复仇的牢笼中,唯有杀了红楼和宁雪飞,他的心才得以安宁。执着了两百年的事情,当下终于就要把他们杀死在他的眼神,怎能说放下就放下,那么他之前做的那么多努力岂不是都要白费!他努力了这么久,决不能就此放弃,不然他之前受的那么多折磨算什么? 离司的表情变得狰狞,宁雪飞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面前的这位少年,他还是曾经初见时的面容,可是一转过身,救有人残忍的和她说那些不过是他惺惺作态,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接近她,她心里如何不介意。“董归,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下吧。回去桐蔺国后,我再给你泡花茶可好,你送来的花茶还有些许没有泡完,最近我换了一种新的冲泡方法,试试味道如何?” 宁雪飞并没有对离司失控的大吼,别说睿王他们,就连宁雪飞自己都感到意外,何以如此冷静,没有大悲大喜。喊出董归两个字时,离司眼里一道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宁雪飞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他的心中对董归这个名字自己身份依旧有些切不来的羁绊吧。分明自己已经厌倦了漫长岁月中的复仇,为何还要逼着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是何苦? “够了,董归不过是我无数个名字中的一个罢了,真正的董归早就在多年前死去,我不过是借用了他的身体来实行我的计划罢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御龙师离司,只要取下红楼的内丹服下,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龙族,再也不用忍受那些人异样的目光,我终于就要拜托着半人半龙族的身份,哈哈哈,到时你,还有你,都会成为我的祭品!” 感觉到紫殇的灵力散去后,离司以为云若初不会来沂水,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多加一个祭品他的道行就可以更高,等到他吞下红楼的内丹,就是天帝都得忌惮他的能力,躲躲藏藏的日子他已经忍受够了!再也不想继续下去!宁雪飞体内含有红楼部分的灵力,是增长修行必不可少的祭品,至于睿王,他身上的帝王之气可是用来滋长道行最好不过的存在。 “只是为了一个身份,不顾他人的性命,难道不觉得自己过于自私了吗?他们何错之有?他们都是无辜的。董归,回来好不好?你若是对董归这个身份当真没有半点留恋,我是不信的,你偶尔流露出来的真情是真实的,瞒不过我的眼睛,既然心有不忍,为何还要逼着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离司不屑一笑,事到如今早没了回旋的余地,宁雪飞到底要到何时才能不这么天真? 天池是龙族视为圣水的地方,如此圣洁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祭祀这等神圣之事。在水池中央,有一个设在水底的祭台,离司转动龙椅上的机关时,天池底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祭台从天池底部徐徐升起。红楼被禁锢在祭台上,手脚不得动弹,身体遍体鳞伤,原本绝美的脸变得有些狼狈,火红色的头发湿了水耷拉在脑后,没有了以往的精神。 “你对他做了什么?害他苦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他与你无怨无仇,甚至自己心爱的女子喜欢上了你,他亦是把她嫁给了你,操办了你和她的婚礼,他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折磨他?”红楼感觉到宁雪飞的气息,虚弱的抬起头,随即又无力的垂了下去,根本拿不出半点力气。红楼虚弱的面孔,落在宁雪飞眼中,让她觉得胸口生疼。 第两百七十六章 卿本天真 “她喜欢上的本就是我,何须他让之说,龙族与我可是有着深仇大恨,谁让他偏偏就是龙族。还以为拿到他的三片龙鳞是多难的一件事情,没想到他会这么傻,那可就怪不得我下狠手。哈哈,对了,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红楼先前该给你留了信,不知信上可是说了两个月后他要是没有从沂水回来,就让你来沂水寻他?” 沂水之行太过凶险,不是迫不得已,红楼怎忍宁雪飞以身犯险。他原以为自己两个月过去自己可以如愿回桐蔺国寻宁雪飞,谁知道天意弄人,他没有得以回到宁雪飞的身边,更连着原来的计划被一同,宁雪飞再来沂水,可就是死路一条,而红楼无法阻止,如今的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都无法护自身安全,更不用说保护他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未等离司使计,宁雪飞他们就自己找过来了。“没想到过了两百年,他还是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兴许是他感觉得到那个女人的气息被镇压沂水,便不管不顾的回来,曾经的他可不止是上古战龙,而是至高无上的龙太子,本可以过个几万年,他就可以登上龙王之位,是他杀为了儿女私情,不顾族人反对,毅然决然前往人界。” 若不是红楼那般义无反顾,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情。那个女人被龙族把灵魂打散,封在沂水冰牢,生生世世,没有尽头,每日忍受刺骨的寒冷,没有人会将她救赎。龙王本是想彻底打散她的灵魂,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天界就对沂水发起进攻,打龙族个措手不及,最后损失严重。龙王为了保护族人,用尽几十万年的修为,迁到深海后不久就死去。 红楼异常强大的灵力,还有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宁雪飞就猜到她身份不凡,离司说他是龙太子,宁雪飞不曾感到惊奇。“解开封印,让那女人入轮回,再用毕生修为来杀我,那时只是差一点,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呢。哈哈,是他蠢,居然在要杀我的时候迟疑了,我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离司不敌红楼,沂水是龙族修生养息之地,这里的灵气比其他地方要强烈许多,对于龙族来说,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回到沂水,红楼的魂伤那时已经痊愈,吸收了沂水的灵气后更加如虎添翼,他不敌红楼,哪怕是得了长生的寿命,他的身体还有一半是人类,无法化形,红楼只需轻轻甩他的尾巴,就可兴风作浪,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捏碎。 他且战且退,到最后他放弃了,既然难逃一死,他何必如此狼狈的逃窜,在红楼面前,哪怕是死他也决不能在红楼面前露出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纠缠了那么久,总算有个了解,如今谁生谁死不再在意。两百年,离司整整追杀红楼两百年之久,杀宁雪飞的前世不知几回。经历多少辛苦,终于红楼就可以把他杀死在自己掌下,而他犹豫了,离司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换作是他,他绝对会毫不犹豫下死手。 “我想他原本是打算杀了我,他的修行耗尽,生命就到了尽头。他该是想把自己的内丹交付于你,有他的内丹护着,你此生便可无忧无虑,他的妇人之仁注定会成为他的致命伤。得到他的内丹,我就可以摆脱身上该死的人类血脉,到那时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龙族,得到至高无上的能力,无人能及的修为!为了这一天,我足足等了两百年。” 为了摆脱半人半龙族的身份,他失去了太多,就连自己爱的人都失去了。他就只剩下最后一步,就可以达到自己原本的目的。龙族不论是是在人界,妖界,仙、神界来说,都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他们心头的三片龙鳞,可以让人不老不死,龙角炼制出来的药物,可以延长人的寿命,他们的鳞片乃世上至坚之物,传闻无坚不摧。龙的血可以修复灵脉,他们的双眸中,蕴含着无以伦比强大的力量。 最主要的是龙族的内丹,可以让人脱胎换骨,人可成仙,仙的修为则更上一层楼,天帝当初大肆绞杀龙族后,龙族的尸骨不知去向,如今想来大家心知肚明。说什么仙人淡泊名利,呵呵,还不是和人类一样贪婪,只不过他们想要得到的,已不是人界的功名利禄所能满足,他们需要的是更高的修为! 当年红楼散魂后,还没有过多久天界就对沂水的龙族下了绞杀令,沂水外围的那片十里荒漠,就是当年的战场,事隔多年,那里依旧寸草不生,而龙宫早已没了当年繁华的景象。待离司服下红楼的内丹后,他就可以一跃成龙,而这处龙宫,将会成为他的地盘。 “其实我本可以留他一命,我把修灵珠泡在血中,以此激起他体内的另一半灵魂,他只需用他的能力为我效命,我大可不杀他,谁知道他宁愿把自己伤的伤痕累累,都不愿意为我所用。甚至冲出龙宫,企图逃出去,呵呵,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就和某些人一样愚蠢,真没想到,你会来。” 离司玩味的看向云若初,与紫殇对峙,紫殇可是他培育多年的傀儡,和其他的行尸走肉不同,她具有自己的意识能够自己行动,要杀掉她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为了杀掉紫殇,费了不少力气吧。看他命数已经到了尽头,此地就是他的丧命之所,明知道结果,为何还要过来?凡人的想法,他向来是不明白的,为何可以执着到如此地步。 云若初冰冷的目光对上离司,他不适合高高在上的位置,以他的心性,能够翻的起多大的风浪。离司并没有把云若初狠毒的眼神当一回事,望向天池顶端,嘴角一勾。“时辰就要到了,不知道你们可有想到什么阻止我的法子没有?这里可不会有人出现救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哎,真是有些同情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离司漫不经心的整理着一头青丝,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离司,你别忘了你的体内同样流着一半人类的血脉,时候还没有到,最后结果如何还是个未知数,话可不要说的太满。就算拥有一半龙族血脉又如何,你还不是无法与他们一样,没有法力,没有灵脉,你不过是可悲的可怜虫,为了自己的私欲垂死挣扎着,长生不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两百多年的孤独,你也该尝够了。” 无法成为正正的龙族是离司心里的痛,睿王这么刺激他,不过是想让他认清自己的本质。睿王自诩性子清冷,不喜欢吵闹之地,却无法忍受自己一人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安静与孤身一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安分,看来我得想个法子让你们闭嘴,正好做好了一批新的傀儡,就让他们来招待招待你们。” 离司击掌三下,天池旁的墙壁上一道小门缓缓打开,里面的走出一行身着黑衣的傀儡,傀儡出现那一刹,睿王与宁雪飞都愣住了。那不正是那十几个消失的暗卫?到底是什么时候?睿王咬牙切齿瞪向离司,离司的心思都放在天池中央,对他们不给予理会。宁雪飞眉头一拧,这些傀儡的气息她最熟悉不过,当初追杀她的傀儡的气息,和眼前的这一批如出一辙。 “他们是不死之身,上一回追杀我的傀儡与这些是同样的,后来是红楼醒过来才把他们解决,至于用的是什么法子我们不得而知。在他们身上使用任何武器都是徒劳,一般的武器伤不了他们,能够躲开就尽量躲,不要在他们的身上浪费自己的体力。” 天池边缘有一条玉石铸成的小道延伸到水池中央的祭台上,离司顺着小道走向祭台,祭台是由玉石做成,前方的玉桌上有一个三角形的架子,离司把修灵珠放在上面,拿起匕首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把血滴到修灵珠上…… 修灵珠,龙眼化成,冰蓝色,沾血为邪,不止,必乱苍生。离司的血滴在修灵珠上,紧接着惊奇的一幕出现,血融入修灵珠中,和血融入水中的现象如出一辙。冰蓝色的修灵珠逐渐变成红色,宁雪飞心中暗道不好,修灵珠每次沾上血气都会暴走,如今红楼的身体,哪里经受的住修灵珠灵气的冲击。他的灵魂才恢复不久,决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董归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那样他会死的啊!”离司不屑的笑了笑,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红楼的死是无法避免的。只要红楼死去,内丹就会成为他的所有物。祭祀的仪式不能中断,以宁雪飞他们的能力,傀儡不过是能拖延一阵子的时间,他可得加快速度,把仪式举行完,就再没人能够阻止他! 宁雪飞转过头的瞬间,傀儡就向宁雪飞冲了过去。修灵珠全然变成红色后,红楼的身上覆盖着一层暗红色的光晕,红楼的神情变得痛苦,想要从祭台上挣脱开,锁在他手脚上的铁链被甩起,拍打着水面发出铁链与水溅起时的杂音。天池里回音很大,扰人心神,加上傀儡无声无息动作迅速,极难感知他们的位置。 睿王顾着躲避身前的傀儡,不知宁雪飞就停在他的身后,不慎撞上宁雪飞,两人没有防备,两人又退到了天池的边缘,撞在一起后没来得及站稳,就绊到栅栏双双摔到了天池中。而袭向宁雪飞的傀儡因此扑了个空。云若初击退眼前的傀儡,看到泛着涟漪的水面,神色微禀,天池的深度有三十米,他被傀儡缠着脱不开身,他们可得自己从水中起来。 云若初退到天池边缘,防备的盯着不远处的十几个傀儡,可是傀儡却立在原地,并没有对他穷追猛打。稍过片刻,宁雪飞和睿王破水而出,溅起水花无数向岸边撒去,有趣的是当水洒向那些傀儡时,他们纷纷向后退去,似是很害怕。从水中起来的两人才落地,就被云若初拉住。“虽然不太确定,不过既然有可行的法子,我们暂且一试。” 第两百七十七章 倾尽一生 没等两个人明白过来,就被云若初抓着手甩到半空中。“把你们的衣袖上的水甩向那些傀儡!”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还是尽可能的把水袖舒展开来,才从水中出来不久,只是轻轻一甩,就甩出了许多水来,如云若初所想,凡水过之处,傀儡皆会退避开去,这让云若初想起曾经人们对天池的描述。 “你们可还记得人们是如何描述天池之水的,天池时龙族的圣地,里面的水对他们来说有净化身心,驱散邪气的作用。傀儡的制成极为残忍,被硬生生从体内抽出三魂七魄,变成一具躯壳,任人摆布。而傀儡的存在,无异于邪魔。”他们身上的邪煞之气碰到人后,人的皮肤会开始腐烂,天池的水就是傀儡最大的死穴。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天池的水还有这等作用。他们必须得在离司的祭祀仪式没有完成之前,把这些傀儡尽数解决。在武器上沾上天池的水,就可以变成可伤傀儡的利器,可是在把武器放到天池水中时,睿王有些犹豫。那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多年来对他忠心耿耿,如今为了保命,他要杀了他们吗? 睿王的犹豫被宁雪飞尽收眼底,宁雪飞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们已经不是你的暗卫,而是离司的傀儡,比起被离司操控着,浑浑噩噩,倒不如让他们解脱不是更好?”宁雪飞明白他的感觉,可是看着他们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睿王点点头,把手中的长剑浸入天池水中。 云若初的办法果然可行,天池水对傀儡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直攻他们的心脏,可以让他们一击毙命。当下情况危急,容不得他们有片刻犹豫,三人杀伐果断,很快解决完所有的傀儡。傀儡身形迅速,杀掉所有的傀儡已经让他们气喘吁吁。 “啊……离司……你……”红楼神情痛苦的挣扎着,可是铁链紧紧的困住他的手脚,奈何他怎么用力,铁链都无动于衷。离司对红楼痛苦的低吟充耳不闻,只闭着眼滔滔不绝念着听不懂的皱纹。红楼身体周围的红光灼烧着他的肌肤,他的身体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渐渐变的透明,胸腔位置的红色内丹若隐若现。 离司竟是想借修灵珠中的煞气把红楼烧的灰飞烟灭,如此残忍他怎么下的了手。宁雪飞掩去眼中的动摇,眼神一片清明。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既然董归已决然离她而去,甚至要拿她性命,她又何必手下留情。为了红楼,她必须得杀了离司。宁雪飞踩着玉石小道向离司冲去,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清光,带着心中的怒火,刺向离司。 盘坐于地上的离司神色一边,转变咒文,宁雪飞手中的剑还没有碰到乾陵,就被一道结界弹开。在结界展开的瞬间,天池里的水瞬间被冻结成冰,宁雪飞被措不及防的变化心中一震,被结界的力道弹开,被甩在冰面上。宁雪飞感到喉咙涌上一抹腥甜,随即从口中涌出鲜红的血液,血顺着嘴角滑下滴在洁白的冰面上显的格外刺眼。 睿王迅速上前把宁雪飞扶起来,宁雪飞摇摇头,独自撑着坐了起来。“你怎么做事如此冲动,做什么事从来不想着商量?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睿王不由分说的拉过宁雪飞的手为她把脉。好在离司的心力全部都放在红楼身上,没有余力张来强硬的结界,宁雪飞只是摔下来时受了轻微的内伤,没什么大碍,睿王才放下悬着的心。 “身上携带的药都在途中遗失,你除了轻功,其他地方根本无法对付离司,我略懂奇门遁甲之术,不知能不能破了这结界,雪飞你暂且去一边休息,你腿上的伤真的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有王爷在一旁助我已一臂之力就好。”要说离司利害的地方,那便是他的身份,术师。借用体内的御龙血脉,修炼他人所不能,自成一派,除了傀儡,他自己还有什么可用来对付他们? 只需打破了这结界,就可以把红楼救出来,他虽已是油尽灯枯之际,破除这个程度的结界,还是有些把握。宁雪飞腿上的伤经过多次辗转,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变得红肿不堪,长久下去怕是会伤口会腐烂,宁雪飞当下最紧要的是怎么避免被波及,不然她的这条腿,怕是要保不住。 自己膝盖上的伤如何,宁雪飞心知肚明,她此时跟在他们身边,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倒不如到一边休息,反而可以让他们放心。见宁雪飞乖乖走向一边,两个人都同时松了口气,他们不在乎自己如何,只要宁雪飞不要再受伤就是他们最大的祈愿。 云若初看向祭台中央放置着的修灵珠,从身上拿出一颗手指大小的冰蓝珠子,细看之下和修灵珠一模一样。“来的时候,我想到会出现眼下的情况,就从柳家盗来这颗修灵珠。红楼说过,当有人想利用修灵珠来得到他体内的内丹时,就把修灵珠毁去。”修灵珠同是红楼的眼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需毁掉一颗,另一颗同样会爆开毁去。 “云某稍后轰开结界后,王爷设法把修灵珠给离司吞下,到时看我的眼色行事,看准时机,我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如果不成功,我们最后的方法唯有同归于尽,不论其他,只是为了凝儿,我们两个都得尽力。”修灵珠在离司的体内毁去,会有强大的灵力冲击从修灵珠中迸发而出,到时离司的下场只有一个,死无全尸。 云若初向来相信他的直觉,他的感觉从未错过,无论是在苏国见了柳凝儿最后一面,还是紫殇要杀宁雪飞,亦或者是这次,把修灵珠从柳家盗出来是正确的。睿王拽紧手中的修灵珠,对云若初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们二人会有并肩作战这天。 云若初咬破手指,用在地上画出一个图纹,。凝儿,此生是我亏欠了你,我本该无颜面再见你,这次就让我再次借住你的力量,对不起,无法遵守答应你好好的活下去。从用自己的鲜血为宁雪飞和睿王炼制丹药时起,我就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说过自己最看不得杀戮,所以你为妖千年,手上没有沾过任何一个人的血。原谅我,做一你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事情。 轻起双唇,念出一段绵长的咒语,他将用自己生命的最后的力气,为宁雪飞做最后一件事。随着咒语念起,地上的图纹开始泛起红光,红光从地面呈破碎状围绕在云若初的身边,宁雪飞站在天池外围,紧张的看着结界边缘的两人,才发现,云若初的身影出奇的瘦弱。 散光自云若初身边化作光丈指向祭台上的结界,云若初面无表情的念动着驱阵咒语,成败在此一举,他就是拼上这条命,都要杀了离司。转眼间云若初眼前天池的景象变成一片白茫茫的虚无,柳凝儿一身淡绿流仙裙,衣袂翻飞,像绝了空中飘零的柳絮,美好而梦幻让人不禁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柳凝儿立于云若初身前,轻启朱唇道:“你终究还是决定要这么做……” 柳凝儿把体内的修为度给云若初后,一度担心他无法对体内的修为收放自如引来妖魔鬼怪,妖魔最喜吸食灵力深厚之人的灵气,而云若初不会控制好自己体内的灵力的话,无疑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她更不想自己为了保护他才做的这些事,到最后成了夺他性命的原因。不论妖、魔、人,在死后灵魂会回归地府转世投胎,她纵有千年修为,也不例外。可是考虑到云若初的安危,她就干脆断了投胎转世的念头。 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散魂,把魂魄封在苏国,待云若初将来回到苏国时,在灵魂上加固的封印自会解开,为了一以防万一,她将一魄藏在云若初体内,在紧要关头可以助他逃过一劫,原以为自己出现的时候是要帮他度过难关,谁知却是为了帮他救别人,不惜后果,直至耗光自己最后的生命。“苏国一别,我知道你还没有离开,对不起,要你帮我做这种事。” 离开苏国后,云若初始终能够感觉到柳凝儿的气息,她从未离开他的身边,至此至终的陪着他。柳凝儿上前抱住云若初,为了云若初她连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还介意这些事做什么。当初柳凝儿小时落水身亡,她就不该一时贪玩附在柳凝儿身上,也就不会遇上云若初。到最后废了一千年的修行不说,连自己的命都给搭了上去,自己这是何苦。 “我的修为所剩无几,但完全可以更改你的命数,可让你长命百岁,一生衣食无忧度过此生。可是我若是帮你破了那结界,我就得去投胎转世,没有修为可以再保你安康,你当真想清楚了吗?”柳凝儿语重心长的问云若初,破了结界后结果如何无人知晓,何必去为了一个结局不清楚的前路而浪费自己的生命?万一无法杀了离司,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他真的想好了吗? “凝儿,你死讯传来的那天,我就想随你而去,可是你好残忍,你让人捎信给我,让我好好的活下去。没有了你这个凡尘对我已没了意义,让我独自一人留在世上是对我莫大的折磨,我以为我再也无法展开欢颜,假若不能寻死,便让我郁郁而终吧,那样我就可以去见你,直到我遇上雪飞,她就像我的妹妹,她的纯真与直率,不似他人接近我都抱有目的,那时我就认定她是我云若初此生的亲人,护她一世,无怨无悔。” 第两百七十八章 逃不过 这种努力的想要去保护一个人的感觉,柳凝儿是清楚的。所以他同样清楚,他这么做柳凝儿不会阻止他。“我在世间已逗留太久,试问一个灵魂残缺的人苟活于世又能如何?我欠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可不要走的太快啊,记得在黄泉路上等我,雪飞有睿王护着我该放下心,我心中最大的缺憾,便是不能和你厮守终生共白头,就且容我陪你共赴黄泉。” 柳凝儿眼中的泪水骤然滑落,云若初这个人啊,真不知该怎么说他,认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今日就是不帮他,云若初定会全力以赴把她们救出龙宫,她有什么选择?唯有帮他罢了。“你的固执我从来是不懂的,但是我们为了保护至亲之人的心情却是相同,若初,今日做出的选择,你切莫后悔,我已没有力气再为你做什么……”柳凝儿的声音逐渐淡去,云若初的视野再次回到天池中。 离司感觉到身后灵力的流动,念咒的速度更加快了些,只要赶在云若初发动阵法之前把仪式进行完毕,就是结界被打破又如何,不过是无用之功。“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遵天地之道,顺阴阳之理,以柔克刚,破!”光丈即刻化成利剑的形状,向结界刺去。光剑冲出去的那一刹那,云若初感觉到柳叶轻拂过他的脸颊,痒痒的,却觉得异常温暖。“若初,黄泉路上我先行一步,接下来的结果如何得看你自己的造诣,我尽力护你魂魄周全,你欠我多少人情心中有数,不要连黄泉路上陪我走过都无法做到。” 灵魂不全的人无法投胎转世,柳凝儿藏在他体内的修为足够让他的灵魂快速修复,人灵魂的力量是强大的。柳凝儿不希望云若初抵上自己的性命,连自己的魂魄都要赔上。人死,尚可投胎转世入轮回,不过是喝了孟婆汤,不记得自己的前世,那何尝不是一次新的开始。没了魂魄,他的生命就是真的走到尽头,没有再开始的可能。柳凝儿的话,只是给云若初提个醒,至于她如何抉择,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好自为之。 光剑与结界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噪音,就像铁器在光滑的地面上不断的割切着,宁雪飞捂住耳朵,刺耳的噪音才稍有减弱。离司见时间来不及,只得起身默念咒语应对背后的云若初,离司还没来得及加固结界,光剑就已经把结界击穿。爆破的轰鸣使天池大殿发生震动,大地剧烈晃动,宁雪飞扶着墙壁才勉强站住,天池中的水溅出大半,如覆面而来的海浪将整座大殿吞没,溅出来的水冲击着大殿周围,打得宁雪飞的脸生疼。 哪怕是水浪的冲击力再大,睿王在水浪中纹丝不动,水雾还未散去就提起内力向着祭台的方向冲去。云若初跪倒在地上,咳出一口浓血,红色的血滴在水面上,很快晕开去,云若初快速捧起水洗去嘴角的血迹。大敌当前,他必须得杀了离司,若是让宁雪飞知道自己受伤,绝对不允许他再强撑下去。柳凝儿的修为足足有一千年,她的力量冲破结界时,可不只是打破结界那么简单。离司防御太晚,相信他的身体或重或轻的受了伤。 “想要杀了我,你们还太嫩了些,找死!”离司身上的衣服被破碎的结界灼烧的破烂不堪,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哪怕到了尽头他的眼神中还是装满仇恨,他除了仇恨一无所有。离司眼中的阴狠让宁雪飞心中一颤,她重生没多久时,对历月凡的仇恨是否如离司那般浓烈,可是和离司一样,这般面目可憎,执着仇恨这么久,直到今天宁雪飞才发现仇恨原来是如此可怕的存在。它会主宰人心,把你拉进万劫不复的地狱,到最后心里只剩下仇恨。 没待他们攻击离司,一群傀儡从门外涌了进来,涌!可想而知数目之多,宁雪飞不断赶紧靠向天池,只要有天池的水在,就不用担心这些傀儡,却忽略以离司缜密的心思,怎会出现如此低端的错误。云若初把离司脸上阴险的笑容看的清清楚楚,这次他又想耍什么花样。“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傀儡,他们都是我精心制作出来的,他们可不止会舞刀弄枪,暗器亦是他们所擅长,你们可不要太轻易就死了,我可是需要新鲜的祭品。” 宁雪飞吃惊的看向离司,他疯了吗?居然打算用他们来做祭品!以往相处的时光里,离司分明是有眷恋的不是吗,为何要做到此等万劫不复的地步!离司淡淡的撇了宁雪飞一眼,只是停留了一刻就别开脸去,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是宁雪飞把他想的太单纯,正因如此他才这么容易得逞,真不知该说宁雪飞什么。随着离司话音落下,傀儡捏紧手中飞镖与银针向云若初等人刺去,傀儡黑压压的堵在门口,数量一时半会无法估量,射出的暗器与箭雨无异,如一张大网向他们覆盖过来。 哪怕是在最边上的宁雪飞都在暗器的攻击范围之内,他们的暗器几乎把整个天池大殿覆盖,他们避无可避,三人吃力的应付着源源不绝的暗器,还得提防身后的离司会不会出手偷袭。离司冷笑的看着前方节节败退的他们,很快只要等他们死在暗器之下,就再没有人可以拦住他!正当离司得意时,肩膀忽然被人抓住,红楼满身是血的站起来,手上长长的指甲刺入离司的肩膀,几乎要把他的肩膀刺穿。“不要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倒下,天真!睿王,把手中的修灵珠扔到傀儡中间!快!” 离司头冒冷汗,艰难的回过头看到浑身是血的红楼,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有力气站起来,看到红楼手中的修灵珠时,离司这才明白过来。“这么做你也会死的!你当真下的了手!”红楼冷冷一笑,他本就大限将至,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睿王看着手中的修灵珠,犹豫的看了宁雪飞一眼,他把手中的修灵珠扔出去,就等于默认了让红楼去送死,他们此次来就是为了救红楼,这么做真的对吗?宁雪飞意识到睿王心中的想法,眼中含泪对睿王轻轻摇头,他不能这么做。如果红楼没了,他们来沂水受那么多苦是为了什么,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心力,最后还因为他们让红楼牺牲自己。“快啊!” 红楼的体力已经到了极致,再拖下去他撑不了多久。宁雪飞宁愿自己死,都不要让别人用自己的性命来赔自己。睿王犹豫再三的看着手中的修灵珠,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宁雪飞的想法,他最是清楚,用红楼的命换来她的安全,这辈子她怕是都不会再开心起来。云若初见睿王犹豫不决,夺过他手中的修灵珠,迅速把修灵珠扔向黑压压一片的傀儡之中。冰蓝色的修灵珠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宁雪飞几乎是瞪大眼睛看着修灵珠落在地上,发出声声脆响,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心头。 睿王想让宁雪飞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对云若初来说,只要她能够活下来,其他的云若初什么都不在乎。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宁雪飞总会开心起来,伤痛不过是一时的,只要有了自己在意的人,很快就能够从悲伤中走出来,云若初坚信这点,宁雪飞就是他生命中的转折点。有睿王在,就不会有什么事。有些事情注定会过去,她同样不例外。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离,死,别,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几样苦离司通通占了个遍,他爱的人因为他的自私惨死沂水,他甚至数不清自己度过了多少个漫漫长夜,有时他会怨前路为何还那么长,什么时候才到头。长生不老他求不得,对红楼的执着他放不下,他从出生起就被困在生离死别的牢笼中,无法逃脱。别无选择的去承受这些他从不想承受的东西,可他的出身,决定了他的宿命。为何人生来就要承受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离司活了这么久,从未想明白过这个问题,从没有! 直到红楼亲自用匕首刺进修灵珠,修灵珠并非坚不可摧之物,只是被匕首刺穿就碎了一地,红色的修灵珠顷刻失去光芒变成乌漆漆的黑色,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修灵珠内绽出,他想要逃开,却被红楼紧紧的制住,他逃不开。纠结了自己一生的问题,在修灵珠可以灼伤灵魂的温度下,他明白且不说人,就是妖魔神仙都受自然的约束,他们在无形之中被约束着,有些你不想承当的东西,它会逼迫你去接受,哪怕是死不瞑目,你都逃不过最后的结局。 也罢,执着了这么久,你死我活的结局不是早就猜想到的吗?她在黄泉路上等了他两百年,他不能让她再等下去了。随着祭台上和傀儡中间的红光愈演愈烈,宁雪飞才意识到红楼做了什么,对红楼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吼出一个“不”字。然而她话音刚落修灵珠就彻底碎裂,修灵珠里封印着的灵力冲击在天池大殿每个角落,灼伤皮肤的热浪将他们吞没。而在这么高的温度下,天池内的水无动于衷,不被撼动分毫。见宁雪飞正在发呆,睿王不由分说的把宁雪飞拉到天池水中。 红楼面不改色的站在火焰中,修灵珠散出来的火焰,相当于地狱的业火,用多少人的血祭过,里面的业火就有多重。是他起的祸端,就得由他来承当,留着离司在人世间,不过是让他忍受无端的折磨,倒不如一起下地狱,等到来世,就不会再这么苦了。红楼感觉到身上血肉被业火焚烧着,释然的放开离司,纠缠了这么久,终于就要结束了,就让折磨了他们两百多年的事情结束吧!“说来我两百年前挖你龙鳞时,正好到了你遭受雷劫的时候,那时被带着烈火的天雷焚烧竟是如此痛苦的感觉,就连灵魂都被灼伤。” 第两百七十九章 尘埃落定 一言不发的离司忽然开口,离司转过身对红楼微笑着。有多久,他没露出过如此无邪的笑容,他脸上许多时候狰狞着,狂笑着,仇恨着不知所以,时至今日方才觉得笑,也是不错的感觉,如果可以,他可不可以就这样笑下去,一辈子?生生世世?“忽然说旧事做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无需再提。”两个人在烈火中交谈着,似亲人,似许久未见的老友。仿佛周边不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而是一座竹舍,周边种满桃树,正值花期他们坐在属下,品茗谈心,如此简单。 “现在想来才觉得我与你确实无怨无仇,这么多年是我把自己的仇恨强加在你的身上,我对龙族的恨,恨他们薄情,我不过是与他们有些不同罢了,却把我欺凌的面目全非,你与那时的我同样是无辜的。我痛恨着当年欺负我的龙族,可是却把你变成了当年的我,是不是很可笑?也罢,说来都是我欠你的,今日就让我把欠你的人情还给你,龙鳞我只护下两片,足以保你度过难关,后路如何,且看你自己的造诣。来生倘若可以,容我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谙世事,自由自在……” 尘埃落定后的平静是让人心情平和的,就连空气都带着让人如释重负之感。离司被被修灵珠的业火烧的尸骨无存,红楼有龙鳞护着活了下来,只不过他的本体分成了两个,一个是红楼自己,而另一个则是被封印在体内的另一个他。他在这次的争斗中耗费了身上所有的精力,加上祭台上被离司施法差点死去,表回了从前小松鼠的样子。宁雪飞一行人没有在沂水中逗留,事情平息后立即离开了沂水。宁雪飞始终没有和云若初说话,怀里抱着两只小松鼠一语不发的走在前面。 谁都没注意到,云若初跟在他们二人背后,步伐越来越缓慢走出森林,前方就是一片黄烟滚滚的沙漠。云若初无力的跪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宁雪飞的身影渐行渐远,在他的视野中逐渐模糊,云若初眼前一黑倒在荒漠上。云若初忽然弱下去的气息让两人心里一个咯噔,回头看向身后才发现云若初不知何时倒在地上。宁雪飞几乎向着云若初冲过去,给他把脉后才知道他的经脉竟全部断了,为何在龙宫的时候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样。 “若初,你快醒醒,这沙漠有十里之远,我们两个都身负重伤,没有力气把你背出这沙漠,你再不醒来我们可就要把你丢在这里了。”宁雪飞带着哭腔轻唤云若初。看到云若初倒在地上那刻,睿王才明白书写阵法时睿王眼中的决绝是为何而来,他那时就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对付离司吗?一个人躺着,两个人跪着,就这样在沙漠中停滞了许久,宁雪飞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次云若初的名字,知道口干舌燥,双唇干裂,云若初才缓缓睁开双眼。 “雪飞……对不起,为兄可能没办法再撑下去,出了沂水就安全了,快回桐蔺国吧,那里即将有事情要发生,最好快马加鞭,路上不可耽搁。”云若初气若游丝的告诫宁雪飞,偏偏到生命的尽头,他忽然感觉到未来会发生的许多事。本以为沂水的事情过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事,他怎么就忽略了世界上宁雪飞和睿王可不止有离司这么一个敌人,只可惜他不能再在以后的路上成为他们的助力,他们终究要自己面对未来的艰险,唯有跨过去他们的后半生才可以顺心度过。 多久了,云若初从来都叫宁雪飞凝儿,她没听他叫过一次她的真名,说不介意是假,多多少少有些介意他把她当成其他人。可如今他忽然唤她的名字,宁雪飞反而有些不太适应,心中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滑落下来,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既然一起来了,我们就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不要瞎想,你不会有事的,只要撑回夏国,找到药材飞儿就可以炼制丹药救你性命,会好起来的。” “我的身体如何我最是清楚,我经脉尽断,没有办法修复,就算沂水之行我们能够平平安安的离开,我也撑不了多久。去苏国时,我损了魂魄,好容易才从离司的魔爪中逃出来,只剩下十年寿命,为了杀紫殇,我用尽自己毕生所学,不惜用血祭才了解了她,而我自己的生命形同风烛残年的老朽。来时我就清楚自己的下场,所以你们不要感到伤心,不过是死罢了。” 经历过数回生气,自然而然的就看淡了。正因为开头就知道结局,到结局时才做的到无所畏惧。云若初最怕的就是看宁雪飞哭,而她偏偏是个遇事就哭的性格,真让人有些无奈。“这些你为何都不说?你画阵时,我在你身后看到柳凝儿的身影,那时你完全有其他选择的对不对?” 关于柳凝儿,宁雪飞约莫是对她怀有最大好奇心的人。她从小就是不服输的心性,又最为佩服果敢女子,认为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从不输于男子。得知柳凝儿宁愿结束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沦为俘虏的做法后,让人去调查了柳凝儿的生平,又从云若初这处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柳凝儿敢爱敢恨,虽解释不清为何在天池中会看到她的身影,多半看到的是她的灵魂,既然她在云若初生死一线时出现,便是为了出手帮助云若初,没有人愿意帮助心上人去寻死,柳凝儿亦如是。既然有办法可以活下去,为何还要做这等选择。 “不过区区十年寿命,生老病死是人必须要去经历的,自然规律无人可以违背,生亦何苦死亦何哀,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继续或者。傻孩子,不要哭,过了二十多年,为兄活够了。看过世间的大好风光,遇上我爱的人在意的人,最好的朋友,还有你这个从来不让人省心的妹妹。今后为兄不在你的身边,你可得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再横冲直撞,睿王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许多时候急起来说话自没了分寸,你得会自省自己的过错,莫要让人担心为兄虽不知你与历月凡有何深仇大恨,但不阻止你复仇,只是不要为了复仇变成第二个离司,什么都丢了不说,什么都得不到。” 云若初说话有些吃力,慢悠悠的说着,似是憋了许久的话没有说出口。这些话云若初多次想要和宁雪飞提起,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没想到自己等了那么久所谓的“时机”是在他命数将近时,有许多事情他是无法感知的,好比自己惨淡的下场。睿王素日里是沉着之人,秉持平常之心待人处事,不得不说云若初是佩服睿王的,能让他第一公子佩服的人可不多。他的沉着冷静在碰上宁雪飞之后就土崩瓦解,会因为找不到她的身影而翻天覆地的寻找,会因属下没有保护好宁雪飞大怒斥责,总之遇上宁雪飞,什么定力都没了。 宁雪飞急起来也是个性子急躁的,最受不得人的管束,睿王急起来,她更急,两个人闹起来的场面云若初可是见识过,不熟悉他们的,以为是有多大隔阂的夫妻,实则不然,不过是因为他们都太在乎对方。有时太过在意,反而会越容易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间隙。太子那群人犹如豺狼虎豹,宁雪飞与睿王就是他们眼中的猎物,等着他们分开之后,扼住他们的咽喉,掐断他们的喉咙,生于帝王家之人,就是如此无情,为了将来的国君之位,杀一个自小与自己反目的兄弟有何难? 心里藏了太多的话要和宁雪飞说,原以为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说出来,等自己可以说出来时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实在太多太多,一时半会无法把话说完。可是说不完,真担心宁雪飞今后该怎么办?“睿王,我的存在让你忧心了吧?自认识起,我与雪飞就走的甚近,王爷有好几次差点在云某的府邸大闹一番,两人还因为许多事情闹翻,如今想来,我们二人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的命可是我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不要白白的浪费了来之不易的韶光,带着我的期许,每日欢笑着活下去……知不知道……” 说到后头,云若初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声,几乎就要听不见,睿王目光复杂的看着云若初,只握着他的一边手,他是着急过宁雪飞和云若初,但只是因为宁雪飞太过在意云若初,睿王吃醋所致,不曾因此讨厌过云若初,心里始终把他当成要好的朋友。静香阁一事让他险些丧命,听轩辕念说是云若初回京,及时救了他和宁雪飞,心中的那份感激不改。自己还未来得及报答云若初,他忽然就要走了,心中着实有些难受,感觉心口有什么堵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云若初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睿王这是什么眼神,在同情他吗?他是自愿豁出这条命,用自己换来他们两个人的安平值了,何来同情一说。睿王孤言寡语,这时就是再伤心都说不出半句惜别的话来,这个人,认识他真不知该是自己有幸还是自己的不幸。“你不是说沂水是灵气逼人之地吗,那定长着许多灵丹妙药,你等等我,我很快进去寻找给你服用,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给你找药来。”宁雪飞慌乱的起身就往森林方向走去,云若初伸手想拉住她,奈何抬起一半,手就无力的落了下去。 第两百八十章 生亦何苦 “雪飞……我看到了……凝儿在前面等我呢,她的笑还是那么好看,有如当年初遇时的情形……”说到这里云若初就没了声音,宁雪飞往前的脚步一顿,僵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云若初安静的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有如他们初见……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他从不会如此没有防备的睡过去,这时可否有个人告诉她,云若初只是睡着了而已,睡足了觉,就会醒来了。然而宁雪飞等了许久,耳边传来的只有沙漠上呼啸的风声。 宁雪飞轻步走到云若初的身边,把云若初抱在怀里,感觉着他逐渐流逝的体温,宁雪飞的心开始慌乱起来。她的心从未痛的如此撕心裂肺过,睿王为了护她受伤却没有生命之忧,只要好生修养就可以完全的好起来,那时的她是心疼。而此时她的内心心如死灰,没有受伤却疼得撕心裂肺无法呼吸。宁雪飞抱着云若初的身体揭斯里底的哭喊,尖锐的哭声似是要把这沙漠撕裂,把这个现实撕裂,可是天地并没有被她的哭声所悸动,天空上的太阳高挂着,没有任何变化。来时的暗卫全成了傀儡,殁于天池大殿中。 单凭他们两个人,根本无法把云若初的身体带回去,就算能够带回去又如何,他的身体哪里经得起长时间的折腾。两人都有把他的身体泡在天池中,天池的水可保肉身不腐,可是想到龙宫的清冷,他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此冷清的地方,就是他们都不愿意待的。两人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把云若初的身体火化,把他的骨灰装在临时制作的土罐中。天下第一公子云若初,叱咤风云一生,就是皇室见面都得让步三分的存在,在今日在沂水荒漠中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汝与吾同样,有什么好说吾。”在夏国的客栈中,两个红楼互相询问着,回到夏国后,这两个小家伙才醒了过来,兴许是休息一个月多,精力充沛,一醒来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多半是还回龙鳞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才会被一分为二,这样灵力可是会大大减弱,都怪汝,好生生的怎么惹到了御龙师,不知道他们对龙族可是垂涎三尺,身上随便一样物件都可助他改头换面,脱胎换骨的了。”红色的红楼很是不满的说着,另一个撇了他一眼,并未接话。见他不接话,他自是不依,还要继续斗嘴下去好在被宁雪飞拉住。事情都过去这么久,这时候争论这些还有什么用。宁雪飞反而觉得当下要紧的,是怎么处理好他们之间的事情, 如今有两个红楼,总不能叫一个名字吧,实在有些不方便。红楼的性格就和他身上冰色的毛色一般,平和稳重,而体内的另一个他,毛色则是红色,与他火爆的性子如出一辙,为了方便,还是得给红色那只起个名字才行。“嗯,我想了想,既然红楼是他原有的名字,而你们身上的毛色是恰恰相反,一红一白,不如你就叫白楼吧?”此话一出,房里瞬间安静下来,睿王提起茶壶的手抖了抖,宁雪飞取名字的“天赋”真是不容小觑。 两个红楼脸同时一抽,若是人做出这等表情尚没什么不可,可是身上尽是皮毛的他们,总觉得有些滑稽。红楼静静的趴在宁雪飞的肩膀上不说话,心里却笑开了花,主人真是太有趣了,天底下就只有他才制的住另一个自己。被宁雪飞起名为白楼,小松鼠立即跳起来抗议表示不服。“什么破名字,如此难听,还白楼?如此女孩子家家的名字,放在吾的身上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这名字吾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白楼嘟起嘴跳到一边坐着,双手环胸,一脸不换名字我就不从的神情。宁雪飞忍不住噗嗤一笑,她怎么不觉得白楼这名字难听,她就挺喜欢的,怎么这小家伙那么大的意见。“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你起的名字,不知你有何高见不如说来听听,让我们听听是什么好听霸气的名字。”宁雪飞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调侃一下他,哪知他忽的站起来,肉乎乎的来到宁雪飞的面前,很是认真的念出两个字。 “霸王!” 如此清晰的两个字直击众人灵魂,宁雪飞第一个笑出生来,捧腹哈哈大笑,红楼亦忍不住笑的龙仰马翻,就连在人前不大爱笑的睿王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霸王!这名字,该怎么说呢,宁雪飞以为他会想出什么好听的名字,他要是想出来了,自己也就从了他的意思,可是待他说出如此雷人的两个字宁雪飞立即改变主意,名字的事情万万不可让他自己做主,不知他会想出什么奇怪的名字来。 “欸,你们笑什么呀,吾可是认真的!你们别介啊……”脸皮再厚的人被他们这么笑都会感到窘迫,宁雪飞好不容易控制住笑意,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没看出来啊,他怎么如此幽默。一行人在房中有说有笑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红楼与白楼见有人要进来,自觉的跳下宁雪飞的肩膀,扭着肉嘟嘟的身体跳到屏风后面把自己藏起来。他们的形态随是松鼠,可世上哪有毛色如此特殊的松鼠,他们可不想被人当成妖怪来看待,最后还惹出乱子来,好不麻烦。 “主子,天山老人差人送来一封加急书信,不知王爷可方便阅读。”他们离开夏国时,为了留一条后路,把暗卫里的五个人分了出来作为接应,还真的起了作用,回到夏国,事情有他们在身边处理着,就没了那么多事情,他们可以借此机会好好休息。暗卫来到房门外时听到房内有说笑的声音,不免觉得打扰了主子,奈何手中的书信是加急的,不得不向王爷禀报,不然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担保不起这个责任。责罚无关紧要,就怕睿王出了什么事情。 “进来吧。”睿王整理好穿着正襟危坐的等着暗卫进来,接过暗卫手中的信件,简单的道了一句“辛苦你了”,便打开书信去阅读,宁雪飞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可是看睿王阅读信件时紧拧的眉头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果不其然,看完信后睿王站起身,吩咐宁雪飞快收拾东西,他们今日就离开夏国,快速去钟秀山。钟秀山是临安国和桐蔺国的边界山脉,隔断临安与桐蔺的边关,这也是两国多年来互不相干的原因之一。 就算今日即日启程,最快的速度须得用上两个月之久的时间,是什么事这么急?“出了什么事情,为何非得今日出发?”睿王做事向来会在启程前做缜密的规划,今日如此匆忙,着实有些让宁雪飞好奇是何事让他这般着急。睿王转过头去整理行装,宁雪飞见他默不作声,以为他是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识趣的闭了嘴,动手收拾自己的贴身细软。两个人在房间各两边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好不迅速,停停走走的这段时间里,促使宁雪飞促成了快速折叠衣物并且做到整整齐齐的本领。 “你可识得当今武林盟主?”睿王的声音自背后幽幽响起,过了半响,宁雪飞才反应过来睿王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时觉得有些尴尬。武林盟主她怎会不认识,当今武林盟主是历代以来最有作为的盟主之一。把散乱的江湖处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半点差错。武林中举行什么事情,只要是邀请了的他都会前去无论门派的大小,因此得了民心,江湖中人都钦佩武林盟主待人的平和,更尊重他对他们的尊重。不过他当上武林盟主只有十年时间,听说他当上武林盟主那会,才十八岁,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夺魁之人次次是他,人们都没有意见,心服口服。 “只是听说过他的事迹算不算识得?”宁雪飞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武林盟主的样貌她并没有见过,听江湖人传言,十年容貌不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到底长的如何宁雪飞是不知道。不过睿王忽然问起武林盟主来做什么,难道这次去钟秀山的事情和武林盟主有关。说来盟主府就坐落在钟秀山的半山腰上。钟秀山的风景钟灵毓秀,时分美丽,犹如仙境,盟主府许久前就修筑在那里,他们还真是会远地方什么便宜都被他们占去了。 “当今武林盟主,玄悠乃天山老人座下大弟子,是我的师兄同样是你的师兄。方才那封书信是师父派人送来。师兄不知是中了什么怪毒,无药可解,师父去看过了也束手无策,加上师娘染上重病在家中修养离不开师父,师父说你医术了得,特地点了你的名让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情况危急,我们不能耽误时间,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盟主府。哦,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忘了询问不知你可愿意一同前往盟主府?” 睿王宠着宁雪飞,她说不去也没关系,睿王自会想办法解决,不会让宁雪飞为难。这些日子里她确实是辛苦了睿王不想勉强宁雪飞做任何事情,不想干脆不去就是。宁雪飞被睿王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入天山老人的门下已有一段时间,却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师兄是什么模样,天山老人的大弟子不知是个怎样的人。说到武林盟主,宁雪飞方才觉得天山老人门下个个不是池中之物,虽说只有三个,偏生最平淡无奇的那个是她,说来真是没脸见人。 武林盟主即是自己的师兄,作为师妹她早就该去拜访一下,这次去看病就当是顺水推舟,去拜见始终顺便治病救人。宁雪飞一一清点收拾好的细软,看着包裹里的物什,总觉得少了什么在里头。对了!在沂水她遗失了所有的丹药,包括她最珍爱的银针。无论噗通的医者还是御医,都有专属于自己的银针。没有银针的医者,相当于除了会把脉看病写药方之外根本就不会治病。不会治病的医者?开什么玩笑,眼下只有把丢失的东西去买回来,没有银针她就相当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再巧的妇人,没有米饭能做出什么好吃的饭菜来。 第两百八十一章 亡命鸳鸯 “在想什么呢,东西收拾好了没有?”睿王拍了拍宁雪飞的脑袋,想任何事情太入神,宁雪飞就会走神,就是如此奇怪的人,看她盯着包裹许久,就是不打包起来,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在想什么专注的事情,或者那时惹夫君唯一的惦念。“上回我在森林中丢了所有的药丸还有我的银针,我们必须去买解毒的药材还有一副趁手的银针。”银针用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用于解毒,既然盟主中的是毒,尤其是怪毒,她更得把银针拿去。银针刺进毒液流经的筋脉后,会被银针控制住去向,最后被逼出体内,只要把毒液逼出来,天大的毒都不是什么大事。 “药和银针的事情你无须担心,我们先行一步,我会吩咐暗卫去准备然后送往盟主府。放心吧,盟主府并不缺珍贵的药材,我们什么都不用准备,只需要把人带过去就好。”话是这么说,宁雪飞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说什么都要去买银针,银针是她贴身使用的东西,不亲自去选一套称手的怎么行。宁雪飞挑挑选选,考虑到启程的时辰迫在眉睫,并未过多挑剔,买了一套暂时使用的,之后有时间再重新买一副就是。盟主府确实应有尽有,并且不缺乏稀有的药材,宁雪飞习惯防患于未然的做法,那里的东西越是昂贵越,廉价的东西就会越少,有许多药材宁雪飞觉得会用就买了下来。 整理好所有东西后,两人快速往钟秀山赶,红楼和白楼的手可以化作翅膀跟着宁雪飞飞,他们长出翅膀的时候就是妖类,人们自然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宁雪飞从未想过自己此生会遭遇第二次追杀,手中没有可以防御的武器,身边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他们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逃。黑压压的一群杀手在背后穷追不舍,两人在沂水受的伤都没有好,根本无法进行战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杀手足足有几十号人,硬碰硬受伤的只会是他们二人。 宁雪飞和睿王心照不宣的对对方点点头,手拉着手向前狂奔着,诺大的道路上因为没有人而显得尤为空旷,他们避无可避,唯有相依为命,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向前奔跑,不松开对方的手是他们给对方最真实的承诺。逃亡的感觉,如此熟悉……不知为何,宁雪飞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她可是逃了一辈子……人的一生,就是不断的向前奔跑,无法停滞,一旦停下来,你就会被身后络绎不绝的人潮吞没,这是宁雪飞真真实实的感受。逃不过的后果只有一个,大家心中明白。 这些杀手会是谁派来的,皇后?太子?历月凡?想不到,来不及想,宁雪飞的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冷不丁的松开了睿王的手。 睿王没料到宁雪飞会突然松开他的手,脚下一个踉跄,勉强站稳了身子,回过头去要拉宁雪飞,却见她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吃痛的捂着膝盖,不断有血从指缝中滑出。宁雪飞的伤在回到夏国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费重金请来皇城中最好的医生为宁雪飞看她腿上的伤,宁雪飞善于炼药制毒解毒,可是对于伤却不懂得如何疗养,尤其是外伤,根本无从下手。为了不让大夫起疑心睿王等人特地换上夏国本土的装扮,宁雪飞则是换了妆容与发髻。稍加掩饰,便看不出端倪来。 花了好些时日,才让宁雪飞的伤口开始愈合结痂,去沂水时路上未曾有动静,以至于他们都忘了在京城中还有豺狼虎豹对他们虎视眈眈。半路遭了追杀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武林盟主在江湖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武林盟主统领江湖人,皇帝统治全国,虽说没有皇帝那般可以号令天下,地位却也举足轻重,不知多少人把盟主的地位看成一块肥肉,就盼着自己何时能够得到。盟主中毒之际可是有心之人的大好时机,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此事不曾声张。 睿王顾着赶路程,觉得跟在身边的人是越少越好,如此便一个暗卫都没有让跟来。早知如此,睿王就是迟上半天都得把他们带上。这些杀手分明是受人指使有备而来,这段路上人烟稀少,加上道路广阔,他们避无可避,唯有被追着向前跑。最后精疲力尽死于他们的到下,无人亲眼所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怕是到时他们的死因会被说成是在山上遭遇了劫匪,丧命在荒郊野外。宁雪飞膝盖上的伤不允许她有任何过激的动作,方才事发突然,谁都忘了这点。 宁雪飞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自己到底要狼狈多少回。亏得她自负轻功了得,如今竟是连逃跑都不行了,云若初若是知道,还不得气的活过来。“我腿上的上终归是个累赘,我着实走不了,你快走吧,不然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两个小家伙耗费的灵力太多,隔三差五的就会沉睡一段时间,你可要照顾好他们,白楼心性浮躁,但并无恶意,先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保不得已才做了那样的糊涂事,望你不要计较,快走!” 宁雪飞不想让自己的无能再牵连更多的人,苏国真的要在生与死中选一个结果的话,宁雪飞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用她的性命让睿王逃开这些人的魔掌,这买卖做的划算。宁雪飞已经做好被睿王教训一顿的准备,也在心里准备好劝服睿王的话,即是被设计陷害,他们中必须得让一个人活下去,而那个人必须是睿王。以宁雪飞腿上的伤,能够逃的了多远,到头来不过白白送了两人的性命,最后让幕后主使坐享渔翁之利。他们不想参与到那些无聊的争斗之中,为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权力斗的头破血流,可为何那些人非不放过他们? 不按情理出牌,宁雪飞以为只有她才会做这种事,睿王何尝不是如此。睿王没有责骂宁雪飞,面色复杂的把宁雪飞打横抱起,紧紧抱在怀中,怕宁雪飞会固执的挣脱开他的怀抱。“不能同日而生,便让我们死在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逃的过去自是皆大欢喜,逃不过去就让我们到死都紧紧相依。若是能够逃过此劫,回京城我们不要再忍气吞声,伤害我们的人为何要让他们好过,纵容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来伤害自己?为了让企图伤害我们的人尝尝被人日夜算计是什么滋味,为此让我们努力的活下去。” 睿王用了全身的力气似的,不管不顾的抱着宁雪飞往前飞奔,睿王屏住呼吸向前跑着,不敢松懈,怕自己松口气,力气也跟着松了。“离开驿站时我让你收拾进包裹里的东西可否尽数收拾进去?确定一件都不曾落下?”生死关头睿王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宁雪飞愣怔片刻才缓缓点头,睿王既然特地吩咐,就足以说明那些东西重要非常。为了不落下重要的物什,走前宁雪飞重复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把两人的包裹都整理好出发。 闻言宁雪飞感觉睿王松了口气,万绝门门主的身份无人知晓,就是万绝门内部的人都没多少人见过门主的真容,这可少不了睿王别有心思的隐瞒,才没有让人察觉他的身份。加上自己在平日里算是细致入微测人,让盯着万绝门的人抓不到任何的马脚,以至于多年来许多想得知他身份的人从坚持到最后的不了了之。万绝门门主的令牌,睿王每日贴身携带,其一,门主令牌重要非常,亲自带着比较放心,其二,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他以为凭着自己的能力,怎么都不会沦落到用门主令牌保命的地步,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睿王把宁雪飞在一颗树边放下,尽量让她舒适的靠着背后的树,不会感觉到难受。腿上不断传来的阵痛让宁雪飞头昏眼花,此次倘若有幸能够回去,她定要研习如何处理外伤,自己枉为历府的子孙,连自己都救不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睿王慢条斯理的打开包裹,淡定从容的从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宁雪飞发觉自己有些不太了解面前这个男人,大敌当前居然还能如此处变不惊,他的状况与孤军奋战何异?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宁雪飞不急多想,闭上双眼无力的靠在背后的树干上。宁雪飞从不觉得朋友的多少多重要,朋友多起来其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你得费劲的去想该怎么应付他们,除此之外你还得在心中反复揣度他们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近期发生的事情过多,董归不再,云若初走了,宁雪飞恍然发现,她只剩下一个睿王。没有朋友的感觉是悲哀的,你无人倾诉,不知依靠谁,不知道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有什么人奋不顾身的来救你。睿王从包裹中找出一块东西,然后站在宁雪飞的前面,冷然的望着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向他们这边靠近。 看到睿王他们没有继续往前跑,追杀他们的杀手感到有些惊讶。跑不过的话他们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为什么还如此淡定自若,从他的眼睛里,他们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冷,搜索眼睛数遍,就是看不到他有任何的恐惧,从容就死吗?万万没想到睿王还是个如此有骨气的人。“本王知道你们是太子花重金请来的人,亦知道你们不杀了我回去没有办法交差,都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中间聪明的人都应该知道,和位高权重之人交易,相当于与虎谋皮,得到了,你们终生受益,得不到,你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第两百八十二章 迎面而上 睿王淡淡的说出这番话,一副你们想要做什么我都知道的表情看着他们,好比在阐述一件和自己完全没有关联的事情,他们不太明白他事不关己的态度从何而来。睿王没有质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而是一开口就指出了幕后黑手,见杀手个个不说话,睿王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被组织培育出来的杀手,除了杀人之外你们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你们当中,会有人觉得杀人不是自己所愿意去做,而是逼不得已,有些人则以此为乐。哪怕你们再怎么把生死置之度外,都无法改变你们心中原本为了活下来而不断杀戮的事实。” 没有人愿意杀人,杀人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利器割裂皮肤的声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红色的鲜血让人觉得心生不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当然不排除以杀人为乐趣的人会有杀人为自己寻找快感的想法。不管是哪种心态,归根结底大部分杀手做那么多为的都是活下去,哪怕他们每日过着刀口饮血的生活,忘了他们是为了什么去杀人,他们最原本的目的就摆在那里,永远无法抹去,这就是历史的恐怖之处, “想要杀我,还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都睁大眼睛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睿王把手中的玉牌在人前高高举起,玉牌上赫然刻着万绝门三个字,杀手中间一片哗然,睿王居然是万绝门的门主!万绝门在江湖中的势力只有空流殿可以与之想必,而空流殿前不久殿主发了命令,谁敢动万绝门,空流殿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企图掀起风浪的人。什么门派在空流殿和万绝门面前都不堪一击,得罪了他们,就相当于毁了自己的前程。因为他们导致门派被毁,整个门派都会追杀他们,绝对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宁雪飞听不清睿王说的话,模模糊糊的看到他手中举起的玉牌,再看不远处没再前进的杀手,这些人对睿王手中的玉牌很是忌惮,没有人敢上前多说一句话。 “回去告诉你们的雇主,万绝门门主随时等候太子大驾光临,只要他不怕到时候出不去,万绝门的大门就为他敞开着。”知道了他的身份,睿王不怕太子做什么,太子妃知道他是万绝门门主又能如何?他抓不到把柄,拿不出任何证据,就没人会相信他说的那些没有依据的话,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就是。既然都明白了其中的因果,睿王何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在躲躲藏藏。有了万绝门这倒门槛,太子今后想再对他做什么事,可就得三思了。 他们胆敢在向前一步,睿王心知以一己之力撑不了多久,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成为杀手的刀下亡魂,轩辕念是万绝门的副门主,出发前往盟主府时睿王就已书信命人送回王府,在计划时间内他没有回王府,轩辕念便会派人来查看情况。动了万绝门的人,真是胆大包天,他们无法灭了空流殿,还灭不掉其他门派不成。杀手面面相觑,睿王看他们的神情就已知道他们会如何抉择,好在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不然睿王介意让他们所属的门派为他陪葬。一个人的性命换来那么多人陪着,可是赚了许多呢。 带头的黑衣人不知对身后的杀手说了什么,众人不甘的看了睿王一眼方才离开。睿王紧盯着黑衣人离开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见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睿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牌,当想远走江湖时就觉得这块玉牌拿在手里比千斤的大石还要重没想到自己曾一度认为是累赘的身份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的助力。无奈的朝天叹了口气,这次回去京城估计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他回去处理,果真是多事之秋,麻烦不断。宁雪飞被睿王背着,无力的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脸色苍白的吓人,“觉得累的话就把我放下来吧,我可自己可以坚持着走一段。” 宁雪飞声音微弱,每一个字从口中说出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宁雪飞舔了舔干涩的唇,他的肩膀好跨年,给人一种可以安心依靠的感觉,好安心……“本王虽然内力还未完全恢复,却不至于沦落到连一个女人都背不起来的地步。你就是说话的声音都如此虚弱,更不用说让你下来走,我就是真的让你自己行走,你觉得自己能够撑多长时间?速度慢不说,还会加重自己腿上的伤。做事要会深思熟虑,莫要再逞强,徒让人为你担忧,是该让自己长大些,怎么做事越发幼稚。” 睿王苦口婆心的说着一长串的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石破天惊。宁雪飞咽了口唾沫,不知睿王自己有没有发觉,他说话越来越多,而且语重心长的语气像极了母亲关爱自己孩子的时候。孩子做了什么错事,又是心疼又是长篇大论的说上许多话来。宁雪飞嘟起嘴,手不自觉的搂紧睿王低声嘟囔了一句。“哼,还不是被你给宠出来的,怎么就说起我来了。”睿王听她这么说,忍住心中的笑意,丫头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她越来越依赖他的宠爱,还是她已经习惯了被他保护着?终于会依靠他了吗,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担忧她对自己的过度依赖。 逃过追杀后睿王迅速带宁雪飞前往最近距离的小镇带他看了大夫,短期内宁雪飞的腿伤不能再出什么岔子,正常人的腿哪里经得住隔三差五的折腾,伤口再裂开的话,就会使腿上的脉络严重受损,重则失去这条腿,轻则会变成残疾,无法再正常行走。谨记大夫的教诲,睿王让宁雪飞在客栈中休息数日,原本匆忙的行程必须放慢速度,写明迟到的原因让人把信送去盟主府和皇城,不然等自己姗姗来迟时,两边的人都要把桐蔺国翻了个遍。为了避免宁雪飞的伤再出现任何岔子,睿王雇了马车,让人一路慢行前往钟秀山。 本来可以一月半的路程,因为放慢速度,最后快三月时才到达钟秀山下,两月有余的路程里,睿王对宁雪飞无微不至的照顾,使宁雪飞的腿伤得以快速恢复,加上红楼与白楼用自己身上仅剩微薄的灵力替宁雪飞修复脉络,到达目的地时宁雪飞的腿伤好了大半,皮肉愈合的七七八八,血痂开始脱落,不肖多长时间可以好全。两人在钟秀山下下了马车,宁雪飞抬头往上看,脖子酸涩不已都看不到钟秀山的顶端。宁雪飞不识如何解阵法,却有着一双看得到阵法内力流动的眼睛。 为了不给自己带来麻烦,宁雪飞不曾把这件事向任何人说起,钟秀山下俨然布满了阵法,并且环环相扣让人眼花缭乱,只是在外头看着就有分不清东西之感,自不必说置身于阵法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宁雪飞默默的跟在睿王身后,看他的神情,他并非头一回来钟秀山,想必对此地熟悉的很,自己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去想这些不用自己多想的事情。江湖上要杀盟主而自己坐上盟主之位的人不在少数,为了防患未然,这才在钟秀山下布满掩人耳目的阵法。 睿王对阵法的熟悉好比这些阵法是他设下一般,带着宁雪飞恰到好处的抓准阵法的间隙走过,宁雪飞是到后来才知道,自己每一次走过一个阵法都是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没有睿王在前面带路,宁雪飞就是有一百条命都没命走出阵法。阵法只是布在山脚下,第二层的防卫不是阵法,而是盟主府的侍卫,身为江湖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府中的人自然不能差,不然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盟主的实力还不如江湖中随便一个人的实力。好在来之前就有人打过招呼,等待宁雪飞他们的不是袭来的明枪暗箭,而是一位和蔼的老人。 “睿王许久不见,算算已有两年王爷没有来过这钟秀山。盟主病痛缠身无法前来迎接王爷,老奴在此恭候多时。”老人笑的一脸祥和,看睿王的眼神像是看着许久不见的家人和朋友,而不是外人看到睿王时的恐惧和虚伪的恭敬。睿王对老人微微点头,算是见面的礼数。宁雪飞好奇的抬头看了看睿王,怎么又变回了那副处变不惊的冷酷神情,有时真有些不太习惯睿王的变化,为何他可以做到对自己的想法以及神情做到收放自如。 “让官家久等是本王的不是,不知师兄的身体怎么样了?”前往盟主府的路上睿王和官家说了很多关于盟主之事,宁雪飞全顾着看道两旁的风景。钟秀山的景色有如它的名字,钟灵毓秀,高耸入云的山峰,半山腰上云雾环绕,山间落叶遍地,好似书上所说的世外桃源。老管家把睿王与宁雪飞领到盟主府门口,忽然冷不丁的回头撇了宁雪飞一眼,宁雪飞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他是在看自己。 “听闻王爷前不久娶了一位貌若天仙的王妃,不知可就是身后的这位姑娘?”老管家只是单纯的问问,其中并无恶意,宁雪飞脸一红窘迫的站在睿王的身后,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睿王,纠结着要不要回答,睿王伸出手把宁雪飞的小手包裹住,对老管家一笑,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大家便心知肚明,宁雪飞的脸红的更厉害,连忙挣脱开睿王的手。睿王的就似七月的炎阳,只是轻轻触碰已足以灼伤人的肌肤,宁雪飞局促的站着不明自己的心里为何如此不安。 “不愧是睿王的的妃子,长的如此貌美,眉眼温和,想来是位温柔似水的女子。”老管家呵呵的笑了,宁雪飞紧张的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怎么突然无缘无故的问让人如此尴尬的问题,不是存心让她心里犯堵吗?睿王玩味的看了宁雪飞一眼,重复了一句“温柔似水?”便没了下文,宁雪飞眼睛一瞪,睿王的笑和停顿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够温柔吗?她不过是对外人严苛了些怎么就不温柔了!这回她非得几天不和他说话才行! 第两百八十三章 蛊毒 老管家把两位领进盟主府,盟主府大门一打开,看守府邸的侍卫与专门来迎接睿王的下人就跪倒了一片。“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只见睿王脸色一僵,额头上青筋暴起,那家伙,明明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束缚人的礼节,在皇城是迫不得已接受他人的行礼,可是到了外头,睿王最是想要与皇家无关的自由。他是知道这点的!然而每次来盟主府,他都会安排下人在府邸大门前大张旗鼓的迎接行礼。 宁雪飞嘴角一抽,门开那会,宁雪飞感觉自己见到了众臣朝拜皇帝的场景。怎么盟主府比皇宫里头的人还要夸张?未免太过铺张了些。睿王冷眼的看着眼前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没有立即叫他们起来。“看来盟主好的很,不需要本王的帮忙,重病的人可没有心力去折腾这些幼稚的事情!我们走吧。” 如今的武林盟主是三十出头的人,大睿王七八来岁,育有二女,在人前成熟稳重豁达潇洒。谁想得到武林盟主素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自己的小师弟,而且是用很幼稚的方式。年年如此乐此不疲,让睿王怎能不气。就在睿王要拂袖而去时,一团粉色的身影扑到睿王的怀中。老管家见睿王要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大小姐及时出现,不然他今天怕是拦不住睿王。“睿哥哥,你不是一月前就会到钟秀山的吗?怎么足足迟了一个月之久,爹爹的病情越来越眼中,我们都快急死了。”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七出头的年纪,一身粉色罗裙与身上淡淡的妆容,让她如同夏天的出水芙蓉,长的水灵灵的好不可爱。“只是两年不见天心就长大了这么多,当年见你的时候还是个任性的小丫头,不过如今看来还是没什么改变,转眼间就到了出嫁的年纪,师兄可有为你寻了亲事?”说到亲事,天心目光暗了暗,睿哥哥他分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为何还要说这样伤人心的话来,是在提醒她什么吗?睿王很是宠爱的摸着天心的头,眼中满是对她的疼爱。宁雪飞有些怪异看着好不亲热聊的热火朝天如火如荼的两人,这丫头是什么人?看老管家无奈的眼神,难道是老管家的女儿? “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才来迟了些,不过已经没事了,事不宜迟,还是快些带本王去看看师兄的病情。”睿王神色担忧的望向盟主府内,全然忘记方才怒极要拂袖而去的事情。宁雪飞心中酸涩,为何睿王对这个小女孩如此特别,和别人不一样。她可是他的王妃,身边出现其他的女子就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如此实在是太过份。宁雪飞气嘟嘟的跟了上去,谁知没有走两步,就被前面的小姑娘拦住。小姑娘双手叉腰,充满敌意的盯着宁雪飞的脸,她的眼神让宁雪飞觉得下一秒她是不是要跳起来咬她一口。 “你是睿哥哥的侍女吧,盟主府有足够的下人照顾他,不用你再跟着,下去吧,真是讨厌!”宁雪飞原是不明白头回见面,为何天心对自己有着如此大的意见,现在总算明白,原来是睿王的又一个爱慕者。既然知道这女娃子喜欢他,不远远的避开,反而和她如此亲近是什么意思?宁雪飞笑了笑,也许是比天心年长几岁,宁雪飞的身高比天心要高许多。宁雪飞不怒反笑,弯下腰来盯着天心看,现在的丫头,老虎不发威就把人当成病猫来看待的心态可不好。 “小女娃,你知不知道做人不能太过狂妄自大,最后终会自食恶果,你怎么对待他人,来日别人就会怎么对待你。要懂得尊重他人,哪怕是在自己家中,都得秉着尊重他人的想法去对待他人,不然可是会被人讨厌的你知道吗?”宁雪飞似笑非笑的语气让天心有些不快,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居然敢来教训她?她只是对她才这样罢了,谁让这女人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长这么妖媚不是勾引男人是什么,接近睿哥哥的人,都让人讨厌! “不过是个侍女居然敢摆出姿态来教训本小姐,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不知道要谨言慎行能够长命吗?上山的时候看到山下的阵法了吧,那里的阵法一个接着一个,一旦进去,除非把阵法停下来,不然这辈子你就等着困死在阵法中,最后尸骨无存死在其中,你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让人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天心恶狠狠的瞪着宁雪飞,让人以为她恨不得要把宁雪飞掐死。宁雪飞觉得有些好笑,初次见面自己是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个小祖宗,以至于她剑拔弩张的对她刀剑相向。 “大小姐不得放肆,她可是王爷的王妃,还不快快对王妃道歉!”官家当大小姐是来救命的,谁知道他一来把本来就乱的局面搅的乱七八糟,他该怎么向睿王还有盟主交代!天心听到王妃两字,几乎是见了鬼似的看着宁雪飞,指了指宁雪飞又指了指睿王,老管家颇为无奈的点点头,大小姐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一些,盟主就不至于如此担心她的事情。天心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以她的家势要找个好人家不是难事,可是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嫁,就连盟主这个做父亲的都拿她没办法。 “这个粉黛未施,穿着普通,除了长着一张勉强看的过去的脸的女人是睿哥哥的王妃!”天心的语气带着震惊和疑问,震惊她是睿王的妃子,更加为之感到疑惑。宁雪飞脸一抽,这丫头什么意思,什么叫穿着普通,为了掩人耳目,她自然得穿的像平常人家,不然招摇过市是怕追杀他们的人找不到吗?此次的行程为了赶路,他们尽量把所有的时间都节省下来,宁雪飞哪有心思整理妆容,再说她粉黛未施的脸看来也不差,哪有天心口中说的那么一无是处!小小年纪,怎么嘴这么毒! 骄傲如她,怎么可能对宁雪飞道歉,更何况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宁雪飞懒得和她计较,不过是个小孩子,她还没有幼稚到要和小孩子进行所谓的“据理力争”,宁雪飞可是一点都不想浪费自己任何一滴宝贵的口水。未出格的女子,与已有正妻的男子搂搂抱抱,还开口闭口一个睿哥哥叫的真是好听!听得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是不害臊!“废话那么多,倒不如快带路去看看你父亲的病情如何,若真的如信上所说,越快找到根治的方法,拖延时间越长对你父亲可没什么好处。” 既然是天山老人寄来的信,里面所说没有半句废话,越是不知情况如何的病就更该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万一是体内感染了慢性病菌,对他的身体机能来说就是致命的。接下来天心的一句话,让宁雪飞差点没有气到翻白眼去。“她就是睿哥哥你在信上说的可以救父亲的人,她大手大脚有什么能力可以治好父亲的病,睿哥哥,你可不要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心智。”睿王撇了宁雪飞,但笑不语的站在一旁,没有打算出声维护宁雪飞的意思。 见他的态度,宁雪飞的心里更气。天心敢情是把她当成只会诱惑男人的狐狸精了?难怪一见她就那么大的意见,还有什么大手大脚,她常年炼药手不如深居闺中的大家闺秀手那般圆润白皙,可是好歹算得上纤细,怎么到了天心的口中变得这般不堪。“看来贵府并不需要我的帮忙,盟主的病在下无能为力,我大手大脚,愚钝的很,除了皮相一无是处,怕是帮不了盟主什么,官家还是另请高明较为慎重。” 宁雪飞并非计较之人,做人不挑剔,只是有几件讨厌的事情,第一,最讨厌他人的算计和欺骗,第二,无中生有生是非之人,第三,便是紧咬着一件事情不放重复上无数次的人。说话刻薄不顾他人感受,就喜欢把话往你的心坎里说。若是那个人得罪了你,你适当的反击是人之常情,而没事找事之人,就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反胃。宁雪飞可不是开玩笑,转身就走,官家见事情大了,赶紧腆着老脸拦在宁雪飞面前。“娘娘,小姐她不懂事,在府中不谙世事,说话冲撞之处娘娘多多包容,盟主的病还得娘娘……” 既然是睿王带来的人,能力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对盟主,睿王更不会糊弄,眼前的这位女子是盟主的一线生机,还有希望他们就不能放弃!盟主被怪病缠身,日渐消瘦,他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天山老人来了都束手无策,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有能力的,可不能因为这事把人家给起走了。“有些话本宫不想说第二遍,老管家,本宫敬你待人亲和,做事勤勤恳恳,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既然贵府的大小姐如此不满本宫,本宫也不必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不走,想来大小姐自有办法救治盟主,用不着本宫的。” 不想发火不代表她就对所有事情忍让,尤其是对刁蛮之人,盟主府的大小姐,她说的那些话若有若无的透着宁雪言的语气,让宁雪飞无比反感。若非老管家对她与睿王的态度格外亲和,这时宁雪飞是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有求无人还如此态度,弄的像是她非要来救人似的。哈哈,真是可笑,既然大小姐如此态度,她就不必热脸贴冷屁股,自讨苦吃的事情向来不是宁雪飞所喜,尤其是在蛮不讲理的人面前。 宁雪飞冷哼一声,绕过老管家向府外走去。话已至此,老管家不好再上前阻拦,怕宁雪飞的态度更加坚决。“天心,今年你已有十七岁,不要再这般不成熟,说话得注意分寸,不是所有人都与师兄一样纵容你,不在意你的过失。她在气头上,你们说什么都是徒劳,还是让本王来吧。” 第两百八十四章 何以至此 宁雪飞气冲冲的从盟主府出来,回头望了一眼高挂的盟主府牌匾,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这是!还以为盟主府的小姐多少会讨人喜欢,不是知书达礼,习武之人最基本的豁达与处世之道都没有,不过是养在深闺中被宠坏的大小姐罢了。盟主所谓的怪病,多半是被人下了毒导致身体出现的不良反应,只是大夫能力有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是毒,宁雪飞势必炼丹为他治疗,炼丹要的可不止是药材,还有她的时间与内力。费力为他人治疗,还得看她的眼色,这算什么事!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宁雪飞可不喜欢做,原本是看在盟主是她师兄的份上,她拜入天山老人门下不久,还没见过她的另一位师兄。天山老人看起来不正经,却是明事理的人,内力更是深厚的惊人,他看人不会错,这次替盟主治病,就当是送给他的见面礼,如今看来是不用自己去费这个心思。钟秀山上的树木品种并不多,主要以枫树居多,此时正值秋天,枫树红遍满山,落叶遍地好不漂亮。 宁雪飞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但不会赌气傻到跑下山去,山下阵法繁多,她看得见却没有能耐闯出去,这钟秀山地广人稀,有山脚下的阵法护着,没人上的来,倒是不用担心在山上会遇到歹人的问题。这么大的一座山,山珍野味想来不少,自己犯不着去担心吃的问题。从那个小女娃向自己进行了语言攻击,她离开时睿王都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什么,是怕他的小爱慕者伤心?还是想看她如何应对? 无论睿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宁雪飞都不打算原谅他坐山观虎斗的心态。宁雪飞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直到看不见盟主府才停下来,不知不觉自己竟走了这么远,兴许是腿伤留下来的病根,走路久了膝盖处难免感到酸痛,如此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后怕无法行远路。腿出了问题还真是麻烦,回头去红楼的空间看看书上有没有记载如此治愈腿上的顽疾,找得到的话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没有,自己只好听天由命。 宁雪飞靠着一颗枫树坐下,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枫叶,举过头顶遮住迎面而来的阳光,秋天的阳光不比春天的阳光带着温暖人心的温和,秋天的太阳有些昏昏沉沉的,时而若隐若现,时而艳阳高照,可不论哪种都让人觉得有些萧索清冷之感。不知道睿王此时可是正在盟主府内和他的师兄嘘寒问暖,不知武林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湖传闻他德高望重,倍受人们的尊敬和爱戴,真让人有些好奇。 宁雪飞是不知道他的容貌如何,不过从天心的素质教养来看,多半是个把自己的女儿宠爱到无法无天的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如何服众?“怎么二话不说的就跑到这里来,可让我一阵好找。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可不要忘了,往日你可是从不屑和小丫头计较,今日是怎么了,说走就走,还一口气跑了这么远。钟秀山里守备森严,随时都有可能遇到把手的侍卫,到时你怎么解释?怕是还没把话说完,就变成了刀下亡魂。” 他们来钟秀山的消息盟主府的人全部都提前被高知,而这里的人大多数都认识睿王,他常年来钟秀山,除非是新来的,不然不会不认识他。可是宁雪飞却有所不同,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钟秀山上游荡,若睿王是看守钟秀山的侍卫,十有八九会果断一刀了结了宁雪飞。山下的阵法自古以来除了熟悉阵法缺口的人,不然一旦踏进阵法,你就是有三头六臂,没有足够的体力和对阵法有一定的认知,到时候只会死在阵法中。 她一瘦弱女子,怎会过的了阵法,事出反常必有妖,作为盟主府的侍卫,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自然得长一个心眼。宁雪飞佯装没有听见睿王的话,小心翼翼的把红楼与白楼从腰间的锦带中拿出来,轻放在落叶上,用一片枫叶把他们的身子盖住,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显得尤为可爱。宁雪飞环视周围的环境,钟秀山不比沂水的灵气盛强,不过如此大的一座山,该多少有些灵气,希望吸收了这里的灵气,可以让他们尽早醒过来,让她多两个可以陪她说话的。 睿王见宁雪飞不理会自己,干脆在她的身旁一屁股坐下,宁雪飞眉头一挑,懒得去理他,由着睿王自己独自在一边耍流氓。“天心那丫头年纪尚小,又早年失了母亲。师兄与天心的母亲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生下天心。可是没多久因为师兄在盟主的选拔中脱颖而出,意外遭到追杀,天心的母亲为了救始终,身中一剑走了。师兄对她母亲有愧,更心疼天心自幼没了母亲,才会对天心没有节制的宠爱,养成了她如今的性子,那孩子说话不经大脑,你且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这一回。” 睿王苦口婆心的对宁雪飞长篇大论,宁雪飞低头把玩着手中云若初走时给她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逸字,大半可能其实他的字。云若初说得对,睿王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而她的脾气有时过于急躁,不听人解释,最后把事情闹的一发不可收拾。她这回听了,而且是静静的听着睿王说完,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是说这些,自己真是高看了她在睿王心中的地位,不过连个黄毛丫头都不如。“说完了?”宁雪飞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睿王没反应过来宁雪飞这话是什么意思,宁雪飞站起来拍了拍手,漫山遍野的枫树长的真美,就是千篇一律,满目一片的红,就感觉有些刺眼了。“按照王爷的话来说,自幼丧母就可以占着他人对自己的宠爱为所欲为,仗着家人的宠爱就可以不必尊重他人?在眼里就只有她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其他人就一无是处地位低下,有没有搞错,因为自己可怜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吗?那我呢?我出生没多久母亲就离开人世,不被父亲待见,被柳夫人和他们所谓的宝贝女儿欺凌的面目全非,地位连下人都不如!难道因为这些,我就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任意的杀人放火?口无遮拦的不把别人当人看?” 宁雪飞恨不得对睿王吼出来心中的不满,素来最看不惯的便是这些恃宠而骄的大小姐,宁雪言是,天心是,信雅亦是!最后信雅至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在,没有再死缠烂打下去信雅的心情宁雪飞理解,试问自己身为一国公主,千里迢迢来到异国他乡以为自己可以嫁给心上人,最后心上人却娶了其他的女子,多少人感到甘心?平心而论,就是宁雪飞自己,她亦会感到不甘心,只是不会像信雅那般过激。而天心算什么,一个黄毛丫头,多义无反顾的爱过睿王?没有付出过什么,就不要在那里叫嚣! 过去的不堪是宁雪飞不愿提及的痛,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太过狼狈怕被他人知道,而是感到心疼!同样是宁傅严的孩子,为何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她自小被历正文捧在手心上宠着疼着,而宁雪飞被残忍对待折磨,最后孤立无援惨死,而害死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宁雪言想要嫁给睿王,不惜以杀了宁雪飞为代价取而代之。在那些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眼中,只有他们才是值得得到世间所有的好,其他人的生死是否被他们牵连,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多少人丢了性命,是因为他们的一句话,他们的欺凌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无关紧要,对心灵脆弱的人却是致命伤。自己的身世可怜,就可以以此来欺凌别人得到内心的慰籍,宁雪飞不明白为什么?又是凭什么?他人过的难道就比他们好吗,例如宫中做牛做马的宫人和太监,他们被生活所逼,不得不进宫当差,本是为了活命,最后多少人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宫中的主子,因为心情不爽利,在别处受了气,就把怒气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每天都有宫人或者太监的身体被丢到乱葬岗,他们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而那些锦衣玉食的人,只是因为自己的个人不起眼的问题,而残了他人性命,只有他们的命才珍贵,其他人的命就什么都不是吗?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伤害他人找到一个恰当的借口罢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飞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情绪怎么有些失控?就是对宁雪言她们的挑衅都未曾见你如此在意,你不会是……” 睿王还没说是什么,宁雪飞就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不是!” 睿王愣了半响,随后“噗嗤”一笑,他还没有说是什么呢,宁雪飞那么激动做什么。宁雪飞不会对信雅与宁雪言的言行感到过分的厌恶,唯独对天心非常讨厌,他算是明白宁雪飞为何如此过激。也许是看到他和天心走的太近吃醋才会这么说,可是他对天心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以往他在盟主府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天心还小,睿王和盟主切磋武艺时她就在一边看着,相处的久了,就感觉大家像是自家人一般,早知宁雪飞如此介意,他就提前和她说明白。 “就算你对天心没有心思,她喜欢你的事情不可置否不是吗?你明知她喜欢你,为何不与她拉远距离。她数落我时,你在干什么?看到我被人那么说觉得开心吗?”最气人的地方不是睿王和天心亲密的举动,而是天心数落宁雪飞时,睿王没有及时的站出来阻止,他哪怕是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都好,宁雪飞不至于如此生气。在睿王的眼里她到底算什么,她开心与否,在他的心理难道就毫不重要? 第两百八十五章 真正讨厌之人 睿王感到有些无奈,还以为他对宁雪飞是什么心思宁雪飞最是清楚,不成想她会这么说,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说的不假,宁雪飞在感情的问题上,从来都不能冷静思考。正是因为知道天心说的话并无恶意,睿王才没有出声阻止,没想到宁雪飞会如此介意。宁雪飞见睿王不着急解释,心里更气,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步子才抬起来方才记起红楼那两个小家伙就放在地上,她这一脚下去还了得!宁雪飞缩回脚后身体不稳,惊呼一声向坡边倒下去,睿王眼疾手快的抱住宁雪飞,却没有办法把她拉住,和她一起从坡上滚了下去。钟秀山上的枫树常年落叶没人清扫,积了很厚的一层。 两人从山坡上滚下去压在树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脆响,睿王想要停下来,可是遍地是厚厚的落叶,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抓住,好在坡度不大,没滚多远就停了下来。两人的身上沾了落叶的清香,几片落叶刺进宁雪飞的头发之间,就像是簪子插在上头,算不得好看,却有着说不出的滑稽和可爱。睿王一时没忍住,“呵呵”的笑了出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要是摔下来是撞到哪里,我看你还笑不笑!”宁雪飞气恼的要推开睿王,可是睿王却故意压在宁雪飞身上,怎么都不愿意起来。 睿王一手撑在宁雪飞的耳边,一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宁雪飞可是一只不听话的小野猫,不先制住她的手脚可是会被抓伤的。“爱妃,离开皇城后如今将近一年本王都没有碰过你的身子,本王怎么说都是正常的男人,可是有需要的,府中只有你这么一个娇妻,难道爱妃就忍心一直这么饿着本王不成?反正钟秀山深山老林里的,没有太大的动响就不会有人过来,不如爱妃把本王好好的喂饱如何?” 睿王的目光在宁雪飞的身上游走,最后落在宁雪飞的胸前,眼神挑逗的看着她,成婚两年之久,睿王还没有碰过宁雪飞两次,睿王答应过宁雪飞不会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这次睿王只是想玩弄一下宁雪飞,可是他一贴近宁雪飞,体内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躁动,此时此刻睿王真有些控制不住了。说来又好气又好笑,分明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非但成婚那天没有圆房不说,就连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房事还是睿王强来的,说出去都觉得丢人,堂堂王爷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 “这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起那样……那样不要脸的心思,别以为这是荒郊野岭就荒无人烟,你信不信我喊几声,立即就有人过来,我到时候倒要看看,是王爷丢人还是我这个被强行……”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宁雪飞越是说下去,睿王看着她的眼神就越发炽热,让宁雪飞有些窘迫,在房中宁雪飞倒不怎么在意,可这是在外头,盟主府的人神出鬼没的,谁知他们待会会不会出现在这里。要是他们真的行那夫妻之事被撞见,该如何向他们解释,想想就觉得好不尴尬。 “本王可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间行方式何来无耻之说,爱妃怎么能这么说本王,让人好生伤心。来的时候本王就已吩咐过,除非是我们自己回去,不允许他们来寻如此一来,爱妃可否安心的与为夫一起共度良宵?”睿王玩味的压着宁雪飞,宁雪飞一时语塞,他何时学得这般油嘴滑舌,忽然有些想念不善言辞,认真起来对她说话有些蹩脚的睿王。到底是谁教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要让她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在背后作祟,回去定要把他们揪出来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届时在屋内书写文案的林成三人背脊一寒,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你们方才有没有觉得有股寒气,有如背遭盲刺之感?”林奇下意识伸手环住自己,林成与林海点点头,可是大热天的,外头阳光高照,知了在枝头上不厌其烦的鸣叫着,怎么会有冷的感觉,也许是他们的错觉也说不定。林奇放下手中的墨笔,轩辕念大清早就去万绝门处理事情,他们三个只得打理王府的事情,不知他何时才回来。往日看王爷在府中最多只是用半天,就处理好两头的事情,可是让她做这些事,一天都未必处理好。 心里只念着轩辕念快点回来,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去做其他事情。王府里她其他什么事情都做的了,唯独这静静的坐着让她最为难受。“细数下来王爷与王妃离开王府已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原以为王爷可以提前回来,没想到武林盟主那边出了事情,王爷就带着王妃去了钟秀山,轩辕念今日去万绝门似乎便是为了安排到时把王爷从钟秀山接回来的事宜。许久不见,真有些想念王妃了,话说回来,王爷那时离开只说是出去游历,具体是做什么去了无人知晓,徒让人感到好奇。” 林奇用笔沾着浓稠的墨水在白色的宣纸上胡乱的涂着,如此无趣的事情想不明白王爷是如何每天坐在书房每日重复做这些事情。“身为王爷的暗卫,我们只需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不该问的不要问。林奇,我们几个人之中,就你尤为贪玩,一日不到处跑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可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分的事情还是得做好,怎么说都得对得起王爷对我们的栽培。我倒觉得,王爷近段时间不回来皇城更好,太子那边已经蠢蠢欲动,怕是压不了多久,以皇帝的态度,这次王爷回来对付太子绝没以往那么轻松。” 太子忍了那么多年没有光明正大的动手真是难为他了,他多次想对睿王下死手,但私底下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少会遇到阻碍,加上睿王有万绝门和乾陵作为护盾,太子无法撼动睿王分毫。然而时间越长,太子就越躁动,大概是怕皇帝如今已是风烛残年,不把睿王除去,皇帝会临时改立太子。为了杜绝后患,他怎会不想方设法的除去睿王这块心头病。只要没了睿王,琉王不足为虑,到时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太子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响,万绝门的人可不容得他放肆。他的千秋大业,睿王不感兴趣更不想去插足,何苦还要苦苦纠缠,闹的众人不得安宁。“太子近年来越发目中无人,多次想要对主子下杀手不说,更对公主手中的兵符虎视眈眈。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的不一定是所有,可太子算是其中最突出的代表。为了稳定自己的势力,拉拢大将军,迎娶历家家主历月凡,多次派人暗杀算计主子和公主,就因为他自己的私欲把睿王府闹的不得安宁。王爷对太子一忍再忍,他也该有所收敛才是,怎么反而得寸进尺。”林奇郁闷的叹了口气,有些人一旦产生欲望,他就会贪得无厌的去掠夺,永无止境,直到得到全部为止,太子便是如此。 他想要得到皇位,偏偏皇帝重视的人是睿王,多次想改立太子,无意让睿王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完完全全的坐稳这个位子,太子怎能安心。算计睿王太子是开心了,可有想过旁人的感受,他从没想过要从太子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尤其是太子之位就是捧到他面前,亦不屑多看一眼。自己的母妃就是因皇位之争被皇后害死,对那个金碧辉煌的位置睿王不屑一顾甚至感到无比的厌恶。睿王曾一度感到困惑,为何为了最终成为自己一生累赘的地位选择以伤害别人为代价得到,多年后再次想起昔年场景,昔日所作所为是否值得? “太子不过是皇族赐予自己的称号罢了,若是有机会,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让他后悔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是把自己推向地狱的开始!”林成冷然开口,林雨的死是他心中始终无法释怀的心病,他是抓着过去不放,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之中不可自发,那是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哪怕不是亲生,可是在长时间的并肩作战和相处中,他早就把他们三个当成自己的亲人。回来时他特地从杭城带回他们三个喜欢的小玩意,不成想回来得到的是林雨死亡的消息。而始作俑者,就是太子! 林奇求助的看了林海一眼,林雨是林成的禁忌,在他面前什么都可以说,唯独不能够提林雨的名字,她不是有意,哪知林成说着会从太子想到林雨的事情。林海露出无能为力的神情摇摇头,这时上前劝阻毫无疑问会被林成劈头盖脸的说一顿。消逝的是林雨活生生的一条命,让他如何做到抛之脑后遗忘对此置之不理。“文案拟的差不多,你们做一下善后工作,我去一趟城北。”林成起身走出门外,留下房中的林奇独自懊恼。 林雨被葬在城北的墓冢,城北荒芜,无人居住,那里葬着的是万绝门的暗卫的身体,他们在那里长眠,有着那么多的故友陪伴,应该不会感到孤单吧。林成没事可做时就会去城北待一会,有时在林雨的墓前一坐就是一天时间,直到有人去唤他才回来。王府和万绝门的事情被轩辕念与李管家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殊不知此时睿王正在钟秀山的枫树林中和宁雪飞调情。睿王勾着宁雪飞的下巴,邪魅一笑。“爱妃怎么如此不情愿,难道就那么讨厌与本王接触不成?可是,别忘了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为本王开枝散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两百八十六章 妹妹挺多 触及到夫妻之间的问题,宁雪飞识趣的闭上嘴。她再多反驳两句,睿王就以为她是不想嫁给他为妻。他的霸道从来如此,惹毛了他,睿王真的会在荒郊野岭把她吃干抹净。睿王见她不答话嘴角微扬,什么时候她编聪明了不少。宁雪飞倘若反驳他可真的会在这里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谁让她每次都拿他们之间约法三章的事情来说事。不过,她以为沉默就可以逃掉一劫了吗?男人的欲望被勾起,可没有那么容易灭去,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今日把宁雪飞压在身下。 睿王把手探进宁雪飞的衣襟内,当他的冰冷的手碰到宁雪飞的肌肤时,宁雪飞不禁颤栗起来,心底不断的呐喊,快出现什么人好阻止睿王,她可不想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事,被人看见她情何以堪。而睿王貌似十分满意宁雪飞的反应,手更加肆意横行,宁雪飞紧咬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来。当睿王把魔爪伸向宁雪飞的衣带时,宁雪飞绝望的闭上双眼,看来今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王爷你在哪?盟主得知你已经到达钟秀山的消息,急着见王爷一面,还请王爷速速随老奴回去罢。” 老管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听到声音时宁雪飞几乎喜极而泣,从未觉得有人的声音原来如此好听。瞥见宁雪飞的神情,睿王无语抚额还想再戏弄一下宁雪飞,老头怎么来的这么快。嗯哼,不过为捉弄一下宁雪飞,还是摆出一个颇为遗憾的神情好了。睿王恋恋不舍的坐起来,从宁雪飞身上离开,还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宁雪飞几乎是见鬼似的从睿王的身边跳了起来,连着退后数步,尤其是脸上的神情,煞是有趣。强忍住心底的笑意,睿王起身整理好衣裳,不由分说的拉上宁雪飞的手从枫树后走出去。 只见老管家着急的四下观望,看到他们二人时方才松了口气。“哎哟,可算是找到两位主子了,大小姐已经知错,被盟主教训过了,这次是大小姐不懂事,娘娘就原谅她这一回,快快随老奴回去看看盟主的身体如何。”为了掩饰尴尬的气氛,宁雪飞假咳两声点点头。回去时老管家走在旁边一个劲的跟宁雪飞对不起,又解释天心多么不懂事,并非有意出口伤人,宁雪飞听着全然不往心里去。要天心当面道歉相当于痴人说梦,宁雪飞更没有奢望她向自己说声对不起。只要天心安安分分,不要没事找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她也懒得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走了好一会,宁雪飞才记起来两个小家伙还在刚才那地方睡着,回来的时候忘了把他们一块抱回来。“哎呀!坏了,红楼他们两个还放在那边呢,你们等等,我去去就回。”宁雪飞转头就往回跑,话还没说完人就没了影。好在红楼他们还在原处,没有被山间的蛇吃掉。回来后宁雪飞抛开脑海里的杂念,盟主府里的人包括发生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历月凡的事也得有个了结,她不想要历月凡的性命,历香寒的死至少该给个交代,那件事情死的不止是她,她还得给历正文一个交代。 想到京城还有那么多事等着睿王和她回去面对,宁雪飞恨不得立即离开钟秀山回去,快速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她也能够尽快离开皇城那块是非之地。在盟主府的房间里,站了几个人,一个是天心,还有另外两位女子,一位应该是盟主的小妾和盟主府的二小姐。宁雪飞的事情看来官家已经提前强调过她的身份,一进来,房中的人就对他们二人福身请安。“多日不见,睿哥哥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不知过的如何,有太子在朝中兴风作浪,想来睿哥哥过的不安生。太子之事,还是放宽心好。”小妾身边的女子走上前来,对睿王嘘寒问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睿王对太子如今反感到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烦,而这女子在睿王面前提起这事意欲何为?只是关心吗?睿王淡淡点头,太子对他的算计已经不是置之不理就能解决,他退一步,太子却得寸进尺,他倒是想让自己宽心,事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见睿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女子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宁雪飞眉头挑了挑,捏了睿王的手一把,他的妹妹还挺多的啊!皆是见着他开口闭口无不是睿哥哥,信雅,天心,还有小妾的女儿,听的她耳朵都要长茧子。叫的那么亲热,怕他人听不出你那点小心思似的。 “呀,想必这位就是睿哥哥的王妃了吧,当真长的蕙质兰心,听说是宁丞相的小姐,自小出落的亭亭玉立,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很荣幸可以目睹娘娘的真容,小女天蜜,是盟主府的二小姐。”天蜜很是热情的拉上宁雪飞的手,宁雪飞眉头一皱,把手从她手中抽回来。她可不觉得自己的知名度何时提的这么高,就连远在钟秀山的二小姐都都知道的如此清楚,说起宁傅严是想提起她是庶女出身的问题罢。可惜了,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出身如何。照天蜜这么说,该是命人调查过她的过去,想来也知道她曾经受的是什么待遇。下这么大的功夫去调查她,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与其在这里长篇大论的说些没用的,倒不如快些给盟主看病,你们且到外室去等着,只需老管家和王爷留下来便好,其他人都出去罢,太多人在这里我会无法集中精神。”身后天蜜和天心如豺狼虎豹的盯着自己,论谁都无法集中精神为病人好好看病。只用留下两个可以帮上自己忙的人就好,此话一出一边的天心就不乐意了,站出来就要反驳宁雪飞,被老管家瞪了一眼,只好把这口气咽下去气冲冲的走到外室去。站在边上始终没有开口的小妾闻言上前,对宁雪飞盈盈施礼。 “老爷的病已有好些时日,大夫请了不少,就连老爷的师父都来看过,可病就是没什么起色,妾身着实担心老爷的身体,不知可否留下来?娘娘放心,妾身不会造成任何困扰,就站在一边。”小妾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宁雪飞,她都这么求自己,宁雪飞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思衬片刻宁雪飞坚定的拒绝了她的请求。她的身上有些气味和刚才天蜜身上的一模一样,让人感到不舒服,还是让她出去,可以放心些。小妾哀怨的望了宁雪飞一眼,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内室,宁雪飞翻了个白眼,只是出去稍等片刻罢了,又不是生离死别,那么不舍做什么。 进来屋内这么久,宁雪飞这才仔细的看武林盟主,从他的五官可以看出他曾经英姿飒爽的模样,只是久病缠身,眼眶凹陷的厉害,面容瘦的不同寻常形同枯槁。此时他正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宁雪飞,眼神没有光彩,使他看起来阴沉的可怕。 天山老人在信中描述盟主的病情时宁雪飞就觉得蹊跷,怎会有大夫看不出来的病。起初宁雪飞觉得也许是被人在不知不觉中下了毒,下毒之人别有用心,下的是慢性*毒药,毒不会让人立刻死亡,但是会逐渐侵蚀那个人的身心,直到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常人看了不知是身中毒药所致,大多人会认为他不过是被病缠身,病入膏肓药石枉用才离开人世。到时盖上棺木,死者入土真相就会随着死者的埋葬而被尘封,不会再为人所知。大夫看不出来的毒药少有,如此一来,除开毒药就还有一个可能——蛊毒。 除非是专门研习过蛊毒之人,不然他们不熟悉人中蛊毒后会出现什么症状,根本看不出有何异样。天蜜和她母亲靠近宁雪飞时,她就察觉到了异样,为盟主把脉过后,宁雪飞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果不其然。“不知在坐的两位可有听说过苗疆的巫蛊之术。”不得不说宁雪飞对巫蛊有所研究是托了宁雪言母女的福气!当初若不是为了找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把柳夫人置于死地,她也不会花费半个月的时间苦心钻研巫蛊之术的大概用法,还有使用后会出现什么反应。在学习巫蛊的过程中,宁雪飞顺便看了不少关于蛊毒的书籍。 苗疆的巫蛊厌胜之术,以及蛊毒蛊虫被中原认为是邪术,列在歪门邪道之列,并且禁止用巫蛊之术伤害他人,若有发现,斩立决,所以苗疆的邪术无人敢公然提起,免得不慎丢了性命。只要是和毒有关的东西,宁雪飞都喜欢研究,尤其是对于先前一无所知的蛊毒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宁雪飞尝试着培养蛊虫,可想到那是害人的东西,还损人不利己,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不过对蛊毒的了解不下于会养蛊之人。老管家和睿王面面相觑,同时点头。蛊毒天下人没几个人挂在口头上说,知道的人却不少,只是不知道怎么用罢了。 “盟主并非得了怪病,更不是毒,不是一般的毒,而是蛊毒。苗疆以蛊毒闻名于世,大陆上只有苗疆才有蛊毒不是没有原因,培养一条强大的蛊虫,除了用自己的血液来养育之外,还有苗疆特有并且不可或缺的东西,苗疆常年阴湿,是毒虫盛行之地,没有做好准备就前往苗疆之人,十有八九因为那里的毒虫死在苗疆。苗疆十大毒虫是培养蛊虫的关键所在,盟主体内的蛊虫并非难缠之物,是苗疆最普遍的蛊毒,用十大蛊虫的血加上炼蛊之人的血液培养,得出的蛊虫一碰血液,就会顺着血液进入经脉。” 施蛊之人心思谨慎,没用用毒性强的蛊虫,不然盟主忽然暴毙,定会有人彻查此事,为了让盟主看起来是得了怪病而死,施蛊的人用了苗疆最常见也是最容易炼成的一类蛊毒,只用以血液养之,便可成活,待蛊虫变成成虫之后,即可运用。这种蛊虫非常小,顺着血液进入人的血脉不是特别细心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就如盟主,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染上蛊毒,就连自己的身体变差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以盟主当下的身体状况,宁雪飞再迟来半个月,盟主怕是就在蛊虫的作祟下归西,没人知道他真实的死因,想想就觉得凄凉。 第两百八十七章 惺惺作态 “蛊虫与被中蛊之人的关系是寄生与被寄生关系,蛊虫刚进入一个人的体内时,不会很快出现反应,蛊虫会在人的体内沉寂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开始吸收那人体内的内力。这才是恶梦的开始,这种蛊虫可不止是吸食人体内的内力。其实这类蛊虫原本是用以调理之用,在一般人的体内不会有任何危害,反而只要调理得当,充分发挥蛊虫的用处,就会成为大补之物。因此苗疆人大多数时候是用此来治病救人,但这种蛊虫有一个禁忌,不得在练武之人身上使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凡事有利就有弊,蛊虫亦是如此。好比砒*霜微量入药可以治疑难杂症,假若使用方法不对,就是致命的毒药。“这类蛊虫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会吸食内力,并且以此为生,是习武之人的克星,内力越是深厚,蛊虫的作用就越明显。蛊虫不仅会让人日渐虚弱,而且只要一运功,就会遭到反噬,压制体内经脉内力的流动,强行运功甚至会爆体而亡。相信盟主在逐渐的时候,这种情况屡屡出现吧?”盟主尽管虚弱,宁雪飞的话字字句句他听的无比清楚,颇为惊讶的低垂眼眸算是赞同宁雪飞所说的话。 睿王讶异的看着宁雪飞对盟主的病情侃侃而谈,宁雪飞的炼药之术了得他见识过,宁雪飞练出来的丹药就是宫中的丹药师都无法相比,没想到她对蛊虫还有所了解,并且知道的还那么多,师父所说的奇怪病症,只是看字面上的意思,睿王以为师兄是中了毒才会如此,宁雪飞是解毒能手,把她带来准没有错,不曾想到是蛊虫作祟,自己这个王妃未免太过深藏不露,宁雪飞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头回觉得逐渐了解一个人的感觉如此有趣。“不可能,盟主府中守备森严,府中的下人与侍卫对盟主绝无二心,怎会有人对盟主施蛊?” 宁雪飞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盟主府里的人关系如何宁雪飞不清楚,可是这蛊虫确确实实出现在盟主的身上,老管家是否太过信任盟主府的人。问题往往出现在自家人里头,只是他们不愿意去相信,那也难怪施蛊之人有可乘之机了,是该说他们愚蠢,还是该说他们太过相信身边的人。“盟主身中蛊毒不是一日两日,依照盟主的身体状况看来,多半是在几个月前蛊虫就已出现在盟主的体内,前几个月盟主可有出过钟秀山?”老管家的笃定不是盟主府的人,宁雪飞无话可说,她总有办法让施蛊之人原形毕露。 如此一说,老管家立即两眼放光,快速回答道:“主子在四月前曾下山回来一次,那次出行暴露了行踪遭遇追杀,属下保护不利,使主子被人打伤,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轻伤很快就好了,说来主子的病状就是那时开始,也许是在打斗的过程中,歹人在主子身上施加蛊毒。”老管家脸上得意的神情就像是在和宁雪飞说,你看吧,并不是盟主府的人作祟,而是歹人所为。宁雪飞不禁觉得好笑,不信任别人是盟主府惯有的思想吗?试着去相信外人的看法难道会少块肉,老管家这么说反而像是她有意挑拨离间似的。 动脑想想事情不对劲的地方可好?歹人要刺杀的可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武林盟主,不下死手将来死的就是他们。既然杀不了武林盟主,在他的体内下蛊毒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为何不下死手,刺杀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害怕盟主知道蛊毒是他们下的不成。在他的体内下至阴至毒的蛊虫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毙命,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何乐而不为呢?试问有谁会在刺杀时下蛊毒不是为了了结对方的性命,而是下慢性*毒药,宁雪飞真想答一句:“有病吧?”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那也不至于没事找事! “盟主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既然官家坚持自己的看法,我无话可说。要彻底把蛊毒从盟主的体内除去,还得给我些时日研究解去蛊毒的方法。这些药丸是可以暂时抑制蛊虫的药丸,每日吃上一颗,可以让蛊虫沉睡,不会对身体继续造成伤害,服用药丸的这段时间里,劳烦盟主不要再运功,我会每日来给盟主把脉查看脉象,所以你且安心修养。为了盟主的安全,我劝老管家这几日就不要让一些闲杂人等进出这间寝房,让盟主可以好生静养。”宁雪飞意有所指的看向外室,狼子野心不得不防,长个心眼总归是好的不是。 老管家意识到宁雪飞话里的意思,脸色有些不好看,宁雪飞懒得多说什么,干脆走了出去,免得在这里让人看着添堵,老管家人好是好,就是太过于死脑筋。宁雪飞与他们无怨无仇,既然选择来救盟主,怎会会害他们。“盟主安心修养,我就先行告退。”宁雪飞把手中的瓷瓶放在床榻边的桌面上,板着脸离开房间,睿王见情况不妙,也匆匆向盟主告别。他再不去安慰安慰宁雪飞,她一个不高兴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不是没有可能。宁雪飞是受不得任何委屈的脾性,老管家刚才的态度,已经引起宁雪飞心中的不满。 “师兄既有病在身,今日不宜与师兄长谈,待师兄病情有所好转,再来和师兄长谈。”睿王跟着宁雪飞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宁雪飞在外室和天蜜娘亲交谈的声音。 “娘娘,不知天负的病怎么样?可有办法根治?”天负是盟主的名字,既然直呼盟主的名字,想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不错,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害盟主?宁雪飞真有些弄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搞得,相爱相杀?宁雪飞冷哼一声,一来盟主府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过半天时间,自己就得罪了整个盟主府的人,谋杀亲夫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佯装关心,不觉得恶心自己恶心别人?宁雪飞扯了扯皱起来的袖口,不以为意的撇了房中的人。 “盟主的身体状况如何,夫人应该比谁的清楚,何必问本宫?本宫赶路那么长时间有些累了,该不会没有安排地方供本宫休息吧?”宁雪飞没有说话不留破绽,似是在指什么,但是却又没有。彤云的脸色一白,但是脸色很快恢复的宁静。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才在里面待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她一个小女孩能看出什么?兴许只是认为她是天负的夫人,理应知道自己夫君的身体状况如何。那么多人她都瞒了过去,怎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自乱阵脚! “娘娘教训的是,厢房舍身已经安排人整理好,这就让人把娘娘与王爷带过去,不知道王爷与娘娘对房间有什么要求,若是觉得不满意和妾身说就是,妾身立即给两位重新选置厢房。既然来了钟秀山,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感到不好意思,有什么需要只管说,有待客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见谅。”彤云把待客之道发挥的那个好,加上表情的真挚,让人几乎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难怪能够瞒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天负除了天心早逝的娘亲,便只剩她这么一个小妾,无争无斗,她这是为何? 下人把他们二人待到他们接下来所要居住的厢房,在这方面他们确实废了不少的心思,环境幽静,厢房的布置淡雅不失*精致,恰好是宁雪飞喜欢的风格。盟主府建在密林之中,空气甚佳,环境不错,在这里住下是何等的福分,宁雪飞忽然有些羡慕这些人,住在如此美丽的地方,却不知道平心静气的去享受,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光景。宁雪飞坐在竹子制成的矮桌前,看着茶杯中淡绿色的清茶,秋风卷起走道上的几片落叶,不到半空又徐徐落下。宁雪飞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就是看不厌,直到睿王在宁雪飞的对面坐下,挡住她的视线。 “只是几片落叶就让爱妃看的如此出神,本王的皮相还比不上那几片干燥的落叶不成?”任何时候睿王都不忘调侃宁雪飞两句,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睿王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眼神好不勾人,宁雪飞却淡淡的看着他,全然不为所动,不禁让睿王有些气馁,怎么要宁雪飞有些反应比登天还难。还以为来盟主府见师兄会是一次愉快的行程,殊不知中间会出那么多事,天心已经长大成人,心性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比以往更甚,这让睿王有些始料未及,不过天心有句话,睿王是赞同的。 “天心说你长的像狐狸精,这句话真是说的不假,看看这张小脸蛋,有多少人能有爱妃此等容貌。狐狸精未必就是贬义词,要知道狐狸精的容貌可是倾国倾城,非常人所能比的,本王的爱妃就是如此。”睿王大言不惭的赞美宁雪飞,没讨得宁雪飞开心不说,反而被宁雪飞白了一眼。狐狸精长的貌美又如何,不过只会用自己得样貌来魅惑男人,其他的一无是处,宁雪飞可不想成为狐狸精一样的存在,只是当一个没有的花瓶,她的志向和努力活下来的意义可不是为了这些无聊的东西。大仇一日不报,宁雪飞就一日寝食难安,历月凡始终是她的心头刺。心脏跳动一下,就疼一下。 第两百八十八章 不明觉厉 “在师兄面前我有一件事情没说,他正在修养当中,不适宜受到刺激,所以我就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院子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就不妨直说,师兄体内的蛊毒虽不是至毒之物,想要除去并不难,只需把蛊虫从师兄的体内渡到不会武功之人的体内就可以把蛊毒化解,但是我始终觉得师兄体内的蛊毒不简单,而他的身体日渐许多,解毒事宜迫在眉睫,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把蛊毒从他体内引出。可是一想到蛊虫体内还有其他的隐患存在,我便有些不确定。哎,要是在王府就好了,我所有的医书都收在书房之中,里面也许有写到解毒的方法。” 遇到越是棘手的事情,宁雪飞就越有想把问题解开的执着想法,她对蛊毒的了解不多,知道的七七八八,却不曾着重的看过解蛊毒的法子,真是让人头疼。“你与我皆是习武之人,尤其是你,虽然近身战不是很擅长,内力却与本王差不多,无法把蛊毒引到你我的身上。其实对于下蛊之人到底是谁,爱妃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吧?”看宁雪飞的神色睿王已有察觉,只是那时碍着老管家态度的坚决,宁雪飞不好在他面前说破,加上没有证据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官家是典型的护短性格,容不得他人说盟主府任何人的不是,宁雪飞有什么办法? “知道又能怎样?你看看管家的脸色,我要是说出来他不得吃了我!”这是盟主府的家务事,宁雪飞不过是局外人,不必为了他们的事情操心,何必自讨苦吃。“王爷还是去照顾好自己的好妹妹,再过几日离开盟主府可就看不到了,到时她们该有多伤心啊,作为她们的梦中情人,在这个时候王爷就该过去多多安慰她们,指不定离开时还能抱得美人归呢。”宁雪飞自嘲一笑,睿王与天负的两个女儿关系不清不楚,宁雪飞想起来心就有些犯堵,尤其是说到天心的事情,睿王就为她开脱找理由,宁雪飞心中怎么会不介意? 她不是那些奉读三纲五常的女子,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积极为夫君纳妾,为他开枝散叶的事情宁雪飞到死都做不出来。天底下有多少女子喜欢把自己的夫君和其他男子分享,不过碍于自小受到女训的教育,不落下小肚鸡肠的骂名,也怕惹得夫君恼羞成怒最后被休弃。宁雪飞可不在乎这些,尽管她终有一天会离开睿王,但只要她还是睿王的王妃时,就不允许其他女人染指自己的夫君,她就是如此霸道,想把夫君占为己有,外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你就那么想看本王和其他的女人有说有笑?本王不过把她们当成妹妹看待,绝无其他心思。” 睿王不悦的放下手中的杯盏,宁雪飞动不动就拿他身边的女子来说事。以往他在盟主府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天心和天蜜就整天跟在他的背后,那时他哪有想到儿女情长的玩意儿,只肖想她们是把自己当成哥哥对待,就如曾经的信雅。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外人不可控制,她们的心思睿王有什么办法?好比曾经宁雪飞与董归还有云若初他们的关系那么好,他也只是说过几次,之后再没有说过什么,只因他相信宁雪飞,为何宁雪飞就不能给予他最基本的信任?隔三差五的拿这些事对他冷嘲热讽,如此她就开心了?“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既然王爷说自己对天心只是兄妹之情,那么刚入府那会天心对本宫说那么多难听的话,王爷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护我,甚至在我离开时候姗姗来迟。王爷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假的吧,只是为了让我喜欢上你,甘之如怠的为你所用?王爷莫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耍弄。”宁雪飞拍案而起,对睿王说的脸红脖子粗。那时睿王只需及时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哪怕是短短的一句,宁雪飞不至于如此耿耿于怀。相处的时间越久,宁雪飞就越看不明白睿王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而睿王,却把宁雪飞看的越发透彻。 宁雪飞说其他的事情,睿王可以不计较,因为天心对他确实有感情,而在天心指责宁雪飞时他没有站出来为宁雪飞说话,抱着作壁上观的态度是他的不是。可是他对宁雪飞的情感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何区别?他与宁雪飞成婚前约法三章,互不干扰对方的生活,达到双方目的后他就放宁雪飞走。那时他确实是在利用宁雪飞,但是之后不是,在宁雪飞嫁到王府那天,睿王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宁雪飞,自己同样对宁雪飞摆明了说。行过周公之礼,他在书房打理事务,宁雪飞在一旁研磨伺候,那段时间是睿王最怀念的时光,也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而如今,宁雪飞却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 睿王脸一黑,把矮桌掀到一边,桌上的茶具滚落碎了一地。 “够了!既然你如此不待见本王,本王走就是。”睿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秋风吹起的树叶划过宁雪飞的脸颊,有些疼。宁雪飞默默的把矮桌扶回原来的位置,把地上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收拾干净。宁雪飞望着睿王离开的方向出神,她方才说的可是太过分了?早在王府两人就已互相表明了心迹,睿王后来答应会放她走,可如今她只想待在睿王身边,一生一世不要离开对方,她今日只是想到天心和天蜜对睿王的态度,加上睿王对天心格外宠爱心中烦躁才会说出那些话,绝不是有意伤他的心。宁雪飞只顾着想睿王的事,全然没注意到一边的桌脚,一不小心绊了上去,整个人措不及防的向地面摔去。宁雪飞出于条件反射伸出手去撑住身子,手歪打正着的压在茶杯的碎片上。 碎片割破手掌,血汩汩从伤口流出,染红了地上的泥土。宁雪飞吃痛的把手从碎片上移开,细小的碎片刺进宁雪飞的手中,割出好几处口子。宁雪飞吃痛的拔出手上的碎片,碎片拔出后血流的更多。宁雪飞习惯的把手伸向腰部摸索一会,才发现自己的药袋早已不见,两个小家伙的脑袋露在布袋的外头,睡的正香,摸索布袋时,宁雪飞的手上的血不经意沾在他们小脑袋上,宁雪飞双手都是血,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只好把布袋解下来放在矮桌上,正打算去看看房中有没有伤药,准备清理伤口,两个小家伙却醒了过来。红楼挠了挠毛茸茸的小脑袋,舔了一下唇角,顿时两眼放光。“好香呀,这是什么味道?白楼你快醒醒,我感觉我体内的灵力正在体内流动,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红楼拱着身子从布袋里面爬出来,他在沉睡时闻到一股极香的味道,犹如牵引他醒来的丝线,他醒过来不吃嘴角上有什么,舔了一下,发现体内的灵力奇迹般的运转起来。为了杀离司他几乎用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没有个几十年的时间,体内的灵力都不会有动静,今天体内灵力的流动太过奇怪。白楼张来惺忪的双眼,慢悠悠的答道:“感觉到了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楼以往被封印在红楼体内,虽然被封印灵力全无,但是偶尔会感觉到灵力的流动,只是时有时无,经过多次反复的失望后白楼就不在意这细微的变化,早已习以为常。 “你们两个怎么醒了?我以为你们至少还要睡一个月之久?体内有灵力流动,是不是说明找到可以让你们快速恢复灵力的方法?”宁雪飞顾不得手上的伤,兴奋的看着他们两个。红楼灵力尽失是因为自己,宁雪飞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红楼的灵力能够尽快恢复。不止是因为对他的愧疚,恢复灵力后红楼想做什么气,亦或者是保护他自己都会方便许多。红楼坚定的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和白楼身上所沾的红色印记,红楼可以肯定的说,他们体内的灵力会复苏就是因为这些红色的液体,不知为何只是看着就觉得它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是诱人。 “这……是我方才不慎摔倒弄伤手落下的血,难道我的血对你们的灵力恢复有什么作用?”宁雪飞讶异的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她的血液何时变得如此有用。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宁雪飞把手凑到白楼面前,白楼想也没想就趴在宁雪飞的手边吸*吮殷红的血液。白楼把宁雪飞手上的血液悉数舔干净后,宁雪飞手掌上斑驳淋漓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伤口就已全部好全,就连疤都没有留下。一股异样的目光同时从红楼二人眼中闪过,脸上满是担忧,而宁雪飞却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把另一边手凑到红楼面前。 “既然能够让你们的灵力恢复,就快把这些血喝下吧。放心,不过是划伤了手,白白的洗去浪费,倒不如用来为你们做些什么,没事的。”宁雪飞知道红楼不愿意饮她的血来恢复自己的灵力,可是宁雪飞全然不在意,不过是些血罢了,微不足道,红楼犹豫片刻,还是遵照宁雪飞的意思,把血尽数吞下肚子。而宁雪飞的手在意料之中迅速愈合。以往红楼对宁雪飞的血没有任何反应,为何这次她的血会对充盈他们体内的灵力起作用,事情未免太过诡异。干净利索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一人二鼠坐在庭院里交谈许久,最后把问题一致归咎在离司身上。 “离司为了修炼傀儡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死在他手下的人数不胜数,说来他归还龙鳞时龙鳞就已在他的体内两百多年,他沾了多少人命,最后那些邪气就会汇集在龙鳞上,就算没有完完全全被感染,多多少少沾染到离司身上的邪气。把龙鳞渡回我们二人体内时,情况危急,没来得及给龙鳞进行净化处理,龙鳞进入我们体内,由于带着邪气对我们或多或少产生影响。对人的血液产生渴望是其中一点,而血,与龙鳞引起共鸣,自然而然的就把其中的灵力引出,也许只要有足够的血,我们就可以快速恢复原本的灵力,不过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第两百八十九章 大吵一架 白楼的分析不无道理,说到后半句,红楼还以为白楼就算不惜伤害他人也要让他恢复灵力,刚要责备,听到他的后半句才不说什么。“我们的内丹严重受损,在修灵珠灵力的冲击下几乎碎裂,如今是靠龙鳞的力量才能勉强支撑着这个身体,就连自己化原型的灵力都没有,更别说把龙鳞从体内渡出来,假若真的那么做,离开龙鳞,我们两个本就脆弱的可怜的内丹会立即破碎,到时灰飞烟灭不过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既然不看见血就不会出现嗜血的欲望,只要我们看不见血难题就可以,但这并非长久之计,我们得想一个办法,把龙鳞上的邪气去掉即可。” 龙鳞里藏了他们大半的修为,只要运用得当,他们的灵力迟早有恢复的一天,只是要等多久不得而知。他们的性命本就漫长,不必拘于一时。就是哪日自己苟延残喘,他们都不愿意用他人的鲜血来滋养自己,若真的那么做了,和罪大恶极的离司有多少区别?“若是当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不知天池水可否去龙鳞上的邪气?离开沂水时我带了一些出来,虽然不多,不过天池中的水不比寻常物,只是两小瓷瓶该足够了吧?”天池水是不可多得的圣水,在沂水内长存不曾枯竭,更有净化人心的作用。宁雪飞觉得在解毒方面应该会有所帮助,就在离开时用身上仅仅剩下的两个瓷瓶装了圣水。 “传闻天池中的水是天地初开时天地下的第一场雨,那时候还没有人的存在,第一场雨主要是为了驱散万物的污秽之气,龙族是当时出现最早的族类,意识到那场雨对他们有增长修为和洗髓的作用便把部分的雨水积了起来,就是如今的天池。既然是天池中的水,用来洗去龙鳞上的邪气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喝下,再用体内的灵力把天池水汇集到龙鳞上就可以洗去龙鳞上的煞气和邪气。”红楼若有所思的说道,天池水的由来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它的左右就板钉钉的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唯有以此一试,说不定还能够找到化解的方法,不然他们也想不到其他法子。 “只是离开时太过匆忙,还有许些东西留在客栈中没有收拾,过几日我让睿王让他的人去把东西送过来,龙鳞上附有的邪气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作用我们不得而知,还是尽快除去为好。”邪气的作用无论是什么都好不到哪里去,宁雪飞不敢想象,邪气能够在下意识里让红楼他们产生嗜血的欲望,谁知还会不会有其他可怕的作用。宁雪飞本想到时自己再亲自去把天池水取回来,如今看来,替他们驱邪气一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能够尽快解决真是求之不得。白楼抱着和身子差不多大的茶杯饮了一口清茶,享受的躺在矮桌上,望着头顶上的潇潇落叶,心情大好。 “或许一直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安静,闲逸,与世无争,有时你们人类还是挺会享受的。什么好玩的事情都想的出来,我啊,要是能够无忧无虑的过往自己剩下来的年华,定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曾经他还觉得红楼失去灵力,不得不变成这副样子而嘲笑他,而今倒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为了和红楼争夺一个身体,用了他太长时间,你争我斗不得好死的日子白楼已经厌烦了,不想再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再继续下去。 其实安稳,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只是他真的能否一生安逸?“对了,忘了一件事情,以你们如今的形态,先前的空间可还能够维持?” 里面许多书籍宁雪飞未来得及看,她又是个典型的书虫,里面的书不看完她的心里就感觉有什么梗着一般,非常不舒服。加上天负的蛊毒她须得找到其他的化解方法,不能真的把蛊毒盲目的渡到另一个人身上,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当真是得不偿失。毕竟是蛊毒,还得经过多次的斟酌再下定论好一些。如今他们二人灵力微弱的可怕,反正他们沉睡时宁雪飞尝试多次,始终不能进入空间中去,不知他们醒后可否能行。“我们沉睡后体内的灵力会随之沉寂,但是我们醒来时空间就会自行打开,主人的血可以让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可以放心进去哦。” 红楼给宁雪飞一个大可放心的笑容,但凡有些灵力的种族,都可以根据自己灵力的强弱创建一个可大可小的空间。而红楼建立的那个空间本就是在他灵力不充盈时所创,不需要太大的灵力来支撑,而今有龙鳞支撑,撑起一个空间绰绰有余,只要他们还未到沉睡之时,宁雪飞就可随意出入空间。闻言宁雪飞心中释然,空间里收容的书籍多为孤本,流传时间甚久,乃世间不可多得的藏书,在里面多少该有关于蛊毒的才对。只要找到化解蛊毒的法子,所有事情就可迎刃而解,而她就不必在盟主府受这窝囊气,不得怒,不得随性,平白给心里添堵。 得知红楼的空间可以随意出入后宁雪飞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一天闭门不出,说是身体不适,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宁雪飞睡下后便进入到空间中去,书卷都整齐的排列在房中,只是粗略的扫一眼,怎么说空间里的书都有上万册,宁雪飞头疼的扶额,这么多书卷,她就是花七天七夜都未必看的完,自己又只有一天时间。她不可能在房中待太久,不出第二日,盟主府定会有人过来询问,那时她总不能把人轰走,会被说是摆架子。在他们的印象里宁雪飞的形象就已经够差,可不想他们对自己的印象更糟糕,被那么多人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看着,简直如背遭盲刺。 红楼和白楼变成松鼠的模样后整个人的性子都变了大半,又是冷静似往常,有时幼稚如十岁孩童。这不,两人在书架上上窜下跳玩的好不开心。宁雪飞无语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们还是正常些好。“我说你们两个,快别闹了。空间里的东西你们最是熟悉,不知可有什么办法直接把要找的书籍找出来,这样一卷一卷的看不是办法,猴年马月都看不完。”宁雪飞拿起一卷书,大概的翻了一下就放回原处去,照她的速度,一拿起书恨不得彻头彻尾的看一遍,要看完这里所有的书不知道得看到什么时候,想做一件事时麻烦便会跌连而至,让你头疼不已又无可奈何。不把麻烦解决,下一步就无法进行,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当然可以,空间里所有的东西我们二人都可以用意念控制,不知道主人想要关于什么内容的书籍?”空间是红楼建立,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意念中形成,因此没有办法从空间中带出去。要寻找里面的任何东西,对红楼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只用在脑海中设想要寻找的书籍,书就会自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是如此简单。这里的书都有严格的分类,要找到想要的书很简单。关于蛊毒的讲解宁雪飞早在此之前就已了然于胸,她现下要知道的是化解蛊毒的方法,人命关天的事情自然是越详细越好。最好能让她在最短时间内看懂,没人知道天负体内的蛊虫能够压制多长时间,哪怕有压制的丹药,宁雪飞的心里依旧没底。 “就要关于寄生蛊的书卷,你们两个也帮一起,最好一天的时间里,可以把所有有关书卷看完。”红楼二人整理出来的书籍共有三十余卷,三人分别看十本左右,宁雪飞最喜欢空间的一点是里面足够安静,与外界完全隔断联系。他人不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听不到声音,周围静悄悄的才能静下心来把书中的内容全部看进去。书籍里的记载没有太大区别,说的都差不多,有一处引起了宁雪飞的注意。寄生蛊的化解方法有二,其一是用心头血把蛊虫渡到普通人的体内,其二,是把蛊虫渡到自己体内,用内力强行化解,不过后者容易发生反噬。宁雪飞翻看了所有的书籍,有关化解的方法只有两个,而后再找不到其他。 “我们进来也有几个时辰,该出去了,知道了如何化解蛊毒,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不少。”从空间中出来后时辰已是下午,秋天的阳光朦胧却柔和,照在枯黄的落叶上有种金灿灿的视觉效果,宁雪飞拮下一片枯叶,把枯叶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落叶上的叶脉分支繁多,错综复杂,可是就算再复杂,它们的出发点都是中间的那条主脉,人的关系是否和手中的树叶一样,交错相通,看似繁杂,却又简单。睿王出去半天都没有回来,是真的生气了吧。去其他厢房休息也好,她这几日就可以安心的研究蛊毒,不会分心。 “你们两个好好的在房中待着,不要随处乱走,若是有人来你们就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让人发现你们。不然我可不敢保证盟主府是否有擅长术士之人,你们要是被人错当成妖物给收了我可不管哦。”见过离司会的种种,宁雪飞彻底领悟什么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没看过的,不代表不存在,凡事还得多长个心眼。盟主府蛊毒都能出来。谁知有没有和像离司那般逐渐术士之人。以红楼他们现今的能力,别说是保护自己,就连逃跑都做不到,在鱼龙混杂底细不清的盟主府,还是得多留个心,百利而无一害。 第两百九十章 化解之法 宁雪飞整理好带来盟主府的东西,发现没什么需要带去,就全部留在房中,为了清净,她把伺候的下人尽数遣退,以至于周围半天找不到可以为自己带路的人。宁雪飞只好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找天负的寝房。经过花园时看到睿王正在不远处的水亭中,与天蜜母子相谈甚欢,宁雪飞本想过去询问盟主的宅院该怎么走,想想还是作罢。宁雪飞从转角处走过来时,睿王就注意到她。被天蜜母子拉住睿王心里是拒绝的,可这是盟主府,大家同住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加上以往彤云待睿王不薄,他不好拂了彤云的面子,只好留下来。 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彤云和天蜜的问题,开始时还好,可是说多了睿王不免觉得有些心烦,恰巧在这时看到宁雪飞从不远处走来。想起她说的话,睿王就一肚子气,装作与天蜜母子交谈十分开心的画面,不气一下宁雪飞,都对不住她今日说的那些话。说到一半时发现宁雪飞直接忽视他们要转身离开,睿王怎能让她如愿离开,开口叫住宁雪飞。“爱妃这是要去哪里?见着本王怎么不请安转头就走?在爱妃眼里本王难道死了不成?”睿王似笑非笑的看着面色僵硬的宁雪飞,胆敢忽视她,这个女人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么?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不是个办法,回头得调教她一番才行。 宁雪飞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不情不愿的走向水亭,对睿王施礼。“妾身见过王爷,妾身急着去寻找盟主的宅院,奈何不记得了,心里着急的很,这才没有注意到王爷,妾身在这里陪个不是。妾身还得去为盟主把脉,没什么事的话你们继续,妾身就先退下了。”宁雪飞始终没有抬头看天蜜母子一眼,但是提到盟主时,宁雪飞感觉到彤云的不对劲,果不其然,有猫腻!睿王怎会让宁雪飞如愿离开,容不得宁雪飞拒绝,伸手把宁雪飞猛的拉到怀中,然后把宁雪飞搂住。 “正好本王也要去看看师兄,不知服下丹药后身体可有好一些。既然爱妃记不得去师兄宅院的路,就由本王带你去吧。”宁雪飞不情不愿的被睿王搂着往盟主的宅院走去,天蜜在身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气的牙痒痒!明明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什么都帮不了睿王,为何睿王会如此宠爱这个没用的女人!睿王成婚的消息传来时,她还以为娶的是信雅公主,谁知居然是这个无权无势的女人!不过只会拖累人罢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自从她来到府中,母亲心中总觉得不安,也许她真的能够治好老爷的病也说不定。虽然不太确定,可是从她说话的语气,还有看我们的眼神,多半是察觉了什么,女儿你还是离她远些为好,我们快跟过去,见机行事,决不能让她坏了我们的好事!” 宁雪飞出现就成为她们前路的绊脚石,煞费苦心的做了那么多,怎能功亏一篑,只要他死了……天心那个丫头没了母亲,待盟主一死,还有谁会帮她,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宁雪飞在天负门前停下,回过头只见彤云母女正担忧的跟在他们身后,只是脸上的担忧不知道有几分真假。彤云抬眼撞上宁雪飞的眼神,忽而想起她昨日说的话,心中了然。“自老爷染上顽疾,贱妾便衣不解带的伺候在老爷身侧,不敢有所松懈,奈何老爷的病情日益严重,贱妾心中倍感担忧。老爷缠绵于病榻上时,贱妾更是寝食难安,娘娘想让老爷静心修养的想法贱妾是懂得,只求能够远远的看上他一眼,绝不会给娘娘产生任何困扰。” 不看看那人的病情到底如何,她便整日无法安心。彤云把自己的心情说的好不凄凉,宁雪飞只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全然不为之动容。感动人的话她听得多了去了,假若在尚未知道彤云的真面目之前,宁雪飞尚且会为她说的话感到感动,然而这些煽情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宁雪飞只觉得一阵恶寒。事情都做到要自己夫君性命的地步,如何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装出一副十分在乎的样子。啊,不,她是担心的,怎能不担心!天负真的被他救活,彤云的事情能够瞒多久,蛊毒的事情是绝对要彻查的。可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宁雪飞难道还能拒绝不成?这是彤云的夫君,又不是她的,瞎操心什么。 “夫人与盟主夫妻情深,情深高亢令人羡慕,既然夫人这么说,就一起进去吧。盟主服下本宫的丹药,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说话交谈,夫人进去看看是好的。”宁雪飞说话时不忘注意彤云的神情,说到丹药时彤云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宁雪飞微微一笑,果不其然。她想杀了盟主,但是不能操之过急,只好用慢性的蛊毒植入盟主体内,让他被蛊虫逐渐蚕食致死,好狠毒的心肠,最毒妇人心莫过于此。奈何蛊虫的作用太慢,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要不了盟主的性命,只要盟主尚在人间一日,她就担心自己谋害盟主的事情被发现。心里就盼着盟主能够快些结果了这条命,不要再苟延残喘,他痛不欲生,彤云能够好到哪里去。每日守在他身边,就是想看他什么时候能死罢了。 尽管对宁雪飞有所不满,她说的话官家还是照办了,遣退了寝房内所有的下人,打理宅院的都利索的把宅院打扫好就退下去,绝不造成任何声响,这点让宁雪飞颇为满意。房中只留了老管家一人照顾,吃下丹药后蛊虫被压制,没了蛊虫作祟,盟主的气色好了些许,见宁雪飞等人进来,对他们报之一笑。彤云快速走到榻前,握住盟主的手,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宁雪飞不以为意的看着彤云自导自演,不知盟主知道眼前自以为是的良人就是暗害自己的凶手时会是什么反应。“服下王妃留下的丹药后身体果然舒服不少,活了大半辈子,我也算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没想到栽在了蛊毒上。王妃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真是让人惭愧。” 蛊虫是从苗疆流出,中原人对蛊毒很是抵制,才以至于蛊毒不曾在中原大陆广泛流传,在十个人中十有八九是不识得蛊虫是什么,宁雪飞对蛊虫有所了解不过是偶然得知,说来自己还得感谢宁雪言母女,不然她哪里有今日的造诣。对于学医之人,具备医术是根本,更何况是炼药之人,对蛊毒一无所知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盟主体内的蛊毒只是暂时被压制,不找出化解蛊毒的办法总有一天蛊毒会压制不住,接下来的时间里,盟主还是不要再运功为好,不然就是华佗再世都无能为力,盟主得明白。” 攸关性命之事绝对不能凭着侥幸心理任性妄为,宁雪飞是忠心劝告,让他知道事情的后果如何,不然到时出了什么问题,多半还得责备她,宁雪飞淡定自若的为盟主把脉,全然没有半点紧张,连太后和皇帝都面对过的人,一个盟主有何畏惧?吃下丹药后有明显作用,看来她的药效果非常可观。“王妃说的话我都明白,师父在盟主府时听他多次提起前不久收了一个得意门生,而且正是师弟的王妃,看来说的就是娘娘。师父看人的眼光向来精准,师父说时我还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师父初梅溪师娘外时常挂在嘴边,今日看来总算明白师父为何如此重视小弟子。” 天山老人得知天负患病的消息,第一时间来了盟主府,可惜面对天负身上的蛊毒束手无策。有一事让天负格外在意,在盟主府里,天山老人八句不离十说的都是有关他新收女弟子的事情,从他的言行中可以看出天山老人对新收弟子非常满意。宁雪飞汗颜,天山老人到底在盟主面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说回来天山老人收她为徒基本没有亲自教过她什么,各种各样的心法秘籍倒是给了宁雪飞不少,相反睿王与云若初教的比他那个师父还要多。天山老人给的心法都是环环相扣,循环渐进的逐渐方式,宁雪飞领悟的快,可是修炼起来速度极慢,唯有轻功进度迅猛。 得知宁雪飞是天山老人的弟子,天负对她喜欢的紧,对宁雪飞的救命之恩,更是不胜感激。宁雪飞皱起眉头,如果就此解开盟主体内的蛊毒无疑是打草惊蛇之举,天知道下回彤云还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不揭穿彤云的真面目都对不起她苦心孤诣使的手段!“师兄不必如此生份,这里不比不是皇城,不必如此拘束,叫我雪飞就好。我多言两句,盟主的警惕性未免过低,身中蛊毒那么久才发觉其中的不对劲,如今就算知道盟主体内的蛊毒,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化解的方法,如此拖下去到底何时能够找到法子不得而知,所以你们都不要过早抱有希望,结果到底如何尚未可知。” 宁雪飞不忍的看了天负一眼,眼中是深深的无奈和愧疚,感觉到他们神情的动容,宁雪飞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此等演技就连自己都为之折服。彤云一听宁雪飞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眼泪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哭的好不伤心。“老天有眼,不会有事的。老爷可是天心与我们母女二人的心理支柱,您可千万不能倒下。办法总会有的,老爷一定要撑下去,不然没了老爷,贱妾还怎么活下去,倒不如随老爷一起去了,一了百了,徒得独自一人伤心。”彤云神情很是真切,让人根本无法抓到错处,宁雪飞在一旁看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两百九十一章 投石问路 这些话能不能等到私底下没人时再说,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难道就不觉得尴尬?宁雪飞拂了拂手背上的鸡皮疙瘩,既然如此郎情妾意,为何还要往夫君身上动刀子。说什么活不下去,盟主死了彤云才活的快活吧。“爹爹,女儿不想离开爹爹,我们不能没有爹爹啊。”天蜜比她母亲还要夸张,竟扑在床榻边痛哭。哭声之凄厉,好似她的父亲已经撒手人寰似的,让宁雪飞觉得匪夷所思的是,盟主对他们的话尽数相信了,难怪被彤云害到这个地步而不自知。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只是看听你说话的那个人对你说的话是否相信,而盟主对彤云的话明显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着的。“其实方法还是有的,我只是想让各位有个心理准备,只是做法有些过于残忍血腥,并且不确定是否有用,先给我两天时间把所有与蛊毒的有关事宜整理出来。,你们不必太过悲观。” 看到彤云红了又黑的脸,宁雪飞心里都快笑岔气,碍于有多人在看着,宁雪飞便忍着心里的笑意,不然可会被他们认为是故意耍弄他们,虽说这么认为也没错。 在房中和盟主说了几句话后为了让他休息,大家便各自散了,睿王并没有回之前安排给他们二人的宅院,而是另外让人从新安排了一间。见睿王心情不佳,众人都闭嘴不提此事,迅速给他安排了上好的厢房,打理好所有事宜时已到了晚上。彤云派人来请宁雪飞过去大堂用膳,盟主尚在病中,能一桌用膳的人有几个宁雪飞心知肚明,加上和睿王赌气,不想见他就让人推了,只让婢女去厨房准备几个够她一人吃的菜就好。婢女约莫二十多岁,看起来比宁雪飞年长,为人冷静沉稳,做事拿捏得当,甚得宁雪飞的心,就是话不多说,有些过于枯燥。 从婢女走路的脚步看来,多半藏有武功在身,内力的深浅宁雪飞看不出来,也没兴趣去深究与自己无关的事。 膳食准备好,宁雪飞便让她退下去,待她用膳完毕唤她再进来。婢女出去后,屏风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见屋里只剩下宁雪飞,迅速跳上饭桌。明明看起来圆滚滚的,动作却异常迅速,看着好不有趣。白楼一屁股在一旁坐下,拿起碗中的饭开始吃起来。长时间被封印在红楼体内,不说人界,就是对仙界 的接触都少之又少,从不知人类食用的东西如此美味。也不和宁雪飞打招呼,就来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红楼鄙夷的撇了白楼一眼,真不想说自己认识他,吃起东西来一点吃相都没有,神奇的是白楼还是他的一部分。“人界的东西真好吃,比殷红的血还要好吃,这些你们是怎么做出来的呀?这一回我也学着做,闲来无事时还可以有美食解馋,甚好。” 红楼对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慢条斯理的吃着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怪异感。“怎么,这些都不合你的胃口吗?不然我让人去从新做一些来?你喜欢吃什么?”见红楼没有什么食欲,宁雪飞亲切的问道。他的身体是以松鼠为容器,比人类的凡胎肉体还要脆弱,该吃的时候还是得吃一些,毕竟他们如今不比往常。红楼摇摇头,他只是对吃的不怎么感兴趣罢了,不用如此迁就他。两百年前龙族的兴盛几乎快压过仙界,人类把龙当做水神,为了让国家风调雨顺,人类几乎每年都会花大量的金钱置办祭品举行巨大的祭祀,人界还有什么山珍海味是他没有尝过的。 一开始觉得新鲜,后来吃的多了,吃着就没了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凡能够下肚的东西,他吃一点就是。“主人不用为我感到担忧,将就着吃一些就好,倒是主人多处来回奔波,消瘦了不少,多吃一些对身体恢复有好处。”门外有人在守着,他们不好说的太多,说过几句后就心照不宣的开始用膳,进来收拾碗筷的婢女看到桌上被吃的一干二净的膳食感到有些吃惊。因为担忧宁雪飞会吃不饱,她特地让人多准备了一些,还以为宁雪飞吃不完,没想到会吃的这么干净,看宁雪飞的身形不像可以吃的下那么多,可房里除了她还能有谁?也罢,都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不知娘娘可还需要奴婢再去准备一些来?”犹豫再三,婢女还是决定问问,宁雪飞若是吃饱她就当做多问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可万一宁雪飞还饿着,就是她伺候不周。宁雪飞尴尬的笑了笑,那么多东西她自己一个人吃的完宁雪飞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哪想得到白楼的身子那么小,居然能吃下那么多东西,红楼的吃法,就差把盘子舔的一干二净。婢女如此尽职尽责,见膳食被吃完,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饿着,宁雪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看起来莫不是非常不易近人,不然为何她如此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独怕她怪罪似的。 “不必,本宫已经吃饱了。接下来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本宫不喜欢夜间有人打扰,不用担心,本宫有手有脚,可以照顾好自己。”婢女的寝房被安排在最后一间厢房内,好在离主卧有一定的距离,不用担心晚上会被人窃听。盟主府里的人宁雪飞没有一个是了解的,谁敢保证伺候她的婢女是不是某些人特地安排的眼线。婢女倒是个会看眼色的,遵照宁雪飞的意思说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白楼从屏风后探出头来对婢女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样子很是可爱。无法想象,曾经在睿王府中苏醒兴风作浪,伤了十几个暗卫的人会是眼前天真无邪的白楼。 白楼说过一句话,宁雪飞始终记在脑海里,一个字都没有忘记。成王败寇,胜的那一方就是正义,哪有谁愿意去做坏人不过都是被逼的,为了活下去,他们不择手段,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何错之有?世间哪有绝对的对错,重点在于多少人认同你的说法罢了。如果可以,宁雪飞希望白楼可以一直如此,此生不要忘记自己最纯真的模样,这才是他们最原本的样子。人并非生来就有邪念,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他的经历,他身边的人会无形的给他贯彻形形色色的思想,而她的选择就决定了他最后的性格是什么。 如今的白楼选择了安逸,所以在他的时间里,许多复杂的东西都变得简单了,原因在于他想要得到的触手可及。吃饱之后在房中没有事情可做,宁雪飞就抱着他们两个人出去散步,反正他们的形态是两只松鼠,只要他们不说话就不会有人起疑。怀里的两个小家伙很是兴奋的趴在宁雪飞的臂弯里,盟主府的小道两边早已点亮灯笼中的烛火,灯笼里的光明灭可见,风轻轻吹过,灯笼里的火影就开始摇曳起来,有如翩翩起舞佳人的倩影,在朦胧中给人带来无限的遐想。有趣的是盟主府道路两边的灯笼,点的比其他地方都要密集许多,让道路显得非常明亮,灯笼不比宫中奢华,而光芒足以和皇宫的烛灯媲美。 “这里蛊毒的气味好重,在这里定有一处地方专门饲养蛊虫,不然味道不会如此浓重。”红楼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蛊虫的味道他太熟悉了,宁雪飞的救他的那一世就是苗疆中人,最擅长的事情便是炼蛊,空间里会有那么多关于蛊毒的记载,都是红楼根据多年前在宁雪飞那里了解到的学识记录下来保存至今。蛊虫多半用饲主的血液饲养,但是蛊虫会改变血液本身的味道,蛊虫进入人的体内不会有任何奇怪的味道,然而在饲养是,由于蛊虫多半是食用主人的血液还有毒虫腐坏的肉身为食,味道十分刺鼻。他对蛊虫的味道敏感是其一,从空气中弥漫蛊虫的味道来看,主人该是初次饲养蛊虫,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蛊虫的散发出来的味道。 “虽说里头有血液的味道,可是闻着就觉得有些恶心,让人头昏脑胀,这块地方本该是清修之地,怎么会有人饲养蛊虫。饲养蛊虫的人真不是一般的愚蠢,最多能够瞒过嗅觉并不灵敏的凡人,遇上个稍微懂蛊毒的,立刻就能分辨出来。”白楼嫌弃的捂住鼻子,这么好的一块地方,居然有人饲养蛊虫,真是污染了空气。虽然他们这么说,可是宁雪飞根本无法详细的感觉到蛊虫味道的方向,除非是近身时才能够嗅出端倪,相隔距离太长,根本就无法感知。 “这里到处充斥着蛊虫的味道,真不明白炼蛊之人是怎么想的。让我觉得有趣的是炼蛊之人的身上会有一种奇怪的香气,不知是什么原因,人界当真什么歪门邪道的邪术都能炼的出来。”白楼不以为意的说着风凉话,全然忘记宁雪飞本人就是人类出身。红楼伸手掐了他一把,白楼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的闭了嘴。如果说盟主府到处都充满蛊虫的味道的话,可能只有一个,彤云在培养蛊虫以防万一,其余没有培养成死去的,就埋在了土地里,才导致盟主府到处都是蛊虫的味道。还得感谢彤云身上的异香,不然宁雪飞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始作俑者就是盟主的结发妻子。 盟主府的花园分为多出,清水苑是其中的一处,宁雪飞没在盟主府内大肆有走动过,全凭着感觉在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清水苑。好雅致的名字,不知道里面的风景如何,宁雪飞前脚刚踏进清水苑,就看到清水苑中央的水亭里隐约有几个人的身影。“小姐你快吃一些吧,饭菜都要凉了,老爷要是知道你如此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老爷该多伤心啊。”天心手里拿着筷子,怏怏不乐的夹起碟中的菜,送到嘴边却又放了下去,她没有胃口,况且她也不饿,看着彤云母女二人她就被气饱了,还吃什么。为了让她吃几口菜,厨房可花了不小的力气,把几道膳食做的巧夺天工,只可惜天心根本没有吃东西的欲望。 第两百九十二章不安好心 “你们都端下去吧,我实在吃不下。爹爹尚在病中,没有了爹爹的管制,姨娘就开始为非作歹,私底下给我受的气还少么?爹爹病倒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会突然病了,再看彤云的嘴脸,我总觉得爹爹的病是她们一手策划。你们不知道,小时候我就喜欢上了睿哥哥,为此甚至不惜死缠烂打厚着脸皮很努力想拜天山老人为师,成为天山老人的弟子,我们就可以更近一步吧,闹也闹了,哭也哭了,到头来还是没得到认可。” 说到这里天心停下来深深叹了口气,在外人眼里她是爹爹的掌上明珠,私底下彤云母女不知背着爹爹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情。“得知睿哥哥要来钟秀山那会,我觉得他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宁雪飞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得知睿王要成亲的消息,因为他们不得轻易离开钟秀山,便没有去参加睿王的成婚典礼。据调查宁雪飞的人说,她长得非常漂亮,但是在娘家是个不受宠的,在娘家不得势,相当于孤立无援,什么都无法为睿王做,帮不上睿王,一个没有价值的女子,加上他们两人的婚姻不过因为先帝的一道圣旨,睿王定是迫不得已才勉强娶了一位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她觉得她的睿哥哥不是好色之徒,怎会被那女子的容貌迷惑,所以与睿哥哥最亲近的人还是她!哪怕得不到睿王都好,天心都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站在睿王的身边,和睿王最亲近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那个狐狸精! 宁雪飞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从睿王看宁雪飞的眼神中,她看到了睿王对待她截然不同的情感,是的,那是爱。饱含神情,穿透一个人的身体,他深爱着的不知是宁雪飞的皮囊,更多是她的内在,她看的一清二楚,却不愿意相信。长时间的相伴以及欢笑,他对自己不过是如对他的妹妹般,从未有过其他的情感。宁雪飞的出现让她伤心更是她的噩梦,她打破了自己长时间一来的自以为是,自欺欺人果然不能够终有一天会被拆穿。她好不甘,可是却没有办法。睿哥哥依旧是她可以依靠的存在,但那仅仅是哥哥对妹妹的保护和疼爱。自己曾经认为即使不能成为睿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成为他在意的人都好。 可人是贪得无厌的,睿哥哥依旧疼爱他,可是他却爱上了一个女子,天心才恍然惊醒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睿王对她的疼爱,而是他的爱,曾以为触手可及的感情如今却成了不可能。“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出现就好了,一眨眼,睿哥哥就有了王妃。我强迫自己去讨厌他的王妃,在府门前看到她和睿哥哥并肩而立,两个人看起来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那时我就开始讨厌她,讨厌她为何要夺走属于我的位置,我面目可憎的讥讽她,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如此不甘。那女子是当真蕙质兰心,并未与我计较,也许是觉得我不过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她救了父亲,就是我的恩人,我是该好好的感谢她,心里却恨着她,我到底该怎么办。” 母亲走后,天负就是天心的天,倘若天塌了,她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支撑。父亲疼爱她,哪怕是娶了彤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为他育有一女,他都对她始终如初,不曾改变,天心无比庆幸虽没了母亲,好在还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她是幸运的,得到的是他人望尘莫及,该知足。天心始终觉得想要得到的东西越多欲望越强烈,经过你的争取会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你付出的代价将远远超过你得到的。得到越多,失去的越多。许多时候为了得到一样东西,就得付出代价,而所谓的代价是我们不能承受的,所以她所求从来不多,只要爹爹健健康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无关紧要,受彤云母女欺负又如何,不过是嫉妒爹爹对她好,才想方设法的排挤她,见不得她好罢了。 就算再讨厌,她们只能私底下使些小手段,欺负她,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情。好比今日彤云邀了睿王去大堂用膳,却让下人找个理由搪塞她,让她不用过去,就在自己房中吃。天心觉得有些好笑,做这些无用之功难道不觉得费心费力,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再不济,睿王都把她当妹妹看待,会对她好的,而天蜜却不同。天蜜自小就承了她母亲的性子,善妒的很让原本对她有耐心的睿王对她逐渐没了耐心,睿王对宁雪飞的感情哪怕她离去都不会消减,天蜜难道天真的以为耍小心机可以得到睿王的垂怜吗?简直是白日做梦!她再如此下去,睿王怕是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说我对自己的恩人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父亲教导我做人要通情达理,明辨是非,是我让他失望了。” 天心说话有些不着调,前话不搭后话,侍女对她的语无伦次早已习惯,天心说这些时,她们静静的听着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宁雪飞略显无奈的摇摇头,天心年纪尚小,很多话确实无心,纠结的太多只会让她一步一步的陷入迷茫之中,自己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开导她。天心虽然不喜欢宁雪飞,性子却也直率,不会故意去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表达自己的情绪,加上她也算是是非分明,心里念着宁雪飞的恩情,不会无理取闹的去责骂宁雪飞这点让她对天心增添了几分好感。难得有个讨厌自己,而自己却对那个人讨厌不起来。只是想到睿王,心里有些酸涩,自己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这么在意这些琐事做什么,真是给自己平白无故的增添烦恼。 宁雪飞并没有进清水苑和天心交谈,和人说话还得看时机,不然就是去吵架了。转身离开清水苑,径直往回走,出来走这一趟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红楼知道宁雪飞不是喜欢计较的性子,加上孤言寡语并没有问什么,反而是白楼,没走两步就开始唧唧呱呱的开始问起一堆问题。“那个黄毛丫头说的那么过分,主人怎么不过去和她理论,骂你的人可是她,但凡要脸的都不会反嘴,除非她无理取闹!素来最讨厌那些在背后议论他人的人了,话那么多为何不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把时间浪费在对他人评头论足上为何不去争分夺秒的去做有益的事情,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 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不成?白楼气呼呼的说着,脑里全是清水苑时天心说的那些话。宁雪飞抱着他们的手紧了紧,是因为宅院修建在深山里的原因吗?为何觉得夜风有些凉。秋天是月亮最美的时候,哪怕不是中秋节月光的光芒比平常时候明亮许多。银色的月光犹如美人覆于脸部的薄纱,薄纱后的音容笑貌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秘感。月光为大地镀上一层银色的暗杀,夜色朦胧好不梦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是一个小姑娘,那么计较做什么。白楼,许多时候我们要学会宽容,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要去计较。都说事不过三,我们不能一开始就剑拔弩张。不过,若是对方不知悔改,我们就不必客气。” 宁雪飞不是好欺负的主,更不是喜欢挑事的人,挑起争端一时是心里畅快了,可是畅快过后呢?有想过要用多少时间来解决问题吗?到时只会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天蜜是个直肠子,说话不加掩饰,太过耿直反而容易得罪人。在宁雪飞看来,天蜜说话太过直接有时候是有些讨厌,但是她没有什么心思,不会动歪脑筋,口头上说两句也就过去了。相反的,盟主的另一个女儿天蜜,也就是彤云之女,宁雪飞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顺眼。天蜜表面柔弱,城府却深的很,和她的娘亲一个嘴脸,同样那么惹人讨厌。天蜜几乎每个动作和神情,都带着对睿王的暗示,勾引她的男人还如此明显,莫不是觉得她瞎了看不见还是怎的?在替盟主看病的时候,宁雪飞就颇为受不了天蜜。 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城府不知有多深,再想想发现天蜜简直和历月凡一模一样,尤其是在人前装出一副很无辜弱不禁风的样子,呵呵!弱不禁风!上辈子历香寒就死在自以为是历月凡的弱不禁风里!在给盟主把脉并且说明状况时,彤云与天蜜上前垂泪关心盟主,看她们演戏惯了,宁雪飞干脆视而不见,谁知后来离开时,天蜜装作要晕倒的样子,而且是向睿王的方向倒去。周围那么多人,她的母亲就站在她旁边,她摔向睿王是什么意思,那里只有睿王一个,他有选择吗?只好不情愿的扶住天蜜,气得宁雪飞,恨不得上去拉住天蜜给她一巴掌! 难道没人告诉她,除了演技要好之外,你的人品得足够让人相信你!宁雪飞还记得睿王那天说过,天心的娘死去没多久,盟主就纳了彤云做侧室,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把她扶正,那是不是说明天负对自己早逝的正妻一直念念不忘,既然那么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又为什么会娶其他女人?种种问题萦绕在宁雪飞的脑海之中,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这种种实在太奇怪。会不会天心母亲的死就是彤云一手所致谋杀亲夫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宁雪飞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她下不了手的,看来自己得想个办法去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 第两百九十三章 暗渡陈仓 回到宅院后宁雪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婢女的房中,婢女不解宁雪飞三更半夜为何会到她的寝房里来,但还是把宁雪飞迎进屋内。宁雪飞淡定从容的坐下,一手抱着红楼他们,一手抚摸着他们背脊上的毛。“我记得红楼你说过,我的前世救下你时你们签订了契约,有契约的联系,我们便可以心灵相通,这可是真的?”宁雪飞并未开口,而是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着,曾经与红楼这样交谈过,只是不知道以他们当今仅剩不多的灵力,还能不能支撑他们做到。红楼与白楼对视一眼,抬起头对宁雪飞轻点,哪怕是法力全失,心静相通还是可以做到,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不需要花费太多灵力,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 宁雪飞嘴角上扬,很好,有这点就足够了。“很好,接下来很重要的一点,她内心的想法,你们能够看出来吗?”仙可以洞悉人内心的想法,宁雪飞自己没有试过不知道怎样才能够做到,如果红楼他们不能,宁雪飞只好见机行事,看她的脸色和说话时的语调,多少可以猜到一二,和太后他们接触过之后,增长了她学会看人脸色的技能。不学会揣度那些人的想法,触怒龙颜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还有哪些人的心机,宁雪飞必须学会察言观色,不然哪天指不定就不明不白的得罪了那些不该得罪的人。“可以,不过我们的能力无法对此使用太长时间,最多一柱香,灵力恢复还得等上一天。” 他们的灵力有限,能够帮宁雪飞的只是这些事情了。“不,一柱香的时间足够了,待会我问她什么,她回答时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可否一致,你们注意着,她说的若是真的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并且把她的想法告知我。”不过是向从她那里知道一些事情罢了,哪用得上一柱香的时间。这个女人深藏不露,只是与她短时间内的接触,宁雪飞就知道从她这里套话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惜啊,她碰上的人是宁雪飞,不撞南墙不回头,做事情得有始有终,她很好奇彤云的过去,还有天心母亲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婢女就算不全部知道,多多少少会知道部分的吧。哪怕只是一些,对宁雪飞来说已经足够。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只言片语便可以判断事情的始末。 “娘娘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奴婢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应。”婢女不知何时已经倒了一杯茶递到宁雪飞面前,宁雪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茶不是用上好的茶叶泡的,味道却没有廉价茶叶的拙可以品出主人在泡茶的用水还要泡茶的方法都有不少的研究,没想到还是同好,看来自己泡花茶的技巧可以派上用场了。白瓷茶盏中淡淡的茶水让宁雪飞浮躁的心得以平静下来,茶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尤其是茶的清香。假若茶香可以收集,她定要用茶香来代寝房中所用的香料。宁雪飞低头沉思片刻,自己该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问题有些突兀直接切入主题目的性太强,这年头,就连说话都得三思。 宁雪飞捧着手中的茶杯,不喝茶也不说话,婢女不太明白宁雪飞的来喜,屏息凝神的看着宁雪飞,等着她开口。“三更半夜的打扰虽然有些唐突,但是因为初来盟主府,有些睡不着才来找姑娘说话,姑娘可不要嫌弃。本宫来主要来盟主府有两天了,有一件事情感到很好奇,想来问问姑娘,不知姑娘可有时间听我这个闲人说话。”宁雪飞淡然的说着,怎么说自己都是不请自来拜访人家,多少得问一问她愿不愿意,得给她一个选择的余地不是。宁雪飞纯属出于对她的尊重才这么问,而婢女误以为宁雪飞话中有话,以宁雪飞主子的身份,她就是忙的不可开交都得停下来听宁雪飞说,更何况她现在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娘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奴婢定当知无不言。”宁雪飞深夜敲开她的房门,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加上宁雪飞进来坐下的时候就发呆半天,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她就想到宁雪飞绝不是纯属无聊来她的寝房走走。不是有事情寻她,怎会三更半夜来访。宁雪飞满意的点点头,脑袋里乱糟糟的,不知该怎么问天心母亲的事情才算妥当,因为不知道婢女是哪边的人,宁雪飞心里多少有些忐忑。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出口的话何尝不是如此,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就算想收回来也没办法。目的太过直接,想必会引起婢女的戒心,自己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说才不让婢女对她产生疑心。在脑海中组织语言后,宁雪飞眼睛一亮,有了! “初来盟主府,对这里的事情本宫不是很熟悉。听下人说如今的夫人是盟主的侧室,不知盟主的正妻如今身在何处?为何来盟主府这么久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若不是睿王开口,宁雪飞多半会觉得彤云就是天心的母亲。这么问是宁雪飞所能想到最自然问法,除非婢女是刻意提防她,不然她这么问婢女最多认为是她对天心母亲的事情感到好奇随口一问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在其中。宁雪飞此话一出,婢女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盟主夫人的事情可是全府上下的禁忌,没有多少人敢公然提起,盟主的原因不算重要,重要的是彤云。在府中有谁提到夫人被彤云知道,今后在盟主府的日子你都别想好过。 “奴婢来盟主府的时间不长,对夫人的事情没有多少了解,娘娘问错人了。”奴婢低眉回答道,彤云在盟主的面前对下人别提多好,私底下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人看。为了不让她们把事情告知盟主,彤云对他们警告多次。有些下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盟主的面前去揭露彤云的恶行,彤云立即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哭的好不凄凉,就差撕心裂肺的指责下人为何要冤枉她。盟主自然是相信了彤云所说的话,惩罚下人之后事情就算过去,而彤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想要害她的人。久而久之,这类事情发生多次之后大家就不敢再说她什么。盟主府不知道彤云真正德行的,除了天负,就只有他的爹,如今的官家。 宁雪飞看着杯盏中的茶,不知有没有把婢女的话听进去。“她在说谎,盟主府的下人大多数是孤儿,他们自小就被带进盟主府来,然后依照他们擅长的事情为他们安排职务,她幼年练过武,府中来客人的时候,她就负责伺候客人的饮食起居和保护客人。她来盟主府做事时才五岁,如今已经在盟主府待了二十多年,曾经因为机灵甚得盟主夫人的喜爱,盟主夫人的事情她知道的虽然不是全部,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因为彤云多年来对下人的逼迫,她心中有忌惮才不想说出来。既然自小倍受夫人的喜欢,心里念及夫人的恩情,主人不妨就从这个问题入手,说不定能够问出什么。”要是婢女与夫人交情不深,事情就有些难办,好在对夫人的恩情,婢女这么多年依旧铭记于心。 “你可知道,欺骗本宫可是大罪。本宫并不想为难你,有些事情自己说出来会好些。要相信本宫并无恶意,只是好奇为何盟主那么在意夫人,还会娶侧室,夫人的死与彤云夫人多多少少有所关联,是吧?”既然婢女知道夫人的事情,而且知道的不少,宁雪飞就不拖泥带水,干脆把事情给解决了,她也可以好快些想对付彤云的方法。自己一旦救了盟主,彤云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和虚情假意的很,不需要讲情义。婢女脸色一僵,一副见鬼似的看着宁雪飞,就差脸上写着,宁雪飞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话说的直白,宁雪飞就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干脆利落的和婢女对视,也是为了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坦荡。见第一面时宁雪飞就觉得这个姑娘是个聪明人,果不其然…… “夫人的事情,奴婢确实知道一些,只是知道的不多。在告诉娘娘之前,不知娘娘可否告诉奴婢为何想要知道这些事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话,奴婢是不会开口的。不过是一条贱命,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奴婢一脸慷慨赴死的看着宁雪飞,夫人是她从心底敬畏的人,若是宁雪飞打算用夫人的事情做文章,利用夫人得到什么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要了她这条命她都不会开口。宁雪飞有些哭笑不得,她莫不是长着一张坏人的脸?如此提防她做什么!看奴婢对夫人的忠诚,宁雪飞的心也就放了下来,那就说明她即将要做的事情,获得她认可的几率会大一些。 “在盟主娶彤云夫人之前,听闻她已经怀了盟主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为何盟主会对彤云夫人行房,最重要的是,从盟主对大小姐的疼爱可以看出生前盟主对夫人的情感非常真挚,既然如此,为何还会娶其他的女人?却又这么多年都没有把彤云夫人扶正?” 为了让婢女对自己放下戒心,宁雪飞多次试探,除了她知道盟主身上的蛊毒是彤云作祟之外,其他的想法宁雪飞一概和她明说。拐弯抹角,反而容易让婢女觉得她别有用心,倒不如先说明白,消了她心中的怀疑。宁雪飞目的直接,二话不说切入主题,婢女避无可避只得回答当年的事情。彤云为盟主妾室,出身与她的地位如出一辙,并不是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而是老管家的女儿。彤云早年母亲得了疟疾,药石枉效,没多久就去了。因为父亲是盟主府官家的缘故,彤云得以在府中当差,虽是婢女待遇却比其他人要好许多。后来盟主结亲,彤云被安排伺候夫人,那时的彤云天真无邪非常活泼开朗,只是不知道她的笑容里有几分真假。 第两百九十四章 过往烟云 盟主与夫人非常恩爱,两人成双入对,做什么都在一块羡煞旁人,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有多么开心快乐,她看的清清楚楚,夫人离开后,盟主再也没有像曾经那般快乐过。夫人的死太过蹊跷,但许多人都以为夫人是得了重病死的,从生前夫人的身体状况来看这是不争的事实。盟主在大夫的解释下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唯有她心里清楚,夫人身体向来爽朗,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发病?在离世前夫人的身体确实是逐渐变差,但总得有个缘由吧?难不成病还能没有任何原因就有不成?忽如其来的的病,经过几个月病痛的折磨,夫人离开人世。 因为几个月的缠绵病榻,人们都以为夫人是得病而死,她却笃定事情绝无那么简单。可是她在盟主府孜然一身,孤立无援,就算她知道事情有问题又如何?不做好完全的准备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因此触怒背后的人丢了性命也说不定,到时候夫人的死就真的没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夫人走那么多人,她从没忘记夫人的死,为了不引起注意她低调行事,做什么都不用尽全力,不做到最好,留有余地,让大家看不到她,如此一来她才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查夫人的事情而不被发现。可是背后的人做事情太过谨慎,根本不留一丝蛛丝马迹,让她无从查起。 她查看了夫人的膳食,她的吃穿用度她一一仔细的看过可是夫人的膳食没有任何问题,她的衣服,各种日常所用的东西都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过去这么长时间,她开始觉得夫人也许是真的病死的也说不定,只是自己太敏感疑神疑鬼,不然怎么会调查那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直到宁雪飞的这番话点醒了她,俗话说想要暗害一个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从最接近她的人下手。那时除了盟主每日和夫人在一起,就是夫人的贴身婢女,当今的彤云夫人。彤云夫人有孕分明在夫人死前,而后没多久盟主纳她为侧室,多年来对彤云夫人相敬如宾,却不曾扶为侧室。 彤云夫人的孩子是从何而来?为何盟主会在夫人生病的时候与其他女子发生那些事。这种种未免太过不正常,天蜜的容貌多处相似盟主,确实是盟主的亲生骨肉,可是多年来盟主未曾扶正彤云夫人,可见心里还留着天心母亲的位置,这一切的一切都未免太过奇怪。宁雪飞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她一直想不明白天心的母亲既然与彤云夫人有关,可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知道她曾经是盟主夫人的婢女,事情多少可以明白一半。宁雪飞娘亲的死,和当年的柳夫人可是有绝大的关系,如此说来天心的境遇和自己是相似的,但天心要比她幸运许多,她还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而宁雪飞,一无所有,最后孤立无援的被宁雪言母女陷害致死,少不了宁府那些人的“功劳!”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多谢姑娘如实相告,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哪有置之不理的说法。放心吧,我定会尽全力拆穿彤云夫人的真面目,找到当年夫人真正的死因。”婢女闻言愣了愣,他们不过素不相识,见面迄今为止只有几回,话都没说过几句,宁雪飞为何要帮她?尤其是夫人的事情,字面上的意思她已经说的非常明显,暗害夫人的幕后黑手绝非善良之辈,没有人愿意让自己卷进原本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中去。从宁雪飞来盟主府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她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惹麻烦的人,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想帮夫人?虽然很不想说那句话,可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她可不能三言两语就轻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最毒妇人心,谁知她的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婢女心中的想法红楼一览无遗,随即把话转述给宁雪飞听,宁雪飞无奈的笑了笑,她看起来就那么像抱有目的来做这件事情的吗?世态炎凉冷暖自知,兴许是算计受的太多,提防心才会这么重,她是理解她的感受的。“本宫不是在帮你,不想帮助任何人,与盟主夫人素未谋面,不知她的容貌与为人,但是从你的描述中可以感受到她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性。本宫想要帮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觉得大小姐的境遇以及她早逝的母亲都与本宫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有些人面具戴的太久,有一日她会发现摘不下来,这时候就由我们来揭开她的真面目,让众人看看面具下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这当然不是宁雪飞要这么做的全部理由,最重要的还是彤云。她救了盟主,被下蛊毒的事情既然已经被知道就会调查,总有一天会查到彤云身上。 以彤云的性格,宁雪飞感觉她会在被发现之前就先和自己同归于尽,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宁雪飞也是无奈之举,不然她可不想掺和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天底下经历过悲伤过去的人数不胜数,宁雪飞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悲惨,所以才能一次次的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世间可怜的人何其多,求不得,放不下,伤别离每天都在上演着,有人终其一生孤苦无依,沉浸在悲伤中过了一辈子没有人来救赎他们,宁雪飞此生最害怕的就是死去的时候无人在意她的死亡,死的时候身边连个可以宽慰自己的人都没有,那这一生过的真是太窝囊。若真的有那一日的到来,宁雪飞定要在心里重复的问自己,活了那么久自己怎么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的却数不胜数宁雪飞厌恶当下尔虞我诈的生活,恨不得抛下一切和睿王远走高飞,但是他们不能那么自私,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婢女还未开口宁雪飞就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婢女第一时间不是感到尴尬而是吃惊,宁雪飞从进来开始就用洞悉的眼神盯着她,说出来的话都是在解开她内心的诸多不解,宁雪飞是如何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的?对上婢女疑惑的目光,宁雪飞但笑不语告辞并未过多解释,解释的越多说起来反而越乱,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选择。离开婢女的厢房后宁雪飞回了自己的寝房,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尽管屋里装饰的物什很多,奢华非常,可是宁雪飞却觉得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人居住,就是再奢华迤逦的地方在她眼中都尽失了眼色,不过是冰冷的外壳,装扮的越是金贵,人们接近它的时候就会觉得更加寒冷,好比皇宫中的宫室便是最好的体现。“主人你怎么了,怎么从那个女人那里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主子应该开心才对啊,不要再闷闷不乐啦。”红楼扯了扯宁雪飞的衣袖,想让她能够平静一下心情。总觉得主人一天下来都怪怪的,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饭菜都快凉了他们急着叫了好几回宁雪飞才回过神来,该不会……是因为睿王的事情吧。他们醒来后就没有看见睿王与主人在一起,主人出去一趟他们并没有跟上去,但是回来的时候宁雪飞是独自回来的,并没有带任何人,可是睿王的气息就在盟主府,不过一会,两人就断定宁雪飞是和睿王闹了别扭,两人这才分开,他们沉睡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雪飞坐着发呆了半响,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想,可是脑海里偏偏全部都是睿王的事情,他的神情,一个淡淡的微笑,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宁雪飞的脑海中重复无数次,欲罢不能无法从中回过神来。宁雪飞猛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不行!停下来!睿王可是堂堂王爷有什么事情和她有何关系,就是三妻四妾也是正常,而她作为睿王的正妻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不是吗?终于有女子可以替他开枝散叶,她就可以不用面对孩子的压力,何乐而不为,可是越是想到这些,宁雪飞的心里就越难受。 宁雪飞呆呆地坐了半天,突然抬起手就打自己,吓得红楼与白楼同时跳到她的手腕上用力抓着她的手,宁雪飞被他们突然的动作给吓到了,两个小家伙想做什么?“主人,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够不好好爱惜。心里有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我和红楼都在一边听你说。”不知不觉中,多半是受了红楼的影响,白楼没用多长时间就接受了宁雪飞是自己主人的事情,开口闭口的就是主人两字,宁雪飞看两个小家伙缠着自己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们以为自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吗?她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满脑子想的都是睿王的事情,没想到让他们误会了。宁雪飞把他们两个从手上放下来,让他们在桌台上坐好,他们这么一说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和睿王闹了别扭,已经在心里决定除非睿王来和她说话,不然她绝不主动,可是脑海里总会不自主的想起睿王的事情,自己就这么没出息?说了不知分寸的话是她的错,可是睿王难道就全部没有一丁点责任吗?无论到哪里都有人睿哥哥的叫,想想宁雪飞就起鸡皮疙瘩。一个无理取闹的信雅也就罢了,天心说话直来直去,虽有些刁蛮可是没有什么城府,这点让宁雪飞对她并不反感。相对于对天心的态度对天蜜宁雪飞就大有不同,用旁人的眼光来说,天蜜成熟稳重,做事有条有理,不无理取闹不会有任何无礼的要求,知书达礼待人真诚。对天蜜的评价完美,完美到有些不同寻常。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却如此成熟,眼睛里透露出童年孩子所没有的稳重。这样的人不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就是程度太深深藏不露,让你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 第两百九十五章 不安好心 过于完美的人你给予她的未必是欣赏,一个人太过完美反而会让人提防,天蜜明显属于后者。“你们提醒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之前还找不到该怎么解决事情的办法,你们的话让我想到了一种药,还有让她们自己乖乖就范的法子。你们身体还很虚弱,快休息把我先处理完一些事情再休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世上有安神香,味道清淡怡人可助人睡眠,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心神不宁,便是安神香的想克之物。宁雪飞来时没有带到可以用的药材,去向官家要的话会让人起疑心。从花园回来的时候,她瞥见假山的岩缝中有几株药草,看的不是太真切,事到如今唯有去看清那药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药草。 安置好两个小家伙,宁雪飞披上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都说秋风瑟瑟果真说的不错,宁雪飞恨不得从床榻上抱来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如此就不会觉得凛冽的寒风是冷的了。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夜黑风高,宁雪飞本就看不清前面的路,加上对盟主府的路不熟悉,宁雪飞兜兜转转半天才找到回去时在路上看到的药草。盟主府的每个角落定期会有人进行打扫,盟主府内员工的分配非常到位,每个人照看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地方,为了不受到惩罚得到赞扬拿到额外的银两,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去赢了比赛,久而久之盟主府就形成了做事一丝不苟的风气,果然主人对带动全府的风气有很大的作用。 由于草药生长在假山的背面,又是在夹缝中不轻易被人发现才留它长大,药草不多,宁雪飞把药材全部整理好后,特地清理了自己开始留下的印记,让拔过药草的地方恢复平整。回到寝房时宁雪飞已经体力不支,把草药往桌上一放就回了内室,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醒来再说吧,她都快要困的瞎了,眼睛太久没休息有些干涩,甚至有些疼。宁雪飞一觉睡到天亮才醒,宁雪飞摸了摸床榻边,却没有见着红楼和白楼的身影,趴在床上缓了片刻,忽然坐了起来,在房间里巡视半天,却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顾不得穿上衣服,只着寝衣拿下屏风上的屏风就往外头走去,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太阳虽未出来,可天已大亮,宁雪飞揉揉太阳穴,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娘娘,您怎么不把鞋穿上就出来了?秋天天气寒凉,这样会感染风寒的,快把鞋穿上再说。”婢女扶着宁雪飞就要往回走,宁雪飞却把她猛地拉住,婢女没想到宁雪飞会忽然拉住自己,一个不慎险些撞到一边的房门。红楼他们两个昨晚分明就在一边的小竹篮里睡着,宁雪飞干脆把他们放在床的角落里头,他们不会没有声响的就离开房间,就算是出去玩闹,竹篮又去了哪里?在这处院子里除了她就还有这个婢女在,宁雪飞想不到除了她还有谁会动她房里的东西。他们两个对宁雪飞太过重要因为一时着急,宁武的看她的眼神不免有些凶狠,婢女不知道自己一大早做了什么触怒宁雪飞的事情? “你今日可有进过我的寝房,在床榻的角落里放着的竹篮你可有看见?”宁雪飞急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就连说话都不再用本宫的称呼,而是直呼我。宁雪飞握着婢女的手有些颤抖。红楼他们如今的样子,没有半点灵力。有些人吸食动物的肉,不惜高价购买。松鼠是灵活之物,极难捕获,多少人想要尝尝他们的味道!他们无法使用灵力后,宁雪飞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婢女愣了愣,大脑当时就卡了一下,她那么激动连鞋都没有穿上,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把她吓得不轻,原来是说那两只小松鼠的事情。 “动物的皮毛对人会有影响,尤其是对皮肤过于敏感之人,有些人因为动物的飞毛会窒息而死,娘娘把小松鼠放在床榻的角落里,奴婢今早进去看见,有些不放心,就把竹篮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想必娘娘太过着急,并没有注意到。养宠物是好,闲来无事时有它们陪着自己不会太孤单,可是也不能盲目的饲养。”婢女一早去宁雪飞的寝房见着角落里的小松鼠吓坏了,连忙把他们放到桌子上。宁雪飞是她的主子,她所有东西除非是主子授意,不然做奴婢的无论如何都不得擅自动他们的东西。这是她们成为奴婢时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从宁雪飞的反应来看,两只小松鼠对她重要非常,是她没有打招呼就随意动她的东西,宁雪飞要惩罚她,她甘愿承受毫无怨言。宁雪飞不管婢女不安的脸色,回到房中看见竹篮确实放在桌上宁雪飞才松了口气。 竹篮里的小家伙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宁雪飞坐下来手紧紧的抓着竹篮就怕别人抢走似的。“对不起,他们于我而言太重要,他们身上的毛我悉心整理过,不会有意外。”话说他们变成了松鼠后,宁雪飞把他们带在身边有一段时间,从未见他们的皮毛有脱落的情况,身上的毛非常光滑,与其他的松鼠截然不同。或许因为他们本身不是松鼠的原因,她对动物的皮毛不敏感,况且她懂得照顾自己,怎会容许身边出现这些不该出现的问题。望向桌上的药草,要炼丹有些不可能,时间根本不够,昨晚太过着急,药草根部的泥土没有清理干净,放在桌上落了不少的泥土,宁雪飞无奈的叹了口气,事情太多,忙的有些晕头转向了。 “罢了,你去准备洗漱的温水来,顺道把桌上清理干净,待会有时间的话陪本宫去一趟厨房。”药草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用来混入糕点之中看不出什么来,有一种糕点用香草做成,味道清香,独特非常,是许多女子喜欢的糕点,甜而不腻自然受到青睐。婢女很快把准备洗漱的热水端上来给宁雪飞才把桌上的泥土清理干净,宁雪飞洗漱完,坐在镜前拿起木梳那一刹那手陡然顿了片刻。准备去沂水从回来将近一年的时间,为了掩人耳目不知不觉自己竟穿了那么久的男装,已有多久未以女装示人,就连来盟主府的这几天,都是一身干脆利落的打扮,看着有几分女侠的风范。想到女侠宁雪飞不禁哑然失笑,就她的三脚猫功夫,遇上劲敌唯有用看门的本领逃跑罢了,哪里算得上女侠。看眼婢女准备的罗裙与金钗步摇,宁雪飞有些无奈,怎么在府里走动,给她准备了跟宫装差不多似的衣服。 选了最简便的,唯有一件款式没那么夸张的广袖流仙裙,穿上流仙裙,把头发绾起,插上一支金步摇与小巧的发钗就足够了。整理好妆容,两个小家伙也醒来,看到宁雪飞的妆容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淡妆浓抹总相宜说的便是主子这般俏丽的女子吧,只是略施粉黛就如此可人,自不必说盛装大半时有惊艳。” 宁雪飞不以为意的甩了甩衣袖,衣冠罢了,人看金装这句话说的真切,宁雪飞却不大喜欢,再怎么好看不过是衬托,自己的原本是怎样的不会因为一件衣裳是否好看而有所改变。 衣裳和妆容的风格,多少会影响到他人对你面部的形象,说到底不过是皮囊的让人产生的错觉,穿的无论华丽或者是朴素你依旧是你,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婢女也把东西收拾好,推开门进来时看到宁雪飞的模样整个人都呆住,回过神来后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失神不好意思看宁雪飞,宁雪飞比较随和,并不在乎这些,不过是被女子多看两眼又不会少两块肉,就算是男子不是故意的话何错之有,又何必感到不好意思。 婢女带上药草,把宁雪飞带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拽紧手中的药草,事情可千万要成,不要出什么差错,但愿彤云母女没有过于提防她,不然这个计划会有些难以实施。 “娘娘,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这糕点当真可以吃?可是奴婢看着怎么有点像是路边长的野草,要不要让大夫看看这是什么草药再说?万一是不能食用的,给吃了下去那该如何是好!” 宁雪飞手中几株奚落的小草,除了长着两朵小花之外,从根到叶的部分都像极了野草。宁雪飞看着手中的药草咋了咋舌,药草的外形长的确实有些不太理想,但它的药用非常实在,除开药草的作用,确实可以说是路边的野草,而她也是从路边采来的,可自己总不能如此直白的和她说吧。 厨房中一般会放有一些香草,她只消把药草的汁液混合到面粉中去,再和以香草的粉末就可以把糕点做出来。药草的汁液无色无味,从对彤云微弱的了解,她多半不懂医术,那就看不出端倪来。但愿如此吧,不然自己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本宫来盟主府多日,却还未去拜见彤云夫人,作为来客怎么都说不过去,今日就容本宫亲手做几样糕点去拜见彤云夫人。” 宁雪飞似笑非笑的说着,厨房本就设在盟主府后方位置,宁雪飞的宅院又是属于盟主府的后院位置,不须走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厨房前。 府中主子的早膳已全部做好,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制作午膳时间没到之前,宁雪飞可随意使用厨房。宁雪飞把草药捣碎,以少许清水混入其中,把汁液沥出混入面粉中,撒去香草的干粉,面粉便染上了淡淡的绿色。 第两百九十六章 真面目 宁雪飞不是太擅长和面,就让婢女帮她一回,自己则是去准备其他的糕点。其余的糕点同样混入汁液,好在汁液混入清水眼色并不明显,加上糕点材料的颜色,看不出问题来。做点心是细心活,每个步骤都得非常认真,不然做出来的点心不好吃。 做完几样点心就已过了一个时辰,看着食盒里放着几样冒着热死的点心,宁雪飞都快欲哭无泪,苦尽甘来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把点心装好,宁雪飞泡了一壶清茶,厨房里不会放着什么名贵的茶叶,好在味道起不错的,宁雪飞就用了一些。提着食盒走过回廊,婢女跟在宁雪飞后面和她介绍了盟主府各位主子居住的地方。 彤云夫人并非和盟主居住在同一所院子,两人是分开居住在两处院子,而盟主这么多年始终住在夫人的院子里,盟主生活的地方处处可见逝去夫人的身影,就连府中的一花一草都是夫人去世前有的,夫人死后盟主下令不得动府中的任何东西,让一切保存原来的样子。 人走了,至少让所有的东西都和原来一样,那样他还能自欺欺人,也许在盟主府某个转角处,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会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轻轻唤他一声老爷。 听侍女这么说,宁雪飞对盟主和夫人的事情只是感到有些无奈,自欺欺人有什么用,离开的人不会再回来,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悲伤。 寻找的真的是精神上的安慰吗?用这种方法让佳人的身影镶嵌在自己的记忆中,忘不掉,他自己更清楚,那个人不能忘,如此日复一日的折磨自己,真的是盟主想要的吗? 盟主府的每一处院子都风格迥异,多半是根据主人的喜好建成,盟主所住的地方,也就是夫人曾经的居所,一花一草房中的装饰都散发着淡雅的气息,而宁雪飞是清净,彤云的宅院是宁雪飞见过最为突出的,奢华,没错,用奢华两个字来形容彤云的宅院。 只是在门口站立片刻,就可以闻到淡淡的檀香,居然用檀木来做宅院的大门,到底是要多奢侈!香是难得之物,尤其是香木的价钱,平常人家望尘莫及。除了富贵商贾之外,就只有王公贵族以及皇族用得上香木。 而彤云的宅院居然用香樟木来制作大门,只是这扇门就可以买下好几个宁雪飞的院子。婢女看出宁雪飞的吃惊,悄无声息的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不知是不是盟主对夫人心怀歉意的原因,娶彤云夫人那日就把盟主府中最好的院子给了夫人,而盟主则是住在了夫人的院子中。” 宁雪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事情看似明朗,可是其中的关系却越发复杂,进去通报的侍卫没多久就出来,请宁雪飞进去。按照她们之间地位的差异,哪怕宁雪飞是来客,彤云按理说都该出来迎接她,可是从侍卫的态度看来,彤云并没有这个意思。 真是好大的架子,如果彤云是想让她难堪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她可从来不在乎这些。彤云的宅院没有一处地方不显奢华,花草是名贵的品种,庭院中的桌子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不知是哪位工匠的手臂,把桌台雕刻的浑然天成。 彤云和天蜜正坐在院子里,桌上放下刺绣的工具,两人一针一线的绣着手中的物件,有说有笑气氛好不融洽,宁雪飞这么大个的人都已经站在院子中,她们二人就跟没有看见似的。 宁雪飞没有说什么,婢女却看不过去,正要上前去责备彤云母女,却被宁雪飞拦住,她们这是有意而为之,她要是上前去责备,她们最多装出无辜的样子来说自己绝非有意,遇上这样的人,一笑置之做自己的正经事是最为紧要的。 没必要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没有必要的人身上,她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完全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婢女见宁雪飞有自己的打算,明白的退了下去。“彤云夫人和二小姐好巧的手,秀出来的花样如此好看,难怪盟主如此疼爱两位,什么时候有空回头教教本宫如何?本宫还不曾为王爷绣过这些东西呢。” 宁雪飞一语双关,聪明人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当然如果说她们过于愚蠢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就另当别论。提到盟主不过是想看看彤云的反应,说到睿王自然是先入为主,让他们都清楚她是睿王的王妃,不要在打睿王的主意,至于天蜜,还是尽早死了那条心。 假若有一日自己不得不为睿王纳妾,那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天蜜这种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女人!宁雪飞开口,她们才一副非常吃惊的神情。 “娘娘什么时候来的,哎呀,看妾身糊涂的,居然没有迎接娘娘,有失远迎娘娘可不要怪罪。这些刺绣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哪个大家闺秀都懂得这些,既然娘娘不懂,正好今日有空,不如坐下来妾身教教娘娘。” 见到宁雪飞他们并没有起身,根本没有向宁雪飞行礼的意思。她们知道自己要来,没有迎接就罢,还故意不行礼,把她当成什么了?她们是有多熟?熟到不必向她行礼了?像她们这种人,宁雪飞就给她们一个字:“滚”! 哪个大家闺秀都懂得的女红,宁雪飞却不会,彤云这么说不就是在讥讽宁雪飞不过是个地位低贱的庶出小姐,不会这些是理所当然的,说的好像她的女儿不是庶出似的。 对她的身世如此了解,是把她的底细调查的有多清楚?宁雪飞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笔直的站着,她倒要看看她们打算如何反应。 宁雪飞就站着不吭声,彤云母女的脸有些挂不住。还以为给宁雪飞个下马威她会自己离开,就算她是王妃,这里可是盟主府不是皇城,此地只有她们几个,到时她只需矢置否认,宁雪飞能拿她怎么样。 可是宁雪飞就这么站着不坐下来,她们不好再继续无视宁雪飞下去。“娘娘怎么不坐下来,从住处走来这里累了吧,快坐下来。” “夫人与二小姐是不是忘了什么?本宫地位不高,可怎么说都是睿王妃,难道彤云夫人觉得可以不向本宫行礼?或者是觉得本宫在娘家没什么地位,出身太过卑贱不值得你们对本宫行礼吗?” 闻言彤云母女心里咯噔一下,她们没想到宁雪飞对自己的身世并不避讳,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说,反而反问她们可是觉得她的地位太低完全不用对她行礼? 她们若是点了头就等于触犯皇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们哪里能点头,胆敢有一点对宁雪飞的不敬,她怕是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人,到时藐视皇威的事情传出去,她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天蜜与彤云站起来对宁雪飞福身行礼,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可她看不出她们的歉意有几分真。如此惺惺作态,为难了她们,更为难了宁雪飞去看她们这张假惺惺的嘴脸! “娘娘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母女二人在盟主府中待的习惯了,不懂的宫中的规矩,还望娘娘恕罪。”宁雪飞看在她们算聪明的份上,就不予以责怪,她可不能让她们脸上太难看不是。关系太僵硬下一步走起来会有些困难,她自不能在节骨眼上撕破脸皮。 没有为难她们,宁雪飞坦然的坐下来,递给婢女一个眼神,婢女会意走上前来把食盒放在桌上。 宁雪飞把食盒打开,慢条斯理的把里头的糕点拿出来摆在桌上。糕点做好还没有多久,上头还冒着腾腾热气。 茶香从茶壶中飘出来,萦绕在鼻尖好不诱人,宁雪飞咽了口唾沫,在清茶的面前她恨不得抛开所有事情坐下来不急不缓的喝一杯茶,感受其中的韵味。 “说来本宫来盟主府已有几日的时间,盟主卧病在榻没有办法打理府中大小事宜,是夫人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了一片天,在府中没有少受夫人的照顾,细微的事情都是夫人在打理可谓把本宫伺候的无微不至让本宫甚是感动。反而是本宫因为自己的事情,没有能够抽出时间来感谢夫人的照顾,真是惭愧。这些糕点是本宫用香草和花叶做的几款糕点,桂花糕和香草糕最是好吃,快来尝尝,这茶可是本宫亲自泡制的呢,快尝尝味道如何。” 宁雪飞乐呵呵的把糕点摆在桌上,亲自为她们二人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脸上笑的如沐春风,刚才发生不太愉快的一幕就像根本没有出现,不过是他们出现了错觉。 不理会彤云母女见了鬼似的神情,自顾自的开始吃了起来,神情很是享受。别说是天蜜她们,就连婢女都有些不太明白宁雪飞打算做什么,刚才不是有事情要做来着。她一大早起来去厨房做了这些糕点,难道就是来为了向她们道谢而已吗? 为了不让她们认为自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宁雪飞自然要吃几块自己做的糕点,而且是全部吃一遍,让她们觉得糕点没有任何问题才行。见她们都看着自己没有坐下来,宁雪飞才抬起头来。 “你们怎么看着本宫做什么?这些糕点太多,本宫可吃不完,再说这可是特地为了感谢你们做的呢,你们是觉得本宫做的不好吃嫌弃吗?” 宁雪飞皱起眉头看着她们,彤云与天蜜面面相觑,扫了一眼桌上的糕点,看出她们的疑虑,宁雪飞又咬了手中的糕点一口,眼中一片坦然没有任何的遮掩。 “娘,你说她真的有那么好心做糕点是为了感谢我们,先前她对蛊虫应该已经意识到什么,这些糕点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们认识没有多久,见面的次数仅仅在宁雪飞为盟主看病的时候见过几回。从宁雪飞与她们的对话中不难看出她的针对,也许只是不喜欢她们罢了,并不知道盟主的事。 第两百九十七章 计划开始 不然为何这么多天宁雪飞都没有任何行动,天负可是她的师兄!彤云看宁雪飞吃的欢快,加上院子里许多下人都在看着,彤云干脆拉着天蜜做下来。 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宁雪飞能对她们做什么?还敢光明正大的在她们的糕点里下毒不成?再说她自己都吃了不少,还能有什么事?那么多人在看着。 既然彤云坐下来,天蜜就没什么好怕的,没有人会愚蠢到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去害别人,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稍稍放心些。 宁雪飞在那里吃着,她们不好一动不动。就算糕点有问题,只是吃一两块不会有问题的。“既然如此就多谢娘娘款待,娘娘真是心灵手巧,还能把糕点的外形做的如此可爱,尤其是茶的香味很是独特。” 彤云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和厨房里的师傅做出来的糕点味道截然不同,用来泡茶的茶叶不是名贵的可是味道比那些名贵的茶还要好喝。 天蜜对宁雪飞没有好感,除了行礼的时候向宁雪飞说了一句之后就没有再开口,只是闷闷的拿着手里的糕点吃了一口又一口,只是每口都吃的非常少,就像是怕糕点里有剧毒,吃多了会把她毒死似的。 她们吃,宁雪飞也吃,并且吃的比他们还多,如此下来,她们也就放下戒心,放心的吃起了糕点。 吃到一半的时候宁雪飞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嘴角糕点的碎屑还没有擦去,看起来有些搞笑。“用过早膳就是给盟主把脉的时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正好本宫已经找到了可以化解盟主体内蛊毒的法子,如果两位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过去吧。” 这么做目的可能很快就被察觉,但是只要把后续的事情给处理完就不会有什么事情。话已至此,一个是盟主的侧室,一个是盟主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救盟主的方法,她们不过去看看情况有些说不过去只好点头。 这时候她们就是有事,也得欢天喜地的跟过去,感激涕零的说盟主的苦日子总算就要到头了,缠了他长时间的蛊毒终于就要化去。 撇了一眼她们二人不太情愿又非常激动的神情宁雪飞就有点想笑,这么活着想必是很累的,一直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日复一日。 经过婢女的身边时,宁雪飞压低声音道:“把桌上的茶和糕点清理掉,立刻!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糕点有什么问题她自不会说,婢女是聪明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就算不知道糕点有什么问题,但是至少该知道她是为了盟主的事情做铺垫,婢女只是怔了片刻,很快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示意她明白。 彤云母子因宁雪飞说的那番话已有些心神不宁,哪里在意她们之间的互动,心里想的全是如果宁雪飞真的有那个能耐解了天负身上的毒,她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一行人到盟主的寝房后才发现睿王早已在房中有好一会,进来之前不知他们在说什么,进来宁雪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睿王消逝在嘴角的笑容,看到她就这般不愿意么?给她一个笑容都不愿意了? “作为替病人看病的大夫你是怎么做事的,自己看看这时候是什么时辰?身为医者最是要守时,你令本王太失望了。” 宁雪飞一进来睿王就开始说教,宁雪飞有些哭笑不得,她愿意来医治天负是看在他是自己师兄的份上,才来了钟秀山这一趟,早知道来钟秀山会有那么多幺蛾子,就算天负是自己的师兄又如何,他们素未谋面,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话,他的生死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答应来替他医治是发自善心,就算不救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来盟主府几天的时间里,宁雪飞受了多少委屈并不想说,早知道会是这副鬼样子,她就是死都不愿意踏足钟秀山一步,何苦给自己没事找事,把她宁雪飞当成什么人了! 她可不是谁都愿意救的,她肯为天负施救,就是对他天大的恩赐,呵呵,居然指责她? 假若不是为了他们夫妻之间那点破事,她会耗到这个时候?不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日后能够过的安稳一些,才懒得去理会彤云是不是对天负做了什么事! 宁雪飞冷着脸不去答睿王的话,一声不吭的走到床榻前替盟主把脉。好在蛊毒这几日有药的压制,可以让他的经脉得到了微小的调整,只是这微小的调整对宁雪飞来说就已足够。 他经脉受损越小,在把他蛊毒从体内引出来时的危险就可以小些。睿王见宁雪飞不理会自己,神情有些不悦,这个女人真是越发胆子大了起来,如今竟还不理会他,等盟主府的事情处理完后,等回了睿王府再好好的调教她! 宁雪飞原本还想手下留情,可是想到彤云母子不怀好意,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给她留一口气,说不定往后她会反咬自己一口,可就得不偿失了。“ 师兄,如何解蛊毒的方法我已经找到,只是需要一些东西,那样东西近在眼前,但是想要得到没那么容易。 而且做法太过残忍,师兄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刚开始看到解蛊毒方法时,也觉得有些残忍,不过可没人说解蛊毒的法子只有一个。 自从历月凡把她推下山崖那一刻开始,她就发誓,今后但凡谁敢动她,她定十倍还之。彤云母女的恶行,让宁雪飞时不时想起曾经的柳夫人和宁雪言的嘴脸,加上她们今日的有意冒犯,宁雪飞没有打算再留她们一条后路,开口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再收不回来了。她的手会逐渐沾满她人的鲜血,那又如何?都是她们咎由自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们先动的手可就不怪宁雪飞不客气!宁雪飞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房中诸位皆屏住一口气,等待宁雪飞的下文,是什么药引他们可以拿却拿不出来?“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过苗疆一种医治人的方法,以人的心头血为药引,可以治百病。而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法子。我们今日要的心头血,与苗疆的方法有些不同,蛊毒难解,必须得以真心相爱女子的心头血来治……” 宁雪飞没有把话说完,而是顿住把头转向彤云。宁雪飞可不是胡说八道,在苗疆医治人的方法中便有这么一样,多半用在解蛊毒上,要怪就只能怪彤云自作孽不可活,用什么毒不好,偏偏要用蛊毒。感觉到宁雪飞如毒针般的目光,彤云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宁雪飞勾唇一笑,看来在糕点里下的药起作用了。宁雪飞常年用自己的身体来食试药,有历家独特的血质,毒药在她的体内不会蔓延的太快,所以每次她服下毒药后再服下解药毒就可以尽数解去,多次下来从未出现过意外。多次试毒令她体内的血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不是毒性特别重的毒对宁雪飞的身体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糕点中的那些药对宁雪飞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吃多少都不会有所影响。而普通人可就有些拿到了,就拿彤云和天蜜来说,她们吃下的那些糕点,足以让她们在一天的时间里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要知道,急躁的人最容易出错,同样容易被他人的话蛊惑心智,无法分辨话里的真伪。 天蜜母女两人闻言大惊失色,尤其是彤云,眼睛瞪的老大仿佛在刚才她被判了死刑,而她的死期就是现在!宁雪飞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刚才在院子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她们还有说有笑,尽管她们脸上的笑是为了应付宁雪飞,可她们是真的不明白宁雪飞这么做的原因。她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宁雪飞,为何她不是直接揭穿她们,而是说蛊毒用她的心头血来治天负身上的蛊毒?还是说宁雪飞并不知道她在天负身上施加蛊毒一事,今早去她的院子说那些话难道是为了送她上路吗?彤云从出生起,就被冠上了奴婢的称号,她受了太多欺负,却没有人知道。那些人的嘴脸多么险恶,如今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在那些人中摸滚打爬,学会了观人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坐上了今天的位置,她阅人无数,才发现她一点都看不懂眼前的宁雪飞。这个女人,实在太过深不可测。 她们脸上震惊的神情只是片刻,随即很快在天负的床榻前跪下,两人双双握住天负的手。“奴婢的命本就是老爷给的,如果不是老爷,早在多年前妾身就已经死了,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天蜜。别说是心头血,就是要妾身上刀山下油锅亦在所不辞。老爷只是妾身有一事相求,女儿是妾身唯一的牵挂,今后哪怕老爷娶了新的夫人,养育了子嗣,可依旧要好好善待她,不能让女儿受了委屈。”彤云握着盟主的手哭哭啼啼起来,她的慷慨陈词让人感动不已,宁雪飞却冷冷看着完全不为所动,别以为她不知道彤云这么说是想干什么。不过是想把自愿意为盟主牺牲的意思说出来,然后再说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牵挂着,希望天负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就是为了让盟主于心不忍,然后拒绝宁雪飞这么做罢了。宁雪飞自认不懂人心,有些事情她看的比谁都透彻。 吃过一次亏,宁雪飞不会再重蹈覆辙,柳夫人以前是怎么对付她的,宁雪飞想起来就有些后怕,那时候宁雪飞独自一人,没谁可以帮助她,受了委屈能做的事情不过是往肚子里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对当时的宁雪飞最恰当的描述。天心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彤云母女哪怕是想对她做什么,有个忌惮的人就不会太过分,最多是受些委屈,而宁雪飞承受的是致命的打击。食不果腹,衣服单薄的程度用衣不蔽体来比喻好不为过。若是天负真的无力回天,天心就会变成曾经的宁雪飞,并且永无翻身之日。现实总喜欢用血淋淋的事实来教训你们,让你们把现实中的丑恶的现实看的清清楚楚,并且不得不去接受它!天负抬手心疼的擦去彤云脸上的泪痕,有些于心不忍,他的心里也许是爱着彤云的,只是不够深。 第两百九十八章 方寸大乱 生死是自然的规律,没有人逃的过,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为了当上武林盟主,他的手上沾了不少的血,也许这就是报应吧。死后他就可以去她了,何尝不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他走后他背后的势力还在,可以保她们一世无忧,他的心里已经没了牵挂。就算有一日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他都不愿意用别人的命来救自己。说好听一点是用心头血来救他,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要彤云的命来换回他的命,那倒还不如让他就这么走了吧。天负正要开口拒绝,睿王看出宁雪飞有自己的打算,她做事断然不这么说话,尤其是在要救人时,她说话的语气怎会是这般你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的态度。睿王对天负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表态,盟主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照他们的意思没有开口。 宁雪飞注意到睿王细微的动作,心里五味陈杂,睿王是什么意思,刚才对她是恶狠狠的态度,回头又帮了她一把。她最担忧的就是天负会出言拒绝,那样事情会麻烦许多,睿王是打了她一巴掌再给她一颗糖么?她可受不下这种好目光在睿王的身上停留片刻,宁雪飞就移开眼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彤云的身上,官家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可是又没有办法。一头是自己的女儿,一头是自己忠心侍奉的主子,他倘若出来阻拦不就是不让人救盟主,那时大家的心里会怎么想,天心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可以,天心真想用自己的命去救父亲,而不是容她们在这里假惺惺的拖延时间。 天心抓过挂在墙上的匕首把扣在桌上的茶碗拿过来,一并丢在彤云的面前,既然说的那么好听,就快点开始吧,她可是期待着看口口声声爱父亲的她会怎么做。“别那么多废话,碗和匕首都在这里,不知夫人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你一把,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亲自动手帮夫人您呢,放心,我动手会很快的,不会让你感到痛楚!”天心面无表情的开口,每一句话都像是冰渣子,刺在彤云的心头那么冷,那么疼!彤云向盟主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盟主却无动于衷,什么都没说,彤云当时就白了脸色,天蜜才反应过来扑在自己母亲的怀里痛哭。话说在前头,彤云是骑虎难下,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宁雪飞这是摆明了想要她的命,颤抖着拿起地上的匕首,可是却无法把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老管家再坐不住,赶紧拍掉彤云手中的匕首。 “娘娘,老奴只有这么个女儿,求娘娘放她一条生路吧,为何非得是心爱女子的心头血,这个说法未免有些像是无稽之谈,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对不对?算老奴求您了,放过她吧!”老管家跪在宁雪飞的面前潸然泪下,从他的话里宁雪飞不难听出他的怨气,这话说得,怎么把她说的像是十恶不赦故意害人的女魔头似的。 没等宁雪飞开口,天心就上前一步把宁雪飞挡在身后。“官家此言差矣,可是人老了眼睛花了?娘娘来盟主府不过数日,但是她的医术如何我们有目共睹,她的药成功压制了父亲体内的蛊毒,假若没有娘娘的帮助,只怕父亲此时还在病痛的折磨中。娘娘与夫人不曾认识,有什么理由害她?这么做对娘娘自己有什么好处,官家可不要血口喷人。娘娘是为了救父亲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你说放过可是觉得娘娘是有意针对夫人。”天心说话字字珠玑,说到要害,不给他们反驳的余地,宁雪飞没想到她会替自己说话,感到有些意外。天心应该很讨厌她才对……人心啊,真是有些复杂,让人摸不清他们那些心思,可是又想去看明白。 “言尽于此,老管家当真觉得本宫是在胡说八道想残害人的性命,那本宫无话可说。既然诸位都如此不待见本宫,盟主府本宫也待不下去了,方法你们用还是不用自己斟酌,好自为之。” 宁雪飞不太明白老管家是怎么回事,从她说的话到她做事,可以说他都带有不满和怀疑。就因为她刚入府是说的那句话? 那未免太过小肚鸡肠,她不过是就事论事,怎么感觉她非常面目可憎似的。 天心的话赌的老管家无话可说,只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彤云,若是真的只有用她的心头血才能够救盟主,他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天负成为盟主,老管家为盟主府做了不少的事情,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几十年,把盟主府打理的井井有条,除了外头的事情,府中的事务几乎完全不用他操心,只用在事情确定后他盖上自己的玉印就好。 这些年他尽管忘不掉她,可彤云为她诞下一女,他欠了彤云许多,不是用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能够还的清的。 互不相干的人他尚且于心不忍,更何况是自己愧对的彤云。 “以我的残破之躯何必再用别人的命来救,去了也好,反正活了这么多年也足够了,多谢师妹的好意,麻烦你千里迢迢跑来钟秀山,却无法亲自招待,失了礼仪,还望师妹不要介意。” 盟主笑的和煦,让人莫名心中一酸。 说是活够了的人,大多已生无可恋,盟主也许觉得天心他们有他背后的势力会过的很好,无牵无挂可以放心去了。 如果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宁雪飞要告诉他这种想法实在太天真,他的离世是自己生命的结束,与此同时也是天心恶梦的开始。 天心哪怕在心里讨厌极了宁雪飞,却是个爱憎分明的小姑娘,相信这点不是从她母亲就是从她父亲的身上承袭而来。 对心灵纯净的人,宁雪飞怎么都讨厌不起来,就凭她为自己说的那句话,宁雪飞绝不会袖手旁观的看着天心坠入无间地狱,从此忍受彤云母子没有尽头的折磨,她决不允许第二个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 没有人在她需要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为了死不瞑目的宁雪飞,她都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却置之不理,那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吗? 如果当初有人出手帮宁雪飞一把,她就不会被柳夫人下毒,最后扔去乱葬岗无人得知是什么原因。 宁雪飞上前捡起地上的匕首,匕首被保养的很好,刀锋铮亮,可以从刀锋上映照出她的模样。 她看到自己的眼底充满了狠戾和仇恨,哪怕是柳夫人死了都无法消去她心里的恨,不出现在她眼皮底下的事情,她绝不插手,要怪就只能怪彤云遇上了她。 宁雪飞拿起匕首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宁雪飞要亲自动手挖出彤云夫人的心头血,彤云握着盟主的手紧了紧,看着宁雪飞的眼里充满了惊恐。 所有人中唯有睿王云淡风轻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宁雪飞是不会轻易动手杀人的,不然就是那个人威胁到了她的人身安全她才会先下手为强。 “大家都冷静一下,夫人不必这么害怕本宫,师兄不用太过消极,人但凡活着,哪有舍得离开的时候,难道师兄当真放心的下让孤苦伶仃的大小姐一人?二小姐尚有母亲,可天心只有你了。万物相生相克,问题总有解决的法子,就拿蛊毒来说,其实还有第二个法子,我不过是把方法说出来,却没说非要这么做,是各位精神太过紧张,相信不久前我说过……” 这么明显的圈套以彤云的城府本可以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可是无法静下心就成了她的死穴。 赴刑场的犯人被扼住咽喉后就再没有可以翻身的机会,如今的彤云就是垂死挣扎的死刑犯,她再怎么揭斯里底张牙舞爪都逃不过最终的命运,没了牙和利爪的老虎对人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这种蛊毒在练舞之人的体内会在修炼时反噬,蛊毒一旦被唤醒就会不断的通过体内灵力微弱的流动噬咬经脉,身中蛊毒的人身体会逐渐虚弱,直到最后无声无息的死去。但是这类蛊虫只是针对练武之人,只用把蛊虫渡到没有内力的人体内,而最好的人选便是彤云夫人。如此一来大家都会相安无事,两全其美之计,你们看这个法子可同意?” 把蛊虫从天负的体内引到彤云的体内是最好的选择,宁雪飞想知道她是会想办法解开体内的蛊毒,还是任由蛊留在自己的体内。 宁雪飞始终觉得这蛊虫的妙处就在于它对平常人不会有任何影响,只要渡到彤云体内,天负的体内没了蛊毒,身体机能进行自我调整没多久就可以好起来,而彤云的小命也可以保住,不过宁雪飞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就是。 老管家闻言怨毒的看了宁雪飞一眼,就像是在说宁雪飞有其他的法子为何不尽早说出来,而是等到现在才说出来,早有其他的方法说出来不就是,徒让他们如此难难堪。 宁雪飞干脆忽略老管家的眼神,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事,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这样理直气壮,有些人就是如此讨厌,从他的面容到神情,让人恨不得侧目。 房中的人都赞同的点头,盟主也同意宁雪飞的说法,把蛊虫渡到她身上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话最好不过,总好过要用她的心头血来做药引不知好多少倍。 谁知彤云听了宁雪飞的话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推了宁雪飞一把。 所有人都被彤云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宁雪飞亦是没有反应过来,彤云推她的力气不小,没有防备的向后倒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人心可怕 好在睿王眼疾手快接住了宁雪飞,天蜜被母亲的举动吓得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彤云。 “大家不要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她根本就是妖言惑众,哪有那么好的法子。她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没有一句真话,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害我的性命,你好歹毒的心肠!” 彤云连接语言攻击宁雪飞,宁雪飞整个人都懵了,她在糕点里下的药并不多,最多只能扰乱她的心神罢了,彤云怎会如此激动? 药性她试过了,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天蜜吃了不少,只是方寸大乱不知所言,而彤云感觉吃的不是心神不宁的药而是炸药似的。 盟主只当彤云是被吓到,才会口不择言,人怕死是人之常情,彤云的行为他理解。天负刚想开口安抚彤云,宁雪飞却抢先一步开口。 “夫人自己都说了,本宫与你无怨无仇有什么理由害你,这么多人看着,本宫公然害人不是引火自焚吗,为何信不过本宫,不会有什么事的,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本宫这就替师兄解了体内的蛊毒。” 宁雪飞上前就要拉住彤云的手,却被彤云甩开。宁雪飞心里开始有些不安,难不成做的那些糕点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彤云自己的性格就是如此。 宁雪飞真怕药性自己还不是非常了解,会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之前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难道就要前功尽弃了吗? 拉过她的手时宁雪飞是想为她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谁知彤云太过敏感,还没有碰到她的手腕就被她甩了开去。 宁雪飞求助的看向睿王,随即愣了一下,遇到困难时为何习惯性的对睿王求助?感觉到睿王戏腻的目光,宁雪飞脸一红,他为何用那种眼光看着她,是嘲笑她吗! “一派胡言,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这种蛊毒在习武之人身上会逐渐吸走内力,噬咬他的心脉,让他内脏衰竭而死,可是到一般人身上会直接反噬致死!” 一语惊奇千层浪,彤云的话无疑向平静无波的水面投下一颗巨石,轰然巨响之后溅起无数浪花,惊心动魄。 宁雪飞没想到彤云会直接说出来,也是一愣一愣的。她来的那天没有立即把蛊毒从天负体内渡出来就是因为担忧会出现意外,毕竟她对蛊毒不是百分百的了解。 没想到果真如此,好在没有鲁莽行事,不然治不好他人不说,还搭上了人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宁雪飞才明白过来,说把蛊虫渡到她身上时彤云会跟着了魔似的极力反对,原来是这个原因。她还以为是药出了什么问题,不是就好。 “彤云夫人知道的倒是清楚,从一开始彤云夫人就对此事如此抗拒,想来是早就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有些话不说明白,旁人反而听的清楚明白,宁雪飞这句话点的恰到好处,是说彤云夫人一开始别有用心,大家看的明白。彤云连连摇头,后退数步后又把矛头指向宁雪飞。 “不是的,妾身也是今日看了书籍才知道,绝对不像她说的那般,爹,老爷,你们要相信我啊。” 彤云说着开始暗自抹泪起来,哭的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宁雪飞玩味的看着她,扭捏造作的本事真是厉害的很。要是前面那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大家还有可能相信她,但是现在不可能了,她说的每句话,都那么不可信。 其实事情到底如何大家想必看的通透,只是不愿意相信,觉得只要事情不说破就可以保存原来的样子,可是怎么可能。 老天爷总会把你想要的生活搅的一团糟,然后用现实来嘲笑你的愚蠢。 “夫人可是想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接下来就让本宫分析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得说本宫胡说八道了。” 彤云说的话,让原本不明朗的真相瞬间呈现在宁雪飞的面前。哪有这么巧之前不知道的事情,在今日就知道了,再说,彤云从何得知天负体内的蛊虫是哪一种? 要弄懂蛊虫的种类,不仅要把脉,还得从那人的脉象查看,过程必须得细心,蛊毒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可是会要人命的。 彤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自乱阵脚,好在提前做了手脚,不然哪里能知道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彤云没把后果说出来,宁雪飞打算过几日替盟主渡蛊毒,如今知道不算晚。 彤云夫人说话漏洞太多,有些过于欲盖弥彰,这就给了宁雪飞趁虚而入的机会。 “如果没有猜错,在盟主出府去查看麾下势力的情况时夫人陪同在身侧,去时没有出现意外,却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刺杀,盟主意外受伤,可是夫人全程衣不解带的照顾,到底是为了方便下手还是担忧盟主的身体状况,夫人心知肚明,就不必本宫细说了吧。当然,大家都会说这说明不了什么,确实,刺杀盟主的人完全可以在接近盟主的时候对盟主施蛊,但是蛊毒是要通过血液从人的伤口进入体内,而当时盟主受到是内伤,何来施蛊一说。” 这是最大的漏洞,正因为漏洞太过明显,以至于众人并未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就连宁雪飞自己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是前日偶然问起盟主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可需要上药,盟主的回答瞬间点醒宁雪飞。 “那日大意,受了敌人一掌得了内伤,不过后来暗卫很快赶来,才没有出其他问题,因为蛊毒的原因,内伤非但没有恢复,反而越发严重。” 练武之人绝大多数情况下选择运功疗伤,这就给蛊虫钻了空子,他越是运功,反噬的作用就越大,才导致盟主的身体日渐虚弱,不见好转。 宁雪飞的话句句在理,让他们无力反驳。彤云惊恐万状,为何宁雪飞会知道那么多,她们见面不过才数日,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 宁雪飞来那日,她就察觉宁雪飞对盟主体内的毒有所察觉,可是找不到证据她又能怎样,知道了只能往肚子里吞。 蛊毒来自苗疆,不是那么好解的,只要天负一死所有的真相就会随着他被埋到土下,不会有人知道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这么认为着,而这一切不过是她可笑的自以为是。 宁雪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知道太多,她这时的反驳,哪怕是一个字,都会被认为是狡辩,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 她一向善于辩驳,当面对的人变成宁雪飞时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呆呆的听着,等着最后的裁决。 “夫人说自己知道蛊毒会对普通人的身体造成致命的伤害是今日得知,那么请问,巫蛊之术来自苗疆,除了大夫会特别研究这些,夫人一深闺妇人怎会知道这些,还知道的如此清楚?盟主府中应该没有记载蛊毒的书籍吧,那夫人是从何得知?这么说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盟主府的藏书阁宁武的为了查和蛊毒有关的资料去了一次,特地问过里头看守的下人,下人说书阁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书籍。 彤云自小就是丫鬟,哪怕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饱读诗书,盟主府中根本没有关于蛊毒的资料她怎么读得到? 她刚才说的话就已暴露了她的自己,宁雪飞的话,相当于揭开布满灰尘幕布的双手,让尘封已久的真相公布于众。 “炼蛊之人的身上会有一股奇特的香味,不是有生俱来,不淡不浓,不是香料的味道,是怎么都去不掉的,只是这件事情,当然无法定罪。有一件事本宫想说很久,虽说这是师兄的家务事,本宫不该插手,可为了天心今后能够过的安稳一些,不要再受莫名的欺负和排挤,暂且多事一回。当年夫人的死难道大家就没有想过太突然了吗?据我所知夫人的身体非常健康,每日清晨的散步,晚间有规定的作息时间,身体很是不错,既然如此为何没有征兆的得了病,并且在不久之后撒手人寰,状况未免和盟主的病状太过相似。” 夫人的病状是婢女后来告诉宁雪飞,发现夫人的病状和盟主的太过相似,突然得病,大夫看不出是什么症状,最后别无他法,不明不白的就丢了性命。 真是精打细算,不仔细的去揣度其中的关系根本无法发现。当一个人自乱阵脚事,要抓住她的错处简直易如反掌,宁雪飞始终相信这句话说的没错。 宁雪飞没有再说下去,蛊毒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她不必再说下去。 房中霎时安静下来,凝重的气氛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让人窒息。天负一行人听了宁雪飞的分析,皆大惊失色,除了天蜜对自己母亲的事情早已知晓外,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 天心看着彤云的目光从诧异变成憎恨,她的母亲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了,她连自己的母亲模样如何都不知道,以为小妾与天蜜欺负她,不过是气不过父亲那么多年心里始终忘不了母亲,万万没想到她歹毒至此。 “彤云,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对吗?你善解人意,怎么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天蜜的出现对天负来说完全是个意外,夫人刚得病那段时间,请了很多大夫,可是都没有办法治好她的病,大夫们的话无非两句,不是另请高明,就是准备后事。 他大发雷霆,把那些大夫逐个撵出盟主府却找不到可以医治妻子的人。他几日汹酒,不省人事。 模模糊糊中看到夫人向他走来,脱了身上的衣物,他以为是梦,想也没想就揽美人入怀,醒来后才恍然若失的发觉,睡在自己身边的女子不是他的夫人,而是她的贴身婢女。 天负当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是自己酒后乱性,毁了姑娘家的清白,他的夫人尚在重病中,他却做了这样的事,实在愧对自己的夫人,答应会给彤云一个说法,却没说要给她一个名分。 第三百章 昔年情分 事后彤云没有将这件事对任何人说起,让天负心存感激。费尽全力去救夫人,最后还是没能改变迟来的结局,妻子走后,他伤心欲绝,就在那时彤云和他说,她有了身孕,当时的天负犹如晴天霹雳,但没办法,只好娶她为侧室。 为了弥补对彤云的愧疚,他给了盟主府最好的宅院,有什么好的东西第一想到的就是她,他极少会去彤云的住处留宿,所以过了这么久彤云只生下天蜜一个女儿。 尽管对彤云冷淡,这么些年她无怨无悔的跟在天负的身边,毫无怨言,其实只要她说想要离开,天负完全可以给她自由,然而她没有这么说。 在彤云多年的悉心照料下,天负开始改变对她的看法,也许尝试去接受她何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面对新的开始打理自己的心,在这时候却有个人出现告诉他,那个曾一心一意对你的女子在你不知道时捅了你一刀,谁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彤云沉默着,没有回答天负的话,无异于默认了宁雪飞说的话,她还有什么好反驳的,板钉钉的事实就这般摆在她们的面前。 “母亲,你说话呀,快说这些不是你做的,不过是被人诬陷,爹爹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的,不要一声不吭好不好。母亲!你倒是说话呀!” 天蜜爬到彤云身前拽着她的衣袖祈求她,她开口辩驳,父亲多少是会相信她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为父亲默默的做了那么多,怎么都比宁雪飞这个挑拨离间的女人强! 今日的场景像极了当初柳夫人和宁雪言受审的时候,叫嚣着,不甘于自己就这么败在了她的手里,多不甘心! 她们算计别人那么多年,可有想到有一日自己会掉进别人的圈套里。 彤云在他人眼里再不堪都是天蜜的母亲,多年来她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拉扯大,教会她许多事情,父亲疼爱她却没多少时间陪她,多少个日夜是母亲陪着她度过。 母亲心中的苦处她感同身受,都是父亲欠她们的,母亲这么做何错之有。倘若父亲还有一点在意母亲,彤云只需辩驳,他就不会听信宁雪飞的话。 暗害夫君的正室,甚至是谋害亲夫可都是大罪,彤云一旦承认就永无天日,她的母亲不能就这样丢下她。而天蜜眼中的希望和祈求,在彤云开口的那一刻化为灰烬。 “没错,是我做的,多年前夫人的死,是我一手所为,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体内下了蛊毒,让她日渐衰弱然后死去,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下的手。只有她死了,我才有机会让你娶我!只是万万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你都忘不了她,我哪里比不上她,为何就是不把正妻的位置给我,让我始终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妾!” 多年前她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使用蛊毒,第一次施蛊用在她的主子身上,那个傻女人居然全然没有发觉,直到她死都在为她精心的照顾而感动。 她当然得衣不解带的照顾,不然她身上的蛊毒被人看出来她可就前功尽弃,谢天谢地,她终于死了,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病死的。 在天负酩酊大醉事,她故意勾引天负,与他一夜欢好之后怀上了他的孩子,在那个女人死后,他答应娶她,结果不过给了一个妾室的位置。 她做了那么多,却只得到了一个妾室的位置!每次有宴会时,那些人都用别样的目光看着她,她心里多难受,而她的夫君不为所动,根本没有顾虑她的感受,彤云真的很想问一句,在他的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从遇见盟主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我只是一个下人,地位卑微的婢女而你是我的主子,我告诫自己不能抱有任何非分之想。时光催人,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你的时候得知了你要成亲的消息,我的心居然出奇的痛,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他大婚那日,彤云躲在自己的寝房里哭了一天,天负和她的夫人琴瑟和鸣,日子过的好不快乐,她在天负的脸上看到了少有的笑容。 原来不是他不笑,而是足以让他展颜欢笑的人没有出现。 她以为大哭一阵之后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然而天意弄人,新夫人嫁来盟主府并没有带伺候自己的婢女,父亲看她往日里行事沉稳妥当,就指派她去负责伺候。 不知不觉中她距离心上人越来越近,近到他们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她总算可以不用找任何借口就可以见到天负,可是他们之间始终有一个女子挡着,无情的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会好起来的,她这么想,她可以用时间来遗忘这段不会有结果的情感。 积蓄在心里所有的嫉妒,在那个女人生下天心之后彻底爆发,让彤云意识到哪怕是到老到死,她都没法忘记天负,无时无刻想成为天负的女人。 人动了歪念就很难把自己的心拉回正轨,她开始研究毒物,想要用毒无声无息的杀了那个女人。 机缘巧合下,她懂得了蛊毒的炼制方式,但是她对苗疆的巫蛊之术并不了解,只能够炼出最基本的蛊虫,但是只是最基本的蛊毒就已足以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她假装无意割伤了那个女人的手,趁她不注意时对她施蛊。彤云一边算着她死的日期什么时候到,一边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个女人居然蠢到认为她是担心她,几乎感激涕零,还说她走后,剩下来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她。 好不容易盼到她死,自己如愿以偿的怀上了天负的孩子。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天负后,意料之中的天负娶了她,把她纳为侧室同样在她的意料之中。 时间一长,天负就会把那个女人忘了,到时天负自然而然会把她扶正。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儿,彤云把她捧在手心爱护,如果不是天蜜,自己就没有办法成功嫁给天负。 时间过的很快,一年,两年,十年……岁月无声,时光催人老,岁月的痕迹开始爬上她的眼角,天负依旧没有要立她为正室的意思,这是为什么?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好吗? 所有的坚持,在上一年被彻底击溃,那个女人忌日那天,他带着府中上下去祭拜,那不算什么,他每年如此彤云早已习惯。 祭奠完回来的那天晚上,天负喝了许多酒来她的房间里,二话不说抱着她囔囔自语,他喝醉后来了自己的房间,是不是说明他开始在意自己,事实证明她太过自作多情。 天负抱着她就对她动手动脚,他们已有许久没有同房,彤云并没有抗拒,反而热烈的回应他,就在两人缠绵交织时,他喊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原来他竟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女人。 停下来后他紧紧的把彤云拥在怀里,自顾自的开始说死了话。首先是说了许多个对不起,之后开始说他娶彤云是无奈之举。 让她不要生气,他心里爱着的始终只有一个人,对彤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娶她不过是因为对彤云有亏欠之意罢了。 哪日假若彤云喜欢上了那位男子,他会成全他们,绝不会为难。彤云不禁觉得好笑,天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吗? 他难道看不出来,她真心喜欢的只会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喝醉酒来她的房间,或许她一辈子都不知道天负在心里这么看自己。 她做了那么多,为何完全没有打动眼前这名男子的心,她好恨! 既然天负无情在先,就别怪他无意,得不到他的爱,她也要得到他正妻的位置。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该怎样才能杀了天负时,一个女子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条蛊虫,她才想起来为何不用蛊虫,没有人会发现的,她这么想着。 她每天都在等待机会,寸步不离的跟在天负的身边就是为了等待一个下手的机会。 在他遭受刺杀那天,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不论是他死在外头,还是他不死,彤云都有办法让自己成为他的正室。 他被人重伤,危在旦夕命悬一线时他的下人及时赶到,彤云假装慌乱中划伤了他的手臂,把蛊虫植入他的体内。 不久之后,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不适,越是运功疗伤伤势越重,和当年一样,请了多少利害的大夫都无济于事,就连他的师父来后为他把脉,只连连摇头叹息。 夜里她狰狞的笑着,过不了多久他的命就将走到尽头,只要在照顾他的时候吹吹耳边风,让天负扶正自己轻而易举,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她以为一心想要的结果手到擒来时,宁雪飞出现了,立即确定天负中的是蛊毒,而且用药丸抑制了体内蛊毒的活动。 宁雪飞说的话,每一句都透露着对她的怀疑,她开始感到不安,却在心里坚信不会有事的,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解得了蛊毒。 是她太过小看宁雪飞,才会造成今日一发不可收的局面,真是失策。 “我好恨,恨你从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更没有正眼看过我,还记得吗?在我们成婚那日洞房夜,揭开我的盖头后你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我们的关系不冷不热,始终都是淡淡的。就连你的女儿出生时,因为那个贱人的偶女儿生病,你居然对我们母女二人置之不理。天知道当时独自一人抱着孩子坐在空荡荡的房里,有多么心酸,我暗垂泪时你在做什么?那个贱人的生的是你的女儿,难道我生的就不是吗?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连着那个贱人的死,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彤云指着天负大吼,说出这番话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恨之入骨,为何这么多年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 第三百零一章 仁至义尽 还以为她想说出什么感人的话,原来不过说秘籍单相思的这些年过的多么痛苦。 宁雪飞真想上前告诉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怀上天蜜多半是彤云有意而为之,故意勾引天负生下来的。 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果哪怕是苦的,含着泪都得吞下去,自作孽不可活,怪的了谁? 自己的错,非得说是别人逼她的,试问谁逼迫过她,一切不过是自己自愿的。 心狠手辣暗杀了天负的妻子,横刀夺爱阴谋算尽,最后因为不甘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男人不爱自己,恼羞成怒故计重施,势必要杀了天负然后得到一心想得到的位置。 她的自私让天负和天心痛苦了那么多年,真正痛苦的人是一心爱着自己妻子的天负,还有从小没了母亲的天心。 好笑的是彤云却冠冕堂皇的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所有的事情都是被逼,宁雪飞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之人! “你有什么恨可以向我发泄,为何要对她下手?她待你不薄,磕眼时嘱咐的事情除了幼小的天心,还有一事就是让我安排好你,说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不要埋没了你。她对你托付了真心,你做了什么?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吗?” 世间令人失望的不是犯错的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好。 最让人失望的是犯错不知道悔改,把错误归咎在他人身上的人。 “哈哈,与你相爱女子的心头血?放心吧,你很快就要死了,去和你的爱人团聚!对你的爱,早在你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时就已不复存在,蛊毒无法可解,你就等死吧!就算下黄泉我也要拉上你,让你们两个到地府都不得安宁!” “容本宫插嘴一句,本宫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归咎在他人身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没人规定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必须同样喜欢你。落花与流水本就不相干,为何还要承载落花的哀怨?清醒一点吧,从头到尾不过是你自己自作孽,无论是怀上孩子也好,害死师兄的妻子也好,不都是你一手促成,可有谁逼迫昏过你?而今又因为得不到盟主的爱,竟对他下毒手,原谅本宫实在不能够理解,更不能原谅你的做法。” 他们原本并不欠彤云什么,是她把自己置身于不可自拔的嫉妒中,恨意占据了她的所有,那时她自然而然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她。 被她强加了负面情绪承载者的天负他们才是无辜。 假若彤云时天负心甘情愿娶的,最先喜欢的人是彤云,最后移情别恋对其他女人念念不忘尚且说得过去。 可如今种种是她一手促成,手上沾了一条人命,最后心有不甘险些害死天负,苦了天心。 而今她在众人面前诉说自己的苦处和无辜,可有想过她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多少痛苦。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宁雪飞全然不觉得彤云有多可怜,甘愿成为侩子手的人哭诉自己是因为种种不甘才这么做,谁会可怜?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我爱的有多辛苦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过的有多痛苦,每日午夜梦回身边除了一床锦被不见夫君的身影,谁懂我心里的孤寂。我做那么多,为何什么都得不到?” 宁雪飞无奈的摇摇头,这女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说什么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到底怎么想的。 脑子里装的确定不是草吗?也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宁雪飞也许涉世未深,对人心看的不透彻,觉得对自己好的人始终会对自己好。 先有历月凡把她逼死,后有董归的刻意接近,直到最后才知道,自己信任视为心腹的紫殇时董归安排在她身边的傀儡。 可即便如此,她不怪任何人,是自己做不到揣度人心。 人心难测,除非他一开始就露出自己不好的一面,不然要看出那个人的内心真是太难。 受了那么多蒙骗,宁雪飞仍然选择相信身边对自己好的人。 不能因为见过世人的丑恶,就不再去相信他人,这是宁雪飞后来才意识到的,就算被人背叛又如何,还有人真心待你。 人世本就善恶相交,美好的东西并非不存在,而是你没有去发现,去试着相信和接触,才觉得全世界都充满恶意。 “只是因为你喜欢师兄,心生妒忌就杀了夫人,而后不知悔改。师兄本是在自己的房中饮酒,就算酩酊大醉也轮不到你来打理,你作为夫人的贴身丫鬟不伺候自己的主子,跑去盟主的住处做什么?若是师兄真的酒后失去意识对你做了什么,没记错的话盟主府暗卫大有人在,你求救的话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吗。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如今反而回过头来责怪别人,若不是你嫉妒心太强,岂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也许此时你已遇到自己的良人,有了自己的家庭,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是你自己毁了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宁雪飞实在有些忍无可忍,怎么会有如此无理取闹之人。 冷静下来时她可以冷眼旁观,可心里的愤怒一被激起就难以再沉寂下去,睿王见宁雪飞的情绪有些失控,连忙拉住宁雪飞把她拽到身后。 如今的彤云母子实在太像当初的柳夫人母女,睿王理解她此时的内心感受,不快把她拉住,后面说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说都是盟主府的家事,理应由师兄他们自己来解决其中的矛盾,以他们外人的立场说的越多只会让原本就凌乱的事情更加凌乱不堪。 接下来的就交给盟主自己解决会比较好些,他们就不要火上浇油,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宁雪飞冷哼一声,挣开睿王的手站到后方。 “当年你当真那么做了” 说了那么多,天负仍没缓过来,他想再次确认,哪怕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她说的他都会信的。 夫人的死是他心里没有办法愈合的伤痛,而今彤云她的所作所为不疑在他的心上再划下一道伤口。 彤云的心绪越发紊乱,她想冷静下来,可是越是想冷静,她的心里越是急躁。 彤云把狠毒的目光投向宁雪飞,这个女人,一定是她! 彤云夫人忽然站起来向宁雪飞冲过去,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睿王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轻而易举的拉着宁雪飞挪向一边。 怎么说彤云都是盟主的夫人,在盟主没有发话之前,他们没有任何权利对彤云做什么。 反正以她的能力做不了什么,他们只需躲开这个疯女人就好。 彤云没有抓到宁雪飞,措不及防的摔到地上,头上的珠翠散落一地,一向在意形象的她并没有去收拾,一声不吭的趴在地上,安静的可怕。 一边的老管家再看不下去,就算彤云再怎么十恶不赦都是他的女儿,做了那么多恶事,不能再让她错下去。 这时候求饶,看在以往的情面上盟主不会为难她,死人无法复生,重要的是活着的人不是吗? “女儿,不要再闹了,快认个错,盟主定会从新发落的,事到如今,不能再错下去了。” 老管家含泪劝着彤云,可是她就那么坐在地上,不为所动。 天蜜也怕了,跪着上前心疼的抱住彤云,其他人怎么样她无所谓,但是她不能没有母亲。 “母亲,你别不说话呀,你好歹说两句,父亲会原谅你的,女儿求求你……” 天蜜痛哭着央求彤云,彤云拽紧拳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来一切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眨眼间所有即将得到的东西瞬间破碎,回不去了,她说的再多都无法再回到曾经。 宁雪飞这个女人把她害的万劫不复,她怎能让她好过!彤云推开天蜜站起来,指着宁雪飞怒骂。 “都是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都是你挑拨离间,我的目的明明就要达到了,你为什么要出现,毁了我的所有。你,还有你们,都应该死!这么多年假若你对我有一点感情,我就不会那么做了,我变成这副样子,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那个女人死有余辜,你们同样是,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 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便是她的做事方式,这些年她被自己的心魔折磨着,又怎能让他们比自己好过呢? 她就是要把他们折磨的和自己一样,她要让他们痛苦,不断的挣扎可是却无法爬出吃人的炼狱。 “想要解蛊毒的话,劝你们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些年我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干脆,到时候我要拉着你们陪葬!” 彤云疯狂的大笑着,手在空中挥舞,嘴里不停的说出诅咒的话。 头发凌乱,衣衫在拉扯中变得有些凌乱,彤云俨然变成了一个大喊大叫的疯子。 老管家受不了忽如其来的的打击,毕竟上了年纪,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晕了过去。 宁雪飞说完所有的事情,盟主只问过彤云两句话:可是真的? 除此之外再没说过什么,彤云尖锐的嘶吼声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天心厌恶的捂上耳朵,这个动作恰好落入彤云眼中。 都是贱人这个女儿,如果她没有生下天心,那贱人死后天负怎会有所挂念,全都是因为天心毁了她的幸福! 彤云捡起地上的匕首,向天心就刺了过去,天心正偏过头去,没有注意到手持匕首向自己冲过来的彤云。 宁雪飞见状先一步要冲上去阻止,却被睿王拉住。宁雪飞回头怒吼一句:“你这是干什么,天心会死的啊!” 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焦急,但是她心里居然有些害怕天心就这么死去愤怒的甩开睿王的手后,宁雪飞只来得及拉过天心。 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匕首距离天心的心口只有一臂的距离。宁雪飞银牙一咬,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就在宁雪飞要闭上眼睛时,一个黑影闪出挡住亮铮铮的匕首。 天负单手握着匕首,冷冷看着眼前变得和疯子无异的女人,因为蛊毒长时间的侵蚀脸色苍白,手却依旧有力。 第三百零二章 跌跌撞撞 不用内力他赤手空拳对付一个女人绰绰有余,匕首在天负的手掌上割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不断滴在地上。 夺过彤云手中的匕首,因为太过用力把她甩到了地上,天负眼里没有一点心疼。 “念在昔日的夫妻情分上,就饶了你这条命。来人啊,把她拖下去,锁入水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天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对她说出这些话,就如她,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的势力,她的正妻之位,转眼之间变成了泡影。 她精心编织出一个竹篮,美则美矣,却忘了竹篮打水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一场空虚的妄。 费心费力的编了外表华丽的竹篮,其实开始时就注定了结局,只是她被自己编织的华丽外表欺骗了,忽略了竹篮上随处可见的空洞,还日复一日的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彤云忽然笑了起来,笑出了眼见的泪水。 “昔日夫妻情分,你何时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过……哈哈哈,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和那个贱人的女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彤云不停的骂着,被人拉下去时流露出来狠毒的目光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天心被宁雪飞抱着惊魂未定,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在王府时,杜秋做了噩梦就会抱着宁雪飞不放,宁雪飞习惯的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天心愣了片刻,见鬼似的从宁雪飞的怀里跳起来,扭捏了半天才张口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就别过头去,孩子气极了。 母亲的死天心一直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不明不白的就去了。 才记得宁雪飞那日来她的院子中,问了一些关于母亲的问题。 自小没了母亲的她对母亲一词可谓非常敏感,以为宁雪飞是有意来嘲笑她,冷嘲热讽几句之后让婢女把宁雪飞送出院子去。 原来她是想了解当年的事情多一些,好为今日揭开彤云的事情做准备。 这么多年过去,彤云对她刻薄,可她从未想过母亲的死和她有所关联。 发现宁雪飞那日来寻自己的意图原来是为了这个,加上刚才她算救了自己一命,顿时有些尴尬。 天蜜母子欺负自己不是一次两次,多少回用她母亲的事情嘲讽她她。 她跟父亲反应过一次后,彤云居然说不过是孩子之间玩闹说的玩笑话,不必当真,至今她都忘不了天蜜得意的神情。 虽然天负并没有多想,还是责怪了天蜜两句,让她不可以再说那些话。 之后没多久天蜜就来她的院中,美名其曰是看望她,把下人遣退后把她推倒在地,把她的发钗拔下来,揉乱她的头发,划破她的衣服后还不罢休,甚至打了她两巴掌。 然后嘲笑她是乞丐,下人都被遣退,没有人知道天蜜到底怎么对她。 看时间差不多,她强迫性让她换下身上的衣服,重新梳了头发,在两腮打上胭脂,看不出什么端倪后把坏掉的衣服扔进院子里的水池中。 衣服被带入池底,她就那么看着,什么都不能说。她能说什么? 告诉父亲,回头她们便会把怒火变本加厉的撒在她身上,既然如此就继续下去吧。 没有办法让她们停手的话,就减少和她们碰面的机会。 多少次为了让自己不要再受到他们的伤害,她称病把自己关在房中,谁都不见,就连关爱自己的父亲,她都一并关在了门外。 她怕了,怕天蜜她们会知道她是装病,把魔爪继续伸向她。 忍气吞声的过了那么久,在那时睿王是她心中唯一的慰籍,唯有睿王来府中待上几日的时候,她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有睿王在,她们不敢放肆,天心因此得到珍贵的安宁。 总是欺压自己的人,如今终于垮了,她的心里好不解气,发生了彤云的事情,天蜜绝不敢再欺负她,以后她再不必惶惶度日,是宁雪飞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老管家被人送下去后见没什么他们的事情,宁雪飞就让他先好好休息,解蛊毒的事情看来还得重新想个办法,总不能真的用别人的心头学来解毒,那样实在太过残忍。 一时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天负一遭挺过来实属不易,只是简单的包扎了手上的伤后让他们都退下去,一时之间盟主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睿王与宁雪飞先后离开盟主的寝房,因为彤云而嘈杂不已的房间得以安静下来,只剩下天蜜和天心。 天蜜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清晨时她还与母亲坐在一起练女红,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她失去了疼爱自己的母亲,就等于失去了父亲。爹爹知道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后,怎么可能还会正眼看她一眼。 天蜜崩溃的在房中大哭起来,天心掏了掏耳朵,这对母女没什么利害的地方,就是欺负人的时候尤其利害。 什么法子都想的出来,除此之外嚎的功夫也是无人能及,哭的那个叫惊天地泣鬼神,天心只觉得讨厌。 欺负她的时候,假如天蜜有一点的于心不忍或是对她好那么一点,天心都会替她擦擦眼泪,非常遗憾,天蜜从没有那么做。 “再怎么哭都改变不了你母亲曾经做过那些事的事实,今日她的下场,是她欠我母亲的。哭有什么用?不要再丢人现眼,走吧,不要打扰爹爹休息。见好就收吧,不要得寸进尺,得不到什么的。” 天心清冷的声音传入天蜜的耳朵里,天蜜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昂首不屑于看自己一眼的天心。 这还是曾经那个被她欺负一声不吭的天心吗?她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天心摇摇头,没有理会天蜜就走了出去。 彤云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天心不信作为女儿的天蜜对此一无所知,只怕是互相包庇为虎作伥罢了。 彤云做的事情,天蜜或多或少参与其中,欺负她是,对父亲施蛊同样少不了天蜜的份。 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可不是于心不忍。 父亲今天承受的东西太多,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而死,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是策划了一切的始作俑者,连着陷害他在内。 父亲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强,他也是人,人心是脆弱的,主要看你用什么方法去击垮他,天心不想让他承受太多的打击。 天蜜年纪尚轻,会那么做不过是被彤云的思想蒙蔽双眼才走错了路。 有些事情不说,远比说出来的结果要好得多。 “方才王爷早就料到师兄会出手救天心的对吗?” 他拉住宁雪飞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异样。可是一时心急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静下心来才发觉其中的问题,自己真是太过冲动。 睿王不悦的皱眉点头,宁雪飞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按情理出牌,说话跟吃了炸药差不多。 天负和彤云之间的事情,宁雪飞的话说了太多,有些不是她该说的藏在心底就好,今天宁雪飞有些话说出来实在有些欠妥当。 宁雪飞看他不太愿意和自己说话,宁雪飞识趣的没有再开口,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宁雪飞可全没有这种嗜好。 “替师兄解毒多半要用到银针,来盟主府时过于着急,匆忙的收拾了东西难免有疏漏银针找错了,这一副银针并不齐全,长短对解毒有关键的作用。钟秀山的地段妾身并不是很熟悉,还得麻烦王爷替妾身寻来亦或者买一副齐全的银针回来,材质必须是一样的,不然用起来不顺手。” 宁雪飞拿过睿王的手,把收着银针的包在睿王手上仔细的和他说明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 尤其是银针用的材质不同,对使用银针的人有很大的影响,宁雪飞用惯了这个软度的银针,用其他的宁雪飞一时半会适应不了。 准备银针就已需要耗费时间,宁雪飞不想再花时间去适应银针,解毒事宜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延下去,天负的身体等不了那么久。 天心追出来本想和宁雪飞道谢,却看到他们二人并肩走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看起来好不亲密。 天心停下脚步,手中的帕子被绞的生紧,宁雪飞原本就是睿王的王妃,自己有什么好气的。 可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有一日变成和彤云一样的人,可是心里又感到好不甘。天心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沮丧的垂下脑袋,她太过任性。 宁雪飞踏进盟主府那会,自己就对她冷嘲热讽,扪心自问,宁雪飞有什么对不住她的,没有! 相反还帮了她很多,她不是应该讨厌自己才对吗?宁雪飞对她仁至义尽,自己因为心里那点小小的自尊,就是拉不下脸来去和宁雪飞说两个简单的谢谢二字。 她到底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好羞耻! 她愧对母亲,母亲在天之灵看到她如此窝囊该多么失望,只是因为宁雪飞嫁给睿王,小肚鸡肠的不愿意去和帮助她的人说声谢谢,每每想到此处就觉得好不尴尬。 睿王不曾多言,接过宁雪飞手中的银针后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回了院子。 宁雪飞已经习惯睿王忽冷忽热的态度,没有将此放在心上,正因如此他错过了睿王的回眸。 在天负那里看了彤云又哭又闹,见了血费尽周折可算把事情给结了。 回到房中宁雪飞连午膳都不想吃,草草的吃了两口就连忙躺回床上休息,这几日她实在是太累了,希望从钟秀山回去后,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一回。 第三百零三章 意料之外 是夜,天负的房中一片昏暗,只是在内室燃了两根蜡烛,昏暗的烛光在诺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侍卫推开天负的寝房,走进内室对天负恭敬的鞠了躬。 “盟主,素书道姑遣人来问盟主的伤好的怎么样,还让人送来了亲手所做的几样糕点,说是不油腻,不碍着身子,饿了吃一些无妨。” 靠在床沿边低着头沉默良久的天负才缓缓抬起头来,自己病倒这些时日已有许久没有见过素书了吧,不知道她过的怎样。 素文走后,因着她那张酷似素文的脸,两人素日里算说得来话,不久意识到心里情感的异样,很快疏远了她。 之后的日子里对她同样是若即若离,意味不明,素书在盟主府非亲非故,他这般刻意疏远她是否有些不好。 “让人回她,我身体已经在恢复,让她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就是,糕点就在一边方下吧。” 有些人,该断的时候就断了吧,藕断丝连只会让双方都互相折磨罢了。 侍卫把盛放着糕点的托盘置于桌上,转身退了下去。 天负想了想,开声叫住侍卫。“彤云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管家可醒来了?” 老管家帮衬自己那么多年,就算彤云做了那么多罪不可恕的事情,他依旧做不到对他们不管不顾。 彤云暂且不说,他无法夫人老管家置之不理不管不顾。 “送去水牢的时候闹腾的厉害,抓伤了几个侍卫,关进水牢后骂了好久,后来应是骂的口干舌燥了,方才停下来。” 事到如今还不知错……如果彤云乖乖的认个错,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他会放彤云一条生路,机会他给了,然而彤云没有珍惜。 既然她不思进取,也就罢了。侍卫见天负没有问彤云夫人其他事情,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好在天负没有问彤云夫人叫嚣什么。 他们身为侍卫,对他人的言行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可彤云让他们见识了什么叫刀子嘴,但她绝对不是豆腐心!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带了寒气的利剑,句句逼人。 难以想象往日里温顺的夫人耍起狠来这么野蛮,什么话都说的出。 他们只半天的时间里听了差不多世间他们能够想得到所有骂人的话。 “至于老管家并没有怎么闹,醒来后只是在房间里坐着,谁和他说话都不听,整个人老了许多,本就弯的腰如今变得更弯了些。” 彤云的事情,不可就这么过去。多年前若是知道素文死的真相,他绝不会轻饶了彤云。 事隔多年,对素文的死不再有曾经的耿耿于怀,只是想起来时心中不免叹息,更对她感到愧疚。 作为素文的夫君,非但没有保护好她,还亲手把她送进了鬼门关。 更可笑的是这么多年,自己从未发现事情的真相,哪怕对彤云哪怕一丁点的怀疑都没有。 被人暗算不自知,反而死心塌地的相信着,不过是自己懒于揣度人心,才会落到此等地步。 彤云的命他不想要,算是偿了老管家一个人情,他不会再念及彤云这些年为他做了多少,因为他夺走他的东西太多,就是做牛做马几辈子都无法偿还清。 饶她一命已是天大的恩赐,对不起素文,不能再对不起天心,他该给她母亲的死和她这么多年受的苦一个交代。 宁雪飞不知道,在她的院子后头有一座比她院子大小要小上许多的院子,院子周围种满了高大的枫树。 把院子环环围住让人不易发现,有如院子的主人,用外物把自己层层遮掩,不愿意被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院子不大,一大半的前院几乎被一颗高大的菩提树占据,菩提树的绿叶植物周围红彤彤的枫叶之中,尤其显眼,如此与众不同引人注目,让人耳目一新。 院子房门幽闭,从中可隐隐约约听到敲打木鱼与佛经传诵的声音。一名婢女端着茶轻轻推开房门,对房中的人微微弯腰行礼。 “主子,盟主那边回说他的身体已逐渐好转,让主子不必为他担忧。还说让主子照顾好自己。” 那人缓缓睁眼,手中的木鱼顿住,过了良久才从她口中发出一声叹息。包含了无奈,还有些许的失落。 灰色的道袍,头上简单挽着太极髻,用一方灰色的纱布用簪子固定在脑后,长长垂至腰际。 女子五官精致,巴掌大的小脸,只是眼睛一睁一闭都如此楚楚动人,只是面容枯槁,过于憔悴,显得人有些过于清瘦。 前堂一推开门看到的便是供奉在正前方的菩萨瓷像。 白瓷上彩上清淡的颜色,兰花指轻合,眼睛微眯着,脸上带着普度众生的微笑。 “莫要哄骗我,我虽在佛堂中清修,外头发生什么事情知道的不大清楚,可有些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就算我想不知道都难。” 前不久盟主府来了睿王,听说还带来了他的王妃。 听下人们说,那女子医术厉害,来的第一天就看出了盟主身上的病是什么所致。这事她没有过多去询问,只要他的病能够好起来就成。 可是没过几日,她偶然在院子周围散步,听到下人说的那些话,恍然若失。 盟主身上中的是蛊毒,而下毒之人居然是彤云夫人,当年素文夫人的死同样是彤云一手所致。 彤云在她印象中是个性情温婉的女子,待人接物谦卑和善,原来那竟是掩人耳目的外表吗? 又听说盟主身上蛊毒特殊,须得用爱他之人的心头血方能医治,她觉得荒唐,可是想想如果这样能救他性命又有何妨。 她是清修之人,不宜和他见面,就做了几样糕点让人送去,顺道问问他情况如何,没想到他是这样回复自己。 “辛苦你了,时辰不早,快下去休息吧。” 宁雪飞睡的正香,感觉到有人在晃自己,宁雪飞挣开那人的手,那人非但没用放过她,而是晃的更用力而且有些急促。 宁雪飞不耐的睁开眼睛,只见婢女焦急的站在宁雪飞的床榻前,还要晃宁雪飞,见她醒来才停住了手。 宁雪飞一脸怨气的看着婢女,最好她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才叫醒她,不然她非得说她一顿不可。 婢女没有被宁雪飞的神情吓到,着急的把一头洗漱的东西挪到宁雪飞的面前。 “娘娘,您快梳洗吧,素文道姑不知怎么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事情,今早去拜访盟主,说是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来救盟主,怎么劝都不愿意走,娘娘你快过去看看。” 盟主拿素书没办法,让宁雪飞尽快过去看看,其他人对蛊毒不了解,说不动他,唯有让宁雪飞来。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宁雪飞无精打采的拿过洗脸的面巾,素文是什么人,怎么她来盟主府那么久都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事情已经够复杂的了,为了解毒的事宜,宁雪飞忙的晕头转向,就不要再给她节外生枝,她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宁雪飞从没如此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当初就不该来钟秀山,以后她绝不会忘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句话。 简单的穿了简便的衣裙,宁雪飞干脆用发带把头发束起来,匆匆带着药箱往天负的院子走去。 房中所有人都已到齐,天负,天心,就连天蜜都在房内,睿王晚宁雪飞一步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寝房。 房里还坐着一位宁雪飞没有见过的女子,只是看了一眼,宁雪飞便觉得她有些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心里疑惑是有,但宁雪飞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睿王对那女子微微颔首,算是行了礼,这让宁雪飞有些找不着北,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何睿王对她这般尊敬。 “民女见过王爷王妃,许久不见,王爷已成熟了不少。” 女子上前行礼,与睿王说话带着的语气除了恭敬还有亲和,看睿王的神情,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认识。 说来也是,睿王常来盟主府小住,认识府中的人不足为奇。睿王不明意味的笑了,在皇宫那等吃人的地方,不成熟起来可是会丢了性命。 他不得不让自己变得稳重起来,以不变应万变,没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气度,难以在变化莫测的皇宫中站稳脚跟。 “民女见过娘娘,听闻娘娘有法子可以解盟主身上的蛊毒,不论什么代价,民女心甘情愿。不过是心头血罢了,就用民女的吧,不要伤了无辜的性命。” 想了一个晚上,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的身体日渐虚弱,在还能用得上自己的时候,且助他们一臂之力。 莫要等到事情无法挽回时才知道后悔。女子此话一出,天心立即上前来拉住她。 “姨母,不要胡说八道,心头血可是随便能取的,以您的身子撑不过去可如何是好?” 天心怨声载道的抱怨着,拉着素书不放。宁雪飞愣了半响,姨母?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一大早的,关系有些凌乱,宁雪飞一时半会理不清其中的关系,感觉到宁雪飞纠结疑惑的目光,天心开口道出素书的身份。 “这位是我的姨母,名为素文,是我母亲的亲妹妹。姨母无处可去,母亲嫁来后就在府中住着。母亲离世后姨母决心在府中带发修行,自幼便是她照顾我,待我极好。” 宁雪飞看着素文若有所思,夫人的妹妹吗?看她看盟主的眼神,还有盟主的躲避,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介绍完后天心小心翼翼的把素书扶回座位上,可见天心十分在意这位姨母。 宁雪飞后退两步到睿王身边,压低声音询问睿王道:“这素书姨母和盟主到底什么关系,他们二人之间的神情不是太对劲,而且先前心头肉我貌似有说明了具体的要求,可不是任何人的都可以。” 宁雪飞心里不禁嘀咕,盟主到底在外头惹了多少风流债,看了一眼盟主的面容,宁雪飞无奈耸肩。 第三百零四章 郎情妾意 以他的脸加上他由内而外亲和的气质,想来待身边的人都温柔非常,难怪她们会一个个的沉溺其中。 睿王何尝不是如此,天心和信雅就是很好的例子,回头她可得就这个问题说说。 睿王闻言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示意宁雪飞自己看下去自会明白其中缘由。 没等宁雪飞理解睿王话里的意思,素书不知何时已来到宁雪飞面前,噗通的跪下,对宁雪飞磕头。 自成为王妃后,地位不比她高的最多是下跪行礼,磕头是少有,尤其是素书突如其来的行动,让宁雪飞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数步,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姨母你这是做什么,本宫可担不起这个礼数,快快请起,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商量啊。” 既然是睿王尊重的人,宁雪飞顺着她们叫一声姨母并不为过,只是素书这么跪着,宁雪飞没法和她正常的进行交谈,不知道的以为是她欺负了长辈似的。 宁雪飞伸手想把素书扶起来,哪知素书反而紧紧的把额头贴在地上,如此瘦弱的身躯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宁雪飞见自己越是扶,素书就跪的越稳,干脆松了手,不然素书就是在地上钻出一个洞来都不会善罢甘休。 “民女只有一件事要求王妃,望王妃答应。民女孜然一身,无牵无挂,这条命迟早都是要还给地府的,死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一个死太过沉重,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荒废。民女求娘娘用民女的心头血来救盟主罢。盟主尚有两个女儿,全府上下都靠着他在撑着,不能就这么倒了。” 素书一字一句全是为了天心与天蜜考虑,可是她说话时关怀的语气逃不过宁雪飞的耳朵。天负听素书所言有些不淡定了,大惊失色起身。 “素书你这是做什么,我堂堂七尺男儿,就是死了也绝不会用他人的命来救自己,你的身子虚弱,就不要来瞎掺和这件事。” 所谓的心头血,就是从人的心脏周围取血,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要命的事情。心头血是最初离开心脏时的血液,与身上其他血液有所不同,是医术上最特殊的药引。 但是剖心头血须得谨慎小心,得到心头血后就算不死,内力高深之人调养起来已是难上加难,什么时候好起来都说不定。 身体虚弱之人取心头血毫无疑问是要她的命,天负绝对不同意她用自己的命来救他。 素书并不意外天负会这么说,虚弱的笑了笑。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这辈子我没为什么人做过事情,就连姐姐走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磕上眼睛,什么都做不了。盟主,你不知道吧,其实在遇到姐姐之前,我就已见过你,那日你与手下泛舟,我的游船就在旁边。那日过后我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却一无所获,没人知道你来自何处。” 如今想起来她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傻,不过是匆匆一瞥,就喜欢上了一位仅仅见面一次的男子,说来有些荒唐,说出来连自己都难以相信。 可是她的脑海里,全是游湖时那名男子的惊鸿一瞥。 忘不掉,他的面容深深刻在她的脑海深处,当你发现怎么都无法忘记一个人时心里会觉得慌乱,可是慌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时过境迁,一个月时间就那么过去。 那位公子也许不是本地人,只是碰巧来此地游玩罢了,一个月时间过去,他或许早就回了自己的故乡,今后想再见面已无可能。 正当她在心里千万遍的劝自己放下这段感情时,他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只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女子。 那名女子就是她的姐姐,她们父母早年抛下她们走了,寻找多年未果后两人相依为命。 在两个人的努力下,开起了一间小酒肆,收入微薄过的却圆满,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成为自己的姐夫。 姐姐与他定下了婚约,不日就要回天负的府邸去准备婚事。 临走前姐姐劝她一起走,她同意了,姐姐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应该感到开心才是,而不是沮丧着脸。 他们关了酒肆,一起上了钟秀山,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天负是武林盟主。 姐姐和天负待她很好,给她安排了不错的院子,遣了人来伺候她,他们成婚大殿那天,她在众人面前喜极而泣。 为什么感到欢喜,姐姐成婚了,漂泊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当然要祝福姐姐。 姐姐怀上天负的孩子时,她是真的替姐姐感到欢喜,相夫教子不就是姐姐一直想要的生活,如今她得到了。 在盟主府的日子里,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心里对天负的情感表露出来。 好景不长,姐姐生下孩子没两年得了怪病,找了不知多少个大夫都没有用。 她仍记得姐姐走的那天,拉着她的手不放,潸然泪下的嘱咐她,定要照顾好孩子。 她以为世间没有事情能比姐姐离开人世更让她痛心,可没多久之后,盟主居然娶了素文的贴身婢女为妾,而且那个女人早在之前就已经怀了天负的孩子。 她大哭着跑去质问天负,素文尸骨未寒,他怎么做的出这种事来,这么多年对姐姐的感情难道都是惺惺作态吗?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辩解,任由她破口大骂不加阻止。 若是他辩解,她说什么都不会原谅天负,可是他的沉默不语反而让素书相信成婚不是他所愿,其中定然另有隐情,而天负不会和她说,她不该问。 素书没有再纠缠下去,把住处挪到了幽静的佛堂,成了带发修行的尼姑。 天心年纪尚小,需要人跟着照顾,她不放心其他人,就自己亲自照顾着,直到天心长大才没怎么去管天心的事,自己不能事事护着天心,她必须学会自己抉择,不依靠他人。 直到昨日打探,才知道彤云做的那些事情,她恨了天负那么久,最后才发现所有的事情不过是误会一场,不免感到痛心。 喜欢天负这么多年,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小心翼翼的把喜欢天负的心情收起来,不打扰看着他幸福有时候就是喜欢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听素书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除天负一脸沉痛之外,其他人皆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天心的惊讶只是片刻,很快冷静下来,没有多说什么。比起彤云,天心更喜欢素书。 这些年来,他把素书当做是素文的影子,直到今天才发现,素文才是素书的影子。 当年不止是他入了素书的眼,在她别过头的那一刹那,他正好回过头去看到了素书的侧脸。 那女子身着素色裙裳,头上髻了一支步摇,步摇长的流苏垂至肩膀,尽管没看到女子的面容。 她的气质不免让他倒吸了一口气,气质如此独特的女子,让人一见倾心是人之常情。 那次本就是出去游玩,湖边的偶遇让他念念不忘,回客栈的时候恰巧遇到和素书长的八九分相似的素文,两人经过一番纠葛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 原来错过如此简单,只是你我眼神的一个错过,一个擦肩两人就有可能错过了此生最好的良缘。 原来以为得到的,却是错过的,哪怕是错过,也错的美丽,真是让人不甘啊。这个秘密,天负不会向任何人说出来,就让这个秘密成为他心里最永恒的美好吧。 “我……我不值得你为了我如此。” 过了半天,天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对素书说什么,对不起?有用吗?自己亏欠了她这么多。 “爱一个人,哪有值不值得呢。这辈子我什么事都顺着他人,这次就让我任性妄为一回吧。只求盟主要善待天心,这些年她受了太多的苦。衣食无缺只是次要,孩子需要的还是你的关爱啊。” 天负歉疚的撇了天心一眼,天心是素文的孩子,他该如何面对她。 “心儿,姨母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你不要恨姨母。” 今日来这里,她在心里想了很多,有关自己的,有关天心的,如果她把心里的情感说出来。 费心藏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她该怎么面对一手带大的孩子。 后来想想,反正自己是将死之人,救了天负之后她定是活不下去。 身为她的姨母,却爱着她的父亲,天心恨她是应该的,她无话可说。 人的一生过于安分守己难免留下不少的遗憾,倒不如奋不顾身的为自己做一件事,事情的结果也许要比想象中好得多呢? 意识到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天心眉头一挑。 如今想来天心才注意到,从小到大自己一旦提到父亲的时候姨母就会刻意回避。 平日里对父亲避之不及,就连她的生辰,只是送了亲手做的礼物送给她,至于她庆生的宴席姨母从来不去,更不过问。 每每提到天负时,素书都答非所问,平日里对天负的名字绝对闭口不提。 那时她不懂男女之情,只以为是他们的关系不好,不待见对方才会如此。 素书把事情说出来,她才恍然大悟的发觉,原来那些回避,不过是姨母想掩人耳目。 她记不得母亲的容貌是怎样的,但是她自小就觉得素书好比自己的亲生母亲。 不止是因为她的容貌和母亲相似,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像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 没有素书的照顾,天心无法想象自己被欺负后该去找谁哭诉,做恶梦的时候可以把谁当做依靠。 比起彤云这个名义上的母亲,素书比她好太多。 她生病的时候,寸步不离照顾她的人是姨母,有时候连饭都不吃就这么守着她,而彤云呢? 父亲面前是一套,背后是一套。父亲一转身,就带着天蜜来对她落井下石。 甚至说她生病不过是苦肉计,全是为了得到天负的关注,那女人,天心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不然好几天都得被气的吃不下饭。 第三百零五章 各自欢喜 “其实你们不用顾虑我的,假若姨母能和父亲喜结良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些年姨母含辛茹苦的教导我铭记在心,许多事情都可以将就,唯独爱情将就不得,遇到喜欢的,在一起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互相喜欢的人,在天心看来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只可惜她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不然就算前方有再多的困难险阻,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闯。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拼一把是她所能做到最好的事情。 爹爹对姨母明显有别样的情感,父亲的心中是怎么想的,天心无法具体知道,要彻底明白一个人的心实在太难。 她连自己喜欢的人在想什么都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心里想的和她根本不在一个阶段,她怎能理解? 府里被彤云搞得乌烟瘴气,她已有许久没有感觉到喜庆的气氛,盟主府里是时候该举办一场盛大的喜事。 他们顾虑到自己的原因,天心心里颇为感动,只要知道他们还在意自己就好了,其他的有什么关系,无关紧要的事情无须在意。 看着眼前面容枯瘦的素书,天负心中很不是滋味,离开的人不会再回来,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不要连近在眼前的人都没能够留住。 上半生他已经给自己留下了太大的遗憾,不想下半生再给自己留下一个遗憾。 也许是自己真的不够在意彤云,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不怎么感到痛心,心里唯一不平衡的,就是彤云欺了他这么多年。 尽管当年彤云是用龌龊的手段怀了天蜜,天负所不想把怒火牵连到她的身上。 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迁怒在她身上,对彤云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天蜜从始至终都在一旁冷眼旁观,呵呵,真是郎情妾意啊,父亲把母亲打入水牢,不会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娶这个女人吧? 她早就觉得父亲和这个女人有猫腻,听母亲说,素书长的和死去的夫人很像,若真如此,真是长着一张讨人厌的脸! 怎么会有这般不要脸的女人,父亲早些病倒的时候她在做什么,这时候才说要用心头血来救父亲,居心不良太过明显。 他们都是怎么想的,难道不觉得这个女人别有用心吗? 她可不信世界上会有这么无意的事情,碰巧就在父亲把母亲打入水牢后出现,来说什么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姐姐,不就是想勾起天负心中的愧疚。 长着一张狐狸媚子的脸,当真丁点没有浪费。 素书这个女人到底给天心吃了什么药,居然同意了让父亲娶这个女人,若是她,绝不会同意! 可是没了母亲撑腰,她在盟主府什么都不是,这种场合哪有她说话的份,站到一边去听他们细细道来为好。 若是母亲在,她不站出来嘲讽那个女人两句都对不起她假惺惺的嘴脸。 天蜜忘了,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她并没有资格说别人,宁雪飞若是知道天蜜的心理在想什么,非得数落她一顿不可。 天负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素书,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子,吃斋念佛罢了,怎么清瘦了这么多。 身子虚弱到感觉只用风轻轻一吹,她就会随风飞走。 惊心动魄的表明心迹之后,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盟主体内的蛊毒最长拖不过半个月,也就是说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找不到解毒的方法,天负就会在半个月后死去。 在场的,除了天蜜也许不希望天负死之外,其他人都不愿意看到此类事情发生。 盟主眼神复杂的看着素书,眼中泪光闪烁。 “我怕是撑不了多久,尽管有丹药在撑着,我依旧能感觉到体内的经脉在逐渐衰弱下去,我绝不会用你的命来救活自己,身上背负一条人命一辈子,和折磨我有什么区别?我走后,会安排人安顿好你们,新的武林盟主到时会选出来,这盟主府你们虽不能继续住下去,但绝不会委屈了你们,听话,不要再胡闹了。用你的心头血,不如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 盟主松开素书站起来,身上如果真的背上素书这条性命,天负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心理上的压力,往往要重过许多事情,他的结局无非只剩郁郁而终,如此一来倒不如让他就这么走了反而清净。 素书握紧拳头,眼泪当即从眼眶中涌出来,天负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她该怎么办! 宁雪飞摇摇头,笑着开口道:“其实心头血不过是本宫用来唬彤云的,本宫可没有说没有其他法子,那个法子指不定可以解了师兄体内的蛊毒不说,也许还能一同把姨母的身体治好,使其回复如初。” 万事无绝对,可是万事开头难,一件事可以有多种解决的法子,但是你得把开头准备好,无论什么事,起头是最难的。 他们刚才对话时,宁雪飞无意中想起悠游宝典,沂水之行她只想着红楼的事,疏于修炼悠游宝典。 来的时候太匆忙,只来得及把悠游宝典带着,奈何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看,以至于现在还在房中让红楼他们看着。 悠游宝典修炼到第三层已经足够有化解蛊毒的作用,真是佩服历家的祖先。 悠游宝典这样的秘籍都撰写的出来,不知撰写悠游宝典是一位怎样的长辈。 反正宁雪飞这辈子都写不出属于自己的一本武功秘籍,真是难为她了。 “先前我忽略了蛊虫的一点,彤云是养蛊之人,说的话不会错,这类蛊虫直接渡到人的体内会直接把人反噬致死,但本宫可没说过要直接渡蛊毒。之前说过的话可不是胡掐,蛊虫运用得当对人体有很大的用处。” 真是多亏彤云不打自招,把蛊虫的另一个作用说出来,不然宁雪飞真的会直接渡蛊虫。 “姨母的身体是因为常年思虑过重,郁郁寡欢,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这才搞垮了身子。且给我几日调理时间,把姨母的身体恢复起来一些,后续我再与你们明说。” 悠游宝典的事,宁雪飞不会与他们直说,主要看他们相不相信自己。 “到时本宫会把蛊毒渡到姨母的体内,用曾经学过的一套心法把蛊毒化作能量补足姨母虚弱的身体,让她的身体逐渐好起来,其他事情不便透露,但本宫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本宫,绝对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情。” 宁雪飞做人最忌讳的是猜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向来是她奉行的真理。 对一个人产生怀疑,最好不要起用那人,不然到最后以后把自己弄的两头都不是。 别人不好受,你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宁雪飞来盟主府后帮了他们那么多,宁雪飞的话他们自是信的,没有理由不相信。 众人听她说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自然大喜,天负更是说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盟主府的人都会听她的,顿时让宁雪飞的地位变得崇高起来。 拜托睿王定做的银针不日到了宁雪飞的手里,不早不晚刚刚好用在姨母身上。 睿王与宁雪飞的关系始终僵峙着银针做好后睿王虽亲自送来,却没和宁雪飞多说话,把银针放下就走了。 走时睿王是想说什么的,最后只是眼神颇为复杂的望了宁雪飞一眼便走了。 宁雪飞心性高傲,错不在她先,怎肯低下头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先开口说话。 后来是去替姨母把脉时,宁雪飞才知道素书的宅院就在她院子后不远的地方。 素书积郁成疾,又因不加调理,身体日渐恶化,不加以治疗,最多只有不到一年时间可活。 人的寿命本就是短暂的,怎么会有人如此不知道珍惜来之不易的时光。 每个人从娘胎里出来时,不止是母亲,孩子何尝不是入了一趟鬼门关。 不知多少幼儿在生产时夭折,亦或者在母亲怀孩子时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来到世上。 既然母亲拼了命的把你生下来,熬过多少个日夜和春夏秋冬,怎么都得对得起自己来人间走一遭。 不要来到人世间什么都没带来,走的时候带走身后的诸多遗憾。那来世上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下数不胜数的遗憾吗?那你的一生过的真是太糟糕。 要让姨母的身体完完全全好起来没有可能,宁雪飞只能够用几天的时间,把素书的身体调理的好一些。 再渡蛊虫的时候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冲击,让她可以有时间把蛊虫在她的体内化开。 按照调理姨母的身体必须要用到的药材,宁雪飞一一列举下来,事无巨细的说明熬药的时间和具体的事项。 要在短时间内让姨母的身体有所好转,必须是非常细心,不做到细致入微总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短时间内让人恢复身体的药多有特殊之处,并且奇贵无比,名贵的药材宁雪飞用的多了去了,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然而把药单子交到库房主管手上时,主管的神情就像见了鬼似的,连着问了宁雪飞几次。 是否真的确定用这些药材,宁雪飞当然是毫无疑问的点头,主管才讪讪下去准备。 单子上的药有些较为难得,库房中有的,主管按照她要的份量给了她,至于没有的,只得让人下山去迅速准备。 宁雪飞再三强调人命关天,让他抓紧时间,两个时辰内必须找到,不得有任何差池。 宁雪飞练就的气度让主管弯腰折服,宁雪飞的吩咐他只得去办,别无选择。 宁雪飞回到房中仔细查看新做好的银针,恰好都是她需要的长度和粗细。 宁雪飞暂时需要用来浸染银针的药恰好主管给的齐全,只是单纯的针灸对姨母的作用不会很大。 宁雪飞打算把药材研磨碎后,加入一定数量的水,把银针放在药水中封起来。 浸泡数日,让药紧紧的贴在银针上,和制作毒针的法子差不多。 从明日开始,且用药为姨母调理身子,两天后把毒针取出早晚针灸一次。 银针上浸了药,刺入筋脉时针上的药性会顺着血液流经全身,有助身体的恢复,加上对穴位的刺激,身体会好的迅速。 第三百零六章 不明所以 针灸分为两天来进行,在针灸后,自然少不了汤药的辅助。 能够越快把蛊虫从天负体内引出来越好,时间拖的久了,对他们三个人都不利。 作为引毒的人,过程稍有不慎会害了其他两个人不说,自己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以往研磨药材时总有夕颜在一旁帮忙,从未有过差错,让宁雪飞轻松不少。 伺候宁雪飞久了,自然而然和她有默契,做事多知道她的意思,两人许多时候的交谈方式不是对话,而是心照不宣。 没有默契两人做起事情来多少有些碍手碍脚,想到这些问题,宁雪飞干脆自己捣药制药。 院子里异常安静,又只有一个婢女,给宁雪飞行了不少的方便,没有吵闹的声音就是宁雪飞最需要的。 婢女帮不了宁雪飞什么,能做的便是把草药分清楚放在一边,再按照宁雪飞需要量的多少配置。 寂静的院子中除了树叶被风吹响的声音,不断回荡着井然有序的捣药声。 睿王站在门口不知听了多久,多次抬起手想敲开院子的大门,最后都放了下来。 宁雪飞正忙着,他进去能说什么呢?最后无非打扰她,而且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天是自己太急躁,掀了矮桌后拂袖而去,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过话。 宁雪飞对他淡淡的,没有喜怒,更没有流露出对他的埋怨,让他觉得宁雪飞是不是不在乎自己,所以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事情两个人都有错,吵架时总得有个人低头,不然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 上回他受伤,宁雪飞先认了不满,这回就让他道歉一次吧。在其他面前就罢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何必计较那么多。 下次找个时间跟宁雪飞好生道歉,她并非喜欢无理取闹的女子,不过是不愿意拉下肩头的自尊罢了。 找来一个可以密封的坛子,宁雪飞把研碎的药材和药汁尽数倒进坛子中,和以少量的水,把银针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封好,只消过两日就可起用银针。 下人说宁雪飞解释的煎药过程有些复杂,看的不是太明白,就拿了方子来询问宁雪飞。 时间紧急,宁雪飞哪里有时间和她解释那么多,干脆把药全部留在自己这头,亲自熬药能够更放心一些。 熬药是细心的活,为了不让药熬的太久或者是把里面的水熬干,必须得寸步不离的盯着,看好时辰,不得有任何差池。 宁雪飞自己看着药炉,壶口白烟袅袅,宁雪飞看的出神,眼见过了两个时辰,才把火熄灭,倒出药炉里的汤药,不多不少正好半碗。 药有些苦涩,宁雪飞怕素书喝不下去,亲自端了药送去素书的院子,推开门才发现天负也在素书的院子中。 下人都被遣退下去,里头只有他们二人。 天负不知和素书说了什么,正握着她的手,素书面色红润,都快红到耳根子,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天负的眼睛,好不羞涩。 来过素书的院子几回,这里除了一个婢女加上素书就两个人,宁雪飞才想都没想就推门进来。 早知道天负在里面,宁雪飞断然不会如此鲁莽。 门推开那一刹那,屋里的两人也愣了,随即立刻松开了对方的手,宁雪飞端着手中的药站在门口好不尴尬,自己算不算断了他们的好事。 “娘娘你来了,民女这就为您倒杯水。” 素书慌乱的抽出放在天负掌心的手,脸红的更加厉害。 她淡定些还好,这一紧张起来宁雪飞只会越发尴尬。 见她真要去倒水,宁雪飞连忙阻止,人家在这里郎情妾意的说话,她还是快些离开比较好,就不打扰了。 “不不不,不用了,这是刚煎好的药,须得趁着热喝下去,有些苦,但绝对要喝的一滴不剩才行,榜样时分用过晚膳后我再把药送过来。” 宁雪飞把药放在桌上,转头就往外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走还留在这里碍着人家不成。 “师妹且稍等,我有一事与师妹说,且容我把话说完。” 睿王与宁雪飞来盟主府有一段时日,因为天负卧病在榻的原因,不曾招待过他们二人,怎么说都于理不合。 有宁雪飞的药对身体进行暂时的调理,天负的身体已经没有以往那么举步维艰,下床行走不成问题。 来盟主府宁雪飞帮了不少的忙,反正他有余力,不如为宁雪飞他们举行一个迟来接风洗尘的宴会,算是对他们的答谢。 “是家宴,就家里头的人,穿的不用过于隆重,望师妹赏个脸。” 天负亲自邀请自己,让宁雪飞有些受宠若惊,这么说怎么有些像她不情愿出席似的,诚惶诚恐的应了后宁雪飞就回了院子。 婢女在院子里抱着红楼和白楼放到树上,相处几天过后他们相处的算是融洽。 好在他们两个不是话多之人,一起玩闹时不会不小心开口说话。 因为彤云多年前暗害素文夫人的事情被宁雪飞揭发,彤云被打入水牢,多年前的真相公诸于众,而婢女算是给了自己的恩人一个交代。 对宁雪飞的恩情,婢女感恩戴德,对她全然卸下了防御。 宁雪飞觉得她是大题小做了,就算没有她,宁雪飞同样是要这么做的,她不过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着想。 怕彤云反咬她一口,最主要因为她看不惯彤云母女的做法。 离宴会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准备,宁雪飞并不着急。 拿了一本书坐在院子中看了起来,既然是家宴,随便穿一件襦裙稍微梳妆就是,没必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让人笑话。 红楼跳到宁雪飞的肩膀上静默着,宁雪飞早已习惯这种相处形式,不说什么。倒是白楼,一跳到宁雪飞的头上就抓她的头发。 宁雪飞的头发本就披着,乱了也不碍事,就任由白楼玩着。白楼只顾着玩宁雪飞的长发,不慎脚下一滑就要往下摔。 白楼忽然“急中生智”的抓住宁雪飞的头发,在空中悬挂着。 宁雪飞痛呼一声,就不能够稍微轻点,真是不安生。 宁雪飞托住白楼,把他放到一边,示意他安静坐着,白楼吐了吐小舌头,怕宁雪飞生气不敢再造次,难得安静的在桌上坐下。 婢女上前要替宁雪飞把头发理顺被她拒绝,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用在乎这些。 “对了,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件看的过去但是又不繁重的衣服挑出来几件,让我看看哪件适合,今日师兄要办一场家宴,虽说人只有那么几个,怎的也不好失了体面。” 顾及到自己的身份,转念想想觉得穿的太随意不好,不用太过隆重是确实。 可也得让人看的过去不是,其他人宁雪飞无所谓,知道他们不会说什么,就天蜜让宁雪飞有些头疼。 不穿的慎重一些,天蜜指不定怎么挖苦她,话说的太难听,还有那么多人在,宁雪飞的脸往哪里搁。 婢女会意,并未多问乖乖走进寝房,过了半响抱出来几件折叠整齐的裙裳。 婢女正愁着怎么展开来让宁雪飞看,宁雪飞干脆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放到一边,对她招了招手,让其把衣服全放到桌上来。 宁雪飞简单的看了几眼,把花样有些简单的和过于华丽的放到一边,怎么想找一件合自己心意的衣服都这么难。 正当宁雪飞要把裙裳全部整理起来时,不经意瞥见被压在最下头的淡青色的裙子,裙子被叠整齐,很淡然的颜色,却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淡青色的裙裳上绣着藤萝图样,不华丽却精细,是怎样巧的双手才能修出这样的精美的图案来。 来盟主府没有带多少衣物,只是准备了几件偏向中性的简单装束,这些衣裙都是后来官家差库房送来的东西。 宁雪飞特意吩咐过,不要太繁杂的款式,她不喜欢在家里都穿着太过繁重的着装,实在太累人。 碍于她的身份吧,也许是,在送来的衣服中还是掺了几件样式华丽繁杂的。 再好看的衣服只要款式繁琐宁雪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唯独这件裙子,宁雪飞一眼相中,格外喜欢。 裙子是齐腰襦裙,上半身是白色的缎子,衣襟上绣着好看的花纹。 袖子的下半部分以及一半的下裙是淡青色的,裙摆边缘同样绣着图纹。 袖子是特意做宽的,穿着有种翩然若仙的超凡脱俗之感,宁雪飞唯独喜欢淡淡的颜色。 让婢女拿来妆匣,挑了一副浅色的头钗算是完事。 宁雪飞摆看手中的襦裙爱不释手,见她喜欢,婢女心中跟着欢欣起来。 “你们几个去把本小姐最好看的一套衣服还有最华丽的头饰给拿来,这次的家宴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机会,你们可都给本小姐悠着些。” 天蜜向天负求情数次,让他放了母亲,天负哪里会轻易就放了彤云出来。 让她知道自己与素书的事情,天负怕极了彤云会再度对素书下手。 因为疏忽他已失去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不想再失去第二个,离别是痛苦的,没有人想去多次经历,哪怕一次都不想。 天蜜见天负铁了心不会放彤云,她只好低声下气的祈求天负,哪怕是让她见母亲一面都好,她已有几日没见到母亲,心中好不想念。 天负在此之前就说过,把彤云关入水牢,不允许任何人前往探望,就连老管家天负都没有同意,更何况是她。 彤云诡计多端,让她见身边的人,她绝对会唆使他们把自己救出去。 对这个女人,她诡计多端,善于算计,挖了一个又一个坑让一无所知的他跳下去,彤云口口声声义正言辞的数落他的不是,说恨他。 彤云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暗杀了他心爱的女子,他何尝不恨她,天负不想再掉进她挖的坑里。 第三百零七章 自以为是 天蜜受彤云荼毒太深,怎会理解他人的想法,只觉得天负是偏爱天心。 加上他想与素书成婚,不想让母亲坏了他们的好事才会这么做。 若是让宁雪飞他们知道天蜜的想法,定会哭笑不得,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女子。 让宁雪飞来说,非得骂她一句“胸大无脑”想事情太过简单,亦或者可以说她只为自己着想,别人怎样于她而言没有半点关系。 一天的时间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打算中过去,宴会的准备事宜是从正午时开始的,宁雪飞不用操劳这些事,乐得清闲。 让人准备了沐浴的温水,躺在浴桶中被温水包裹,宁雪飞躺在被花瓣铺了一层的温水中,满足的舒了口气。 无论参加什么宴会,宁雪飞都有先沐浴的习惯,宁雪飞沐浴定要在水中泡到水全然凉了之后,才愿意起身。 水是柔和的,除非是在下雪的大冬天里,宁雪飞才会在水降温时起身,一般时候她都会在浴桶里躺到水冷的差不多方才愿意起身。 用布把身上的水擦干,穿上早已准备好的齐腰襦裙,齐腰襦裙让宁雪飞觉得最有趣的便是腰上的系带。 层层缠住纤细的腰肢,然后在差不多的长度时绕到前头来系上一个结,甩了甩宽大的衣袖,春风满面的走出内室。 沐浴没多久头发还湿着,不便立即梳头,宁雪飞就到院子里站着等头发吹干。 “不愧是主子的眼光,真好看。”白楼第一个蹦上前来,红楼赞同的点点头。 以宁雪飞的纤细的身姿,穿收腰的齐腰襦裙是最好不过的了,非常适合她的风格。 秋天的风很大,头发没一会就干了。 婢女去唤下人来把内室的浴桶抬出去尚未回来,看水埥为她梳头的次数多了,多多少少记得她的手法。 就学着水埥的手法为自己梳好发髻,把正冠髻在正头顶,余下的两只步摇斜插在两边发髻,水晶耳坠配上身上的装扮显得相得益彰。 妆容不必要太繁琐的,宁雪飞简单的扫了些腮红,画了黛眉就算完成。 宁雪飞随便的淡妆便能展现出惊人之资婢女已经习以为常,裙子的下摆有些长,婢女便替宁雪飞提起来,让她走起来可以方便些。 被婢女搀扶着走过亭台楼阁花园小道时,宁雪飞感觉到下人无论男女投过来惊艳的目光视而不见。 以往入宫时用这种眼光看她的人数不胜数,在皇宫里看你的人可不止是惊艳,鄙夷,疏远,打量探究,玩味,那时宁雪飞感觉就是被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 被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种感觉很难表达,想起来时不言而喻。 “娘娘长的真好看,大家都在看你呢。” 是啊,来盟主府这么久,宁雪飞头一次正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 曾几何时她进宫,随行带路的宫女对宁雪飞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宁雪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什么感觉都没有,自己这般无喜无悲宁雪飞不知道是好是坏,可自己再难因为他人的评论或者眼光大喜大悲,再也做不到了。 来到正厅时人来的差不多,席间其实无非就睿王,天负,素书,天心,自己以及天蜜几个人。 宁雪飞以为自己来的就一进来足够迟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来的比自己还迟。宁雪飞走进来,交谈中的众人都安静下来,连同天心都惊艳的看了宁雪飞一眼。 能得到天心的肯定,宁雪飞比得到任何人眼光的肯定都开心,莫名其妙说不上来。 席间只有几个座位,空下来的唯有两个。 一个在睿王的旁边,另一个则在天负的旁边,一个在睿王旁边,可见睿王旁边的位置是特意让出来了。 天心先到却没有坐睿王身侧的位置,而是留了下来让宁雪飞有些吃惊。 虽然不情愿坐在睿王的旁边,可她更不愿意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让天蜜坐在睿王的旁边? 除非宁雪飞疯了,不然绝不会让这等事情出现。 对在坐的各位行礼过后,宁雪飞落落大方的在睿王的身边坐下来。 她今日这么穿,其实有部分原因是让睿王注意到她。 可是除了进来时睿王投过来的目光外,就没了其他的波动,不禁让宁雪飞有些失落。 她并不知道,睿王低下头极力控制心里的骚动,平心而论,她是个恬淡的人,素色的衣服同样适合她,真的很美。 “这些吃的不知道师妹可喜欢?时辰尚早,不急着吃,师妹有什么需要,我现在可以吩咐人下去准备,接风洗尘的宴会迟了,可不能在膳食上再有怠慢。” 天负面色认真,宁雪飞淡淡的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摇头。 吃的她有喜欢吃的,没有特别严格的要求,对她而言,能够吃就是,不用那么多要求。 “哎呀,大家都到了呀,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来的这么迟。”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天蜜还没有走进来,大家就听到了她远远传来的声音。 没由来的,厅里众人回头向门口看去,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时,所有人都愣住,宁雪飞捂住嘴,控制住心里的笑意,不让自己笑出来。 今日的天蜜,宁雪飞只想用一句话来形容她,趾气高昂的花孔雀,非常形象的形容。 今日的天蜜穿了一身金牡丹米黄色长裙,除了款式上的区别,算得上是一半的宫装。 这身衣服由宁雪飞的身份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就算来参加家宴多有不适合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天蜜穿的如此……“招摇”,未免有些不适合。 一头的金钗珠翠,宁雪飞真想感叹一句“蒙洛摇坠,参差披拂”。 金钗步摇一头金光闪闪不说,加上衣裙上闪闪发亮的金线秀成的金牡丹格外两眼,或者说有些刺眼。 天蜜这身穿去参加宫宴尚且说得过去,相信以她的样貌,再以身上的衣服佐之,可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家小姐。 可是宴会上只有他们几个,总共不过五个人,这么穿,怎么就不觉得尴尬? 最让人欲哭无泪的是,天蜜全然不觉得自己这身穿着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众人看她的眼神仿佛从诧异与不忍直视变成了膜拜!就算当年的宁雪言再趾气高昂在穿着上只要求高宁雪飞一层足矣。 绝不会做出这等不理智的事情还洋洋得意。见到大家都在看自己,天蜜春风得意的走进来。 对天负与睿王施礼,直接越过宁雪飞她们几个,完全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宁雪飞穿的让人眼前一亮,感觉看到了湖水的青蓝色,很是养眼。 而天蜜则与宁雪飞截然相反,一身的金色格外刺眼,真不知她的审美观是怎样的。 直到坐下后,天蜜才对宁雪飞盈盈一笑,宁雪飞恨不得对她翻个白眼,是瞎了吗? 还是她是空气以至于天蜜看不见自己。不要以为穿上了一身华贵的衣服就可以把自己的身份抬高,得有多厚颜无耻! 让人意外的是天蜜没有对宁雪飞进行人身攻击,而是把目标放到了天心的身上。 “哎呀,姐姐今日怎么穿的这般素净,会不会过于朴素了,发髻挽的如此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盟主府的人都是这般不注意形象呢,在自家人面前就算了,到外头可不要丢了家里的脸。” 天蜜字字讽刺天心,话说的委婉,里头的意思却是带着刀子。 不是碍着这里还有人在,天蜜更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 天心早已习惯天蜜这些话语,说的难听些,天蜜恨不得把她踩到泥土中去,为什么要这般对待他人。 和她的母亲有着莫大的关系,天心至今无法理解天蜜的想法,但也没兴趣知道。 天蜜为素书夹了不少的吃的,由于离天负有些远,才作罢。 大厅内随着天蜜的到来变得有些僵硬,没人说话,只有筷子与碗不经意擦过发出叮当的声响。 一时之间,气愤变得有些尴尬。天蜜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气的直咬牙。天心这个贱人! 因为母亲不为她撑腰所以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吗?总有一天她要让天心为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天蜜坐在一边隔着宁雪飞都不忘对睿王眉目传情,可睿王完全不把天蜜看在眼里,脑海里想的都是宁雪飞。 大家沉默不语的吃着,还以为会是一场轻松的宴会,随着天蜜的到来,原本所有的和谐都被打乱。 作为武林盟主,天负并非不善言辞之人,只是这里的几个人多少有些矛盾,他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开口。 其他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宁雪飞千里迢迢来到钟秀山替他疗伤,其中诸多曲折误会宁雪飞受了不少委屈,这是后来暗卫才和盟主说的。 天心最先发起刁难,之后因为一句话让老管家对宁雪飞产生意见,对宁雪飞没有好脸色。 尽管发生了那么多事,宁雪飞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拂袖而去不为他治疗。 可以说来盟主府多久,宁雪飞就受了多少的委屈,为寻找蛊毒的破解之法奔波劳累多少天,甚至帮他查清多年前夫人死的真相。 他对宁雪飞非常感激,才会突发奇想的准备了这场家宴,目的便是为了好好感谢宁雪飞所做的努力。 也是为了和她说一声对不起,承蒙她的帮助,非常感谢。 “师妹,你我在此之前不曾会面,师妹又是师父的新弟子,对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来了钟秀山,其中的诸多不如意同样在我的意料之外,为此,师兄在此对你说声对不起,以及非常感谢你不计较的帮助。” 宁雪飞之前心里还有些不平衡,盟主的这句话让宁雪飞彻底放下心里的芥蒂。 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为何要因为他人的看法而牵连自己所想要做的事。 世间流言蜚语太多,你做的每件事总会有不理解与阻碍的人出现阻拦你,是否因此就要放弃自己原来要做的事情,宁雪飞的答案当然是不! 第三百零八章 绝不放手 她绝不因他人动摇心中的想法,除非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 盟主府之行虽有些不太如意,但盟主对她始终礼遇有加,不曾因为她的任何一句话荒谬而怀疑她,对宁雪飞始终是相信的。 在对彤云的狡辩时,能够冷静的听宁雪飞把所有的话说完令宁雪飞欣慰非常,你努力做的事情没有白费,有时比得到他人的称赞更令人欣慰。 “师兄严重了,我可没有师兄所说的那么大方,今日若不是因为你我同为师兄妹,试问非亲非故,我真不愿意千里迢迢到山里来为人看病。” 宁雪飞可不是谦虚,实话实说罢了。去掉同门师兄妹的身份,他们就是不相干的路人。 宁雪飞要做的事情很多,红楼的重伤与云若初的死就已让宁雪飞精疲力尽,可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再辛苦自己。 倘若可以,宁雪飞恨不得到没有人的地方,山林环绕,在其中修筑一间简陋的草舍,与世隔绝,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都没关系。 坦然的话有时比扭捏作态更容易让人舒心,宁雪飞不会说什么客气话,正好他们需要的是坦诚相待,而且她这么说并没有错的地方不是吗? 就几个人的宴席,其他人不吃自己同样不好意思下筷子,于是大家其乐融融的为对方夹菜。 宁雪飞都夹给了天心,不好拉下天蜜,便夹了给她,天蜜笑眯眯的说了声谢谢,宁雪飞却感觉到她语气中对自己的厌恶。 受天蜜的白眼不少,被嫌弃两回不会少块肉。睿王看着宁雪飞往别人的碗中夹菜,就等着她替给自己夹呢。 可是到他的时候,宁雪飞却淡定的坐了下来,全然对他置之不理。 “作为爱妃的夫君,难道爱妃不该为本王添菜加汤吗?有些说不过去吧。” 睿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宁雪飞开口说道,宁雪飞的手一顿,随即对睿王回眸一笑,夹了一些菜放到他的碗中,不用看宁雪飞都知道自己笑的比哭还难看。 看着宁雪飞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睿王顿时心情大好,没有再刁难宁雪飞。 看自己对睿王特意献媚睿王却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天蜜可不甘心,,夹起菜放到睿王的碗中。 天负在看着,他不好拒绝,加上想看看宁雪飞的态度,睿王就接了过来。 他们之间的互动宁雪飞就当没有看见,在睿王接过自己夹的菜时,天蜜挑衅的看了宁雪飞一眼。 奈何宁雪飞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中,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穿的花枝招展,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为了特地来勾引男人似的。 原本该合家欢乐的家宴在闷闷不乐的气氛中结束,众人各怀心事离席,宁雪飞特意嘱咐,药她让婢女准时给素书送过去,让天负看着素书喝下才行。 药的事情天负会处理好,宁雪飞不用去担心鸡毛蒜皮的事情。出了大堂宁雪飞重重的舒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她的婢女只有一个,因为参加宴会无法亲自煎药,就吩咐婢女把她送来后回去煎药去了。 傍晚的风有些凉,太阳的余晖撒在蜿蜒的小道上,金灿灿的,别有一番意境。踩着余晖归家,岁月静好是否便是这般光景。 宁雪飞提着有些略长的裙摆向前走着,享受独自一人的娴静时光。“等等,我有话要和你说。” 天心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宁雪飞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胸口,分明是刚才跑过来的。 宁雪飞见她满头大汗不禁皱起眉头,有什么事情去她的院子找她就是,不必匆匆的跑来,秋天这么凉,容易生病。 宁雪飞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有什么事情说吧,我听着呢。接下来本宫没什么事可做,不着急于一时,先缓两口气再说。” 有些人讨厌不起来,你对她自然而然就温柔起来,宁雪飞无法讨厌天心,对她冷淡不起来,与她说话不自觉就带上关怀的语气。 况且宁雪飞觉得,他们之间有必要进行一次交心的谈话。 花园里清风徐徐,天心沉吸一口气,叉腰指着宁雪飞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别以为你治好了父亲我就会感激你,不会的!虽然你治好父亲的蛊毒,而且帮了姨母,但我是不会放弃睿哥哥的,只要努力,我相信有朝一日定会得到睿哥哥的心!” 天心开口铿锵有力,句句清晰落在宁雪飞的耳朵里,宁雪飞有些无奈的掏了掏耳朵。 这丫头怎么隔三差五就得和她说这些话,八九不离十说的就是她不会放手对睿王的爱情。 宁雪飞很想劝她说对睿王的感情不会有结果,可是说出来只会被天心认为她是在使手段,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不过是孩子罢了,和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他的心如此轻易就能拿走的话,你只管拿吧,我不会多言半句,甚至会送上祝福。” 嘴上说的容易,宁雪飞心里郁闷的很,天心不过是个孩子,自己犯不着和她计较。 都多大的人了,小孩子的话听听就好,太过认真反而显得自己太过心胸狭窄。 睿王的心性宁雪飞比自己的还要了解,他不是喜新厌旧更不是会移情别恋之人,对于他的情感宁雪飞给予肯定。 不论是谁,宁雪飞始终觉得一个人的心能够轻而易举的就被另一个人占有,那么你只管和他幸福的在一起,这种人宁雪飞不稀罕。 天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指着宁雪飞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天呐,宁雪飞是疯了吗? 睿王可是她的夫君,难道她对睿王没有一点感情吗?为何她说了这样的话宁雪飞都无动于衷? “你可有听清我方才说了什么?为何这般不在乎?难道你就不怕睿哥哥有朝一日被我抢走吗?” 担心自己的夫君会被他人夺走的女子,多半不信任自己的夫君会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爱下去。 宁雪飞口头上说不在意,心里却郁闷的很,并非她不信任睿王,而是怪他当年到底和多少女子有过暧昧关系,与他关系亲近些的,多半都叫他睿哥哥! 兄长二字宁雪飞可以接受,在生命中总有那么些人,你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们对你胜若亲人。 他们是你兄弟姐妹般重要的存在,可是加上某些特殊的感情在里面,宁雪飞就有些反感。 可天心不过是个小孩子,比她小那么多,又常年待在盟主府里不谙世事,难不成她要对天心长篇大论说怎样不该? 在三妻四妾的时代,她能说什么?让她不可以喜欢睿王吗? 就算睿王娶了天心都是人之常情,她有什么权力去干系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那样的自己是否太过自私。 宁雪飞不反对天心喜欢睿王,那证明她的夫君很有魅力,可她却不允许任何人共享她的夫君。 假若有一日睿王要迎娶其他女子,宁雪飞不会反对,她二话不说会安静离开,绝不打扰他的生活,这就是她做的选择。 天心被宁雪飞堵的哑口无言,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天心还能怎么回她。 最后只愤愤的说了句:“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我绝不会让你一人独占睿哥哥!” 天心走后宁雪飞无奈的摇摇头,小孩子就是麻烦,什么叫童言无忌?天心已有十五岁,可心智和未成年的小姑娘有什么区别? 闲来无事,宁雪飞干脆在花园里赏花散散心,不然回去闷着,得让红楼他们为自己担心。 殊不知,方才发生的一切被恰巧经过的睿王尽收眼底,天心说了那种话,亏睿王还期待宁雪飞的回答,不料想宁雪飞居然说大可拿去! 把他当成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吗?天心走后她竟兀自在花园里赏起花来了! 她的态度看不出来对他有半点在乎睿王愤然拂袖离去,宁雪飞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 天色渐晚,睿王却不想回厢房去,原本让人给自己安排新的厢房是为了气宁雪飞,也是为了让两人各自清净,如今却成为两人不可跨越的鸿沟。 没有宁雪飞的地方,于他而言不过是冰冷的冰窖罢了,熄灭烛火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下黑暗。 是宁雪飞让他喜欢被阳光照耀并且尝试着去接受这种温暖,宁雪飞的离开,让他感觉到曾经自己习以为常的日子原来分秒难熬。 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干脆在假山上躺着,就这样睡到天亮是个不错的选择。 月亮逐渐升起,高高悬在黑色的夜幕上,睿王坐起,罢了,这么做有什么用,宁雪飞真的在意吗? 何必为这些事情无故委屈了自己。跳下假山,转身向厢房方向走去。不知是不是官家有意安排,睿王的厢房就在距离宁雪飞宅院不远的地方。 天蜜在睿王厢房不远处的水亭里等了睿王许久。她知道睿王用膳后素来有散步的习惯,所以在宴会结束后她赶忙回住处换了一身衣裳。 吩咐人在水亭里准备了许些糕点,燃了熏香等着睿王回来,再说自己在水亭里闲坐,偶然遇到睿王就是。 没有男子对美艳的女子不感兴趣,只要她装出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样子,说不定同样可以像素书一样轻易就得到男人的心呢。 哼,宁雪飞那等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她!睿王回到厢房不远处时,看到水亭里坐着一名女子。 附近住着的人就宁雪飞和他,睿王心中一喜,两个人已有许久没有说话,除了宁雪飞静坐时不喜欢他人跟着,其他人多半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下人。 想到此处睿王的脚步不禁更快了一些,可是走的越近心里越觉得不对劲,微风带着淡淡的香草熏香扑鼻而来。 第三百零九章 逢场作戏 宁雪飞从不喜欢熏香!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用这些东西,等睿王意识到这点时,天蜜就已站起来,她没有让下人在一旁伺候不过是不想让旁人打扰了她和睿王二人独自相处的时光。 “可是王爷吗?今日心情不佳就想过来花园里散散心,没想到会遇到王爷,如果有时间的话,王爷不妨过来坐坐,有个人说话总比独自一人要好的。” 睿王可不是瞎了,怎会看不出来天蜜是有意而为之,什么偶遇?都是睁眼说瞎话。 哪有人出来散步散心会准备糕点在水亭里,还燃了熏香泡了茶,当他是傻子呢?自己的母亲被打入水牢,这么快就忘记伤心来勾引男人了? 如果天蜜是想借自己来救她的母亲那真是大错特错,彤云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他人的行为和皇后她们有什么区别,此等言行不可原谅。 再者从天蜜的眼里睿王可看不到一点的不情愿和悲伤,不过是任性妄为罢了,世间怎会有此等不要脸的女子,连宁雪飞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还妄想取代宁雪飞,可笑至极! 睿王厌恶的别过头去,正想数落天蜜几句,这不经意的一撇正好看到宁雪飞从转角处回来,她也这时候才回来吗? 之前天心那么说宁雪飞不为所动也许是因为她不想和天心计较,既然如此,就让他借天蜜试探宁雪飞心里真正的想法是怎样的。 “二小姐所言极是,有个人陪自己说话,夜晚漫长,可不能浪费了如此良辰美景。桌上的糕点可是二小姐自己做的?看起来很是不错,不知本王可否尝尝?” 睿王的话带着许些暧昧,加上他邪魅的神情,把天蜜迷的晕头转向。 分明和天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怎么性格却截然相反? 天心对宁雪飞的情绪其实不全是厌恶,只是许多时候无法正确表达心里的想法才会这般别扭,自尊心太强,不愿意低下头来,说来和他的性格有几分相似。 睿王向水亭走过去,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可以说的话题才问了一下糕点,天蜜好面子。 不好意思说是让下人准备的,又想在睿王的面前留个好印象,再说她做的可比这个好吃多了。 “恩,在深闺中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时候就会学着做这些,来,王爷快来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喜欢……天蜜不介意天天给王爷做的。” 宁雪飞一过来就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抬头向水亭方向看去,只见睿王没做何反应就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糕点吃下腹中,宁雪飞不自觉握紧拳头,吃下天蜜的糕点可是默认他不介意是吗? “二小姐心灵手巧,做出来的糕点味道很是不错,如此美好的女子,寻不得良人真是怪可惜的。” 睿王的话意味不明白却又意有所指,天蜜以为是在暗示什么,当即心里乐开了花,她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天蜜在靠着睿王位置坐下,看似不经意的撩了一下头发,动作和神情都非常娇俏可爱,睿王皱了皱眉头。 可是想着宁雪飞就在不远处看着,便换上温和的笑容。远处对面站在树木后的宁雪飞望着水亭里相谈甚欢的和天蜜谈话,脸黑去煤炭。 见睿王对自己亲近的动作没有感到不悦,天蜜喜出望外,这是不是代表她有机会。 男人,都抵不住这招,美色当前,哪有不吃的道理。天蜜在心里暗自欢喜,却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睿王眼里心里都只有宁雪飞,其他的女子哪怕是当宁雪飞的陪衬在睿王眼里都不配。 天蜜伸出玉手捻起一块糕点送到睿王嘴边,睿王没有拒绝,尽数吃进去。宁雪飞收紧拳头,睿王什么意思。 前不久才不让她说关于休妻的事情,转身就和其他女子卿卿我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蜜才是睿王的原配妻子呢! 天蜜对睿王的每个都带有试探的意味,睿王介意的话,她就换个方法,睿王假若不介意嘛,她就得寸进尺,不试探一番怎么会知道那人的想法是什么。 只要他不拒绝,她就可以更进一步,以她庶出的身份要成为睿王的王妃实属痴人说梦。 睿王和宁雪飞的婚事可是先皇赐婚废不掉,她只要得到睿王的首肯成为他的妾室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王爷,不知道你可否记得,三年前你来盟主府的时候,说我长的好,此生定能够寻到自己的良人,不知道王爷可还记得自己那时说的话?” 那时不过是彤云拉着天蜜在睿王的面前滔滔不绝的说女儿有多好多好,有意把天蜜指给睿王。 睿王压根不想理会这些事情,碍于盟主的面子说了一句敷衍的话,也是为了暗喻天蜜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 而那个良人并非睿王,早知天蜜会因此心存幻想,他绝对不会这么说。 “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候恰逢师兄举办寿宴,来了不少的江湖志士,许多女子中算是二小姐的容貌最为出众,一眼就能看出来呢。” 睿王笑容和煦,仿佛想起了当年那个时候的场景。 对着天心的好和关爱,两人谈笑风生是因为盟主的关系和从小与青梅竹马从小长大玩耍的情谊。 自己心里虽酸涩睿王对天心的关心,可她心里明白也清楚,睿王对天心的情感不过是兄妹情谊。 天心并非真的喜欢睿王,而是情窦初开的她觉得有个关爱自己的人对他就是喜欢,这是为何宁雪飞能对天心所说的话无动于衷的地方。 可天蜜不同,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尤其是天蜜眼中赤裸裸的勾引和挑衅,身为女人的宁雪飞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身为男子的他! 可是睿王对天蜜这般,让宁雪飞不禁想起睿王对宁雪言的态度。 宁雪言之前会不惜杀了宁雪飞都要嫁给睿王,可少不了睿王那部分的原因。 哪有人会冒着害人命的危险去嫁给一个对自己不认可的人,那可是欺君之罪。睿王不同意。 宁雪言就是杀宁雪飞千次万次都嫁不但睿王府去,宁雪言母女合力害她,就说明睿王曾和宁雪言有交情。 宁雪言是!如今又来了个天蜜!睿王根本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就算找女人也不睁大眼睛看清楚,怎么净找这些不怀好心的! “其实王爷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叫的那么生疏。” 宁雪飞宁愿睿王娶天心,都不愿意让他娶天蜜! 想到此处,宁雪飞头脑一热就走了出去,她身上的裙裳尚未换过,轻盈的裙摆被风吹气,在月光下宛如下凡的嫦娥,飘飘欲仙。 感觉到宁雪飞的气息睿王嘴角一扬,鱼儿上钩了呢,不枉他忍受面前的女人这么久。 她躲在后面那么久没有出来,还以为她不会出来,好在她是在乎自己的,只要知道这点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哟,这不是王爷和二小姐嘛,怎么两人孤男寡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对于有芥蒂的人,宁雪飞也许会说的委婉一些,把他们的距离拉远就好,可眼前的人实在不能忍。 宁雪飞就懒于与他们周旋,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时间不说,还给那人勾走自己的男人不成! 脑海里乍然闪过“自己的男人”几个字,宁雪飞脸不禁一红,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像个花蝴蝶的男人她才不稀罕! “宴会已经结束那么久,王妃怎么穿的还是这一身,在外头干什么去了?这时候才回来,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羞于见人的事情吧?” 背着她勾引她的男人就算了,见到她这个正牌妻子不向她行礼她也忍了,在外头三跪九叩宁雪飞见着烦,不屑于与她计较这些。 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指桑骂槐的说她去和男人厮混是什么意思? 呵呵,不知道是谁在水亭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吧,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居然反过来指责她,真是好意思。 脸皮挺厚的啊!若不是和宁雪言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宁雪飞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亲生的姐妹,刁钻刻薄的嘴脸,真是开了宁雪飞的眼界。 勾引别人的男人,在别人妻子出现后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他人冷嘲热讽,脸皮厚的不是一点点,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不知天蜜可还记得自己是盟主二小姐的身份,在你面前的人是堂堂王爷睿王,而本宫是她的王妃,难道二小姐以为见了王妃不用行礼?不知你是后宫哪位得宠的娘娘还是帝后?皇家的威仪岂容得你如此蔑视?二小姐可不要把自己的身份看的太高!” 同为庶女,宁雪飞从不想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别人,尤其不想用庶女的身份来讽刺他人。 她太能体会身为庶女的不容易,因为地位不高以至不被人重视,就连下人都敢把你踩在脚下。 天蜜是幸运的,府中没有正夫人,盟主把权力交到她母亲的手里,她们对这些待遇该感恩戴德,非但没有善待天心,对她的欺负不曾间断。 从不知反省自己,她是不会无理取闹,城府却深的可怕,恨不得把身边所有的人都算计一遍。 做那么多这种事情,难道就不觉得心里有歉疚感吗?哪来如此狠毒的心!只有她的利益重要,别人难道就不需要? 踩低别人是宁雪飞最反感的是,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呵呵不叫她二小姐叫什么? 想让睿王叫她爱妃吗?天蜜再说的过分些宁雪飞干脆过去给她就是一巴掌,好让她清醒清醒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在和她说话。 “哈哈,是了,二小姐生在深山老林中,不知道外头的礼节是人之常情,不过说来奇怪,外头的礼节和待人处事的方式没有学到,勾引男人的本事学的倒是通透。” 丑话已说在前头,后面不必再顾忌什么,对这种人,宁雪飞懒得和她客气!宁雪飞不骂人可不代表她好欺负,骂起人来她可是比谁都厉害! 第三百一十章 舍不小孩子套不着狼 天蜜再看不顺眼宁雪飞,都不能拿皇家的事情说事,隔墙有耳,她不想因一句话毁了整个盟主府。 她的锦衣玉食都是从这里得来的,这里若是毁了,她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东西。 她不容许事情发生,变得一无所有后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得到睿王! 爹爹的势力和盟主府是她的支撑和她的底气,没了这些,她就连在睿王的面前说一句话都不敢。 “王妃怎么能这么说,我虽出声卑贱,可洁身自好,母亲自小教导我要恪守本分,绝不做越矩之事,我对王妃从来都敬重有加,对王爷不过有倾慕之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喜欢一个人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况且作为王妃,理应持有宽大的胸怀,积极为王爷纳妾,为其开枝散叶。” 天蜜所说的每句话,明显的想表达几个字“我何错之有!”因为劳什子借口就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理所应当是吗? 能不能再理直气壮些!宁雪飞就是选信雅,也绝不会同意睿王迎娶天蜜!死都不会! “哦,这样啊。按照二小姐的意思,可是觉得自己穿着暴露出来勾引男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作为女子没有矜持与操守,就恨不得在男人面前把自己脱的一干二净,这竟也是正常的是吗?敬重?本宫可没看出来二小姐何时敬重本宫,在本宫面前不卑不亢,连礼都不行,真是敬重有加啊!” 宁雪飞越说越气愤,怒火中烧,怎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子。宴会结束多久了,这么快就换了一身衣裳。 还穿的如此暴露,香肩半露,中间的线若隐若现,就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如此在她的眼里也是人之常情吗? 再看看桌上的东西,准备的真是齐全,比起天蜜的手法,宁雪飞甘拜下风,曾以为自己够不要脸,在相比之下自己根本不及天蜜的万分之一。 “哎呀呀,看看这些糕点做的,真是晶莹剔透,看来着实下了一番功夫,还有这熏香,金贵的很吧?怎么不挪到房中去共度良宵呢?和你母亲一样,怀上了孩子指不定就可以把本宫从王妃的位子上拉下来吧?对着王爷撒撒娇就好,王爷可是个心慈的人,你吹吹枕边风,兴许他就从了你的意思,本宫不过是他不情愿娶的王妃罢了,圣命难违……” 越是说到后面,宁雪飞越是发现自己收不住,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是的,她想说的不是这些! 她为何要对天蜜说这样的话,既然对睿王不在乎,自己为何还要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些奇怪的话。 等冷静下来,宁雪飞方才缓缓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这么说不就说明自己很在乎睿王,什么时候自己像打翻了醋坛子的怨妇似的。 不经意撞上睿王似笑非笑的眼神,尴尬不已。 自己刚才太冲动,全然忘了睿王就在一边,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回头睿王定要嘲笑自己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喜欢睿王的事实! 宁雪飞的反应越大,就说明她越在意自己,被宁雪飞说了过分的话,天蜜委屈无比。 宁雪飞会出现在这里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宁雪飞出现的时候,还以为她看到自己和睿王那么亲密会愤然离开。 哪知她非但没有离开,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不知道睿王有没有把宁雪飞的话听进去,心里难受的像是堵了什么,很不舒服。天蜜晃了睿王的衣袖两下,胸部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蹭了睿王的手两下,宁雪飞好不容易冷静下去火气又上来,做人可不能太过分! “王爷,不像王妃说的那样,天蜜的心里是真的喜欢王爷,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着,王爷可要相信我。” 宁雪飞嗤笑一声,这是在和睿王说不要听信她的谗言呢?她血口喷人可不会这么温柔,喜欢一个男人就恨不得把自己往他人的床上送是吧? 此等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宁雪飞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自己敢这么做还不让人说了是吗? 人家天心和睿王青梅竹马的长大,喜欢睿王那么多年从来行乎言止乎礼,从未做过越矩的事情让宁雪飞佩服,天蜜有什么嘴脸在她面前抬高自己! 睿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懒得再和天蜜周旋,得到林成的来信皇城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信上说的不太明白,回头他还得回房中给林成回信,可没时间在这里和天蜜风花雪月废话连篇,哪会再顺着天蜜。 宁雪飞方才训斥天蜜时睿王没有插话,就是不想伤了宁雪飞的心,之前做的那些已经足够达到他的目的。 没必要再做无谓的事情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睿王可是谨记在心,一刻都不忘。 “本王觉得王妃所言有理,喜欢一个人不是不要脸皮,人放纵要有个限度,不知规范自己可是会让人反感的。” 天蜜说的那些话睿王早想站出来替宁雪飞说话,这样的女子,自己当年居然会说她会找到自己的良人? 他那时绝对是奔波劳累花了眼睛!宁雪飞说的没错,天蜜和她的母亲一样如出一辙。 不知道羞耻是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般对待他人,终有一日会有报应,他们之间也算有些情谊,睿王自是希望天蜜能够回头。 不要和她的母亲一样,一步错,步步错,到最后可就回不了头了。 当人不得已被推着往前走时,路的尽头多半是死路,而你已不能回头重新再走。 “不是你所认为正确的事情便是对的,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如你所想迷恋美色。你母亲的事情不要怨恨谁,是她咎由自取,她害了夫人的性命,还差点夺走了师兄的命,师兄之后呢?该到天心了吧?师兄不杀你母亲,对你依旧疼爱有加已是仁至义尽,知足吧,不要再不甘什么。” 以牙还牙,以命抵命是自古以来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彤云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只是把她关到天牢实在是姑息了她。 这是天负的家事,睿王私底下说两句就好,不好真的去干别人的家务事,无论是以他外人的身份还是他的角度。 都没有任何权利对别人的事情指指点点,天负能够自己处理好的事情不用他们多嘴说些无用的话。 “再怎么她都是本王的王妃,现在是,直到本王死后同样是,永远不会改变,在本王眼里,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做本王的王妃,二小姐以后做什么事还是想清楚吧,不要再这般莽撞,夜里风凉,你毕竟是盟主府的二小姐,很多时候注意自己的形象为好,不要丢了师兄的脸面。” 天蜜攻击宁雪飞和天心的话,睿王原封不动的还给天蜜,有些人你越纵容她,她就越发得寸进尺。 天蜜毋庸置疑就是那种人,更要命的是他总自我感觉良好,一味的肯定自己的做法时让人感到有些无奈。 睿王附和宁雪飞说了几句,不想再和她说下去,话已至此,能不能领悟话中的意思,并且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就看她自己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不能理解的话,那说什么都是徒劳。 “天色已晚,爱妃,我们回去吧,本王可舍不得你着了凉。” 宁雪飞不想和睿王一起走,更不想和天蜜多待一刻中,毅然决然的和睿王离开水亭向厢房走去。 天蜜拽紧衣襟,怨毒的盯着宁雪飞,恨不得用她的眼神在宁雪飞的背上盯出几个洞来,宁雪飞打了个寒噤,怎么有背遭盲刺的感觉,一股恶寒袭上身心。 “我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你为什么要出现,都是你妖言惑众才夺走了睿哥哥,你这个贱人!不过一样是个见不得人的庶女,有什么资格说我!” 天蜜愤怒的拂落桌上糕点,瓷碟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糕点散落在水亭的地面上,顿时乱成一团。 天蜜嘶吼的再大声宁雪飞都听不见,届时的两个人已经走了一段距离。 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行宁雪飞的脸就不可控制的红起来,睿王就走在后头,宁雪飞恨不得自己可以飞。 此时她只想着怎样可以甩掉睿王,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真是丢死人了,怎会莫名其妙的就说了那种话,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宁雪飞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真是太不理智。 睿王健步如飞的跟在宁雪飞的身后,想想宁雪飞吃醋说的话,睿王心中不禁有些小窃喜,真是只可爱的小野猫。 急了就咬人,事后发现做了什么事又懊恼自己不冷静,此生能娶得宁雪飞,是他最大的荣幸。 “爱妃怎么了,刚才还义正言辞的指责别人勾引本王,怎么现在又不说话了?难道爱妃就没有些什么心里话要和本王说吗?” 睿王用特别痞子语气调侃宁雪飞,换下身上的行头,看起来真有些像市井流氓呢。 看着宁雪飞又是生气又是气恼的模样心中泛甜,真是个不老实的女子,怎么都不愿意承认心里的真实想法。 自己心里分明难受的要死,还要强撑着说自己娶她不过是因为圣旨被逼无奈。 “本王还以为爱妃是铁石心肠的女子,没想到爱妃也是性情中的女子,在意自己的夫君,会因为其他女子接近自己的夫君而吃醋,今日爱妃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本王感到吃惊,没想到爱妃也会吃醋的呢,王妃其实很害怕本王娶其他女人的吧?换句话说爱妃舍不得本王。” 宁雪飞一时被睿王戳中心事,心里尴尬不已,可又不想把这一面呈现在睿王的面前。 咬牙切齿的回头对睿王说道:“呵呵,王爷不是和二小姐相谈甚欢嘛,怎么来和本宫说这些,可是找错了人?戏弄本宫的感觉开心吗?” 这句话几乎是从宁雪飞的牙缝中蹦出来,真是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掐睿王几下,让他和那个女人一起欺负她! “二小姐做的糕点好吃的话,今后让她做给你就好了呀,用不上本宫,我眼里向来容不下沙子,王爷若是有纳妾的想法,本宫不会阻止,但是也绝不会在王府再待下去,还望王爷三思而后行,好自为之。”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关系恶化 宁雪飞冷嘲热讽几句,左右想不到其他的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睿王却没让她走,一把拉住宁雪飞,硬是把她拽回怀中,紧紧的把宁雪飞的头按在胸口,不让她挣脱。 “不是的,本王娶你不知是因为皇爷爷的圣旨,本王是真的喜欢你,因此才娶你,并不是其他原因。对你的感情,本王从没有改变过。今日在水亭里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本王为了证实你是否心里有本王,看来是的。” 宁雪飞慌乱的推开睿王,脸红的厉害,没有说什么转身逃了开去,看着慌乱而逃的宁雪飞,睿王并没有追上去。 宁雪飞性子别扭,给她些时间让她消化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若是以往宁雪飞用圣旨赐婚的事情说,他定然感到生气,奇怪的是这回没有。 睿王温和的笑了笑,迈着平稳的步伐回了院子,一些事情他必须尽快处理,盟主府的事情得尽快结束才行,不能再拖下去,他们得抓紧时间回皇城。 “通通都是废物,为何查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是吗?” 睿王带着宁雪飞离开京城已有将近一年的时间,除了皇帝,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太子旁敲侧击的问过皇帝此事,不知皇帝是有意还是真的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从未回答过他的问题。 屡次下来太子不好多次问起,不然自己的目的太过明显。无论睿王出宫的目的是什么,太子都想借此机会除去睿王。 倘若皇帝是为了护睿王周全,他势必把睿王除去,哪天睿王若是卷土重来,把他唾手可得的地位夺走。 他该去向何人哭诉,眼泪向来不被人同情,你在他们面前哭,他们只会嘲笑你的懦弱和无能。 从此把眼泪当成你的标志,人便是如此,附和,幸灾乐祸,从不会把你的悲伤放在眼里,感同身受更是痴人说梦。 睿王带着宁雪飞离开皇城多日音信全无,他的贴身暗卫轩辕念在他离开后不久只是稍微处理了王府的事情便全权交给李承乾父子以及几个心腹打理。 之后再没有回过京城,种种迹象无不在表明着睿王也许是找了个地方韬光养晦。 打算找个时间回到皇城把他彻彻底底的打败,让他永远没有办法再威胁到自己。 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母后为了他的太子之位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决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就被睿王打败,不然岂不是辜负了那些大臣对他的看重,而解决这些可能出现的事情,唯一的方法便是以绝后患。 足足一年的时间,他加派人手私底下搜查睿王的应用,哪怕只有一点蛛丝马迹,都可以顺藤摸瓜除了睿王。 神不知鬼不觉,比每日提心吊胆的等睿王回来的那天再手忙脚乱好得多。 太子从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战,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年的时间即将过去,派出去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任何关于睿王的消息。 这次派去的是母妃和他的心腹,结果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半点改变,简直令人失望透顶。 “殿下,我们原本就没有睿王的任何消息,根本不知从何处找起,天下之大,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暗卫他们是上个月才接手了搜寻睿王的事情,前面调查得到的资料他们都一个字不露的看过。可是根本没有任何收获。收集回来的情报和没有根本没什么区别,他们只得从头查起,可没有目标的查找会有什么结果? 对睿王的消息没有任何进展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唯独没想到太子会忽然因为此事而大发雷霆。 “住口,自己能力不足还在这里为自己找借口开脱,本宫可不觉得这是你们作为暗卫应该具备的修养,主人说的话你们只需遵从,废话不多说。” 太子有直觉,睿王回来的那天,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怎么甘心就这样被睿王夺走,凭什么!他不甘心。 想夺走他东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暗卫低下头,谁都不再说话,说下去不是找骂么,此时太子正在气头上,他们的辩解只会让太子更加气愤。 “太子因为什么事情这么大的火气,大老远的就听到您大发雷霆的声音,说出来也许妾身能够替您找到解决的方法也说不定。” 历月凡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进来,对太子盈盈一笑,娇媚的很,太子却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这个女人过来做什么。 两人原本是合作关系,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太子也不想说什么,错就错在历月凡太过不知分寸。 因为宁雪言喜欢睿王的事情,太子确实冷落了她,但太子更喜欢通过蹂躏宁雪言来发泄对睿王的不满。 看着喜欢睿王的女人在他膝下承欢,太子的心里没由来的感到满足,如此一来去宁雪言院子的次数多了起来,没多久就让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太子府中并无妾室,唯有历月凡与宁雪言这个侧室,他与历月凡不过是互相利用,并不想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所以两个人就算偶有同房,都会让人煎药让历月凡喝下,以至于历月凡至今无所出。 大臣们对历月凡已颇有微词,碍于她历家家主的身份,太子需要历家的帮助才没有当着历月凡的面说或者是谏言让太子休了历月凡。 可历月凡的眼睛里怎会容得下沙子,她嫁给太子已有一年之久,可膝下无子让人多有猜测,加上太子来她院子的次数太少,他怎能就此甘心。 就在宁雪言怀胎三月后,孩子无缘无故的没了。 由于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太子心里再恨睿王,先前的不愉快因为孩子的到来被抛之脑后。 他就要当爹了,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太子都打算给其无上的荣耀。 皇后格外重视,碍着历月凡的面子不好明着嘘寒问暖,私底下没有少派人来查看宁雪言的身体状况。 某天宁雪言忽然身下大出血,查不出任何原因,太子太过兴奋,三天两头往宁雪言的院子跑,一度忽略历月凡。 历月凡虽不爱太子,可她决不允许他人夺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太子府,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宁雪言是什么,不过是丞相府的嫡女罢了,嫡女又如何,她可是整个历家的家主。 她倘若撤回对太子所有的帮助,相信他以后对付睿王就相当于失去了一边翅膀。 历月凡不会这么做,历家势力强大,终究敌不过宫廷中人。 她就此撤回对太子的援助,就等于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她知道太多关于太子的事情,和太子断绝所有来往后,太子绝对会派人追杀她,不惜一切代价灭了历家不是没有可能。 她得到家主之位连自己父亲的命都搭上,她一无所有,只剩下历家。 她最善用蛊,蛊又是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但逃不过太子的双眼,那又如何,他知道又能拿自己怎样。 不过是个未出世的孩子,其中轻重太子自己知晓,绝对不会为了宁雪言腹中的孩子和她决裂,最多不过是对她没有好感。 她心里没有太子,太子对她怎样她都不在意,她只在乎自己的地位,其他东西在她眼中不值一提,她就是如此注重名利之人,只有名利对于她来说才是首要的。 她在宁雪言的膳食中偷偷下了蛊虫的卵,蛊虫的卵对人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弊害,因为它们没有经过主人的饲养,不会对人产生危害。 在普通人体内,他们很快会孵化,因为没有主人饲养很快就会死去,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 可对人腹中的孩子,是致命的。蛊虫在孵化时,产生的一些气体会让胎儿窒息,甚至腐蚀胎儿。 如她所想,没过几日那个女人大出血,太子慌张的请来了宫中几乎所有的太医,最后还是无力回天,她的孩子没了。 历月凡的心中没由来的感到快意,哈哈哈,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人,都应该去死! 太子是知道她做的事情,但并没有戳穿,只是安慰了那个贱人几句,他的孩子,只是她给太子的一个警告。 他们就算只是合作关系,她依旧是太子板钉钉的妻子,没有人能够动摇她的地位。 没办法,谁让太子还有用的到她的地方,自是动不得她,那件事情后,两人不是公事没什么话说,太子去宁雪言处不再如以往频繁,之前的事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你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来书房做什么?” 自己与历月凡是同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曾经便是因为如此两人才一拍即合对付睿王,可宁雪言没了孩子之后。 太子便从心底恨这个女人,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没想到她如此狠毒的心肠! 历月凡借着历家撑腰地位不可轻易动摇,他可不想让孩子为历月凡如虎添翼,所以才没有给她一男半女。 当初结盟时太子相信自己已经说的清楚,不互相干涉对方,除去睿王后,历月凡的去留她自己决定,她竟言而无信! 不是非得见历月凡,太子懒得多看她一眼,达成目的后,他第一件事就是除了历月凡,他的府邸,他的孩子,他的侧室,岂能容得他人为非作歹! “殿下说的是什么话,妾身作为殿下的妃子,理应为殿下排忧解难,出谋划策做些理所应当的事情,还是殿下觉得已经用不到妾身了。” 历月凡所言意有所指,太子出言反驳历月凡,就等于肯定了历月凡的话。睿王的消息未知,他还需要历家的帮助。 大丈夫能屈能伸,呵呵,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个女人,活不了多久,她迟早有一日对他跪地求饶,而那时已经晚了! “太子妃所言极是,大敌当前,我们二人应该同心合力,可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有,有时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也许最后的结果说不定与你之所想恰恰相反呢。” 太过自大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知历月凡可清楚这点。 第三百一十二章 步步惊心 太子可不是软柿子,自小皇后的教导对太子的影响根深蒂固,哪怕有一日就是死了,也绝不低头。 更何况是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先低头他就输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反败为胜。 对历月凡,你后退一步,最后只会被她压的更狠。 “不用殿下明说,妾身心如明镜,自己是什么样子,看的清楚的很呢,既然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我们为何不把目光放到睿王府,且让妾身前去试探。” 皇帝近日来对太子的言行越发不满,为了应付皇帝,太子无暇分身亲自处理睿王相关事宜,才不断派人出去寻睿王的行踪。 假若他自己有时间,定要上天入地去寻找睿王的踪迹。呵,历月凡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 被自己的欲望驱使,像狗一样臣服于他为他做事,最后还狐假虎威的让自己看起来多么重要,真是可笑至极。 历月凡本对睿王无敌意,要怪就怪他的王妃,让历月凡和他站到了同一阵线上,多方势力不止压着睿王,还压着皇帝,试问谁还能够帮的了他。 “去吧,你想来自诩自己能力不小,就让本宫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不要让本宫失望,本宫还有事进宫一趟,你下去吧。” 太子对历月凡摆摆手,这个女人他不想多看哪怕一眼,让人头疼,看到历月凡的嘴脸,就让太子不自觉想起死去的孩子。 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她怎么下的了手! 皇帝那边派人来催了两次,让他进宫一趟,怎么觉得睿王无论是离开皇城还是在皇城里待着。 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从未少过,当年母妃杀了淑妃时,就该让她把睿王两兄妹一起除去。 那时他们年纪尚小,没了母亲做支撑,根本不堪一击。 乾陵请缨去边关后,从边关传来的消息大多是她无法适应边关的生活卧病在榻,他们信以为真,却不知小小年纪的乾陵有那么深的心机。 更没想到皇帝因为心疼和保护乾陵,特地命人替她打造了独一无二的兵符,给了她一条专属的军队。 自古以来人们把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时常挂在嘴边,哪怕是武将世家,出的女将军不见有几位。 没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上前线冲锋陷阵,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到底能不能活下来是个未知数,尤其生死未卜四字更让人提心吊胆。 乾陵不但去边关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军队,更练就他人不能及的才能,把皇帝赐的精兵变成自己的心腹。 在边关是用拳头说话的地方,无论男女,有一身本事你就可让人折服。 乾陵自小去边关磨练,自然功夫了得,加上她的谋略,又因是女子,更能让人敬佩。 身为女子不输男子,此等将才可遇不可求。要让将士遵从你的命令,首先你得有让人折服的气度和本事,而乾陵当然不让便是这种人。 因此每每边关狼烟起,由乾陵领兵出征十有八九大胜而归,让她威望渐长。 近年来成为太子前路最碍眼的绊脚石,太子明枪暗箭没少对乾陵动过手,多少次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最后因为宁雪飞与睿王的阻挠最后不了了之,人没有杀成,反而在皇帝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影响。 乾陵屡次受伤,让皇帝对太子起了烦心,而皇帝,正在想到设法的收回自己的权力。 太子有心阻止,可他才是真正的皇帝,司马骏再怎么威风,太子又如何,不过是皇帝臣子。 历月凡见太子态度冷淡,并没有说什么,干脆利落的离开书房。 太子头疼的让房中的暗卫下去,大家眼中看的明白,太子与太子妃的关系并不合乐,两人说话暗藏杀机,刀光剑影,就恨不得下一刻把对方抹杀在自己的刀剑之下。 “来人啊,把本宫进宫的朝服拿进来。” 身为太子,出入宫廷除了朝服之外还有其他轻便些的衣服,皇后总是教导他,万万不可对衣着不重视。 太子的吃穿用度与他人多少有些不同,头玉冠到身上的衣服,皆是有讲究。 尤其是入宫,穿着的衣衫都纹着蛟龙,终有一天,他会穿上那身明黄色的龙袍,太子不过是暂时的身份罢了。 坐着马车到安定门前,下马车坐上专用的轿撵,给人抬着进入宫去。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奢华不减当年,皇帝居住的地方,总是如此与众不同,哪怕是一支笔,宣纸与平常用的都有极大的区别。 要知道,在宫廷之中,三六九等分的最是清楚,而皇帝,则是最上层。 “陛下,太子爷到了,就在门外侯着呢。” 进来通传的宦官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帝近来心情不是太爽利,他的小命他可宝贵的很,不想就这么丢了。 皇帝抬抬手,算是吩咐把太子领进来。不过半刻,太子走进内室,屈膝跪下对皇帝徐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着急着召儿臣进宫有何事相告。”皇帝最近烦他,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召他进宫,他可不是琉王,没事和他下下棋,说说话,他只会让皇帝添堵。 “恩,确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一年时间将过,还是没有睿王的消息吧。” 皇帝头也没抬,慢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太子心里咯噔一下,皇帝怎会和他提这件事,莫不是发觉了甚么? 太子在心里不屑的笑了笑,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做的事情皇帝不是向来心知肚明。 哪里再需要挑明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只是皇帝拿太子没办法,说出来反而大家脸上都难看才不说什么,只是警告过太子几次。 太子在皇帝这里打探过睿王的行踪多次,可皇帝的口风紧的很,不曾透露过只眼片语,让太子颇为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今日皇帝主动提起睿王的消息,不知意欲何为,可不要告诉他,睿王就要回来了。 “实话和你说吧,一年前睿儿离开朕并不知情,睿儿忽然不告而别让朕感到非常吃惊,心里更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而睿儿无故失踪,到底你是不是始作俑者。” 说完皇帝方才缓缓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向太子,那时他几乎在心里鉴定睿王会突然消失,与太子有脱不开的关系,那封书信,不过是太子的障眼法。 太子先前多次旁敲侧击询问睿王的去向,他看在眼里,有些怀疑是不是太子为了让他放下怀疑才这么做。 不管太子怎么使计,皇帝本就不清楚睿王的去向,不说回答太子,他连自己都回答不了。 直到后来知道太子派人搜查睿王的消息,在皇城掘地三尺找不到睿王的身影后把目标扩张向外界,直到那时皇帝才明白,睿王的离开与睿王没有关系。 太子煞费苦心的熏香睿王,皇帝可不会觉得他是担心睿王才这么做,多半是为了在睿王回皇城之前除掉他。 为了避免此等事情发生,皇帝同时派出自己的心腹寻找睿王的声影,结果可想而知,一年过去谁都没有找到睿王哪怕一丁点的消息。 睿王多次向皇帝说过,有朝一日他定要离开这充满恶意与算计的皇城,睿王就这么走了。 走的无声无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他这个父亲做了太多对不起乾陵与睿王的事情,因为他的懦弱和隐忍,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子。 以为他的忍耐可以保住他们的孩子,可他大错特错,那些人只会得寸进尺的掠夺本来自己就拥有却还要抢夺的东西,地位,权力,怎么都填不满他们的胃口。 睿王被多次议储绝非皇帝所愿,他知晓睿王不愿意当皇帝,只想与世无争的度过余生,可太子没给他这个机会。 让皇帝意识到太子不除睿王,绝不善罢甘休,而他被太子的势力压着,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 从头到尾他担心的,不过是太子造反,把他从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拉下来。乾陵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太子一次又一次的搬出大将军,他无可奈何只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太子,并没有因为他的让步有所收敛。 他假若全部放开手不去理会睿王和乾陵,那么那天就是他们的死期。趁他还有能力和力气保护自己的孩子时倾尽全力,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 多年的操劳加上年事已高,他没有多少精力和太子斗智斗勇。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让他用最后的一点力气,为睿王他们做些什么,算是这么多年亏欠的慰籍,也许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却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左右不过一张冰冷的龙椅来换。 “如今睿儿为何原因离开已无关紧要,朕心里清楚,不能再让你为非作歹下去。大将军手中的兵力,是我司马王朝的军队,而那些士兵,都是朕的子民。更不要忘了,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是朕!” 当真以为有了柳历两家还有大将军的撑腰,自己就可以一手遮天? 他们可是忘了,他多年来不理他们之间的那些破事就是没用的傀儡皇帝,世间没人能够操控的了他,任何人都没有可能! “相信这几日太子已有发觉,柳家与太子的联系不再紧密,对太子发出的密令多有敷衍。” 太子有今日这般神气,多亏了他背后的人大力支持,皇后与大将军自小青梅竹马长大。 皇后游说几句自然就听从皇后的话支持太子,历月凡是太子的人,身为历家家主的她支持自己的夫君无可厚非。 他们关系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逃不过,所以他们不得不与对方紧紧相依。 太子对皇帝的牵制日渐明显,就恨不得皇帝快归西,好让他尽快坐上皇帝的位子。 朝中已有诸多大臣对太子此行感到不满,皇帝只需振臂一呼得到大臣们的支持轻而易举。 第三百一十三章 断翅之鹰 大将军的手上有十万大军,而皇帝能够调动的兵力加上御林军有十五万,有朝一日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死的是谁还未知,皇帝只知真的到那个地步,太子将没有力气再去对付睿王。 太子眼睛微睁,低头跪在地上心里思绪万千,柳家从睿王离开后渐渐有脱离他阵营的趋势。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多次召见柳家的人,只是偶有回应,绝大多数时候都称病拒绝,太子那时还未放在心上,可是次数多了心里难免有所怀疑。 开始以为是睿王从中作梗,听皇帝的意思,难道此事和他有关?一趾之疾,丧七尺之躯。 柳家家势庞大,是他后备不可缺少的力量。 宁家对太子的影响不是很大,因为宁家依附柳家生存,如果说太子是一只雄鹰。 那么历家是太子的眼睛,大将军是太子强壮有力的身躯,而柳家就是太子的翅膀,失去了柳家,他就等于失去了可供自己飞翔的羽翼。 “太子,你终究还是太嫩,朕不反抗是否觉得朕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你们都错了,不过真是非常感激你们的错误,让朕有机会做某些事。” 柳之南以及柳家四子是柳家年轻一辈的支撑,没有他们,柳家就等于一盘散沙,聚不起来,当凭一个风烛残年的柳老太太能够做什么。 太子一心一意顾着睿王的事情,自然而然忽略了皇帝。 半年前皇帝拜访柳家,说起多年前柳之南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家主与他南征北战的事情,顿时心中多番感慨,柳家的人对皇帝多有歉疚之心以及忌惮。 上任家主离世时,拉着柳之南的手重复多次,他们柳家受了皇帝太多恩惠。 哪怕是人头落地,都不能做对不起皇帝的事情,当时他颤颤巍巍的手,柳老夫人至今记着。 并且答应皇帝,今后绝不再与太子为虎作伥。 皇帝当年对柳家如何,给了柳家多大的恩惠,年轻一辈的不知道,唯独柳老夫人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帝有什么要求,他们理应义不容辞。况且家主去世时,在皇帝的手里留了柳家的家主之印。 掌控柳家一半的命脉,这件事除了柳老夫人没有人知晓。 从柳家的人依附太子那一刻开始,柳老夫人的肉中刺便是皇帝手中的那块玉印,可是想到与太子合作,可找机会把玉印毁去才下定决心。 柳家助纣为虐,镇压皇帝势力,助太子拉帮结派,做了那么多事,皇帝从未拿玉印的事情说过事。 不是皇帝不想,而是不愿意,当年天下未定,柳家帮了他太多,尤其是死去的家主。 与他如同亲兄弟,为了救他,他屡屡受伤,留下一身的毛病,年纪轻轻英年早逝,皇帝的半条命是他给的。 所以不想为难他苦苦经营的家室和他疼爱的子子孙孙。 所以才没有使用玉印,如今想起来柳老夫人才觉得惭愧,她这是在恩将仇报。 召了家中的子子孙孙把事情说明白,也是从那时开始,柳家打算和太子断绝关系。 “太子,朕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知进退,看来是朕高估了你,你与你的母妃一样,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选择伤害别人,得寸进尺是对你们最正确的比喻。朕,对你们已经失去耐心了。” 等了那么久,心里的希望一次一次的被扑灭,身边的人屡次被伤害,皇帝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仁慈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不然等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就迟了。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太子总说他的心里只有睿王,他对太子的刺,已经在他屡次三番的算计中被消磨殆尽,没有人有耐心一直等你改过自新。 当你一步步向大海中心走去,快要被淹没之前,你的身后本有一艘等待随时把你救起来的航船你自己不珍惜。 把它毁去,到头来却还要怪别人没有给你退路。他要怎么做,太子才能满意呢? 他再不想迁就太子,这辈子都不再会了。 “朕不会再让你胡作非为,你好自为之吧,朕乏了退下去。” 皇帝不想再多言,从头到尾太子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无言以对,他能够装无辜说这些事情非他所愿吗? 他不能,做了那么多事,如皇帝所说,他已经没了回头的路,再回不了头了。 太子一声不吭的退出书房,回到太子府立即让人去叫柳之南来太子府,谁知柳之南的回复却是身体不适不宜走动为由拒绝了他。 太子怒极,亲自前往柳府,他倒要看看柳家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以为离开了他,他们就会好过吗? 太子进宫一趟,历月凡已带人来了睿王府,她的身份可是太子妃,主子不在家,他们就得代替主子把客人招待好。 睿王特地交代,无论太子的人以什么方式问起他们的情况,一个字都不能说。 尤其不能说他们之间有联系,最好就是对他们敬而远之,不要有任何的焦急,不然对他们会很不利。 太子妃没少找李管家去太子府问话,李承乾当然是东拉西扯的说些没用的,别说历月凡听不明白,他自己都不知所云。 如今历月凡是到了睿王府的门口,主子不在家,以他们的身份怎能拒绝历月凡的唯有大张旗鼓的把她迎进王府来好生招待。 走进睿王府的大门,历月凡看都不看跪在两边的人一眼,加上这次,她不过来睿王府第二次,有那个女人在的地方,果然怎么看都不顺眼。 不过是个没有人拥护的王爷,府邸居然比太子府都要奢华,难怪太子会如此不甘。 在大厅里坐下,历月凡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水,象征的喝了一口就放到一边。 “啧啧,这什么味道,不会是睿王爷不在,王府的吃穿用度消减了吧?怎么味道如此奇怪,半点都及不上太子府的普洱茶,就这等货色胆敢拿来给本宫喝,你们可是觉得本宫和这茶一样不值钱?” 闻言李承乾脸一黑,历月凡分明就是在刁难,这茶是上好的待客茶,从夏国购进的上好茶叶。 夏国气候较为湿润,是种植茶叶的宝地,那里出的茶叶样样都是好的,宫廷中的茶大部分便是从夏国而来。 而历月凡喝的乃夏国数一数二的铁观音,皇上在上一年赐给睿王。 睿王喜欢喝王妃泡的花茶,这些茶叶丁点未动,就吩咐他们用来招待客人,他们可不信历月凡喝不出茶的档次。 她是太子妃,说一不二,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他们地位低微的,只能低头认罪陪个不是。 临行前宁雪飞就留下一句话,历月凡来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刁难他们,没有做好准备应对她刁钻刻薄的嘴脸。 就是冒着被责问的危险,都不要接待历月凡。 “太子妃说的是,是在下的疏忽,王爷的府中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太子妃,这茶已经是最好的了,如果太子妃不满意,想要什么茶,奴才这就去给太子妃买回来。” 李承乾不卑不亢的回道,若不是说一旁还有下人,怕牵连了她们,李承乾断不会说诋毁睿王府的话来,改天他须得向王爷请罪。 历月凡来睿王府可不是为了刁难他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没空在这里瞎耗,她待会还得回历家一趟。 近日来处理历家的事情,总觉得丹药的提炼以及药物的研究比不上以往好,身为历家家主,就是有再多的事情,她都得以历家为主,不然不是枉坐了这个位置。 “数数日子,睿王与王妃离开王府已有些时日,听闻这些天王府所有的事情都交由李管家打理一手保操持着。” 一年的王府的事情全然由下人处理,睿王全部放手睿王府的事宜,让人觉得他是不是打算抛下所有离开。 王府那么多心腹,睿王一个没有带走,唯有轩辕念,数月前因为有事情处理离开王府。 之后没有回来,多番寻找,完全没有关于他的消息,到底是巧合还是他随睿王而去,她不得而知,但王府绝对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作为王爷的管家,为王爷打理好王府大小事宜是奴才应该做的事情,不值一提。”历月凡不屑的嗤笑一声,只是管家而已吗? 一般人可不会直接把处理家事的权力全部交给一个官家,睿王既然这么做了,就说明他相信眼前这个人。 可以说睿王府的人大半都是他信得过的,毕竟每个人都是睿王亲自精挑细选。加上王府暗处暗卫无数,哪有人敢轻易在睿王府有所动作。 “对了,本宫记得与李管家一同打理睿王府的还有几个人,除了数月前离开的轩辕暗卫,似乎还有几个,怎么不见他们的人,是觉得本宫没有必要见是么?” 当一个人有意为难时,她随便一开口就是一个借口,李承乾在心里苦笑,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是有备而来。 找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想必是急了,林成他们极少出现在人前,能知道他们,看来下了不少的功夫。 “回娘娘,确实还有几位,但他们的身份是暗卫,不宜在人前走动,并非有意怠慢娘娘,请娘娘恕罪。” 王府管家的位置不好坐,最主要的是得学会替主子推掉不想见的人,但一般来见主子的地位都不一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官家惹得起。 开始时李承乾还有些畏手畏脚,久而久之就习惯了面对那些人,他可是连皇后都拦过的人,因为睿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加上是睿王授意,他并没有受到责罚。 李承乾几年已有三十来岁,在他面前的虽是太子妃,却也是个不出二十岁的小姑娘,他还能怕了她不成? 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睿王府,保护好睿王,左右不过一个死字,他本就为了睿王而生,生死有何惧。 处死他,王府里其他人就安全了,他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伺候睿王的时间长一些。林成他们,能挡就挡掉,实在挡不掉再说。 他们由原本的四个人,变成三个人,林雨的死始终是他们心中的痛。 第三百一十四章 喧宾夺主 林雨是为了保护乾陵而死,当初刺杀乾陵之事是太子一手策划,谁知那时历月凡有没有为此出谋划策。 他们四个人是李承乾看着长大的,和李佑如一样,他们被视为王府的后备力量培养。 李佑如先天不足,习不得武,在账目方面有独到的天赋,他人要几天才能算清的账目,他只需要一天。 所以王府里外的账目大多时候由李佑如打理,做事时常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林成四人是继轩辕念之后暗卫中的佼佼者,能力不可小觑,多年来被睿王任用为随身暗卫,外出办事十有八九任命他们陪同。 李承乾作为管家,和轩辕念一起监督他们,久而久之便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很庆幸李佑如外出办事要到下午才回来,可是林成他们三个就在书房中,历月凡不得到想要的答案,哪里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 李承乾怕就怕历月凡会找借口把他们带回去审问,睿王至今不知去向,何时会回来不得而知,他们被带走只有死路一条,他怎能容许此等事情发生。 睿王曾对他们语重心长的说,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人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的功名利禄,重要的是你的气节。 没有气节与底气,你拥有越多的金银财宝,就越容易成为功名利禄的奴隶。 “难道是本宫话里的意思还不明显吗?睿王无故失踪多日,太子与陛下等人为此非常着急,本宫不过是来查探情况,好助你们早日找到睿王,而他身边的暗卫,理应最知晓他的行踪。” 李承乾若不是看在她太子妃的身份上,早让人把她撵出去,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对他们呼来喝去,这架子真是大啊。 “这是王爷立下的规定,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见内部暗卫,所以请娘娘原谅奴才恕难从命。” 睿王府三个字可不是摆着的,历月凡是太子妃,这也是她对王府下手的一大障碍,除非是皇帝,不然没人可以掌控王府全府上下的生杀大权。 历月凡再怒,他不让人把林成他们唤出来,她最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之后什么都做不了。 想从他们这里得到有关睿王的消息,如意算盘打错地方了,府中不知道王爷消息的,他们怎么逼问都无法得到只眼片语,哪怕知道一点的,死都不会透露。 “放肆,你以为在和谁说话,不过是个小小管家,胆敢顶撞本宫,难道这就是睿王府下人的教养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睿王从不曾正眼看历月凡,就连看太子最多撇一眼,多半与他们对话时,睿王的眼神逗有些空洞,他们就在睿王面前,睿王的反应却让他们觉得他的眼中没有他们的倒影。 她的地位可是历家家主,连皇帝都要忌惮的存在睿王目中无人就罢,就连他的下人都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看来娘娘并没有作为太子妃的自觉,谈吐粗俗就算了,居然胆敢辱骂当朝王爷。不知太子妃把睿王府当成什么地方,这可不是太子府,不要坐在主位上对睿王府的人发号施令,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琉王从门外走进来,一旁的信雅不悦的看着历月凡。 他们今日本是打算好去为刘贵人买些民间的糕点,刚出门口睿王府的下人来报,太子妃去了睿王府,他们心想要出事,立即赶了过来。 门外是太子府的侍卫,乍一看以为是抄家来了,还没进大厅,远远就听见历月凡难听的话。 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狗?试问她历月凡是个什么货色,历家家主的身份让她忘了睿王府的事情不是她可以插手的? 今日就是太子来了,同样没有权利动睿王府的人。不愧是太子的妃子,指桑骂槐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厉害,嚣张的本钱历月凡有,不知分寸就是她的不是了。 琉王与信雅冷冷的看着历月凡,对于这种人他们连假意露出笑容都不想,这么久没有睿王的消息,就把魔爪直接明目张胆的伸到了睿王府,真是低估了他们脸皮的厚度。 睿王不在王府,府中的事情多少进行起来有些困难,他们管理睿王府的事情还好,可有时有些事情不是他们的身份能够解决。 为此琉王与信雅没用他们的身份替他们摆平事情,其中太子刻意的阻碍就有不少,后来睿王始终没有回来的征兆,太子那边才稍微收手,但对睿王府内部事情的阻挠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现在更厉害,直接到睿王府喧宾夺主来了,做到此等地步着实让人膛目结舌,目瞪口呆,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琉王可不知道外人何时可以不经过主人的同意,直接干涉他人府邸的事情。 “哟,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琉王和信雅公主。哎呀呀,多日不见两人的情感越发好了,整日成双入对,未出阁的女子这般不知收敛,不知道外人怎么想呢。信雅公主也有许久没回临安了吧,为了嫁给睿王死皮赖脸的来这里,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现在转而勾引起琉王来了。不知道,还是不是清白的人。” 信雅确实已有许久没有回临安,临安帝后不知什么原因这一年时间里对信雅的关心甚少,几乎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大有失宠的趋势。 为了追随睿王,她不管不顾的来桐蔺国,临安帝后多次劝说无果,只好由着她的性子来,看来是对她失去耐心了。 临安不缺她这个公主,她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风光的公主吗?不过是丧家之犬,说不定她就是死在桐蔺国都没有人理会。 她一进来,就用憎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历月凡可不会再对她客气。 睿王的事情是信雅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历月凡偏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信雅没有紧咬牙关,不回答历月凡的话。 她反驳历月凡,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清者自清,她不必理会历月凡说什么。 睿王府的人知晓她的心性,更知晓她是什么样的人,历月凡说什么,他们全当左耳进右耳出不会说出去。 而琉王,她更不用担心,琉王会无条件的相信她,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如何,他们心知肚明。 历月凡今天就是说的再难听,都不会有人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 信雅无所谓历月凡说什么,琉王却不能忍,冷冷开口回击道:“望太子妃把自己的狗嘴闭上,要吠回太子府去,区区庶女出身,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信雅的清白,容不得你来诋毁。不要以为太子需要你忌惮你不说什么,那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在本王眼里,不过是个被名利支配向主人摇尾乞怜的狗!” 和谈吐粗俗之人,睿王不屑与其争辩,历月凡千不该万不该拿信雅说事,没错,信雅之前是调皮了些,做事不顾后果,才会落下不好的名声。 琉王,睿王包括睿王府的人,都知道信雅不过是耍小孩子脾气,因为得不到,感到不甘。 非得闹出点什么事情让睿王注意到她,但对睿王,两人始终保持恰当距离,没有做过越矩之事。 清白对于女子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更何况身为公主的信雅,历月凡不经大脑就说出这些话,让旁人怎么想。 好在是在睿王府,不会有事,倘若是在外头,琉王绝不只是说她几句,便宜了她! “住口!本宫可是太子妃,你知不知道这么说会有什么结果,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还想装清高维护那个女人?看来本宫说的没错嘛,指不定两个人私底下早就有了勾结,呵呵,不知道的人还觉得她是个多么冰清玉洁的公主。” 被人捧在手心上久了,就会开始得寸进尺,太子妃的身份仅次于太子,皇后,太后与皇帝,品级与王爷几乎可以说平级。 太子妃地位的高低与她的背后的势力有极大的关系,而历月凡的身份,背后庞大的历家成为她不可缺少的支撑架。 没了背后的历家,历月凡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她致命的错误,就算是太子妃也没有权利诋毁一国公主,尤其是在名声上较为敏感的问题。 琉王不在意信雅的过去,但他决不允许他人无事生非没有任何的根据随意污蔑信雅,以历月凡的德行,有什么资格去说信雅的不是。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对于屡教不改,故意为之的人琉王不想再和她客气,女人不是最在乎那张脸吗? 历月凡毁了信雅的声誉,他不介意毁了她的脸,他才是皇帝的儿子,背后还有兰溪长公主撑腰,不过脸上一道疤痕,最多被禁足事情就算过去。 他禁足没多久就好起来,可是历月凡脸上的疤将会永远留在她的脸上。 让她尝尝什么叫苦不堪言无脸见人的滋味,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再有此行,他完全不介意多补两刀。 琉王眼中的杀意让历月凡不寒而栗,心中一震,琉王居然对她起了杀心!难道就不怕皇帝到时怪罪下来? 为了一个女人铤而走险值得吗? “历家不会让琉王府好过,今天的事情别以为到此为止,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本宫回府就把事情告到父皇那儿去!” 历月凡愤然拂袖而去,琉王冷哼一声,他还怕了妇道人家不成。 皇帝就算为这个女人罚了自己,琉王不在意,这个父皇已让他颇为失望,多这一回少不了块肉,左右有兰溪长公主在。 他虽不愿借他人之力,这回暂且向兰溪长公主低头,就算为了护信雅,这么做不为过,只是母妃,可能有些不愿意,一个不注意,又给她惹麻烦了。 “林暗卫,大事不好了,太子妃忽然来王府,似乎是为了王爷的事情要见几位,李管家驳了太子妃的面子,奴才见事情不妙,赶紧过来,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法子。” 下人不懂李承乾的打算,见历月凡大发雷霆二话不说来了书房,看太子妃的样子,不打算轻易放过李管家,总不能让他们看着他去送死而不为他做些什么。 第三百一十五章 收起你的态度 太子妃为难睿王府不是一回两回,这么大火气还是头一次。林成手中的竹简滑落掉在桌上,与林奇二人面面相觑,太子妃什么时候来的睿王府? 想来是把目标放到了他们身上,就如此着急想知道王爷的消息? “我们去看看,太子妃多半察觉我们几个知道些什么,我们不见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总不能缩在后头不是。” 王府有什么事,林成都会书信让人送去琉王府,让琉王把信送给睿王,这样做不仅可以掩人耳目对王府诸位安全起见着想。 他们之间只通过飞鸽传书来往,睿王回复的书信寥寥无几,而且从未提过关于他去向的问题,他们只能干着急。 李承乾的顾虑他们明白,以他的命就保下他们三人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却容不得他这么做,该他们面对的,逃不过。 这次李承乾替他们挡下来了,可下次呢,得不到结果,历月凡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吗? 来到大堂,历月凡已经走了,李承乾毫发无损,虚惊一场。 琉王的脸色不太好,让他们下次再遇到这等事,直接让人去寻他,睿王走前,留下王爷印玺。 玉印非同小可,睿王信上千叮咛万嘱咐,除非生死存亡关头,不然决不能拿出玉印,把玉印交给他人。 从某种意义上等于放弃了王爷的位子,回来后随便找个借口可以瞒过去,可睿王若是不能及时回来,而琉王手中拿着睿王的玉印,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玉印都在他手里,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你何必为我得罪太子妃,以她的行事风格,绝对会到陛下的面前说这件事,不过几句挑衅的话,听听就过去了,清者自清,没必要如此较真。陛下要是怪罪下来,顾及临安不会拿我如何,可你不同,你这根本是在自找麻烦。” 回琉王府的路上,两人在马车里静静坐着,琉王黑着脸不苟言笑,认识他这么久,冷清是他的标志神情,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 有些不敢相信,琉王是为了她而大发雷霆。 父皇母后近来为了临安国的事情操劳,这才无暇顾及她,书信还是偶有送来,多数让她照顾好自己,过阵子就派人来把她接回去。 信雅安静的等着,到时候回去正好和父王他们说她的婚事,经过多番曲折,她总算苦尽甘来,阴差阳错寻到了自己的良人。 琉王把信雅不由分说的拉到怀里,信雅没有防备跌入他怀中,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禁锢在怀中。 他环着她肩膀的手比平时要紧几分,琉王下巴抵在信雅额头。 “怎么可以,本王决不允许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只是一句话都不行。” 信雅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琉王这般护她,看来今后她可得收敛些,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意料之中,皇帝让人传唤琉王入宫,而琉王先一步让人送了信去兰溪长公主府上。 “你可知历家对我朝作用有多大,为何还要与她起冲突,就以她家主身份,断了对皇宫药物的供应会造成多大麻烦你可清楚。” 历月凡的身份不容小觑,她只是历家无名小卒的话无关紧要,奈何她是历家家主。历月凡来时态度就非常明显,不给她一个交代事情绝不善罢甘休,皇宫许多药材依靠历家,与历家断开关系,对皇宫造成的影响不容忽视,尤其是对边关药物的供应可谓非常重要,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真不知该怎么说琉王,安静下来时与你下棋品铭,云淡风轻的王爷风范展露无疑,只是让人看着便觉得舒心。 不闹事的人闹起事来绝不会是小麻烦,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不给历月凡一个交代,她怎肯罢手,个个都是惹祸精。 太子把手伸向柳家,他没来得及处理,琉王这边就出了岔子,不知柳家那边怎么样了。 “柳将军好大的架子,要见一面还得本宫亲自来柳府一趟,怎么,不是说病了么?依本宫看来怎么好端端的,面色红润,完全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还是说那么快柳将军的病就已经好了?” 太子似笑非笑的坐在待客的厢房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房中的人一眼,所有人都到齐,看来是到了说正事的时候,话虽如此,不知太子可是看花了眼,怎么柳家一家子人面色都有些暗淡。 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可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如殿下所说,前几日臣高烧不退,昨日才得以降下体温来,本打算改日找时间登门拜访向太子殿下道歉赔罪,没想到殿下先来了柳府,令臣受宠若惊。” 修灵珠的出现让他们几乎喜极而泣,寻找那么多年的修灵珠会如此轻易到他们的手里,不知是何人送来,但是到了他们手里就是他们的。 得到的越容易,失去的同样如此,他们得到修灵珠纯属意外,而它的忽然消失与它的出现一般,稍纵即逝,不明不白的出现再消失。 修灵珠不明消失后,他们曾寻找过,结果可想而知,它与凭空消失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是何原因,修灵珠离开后,柳家血脉身体开始变差,而且是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虽尽力用药物养着,可他们的身体依旧日复一日的憔悴下去,用再名贵的药都没有起色。 修灵珠也许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所以他们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们不想再替太子做事,用他们的余生去弥补亏欠皇帝这么多年的忠孝。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本宫错怪柳将军了。最近边关安定,柳家的子孙都回来了,原本不怎么常见的面孔,在眼前多次出现,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柳之逸四兄弟得知修灵珠的消息便赶回来,途中一齐病倒,虽然好起来,身体却大不如前。 “征战沙场多年,都厌倦了,臣在想,自从家父走后,陛下并未把兵权收走,而是让臣承袭了父亲的兵权,算起来虎符在臣手中已有二十余年。” 兵权无论在哪个王朝哪个国家,都是帝皇最在意的所在,富国强兵,国家富强起来时兵权对于皇帝巩固统治来说至关重要。 功高盖主的将军,没有几个会有好下场,皇帝眼里最容不得沙子,怎能容得身边的人对他造成威胁。 上任家主死后,皇帝没有趁机收回兵权,而是下圣旨准许柳之南承袭柳家的兵权,当时柳家上下都感到非常吃惊。 得到兵权后,柳之南带着四个成年不久的孩子前往边疆,主要是为了报答皇帝的恩情,得对得起他对柳家的信任。 分明原本是为了皇帝才去的边疆,不断壮大自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皇帝所用,怎么到最后他们反而站在皇帝的对立面与他为敌。 他在朝堂上初次为太子的错处狡辩维护时,柳之南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时皇帝的神情,震惊,失望,以及落寞,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让柳之南心中一抽。 可是为了柳家,他还是选择了与皇帝背道而驰,虽然明明知道那么做是错的,他没了回头的路,所以一意孤行。 柳家上下为了得到修灵珠,解除历代以来的诅咒,一致同意加入太子的阵营,曾经的苦心孤诣,如今的无能为力,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他们背叛了皇帝,亲手卸下他的左膀右臂,让皇帝腹背受敌,随着他的倒戈,许多大臣都开始依附太子,把皇帝置于孤立无援之地。 现在想来才觉得那时的皇帝对他们失望透顶,可哪怕到了绝路,皇帝都不曾做出任何威胁柳家的事情,而那时的他们不曾在意。 兵符柳之南拿在手里二十多年,他的孩子随着他沙场点兵也有十年之久,他们一身荣光,成为无数人艳羡的对象。 家中女子就算是庶出,都能嫁给王公贵族成为侧室或者正室,而不是地位低下的妾。 他们得到那么多,为此感到自豪些,柳家的名号天下没有人不知晓,尤其是柳家四子的名字,响彻大江南北,最后回头才发觉给他们这一切的不是他们侍奉的太子,而是被他们孤立的皇帝。 手中的东西握的太久,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僵了,他们占用皇帝的东西太久,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得到兵符的话,皇帝就多了一大助力,对付太子他们会轻松很多吧,想到能够帮到皇帝什么,他们心中的负罪感才轻一些。 “柳将军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们曾经可是答应过本宫,要助本宫得到皇帝之位,怎么,如今想反悔了么,就不怕本宫把你们那些事情说到父皇面前去,你们柳家可逃不了抄家灭族的命运。” 柳之南轻轻摇头,太子就是太过自以为是又不知足,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伺候一个不成熟的主子,就到此结束吧,他们不想再继续下去。 “柳家做了什么,陛下从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殿下想要把事情说给陛下就说吧,最多不过抄家灭族,是柳家欠陛下的。反而是殿下,何时把陛下当成父皇对待。 太子私底下的小动作,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别说皇宫,桐蔺国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囊中之物,他的眼线数不胜数,比太子的人要多得多。太子总以为多的人扶持他,他的势力就比皇帝强大,怎么可能。是的话,皇帝的位子早就是他的了。 “皇帝的位子迟早是殿下的,睿王开始就没有要和殿下争抢,是殿下太过多心,把睿王一步步往绝路上逼,睿王不得已才做了反击。” 以太子从前在大臣们心中的地位,以及他做事时的睿智,是皇帝的不二人选,毕竟睿王的性子过于寡淡,不适合做皇帝。 皇帝开始,也并没有要另立太子的意思,难道他就没发觉,是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吗? 第三百一十六章 帮我的人不是你 太子把睿王与乾陵逼到不得已反击保护自身的地步,最后在人前说他是被逼的,然后再加大对睿王的打压,让皇帝为了保护睿王,起了另立太子之位的意思。 是他害死了自己,太子夺走睿王太多东西,可是他根本不知足,总觉得他得到的东西还远远不够,当他有这个心思时,他掠夺的步伐就无法停下了。 “住口,本宫待你们不薄,等你们助本宫得到了皇位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到时候本宫会给你们比现在还要高得荣耀,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不然等到本宫坐上皇位之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太子绝对不允许背叛他的人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如果柳家铁了心要弃他而去,他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请回吧。在此之前老身劝告殿下一句,你还太年轻,许多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这时候收手还来得及。非要问柳家为何要交出兵权,答案非常简单,曾经柳家落魄时,帮助柳家的不是殿下,柳家任性妄为与陛下对立时,包容柳家的是陛下。而殿下,只会为了一己私欲,把我们推向深渊之中。” 柳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被婢女扶着走进来,听说太子来了柳府,她就过来看看,正好听见太子说的那句话。 柳家得到的东西不少,不缺太子说的那点东西,有句话叫见好就收,得寸进尺失去的会更多。 要说为什么他们决定把兵符交回给皇帝,只能说曾经帮助他们的不是太子而是皇帝,他们这么做,不过是在还皇帝的恩情,理所当然。 柳老太太人老了,练就的胆魄依旧在,这是她的底气,而太子还太年轻,不过二十岁的孩子,与八十岁的老人相差太大。 柳老太太一介女流,在大家心中地位比柳之南他们还要高,在皇宫里多少老臣曾是她的好有,得罪谁都不能够得罪她。 太子离开的时候,柳老太太看着太子出柳家府邸才松了口气,看来她这个老太婆还有那么点用处。 “你们几个可有时间,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去一下丞相府,看看宁丞相过的怎样了。” 转眼间柳夫人已经走了那么久,宁雪飞嫁给了睿王,他们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那个力气报仇,不过再怎么没力气,有些事情可是必须得解决的。 有些人吧,你不管他,他就会越来越嚣张,这气焰还是得压压才行,不然还不得上天了。 宁府辉煌依旧,有多少人知道丞相府一半的辉煌是柳家给的,没有柳家宁傅严什么都不是。 “婆婆,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孙儿说一声,孙儿好提前出来接您。” 柳倾心诚惶诚恐的迎出来要扶住柳老太太,却被不着痕迹的避开,柳老太太被柳之南扶着走进宁府。 柳倾心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可在柳家人的面前,她心里再不舒服,还不得嬉皮笑脸的把人伺候着。 管家跟在柳倾心身后不知该如何是好,来人可是柳家的人,老太太就连柳夫人丧礼的时候都没有来,现在来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速速去把老爷请回来,就说柳家来了人。” 柳老太太老奸巨滑不好对付,一把年纪的她已有许久没有出过家门,今日兴师动众的来宁府,就连柳之南与他们四个都来了,直觉大事不好,她一个人哪里对付的了这只老狐狸。 管家会意,立即走了开去,宁傅严今日出府去视察外头的宁府经营的店面如何,能想到今日柳老太太居然会来。 得知这个消息后,宁傅严放下手头的事情,快马加鞭的回了宁府。 大堂里坐了柳家的几个人,还有一旁站着的柳倾心面容僵硬,谁都不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见过婆婆,见过将军,不知忽然造反可是有什么事情?” 宁傅严满面春风的走进来,伸手不打笑脸人,笑着进来总比不苟言笑的面容要好。 柳老太太杵着拐杖,眯着眼睛精明的打量眼前的宁傅严,没有让他坐下来的意思,沉默了许久。 宁傅严脸上的笑容就要挂不住时,柳老太太才缓缓开口:“许久不见,宁丞相的日子过的是越来越滋润了,不知可还记得曾经是谁一手把你扶起来的,做人最忌讳的就是忘恩负义,老身可不想知道曾经帮过的,就是那么个人。” 柳夫人不是柳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可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给她寻了自己想要的夫家,。 什么都顺着柳夫人的意思,早知道是今天的结果,就算柳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柳老太太都不会同意把宝贝女儿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当年柳家的帮扶,我至今没齿难忘,没有柳家就没有宁府今日的辉煌,柳家的帮助,我今日依旧记在心里从没有忘记过。” 宁傅严战战兢兢的回答柳老太太的问题,生怕说错什么不该说的话。 “记得吗?在逼死柳夫人的时候,怎么没有见你记得。宁丞相,你的地位,以及你官场上能够平步青云,都是柳家给的,给出的东西,我们可没说过不会收回来。也许以你如今的能力,没有柳家同样能够站稳脚跟,但再一些事情上没了柳家的支持,就举步维艰。” 宁傅严出身布衣,出身的不高贵,几乎就等于固定了那个人未来路上行走是否顺利,而宁傅严的前路是曲折无比的。 宁傅严有心仕途,为此没有少做努力,可是他无权无势,哪里会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在达官显贵的眼中,他就是个穷小子,不能给他们任何的利益和好处。 就连宁傅严都认为他此生不会再有机会入仕途,他没有钱财填饱那些贪官的胃口。遇上柳夫人是他的幸运,柳夫人遇上他则是最大的不幸。 柳夫人对他一见钟情,找到喜欢的人柳家自然对她予以支持,宁傅严怀才不遇,他们看中的就是他的才华。 是金子总会发光,他们扶持宁傅严让他走去官场,柳夫人嫁给他才不会受委屈,柳家的孩子,嫁就得嫁有头有脸的人,那个人在朝廷中没有一席之地,就让柳家替他铺路。 他们不是为了宁傅严,而是为了柳家的子女可以过上好的日子,相夫教子,平平安安衣食无忧的度过一生。 宁傅严本身就有过人才华,在柳家的扶持下,稳步前进,官道亨通,好不逍遥快活。皇帝看重他的才华,把他从侍郎提到了丞相的位置,这是何等殊荣。 当上丞相后,宁傅严按照原本的计划迎娶柳夫人进门,他对柳夫人有感情,可却不深。柳家的家势摆在他的面前,为了权力他可以放弃许多东西,就连男子的三妻四妾他都没有提起过。 府中始终只有柳夫人一人,是到后来才纳了宁雪飞的母亲为妾室,为此柳夫人没险些告回娘家去。 男子在众人看来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加上宁傅严为此郑重道歉,柳夫人才作罢,可她心里恨毒了宁雪飞的母亲。 柳夫人的死所有人都说是宁雪飞一手促成,他们可不会盲目这般认为,试问没人理会宁雪飞,柳夫人怎会被逼死。 宁傅严才是真正害死柳夫人的人,为了报复宁雪飞,她让柳倾心嫁来丞相府,为的就是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宁雪飞。 可她屡次失手,直到宁雪飞嫁去睿王府都没能得手。 是最近柳老夫人才记起来,事情的过错除了全在宁雪飞如果宁傅严信任柳夫人,又怎会发生这些事情。 看柳倾心气色不错,想来在丞相府的日子过的不错,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对自己最有利。 看来宁府安稳的生活让她忘了自己是柳家人的事情,她不妨今日来提醒他们。 对于柳夫人的事,宁傅严始终没有一个解释,听信谗言,最后以至于逼死了自己的妻子,这种人柳老太太懒得在和他说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的事情。 “柳家已经不打算再参与朝中的事情,皇后那边就由宁丞相去说吧,老身就不去见她,也没有那个力气,至于之南手中的兵符,会在明天就还给陛下,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 交了兵符他们就不打算在参与朝廷的事情,除非是皇帝需要,他们才会出手帮助皇帝,但是其他人,门都没有。 柳家不是慈善堂,没有义务去为他们做什么。大将军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据说历家受到未知势力的压迫,过的不如以往,太子的力量已经大大削弱,皇帝的机会来了。 清理门户的事情,就交给皇帝亲自来,他们不便插手这些事。 柳家参与太多权力斗争,是到了退出的时候,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不想到时再后悔。 柳夫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们不会再追究宁傅严,逝者已矣,锱铢必较的过了半辈子,试着原谅他人是不错的选择,尽管那个人不配被原谅。 柳夫人那孩子性子孤傲,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此生她愿意低头的,只有宁傅严。 哪怕是被宁傅严逼上绝境,最后让人秘密送回她手里的信件不是央求她救她,而是说要为难宁傅严。 多么痴情的女子,她的做法简直愚不可及,她最后的愿望,柳老太太听了。 她可以放过宁傅严,却不会放过一手策划一切的宁雪飞。 不惜把柳倾心强行嫁到宁府,到头来才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去徒怪罪一个无辜的孩子。 柳夫人做事她怎会不清楚,宁雪飞从来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恨不得把宁雪飞千刀万剐。 私底下对宁雪飞的欺负从未停止,加上柳夫人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心上人,害了宁雪飞的性命一次。 听说丢去乱葬岗的时候气已经绝了,虽不知后来宁雪飞是怎么活过来,但这条命是他们欠宁雪飞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柳家护短,却不蛮不讲理,柳老太太看的清楚,宁雪飞这么做何尝不是被逼无奈,护短归一回事,却不能是非不分。 过去往事如飞烟,稍纵即逝,只不过从眼前晃过就不见了,想抓住是痴人说梦,唯有在心中留下一丝念想。 其实交出兵权后,柳家只失去部分势力,在商界中,柳家地位依旧不可动摇,加上皇帝对柳家的重视。 显得兵符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华丽却多余的外衣,要与不要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柳家有支持宁府的能力,但他们不想了。 帮了宁傅严那么多,最后还不是被恩将仇报。 没错宁傅严是有才能,满腹经纶,可他所具备的任何内外以及外在,都在为他的野心出谋划策。 为了他的私欲,他自己本身他可以牺牲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以及东西,柳家在他眼里,除了扶持他这一个作用。 其他的……呵呵。为这样的人,不值得,柳家没有那个义务无条件的帮宁傅严,更何况他们已经帮了宁傅严那么多。 柳老太太说的话让宁傅严如遭了晴天霹雳,柳家人走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他经过多年的努力有了自己的势力,大多都离不开柳家。 他们的关如果用房子作为比喻,柳家是府邸的支柱,支柱以外的砖瓦是宁傅严一手堆上去。 好不容易造成一座奢华的府,支柱却断了。 再好看的府邸,都由支柱撑着,没了支柱,不过是风雨飘摇的危居,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加上皇帝对宁傅严的态度,让他觉得随时都有废相的可能,而柳家是他最后的底气和挡箭牌。 不曾想柳家会如此突然退出宫廷之争,假如柳夫人没死,现在的情况是否会有所不同。 他耗尽大半生得到的东西,难道这么快就要失去了吗。 柳倾心愣愣的站着,这算什么,她是彻底成为柳家废弃的棋子了吗? “你们几个可还记得柳家的故居?” 柳家是大家世族,从他们祖宗在官场成为一方枭雄最后建立起柳家,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其中柳家数次落没。 最后在柳家子弟的竭力力挽狂澜中再次崛起,在上任家主在位时,天下大乱,柳家的地位受战争影响一落千丈。 战争险些把他们毁灭,又给了他们黑暗中的光明,家主随皇帝南征北战,最后功成名就,把柳家拉回了原来的地位,甚至更甚。 柳家能有如今的风光,不止是柳之南他们的原因,大多沾了前任家主的光。 得了朝廷兵权后,柳家宗室举家迁往皇城,就是他们如今的府邸,故居已有多年没有回去。 柳老太太在故居生活过一段时间,而其他子弟只是会在逢大祭时回故居祭祖,多年来大祭只有一次。 柳家故居远在荔城,不是有什么事情,哪里会千里迢迢回故居一趟。 故居是他们的根,怎会不记得,柳家的故居依山傍水,环境非常优美,初次回故居时,他们都为此赞叹了一番,只是后来没有机会再回去。 “皇宫的事情我们不不要再插手了,这几日你们把皇城的事情打点好,回故居去吧,皇城不是适合埋葬我们的地方,柳家的财势,足够我们度过剩下的日子。” 除开功名利禄,他们只想过上隐世的生活,不想再插手任何争斗。 兵符在第二天回了皇帝的手中,早朝时柳之南亲自把虎符交给皇帝,并且请旨告老还乡,皇帝眼神复杂的看了他许久,最后点头同意。 只是次日,柳家举家搬迁,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只是收拾一些细软就走了,诺大的柳家变得有些沧桑无力起来。 高耸的屋脊像老人弯着的背脊,那么无力。柳家走的太突然,让太子始料未及,没想到柳家真的走了,没有任何征兆。 皇后立即让人把太子以及大将军请进宫,皇宫就要变天了,柳家把兵权交还皇帝,他们就多了一个致命的威胁。 “皇帝到底给了柳家什么好处,居然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交出兵符。” 皇后坐在凤仪宫内咬牙切齿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眼见太子逐渐站稳自己的脚跟,在这个节骨眼上柳家退出他们的阵营。 相当于削减了太子三分之一的力量,更加可怕的是,太子失去这三分之一的力量成为了皇帝的后助力。 “柳家是拉不回来了,如今重要的是我们得想办法如何让父皇不用柳家交出来的兵力压迫我等,睿王一回来,恐怕父皇会力排众议另立太子。” 到头来说的再多太子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太子之位,皇后思衬片刻,历家和大将军依旧是她们强大的支撑力,可是皇帝明显不想再让他们为所欲为下去。 柳家的反常,让他们不得不重视睿王忽然离开京城的事情,也许睿王的离开就是皇一手策划,等到了合适的时机,睿王再回来。 “不用担心,还有大将军在,依附你的大臣还在,有历家的力量皇帝想要另立太子,还得有那个心力。” 救皇帝现在的势力来说,想扳倒太子没那么容易,他们这些年做的努力,岂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毁灭的。 大将军手中的兵权比几乎可以与皇帝势均力敌,只要历家还在,加上大将军皇帝就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 太子想想觉得皇后所言有理,没了柳家不过是少了一部分,大部分的主动权还在他手中。 “琉王被皇帝关进天牢,听说是得罪了太子妃,被告到皇帝面前,他不认错出言不逊,皇帝一怒之下让人收回了他的玉印。” 能让皇帝如此大怒,不知道琉王说了什么。 皇帝收回玉印,就等于收回了琉王王爷的名号,被关入天牢,到底如何定夺未知,不过皇帝收了他的玉印,就说明这次的事情不会轻易算了。 “这可是我们的大好时机,琉王与信雅公主大有要联手的趋势,得到临安国的帮助对于他来说可是一大助力,我们为何不借此机会除去琉王这个潜在的危险。” 琉王有心皇位可是大都知晓的事情,琉王颇得皇帝喜爱,对他们来说威胁不大,却是个安全隐患。 就兰溪长公主,还没能力和他们抗衡,机不可失,放着大好的机会不掌握他们就太傻了。 “母妃言之有理,可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名正言顺,不然父皇有可能为了打击我们而把琉王从天牢中放出来。” 不是没有可能,皇帝也许只是一时太过气愤,他们在睿王身上施加的压力已让皇帝多有不满。 再露出对琉王动杀念的目的,皇帝随时有可能为了打击他们转而维护琉王。 琉王看着没有实权,不过是他不想依靠背后的兰溪长公主,加上他母亲的原因,琉王与兰溪长公主来往甚少。 若是琉王需要,兰溪长公主随时都可以站出来帮助他。 “我们自然不能亲自动手,这不是还有太子妃么。此事因她而起,听说是为了信雅公主的事情,英雄难过美人关,以信雅公主作为切入点,还怕琉王不上勾吗?” 琉王太过沉静,正因如此他爆发起来时反应比常人要剧烈,皇后不明白男人的心思,女人的心思她可是了解的很。 太子妃多半是说了信雅公主的是非,琉王才出言驳了太子妃,而且说的话多半难听。 既然琉王如此在意信雅,就从信雅的问题上下手,这件事情交给历月凡处理就好,她是聪明人,不用他们说,她自明白其中的意思。 “儿臣不想为难琉王,只需他肯向儿臣道歉,事情就这么过去。错在琉王,儿臣要求他说一句道歉的话不算过分吧。” 历月凡跪在大殿内,垂首向皇帝提议,说是提议,语气却咄咄逼人。 琉王道歉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他不道歉事情就没完。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历月凡,一笔勾销吗? 她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打算让琉王道歉? “你这般待身边的人,活该众叛亲离,三哥就是厌倦极了你!” 琉王被拖下去时揭斯里底的对皇帝吼出这句话,在利益和亲人的面前,皇帝总是选择前者。 为了所谓的大局着想,抛妻弃子,睿王不是没有给过皇帝机会,毕竟小时皇帝待他们极好,把他们捧在心尖上疼着。 之前琉王与皇帝相处不是下棋就是游园,没有主动提过皇位以及储君之事。皇帝的压力太大。 他的目的皇帝清楚,不提起就说明皇帝已在委婉的拒绝了他。 身居高位,身不由己的事情实在太多,琉王理解皇帝的挣扎和痛苦。 因为理解所以尊重,忍让,更因为他是他的父亲,即不能在朝堂上帮皇帝就什么,就让他省省心吧。 可是当说起母亲的时候,皇帝一句话让琉王对他失望透顶。 “你母妃就是得罪了皇后,才会是如今的下场,难道你也想重蹈她的覆辙吗?” 原来是这样,在父皇看来,母亲如今的境地都是咎由自取,皇后就没有半点错误。 母亲的性子偏向与世无争,入宫是为家族利益做出的牺牲,作为皇帝的妃子替皇帝开枝散叶理所当然,就这样,刘贵人怀上了琉王。 皇帝子嗣不多,和他的皇后关系很大。对于怀上皇帝孩子的人,在皇后眼中都是十恶不赦的,设计杀了淑妃。 多次暗害淑妃的孩子,又向杀了他,折磨她的母亲,让他的母亲变成了瞎子。 皇帝对刘贵人没什么情感,不会为了一个贵人得罪皇后琉王忍了,可淑妃不是他最爱的妃子吗? 睿王与乾陵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可是皇帝从没有尽力去保护过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饱受皇后与太子的欺凌和摧残。 母妃何时得罪过皇后,就因为生了他?错了吗? 或许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只是一个历家就让皇帝恨不得把责备千万遍来熄灭历月凡的怒火,何以至此,不过是个家族,再盛大还能大过宫廷吗? 皇帝才是主宰一切的存在,天之骄子是神一般的存在,作为一国之君,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什么,他的国家吗? 可笑!为了这个国家,皇帝已经牺牲太多的东西,他放不下,无法忍受失去把皇位拱手让人,那他前面所做的那么多努力算什么?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回京述职 琉王说的那句话如梦魇般缠着皇帝,怎么都无法忘记,在历月凡高傲的神情后,皇帝仿佛看到了诺大的历家。 历家倘若不依附于太子,事情还好解决,可事情总不如人意。 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桌案上琉王的印玺安静的躺在锦盒里。 多年来他似乎为自己的孩子做了很多事,事实上他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他这个父亲太失败。 “去天牢里见他吧,太子妃,历家的家主,不过是个家族,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你们自己掂量着来,不要太过分。” 历月凡刚转过身去皇帝如是说,历月凡心中一震,皇帝是在警告她见好就收吗? 历月凡让自己冷静下来,改朝换代不过是时间问题,皇帝撑不了多久,她犯不着害怕。 天牢是关押重犯的地方,里面的人大都犯了滔天大罪才会被关进来。 看着从小窗口透进来微弱的光,琉王面如死灰的靠在墙壁上。 信雅那个丫头铁定急坏了,说中皇帝的同处,他可能没有办法从天牢出去。 兰溪长公主就是帮的了他,最多把他从天牢里挪出去,爵位被皇帝收回,他居然变得一无所有,没了王爷的身份,自己还能用什么给信雅承诺? 自己看来是要对不起那丫头了,如今的他已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落到这个境地,琉王不觉得害怕,曾经忍受过的痛苦,可比这个严重多了。 那时的痛,才是痛不欲生,这算什么,不过是被装在铁笼子里,没办法逃离。正当琉王晃神时。 铁门被人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安静的天牢里,显得有些刺耳。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琉王闭上眼睛没有理会。 被锁进天牢里还是这副神情脸上,始终带着对你的轻蔑,不想看见她吗? 要不是她必须得这么做,她可懒得来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到处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难道没有人教过王爷要懂得尊重他人吗?对本宫视而不见就是你的教养,怎么,都得对本宫行礼吧。” 琉王被收走印玺,等于没了王爷的身份,试问失去王爷的身份,他还剩下什么? 琉王不理会历月凡,闭着眼睛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无声无息与死人无异,历月凡眼角一抽,真是厉害,干脆装作听不见她说话。 “前天的事情,本宫不想为难你,就对本宫道歉吧,只要你愿意道歉,这件事情本宫可以不再追究,多划算的买卖。” 琉王露出嘲讽的笑容,来天牢就是为了让他道歉是吗?琉王缓缓睁开眼睛,气定神闲的撇了历月凡一眼,真是个自以为是讨人厌的女人。 “太子妃是没有睡醒吗?还是说脑子磕着了不太清醒?” 琉王莫名其妙的话让历月凡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什么意思,为何无缘无故蹦出这么一句话。 “你是什么意思,再怎么不清醒都比你清醒的很,一个阶下囚还如此神气,真是让人佩服。” 没了玉印,历月凡干脆直呼你而不再是尊称,琉王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好一个太子妃。 如果皇帝对他不管不顾,历月凡杀了他的可能都有。 说起杀他,琉王脑海中灵光一闪,原来如此,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吗?可以除掉他的大好机会,精打细算的太子等人怎会放过。 “看来太子妃的脑子没有看起来那么灵光,道歉?本王为何要道歉,本就是你开始出言诋毁他人,本王说的那些话哪里及得上你,有错在先的人还有脸要求本王道歉,不是脑子不清醒,便是不要脸了。” 琉王好笑的开口,历月凡是以什么态度趾气高昂站在他跟前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该道歉的。 她说的那些话对信雅的影响有多大她知道吗?为何还能厚脸皮的给他扣上错在他的帽子。 琉王可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非要说,那就是没有骂历月凡狠些。 不痛不痒的话说多了是废话,为何不挑戳她心窝的话来说,让她感觉一下那是怎样的感觉。 “谁错在先并不重要,重要的事在陛下眼中,历家的作用对他很重要,你什么都不能为皇帝做,他舍弃你这个没用的儿子没什么奇怪。只要你愿意道歉,本宫去陛下面前说说,他也许就同意把你从这里放出去,怎样?考虑好了吗?” 从多个方面来说,这个买卖都是值得的,琉王懒得听历月凡在这里废话连篇,干脆拉起身上盖着的薄被。 他再不济都是皇嗣,皇上未下圣旨,他们不好亏待,天牢里没有床榻,就把这里打扫干净,把炕打理干净,铺上卷席,送来干净的被子,不至于亏待了他。 天牢不是谁都能随便来的地方,想来历月凡来前已向皇帝请示过,皇帝同意是想给她一个台阶下吗? 看来皇帝的“好意”是徒劳的,他绝对不会在此事上道歉,不然不就是同意了历月凡说的那些话。 历月凡撅起眉头,看来琉王对她所说的事情不感兴趣,不打算与她进行交谈。 琉王愿意开口与否可由不得他,她自有办法让琉王顺着她的计划走下去,解决不了睿王,至少先把一个琉王解决对他们同样有利。 “你打算在天牢里自生自灭是觉得兰溪长公主会保护好你母妃,所以你就没有牵挂了是么?难道你就完全不关心你的小情人在外头的情况是怎样的?她如今的境况可不比你的好多少。” 临安帝后许久没有派人来探听信雅的消息,不知是国事太过匆忙还是不想再理会信雅,谁知道呢。 没有临安作为背后的靠山,信雅再怎么受宠都是曾经,今日的她早不复当初,如今的信雅是虎落平阳,皇帝早烦了信雅,恨不得尽快甩掉这个麻烦。 哪里还会对她礼遇有加,恨不得立即把她送回临安国去,流光殿怕是很快就要易主了,信雅会被安排去哪座寝宫不得而知,但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请太子妃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说话三言两语尽是粗鄙之人,呵呵,就太子妃这样的女子到时当上后宫之主简直就是太子的灾难。” 后宫的女子,你可以长的不美,不一定要精通琴棋书画,但是你不能没有度量和最基本的修养,尤其作为皇后,最是应该基本具备的。 就历月凡这副德行,到时就算成为皇后也成为大臣弹劾的对象,废后是迟早的事情,她就是觉得自己太了不得。 自大可不是什么好处,历月凡偏偏就要做那样的人,琉王不想再和历月凡起口舌之争,只求她能够快点离开天牢。 还他耳朵清净,不要再如夏天的知了似的,叽叽喳喳就没有停的时候,吵得人心烦不已。 “本宫说她小情人没有说错吧,事实本就如此,做的出来不要脸皮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什么世道。” 历月凡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最看不惯的就是信雅这类自命清高的人,私底下做着见不得人的高档,人前不忘为自己立贞节牌坊。 “滚。”历月凡今日来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让他道歉,如此明显的激将法,看来是想了怎么对付他。 历月凡的毒舌可是名不虚传,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全然没有作为女子该有的羞耻心。 过分也得有个度,不要把别人逼的太紧,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琉王不想看见历月凡,特别不想让她在耳边滔滔不绝的说些没用的废话。 “你们可听到了,他居然叫本宫滚,一个阶下囚还这么大的口气。呵呵,本宫没说错什么吧,曾经信雅公主可是倒贴给睿王,人家都不要,如今穿了别人的破鞋还护着她起来了,看来信雅公主勾引男人的功夫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床上的功夫如何……” 历月凡话越说难听,身后的狱卒默默的往后退,琉王终归是皇帝的皇子,信雅公主是别国公主,他们做臣子的没有权利去议论主子的事情。 在宫廷中做事,除了眼不见为净,还得装聋作哑,不然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 多少人因为听了主子说的话被处死,他们可不想成为其中一员。 历月凡的话还没说完,琉王抓过一旁的碗重重摔在桌上,瓷碗本就脆弱,琉王如此用力,瓷碗立即碎了一桌。 拿起开口最尖锐的瓷片,向历月凡刺去,历月凡坐上家主的位子,凭的不止是阴谋诡计,她的功夫可远远高于历香寒,自不吃素的。 见琉王拿着瓷片向她刺过来,嘴角上扬,鱼儿上钩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历月凡信心满满的躲开琉王手中的瓷片,却忘了她是在牢房中,就那么点位置,她能躲到哪里去。 琉王冷冷的把历月凡按在墙上,掐住历月凡的肩膀,聚起内力在肩膀上掐下去,“咔”。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牢房中显得那么清晰,历月凡痛呼出声,呲牙咧嘴正要打落琉王的手,琉王快她一步,说时迟那时快,瓷片的缺口从历月凡的脸上划过。 面部传来火辣辣的痛让历月凡一滞,琉王见成功,快速松开她,这个女人多一秒他都不想碰,恶心自己。 他警告过历月凡,不许再说信雅是非,无中生有坏她名声。历月凡不听,就别怪他不客气! 历月凡手颤抖着抚上脸颊刺痛的地方,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手上是鲜红的血,历月凡的眼睛瞪的奇大无比,他居然划伤她的脸! 今日来不过是想刺激琉王,让他情绪失控,她就可以陷害琉王让皇帝下令将其处置,想到自己会受伤,唯独没想到伤的会是她的脸。 她自小就喜欢拿她的脸和历香寒比,怎么可以就毁了!她的脸比历香寒好看那么多,怎么可以! “不!不!本宫的脸!怎么会!不能,绝不输给她……” 历月凡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琉王皱了皱眉,只是这样就疯了?不过也好,都是她的报应,只是一张脸就足以让她疯掉,自己早就该这么做! 第三百一十九章 时机正好 “琉王滋有意伤害太子妃,毁起容貌,滋事体大,念其曾经乖巧,令其在天牢中思过,除爵位,去族谱,从此不得离开天牢,钦此。” 皇帝的圣旨下传天牢时,琉王平静的接了圣旨,心里没有波澜,意料之中的结果,只是来的迟了一些,该来的还是要来,逃不掉。 皇帝不会杀琉王是太子等人早料想到的事情,但没想到他会把琉王从族谱中除名。 削爵算什么,不过是去了王爷的封号,他还是皇家的子孙,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中去除,就等于不承认司马易这条血脉。 令初下,朝廷上下轰动,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琉王的事情,历月凡那天的事情过后,没再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听到宫门被打开,刘贵人怀着希望看向门口,小心翼翼的问:“是易儿吗?”刘贵人满怀希望的眼神让信雅心中一痛,吸了吸鼻子,面带笑容走向刘贵人。 “娘娘,是信雅,陛下近日来给了王爷不少的差事,忙都忙不过来,信雅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等什么时候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自会来见娘娘。” 圣旨传去天牢时,传圣旨的太监同样到了流光殿。以不适合再居住为由,让她迁往另一处院子。 不是特别奢华的寝宫,信雅已经知足。能够让她留在桐蔺国,不把她赶走,她就已感恩戴德,没什么好埋怨的,流光殿她住了太长时间,是时候该让出来。 刘贵人笑着点点头,琉王有一段时间没来看刘贵人,以往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没什么奇怪,可这回她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样,信雅,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嗓子有些干哑,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刘贵人此话一出,信雅鼻子一酸当即潸然泪下。 那天信雅扑在刘贵人的怀里哭了许久,刘贵人没见她这么哭过,慌了神,连忙安慰,问发生了什么事。 信雅只说是想母妃了,婢女眼神复杂的看着刘贵人,今早去御膳房拿膳食,就听到宫人们在谈论。 诺大的皇宫里,只有刘贵人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贵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却不好,受了那么多的苦,不就是有琉王在才撑下来。 要是知道琉王发生了什么事,她受不住这个打击,婢女原来无比痛恨刘贵人寝宫被安排的过于偏僻,她家主子哪有那么见不得人。 如今她很庆幸,只有这样他们才不被打扰,与信雅心照不宣没人把琉王的事情说出来。 哭了许久后,信雅和刘贵人说,她今日正午就要启程回去临安国,太久不见父皇母后,她有些想他们了。 回国的事情只是准备了两天,信雅什么都没有收拾,只是安排好了回国的车队,昨天半夜准备好干粮。 信雅此行来,就是为了和刘贵人辞行,琉王就这么被关在天牢里,事情因她而起,就让她来解决这件事情。 只要她回国把事情和父皇母后说清楚,是因为她的原因,他们一定会帮琉王一把,有临安国撑腰,相信太子他们不敢再说什么。 刘贵人时常听信雅提起她的父皇母后,闲暇的时候她就会滔滔不绝的说父母亲的事情,刘贵人很喜欢听。 信雅说起来眉飞色舞,父皇多么宠爱母后,母后偶尔的小孩子脾气让父皇哭笑不得,刘贵人看不到信雅的神情,但感觉得到她的思念。 这孩子来桐蔺国有一段时间,在皇宫里非亲非故,没人和她说话一起玩耍,无聊了,就跑来她的寝宫,活蹦乱跳的说宫里头发生有趣的事情。 莫名的,刘贵人从她的眼中感受到了皇宫的美好,在宫廷里居然也有美好的时候。 不同的人,因为他们的想法不同,眼睛看到的世界有所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太多,你有什么心态,你眼中的世界就是怎样的。 她的寝宫就是太沉寂了,是该有个人来活跃活跃,信雅给她带来了很多美好。 尽管心里舍不得,可这孩子终究是要回到她父皇母后的身边,刘贵人没做挽留。 她没什么好送给信雅,信雅养尊处优,更不缺什么,她连夜做了糕点赠给信雅。 离开皇宫时信雅去了天牢一趟,没有皇帝的允许她无法进天牢看望琉王,只能远远的看上天牢的外面一眼。 如果临安愿意帮琉王,那加急的信件会提前送到皇城,为了不让琉王担心,信雅在他的府中留了亲笔。 “皇兄从登基起距今几时余年,初登帝位时皇兄根基未稳,那时皇兄总会来问妹妹,该怎么办,可还记得当时妹妹所说的话?” 多年过去只怕是忘了,兰溪与皇帝是从小的交情,正因为两人之间的交情,皇帝没有让她和亲,而是随着她的意思,与心仪之人喜结连理。 先皇疼爱兰溪,承了太后的性格,兰溪手腕强硬,凭着自己的能力不止在宫廷,在大臣们心中同样占有一席之地。 这些年来皇帝的权力逐渐旁落,是兰溪一手替皇帝撑着,虽说不是替皇帝力挽狂澜釜底抽薪,也帮了他不少。 皇帝默默的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兰溪长公主没有跪着,这是皇帝对她的恩赐,面圣可免去行礼的环节,这可是无上的殊荣。 “持之以恒,临危不惧,哪怕危在旦夕,只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就不怕无法力挽狂澜,可如今皇兄做了什么,这么做真的好吗?当年说的那些话都忘了?” 既然坐上龙椅,坐拥天下,朕绝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到半点伤害,皇帝那时的语气铿锵有力,如今兰溪有点不相信是皇帝说过的话。 面对他人侵犯,皇帝退而求其次,得到的结果是多次的得寸进尺。 皇帝怎么不明白,太子他们不可能收手的,无论他做出多大的让步。 这么做只会让身边的人逐个离他而去,他还没看清楚吗? 皇后害了多少人,太子害了多少人,而且害的都是他的孩子与妻室,难道就不感到痛心吗? 太后的想法,兰溪向来不赞同,在太后的眼里,只要能够保住江山社稷,其他的完全无关紧要。 正因为太后的思想,皇帝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区区一个历家,整个国家非得仰仗历家的鼻息才能度日?没了历家,国家是不是会土崩瓦解,据本宫所知,有错在先的是那太子妃!琉王性子温和,不是太子妃说了什么,他会做到这个地步?有错在先的是太子妃,可为何琉王承当了所有的罪责?这公平吗?” 要让皇帝放人得有根据,来之前兰溪特地去调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睿王府的下人一字不漏的交代了那天的事情。 身为太子妃,将来会成为一国之母的人,那等粗俗的话都说的出口,简直损了皇家颜面,这样的人皇帝居然姑息。 哪天太子起兵造反,为了不让国家发生乱,他可是要把江山拱手让人? “他出言顶撞朕,又伤了太子妃,朕这么做并没有错。兰溪,前朝之事,不宜你一妇道人家指点。易的事情适可而止,朕不会撤回圣旨,你死心吧。” 皇帝躲开兰溪逼问的眼神,他的计划才开始进行,不能因为一个琉王而毁了所有。 琉王伤历月凡哪里不好,偏偏伤了她的脸,太医去看了,说伤口太深,好起来的几率不大,历月凡几乎摔了太子府中所有东西。 他本有意找个借口让琉王从天牢中出来,他自己不珍惜,皇帝别无他法,为了他的江山,做出这点牺牲有什么。 兰溪有些哭笑不得,妇道人家!曾经就是她这个妇道人家,帮了皇帝不知道多少,如今他居然这么说! “你令我太失望,易儿在天牢中要是有个好歹,从今往后我再没有你这个兄长!你就守着你的江山孤独终老吧!” 兰溪自认这辈子没亏欠过什么人,唯独刘贵人……她千万个对不住。 她如今的孩子已有六岁,却视琉王为己出,没少受过琉王的白眼,可那是她活该,她怪不得谁。 今生欠刘贵人母子的无法还清,就让她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皇帝心意已决不会回头,即无法救出琉王,还得从长计议这件事情。 有多久没有去见过刘贵人,既然进宫就去看看吧,住在那等偏僻的地方,想来还不知道琉王的事情。 兰溪离开御书房,遣退了随行的宫人,独自前往刘贵人的寝宫。 前不久听闻皇帝为她迁了新的寝宫,宫殿是富丽堂皇,地方却比以往还要偏僻,为了皇后居然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信雅走后,刘贵人又像从前那样,除了待弄花草,就只剩婢女这一个说话的人。 听到传来宫门打开的声音,院子里的两个人几乎同时抬起头,宫女更是脱口而出:“公主不是回临安去……” 不知不觉中,她们已习惯信雅隔三差五的来这里,琉王来这都没有信雅这么频繁,除了他们,没谁会来这个地方。 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时,婢女愣住,手中的水瓢“哐”的一声落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失礼,婢女连忙跪下磕头道:“奴婢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 听到长公主四个字刘贵人眉头一皱,在深宫中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三个字,她还是来了,没想到她还会来。 “曦儿,我乏了,扶我回房休息。” 刘贵人转身就走,兰溪没有叫婢女起来,婢女哪敢动,可自家主子吩咐,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一时心中纠结。 “我还没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着急着走,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为何不能原谅我。” 兰溪快步拦在刘贵人面前,多年来她暗中照拂刘贵人,琉王的职务她多次安排只为让太子不把目标放到琉王身上。 直到后来发现琉王想要的是江山,只好竭力保护琉王,让他不受伤害。没想到自己还是失败了,皇帝再看重她,在江山社稷面前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第三百二十章 威胁吗 “公主哪里的话,当年公主不过是为了自己,没什么好原谅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公主本没做错,何来原谅一说。” 刘贵人不想再与兰溪说起当年之事,曾经因为她,琉王与她险些丧命,最后以她的双眼以及今后不再奢求更高的位分为由,事情才得以平息。 兰溪手一僵,她恨了自己那么多年是应该的,是她为了自己,帮助皇后把他推上断头台。 十几年前,琉王才不过六七岁,皇后见他自小天资聪颖,皇帝因此特地为他挑选了太傅,其实不过是想让他将来长大,能够辅佐太子打理朝政,哪知皇后会错了意。 当年驸马忽然得了重病,听说只有一味血灵芝才可以医治,可纵观整个大陆,哪里有那稀东西,当时恰巧,皇后手中就有一棵。 兰溪与皇后不合,可为了驸马,她只好低下头来向皇后讨要血灵芝。 而皇后提出来的要求,几欲让她放弃,直到驸马那日咳了血,紧握着她的说了很多话,兰溪才狠下心答应。 皇后诬陷刘贵人指使琉王偷她的东西,要求皇帝严办,那时兰溪帮了皇后。 皇帝抵不过皇后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许是想到孩子还会有,他身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哪里怕没有孩子。 琉王不过是其中一个,他还会有更加聪颖的孩子。 于是皇帝下令,以杀鸡儆猴为借口,让人杖责琉王二十大板。 皇帝没有直接下令赐死琉王,可这个结果更加残忍。 大人二十大板下去都丢了半条命,更何况孩年纪尚小,细皮嫩肉,二十大板下去哪里还活的了。 兰溪与刘贵人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关系非常要好,刘贵人进宫后两人更是无话不说。 如今她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去帮皇后伤害在乎她的人,最后逼得刘贵人为保琉王一头撞在柱子上。 她眼睛本就不好,这一撞压迫到了视觉神经,此生没有办法再看到世界的光明,她想方设法的想让刘贵人好起来,可是一切都迟了,根本没有作用。 刘贵人不在乎锦衣玉食与荣华富贵,却格外在意自己的清白,最受不得他人的污蔑,皇后说的那些话,如今都如同一根刺梗在她心中。 想起往事兰溪无奈的笑了,说来她和皇帝有什么区别,卑鄙无耻,却还要厚着脸皮让人原谅自己。 可以说如今驸马的命,是用刘贵人的眼睛后她的身体健康换来的,人的病治不好,心上的病同样如此。 “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会再说让你原谅我的话,毕竟我再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过去受的伤害,今日来,我只是有一事想要问明白。”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把琉王从那里救出来,她绝不同意琉王在牢房中度过他的后半生。 天牢只住一阵子就让人难以忍受,长期被关在天牢之中,说不疯都是假的。 刘贵人在一旁坐下来,空洞洞的眼神令人害怕。 “如果可以,贵人可想离开皇宫,与琉王离开这是非之地?” 宫外每天都有人挤破脑袋想要入宫,而宫廷里有无数人想要逃出去,从多个方面来说。 皇宫简直就是一个吃人的无底洞,进去再难以出来,皇宫对于刘贵人来说无疑是个恶梦。 离开这里,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外面再不好,总比在宫廷中饱受折磨要好。 “什么?恕我愚钝,不知道长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兰溪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能怎么开口,琉王遭人陷害被关入天牢,不仅如此还被逐出祖籍,今后不再是皇族血脉吗? 逐出祖籍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帝不打算让琉王离开天牢。 天牢湿寒,别说在里面关个十年八年,就照里头的环境来看,最多就几年就会浑身病痛。 呵呵,正常人尚且不能在天牢久待,更何况是恶病缠身之人,她欠刘贵人母子不多,可光是亏欠这一件就足以让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这次乃琉王生死存亡关头,拼上长公主府的名誉以及安危,她定要把琉王救出来。 再不济她都是皇帝的妹妹,如果皇帝真能对她下狠手,兰溪无话可说。婢女了兰溪的话还不明白。 想到琉王的处境立即明白过来,兰溪长公主是想帮他们家主子,如此也好,苦了这么久,离开宫廷不正是刘贵人想要的。 “我就是问问,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曦儿,照顾好你家主子,有什么事情让人去长公主府寻我。” 兰溪来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忽然的来,没多久就走了,除了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清香,没有她来过的痕迹。 “就是哪天我死了,也不允许去找她!这辈子,痛一次就够了,只傻子才不长记性。” 曦儿还是头一回见刘贵人这么大的火气,见主子正在气头上,曦儿识相的闭了嘴。 皇城十里外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依稀可见他们身上穿着的盔甲和手中的弓箭以及长戢。 军队的前头,一匹枣红色的快马甩着长长的尾巴,宝马上坐着一位少女。周围方圆十里一片荒芜。 平原上的风有些大,吹起少女的衣袂,时隔一年,她再次回到了这个每个角落都散发着金钱名利的皇城。 少女的飒爽英姿不输男子,尤其是骑着枣红色的宝妈,手持长枪,身上的盔甲发出铮铮亮光,验证了女子不输男子那句话。 “我们今日,就大摇大摆的在城外驻扎,第一队的士兵随我进城!” 乾陵嘴角扬起神气的弧度,多次的受伤让她明白,她的忍让在太子眼中多么可笑,既然如此她不必再对他们仁慈。 得知柳家交还兵权的消息,乾陵就带了自己一万人马回来。 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乾陵可是特地绕了非常远的一段路,就是为了避开人们的视线,无声无息的回到这里。 一万人的军队回皇城有些大题小做,而且会被朝臣诟病,她就带两百人回去,光明正大的告诉文武百官,她的军队就在皇城十里外。 她倒要看看,那些阴险狡诈的老贼会说什么,皇兄失踪的消息传到边关,的心出奇的平静。 睿王不是做事没有计划的人,和宁雪飞远离纷争,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最重要的是琉王的来信中,一句不必挂念,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皇兄与她的路注定不同,离别天迟早都要到来,日后若见不到他,最遗憾的事情是不能向他道歉。 万绝门的势力忽然开始在背后帮助她,她知道是皇兄授意,万绝门的势力不比她的军队小。对她来说简直如虎添翼,对太子自然而然可以起到镇压的作用。 不能够除了太子,同样能够去他身上嚣张的气焰,让他有所收敛。 差不多回到皇城时,偶然听到琉王被除祖籍的事情,事情因历月凡而起。乾陵从来不喜欢历月凡,与太子狼狈为奸,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少? 看来皇兄离开后,他们就打算退而求其次对付琉王,除祖籍?下手挺狠的,看来她回来的正好。 他们落魄时,琉王是真心待他们的人,是到了报恩的时候,皇帝没有勇气做的事情,就让她来替他完成。 乾陵回到皇城外的时候,全城轰动。 乾陵没有急着回皇城,而是在野外休息一晚,第二日天没亮就动身,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赶上早朝,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明说。 乾陵带两百士兵入城,大有发起兵变的势头,守城的士兵自然不同意。乾陵拿出皇帝赏赐的兵符高高举起。 太阳照在兵符上,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它的主人,张扬且夺目。皇帝把兵符交到乾陵手中,站在城楼上对皇城的人说了一句话。 “此兵符乃朕亲赐,今后乾陵的军队可以凭此兵符随意进出皇城。” 当时皇帝那么说是为了震慑太子等人,同时也是希望在危急时刻乾陵能够借此化解危机,从没想过乾陵会突然带兵入宫。 有手中的兵符,乾陵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勤政殿前被看守大殿的御林军拦下,乾陵并不恐慌,把手中的长枪交给身旁的士兵。 “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宫回京述职。” 早朝没下,那些老贼都在,看来有好戏可以看了呢,不知道太子看到她会做何反应,吃惊?惊恐?亦或者杀意。 怎样都无所谓,乾陵已经不在意了。曾经她去边关就是为了保护睿王,如今睿王不在宫廷,无人知道他的去向,乾陵倒希望她不要回这吃人的地方。 今后她做事可以不用那么多顾虑,和太子拼个鱼死网破又何妨,对于太子来说他们是眼中钉肉中刺。 而他们眼里,太子就是后顾之忧,一潜伏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从暗中出来咬他们一口。 “陛下,乾陵公主带领两百精兵在勤政殿外,说是回京述职,问陛下是见还是不见。” 乾陵一年没有回皇宫,一回来就带精兵回来是什么意思。 闻言众臣哗然,他们可没有听说乾陵公主要回来的消息,看皇帝的神情,。 对此事并不知情,乾陵忽然带兵回来是什么意思? 睿王失踪的时候都不见她有什么声响,好端端的不在边关待着,回来说是回京述职,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皇帝就是不见乾陵,她同样要闯进来。 既然是乾陵,皇帝哪有拒绝的道理。“宣。”武将上早朝时才需要披盔戴甲,乾陵快步走进来,身上甲胄碰在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虽说武将在朝堂上地位并不比文官低从桐蔺国上一位女将军逝世后距今已有一百多年,乾陵第一个穿着甲胄踏足勤政殿,也是第一个女子来到前朝。 不少文武百官迂腐的很,见乾陵这副样子走进来,立即就开始叽叽喳喳对乾陵指指点点,说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话,身为女子怎可以这般不知礼节。 第三百二十一章 孰对孰错 大张旗鼓的进宫,想来在大街上被不少人看到,她这么做可是向皇威公然的挑衅?已经嚣张到这等地步,把皇帝放在哪里?定要让皇帝予以严惩!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乾陵进来谁都没有看,直接上前对皇帝行礼。皇帝不明意味的“恩”了一声,已有许久没有见过乾陵,听闻她的声音。 乾陵进来的时候一身男儿打扮,她与睿王太过相似,出现在皇帝眼前时皇帝还以为是睿王回来了,心中莫名的抽痛一下。 “这一年边关不稳,辛苦你了,回京怎么没让人提前与父皇说一声,好出城去迎接你。” 皇帝看着乾陵的眼神很是慈爱,放在从前,对他祥和的目光乾陵也许还有那么一丝的感动,可是如今不会了。 皇帝给予她的伤痛太多太多,倘若可以,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看见皇帝。 此次回来处理完琉王和太子的事情,她就回边关去,再也不回皇城。 没了皇兄的地方,哪怕人来人往,在她眼里都是空空荡荡的。 “儿臣此次回来,就是为了今年边关动荡的事情,夏国不知为何,今年活动开始有些频繁,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夏国不曾与哪个国家交好,唯与苗疆的关系不错。 夏国就像吃饱了撑着没事情可做似的,有事没事时就会率兵进攻其他国家,让人很是头疼,因为夏国过于偏远却又无可奈何。 曾经的苏国让各国一度对夏国提防,就怕哪天不做好守备工作,会变成第二个苏国。 夏国一攻打一个国家,就势必会把那个国家毁灭,可是她不会占领那个国家的领土,灭了他国后就任由那里自生自灭,不闻不问,让人不明白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似乎是夏国的带动,周边的牧野名族开始蠢蠢欲动,各个部落开始联手骚扰边境让人好不头疼。 不过因为力量薄弱的原因,根本撼动不了桐蔺国分毫,对付牧野民族,乾陵屡战屡胜,就没有输过。 可牧野民族不怕死,今日击退,没过几日就又成群结队的冲过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总得解决这件事情,不能让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大敌当前,身为桐蔺国的子民我们本应该同心协力对抗外敌,可是事实总不如我们想的那样。” 乾陵撇了两边的官员一眼,那些人明显不知道乾陵指的是什么,交头接耳的谈论个不停。 其他的乾陵没有听到,只听到他们说乾陵居心不良,乾陵嗤笑,居心不良的人是他们。 “游牧民族和夏国结盟,越来越嚣张,可是文武百官不是在为国家出谋划策,而是拉帮结派,帮着某些人做些害人勾当!” 朝廷中大部分是太子的人,乾陵不加遮掩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大家都有些吃惊,她这么说难道就不怕太子不放过她吗? 乾陵已下定决心与朝堂上下为敌,还怕太子? 她的两百精兵就在殿外,真的造访御林军不可能那么快赶过来,等御林军到勤政殿,里头的人都被杀了一半。 曾经的忍让,从来就不是害怕,只不过因为她长期住在边关,她惹出来的的祸端,最后不是还得睿王来承担。 “还没有回到皇城,就听说琉王被除祖籍的事情在外头传的沸沸扬扬,还以为是犯了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在太子妃的脸上划了一道痕,真是不得了。” 乾陵讽刺的意味何其明显,就差把讽刺两个字写在脸上嘲笑他们,如此敷衍的借口。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怀疑,只是听着借乾陵就觉得尴尬。 不愧是太子,很符合他的作风,这么做很是符合他的风格。乾陵就像鼓掌三下,赞叹太子陷害人的能力。 “琉王性子温和,多年来从没做过伤害他人的事情,素来安分守己,怎会没有缘故去划破太子妃的脸,是吃饱了撑着没有事可做?” 乾陵每句话都没有提到做这些事情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太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乾陵是打算在众人面前揭穿他? 这里大多是他的人,乾陵今天就是磨破嘴皮子都不会有人理会她说的是什么! “划了一道小口子就哭爹喊娘,甚至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中去除?凭什么!曾经本宫遭人算计半条命都丢了,险些重伤不治的时候你们何曾为我说过一句话?不是三哥不辞辛劳东奔西跑,只怕此时本宫已成了一培黄土。” 乾陵原本不怎么在意这件事,遭太子的算计不少,过去的事情就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她应该怎么做。 可是只要一想起琉王的遭遇,乾陵就火冒三丈!他们凭什么让皇帝除了琉王的祖籍,还把他关到天牢里去。 一张脸算什么,她半条命都丢过,谁为她讨过公道。 就太子做的那些事情,按照处置琉王的程度来看,太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桐蔺国的臣子,甘愿为国家肝脑涂地,可是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是吗?” 乾陵揭斯里底的对他们吼着,勤政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发怒的乾陵,大气不敢出一个。 在皇帝面前他们还是知道收敛的,皇帝要是追究起来那些事情,他们就是几条命都不够赔。 “本宫与三哥这些年受了多少迫害,屡次被你们逼上绝路,为何你们还不收手?只有我们死了,你们才相信没有人来争抢这个位置了是吗?” 脑子里是不是塞了草越说乾陵的心里就越发委屈。 他们到底是受了什么罪,为何要把他们没有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最后用这些想法一意孤行的伤害他们,她受够了。 “你们错了!大错特错!敌国来犯,杀了所有有可能抢夺皇位的皇子,是不是敌国就会退兵,再如此下去,你们迟早会亲手葬送了桐蔺国的江山!” 不在边关抗敌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边关的生活多么艰苦,那么多士兵在边关任劳任怨戍守疆土。 而朝廷官员他们吃着朝廷的粮饷,不断内斗着,不管边关士兵的死活。太过分的人会遭到报应的,乾陵心中无比相信这句话。 “边关将士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为了保护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劳什子江山社稷,他们流的血你们何时心疼过!为何就不能想想办法,动一下你们的脑子,让国家富强起来。” 一个国家只有富强起来了,其他国家才不敢轻易来犯,而这些事,不是边关的将士一方能够做的了的事情,还需要这些官员的帮助。 可是从他们的身上,乾陵非但没有看到希望,反而只看到了绝望,这都是些什么人! “够了!身为公主,你该注意自己的言辞,在朝堂之上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皇帝猛拍桌案警告乾陵,乾陵不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可再怎么说她还是她的陛下,桐蔺国的君主。 守护这个国家太久,乾陵再痛恨这个国家的人,都不希望国家被毁灭。 奸逆小人罪该万死,她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可是黎民百姓是无辜的。 他们每年缴纳税收,就是为了让国家有足够的兵力以及经济支持保护他们,可是吃着百姓钱财的他们对百姓的生死置之不顾,只顾自己眼前的利益,无耻! “不恢复琉王的祖籍,把他从天牢里好生伺候着请出来,本宫就把前几年本宫被暗害以及三哥被害的事情追究到底,你们自己掂量着!对了,忘了跟你们说,本宫的一万精兵就在城外十里驻扎着,不怕死的就来。” 对这些人乾陵已经忍无可忍,不想对他们再客气下去,根本就是在浪费力气。 乾陵头也不回的离开勤政殿,盔甲踩在地面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脚上。 乾陵离开没有多久,早朝就散了,乾陵带着两百人马回了睿王府,睿王府还是曾经模样,只是不再有出来迎接她的人。 得知她回来的消息,睿王府的下人涌出来一大半,站在门口整整齐齐的恭候乾陵。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乾陵心中一暖。 以往迎接她的人里,以睿王为首,身后站着轩辕念,京城以及官家他们,今年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尤其是林成本来四个人的队伍,变成了三个,乾陵不禁红了眼眶。 算算林雨离开原来已有那么长时间,不是为了自己,林雨断然不会死。这次太子他不去亲自把琉王从天牢中请出来,她可不会善罢甘休,她可全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过分,都是太子欠的! 一年不见,总觉得李承乾老了,鬓边多了不少白发,让人心疼。 “对不起,本宫回来迟了,一年的时间里辛苦了你们。” “这几封信分别送到睿王府林成与轩辕手中,不得有误,速度必须要快。” 睿王把两封信交到暗卫的手中,来钟秀山好在带了那么两个人过来,送信的时候是自己人速度可以快一些,而且可以放心。 昨晚不知那个小女人是否彻夜未眠,回头去看看她好了。 时过两日,宁雪飞已用药物给素书做了大概的调理,中间至关紧要的环节便是针灸。 针灸是非常细心且专注才能做的了的事情,用针来刺激人的血脉得掌握针的深浅,不然是极有可能发生意外的。 第一天需要先打通素书身上的血脉,素书的身体比平常人要弱上许多,就算是小心翼翼宁雪飞心中依旧有些忐忑。 人命关天,不得不放多一些心思在上头,她可不想救人不成,到最后还把人家给害了,那真是天理难容。 因为担心中途会出现意外,宁雪飞便让盟主过来为她护法,有人在一旁跟着,出了什么事情有个帮手不会手忙脚乱。 只是没想到睿王会过来,看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宁雪飞在他面前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怎么做才满意 随之跟过来的当然还有天心和天蜜,想起昨天晚上天蜜穿着暴露勾引睿王,宁雪飞就不想看见她,真是害了自己的眼睛。 救人要紧,最主要的是素书的病情,宁雪飞不想和她计较。 替病人针灸首先得脱了衣物,男子不适合在室内,宁雪飞便让他们都在外室侯着,没有她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虽说同是女子,素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拽着衣襟,很是不好意思,宁雪飞已经把所有东西准备好,她还在磨蹭着。 时间不等人,宁雪飞只好转过头去不看她,不然她还不知道别扭到什么时候。 “还是快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针灸的部位是在背部,你不用如此不好意思,针灸须时有些长,我们得抓紧时间。” 针灸之后素书需要好好休息,疗养中的人睡眠时间可谓对她至关重要,尤其是素书的身子骨,马虎不得。 宁雪飞转过头去,犹豫再三,素书才脱下身上的衣服躺到床榻上去。 素书的身体非常苗条,只不过因为久病缠身,这种苗条带有一些病态的瘦骨嶙峋。 宁雪飞拿银针在火上过一遍,对着穴位刺进去。 银针虽细,重在对穴位的刺激,对于常人来说多少有些难以忍耐的痛感。 宁雪飞尽量把力到放的轻一些,循环渐进可以少些痛苦,可素书身体终归比常人弱上几分,每针下去时都疼得她屡屡倒抽一口寒气。 “睿哥哥,你今日心情貌似不错,可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和心儿说说可好。” 钟秀山是盟主府坐落的地方,加上山下阵法广布,山上守备森严的原因,可以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闲下来的时候不找些事情做,周围就静悄悄的,对于喜静的人来说最好不过,可对于三天两头不到处乱窜的天心来说真是为难了她。 从刚才见面就见睿王脸上带着笑容,可是鲜少看到睿哥哥笑的这么开怀,真好奇是什么事让他心情大好。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些有趣的事情,莫名觉得开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睿王轻轻摇头,那女人从不喜欢他在外头说她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不说吧,他也不是那种招摇的人。 天蜜听了睿王的话心中一喜,还以为他是在说昨晚的事情,果然那时候不过是为了哄宁雪飞的吧。 她昨晚花了那么多的心思,睿王怎么可能不动心,看吧,那个女人比不上她。 “我不信我不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睿哥哥平日里可是不轻易笑的,今日如此反常,怎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天心拉着睿王的手嘟嘴撒娇道,昨晚的事情她可是知道一些的,难不成睿王是为了天蜜的事情? 想到天蜜,天心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下人和她说她还不知道呢,真是不要脸,和她娘不止是容貌就连性格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哎,王爷真是小气,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为何不能和大家说说,让我们看看有什么事能让王爷心情大好呢。” 睿王没回天心的话,天蜜就抢先一步问道,如果说睿王对她有心,定会趁着这个时候和父亲说这件事情。 做不了王妃,就算能做个妾都好,以她的手段,害怕爬不上那个位置,再不济都会有个侧妃之位,到时候天心还不是一样要被她踩在脚下。 “本王记得天心最喜欢秋海棠,过不久就是海棠盛开的季节了,不知后院的秋海棠打理的如何,本王已有许久没有去看。” 天心不是细心之人,大大咧咧起来全然没有女子该有的模样,让负责教导她的嬷嬷为此头疼不少。 后来天负见天心受不得束缚,就算让她学校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情上,就喜欢打猎练武这些男孩子喜欢做的事情。 非要说天心有什么像女子的地方,就是她爱花,不过只爱秋海棠就是。 海棠花开起来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为此天心求着天负在后院种了一片。 天负看花长势不错,就派了专门的花匠打理,前些年来的时候海棠花开的非常好看,让睿王着实赞叹了一番。 “这个呀,海棠花的枝干长高了许多,花开的时候那一片都是红彤彤的,可好看了,再过不久就到了秋海棠开的时候,睿哥哥可是要等?” 那一片海棠花是天心的得意之作,海棠花开的灿烂,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悲伤,秋海棠的花语是“苦恋”。 她为睿王情根深重,睿王却只把她当作是最亲近的妹妹。 妹妹两个字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又彻底断开了她所有的念想,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本王离开皇宫时长已有一年,原本规划的时间便是一年,还有一个诺大的王府的人在等本王回去,拖延不得,也许得等到明年才能来看了。” 他可以在外面抛开所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包括和宁雪飞远走高飞,不理朝中之事。 可是王府以及万绝门的人都在等着他回去,太子不除,王府随时都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牵涉他人。 皇城他必须得回去,这是一定要的,他和太子的恩怨得有个了断,宁雪飞同样如此。 “有什么事情不能够缓一缓,只消半个月的时间,海棠花就全开了,为何不留下来看一眼再走呢,错过了花期多可惜啊。” 见天心和睿王全然不理会自己,天蜜开始急了,迫不及待的在他们之间插话。 天心一听,不乐意了,回头冷冷撇了天蜜一眼。 “呵呵,没记错的话我可记得不知谁说过秋海棠长的跟野花似的,怎么,如今说起它好看来了。” 天心不屑的语气如刺扎进天蜜的心里,不过可不是天心有意捏造,曾经天蜜最是喜欢落尽下石的说秋海棠长的跟野花似的。 秋海棠的花枝长的的不高,花与叶相互映衬,天蜜非要说那和山上的野花似的,为此天心气了很久。 天蜜可以说其他的事情,唯独受不了他人对秋海棠指指点点,多次要和天蜜打起来。 好笑的是之前多次说秋海棠像野花的人,今天会破天荒的说秋海棠好看起来,真是见了鬼了。 “对了,不说我都忘了,昨晚不知是谁浓妆艳抹不要脸的在水亭里缠着睿哥哥,就恨不得倒贴在人家身上,自己口口声声说女子的矜持,哎呀呀,原来不过就是个不要脸的。” 天心没有明着说出那个人是谁,在坐的人都明白天心的意思,天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天负就在一边,这个贱人居然敢这么说她! “你!你怎可这么说我!”昨晚的事情自己确确实实是做了,无力反驳,天心句句在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憋了半天不过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自己做的出来的事情还怕别人说了,哪日我做了这事情,你也可以说啊。” 天心摆出一副,我就是这么说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神情,没了彤云,天蜜不过是个散家之犬,只会吠叫罢了。 从下针开始,外头就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外室与内室不过是一堵墙隔着,难道不知道会吵着大夫和治疗的人? “外头的吵够了没有?不够就给本宫滚出去,两个姑娘家其他事情不会静会斗嘴有什么用?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没本事吗?” 治病救人本就是需要小心谨慎的事情,她们在在外面大吵大闹还嫌不够心烦吗? 说起昨晚的事情,宁雪飞恨不得出去给天蜜一巴掌,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净做这些没用的事情没什么本事,就嘴皮子利害,娇生惯养无理取闹也得有个度,这种关键时候还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是嫌还不够乱是吗? 宁雪飞此话一出,外面立即安静下来,天蜜和天心大眼瞪小眼,就恨不得咬对方一口! “够了,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大声嚷嚷,成何体统!左右留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都回自己房中去老实呆着。” 天负冷声道,两个女儿让他头疼,关键时刻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反而还添乱。 两个人闷闷的应了一声只好下去,没了他们两个,房中就安静了下来。 睿王坐下来静静等着,针灸是非常累人的事情,她可得等着她出来,好好安慰她,让她知道他这个夫君是真的很在意她的。 “据我所知,太子这些年没少对师弟进行打压,其实只要你需要,师兄都可以帮你,为何每次都要拒绝我以及师父对你的帮助?” 天负的语气有些无奈,自己多次想要帮助睿王,最后都被他婉拒了,数次天负见睿王深陷囹圄却别无他法。 睿王每次遇险天负都提心吊胆,就怕他跨不过去那个坎,好在都过去了。 睿王方才说到回京的事情,语气有不易察觉的沉重,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显而易见不是。 “师兄不要忘了自己是武林盟主,让师父帮本王,未必就是好事,能过去是最好,不过去的话就这样吧。” 他们要面对的势力是皇宫,皇子之间的斗争他们不会动用军队,可是江湖不同。 他们倘若有了心思,会被人断定为谋反的时候,就会被起兵镇压。 江湖从古至今从不参与宫廷之争,两股势力互相忌惮着,只要江湖中人不轻易牵涉宫廷,皇帝当然懒得理他们,免得增添没有必要的伤亡。 天负多次想要动用自己势力帮助睿王,都被他拒绝主要就是这个原因,其中的关系实在太复杂,真的扯上什么关系,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直到现在,天山老人都是皇宫通缉名单上的人物,他的“辉煌”事迹可是到现在都还有人记着。 他们想要的是安静的生活,虽说天山老人愿意帮助睿王,但是睿王完全不想让他们卷进肮脏名利的斗争中来。 睿王目光始终看着内室的方向,过了半响,盟主就要放弃的时候,他才吐出一句话:“不会太久,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的,不会太久,这次回京城,太子还要做和以前一样的事情的话,非常遗憾,他不会再退步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并非孤立无援 他已经退了太多步,可是太子对他步步紧逼,以至于把他逼到了悬崖边缘,再不反击,他就会掉落山崖,尸骨无存将会是他的结局。 随着他的死,身边的人会一个个跟着遭殃,万绝门尚且没什么,轩辕念和林成可以主持大局,可是王府的人就没那么幸运。 睿王不想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他决不允许那种事情的发生。 天负了解睿王,他决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什么都不能说,能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 替素书针灸完宁雪飞已是满头大汗,把汤药留给天负来喂素书喝下,宁雪飞已没有力气再去做这些事情,干脆把素书交给天负来照顾。 睿王上前要扶住宁雪飞,却被她避开,吃她的闭门羹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久而久之就练就了脸皮。 睿王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把宁雪飞拉住,扶着她回厢房去,宁雪飞挣扎两次见挣扎不开,只好作罢,她没有那么多力气,明天还有天要针灸,她还是给自己存点体力为好。 宁雪飞缠着被子睡觉时,长公主和乾陵带着自己的人一同前往太子府,只是单方的力量是撼动不了太子什么的,这就让她们学会了什么叫做合作。 与此同时,皇后正带着人前往刘贵人的玉清宫。 太子出来的时候,长公主与乾陵已经在客厅中坐了有好一会,下人刚奉上茶没多久。 兰溪与乾陵没有最先开口,而是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太子府的好东西真是不少,茶的味道不错。 “不知长公主与乾陵忽然造访太子府所谓何事?这里只有我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两位应该也没有要拐弯抹角的意思。” 太子主位上坐下来,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她们两个人来此的目的他最清楚不过,只是可能她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人,他们的手里有的人马,他的同样不少,历家和大将军还是站在他这边,他们能如何。 “太子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打算绕那么多弯子,不值得,太浪费我们的口水了。不知道太子妃哪里去了,怎么不出来见我们,是做了亏心事吧?” 历月凡做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太子的底气十足,对兰溪接近质问的话完全不为所动。 “也罢,见不见都不重要了,只用我们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是太子妃挑起,最后恶人先告状就是。” 兰溪抚摸着指甲上的丹蔻,并未抬头看太子,他们想抵死不认没关系,在皇帝面前放肆不得,他们可以私底下“慢慢谈”,反正她们有的是时间。 “两位公主摆着这么大的架子来本宫的府邸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情的话……真是对不起,请回吧,本宫不欢迎。” 得知她们来的目的,太子就没打算和他们客气,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外人面前还可以勉强做做样子,在私底下要客气? 算了吧,不打起来就算是好的了。兰溪给了乾陵一个眼神,皇帝侧重她这个妹妹,加上自己没怎么得罪过太子,他倒是没对自己做过什么事。 可是乾陵不同,可谓从小就被太子迫害到大,说起来都得抹上两行清泪,简直是不堪回首的过去。 乾陵会意,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太子府的每样东西都是精细打造,可是内在如何,不为人知。 “夜半兰,半夜三更催命兰,结合历家的炼毒之术,起,瘟毒散之,夺人性命于无形,曾经在边关就出现了这等毒药。” 乾陵渐渐发现,太子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在众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在他们眼里或许这就是皇位之争的代价,试问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太子这样的对待? 他们难道不觉得骨肉相残的事情应该阻止,而不是纵容吗?置若罔闻吗? “历家,有趣吧,历家的炼毒之术可是家传的,而且只有历家的血脉才能够练就,其他人无法炼制。勾结敌军,就差把自己国家往敌人的口中送,是脑子坏掉了吗?” 历家与太子有太多瓜葛,历家许多炼毒之术只有历代家主能够掌握,很是不巧,夜半兰就是其中一种。 前不久历正文练功走火入魔筋脉尽断而死,后而历月凡继位,然后就与太子立了婚约,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未免太过心急。 况且他们多次出入公共场所,两人互动看来,他们的相处并不那么融洽,全然不似恩爱夫妻呢。 “其他事情朝臣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江山易主,江山还是司马家的江山,一日国破,这个国家可就变成了他人的囊肿之物,到时生灵涂炭,你觉得那些老贼会任由你胡作非为吗?父皇是否会继续对你置之不理?” 涉及到卖国的事情非同小可,皇帝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夺了自己的江山取而代之,却绝不会容忍他把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 “太子你作孽已经太多,不止是琉王,本宫和皇兄何时有得罪过你的地方,从来都是你一味觉得我们要夺你的储君之位,你的母妃和你真是半斤八两。” 从她和睿王懂事起,淑妃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是让他们怎么去争,怎么去抢。 而是跟他们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人有的东西,不是你的,你就不要去觊觎,强扭的瓜不甜,你会为你的选择苦一辈子。 淑妃说这些,不止是正对物件,更是指皇位,淑妃家族地位不高,导致她永远都无法越过皇后。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这么做,顺其自然,是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见惯了帝王皇子之间的斗争,淑妃看的清楚,多少妃子觊觎太子之位,最后被皇后害的尸骨无存。 不止是妃子,就连孩子都会受到牵连。淑妃不想自己的孩子怎么达官显贵,最大的心愿是希望他们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闲云野鹤,比重山压肩要好得多。 看看皇帝在龙椅上呼风唤雨,一句定夺别人的生死多么威风,可是反观有那么多人想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两面三刀的应对皇帝,步步为营,而很多时候,皇帝都不知道在背后算计自己的人是谁。 也许那个人就是你的孩子,为了龙椅,他们可以抛开所有,只为杀了你。 枕边人的算计更是数不胜数,皇后就是最好的例子,几乎让皇帝的子嗣断绝。 淑妃想在后宫中明哲保身,让自己的孩子成年后,向皇帝要一块封地,最好远离京城,就可以不受皇后他们的影响。 可是淑妃错了,皇后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她和她的孩子。 对于利欲熏心的,只要你对她存在威胁,你就必须得死,尤其是睿王的身上流着皇帝的血。 不止是皇帝,曾经的先皇和如今的太后都对他们喜爱有加,皇后怎能容忍一个妃子在皇帝的心中超过她。 于是她把毒手伸向了淑妃,只要淑妃那个女人死了,两个孩子就失去了庇护,之后再想要除去他们,简直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哪怕是后来皇后找借口害死了淑妃,乾陵从来没想过要报复皇后他们或者是抢他们的东西,去边关不过是希望自己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不拖累睿王的同时能够帮睿王什么。 她的能力在边关得到了肯定,还以为最终自己会撑不下去,但结果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感到意外边关的生活虽然艰苦,可是她从其中得到了充实的生活,并且学会了许多在皇宫不会学到的东西。 那时没有人理解她的心情,她终于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的亲人了,她在边关历练和皇后的态度一样让人意想不到。 可以说,从她们懂事开始,皇后就一直迫害着他们。 琉王以往与他们不是很熟络,近来真的帮了他们很多。 在你深陷困境时向你伸出的双手,远比在你衣食无忧时献上的金银珠宝要珍贵不知多少,两者是没法相比的。 琉王的恩情,是到了该还的时候,这次的事情,和睿王府脱不开关系,如果不是琉王赶来相救,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情。 “就算本宫再讨厌你,都无法改变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本宫只有一个要求,去把睿王从天牢里请出来,可听清楚了,是请。” 做错了事的人,就该有认错的态度,不要去天牢还趾气高昂的,别说是琉王,乾陵都想给他一刀,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 你给了他机会,他不知道珍惜的时候,乾陵不介意和兰溪一起用强的。且不说兰溪长公主那边的人脉。 她认识的人可都是边关的将士,对太子的“大计”可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那些人可以不帮他,可那些人一旦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什么大将军都不堪一击。 “你们曾经怎么对本宫,如今怎么对琉王,就已你们的行事风格,本宫可以肯定这件事情是你们有意滋事,而太子妃的伤在意料之外,本宫说的对吧,所以太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太子做的事情,兰溪多少知道,只不过因为和乾陵他们没什么交集,并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斗,可今天乾陵说的话,让她心中有颇多感慨。 在皇宫中,皇子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这里面太子可以说是下手最狠的那个。 乾陵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望向坐上脸黑如碳的太子,看来事情是成了,不枉她三寸不烂之舌的在这里废话那么多。 其他的事情无法镇住太子,还怕边关他做过的事情镇不住他不成。 离开太子府的时候,兰溪长公主不忘回头提醒:“殿下可要记得,不然保不准我们会把今日谈话的话题对外说出去,要知道流言可是洪水猛兽。” 管你有没有做这件事情,只要说和听的人多,这件事情自然就成了真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当年天真 送走了乾陵二人,太子立即唤来轿撵前往历府,前几次来的时候都被历月凡拒绝,难得的是这回她同意见太子。 只是几日不见,她脸上的伤居然全好了,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来,反而面色红润。 历月凡回历府就是为了治疗脸上的伤,没想到她的伤恢复的这么快,用的是什么法子? 太子心中尽管好奇,可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乾陵知道了夜半兰的事情,今日她去了太子府,从她说的话来看,可见她对夜半兰有一定的了解。” 她知道夜半兰是什么无关紧要,重点就在于乾陵知道是历家炼制出来的毒药,历家的炼毒之术在大陆上数一数二。 只要她说出来,大家怎会不明白,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她特地跑去太子府说夜半兰,想来是说了和琉王有关的事情吧。” 太子已做好安抚乾陵的准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最好是这件事情过去后找个恰当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乾陵。 世上只有一种人不会说话,那就是死人。历月凡提起琉王太过平静,平静的有些不太正常,有仇必报的怎会放过琉王,伤到的可是她的脸。 “如今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皇帝已经有开始压制我们的念头,当下我们无关紧要的还是避避风头,养精蓄锐,不要再浪费我们的力气。” 乾陵的回归,和兰溪公主的联手都让他们措手不及,之前所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在白费力气,他们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沉寂一段时间。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睿王就要回来了,而且打算开始和他们对着干。 “乾陵自小生活在边关,怎么可能会知道夜半兰中的玄关,想来在背后有什么人在帮她,不然上回的瘟毒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解开了。” 利用夜半兰来炼制瘟毒是历家家主才能练习的,历家许多独门炼毒的秘籍都收在密室中,除了家主之外,其他人不得进。夜半兰的毒由历月凡炼制而成,但是解毒的人绝不是她,没有人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让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妾身之前就说过,睿王的王妃有问题。她知道历家许多事情,太过了了解反而显得其中有鬼。乾陵素来与她走的近,瘟毒十有八九就是由她解开,这个人留不得。” 历月凡眯起眼睛,宁雪飞那个女人太过诡异,有时候让她想起一个人:历香寒。 初见时宁雪飞多次看她的眼神太过森寒,就和历正文死时历香寒看她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而且很多时候,她的作风都流露出太多和历香寒相似的地方。 借尸还魂一说乃鬼神之说,她记得调查宁雪飞的信息中提到一件事让她颇为在意,柳夫人和宁雪言为了睿王曾杀害宁雪飞一次,并且让人丢去了乱葬岗。 可就在出殡那天,宁雪飞又回来了,从那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想到宁雪飞就是历香寒的可能,历月凡就有些不寒而栗。 知道历家的家传秘术,有和历家有瓜葛的人,除了宁雪飞历月凡想不出第二个,对于历月凡来说,她就是睿王搬的存在,对太子和她构成威胁。 “与其花费我们的心力去寻找有可能永远都找不到的人,为何不养精蓄锐,策划睿王回来后该怎么对付他才是最重要的吗?” 睿王什么时候回来,具体时间没有人知道,就连他的行踪都飘忽不定,他们这么查下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 不如把寻找睿王的事情放下来,他不在的时候想想怎么对付他,给他一个措不及防不是更好。 “睿王那边的事情妾身会让历家帮助太子,只是宁雪飞那个女人一定要留给妾身来处理。” 宁雪飞身上有太多解不开的谜团,历月凡想要去弄明白,历香寒的事情她始终在意,不是害怕她来索命,就担心她真的借尸还魂,夺走她家主的位置。 太子赞同的点点头,宁雪飞从来就不是太子目标的重点,历月凡想怎样都行。 “睿王的事情不知何时才能解决,就暂且把他放在一边,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计划杀了乾陵,本宫这里,已经有了绝密的计划。绝对可以在睿王赶回来之前,杀了她!” 不知是什么原因,原本只是侵犯边境的部族,忽然大举进攻临安国。 而且短时间内,部族人力大增,人数绝不是几个部落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国家的军队。 进宫临安国的军队和部族一样,是蛮人,手中的弯刀是他们最大的标志。 虽是蛮人,却训练有素,而且用的军阵是他们所没有接触见识过的,应对起来有心无力。 临安国被逼的节节败退,眼见就要攻到皇城,边关大军都未能阻挡战火的蔓延,皇城的几万军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临安国和桐蔺国最是接近,战火已有蔓延到桐蔺国的趋势,如果临安国被灭,桐蔺国好不到哪里去,绝会被牵连,以敌军的进攻趋势,桐蔺国能不能挡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这种时候桐蔺国不得不出兵增援临安国,乾陵以为这次自己回皇城会待很多事情,但回来没几天就传来边关有外敌侵犯的消息。 大将军第一个请缨带兵前往临安国,国家有难,乾陵觉得自己既然有兵力,就该义不容辞前赴战场。 加上刘贵人慌乱的来找乾陵,和她说前不久信雅回了临安,这时候多半是到了,不求一定把她救回来,如果迟了,就替她好好安后事。 皇帝最终下令,让乾陵带着自己的精兵和大将军一起出征。 尽管对大将军多有不满,大敌当前,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个人恩怨先放到一边,大敌当前,没有心思在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行人连夜出发赶去临安国,救琉王的事情暂时放了下来,不过乾陵当然没有就这么一走了之。 临行前不忘提醒皇帝,这是她对皇帝的第一个请求,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不然等到她从临安国征战回来,事情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 战火蔓延了临安国全部的国土,百姓们叫苦连天,随处可见人们的惨死的尸体,可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这次蛮人进攻临安国,有如当年的夏国进攻苏国。 不是要占领你的国土,而是把这个地方的人消灭殆尽之后,直攻你的皇都,不为其他,只是为了灭了你这个国家。 因为没有敌军的外围驻守,乾陵等人很快就赶到了皇城,他们一路都是踏着血而来。 乾陵身经百战,自以为见过残忍的战争不计其数,可以这么说,战争都是残酷的,重点就在于你有没有能力去承担战争带来的后果。 在战场上经历了那么多杀戮,乾陵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在战火蔓延的地方。 不可能没有伤亡的出现,我们要做好准备去面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战争,这是不能避免的。 经历了太多的战争,乾陵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在看到奄奄一息的人们躺在路边哀嚎。 尸横遍野的景象时,她才发觉以前见过的根本不算什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带着一丝哀伤。 乾陵停下来,跃下马鞍,把身上的干粮拿下来递给路边一个孩子。 孩子的身边没有大人,他目光空洞的接过乾陵手中的食物,眼角的泪水已经干涸,也许是泪水都已哭干,再哭不出来了吧。 转眼看见孩子手中沾着泥血已经破掉的拨浪鼓,眼睛一酸,正打算说些安慰的话,考虑着要不要把那个孩子一起带上,大将军看出她的想法,连忙上前催促。 “公主,不要再耽搁,皇城近在眼前,我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可以救下些人,去迟了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蛮人进攻的速度太快,他们不能够把时间耗在这里,不然可就迟了。 乾陵紧紧的看着这个孩子,从孩子无助的身影和她手中的拨浪鼓,她仿佛透过小女孩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如果战事平息了,身为女孩子的她何去何从,看她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家人多半是走散或者遭遇了不测。 在心里深思过后,乾陵摘下腰间的玉佩,这个玉佩世上仅此一块。 是淑妃生前为他她与睿王打造不过玉佩是残缺的,和睿王的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一块。 当初淑妃打造这两块玉佩,就是为了让她以后和睿王能够兄妹同心。 乾陵不敢保证打赢了之后会立即回来这里,但是小女孩可以凭着这块玉佩找到她。 “这块玉佩是我的随身物件,你收好,战事得胜后拿到皇城去寻我,如果败了,就用这些盘缠去桐蔺国的睿王府,把这个交给那里的人,他们会照顾好你,切记。” 乾陵把身上的盘缠一并交到小女孩的手中,口头上是这么说,乾陵可不觉得他们会输。 大将军的军队加上她的精兵,区区蛮人,就算不能够把他们全数歼灭,最后也能够把他们逼退。 小女孩握着手中的玉佩站起来,想要追上他们,可是军队的行军速度哪里是她可以赶得上。 玉佩上刻着两个小小的字,很清晰“乾陵”,小女孩握紧手中的玉佩,这就是母亲说的救星吗? 从未见过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子,是女将军吗?真是了不起。 乾陵他们赶到皇城时,临安国的都城已经被攻破,到处都是杀戮的声音,听说帝后已被杀死在宫殿中。 血洗皇宫正在进行,到处是人们的惨叫声,蛮人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乾陵让大将军的人在城中解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自己则带着一万精兵冲入皇宫。 在城中就已有大批的蛮人军队,让乾陵没想到的是皇宫中的更多。 乾陵等人刚冲进来,就被一群蛮人围住,身上动物的皮毛,露出一半的肩膀,无不在昭示着他们的强壮。 她来过临安国两回,因为皇兄不想独自见信雅,就拉着她一块,所以她去过信雅的宫殿两回,知道宫殿的位置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战火纷飞 “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方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就算是死在这里,不要害怕,我们的血就是我们的归宿!” 乾陵时常跟他们这么说,永远不要觉得自己客死他乡是一件凄凉的事情,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你们的身上流着和亲人一样的血液,他们会永远跟随着你,不会离开。 这无疑是对将士们最大的鼓舞,蛮人并不怎么懂得他们的语言攻击也没有耐心再听下去,挥起刀就冲过来。 乾陵的士兵可不是吃素的,精兵一词不止是两个字,而是对他们能力的诠释以及肯定。 乾陵的人一路杀往信雅的寝宫,前进的步伐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并没有那么困难。 外面到处都是杀戮,宫墙因为染上了血,颜色更加鲜艳。信雅的寝宫里很安静,并没有人入侵这里? 乾陵松了口气,只要信雅还在里面,就是安全的。可能是因为位置在深宫中,蛮人才没有杀到这里来,信雅松了口气。 外面有大将军在守着,不会有什么事情,皇宫里的应该就刚才那些人,只要把信雅救出去,对付城中的蛮人就可以安心很多。 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还是小心些,推开宫殿的红木门,只见一名男子正坐在宫殿内,看见乾陵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有种你终于来了的感觉。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乾陵一遍,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乾陵公主,样貌长的不错,怎么,有没有性趣做本王的十二个王妃。” 男子戏弄的神情不禁让乾陵想起时常去花楼的男子,顿时就对他没了好感,看来这位就是蛮人军队的带领着,原来他早就到了这里,而且貌似是特地为了等她的到来。 进来的时候皇宫里分明有那么多蛮人,可是后来不知怎的渐渐少了,乾陵还以为是在刀剑相交的时候被她们干掉,看来他们中计了。 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可他们这时候出去绝不是明智之举,可想而知在宫殿的外围围满了他们的人,真是低估了蛮人的作战能力。 虽说大将军的军队就在城中,但是在战场上依靠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相信别人,到还不如相信自己更好。 以当下的形势来看,他们的情况凶多吉少,既然求生的可能不多,就让他们破釜沉舟的拼一回,尽管不能够毫发无损的回去,至少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从刚才过来皇宫的情况来看,临安帝后以及他们子嗣情况不妙,他们救不了其他的人,再不济都得把信雅救回去。 “废话不多说,信雅在哪里。” 乾陵剑上残留的血液滴在大理石地面上,殷红的血液和房间的色调显得格格不入。 “不要心急,既然来了,为何不坐下来,让我们好好的谈谈,女孩子家家的,打打杀杀多不好。” 男子忽略乾陵说的话,自顾自的说着,乾陵的脑海里想的全是关于信雅的问题,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他废话连篇。 “既然不打算说,我就不客气了。”乾陵刚要动手,那人就做了个停的手势,看了一眼内室,击掌三下,就有两个蛮人搀扶着一名女子上来,而那名女子就是信雅。 “人本王可是好好的替你保护着,完全没有伤害到她,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本王。” 这个一直自言自语自称王爷的人乾陵根本没有见过,听他说话的语气与口音,不像是蛮人,不过仅仅是说话。 掠夺别国的资源,杀了人家的父母和国家子民后还要求感谢的人真是少见,乾陵只觉得好笑,这人的脑子多半是有毛病。 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他们不要他的命都该感恩戴德,居然还要求他们感谢他,这是什么世道。 乾陵懒得和他废话,擒贼先擒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了这个人再说。 乾陵甩掉剑上的血向男子冲过去,属下见机袭向一旁钳制着信雅的两个士兵。 士兵为了避开他们的攻击,不得不松开信雅。 里面打的火热,外面同样打的如火如荼,蛮人攻进来,双方开始交战,蛮人打战以及进攻的方式都非常奇怪,乾陵的人虽然是精兵,最后还是被逼的节节败退,无可奈何。 看着身后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乾陵心如刀割,却别无他法,在两个人的交战中,乾陵渐渐显得有些吃力,她身为女子,哪里能比得过他。 乾陵已经打算好以牺牲自己来让属下把信雅带出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窜出。 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突然闯进来的人手中的剑已经刺进男子的胸膛,其速度之快,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躺在血泊中断了气。 来人身上穿的盔甲是大将军的人,乾陵记得他是大将军的副将,武功非常不错,大将军的身边真是卧虎藏龙。 “大将军担心公主这边出什么事情,特地派遣我们来支援公主,好在赶上了,真是谢天谢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城中的蛮人越来越多,我们必须尽快撤退。” 刚要去拉信雅的乾陵停住,什么?撤退?他们没有听错吧? 来到这里都没有做什么就撤退了,那他们千里迢迢的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临安国万千民众怎么办,难道你们因为对方人数多就要退缩吗?我们死了那么多人都白死了是吗?” 他们不知道耗了多少人的生命,乾陵看惯了生死,可看不惯为了没有意义的事情搭上自己的性命。 大将军这是在告诉她,不过是几条人命而已吗? 她的人死了大半,一万的精兵可是她出生入死的战友,有事他们更像自己的亲人。 其他的理由让他们撤退乾陵都可以接受,但是绝不接受这个荒唐的理由。 “你们要走就现走,本宫绝不会丢下这里的人置之不理,只求你们一件事,撤退的途中,把还活着的人救下来。” 这里不是荒芜的战场,是还有人生存着的地方,他们的退缩,就意味着把那些人间接的推上断头台,任人宰割。 蛮人残忍,只要是临安活着的人都会被他们残杀殆尽,乾陵不强求手下陪自己送死,但也不允许蛮人为所欲为。 “本宫今日就是战死沙场,也绝不会离开此地半步,你们快带着信雅公主离开这里,务必把她安全送回桐蔺国。” 那么多人不可能陪着她任性妄为她不离开,却不能拉着一群人给她陪葬。 身后的侍卫和她出生入死将近八九年,她不希望他们留在这里做无谓的牺牲,只需力所能及的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身后的士兵不为所动,笔直的站着,乾陵心一急,他们这是干什么,愣神了半天的信雅回过神来,忽然拉住乾陵的衣袖,紧紧的拽着,怎么都不肯松手。 “你不能够留下来,他们会用弯刀切开你的皮肉,他们会杀了你,会取了你的肝脏,不能留下来,你会死的,会死的!” 信雅不停的晃着乾陵的手,仿佛一松开乾陵就死了,她清楚自己拉着的人是谁,乾陵和她曾为了睿王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甚至差点打起来,在此之前,她们之间不知已有多长时间没有说过话。 信雅很意外,也很感动乾陵会带兵来应对蛮人,父皇在此之前向许多个国家请求他们援助,可是那些人都袖手旁观,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蛮人才可以以这么快的速度攻下临安国。 父皇母后原本可以选择逃离这里,但是他们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和国家共患难,先皇把国家交到他的手里,就是希望他能够了守护好祖宗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可是国家却亡在了他的手里。 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让他放弃自己的国家苟延残喘,还不如让他和国家一起灭亡。 他们被杀死在宫殿中,父皇为了保护母亲被乱刀砍死,可是在蛮人的侵略下,他护不住任何人,母亲也死了,被人用弯刀刺穿了腹部。 举着弯刀的人来到她的面前,她被吓得不敢动弹,只有泪水不停的往下掉。 那个人并没有杀她,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她还有用,当时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原来那些人早就知道了乾陵他们要来,而她就是被要挟的人质。 她自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天的时间里,她的国家没了,她的父皇母后一昔之间死去,再无法挽回。 临安帝后早就知道蛮人有朝一日会攻过来,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攻势会如此迅速,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早料到临安国会与蛮人有此一战,才让信雅留在桐蔺国,可以让她度过这次的灾难,不被牵连。 没想到信雅会偷偷跑回来,她一刀皇宫,战争就已打响。 信雅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尽管她和乾陵的关系不好,却是当下唯一让她心里感到温暖以及是可以依傍的人了。 困难中愿意对你施以援手是非常可贵的,这时人们人人自危,还顾着你的人不多。 信雅嚣张跋扈的样子乾陵见过不知多少回,她无助的样子自己从没见过,从没想过她有一日会哀求自己,不是为了信雅自己,而是哀求她不要去送死。 乾陵为难的看了她一眼,也罢,就随他们一起撤退,在路上时再救没有被抹杀殆尽的人。 只是感到有些对不起那个小女孩,没能够守住她的国家,千军万马的来,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什么都做不了。 “罢了,我们走吧,刀剑无眼,你们不要让本宫失望,你们可都是本宫带出来的人!” 乾陵二话不说拉着信雅和众人一起杀出重围,死去的男子无疑是他们的领头人,他的死让蛮人失去了指挥,一时阵型有些凌乱。 胜在他们人数多的关系,乾陵等人且战且退,终于到了皇宫的门口,去皇城的门口还需要些时间。 可是后面的蛮人紧追不舍,城中的蛮人不在少数,就她的人,加上大将军部分的兵力,要冲出去有些勉强,眼下的情势容不得他们选择。 第三百二十六章 苦心孤诣 “把对方将领的头拿下,回去后就可以向王提一个要求,冲啊!” 不给乾陵思考的时间,城中的蛮人就聚了过来,乾陵一愣,大将军的人都哪里去了,为何还有这么多蛮人没有消灭。 乾陵无奈无奈苦笑,看来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乾陵捡起地上不知是谁掉落的剑,不由分说的放到信雅的手中。 “你现在听我说,我们多半是逃不出去了,你不要害怕,拿好手中的剑,绝对不能够放下,保护好自己,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你待会趁乱逃走,快速逃回桐蔺国,刘贵人在宫中等你回去。出城尽量走小道,顺便帮我找一个手中拿着拨浪鼓的小女孩,找不到的话,也不要回头,往前跑!” 小女孩在靠近皇城的城镇,那里没有蛮人,暂时是安全的,希望她能够从战火中生存下来,可不要那么轻易就死了。 感觉到手中沉甸甸的份量,信雅果断的摇摇头,乾陵赶来救她,她怎么能够为了保命,丢下乾陵不管。 眼见蛮人就要冲过来,乾陵管不了那么多,拉过身边的副将。 “就算拼上你的性命,都要保护她安全回到桐蔺国,时间来不及了!快走!” 副将顾虑不了那么多,犹豫再三,最后强行拉着信雅离开。 信雅前脚刚走,蛮人就已冲到了面前,乾陵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朝敌军冲了过去。 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即将死亡,乾陵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战场上落泪。 在面对死亡时,心里还是没由来的感到悲伤,也许是因为就要离开这个自己留有太多挂念的世界。 刀光剑影之间,乾陵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个人,沸腾的血液撒在她的盔甲还有她的脸上。 匈奴的人怎么都有十五万,大将军的十万人马,在她身后不过只有一万来人。 而她的人马,也许连五千人都没有了,一万五的人去对十五万的蛮人,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他们无法击败这些蛮人,至少撑到大将军赶过来,只要大将军出现,他们就得罪了。 乾陵举起手中的长枪就要向眼前的蛮人刺进去,当长枪刺穿蛮人的咽喉时,身后的士兵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一把弯刀,从城墙上掷下,飞向乾陵的背后,弯刀刺穿她的背部,从腹部穿出。 “呕”,乾陵喉间涌上一抹腥甜的味道,血涌口腔,尽数撒在了身前的土地。 乾陵的动作就像动作的慢回放,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乾陵喘息着回过头,看向皇都的城墙上方。 他们只顾着眼前的敌人,想着如何从这里突围出去,不断的向皇都门口靠近,他们看到城门,却忽略了城墙上方。 城墙上站满了人,大将军的人,大将军站在城墙上阴险的面容在她视线中模糊。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的人迟迟不出现,倒下的蛮族王子当时不可置信的神情,是没想到大将军会出尔反尔吧。 他们之间早就联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上一次夜半兰的事情就是太子一手促成。 临安国起战突然,大将军和她一同前往,不是为了抵御蛮人,而是为了让大将军在恰当的时候杀了她。 城墙上站着的将士手中都拿着弓箭的那一刻,乾陵才明白过来,用整个蛮族和临安国给她陪葬,未免太看的起她。太子太过阴险,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太子的阴谋诡计,闭上眼睛那一刻,乾陵忽然想起了很多人,她的士兵,每张面孔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皇兄在王府拂袖而去的神情,宁雪飞饱含劝说却又无奈的神情,对了还有城外的那个小女孩。对不起……乾陵在心中重复着,我失约了。 看着乾陵倒下,大将军看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城门前,时机已到。“众将听令,放箭!” 太子和蛮人定了契约,协助他们杀了乾陵,他可以帮助蛮人攻下临安国。临安国所有的东西都是蛮人的,太子只要乾陵的命。 蛮人知道太子所有的计划,太子怎么可能容得下他们,把他们引到城门前,把所有的人一并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太子曾经做过什么事。 军队里一半的人是大将军的心腹,可一半不是,他们刚才在城外不是为了杀蛮人,而是为了清理军队中的人,进宫寻找乾陵的人,是一部分。 临安国所有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到时他们就可以说歼灭了所有的蛮人,而乾陵战死,他们也损了一半的兵将。 在最后清点尸体的时候,发现少了副将和信雅的尸体,大将军派遣部分的人去清理了城中的人,派人去寻找他们两个的身影,他们几乎把整个皇城都翻过来,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两个。 算了,反正他们没有看到什么,如果他们回到皇城,找个借口除了他们就是。 “啪”睿王手中的茶杯一滑,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睿王抚上胸口,为何刚才觉得心里有什么空了一般? “主子,怎么了?”暗卫见睿王面露不适,上前关心道。 睿王轻轻摇头,兴许是最近经历的事情有些多,又操心着皇城的事情有些晃神罢了。 “本王想出去走走,没什么事情要做的话就一起吧。” 睿王早前喜欢独自一人待着,不喜欢旁边有其他人,可是又不喜欢独自一人的孤独感。 其实有个人跟在自己的旁边,挺好的,两个人静静的不说话,即不会觉得吵闹,也不会觉得孤单。 秋天了,盟主府的枫叶红了一树,纷纷扬扬的从树上飘落,睿王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子,拿在手中端详着。 枫叶叶脉清晰,骨肉分明,把界限划分的非常清楚,乍一看和宁雪飞有些相似。 “你说,这枫叶可长的好看?”睿王拿着手中的枫叶看了半天了,忽然回过头来这么问他,让暗卫有些窘迫,讷讷的点点头。 枫树是非常特殊的树种,它的叶子在其他树中非常少见,长了一树的叶子,全是红色的,非常好看,就像团簇绽放的花朵,当然,那是远远的看起来才像花。 睿王没有怪罪,回过头看着一树红彤彤的枫树。 “那个女人凭什么这么神气,不过是会些医术罢了,为何被大家众星捧月的供着!” 天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自从彤云被关进水牢之后,她的日子不再似以前那样好过。 其实不过是她不甘,不再被众人众星拱月的捧着,不能够再随意的欺负天心来撒气。 原本她才是盟主府的中心,如今还要看天心的脸色,凭什么!她不甘心! “母亲被关入水牢,我的地位就已大不如前,如果宁雪飞真的救了素书那个贱人,父亲就会娶她为妻,到时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位置!我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素书为了嫁给天负,定然蓄谋已久,以前真是小看了她。先是害了她的母亲,最后会不会对她下手不得而知,想害她?做梦! “只要她们在疗伤的时候出岔子就可以了吧?哈哈哈,只要素书那个贱人一死,就没有人可以夺走父亲对我的宠爱,宁雪飞一死,我才可以有机会成为睿王的王妃!” 奴婢跟在天蜜的身后,看着她癫狂的笑容不敢吱声,天蜜丑恶的嘴脸她们没少见过,这时候插话只有死路一条,闭紧自己的嘴方可以长命。 天蜜走过去,睿王才从假山后走出来,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天蜜不是善良之辈,这点睿王早就知道,可是听她说出这些难听的话,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他在天蜜的眼里是有多轻浮,这么容易就会喜欢上另一个女子吗? 整天只想着怎么害人的,不会有结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何不长长记性。 天负是念情谊的人,所以彤云做了那么多错事,天负并没有杀了她,天蜜是他的女儿,鉴于彤云的事情,他不会亏待天蜜。 说来,天蜜和太子差不多是同一类人,身边属于他的东西本来胜券在握,没有人会和他抢夺,可他就是觉得别人要夺走他的东西。 “你去跟好她,紧紧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如果到时候她真的要动手,不必客气,直接打晕了,让人抬回她的院子去。” 回头他必须得和天负提这件事,现在算计宁雪飞,来日方长,天蜜会一直把目的放在素书和天心身上,不做好防微杜渐的准备,可不会有好结局。 暗卫迅速跟上天蜜一行人,以他的身份,在盟主府中来去自如不是难题,盟主府的侍卫见到他不会阻拦。 天蜜应该庆幸,如果她不是天负的女儿,就在她出现要杀宁雪飞的念头时,他就死定了。 “睿哥哥,这是今年最早开的秋海棠,你看花开的好看吗……” 天心抱着一盆刚开没有多久的秋海棠跑来睿王的院子,本是想让他看看的,谁知他不在。 院子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虚无让人的心空了许多。 天心失落的把花放在石桌上,魂不守舍的坐下来,看着桌上开的正好的秋海棠,心中五味陈杂。 这些天她算是看出来睿王是真的在意并且深深爱着宁雪飞,她好不甘心,那么多年的守候,显得那么卑微和不值一提。 睿王待她和煦,从来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纵使心里不甘,却别无他法。 她此生都无法踏足睿王的心门,他的心被一个叫宁雪飞的人占据,不会再有其他人的位置。 秋海棠在风中摇曳,不知是在向她招手还是向她告别,睿王已经找到了他此生最珍视的人,并且过的很幸福,她还有什么好执着,是时候该把多年苦恋的心情放下了。 这株秋海棠,就留在这,就当把自己的心绪也搁在这,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要自己有恒心。 四天的时间过去,宁雪飞已替素书做了最基本的调理。渡蛊毒这天,宁雪飞让所有人都不得靠近盟主的院子。 门外由睿王的人守着,里面只用睿王一人看着就好,天心担心素书,怎么都不愿意走,宁雪飞拿她没办法,就没说什么。 第三百二十七章 反噬 天蜜钻了空子,也想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被宁雪飞果断拒绝,其他人还说得过去,换作是天蜜绝对是来捣乱的。 这和前几次的调理不同,渡蛊毒绝对不能够走神,他们三个都得聚精会神,让天蜜留在这里太危险。 天蜜不情愿的被人撵出来,回头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门口暗卫的眼神只好把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 以为她不在里面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宁雪飞如此反对她在房内,就怕自己让她分心,天底下可不止有一种方法能让宁雪飞分心。 以前母亲爱狗,在院子里养了一只小狗,只要小狗叫起来,还怕宁雪飞不分心? 天蜜跑回彤云的院子,不理会婢女奇怪的神情,抱着小狗就往天负的院子跑去,找到墙上的狗洞,正要把小狗放进去,忽然后脑勺传来剧痛,来不及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天蜜就晕了过去。 暗卫不情愿的接住天蜜,要不是看周围没有人帮忙,真想让她就摔在这里。这么想着,暗卫灵机一动,只要事情能够安全的过去就好。 把天蜜从这里挪回去她也许会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不如就让她躺在这里,等她醒来主子他们也把事情都处理完了。 三个人环成一个三角形而坐,天负只需静坐着,凝神聚气,不用运起内力,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来做就好。 刚渡蛊毒时素书可能有些难受,但是没有办法,这已是宁雪飞能够想到最安全的法子,痛苦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过去。 宁雪飞凝聚起内力,注入盟主体内,既然蛊虫是以内力为食,只要以内力为引,就可以把蛊虫引出来,再渡到另一个人的体内。 很不巧的,她没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武功不厉害,对上高手不过几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唯独内力的身后就是睿王都比不上。 总而言之,只要她的内力足够身后渡蛊虫十拿九稳,天负体内的蛊毒成功被宁雪飞的内力吸引。 在渡蛊虫之前,天负和素书就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方便渡蛊毒,让蛊毒顺着他们的血液来去。 宁雪飞把成功抽出来的蛊虫度到姨母的身上,在心中默念悠游宝典,悠游宝典的心法有一个作用,就是融化能量,为己所用。 宁雪飞不敢保证能够用蛊虫多少,但是绝对可以把它一半以上的能量抽出来。三个人见蛊虫被抽出,心中一喜,皇天不负有心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枉他们花了那么多心思。 蛊虫闻到鲜血的气息,顺着素书的经脉进入她体内,宁雪飞极力让自己的内力稳定一些,可以让素书减轻一些痛苦。 还有什么苦是自己没有受过的,想到这里素书就能够把所有的痛苦都忍受下来,紧咬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免得让他们为自己忧心。 宁雪飞把蛊虫在素书体内化开,事情并没有宁雪飞想象中那么棘手,用悠游宝典的力量,压住蛊虫后成功把蛊虫化尽,再帮助素书完全吸收蛊虫的力量。 就在众人觉得大功告成,睿王松了一口气时,宁雪飞忽然松开他们二人的手,吐出一口黑血,这突发的一幕可吓坏了众人,天负的嘴唇忽然变黑,素书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天心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刚刚还好好的,眼见就要好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等状况。睿王连忙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宁雪飞,却被宁雪飞推开。 “我不碍事,不过是蛊虫忽然反噬,伤到了内脏罢了。你们t都退开。”素书和天负脸色发黑,显而易见中了剧毒,而这剧毒绝不简单。宁雪飞上前替他们两个人把脉,果不其然。 他们身上的剧毒比之前的蛊毒散播速度还要迅速,而且如果不尽快把毒从他们的体内逼出来,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宁雪飞点了他们两个的定穴,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她必须得这么做。 是她欠考虑,没想到蛊虫居然还伴随着其他毒素,原来那时彤云没拉入水牢时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他们不可能解开蛊毒,都会不得好死是么?真是遗憾,她宁雪飞从来就不信这个邪。 不努力,怎么知道结果如何。蛊虫体内本身携带的毒就已非常棘手,万万没想还有其他毒,看来是特地经过炼制的蛊毒,为了避免他们找到解蛊毒的法子,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有还手之力。 蛊虫携带的毒性从盟主的身上到素书的身上,以宁雪飞为媒介在他们的体内扩散开来,宁雪飞会受到蛊虫力量反噬,最后没有力气解毒,素书与天负就只有死路一条。 彤云那么想要素书和天负死,她就偏要救下来,事情本就因为她不谨慎引起的,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去救他们在情理之中。“蛊虫里面还携带着其他毒性,你们两个不要开口,不想我真的死,就静下心来,让我把你们体内的毒素吸出来。” 倘若他们对宁雪飞的内力产生抗拒,是非常危险的,内力会反弹回宁雪飞的体内不说,他们体内的毒素还会直接经过反弹回来的内力流经宁雪飞的五脏六腑。 到那时别说是悠游宝典,就是华佗再世都救不了宁雪飞。宁雪飞点他们穴位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宁雪飞想要做什么,他们自然不希望宁雪飞为了他们丧了性命。 宁雪飞这么说,他们只好作罢,定下心来让宁雪飞把他们体内的毒素吸出,天心看不过去,想拦住宁雪飞,也许还有其他的方法,却被睿王拉住。 眼下情况紧急,再慢一点素书和天负的性命就岌岌可危,宁雪飞最重视的就是她的性命,倘若有其他的方法,她就不会这么做。天心过去一闹,只会让本来就混乱的局势更加混乱。 只要能够顺利的把毒素从他们的体内抽出来,宁雪飞就可以把毒汇集在体内的一个地方,再用内力将他们化解。如果盟主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素书身体过弱,被毒侵蚀会伤了元气。不过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蛊虫已经在她的体内被吸收,很快就会起作用,只要她好好休息,身体就会好起来,只要宁雪飞掌握好时机和节奏,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多少是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也许吧。 刚才蛊虫的反噬已经让宁雪飞伤了经脉,不过是用最后一口气在撑着,她这一晕过去,可就是两条人命。宁雪飞尽了最后一分力将他们两个人体内的毒引进自己体内以内力化解。 悠游宝典不止能够让人吸收他人的内力为自己所用,解毒方面同样别有造诣,再厉害的内心功法,都抵不过一句先天不足。这毒对练武的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对凡人却是一击毙命。宁雪飞如果内力身后,可是反噬伤了她的经脉,让她自顾不暇,解开毒后再撑不住晕了过去。素书被伤了元气,但好歹保住了性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好起来,就连身上的旧疾都被治好。 天负体内的蛊毒和衍生出来的毒都被宁雪飞抽出来,是最幸运的那个,毫发无损。三个人之中,反而是宁雪飞伤的最重,毒的冲击以及反噬,给她的身体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 “天心,你照顾一下师兄和姨母,本王先带飞儿回去疗伤。”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宁雪飞的情况可不妙,不尽快帮她疗伤,经脉上的伤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宁雪飞和睿王同是天山老人的弟子,重要的是天山老人收宁雪飞为弟子后,就把几乎毕生所学传授给宁雪飞,宁雪飞看过以及修炼过的心法,睿王尽数修炼过。 两人一脉相承,恰巧宁雪飞的伤是经脉,这为给宁雪飞疗伤提供了不少的方便。睿王抱着宁雪飞用轻功飞回住处,给她把脉查看身体状况后松了口气。 好在只是蛊虫反噬时候的伤和内力的紊乱,运用她们二人修炼过的心法,恢复宁雪飞的身体,平息她的气息不是难事。睿王扶宁雪飞坐正,默念心法口诀,把内力提至掌心,打在宁雪飞背部。 只要把他的内力传到宁雪飞的体内,平衡她的内力就可以让不断在她体内冲击的气脉稳定下来。宁雪飞晕了过去,她的意识还在清醒着,感受到有人在帮她梳理内力宁雪飞让自己平静下来,让睿王的内力顺着经脉流走。经过两柱香的时间,宁雪飞体内才成功压制下体内紊乱的内力。 悠游宝典是可以不受主人控制,根据主人的情况对其的身体进行调理和自我修炼,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在主人危在旦夕的时候加上某些在外因素,就可以加快修炼的速度。 宁雪飞之前修炼悠游宝典一直在第三层徘徊,这么久就是冲不上第四层。不知是什么原因,宁雪飞体内的内力忽然突飞猛进,直接就到了第四层,比她上一世还差两层。悠游宝典共有十层,到了第十层便可肉白骨,过了十层便是大圆满,可以长生不老。 只是这么多年来,就连初创悠游宝典的祖先,都没能够达到大圆满。睿王把自身的内力传输到宁雪飞身上,本是想帮助她平息紊乱的内力,谁知悠游宝典的气居然开始逆流,伴着宁雪飞的内力转入睿王体内。 感觉到逆流的气息,睿王惊觉大事不好,再这么下去不但不能帮宁雪飞,反而会把她体内的内力全部都吸到自己的体内。 睿王想要停下来,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却发现根本分不开。眼见事情无法挽回,睿王只好专心替宁雪飞疗伤。 直到宁雪飞的内伤治愈,两个人才得以分开。睿王搭上宁雪飞的手腕,刚才的趋势,就算没有吸了宁雪飞算不得精力,结果都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探知宁雪飞的经脉时,睿王却愣住了,怎么可能宁雪飞的内伤完全愈合了不说,体内的内力反而比之前的更加深厚。 师父曾经和他说过,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就说明男女两个人之间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意思双修,这对两人都是极好的一次提升。 第三百二十八章 启程回宫 睿王见了鬼似的看着宁雪飞,虽说双修可以让两人的修炼相比之前的速度事半功倍,可是双修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建立起来,不然天下人岂不是谁都能够双修。 刚才他们体内两个人的内力起了共鸣,他们的内力一脉相承没错,可若真能够借此形成双修的模式,刚才宁雪飞和天负不同样可以? 他们刚才引起共鸣的只有一样心法,诧异之际睿王记得,这内功心法是天山老人传给他的。乃当年的祖师爷留下来的内功心法,可这心法并不完整,只是三部分的其中之一罢了, 关于这部心法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天山老人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天山老人只知道两部分的存在,一部分是天山老人手上的心法,另一部分,就是历家一本初级的内功心法,十分普通,历家几乎人手一本。 那本心法是三步中逐渐最简单的一本,可却是缺一不可的,只有三部一起修炼,才能够起到他最大的作用。至于另一部分,天山老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只说从很久以前就丢失了,没有人知道它的去向,难不成在宁雪飞的手里……换而言之是在历家。 所以宁雪飞之前趁着历月凡和太子成亲的时候趁虚而入,拿的东西就是心法的一部分?天山老人不知所有心法的下落,不过却知道三部心法合二为一的时候,修炼速度就会大大提升,并且有着不可说的惊人功效。 一开始睿王还不知道师父口中所说惊人的功效是什么,可刚才的一瞬间,他的全身几乎都充满了生机。竟连身上许多他人不知道的暗伤都好了大半。 宁雪飞是历家的血脉他早已知道,可是宁雪飞在此之前从没有和历家有过接触,是怎么知道历家的秘籍,她的身世到底是什么,真的如表面那么简单吗? 宁雪飞醒来后发现身上的内伤完全好了,而且对悠游宝典的修炼更上一层楼,也许是用悠游宝典来化毒的原因,内伤能够好起来还得感谢睿王。 除了这些之外,宁雪飞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睿王不知道该怎么问关于历家的事情,总不能直接问,宁雪飞会指责他不相信她。素书和天负的伤好起来后宁雪飞在盟主府修养了几日,天心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善,忙了那么多天总算可以休息。 盟主府的很多东西都变了,当然变了的还有睿王是不是投向自己奇怪的目光,带着一种不言而喻说不出的怪异,宁雪飞不太明白他那么看着自己是为什么。 水牢在盟主府已有多年没有启用,如今的水牢里只关着一人,但凡是牢房都没有什么人气,反而是阴森森的气愤充满整个水牢。 水牢不止是一个牢房,更是对人的一种酷刑,水牢中因为常年都到处都是水,里面的湿气很重,在里面待久了会很不舒服。尤其是里面的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有犯了事的人,他们就会被关到水牢中去,手脚被铁链禁锢,整个人不得不靠在水牢的墙壁上,而下半身浸染在水中。你不会很快死去,你会没日没夜的忍受这种残忍的折磨,没有尽头,你无法反抗,只能真的忍受着。 直到你的生命走到尽头,你的尸体都是泡在水中,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天负对彤云仁至义尽,没有让她泡在水牢里,而是在水中央挂了一只巨大的铁笼,到了用膳时,看管她的人就会划着竹筏把膳食送到她的牢房中。 她就和金丝雀差不多,被关在笼子中,唯独缺少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天负处理了府中多日来堆积的事务,终于抽了时间来水牢看她。 水牢的铁门被打开,天负站在岸上,看着水中央被锁在笼子里的彤云,她不再是曾经光鲜亮丽的样貌,头发因为太久没梳理乱蓬蓬的,衣服因为针扎沾了泥土。彤云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以为是女儿终于来看自己了,惊喜的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面色复杂的天负。“彤云,你知错了吗?” 两个人对视半响,过了半天天负才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有些意外自己面对面和彤云交谈时,自己的心情居然可以如此平静。没有怨恨,同样没有同情。 “你居然没有死,那个贱人看来还活的好好的,我可怜的女儿,想来不知受了你们多少的欺负,你们迟早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彤云冷冷的看着天负,她对眼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感情,如今只剩下滔滔不绝的恨意,她恨不得掐断他的咽喉,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断气,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一个做了那么多恶事的人,居然在这里和他说报应,真是让他感到有些吃惊,他的报应就算要来,也不是现在,而她的报应到了。 “是啊,我们没有死,感到很失望吧,你下了那么多功夫,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很不甘吧。我们从没有想过要对天蜜做什么,再怎么她都是我的女儿,怎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不过是你疑心太重,害了自己。” 害了自己之后,还想要伤害自己的女儿吗?从彤云刚才的神情来看,多半是盼着天蜜什么时候把她从这里挪出去,如果她真是这么想,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她这辈子都没有可能离开这个水牢。 今日来水牢,本是为了看她有没有悔过的意思,他可以把她放了,如果天蜜愿意,可以和她一起离开盟主府,他会给够她们后半生的盘缠,然而彤云的表现太让她失望。 “嘴上说的好听罢了,你们个个指责我,事实上和我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你以为自己好到哪里去,有什么权利在这里指责我!” 彤云抓狂的抓着铁笼的围栏,对岸边的天负吼道。他们这些虚伪的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们说的鬼话,都是骗人的!以为她会相信吗!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带着自己的滔天恨意在水牢里过一辈子吧。至于你的女儿,我会照顾好,不用你在这里操心。”天负不想和她进行无谓的争吵,浪费口舌。 “天负,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众叛亲离!你这个伪君子,和素书那个贱人狼狈为奸……你们都不得好死……”直到离开水牢,依稀还能够听到彤云在背后的谩骂声。 解决了蛊虫的事情后,盟主府的事情进行的时分顺利,他们在盟主府花了不少的时间,没有再做逗留,收拾好东西后就启程回京。 历月凡推开历府炼毒的密室,算算时间,那个人差不多也该死了吧,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看看母蛊怎么样。历月凡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罐子,揭开盖子就闻到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不过对于专门炼蛊的历月凡,对蛊虫的血腥味早已免疫。盟主是睿王的师兄,也可能是睿王的一大助力。加上盟主在一些事情上阻碍到了历家的利益,所以和太子商量过后,历月凡就设计在盟主的身上下了蛊毒。 本来信心满满的历月凡打开罐子的那一刻愣住了,罐子里的母蛊没有生气的躺在罐子里,扭动了几下后就死了。从母蛊身上的颜色来看,解毒的人在解毒的那一刻被母蛊反噬。 为了以保万无一失,她下了不少的心思在里面,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人解开了,母蛊没有立即死去,可见解毒的时候没有人员伤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调查,在一个月之前消失了许久的睿王忽然带着睿王妃出现在钟秀山,我们上不去,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过就在前几天,睿王带着睿王妃离开了钟秀山,从他们离开时的方向来看,是准备回皇城了。”暗卫把手中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历月凡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信件,睿王……宁雪飞…… 悠游宝典历月凡并没有接触过,历香寒死后,就没有找到悠游宝典的所在,之后的密室失窃,什么东西都没有丢了,那时历月凡就说过是宁雪飞动的手脚。 武林盟主本已到了垂死挣扎的地步,没有一定的医术以及对蛊毒的了解,根本就不可能救的了武林盟主,他们又是前几日才离开。解蛊毒居然可以做到不伤害自己,不损害他人,只有以悠游宝典的心法作为护盾才可以做到,宁雪飞那个女人的身上果然有悠游宝典! 之前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不过是装出来的,果然不能够轻易的相信宁雪飞的那个女人。之前她还不太确定悠游宝典是不是真的在宁雪飞手中,如今真是天助我也。 宁雪飞远行应该没有带上悠游宝典,而是放在睿王府的某个地方。“待会你带上几个人秘密前往睿王府搜寻一本黑色的秘籍,不论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即回来向本宫禀报。” 他们两个既然决定回府,我们更应该抓紧时间,在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回府的时候确认一下,不然等他们回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历月凡派遣的人当晚就偷偷进了睿王府,睿王府没了睿王在,守备更加森严,他们来睿王府不是一回两回,很快就找到缺漏闯进去。 把宁武的和睿王的寝房翻天覆地的找了一遍都没有结果,书府中不少,可没有一本是历月凡所说的黑色秘籍。 第三百二十九章 来不及说出口 他们无功而返,看来这回又要被主人说一顿。正当一行人汇合完打算离开睿王府时,睿王府的灯火忽然亮了起来。 周围星星点点的火,是火把的光芒,从黑暗中走出轩辕念,他处理完万绝门的事情没有多久就回来了。 真没想到一回来就碰到有人想对睿王府下手,看写这个,十有八九是太子府的人,真气有够放肆,都敢直接到府中来了。 他们进府的时候,王府的人就察觉到了,不过是想来个瓮中捉鳖,让他们有来无回,正好可以活捉逼供他们来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轩辕念上前看到他们手中的配剑,不屑的笑了笑。“原来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妃的走狗还真是活跃,三天两头就往睿王府走,都把自己当成王府的人了。” 没等回暗卫的消息,就得知大将军打了败战的消息传回皇城。 出征临安国半月有余,大将军等人赶到皇城时,已经迟了,临安国几欲被灭,临安国的民众惨遭屠杀,活口只寥寥无几。 在初进皇城时,临安帝后就已被杀害,乾陵带着她的人冲进皇宫,最后只来得及救下信雅。 信雅在乱中与他们走失,不知所踪,乾陵的人在出宫门口的时候和蛮人大战,损了所有的士兵,大将军赶来的时候,乾陵已被杀害。 他们与蛮人十七万大军大战,蛮人被全数歼灭,大将军的兵也折了一半。他们日夜兼程,可能这一代人,都无法忘记乾陵死后的样子。 身上的铠甲为血染红,脸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蛮人的,头发浸了血,有些凌乱。 面色苍白,眉头紧撅着,手中握着的长枪怎么都不愿意松手,大将军试过把长枪从她的手中取下来,可是乾陵握的太用力,只好作罢。 她的腹部被刺了一刀,虽然刀已经被抽出,血已经在她的伤口凝固,可以明显的看到弯刀贯穿了她的身体。 不仅如此,她的腰侧还中了一箭。乾陵的尸体,是她的手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所有的箭才没有让她的尸身变成刺猬。 大将军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还真是要感谢她那些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把完整一点的尸身带回去也算是个交代。 皇帝让仵作替乾陵清理了身上的伤口,她手上的长枪,所有人都想尽办法都没能够把她手中的长枪取下来。 皇帝命人特地为她打造了两米长的金丝楠木棺,她戎马一生,手中的长枪对于她来说,或许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皇帝把乾陵封为圣主,特许葬在皇子陵寝,让世人知道何为巾帼不让须眉,乾陵在皇帝的心里,比皇子还要重要。 赐以无数的金银财宝,国库中珍奇的东西,皆用以为乾陵殉葬。 蛮人失了十七万的兵力,短时间内不会进犯桐蔺国,早知道这次的战事是以乾陵的性命为代价,皇帝绝不会同意。 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尤其是逝去的生命哪有再重来的道理。 乾陵公主,淑妃之女,七岁往边关,八岁出征,戎马沙场至今,在临安大战中死去,为她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号。 皇帝下令全城缟素三日,不得穿着自己佩戴任何除黑白色以外的服饰,不得食荤,素食七日。 由此可见皇帝对乾陵的重视,桐蔺国自古以来被封为圣主的公主只有两位,一个是三百年前和亲苗疆,最后苗疆起兵攻打桐蔺,那位公主始终站在桐蔺国这边,最后与苗疆王也就是她的夫君同归于尽,挽救了桐蔺国。 死后将士把她的尸身送回桐蔺国,被先祖追封为圣主,圣主的地位和太子之位并列,对乾陵来过是无上的荣耀。 吊唁那三日,乾坤宫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其实那些人中,乾陵认识的没有几个。 睿王不在,琉王被囚,没有人替她守陵,进进出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为她停留。 因为乾陵的事情,皇帝虚弱了很多,不是把自己关在寝宫中喝的酩酊大醉,就是对见他的大发雷霆。 其中对大将军骂的最厉害,对皇后他们的不满彻底爆发,干脆不让他们几个人吊唁乾陵。 每次去乾坤宫,皇帝都是一身酒气,太后去吊唁过乾陵后听说了这件事情,便前往皇帝的寝宫,他就是太过意气用事。 乾陵这孩子太后是看着长大的,她在边关的所作所为,太后了如指掌。身为一朝公主,去边关太不像话,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乾陵的行踪,几乎完完全全掌握在太后的手中倘若知道乾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会把乾陵这些念头彻底抹杀。 杀母之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下,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们还是没有明白。 乾陵和睿王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从来都是他们自己胡思乱想,然后再把他们的想法强加在自己的身上。 “朕都说了不要来打扰朕,通通滚出去!” 皇帝把手中的酒瓶扔向门口,酒瓶撞在门槛边缘,酒撒了一地,寝宫里门窗禁闭着到处都是浓重的酒味,很是难闻。 “怎么,就连哀家都要滚出去是吗?身为一国之君,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太后高傲的身姿立于皇帝跟前,皇帝身上的衣服歪着,胡茬许久没有打理长了好一点,几天的时间就让他憔悴崩溃至此吗? 和那个女人死的时候一样,皇帝应了她不会难为皇后,却在寝宫中日日汹酒,谁都不见,她的孩子真是和她一样是个祸害,死了倒还干净。 “你来做什么?乾陵死了,你们满意了吧,你们为什么要真的残忍,把朕在乎的人从朕的身边一个个的夺走,朕到底哪里做错了?” 淑妃,乾陵两兄妹,还有琉王,他知道琉王的事情是太子他们有意而为之,可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只能看着他们受苦。 这些都是拜他们所赐,皇帝自认自己懦弱,也有错的地方,可是太后和皇后她们狼狈为奸,为虎作伥的一直压制他。 除了他在朝政上的一些能力之外,他不过就是个傀儡,太后和太子才是桐蔺国真正的掌权者,而他不过是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傀儡和小丑。 “不过是位公主罢了,对江山没有什么影响,皇帝何以自苦至此,皇帝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被这些小事烦了心神。人终有一死,这是大自然不可违抗的规律,这天终究是要来的,皇帝为何不宽怀。” 宽怀?皇帝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太后居然说的出不过是一位公主罢了? 不过?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太后还是八九不离十的挂念着她所谓的江山社稷,那可是她的孙儿,难道她就完全不在意乾陵的生死吗? 小事,如果说乾陵的死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皇帝真想问太后一句,在她的心里,怎么才算是大事?她的江山吗? “认清自己的地位,太后这是在告诉朕,朕不过是个傀儡皇帝,不要痴心妄想,太把自己当回事是吗?是啊,所有的人,还有事情在国家的面前,对您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既然如此,是不是哪日敌军要朕的脑袋交换,为了保护这个国家,太后可会把朕毫不犹豫的献出去?” 皇帝对太后向来顺从,什么事都不曾忤逆过她,在她的面前有时候更是低声下气,完全没皇帝的样子。 那时候太后怎么不让他像皇帝一点,这时候才来说会不会有些迟了? 见皇帝居然不叫自己母后,而是叫她太后,太后的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他一生被皇位所累,敢怒不敢言,他就是被太后压的太狠,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太后不知道多少次跟他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他忍了,忍了很多年,最后却落得妻离子散众叛亲离的下场。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家,这个国家此时在他的眼里已不再重要,更不想被这些事情牵累。 “说起来真是讽刺啊,朕的儿子,就是您看中的太子,权力都比朕大,既然如此朕还当什么狗皇帝!你们来当不是更好吗?把朕的自由还有孩子还给朕!” 皇帝摘下头上的冠冕摔在太后的脚边,冠冕垂下来的流苏上的珠翠散在地上,欢快的跳动着,像是对太后的讽刺。 他这个皇帝既然没有用,就让其他人来当,因为这个位置他失去的太多,而且结果是什么都得不到,他不想再继续下去,斗了那么长时间,他累了。 从门外照进来的阳光落在散落在地的珠子上,有些刺眼,有如皇帝此时的心情以及他要表达的话,都带着让人难受的刺。 难受算什么,他是痛苦,皇帝感觉自己活下世上的每一分钟,每一刻,都是对他的折磨。长这么大,皇帝头一次忤逆了太后,更是第一次对他大吼大叫。 宫女从没有见过皇帝发这么大脾气的样子,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冠冕被皇帝摔落在脚边的时候,太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原来对皇帝的伤害这么大,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在江山前,没有什么东西比江山还要重要。“皇帝喝酒喝糊涂了,你们给哀家看好他,可不要让他乱来。” “哎呀呀,那个女人终于死了,皇帝居然给她封了圣主,真是好大的殊荣,不过那有什么用,人都死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只会让人徒增伤感。” 皇后摇着手中的羽扇,得知乾陵的死讯时她可开心了,这样太子的前路就少了一块绊脚石,多好的事情,而且不会有人知道是她动的手。他们再怎么猜测,都不会想到她的手可以伸到战场上吧。 “帮了皇后那么大的忙,难道就没有想好好的感谢一下本将军。” 大将军起身把皇后抱起来,拥在怀中,皇后的手不安分的探进大将军的衣物内,撩拨着大将军的情欲。 第三百三十章 狼狈为奸 皇后和大将军原本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本是要订婚约的,最后因为家族的原因,不得不进宫。 大将军为了能够更接近皇后一步,一步一步的取得皇帝对自己的信任,他成为大将军的时候,皇后就已经有了太子。 大将军这么多年来,都在背后默默的帮着皇后,皇后同样对大将军余情未了,皇帝的眼中只有淑妃,时常冷落了她,于是大将军和皇后干柴烈火,两个人不知不觉再次走在一起。 只不过大将军每次和皇后行事都会找个借口支开旁人,和大将军做完事情后两个人再穿上衣服和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本宫不想待会你就那么走了,不如明日本宫以上山祈福为由去城南山上的寺庙过一夜,到时候将军准时来就是。” 大将军给皇后的爱以及他的热情,是皇帝给不了她的,所以她不惜冒险,和大将军在私底下你侬我侬,虽然提心吊胆,却欢快刺激。 大将军对皇帝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鄙视,他是皇帝,他是皇帝的臣子,可是皇帝的女人,却在他的膝下承欢,和他有肌肤之亲,而皇帝被蒙在鼓里,对此并不知情。 如果不是因为皇帝,皇后就是他的妻子,两个人要做什么事,哪里还要偷偷摸摸的。大将军克制住体内的躁动,既然皇后那么说,他就听她的。 睿王和宁雪飞心里不安,快速赶回皇城后,发现皇城到处都挂着白色的绸缎和白色的灯笼,睿王和宁雪飞不解,除非是太子以上地位的人才会全城缟素,不然就是皇帝下令特赐。 虽然不明白丧礼是为谁举办,但绝对不会是太子和皇帝,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 “难道是太后?可是太后在我们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 宁雪飞拂过白稠,秋天的风很大,吹得白绫在风中乱舞,好像忽然下起来的大雪。 “猜测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拉人问问就知道了。” 宁雪飞拉住一个经过的妇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平易近人一些,开口问道:“这城中近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四处缟素。” 妇人显然是要去赶市集,没有时间理会宁雪飞,回头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听说是死了哪也公主,具体的情况不清楚,貌似是战死的吧,听说死的时候可惨了,你们想知道的话去问其他人吧。” 妇人甩开宁雪飞的手走了,留下怔愣的睿王和宁雪飞,公主?在皇城里的公主除了长公主还有谁,说到战死的,他们的心中多半想到那个人是谁。 睿王只是停顿了片刻,立即向皇宫的方向跑去,宁雪飞反应稍微慢了些,但是很快跟了上去。 睿王回到皇城的那天,距离乾陵出殡只有一天时间,文武百官以及后宫的嫔妃都聚到了灵堂,睿王的速度太快宁雪飞跟上的时候已经慢了。 睿王来到灵堂,不顾众诧异的神情,睿王径直冲到棺木前来,走近棺木的时候,睿王放慢了脚步。 长公主就在人群的最前头站着,睿王的脚步放慢了些,甚至脚步有些颤抖,扶着金丝楠木棺走的边缘。 沉吸了一口气向棺木里看去,乾陵在棺木里静静躺着,手中的长枪始终紧紧的握在手里没有松开,头上戴着的花冠熠熠生辉。身上的金丝凤凰米色长袍华丽异常,这是圣主的打扮,皇帝是给她封了圣主的封号的称号吗? 人都死了,还封封号有什么用。伸手轻抚上乾陵的脸颊,她睡起来的时候还是这样,总是撅着眉头,这怎么行,女孩子总是皱着眉头可是不招人喜欢的。 他的小公主就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怎么可以皱眉呢,睿王想要抚平她的眉,可是又怕太用力弄疼了她。 “乾陵,不要调皮,快醒醒,皇兄来看你了,女孩子家家的,在边关舞刀弄枪就算了,怎么回家还拿着长枪,多吓人啊。” 睿王小心翼翼的掰开乾陵的手指,乾陵的手在众人面前奇迹般的松开了手中的长枪,因为握着的长枪没有松开的缘故,手掌上的血迹没有清理。 睿王神情淡定的擦去她手中的血迹,睿王的表现,让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睿王的眼神里,有担忧,有幸灾乐祸,还有抱着看戏心理的。 “傻乾陵,这时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还不起床,要是让你的将士们知道,他们肯定是会嘲笑你的,你不是从不让自己在将士的面前出丑的吗?快起来啦。” 睿王轻轻晃着乾陵的肩膀,可是乾陵的眼睛始终禁闭着。灵堂内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出来安慰他,诺大的灵堂里,只听得到人们的呼吸声。 看睿王如此失意倍受打击,皇后的心里不知多么爽快,知道惹到她的后果了吗?皇后真想上前去和他说不用伤心,很快你也会去陪他们了,到时他们母子三人就可以相见,可不要感谢她。 “哦,对了,你看皇兄都糊涂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快和皇兄回家去,你贪睡的话,皇兄只好把你抱回去咯。” 睿王上前去拂了拂乾陵的脸颊,皇帝看不过去,上前想要安慰睿王,却被来后拉住。 这种情况下,皇帝指不定又给睿王什么承诺,承诺不是谁都给的起,这里文武百官都在拉着,君无戏言这句话他们都懂,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的。 太后就怕皇帝太冲动,上一回他给乾陵兵符太过突然,这回她不允许皇帝再做什么糊涂事。 睿王有治国之才,不可否认,可是太子才是真正适合继承皇位的人,为此她可以帮助太子,而不会帮助睿王。 太后走到睿王的身后,故作伤心的模样,想起之前慈宁宫的事情她就来气,如果不是为了不让皇帝做傻事,太后可不想再和睿王说话。 乾陵拥有一万精兵都没了,她倒要看看睿王还能够撑多久,他拼死护着的妻子到底能够帮他什么。 “人死不能复生,睿儿你可要节哀顺变,乾陵在九泉之下,想来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 太后说着不忘抹两滴恶魔的眼泪,这么说睿王多少会收敛一下,可是太后忘了一件事情,不是所有人都会听收她的面子。 睿王抚上乾陵的手一顿,她的皮肤那么冰冷,自己叫了那么多次,为什么乾陵就是不他呢? “不!她没有死,你们胡说八道!乾陵她还活着,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死了呢,你们这些人都是想骗本王。” 睿王猛然把太后推开,看见这些人的嘴脸他就恶心,试问多少人是真心来吊唁乾陵的,不过多半是皇帝下令,他们不得不来罢了。 太后曾经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不帮助他们,这时候在这里说这些难道不觉得很讽刺吗? 假惺惺这点真是被太后演的出神入化,让人啧啧称奇,怎么会有演技这么好的人,不去做戏子真是可惜。 太后被睿王推的有些措不及防,腰磕在了背后的棺木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众臣都在看着,太后不好发大火,只好指着睿王骂道:“你怎么可以推哀家!哀家这是好心好意的安慰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身为堂堂皇子,成何体统!” 太后撑着腰怒斥睿王,皇后见时机正好,忙不迭的上前去把太后扶住,那个殷勤的嘴脸睿王看着,懒得理会皇后。 “呵呵,原来在皇祖母的眼里,还有本王这个王爷,本王还以为自己是皇族的耻辱,从不被你们当成亲人来看到,怎么今日用皇子的身份来说本王,不觉得好笑吗?” 睿王对太后没有好气,既然太后都不把他当成一回事,他又何必花心思去理会太后,对这个老奸巨滑的女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睿王说的是什么话,不能因为丧失了妹妹,就把矛头对准太后,她也是好心一片,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老人家。” 皇后第一个站出来替太后说话,太后很是满意,睿王一拳打在棺木上,好在棺木是金丝楠木做的,没有受到损害,只是颤动了两下。 “本王说了,让你闭嘴,乾陵她没有事,她只是暂时睡了过去,真正居心不良的人是你们,你们到底想对乾陵做什么,本王不会让你的惩罚!” 睿王目光犀利的瞪向皇后,他的乾陵还好好的,他绝对不允许其他人说她死了这种话,决不允许,他们只是想骗他! “睿王,你冷静冷静,逝者已矣,睿王不要在这里添乱了,还不如替公主上支香。” 一个大臣壮着胆子上来向睿王劝谏道,睿王一听,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去,是啊,他还在闹什么,乾陵已经不在了,他难道还要乱了她的灵堂吗? 宦官在太后等人的授意下,战战兢兢的把香燃起递到睿王的面前,睿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香,脑海里全是乾陵以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母妃死了,就连乾陵都走了,他今后该何去何从,睿王伸出手去接宦官手中的香。“皇兄,去边关后乾陵会努力历练自己,以后就可以保护皇兄了,皇兄可一定要等乾陵回来。” 乾陵请缨时在皇帝面前不卑不亢,在睿王的面前高兴的像个孩子,睿王当时并不想她去边关,可是他不能阻止。 留在皇城对于乾陵来说更加危险,让她去边关,还有一线生机。 近年来边关安稳,不会有大战,用不上她一个瘦弱女子,再危险都危险不过宫廷。 没想到信雅居然在边关开始锻炼自己,从一个被众人看不起的娇弱小公主,变成了武力谋略不输于他们的女将军,乾陵终于拥有了可以威慑太子的能力。 还记得皇帝赐兵符给乾陵的时候,她回王府扑在睿王的怀里哭了好久,不停的说她有能力可以保护睿王。 在皇后太子等人的面前,他们横竖都是一个死,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她害你,你拥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她则以你别有用心为由对你下手。 第三百三十一章 始终不相信 “你们通通都给本王滚开,乾陵她没死!没有!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灭了你们的家族吗?杀了你的家人吗?为何要这么逼我们!” 睿王用力推开宦官,宦官显然有些懵了,反应过来后吓得屁滚尿流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一边。 他就怕睿王发飙起来,直接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在他们眼里,宦官的性命不值一提,可是他还不想死呢。 皇后口口声声指责他别有用心,怀有害她的心思,太子总以他要抢太子的皇位为由对她进行多次迫害! 试问他做错了什么?从头到尾,他可有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夺过他们什么东西? 他的别有用心用在哪里了?他为了保护乾陵,不让她担心自己,步步为营,在太子他们的逼迫下,让自己能够躲过去,能避则避。 睿王对太子他们的迫害第一次做出的反击,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就是太子险些杀了乾陵,睿王派了万绝门的人去杀了参与那件事情的手下,还要杀了太子,只可惜没有成功。 睿王那时就应该自己亲自去,乾陵原本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间死了?他绝对不相信这里面和太子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肯放过本王,淑妃死了,还不够吗!还不够吗!为何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什么太子之位,本王从来都不想要!什么玉玺,在本王眼里就是比粪便还不如!” 皇位是睿王这辈子最不想得到的东西,也是最厌恶的东西,在他的眼里,玉玺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脏不脏! 什么功名利禄,非他所求!而皇后和太子!偏偏要把这些东西加诸在他身上?这些人,谁考虑过他的感受?只会一味把他们认为的东西强加在他的身上,他是杀了他们全家吗? 他们要这么对待他和乾陵!“你们惺惺作态的嘴脸令本王感到恶心,为了名利,对无辜的人下手,为什么我们要去承受这些东西!乾陵是本王唯一的妹妹!你们杀了母妃还不够,还要杀了她是吗?” 今后乾陵就可以保护皇兄了,乾陵这句话如梦魇般缠绕着睿王。 ”乾陵,不要怕,皇兄这就把这些人赶走,今后有皇兄在,不会再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所有伤害我们的人,都该死!” 乾陵总是说要保护他,为了这句话,乾陵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而皇后他们,还不知足!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他们的泪水是对他的嘲笑和幸灾乐祸,就盼着乾陵什么时候死了,他就少了一部分的庇护,今后对付他就容易的多了吧。 乾陵最讨厌的就是见自己不喜欢的人,她生前不得不面对这些人的嘴脸,死后还是得面对着。 睿王抽出棺木中的长枪,对皇后他们扫过去,兵器的冷光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带着肃杀的冰冷,让人寒毛直竖。 “你们通通都给本王滚,滚出去啊!”长枪扫过苍白的花圈,花瓣飞满了灵堂,风白稠带起,在灵堂中纷飞,睿王忽然发狂让众人有些措不及防,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纷纷逃窜。 “睿儿,你冷静一点,你难道想让乾陵去了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皇帝想上前拉住睿王,奈何人们到处逃窜,皇帝根本无法到睿王的身边去。“让她不得安宁的是你们,你们有什么权力在这里说本王!你们的虚伪让本王作呕!对了,皇后,呵呵,不是恨不得立即把本王千刀万剐吗?怎么?本王现在孤身一人,怎么不过来杀本王?还有太子,为了杀本王和乾陵,可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啊。” 睿王把枪指向和太后站在一起的皇后母子,大臣们聚在一起,不敢随处走动,指不定一个晃神,身上就多了一个窟窿。 一个宦官趁着睿王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后他们身上,偷偷摸摸的向门口走去,睿王捏住随身携带的暗器向宦官飞去,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宦官就倒在了地上,脖子被暗器刺穿,不停的渗着猩红的血。 “本王今日,就要让你们血债血偿!”来吊唁的人中,没有人携带兵器,睿王手中的长枪适合远身战,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致命点,他们不动,扫过来就是几条人命。 有宦官的例子,他们不敢放肆,太子和皇后做的事情,他们从来都知道,只不过没有办法。 皇后有宁傅严撑腰不说,历家和大将军还帮着太子,无论是哪个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每一代其实都有皇子相争的事情出现,只有赢的那个人才能够坐上皇位,他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睿王比较倒霉一些,他对皇位不感兴趣,却被皇后他们强行加了这些思想,身在宫廷,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太子在这个时候,当然得站出来反驳睿王的话,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得站出来做做样子。 “睿王,你不要太过分,消失了一年回来没有个交代就罢了,一回来就大闹圣主的灵堂你居心何在!再放肆下去,本宫可不会再容易发疯下去!” 睿王把指向他们的长枪收回来,居心何在?又是这句话啊,他这些年来到底听过几次这句话呢,太子还要说几次才罢休,机关算尽的他是不是很懊悔为什么乾陵死了,他这个最大的麻烦还没有死。 乾陵离开人世,他已经没了牵挂,还有什么好怕的,干脆和太子争个你死我活,顺了他们的心意正好。 “既然如此,那就来个光明正大的和本王比一次,本王就是疯了,你们能拿本王怎么样?没了乾陵,你们以为本王还会受你们的钳制吗?别太天真了。” 睿王话音刚落,就执着枪向太子攻过去,太子没想到睿王真的会冲过来,他手中没有可以防御的武器,被睿王逼的连连后退。 睿王的功力不浅太子知道,可是他的功力提高了这么多,出宫一年的时间里,睿王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宁雪飞没有随睿王立即进宫,而是回睿王府去,正好轩辕念他们都在,话不多说,宁雪飞干脆让他们随自己快速进宫去。 得知乾陵战死的消息,李承乾本来是想把乾陵接回来睿王府,把灵堂设在大堂,可是却被皇帝拒绝。 睿王不在,他们在皇帝面前说不上话,只好作罢。 乾陵的灵柩不在睿王府,他们还是在王府中挂起了白绫,布置好了灵堂,每日在大堂里烧纸钱,为乾陵守灵,尽管乾陵的棺木不在。 回到睿王府,宁雪飞就是想一探究竟,既然是乾陵,她的灵堂就应该设在睿王府,而不是让人讨厌肮脏的皇宫。李承乾他们已穿着素衣,选了一百个睿王的心腹随宁雪飞进宫,他们没有带兵器,因为他们不是为了去大闹皇宫,而是为了把乾陵接回家来。 来到乾坤宫时,大殿里乱成一团,睿王发了疯似的拿着乾陵的长枪攻击大殿里的人,地上的花多次被他带起,洒向半空中。门口的宦官尸体已经僵硬,宁雪飞眉头一拧,没有多想,赶紧走进大殿。 “王爷,我们来接乾陵回家了,你看,王府大家都来了。”宁雪飞没有喝止睿王,而是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很轻,但是宁雪飞坚信睿王能够听到他说的话。睿王的长枪霎时顿住,停在太子的心口前。 睿王眼睛微红,回头看向宁雪飞,手中的长枪“哐”的一声落在地上,他在做什么?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对,我们接乾陵回家,我们回家。”睿王笑着抚上乾陵的棺木,把长枪捡起来放入棺木中。 刚才睿王发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看着睿王府的人把棺木抬走,没有人吱声,皇帝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秋末,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金丝楠木棺是内棺,外头还有两层棺椁,睿王只让轩辕念他们抬了棺木。 乾陵的棺木很大,为了放置她的长枪打造了两米的棺木,宁雪飞拿灵堂里的白绫覆盖在棺木上。其实何止是睿王呢,王府的几位同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在半个月之前,乾陵才回来,他们无法形容乾陵回来时的心情。在回来前乾陵没有和任何人提起。 有时候意料之外的事情,往往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那时李承乾他们的心情便是如此。 乾陵去边关时,睿王后不久就离开了睿王府,他们两位离开王府的时间长达一年,他们离开太久了,他们本应该习惯主子不在时的感觉。 他们得替主子把这个王府撑起来,他们做到了,一年的时间,多么漫长,他们离开的时候是秋天,回来的时候又一年的秋天到了。 主子离开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是想念睿王他们。得知乾陵回来的消息,整个王府的人几乎都出去迎接。 当乾陵开口说出那句:“对不起,本宫回来迟了。”的时候,所有人都红了眼睛,她终于回来了。 转眼间不过是半个月,以为这次出征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蛮人和他们的兵力并不相差多少,乾陵走的时候对他们说着再见,回来的时候却是她冰冷的尸体。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没有起风,雪就这样突然静静的下了起来。落在他们的身上,棺木上,以及身后的道路。 冰雪覆盖了他们身后的路,似是在刻意的掩住他们的痕迹,这场大雪洗刷了整个皇城,如果大雪能够覆盖住悲伤该多好。 雪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还有肩膀上,睿王扶着棺木静静前行着,二十号人抬着棺木,其余的八十人和宁雪飞一样静静的跟在身后。 世界在雪下起来的那刻安静了,就连他们自己的呼吸声都静了下来,睿王一朝之间沧桑了许多,让人看着心疼。 宁雪飞没有上前去安慰睿王,她清楚,这个时候睿王需要的是安静,这时候无论是谁,说的每句话都是对他心的又一次伤害。 第三百三十二章 曾经天真如你 乾陵的死就连他们旁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睿王,乾陵之前被太子重伤,可至少还有一口气,还有救,这回乾陵是真的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几年前皇帝赐给睿王一大块寒玉,是周边小国在皇帝寿辰的时候进贡的贡品,皇帝当即赐给了睿王,为此皇后闹了很大的意见。 睿王却对这块皇帝御赐的寒玉完全不在意,直接搁在了库房中。睿王当天找来全城最好的工匠,把寒玉做成寒玉棺,寒玉虽是玉,重点在一个寒字。 寒玉能够不断的散发寒气,可保肉身不腐,睿王找了三十个工匠,让他们当晚把寒玉棺打造出来。棺木没有打造出来之前,乾陵的尸身就被放在冰室中。 睿王在冰室里待了几个时辰,不让任何人进去,就连宁雪飞都被拒之门外。轩辕念和林成在门口看守,宁雪飞态度强硬才得以进去。 “乾陵不怕,今后就换皇兄来保护你。当初母妃下葬的时候你哭着说,皇陵里那么阴暗冰冷,母妃害怕怎么办?” 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谁都会害怕的,尤其是无论你怎么求救,都不会有人对你施以援手,你所能做的,便是等着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毫无还手之力。 “皇兄不会让他们把你葬入皇陵,谁都别想把你从皇兄的身边夺走,皇兄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不要怕。” 睿王紧紧的抱着乾陵,他想要让乾陵的身子暖起来的,可乾陵的体温始终没有变化。乾陵说,她这辈子做不了天之骄子,就做那独一无二的圣主。 淑妃和乾陵说起圣主的事情时,乾陵铿锵有力吐出这么一句话,当时吓得淑妃赶紧捂住乾陵的嘴。天之骄子这四个字可不能乱说,圣主是和太子并驾齐驱的地位,哪里是随便能说的。 那时的乾陵不过是一时兴起才那么说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生前乾陵和圣主的地位相差太多,死后她轻而易举得到圣主的名号。以公主的身份圣主的头衔被载入史册,她一生的辉煌就是睿王,都无法超越。 睿王抱着乾陵囔囔自语,兴许是哭过了,眼睛肿的厉害,从知道乾陵出事后,睿王就神神叨叨的,整个人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宁雪飞看到他这副样子,不是嫌弃,只有不言而喻的心疼,真的非常心疼睿王这副样子。他不善言语,不屑于与太子他们一般见识,可是他骨子里的孤傲,从不允许他在人前流泪和低头。 他勉强自己做了太多不想做的事情,为了不让太子他们轻易伤害到自己,他画地为牢,在心房前筑起了高高的壁垒,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真实的自己是怎样的,就连他自己或许都不记得了。宁雪飞初见睿王时,觉得他很难相处,话不投机半句多,根本没法和他进行交流。 几乎你和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认为你是抱有目的,那时宁雪飞觉得睿王简直有病,试问初次见面,她连眼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对他有什么不轨的居心。 直到后来的相处与接触中,宁雪飞一点点接触到睿王内心的世界,才知道他的心里有一个和现实中截然不同的他。 信雅多次说起,在淑妃娘娘还在的时候,睿王非常喜欢和他们玩耍,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可爱。可见那时的睿王是非常阳光,并且喜欢和他人玩耍的孩子。 淑妃的死,让他意识到他必须得学会保护好自己,才能够有能力保护好乾陵,多年的努力,还是无法阻止多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 宁雪飞在睿王的身后站了许久,他都没有注意到,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皇后的人再次动手,他该如何度过这次的危急。 她进来的时候,轩辕念和她说了近日来王府发生的事情,前半年太子他们只是对她和睿王的行踪进行了调查。始终没有一个结果,太子就把目标放到了睿王府。 先是让历月凡来进行多次的试探,直到一个月前,历月凡他们明显没了耐心,来睿王府要找林成他们,李承乾不肯把林成供出来,是琉王出面替他们解决了危机。 可是之后却和历月凡因为信雅发生了口角,历月凡把事情说到皇帝的面前,皇帝不想和历家撕破脸皮,就宣了琉王去问话。琉王不知说了什么顶撞皇帝的话,被关入天牢。 没多久后历月凡忽然说只要琉王愿意道歉,她就可以对睿王的事情过往不究,可是在牢房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琉王划伤历月凡的脸。在历家与太子的压力下,皇帝下令把睿王永远关在天牢中,不得踏出一步不说,还把他的名字从祖籍中除去。乾陵半个月前回来,企图和兰溪一起联手救出睿王,可是乾陵要突然出征事情就放了下来。 直到现在,琉王还在天牢里关着,信雅为了救琉王,回临安国求援。听大将军说,信雅被乾陵从皇宫里救出来后不知所踪,到如今都没有她的踪影,多半已经遭遇不测。 他们回来的前几天,王府里潜入了几个历月凡的人,不知道是为了找什么,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被他们关起来后,因为乾陵的事情他们也就没怎么在意牢房里的人,原本是想等到睿王回来,可是今日去看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死了。 七窍流血,已经死了几天时间,从他们死时的情况来看,他们的体内被下了某种蛊毒,他们的死正是体内的蛊毒所致,看来历月凡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 历月凡他们明显在蓄谋什么事情,他们得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有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还有琉王的事情,他们得想办法解决。 宁雪飞走到睿王的身前屈膝半跪着,把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王爷还有妾身,妾身永远都在王爷的身边不会离开,快振作起来,悲伤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我们可得打起精神来才行。” 皇后等人就等着宁雪飞和睿王因为乾陵的事情萎靡不振,好让皇后能够轻易下手,他们怎能给皇后他们这个机会,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 一时半会要让睿王振作起来有些难,宁雪飞沉吸一口气,虽然只是她的猜测,这个问题我们迟早都要面对,皇后能够对乾陵下手,就会对他们下手,因为,睿王才是皇后和太子真正的目标,而乾陵就是阻止皇后清理睿王的障碍。 “临安国的国力并不薄弱,为何会突然被蛮族攻下,其中王爷难道就不觉得另有隐情?而且大将军的人虽说损失了一半,乾陵的兵马再不济都会留下一两个,为什么会全军覆没。” 蛮族始终都是宁雪飞比较介意的存在,曾经夜半兰的事情,宁雪飞还历历在目,谁知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太子一手策划,乾陵的死真的太过突然。 “王府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不止是乾陵……还有琉王……乾陵最担心你这个皇兄,王爷想让乾陵安心,首先得照顾好自己,可不能像个孩子似的,让人不省心。” 宁雪飞语重心长的说着,王府还有太多事情等着睿王去处理,宁雪飞想帮睿王分担他肩上的担子,但是她能够承当的只是一部分。 其余很多事情,真的需要睿王自己解决,宁雪飞没有权利,很多地方想帮睿王都无能为力。 回睿王府后,宁雪飞还没有回自己的院子,没来得及和夕颜她们说过一句话,况且她还有些事情要和夕颜说清楚。 睿王目光亮了亮,对啊,乾陵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在这里自甘堕落不是让太子他们看了笑话。 乾陵的精兵何其厉害他见识过,大将军两万人都不一定抵得上乾陵的一万精兵,就算战争再残酷都好,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如果当时的战争真的有那么激烈,为何大将军除了一些皮外伤以外没有其他伤口,真把他们当成傻子耍了? 历月凡来睿王府,宁雪飞感觉十有八九是为了悠游宝典,现在宁雪飞大多数时候把悠游宝典交给红楼他们两个看着,除非是她,其他人根本找不到悠游宝典所在。 宁雪飞好说歹说,总算让睿王离开冰室,宁雪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宅院时,发现房中的烛火还亮着。宁雪飞愣了片刻,都这个时候,她们是忘记灭掉烛火了吗? 哦,对了,杜秋怕黑,睡觉的时候总会留着烛火的,离开太久,都把这事给忘了。 一阵寒风袭来,宁雪飞缩了缩肩膀,今儿个下了一天的雪,傍晚的时候好不容易停了,气温因为雪开始骤降,冷的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不管三七二十一,宁雪飞快速跑到寝房门口,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房门打开那一刹那,宁雪飞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气。 在门口前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暖炉,水埥,杜秋和夕颜在大厅里坐着,房门推开的时候不约而同的看向宁雪飞。宁雪飞见他们都在房里坐着,愣住了,她们怎么还没睡,是在等着她回来吗? “已经这个时辰,天气冷得很,怎么都没有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醒来再说嘛?” 天气冷起来的时候,谁都恨不得就躲在被窝里度过一个冬天,尤其是在晚上一天的温度达到最低点的时候。她们三个倒好,不睡不说,还坐在大厅里,虽说燃了暖炉,可还比不过被窝里温暖。 三个人的眼里泛着泪光,那么久没有见宁雪飞,她瘦了很多,以前本就高的颧骨因为她瘦下来显得更高。三个人里,是水埥先开的口。 “奴婢几个听府中的人说主子早早回了睿王府,后来带着人进宫去了。我们知道主子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在屋里等着。” 其实她们是害怕自己听到的不过是传言,不等着宁雪飞回来她们的心里怎么都放心不下。 只有宁雪飞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她们才真正相信,宁雪飞是真的回来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人心险恶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够熬到这个时候,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感染了风寒我可没有那么力气照顾你们几个。” 宁雪飞在暖炉前坐下,外头本来就冷,又去冰室里待了一会,宁雪飞的手都快要被冻僵,感觉到暖炉的温度,才觉得好受些。 对了,把红楼他们两个揣在怀里一天,铁定闷坏了,宁雪飞把他们两个捧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暖炉边。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不清楚宁雪飞这年时间里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事情,很想问,但是看到宁雪飞消瘦的脸庞时他们知道不该问。 现在乾陵的事情还没解决,她们就不要在这些小事情上再给宁雪飞添麻烦。 房间里暖烘烘的,宁雪飞懒散的舒了一下腰,都这个时候,她们是该回去房中休息。 “好啦,本宫不是回来了吗?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困了吧,快回自己房中去休息,下次可不许再像这次这样。” 她们各怀心事,想对宁雪飞说的话太多,多到见着宁雪飞的时候,忘了该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按照以往的分配,两个人回自己房中,一个人留在宁雪飞的寝房里,睡在外室,最后三人决定让夕颜留下来。 她照顾人最细心,也是最会照顾人的,让她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水埥和杜秋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寝室,夕颜欲言又止的看着宁雪飞,她知道夕颜想问她什么,但是很遗憾她现在无法回答。 以夕颜的性子,知道了云若初的事情,今晚就别想睡个好觉。 现在是非常时期,养足精神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云若初的事情,还是明日一早再告诉她。 云若初走的时候就嘱咐她,说了许多事情,尤其是夕颜,如宁雪飞所说,夕颜的对他的情感,她始终心知肚明,只是云若初心知对夕颜无感,便对她的感情充耳不闻,如是而已。 他自认自己亏欠了夕颜很多,虽说一个主子,不应该觉得自己亏欠了暗卫什么东西,或者感情。 夕颜是他从街头捡回来的,进入空流殿后过上刀锋舔血的日子,一个女孩子家家本不应该经历这些,而夕颜无怨无悔。 当一个人无条件并且心甘情愿的为你付出时,你的心里有时会因为无法回应无条件对你好的那个人而难受纠结。 云若初把夕颜逐出空流殿,是不想让她再继续生活在刀光剑影中,哪怕适应了,有时还是不免会提心吊胆。 云若初最后左思右想,他若是不在了,夕颜便是继承空流殿最好的人选。没有人比她除了云若初之外,更加了解空流殿。 “这场雪来的太突然,我自己一个人总会觉得冷,不如你就在内室的贵妃榻上睡下如何,就当是陪陪我。” 她们真是太久没见了,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宁雪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没想到自己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 夕颜愣了愣,想起宁雪飞以往休息的时候,总会留杜秋睡在外室,宁雪年纪不小,心里却还跟个小孩似的。 夕颜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就去收拾床榻,宁雪飞怕她问起什么,没有多做逗留就钻到被窝里去了。 夜晚的后半夜,天又下起了雪,直到清晨时雪才停,原本五颜六色的世界变得银装素裹,大地似乎是被盖上了一层雪白色的被子,看起来软绵绵的。 地面的雪堆的有些厚,让人有些看不清原本的路,整个世界都似乎连在了一起,那么特殊。 在雪地上走的时候,会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很是有趣。听李佑如说,今日一早睿王就换上了他的朝服,还带了李承乾进宫,宁雪飞知道,他终于决定要开始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和自己强大起来,绝不再让步。 宁雪飞用过早膳后,带着夕颜回云府,杜秋和水埥见宁雪飞不带他们去,不依不饶的拉着宁雪飞撒娇,当然结果是被宁雪飞果断的拒绝了。 又不是去吃,云府远在城外,让她们跟着去做什么,天寒地冻的,在家里好好待着就是。云若初虽离开云府,云府还是每日都有人来打理,云若初的心腹几乎都在云府中。 有他们在,云府的事情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云府没有了绿柳,唯独剩下一片苍茫的白,到处都是一个颜色。 见到宁雪飞带着夕颜回来,所有府中的人都呆愣了半响,但是很快低头默默做自己的事情。 他们掩饰的再好,心中流露出来的哀伤宁雪飞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云若初离开前跟他们交代,如果有一日宁雪飞和乾陵到云府,而他没有回来,那他这辈子就都回不来了。 云若初离开时的眼神那般决绝,他们感受到了的,他们的主子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来到云若初的书房中,主人不在,但房中的暖炉烧的正旺,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宁雪飞按照云若初说的,打开右端最上层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 宁雪飞感到有些无奈,怎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好好收起来,未免太过信任他的手下。握着手中的锦盒,宁雪飞的手居然有些不自觉的颤抖,那之后她没提过云若初,如果可以,她此生都不想提起。 只是想想她的名字,宁雪飞的脑海里就控制不住浮现云若初死时的模样。 血不停从他嘴角流出,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她再听不到云若初的声音,今后也不会再听到。 “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也许吧,对不起,我没能把若初带回来。临走前他让我把空流殿殿主的信印交给你,换而言之,今后你就是空流殿的第三任殿主。” 宁雪飞的声音有些沉重,夕颜在宁雪飞带她来云府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宁雪飞说出来时她的心疼的无法故意。 他随身携带的信印居然一直放在云府中,他是早就猜测到自己又去无回吗。 还记得那时候他把她逐出空流殿的态度何其决绝,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到底是图个什么,就为了把空流殿托付到她的手里? 夕颜接过宁雪飞手中的锦盒,轻轻的摩挲着锦盒的表面,这个锦盒不知被他亲手打开多少次,从未想过这个东西有朝一日会到她的手里。 “既然这是他的嘱咐,我便应下,只是今后无法再侍奉主子,还望主子见谅了。” 当上了空流殿的殿主,她有许多事情都得亲自处理,接手空流殿与她而言并不难。 跟在云若初的身边那么久,多少学到了一些本事,她跟空流殿的人交情不错,之前做的种种,原来都为她今日成为殿主奠定了基础。 人们总是说在一件事情发生之前,老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若真如此,她的出现就是为了等到云若初死的那一天,跃身成为殿主吗? 生命的旅程总是讽刺的,你永远不会想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生命在前面就给了你提示,只是你不曾发现,直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然而已经迟了。 “我该和你说声谢谢,帮了我很多,不论是你还是水埥他们,我从未把你们当成下人看待,闲下来的时候,记得回睿王府看看我。” 身边又少了个可以和自己说话的人,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云府有太多宁雪飞值得留恋和舍不得的东西,那里到处都有云若初的气息,可是被大雪覆盖之后,宁雪飞就觉得那里无比陌生。 在云府里小坐片刻,空流殿这边云若初定已安排过,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宁雪飞离开云府,独自一人坐着马车回皇城中去,来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马车里,虽不说话,却不会感到孤单。如今只剩下自己的时候,想开口,却不会有人在一旁听着,心里不免有些空荡。 虽说宁雪飞并不迷信,可是想到最近发生不好的事情太多,还是去庙里上支香好了,杜秋出门的时候拜托她去求一支签? 杜秋向来有求签的习惯,一个月去一次庙里,最近府中的事情太多,脱不开身,便拜托宁雪飞去了。 睿王去上早朝并没有待到退朝,待官员都来齐后,抛下一句琉王的祖籍不恢复,就等着本王把在临安战死的士兵尸体送到诸位大人家里。 睿王看都不看太子一眼,皇帝这些人,他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想。 看到太子,睿王恨不得立即杀了他,但是不行,就让太子这么死了太便宜他,这些年他受的痛苦,不是太子一条命就能够偿还的。太子,他已不会再容忍下去,皇后,必须死! 睿王转身离开议政殿,往天牢的方向走去。天牢没什么变化,门口守着两列侍卫,个个面色严峻,站在雪地里不为所动。 看见有人走过来,侍卫架起手中的刀拦在睿王面前,看清来人是睿王后,剑架的更紧。 “把琉王带出来。”睿王不废话,直接道出他今日来的目的,侍卫也许是因为他太过直接感到有些吃惊,哪有人劫狱只是带一个人,而且还如此光明正大的。 被关在天牢的人,身份都不简单,他们见过大闹天牢的人多了去,就算是睿王,他们同样不会让步。 “恕属下不明白睿王在说什么,在天牢中没有琉王,王爷想必来错了地方。”睿王望着天牢的大门,里面关了他此生的半个亲人,他的弟弟。 除了祖籍,这些人就见风转舵,不再把琉王当成皇子。 “你们不知道,本王可以告诉你。”李承乾把剑送到睿王面前,睿王不能够带剑进大殿,便让他代拿着,他早知道会出现这一幕,所以才把剑带上。 睿王对宫廷里所谓的亲情早死了心,他不会再低下头去求皇帝,很不会去和太子说,他要做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没有翻天覆地的本领,但他有一意孤行的本事。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多事之秋 “你站的远一点,不要让血溅到了斗篷,琉王他不喜欢见血。”睿王心里有诧异,不知不觉中自己是何时如此清楚琉王的喜好,只可惜他们不是同母出。 不过那并不重要,睿王全然不在意这些,只要有生之年,他们能一起共患难,共悲欢就是此生最开心快活的时光。 李承乾后退几步,退到一定的距离才停下来,他不担心睿王会被伤到,他的内力不是这些侍卫可以摆平,而且这些侍卫不敢轻易伤他。 李承乾心疼自家主子,被太子暗算那么多年,只能够默默的忍受着,什么都不能说,如今不会了,任性妄为才是主子的本色。 既然不论是否顾虑,太子都不会放过他们,何必还要束缚自己。 “睿王,此乃天牢重地,希望王爷不要胡闹,理解属下等人的难处,没有陛下的命令,我等恕难从命。” 侍卫有些为难,但还是客气的和睿王理论,睿王可是皇帝的心头肉,他们怎敢伤了睿王。 睿王敢大摇大摆的来,就说明他不害怕皇帝怪罪,他们伤了睿王就等于不要自己的小命。 “哦。”睿王淡淡的应了一声,执起手中的剑向他们刺过去,与太子的多次正面对峙,让睿王彻底明白,与其和他废话连篇,还不如直接开打,只要你的拳头够硬,他们就得对你俯首称臣。 侍卫见睿王忽然发起进攻,只好拔刀相向,他们不能够伤害睿王,既然如此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是。 睿王伤不到他们,也进不去天牢里,只要天牢的门不打开,睿王就别无他法。 可是他们低估了睿王的能力,今日来,睿王势必要把琉王救出去,没打算和他们浪费时间,每一招都下了死手,让他们节节败退。 睿王烦了,攻势越发猛了起来,剑锋就要抹过一个侍卫的脖颈时,忽然传来一声宦官尖锐的声音:“住手,陛下口谕。” 睿王的剑在侍卫脖颈一指距离的位置停下,呵呵,看来皇帝还是良心未泯的,收起长剑,丢到李承乾的手里。 一听是陛下口谕,所有的侍卫还有李承乾立即跪了下来,睿王直视骑快马而来的宦官,完全没有下跪的意思。 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不配他下跪,他是天下人的皇帝,唯独不是他的父亲,更不是他的主宰者。 宦官被睿王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咽了口唾沫,睿王昨日在乾陵灵堂上发疯的样子他可是记忆犹新,他可不想自己的脖子上也多一个窟窿。 “念在琉王曾经勤勤恳恳看管国库,多次筹备祭典,在政堂上别有建树,朕思量再三,特赐恢复琉王祖籍,革除其在朝中职务,以示警戒,再犯绝不轻饶。睿王冷哼一声,特赐? 这句话放在太子他们身上勉强适用,放在琉王的身上,会不会有些强制的把罪名安在他身上。 具体那天王府发生的事情睿王没有亲眼所见,是李承乾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才明白,唯独在琉王伤了历月凡的事情没人知道具体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琉王生性温和,睿王见琉王发怒唯在她母亲为了救自己受伤,琉王抱着晕过去的刘贵大骂皇后,驳回皇后给他安插的罪名。 历月凡十有八九是刺激到睿王,自食恶果的女人,活该。如果哪日历月凡诋毁宁雪飞,睿王可绝不是给她一刀那么简单。 恢复琉王的祖籍,却革了他的职务,除了王爷这个名号,琉王还剩什么,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皇帝为了不让他继续闹下去,才愿意把琉王从天牢中放出来,为了不惹怒历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牺牲琉王。 琉王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因为多日未换变得肮脏不堪,平日里最爱干净的他蓬头垢面,唯独那双眼睛格外明亮,睿王险些没能够认出他来。 看见睿王的时候,琉王同样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接他,而且那个人还是睿王。 在牢房里,他听说乾陵和兰溪长公主为了把他救出来,联手给太子施压。 “乾陵呢,她怎么没来?” 睿王拿过斗篷的手一僵,忽而回头一笑,把斗篷系在琉王的身上,在牢房里可见他受了不少的苦,肩膀削弱了许多。 在京城中,貌似谁都瘦了不少,尤其是宁雪飞……多次的受伤几乎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 “昨日下了大雪,天气冷的很,皇兄这就把你送回府去。”睿王拉过他,不由分说的带着他往前走,李承乾看着睿王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对了,皇帝革了你的职务,无事可做的时候就来皇兄的府中玩吧。”琉王总觉得,一年不见,睿王变了很多,身上有说不出的沧桑感,而且,这还是他头一回对着他自称皇兄…… 皇帝给琉王的职务本就是他不太愿意的,舍弃了也没什么,反而一身轻,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已不想再为皇帝做事。 琉王点点头,没了朝中的职务又如何,他至少还有自己的三哥。 “太子他是有意害你,下次不要再如此轻中了太子的计,太子心狠手辣再有下回他可不会轻易就放过你。我们做好本分,他自然就没了办法。” 在琉王的印象里,睿王只有在宁雪飞的面前才会搭的上话,许多时候和他进行交谈,多半是因为职务上的事情,说话简单明了,废话能够不说就不说。 喋喋不休的嘱咐这些事情,琉王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怎么觉得自己在睿王心中的份量重了许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三哥,信雅呢?怎么没有见她来?”他被关入天牢后就没有听过有关信雅的消息,两个多月过去,不知道那丫头怎样了。自己这副样子回去,会被她笑话的吧,不自觉的有些想念她调皮的神情,还有肆意的笑声,温暖人心。 “信雅……信雅她……”话还没说完,睿王的身体轰然向后倒去,琉王和李承乾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住他,最后晚了一步。 头冠磕在地上,裂开一道痕迹,犹如睿王的心脏,布满斑驳的痕迹。睿王感觉到自己陷在混沌之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睁不开眼睛,他的世界仿佛看不到尽头,可是他似乎就在尽头徘徊着。 耳边传来琉王惊慌的呐喊和李承乾的叫唤声,他想要笑着和他们说自己没事,可是眼睛根本睁不开,看来自己又让他们担心了。 宁雪飞在寺庙中刚祭拜了佛像,正要拿起签筒时手抖了抖,是太冷了吗? 乾陵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太在意,开始闭眼虔诚的摇起了手中的竹签。 杜秋和她说,替别人求签的时候,只需想着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就好了,很灵。 宁雪飞觉得这些说法有些荒谬,不过还是在心中默念杜秋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啪”一根竹签从竹筒中掉出来落在地上,宁雪飞捡起来一看,只见签上写着大凶两字,签上没有签文,真是奇怪了,一般不是无论什么签都会有签文在上头的吗,这签真是奇怪。 宁雪飞百思不得其解的把签拿到解签的地方,交到和尚手中。虽说宁雪飞不是很信这些东西,不过还是很尊重他们的信仰。 和尚看到宁雪飞手中的签后,眉头一挑,随即皱起眉头来。“不知施主这支签是为自己求的,还是为其他人求的?” 看和尚的意思,这支签没那么简单,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是替一位朋友求的,不知签的意思是什么,请师父解说一二。” 和尚拿着手里的签看了许久,最后沉叹一声。 “此签乃大凶如果施主是为他人所求,恕在下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不久之后施主的朋友会有血光之灾,而且灾难是因施主而起。” 和尚的话让宁雪飞有些想笑,不过看和尚一脸严肃,又不好笑出来,怎么可能,杜秋她有血光之灾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 “不知可有什么化解的方法?”和尚把问题说的这么严重,自己怎么都得问问事情如何解决。 想起近来历月凡的骚动,宁雪飞的心里有些隐隐担心。 “在下无能,此签要解的唯一法子,得施主离你那位朋友远一些,此签便可解开。” 抽到不好的签,不发怒还能够面不改色听他说破解之法的人真是少见,平时那些人听他说到不好的,不都是指责他胡说八道。 让杜秋从她身边离开吗?就算她真的要送杜秋离开,杜秋怎么可能同意,不过以近来的局势,把水埥她们送离皇城确实是最安全的做法。宁雪飞着想了许久,才记起来她还得去替杜秋求一个香囊呢。 在寺庙中有很多可以求的东西,姻缘,运势,还有就是香囊。寺庙里的香囊并不名贵,只是在里面放了一些安神的药材,杜秋似乎格外喜欢那种味道。 “对了,不知求香囊的佛堂是在哪边?”所求不同,佛堂同样不同,都是分隔开来的,宁雪飞来这间寺庙没有几次,许多地方她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顺着和尚指的方向,宁雪飞不停的向前走,虽说和尚有指出一些明显的标志建筑,可是到处都是雪,她看不出来哪里是哪里,真是让人头疼。 宁雪飞越是往前走,人就越少,可是回头的话自己又不知道往哪里走,干脆就顺着前方的路走,寺庙就这么大,只要她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出去。 可是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后,宁雪飞有些后悔了,越走越偏僻,后来就连寺庙里的和尚都看不到,宁雪飞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 就在宁雪飞苦恼时忽然听见旁边的房间里传来声音,宁雪飞心中一喜,只要找到人问出去的方向不就可以了,最好是个平易近人的和尚,不然宁雪飞真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可当宁雪飞从窗边走过去的时候脚步忽然顿住,怎么声音有些不对,确实是人对话的声音不错,可是怎么觉得有些……带着娇*喘? 第三百三十五章 痛苦吗 “啊,将军你好坏,怎么可以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寺庙里做这等羞耻的事情,真是不要脸,宁雪飞啧啧摇头后随即转身离开,她发誓,下次再也不要走到寺庙偏僻的地方,指不定还会撞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这个小妖精,怎么,只有那个皇帝才可以碰是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心里只有你的。”宁雪飞的腿像是被人定住,无法动弹,天呐她到底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宁雪飞只知道大将军是站在太子那个阵营的,和皇后有往来正常,宁雪飞忽然想起之前的宫宴,皇后和大将军眉来眼去,原来早就有了奸情。 看他们两个人如胶似漆,做这种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在宫中是怕被发现,所以才偷偷到寺庙中来。皇后时常会以祈福的名义来寺庙中小住几日,还让人安排了最清净的院子,原来是打这些如意算盘。 “都一个早上了,怎么?还不满足?”虽然看不见两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宁雪飞可以想像的到。 看来两个人是奋战了大半天,真是“厉害”,宁雪飞忽然邪邪一笑,终于抓到皇后的把柄,她可没有听墙根的喜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就行,自己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在房间里的两人并没有注意窗外已经离开的宁雪飞,皇后赤裸着身子躺在大将军的怀里,衣服散落了一地,房里的布置不华丽,很是朴素,不过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一张床榻就够了。 “想要满足我,还得看你的本事呢。我们在宫中不得经常见面,真恨不得整日与你待在一起。” 大将军给皇后的炽热是皇帝所没有的,皇帝每次来她的寝宫,都是被太后逼的无奈,碰她都是不情不愿,不然她怎么可能只有太子! “若是本将军可以把你娶进家门该多好,不过……谁说不能够满足你,我们,可是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大将军翻身把皇后压在身下,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哎呀,你好坏……”皇后的声音先是娇嗔,再后变成易碎的呻吟,让人不禁面红耳赤…… 睿王病倒的消息传到宫中,皇帝立即叫了御医一同前往睿王的府邸,琉王被李承乾好说歹说的劝回去。 睿王府的事情本来就很多,琉王在天牢中待的时间太长,身体格外虚弱,必须尽快回府中去修养,不然他病倒的话王爷知道又得担心。 琉王说不过李承乾只好回琉王府去。“陛下,王爷是气急攻心加上寒气侵体,这才晕了过去,王爷最近心绪杂乱才会如此,只要让他静下心来就可以慢慢好起来,只不过……” 睿王昨晚几乎在冰室里待了一个晚上,别说正常人,就算是习武之人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绝对会病倒。 宁雪飞坐在一边,听着太医说的话只是闭着眼,人送回来的时候她就已替睿王把过脉,他心绪太杂乱,加上不好好休息导致。 “只不过什么?”皇帝心急的问道。太医支支吾吾半天,才面色为难的开口:“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王爷的心病,乾陵公主这个坎如果王爷跨不过去,也许……也许就醒不过来。” 乾陵的事情给睿王的打击太大,现实中的事务总是残忍的把你伤的遍体鳞伤,扛的过去万事大吉,扛不过去,就是睿王现在的状况,没有办法。 睿王是皇帝的心头肉,如果不确定太医自然不会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他还有一家老小,可舍不得就这么丢了小命。 乾陵的死睿王下意识里对这件事产生抗拒,就算把自己封锁起来都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麻烦。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让他醒来?”皇帝怀着希望的看向御医,睿王是他此生最在意的人,睿王绝对不能有事,他已经欠了这个孩子太多。 御医为难的摇摇头,要是有办法他早就说出来,他何尝不想可以让睿王醒过来,那时可是大功一件,还怕皇帝不给自己更高的官职。 从寺庙回来后宁雪飞得知睿王昏迷不醒的消息,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却被皇帝抢先一步。 曾经她对皇帝没什么意见,觉得做人都有难处,更何况是皇帝,总有太多由不得自己的地方。 久而久之,随着皇帝的所作所为,宁雪飞发现不是皇帝身不由己,而是他太过懦弱,遇事只会退缩,再大的困难,对于他来说唯独只有通过牺牲的方式,才能够跨过那个坎。 全然没有意识到,他的每一次退步,只会让自己在坑里越陷越深,事到如今他已无法再从深坑中出来。 坐在一边的宁雪飞没有开口,皇帝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后退了几步,宁雪飞不屑的别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后和太子算计陷害睿王的时候,皇帝假若站出来替睿王说一句话而不是牺牲睿王和乾陵,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现在才来哭诉,宁雪飞只能说活该。 只苦了两个无辜的孩子,为人父母,换作是宁雪飞,为了自己的亲人以及爱人,尤其是自己的孩子,她可以放弃所有东西。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在太子以及皇帝的身上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太子如果做好他自己,就以他的家族以及支持他的人,皇帝断然不会另立太子。 如果皇帝始终保持自己的立场,不做任何退缩,睿王何以被逼至此,太子他们不会如此猖狂。 要是皇帝失魂落魄的在一边坐下来,瞥见宁雪飞后忽然站起来走向她。 抓住宁雪飞的肩膀晃着道:“你不是她的女儿吗?你的医术很厉害对不对,他是你的夫君,就算你不愿意把药方交出来,至少救救睿儿啊。” 宁雪飞在心里冷冷一笑,皇帝怎么到这个关头还想着药方的人,在他的眼里难道自己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吗? 就凭他们这个态度,别说宁雪飞没有,就是手头上真的有母亲当年留下来的药方,她也绝不会交到皇帝的手里。凭什么? 皇帝是他什么人,她为何要把珍贵的药方双手奉上,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以为自己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如果睿王不是宁雪飞的夫君,并且自己喜欢他的话,宁雪飞肯定自己今日绝对不会出现在睿王府,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陛下真是太看得起儿臣,儿臣虽略懂医术,难道陛下没有听过心病还需心药医?儿臣不是死去的圣主,做不了什么,除非睿王能够自己醒过来,不然儿臣无能为力。” 逃避现实,是很多人都会采用的方法,当他们受到很大的刺激,短时间内无法承受的打击之后,他们在开始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 多少人曾经因为心病而丧命,素书如果治疗的时间再晚一些,宁雪飞就是拥有华佗的医术,都回天乏术。 让睿王醒过来的方法,宁雪飞有,虽然让他醒过来忍受痛苦,还不如让他沉睡,可太多的事情他需要去弄明白。 就此沉睡过去,才是他真正的遗憾,以毒攻毒的法子阴狠,以当下的形势他们别无选择。 “恕儿臣无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种下什么因,最终得到的就会是什么果,相信这点陛下比儿臣还清楚。” 李承乾提心吊胆的看着宁雪飞,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帝发怒起来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宁雪飞可不担心,她就断定皇帝不会对她做什么,睿王没了一个乾陵,可不能再没了她,有时有恃无恐,比手中的位高权重更加好用。 皇帝恍然若失的松开宁雪飞,是啊,都是他一手促成了今日的局面,还有什么好说的,假若在皇后他们对睿王下手时,他果断的站出来保护睿王,而不是因为害怕有损设计而瑟缩在龙椅上。 睿王多次向他求救过,乾陵亦是,淑妃死时不断的哀求他,一定要保护好两个孩子,他点头,却没有做到自己本应该做的事情。 皇帝离开前,问乾陵的身体放在哪里,他想去看看,宁雪飞说不知道,睿王的安排她不过问。 人活着的时候皇帝不知道珍惜,现在人不在了,在这里哀哀凄凄一副我多可怜,多为我死去的女儿心痛的样子,宁雪飞完全不为之所动。 如果不因为他是皇帝,宁雪飞真想送他两个字:“活该!” 这种人就活该痛苦着挣扎着,不值得他人同情,他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皇帝最后没说什么,坐着轿撵回宫去了。 皇帝走后,宁雪飞独自一人去了冰室。寒玉棺已经打造好,没有镶金戴银,但是玉棺上雕刻着的花纹非常精致,寒玉棺是半透明的。 看不太清楚玉棺上的图纹,远远的看去,依稀可以看出是凤凰花的图样,似是分开的,却又都连在一起,简简单单,却精美绝伦,可见下了不少的心思。 透过寒玉棺可依稀看见乾陵精美的妆容,说来自己还没有见乾陵上妆的样子。 因为常年在边关待着,绝大多数的时候素颜朝天,不过她的容貌很好,就算不涂这些,同样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美。 “乾陵啊,素日里你的鬼点子最多,我们两个出身不同,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来的时候,比亲姐妹的话还要多。” 以前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还记得乾陵初次要求见她的时候,被素未谋面的公主召见,宁雪飞简直受宠若惊,那时的她对乾陵充满了好奇。 没有见乾陵的时候,宁雪飞就在想乾陵会是怎样的一位女子,怎样的呢?见面的时候说不上来。 终归是头回见面,双方都有些疏远对方,尤其是那时候宁雪飞的提防心很重,何况乾陵是以公主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防。 在后来的交流中,她们慢慢的意识到,两个人简直相见恨晚,能天南地北的说许多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望尽天涯路 有些话在其他人的面前说会被讨厌,可是在乾陵的面前不会,她们有着同样的想法,放纵不羁,随心所欲是她们的座右铭,更是她们的写照。 说来宁雪飞除了出身没有她高贵之外,在日常生活中要比乾陵幸运很多。 她有可以依靠的港湾,前世她有疼爱自己的爷爷,今生柳夫人和宁雪言与她处处作对,不过是小女人之间的争斗,小菜一碟。 不过是因为看着你不顺眼,想着法子的来欺负你折腾你,让你不好过,她们的心里就畅快了。 可乾陵不同,她的脚下是万丈悬崖,她要走到对岸,唯有依靠脚下纤细的绳索,她随时都有可能从绳索上摔下去。 她要面对的不止是对万丈悬崖如履薄冰的提心吊胆的恐惧,还有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明枪暗箭,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你不想暗算别人,却不得已遭到他人对你的暗算,你没有办法,只有躲避才能够逃过一劫,那种无力感,你只能默默承受。 “你还说过,边关是苦寒之地,天冷的时候,是那种干燥的,皮肤及其容易干裂,非常难受,你说你想回来看看皇城的雪,却没有机会。” 和宁雪飞交谈的时候,乾陵永远是笑着的,她的眼圆溜溜的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一个月牙。 那时宁雪飞听着觉得她说的事情都非常有趣,可是如今想起来,才发觉她说的话里都有不易察觉的心酸。 说那句话的时候,乾陵的心里一定感到非常无奈,宁雪飞这么想。“就在昨日,下雪了,雪下的很大,可是也很冷,只可惜你看不到。你皇兄,他因为你的事情病倒了,而且极有可能醒不过来。你跟我说,到底该怎么办。” 睿王昏迷不醒,云若初不在她身边,她自己一个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用你的事情让王爷醒过来,你会不会怪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对不起。” 睿王是因为乾陵才不愿意醒来的,宁雪飞有办法可以让他醒来,只是得拿乾陵说事,未免有些残忍,可她别无选择。 琉王回到王府之前,王府就已接到了皇帝的旨意,在府中替琉王准备好了一切,刚从天牢中出来,琉王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迫不及待的去沐浴。 进王府的时候,管家就对他欲言又止是有什么事情吧,王府的事情他也有两个月没有管,睿王是近日才回来,没人帮忙打理王府的时候真麻烦。 不知信雅知道他离开天牢的事情没有,沐浴完后进宫去看一下她,顺道一起去看看母亲。 太久没有沐浴,身上到处粘粘的,难受的很。衣服已经在外头准备好,琉王沐浴完后穿好长袍,做到镜台前拿过桌上唯一的锦盒。 不是女孩子家家,只是置办了一把梳头发用的木梳,不喜欢随意搁置,就找来锦盒收着。 打开锦盒,第一眼没有看到木梳,里面不知何时放了一封书信,正面“信雅书”三个字尤其显眼,琉王把信拿出来,好奇的看了看,这什么时候放在锦盒里的? 他的木梳每日都有用,应该是最近才放的,不知道那个丫头在里面说了什么,不会是无聊的时候又见不到他,写了什么催泪的话吧。 她可从不喜欢说情话,在他面前的时候羞涩的很,绝对不会说半句你侬我侬的话,两人上街去十有八九是去买吃的,城中的糕点都不喜欢被她吃了多少回,各色尝一遍,可就是不腻。 想起来他有点怀念糕点的味道,明日带她去吃一顿好了,不过信里面到底说了什么呢。琉王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从信的开头看到最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对着门外吼道:“管家!” 琉王回来的时候,管家就想和琉王说信雅的事情了,琉王沐浴时他就在门外侯着,就知道琉王会叫他,管家战战兢兢的走进来跪下,头也不敢抬。 王爷知道信雅公主的事情,铁定会反应激烈,那时候他该怎么劝是好。 王爷不发怒的时候待人温和似水,可是他生气起来,简直就是五雷轰顶,他们可受不住。“信雅回临安多长时间了?回来了吗?”他没想到信雅会为了他回临安去搬救兵,在信雅看来,她自己在皇城中说不上话,唯有去请临安帝后才能够让皇帝改变他的主意吧,临安不距离桐蔺国是最近的国家,可是回去难免舟车劳顿,去那么久都没有信雅的消息,不知可她在临安怎么样了。 管家此时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什么都不能够说最好,只可惜不是,他知道的事情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琉王还不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回王爷,信雅公主回临安已有一月有余,信雅公主启程后不久,南蛮入侵攻入临安国的皇城,临安不敌,连连被攻下多座城池。”南蛮的进攻速度快的让人有些咋舌,临安国国域不小,居然在区区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就攻到了临安国的皇城。 “没有国家愿意出兵帮助临安,唯有我国支援,大将军与乾陵公主请缨,同时前往临安。”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说起来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重点就在于乾陵去了临安。 “大将军他们赶到临安的时候,南蛮军队已攻入临安皇城,临安帝后殉国,千钧一发之际乾陵公主领兵冲入皇宫救出信雅公主,只不过……”悲伤总让人难以接受。 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听闻信雅被乾陵救出皇宫,琉王刚要松一口气,说到后面三个字只不过时,琉王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到宫门口时,乾陵公主带的兵在蛮人的围攻下……信雅公主走散至今生死未卜,大将军找了整个皇城,都没有她的身影,而乾陵公主……在城门一战中,战死了……” 琉王的脑海里闪过今日睿王来接他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还有提到乾陵时的回避。 回府时他就注意到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白绫,就连王府都不例外,他以为这是今年什么特殊的习俗,原来是为了乾陵而挂起……其实在城门口也有挂着白绫,只是琉王当时顾着睿王,才没有注意到。 过了良久,琉王拽紧手中的信件。“调遣王府中所有可以调动的人去寻找信雅的下落,没事就下去吧,本王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信雅的失踪,他本该寻死觅活,惊慌失措的寻找信雅的行踪,可是他无法允许自己那么做。 临安国灭了,乾陵为了救信雅失去了性命,睿王因为这件事情病倒。失去行踪说明他还有希望可以找到信雅,心里还留着个念想,可是睿王连个念想都没有,比起睿王,他没有资格在这里悲伤。 只要信雅还在,他就还可以继续找下去,等到皇城的事情解决完了,他就自己亲自去寻找信雅。如果找不到,他就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 管家走到寝房门口,又回过头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说。“如果有空的话,王爷就进宫去看看刘贵人吧,得知王爷被关入天牢的消息后,刘贵人就病倒了,至今没能够好起来。”不知道皇后是发什么神经,突发奇想的带着人去刘贵人的玉清宫,把琉王被皇帝除祖籍,囚禁天牢的事情告诉刘贵人。 刘贵人和琉王相依为命,哪里受得了这打击,没多久就病倒了,她的寝宫里只有一个小宫女,照顾不过来那么多事情,这段时间是兰溪长公主在一边照顾。 管家只是一个地位卑贱的下人,无权说主子什么,也不敢,祸从口出这句话是他们最大的忌讳,但不妨碍他们在心里说,皇后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还生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孩子来祸害人间,琉王和睿王可被他们给害惨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管家倒是想提前和琉王说,可是看琉王刚才的样子,跟他说了他还不得立即进宫去,让他沐浴完打理好自己再进宫去好些。 琉王瞪了官家一眼,急忙出府进宫去。琉王进宫的时候已经是榜样,宫人们在宫道上走来走去,看到琉王后纷纷露出怪异的神情,琉王懒得理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在皇宫中向来如此,你得势的时候众星捧月,失势那天你就是他们眼中的笑话。 距离玉清宫还有一段距离时,琉王看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长公主,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兰溪看到他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化作眼中的感动,他看得出来,那是真的。兰溪是在正午的时候才知道琉王离开天牢的消息,没想到他这么快会来玉清宫。 “长公主这是去看望母妃么?”琉王并不想问这个问题,可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这句话就脱口而出,感到有些尴尬。 兰溪身后的宫女每人手中都拿着锦盒,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是送去玉清宫的,他太过多情了。 正当琉王这么想的时候,兰溪点了点头,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皇宫是个势利的地方,这里的人更是墙头草,哪边的风大就往哪边倒。 琉王被除祖籍那会,加上皇后对刘贵人刻意的打压,刘贵人的日子并不好过。玉清宫本就冷清,加上主人病倒,宫女整天忙着照顾刘贵人,变得更加冷清了。 “因为皇后的缘故,你母妃过的很艰难,就连看病的御医都不能够请,更不用说日常的膳食,被克扣的厉害,本宫唯有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补贴一二。”刘贵人是病人,在吃的方面有很多讲究,不能敷衍,皇后有意刁蛮刘贵人,不止不准太医给刘贵人看病,还克扣了刘贵人的膳食,兰溪见过一次那鬼东西,简直不是人吃的。就是粗茶淡饭的平常人家,都不会吃那些东西。不仅如此份量还小的可怜,碟子里只有几根青菜,一碗白菜汤,一碗白米饭,一个人都不够吃,更何况她们是两个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 捉奸在床 这些事情皇帝说不知道是假,只是视而不见罢了,兰溪懒得去和他理论这些没用的东西,更不屑于去见皇后。干脆让人把御膳房的膳食撤了,亲自照顾刘贵人的饮食起居。 宫中的例银就连维护玉清宫两个人最基本的开销都不够,更不用说其他的,长公主府不缺这些,能够帮的上刘贵人的,兰溪自然竭尽全力,不能够帮她解决所有的麻烦,至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琉王扫了一眼那些宫女手中的东西,居然全是给母亲送去的,长公主这么做,看来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愧疚。 “母妃在皇宫中孤苦伶仃,本王在此谢过长公主对母妃的照顾,不胜感激,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刘贵人在皇宫里孤立无援,没有人帮助她,对她打压的人倒是不少,身为一个贵人,却住着妃子规模的宫殿,她们的心里怎么平衡。 琉王对这些利欲熏心的女人感到厌恶,为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分明得到了还不知足。 玉清宫的雪一天没有人扫,积了一个院子,兰溪长公主的宫女懂事,看见院子里的雪,不用长公主吩咐,主动上前去打扫。还没有走进刘贵人的寝房,就听见从里头窜传出来的咳嗽声。 听到刘贵人咳嗽,琉王的心揪成一团,他这个不孝子,这次居然害的母亲病倒,下次有什么事情还得三思而后行,他可以无所顾忌,可是母亲只有他真这么一个孩子,是决不能够容许他离开。 “曦儿……外面是不是下雪了……”刘贵人看不见,可天气这么冷,十有八九是了。曦儿含着泪频频点头。 这些天兰溪长公主亲自带了府中的大夫来给主子看病,药也喝了不少,可她的身体毫无起色不说。人反而日渐消瘦下去。 每天夜里都说着糊话,曦儿很害怕,但是她不能够把这种心绪表现出来,她得笑着,才不会给刘贵人担心。 “下雪了……天牢里很冷吧?那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撑的过去,你说,天牢里有锦被可以盖吗?睡的暖不暖活。” 曦儿没有去过天牢,哪里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些,可是在刘贵人的面前,她不得不说谎,只要刘贵人能够安心下来就好。 曦儿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刘贵人的话时,琉王从外室走进来。“母妃,儿臣回来了,这些天母妃可口想念儿臣?”琉王是笑着进来的,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让人有昙花一现的错觉。 听到琉王的声音,刘贵人忽然潸然泪下,声音哽咽着问道:“曦儿,我听到了易儿的声音,可是他遭遇了不测,他的魂魄可就在房间里。” 说这些的时候,刘贵人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琉王快步走过去,握住刘贵人冰冷的手。“母妃,真的是儿臣,儿臣好好的呢,你感觉到了吗?儿臣的手是暖的。” 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刘贵人才放下心来,含泪点点头,真的是她的孩子。兰溪对曦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琉王和刘贵人。 “你这孩子,怎么做事情都没有个考虑,这么冲动,让母妃以后怎么放的下你,都多大的人了啊这是。”刘贵人含着泪说道,不知过了多久,刘贵人已经有许久没有这样说过睿王,真是让人怀念的很。 “以后再也不会了,从今往后,儿臣会安安分分的陪在母妃的身边,不会再惹什么乱子……”那天刘贵人拉着琉王的手说了很多话,一个多时辰,始终拉着琉王的手不敢放,生怕自己一放开,琉王就走了。 说着说着刘贵人就睡了过去,琉王握着刘贵人的手,心中五味陈杂,怎么只是过了没多久,刘贵人就瘦了这么多。 离开冰室后,宁雪飞一个晚上没睡,就待在睿王的房间里,拉着他得手不断的和他说话。 说了很多关于乾陵的事情,以及她对太子的怀疑,希望能够刺激到睿王让他醒来,他实在不能再这么睡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最后,不知怎的,宁雪飞忽然说到了他们认识时的事情,话说回来他们认识的场景真是非常特殊,从未想过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乱葬岗,而且那个时候睿王差点杀了宁雪飞。那时宁雪飞对睿王的态度可谓非常之差,得知他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之后,宁雪飞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该怎么从睿王的身边逃离。 苦心孤诣的规划了那么久,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心甘情愿的留在睿王身边,缘分是非常奇妙的东西,它会通过千万种千奇百怪的方式让你们相遇,再用无数的曲折来磨练你们,让你们在一起。 细细的数起来,宁雪飞才发现其实在很早之前,自己就已经喜欢上了睿王,只不过那个时候反应太迟钝,没有意识到。 之后感觉到心里的骚动之后,几乎是强迫自己否定对睿王的情感,她还有大仇未报,怎能轻易对男子动心,男人从来就不是可靠的东西。宁雪飞忽然觉得自己那时候的想法有些可笑,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天底下确实不好与不可信任的男人很多,可那只是一部分,有些人是值得你用一生的时间去陪伴,并且依靠着他,一旦爱上他之后,就再也无法抽身而退。 宁雪飞觉得自己就这么喜欢上睿王有些不可思议,明明那时候见到睿王,对他的印象那么差,尤其她向来不看好贵族子弟,到后来居然会喜欢上睿王,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宁雪飞抱着睿王的手臂,的头埋在他的臂弯里,在深冬之中,只有睿王能够让她感觉到温暖,温暖了她的心,当然温暖身子的话,还是需要暖炉的。 说着说着宁雪飞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就那么趴在睿王的手臂上,心里感到莫名的安心。睿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不断的重复着乾陵初次去边关之前与他告别说的那些话,多年以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分明是那么遥远的事情,如今想起来感觉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 乾陵对他说的话模糊了再清晰,不断的重复着,他坐在一片虚无之中,看着过去的事情不断会放,就一直这样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有些不太愿意离开这里,尽管知道这里不过是一个幻境,过去的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 忽然眼前的画面转变了,乾陵披上了与她瘦弱的身子格格不入的盔甲,她手拿红缨枪,脸上的笑容很张扬,她坐在宝马上望着远方无比坚定。睿王从来没有注意看过乾陵穿盔甲的样子,原来她穿起来这些如此好看,雄姿英发,就是男子都未必能够比的上她。 忽然一把刀从背后刺进乾陵的腹部,睿王从地上站起来,冲过去想要阻止,可是那个画面却越来越远,睿王无法触及到。 乾陵被杀死的画面不断重复着,而杀死乾陵的那个人,面容俨然是太子。太子肆意的笑着,脸上的笑容无比挑衅的看着睿王,似乎是在炫耀什么。 不!睿王呐喊着,可是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像是被什么给赌住。 乾陵的死不简单,他需要去调查,怎么能够在这里萎靡不振,太子那些人作恶多端,必然会有报应,在那之前,必须有人去推动事情的发展。 太子不是不可一世吗?他就偏要把太子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这都是太子他们逼他的,怪不得谁。他要离开这里,这里只是个梦境,也是他的心魔,他要做的事情太多,怎么可以被自己嗯心魔困住。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出去,就在睿王四顾茫然时,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 “王爷,快回来吧,我们都在等着你,飞儿会一直陪着你的。”飞儿……睿王的眼睛猛地睁开,他沉浸在失去乾陵的悲痛之中,忽略了宁雪飞的感受,多次宁雪飞想要和他说话,可是看到他那么伤心又欲言又止,他真是一个混蛋,怎么能够伤了宁雪飞的心。 就算失去了所有,他还有一个宁雪飞。 睿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在梦中,那个声音一直在牵引着自己,睿王知道,那个人就是宁雪飞,她就在这里陪了他一个晚上……睿王轻抚宁雪飞的额头,辛苦了。 趁着他的身体还没有好,不去太子的家里撒一下泼怎么行,这可是暗算太子的大好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借题发挥这句话睿王理解的相当透彻,到了大秀他演技的时候。 太子和皇后不是向来最喜欢在人前惺惺作态,装出一副非常正义的样子吗? 那可为他们无中生奠定了丰厚的基础,这次就让他反过来对付太子。 做了那个梦之后,也许是画面看了太多次,心里已经有些麻木,睿王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换上干净的衣袍,披了一件斗篷,让李承乾准备好轿撵,带上轩辕念他们几个人前往太子府。 “待会几个你们看本王的眼色行事,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迟疑,感觉到本王的暗示后你们到时会知道怎么做,不要太夸张,重要的是必须得真实。” 睿王这么说的时候轩辕念和林成几个还不太明白睿王的意思,不过既然睿王说了见机行事,他们照办就是。 来到太子府的时候,太子正准备去上早朝,或许是没想到睿王会这么早来太子府,感到有些诧异,但是太子很快就露出我不欢迎你的神色。在乾陵的灵堂上,睿王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他还没有和睿王算这个帐,睿王倒好,自己找上门来了。 病了一场,睿王的烧还没有退下去,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不过睿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待会太子他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心生不安 睿王一被抬进太子府,就一个劲的咳嗽,身后的暗卫都愣了半响,最后还是李承乾反应的比较快,利索的上前替睿王轻拍背部,让他顺气。 睿王趁太子不注意,对李承乾眨了眨眼睛,就是要他们这样。要让他的病情看起来比实际的还要严重,可就要看他身后的几个心腹了,希望他们几个能够及时的感应到她要表达的意思。 “大清早的睿王来本宫的府邸做什么,既然病了就在自己的府中好好待着,不然碰着哪了,或者是晕了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对你做了什么事。” 乾陵刚逝世没多久,睿王不在府中茶查探此事,而是来他的府中未免有些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会天真的觉得睿王来府中是为了和他谈谈心,拉拉家常,大清早的,不是有目的谁信。乾陵的事睿王十有八九怀疑他,只不过没有证据,所以z才来太子府罢了。太子自诩料事如神,而这次他却猜错了。睿王不是怀疑乾陵是他下的手,而是肯定。 只不过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试探太子,太子太过提防他,想从太子的口中得知什么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今日来是有其他的目的,而且对他今后的计划非常重要,必不可少。 “太子此言差矣,本王不过是这几日身体不太好,可是啊,找不到说话的人,这才来太子府想和太子聊说两句,想来太子与本王许久没有见面,是不会介意这一点时间的对吧?”他身边可以说的上话的人都被太子一个个从身边夺走,不报复太子岂不是白白牺牲了那些人。睿王忽然明白有时候宽容不一定能够保护自己,反而是锱铢必较,让他们不敢轻易的惹你,以前自己就是太傻了。说完睿王不忘咳两声,咳的有些厉害,似是恨不得把肺都给咳出来。李承乾见此,满脸担忧的看着睿王,不断的为他舒气,就怕他一个喘不过气来。太子见睿王咳的厉害,微微退后了几步,嫌弃的遮住鼻子,可不要有什么病传染给他。 见太子如此反应,睿王在心里不屑的笑了笑,双手沾了血的人还会怕这些小病小痛?“本宫还要去上早朝,没有时间在这里陪睿王聊天,睿王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为何不和自己的属下去踏青,本宫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陪你瞎耗,再不去上早朝就该迟了,恕不奉陪。有什么需要,跟府中的官家尽管说。”太子回头淡淡的撇了睿王一眼,越过睿王的轿撵向外头走去。 “乾陵在临安国的事情本王听说了些,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为何一支一万人的精兵会全军覆没,一个不剩,怎么看都有些像是刻意掩饰什么而做,难道太子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吗?本王可是感兴趣的很。”据说那时我朝的军队和蛮人的有些差距,再不济乾陵的人都不会全军覆没,太不正常,长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事情这么简单。 太子的脚步一顿,本来想要离开,不想听睿王在这里说这些,不过还是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睿王的背影。“有什么猜测的话睿王还是去和父皇说会好一些,在本宫这里说,帮不了你什么的。再说,乾陵已经被封为了圣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睿王觉得太子有些好笑,在他们的眼里,什么都比不上所谓的名利,如果乾陵能够活过来,别说是圣主,他们可以放弃身份,包括现在拥有的所有,然后离开这里!此生再也不会回到宫廷,宫廷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生的噩梦。既然这些事情说不动太子,换一个说法总是可以的罢。 “乾陵在战场上,留下了一些记号,本王的暗卫已经去查探,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信雅公主在战乱之后至今没有找到,相信只要找到信雅公主,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不知太子觉得呢?” “不可能,睿王可别想唬本太子,如果真的如此,为何睿王要来和本宫说,居心何在,图个什么?而乾陵的记号又意味着什么,睿王从何得知。” 还以为睿王会说什么,当太子听睿王说派出他的暗卫去寻找查探乾陵留下来的印记时,反而淡定了下来。 睿王与太子不合乃众所周知之事,近年来太子对乾陵下手不是一回两回,乾陵的死过于突兀,睿王怀疑到太子的身上实属人之常情。 来到太子府邸上的时候,还以为睿王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要来揭发来的,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测。 猜测终归不过是个念想,没有板钉钉的证据没有人会相信睿王的话,更没有人会为了不确定的结果与太子为敌。 不止是乾陵之死牵涉到太子的利益,还有临安国的灭亡,损失的兵力,其中关系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若是其他事情就罢了,唯独通敌叛国是重罪,万万使不得,就算太子的靠山再硬,黎民百姓,乃至朝廷上下都容不得他。 众臣追捧太子,站在他的阵营,只因如此他们可以得到一定的好处,再不济都能得以安身立命。 然而太子的所作所为侵犯到国家,以及他们的利益,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时,他们绝不会再帮太子。 听闻睿王昨日在宫中病倒,太医说心病缠身,短时间内不会醒来,这不是生龙活虎的来了他的太子府挑事? 天才灰蒙蒙亮没一会呢,就过来了,就怕错过了时间似的。如果睿王以为能够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消息,睿王可就错了,大错特错。 “本王不太明白太子所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何本王要唬太子,有关乾陵的事情本王断然不会妄言。” 若是指他们不可能找到信雅,局势对睿王等人来说有些不妙,信雅是除大将军和他的士兵之外唯一一个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存在。 换而言之,信雅是事情唯一的突破口。太子倘若在睿王等人之前找到信雅,并且无声无息的灭口,这件事情将会陷入一个死局。 “太子这么说,像是本王故意要吓唬你似的,不过这些事有什么好吓唬的,还是说太子心中有鬼,才回会对此感到害怕。” 睿王的声音变的有些冷,从太子见他那一刻露出的神情,睿王就肯定乾陵的死,十有八九和太子有关。 不敢说百分百是太子造成,但是他绝对插手其中,夜半兰的事情至今历历在目,太子通敌叛国,在睿王眼中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为了达到他不可见人的目的,有什么事是太子做不出来的,说到吓唬这个词,可见太子是清楚他今日来的目的。既然知道他来,自然做好了应对他刁难的准备,不过今天,他要让机关算尽的太子失望了,他今天可不是为了问出乾陵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问题,在太子面前不会得到任何答案,反而会适得其反,在来之前,睿王就已做好了打草惊蛇的准备。 “睿王言重,本宫不过是对睿王的言辞实行恰当的反驳和防卫,有什么事向父皇说去便是,不要在此血口喷人。” 睿王的如意算盘以为他是不知的么,想用乾陵的事情来恐吓他,让他自乱阵脚,他在睿王的眼里就这般愚蠢不成? “太子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乾陵是本王的妹妹,同样是太子的皇妹,为何乾陵战死,太子全然没有,哪怕一丁点的伤心?” 自古以来,人言最是无情帝王家,你的生死从来是自己的事情,除非是与你至亲之人,不然想让他人为你落一滴眼泪,难! 听睿王如此说,太子有些哭笑不得,且不说他们的关系从不曾缓和过,就算他们有血缘关系又如何?这眼睛他就必须得流吗? 睿王自然知道太子在心里嘲笑自己,他只需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理得太子在心里是如何想的他,目的达到就好。 话已至此,这么多人都在一旁看着,虽说部分是太子的人,可他总不好说些不好的话,保不准隔墙有耳,传到皇帝那里对太子没有半点好处。 “睿王说的是哪里话,乾陵离世本宫心里自然是伤心的,只是在这种时候,我们更应该振作起来不是吗?现在可不是一蹶不振的时候。” 睿王在心里冷冷一笑,当然不该一蹶不振,太子说起话来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把话说的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真像那么一回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见好就收吧,不要再得寸进尺,对太子没什么好处,乾陵已死,说什么都迟了,唯独琉王,望太子莫要再得寸进尺,不然长公主可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太子。” 有时打草惊蛇,不一定是愚蠢的行径,当对方自乱阵脚时,你就离真相更近一步,太子不露马脚,查起来事情多少会有阻碍,换而言之,事情将会有所不同。 长公主是皇帝的同胞妹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皇帝坐上龙椅之后,更是帮了皇帝不少,兰溪真的不依不饶追究起来,谁胜谁负一眼便知。 “哦?睿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乾陵的死和本宫有关系?开什么玩笑,再者,琉王的事情因他自己而起,和本宫有什么关系!” 睿王示意李承乾与轩辕念把他扶起来,刚大病一场的缘故,身上有些无力,只需用内力调养,想好起来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问题。 既然生病,不物尽其用怎么行,用其他的方法暗算太子成功率不高,真言实据可由不得他们不相信,不过,还得做些什么才行。 “到底有没有关系,太子心知肚明,这里这么多人,有些话,让人听了去不太好,还是让他们都下去吧。” 睿王意有所指,他既然来了,心里自是做好打算,打无准备的战,十有八九输的人便是自己。太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只得挥手让下人退下。 第三百三十九章 挑拨离间 “你们也退下去吧,本王有些话想和太子单独说。”李承乾等人面面相觑,担忧的看了睿王一眼才走了出去。 “好了,这里只剩下你我,有什么事就直说,本宫不喜拐弯抹角,早朝已经迟了,不去也无妨,反正今日没什么事情,就让本宫来听听,睿王你的见解。” 厅堂中只剩下两人,太子就不再客气,狂妄的在主位上坐下,一手支着下颚,另一只手则是扶着椅子的把手,似笑非笑的看着睿王。 睿王病怏怏略带苍白的脸,在太子张扬的神情下,犹如垂死挣扎之人。 “本王知道,乾陵是你害死的,不过是借了大将军的手,琉王同样是你蓄意所谋,只不过父皇的处决没有达到太子想要的结果,本王说的没错吧。” 每每提起乾陵的名字,睿王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然而他的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云淡风轻,淡定异常,他不能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懦弱。 在太子面前,有些事情无需隐瞒,太多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一句话说的好:有些事不说出来,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琉王的事他了解了来龙去脉,其他人不了解,不代表睿王不理解琉王,不是太子把所有人都当成白痴,而是那些人自愿相信太子的谎言。 乾陵身上的伤口他察看过,刀是从背后刺进乾陵的身体,从伤口位置来看,刀是从上抛下,而不是近身伤害。 睿王曾与蛮人交手过,蛮人杀人的手法是直接劈下,可见乾陵身上的伤不是蛮人造成,太子狠心至此,让睿王始料未及,居然把心思动到临安国和南蛮身上。 在两国交战,你死我活之时,太子坐收渔翁之利,睿王只恨那时自己不在,不然绝不会让太子如此胡作非为。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就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告发本宫?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他们只会认为你是受了刺激,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才会胡言乱语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睿王。乾陵出殡的日子已过,而皇帝没有再提起此事,可见是同意睿王把乾陵的身体放在王府中。 不止是顾虑到睿王的丧失亲人之痛,更怕他像回来那日一样。睿王缓缓的走向太子,假如有一天他变成疯子,都是被他们逼的。 欲速则不达,与太子的争斗非一朝一夕可以取胜,想要打垮太子,唯一的法子便是循环渐进,让太子在不知不觉中掉入他设计的陷阱。 “没错,单凭本王的一面之词不会有人相信,但是太子为何不想想,乾陵刚受伤不久,如果本王在王府中再次受伤,陛下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想。” 要让人相信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人自愿装傻时,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睿王就没奢望过那些大臣会为自己说话。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皇帝身上,假若皇帝心里还有一点他的位置,他就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皇帝让睿王失望,那非常遗憾,他不会再有任何考虑,皇帝等人是死是活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无人在意他的生死,他何必再留他们的位置。太子站起来走近睿王,说了那么多废话,终于要露出他的真实面目来了。 他就说,睿王来太子府,绝不止是坐坐那么简单,大家都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情干的人。 “所以,睿王打算怎么做,想要陷害本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睿王会不会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睿王嘴角一勾,他从不觉得对付太子是件容易的事情。 “方才奉上来的茶里,本王放了些毒,本王用内力护住心脉,毒不会很快扩散,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看一场好戏吧。” 睿王说着嘴角滑下一丝鲜血,看到太子的瞳孔不断放大,睿王忽然笑了起来,真正的好戏就要开始了。 睿王无比清楚,他在太子府受皮肉伤不但算计不了太子,到头来反而会被太子反咬一口。 试问谁会那么蠢,在自己的府邸中伤害自己的不喜欢的人,正因没人会那么做,睿王那么做了,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为何不换个方法,睿王为自己下的毒,可远没太子想的那么简单。 早朝时众人议论太子为何没来早朝,早朝上到一半时,忽然传来睿王在太子府中毒的晕倒的消息,人已经送回睿王府,皇帝连忙唤了御医抛下满朝文武前往睿王府。 “王爷中的是一种剧毒,乃历家的特制毒药,药的炼制方法有些复杂,除非能够从历家得到解药,不然臣无能为力。” 御医是太医院专门研制毒药的太医,对于研究毒药的人来说,身为炼药世家的历家是他们最热衷的研究对象。 虽然无法得到他们炼药的配方,但是钻研他们家的特制毒药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当然,是对于他们来说。 历家许多药方不外传,你可以从历家经营的药堂里买到他们制作的毒药,但是无法炼制出与他们相同的毒药来。 不止是没有药方,把他们的药研碎后,无法分析出其中到底有什么。 历家治病救人的药,他人无法研制,有如毒药的解药是什么,除历家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晓。 尤其有些药方以及炼药秘籍,除了历家家主之外,其他人不得翻阅。睿王身上的毒在历家诸多毒药中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毒药,重点在于除了历家,没有人能够炼制出解毒的药来。 在一旁听太医说出这句话的太子眼睛猛地一睁,怎么会是历家的毒?“父皇不是的,儿臣实属冤枉,是睿王想陷害儿臣,自服毒药,和儿臣没有关系!” 太子连忙为自己辩解,若是普通的毒药,他尚且可以辩解一二,换作是历家的毒,事情就有些麻烦。 “自服毒药?当初你与太子妃大闹宁府的时候,也说乾陵不过是和你玩耍,一不小心才伤了她。” 当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而刻意撒谎多次后,想让他人相信你的话难如登天,太子直到今日才明白。 曾经他为了除去睿王等人,无所不用其极,撒的弥天大谎哪怕再明显,他都不曾担心。 在皇帝面前,他自认不用掩饰什么,因为皇帝不敢动他分毫。曾经的柳家,如今的历家,宁家,以及大将军都是他强硬的后助力。 在朝堂上能够说的上话的,都站在他这边,皇帝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时太子觉得在皇帝眼中,只要睿王和乾陵不死,他想怎样都行。太子被皇帝堵的哑口无言,当时睿王遣下人下去,就是为了让他死无对证。 睿王躺在床上还没醒来,没有人知道大堂里发生了什么事,而那杯带有毒药的茶,就是对他最好的指控。 睿王从何得来历家的特制毒药,难道是那个女人背叛了他?不可能,历月凡不会这么做! 真是小看了睿王,没想到啊,心机深到如此地步,对碟下筷,知道怎样会触碰皇帝的底线。 以及任太子怎么说,皇帝都不会相信太子,手法令人叹为观止,咬牙切齿!“父皇!睿王肯定是因为乾陵的事情受了刺激,才会精神失常来诬陷儿臣,请父皇明察!” 因为生病,睿王消瘦不少,此时因为中毒,更是脸色发青,看着有些渗人。 “真正疯的那个人是你!这些年来你做的疯狂的事情还少么?去叫你的好妻子把解药交出来!不然就算玉石俱焚,朕都会灭了大将军作为代价,更改储君!” 在政治上,太子在某方面的才能就是皇帝做的未见比他好,正因如此,皇帝才容忍太子这么些年。 成为君主的人,手或多或少沾着血,亲人,朋友,以及许多无辜的人,他们的鲜血为你铺成一道血路。 而你,在踏着血路前进时,在得到,也在失去。事到如今皇帝才明白,太子不过是以冠冕堂皇的接口,来填满他贪得无厌的欲望。 人总在寻找,想要得到,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人心的可怕之处便在于此。而皇帝,已失去忍受太子的耐心,他无法容忍太子的所作所为。 为此,他赔上了乾陵的性命,不想再连睿王都失去。太过血腥,会导致太子的世界最后只剩杀戮,他尚活着时太子就如此放肆,哪天皇帝死了,睿王哪还有容身之处。 今日太子不把解药拿出来,皇帝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太子数次纠结,他去取解药就相当于坐实下毒的罪名,不取,同样是一个死。 “以往的种种,儿臣承认自己确实是有意而为之,唯独这件事,绝不是儿臣所为,父皇若是不信,儿臣别无他法。” 当他人不相信你时,你说的越多,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为了掩饰你的罪行。太子去向历月凡要解药时,历月凡正在历家药房中检查新培育的药苗,得知发生的事情,历月凡整个人愣住。 “他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妾身怎知该给他什么解药?” 看历月凡的神情不似说谎,难道她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是她故意装出来的?一大堆的疑问在太子的脑海里绕来绕去,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居然被睿王反咬一口。 “御医一口咬定是历家的毒药,你还是带上大部分的解药,去睿王府看看是怎么回事再对症下药。” 两人心中都明白,睿王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不然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匆匆赶到睿王府,历月凡在皇帝的注视下走向睿王,刚要为睿王把脉,却被皇帝把她的手推开。 “你想要对睿儿做什么?”历月凡生性高傲,就算眼前的人是皇帝,心中仍感到有些不满。 “陛下总得让儿臣看看睿王中的是什么毒才好对症下药吧?”皇帝就在一边盯着看,就算给历月凡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睿王做什么。 第三百四十章 妇道人家 “呵呵,下药的人还需要把脉才能知道是什么药么?莫不是怕自己用错了毒药?”历月凡脸一抽,她说这件事情与她无关,皇帝定认为她是在狡辩,既然说多不说,干脆闭嘴! “那父皇到底是让儿臣为睿王把脉还是不让?”假若今日皇帝铁了心不让历月凡碰睿王,那历月凡只能说很遗憾,大家一起看着睿王怎么毒发身亡。 皇帝冷冷的上下打量历月凡,最后才勉强挪出一些位置给历月凡,不过他没有走开,就在一旁盯着。 历月凡懒得看他发神经,开始静心为睿王把脉,查看睿王脉象时,历月凡一惊,怎会是晨露? “晨露”乃历家独门毒药,药性不是至毒,却是全天下最不易被察觉的毒药之一。正常情况下,“晨露”呈无色无味液态,极难察觉。 药性会在不知不觉中侵蚀你,直到损伤了经脉方才有所察觉,而那时往往为时已晚。 向历家购买“晨露”之人不少,但是大部分是历家的老顾客和分家,其他人概不给予,睿王是从何得来“晨露”! 而且睿王对“晨露”非常了解,只要在中毒的时候用内力护住经脉,短时间内就无碍,所以到现在睿王都没有复发身亡。 这些话说给皇帝听他不会相信,历月凡默默的把解药拿出来,放在皇帝面前。“这便是解毒的药,晨露药性较为绵长,解药得服两日才可把毒素尽数解去。 ”历月凡云淡风轻的说着,似乎这件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确实没有!可是皇帝不信! 原本历月凡要和太子离开,却被皇帝命人拦下,在睿王没有醒来之前,他们两个不能离开。 皇帝态度坚决,太子二人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得在睿王府留下来。虽说清者自清,可在没有任何人相信你的情况下,再怎么清都是浊。 “王妃,您怎么现在才回来,王爷在太子府中毒,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着,王妃您快去看看。” 宁雪飞一回来就水埥咋咋呼呼的拉着往睿王的寝房跑,没跑两步,就被宁雪飞甩开。 “王爷中毒的事情本宫晓得,身体没有好全,醒来就迫不及待的往外头跑,病倒了也是活该,本宫懒得理他。” 宁雪飞犀利讥讽的言辞让水埥吓了一跳,王妃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王爷可是中毒了啊!换作平时,宁雪飞早就跑过去看王爷去了。 “啊,不是……这个,王妃,您刚才可有听清奴婢说了什么,王爷他……中毒了,虽说服下解药,可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睿王大清早醒来就不见了人影,宁雪飞则是穿了一身普通的打扮,化了个普通不过的妆容,乍一看还以为是乡村里来的姑娘。 也没说她要去哪里,没让人跟着自己出去了,王爷中毒回府后,全府上下都在找她,好不容易等人回来了,宁雪飞却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好似她和王爷并不认识,所以睿王的生死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而且说的话还那般刻薄,可不太像宁雪飞的作风。 “你不是说了,既然服下解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知道吸取教训,活该如此,好了,本宫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回去吧。” 宁雪飞转过身往睿王宅院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睿王今早醒来,去她的药房中拿了毒药,完全没和她商量,甩下一张纸条就去了太子府。 在皇城,离开一年时间,除了王府中的人,宁雪飞想见的人只剩下一个,那便是相思。去见她的时候,时隔一年她瘦了许多。 原本最在乎自己容貌的相思没有整日再打扮自己,头发随意的梳着,有些乱,全然不似一年前她的意气风发和神气。 见到宁雪飞的时候,相思很是诧异,然后几乎是飞扑到宁雪飞的怀里,抱着宁雪飞一个劲的痛哭。 要知道相思的身高可比宁雪飞高许多,足足差一个头呢,她抱着宁雪飞哭那会,差点没有把宁雪飞憋死。 乾陵不在,除开王府的人宁雪飞就这么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人,见她憔悴至此倍感揪心,在离开一年的时间里,皇城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这一年里,死的死,散的散,活着的人都有着那么些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大家都瘦了许多,尤其是相思。 妖娆美艳的面容变得枯瘦,黑眼圈格外的钟,可看出她已有许久都没有睡过一场好觉,实在让人心疼的很。 宁雪飞问这一年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她变瘦了这么多,相思只道心绪不宁睡不着罢了,见她不愿意提及,宁雪飞就识趣的闭了嘴,不再问这个问题。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些天方夜谭的事情,陆陆续续说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有提到宁雪飞消失的一年里都去做了什么。 相思是机灵的女子,也清楚宁雪飞的心性,想说的事情不必你问她,她自己会说,如果她不开口,就说明不想提起这件事。 相思如此通情达理,让宁雪飞感到非常欣慰。这一年宁雪飞经历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除非是亲眼见过,不然说出来着实让人难以相信。 天底下的阴阳师不少,也许有些是神棍,但也不乏具有真本事的人,宁雪飞不想红楼与白楼因此受到影响。 那些事情不说还好,相思真的问起来,宁雪飞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相思才好,总不能说自己去了沂水,经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离开的时候相思说了一句话让宁雪飞颇为费解,“在有些人面前,绝对不能退让,你不知道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会不会是万丈悬崖。” 在后退的时候,你得考虑许多因素,你身后的道路,是否允许你再继续后退,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万一你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呢?还要退吗? 有些人不会因为你的退步而息事宁人,反而会得寸进尺,对你步步紧逼,到那时你的处境就非常危险,奋起反击是你必须要做的选择。 不选择保护自己,你的后果就只有死路一条,有些人并不值得你做出牺牲,因为他们不会懂得感恩。 宁雪飞不太明白相思话里的意思,她指的是谁?回到王府后就得知睿王中毒了的消息,对此宁雪飞并不感到意外,她只需演好自己的那一部分就是。 “哟,这不是睿王妃么,一年不见,睿王妃一点都没有变,今日看来,睿王与自己的王妃并没有人们传闻中的那么恩爱嘛。” 太子妃从长道的另一端走出来,对上宁雪飞清冷的目光冷哼一声,果真一点没变,和当年一样,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宁雪飞压下心中的恨意,在历月凡的面前,她决不允许自乱阵脚。她与睿王的感情如何,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 “太子妃做人真是光明磊落,躲在小角落里偷听他人的谈话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看来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做的多了。” 历月凡眉头一挑,这女人见了她居然不行礼,说话还如此刻薄,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竟敢对她如此无礼。 “睿王妃真是极好的教养,见了本宫居然不行礼,甚至大言不惭,难道没有人教过睿王妃什么叫最基本的尊重吗?” 闻言宁雪飞差点没笑出声来,一个躲在暗处偷听她说话的人,居然在她的面前言辞凿凿的的指责她不懂得尊重。 没错,历月凡的地位确实比她高,如果两人碰面的时候,历月凡不这么趾高气昂并且偷听她说话,她可以屈膝勉强行礼。 对于一位不尊重自己的人,宁雪飞并不想给予那个人她的尊重,不值得,不过欺善怕恶向来是历月凡的作风,见怪不怪。 历月凡不就是觉得自己的地位比她高,所以觉得就可以肆意欺负打压她。 “本宫的教养确实不好,并且不懂的如何去尊重他人,没教养就是本宫的特写,但是本宫觉得偷听他人说话的人没有资格在此对别人指指点点,太子妃觉得呢。” 对待恶霸决不能够姑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最好的做法。相思指的就是眼下的状况罢,一旦退步,不是两不相欠,而是粉身碎骨。 “是了,睿王中毒的事情是你们两个人合谋陷害本宫与太子的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如果你们觉得这么做能够对我们造成伤害的话,那真是大错特错。” 宁雪飞对历月凡的话嗤之以鼻,她和睿王从没想过急于求成,来日方长,做事还得慢慢来,操之过急太容易暴露他们的目的,对他们没什么好处,还是仔细斟酌为好。 “对不住,本宫完全不知道太子妃在说什么,什么合谋陷害,这是太子与太子妃才会做的事情吧,可不要血口喷人的污蔑本宫与王爷。”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让宁雪飞在道和魔之间选择一方,宁雪飞宁愿成魔,谁说邪不胜正,自古以来邪正皆由胜利者定义,成王败寇便是这个道理。 “睿王身上的毒是历家的独门毒药,历家毒药向来不轻易外售,你对历家的了解太多了,多的有些不寻常,除了你会炼制出历家的毒药给睿王之外,还会有谁。” 蛊毒的事情历月凡始终耿耿于怀,越想历月凡就越发肯定,解开蛊毒的人,就是宁雪飞,而悠游宝典,就在宁雪飞的身上。 之前派来的几个暗卫迟迟不回,她就意识到暗卫被他们发现,为了避免暗卫屈打成招把她的消息说出来,以绝后患,她通过母虫催动他们体内的蛊虫让他们被蚕食而死。 “似乎太子与太子妃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一味的强加在他人的身上,让本宫好不明白,无凭无据的事情何以如此肯定,污蔑他人可是重罪,太子妃不要糊涂了,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历月凡逐渐怀疑宁雪飞,在很久之前,她就开始注意到宁雪飞的不同寻常,对历家的了解,以及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第三百四十一章 抵死不认 宁雪飞不因此感到慌乱,知道了又如何,真相迟早都是要被知道的。开始的时候宁雪飞还在担忧,如果她重生的事情被历月凡知道,该如何是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宁雪飞的思想开始发生变化,让她觉得,历月凡知道,可是她没有证据,就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毕竟他们不同。 到时历月凡把事情说出来,大家只会觉得历月凡只是想把事情嫁祸给她,仅此而已,而宁雪飞和睿王是无辜的受害者,多次受到他们的伤害。 “事实到底是怎样的,你我心知肚明,这里只有你我,对了,还有你的小婢女,不过看她,应该是你的心腹,不会把今日的事情对外说出去。我们说话不必拐弯抹角,那些心思,我们都知道,甚至你比本宫更加清楚。” 历月凡绕着宁雪飞走了一圈,上下的打量着她,宁雪飞不喜欢被人打量的感觉,浑身不舒服,这个人是历月凡,让宁雪飞更加反感。她的目光,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对了,本宫还知道一件事情,本宫成婚那日在密室里丢失的东西便是悠游宝典,而现在,悠游宝典就在你的手里。你不承认没关系,总有一天,本宫会亲手把它拿回来。” 还以为历月凡会说出什么狠话,原来是这些,放在以前,历月凡这么说宁雪飞还会提心吊胆,可如今不会。 乾陵曾经因为悠游宝典受伤,让宁雪飞一度怀疑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如今再想起当年的事,宁雪飞只后悔没有多拿密室一些秘籍,然后一把火把密室给烧了,一干二净! “太子妃从方才出现,就不断出言恐吓本宫,让本宫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太子妃的事情,如果真的有,还请太子妃指点一二。” 宁雪飞始终做的,做人最重要的还是脸皮厚二字,管历月凡有什么猜想和怀疑,她抵死不认就是。 历月凡能拿她怎样,不过是咬牙切齿的放两句狠话,事情就算过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历月凡她是不会再选择躲避,复仇,不是让对手对你一无所知,而是让她知道你,却又不了解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到那时她会来回揣摩,查探,费尽心机想要得知你内心的想法,而你永远不会让她知道才是最可怕。 “在本宫面前还妄想惺惺作态,不要把本宫当成傻子!你胆敢说这次睿王中毒不是你们有意而为之!” 宁雪飞冷冷的看着历月凡指着她的鼻子大吼,宁雪飞真想回她一句都是你咎由自取。 也不看看自己曾经和太子狼狈为奸做了多少针对睿王与她的事情,不过是陷害他们一次就愤怒的跳脚了吗? “太子妃若是有意在此滋事,本宫没时间陪着,没有本事,就不要在本宫面前狐假虎威,恶心!如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是报应!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告辞。” 和历月凡在这里说这么多,宁雪飞有些厌烦,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没空在这里和历月凡废话连篇。 宁雪飞对水埥使了个眼神,主仆二人没有停留,转身就要离开,谁知却被历月凡上前拉住,手向宁雪飞的脸颊挥过去。 看到历月凡背后转角处出现的人影,宁雪飞露出胜利的笑容,并没有伸手去挡历月凡,忍了她那么久,精彩的部分就要来了。“啪”,一声清脆的在花园内想起,太过响亮,宁雪飞怀疑大老远都能够听得见。 这一巴掌历月凡是下了狠劲,对宁雪飞的忍耐已到达了极限,所有的怨恨都在这一巴掌上,没想到的是,宁雪飞没有躲开。 力道太大的缘故,宁雪飞直接被她甩到地上,脸上显出明显的印子。 “报应?呵呵,本宫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来说,屡屡坏了本宫的事,偷了东西不说,还抵死不认,疼吧?本宫告诉你,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的!” 历月凡得意的看着宁雪飞,眼里满是对宁雪飞的嘲讽,全然没有意识到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朕很想知道,你要怎么不轻易放过她?” 皇帝不知何时出现在历月凡身后,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历月凡心里一惊,皇帝何时站在她身后? 宁雪飞刚才没有躲开,怪不得宁雪飞刚才没有躲开,好重的心机! “父皇。是睿王妃先对儿臣大言不惭,儿臣气急,才出手打了她,此事儿臣固然有错,但也是睿王妃有错在先!” 既然打人的画面已经被看见,为何不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去解释,不至于让宁雪飞抢先一步把罪责全部归咎于她的身上! 宁雪飞没有和历月凡一样抢着解释,而是艰难的站起来,宁雪飞拉了拉水埥的手,示意她扶的慢一些,显得她很是“吃力!” 行动在有些时候比你的话语更加具有说服力,宁雪飞就是要告诉皇帝,历月凡下手有多重,而她是无辜的。水埥看到宁雪飞脸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五指印,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朕看的明白,不用你在这里教朕应该怎么做。睿王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小心你自己的言行!身为太子妃,不要整日攻于心计。” 皇帝从历月凡的身上,恍恍惚惚看到皇后的影子,忽然感到无比厌恶。 尤其是历月凡打宁雪飞时,脸上嚣张跋扈的神情简直和皇后一模一样,果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王妃,王爷醒了,说起想要见您。” 正当宁雪飞在心里思衬着该如何添油加醋,讨厌一个人的情绪,一般情况下会蔓延到她身边人的身上,因为你会下意识的觉的,她身边的人和她是一样令人讨厌的。 以太子的言行,皇帝早已对他们感到不满,或者说可以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增强皇帝对历月凡的厌恶,对宁雪飞百利无一害。加上时机正好,何乐而不为。 宁雪飞没来得及开口,李承乾在这时出现,阻止了一场口舌之争的开始。 “睿儿他醒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快带朕过去看看!” 宁雪飞没有开口,皇帝就抢先一步道,宁雪飞啧啧舌,这些人怎么个个喜欢在她的前头插话,难道不知道那是对人的一种不尊重吗? 李承乾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宁雪飞,支支吾吾开口道:“王爷说……他,他谁都不想见,只想和王妃说说话,还有……” 李承乾和轩辕念等人负责照看着睿王,就在刚才睿王一醒来,就向他们问起太子等人的事情。 得知太子与太子妃尚在睿王府,当然皇帝也在,睿王当即让李承乾把宁雪飞唤来。 “王爷还说。让……让闲杂人等离开王府,他不希望在王府看到外人,请陛下还有太子爷与太子妃离开王府。” 李承乾都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睿王吩咐这些话不说,他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对皇帝等人按原话说就是。 这……就有点尴尬了,在他面前站着的人可是皇帝……一个不小心可是要被治罪,他的小命不打紧,可睿王对皇帝不敬,皇帝发怒起来,可就不止是治罪那么简单。 “既然你不愿意带路,朕就亲自去见他。” 睿王的性格向来如此,任性妄为,当他对一个人感到不满时,便会选择回避你,不与你见面。 历月凡本就不想在睿王府待着,睿王这么说真是让她求之不得,留在睿王府看他们的眼色不成,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宁雪飞与李承乾跟在皇帝身后前往睿王的宅院,不怎么想靠近皇帝,两人就离他远了些。 宁雪飞不断的拉慢走路的速度,确定皇帝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时,宁雪飞才靠近李承乾开口:“王爷到底在搞什么?醒来后他有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反应?” 并非宁雪飞多心,乾陵对睿王来说等同于他的半个世界,半个世界崩塌之后,不可能对那个人毫无影响。 宁雪飞真担心他在精神上会出什么问题,回城那日,得知乾陵离世的消息,睿王险些掀了灵堂。 那日睿王双目通红,面目狰狞,她从未见过睿王露出那么可怕的神情,只是被他轻撇,都觉得不寒而栗。 “王爷醒来后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说话很冷静,要说有什么不对,奴才觉得王爷变了很多,从说话方式,以及做事各个方面,怎么说呢,有些陌生。” 换作以前,睿王可绝不会如此,说不出这改变是好还是坏,他们今后也许再看不到以前那个熟悉的王爷。 “这几日辛苦你们几个,你们在太子府的事情本宫略听说一二,听说王爷中毒晕过去那会,你们几个表现的……有些夸张。” 林成他们几个是跟过宁雪飞的,每个人性格都非常鲜明,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很是与众不同,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伤心偶尔。 可是轩辕念宁雪飞就有些难以想象,毕竟平日里他不怎么说笑,几乎是睿王以往的形象刻画。 李承乾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事发突然,王爷完全没和他们交代他的计划,得知睿王中毒的时候,他们几个压根没反应过来。 想到睿王那时的吩咐,他们就几个大男人,对着晕过去的睿王又是泪流满面,又是道他这些年的恩情,当然,主要还是得隐晦的说睿王这些年受的苦。 几个人里头,轩辕念是最让人感到吃惊的,只握着睿王的手,湿了眼眶却不落泪也不说话,那比任何悲伤的言语让人觉得更加沉重。 李承乾对着空气哈出一口白气,下雪的天气最折腾人,美则美矣,天气太过寒冷,就算裹得严严实实,都觉得寒气逼人。 “为了主子,还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出来的,其实,奴才最担忧的,还是那件事,淑妃娘娘的忌日就要到了。” 以往淑妃忌日是落叶知秋的季节,而今雪下的早,李承乾是今日整理书房的时候,看到睿王为淑妃娘娘画的画像才记起来这件事。 “什么?母妃的忌日就要到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反咬一口 上一年淑妃的忌日,恰逢宁雪飞等人前往沂水日期的后一段时间,那时情况紧急,再等上一个月宁雪飞绝不同意。 假使睿王与宁雪飞不一同前去,就算瞒着睿王,她都会只身一人前往沂水,所以睿王没说什么。 向李承乾他们交代,去祭拜无须太多人去,把坟墓打理好就是,淑妃喜欢安静,不喜欢被太多人打扰,就让她安安静静的长眠下去。 今年回来的时候,已是再一年的秋天,睿王会那般着急的回王府,最主要是为了赶上淑妃的忌日,只是没想到,乾陵发生了这样的事。 淑妃是睿王多年的心病,加上太子与皇后近年来对他的打压,让睿王对淑妃的死耿耿于怀至今,始终无法淡忘。 那是他最亲的人,皇后陷害杀死淑妃之后,非但不收手,更是变本加厉的把她的阴谋诡计施加在乾陵与睿王身上。 睿王这么多年来恨着皇后与太子,更是淡泊名利对皇位无意,无不“归功”于皇后让睿王看明白宫中的人情冷暖。 “是的,还有三日时间就到淑妃娘娘的忌日,祭拜要用的东西奴才已经准备好,只是逢上公主的事情,奴才不好问起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头疼。” 小径上的积雪被仆人用扫帚扫到两边,因为寒气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因为不知多少人走过,霜的表面有些斑驳,犹如兵器上因多次交战而留下的痕迹。 棉鞋鞋底虽然为了防滑有些纹路,可走在结了霜的路面上还是有些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的感觉,当真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交给本宫来处理就好,乾陵的事情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尤其是王爷对此的态度,让我们提心吊胆。” 乾陵不止是边关屈指可数受人敬佩的女将军,更是睿王府的公主,李承乾等人多年侍奉的主子。 乾陵待下人不薄,对李承乾等人,是把他们当成挚友。 加上她豁达的性子,在他们面前从没有公主的架子,嘻嘻哈哈起来和男子没什么两样,为此没少被睿王说,没有半点女子的矜持。 可也只是说说,睿王对乾陵向来宠爱,哪怕是责怪的话都带着宠溺的语气,哪里是在生气。 要说睿王此生唯一一次对乾陵发脾气,便是在王祈的事情上,即生气又痛心。 气乾陵何时变得这般不分是非黑白,为了一己之私可不顾一切伤人性命,痛心是因乾陵所做的这些是为了他。 哪怕是再强大的人,都有致命的弱点,有如他的另一个心脏,一旦击中,不死,生不如死。 正所谓知己知彼,无战不胜,睿王的软肋无人不知,太子他们对此更是了如指掌,所以睿王才会被他们钳制那么长时间。 乾陵的死没让睿王放弃自己的生命,主要因为他在人世间还有太多的牵挂绊住他,宁雪飞,睿王府中的人,以及大仇未报。 只是睿王不死不代表他不会疯,他最近表现出来的种种,都太过反常,让人担忧不已。 宁雪飞等人到睿王的宅院时他已起身,披了一件狐裘坐在院子里,桌上燃着暖炉,可让人看着还是觉得很冷。 从门口看过去的时候,睿王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是的!单薄! 宁雪飞没想到这两个字会用到睿王的身上,但是最近因为乾陵的事情,他真的瘦了很多。“母妃的忌日就要到了,你们可都准备好了要祭拜的事宜?” 睿王清淡的声音传来,惊醒了因看他而出神的人,这句话从睿王口中说出,总让人觉得心酸不已。 宁雪飞有些诧异,原来睿王记得这事,不过说来也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轩辕念点头,早在一月前他们就开始准备祭拜的相关事宜,因乾陵一事,才迟迟没和睿王提起。 谁都没有再说话,睿王目光注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着什么,只觉得他的眼神给人空荡荡的感觉。 “你身上的毒才解,为何不在房中休息,外面冻的很,快回去吧。” 最后是皇帝打破可怕的寂静,担忧的看着睿王,正当他要走过去时,睿王却站了起来。 “本王交代过,谁都不见,只传了飞儿过来,不知陛下来本王的院子做什么。小小宅院,可容不下陛下这尊大佛。” 睿王讽刺的话传来,让宁雪飞在心底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是打算抛开所有,不顾一切了吗。 “朕是担心你的身体,过来看看,你就这么不待见朕吗?” 皇帝的声音有些落寞,可在睿王听来着实有些可笑,当初太子派人暗杀他的时候怎么没见皇帝为他说一句话,这时才说担心,难道不觉得打了自己的脸吗? “本王不需要陛下的担心,一样的话不要让本王重复多次,还请陛下自行离开,不然大家脸上都难看。” 以前睿王还想着,皇帝再怎么都是他的父亲,可是乾陵死讯传来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彻底底的断了。 皇帝目光复杂的看着睿王,欲言又止,最后不过长叹一声离开。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用如此幼稚的手段,好在太子等人谎话连篇,冠冕堂皇的借口说的太多,皇帝不信任他们,不然看你怎么办。” 宁雪飞憋了一肚子的气在睿王对面坐下来,桌上的火炉不断冒着热气,让人稍微觉得暖和了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今太子无论说什么,皇帝都不会相信他,这对本王来说,可是个对付他们的大好时机。” 如今皇帝的手中有柳家交出来的兵权,加上皇帝固有兵权,太子如今只有历家和大将军撑着,不敢太过猖狂。 历家那边睿王已安排人进行多次打压,相信近来历家的经营不是那么顺人心意。太子不怕毁了他的心血,睿王不介意用自己的命去陪他玩上一回。 “吃下解药应该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吧?快来让我把把脉,不然我不放心。” 睿王默默的把手伸过去,一旁的李承乾与轩辕念见此无声的退了下去。 来的时候宁雪飞还在提心吊胆的想历月凡会不会在解药里做什么手脚,好在一切正常,也许是在皇帝的面前她还是有所顾忌。 院子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二人,宁雪飞忽然想起昨日在寺庙的所见所闻,这件事对他们可是反败为胜的一张王牌。 皇后与大将军苟且,皇帝知道后除了气,自然会快刀斩乱麻,借这个借口除去皇后,收回大将军的兵权。 皇后与其他男人有了奸情,对太子的态度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变化。 宁雪飞环视四周,这事非同小可,被人听去对他们就是一把利刃,谁知睿王府有没有皇后的人。让皇后他们知晓宁雪飞碰见寺庙发生的事情,宁雪飞的下场可不会太好,皇后决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她和大将军之间的事,那可是死罪。 就算同归于尽,她都不会让睿王等人借这件事情扳回一局,左右思衬,还是觉得在外头怎么都不安全。 皇宫尚且不说,睿王府同样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一个不小心,这些话难免被人听了去。 尤其是那些事情,再怎么不在乎这些男女之事,要在睿王面前说出来,宁雪飞着实有些难为情。 宁雪飞给睿王把脉后就东张西望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一会看着他,一会绞着手中的袖子,竟然面色绯红起来,支支吾吾不知是想说什么。 脑海里闪过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睿王一愣,为自己荒诞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所有女子都可能有这些想法,唯独宁雪飞不可能。 没等睿王反应过来宁雪飞干脆拉着睿王向房间走去,一到房里就把门给关上,宁雪飞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睿王用力拽过,压在墙上,戏谑的勾起宁雪飞的下巴。 宁雪飞脑海里全想着该如何把皇后的事情告诉他,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为夫面前,王妃大可不必如此拘束,有什么要求,本王都可以答应你的,或许只用你一个眼神,不用说本王都明白。” 睿王眼中的戏笑让宁雪飞脸不禁一红,不知所措的推开睿王,好在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有为难宁雪飞,干脆的把她放开。 “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还开我的玩笑,把王爷拉进房中,不过是担心我们之间的谈话会被人听到。” 确认门窗都关的紧紧的,宁雪飞才拉着睿王坐下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对我们今后扳倒太子可是一大捷径,请王爷务必听好。” 寺庙本是佛门清修之地,虽不知道皇后与将军是如何做到在那里私会而不被人发现,显而易见不是头一回的事情。 只要他们之间是经常私会,那么睿王的机会就来了。 宁雪飞涨红着脸,把那天在寺庙里碰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睿王说出来,睿王倒是淡定的很,没有插话。 “总而言之,大将军与皇后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而且两人极有可能多次私底下会面苟且,而皇帝对此一无所知?” 睿王消化的很快,对宁雪飞说的事情没感到多大吃惊,很是淡定的开始分析这件事情,定力让宁雪飞佩服不已。 不过这才是他一贯的作风,什么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天塌下来,只要不是关乎身边之人性命的事情,他就能够不为所动的去分析,最后收为己用。 宁雪飞曾问过为何睿王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地步,睿王的寥寥数语让宁雪飞铭记至今。“一慌起来,你就输了。” 只有保持一贯的冷静,才能让你从多个方面去思考事情的利与弊,寻找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法,才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 “是的,从他们的之间的对话不难看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回背着皇帝做这些事情,皇帝不是一直苦于没有办法对付皇后和大将军吗?这可是收回兵权的大好机会。” 睿王不想得到兵权,更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皇帝,他想做的,只有除去皇后和太子,皇帝怎么收回兵权,是他自己的事情。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机不可失 皇帝亏欠他太多,睿王有那个权力向他索要一些东西,那就是皇后母子的命!“你说的对,爱妃可是给了本王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说本王该怎么报答爱妃呢。” 睿王握着宁雪飞的手轻轻的摸索着,言行之间尽是挑逗神色,让宁雪飞没由来的有些尴尬,悻悻的收回双手,窘迫的低下头不去看睿王。 “眼下最重要还是怎么处理皇后的事情,当下局势太过复杂,拖泥带水对我们没有好处,快刀斩乱麻才能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然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不止是他们在谋划着该如何对付皇后等人,他们同样在虎视眈眈的盯着睿王府的一举一动,时间拖的越长,就越是容易暴露。 睿王等人的局势非常不利,太子的穷追猛打,以及朝臣的倒戈,睿王除了自己,没走谁能够帮的了他。 孤立无援,往往是最危险的状态,重点就在于,他们如何去解除这些危机,不然等到危险来临,就只剩下垂死挣扎。 “皇后自然是越快除去越好,此事你无须忧心,本王来处理就好,还有,这几天让你担心了,很对不起,但是也请你放心,本王会撑过去的。” 为了他,太多人献出了生命,睿王不会寻死,不然那些为自己牺牲的人,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生命。 宁雪飞鼻子一酸,含泪点头,睿王能够化悲痛为力量不是容易的事情,无论他做什么事,是对是错宁雪飞不理会。 只要睿王下定决心去做那件事情,宁雪飞便会无条件的对他给予支持。 御书房外,一位矮个子的宦官走进来,伸手推开房门,来到殿前跪下。 “陛下,礼部尚书来问,说淑妃娘娘的忌日不日就到了,不知陛下今年的安排可还是和上一年一样?” 淑妃的忌日,从来都是睿王府在打理,哪怕是清明的皇陵大型祭祀,都没有人去祭拜淑妃,唯独睿王与乾陵。 “李公公,淑妃死后,朕似乎一次都没有去祭拜过她,就连替她陵园清扫的人都没有安排。” 淑妃刚走的那会,皇后得理不饶人,逼死淑妃不说,还不让皇帝派遣人去为淑妃打扫陵园,多年来更不曾去祭拜过。 不论怎么说,皇帝是亏欠淑妃的,以及淑妃的孩子。 “今年就去祭拜一次吧,去皇后与太子宫中说一下,让他们准备准备,明日与朕一同前往淑妃的陵墓进行祭拜,不得违抗。” 手中有了一定的兵权,也就有了底气。临安国一战,大将军折损了大半的兵力,对他来说可是不多得的机会,如今大将军在皇帝面前,可神气不起来。 过两日去祭拜淑妃的消息传到凤仪宫,皇后当即就嚷嚷着说不去,她什么身份!居然要去祭拜淑妃。 公公对皇后的反应并不感意外,没有多说什么,放下圣旨就离开凤仪宫,任由皇后在后头嚷嚷。 “凭什么!那个贱人不过是个妃子罢了,居然要本宫去祭拜她,皇帝为何过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贱人!” 桌上的茶碗被皇后扫落一地,婢女跪在地上被吓的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自古以来哪有皇后去祭拜妃子的道理,不行!这件事情本宫得去和太后说才行!本宫绝不要去祭拜那个贱人!” 皇后抓过桌上的圣旨,向太后的慈宁宫赶去。皇帝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可是堂堂皇后!皇后以为太后会站在她这边,可谁知把圣旨摆在太后的面前时,太后却没有要替她说话的意思。 “作为一国之母,你的肚量应该大一些,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况且哀家觉得,你去祭拜一下淑妃没什么。” 平日里皇后任性太后不想说什么,可圣旨已摆在她的面前,按照圣旨上的指示去做就是。皇后如此抵抗皇帝的圣喻,几时把皇帝放在眼里,皇家的威严岂容得她胡来。 “母后,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淑妃那个贱人不过是个妃,可儿臣是皇后啊!” 皇后有些竭斯里底的对太后吼道,太后闻言皱起眉头,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眯起双眼看向皇后。 “皇后,不要太过放肆,你得到的好处不少,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年淑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开口闭口都是贱人,谈吐粗俗不是皇后该有的样子。” 淑妃之事太后视而不见,不过是看在她背后靠山的份上,不然怎会容得皇后在她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如今皇帝要求他们去祭拜淑妃,十有八九是受了乾陵的影响,就皇后对淑妃做的事情而言,去祭拜一下并不为过。 太后把皇后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话已至此,她再顶撞就等于犯了大不敬之罪。 在后宫中,太后说的话比皇帝的还要有威慑力,皇后自然不敢再造次。太后不向着皇后,她只得灰溜溜的拿上圣旨回了凤仪宫,再说下去没什么意思。 到淑妃忌日那天,天还没亮时睿王就起身去冰室里待了片刻才出来,一行人快速准备好前往皇陵。 “我们完全可以用了早膳再去的,怎么这般着急?” 宁雪飞睡眼朦胧的啃着手中睿王递过来的糕点,她昨晚不知为何失眠,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按理说下雪的日子天寒地冻,在暖暖的被窝里最好睡觉,可她越是躺着就越精神,后半夜才睡过去。 还没闭上眼睛多久,就被睿王叫了起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宁雪飞吃完最后一块糕点,睿王就把她搂到怀里,让她靠着肩膀可以睡上一会。 马车晃悠悠的向皇陵方向驶去,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没有下雪,天边泛起鱼肚白后,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 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雪,忽然出了个太阳,哪怕阳光微弱,不足以融化了大地冰霜,可还是让人感到温暖。 皇陵不可以随意进出,睿王安排睿王府的人打理淑妃的陵寝,也只是得以两个月来一次罢了。 这几日下了雪,没有人清扫淑妃的陵园,以至于雪堆积起来后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睿王早料到会如此,才带了林成他们过来。 从包裹中拿出工具来,几个人在台阶以及周围,把上头的冰一点点的敲下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磕到哪里,发出噪音扰了这里的清净。 宁雪飞则和睿王摆放贡品,睿王把满是冰的香炉收起来,换上新的香炉,点了六支香,三支递到宁雪飞手中,两人默契的上前,在淑妃的墓碑前跪下。 以往来祭拜淑妃的时候,睿王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快乐的伤心的,跪在墓碑前能滔滔不绝的说上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是这次睿王数次张口,最后又合上,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凝重的气氛笼罩着他们,谁都有话想说,唯独不知该从何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 宁雪飞用余光撇了睿王一眼,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在这时身后敲击冰块的叮咚声停了下来,周围忽然安静。 “草民见过陛下,皇后。” “见过太子爷,太子妃。” 皇帝他们怎么会来?以往他们没有一次来祭拜过淑妃。宁雪飞吃惊的看向睿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睿王正好回过头来,对她眨眨眼,宁雪飞脸一抽,之前说的对付皇后的法子,不会就是这件事情吧?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辛苦你们了。”皇帝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宁雪飞手中举着香,左右不知是否该起来行礼。 奈何睿王不为所动,宁雪飞只得跪着不好乱动,怕乱了睿王的计划。 “原来这就是淑妃妹妹的陵园,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在夏日的时候风景相当不错吧,就是冷清了些,淑妃妹妹多半会觉得孤单的吧。” “如果皇后娘娘来此只是为了冷嘲热讽两句,还请皇后娘娘离开如此冷清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适合来的,受不了就尽快离开,免得吵到母妃安睡。” 睿王云淡风轻的开口,语气异常平淡并未生气,当一个人对你冷淡,说话没有波澜时,你就连让他对你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生气气到的人是自己,对睿王没有好处不说,对皇后来说他的怒气不痛不痒,反而正中皇后的下怀。 皇后就巴不得睿王什么时候气急攻心喘不过气,省的让她亲自动手不是,省了多大的力气。有时冷淡的语言比起破口大骂更加让人心里感到不舒服,皇后对淑妃的事情太过敏感,睿王说的话,她总觉得是在针对着她。 “睿王是病没好,把脑子给病糊涂了?本宫何时冷嘲热讽,方才本宫说的话句句肺腑之言,睿王为何要无中生有的污蔑本宫。” 皇后言辞凿凿的反驳睿王,理直气壮的神情颇为神气,皇后向来得理不饶人,睿王不再理会皇后。 窸窸窣窣的点燃纸钱放入铜盆之中,纸钱燃烧的火光映在睿王的脸上,红彤彤的。 太阳的光并不强烈,出太阳的缘故,冰雪开始出现融化的现象,导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锥心的寒意。 而眼前火盆里的那团火,是冬日里身边唯一能给予他们温暖的存在,有如宁雪飞他们最后的希望。燃烧着的时候不好好利用,等火灭了他们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皇后!不要忘了你今日来是为了做什么的!”在皇宫里皇帝还能勉强忍忍皇后,可到了皇陵,皇后还不知收敛自己的性子时,皇帝就有些反感皇后的言行。 皇后不服气的瞪了睿王的背影一眼,说的好像她想来这鬼地方似的,她这辈子就恨不得能够离那个贱人远一点,能多远离多远! 皇帝对身后不情愿的三人使了个眼色,皇帝的执意传来太子府时,太子是千万个不愿意,可圣旨都下来,太后也下了懿旨,他们就是再怎么不愿意,这一趟是必须得来的。 阳光透过茂盛的大树零零碎碎的落在地上,太子等人踏着细碎的阳光走上台阶,见此,李承乾点了几支香等着他们走上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计中计 “这香是特地从外地采购而来,价值不菲,不要为没有必要的人浪费了去,你们几个过来祭拜一下,我们打理好这些就回去罢。” 对淑妃有关的事情,睿王都注重非常,就连祭拜用的纸钱如何,纸的质量是严格要求要好的,外头没有买就让人特地制作。 至于香,更是经过精挑细选,没有一样东西是随便买回来的,全是经过一一对比,挑出最好的,为此每年祭拜淑妃,花的钱财不在少数,睿王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有一回睿王为了上好的酒酿,特地让李承乾千里迢迢去荔城画重金买回来雄黄酒,睿王对自己要求苛刻,对亲近的人从不吝惜身在之物,更何况是对于他来说堆积如山的钱财。 如果是真心来祭拜淑妃之人,睿王自不会为了几支香计较,可是换作在皇后他们这儿,睿王却是怎么都不乐意的。倘若不是为了他的计谋,绝不让皇后等人踏足淑妃皇陵一步。 李承乾闻言手一顿,皇后他们已经走上来,他已作势要把手中的香递出去,睿王忽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有些措不及防。尤其是皇后几人的脸,黑了又红,不悦的神情就差紧紧掐住睿王的脖子。 “睿儿不要胡闹,朕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太子和皇后他们都是真心来祭拜你母妃,怎么说都是一片心意,纵使不领情,你也不能对他们这么说话,他们可是你的兄长和母后。” 在后宫之中,按理皇子公主除了称自己的母亲为母妃之外,是要称皇后为母后的,此乃宫中存在已久的宫规,只是到皇后这里,不曾有哪个皇子称她母后,除了太子与太子妃。 只是心里有气?睿王冷冷一笑,皇帝可是太低估了皇后的手段,按照皇后等人的所作所为,他的心里只是感到气愤,显而易见睿王对身边人的生死是不在乎的,而消失恰恰与此相反。 睿王自是恨毒了皇后,皇后何尝不是怨毒淑妃母子,假若不是皇帝强行下旨逼迫着他们开,皇后怎会来祭拜淑妃,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以为他是不知道么?皇后有一日若是心甘情愿的来祭拜淑妃,天塌下来睿王都不相信。 对皇后而言,她所谓的“心意”,是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毁了淑妃的陵寝,哪怕是死了,都不会让淑妃安息,这类人最可怕,你活着她折磨你,死了同样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陛下是糊涂了么?怎么替害死母妃的人这么说话,一片心意?陛下是想让臣领了她杀死母妃的心意?本王可不知还得对杀害母妃的人感恩戴德,陛下是开臣玩笑的吧。” 睿王的臣与陛下让皇帝感到痛心,睿王与他疏离是他自作孽,怪不得谁,他给睿王的伤害已经太多,睿王会待他如此,乃情理之中。皇帝不知怎么回答睿王的话,在皇后等人的面前他尚会反驳,到睿王面前,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皇后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有时人就是如此,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伤害到别人后还受不得被他人说。对于睿王而言,皇后简直无恶不作,乃十恶不赦之人,在皇后看来,她是没有做错什么的。她害死了淑妃,不过是因为淑妃夺走了皇后认为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过是把她的东西拿回来,何错之有。睿王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他活该。谁让他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 “凡事得讲个证据,睿王口口声声说本宫害死了淑妃,可本宫怎么不觉得?本宫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淑妃留在人世间不过是红颜祸水,舍弃一个淑妃,保住桐蔺国的江山,多么划算的买卖。” 当年皇帝对淑妃的宠爱全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多次有把淑妃为贵妃的意思,贵妃和皇后就差一个品级,同有打理后宫的权力,皇后怎能容忍淑妃踏足她的地盘,更不允许她插手。 淑妃出身卑贱,父亲不过是五品小官,连宁家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凭什么和她争!皇后是无比庆幸她生了太子,母凭子贵,太子是她最大的仰仗,加上宁家,皇帝自是不会轻易动她,太后更不会允许皇帝这么做。 当年皇后给淑妃留过余地,去了乾坤宫警告淑妃,让她莫要太过分得了妃位理应感恩戴德,以淑妃的出身,封妃已是天大的恩赐,不要得寸进尺。 可是第二天,皇帝居然来她的凤仪宫大发雷霆,让她不要再去骚扰淑妃,再如此无理取闹下去,他保不准会把她打入冷宫,改立太子。当时皇帝是抱着什么心态,皇后不得而知,可皇帝确实以睿王多次议储。 她恨!她论样貌,家势,没有一样不比淑妃好,为什么淑妃那个贱人总是驾临于她的头顶之上,那段时间,后宫中的妃子是见她一回,就用淑妃的事情嘲讽她一回。 当初淑妃的死,太后也插手其中,自从淑妃与皇帝相识之后,两个人就每日粘腻在一起,淑妃喜欢作诗,皇帝就把宫中布置最为雅致的宫殿赐给她,除开处理朝政的时间,皇帝把剩余的所有时间都用在陪伴淑妃身上。 那时淑妃不过是个贵人,加上她的家族地位不高,要封高的位分可不容易,这些都有着记录和很麻烦的流程,而淑妃怀上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为他找了立淑妃为妃的借口。 皇帝提出立淑妃为妃时,满朝文武皆反对,觉得淑妃地位低下,不宜坐上淑妃之位,而皇帝力排众议,以她怀有龙嗣为由,立了淑妃,太后当时便是对此不满的其中一人。 对皇帝劝也劝了,骂也骂了,皇帝就是不听,一意孤行。“不负众望”,淑妃诞下一位皇子,那便是睿王,那些原本颇有微词的人才不说什么。 睿王自幼聪颖,表现出太子没有的睿智,尽管太子很努力的去学,依旧比不上睿王。最重要的还是睿王爱笑,讨人喜欢。太子自小受皇后的教育,就是如何胜过别人。 太子的童年,在争强好胜中度过,皇后在他思想上的影响,时至今日,依旧根深蒂固的植根于太子的脑海之中。皇帝为淑妃做了太多不理智的事情,让太后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皇帝可以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立淑妃,就有可能为了淑妃,而亡了国家,,淑妃就是个红颜祸水,迟早有一天会害了皇帝,害了桐蔺国的江山,从某个角度来说,太后默许了皇后的行径。 “所以皇后的意思是本王的母妃死有余辜,只因你的一己之私,他人就该千刀万剐是吗?站在母妃的陵寝上说这些话,难道就不觉得心虚吗?” 睿王放下手中的纸钱一块丢到火盆中站起来面向皇后,纸钱在盆里着了火,蹭蹭蹭的火焰燃烧起来,灰白色的烟弥漫在空中,如他的压迫,让人喘不过气。 皇后心高气傲,哪愿意对他人低头,尤其是在睿王的面前,让她低头倒不如让她去死。皇后硬着头皮和睿王对视,背脊莫名的发寒。 在烟雾的后面,淑妃的墓碑若隐若现,让皇后头皮一麻,但凡葬在皇陵的妃子,陵寝规模不会小,尽管皇帝碍于皇后的百般阻挠,没有让人对淑妃的陵墓做过多的修饰,更没有派遣负责专门打理淑妃陵墓的人。 不可置否,他们脚下所踩的,便是淑妃陵寝的上方,而下面,也许就有着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想到这里,皇后心里一阵发毛。 “本宫所做的,都是为了天底下的黎民百姓,司马王朝的大好江山,而淑妃,魅惑君主,本就该死,本宫那么做,可以说是为民除害了罢。” 皇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让人感到无比厌恶,分明做错了事情,却还要厚着脸皮,不要脸的说她做的那些事是正确的,而在其中经历了不幸的人,实属死有余辜。 “皇后!够了!闭上你的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皇帝有些后悔带皇后过来,本是想让他们来祭拜淑妃,多少能消除他们之间的芥蒂,哪知皇后会在此发神经。 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但对于皇后找借口把自己的言行烘托的无比高尚的行为是让人不能忍的。这么做,只会让睿王对她的意见更大。 太子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历月凡,两人对上目光,同样无奈的微微摇头,近来皇后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她说的话,违和感太过强烈,哪怕抵死不认,都不可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是吗?若是按照皇后的说法,本王应该好好的谢谢娘娘才是了。” 你面前的人分明是清楚你做的事情,不承认就罢,还用冠冕堂皇的话来证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的,就连站在她这边的太子都是无法忍受的。 睿王举步向皇后走去,他目光森冷,似乎下一秒就会化为洪水猛兽,把皇后吞入腹中,皇帝尚在这里,皇后就不信睿王会对她做什么,想到她的身后为她撑腰的人,皇后得意的挺直背脊。 走到皇后跟前约莫两步距离的地方,睿王停下脚步,抬起手忽然向皇后脸上挥去,睿王打在皇后脸上的一巴掌,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皇后等人出现的时候,睿王表现的太过云淡风轻,宁雪飞晓得他有自己的计划。 既没有提前告诉自己,说明睿王是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情,既然如此她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所以皇后尽管说了那些话,睿王的反应如何,宁雪飞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心思跪在淑妃墓碑前往火盆里不停的放入纸钱,不为所动。 第三百四十五章 打的就是你 直到那声清脆的声响响起,不是打在她的脸上,却感觉到火辣辣的疼。虽然很不想说感同身受这个词,但睿王那一巴掌下去,当真让人胆战心惊。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尤其不打女人,可当她把你惹恼的时候,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皇后踩到睿王的底线,就不怪他不留情面,就皇后对淑妃以及他兄妹二人受到的伤害而言,一巴掌着实便宜了皇后。睿王这巴掌留了余地,可皇后毕竟是没想到的,头歪向一边,眼里满是惊恐和震惊。 就连皇帝和太子等人更是见了鬼一般,睿王哪怕是在皇后那里受了太多的委屈,最多是冷冷的回皇后两句话,对她的挑衅不给予理会,不止是皇后,对所有人他从来淡定自持,公然的打了人,还是头一回。 太子反应过来,把皇后护到身后,恶狠狠的瞪着睿王。“你发了疯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男子竟动手打女人,你作为男子的担当何在?”太子最是懂得在什么场合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此时皇帝就在一边看着,尤其是涉及到淑妃的问题,他自然得谨慎。 睿王不屑的冷哼一声,若不是看在皇帝是女人的份上,他可不就是打一巴掌,换作男子,皇后早就死在他的刀下,何以猖狂到这个时候,为非作歹那么多年,是得有个人给她一个教训。 “女人怎么了,就你们母子二人施加在本王母妃自己乾陵身上的痛苦,岂是一巴掌就能够抵消的,在说教本王的时候,不要忘了你们曾经对本王做过什么,恨不得对本王千刀万剐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睿王握紧拳头,面不改色的望着太子,皇后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抚上火辣辣的脸颊,尽管看不见都能想象出来,此时她脸上的五指印何其清晰。半响才指着睿王支支吾吾道:“你,你居然动手打本宫!” 皇后不可置信的神情在睿王眼中犹如一个跳梁小丑,睿王揉了揉手腕,皇后以为他又要动手,畏惧的向后退了几步。“本王打的就是你,怎么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刮子吧,感觉可还舒服?” 心里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和吃惊的宁雪飞听到这句话莫名的有些想笑,这话怎么听来都像是受了欺负太久的深闺怨妇,终于有了一回出气的机会,难怪昨儿个睿王拉着她硬是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宁雪飞那日在研究盟主身上中的蛊毒是怎么回事,睿王忽然问她这些问题,她的心思全放在研究蛊毒上,没有在意,含糊的回答了几句,说的多半是在宁府的时候,和柳夫人互相嘲讽说的,没想到睿王是用在了这地方上。 从小到大,就没有睿王不敢做,只有不想做的事。既然他下定决心做一件事,要他再收手是难的。皇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为避免睿王再对皇后动手,连忙上前去拦在睿王面前。 “睿儿!再怎么着你都不该动手打人,身为男子,就得有男子该有的风度,她可是皇后!”睿王嫌恶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打了皇后他还觉得脏了自己的手,皇帝这么说,睿王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不过是打了一巴掌而已,怎么了?本王可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想想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是否觉得本王就算是动手杀了她都不为过的。前些年不知道是谁对母妃万般不喜,就算害死了母妃,口头上还是不放过。” 多少次听到皇后说淑妃那些难以入耳的话,睿王不想与皇后计较,都忍了下来,一个人忍的太久,爆发的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而睿王,自认他做的不过分,一巴掌对于他而言,不过是“而已”! “莫说是皇后,母后死了这些年,除了本王和乾陵,有谁来祭拜过母妃,就连打理陵墓的人都没有,可都是托了“皇后”的福,本王当真应该对皇后娘娘“感恩戴德”啊!” 为了报一箭之仇,睿王去买通了礼部尚书旁边的人,有意无意的提起淑妃的事情,礼部尚书虽然知晓皇帝每年不去祭拜,可还是得去汇报一下,对皇帝睿王拿捏的准。 平常的时候,皇帝碍于皇后自然不会来祭拜淑妃,太后同样不允许。出了乾陵的事情,恰巧碰上淑妃的忌日,出于对淑妃的愧疚以及对睿王他们的亏欠,皇帝会来在意料之中。 而皇后他们,欠淑妃母子的,就是三天三夜都列不完他们的罪状,皇帝自然会要求他们一同前往皇陵祭拜淑妃。无论是皇帝还是文武百官,挂在口头的无非就是那两句话。“她可是皇后!他可是太子!” 睿王着实不明白,在他们眼中,皇后和太子才是人,其他人都不值得被重视?都没有价值了是吗?身居高位就可以肆意的伤害他人,视人命为草芥,恕睿王不能理解。 皇帝被夹在中间,不知道该帮哪一边,皇帝知道睿王的苦楚,只是此刻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帮睿王什么的。“睿儿听话,会过去的,事情总会好起来,不会再坏下去。” 皇帝背对着皇后等人,他们看不到皇帝的神情,睿王看的真真切切,对睿王眨眼示意时睿王明白,皇帝和他一样早已有了计划,鉴于这类话皇帝没少对睿王说,太子等人没有把皇帝说的话放在心上。 “失去的东西,本王会自己夺回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援助,该本王得到的东西,始终都在眼前摆着,只不过本王不屑于去得到。看太子与皇后的脸色不是太好,还是回去府中休息吧,可不要搞垮了自己的身子。” 睿王的语气中尽是对皇后等人的嫌弃,目的已经达到,该开始筹备第二步计划,让他们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他们尽早离开,双方都得以清净不是。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不想再留在这里,一次好端端的祭奠,最终变得犹如一场闹剧。 皇后与太子自然不愿意留在那里,得到皇帝的允许后离开了皇陵,皇帝没有离开,留下来想祭拜淑妃的皇帝被睿王阻止,睿王深知自己没有权利替母亲做任何决定,但他无比清楚淑妃不想见皇帝。 淑妃断气的时候,是紧紧的握着乾陵和睿王的手,眼里尽是惊恐与放不下,她不是害怕自己死去,而是她死后,她的孩子还那么小,谁来照顾,谁还会给予他们关心。她尚在时皇后已如此猖狂,自不必说她走后,睿王他们会受到什么待遇。皇帝能够眼睁睁得看着她死,淑妃已不在皇帝身上抱有什么希望,说不恨是假,自己爱了半辈子的男人,最后在皇后与太后面前居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她还有什么好盼的? 当一个人恨着一个人时,对恨的情绪是非常敏感的,你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个人心里的恨意,因为你们有着相同的情绪,睿王最心疼淑妃的不是她被皇后害死,而是带着恨意死去,心里的太多不甘,无处寄托。 皇后是睿王此生都无法原谅的人,皇帝亦是如此。就算淑妃的心里还念着皇帝。睿王同样不会允许皇帝见淑妃,这般无情无义的男人还见他做什么,不过是徒增烦恼,让自己再尝一回那时痛彻心扉的感觉。 “七日吊丧之期过去已有一段时间,父皇知道你舍不得乾陵,可人终归要落叶归根,还是早些把乾陵下葬,让她得以安息,这都是我们所希望的不是吗?为何要让自己的伤口裂开着却不去包扎?” 睿王是皇帝见过世间对自己最残忍的人,哪怕伤口就血淋淋的在他眼前呈现,疼痛快把他逼疯,他都不会掩饰伤口,宁愿让伤口的血不断汩汩的喷涌着,都不愿让伤口愈合,皇帝很不理解睿王的做法。 是了,他怎会理解,他从来都不理解睿王内心的想法,不知道他承受过多少的痛苦以及挣扎。人,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的,那太难,毕竟每个人的经历和心里想法都有所不同。 可是至少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作为父亲对孩子的痛苦一无所知不是太过讽刺?皇帝作为睿王与乾陵的父亲,他从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想法,对太子倒是非常了解,知道太子的野心,知道太子对睿王兄妹做的事,却不加阻止。 “只有伤口才会无时无刻的提醒本王自己该做什么,它让本王无比清醒,不会再迷失自己,再者,本王并不觉得陛下有权力过问乾陵的事情,我们早已不再是当初您的孩子,只是与江山相比不值一提的牺牲品。” 睿王一句话,犹如王母娘娘的金钗,在皇帝与自己之间划出来一道相隔万里的银河,自淑妃死后,睿王有一段时间相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此才可以不影响到乾陵的情绪,要知道,人总是容易被带动的。 可任睿王再努力,与皇帝贴的再近,他们两个人中间始终隔着一层不可见的薄膜,让他们骨肉分明,直到这些年,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事到如今他们已无法再达成共识,淑妃的死,已在他们之间挖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淑妃初死时如果皇帝对睿王表现出关心来,睿王至今也不至于对他如此疏远,而如今一切都已来不及。从未在乎过他们生死以及从未保护过他们的人,睿王觉得皇帝没有再做他们父亲的必要,乾陵的下葬,睿王并不打算让皇帝等人参加。 这些人都是间接害乾陵的凶手,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们。皇帝心恍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面对睿王的指责,他无法反驳,亦不能反驳,此时此刻,皇帝无比悔恨自己的懦弱与退缩,奈何这些悔恨至今已经没有用处,只余下一声淡淡的叹息罢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风波起 不可置否,在江山与睿王兄妹之间,皇帝选择了前者,这是他作为皇帝不得不并且必须做出的选择,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江山社稷,有些东西必须舍弃,例如他们的情感,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妇人之仁,杀伐果断才该是他们的本色,社稷在他们心中乃重中之重,无法比拟。 是自己做出了抉择,皇帝无权责怪睿王说的话,睿王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不是无中生有的污蔑。皇帝失魂落魄的离开,宁雪飞才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膝盖,总算是走了。回过头去,才发觉睿王得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着,淑妃的墓碑映入宁雪飞眼底,他是在自责吧,利用母亲和乾陵的死做文章刺激皇后。 睿王此生最不想做的事情便是利用乾陵与淑妃,心里始终抗拒着,可他却做了违背自己意愿的选择,他的心里想必很痛苦。宁雪飞拉住睿王的手,才发现他手冰冷的厉害,心里心疼的要命,可是却不能够为睿王做什么,还有谁是能够帮她的? 董归死了,云若初没了,她的身边最后只有睿王,而她的朋友都不在了,就连乾陵都走了。宁雪飞猛地摇了摇头,不能够一味让睿王帮她,她总该为睿王做什么,才不枉了夫妻的情分,她总不能倚仗着睿王一辈子的,在吃人的宫廷里头,倚仗他人一辈子是不切实际的。 倒不是说睿王保护不了宁雪飞,睿王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办法做到时时刻刻跟在宁雪飞保护她,许多时候当真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别人无法保护自己时,就是你发挥自己作用的时候,过分的依赖对自己不是保护,而是无法预见的何时会来临的致命伤害。 “小姐,你怎么自己坐在一边摇头晃脑的,奴婢都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在想什么呢?总觉得自从回来后小姐有好多心事,整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奴婢与水埥已有许久没有看见小姐您笑了。虽说吧,奴婢二人没什么身份,帮不了小姐什么,可把心里憋着的事情说出来,终归是轻松些的。” 杜秋担忧的捏了捏宁雪飞的脸,在私底下没人的时候,杜秋向来没大没小,就因有一回夕颜说宁雪飞可爱,杜秋就专挑宁雪飞的脸捏,其实说是捏也就轻轻的碰一下,宁雪飞乐得有人整日逗自己,开个玩笑大家都开心开心何其美好,哪知这竟养了杜秋的胆子,把她当成王妃对待一如往昔,却也把她当成了家人。 “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不懂,可说了吧对你也没好处,反而会因此害了你们,好奇心不可这么重。烦心的事情时常有之,挺过去事情就算完,挺不过去,可就有些不太乐观。趁着今日有空,本宫正好有一事要和你们说,如今的京城乃多事之秋,本宫与睿王都已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但你们没有必要和我们一样堵上所有。你们还年轻,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今年不正常的事情实在太多,不止是今年过早下起的大雪,还是太子等人突如其来的攻势,都让人防不胜防,种种迹象无不在表明一件事,麻烦正在以未知的速度向他们袭来。没有人能够阻止麻烦的发生,麻烦要发生的时候,任谁都拦不住。为了避免麻烦带来的伤害过大,我们唯有防患于未然,减轻麻烦带来的痛苦和伤害。水埥与杜秋和宁雪飞非亲非故,三个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就算是有,她们该有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为他人做出牺牲,谁都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人生道路要走,不能只为他人考虑而忽略了自己,宁雪飞想告诉水埥与杜秋的便是这些,一味的牺牲换来的不是拨得云开见日出,有时是绝望的无底深渊。 “如果小姐是想劝我们离开我们二人是坚决不会走的,小姐对奴婢而言有再造之恩,算是半个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小姐,奴婢哪能有今天,早在宁府的时候,奴婢就死在大小姐的压迫之下。我们本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遇到了危险的事情,小姐反而着急着把我们推走了。” 经水埥这么一说,杜秋也开始急了,拉着宁雪飞的手眼睛泪汪汪道:“小姐,奴婢不想离开你,你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 她们两个宁雪飞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赶她们走?可有些事,你必须得做出选择,在生死关头,不能一意孤行,不然不止是你,就连同身边的人都会遭到牵连,或者更严重。曾经的紫殇和红弥是宁雪飞不敢提及的致命伤,宁雪飞不想让杜秋二人重蹈覆辙。 宁雪飞对这几个丫头好不是没有原因,她们知恩图报,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你待他们几分好,她们还你几分,宁雪飞不在意她们给了多少回报,真正在意的是她做这些事情是否值得。做每件事,都得付出心力和时间,如果这件事情不值得你废此心机,你自然不愿,而水埥她们恰巧是值得的那一部分人,所以宁雪飞可以为了她们付出许多。 “你们且冷静下来听本宫说,如今局势紧张,你们留下来能做什么?最后还不是害了你们自己?你们的心意本宫领了,但是本宫不一样你做这些无谓的牺牲。生命是可贵的,你们理应珍惜,而不是想着如何为本宫耗尽你们的性命,要学会为自己而活,本宫不是你们生命中的全部,只是小小的一部分罢了,未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去做。” 每个人的性命都应该值得珍惜,宁雪飞想来不喜欢如今的人对生命的轻视,在宫廷中,试问多少宫人因为得罪主子,最后惨遭杀害,杖毙与殴打,喂毒药更是常有发生了什么的事情。许多时候哪里是宫人真的犯了什么错误,而是主子心情不好,用宫人来出气罢了。于宫廷中人而言,宫人的命是最不值钱的,他们觉得你命贱,你便不值一提。 “小姐这是嫌弃奴婢拖后腿吗?不会的,奴婢会乖乖听从主子的安排,绝不会做违背主子意愿的事情,主子就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杜秋撒娇的晃着宁雪飞的手,而她的眼里,宁雪飞看到了惊慌和无措。杜秋年纪尚小,心智更是比他们小上许多,因此她成了宁雪飞几个人的开心果,就连一开始并不喜欢与他人说话的夕颜,最后都与她们相处的非常好。 外面的世界太乱,她们在宁雪飞的眼皮底下还可以保护她们,离开宁雪飞,无法想象她们该如何自保。其实宁雪飞不太明白,她们似乎把宁雪飞当成神一般的存在供奉在心里,供奉!何其严肃认真的字眼,宁雪飞自认她没有值得他人尊敬的地方,她的缺点实在太多,数不胜数。就连自己本人,有时都会受不了自己的性格,更何况是旁人。 历月凡曾在两人一次斗嘴时说,杜秋她们三人,就是宁雪飞身边摇尾乞怜的走狗,她说东,她们就不会往西。为着这句话,宁雪飞拉着她们三个人谈了很久,她们是人,应该以人的身份活着,而不是狗。宁雪飞的安排,她们自然是遵从的,但宁雪飞并不希望她们变成那样,不要多年后想起来,才发觉从未替自己活过一回,那一生岂不是太遗憾。 “你们可是本宫的心头宝,怎会舍得赶你们走,如今睿王府的处境越来越严峻,皇帝对睿王的态度今非昔比,只要太子愿意破釜沉舟,来个釜底抽薪,那他的不顾一切将会毁了整个王府,就是皇帝都拦不住。这里对你们而言太过危险,过几日得了空闲,本宫便安排人送你们离开皇城。假若风波平息,本宫便派人接你们回来。如果这个坎无法跨过去……你们以后可就得靠自己,嫁人相夫教子也好,隐居也好,尽管去做你们喜欢的事情。” 去寺庙求签时,师父说的话在宁雪飞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如果杜秋与水埥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难以再原谅自己。水埥的心思八面玲珑,不比杜秋的稚嫩和欠考虑,宁雪飞的担忧她看的真切。暂时把她们送走,只是为了避避风头,为她们的安全着想。宁雪飞绝非贪生怕死的人,临阵逃脱更不是她会做的事,但她不允许身边的人因此受到牵连。 “杜秋,娘娘不是要赶我们走,只是暂时让我们离开而已。”从宁雪飞的神情看来,对这次与太子的对峙,宁雪飞拿捏不准到底结果会是什么,当人步步为营时,难以顾虑到许多东西,而她们又是宁雪飞最为在乎的。水埥深知宁雪飞的不易,尤其不想什么都帮不上宁雪飞的时候,还变成拖她后腿的存在。 宁雪飞与她们的对话停了一会之后,睿王从外头走进来,不由分说的拉上宁雪飞就往外头走。水埥与杜秋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走到没人的地方时才停下来。“上次你碰见大将军与皇后苟且时是在寺庙哪块地方?具体得位置是哪儿?”睿王此话一出,宁雪飞就明白他要做什么,看来计划是要开始了。皇后,你的报应终于就要来了,真好奇太后见着满意的儿媳妇居然和其他男子厮混会怎么想,真是可怜头透顶。 “当时我是绕着弯路去的,本要去求香囊,走错了方向,阴差阳错走到那里罢了,要说具体位置,真是难为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行事的地方非常隐蔽安静,基本上没有人经过,从房子周围来看,应该是寺庙最后方。有一件事王爷须得注意,他们每次行事,为了以防万一,定会让人看着,我上一回去,只是在窗边听了片刻便离开,并未去前门,为避免出意外,王爷还是提前派人去查探情况为好,不然到时候出了岔子难以处理。” 私通可是重罪,而证据准备的不充分,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会因此被皇后反咬一口,这是一场赌局,重点就在于谁会是赢的那一方。 既然打战就得做好准备,不然到时不过是白白的送上自己的性命,谁都不赞同让人白白去送死,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不想去承担后果带来的痛苦。 第三百四十七章 等这天太久 那日宁雪飞得知寺庙的事情,很快就离开,虽有注意周围的景物,却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对了,那间厢房的前方放着大水缸,偶尔撇一眼看到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以按照这个特点来寻找。” 睿王低头沉思片刻,有标志性的东西,总比无厘头的寻找要好的多。“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本王无法预测结果会是什么,成为本王的王妃,你本应该无忧无虑,是本王不好,没能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们不在皇城的这一年里,本王吩咐万绝门的人对历家进行多番打压,如今的历家历月凡已有有心无力之势,不会太久,本王定替你报了大仇。到时我们找一处地方归隐,你觉得可好?” 外表冷漠的人,极少有真情流露的时候,睿王偶尔宠溺宁雪飞,却极少对宁雪飞说情话,宁雪飞更是没有说过几句,唯独向睿王表明心意得时候,那之后便再没有说过。当一个人谈起未来的时候,如果他设想的未来是美好的,说明他的心里在期待着,同时也透露着他隐隐的担忧和不确定,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睿王不确定,他们是否未来能有机会一起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可他真是怕极了皇宫的尔虞我诈,被算计十多年,他已不想再继续这样过下去。 “到时全听夫君的安排,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谁让你是妾身的夫君呢。”宁雪飞把头埋在睿王的胸膛,两人互相抱着对方,谁都不愿意放开。睿王只身入宫,宁雪飞不同意,他一人太过危险,而睿王坚决驳回宁雪飞的意见,他此时带着一群人入宫才会被人诟病吧,而且轩辕念他们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睿王离开后,宁雪飞忽然想替他做些什么,哪怕是看看帐册都好,至少替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库房里下人进进出出,见宁雪飞立只点点头就走开。 整个王府最匆忙的地方便是库房,在库房里当差例银最高,可一整天几乎都是跑来跑去的。宁雪飞向李佑如要了帐册,去存放物件的库房里一一清点那些物件,翻开帐册时宁雪飞的眼睛差点没被吓的跳出来,帐册上记的从小到大哪一件不是贵重物品,有些时官员所送,绝大部分是皇帝赏赐的东西。从清单上看下来,又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地方,皇帝之所以赏赐睿王那么多东西,不过是为了弥补睿王罢了。有时金银财宝不一定能够给予人安慰,反而让人心更冷。 库房里的东西睿王平日里并不动,任由那些物什丢在库房里,最近一次打开库房不过是为了给乾陵打造寒玉棺才开启了库房,库房里的东西堆的满满的,许多东西因为没有地方可放,为了节省空间,干脆把东西一股脑的扔在了大木箱之中。好在睿王虽然对这些金银财宝视而不见,还会派人来给库房进行打扫,不至于多年未动还落满灰尘。在清单上看到流金匕首时宁雪飞顿了顿,怎么这些东西里头还有匕首的?“这流金匕首是什么?”对兵器宁雪飞最为感兴趣,随意的问了一句。 李佑如却迟迟没有回答,宁雪飞回头疑惑的望了他一眼,怎么突然就不出声了?“这是皇后送给王爷的生辰礼物,是特地命铁匠打造,贵重的很,王爷讨厌皇后,可他们送来的东西丢不得,就全部放在库房里头,这些东西在王爷面前是提都不能提的。” 皇后等人送的东西上皆有官印,尤其还刻了代表他们身份的标志,不得随意送给他人或丢弃,若不是因为这点,睿王早就用来换了银子,哪还留得在王府中占了地方。 “说来,王爷的生辰就要到了,不过依照今年的局势来看,多半是不会举办宴席了。”睿王的生日,皇帝每年都想大操大办,皆被睿王拒绝,他的生辰,和淑妃的忌日相近,久而久之,让睿王对自己的生辰产生了厌恶之感。 有些人,有些东西,你不用争抢,它手到擒来,相反,就算你耗尽一生,都未必能够得到,就算得到你也不会觉得开心。强扭的瓜不甜,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可世间有多少人可以领悟的到? 站在大殿前仰头看着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是睿王此生最厌恶的事,而他此时不得不这么做。大丈夫能屈能伸,在皇帝面前,不必有过多的顾虑,那都是无用的,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有朝一日才可保护身边的想努力去保护的人。 “儿臣今日来是有一礼物要送给陛下,若是陛下有空,还请随臣走一趟。”睿王低着头,皇帝并未看到他嘴角弯起得意的弧度,为睿王这句话快要喜极而泣,他的儿子,还是愿意和他说话的,可是代表睿王原谅了自己? 其实都是皇帝想多了些,睿王这辈子到死都不可能原谅一个害死自己母妃的人。睿王对皇帝仇视不是一日两日,忽然破天荒的说要送皇帝礼物,皇帝自然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想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睿王,正是利用了皇帝对自己的信任。 此时的凤仪宫内婢女立在外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皇后自从昨日回来后,就把凤仪宫里的东西摔了个遍,众人早已习惯她撒气的方式,身边有什么抓起来就王地上扔。凤仪宫的人是希望如此的,只因当没有东西可摔的时候,皇后没有处撒气,就对凤仪宫的人又打又骂,哪怕是皇后的贴身女官都逃不了一顿暴打责骂。如今跟在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并非跟她进宫的那位,女子进宫不被允许携带多人,唯独可带贴身的婢女。 进了宫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要在宫中生存下去还得靠自己,此时婢女就成了陪伴在她们身边至关重要的存在,所以一般是陪伴自己从小到大的婢女,或者是信任的心腹,后宫是吃人的地方,没有一个你可以信任的人替你办事帮助你,想做什么事总有些不方便。最打紧的,是你感到无助时,身边有个人寸步不离的陪着你,衣食住行有了解自己的人伺候着与新人的感觉全然不同。 所以随在主子身边的宫女地位非常特殊,虽说是宫女的身份,地位却是普通宫女所不能比的。皇后入宫时有一名为兰香的贴身宫女陪伴身侧,听闻是跟随皇后已有将近七八年。宫里的老人都说,皇后刚入宫的时候虽说性子不怎么平易近人,总是高高在上,可还是性情平和的,没有如今这般暴躁。对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在诸多后宫主子里头算过的去。 直到不久后淑妃入宫,被皇帝宠幸,从此对皇后日渐疏远,几乎不去皇后的寝宫。一次皇帝的寿宴上,淑妃向皇帝敬酒,并向皇帝献了一舞,引得众人赞叹连连,就连皇后的贴身婢女也不例外,对淑妃可谓是赞不绝口,皇后看在眼里,气的牙痒痒,可众人都赞同淑妃,喜爱淑妃平易近人的性子,对皇后明面不说,私底下却时常诟病,可皇后并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何不妥之处。 宴会结束后,皇帝与淑妃离开,对皇后置之不理,婢女天真,脱口而出称赞淑妃蕙质兰心,其实不过是出于爱美之心去赞美淑妃,皇后却以为婢女是说她不如淑妃,因此为婢女悲惨的结局埋下祸根。淑妃一舞被人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说了许久都不曾平息,皇后偶尔亦有听贴身婢女与其他宫人谈起那日的宴会,导致皇后的强烈不满。 游园那日,婢女因不小心把茶洒到皇后手上,皇后以为她是有意而为之,加上对婢女早有不满,皇后公然之下出手打了婢女。淑妃恰巧碰见,见那婢女长的乖巧,于心不忍过来劝解,而淑妃的想化干戈为玉帛在皇后的眼里变成她们私底下常有联系。皇后气不过,淑妃抢走了她的夫君,她的地位,如今就连她的婢女都要夺走。皇后一怒之下,拿起桌上的茶盘砸向跪着的婢女。不偏不倚敲在婢女的后脑勺,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婢女就已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之后的贴身婢女更是换了又换,不是被贬去辛者库,就是被活活打死,原本争着抢着想做皇后贴身婢女的,对此唯恐避之不及。从那之后皇后的性格变得格外扭曲,面目狰狞几乎是人们对她唯一的印象。之后无论大小事情惹怒了皇后,皇后便把身边但凡能够摔的东西摔得粉碎,没有物件给自己泄愤时,便通过伤害身边的人来达到泄愤的目的,凤仪宫的宫人几乎是换了又换,被皇后折磨过的,非死即残。 开始时太后与皇帝还会说两句,到最后就连太后都懒的再过问皇后的事情,直接让尚宫局在皇后把凤仪宫的摔了后按照原来的送去新的就是,皇后惯会得寸进尺,如果摔东西能够让她不去残害人命,如此便好了。当皇帝下令让皇后一同前往祭拜淑妃时,他们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回来时皇后是黑着脸回来的,如往常一样把房里的东西尽数摔了,只是这次把她们都关在房门外,并未让他们进去。令他们感到非常奇怪。 这两天皇后不吃不喝,晚上不允许她们在房门外守着,皇后正在气头上,她们恨不得离皇后远远的。在凤仪宫里,有一处密室,连接密室的通道连接着宫外的多处地方,什么时候出现的并不知道,但是宫里有不少这样的地方,并且出入口都非常隐蔽,皇后是偶然发现,而这偶然,成了宁雪飞和大将军时常幽会的地方。此时凤仪宫内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瓶和被打翻的桌椅。凤仪宫里静悄悄的,却不见皇后的身影。 第三百四十八章 “偶然”撞见 此时幽暗的密室里,皇后刚与大将军翻云覆雨完,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地上落了一地凌乱的衣物。大将军紧紧的搂着皇后,把下巴抵在皇后的额头,他是当真喜欢皇后到骨子里去的,哪怕她嫁了人,还是皇后,都要冒着生命危险时常来与皇后幽会。大将军之所以会帮太子,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是杀了皇帝和睿王后,他才可以没有任何畏惧和皇后在一起。 “睿王近来越发对本宫不满,在皇陵的时候居然还对本宫说那些话,你说,他会不会是已经看出来些什么?”皇后紧搂着大将军,生怕他离开。在冰冷的宫廷中,皇后对皇帝早已没有奢望,对那些企图得到皇帝宠爱的女人,她会一一对付不过是感到不甘心,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怎可以得到,那些人就应该被她踩在脚下,没有超越她的资格,她何等家世,就凭她们,还想爬到她的头上来撒野是吗? 睿王对皇后针锋相对,越发剑拔弩张,说话若有若无的在暗示什么,让皇后不由得想起乾陵的事情。如果睿王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事情可就拿到了,前面只是一个淑妃,睿王尚且能够为了乾陵忍上一二。乾陵没了之后,睿王相当于生无可恋,怎可能还会再放任他人去伤害他,已经失去的无法挽回,睿王不会再让她继续伤害他身边的人。皇后的下一个目标表示宁雪飞,想要杀一个人,首先你得摧毁那个人的信念,让他失去还手的力气。 “就算知道了他也没有办法把我们怎么样,单凭他的片面之词,就算皇帝相信他说的话,群臣都不会相信,这关乎国家大事,加上我的人也折损了一半,没有确凿的证据,大家只会认为睿王是在胡言乱语。”大将军可不会怕睿王,他们暗算睿王那么多回,睿王会猜想着是他们并不奇怪。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人手中有确切的证据,而睿王的怀疑以及确定在众人面前不过是一个猜想罢了,哪有人会为没有根据的事情支持你。 “那个小子把本宫欺负的,倒像皇帝是他似的,本宫这心里都快难受死了,好在还有你陪着本宫。”皇后甜蜜的靠在大将军的怀里,笑的很是幸福。大将军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在有什么用,他们的关系还不是见不得人。真希望有一日他可以不用再顾虑任何人的目光和言辞,与皇后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且向他们宣布,皇后便是他的妻子,不知那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你在里头待了也有些时间,我们还是快些收拾一下,你不是说最近心情不好总是胸闷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去走走。待会我在水苒亭等你过来。正午的时候那边没什么人,并且卫兵不驻守巡逻那一块地方,我们大可放心。”大将军眼神暧昧的看着皇后,皇后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不好意思抬头直视他,慌乱着下榻收拾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匆匆套在身上。娇羞如此时皇后,让人看不出她曾经那般狰狞。 睿王带着皇帝一路向前走着,一路上两人什么都没说,睿王不开口,皇帝根本不知自己说什么才是妥当。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皇帝与睿王的对话逐渐变得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因此被睿王厌恶反感。他和睿王的父子之情已经太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的考验。他们的关系,如同一座岌岌可危随时会倒塌的房子,风轻轻一吹便会崩塌。 其实皇帝的感觉是正确的,只是他意识的太晚,假若他早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发展到今日的地步。对皇帝而言,睿王怕是他此生最惧怕的人,战战兢兢,就怕哪日睿王不再理会他,真的和他断绝了关系,天知道今日睿王来寻他时,他的心里有多开心。可是睿王此时的不言不语,让皇帝感到很窘迫,双手紧紧握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睿王全程都在注意周围的人来人往,记得之前那个地方他来过一回,方向隐约记得。不知道计划会不会成功,大不了失败再另辟蹊径,路可不是只有一条。 皇帝不知睿王要去哪里,只是静默的跟在他身后,睿王想去的地方,他都会陪着,其他的东西皇帝也许给不了睿王,唯独陪伴,很可惜的是他给的起的,从来都不是睿王想要的。皇帝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小时睿王最喜欢扑在他的怀里撒娇,和他说着这些天夫子都教了他什么有趣的东西。那时的睿王,乐于向皇帝诉说他的见闻,他们的关系好到不止是父子,更加像两个知己,一个喜欢听,一个喜欢说,有多久,皇帝没有再听过睿王津津乐道的和他说自己遇见的那些趣事。 待皇帝回过神来时,眼前已是一片座水亭,水苒亭三个字跃入眼帘。水苒亭不是特意建造,似乎是皇宫建起来的时候水苒亭就已存在,水苒亭距离众多寝宫偏远,因此偏僻。简陋的小亭是用木头做成,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奇怪的是经过多年的侵蚀,水亭并没有因此腐朽,只是外表的斑驳,向世人展示了它所经历的沧桑,总有些人,你此生都无法理解他如何度过一生中的风雨,但他就是如此坚强的挺过了多年来风风雨雨中的磕磕绊绊,坎坷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人生中占了一小部分,但不可缺少的磨练。 磨练会让他越发成熟,坚定,但是永远都无法把他打倒。“说来,近几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本王时常会觉得,本王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长大,个子小小的,无忧无虑,没有什么顾虑,永远不知道危险是什么,更不用担心何时会有人来害本王。可时光催人老,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而本王早已不是以前的样子。想让时光停留,不过是不切实际的臆想,没有尽头,没有结果。” 睿王走到亭子里自顾自的坐下,也许是许久没有人来水苒亭,桌椅上蒙了一层薄灰,睿王的记忆就有如这布满灰尘的水亭,无人问津,而睿王亦不想提及。灰尘下是斑驳的伤痕,提起来做什么呢?把你的伤口血淋淋的呈现在他人面前博得他人的同情吗?睿王并不想那么做,他的过去成为他心里致命的伤痛时,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就连对宁雪飞,睿王都极少提及自己的过往。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时光是无法倒流的。 “可终归是变了啊,本王看着原本天真无邪,善良纯真的乾陵披起战甲,手拿长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在腥风血雨中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在血中成长起来,变得成熟,杀伐果断,不再是从前哭起来需要人安慰的小女孩。她的路越发的光明起来,抛开公主的身份,成为一名让人敬佩的女将,也看着她逐渐变得不爱笑,总是绷着一张脸,记忆力的她不是这样。我看着她功成名就,还记得她曾红樱长发,站在城楼上对我说,以后就由乾陵来保护皇兄。她护了本王一辈子,最后战死沙场,本王都没来得及见上她最后一面,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说着睿王的眼眶有些泛红,就连本王都不自觉的换成我,只有说起乾陵的时候,他才能变回原本最真实的自己,人便是如此的罢。在的时候还未什么,直到常伴你的人离开了,才知道原来她在你心中如此重要。睿王不止是把乾陵当成自己的妹妹,有时更觉得乾陵是他需要爱护的女儿。 为了王祈的事他们彻底闹翻,睿王气的要和她断绝了兄妹关系,于心不忍吧,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加上王祈求情,他没有再计较。之后没多久乾陵就去了边关,去就去吧,睿王这么想。等到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们可以重修旧好,乾陵还会再轻唤他“皇兄”,不曾想那日一别竟成了阴阳相隔,这也许会是睿王今后最大的遗憾,想起乾陵的时候,他再也开心不起来,不会再念叨着,那个丫头什么时候回来。不会再担心着,边关住在营帐里,冬天的时候天寒地冻的,想必非常寒冷,她可有穿的多一些。 “多年来碍着太子和皇后的势力,你手中的兵权无法与他们抗衡,在很多事情上有心无力,这些本王都明白,但本王还是恨你,在你的眼里,我们竟是连江山都不如的。倒是本王多想,我们不过是你的子嗣之一,你后宫佳丽三千,怎会愁后继无人,与你的江山社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皇帝坐在睿王的对面,静静的听睿王说着,睿王说这些的时候,皇帝仿佛看到乾陵就在他的面前一步步的长大,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们尽到作为一名父亲的责任。 “其实你也知道的吧,乾陵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从她的伤口上可以看的出来,只是以有所顾忌,并没有去查这件事情的真相……”皇帝虽没保护过睿王,睿王却对他极为了解,他们对于皇帝来说不比江山重,却是他的命脉。乾陵哪怕是真的意外战死,皇帝都会派人去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用说这次乾陵的死太过蹊跷,让人难以不去怀疑。 皇帝惊恐万状的瞪大眼睛看着睿王,不知是为他知道乾陵事情的端倪,亦或者是睿王知道这些却没有和他说,也许还有其他的,而睿王说出这句话时,皇帝分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觉得很复杂,可又说不出感觉是怎样的。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一旁的墙后忽然传来了一些声音,睿王立即站起来,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吼道:“是什么人,胆敢在此偷听,最好自己出来,别逼本要亲自动手。”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一举击破 皇帝脸色凝重的向那个方向走去,他们方才的谈话非同小可,被人听了去,问题可就麻烦了。这附近靠近冷宫,因为人烟稀少,皇帝并未怎么部署过这边的兵力,怎么就忘了这反而会给贼人可乘之机,就该慎重一些。下回出了刺客之类的事情可就麻烦。睿王干脆越过土墙,皇后与大将军走出来,皇后笑语嫣然,并不做作,很是坦荡。 “陛下和睿王是怎么了,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的叫嚷声,可是要唤宫人?这附近冷清的很,怕是没有。”皇后与大将军走过来,两人神情释然,只是像两个老友一般在外头闲来无事散步。皇帝拧起眉头看向睿王,睿王面色平静,没有半点波澜,很是冷静,让皇帝有些不明所以,难道睿王就不担心他们方才说的话被人听了去。 “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大将军与太子等人勾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因此自然走的近,以往经常能够看到柳之南与大将军协同皇后母子在皇宫内走动,皇帝开始时自然是介意,到后来就习惯了对他们无视。他们的手中有桐蔺国大部分的兵权,相当于掌握了半个桐蔺国。皇帝对他们动不得,外敌虎视眈眈,如果发生内乱,皇帝与他们倾尽全力最终不过是拼的鱼死网破,怎能让外敌坐收渔翁之利。皇后等人就是仗着这点对皇帝一再无视,而皇帝别无他法。在没有找到让他们一击毙命的法子时,皇帝绝不会轻易出手。 “最近遇到了些不太舒心的事情,恰巧大将军拿前几日本宫拖他从宫外带来的糕点,闲来无事,大将军便与本宫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陛下,雪停了几日,天气很是不错,陛下与睿王若是有空,不妨一起。” 皇后说着走到皇帝身边,却被皇帝不着痕迹的躲开,对皇后他早就受够了,如果不是太后,这辈子他都绝不想再和皇后有所接触。睿王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真是演得一手白莲花,撒谎脸不红心不跳,果真是皇后的作风。皇帝对皇后没有情感,自然懒得理皇后安的起什么心,不过这可是给了睿王一个机会。 “买个糕点还非得大将军送,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只信得过大将军买来的东西。每日宫中都会有人出宫进行采购,皇后娘娘想吃什么糕点的话,大可直接打发宫女去不是更好一些,恕本王实在无法理解。”睿王看似无意的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皇后脸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皇后和大将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怎会如此轻易就败给睿王,她可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怕什么。睿王说什么她顶回去就是,见招拆招皇后还是很有信心的,睿王还能辩的过她一个女人不成。 “宫女买东西总会出错,加上她们采购的速度实在太慢,又买不回本宫喜欢的,吩咐她们又不懂,让大将军去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还有,睿王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本宫知道你对本宫多有不满,可是王爷不能挑拨离间啊,睿王难道是嫌本宫和陛下的关系还不够糟糕吗?”皇后咄咄逼人的问着睿王,她与皇帝之间隔阂诸多,此生都无法再复原称呼原来的情感,皇后也不想再与皇帝有什么瓜葛。她与皇帝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试问皇帝的心思何时放在她的身上过,死了一个淑妃,皇帝的心里就想的全都是乾陵和睿王,这不公平! 在她寂寞伤心的时候,是大将军出现安慰了她,她有需要时,出现的从不是皇帝,而是大将军。大将军是皇后黑暗生命里一道明亮的光芒,照进皇后的生命中后化成一颗救命稻草,皇后就这么紧紧的抓着,怕一松开手,她就会被宫廷混浊的洪流淹没。有时皇后午夜梦回,时常会梦到淑妃变成吓人的厉鬼回来向她索命,她在空荡得宫殿里吓得瑟瑟发抖,却从未后悔过她曾经做过的选择。如果不是提前杀了淑妃,那么淑妃的下场就会变成皇后的下场,所以皇后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皇后只是想让自己能够在后宫中站稳脚跟,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她的地位。 “大将军如此了解皇后的习性,看来两人私底下交情不浅,本王记得娘娘与大将军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来不得已才进了皇宫。后来大将军娶了李家嫡女,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娘娘和大将军的感情还是这般好,当真是让人羡慕了。只是怎么说都有了家室的人,就算以往感情再好,还是得收敛一些,莫要走的太近。了解二位的,说二位友谊深厚,可不是,从小到大都是一起的呢。这不知道的啊,还以为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关系,不知两位觉得本王说的可在理?”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睿王发现自己废话多起来的时候什么话都能够说出来,当真是废话连篇,还能一本正经的把这些乱扯一通的话当真难为了自己。 皇帝淡淡撇了一眼大将军与皇后,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皇帝没有深入调查过,只知皇后在进宫前已经有了心上人,按照睿王这么说,皇后的心上人便是大将军。他们之间确实走的亲近,开始皇帝只觉得他们是因为太子的关系,如今看来可没有他眼睛看到的那么紧张。按理来说,被枕边人,尤其是正妻背叛该是非常气愤的事情,多少男子因此休妻,甚至和情夫决一死战,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睿王犹如平地惊雷的话,没有在皇帝的心里引起一点反应,皇帝内心没有波澜的听着,宛如是在听着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为何要感到痛心?他对皇后本就没有感情,就算是皇后真的和大将军有什么关系,皇帝反而要开心,总算抓到他们的把柄。 皇帝之所以那么多次没有办法动皇后,都是太后在背后从中作梗,多次阻止皇帝,知道了皇后与他人私通之后,不知太后还会不会护着皇后,估计脸都要被气绿了。“睿王莫要在此血口喷人,臣乃堂堂七尺男儿,名声无关紧要,左右不过是身外名罢了。可皇后乃是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名声对女子来说何其重要,毁了皇后的名誉,让她如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臣希望今后这样的话睿王还是不说为好,坏了皇后的名声不说,更是拂了陛下的脸面,相信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皇后在后宫中张扬不说,根本就没把那些妃子放在眼里,私底下对那些妃子可没少进行打压。哪日要是让她们听到这些话,皇后这辈子都无法在她们的面前抬起头来,皇后素爱面子,无论是为大将军自己还是皇后,他自然得出声辩解一二。 “是本王口无遮拦,没有深思熟虑就胡言乱语,两位可别往心里去。诶,皇后娘娘,您的脖子上怎么有几块红色的印记?如今大冷天的,到处下着雪,应该不会有蚊子才对,莫不是凤仪宫的蚊子成精了,都连下雪都不怕不成。”原本装出一脸云淡风轻的皇后脸顿时变得煞白,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脖子,大将军心里暗道不好,轻轻对皇后摇摇头。大将军与皇后行房时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担心让人发现,从未在皇后的脖子上留下什么,对待脖子那一块可是小心翼翼,不然极容易被看出来。若是皇帝时常召皇后侍寝倒也罢了,可皇帝已有一年不去皇后的寝宫过夜,脖子上出现印记,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在大将军的眼神示意下,皇后才记起来这回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皇后尽力的平息心中的惊恐,可眼里的慌乱很容易让人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睿王说什么呢,本宫的脖子上哪有什么印记,可是看本宫穿得一身的红色,看花了眼罢?”皇后笑眯眯的开口,心脏却在砰砰直跳,皇后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跳会被他们听了去,知道她心虚。和男人私通本就是重罪,更何况她身为皇后,后宫之主,此事宣扬出去,莫说是皇帝,太后第一个不放过她。太后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出身名门望族,身份地位不是她一个丞相亲妹可以相比。太后的想法有些墨守成规,让她知道皇后和大将军的事情,那么他们就彻彻底底的完了。睿王别有深意的望了他们二人一眼,让皇后心里咯噔一下,睿王莫不是真的看出了什么来?这件事他们隐藏的极好,就连他们在凤仪宫行房时,守在凤仪宫的宫女都不曾察觉什么,睿王与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处,怎会知晓这件事情。睿王眼睛一眯,露出万分抱歉的神情。“真是对不住,是本王看花了眼,看来是最近休息太少才会如此,没事本王就先回府去,几位自便告辞。陛下,外头天气严寒,还是快回去吧。”皇后的脖子上哪里有什么红印,不过是睿王故意这么说的,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睿王救转头走了。 有时候说话挑明三分,留白七分,有心之人自然能够领悟剩下来的七分,然后采取行动,只是这次的事情还无法帮到皇帝什么,睿王还有其他的事情得做。可不是为了要帮皇帝,直接杀了一个人不过是刀起刀落的片刻,睿王偏不屑如此。更何况杀皇后简直就是脏了自己的手,借刀杀人这一招睿王最喜欢用,百用不厌。没有插手他们的事情,到时候皇后还怎么说他是有意而为之。他们既然都那么喜欢说证据,睿王就让他们百口莫辩一回。睿王离开后只剩三人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气愤有些尴尬,皇后干笑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第三百五十章 解脱 “陛下,臣府中尚有事情要处理,陛下若是没有什么吩咐,臣暂且回府中去。”大将军寝低头请示皇帝,而皇帝久久没有开口,让二人心情忐忑,风轻云淡如大将军,和皇后苟且这种事他都做的出来,还不止一次,害怕皇帝么?只是皇帝不开口时,比他开口还要可怕,让人琢磨不清皇帝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开口,好歹听着皇帝的语气多少能够猜到一些,皇帝不开口的时候,只剩下尴尬的死寂。 “恩,回去吧。”皇帝缓缓开口时,边上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大将军对皇后与皇帝行礼后便离开,走时给皇后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冷静下来。只有静下心来,你才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皇后不停的在心里舒气,又不是头一回面对皇帝,自己如此忐忑做什么,曾经她杀了淑妃可是都理直气壮的站在皇帝面前。 “陛下,外头天冷,我们回去吧,臣妾已有许久未曾和陛下说过话了。”皇后嘴角轻翘,笑的分外温柔,也许是知道皇帝不待见自己,皇后识相的站在皇帝身边,并没有去触碰皇帝。既然皇帝不待见自己,她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不是,不是让自己遭罪吗? “不必,朕自己回去就是。” 自京城中可伴自己的人逐个的从身边离去,死的死,散的散,生死未卜亦有之,就连曾经恨的牙痒痒,见面难免剑拔弩张的人,如今不知她可还存于世上,想起来竟心生惋惜与不舍。 多个故人里,最割舍不下的是云若初,最心疼的是乾陵,最想念的,便是信雅了。很是奇怪,宁雪飞竟会想念起曾经和自己一见面几乎就要打起来的人。 尤其是信雅曾经打在宁雪飞脸上的那一鞭子,让宁雪飞很长一段时间见了信雅都气的牙痒痒,哪有无故打了人还理直气壮的。 可是仔细想想,宁雪飞只是讨厌信雅,不曾到厌恶的地步,也不曾对她生过恨。也许是因为信雅多年来不曾放弃的执着,在宁雪飞与睿王成亲那日,没有大闹一场,而是选择了放下,让宁雪飞很是佩服。 试问有多少恨可以一朝一夕就放下执着将近十来年的情感,换作是宁雪飞,兴许是无法做到的。 坚持了那么久的感情,放弃了那么多东西,哪能是说放下就能够轻易放下的。 宁雪飞不是轻易会付出自己情感的人,但是一旦付出,爱上那个人便会义无反顾,要放下于宁雪飞而言实在太难。 宁雪飞觉得,人真是奇怪的存在,你所拥有时,从未想过那对你有多重要,唯有离开了才意识到,那个人在你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自从她们都不在之后,宁雪飞觉得越发寂寞了没有可以说话的人,竟让她产生了想去找宁雪言斗嘴的冲动,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些后宫妃子便是因为太过无聊才会整日勾心斗角,以此来打发时间的罢,在后宫那样无聊的地方,除了等待那个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男人来宠爱你有些不切实际。 除非你有过人的家势,容貌,以及一定程度的技艺,而非常遗憾,许多后宫女子并不拥有这些先天的优势,就算是拥有,以此在后宫博得一些地位的女人,会为了更高的位置而拼的你死我活。 宁雪飞忽然意识到,后宫中的女子不过是无聊的可怜女人,没有男人的时候,就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就连一个眼神都是为了留住同一个男人的目光。后宫佳丽三千,而她们盼着的人只有一个,皇帝又不是三头六臂,哪里理会她们这么多人。 在皇城中,除了睿王府的人和水埥她们几个,真心没有人与宁雪飞说话。睿王待宁雪飞极好,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就算因乾陵的事情过度悲痛,都不曾冷落宁雪飞。 可终归男女有别,有些女孩子家家的话,不好同睿王讲,宁雪飞可以对着女性翻白眼撒娇,可对睿王总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与女孩子的相处方式,与男孩子有所不同,严重来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没事的时候,宁雪飞就喜欢乔装打扮往撷红楼跑去如今的相思,是她在皇城中最好的女性朋友,隔三差五的就往撷红楼跑,为此相思可没有少说她。 睿王进宫后,宁雪飞换上男子的装扮,揣着银子向撷红楼的方向走去。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抓到把柄,宁雪飞特意从后门出去。 她怎么说都是睿王妃,算是皇室中人,皇家的颜面得顾及着,加上她去的地方是青楼,还是常去,不掩饰好让人发现,造成的影响不知是对自己,对睿王同是不好的。 加上先前静香阁的事情,睿王已经不太愿意让宁雪飞踏足烟花柳巷,如今去静香阁的机会少之又少。 进了新的药材,都是直接让人把各种新的药材取来足够的部分直接送到睿王府,送到宁雪飞的面前后询问她可还需要什么,然后再添加需要的药材。 总之回皇城这一回,宁雪飞再没机会去过静香阁,长此以往下去,睿王哪会再让宁雪飞去静香阁那块地方。 睿王只是说没经过他的同意不得去静香阁,可没有说不能去撷红楼不是。有些天没有去看相思,宁雪飞格外想她。 相思虽是风尘女子,但知道的事情很多,宁雪飞最喜欢听相思说的那些各国趣事,就连别国君主的风流韵事相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人无聊起来,就喜欢听这些谈天说地的事情,有趣还能够打发时间,多好。 一想到就可以见到相思,宁雪飞的心里就开始雀跃起来,前进的脚步不禁更快一些。 “相思,相思,你在哪呢?快下来,我来看你啦。”来撷红楼的次数多起来,宁雪飞就放下王妃的身段,不止是相思,对撷红楼的姑娘和小厮宁雪飞同和他们打的一片火热。 也许是相思提前交代过,宁雪飞时常来撷红楼的事情并未宣扬出去,而那些人对宁雪飞和平常的客人没什么两样,这是宁雪飞要求的。 让宁雪飞有些怀疑撷红楼都是他们的人,而且每个人都是心腹,这是撷红楼的事情,和宁雪飞没有关系。 宁雪飞不想因此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谁都有一些秘密不能告诉他人,宁雪飞觉得最主要的,还是尊重他人不想说出来的秘密,不要步步紧逼的去逼迫他人,对别人不好,对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来啦来啦,哎呀,在房中正梳妆呢,就听到你犹如铜锣般大的声音,我的姑娘们可都在休息,晚上还得起来接待客人,你可别把她们给吵醒了,不然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相思一手拿着团扇,自楼上走下来,芊芊素手扶着红色的扶梯,没好气的瞪着宁雪飞。 烟花柳巷在晚上是热热闹闹,可是到了白天里可安静的很,青楼做的都是晚间的生意。 人家是晚上的时候呼呼大睡,而她们青楼里头的姑娘,可得晚上接待客人,天亮了后才能够休息,跟是不容易。 宁雪飞分明是知道的,相思和她说了许多次,次次来撷红楼的时候宁雪飞都是一惊一乍的。 让小厮敲一下她的房门通报一声就好,可宁雪飞就喜欢到大堂里后,脚跟还没有站定就开口大吼,就怕楼里的人听不见她的声音,真是活该被睿王发现,逮回去了才好,真是拿这小妮子没有办法! “哎哟哟,这是在和我耍皇城第一花魁的架子呢?我几日没有见你,心里想念的紧便来看看你,哎呀,这人居然是对我此等态度,真是寒了我的心,以后可是不让我再来撷红楼的意思呢?” 宁雪飞和相思相处时间一长,多少学到相思说话的语调,两个人私底下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夸张就不是她们了,活生生像极了宫里头斗嘴的娘娘们。 “睿王妃言重,小女子怎敢在王妃面前摆架子,王妃能够来此,让小女子的撷红楼蓬荜生辉,别提多开心了,怎会不想你在到撷红楼来。娘娘不在的时候,我的心里啊,就盼着你呢。” 相思走下来,捏了一把宁雪飞的小鼻子,娇嗔的撇了她一眼,拉着宁雪飞坐下来。 在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最会左右逢源,说着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只为了能够让客观满意,下次还能够再到她们的楼里来。 青楼是万人唾骂的地方,多少人看不起这块地方,却又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的想到青楼里来。 人心有时就是如此丑陋矛盾,多少男人看不起风尘女子,却败在她们的石榴裙下,每日不惜花重金来到这里,想想就觉的可笑。 但凡天底下的女人,都对青楼唯恐避之不及,可谓对青楼这些地方恨之入骨,只有宁雪飞才会想着来看她,很单纯的,只是想和她说说话,不为其他,这让相思感到非常感动,世间还有如此真性情的女子。 话说回来第一次见面是在兰溪长公主举办的流觞盛宴上,她在皇城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被长公主邀请而去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流觞盛宴她每年都有参加,只不过对于王公贵族的盛宴她并不感兴趣,因为身份特殊,许多人并不理解长公主要邀请她去是因为何故? 唯有心思澄明的人明白,撷红楼虽是烟花之地,却在皇城中占有非比寻常的地位。多年来多少人想探知撷红楼的底细,最后结果无一不是不了了之。 撷红楼背后的人太过神秘,并且拥有不可想象的强大力量,足以让撷红楼在皇城站稳脚跟。 相思是皇城第一花魁,却也是撷红楼的楼主,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并不是撷红楼真正的主人。 “最近是客人太多了吗?怎么你的脸色这么差,肤色不比以前好不说,黑眼圈还这么重,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吗?” 宁雪飞心疼的抚上相思的眼角,无法想象一个爱美的人脸上出现憔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相思的憔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之前宁雪飞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如今相思的脸色越来越差,着实让人担忧,尤其是相思的黑眼圈,虽然她有意遮盖,还是挡不住她面容的憔悴。 第三百五十一章 故人归 相思有意无意的避开宁雪飞的目光,手不自觉的抚上眼角,自己没有亲眼所见,相思知道自己的眼角定是长了皱纹的,她感受的到,真是可怕啊。对待自己面容一丝不苟的她居然也会有这一天,“是啊,最近的客人不知为何异常的多起来,生意是好了,可苦了我们,都多久没有让老娘休息,哎呀呀,你看,这皱纹都长出来了真是的。”相思扶着眼见若有若无的细纹,语气很是无奈,也许是宁雪飞的错觉吧,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挣扎,挣扎只是在相思的眼底一闪而过,很快便消逝,让人无法分辨真假。“生意固然重要,可是你也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千金散尽可以还复来,可是身体垮掉,就什么都没有了。”宁雪飞有时很心疼相思,如此美好的女子,若是为人妇想来会是十分幸福,宁雪飞自诩长的貌美,可和相思相比起来相差甚远,是没得比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相思长的这般美,又善解人意,让人怎能不喜欢,身为女子的宁雪飞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是男子。可那些男人只把青楼女子当作是消遣的玩物,长的再好看在他们眼里都污浊不堪,可是整日到烟花柳巷醉生梦死夜夜笙歌的他们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说这些。“也罢,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最近皇城里发生那么多事,怎么你还往我这里跑,让人看见了去,我可帮不了你,要知道天底下最可怕的就是那些七嘴八舌的人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把你淹死。”静香阁的事情相思替宁雪飞摆平,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睿王当时在场,理由随便寻一个,再说宁雪飞不过是跟着睿王出来就可以。相思并不赞同宁雪飞隔三岔五的到撷红楼来,她是女儿家不说,更是睿王妃,以宁雪飞和睿王当下的处境,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如今的自己,已经无法帮宁雪飞什么了。“怕什么,我的名声拜宁雪言和历月凡所赐本就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多加一条罪名,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我早已习惯。” 在宁府的时候宁雪言就没少给宁雪飞安插罪名,难听的话说的更是数不胜数,宁雪飞都记不清她都说了些什么,唯独贱人,不要脸,下作这几个用词记得尤为清楚。现在想起来宁雪飞实在有些不明白宁雪言心里的想法,每次见到她都得说上两句,难道就不会觉得口干舌燥?咬到舌头什么的?罢了,口水多的人便是如此,叽叽喳喳起来说个没完,有时宁雪飞真想对她们说,骂人的话偶尔换两句可好,不要说来说去都是那两句,宁雪飞都快可以照着他们的话背出来了。“也罢,难得可以找到机会来撷红楼找你玩,我可不想因为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浪费了我们宝贵的时间。我来撷红楼那么多回,还没有去过楼上呢,今日王爷一时半会不会回王府,就带我在撷红楼随处走走吧。”相思没说什么,宁雪飞就已起身走向楼梯,相思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陪着宁雪飞上楼去。撷红楼的二三楼宁雪飞都不曾上去过,上去后才发现二楼是以雅间为主小部分是外部小型厅堂,并没有厢房,二楼与一楼一样,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小厮在打扰,一眼望去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三楼是整齐排列的厢房,四面都是整齐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这撷红楼还有后院的亭台楼阁,规模得有多大,建起来的时候想来为此花了不少钱财。从撷红楼的修建细节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非常看重细节,把细节刻画的非常好。扶手的高低,材质,自己装饰都非常考究,和宫廷建筑的技术有的一拼。“之前没怎么在意,撷红楼白天向来如此冷清吗?怎么感觉没什么生气,除了几个小厮,其他姑娘都在休息还是怎的,一个都没有看到。”宁雪飞好奇的向周围看了看,结果自然是除了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的人影,头一回发觉诺大的撷红楼如此冷清。若是姑娘们都在休息吧,可是不至于一点声音都没有,未免太过安静。“楼上没什么好看的,带你去后院走走吧,虽然有些冷,不过后院里种了好些白梅,非常好看,前几日想让你过来看来着,但是以我的身份,和你有所牵连不太好,这才作罢。”外头的人对她们好听一点的称呼是风尘女子,说的不好听一点,不过就是以卖身为活计的妓*女,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 相思自嘲惯了,并不觉得自己刚才那么说有什么不妥,不以为意的向前走去,谁知宁雪飞忽然拉住她的手,看着她无比认真的开口道:“你的身份如何,我不在意,如果非要说我们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过是因为我比较幸运罢了,在我心里,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尤其是你,我的朋友。”相思在外人眼里不堪又如何?相思乃皇城第一花魁,在烟花之地是誉称,可在外人的眼里,不过就是个狐狸精,她们身上要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沉重到让人心疼。宁雪飞从不在意这些,也许是与静香阁的接触太多,她太过理解青楼女子的言不由衷和辛苦,哪有女子愿意在风尘之地以卖笑为生的,都是被逼无奈。而外界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所受的苦,一味的指责她们,让宁雪飞看不过眼。相思与宁雪本无交集,初次见面两个人谁都对谁没有好感,如今成为好友不过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促成的奇缘,相思对于宁雪飞来说是非比寻常的,在相思这里,宁雪飞学到了许多在其他地方无法学到的东西。例如真诚,生活在生活百态变化最明显的地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本心纯真,善良待人,回想起来相思真的教了宁雪飞很多。那个人音讯全无的消失时,在撷红楼被人指指点点动手动脚,心里万般委屈相思都没有过想哭的时候,在诸多人眼里,他们都说她是冰山美人,给了她第一花魁的称号,就真的把自己当什么看待。不是的,相思只是觉得那些人不值得她相思付出真正的感情,人的感情弥足珍贵,用在他们身上太浪费。尤其是时常来青楼的男子,嘴跟抹了蜜似的,然而有几分真在里头?大家心知肚明,相思也就不去说破。而宁雪飞方才说的那句话,以及她鉴定的神情,都让相思万分感动,不禁红了眼眶。“什么时候你学会说这些肉麻的话,别以为这么说老娘就会感动,和男人一样花言巧语,不是什么好东西。”相思别过头去,带宁雪飞向前走着,宁雪飞在身后看她暗自抹泪的手势,并不说话,宁雪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笑着说相思“真是嘴硬”。是啊,对外人她从不愿意露出自己的深情,也许是被欺骗的怕了,看破了世间万里红尘,看透了人心险恶,不敢轻易在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样子。撷红楼的前堂楼房纸醉金迷,装饰的奢华迤逦,后院却是一派平和的景象。雪除了开头几天下了三天之后,雪便停了,之后再没有下过,太阳出来的慢,雪因此消融的速度跟着慢,寒冷就这么随着暮秋向冬天延伸着,这种寒冷,似乎到不了头,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觉得凄神寒骨,心情低落。 撷红楼的后院和外头的世界没什么不同,四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白,冬日飘雪时总是如此,把世界还原成了最原本的白。才发觉撷红楼的两边靠墙的地方种了好些白梅,分明是白色的,可是在一片雪白中显得那么与众不同,格外显眼,让人不容忽视。白梅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中悄悄的绽放着,无声无息,远远的站着,都能让人感受到它浮动的暗香。这里给宁雪飞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没想到撷红楼的后院如此淡雅,让宁雪飞吃惊连连。“这梅花开的真好看,是你让人特意栽培的吧,可以看出花枝被人特别照料,才可以开的如此好看,没想到我们的相思姑娘还有如此爱好,待会我带两支回去不会介意吧?” 睿王府不知什么原因,并不种植白梅,有时候一些事情是他人不愿提及的,宁雪飞总能够敏锐的嗅到这些。 所以宁雪飞从未向睿王提出在王府种植梅花的要求,只要有得看就是,种植的话宁雪飞不会照料,不过是浪费了好苗子。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可得小心些,不要伤了我的花枝,不然我可跟你没完。不行,我还是让花匠来剪吧,怕了你了。” 看相思对待白梅小心翼翼,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喜欢白梅。“看把你着急的,你只管放心,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这花开的如此好看,我可不想折坏了它……” 正当两人谈笑时,后院的后方传来嘈杂的声响,有什么东西被推翻,伴随着男人的谩骂声。 宁雪飞疑惑的向不远处的圆拱门看去,声音如此嘈杂,而且有男女混在一起的声音,不会是有人打起来了吧? “后头是什么地方,怎么这般吵闹?我们快过去看看吧,多半是因为什么事情争执起来了。” 宁雪飞询问一旁的相思道,这是相思的地盘,如果相思不想理会,宁雪飞自然插不上话,她的地盘她做主。 宁雪飞并非爱管闲事之人,只是模模糊糊听到男子骂骂咧咧和女子粗鲁的话,多半是已经打起来了,听这动静,该不会把后头都给拆了罢。 第三百五十二章 旧人泪 “那后头是柴房与厨房,包括库房都一块在后头,平日里很少有人过去,以往可不会这么吵闹,该不会是来了贼人被逮着了吧,胆敢来撷红楼行窃,我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走近圆拱门,里头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从说话的人的声音听来,不难听出那些人的凶神恶煞。 “把她抓住,快捂住她的嘴,决不能让她大喊大叫,还有那个小的,不能让姑娘发现,不然我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都愣着干什么,快呀!” 一名女子的声音传入门外两人的耳中,两人眉头一拧,纵使宁雪飞对青楼不是全部了解,可听她们说的话,该是从哪里抓来了姑娘,逼良为娼的事,在青楼里时有发生,尤其是那些心肠歹毒的老鹁。 对那些可怜的女子哪里少的了坑蒙拐骗,静香阁和撷红楼是宁雪飞见过最为独特的青楼,外人也许不知。 这里姑娘都是自己来的,大多无家可归被逼走投无路,也有一些是被家人卖来此处,而这里的姑娘并不怎么闹。 她们接客人的钱三分之一是她们自己的,几次下来可是个大数目。 两处青楼都允许楼里的姑娘每个月有规定的休息时间,休息的几天了她们可以随处游玩。 游玩途中没有人逃走,想走的话提前说一声,安排好了,把赎身的钱交了,你就可以离开撷红楼。 也许是因为对待姑娘的福利,多年来撷红楼的姑娘不少,绝色的姑娘不在少数,只是没人比的过相思就是了。 “你们都在做什么,通通给我住手。”相思冷着脸快步走进院子里去,宁雪飞实在小看了撷红楼的规模。 这个所谓柴房厨房以及库房一起的后院里,位置和后院是一样大的,在庭院里晾晒的衣物在他们拉扯的过程中被推倒在地。 原本干净整洁的院子变成一团糟,几个女人和男人钳制着两名女子,确切的说是一位少女,一个小孩。 稍大一点的女子从她的侧面看去已经过了及笈之年,约莫十六七岁,而另一位不过是十岁出头的模样。 她们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被抓的破破烂烂,白皙的手臂上可以看到几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可见在拉扯的过程中,那些人用的力气不小。 庭院中拉扯着的众人看到相思的时候身体一僵,诧异的回过头去,见身后的人果然是相思,连忙跪下来。 “姑娘,您怎么会来这里,昨晚你那么晚才睡下,应该多休息才是。” 其中一位女子开口道,神情忐忑的抬起头却又迅速低下头去。 身后的几名男子看看他们抓着的人,不知道是该松手,还是继续这么抓着。 “你们如此吵闹,可有让人安睡的意思?就巴不得我早日死了,你们就可以在楼里为非作歹是吧?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想骗我,你们那点小心思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相思在立撷红楼规律时,就明明白白的和他们说了,楼里的姑娘,都得好生对待,不得轻视她们,鄙夷她们,打打骂骂是决不允许的。 生在青楼的相思,太明白身为青楼女子的不容,所以对楼里的姑娘异常宽容。 “姑娘,这两位是前不久被家人卖来的,看姿色不错,就留了下来,可是她们太不安分,总想着逃跑,我们这才迫不得已的……” 青楼终归是青楼,有些规律不能少,正当那名男子想继续说下去时,宁雪飞惊呼出声。“信雅?怎会是你?” 得知信雅在临安国被灭,乾陵战死,被中途救出的信雅不知所踪之后,睿王与琉王同时派人去寻,宁雪飞同样拜托了云府的人。 可是多日不见有信雅的消息,琉王那边为此消沉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回来。 宁雪飞设想过许多与信雅见面时的画面,也许是她自己回到皇城去找到他们,或者是在街上偶然遇到,亦或者是被他们的人带回来,唯独没想到他们见面的情况会是这样。 宁雪飞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说还沾了不少的灰尘,脸上有不少抓痕,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清澈见底。 而一旁的小女孩,宁雪飞并没有见过,陌生的脸庞,却给宁雪飞与生俱来的熟悉感,让人感到讶异。 信雅她们两个是前不久被骗到撷红楼来的,她们进皇城的时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而那个孩子发了高烧。 再不寻大夫可能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就在信雅着急的时候,撷红楼的人看到她们,觉得她们姿色不错,便把她们骗了后打晕带回撷红楼。 好在他们还算有良心,找来大夫替孩子看病,每日熬好药就把早送过去,而她们也乖乖的在柴房里待着,孩子的病昨日好起来后,今天信雅便要带着人逃跑,正好被他们看见,才发生了这些事情。 这场闹剧最终在相思大发雷霆中结束,她们蓬头垢面的出去不是办法,相思让人准备了热水,分别送去了厢房。 宁雪飞有很多话想对信雅说,相思便识相的去另一边房间照顾小孩子去了。 沐浴更衣时,信雅站在浴桶前久久未动,那时宁雪飞才注意到她的手无力的垂着,没有半点生机,她的手折断了,而且不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宁雪飞给她看的时候,手臂的骨头有碎裂的情况。 这样的信雅,让人看着实在揪心不已。宁雪飞小心翼翼的替她脱了衣裳,扶着她进入浴桶中,从宁雪飞看出信雅时起,她就没有说过话,宁雪飞帮她清洗身上的污秽时,信雅才缓缓开口。 “我回去的时候,蛮人忽然开始攻打临安,父皇母后在大殿自尽,我被他们抓了起来。”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宁雪飞恍恍惚惚感觉听了很久,脑海里闪过信雅所说的那些片段。 乾陵强行让她的副将把她送走,途中他们遭到追杀,副将为了救她,把她藏在干草里,而副将就在那里被追来的敌军杀死,他的血流过土地,浸染了干枯的草叶。 信雅感到很害怕,可她不能哭出声,提心吊胆的闻着刺鼻的血腥味过了一天才从里面出来。 副将的身体被人清理了,只剩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担心敌军会再次追来,按照乾陵说的,一路都是走小路回桐蔺国,她知道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始终不敢向任何人暴露她的身份。 她的手,则是为了保护刚刚那个小女孩快回到京城时,他们再次遭到追杀,她们从山上滚了下来,真可谓九死一生,她没有死,只是手却断了而那个孩子因为受伤发了高烧。 那是个懂事的孩子啊,其实她大可以拿上她们剩下来的银子独自离开,毕竟她本身与这件事没有任何牵连。 可是她没有那么做,中途照顾着乾陵,自己的病却顾不得。 “所以说你们是被人骗来这里的是吗?他们可有对你们做了什么?” 相思细心的替孩子擦洗身体,试问她相思这辈子伺候过什么人,这个孩子可得感谢她才是。 “没。”小女孩冷冷的看着相思,波澜不惊的回答,相思有些无奈,在小女孩这里唧唧歪歪的说了那么多。 可是这孩子年纪小小,话却少的可怜,全程几乎都是相思在自说自话,真应了那句话不投机半句多,谈起来相思都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她的回答让相思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有做什么,不然她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胆敢在她的眼皮底下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所以说那个孩子是乾陵拜托你找的?”宁雪飞有些吃惊,乾陵和那个孩子非亲非故的,让信雅去找一个小女孩做什么? 信雅点点头,说来她并没有去找那个孩子,而是独自一人逃亡离开临安国皇城后,在城门口不远的地方遇到了她。 信雅记得乾陵描述的女子和眼前的人有几分相似,于是过去询问,那孩子干脆把玉佩拿出来给信雅看她才相信。 在路上小女孩并没有给信雅添麻烦,相反非常懂事,等于是找到了一个做伴的人,不然信雅真不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是离开临安国国境,才得知乾陵战死的消息,她的身体被送回来,经过栈道的时候,我偷偷的跑去看了,只是盖着棺,我看不见……我一个劲的跟着人们的队伍走啊,直到军队走了老远,人们都停下来不再跟着……” 那时信雅知道那样有可能会出现意外,但她毅然选择前往,在栈道两边站了许多老百姓,加上她穿着普通,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在回皇城时,不知中途怎么被大将军的人察觉,一路对她们进行追杀。 当时信雅没有选择逃进城镇,而是毅然决然进入森林之中,森林里固然荒无人烟,可树木众多,没有什么路,最好躲藏,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逃到城镇中去,向路人求救路人未必会帮她们,到时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信雅太清楚这点。 她们在森林里展开为时一天一夜的追逐战,她们逃,杀手在身后紧追不舍。 她们体力不敌追杀的人,最要命的是她们根本就不懂轻功,能够躲一天不过是借了树林里的易于隐藏的优势。 她们最终还是没能够逃过,快被追上时她们不慎从山坡上滑了下去,信雅下意识的把小女孩抱在怀里,树枝自己坡上的碎石不知多少次割破她的皮肤。 滚落一段距离后,她的手措不及防的撞到了一块明显凸起来的巨石上,手折断的一霎那,也许是一路滚下来,身体已经麻木,一开始并不觉得疼,之后锥心刺骨的疼痛才在全身蔓延开来。 杀手顺着他们滚落的痕迹寻找下来,她忍着疼痛,和小女孩迅速逃离那里,为了不留下痕迹,她们把鞋脱下来,赤脚在布满碎石的山间走着。 第三百五十三章 泣不成声 她们实在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走了多远,只是她们心里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决不能死在这个地方,不然就连替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 因为害怕被杀手发现自己的气息,她们哪怕再累都不敢停下,就连呼吸都要克制。 宁雪飞没有经历过信雅说的那些事,可是那种无助和恐慌她感同身受,曾经被历月凡追杀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如此。 度日如年,朝不保夕的念头不断在脑海里闪过,人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时,心里的恐慌是无法抑制的。 那是你的心魔,在饥渴交加,疲惫不堪的时候缠绕着你,让你不能解脱,无法消除心里的恐惧。 来到青楼非信雅所愿,但她也很庆幸,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可以安心的休息。趁着撷红楼的人不注意,本要趁机逃走,谁知会被抓了个正着。 “乾陵她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不敢睡下,我的梦里不断出现送我离开时她坚定的眼神,以及对我的鼓舞。我梦到她被人杀死,血浸透了她的盔甲,还有她的副将,死的时候手就搭在我头顶的干草上,他是示意我不要害怕……可是……” 信雅的讲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可宁雪飞感觉自己用了很长的时间去倾听,前面说了那么多,信雅说话的语气和神情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动,可说到乾陵时,她的眼泪再克制不住喷涌而出。 担心受怕这段时间里,哪怕再累,信雅最抗拒的事情便是休息,她的梦被乾陵和副将的血液津红,梦里的血腥味那么真实,让她感到无比恐惧。 信雅就这样一直哭,眼泪好似不会再停下,宁雪飞看的揪心。她的身体本就很弱,再这么哭下去身体怕是要承受不住,宁雪飞用针刺了她的睡穴,要来安神香,如此才可以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想瞒我什么?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有什么不妨告诉我,也许我能够帮的上些什么呢?” 宁雪飞不敢说自己百分百可以为相思做什么,尽些绵薄之力或许能够让相思肩上的担子没那么中。 “本还想再瞒你些时日的,果然纸终究包不住火,撷红楼到如今的地步,就不妨和你直说了吧。” 撷红楼能够在佳人诸多的烟花柳巷屹立不倒,和背后的人有莫大的关系,楼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他的心腹,心甘情愿的追随他这么多年。 但所有人,就连相思都不例外,从没见过主人真正的样貌,说来好笑,相思对一个连容貌都没有看过的人一见倾心,从此栽在他身上。 宁愿堕入风尘,受世人唾骂,世人皆弃又如何,她只不过是在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罢了。 那个人每十天都会来楼里收回他们得到的情报,广涉官场,后宫,荔城,杭城等等地区,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替他得到。 可就在一年前,他忽然失踪,从此杳无音信,想尽办法的众人,谁都没能够与他取得联系。 “你是说一年前?”宁雪飞下意识的开口,那不正是她离开皇城那会,也许是宁雪飞多心,为何觉得这两件事和她去沂水有藕断丝连的关系。 相思无奈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除了叹气,她真是没有其她的办法。“你们难道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按理说想让手下对自己死心塌地,让属下对自己一无所知,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相思难为情的点点头,被他收留的,多是亡命之徒不然就是走投无路之人,也许就是看中这些人的忠诚和知恩图报才收留他们。 这些年被他收留人为他卖命,可是无人见过他的真容。 他收留他们的时候就说过,他会在固定的时间收回让他们所做事情的成果,确实每年来都是如此。 如果他什么时候无法按照约定而行,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他似乎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让他们在他不在后,想做什么就去,不必顾虑着他。 让相思觉得奇怪的是,他不出现之后,楼里的姑娘逐个离开撷红楼,如今楼里的姑娘所剩无几。 那些客人来不过就是为了美色,没了没人,自然门前冷落鞍马稀,撷红楼如今的境地早不如以往,那些属下不过是为了不让撷红楼没落下去,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错在我,没有好好的管住他们,才犯下了这糊涂事,他们已经知错,不知这件事可否就此作罢,就当我相思欠了你一个人情。” 主人或许真的遭遇不测,撷红楼当真坚持不下去,相思就打算把撷红楼转卖他人,带着剩下来的下属离开皇城,做一些小生意度过余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罢,她们两个好在没什么事,他们请来大夫治好了这孩子,就当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只是经营了那么久的撷红楼,你真舍得放下吗?” 从相思说起那人的神情不难看出相思对他有异样的情感,宁雪飞问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相思对他的感情。 相思看向窗外,宁雪飞在她的脸上看到从未见过的迷茫,实话说相思不知道,未来的路还太长。 有时候相思也会问自己,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做到此等地步到底值不值得,可喜欢一个人,值与不值因人而异,不论如何,都是你对这段感情的看法。 “什么时候决定要走,跟我说一声,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尽管开口啊就是。” 相思经营的在众人眼里不是正当生意,在撷红楼的事情上宁雪飞同样无能为力,她不可能去拐卖女子或者是替这里招来客人。 之后两个人就对坐着,谁都不说话,在微光的照射下,显得相思眼睛下方黑眼圈更为严重。 原来她的日渐憔悴与撷红楼异常的安静,就是因为这件事。宁雪飞让人回王府去叫来马车,本想把信雅直接送回琉王府,可想了想还是让人把方向转回睿王府。 信雅的手必须得尽快进行治疗,虽说距离她受伤已有一段时间,以宁雪飞的医术要治好信雅的手十拿九稳,但拖的时间长些,就是宁雪飞都没有把握。 宁雪飞的医疗工具和药全部都在睿王府,为了节省时间,还是直接回睿王府较好。 可就在撷红楼的小厮要把信雅抱上马车时,被小女孩果断阻止,眼睛瞪的老大,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小厮碰信雅,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小厮有些尴尬。 也许是对方才小厮等人对她们的无礼小女孩才对此如此抗拒,宁雪飞抱歉的对小厮笑笑,把床榻上的信雅打横抱起,稳重的向门口走去,当时相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以宁雪飞走路的步伐轻重,不难看出她身怀武功,只是并不高深,加上她身子瘦弱,能气都不喘的把信雅抱到门口着实让人感到吃惊不已。 “我走了,过几日闲下来来找你,最好休息好了,带你出去走走。”到马车上,小女孩全程抱着信雅,宁雪飞则坐在她们的对面,看着她们出神。 “乾陵和你是什么关系?”宁雪飞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并没有引起小姑娘的任何反应,面不改色的盯着宁雪飞看,不难看出她眼里的警惕,是怕自己有心害她? 见她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宁雪飞只好把重点放到其他问题上。 “其他事情你不想说就罢,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既然信雅相信我,为何不能放下对我的戒心?” “虞子元。”三个字带着一丝清冷传入宁雪飞耳中,有些像男孩子的名字,不过倒是和她的性子符合。 难怪相思替她沐浴过后对宁雪飞抱怨,绝不说废话,回答了你的问题就行,想要她开口还得好声好气。 “我叫宁雪飞,信雅的手情况不太妙,不知该怎么解释,但是请相信我绝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到睿王府后,你跟着我就好,王府的人都很善良,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询问他们。” 宁雪飞语罢,正要看车上可有准备了吃的,虞子元饿的清瘦,有些瘦骨嶙峋,看着让人怪心疼,谁知她忽然站起来。 拉住宁雪飞问道:“你是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睿王府?” 虞子元的声音带着质问,疑惑自己吃惊,宁雪飞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虞子元上下打量了宁雪飞,淡淡的说了一个“哦”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回睿王府的路上她一路盯着宁雪飞看。 虽说异样的眼光受的不少,被人直勾勾的盯着心里还是会有些发毛的感觉。 可对方是个孩子,宁雪飞不好说什么,两人一大一小互看着直到回了睿王府。 车夫说睿王府已到时,宁雪飞的心里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难得会觉得回睿王府的路如此漫长。 “本王才出府就溜出去,这如意算盘打的甚好,听李承乾说是跟着本王后头出去的,还舍得回来?” 宁雪飞刚要伸手掀开车帘,睿王的声音冷不丁的在车外响起,宁雪飞手一僵。 只想着信雅的事情,怎么把睿王这一茬给忘了,睿王不喜宁雪飞与撷红楼的人有瓜葛,偶尔约出来说话也就罢,女儿家整日往青楼跑像什么事? 他去皇宫的时候,想着宁雪飞独自一人在府中怪无聊,就让她如果想出去走走,那就去好了,总不能一直闷在府中,谁知宁雪飞居然是去了撷红楼。 早知如此,还不如干脆把她带入宫去,去青楼就罢,竟过了这么久才回来还是公然让王府的人马去接,好在李承乾机智,在外头租了马车,乔装打扮去把她接回来。 要是让有心之人看到,他想看看宁雪飞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太子那边的人可是盯着呢。 第三百五十四章 问迅 宁雪飞对车上的虞子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下去,虞子元机灵,只是听外头那人说话的意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无语的撇了笑的十分尴尬的宁雪飞一眼,抬手掀开车帘。 睿王正要揪住她的后领把她拎下马车,看到出来的人是个小女孩时手硬是给收了回来。 睿王探头去看站在边上的车夫,确实是李承乾没错,宁雪飞从后头慢悠悠的抱着信雅从车内走出来,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女子是信雅时,睿王的神情与被雷劈了没什么两样,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此事说来话长,外面人多眼杂,我们先进府去,其他的事情后头再和你细说。” 下了马车宁雪飞便抱着信雅走进府内,去了她研制药材的院子,开始准备替信雅疗伤的物件。 知她不喜在繁忙的时候有人打扰,便在外头等着她打点好事情。 随宁雪飞一同回来的女娃子在院子里坐着,望着前方的眼神没有焦距,对睿王淡淡的,全当没有看到他这个人。 该不会是在府门口的那事被记恨了吧?可那时候他以为下马车的是宁雪飞,睿王想着,居然窘迫起来,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你便是睿王吗?”虞子元从石凳上下来,走到睿王面前问道,她的身子没有长开,不过到睿王腰的位置,得昂起头才能看到睿王的脸。 没等睿王回答她,琉王就从外头快步走进来。得知信雅回来的消息,琉王立即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赶了过来。 寻了那么久不见信雅的踪影,他已做好一辈子都寻找下去的心理准备,也许一辈子都没有音讯,但他并不想放弃信雅。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确定信雅已经遭遇不测以前,他绝不会放弃,假若信雅真的有个好歹,琉王宁愿自己找不到她,如此一来可以一辈子都怀着希望寻找下去。 “信雅是怎么回来的?现在在哪?”琉王一进来连气都没喘就拉着睿王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睿王也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还得等到宁雪飞出来。 正当睿王斟酌该如何回答琉王时,身后的门被缓缓打开,宁雪飞对他们招招手。 “外头冷,快进来吧。”屋外两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走了进去,唯有虞子元站在雪地里,久久未动。 宁雪飞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房内走去,难得她没有抗拒,安静的跟在身后。 “你们都坐下来吧,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你们且慢慢听我说来便是。”宁雪飞有着对书籍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他人说的话却难以一字不漏的背出来,更何况只是听了一次。 难得的是,信雅对宁雪飞说的话,她一字不差的记得,不知为何记得如此清楚,好像刻在脑海里一般,无法抹去,兴许是因为太过沉痛的原因吧。 诺大的外室只有宁雪飞一人的声音在回荡着,如敲钟的声音,每一声都清晰传入他人耳中,震慑人心。 宁雪飞说完后,几个人同时把目光放到眼前的小女孩身上,她和乾陵之间的联系太过奇怪,与她非亲非故为何要吩咐信雅在离开的时候带上她呢? 虞子元对他们异样的眼光视而不见,说来还没好好的看过她的容貌。 清洗去身上的污垢,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双瞳犹如剪水秋眸,可是却没有波澜,让她失了生气,姣好的面容,长大成人后可想而知多么惊城绝艳。 “我看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她死的时候。” 与虞子元相处半天有余,是宁雪飞听过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小小的年纪,怎的如此惜字如金,以后可怎么和他人相处,真是让人着急。“你说什么?谁?” 睿王的心提到嗓子眼,隐隐觉得她要说的事情和乾陵有关。 乾陵给了虞子元玉佩和银两后,就被大将军催着走了,其实她完全可以拿着足够的银两前往睿王府,凭着那块玉佩,可以在王府受到上好的待遇。 而她选择远远的跟在乾陵的军队后头,蛮人的军队就在皇城,在那里会有一场血战,她跟清楚,可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提及原因,不知,也许是想跟随着乾陵。 她自然没能够随乾陵进皇宫,到皇城里后她找个离皇宫门口近的地方躲了起来,怕会被发现,所以用尸体盖着自己。 她不过是想把银两和玉佩还给乾陵,她一个孩子,哪有什么能力护好如此贵重的东西,再说,玉佩对乾陵来说似乎很重要。 虞子元的父亲是书院教书的夫子,她自小就受到待人接物该如何的教育,耳濡目染久了,逐渐练就她身上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气度。 待人冷清,则和不爱说话的母亲有极大的关系。万万没想到,她在皇城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与乾陵一起的那支军队,在城里杀尽外围的蛮人后,开始残杀军队中的人,乾陵带人从皇宫中逃出来后被围困,也是在那时她见到了信雅,当时她就躺在她们不远处的尸体下。 危难之中乾陵不忘自己,让她心里很是感动。 她目睹乾陵被杀的全过程,看到她溅出的鲜血自己脸上不甘的神情,以及袖口露出半边的信封。 蛮人和乾陵军队所有人被城楼上那个男人杀戮殆尽,她因为有尸体做掩护,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没有伤到她分毫。 逃离那里之后,她就在城外等,其实她不确定自己是可以等到信雅。 此事的幕后指使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很幸运,她找到了信雅,只是那日只剩下信雅只身一人,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同受恩于乾陵,却此生再也无法回报了,乾陵是被自己人暗算而死的事情,虞子元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连信雅她都未曾透露过半个字。 眼前的人是睿王,她所在的地方是睿王府的话,那便说出来吧。她不明白为何那个男人要做那样的事,可她无法原谅他,尽管和乾陵与她不过一面之缘。 看到的不说出来,对她来说更为安全,她这番话说出来,极有可能给自己埋下祸根,她有可为此丢了性命。 经历了那么多,想起母亲死的时候,连托付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再想起来反而释然,父母惨死,她独自一人,没有乾陵的盘缠,也许什么时候就饿死街头。 本就是乾陵给的命,还回去也无妨。“你说的可是真的?”三人压下心里的惊讶,异口同声问道。 眼前的人儿太过淡定,让人犹豫着是否要相信她说的话,对他们的质疑,虞子元并不慌,也不感到气恼。 “话已至此,信与不信,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自行斟酌便是。” 睿王梳理了虞子元说的话,脸阴沉的可怕,照她的说法,果不其然幕后黑手就是太子等人。 为了杀乾陵不惜废掉一半的军队以掩人耳目,看来太子是孤注一掷,不再容得乾陵。 夜半兰的事情给睿王提了个醒,蛮人忽然攻打临安国,也许就是太子的策划也说不定,人心难测。 自古以来揣度人心是最难的事情,方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要看透他人心思,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个杀乾陵的人,你可记得他的容貌是怎样的?不知可否说与本王听?”不难听出睿王的声音有些颤抖,琉王暂时放下信雅的事,坐在一边听着。 宁雪飞和琉王对睿王内心的沉痛感同身受,老天有眼,废了那么多的精力真相就要大白,除了心里的欣喜,还有心底抹不去的悲痛。 “当时我距离城楼过远,那人的面容如何,我看不清,不过他的手下都称呼他为大将军。” 无法看清凶手的真面目让虞子元感到苦恼,可是她不能从尸体下爬出来,那样就算看清了凶手的容貌,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 非常庆幸的是虽然人没有看到,却听到了他的手下对他的称呼。分明是一国之将,却做出损害自己国家的利益来,害死那么多人,他是如何得以心安理得? 难道就不会做恶梦吗?被他害死的人不会入他梦向他索命?虞子元自知地位低下,凶手的下场如何她没有办法决定,更说不上话,她能做的。 只有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眼前乾陵交代她来寻找的人,既然是乾陵让她来,就说明这个人可信。 虞子元母亲在家中不过是父亲的一个小妾,母亲虽是贫穷人家的女儿,却自小看着书长大,学识渊博。 父亲爱有才的女子,遇见母亲之后两人一见倾心,而那时父亲已经有了正室和两位侧室,皆是家势强硬之人,母亲去那里自然不少受欺负。 好在父亲姬妾几房,对母亲的爱意不曾减淡,这是母亲嫁到虞府最值得的一件事。 其实在虞子元之前,有一个哥哥,不过出生不到几个月就死了,据说是感染了风寒后一发不可收拾,母亲为此险些疯掉,是父亲没日没夜的陪着才撑了过来。 虞子元的成长与她早夭的哥哥差不到哪里,幸运的是她撑了过来。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父亲的姬妾故意陷害母亲,父亲一怒之下把姬妾重打十大板后逐出虞府。 父亲多次为了她和母亲,与正室起冲突,纵然父亲百般维护,他们还是没有少受欺凌。 正室与那姬妾总会暗地里给母亲使绊子,母亲身上的摔伤和身上的不起眼的小伤口因此而来。 她们的孩子受了其母亲的教唆,对虞子元的欺负从未停止过,动辄打骂,讽刺的话要难听根本不在话下。 开始死她觉得万分委屈,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对他们的欺凌冷眼相待,对主母惜字如金。 就算是在父母亲面前,她的话亦是很少。她已不怎么想去信任别人,信任一个人,意味着把自己的半条命托付到了那个人的手里。 相信他人说容易吧也难,绕绕弯弯起来,其实就是人一念之间的事情,觉得值得便信了,信任对人而言非常重要的一次赌博。 第三百五十五章 居心何在 虞子元不是在赌,而是在履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值不值之分,只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意愿。 “果然是他……呵呵,太子还真是淡定,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出现在本王面前,以为没有证据,本王就拿他没有办法了是吗?” 睿王的手掌只用了些力,木椅的把手上便多了五个窟窿,宁雪飞担忧的看向他的手指,万一木头的倒刺刺进了手指里不疼吗? “不知三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虽说父皇罢了本王的职位,这些年本王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虽然不够强大,但多少可以帮上三哥。” 琉王恪守本分,不代表他是傻子,这些年来如果只是靠着皇帝给予他的权力办事,他未免太不明智。 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做事情的时候有个方便,私底下培训了专属于自己的暗卫,人数虽然不多,但能够帮的上忙,再不济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人,差不到哪里去。 “本王有自己的安排,你们顾好自己的事就是,这件事情不急,当下先把信雅的伤治好。对了,信雅的伤是怎么回事?” 乾陵的仇不共戴天,对睿王而言乾陵多重要在坐的人清楚无比,既然不急于一时除去太子等人,就说明他有更为周密的计划,睿王并非爱逞强之人,有需要时他自会向他们寻求帮助。 琉王目光炯炯的看着宁雪飞,但是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等宁雪飞发话。 事态紧急时着急非但没用,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既然宁雪飞从方才到现在都如此云淡风轻,就说明信雅的伤她十拿九稳。 宁雪飞站起身,示意他们随自己走进内室,伤是可以治好,只是得花一番功夫,不止靠大夫,还得看受伤的人能不能静下心来修养。 “信雅身上的伤约莫是在半个月前,折断了手骨,伤到了脉络,换作一般的大夫这辈子都无法让她好起来,不过很幸运,我恰巧可以治好她。” 悠游宝典的作用可不止是让她的内力提升,练就这本宝典在医术上可以提高好几个阶级。 悠游宝典修炼出的内力不止能够替自己疗伤,对他人的治疗作用更为明显,就如今而言,悠游宝典可是人人垂涎。 “我可以用内力修复她的脉络,她的碎裂的骨头要想恢复花费的时间怎么都要两三个月。而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必须得谨慎再谨慎,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她的手将再无恢复之可能。” 人的骨头是脆弱的,并且难以复原,可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损害,要两三个月不动用手实在有些难,更不能发生碰撞之类的事情,不然就是华佗再世都无能为力。 “帮她修复脉络只需半天时间,不过她得在睿王府修复八天才可以动弹,伤口的位置太玄乎,怠慢不得。她的手我已经替她用药针灸过,明日开始疗伤。再过一会她便会醒来,琉王你就在此好好陪着她……她过的很苦,总是因为害怕做恶梦睡不着,还是点了睡穴才睡着的。” 这里是宁雪飞以往住的院子,后来用来做研究新药的地方,不过还是时常有婢女来打扫,很干净。 一打开门,宁雪飞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气,这鬼天气,到底何时能够出太阳。 雪停后就结了冰,冷的让人不愿离开房门半步。 纵使身上披了狐裘还是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灌入,离开撷红楼时,相思给了虞子元一件斗篷,虽是孩子穿的,也许是因为她太过瘦弱,穿起厚重的斗篷看起来显得更加单薄。 “有助骨骼恢复的药我得调理一下,这孩子就交给王爷照顾了,如果短时间内安排不出厢房,就让她去我们的宅院。” 乾陵让信雅去寻这孩子,想必是有收留她的意思,虞子元知道的事情太多,把她留在王府最安全,一旦离开王府,无法想象她被人追杀的画面。 睿王看了一眼矮小的女娃子,心里居然没有讨厌之感,要知道他可是最讨厌哄小孩的人。可宁雪飞要研究药方,他别无选择。 “恩,你去吧,累了就休息会,本王去把水埥叫过来给你当帮手。”睿王走在前头,虞子元默不作声的跟在背后,听她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睿王回头疑惑的看向她。 “怎么了?走不动吗?”这孩子的脸上有几处伤口,这段日子她也辛苦了。正犹豫着,如果她真的走不动,自己要不要把她背起来。 虞子元停下来,从袖口里掏着什么,过了半响才拿出一个锦囊还有一封被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笺。 信笺的外封被血染红了一半,暗红色的血已经凝固,依稀还可以闻到血腥味。 “这银两,是公主给我的,但是我没有用,全都在这里,还有这块玉佩,留在我这里根本无法保管,还是交给王爷好些。这封信,是公主绝气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我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但当时公主紧紧抓在手里,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信封浸了血,考虑到乾陵的隐私,她没有拆开,而是让信封干了,才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来桐蔺国的路上,她就这么揣着这封信。 睿王接过她手里的两样东西,锦囊里放了好些银锭,其中还放着一块翡色的玉佩,乾陵两个字清楚的刻在玉佩上,刺痛了睿王的眼睛。 “听飞儿说你们途中没什么财物,多半的时候都饿着肚子,为何不用了锦囊里的银子?” 玉佩上刻着乾陵的名字不可轻易使用睿王明白,可这些银子不是官银,使用起来没人会追查的。 “这是公主最后贴身的物件,我不想用了,那玉佩我看只有一半,另一半想来在王爷手里吧。” 淑妃分别给他们二人的东西,对此有些不同的对待方式,乾陵把淑妃的许多东西按照原来的位置在房间里摆放着。尤其是这块玉佩,多年来从未离身。 没想到她居然会把这块玉佩交给这孩子,是希望他能够把这孩子留在睿王府吗? 而睿王的玉佩在书房里用锦盒守着,淑妃留给他的东西,他几乎全部收起来,就算拿出来清扫,都是让李承乾来,他不会碰,其他人亦不得染指。 “你的父母他们可还在?”刚才他们说话时似乎没提到她的父母,不知他们可是走散了,若是双亲健在,睿王自然想要帮她找到家人。 与家人团聚,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没了。”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眼,犹如平地惊雷投在睿王的心头上,激起千层浪花。 是了,当时蛮人进攻临安国,听闻手段非常残忍,每攻下一个地方,都会进行屠城,这孩子的父母便是这么没的吧。 可是为何她看的如此淡,她的语气平淡,但也可以听出并不是对家人没了感情,那种回避与冷静让人似曾相识。 淑妃走的时候,乾陵就是如此,不哭不闹,对人的态度来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弯,不再爱说话,对人冷冰冰的。 乾陵会对这个孩子施以援手,便是觉得这孩子身上有她曾经的影子吧。 “如果以后没有可去的地方,就在王府留下来吧,等到你什么时候想离开,跟本王说就是。如果你愿意一直留下来,本王会把你视若亲人来看待。” 对这个孩子,睿王有异样的感情,他仿佛就以一个旁观人的角度,看到了曾经的乾陵,这孩子对太子等人而言是个隐患。 若是她没有随信雅回来,桐蔺国的事情将和她无关,她们一起回来,被追杀,为了以绝后患,就算她对临安国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皇后都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虞子元没有答话,看了睿王许久,才点头。除了睿王府,她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如果可以随时离开,那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无妨,而且睿王不久之后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天色渐晚,琉王为了照顾信雅,就在王府留了下来,让人来叫睿王去用膳,他却说还有事情得处理,让他们且用着。 宁雪飞知道他是在想乾陵的事,他需要时间去接受以及消化,毕竟是难以接受的一件事。 “王爷,都已经半夜三更,您滴水未进,为了身体着想,属下劝你还是吃一些吧,这天气极易感染风寒。” 李佑如端着膳食进来,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睿王都在书房里坐了一个晚上,可也没见他看什么,不知在想什么。 李佑如无权过问睿王的事,能做的不过是两句慰问与关心,其他的,哪是他一个下人可以左右。 “本王没有胃口,你把这些东西都端下去,本王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没有允许,谁都不能够进来。” 信件已经在桌上放了许久,睿王没有打开,没有勇气吗?或许吧,只是把信拿在手里,已觉得万分沉重,更何况是把信件打开。信封上的血可是乾陵的? 亦或是沾染了他人的血液,睿王只觉得那血很是猩红,只看一眼,心里骇然不已。寒风从窗口吹进来,李佑如默默的把窗户关上就走了出去,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睿王以前总觉得安静是自己最想得到的,乾陵在外头不易近人,在他这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爱撒娇的小女孩。 那时睿王觉得乾陵太吵,不允许她到书房来,而如今,睿王最想听到的就是乾陵的声音,只是这辈子都无法听到。 睿王沉吸一口气,双手有些颤抖的把信拿起来打开,因为血的渗透,里头的信和信封紧紧贴在一起,睿王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分开,担心撕坏了哪里,就看不到上面的字眼。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每个动作都异常缓慢,仿佛就是一个动作的停顿,他全然没有什么动作一般。 信最终被拿了出来,血污已模糊了信的大部分,尤其是中间那部分,几乎全部看不见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不速之客 “皇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定是我已经不在了,虽然你还在为王祈的事情生我的气,但还是会感到伤心吧。王祈的事情,是我没有想周全,让皇兄苦恼,对不起……” 全信上下,不过短短的几百字,模糊了一半,对不起三字是出现最多的字眼。中间那一段,睿王凑到烛台边去,想要看清,可是根本半点墨迹都无法看到。 信的末尾几句话没有被血浸染,墨色的字清晰的跃于纸上。“其实不必伤心,无论是在哪里,我都是与皇兄在一起的。太子的爪牙越发伸长,假若可以,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睿王握紧手里的信,靠在椅背上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到了对乾陵的情感面前,却开始畏畏缩缩。 那个傻瓜,王祈的事他可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泥菩萨过河不说,还牵连了他人。乾陵为了她不惜去用卑鄙的手段陷害他人,是睿王最为心痛的事。 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怎会发生这些事,说到底不过是怪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罢了。 说那么多对不起做什么,睿王从不觉得乾陵哪里对不起他,倒是睿王欠了乾陵许多。 自乾陵义无反顾的前往边关起,就欠了她,在边关回来,乾陵身上从没有过伤,可是她手上因舞刀弄枪生出来的茧子,以及一次无意间露出手臂上的疤痕,睿王就知道,乾陵回来时身上都没有伤,不过是因为她等伤好全才回来罢了。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睿王忽然说要下葬乾陵,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宁雪飞,都以为睿王有生之年都不会将乾陵下葬。 皇帝替乾陵置办的丧礼不被睿王承认,虽说要从新置办,却没有说具体的日期。只一大早拿了一沓写完了密密麻麻字眼的纸张进书房里不知是做什么去。 宁雪飞没有时间理睿王的事情,为信雅的事情忙晕头转向,有水埥与琉王帮着不至于手忙脚乱。 运用内力替他人疗伤是最为辛苦的事情,必须得聚精会神,控制好内力流动的速度,一个不慎,两人都有可能遭到反噬。 针灸完后,宁雪飞用让信雅进行半个时辰的药浴,让她的经脉得到一定的调整。直到下午,治疗的过程才进行完毕,累了一天,宁雪飞等人早已饥肠辘辘。 尤其是宁雪飞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用早已准备好的木片,扶着信雅的手臂,让其不至于在日常生活中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让手受到影响。 正当一行人打算用膳时,府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得知信雅公主已经回来皇城,本宫与太子过来看看她怎样,毕竟经历了那些事,真是让人担忧。怎么?她人呢?” 历月凡与太子到睿王府下人才来通报,一行人只好扛着疲惫的身体去接见他们。人都来到家门口,他们总不好把人赶出去。 闻言,宁雪飞心里不禁冷笑,消息如此灵通,信雅她们昨日才回来,今日就打听到了风声,可见他们对信雅有多么“穷追不舍”。 “信雅到底如何,太子与太子妃不是该最为清楚,不然消息何以如此灵通,这么快就得知信雅回来的小心,真是对信雅关心的很。” 宁雪飞冷冷的盯着历月凡,呵呵,自己做了什么事,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此虚伪可有考虑过他人的感受。 “睿王妃哪里话,信雅与本宫虽然非亲非故,但理应还是该关心的。这不,还和殿下带来了些补身体的药材,就盼着信雅能够快些恢复过来。” 历月凡惺惺作态的频频叹气,目光不断向宁雪飞身后望去,却没看到信雅的身影。 她的神情被宁雪飞尽收眼底,心里对她越发唾弃,别说那药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宁雪飞都绝不会把这些用在信雅身上。 “睿王府不缺名贵的药材,不是什么补药都能给人吃的,生在历家的太子妃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吗?如今的历家是得有多堕落。” 宁雪飞嗤笑一声,她嘲讽的语气如一把刀刺进历月凡心底。历家在历正文的经营下如日中天,到了历月凡手里却一落千丈。 她有经商头脑没错,可历家的长老,除了与她一起设计陷害死历正文的长老向着历月凡之外,历家的人并不怎么承认历月凡这个家主。 让她坐上家主之位,不过是因为在宗家,只剩她这一位后代,不得已才让她继承家主之位。加上不明势力的打压和历家人的不待见,历月凡就是有天大的本领都没有办法把历家带的风生水起。 “这么说倒像是睿王妃很了解历家似的,本宫做的怎样,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评说,不过是只会靠着男人罢了。” 历月凡的话让宁雪飞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靠着男人做什么了?说的像她不是那么一回事似的,没有太子的扶持,她坐的上家主之位? “她还有一个可以靠的过的男人,而你不过是为了名利地位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贡献出去的可怜虫。” 琉王对历月凡就没过好脸色,上次他在她脸上那一刀可不轻,伤口居然恢复的了无痕迹,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他可不介意划的深一些。 宁雪飞的地位不好反驳历月凡,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能。 人人都说历月凡为人狠戾,手段狠毒非常,在历家的经营上把杀伐果断的作风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在琉王看来怎么没那一回事?他看到的不过是个丑陋无比,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小丑罢了。 历家之事琉王不知道多少,但历正文与他私底下有些交情,虽说话不多,上回他们见面的时候,历正文的身子骨还很硬朗,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人没了。 就历正文的内力和武功而言,一般人绝对比不过,说是刺杀未免有些勉强。 而历家内定的继承人在不久之后死去,与历香寒有关系的人,不是失踪,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就连历月凡父亲的死都太过蹊跷。 听说历月凡在历正文和父亲的葬礼上哭的天地都要为之动容,加上太子的支持,家族长老便把家主信印交给了她。 历月凡和太子素无交集,以太子的性子,怎会去帮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情做也断然不会如此。 由此可见,历府风云突变太子多少插手其中,两个人为了地位可以嫁或者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真是臭味相同,天底下怕是再没有比他们还般配的人。 历月凡好了伤疤忘了疼,从不知收敛些自己狂妄自大的性格,不过在琉王面前,她可不敢再那么放肆。 人不是坚不可摧的,琉王并不觉得宁雪飞依靠睿王是不好的事情,最可悲的是当你不堪一击,需要人对你给予关心和照顾时,才发现你的身边空无一人。 宁雪飞与睿王的婚姻是幸福的,他们惺惺相惜,互相扶持,睿王没了宁雪飞,多半会疯掉。 而没有人会因为历月凡的死伤感到伤心,她亲手把身边的人从她身边远离,如今她那些所谓的朋友,不过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哪有真情可言。 “琉王的断论本宫可不认同,本宫与太子妃是真心相爱才会定下婚约喜结连理。况且我俩今日不过是想来探望信雅公主,琉王何以恶言相向。” 太子言辞凿凿的的替历月凡站出来,把她挡在身后,一副怕琉王要对历月凡做什么的神情。 宁雪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脸皮怎么厚到这等地步,她可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夫妻之情。 睿王府的人宁雪飞信得过,信雅毕竟是亡国公主,假若可以此生他们都不想让众人知道信雅尚在人世,众所周知对她来说可不是好事。 既然不是睿王府的人,更不可能是撷红楼的人,他们根本不知信雅是什么身份。相思还看得出来,其他人压根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可见太子的人一直在皇城周围和内部徘徊着,就等着有朝一日找到信雅,将其灭口。 把自个的司马昭之心说的如此含蓄,真是让人佩服太子不要脸的能力。 “自从临安国被攻陷后,我等人再没有见过信雅,两位来错地方了。方才之所以那么说,不过起为了挖苦太子妃两句罢了,请回吧。” 历月凡说送药来的时候,宁雪飞就该一口咬定信雅不在睿王府,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够愚蠢。 不过她死活不愿意承认信雅已经回来的事实,太子他们也无法拿宁雪飞怎么样,难不成还要带人搜府么,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啊。 “睿王妃可不要开玩笑,信雅公主分明就在睿王府,为何要抵死不认呢,莫不是你们想对信雅公主做什么?” 历月凡狐疑的眼神看向宁雪飞等人,会演如宁雪飞都在心里为历月凡鼓掌,对碟下筷,扮猪吃老虎这招真是玩的不错。 第三百五十七章 好戏开场 只是让人觉得好笑,分明大家都觉得心知肚明的事情,还演的如此生动,真是难为历月凡了。 “从头到尾我们都没人说过只眼片语提及信雅在此,为何太子妃一口咬定?本宫没记错的话,太子妃可是和信雅公主没有任何关系吧?” 先前宁雪飞没有过于讨厌信雅,不得不说这还得归功于她没有和历月凡走近,不然怕是与信雅说一句话都懒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的人断然走不到一起去,这点让宁雪飞是深感欣慰的,好在她们没有走到一块去。 历月凡语塞,信雅的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不说出来没人能够抓住你的把柄,宁雪飞就是抓住这一点,让历月凡无言以对。 事情之中多少利弊历月凡自己衡量,宁雪飞就不信历月凡还公然的承认不成。“你们挡住我的路了,请问可否让开?” 一句话冷不丁的自历月凡身后响起,那人的声音有些冷,历月凡两人心中本就有些不爽快,一听这语气,心里更加感到不满。 正当两个人回过头想要呵斥那人,可在看到那人的面容后,瞳孔骤然放大,猛地后退了两步。 虞子元对他们的反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尽管感到惊讶,脸上却面不改色,这股不明所以的淡定从容,让历月凡与太子心里不约而同泛上一股恶寒。 看到太子两人的反应,宁雪飞与琉王都觉得好生可笑,这算是做贼心虚么。 多半是把虞子元当成了乾陵罢,不然何以吓得如此花容失色。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太子两人确实把人当做乾陵。 可仔细看,虞子元不过是神情有些像乾陵罢了,容貌天差地别,并无相似之处,只是身上的气场与乾陵相似的可怕,让人为之不寒而栗。 “哪里来的小孩子,如此不懂事,这就是你向他人说话的语气吗?全然没有半点礼数,真是和某些人一个模样。” 历月凡指着虞子元骂道,她不是想要和一个孩子犟气,谁让这个小孩这般不知道尊重她,简直和宁雪飞一个模样。她可是堂堂太子妃! 何等尊贵的身份,就连一个小孩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让她的脸往哪里搁! 对于历月凡如此不加掩饰的指桑骂槐,宁雪飞不想说什么,本事想护着虞子元,可看到门那边走过来的人时,就站着没动。 “也许如你所说,我不是什么懂礼数的人,可我并不觉得不请自来他人府中,还大呼小叫的人就多么有修养。” 历月凡他们进睿王府时,她恰好经过门口,看到下人的神色就知道这两个人不受待见,她直觉这些人是想打探信雅的消息,就悄悄的跟过来。 府中的下人默认她的随意进出,似是睿王为此特地吩咐过,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全然明白,这些人根本就是不怀好心。 那女人说的话太过难听,她本想进来装成婢女向宁雪飞等人说睿王传唤他们,好让那两个讨厌的人能够识趣一点自行离开,谁知他们看见自己跟见过鬼似的。 不止是历月凡他们,就连宁雪飞等人初见她时,都是大同小异的反应,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一般。 她记得第一日来的时候,有人议论她与乾陵有些相似,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睿王每次见她时,面色才会是那样的吧。 “放肆!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既然没人教你什么是尊重他人,本宫这就来教教你。” 历月凡扬起手就要向虞子元脸上打去,宁雪飞眉头一皱,正要拦下,没想到太子先宁雪飞一步抓住历月凡的手。 “你疯了吗?这里可是睿王府,何必为了一个孩子大动干戈!” 太子低声吼道,真有点后悔今天带历月凡过来,怎么近来她越发有些不正常,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忽然有人把虞子元抱起来,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她格外的瘦小,加上个子不高,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模样。 “本王很想看看是谁想在本王的王府里宣兵夺主的教育本王的亲人,欺负一个乾陵还不够,如今就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是吗?” 睿王把虞子元抱在怀里,所有人见此都愣了半响,许久未回过神来。 “睿王多疑,本宫与太子妃不过是想来王府拜访慰问,没有要找麻烦的意思,既然人已见过,本宫便告辞。这些补药便留着吧,全当是本太子的一片心意。” 太子给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会意,正要把手中的大盒小盒放在桌上,却被睿王拦住。 “不必,本王府中东西本就多已没有多出来的地方再放置任何东西。王府的人个个龙虎精神好得很,药留在这里是浪费了,太子还是带回去为好。” 睿王不着痕迹的挡住下人的路,让他们不能放下手中东西,双方的气氛有些僵峙,睿王站的笔直,怎么都不愿意让开。 太子压下心里的火气,好一个睿王,在他的面前摆架子。 “既然如此本宫不好勉强,时辰不早,告辞。”走时太子别有深意的看了那孩子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带着历月凡等人离开。 宁雪飞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撅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要本王说多少次,今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到睿王府来,本王的话在你们这里已经不值得被认真对待了是吗?再如此下去,你们也没有继续在王府当差的必要!” 睿王不知自己强调过多少次,不要再让太子等人进到睿王府来,在皇宫里头他没有说话的机会,难道就连自个府邸人员的出入都左右不了? 那他还当这王爷做什么!睿王府不是窑子,什么人想怎么随便出入都可以! 没有他的允许,就是神仙来了,都得给他在外头等着,没有他点头,谁都不能踏进王府半步。 姗姗来迟的李承乾父子讪讪点头,脸涨的通红,惭愧的低下头去。他们二人方才在库房整理东西,没想到历月凡与太子会在这时候过来,不论怎么说,确实是他们的失职。 身为王府的管家,没有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是他们的错,睿王先前就已严肃吩咐过,而李承乾父子并未对下人多次强调这个问题。 直白点说,睿王府哪次有麻烦,不是历月凡等人带来的,他们就如瘟神,一来绝对没什么好事。 “是奴才的疏忽,未曾把王爷的吩咐落实下去,奴才保证,绝不会让这等事情再次出现。既然是奴才犯下的错误,奴才甘愿受王爷惩罚。” 李承乾算是王府中的老人,睿王府什么时候有,他就在这里待了多久,是不可多得可以信得过的人。 以往王府的任何事都努力的去做好,为的就是少给睿王增添麻烦,可人谨慎的久了,就会有疏忽的时候,李承乾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居然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让王爷今后如何再把事情交给他去办。 “罢了,知错就好,是太子他们太过突然,不打招呼就来,也不全怪你们。已是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正好大家都饿了,快下去让厨房的人准备吧。” 宁雪飞上前对李承乾二人点点头,让他们暂且先下去,睿王如今对太子可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哪里容得他们再来王府放肆。 李承乾感激的看了宁雪飞一眼,都快记不得这是宁雪飞第几回替他们解围。 宁雪飞已这么说,睿王不好再咬着这件事情不放,把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扶正她头上的钗,细心的替她整理衣裳。 宁雪飞与琉王在一边看着,心里说不出的酸涩,睿王对虞子元的情感,相当于把她当做乾陵看待,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为此感到忧伤。 午膳过后,因担心信雅的身子琉王回了房间守着,有什么问题立即去找宁雪飞。 碍于信雅需要自己,宁雪飞干脆收拾了一间厢房,暂时在这间院子里暂住下来。 虞子元在王府里人生地不熟,尽管宁雪飞让杜秋陪着她,或许是因为杜秋太过吵闹活泼的缘故,不被虞子元所喜。 可偏偏杜秋就是喜欢捉弄她,为了躲着杜秋,虞子元就跑到了宁雪飞这里来。 这丫头对厚重的医书并不感兴趣,但是却非常喜欢钻研药草,宁雪飞琢磨着要不要教她医术,谁知只是隐晦的提了一下,就被人干脆的给拒绝了。 理由是:太过繁杂,炼药时味道太过难闻,她不喜欢。如此简单却着实让宁雪飞无力反驳的答案,宁雪飞只好默默的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医书。 和虞子元在一起的时间是非常安静的,她从不打扰宁雪飞,也不说话,就算宁雪飞无聊问起一些事情,她照例惜字如金的回答。 知她是不喜说话的人,宁雪飞也就安心的看自己的书,不用担心因自己的不善言辞而让她有受冷落之感。 第三百五十八章 性情大变 “我有时很好奇,乾陵公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们大家似乎都很想念她,我的身上可是有什么和公主相似的地方,你们为何看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你们是透过我看到了公主的影子。” 她年纪是小了些,可是心智异常成熟,虽无法与宁雪飞他们想比,但也绝不是同龄的孩子能比的上的。 自小在主母与小妾的欺凌中,她学会察言观色,宁雪飞等人的反应,无不让她感觉到他们在她的身上寄托着某种异样的情绪,让人无法将其忽视。 这是她们认识以来,宁雪飞听虞子元说过最长的一句话,有些颇为受宠若惊的愣了片刻,然而触及到她所问的问题,使她的心情沉静下来。 盯着虞子元看了半响,从容貌说起的话,严格来说,宁雪飞不觉得她们有何相似之处,但乍一看,她又像极了乾陵。 “确实,你们两个有相同的地方,无关容貌,却让人在第一眼见到你们的时候,觉得非常相似。也许是你们给人相同的疏远,以及淡漠。” 她们眉宇间的神情太过相似,会让人有种她就是乾陵的错觉,两个人都淡淡的,不喜说话,似乎与生俱来就是不喜与人接触的那种人。 “那乾陵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呢?我很想知道。”虞子元再次问道,眼睛盯着宁雪飞看,一眨不眨,很是真挚,让宁雪飞无从拒绝,既然睿王不在说一下没关系吧。 “怎么说呢,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过是宁府被人看不起的庶女,乾陵有事约见我,对我虽疏离,却没有半点看不起我,这点我至今记得仍然记得。” 乾陵对人的疏离不是高高在上的看不起,而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对他人的不信任。 宁雪飞至今为此非常感动,那时候她已确定是睿王未来的王妃,可改不了她是庶女的事实,而乾陵从未看不起她过。 “说她疏远人吧,其实她是个很孩子气的人,偶尔会撒娇,不过不多就是。她有着耗尽一生都想保护的人,并且为之努力着,是非常能坚持的女孩子,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她的意志力都非常难得。” 扪心自问,宁雪飞这不是对乾陵最好最贴切的评价,她想不出任何可以更好的形容乾陵的词语来,真正的乾陵,远比她口中描述的要好得多。 这么一说,宁雪飞觉得这点虞子元是很像的,外表的沉稳疏离,包裹着她们畏缩不想暴露自己弱点的内心,她们经历过许多苦难,所以她们比谁都了解,绝对不能向他人暴露自己的弱点。 可是原本的她们并不是那样的,真实的她们可爱非常,纯真无邪,要宁雪飞说乾陵一生最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她的一生都太过沉重,哪怕是走路都得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相比之下,宁雪飞的前半生过的太过安逸,不知人心险恶,最后才会着了历月凡的道,归根结底是自己没有戒心,怪的了谁。宁雪飞觉得对虞子元有些不公平,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却要被当成其他人来看待,就是宁雪飞亦是不愿意的,被当做替身的事情,谁愿意呢。 “要我说吧,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特殊的地方,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各不相同的,如果互相的人或事物之间一模一样,那样事物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罢。” 虞子元支着下巴淡淡的看着宁雪飞,让她有些冒虚汗,这眼神怎么像是在说她是胡说八道似的,天地良心,她可是在提醒虞子元,万万不可因为他人的目光刻意把自己改变成谁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乾陵是她的救命恩人,或许是因为她的个人魅力,宁雪飞感觉得到,虞子元不介意让自己变成第二个乾陵,而宁雪飞不赞同她的做法。 过了良久,虞子元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宁雪飞咳了两声不再说什么,她不问是最好的,不然再有什么问题,她多半无法回答。 她与乾陵虽是好友,可对乾陵不是全方面的了解,就怕自己说错什么,传到睿王的耳朵中去那还了得! 正当两人安静下来,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时,睿王忽然从外头走进来,宁雪飞手里的医书险些就要掉在地上,睿王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她们说的话不会都被他听了去吧!“王府的事情正好处理完,近来事情并不多,左右没什么事情可做,便过来这边了。信雅手上的伤怎么样,今早没来得及问。” 信雅这些年虽然任性,然而不可置否帮了他很多,睿王从来都把她当做妹妹看待,位置不及乾陵,却也心疼她受了那么多苦。 “王爷有空正好,有一件事情妾身有些在意,主要关于太子妃,不知王爷可有注意到?” 这件事情宁雪飞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历月凡身上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不是历月凡身边较为亲近的人倒不会在意这些,而和历月凡相处了十几年的历香寒对此是非常清楚的。“从何说起?” 今日见宁雪飞看历月凡的神情他就有所怀疑,不说他还把这事给忘了,宁雪飞自己说出来正好免得他问。 “王爷有所不知,以往历月凡虽说争强好胜,但却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她千回百转的心思,我可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懂,可以说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所计策。而如今历月凡,总给我过于浮躁的感觉,让人感觉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宁雪飞没有抬举历月凡的意思,而是被她害的怕了,曾经的历香寒可是被她糊弄了十多年,死到临头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历月凡的可怕,不是如今她十分之一可比,原本宁雪飞对这件事没过多在意,直至今日历月凡的言行举止,不正常的让人怀疑。 “人性情大变不是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因人而异,也许遇到什么事情,性情就来了个大转变,不知飞儿想借此表达什么?”人都是善变的,就连睿王自己都不例外。 宁雪飞摇摇头,一个人就算性情大变,不至于在短时间内性格发生如此大的转变,这未免太过不正常,就算是长久形成的习惯都得一段时间才可以更改,更不用说性格。 自小就形成的习惯哪有那么容易就说改就改,历月凡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宁雪飞感觉不太舒服,虽说以前也是不喜欢历月凡,讨厌接近她。可是这种不舒服和讨厌是截然不同的感觉,说不出是怎么回事。 “王爷可还记得琉王先前与历月凡发生冲突的时候,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痕,听闻当时琉王下手不轻。就算历月凡的医术再厉害,也不可能让那么深的伤疤消失的无影无踪。” 医术可以让伤口愈合,却难以消去疤痕,尤其是脸上的肌肤,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疤痕……性情烦躁……宁雪飞脑海忽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历月凡不会是用了那个法子…… “等等,我似乎想到是怎么回事了,历月凡脸上的伤会好的那么彻底,不禁让我想到历家有一邪术,可以用改变人的容貌,并且效果是永远的,只是要那蛊虫要以人命来炼制,而使用蛊毒的人,会因蛊虫的戾气受所影响。” 宁雪飞无法对睿王把这件事说的太清楚,历月凡极有可能用的是历家禁书中的邪术,从小历正文就禁止历香寒打开房中黑色的匣子,说里面关着吃人的恶鬼。 为此历香寒被吓得不轻,之后长大了些,好奇心盛,对那个匣子有太多的好奇。一次趁历正文不在,偷偷的打开了黑匣子,她可是连死的准备都做好了,可里面只是放了一本书。 宁雪飞粗略的翻了一下,发现里面记录了历家先祖研制出来的功法,每一项功法都有惊人的作用,但是无一例外,修炼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最后这本书就被列为历家禁书,由历家家主收着,多年过去,这本书已经被人忘记。 看了那本书宁雪飞才明白,历家历任家主会精挑细选的原因,能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历家不为人知的秘密太多,由家主掌控的东西诱惑非常大,那个人如果无法抵住诱惑,赔上的不止是自己,还有整个历家。 没想到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到历月凡这里,居然再次被她挖了出来。之所以那本功法会成为禁书,可不止因为对个人的影响,要修炼里头的邪术,多半都要搭上人命。 宁雪飞那时没有细看,对于历月凡修炼功法唯一的了解便是得以人血为药引,而且必须是把蛊虫值在他人体内,蛊虫会不断吸食那人的心头血,破体而出的时候就是那人死亡之时。 母蛊的炼制便是让它蚕食吸了人血的蛊虫,到一定程度就可使用,其间还得不断用人血来维持。此等功法戾气太重,人心杂念太多,脾气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在思想上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第三百五十九章 暗渡陈仓 历月凡为了那张脸也是狠的下心来,不过这倒是她的做法,如此一想,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假若她真的练了邪术,以历月凡缜密的心思,怎会轻易露出马脚,那邪术当真要以人血为引,害了人命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可见手段不一般。” 既然是要用心头血,历月凡的选择多半是暗卫,暗卫在主人和旁人眼里,多一个或者少一个都无关紧要,有谁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就算宁雪飞指出这点的可疑之处,历月凡大可说这些暗卫不过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慎丧失性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这件事她做了就是做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蛊虫是需要引子来维持的,就代表着将不断有人死在历月凡的手中,如此一来我们就有可乘之机。” 历月凡尚可以为了杀她与历正文藏了十几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何必急于一时,物极必反的道理可是板钉钉的。 来日方长,总有揪住历月凡尾巴的时候,宁雪飞坚信那天不会来的太迟。“王爷,东西属下已经完全整理出来,那边的事情也处理完毕,就等着王爷发话。” 轩辕念把手中的信笺递到睿王的手中,信里不知放了什么,塞的鼓了起来。睿王捏紧手中的信笺,似笑非笑的看向宁雪飞,嘴角肆意扬起,很是张狂。 “比起不知何时才能进行的计划,为何我们不先解决完眼前的事情,皇后与大将军那边一跨,我们可就胜利在望了。” 太子自己的势力不足为虑,当初如果只是太子自己孤军奋战,睿王早就让他一败涂地。 太子身侧的势力对他的“千秋大业”不可缺少,失去柳家,他还有一个大将军和历家,皇后介于大将军之间不可缺少的枢纽,这之间只要哪天链断了,后头要把他们之间所有关系斩断无非是时间问题。 “不知王爷打算怎么做,妾身定会全力以赴帮助王爷完成计划。”同心协力是成功的关键,睿王可不会自大的认为独自一人就能够完成所有的进程。 “大将军能够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左右不过是因为他手中的兵符,除开在边关固定的兵力,可以调动的大部分在大将军手中。” 边关是守护国家的临界点,也是最为重要的防护盾,如果边关被破,那么一个国家的社稷将会岌岌可危。 历来边关的士兵不可调动,能调动的兵力主要为将军和皇帝握在手中,有少部分在诸位王爷手中,不过不多就是。大将军再威风,没了兵符他就什么都不是。 自临安国一仗,进攻临安国的蛮人被全数歼灭,大将军的兵力减少一半。大将军全部的兵力一共十万,为了援助临安,乾陵与大将军全数把自己的军队调回。 大战后,大将军的军队以修生养息之名在皇城留了下来,就在皇城外围安营扎寨。如今大将军要调动他的军队,只需拿起兵符登高一呼,整个皇城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潜在的危险势必要除去,留着最终是个祸患。“待会本王让人去把琉王寻来,让他助你一臂之力,本王无法时时刻刻保护你,但是你得把自己保护好。” 宁雪飞自尊心重,最反感的事情就是被人过度保护,睿王无法把她永远护在身边,而且也不能这么做。 宁雪飞当初与他约法三章时,再三强调,她宁雪飞不需要男人的保护,将来势必要用自己的双手手刃仇人,不许他人插手。危险的事睿王不会让宁雪飞沾手,却又害怕宁雪飞会瞒着他偷偷下手,到时问题可就严重。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会见机行事,我们是要立即行动吗?”听睿王的意思,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要做的事非同小可,尽快完成对他们亦是有好处,拖的越久,事情越棘手。 “对,本王等会便会进宫,你与琉王则去将军府负责托住大将军,并且把这个……”向宁雪飞交代了所有的事宜,睿王就拿着手中的东西进宫去。 宁雪飞当即书信一封让李佑如送去云府,自己则准备好等着琉王过来,两人一同前往大将军府。 睿王府与琉王府的马车一前一后从官道上缓缓行驶而过,车队两边跟随着两排整齐的队伍,一半是婢女,一半是侍卫。 每个婢女的手中都拿着好些东西,包裹的严实华丽的包裹不知装着什么东西,两座王府的管家带着侍卫在车队前头为马车开道,这么大的阵仗自然引来了街边百姓的围观。 人们围在车队的两边,对马车指指点点,宁雪飞抱着暖炉坐在马车里,发间的步摇垂下来,随着马车的左右摇晃晃动着。 “王妃,好端端的,为何我们突然要去大将军府呀?还特地折腾的这么轰动,王妃可是最不喜欢引人注目啊?” 杜秋不明所以的歪着脑袋盯着宁雪飞看,如果不是需要水埥照顾虞子元,宁雪飞是不太愿意让杜秋随自己出来的。 “今天不同往日,去到大将军府千万要收住你的嘴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绝对不要开口。有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使眼色,可不要胡闹!” 杜秋对宁雪飞点头如捣蒜,她是爱闹,可脑瓜子机灵得很,宁雪飞既然特地吩咐,就说明事情很重要,她哪里还敢再吊儿郎当的,不是给宁雪飞添麻烦嘛这是。 宁雪飞淡然的拿出胭脂在脸上涂了一层,她素来不喜欢拿这些东西往脸上抹,可涂起来,绝对不比后宫妃子差上多少,尤其是上了口红,看着妖娆不少。 要想托住大将军,单纯的去大将军府怎么行,把行头都用上,穿上宫装,于情于理,大将军都得设宴招待她,琉王今日亦是换上了宫装,金冠把头发尽数束起,少了闲散,多了干练。 胭脂是前年出嫁时置办的嫁妆之一,听说是宫廷里头的师傅特地打造的,眉黛,金钗步摇都是特地打造,这么久过去宁雪飞看都不看一眼,今天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试了一下。 许久没有上妆,手都有些生疏,抹了半天,脸上的胭脂就是涂不匀称,在铜镜里头看起来怪怪的。 官道上虽已清理干净,可是马车还是晃的有些利害,根本无法在脸上下手,最后宁雪飞干脆把胭脂收起来扔在一边,胭脂水粉不折腾就不觉得怎么,可折腾起来实在让人讨厌的不得了。 涂的那么好是为什么,徒增烦恼,还不如不涂了。杜秋看宁雪飞有些不耐烦,叹了一口气,王妃总是如此,不喜欢浓妆艳抹,一要上妆脾气就开始浮躁。 拿起一边的胭脂,坐到宁雪飞的身边,用指腹轻轻沾了些。“还是让奴婢来替您上妆吧,还请王妃坐过来一些,不然奴婢无法完全看到您的脸。” 杜秋不比水埥事事做的好,可这上妆的活儿是夕颜都没得比,不浓不淡,恰到好处,每个动作都轻柔的很,不会让宁雪飞感觉不舒服。 宁雪飞静下心来,任由杜秋在她的脸上捣腾。宁雪飞原本就已上好了底妆,只是胭脂还没涂上,只一会就涂好了,杜秋又抹了一些胭脂在宁雪飞的眼角,整张小脸看起来非常可人,看起来有些颇像桃花妆,不过宁雪飞的妆面有些浓就是。 宁雪飞与琉王选择这么大的阵仗可不是想要显摆,不闹的轰动一点,怎么让将军府的人知道,好准备迎接他们呢。 马车车轮咕噜咕噜向前滚动着,不厌其烦的发出枯燥的声响,百姓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很是噪杂。 分明是严寒的冬日,路边却聚了许多的百姓,大家都探出头来往马车看,企图看到里面的人。 百姓的话宁雪飞向来不在意,而一句话让宁雪飞的心总感觉堵了什么。 “这睿王妃以前不是宁府的庶女么,哎呀,当上王妃后居然变得这么风光,真是飞上枝头,摇身一变就成了凤凰……听说以前那庶女是个傻子……” 人们议论纷纷,马车没有因任何人的话语停留,后面再说了什么宁雪飞没有听清,心里那股难受的劲却怎么都淡不下去。 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同情死去的宁雪飞,为什么不愿意放过一个已经死去的可怜人。 若不是红楼助历香寒转世,宁雪飞被弃尸荒野,最后连坟都没有,又有谁会关心在意她。 死的时候无人问津,生着却要被人指指点点,试问宁雪飞何曾欠过那些人什么,要被他们这般恶意伤害。 在众人眼里,宁雪飞不过是靠着睿王才有如今的风光,这是宁雪飞尤为反感的一点,只是因为一个男人,而觉得他人做的事情都是因为有那个人才会成功,什么三观不正的逻辑。 宁雪飞从不觉得自己没了睿王就会活不下去,她有自己的手段,自己的能力和睿智,尽管没有睿王,她依旧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第三百六十章 鸿门宴 “王妃,他们那些都是吃饱了撑着乱嚼舌根,您可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我们做好自己就是。” 杜秋见宁雪飞闷闷不乐的坐着,百无聊赖把玩手中的铜镜,就知道她是在想刚才那人说的话。 王妃是个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人,其他时候难听更甚的话都有,宁雪飞没在意过,唯独到他人提起她的过往身世,宁雪飞就会黯然伤神。 曾经的宁雪飞,可以说是在宁府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杜秋看的明白,有一回她被欺负的时候,杜秋就在一旁看着,她没有帮那些人,可却也没有能力解救宁雪飞。 她袖手旁观,就算是那些人的半个帮凶,而她身为低贱的婢女,能够做什么呢。 其实杜秋和宁雪飞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宁雪飞不过是想起死去的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和痛惜罢了。 “没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阻止不了其他人怎么评论我们不是,能做的唯有顺着自己的心意,何须在意那么多呢。” 宁雪飞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宁雪飞深吸一口气,计划就要开始了。车帘被李承乾轻轻揭开,一道亮光找进马车内,宁雪飞几乎可以听到外面的众人在看见她容貌的那一刹那,皆倒吸了一口气。 杜秋先下车,伸手去把宁雪飞扶下来,头上的步摇碰在一起,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如空谷足音,传入人们的心里,她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摄人心魄。 琉王已在宁雪飞的车前等着,两人相视一笑点点头,待会事情进展如何,可就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配合了。 “琉王与睿王妃驾临大将军府,臣有失远迎,还望两位贵人恕罪。” 大将军与其夫人和女儿早已在府门前等着他们的到来,下人从门口到街边排了很长的队伍,宁雪飞观察到大将军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情愿心中冷笑,她与睿王轰轰烈烈的来,他大将军怎能亏待。 “本王与睿王妃不请自来,是我们的不对,早知该提前通知大将军,不知者无罪,这是怪不得大将军。” 琉王这话说的漂亮,绕来绕去,其实还是大将军不够周到。不过他们来的时候那般大张旗鼓倒也起了效果,不然大将军怎会带了府中的人早早在外头恭候他们大驾。 大将军讪讪点头称是,他再神气不过是个将军,而琉王是王爷,他们之间可是天差地别的地位差距。 “不知琉王与睿王妃忽然来访大将军府,有何贵干?”大将军试探性的问了一声,这两人盛装打扮来到将军府,分明是不怀好意,大张旗鼓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哎哟,不说还把正事给忘记了,前不久临安一战中大将军付出了不少的心力,也损失了很多手下,自己身上更受了不少的伤。于是便和琉王结伴来探访大将军。这些是本宫与琉王替大将军准备的补品,小小敬意,望将军莫要嫌弃。王爷事务缠身,无法前来,就由本宫代劳,大将军可不要介意才是。” 宁雪飞眯起眼睛露出无害的笑容,披着羊皮的狼用来比喻宁雪飞简直是最贴切的形容,她的心思从没人能够揣摩透。 她的笑让大将军不寒而栗,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快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宁雪飞等人怎会是为了探访他才来此,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左右想着,根本看不透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莫不是为了来拉拢他? “得王妃与琉王如此厚爱,老臣诚惶诚恐。不过都是些小伤,已好的差不多,不足挂齿,两位无须担心。” 眼前这两个人对大将军来说简直就是个恶梦,尤其是两人脸上不明意味的笑容让人心里涌上一股寒意,事情绝对有鬼! “我们既然千里迢迢的来,难道大将军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吗?如今季节已入冬,天气越发冷了起来。” 琉王说着缩了缩肩膀,意味不言而喻,大将军才恍然大悟,赶紧把路让出来。“是老臣大意,外头风大,冷得很,王爷与王妃若是不介意将军府的小小寒舍,便进来用了晚膳再走吧。” 人来都来了,还准备了礼物,大将军再不情愿都不好把他们拒之门外,只好嬉皮笑脸的把他们迎进门来。 大将军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金碧辉煌,府中的布置很是朴素简洁,和大将军的品格有些天差地别,让宁雪飞感到有些意外。“对了,还没有介绍,这位是臣的内人,而这位则是臣的爱女。 ”大将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把夫人和女儿介绍给宁雪飞他们。 大将军的夫人和女儿性格内敛,在客人面前低着头,顺着眼,让人看着很是舒心。被大将军介绍后,夫人抬起头对宁雪飞等人笑了笑,非常端庄得体,宁雪飞尴尬的回了个笑容。 “大将军,说来你的年事已高,再去战场有所不妥吧?怎么说都是一把老骨头,万一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那该如何是好。为何大将军没有考虑过向陛下提出要告老还乡呢?” 宁雪飞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在前头走的三个人动作同时僵了一下。 将军府内,尴尬的气氛在五人之间蔓延,宁雪飞这句话似乎暗示了什么。 大将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转过头来笑眯眯的说道“确实是老了,不过臣数战沙场,什么鬼蜮伎俩没有见过,睿王妃多心了。” 宁雪飞下意识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极了一只小狐狸,这老家伙便是在暗指了,倒是个狡猾的,不好对付。 “咦,我等好不容易拜访一次,晾着客人可就不好说了。”琉王扮作轻松的语气说到,嘴角却勾起一抹让人道不清说不明的笑容。 琉王的话打破了期中的尴尬气氛,大将军也会了意转身对旁边的侍女讲“今日贵宾造访,你去通知后厨多做些菜肴。” 侍女微微点头便退下了,大将军随后面对着宁雪飞二人曰“睿王妃琉王随臣来便是。” 戌时,将军府内。 随着最后一道菜上桌,五人依旧没有动筷子,中间夹杂着剑拔弩张的气势。“将军府上的晚宴好使丰盛,怎么却不动筷子呢,干看着可不能吃饱。”宁雪飞笑言,目光直视大将军,像是要看出点什么。 大将军被这锋利的目光看得心惊,饶是久战沙场头皮也开始发麻,竟是有些退缩,反应过来心里嗤笑了一句,就算是睿王妃也只是个小丫头罢了!何足为惧。 “敬客为礼,且睿王妃高臣一等,臣怎可先行动筷。”大将军故作谦敬的回答道,却颇为不自在的挑了挑眉,想是对宁雪飞的目光有些恼了。 期间,琉王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并未言语,而将军夫人和女儿都低着头一副谦卑的样子,宁雪飞却捕捉到她们流出了冷汗,不知道是在惧怕什么。 “是么,可我却瞧着大将军也是不凡,如今白发两鬓生,还要掌管大权,大将军有什么东西不能总握着,总会滑出去的。”宁雪飞把玩着酒杯,佯作随心说出这句话,却让对面大将军僵住笑脸。 沉默良久,大将军没有说些别的只是抬起筷子夹起一些苦菜放在其夫人的碗里且言“夫人呐,你可要记住,这贱卑之人永远是贱卑之人,就算傍上了虚荣富贵,却也不能妄想些别的。” 宁雪飞笑得越发越深邃,,连眼角都染上几分不明的笑意,看了让人觉得妩媚或是阴寒。 宁雪飞心知听这句话的深意,便是说她傍着睿王才走到今天,贬义其。 “夫人,最近看来你真的是辛苦了,你看看着脸都消瘦了不少,快点多吃一些菜肴来补补身子。” 大将军故作一副很是关心自己老婆的样子,看着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只可惜这个奸诈的男人没能逃过宁雪飞的眼睛。 宁雪飞眯着自己好看的凤眸,看着对面的大将军和那个满碗都是苦菜的夫人,真的是提这位夫人感到惋惜。 这大将军不秀恩爱倒是很不错的一个人,可是秀气了恩爱,坑害的不过是自己的夫人。 “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果真是恩爱不凡呀,只是夫人最近很是辛苦,还是说夫人最近火气太旺,这还要吃这么多苦菜来解毒?!” 宁雪飞毫不客气直接拿起了一个鸡腿还算是没有形象地吃了起来,既然人家都说自己是卑贱的人,那么,卑贱的人最可怜了,得吃一些好得来补补身子。 将军夫人也是一个大家小姐出身,将军就算是粗鲁的人,这些也就不在意了,将军夫人的脸上可是挂不住了。 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了,将军夫人阴冷着一张脸,“我吃饱了,我先走了,你们各位继续。”夫人有自己的小丫鬟扶着进了房间。 将军极其尴尬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刚刚还要说话的嘴就被自己的夫人挡了回去。 宁雪飞看着心中一阵好笑,大将军看着宁雪飞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警惕,这个女人果真是不简单呢。 “呀,我该不会是把夫人吓到了吧,这可。。。。。。”还没有等到将军说话,宁雪飞可是不能让这个将军失望呢。 第三百六十一章 怀疑 “琉王,这是不是我惹了夫人不开心了呢?”宁雪飞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是脸上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呢,显然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将自己的鸡腿吃完了之后,眼巴巴看着大将军怎么化解这样的尴尬局面。 “哈哈哈,皇嫂真的是很爱开玩笑呢,你胃口好,也就是证明了咱们大将军府做菜好吃,那么,本网应该好好替皇兄赏赐他才是。而且,夫人突然退场,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吧,不是不欢迎我们吧!” 琉王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配合着宁雪飞一唱一和,自己的皇嫂因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大将军被这两个人说的一愣一愣的,还要忍住自己的不满,必须给足了这两个皇亲国戚面子。 “是啊是啊,夫人就是最近太忙了呢,所以身子不舒服,贵宾来了,夫人怎么会这样不懂事呢,身体更重要,不是吗?还有,臣谢谢琉王的赏赐,谢谢王妃。来人,快去叫主厨过来!” 宁雪飞不得不?1佩服这个大将军,果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经自己的故意刁难化解。 大将军也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宁雪飞。这个睿王妃,果真不是好对付的主,看来太子嘱咐的还真的是很有用呢。 “王妃看来很是喜欢这个主厨的菜呀,都是一些吓人做的菜式,王妃果真是好度量。”大将军真的是不嫌累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宁雪飞可是好几天没有人陪她练嘴了呢,看着大将军这么给自己面子,宁雪飞也不能负了人家的面子。 “哈哈,看来将军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其实,雪飞并不喜欢什么花样吃食,倒是那些平凡的吃食才最养人呀。还是说将军有什么秘诀可不要藏着掖着,你说是不是将军会做饭,将夫人养的那般好,学费真的是羡慕呢!” 宁雪飞表面是在奉承这位将军疼爱老婆,而且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有品味男人。 换句话说就是,你不吃饭,你唬活到现在,还有你那个夫人就知道吃你夹给他的苦菜,你是不会照顾人,还是说大将军府的伙食太差,你的夫人都不吃了,还是说你太渣了,和伙夫一样,亲自给你的老婆做饭。 宁雪飞只是几句话就让大将军面红耳赤,想要反驳的话活生生被堵在了嗓子眼,幸好这个时候管家带着主厨来了,大将军才松了一口气打算反击。 宁雪飞简单滴说了几句,夸了几句主厨的厨艺,就把主厨打发了,屋子里面再次变成了刚刚的几个人。 “我都吃饱了呢,将军要是会什么厨艺可要教教雪飞,你知道的,我们睿王爷就喜欢新奇的东西,尤其还有这些外人不上眼的东西,睿王爷都是很喜欢的。作为王爷,亲民还是很重要的,人心都是肉长的,都要生活的,将军你说是不是?!” 宁雪飞吃的心满意足,反正不是自己破费,客气什么。 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宁雪飞说了这么几句话。 “是是是,王妃所言极是。”大将军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琉王,话锋直转,琉王也是王爷,谁也不能得罪。 亲民!刚刚可是大将军自己亲口说卑贱的就算是有了富贵的依靠也改变不了本质,却没想到短短的一段饭的时间,大将军已经不知道几次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打了脸,大将军心里面暗暗记下。 宁雪飞你先嚣张,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手段。 “将军,雪飞素闻将军府里有一处极好的地方,不知道琉王有没有兴趣和我前去看看,大将军可否愿意割爱呢!” 宁雪飞说的神秘兮兮,大建军心里面开始打鼓,难道是说这个女人发现了什么?! 想到了这里,大将军出了不少汗。 宁雪飞来了将军府可以说是大张旗鼓的,打扮的也是很得当,做足了一个王妃的样子,但是开口说话就是放低自己的身份,一直以“雪飞”和“将军”来称呼两个人,看样子就是给足了大将军面子。 大将军的年纪在那里放着,资质也在那里放着,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呢,只可惜是和太子同流合污,宁雪飞这就不高兴了呢。 想要拿到军权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想要拿下兵符,还需要从长计议。 没来之前,宁雪飞就像是听了故事一样,将大将军府里面有的好玩稀奇的事物打听了一个遍。 大将军府的人都是精明得很,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武将家里面的人,大将军的性格更是比文官还要精致细腻不少,宁雪飞故意做了这么一个梗,看看这个老头又有什么鬼点子。 琉王也是感叹自己的嫂子又弄出了什么小把戏,看着这位叱咤一时的大将军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哈哈,睿王妃真的是可爱呢,恕老奴多言,王妃娘娘是不是想要去看咱们将军府的后花园。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却不是大将军,是谁呢? 说话的不是大将军确是刚刚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老管家,说是老管家只是脸上看着年纪并不大,可是头发确是苍白了不少。 宁雪飞虽说从自己刚刚进到大将军府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男人。都说,大将军是太子的后盾,没有一点手段怎么被太子看中,则么掌握这么多兵权,虎符可是在他手里。 本来宁雪飞还是想要保持一下自己严肃的样子,可是一想到了大将军那个雄武威严的样子,再联想到了大将军的上位之路,宁雪飞噗嗤笑出了声音。 本来宁雪飞今天打扮的就很是得体,现在这个样子,因为喝了几杯酒脸颊微红,精致的妆容更是给宁雪飞加了不少分。 琉王一时看得有些陶醉,自己这个只是比自己年长几天的睿王哥哥也真的是好福气呢,至少也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去到这么漂亮的妻子,主要是还是那种机智过人的。 琉王看着眼前的宁雪飞一阵羡慕。 “怎么,难道是老奴说话那里不中听了吗?”这管家倒真的是很懂事,还没有等待宁雪飞说什么,就赶紧开了口给自己打圆场。 这个时节最是赏花游玩的好时节,宁雪飞心里面好笑,自己还要在这里陪着这么一群子老狐狸兜来兜去,这也是很无奈。 宁雪飞微微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旁边的贴身侍女看见了,赶快过来扶着,睿王妃的气场做得足足的,大将军更是看不下去了。 当下,心里面就有了想要应付的言语。 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下人生的孩子,还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手无实权的王爷,自己就真的有了身份,比别人高一等了。 大将军想到了这里,看着宁雪飞的神色变得更加傲慢了,更是觉得宁雪飞虽然是睿王妃可是就应该是这样的样子来对自己低三下四。 “管家,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哪里有你和王菲说话的资格,赶紧退下!” 大将军一副严肃的样子,不过是杀鸡给猴看,那么宁雪飞就是猴子了。 宁雪飞闪烁着自己狡黠的眸子,像是一只聪明的小狐狸,看了一眼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主仆,也没有时间和他们胡扯,司马睿应该是很着急的。 “哈哈哈,大将军怎么这么不友好呢,我就是吃饱了坐久了,有点累呀,所以就站起来轻松一下,怎么了,大将军难道是人逢喜事就精神爽?!怎么这般开心!”宁雪飞还是没有开口去提刚刚自己说的事情。 大将军的脸色都快要拧出水来了,宁雪飞这个丫头虽然说是年纪小,可是心思老成,让大将军几次差点没有忍住,露出粗鲁的一面。 “你看看我,我连年纪都大了,没想到想的事情还是这么不周全,王妃向来不是那种文静沉稳的性子,这样子让王菲坐在这里是我的失职,我的失职,不知道王妃之前生活的环境和我这将军府是不是差的太远了,王菲来到这里都拘束了呢,王妃是看上我这里什么了。这里可都是皇上御赐的真品。” 大将军仰着头,宁雪飞都可以看得见他鼻孔中的鼻毛。 琉王本来就是配美人来此一游,人家都说大将军府里面奇珍异宝不必皇宫少,这大将军这就开始显摆了。 什么宁雪飞的生活环境,你是说丞相府待遇不好,还是说就连王爷们的生活都没有你这么一个将军好。 琉王冷冷看着大将军的笑容,那笑容出除了虚伪,就是阴险,再就看不出其他的颜色了。 琉王听着这话,也是自顾自地站起了身子,远远看着将军府的景象,这餐厅里面的摆设恐怕都是皇后赏赐的吧,这就是君王的架势。 宁雪飞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任凭大将军怎么样的嘲讽奚落,宁雪飞就完全当这个人没有和自己说话。 “其实,雪飞想要看的东西就是将军府的,因为这东西恐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只有将军府里才有,雪飞自幼就是见识短浅,想要看看这东西,所以才大张旗鼓来了将军府,生怕将军不愿意,所以礼数必须周到。” 宁雪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们全部不懂,我自己懂就好。 第三百六十二章 继续周旋 管家用自己的眼神和将军交流,将军也不知所措,主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没有头绪的样子。 流亡好像是懂了宁雪飞诶的用意,皇宫之中谁人不知皇后和这位大将军之间的关系不一般,非奸即盗,只有皇上还是被蒙在谷中,只有充足的证据存在,皇上估计才会相信睿王和大家的陈述。 宁雪飞远远站在那里,一副出尘的样子,高傲冷静,很有气质。 琉王看着自己这位不值钱的皇嫂,敬佩之意油然而生,一旁的大将军看到了琉王眼中的敬佩的神色,很是鄙视宁雪飞。 宁雪飞呀,宁雪飞,贱人就是矫情,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这么几个小王爷还真的是不能满足你呀! 大将军呀大将军,看来这名声也不是白叫的吗?就连皇后娘娘也喜欢你这种英勇无敌的,宁雪飞突然就想到了皇后和大将军走的那种羞羞事情,真的是觉得自己面上无光。自己口口声声叫着母后的人,千方百计看不上自己的人,不一样是一个荡妇,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的母亲,还有这个大将军也不过是个小白脸也敢瞧不起自己。 宁雪飞下定决心会把这些人欠自己的全部讨回来,这些他会加倍奉还。 “将军该不会是吝惜你的宝贝吧,还是说我们丞相府在将军眼里还配不上可以看你们将军府的东西,还是说将军本来就没有将宁丞相看在眼里!” 宁雪飞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可是就是这么几句话,大将军差点就傲慢地脱口而出:“就宁家也想要……” “咳咳!”管家的几声咳嗽将还要大言不惭的大将军从自己的遐想之中拉了回来。 “哟,将军,你这是说什么呢?难道是我们宁家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让将军反应这么大呢?” 宁雪飞故意撞出了一脸好奇的样子,屋子里没见人的目光更是都转移到了这个大将军身上。 怎么说呢?虽说这个朝代很是保守,可是女人的天性就是看热闹之类的,顺便嚼嚼舌根,这可是各大民族的传统美德,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只可惜,两个人,一个是老狐狸一个是小狐狸,都是表面一副和善的样子,背地里坐着什么样的勾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比如说,就像现在的两个人就是句句都带着火药味,可是谁都不讲导线引燃,这就是聪明的人。 将军夫人在屋子里面坐了那么久,可是屋子外面仍然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的,自从自己的老公和别人有了关系之后,那人还是当朝的皇后,将军夫人就是打掉了牙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夫人,你就这么坐着,那睿王妃虽然说将军看不上他,但是呢,你想想他怎么说也是皇后的儿媳妇,他这么正式地来了,莫不是……”小丫头给将军夫人捶着腿,说话的时候突然又停顿了一下。 明明还是闭着眼睛修身养性的将军夫人,还在吃着来自丫头剥好的荔枝,这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莫不是让她来带消息,还是怎么!!!”将军夫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神奇的事情一样,然后眼珠飞速转动。 “阿绿,你出去,我在这里守着,去给我盯着那个没良心的,我要看看他又要干什么!”荆俊夫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比刚刚的还要大,然后就是一阵安静。 “贱女人,偏偏要来争夺我的男人,我的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没有呢,你小心了!”将军夫人咬着自己的嘴唇知道有血腥的味道流进了自己的嘴里面,这个女人才决定不去虐打自己的嘴唇。 旁边的小丫头原来也是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一个很里的女人,只是没有想到因为太爱慕大将军了,驾到了将军府之后性格可是为了自己的男人,改变了那么多。 如今,自己家这大小姐的脾气又要起来了,看来又要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怎么捶腿都不会了吗?力气这么大,你是不是也想要我赶紧死,所以就这样给我捣乱,啊!”将军夫人的脸色瞬间就石化,小丫头赶紧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夫人,我错了,夫人!”小丫头吓得一直跪地求饶,不住地认错。 奶娘这两天就一直很是匆忙,听说了夫人的事情,赶紧过来看看。将军夫人嫁到了将军府之后,可算是他有一个会算计的奶娘军师,否则就凭他这种暴躁的性格,怎么会守得住自己的将军夫人位置。 “夫人这是怎么了,你出去吧!”奶娘说着就走了过来,夫人没有开口,小丫鬟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关上房门几乎是失了魂。 “奶娘,你说那个……嘤嘤嘤……”将军夫人就像是一个小怨妇一样哭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这将军夫人可是京城里面制香大家的女儿,因为对当初一事无成的大将军一见钟情,甘愿顶着来自家族的巨大压力,也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大将军。 谁知道,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知道了大将军升官发财之后,大将军就开始沉迷于女色,更是喜欢高冷的女人,夫人这样的就彻底沦为了无用的女人。 大将军夫人可以说是凭借自己的奶娘和贴身丫头的大力支持,大将军夫人才算是乘风破浪保住了自己的位置,这就是命运。 其实这几天就是大将军夫人马上就要生辰了,大将军最近好像是有很多好事,很开心,也打算陪陪自己的正室夫人过生辰,谁知道宁雪飞也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好好上演了一出闹剧,当然闹剧还没有开始。 刚刚来之前,宁雪飞可是做了充足的工作,大将军的底细喝酒昂君夫人的底细,宁雪飞可是分毫不差地调查清楚了。 “雪飞也就不浪费唇舌了,其实,雪飞知道将军是一个高洁之人。”(就喜欢偷偷情之类的,比如说都要偷皇后让自己面子过得去。) “将军也知道,睿王爷喜欢清净的生活,我是他的妻子,所以想要帮助我的男人需找一些好的生活方。雪飞其是听说将军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所以想要看看,跟将军学学经验。” 宁雪飞的声音很是谦逊温柔一副子怪怪的老婆样子,让大将军好笑,原来张扬跋扈的宁小姐也有一天会是这个样子。 “哈哈哈,王妃真是说笑了,没想到王妃也是这么体贴,王爷真的是好福气!”大将军脸上的笑容好难得不得了。 旁边大将军夫人拍派出来盯着的小丫头可是有些不开心了,这花花草草,一想到这里,小丫头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宁雪飞表面上实在喝着自己的茶水,可是心理面子去偶就乐开了花,这小丫头从来的时候就用着一种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和大将军,看来自己的计谋是得逞了呢。 宁雪飞除了笑还能有其他动作吗,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对面的琉王,只有宁雪飞身边最近的小丫头懂得自家主子的想法。 “王菲真的是可爱至极,我怎么会拒绝王菲这样的请求呢,王妃这边请。” 和煦的小风打在宁雪飞的鬓角,带着一丝飘逸的感觉,女人走在所有的前面,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但是这一次宁雪飞的确是要上演一场壮士的戏码,只是上战场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管家跟在大将军等人的深厚,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机会开口,从他们一行人进了后花园开始,宁雪飞的嘴就没有重新闭上过,只是反反复复重复自己拥有的各种问题,就好像是一个问题妻子一样。 只可惜外面的讨论声越大,屋子里面的人越是烦闷,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我听说,是王妃请去要去咱们的后花园参观的,样子很是认真,将军。。。将军。。。”刚刚还在认真吃着荔枝的人,突然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整个人铁青着自己的脸看拿着进来回报的小丫头。 “你说,他脸色很是欢快是吗?”看到了自己的贴身丫头鉴定第点了点头,将军夫人心里面一阵酸楚。 既然是你不仁可不能够怪我不义,想到了这里将军夫人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指甲签到自己的肉里面也不觉得痛。 “将军可真的是好雅兴,人家都是直道习武之人都是一些没有风雅情趣的呆子,只是没有想到将军也是高雅之人!” 宁雪飞故意将声调说的高高的,将军夫人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家的女儿,家里世世代代以制香飞黄腾达。 这位将军夫人也是心灵手巧的,继承了家族的手艺,做的一手好香。只可惜,现在这结局…… 宁雪飞的声音越来越大,小丫头和奶娘就站在刘氏的左右,将军夫人姓刘,只能听着外面宁雪飞故意和大家讨论的声音。 “夫人……这……”小丫头没有什么心计,可以说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奶娘也算是刘氏娘的人物,现在可以说是老奸巨滑。 “夫人,这本来就是你的生辰,咱们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所以咱们不能就此算了!反击,我们无路可退了!” 听了奶娘的话,刘氏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嫁给大将军的遭遇,心里面很是不舒服,决定今天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一个下马威。 第三百六十三章 心疼 “给我梳妆打扮,就说夫人休息好了,得出去陪陪咱们的王妃,没有一个女眷,将军这样待客可是多不周到!就算有着军功,主仆之别也不能失了!” 将军夫人的脸上有了狠戾的颜色,正赶着宁雪飞的丫头过来看将军夫人,几个人打了一个照面。 “夫人……”小丫头眼疾手快,口齿伶俐,很会做事,看到了刘氏就赶紧行礼 刘氏等人也没有忘了礼节,就算是生气,礼数还是周全的,却没想到小丫头的眼角也是有点微微得意。 自家的王妃果真就是自家的,随时随地都知道怎么看菜谱下菜。想着心中的敬意更深了积几分,也是觉得宁雪飞配自家王爷足够了。 看着刘氏这张刚刚涂好脂粉的脸,明明就是刚刚发了火,现在却还是掩饰的很好,丝毫看不出破绽。可是这丫头也不是一般好对付的人,怎么说也是在宁雪飞身边待的久的值得信任的人。 “夫人,王妃听说呃夫人身子不舒服,怕夫人病了耽搁了,所以给夫人送来一些补身子治病的丹药,给夫人备着。” 小丫头恭敬地递上了宁雪飞松开的东西,夫人伸手接了过去,刚刚还说对宁雪飞有些戒备之心,却还是没有想到这个王妃是在自己男人之前关心自己的。 大将军刚刚只顾着给自己夹好多自己不吃的苦菜,倒是这位王妃先来看自己。 刘氏的心里一凉,脸上还是勉强笑着。 “你们看看,我这身子骨多不争气,还要让王妃娘娘担心,姑姑别担心了,我这就去陪陪娘娘!” 刘氏的态度很好,没有一般大将军家里面的家眷那种富贵气,对待吓人也是和和气气的,小丫头松了一口气,跟着去了花园。 宁雪飞正是说的有一些口干舌燥,却没想到琉王真的是给人面子,提前帮着宁雪飞问了起来,闫冉要没有给咱们大将军休息的机会,嘴上更是喋喋不休。 终于到了后花园的凉亭,宁雪飞真是无聊呢,说累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将军府的小湖,就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 宁雪飞还真的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军府没想到好多东西还是桓公里面没有的,这真的是太惊讶了。 看来,咱们的这位大将军可是没少受到太子和皇后的宠爱,只要是皇上有的他也快都有了吧。 “夫人,你来了!”大将军就在回头之际,就看到了这一幕,这真的是惊喜太大了,看来宁雪飞这个丫头,自己不能停止关注。 “呀,夫人来了!雪飞在这里好生无趣,大家都知道夫人世代制香,对于花花草草一定是比我们这些熟人知道的多。” 宁雪飞突然就站起身来,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走到了将军夫人刘氏的身边,很是自然地挽起了刘氏的手臂。 两个人的样子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故人,让许多人产生了错觉。 “夫人,你看看这花可真的是很好看呢!”宁雪飞故作无辜的样子,伸手去拿起了一朵花,顺着自己的余光看到了周围人的表现。 刘氏坐在宁雪飞的身边如坐针毡,但是比起让自己外屋子里面受气,还是让自己出来和对方对峙让自己更能舒服一点,毕竟自己隐忍了那么久。 可以说是陪同的丫头可能都是觉得这株植物太过普通了,完全没有办法吸引别人得注意力,就连琉王亦是如此,只有大将军这对夫妻没有让自己失望了。 看着刘氏阴冷的脸,还有大将军一副心疼的要死的样子,这真的是太搞笑了。 “将军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莫不是怪罪雪飞摸了将军心爱之物?!”宁雪飞说的话都是带着歉意的,可是嘴角得意的笑容,就是在向大将军示威。 “这是将军重要之人送的,将军当然紧张了,还希望王妃不要笑话。”刘氏虽然表面上是在帮助自己的男人遮挡丑事,实际上一样是在嘲笑这个男人。 大将军的脸色更加不好看,比起宁雪飞得这样一个将军,自己的老婆突然生气可是后果不堪设想。 有很多内幕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宁雪飞不想知道也不得不感了兴趣,司马睿入宫面圣,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司马睿争取时间。 “诶呀,这……”宁雪飞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说手抖,直接就将自己手下的那棵罕见的白牡丹撕掉了一片叶子。 这叶子刚刚掉地,大将军就好像是要死了,一副要死的表情,看的宁雪飞可是很高兴的,这两夫妻今天该不会就在自己的面前撕起来吧。 这就是自己的活错了!宁雪飞心里面一直说着自己罪过罪过了,可是脸上可就是眉飞色舞了。 琉王看着这几个怪怪的人,不得不的感慨,自己真的全是没有白来,这是给自己演了一出多么好的戏份。 “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将军咬牙切齿,在自己夫人的目光之下心疼地捡起了那片叶子。 “我素来听母后说过,大将军最喜欢植物了,这叶子……居然被雪飞……真的是不好意思了!这植物难道就像是大将军的孩子不成?!” 宁雪飞虽然是认错,可是自己的手压根就没有从植物上面拿下来,大将军看的胆战心惊。 这颗白牡丹可是皇后最喜欢的品种,要不是皇上不愿意把这些东西养在皇宫里面,大将军还没有例会和皇后扯上一腿,那些植物就是月老红娘了。 这一句将军的孩子,可算是将刘氏彻底点燃。 “是啊,将军平时不上战场,最喜欢的就是这些花花草草,孩子算什么,将军说是不是?!你说说这孩子头发都这么长了,将军也不知道修理修理?!” 刘氏说着就将白牡丹的花叶子全部扯了下去,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宁雪飞就在那里纹丝不动,其他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这位大将军夫人,看着可是文文静静,没有任何问题的,怎么这个时候竟然这么剽悍。 琉王看着刘氏,又看了看泰然自若的宁雪飞,突然就想到了哪一天宁雪飞是不是也会对司马睿这个样子,自己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屋子里面的空气本来就要凝固了,没人敢出一句话,琉王的笑容缺变得很是刺耳。 “将军喜欢花草,人尽皆知,只可惜不是一个好父亲,孩子没有教育好,挂包也没有照顾好,因为本身自己就不是好榜样!” 刘氏说着就站起身来,那眼神很是骇人,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女人为了这个不值得的男人隐忍了多久,今天终于全是开了口。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宁雪飞一个王妃开了口,刘氏本来就对她有了好感,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王妃赎罪,妾身真的是有些不太舒服,强忍着出来陪陪王妃,生怕王妃一个人孤单寂寞!这回恐怕是不能陪着了,妾身先行告退了。” 刘氏做了一个大大的宫廷礼仪,由奶妈和自己的小丫头扶着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会客室临着刘氏的房间,屋子里的人说些什么,里面的人恐怕不用仔细听都能知道。 “听说今天就是将军夫人的生辰,这……将军夫人是不是不开心了……”宁雪飞身边的丫头个个聪明伶俐,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赶紧说出来,泄洪时候说出来反倒恰到好处。 大将军本来不想提这个梗,没想到宁雪飞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屋子里面的刘氏听了这句话更是来了兴致,她倒想听听自己的男人狗最里面吐出了什么象牙,是值得自己维护,还是就此结束,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刘氏站起身来,脸上平静,刚刚的怒气瞬间消了,不紧不慢走到了自己面前。 “将军,今天可是夫人的生辰,怎么不把夫人请出来!雪飞,刚刚看到了夫人的样子,感觉还是不错的,怎么这么一会就又生病了。” 宁雪飞吃着自己嘴里面的梨花酥,这个时候不添油加醋,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看来,这个刘氏已经是对大将军和皇后产生了极大的芥蒂。 “这花这么有来头,将军介不介意给我也留上一株,我带回去和王爷一起养着。” 宁雪飞表面说着就像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一样,可是后面的话却让大将军大吃一惊。 “对了,琉王,你说这花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不是父皇御书房的那朱桦,看着真的是太像了,你说是不是?!” 宁雪飞摇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相信这就是自己说的那朱桦。 朱桦?! 这可是皇上从外蕃新来的品种,全国上下只有皇宫里面有一株,鞋将军也有一株,这就不对劲了。 “的确是朱桦!朱桦的叶子会变色,爷只会变成和温度一样的颜色,没想到将军也有朱桦?!” 琉王和宁雪飞的配合天衣无缝,只可惜大将军碰到了宁雪飞,只可惜大将军是太子的后盾,只可惜你大权在握,不能独活。 第三百六十四章 刘氏的愤怒 管家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大将军也只是张着嘴无话可答。 “难道说,我看错了!琉王,你不会也和我一样看错了吧!”宁雪飞语气笃定,这就是朱桦。 琉王很是单纯善良,他哪里知道这是这是一个宁雪飞故意创造的梗,她就是要让这个狐狸自投罗网。 “哦,是吗?”琉王不相信自己会看错,直接就将自己手里面的茶水,轻轻倒在了一片叶子上,叶子迅速因为环境的升温变成了红色。 琉王大舒一口气看了一眼宁雪飞,“皇嫂,我就说我们两个人这么小的年纪,我就不信我们解决不了这么小的问题,这就是朱桦,你看!” 琉王指着变了颜色的叶子,证明自己的猜测,却没有看到大将军的反应。 大将军年纪不算太大,可是天天板着一张看脸,看到了自己的朱桦成了这个样子,更是可怕的吓人,但是她越是这样,宁雪飞越是开心。 “你看看你,皇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可是朱桦,你看看将军的脸!你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宁雪飞的声音很是尖利,刘氏的耳朵感觉都要炸了!大将军又为了那破花伤心难过,拿自己伤心难过算得了什么?! 宁雪飞将自己的手指从朱桦身上拿了下来,好像是在责怪小孩子一样责怪琉王。 琉王想来就是那种张扬跋扈的小朋友,那里受得了这样的责备,就算是自己再不懂事,可是今天也不过是一株植物,要不要这样让自己这个王爷没有面子。 “将军,你说这话重要还是我重要?”琉王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看着自己面前的大将军,只要大将军开口说的不和自己心意了,就知道咱们的这位琉王该是多么难伺候的一位主子了。 这个时候,司马睿不在现场,否则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一位王妃端的是怎样的机智聪明了,可以将咱们的大将军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这,王爷,自然是。。。” 大将军结结巴巴,显然是语塞,宁雪飞可不是只会看笑话的,最重要的是咱们的这位王妃更会的还是调油加醋。 “呀,这花竟然是朱桦,我记错了还是怎么的,我记得,这花父皇不是只有两朵吗?一朵放在了自己的御书房,另一朵在母后的寝宫,大将军这一朵说来也是奇怪,这是哪里来的?” 宁雪飞不说话还好,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朱桦的确是举世无双,外藩上供的宝物,只有皇上和皇后可以有,大将军有了,皇后的没了,也没听说有什么大张旗鼓的赏赐看来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琉王突然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大将军,自己的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大将军怎么说不出来哗啦,怎么在大将军眼里我也是还没有皇后的一株朱桦尊贵,我就算不是太子,我还是一个王爷,将军虽说是国家栋梁,也不能这样目中无人吧!” 琉王这么一番话下来,大将军可算是对宁雪飞刮目相看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所有人都是请看了他呢。 “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呢?将军舟车劳顿,突然回到了京城,将军还是常年习武惠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还希望王爷不要介意!” 说话的不是大将军本人,确是那个宁雪飞一直都在注视的管家。 宁雪飞目光一扫好像是突然就发现了什么,直接就笑了,嘴角上扬,眉开眼笑,只是没有出声音罢了。 宁雪飞悄悄打量这个管家,一直都觉得他身上带着的精明,不像是外人可以有的,后来还是被自己发现了破绽。 这个管家他竟然没有喉结,作为一个男人没有智商不算什么,没有胆量不算什么,主要是没有喉结这不就是宫里面的公公吗! 皇后果然是做的很是周到,就连自己宠幸的宦官都派出了皇宫给将军做管家,这真的是很好笑呢! 宁雪飞又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朱桦,就好像是懂得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管家知道宁雪飞一直都在看着自己,但是却还是无法从这个女人的反应中读出这个女人的心思。 “管家,怎么了嘛?我脸上有花吗?” 宁雪飞还算是温柔滴看了一眼管家,但是嘴里面出来的内容可不是和自己的表情一样的。 “雪飞刚刚和将军谈论的还是不错的,将军侃侃而谈,雪飞也很是佩服将军的勇猛和机智,可以为我们国家战胜那么多的战役,取得那么多的胜利。怎么今天的将军这么不对劲,就连说话也要管家代劳,我真的是不好意思呢。是不是雪飞突然来访,将军不开心呢!” 宁雪飞说着就将自己的发髻向上托了托,一副高雅傲慢的王妃模样,的确还是有几分贵气的。 大将军本来还是准备了好多台词挖苦宁雪飞,这回可是好了,几次三番被宁雪飞打压。朱桦又成了重点,皇上可是再三说过,朱桦只有自己和皇后才配得上,这个大将军突然有了一株,皇后的突然没就没有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本来就是皇后和皇上,现在这样的局面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除非皇帝有了短袖的癖好,但是这显然就死不成立的。 “没想到王妃真的是好眼力,不过,王妃难道没有看错吗?这真的是朱桦吗,我们养了这么久都没与看出来?” 这嘴脸,宁雪飞向来就是看不上皇后身边那些见风使舵的塔尖宦官,看着既让人有些恶心,还让人担心皇权。 宁雪飞就算是再善良,估计也不会放过这个老贼。 坐了太久了,宁雪飞略微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小丫头见状,赶紧过来给宁雪飞捶捶肩膀。 大将军本来是以为宁雪飞累了,也应该回王府了,只可惜,着刚刚只是下午,宁雪飞还是没有玩够呢。 “大将军您就是这样教育您的下人的,竟然可以在主子前面说话,雪飞真的是很惊讶呢,没想到大将军竟然这样仁慈宽厚,还是说有些下人就是这样不识抬举,企图爬到主子的头上?” 宁雪飞的声音陡然升高,直接就指着管家的头大骂。 “既然将军这么仁义善良,学费就愿意做一个坏人,帮助将军好好教育一下不识抬举的仆人。来人呢,伺候着!” 宁雪飞这一句话刚刚落地,本来是想要保护着自己管家的大将军也很是无语,没有办法回绝这个小女人的“好意”。 正好,这家伙来到了自己的将军府之后,可以说是各种张扬跋扈,大将军如果不是看着皇后的面子,早就无法隐忍这个老太监。 宁雪飞派来的人可是毫不留情,拖着管家就出了屋门。 “将军,饶命呀,奴才知道错了!将军!诶哟!”管家被拖出去之后就是一阵惨叫,一听这声音就直到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宁雪飞派出去的人清楚地知道了管家是一个太监,更是手下不留情。 大将军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管家求饶的声音,这家伙一定会去找皇后告状,还不如就此解决了他。 “王妃所言极是,我才发现就连一个奴才都能够爬到我的头上,传令下去,重罚,王妃放过他,我也不会轻饶!” 大将军说话好像是向着宁雪飞的意思,但是宁雪飞也不得不佩服者大将军,借他人之手可真的是毫不费力气。 屋子里面的刘氏可是时时刻刻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夫人夫人,看样子是管家被罚了,您听!”奶娘附在了刘氏的耳朵旁边窃窃私语,看来宁雪飞这个小王妃还是能够治得了自己的那位忘恩负义的大将军的。 “皇嫂,将军,你们别把话题扯远了,我还是强调,朱桦重要还是我重要!”琉王大眼瞪小眼,刚刚还想把这个话题扯远了的大将军,再次面临了这个艰难地选择。 “王爷,您别闹了,您看王妃都有些累了,该是起驾回宫的节奏了吧。”大将军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整个人都有一些招架不住的意思。 这样的场面的确是最合宁雪飞的意思,窗外开始飞雨,就算是想走也难了,这就叫做天公作美。 “呀,大将军这是嫌弃我们做的时间长了是吗?那真是抱歉呢,天气突然就变天了,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走了吧!” 宁雪飞面露难色,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 大将军呀,大将军,就连老天都在帮助我呀!我想走,她就下雨留我,哈哈哈,我就不信今天不能将你摆平。 “哪里的话,我是怕王妃和王爷时间宝贵,既然天气不好,那我们就设宴行酒令吧,让王妃王爷愉快愉快!” 大将军脑袋转的还是很快的,不多时就将朱桦和琉王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琉王性子本来就是小孩子的样子,听到了行酒令早就是兴致满满,哪里还有时间管那些无关的事情,不过,朱桦这一茬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忘了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刘氏的遮掩 “既然将军盛情难却,皇弟,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宁雪飞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坐在了主位上面,大将军尽管不情愿还是坐在了复位上面。 “臣只是听说,这行酒令都是一些卑微的小市民玩的小把戏,却没想到王妃会这么喜欢?!” 大将军自酌自饮,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 “雪飞看将军也是很擅长酒令的,莫不是将军也是小家子的人!”宁雪飞说着就将一块牛肉放进了自己肚子里面,根本就没有抬头去看大将军的反应。 大将军语塞,的确他的行酒令的确是很不错的, 捉鸡不成,反倒是失了一把米。 “素问大将军府上可是养着一帮好的舞姬,不知道大将军今天能不能割爱,让我们看看。皇嫂正好学习学习,回去讨好一下皇兄,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宁雪飞本来就是不感兴趣的样子,一群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别再有人也是司马睿的追求者,那自己真的是太方了。 现在琉王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幌子,看来这里面也是有故事的,为什么不做个人情,顺水推舟呢! “是啊,原本学费也使不想看的,不过听了皇弟的建议,学费也想见识一下,正好我现在也真的是太忙了,正好看看歌舞放松一下!” 宁雪飞摆出了一副当家王妃的样子,看着左右为难的大将军。 这管家虽说是管的闲事太多,也爱弄权,可是关键时刻可以帮助大将军出谋划策,结果管家没了,大将军就是被斩断了左膀右臂的人,主要是,他怎额会知道,这么好的一天,宁雪飞偏偏来找茬。 “可以可以,快去让阿离他们出来献舞一曲,快去!”大将军几乎是暴走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找舞姬。 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出啦房间,就像是大将军忐忑不不安的心情,他不知道好戏还在后头,你不交出虎符,宁雪飞就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 “夫人,睿王妃说看到了将军好像是喝多的样子,让夫人时时刻刻注意这点,这里有醒酒的药,说将军要是失态了就赶紧给将军,在王妃面前丢脸就算了,这是还有其他人呢,人多嘴杂,还是保住将军府的颜面才好。” 奶娘将宁雪飞托人给刘氏的醒酒药拿了过去,刘氏看了看那只素朴的小瓷瓶,放进了怀里面。 “那个老东西,是不是又要将他的舞姬请出来,给王妃和王爷观看!”刘氏问了你阿娘一句,奶娘本来就是不想直面回答这个问题的,结果刘氏偏偏问了,奶娘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真的是有本事呢,她给的都是宝贝,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宝贝多久,她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头上的玉簪子北直街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就像是往日的感情也全部注入到了这只簪子之中,变得破碎不堪。 刘氏闭上了双眼,任由眼泪打乱了自己的精致妆容。 他们成亲十几年了,可是他变心也有十几年了,不同身份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和他一样。他连孩子都没有给他留下,却还是一如既往地付出。 往事如烟,一直在刘氏的眼前拂过,一幕幕,都让刘氏眼泪更加汹涌,她以为只要经过了所有的困难,她知道就算是他的家人子看不上自己,也不会这样艰难,只可惜,他们之间还是被时间打败了。 屋子里面气氛十分萧肃冷清,屋子外面歌舞升平。 没办法,谁让咱们的这两位王妃王爷都是宫里面的人,大将军回来的时间不久,直接就被这两个人再次抓到了一次现行。 这样的舞蹈技巧就是皇宫里面才有的,也没有听说皇上赏赐了大将军歌姬之类的,那个太子大婚的时候,宁雪飞可是见过这个领舞的舞姬。 这不就是皇后把自己培养出来的都拿来给大将军享受了吗?哈哈哈,还想让自己的男宠成为皇上一样的人,皇后的野心不小呀,就更应该赶紧将虎符拿回来。 “那姑娘,看着好生眼熟,琉王觉得呢?”琉王本就无心看表演,刚刚朱桦的事情,琉王就知道这个大将军可以说是深藏不漏,她就更想知道大将军还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呢。 宁雪飞仔细看了那姑娘,一看就是妩媚多情,眼神还暗送秋波给琉王。 只可惜,这女子已经是这个大将军的玩物了,自己就算是自喜欢也不会私自让自己的身份降低的,更何况还是皇后送来的。 “眼熟吗?莫不是王爷看的美人太多了,这种货色王爷也觉得好生眼熟,莫不是。。。” 大将军眼底生出来了几分嘲讽的意思,琉王也是临危不惧,看看咱们的大将军为了保住面子还能做什么勾当。 “将军,我们几个就这样玩着岂不是也是很无聊,不如我们找人来和我们玩一会吧!”琉王的意思简单不过了,大将军整日纵横官场,这也不算是什么特殊的问题,不就是讨好自己的主子。 “快,阿离你过来,给我们的王爷倒酒!”大将军也是声色犬马的人物,本来琉王就是年轻帅气,这也算是一副子金龟婿的样子。 阿离自然是满心欢喜走了过来,就看着这身材,宁雪飞自己都是自叹不如,感到惊叹的。 只可惜自己是一个女儿身,否则也要看看这个阿离美人是怎么俘获男人芳心的。 “阿离姑娘,快快给大将军倒酒,大将军可是功劳显赫,你怎么能够这样冷落大将军。” 宁雪飞开了口,这可是皇后的儿媳妇,自己如果讨好了她,那岂不是又有赏赐。 阿里听到了宁雪飞的话,赶紧给大将军倒酒,酒精烧脑,大将军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昏昏沉沉,整个人也是飘飘然。 “将军,可真的是好有女人缘呢,你看看夫人也是体贴入微还有这么多好的舞姬美人,将军真的是好福气。” 宁雪飞说着又将自己的杯子递到了将军跟前,管家不在,将军可是昏头了。 “将军,你看看您,现在的赏赐真的是太高了,怎么有一种功高过主的感觉呢?” 宁雪飞就像是调笑,说的也很是轻松,丝毫让人听不出一点纰漏。 “那还用说嘛?!皇帝老儿算得上!” “将军喝多了,这是谁也不看着点,让将军在王爷和王妃面前丢人现眼,是谁?”刚刚还是病者的刘氏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来拯救了大将军。 “夫人,好些了吗?”宁雪飞很是但心地看着刘氏扶着自己的男人。 “承蒙王妃厚爱,好多了!快,奶娘,把醒酒汤给老爷喝下。”大将军的话被打断,想要继续说完可是还是语无伦次。 “我告诉你们,皇后娘娘算什么,还不是在我面前承欢吗?皇后娘娘最宠幸我,你们不知道吗?睿王爷算老几,太子都快是我儿子了!” 大将军趁着自己就还没有醒,说了好多话。 宁雪飞来大将军府拜访,可是得到了皇上的许可,自然身边跟着的人也有皇宫里面的。 大将军的丑恶嘴脸彻底暴露,皇后的完美形象也变成了泡影,大家心知肚明。 宁雪飞伸出自己的葱指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嘴,脸上的妆容好像也是因为大将军的一番话变得黯然失色。 用自己的手指着大将军,然后不敢说话。 “琉王,我,大将军,你,这。。。” 睿王让宁雪飞和琉王一起去将军府,他只身去到了皇宫。 当要进入父皇的养心殿的时候,睿王的脚不由得顿住了,他看着面前金黄巍峨的宫殿,心中流露出浓浓的叹嗟之意。 这个皇位不知道搅得多少方都卷了进来,他,琉王,太子和大将军,或许还有别国的在中间操作。司马王朝本就千苍百孔,还被别国虎视眈眈,如今又要陷入严重的内乱。 他不知道司马王朝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但他现在知道大将军如果能够落马对司马王朝来说可谓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所以,此行必须说服父皇。 他慢慢地走进了养心殿,坐在台上的中年男人看到他来抬起了头。 睿王看到虽到中年却感觉已经到了不惑之年的父皇,面容上流露出一些心疼。 “参见父皇。”睿王向前走了几步向皇上跪拜说道。 “睿儿,快快起来。” 自从最心疼的女儿乾陵死后,他再也无心政事,面对着睿儿,他也是满怀着愧疚,他亏欠了他的母亲,也亏欠了他的亲妹妹。 是他,这个无能的皇上,不能够保护她们。 睿王坚持不愿起身,“儿臣请求父皇收回大将军的虎符。” 皇上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虽然他是一国之君,但是面对这个掌握着全国一半兵权地大将军他还是非常怕的。 在朝堂上面对大将军对他的无礼,太子对他的不尊,他只能一点点忍下,因为他知道,如果打起来他不如他。 “睿儿,你不要让父皇为难。” 听到皇上的话后睿王更是一头重重地磕在了养心殿内的地板上,从声音的撞击程度来看,睿王的头肯定已经浸出了鲜血。 “儿臣请求父皇收回大将军的虎符。” 第三百六十六章 睿王入宫 皇上在皇位上坐不住了,走了下来,握着睿王的肩膀,让他站起身来,皇上突然才发现睿王已经比自己高出了许多,他也是个大男人了,不再是以前需要他保护着的小孩子了。 皇上才发现,自己对睿王的关心太少太少,甚至尽不到一个真正做父亲的责任。 看到睿王头上磕破的血迹,皇上直接扯掉袖口的衣服,准备要帮睿王包扎起来。 睿王赶紧跪了下来,他从未想到过父皇会如此做,作为一国之君,他最重体态形仪,怎么会因为他头上的伤而扯掉袖口的衣服。 皇上感觉到睿王的担心所在,强行把他拉了起来。“朕是个国君之前,首先朕是个父亲。” 睿王不肯站起身让皇上包扎,面对皇上突如其来的固执,睿王单膝下跪腰板挺直让皇上为他包扎好头上的伤口。 “睿儿,你站起身来,慢慢说,不要那么激动。”皇上包扎完伤口之后把睿王扶起身来,和他一同站立在那里。 “大将军图谋不轨,满朝皆知。而且大将军竟然和皇后通奸,更是有损司马王朝的威仪……” 睿王还没说完,就听到皇上手骨清脆的声音。 没等睿王慰问出口,皇上阻止了他的话。 一个皇帝,自己的皇后和大将军通奸,这样的绿帽子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连平常百姓家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马上休妻,杀死奸夫。可是他是皇上,一个要担心着满朝文武动向的皇上。 他知道自己如果对大将军发难,朝野,司马王朝会发生怎样的动荡?外围有他国在外虎视眈眈,他除了依仗大将军还能怎么样?如果揭发他司马王朝就要亡国,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怎么会愿意顶着那绿帽子。 太子与大将军勾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们现在已经成了火候,还因为他近年的放任盘踞了满朝大半的文武,可以说他这个皇帝顶多是挂名的皇帝。 他没想到自己曾经那么信任的妻子和儿子会为了权力背叛他到如此地步,还有他的女儿,他最亲爱的女儿乾陵,那么小,被自己的儿子所杀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没有办法为她报仇! 他这是做的什么父亲!顶多算一个窝囊废!! 皇上气急之下手握碎了自己的手骨,睿王见状准备要叫御医,被皇上拉住了。 “别叫御医,御医是太子的人,我这里有药。”皇上忍着疼痛向睿王指了药的所在地方。 睿王起身过去拿药,心中也是一阵火气。 父皇他是一国之君啊,现在连自己身边的御医都是派来害他的人,怪不得养心殿除了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公公他不敢有人留下,这个皇宫,太危险,危险到了就连他是皇上也要想方设法逃避的程度。 睿王在心底暗暗地发誓,他一定要除了大将军,除了太子,除了皇后。 司马王朝不能有这些毒瘤存在,本就有外患现在又有内奸,司马王朝不知道能够支撑到什么程度? 皇上拿起睿王放在桌上的药箱熟练的包扎起了伤口,这让睿王感到非常匪夷所思。 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皇上,对包扎如此熟练可见在宫中他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也忍了多少苦,这些,作为一个儿子,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为父皇在宫内过的十分光鲜,当初乾陵的死还让他对他的恨意久久不能释怀,他当初以为是因为他不能保护好乾陵,也是因为他不责罚太子,所以他才无法为她报仇。 他想杀掉太子,当初他不顾兄妹情谊杀掉了乾陵,他也不必多加顾虑,因为,现如今的太子,不再是那个他曾经的兄弟了。他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鬼,他不认识的魔鬼。 “父皇,你就真心能够忍受大将军和太子他们耀武扬威,把司马王朝弄的一片混乱吗?”睿王遭受了两次拒绝之后仍不死心的向皇上提议道。 司马王朝现在处于危难时期,国内外皆有隐患,镶外必先安内,如果大将军和太子不下马的话,司马王朝根本就没有力量对付虎视眈眈的其他国家。 这是一个基本上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大将军和太子仍不顾家国外患,仍然执着于内斗,甚至还有可能大将军和太子已经和在边境虎视眈眈的他国已经联系到了一起。 “睿儿啊,你以为朕不想扳倒大将军吗?没有一个男人会面临这样的事情而做缩头乌龟,因为朕是皇上,不仅是你的父亲还是个皇上,朕要为满朝文武考虑,朕还要为天下苍生考虑,如果朕发难大将军大将军会立刻挥兵南下,投靠他国,到时候受苦受难的都是我司马王朝的百姓而不是朕。”皇上一副义正言辞的话语歇斯底里的爆发了出来。 睿王保持沉默,他何尝没有想到这些,按照大将军的为人,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等不顾天下苍生的事情。 在他歪曲,嗜血的性格里面,在乎的永远是他自身,就算要他拿自己一命来换取天下苍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那个他,如果永远只在乎利益自身办事的司马王朝大将军。 “朕先前在朝堂上发难过他,你知道最后的结局吗?满朝文武一大半跪在地上为他求情,以死相逼。朕无奈才停止了那个计划,没曾想第二天他为了报复朕,竟然把没有为他求情的官员杀掉了大半,朕还能怎样?朕只能默默承受,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朕宁可从来都未曾相信过他,这样也就不会把司马王朝弄到如今这个面目沧夷的地步。” 皇上一阵感叹又无奈的说道。不是他不去阻止大将军,实在是如果阻止了他会发生许多不可估计的结果,那次是大臣,下次,不知道他的暑刀会指向他们还是指向百姓。 睿王也是唉声叹气,他没想到大将军暴噬到了如此的地步,他这样跟一个魔王有什么差别,不行,必须要杀掉他,这样才能解救更多的百姓。 “父皇,你不敢尝试怎么会知道会不会成功?如果只是像您一昧容忍下去,迟早司马王朝会在您这一代断送,你对他的容忍会当作他放肆的资本。”睿王说到最后话不由得重了一些,在他想说些什么来挽回时皇上叹了一口气,坐到了石阶上。 “朕这个皇帝早就做的有名无实,即使大将军对朕动手朕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睿儿,你说的对,司马王朝的延续不能在朕这一代断送,即使前方希望渺茫,朕也应该要拼一把。” 说到最后,皇上站起了身,气宇轩昂地走到了睿王对面。 不知为何,睿王觉得此时的父皇和刚才初见那个萎靡没有斗志的父皇有许多不同。 差别在于,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父皇心中有了希望。 “雪飞和琉王已经去将军府困住了大将军,现在是转移大将军兵权的好时机,我们现在要马上行动,我怕琉王他们拖不了太多时间。”睿王对皇上说出了他的主意。 皇上点了点头,决定要搏一把,即使有可能要失望,可是不经历过失望,哪来的希望呢? 如果一次次鲜血的积累才能成就最后的胜利,他不在乎自己的胸膛能否渗出鲜血,他只在乎自己是从未放弃过。 睿王正在和皇上商讨如何拿到大将军虎符的时候,在皇后宫殿中又是另一幅场面。 “你说的是真的?”皇后气势逼人把面前的杯子摔在地上,碎片迸的满地都是,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位后宫之主的怒气。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怎敢骗您,奴婢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在皇后旁边有一身穿宫装的宫女战栗的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虽然碎片散落的地方和她所跪下之处相距不远,但她仍迫于皇后的威势不敢动弹,生怕触犯了皇后。 皇后手握着茶杯的手暴露出了细细的青筋面色狠厉,自从那次和大将军私下见面被皇上撞见之后,皇上就对她的态度冷落了许多,幸好他们没让他发现什么端倪,要不然不知道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次睿王来找皇上十有八九是要劝皇上收回大将军手中的虎符,如果皇上被睿王说通下定决心除掉大将军,那么她们母子的努力与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不行,她绝不能够让睿王得逞! “他们谈到了什么事情?”皇后的语气虽然比刚才略显轻柔,但是底下蕴含的怒气还是让人听起来生畏。 “这个,奴婢……奴婢不知,请娘娘恕罪。”宫女并没有进去养心殿听到二人的谈话,对皇后的话没有办法回答。 皇后见状更是生气,一个茶杯砸了下来,只不过这次不是朝地上,而是照着身侧跪下的宫女。满是厉色的说道:“废物,要你何用?” 茶杯重重地砸在了宫女的头上,慢慢的浸出了鲜血,宫女咬紧嘴唇,眼泪流出却不敢发出丝毫抽泣的声音。 “不是早在养心殿安插了我们自己的人了吗?即使用不上,那太子的人呢,你们都在干什么?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查到,看来你们是想见识见识本宫的手段。”皇后语气凌厉了起来,把跪在地上的宫女吓得直磕头。 三百六十七章 皇后捣乱 宫女早就知道皇后的雷霆手段,见此怎敢忤孽,“皇后娘娘,皇上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时,总是把殿内的人们全部赶走,近期连我们刚收买的皇上身边的老人也被皇上因烦闷理由赶了出去,奴婢猜想,皇上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防范我们了。” 皇后轻蔑一笑,对皇上的行径感到可笑。“那又如何,他不过只是一个挂名皇帝,只要大将军挥兵进宫,他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宫女听到皇后这些大不敬的话,心中甚是惊恐,吓得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想来她们的行动早就已经蓄谋已久,而司马王朝的皇上,在她们看来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的地位,或许只是一个带宰的傀儡罢了。 皇后对这位皇帝如今实在没有什么感情,如果要说她现在对皇帝的评价的话,那就是十足的窝囊废,无能之君。在她看来,司马王朝只能她的儿子一人执掌皇位,而睿王、琉王算什么,她都没有放在眼中。也就是睿王有些难缠,不过她和大将军联手,睿王也拿她们没什么办法。 当时皇上撞见她和大将军在一起的时候,在那一刻她吓得不行,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幸好他什么都没看到。 “那皇后娘娘,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宫女抬头看着皇后,在征求她的主意。 皇后看了看天色,按时间来说睿王已经去了养心殿半个时辰,但是不能再在乎那么多了,她现在必须要过去阻止皇上。 睿王当初给她的那一巴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睿王,她必须要他死,最后做司马王朝皇帝的必须是她的儿子。 “本宫现在过去养心殿,你马上派人去查看大将军的情况,随机应变。”皇后决定马上过去养心殿阻挠睿王和皇上的计策,她绝对不能让皇上下定决心。 皇上从睿王口中得知琉王和雪飞已经去了将军府拖住大将军,随即准备下旨收走大将军手中那只能属于司马王朝的另一半虎符。 “皇后娘娘驾到。”两人听到养心殿外围传来太监尖锐而清脆的通报声音,皇上顿时变了脸色。 皇上没有想到皇后会临时过来,他以为他前些日子对她的冷淡能够使她多在宫中静上一静。 只是,她过来会有什么事情呢?皇上还是想不通。 睿王预感到皇后此次前来想必是为了阻止皇上收回取大将军虎符的命令,宫中遍布了皇后太子的眼线,只怕当他进入养心殿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来的原因。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一身凤仪十足的金华步摇梳理在头上,脸上对皇上露出了笑容,皇上随意应了一声,在撞见她和大将军私下见面之后,他再看到皇后只有满满的厌恶,却只得按耐于心不能发怒,哪个皇帝有自己这么窝囊! “儿臣参见母后。”虽然睿王不是皇后的儿子,也对她有很深的深仇大恨,但是按照宫中体制,见到嫡母后皇子必须要躬身行礼。 “睿儿这次过来怎么不去看下本宫,找你父皇过来作甚,你父皇整日操劳政事,哪有闲情雅致管理你的事情。” 皇后故意忘记扶起睿王。 “儿臣近日军务繁忙,况且儿臣一点都不想看望母后。”睿王面对皇后,怎么可能会服软,见她没有扶自己下来的意思,他就自己站了起来。 他对皇后的印象也是深深的厌恶,回答她时直接用了否定的话语。 皇后也不生气,呵呵笑了两声,她面对睿王还有曾经那时候的阴影。 “皇后,你过来做什么?”皇上看睿王心底的火气就要爆发起来,赶紧握住他让他压制。 皇后也不觉尴尬,随意的避开了刚才的事情。“皇上,你看你这里冷清的,作为一国之君你这里总不能没有奴才守着,回头我告诉敬事房为你准备一些丫头过来。” “不劳皇后费心了,亏得皇后还记得朕是一个皇上!” 听到皇上暗下冷嘲热讽的话,皇后面容上这才露出一些尴尬,也是,她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皇上来看过,在她看来,这个皇上说多了只不过算是表面上的皇帝罢了。 “臣妾不敢,您可不要冤枉臣妾。”虽然对皇上非常不屑,但是该做的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皇上冷哼一声,面对他这个皇后,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后宫第一条判逆之罪就是禁止后宫嫔妃私通,违者处绞刑。第二条后宫不得参与朝政,违者处鞭刑打入冷宫。任何一条都不足以惩罚她的罪过,从绞刑鞭刑的残酷程度可以看出皇后的罪过是多么的深,可惜他为万民苍生的安全动不能她这个皇后。 “睿儿,你这次过来找你父皇本宫听说是因为大将军虎符的事情。”寒暄了一阵子之后皇后终于开篇说到了正题上,面对她这一直接的问话,睿王心中冷哼一声,倒是没多大意外。 “当然,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太子一起为大将军陪葬。”睿王非常爽朗的承认了这一结果。这让站在两人前面的皇上不禁为他担心死来。 “难不成睿王也有了要争夺皇位的心思?忘了皇族的规矩?”皇后没有多深究大将军的事情,她知道如果讨论起大将军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她把睿王拉到争夺皇位的视线上让皇上也怀疑起他的动机,这样对太子有利无害。 “呵,儿臣怎敢,母后说笑了,世人皆知我司马睿的志向不在此,我的责任是保护司马王朝边境,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看到图谋不轨的人而所无作为。大将军乃当朝祸患,纠结乱党扰乱朝纲,我司马睿除掉大将军势在必得。还有,乾陵的仇我总有一日会要太子偿还地?”睿王一阵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凌厉眼神直直逼着皇后,他真想现在就不顾一切在养心殿毫不犹豫的杀掉她。 皇后被睿王凌厉的眼神看的害怕,虚心的躲过了睿王的眼神,自从乾陵一事被睿王知晓,睿王对她们母子充满了仇视,那种恨是摆在明面上的恨,刚才,她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凌厉的杀意。虽然只是一瞬而过,还是让现在的她有些后怕。 她知道,睿王有这样的能力在这里杀掉她,而且,即使杀掉她,站在那里的皇上也不会有所阻止,但她笃定他不敢这样做。 她把视线转到了皇上身上。“皇上,大将军权势滔天,你以为我们母子是心甘情愿听他的吗?我们是没有办法才做出的决定。你也知道大将军的手段,他的心狠手辣您也是见识过的。” 皇后奋力挤出眼泪,进行了一番哭诉,像是受了多大的冤屈,如她所料,皇上果然变了脸色。 看到父皇就快要被皇后的说法动摇,睿王赶紧抱拳说道,想让他不被迷惑。“父皇,如今琉王和雪飞已经到将军府控制住了大将军,这是一个好时机,这次机会过了之后再向大将军发难就难了,机不可失啊!” 皇后嘲讽一笑,站到了皇上的身侧,冷冷地看着睿王。“琉王过去将军府有什么作用?本宫倒是很疑问睿王殿下为什么不亲自过去?我们都知道大将军的暴虐手段,琉王过去只有送死的份,难不成,这是睿王殿下你早就策划好的把你的兄弟琉王推下火堆的计划。人心难测啊皇上!” “琉王是我的兄弟,雪飞是我的爱人,我再如何也不可能做谋杀兄弟残害爱人的事情,毕竟我可不是太子,做不出像太子那样心狠手辣的手段。”睿王面对皇后的指责,冷嘲热讽的说了一番讽刺太子的话。 被睿王的话反将一军,皇后眼中露出了摄人的精光,这个睿王,必须要死。 “皇上,本宫怀疑睿王殿下已经有了争夺皇位的异心,拿到大将军的军权之后,他就可以轻易的得到司马王朝的军队,为了权势抛弃自己的兄弟和爱人,也是睿王极有可能会做出来的事情。” “看来皇后已经忘了当初的那一巴掌。”睿王怒气冲冲,手上也起了动作,只等皇后再说话就要扇到她的脸上,皇上赶紧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按压住心底的火气。 皇上当然清楚的明白睿王心里不会有什么异心,他早就对皇位没有什么心思了,只是迫于太子和大将军的威势才被卷入了这场斗争之中。 “皇后的话未免说的有些太过分了,睿儿从小就生活在朕的身边,他的性情朕非常清楚的了解,只是皇后,需不需要向朕解释一下那日和大将军私下见面的事情。” 看皇上为睿王开脱,并且把话题引到了自己和大将军的身上。 “那日臣妾迫于大将军的威势,为了太子的权势只好答应了大将军提出的联合。”皇后泪珠涟涟,让人看起来非常值得可怜。 “你……你知不知道,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皇上的怒气已无法遏制。 皇后潸然泪下,“那日大将军以太子的前途来威胁臣妾,臣妾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与他的联合。” 还没说完,皇上一个巴掌打到了皇后的脸上,面色暴怒到了极点。 三百六十八章 大将军醉酒 “以太子的前途!哈哈……”皇上气急而笑,“没想到我司马王朝的皇后竟然因为太子的前途而与司马王朝的敌人联合。你至我司马王朝于何地,你这是犯了死罪啊,罪不容诛!”皇上听到皇后的话后,心中的火气更胜,没想到皇后竟然是因为太子的前途而答应和大将军。 “如果不是你放任大将军的权势扩张,我又如何能落到那种地步,一切的罪魂祸首都是因为你的懦弱!”皇后歇斯底里的吼道,她对皇上早已恨到了极点。 “你给朕滚!”皇上抚着胸口,差点要气倒下去,幸好睿王及时扶住了他。 皇后心中有所畏惧,顾不得理会皇上的情况,跑出了养心殿。 睿王帮助气急败坏的父皇输入了些内力,皇上恢复过来之后还对皇后刚才说的话耿耿于怀怒气难消,面对睿王还想要拿到虎符的意见,皇上实在没有心情再过理会。 “睿儿,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先陪朕下一盘棋。” 睿王见状,知道皇上的心思,也只好无奈顺从,只是琉王和雪飞那边,他恐怕要对不起他们的良苦用心了。 养心殿静了下来,只有棋子落盘的声音,竟是愈发有一股压抑的气氛。 刘氏扶着大将军坐在座位上,大将军这个时候可是老实不住的。 谁都知道,就算是灵药也不可能吃完了就好使,当然,宁雪飞的解酒药也没有这么快,这么好使。 “我告诉你们!我这一辈子活的就是憋屈,娶个老婆也要看别人的脸色,我容易吗?!哈哈哈,不过,我现在也算是出人头地呢!” 大将军说着就站了起来,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醉意熏熏,自说自话。 “我说,各位爱卿!”大将军大言不惭,一副皇上模样,打算走下自己的座位视察,宁雪飞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这个将军夫人还是听了自己的话,老实给自己的男人解了毒。 “将军,您这是醉了,怎么还说自己是皇上了呢?!”宁雪飞顺着大将军的意思,说的轻松自然,大将军脸上更是得意。 “我就是皇上,不不不,朕就是皇上?!朕手里面有虎符,朕有好多虎符,朕要赏赐一个给你!” 大将军洋洋得意,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想要站起身来,奈何喝的太多,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平横。 刚刚还在强调自己尊贵身份,完全忘了君臣礼节的人,现在是东倒西歪,样子很是讽刺。 “大将军,伸手就去啦自己身边的阿离,表情很是淫*荡,简直就是原形毕露。 琉王有些按耐不住了,但是宁雪飞没有动,琉王也就没有动……他们现在可是在大将军府,大将军的手段他们还是听说过的,可不想就此轻举妄动,召开了什么不好的结果。 “大将军一定是喝醉了!这天下的虎符不就是一个吗?这么,将军这么逗呢,还出来了好多个虎符!只可惜,雪飞都没有见过呢!” 往日里,那个张扬跋扈的睿王妃,怎么今天也想是一个孩子一样,想要好奇地看看虎符的模样。 刘氏也是一个聪明人,看着眼前精明的宁雪飞很快就明白了宁雪飞的意思。皇后和大将军的事情,这个女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刘氏真的是很高兴,大将军终于还是要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只是刘氏一时的快感,自己嫁过来就该不想让他有事,虽然说他做了这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按照道理来说,刘氏应该是很想要皇后和大将军这对奸夫淫妇,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可是一想起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年的爱,他还是不舍得。 “是啊!将军一定是喝醉了,快把将军扶进屋子里面,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刘氏呼喊着周围的吓人过来帮忙。 只可惜,将军府里,刘氏一直都是那么隐忍,没有人会刻意去听他的话。 刘氏的脸憋的通红,好想随时就会燃烧一团怒火。和外面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雨水拍打屋檐的声音很是清脆,然后掉在地上碎成了八半,就像是刘氏此时支离破碎的心情。 大将军一手就将扶着自己的奶娘摔在了地上。 “诶哟,诶哟!夫人~”奶娘心有意力不足,没有办法制服大将军。 大将军站起身子,走到了奶娘身边就是一阵乱踢乱踹。奶娘在地上跪着求饶,刘氏眼看着满屋子的人,然后表情渐渐冷了下去。 “该死的奴才,怎么和你的主子一样没有脑子,不懂得去看脸色!怪不得嫁进我家里,哟就看不上他!没用的东西!” 大将军一脚就将奶娘踢开了,奶娘悲惨诶叫了两声,就被刘氏安排扶了出去,样子看着十分凄惨。 “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动手打人了!”宁雪飞吓得花容失色,其实,她心里面都有数,演戏自己还是很擅长的。 “打她?~就她那种贱人,朕打她都是看着她主子的面子!”大将军瞟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刘氏,眼睛和嘴角都扬起了不悦的弧度。 这样的表情刘氏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大将军借着自己的酒劲,走到了刘氏的身边。一伸手就抓住了刘氏的长头发。 刘氏被扯的生疼,只能跟着大将军的手改变自己的姿势。 “看到了没有,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哈哈哈!快,把我的虎符拿来,给这丫头拿回去玩!告诉你那淫*荡的皇后婆婆,我过几天就去宠幸她!” 大将军的嘴角越来越难看,刘氏的表情十分痛苦。 屋子里面的下人,可是见识过大将军愤怒的样子。长年累月在战场拼杀,说不准就会做出什么事情,就连皇上都会畏惮三分的人。 下人们不敢怠慢,赶紧去把虎符拿了出来。 那虎符的样子很是普通,带着虎豹的花纹,颜色略微带着暗沉。这就是天下人都在追求的权利,这就是让所有人变得疯狂的虎符。 大将军大摇大摆走到了宁雪飞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将虎符扔给了宁雪飞。 这要是往日,宁雪飞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这可是爬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自己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怎么会就此咽下一口气的。 不过,今天也算是看在了虎符的面子上,我宁雪飞决定放你一马,这新帐旧帐一起算好了。 宁雪飞就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恩典,傻傻接过了虎符仔仔细细看了几次,装出了一副没有见识的傻样子。 “真是的,果真是丞相那种贱民家里面出来的人,一看就是没有见识的穷女人!朕施舍你,把虎符给你拿回去玩了!好好给睿王生个儿子,回家玩去吧!” 大将军就像是做了一个皇帝退朝的姿势,将自己的虎符赠送了出去。 刘氏本来还是呗大将军禁锢,后来得到了释放之后,满眼通红地站在一旁,就像是小怨妇一样无辜。 琉王看着宁雪飞将虎符拿到了手,满眼都是惊讶和佩服,自己的嫂子果真与众不同,这么有手段,自己的皇兄肯定是个妻管严,对就是这样,想到了司马睿在家里面低三下四的样子,琉王大笑出声。 “呸!小杂碎,笑什么!是不是我很久没有教育你了,都不知道好好和朕说话!朕很生气!”大将军说着就向琉王走来,琉王本来就是很生气,根本不想就此把这件事情压过去。 “琉王,怎么脸色这么俺看,莫不是病了?”宁雪飞很是担心地看了过来,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大妈,根本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也没有了刚刚的可怜感觉。 宁雪飞就是因为拿到了虎符,想要赶紧脱身。虽然说自己这位醒酒药就是为大将军制作的,没喝之前人醉着,喝了之后虽然说是醒了,但是也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人需要醉上一小会,做一些很特别的事情,就像是这位大将军醉后吐真言的样子。 “琉王看着不是很舒服呢,王妃不要紧吗?”刘氏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这个时候开口不是逐客令又是什么。 宁雪飞也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位将军夫人估计要喝自己的男人大吵一架,也可能还有其他的故事,不过这些现在都是不重要的,自己可以慢慢调查。 宁雪飞故意看了一眼琉王,“琉王,怎么样了,是不是喝多了身体不舒服,可别生病了,睿王爷又该找我的麻烦了,你说是不是?”宁雪飞声音故意抬高。 大将军还想要继续骂琉王,一听说琉王病了,眉毛紧皱,很是不开心。 “怎么了,这个小兔崽子生病了,赶走!赶走!”大将军好像是小孩子一样开始打滚,抽象毕露,阿离她们看得很是热闹。 “是啊,王妃这天色也不玩了,估计睿王爷他们该是等着急了!”刘氏故作淡定,眼睛里就是送客的样子。 “是啊,我想睿王爷应该是着急了,学费真的是给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添麻烦了,这一来就是一整天,其实,雪飞玩的可是很高兴呢!” 宁雪飞自然是玩得很高兴呢,因为虎符到手了,还是这位慷慨的大将军赠送的,说些什么呢?!大将军真的是太够意思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虎符到手 “也是也是,我们呆的时间有些长了,大将军都是喝多了呢!” “臭小子,赶紧走!别在我这录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可是皇后的男人,未来的皇上!” 大将军跟在琉王的身后骂骂咧咧,很是不识抬举。 “好了,好了,今天的事情,大家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是不是?”宁雪飞装着好人给自己的下人叮嘱。 刘氏千恩万谢跟在宁雪飞的身后,“王妃真的是很温柔呢,一定多来玩玩!”刘氏将宁雪飞送出了自家门口,就打算回去好好教训大将军。 大将军早就已经像是一直死猪一样,死在了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 刘氏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眼睛里面除了怨恨没有其他的颜色,他这都是太过分了,自己该不该原谅他,也是需要看心情的。 “皇嫂,怎么突然就走了,不是打算和哪位阿离姑娘一起学习跳舞呢吗?你这样不思进取,皇兄可是会失望的。” 步撵外面,琉王隔着帘子和宁雪飞开玩笑。‘ 反正虎符是已经到了手,宁雪飞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在这里做无用的工作。 “琉王,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阿离姑娘不是大将军的人了,那我以后要是想学不是更简单了吗?” 宁雪飞说这就是一阵淡笑,琉王也是笑了。 “果真还是皇嫂聪明,现在可是大将军把虎符送给你了,谁敢说些什么呢,就连将军夫人都是的证人呢?!难道不是吗,女诸葛!” 琉王的夸奖是真心实意的,可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宁雪飞不敢掉以轻心。 宏伟的队伍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行走,粥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场景。 “不是听人家说嘛,这位睿王妃不是不受宠吗,怎么这队伍还是这么大,这不对劲呀!” “是啊是啊,不是说睿王没有这么厉害吗,怎么这王妃到时挺有场面的!” 人们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能停下来,宁雪飞在不南立面感受着来自外面的议论。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充数的,还不能够和司马睿站在一起,但是这又怎么了,自己既然加了过来,就有足够的勇气可以和她并肩。 “我们进宫,我去找睿王,琉王自便吧!”睿王妃的队伍,浩浩荡荡,一个王妃的排场全部都有了,面子有了,权利有了。 没有人在说宁雪飞怎么样怎么样,相反的都是睿王妃威武之类的。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气喘吁吁的,看看,都不美了!”太子最爱书的就是甜言蜜语,看到了皇后的老脸,自然就是讨好安慰。 自己的未来可是掌握在自己的母后手里面的,如果这个女人不帮助自己拉拢大将军,皇位是谁的,还说不准呢。 皇后看见了太子来了,也没有什么好脸,相反的更加生气,自己的儿子刚刚不去,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母子两人莫过于互相利用,互相欺骗,都是为了一样的目的。 “太子来了,怎么没有通报一声!”皇后整了整自己的妆容,太子按着心里面都有一些恶心。 这个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母后,不知羞耻,简直没有办法原谅,太子一脸嫌弃坐了下来,表面还是衣服担心皇后的样子。 “母后,是不是有喝什么小人生气了,母后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 “是是是,我的好孩子,等你当了皇上,不过,我听说,宁雪飞去看望大将军了!”皇后的消息很是准确但是这有什么呢! 宁雪飞进了皇宫,一路上,大家都是功能更境地跟在他的身后,皇上派去的人更是佩服他,这个果敢有头脑的女人。 如果她现在想要逼宫,估计都是没有人可以抵挡的,冰泉在她手里。 宫内,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不是司马睿又是谁呢?! “父皇,王爷,你们在干什么呢,说的好事开心呢!”宁雪飞一身正装进了宫殿,父子两人抬头。 下棋的人下着棋,却不知被人当做了棋子。睿王无奈只得一声叹息。 “睿王妃!怎么没人通报呢?!”跟着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被突然来到的宁雪飞吓了一跳。 这个老太监是皇后的人吧,宁雪飞抬了一下头,眼睛里面蹭射出来的敌意很是明显,让人看着都新生畏惧。 刚刚还是那个谈笑风生的卑贱睿王妃,瞬间气势十足,让人没有办法逃脱她的双眼。老太监低着头,生怕自己眼睛里面藏着的那点小事全部被人窥探清楚,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 “李公公,好久不见哟!怎地,今天没有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反倒是在皇上身边呢,真的是让人好生好奇呢?!” 宁雪飞说这话,感觉上是在调笑,可是表情冰冷的很,声音也没有一丝感情。那李公公听了之后,脸色瞬间一变。 宁雪飞,你不过是司马睿的不受宠的媳妇,司马睿都不能把我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公公想到了这里,昂了昂头,傲慢地看着宁雪飞,那模样和他的主子一模一样。 “呀,咱家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睿王妃呀,怎么了?!王妃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莫不是去了大将军府吃了憋?!” 李公公天天跟着皇后兴风作浪,自然没有将宁雪飞放在眼里,说话的语气不依不饶,没有尊卑之分。 宁雪飞听到了这样的话,反倒是没有生气,更是笑出了声音。 “李公公,真的是很关心雪飞呀,皇后娘娘身边有你,可真的是万幸呀!就连我去了大将军府都知道,竟然还知道雪飞费力不讨好?!什么时候,主子的事情,你这奴才也知道的这么清楚了?!” 宁雪飞声调故意提高,皇上和司马睿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司马睿不经意扬起了嘴角,没有人可以察觉到。 宁雪飞这个小女人又要开始显示自己的能力了,看来,皇上今天是要大开眼界了! “咱家,我,你……”李公公一时语塞,自己的确是奴才,想要在这里讨到好处,估计是不太现实了。 “看看,睿王妃,咱们和和气气说话多好,皇上和王爷还在下棋呢!我们这样大吵大闹多不好!” 李公公放低自己的身段,语气还是那么傲慢。 宁雪飞心里面暗笑,这个老东西,真的是和他那两个主子一模一样狗眼看人低,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正好,也给这个房间里面的人长长记性! “李公公,这话您就说的不对了!您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雪飞怎么敢得罪你呢?~您说是不是,雪飞自打进来就是规规矩矩,连话都没敢大声说! 李公公那只耳朵听见我大吵大闹了……反倒是公公既然知道皇上在下棋,不老实伺候,来我这里干什么?闲聊吗?原来公公也和市井妇女一样有这等爱好?!” 宁雪飞越说,李公公冷汗越多。下棋的声音已经断了,那就是皇上和睿王正在盯着他们,自己本来就是皇后派来打探消息的,这回可好反倒是就要小命不保。 “王妃,这你说的,可不是折煞了奴才!”李公公终于还是为了保命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反正自己的后盾可是皇后娘娘,就算现在宁雪飞跟自己装模作样,他就当是陪他玩玩。 “什么?!一个奴才,也好说我胡闹吗?!”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怎么王妃还要胡编乱造?!”李公公几乎是口不择言,看着宁雪飞的样子慌了自己。 “天啊,李公公,竟然说本宫胡编乱造,我说了什么吗?!父皇,王爷,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呀?!” 宁雪飞说着就用自己的手帕给自己擦眼泪,那小模样真的是十分可怜,让人不舍。可是转过头看着李公公的表情却是异彩纷呈。 “雪飞,这是怎么了?!”司马睿眼疾手快走到了宁雪飞身边,一手就揽住了宁雪飞颤抖的肩膀,夫妻两个人一唱一和,好不痛快。 李公公看出了自己没有了优势,赶紧看向皇上。 皇上刚刚被皇后大闹了一场,况且宁雪飞刚刚从大将军府回来,很多有用的信息都在她身上,孰重孰轻,皇上心中自然有数。 “李公公,你别仗着自己是从母后身边过来的人就这样欺负人!母后可是我们的娘亲,容不得你来挑拨离间。” 司马睿那么一句“娘亲”叫的很是生疏,可是关系却是摆明了。 “王爷!我……”宁雪飞的声音越来越凄凉,可是表情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看着自己眼前的李公公,自己几乎都快笑出了声音。 “皇上~”李公公知道皇上畏惮皇后,说话的气量也足了三分。 但是刚刚司马睿的工作也不是白做的,皇上心有余悸,看了一眼李公公,又看了一眼宁雪飞和司马睿,自己的意思不言而喻。 “来人啊,这个奴才以上犯下,罪大恶极,拖出去斩了!”皇上第一次发了这样的一条命令,还是对于皇后的人,这可真的是很让人惊讶。 第三百七十章放下狠话 宁雪飞眼疾,看得出来皇上眼睛里面畏惧和不安的神色,赶紧给皇上解围。 “父皇,雪飞只是在和李公公闲聊,看你们父子正在忙碌,雪飞就没敢打扰,怎么,父皇竟然不悦了,都是雪飞一个人的错!” 刚刚还是各种冤枉的宁雪飞,这回更像是一个可怜的人,装出了一副自己做错了连累了别人的意思。 司马睿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宁雪飞,有些恍惚,就好像宁雪飞就是一只睿智的小狐狸,跟随在自己的左右,帮忙出谋划策。 “睿王妃可是朕的好儿媳,明明就是那个奴才咄咄逼人,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后收下的人怎么这么没有教养,朕一定帮你讨回公道!”皇上的语气更加硬气了几分,可是他内心的恐惧也就多强烈。 “来人呢!给我狠狠地打,目无主上!” 皇帝说完,司马睿和宁雪飞也分开了,缓缓走了过去,宁雪飞更是走到了下棋的桌子旁边。 津津有味看着父子两个人的棋局,拍手称妙。 “父皇,您今天心情不错呀!怎么这么喜欢下棋,其实,雪飞也喜欢,有时间好想和父皇一较高下?!” 宁雪飞缓缓走到了司马睿身边,外面传来李公公求饶的声音,让人很是心烦,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这死奴才,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还敢这么大声说话!他做错了,还敢求饶,给我狠狠地打,传令下去!” 皇上的声音突然响起,屋子里的气氛很是诡异,小太监看不上李公公好久了,这一次更是找到了出气的机会。 “啊?!雪飞说了什么?!”皇上一时气昏了头,反应过来问了问宁雪飞。 宁雪飞站在司马睿身边,跟司马睿交换了一个眼神,说明了虎符已经到手,司马睿心领神会,两个人平时交流不多,如今也算是配合默契。 “雪飞,父皇好久没有和儿子一起下棋,今天兴起,只可惜,天公不做美,总有这些不识相的小人前来捣乱,让人失了兴致。” 没有等到宁雪飞回答皇上,司马睿提前开了口,一阵满意的解释。 “是是是,原来雪飞问的是我为何下棋。只是爱好,只是爱好。”皇上说着一脸颓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公公受罚,皇后肯定会第一个收到消息,只怕这个时候还是好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后就该过来大吵大闹了。 皇上虽然说有江山,可是最怕的还是皇后,这是作为一个君主最大的耻辱,没有担当,胆子小。 “父皇,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睿王难道伺候的不好吗?你看看,父皇的样子?”宁雪飞说着就走过来,亲自给皇上倒茶,俨然一个好儿媳妇的样子。 皇上受宠若惊,自幼睿王就没有得到多大的隆宠,皇上和司马睿之间也并不是很亲近,没想到司马睿的媳妇却这么给自己面子,不知道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父皇犯愁!”皇帝一说这句话,就算是傻子也懂了他的意思。他是不敢,他胆子小,没有办法和皇后他们对抗。 “父皇可是一国之君,怎么也会犯愁,莫不是……” 宁雪飞诱导皇上自己说出来,皇上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怎么会听不出宁雪飞的弦外之音。 “雪飞,你也不要和我兜兜转转了,有话直说!”皇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个机智的小女人。 “父皇,你说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有君臣礼节,刚刚李公公目中无人,父皇都已经惩治。您说,要是自己的臣子目中无人,要不要原谅,应不应该为自己树立威信!” 宁雪飞提到的不是皇后和太子,竟然是大将军,皇帝有一些恍惚,没有理解宁雪飞的意思。 “父皇,雪飞也不是什么投机取巧之人,今天与其遮遮掩掩,万一导致了后来的悲剧或是其他,雪飞会愧疚一辈子的。就算是以后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今天的事情,雪飞也是要说的。” 宁雪飞说的大义凛然,步步紧逼,皇上脸上冷汗更加多了,为了自己的皇位,自己当初也算是不择手段,却没想到今天想要守住自己的皇位也是这般不容易。 “雪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想要大逆不道,谋反吗?”皇上说的很是新浴池,谁想要谋反,他的眼线一定早就准时回答了他,还用得着这番假意悻悻,装作自己不知道嘛?! 莫非还不是自己没有胆量,担心自己输了之后的后果。 宁雪飞摇了摇头,还是继续看着一脸茫然的皇上。 “父皇可以问问今天陪同雪飞去了将军府的人,其中发生了什么,想必,他们应该比雪飞还要清楚,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道理雪飞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宁雪飞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皇上派去的侍卫和宫人,大家都是慌慌张张,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位胆小的皇帝解释。 “说,王妃说你们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朕倒是想要听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王妃这样气愤!”满不在乎的语气出来,宁雪飞大失所望,看来只能是用自己的绝招了。 皇上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有气无力,自己派去的暗卫,终于还是站了出来,看了一眼司马睿冰冷的脸和宁雪飞的样子,坚定了自己的语气。 “今日,睿王妃去大将军府,大将军口出狂言,自称朕,语气狂妄,很是嚣张,大将军府没有一个人制止!睿王妃为了皇家的颜面,早早离开了大将军府,受不了侮辱。” 那暗卫的回答让宁雪飞着实惊讶,自己今天的表现看来真的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连暗卫都开始巴结自己。 不过,这样嗯场景,宁雪飞也应该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虎符还在自己手里,就算是皇上想要轻举妄动,恐怕都要好好思考自己的处境。 “是的,大将军自称皇上,还说……”宫人小声嘀咕,不敢大声说出口,空旷的宫殿变得十分寂静。“说,大将军该说什么了!” “大将军还说,皇后娘娘是荡妇,和他……”小宫人不好继续说下去,皇上的脸色变得铁青,司马睿看到了这个局面,挥退了屋子里面的人。 “父皇,这大将军,儿臣一向是很佩服的,英勇善战,对待国家忠心耿耿,只是没有想到,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 俗话说,三人成虎,但是这么多人做了证人,皇上就算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就此压过也是很难的。 “那你们说,这件事情怎么办,好呢?!”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关键时刻没有自己的主见,这的确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既然父皇没有想清楚怎么做,作为臣子,我们也无能为力,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就此解决,我想作为这个国家的一员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当然父皇的日子也就不会好过了!” 司马睿说着就向门外走去,压根没有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然父皇没有话要说,那也没有办法了,我也就只能按照我们的心意来做事情了,父皇,儿臣们就此告退了!” 宁雪飞和司马睿就像是来去自如的自由人离开了皇宫,气势并不轻巧。 “将军,你醒了!”大将军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夫人刘氏。 刘氏打扮的很是朴素,坐在大将军的床头安安静静,大将军醒来就看见了一张死人脸,完全没有什么想要和他说话的想法。 “夫人在呀,这是怎么了?!”大将军将自己的反感掩饰的丝毫没有,反倒是一副关心的样子安慰刘氏。 “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大将军被刘氏的样子弄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面大呼不妙。 “夫人,睿王妃呢?你怎么没去陪她呢,这样多不好。”大将军试探地问了几句,直直盯着刘氏的脸,想要看看变化。 刘氏听到了宁雪飞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一脸茫然的大将军。 “将军不胜酒力,但是唯一的缺点却是不听别人的意见,这回可好……”刘氏欲言又止,大将军更是有一些慌乱了。 大将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他猛地从自己的床上坐了起来,伸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喝了太多的酒,大将军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 “夫人,这王妃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我是不是喝的不省人事,丑像毕露了,把王妃吓回了家!” 大将军不相信自己就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继续试探刘氏,刘氏心里清楚,但是表现的并不明显。 大将军杀敌威武从不含糊,但是酒桌上却是一件难事,几杯下肚就会喝的晕头转向,只可惜还喝了宁雪飞给他特地配置的醒酒药,写了就是一箭双雕了。 “夫人,这是,你倒是说话呀!”大将军发怒,大声吼向了自己的夫人,夫人很是不开心,看了一眼大将军。 第三百七十一章大将军醒来 慢慢悠悠开了口,“将军这个时候可是着急了,我都没有看到过,虎符没了反倒是没有这个样子,别告诉我,你这是起床气!” 刘氏语气一冷,看了一眼大将军,就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自己要报仇,就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再姑息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刘氏默默告诉自己,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他不介意鱼死网破。 大将军本来还想继续诱哄一下自己的夫人,让他说出一些实话,却没想到这么一句实话,就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来人!找管家!”大将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将军府,很是愤怒,不多时,屋子外面经常跟在大将军身边的人就进来了。 大将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再次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不是事实?! “将军,管家,管家他……”吓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生怕自己的主子生气了,自己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没有任何好处的。 “管家怎么了?”管家怎么说都是皇后身边的人,大将军就算是看不上他,也要给自己的小情人留一点面子。 “管家断气了!”下人这一句话刚刚落口,大将军吓得差点没有从自己的床上跳起来。 “你说什么!你在逗我吗?是不是最近有给你们好脸子看了!管家断气了,你们谁干的,反倒是冤枉我做的好事呗!” 大将军破口大骂,屋子里的下人跪了一地。 “大将军,这的确是您下的命令,这……不是我们的错呀!”下人们跪成一片,各种不敢看着大将军的脸,这一次明明就是大将军自己的错。 “怎么,难道是我自己的错了!”大将军猛然想起了他们一起喝酒,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就是未知数了。 “将军喝醉了,然后突然就说管家目中无人,将管家拉出去打了一顿,然后又说打得不过瘾,继续责打管家,管家求饶无果,然后就死了。”下人说话的模样战战兢兢,一副生怕大将军发火自己遭殃的样子。 “你们这群蠢货,怎么不知道拦住我们!”大将军说的理直气壮,就是自己有道理。 “来人,给我拖出去打!”刚刚那个说出了实话的人就这样遭遇了不幸,被拉出去一顿折磨,屋子里面跪着的人更是如坐针毡,不敢大声呼吸。 “将军,这。”大将军的一个心腹走到了大将军身边,“将军,实在不行,我们先去和皇后娘娘说一下,这样,我们也好有一个准备。” 下人附在大将军的耳朵旁边,窃窃私语了一阵,大将军随即就将他派去了皇宫。 拿着大将军的令牌,下人出入自然,很快就到了皇宫附近,进了宫门。 刘氏知道了大将军派了人去皇宫,有些按耐不住,想要派人和宁雪飞通个消息,但是又有些犹豫,该不该这样做。 “将军,这可是皇上赏赐的!”下人跟着大将军满屋子乱跑,生怕大将军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听到了这花瓶是皇上御赐的,更是力气很大,将花瓶砸了。 花瓶掉在地上的声音很是清脆,让屋子里面的人颤抖了一下,没有办法制止。 刘氏在隔壁的房间里面,听着来自大将军的愤怒,这个男人?果真还是变了,自己爱了那么久,竟然还是败给了权利和地位。 “夫人。”奶娘说了几句话,刘氏一动不动。 皇宫里面,大将军派去的人快步走着,想要去赶紧见到皇后,可是这皇宫真的是太大了,想要赶紧走到头,就是走不到。 终于走到了皇后的寝宫附近,皇后刚刚送走了太子,正在自己的床上修身养性呢,只可惜,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带来的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娘娘,大将军府里面传来人来,要见吗?”皇后这两日没有见到大将军,已经是浑身不自在,一听说大将军派了人来,当然是满心欢喜叫了人进来。 “快,请!”皇后看到了来了的人不是自己的人,很是疑惑。 “这。” “娘娘,出事了!将军的虎符貌似是丢了,而且你和将军之间的关系也是暴露了!”下人说的战战兢兢,皇后的身子一震,差点没有晕倒在地上。 “快,来人呢,给我去请太子!”那人与皇后说了话就匆匆离开了,生怕被其他宫里的娘娘们抓到了把柄。 “母后,这是怎的了?儿臣刚刚可是来看过你的,父皇可是不让我总往后妃的寝宫跑来跑去,这样可是有辱我太子天天专心朝政的名声。” 太子刚刚从皇后寝宫离开,没有和自己的美人温存温存,就被皇后再次派人找了过来,自己的欲望都被瞬间浇熄了。 看到了皇后那张老脸之后更是提不起兴趣,自己更是没有什么情欲了,无奈地坐在了座位上,脸上很是悲催,还要装出一副担心皇后的样子。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脸上这么难看,又是哪一宫美人让母后不开心了。”皇后以前一找自己就是这些破事,他以为今天也就是这类小事。 太子坐下,手里把玩着一只新的瓷杯,这是上供的宝物,太子又看上了。 “太子,我有事情要说,你好好听着!大将军丢了虎符,你知道吗?”皇后的表情很是严肃,让太子一下子就愣在了远处。 “嗯?母后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好好闲着!”太子脸色一变,大将军没有子嗣,否则,这个女人难道是想把自己的太子位置给了别人,还是说她想让他的野男人当皇上。 太子冷着一张脸,就好像是和皇后有仇一样,母子两人就像是陌路人一般。 “怎么,大将军不会是不来看母后了吧,这可不是好事,等儿臣见到他。一定好好教育他!”太子很是体贴自己的母后,赶紧安慰皇后。 往日里皇后要是听见了这样的话,可是一直很高兴的,还要夸奖太子懂事呢,这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完全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太子,你这是说什么呢?”皇后说着就慌忙挥出自己的袖子,让屋子里面的人退了出去。 “太子,本宫今天找你来,有大事要商讨,你怎么就是这种态度!”皇后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太子都不愿意多看两眼。 “好好好,是儿臣的错,母后教育的是,母后有话只说,儿臣洗耳恭听便是了。母后的身体要紧。”太子好像是很担心皇后的样子,将皇后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皇儿,母后要说的事情很严重,你可要好好斟酌。大将军虎符被宁雪飞拿走了,我们就要被逼到绝路上了,你说我们因该怎么办?!” 皇后的声音很低沉,说的话确实触目惊心。 “母后,是不是儿臣最近表现不好,你又要那我开涮,是不是?”太子还想着回去跟自己的美人偷偷情,正好今天太子妃不在,谁知道皇后总会给自己找麻烦! “太子,你看我想是开玩笑嘛!大将军的事情我难道会说谎吗!”皇后一副子很是不开心的样子,自己的情人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仔细确认了一下皇后的表情,太子确认了皇后没有欺骗自己,自己还是需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母后,儿臣只是乱说而已,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本宫这么着急难道看起来好像是在和太子开玩笑嘛?!”皇后走来走去,好像是心中有事情一样。 太子轻蔑地看了一眼皇后。别以为自己有一个有着兵权的情人就了不起,大家不都是一样,还要看着皇上的面子过日子。 太子晃悠了自己的身子,走到了皇后面前,给皇后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皇后面前。 “母后,这是怎么了?仔细说说,不要自己着急,这样的话,儿臣可是会很担心的,母后也应该知道儿臣的心意。” 太子眼前一亮,看来是出了大事,要不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乱了方寸,否则,早就和自己的情人偷情去了。 “大将军的虎符不在了!太子,本宫说的话,你难道没有认真听吗?”皇后一下子就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板着一张脸。 “儿臣,只是不敢相信,今天不是大将军夫人的生辰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流出了这种事情!儿臣,所以才问问的。” 太子丝毫不给皇后情面,坐在了一边。 “你不知道吗?宁雪飞那个小贱人去了大将军府,他喝酒了!你难道不知道,他喝了酒就完蛋了吗?我们就要完了!” 皇后说着口出恶言,站起身来,说着宁雪飞的名字,更是浑身颤抖不已,两个人就像是仇人一般。 “母后是说,宁雪飞和司马睿,他们把大将军的虎符拿到手里了。”太子听到了这样的话,突然就有些精神了。更是因为听到了皇后说道宁雪飞,他就想起了司马睿。 司马峻冷着一张脸,之前小的时候,司马睿就受宠。虽然说他母妃不在了,司马睿得宠也是众所周知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逼宫策划 如果不是自己用了一些手段,恐怕自己太子的位置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司马睿这些年,一直表现的淡定自若,如果不是他妹妹的死突然暴露,联系到了大将军,就此拉扯出了皇后和自己,司马睿是不会这样疯狂的。 司马峻认真思考,表情很凝重,完全没有理会已经失了方寸的皇后。 “太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本宫很着急!”皇后现在可以说是花容失色,看着很是狼狈讽刺,让人觉得她疯了。 “母后,既然事已至此,不知道母后有什么想法,还希望母后来做决断。”司马峻很像听一听这个疯女人的想法,就算是失败了,也不是自己是主谋,保住自己的太子位置,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本宫打算……” 皇后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然后静静看着司马峻的反应。 司马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讶,但也是故意长大了嘴吧,“母后的意思是……”太子结结巴巴,没有好好说清楚自己的话。 皇后以为太子懦弱,但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太子手中的兵,看来能够保住大将军就不错了。 大将军已经失去了虎符,但是他带给自己的快感,一想到这里,皇后就快要沉浸在了这样的美妙之中,虎狼之年的女人,碰到这样强健的男人,就已经让皇后拼命的想要保住他。 “母后打算……”两母子可以说是心有灵犀,彼此只是说了一个词语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母子两人可以说是安静坐下,准备思考对策。 “大将军,母后是一定挽留的,对吧,只是皇宫里面,尤其是老头子哪里根本没有反应,这就让人有些担心了,你说是不是呢?!” 太子知道大将军现在就是皇后的软肋,如果现在自己说什么,皇后都会听自己的,太子想要当皇帝,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欺负皇后,更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机会束缚皇后,自己有筹码在手里。 “那么,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例如,我们应该去各大臣哪里走走,更应该将皇宫的地图准备好了,省得夜长梦多。” 皇后听了司马峻的话很是欣慰,自己的儿子果真还是懂自己的心意,一定要好好筹划,把自己的大将军救了回来。 “既然母后心意已决,那儿臣今天就开始调动人马。虽然说司马睿得宠,可是那毕竟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觉得,儿臣已经有了充足的打算,就准备在这两天攻进京城,打他个措手不及。别忘了,老东西不相信他,司马睿手里可是没有兵马的。” 司马峻说的很是激动,就好像是胜利就在眼前一样。 “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将军,估计不多时他就会到了,我们好一起商量对策,毕竟他可是久经沙场的,懂得还是比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公子强多了。” 皇后一提到大将军,老脸就是一阵通红。 太子虽然说对于皇后和大将军都有一些不懈,但是想要爬上自己一直都在觊觎的龙椅,牺牲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母后,我们是直接抓住老东西,还是……”司马峻做了一个要死的动作,皇后本来还是犹豫的。 “等儿臣登上了皇位,母后和大将军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母后各大将军的幸福生活了。管他什么伦理道德,母后高兴才是对的。” 皇后听到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支持自己,重重地点了点头,打算不给皇上一条活路。 皇上本来就在宁雪飞和司马睿走了以后就有一些害怕,军权可是落在了大将军的手里。 如今大将军还有了想要称帝的欲望,这可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皇上几乎就是没有安生过,一直都在自己的御书房走来走去。 暗中司马睿的暗卫都是觉得很是荒唐,自己的主子让自己跟着这位没有骨气的皇帝,估计不是想让自己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相反的更像是让自己保护他的安全,别让他突然想不开,就自杀身亡了,这个国家就没有救了。 “皇后娘娘~”小宫人走到了皇后的身边,嘀嘀咕咕说了太子不知道是什么的消息,皇后突然就慌了神。 “大将军今天来不了,太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务必要快,我们要赶紧在老东西没有动手之前把他拿下,这样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好,母后,儿臣这就去办!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把这皇宫里面,以及这天下想要组织我们的人全部铲除,到时候,母后就是母仪天下的太后,独一无二,和大将军两个人比翼双飞,无忧无虑!” 太子把话说的天花乱坠,皇后只要听到大将军就是高兴的不得了,这件事情就此敲定,一场血雨腥风无法避免。 太子匆匆离开了皇后的寝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就看到了自己早早回来的老婆。 虽说这女人是厉家的当家的,但是如果不是为了权利,他才不会把这样的一块冰娶回家,而且还随时都会变成毒药,所以太子已经成功将宁家的那位小姐捡了起来,两个人背着太子妃偷情。 “太子妃回来了,我有话要和你说呢,来!”太子如今为了自己的大计,脸面什么的暂时还是可以不要的。 “王爷,王妃回房间了,今晚要吃一些什么呢!我安排厨房去做。”老管家跟在刚刚进去王府的司马睿身后问着。 “嗯。”司马睿用牙缝挤出了几个字,心想到,宁雪飞一定是太辛苦了,今天在外面周旋了那么久,还要盯着那么多的头饰,还要做她最不喜欢的各种礼节动作,司马睿内心有一丝愧疚。 “吩咐厨房,多做一些王妃爱吃的东西,还有药圃按照王妃的需要,多多增加新的药材品种。” 司马睿说完,抬头看了看夕阳,就进屋了。 老管家得了命令,赶紧把事情吩咐下去。 话说这边,宁雪飞进了屋子,手里紧紧握着虎符,在地上来回踱步,好不痛快,心事重重,很是让下人担心。 “娘娘,您这是……”小丫头小声问了一句,宁雪飞没有听到,继续自己的踱步动作。 “王妃娘娘,您别转悠了,奴婢都有些头痛了,娘娘!” 贴身小丫头为了宁雪飞的健康,急急忙忙跟在身后建议,可是宁雪飞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仍然是愁眉不展。 宁雪飞还是早上的那一副正装,穿的满满当当,头上的簪子钗花叮隆哐锒,那声音听着刚开始全是清脆悦耳,而后就是噪音一般,让人心烦。 宁雪飞因为皇帝性格懦弱已经是心烦意乱,这会子,又出了这样的难听声音,宁雪飞几乎是忍无可忍。 “什么!这是什么声音!”宁雪飞声音尖细,传的老远,屋子里的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可是那声音依旧不依不饶,始终响着。 “娘娘……这是……您……”贴身小丫头抬头看了宁雪飞几眼,发现了声音起始的地方,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宁雪飞。 宁雪飞本来就是很忙乱,现在更是有一些摸不到头脑,转念一想,才想起了自己今天去了大将军府,手里面的可是统领千军万马的虎符。 宁雪飞不动声色走到了自己的梳妆台面前,坐在了位置上面,将虎符放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过来,给本宫把头发梳了,本宫要更衣!”宁雪飞都忘记了自己竟然穿了这么麻烦啰嗦的一身衣服,没想到自己嫁到了睿王府之后,竟然可以忍受这么多了。 “别跪着了!该去忙的都去吧,留下一两人就好了,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宁雪飞抬头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自己也不是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这个样子给人家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地上跪着的人,听见了宁雪飞的话都退出了房间,屋子里面,宁雪飞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今天就像是上了一次战场,还好最后取得了胜利。 天边的晚霞,把天空烧的通红,就像是将天幕活生生烧出了一片红色的空洞,很美很漂亮。 司马睿站在后院,任由小风暖暖地扫过脸上,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就此平静,明天一定是一场硬仗,估计她也会很累的。 宁雪飞高耸的发髻,经过了丫头们千辛万苦的劳作,终于算是看到了结果,从金光闪闪变成了平凡普通。 宁雪飞如释重负,把自己的头发放开了,也算是解脱了,宁雪飞再次站起身来,打算继续踱步。 只是…… “王妃娘娘,该用膳了!”门外一声呼应,宁雪飞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看样子,这一顿晚饭可能吃的也并不简单了,自己还要和司马睿好好交流一下。 “娘娘,听说今天晚膳做得都不错,好像还是都是适合你的胃口做的,王爷还真的是贴心呢!” 小丫头跟在宁雪飞身后,给自己家王爷说着好话,宁雪飞听了,脸上有着一点红意,也只是一瞬间。 慢慢悠悠进了房间,宁雪飞有些累,可是还是硬打起精神坐了下去,自己的面前早就准备好了一碗白花花的米饭,让人看了就很有食欲。 第三百七十三章两个人的棋局 宁雪飞今天的确是太累了,也太饿了,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失了规矩,毕竟,这王府里面这么多人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王爷,”宁雪飞端端正正的坐下,很是有规矩,让屋子里的下人,尤其是宁雪飞的贴身丫头更是佩服。 自己家的王妃随时都可以表现的淡定自若,好像一切都是假象一样,就像是他们产生了错觉,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王妃狼吞虎咽的样子,但是宁雪飞没有。 司马睿知道宁雪飞今天辛苦,还立了大功,赶紧让宁雪飞坐下,满桌子的菜肴,没有一样不是宁雪飞喜欢的。 “好了,你们都别伺候了,本王想要和王妃好好吃一顿饭,你们在这里看着,倒是让人觉得拘束。” 司马睿把所有的人都挥退了,屋子里面只有宁雪飞和司马睿围着一大桌子的菜。 “吃吧!”一句词简短利落,没有很多感情,却好像是让宁雪飞故意看到了眼前人的另外一面。 宁雪飞拿起了筷子,也没有和司马睿谦让。 司马睿这个人,宁雪飞别的不懂,性格还是看的清楚,他不爱废话,说是就是是,不是也从来不解释。 这样的性格,宁雪飞喜欢,爽快洒脱,不让自己操心。 “你吃着,我有话说。眼线来报,太子就要行动了。” 话说,这种太子要谋逆的事情都是他们宫廷的事情,和宁雪飞这个有着王妃的头衔却从来没有做过王妃本分的事情的人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难道说,自己今天顶着“睿王妃”的头衔,在京城里面招摇过市,去了一次将军府也算是皇宫里面的人了,司马睿竟然要和自己商量对策。 “雪飞,你进了我们家的大门,也算是家里的一份子,这次拿回虎符,完全就是你自己的功劳,没有劝服父皇,这是我的失误,很抱歉,竟然还要让大将军和司马峻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宁雪飞知道司马睿心里不好受,但是他不说,所有的事情都要藏在自己的心里面,不让别人靠近。 “王爷,大将军本来就是狂妄自大,这一次做了这样子的事情,更是天理不容,没想到皇上竟然无动于衷,真的是很让人心寒。但是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绝对不能轻易出事,大将军失了虎符,必定狗急跳墙,谁知道太子他们又想出了什么样的毒计对付我们,陷害皇上?!” 宁雪飞看事情看的很是宽敞,没有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把它和家国恩怨联系到一起,让人难堪。 “嗯。” 司马睿从自己的嗓子眼发出了一个声音,然后继续低着头吃饭。 宁雪飞此刻可以说是心乱如麻,相反,与她一样的司马睿还是波澜不惊,宁雪飞打心底佩服。 “王妃,吃好了吗?和我下棋吧!”宁雪飞盛情难却,只好应了,从这吃饭的厅堂到了司马睿看书习字的地方。 书房里面可以说是古色古香,满满的笔墨气息充斥了宁雪飞的鼻孔,很是好闻。 宁雪飞坐到了座位上,环顾四周的各种毛笔字画,并不比那些书法大家的差,更是遒劲有力,让人赞叹。 “这些都是我画的,你随便看看。”司马睿说着就掏出了一个棋盘,棋子已经按照位置摆好了,宁雪飞只是扫了一眼就看懂了局势。 这不就是太子现在在朝堂之上的实力分析吗,看来这将要是一场恶战。 “这里,不对!”宁雪飞用自己的角度将棋盘重新摆了一遍,司马睿的目光紧紧盯在宁雪飞移动的小手上。 终于最后一个新的局势出现了,两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下起了别人看不懂的棋局。 “雪飞,”司马睿轻轻喊了一句宁雪飞的名字,宁雪飞早已经趴在了桌子的一角睡了过去,这已经是深夜了,就连知了也已经休息了,更何况忙了一天的人啊。 “雪飞,”走进了宁雪飞身边,看到了宁雪飞睡熟的容颜,司马睿看的有些痴,暂且不愿意挪开自己的眼睛。 将身下的人的小巧身体抱起,慢慢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宁雪飞贴身的小丫头知道宁雪飞还在和自己家里的王爷下棋,不好自己先去休息,正在门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了有人开门。 “主子,你……” “嘘!”司马睿用一个手势将小丫头制止了,才避免了一场悲剧,小丫头赶紧去铺床。 将宁雪飞放进了被子里面,确定盖好了被子,司马睿离开了房间,独自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面看风景。 司马睿已经记不清了这是他第几次心里这样骚动,每次都是因为宁雪飞,他也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跑到这里一个人看月亮了。 一夜无眠。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宁雪飞被窗外男人的爽朗笑声彻底打扰醒了,脸上表情不明,看不出喜怒。 “王妃,您醒了!”小丫头刚刚进屋子就看到了宁雪飞顶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坐在了床榻边上,揉了揉自己惺忪的双眼。 除了困,除了辛苦,再就是昨天司马睿的种种表现。他们两个现在也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没有办法,不得不这么做了。 “娘娘,王爷说了,不能随意打扰你,所以就没有叫您起来!”小丫头把洗脸水端进了房间,缓缓走到了宁雪飞旁边,打算给自己的主子梳洗打扮。 “琉王,是什么时候来的?”宁雪飞好像就是无意提起,让人没有怀疑的理由。 “王妃,原来听到了,咱们王爷一直都在劝诫琉王殿下小点声,没想到琉王殿下说着说着就激动了,声音真的很大,就将王妃叫醒了。” 小丫头有点埋怨司马琉的大嗓门,但是还是一番评说咽在了肚子里面,说出来的确还是不好的。不能以下犯上,这可是大罪,李公公的事情如今可是人尽皆知。 “哦,那王爷呢!”很是吝惜自己唇舌的一个女人。 “王爷,正在和琉王喝茶,对了,王爷说了,如果王妃醒了,就去他的书房,有要事商议就是了!” 小丫头说了一句,宁雪飞就懂了什么事情,琉王看来也是要参与到其中的,那自己可要好好试探一下,这个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能不能配的起自己的计划,值不值得他和她这么信任。 “给我梳妆打扮吧,我不睡了,好了,别让王爷等急了。” 宁雪飞的样子很是慵懒懒散,一副子没有睡醒的样子,但是就是这种慵懒的样子,偏偏带了一种美感,让人留恋。 小丫头也是很惊讶,自己的主子竟然这么漂亮,可是王爷竟然不和自己的主子一起住,这真的是太遗憾了,他们两个要是有一个宝宝,那得多优秀! 小丫头就像是一个花痴的少女,看着宁雪飞的外貌,各种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好了,看看你那张小脸,都快皱成了包子脸了,时候未到。走,别让王爷们待的比较久了。”宁雪飞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小丫头的手上。 小丫头惊讶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自从宁雪飞嫁了过来,这是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说了一句话。 “时候未到……”小丫头缓缓说了几句,重复了几遍,这是自己的主子…… 主仆几人慢慢悠悠进了隔壁的书房,刚刚进了院子,就听到了司马琉和司马睿侃侃而谈的声音,谈的很是高兴。 在门外,宁雪飞的脚步突然慢了,他倒是很稀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兄弟没想到关系这么好,原来,昨个儿司马睿让司马琉陪着自己去遛大将军,是很放心司马琉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果真,司马琉做得很是不错。 宁雪飞想到了这里,就恢复了步伐,期间的变化并没有被看出来。 进了屋子,宁雪飞打起了很大的精神,瞪着一双杏目,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位王爷,给司马睿和司马琉行了一个礼。 “两位王爷真的是好雅兴呢,这么一大早,就开始下棋,端的是令雪飞佩服佩服呢!”宁雪飞说着这话,其实''话里有话,还不是嫌弃这两个人打扰了自己的清梦。 “娘娘,”小丫头想要制止宁雪飞,都说好了两位王爷有要事商讨,宁雪飞这一来语气倒是有些像是怨妇,在埋怨自己的丈夫。 想到了这里,小丫头捂住了自己的嘴,差点笑出了声。 “退下吧,我看看两位王爷还要怎么厮杀!”宁雪飞挥手,小丫头就出了房门,屋子里面只有宁雪飞司马睿和司马琉他们三个人。 司马琉和司马睿没有下棋,这一点宁雪飞明白,两个人正在商讨对策,只是在摆阵型。 “没想到咱们这朝中大臣倒戈的方向竟然都是司马峻,就连……”宁雪飞看到了厉家也倒戈向司马峻,心中一片酸楚,自己一定要将太子绊倒,要为自己报仇。 深仇大恨让宁雪飞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的使命,他绝对不能这么安逸地生活下去,她还背负着那么多的责任。 第三百七十四章宁雪飞下厨 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对于宁雪飞是什么样的感情,司马琉也不好多多问及关于宁雪飞的事情,他和司马睿的关系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付诸东流。 “司马峻一定是用了充足的准备,他想要当皇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父皇仍旧健康长寿,这些可都不是司马峻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心里也没有底,派去的人回来说的也不是很清楚。” 司马睿脸上稍微有了一点难色,不多时自己的人来了之后,司马睿接过了对方递上的密信,看了之后才算是有了很大的解脱,这件事也算是就此告上一个段落。 “具体的情况我刚刚都了解了,不知道琉王有什么样的想法,可以和我说说,这样我也就好放心安排对策,别因为什么个别原因,委屈了琉王。” 司马睿突然换了正式的称呼,还偏偏把宁雪飞安排出去做饭,一看就是不想要连累自己的女人,司马睿的重情重义,司马琉佩服三分。 “三哥,果真是重情重义,太子向来专权,我们这些皇子王爷不过是他想要向上爬的垫脚石。他这次一定是狗急了跳墙,我们需要周密策划,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这样我们就可以以不变应万变,至少,虎符在我们手里。” 司马琉的高瞻远瞩的高瞻远瞩天生顽劣的性格一点也不相称,这让司马睿反倒是觉得司马琉更有作为天子的优势,相比于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司马峻,司马睿更是看好司马琉。 “皇嫂看起来,真的是好疲惫呢!”司马琉不怀好意地看着宁雪飞,宁雪飞看了一眼司马睿,两个人这样眼神交流的动作,就是说明了昨晚很辛苦。 司马琉也不是几岁的孩子,看着司马琉的眼神,司马睿只能迎难而上,随便打发这好像是不可能成立的事情了。 “虎符在我们手里,太子除了禁卫军,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的兵力,如今大将军不说出自己已经失去了军权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实力,这就是这个人最阴险奸诈的地方。当然,一个太子,也算是酒囊饭袋,并没有什么威胁力。但是,我们的那位太子妃可不是一班人,否则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还能够坐上当家的位置。” 宁雪飞解释的很是得当,世人都知道厉家可是很厉害的医药家族,家里面的实力更是无法抵挡,太子妃一届女流可以坐上当家的位置,不是有手段,就是有隐情,的确不能让人小看了这个女人。 “王妃说的很对,虎符还是需要先放在王妃哪里,如果需要了,还是希望雪飞可以出手相助。” 司马睿和宁雪飞明明就是夫妻,就连现在都是患难与共,却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分的清清楚楚,没有一分误差。 司马琉被两夫妻的样子弄的有些模棱两可,但是宁雪飞点头答应,也就是说宁雪飞会权力配合,但是…… “咕噜噜!”一声不和谐的响声突然打破了屋子里面的安静,是的,司马琉饿了,他一大早为了掩人耳目,就扮成家丁的样子,被司马睿接了出来,一直都在商讨,还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结果。 “皇弟,这是……饿了……” “咕噜噜……”又一声不和谐的响声,这可是惊讶坏了在场的人。 往日那个话少表情冷淡的司马睿,竟然也饿了。 宁雪飞努力让自己看的比较自然,赶紧站起了身子。 “王爷最近辛苦了,琉王好不容易来到家里,想要吃些什么,哟吩咐下人去做。”宁雪飞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要出房间。 “皇嫂,早上就喝粥吧!但是,这粥什么样的才好喝,皇嫂可是医术高明,药膳懂得的多吗?”司马琉张口就是让宁雪飞去做饭。 但是暗地里的意思就是,这一次如果想要摆平太子,这也是他们皇家的事情,有些细节宁雪飞不得不回避。 宁雪飞明白个中缘由,“那好,今天雪飞给两位王爷熬粥,你们可别嫌弃雪飞的手艺,尤其是琉王,可别说我们睿王府没有好好款待你,这可就不好了。” 宁雪飞说笑着走到了门口,在关上书房门的时候,回头跟司马睿笑了笑,“王爷,雪飞先出去了。” 司马睿心领神会,同样笑了笑,宁雪飞这是来向自己表明态度了。 “我明明来的时候,门外的人并不对劲呀!那人……莫不是三哥长了俸禄,对自己的王府进行了装饰,就连看门的家丁都增加了?!” 琉王坐在自己客人的座位上,这里可是司马睿的书房,一般都是很少有人可以进来的,就连宁雪飞都是经过了同意,才可以进来的。 琉王手里面拿着司马睿的下人端上来的茶水,轻轻呡了一口茶水,然后看起了茶杯,把玩起了茶杯盖子。 这么一个小的茶杯,看着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仔细感觉一下触感,然后看一下杯子下面的印记,就知道这只茶杯来的可是很不容易,这是失传已久的瓷具。 司马睿虽说是一个王爷,以前还算是得宠,但是现在已经是与世无争,他是凭借什么得到了皇上都没有办法得到的瓷器,个中原因不言而喻。 司马琉看着这朴素但是却十分贵重的瓷器,满心欢喜,喝了茶水,也发现变得更是有味道了。 “怎么,昨晚没有睡好吗?看看刚刚皇嫂的样子还是很疲乏,莫不是皇兄昨晚开窍了,两个人折腾了这么久?!” 司马琉笑着看着司马睿,司马睿无语,还是没有表达什么。 “皇弟真的是好福气,就连我都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你今天来了,就能喝到你皇嫂亲自做得早饭!”司马睿别有用意,说完就看着司马琉,好像是能够将对方的心思看破一样。 “天啊,原来,皇嫂还没有给皇兄做过早饭!原来,皇兄还是需要这样的一个妻子给你做饭,王爷做得不是很好吗?” 司马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的很是轻松。 “先不说这些了,想必皇弟也是知道了大将军的事情吧,昨天的种种想必也不用我来说了吧!”司马睿直转话锋,跑到了昨天的事情上。 追到这个话题,司马琉也是脸色突变,变得严肃,看了一下窗外,确定没人之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皇兄不也是知道了结果?!是怎么想的,皇弟也是很想知道呢?!”司马琉把疑问转移了位置,恨不得问得人不是自己。 “皇弟,刚刚不也是发现了吗?司马峻和皇后已经有所行动了,否则我门口突然多出来的那些人,或者你是怎么这么艰难地从你的王府门口出来的,你说是不是?” 司马睿的提醒,让司马琉迅速想到了从昨天自己回到王府再到今天自己出来的时候,是有多么艰难。 “的确……”司马琉的嬉皮笑脸全部都被收敛起来,剩下的是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合的沉着冷静,一副城府深厚的样子。 宁雪飞此时不在,否则她会发现,司马琉竟然和司马睿一样地性格,也有一样的表情。 “我昨天和雪飞彻夜长谈……” “彻夜长谈!!!”听到了这个词语,司马琉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脸竟然突然舒展,大笑了出声。 自己本来以为司马睿和宁雪飞昨天晚上春宵帐暖,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事情,这不仅让司马睿大吃一惊,也很让他安心。 自从昨日见到了那个传闻中和自己的三哥并不般配的三嫂之后,他的眼睛和精力就全部放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琉王,皇弟……” 琉王陷入了沉思,司马睿连续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阿易……” 一个词简单利落,司马易瞬间就从自己的沉思中反应了过来,他正在想象自己如果和信雅在一起,这将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司马易突然开始羡慕司马睿和宁雪飞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没有波澜,幸福安康的一双人。 司马易才是琉王的真名,因为年少轻狂,当时封了王爷,全天下都只是记住了司马易的别名“司马琉”,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司马易的真名,只有少数人,例如,司马睿亲切地叫司马琉“司马易”。 宁雪飞这边在厨房里面,也算是张牙舞爪,忙的不亦乐乎,药膳?!这兄弟两个人也真的是能想得到,这就是为难宁雪飞。 宁雪飞手里面握着一棵管家刚刚买回来的新鲜山药,并且拿着一把大菜刀,对着那山药就是用力一砍。 在场的所有人都捂住了双眼,有的人更是很害怕,将自己的耳朵也捂住了,生怕自己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声音,还好,并没有预期的结果。 只见到,宁雪飞很是娴熟地拿着菜刀,三下五除二就将山药的外皮和叶子处理好了,一个光溜溜白嫩嫩的山药躺在了锅里面。 宁雪飞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可以说是让王府里面的几个老厨娘吓了一跳,这可是一个全能的王妃,不仅长的好看,做饭也好吃。 第三百七十五章 里应外合的计谋 “好了!” 宁雪飞用自己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自己腰间的围裙解了下来,总算是大功告成,也不知道屋子里面的两兄弟讨论的怎么样了,自己给他们的时间也算不少了。 但是转念一想,宁雪飞又担心这件事情牵扯的可能会很多,又不能急于一时进了书房,于是转到了饭堂,准备安排药膳摆盘。 “皇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司马睿亲自给司马易续了茶水,静静看着司马易的脸。 “三哥,你知道爱慕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还有,三哥和三嫂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心动是什么感觉呢?!” 司马易的问题问得轻松加愉快,不过这倒是为难了司马睿。 “……”语塞,这是从小到大,司马易第一次看到了司马睿语塞,在他的印象中,司马睿一直都是风行雷立,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变得如此语塞。 司马睿觉得自己不能够再次沉默下去,“我们平平淡淡,和和美美,足矣。”司马易这一句话就看的出来,司马睿绝对不是看不上宁雪飞,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是很深厚的,互相看对眼,并不是外人传言的那样。 “总之,为了压制司马峻,我已经决定铤而走险。咱们的军队都是看着虎符做事的,是句实话,反倒有些失去了人情味,完全按照死规矩做事。” 司马睿这话莫不是提醒司马易该做些什么来预防司马峻的逼宫。 “三哥,应该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吧,否则,不会让我这么急急忙忙赶来的,我一想知道三哥心里最有分寸。” “的确是这样,我打算在父皇的寝宫,留下一支我的暗卫部队,他们怎么说也是行走江湖时间久了,能力绝对比咱们皇宫中吃香的喝辣的禁卫军强上千倍百倍,然后我打算用虎符调动一些人,不知道阿易觉得怎么样?!” 听到了司马睿这样缜密的计划,司马易突然就对自己面前的棋局感了兴趣,这一看,不得了,却和这棋局有些很相似,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两个人的讨论谋划和棋局的摆放一模一样。 看来,这不是别人的大作了。说好了的,皇兄昨晚和自己不受宠的三嫂彻夜长谈,原来竟是这样的事情,看来,司马睿和宁雪飞这间的关系就算不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了,也算是交心。 “当然,这些都是必须的,阿易觉得,我们还需要在大将军身边做点工作,你觉得呢?!三哥!” 司马易相信宁雪飞一定和司马睿提了刘氏和大将军之间的梗,宁雪飞是不会放着刘氏那么好的资源不用的。 “嗯。”看来司马睿已经早有准备,就算司马易不提他也不会忘记,这样子说,司马易也应该做好准备。 自己把宁雪飞当日派去的丫头派去,如今也算是和刘氏身边的人处好了关系,奶娘对小丫头更是疼爱有加,就不怕刘氏不松口。 “两位王爷,王妃叫两位王爷过去吃饭!”兄弟两人这面也算是处理好了一些事情,如释重负,来到了吃饭的屋子。 宁雪飞正在给司马睿盛粥,那样子温婉可人,让司马睿不禁恍惚,看到了不久之后的他们,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呀,三哥三嫂,你们真的是太气人了,欺负我自己孤家寡人,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是吗?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还要收到这样的伤害?!” 司马易嘴上虽然是俏皮地说着,实际上,腿脚早就不听自己的使唤了,赶紧坐到了桌子旁边,拿过了碗筷,开始吃早饭。 “嗯嗯,三嫂手艺真好!天啊,三哥,别人都说咱们的睿王妃就是一个好看的花瓶,他们都不知道咱们睿王妃这么能干,三哥,你捡到了一块宝!哈哈哈!” 司马易吃着饭,自己的嘴也不能清闲下来,一直夸奖宁雪飞。 司马睿之前一直认为,司马易想要吃宁雪飞做得早饭,只是想要把宁雪飞支开,毕竟打打杀杀,这些见血的事情,女人参与并不好,却没想到宁雪飞竟然真的做出了这么丰盛的早餐。 司马睿仔仔细细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早饭,做得很是精致的几样小菜,还有颜色可人的粥,司马睿有些按耐不住了,赶紧坐下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放在了自己的嘴里。 怎么说呢,粥的味道真的是太棒了,司马睿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将一碗粥迅速喝完了。 王府里的人可是都知道,咱们的这位睿王,吃东西可是很挑剔,向来都是难伺候的那种,这一次竟然乖乖吃了一大碗,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 “王爷……”小丫头想要问问司马睿需不需要填饭,但是又不敢当面问司马睿,万一王爷生气了,自己可就是大难临头了。 “来,把碗给我吧,你们都退下吧!”屋子里的人赶紧都出去了,咱们这位睿王的吃饭气可是很大的,没有一个人再敢在屋子里面讨骂。 宁雪飞拿起了碗,给司马睿填饭,这样的场景简直就是恩恩爱爱的一对夫妻,而宁雪飞就是那个贤妻良母,这个时候更应该有一个小孩子。 司马易想到了这里,反倒是想到了自己要是那个小孩子,突然就想笑了。 “两位王爷讨论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考虑一下,皇后和太子要怎么和大将军商量对策,还是说大将军不会参与其中,还是说太子没有考虑自己逼宫失败的后果?!” 宁雪飞在厨房做早饭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司马峻的那位太子妃,为了自己位置稳固,是绝对不会这样视而不见的。 那位厉家家主有什么样的手段,宁雪飞是第一个最有资格说她知道的人,只是现在多有不便,只能侧敲旁击提醒一下司马睿。 “王妃放心,本王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司马睿做事总是这样让人心安,为了不给司马睿只要太多的麻烦,宁雪飞也在暗中做了自己的工作,看着司马睿和司马易都吃的这么开心,宁雪飞有点不大相信,也吃了一口自己做的早饭。 嗯!味道果真是不错! 在一旁看着宁雪飞和司马睿的司马易可以说是已经糊涂了,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太怪了。 他们的对话永远都是前头不撘后尾,但是他们两个人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真的是一中种不会被别人发现的能力。 “好了好了,谢谢三哥三嫂的款待,我也算是吃饱了喝足了,这回可要去军队里面走了走啦,你们留步!” 吃完了早饭,司马易穿上了自己来的时候穿的那套普通不过的下人衣服,跟着老管家出了睿王度的大门。 “这件事情可惜要从长计议了,雪飞,你昨天太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有事要去处理,就先出门了!” 司马睿满面春光,这是宁雪飞少见的几次,司马睿比较满意的样子,司马睿走了之后,宁雪飞也不能闲着。 “来人啊,这是本宫吩咐厨房特意黑将军夫人做得糕点,来,送到将军府,后门会有人接你们进去。” 宁雪飞吩咐的很是清楚,厉香寒,你不是想要和我斗嘛,那我就陪你玩玩,我是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仇恨的,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宁家的。 还是我的就是我的,惹了我的,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宁雪飞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妆容,今天过后,明天了就不是简单的一天了,自己可要好好保持体力,坐会自己的床榻,宁雪飞打算休息一下。 “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亲自来到这里,这……”大将军刚刚醒来,就看到了太子后面跟了一个人,这人…… 这人不是当朝皇后,自己的那个情人,又是谁呢?! “天啊!皇后……” 屋子里面的人听到了皇后的名声之后,更是吓得说不出来话,直直看着眼前的女人,皇后来大将军府干什么。 “母后,要是有事就当面和大将军说说,我先出去了!”太子倒是很识时务,赶紧退出了房间,出门就看到了一个貌美的小丫头,从厨房的方向出来。 “哟,这是哪里的小美人?!”毕竟是出了皇宫,太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走到了小丫头身边,伸手就去摸那女孩子的脸蛋。 “呀,淫贼!”小丫头大叫着想要打开司马峻的手,这里怎么说也是大将军府,这个男人竟然敢调戏自己,真的是目中无人。 小丫头转身就要跑,没想到那个男人旁边的阴阳怪气的男人,过来就给了这个小丫头一个耳光,打的小丫头天旋地转。 小丫头无辜地摸着自己的脸,看着眼前张扬跋扈的两个人。 “臭丫头,看清楚了,这可是当朝太……” “咳咳……” “这可是当朝太傅家里面的公子,公子看得上你,是给你面子,没想到你一个臭丫头这么不识抬举,真的是没脸没皮!” 那男人的语调,让小丫头瞬间想起了他们的上一任管家,这就是自己夫人说的太监吧,想到了这里,小丫头倒是有了一分嘲笑的笑意。 第三百七十六章 刘氏的决定 司马峻看到了小翠的笑意,更是觉得这个女子好玩,手上的力气更是大了不少,小翠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大庭广众之下占了便宜,摸了身子。 “啊!”小翠觉得很是侮辱,使劲咬了司马峻的手一口,慌忙逃串,司马峻身边的人见了,想要去抓住小翠。 “好了好了,本宫,本公子玩够了,这丫头一抓一大把,不要了也罢,好了,我们四处转转,参观一下大将军府。” 这里本来就是宫外,还是大将军府,自己这次逼宫还要利用大将军,司马峻自然是不敢再这里莽撞行事,万一大将军生气了呢,自己可不就是前功尽弃了。 司马琉突然觉得自己娶的那位太子妃,果真算得上心狠手辣,这下子这个主意还是她出的,说可以帮助司马峻全身而退,司马峻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司马峻总算是放过了这个小丫头,小丫头本来就是刘氏屋子里面的人,刘氏最近可以说是心烦意乱,头晕目眩,所以派人去了宁雪飞那里拿了一些草药,当然也是给宁雪飞送去了不少的消息。 “嘤嘤嘤……”小丫头大哭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刘氏最近心情不佳,生辰没有过,反倒是对人生没有很大的希望了,满脸都是眼泪,终日以泪洗面。 “这是怎么了?”奶娘刚刚给刘氏熬了药进了房间,就看到了刘氏的贴身小丫头翠儿正在门口自己一个偷偷擦眼睛,眼睛更是红肿的吓人。 “奶娘……我……嘤嘤嘤……”小姑娘哭起来的声音可是不小,刘氏本来就是体弱多病了,正在闭目养神,这会子,也算是精神了不少。 “怎么了?小翠,你进来说话!”刘氏说话的时候明显就是底气不足,可是还是将小翠叫进了房间。 “夫人……我……这……”小翠说话吞吞吐吐,这可是急坏了奶娘和刘氏。 “好好说,夫人会给你做主的,别害怕。”听到奶娘的安慰,小翠终于走了勇气,要揭发刚刚那位轻薄自己的淫贼。 “夫人,你可要给小翠做主呀!”小翠“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更是止不住滴落下来,样子十分可怜。 “我刚刚,从睿王府给夫人把药拿回来,路过了老爷书房的时候,书房门口有好多我不认识的人,然后其中有一个淫贼,他竟然轻薄我,还打了奴婢。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怕他们会报复我,毕竟人家身份那么高!” 小丫头说着就低下了头,感觉自己的身份就是不值得的一提,根本没有办法比较,就算是自己的夫人护着自己,大将军还是不会偏向自己。 “淫贼,身份高贵?!”刘氏有点疑惑,大将军回到京城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结果现在又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很奇怪。 奶娘知道自己的夫人,这是正在思考问题。 “小翠,来,你服侍夫人把药喝了,我去看看就来!”小翠听话的接过了奶娘递给自己的汤药。 “小翠,他有没有说什么?!” “那个下人说话的样子像是一个太监,就像是管家,他自称本宫,不不不,他自称本公子,他的仆人也说他是太傅的儿子。然后就对我……” 小翠的哭声倒不算什么,只是太傅,刘氏也是京城里面的大家小姐,这太傅家里面没有儿子,像是管家的声音,刘氏陷入沉思。 “夫人,夫人,是……是……是太子和皇后!”奶娘去了没有多久,就把准确的消息带了回来,刘氏听了这句话,就知道大将军这是要行动了,她想要的安定生活,终于还是被时间打败了。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小翠以为是自己的药太烫了,刘氏才哭了。 刘氏的眼泪掉落在了小翠的手上,温度很高,有些灼人,刘氏的样子看着就是绝望带着一丝不舍。 “原来,我们还是输了。” 刘氏就这样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傻傻坐着,外面大将军的书房里面皇后和大将军讨论对策之后,就是这样的场面。 “拜托你了,只要我们胜利了,我们就……啊……” 皇后的声音怎么听着都不是好事,可是这个家里还是大将军说的算,谁又敢说什么闲话呢,也没有人知道来者的身份。 今晚天空格外晴朗,一轮明月挂在天上,远远看去美极了,只可惜美中不足,没有满天星辰。 宁雪飞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今天,司马睿见过了不少将军武将,对于皇宫之中也是做了缜密的安排,明天,一定会是一场恶战。 “去吧,就说感谢王妃娘娘的糕点,我的病好了不少了,让娘娘好好尝尝我们的回礼,就这样。” 刘氏把自己的贴身丫头小翠安排去了睿王府,宁雪飞本来打算看看悠游宝典,却没想到有人回报大将军府来客人了,宁雪飞赶紧去接见。 “王妃娘娘,我们夫人说了,王府的东西都是价高物美的,您的糕点很好吃,夫人很喜欢,这是厨房做得,您上次夸奖的那个厨师,夫人说,希望娘娘好好品尝。” 宁雪飞给了小翠一些赏赐,小翠千恩万谢出了王府,大将军现在忙的晕头转向,虎符没了,军队并不听从他的调度,只有自己的几个老部下,因为大将军的一顿扭曲事实,终于相信了皇帝是一个昏君,决定为民除害。 “将军,这么晚了,还不好好休息吗?”刘氏拿着一件披风走到了将军的书房,样子很是平静,就好像是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 “夫人怎么也没有休息。”大将军还是疲惫地走到了夫人的身边,两个人对望了一下。 “妾身也是睡不着,不知道将军有没有时间,陪着妾身在院子里面走走吧!”大将军和刘氏在院子里面走了一遭,刘氏淡淡笑了。 “我们成婚也是好多年了,当年就是那个夜晚,我不小心瞥到了你一个人在大街上寂静的样子,我想那个男人就是我这一辈子都在找寻的影子。我几乎是不计手段终于嫁进了你的家里,所有的都挨过来以后,才发现,一切不过如此。” 刘氏就像是给自己讲故事一样,慢慢的语调,然后就是一阵寂静。 这天晚上,两个人在院子里面徘徊了好久,最后还是大将军太困了,就和刘氏回去睡觉了,期间,大将军满脑子都是逼宫的事情,根本无暇去理会刘氏的话语。 宁雪飞也在院子里面站着,同样的,司马睿也是这个样子,站在自己的门口,大家心照不宣,都在想着明天的事情。 “嘘……”早上起来,刘氏还在睡觉,大将军出了屋子之后,刘氏就坐起身来。 “将军!” “将军!” 大将军府门口,大将军的旧将都准备好了,打算攻击皇城。 “大家不用担心,皇后娘娘说了,他会命令太子在宫里面接应我们,只要皇帝倒台,我们就能够拥立新君,我们就是开国元老。” 大将军说的天花乱坠,士兵们军心鼓舞,大家都等着这一天了。 “太子殿下,大将军出发了!” 下人告诉了司马峻最新消息,屋子里面的司马峻还在床上和自己的美人醉生梦死,宁家和大将军的关系最为密切,他们也算是暗中勾结,笼络朝政得两个奸臣,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两个这两个的赶紧倒台。 “好了,知道了!好了,美人,快起来,我要去做大事了。” 司马峻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女人嘟着小嘴,赶紧过去在女人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就这样解决了问题,女人哼唧了两声,还是给司马峻让开了一条路。 司马峻穿的很是像样子,打算去早朝,装的一只大尾巴狼。 “太子,我们……”司马峻点了点头,所有的人马都奔着金銮殿来了,这个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因为大将军说有事启奏,皇帝就没去御书房。 “吱嘎!”大门被打开,首先冲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这是大将军的副将,屋子里面的宫女太监吓得慌忙逃窜。 “天啊……” “救命呀……” 刚刚还算得上是井然有序的金銮殿,瞬间变成了菜市场,大家吵吵闹闹,四处乱跑,皇帝更是愣在了原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皇帝硬撑着装出了一副淡定的样子,可是自己正在颤抖的双腿早已经不听使唤了。 “我们不干什么?就是替天行道!”大将军的副将说的铿锵有力,就像是自己面前的皇帝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昏君。 “你们这是造反,你们知道吗?这是要诛九族的,你们就不怕死吗?快快退下,朕就放过你们!” 皇帝大喊着,可是自己的侍卫怎么都不进门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造反!我们这是为民除害,你这个胆小懦弱,什么都不是的国君,我们今天就是要为了国家的未来,一定要拿下你!” 副将跳跃着就要来取皇帝的性命,还好皇帝宫里面有暗卫,正在保护着皇上的生命安全,不会轻易让局势有变。 第三百七十七章正面对战 “啊!”暗卫的一剑直接刺中了副将的手臂,副将痛的向后倒退。 “来,你去看一下伤口,我来应付他!”另一个人将副将推开之后就迎了上去了,样子很是勇猛,可是这些在场面行走江湖的暗卫眼里看来,不过就是雕虫小技。 “啊!”同样只是还没有上来一步,那人就已经受了伤,看起来很是严重。 太子司马峻正在外面听着形式,听到了大将军进展的很是顺利,自己也是刚刚上完早朝,皇帝身边的安排,自己还没有打探清楚,可不能轻举妄动。 大将军在城门口攻城,就带着自己以前的那么几个人,现在只能说是最最需要太子支援的,但是司马峻可不是昨天商量好的样子了,并没有马上派人前去帮忙,先让大将军亲哥你死我活,自己再去打扫胜利战场。 皇后听说了太子并没有给自己的情人派去支援,自己可是担心的不得了,不愿意太子袖手旁观,三番五次派了人去催促太子做事。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那边又安排了人过来传话。”本来还是认真听着自己小曲的太子,被皇后扰的没有了耐心。 “好了好了,本宫亲自去见皇后,告诉她,不要再派人来了,本宫自有打算!”这哪里像是逼宫,明明就是换了一个地方过自己的太子生活。 只有耿直的大将军还在为司马峻出生入死,这就是司马峻周围的这些人眼里面的情况。 “娘娘……”皇后在自己的寝宫一直走来走去,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的那位小情人,宫人们好了好几遍,都没有回过神来。 太子司马峻在外面等的有些心急,直接进了屋子,看到了正在踱步的皇后,眼前更是心烦,真希望这个女人赶紧死掉。 “母后……”太子的声音故意很小,然而皇后等的就是他,尽管司马峻声音小的不行,皇后还是听到了。 一双渴望的大眼睛,伴随着皇后渴望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司马峻的身上,“太子来了,母后的好孩子,快快快,快坐下!” 一看皇后这个样子就是有事求人,司马峻还没有见到过皇后这么失礼的样子。往日的皇后可是叱咤六宫,只要是那个女人想要和她争宠,一定会死的很惨,权势都应该是她一个人的。如今,却为了一个男人,这么让人瞧不起。 “母后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司马峻装出一副关心皇后的样子,明明知道皇后心里想的什么,偏偏不按他的心意来。 皇后知道司马峻这是在和自己兜圈子,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奸诈阴险比自己当年更是多了三分。 “好了!本宫没病,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兵支援大将军!”皇后一下子就将太子举到了自己面前的手发了下去,冷着一张脸,就好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样。 “母后,您不要这么着急吗?我们也需要看情形的,必要的时候,我会派兵支援大将军的,只不过现在一切都是进行顺利,母后这个样子,还真的是让我很担心大将军的能力。”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皇儿就不用担心了,母后跟你担保!”皇后此话一出口,司马峻顿时无语,这个皇后真的是不要脸了,就这么把这件闺房秘事说了出来。 看来,自己以后绝对不能留着这位大将军,想到了这里,司马峻打算离开。 “那没事的话,儿臣告退了!” “记得……” “放心,儿臣一定记得!”生怕皇后墨迹起来就没有了底线,司马峻赶快出了皇后的寝宫。 “这个老女人!”司马峻大声呼吸了几口空气,就像是皇后的寝宫里面都是毒气,让人有点无法呼吸。 “大将军,皇宫里面还在僵持,我们要不要先进皇宫?” 大将军身边的人安排好了,就等着催促大将军赶紧进去皇宫,这几个人是谁的人,当然,也只有司马睿和宁雪飞他们知道了。 “太子殿下,还没有来吗?”大将军问了这么一句,旁边的人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是没有来。 “果真和宁老头那个家伙一样,怕死的不得了,这个样子怎么继承大统?!真是丢脸!”话说大将军现在做的可是谋逆的事情,但是表情淡定自若,就好像自己是旷世英雄一样,太子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将军,你说我们拼死拼活,去帮别人打下江山,如今顶多也就是一个开国元老,何不自己当了皇帝,天下是你的,美人不一样是你的嘛?!” 小副将的这句话说的还算是轻俏,这些话都是今晚听到了某个人重复的安排,否则怎么会说的这么分毫不差。 “好,那就让朕好好去看看那个所谓的皇帝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哈哈哈!” 大将军笑着就开始起身,向着皇帝的御书房去了。 “皇上,您不要怕,我们都是睿王爷派来保护你的,这屋子里也都是我们的人,还是希望皇上不要害怕!”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发了话,这可是吓了皇帝一挑,他的声音,他不是太监,那么这个屋子里面这么几个人,六都是司马睿派来的人呗,那么自己,就没有那么危险了。 皇帝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自己的儿子,自己果真没有白养,虽然和自己的媳妇放了狠话,如今还是来救自己了。 “好好好!你们护驾有功,这件事情之后,一定重重有赏。”虽然说大将军的副将领了不少人在这里,自己很是害怕,但是现在还算是放心的下,至少自己有保障了。 司马睿向来做事都是有原则的,他在自己身边留下的人,也一定是有自己的特长。 “哈哈哈!老东西,怎么还在坚持,我们可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大将军笑嘻嘻,从众人身后转了出来,站在了皇帝的面前。 “你……”皇帝本来不愿意相信司马睿和宁雪飞那天的话,没想到,最后真的还是要和自己最器重的大臣冰刃相见。 “我怎么了?老东西,你在这上面坐的时间太长了,这个王朝需要改朝换代了,我来替你坐坐这个位置吧!” 大将军说着,就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直直冲了上来,几个人扭打在一起,皇帝害怕地躲到了自己的龙椅后面。 皇帝暗暗观察屋子里面的形势,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的武功都不算低,但是,如果这些人都是司马睿的人,那就是今天即使他们胜利了,以后,自己更是要面对着这么多司马睿的手下,这些更是让自己担心的。 皇帝的目光呆滞,明显就是陷入了沉思,自己可不能让自己的皇位跑到了别人的手里,就算是用尽手段都没关系。 大将军的副将斗不过这几位暗卫,都是惨败,坐在一旁,大口喘气,然后等待大将军前来救援,可是大将军迟迟没有出现。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可是失去了优势的,快快快,让大将军前来支援,拿下这几个黄毛小子!” 其中一个副将因为受伤,十分需要有人来给自己报仇,以前可都是他们欺负别人,现在可是别人骑到了他们的头上,这可是他们不能够容忍的。 “啊!”大将军手臂受伤了,手中的武器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自己刚刚还是想要努力一击,如今既不能给自己的部下报仇,自己可能还会有杀身之祸。 “将军,这局势不对劲。”其中一个副将发现了什么猫腻,但是自己身后的人始终还是他们的,只是,却没有什么胜算。 “将军,咱们的后援到了!” 一个小兵进了金銮殿,大门被打开,大将军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的救兵来了,看来,皇后还是打算依靠自己,这不太子都来帮助自己的。 “老东西,你就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还是让我来吧!”大将军步步紧逼,盯着自己眼前金光闪闪得龙椅,几乎是急不可耐。 大将军张牙舞爪站在金銮殿中间,后面就是太子的私人部队,人数不对,也都是江湖精英,只是,和司马睿的暗卫比较起来还是差远了。 因为自己的救兵来了,刚刚还算是单枪匹马的大将军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打算好好站上一场,看看这皇帝的位置到底是谁的。 皇帝坐在自己的龙椅上,战战兢兢,身边只有三个人了,皇后不是说了去帮自己请司马睿和司马易护驾,怎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却是大将军。 “皇后!”皇帝惊慌地叫了两声,心里万般懊悔,自己怎么就没听了司马睿和宁雪飞的话,当日就把大将军处决了。 结果,自己的心软就要换来了自己的小命不保,虽然说皇位不算什么,自己当了那么多年,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就要没命了,她还没有快活够呢! “乱臣贼子,来人呢!给朕抓住他!”皇上的声音很是苍老,好像就是瞬间老了十几岁,让人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将军落网 大将军刚刚还想要嘲笑皇帝正在痴人说梦,确是没有想到,自己身后的人突然开始自相残杀,自己的老部下,死的死,被抓的被抓。 “你们。。。” 自己的士兵,还有刚刚说好的都是太子给自己派来的救兵,全部变成了自己的敌人,大将军刚刚还是得意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呢!” 大将军慌慌张张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个副将,副将已经露出了自己的袖子,那上面绣着一个“睿”字,这是睿王的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带你们不薄,你们竟然背叛我!”大将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甚至身边来了敌人都无暇顾及。 不行!大将军的心里面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不是逃跑,就必须杀了皇上,这样自己手里面就算是有了筹码,只不过。。。 司马睿的暗卫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这就是要逼死他的节奏。 大将军被逼在了金銮殿的一个角落,千军万马的矛头都是指向他,这已经就是足够可以让他千疮百孔了。 大将军眼看着自己的优势变成了劣势,自己从一个功臣变成了一个阶下囚,皇后和太子司马峻始终没有出现。 金銮殿外面乱成了一团,司马睿和司马易各自带着一对军马进了皇城,司马峻的人早就被他们全部拿下。 大将军总算是懂了,这就是计谋,自己的人马来了之后,为了不要打草惊蛇,是绝对不会打开城门的,自己还是输给了这么几个小孩子。 宁雪飞自然也没有坐的住,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因为她此时就在皇宫里面,而且就在这金銮殿之中。 “大将军果真还是有一些能力的,这么快就可以到了这金銮殿,竟然还能这么有能力?!”宁雪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不能阻止的威严。 大将军前几天可算是刚刚被宁雪飞折磨了一通,这真的是太辛苦了,如今,宁雪飞的声音突然响起,就算是大将军不想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可是,宁雪飞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大将军猛然就想起了自己失去虎符的事情,宁雪飞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宁雪飞,你个小贱人,赶紧出来!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出来说话!”大将军本来就有一些忌惮宁雪飞的手断,更是害怕这个女人暗地见面耍什么花招。 “将军,几天不见,感觉您老人家更是意气风发,让雪飞莫名佩服佩服!” 宁雪飞突然就从金銮殿的侧门进来,没有任何预兆的,更是没有人阻拦着,大将军光顾着抓住宁雪飞,并没有去理会宁雪飞出现的其他细节。 “臭丫头,等我杀了这个老东西,就好好处理你!让你骗取我的虎符,你这个狡猾的女人,我一定会让你尝尝苦头!” 大将军把自己的剑锋指向了宁雪飞,宁雪飞就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缓缓走到了龙椅附近,扶着皇上坐了下去。 “父皇,这可就是你看的上的大将军,你宁可否定自己的孩子,也要相信的忠臣?!”宁雪飞的这些话说的明明就是很讽刺的,这一次更是毫无忌惮仔仔细细看着皇上的表情变化。 皇帝的表情很是痛苦,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这一次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雪飞,我对不起你和睿儿!”皇帝说着就低下了头,只要这样认错,宁雪飞知道,他还是可以继续做一个合格的皇帝的。 “父皇,雪飞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只是想要父皇看清局势,您是父皇,我们的长辈,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我们的心自然也是向着你的。” 宁雪飞还不想自己和皇上撕破脸皮,又开始安慰了几句。 大将军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这个场景,突然也想到了自己,除了可悲没有其他的结局了,没有孩子,没有安稳的生活,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承诺,可谓是拼尽了权利为了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结果现在果断落下了一个叛徒的结局。 大将军眼神暗淡,不打算说些什么,就打算给自己留个好名声,如今就要死了,自己也不怕砍头。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百年来的道理,大将军常年带兵大战,这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不少。 “要杀要剐,来吧,我要是眨一次眼睛,我就是孙子!” 大将军说话铿锵有力,丝毫不含糊,宁雪飞第一次去大将军府,就被这个人的有勇有谋吸引了,只可惜对方非要鱼死网破,不然的话,还真的可以收下。 “将军,逼宫就凭你一个人的死,未免有一些草率吧,这样咯不就是让好多人都失望了,你说,是不是?”宁雪飞本意是希望大将军可以交代出来,这件事情是太子指使的,只可惜,太子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谁都不知道。 “我就是想要当皇帝,我心急,所以就提前动手了,睿王妃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他们都只是听从了我的安排,这就是我自己的策划。” 大将军被一脚踢倒在地,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反倒是视死如归,和某些人又了什么约定一样。 这是打死都不承认,是吗?宁雪飞在疑惑自己到底需不需要亮出自己的王牌呢?! “大将军,我一直都是很仰仗你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会为了这么不现实的愿望,变得这么不贴合实际,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与你一起谋反的人必须株连九族!”皇帝一句话说出口,大将军看着自己昔日的战友。 “不,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能这么做!”大将军想要和皇帝争夺道理,这一定是不现实的,皇帝扭过了头,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因为被抓的士兵里面,有太子的,也有宁家的一些家丁,皇上大怒。 “没想到,大将军逼宫,皇后和太子也是不闲着的,这又是什么关系呢!”这屋子里面的人都是宁雪飞安排的,她知道太子一定不会早上还去上朝,这么一会子就这么安静,期间来了多少波暗杀的,都是被宁雪飞暗地里面下了迷药。 “雪飞,你是说,这里面还有太子的人。”司马睿和司马易打着自己救国的旗号进了皇宫,并没有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大家只是知道大将军谋反,两位王爷前来救驾。 几个人的计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是天子的心都是很难看懂的,就像是现在的皇帝,觉得自己要是失了大将军。可就是失去了制衡司马睿的把柄,如果不杀了大将军,又害怕自己失去了民心。 皇帝举棋不定,大将军也是要和皇帝做个交易。 “我的队伍里面就是有太子和皇后的人,难道皇上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吗?”大将军这么一说,皇上反倒是觉得自己身边变得都是危险,打算和大将军理论理论。 “好好好,我倒是还想要看一看,你们还有什么鬼主意,来人呐,给我去找太子和皇后,我倒要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皇上看到了自己的胜利,赶紧坐在了自己的宝座上面,一副子有威严的样子,这就是司马睿的父亲,宁雪飞突然觉得替司马睿有一些不值得。 可是,一旁的司马睿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应对,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其他事情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司马睿转身安排了几句什么,就走到了宁雪飞身边。 “怎么样,你怎么自己就来了!”好像是责怪又听不出来其他的意思,听得又有一些惋惜,感觉自己好像是忽然只是听错了的样子。 “王爷,一个人辛苦了这么久,我也不能就此什么都不做。” 宁雪飞说的很是坦然,然后就走到了司马睿的身边,夫妻两个人站在统一战线,真的是太让人羡慕了。 “大将军,别来无恙呀!”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司马睿,在宁雪飞的耳边开了口。 大将军所有的人手抖被控制了,现在屋子里面都是俘虏,只有大将军一个人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司马睿的声音突然传来,大将军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这是完了,却没想到还是被自己的最最信任的人摆了一道。 “睿王……你赢了!”这一次逼宫,明明就是皇后逼迫自己来的,就算是大将军现在怎么思考司马峻的不是,还是没有办法拉他下水,最主要的还是希望皇后可以救自己一把。 “大将军,你可认罪,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做出了这样不要脸的事情!”皇上忘了自己的身份,一时间都开始使用平称了,这一次的打击可以说是不小。 “知罪?何罪之有?!”大将军起初并不像就此认输,为了自己的昔日威风,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要保留自己的面子。 “大将军,你这可是逼宫死罪!”皇后来了,只知道是皇上召见自己,皇后高兴地以为可能是皇上终于决定把皇位让出来了,那么就是自己胜利了,自己马上就要和自己的情人双宿双飞了,只是没有想到……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将军被抓 刚刚到达大门门外的皇后只知道她现在是很开心的样子,满怀笑容走到了大门,看到了门口的人,自己并不认识,皇后有一点不安了。 但是,这也许是太子的人,也可能是大将军自己的小兵,想到了这里,皇后就像是被鼓舞了一样,直直进了金銮殿。 进去之后,这个女人终于算是彻底傻眼了,是的,屋子里面的情形,跟她设想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最后还是皇后淡定告诉自己,自己已经是皇后了,除了女皇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位置还要高上几分,既然是做皇后,自己还没有当女皇得欲望,那么,自己是谁的皇后都一样。 皇后打算随机应变,必要时不得不牺牲自己的情人。 “皇后娘娘驾到!” 小公公跟在皇后身边通报,金銮殿里面的人因为听到了皇后的到来,都变得格外精神,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皇后进了殿里,就看到了大将军跪在了地上,血迹斑驳,还有一些残兵败将,唯独没有太子司马峻的影子,皇后的心一颤。尤其是看到了宁雪飞和司马睿的身影,皇后的心里除了对于大将军的心痛,对于司马峻的埋怨,更多的还是对于司马睿和宁雪飞的怨恨。 虽说,宁雪飞还算是皇后的侄女,但是因为宁雪飞的默默无闻,和她母亲的缘故,皇后可是始终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尤其是,宁雪飞嫁进了司马睿王府里面。 而且,宁雪言也一样没有得到皇后的好脸子,这种狗皮膏药最恶心了。但是一说用人,皇后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哥哥。 这一次一样,我们的宁丞相估计再次难逃一劫。 “皇上,这是怎么了?”皇后故意装作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指着大殿中间的那些跪着的人,都没有睁眼看一下大将军。 “原来是皇后来了,怎么看样子好像是不认识大将军了呢?!” 司马易说话向来不修边幅,这一下子知道大将军的叛变有皇后的参与,更是不想给一个女人留什么面子,当然其中多半还是因为皇后当年用了不光明的残忍手段,将司马易的母妃害死。 那个时候司马易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懂得争抢,就是知道自己的母妃那个时候很是受宠,自己也就总是得到了皇上的关注。 直到有一天,太子司马峻突然和自己一起玩,司马峻从小就认准自己一定是做皇帝的人,所以,司马峻很少和其他皇子一起玩耍。 因为司马易的母妃受宠,其他的皇子合起伙来欺负司马易,其他美人贵妃也是明争暗斗。 然后太子司马峻的御赐玉佩丢了,司马易收到了皇上的冷落,司马易母妃偷情,司马易偷东西,都成了事实,司马易永远忘不了他母妃死的时候的残样。 “琉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和本宫说话,本宫就算是没有功劳,这么多年照顾你,也算是有苦劳吧!” 皇后不说还好,这一说司马易更是瞧不起他,这个女人还真的很会伪装呢,让人看到了她的嘴脸,就觉得恶心的不得了。 “皇后娘娘的确是很有苦劳呢?!是怎么拉拢大将军的,只有皇后娘娘自己清楚吧,那可是太辛苦了!” 司马易毫不畏惧,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然后说了一句。 皇后本来就知道大将军现在这可是落网了,自己要是现在和他拉扯关系,倒霉的一定会是自己,为了自保,大将军只能成为废棋子。 “琉王,你这是干什么?你母妃当年偷人,我只是为了六宫的安全,只能杀了你的母妃,以儆效尤,只是没有想到,你把今天的事情也要归到我的头上!” 皇后说着就拿起自己的手捐,擦了擦自己干涩的眼睛,装出了一副刚刚哭过的可怜样子。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朕要亲自问话!”皇帝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过来,一脸敌意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就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仇人一般。 “皇后,你当真没有和大将军一起做事?还是说你的人都是自愿跟随大将军去的!就连你宫里的人,都可以给大将军府做管家?!” 皇后知道皇帝一定是派了人去大将军府,否则,他是不会知道自己的人进了将军府,更不会知道那个人会是管家。 “皇上,您可要相信臣妾呀!臣妾怎么会想办法逼宫呢,臣妾做不到呀!”皇后的否认声音越来越大,正好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思考应付的对策。 “当然,皇上难道就连您也要怀疑臣妾呢?!”皇后的话说的很是可怜,简直就是没有给人留一点地步思考,弄得司马易好像是坏人一样。 “父皇,看来皇后娘娘并没有和他们苟且,可是,皇后娘娘也是能力不佳,自己的人都没有教育好,偏偏要去和乱臣贼子勾结,有什么好处呢?!” 司马睿似有似无提了一句,皇后还以为司马睿这是给自己说好话呢,赶忙跟着点头,“是啊,皇上,臣妾失职,没有好好教育好自己手下的人,让他们误入歧途,听了这个乱臣贼子的花言巧语。”“” 皇后的人和大将军都是被皇后的举动弄得一惊一乍,明明就是皇后花言巧语哄骗他们各大将军,如今,她自己倒是成了可怜的人了。 “皇上,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呀!大将军逼迫我,这不是臣妾自愿的,他只是说要向臣妾借几个人。臣妾知道皇上很是宠幸他,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所以就吧自己的人借个他了!” 皇后说的天花乱坠,就好像一切都是大将军一厢情愿,自己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梦娘!你……”大将军只是没有想到皇后会变得这么无情无义,一下子就算是吵红了脸,决定好好和皇后谈谈。 “梦娘,谁是你的梦娘,大将军一定是疯了!”皇后不想要大将军反应过来,赶紧找了“大将军疯了”的理由让自己脱身。 “来人啊,大将军疯了!来人啊,快把这个疯子拿下!”皇后大喊着,想要指使自己身边的人,去打败这个男人。 但是现在屋子里面最大的人可是皇帝,皇后爱管闲事,这可是王朝里面最忌讳的,女人摄政,会被杀头的。 “皇后娘娘怎么这么紧张,人家大将军可是清醒的,就连英明神武的皇上都没有看出来,怎么皇后只是刚刚出现,就能看出大将军疯了,莫不是大将军病了,皇后娘娘还是一个神医一样的人物?!” 宁雪飞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就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的小孩子,这番话说出来,屋子里面开始絮絮叨叨,讨论皇后的身份。 “梦娘,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大将军念及自己的旧情也念及自己并不想就此撕破脸皮,却没有想到皇后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自己留。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 “这些都是皇后指使的,皇后和大将军通奸多年,什么事情我没有见识过,都是不可信的!你们知道吗?皇后就是一个荡妇,包养大将军,大将军一直都是皇后的棋子,皇上您可以不相信,但是作为受害者的我,我爱你不愿意就此隐忍!” 刘氏的突然出现,大将军根本没有联想到,刘氏得指控,更是变得直接了当,没有任何余地可以存留。 “大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 大家的声音开始渐渐增大,大将军可以说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开始胡说了,这事情哪里有皇后的事情,这个……”大将军想要保住皇后,只可惜,皇后并没有给他面子。 “大将军夫人也是疯子,怎么会这样子冤枉好人,我们之间明明就是纯洁关系,怎么到了大将军夫人这里,也成了恶劣的关系!大将军谋反,如今也要连累我!” 皇后用手指着刘氏,转身流下来打刘氏,一个狠狠的耳光落在了刘氏的脸上,刘氏只是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然后就是赶紧后退,大将军没有想到皇后会这么恶毒,只能走上前去,拉住皇后打过来的手。 “打够了吗?恶毒的女人,你够了!”大将军一下子就把皇后甩开,扔在了一旁,把自己的夫人挡在了身后。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皇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大将军打,大将军丝毫没有留情,狠狠给了皇后一巴掌。 “无理取闹的女人,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去拉刘氏的头发的女人,直接就被打开了,刘氏得到了保护,蹲在了地上,心里很是不舒服。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刘氏靠在大将军的身边,不舍得说话。 大将军发现好像是自己的夫人出了一些问题,可是刘氏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大将军……我……”刘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决定说些什么。 第三百八十章 皇后落网 “将军,我们,还是认错了吧,好不好!就这样吧!”刘氏露出了一副哀求的样子,她一样大将军可以回到以前的样子,这样他们就可以回到了他们以前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他们,只是那样的生活,没有人插足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和问题。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久之后,他们竟然还是沦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大将军不爱他了,皇后做了第三者,就连大将军也开始更加迷恋权利和金钱,家里面更是养了这么多的美女。 “皇上,我还是输了。”大将军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并没有打算按着刘氏说的那么做,只是没有想到刘氏的鼻子开始流鼻血。 “夫人,你……这是……”大将军的声音开始颤抖,刚刚还算是侃侃而谈,不卑不亢的大将军也开始慌了,她没有想到刘氏会做这样的事情。 “将军,你不要担心,我只是在为自己赎罪而已,其实,我已经好累了,今天你的事情败露,都是我的错,我告密了,可是我真的不是希望你做错了什么事情,之后我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刘氏说的语重心长,要是往日,大将军绝对是不会听的,只是今天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夫人安安静静和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大将军还算是心动了。 “你怎么会这么傻?!皇上,皇后和我苟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以说,皇后不贞洁,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可惜,你自己昏庸,连自己的老婆偷人都看不出来,你自己的枕边人想要你的命,你就算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自己说呢?!’” 大将军一脸讽刺地看着皇帝,皇帝竟然无言以对。 “皇上如果没有办法信服卑职的话,你可以问问阿离姑娘,皇上应该是比我还早清楚吧!”大将军直接就道出了阿离的存在,皇帝才想起来阿离是他的人。 “来人呀,把阿离召开,还有太子呢,赶紧让他们都过来,朕有事要问!”皇帝的一番话说完,皇后有点慌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太子司马峻可是自己的孩子,他是自己这方面的人吧,那么大将军只能抱歉了。 只是,阿离明明就是自己培养的送给大将军的礼物,怎么皇上和阿离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皇上,阿离姑娘到了,太子还要等一段时间!”小公公报了一声,皇上就让阿离进了房间。 一旁的大将军扶着刘氏坐在一旁,刘氏摊在地上,大将军满眼泪光地看着,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再不在乎她,心也是痛的。 “不要哭,我就要先走了,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还记得吗?”刘氏的话轻轻的,都是一种安慰,让人更是想念他们之前到底是做过了什么。 “奴婢参见皇上!”阿离几日不见还是漂亮如初,只可惜现在是要做证。 “说说,皇后到底和大将军有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说,真的是大将军冤枉了皇后,你说实话,我想听听。”“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他和大将军的确有着不可怜人的关系,奴婢一直都可以作证!只是苦于皇后的淫威,所以都不敢揭穿这一对奸夫淫妇,还希望皇上不要怪罪奴婢!” 皇帝刚刚还松开的手掌,这一下子突然就握成了拳头,砸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面,愤怒写满了一脸。 这样子丢人的事情,竟然被这么多人知道了,丢脸,自己的老脸不知道放在了哪里!还有皇后的掩饰,更是让自己气愤。 “贱人!” “啪啪啪!”几个巴掌打在了皇后的脸上,皇后被打的晕头转向,以往都是皇后说了算的,如今却还是要面对今天的这个场景。 皇后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可是还是需要要保命。 “皇上,你可不要听这个人的胡言乱语,这个贱人各大将军是一伙的,他们都想要臣妾的命呀,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你是知道的!皇上!” 皇后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抱着皇上的大腿。 刘氏突然咳咳了几声,然后躺在了地上渐渐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莲华!莲华!你不要睡呀!你看看哥哥,莲华,我是你的好哥哥!”这是宁雪飞第一次看到大将军这么温柔的一面,却是在刘氏死的时候。 皇上一直都是忌惮大将军的威严,如今大将军也算是倒台了,皇帝更是觉得自己不用再次忍受皇后了。 “贱人!你真的是太让人看不起了!身为六宫之主,你竟然做出了这样丧失伦理的事情,没有给六宫做出榜样,也没有给孩子们留着好的表率,竟然还和我的大臣搞到一起,有辱门风!” 皇帝伸出手指着皇后的鼻子,完全不给皇后面子,大将军疯傻着,就是静静躺在那里,还有刘氏的尸体。 宁雪飞不得不从内心表达对于刘氏的崇敬,为了爱情,这个保守的传统女人,终于取得了胜利,是的,就是这个样子。 大将军终于还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意识到了刘氏的重要性,还是将皇后托了出来,只是没有将司马峻击倒,还真的是最遗憾的事情。 司马峻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局面,幸好自己给自己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把自己牵扯进来,厉月凡果真还是一个很角色,可以这样的给自己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 刘氏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大将军走过去,安静地伸出自己的手摸着那张熟悉的脸,然后望天大笑,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莲华,莲华……”那名字被叫的撕心裂肺,大将军的样子颓废潦倒,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一直重复名字,然后去拔剑,就被制止,他的那些以前的下属,恨不得他赶紧死去,把脚踩在他的脸上。 “来人啊,把大将军带下去打入死牢。皇后淫/乱后宫,勾结外臣内戚逼宫,削去后位,打入冷宫,免其俸禄。还有太子司马峻,无法辨别是非,帮助歹人,实施宫禁,不许出门,免了三个月俸禄。好了,圣旨发下去吧,具体事宜过后定夺,朕累了,退下吧!” 一场闹剧换来的就是这么几句话,皇上既没有狠狠惩罚太子,也没有奖励司马睿和司马易,他们三个人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脉络。 自古都是功臣不可功高盖主,这样早晚都会引来君主的不满意,就像是现在的皇上和他们几个。 虽说司马易司马睿都是他的孩子,可是毕竟他是主子,他们是儿臣,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儿臣告退,儿臣知错了!父皇~”司马峻跪在地上千恩万谢,自己只要表现的乖一点,那以后不还依然还是自己张牙舞爪,这些不在话下。 “好了好了,退下吧!你以后可是要成为君王的人,以后可要长一点脑子,这些事情都要注意一点,不要浪费了朕的良苦用心,也不要让自己的善良被小人利用了!” “是,儿臣一定谨记父皇的教育!”司马峻痛哭流涕地退出了金銮殿,司马睿他们也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了。 皇后,大将军,宁家都已经扳到了,只等着有机会好好和司马峻斗一斗。 几个人前后出了金銮殿,司马峻刚刚还痛哭流涕的哭丧脸,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带了几分得意扬扬。 “哈哈哈,三弟可真的是辛苦呢,帮助父皇平反了逼宫,可真的是费力不讨好呢!”司马峻笑呵呵呃看着司马睿,语气里就是敲打的意思。 “三弟以后还是不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可是会引来君王的侧目的,哈哈哈,皇兄可是回家禁足去了!” 司马峻说的轻松加愉快,摇着自己的广袖扬长而去,留下了一干人。 “太子还真的是好命呢!只可惜,我也没有一个好的军师,三哥你和二哥,真是让人羡慕呢,累了一天了,我也先走了!” 司马易说的轻轻巧巧,莫不是在提醒宁雪飞和司马睿,司马峻没有这样的头脑,背后出主意的人,如果没有猜错就是厉月凡。 宁雪飞恍然大悟,这样的招数,除了她,不会有人百用不厌,看来自己应该早早地做了筹划,和他们这些人,好好斗上一场。 “琉王慢走!回王府!”上了布撵的夫妻两个人各怀心事,今天的事情,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有彼此的打算,但是目的都是打败司马峻那个小人。 司马睿策划了这么久,还是宁雪飞替他想到了,在皇上身边安插了人手,否则司马峻没有出手,大将军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刘氏更是一步大棋,司马睿不得不对自己的老婆刮目相看。 “今天的事情太危险了,以后不牵扯到你的事情,一定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听到了吗?我会担心的。”司马睿把话说的并不是很感人,平淡中带着丝丝关怀。 “嗯。”宁雪飞从来没有见过司马睿今天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司马睿在想些什么,与其让自己辛辛苦苦琢磨别人的心思。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大将军的往事 宁雪飞从来没有见过司马睿今天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司马睿在想些什么,与其让自己辛辛苦苦琢磨别人的心思。 这倒也罢,却让自己头痛了。 两个人在布撵里面,一路无语,没有人愿意打破这样的宁静,最后还是…… “皇上这个意思,诶……”宁雪飞的叹息何尝不是司马睿的心声,世人都说自己的父亲懦弱不堪,自己以前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的,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却还是这样的,自己就算是不想要相信的,如今也只能相信了。 司马睿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窗外的某一点,那在宁雪飞的眼睛里面就是蓝天的一角。一个无权无势不争不夺得王爷,如今还是遭遇了这样的不幸。 因为虎符突然到手,大将军突然倒台,司马睿即将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司马峻容不下他,皇上也会开始忌惮他,宁雪飞知道他的苦楚,奈何自己无权无势,没有能力帮助司马睿,宁雪飞叹息。 只是宁雪飞还不知道,司马睿叹息不只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很多年之后,宁雪飞站在司马睿身边,看他最新的作品,就会明白这一年这一天,司马睿如此的表现是为何了?! “王爷,我们到了,该下车了!”司马睿身边的护卫提醒了一句,布撵里面还在愣神的夫妻俩你个人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这就到了?”宁雪飞本来还是不相信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家了,刚刚想要拉开帘子下车的宁雪飞突然就被司马睿拉了回去。 “慢点!”司马睿突然就跑到了宁雪飞的前面,提前下了车,然后将宁雪飞公主抱抱回了王府。 “不要动,就算自己不舒服,就说自己病了,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你表现的好了,我乐意给你多加一些你需要的药材,让你研究。” 司马睿从来不用疑问语气的,他说是那就是是,宁雪飞没有那些闲功夫讨论司马睿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他已经答应了给自己增添新的药材,那么自己就还是乖乖听话吧。 “来人呀!请太医,就说睿王妃病重,需要医生!”司马睿的声音特别焦急,就看到了他怀里面的宁雪飞表现的很是虚弱,苍白的脸蛋,软软地趴在司马睿的怀里面。 司马睿都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这是在演戏,她的虚弱再司马睿眼里就像是突然发生的真实的事情,让司马睿心都悬了起来,生怕这个女人发生了什么意外。 自己既没有好好照顾他,也没有好好体谅他的良苦用心。 “雪飞,累了吧,今天真的是很不好意思,竟然让你见到了那么多血腥的场面,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司马睿把宁雪飞放到了床上以后,附在宁雪飞的耳朵旁边说了这么一番话,很是简单通俗,让宁雪飞直接就明白了司马睿的意思,他是害怕自己害怕,也怕自己受到伤害。 宁雪飞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暖暖的,因为他的一句话变得阳光灿烂,无法不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互相利用,还是因为爱情。 “王爷,太医到了!” “哦。”司马睿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淡淡回答了管家的话,就出去和太医促膝长谈,宁雪飞知道司马睿一直都在自己的门外守着自己,所以沉沉地睡去,很是贴心舒服,没有任何畏惧的感觉,相反的还做了美梦。 宁雪飞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朝的时间了,司马睿早早进了皇宫去参加早朝,宁雪飞慵懒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面,思考着事情。 “王妃,大将军明日处斩,今日有事想要和王妃见上一面。”宫里面的人传来了消息,刚刚睡醒的宁雪飞赶紧梳妆整理,急急忙忙去了天牢。 大将军因为位高权重,也算是皇亲国戚等级的凡人,所以关在了天字号监牢,一班人是不允许进来看望的。 “睿王妃来了!”门口看守的人知道来的人是宁雪飞,因为暗地里有人打点过了,所以就将宁雪飞放了进去。 “大将军……”宁雪飞看到了监牢里面那个满身都是伤疤的男人,他的眼神呆滞,就好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他变成了这样,还都只是因为他的老婆,刘莲华。 “睿王妃。”大将军没有抬头看谁一眼,只是眼神淡漠,神情自然,没有办法直接面对这个机智聪明的女人。 “睿王妃,我思前想后,可能这皇宫里面也只有我们比较熟悉了吧,也只有我们斗的次数比较多了吧!人之将近其言也善,我今天就和你讲讲我的事情吧。” 大将军说着眼泪湿润,他想起了那一年的他们。 那一年,大将军只是一个会些功夫,但是一直苦于报国无门的穷小子,而她则是京城里面有命名的大户的千金小姐。 刘莲华就算不是貌美如花,可也算是秀色可餐,善良的不可方物,有些别人没有的灵敏的嗅觉,在制香当面有些常人都不具有的才华。 刘老太爷,一直都想要给刘氏寻找一个靠谱的夫君,这样即可以给他们的家族增添知名度,也可以帮助他们传宗接代。 那一年的乞巧节,刘氏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还有奶妈一起出去放花灯,然后就遇见了京城里面有名的恶少,恶少打算轻薄刘氏。 刘氏打死都不愿意被羞辱,于是拼命反抗,这个时候正好碰到了刚刚给自己的老父亲抓药回来的大将军。 大将军见义勇为,救了刘氏,刘氏感激不尽,但是大将军此时并不是喜欢刘氏的,刘氏却喜欢上了这个勇敢的男子。 刘氏变得死缠烂打,每天都要贴在大将军身边,还算是日久生情,大将军开始对刘氏上心,但是为了武状元比拼,大将军并不敢给刘氏承诺。 后来,刘氏想要和大将军私奔,两个人干柴烈火,在一个下雨的晚上有了夫妻之实,不久之后,刘氏有了身孕。 刘氏的家庭世代制香,老爷子更是皇后的御用制香人,为了不给自己的家族丢脸,老爷子决定吧刘氏嫁给大将军。 大将军为了有钱给自己的老父亲看病,也为了有钱可以考试,答应娶了刘氏。但是刘老太爷要求孩子生下来,要和刘氏一个姓氏,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大将军忍辱负重答应了。 刘氏嫁到了大将军家几年以后,日子一直活的都是不好,因为刘老太爷过分的要求,大将军开始招收各样美女给自己做小妾。 大将军因为考上了武状元,多半还是因为刘氏家族的势力,大将军活的很是憋屈,不想被别人说成是自己依靠女人生活,大将军开始上战场,很少回家。 大将军的家人都认为是刘氏捣乱,如果不是她死皮赖脸嫁进他们家,他的儿子也不会被派到战场上面临各种危险,大将军更不会没有资格和自己的孩子一个名字。 后来小妾们争宠,刘氏不小心失去了孩子,大将军更是没有给她再次有一个孩子的资格,刘氏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没有人爱的在大将军府过了这么多年。 直到后来,她再也没有办法忍受大将军无情的背叛,她本来以为他们之间还是会有挽回的余地,结果这回倒是落到了很好的结局,该死的死,该伤的伤。 “你爱她吗?”宁雪飞不知道自己需要说点什么?可是,这也像是刘氏的决定,她爱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竟然还是没有等到他的一句话。 “你说呢!我不爱她,何必要把她绑在我自己的身边,难道我很缺少关爱吗?那个缠着我的小女孩,我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大将军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温柔,就好像是宁雪飞压根不认识这个温柔的人,而这个人马上就会和他相爱的人团圆了。 “她会很高兴的!她会的!”从天牢出来以后,宁雪飞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忧愁,毕竟还是她把不相关的刘氏拉扯进来的,这怎么来说也是她的失误,只是希望他们两个人以后还是相爱的。 “父皇,怎么这般愁眉苦脸!”司马峻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皇帝正在自己的桌子面前看着司马睿拿过来的虎符发呆。 今天上完早朝的时候,司马睿就偷偷摸摸地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毕竟,虎符这种事情越少的人知道,大家就都是越安全的。 司马睿把虎符交给了皇帝之后,皇帝就一直都在苦恼,自己的一个儿子简直就是太厉害了,这种厉害让自己太害怕了,他竟然还要带着司马易。 皇帝本来就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因为大将军和皇后的事情,他都快要不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现在司马睿又突然跑了出来。 司马峻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司马睿今天去独自见了皇上,这一点,他就不能就此放过这个好消息。 正看到皇上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虎符发呆的时候,司马峻就猜到了皇帝的心思,这个时候自己不做,更待何时? 第三百八十二章 参军迎敌 “父皇这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让父皇这么担心,还是说西北出了战事?!” 司马峻故意提高了自己的语调,让皇帝突然想起来了最近西北频频发生的战事,之前还算是记得没有什么问题的皇帝,这回更算是惆怅了。 大将军如今伏法,自己竟然没有得力干将可以派往战场,大将军的老部下也因为这场逼宫,所剩无已。 “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太子有什么高见?!”皇帝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太子问道。 太子司马峻等的就是这个好机会,就不怕皇上不搭理自己,主要的就是希望他可以问自己的想法。 “这个,以儿臣的愚见,儿臣更是推举三弟去。这一次平定大将军,三弟可是立了大功,儿臣觉得还是三弟比较能够胜任这个职位,即可以当大将军,也可以作为军师,不知道父皇意下如何?!” 司马峻说着就开始观察皇帝的脸色,皇帝的表情渐渐舒展,太子的脸也渐渐舒展,父子两个人看来是想到了一块去了。 “那就按照太子的意思,明日朕就下决定派睿王去西部平定战事!” “父皇英明!三弟一定是一个好的人选!” 父子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司马峻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司马睿推到了风口浪尖,没有回头的地步。 这边,宁傅严的日子也是不好过。 “丞相,我们的俸禄减少了这么多,你现在又被皇上安排回家养老,我们这可怎么办呀?!”说话的是宁傅严最看重的小妾,因为已经好几天没有得到了新的胭脂水粉,使劲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了好了,等过了这段时间,皇上自然又会想起我们的好,不要着急。”宁傅严就像是哄骗小孩子一样,用自己的双手拍着自己的小妾的肩膀。 “司马峻……”宁傅严反反复复重复这个名字,很是不高兴,只是没有想到宁家的靠山倒台了,皇后死在了冷宫里面,司马峻竟然不顾血浓于水,就这样让自己的母后代替自己去死,宁傅严真的是太惊讶了,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老爷,你这是干嘛?!” 小妾耳朵很是尖利,直接就听到了宁傅严的嘀咕,宁傅严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小妾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贱人!”一声厉喝,就将小妾扔在了地上,伸出自己的手大骂道,“你果真不是一个好东西,贱人,我就说我的计划为什么好几次都被泄露了,原来真的是你出卖我!” 宁傅严恍然大悟,小妾还不想就此戳破自己的身份,但是,宁傅严竟然打了自己,自己也是忍不住。司马峻说好了,只要是自己准确传播消息,就算是自己离开了丞相府,他也会养自己的。 司马峻承诺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还有司马峻那种美妙的爱情,小妾可是十分向往的,等这一天,她可是等了好久了。 “老不死的,你打谁呢?!我告诉你,我可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不要想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会做妃子的,比你的不要脸的妹妹强上千百倍!” 小妾起身就要走,宁傅严虽然年纪不小了,怎么也算得上眼疾手快,直接就拉住了小妾的头发,小妾头上一痛,就被拉倒了。 “贱人,竟然给我脸子看!司马峻的人,我就让他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宁傅严说着,就把小妾从地上薅了起来,这下子小妾可算是慌了神了。 “老爷,我错了,我就是胡言乱语的,啊!”宁傅严用力,小妾头上的一缕头发就这样被拉扯了下来,小妾痛的跳脚。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好好伺候一下!”宁府虽然说落没了,但是堂堂一个当朝丞相还是有足够的实力,来把一个不听话的女人解决掉的。 膀大腰圆的家丁,听说自己的老爷竟然允许他们去处理他的小妾,那个美貌不可方物的女人,一个个争先恐后,把女人拖了出去。 这么一个“伺候”,可不是什么好意思,不多时,小妾求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刚刚还是宁傅严宠爱的女人,这么快就连衣食无忧的生活都没有了,彻底沦为了被众人睡过的不值钱的贱人。 屋子里面的男人高兴得不得了,外面的人也是看的仔仔细细。宁傅严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故意让家里面所有的人都来观看小妾的惨状。 “听好了,你们以后要是敢做对不起我宁傅严的事情,她就是你们的结局,一会扔到乱葬岗上去!” 宁傅严的一番训话,虽然说是宁府落魄了,他们也觉得自己只是一时落魄了,原来横行霸道惯了,这回是和你不相信他们会就此沉寂下去,没有东山再起,翻身的一天。 “扔了扔了!快点,这里太恐怖了,我可不想多呆一小会,不过,这女人的味道真的是不错呢,要不老爷可不是这么喜欢的!” “是啊是啊!诶呀!”小风一吹,这里的人都是吓得半死,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要再和这里有任何关系。 宁傅严的小妾被扔在了乱葬岗,虽然说人还是没有断气的,没有死的,但是宁傅严发了话,谁敢不遵守,只能把一个倒霉的女人扔在了这里,就像是扔掉了破旧的废物一样。 因为好久都没有碰到女人,宁傅严的这几个家丁,可是丝毫不留情面,把这个小妾当做了妓/女一般,反复做了男女之事,意犹未尽扔在了乱葬岗。 小妾渐渐苏醒,周围阴森的环境让她很害怕,她想要站起身来,却是写稿力气都没有,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自己买通客人去找司马峻前来解救自己,却换来了司马峻的冷血无情。 小妾站起身来,她发誓,如果自己不为自己报仇,那么他就马上死在这个乱葬岗。 努力爬起来,一步一步艰难走着,突然身后想起了脚步声,小妾本来是想要大声嚎叫,直到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绊倒司马峻的筹码,她不可以就此放弃生存的希望。 “怎么样了?” “启禀王妃,一切进展顺利,已经成功拿下了!” 屋子里面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下人被安排去领赏了,只有宁雪飞还坐在自己的床边,司马睿让她装病,那他就是生病的。 宁雪飞这两天一直都是躺在床上装病,自己的补品更是多了好多,小丫头们更是老实交代,这是王爷让太医给王妃抓得偏方,说是喝了就会赶快好的。 宁雪飞每天没有任何理由喝着各种大补药,之后就是睡觉看书。自己表现的很是安静,悠游宝典看了不少了,司马睿则很是遵守自己呢承诺,每天都在给宁雪飞增添新的药材。 夫妻俩人这样的生活活的倒是休闲自在,不怕什么意外,皇上虽说好几次提到了宁雪飞,但是害怕宁雪飞出现危险,司马睿都是以宁雪飞病了为理由拒绝了皇上召见宁雪飞的要求。 皇上没有办法,自己派去的人也说宁雪飞得了一场大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估计是很严重的,皇帝也算是信以为真,并不打算找这个儿媳妇的麻烦。 在他眼里,比起宁雪飞,还是司马睿更是不让自己省心呢!为了先把司马睿摆平了,宁雪飞可以忽略,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其实,宁雪飞也是一个狠角色。 “王妃,王妃,出大事了!”小丫头慌慌张张跑回来,一副子要死人的样子,整个人都在颤抖,说话都说不清楚。 “慢慢来,怎么了?这是,你好好说清楚,你这个样子,我很慌的!”宁雪飞几次三番教育自己身边的人,遇到了事情要沉着冷静,这个样子,最是让自己感到恐惧。 没想到今天这个丫头还是这么鲁莽,真的是让自己苦恼,并且变得无言以对,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有话要说!娘娘,先等等!”小丫头今天格外勇敢,直接打断了宁雪飞的唠叨,然后直奔主题。 “娘娘,宫里面传来了消息,王爷要去参军了,他要去边疆作战了!”这么一个消息可真的是把宁雪飞吓住了,她没有想到这样的,有一天就连司马睿都要离开自己的身边。 “这是真的吗?你可不能哄骗本宫,听到了没有?!”宁雪飞以为自己的丫头看到自己最近和司马睿有些暧昧,所以说了这些话来拿自己寻开心,只是没有想到。 “是的!这是真的消息,宫里面的内线传来的,千真万确,奴婢怎么敢撒谎呢?!”小丫头都快要急哭了,别人家都说自己家王妃心里面没有自己家王爷,这回看来,这件事情简直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这……”宁雪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出来其中原因。 第三百八十三章 皇帝出尔反尔 “这……”突然让司马睿出征这件事情,皇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将军刚刚被废,新上任的大将军又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大将军以前可是这个王朝,皇帝最放心的人,现在突然换了大将军,还是众人推荐的,皇帝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有多少作假的成分,就像是现在。 本来西部一直都是很安定的,可是突然就在几天之内出现了这样的悲剧,西部游牧民族开始骚动,抢夺边疆百姓的财产,妇女也大多数都被抢劫掳掠,终于造成了边疆人民的不满,个个请求皇帝出兵。 有的更是严重地写出了血书,等待着皇帝过来救援。 “太子,西部那边传来了密信!”小喽啰把自己刚刚收到的密信交到了司马峻的手里面,然后等在一旁,希望自己的主子可以给自己一些赏赐。 “下去吧!站在这里干什么?我欠你钱吗?本宫很忙,你这个奴才是眼睛瞎还是看不懂状况,滚!” 本来西部一直都是很安定的,可是突然就在几天之内出现了这样的悲剧,西部游牧民族开始骚动,抢夺边疆百姓的财产,妇女也大多数都被抢劫掳掠,终于造成了边疆人民的不满,个个请求皇帝出兵。 司马峻自从上次逼宫失败之后,就总是脾气很大,让她身边的人都很害怕。 厉月凡很少愿意和自己的这个无能的相公相见,但是最近宁雪飞占上头的次数真的是太多了,厉月凡一直怀疑宁雪飞和厉香寒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厉月凡现在身份显赫,怎么说也是太子妃,如果没有意外不是未来的皇后就是皇贵妃,所以,不能总跑去盯着司马睿和宁雪飞的私生活。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你看看,这么大的脾气,真的是把人家吓坏了!这是哪个奴才,这么不懂事,没看到太子生气了吗?快退下!” 厉月凡装起了好人,把小喽啰弄出去了房间,然后端着自己刚刚熬好的安神补脑汤,放在了司马峻的桌子上,看着司马峻手里面的那个信封,厉月凡眼疾,看到了那不是本民族的文字。 一直都是听说,司马峻的人脉还是不错的,没想到看来这个少数民族和司马峻之间有关系,应该是真的了,这一次司马睿和宁雪飞把大将军绊倒,她厉月凡也应该做点什么,否则,他们都把她当做了无用的空气。 “没什么?怎么太子妃今天这般好情致,愿意和本宫一起聊聊!”司马峻本来就是认为厉月凡不过是过来献个殷勤,给自己送点什么吃喝罢了,只是没有想到厉月凡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太子殿下,你我可算是夫妻,怎么身为你的妻子,我来陪你坐坐,这也是不允许的吗?还是说违反了您的意思!” 厉月凡没有晕怒,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司马峻身边,开始给司马峻盛了一碗自己的大补汤,贤惠地把自己的餐具放到了司马峻的手里。 “太子殿下,您快尝尝看,看看臣妾的手艺怎么样?”厉月凡瞪大了自己的杏目,看着司马峻的脸。 司马峻向来好色,很是喜欢美女,厉月凡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虽然说是蛇蝎美人,司马峻也不想就此拂了这个美人的面子。 一个人做饭有多难吃可不一定,大不了自己假装一下,勉强喝下去吧,怎么说,这也是厉月凡亲自做得。 司马峻抱着这样的想法,淡淡呡了一口,然后整张脸彻底变了颜色,这汤还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喝的,这味道只因天上有,人间要是有了,也只能是害人的 司马峻想要做一个好相公,给自己的老婆厉月凡留下一个好印象,就算是这?汤水再怎么难喝,自己也要装模作样。 厉月凡看到了司马峻满意的笑容,心里面也是一阵唏嘘,这个男人也真的是太吓人了,自己都知道这汤水的味道可是要命的,这男人表现这么镇定,说什么都是不好的。 “怎么样?太子殿下,好喝吗?” “好喝,太子妃的手艺真的是不错呢!”司马峻面不改色夸奖着厉月凡,说实话,对于司马峻的这一点,厉月凡都是觉得自叹不如。 “既然太子喜欢,那就都喝一点!”厉月凡就像是一个心疼自己丈夫的贤妻良母,让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女人,可是事实压根不是这样的。 刚刚和太子商量好的事情,就是皇上会安排司马睿出征,但是今天一大早上,早朝的时候,皇帝又反悔了,打算安排新一任大将军亲征,却没想到那个大将军更是满心欢喜,想要好好彰显一下自己的实力,于是就欣然答应了。 这么一个早朝,就是在这么一对君臣的一唱一和中解决的,司马峻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 厉月凡本来就是支持司马峻的想法的,却没有想到皇帝出尔反尔,所以,自己这不又是来找自己的太子殿下商量对策来了。 司马峻向来好色,很是喜欢美女,厉月凡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虽然说是蛇蝎美人,司马峻也不想就此拂了这个美人的面子。 一个人做饭有多难吃可不一定,大不了自己假装一下,勉强喝下去吧,怎么说,这也是厉月凡亲自做得。 司马峻抱着这样的想法,淡淡呡了一口,然后整张脸彻底变了颜色,这汤还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喝的,这味道只因天上有,人间要是有了,也只能是害人的。 “好了好了,爱妃,本宫喝好了,爱妃自己留着补补身子吧。”委婉地拒绝,司马峻已经是看在厉月凡的脸蛋的份上,放下了许多了。 “好吧,太子殿下如果喜欢,那臣妾以后就多多做给太子殿下。”本来还是很浪漫和谐的局面,因为厉月凡的一句:以后多多做给太子殿下。害的司马峻差点咬舌自尽。 “太子妃本来就是辛苦,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下人们做吧,太子妃不要太辛苦了!”司马峻说着就走到了厉月凡身边,厉月凡娇羞地把玩自己的头发。 “爱妃,几日不见,美极了!”不用说了,用膝盖想一想都知道,这两个人又哟做些什么样子的事情?,当然选的还是青天白日,他们就。。。 “太子殿下,你好粗鲁,弄疼人家了。”什么样的声音就配上什么样的气氛,春宵帐暖,厉月凡努力讨好司马峻,两个人久久不能分离。 “太子殿下,你都好久没有和人家……”厉月凡呼吸的声音都是哽咽,自己真的算是牺牲色相,也要换的太子的帮助。 “好了好了,这不就是在这里吗?是我太忙了。忽略了你的存在,乖乖哦,来来来,我最近真的是太忙了,没想到皇帝那个老家伙竟然还是改变了他的意思,真的是太让我伤脑筋了。” “既然太子喜欢,那就都喝一点!”厉月凡就像是一个心疼自己丈夫的贤妻良母,让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女人,可是事实压根不是这样的。 刚刚和太子商量好的事情,就是皇上会安排司马睿出征,但是今天一大早上,早朝的时候,皇帝又反悔了,打算安排新一任大将军亲征,却没想到那个大将军更是满心欢喜,想要好好彰显一下自己的实力,于是就欣然答应了。 这么一个早朝,就是在这么一对君臣的一唱一和中解决的,司马峻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 厉月凡本来就是支持司马峻的想法的,却没有想到皇帝出尔反尔,所以,自己这不又是来找自己的太子殿下商量对策来了。 “好了好了,爱妃,本宫喝好了,爱妃自己留着补补身子吧。”委婉地拒绝,司马峻已经是看在厉月凡的脸蛋的份上,放下了许多了。 “好吧,太子殿下如果喜欢,那臣妾以后就多多做给太子殿下。”本来还是很浪漫和谐的局面,因为厉月凡的一句:以后多多做给太子殿下。害的司马峻差点咬舌自尽。 “太子妃本来就是辛苦,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下人们做吧,太子妃不要太辛苦了!”司马峻说着就走到了厉月凡身边,厉月凡娇羞地把玩自己的头发。 “爱妃,几日不见,美极了!”不用说了,用膝盖想一想都知道,这两个人又哟做些什么样子的事情?,当然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他们就…… “太子殿下,你好粗鲁,弄疼人家了。”什么样的声音就配上什么样的气氛,春宵帐暖,厉月凡努力讨好司马峻,两个人久久不能分离。 “太子殿下,你都好久没有和人家……”厉月凡呼吸的声音都是哽咽,自己真的算是牺牲色相,也要换的太子的帮助。 “好了好了,这不就是在这里吗?是我太忙了。忽略了你的存在,乖乖哦,来来来,我最近真的是太忙了,没想到皇帝那个老家伙竟然还是改变了他的意思,真的是太让我伤脑筋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司马睿出征 “这百味草的种子还真的是很珍贵呢?!没有想到我们找了这么久,全京城也就只有这么一家才有!’” 司马睿派出去的人可算是买到了自己主子安排的药材种子,毕竟厉家还是很厉害的,就连珍稀的种子百味草,然后就在当场打起了感慨。 厉月凡派去的人,正在给她配药,毕竟是大事,厉月凡派去的是自己的心腹,这一听到了什么样子的风吹草动,毅然还是为自己的主子着想。 “这位小哥,您说是谁需要这种子,怎么会这么有眼光?!”那人看样子就是很机智,还好宁雪飞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人突然这样问,一定是有什么预谋,所以,他做了简单的回答。 “就是一个喜欢收藏药材的主子,我再不回去就要耽误时间了。”那人拿了种子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厉月凡身边的人都是会点手段的。 只见他蹑手蹑脚跟着那人出了药铺,易容成了和那个下人一模一样的容颜。 “救命呀!来人呀!”一个女人求救的声音,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下人向来就是见义勇为的正直人,这个时候虽然说内心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是自己变得都无法控制自己。 “有人吗?”天色渐渐晚了,可是转身过去,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个小巷子看起来寂静并且时时刻刻存在着危险,让人没有办法逃避。 “来了还要走吗?”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来了,这个下人回神,就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晕了过去。 “傻子,还想和我斗,那我就代替你好好去你家看看情况了。”那个假冒的人,顶着别人的面皮,迅速换了衣服,去了睿王府。 “你回了,怎么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吗?你要是再晚一点,王爷了就要回来了,快把百味草的种子拿去王妃的院子里面吧!” 刚刚进到王府的大门,就有人过来提醒时间,一说到要把种子送到宁雪飞的房间,这个人就有了兴趣,她倒想看看,病了的睿王妃到底在做一些什么。 悄悄来到了宁雪飞的院子,宁雪飞正在看书,听到了有人进来,宁雪飞迅速拉开了自己的窗户,就看到早上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只不过身形差了太远。 “怎么样,让你给我买的桂花糕有没有偷偷给我带回来!”宁雪飞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倒是让这个人有些呆滞,没有联想到宁雪飞问得竟然是一些和百味草种子没有关系的话,还这么没有条理。 “怎么,我让你带的糕点,你没有带回来!别告诉我,在这个王府里面,你们眼里就没有我,我生病了,王爷不让你们做的,你们就连一块糕点都不肯给我吃,你们太过分了!” 宁雪飞说着,就把自己房间的东西扔了出来,屋子外面的人被弄得一惊一乍,生怕宁雪飞生气,再不让自己好过。 “娘娘,糕点的事情的确是王爷让做得,这和奴才没有关系呀!这是王爷让我给你弄来的种子,奴才告退了。” 那个人迅速退出了宁雪飞的院子啊,宁雪飞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自己本来就没有吃甜点的习惯,自己就是随口说说。本来看到了这个人的身形和他的走路方式,宁雪飞就觉得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假的,再加上他可以把自己的谎言圆满了,宁雪飞就更加确信他就是一个假冒的。 这京城里,除了太子,还有谁这样针对睿王府,这样针对宁雪飞,那就是只有一个人,厉月凡。 “种子?!厉月凡你又要玩什么话样呢?非要让我陪着你一起玩,那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你呢!” 宁雪飞把百味草的种子收到了自己的手里面,谈谈呢喃了几句。 那个人匆匆离开了睿王府,种子果真还是司马睿给宁雪飞的,宁雪飞一直都在看书,他们一定是有猫腻。 “娘娘,”回到了太子宫,那人找了厉月凡汇报情况。 “药,我已经给了我们的人,只是小人今天去了睿王府,看到了睿王妃正在看书,而且睿王妃的气色不错,压根就不像是生病的人。睿王也是给睿王妃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药圃,里面收集的还是珍惜的品种。” “哦,是吗?没有想到,我们的睿王爷这么有爱心,我们的睿王妃这么有福气,有这么一位爱他的王爷,我真的是好高兴呀,有人这样爱惜王妃。”厉月凡这一番话其实就是在讽刺宁雪飞,根本不是什么替宁雪飞高兴的意思。 “这个,”那位下人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了厉月凡,厉月凡接过了自己特意给大将军研制的安神药,也是笑了。 “好了好了,你重重有赏,自己一会下去领赏吧!” 厉月凡可不想因为这个人的在场,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今天自己可算是牺牲色相,才让司马峻答应让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看来,自己想要调查悠游宝典的事情,那么就只有先把司马睿解决掉。 “来人,把这个给大将军府的夫人送去。”这个夫人可是厉月凡一手调教出来,就是为了日后有一个用处,就像是现在就有了用处。 “大将军就要去出征了,妾身怎么舍得大将军独自一人去呢!”大将军正在看书,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妾哭哭啼啼走到了自己的书房。 大将军看到了自己的小妾进了屋子,赶紧把自己手里面的孙子兵法放下了,只能说君子难过美人关,大将军也是男人,也是喜欢美人的,就像是他的小妾一样。 “将军就要出征了。”小妾说着就是眼泪汪汪,无法迈开自己的脚步,整个人扑倒了大将军的怀里面,哭的天花乱坠。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傻!”大将军年纪不大,只是不喜欢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对待小妾倒是喜爱有加。 “将军,今天陪陪人家,好不好,我们喝酒吧!”小妾以前都是乖巧伶俐的,今天提了一个喝酒的要求,大将军向来是喜欢豪爽的女子,怎么忍心拒绝自己美人的请求的。 “好好好,来来来,我们猜拳!”大将军和自己的小妾喝酒猜拳,顺便还做了一些男女之事,谁知道可能是收到了风寒,还是突然病了,第二天一大早大将军就开始发烧,几乎是无法下床。 “皇上,老臣今日去看望了大将军,病的很是严重,太医也说了最近是不会痊愈了,恐怕无法西征。” “是啊是啊,大将军那个样子,更是担心这次战争的胜利。”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就把大将军西征的事情彻底否定,所有的矛头又开始指向了司马睿。 “太子殿下还要管理朝政,琉王生性好动,实在是不能胜任西征,只有。。。” “只有睿王爷比较适合西征,而且睿王爷从小就是小心谨慎,真的是很适合带兵打仗。”大将军的部下也是这么说,不过这些都是司马峻的人,他们的当然会是按照自己主子的意愿说话。 “这。。。好吧,那就由睿王带兵西征,一切事宜一会再议,就这样,一定要给大将军好好看病,大将军是我国的人才,可不能让大将军白白生病。” 皇帝很是担心大将军,司马睿西征的事情也是尘埃落定。 “三哥,这,你怎么就。。诶。。三嫂她。。。” 司马易有话要说,而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司马易就算是有话要说,也并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安静,让司马睿静静。 “好了好了,我会和他说的,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面还是需要你来照看的,阿易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你的三嫂。听到了吗?” 仅仅凭借司马睿的语气,司马易就知道司马睿这是早就做好了要去西征的准备,原来,权势过大,还是会引来忌惮的,哪怕是父子。 “这你就放心好了。三哥,我和三嫂那么投缘,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她的,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还是一家人呢,你说,是不是?!” 司马易说着就在司马睿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兄弟二人笑着离开了皇宫。 “娘娘,娘娘,据说西征已经确定了,皇上亲自安排睿王去了。”厉月凡正在吃水果,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好的消息,差点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来,不过,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忍住了,然后继续吃着。 “哦,知道了,好了退下吧。”在小丫头的印象里面,自己主子可是最近很是关注睿王府所有人的动静,怎么今天知道准确结果,还变得这么安静了,真的是太让人惊讶了。 小丫头刚刚出了自己的房间,厉月凡差点高兴地叫起来,宁雪飞呀,宁雪飞,这回好了,司马睿也要走了,我看看还有谁能护着你。 厉月凡眼底闪过了一丝精光,等着司马睿离开了,自己就要去好好拜访一下睿王妃,给他们彼此之间增加一下感情。 第三百八十五章 司马睿出征 二 “王爷,这真的就要去参军了,那咱们这位王妃可要怎么办呢?他们两个可是还没有一儿半女,王妃自己一个人要是待在王府里面,可不是无聊寂寞死了。” 小丫头抱怨着,皇帝突然做了这么一个不明智的决定,当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呢。可是,当事人司马睿不露面,宁雪飞也不发表自己的想法,这就有点让人看不下去了,这两夫妻又在闹哪样。 “娘娘,您这。。。”小丫头的话外之音是那么,王妃这个时候,都是火烧眉毛了,你老人家怎么还在这里看书呢,也不去和王爷好好聊聊天。 “没事,我继续看看书,王爷可是不喜欢无才的女子,我是他的王妃,可不能给他丢脸!你说,有没有道理?” 王妃都这么说了,小丫头怎么还敢有自己的疑问呢,王妃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的面子,那自己还是安静地不说话好了。 “管家,你给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宁雪飞突然就在傍晚露面,脸色很是不好,一看就是病了的那种。 管家听到了宁雪飞喊自己,赶紧把今早宁雪飞安排自己的东西交给了宁雪飞,这个时候司马睿正站在自己的窗前看窗外的风景,司马易也在喝茶,兄弟两人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一样。 “三哥,怎么自己的男人都要去战场了,三嫂还是这么搞笑的样子,这是怎么了,是不在乎还是不知道呀,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呢!” “女人的心思,我也是不懂呢,阿易,我拜托你的事情,还是希望你可以多多费心!”司马睿话锋直转,说一句实话,自己也并不了解宁雪飞,与其自己也是疑惑,还不如不要去管这些让自己心烦的闲事。 “放心了,三哥,我们兄弟之间还要说这些啊。走吧,今天小弟要和三哥喝上一杯,这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是相聚时难别亦难,还是珍惜吧!” 司马易说着就把司马睿拉出了房间,兄弟俩个人是打算不醉不归,也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尤其就是宁雪飞。 “王妃,您这是。。。”下丫头本来是想要和宁雪飞抱怨一下,自家王爷又被司马易抢走了,却没想到进了屋子,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真的是让小丫头吓了一大跳。 “嘘。”宁雪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一次学习刺绣,还不想自己半途而废,这么困难。 “嗯嗯。”小丫头退出了房间,心里面暖暖的,自家主子心里还是有自家王爷,两个人可以说是两厢情愿。 “王爷!” 宁雪飞慌慌张张下了布撵,看到了司马睿穿着一身铠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自己的这个男人就要离开自己远去了。 宁雪飞一手扶着自己的裙子,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这么几个晚上赶出来的护身符。 “雪飞!”司马睿知道自己让宁雪飞装病,厉月凡最近的刁难也变得特别频繁,所以宁雪飞更是不好过日子,只是没想到宁雪飞还是来送自己了。 皇帝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本来不是很想让司马睿出征的,毕竟,司马峻各大将军的事情,自己当初没有惩罚司马峻,听了他的花言巧语。 但是,司马峻以前的确是和大将军好的不得了,皇帝不可能不会怀疑他,就像是现在也并不是很信任司马峻。 只可惜,新任大将军突然出了身体健康问题,还有大臣们也都是倒戈,全部支持让司马睿去出征。司马睿走了,自己身边也就只有司马易了。 皇帝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心里面感慨万千,却又不知道需要从何哦说起,毕竟,这是自己做的决定。 宁雪飞这几日可是忙碌的很,知道了司马睿将要出征,自己自然也是没有闲的住,一直都在忙碌着给司马睿准备点东西带走。 “娘娘,您注意身体,您可是生病呢!王爷也是安慰一下王妃,别让王妃再次难受了不成?!”罗儿跟在宁雪飞左右,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宁雪飞就出了什么意外。 “没事的,罗儿,你先退去,我有好多话想要和王爷说说。”宁雪飞的语气带着难有的落魄,是的,他竟然舍不得这个男人,还是如此抢强烈的舍不得。 “是,王妃。”罗儿很听话就让开了一条路,罗儿是宁雪飞刚刚嫁到王府的时候,司马睿给宁雪飞选的丫头,聪明伶俐,人也好。 “王爷。”宁雪飞只是淡淡地称呼了一句,司马睿的所有精力就全部集中到了宁雪飞身上。 “怎么了?这是。。。”宁雪飞原本就知道司马睿就要出征了,只是一连几天不露面,两个人就像是夫妻一般,却过得像是路人一样,就连司马睿都觉得是不是宁雪飞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没怎么样,只是王爷要走了,为妻的竟然这般不在乎,王爷不要嫌弃我,好不好?”宁雪飞摸着司马锐身上冰凉的铠甲,给司马睿整理了鬓角的头发。 “王爷,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战场可是比这京城还要危险,刀剑不长眼,所以说,王爷务必全身而退,回来团圆。” 宁雪飞的声音弱弱的,就像是一个丈夫即将要去前线的妇人,正在给自己的男人留下叮嘱,这个时候,宁雪飞是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好的,你要好好在家待着,我会快快回来,听到了吗?”司马睿就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摸着宁雪飞的肩膀,笑着的样子,这是宁雪飞第一次见到这样温柔安静的司马睿,他第一次对自己微笑,还是这样的甜美。 宁雪飞又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在这一刻,没有仇恨,没有隔阂,就像现在时间静止,他就可以一直这样没有烦恼。 “王爷,我们就要出发了,还希望王爷和王妃可以快点说完话,不要耽误了军队的行进。”副将说得很是简单清楚,就算是宁雪飞想要说什么,也不能耽误时间了。 “王爷,快去吧,宁雪飞的男人一定是英勇无敌的男人。护身符里面,有我特制的还魂丹,必要时吃掉保命。” 司马睿上马,仔仔细细看了宁雪飞一番,想要把这个女人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他的轮廓,他的一点一滴。 “王妃!”罗儿过来赶紧扶着司马睿,生怕宁雪飞突然倒下,毕竟,宁雪飞现在看着真的好像是一个就要倒下的病人。 “我等你回来!”这是宁雪飞现在开始唯一能对司马睿说的,让他安心,自己也就安心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退出宁雪飞的视线,皇上在高高的城楼上,别过头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忍心就又反悔了。 “陛下,已经走远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起风了,也变天了,估计一会就要下雨了。”皇帝跟着自己的随行队伍回了皇宫,人群渐渐消散,宁雪飞远远看到了司马峻和厉月凡脸上的开心的表情,真的是让人厌恶。 “诶呀,睿王爷这是去做了英雄,王妃妹妹怎么这般不开心,莫不是担心王爷回不来了,我也是听说西部游牧民族可是很凶狠的,王爷估计也是有去无回。”厉月凡故意走过来,跟宁雪飞说了这么一番话。 宁雪飞本来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听到了厉月凡说的这么一番话,可是却还是表现出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谢谢太子妃姐姐提醒,我们王爷一定会回来,功成名就,还是希望太子妃姐姐一定好好守住自己的位置,可别一眨眼又不是自己的了。”宁雪飞说完就把自己的手给了罗儿,罗儿老实带着自己的主子离开。 原本,罗儿就已经忍不住了,要不是宁雪飞刚刚拦了那么一下罗儿,自己就一定会扑上去,发生了什么更是不敢想象的。 本来今天司马睿走了,宁雪飞的心情就不是很好,自己要是自来一出闹剧,就不知道如何收场了,一定会给宁雪飞带来好多麻烦。 “娘娘,别伤心了。”回到了步撵上面的宁雪飞一直都是一个姿势,尽管刚刚他们离开的时候,厉月凡气的脸都青了,可是此时的她,竟然是一点快感都没有,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那是什么,看样子是王妃给王爷的,部下刚刚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呢。”司马睿出发了之后,就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手心看,那是宁雪飞给自己的护身符,上面绣了一棵药草,不知道是什么,毕竟司马睿不是学医的。 “王爷,这不是连翘吗?” 另一个副将一下子就看出了那是什么,直接脱口而出,连翘?!那不就是宁雪飞的意思,翘首盼望自己回去,就是这个样子。 “我刚刚好像是看到了王妃的手指上面都是伤疤,感觉是不是绣花的时候弄得,王爷都不关心王妃。”副将们你一言我一语就说出了刚刚的情形,司马睿大惊,自己真的是没有注意到宁雪飞受伤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宁雪飞被绑架 宁雪飞不知道自己看着远处看了有多久,就听到了罗儿跟自己说话了。 “这鬼天气,刚刚还是大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阴天了,还下雨了!真是的!”宁雪飞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听到了罗儿说起了天气的事情。 下雨了! 宁雪飞赶紧打开自己的帘子就看到了瓢泼大雨砸在了布撵的顶上,无缘无故,宁雪飞想起了司马睿他该去哪里避雨呢。 “娘娘,我们到王府了,快,我们快快回王府去吧!”罗儿打着伞,就把宁雪飞接回了王府,只剩下了宁雪飞看着自己身后的方向,想着司马睿的事情。 “王妃!家里面!”老管家看到了回来以后,赶紧把今天发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告诉了名宁雪飞,并且其中的几个嫌疑人还被他们抓到了。 “没想到,这么快,厉月凡就按耐不住了!”宁雪飞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刚刚出征,司马峻和厉月凡这对狗男女,就完全忍不住了,这真的是太惊讶了。 宁雪飞一大早起床就发现了不正常的事情,有人非要跟着进来睿王府,别人不知道原因,宁雪飞一定会是知道的那个。 “三嫂,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把我叫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司马易还没有睡醒,就被宁雪飞派去的人叫醒了,来到了睿王府之后,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司马易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三嫂,这么早就让人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司马易的声音很是朦胧,说话的时候特别可爱。 宁雪飞看着这个像是孩子的琉王,这就是司马睿留给自己的男人,不过虽说样子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是如果不靠谱,司马睿是绝对不会放心的把自己的王府交给他的。 “知道吗!我们睿王府来了客人,知道吗?还是太子妃派来的不速之客,我想今天可能还是会来吧!” 宁雪飞把自己最近的遭遇说的很是轻松,可是话里面的内容却是不言而喻,就是太子司马峻和太子妃厉月凡已经盯上了她,危险可是一触即发。 不知道司马易到底有没有理解宁雪飞的意思,只是就在瞬间陷入了沉默。 司马易知道,司马睿没有离开之前,就给自己估计了一下京城情况的变化,起初,兄弟两个人只是简单的猜测,却是没有想到司马峻他们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三嫂,我知道了,你需要什么样的保护尽管和我说,怎么说我也是三哥的人,为了三哥,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司马易站起身来,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三哥去了西部,三个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 “没事,我就是希望琉王可以尽早打算好,别因为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我们的手脚,这就不好了。” 宁雪飞说的很有道理,琉王担心的也是这个。 “那么今天,我需不需要留下人手给三嫂?”琉王向宁雪飞请求意见,宁雪飞觉得司马峻还不会这么着急动手,毕竟这刚刚是早晨,司马睿还没有走远,司马峻怎么也需要暂时扮演一个好儿子之类的人物。 “不用了,过了这几天再说,毕竟这里还是睿王府,就算是他们想要有群行动,也要忌讳这是在京城里面。” 宁雪飞不知道,这可能就是她这一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厉月凡根本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权利胜过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命呢。 “那好,今日上完早朝,我就过来找三嫂讨论方案。”司马易说完就打算告辞离开,只可惜,这一切都是不如人意。 “琉王不要这么着急离开,来来来,我今天把琉王打扰了,也给琉王准备了一个好的机会,让琉王好好尝尝我们王府大厨的手艺,这早饭可是你三哥最喜欢的。” 宁雪飞刚刚说完,就看到了宁雪飞身边的小丫头呵呵笑了,这是自己家王妃正在夸奖自己的手艺呢,而且还是那种大言不惭,毫不含糊的。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真的需要好好留下,和三嫂一起好好品尝一下这位大厨的手艺了。”司马易我不是傻子,自己的三哥司马睿那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什么样的大厨宫里面没有,可是从小到大咱们的这位睿王爷可就是从来没有吃过早饭。 可是,如今成亲了,司马睿也是有了家室的人,这个男人却真的开始喜欢上了吃早饭,每个早上,司马易都会知道司马睿不饿。 原来,这一切的功劳都是自己的这位三嫂的,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有这样的生活呢。 “怎么了?不会是我们这位大厨最近手艺不佳,我们的琉王吃的不开心了,是吗?”宁雪飞不敢相信,特意尝了一口自己碗里面的粥,味道还是不错的,怎么自己的这位皇弟还不喜欢吃了呢。 “三嫂,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司马易突然又把这句话放到了宁雪飞身上,宁雪飞竟然也不知道需要怎么回答司马易。 她和司马睿吗? 那个男人,她说不清楚,他们之间感觉好像是朋友,或者就是合作伙伴,可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这回,司马睿走了,宁雪飞的心里面的确还是空落落的。 “呃,喜欢,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宁雪飞简单说一句,就打算把司马易打发了,司马易也不好继续问下去,赶紧吃了自己的早饭。 “几日不见,三嫂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好吃好吃,这以后我可要常来蹭饭呀!怪不得,我说咱们的睿王爷,这新婚之后可是胖了不少,看样子,都是被咱们的睿王妃养胖了!哈哈哈!这就是其中的奥秘哇!” 司马易说着又喝了一大口粥,赶紧决定逃跑,否则估计自己就跑不了了。 “三嫂,我去上朝了,一会见!”咱们的琉王向来是油嘴滑舌的,罗儿听了以后,都是捂着嘴笑,不知道宁雪飞正在想什么,这个时候竟然又没有把重点放在司马易的话上。 “娘娘,这是你的砂锅!”罗儿把砂锅拿到了宁雪飞面前的时候,宁雪飞正在看书,看的很是认真,罗儿不好捣乱,赶紧退出了房间。 这就是自己的主子,一个认真起来,自己都没有办法打断人家,况且,王妃突然跟自己要了砂锅,一定又是想要给自己熬一些乱七八糟的补药。原来,他们都是自己王爷的替代品,等王爷回来了就没事了。 “罗儿罗儿!”宁雪飞拿了锅过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药材,听到了罗儿并没有回应,宁雪飞打算自己先去花圃寻找药材。 宁雪飞知道了厉月凡已经动手,但是还没有想到他会狗急跳墙,毕竟,今天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他们都被厉月凡下了蛊虫,只可惜…… 宁雪飞独自一个人走到了花圃附近,怎么说,司马睿为了宁雪飞的方便,特意把花圃放到了离宁雪飞房间最近的地方,只是走了几步,这里简直太安静了。 宁雪飞没有想到,就连司马睿离开了以后,睿王府会变得这么安静,就连风中都带着一丝杀气,危险…… “谁?!”宁雪飞大喊了一声,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没有想到伴随着一阵凉风,果真还是出现了。 几个穿着黑衣服蒙着脸的黑衣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宁雪飞简直还没有反应过来,哪几个黑衣人就已经动手了。 “动手!”其中一个像是头领的人发话了,几个人就奔着宁雪飞来了。宁雪飞只是擅长医术,而且自己来的这么匆忙,根本没有考虑要怎么为自己脱身,就连自己的迷药都没有带,就被打败了。 那些人步步留情,看样子并不是想要自己的命,如果自己硬拼,很可能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宁雪飞为了保命,只能束手就擒。 “睿王妃,早知道这样,又何必浪费自己的体力,老实被抓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您说是不是?!” 这个黑衣人认识宁雪飞,宁雪飞并不感到惊讶,如果他们不认识自己,又怎么来把自己抓回去给他们的主子呢?! “好,是我没有好好理解你们的意思,我不打了,反正我也发不过你们,可能还会让自己受伤,那我就真的是太傻了!来吧,我和你们回去!” 我把自己手上的镯子放在了药圃的门口,那是司马睿当时给宁雪飞的礼物,说是司马睿的母妃当时留给他的儿媳妇的。 宁雪飞没有想过什么,也就想司马易和司马睿的关系可能是很好的,所以就把手镯留在了这里,希望司马易可以凭借这个线索找到自己。 “睿王妃,那就得罪了!”黑衣人并没有太粗鲁,只是把宁雪飞怎么样,只是把宁雪飞蒙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抗在了肩膀上,不知道带去了哪里。 第三百八十七章 说服太子 “宁雪飞,多不巧呀,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要猜想就知道是谁了,厉月凡,就算是化成灰的女人,宁雪飞都会知道。 宁雪飞被蒙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他能猜的到,这一定是一个密室,还是那种私人的,怎么说,厉月凡的身份也在这里,就算是太子允许她胡作非为,他也要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份。 “太子妃娘娘,最近生活的可是很好呀,听说太子专宠娘娘,娘娘真的是如鱼得水呢?!”宁雪飞的表扬可不是好听的,只是换个角度谩骂厉月凡为了权利,连自己的见面都不要了,牺牲色相诱惑自己的丈夫。 “谢谢睿王妃体谅,我好的很!”厉月凡说着就把宁雪飞的眼罩撤了下来,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暗,可是宁雪飞确实泪流满面。 这里是…… 这里是厉家祠堂,就算是自己死了多少次,宁雪飞也不会忘记这里的,这里可是自己的家,她最最爱的家。 “睿王妃,怎么看到了我的家,你怎么这么惊讶,这可就不好了吧!哈哈哈!!!”厉月凡越笑声音越大,完全不会顾及自己身边的任何事。 “太子妃娘娘,太子到了,并且传来话说,徐贵妃传您问话!”太子身边的小太监过来传话,厉月凡才想起来,如今是月末了,徐贵妃该找自己整理六宫的事情了。 皇后被推下台之后,就由徐贵妃代替了皇后的位置,徐贵妃没有儿子,但是却不争权夺势,这是皇上自从皇后出了事情之后,第一次斟酌了这么久才做出的决定,徐贵妃,宁雪飞也是很佩服的。 只可惜,现在和徐贵妃走的近的人竟然是厉月凡,自己的运气怎么一直都是这么差,真的是让自己很懊恼,更心烦的,还是司马睿的出征。 宁雪飞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什么变化还没有,只不过就是自己的爷爷不在了,自己也不在厉家了,厉家换了主人,还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厉月凡,那个卑鄙的女人。 “宁雪飞,算你命好!等我回来再折磨你!我就不信你不会把悠游宝典交给我!宁雪飞!”厉月凡咬牙切齿出了祠堂,回了皇宫。 睿王府只能说已经开始乱成了一团。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宁雪飞身边的一堆小丫头全部慌了神,满世界寻找自己的主子,司马易刚刚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就飞快跑到了宁雪飞的房间。 “三嫂!三……”司马易大喊着,可是要跟就没有人回应他,宁雪飞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听说宁雪飞自己去了药圃,可是并没有人看到。 主要的还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宁雪飞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在睿王府还不是在荒郊野外,宁雪飞就失踪了,这要是被司马睿知道了,不知道他又会闹成什么样。 “王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司马易问了老管家,老管家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 “王爷,就是王妃让您去处理那一件几个陌生人死在了我们王府的事情之后。” 陌生人…… 司马易突然就想起了,那几个人死的很恐怖,都是蛊虫的功劳,还是那种死人蛊,这些除了厉家还有谁能有呢?!也就是说,这绝对和厉月凡。有关系,那么,太子也是跑不了的。 如果自己现在明目张胆地去找司马峻要人,厉月凡一定会借这个机会闹得沸沸扬扬,不亦乐乎,那个时候,估计全天下都会知道宁雪飞出事了,说不准就连刚刚出征的司马睿也会突然跑回来,这样子牵扯到的就是太多了,效果也不好。 可是,如果自己一直默默无闻,没有人给他们做主,宁雪飞的安全就是一个大问题,的确是太让人苦恼了。 “王爷,这……可要怎么办呀!”老管家声音哽咽,只是没有想到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王爷刚刚离开,王妃就出了事情。 宁雪飞知道自己被带着走了很远的路,而且还是走了很远很远,并没有停下来,他们可以简单出了睿王府,看样子还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然后就是这些人恭恭敬敬问好,宁雪飞就被扔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面,里面没有其他的人,几乎是等了很久,宁雪飞才听到了一大堆人簇拥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个人是谁,宁雪飞觉得他不会猜错。 自己可是刚刚把那几个人带走,自己还没调查出来什么事情,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宁雪飞不见了!还是在自己的房间不见的! 司马易决定先把这件事情隐瞒一下,其他的就先不说了。 “管家,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罗儿他们我很放心,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你来具体说说今天都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在王妃失踪的时候。” 厉月凡走了以后,就是一阵安静,然后就是熟悉的脚步声,一听就是司马峻的脚步声。人傲慢,就连自己的脚步声也是这么傲慢。 宁雪飞的脑袋飞速转动着,自己需要想办法赶紧脱身才是,或者就是为自己取得一个好的地位,那样自己就不会太危险,毕竟,司马峻不敢动自己,厉月凡也不敢擅自轻举妄动,这样自己就是安全的。 “太子殿下。” 宁雪飞的声音特别温柔,说起话来,有一点有气无力,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让人不愿意伤害他。 司马峻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宁雪飞披头散发,可怜巴巴坐在了厉月凡特意给他准备的座位上,双眼通红。 厉月凡不是答应好了自己吗?不会轻易队宁雪飞下手的,可是现在这个女人这么可怜,一看就是刚刚受过了刑法,如今再是这样喊司马峻的名字,司马峻还真的是于心不忍了么。 这个女人自己当时就是想要收到自己手里的,如果不是厉月凡捣乱,自己早就得逞了,也用不到现在看着司马睿各种眼馋。 宁雪飞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宁傅严的小妾,她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过的这么潦倒,就连自己的婚姻也要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如果不是司马睿果断拯救了自己,宁雪飞还真的是无法想想自己以前的生活,被自己的姨娘不知道嫁给了什么样的傻子,或者还是沦为了什么王爷的小妾之类的,总之,不会活的像现在这样潇洒自在。 “哟,睿王妃这是怎么了?”虽然说宁雪飞的美貌,司马峻的确是受不了,可是这个时候,自己身边可是还有厉月凡的人,装模作样自己还是要做到的。 “太子殿下……” 宁雪飞红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然后可怜兮兮看着司马峻,司马峻就算是再憎恨宁雪飞,现在想的最多的却变成了司马睿夺其所爱,宁雪飞跟了他真的是太后悔了。 “快快快,来人啊,把睿王妃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这要是以后睿王凯旋归来,可就是我们的事了。我们就是约睿王妃喝着下午茶罢了。” 司马峻还是不舍得宁雪飞受伤了,赶紧给宁雪飞解绑,把宁雪飞安排到了一个好的地方坐下,几个人相视一笑。 “太子殿下,谢谢。”宁雪飞故意把自己的手亮给司马峻看,宁雪飞本来就是细皮嫩肉,这一回更是手臂青紫,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是怎么弄的,你们这群废物!” 司马峻想要生气,奈何又怕厉月凡惹自己大吵大闹,于是,这件事情就打算压下来,看了几眼宁雪飞,又怕自己被宁雪飞迷住。 “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宁雪飞看到了太子司马峻的脸色飘忽不定,就知道这个男人心里面有了别样的打算,厉月凡估计要失望了。 “太子殿下,人总是要生老病死的,看您这个样子,真的是要生病的样子,您知道吗?这天地下其实还是有长生不老之术的。” 只能说,宁雪飞现在的样子,比任何时候看着都是真实的,毕竟刚刚受了苦楚,宁雪飞也不想让自己的细皮嫩肉挂彩。 太子挺好奇的,看了一眼宁雪飞,希望他可以继续说下去,毕竟长生不老,自古以来,都是世人追崇的话题。 “想必太子妃姐姐,已经和殿下说了悠游宝典的事情吧,如果不是太子妃姐姐知道其中的秘密的话,姐姐是不会这么殷勤,想要太子殿下抓住我吧!还有太子妃姐姐以前从来不管殿下的私事,怎么这个时候就变的这么殷勤了。说实话,雪飞都很是不相信姐姐关心殿下呢?!” 宁雪飞几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司马峻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厉月凡从来不会管自己的小事,为什么大将军出事之后,他就变得这么热心,还主动陪*睡,这压根就不是刚刚嫁过来的样子。 就连宁傅严出了事情以后,厉月凡都不让自己私自去见宁雪言,这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悠游宝典?!提到这个,司马峻全是彻底来了兴趣。 第三百八十八章 打持久战 因为悠游宝典可是历代传下来的东西,其中的价值绝对是值万金的,这在司马峻的心中是明白的,司马峻之前就有听说过这个历月凡对悠游宝典有很大的觊觎,现在看来,果然是的。 宁雪飞的话直接就让司马峻的眼睛发起光来了,他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宁雪飞,直接弄得宁雪飞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不过宁雪飞看到太子既然对这东西有这么大的欲望,她就想到自己应该可以在这当中慢慢地把司马峻带到沟里,以此来挑唆他和历月凡之间的感情。 想到就开始做到,宁雪飞开始循循善诱,她现在不但动用自己的姿色了,是的,她的姿色就已经是一般人无法到达的地步了,也难怪司马峻会心疼她,现在,宁雪飞不但要动用自己的姿色,还要用自己的声音来征服这个司马峻。 她发出了嗲嗲地声音:“太子殿下,这个悠游宝典可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哦!” 果然,当宁雪飞的这句话刚说出来,司马峻就直接像是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了,生死人肉白骨,这对一般的普通百姓来说,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宁雪飞竟然曝出了这个秘密,这可是有很大吸引力的,即使贵为太子,司马峻都是非常心动的,这就等于是给了一个人另一条生命啊!这么大的好处,当今世上又有谁不想得到呢? 宁雪飞看到司马峻是这个表情,她也是在自己心底暗暗地加油,看来太子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自己按照刚刚的套路说,就一定不会有错的! 于是宁雪飞又给司马峻放了一个重磅炸弹:“太子殿下,这个悠游宝典可不止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哦,并且还能长生不来!”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即使贵为太子,司马峻都要被宁雪飞的话给吓傻了,他可没有见过世间还没有这么神奇的秘术呢,这简直就是逆天啊!在如今这个天下,如果一个人可以长生不老的话,那根本就是神话,即使当今圣上,也是没有挽留自己性命的方法的。 之前就有很多帝王寻求这个长生不老之法,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代了,还没有哪个帝王能够长生不老的,一般都是到了一定的年龄然后让太子继承皇位。如今,听到宁雪飞竟然说出了这个悠游宝典除了生死人肉白骨竟然还能够长生不老,时间还有如此神奇的秘术,简直就是神了啊! 司马峻听宁雪飞这样说了,自然是激动不已,以致于都不能正常的说话了,不过毕竟贵为太子,司马峻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样子问道:“那么这个悠游宝典既然在你身上,那你就交出来给我吧!” 宁雪飞在心底笑了笑,这个司马峻,想的也太简单了吧,悠游宝典是我最后的保障,如果就这样把它交给你那我怎么办? 她笑了笑:“太子殿下,您也知道了,太子妃姐姐,也就是历凡月根本就是对您有别的意思!她根本就是对您图谋不轨的,我建议您别相信她的鬼话啊!如果您能听从我的意见的话,那么我就一定会双手奉上悠游宝典,并且还把悠游宝典中的奥秘和难以解答的问题告诉您!到时候您就可以当上皇帝然后长生不老千秋万载了!” 听了宁雪飞说的话,司马峻笑着点了点头:“睿王妃说得的确是不错,那么有什么条件睿王妃尽管说,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我自然会去做!” 宁雪飞点了点头:“只要太子殿下休了历月凡,那么我一定将悠游宝典双手奉上!”很明显,现在宁雪飞已经把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那就是要司马峻把这个历月凡给休了,到了这个时候,宁雪飞就连历月凡的本命都说了出来,可见她的目标的明确,之前宁雪飞一直都是很恭敬地喊历月凡喊太子妃姐姐,既然脸皮撕破了,宁雪飞觉得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叫历月凡叫什么太子妃姐姐了,所以她直接把历月凡的真名给说了出来。 对于宁雪飞把历月凡的真名说出来,这一点司马峻倒是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他现在是在考虑这个宁雪飞说的话到底靠不靠谱。 司马峻陷入了沉思,毕竟现在历月凡可是以着太子妃的名义的,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把太子妃给休了,中间一定会有一些老顽固或者与自己相对的一些势力站出来说自己的不对,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毕竟,现在自己还只是太子,并没有明确就是要立自己为皇的,如果此时就休掉历月凡的话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说自己这个太子呢,这不是司马峻想要看到的事情,因为现在自己的根基还不稳定。 如果自己废了太子妃,与自己相对的一些势力一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的,到时候可就不好了。司马峻这样想着。 司马峻还算聪明,因为现在的他根基根本就不算稳定,如果这之间再出什么差错的话,太子之位都难保。 思考了良久,司马峻对着宁雪飞摇了摇头,很明显,这表示他不愿意做这种事情。 宁雪飞早就猜到这个太子不会答应这件事的,不过宁雪飞是不会放弃挑唆司马峻和历月凡的,宁雪飞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是唯一的机会了,已经再也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了,只能够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宁雪飞继续劝道:“太子殿下,您可要想清楚啊?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难道历月凡不是变了很多吗,她开始变得很殷勤了,而且对你也是更加好了,根本就没有说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了,我劝您三思啊,如果到时候被历月凡的目标达成之后我怕她会对您不利啊!” 既然已经自己想通了,司马峻早就已经听不下宁雪飞说的所有的话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而且还是对于宁雪飞来说不好的事情了。“睿王妃!你这一招想的倒是秒啊,挑拨离间?哈哈,睿王妃,你可真是聪明啊!如果不是反应过来了,我还真的差点找了你的道了呢!”司马峻嘲讽地说道。 司马峻都这样说了,宁雪飞已经知道自己这招根本就不管一点用了,但是宁雪飞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呢?宁雪飞的脑袋还在急速地旋转着,她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说服司马峻,很显然,现在只有说服司马峻自己才有一丁点希望逃脱了,所以,现在宁雪飞的所有希望都寄在了司马峻的身上,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司马峻根本就不是这么好忽悠的。 在牢历家祠堂外面,司马易等人急的团团转,这个时候,睿王妃已经被抓了有有些时间了,而大家却不知道怎么办。 管家把故事发生的具体情节告诉司马易了,司马易也陷入了沉思,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很难解决,而现在自己有没有了一点实权,更何况对方还是太子呢。 司马易对老管家说:“这件事咱们一定不要张扬出去,也不能去太子那里要人,因为我们如果去太子那里要人的话,事情肯定会被历月凡扩大,最主要的是,我们如果跑去要人,根本就是要不回来的,毕竟人家可是太子,所以你们都先静观其变,还是我来想想办法吧!唉!如果让三哥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肯定无心恋战了。” 管家答是,现在只能暂时先这样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去组织一些事情的发生,只能默默地希望睿王妃没事。 罗儿却一直待在家里哭着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娘娘,让敌人有机可趁,一切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行了行了别哭啦,现在不是你哭的时候,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救出三嫂,坐在这里哭有什么用?难道你哭出来她人就会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哦镇定下来,三嫂肯定也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所以你还是整理好自己衣衫,想想怎么把人三嫂给救出来吧!”司马易说道。 此时最急的就是司马易了,毕竟,那可是他三哥的妃子,三哥出征还没多久,就闹出这样的事情,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司马易非常伤心,但是司马易却不能做等死状,因为现在主心骨是他,如果此刻他都说没有办法了,俺么大家肯定是更加松懈了,这不是司马易想要看到的结果,他现在只希望三嫂能够安安全全就是最好的了,那他就要烧香拜佛了。 反观宁雪飞这边,她还在继续和司马峻打着持久战,只是希望司马峻能够放过她,但是司马峻又怎么会是这么简单就放人的人呢?这种事情他可是做不到的,但是司马峻也不太想伤害眼前的这个美人,毕竟这是一副不错的美人胚子,如果说伤害到了她那可就不好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危机 司马峻看着宁雪飞认真地说道:“睿王妃,你还是早点把悠游宝典交给我吧,你现在这样子纯粹的就是浪费我们之间的时间,我相信睿王妃还想回到自己的府中吧?” “太子殿下,我跟您说了这么多您怎么就不信呢?到时候您后悔了那可就迟了哦!”宁雪飞还是没有放弃。 但是司马峻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她说道:“睿王妃,你若是再不把悠游宝典交出来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宁雪飞可怜巴巴地看着司马峻:“太子殿下,如果您下得了手那您就动手吧,我能忍住!” 话都这样说了出来,司马峻哪里还下得了手啊,毕竟,眼前的美人胚子如果被自己给破坏了那就真的也是一种罪过了,辣手摧花这种事情,司马峻还真的是很难干得出来,他可是贵为太子的人。 看到司马峻有点不忍心,宁雪飞只能使出自己的必杀技了:“太子殿下,难道您没有对我动心吗?您看,现在我的夫君已经出征去对付游牧民族了,您也知道,像这种出征肯定是很难再活着回家了,所以到时候我就可能是一名没有丈夫的人了,那我应该怎么办啊,我只能投靠太子殿下了!” 司马峻眼睛一亮,是的,如今司马睿已经出征了,想回来基本上是只有很小的希望了,到时候睿王妃就是一名寡妇了,那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司马峻不禁笑了起来,这个主意不错,哈哈。 司马峻笑着看向宁雪飞:“哦?睿王妃这么有觉悟啊,果然不愧是睿王妃啊,啊哈哈,不过,睿王妃真的愿意做我的妃子吗?” 宁雪飞笑着说道:“到时候太子殿下成为皇上了,当今世上,又还有谁不愿意成为您的妃子呢?” 司马峻笑着说道:“好,很好,可以,哈哈!”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否则即使是死我也不会改嫁给太子殿下的!”宁雪飞认真地说道。 “哦?是何条件?睿王妃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量去做的!但是,我希望睿王妃别再提历月凡的事情,因为我现在很烦。”司马峻说道。 然而很多事情不是说不提就不提的,现在的宁雪飞不能不提,如果待会历凡月参加六会回来之后之后自己恐怕就会很难受了,甚至姓名都难保!所以,眼前的这根救命稻草,宁雪飞已经死死地抓住了,她不想放弃自己! 宁雪飞:“太子殿下,我的条件就是您废除历凡月,把我扶为正式!” 司马峻简直就是没有任何话可以再说了,因为他之前就有警告过宁雪飞了不要再提历凡月了,然而这个宁雪飞却不听,依然我行我素地说着自己的条件,这彻底让太子难做了,一边是绝色美人,另一边是自己的妃子,如果把妃子废除的话自己以后的妃子可能会更加好看,但这些不是司马峻想要的,他现在只想要自己能够稳定下来,然后稳定登基。 司马峻陷入了沉思,宁雪飞却是很坦然,现在自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来挽救这件事情了,目前只能这样了。 然而,事实却总是没有宁雪飞想得那么好,在司马峻还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历凡月已经来了。 整理六宫的事情徐贵妃的确于邀请了历凡月一起前去商讨,不过时间用的并不长,以致于当历凡月回来的时候宁雪飞还没有说服太子殿下。 看到历凡月进来的一瞬间,宁雪飞仿佛看到了整个地狱,是的,整个地狱,因为历凡月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死神,她带着那邪魅的笑朝着宁雪飞走了过来。 “哈哈哈哈,宁雪飞,没想到吧,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了,今天,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你如果能够把悠游宝典交出来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吧!”历凡月大声地说着。 这个时候,太子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轻易地把历凡月给休掉了,因为他早就想通了,只是差点被宁雪飞给说服了而已,他的本意其实并不是这样子的,他并不像休掉历凡月,毕竟也是自己的正式。于是司马峻把悠游宝典的秘密告诉了历凡月,历凡月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悠游宝典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之前宁雪飞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 知道自己是落到他们的手里了,宁雪飞也再没有了反抗的心思了,她知道这个历凡月是什么人,她就是一个小人,什么事斤斤计较,并且还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宁雪飞也就再没有抵抗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嘴巴不说话。 她朝着历月凡大声地说道:“历月凡,你别以为你有多厉害,我今天就告诉你吧!即使没有了历香寒,历家家主也是轮不到你的!即使历家没有一个人了,历家家主也绝对不会是你的,你永远也别想当上历家家主!哈哈哈!” “哼!现在你的嘴巴子这么厉害,待会我就会让你求饶的,你就放心吧,宁雪飞!”历凡月彻底被这个宁雪飞给激怒了。 她拿出了一枚药丸,只见此枚药丸通体泛黑,让人一看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了,仿佛像是一枚能够致神仙于死地的药丸! 没有多余的话语,历凡月直接把这枚药丸塞进了宁雪飞的嘴巴里,宁雪飞本来还想用自己的内力把他逼出来,但是药丸一入嘴就像水一样地融化了,最后慢慢地进入宁雪飞的身体里面。 药丸一如身体,宁雪飞就感觉到了极大的不舒服,因为这个药丸有强大的药力,使得宁雪飞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力量再去逼它出来了,此刻,宁雪飞知道了自己此次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看到宁雪飞不情愿地吞下了药丸,历月凡这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宁雪飞,仿佛她看到的是一个死人似的。 好像有点可怜宁雪飞,司马峻本来是想拒绝让历月凡让宁雪飞服下这枚药丸的,但是,已经迟了,司马峻只能后悔地看着宁雪飞就这样无助地坐在地上,他在想世上可能又要少了一个美女。 历月凡看到宁雪飞一副痛苦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药效果然不错,她以前可是不舍得把这么好的药用在人家身上的,但是这个宁雪飞是个例外,因为她一直处处与自己作对,这次以后,估计这个宁雪飞再也没有机会和自己作对了吧! 历月凡笑着和宁雪飞说道:“哈哈,既然你都是个废人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人吧,我刚刚给你服下的药丸叫做生死丸,这枚药丸可不简单哦,它可是我们历家的秘制毒药,世上无药可解,是我们历家祖太爷创出的毒药,你就慢慢的等死吧,啊哈哈!” 即使之前早就有了解到这枚药丸的毒性,但宁雪飞还是大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枚药丸的药性竟然如此之大,这又怎么会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得呢?但是回想一下也正常,因为这个历月凡就是一个这么狠毒的女人,要知道世界上还没有这种解药呢,当历月凡的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宁雪飞基本上已经绝望了,因为宁雪飞是知道这个生死丸的,此药的确是无药可救。 历月凡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宁雪飞说道:“宁雪飞,如果你现在把悠游宝典交给我,或许我还有办法救你呢,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子呢?” 宁雪飞冷笑道:“你放心吧历月凡,即使你现在把我给傻了,我也不会把悠游宝典交给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配!” 宁雪飞的一番语言彻底让历月凡无语了,她知道这个宁雪飞已经是无药可救了,于是她冷笑道:“那好吧,宁雪飞,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我也帮不了你了,现在你就听天由命吧!”说着历月凡就和司马峻一起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宁雪飞一个人了,此刻的宁雪飞格外地孤单,她想起了还在出征的司马睿,宁雪飞真的很害怕再也见不到司马睿了,她也想起了爱她的那群人,而现在自己竟然被服下这个药丸。 回归自己,宁雪飞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药效就会发作,所以现在自己不能想其他的即使机会渺茫,也一定要试一下才行。 想到这里,宁雪飞直接运行了悠游宝典,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或许只有悠游宝典才有可能救自己了,然而刚刚运行悠游宝典,宁雪飞就发现悠游宝典根本就没有办法抑制住毒性的蔓延。 宁雪飞慌了神,她是第一次碰见这么霸道的毒药,竟然连悠游宝典都拿它没办法。 继续运行悠游宝典,宁雪飞这次拼了,运行自己最大的内力,只为冲破重重障碍,因为这一切都包括了自己的宿命,宁雪飞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三百九十章 堕入冰窖 不甘示弱的宁雪飞还是再次努力发动着悠游宝典,只是现在的宁雪飞已经是香汗淋漓,再加上被历月凡的手下虐待过,此时虚弱不堪地她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再次发动悠游宝典之后,宁雪飞发现自己目前也就仅仅只能压制住生死丸的毒性了,能这个样子阻止生死丸药性的发作已经是悠游宝典的极限了,这一点宁雪飞也是很清楚的,但是,现在的宁雪飞没有一点办法了,因为她的身子太虚弱了,根本就经不起折腾了,只有自己慢慢来吧,宁雪飞这样想着。 之前历月凡已经把宁雪飞的武功给废了,现在的宁雪飞已经基本上等于是一个废人了,但是宁雪飞不甘心啊,难道坏人就一定要逍遥法外吗?不,自己绝对不同意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仅仅只是压制住了这个生死丸的毒性,宁雪飞还是很无助的,毒性渐渐被宁雪飞给压制住,但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宁雪飞俨然已经奄奄一息了。 而在宁雪飞奄奄一息的时候历月凡却还在巴结着徐贵妃,现在徐贵妃掌权了,但是徐贵妃对政事却是不感兴趣,这对于历月凡来说无疑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为她现在无疑就是想要权利,虽然太子以后是要当上皇帝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到登记的那一天,一切说的过早都是不好的事情,万一到时候被皇上说是谋权那就死定了,所以,现在还是要稳定下来才是好。 所以现在的历月凡就像极了哈巴狗似得整天跟在徐贵妃的后面,徐贵妃看到太子妃对自己这么好自然也是比较高兴的,因为太子妃以后等太子当上了皇上之后,历月凡,也就是太子妃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皇后,这样的关系,谁有不想与她结交好呢?两个人倒也是关系挺好的。 这样说来宁雪飞的运气还真的是挺倒霉的啊,就连徐贵妃都是和宁月凡结好了,她就像是个被抛弃了的人似得,根本就没有人再去照顾宁雪飞的心情了,只有睿王府那些爱她的人了。 ……宁雪飞被冰冻在了一团冰里面,只见她虚弱的身子此时变得更加狼狈不堪了,整个人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着,她发现自己的身子非常的冰冷,而自己现在却被关在一个冰窖里面,看着自己呼出来的白色的气体,宁雪飞真的开始有点慌了,长这么大了,自己还没有受这么多苦呢,她悲情的嘶吼着:“救命啊!有没有人啊!”然而回答宁雪飞的却是自己的回音,看来,这个冰窖外面暂时是没有人的了。 宁雪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冰窖里面,但此此刻宁雪飞在乎的已经不是这个问题了,她就这样地孤零零地坐在冰窖里面,渐渐地,宁雪飞陷入了沉睡当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冷了为什么还能想到睡觉,但是疲惫不堪的身体就是这样地不听话,她就是想要睡觉了,没有办法,然而宁雪飞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觉了,因为太冷了,想要睡着是不可能了地,宁雪飞奄奄一息。 迷迷糊糊中,宁雪飞竟然发现了在冰窖外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走动着,看不清楚对方的背影,但是宁雪飞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一个自己所熟知的人,于是,宁雪飞大声的喊叫着,希望在远处的这个人能够及时听到自己所喊得话并且回过头来救自己一命,然而,前方的人影还是在继续向前走着,仿佛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宁雪飞的双眼开始迷糊了。 宁雪飞竟然也开始有点怕这个破冰窖了,本来她是一个很自立并且自强的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是一介女流之辈,就是一个五尺男儿碰到这种情况,心里也是会十分慌的,毕竟,这不是闹着玩的,不但看不清楚这个墙壁的图案,就连一些前面的东西都看不清楚,这根本就是要了人命啊,而宁雪飞又是一个非常怕黑的人,现在这种情况是自己最不愿意碰到的事情了,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一个人被逼出来的,在一个人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只能够自己想办法了,这是一个不可以说的事实,因为现实就是这样。 宁雪飞从来就没有放弃的打算,她继续喊着前方的那个不认识的人,虽然前方的人并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但是她还是没有放弃,最后宁雪飞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如果这个时候睿王出现了的话一定会心疼不已的,因为宁雪飞此刻的情况非常落魄,没有一点力气的她就这样坐在地上孤单无助,瘦弱的身体再加上寒气的侵袭现在的宁雪飞已经在瑟瑟发抖了,但是宁雪飞却还是用她那坚定的告诉自己一定不会屈服于这个糟糕的世界的。 宁雪飞就是一个这么坚定的女人,她不会向人家抱怨自己的不好之处,也不会把自己的一些事情都一一告诉人家,这是她不想说的。所以说宁雪飞是个坚强的姑娘,贵为睿王妃,宁雪飞对自己手下的丫鬟也都是很好的,丫头对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抱怨之处,这就是宁雪飞的强悍之处,做好自己,从来不需要人家来告诉自己什么。 在宁雪飞声嘶力竭地喊了好久之后,她竟然发现,远处的那个人竟然转向了一个方向,没有错,那个看起来像是男人的人正朝自己的这一方向走了过来,这让宁雪飞高兴不已,看来那个人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呼救声才会回过头来往自己这边走的,因为看到一丝希望了,此时的宁雪飞更加卖力地喊叫了,仿佛她已经得救了似得。 待得那个男人走近了稍微一点点之后,宁雪飞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正是她在思念的司马睿,宁雪飞的眼泪已经不自觉得就这样流了出来,她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睿王子往这边走过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宁雪飞的心里却是非常激动的,毕竟,这个是她思念的丈夫啊。 此时的宁雪飞根本就没有想到什么睿王子出征去了,她现在知道的事睿王子正在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一切的委屈仿佛都化成了泪水,宁雪飞的泪水止不住地留着,她想拿出自己的手帕出来擦一下自己脸上的泪珠,但是摸了摸自己口袋,宁雪飞竟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帕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地点给弄丢了,宁雪飞尴尬不已。 于是她赶紧用自己的长袖想要抹掉眼泪,两只手就这样使劲的往脸上抹,这副模样,就好像生怕自己最喜爱的人看到自己丑的一面似的,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宁雪飞在自己的心里想到,一定不能让睿王子看到自己现在这一副丑样子,如果睿王子看到自己这副丑模样之后会不会抛弃自己另寻其他的漂亮姑娘啊。 所以,宁雪飞还在使劲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珠,只为不让睿王子看到自己这样子,她还要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不说很开心,就是一个不算难过的表情,因为她知道,要把自己的美好的一面留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睿王子还在往宁雪飞这边走来,待得他看到这是一个姑娘躺在冰窖里时,于是赶紧往这边跑了过来,待得睿王子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这正是自己的王妃,于是他赶紧加急了脚步,然后就这样跑了了宁雪飞的身边,看到宁雪飞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睿王子心疼不已。 他问道:“雪飞,到底是谁,把你扔到这的?睿王子撕心裂肺地问着,他看着此时的宁雪飞已经是冷得说话都不能很好地说出来了,这就好像是一把刀扎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让他无法自拔。 看到睿王子这副模样,刚刚还擦完眼泪的宁雪飞这个时候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睿王爷竟然是如此重情重义的人。 睿王用自己的手轻轻擦拭着宁雪飞的脸,生怕自己那因为拿多了武器而粗糙的手伤到宁雪飞或者让她感到不适,然而宁雪飞却是幸福的笑着,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怎么就有点像那天上的神仙呢,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可以阴差阳错的碰上他,这绝对是缘分啊,宁雪飞这样想着。 然而睿王却不管其他的,他就这样紧紧地抱住宁雪飞,仿佛想让他的体温来温暖宁雪飞似得,宁雪飞自然也是欣然接受这个王爷传达给自己的体温,这种感觉是一种有着莫名其妙的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至少,现在的宁雪飞还不知道这个味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味道,这让她感到无比舒适,多想就这样永久的下去啊,宁雪飞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太过于恐怖了,以致于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希望时间都别走了似得,然而好景不长。 “哈哈,你们两个的死期到了!”并叫外面传来了一句令人发颤的声音。 第三百九十一章 最毒妇人心 这句话是一个女的说出来的,因为这个声音宁雪飞再也熟悉不过了,这个声音,不但恶心,而且声音的主人还是个非常恶毒的主,一般人是不敢惹得,然而就是因为宁雪飞不是一般人,才会跟现在的这个历月凡杠上,两个人是不同的性格。 然而历月凡却是一个如此恶毒之人,为了自己能够当家主竟然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就连对付自己的亲人也是毫不手软,所以,现在的宁雪飞已经明白了这个历月凡的为人了,不,不能说是现在明白了,在她重生在宁雪飞的身体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果然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历月凡的野心可是不小的。 怪也怪宁雪飞小时候太过于善良了,才会把这些惊天的秘密告诉这个历月凡,让她后来有机可乘,以致于现在却是成为了宁雪飞最大的敌人,并且没有之一了。 从小的打打闹闹,到了长大之后更是不顾两个人的血缘关系,这两个人,可谓是历家的楷模,是的。 冰窖外面,历月凡的身影出现了,她身穿一身黑色的裙子,凝妆粉黛,使得宁雪飞看得直作呕,然后就是里里外外几十个历月凡的手下出现了,他们一个个都拿着刀,一副要人命的样子,看到这个情况,宁雪飞知道今天不好玩了。 要是在之前,宁雪飞还是很有办法的,因为她不但是一个在医学上很有研究的人,就连在毒术上也是非常有成就的,只要她随意地撒一下手中的毒药,大概这些人都会自觉地倒地吧,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不同以往了,现在的宁雪飞身体非常虚弱,就连动弹都很难了,更何况还要用毒,所以,宁雪飞把希望的眼神传达给了司马睿。 迎接着宁雪飞那期望的表情,司马睿回给了她一个自信的眼神,司马睿作为皇子,从小就有习武,甚至还出征打仗,对于这些士兵他是有一点把握的,但是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即使是司马睿也不能说就一定有信心能赢下这些个人,但是,司马睿此时根本就不能躲,不能表示自己弱的一面给敌人看,这是他的宗旨。 更为重要的是,在自己的王妃面前,司马睿绝对不能怂,如果怂了那王妃肯定也是会非常着急的,司马睿不希望宁雪飞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着急,所以,他需要的是给自己信心能够打败前方的着几十个士兵。 现在唯一能给司马睿信心的就是眼前的这跟美丽的女子了,是的,没错,就是宁雪飞,而此刻宁雪飞的脸色却白的吓人,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冰窖里面太冷的缘故,总之,在自己怀里的宁雪飞不但脸色白的吓人,而且好像身体也很冰冷,不过她的眼神却是很坚定地看着历月凡,导致历月凡都变得有点心虚起来了。 毕竟,宁雪飞这个人还是很恐怖的,历月凡早就见识过她的恐怖之处了,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已,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宁雪飞奄奄一息的躺在司马睿的怀里,而历月凡却死死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逃走,但是这么多人围着的,想要逃走又是谈何容易,更何况,宁雪飞也没有打算逃走。 即使今天倒下了,以后还是会有人来动她的,而这一切,都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有一句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或许现在历月凡的时间还没到,所以才有她猖狂的机会,如果有一天报复的时候到了,那她历月凡可就倒霉了。 知道不能拖太久,历月凡嘲笑地朝着宁雪飞和司马睿说道:“哈哈哈,你们两个今天真是幸运啊,偏偏被我给我捉到了,宁雪飞,我劝你还是尽早把悠游宝典给交出来吧,因为我可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和你耗下去的,我可有真事要做哦!” 宁雪飞愤怒的说道:“历月凡,你休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丝一毫有关于悠游宝典的事情,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根本就不配总有悠游宝典,并且,你是永远都不可能坐上历家家主这个位置的,哈哈,即使我死了,你也休想!” “哈哈,我就喜欢你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性格了,宁雪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你就好好看着吧。”历月凡说道。 “且慢。”这个时候,司马睿说话了“大胆历月凡,竟然敢挟持我,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我一定要状告父皇!” “哎哟哟,这不是睿王爷吗,今儿个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啊!睿王爷这样威胁小女子,小女子好害怕哦,哈哈哈!”历月凡继续嘲讽道,以至于她现在就连睿王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历月凡准备杀人灭口,至于怎么个杀人灭口的方法呢,那就是把睿王子也给杀掉,这样的话风声也就不会走漏了,想到了这个可能司马睿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历月凡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任何一个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竟然做得出来,可见其心狠手辣的程度啊! 但是联想一下但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司马峻马上就要当上皇帝了,到时候天下都是他们的了,他们还会管这些其他的事情吗,很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司马睿的心里是非常慌的,只是因为自己现在身为皇子都没有办法让这个历月凡停下自己手中挥舞的剑了。 司马峻的心都凉了一节,但是他却做出一副很是坚定的样子,那副样子就好像是即将要奔赴刑场一样,对于这些,历月凡可是不怎么在意的,她在意的是宁雪飞身上的悠游宝典,如果麻烦悠游宝典的话,那么自己就能够长生不老了,这是一个多么吸引人的东西啊,以至于历月凡可以不顾一切来追寻悠游宝典,但是悠游宝典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交到别人手里呢,这样子宁雪飞可做不到。 这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交给一个找人就等于是害了历家啊,而且历月凡的血脉又不纯正,根本就不能担此大任,只有自己能够做到这么好的事情而已。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历月凡拥有宫中的很多硬实力,宁雪飞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现在不知为什么又困去这个冰窖中被历月凡所捉,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这个历月凡设计的计谋一样,她就这样等着宁雪飞去跳而宁雪飞刚好就跳了进来,或许,这就是不可改变的宿命吧。 宁雪飞从来就不后悔,因为她的心里一直都在维持着正义的这一边,她总是相信正义终有一天会得到胜利,虽然中间可能会有一些挫折,但是挫折是一定会出现的,如果没有挫折,那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一点挑战了吗?这不是宁雪飞想要的生活,她只是想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给她们一个安全的地方维护他们,然后自己也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这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个要命的女人,宁雪飞知道自己的梦想是已经渐渐变成妄想了,而自己想要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就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或许,其中还包括了自己的悠游宝典。 悠游宝典本来就是属于宁雪飞的,所以在司马峻和历月凡的举行婚礼的时候,宁雪飞把它给偷走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这么随意交给人家呢? 她本身就是历家的人,现在她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历家而已,所以无论如何,宁雪飞也是不可能把悠游宝典交给眼前的历月凡的,因为她邪恶,没有同情心,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亲情。 在宁雪飞的心中,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是非常可怕的,他们就像是一只只老虎,随时可以在你身边要了你的命,所以,她根历月凡。 宁雪飞虚弱的问着司马睿说道:“你没事吧,如果你不能上的话千万不要勉强,因为历月凡是个非常狠毒的人,如果她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所以我现在也是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放弃我出去吧,这样的话说不定历月凡会念你是一个皇子而放过你也说不定呢。” 司马睿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宁雪飞,你难道就认为我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吗?那你就太小瞧我了吧,我怎么会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呢?” 这个时候,历月凡又开口说话了:“蛤蛤蛤哈,好大的口气啊睿王子,今天先不说我会不会饶了你,就凭你这句话,我可以直接叫人杀了你,你可别以为你是一个堂堂的皇子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就算刚刚宁雪飞没有要我放了你,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真的以为皇子有这么好当啊,好好的一个皇子不去当,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偏要来处处维护这个丫头,你这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自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噩梦醒来 司马睿彻底被惹怒了:“历月凡,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大胆到如此疯狂的地步了,哈哈,你真的是挺厉害的啊,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今天就告诉你,想要悠游宝典,那你今天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司马睿已经说的非常简单明了了,是一般人都可以看出来里面的意思了。那就是他今天一定会好好守护着眼前的女子,只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其实早就在自己的心中了,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承认而已,现在倒是好了,一切都可以开心的承认了,这在司马睿的心中竟然还隐隐约约的有那么一点开心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的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吧。 在这之前,司马睿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单纯而又漂亮的姑娘了,阴差阳错下两人结婚,虽然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表达出来。但是司马睿是真的想要对宁雪飞好,只是宁雪飞没有看出来而已,现在倒是好了,一切变得那么自然了就连宁雪飞都觉得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宁雪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是很感谢眼前的这个男人而已,顺便还有一些感激吧。 历月凡才没有兴趣看这些男男女女这样矫情下去:“说了这么多,也给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了,宁雪飞,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我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帮助你了,接下来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的。”说着历月凡退到了那些人的后面去了,显然是要看一打斗场面。 待的历月凡退到后面去了,那些士兵也就一个个涌了上来,这步伐,一看就知道是一批训练有素的人,果然,这些人一个个手持长刀,丝毫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而这个时候,司马睿也抽出了自己的长刀,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但是司马睿却是不放心眼前的这个女子。 因为留她一个人睡在这里的话司马睿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让她不受到伤害,然而如果自己放开打的话肯定是想到不能保护她了。 想到这样的后果,司马睿果断放弃了自己前面的想法了,如果这个女人死了,那么活在世上又还有什么多大的意义呢。 经过这么多事情的发生以后,他发现了宁雪飞就是他这一生想要保护的人了,他不想有一点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害了眼前的女人的话,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眼看着眼前的士兵一个个都在慢慢地靠近了,宁雪飞的心也是越来越紧张起来了,因为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不好惹的,一个个放倒武林上去也都是武林高手的存在,所以现在宁雪飞的心里才会慌张起来,她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为她受伤,甚至为她,这是她非常不想要看到的。 从小,宁雪飞就是一个不希望自己欠别人某些东西的人,即使有时候也这个东西自己是必须要欠人家的她也是不愿意的,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人。然而现在,当宁雪飞口口声声的喊司马睿走的时候,宁雪飞的心里还是在流血的,其实她的心里真的是不愿意自己的夫君,也就是司马睿去送死,司马睿的功夫是不错,但是那也仅仅是停留在不错的境界而已,距离一些武林高手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神人就一定能够化解某些灾难的。 所以,现在面对着重重的包围,宁雪飞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紧张了,但是她却因为前面这个俊俏的男人而变得越加坚强起来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她可以遮风挡雨,而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只能默默接受司马睿给自己的保护就可以了,这就是现在的宁雪飞,没有一点能力的她只能够祈祷佛祖保佑司马睿。 提着刀的司马睿也并没有做出任何的由于动作,在宁雪飞的身边形成了一个保护圈,不让任何人靠近宁雪飞就是他现在认为自己的任务,所以,她的前面就像是一座山,即使他在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但他始终是一座山,一座永远屹立不倒的山,有这座山她的人生就差不多已经够了,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这个男子如同斗战生活班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不再犹豫的历月凡的部下直接就这样冲了上来,没有任何的多余准备,刀光剑影,司马睿抵挡着一刀又一刀强烈的攻击,一时之间,双方竟然难争上下,果然,作为皇子,司马睿还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这种骄傲是别人学不来的。 敌方的人马越来越多,而司马睿还是一刀又一刀抵挡着对方的强烈进攻,只是,在这样僵持下去的话司马睿的体力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耗光的,而且他的手基本上已经是麻木了的,可能是与别的刀碰撞的原因吧。 唯一还可以的就是仿佛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宁雪飞似得,全部都一个劲的朝着司马睿涌了过来,是的,在刚刚的打斗中,司马睿已经被渐渐地逼到了另一边,不过看到对方并没有对宁雪飞有着其他的想法,司马睿也就安心地和他们对抗起来了,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女子的安全,毕竟,人家可是自己的妃子,如果连自己的妃子都保护不了的话,哪有还有什么资格做一个皇子呢。 留着皇族的血脉,司马睿是非常有血性的一个男人,作为皇子,他可以受尽别人的冷嘲热讽,但是,自己的妃子的事情从来都需要别人来插手,因为这在司马睿的心中,这些都是自己分内的事情,如果让别人插手了,那自己这个皇子做的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他坚决这样做。 看到司马睿渐渐地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宁雪飞的性简直都要像是被揪起来了似的,这种感觉让她有点生不如死,然而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皇子被别人围剿却没有一点办法,这就是她现在的现状,不然的话,要是平常,她早就直接往这些人身上撒毒了,哪里还会让他们这么轻松地打斗啊,但是一切都是要现实的,宁雪飞现在根本就动都不能够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斗,自己却在一边欲哭无泪的看着。 打斗越到后面,可以看出司马睿的体力基本上是已经透支了,因为他现在只能勉强地有时抵挡一下对方的攻击了,在一次不小心的情况下,司马睿的衣服被砍了一道口子,瞬间,鲜血染满了司马睿的整只手,使得司马睿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看到这一幕,宁雪飞直接大喊了起来:“不要啊!” 然而一切都是这么的现实,自己的呼喊根本就是一个无用功,反而会使站在一边的历月凡更加兴奋。 只见历月凡喊道:“兄弟们,给我杀,谁若是杀了司马睿,奖励黄金百两!” 或许是因为金钱的诱惑,历月凡的手下一个个就像是疯了似得朝着司马睿砍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司马睿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黄金了,这一幕直接看的宁雪飞心急不已,她有想到历月凡是个恶毒的女人,但是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历月凡竟然是个这么恶毒的女人,但是此刻她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马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然而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在宁雪飞幻想的时候司马睿又被无情地砍了一刀,这一刀直接就让司马睿失去战斗力了,可见其恐怖如斯。 宁雪飞已经哭出声来了,她只能声嘶力竭地吼着,早就没有了以往的那个样子了。 历月凡看得更是开心,只见她下令道:“快点啊,一百两黄金在等着你们呢!” 于是,他们就像抢肉一般再次冲向了司马睿,而司马睿再也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了,只能站在那里任人宰割了。 知道如果再没有任何办法的话司马睿就会丧生了,情急之下,宁雪飞直接朝着历月凡喊道:“我把悠游宝典交给你!” “停!”宁雪飞话音未落,历月凡就朝着他的那一群手下喊道,如果再不喊停,恐怕下一刻司马睿就尸首异处了。 历月凡快步走到宁雪飞跟前:“这就对了嘛,如果你早点说睿王不就不用受苦了,真是的,凡事啊替人家想想!快点把悠游宝典给交出来吧!”历月凡把手伸了出来,摊在宁雪飞面前。 宁雪飞看着历月凡,刚准备告诉历月凡关于悠游宝典的事就发现自己的头痛欲裂,然后就自然地闭上眼睛,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宁雪飞发现此刻的自己竟然是位于山中。 她惊恐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历月凡的身影和她的部下,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宁雪飞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刚刚所有所发生的事情原来都是自己做的噩梦啊! 宁雪飞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都只是梦,不然的话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悠游宝典突破 但是再看一下自己眼下的场景,这四周竟然都是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宁雪飞使劲回想着自己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脑袋却越来越晕了。 恍惚间宁雪飞还是想起来自己不是被历月凡下了毒药然后被她再废了武功已经奄奄一息了吗?莫不是?自己现在已经是到了这地狱了? 不对啊,地狱又怎会是这般模样呢?地狱本来不该是这般模样啊?怎不见牛头马面和那孟婆呢?宁雪飞想到,莫非这地狱是由这大山组成的?不该啊,书上可不是这样讲的,宁雪飞思前想后实在是想不到为何自己会身处这大山之中,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要好好地活下去,毕竟睿王子可能还在等着自己呢,自己可不能这么颓废下去,若是自己这副模样让睿王子看到,怕是又要嘲笑一番了。 对了,说到自己这番模样,宁雪飞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已经中了生死丸了吗?这下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唉,看来老天注定是要我亡的啊。 临死之际,宁雪飞决定在自己死的时候还是好运行一下悠游宝典的,毕竟,这可是自己一直在修炼的东西,如果不能再使用那么几次,那么人生中无非也是一种遗憾啊! 宁雪飞开始发动了体内的悠游宝典了,于是她开始发动,忽然,宁雪飞发现了自己在发动悠游宝典时竟然气血旺盛,隐隐约约间竟然是一种突破的象征,在仔细查探了一下究竟,只见悠游宝典竟然已经达到了第九层! 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发生在了宁雪飞的身上。之前宁雪飞的悠游宝典本来只是到了第四层而已,而现在竟然直接就来到第九层,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宁雪飞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因为她知道,有可能这只是暂时的迹象而已,因为前面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宁雪飞本来就是处于不安全的时候,这个时候忽然就出现在了这个就连宁雪飞见都没有见过的大山当中,无论是谁都会起疑心的,所以现在的宁雪飞已经变得十分敏感了,她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前面的一切事情都是未知的,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这一点宁雪飞还是挺清楚的,所以,她先是看了看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宁雪飞往自己的周围瞧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这让宁雪飞松了一口气,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是一个人都找不到的,那可就不好了,宁雪飞最怕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来找自己了。 当然此时的宁雪飞还是有点害怕的,万一这个时候历月凡出现了的话那无疑就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因为历月凡的心肠宁雪飞可是知道的,如果不把悠游宝典交给历月凡的话,宁雪飞肯定会死的非常惨。宁雪飞既然发现自己周围没有人,那就只有发挥自己的长处使用吼叫了,她大声的吼道:“有人吗?” 声音传到了山脉的深处,然而回应宁雪飞的却是自己的回音,宁雪飞伤心不已,到底是谁,竟然狠下心来把自己扔在这个山上。 仔细一想,既然人家把自己带到了山上,那么自己也就暂时没有危险了,这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毕竟,这个时候了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宁雪飞还是非常清楚的,宁雪飞准备先疗伤,因为自己在历月凡的迫害之下基本上是一个废人了,但是现在这个地方空无一人,倒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所以宁雪飞直接就辽起伤来,只要自己还有那么一丝希望,那就一定会出现奇迹。 在宁雪飞疗伤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体内生死丸的毒效竟然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是的,生死丸的毒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宁雪飞吃惊不已,她发动着体内的悠游宝典,希望找出里面的任何有关于生死丸的消息,然而宁雪飞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在悠游宝典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生死丸消失的痕迹。 宁雪飞猜测道:“难道是因为自己意外突破了第九层之后生死丸就这样自动化解了?那悠游宝典就真的是太神奇了吧,虽然见识过悠游宝典的神奇之处,但是宁雪飞还是很吃惊的,毕竟生死丸可是自称世界上没有任何解药能够解毒的,然而现在它却就这样无缘无故消失了,这不禁让宁雪飞大吃一惊,像这样的事情宁雪飞可是没有见到过的,不过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宁雪飞的猜测而已,就连宁雪飞都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而且这个猜测竟然是自己在无意间想到的事情,根本既没有任何依据,所以,猜测估计也就只有宁雪飞一个人可以相信了,她始终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即使不知道真的是不是对的宁雪飞也要相信,因为现在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更好的解释了,所以就暂时相信这个猜测吧,宁雪飞这样想着。 仔细查探了自己的身体,宁雪飞发现原来生死丸的毒效看来真的是已经被解除了,宁雪飞松了一口气,还好是真的解除了,如果是假的话拿自己可就要遭殃了,因为她只能默默地等死了面对世上这么强大毒药的侵袭,不是宁雪飞要这样,而是面对生死丸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了,是的,生死丸就是这么一个霸道的东西,即使你不承认它的存在也好,它就是要这样来侵蚀你的身体。 想想吧,像宁雪飞这样漂亮的姑娘就这样被生死丸给迫害了的话,那是得有多可惜啊!自然,宁雪飞也不想自己的生命就这样被人家给夺去了。 看了看周围,因为没有人回答自己,宁雪飞知道自己应该是暂时的安全的,虽然没有人来救自己,但是也没有人来帮助自己啊,这就像是一件事情有两种结果,一种结果是好的,而另外一种结果,自然就是坏的了,不过既然现在周围都是没有人的,宁雪飞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自己现在有时间来疗伤了,先不管自己是怎么来到山上的吧,总之目前还是挺安全的,所以宁雪飞还是挺庆幸的。 宁雪飞开始了自己的疗伤之路了,这之间还是没有人来打扰自己的,这让宁雪飞感到愉快,没有人是最好的,之前自己的体力基本上是已经被历月凡给耗尽了,现在想要慢慢恢复还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宁雪飞是一点都不怕困难的,即使前方有千千万万种困难,她也是会迎着困难冲上去的,这就是宁雪飞,一个神奇的女子,即使很多人都看不懂,但是宁雪飞自己看得懂就行了。 疗伤的过程还是比较慢的,毕竟这不是玩也不是修炼,而是慢慢把体内一些损坏的组织给慢慢修复起来,因为之前历月凡的打伤,使得现在的宁雪飞基本上是已经元气大伤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其他的。 宁雪飞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了,只有自己慢慢的沉浸在这漫长的疗伤当中,不过疗伤的过程却是越加舒服了,因为之前的恢复力和悠游宝典的突破,现在的宁雪飞感觉自己的全身充满了力量,基本上是可以打死一头牛了,当然,前提是,要有一头牛站在自己的面前。 头顶开始冒汗,竟然缓缓间还能看到一些烟雾在宁雪飞的头上环绕,这就是疗伤的过程,很多人练武的过程也是这样的,就是头顶上渐渐地出现了烟雾,说明体内的真气正在运转着,这个时候最好就不要再去打扰这个在运功的人了,因为如果你再前去打扰的话,可能会导致这个在运功的人真气紊乱,最后更有可能是直接导致人的走火入魔。 因为刚刚测试了周围没有人,宁雪飞才敢贸然地运功疗伤,当然,即使这个时候来了人,宁雪飞也是不太怕的,毕竟,现在的宁雪飞已经不是之前的宁雪飞,她现在的悠游宝典已经是突破到了第九层,根本就是很厉害的存在了在这个世间,虽然武功已经被废掉了,但是悠游宝典的内力还是在的,因此宁雪飞现在的心情倒是格外的好。 一个人就在那里静静的疗伤,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意外从这里路过的话,那就不难发现这个美丽的女子竟然有着天上仙女般的容颜,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但是,最主要的不是因为宁雪飞长得漂亮而像仙女,最主要的是因为此刻她的头上正在冒着像是天上才有的缭绕云烟,而她的脸上却也是香汗淋漓,让人看到了不禁想要上去帮助她擦一下汗。 这就是现在的宁雪飞,正在运功的宁雪飞显得格外的美丽,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只是,仙女却在人间。 第三百九十四章 功力大增 这么好的一个看似仙女的人遗落在人间,就怕是没有人能够捡到,若是捡到了这么一个天仙,那么人生也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可以说了。 现在宁雪飞可没有太多的闲心去想这些,因为她现在心中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只有自己在心中慢慢地想着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才会到这山上来?还有为什么这座山却也是如此的熟悉的,这些都是宁雪飞不得而知的东西,她一边运功一边在思考着这些与悠游宝典不着关系的东西。 俗话说,一心不能二用,现在的宁雪飞很好的证实了这句话真的是说的没有错的,因为在宁雪飞运功的时候,她还是在胡思乱想着这些东西,但是知道自己的体内出现了一些问题宁雪飞才马上止住了自己心中的所想,所谓一心不能二用,因为宁雪飞刚刚在想着这些东西她差点就走火入魔了,所以这才是最主要的东西。抛开自己所想的,宁雪飞知道自己现在的所有心思都要放在运功疗伤上面了,因为在这样下去的话,不用历月凡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已经可以直接去见阎王爷了。 在运功疗伤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因为之前被生死丸所迫害的身体一下子就好了很多了,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因为现在的宁雪飞精神还是非常不错的,至少,如果再次碰到历月凡的话,她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一切都是因为悠游宝典的突破,仿佛自己的心里都多了一层底子似得,这就是宁雪飞现在的状况,她非常想要让历月凡死无全尸。 作为一个姑娘家,这样的想法本来是绝对不可以有的,但是现在的宁雪飞根本就不管不顾什么女子三从四德了,她只想抓住历月凡狠狠的揍一顿,然后又不让历月凡开心,这就是现在宁雪飞的心情,她真的被历月凡整惨了,所以一整天都在想着如果去报复这个历月凡,但是现实又是这么的残酷。 很多好人最后的命运都是很悲惨的,因为他们被害人给害死了,这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然而上天的各种菩萨却也都一个个都不管事似得,他们就这样任由这些坏人逍遥法外,好人就好像注定是坏人的牺牲品一样,而宁雪飞才不愿意这样做呢。 我还是要坚持走自己应该走的路,而不是这样地随波逐流,总有一天,我会要历月凡还有司马峻这些人付出代价的,哼哼,历月凡啊历月凡,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宁雪飞这样想着。 也就是说,宁雪飞现在的心里是非常愤怒的,她也不会再管这些其他的事情,现在的宁雪飞急切地想要这个历月凡付出沉重的代价,而这些代价都是一些非常恐怖的,所以宁雪飞才会这样做,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宁雪飞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历月凡知道自己的厉害,世界上的好人是不会让这些坏人给逍遥法外的,如果这样下去,那好人还有什么用,那世界留着这么多好人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想到这里,。宁雪飞也就没有再多想了,因为宁雪飞知道,即使再想下去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只有自己站在历月凡的面前让历月凡知道自己的厉害了才是她现在该做的事情,不过,现在宁雪飞在这荒郊野外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地方,连出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出去的地方那又该怎么办呢? 宁雪飞还是决定了仔细观察周围到底,因为刚刚运完功,宁雪飞发现自己的武功竟然完全恢复了了,并且已经不是之前那种武功了,而是已经上升了好多。 仔细回想起这种功力,不可能啊,虽然自己的悠游宝典已经到了第九层了,但是武功是和悠游宝典没有任何联系的,这是为什么呢?自己的武功为什么感觉变得好厉害了。 现在的宁雪飞发现,即使前面是一颗大树她自己都有能力去一掌就把大树给弄倒,这种自信好像就是来源于自己的内心,宁雪飞发现,没错,就好像一个人,你知道自己能跨出一步,而你的下一步本来就是可以随意跨出来的!没错,现在的宁雪飞就是这种感觉了,没有错,一切的原因也就是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想法,宁雪飞在山上找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空旷的地方,刚好,在这座山上还是有很多苍天大树的,这无疑给宁雪飞带来了很多方便之处,她很随意就找到了一颗看起来比较老的树木了,只见这棵老树通天天都有裂痕,然而高却是有数几十米,一看就知道时刻生命力顽强的老树,宁雪飞要的就这样的树。 她来到了树的跟前,然后轻轻把自己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手上,对准大树,轻喝一声,这一掌准确无误地打在了这棵老树的身上,只见老树竟然在宁雪飞的目瞪口呆下,缓缓地倒下了,天啊!一棵这么大的树,竟然就这样被宁雪飞给一掌就打倒了,说出来可能很多人都不信,但是树倒下的发出苍老的声音却证实着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只是刚刚才发生而已。 宁雪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棵老树的倒下,仿佛经历了世间所有的无奈和挫折,带着自己那不甘于一切的老树就这样倒下了,或许,大叔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没有做,或许多年后树精还可以成精,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树的死已经是注定的了。 因为大树的倒下,很多鸟儿也是立刻从大树身上飞走,生怕大树的死亡会连累到自己。 宁雪飞还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发生的一切,然后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还是会感觉到了那么多的不可置信,在这之前,宁雪飞的武功根本就没有这么厉害,并且可以说的是,在这之前,宁雪飞的武功简直就跟这差了十万八千里,若不是自己亲手所导致这课大树的倒下,就算打死自己宁雪飞也是不会相信自己武功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的。 然而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到了这个时候,即使宁雪飞不相信也要相信这件事情了,因为大树已经应声而倒了,为此,宁雪飞开始想象为什么自己的功夫深厚到了如此地步,首先宁雪飞就直接否定了悠游宝典的提升从而带动了自己武功的提升,因为悠游宝典本来是用来治病的,这个时候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宁雪飞忽然就想到了另外一种的可能,当然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而是非常大,那就是有人把自己的功力传给了自己,虽然这种可能是非常小的,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啊,很多人在临死之际都会把自己的最后的功力传给自己的下一代,这是一种自然的传承,虽然很多人都有点排斥,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种情况还是会有发生的,只是发生的情况很少而已。 所以现在的宁雪飞就这样坏一点了倒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除了这个可能,宁雪飞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那么到底会是谁能够把自己的毕生功力传给自己的呢? 师傅?不可能,想到这里,宁雪飞忽然就想到了司马睿,司马睿?也不太可能啊!因为他已经征战对付游牧民族去了,不可能啊,到底是谁呢?才会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啊,宁雪飞的脑袋瓜子在急速的运转着,然而她还是想不到最有可能的人选。 既然实在是想不到的话,宁雪飞也就不再去想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了,因为即使现在自己再去想这些事情也是没有用的,毕竟她自己是不知道的,也猜不到这些事情是怎么发展的,只有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真相浮现出来。 所以宁雪飞也就没有多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总之,到最后,它是一定会出结果的,既然自己没有办法知道,那就只有静静地等待了,没有办法,宁雪飞也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实就是这样的,宁雪飞郁闷着。 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宁雪飞发现还好自己的着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这就否定了自己被人家动过手脚,还好,衣服虽然有一点变化了,但是至少应该是没有人动过手脚的,这样的话,宁雪飞就放下心来了,毕竟,如果自己被人家动过手脚的话那就洗不清人,自己现在可是司马睿名副其实的妻子,睿王妃的存在,如果被别人猥亵了都不知道以后以什么面目去见睿王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宁雪飞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一下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其他的出路让自己可以出去,让后回到睿王府向大家报告自己平安才是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宁雪飞这样想着。 第三百九十五章 遇到天山老人 加快自己脚下的步伐宁雪飞隐隐约约间觉得睿王府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却发现这条山路竟然是走不通的,这可就急坏了宁雪飞了,现在的睿王府的人肯定都在替自己着急,包括罗儿管家琉王他们,想到这里,宁雪飞更加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了,她加快往这条路的另一条方向走去。 虽然路是看不清路线的,但是宁雪飞还是很快地在走,因为她怕自己如果迟了一小会就会让睿王府的人受罪似的,所以她马不停蹄,但是,让宁雪飞意外的是,这条不明方向的路竟然让她感觉越来越熟悉了,宁雪飞越来越感觉这条路非常熟悉了,只是一时半会她实在是想不到这是通往哪里的了。 越走到后面,宁雪飞对这条路越加感到熟悉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家的感觉,只是直到现在宁雪飞才勉强感觉到是这种感觉而已,宁雪飞终于想到了,这里,就是师傅,也就是天山老人所住的地方,宁雪飞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她现在终于感到了一些安全感了,因为天山老人的神秘之处,宁雪飞还是非常了解的,所以宁雪飞现在才敢说自己放下心来了。 既然来到了天山老人的地方,宁雪飞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座山脉就这样的熟悉了起来,是的,无比熟悉,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宁雪飞无比的开心,她马上就顺着自己的回忆往这条自己熟悉的路走去,果然,宁雪飞没有猜错,她来到了天山老人所住的地方。 天山老人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宁雪飞,他远远地看着宁雪飞走过去也是开心地笑了,宁雪飞对着天山老人大声喊着师傅,天山老人也是笑着回应哦。 然后宁雪飞就不但看到了天山老人,而且还看到了天山老人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师娘,宁雪飞乖巧地喊着师娘。 师娘宠溺地摸着宁雪飞的脑袋说道:“诶,真乖!” 只是师娘的神情看起来像是有点不太自然,但是宁雪飞对于这个也是没有太过于专注的,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稍微坐在师傅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下,宁雪飞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因为师傅师娘对于她的到来好像并不感到奇怪,而是一副很自然干的样子,这让宁雪飞非常的不解。 于是宁雪飞对自己的师傅问道:“师傅?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我之前是在离你这里不远的地方,我本来是在皇宫的,我之前已经受到了历月凡的陷害,因为我的一时疏忽,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就是疏忽了一下,就被历凡月安排的人给抓到了,她还给我喂了生死丸!” 谈到生死丸,就连天山老人都吃惊了一下,毕竟,这个药丸的毒性实在是霸道,据说在天底下是没有解药的,于是天山老人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在受到生死丸的困扰?” 天山老人这样子问倒也是正常,因为一般人对付这种药是没有办法的。 宁雪飞摇头:“不是,然后历月凡还费了我的武功,以致于我根本就再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哦?那后来呢?”天山老人继续问道。 “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您这里,我应该是昏迷了很久吧,那时候我只是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死定了的,因为我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那里了。”说着,宁雪飞指向了这座上不远的地方。 宁雪飞继续说道:“师傅,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事情就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体内的生死丸的毒性已经全部被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因素给化解了。” 天山老人惊奇:“哦?竟还有这等奇事?莫非是你的体内有特殊的东西在控制着或者说直接将这个生死丸给抹杀掉了?” 宁雪飞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只有这种情况了,师傅,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我醒过来之后竟然发现我的功夫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天山老人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体内的功夫急速上涨,除非自己本身的努力也就是还有其他人的相助了,或许有人把自己武功传给你了也说不定,当然,这一切还是要看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至于真正的原因,就连师父也是不太清楚的,毕竟,师傅的武功也都是自己学来的。“ 听到天山老人这样说道,宁雪飞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她还以为天山老人能解开自己的谜团,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就连天山老人都是看不懂这件事情的,所以宁雪飞非常的无语,现在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不过既然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宁雪飞待在师傅这里,竟然一时都忘记自己要前往睿王府的事情了,于是宁雪飞赶紧向自己的师傅说道:“师傅,我恐怕现在要赶回去睿王府了,因为大家现在可能还很担心我呢,我不想让大家担心,也不想历月凡趁我不在的时候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所以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且慢,雪飞,我刚刚听说你的伤都还没好完全,怎么就这么鲁莽地想要下山呢?如果你现在下山的话,可能不但不能帮助到睿王府,甚至还会让历月凡有机可趁,所以,师傅建议你暂时先在山上待一段日子吧,毕竟,山上的生活还是比较自由和散漫的,如果你现在就下山的话,可能对你的身体会非常不利的,所以师傅建议你休养好了再下山,你觉得呢?”天山老人劝道。 宁雪飞已经开始有点慌张了,毕竟自己的同伴现在可都是说不定有危险的,如果自己现在还呆在上山的话万一大家出事了那该怎么办呢,所以宁雪飞急切的说道:“可是,师傅,我还不知道睿王府的情况呢,若是睿王府的人都出事了,那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岂不是受到别人的鄙视?” 天生老人回道:“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的,因为据我所知,你们睿王府的人应该都是知道你现在的情况的,如果你这个时候鲁莽的下山,或许不是睿王府的人想要看到的结果,甚至,睿王府的人可能还会骂你不成,因为他们也是为了你好啊,如果你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睿王想想啊!” 宁雪飞陷入了沉思,现在的宁雪飞已经处于两难的境界了,一边是天山老人的劝告,另一边是还不知道任何情况的睿王府,她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睿王此时在就好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睿王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了。 看到宁雪飞有点犹豫了,就连站在一边看着的师娘都走了国来劝说了,只见宁雪飞的师娘劝道:“雪飞啊!你现在呢,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地养好身体,你看你都昏迷了三天了,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就嚷嚷着要下山,没有任何的体力要如何下山呢?真是的,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却不知道怎么样爱护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听到自己昏迷了三日,宁雪飞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师娘您刚刚说什么?” 师娘继续说道:“雪飞,师娘说你一个姑娘家不知道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我看啊,除了睿王还有谁以后会照顾你!”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宁雪飞继续说道。 师娘有点领悟过来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似得:“上一句?我没说什么了吧?你是听错了吧?” 宁雪飞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绝对没有听错,师娘您说我昏迷了三天?您怎么知道我昏迷了三天?您是不是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娘赶紧解释道:“没有啊!你们发生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估计是你刚刚才醒过来,所以听错了师娘所说的话了吧,放心,师娘不会说错话的,应该是你听错的,再说了,师娘都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你看了呢,都只是刚刚才看到你而已!” 虽然有点怀疑,但是宁雪飞还是放弃了继续追问,因为宁雪飞知道,即使自己再继续这样追问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现在的宁雪飞只想赶紧回去,她对着天山老人说:“师傅,您放我下山吧,我真的很害怕万一睿王府出了什么事情而我却不在的场面,我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只希望您能放我下山,我一定会非常感激您的。” 然而天山老人还是摇了摇头,一副打死也不让宁雪飞下山的样子,为此,宁雪飞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天山老人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现在却在山上对于睿王府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 既然天山老人不让自己下山,那么现在的宁雪飞只有养好自己的伤,再稳定一下自己的功夫才是最好的打算。 看到宁雪飞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师娘又端过来了一碗汤对宁雪飞说道:“来,雪飞,喝了这碗姜汤吧,对身体有好处的。” 宁雪飞接过师娘手上的姜汤,一口就喝了下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了解真相 实在是拗不过师父师娘的劝说,宁雪飞只好先妥协下来,暂时在师傅这里安定一下,然后再另做打算,宁雪飞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师娘执意要留自己在山上,但是他们是为自己好这一点宁雪飞还是挺清楚的。 此刻,宁雪飞已经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了。既然很多事情自己都是无法解决的,那么就让自己在这山中好好修炼一番吧,待得自己的武功稳定下来之后即使再次回到宫中也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这就是宁雪飞现在的想法。 然而,宁雪飞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睿王正受尽折磨,痛苦不堪,这些都是宁雪飞所不知道的,当她知道的时候,或许也会是心疼不已,但是,现在宁雪飞却只能够听命于师傅的话呆在这山中。 山中的日子虽然是多了一点无聊,但是有虫鱼鸟兽作伴日子过得还是挺惬意的,宁雪飞竟然渐渐喜欢上这种生活了,觉得,自己有朝一日待得功成名就了之后一定会让睿王带上自己过上这神仙眷侣的生活。 宁雪飞终于知道自己的师傅为什么常年留在山上了,而且还要叫上师娘一起陪同,这就是他的志向所在啊,本身有着强大实力的天山老人却愿意偏安一隅住在这不见人烟的山上,这就已经是非常让人敬佩的一件事情了,而且在这里还没有热闹,不但要忍受孤独,还要习惯与孤独作伴,宁雪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但是,至少,师傅和师娘做到了,而且他们还做得很好呢。 独自一人坐在山上,宁雪飞享受着吹来的山风和那并不强烈的阳光,心里有无数的话却不知道对谁说,对自己的师傅说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毕竟天山老人还有着自己的妻子呢,独自对着这山风说倒也是颇有一分其他的意思,这也不是她想要得到的,只是现在,宁雪飞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以倾诉的的放了,只好望着山下默默流泪。 流完泪之后,宁雪飞又是独自一人打坐练功了,每天倒也过得还算是充实,至少,没有当初的那种疲惫了,想着睿王他们宁雪飞全身就更加有状态了。 天山老人看到宁雪飞是现在的这个状态,也是颇为满意,毕竟,他的这个徒弟的媳妇,在各种方面都是挺不错的,还可以培养,甚至于比他妻子年轻的时候更要有魅力。 当然,这些想法在自己的心里想想就好了,天山老人可不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的话,他还不是找死啊。 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宁雪飞每天都在进步着,或许她的进步很小,但是这也是一种进步啊,进步小是稳固基础的一种非常好的方式,如果进步太快的话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挺不错的,宁雪飞就是要坚持现在的这种状态持续下去 在师傅的培养下,进步稳定的宁雪飞更加是变得稳固了,至少,在她的旁边有一个良师每天都在你不停地教育自己,这让一个人不进步都难,现在的宁雪飞就是这样一个状态,想不进步都难。 虽然每天都有在进步,但是宁雪飞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武功,而是人家传授给自己的功力,虽然自己现在能够很好地驾驭着功力,但是心中的想法却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这就是现在的宁雪飞,她很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知道这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但是宁雪飞无数次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师娘时,宁雪飞发现师娘竟然有一点伤心地躲了过去。 宁雪飞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这当中一定是除了什么事情,不然师娘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只是宁雪飞即使使出了死缠烂打的手段还是无法从自己师娘的口中套出一点关于她的事情。 宁雪飞彻底灰心了,她没有想到的是师娘竟然会如此狠心不告诉自己关于宁雪飞无缘无故到了山上的事情,只是现在的宁雪飞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师娘,无论如她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好,对自己不好的事情她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去做的,这一点宁雪飞还是知道的。 无数次乞求天山老人让自己下山,然而无数次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或是摇头,宁雪飞两眼含泪地看着天山老人,那带有哭着的声音发了出来:“师傅,我求求您了,您就放我下山吧!我现在非常想要知道山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而天山老人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宁雪飞从天山老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可怜,宁雪飞知道,这是师傅在心疼自己,所以自己现在更加要努力说服师傅才有机会下山,于是她再次带着哭腔说道:“师傅!就算您把我给留在了山上,但是我的心却是不在山上的,您这样子又是何必呢?您看我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师傅您难道都不关心一下您徒弟的感受吗?如果您是真的关心您徒弟的话,那就赶紧放我下山吧!” 本来以为自己这带有哭腔的声音可以感动天山老人,然而宁雪飞换来的还是斩钉截铁的摇头。 只不过天山老人这次说话了:“我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宁雪飞却思考良久,这么说,自己之所以要在山上留这么久,是因为有人交代过天山老人,宁雪飞瞬间就想到了事情的可能性,可见宁雪飞还是挺聪明的。 知道天山老人的性格,宁雪飞也就没有再继续死缠烂打下去了,因为这样子是毫无意义的,天山老人顶多只会可怜一下自己,是不会放自己下山的,因为天山老人答应过人家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既然他答应了人家会把自己留在山上,宁雪飞知道即使现在自己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的。 伤心欲绝的宁雪飞只好流着泪跑出了房间,她这一刻忽然就觉得天山老人是铁石心肠,看到宁雪飞绝望地走了出去,师娘也是抹了一下自己那挂在脸上的热泪。她拉着天山老人的手:“唉,这一对的结局为什么就是这么悲惨呢。” 天山老人没有说话,直接就用自己的双手抱住了司马睿的师娘,造化弄人啊! 绝望地跑了出来,面对着大山,宁雪飞绝望的哭着,希望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哭诉从而帮助到她,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东西回复她,就连哭声的回音都没有再回来了。 夜晚总是很快的来临,宁雪飞准备睡觉了,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有个簪子放在桌子上,于是略微感到一丝困意的宁雪飞起了床准备去桌子上拿自己簪子。 此刻本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虫鱼鸟兽的声音之外倒是显得格外的安静,若不是师父师娘在房间里宁雪飞一个人呆在这里的话她肯定会害怕,庆幸的是还好有人陪伴。 为了不打扰到师父师娘的睡眠,宁雪飞蹑手蹑脚来到了桌子前,果然,自己的簪子是在桌子上的,看到了簪子在桌子上了,宁雪飞也就自然地去拿了,但是隐隐约约间宁雪飞好像听到了一个女的发出的声音。 马上就反应过来的宁雪飞立刻就知道了师父师娘应该还没有睡觉而是在谈话,她现在本身就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偷听师娘说的话啊。 正在宁雪飞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的时候宁雪飞好像无意间听到了司马睿这个名字,没错,就是司马睿,一般人的名字可能宁雪飞还要想一下,但是司马睿,就像是条件反射般地就映射在了宁雪飞的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了。 宁雪飞立刻就竖起了耳朵,慢慢地靠近师父师娘睡觉的房间,隐隐约约间宁雪飞竟然还能听到师娘在哭泣,蹑手蹑脚来到了他们的房间的门口,生怕惊扰了什么东西的宁雪飞此刻却格外的小心。 她把耳朵都要贴在门上了才大概可以听清师娘说的话了,只听见师娘仿佛是在哭着和师傅说:“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司马睿为了救出雪飞竟然暴露了杀手盟,还为了雪飞将一身的功力传给了她……”宁雪飞刚刚听到师娘前面说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嘴巴使劲用手给蒙住了,因为她怕自己会“啊”出声来,此刻,泪水就像断了线似得不停地从宁雪飞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宁雪飞还是在那里听着,她坚持不发出任何声音让自己的师父师娘听到,只因为,她还想了解更多情况,拼了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宁雪飞继续把耳朵伸向了门。 “唉,现在司马睿已经成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此刻孤身一人在军中。受尽太子的陷害,而当今太子,竟然还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看来太子是有造反之心啊,司马睿可要怎么办啊?”师娘哭着说道。 听到师娘所说的这些情况之后,宁雪飞终于再也不能压制住内心的情绪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发现睿王 宁雪飞泪如雨下,她直接就这样快步地跑出了房间,一边大声哭着一边跑着。 师父师娘看到了这个情况也是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宁雪飞竟然会站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的内容,这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有点蒙了。 天山老人看着宁雪飞那狂奔的身影,然后松了一口气:“也罢,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要再掺和进去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唉!“ 司马睿的师娘也是哭着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只希望这个姑娘能够安安全全的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然而后果却往往不是一个人想要看到的。 天山老人的夫人问道:“你要不要出手看一下能不能帮助到他们?” 天山老人摇了摇头:“我也想能够帮助到他们,但是就凭我现在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就像我之前所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我们就在这里期待他们能够安全,这便足够了。” 老太婆哭着点了点头,命运多舛啊,或许这就是很多人命中应该出现的灾难吧,老婆子想到,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且看宁雪飞这边,在了解情况之后再也不管不顾师父师娘了,因为总是你是天上的神仙,也还是会有自己的情绪的,此时的宁雪飞梨花带雨,倒是别有一番景色,只是没有人能够欣赏到这份美景,实在可惜。 宁雪飞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在背后默默地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她一边哭一边说着:“大傻瓜,大笨蛋!”然而宁雪飞的脚步确实没有一丝停顿,她就像是一批脱缰的野马,再也没有了师傅的束缚了,就这样孤身一人前往山下,本来宁雪飞对于山上还是有一些恐惧的,更何况还是晚上,谁敢保证这里没有什么豺狼虎豹?但是宁雪飞好像把这一切的恐惧都转化成了动力,放肆地往山下跑着,即使自己的衣服被那路边的刺给划破了她也全然不在乎。 山上的夜色景色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宁雪飞此刻却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夜色啊?她只希望自己能早点感到边疆,因为她知道此刻司马睿却是在边疆,应该是在受太子的迫害,想到自己晚到一下,司马睿受的伤就会更深,宁雪飞更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即使自己的鞋子在跑动的过程中已经烂了,但是宁雪飞却是一副毫无在乎的样子。 趁着夜色,在黎明之前宁雪飞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果然,在翻越了一座又一座山脉之后,她看到了边疆,她看到了围墙,此时的宁雪飞已经快累趴下了,但是她还是在坚持着,因为宁雪飞知道,现在的司马睿可是生死未卜,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停下脚步呢? 到了边关,宁雪飞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自己是一副女装,而且自己是女流之辈,根本就进不了军营,这可如何是好啊,在这关键时刻,宁雪飞可是一点都不想耽误了,她现在只想救出司马睿,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忽然,急中生智的宁雪飞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女扮男装,这样子的话就可以轻易地混入军营了,这是,在这边疆之地又该如何找到男装呢?暂时停止自己进入军营之后的想法,宁雪飞现在的关键需要的东西就是一套男装,只是,这男装要到哪里去获得呢,这让宁雪飞思考良久。 仔细地观察周围有什么,宁雪飞忽然发现在里军营很远的地方像是有烟火,莫不是,在这边疆之地还有人住在这里不成? 不可能啊,按理说是不可能的,一般的打仗的地方都是避免的平民百姓的地方,只是为了不伤及无辜,但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宁雪飞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了,她只是看到远处有灯火而已,仅此而已,来不及想太多,司马睿可能还被关在军营当中呢,宁雪飞只有快速地朝着那闪着灯火的地方跑去,现在的她,只要看到一丝希望就不会放过的。 大约跑了好几里路,宁雪飞终于可以看清前面的大概情况了,原来这里是不久之前经过了一场恶战,战火狼烟避免不了,所以才会导致起火,远远地宁雪飞可以看到有几具尸体,是几具看起来是平民的尸体,看来这里应该是军民烧杀抢夺造成的,不过,现在的宁雪飞可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东西。她看中了其中一套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完整的平民衣服,于是就把那个那个人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再穿到自己的身上。 这其中自然还是有很多麻烦的,但是宁雪飞都是不怕的,现在宁雪飞的心里也就只有司马睿的安全了。 换好衣服已经快是要天亮了,原来时间过得是如此之快啊,宁雪飞是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快,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的安全。 走到半路的时候,宁雪飞忽然发现了有一件事情不对,那就是自己现在身上所穿的是男的衣服,可是军营里都是有指定的衣服啊,如果自己这样子请求进去的话那肯定是得不到允许的,于是宁雪飞又会过来寻找看有没有士兵的衣服,幸运的是,在一个角落宁雪飞发现了一个比较倒霉的士兵,他应该是被平民给活活打死的。 看来,在太子的控制下就连边疆的人民都不能好好生活啊,这些士兵应该就是司马峻手下的一些只会欺负弱者的东西吧,宁雪飞在心里嘀咕道:“死有余辜!” 在一番费劲的过程之后,宁雪飞终于穿上了司马皇朝的最低级的士兵的军装,把头发全部都挽在帽子里,然后再往自己的脸上涂了一些黑色的就连宁雪飞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往军营的方向走去了。 来到军营面前,只见军营里面的确是重兵把守,看来这个司马峻还是有两下子,对于手下倒也是要求比较严格,既然已经跟游牧民族勾结了,宁雪飞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看来,大司马皇朝要变天了。 门口的守卫看到了这个比价陌生的男子,但是竟然穿着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的士兵服装,这引起了他的怀疑,只见守卫拦住了宁雪飞:“来者何人?”虽然看到了是司马皇朝的士兵服装,但是士兵还是比较细心的。 宁雪飞刚开始就有点准备学着男声了,而刚刚也有练习过了,所以此刻她的声音倒是显得不那么生疏,只见宁雪飞用着自己觉得还算雄厚的声音回答道:“我乃之前打仗负伤的一名士兵,因为大家以为我已经牺牲了,但是我却意外活了过来,现在已经好了,所以准备归队。” “哦?”那名守卫显然有点怀疑,但是他还是很快地放行了,毕竟这都是自己的人,如果到时候自己不放行的话他到太子殿下哪里参自己一本那就够喝一壶了,所以,收守卫还算是比较聪明的一个人,知道有些事情应该做而有些事情不应该做。 很快被放行,宁雪飞还是比较惊讶的,因为她知道,如果对方再这样问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被揭露的。 来到军营,只见很多士兵都还是在训练,看来司马峻还是很重视培养这些士兵的,但是,这些却是跟宁雪飞没有关系的,她现在关心的只是司马睿一个人。 无意间,宁雪飞好像看到了在士兵训练的操场上竟然绑着一个人,最主要的是,竟然使用铁链绑住的这个人,这让宁雪飞有点奇怪,这些个人还真的是歹毒至极啊,一个人被绑住也就算了,还有用这么大的铁链。 因为看不清被绑之人的面目,宁雪飞也就故意走到了正面看这个被绑住的到底是何人,于是,她转到了面对那个被绑之人的正面,忽然,宁雪飞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没错!那个被绑在操场上的正是睿王司马睿! 因为天已经亮了,宁雪飞甚至可以看得清楚此时的睿王伤痕累累,一副快要没命的样子了,宁雪飞的泪水就已经止不住了,这个男人,真正的住在自己的心里了,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自己的心。 因为这里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并且还有一切士兵在训练,宁雪飞只能强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不让它夺眶而出。 她就站在距离睿王几十米的地方这样看着睿王,才隔不到几天,睿王就好像瘦了很多,脸上尽是疲惫,也难怪,整天被严刑拷打,又有几个人能忍受住这样的虐打呢。 睿王的眼睛此时是闭住的,宁雪飞估计他应该是睡着了或者晕过去了吧,总之,看他的胸脯还在一跳一跳的,宁雪飞的心算是在这最无助的的时候给了她一剂强心剂了吧。 毕竟,如果睿王死了的话,那宁雪飞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味道了,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可以付出这么多,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万箭穿心 看着睿王满身的伤痕和消瘦的脸,宁雪飞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了,即使有士兵在旁边她也是不能忍住了,因为自己现在已经太在乎眼前的这个男人了,甚至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宁雪飞想。 但是,宁雪飞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么鲁莽地站在这里哭是没有任何用的,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救睿王。 看了看自己的身边,宁雪飞发现现在在司马睿身边把手的人竟然还不少,这就说明他们是非常看中司马睿的,这一点之前宁雪飞就知道了,即使现在不知道是这个情况,宁雪飞也知道司马峻是不会放过司马睿和自己的,因为他需要的是悠游宝典。 感受到自己的一腔热血,宁雪飞决定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和睿王在一起,即使是死了也要死在一起。 因为怕站在那里太过于引人过目了,为了自己变的隐蔽一点,宁雪飞还是没有再看想睿王那一边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引起人家的注意,这样的话不但司马睿救不出来,就连自己的这条小命恐怕都要搭进去,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即使,能够和司马睿死在一起了,但是这也不是宁雪飞想要的结果,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随意动用这一招的。 感受到了来自周围士兵们投来的怀疑的眼光,再匆忙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司马睿,宁雪飞就果断地走了,因为宁雪飞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即使自己在站在这里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救出司马睿,这样还不如先撤回去想一下办法再回来看到底有没有机会来救司马睿, 不得不说,宁雪飞还是一个比较机智的姑娘,因为在刚刚她一直在关注司马睿的时候,旁边的士兵已经非常怀疑了,但是宁雪飞现在走了人家已经不好拦了,毕竟万一抓错了又会挨骂了。 离开了司马睿,宁雪飞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因为司马睿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救他这种感觉真的是一个平常的人无法忍受的,虽然她是宁雪飞。但是还是做不到的。 想了很多办法,宁雪飞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为了救出司马睿,豁出去了! 于是宁雪飞开始勘察地形了,在救出司马睿的时候,想要从大门出去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大门是重兵把守之地,想要突围出去可谓是难上加男,还要面对地方的追杀,这的确不是明智之举,而除了大门之外还有东门,西门,南门,这几个地方相对来说士兵还是比较少的,至少,相比于大门还是少了太多士兵的。 去了这几个地方一一观察,最终宁雪飞决定了就从南门突围,因为南门不但是士兵把手最少的地方,更为重要的是,南门的外面就是一大片灌木林,这是非常适合隐蔽人的,所以宁雪飞最后决定了就从南门突围。 既然决定好了方向,那么接下来就是制作计划了,因为司马睿对于司马峻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司马峻对他的照顾是可想而知的,这就无疑加大了宁雪飞对司马睿实行救助的难度。 但是此刻宁雪飞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前进,是死路一条,而后退则更加是不可能的了,到了这个时候,唯有一战才能化解所有的恩怨。 既然锁住司马睿的地方有很多人,那就要想办法把他们给引开,但是在这军营当中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引开士兵呢,宁雪飞陷入了沉思,忽然,宁雪飞眼睛一亮,在军营引开众人的视线除了大喊有地方入侵之外还可以防火烧粮仓。 要知道,打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粮草被烧了,如果把司马峻手下的粮草给烧掉的话无疑会给自己增加好处,这一点宁雪飞是非常清楚的,俗话说的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草在一直军队中的重要地位,那么就选烧掉他们的粮仓吧!宁雪飞这样想着。 决定了要烧对方的粮仓,那么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找到地方存放粮草的位置,在军营当中盘旋了不久后,宁雪飞红玉发现对方存放粮草的仓库了,于是她立刻就记下了这个位置,以便于晚上的时候能够找到路并且很好放火,让宁雪飞惊讶的是在守粮食的士兵并不多,这就说明司马睿也一位自己的严防死守敌方的人马根本就进不来,就算进来了,那也是司马睿的一些残兵败将,毕竟,现在的司马峻已经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合作起来了,游牧民族是不会攻击自己的这一边的人马的,所以现在的司马峻可谓是春风得意。 宁雪飞决定休息了,因为她晚上还要行动,如果现在不养好精神的话恐怕到了晚上就没有这么多机会,不,不能说是机会,到了晚上可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这就已经给宁雪飞套上了一个麻烦了。 所以,静养是非常关键的一件事情,晚上的一切行动都不容有失,否则自己的小命不但不保,还有可能司马睿也会受到连累而被处死,虽然现在的司马睿已经看起来是个半死半活的样子了,但是宁雪飞还是没有放弃司马睿。 找了一个士兵可以休息的地方,宁雪飞就决定先休息了,因为在军营当中采取的是轮休的方式,所以还是会有一些士兵休息的,看到宁雪飞来这睡觉倒是也没有做出太过于惊讶的表情,虽然他不认识宁雪飞,但是军营中这么多士兵,又哪有这么多人一个个都认识的,所以这还是挺正常的,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士兵生得如此之美,像极了一个美女。 对于别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宁雪飞却是一点都不介意,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介女流,虽然在之前已经有涂抹过一些黑色的不明物质,但是在此时还是不难看出如果打扮干净了,着一定是一个美男子。 没有在意他们,宁雪飞决定继续休息,于是她就这样躺在阴凉的大树底下乘着凉,虽然很是舒服,但是就连宁雪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这可能就会是自己最后的乘凉的一次了,但是宁雪飞从来就不后悔,因为那个被铁链绑住的男人,好像从他的脸上也没有看到过后悔,或许,这就是一个人天生的的吧。 正当宁雪飞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她就听到了旁边士兵在讨论一些人和事情,如果是其他人宁雪飞才不会去在乎呢,最主要的是,这些人讨论的正是司马睿,这就让宁雪飞把注意力放在这边了,因为现在的司马睿一切都是和她息息相关的,她的生命中已经仿佛是不能缺少那个名叫司马睿的人了。 宁雪飞竖着耳朵在听着这两名士兵的讨论,只见其中一个大胡子士兵说道:“听说司马睿三日之后要被万箭穿心而死,你有听过这个消息吗?” 另外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士兵问道:“真的吗?还有这事?我怎么就没有听说呢?” 大胡子的声音明显是有点骄傲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通告还只是刚刚发出来的而已,只有一些内部人员才了解,而我刚好就听说了!” “哇!你这么厉害啊!这个内部消息这么快就知道了啊?要知道如果是内部消息,一般都是要晚上才贴出来的呢!”年轻士兵一脸崇拜的样子。 大胡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那当然,我在军营里认识的人可不少i,就连一些将军都是认识我的。”话中带着无限的自大。 年轻人更加敬佩大胡子了:“太厉害了!不过太子殿下也太狠毒了吧!对于自己的皇兄竟然这么残忍!” “不该说的你就别说!小心招来杀身之祸!小子,我们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人,你可不要总是在旁边说太子殿下的坏话,要是这些话被太子殿下听到了的话,我估计啊,你这个臭小子即便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得!”说着大胡子用手做着砍人的姿势,那副模样,好像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一样。 年轻人立刻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好的,多谢提醒!” “嗯,而且我还听说,这个万箭穿心的惩罚,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执行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大胡子感叹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年轻人投来的鄙视目光,你可以来评论太子殿下,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但是不敢让大胡子知道,他只是恭敬地拱了拱手表示赞同。 大胡子也是笑着欣然接受。 而他们所说的话,却一字一句都被睡在一边的宁雪飞听见了,但是宁雪飞却是闭着眼睛的,因为她怕自己如果睁开眼睛会引起人家的怀疑,索性就闭上眼睛装睡刚好可以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 三天时间,呵呵,我今晚就要行动,司马峻,你还想要三天时间,想得倒是美啊!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以死相逼 对于这两个人的谈话宁雪飞并没有很在意,她现在所了解到的情况就是司马峻竟然还真的是要亲自执行,这还是另宁雪飞有点意外的,毕竟,他们可是兄弟,一个贵为当今太子,另一个也是皇子,而太子竟然要亲自处死皇子,这是一件多么悲痛欲绝的事情啊,但是宁雪飞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话可以说了。 早就知道了司马峻的的为人了,现在像这些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现在的宁雪飞就想好好休息一下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可以让晚上更好地投入到救人中。 迷迷糊糊中,宁雪飞就这样躺在大树底下睡着了,并没有任何人来打搅她,因为这些前来休息场地休息的人,一般都是一批一批来的,这批要训练了,那批刚刚训练完的又来了,所以瘦弱的宁雪飞在这里并没有被任何人怀疑,这就是她现在比较欢喜的事情。 待得宁雪飞醒来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个时候草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再朝着其他的地方看去,宁雪飞发现现在竟然是用餐之时,此乃天大的良机,一般用餐的时候是很少有人巡逻的,即使有巡逻的人也是站不住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看到人家在吃饭自己却空着肚子在巡逻肯定是有人会不耐烦的。 不容自己太过于犹豫,宁雪飞已经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她现在心里所想的就是,赶快偷一个火把然后把军营的粮库给烧了,这才是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左顾右盼,眼尖的宁雪飞发现了一个火把,这是军营里用来照明的火把,通常是插在围墙上的,而此时的宁雪飞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跳了起来摘了火把就准备要去烧粮库了。 然而此时的士兵们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即使反应过来了也不知道宁雪飞这是要去烧粮库啊,一个个都以为她是用来上厕所需要照明用的,也就没有管她了。 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粮库的后面,宁雪飞庆幸的发现除了前面有两个人在轮班把手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空而无一人的,这无疑给她放火增加了很大的方便性,没有继续犹豫下去,宁雪飞刚准备把火把点燃粮库的时候忽然就有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宁雪飞。 然而现在的宁雪飞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宁雪飞了,她现在的武功可是增强了很多,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司马睿的传授。 所以宁雪飞刚刚准备还击来击杀对方,忽然就听到对方说道:“我们是睿王的人!”声音沉重而有力。 宁雪飞也就没有再攻击了,而对方也松开了一直捉紧宁雪飞的手,宁雪飞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没错,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形象,宁雪飞已经认出了这几个人了,他们就是司马睿精心培养下的杀手盟的人!因为宁雪飞之前已经了解过了。 但是当务之急并不是来认人的,而是要先放火,于是宁雪飞说道:“你们是杀手盟的吗?刚好,今晚我们就把司马睿给救出去!” “万万不可啊睿王妃!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不由分说地,宁雪飞的手被其中一个人给拽着,那副样子好像就是非要宁雪飞跟自己走一样,可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因为眼前的机会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的话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所以宁雪飞拒绝和杀手盟的人回去,但是杀手盟却是铁了心的要把宁雪飞带走,而看到前方貌似又有几名士兵拿着火把走了过来,没办法,宁雪飞只好暂时先妥协和杀手盟的退了下去。 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宁雪飞才发泄地大声吼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如果不是你们的阻扰,或许你们的睿王现在已经被我救出来了,然而你们却做了这样的事情,这要我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人说道:“对不起!睿王妃,我们一时逼不得已啊!”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苦衷!尽管说出来吧。! 看到宁雪飞想知道理由,那个带头的就说到:“睿王妃,其实我们也是听命于睿王的话才会前来阻止您的!其实您一出现在境内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发现您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出来见您而已,因为我们已经没有脸见您了,之前司马峻直接就把睿王给拿下了,以致于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 然而现在,我们杀手盟也就仅剩下我门几个人了,一切都是因为司马峻,我们也很想现在就要了司马峻的狗命,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但是睿王却吩咐过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护您的安全啊!没有办法,我们一直都在等待着您的出现,直到您真的出现了,我们也只是站在暗处,而现在,您孤身一人要去烧掉司马峻的粮库,这可是万万不可的啊,因为如果让司马峻抓到您了,那您就死定了啊!不得已,我们才出现阻止了您烧掉粮库的行为,还请睿王妃见谅啊!“ 听了这名杀手盟成员说的话,宁雪飞早已尽是热泪盈眶了,她始终没有想到,即使是面对了这么大的危险了,司马睿竟然还要求他仅剩的几个手下来保护自己,这份感情,即使是宁雪飞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此刻也是会被融化啊,更何况宁雪飞还是个如此单纯的人呢! 看到宁雪飞哭了起来,就连那几个仅剩下的杀手盟的人也是都哭了起来,他们感叹老天的不公,为什么可以做明君的人却要被迫受到伤害,而一个坏的人却是可以很愉快地做一个君主,为何啊! “行啦!都别哭了!”关键时刻还是宁雪飞站了出来,“王也是不希望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我们不能够就这样对邪恶势力低头,我们要有勇气去战胜邪恶势力,这才是我们现在需要做的,”雪飞说道。 然而宁雪飞所说的话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同意,杀手盟的其中一个人说道:“睿王妃,我们现在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您出去,绝对不能让您出现危险!” 宁雪飞摇了摇头:“你们也是知道的,即使你们拦我也是拦不住的,因为我的心意已经决定了,就是一定要去救司马睿,即使前面的路有再多的困难,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即使前方有再大的危险,我也会奋不顾身随时做好现身的准备!” 知道自己是一定拦不住宁雪飞的,其中一个杀手盟的人说道:“睿王妃,如果您执意要这么做的话,那么手下们只有得罪了,因为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保护您的安全,至死不渝!” 看了看杀手盟这仅剩的几个成员,宁雪飞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心酸,没想到啊,司马睿精心培养的杀手盟,现在就剩下了这么几个人,悲凉的感觉由心中发起,然而宁雪飞已经决定了事情根本就没有人你能够阻止的了。 他笑着和杀手盟的几个人说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主人被万箭穿心而死吗?你们真的忍心吗?” 说完宁雪飞就这样盯着杀手盟的几个人,几个人则是都低着头,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们不怕死,但是我们要执行睿王给我们执行的任务,因为在我们的眼里,只有完成任务才是我们要做的,我们只听命于睿王,所以,我们现在只有这样了,对不起了,睿王妃,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说完一个个都朝着宁雪飞鞠了一躬。 然而宁雪飞根本就不接受他们的鞠躬,她笑着说道:“你们要执行任务是吗?睿王不惜散尽功力,而且现在还有生命危险,你们就这样要保护我的安全,你们要我以后怎么活?” 虽然都有些惭愧的表情,但是杀手盟的人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了,因为此时他们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宁雪飞说得对,睿王死了的话那他们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看到他们都是这副表情,宁雪飞狰狞地笑着:“你们要完成任务是吗?好,那我现在就要替睿王宣告你们的任务失败了!”说着,宁雪飞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把匕首,直接就准备往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万幸的是,杀手盟的人及时看到了这一幕,才阻止了宁雪飞的疯狂行为。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宁雪飞继续说道:“你们若是还要这样的话,我下次自杀的时候就不会选在你们的面前了。”语气轻描淡写,但是丝毫不能阻止宁雪飞说这句话的真实性,经过刚刚她的行为,现在杀手盟的人根本就相信了宁雪飞可能随时会有自杀的倾向。 “睿王妃,千万不要啊,你这样子的话,睿王会伤心的!” “那你们答应我了吗?一起去救睿王?”宁雪飞问道。 杀手盟的几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点了点头。 第四百章 制定计划 很明显,现在只有听从睿王妃的话才有那么一线希望能够救的出来睿王了,即使睿王不同意,现在睿王已经不能再掌管这里的事情的,因为他现在正绑在军营的操场上。 “誓死听从睿王妃的话!”杀手盟几个人的我声音响了起来。 宁雪飞点了点头,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场景,想要自己安心地没有睿王度过一辈子,是永远不可能的,宁雪飞这样想着。 于是宁雪飞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救出睿王,虽然这个任务是如此危险,但是我们都不会害怕,既然司马峻把睿王绑在了操场上,那么我们就是要救睿王只能在操场上着手了,司马峻三天以后要在操场直接对睿王行刑吗,而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搭救睿王的好时机了。” “为什么说这个时候是好时机?”其中一个人不解的问道。 宁雪飞继续说道:“因为在这三天之内,司马峻一定会派重兵看管睿王,所以我们现在去的话刚好就中了司马峻的招了,而当行刑的那天到了之后,司马峻一定会以为根本就没有人来救睿王,而这个时候,他们也会渐渐放松下来,所以我才会说这个时候是我的最好的时机!” 都点了点头,杀手盟的几个人也是挺赞同宁雪飞所分析的道理,有时候,最危险的时候或许也是最安全的时候也是说不定的,也就是说,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宁雪飞继续说道:“到了行刑当天的话,我会默写出来悠游宝典的上版本,在行刑之时当中出现,任何人都是无法抵挡住长生不老的诱惑的,所以我会把司马峻他们给引走,你们就趁机在这个时候救出睿王,你们能了解吗?” 没想到睿王妃竟然也能想出如此妙计,几个人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和欣赏,但是宁雪飞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自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方法而已,现在的最主要的情况就是救出睿王,其他的一切好说,宁雪飞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而杀手盟的几个死士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于是计划就是这个样子了,所以现在的宁雪飞他们在这两天要休息好,以致于到时候就能够一击致命,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宁雪飞吩咐道:“大家都累了,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准备好后天需要准备的一切事情,包括斧头,因为我今天发现锁住睿王的竟然是铁链,所以一时半会如果打不开锁链的话,那你们就用斧头把铁链给砍断吧,但是,前提是,一定不要伤到睿王了,知道吗?” 杀手盟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并且答道:“是!”声音洪亮。 接下来的两天,虽然是在非常紧张的日子里过去的,但是宁雪飞还是非常紧张的,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女孩子,哪里有这么多勇气去面对这么多事情,但是当你真正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了一切都只不过如此而已,前提是你一定要勇敢迈出那一步,现在的宁雪飞能够走出这一步来也完全是依靠那个男人的,而那个男人教会她这么多,一切都是他发现原来彼此都是这么在乎的啊! 在这两天,宁雪飞也会研究悠游宝典,毕竟,这个宝典真的有点厉害,不但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还有长生不老的效果,宁雪飞一直希望能够突破第十层,这样的话不知道她还有对手吗? 然而一切都只能够想象一下而已,现在的宁雪飞能够一举突破到了第九层已经是万幸了,还想要突破第十层的话在近期内根本就没有很大的可能。 所以为了能够熟悉司马睿传给她的武功,这两天宁雪飞也是很在卖力地练武功,只是为了能够巩固一下武功,到了要用得上的时候刚好也能够用上才是更好的。 转眼之间距离行刑之日已经还有一天去了,宁雪飞的心里的紧张也是越来越强烈,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这一切将要发生的事情,因为她觉得,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吧,这就是宁雪飞的想象中的情景。 喊来了一个杀手盟的杀手,宁雪飞又开始了练习,当然是和杀杀手来练习,杀手盟的一个个都不是弱者,都是经过严格选拔所选的,所以杀手盟甚至一个个都算得上是武林高手。 如果不是司马峻的人偷袭和司马睿的人数压制的话,恐怕他们甚至根本在桌司马睿的时候不能得手,一切都因为杀手盟的一个人都是太厉害了,基本上都能以一打五,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可是杀手盟的人确实一个打五个,可见其中的压力,最后的结果是,司马峻手下的人死伤无数,而司马睿的杀手盟却还是让几个人杀出了一条血路,也就是现在宁雪飞眼前的这几个人。 他们都是杀手盟当中的精英中的精英,在江湖上随便一个走出去也是会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甚至是可以掀起腥风血雨的存在,所以现在他们才杀了出来。 现在站在宁雪飞前面的就是一个杀手盟的精英,只见他朝着宁雪飞抱拳道:“睿王妃,多有得罪了!”然后他的拳头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宁雪飞这边冲了过来,宁雪飞面对这样级别的高手却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稍微转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就巧妙地躲了过去这要命的一拳,然后接下来就是宁雪飞表演的时候了,只见随手一掌,竟然就打在了这个人的身上,而这个人也是被击退了。 他拱手道:“睿王妃果然是好身手,是小的输了。” 自从接受了司马睿的武功之后,宁雪飞再也没有一副随时可以被人欺负的样子了,她之前都是医术非常厉害,毒术在江湖上也是非常有名的,至于武术则是不值一提了,可是现在的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武术竟然非常厉害,果然不愧是司马睿,功夫都练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之前还不知道呢,知道结果的宁雪飞吓了一大跳,不过她还算是镇定,毕竟,一般人是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的武功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厉害的。 宁雪飞笑了笑:“承让了。明天,还望大家尽力去救出睿王,毕竟,他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被万箭穿心的,所以我还请大家能够帮助我救出他,到时候我宁雪飞必定会有重谢的。” “这些事情都是不用您说的我们也知道,自打从小,我们就是一群被人抛弃的孤儿,如果不是睿王好心收留我们,或许,在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了我们的身影,睿王不但救了我们,还令人教我们武功,是我们的恩人,他的命也就是我们的命,我们就算是死也是不想让睿王受一点伤害的,所以这一点的话睿王妃还是放心吧!即使赴汤蹈火,我们也将在所不辞!”斩钉截铁的声音发出来。 就连宁雪飞都没有听说过原来司马睿还有这一面的为人,虽然杀手盟是在为他卖命,但是他们的命本来就是司马睿所救的,所以这一切倒是也变得不那么诗人惊讶了。 宁雪飞看到大家都是这么有斗志,自己也是放下心来,她怕的就是杀手盟的几个人会不会完成任务,不可否认的是杀手盟的几个人的确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但是在最重要的时候,宁雪飞觉得自己还有必要问一下他们的:“你们准备好了吗?如果有人想要退出的话我可以允许,因为这些都是你们的自由,毕竟,人的性命只有一条,你们可以选择去珍惜自己的生命!” 然而宁雪飞听到的却是一致的回答:“我们的生命就是睿王给的,我们也只有睿王一个亲人,所以我们永不后悔!永不后悔!永不后悔!” 虽然只有五个人,但是声音却无比地坚定,只要这样就够了,宁雪飞觉得,并没有必要再去要求什么。 “好!既然大家都决定了,那么大家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的斗争就开始了!”宁雪飞说道。” “是!”还是那不变的回答。 回到自己的房间,宁雪飞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对于明天的事情她自己也是没有任何底的,他只是一个小姑娘家,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即使是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当初面对历月凡时的勇气,面对宁雪言时的坚定,往事一件件都回应在自己的脑海里,此刻的宁雪飞却也是没有心情睡下去了。 因为她不确定明天能否成功救出睿王,然后两人咫尺天涯,虽然理想有点远大,但是宁雪飞丝毫不觉得这样子的理想过分。 因为对于平凡人来说,寻找一个如意郎君是很容易的事情,两个人浪迹天涯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但是,自从自己出生在了司马睿的生活中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可能了,只是因为,司马睿是皇子!他所承担的重任是一般人一辈子都承受不了的。 第四百零一章 适者生存 没有多想,宁雪飞再次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来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陷入回忆了,回忆总是伤人的存在,所以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为了明天事情能够成功,破除心中所有不该想的事情才是宁雪飞现在必须做的。 此时已经是晚上,屋子外面还是时不时传来了虫鱼鸟兽的叫声,宁雪飞感到无比舒爽,曾几何时,宁雪飞也想能够和司马润漫步在这月色之下,感受天地之间的魅力,然而身在帝王之家,在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不能与平凡过着同样的生活,这就是当下。 几只猫头鹰在屋外的大树上叫着,对于这些,宁雪飞也是没有心思再去管了,她又想到了琉王,想到了罗儿她们,只是,不知道此时的她们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如果明天劫人的计划失败,宁雪飞知道,自己即使是和琉王罗儿她们说再见的机会也没有了,召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宁雪飞现在已经再也没有时间去想出了劫人之外的任何事情了,她现在的心里所想的都是司马睿,那个为了自己愿意付出自己一切的男人。 一想到了那个男人,宁雪飞的脸上又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那个男人,可能打死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要自己来救人,哈哈哈! 会议主要就是讲了一些关于明天救人计划的主要实施对象,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怎样,无论其中的一个方面多么渺小,都是不能忽视的了,因为宁雪飞知道,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如果稍微一个小小的失误出现的话,可能会使整个计划都落空,而如果整个计划落空的话,可能他们六个人都要司马睿一起奔赴地狱。、 仔细安排了一些人到底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之后,宁雪飞再听取了一些大家认为还算是比较关键的注意点,就算是完成了计划的最终结束点了,在交代完计划之后,已经是到了深夜时分,这个时候如果再不休息的话可能就要影响明日的状态了,这就不是宁雪飞想要看到的了。 于是宁雪飞直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两坛酒,直接给每人倒上了一杯酒,然后说道:“诸位兄弟们,感谢你们的一直陪伴,无论明天成功与否,今日,我们共同畅饮一碗可好?” “好!好!好!战!战!战!”排山倒海的喊声从屋子里传了出去,就连屋子外面的鸟儿们都被这群大汉的吼声所惊扰到了,一只只都跑远了。 待得大家喝完手中的酒,宁雪飞才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明日,祝大家凯旋!”说完宁雪飞再往自己的碗中倒了一碗酒,也不知道在这个世上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酒,这就是现在宁雪飞心中所想的,其实她想的也是很有道理的。 在大家的心中都是非常明白的,明天,注定是个九死一生的一战,所以现在有酒自然就是赶紧把手中的酒给喝了,不然待到地狱了,恐怕是连酒都没有喝的,这对很多人来说无疑就是一场噩梦,毕竟,当今世上,又有几个男儿不喝酒的? 待得酒被喝完之后,众人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的睿王妃的脸上已经是有点绯红了,当然,这一点绯红对于宁雪飞来说只是小事而已,她的酒量虽然不好,但是两碗下肚,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这一点宁雪飞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之前宁雪飞也有喝酒的经历,只是在喝完酒之后宁雪飞的脸色宏瑞,更是迷人,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众生,就连睿王也是哦被宁雪飞迷得神魂颠倒的,当然,在事后,睿王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被宁雪飞迷倒这件事情的,因为这种事情无论是被谁听到也是一种不好的影响,更何况他贵为睿王,一般人更加是不敢惹的。 然而作为睿王的妃子,宁雪飞却是一个例外,是的,她就像是睿王的一个例外一样,很多时候,睿王想要发脾气的时候,都不会对着宁雪飞发脾气,因为宁雪飞是睿王的妃子,很对事情都是要听夫人的,这一点睿王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宁雪飞。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了往事,宁雪飞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笑了,笑得那么甜美,以致于如果此时睿王在的话一定会走上前去亲那么一口,只是,佳人在,而君未归。 再也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了,走到自己的床前,宁雪飞毫不犹豫地就躺了下去,因为明天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还不睡觉的话恐怕明天将会是一个很难度过的日子啊!打好状态才是现在宁雪飞想要做的事情,而她现在也正是在做这样一个事情。 宁雪飞看到了睿王哪一张消瘦的脸了,只见他又比前几天消瘦了不少,全身更是疲惫不堪,一看就让人感觉到了是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了,仿佛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而宁雪飞则是毫不犹豫地就这样冲上前去了,因为她再也不能看到司马睿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了,她宁愿这一切的伤害都要自己来承受,于是宁雪飞就这样直接冲上前去了,丝毫不顾旁白士兵那惊讶的眼神。 忽然,这个时候,司马峻出现了,只见他拿着一把可以十连发地箭就站在大营的门口,就这样笑着看着宁雪飞向司马睿跑去,而在宁雪飞将要跑到司马睿的面前时,忽然,司马峻手里的箭发射了出来,没有丝毫地停顿,十只箭就这样笔直地射了过来,宁雪飞大声地喊着:“不要啊!” 然而宁雪飞的声音仿佛更是让这十只箭更加兴奋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就射入了司马睿那消瘦的身体,司马睿先是被箭所带来的冲击力身体幅度很大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啊!”宁雪飞大声地喊叫着,瞬间杀手盟的人就来到了宁雪飞的房间看着刚刚被噩梦吓醒的宁雪飞。 看到站在自己周围的杀手盟的成员们,宁雪飞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个噩梦,这已经不知道是司马睿被抓之后她做的第多少个噩梦了。只是每次醒来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只是今天因为自己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音才会让杀手盟的人都知道了,于是被惊醒的大家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宁雪飞的房间,还以为碰到了刺客。 无名杀手盟的成员关切地问道:“睿王妃,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有刺客吗?” 看到这么多兄弟都这么关心自己,宁雪飞的心里也是涌入了一阵暖流,她尴尬地朝着大家轻声说道:“对不起大家,我是因为做了一个噩梦所以刚刚才会大喊一声,打扰大家了,真的是很对不起!” “只要睿王妃没事就好,现在天还未亮,还可以休息个把时辰,睿王妃您还是赶紧睡觉吧!”其中一名杀手盟的成员说道。 宁雪飞感激地朝刚刚说话的那个人点了点头:“谢谢这位兄弟的提醒,耽误大家休息时间了,现在我睡一下就好了,大家还是赶紧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毕竟,明天咱们还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一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准备小睡一会,毕竟,天还没有亮呢,还有时间就要好好珍惜,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也许话就是这样说的,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话啊,毕竟,这些人都还只是一些不算很大的人,不是说那种五六十岁的步入老年的人了,都是一些青壮年,宁雪飞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们,他们还是这么年轻就要跟自己奔赴那九死一生的战场,一种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然而,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宁雪飞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因为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那么就只又顺其发展了。 这个时候,宁雪飞早就没有了睡意,即使再想睡觉,宁雪飞也不会再睡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再睡下去,恐怕到时候醒来也没有什么精神了,为了今日的成功,自己必须百分之百保证自己的状态,这就是宁雪飞现在的想法。 推开门,此时的天空已经现出了一点鱼肚白了,然而距离天完全亮还是有个把时辰的,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不怎么着急的,主要是自己的状态是必须调整好的,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今日的任务。 来到外面的,只见树上的枝叶却还是有点湿,想必应该是露水吧,露水的形成总是简单的,对此宁雪飞还是挺赞同的,只是现在面对着大自然的风光,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细细观赏这美丽的风光了,宁雪飞感叹着,如果世上没有任何争斗那将是多么和谐的一件事情啊,然而细想一下,宁雪飞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自然规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第四百零二章 司马睿的现状 现在的司马睿毫无疑问就等于是砧板上的肉,司马峻随时想要了他的命都是可以要的,但是司马睿却没有一点办法。 今天,司马睿又被司马峻的手下折磨了一番,他低着头,享受着这撕心裂肺地鞭打,一边受到鞭打司马睿还一边咧着自己的嘴笑着,因为脸上带血的原因,此刻的司马睿笑起来竟然是十分恐怖的,以致于那个在鞭打他的人都有点害怕了,这是自然反应,倒也正常。 于是,更加猛烈的鞭子又是重重地抽在了司马睿的身上,然而这却没有让司马睿的表情变成哭,在司马睿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哭这一说法。 司马睿说话了:“用力啊!你没吃饭吗?我叫你用力啊!”虽然司马睿说话的声音非常强硬,但是还是可以从当中听出来一种虚弱感的,这是一个避免不了的事实,然而却丝毫不能阻住司马睿的疯狂,他还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这种气质,只有皇朝血脉最纯正的人才能散发出来的! “哈哈!好一个没吃饭!”这个时候,邪恶的声音出现了,没错,这就是司马峻,只见在几个手下的拥护中,司马峻笑着走了过来,然而谁都能看到他那脸上的肮脏的笑容,看到司马峻那肮脏的笑容,司马睿已经想要吐了,但是他忍住了。 司马峻强忍着痛苦用自己的勉强的笑对着司马峻说道:“这不是太子殿下吗?不知道您跟游牧民族谈得怎么样了?准备何时攻打司马皇朝啊?” 像是戳到了司马峻的痛处,只见刚刚还是一副笑脸的司马峻的脸立刻就变了“睿王啊睿王!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还是早日说出宁雪飞的下落吧,这样也就少了一点痛楚了,像你这样一天都被这样打,作为太子,我虽然不想要你是受到伤害,可是我也是需要自己的利益的啊!只要你告诉我宁雪飞身在何处,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了你一命也是说不定的,还希望你考虑一下啊!” 司马睿笑着说道:“作为太子,如果你还念及一点兄弟之情的话,那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好像是被司马睿的花有一点感动了。司马峻继续劝说道:“睿王,只要你交出宁雪飞并且归顺我的话,将来司马皇朝就有你的份,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仿佛是被司马峻的话给逗乐了,司马睿哈哈大笑:“你就是一条走狗,瞒着父王竟然和游牧民族擅自结盟,这已经触犯大忌了,父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铿锵有力,就像是一把剑这样直接就插入了司马峻的心,他现在已经有点忍不住了:“睿王,我已经好言相劝了,现在是你归顺于我的绝好时机,如果你归顺我的话还有更多的好处留给你,而我只是在睿王妃那里得到悠游宝典而已,绝对不会对睿王妃下手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但是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执迷不悟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哈哈!” 然而司马睿还是不为所动,只见他说道:“随便你怎么样,杀了我吧!” 司马峻笑着说:“好,既然你执意这样,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过我也告诉你,即使你现子啊不告诉我宁雪飞在什么地方,我也是会有办法引他出来的,哈哈!到时候你等着看戏就好了!” 一瞬间,司马睿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只见他挣扎着说:“畜生,你简直就是一个畜生,父王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人!” 然而司马峻并没有再去理会司马睿了,只是笑着走了。 留着司马睿一个人在那里思考,司马睿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这个司马峻就是想利用自己来引出宁雪飞,难怪之前他只是一直都在折磨自己而不让自己死,原来他的想法是这样的啊,这个司马峻,真的是歹毒至极啊,以致于现在的司马睿只能强忍这疼痛祈祷宁雪飞不要来这里了,即使来了也是没有一丝希望的,因为这里基本上已经就会死不龙潭虎穴了,来了就是死。 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把宁雪飞送到了山上并且交给了自己的师傅,而且还千叮万嘱师傅千万别把宁雪飞放下山,想到了这里司马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那女子,而那名女子就是自己的王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司马睿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这么担心宁雪飞了,或许就是在两人结婚之后吧,又或许是在面临同样的敌人的时候吧。 宁雪飞哪里还在意别人的想法,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即使是龙潭虎穴也是在所不辞的,这就是现在的宁雪飞,甚至于,龙潭虎穴都是无法形容出司马峻的军营的恐怖。 即使是杀手盟的人,也是有死无生。 然而现在的宁雪飞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想这么多,她的想法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司马睿,司马睿,还是司马睿,这个男子的名字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生命当中最为重要的东西了,只是自己现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人出来,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此时的宁雪飞的脸上更加变的坚定了,前方的路即使有再大的阻挡,也是挡不住宁雪飞一片心。 渐渐地,太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竟然出现了,沐浴在这清晨的阳光之下,宁雪飞觉得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得到过如此美丽的升华,就像自己仿佛要飞升了一样,然而,这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就再也没有了,宁雪飞还是觉得有点失望的,毕竟自己如果这个时候领悟了悠游宝典第十层的话,那么宁雪飞的内力将会是一种恐怖的爆发,即使是天山老人恐怕都难以阻挡,更何况仅仅只是这司马峻的一个军营的士兵,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宁雪飞想了一下而已,刚刚自己才突破第九层,连第九层还未曾稳定,又哪里来的机会让他去突破第十层啊! 但是,没有办法,很多事情做不到的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做,就像现在的宁雪飞,没错,她的悠游宝典的确也就只有第九层而已,但是相比于之前的第四层已经强了太多了,之前的第四层就真的有点弱了,虽然对付一般人的确是够了,但是对付一些有经验的战士来说还是很难搞定的。 而且现在的宁雪飞厉害的一面主要还是救人和毒药,因为医术高明,所以也就练就了一身的毒药附体,一般人是都不敢靠近宁雪飞的在宁雪飞刚来宁府的时候,现在想想当初的自保手段还真的是有点搞笑啊,宁雪飞在心里这样想着,没错,当时在宁府,一把人也都是不敢好端端地去得罪这个姑奶奶,但是因为她的毒可厉害了,包括历月凡都中过招。 然而,现在想想当初,一股苍凉之意散发了出来,没错,现在的宁雪飞再也没有当初那般调皮了,多了一份稳重和沉着,但是也多了一份果断,在于他们的斗争过程中,宁雪飞一般都是占了上风的,这与她的聪明才智是撇不开关系的。 想到自己当初酿制的毒药,宁雪飞忽然眼睛一亮狂,对啦,今天自己还可以多用一下毒性很大的毒药! 再感受了吗一下风,宁雪飞觉得这个方法还是非常可行的,因为今天的风还是挺大的,刚好挺适合放毒到时候自己提醒一下杀手盟的几个人都戴上口罩,然后就放毒毒倒那些士兵,趁士兵们中毒的时候再果断地救人,宁雪飞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挺聪明的,竟然想到了这样一个不错的办法。 但是哦她却不知道,军营里有无数的士兵,再加上有了司马峻的亲自指导,肯定会有所防备的,然而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总之能实行的办法就是好办法,就现在的宁雪飞来说。 在宁雪飞还沉浸在阳光的沐浴下的时候,杀手盟的人都已经起床而且到了她的身边了,感受到杀手盟的成员的坚定目光,宁雪飞笑了笑:“大家还是先稳定一下情绪吧,据我所知,司马峻应该是午时行刑,而现在距离午时还是有一定时间的,大家在这个时候还可以休息一下,没事的。”这句话轻描淡写,但是在场的杀手盟的成员却是感觉到了宁雪飞的紧张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够真镇定下来呢?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盟,心里还是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的,毕竟,这是一场生命之间的斗争,者很残酷,没有丝毫地想要放松的后果,因为这些人当中,如果出现了一小点错误,那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了,谁也帮不了他了,因为,他们在心里的任务就是,即使是死,也要救出司马睿,同伴的生命早就被他们放在另一边了。 因为,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司马睿! 第四百零三章 出发救司马睿 是的,在这最为关键的的时刻,最重要的无疑就是司马睿和宁雪飞的生命了,其实在私底下,这群杀手盟的人就有秘密聊天过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帮助这对夫妻,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 看到大家都起得比较早,宁雪飞发现现在还可以吃一点东西,刚好宁雪飞也想给自己壮一下胆,于是宁雪飞就对着杀手盟的几个人说道:“既然时间尚早,那大家就再喝一两杯吧,就当做给自己壮胆,当然,我也知道杀手盟的一个个都不是那种胆小的人,只是我想喝几杯,不知道大家赞同这个提议吗?”宁雪飞问道。 对于宁雪飞的这个建议,杀手盟的人一个个自然都是很乐意的,因为常年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更是造就了一个个铁骨铮铮的铁汉子形象,而他们对于酒都是来者不拒的,所以很是欢快。 宁雪飞又是对着这些个人一个个敬来敬去的,仿佛即将是永别的时候,当然,是很有可能的一餐送别,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而已,这种事情心照不宣就挺好的,这样说出来的话反而是会影响大家的气氛和战斗力,这也是宁雪飞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毕竟自己现在这么开心,不想提关于那些生生死死的事情,因为这是一种晦气的东西,宁雪飞才不愿意听到呢。 于是一场好好的酒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大家的欢乐声中,终于,酒喝完了,饭也吃饱了,接下来就是要做正事的时候,这一点,宁雪飞还是很赞同的,毕竟,自己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做呢,然后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在大约估测了一下,宁雪飞大声说道:“弟兄们,我们现在出发了,待会你们务必要记得,我会把悠游宝典的上半本拿出来引诱司马峻和他的手下,到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就一定全部都会集中在我的身上,这个时候,就是你们下手的最好时机了,注意,一定要快速地救下睿王然后逃掉,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了,大家一定要听从我所说的,而你们,也不要管我的死活了,只要记住救出睿王才是我们现在的最主要的任务,众所周知,司马峻已经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了,所以,如果睿王的生命就葬送在这里的话恐怕整个司马皇朝的尽头,也到了,在此,我请求大家,一定要安全救出睿王!”宁雪飞对着他们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非常有影响力,杀手盟的人也是一个个都变得坚定无比。 “誓死救出睿王!誓死救出睿王!”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有丝毫地停顿,就像是在说一件世上最伟大的事情一样。 然而这件事情的本身也的确是非常的伟大。 再也没有犹豫了,宁雪飞直接带头走在了最前面,而杀手盟的人就走在宁雪飞的后面。 待得宁雪飞走到司马峻的军营前,杀手盟的人一个个刚刚都还在宁雪飞的后面,转眼间就消失踪影了,因为现在是宁雪飞出场的时间,所以他们就隐藏了起来,准备在军营里最为放松的时候趁乱救出睿王,这就是他们的目标,简单而又明确。 看到自己的深厚没有了杀手盟各位将士的身影,宁雪飞也是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了。 还没走到司马峻的军营前面,宁雪飞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为了让自己更好的进去捡到睿王,宁雪飞还是一身男装,让人丝毫看不出来自己是个女的,所以还是很容易地就进入了司马峻的军营。 果然,远远地宁雪飞就看到了司马睿那沧桑的面孔,比前几天更是瘦了不少,想来睿王这几天受的苦累不少,宁雪飞这次并没有再哭出声能来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待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执行。 不但看到了睿王,宁雪飞也看到一副洋洋得意样子的司马峻,即使现在非常想要上去杀了这个男人,但是宁雪飞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就冲上去的话,恐怕还没有见到司马睿就已经被司马峻给抓了,所以她还是在那里镇定地看着。 此时的司马峻正站在司马睿的前面大声笑着:“哈哈哈哈!司马睿啊司马睿!没想到你的命竟然这么不值钱,看这个样子,这个宁雪飞是不打算回来救你了啊!好吧,没有办法,那我现在只有先要了你的命了!” 然而此时的司马睿根本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可见他在司马峻这里受尽了虐待啊! 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宁雪飞还是没有站出来,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还不是时候,所以她就像是一个平凡士兵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司马峻故意看了看周围,确认了周围没有宁雪飞的身影之后,司马峻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了,本来想要把这件事情发布出去让宁雪飞看到,没想到宁雪飞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司马峻忽然觉得自己这招是不是用错了以致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看到宁雪飞的身影。 但是宁雪飞就是不出现,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慢慢的等。 司马峻狰狞的笑着对司马睿说道:“司马睿,我没想到你的妃子竟然是个如此绝情之人,没想到你还为了她把自己的武功传给她,你到底是有多傻啊?你现在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你都要被万箭穿心了竟然还不管你,哈哈,好好想想自己做得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再去死吧!” 宁雪飞惊叹于这个司马峻竟然有这么强的挑拨离间的能力,像他说的这样的话,是一般人肯定就会相信了他的话然后在自己的一片后悔当中死去,但是,宁雪飞知道,睿王才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力气回答还是因为司马峻的话在思考,此时的司马睿还是沉默不语,但是看到他的一身伤痕宁雪飞就有了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她告诉自己不许哭,因为自己是要坚强的,如果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宁雪飞想。 终于,仿佛是再也忍不到了一样,司马峻终于发怒了,他还是狰狞地笑着说道:“好,现在我就送你去见阎王!”说着,司马峻准备拉动了手里的弓了,而这把弓,却明晃晃的有着十只箭,令人看到这十只箭都不自觉感到人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正在司马峻准备松开自己的手的时候,“慢!”一个清脆而又坚定的声音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宁雪飞,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没想到啊,你今天还是来了,果然是一名奇女子,就单凭你这一点,我就很佩服你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弓,司马峻笑着往宁雪飞这边走了过来。 此时的宁雪飞也是恢复了女儿身,娇小的身子让人不禁生出怜意,然而在这大军之中,全是男子,独自一人面对这么多男子,宁雪飞的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但是看了一眼被铁链绑住的司马睿,宁雪飞全身又充满了勇气,是这个男人教会了她太多东西,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全力救出这个男人,即使机会渺茫,宁雪飞也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终于,再次为自己增加了勇气,宁雪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懦弱,她笑着和司马峻说道:“司马峻,放了司马睿!” 听了宁雪飞的话,司马峻哈哈大笑:“睿王妃,凭什么要我放了司马睿,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呢?” 宁雪飞继续说道:“司马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的无非就是悠游宝典,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悠游宝典就在我这里,而且我还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现在,悠游宝典此时此刻就在我的身上!” 宁雪飞的这一句话直接就把司马峻给吸引了,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为了得到悠游宝典,因为悠游宝典有着长生不老的作用,这样就可以让他永世为皇!天下又有谁敢不服? 所以司马峻所想的正是悠游宝典,当他第一次听说悠游宝典有这个功能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疯狂了起来,因为这或许就是证道和成仙的方式,作为太子,司马峻早就习惯了他现在的太子位置,这个皇帝不早点退位让给自己,太子都当烦了,更何况其他人,所以司马峻才会急于求成。 司马峻虽然心里非常渴望,但是他还是装作镇定地说道:“悠游宝典在你这里啊!那你就快点拿出来吧!或许我会考虑放过司马睿的,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拿出悠游宝典先交给我。 这个时候,司马峻的眼里根本就只有悠游宝典了,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啊。 但是宁雪飞又怎么会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很明显司马峻只是说说而已,他根本就不会放过睿王,这一点宁雪飞早就知道了,所以她现在的目标就是吸引司马峻和军营中士兵的注意力,让杀手盟的死士尽快救出司马睿。 第四百零四章 劫人 宁雪飞用沉静的双眸看着司马峻,眼底的情绪隐藏得毫无痕迹。 而司马峻两眼也死死地盯着宁雪飞,两人对峙着,互相估量对方的实力。 他们都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但是彼此都不肯轻举妄动。这样的时刻,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终于,宁雪飞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浅笑着道:“太子殿下,现在我手上所拿的这本书正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的悠游宝典。” 看到悠游宝典那一刻,司马峻着实心中一动,但他却爽朗地笑了:“怎么?要拿假的悠游宝典来骗本宫?” 司马峻的反应在宁雪飞的意料之中,宁雪飞再次淡然一笑:“既然殿下不信,雪飞无话可说。” 说着宁雪飞就要直接把悠游宝典直接撕掉,司马峻忽然道:“慢!” 他需要的是一本完整的悠游宝典,如果这是真的,那悠游宝典岂不是就要被毁掉了? 宁雪飞却仍旧撕碎了其中一页半。 这本悠游宝典,是真的。司马峻的双眼深邃得可怕,他悄悄运转内力,想要把悠游宝典偷偷夺回来。 宁雪飞直接把悠游宝典放回胸前,以身体保护着。司马峻的眼睛盯着宁雪飞,一副想要把宁雪飞吃掉的模样。 宁雪飞大声地对着司马峻喊道:“司马峻!你以为我会把悠游宝典给你?做梦!” 司马峻的眸子更加深邃,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本宫可以放了睿王。” “你以为我会信你?”宁雪飞诡异地笑起来,身形似鬼,瞬间就接近了司马峻。 司马峻却轻松地避开了,宁雪飞的心里略微慌乱起来。 她到底能不能救回司马睿?如今的她和司马峻对抗,她又有几成胜算? 司马峻拔出长剑来,对准宁雪飞:“你不想要司马睿的命了!” 宁雪飞却哈哈大笑起来:“司马峻!,别以为你威胁我就会妥协,你要杀就杀了他吧!” “如果你现在乖乖地把悠游宝典交给我的话,或许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们!”司马峻声音低沉,拍了拍手掌。 宁雪飞心中一凉,她早就猜到了这个司马峻会是这样,她并没有感到十分惊讶,只是冷笑着一言不发,身体却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宁雪飞,你真的当本宫是傻子吗?如果本宫现在就把司马睿拉出来,你们不就立刻联手了么?你认为本宫会让你们有机会离开么?” 司马峻满脸嘲笑,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群黑衣人降临在四周。 “现在,你没有任何资格可以跟本宫谈条件了。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你将陷入万劫不复!本宫劝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司马峻的话是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他底气十足。 宁雪飞只是笑了笑,仿佛早就猜到了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冷然道:“如果你不放人,即使是死我也不会把悠游宝典交给你的!” 说着,她的手上竟然凝聚起一团火出来了。 司马峻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武功竟然这么厉害了,虽然还有很大的不甘心,但是司马峻还是暂时性地妥协了。 最多,等下再叫人去追杀她就是了。 于是司马峻说道:“睿王妃莫紧张,本宫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睿王与吾乃是兄弟,吾又怎会为难睿王妃?睿王妃放心,本宫定会给你一个完好无缺的睿王!” 说着,司马峻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他的手下直接就走到了司马峻的前面,然后递给司马峻一把钥匙。 司马峻把钥匙扔给宁雪飞,带着宁雪飞走进一个地下宫殿。宁雪飞很快看到了被锁在柱子上的司马睿。 宁雪飞飞快地过去,将锁链打开。 锁链一打开,司马睿就立刻晕了过去。宁雪飞看了看司马睿,觉得他应该暂时只是昏迷一下而已,倒也没有太过于担心了。 现在她的对手可是老奸巨猾的司马峻,她不能掉以轻心。 在放开司马睿的那一刻,宁雪飞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睿王根本就是处于昏迷的状态,没有任何的能力来说话,更何况还要他自己逃跑? 像是看懂了宁雪飞心中所想的一样,司马峻哈哈大笑:“如你所愿,我现在已经把睿王给放了,乖乖地把悠游宝典交出来吧!” 宁雪飞知道,这个司马峻如此的邪恶,定然不会放了自己的,所以自己今天也没有了要逃走的心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就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宁雪飞本来觉得只要能救出司马睿,她就能和司马睿一起逃走,但是此时的司马睿却是昏迷不醒,就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要怎样一起逃跑呢? 忽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宁雪飞吹了一声口哨,只见在宫殿内居然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不知用何方式进来来。 没错,这个人正是杀手盟的死士,现在计划有变,宁雪飞也就没有想这么多了,只能求助。 司马峻显然不知道这个黑衣人从哪里来的:“这个黑衣人是你的同党吗?”司马峻朝着宁雪飞说道。 宁雪飞笑了笑:“你这样理解也好,他就是我的手下,现在喊你的人都让开,他会把司马睿救走,然后我就把悠游宝典交给你。” 思考了一下,司马峻决定同意,于是扬了扬手,顿时两边的士兵都给那位死士让了一条道路。 只见死士来到了司马睿的前面,然后摇了摇司马睿喊道:“主子!主子!”然而司马睿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看来司马睿是真的昏迷了。 宁雪飞对着那名死士说道:“现在赶快背着睿王先走。” 然而死士却说道:“可是…王妃,你呢?” “都说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救出睿王,其他的你不要管,知道吗?放心吧,我没事的!” “是!”坚定地声音从那名死士的嘴里发了出来,任务就是最重要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即使是天一般大的困难都是阻止不了他们完成任务的决心。 直接把睿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没有丝毫地停留,死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军营,就连站在一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他们发现这个人奔跑的速度比自己都要快,更何况,他的肩膀上还有一个人啊! 待得那名死士把睿王接走以后,宁雪飞才松了一口气。今天,自己的任务,终于是完成了。 她笑着看向了司马峻,而司马峻也是笑着面对宁雪飞的目光,然后说道:“睿王妃,不知道咱们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啊?如果算数的话还请睿王妃把悠游宝典交给我呢!” 非常坚定的语气,就连宁雪飞都有点慌了神了,这个司马峻的气场还真是充足啊,但是,她宁雪飞不是被吓大的。 宁雪飞笑了笑:“司马峻啊司马峻!你认为我真的会把悠游宝典交给你吗!你真的是痴人说梦啊,即使是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把悠游宝典交给你的!哈哈!” 因为看到司马睿他们早就不见了踪影,现在的宁雪飞已经有点猖狂起来,她早就受够了这个司马峻了,一心想要悠游宝典。 不但想要悠游宝典,更是为了悠游宝典可以做尽一切坏事,最为可恶的是,他竟然会沟通游牧民族,与游牧民族同流合污。 这是宁雪飞最为愤怒的一件事情,身为臣子,并且还是天子的继承人,竟然为了能够更快地获得皇位做出如此之事,这是人神共愤的一件事情,宁雪飞又怎么会答应这样的人的任何条件呢?答案是显然不可能的! 听到宁雪飞这样来说自己并且反悔,这个时候的司马峻竟然不怒反笑:“哈哈!宁雪飞,现在把悠游宝典交出来我或许还会念旧情,不然的话就别怪我怜香惜玉了!”很显然,司马峻已经陷入极度愤怒当中了。 然而宁雪飞并不吃这套,她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手,准备把这本悠游宝典的上半本给烧毁了,就这样站在那里对着司马峻笑,反正现在的司马睿已经走远了,自己算是还清了他的恩情了吧,宁雪飞自己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宁雪飞的手已经做出了点火的动作了,司马峻连忙喊道:“且慢!”司马峻想要阻止宁雪飞正在准备做的事情。 “如果如果现在你把烧毁这本悠游宝典烧毁的话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司马峻斩钉截铁地说道。 宁雪飞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司马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停下了自己要烧悠游宝典的动作,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司马峻:“哦?我也想看一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阻止我烧毁这本悠游宝典。” 司马峻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两个黑衣人拉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就来到了宁雪飞的面前。 宁雪飞蹙了蹙眉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她不认识的人而已,但是当宁雪飞再认真看一下那个人的脸庞时,她的脸色却因为气愤直接红了起来。 第四百零五章 杀手盟不复存在 宁雪飞蹙了蹙眉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她不认识的人而已,但是当宁雪飞再认真看一下那个人的脸庞时,她的脸色却因为气愤直接红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司马睿,两个司马睿? 联想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忽然之间,宁雪飞就好像一切都明白了似得,她怒骂道:“司马峻!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 此刻无论什么脏话都可以从宁雪飞的嘴巴里说出来,她已经无可忍耐了,这个司马峻根本就没有一点是想要放过睿王的意思,他之所以选择这样恐怕是更想要折磨一下自己吧。 然而面对宁雪飞的骂声,司马峻只是邪魅地笑着“多谢睿王妃夸奖,本宫与你只是用差不多的方式而已。” 因为太过于气愤了,此时的宁雪飞胸脯一跳一跳的,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用来形容宁雪飞的心情。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她居然相信了司马峻会放了司马睿。 宁雪飞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身上,司马睿还是昏迷的状态,甚至于比起刚刚那个假的司马睿身体还要虚弱无比,看着他受尽苦难的脸,全身消瘦如柴,宁雪飞的心里痛如刀割。 但是宁雪飞却有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她只是把自己的脸气得通红,不能够为司马睿做什么事情,她远远地看着司马睿那张消瘦的脸庞。 像是打动了司马峻,他笑着对宁雪飞说道:“哎哟哟!真的是一副感人的画面啊!睿王妃,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若是你刚才配合一点,直接把悠游宝典交给本宫的话,或许本宫还会考虑放过睿王的,但是你不但没有把悠游宝典交给本宫,竟然还想要放火把悠游宝典烧个一干二净,你真的是心机好深啊,若不是本宫临时想了这个办法,恐怕现在还在被你骗得团团转呢?” 因为识破了宁雪飞的计划,现在的司马峻倒也不急着怎样处置这两个人了,他享受地看着宁雪飞的失落情绪。 宁雪飞现在已经略微有一点绝望了,自己还是太轻敌了,其实应该早就要想到这个司马峻不会这么容易放人的。 现在看来,果然啊,司马峻还是挺聪明的,根本就不会那样。宁雪飞啊宁雪飞,你为什么早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宁雪飞现在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了,她自责于自己把一切事情都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以致于都没有想到司马峻竟然会使出这一招,如果自己当初再和杀手盟的几名死士多多讨论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或许还是有救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说一切都太晚了。 宁雪飞忽然想到杀手盟的几位死士会不会发现这件事情呢,一定会发现的! 果然,在宁雪飞刚刚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此时的军营外面正笔直地站住五位杀手盟的死士,此刻他们的眼睛已经变得非常可怕。 在刚刚在发现了那个睿王是假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就把那个假睿王给杀死了。 即使是这样,也是无法阻挡他们的愤怒的,因为这种被骗的愤怒实在是一般人很难承受的。 看到了五位杀手盟的死士出现在了场上,宁雪飞的第一时间不是想到好的事情,现在她是无比担心眼前的五个人了,即使是杀手盟最为厉害的几个杀手,但是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的,这就是现在他们五位所面临的现状。 宁雪飞对着站在敌军中央的五个人焦急地喊道:“你们快逃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把睿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尽力救他出去的!你们现在冲进来无非就是送死!” 虽然自己也知道现在能够把睿王救出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但是为了给杀手盟的五个人一些信心,宁雪飞还是不得已要骗他们自己有能力救出睿王的。 现在能少死一个是一个,这样无疑就是送死的事情是宁雪飞不愿看到的一件事情。 然而,现在的杀手盟的几位死士仿佛都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被骗的愤怒已经彻底地激怒了他们,如果睿王死了的话那他们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这就是他们心里所想的。 所以,这一刻,他们每个人都没有了一丝的害怕,都是想要司马峻的命。 对于这几个人的到来,司马峻并不感到惊讶。 之前在跟司马睿斗争的时候的确是逃走了几个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这几个都到齐了的话,刚好自己也不用再去一个一个找了,省的麻烦,司马峻在心里想着。 “欢迎你们,各位杀手盟仅剩下的几位高手!今天能碰到你们也是我司马峻的荣幸,既然大家都来了的话,那就…..全部都留下来吧!”司马峻那疯狂的声音发了出来。 瞬间,杀手盟的五个人就被一大群士兵给围住了。 宁雪飞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叹息,现在的这个的状况无疑是宁雪飞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然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宁雪飞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对着天空长叹了一声,即将面对的,将是最为恐怖的力量。 容不得宁雪飞多想,五位死士已经冲向了司马峻,擒贼先擒王,这一个道理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很受用的,他们的目标就是司马峻。 然而司马峻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就被这几个人给捉住的呢?要想捉住司马峻,那首先就要通过司马峻那成百上千的手下。 司马峻邪魅地笑了笑,然后在他的笑声当中成百上千的士兵已经把杀手盟的众位将士团团围住了,然而杀手盟的死士们现在基本上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般的士兵他们一刀就是一个,可见其中的战斗力有多强。 就连一直都看似稳若泰山的司马峻此时的心都是有点凉嗖嗖的,毕竟,这可是自己的一心培养出来的精兵啊! 虽然司马峻在一步步后退,但是无论如何,此时的杀手盟再也前进不了多远了。 眼看杀手盟的死士越杀越猛,司马峻坐不住了,直接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一瞬间,司马峻的精英队又是一个个鱼贯而入进入了战斗中央。 精英队的士兵一个个都是高大威猛的,一站在场上就显示出与别的士兵的不同出来了。 精英队一来,毫不犹豫就进入了混战当中,刚开始还很凶的杀手盟忽然之间就像遇到了对手一样,再也不能继续前进一步了,渐渐地,杀手盟已经落入下风了,因为精英部队的个人作战能力虽然没有杀手盟的那么强,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精英部队更是有几十人之众,高下立判。 凭借着自己的战斗力,杀手盟的人还是在苦苦支撑着,他们现在的想法就是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了两个还赚了,能杀多少是多少,抱着必死的心态去战斗往往都是最恐怖的。 宁雪飞心里无比的难受,她焦急地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眼前的这一群人,都是司马睿最忠诚的手下,然而此刻他们却都是杀红了眼,。 看着这一群人就这样淹没在司马峻的士兵当中,宁雪飞的心里在滴血,心里在默念,这一切都是为了司马睿,然而,现在的司马睿生死未卜,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是什么样子的,没有办法。 越战到后面,杀手盟的战士们一个个却也是淹没在士兵当中。 司马峻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仿佛这世间一切的人命都与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宁雪飞的心里更加凉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杀手盟的死士被淹没在人海中。 战斗还在继续,很明显,现在的杀手盟根本就不能再支撑了,再一次攻击中,终于其中一个人被砍了一刀,伴随着这个被砍的人,其他的人也是相继受伤。 更为严重的是还有一个人直接就被砍得没有战斗力了,就这样睡在了冰冷的地上,最后在轻描淡写的一刀之下,这个人已经去了地狱。 看到了这一幕,宁雪飞终于再也看不下去,她恶狠狠地盯着司马峻,不想再看下去这些人了,因为他们的结局宁雪飞仿佛是已经看到了。 迎着宁雪飞那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司马峻倒是笑得更欢了,这些与自己作对的人,统统都要死!对着宁雪飞,司马睿笑着说道:“睿王妃,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和本宫作对的下场,本宫劝你还是识一点去早点归顺与本宫吧,到时候,本宫或许还会考虑放你一命呢!哈哈!” “呸!”司马峻,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即使是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面对着司马峻咄咄逼人的语气,宁雪飞根本就没有屈服。 然而伴随着最后的一声惨叫,终于,最后一个杀手盟的将士也躺下了…… 第四百零六章 司马睿之死 宁雪飞在心里默念着不要,然而倒下的杀手盟死士早就已经感觉不到宁雪飞的心声,他们,已经死了。 宁雪飞露出了伤心的眼神,她看到了自己那最无奈的一面但是又是没有一点办法的,望向司马睿,然而司马睿还是昏迷不醒,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撞击着宁雪飞,她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自己那一颗空虚的心了,似乎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宁雪飞一改之前的请求的眼神,她看向司马峻的时候已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眼神了,司马峻已经彻底激怒了宁雪飞。 感受着来自宁雪飞的恶狠狠地目光,司马峻笑着摆了摆手,仿佛这一切都不是他所做的一样。 然而,宁雪飞的表情越是痛苦,就越加能够引起司马峻那一颗狂妄的心,他大声的笑着,仿佛就是喜欢看这生离死别的场景,又或许是看惯了这生离死别的场景了。 “宁雪飞啊宁雪飞!你自己想一下,我曾经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然而你自己却没有好好珍惜我给你的机会却还要反过头来要杀我?你这样子要我怎么办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每次我都会放过你,即使是在历月凡不赞同的情况下我也是对你格外的好,这一点应该不用我说出来了吧?然而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利用我对你的好最后竟然为了司马睿要杀我!你,可以的!好,今天我就要给你看一下你最爱的一个人是怎么死的!” 说完,司马峻没有再理会宁雪飞了,他的眼神已经由宁雪飞转到了司马睿的身上了。 杀手盟已经全军覆没不复存在,现在场上也就宁雪飞一个人面临着成百上千的大军了,而且还有司马峻的咄咄逼人。 宁雪飞并没有表现出慌张的眼神,她的眼神在此刻倒是变得淡定了起来。 司马峻狂妄地笑着,仿佛全天下都臣服在了他的脚下一样,然后他拔出了自己的剑,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让人一看到就有一种心寒的感觉,想必这就市司马峻的佩剑了吧,宁雪飞在心里想着,但是宁雪飞现在也猜到了司马峻想要做什么了,是的,这个司马峻,看来真的是要准备杀自己了! 然而在宁雪飞张大的眼睛肿,司马峻却是快速地跑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毫无征兆的,直接一剑就刺进了司马睿的心脏,宁雪飞在事情发生的时候都是在看着的,但是她的嘴巴张的老大,显然是已经被面前的场景给震惊了,她死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司马峻竟然已经变得如此之疯狂了,甚至都没有在意自己手上所拿的悠游宝典了。 司马峻一剑正刺在司马睿的心脏里面。 显然,这一刀,直接就是致命的,司马睿甚至在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这样没了呼吸。 甚至司马睿的嘴巴也还在时不时地吐着血,司马峻笑着看着司马睿说道:“司马睿,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既然你选择了和我作对,那就想到了自己迟早会有要死的一天,而我现在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痛快而已,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哈哈哈哈!” 刺耳而又让人感觉到恐怖的笑声发了出来,然而睿王却再也听不到了,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了那里,甚至于,在自己的生命的最后一刻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没有见到一面。 当宁雪飞看到司马睿的脸色由红转为白的时候,她已经彻底的麻木了,至始至终宁雪飞都没有想到这个司马峻杀了全体杀手盟的死士不止,竟然还会杀了自己的皇兄! 本是同根深,相煎何太急!虽然司马峻和司马睿不是亲兄弟,但都是一个皇上,他真的下的了手吗?然而,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宁雪飞即使不相信也要相信了,因为睿王已经没有了呼吸,至少从他现在的状况来看,这一剑算是直接要了司马睿的命。 因为之前本来司马睿就已经很虚弱了,加上现在一剑正刺心脏,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况且司马睿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了一丝红润,宁雪飞已经大概知道了,睿王大概是已经死了,带着无限的愤怒与不甘。 宁雪飞现在的心里已经非常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嫁给睿王,为什么又要喜欢上睿王,到了现在,宁雪飞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是喜欢睿王的啊,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她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双眼,想要忘记眼前发生的一幕,然而刚刚发生的事情却还是一幕幕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但是,一切都显得太迟了,司马睿只是安静地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再也没有希望站起来了,在刚刚司马峻那一剑刺出去的时候,宁雪飞发现这一剑就好像是刺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而自己的心口非常的疼,就好像一把刀在一直割自己的心一样,但是到了最后,她却发现自己还好好地站在了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时候事情。 宁雪飞的眼睛里此时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了,因为她之前就有说过,如果睿王死了,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趣味呢? 伤心欲绝的宁雪飞大声地喊着睿王然后快速地跑到了躺在地上的睿王的尸体,而这个时候,司马峻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阻拦宁雪飞,只是就这样让她看着睿王,这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一种很显然情绪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摸了摸睿王的脸,只见他的脸相比于以前更加瘦了,甚至于都没有肉了,宁雪飞心疼不已,从小到大,宁雪飞还没有这么心痛过,就好像有人在挖自己的心一样。 看到宁雪飞这个样子哦,司马峻的表情变得有些严重了起来,他说道:“宁雪飞!把悠游宝典交出来吧!睿王现在已经死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会保护你的安全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听到司马峻说话,宁雪飞渐渐地也是反应了过来,她回过头来,笑着看向了司马峻,只不过,这种笑有点让人无比心疼的感觉,甚至于让人感觉到恐怖的笑。 司马峻的心里都有一点发慌了,他还没有看过这么恐怖的笑,虽然有点害怕宁雪飞会坐出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司马峻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宁雪飞,你不要紧张,我说过,我会放过你的,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要把悠游宝典交给我,而且你以后也要跟着我做我的王妃!” 司马峻现在所有所说的话宁雪飞根本就听不进去了,现在的宁雪飞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愿望了,她现在只想要眼前的这个男人去死!是的,因为她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本来她还想要以后能够和睿王安安心心的过下去,生个孩子隐居山林,但是,为什么一切都要这样来折磨自己啊? 宁雪飞大声地朝着老天喊道:“老天!为什么你要这样来折磨我啊!为什么?” 这声音撕心裂肺,强烈地表达了宁雪飞心中的愤怒之情,纵使对老天有千万种不甘,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要屈服在老天的淫威之下,这就是宁雪飞现在所过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好人就不能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而是要遭到坏人的迫害!” 此刻的宁雪飞的心里话终于爆发出来了,她以前还没有这么地爆发过,但是,现在的宁雪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会是这样做的了,因为老天根本就一点都不公平,它吧好人一步步残害,但是坏人就让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到这里,宁雪飞又想起了历月凡,宁雪言。 此时,太多的不公平的声音在宁雪飞的耳朵里响了起来,但是宁雪飞却没有一点办法,因为睿王就是这样死的,没有一点征兆的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让宁雪飞留恋的东西了。 宁雪飞想到,既然睿王都已经死了,那我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说完,宁雪飞就拿出了一把匕首,司马峻看到这个情况,就以为宁雪飞是要自杀了,于是他大声喊道:“不要啊!” 宁雪飞笑着看了看司马峻,笑着说道:“哈哈哈!你认为我会这么容易死吗?睿王的大仇未报,我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告别这个世界呢?你不死,我又怎么会放心和睿王前往极乐世界呢?哈哈哈哈!” 宁雪飞着近乎变态的笑声让司马峻吓了一大跳,但是他也不惧怕宁雪飞,只是带了点疑问的问道:“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杀我,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把悠游宝典交出来吧!”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峻还是对悠游宝典念念不忘,可见其的野心之大! 宁雪飞继续笑着说道:“想要悠游宝典?悠游宝典就在我的手上,你想要就过来拿啊!”说着,宁雪飞就又举起了悠游宝典。 第四百零七章 精英队再出场 果然,宁雪飞一拿出来悠游宝典司马峻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但是他一副想要过去拿又不敢过去拿的样子,因为现在的宁雪飞就是一头发怒的柿子了,无论是谁都不敢轻易上前去,如果惹到了宁雪飞恐怕宁雪飞就是一掌就飞了过来。 一个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像现在的宁雪飞一样,现在的情况是根本就没有人敢上前去碰宁雪飞,所以她才会如此猖狂,并且一个最令人害怕的人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人,现在的宁雪飞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她根本就不怕死了,一点都不怕,睿王死了,这个世上宁雪飞终于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连死都不在乎的人,她在这个世界上又还有什么东西会怕呢,所以宁雪飞就是现在的情况,她不怕死,但是她怕睿王死。 然而睿王现在已经死了,根本就活不过来了,像是看清了现实,宁雪飞对着司马峻和成百上千的大军笑着,这笑容让人的心里不觉地感觉到颤抖。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即使是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一个事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宁雪飞和司马峻就这样僵持着,司马峻根本就不敢上前去动一下宁雪飞,因为宁雪飞现在什么都不怕了,还怕他司马峻一个小小的军队?宁雪飞现在只想复仇。 忽然间,天地间风云大做,本来还是晴天的天气一瞬间就变的黑压压的,仿佛是老天都被这一对情侣给感动了一样,看到老天终于转天了,宁雪飞也终于是笑了笑,狗老天,我还以为你还会一直笑哦,现在终于是要下雨了吧! 不到一会,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逐渐转化为了暴雨。 就连司马峻都觉得这有点不太可能,然而雨就这样下来了,没有丝毫的征兆,但是司马峻也不准备去躲雨了,悠游宝典还没有拿到手上他就会觉得不安全,于是司马峻试探着走上前去准备到宁雪飞的手上抢走悠游宝典,然而拥有悠游宝典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呢? 只见宁雪飞直接就当着司马峻的面把悠游宝典举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然后,当着司马峻和司马峻那上千手下的面直接就用自己的内力把悠游宝典化为了灰烬! 悠游宝典的灰烬顺着风飘着,甚至有些灰烬还飘到了睿王的尸体上,宁雪飞放肆地大笑着:“哈哈哈哈!司马峻,这就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悠游宝典对吗?现在我把它化为了灰烬!也就是说,你这一辈子都永远跟悠游宝典没有关系了!还想要长生不老?永生为皇?司马峻!在你的心开始走向邪恶的时候你就已经与这些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这些都是留给明君的! 看着悠游宝典的灰烬飘散而来,纵使心里有无限的愤怒,司马峻还是忍住了,他强行地带着一点笑说道:“宁雪飞!可以,你今天竟然这样对待本王!那本王也只好对你不客气!” 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司马峻大手一挥,成百上千的士兵朝着宁雪飞杀去,司马峻之前就已经算是对宁雪飞百般容忍了,然而现在的宁雪飞的行为显然已经是彻底的激怒了司马峻,司马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爱护之心了,因为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悠游宝典,然而现在悠游宝典已经化为灰烬了。 那么宁雪飞,你就准备承受我的愤怒吧! 面对着成败上千的人马冲上前来,宁雪飞也是笑了,往日和司马睿的点点滴滴都涌向了自己的脑海中,再也没有犹豫,拔出了自己的剑直接就是上。 面对着刀光剑影,宁雪飞没有丝毫犹豫,她一刀一个,犹如杀神转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然而宁雪飞的目标却也一直等没有变,因为她始终都是一步步在朝着司马峻前进。 而司马峻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虽然宁雪飞接受了司马睿传给她的武功已经是非常厉害了,但是在面对这么多士兵的情况下宁雪飞还是非常吃亏的,只见她始终在坚持着一刀一个没有改变,然而司马峻的士兵就好像是永远都杀不完一样,每当宁雪飞杀死一个,又有另外一个赶快补上了上一个的位置继续杀。 这些人就好像一个个都不要命了似得,但是宁雪飞却也并没有可怜他们,因为宁雪飞想要他们知道,既然走上了这一步,那就是非常难回头的了,宁雪飞只是想要他们知道而已,但是,很明显的是,这些人仿佛像是一个个都不知道一样,对于这一点宁雪飞并不介意,因为她现在的心情越是杀一个就是一个,杀了两个就是自己赚了。 渐渐地,宁雪飞的周围已经堆满了尸体,而宁雪飞自己的身上也是沾满了血,像极了意见血衣,到那时宁雪飞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因为她连自己的名不在乎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些东西呢。 宁雪飞越杀越猛,甚至于就连司马峻看到了都非常的紧张了,他已经在一步一步后退了,他知道害怕了,这个人发起疯来根本就是不可阻挡的,现在的司马峻终于知道了,但是他还是强装镇定,希望不要被宁雪飞知道自己是在装的。 宁雪飞哪里还会管这些,只要是站在她面前的她就立刻直接一剑就把人给杀了,她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站在自己前面的司马峻。 渐渐地,因为两方的不停对阵,司马峻知道自己手下的这群小喽啰根本就不会是宁雪飞的对手,虽然宁雪飞已经渐渐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可以杀很多人,这一点司马峻是知道的。 迫不得已了,司马峻只好再次喊上了自己的精英队了,目前或许就只有精英队能够杀死宁雪飞了。 这是司马峻心中所想的,也难怪司马峻会这样想,因为刚刚杀手盟的五位死士就是他的精英队所杀死的,精英队一直都是司马峻心中的骄傲,而司马峻在精英队也是投下了很多心思的,这一点是很多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有司马峻自己的心里清楚。 不到万不得已,司马峻是不会出动自己的精英队,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了,因为司马峻知道,如果在这样让宁雪飞杀下去,恐怕自己再也很难阻挡宁雪飞前进的脚步了,既然很难阻止宁雪飞前进的脚步,那还是赶紧交出自己的最终实力吧。 在司马峻的一声令下,精英队一行十几人终于走上前来了,看到精英队这十几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司马峻有着无比的自豪感,因为这十几个精英队的,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所以司马峻才会如此自豪。 还在厮杀中的宁雪飞也发现了精英队的人了,但是这并没有停下她手中厮杀的剑,她还是在疯狂地厮杀着,仿佛外面的一切东西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现在在军营里面,因为刚刚的杀手盟和司马峻手下的厮杀已经死了差不多上百人了,现在宁雪飞上来又是一顿厮杀,在军营里基本上都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要是平时的宁雪飞看到这个情况肯定会恶心不已,但是现在的宁雪飞早就不是之前的宁雪飞了,因为现在她是这件事情的制造者,所以宁雪飞还是表现出一副无比坚定的表情。 在普通士兵都快死了上百之后,司马峻终于不忍心在看到这些士兵就这样像是被屠杀一样一个个跑上前去送死,于是他一声令下,那些普通的士兵一个个都退了下来,仿佛终于解脱了似得一个个都站在那里涂着粗气,是的,面对这么恐怖的对手,是任何人都会怕的,更何况他们面对着宁雪飞的屠杀基本上就等于是送死,这样的无谓的送死也不是司马峻所要看到的。 司马峻想要看到的是自己的士兵能够毫发无伤,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精英队出动,没有办法,司马峻只好先让这群普通的士兵先抵挡着,然而,令人感到可惜的是,这群普通的士兵好像对于宁雪飞的厮杀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就这样被杀了。 现在平凡的士兵退去,剩下的就都是一些精英了,当然,因为要培养出一批精英要耗费的钱财和精神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办法直到现在,司马峻才培养出来这么十多个精英士兵,但是令人毋庸置疑的是,这十多个士兵战斗力起码都是平常的士兵的好几十倍,这就是他的力量,所以司马峻也一直都是为这件事情而自豪。 他的精英队只是略微差了一点司马睿的杀手盟而已,可见司马峻的精英队有多恐怖了。 果然,司马峻的精英队一上场,就差不多可以和宁雪飞展开对抗了,甚至于,宁雪飞现在不要说一刀一个了,甚至于想伤到其中一个精英队的人都是很难的,这就是精英队的可怕之处,宁雪飞吸了一口凉气,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此战必定是一场恶战,而自己的体力却已经不多了。 第四百零八章 临死之际 虽然现在面对着精英队的攻击已经非常吃力了,但是宁雪飞一点都有要放弃的意思,她回过头来,只见此时的司马睿正安静地躺在雨中淋着雨。 仿佛是司马睿给了自己力量一样,宁雪飞集中精力再次面对着精英队。 然而精英队毕竟还是精英队,根本就没有了之前那些小喽啰那么没用了,精英的人甚至一个比一个都要厉害,现在的宁雪飞在他们手上也只能勉强的苦苦支撑。 如果只是面对四五个精英队队员的攻击,宁雪飞还有信心能够把他们击败,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一行十几个人精英队的人冲上来就是直接对着自己攻击,即使强如宁雪飞,也都感觉到了困难,是的,现在的宁雪飞根本就好像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一样,死死地被对方给锁死了。 一直站在旁边观看战况的司马峻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他现在有点底子来对付宁雪飞了,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人,虽然想要对付宁雪飞有点困难,但是这么多人在的话司马峻根本就一点都不慌了,司马峻现在知道了,这个宁雪飞现在想要活着出去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因为司马峻刚刚已经看到了宁雪飞已经中了一剑了,虽然这一剑并不深,但是已经到了足以见血的地步了,这就是司马峻想要看到的一面,毕竟,这个宁雪飞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这前与宁雪飞的斗争中,司马峻屡屡占据下风,可谓是憋了一口气,所以现在的司马峻刚好可以让自己的一口气收回。 司马峻的手下们可谓是越战越勇,然而宁雪飞的体力却是越来越变得没有了,在经过之前的战斗,宁雪飞现在基本上已经是耗尽了自己的力气了,所以她才会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仿佛是想要倾诉太多的不公了宁雪飞一直都想要杀死这些人,然而这些人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呢?宁雪飞现在基本上就是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了。 在刚刚受到了一剑之后,宁雪飞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不稳定起来了,因为她害怕自己今天不能够为司马睿报仇了,这是宁雪飞最为担心的事情了,她一心想要为司马睿报仇,但是现在看来想要报仇的确是非常难的了,因为这些人根本就让自己没有一点办法摆脱他们,甚至是说自己这个时候还要在怎样去为司马睿报仇啊? 因为现在的司马峻根本就是躲在人群堆里出都不用出来了,所以宁雪飞现在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但是,宁雪飞忽然想到了自己好像还有一个很是重要的东西没有用到呢? 没错,之前宁雪飞最为擅长的可是用毒,但是到了这里,太过于激动了,现在宁雪飞竟然差点忘记自己最强的一面了,宁雪飞表情凝重,她现在在找一个机会,一个下毒的机会! 终于,在挡住一个人的攻击的一瞬间,宁雪飞终于有了一点时间可以用来放毒了,没有丝毫地停顿,宁雪飞伸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直接就去除了一包粉末,这是一种叫做迷魂散的药,在人体吸食了这种药之后可以一下子就晕倒。 这种药一直都是宁雪飞擅长的且经常用的一种毒药,效果也是非常的好,所以宁雪飞才会一直经常用这种药的。 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趁着没有人攻击自己的这一瞬间,宁雪飞立刻就把自己握在手里的毒药粉给撒了出去,然后就这样继续地与司马峻的手下进行格斗着。 宁雪飞的这一个动作被司马峻看到了,司马峻只是笑了笑,对于宁雪飞会下毒药的这一方面司马峻早就知道了,所以司马峻早就有所防范了,只见他只是喊了一句,然后下面的精英队就一个个都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口罩直接戴上。 看到这一幕,宁雪飞再次感到了司马峻的厉害了,因为这已经是她的差不多最后一招了,所以现在的宁雪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这样硬撑,然而还在想象的时候宁雪飞自己没有注意的是自己已经误吸入了毒粉了,立刻趁着打斗的空余吃下了解药,现在的宁雪飞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了,宁雪飞却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在有一次被中了一剑之后宁雪飞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了。 她回过头去看到了睿王的脸,此时的睿王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 而宁雪飞自己也已经是失血过多了,宁雪飞自己也知道,如果事情在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自己就算是华佗在世也算是难救了。 但是宁雪飞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因为现在既然都已经快是一个将死的人了,宁雪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自己慢慢地感受着死亡的来临吧,这是宁雪飞临死时想要做的事情,因为她现在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了,既然必死无疑的话那么能拉一个是一个。 一想到能拉一个是一个,宁雪飞心里又来了力量,她全力地投入到了战斗当中了,因为她知道,现在只有自己拼尽全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如果自己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话肯定会死的很惨的。 再看看睿王,宁雪飞觉得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死了,这个要求还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因为如果要实现的话,分分钟宁雪飞现在就可以实现这个要求了,因为还有十多个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要杀自己,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拿着剑在挥舞着。 耗尽了自己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宁雪飞在自己的心中仿佛已经看到了睿王在向自己招手了,是的,她和睿王正站在一片田野上快乐的奔跑着,哪里没有任何的斗争,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也没有任何的硝烟和战场,那是宁雪飞最为向往的地方啊! 恍惚间,宁雪飞仿佛像是看到了一把刀正要往自己的脖子上砍来,然而现在宁雪飞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抵抗力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砍来。而这一刻,也正是司马峻等待多时的了,司马峻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人,因为太过于血腥的战斗这个美人显然已经是不能坚持了,而因为之前的过多的战斗,此时的美人显然已经是累了。 更为重要的是,在司马峻的眼里,眼前的这个美人简直就是可惜了。 因为战斗的原因,此时的宁雪飞早就已经是满脸都带着血,并且披头散发,一副女鬼的形象,然而司马峻现在对于这些也已经完全都不在乎了,因为他在乎的并不是这些东西,他现在也已经对宁雪飞没有一点兴趣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过于恐怖了吧,司马峻现在想的只是赶紧让这个女人去死。 刀已经快要到宁雪飞的脖子上了,司马峻看到这一幕也是笑了笑,脸上充满了残酷的笑容,仿佛杀人现在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一种乐趣了。 之前司马峻还有点想要宁雪飞投降,因为宁雪飞长得是非常不错的,如果这样一个姑娘家就这样没了的话,恐怕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可惜的,所以司马峻一直都在想办法想要宁雪飞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然而宁雪飞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司马峻没有了一点颜面,直到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司马峻也不奢求宁雪飞做出什么改变了,即使宁雪飞现在做出改变了,司马峻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因为司马峻现在基本上是已经了解宁雪飞这个人了,她必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既然事情发展到现在了,司马峻也是知道的,既然这样,那就全部都去死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作为太子,司马峻太了解这句话其中的含义了。 所以,现在看到宁雪飞已经即将步入地狱了,司马峻也是格外的兴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你们这些人都是我的敌人,那你们就全部都去死吧! 因为作为我的敌人,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司马峻的内心在狂呼着,他永远不会让一个随时可以威胁自己生命的人一直活着,就这样,司马峻静静地看着那把刀准备划过了宁雪飞的脑袋。 或许,下一秒,宁雪飞那颗漂亮的脑袋就会离开她的身体呢,强大的残忍心理竟然一时让司马峻变得兴奋了起来。 恍恍惚惚间,宁雪飞好像看到了一把刀正朝着自己这边飞过来,那是一把大刀,宁雪飞仿佛是看清楚了一样。 然而,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挡这把刀的前进了,宁雪飞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凄凉,宁雪飞忽然想起了罗儿,想起了琉王,想起了宁雪飞那一群自己所爱的人,难道,自己已经再一看不到他们了吗? 往事的种种都在宁雪飞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宁雪飞还想回过头去看一眼司马睿是否还在,然而她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去支撑自己转过头来了。 宁雪飞苦笑着,罢了,一切都随着这一刀烟消云散吧,宁雪飞闭上了眼睛。 第四百零九章 精英队的来头 仿佛闭上了眼睛就能感受到世间所有的事物结局一样,恍惚间,宁雪飞竟然看到了自己与司马睿共同生活的场景了。 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然而天却不随人愿,偏偏要让宁雪飞碰到了历月凡和司马峻他们。 本身就是性格不合的一群人在一起必定是碰撞,跟何况这个历月凡如此的自私自利还有司马峻的野心如此之大,到了最后必定是不可能完全的融合的。 想象到自己马上就要在地狱里和司马睿相见了,宁雪飞的嘴角竟然发出了笑声。 在这个时候,宁雪飞竟然还带了一丝微笑,这让那个一刀砍过来的精英队的司马峻的部下竟然都犹豫了一下子。 在这个情况之下,一般人都是等死或者是面对死亡作出的惊恐状的,因为这种情况这名部下实在是见多了,但是现在看到宁雪飞竟然是这个样子,嘴角带着笑容。 这名部下此刻已经是震惊无比了,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是毕竟是一名老手,在他手下的人命已经有无数了,所以此时的他也并没有震惊多久,只是在稍微停留了一下就没有再继续陷在自己的思维里面了。 没有做过多的犹豫,刀剑无眼,显然这名部下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毫不犹豫地继续把刀向前移动着,刀只是稍微在空中停留了一下而已就继续往前砍去了,而这,也是在宁雪飞的预料当中的,眼看刀锋就要碰到自己的脖子了。 宁雪飞感受到这把刀带来的强劲锋利,此时的她已经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知道自己可能命该如此,所以就站等着自己被处死。 然而,忽然间,宁雪飞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竟然有所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一种体内本身就自带的一种抵御强敌的变化,没错,这就是一种在感受到即将面临的死亡的威胁的时候体内所散发出来的保护欲望与意识。 一瞬间,宁雪飞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甚至于已经像是比之前更加多的力量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宁雪飞直接就爆发出来自己体内的那最后的潜力! 人体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威胁的时候的确是会自己散发出一种自我保护的潜力,这就是宁雪飞现在的情况,是的,人只有在面临死亡时,自己那最强的一面才会爆发出来的,所以现在的宁雪飞也就是说刚好就到了这一层面了。 既然自身本身就携带了力量,宁雪飞自然也就不会这么随遇而安了,她需要的是反抗,现在的宁雪飞即使是死也是想拉上这个司马峻的,只是刚刚宁雪飞已经知道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了才会选择这样的,现在,既然自己本身拥有了力量那么宁雪飞自然会欣然接受。 只见那把刀就要砍刀了自己的脖子上,眼睁睁就要看到一个人头落地了,然而在这关键时候宁雪飞却突然看似一个随意的转身就把这把刀的全部攻击给多了过去,不得不说宁雪飞的变化能力确实是非常强的。 以致于刚刚那名精英队的部下都看的目瞪口呆了,他本来以为这名女子会和以前死在自己刀下的很多人一样头颅就这样掉落下来,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宁雪飞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竟然会苏醒过来。 那名部下大吃一惊,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他现在已经是完全说不出话了。 就连一直都在一边看着的司马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自己刚刚也是眼睁睁地就这样看着宁雪飞的脑袋就要掉落下来了的,他都准备好惋惜这世上又少了一个美女子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名美女子好像还不甘愿自己就这样命丧黄泉啊! “有点意思!呵呵。”司马峻忽然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在经过大起大落之后的宁雪飞显然战斗力是越来越强了的,竟然在气场下已经不属于司马峻的精英队了。 没想到这个宁雪飞竟然有如此强的力量,虽然之前司马峻也有对宁雪飞有点了解,但是现在看到宁雪飞这个样子即使是司马峻都是非常吃惊的,因为一开始司马峻就已经知道了司马睿的武功已经全部都传给了宁雪飞,所以对于宁雪飞能够斩杀自己这么多的部下司马峻也是没有多么的惊讶的。 然而,很多事情司马峻是知道的,他知道即使是司马睿的巅峰时期也是根本没有能力以一人之力对付自己这么多部下的,甚至于司马峻都不惜放出了自己的精英队。 司马峻现在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个宁雪飞是不是这里的人了,因为宁雪飞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变态般的存在,现在的宁雪飞更像是一尊杀神,在场上已经是处于近乎无敌的状态了。 虽然有点慌张,但是刚刚那名要砍下宁雪飞头颅的精英队的部下倒也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宁雪飞已经不是一般人了,甚至于一般人都根本就不是宁雪飞的对手了,只有一起合力慢慢地蚕食宁雪飞身上的力量了,那名精英部队的部下想。 因为宁雪飞的很快恢复力,这已经给精英队敲响了一记警钟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刚才的杀手盟根本就恐怖多了,如果稍微不下心恐怕就会死在她的手上,精英队的人也都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的,所以一个个都变得极为小心了起来,生怕自己万一一个不注意就死在了宁雪飞的手下了。 感受着体内那犹如泉水一般的力量,宁雪飞笑了,没想到啊,自己因祸得福而获得了这样一种神奇的力量,甚至于,现在的宁雪飞就感觉自己已经可以打败这十多个精英队的成员了,这是一种来自心底的自信,只有有实力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自信,很明显,现在的宁雪飞看起来就好像是真的有实力去打败这群精英队的人了一样! 然而精英队的部下们虽然对于宁雪飞的突然觉醒过来有点意外,但是他们可不怕眼前的这名女子,因为这名女子终究只是一名女子而已,而在这名女子之前,他们还没有杀过几个女人呢,不过,死在他们刀下的男人倒是不计其数。 所以,精英队只是认为现在的现在的宁雪飞还是不厉害的,他们是有自己那心里的一份骄傲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毕竟只是一介女流。 只是,虽然是个女子,但是精英队的人却发现,现在的宁雪飞显然已经成为了他们遇到过最为棘手的对手了,在这之前,司马峻一直都在默默的培养着精英队的人,因为在这之前其实司马峻就有了解到了司马睿是有着一批非常厉害的隐藏手下的。 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司马峻却不知道司马睿手下的最为厉害的不对叫什么名字,所以为了对付司马睿,司马峻也是耗费了很多钱财才创建了这个精英队,然而精英队的部下的组成却是和杀手盟不一样的,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一个个都是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人,甚至于被官府所通缉的。 所以这些人一直都是过着隐蔽的生活或者是一直都是出于逃离的状态,但是自从碰到了司马峻之后他们就再也不用逃跑了。 因为这些人都是司马峻的手下秘密培养出来的,所以他们一开始是并不认识司马峻的,但是司马峻的亲信却是煞费了苦心去寻找这么一些有用的人才,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精英队。 精英队的里面的人基本上一个个都是大汉,而且有的还有伤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当然也是一群不怎么好管理的人,但是在司马峻的管理下,这群人倒是老老实实地为司马峻卖命,一切都只是因为司马峻的实力摆在那里,更为重要的是司马峻乃是当今司马皇朝的太子,可谓是厉害的不行。 在得知了自己是在为太子卖命之后,这群亡命之徒肯定一个个都是兴奋的不行,甚至于一个个都想要当将军了。 然而人,司马峻创建这个精英队的原因只是为了对付司马睿的杀手盟而已,本来司马峻还想找个机会和死司马睿的杀手盟会一下看一下到底是谁的部下厉害。 然而司马睿在关键时刻竟然放弃了自己的一身功夫全部都传给了宁雪飞,这就等于是找死的存在了,司马峻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就把司马睿给俘虏了起来甚至于作为一个引诱宁雪飞出现的鱼饵。 至于杀手盟,没有了司马睿的亲自指导,自然就像是群龙无首,对于司马峻来说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了,所以才有了刚刚五名杀手盟的死士全部都壮烈牺牲了。 不过从刚刚的对战当中也是可以看出来的,杀手盟的个人能力根本就是完胜精英队的,只是因为他们在跟精英队教授之前就已经经历过苦战了,再去面对精英队自然是没有悬殊了。 第四百一十章 困兽阵 然而司马峻在培养人才这一方面还是输给了司马睿了。 他的精英队根本就不是杀手盟的对手,刚刚要不是杀手盟的五位死士已经筋疲力尽了,他的精英队可能还是需要一场苦战来解决战斗的,这就是司马睿的真正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司马峻根本就不是司马睿的对手。 在五名死士完全健康并且之前没有经过战斗的话,精英队的人恐怕两个打一个才能勉强地压制住杀手盟的诸位高手。 然而,司马峻却不是会给宁雪飞这么多机会的,现在的杀手盟已经不复存在了,在司马峻卑鄙的全套之下,司马睿历时多年,花费众多财力与物力的杀手盟终于被抹杀了。 只是,悲剧的是,现在的司马睿根本就不能知道这条消息了,因为他也被司马峻杀死了。 吸了一口气,宁雪飞渐渐地把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因为经过刚刚的觉醒,宁雪飞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强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挥手间就能杀掉一片人,所以现在的宁雪飞就是这么自信。 本来,宁雪飞一直都是以一名女医自居的,她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救助一些需要救助的人而已,但是,显然,这个老天根本就不想要自己这么平凡的就去救。 人总是要让自己经历过一些困难才会放手,所以现在的宁雪飞就是这个情况既然自己一直梦想做的事情而自己不能如愿去做的话那就只好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但是又没有办法必须去做的事情了。 虽然有点害怕眼前的这名女子,但是精英队的各位成员并没有做出想要就此放弃的决定,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还是没有放弃这个词的。 看了看司马峻,而司马峻也只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司马峻的点头确定,仿佛是获得了某种确定的信号一样,只见精英队的一行十几个人竟然直接就在宁雪飞的眼前像是摆起了某种阵法一样。 宁雪飞对于阵法这一方面是一点都不了解的,所以当她看到这一些一个个都在跑动着然后时不时地作出了某种动作像是一种非常不寻常的武功。 仿佛是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此时的宁雪飞再也没有了任何犹豫的样子,她直接就发动了自己体内比较强的一招想要去直接破坏他们的阵法。 宁雪飞飞跑过去,手中的剑也没有做出一丝的停留,而是如离弦之箭就这样朝着其中的一名精英队的手下刺去。 眼看就要刺中那名精英队的成员,但是此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名精英队的成员见到宁雪飞的剑朝自己刺去不怒反笑。 仿佛自己是钢铁之身一样也没有做出任何想要抵挡的样子,而是继续摆弄着他们的阵法,这副模样让你宁雪飞的心情更加紧张了,毕竟,这种情况,宁雪飞也是没有见过的。 但是,既然这把剑已经刺了出去,那么宁雪飞也就没有收住的打算了,她现在的想法就是自己只要能杀一个就少了一个麻烦,不得不说宁雪飞的想法在现在看来的确是非常正确的,因为如果这个阵法再不阻止的话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既然是感觉到了危险,那么宁雪飞自然会去破坏它,这是她本能的反应。 在宁雪飞的剑刃即将要碰到那个人的时候,忽然剑刃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以致于直接就把宁雪飞给反弹了出来,那个人看着宁雪飞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是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宁雪飞的无知。 这个阵法,竟然..有抵挡自己的攻击的能力? 无数个想法已经在宁雪飞的心中形成了,虽然被反弹了回来,但是宁雪飞的脑袋也是子啊飞速旋转着,因为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自己竟然能够这么轻易地就被反弹了出来。 司马峻看到这一幕也是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吴梦露,就像在看一只困兽犹斗般地欣赏。 是的,这个阵法就是司马峻一直都在默默训练的。 这个阵法的名字及就叫做困兽阵,顾名思义,就是十几个人把一个人包围起来然后不停地坐着一些规定的动作和阵法让这里面的人被困在里面根本出不来,然后就一直把范围渐渐地缩小,最后缩小到只有一个人的大小,最后直接就可以把这个人给围剿致死了。 极为残忍的一个阵法,如果被困在里面的人没有出来的话将会死得很惨。 因为在里面的人根本就出不来,只能一直都在那里坐着无谓的动作。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出得来,四面八方都是被包围住的,即使是想飞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阵法根本就是已经是有一层无形的包围层了,在外面或者在里面也是看不出来的。 像是感受到了这个阵法的威力,宁雪飞也是有一点担心了,毕竟她以前也是没有遇到过这么霸道的阵法,只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来接掉这个阵法了。 宁雪飞倒是并没有感到绝望,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上即使有很多的阵法,而既然是阵法的话,那必然就是有解阵法的方法,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现在的宁雪飞根本就想不到这个阵法一时之间应该如何去解,于是她就目瞪口呆地站在阵法的正中央。 司马峻看到了宁雪飞站在阵法中央一动不动,他还以为这个宁雪飞是直接放弃了斗争,于是司马峻站在阵法外面哈哈大笑。 这一次,司马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同情心了对于宁雪飞,因为他知道宁雪飞是根本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做自己的妃子的,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么司马峻自己认为他也没有必要去放过这个宁雪飞了,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自来啊! 宁雪飞的确是有一点蒙了,因为她也只是第一次碰见这个名字叫阵法的东西而已,在这之前,宁雪飞根本就没有碰见过阵法,更何况是被人家困在阵里。 现在的宁雪飞的心里面充满了迷茫,因为她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经过刚刚的反击,宁雪飞发现这个阵法在无形当中已经形成了一道屏障,这道屏障是一般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破开的,唯有经过一定的实力或者说一定的方法才能破开,这一点宁雪飞也是非常清楚的。 看着精英队的阵法已经在慢慢地向着自己靠近了,宁雪飞的心里也是有点慌了神,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自己不到一会就会被他们给撕裂。 宁雪飞现在知道自己即使是慌张也是没有用的,只有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才能解决这些个问题,或者说,只有靠自己的想到的一些办法才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了。 没有错,只有这样自己才会有一线生机,才会有报仇的机会,现在的宁雪飞就是这样想的,只有自己的能力得到充分的展示才是最好的。 于是,宁雪飞静下心来了,凭借着自己的内力,宁雪飞在慢慢地寻找着这个阵法到底哪里一抔什么缺陷可以让自己直接上去一击致命的。 然而,这个阵法的缺陷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呢?如果说是非常容易找到的话恐怕现在司马峻也不会让这群热用了,所以,既然敢把这个阵法用出来,那么它就一定不是什么垃圾阵法,这一段是毫无疑问的。 果然,看到宁雪飞站在那里不动,司马峻还是比较开心和自豪的,毕竟自己这是他亲自指导的阵法,而这个阵法真正使用出来也只是今天而已。 在这之前这个阵法从来就没有用过,因为精英队根本就不需要在用了,当今世上,哪里还有几个多少人会是精英队联手搞不定的? 唯一的恐怕就是司马睿手下的杀手盟了,然而,发展到现在,经过一番苦战,杀手盟已经消失于世上了,现在恐怕已经是精英队的天下了。 宁雪飞还在陷入自己的思考当中,而且她还在利用自己的内力在仔仔细细地观察这个阵法到底有什么弱点,以便于自己能更加有利地破坏掉阵法,这才是宁雪飞现在真正需要做的。 陷入沉思的宁雪飞是非常恐怖的,因为她现在根本不用担心对方来打扰自己了,因为在阵法发动之时,即使外面的一切情况是影响不了自己的,并且外面的人呢也是干扰不了他们的。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阵法里面的执行人也是不能动手的,既然已经在阵法的里面了,他们就是阵法的一份子了,所以他们是不能够做任何在这之外的事情了的。 这一点无疑就给了宁雪飞充足的时间,她可以更好地研究了这个阵法了,甚至于可以有更长的时间来研究这个阵法了,这就是宁雪飞的好处,现在的她无疑就是这个样子的,因为阵法的移动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慢。 看到了这个情况,宁雪飞在心中已经研究了无数种自己想要用来解决阵法的方式,她在内心中一直在演算着,只是还没有找到方法而已。 第四百一十一章 破解困兽阵 眼看阵法的中心已经距离宁雪飞是越来越近了,然而宁雪飞反而变成了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 看着宁雪飞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司马峻脸上表露出一丝担心的样子。 因为宁雪飞在刚刚慌张的眼神中,已经慢慢地变得更加淡定了,这无疑就说明了她在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头绪了,这在司马峻的心里面已经有一点摸不着头脑了。 毕竟,这个阵法还是第一次实行,还没有做过很多的测试,如果现在被宁雪飞给破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宁雪飞的心里也的确是变得更加稳定了。 眼看阵法距离自己已经是越来越近了,宁雪飞的额头也是冒出来汗。 毕竟,经过刚才的演算,宁雪飞的确实验算出了一个看起来算是比较对于自己有利的位置,在宁雪飞的演算之下,她的确是有看到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地方,如果自己全力以赴攻击这个地方的话,或许能够直接就破掉这个阵法,但是现在如果自己这么冲就冲过去的话恐怕就会得不偿失。 宁雪飞现在已经陷入了沉思当中,因为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自己没有破掉这个真的话或许会被再次的弹伤,因为在刚刚的反击当中,其实宁雪飞现在已经有点受到内伤了,气血有点上涌,只是宁雪飞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宁雪飞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表露出来自己受了内伤的话对方的人马肯定会非常兴奋,现在的宁雪飞只有忍住了,在她的心里面,只有自己忍住才是最好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即使宁雪飞不破阵也是没有用的了,因为阵法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话待会对方的距离变得更近了的话恐怕自己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了。 宁雪飞已经再也没有时间给自己犹豫下去了,因为她知道了时间就是生命,如果自己不把握好的话恐怕已经是生命都难以得到保障了。 宁雪飞咬了咬银牙,再次拿起了手中的剑,然后把自己全身的力气全部都集中了在自己的手中,想要一招就破掉对面的阵法。 渐渐地,运行自己体内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了在自己手中了,宁雪飞大喝一声,然后把全部的力气直接就这样刺向了其中的一个人。 在刚刚的集中全力之下,宁雪飞已经知道了这个困兽阵中最为关键的一点了,那就是其中的一个看似简单实则不然的人。 因为在宁雪飞的细心观察之下,这个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坐着同样的动作,他更像是一个起到重要作用的人,是的,他就像是一个阵法当中的镇基。 既然锁定了这个人,宁雪飞也就注定了要直接往这个人身上刺去,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宁雪飞就这样一剑刺了过去,没毫无征兆的就这样刺了过去。 这是一场赌注,即使宁雪飞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赢得这场赌注的人,但是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就站在那里等死的话这种性格绝对不是宁雪飞的性格。 宁雪飞的性格就是,即使自己即将要面临死亡了,那也是要拼一把的,所以她才有了这么大的自信去和困兽阵硬碰硬。 司马峻看到宁雪飞要做最后的一击也是有点震惊的,毕竟他早就以为宁雪飞会放弃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宁雪飞竟然是一个如此坚强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要放弃的样子。 这就是宁雪飞,一个奇女子。 不得不说宁雪飞现在的选择是她做得非常对的一个选择,因为站在阵法当中的话无疑就是等于等死,而如果自己发出最后一击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会救自己一命,这就是现实。 拼尽全力的一击果然是非同凡响的,在宁雪飞一剑击中那个人的时候,宁雪飞本来以为自己又会像上次一样被无情的反弹而走。 然而让宁雪飞惊讶的是,自己并没有被反弹而走,而是完好无损你,是的,一击过后,宁雪飞竟然神奇地发现了自己竟然是完好无损的。 刚刚那一剑给宁雪飞的感觉就好像是刺在了棉花之上,非常轻,其实宁雪飞是刺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在这个困兽阵当中,如果刺到了某一个人的话肯定是没有任何效果的,但是如果刺中了这些人当中的镇基,那整个阵法就会完蛋了。 毫无疑问的是,宁雪飞直接就刺在了这个阵法当中的镇基,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甚至于其他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因为阵法被迫而受到了反噬,这就是利与弊的相互性。 虽然有时候能够有非常霸道的属性,但是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自己的弱点的,只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的宁雪飞就是抓住了困兽阵的弱点才得以复仇成功,打败了这个困兽阵,即使现在想起来宁雪飞还是有点胆战心惊的,毕竟,自己这样子玩的可是命啊! 幸运的是宁雪飞还算是赌对了,还好自己破掉了这个困兽阵,不然的话现在的宁雪飞恐怕已经是死尸一具了。 司马峻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到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宁雪飞一次又一次地创造出一些不可能的奇迹出来了。 甚至于他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个宁雪飞,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她的身上发生就好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很明显,司马峻已经是非常愤怒了,他大声地骂道:“废物,你们简直全部都是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要知道,在这之前,司马峻可是非常喜欢自己一手创立的精英队的,而这也是司马峻第一次对精英队发脾气,他还是第一次对这个精英队感到如此的愤怒呢。 本来精英队在这之前一直都是百战百胜的存在,几乎是没有人能够与精英队抵抗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神奇了,因为不败神话已经失败了,这个一直在司马峻的心中非常看好的精英队终于倒下了。 司马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相信眼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然而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现在司马峻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刚刚已经骂过了精英队,所以他现在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对精英队的失望。 精英队的全体人员被太子殿下这样骂,心里也是非常的不好受,一个个都站了起来,一副想要杀死宁雪飞的表情,而宁雪飞只是做出很随意的表情。 她本来就是很随意的,所以现在倒是也没有什么看起来特别的地方,只是,现在的宁雪飞才不会管这些呢,因为她只想要了这个狗太子的命才是她最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显然,现在还是有些人挡在自己的面前的,那就是这些精英队的人竟然到了现在还没有死心。 是的,精英队到了现在也是非常的郁闷,没想到的是看起来非常柔弱的女子竟然会如此之厉害,这一度刷新了他们的观点。 现在,精英队的人一个个都有点怀疑自己的人生了,刚刚对付杀手盟的人还不算是怎么吃力,而现在对待这么一个弱女子精英队十多个人竟然一个个都显示出了深深地无奈感,一切都只是因为这个名叫宁雪飞的女子实在是太强了,以致于现在精英队的各位成员基本上一个个都是在刚刚摆弄阵法的时候受到了反噬,也算是伤的不轻。 看到这些精英队的人都伤得不轻,宁雪飞也没有时间再去和他们废话了,她现在要的就是这个司马峻的狗命,所以她想直接越过精英队去要司马峻的命。 然而精英队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宁雪飞的计划得逞呢,他们自自从加入了精英队之后就一直都是以保护太子殿下为主要任务,现在有人想要太子殿下的命,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们一个个都挡在了宁雪飞的前面。 看到这些不要命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宁雪飞也是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司马峻竟然把他么训练的如此听话了,宁雪飞还是有点惊讶的,但是也只是有一点点可怜这群人,宁雪飞下手可是不会心软的。 直接就是拿着手中的剑冲了过去,这次,精英队的实力已经大大地减弱了,甚至于有的人因为阵法被破已经被反噬得基本上是没有战斗力了,这对于宁雪飞来说对付他们现在已经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了,只见她直接就是一剑一剑地刺。 一开始的时候,精英队一个个还有点防抗能力,但是到了后面一点,他们发现自己根本就再也没有能力能够与宁雪飞抗衡了,这就是宁雪飞现在的实力和他们被反噬后的效果。 宁雪飞开始笑了,因为她知道这群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于是,没有心软,宁雪飞现在就是一尊不可阻挡的杀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就连一直都站在一边看着的司马峻心里都已经变得非常慌了起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有点紧张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煽风点火 感受到了宁雪飞的愤怒,精英队的成员现在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了,毕竟,眼前的这尊杀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了。 宁雪飞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直接就是抓到机会就是一剑毙命,精英队的人哪里经得起宁雪飞这样来玩啊,一下子就倒下了三四个了,然而还有继续被杀的倾向。 司马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毕竟这群人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现在说杀就被杀,无论是谁看着都是会心疼的,于是,司马峻决定了,看着自己的全部部下,现在司马峻还有大概除了精英队的两百多名部下都在这里。 司马峻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直接大手一挥喊道:“今日,谁若是取了宁雪飞的人头,赏黄金万两!” 话音刚落,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是司马峻部下一个个都不要命了似得往宁雪飞那里冲去,宁雪飞看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勇猛,心里也是有一点紧张了。 毕竟,要是单单对付这十几个精英队的人,自己还是非常有把握能够胜利的,但是,现在的司马峻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自己的命。 全场一百多个人冲过来即使自己再厉害体力也是会不支的啊,这一点宁雪飞是十分清楚的,毕竟人海战术在历史上也是很出名的,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说的就是这个人海战术了。 但是,既来之,则杀之,这就是宁雪飞现在的宗旨,她现在已经满脸是血了,因为经过刚刚的战斗宁雪飞已经是进入了状态。 刚好这些士兵有没有什么武功,一个个都是只会使一点兵器的小喽啰,这些对于宁雪飞来说还算是小菜一碟的,她现在的状况就是基本上都是一剑一个,见血封喉,杀人如麻。 此时场上的情景就像是割稻谷一样,宁雪飞手持镰刀,随便一割就是一条人命没有了。 即使狠心到司马峻这个程度,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也是都已经头皮发麻了,因为在距离宁雪飞的不远处已经堆满了尸体了,甚至于可以说是尸横遍野,然而这还是不足以让宁雪飞过瘾,只见她杀完一个又是一个,根本就没有丝毫犹豫的样子。 宁雪飞的速度很快,现在司马峻的部下已经只有几十个去了,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就这样倒了下去,司马峻的心里也是在滴血啊,毕竟,这些都是用来杀敌的士兵,现在却是已经所剩无几了。 司马峻的眼神变得狠了起来,他恨不得就这样直接把宁雪飞给碎尸万段,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在他幻想宁雪飞被碎尸万段的时候自己的士兵又少了不少。 司马峻现在已经非常慌张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士兵根本就不想再上去送死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生命是一个人最为宝贵的东西,然而现在的情况就是,上去就等于是送死。 即使有万两黄金在等着自己,但是无福消受也是一种悲哀,所以这些人的脚步已经在一步一步后退了,仿佛随时就会叛逃一样。 看到这群士兵竟然想叛逃,司马峻自然是不允许的,他咬了咬牙,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把弓,大声得喊道:“谁若是敢后退一步,我手中的箭就会要谁的命!” 士兵们看到了司马峻手中的弓箭也是不寒而栗,现在的他们已经处于两难的境地了,因为如果这样子无脑的冲上去的话肯定是会死在宁雪飞的剑下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如果自己后退的话那么就会死在司马峻的剑下,一时之间,士兵们进退不定。 看到司马峻竟然是这样的毒蝎心肠,不但他的部下心都凉了,就连精英队的各位高手也是心凉了,自己的主子在走投无路竟然会想到对自己下手,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而宁雪飞这是笑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要让他的部下在关键时刻看清楚他是什么嘴脸,现在司马峻竟然暴露了自己的嘴脸了,宁雪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些士兵只能说是当初选错了主子会选到司马峻,这一切都是与宁雪飞无关的,所以,宁雪飞倒是不怎么在乎。 但是,现在的宁雪飞已经有点心软了,她本身是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的,一切都是因为司马峻相逼自己才会大下杀手的,此时,宁雪飞扬起了手,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她忽然有点不相信这会是自己了,因为自己怎么会杀这么多人呢? 然而事实却是摆在了面前,即使宁雪飞不相信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这么尸体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她闭上了眼睛,用身体感受着来自自己身体里面的感觉,这是一种愤怒而又无奈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即使是想要闭上眼睛不看到血,却也是没有办法不感觉到血! 有那么一刻,宁雪飞觉得自己错了,恍惚间,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只见此时的司马峻竟然在瞄准一个后退的士兵,只是这个士兵还不知道而已。 “咻!”那根离弦之箭转眼之间就要射到了那名准备逃跑士兵的身上了,而此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太子殿下盯上了,他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跟离弦之箭往自己这边射过来,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惊恐,他似乎知道了自己下一秒的下场了,他已经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动作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下一秒即将奔赴地狱! 说时迟那时快仿佛是不甘愿看到这名士兵就这样死去,又像是心生怜悯似得,宁雪飞运转内力,转眼间就来到了这名士兵的眼前,然后在他惊恐的眼神之下一剑就把那之箭给拦腰砍断了。 这名士兵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一直想要杀的人此时竟然救了自己的命,从来没有过的愧疚之心在他的心里荡漾,他只感觉到了自己的脸此时是非常的热,或许是因为刚刚那经历过生死之后的惊恐,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那一颗愧疚之心。 然而宁雪飞却没有再去在意这名士兵了,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救了他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她现在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回过头来杀自己就好了。 因为自己的箭被宁雪飞砍断了,司马峻已经是处于暴怒的阶段了,他贵为太子,今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 因刚刚自从发生了宁雪飞救司马峻部下的这一幕之后,司马峻的部下已经一个个都停下了使用自己手上的刀看着自己,那副模样,好像随时都可以把司马峻吃了一样。 司马峻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手下这样来对待。 通过刚刚的那件事情,司马峻的部下已经一个个都没有想要对付司马峻的心思了,因为他们现在的心思全部都已经不在宁雪飞的身上了,而是在司马峻的身上,司马峻对于他们的统治已经是非常之久了,甚至于根本就是一种罪恶的对待。 宁雪飞趁机火上浇油,她大声地对着司马峻的一众部下喊道:“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们所爱戴的太子殿下!他可以随时要了你们的命!而你们只是他手下的没有一点权利的棋子而已,你们难道还要继续这样子被他给统治下去吗?” 因为宁雪飞的煽风点火,很显然司马峻的部下是受了很大的影响的,他们一个个都往司马峻这边看来,刚刚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包括司马峻想要射杀士兵的那一幕他们也是非常清楚,现在经过宁雪飞的在一旁的火上浇油,此时司马峻的部下一个个都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就好像要杀了司马峻一样。 宁雪飞继续说道:“你们都是司马皇朝的子民和士兵,然而现在你们的太子殿下竟然就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了,你们的心里难道过意的去吗?你们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家人被游牧民族残害,自己的土地被游牧民族践踏吗?” 仿佛是说到了点子上了,每个人都是有民族情感的,很显然,士兵们在这一方面更甚,所以听到了宁雪飞所说的他们一个个都睁大了自己眼睛,像是要喷火了一样看着司马峻。 在这之前,他们是不知道自己被卖了的,甚至于还以太子为荣,然而,现在的一切都改变了,太子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所以他们的心中怒火滔天。 司马峻之所以没有公布自己和游牧民族合作了就是因为怕自己的部下不情愿,因为和游牧民族打了这么久的仗,怎么能够说合作就合作,甚至于还想直接谋权篡位,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任何人都唾弃的事情,所以士兵们早就已经没有了跟随司马峻的心思了。 宁雪飞继续说道:“司马峻想要谋权篡位,但是我们却是司马皇朝的子民,现在就让我们杀了这个反贼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危在旦夕 宁雪飞在说话的时候情绪一直都是很高昂的,这就导致了士兵们也都是在认真地听着她所讲的内容,在听到宁雪飞要杀掉太子殿下的时候众人仿佛是热情高涨了。 因为,面对游牧民族的侵犯,司马皇朝是绝对不会同流合污的,然而太子殿下却做了这么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让他们都无言以对对面对自己的相亲父老了。 于是乎,像是受够了司马峻的统治一样,司马峻的部下一个个都热情高涨地喊着:“打倒司马峻!打倒司马峻!”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司马峻大声地喊着:“你们真是反了!小心本宫诛你们九族!” 司马峻的这句话仿佛是碰到了士兵们的逆鳞了,因为身在战场,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了,为国卖命却不能照顾自己的家人,这是他们最大的遗憾,然而现在为国卖命这么多年了,司马峻一句诛你们九族彻底地让他们爆发了。 于是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的愤怒了! 他们一个个拿着刀就准备要冲到了司马峻的前面,而司马峻看到这个情况也是有点无奈,毕竟这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士兵现在却受他人指挥,这种心底的气是谁也忍受不了的,更何况,司马峻乃是当今太子!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气啊! 然而士兵们却没有停下来,他们一个个拿着刀就是冲了上来,仿佛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仇人一样。 宁雪飞只是感动地看着这一幕,因为她知道司马睿的仇终于得报了,她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此刻摸着司马睿消瘦的脸庞,感受到了司马睿尸体的冰冷,她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背起司马睿的尸体,宁雪飞已经准备远离这个伤心之地了,因为司马睿就是在这里去世的,她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只想要司马睿赶紧入土为安。 因为宁雪飞知道司马峻肯定会被他的手下们乱刀砍死的,因为她已经知道结局了,在宁雪飞的记忆里,司马峻的功夫是没有司马睿厉害的,所以她现在已经基本上断定了司马峻是死路一条了。 不想做过多的停留,宁雪飞也不想看到司马峻被乱刀砍死的血腥画面。 宁雪飞刚准备走,却忽然听到了战场那边传来了惨叫声,以为是司马峻的,宁雪飞回过头来想要看一下,但是让宁雪飞吃惊的是,此时的情况并不是她刚刚所想,因为士兵们已经是有很多惨死在司马峻的脚下了。 宁雪飞睁大自己的眼睛,始终是不敢相信这一幕的发生,因为那些部下在司马峻的手上一个个都好像是蚂蚁一样就被他给抹杀了。 宁雪飞做梦也想不到司马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了,即使是当初的司马睿,宁雪飞也敢断定肯定是没有这么强的。 她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而此时的司马峻却是越杀越尽兴,就好是在玩一样,双手已经是沾满了鲜血,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到一会,士兵们就会全军覆没! 轻轻地放下了司马睿的尸体,没有丝毫犹豫,宁雪飞快步来到了司马峻的跟前然后大声喊道全部让开。 士兵们听到了宁雪飞的命令也是听话得让开了。 毕竟,这样近乎是送的方式也是让他们很害怕,每个人都是惧怕死亡的,只是因为背叛了太子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有尽自己的全力去杀他,谁知道塔子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呢,平时士兵们都没有见过太子出手,所以并不知道太子的真实实力。 然而今天他们算是见识到了,太子的实力,甚至于比刚刚觉醒的宁雪飞都要强! 士兵们给宁雪飞让开了一条道路,宁雪飞看着司马峻说道:“司马峻,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倒是我看走眼了啊!” 司马峻早已杀红了眼:“哈哈!一群愚蠢的废物,想要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呢!还有,宁雪飞,我说过今天会将你碎尸万段就一定会做到的,今天,站在这里的全部的人,都要死!哈哈!”语气中充满了狂妄。 宁雪飞朝着那些送死的士兵说道:“你们还是先退下吧!你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子下去肯定是要全军覆没的!” “可是……”其中一个士兵好像有点担心宁雪飞。 “无需多言!”宁雪飞小声地对其中一名看起来像是将士的说道:“待会要是看到情况不对,那就赶紧逃吧!因为能杀死一个是一个,不用担心我!”她用那坚定的眼神看着那名将士,而将士也是点了点头。 司马峻并不知道宁雪飞对这名将士说了什么,不过他好想知道宁雪飞说了什么似得:“哈哈哈哈!我说过了,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既然来了,那就都别走了!”狂妄的语气再次让宁雪飞感到了担心,因为她知道,只有有一定的实力的人才会这样说。 但是宁雪飞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呢,她叫那些士兵散去,然后对着司马峻说道:“现在睿王已死,而我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牵挂了,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与你共赴黄泉,还希望自己的心愿能够完成!” 司马峻笑着回复道:“黄泉之路,只要你和司马睿一起就可以了,而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哈哈!” 竟然双方把话已经给说完了,那也就再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宁雪飞已经开始聚气了,今日,在经过了一场苦战之后,宁雪飞知道无论成败,这也是她和司马峻的最后一战了! 聚气完毕,在司马峻还想说什么嘲讽的话的时候宁雪飞已经冲上前来了,她现在就是想要堵住他的嘴巴,看到宁雪飞冲上来了,司马峻倒也没有做过多的动作了,她知道宁雪飞不但继承了司马睿的武功,体内还有悠游宝典,的确是不可轻敌的。 战斗一触即发,两个人的拳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碰撞在了一起,随后周围的土地扬起了灰尘,以致于一直站在旁边的士兵都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了。 一击完毕,宁雪飞发现自己这一拳与司马峻硬碰硬竟然丝毫不占上风,当然这也是在她的预料之内的,不知道司马峻竟然会这强的她显然在一开始就有点吃亏了。 “你的招式出了,那么下面就是你该承受我的怒火了!”一语完毕,没有丝毫犹豫,司马峻直接冲上来就要给宁雪飞来一个致命一击。 感受到了司马峻的愤怒,宁雪飞也是非常的小心,到了这个时候了,可能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命散于此,这一点宁雪飞非常了解,于是,在司马峻这一拳即将击到自己的时候,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躲了过去。 到了宁雪飞和司马峻这一个级别了,不用武器的情况下反而是更厉害的,因为使用武器可能还会碍手碍脚,当然,如果是神器的话可能就要另当别论了。 因为躲过去了司马峻的攻击宁雪飞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司马峻的刚才那一击如果打到自己了,自己可能就会失去战斗能力,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幸运的是宁雪飞躲过去了。 看到对方躲过去了,司马峻倒是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这一招还是很容易躲的,他看着宁雪飞笑着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显然语气是充满了嘲讽。 宁雪飞却并不在意司马峻所说的任何一切话,因为这都会打乱自己的步骤,索性不去想,这才是最好的战术。 两个人你来我往得交手了很多局,甚至于连场下的士兵们都是看不懂的,他们只知道场上打得难解难分,仿佛一时之间是难以分出高下的。 然而这些士兵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宁雪飞已经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了。 刚刚司马峻就说得好,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自己刚刚在打斗中已经吃了不少亏,加上之前的战斗现在宁雪飞体力又将要用完了。 这个时候,宁雪飞知道自己将要死定了的,因为在跟精英队战斗的时候自己已经觉醒了,然而现在即使是觉醒状态下自己都将不会是司马峻的对手了,可见司马峻的恐怖。 看到宁雪飞一步步被自己紧逼着,司马峻也是笑出了声:“哈哈,宁雪飞,我倒是想看一下,你到底还能够撑多久!” 然而宁雪飞却是不服气:“司马峻,你不要得意,我就算是死也会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哦?是吗?我倒是想看一下是谁给你的勇气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及,司马峻冲了上来,这一次,也没有了之前的慢速度,而是直接要命的冲向了宁雪飞。 宁雪飞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于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只有再次使出全身力气想要回避这一拳。 看到宁雪飞又想逃,司马峻邪恶地笑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失败 “还想逃跑?”仿佛早就猜到了宁雪飞会躲过这一击一样,司马峻对于宁雪飞这样好像并不感到意外。 宁雪飞在司马峻刚要对自己进行致命一击的时候立刻就往另外一个地方转身,想要躲过司马峻的攻击,司马峻的攻击已经到了自己的前面了,而宁雪飞眼看也要躲过去这一次攻击了。 当宁雪飞想要庆幸自己躲过去的时候,忽然,司马峻又有如跗骨之蛆一般朝向了自己这边,很明显,司马峻这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竟然还可以转弯,使自己再次陷入了困境。 宁雪飞以为司马峻经过刚刚那一拳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回过头来继续向自己进攻,显然,宁雪飞计算错误了,司马峻此刻正向着自己再次发动难以想象的进攻。 宁雪飞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司马峻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去思考司马峻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也做得到了,她现在关注的是自己该要如何来应付这一招。 眼看着是司马峻的拳头就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宁雪飞甚至可以看到司马峻那带着邪恶笑容的脸了,于是,宁雪飞现在想要躲过去基本上是已经不可能的事情了,事到如今,既然躲是躲不过去了,那么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电光火石之间,宁雪飞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臂之上,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来阻挡住司马峻的攻击。 而司马峻看到宁雪飞竟然选择和自己硬碰硬,他也是笑了,这个傻子,竟然还选择和自己硬碰硬,这不是典型的找死吗? 不过司马峻的手上的动作可是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疯狂了,他现在想要一拳就解决掉宁雪飞。 “嘭!”两个人的撞击发出了排山倒海的响声,就连站在一旁看着的士兵们也是非常紧张的,他们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以致于就连雨势都变得越来越大了。 待得士兵反应过来了才看到此时场上的情景,只见现在的宁雪飞已经是躺在了地上了,因为刚刚的碰撞导致她现在受到重创。 而司马峻却是看起来很有兴趣的看着宁雪飞,仿佛就是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他甚至于还有点吃惊宁雪飞竟然把自己的这一拳给挡了下来。 要知道,刚刚这一拳自己可是使了全力的,不过,虽然没有让宁雪飞直接死掉,但是让她受到了重创还是司马峻比较欢喜的,毕竟,受到重创的宁雪飞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可以随时任他怎么宰割。 刚刚在于司马峻发生碰撞的时候宁雪飞就大呼不好了,司马峻的内力太过于强大了,以致于自己那瘦弱的身体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挡的,然而宁雪飞还是阻挡了下来,刚刚她就好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样,这种感觉是无比的痛苦的。 “咳咳….”宁雪飞咳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咳出了血,不过这倒是也很正常,因为面对司马峻的攻击,自己能够正面迎击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更何况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再最佳状态下去迎击司马峻。 不过现在的宁雪飞已经是虚弱无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不能够运行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宁雪飞就等于是一个废人了,没有一丝战斗力。 这一刻,宁雪飞明白了,自己是输了….. 她绝望地看着司马睿的尸体,然后再嘴里嘟囔道:“对不起,我没能为你报仇……”失望的比爱情溢于言表。 看到宁雪飞竟然输了,那些士兵们也是一个个都绝望了,毕竟,宁雪飞是他们认为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现在这根稻草已经渐渐地沉了下去,他们死也没有想到司马峻竟然会强大如斯。 在士兵们的眼里,司马峻一直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口中的太子殿下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然而,现在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晚了,而他们也不准备逃跑了,因为他们知道,即使自己想要逃跑也是逃不掉的,毕竟,太子殿下的实力摆在这里! 司马峻嘴角狰狞的看着此刻躺在地上的宁雪飞,现在的宁雪飞已经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了,刚刚那一击没有要了她的命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司马峻笑了:“现在知道跟我斗的下场了吧!早就跟你说过早点投降,然而你却不信,一定要弄得大家都不好过你才甘心,现在看到这个情况你应该放心了吧!如你所愿,这些人都将与你共赴地狱!”说着司马峻指了指站在一旁看的士兵们,士兵早就吓傻了,哪里还敢说话。 顺着司马峻所指的方向,宁雪飞看向了那群可怜的人,她刚刚一直在提示想要他们赶快逃走,然而这群人根本就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对此,宁雪飞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因为他们既然要死,那就随便他们吧,宁雪飞现在感觉可惜的就是自己没能杀了司马峻还让司马峻这么猖狂。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不让自己杀了司马峻?宁雪飞在心里无数遍问着老天,然而老天却不能回复她,因为老天就是老天,老天只是下着雨,而宁雪飞淋着雨,她知道自己即将奔赴地狱。 司马峻哈哈大笑,他最喜欢看的就是人家那绝望的眼神了,而现在,宁雪飞很显然已经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她就这样用自己的眼睛盯着司马峻。 迎着宁雪飞那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司马峻竟然闪过了一丝恐惧,要知道,在这之前,司马峻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但是,今天,他却实实在在地碰到了,司马峻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不想要和一个即将死的人说话。 宁雪飞笑着说道:“司马峻!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宁雪飞已经放弃抵抗了,现在的她全身都是不能动的,既然是这样,那又要怎么来谈复仇呢,那还不如直接给自己一个痛快还好受一点,她就是这样的想法。 然而司马峻好像并不太赞同宁雪飞的说法,他玩味的笑道:“我偏不,我今天就是偏偏要让你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你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一种享受!哈哈!” 说着,司马峻朝着相反的一个方向走去了,他的方向正是那群士兵的方向,宁雪飞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地大声喊着不要啊,然而司马峻并没有回答她。 在宁雪飞那不忍的目光中,司马峻直接就是一刀一个,然后他的部下一个个就被他给杀了。 知道司马峻是恶魔,士兵们立刻终于想到了逃跑。 然而,现在已经是太晚了,刚刚在和宁雪飞打斗的时候宁雪飞就已经在提醒他们逃跑了,然而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听取宁雪飞的意见。 如果刚刚听宁雪飞的话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但是现在明显司马峻已经陷入了大杀特杀的境界了,一般人是根本阻止不了的了。 士兵们根本就像是蝼蚁般渺小,就这样一个个被司马峻给处决了,而这一切,却都被宁雪飞看在眼里了,她大声地呼喊着不要,但是确实无济于事的。 一生为医,现在却看到这么多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宁雪飞的心里无比地痛苦,但是现在她确实无可奈何,只好闭着自己的眼睛来让自己看不到这血腥的画面,但是她的耳朵确实听到了士兵们的惨叫声。 终于,在惨叫声中,士兵们已经被司马峻杀的片甲不留了,剩下的,只有尸体和鲜血了。 宁雪飞在惊恐中睁开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所有发生的一幕,无声地哭泣着。 在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全场竟然就只能剩下了两个活人:宁雪飞和司马峻。 司马峻竟然把他最为喜爱的精英队都杀了,宁雪飞不敢相信此人的恶毒之处。 司马笑着对宁雪飞说道:“看到了吗?我说过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现在应该感受到这种感觉了吧?哈哈哈哈!” 面对司马峻那恐怖的笑声,宁雪飞只有拼命地摇头想要尽量不让自己想到这一切。 然而司马峻好像还是不满足于宁雪飞现在的痛苦状态,只见他慢慢地走到了司马睿的尸体旁边狰狞地笑着说道:“你不是爱司马睿吗?我今天就要他尸骨无存!哈哈哈哈!” 宁雪飞现在对于司马峻已经绝望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司马峻真的什么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但是看到司马睿的尸体,宁雪飞实在是想不到司马峻竟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司马峻狰狞地笑着说道:“让世界感受痛苦吧!” 宁雪飞知道了司马峻的目的了,他是想要直接毁坏掉司马睿的尸体,宁雪飞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怒火已经充满了她的胸口了,她发现自己再也忍不住要爆发了,因为,那个男人,是自己最后的信仰,如果被司马峻给破坏了的话恐怕宁雪飞就算下地狱也不会放过司马峻的。 司马峻的手已经慢慢举了起来,仿佛翻手间就可以破坏一切。 第四百一十五章 突破 此时的宁雪飞已经是气血上涌了,她到现在还是没想到司马峻竟会是如此恶毒之人,眼看着司马峻就要把司马睿的尸体给弄得灰飞烟灭了,宁雪飞已经再也不能阻止自己体内的力量了。 感受到体内的内力爆发,在司马峻即将要对司马睿的尸体做出任何动作的时候,宁雪飞终于爆发了,她的眼睛已经变成红色的了。 然而,这个时候司马峻却还没有发现宁雪飞的变化,他只是继续做着自己认为能够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然而准备一掌就把司马睿的尸体给直接炸裂! 司马峻大笑着,然后再也没有犹豫地直接准备往司马睿的身体以内力的形式直接让他消失,他一掌就往下面拍去,他甚至看到了司马睿尸体化为灰烬的样子了。 在这最后关头,宁雪飞已经杀了过来直接就挡在了司马峻的前面,司马峻一掌就打在了宁雪飞的身上,没错,宁雪飞已经飞了过来。 司马峻的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疑问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宁雪飞是什么时候飞过来的,在他的意识里,宁雪飞已经是没有任何战斗力了的,然而此时宁雪飞就这样安静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于自己的刚刚那一掌,竟然…对她毫无作用? 刚刚一掌打出,司马峻竟然感觉到自己的掌风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根本就像没有一点力量可言,要知道,在这一掌当中,他可是集中了自己的很大的力量的,然而现在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再次回过头来看着宁雪飞,司马峻竟然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宁雪飞,这个时候的宁雪飞的眼睛和刚才明显是不同的,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变红了,一般人的眼白都是白色的,然而宁雪飞的眼白却成为了红色,这一时让司马峻震惊不已,这名女子的来头,自己还是太小看了! 感受到了司马峻那惊讶的目光,宁雪飞却是笑了笑,因为她在刚刚度过最为痛苦的阶段,现在体内的悠游宝典竟然已经突破第十层了!毫无意外的就这样突破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司马睿,宁雪飞忽然就知道了自己的突破或许完全都是因为眼前的司马睿,然而此时司马睿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宁雪飞悲从心来,感到无比的悲哀,因为自己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了,眼前的司马睿却是无法看到自己的成长。 目光离开司马睿,宁雪飞看向了司马峻,只不过,此时的宁雪飞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任何表情了,或许,是因为突破之后的心境有些改变,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什么东西都不在乎了吧! 司马峻有点慌张的看着宁雪飞,因为他从宁雪飞的身上看到了与她之前很大的不同,她的脸色几乎是出奇地平淡。 要知道,碰到这种事情一般人都是非常愤怒或者非常担心的,然而宁雪飞却非常平淡,而且她的眼睛也是变得这样,司马峻实在是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让宁雪飞变成这样的,但是他知道,宁雪飞现在一定是愤怒的,这一点在刚刚司马峻已经了解到了。 只是,此时最为可怕的却并不是宁雪飞的表情,而是她的实力,在刚刚那一掌被宁雪飞接下来了以后,司马峻就发现原理宁雪飞的实力竟然是这么的强,以致于自己根本就是不能了解到宁雪飞的实力到底怎么样了。 刚刚那一招,就像是打在棉花上的一掌对于宁雪飞来说是没有任何用的。 宁雪飞就这样看着司马峻,想要从司马峻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别的东西来,然而让宁雪飞失望的是,她从司马峻的脸上除了恐惧任何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 盯着司马峻,宁雪飞笑了:“司马峻!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你不是要悠游宝典吗?我可以给你!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你要了司马睿的命我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但是,你为什么在杀了司马睿之后竟然还不肯收手想要让我绝望?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已经绝望了,不知道现在你是不是满意了?” 宁雪飞的语气当中充满了嘲讽,以致于司马峻就那样无言以对。 “哈哈!司马峻,既然你不说话的话!好,我现在就要了命!”说着,宁雪飞直接一掌就是冲了过来。 看到宁雪飞对自己出手了,即使现在心里有再多的疑问司马峻也是赶紧不再去想这些疑问了,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宁雪飞早就不是之前的宁雪飞了。 她的实力在一瞬间就变得深不可测了,司马峻已经一点都不敢大意了,毕竟在刚刚可是测试过宁雪飞的实力的。 转眼间宁雪飞的手掌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司马峻赶紧运行内力,然后用自己最为强大的力量去面对宁雪飞这看似不简单的一击。 “嘭!”两掌相对,狂风大作,连雨都被他们的战斗所产生的影响力变成丝了。 “啊!”在经过了和宁雪飞的一掌之后,司马峻被宁雪飞的掌风给直接震飞了出去,他的嘴巴已经在忍不住狂吐血了。 然而现在司马峻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些,因为在他被宁雪飞打伤之后他发现了自己竟然根本就是无力和宁雪飞对抗的。 看了看自己的手,司马峻发现自己的手并没有出问题啊,为什么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宁雪飞就变得如此之厉害了,以致于自己都是没有任何办法与之抗衡。 司马峻的脑海中一直在想着这些问题,因为他不甘心,自己苦练多年的功夫此刻却是好像被一个女子给随意侵犯。 不,我绝对不能让宁雪飞给打败了,不然我这些年来所学习的功夫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东西一直都在司马峻的脑海中回想着。 司马峻再次起身了,一切都是因为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被这样一个女孩子打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司马峻已经准备开始进行第二次进攻了,因为在刚刚的进攻当中他是完全不会认输的,他从小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包括能够当上太子也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和机智。 他是不会甘心的。 然而这一切宁雪飞也是看在了眼里,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表情,仿佛这个世间所有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与自己无关的,这就是宁雪飞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之后的心境,不得不说已经到了可怕的境界! 司马峻看着宁雪飞那一副还是古井无波的脸色也是非常震撼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竟然拥有如此雄厚的力量,甚至于拥有比自己还厉害数倍的力量。 司马峻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是太子,是当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在不久的将来甚至是皇帝的存在,然而,现在的一名女子竟然就这样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又怎么会是司马峻所能忍受的呢? 司马峻脱掉了上衣,现在的他也已经爆发了。 “好久没有遇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女子了!今天看来还是要好好玩啊!”虽然自己处于下风了,但是司马峻的嘴巴还是不会轻易绕过人家的。 宁雪飞不置可否,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那种感觉就好像司马峻刚刚不是和她说话一样,只是,宁雪飞的这幅样子司马峻却是不敢小瞧。 在刚刚的对战中,司马峻已经在宁雪飞的手上吃了一亏了,现在,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小心,因为司马峻知道宁雪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是这么容易了。 感受到体内的力量爆发,司马峻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现在不是宁雪飞死就是他亡,他要做好一切的准备以致于不被宁雪飞杀死。 “好久没有使用过这一招了!哦对了,在我的印象里我还没有使用过这一招呢,你还真的是非常幸运啊,竟然有机会能够见识到我的这一招,倒是也没有白来这世上一趟了!” 司马峻又开始了自己的自夸,对于这一点,宁雪飞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他,早刚刚发生那么危急的时刻司马峻还不是使用了这招?现在急需使用这不是找死吗?” 看到宁雪飞没有说任何话,司马峻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眼前的这名女子也是不会再理自己的,经过刚刚的变化,宁雪飞已经非常稳定了。 “既然这样的话,接招吧!化龙掌!”在宁雪飞还在吃惊的时候司马峻已经冲了过来了,顾名思义,可以化龙的掌法必定是非同凡响的,所以看到司马峻竟然用出了这么霸道的掌法,宁雪飞也是没有再犹豫下去了,感受着体内仿佛是无尽的力量,她终于笑了。 宁雪飞把自己的全身内力也都集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第四百一十六章 司马峻之死 面对着司马峻的掌法,宁雪飞笑了,她等待这一刻已经非常久了,而现在,这一刻终于到来了,这一切,是时候都要解决了。 司马峻带着他那狰狞的笑已经冲了过来,而宁雪飞也是终于说话了。 “这一掌,是我替睿王送给你的!“说完这句话,她的双手已经在朝着司马峻到来了,司马峻对于这一幕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对于宁雪飞的实力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可是真正面对恐惧的时候任何人在内心深处都是非常害怕的,即使现在的司马峻也是逃过不过这种害怕的,所以他很多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宁雪飞的内力爆发,直接用自己的最强一招向着司马峻杀去。 司马峻的眼睛此刻已经是睁得老大了,因为到了现在这个关头了,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宁雪飞砸一瞬间就能够变得这么厉害。 而他不知道的就是,宁雪飞早就已经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了,他倒是不冤,毕竟悠游宝典第十层是一个非常难以到达的境界,但是,宁雪飞却做到了。 迎着司马峻那放大的瞳孔,宁雪飞一掌就击在了司马峻的胸口上,一瞬间,司马峻感到了犹如一块巨大的山直接就撞击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然后当司马峻还想要说话的时候却是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此时的他直接就被宁雪飞那近乎变态的力量给摧毁了,以致于当场就死亡了。 看着司马峻那睁大的和瞳孔和不敢的眼神,宁雪飞也是摇了摇头。 没想到,当今太子,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不过她并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如果我今天饶了他的命,那么明天就会有更多的黎明百姓的命要被司马峻给夺走。 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只有一条的,为什么人家的命就是那么不值钱呢? 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司马峻他罪无可恕,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那就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回过头来,看着司马睿略微安详的表情,宁雪飞也是笑了笑,自己终于替司马复仇了,也算是了解了自己内心的一个小小的愿望吧,宁雪飞这样想道。 再看了一下遍布尸体的刚刚战斗过的地方,宁雪飞悲从心来,此刻,偌大的地方,竟然只是剩下了自己一个活着的,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悲伤的问题了,因为,他的皇子司马睿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这么多的事情已经都是觉得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宁雪飞再次蹲到了司马睿的尸体,然后用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司马峻的脸庞,再也忍不住地想要把自己经历过来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司马睿,然而司马睿却是再也不能听到自己所说的话了,宁雪飞绝望了。 在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自己也要跟随司马睿一起前去极乐世界,于是,她笑了,想要终结自己的生命,她笑着对着司马睿的尸体说道:“司马睿,你走慢一点,等一下我!”然后想要自己,但是宁雪飞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却是已经不太受自己的控制了。 宁雪飞大吃一惊,急忙运行体内的悠游宝典,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无比的慌张。 然而,宁雪飞却并没有放弃一些关于自己的东西,因为她的想法一直都在伴随着自己的脑袋去执行着命令,然而现在她却好像是不怎么听话了。 大吃一惊的宁雪飞即使是运行体内的悠游宝典也是感觉到了没有任何的效果,她感觉到了自己体内好像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想要控制自己的思想,然而她又怎么会如愿呢,宁雪飞可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 忽然你,宁雪飞想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自己刚刚应该就是太过于激动了,导致自己走火入魔了,关于走火入魔这一现象在很久之前宁雪飞就有听说过了。 传说古代走火入魔一般都是练武之人犹豫太过于沉迷练武了到最后以致于无法自拔,说的可能就是这样了吧,还有就是犹豫很多人在练武的过程中出现了心魔才导致自己走火入魔了。 现在想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宁雪飞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了,就是因为刚刚的自己太过于激动了,一切都在为司马睿着想,以致于心魔出现,最后无法自拔。 走火入魔之后其实是有好处但是也有坏处的,好处就是自己的实力在可以得到充足的发挥,甚至于比平常厉害太多了,更是有很多人,在自己的走火入魔的时候突破自己先前所有所遇到的瓶颈,然后获得一个更高层次的战斗力,这就是走火入魔。 到那时还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自己将会迷失自己的心智,以致于根本就是不分敌我,大杀特杀,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发生的情况,宁雪飞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绝对是走火入魔了。 让宁雪飞感到无比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自己走火入魔之后竟然还能够有自己的想法呢?甚至于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简直就是和自己没有走火入魔之前是一个样子。 宁雪飞陷入了沉思当中,只一点是她实在是想不通的一点,以致于宁雪飞竟然运行起来了悠游宝典想要一探其中的究竟。 在仔细观察自己体内的变化之后,宁雪飞发现自己的体内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唯一让自己感到不同的就是悠游宝典仿佛已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来支撑自己使用了这一点宁雪飞也是在之前刚刚突破之后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的主要使用的就是悠游宝典,所以悠游宝典只要是一有变化的话宁雪飞就会有所感觉,这就是一种心灵之间的相互感应。 悠游宝典果然是一本十分强大的宝典,宁雪飞终于知道历家的人为什么能够长盛不衰位于这乱世当中了,这和悠游宝典的传承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在拥有悠游宝典之后宁雪飞竟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力量了。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现在已经是出于走火入魔的阶段了,本来就是应该神志不清的宁雪飞此刻却是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一些什么事情,以致于她都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继续在探索着悠游宝典的秘密,宁雪飞忽然就发现了悠游宝典竟然不止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也不止是能够长生不老,甚至于竟然还可以让自己克制住某些体内一些邪恶的力量。 在这一刻,宁雪飞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体内的那些邪恶的念头早就已经被悠游宝典给遏制住了。 感受到悠游宝典的神奇之处,宁雪飞笑了,可惜啊!这么强大的一部宝典将在以后不复存在! 是的,她已经决定了要和司马睿一起乘风而去,如今太子已经,司马睿的大仇也得以报了,宁雪飞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愿望了。 她看着司马睿那安静的脸庞,又想去抚摸一番,然而她的手却是再也没有勇气抬上来了,因为她不想触摸到司马睿那冰冷的脸庞,本来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命,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无比惋惜甚至扼腕。 宁雪飞看着司马睿开心地笑了,毕竟,现在他的仇报了,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自己留恋的了,甚至于就连睿王府的那些人宁雪飞也不准备去探望了。 因为她认为现在睿王已经在去黄泉的路上了,而自己如果这么迟去的话恐怕睿王会喝孟婆汤,到时候就会忘了自己,而这,却不是宁雪飞想要看到的,她想要的是,自己能够一直都和睿王在一起不分开才是最为重要的。 想了想琉王,再想了想罗儿她们,还有管家,还有睿王府的一种丫鬟,宁雪飞悲从心来,自己,如今却是不但害了睿王的命,也是诶有脸再去见他们的了,索性,就直接让自己跟随睿王而去图个快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睿王为了自己可以放弃自己的武功,甚至于自己的生命,这天大的轻易宁雪飞自知这辈子是必定还不清了的,更何况是睿王此刻已经走了,再也不复他的音容笑貌。 不想再犹豫下去了,宁雪飞知道如果自己再迟一点的话恐怕睿王是已经走远了,既然这样那就自己赶快趁着现在赶上去吧。 想到这里,宁雪飞拿出自己随身所带的匕首,然后直接就这样把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肚子。 想象着自己即将要面临死亡,宁雪飞此刻倒是变得极为淡定了,因为她仿佛是模模糊糊当中竟然看到了睿王正在朝着自己招手,宁雪飞发出了开心的的笑容。 在等了一小会之后宁雪飞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何我的肚子未曾感到疼痛呢?她疑惑地朝着自己的肚子看去,只见此时的肚子出却是完好无损的。 摇了摇头,老天,难道您老人家也不愿意放过我吗?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有救 很显然,现在的宁雪飞因为经过之前的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之后已经可以自动愈合自己的身体了,在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宝藏,然而现在的宁雪飞却是一心想要寻死,不得不说是暴殄天物。 然而,一个真正想要寻死的人,是任何人都拦不住的,包括宁雪飞自己,虽然自己已经修炼成了悠游宝典第十层,但没有司马睿的日子将会变得无比的孤独,这一点宁雪飞也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她还是决定了要与司马睿共赴黄泉。 但是当宁雪飞还要寻找一个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方法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却浮现了一个个莫名的场景,宁雪飞害怕不已,她在自己的脑海中仔细观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探索了一番,终于宁雪飞有所获得了,因为自己之前的悠游宝典突破第十层,原来自己已经可以知道这个到底有什么作用了。 虽然这些对于宁雪飞已经都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宁雪飞还是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悠游宝典的神奇之处,毕竟它可是历家祖祖代代传下来的宝物,如果自己仔细研究或许还能获得一些意外的收获也是说不定的,宁雪飞在心里想到。 此时,悠游宝典十层之后一些都是比较正常的东西都已经在自己的脑海浮现了,只不过这些东西宁雪飞都是有了解了的。 包括悠游宝典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这些宁雪飞都看到了,甚至于长生不老宁雪飞也是看到了的,只不过让宁雪飞更加惊讶的就是悠游宝典竟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很多好处。 要知道,这在之前宁雪飞可是一件都没有听说过的,然而现在她却全部都看到了。 宁雪飞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是的,自己在刚刚突破悠游宝典的时候好像在她的脑海中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符文飞走了,这就让宁雪飞仿佛打开了一扇门,她忽然间就知道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符文已经就是悠游宝典的封印了,自己在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之后,悠游宝典竟然就连封印都没有了。 宁雪飞现在已经是非常兴奋了,毕竟,如果悠游宝典没有封印了的话,那其中一定就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让自己去发掘的。 没有犹豫,宁雪飞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悠游宝典的里面,就这样闭着眼睛站在司马睿尸体的前面感受着悠游宝典所有的秘诀。 越到后面,宁雪飞就越来越发现悠游宝典的神秘之处了,以致于她的心神在这一刻都差点忘记自己是处于这个军营当中了。 宁雪飞现在在意的倒不是悠游宝典当中其他的地方,她在意的是,既然悠游宝典这么神奇呢,不当能够长生不老,而且还能够生死人肉白骨,拿自己怎么不看一下它还有没有其他的厉害之处呢? 于是,她就这样沉浸在了悠游宝典当中不能自拔,一切都只是为了眼前的这名男子,现在对于宁雪飞来说,一切的救命稻草都是有可能的,即使它是救命稻草,自己也一定要去抓住它,不为什么,只为了眼前的这名男子。 宁雪飞此刻却还是在悠游宝典里面,虽然悠游宝典还有很多神奇的地方,但是宁雪飞却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关注了,一切都只是因为眼前的男子,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在翻动自己脑海中悠游宝典的同时,忽然有一句话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传到了宁雪飞的脑袋了,而且还是一直都在重复的一句话,只是这个说话的声音很是小,宁雪飞还是没有能够听清在说什么,为了能够听清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宁雪飞静下心来,仔细感受着这或许是来自悠游宝典传出来的声音。 恍惚间,宁雪飞好像听见了是这么说的:“人死,以修炼者生机与功力可换回!” 非常简单的话语然而被宁雪飞听见了仿佛就像是见到了光明一样,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加确定没有听错,她再次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去听这句话,果然没有催,还是这句话,只不过在响了几次之后,这句话终于没有在响了。 不过宁雪飞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如果一个人死了,只要在三日之内宁雪飞就可以救他,不过换取的代价却是这个救人者的全身功力和生机! 功力宁雪飞并不在乎,她看到了生机两个字,毫无疑问,这个生机的意思就是自己将会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变成一个老太婆。 如果还有可能的话,甚至于在就醒那个被救者之后自己就会被其中的力量给老死去,也就是说,如果要把司马睿给救活,自己的全身功力就没有了。 这一点宁雪飞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她的功力本来就是很差的,宁雪飞的用毒功夫好,但是武功却是不行,这一点司马睿不止一次说过她,但是说了也没有,因为宁雪飞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的,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改。 还好碰到了司马睿,司马睿不惜一切把自己的武功传给了宁雪飞这一点倒是让宁雪飞非常感动的,现在还给她宁雪飞也是没有半点怨言。 可是想到了后面那句生机,不知道为什么,宁雪飞的心里就一阵绞痛,年轻貌美是每一个女子都想要拥有的,而现在宁雪飞也的确是拥有这些东西。 可是如果让她失去这些东西那么后果将是怎么样的呢?宁雪飞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因为这是她无法接受的一家事情,想象一下,玉树临风的司马睿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此时的自己却是一个老太婆,那自己应该怎样去接受这个事实呢。 即使司马睿不嫌弃自己,但是这不代表自己不会嫌弃啊。 难道我会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站在他的面前?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一定是不会接受这样的,宁雪飞在心里想着。 更何况,如果自己把司马睿给救活了,那么自己还是有可能死的,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宁雪飞此刻已经陷入了沉思,碰到这样一件事情,是谁都不想遇到的,宁雪飞忽然想到了司马睿还活着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俨然就是一副皇子的状态,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然而此刻,他为了自己却是安然的躺在了这地板之上,悲从心来,宁雪飞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如果她不和司马睿扯上关系的话或许现在的宁雪飞还是一个人好好的呢。 而司马睿,无论他与司马峻发生任何关系都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想到了这里,宁雪飞就想笑出声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效果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很多时候即使自己想要笑也是笑不出来的。 再次把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宁雪飞坚定地点了点头,自己之前就有说过了,这个世界上既然没有了司马睿,那和自己又还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宁雪飞决定无论代价是什么自己都要救醒司马睿,即便是….要了自己的命也是不会后悔的,宁雪飞就是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孩子。 此刻的宁雪飞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了起来,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司马睿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根本就不足以自己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救他,但是宁雪飞确实做不到,一切的一切都是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自己名副其实的丈夫。 至始至终,宁雪飞也是把自己当做了宁王妃带对待的,即使人家以一种什么态度来对待自己,宁雪飞也是一直再坚持着自己内心的道理,那就是做一个称职的妃子。 然而,看到眼前一动不动的司马睿,宁雪飞却是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与称职沾不上边,有时候还和司马睿会发生一些口角上的争斗。 即使宁雪飞不太愿意发生这些事情,但是最后都是司马睿自己来找自己妥协才足以完成的,这一切都是能够说明司马睿很在乎自己的,然而自己却没有好好珍惜这段感情,在这之前,宁雪飞发现自己在司马睿的面前一直都是以一个不称职的妃子出现。 然而,现在想通了的宁雪飞忽然发现很多事情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懂得其中的道理,宁雪飞忽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是,在这个时刻,宁雪飞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哭,因为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宁雪飞忽然之间就发现了这是自己的不对了,能够拯救司马睿就是一件好事。 于是,宁雪飞作出了一副要笑的表情。 宁雪飞用自己那两只瘦弱的手直接就抱起了司马睿,因为继承了司马睿的武功,此刻抱起司马睿倒也没有感到有多难,毕竟,司马睿的武功还是很厉害的,不然自己也没有这么容易就解决司马峻了。 在尸横遍野的军营,宁雪飞抱着司马睿走了,留下了一个坚强的背影。 她将要寻找一个地方来救活司马睿。 第四百一十八章 皇上大怒 此刻,宁雪飞的背影虽然看起来有点瘦弱,但是却是无比的坚定,此时若是有人来看到了这幅场景,必定是为之震惊的,毕竟,这只是一个瘦弱的姑娘而已,然而她却背着一个那么大的人,仿佛让人看到了都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而这场战斗,在经历过雨水的洗刷之后终于被世人发现了,在被世人发现以后举世震惊,因为这一场战斗竟然让无数人死亡。 在经过了准确的计算之后很多人发现没想到这场战争竟然死了上千人,皇上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晕倒了,毕竟这是他的太子殿下啊,将来可是要继承黄位的太子啊! 要知道,在这之前皇上就已经准备好把自己的黄位让给司马峻了,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事情,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毕竟,太子殿下阵亡,是一个国家的大事情,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司马皇朝的国家,这个国家,一切都是以人为主的国家,司马皇朝举国悲壮。 皇上甚至是被气得已经不能自已了,甚至于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上早朝了,这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件非常悲壮的事情,毕竟早朝是一个国家的帝王每天必须做的事情,然而现在皇上竟然不上早朝。 于是,各位大官都是组队前往皇宫觐见皇上,为了大家着想,皇上倒是也一个个都去接见,然而皇上却因为这件事情而大病了一场。 这已经不是皇上自己装病了,而是因为太过于担心自己的国家的,这个司马皇朝皇上甚至于会想到它会毁在自己的是洪湖里,那自己就是天下的罪人了,不但祖先不会饶过自己,就连自己的子民恐怕也是不能绕过自己的,这一点皇上是知道的。 然而,现在的司马皇朝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皇帝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这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事情,毕竟,这可是自己的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啊。 悲痛中的皇上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去对待这些非议了,因为他已经老了。 但是让人气愤的是老黄上却还是没有找到适合传位的人选,为此皇上经常会想到太子,不得不说太子殿下还是非常好的,因为他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一种震撼力。 这一点皇上非常清楚,于是他就用自己的亲信去传话看为什么太子会就这样死亡了,这件事情在皇上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梗,即使现在皇上大病了一场,但是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皇子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掉了。 面对的事情是一点都不可怕的,然而让人最为可怕的就是一些未知的东西了,现在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一个个都在皇上的脑袋里回想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呢?要说,皇帝在位的这么多年来,百姓还算是过得安居乐业的,每个人都能够过得好好的,这就是皇上心里的愿望,而现在,整个国家也的确是如皇上所愿慢慢地变得在往很好的方面发展了。 即使有时候有一些其他民族来侵犯自己,但是皇上自己相信自己还是有能力能够击退他们的,这就是当今皇上,有着自己的荣誉和骄傲,一般人是绝对学不过来的。 皇上大病已经三日了,虽然太医经常会来看自己的病,甚至于开了很多药,但是对于皇上来说这些药仿佛都是一些没有任何用处的药,这可就急坏了宫中的太医了。 要知道,这些太医的责任也是巨大的,他们虽然在人家的眼里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毕竟作为太医,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骄傲。 想要做到太医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想做到就能够做到的,这不仅仅是需要一个人的力量,甚至于还是需要他的后台的,所谓的后台,就是这个太医的背景。 一般的话,在背后有人的医生还是很有机会被调往皇宫担任太医的,这也是需要一个人的个人医术,如果自己没有医术的话,然而有时时刻刻想要当太医,享受着这万人之上的感觉还是很小的。 这些太医也是非常着急,毕竟这是当今皇上啊吗,若皇上因为自己的医术而死亡的话,或者说皇上因为自己的医术无能为力而无法救助的话,这就一定是自己的过错了。 这就是在皇宫的太医的不好之处,因为他们时刻都面临着常人所不了解危险,但是在作为太医的那一刻,这些人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去应付这一切了。 毕竟,这就是自己的选择了,一切都是一些面子关系,所以皇上才会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他只要关心朝政就可以了,虽然现在朝纲大乱,即使是皇上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了。 叹了一口气,皇上喊来了一直站在外面的太监:“边关有什么新的进展吗?”显然,即使已经生了很大的病了,但是皇上对于自己的江山还是非常在意的,这可是他传承下来的江山啊。 若是毁了的话,不但自己将会被地方给杀死,甚至于就连司马皇朝的老百姓们都要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了,皇上又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子民受到任何伤害呢? 所以现在的皇上还是很关心边疆的问题,是的,在一个人的时候,皇上还是在轻轻地抹掉了自己的眼泪,毕竟,现在司马睿在边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因为太子之死已经给皇上造成太大的伤害了,他不想要自己的司马睿在受到任何意外,因为在皇上的心里面,那个继承自己皇位的人皇上早就已经选好了。 其实在司马峻还是太子的时候皇上就有一点后悔了,毕竟这么多次的时间之后皇上发现司马峻并不是很适合坐上皇帝这个位置,只因为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这一点,皇上是在后来慢慢发现的,但是皇上一直没有说而已,现在的皇上想起来倒也觉得这些事情也都是那么合乎情理了。 在皇上的心里面,其实司马睿才是自己想要选定的人,但是司马睿却是有要务在身,他要为自己的皇朝打出江山,打跑游牧民族才是他现在最为主要的任务。 一想到司马睿,皇上那颇为痛苦的表情才变得慢慢地缓和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在边关的司马睿才能够让皇上的;脸上泛出笑容吧,皇上在心里想着,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司马睿已经被自己的太子给杀死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估计会直接吐血身亡。 其实在调查的时候士兵们就已经发现了杀手盟的尸体了,他们没有看错,那就是司马睿的部下杀手盟各位死士的尸体,但是大臣们却不敢告诉皇上,因为他们怕皇上会直接气死。 在当时的场面其实已经可以看出来是太子殿下和司马睿在私自格斗了,因为种种痕迹说明了一切,然而这些大臣却不敢将事实告诉皇上,此时的他们只想能够隐瞒就是最好隐瞒,因为皇上的身体实在是越来越差了,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估计会活不过三天,所以大臣们才想到了如此下策。 不得不说有时候大臣们做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就像这次隐瞒皇上的事情他们这样做,皇上才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在互相残杀,这才慢慢养起病来,不然的话,恐怕不但皇上不会自己养病,而且还会拒绝吃药的,这就是皇上的暴脾气,即使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太监也没有办法。 皇上问自己身边的太监,也就是一直在伺候自己的那个人说道:“最近到底有没有边关的消息?司马睿在那边怎么样了?” 显然,皇上现在最为感觉到重要的东西就是司马睿了,也难怪,现在也就只有司马睿能够继承自己的皇位了,如果司马睿再出什么事情的话,皇上觉得自己算是没药可救了。 太监唯唯诺诺:“回皇上,三皇子在那边非常好,据奴才了解到,游牧民族已经在渐渐地被三皇子打得退下了,想来再过不久三皇子应该可以直接就灭了那游牧民族了。” 听了太监向自己报告的事情,皇上在得大病的情况下也是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 毕竟,现在司马睿已经是自己的希望了,不,应该说司马睿现在已经是所有司马皇朝百姓们的希望了,然而现在的司马睿竟然表现的这么出色,这自然就让皇上笑了,司马睿一直都是皇上比较欣赏的皇子,这一次他果然没有让皇上失望啊! 笑了笑,皇上最喜欢听的就是这样的话了,他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在皇宫里早日等待着司马睿的到来吧,到时候咱们给司马睿接风洗尘你们意下如何?”说着,皇上疑问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众太监们。 显然,现在的他想要知道答案,在这一刻,皇上倒是显得英姿飒爽,仿佛未曾得病一样。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朝纲大乱 对于皇上的建议,诸位太监们自然是举双手赞同了。 只是,在心里他们却希望皇上千万不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事情真相的话恐怕自己的脑袋都将不保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大臣们的主意,也不能怪这些太监们,他们只是来做这些事情的人而已。 至于主意都是大臣们提的,他们知道皇上此时已经是自身难保了,然而他在乎的却还是司马皇朝,大臣们一个个都是感动不已,但是为了让皇上能够更好的休息,他们只能够隐瞒着事实,让皇上先度过大病这一关再说,到时候再向皇上坦白应该还是可以的。 而大臣们也是为了整个司马皇朝着想啊,要知道,整个朝廷现在却是乱成了一锅粥,显然有的皇子已经在慢慢地招揽一些大臣了,这对于朝廷来说是最为致命的一件事情了,古往今来,很多不好的事情就发生在了这样的一个朝廷之上,所以各位大臣们也是非常担心。 在一边安抚着一些皇子,另外也是在做着一些在表面上看不到的事情。 这就是体现出了一些真正的国之栋梁的时候了,很多大臣虽然说是非常的古董,但是在真正地面对着危机的时候他们还是非常想要自己的皇朝保命的。 这是自己一直都在深爱的皇朝,如果就这样被外敌侵略以致于最后直接灭亡的话,这可能就是一个非常得不偿失的问题了,为此大臣们也是非常想要完成的任务,毕竟,司马皇朝是属于每一个在皇朝里面生活的黎民百姓们。 皇上知道了自己的皇子原来是这么英勇的也是在暗暗为他高兴,这是一个即将要回来继承皇位的人,所以皇上也还是比较喜欢的,他从小就对司马睿给予了厚望,而如今司马睿已经长大成人了,甚至于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皇上在内心为自己的儿子高兴,他是这么的没有让自己失望。 皇上还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的,比如说司马峻也就是太子殿下的死根本就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毕竟在他的军营了,只有属于司马峻和他自己士兵的尸。 在大臣们发现司马峻的尸体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不相信,毕竟,司马峻可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如今却说死就死,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一般人相信呢,谁都是不愿意去相信的,但是事实却是摆在了面前,即使很多人不太相信自己眼前的事实,却也是只能默默接受了。 发现司马峻的尸体之后,大臣们觉得事情一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因为司马峻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所迷离起来。 毕竟,这可是一件关于司马皇朝未来的事情,一般人是觉得不能够松懈的,更何况这是一件关于太子的大事情,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就是他们发现便将已经变得不那么稳定了,只是因为司马睿忽然之间就带着他的杀手盟不见了。 本来这还算是一件比较平常的事情,但是关于司马睿的事情很多人还是比较关心的,毕竟司马睿在很多大臣的心里面都是很重要的一个人。 他们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捧上司马睿成为新的皇上,以致于即使在那个时候要得罪风头正胜的太子殿下司马峻他们也是在所不辞的。 在朝廷上通常是有这么一群人的,他们从来就是按照皇朝律令来做事情,谁都不得不承认他们有时候做的的确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有时候非常古板,是一般人无法接受的事实,但是在关键时刻,他们确实能够看清事实,最后选举出自己在心里面认为最是合适的太子人选,包括皇上人选。 所以,在很多有名的大臣当中,他们一致认为司马睿的能力要比司马峻强,虽然会面临很多问题,但是他们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倒是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心愿,这就是大臣们的心思,也许有点觉得古板,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都是为了朝廷着想。 然而,此刻司马皇朝的危急却是已经出现了,那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已经是下落不明了,即使是最有希望代替太子殿下当任皇上的三皇子司马睿也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所有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好像都在预兆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仿佛司马皇朝的寿命已经快要到期限了。 国家出现了内乱,即使是很多大臣出面处理都是没有任何用的,很显然朝廷当中已经出现了很多帮派了,包括一些自主组成的反派分子,本来很想要取代司马皇朝建立自己的皇朝。 而现在,无疑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面对着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试问一下又有谁想要放弃呢?想要放弃的必然不是一个野心大的人。 这就是一些朝廷当中的老臣了,他们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朝廷和百姓默默地做着一些事情,即使很多人不相信他们他们也是毫不在意的,毕竟,此时这已经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命了。 与此同时,朝廷当中的很多大臣也是在暗地里默默的寻找着司马睿,有的是一些朝廷里面的忠臣,他们是想要真的救出司马睿来主持大局。 皇上已经大病了,这个时候如果再不站出来一个主持大局的人恐怕朝廷将会变得是水深火热,这是很多大臣不想面对的事情。 面对着那些反派们,大臣以及元老们都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们只是希望这个司马皇朝能够继续坚持下去而已,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在他们的心里却是一直在想着要去怎样做到。 有些大臣在朝廷里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为了朝廷他们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家人,总是把自己的经历放在朝廷之上,这才是真正的老百姓的父母官,然而很多老百姓却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人能够如此此之好,这就是彼此之间的信任了。 在忠臣秘密寻找司马睿的时候,奸臣们也是在默默的寻找,只是他们寻找司马睿的目的就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直接就把司马睿抹杀在摇篮里。 让司马睿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去朝廷里任命一切职位了,这样的话,朝廷就将变得更加混乱了,以致于最后皇上被迫知道真相,然后可能会出一些事情直接让位。 顺便在宣传一下三皇子司马睿因为在边疆出征已经被游牧民族给击杀了,如果这条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么皇上的病自然就将会变得更加的严重了,到了最后或许是直接就驾崩了,这就是反贼们最想要的答案了。 不只是反贼们想要这样的答案,即使是一些皇子也是在这样秘密的做着这种事情,但是在正面他们在皇上的面前总是在说着司马睿的好,这就让皇上产生了幻觉,以致于相信他们的鬼话。 不知不觉朝廷两面已经渐渐地变得不可开交了,这两面有忠臣的一面,也有一些奸臣的一面,只是这一切都是离不开皇位的。 只要一切关于皇位的事情大家都是非常关心的,毕竟,如果皇位传错了人的话可能就是让朝廷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了。 司马皇朝众多士兵在寻找司马睿,即使是一些反面的士兵在寻找着司马睿,无论是谁,他们都是很难找到司马睿的,因为,司马睿此刻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需要宁雪飞用自己的全身武功和生机才能够换来他的性命,不得不说,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以致于宁雪飞都感觉自己有点不知所措了。 但是宁雪飞知道,无论结果是如何的,自己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一件事情,因为宁雪飞早就在不知不觉真的喜欢上了司马睿了。 看着司马峻消瘦的脸庞,宁雪飞的笑容就会不自觉的出现,在宁雪飞的心里面,她知道,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喜欢吧,这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喜欢一个人。 原来感觉就是这样来的啊,宁雪飞在心里一直都在默默念叨着。 背着司马睿,宁雪飞此时只是想要自己应该是要找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自己的地方来帮助司马睿疗伤,这样不但不会被打扰,更为重要的是,应该没有人能够看到自己在救了司马睿之后的样子吧。 走着走着,宁雪飞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天山老人,天山老人哪里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在这之前宁雪飞其实一直都很向往的,然而却因为很多事情总是无法停留在那里很久。 这次,宁雪飞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如果这次前往天山老人居住的地方,或许以后自己能够一辈子待在那个世外桃源也是说不定的。 当然,她也知道,在救了司马睿之后自己也是很有可能面临死亡的,但是宁雪飞倒是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后悔,因为这个男人,曾经为了自己能够放弃全身无力独自面对司马峻的大军,就单单这一点已经足以让宁雪飞为他付出生命了。 想到之前司马睿所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宁雪飞忽然笑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章 召见李纲 宁雪飞想了想,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到最最后自己会不会后悔呢?毕竟,现在的她需要的就是司马睿,然而司马睿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是自己名副其实的丈夫啊,为什么自己很多事情就不能为他去做呢?最为重要的是,在之前司马睿就已经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了,包括把他自己的武功全部都传给了宁雪飞,就这一点已经足以让宁雪飞一直感恩下去了,即使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辞的。 迎着和煦的阳光,宁雪飞坚定不移地背着司马睿要把他送到天山老人那里去,现在那个地方应该是一个疗伤圣地,并且如果有了天山老人的守护事情也是没有那么难的,只要自己专心为司马睿疗伤就可以了,这就是宁雪飞现在所想的事情,事情非常简单,然而路程却还是有点远的。 宁雪飞在自己的心里算了算,从这个军营里往天山老人所居住的地方走去应该是要一点时间的,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应该还有三天的时间。 在宁雪飞的脑海里是真的还有三天的时间去治疗司马睿,这就给了你她充足的时间了,三天时间之内人死之后的其他气管还是可以慢慢地自己运行的,所以她现在就在积极地赶往这天山老人所居住的地方,希望在这之前能够有机会救醒司马睿。 司马睿表面上是已经死了的,但是宁雪飞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司马睿,因为她的内心里再告诉自己,司马睿还有很大的机会活命。 这一切的信心其都是出自宁雪飞脑海里的悠游宝典的,不然的话宁雪飞也没有这么大的信心了,但是既然悠游宝典都已经提醒自己了司马睿还有救,那么宁雪飞自然而然是听从悠游宝典的提示然后一步步按部就班找到一个能够救醒司马睿的方案。 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这么做了宁雪飞倒是把自己的心给放了下来,她现在背着的就是司马睿,然而宁雪飞心里想的却是能够让司马睿复活,自己呢,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快乐时光。 感受到体内的所有力量,宁雪飞在自己的心中也是笑了起来,毕竟她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恐惧的时候,她来到了一处水潭边,然后慢慢把司马睿给放了下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看一下自己的容颜。 宁雪飞看了看自己在水中的脸庞,竟然忍不住要摸了起来,水中的宁雪飞虽然看不太清自己的脸庞,但是宁雪飞知道,此时的脸庞却是比较消瘦的,但是轮廓却还是非常清楚的,只见水中的宁雪飞轮廓分明,一看就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子,感受着自己那白嫩的肌肤,宁雪飞已经开始有点慌了,毕竟,在这个世上,无疑最为重要的就是生命了,但是作为一个女子,除了生命之后就是她的容颜了,容颜决定了一名女子的一辈子的事情,或许是受到人家的羡慕,又或许是嫉妒,还有可能是一种想要的冲动。 犹豫了一下,宁雪飞知道自己现在在乎的不应该是这些东西,更加重要的应该是司马睿的身体了。 司马睿此刻已经是死了一半的人了,想要救活她自己就要慢慢地加快脚步了,不然恐怕很难救活司马睿。 宁雪飞可以不在乎人家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她现在在乎的是,司马睿到时候应该怎么办。所 以她要做的就是在救活司马睿之后然后再默默地消失在人海中,宁雪飞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天山老人居住的地方,然后再把司马睿给救活。 也许这件事情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她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司马睿是喜欢自己的,如果这样对待司马睿会不会让自己以后的日子里更加难过啊,这一切的一切宁雪飞都是不知道的,她唯一知道的是,现在所有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司马睿而坐,这就是她的意愿。 在水潭边上犹豫了一下,宁雪飞又开始上路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要越早地前往天山老人哪里那么司马睿得救的机会就会越大,她在往那里马不停蹄地赶着,只是希望中途不要出任何事情。 然而走到一半宁雪飞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这条路已经不是那么熟悉了,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此刻的宁雪飞脑袋里面可谓是乱的很,哪里还会在乎这条路该则么走啊。 仔细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到底是怎样走的,宁雪飞才慢慢回过神来,渐渐地回忆起来了路到底是怎样走的了,只不过这当中还是有一点不太熟悉的。 在前往天山老人所居住的地方的时候,宁雪飞先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看了一下天气,只见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大雨了,取而代之的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一切都好像代表着宁雪飞此刻的心情,她的心情也仿佛是变成了晴天一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阴霾了。 这当中,或许有听说了司马睿还有救的一方面,又或许还有因为司马峻的死。 一身白裙因为在刚才的战斗当中染满了血,但是因为经过了大雨的洗礼倒是变得不那么显眼了,唯一有点让人不舒服的就是宁雪飞身上的血腥味了。 宁雪飞的装扮他本身的容貌格格不入,本身是一个长得非常貌美的姑娘,然而此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量谁也是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姑娘竟然经过一场血的洗礼。 但是现在她自己却是没有兴趣在去管这些事情了。 迎着耀眼的阳光,宁雪飞使劲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继续前行,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在朝廷这边,皇上的病却还是没有好,然而皇上却好像总是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什么似得,他总是在默默地召集着大臣想要了解到边疆的状况,这一次皇上又邀请了以为大臣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皇上此次召见的是礼部尚书的李纲,这是朝廷上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关系到了一国出现人才的位置,皇上看中的却是李纲的直爽和那不拘一格的性格。 皇上的卧室气氛倒是格外地紧张,李纲也是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但他也还是忍住了自己想要敷衍皇上的想法,毕竟,皇上可是一代明君,如果自己不好好面对皇上的话恐怕即将面临的也是一个不好的未来,所以他选择了诚实对待皇上。 不过,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却是必须要具备的。 他支支吾吾说道:“爱卿,你可知道朕此次召见你所为何事?” 李纲心里面有点慌张了起来,毕竟这是皇上在问自己话,他怎么敢这么随意地回答呢? 很显然皇上问的这件事情李纲还是有一点头绪的。 但是李纲却不能够就这样明明白白的说,毕竟皇上要问的话很有可能跟自己所说的无关,到时候就是不好过日子了,所以李纲只能赶紧回答道:“回皇上,臣不知!” 皇上点了点头:“爱卿,你也知道,朕最近生了一场大病,恐怕时日无多了,为此朕一直都是非常苦恼的,因为朕不知道在朝廷之上还有谁能够担此大任啊!” 李刚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阵冷汗,这还是皇上第一次这么认真地问自己话,李纲也是不敢大意。 很多事情作为朝中大臣,李纲也是心知肚明的,在太子这一方面,皇上本来是想要传位给太子的,可是如今他却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又要皇上如何去面对这件事情呢? 李纲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不握不知道,这一握他就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自己手上的汗竟然都已经这么多了。 面临着皇上的倾诉,李纲略微颤抖地说道:皇上所说的臣都知道,当皇上第一次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皇上是一点都不相信的,但是看到太子殿下的尸体的时候皇上的心肯定是非常痛的,但是没有一点办法了,因为太子殿下已经因为对付外敌而牺牲了。” “所以臣知道皇上即使这个时候再说任何话都是没有用的了,所以,臣恳请皇上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太子殿下是的确走了,那么皇上只能强行忍住内心的伤痛,这个时候如果不站出来稳定大局的话恐怕又会朝纲大乱,所以这个时候臣就想到了三皇子了,因为三皇子在朝廷当中也是受了很多人的爱戴的,这一点想必皇上也是非常清楚的,甚至于三皇子的威望甚至于比太子殿下都高!” 李纲一语就道出了其中的关系,李刚也只是地拿了点头,没错,司马峻的确是太子,但是李刚却一直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司马睿才是能够胜任的。 听到李纲对于这件事情的解释,皇上也是摇了摇头,他哪里不知道司马睿的能力是强于司马峻的啊,但是司马睿却是对于朝政之事提不起一点兴趣,这其实也是让他苦恼了一阵子。 现在想来,倒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第四百二十一章 抖露出来 听完了李纲所说的话,皇上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李纲说的话很有说服力。 显然,既然这次是召见李纲,皇上的内心里面其实是很想要知道李纲内心的想法的,不然他也不会召见李纲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李纲也确实是没有想要躲过去这件事情的心理了,因为事情已经关系到了司马皇朝的未来了,可能自己的稍微一个不下心司马皇朝就要为之改变。 这就不是李纲所要支持的事情了,所以听到皇上这样来说自己李纲也是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皇上,恕臣直言,臣认为太子殿下本身就是不能担任太子这一职位,却是因为您他才能够担任的。 “哦?此话怎么讲?要知道朕一直都是在看着峻儿的成长的,而且他在很多方面也是做得很不错的啊,至于担任太子这件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啊?为何爱臣此刻竟会说出这等话呢?” 对于李纲所说的话,皇上还有有点疑问,他其实是很看好司马峻的发展的,因为之前司马峻也的确是在表面上为自己的太子位置稳定住下了很多功夫的。 为了能够稳住朝廷中的大部分大臣,太子司马峻竟然还会在暗处偷偷地像一些中立的大臣送一些礼品,并且这些礼品都是一些相当贵重的东西,所以有一些大臣碍于太子的面子只好收下了。 而这一点,只是太子殿下众多污点之中的一小点而已,李纲作为礼部尚书,自然而然地也是受到了司马峻的暗示,并且司马峻还不惜自己那太子的崇高地位低声下气地到了李纲的家里送礼品。 李纲自然不愿意接受太子礼品,因为这么多年来,李刚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认真做,贪污贿赂这一种肮脏的交易却是李纲最不喜欢的方式了。 然而太子当时的态度却是非常强硬的,以致于好像李纲不收下他的礼品那么李纲就是和他作对一样。 即使太子殿下这样说了,他却还是不能够打动李纲的心,因为李纲这一辈子就只图一个称号:忠臣。 万般无奈之下,太子司马峻看到李纲竟然不能被自己威逼利诱也是再也没有做一些其他的无用功了,因为他知道即使是自己做了其他的事情对于礼部尚书也是没有用的。 在司马峻的眼里,此刻的李纲已经是自己的敌人了,他在暗地里想着在自己当上皇帝的那一刻要想一个怎样的罪名来让李纲坐如大牢。 此时,面对着当今皇上,李纲想起这件事情来还是有一点慌张的感觉,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是谁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但是李纲却做出了自己认为最为重要的决定了,在他的心里面,无论如何司马睿才是皇上的最佳人选。 这样说,并不是司马睿在私底下的关系和李纲私底下的关系很好,而是司马睿并没有和李纲有过过多的接触,有时候的接触也只是一些朝廷之上的事情,至于当选太子,司马睿却是从来不在乎这一个方面的事情的,因为司马睿的志不在此。 虽然司马睿志不在此,但是他却是最有能力来担任这一重任的人了,为此,就连李纲都是经常前往睿王府拜访司马睿想要他加入竞争太子的这一行动上来,然而司马睿却是从来不在乎,他志不在此。 最后这件事情就是这样完结了,至少是告一段落了,即使李纲还是不怎么放心的下,但是司马睿却也没有管他了。 如今皇上既然问到了自己关于这一方面的事情了,那么李纲自然也就不好再去推脱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所有看到的一些事情都告诉皇上,看皇上自己的内心是怎样想的就足够了,所以说李纲也的确是一个忠臣,很多事情都会考虑皇上的感受。 李纲继续对着皇上认真的说道:“皇上现在可谓是当局者迷啊!太子殿下当时在朝廷之上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然而很多大臣却是敢怒不敢言,没有办法啊,如今皇上问起话来了,那么臣请求皇上社陈无罪!” 皇上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李爱卿,朕赦你无罪,只要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朕就赦你无罪!”明显皇上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李纲或这样说。 李纲这才娓娓道来:“太子殿下在朝廷上也的确是做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了收拢人心,他一直都是在暗地里想要各位大臣支持他,而不支持他的吗,他就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我们等到他上位的那一天我们就都会以某一些罪名而入狱,正是因为太子殿下如此猖狂口气以致于吓到了很多的朝中大臣,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默默忍受了太子殿下的要求。 在表面上都是力推太子殿下为皇的,即使是一些非常重要的大臣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妥协,但是也有几个老骨头总是不支持太子殿下,因为我们认为太子殿下如果当上了皇上那么黎民百姓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所以以我们几个老骨头为中心的还是有几个人不服太子的威逼利诱继续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皇上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显然是有了一点怒气的,毕竟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不相信李刚所说的话:“爱卿,你这个话可是不要乱说啊,如今太子已经惨死在了游牧民族的手下了,你却还要来这样说,这样子即使太子在天之灵也是会很不高兴的啊!” 很明显,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是到了很重要的位置了,以致于皇上在说话间还是有点怀疑李刚所说的话,毕竟这可是当今太子啊!用这样的话来说一名已经死去的太子显然是非常不尊重一个人的事情,但是,此刻李纲却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也是让皇上有点尴尬了起来。 毕竟太子可是自己钦点的,没有任何人呢其他的建议,并且司马睿也是妈说了自己并没有想法去做太子,这就在根本上让他有了机会去做自己的太子了,然而好景不长,司马峻已经归天了。 李纲认真地朝着皇上说道:“皇上啊!你一定要相信臣所说的话,臣现在所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马皇朝的未来啊,即使您不相信老臣,您也一定要相信其他的大臣所说的话啊,老臣知道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对于太子殿下来说的确是一件极为不尊重的事情,但是老臣知道,这些关系到了司马皇朝的明天的任何事情都是要认真对待的,不然司马皇朝难保啊!” 李纲对皇上动之以情,以致于皇上都被他的语言所感动到了,皇上点了点头:“爱卿,你现在所有所说的话朕都会认真去考虑,但是,这是关于司马皇朝的将来,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关于这些事情!” 对于换上所说的话李刚自然是十分赞同的,毕竟这是皇上自己的想法,既然现在太子殿下已经死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谈论一些关于太子殿下的事情了。 而李纲自己所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想要皇上不要一直被蒙在鼓里,另一方卖弄,李纲也是想要皇上不要太过于伤心了,他想告诉皇上的就是这样子为太子殿下感到悲伤是不值得的,这就会让皇上明白一些道理,所以李刚才会这么说。 既然李刚已经说了这么多了,皇上听完之后也的确是对李刚之前所做的很多事情产生了怀疑,但是他毕竟是太子,即使是皇上也是想要他有一个安静的环境的。 不过皇上现在对于司马峻的死还真的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经过了李纲的解释之后他也没有一直闷闷不乐了,皇上现在反而已经有点担心起来了司马睿的事情了,毕竟,在他的心里面,司马睿此刻还是一直都在边疆之地守卫着自己的国呢! 然而现在皇上对于司马睿的事情也是有点怀疑了,毕竟这么久没有听到了前方的战报即使是任何人都是会怀疑前方是发生什么时候事情了的。 于是皇上就问李纲:“关于太子的这件事情咱们暂时先放在一边不要去谈好吧,太子已经死了,无论之前他做过了什么时候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不在人世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再提起关于他的往事了!” 李纲点了点头,他也不希望这个样子下去,无论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继续说着:“是这样的,最近朕没有听到过前方战报,不知道睿儿最近是什么情况,不知道爱卿知道那边的情况吗?” 很显然,关于司马睿的事情皇上看起来还是挺重视的,毕竟一个幌子亲自出征还是意见很少见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倒是关心了起来。 皇上此刻的希望已经全部都放在了司马睿的身上,如果他再出现什么意外,司马皇朝可能就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到达 李纲吸了一口气,关于司马睿的事情在朝廷当中早就已经传开来了,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司马睿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生死未卜了,刚好太子殿下又是最近阵亡的,此刻关于司马睿的事情李纲是真的不敢再和皇上透露半点消息了。 在他们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中,各位大臣们都发现了一件重要的发现,那就是司马睿的杀手盟竟然已经全部阵亡在了司马峻的军营当中。 而且从战斗现场的情况来看,杀手盟好像和司马峻的手下还进行过强烈的厮杀,最后杀手盟的杀手全部阵亡,而司马峻的手下和司马峻也不知道是被谁给直接灭掉了。 在朝中很多大臣都是有了解到关于这中间的一些事情,并且都有考虑过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变得如此的让人难以看懂,所以他们猜测会不会是游牧民族来袭直接就打的司马睿和太子的手下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再经过自己的想象他们发现这个可能几乎都是微乎其微的。 因为在现场他们没有看见一个关于游牧民族的信息,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司马峻和司马睿起了内讧,两个人打了起来,最后司马睿直接就把司马峻给杀掉了,最后逃走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各位大臣所想象的情况而已,对于事实,他们可就是不得而知了,毕竟,这可是一件关于司马皇朝的大事情,这一切都只能是在自己的脑袋里想象,万万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及时说出来了,那估计就是自己脑袋不保的时候了,这一切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如此密不透风。 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大臣们在自己的内心里都是知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了,不然皇上的脾气肯定是会急火攻心的,而这,就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事情了,在他们的内心里,皇上此刻保住龙体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一直不说。 现在皇上竟然向自己问出了关于司马睿的事情,李纲猜测道,皇上应该是在自己的内心里好像已经又了解到了一些他自己所不能了解到的事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李纲并没有感到惊讶,皇上问自己那个儿子倒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现在想的就是要如何忽悠换上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了。 作为礼部尚书,李纲对于忽悠这一方面显然还是比较不太了解的,毕竟他可是一个忠臣,无论是什么话都会直接就找到皇上来说就是了,根本就不会拐弯抹角想要说出一些什么其他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李纲已经有点慌张了,他不知道从何下口。 看到李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皇上好像已经能看透李纲了一样,他用自己那毋庸置疑的话直接了当地对着李纲说道:“爱卿,睿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纲被皇上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吓了一大跳,他还没有见过皇上这么一副严谨的样子呢,面对着皇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李纲有着自己的想法想要躲避皇上的目光,但是他还是比较小心的笑着和皇上说道:“回皇上,睿王现在在边关还算是很好,勇敢杀敌,直接让敌人被打得片甲不留了,但是睿王现在实在是太忙了,因为游牧民族也的确是顽强,好像是要对睿王进行死磕。” 李纲一副非常正经的样子,就他的这副表情,即使是皇上不想相信都难,于是皇上将信将疑地说道:“真的吗?”他还是不太愿意去相信李纲所说的话。 知道皇上还是有点怀疑,李纲顿时就来了底气了,他继续说道:“当然了,在听说了太子殿下阵亡的时候睿王就想要赶紧回来稳定住大局并且看一下您,但是奈何敌人太过于顽强,睿王此时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托生,没有办法,睿王只好拖自己的手下来表达他自己想要说的话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纲才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谎言还真的是难以说出口对于他这种年老的忠臣来说,但是李纲还是说了出来。 一切都是为了司马皇朝的未来啊,李刚在自己的心里这样想着,毕竟司马皇朝要走的路还是非常长的,不可能现在就要倒下了。 皇上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有点相信李纲所说的话了。 看到皇上已经渐渐地有点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李纲继续说道:“不瞒皇上,在听说了皇上生病之后睿王一心想要赶紧回来照看皇上,但是奈何敌人太过于顽强了,睿王只好将自己的计划一拖再拖,以致于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却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可见睿王的忠心耿耿啊!” 李纲可谓是动之以情啊,即使是皇上都想到了这个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了,在这之前皇上就已经知道了李纲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现在他对于李纲更加是多了一份信任而已。 一切都是因为李纲已经和自己所说了这么多了,所以现在的皇上虽然是得病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些许安慰的,毕竟现在也就司马睿能够引起皇上的重视了。 看到皇上已经在渐渐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了,李纲在内心也是松了一口气,皇上是一个很难缠的人,现在倒是变得这么低调了这也是他的功劳。 面对着李纲皇帝也是笑了笑:“这个睿王啊,能力的确是非凡,只是朕关心的是睿王他其实对朝中之事并不是很在乎,朕担心他无心管理朝政啊!” 李纲的眼睛肿流露出一种坚定的眼神,他笑着说道:“皇上说的这个问题也的确是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了,因为在很多事情看来,我们也的确是发现了睿王对于朝廷上的事情并不是很关心,这就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疑问了,如果到时候他不愿意接受皇上传给他的皇位那又该怎么办呢?” 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皇上点了点头:“朕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更好的人选了,我们司马皇朝的未来就只能交给睿王对看了,毕竟,除了睿王,朕实在是看不到任何再有适合不过的人了。” “嗯,是的,皇上,前段日子睿王也是托自己的手下给您回话了要您不需要担心他,在他击败游牧民族之后就会立刻赶回宫中的,这一点,您倒是不需要太过于担心的!”李纲在心里已经有了自信了,所以面对着皇上倒是更加有信心了。 李纲小心翼翼地说道,现在是不能出现一点错误的,如果说出了一点点错误,皇上就有可能在其中了解到一些问题,毕竟,皇上可是一个细心观察的人,周围的事情他都是在细心的了解过的,对于这一点,李纲的内心是非常清楚的。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李纲的话他也是比较满意的了,以致于也是在司马峻死后第一次露出了自己那开心的笑容了,他说道:“好的,那么睿王还没有回来的这番日子里,还请替朕告诉诸位大臣要好好管理一下朝政,毕竟现在可不是一个安全的时期,我们司马皇朝要有随时面对外敌的侵入!” 李纲点了点头:“臣知道了,如果皇上没有什么另外交代的话,那么臣就先退下了!” 皇上扬了扬手:“爱卿就先行退下吧,若是有任何事情朕会再次召见你的!” “是!”李纲退了下去,在经过刚刚的这些回话,李纲的心中早就已经出现了很多不确定的事情了,包括怀疑司马睿现在的处境,这一切都是作为一个皇上应该要考虑的事情。 对于这些李纲都是不置可否,不过现在的他还真的是担心皇上的病会在随时随刻出现什么问题,到了那个时候若是还没有找到司马睿的话,恐怕司马皇朝都将会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了。 想到这里,李纲不禁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这次回去,一定要让自己的手下早日找到司马睿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皇上到了这个紧要关头,恐怕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然而在李纲的部下在积极寻找着司马睿的同时,奸臣们也是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司马睿,为的就是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 宁雪飞背着司马睿在山上走着,她的身体十分娇小,背着一个司马睿倒是显得格外地不着调,已经出现了鲜明的对比了,然而她的那双丹凤眼倒是极为坚定。 终于,在经历了几座大山之后,宁雪飞终于见到了自己熟悉的那座山脉了,没错,眼前的山正是天山老人所居住的地方! 即便是是香汗淋漓了,宁雪飞也是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明眸皓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迷人,终于…..到了啊! 享受着阳光的照射,宁雪飞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她,经过一场大战之后实在是太累了,能够走到这里来完全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 第四百二十三章 进入秘/洞 迷迷糊糊中,宁雪飞睡了过去,而晕过去的宁雪飞却是刚好躺在了司马睿的身上。 “雪飞,雪飞!”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宁雪飞醒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屋子,然后再回过头来宁雪飞就看到了天山老人那紧张的神情了。 宁雪飞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惊喜地喊道:“师傅!” 天山老人点了点头:“你醒了就好,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睿王这样去做,这倒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天山老人的口气当中充满了无奈与慈爱,宁雪飞却是无言以对。 忽然间宁雪飞就想到了司马睿,她焦急地问道:“师傅,司马睿…他还好吧!”虽然知道司马睿此刻已经形同于一具尸体了,但是宁雪飞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天山老人摇了摇头:“唉,这个孩子,早就没有了呼吸,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就在我这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悲伤的情绪溢于言表。 毕竟,司马睿是天山老人的徒弟,此刻看到自己徒弟的尸体出现在这里天山老人的内心也是十分悲怆的。 显然,在天山老人的眼里司马睿已经是死人了。 宁雪飞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师傅,睿……他还没有死,我有能够救活他的方法!”神情当中充满了焦急。 天山老人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相信宁雪飞所说的话,一个死人又有什么方法能够救活的呢,他摇了摇头:“以后的生活虽然没有了睿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坚强面对。” “不,师傅,我是真的有方法能够救睿王,只要您帮我我就可以救活睿王!”宁雪飞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 天山老人盯着宁雪飞的眼睛看着,仿佛是要看宁雪飞的精神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小妮子却并没有什么问题,再次看到了她那坚定的眼神,天山老人问道:“哦?你真的有办法能够救活睿王?” 宁雪飞认真地点了点头。 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当今世上能够救活死人的方法天山老人还没有听过,不过这个宁雪飞说自己有办法天山老人也就只能看一下这个办法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 他怀疑地问道:“那你说说,要老夫帮什么忙?” 宁雪飞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师傅,我只需要你能够让我和睿王不受到打扰就可以了,在这期间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全力救助睿王!” 天山老人还是有点犹豫:“你能告诉师傅你使用的到底是和方法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在天山老人的追问下,宁雪飞知道自己是不能再隐藏一些事情了,因为即使再隐瞒,天山老人也是看得出来的,而宁雪飞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毕竟,天山老人可是司马睿的师傅。 于是,宁雪飞就把悠游宝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钙素天山老人了。 天山老人把宁雪飞说的过程全部都记在了心里面,他皱了皱眉,有点惊讶宁雪飞竟然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了,毕竟,第十层的难度可想而知的。 但天山老人也没有问宁雪飞为什么会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他有点怀疑地问道:“你是说你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之后悠游宝典有提醒你可以让司马睿死而复生?” 知道天山老人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宁雪飞立刻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是在突破第十层之后才了解到悠游宝典竟然还有这个功能。” 既然是悠游宝典,天山老人也就没有什么怀疑的了,毕竟,悠游宝典的实力摆在那里,但是,天山老人却是不信可以没有任何报酬的就让宁雪飞救活司马睿,他问道:“这其中,应该是有一些什么代价的吧?” 宁雪飞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没有啊!”但是她脸上紧张的表情却是出卖了她自己,天山老人根本就不信宁雪飞所说的话:“说吧,到底是什么代价才能救活睿儿。”语气轻描淡写,但是宁雪飞却知道天山老人的话是带有深沉的力量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宁雪飞知道自己也是不能在继续隐瞒下去了,她坚定地说道:“以我的生机与功力换取司马睿的生命!” 天山老人大吃一惊:“代价竟然如此之大?” 宁雪飞点了点头:“还请师傅成全!”坚定的话语从宁雪飞的嘴巴里说了出来,她也不想就这样失去自己的青春,然而,为了司马睿她却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比我们那一代还要疯狂,前几天睿儿把你交给老夫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如今你又给老夫来玩这个,老夫可是累得很啊!”天山老人长叹了一口。 “多谢师父成全!”知道天山老人这是默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宁雪飞一扫之前的阴霾,兴奋地说着。 天山老人却是摇了摇头,眼底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据雪飞所知,师傅这里应该是有一个秘/洞的吧,雪飞想借师傅的秘/洞一用,不知师傅可有意见。”宁雪飞说道。 “无妨,你便带着睿王前去疗伤即可,为师在外面为你们把关!”抚了抚自己的长须,天山老人意外深长地说道。 “那么雪飞就多些师傅了!还请师傅带雪飞前去秘/洞。”宁雪飞说道。 天山老人皱了皱眉头:“你这几天已经是过度劳累了,若是此时再耗费自己的精力去帮睿王疗伤的话,恐怕会有不妥的!”天山老人的语气当中充满了关心之意,毕竟,这是自己徒弟的媳妇,如果因为一小点错误而影响了她的一生,天山老人的心里也是会过意不去的。 宁雪飞已经变得有点急躁起来了:“可是,师傅,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一天了,如果再耽误一下,雪飞怕是途中会出意外啊!并且,悠游宝典里面告诉雪飞,这中间只有三天,如果三天时间一过,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是救不了睿王的啊!”语气中充满了着急的意思。 不得不说宁雪飞说的也是正确的,悠游宝典的确是只能在三天之内救活一个人,如今过去一天了,宁雪飞在秘/洞恐怕也是要准备一些东西的,所以这倒是情有可原。 宁雪飞的语气再次打动着天山老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既然这样的话,也好,随为师来吧!” 宁雪飞背着司马睿跟着天山老人来到了一个山洞的外面,只见此洞有大约一丈长的洞口,而洞口却是有一道石门,这道石门却是开着的。里面确是看不清任何东西,不过站在洞口之处,宁雪飞却是能感到阵阵清凉之意袭来。 宁雪飞疑问地问道:“师傅,这里竟然有一道石门啊?” 天山老人点了点头:“这道石门是要到里面才可以关住的,而到外面却没有一点办法!” “哦?世间竟然还有这种门?那我待会可就要好好闭关了。” “是的,这道石门在外面根本没有办法能打开,除非…你的悠游宝典或许可以一试,待会你进去的时候可以关闭石门,这样的话应该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到你了,不过你了。”天山老人提示道。 宁雪飞:“好的,师傅,我知道了!” 迎着秘/洞里面传来的清凉之风,宁雪飞朝着天山老人拱了拱手说道:“一切还是麻烦师傅了!” 点了点头,天山老人指着秘/洞说道:“这是为师闭关的地方,里面十分舒适,你可以和睿儿进去疗伤,并且里面还有一盏灯,你到了里面用火把点亮即可,这外面就交给为师来把守吧!” 再也没有丝毫停留之意了,宁雪飞背着司马睿,拿着火把就快步走进了秘/洞。 看着宁雪飞那坚定的背影,天山老人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悲伤的气息,嘴里嘟囔道:“希望这两个人别出事。” 来到秘/洞里面,回头头去看到天山老人还站在洞口,宁雪飞朝着天山老人点了点头,而天山老人也是回给了她一个微笑,然后,在天山的目光中,宁雪飞直接把石门给关闭了。 大约走了不久,宁雪飞再次感到了全身的冰凉,据她所知,这个洞应该是很深的,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在火把的照射下,宁雪飞发现了密洞里面竟然还会有一个书桌,还有一张床,再看一下其中的摆设,想必这里就是天山老人所说的闭关修炼的地方了吧。 把司马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宁雪飞在书桌上找到了一盏灯,她直接把灯点亮,然后把火把插到了一个旁边。 一切准备就绪,宁雪飞也来到了床上,看着消瘦的司马睿此刻已经是面无血色了,宁雪飞再也不敢犹豫,直接在床上打坐,深吸一口气,用她的红唇轻轻地吻了一下司马睿的额头,然后开始按照悠游宝典上面所了解到的方法开始给司马睿疗伤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事情真相 在朝廷当中这几天的气氛也是格外的不对头,先是太子殿下惨死,然后又是游牧民族再度进攻的消息传到了皇宫。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不到皇上的耳朵里的,在经过大臣们的协议之后,他们始终是不敢把这么重要的消息传到皇上的耳边,毕竟,这已经关系到了司马皇朝的危机了。 然而,忠臣不想要把消息传到皇上那里,奸臣们却是想尽了办法想要把消息告诉皇上,让皇上听到消息及早驾崩。 皇上此刻已经是好几天没有上早朝了,因为他的病情已经越来越重了。 似乎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皇上再次召见了李纲。 李纲受命觐见皇上,看着皇上躺在了龙椅之上,李纲也是悲从心来:“还望皇上注意龙体啊!” 皇上却是摇了摇头:“爱卿,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日,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把事情告诉朕呢?”显然,经过前几次的觐见和周边人对自己的语气,被蒙在鼓里的皇上这次终于仿佛是知道什么似得。 饶了绕自己的头发,李纲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漏洞:“回皇上的话,臣所说的句句属实啊,如果您有疑问,您可以询问其他的大臣啊!” “咳咳….爱卿,你可知,欺君是大罪!”皇上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话语之间却也是时不时地咳了一下。 李纲立刻跪了下来:“微臣罪该万死,还望皇上成全,只是,微臣不想看到司马皇朝就这样毁在了皇上的手中啊!”显然,皇上的威胁已经对李刚起了一些作用了。 叹了一口气,皇上说道:“爱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今朕的太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朕还有什么伤心的事可以伤心的呢?” 李纲说道:“皇上,其实,太子并没有您想象之中的那么好!”此时他的心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了,这可是在死亡边上盘旋啊,一个不小心人头可能就会落地。 “爱卿,朕不是说了不要再提太子的事情了吗?如今天子已经入土为安了,你就不能让他安安心心地吗?”皇上的语气当中已经带有一些怒意了,毕竟,当今天子已经死了。 迎着皇上的怒气,李纲却是直说:“回皇上,太子殿下如今的确是入土为安了,但是他所做的荒唐事却还是在影响着司马皇朝啊!”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为了司马皇朝,他不能再把一些事实埋藏在心里了,即使是面对着杀头大罪李纲也是在所不辞。 “皇上,想必您也想知道关于睿王的事情吧!”李纲转移了一下话题,毕竟如今皇上最关心的人呢当属睿王了。 “哦?睿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最近宫中只要朕一提到睿王,好像这些大臣都要躲着朕一样。”皇上颇为紧张的语气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没错,宫中大臣的确是有一些事情向皇上隐瞒了,在这里微臣还请求皇上放过大家!”李刚快速地说道。 皇上焦急地问道:“这件事情暂且不说,你先告诉朕,睿王是不是在边疆抵御外敌?” 面对着皇上的提问,李纲现实迟疑了一会,露出艰难的表情,接便摇了摇头。 皇上大吃一惊:“你说什么?睿儿他现在不是在边疆抵御游牧民族吗?你现在为何又摇头?难道你们这些朝中大臣都是在合起伙来偏朕不成?” 李纲说道:“回皇上的话,臣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因为如今司马皇朝也就靠皇上您来主持大局了,睿王不在边疆的事情,是我们一致认为不要告诉您的,但是,此刻朝中却是有多不法分子想要借机来扰乱朝中秩序,微臣迫不得已才来告诉皇上的,还望皇上网开一面。”李纲的脸色严肃,丝毫没有一丝轻松的样子,因为在刚刚他就已经发现这件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因为这样隐瞒下去的话,不但朝中会大乱,甚至于一些皇子为了让皇上早日驾崩,早就想好了要如何想办法让皇上知道司马睿失踪的事情了,而皇上若是一知道司马睿失踪了,必定就会病情得不到稳定从而加重病情,这不是李纲想要看到的结果。 迫不得已,刚好这次受到了皇上的觐见,李纲已经决定了,皇上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情,既然这样的话,自己还不如早点告诉皇上让他有个底以致于能够更好地接受这件事情。 听到李纲所说的话,皇上却是没有什么心思听进去了,这个时候,他在乎的就是睿王到底去哪了。 皇上焦急地问道:“那好,爱卿,你告诉朕,睿王如今到底身在何处?” 皇上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然而对于这个问题李纲却是回答不上来,他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是臣无能,臣并没有发现睿王的踪迹。” “咳…咳。”.皇上再次咳了起来,李纲立刻跑上前去拍了拍皇上的后背:“皇上,还望您保重龙体啊!” 推开了李纲,皇上继续地说道:“李纲,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何还要瞒着朕,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理应处斩!”语气中充满了愤怒,然而他的病情确是越来越严重了。 李纲立刻跪了下来:“皇上,还望您保重龙体啊,臣在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您是因为这是朝中大臣统一做出来的决定,因为皇上您的龙体实在是欠安,所以我们一致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你真相,奈何如今朝中一些反贼想要借机来谋权篡位,臣不得已才只好现在来告诉您了啊!还望皇上您能够理解臣的一片良苦用心!” 李纲动之以情。 皇上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咳咳..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爱卿平身吧。”想必是烈士已经到了暮年,皇上倒是已经把这些事情都看的比较轻了“爱卿说的不无道理,朕相信你!” 李纲激动地说道:“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皇上的眼睛看向了远方:“事已至此,爱卿你就把关于睿儿的事情都告诉朕吧,朕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的声音格外地低沉,仿佛是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听到皇上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李纲便徐徐道来了:“回皇上,太子殿下好像是和睿王有冲突,据臣的探子了解到,太子殿下好像是因为绑架了睿王妃,而在边疆抵御外敌的睿王一听到此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太子殿下的军营,谁曾想到,太子殿下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要放人的意思。” 皇上听得直皱眉,他还是没有想到司马峻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摆了摆手,示意李纲继续往下说,李纲也没有停,继续说道:“太子不但没有放人,甚至于还扣留了睿王,这让睿王很是愤怒,于是直接就带着他的杀手盟前去救睿王妃了。”“等等,杀手盟是什么?”皇上问道。 “回皇上,据臣了解到,这个杀手盟应该是睿王秘密培养的一个精英部队,据说杀手盟里面的每个杀手功夫都是极为厉害的!”李纲回答道。 看到皇上没有继续打扰自己的意思,李刚继续说道:“但是后来的事情臣就不知道了,臣的前方探子是这样说的,不过,后面的事情恐怕也是不用说了,因为事情已经摆在了面前了。” 皇上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你是说,太子是被睿王所杀?” 李纲摇了摇头:“这些事情臣不知道,臣只知道在太子的军营里面有着无数的太子部下的尸体还有杀手盟的成员尸体,所以臣猜测太子殿下应该是和睿王发生了冲突才会造成如此惨烈的状况。” 兄弟相争皇位在皇朝是很常见的,但是皇上的疑问却来了:“睿儿对于朝政是提不起一丝兴趣。”皇上把两人争皇位的可能性给排除了。 “据臣所知,睿王对于皇位却是提不起兴趣,那么他们争斗起来的唯一原因就是睿王妃了!”李纲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断定之意。 皇上也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的情绪,毕竟这都是自己的孩子。 皇上继续问道:“既然如今太子已经死了,那睿王呢?”这才是皇上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了。 “回皇上,臣的部下在太子殿下的军营已经翻遍了,却没有发现有关于睿王和睿王妃的一切痕迹,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李纲回答道。 “哦?在现场没有看到他们?” “是的,所以臣猜测睿王和睿王妃应该是在斩杀了太子殿下之后直接逃走了,只是一直到现在,臣还是没有找到睿王,但是睿王和睿王妃此刻应该是安全的,因为那个军营距离游牧民族还是有一点距离的,臣才敢判断睿王他们应该是逃走了。” 听到这里,皇上也是松了一口:“按照爱卿这样说,睿王想必是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还请爱卿能够今日找到睿王!” “臣…遵旨!”李纲说道,“那臣先退下了,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点了点头,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叹息。 第四百二十五章 救司马睿 如今,朝纲大乱,外敌入侵,皇上却还患上了大病,却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继承黄位的人选,可谓是司马皇朝的一大悲哀。 而在秘/洞深处,宁雪飞却还在用尽全力治疗着司马睿。 此刻太阳高挂,天山老人却是时不时地在洞口环绕着,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天山老人心中思绪万千。 都已经过去三天了,为何还是迟迟不见雪飞有何动静啊?雪飞是和我说了只要三天时间啊,如今三天已过,莫非雪飞是出了什么问题? 摇了摇脑袋,天山老人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没用的事。他神色冷漠,如同看淡了一切。 生死由命! “轰隆隆…!” 这时,天山老人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于是把眼光放到了石门之处,只见石门已经缓缓地打开了。 天山老人定睛一看,眼睛随着石门的打开而变得更加深邃起来,眸光略带欣赏。 雪飞,怕是已经完成了她要做的事情了。 然而,随着石门的完全打开,天山老人也是看到了此时的场景,却让他震惊了。 天山老人完全没有想到,站在自己的面前哪里还是什么宁雪飞,根本就是一个年数过百的老人了,但她又的确是宁雪飞! 即使天山老人的内心再强大,看到这幅情景也是忍不住抹了一把汗。 此时的宁雪飞头发却是已经花白,而脸上的皱纹更像是年久的树皮一样,仿佛她的身体一切的东西都变了。 但是天山老人发现,现在的宁雪飞,就连她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了。 宁雪飞动作迟缓,她手上抱着的正是睿王,而睿王这个时候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天山老人快步走到了宁雪飞面前,然后低下了头,沉重地说着:“雪飞….你…唉!”眼中的神情无意识落寞着。 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已经吓到了天山老人,宁雪飞艰难地扯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师..傅..我把司马睿..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他知道我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生机已经被夺走的原因,宁雪飞此刻的声音却是极为嘶哑,像极了一个垂暮老人的声音。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垂暮老人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比别人老得更加干脆,不留生机。 面对着宁雪飞那近乎请求的声音,天山老人这个时候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雪飞啊,你难道不准备让睿儿照顾你吗?” 宁雪飞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记住我曾经的美好就可以了,希望他以后能过的幸福就我最大的幸福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落寞与凄凉,仿佛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在诉说着自己的苦衷一样。 “也好,一切都随你吧,不过你准备去哪里呢?”天山老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在这为数不久的日子里,我决定将在这个秘/洞度过我的余生,毕竟我和睿王最后相处的日子也是在这里面,我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至于睿王,他现在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再过几天他就应该会醒了,还请您老不要告诉睿王真相,雪飞不想再把这件事情牵扯到睿王了,还请师傅成全。”说完话,宁雪飞把自己怀抱中的司马睿交给了天山老人。 叹了一口气,天山老人接过司马睿,只见此时的司马睿果然呼吸是已经有了,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静养而已。 天山老人对着宁雪飞点了点头:“雪飞,要不然这样吧,你也不要回避了,毕竟睿王是你的丈夫,他应该是不会嫌弃你的,而我这里也有一些能够弥补生机的药物,若是你在这里慢慢休养,若是有一天生机渐渐回来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还想要挽回宁雪飞的决心,毕竟在,这个姑娘,为了司马睿付出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而天山老人却是不知道能够用什么东西来回报,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宁雪飞好像是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似得,她摇了摇头,眼底露出了让人难以察觉的悲伤:“多谢师父的建议,雪飞知道,雪飞的这个病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而雪飞的永远,或许也就短短几天或者几个月了,与其这样折磨着自己和自己的身边人,不如让雪飞一个人安安静静选择有一个选择的权利。” 听了宁雪飞所说的话,天山老人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说道:“既然雪飞你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那为师也只能默默地祝福你了,但是进入秘/洞之后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或许师傅会想到办法救你的,到时候你可要记住开石门啊!” 虽然知道天山老人说的这个办法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宁雪飞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想让其他人太关心自己了,这样子只会让自己更加舍不得这个世界,而宁雪飞却是早就决定了,既然与这个世间再也没有太多缘分了,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再次认真的向天山老人艰难地鞠了一躬,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已经算是比天山老人更加老的存在了,就是连鞠躬都感觉是一件及其艰难的事情,但是宁雪飞还是坚持完成这件事情。 天山来人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这个姑娘,在她不该承受的年纪里,已经承受了太多她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了,到最后却还要独自去面对人生当中那最后的日子,可谓是悲怆至极啊。 在向天山老人鞠了一躬之后,宁雪飞准备转身走向秘/洞,但是她的眼角却是不经意间瞥到了司马睿,想到司马睿为了自己做了这么事情,难得的,宁雪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缓缓地走到了司马睿的前面,然后嘴巴靠近司马睿,在这最后的生离死别期间,她还是忘不了司马睿,宁雪飞决定给司马睿一个吻作为离别。 宁雪飞的嘴唇距离司马睿还有一只手掌远,慢慢地靠近,看着司马睿那颇为英俊的脸庞,宁雪飞再次笑了,马上宁雪飞的嘴唇就要挨到司马睿的额头了,但是宁雪飞却停止了自己继续要做的事情。 回过头来,最后看了一眼天山老人和司马睿,宁雪飞慢慢地朝着秘/洞里面走去,她再也没有回过头来了,待得宁雪飞已经走进了密洞里面,石门缓缓地关闭上了。 看着石门因为宁雪飞的关闭,天山老人叹了一口气,老天爷不长眼啊,为何要为难这一对鸳鸯呢? 偷偷抹了一下自己的老泪,即使是天山老人面对着这副场景也是潸然泪下,这辈子,这两个人,怕是就此别过了。 夕阳之下留下了天山老人背影,背影很长,似乎是写满了悲伤之意,待得夕阳西下,天边已经挂起了一个月儿,天山老人才是反应了过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在这里待了大半个下午,再低下头去看了一下自己怀中的司马睿,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天山老人抱着司马睿的身体直接往屋子那边走去了。 而老天这个时候也是不太适合地下起了下去,月儿被乌云遮住,留下的却是满地悲伤。 边境之地 面对着游牧民族的层层逼近,此刻的边境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了。 城池之上,以为士兵正朝着一位看似已经是到了身着副将军服的将军喊道:“副将,城池即将被攻破,以属下看,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副将却是满脸威严:“不行,我答应过睿王,即使是死到此地,也不能弃城而逃,如果此地被攻破了,那我就只好已死谢命了。”副将的语言铿锵有力,但是这却不能抹去他脸上的悲伤。 只见这名副将此刻的脸上已经是有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想必也是久经沙场之人。 听到副将这样回答,士兵却是有点按耐不住自己内心当中的紧张了:“副将,你可不要这样执迷不悟啊!此地虽为边疆要塞,但是此刻我等大军却未能够等到朝廷的志愿,而睿王却是又消失不见,在这里无非就是等死啊,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望副将三思啊!” 此刻城外的敌人却又是响起了号角声,下一轮的攻击再次接踵而至,副将长叹一声:“本将军只知道,这是我答应睿王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反悔的,你若是想要叛逃,你走便是,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拦着你的!”坚定的语气从副将的嘴巴中说了出来。 士兵也是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要把自己心中的怒气给释放出来似得:“副将啊副将,你为何就是如此执迷不悟呢?当日睿王提醒你的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我也是在场的,没错,睿王是要你死守次边关要塞,但是睿王还说了,要是到了危急时刻,你我还是以性命为重的啊!” 此刻游牧的下一轮进攻再次降临,眼看着城池已经撑不了几天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司马睿苏醒 面对着士兵的质疑与劝说,副将低下头来沉思起来了,事到如今,这名士兵所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此时大军压境,朝廷又没有增员,睿王也不知所踪,在这样继续下去,城池被破指日可待。 副将叹了一口气:“兄台,你我都是生死患难的兄弟,如今发生这等事情都不是我等所能控制的,所以我还是决定了,既然我答应过睿王的事情,那么就要相信睿王能够派兵增援。” “可是距离睿王离去的时间已经接近于十天左右了啊,如若睿王再不出现的话,我军将要面临的恐怕会是全军覆没,这等罪名,不知道副将能不能够承担的了啊!”士兵动之以情。 副将也是渐渐地被这名士兵给打动了,毕竟这种事情如果鲁莽了倒也不是件好事。 叹了一口气,副将沉重的声音发了出来:“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就再坚持两天,如果两天过去睿王却还没有来的话,那我们就撤退!”副将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对司马睿的信任,毕竟,他就是司马睿带出来的一员大将,对司马睿有着难以表达出来的深厚感情。 士兵听了副将的话,回过头来看了看城墙外面的情景,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失望,不过转而就化成了希望,但是副将却是很难看出来的。 他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也好,还希望睿王能够早点派兵来支援咱们啊,再这样下去的话咱们肯定是要完蛋了的,唉!” 然后士兵在看了一下战况,心里琢磨着,这样下去司马皇朝的大兵还是能够坚持两三天的,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放心了。 这名士兵是一位百夫长,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名字叫做徐良,因为屡获佳绩也是获得了副将的赏识,这才能够代表自己手下的士兵来和副将说话,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的手下已经损失惨重了,以少敌多的情况的确是常见,然而游牧民族的战斗力普遍强大,面对着司马皇朝还是很容易解决的。 被逼无奈,百夫长徐良才会和副将说这件事情。 副将看了看城池下的状况,担心地和徐良说道:“徐良,这样吧,你还是赶紧下去只会一下吧,我看你手下的人已经是面对着困境了,再不去的话恐怕会吃亏。”闻言,徐良惊恐万分,赶紧朝着下面看去,果然,那身着司马皇朝军装的士兵们仿佛是已经被包围了。 来不及和副将道别了,徐良快速地赶往了战场,等待他的,将是敌人在一轮如山的攻击了。 看着徐良的背影,副将摇了摇头,唉,不知道能不能守住两天啊,但是咱们能够坚持下去吧,副将在自己的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们这样拜拜去送死,这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即使是送死,也是自己的指挥不当才造成大错的。 不再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副将喊着自己的手下,然后叫其他人来商量下一步作战计划了。 司马睿醒过来的时候距离宁雪飞进石门已经有两天之久了。 这天正午,天山老人正在自己的屋子外面散散步着,这两天天山老人的心情极为不佳,或许是因为宁雪飞的事情吧,又或许是为了司马皇朝而叹息,在他的估算下,司马皇朝此刻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而司马睿如果醒过来的话或许能够解救这危机。 脑袋仿佛是要炸裂了,司马睿揉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诶!这不是师傅的房间吗?为什么此刻我会出现在这里呢?” 此刻司马睿的心中有很多疑问,然而屋中却没有人来回答司马睿心中的疑问,感受到身体之中的伤痛,司马睿低下头来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只见此时他的胸口当中已经被纱布包住了。 “不对啊,我不是被司马峻给捉到了,此刻应该是在他的军营当中受尽折磨啊?为何我却出现在了师傅的房间里呢?不对,雪飞呢?慌乱之中司马睿第一时间却是想到了宁雪飞。 他大声地喊着:“雪飞!雪飞!”然而屋中却也没有任何人来回答自己,司马睿一时之间竟然慌了神,他跌跌撞撞地起了床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身体之中传来的疼痛感却是让司马睿不能够走动。 这个时候,天山老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司马睿已经醒了,天山老人的眼神当中也是变的兴奋了起来,他急忙走到司马睿的跟前,用自己的手探了探司马睿的额头,然后笑着说道:“好啊!果然是并无大碍了。果然不错啊!” 司马睿却是被自己师傅所说的话给弄懵了,他忍住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先是问道:“师傅,我怎么会出现在您这里呢?还有就是,我不是吧雪飞送到您这里了吗?我刚刚在喊雪飞为何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啊?”显然,刚刚醒来的司马睿现在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清楚天山老人了,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忍住自己想要说的很多话,一个个来。 天山老人看着司马睿的眼睛,发出了慈爱的笑容:“睿儿啊,你放心,你是被雪飞救出来的,不过呢,雪飞现在需要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陪你,只有我这个老头子来陪你了,你不会介意吧?” 天山老人的话说得很轻,仿佛是一件很是随便的事情,然而他眼底的一丝悲伤却是没有逃过司马睿的眼睛。 司马睿大声喊道:“师傅,你骗我!事情根本就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是吧?”一语直接就说出了其中的关键。 天山老人听到了司马睿竟然会说出了这样的话,也是很为着急,毕竟,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在骗人这一方面了,然而此刻他却要骗司马睿,他的心里却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 捕捉到天山老人眼里的闪躲,司马睿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他焦急地说道:“师傅,我可是您的徒弟啊,然道您就这样忍心欺骗您的徒弟吗?”司马睿的事情甚是着急,毕竟,在这个时间,他还算是比较关心的就是宁雪飞了,如果宁雪飞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司马睿不知道自己将会是什么样子了。 听到了司马睿这样说,天山老人确实已经有点于心不忍了,但是他却答应过宁雪飞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此刻的天山老人内心甚是纠结,他搓着自己的两只手掌,似乎这样子就能够避免自己的尴尬一样。 “师傅,您如果不说雪飞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告诉您,我现在就要死给您看!”说着司马睿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已经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副模样似乎是一样不合就要自杀了。 “别!别!我说!我说!”天山老人再也不忍看到这对亡命鸳鸯出任何事情了。 叹了一口气,天山老人缓缓道来:“唉,说出来也罢吗,这种事情我也不是想要刻意隐瞒的,只是雪飞一直强调要我帮助她隐瞒这件事情,没有办法,我只能照做,既然你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告诉你又何妨?” 司马睿使劲点了点头。 “你本来是已经被司马峻给杀死了,但是雪飞在机缘巧合之下悠游宝典却是直接突破了第十层,也就是说,她可以依靠悠游宝典的力量来救你!”天山老人说道。 “后面呢?”司马睿着急地说道“难怪我一直感觉总有人在使用自己的内力唤回我一样,原来是这样的啊!” “雪飞的确是可以利用悠游宝典来救你,但是其中的代价却是致命的。” 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之意,天山老人继续说道:“而代价就是以她的生机和全身的武功来换取你的生命!” “什么?”司马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师傅,“这个代价竟然如此之大?您的意思就是现在雪飞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生机和武功了?”眼睛里露出了无限的悲伤。“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司马睿紧紧地用自己的双手抓着脑袋,似乎还是不太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天山老人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事情就是这样的,但是雪飞让握在你醒来的时候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我却是做不到,现在只能告诉你了。” “那雪飞现在到哪里?”司马睿紧紧地抓住了天山老人的双手。 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被抓得生疼,天山老人却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向了别处,他怕自己看到司马睿就会流露出悲伤之情,只能这样才能掩饰自己的悲伤:“她现在在后山的秘/洞当中。”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然而在司马睿的耳中仿佛就变成了福音,在他的心中,秘/洞就是一个洞,自己是可以随时进去的。 于是,司马睿赶紧和天山老人说道:“那还请师傅赶紧带我去后山的秘/洞,我想要去看一下雪飞。” 第四百二十七章 想破石门 面对着司马睿这么着急的语气,天山老人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睿儿,你有所不知啊!后山当中的秘/洞却是有一扇石门。” 听到天山老人说有石门挡住了洞口,司马睿焦急地说道:“无论是石门还是铁门,我都要去打开它,还请师傅立刻带我前去查看!” 叹了一口气,天山老人用自己关心的语气说道:“睿儿,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恐怕还是要休养几天才能下床啊!”说着天山老人拍了拍司马睿的肩膀,一副颇为可惜的样子。 然而司马睿却是不听,他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穿上了自己的鞋子,脸上的痛苦表情却是都被天山老人看在眼里了。 “别动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是雪飞在这里看到也是会心疼的!你可要担心自己的身体啊,如果你现在先养好伤,说不定以后还是有机会能够看到雪飞的!”拉了拉司马睿,天山老人此刻也是有点着急了起来,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可不能让他出现了什么闪失。 最为重要的是自己已经答应过了雪飞要照顾好司马睿的,如今他的伤病却还没有好完全,怎么能够就这样让他去面对那坚硬的石门呢。 “睿儿,难道你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显然,天山老人已经有点急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只够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包括了答应宁雪飞的事情。 “师傅!您老难道就忍心这样看着雪飞一个人独自在秘/洞里面?您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女孩子家啊!是的她是有毒术和一些武功,但是她毕竟是一个人在里面,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呢?那师傅您也直接把我杀了吧!”司马睿大声地喊着,这个时候,冲动早就战胜了司马睿的理智了。 此刻的司马睿却是就连眼睛都红了起来,像极了一头发怒的豹子。 叹了一口长气,天山老人说道:“唉!也罢,既然你们两个如此真心相爱,那为师在这样阻止下去恐怕也是一个棒打鸳鸯的人了,既然如此,你随为师来便是。”说完这句话,天山老人就扶着司马睿还没有健全完全的身子出了屋子外面了。 看到师傅终于是答应了自己去秘/洞一探究竟,司马睿也是彻底露出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了,他带着笑容和天山老人说道:“那徒儿就多谢师傅了!”眼神当中的欣喜之感却是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 冒着烈阳,两个人来到了秘/洞门口,而司马睿也是终于看到了宁雪飞所在的秘/洞了,但是冰冷的石门却是挡住他继续往里面看的欲望了。 司马睿来到了石门口,然后试着寻找石门外面有没有任何可以使用并且打开石门的机关。 看到司马睿这副情景,天山老人也只是摇了摇头:“睿儿,为师就把实话告诉你吧,这座石门的机关只有里面的人才能打开,你现在在这里观察石门的周围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师傅劝你还是早点放弃,然后养好伤赶紧回去继承你父皇的皇位吧!” “不,我不相信这座石门没有任何机关,师傅,这个们一定是可以打开的,您相信我!”司马睿着急地说道,然后对着石门大声地喊道:“雪飞!雪飞!宁雪飞!是我!我是司马睿啊!你听到了没有!” 然而回答司马睿的却是山上带来的回音,他把自己的耳朵贴在了石门之上,想要用自己的耳朵来听里面有没有任何的动静,然而石门却是很厚,就想是贴到了一堵墙壁之上,司马睿没有任何的感觉。 而天山老人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司马睿所做的一切,他只是希望司马睿不要做傻事就好了。 然而,司马睿的下一步动作却是吓坏了天山老人,只见他直接双手运气功来,看司马睿此时的这个情景,想必是要强攻。 天山老人暗叫不妙,这个时候司马睿正是休养的时候,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是虚弱的很,如果此时运功对身体必然是有一定伤害的。 “不要啊,睿儿!”天山老人对着司马睿大喊。 然而此刻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司马睿直接双手运功,对着石门就是用力地一掌击了下去。 而这一掌对于石门仿佛就是击在了棉花之上,没有任何的影响,甚至于就连石门想都没有想一下,只是因为运功再加上石门所带来的反弹力直接就把司马睿击飞了两仗之远。 “噗!”司马睿因为承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而吐了一口浓血。 天山老人立刻赶上前去查看司马睿的伤情,让天山老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司马睿还好并不大碍,但是他却是紧紧地抓住了司马睿的身体,以防他再次做出一些不符合情理的事情。 “睿儿啊,你就别再犯傻了,这道石门怕是有一堵强那么厚,并且此门是由很多年前多为高手铸建而成,如果不是里面的人主动打开,就连为师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所以啊,为师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显然,天山老人对这道石门是由着很深的理解的,现在才会和司马睿讲解这些。 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师傅,我不管这道门到底是石门还是什么门,即使是一道铁门我也会想办法打开的!”眼睛里冒出的坚定却是一目了然。 看到司马睿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天山老人也是不忍心看到司马睿这个样子,他只好就把事情全部都告诉司马睿了。 “睿儿,是这样的,你是被雪飞所学习的悠游宝典所救,所以你地体内应该是带有悠游宝典的一些信息的,或许你可以深入自己的脑海里应该能想到一些事情。”天山老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这些东西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即使是他也是不能断定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够有用的。 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司马睿赶紧把自己的心神转入了自己的体内。果然,如天山老人所说的一模一样,此刻的司马睿的心神一进入自己的体内,他就发现了悠游宝典的影子了,而因为宁雪飞对自己体内灌输了一些悠游宝典的功力,此刻的司马睿竟然已经直接就踏入了悠游宝典的第三层了。 忽然,有一丝回忆传进了司马睿的脑袋里,司马睿立刻使劲去全力去回看自己的体内到底还有一些什么秘密。 迷迷糊糊间,司马睿似乎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惊喜,没想到,只要自己所练习的悠游宝典只要突破第十层了那他的功力就足以支撑起石门所携带的力量了,到时候,司马睿就可以打开石门,从而就可以救出宁雪飞了。 司马睿大声地笑着:“哈哈,师傅,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可以打开石门了!”眼神当中的惊喜仿佛就是一个即将陷入了死亡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天山老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自信的表情:“你说,你有办法能够打开石门了?”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外面打开石门的,所以天山老人对于司马睿的话已经产生了严重的质疑了,他的眼睛怀疑地看着司马睿。 “是的!师傅!我有办法了!”司马睿此刻却还是难掩心目中的惊喜。 “哦?告诉为师,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打开石门?”显然,天山老人对着于这件事情也是非常关心的,如果他们两个能够在宁雪飞的最后一段日子里相处一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我现在因为雪飞的原因,已经学会了悠游宝典的秘诀了,并且已经一举突破到了第三层!只要我一举冲到第十层,那么这道石门将会被我打开!”司马睿的言重流露出惊喜,却是很难让人看不出来。 司马睿一开始时所说的悠游宝典已经让天山老人的眼睛里闪出了亮光,毕竟,悠游宝典的神奇力量天山老人也是有所了解的,司马睿就是被悠游宝典所救,现在听说悠游宝典能够打开石门,这已经给了天山老人极大的信心了。 然而司马睿后面所说的那句话却又让天山老人的心沉到了谷底,悠游宝典第十层!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地步! 即使是从小就开始研习悠游宝典的宁雪飞,过了这么多年才勉强子啊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达到了第十层,可见其中的修习难度。 叹了一口气,天山老人说道:“睿儿啊,你有所不知,想要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其中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这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唉!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啊!” 司马睿却是兴奋地说道:“师傅,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快速达到第十层的!”显然,司马睿对于自己的天赋还是很有信心的。 天山老人再次强调道:“睿儿,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事实了,即使你有朝一日达到了第十层,恐怕洞穴中的雪飞也是不能坚持这么久啊!” 第四百二十八章 路遇杀手 “轰隆隆!”犹如五雷轰顶般,司马睿仿佛现在才反应过来了。 宁雪飞此刻已经是一个垂暮老人了,怎么能够等得起自己呢?一瞬间,司马睿眼睛刚刚闪起来的亮光此刻却是又无情地被灭掉了。 “不,师傅,我有办法能够在最快的时间达到第十层的,您放心,徒儿的宫中还有很多能够让徒儿增加修炼速度的药物!”司马睿却还是没有放弃挣扎,此刻的他,无论眼前的稻草有多么小也是不愿意去放弃的!因为,洞里面的宁雪飞此刻正在等待着自己,而自己又怎么能够就这样放弃呢? 眼睛里再次散发出光芒,司马睿不再去看石门了,他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天山老人说道:“师傅,咱们回去准备一下吧,我决定了今天就回去,我的战士们还在等待着我回去,此刻他们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即使到了眼前的这个关键时刻,司马睿却是还没有忘记自己的部下正在与游牧民族战斗着,如果自己就这样抛弃他们的话恐怕他们将面临史无前例的困境。 “你还是休息几天再回去吧,这几天因为太子的死,朝廷之上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了,虽然情况万分危急,但是为师还是想要提醒一下你,毕竟,你现在的身体虚弱的很,怎么能够就这样上前线呢?”天山老人发出担忧的声音,也难怪他会这样说,司马睿的确身体处于极为虚弱的状况,此刻再赶去边疆恐怕对身体是极大的危害。 “师傅,您老不用多说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回去。”轻描淡写的语气从司马睿的嘴巴里发了出来,显然,他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确了,就算是天山老人也不能拦住他的决心了。 无奈地点了点头,天山老人低声说道:“现在朝廷上的很多人都在找你,而皇上又是大病,如果是被反派先找到你的话恐怕你将要面临的是极大的危机,但是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回去的话那为师劝你还是先回皇宫吧,毕竟皇上此刻正在焦急地找你,太子已死,如今只有你才能担任起司马皇朝这个重任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说道:“师傅所言极是,但是我却不能现在就回朝廷,因为我答应过皇阿玛要击退游牧民族再回去,然而此刻我方没有了我的指挥怕是很难再游牧民族身上获得优势,我还是决定了尽早赶去战场吧!” 听到司马睿竟然都这样说了,天山老人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那好吧,那你一路上可要万分小心啊!毕竟,这一路可是凶多吉少的存在,为师不像你再出什么意外了。” 司马睿给了天山老人一个坚定的眼神:“师傅,您放心吧,为了雪飞,我发誓,在她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我是一定不会出事的!” 天山老人点了点头:“嗯!你这样子最好,那为师就放心了。”没有再说什么,天山老人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司马睿也是紧跟其后。 准备好了一切,司马睿庄重地看着天山老人,然后说道:“师傅,带我下次来临之时,毕竟就是我和雪飞重逢之时,在这期间,如果雪飞出来了,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徒儿啊!” 天山老人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只是这一路一定要小心,为师活了这么久了,能够让为师担心的人也就是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天山老人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担心之意,显然这一路已经是充满了危险,他将要面临的恐怕不但会是游牧民族的真刀真/枪,更有可能面对朝廷那些人的绯言绯语。 只是,这一切,都只能让他一个人来承担了,天山老人叹了口气。 一切准备就绪了,司马睿朝着天山老人拱了拱手说道:“师傅,还望您能够保重身体!徒儿走了!”司马睿的语气当中充满了决绝之意,空气当中仿佛都是弥漫了一股悲伤之意。 点了点头,天山老人把自己的头别过去了不再让司马睿看到自己那过于悲伤的表情,天山老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悲伤了,然而面对这个徒弟,他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悲伤之意,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徒弟啊,而自己却不能够帮到他什么。 心中闪过了一丝惭愧之意,天山老人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看到天山老人也没有什么事情交代了,司马睿没有再犹豫,直接回过头去背上了自己的包袱,头也不会回地走出了天山老人的屋子。 在司马睿走出自己的屋子之后,天山老人却是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司马睿,他的脚步非常快,即使是在受伤的情况下,司马睿走得也是个非常快。 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司马睿的影子却是被拉得老长,天山老人甚至可以看到他那他侧脸流出来的汗,不知道是因为太阳晒得还是因为刚刚伤病的影响,司马睿的身体很协调,但是天山老人仿佛是看到了他那孤单的身影了。 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天山老人不想再去看司马睿的身体了,因为他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司马睿给弄得潸然泪下了。 这两个人给自己的东西太让人感动了,即使是天山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困难的,然而,此刻这两个人却是无数次都在上演着着一幕又一幕感人的画面,天山老人刚好就这样做了见证人。 坐在椅子上,天山老人又在研究有什么方法可以使人返老还童和打开石门的方法了,他不想让自己的爱徒就这样总是非常孤单的。 反观司马睿这边,离开了天山老人的家之后,接下来,司马睿将要面对的将会是更多自己并没有面对过的事情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正挂在天空之上的太阳,仿佛是看到了宁雪飞正在对自己笑一样,司马睿也是笑了起来,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初的样子一样。 迎着阳光,穿梭在一座又一座山脉当中,司马睿也是感到了身体之上的疲惫,这,距离边关怕还有大约一天的路程,司马睿在自己的内心里盘算着。本来是想要买一匹马,这样自己的速度将会变得更加快,赶到边关之地也是在一天之内可以赶到的,但是自动听天山老人说自己现在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司马睿立刻就没有了这个想法了。 现在朝廷上有太多自己的敌人了,虽然司马睿之前并没有和他们有过交集,但是此刻已经到了谋权篡位的境地了,恐怕无论是哪个皇子都不会在意自己先前有没有对他动过手了。 毕竟,谁不想拥有天下呢?司马睿打消了骑马的这个念头,所以现在的他也就只有走山路了,这样的话就能更快地感到边关。 独自一个人走在崎岖的道路上,司马睿抹了抹自己脑袋上的汗,忽然,前方好像出现了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司马睿立刻停止了自己正在前行的脚步,躲到了一个灌木丛。 大约过了不久,果然,在前方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有几个粗狂的声音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司马睿赶紧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渐渐地,前方的几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司马睿定睛一看,只见这里面一共有七八个人,都是身着司马皇朝的士兵。 一联想到自己现在在朝廷上的敌人已经是非常多了,司马睿仔细地听着这几个人在说什么,果然,其中的一个人声音发了出来:“你们说现在皇上都已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怎么还不把皇位传给十三皇子啊!太子已经死了,如今朝纲大乱,再不选出一个皇子来继承皇位恐怕朝廷之上将会变得更加乱。” 听到这里,司马睿立刻就打消了要上前去询问情况的念头,因为这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更不像是自己这一面的,继续听着他们所说的话的内容。 只见另一个人就说了:“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皇上之所以没有让位是因为他不知道睿王已经死了!据说朝中大臣还把皇上给蒙在鼓里呢!” “原来是这样的啊!难怪皇上一直没有让位,看来是在等待睿王继位啊!哈哈!真是可笑,不过听说睿王已经失踪一阵子了,我们的任务不就是寻找睿王?”另一个士兵说道。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看似是带头的士兵说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次我们是受十三皇子的命令来寻找睿王的,名义上是找到了睿王然后把他安全地送到朝中去,但是大家听好了!现在我们的任务市,只要一看到睿王,格杀勿论!杀死睿王者,十三皇子有令,赏黄金万两!” “嘶!”众人吸了一口凉气,想必是还没有明白清楚这件事情的结果,但是他们都很机智的并没有说话。 随着众人走远,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司马睿才从灌木丛当中走了出来。 汗水在他的额头上流了出来,心里长叹着:“还好刚刚没有现身。”虽然有能力能够杀了这几个人,但是睿王还是要保存体力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司马睿归来 烈日当空照,司马睿独自一人走在荒凉草原当中,跨过山和水,司马睿在心里面盘算着,想必是距离战场不远了。 而在边关战场之处,各位士兵却还在死死地守住边关,惨烈的厮杀声响彻在这城池之上。 “报!”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到副将的面前,身上却还是流着血,想必是受了一点伤,但是他却似乎是毫不在乎地没有关心自己身上的情况。 副将此刻正在城墙之上观察着状况,看到有情报,于是他转过身来,脸上的严肃表情却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担心。 “说!”没有丝毫犹豫,依旧是板着个脸说道,如此情形不利,副将的冷眼相对倒是也可以也可以原谅。 “禀告副将,我军已经不能再坚持多久了,对方如果再进几轮进攻恐怕城门就会被破啊!要不然,咱们现在先撤退吧!”显然,此刻这名士兵已经在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担心了,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呢,稍微一个不小心可能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副将沉思了一下:“唉,如今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嘭!”用手用力地捶打了一下墙,副将的眼睛看向了远方,仿佛是充满了期盼一样,低头想了一下,副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坚定的眼神给移了过来。 他沉重地说道:“待得敌人这一轮进攻完毕,你就马上召集全部的士兵上来集合,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公布!”语气当中带满了坚定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是!”没有迟疑,士兵立刻跑了下去。 一轮进攻完毕,士兵们全部都被召集在了城墙之上,有众多的伤士,形势不容乐观。 看了一下这全部的士兵,副将大约估摸了一下,这应该是只有寥寥上千人去了吧,想起当初随睿王初来之时,上万雄狮威风凛凛,奈何如今落到了这副田地啊!如若主心骨睿王还在,恐怕将会把这些个游牧打得落花流水。 感叹了一番,副将却是认真地看了一下众人,然后沉重地喊道:“众位将士,如今这个形势想必你们也是很清楚了,是的,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吾知道,在这样坚持下去无疑就是等于送死,这样吧,我给大家一个机会,如果有愿意跟随吾上阵杀敌,坚持到最后的就请站到吾这边来!”显然,副将已经是下定决心要与游牧一战到底了。 听到副将竟然说出了这番话,众人皆大惊,都是一起患难的兄弟,此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见有些人却是搓了搓自己的手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难怪,这毕竟是一个艰难地选择,谁又不想为自己的家乡保家卫国的,但是面对着这必死的情形,众人皆是沉默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反观徐良也是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仿佛是充满了决心一样,只见站在队伍前头的徐良直接就这样站了出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先前,徐良是非常反对副将继续与游牧僵持下去的,然而此刻他却是做了带头羊。 在徐良首先站了出来之后,徐良的手下们也是一个个都站了出来,有时候,自己的领袖就能够决定自己的思维,这就是徐良站出来的原因。 而徐良作为百夫长站了出来其他的带头人自然也是一个个都颇为坚决地站了出来,司马睿的手下,一般都是一些觉悟比较强的。 副将也是非常欣赏徐良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他充满了感激地眼神看着徐良,然而徐良却是没有看他,徐良本就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有了他的支持副将的胜算将变得更加大。 “这是在干什么?”正当众人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响了起来,副将一开始还没有听出来,他刚想叫这个发出声音的人不要打扰自己的时候,忽然就瞥到了司马睿。 此刻的司马睿的确是风尘仆仆赶了过来,毕竟这段路程还是比较远得,此刻看到了自己的这些士兵也是在心里面油然生出了熟悉感,这就像是一种对待家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睿..王?”此刻,副将的双眼却是已经变得通红了起来,在如此关键时刻,他终于见到睿王了,他本来就知道睿王和太子殿下不合,以为睿王被太子殿下陷害了,但是现在看到了司马睿却是感动无比,因为,他们的精神领袖还在。 众位将士也都是一个个都顺着副将的目光看去,果然,司马睿此刻正拿着一个破烂不堪的泡芙,想来这一路是受了不少苦头了,司马睿却还是用自己的笑脸看着他们。 “臣参见睿王殿下!”一时间,声音竟然传遍了城池之上,众将士的声音仿佛是带了慢慢地磁性,这一刻,响彻山谷的声音再次想到了敌方的阵营。 而游牧听到这句话也是颇为震惊,毕竟,司马睿一直都是一个战神般的存在,如果此刻他来了的话对于游牧民族来说无非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司马睿带兵是出了名。 众人的集体单膝跪地倒是再次引燃了司马睿的热血,他激动地说道:“大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众人这才一个个都站直了身体,司马睿径直走到了副将的面前,看到自己的这些残兵败将,司马睿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此刻他却不能去让大家受到委屈,于是司马睿问道:“副将,不知道本宫不在的这番日子众位将士可好啊?” 副将激灵了一下:“回睿王,因为您的离开,我军马上就由主动的一方转为被动了,群龙无首是我等最大的缺陷。” 点了点头,一切都在司马睿的预料之中,他苦笑着说道:“这些日子,苦了大家了,如不是本宫有急事也不会这样了,还望大家原谅。”语气低沉,看起来的确是带了一些道歉的气息。 这个时候,副将就赶紧说道:“睿王有事离去自然是有情可原,只能怪我没有带领大家把游牧民族给逼走,特意向殿下来请罪。” “不,这跟你无关,游牧民族本来就是一个强悍的名族,而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也都在本宫的预料之下,所以你也别气馁了!”坚定的声音从司马睿的最里面发了出来,“现在既然本宫来了,那咱们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颇为好气的声音从司马睿的嘴里发了出来,众人也都是一个个都变得自信了起来:“打倒游牧民族,重振我军雄风!” 点了点头,看到自己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是这么的自信了起来,司马睿也是笑了起来。 在司马睿向副将和徐良了解状况了之后,司马睿的心中已经有了无数种作战计划了,但是他却想要直接和游牧民族做最为直接的方式来个了断。 站在副将和徐良的面前,司马睿说道:“既然敌方让我军损失了这么多的士兵,那么今天我们就要让他血债血偿!” “是!”两个人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司马睿不在的这番日子李,他们已经忍受了太多了,然而因为实力的差距他们只能忍受,现在司马睿再次回来,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睿王的能力他们都是很清楚的带兵战无不胜。 带领着全部士兵,这一次,副将却是用自己骄傲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那是一只让他蒙羞的游牧,因为自己屡屡败在了他们的手下,副将的心中已经有无数种不甘心了。 此刻,面游牧民族,一种强烈的好胜感在副将的心里面升起来了,但是副将却不是一个爱张扬的人,他只是笑着看向了游牧民族。 而游牧的一个降临面向了司马睿这边也是大吃了一惊,他们是有领略过司马睿的厉害的,在前段日子里没有司马睿他们打得倒是很开心,眼看就要攻下城池了,就连一些牛肉羊肉都已经准备好了,然而此刻的司马睿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游牧民族的带头人心如死灰,但是他为了不让自己这边的人感到失望,只好大声地说话来提升自己的士气,只见游牧将军喊道:“大家听好了!今日谁若是能够取到对方将军的首级,直接赏黄金万两,良驹百匹!官升三级!” 诱人的声音从游牧将军的嘴里发了出来,一时间游牧的部队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如此丰厚的奖励,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看家大家一副流口水的模样,游牧将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看来,只有让他们感受到有丰厚的奖励才能激起他们的好胜心啊!他砸心里想着。 而司马睿看到哪边的情况好像是一副很欢喜的样子,他倒是没有多想,因为他现在的任务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击败敌军。 看了下自己这边的阵营,司马睿再把目光转向了地方,差距一下子就显出来了,敌方的人数基本上是我方的两倍。 第四百三十章 战胜 看着差距如此之大的双方,司马睿倒是没有一丝的慌张,因为他有信心,看着自己到来,此刻不但副将信心十足,徐良的信心也是加倍起来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情。 双方就这样面对面看着,然后,司马睿没有犹豫了,他直接一声令下,只见司马睿的人就冲了上去在他的带领之下,丝毫没有因为北方人多而感到退缩的样子。 而刚刚因为悬赏激动起来的游牧民族这边看到对方大喊着冲过来了,一个个也是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叮!叮!铛!铛!”刀剑强烈的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一瞬间,两方人马就混在了一起,仿佛是说好了一样,两边都把自己的全部力量拿了出来,准备做决一死战了。 一冲进人群,司马睿就惊讶地发现,这些人竟然一个个都朝着自己杀来,仿佛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羊羔一样,思考了一下,司马睿仿佛就已经知道其中的原因了,估计对方的将领已经对自己有悬赏他们才会如此拼命吧。 不过司马睿现在可不想管这些事情,因为他的伤虽然有着悠游宝典一直在疗养,但是还是没有好完全,所以面对着这么多人的同时攻击,司马睿还是小心翼翼地去对付着,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出人命。 在司马睿还在思考的时候,徐良好像已经发现了司马睿这边的困境,只见他直接杀出重围,让司马睿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看到徐良竟然会这么细心关注自己的安全,司马睿也是松了一口气,对着徐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杀敌去了。 游牧那边虽然人多且善战,但是司马睿和徐良却像是无敌般的存在一样直接一刀一个,本来落下风的司马皇朝这边的士兵立刻有来起了战斗力。 经过两个时辰的苦战,司马睿这边终于渐渐地已经有了要战胜游牧民族的痕迹了,以少胜多诠释了这场战斗。 而游牧民族也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了,毕竟如果在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估计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柚木也不是傻子,虽然知道奖励丰厚但是得不到的还是要小心一点算了。 而司马睿却是已经快要累得不行了,虽然要赢了,但是却不轻松,他一边对付着自己身边的的人一边慢慢地向着徐良走过去了。 待得靠近徐良了,陈斌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一些话,司马睿一说完,徐良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着游牧民族的将军飞奔而去,他的目的现在只有一个,先拿下对方的将军再说。 看到徐良不停地往自己这边走来,游牧的将军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他立刻跑向了自己的后方,想要自己这边的人为自己抵挡住徐良的进攻。 然后此刻的徐良却是犹如一尊战神不可阻挡,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很快就连游牧的士兵都不敢挡住他的道路了,只能任他前行。 看到字这边的士兵竟然会如此不争气,游牧将军也是叹了一口气,不敢托大的他直接就骑上了一匹马想要逃之夭夭。 马上就到他跟前的徐良看到了这个状况也是不敢再犹豫了,直接一脚用力地往上蹬,人就飞出了原地,果然,徐良的轻功可谓是一般,刚刚上马的游牧将军目瞪口呆地看着徐良往自己这边飞来,甚至于都忘了让自己的马儿快点跑了。 没有意外的,徐良直接一脚踩在了马背上,然后用刀指着游牧将军的脖子,大声地喊道:“所有人都立刻停下手来,谁若是再敢乱动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们的将军去见阎王!”语气当中充满了霸气,而司马睿也是笑着看着这一幕,这个徐良,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看来这次战胜游牧民族之后要给个将军让他当了。 而徐良却是没有料到司马睿心中所想的,他现在掌握的是敌军的首级。 游牧的士兵也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立刻停下手来了,等待着将军的发落。 游牧将军无奈地说道:“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武器吧,这一战,我们输了。”眼中的丧气之意毫无疑问地表现出来了。 听到了自己这边的将军都投降了,那士兵们自然是再也没有任何士气了,一个个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司马睿看到了这个情形,也是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对方这么容易就投降,那他就放心了,本来还以为这些游牧会拼命一战,没想到他们倒是还有一些觉悟。 于是,这场大战终于以司马皇朝的胜利而结束了。 庆功宴上,司马睿笑着和徐良说道:“你派人把这边的情况告诉父王了吗?我们已经战胜游牧民族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却有着司马睿的骄傲。 徐良低头说道:“禀告睿王,末将已经将这边的情况传达给了皇上,想必经过这一仗,您在皇宫当中的地位将会变得更加高!可喜可贺啊!”徐良的眼神当中路出了真实的微笑。 司马睿点了点头:“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家的功劳,所以,今天,本宫要公布一件大事情!” 听到司马睿要公布大事情,众人也是急忙就把自己的眼光看向了这边,要知道,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司马睿笑着看着众人,然后大声地宣布:“自今日起,本宫令徐良为将军!” “喔!”地下传来了众士兵的欢呼声,毕竟,徐良在军营当中的威望的确是不小,甚至于已经渐渐地要超过副将了,司马睿也很看好他,刚好这次徐良立了一件大功,直接把对方的头目给抓到了,此刻把这件事情选不出来倒是也变得极为顺畅了,可见司马睿的心机还是挺深的。 徐良站了出来,他的脸色略微有点尴尬,虽然武功是很不错,但是徐良自己知道还是太过于年轻了,比较冲动,于是他就推诿道:“这个嘛….睿王,还请您三思啊!恐怕末将不能担此众人啊!”“诶!对自己要有信心知道吗?正是因为你还小,还有许多需要锻炼的地方所以本宫才封你为将军让你以后的日子里能够收到大家监督啊!并且能够成长为国之栋梁!”司马睿给了徐良一个坚定的眼神,这个时候的徐良也的确是需要司马睿的安抚。 感受到了来自司马睿的信任的眼神,虽然本身还是有点犹豫,但是徐良却变得有信心起来了,他坚定地看着司马睿,然后说道:“那么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耶耶耶!”地下的士兵们发出了响彻的欢呼声和掌声,这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看到大家都这么兴奋,司马睿也是点了点头:“今日大家多喝一点!明天按时起程回京,大家再论功行赏!” “是!”顿时间天地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可谓是司马睿手下的士兵啊,一个个都激情饱满,像极了司马睿的性格。 翌日,清晨的阳光照醒了还在熟睡的司马睿,起身看了一下众士兵,只见众位士兵都已经起床在整理自己的行装了,司马睿也立刻起了床,今日就是回京之际,司马睿的心里却是变得七上八下了,他担心父皇病重,担心朝中大臣针对自己。 摇了摇头,司马睿决定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了,现在自己手头上最为重要的就是赶紧回京给父皇一个交代。 整理好了行装,司马睿通知徐良的手下准备随时出发。 终于,司马睿踏上了回京之路,一行上千人浩浩荡荡地往通往皇宫的路上走去,中间还有被关在牢笼中的游牧将军。 途中路过了一些城镇,而居民们看到了被抓的游牧将军也是兴奋地大叫起来了:“恭喜将军凯旋而归!” 迎着这些百姓的欣喜目光,司马睿也是笑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司马皇朝的百姓们着想吗? 这些百姓仿佛是看自己的贡献还不够一样,一个个都跑进了自己的家门口然后把一些装有鸡蛋还有馒头的篮子就往这些士兵的身上噻。 士兵们常年打仗,倒也是见识过了这番场面,虽然有点馋,但是知道上头的纪律很严,也不敢轻易地去那百姓塞给自己的东西。 这副场面倒也是没司马睿看到了,他笑着和众位百姓说道:“那么就多谢大家的支持了!”然后用目光示意这些士兵可以接受百姓给自己的物品。 士兵看到了司马睿的眼神,一个个终于忍不住接受了,然后当场就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闭紧,在边关待久了,每天都是一些干粮加上粗食,哪里有这么好的伙食啊。 而司马睿却是笑着看向了自己的这群士兵,他么是守卫国家的重要人物,自己又怎么忍心去阻止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呢? 破天荒的,司马睿带领着徐良等将领也是吃起百姓送的东西了,丝毫没有了皇子的形象,这一刻,似乎是天子与庶民同在的最好象征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遇到阻碍 在经过了百姓的一阵拥护之后,司马睿带着的士兵继续前行了,距离皇宫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再不加紧前行恐怕会让皇上和大臣们担心半路会不会出了意外。 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司马睿所带领的大军成功到达皇宫。 在这之前皇上也是听说了三皇子在边关打胜仗了,本来他已经是病得下不了床了,在听到了李纲说司马睿下路不明之时情况已经是变得更加危急了,如今听说司马睿打胜仗了,病了许久的皇上竟然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可见其内心也算是非常冲动了的。 毕竟,睿王出事也不是一次听说了,现在睿王安全地回归他自然是兴奋不已,竟然直接说自己将会来到城外接见司马睿。 这在司马皇朝是极为少见的一件事情,因为皇上一般是不会出皇宫的,除非微服私巡,顶多就是一些非常出名的将军打赢了一场决定胜负的大仗。 而此时的情景就可以看出来皇上对于司马睿还是极为在乎的。 在司马睿所带领的大军人影都还没有见到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带领皇宫大臣早早地在城门之外守候着了,这个时候,各路人马的心思想的也都不是一样的十三皇子司马天在心里面直骂娘,这群饭桶,关键时刻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就连阻止一下司马睿也做不到,现在看来,这群人还真的是挺垃圾的。 李纲在听说司马睿出现在了边关的时候就已经是兴奋不已了,在他的心里,司马睿是唯一一个有资格能够当上皇上的人,所以他一直都是力挺司马睿继承皇位的,如今听说司马睿再次出现了,心里肯定是极为欢喜的。 众人都是以着不同的心态去迎接司马睿,终于,皇上带领的一群大臣终于看见了司马睿的影子了,之间在一群队伍的牵头,司马睿威风凛凛地骑着一匹黑马慢慢地向皇宫这边走来,皇上也是看到了司马睿,心里面极为欢喜,想来是对于司马睿已经想念已久了。 慢慢地,司马睿终于来到了自己父皇的前面了,只见他直接下马,然后在皇上和众位大臣的目光之下直接就是对着皇上进行叩拜仪式了。 只见司马睿一边叩拜着皇上,嘴里一边说着:“儿臣司马睿完成父皇所交给的任务,顺利击败游牧民族!” 他的脸色是带着荣耀的,毕竟,这种任务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完成了,然而他司马睿现在已经完成了,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此刻的皇上却是已经老泪纵横了,人到暮年,感慨就变得越加多了,此刻的他却是激动得早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用着自己的力量去扶着司马睿起来。 看到皇上仿佛是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司马睿的心里也是格外的心疼,这可是自己爹啊,为了整个国家,此刻他的身子却是已经不堪重负了,然而他的孩子们却还是在明争暗斗着。不由得心疼起皇上来了,司马睿却是不知道说什么,父子两就这样面面相觑,终于,皇上还是开口了,他哽咽着说道:“睿儿啊!在你不在的这番日子里,朕可谓是担心死你了,如今你能够安全归来就是朕的心里最为舒服的一件事情了,你不但安全归来了,竟然还击败了游牧民族,不错!不错!果然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摸了摸司马睿的脑袋,皇上再次回过头来对着众位大臣说道:“诸位爱卿,你们也是看到了的,朕的孩儿,三皇子如今在边关战胜了外敌,功不可没,今日,司马睿所在的大军全部都是论功行赏!举国同庆!” “喔!”在下面,诸位大臣早就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游牧民族是一个比较难战胜的民族,如今司马睿却告诉了大家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有自己的缺点的,只要用心去做这件事情。 在护送了司马睿等一行人回京之后,皇上终于第一次上朝了,今天他的心情也是这么多天来的第一次感觉到好的,所以此刻上朝倒也只是一个简单的象征而已,众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意外。 而司马睿、徐良、副将等一行人作为带头人直接就面对当今圣上了,这一次,他们可谓是功不可没,而这一点皇上的心里面也是极为清楚的,所以一直到上朝他都是以笑脸相对在朝廷里面的每一个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堂当中想起了久违了地大臣们的声音,皇上也是极为兴奋,他笑着说道:“众爱卿平身!”这才坐回了自己的龙椅。 皇上继续对着众位大臣说道:“诸位爱卿,想必大家也都是清楚了,朕自从上次患病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早朝了,如今倒是破天荒的开了一次早朝,这一切都是因为朕的孩儿,三皇子司马睿!” “啪啪啪!”大堂里再次响起了掌声,皇上摆了摆手吗,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了,这才缓缓说道:“朕的病不容乐观,今天倒是破天荒地没有感到疼痛,想必也是得到了上天的垂怜吧,朕十分感动,感谢上天能够给朕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停了一下,皇后继续说道:“虽然这次三皇子他们损失惨重,但是却没有办法能够掩盖他们胜利了的事实,所以,朕决定,全部都论功欣赏!” 掌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倒是没有之前的热烈了,大家都是知道重点现在应该都不在这里了,而是在皇上要说的下一句话里面。 果然,迟缓了一下皇上便继续说道:“想必大家也清楚了,这次朕的病怕是很难好起来了,而在这之前也经历了一件让朕痛心不已的事情,那就是太子司马峻无辜惨死在自己军营当中,依朕猜测应该是北方游牧一族在太子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直接对其进行进攻,才导致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最后惨烈牺牲!” “嘶…”皇上的这句话刚刚才说出口,大堂之下立刻就响起了一阵嘘声,皇上自己其实已经在李纲哪里有所了解到情况了,此刻说出来这件事情只要就是稳住大臣们的心,然后让大家少点猜测。 不得不说皇上果然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他知道既然太子已经死了,那就可以给他一个比较好的名声了,这样既能够让自己的儿子不受到百姓们的责骂,也可以让司马睿更好地融入进去。 面对着皇上所说的话,司马睿立刻接着说道:“儿臣远在边关也是听到了这件事情,却没有第一时间来保护太子殿下,实属儿臣之错,还望皇上降罪!” 司马睿也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怎么做,如果这样说出来大臣当中肯定很多人会同情自己,果然,司马睿所说的话一出口,大臣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在讨论着这件事情的对错。 这刚好就让司马睿的心思得到认证,李纲更是在一旁劝说道:“三皇子果然是一个在乎自己兄弟之人啊,即使是在边关也没有忘记太子殿下的安全,可谓是为民的好皇子啊!”一旁的两个大臣听了李纲的话之后也是直点头,显然他们已经成功地被李纲给说服了。 皇上听了司马睿的话之后却是摆了摆手:“睿儿,这并不是你的错,那个时候你是在边关守卫国家的,肯定在第一时间没有赶到现场,当然,你也不必为了救太子而赶到现场,因为沙场就是这么危险,既然决定了北伐,那就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既然如今太子已死,那咱们就只好悼念他了,而你却刚好击退了游牧民族,不得不说是一件好事,所以太子在天之灵也应该是可以看到你为他做的事情的。 在皇上说完话之后,李纲也是忍不住地说道:“是啊,三皇子,如今您已经击败了游牧民族,对太子殿下在天之灵已经是一件极大的安慰了,想必太子在天之灵也是会保护我司马皇朝一代繁荣的!” “嗯!”司马睿认真地点了点头,既然大家已经铺好了路,那自己就直接走就是了。 “好!既然大家事情解决了,那朕还有一件事情朕也要趁热打铁宣布出来。”皇上说话的语气可谓是轻描淡写,但是大家却都是知道其中的威力和影响力的,所以一个个倒是竖起耳朵想要听皇上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宣布。 看到大堂都安静了下来,皇上点了点头:“此次三皇子击败游牧民族有功,而朕已经到了晚年,不足以再支撑起朝中大事了,所以,从今日起,朕决定,命三皇子司马睿为太子!在朕患病期间暂且帮助朕管理朝中大事,择日登基!” “慢!”站在一边默默看着地十三皇子司马天终于看不下去,大声地在大堂之中喊着。 “哦?天儿你有什么疑问吗?“显然,皇伤对于司马天阻止自己的这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的,要知道,作为皇上在朝堂当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第四百三十二章 担任太子 而此刻司马天的一些话竟然是制止了自己,皇上的心情一下子就到了低点,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司马天的话语无非就是给自己下不了台的表现。 “咳咳。”皇上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天儿,有什么事可以在退朝之后再说好吗?” 皇上的语气当中已经带有了一点怒气了,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了,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呢,哪有时间听这个混小子在这里瞎扯啊。 “不,皇上,我今天就要把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内幕,也让皇上不要再蒙在鼓里了。”司马天已经下定决心要揭露司马睿了。 这个时候朝堂之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这个司马天的目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仿佛是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吸引到了大家的目光似得,司马天这个时候更是抬起了自己高傲的头颅了,一副像是要揭穿坏人的样子。 对于司马天的这个样子,司马睿倒是没有感到惊讶,毕竟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改变最后的结局,他心里面早就是没有任何愧疚了,此刻面对皇上倒是变得极为坦荡了,没有之前的慌张。 看到司马睿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司马天变得更加急躁起来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司马睿今天我就要当着皇上的面来揭穿你!” 然后他再次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皇上,认真地说道:“皇上,据儿臣所知,三哥的死根本就是和司马睿有着离不开的关系,因为据儿臣所了解到的,在三哥的军营当中我们已经发现了司马睿的秘密部队杀手盟的=存在了。”说着,司马天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司马睿,“你的杀手盟恐怕也是隐瞒不了了的啦吧!哼哼!别以为你的秘密部队我没有私下里了解到,今天我算是看到了!” 面对司马天的嘲讽,司马睿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看到司马睿这副模样,司马天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着急地说道:“据儿臣了解到,这次三哥的死恐怕就是司马睿所造成的!”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大臣们都立刻把目光朝向了司马天,显然他们都是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天还有什么挣扎的,更多的则是对于太子殿下死的怀疑。 其实这当中很多人还是知道一点内幕的,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一直留到了现在,这件事情朝堂之上大部分人都是清楚的,但是司马睿继承皇位无疑是众望所归,现在半路杀出来一个司马天倒是让大家有一种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显然,皇上也是被这句话惊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司马天简直就是找死,。自己没有能力来担任太子,现在倒是要来阻扰司马睿,这不是找死吗? 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皇上也是支支吾吾想要一个人来解围。司马睿笑着说道:“这个嘛,没错,本宫的确秘密在训练一群死士,而这个部队的名字也的确就叫做杀手盟,但是这个杀手盟对于朝廷也是没有一点危害的,他们本来是要作为一个奇兵来对付游牧民族的,但是本宫派遣他们前去帮助太子殿下,有何不可?最后他们也是被敌人给一锅端掉了,对于这件事请本宫又有什么办法呢?” 司马睿的语气非常平淡,说起来就好像这件事情真的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你胡说!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现在的司马天已经变得有点急躁起来了,因为司马睿的这番言论已经推翻了他所说的了,他自然心里很是不爽,“别以为我不知道,因为太子殿下抓了你的夫人宁雪飞,所以你才会带着你的杀手盟冲进太子殿下的军营里面吗?” 显然,因为刚刚司马睿的一番言论已经彻底激怒司马天了,他现在正是在气头上,直接就想要司马睿进入天牢。 “据儿臣所知,三哥之前你应该是前往太子的军营然后把太子击杀和对太子的手下进行残忍的全部杀害之后然后带着睿王妃逃之夭夭吧?你要知道,有一段日子里边关来报你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所以情况已经一目了然了,兄弟之间相互残杀,三哥!你好生残忍啊!”激动的司马天说道。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已经无法阻止司马天所说的话,他不想眼睁睁看到到手的皇位就这样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 皇上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还是做出惊讶状看着司马睿,现在的他只想要司马睿好好解释一番然后得到大臣们的认可就行了,要知道,司马睿在朝中的威望还是比较深的。 迎着皇上的目光,司马睿对着大家笑了笑,然后朝着司马天说道:“十三弟说得倒是挺好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十三弟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本宫什么时候离开过边关啊?” “哈哈,这个还不简单?直接问你身边的士兵啊!”司马天笑着说道,忽然间,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不行,你的士兵也是跟你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不能问,这样吧,罗成,你说说,之前朝廷是不是有收到来自边关的支援请求?” 那个叫做罗成的大臣立刻点了点头:“回十三皇子,的确是有此事。”很显然,这个大臣应该就是和司马天在同一战线的,此刻更是回应司马天了。 “我们并未听到有任何消息说是三皇子离开边关的。”这个时候,李纲站出来说话了,以他为首的众位忠臣一个个都是站了出来,显然是准备和司马天作对了。 司马睿感激地看着这一群向着自己的一群人,正是他们才让自己有可能得到威望,让朝中大臣都相信自己,也让皇上刚好就有阶梯下了。 看到这幅壮观景象,皇上也是忍不住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现在的他的确是要有人能够站出来帮助司马睿说话,而李纲这群人无疑就是最好的了,这也是皇上想要看到的景象。 他笑呵呵地看着司马天,然后说道:“天儿,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既然这么多大臣都说了没有说到三皇子离开边关的消息那你会不会是收到了虚假的消息啊?” 显然,既然是皇上向着自己这边,司马睿的底气也渐渐地变得强大了起来,他笑着说道:“十三弟,肯定是有歹人想要破坏咱们皇子之间关系啊,你可要小心咯!” 司马天自然是十分生气了,此刻只有一小部分和自己是同一战线的人站了出来,如此,就仿佛已经是到了指鹿为马的时候了,他气愤不已:“皇上,你可不要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了啊!这中间还是有很多蹊跷的,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三哥的片面之词啊!” 然而,这个时候面对着司马天所说的皇上已经开始有点生气了,毕竟司马睿一直都是自己所选中的人,而这个能力并不出众的司马天却是一直都在阻挠着自己,这无疑已经让皇上感到十分厌烦了。 “天儿,今天乃是大喜之日,你之前所说的话朕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如果你执意还是要诋毁睿儿的话你就不要怪朕对你不客气了!”皇上的语气当中已经在隐隐当中带了一些威胁了,毕竟,司马睿是自己钦点的太子,如今司马天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扰自己,这已经让自己的心情到了低点,如今他却还是不肯松口,皇上自然是生气到了极点。 看到皇上都已经生气了,司马天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只好吃哑巴亏似得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看到事情得到了缓解,司马睿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司马天还真会惹事啊,这个时候竟然还会这样来对付自己,这也让陈斌看透了这个十三皇子,早在之前陈斌就一直有在防着十三皇子了,因为他是太子司马峻那边的人所以司马睿倒是一直都没有动他,如今他自己倒是找起麻烦来了,陈斌暗暗记下了,看来到时候要一锅端掉他自己才会放心。 再次把目光转向了李纲等一行支持自己的忠臣们,陈斌对于他们的目光当中是带了一些感激的,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支持,自己今天恐怕是很难下台的。 迎着司马睿的目光,李纲也是笑了笑作出了一个应该的手势。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那么一切倒也变得水到渠成了。 皇上继续笑着说道:“好了,既然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朕再说一次,从今天起,司马睿担任太子,择日登基!” 皇上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嘹亮过了,此刻的他也仿佛是要把自己的责任全部都丢给司马睿一般,笑着看向了司马睿。 司马睿立刻跪了下去:“儿臣,谢皇上!”皇上笑着说道:“平身。”司马睿这才起身。 众位大臣也是赶紧跪了下来:“臣拜见太子!” 司马睿赶紧说道:“诸位大臣赶紧请起!” 第四百三十三章 再造事故 今司马睿可谓是获得了朝中大臣的认可了,大家纷纷是向其下跪表示尊重,而司马睿也是欣然接受大家对于自己的尊重。 看着众望所归,皇上也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自今日起,朝中大事都交由太子来处理,朕将修养身息一阵,待得朕的身体逐渐好转之后朕再实行退位让贤,诸位爱卿意下如何?”皇上的语气当中带了些许无奈和沉重,显然是经受不了病情的压抑了。 “皇上英明!”诸位大臣在下面喊道,群情都带着一些激动,他们没有发现这一刻竟然会来的这么快,以致于都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是!”司马睿跪在了地下说道,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出有任何表情,想来是早就准备好了接受这一切了,以致于都没有感到有任何意外之处的。 “嗯,好,那不知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需要上奏,若是无任何重要之事,那么便退朝,今后上早朝之事先交由三皇子司马睿来执行。”点了点头,皇上说道,到了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因为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这个时候他只想早点退朝然后回去休息。 听闻皇上已经这样说了,这个时候,即使是有一些事情想要上报的大臣此刻也是住了嘴,因为他们知道皇上此刻已经是想要退朝了,但是却不知道以何种方式来诉说自己退朝的心愿,无奈只好说道。 司马天的事情非常紧张,因为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去改变了的,自己现在还想要去揭露关于司马睿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已经气得全身发抖了,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是司马天也是知道的,如果司马睿继承了皇位的话,那自己的日子肯定将会变得不好过的。 毕竟,这一次,自己不但是掺了司马睿一本,已经完全是和司马睿闹翻了,如今若是司马睿顺利当上皇上的话,那自己想必第一个就将会被他针对,想到这里,司马天的背脊之处冒出了一阵冷汗,要知道,这个皇子到时候都是当不稳的啊。 再次站出了身,司马天笑着说道:“禀告皇上,臣还有一事需要上奏!”他的表情颇为认真,让一般人倒是以为他还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上报。 此刻皇上的表情已经显而易见变得不那么好了,再加上由于生病的影响,此刻的皇上脸上的表情更加是让人感觉其中是带有不爽的。 “天儿,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想要说的?朕劝你还是不要再想着和你三哥作对了,好好想想应该要和你三哥学习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皇上沉重地说道,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是一个傻子也是看得出来司马天是针对司马睿的,但是皇上却是没有说出来。 “那个!皇上!司马睿他暗地里勾结游牧民族,想要一举夺得我大司马皇朝的江山啊!而此次他战胜游牧民族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和游牧民族暗中勾结已经准备好了在他当上皇位的时候直接割地给游牧民族作为报酬啊!皇上,你可以相信我啊!”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天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她只知道,现在只要司马睿当上皇上了,自己就必将受到司马睿的残害! 失去理智的司马早就已经变得疯癫起来了,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有赶紧制造一些谣言才能够让皇上停止一下自己的脚步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大胆!司马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我,着的是以为我就这样任你欺负吗?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来回复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而我却不忍心和你互相残杀,然而你现在却是编造出这样一个谎言来对付我,好,那你就不要怪本宫无情了!”司马睿已经是变得愤怒起来了,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听到人家总是在造谣自己的事情也是会变得愤怒的。 更何况,司马睿现在还是已经成为了一国之太子,心中的大度使得他已经在心性方面修习的非常不错了,然而面对这样的诋毁司马睿还是非常生气的。 “既然这样,那还请十三弟拿出证据来给本宫看一下,若是没有证据,那就是你的错误,要知道,司马皇朝的律令对于诋毁这一方面还是颇为严重的。”司马睿义正言辞地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不顾什么兄弟情义了,只有敌人与自己这边的人。 对于这件事情,很显然司马天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司马睿,支支吾吾地用手指着司马睿说不出话来,让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暴露了太多的东西了。 皇上此刻也是变得十分愤怒了,要知道,司马睿可是自己选中的人,此刻却是已经遭到了司马天的质疑,甚至于还怀疑司马睿是不是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对于这样的事情,皇上怎么会看得下去呢。 他大声地说道:“天儿!既然你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那么这件事情也是需要证据的,若是没有证据,那朕也保不了你了…”叹了一口气,皇上也知道了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了,但是他却一直都是在默默地看着,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却是因为意见不合而不在同一战线上,虽然有点郁闷,但是换上却也没有办法。 大堂之内此刻更是充满了紧张的气氛,毕竟,两个皇子相斗,其中还是关联着很多人的,只是他们却是不敢站出来说什么话,要知道,现在的这个情况就是如果站错了一方,那结局也是可想而知的,大堂之中只是充满了呼吸的声音,甚至于有些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个时候,李纲再次站了出来:“大胆司马天,竟然在诸位大臣当中污蔑当今太子殿下,你若是拿不出证据,那就不要怪我大司马皇朝律令了!” 犹豫李纲的一番话,司马天像是在冷水当中惊醒了一般看着朝中众人,然后抹了一把汗,他之前的确是有听说太子殿下在暗中勾结游牧民族,这件事情的确是属实的,但是此太子非彼太子啊,以前的太子殿下是司马峻倒是还情有可原,但是司马睿的不理朝政却是出了名的,如进不知他为何直接就当上了太子就连反对一下的一件都没有,司马天陷入了沉思。 自己一时之间糊涂过头竟然会选择诬陷司马睿来获得大家的目光,此刻更是骑虎难下,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想要再次改回去司马天也是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然后认真地对着诸位朝中大臣说道:“此事当中必定是藏着蹊跷的,诸位只要等上半个月,那么真相自然就会解开,到时候大家便会相信本宫了。 “哈哈!真相你若是拿不出,那臣可就要拿出自己的真相了啊!”此时,李纲再次站了出来,他是和司马睿一条船上的,此刻当然是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司马睿说话了。 额头冒出了一阵冷汗,司马天紧张地说道:“既然李老有话说,那便说就是了。”虽然此刻的他非常紧张,但是也要做出一副不紧张的表情来让大家被迷惑,可见司马天的内心还是比较强大的。 “呵呵,这次太子殿下北伐,不但是击败了游牧民族,十三皇子可不要忘记,这一次太子殿下更是带来了数百位俘虏的!”李纲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朝中的诸位大臣在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没错,司马睿的确是带来了数百位俘虏,甚至于还有一名游牧民族的将军,这一次,朝中的众位大臣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讨论着这件事情,很显然,数百位俘虏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俘虏到的,一切都是需要武力和智力。 这一件事情,若是司马睿之前和游牧民族准备好的,那游牧民族又怎么会放心把自己的数百位士兵以致于以为将军都交给司马睿呢,显然是不可能的。 司马睿站了出来,对着李纲说道:“多谢李老出来为本宫说话,若不是李老说道这件事情,本宫一时之间都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对付十三弟所说的话呢,哈哈!” “无妨。”李纲摆了摆手,然后再次自觉地站到了一边,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在关键时刻能够一针见血想到事情的本因和结局。 李纲的话让司马天直接是变得无语了,毕竟这么多人都是看着的,没有一点本事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的,但是李纲却忽然想到了这件事情,不愧是礼部尚书。 而皇上也是颇为欣赏地看着李纲,很显然,他的这一番话让皇上很是满意。 “李爱卿说的没错,天儿,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上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个嘛?不排除之前他们这些人和司马睿是已经商量好的了。”司马天的话有气无力,在气势上已经是输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中计 看到司马天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是皇上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实已经很明显地摆在了眼前,他却还是不承认。 “那好,既然你还是不承认的话那朕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只有把游牧将军给带上来了。”事到如今,皇上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使出这一招了,皇上也是迫不得已的。 “来人啊,传游牧将军!”皇上颇为沉重地语气喊了出来,即使游牧将军没有问出什么话,那游牧一族这么多人被司马皇朝所抓也一定会是主动来联系自己的。 “传游牧大将军!”太监的声音在朝廷之上传开来了,很快,游牧大将军就被几名身着司马皇朝军装的士兵给压了上来。 此刻的大将军却是满脸地受到了虐待的问道,只见他满身伤痕,却还是作出了一副死不投降的样子,甚至于面圣的时候就连跪一下都不肯,想来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罢了,既然他不肯跪下,那就让他站着便是了。”皇上的语气还算是比较轻,让人一听了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士兵们这才没有为难这名游牧的将军。 然而,皇上还没有说话,这名游牧将军倒是说起话来了:“你这昏君!赶紧买放了本将军,不然大王他日必将踏平你们司马皇朝!” “口出狂言!该打,来啊,赏他五十大板再说话!”其中一名大臣忍不住站了出来。想来是看不得这个游牧将军竟然会如此猖狂,以致于自己都没有话来反驳了。 “爱卿莫慌!既然这名将军是一位仁义之师,那咱们倒是对他客气一点啊!”皇上说道,他的脾气倒也不是一般的好,即使是面临着如此难缠的人竟然还会心平气和地与他讲话。 “游牧将军,朕敬你是条汉子!是这样的,你告诉朕,你们游牧是否有过想要与我司马皇朝结盟之心啊?”皇上问道,这个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想要说的话慢慢地说了出来。 “哼!想我大北方铁骑怎么会与你等侏儒结盟?恐怕你是在做梦吧?”游牧将军那不屑一顾的声音发了出来,仿佛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是被敌人给俘虏了一样。 “哈哈!好一个不屑!你等游牧蛮夷之辈竟然还敢口出狂言,真是堪称让我等笑掉大牙,哈哈哈!”李纲颇为不屑的声音发了出来,毕竟,司马皇朝这么多年和游牧民族的针锋相对也是没有吃过亏的,如今听到对方竟然你如此羞辱自己的国家,肯定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种你们把我放掉,然后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决斗!”游牧将军颇为认真的声音发了出来,反观他的表情,倒是也是极为认真的,这让人都看不出来他像是在开玩笑。 “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就这样把你给放跑了,那我们抓你还有什么意义。”司马睿这个时候竟然也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只想赶紧证明一下自己是清白的,哪里还会管其他的一些事情啊。 “哼,那就说明你们是不管和本将军赌的!本将军劝你们还是早日放掉我吧,不然的话大王一定会让你们死不瞑目的。”游牧说道。 “休想,既然你来都已经来了,那就要有准备为自己的国家显献出生命的准备!”李纲说道。 “好!既然落到了你们的手上,本将军无话可说,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似乎是知道自己今日怕是不能善后了,游牧将军颇为严谨的声音发了出来,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一样。 “好!不错,既然你如此直接,那我也就不好再拐弯抹角了。”李纲说道,“我们的十三皇子举报说三皇子有意与你们结盟,可有此事?”李纲问道。 被李纲问道这个问题,游牧将军倒是变得一改前面的作风,沉默了起来,他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司马睿,这是他被抓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司马睿,仿佛是想要从司马睿的眼睛当中看出一点什么似得,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司马睿的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游牧将军在自己的脑袋里面盘算着对方为什么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无数种答案在他的脑海里一一呈现了出来吗,但是都被他给否定了,因为这些都不是,再次经过自己仔细的思考之后,游牧大将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即使是站在他的旁边的李纲都是没有察觉出来,他似乎是已经知道司马睿他们这里已经出现了矛盾了,在心里面默默地笑着,司马大将军也绝对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他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着装看起来像是皇子的司马天。 在游牧大将军的记忆里,的确是有一个皇子跟自己这边合作过,但是听说是被司马睿给杀死了,以致于让他们被后来来到的司马睿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想来这其中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如今再次把目光中转向了司马天,立刻,游牧将军仿佛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关系了,这个皇子应该是和司马峻站在一起的皇子,而这样刚好就是自己这一边的人了,在这之前他有听说司马峻是有同类的,只是一直不知道在偌大的皇宫当中到底有几个皇子是跟自己在一边的。 借着这个机会,游牧将军在隐隐当中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的,很快,他的脑袋就转了过来。 把自己惊讶的目光看向了李纲,这种表情仿佛就是那种你为什么会知道一样的表情,李纲一看到对方是这个表情,在心里默默哀叹着糟了,估计是陷入了司马天的圈套了,此刻的他已经略微有点警觉到了,因为司马天的心他是知道的。 游牧大将军赶紧故意作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像是装模作样地说道:“你听谁说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虽然很想马上就编造出一些关于司马睿的事情,但是游牧大将军忽然间就明白了到了这个紧要关头了,任何一刻都是不可以放松的,包括这件事情,如果自己一口就承认了这件事情,那么对方就一定会觉得这其中必定是会有蹊跷的,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了先缓一下,即使是到了最后他相信司马天也是会站出来的。 果然,这句话一说出来,皇上就是衣服将信将疑的表情了,他继续问道:“游牧蛮夷,你此话可当真?”显然,皇上是不太相信这个蛮夷所说的话。 “哼!我等强大的一族,怎么会跟你等小辈相提并论。”游牧大将军不屑一顾的声音发了出来,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他故意装出来的而已。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欺君之罪该当何罪呢?”皇上颇为威严的声音发了出来,他决定了,只要这一次游牧大将军再不说出自己的是和司马睿同流合污的那他就不会再去追究这件事情了,因为他还是很信任司马睿的,毕竟马上就要当皇上的人了,少生点是非还是极为不错的,谁知道这个司马天竟然会在从中作梗呢? 游牧大将军点了点头,想让是要告诉皇上自己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不得不说,他演的戏还是非常好的,至少皇上没有在这中间发现一点猫腻。 然而这个时候,司马天的声音却是发了出来:“游牧蛮夷,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理应处斩!并且还会把你肉剁碎丢去喂狗哦!”他的声音非常恐怖,带有了一丝让人从心底深处发凉的感觉。 一瞬间,游牧大将军的脸色就变了,他立刻跪下求饶道:“求皇上饶臣一命啊!臣现在就把全部属实的情况一一告诉皇上,还望皇上饶了自己的小命啊。”画风突变之快甚至于司马睿乃至李纲都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们一个个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游牧大将军,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 司马睿在自己的心中暗道不好,这个游牧大将军,怕是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和司马天用眼神沟通好了,叹了一口气,司马睿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自己都无法处理的地步了。 “哦?皇上,我就说了这当中一定是有猫腻的,你看,现在这个游牧蛮夷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吧!”司马天兴奋地大叫着,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刚的尴尬事件了,“快把这当中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本宫必定是饶不了你的!”司马天大声地说道,脸色也是因为激动而变得发红了起来。 “是不是我说了你们就会放过我?”游牧大将军迟疑的声音发了出来。 “你说了我们不一定会放了你,但是如果你不说,我们就一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司马天激动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两个人的戏都演得非常好,甚至于皇上都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其中的破绽。 包括司马睿、李纲在内的一行人都知道了,此刻的他们已经在一步一步当中陷入了司马天的陷阱了,可见司马天之前的愚昧都是装的,如今这一击,怕是直接可以让司马睿、李纲等人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这一招,的确是妙! 第四百三十五章 僵持 司马睿的心头却是一凉,即使一开始心中有很多的预测,但是此刻却都已经崩了盘了,本以为此次来继承皇位是没有任何阻挡的,到头来却不知竟然已经陷入了司马天精心策划的圈套当中了。 闹钟在激素地旋转着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头来应该是要怎样去解决的,然而映入到脑海当中的却是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应对了,至少,现在看来,情况绝对是意见不容乐观的事情了。 “好!这位大将军,你既然说我是和你们游牧民族沟通在一起的,那现在我就要把你斩杀在此地让皇上乃至众位大臣都一探究竟!”司马睿颇为激动的声音已经是响了起来,到了现在,他的确是变得已经有点气愤了,这个游牧蛮夷简直就是在血口喷人。 “哈哈!你敢!如今这个人和你们是同流合污的,如果你现在就把他杀了的话那他还要如何来作为一个证据呢?你现在倒是想要来破坏证据了?本宫告诉你,你想得美!”司马天疯狂的声音发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目的就是让司马睿不要破坏自己的证据,这样自己就可以阻止司马睿当上太子然后登基了。 皇上的心里显然是不相信司马睿会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的,但是现在的司马睿却是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和他们沟通,这无疑是一件难题。 皇上迟疑了一下,然后他颇为缓慢的声音发了出来:“那个…睿儿,这件事情真的是如天儿所说的吗?”虽然不相信,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去说其他的事情,因为司马睿现在就是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就只能够让大家都相信自己是真实的了,皇上在心里面想着。 “皇上!司马天他血口喷人,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这样,实际上儿臣猜测司马峻之前就已经有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的踪迹了,儿臣怀疑司马天他一直以来都是和司马峻有着密切的联系,他可能才是其中的主角啊!请您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给查明,还儿臣一个真相啊!”司马睿的声音已经接近于沙哑的了,这些天来的征战已经导致了他的身体上的脆弱,甚至于就连声音上都已经有了一些改变,到那时他却不知道应该要如何表达自己的痛苦才好。 皇上也是摇了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即使他贵为一国之君也是帮不了司马睿的,现在,一切都是需要靠他自己来解决的,毕竟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为他而起来的,如今倒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哈哈,儿臣就说了,三哥这件事情必定是有着蹊跷的,如今经过儿臣的一番逼问,果然,现在事情的真相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了,还望皇上明察啊!”司马天笑着说道,他现在的表情倒是比较春风得意了,毕竟自己刚刚的危机已经明显解除了,如今更是把这个罪名甩到了司马睿的身上,一切倒是都在自己的算计当中,司马天在自己的心里想着。 而此刻的游牧民族演的戏就变得越加真实了,只见他苦苦地对着司马睿哀求道:“三皇子,您可是说好了在您夺得皇位之后给我们游牧一族很多割地的,如今我故意被您捉来了,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已经被识破了,还望您能够记得住挡住答应过我游牧民族的事情啊!”他的申请显得极为的慌张,简直就是一点都不像是陷害人家的样子了。 到了现在,一切的其他事情倒是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游牧大将军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头绪了,想必这个十三皇子就是之前和自己 这边的大王所合作的人了,还好自己已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把这件事情给识破了,不然到时候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甚至于自己即将面临的就是死刑了,在心里渐渐地缓了一口气,游牧将军的心情也是慢慢地变得开心了起来,想必再过不久,只要这个司马睿被自己这边的人给打败进监狱了,然后这个司马天再顺利当上皇上的话,那自己的自由之日怕是也不远了。 计划始终都是赶不上变化的,游牧大将军在自己的心里想着,要是自己之前没有任何准备,甚至于都没有看他们的脸色的话,恐怕即将就要面临死亡了。 因为这件事情中间已经出现了变故,在朝廷当中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本来是一件极为喜庆的事情,如今却是发展成为了司马睿变成奸细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不符合情理,但是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想必司马睿已经遭到了敌人的暗算了。 李纲在自己的心里大呼不好,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直接就把他们给打的七荤八素了,如今再把自己的眼神看向了皇上,只见皇上此刻也是露出了一副很难为情的表情,李纲知道,自己既然是和司马睿在一条船上的人了,既然司马天要和司马睿作对,想必他当上了皇上也是一定饶不了自己的。 在心里直叹气,李纲暂时却是没有想到任何有效的办法了,他的额头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汗,自己却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在自己的心里一直叹气着,李纲哀叹着不妙。 朝廷当中也是变得吵了起来,众位大臣都是在讨论着这件事情,有些人甚至于已经在怀疑起来自己的站位了,本来是和司马睿一边的人,此刻却是一直都在和司马天献着殷勤,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到了最后绝对是不能够善后的。 他们现在所想到的,就是自己到底应该是要站到哪一边才是正确的,甚至于他们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想到到底那一边才是正义的,哪一边才是应该要和和正义挂边的,为了能够保全自己,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只有这样自己在朝廷当中才能够更好地活到下一辈。 朝廷当中就是这样的,无论是谁的后台都是无关紧要的了,因为他们只关心到自己的站位问题,此刻的司马睿却是一直都在想着自己应该要如何去应付这件事情,无论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都是对于自己不利的,现在的他只想要赶紧解决掉司马皇朝的问题然后再专心练习悠游宝典。 一想到了悠游宝典,司马睿的又悲从中来了,因为此刻他却还不知道宁雪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甚至于这段日子自己的悠游宝典都没有一点进步,甚至于已经一直都是在第三层止步不前,到了第三层,司马睿发现想要前进一步都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了,更何况是想要直接走到第十层,这对于现在的司马睿来说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了。 可是司马睿却是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没有一点退路了,只有不停地前进才是最好的归宿,否则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救宁雪飞了,甚至于,现在自己的安全都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来保障了,又怎么去谈救宁雪飞的事情呢?一想到这里,司马睿再次把自己锐利的眼睛看向了司马天。 只有能够看穿司马天内心当中想的事情,才有可能一举击败他,只有这样,自己才有那么一丝希望去拯救自己的宁雪飞,自己的睿王妃。 可是,宁雪飞现在却是不知道是死是活,据天山老人所说的是,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垂暮老人了,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又怎么会有自救的机会呢,这一切倒是天方夜谭,自己还被司马天所说的话不知道如何去解决和应对。 不行,不能够再这样受到被动下去了,这个样子绝对是对自己不利的,司马睿在自己的心里想着,然后对着皇上以及众位大臣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何现在本宫还是没有受到来自游牧民族的信呢?” 现在的司马睿只能够依靠这条线索来把自己的罪名解脱了,“既然说本宫是和游牧一族同流合污的人,那为何游牧民族的大王还没有问本宫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司马睿一针见血地说道,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所有的权利,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竭尽全力想要摆脱自己的罪名。 “啊哈哈,你认为现在可能吗?你才刚把他们的将军押回来,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是会有所想到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的,所以过一阵子他们自然就会联系到你了!”司马天说道。 “既然是过一阵子再联系本宫,那就过一阵子再说这件事情吧,本宫这几天征战沙场已经是非常的累了,现在是急需休息啊!”司马睿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现在的确是不想再和司马天纠缠下去了,只想要赶紧提升自己的悠游宝典的实力,哪里还有时间去和他折腾啊! “这可就由不得你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就不许走!”司马天说道。 第四百三十六章 控制朝廷 此时,既然已经抓到了这么好的机会了,司马天又怎么会突然去放弃呢,必定是要咬紧这件事情然后再去大做文章。 “那你到底是想要怎么办呢?”司马睿无奈地语气发了出来,此刻的他已经是变得极为愤怒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是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了,但是司马天此刻却还是紧咬着这件事情不放,这无疑让自己很是愤怒,毕竟,他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的。 “哼哼!很简单,皇上,既然事情还没有完全查出来个水落石出,那么臣建议现在先把司马睿押到天牢等候发落!”看了看司马睿,然后司马天把自己的目光转到了皇上那里了,他现在就是想要司马睿死,然后最忌坐上皇位,到了后面,很多事情都可以在自己的手中掌控了。 “你!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司马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司马睿咬牙切齿的声音发了出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司马天竟然都会想的出来,把自己押入天牢了那很多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够解决掉的了,即使是游牧民族没有给自己写信,恐怕司马天也是可以编造出这样的意见事情出来的,这种事情还是非常简单的,只要司马天认真去做,没有什么事情是编造不出来的。 “这个嘛,天儿,事情既然还没有调查出来,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一点草率呢?”皇上颇为质疑的声音发了出来,毕竟司马睿一直都是自己很欣赏的一个皇子,如今却是被司马天这样来陷害,皇上的心里虽然清楚,但是他却是不能够说出来。 “皇上!既然这个游牧将军都已经说出来了司马睿就是一个奸细,如今您却还要犹豫什么呢?难道您就一定要眼睁睁地看到司马皇朝毁在了司马睿的手里才肯善罢甘休吗?”司马天继续用着自己的语气劝导着皇上,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他不能够打动皇上的话,那么倒霉的就将是他自己。 无毒不丈夫!司马天在自己的心里想着,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兄弟之情了,有的只是对于权利的向往和对自己兄弟之间的残害,甚至于这个时候,细心的大臣都已经发现了,司马天喊司马睿已经不是喊三哥了,而是直接就叫出了司马睿的名字。可见他们只见的恩怨已经是摆在了这里,到最后恐怕你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事实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皇上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去偏袒司马睿了,他现在只好请教朝中大臣了关于这件事情的看法,只见皇上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迟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诸位大臣对于这件事请有何看法?” 第一时间,李纲就站了出来,然后大声说道:“皇上,臣以为十三皇子所说的方法实在是不妥,因为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没有查出来,却是要直接把三皇子给压入大牢,这无疑就是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实属不妥啊,还望皇上能够明察,三皇子为司马皇朝多年来已经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不可能是会做出对于朝中不利的事情的,臣可以为三皇子作担保,还望皇上明察啊!”说着,李纲却是直接对着皇上就跪了下来,可谓是动之以情,对于这件事请,他的确是用心良苦啊。 看到李纲竟然直接跪了下来对司马睿求情,皇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舍和心疼,但是此时他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因为这么多大臣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果自己把司马睿就这样放了想必司马天的人必定是不肯的,这已经是不用想了。 果然,在李纲刚刚跪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位是站在司马天那边的朝中大臣就立刻也是跪了下来,然后痛哭流涕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司马睿却是犯了朝中大忌,竟然敢私自与游牧民族勾结,这其中的细节想必已经是不可原谅的了,如果你再任其这样子下去的话那以后皇上的威严却是还要怎样在朝中立足啊!”这个大臣的确是和司马天一边的,此刻的他竟然把司马皇朝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已经是搬了出来,想必是誓死要让司马睿没有好日子过了。 叹了口气,皇上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沉重地说道:“不知诸位大臣可是还有其他的意见呢?” 一瞬间,朝中的诸位大臣就已经是分成了三批人,一批是和司马睿一边的忠臣,这一边的大多都是一些朝中老臣,对于皇朝倒是还有很多的话语权,但是很多人却是认为他么太老了太死板了。 还有一批就是司马天这边的了,只见这边的人却是有很多,就连司马睿看到那边的人竟有如此之多也是叹了一口气,想必自己不在朝廷的这番日子司马天却是一直都在招兵买马当中。 再有一批就是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保持着中立的一群人了,他们只是用着平凡的眼神看着这两批人一直都在那里争吵着,这群人的职位也都是处于不高的,因为他们都不敢偏向于哪一边,所以职位倒是一直处于中立的水平。 只见两批人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即使是皇上都是没有听清粗对方在说着什么,只知道应该都是互相谩骂的话语。 “好啦!好啦!诸位爱卿安全都给朕停下来!有话好好说!这件事情朕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处理方案的的,大家全部都放心吧!这样吧,来人啊,先把这群游牧蛮夷压入大牢等候发落,若是游牧一族那边有消息那就第一时间通知朕。”皇上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无非就是稳住军心了,所以他不急不缓地说道。 已经猜测到了这中间已经有了和游牧民族沟通的一方了,但是皇上却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才使最为正确的处理方式,所以他才陷入了沉思,甚至于皇上已经大概清楚了,想必这个司马天就是一直都在和司马峻联合在一起甚至于和游牧民族有着,密切联系的人,但是他此刻却是不能说出来,因为这一切都是没有证据的,如果就这样说出来恐怕是不能服众的。 甚至于朝中还有这么多和司马天同流合污的大臣,如果这样说出来恐怕会引起惶恐,这一切还是需要自己慢慢来解决的。 此刻的司马睿却是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现在只有等待游牧民族那边的消息了,而这期间,自己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应对这个司马天,这的确是一道难题。 司马睿想了想然后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皇上,这件事情咱们暂且还是先放在一边吧,等到游牧民族那边传来妥协的消息咱们再处理您说如何?” “这样倒是也挺好的。”听到了司马睿的讲话,皇上立刻就点了点头,他现在最为需要的就是人家来帮助自己解围了,然而司马天又怎么会让事情就这么容易解决呢,他大声地笑道:“真是可笑,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现在,那你就不要想脱身了,来人啊!把司马睿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一瞬间,就来了两个司马天那边的人马直接要把司马睿给压入大牢了,甚至于这中间都是没有经过皇上的允许的,他的胆子已经是非常大而来。 此时,皇上的脸上也是渐渐涌现出了一丝怒气了,虽然他现在得病了,但是他的内心却还是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够和睦相处,即使是封了太子也不要有任何的意见,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仿佛一切都变的不是那么可能了,甚至于自己的皇位仿佛都在一瞬间受到了威胁一样。 此刻,皇上却是不敢说话了,因为在他生病的这段日子了,司马天已经在慢慢地把自己的实力都已经转化为自己的了,从刚刚他喊得那两个人就已经可以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了,因为那两个人本来是直接归于自己所传的,如今他们却是直接听命于司马天。 这中间无疑是司马天已经在向自己传达着一个信息了,那就是自己的人已经有很多被他所控制了。 皇上的额头上已经渐渐地冒出了冷汗了,但是他自己却是全然不知,还在因为刚刚司马天命令自己手下的事情而耿耿于怀,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的权利已经在自己患病的期间慢慢地被司马天和司马峻蚕食了。 如今,司马峻已经死了,那么他的那一部分手下自然而然地全部都到了司马天的这边了,现在,朝中的大部分实力都是向着司马天的,然而皇上却始终还是被埋在鼓里。 “站住!”刚刚想要把司马睿给压入大牢,皇上的声音终于是传来出来,“天儿,你这是?”显然,皇上还是正在处于自己的幻想当中,迫切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 “皇上!儿臣替您直接把他压入大牢,不知道有何不可啊?”司马天笑着看向了皇上,到了这一刻,仿佛皇上在他眼前都成了可有可无的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诬陷 皇上听到这个司马天竟然说出了这种话,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特别慌张的,迷蒙当中,朝廷当中的大多数大臣竟然都已经被司马天给控制了,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个嘛...天儿,这件事情,怕是还要从长计议啊!否则诸位大臣怕是也不会同意朕的这个决策。”皇上颇为迟疑地说着,这个时候,朝廷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用处了,自己的权利竟然一时之间都是被这个司马天给控制住了。 “皇上,儿臣可是听从了很多大臣的意见才会选择这样去做的,否则儿臣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呢?”似乎是早就知道皇上会这样说了,面对着皇上的质疑,司马天却是早有准备。 众目睽睽之下,一大片大臣竟然全部都站了出来,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是跪了下来然后朝着皇上说道:“皇上,臣等请求皇上能够把司马睿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想必这些人之前都是已经和司马天商量好的了,如今只是想要司马睿的命。 “大胆!你等此时竟然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要抓人,臣敢问我大司马皇朝的律令何在啊!”李纲再次站了出来,他早就已经是明确了自己的站位了,此儿科司马睿却是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他却是不得不站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诸位大臣的后台也都是一目了然了,李纲既然是已经决定了要跟司马睿站在同一条船上那他此刻也的确是没有任何话说了。 若是司马睿被押入天牢,倒时候怕是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再出来为自己伸冤了,而包括跟司马睿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甚至于他们都会面临着非常遭殃的惩罚。 此刻,司马天却是满含笑意地看着司马睿和李纲,然而脸上的杀意却是让人一目了然,李纲甚至于已经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凉意了,他贵为一朝之礼部尚书,掌管着众多的大权,若是这些大权全部都到了司马天那里的话,那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 咽了一口气,李纲此时却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紧张地看向了司马睿,想要从司马睿那里看出一点关于这件事情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方案,然后顺着司马睿看了过去,此刻的司马睿却也是两眼无光,很明显,这是司马天精心设好的局,而自己跳了进去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司马天再次提醒道自己的手下:“速度,把这个朝廷罪臣压下去!”那手下的两个人没有说话,想要再次把司马睿给押下去,这一刻,他们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然而却发现根本就拉不动司马睿,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下对方的眼睛,然后再次点了点头,用力地想要把司马睿给押下去,然而即使是两个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面对司马睿那仿佛是沉重无比的身体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看到自己的手下仿佛是拉不动司马睿,司马天大声地骂了一声两个废物,然后他们还是一动不动,仿佛身体已经跟地面是融为一体的了。 此刻司马天也是明白了这当中怕是有一些蹊跷,毕竟想要押送一个人对于这些朝廷当中的士兵们来说还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情,然而看到他们那十分难看的表情司马天却是叹了一口气,知道了这当中一定是司马睿在其中搞鬼,不然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面对着李纲和皇上一击诸位大臣怀疑的目光,司马天来到了司马睿的旁边,然后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笑容,眼底的高傲更是可以轻易地让人看出来,他笑着对着司马睿说道:“司马睿啊司马睿!到了这个时候你的嘴巴竟然还是如此之硬,看来之前我还是有所小瞧你啊!” 这一次,他倒是并没有着急出手,因为现在很多朝廷的大臣都是被自己控制了的,所以司马天现在倒是变得不怎么着急了,反而有点猫戏老鼠的感觉了。 “哼!司马天,原来你才是一直都在和司马峻默默联系的人啊,我是说之前并没有看到你有一些其他的出街行为,现在司马峻死了,你倒是称起王来了了啊!”司马睿的声音非常小,只有他自己和司马天能够挺清楚,所以现在司马天倒是没有作出一副血口喷人的样子。 司马天笑着点了点头:“司马睿,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站错了方位吧!要是你之前是和司马峻在一起的那么我现在是绝对不会来为难你的,但是你确实自成一派,那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只好杀鸡儆猴了,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到底是怎样的。” 说着,司马峻把自己的手触碰到了司马睿的身体,然后用力地推动着司马睿前行想要他直接就这样被动地被自己推到牢房。 皇上却是尴尬地面对着现在场上的情景了,因为此刻朝中的众位大臣已经是被司马天控制了,即使自己是站在司马睿那一边的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拯救司马睿了,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来战胜司马天了。 司马天的功力非常深厚,此刻面对着司马睿的内力倒是丝毫不落下风,司马睿知道自己已经是处于下风的位置了,所以直接就这样被司马天给推着走,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去解决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有默默承受着。 终于,在两个人的内力对抗中,司马睿已经完全是处于下风的位置了,不得不说司马天的确是一个功力非常深厚的人。 面对着司马天的攻击,司马睿却是不能轻举妄动了,因为现在的他还在练习着悠游宝典,若是悠游宝典出了一点问题那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去拯救宁雪飞了,司马睿在自己的心里面合算着,现在到底是要应该怎样去面对司马天的攻击呢。 在司马睿还在想象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司马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落入到了上风,知道不能这样和司马天却硬碰硬,司马睿回收了自己的一点内力,然后就被司马天的内力所压制了,现在的他只能够就这样任由司马天处置了。 李刚也是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了,但是他自己却是有口难言,因为他发现现在在自己的周围已经有几个士兵看上了自己了,仿佛是只要出现了一点情况自己就要被押送到大牢一样,在心里面默默地哀叹着这件事情的不公平,李纲此刻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马睿渐渐地被押出朝廷。 皇上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之间却是变得互相残杀了起来,他也是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叹了口气,再次咳嗽了一下,病情似乎在这一瞬间也加重起来了一样,就连脑袋上面的头发似乎一瞬间又增加了几根白头发,但是他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终于,朝廷之上在此刻终于因为司马睿被押送下去而变得安静了下来,这一刻,朝廷之上却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和司马天作对的了他笑着看向了朝廷之上的众位大臣,然后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皇上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皇上宣布一些事情似得。 如今司马天却是掌控了朝廷上大多的官员,而皇上却因为前段时间自己的生病没有在意朝廷之间的事情,现在,实权却是已经全部掌握在了司马天的身上了。 感受到了司马天向自己投来了等待的目光,这一刻,之前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在皇上的脑海中一一闪了出来,这一切,都是司马天精心策划出来的阴谋,韦德就是等待这一刻。 包括司马天在内,朝廷中众多被司马天收买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皇上这里,这一刻,他们把自己的希望全部都放到了皇上这里了,似乎是想要从他这里获得很多信息一样。 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皇上却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李纲的身上,此刻的他的确是想要李纲的解答,然而此刻李纲却是都已经接近于被绑架的样子了,根本就是没有一点话语权的人了,又要怎么样去帮助皇上解围呢。 似乎是知道了皇上的犹豫了,司马天笑着对着皇上说道:“皇上,之前听说您好像是要宣布一下把这个权利交给司马睿啊!如今却是查出来了司马睿竟然是一个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的奸细,还好儿臣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件事情啊,不然我大司马皇朝恐怕就要毁在了皇上的身上了啊!想象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了您的身上您又应该要怎样去面对司马一族的列祖列宗呢?”从司马天的语气当中可以看出来,似乎他才是这个解救司马皇朝的人一样。 “这个嘛,既然朕的身体还能坚持,那么就暂时等待这件事情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吧。”皇上的语气当中已经有了想要妥协的声音了,能坚持到现在完全都是因为他内心中的一丝坚守,不得不说他还是一个能坚守的人啊。 第四百三十八章 被押大牢 “这个嘛!皇上,儿臣听说你好像是已经病重了啊!如今可是要注重自己身体的保养啊!若是您实在是坚持不了的话儿臣或许可以帮您分担一些朝廷当中的一些大事呢?”司马天的语气当中已经是带了一些不容否认的气息了。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司马天已经是明晃晃地想要从皇上的手中吧权利给夺过来了,他两眼发烫地看着皇上,仿佛是想要此刻皇上就把皇位交给自己一样。 “这个嘛...天儿,这件事情你大可以放心,朕的身体还是比较结实的,还能够坚持一阵子来维护朝廷的稳定,你大可放心。”皇上的脸色已经住进变得难看起来了,他现在已经有点愤怒了,虽然朝廷当中的这些大臣一个个都是向着司马天的,但是他皇上的一些实力还是有的,如果这个司马天想要直接谋权篡位,按自己只好动用世界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哦?皇上难道是担心儿臣不能够管理好朝廷中的这些大事吗?还是皇上不放心儿臣啊!”司马天此刻却是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如果皇上还是不能够理解这当中的意思的那自己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强取了。 看到司马天的神情已经变得慢慢地紧张了起来,皇上也是知道其中的原因的,现在自己不把权力交出来今天恐怕是很难善后了。 皇上的表情此刻却是变得极为凝重了起来,现在司马天既然有信心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是有了充足的准备的,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恐怕还会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此刻,皇上的担心之情终于是表达了出来,面对着眼前的这个皇子,一种无力感突然就这样冒了出来,即使是皇上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司马天,你确定要这样?”皇上的话语已经是说的很明白了,他现在只想和司马天说亮话,再说太多的废话也是没用的了。 “皇上,我确定。”司马天极为淡定的声音发了出来,此刻他却哈市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吗,那就是让皇上把自己的实权给让出来,让自己掌控朝中的大事或许以后还能够让皇上过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定的晚年。 “皇上!千万不要啊!”李纲沉重地说道,现在就连皇上面对这个司马天却是也没有一点办法,他忽然就知道司马天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了,之前在朝廷当中的示弱原来都是他装出来的,可见司马天却是用心良苦啊。 “好吧!朕宣布,因为朕最近身患重病,朝中的大事全部都交由司马天来解决!”皇上颇为沙哑的声音发了出来,能够发布这样的命令出来可见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自从说完这句话之后皇上却发现自己仿佛已经是老了一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场下那由司马天手下所组成的大臣们一个个都连忙下起跪来了,看来皇上还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样做。 说完这句话,皇上的嘴里却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仿佛是眼中带有泪水一般,皇上不敢再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李纲了,他也实在是属于无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后,在诸位大臣的目光之下,皇上却是已经走出了大堂,就连退朝都已经忘记说了,在手下的侍奉中,皇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了,也不管在这朝廷当中大声讨论的诸位大臣了。 而司马天却是一直都在满脸含着笑意地看着皇上宣布这件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宣布完毕了,那他也就没有理由再这样为难皇上下去了,毕竟现在全力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了,看来皇上还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在关键时刻知道自己应该是要怎样去做的,如果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最后恐怕落得是一个不好的罪名。 而司马天本意也不是想要为难皇上的,他只想要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权利交给自己就可以了,这样的话两个人都可以找到阶梯下。 看着皇上被两个人搀扶着走出了大堂,司马天却是笑出了声,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效果。 在皇上走了时候,诸位大臣也是纷纷走上前来想司马天道喜,司马天一个个都和他们去回礼,现在,司马睿已经被押入了大牢,而朝廷的实权也都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最为让人兴奋的就是,就连当朝太子都是惨死在了军营当中,这一切都是给了司马天极好的机会了,在司马峻还没有死的时候,他的本意是当一个王爷就可以了。 真是天助我也啊!司马天在自己的心里面大声地吼道,若是这个时候司马峻还在那岂不是呜呼哀哉。 李纲看到这些奸臣全部都是朝着司马天去贺喜,他却是拂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然后愤怒地就准备走出去。 而这个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司马天竟然看到了李纲,他让众人给自己让出了一条道路,然后快速地带着自己的笑脸往李纲这边走来,挡住了李纲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虽然权利已经全部都被司马天掌握在了他自己的手中,但是李纲此时却是不怕他,他认为公道自在人心,所以对于司马天倒是没有一丝敬意。 “哎哟喂,礼部尚书您这又是何必呢?本宫劝你,还是识相一点,若是礼部尚书能够与本宫合作,那本宫相信你不但能够稳稳地坐住自己的位置,甚至于还不用担心你的下半辈子。”司马天的声音发了出来,带着慢慢地傲慢与不屑,此儿科主动权已经在了他的手上,对于李纲倒是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了。 司马天现在只是想要稳住这些个老臣,因为他们在朝廷当中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能够不要惹他们就尽量不要去惹,这个道理司马天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现在他倒是把和平的双手伸了出去。 “滚开!与游牧民族狼狈为奸,此刻却还是想要让老夫与你妥协,你倒是想得挺美的啊。”李纲的声音不大,却是充满了嘲讽之意。 这句话一说出口司马天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难看了起来,果然,这个老头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糊弄,他本意是只想在自己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先稳住这些个老头,谁知道李纲根本就不吃这套,这倒是让司马天吃了一惊。 “老头,本宫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司马天的脸色已由刚刚的欣喜转化为愤怒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这样说自己了,司马天的声音非常之大,已经吸引了很多大臣前来观看了,他们倒是很喜欢看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夫不吃酒!”李纲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虽然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是此刻声音却是极为的大,并且非常嘹亮,让人一听就感觉不到竟然是一个老头子发出来的。 “好!”李纲的这句话刚刚说出口,众位大臣就已经发出了嘹亮的欢呼声的,像极了街头的卖菜大婶的喊叫声,然而此刻这种事情却是发生在了朝廷之上,使人看到倒是变得哭笑不得了。 “好!李纲,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司马天比较凶狠的声音已经发了出来,既然有些人不珍惜自己给他的机会,那就只有让他感受到跟自己作对的痛苦了,司马天在自己的内心提醒着自己,然后说道:“再过几天司马睿就要被本宫处死了,等处死司马睿之后本宫再来好好地对付你们这些人,哈哈哈!” 感受到司马天那残酷的声音,李纲丝毫不怀疑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想到司马睿即将要死了,李纲忽然之间就发现了自己竟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向他交代呢。 甚至于,李纲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家里人应该要怎么办了,如果自己不向司马天妥协的话自己的家人可能即将要面对的都是司马天的打击啊。 忽然之间,李纲已经有点怀疑起来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不是应该做的,到底是不是对的,想起了自己的一片丹心,李纲坚定地眼神再次亮了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始终都是要向着正义这一边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想到这里,李纲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对着自己的家人说道:对不起。 被司马天的人押送到了一个牢房里,司马睿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去应付这件事情,看着这暗无天日的牢房,司马睿使劲地摇了摇牢门,却是发现这种们以自己的能力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强行打开的。 静下心来,司马睿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了,应该要就冷静下来像一些办法去对付司马天,然而此刻自己被关在牢房里,即使是真相出来了,也时可以随时被司马天颠覆的。 坐在了一张烂床上,司马睿开始稳定心神,想要突破自己的悠游宝典,此刻怕是只有悠游宝典能够救自己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狱卒 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司马睿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放入到了体内,现在的他急迫于想要知道体内悠游宝典的具体情况,毕竟悠游宝典已经在自己的能力之下突破了第三层,看来还是先要稳住悠游宝典,不然自己恐怕将会很难进行下一步。 感受到了丹田内的强悍力量,司马睿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丝笑容,毕竟这浑厚的力量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看来,悠游宝典果然是一本不错的宝典啊,司马睿在自己的内心念叨着,希望这中间千万不要出什么错。 做到了这张烂床上,司马睿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恶心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独自一人与烂床度过的日子的确是很难的,然而现在的司马睿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忍受着着牢房里散发着的不知名的恶臭,司马睿只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然而呼吸却是不能够停止的,他便只能等了一下在缓一口气了。 牢房是由一些钢铁制作而成的,钢铁是一种比较硬的物质,司马睿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像是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力量能够破开这牢门一样,既然想到了这件事情,司马睿倒是没有犹豫,直接从床上站起了身,然后快步走到了牢门的前面。 一直站在外面的狱卒这个时候却是看到了一直都在不安分的司马睿,他笑着说道:“哎哟,我说三皇子啊,你还是安分一点吧,让我等也好做人啊,若是你一直在这里想一些什么办法想要逃出去的话,那小的还是劝你省点心吧,这个牢门可是由精铁铸造而成,一般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把它击断,即使你打开了这扇门,那后面等待你的将是众多的狱卒,所以小的劝您还是省点心省点力吧!唉。” 这个狱卒一边说着话却还是在一边叹着气,仿佛是不愿意看到堂堂的三皇子竟然会沦为阶下囚吧,刚刚还在听其他的狱卒说三皇子即将被关进来了,没想到眨眼间就进来了,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嘲讽的意思。 司马睿对于这个狱卒的态度倒是又有了一点好转了了,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沦为阶下囚了,若是一般人肯定是会落井下石的,但是这个狱卒却是并没有一点说是要落井下石并且市痛打落水狗的人,这让司马睿倒是觉得这个狱卒是个不错的人了。 竟然此刻已经是被关在了这里,司马睿倒是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索性站到了牢房靠近门的地方和那个狱卒畅谈了起来:“兄弟,你认为我是一个和游牧民族同流合污的人吗?”司马睿的语气非常那个的轻,仿佛是在和自己的友人聊天一般随意。 “这个嘛....小的之前有听说三皇子在边关屡立战功,成绩也是非常那个不错的,并且您的口碑也是不错的,所以小的并不相信三皇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十三皇子在朝廷之上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此刻却是站了出来,想必他是预谋已久啊!”狱卒小心翼翼地对着司马睿说道,仿佛他非常了解这件事情一样。 “哦?兄弟我看你倒是还蛮了解本宫的啊。”司马睿轻松的语气再次发了出来,他现在的目标已经非常简单了,就是和这个看起来不错的狱卒打好关系,然后找到个不错的机会让他帮助自己逃走。 不得不说司马睿的想法还是挺不错的,这名狱卒的确是管理自己这个牢房的,现在也是负责司马睿这边的人,所以对于这边还是有一定的权利的,但是如果司马睿从这里逃走了的话,恐怕他是首当其中免不了责任的。 “惭愧,惭愧,面对三皇子小的只有敬佩的份,哪里还敢谈得上了解啊,只是对于您的光辉事迹略有耳闻,现在看到了您本人,果然是威风凛凛啊,在下佩服,佩服!”狱卒继续说着,似乎是已经忘了此刻的司马睿却已经是一个罪犯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这偌大的牢房里面聊着,四周都是漆黑的铜墙铁壁一击一些昏暗的灯光,即使是司马睿的眼睛非常锐利却还是有一点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毕竟,这里可是一座牢房啊,这里面所承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牢房里面的人也都是一些老子与五湖四海的不同的犯罪分子,但是都是逃离不过一个原因,那就是罪大恶极。 在皇宫里面的牢房里面被关押的罪犯一般都是一些罪名非常大的人了,包括司马睿,如果他的罪名成立了,恐怕即将面临的将会是处斩的下场。 两个人越来越变得聊了来了,甚至于周围的一些情况都是没有注意到了,司马睿这个时候也是注意到了在自己旁边的一个罪人竟然看起来像是一个武功极强的人,甚至于自己看到他竟然还会感觉到了一丝丝恐惧感。 正当狱卒还想要说道下一件事情的时候,“小罗!,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可是朝廷重犯啊!你可千万不要和他说话,不然到时候你都是脱不了关系的。!” 这个声音来自于一个急匆匆的人,他本来是在牢房里面巡逻,但是在他巡逻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牢房里面的小罗和这个十三皇子的对手聊起天来了,她顿时就大吃一惊了,毕竟如今朝廷之上已经是到了动乱不堪的时候了,若是这里面的人随便一个不小心犯了点错误的话自己都是没有办法交差的啊。 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那个名叫小罗的狱卒倒是习惯性地回过头来了,然后就看到了这个牢房里面的巡逻的小李的,两个人本来关系是挺不错的,所以此刻看到了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朋友竟然在和一个朝廷重犯聊天,他当然是非常担心了。 “李哥,你过来。”小罗非常小声地说道,这件事情他可不想让很多人知道的,毕竟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水非常深的,自己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栽跟头,所以小罗在这些方面还是颇为注意的。 “怎么啦鬼鬼祟祟的,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小李大大咧咧地往小罗这边走了过来,显然,这个时候司马睿也是适时地闭嘴了,从这个小李的表情当中他就已经是可以看出来这个小李绝对不是一般人了,甚至于他已经从小李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来自于强者的力量了,但是司马睿却一直都在压制着这股力量,所以才是没有暴露出来的。 走到了小罗的身边,小李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啦?”虽然他的表情很随意可是声音却是变得极为小了,司马睿已经从这当中看到了一点端倪,这个小李,果然不简单啊。 “是这样的,罗哥,你对这一方面比较了解,所以我现在就把具体情况来跟你说一下吧,这个是三皇子,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在朝廷当中一直都是有着很好的名声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然而现在却是怕有人在陷害他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你想想看,咱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他呢?”小罗的声音变得越发地笑了,他的眼睛也是一直都在默默观察着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毕竟自己的一切就这样子压在了这个上面,这也是极为不安全的。 小罗的想法现在就是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如果能够救出司马睿,不但他自己能够得到司马睿的赏识,甚至于还将会是全天下人的膜拜,最为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是在相信这司马睿不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失望的事情。 “你简直就是找死!”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小李才赶紧松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这可是朝廷重犯啊,你这样子会犯大忌的!既然这件事情与咱们无关,那咱们就少去惹这些是非,只要安心当好咱们的狱卒就是了。” 小李的声音非常低,他是把自己的嘴巴放到了小罗的耳朵上来说的,因为他知道这周围都是一些高手,只要自己的声音稍微放大一点恐怕大家就都会知道了,小李没有办法只好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了,他也的确是为了大家好。 “罗哥你有所不知啊!朝廷若是被十三皇子司马天给得到了,咱们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好过了,他的为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小罗的声音已经由刚刚的随便转化为比较急的了,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恐怕即将面的事情非常多了,若是不能及时处理好这件事情后面的事情甚至于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 听到小罗竟然把这样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小李此刻却也是陷入了沉思,谁不想自己的朝廷之上有一名明君呢?但是想要自己拥有一位明君却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中间要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有太多的勾心斗角,而这些东西又怎么会是他小罗能够接受得了的呢。 第四百四十章 拒绝好意 小罗的话使得小李已经是陷入了沉思了,毕竟这件事情要说真的还真不是自己所能够左右的了,他回头看了一下正在看着这边的司马睿,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那你认为咱们就不要管这件事情了?”小罗朝着小李问道,毕竟这件事情是有他所提到的,现在也就只能够听从李哥的了,在很多事情上,小罗都是听从小李的,看来这件事情自己也必须听小李的了。 “我不是说不管,只是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咱们所能够管理到的范围之内了,若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咱们将要面临的将会是杀头之罪,所以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小李的声音再度发了出来,这一次都是变得极为沉稳了,没有了之前的凶巴巴,只是让人感到了有一点亲切而已。 听到了小李竟然这样说,小罗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那好,那咱们就先这样静观其变吧,等到有机会再说吧。” “感谢你们两位兄弟能够为本宫想办法,对于你们所想到的办法本宫非常感激。”正当两个人还在静悄悄地说话的时候,不知道做了什么的陈斌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却是大声地传了过来,他的声音甚至于已经是吓了这两个人呢一大跳了,两个人却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斌说的话就传了过来。 小罗和小李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面面相觑,表情也是变得极为尴尬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么小的声音仿佛已经是被司马睿听到了一样,否则他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他们现在却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听到了我们所说的话了?”小罗疑问地语气发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和司马睿说话,没有感到一点的不自在,仿佛就像是在和一个人聊家常一样,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卖了他的身体了,因为他的表情却还是带有着一点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不自在。 这一点也是被司马睿个捕捉到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罗,仿佛这世界上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和自己无关似得,只是对面的这个人让自己颇为无语。 “没有。”淡淡的语气从司马睿的最里面发了出来,他的表情甚至于都没有改变一下,小李根本就不能从司马睿的表情当中看到一点其他的色彩,高手之间的对决,反复随便一个不下心都可以改变一切。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们之间所说的话?”小李始终是把自己内心当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毕竟这是一件极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没有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却能够知道自己所说的事情大概是关于一些什么的,小李已经渐渐地变得有点慌张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如此厉害之人,甚至于不说话都可以让他的一些东西能够影响到自己了。 面对着小李那迫切的疑问,司马睿却是拍了拍自己的手,并没有说话,然后对着小李笑了一下,再把自己的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都是被小李给看在了眼里,他此刻终于是明白了,原来司马睿所有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脑袋里面所浮现的场景,想必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能能够感觉到了司马睿的很多不同之处了,现在就更加确定了小李的想法了。 “三皇子果然非同凡人啊!凭借我与他之间的一些微妙感情变化就可以看出来咱们之间所说的是什么,果然不愧三皇子!我罗文佩服!”一般能够在人家面前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的人一般面对的都是自己比较欣赏的人,在这一方面就已经完全可以看出来了,此刻罗飞对于司马睿已经完全是到了敬佩的程度了,甚至于他都已经在开水向司马睿拱手示意了。 面对着罗文的这种尊重之情,司马睿却是赶紧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道:“如今我却是已经沦为阶下囚,又何谈什么三皇子啊?你直接叫我司马睿便是。” “那怎么行啊?上层下层之间的关系还是要分清楚的,否则怎么有个上下级之称呢?若是没有了规矩,那还如何成方圆啊?”罗文看着司马睿说道,仿佛是在自己的心目中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解决一样。 然而司马睿哪里还有心思却管这些事情啊,他如今是只想要想个办法突破悠游宝典第十层,否则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去拯救宁雪飞出来啊,想到宁雪飞,司马睿又是感觉到了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了,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如今却是困在那石洞当中,不行,自己一定要找一个好机会把悠游宝典赶紧练到第十层。 忽然之间心里面所产生的一种感觉又把司马睿给拉到了现实当中,他却是看到了着一座座牢房与铜墙铁壁,不知道应该要说如何是好。 不行,不能够在这里面坐以待毙,既然很多事情自己是不能够解决的,那就让一些外在的东西来解决吧,突破悠游宝典不但需要自己的领悟能力,甚至于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外力的,司马睿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睿王府还有一些有用的药物或许是能够增加自己悠游宝典的能力的,甚至于直接可以让自己的突破悠游宝典,然而现在却是有一个难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面对着这个难题司马睿确实没有一点办法能够解决。 司马睿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再和这个罗文谈下去了,因为自己现在在这个牢房里面基本上外面的事情是一点都不能够了解到的,甚至于自己什么时候要被处斩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行,绝对不能够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自己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来应付这件事情,司马睿在心里面想着。 “那个,你叫罗文是吧?我现在没有什么事件再和你聊下去了,因为我有事情需要去做了。”虽然急切与想要去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表面的礼貌司马睿却还是作为皇子觉得是有必要去做出来的。 “不知道三皇子有何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呢?而且你如今却是被困在了这座大牢当中,想要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恐怕是有一点难处的。”仿佛是看透了司马睿心中所想的一样,罗文继续说道,“若是有什么能够帮助到三皇子的,三皇子尽管说出来,在下一定会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的。” 罗文的语气非常的轻松,然后司马睿却是一眼就看除了他想要说的重点了,恐怕就是想要能够帮助到自己的一些忙他就尽量会帮助司马睿,没想到自己如今被关在这个大牢当中竟然还会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司马睿的内心也是涌过了一阵暖流。 “感谢你,目前倒是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若是有什么事情的haunted我就一定会教叫你的。”司马睿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罗文郑重地说道,毕竟他可是知道这其中的凶险的,如果这个罗文把自己放出去而自己却是没有一点作为没有搬到司马天的话恐怕还会令罗文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一直都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场景,他一直都不像让自己欠别人太多了,并且他也知道这样不好。 没想到司马睿竟然会拒绝了自己的好意,这让罗文更加相信这个司马睿绝对不是一般的皇子了,他的想法一定是远大并且极有希望的,罗文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让自己可以相信的皇子了,甚至于司马睿的这些做法已经是在打动他了,他还没有见过这么专一的皇子。 “哦?三皇子确定不需要在下的帮忙吗?或许在有些事情当中在下可以帮助到你也说不定呢?”罗文已经在帮助自己下赌注了,他相信司马睿一定是一个明君,而自己家里确实还需要自己能够有一番作为而并不是一辈子只能够当一个小小的狱卒,此刻他仿佛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了。 然而,司马睿却是不允许这样的一个好人到头来却被自己害了:“谢谢你的好意,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司马睿却是不想这样害人,毕竟他还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若是被自己这样害了这也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情况,他果断拒绝了罗文的好意,既然是自己决定了的事情,那自己就一定要想办法去解决。 看到司马睿的表情竟然是如此的决绝,这也是罗文没有预料到的,本来以为依靠着自己的势力司马睿可以很好地出去然后打败司马天,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甚至于罗文都没有准备好面对。 “既然三皇子不需要,那在下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祝三皇子好运了。”语毕,罗文直接就这样走了。 看到罗文远去的背影,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谁有不想远离这座牢房呢?然而现在逃出去反而会陷入司马天的全套,他就一定会借机再次让自己的罪名坐稳,这却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 再次回到床上,这一次,司马睿极力想要突破悠游宝典。 第四百四十一章 徐良遇到麻烦 而在皇宫此时的大权却是已经全部掌握在了司马天的手上了,就连皇上基本上就等于是一个傀儡了,什么事情完全都是听从司马天的,在皇上生病的这段日子里,司马天已经渐渐地掌握了宫中的大多数权利了,就连一些宫中的很多大臣都是极力听从司马天的。 如今却是一个个忠臣都已经在向司马天示好了,最为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害怕自己因为司马睿的事情而受到牵连吧。 而徐良的等人却是因为官比较低,此时却是没有办法进京直接觐见皇上,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大的遗憾,然而徐良等人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站在宫外焦急地等待着司马睿的消息。 只见之前的副将却是对着徐良说道:“如今咱们战胜了游牧民族,怕是一个个都可以晋升一段官级了,哈哈哈!”他却是笑着和徐良说道:“徐将军,如今你在三皇子的撮合之下,却是已经高升为将军了,在皇上这里,怕是又可以在进一步了啊!”副将的表情的确是一副颇为高兴的样子,对于徐良的晋升,他也只有羡慕加上敬佩了。 “副将,你看...这么久了为何还是不见三皇子出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的眼睛一直都是没有离开宫中,此刻却是更加在意里面的情况了。 “徐将军此言差矣,三皇子此次立了大功,皇上肯定是会多加表扬他的,怎么会出什么事情呢?一定是你多想了,咱们这么多士兵还都在等待着皇上的奖赏呢,你可不要在这里扫兴。”听到徐良竟然是这样子回答自己,副将此刻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毕竟现在可是一件好事情摆在那里,却偏偏被这个徐良说起来好像还的确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了。 “末将可不是在开玩笑的,你看看那守在皇宫外面的那群士兵,表情仿佛在咱们一开始看他们的时候就是一直都在不停地变化着,如今他们看咱们的表情仿佛是带着一些警惕了,副将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徐良把自己的目光从皇宫哪里移了过来,看向了副将。 副将疑问地摇了摇头:“这你都注意到了?我刚刚却是没有看那群士兵的表现,咱么手下的士兵倒是一个个都兴奋的很啊!想必是知道自己即将要得到奖赏吧!哈哈,徐将军就不要担心这么多了,这些事情都不是你所要担心的,你现在需要注意的就是即将可能会被皇上昭到面前封赏哦。”副将笑着说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皇宫外面交谈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周围士兵们的变化,只是一直都在注意着自己的表情。 忽然间,在两个人谈话的瞬间,有一群来自皇宫的士兵仿佛是不怀好意地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这一切都是被徐良看在了眼里,他似乎是已经明白了这其中必定是有诈。 徐良没有犹豫,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这正是三皇子前几天奖励自己的一把剑,此刻却正是派上了用场了。 “叮。”徐良的剑直接就拔了出来,这就已经惊动了一直都站在自己身边的副将了,而副将看到了徐良拔出了剑自己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拔出了自己的剑,到了这个时候,只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选择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伙伴了,很明显,副将非常相信徐良。 因为此刻皇宫外面只有他们几个人,还有一大部分士兵都没有进城在城外休息,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见到皇上的,看到了将军都是一个个拔出了剑,其他的士兵们也是毫不犹豫地就拔出了剑,此刻场上的情形已经是非常明显了,皇宫里面的人想要捉自己。 果然不出徐良所料,不过一会皇宫里面的士兵就纷纷朝着自己这边靠近了,因为场上的变化非常的快,徐良也是没有办法。 待得那群人全部都靠近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人朝着徐良他们大声地喊道:“快快放下自己手上的武器投降,否则你们的下场将会变得很惨。 副将却是被场上的情景给吓到了,他大声地喊道:“你们这是作甚啊?咱们可是抗击游牧民族的胜利之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没有弄错,你们现在已经是彻底的被包围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地投降吧,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他的语气格外地凶,要是一般人肯定会被他所说的话给吓倒,但是徐良却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他所说的话却是没有感到吃惊。 徐良朝着副将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副将也就没有再说话了,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格外的愤怒,自己面对外敌牺牲了那么多兄弟,然而此刻回京面对着却是兵器相加,即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 “你要抓我们你要拿出一个理由出来,你要知道,我们是三皇子手下的士兵,你们可不要抓错人了。”副将退下了,这个时候徐良倒是开口说话了,他想要知道的就是这其中的答案,否则即使是与对面的人兵器相加他也是在所不辞的。 “哼!执迷不悟,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再过不久十三皇子将要继承皇位,而你们的三皇子却私自与游牧民族同流合污,想要对付司马皇朝,你别以为十三皇子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好他及时发现了这件事情,否则的话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那个带头的士兵说道,仿佛他所说的这件事情是事实一样。 “血口喷人!吾等追随三皇子在边关之外杀敌报国,你们却说我们在外面与敌方勾结,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我要面圣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看一下你们到底是有什么理由能够把这个罪名强加到我们的身上,我不服!”副将大声地说道,眉毛却是因为身体的过于紧张而上下不停地跳动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却都是被徐良看在了眼里,他紧紧地皱着自己的眉头,仿佛是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样,为什么自己这边竟然会被人家说成是与游牧民族勾结的一方呢?他的脑袋却是在不停地转动着,仿佛是想要快速地了解到其中的答案。 “哼!想要面圣?哈哈,你就到牢房里面了再去面圣吧,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们押入大牢,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管。”哪个带头的士兵笑着说道,然后就准备上前抓人了,似乎是不准备再和徐良他们纠缠下去了。 这位兄台,不如你给个机会如何?让咱们见一面三皇子把事情的始末弄清楚再说,你这样子让我们根本就分不清事情的始末就无缘无故地被抓进牢房岂不冤屈?”徐良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这一次,他的声音与表情是带有一点乞求之色的,因为他知道,跟前面这些士兵比起来,自己这几个人根本就是不够人家打得。 那名士兵听到了徐良的声音变得弱了下来,也是高傲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毕竟他可是带着十三皇子的命令来抓这些人的,此刻自然是颇为高傲的,他看着徐良说道:“看你小子也不过是一个将军,不过你的态度倒是不错,那我就不想再和你们纠缠下去了,要见三皇子是吗?好,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三皇子!”带头士兵笑着说道,“来人啊,吧这几个人全部都押进牢房听候发落。 后面的人已经全部靠近徐良想要直接抓住他们了,然而副将却是不甘心,他手握长剑当场就要与对面的人呢格斗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徐良却是阻止了副将手上即将要做的动作,他两只手轻轻地拍着副将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里。 似乎是感觉到了徐良心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副将却是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然而他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对面的人,仿佛只要一言不合自己就会冲上去要了人家的命一样。 士兵们发现徐良竟然会这么配合,也是笑出了声,表示他做的的确是很不错:“对嘛,乖乖地就行了,不像你这个蛮人一样,若是你敢动手老子就会直接要了你的命!竟然敢不听我们宫中侍卫的话,你们就无疑是等于在找死。”他的语气当中充满了骄傲,似乎是随时可以掌控徐良等人的生命一样。 “把剑放下吧。”徐良无奈的语气响了起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去面对这些朝廷的人,甚至于如果还要和他们去斗的话自己这边的人将会死的的很惨。 “可是?咱们就这样束手就擒?会不会太过于随便了?万一咱们在里面永远都出不来了呢?三皇子现在到底怎么啦?”副将那带有疑问的语气再次发了出来,要知道他的内心当中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决。 第四百四十二章 信封 “放下吧,你这样子就等于是在找死,咱们还是乖一点吧。”徐良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眼底之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狠色。 副将的心情徐良还是比较了解的,在司马睿去司马峻的军营当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差不多了解到了,无疑就是一种比较鲁莽的状态,如今面对这件事情也是露出了他鲁莽的心态了。 “还是你小子识相。”带头的士兵仿佛是比较欣赏徐良的为人,此刻对他也是颇为欣赏。 无奈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副将的眼中却也是闪过了一丝狠色,对于这些人他的确是没有一点好感的,更何况此时这些人还要把自己抓进牢房。 既然徐良他们已经妥协地放下了自己的武器,那群宫中侍卫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们,而是直接就把他们给捆绑了起来,然后押往了牢房,对于这种事情,徐良却是只有妥协。 一边被押往途中的过程,徐良也是渐渐地想要与他们打好关系:“大哥,不知道咱们三皇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酿成如此重大的后果啊?”他的语气非常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将军应有的口气。 而这种口气也是让那个侍卫颇为得意,对于他的印象又变得好了一点了,他笑着说道:“要怪就怪你们的主子三皇子,好好的王爷不去做,偏偏却想要当皇上,皇上又怎么是这么好当的呢?唉,还是让他下辈子安分一点吧,惹了三皇子的人可都是没有什么好后果的。” “老大!上面的人说了这件事情是需要保密的,你可不要乱说啊!”另外一个侍卫趴在那个带头侍卫的耳边说道,仿佛是他已经泄露了天机一样 那个老大听了这个人的劝导立刻就咳嗽了一下表示自己的确是说的太多了,然后面对徐良他却是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不过,他刚刚的那些话语传到了徐良的耳中,徐良大概已经是知道了其中的奥秘了,原来是宫中的皇子怕司马睿抢走了自己的皇位才会想出这样的一件事情来陷害司马睿。 叹了一口,徐良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十三皇子的心机还真的的是挺深的啊,在关键时刻竟然会闹出这么一件事情,恐怕这件事情已经让三皇子可以打入大牢了。 因为那名侍卫的提醒,现在的这位侍卫倒是一直都是保持着沉默的状态把徐良和副将等人全部都在押往大牢的路上了。 来到牢房里面,和那些狱卒交代了一番侍卫们就已经全部退下了,既然到了牢房这些事情就已经全部都交给了狱卒了,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 而面对他们的狱卒就是罗文,罗文看到这一行人都是身着军装,并且看起来还是职位不小,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些人是来自哪里的了,经过刚刚侍卫的交代,罗文更是把其中的事情了解到一清二楚了,他看着这些人,似乎是在感叹着这些人面对着命运的无奈而感到了强烈的失望了。没有犹豫,罗文直接把他们押送到了司马睿的牢房,因为他知道,这群人应该在这个时候很想要看到司马睿,他现在能够帮到司马睿的就是只有这些了。 此刻的司马睿却是正在闭目凝神想要直接突破悠游宝典第四层,坐在那张烂床上的司马睿此刻却是满头大汗,他已经感觉到了悠游宝典想要升级的难度了,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境界,自己现在发动了内心最为强大的力量面对这个悠游宝典还是没有希望。 谈了一口气,司马睿知道现在这样盲目地练下去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办法,自己需要的是一些药物来提高体内的力量,借用外物的力量也将会变得不错的。 在心里面念叨了一下,司马睿却是下了床,既然突破悠游宝典无望,那就只有从一些其他的事情上寻找一些突破的方法了,首先就是要找到证据让司马天的原形毕露。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不知道应该要从何处下手,这让司马睿陷入了沉思,既然是合作就一定时是有着合作的签约书的?那么自己只要找到了对面的把柄了那意思就是能够让自己的罪名洗脱了?司马睿在心里面想着。 想着当初司马峻的确是有着和游牧民族合作的意思,然而他的军营里面司马睿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再去搜了,毕竟他还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又怎么会在意这一件小小的事情呢,不过至少现在已经是有了一点点头绪了,这对于司马睿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了,自己到时候可以想办法弄到这个合同书。 正当司马睿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司马睿的精神没有办法再集中了吗,只好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吵闹声那边看去,只见由远及近发出了一些声音,这个声音听起来还有点熟悉。 司马睿的注意力便立刻就全部放了进来,想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待得声音到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司马睿终于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的面目了,那不正是徐良和副将?司马睿的内心大喜,然而大喜之后却是陷入了悲伤。 没有多想,司马睿大声地喊着:“徐良!副将!” 此刻的徐良却是正在和罗文攀谈着,他想要知道一些更多的关于这里面的事情,只有从罗文那里打听了,而刚好罗文也是和他聊得挺来。 两个人正在交谈着徐良忽然就听到了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和副将大吃一惊,急忙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待得走进一看,两个人却终于是看清楚了在牢房里面那个人的面目了,那不正是自己的三皇子吗? 面对着三皇子,两个人却是赶紧单膝跪地:“臣拜见三皇子!”面对他们的这种行为,罗文并没有去阻止,而是笑着看着他们。 司马睿此刻却是有点感动了起来,因为这些人都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然而自己现在进入了大牢他们却是还没有忘记自己,这无疑让司马睿非常地感动,这种兄弟之情还是很难见到的。 停顿了一下,司马睿赶紧说道:“两位,赶紧请起!”闻言,徐良和副将立刻就起了身了。 徐良先开口说话了:“皇子,你为何....怎会在这大牢当中? 司马睿无奈地说道:“唉,说来话长,本宫万万没有想到除了司马峻竟然还有一个叛贼,那就是十三皇子。” “进去吧。”罗文淡淡地语气发了出来,然后也不管徐良和副将愿不愿意,直接就把他们押在了司马睿牢房的旁边,这无疑是司马睿和徐良想要看到的情景,两个人都向着罗文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罗文却是面无表情,他一生碌碌无为,想要有所作为却是报国无门,没有办法只有沦落到了这里成为了一名狱卒,现在的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了,而这个希望的来源,就是司马睿,这个被关押在大牢里面的司马睿。 徐良与副将两个人被关押在了司马睿的旁边,这就可以让他们随意地交流了,把他们两个关押在了牢里面,罗文也就适时地走远了,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让徐良和司马睿交流看能够有什么好的方法干倒司马天吗。 安稳地到了牢里面,徐良赶紧对着司马睿说道:“这个狱卒是咱们这边的人?”显然,他现在对于罗文还是有一点怀疑的,为什么他二话不说都很配合自己这边呢。 司马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算是吧,你们怎么也被抓了进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时候事情了?”司马睿对于这件事请还是哦比较关心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之前在皇宫外面的等待您的消息,然而却等到了一些皇宫里面的侍卫,他说咱们勾结了游牧民族,末将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时候事情。”徐良说道,眼底的疑问倒是一下子就显示出来了。 “那现在你应该是知道了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司马睿无奈地笑道,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司马天竟然也是一大叛徒。 徐良点了点头:“看来皇宫当中除了司马峻竟然还有咱们的敌人,是咱们大意了啊!” “是的,所以现在我被诬陷了,而且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现在的情况倒是比较为难的一件事情了。”司马睿点了点头。 “对了。三皇子,之前有一个奄奄一息的杀手盟的死士要把一个信封给我说要交给你,当时在打仗,情况危急末将倒是忘了这件事情,现在才想起来。”徐良说道,他眼底的失望之情一露无疑,似乎是知道自己走不出去这座牢房了一样。 司马睿此刻的心情也是极为的郁闷,因为现在自己根本就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又怎么能够出去对付司马天呢,但他还是说道:“拿来我看看。” 结果徐良手中的信封,司马睿拆开然后看了一下,他的瞳孔却是一瞬间就被放大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合同书 令司马睿感到惊讶的是,这封信封里面的竟然是有着一纸签约书! 司马睿在内心里面一直克制着自己想要冷静下来,毕竟,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惊讶的恐怕就是上面的内容了,仔细地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司马睿发现四周除了徐良和副将就没有任何人了,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地看着那封签约书里面写了什么。 司马睿定睛一看,却是看到了这封签约书里面写的正是司马峻、司马天与游牧民族签约的合同,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只要游牧民族的大军帮助司马峻获得皇位了司马峻就要割地给游牧民族。 司马睿死死地抓住了那封一直在自己手中的合同,这个东西太重要了,甚至于还有司马峻和司马天手印,这无疑就是自己现在最为需要的东西了,只要自己把这个东西公布出去,恐怕即使司马天有着天大的本领到头来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地。 松了一口气,司马睿直接把合同书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了,看到司马睿的表情竟然是这么紧张。徐良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这其中有着天大的秘密。 然而徐良毕竟是司马睿的手下,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有些事情他不知道的可能还会对自己好一点,这一点徐良也是知道的,正因为他是这个样子,陈斌才会一直都是比较看重徐良的,司马睿却是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此刻。 “怎么啦?三皇子?您没事吧?”看到司马睿现在的这个样子,徐良也是比较着急,如今却是被困到了这个大牢里面了,想要出去如果没有钥匙的话根本是不大可能的,除非有一个人武功盖世可以直接就摧毁掉这扇牢门,然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也就只有司马睿的武功比自己厉害了。 “没什么。”司马睿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刚刚给我的信封里面装的正是司马天与游牧民族沟通的重要证据,如果把这个东西公布出去的话咱们应该是可以出牢房甚至于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司马天入狱。”陈斌说话的语气非常淡,仿佛是这件事情就跟平常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两样似得,他的激动,在刚刚那重要的时刻已经是成为过去式了。 不过司马睿说的这句话却是让站在自己面前的徐良大吃一惊,他睁大着自己的双眼仿佛是不相信陈斌所说的一样。 而副将和徐良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怎么相信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甚至于此刻已经是掌握到了别人的罪证了。 司马睿看到了他们两个人这么惊讶的表情,他直接就从自己的胸口当中掏出来了那个合同书让两个人看。 徐良和副将一直都是追随司马睿的人,对于他们两个人司马睿已经是到了极度信任的状态了,所以倒是并没有什么隐瞒,此刻为了能够让他们信任自己也是迫不得已直接就拿出了那个合同书。 虽然有点不敢拿司马睿手上的东西,但是好奇心却是打败了徐良的胆怯了,他也没有犹豫,直接就从司马睿的手中把那个合同书拿了过去,而副将这个时候也是赶紧就把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想要看清楚里面到底是写了什么。 两个人把自己的目光全部放到了合同书上面去了,四周的灯光却是微亮,空气当中没有一丝声音,在这昏暗的灯光之下倒是感觉让人有一种恐怖的气息,司马睿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牢门外面,他为的就是不要让徐良和副将两个人在看合同书的时候让另外的人俩看到。 两个人大约是看了一会,然后已经是明白了其中写的是什么了,他们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时而露出了兴奋的眼神,时而露出了激动的眼神,然而一切都是与他们的兴奋息息相关的。 把合同书交到了司马睿的手上,徐良兴奋地说道:“三皇子,如今这个合同书在咱们的手上,拿咱们只要把这个给发布出去就可以让司马天的威名直接扫地了!”他的眼神在跳动着,本来以为自己将要在这个大牢房当中度过余生,甚至于直接将会面临处斩的威胁,然而此刻这份合同书却又是给了自己一些希望了,因此他的表情是极为兴奋的。 此刻不但徐良非常兴奋,就连副将都是变得兴奋无比了。他大声地喊叫着:“哼,还叫刚刚面对拿去侍卫的时候本将没有动手,否则的话可能后果不堪设想啊。” 的确,若是他们刚刚动手的话可能还真的是将会变得极为危险的境地,甚至于会被那些宫中的侍卫直接处死在宫中,还好徐良及时阻止了副将即将做出的冲动行为,此时副将向徐良露出了感恩的表情。 然而司马睿的表情此刻却是让人捉摸不定的,他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犹豫地说道:“虽然如今这个罪状在咱们的手中,但是此刻咱们在天下人的眼中俨然是已经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又怎么能够把这个罪状公布天下呢?更为重要的是,咱们应该要如何出去呢?此刻这个牢房里面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咱们出去呢?” 司马睿所说的这些话都是他刚刚在颇为理智的时候想出来的,的确如他所说,如今他们根本就连牢房的门都是出不去的,又怎么要把这封书昭告天下呢?即使是他们侥幸逃出去了,又要怎样让皇上乃至众位大臣相信呢? 他的这一番话使得刚刚还是处于比较兴奋的副将和徐良此刻都是叹气来了,这始终是一件难事情啊。 “三皇子!我看刚刚那名狱卒有意讨好咱们!要不然咱们要求他把咱们放出去?”不得不说徐良还算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在刚刚那小小的动作当中就已经是可以猜测出罗文是想要讨好他们的。 面对徐良的话语,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罗文这个人的确是可以信任的人,关键时刻在他的帮助之下咱们的确是可以逃出去,但是本宫却是不敢害了他啊,如今这个牢房里面这么多的狱卒,若是有其中的一名狱卒发现咱们不见了,那还不得立刻就把那罗文押入大牢啊!若是咱们没有及时地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的话,恐怕这个罗文兄弟将会等不到咱们的好消息了。 “到了这个时候了,三皇子你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的死活啊!咱们的弟兄们恐怕此刻却是已经全部都被押入到了大牢当中了,若是不能够即使让他们的罪名洗清的话,他们将要面临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啊!”副将焦急的声音发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在意的都是自己的性命了,更何况这中间还有非常大的风险呢。 司马睿此刻却是已经陷入了沉思了,按照这个副将所说,自己现在无论怎样做都是对于人间不利的事情,他已经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徐良却是站了出来,表情极为严肃地和司马睿说道:“主公,如今事情危急,只有尽早解除掉咱们的罪名才能够更好的让咱们手下的士兵都活过来,推翻司马天的统治啊!他一个小小的狱卒,只要是咱们有机会就一定是会救他出来的,只是,现在若是让这个司马天当上皇上了,那天下苍生将是苦不堪言啊!主公能想到其中的后果吗?” 徐良的声音此刻却是已经变得渐渐沙哑起来了,想来他还是比较在乎天下苍生的。 看到司马睿的表情已经由刚才的决绝变得犹豫了起来,徐良知道了自己所说的话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于是他便继续怂恿道:“主公,天下苍生的未来已经是交到了您的手里了,若是您不能尽快地做出决定的话,恐怕再过不久司马天就要登基了啊!到时候,别说是您,恐怕是我等都将要面临诛九族的危险啊。” 徐良的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背叛皇朝的人的后果一般都是极为恐怖的。 这一句话已经让司马睿渐渐地变得愤怒了起来,不行,我一定不能够看到我的子民一个个都处于水深火热当中,我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 这些话一直都在司马睿的脑海当中响应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却还是如此地犹豫做不出决定,这一直都不是司马睿的作风,然而此刻他却是陷入了沉思。 徐良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没有再打扰司马睿了,因为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这一切都是希望让司马睿自己慢慢地去理解,只有他自己理解到了其中的意思了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总是这样良苦用心的。 徐良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司马睿,因为他想要知道司马睿内心当中的最真实的想法,只见司马睿的眼睛渐渐地由灰暗变得发起了光,这就是徐良想要看到的结果。 第四百四十四章 准备就绪 “主公!您想通了?”徐良着急地问道,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司马睿的答案,因为这已经是关系到了天下苍生的未来了,丝毫不能有一点闪失。 司马睿笑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走到了副将地身边,此刻他没有第一时间走到徐良的身边告诉徐良自己的想法倒是走到了副将的身边,这让副将和徐良的内心中都是有着很大的疑问的,但是既然司马睿自己是这样做的,他们两个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愿意,就站在原地等待着司马睿的发落。 司马睿看着副将因为被侍卫们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变得满身狼狈的样子了,他却是忍不住叹息起来了,副将因为一直都是不太在乎自己的容貌出名的,此刻更加是披头散发,看起来像是一名乞丐。 若是平时,司马睿和徐良必定是会笑话他的,然而现在他们却是一个个都没有了往常的随意了,因为地点与身份的变化,现在他们倒是都变得格外沉静起来甚至于一个个都是变得有点忧郁了。 走到了副将的面前,司马睿出乎意料地帮助副将整理了一下他那穿戴并不整齐的衣裳,副将直接来了一个哆嗦,在平时司马睿从来没有这样子对过他,现在的他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甚至是不知道司马睿的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 副将是一个比较直爽的人,此刻非常的不惬意他也是直接对着司马睿说了出来:“主公,您若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末将说的您就直接说吧,千万不要这样子折磨末将啊!末将可是受不了这些的。”副将此刻的表情却是略为尴尬,想必是实在是受不了司马睿这个样子才会直接说出来的。 “将军莫慌,本宫只是觉得你的衣服有点乱了,才会走过来给你整理的,并没有任何意思,还有一点就是,本宫觉得将军说的话非常正确!如果咱们就这样让这个司马天逍遥法外的话,也不是咱们的作风,所以,本宫决定了,像个办法出去然后揭穿这个司马天的真实目的让全天下的人都看一下这个司马天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司马睿摆了摆手,表示对于副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然后用自己那并不大的声音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在徐良和副将的耳朵里却是深入人心的。 “殿下英明!”两个人立刻就跪了下来,想必是表达对于司马睿的敬佩之情与想要迫切揭穿司马天的心情。 “两位将军快快请起!”司马睿赶紧把两个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感谢两位将军总是能够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本宫,即使是本宫沦为了阶下囚也是没有抛弃本宫继续为本宫出谋划策!对于两位将军的恩情,我司马睿是没齿难忘!”司马睿对着徐良和副将拱了拱手,想来此刻是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与对他们的感谢。 “主公严重了,追随您,咱们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如今虽然是面对着极大的困难,但是咱们有信心能够打败司马天,只要咱们团结一心,无论前方有多大的困难咱们都是可以击败他的!”徐良说道,此刻他的眼中却是流露出来了一种激动之情,是对于司马睿的信任与感激,仿佛这么多年跟随司马睿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那就好,既然咱们团结一心那就好办了。”司马睿笑着说道,“好,现在咱们就说方案。” “嗯!”两个人立刻回应道,想来是等待这一刻已经是有点久了,此刻却是一个个都变得兴奋无比起来了。 “待会若是那名狱卒罗文能够答应咱们方咱们出去的话咱们就出去,出去之后本宫会选在在上早朝的时候躲过侍卫们的追击把这封合同书公布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到时候即使是司马天有着百口也是难辩了。”司马睿轻声说道,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却还是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的周围看有没有敌方的人,比较乐观的是司马睿并没有发现还有一些其他人出现在着大牢里面。 经过司马睿的猜测,恐怕这一切都是罗文早就准备好的了,不然的话作为一个重要的嫌犯司马天一定会派重兵把守的,此刻这牢房周围却是没有看到一个人,这让司马睿已经在开始怀疑起来这个罗文到底是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了。 “可是,即使您出去了,那您又能怎么躲过司马天的重重包围而到达文武百官面前呢?要知道,这其中可是有着数位侍卫在把守着的啊!”副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而徐良看到了副将竟然是问这个问题,他也是点了点头,想必是很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答案。 “问得好,这也是其中比较关键的一个细节了,到时候我会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来使用轻功,一般人恐怕根本就看不清我的身影。”司马睿自信的声音发了出来,他对于自己的轻功格外的自信,甚至于他的武功自己也是觉得全天下没有几个人是自己的对手的。 “就这样就够了吗?”徐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他总是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出现,以致于自己的内心总是慌张的很。 “就是这样的,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只能是遇到了再想办法解答了。”司马睿说道,这是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方法,所以此刻倒是想要行动行动起来了。 “至于你们,就先在这牢房当中呆着吧,因为人出去多了的话肯定是会被发现的,而且就算你们出去了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就好了。”司马睿笑着说道,既然已经是他决定了的事情,那就是很难改变的了。 “我们没有任何问题。”点了点头,徐良和副将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就是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士兵能够早点出去就可以了。 “那好,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人肚子痛啊!”司马睿的声音大声地喊了出来,想必这个声音却是能够传到很远的地方了,而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让罗文赶过来。 不到一会,管理这边的小李就立刻赶了过来,他看到了司马睿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还以为司马睿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了,小李立刻想要喊人来支援,然而在他刚想开口的时候却是被司马睿给制止了。 “等一下!兄弟!你把罗文给叫过来!我有事情想要对他说!”小李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司马睿知道他在这个牢房当中的影响力却是微不足道,只有罗文才是有一点实力的。 刚想要喊人的小李看到司马睿一下子仿佛就变好了,虽然他的脑袋当中有着一大堆的疑问,然而他却也不好问,只好饶了绕自己的脑袋说道:“好的,你等一下。” 不到一会,罗文就出现在了司马睿的面前的,司马睿这个时候对着罗文使了一个眼色,聪明的罗文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了,他转过头去对着小李说道:“小李,这边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到那边去看一下。” 郁闷的小李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罗哥发话了他还是比较听话地直接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了,司马睿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这种事情,只要是少一个人知道那自己的成功率就将会就变得更高。 “有什么事情吗?”罗文知道,这种时候司马睿竟然会喊来自己,这其中一定是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和自己说。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要你放我出去。”司马睿的声音很小,小到只能够让他和罗文才能够听得清楚,但是其中的影响力却是非常大,这简单的一句话,现在被司马睿说出来仿佛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你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扳倒司马天?”罗文疑问地说道,显然,他还是不能够相信司马睿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打到司马天。 “我又他与游牧民族勾结的证据,只要在文武百官面前一展现出来,那他就准备等死吧。”司马睿笑着说道,然而他的声音和表情却是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明天吧,我把我换洗的衣服明天拿过来让你假装是一个狱卒然后出去怎么样?能够等待吗?”有了司马睿刚刚的那句话,罗文现在已经是相信司马睿了,但是他也是准备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司马睿的身上。 若是司马睿赢得了胜利,那自己以后恐怕前途无量,若是司马睿失败了,那他的人生也就失败了,罗文在自己的心里不停地感叹着,不得不说这个赌注还是挺大的。 “可以。”司马睿点了点头,等待一天应该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在这之间自己还可以准备一下详细的计划。 与司马睿说完之后罗文就没有再做过多的逗留走了。 司马睿看着副将和徐良点了点头,一切准备就绪。 第四百四十五章 探监 司马睿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徐良和副将,虽然都是带有着一点怀疑的态度,不过面对着司马睿,两个人都是笑着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唯一的机会了,这一切机会都是靠着自己争取来的,若是没有了那就等于是非常可惜了,两个人也是能够理解的。 司马睿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若是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天的人到这里来照看或者是司马天来这里看自己那无疑就是会增加监狱当中对于自己的看管,那么就非常有可能增加这里的看守,带时候就更加困难从这里逃出来去了。 几个面对面此刻倒是并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即使是说话也是没有任何用的,司马睿坐在了床上,他看向了牢房的窗口外面,这个牢房还是有一点比较人性化的,那就是窗口是与外界联系起来的,这无疑让人的心情也能够很好地放下心来。 此刻,司马睿仿佛是听见了外面传来的雨声了,他仔细地听着,想要借用这个来打发自己的时间,也想要来让自己那紧张的心情全部都化为乌有。 而看到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窗口,徐良和副将也是赶紧把自己的眼睛看向了窗口外面,仿佛是能够看到什么好看的东西一样,这个时候,司马睿仿佛是已经能够理解铁窗两个字的含义了,他笑着低下了自己的头。 在牢房里面的日子过得是非常的慢和折磨的,司马睿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这其中的意外会发生,让他感到放下心来的是,知道看到了窗户外面变黑也没有发现其他的意外,对于司马睿来说这无疑事件好事。 夜的降临带来了一丝冷意,司马睿不自觉地大气哆嗦来,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到了比较冷的天气了,而司马睿身上着的却还是自己那件征战沙场的衣服,本以为第一时间来到皇宫能够受到奖赏,然后得到的却是在牢房里面度过自己的日子,这无疑是司马睿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司马天的计划竟然会如此天衣无缝。 “吱!”远处发来的开门声却是吓了司马睿一大跳,很明显,这一定不是狱卒发出的声音,因为现在距离换班是还有着一定时间,那么这就只有一只可能了,那就是外面的人来探监了,司马睿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司马睿被关在哪里?”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司马睿却是听得很清楚,这就是司马天的声音!而这个时候副将和徐良都是赶紧从自己的床上起来了,因为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们却是感觉到了无处安身,如果让司马天知道自己和这两个人被关在一起那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哒哒哒..”脚步声不停地在敲打着司马睿和徐良他们的心脏,司马睿赶紧准备好了自己心里所有的台词想要去面对司马天,因为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够救自己了,司马睿想到。 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地来到了距离司马睿身边不远的地方了,司马睿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身体了,他把自己的眼睛朝上看去,果然是看到了司马天那令人作呕的脸庞了。 司马睿让自己赶紧陷入冷静下唉,想要想到一切办法去应付司马天,但是他的手却是不自觉的=地想要举起来,司马睿赶紧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哎哟!这不是三哥吗?在这牢房里面住得还开心吗?”人都还没有靠近,司马天那大声的声音却是发了出来,司马睿笑了笑,这就是司马天的性格,在自己站在高处的时候总是想着要怎样去炫耀。 司马睿却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和司马天玩口舌之争,待得司马天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司马睿才笑着说道:“十三弟,感谢你能在百忙当中来看一下本宫,这就已经足够了,本宫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他的嘴角发出一丝冷笑,这就是对于司马天最好的嘲讽了,否则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司马天赶紧笑着说道:“哎呀多谢十三哥能够理解弟弟的作为,毕竟这两天朝政的确是挺忙的,若不是弟弟抽出时间来,恐怕就连晚上都是没有时间来看哥哥的。” “那就谢谢十三弟花这么心思为了本宫啊,本宫感激不尽!”司马睿的眼底露出了一丝狠色,对面的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自己不能够有一点放松。 果然,司马天已经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了,他走近司马睿,然后对着司马睿说道:“三哥,只要你能够自首那么弟弟就一定能够抱你安枕无忧!”因为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天却是还没有五证,只有那几个游牧民族作为认证那是绝对不能够获得民心的,对于这一点司马天也是非常能够理解的,所以即使是到了深夜也是没有办法想要来劝司马睿赶紧服输。 “那你就不要想了!”司马睿的声音非常小,但是却能够听得出来他内心当中的决绝,此刻司马天想要让自己服输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听到了司马睿竟然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司马天却是不怒反笑,因为如果这就答应自己了的话那司马天甚至于会怀疑起来这个司马睿到底是不是真地司马睿了。 他笑着走在了司马睿的牢房面前,然后自己端详着司马睿旁边的情况,忽然间,司马天的眼睛已经是发起亮光来了,他无意间就看到了一直都是躲在牢房里面的徐良了,此刻的徐良脸上和一副都是经历过战斗之后感觉很脏。 对于徐良司马天根本挤不认识,但是徐良身上所着的服装却是太过于耀眼了,这根本就不能够阻挡司马天对于他身上的服装去做一些过多的幻想,他所着的服装,正是司马而手下的统一服装。 看到了徐良和副将,司马天却是没有心思再去管司马睿了,因为他现在的心思已经是全部都放在了徐良和副将身上。 他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了徐良的面前,而这个时候徐良也是发现了这个男人,他本来想要躲到昏暗的地方不让司马天发现,然而这个司马天的眼睛却是非常雪亮,这就让徐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了,现在司马天既然已经是发现了自己,那徐良自然也就没有再去躲的心思了。 他把自己的目光也全部都是看在了司马天的身上,虽然司马天一直都是在扫视着徐良身上,但是徐良对于这件事情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出于危险的境界了。 司马天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狼狈的徐良说道:“想必你就是司马睿得力健将了吧。”他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笑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呢,所以说这就是一个极会隐藏自己内心的人,甚至于有可能他是一个比司马峻更为出色的人。 在这之前司马睿却是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着这样的一个敌人,现在的他倒是能够理解了。 面对着司马天那让人感觉到不安的笑容,徐良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能够一个百夫长成长到将军也绝对是有着自己的实力的,面对着司马天的笑容,他的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司马天,然后用着自己那熟悉的笑容对着司马天说道:“哼!走狗。” 这句话就已经是说出了徐良与司马睿的真心了,到了这个时候,徐良也没有必要去讨好这个司马天,因为他表面所呈现出来的几乎全部都是虚伪的东西,而徐良也是非常能够理解其中的东西。 “你说什么?”显然,司马天根本就不喜欢人家这样叫自己,他的脸色已经是由刚刚的欢喜变成了一点愤怒了。脸色转变之快却是犹如翻书一样,然而他自己却是还没有感觉到。 “没听清楚是吧!那我就再说一遍,你就是一条不折扣的走狗,能够和游牧民族合作起来的人又是什么好人呢?我劝你还是早一点投降吧!免得让咱们来让你露出狐狸尾巴!”徐良义正言辞地说道,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和司马天说其他的话。 “哼!我看你们才是游牧民族的走狗吧!事到如今竟然还不承认!你放心,我总会有办法能够让你们承认这件事情的。”司马天继续笑着说道,虽然对于徐良的话他感觉到非常愤怒,然而还是立马切换到了自己那熟悉的笑容了。 对于司马天这种犹如癞皮狗一般的行为,徐良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司马睿看不下去了,到那时司马睿却是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有着司马天的罪状,如果现在就拿出来的话恐怕就会让司马天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司马睿似乎已经是到这中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全的气息了。这个司马天简直就是太过于恐怖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鞭刑 司马睿现在知道了司马天的计划了,他就是想要自己激动起来然后就把他的罪状拿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直接就从司马睿的手中把罪状给抢过去了。 司马睿的内心里面却是一直都在冒汗,这个敌人已经是到了极为恐怖的境界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司马峻会死了,恐怕还是这个司马天一直都在其中控制着司马峻吧,想到了这里,司马睿却是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这一只都是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如今却是真实发生了。 “哼!我要你嘴硬!我几天就拿你开刀吧!”司马天吓着说道,他既然说话都没有说得过司马天,那就让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直接面对这几个人吧,他在心里面想着。 “来人啊!直接给我把这个人给我抽五十鞭子!”司马天对着自己后面的狱卒说道,这些人正是他的人,所以他倒是觉得很正常。 “等一下!”司马睿赶紧出手想要制止司马天的这件行为,毕竟这五十鞭子打下去这个人怕也是将会变得奄奄一息了。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放心吧,再过几天我就会随便给你找个罪名然后把你处斩的!”司马天却是笑着说道,仿佛司马睿的生命已经是变得一文不值了。 “还在等什么?难道没有听到本宫下达的命令吗?”司马天那颇为愤怒的语气发了出来,对着自己后面的手下吼道,很显然,他们的一些行为已经是有点激怒司马天了。 “是!”站在司马天后面的一名狱卒赶紧说道,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条鞭子,这条鞭子却是非常长的,就连司马睿看到就已经是感觉道儿触目惊心了,想必它的历史也是有着很长的时间了,上面仿佛是能够感到一丝血迹,想必这是之前对付凡人所用的吧,司马睿在自己的内心中想到。 现在,就算是司马睿都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因为司马天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这无疑是一件非常苦难的事情,就连司马睿恐怕都是只能够闭着眼睛看着徐良受苦了。 徐良却是一副壮士的样子,面对着鞭子脸色虽然有一点变化,但是他却没有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而这个时候就连站在徐良旁边的副将也都是有点快要看不下去了,他虽然在战场上非常生猛,但那是面对敌人。 副将赶紧再次把自己的身体往里面挪了,想要尽量装出一副自己不是司马睿的人,如果此刻可以脱衣服的话那他绝对是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下来的,然而现在他的面前却是有着这么多人,如果这样子脱衣服的话毫无疑问是会被对方的人给看见的,到了最后恐怕还会比徐良更惨,他只有紧闭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徐良被拉出来直接被人狱卒就是打着鞭子,毫无疑问,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过程,而徐良也是在不停的痛苦的吼叫中,即使是再为厉害的人,面对着此刻的鞭刑恐怕也是会大叫的。 而司马睿却是一直在就看着徐良受到的鞭刑却是说不出话来,此刻他最为心爱的手下正在受着无限的痛苦,司马睿想要把自己交换过去让自己成为那鞭子下的人然而这一切却都是自己的想象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情而已。 司马睿眼睁睁地看着徐良被这五十大鞭给打完,然后他已经是到了奄奄一息的感觉了,司马天看着徐良这个样子心情也是变得格外兴奋了,仿佛他最为想要看到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他很享受这个样子折磨人的感觉了,司马天自己心里面也是十分清楚的。 “怎么样?嘴硬的感觉好吗?知道了和本宫做对的下场了吧?”看着奄奄一息的徐良,司马天却还是笑着说道,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仿佛这个样子更加能够让自己尽兴一样。 “滚!”徐良却是大声地吼道,到了这个时候,他说话都已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但是却还是大声地吼道想要发泄自己内心当中的愤怒。 “哼!好好享受这几天的美好日子!过几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了,这是你么最后的幸福时光了!哈哈哈!”司马天这个时候终于是选择不再折磨司马睿他们了,据她所了解到的,司马睿的武功是非常强的,可能就连这个牢房关他都是有着一点难度的,司马天并不想把司马睿惹毛,所以倒是选择了暂时放他一马。 伴随着司马天的笑声已经是越来越远了,司马睿知道,他应该是走远了,于是立刻看到徐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样了。 这个时候,副将也是赶紧走了过去,隔着牢房看着徐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司马睿大声地对着另一个牢房里面的徐良说道:“徐将军!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非常着急,就连手上的动作都是在不停地颤抖着,想来是非常在乎此刻的徐良了。 徐良的身体本来是趴在地上的,经过刚刚的折磨,他差一点就要晕过去了,不过索性自己此刻还是理智的,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徐良艰难地把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不过在这当中却是又发出来了一阵疼痛地嚎叫声。 司马睿看到了自己的手下一副这么痛苦的样子拳头也是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司马睿还从来没有让自己的手下受到过这么痛苦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放心吧!末将没事!”徐良艰难地朝着司马睿使劲地挤出一丝笑容,然而这个时候任谁都是知道他已经是伤的很重了,未上战场却伤成这个样子的确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情。 “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司马睿坚定的语气发了出来,这是他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面对着自己手下身受重伤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确是一件非常无奈的心情,然而司马睿却必须要接受者残酷的现实。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罗文也是赶了过来,他担心地看着司马睿想要知道这其中的情况,其实他刚刚是知道这边发生了事情的,但是罗文却是理智地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因为这个样子的话可能就会被司马天怀疑,所以他忍住了。 司马睿朝着罗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这边没事,然后再朝着罗文摆了摆手表示他可以走不用管自己。 罗文也是接收到了司马睿给自己发来的信息,担心地看了一眼还在痛苦不堪地徐良,却是坚决地走向了另一边,这个时候,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必须要没有丝毫的破绽,否则这一切都将会泡汤。 在罗文走了之后,除了徐良时不时地发出了一丝嚎叫声,牢房里面倒是格外地安静,司马睿也是非常享受这种安静地感觉。 现在,司马天已经到这里查看过了,那么他最近应该是不会过来了,最为可怕的是,他说这几天就会要自己的命,这对于司马睿来说无疑就是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自己明天就必须要成功,否则面临的恐怕就是死亡了,说实话,司马睿并不害怕死亡,但是他在乎的人却都是在死亡的边缘,宁雪飞还在等着自己去营救,徐良副将他们还被关在牢里面,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司马睿这一次必须只能够成功而不允许失败。 “我没事!你们休息吧!”此刻时间却也不早了,司马睿若是不早点休息的话恐怕明天将没有更好的状态来面对这些事情,这一些徐良都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此刻才会要求司马睿赶紧休息。 “可是,你....”司马睿担心地问道,此刻徐良却还是在不停地嚎叫当中,虽然声音非常小,但是他的额头上如同黄豆般大小的汗却是在证明着他的痛苦。 “我没事!我还能够坚..持.”或许是因为痛苦,此刻徐良的声音却也是变得不整齐起来了,甚至于已经有点结巴了,这一切都是传到了司马睿的眼睛了,但是他除了心疼却是再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文再次返回过来了,他的手上仿佛是拿着一些擦拭的药物,他把药物直接就扔到了徐良的面前了,然后对着徐良说道:“在这牢房当中待惯了,我们也是知道什么药物是对于鞭刑最有效的,你赶紧擦拭吧。”他说话的口气虽然非常轻,但是司马睿和徐良却是感觉到了其中的温暖了。 他们此刻已经是感到了说不出话来了,这么好的人竟然让自己遇见了,也是一种福气,被司马睿和徐良那样子盯着,罗文却是感觉到了不好意思起来了,他赶紧说道:“司马皇朝的未来看你们的了,我也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们。”把这句话丢下来之后,他的人却是立刻就消失在了司马睿他们的面前了,并且也没有再次出现了。 司马睿小声地对着罗文消失的地方说了一句。 徐良也是非常感动,他动作迟缓地把药物擦拭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第四百四十七章 顺利逃出 因为身体上传来的痛苦使得徐良时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然而却没有人可以去帮他消除身上的伤痛。 经过一一番不小的折腾,徐良终于是差不多全部都弄好了。 司马睿这才有了可以休息的心思了,看着铁窗外面,牢房里面出奇的安静,甚至于已经是有一点安静地吓人的感觉了,司马睿躺在床上,和徐良说了一番话之后就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睡上一觉,渐渐地,司马睿进入了梦乡。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射进了司马睿的牢房里面,司马睿习惯性地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还是非常地早,起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徐良和副将,只见徐良却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司马睿猜测他应该是身体太过于虚弱了还在睡觉当中,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然后副将却是醒了,他的目光一直都是看着司马睿这边的,可拿到了司马睿起床了,他也是朝着这边点了点头,想必也是非常担心司马睿和徐良那边的情况。 迎着副将的目光,司马睿也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然后没有说话了,这个时候,他看了一下牢房的外面,却还没有看见一个人的出现,这已经让司马睿有点担心了,万一罗文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完蛋了,司马睿在自己的心里面想着。 几个人焦急地坐在牢房里面等待着,仿佛是时间静止了一般总是时不时地往牢房外面张望着,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两个人即将要怀疑罗文是不是出事的时候罗文在这个时候也是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当中。 罗文的神情非常紧张,仿佛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般,但是他的手中却是拿了一个袋子,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全部都放到了袋子上,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罗文所说的狱卒的服饰了。 罗文快速走到了司马睿的前面,司马睿也是赶紧走到了靠近牢门的地方,两个人的神情都是十分紧张的,罗文把自己的嘴巴放到了司马睿的耳朵边上说道:“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上,待会我送你出去,别人问你是什么人你就告诉他是新来的狱卒!” 罗文的声音非常小,甚至于司马睿都快有一点要听不清楚了,他坚定地对着罗文点了点头,罗文没有犹豫,直接顺手就把自己手上的袋子交给了司马睿。 司马睿拿了袋子的第一时间也是赶紧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就传上了那套狱卒的服饰,看到司马睿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在牢门外面的罗文那一颗不安的心也是放了下来,他用一副非常欣赏的模样看着司马睿,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因此而缓慢了下来,他正在快速地打开着牢门。 司马睿这边的情况是交给了罗文的,所以司马睿牢门的钥匙也是在罗文这里面有一套,此刻他也是在毫不犹豫地开着牢门,司马睿在穿好了衣服之后也是赶紧就站在了牢门的前面,希望能够帮罗文挡住一点视线,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极为紧张的,就连一直都是睡着的徐良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此刻也是紧张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副将的表情却也是非常复杂,仿佛是在做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一样,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几个人焦急的目光之下。“叮!”牢门的锁发出了一阵悦耳的声音,虽然这是一所牢门的锁,但是为了怕犯人能够随时逃出去所以它的构造还是比较复杂的,所以开锁也是要一定时间的。 此刻这锁被打开的声音仿佛是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为悦耳的声音一样,几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心情也是紧张到了极点,若是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恐怕当场就会发现这其中的情况,不过幸运的是这个时间段还是早上的时候,一般都会很少有人来巡逻的。 就是捉住了这一点,罗文才会这么轻松地来到司马睿这里并且顺利地打开了牢门。 “一路小心!”对着司马睿的耳朵,罗文轻声地说道,毕竟,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司马睿也是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徐良和副将,迎着他们紧张的神情司马睿却是还给了他们一个自信的笑容,他现在能够带给他们的就只有希望了,否则他们就一定非常担心的,对于这一点司马睿非常清楚。 收到了司马睿那自信的笑容之后两个人的神情果然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向他们扬了一下自己的手,司马睿就连犹豫的时候都没有就毫不回头地走了出去,现在时间已经是成为了最为重要的东西了,如果自己不珍惜恐怕后面的日子将会变得更加难得了。 独自一人,司马睿非常熟悉这座牢房的结构,所以很快他就来到了牢房的守门处了,守着牢房的是两个看起来很凶的士兵,司马睿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一直都在靠着剥削才能够生活地这么好吧,既然已经到了这入口之处了,司马睿就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是要出去的话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了,他的武功本来就是很不错的,面对这两名狱卒恐怕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司马睿却是不能够这样做,因为若是自己这个样子的话恐怕很快就会惊动朝廷那边,这样的话恐怕就连早朝都很难上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挺肥的一名狱卒不怀好意地盯着司马睿,怀疑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问道:“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啊?是不是新来的?” 听到了对方直接就把自己的话给说掉了,司马睿在自己的心里也是在不停地想要笑出声了,不过他还是淡定地点了点头。 “你出去干什么?”另外一个瘦瘦的狱卒问道,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瘦猴了,不过此人的年龄看起来却不像是一个年轻人,估计是经历了很多,司马睿不敢小瞧,连忙说道:“我昨晚在这监狱中度过,只是为了给我打个有个轻松的夜晚,据说他昨日可是很有艳福啊!” 听到了司马睿这样说,那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了司马睿说这句话的意思了,很明显,就是他的大哥昨天应该是有姑娘才会让他来的,这两个人倒是来了兴趣了:“那你大哥是谁?能跟咱们说一下吗?”显然,他们还是比较在乎这些细节的。 司马睿早就做好了准备:“两位大哥,我大哥呢正是罗文。”此话一出,对面的两个人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罗文在监狱里面也是一个比较出名的人,所以他们肯定是非常清楚的,更加是不会怀疑。 果然,两个人没有做过多地怀疑就帮助司马睿敞开了大门,司马对着两个人拱了拱手表示感谢,而那两个人也是欣然接受。 司马睿出来的时候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两个人并不认识自己,若是认识自己的话那恐怕自己就肯定是出不来的了,毕竟自己现在可是朝廷重犯,自己走了这些人一个个也都是将会面临着掉脑袋的危险的,虽然有点愧疚,但是司马睿的脚步却是没有停下来。 宫中的人马非常多,自己这一身服饰怕是隐瞒不了多久,司马睿在自己的心里面哀叹着,毕竟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要到朝廷的中央,这中间有着重兵的把手。 还好,司马睿现在的身手早就已经跟往前不一样了,他现在几乎是可以在人家的面前跑过去人家只能感觉到一阵风的存在,再加上宁雪飞的悠游宝典,司马睿的内力却是已经变得空前绝后了,包括自己这番日子在牢房里面不停地修炼,司马睿已经在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悠游宝典即将要面临突破了,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司马睿在皇宫当中快速地前进着,感受了一下阳光的洗礼,司马睿感觉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太阳了,此次看到了太阳倒是又有了另外一番感觉了。 活着真好,司马睿在自己的心里面感叹着,然后脚步却没有因此而缓慢下来,现在应该是开早朝的时候了,这就告诉了司马睿自己必须要加快速度才能狗赶得上文武百官上早朝的情景。 此刻宫中却是有一点冷清,司马睿知道他们应该是全部都在上早朝,想到了这里,司马睿的脚步变得更加快了,牢房里还有很多自己的手下在等待着自己的营救,一定不能失败自己这一次,司马睿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 监狱距离上早朝的地方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的,即使是司马睿这么快的人也是感觉到了一点压力,这样子走下去还真的是有一点难度。 司马睿不敢再节省自己的内力了,他开始运转着自己体内的功力,然后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就连周围巡逻的士兵都没有看到司马睿的身影,只能感觉到一股风的吹过。 第四百四十八章 现身 因为司马在自己的脚上加了一些功力,所以此刻他的速度已经是非常快了,很快,司马睿就来带到了大殿的面前。 此刻,大殿面前却是重兵把守,司马睿脚下轻轻一点却是已经飞上了大殿的屋顶上去了,他尽量地把自己全身的身体全部都趴在了房顶的上面,一是为了躲过周围侍卫们的视线,二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地挺清楚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司马睿的耳朵紧紧地贴在了大殿的砖瓦上面,然而他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就把其中的一块砖瓦给卸了下来为了更好地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也可以让自己的耳朵听到里面到底是在说什么。 然而司马睿的眼睛却是一下子就放在了司马天的身上了,未曾想到此刻的司马天竟然就坐在了那条专属于皇上的龙椅上了,司马睿气急破坏,差点就要把砖头全部都给卸了下来,但是渐渐冷静了下来的司马睿却是知道这样子的话对于自己这一边一定是不利的。 如今皇上为死,他却率先就坐上了龙椅,这无疑是对于皇权的挑衅啊!司马睿忍住自己的脾气继续看着下面的情况。 然而或许是因为距离太高的问题司马睿却只能够依稀听见司马天所说的一些事情,定下心来司马睿仔细地听着司马天所说的话,他似乎是听见了司马天好像在说关于自己的事情。 司马睿赶紧再次发动自己体内的内力然后用心地去听,因为内力提升的原因现在的司马睿竟然还可以把这个运用到了自己的耳朵上面,很快他就听到了司马天说话的声音了。 “如今天下却不安生,皇上一时之间生了大病,也是暂时让本宫来执掌朝政,而司马睿却是因为与游牧民族勾结起来,本宫无不痛心啊!”司马天的声音全部都传到了司马睿的耳朵里面了,他却是一直都在冷笑着,这个司马天竟然说起谎话来一点都不感觉有所歉意啊。 再次仔细地听着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司马睿似乎是听到了李纲那颇为无力地声音了:“十三皇子,臣不任务三皇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司马睿的心里面却是充满了感动,毕竟,如今自己都已经是进入了大牢了,这个李纲竟然还在一心向着自己,这无疑让司马睿感觉到了非常感动。 司马睿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了,他知道,这个司马天无疑就是只会一直来诬陷自己为他登基做更好的铺垫,到时候再找一个随便的理由就把自己给解决掉了,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他虽然有点迫不及待了,但还是忍受着自己内心的冲动继续听着司马天所讲的话。 “李大人这就不对了,如今这人证却是摆在了面前,若不是本宫还会说谎不成?”司马天的怒气已经是渐渐上来了,这个李纲三番五次阻扰自己想要达成的事情,如今却又是想要来为司马睿平凡,自己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这一群挡路的人全部都给除掉!司马天在心里面想着。 对于这件事情,李李纲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司马睿入狱的那一刻他就早已准好了自己献身的冲动了,不过现在所说的话都是一种无力的抗争而已。 大殿之内出奇的安静,因为刚刚司马天的愤怒此刻已经是让他们无言以对了,向着司马天的自然是高兴了,然而向着司马睿的此刻却都是满脸郁闷的样子,毕竟此刻司马睿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已经是大势已去了,入了大牢根本就很难有机会再出去了。 看到大殿当中的人一个个都是安静了下来,司马睿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叮!”大殿当中忽然就是响起了一声巨响,大臣们一个个都把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那个发出响声的地方。 “哗啦啦!”忽然之间,房顶之间的一些瓦砾却时落了下来,站在下面的大臣们一个个却是躲闪不及要被瓦砾给打中,赶紧全部都让开了一个位置。 司马天也是注意到了,既然是从房顶上降落下的人物,那就一定是一个来者不善的人,他连忙对着下面的人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 话音刚落,只见大殿当中却是出现了司马睿的身影,此刻的司马睿还是身着那一身狱卒服饰,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在狱中呆习惯了,此刻的他看起来极为狼狈。 在司马天看到了司马睿的那一瞬间,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李纲却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司马睿,他的眼睛此刻却是发出了光芒,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很想要看到的一幕一样,这么老的人了现在却是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庞的老泪,此刻他的泪水却是如同流水一般。 李纲在这里受到的委屈的确不下,他为了天下苍生却是一直都在做着自己的努力,然而却发现这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用处,现在看道司马睿却是格外感动。 司马睿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就把目光看向了李纲,此刻他的泪水在自己的面前却是格外地让人心疼,司马睿向着李纲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感谢李大人这些天为本宫做的辩护,接下来,一切都交给本宫吧。” 司马睿的表情很淡定,但是任谁也看到了他眼睛里面所携带的愤怒了。 听到了司马睿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李纲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站到了一边。 因为司马睿的到来,此刻朝廷当中各位大臣的讨论之声却一直都是不绝于耳,一个本来应该在牢狱当中的人此刻却是出现在朕大殿当中,无论是谁都会感到让人难以置信,然而这一切却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司马睿落地的那一刻,随后紧紧跟在自己后面的就是一些宫中的带刀侍卫了,他们立刻就围城了圈把司马睿给团团围住了。司马天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司马睿,他笑着说道:“司马睿啊司马睿,好好的牢狱当中你不去待,现在竟然敢跟本宫来叫板,你是不是找死!”他的生意非常洪亮,仿佛这样子胜利的天平就能够往自己这边倾斜一样。 看着司马天那咄咄逼人的口气,司马睿却是发出了一阵淡淡地笑容,这种人自己最为熟悉了,就是狗急跳墙。 面对着众多侍卫,司马睿对着众位朝中大臣大声地喊道:“诸位大人,我是司马睿,今天我就要揭穿这个司马天背后的勾当!” 司马睿的声音一下子就仿佛是惊动了朝中的大臣一样,众人的讨论声变得更大了,虽然现在很多人已经是被司马天逼着听他的了,但是如果能够出现一个更好的君主,又何尝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呢。 看到大家的兴趣变得更盛了,司马睿继续笑着大声地喊道:“我现在的手里有司马天与游牧勾结的证据!” 犹如炸开了锅一样,众人却是紧紧地盯住了司马睿,毕竟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如果有证据的话无疑对于司马天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了。 司马天越是气急了眼,他赶紧地大声呼喊着自己的侍卫:“来人啊!快把这个叛贼给抓起来!”显然他已经是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地气息了。 然而,面对着司马天的命令,诸位带刀侍卫一个个却是犹豫了起来,他们都是直接受命于皇上的,此刻司马天却是下达命令,要是一般人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听从司马天的命令,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当朝的三皇子,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怎么?你们难道听不到本宫所的话吗?”司马天气急败坏地说道,“本宫命令你们赶紧把这个叛贼抓起来!”他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然而这一次面对的效果却还是没有用,大家变得更加犹豫了起来。 皇上却是因为生了大病所以没有过来,场上的情景变得更加紧张了,司马睿的表情却是一直都是淡淡地,看到侍卫们都是犹豫地表情,他的心里面也是非常开心的。 因为侍卫们的身体都没有行动起来,这下子司马天更加紧张起来了,司马睿说有证据他还是有一点相信的,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去司马峻的军营当中查看了,然而在司马峻的军营当中他的手下搜索到了很多的金银珠宝,唯独就没有见到自己以前和司马峻与游牧签下的合同书,如今司马睿说有证据证明自己和游牧勾结,这一点都不夸张,司马天也是不敢去怀疑。 司马天大声地喊道:“好!皇上赐予本宫的权利,你们却不执行!你们真好!”他的=语气渐渐地变淡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命令这群人了,如今主动权已经是到了司马睿的那边了,若是他拿出了证据,自己将要面临的恐怕将是死亡! 第四百四十九章 司马睿的实力 虽然司马天的语气变淡了下来,但是他此刻仿佛是没有任何办法似得看着司马睿,主动权已经全部掌握在了司马睿的身上了。 双眼死死地司马天,仿佛是怕他在关键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样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司马睿的性格已经变得极为冷静了,即使是面对着司马天的残害他也没有感到害怕,他直接从自己胸口中掏出了那份司马天勾结游牧的作案书,然后一个个走到了大臣们的面前摆在他们的前面让他们看。 司马天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手,没错,那份合同书他现在还认识,的确就是他曾经和司马峻签的,虽然距离很远,但司马天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什么?竟然是真的?”大臣们看了合同书之后一个个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向了司马天,用自己那怀疑的目光看着司马天。 就连一直都是被司马天收买了的大臣们此刻也是赶紧地没有和司马天站在了一边,此刻,大殿中的全部的人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司马天的身上,并且还是充满了怀疑与小心,那副模样,仿佛司马天下一秒就可以杀了他们一样。 面对着大家怀疑的目光,司马天不怒反笑,他大声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你们这群人啊!真的是不知好歹,让本宫当上皇上你们以后必然都是会活得很好,然而现在却一定要和本宫作对,好!那你们就去全部都去死吧!”司马天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变得狰狞了。 “来人啊!快把这个叛贼给抓起来!”李纲看到司马天此刻却没有发出紧张的表情,看来他应该是早就有所准备了,他不敢再怀疑司马天的能力,赶快命令刚刚还围在司马睿旁边的人喊道。 立刻,带刀侍卫就把司马天给团团围住了,在他们的心里面,恐怕这个司马天的确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但是面对着大人的命令他们却是不敢违抗。 被这群带刀侍卫给团团围住了,司马天的申请却是格外冷静,这就让司马睿陷入了沉思,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司马天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莫不是,其中有蹊跷? 在司马睿幻想的时候,司马天却是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大队的士兵,而这群士兵的样子仿佛一个个都是面带不善的,司马睿大呼不妙,然而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大家都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司马天的身上的时候,宫中的大部分士兵其实已经是被司马天给控制了,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这群朝中大臣。 面临着这副危险的境地,大臣们却是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当中很多人本来就是墙头草,此刻见到这些刀都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也都是赶紧跪地求饶。 司马睿叹了一口气,这群饭桶,不过他也没有寄希望于这些人,毕竟这些人本身就是朝廷当中的官,并没有什么义务来帮助自己,他们为的也只是能够活命而已,司马睿不怪他们。 “怎么样?大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司马天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这一次,却是变得极为挑衅了起来,他笑着看着司马睿,似乎是就想要司马睿出丑一样,“你的兵马全部都被本宫给关押住了,现在就算是你孤身一人来造反又有何用呢?”司马天吹了吹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略带笑意地看着司马睿。 “哼!就我一个人足够对付你了!”司马睿说完这句话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嗯?人呢?”刚刚眨了一下眼睛,司马天就发现司马睿已经是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了,在这之前他早就听说了司马睿武功高强,但是始终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就算是自己都没有办法能够看得到他的行踪。 司马天大呼不妙,然后大声地喊道:“来人啊!快保护本宫!” 他的话音刚落,司马睿却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司马天急中生智,连忙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然后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司马睿砍去,出生于皇族,每个皇子从小就都是有练一个护身的武功的,即使是司马天也是比较刻苦的,实力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司马天一刀对着司马睿就这样砍了下去,司马睿却是面不改色,但是他也不敢小瞧,直接就在司马天还没有砍到自己的时候用自己的右手抓住了司马天那拿刀的手了。 感受到了自己的手仿佛是被一种强大的力量给压制住了,司马天立刻反身就是用另外一只手一掌打了过去,破风声在司马睿的耳边响了起来,不过他倒是面不改色地把躲了过去。 这个时候,周围的司马天的士兵们一个个也都是反应过来了,他们把自己的刀全部都对着司马睿就是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看到这里,司马天却是露出了自己邪恶的笑容,司马睿你还是太嫩了啊。 感受到了周围强大的杀气,司马睿愣了愣,不过并没有感到丝毫地紧张,这些自然是必须经过的事情,直接发动自己的内力,然后为自己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屏障。 “叮叮叮!”一般大刀砍在了司马睿的后背之上,司马天似乎是已经看到了司马睿被乱刀砍死的情景了,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司马睿的后背竟然如同钢铁一样坚硬,直接就把那些士兵们一个个都给反弹了出去。 司马天大吃一惊,未曾料到司马睿竟然已经强悍到了如此地步,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叹,却发现自己已经慢慢地被司马睿的力量给压制了,两只手都是被司马睿死死地抓住,司马天悲剧地发现自己竟然连动弹一下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错啦!你放过我吧!”司马天妥协的声音发了出来,面对着司马睿那如同战神般的身体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没有办法对付司马睿,那还不如早点投降。 “哼!想得美,你这么阴险的人,认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别做梦了!”说着,司马睿手上的力量不减反增,让司马天彻底地感受到了痛苦。 司马天痛苦地嗷嗷大叫,然而司马睿却是不管他,自己手上的力量继续增强,今天,他必须要废掉司马天,不然司马天以后若是再次成长起来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了,这可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 “啊!”司马天痛苦地发出了声音,而这个时候围在司马睿旁边的士兵们一个个却都是不敢上来,一个这么恐怖的人物,无论是谁都不敢轻易地去惹他。 司马睿手上的力量越用越大,再过不久司马天的手肯定是会直接就被废掉的,司马睿却是丝毫没有手软,他的手下还有很多的弟兄们等着他去营救,所以现在只有尽快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才能够救出来徐良他们。 司马睿的要求也是比较简单,就是直接废掉司马天的手让他下次不敢作恶就可以了,终于,朝中的大臣们一个个却是听到了司马天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也是于心不忍,只好不看这边了,司马天的士兵也是一个个都退下不敢再前进一步,如今群龙无首定然是面临着失败的困境,他们已经是失去了信心了。 “咔擦!”在一片痛苦地呻吟当中众人能够清楚地听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他们一个个也是不敢呼吸,如今的司马睿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他变得果断了很多。 两只手被废掉的司马天在司马睿的心中已经是构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了,司马睿直接把他丢在了一边,上次司马天诬陷自己的时候司马睿没有出手是因为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但是,现在却是已经变得不同了,司马睿有了证据,能够光明正大的对付司马天了。 司马天如同一条死狗般地躺在了地上不断的呻吟,看到他这副模样,司马睿也是放下了心来,直接回过头来,众位士兵看到司马睿这样也是赶紧全部地不停地后退,生怕司马睿会伤害到自己。 无奈地扯出了一丝笑容,司马睿笑着看向了众位大臣,然而耳边传来的呼啸声却是让司马睿明白了自己即将要面临的是非常危险的处境。 因为悠游宝典的原因,司马睿现在对于周边的风吹草动也是非常敏感,在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生命的威胁之后司马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咻!”一根针如同离弦之箭般地从司马睿的脑袋旁边飞了过去然后钉在了大殿的柱子之上,回过头来的司马睿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若不是自己刚刚的反应快,恐怕此刻已经是在黄泉路上了。 顺着刚刚那根针的来源,司马睿看到了司马睿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和那张的大大地嘴巴,一瞬间,司马睿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了。 第四百五十章 郁闷的罗文 司马睿笑着回过头来,即使是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了,他还是发出了自己的笑容了,因为他的内心告诉自己面对这众人一定要冷静。 即使心中有着无限的愤怒,司马睿还是没有发泄出来,不过,此刻这个一直都想要自己的命的人这样来对待自己,司马睿却是已经忍不了了,他笑着看向了司马天,然后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一次,司马睿的手的方向是朝着司马天的脖子上伸去的,谁都知道司马睿看来已经是想要司马天的命了。 司马天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就这样被司马睿给识破了。 他叹了一口气,刚刚那一口针本来是直接面对着司马睿可以致命的,然而在那平常的人不可能反应过来的时间里面,司马睿却是奇迹般地反应了过来,这无疑是对司马天一种沉重的打击了,他无奈地看向了司马睿,仿佛是在等死一样,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看到司马天那绝望的表情,司马睿却是笑了笑,不准备打算放过这个人,他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伤害了,这一次不是司马天死就是司马睿死,司马睿选择让司马天死。 他的手慢慢地伸到了司马天的脖子前面,司马天却因为刚刚自己的手被司马睿废了之后已经是不能够进行正常地抵御了,只能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司马睿把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脖子前面,然后他倒是干脆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是不愿意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竟然就连自己最后的一招都被司马睿给破掉了,司马天自然放弃了抵抗。 感受着司马天脖子上所带来的温热,司马睿却是没有犹豫,他掐着司马天的脖子然后直接用力一掐,到了这个时候,司马睿也不想再次看到司马天的痛苦了,直接就送了司马天归西了。 至此,这件事情就已经是告一段落了,李纲等人大声地欢呼,自己这一边始终是获得了胜利。 而司马天那边的人看到自己的主子已经是被杀害了,也纷纷地放下来自己手中的武器,然后跪下对着司马睿求饶。 此刻,司马睿却是径直走到了李纲的面前,只见此刻的李纲却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司马睿扶了扶他的身体,表示还有自己在呢。 李纲的哭着说道:“三皇子,老臣就知道你能够杀回来的!” 司马睿点了点头,然后把李纲带到了一张凳子面前,到了这个年纪,李纲却已经是不能久立了,而李纲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司马睿却是全部都记在了自己的心里面,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司马睿把李纲安抚好了之后才问道:“李老,我父皇呢?” “皇上他因为龙体欠安,这阵日子就连听政都没有来了,全部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司马天,若是您再不来的话咱们这群老臣恐怕都是会遭殃,因为臣等不愿意听从司马天的意见,所以他直接是想要换一批人来代替老臣们的位置。”李纲说着指了指站在自己前面的一群老臣。 他们对于朝廷都是忠心耿耿的,这一点司马睿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这之前也是对于他们都是非常尊重的。 安抚好了众人之后,司马睿再次把司马天的罪状挂在了大殿之上,他的目的就是能够让大家清楚司马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 在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之后,司马睿带着一众士兵消失在了大殿当中,还有一些琐事,就全部交给李纲他们来处理就可以了,司马睿在心里面想着。 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赶往牢房看一下徐良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毕竟徐良在这之前可是受了很重的伤啊,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还会出现一些副作用。 快速来到了大牢的外面,守牢房的却还是那名狱卒,看着司马睿的身影越来越靠近,他却觉得他好像越来越像尽早出去的那名狱卒,不过看司马睿身边跟着一些士兵,想来身份也是不低,进牢房的人一把都是要报上名来的,否则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好是坏,于是狱卒说道:“来这报上名来!” 这是他作为这份工作的一点骄傲了,即使有时候有一些大臣来他也有权利能够了解到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是什么人。 “还不快快滚开!此乃当今三皇子!挡着路了要了你的狗命!”司马睿刚想说话就被后面的士兵抢先了,他摇了摇头,这些士兵想必是一个个都极为享受这种感觉,他回过头来瞪了那个人一眼,然后好声好气地对阵那名狱卒说道:“兄弟,本宫乃是三皇子,这次来牢房却是有事情需要处理,还请你性格方便。”司马睿的语气非常轻,丝毫没有一副皇子的架子。 狱卒刚刚本来被骂得狗血淋头想要赶快开门请走这尊大人物,谁知道大人物竟然对自己这么好,这一下子就让狱卒感觉到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了。急忙哆哆嗦嗦地跑去开牢房的门。 如今,皇上身患重病,朝中几率也是变得懒懒散散,也难怪他们会这样做。 看到狱卒以偶只都是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司马睿却是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没错,本宫就是你今天早上放走的那名假扮狱卒的犯人!” 此话一出一瞬间就让狱卒大吃一惊了,自己今天早上放走的人竟然是一个大人物,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平常的狱卒竟然有着皇子的身份,不知不觉间狱卒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已经是馒头大汉了。 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了,然而这个时候司马睿却是早就走远了,留着他一个人在那里沉思着,似乎是始终不太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司马睿快速地走入了牢房里面,然而他却惊讶的发现过了这么久这群人竟然还没有发现自己这个朝廷重犯已经死失踪了,一个个该吃吃该喝喝,司马睿皱了皱眉头,这些人的纪律的确是需要整一整了。 再次走了一段路程,司马睿却是发现了坐在一张凳子前面的罗文,司马睿发现罗文罗文却没有发现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罗文的表情,然而司马睿却惊奇地发现罗文此刻惊讶在敲着桌子,似乎是没有看到司马睿等人的前来。 对于这件事请,司马睿也是猜测到了一点,那就是罗文此刻内心绝对是非常紧张的,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此刻才会紧张地不停地敲着桌子。 司马睿会心一笑,快速地走到了罗文的面前,罗文却是被吓了一大跳,他刚刚的思想完全不在这里所以才会被司马睿吓了一大跳,此刻看清楚了司马睿的脸庞之后罗文才是松了一口气。 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是不对的,于是自己地盯着司马睿的全身的变化,司马睿因为事情太过于紧张却是没有更换自己的服饰,此刻还是一身狱卒装,看起来像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罗文再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一直都站在司马睿后面的士兵们的上面,他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自己这一赌注,终究还是输了啊!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自己认识司马睿,把这个责任推卸给别人,到时候罪名顶多就是一个看守不牢。 如果让人家是自己沟通司马睿一起越狱的话,那罗文知道自己肯定是将要面临着严重的惩罚。 回过神来,罗文快步走到了其中一个士兵的面前,然后说道:“对不起,是在下看管不利才会让三皇子有机可趁的!我马上把他关入大牢,听候发落!”说着罗文就准备赶紧把司马睿抓起来放入大牢了。 司马睿一开始还是比较郁闷地看着罗文所做的一切,但是现在他终于是明白了这个罗文为什么会这样子做了,原来他以为自己是潜逃被抓才会到这里来的,司马睿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他这一笑让罗文更加怀疑他是被抓了,此刻正在笑着自己的演技卓略,于是更加着急地拿来了锁链准备把司马睿铐上。 “大胆!竟然敢抓三皇子!你是不是活腻了啊?”司马睿本来还想陪他演一下,然而士兵却是很不耐烦地看着罗文,仿佛是他做错了什么似得。 “啊?”罗文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着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到底应该让自己怎么办啊!他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脑袋。 “好了,别玩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司马睿强忍着自己的笑说道,他也不想再骗这个人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将要遇到的麻烦可能会更多,所以司马睿还是很感谢罗文的。 罗文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睿,到了现在,他像是已经慢慢地反应过来了,表情渐渐地由一无所知变成了惊讶,最后转为惊喜。 第四百五十一章 凯旋 “你.....你?”罗文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睿,仿佛这一切都是天方夜谭而已,他刚刚还在翘首着希望司马睿不要出任何事故,现在司马睿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罗文张大着自己的嘴巴,眼睛也瞬间变得兴奋了起来。 “是我。”司马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过来了。 “你...成功了?”罗文疑问地问道,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司马睿是不是被抓了,他也要弄清楚情况再说,满眼期待地看着司马睿。 迎着罗文那期待的目光,司马睿笑着点了点头,自己这一次能够出去罗文的功劳一定是不少的,司马睿还想要好好感谢罗文一番呢。 “耶!”罗文大声地喊叫着,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一样,他大声地呼喊着,满眼全是兴奋的样子,今天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地在过日子,如果司马睿失败了的话那他就是难咎其责了,而现在看见了司马睿安全无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后面还跟着几名士兵,即使自己不相信这件事情也不行了,所以此刻他的心情极为兴奋。 “好了,今后你就跟着我吧。”司马睿笑着说道,对于这名狱卒,他从来没有摆过架子也不想要摆架子,毕竟他对自己有恩。 “是,三皇子!”罗文赶紧朝着司马睿拱了拱手并作出了半鞠躬状,“不知道司马天怎么样了?”这也是他比较关心的问题,若是司马天还没有死的话,那就有可能会回过头来对付自己以及司马睿。 听到了罗文的问题,司马睿像是反应过来了似得哦了一句,然后淡淡地说道:“死了。”听着没有任何脾气的话在罗文的耳朵里却已经是感觉到了寒冷了,要知道,人命关天啊,不过罗文也没有深究,毕竟,这样子深究下去对于自己肯定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那还不如直接就放弃自己的问题还好一点。 看到罗文没有再接下去问问题了,司马睿这才继续说道:“走吧,带我去找一下徐良他们,这条路有点弯,我都忘记是怎么走的了。 “好的!”罗文赶紧走在了司马睿的前面然后带路,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看一下司马睿的表情,只见司马睿此刻却是一脸冰冷,跟之前的司马睿仿佛已经是变了一个样子似得,罗文知道,既然司马天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会变得很简单了,司马睿肯定是会继承皇位的。 罗文现在想要脱掉自己身上的狱卒服饰了,他穿着这一身已经太久了,很久之前就一直想要摆脱这身衣服,然而一直都没有找到很好的机会,现在看到司马睿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样,自己对司马睿有恩,那么他就一定会给自己好处的,从之前与司马睿接触过罗文就知道司马睿绝对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罗文带路在前面走着,牢房内昏暗的灯光却是让气氛略为显得有一点尴尬了,不过司马睿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之前在牢房内待过一段日子,知道这牢房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也没有反感。 终于,几个人来到了关住徐良和副将的牢房了,司马睿定睛一看却发现此刻徐良竟然还在睡觉,意识到他伤的不轻司马睿倒是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徐良一直就是一个有智慧的将才,因此司马睿才会把他晋升为将军,此刻看到他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也是有点心疼,徐良屁股上的裤子却是已经破烂不堪了,这五十鞭子的滋味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好啊。 再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副将的身上,却看见副将正在抬着头看向了窗外,司马睿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这个副将在搞什么鬼?他再次靠近了一点,才发现副将竟让两只手向着窗外作揖,叹了一口气,司马睿大概已经是知道了其中的原因了,想必是副将一直都在祈祷着自己能够顺利,司马睿的心里面流过了一阵暖流。 “副将!”司马睿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已经可以让副将顺利听到自己所说的话了,然而司马睿却惊讶地发现副将并没有回过头来,“副将!”司马睿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这个时候,不但是副将回过头来了了,就连徐良都是把自己的脑袋转了过来,看来他刚刚应该是处于没有睡着的状态或者是处于假寐的状态。 徐良看到司马睿的那一刻眼泪都是差点流了出来,他张着嘴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副将反应了过来也是跟徐良差不多的表情,这一切司马睿都看在了眼里,他显示出了无限的心疼,只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情义。 “来人啊!快把徐良抬出去就诊!”司马睿毋庸置疑的语气发了出来,他的语气略寒冰冷,显然还在为徐良的受伤而感到愤怒不已。 “是!”司马睿的命令一发出来,一直在他后面默默无闻的几个士兵赶紧行动了起来直接就把徐良给抬了出去,知道徐良消失在了牢房的尽头,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眼睛里盘旋的泪水却已经是道出了他的心声,对此,司马睿只是点了点头。 “让你们受苦了。”司马睿用颇为道歉的语气对着副将说道,他对于他们的确算是有一点道歉的,毕竟让他们受了这么多的苦,本来征战沙场就已经是非常的累了,回来之后还要享受这牢狱之灾,无论是哪一个将军看到这里估计都是会发火的。 “没事!只要主公为咱们伸张正义了就好了。”看到了司马睿现在的这个情况,副将也并不是一个傻的人,知道他应该是成功了,所以倒是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副将没有问自己,司马睿也就不准备回答了,他们的心里自己都是很清楚的,没有必要一定要刨根问底,这也不是司马睿所要做到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继承皇位然后平反天下,让老百姓们都能够过上好日子。 若是让司马天成为皇上了的话,恐怕天下将要处于水深火热当中,而这却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场景,虽然对权力并没有特殊的向往,但是,属于自己的责任,却是推也不能够推掉的,这些司马睿却是知道作为一个皇子,必须要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给做完,这就是司马睿的责任。 “走吧!回去好好洗个澡!”看着副将一身脏不拉稀的样子,司马睿却是忍住了没有笑,他现在必须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一点司马睿打心底里面知道。 听到了司马睿和自己说话,副将也赶紧是点了点头,然后尾随着司马睿。 现在救出了副将与徐良,司马睿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皇上了,毕竟司马天刚刚已经死了,他不知道司马天死了没有,若是知道肯定又会伤心,甚至于加重病情,司马睿正在想一个万全之策让皇上能够不过度伤心,然而这还是有点难度的,毕竟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司马睿陷入了沉思,不行,得回去问一下徐良,司马睿忽然想到在自己手下的人就是徐良最为有勇有谋了,或许他能够与有办法啊,如果他没有好的办法的话那司马睿还可以去找李纲看一下。 想到了这件事情司马睿立刻就行动了起来,来到了徐良休养的地方,却是听到了屋子里面时不时的传出来了惨叫声,司马睿赶紧走到里面看徐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却发现徐良正在被宫中的太医在自己的屁股上揉搓着什么东西,那副模样倒是可怜极了。 司马睿看着都痛,跟何况徐良本人还在承受着这么痛苦的事情,而这个时候,徐良也是发现了司马睿,他艰难地挤出了一丝抱歉的笑容然后说道:“对不起,三皇子,末将恐怕是起不了床,不能向您请安了。” 赶紧摆了摆手,司马睿说道:“男子汉就应该要不拘小节,更何况你现在还身受重伤呢?那些细节就全部都不要再提了吧。 “是!”徐良赶紧回答道,这是司马睿所说的话,自己自然要去认同,“不知道殿下这次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呢?”徐良在司马睿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他那紧蹙的眉头了,他料想到司马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为难的事情才会来找自己。 “徐将军果然是神机妙算啊!”司马睿笑着说道,对于徐良的聪明也是一直都在自己的脑海回想,“是这样的,如今司马天已经死了,但是因为皇上的病,我怕我这一告诉他他的病就会越加深重,毕竟这可是血浓于水啊!”司马睿无奈地说道。 徐良笑了笑:“原来是这件事情啊!好办,既然司马天是勾结外敌的叛贼,那他的死也是死有余辜了,甚至于他还要陷害你,其中的原因肯定是不能够原谅的,末将觉得皇上应该会原谅你。” 第四百五十二章 最后一面 “真的吗?”很显然,司马睿还是不太相信徐良所说的话,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真实的事情,若是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他肯定是会伤心的,兄弟之间互相残杀本来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殿下,您换个角度想一下,本来司马天就已经是要至您于死地了,这次您反过头来把他杀掉倒是也变得情有可原的,最为重要的是,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你能够明白吗?”徐良龇着牙齿说道,想必对于这名太医的拯救他还是感觉到了非常痛苦的。 司马睿陷入了沉思,徐良说的不无道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到了以后肯定会暴露出来的,自己现在不说始终有一天会有一个人站出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朝着徐良拱了拱手,司马睿已经知道怎么去做了:“多谢徐将军指导。” 徐良受宠若惊:“殿下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告别徐良,司马睿独自一人来到了皇上的寝宫,此刻却已经是来到了正午,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时候皇上正在休息,但是现在要打扰到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门外的侍卫看到了司马睿也没有拦,毕竟现在的事情已经是发展到了满城皆知的地步了,这些人如果拦着司马睿的话到后来无疑就是找死,还不如早点听从这个即将上任的皇上的命令。 自从司马天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和司马睿进行斗争了,司马睿继承皇位现在已经是到了迟早的事情了。 司马睿很顺利地就看到了皇上正睡在床上,此刻的他看起来心情好像并不是怎么好,这也难怪,自己被司马天给打入大牢了他的心情估计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司马睿笑着喊道:“父皇!”说着两只脚就跪了下去了,对于皇上他还是有着很高的敬佩之情的,毕竟换撒谎能够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江山。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父皇,刚刚思想还在神游的皇上估计是反应过来了,他把头外向这一边,却是看见了司马睿的脸庞,皇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睿,似乎这件事情很难发生似得,自己一直都在做梦梦见了司马睿,梦见他在牢房里面受了很大的苦难,然而现在司马睿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皇上动作迟缓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他却发现有一点痛。 “睿儿?”皇上的声音极为小声地发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来还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司马睿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笑着看向皇上:“正是儿臣!”他面带微笑,对于皇上的确是有着以着父子之情,所以现在的司马睿倒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怎么来了?”皇上不可置信地问道,显然到了现在他还是很难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疑问道。 司马睿再次笑了笑,然后直接站起了身子来到了皇上的面前,把皇上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之上让皇上抚摸自己的脸庞。 皇上也就顺着司马睿的意思抚摸起他的脸庞了,过了一下子,他终于是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司马睿了,他兴奋地大叫了起来,本来他的权利已经是被司马天架空了,以为司马睿会凶多吉少,没想到他现在却安全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皇上难掩内心的惊喜,一直不停地抚摸着司马睿。 而司马睿自然也就是随皇上怎么摸了,毕竟这可是他的父皇,司马睿还是比较知轻重的。 抚摸了一下,皇上才道出了自己的疑问:“睿儿,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被司马天给压入大牢了吗?难道你这是逃出来的吗?”他露出了担心地表情,毕竟司马天的性格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若是没有人去治理的话恐怕又是一个暴君。 面对着皇上的疑问,司马睿却是笑了笑,然而说道:“司马天已经死了。”他的语气非常的淡,仿佛这是一件再也平凡不过的事情一样。 然而他的这一句话却是让皇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司马天已经死了?你不要骗朕,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还是不太相信司马睿所说的话,司马天的能力他还是挺清楚的,至少手底下有着精兵数万,朝廷当中的众多大臣也都是被他给控制住了,然而现在司马睿却说他死了,皇上肯定是不相信的。” “他与游牧民族勾结竟然还要让儿臣替他背这个锅,儿臣直接从牢房里逃了出来就把他给杀了。”司马睿再次说道,脸上却是出现了狠色,想来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仿佛是一点都不感到后悔一样。 皇上已经是有点怒气了:“可是,他是你的弟弟啊,你难道就忍心这样子让他死吗?”皇上再次说道,显然还是很难理解司马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游牧勾结,,怎么就这样轻易地杀了他的呢?你可以与朕共同商量一下啊!” 听到皇上说到了这里,司马睿像是反应了过来什么似地,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合同书,那就是司马峻司马天与游牧勾结的最好证据,司马睿直接把他交到了皇上的手里。 结果司马睿递给自己的东西,皇上把自己的目光从司马睿的身上逐渐转移到了那合同书上面,他一字一句地读着上面的内容,越读到后面脸色却是变化地越快,到了最后,他是直接就把合同书给甩出去了好远。 “没想到啊!朕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司马天竟然有着如此大的野心,是真调教不过关啊!”皇上大生地喊着,似乎是对于自己的一种沉重的责骂。 看到这里,司马睿也是于心不忍,他拍了拍皇上,然后说道:“父皇,儿臣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吗?” 皇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这件事情对于自己的影响简直就是太大了,即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傻傻地盯着司马睿,最后渐渐地咳嗽了起来;“咳咳....这个畜生啊!枉费朕的一片苦心,到头来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唉..” 皇上发出了沉重的叹息,虽然司马天犯得罪状太过于严重,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有着一点不舍的,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睿儿,你能带朕去看一下天儿吗?”事情发展到现在,皇上看起来已经是到了别无所求的地步了,只能够请求司马睿能够答应自己的条件让自己能够看儿子最后一眼。 点了点头,司马睿说道:“父皇,可以,儿臣这就带您去。” 知道皇上这个时候的心灵非常脆弱,对于他提出来的条件司马睿也是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毕竟活着的司马天有罪,然后死了的司马天就没有罪了,他死了之后司马睿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痛苦的,想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样子司马睿就忍不住在内心感到痛苦。 司马睿带着皇上来到了天王府,这正是司马天的府上,此刻却是连挂白灯笼的权利都没有,只是外面一片死气沉沉,让司马睿感到惊奇的是这里面竟然没有传出来哭声,皇上因为重病所以是被人抬着的,此刻看到了天王府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两个人看了一下外面,却发现这外面就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格外地凄凉。 司马睿之前就已经给了他们全力能够安心地安葬司马天,带着皇上进去,却发现大堂之中却是摆了一个棺材,棺材周围为了一大群人,不过有着一些司马天的妃子和孩子,司马睿更加是不忍心看了,这一群可怜的孩子以后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看到了皇上的轿子,司马天的妃子们赶紧跪地喊皇上,而他们也看到了司马睿,有一些不认识司马睿,有一些人却是认识,她们一个个向着司马睿投来了憎恨的目光。 面对这群人的目光,司马睿却仍然是面不改色,如果不是司马天死,那最后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所以司马睿还是知道其中的道理的,对于那些人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司马睿直接选择了无视。 皇上在太监的扶持之下径直走到了司马天的棺材钱前面,然后就看到司马天正安然地躺在了棺材里面,他的眼里滴出了一滴泪水,然候对着司马睿说道:“打道回府!” 虽然生重病,但是皇上不辞辛苦却只是为了看司马天一眼,他这个父皇,也已经是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了。 “父皇!”后面的司马天的妃子们一个个却是跪向了皇上,“一定要为咱们伸冤啊!”一个个却都是哭哭啼啼。 而皇上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坐上了轿子,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当中,有些事情,必须当断则断。 看到皇上这么决绝的样子,司马睿也是点了点头,直接走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回睿王府 再次来到皇上的寝宫,这一次皇上倒是变得心情好多了,而司马睿也是跟随者皇上来到了他的宫中。 两个人相视而坐,这一次,皇上笑了:“睿儿,其实朕早就知道了你的能力了,然而你却好像是对于皇位不怎么感兴趣啊,所以现在只有你能够担任此大任了,朕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管理朝政。”说着,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远方,意味深长地看着。 司马睿却是把他的眼睛放到了皇上的脑袋上了,只见此刻他的头上却已经是布满了银丝,他的心中也是充满无奈,不过,既然今天已经来了,那么暂时把全部地重担都给自己挑起来吧! “是!”司马睿单膝跪地说道,看到司马睿这么顺从的样子,皇上虽然心中略微有一点疑问,但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毕竟,司马睿只要答应了当皇上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应该是好办的了,司马睿的能力皇上却是非常相信的,只要要用心的为朝廷做一些事情,那么司马皇朝的未来就一定是可靠的! “那好,那你一个月以后登基你看怎么样?”皇上试着问道,毕竟这件事请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赶紧安排一下,否则现在的朝廷已经是越来越乱了,需要一个人来管一下,他对司马睿露出了期待的目光,这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绝对不可轻浮。 对于皇上的话,司马睿却是陷入了沉思,他不但是为了司马皇朝的未来,更是为了宁雪飞,只有在朝廷当中掌握了大权,自己以后才有机会能够获得更多珍贵的药材来提升悠游宝典的实力。 这段日子,悠游宝典已经是隐隐有着突破的感觉了,司马睿在新面一直都属于狂喜的状态,毕竟这件事情次才是他最为在乎的事情,若是悠游宝典能够突破十层的话那自己就有能力能够打开后山的石门了,现在已经是过了十多天了,然而自己的悠游宝典却还是没有突破,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存在了,然而司马睿要的并不是这种效果,他想要的还是能够直接到第十层,否则在这前面一直停顿不前也是没有一点用的。 “可以!”迎着皇上那期待的目光,司马睿却是沉重地点了点头,能够做出这个决定是他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如今却也是对自己实力的向往。 “好!好!”看到司马睿同意了这件事情,皇上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似乎是已经忘记了司马天才死的事情,人到暮年的皇上,此刻也的确是需要一个能够承担大事的人,而司马睿绝对是这些人里面最为适合的一个人了。 司马睿也是笑了笑,毕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皇上这个样子的笑了,上一次他这么开心也已经是非常久的事情了,早就因为朝廷的事情而担心的皇上白发也是很多了,司马睿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为他做出一些事情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了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司马睿淡淡地说道,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自己现在还要回去睿王府呢,看看睿王府的那些管家丫鬟,或许,他们已经想宁雪飞了呢,司马睿在心里面想着,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无奈地笑容。 “等一下!来人啊!朕宣布一个月以后举行登基大典!”皇上的声音从寝宫当中传了出去,太监赶紧回答是,看到这个情况,司马睿倒是并没有阻止,毕竟这本来就是司马皇朝的礼仪,自己也并不好去拒绝,让大家知道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情。 告别了病重的皇上,司马睿独自一人来到了睿王府,却是见到了睿王府外面已经是挂满了灯笼。看来睿王府的人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到,所以才会这样迎接,外面的两个人守门的在这个时候也是看到了司马睿急忙高兴地行礼,这么久没有看到司马睿了,自然是非常欢喜,对于他们司马睿还是比较喜欢的,至少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人。 来到了睿王府里面,却也是看见大家正在张灯结彩,这是,一个老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若是没有仔细看的话还真的是快要认不出管家了。 这个时候,管家也是认出司马睿了,他站在那里已经是哽咽着说不出话了,毕竟这么久没有看到司马睿,而前不久又听说司马睿被关进了大牢,然而他们这些小奴才面对着这些朝政却是没又一点办法,只能够祈祷着奇迹的出现,没又想到司马睿竟然还真的是奇迹般的出来并杀死了司马天,这对于睿王府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谁不兴奋呢? “管家。”管家没有张口说话,者第一句话倒是让司马睿率先说了出来,管家帮助睿王府的确是离了汗马功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睿王!”说着管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了下来向司马睿请安,司马睿连忙把管家请了起来:“你这是作何意思,平时没有见你这么懂礼啊!”司马睿说道,毕竟他跟管家也是比较熟的两个人了,所以看起玩笑倒也算是不当真。 “不是,我看您这么久没来,还以为您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但是今天了解到了您把叛贼司马天给杀了也是激动不已,所以此刻才是没有忍住啊!”管家说话的时候却是老泪纵横,活到了这一个年纪了,已经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了,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好好的。 然后管家再站起身来自己观察司马睿的身体,却发现司马睿并没有出什么事情,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把司马睿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若是司马睿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肯定是自责不已的。 司马睿虽然也是有点感动,但他却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和管家聊天,看了看匆忙的人群,他赶紧说道:“琉王呢?”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琉王了,他还是比较担心他的,毕竟琉王可是自己的弟弟啊! 听司马睿说道这里,管家却已经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自己的头,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管家一副这个样子,司马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我问你琉王去哪了?”他的声音已经是逐渐地变得越来越大了,直接把管家给吓了一大跳,就连周围一直在张灯结彩的一众丫鬟们也是赶紧把目光朝着这边看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还没有了解到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司马睿那犀利的目光给瞪了回去,一个个赶紧再次忙活起来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这个...唉....琉王说没有看好睿王妃是他的责任,他现在却是已经出去寻找睿王妃和您了。”管家把自己的头转到了其他的地方,他不敢看向司马睿,因为现在的司马睿正是在气头上,谁若是上去惹他肯定是会遭殃的,自小就了解司马睿脾气的管家还是挺清楚的。 司马睿此刻的确是想要发火了,然而无意间他是瞥见了管家那脸上又多了的皱纹和白发,张了张嘴却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停住了:“我知道了,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不会让大家这么担心了的。”司马睿轻轻地说道,这件事情却也不是管家他们的错,他知道,琉王的脾气管家根本就是没有办法能够劝住他的,所以现在想起来这些事情倒是也变得那么情有可原了。 他的一番话却是让管家受宠若惊,毕竟以前他还是受过不少司马睿的责骂的,现在的司马睿仿佛就像是改变了脾气的一个人似得,不过他也没有深究。 “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做什么事情吧,我现在想要休息一下。”司马睿发出淡淡地语气,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他的确是感觉到了身心的疲惫,急需要一个人静静休息,不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睿王,那个,睿王妃呢?”想了一下,管家还是把自己的疑问给说了出来,不然的话他肯定是不能够安心的,当初宁雪飞的失踪也是跟他有一定关系的,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内疚了。 司马睿停住了自己刚刚要走的脚步,他回过头来看着管家,眼底却是流露出来了一丝悲伤的气息,看到司马睿这个样子,管家就知道了此刻宁雪飞的情况应该是不怎么样,至少,她现在的处境一定不好。 “她....”面对着管家的疑问,此刻的司马睿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难道要告诉管家宁雪飞已经从一个妙龄女子变成了老人?不行,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这句话的! 看到司马睿一副为难的表情,管家立刻打圆场说道:“那我就先去忙了啊,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可以直接来找我。”他也是一个识趣的人,毕竟这件事情还是跟自己有点关系的,没有再问,想要赶紧走开。 第四百五十四章 等不起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么久没有回来,司马睿却看见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屋子构造,他真的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了,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床上,那张床本来是自己和宁雪飞的,然而现在却是独自一人来面对这张床,司马睿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无奈感。 来到了床的面前,司马睿轻轻地抚摸着这张床,仿佛是感觉到了宁雪飞就在床上而已,然而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事与愿违而已。 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却是听见门外有着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司马睿淡淡地说道,他在自己的心里才想着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呢? “吱呀!”门被打开了,却是一众丫鬟,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梨花带雨地站在了司马睿的面前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来就受惩罚似得。 司马睿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看着女子哭了:“你们....这是为何?”司马睿不解地问道,他已经渐渐地猜到了这些人应该是因为宁雪飞的事情而来的,自己这么多天没有回来肯定让他们非常担心。 果然,罗儿说道:“殿下,是丫鬟们不好,没有好好照看让睿王妃被歹人抓去了!请求殿下处罚!”她口中所说的应该就是历月凡他们了,想到历月凡,司马睿的眼底却是露出了一丝狠色,若不是这个女人恐怕宁雪飞就不会被他们抓住然后出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已经有很多事情让自己非常分神了,现在这群小丫头又来打扰自己,司马睿的心底自然是非常烦:“好啦!这些事情不管你们,他们既然想要抓睿王妃,那自然是有着千千万万种的方法抓住她,跟你们的关系倒是不大,你们也不惜要过多的自责。”司马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这群小丫鬟根本就不是历月凡乃至司马峻的对手,所以他们本来就是没有什么罪名的。 罗儿听到说宁雪飞失踪的事情不关自己的事情,心中也是嘘了一口气,毕竟若是司马睿一个心情不好直接把自己这群人给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瞬间,她又感觉到了忧伤了起来:“殿下,不知道睿王妃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奴婢等人非产关心她现在的情况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在看着司马睿的表情的。 如今,宁雪飞已经是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们肯定是非常关心现在的宁雪飞的情况才会这样问的,不过司马睿没有带她回来估计情况不容乐观。 刚刚已经被管家把这件事情问了一遍了,司马睿的心情本来是不佳,此刻变得更加无奈了,他流露出一丝无奈地表情,然后缓慢地说道:“她没事,过阵子本宫就去接她。”就他的这一番话却是让一众丫鬟都欢呼雀跃了起来,宁雪飞跟这群丫鬟的关系的确是不错的,所以此刻她们脸上露出来的笑容是真实的。 “你们先出去吧,本宫现在想要一个人静一下。”看到她们如此欢呼,司马睿却是无奈地说道,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被罗儿全部看在了眼里,她知道事情一定是没有这么简单的,不过司马睿已经发话了,她也不好久留,只好带着那些丫鬟全部都离开了,留下了司马睿一个人独自神伤。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司马睿终于是忍不住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床上还残留着宁雪飞留下的芬芳,却已经可以让司马睿开心一阵子了。 迷迷糊糊地司马已经睡着了,他似乎是已经梦到了宁雪飞跟自己一起快乐生活的样子了,睡着的司马睿嘴上还是浮现着久违的笑容。 秘*洞内... 宁雪飞这些天一直都是在不停地修炼着,因为她在自己的内心里面还是带着一点信心的,毕竟悠游宝典已经是突破了第十层了。 双腿盘在床上,处于宁雪飞现在的这个情况已经是不需要食物的提供了,因为她体内的内力可以化为能量为自己提供一些体力,感受着自己越来越苍老的身体,司马睿再次想到了司马睿,若是自己猜测地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继承皇位了吧。 再次把目光放到了洞口,她觉得自己过番日子应该是能够出去看一下天山老人的,因为宁雪飞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是虽然是在每况愈下,但是总是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在维持着自己的生命,她想要起床看一下,然后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能力能够起床,看来苍老的能力还是非常强大的,宁雪飞叹了一口气,再次准备进入沉睡,现在的她,基本上就是等于等死的地步了。 只是,每次到了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宁雪飞总是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的目光放到秘*洞门口,因为她冥冥之中仿佛总是能够感觉到有一个人会夺门而入。 想着想着,宁雪飞想要再次修炼起来,然而她发现似乎是越来越没有能力能够去做这些事情了。 躺在了冰床之上,宁雪飞准备再次陷入了沉睡,或许到了这个时候,宁雪飞才能够避免自己的心中不用太多地去想一些事情吧。这样的话就不用总想着那个男人了。 宁雪飞再次陷入了那无休止的睡眠当中了,却没有想到自己所在乎的另一个人也正是在睡眠当中。 司马睿看见宁雪飞正站在一处悬崖之上,他拼命地想要去救他,然而自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一样始终是不能够移开自己的身体,司马睿大惊,连忙发动体内的内力却发现还是无济于事。 在司马睿的目送下,他竟然就这样看着宁雪飞被人推下了悬崖。 “啊!”司马睿发出了自己的惊叫声,一瞬间就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司马睿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没等一下子,自己房间的门就一瞬间被推开了,原来是管家,只见管家惊恐地拿着自己手上的武器站在了司马睿的面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管家紧张地问道,看到了司马睿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 “没什么事情,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心中流过一阵暖流,司马睿却是笑了笑,这个噩梦来的还真的不是时候啊。 “那就哈!殿下,听说您下个月就要继承皇位了啊!奴才在这里恭喜殿下!”管家也只是刚刚才收到这个重大的消息的,他的表情一下子就由刚刚的紧张变成了欢喜了,毕竟司马睿若是当上了皇上的话那自己的职位自然也是会一跃千丈。 司马睿惊叹于朝廷上来的消息也真是挺快的,估计现在整个京城都在宣传这个消息吧,不过他倒是不太在乎,这些人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点了点头,司马睿承认了这件事情,毕竟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而管家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而已,对此,司马睿自然是不会反对。 “本宫还想要休息一下,你出去吧。”司马睿轻声说道,刚刚做的那个梦让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根本就不多了,需要抓紧时间才能够有一丝希望把宁雪飞救出来,“对了,昭告天下能够有什么提升功力的药方全部都给本宫拿来,府上的一些药材药丸全部都拿出来给本宫熬药吃。”司马睿坚定地说道。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知道自己依靠这些没有什么用的方法想要提升实力根本就是不太可靠的,这样下去不知道吐过提升到第十层去将要到什么时候了,自己根本就等不起,不,是宁雪飞根本就等不起这么长的时间,或许只能够依靠外力了。 “是!”既然是司马睿的命令,管家自然是无条件地去执行,虽然不知道司马睿对于实力为什么这么渴望,但是管家还是会照常去做的。 待得管家离开,司马睿才放下心来了,看来这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了。 司马睿没有再次睡觉了,他还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就不能够再睡觉了,坐在床上,然后把自己的心神全部都转入到了丹田之中,司马睿却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悠游宝典的研习方法。 司马睿仔细地琢磨着悠游宝典的修习,却发现其中的难度非常大,即使是自己使劲全身地权利想要提升恐怕也是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的。 把心神退了回来,司马睿陷入了沉思,即使是自己这番日子把精神全部都投入到这个悠游宝典的研习当中恐怕想要突破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宁雪飞现在看起来确实已经比天山老人还要老很多了。 他知道,宁雪飞根本就等不起这么长的时间了,况且在这当中自己成为了皇上的话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自己去做,哪里还有时间研习这个悠游宝典啊,事到如今,只能够依靠外力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药材拍卖会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需要自己去解决,那就是关于琉王事情了,听管家所说的琉王恐怕失踪距离现在已经非常久了。 思考了一会,司马睿决定趁自己这番日子没继承皇帝的时间赶紧去外面把就琉王找回来,顺便还可以在民间找一下那些珍贵的药材来提高自己悠游宝典的等级,本来悠游宝典就已经非常难去突破了,而现在的自己也实在是实属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段日子朝廷当中的大事也就只能够暂时交给了皇上了,虽然看起来他的行动能力还是有点困难,但是只要是这番日子不上早朝应该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的,司马睿在心里面想着,他的事情还是真的多。 想到了这里,司马睿并没有犹豫,直接在府中收拾了一番就询问了管家一些关于琉王失踪的一些细节,管家也是非常想要挽留一下司马睿,毕竟他才刚回来马上又要出去了,自然是令大家非常心疼,一个月以后登基的消息刚刚传了过来,大红灯笼都还没有挂满如今却又听到司马睿要出走,心中自然是充满了无奈,但他可是看着司马睿长大的,对于他的性格可谓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只是看着司马睿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司马睿再去皇上的寝宫交代了一番就直接走了,至于徐良罗文他们,就等自己回来再处理好了,他的想法就是这样的,现在的他们应该是没有人敢去惹的,毕竟全部都已经是未来皇上的手下了。 走到了皇宫外面,司马睿回头看了一下皇宫的样子,望着那高高的城墙和一个个都是站得笔直的士兵,心中却是散发出来了一些感慨,然后就回过头去再也没有看向这边了,毕竟自己的任务还是比较艰难的,。 听管家说琉王失去了司马峻的军营,想必他应该是知道自己那个时候被司马峻抓去军营了,所以才会选择过去的,司马睿知道。 独自一人,司马睿只带了一些能够让自己解决温饱问题的钱财,毕竟拿那么多也是没有一点用的,这些情况他都是知道的,所以也并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只是自己需要去做而已。 幸运的是身边还有一匹马,这匹马却是司马睿最喜欢的千里马,以前有事乃至于打仗的时候都是带着它的,此番圆形司马睿也是准备带上它,毕竟一人一马仿佛是已经成为了兄弟之间的关系似得。 距离司马峻当时捉住自己的军营的地方还是有着几天的路程的,毕竟那可是在边关,司马睿一路上走走停停,但是还别有一番韵味,作为一个常年待在皇宫的皇子,小时候想要出皇宫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此刻看到了这么多别具一格的风景在内心里面还是比较兴奋的。 已经一个人前行两天了,司马睿直接在一个名字叫洛城的地方,这里虽然只是一个靠近与边塞的城镇,但是看它里面的人们却是很多,司马睿对于这一点比较感兴趣,他还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甚至于这里有些老人所说的话他都会有一些听不懂,从一些街边小樊的口中司马睿得知这应该是一个贩卖人口的大城镇,身处于边关所以治安相对来说比较宽松,加上这里还有可能会受到敌人的攻击,所以倒是聚集了很多逃犯乃至于一些亡命之徒,这里,仿佛对于这些逃犯来说就是一片乐土。 常年身在皇宫的司马睿哪里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乱,乃至于已经是乱到繁华的地方了,他大吃一惊,觉得琉王有可能就是在这些地方被抓走了,他的武功谁不知道呢,基本上对付一个平常人还是可以勉强解决的,但是碰上一般的会一点功夫的人就准备可以直接投降了。 随意找到一个茶馆坐了进去,司马睿决定现在这里待几天再说,毕竟这里距离军营已经不远了,而琉王刚好也不可能就这样待在军营里面的,或许他就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的,司马睿想着。 “来啊!给本宫..啊不...给我上一杯茶!”司马睿对着一个小二喊道,赶了几天的路,他现在的确是感觉到非常渴,虽然自己带了水,但是相对于茶水来说还是茶好喝的。 “来嘞!”小二赶紧给司马睿端过来一杯茶了,他虽然看司马睿一身华服的样子,看起来显然不是高官就是显贵了,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把茶端给司马睿。 司马睿看他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自己,他以为自己是衣服上有什么脏东西,连忙看了一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司马睿陷入了沉思,看起来这里的人就连小二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坐在司马睿旁边的却是四五个大汉,一个个都是光着大膀子,并且看起来肩膀上还都有着一些伤痕,司马睿猜测这些人应该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准备待会找一个客栈先休息几天,索性现在先在这个茶馆里面喝一会儿茶倒也不是一件难事情。 独自一人虽然有点孤独,但是司马睿却已经是习惯了,在没有宁雪飞的日子里,他什么东西都感觉到孤独。 然而司马睿本来是想要一个安静的喝茶环境,那几个大汉却是不准备让他这么安逸。 “诶!你们听说了没,听说前不久已经确认了皇上在下个月即将要换位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干净地男子说道,此人的脸上却是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不过跟其他三个不同的是,此人身上并没有大汗淋漓,看起来让人有着一种比较干净的感觉。 “早就听说了,还需要你现在来告诉咱们?你的消息是不是太落后了啊!哈哈哈!而且听说皇子之间互相明争暗斗,最后还是让三皇子赢了呢!据说他本来是被关在天牢里面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可以逃出去然后直接把十三皇子的罪状上交给了文武百官看!最后文武百官才知道谁是真正的叛贼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是一脸骄傲,脸上的汗水却如同雨水一般慢慢地落下去。 “没想到你小子知道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啊!”刚刚说话的男子说道。 “那当然了,要知道我可是有着一些内部消息的!”大汉的头颅抬起更加高的高度了,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司马皇朝即将要面临大变天一样。 这些声音全部都传到了司马睿的耳朵里,对于这些生活在这个城镇里面的人来说,消息还是比较封闭的,没想到他们竟然甚至于比自己还要清楚,司马睿却是大吃一惊,他倒是想要听一下这些人说的话了,看起来好像是都是一些比较有道理的。 “别说那些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了。”这时候,另外一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安静男子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听说最近有一场药材拍卖会,在那么可以去试一下这当中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捞到的。”他笑着说道,仿佛是对于他所说的药材拍卖会有着很大的信心一样。 药材拍卖会?司马睿一听到这个词语就瞬间变得敏感起来了,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种能够提升实力的药材,说不定自己也可以获得一些好东西呢,司马睿心里想着,这边关之地的确是乱的很,但是宝物也是比其他的地方肯定是要多的,他再次集中精力想要听一下这些人所说的药材拍卖会在什么地方和地点。 “是啊!听说这一次跟往年的不同,有一株天灵草呢!要是被我得到了的话,那我的蛮天掌恐怕能够直接晋升两层哦!”刚刚那个一直很自豪的人说道。 一语直接让司马睿的内心澎湃起来了,这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东西,如果自己得到了这个天灵草的话恐怕悠游宝典也能够随之突破,甚至于还有可能不止那么一两层,渐渐地稳定住内心的澎湃,司马睿还是紧张地想要听那些人所说的话,现在他们说的话都都被司马睿一字一句给记下了。 然而让司马睿比较失望的事情就是这群人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已经是走了,看起来他们就像是一些犯了大罪的人,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变亮了起来,这种消息在这个洛城应该是人人皆知的,自己只要是随便打听一下应该就能够知道其中的内幕了,想到这里,司马睿倒是变得不那么急躁了。 “小二,结账!”喝完自己眼前的茶,司马睿喊了一句小二,小二赶紧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收钱。 “不知道你们这的药材拍卖会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啊?又是在什么地方啊?”司马睿看着小二的眼睛问道。 “哦,您说的是这件事情啊,看来客观应该是外地的吧!”认真地看了一下司马睿的装扮,小二却是没有着急回答司马睿的问题。 第四百五十六章 对峙 司马睿没想到这个小二竟然是如此地不尊重人,直接就猜测起来自己的身份来了,自己的问题没有问答倒是率先问起了自己。 感叹这里的都是怪人,不过司马睿还是笑着说道:“是啊,我是外地的,刚刚来贵地,还请你能够好好回答我刚才所说的问题呢!”他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却是一下子就被隐藏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这一次,小二终于是扯到正题了:“您说的是王天客栈一年一度的药材拍卖会吗?今年您可真是碰巧啊,再过几天就是拍卖会了,您放心,只要您从这里出去再绕着右边一直走走上那么一小会就到了。”虽然小二看起来满是恭维的话,但是司马睿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屑,那是他一直都隐藏在眼中的,但是却已经被司马睿给看到了,他最为擅长的就是看人家的眼睛就能够了解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此刻司马睿明白了,他应该是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去争夺那些药材。 不想跟小二做过多的语言接触,交完钱司马睿就径直走出了这个茶馆,他的下一步就是那个天王客栈,刚好自己现在没有地方住可以住在那里,司马睿想着。 顺着小二所指的道路,果然,司马睿顺利的就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天王客栈,站在这个客栈的面前,果然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美观的客栈,司马睿在心中对它赞赏了一番,然后就进去了,一进到里面,这个客栈果然非常大,虽然大,此刻却是人山人海,看起来生意倒不是一般的好。 想了想倒也觉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毕竟再过几天就是拍卖会了,恐怕江湖上的乃至于一些其他的地方的人应该也会赶过来参加这场拍卖会。 司马睿走到柜台,却是看见一个老者正在打着算盘,他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老人家,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住的地方呢?”司马睿的语气比较轻,但是却也足以让那个老人挺清楚了。 “有,不过一些上等的客间却是没有了,客官您只有住那下等一点的了。”听到司马睿在喊自己,老者朝着司马睿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打着自己的算盘,但是嘴里的话此刻却已经是说了出来。 从他刚才的所有动作司马睿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老者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了。 “下等的也可以,只要是能够住人就没有关系的。”司马睿对着老者笑了笑说道。 老者直接从自己的身后取出了一个钥匙给司马睿:“一天十两两银子!屋子在楼上的走廊尽头,你可以看上面的门牌号”老人淡淡地说道。 十两银子对于司马睿来说倒是还可以接受的,他接过老人给自己的钥匙就直接上了楼。 看着司马睿的背影,此刻老者却是眼睛一亮,嘴里喃喃道:“这个小子不简单啊!” 打开了房门,果然这正是一间下等房,从它的装饰当中就可以看出来了,极为简单,甚至于他已经瞥到了那桌子上的灰尘了,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司马睿现在倒是已经变得不那么在意了,他在意的是宁雪飞现在的情况还是琉王的情况,只有他们才会在自己的心里面永远的盘旋。 司马睿坐在了那张床的边沿,似乎是感受到了司马睿的重量一样,这个床竟然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司马睿苦笑了一下,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天王客栈,下等房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轻轻地,司马睿谁在了床上,这几天的老泪奔波已经是让他感觉到了身心的疲惫了,不到一会司马睿已经是陷入了睡眠了。 而这个时候刚好天也是在这个时候适当的黑了,司马睿甚至于都忘记了要喊小二喊饭直接睡着了。 天王客栈之外,此刻已经是到了晚上了,这个城镇却没有实行宵禁的政策,本来是一国有明文规定必须要实行宵禁的,然而在这个城镇里面,仿佛一切的规则都已经在风沙的吹动下变得灰飞烟灭了。 “砰砰砰...”强烈的撞击发出来的声音却是让正在熟睡当中的司马睿醒了过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门外传来了大声的吵闹声,撞击声与吵闹声的确是把司马睿给弄醒了,他直接坐在床上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无缘无故的声音的确是有着让人愤怒的感觉。 起了床,却是发现这个声音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像是有两方人马在打斗,司马睿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起了床,然后靠近自己房间的门直接用手指戳了一下那还算是比较薄的窗户纸,窗户纸一下子就被司马睿的手指给戳出了一个洞。 司马睿把自己的眼睛放到了洞内,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面所发生的情况,却发现外面的人此刻的确是在打斗,两方人马当中都差不多是三四个人,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平均,实力也算是相当,至少从他们打斗的情况来看的确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非常窄的人马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打斗起来,不过司马睿也没有兴趣与时间去管这些人了,自己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然后让他比较奇怪的是,周围虽然围满了人,但却没有人来阻止,一个个看起来倒更像是看戏的样子,就连今天看到那个一直在打算盘的老人家也是让司马睿看到了,此刻他正在安静地看着他们的争斗,丝毫不为所动,难道他不关心这个客栈的毁坏问题? 然而司马睿不知道的是,老头子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破坏呢,天王客栈的实力不容小觑,更何况只是面对这小小的两方人马,根本就是搓搓有余的境界,他们的目的是,这两方人马打完之后就要赔偿天王客栈的损失,甚至于是属于直接翻倍的。 本来司马睿不想让自己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但是他似乎已经是看到了一方将要面临死亡的人了,他们一个个都是血淋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怖,司马睿本就不喜杀生,看到围观的人冷漠的眼神,他却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砰!”两方人马正在打斗间,然而他们却发现在自己的不远方一扇门竟然被踢开了,顿时间一个个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这个踢门的人的面前,就连围观人群都看了过来。 在他们关心的眼神中,司马睿缓缓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得利的一方人马看到司马睿却是一身华服,想来应该是那家富贵人家的子弟,他走上前来稍微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台!我们今天有事情需要处理,还请你关上门进去休息。”他虽然有一点尊重的样子,但是不难看出其中的骄傲,想来是想要吓唬一下司马睿。 司马睿却是皱了皱眉,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说道:“你们在这里争斗本来的确是与在下无关,但是你们的声音却是打扰到在下了,如果可以,还请你们到外面去打斗,不要让在下就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司马睿的话却是带着毋庸置疑的感觉,眼睛渐渐露出了狠色,他料到对方应该不会听自己的到外面去打斗,那样子的话这么多人看着的岂不是没有面子了。 果然,正如司马睿所料,那个刚刚与司马睿说话的大汉此刻却是狰狞地笑了笑说道:“你是谁?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开,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他有意无意地露出了自己的拳头,而且拳头上还带着血迹,正是刚刚被他打的那几个人的。 然而面对这名大汉的威胁司马睿却是面不改色,他笑着对着大汉说道:“哦?我倒是想要看一下你到底是有什么本领能够对我不客气!”司马睿的话充满了挑衅,本来自己是不想暴露实力的,然而遇到现在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了,既然他们不长眼,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客气。 司马睿的一番话更是让围观的人群大声叫好,这群江湖上的狠角色恨不得看人家死,这样子倒是还能够让他们提起兴奋的尽头,只是在人群当中不显眼的算盘老头却是眯了眯眼睛,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司马睿,仿佛是想要从司马睿的身上看到什么似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司马睿早就知道一直有着一双眼睛再默默地盯着自己了,到了他这个实力已经是能够感受到很多来自其他人的目光了,他迎着算盘老头的目光看去,两眼相对,算盘老头却是对着司马睿笑了笑,这一笑让司马睿感觉到了慕名奇妙,不过他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多停留,因为他已经是感觉到了刚刚那个汉子的杀气了。 “好!你有种!”汉子说道,开始把自己的袖子给撸了起来,仿佛刚刚他只是在热身一样,他的同伴们也一个个都像是对付真正的高手的样子看着司马睿。 大战一触即发。 第四百五十七章 李飞 因为司马睿的挑衅,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围观者也是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一下眼前的和这个纨绔子弟到底有多大的本领。 对方的四个人马全部都朝着司马睿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就再也没有理会刚刚被自己的虐的那几个人了。 “砰!”其中一名大汉对着司马睿的面门就是一拳,然而在空中他却仿佛是撞到了铁板一样,格外地痛,被反弹出去,他不停地吹着自己的手,此刻他的手却已经变得通红,可见对面的人并不是一个善茬。 反观司马睿,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群人,这些人只会一些格斗的技巧,跟自己比简直就是可以秒杀,只是司马睿已经习惯了低调而已,所以才没有直接废掉这名大汉的手。 一掌击出,瞬见高低,不但是刚刚跟自己对峙的那几个人感到惊奇,就连一直看着这里的情况的围观的众人也是充满了好奇,不停地吸着冷气。 “这么兄台,我劝你好事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虽然刚刚那一拳处于下风了,大汉也知道了司马睿的底子了,即使四个人全部冲上去恐怕也不会是司马睿的对手,他现在已经是隐隐有着想要那自己后面的背景来镇压司马睿了,希望司马睿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不好意思,今天这闲事,本公子管定了!”司马睿却是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怕过麻烦。 “哼!咱们走!”大汉叫着自己手下的几个人喊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看这个纨绔子弟就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只能先退一步再说话,然后就带着其他三个人准备离去。 “站住!”正当几个人快要下楼梯的时候,一个苍老而不失沉重的声音发了出来,众人朝着这个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去世见到了算盘老头正在看着眼前这几个要走的大汉,眼中却是不怀好意。 几名大汉纷纷不解地朝着算盘老头看去,不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算盘老头缓慢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几位兄台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他的脸上永远都是带着笑容的,让人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 被算盘老头这样子看着,几个人心底却是涌起了一阵担心,算盘老头作为天王客栈的暂时管理者也是拥有极大的权利的,只是为人比较低调而已。 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其中一名看起来像是老大的人直接就从自己的衣兜当中掏出了很多的银两,直接交到了算盘老头的手里,然后才顺利走去,果然,这个天王客栈并不是好惹的。 待得几名惹事的人走后,另外几个刚刚落入下风甚至于已经受伤的小青年走到了司马睿的身边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公子相救!”这几个人看起来更像是另外一个门派的,看起来应该是门派之间的斗争,但是司马睿并不想要了解这么多,因为了解的越多麻烦就越多,这个道理他还是非常明白的。 对着几个人扬了扬手,司马睿还是一脸笑容地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当然这也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他们打扰了本公子的睡眠而已,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威胁。” 这么强大的敌人对于司马睿来说竟然只是小小的威胁,几个人却是被他的这番话给吓得不轻,要知道,刚刚若不是司马睿出手相救的话恐怕他们即使是即将要面临死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吧!要不然在下请公子吃一顿饭以表谢意如何?”显然,其中一名长得白白净净的人还是很懂这江湖规则,毕竟人家出手相救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刚好,司马睿刚刚醒来,此刻的确是有点饿了,既然有免费的饭吃,那他就是不想错过了,虽然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缺钱。 一行四个人在天王客栈找了一个位置直接就吃起了饭,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从他们的口中司马睿得知原来这几个人是一个名字叫做龙虎门的门派,而那个白净青年就是门派的少门主,此次代替门派当中的人先来到天王客栈只是来打探一下,谁知道刚好就碰到了龙虎门的一个强劲对手。 不过对于他们所说的经历司马睿却是没有一点兴趣,他的目的就是天灵草,宁雪飞和琉王,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恩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本地人啊!”酒过三巡,白净青年终于是问道了司马睿的身世了。 喝了一口白净青年敬的酒,司马睿却是不急不慢地说道:“是的。”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以他的着装就可以看出来不是本地人了。 “那不知道恩人来这洛城有何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呢?如果恩人不好说出来的话那就当做在下没有问吧。”白净青年知道自己想要说的话已经是出界了。 这件事情司马睿倒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我到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能够获得几天后的天灵草,另外一个就是找人。”既然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是一个门派的少门主,那或许对于自己有帮助,所有司马睿倒是很自然地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说完这番话,司马睿再次把目光放到了白净青年的脸上,想要知道他听完这句话之后是作何感受。 果然,白净青年点了点头:“洛城在司马皇朝都是属于一个极乱的城镇,有人在这里走失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助您打听一下。我龙虎门在这洛城的地位也算不得低,至于那个天灵草,据说对于这个东西感兴趣的还有很多人包括很多门派,所以不知道您身上的钱带够了没有。” “那就麻烦你了。”听到他说能够有办法帮助到自己,司马睿也就放下心来了,把琉王的外貌都告诉了这个白净青年,白净青年就瞬间记住了。 不过,谈到钱财,司马睿却是陷入了沉思,他这次出门太过于匆忙,只是带了一些能够保住自己日常的花销,要说那天灵草,估计不是一个便宜的东西。 “若是恩人手上的钱财不够的话,到时候在下可以和家父说一声先让你把这天灵草弄到手再说,毕竟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是应该的。”似乎是看到了司马睿脸上露出的为难之色,白净青年倒是笑了笑。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司马睿似乎是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恩人可以称呼我为李飞。”白净青年笑了笑,似乎是没有想到司马睿已经是把话题给扯远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记住了这个名字:“若是到时候有需要的话,我会想你请求帮助的。”他不认为自己身上的这点银两能够获得那种好东西,所以只好提前先告诉李飞一下。 李飞赶紧笑着向着司马睿再次敬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只要是恩人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在下!”他看起来像是很兴奋能够为司马睿做到一些事情似得。 点了点头,司马睿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那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如今饭也差不多是吃完了,是骂人也想要赶紧睡觉休息一番了。 刚好李飞也是住在天王客栈,两个人倒是像邻居一样互相住在隔壁,这样一来的话也相互有个照应,自己出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见了这样的看起来还能够聊得来的一个人,司马睿今天的心情倒是也变得格外兴奋了起来。 来到房间,做了一番梳洗之后司马睿就直接坐在了床上,现在他每天都要抽时间来练一下自己的武功了,毕竟悠游宝典还是需要自己的实力来提升的,否则的话根本就很难再有突破了,所以司马睿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够偷懒,必须要这样,否则宁雪飞就很少有机会被自己救出来了。 大约练了个把时辰之后,司马睿长叹一口气,虽然这个悠游宝典非常难突破,幸运的是自己终于在今天晚上终于是来到了第四层,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好事情,要知道即使是宁雪飞当年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要不是机缘巧合她根本就很难再去突破第十层了。 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司马睿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力仿佛又增加了一大步,武功怕是也会随之增加,内心得到了狂喜,司马睿这才带着自己那疲倦的身体进入老人睡眠。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了司马睿的房间,感受着来自于太阳光强大的照射力,司马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时间已经是不早了。 “咚咚咚!”刚醒不久,就有人敲门,司马睿起床去开门,却看见识小二正捧着一盆水进到屋子里来说是给自己用来洗漱的,放好水小二就出去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拍卖会开始 司马睿先是在床上再次做了一番功夫,把自己内力先行稳定之后再次练了半个时辰,虽然随着悠游宝典的提升,这种练功已经是没有多大的效果的,然而司马睿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要认真地去对待,否则宁雪飞的处境就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是想到了宁雪飞,司马睿总是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充满了力量,仿佛只要是宁雪飞还有一丝希望的话他就永远都不会放弃。 练功完毕,司马睿来到了楼下,却是没有看到了李飞等一行人,司马睿猜测他们应该是经历了昨天那么危险的事件之后率先回自己的门派了吧,毕竟药材拍卖会的具体时间他们应该是比较清楚的了,也不用自己去说了。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现在的天王客栈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多了,司马睿甚至是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繁忙了,距离药材拍卖会还有两天,他知道,要不是自己行动早的话,恐怕现在的那个下等房都没有,司马睿感叹还好自己聪明。 再次经过了一天,天王客栈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已经像是发展成为了一个赌场了,这些没事情整天等待药材拍卖会开始的人因为在客栈里面待着无聊,故意地就赌了起来。 对于这些事情,司马睿是提不起一点兴趣的,既然他们喜欢,只要是不碍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如果是惹到了自己的话那就只好是不客气了,司马睿在心中想着。 不过让他比较意外的是那几天说要自己等着的人竟然没有出现,司马睿怀疑他们在这拍卖会开始之前还是不想惹事的,既然这样,司马睿倒是乐的清净,不过就算是他们来了自己也是不会害怕的,刚好现在还需要练一下手就拿他们做实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再次经过了一天之后,拍卖会终于是如期举行,这一天仿佛是人山人海,整个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都聚集在了这个天王客栈。 拍卖会却并不是在天王客栈里面举行,而是在天王客栈后面的空地上,司马睿早早地来到了这片空地之上,却见到空地的确是非常大,可以容纳多少人自己也是说不清楚的,不过却是摆满了凳子,想要天王客栈为了这个一年一度的拍卖会也是下了不小的心思,司马睿对于它变得越来越感兴趣了。 拍卖会是在早上开始的,司马睿早早地就选择了一个前排的作为坐上了,然而一名看起来像是拍卖会的负责人却不允许司马睿坐那里。 “本公子先来为何不可以坐在这作为之上?”司马睿显然非常愤怒,难道这不是先来先得的顺序? 那个戴着帽子的小子看到司马睿这副受到欺负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仿佛是笑司马睿不懂规则一样,然后才缓缓说道:“这些座位都是留给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做的,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什么门派的掌门人还是少掌门人啊!”他的话语当中却是充满了嘲笑的意思:“我看你还是赶紧选一个站在前面的位置吧,不然到时候人山人海你就连看到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哦。” 听了他的这番话,司马睿却是知道自己的确是还需要一些能力才能坐上这个位置,点了点头,刚想找一个比较近的位置站着的时候,“等一下。”司马睿朝着这个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却是看到了李飞,“这是我的朋友,你说有没有资格?”此刻站在李飞的面前的却是一个留着板寸的中年人,看起来十分的精神,司马睿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龙虎门的掌门人了。 而龙虎门的掌门人那个小二自然是认识,他赶紧鞠了鞠躬对着司马睿说道:“对不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见谅!” 司马睿朝着李飞笑了笑,李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中年人说道:“爹,这个就是我前几天跟你说的救命恩人。”说着他就指向了司马睿说道,然后再次告诉司马睿:“这是我爹。” 中年人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作为一个门派的掌门人自然是见识多,此刻看到司马睿一身华服一看就知道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他也对着司马睿笑了笑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说道:“幸会。” 迎着中年人锐利的目光,司马睿却是脸不改色心不跳地和他握着手,然后几个人找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司马睿倒是格外的安静,不过李飞与他爹倒是一直都在不停地交谈着什么,司马睿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听他们聊天的内容,只是不停地看来往的人来打发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送,此刻已经是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人,渐渐地就连这一块司马睿早上还觉得是非常空旷的地已经是变得人山人海了,他想大声惊呼竟然还有如此拥挤的时候。 忽然间,司马睿发现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人盯着地一样,赶紧朝着那个地方看去,却看到了那天被自己一击打伤手掌的人了,只见此刻他的前面也是有着几名老汉,看起来应该也是一方霸主,不过司马睿并没有理会他传过来的眼神,还是认真地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台上,这个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主持人的人已经是出现了。 而李飞的爹似乎也发现了那天要对自己儿子下毒手的人了,他犀利的目光扫了过去,两方人马书剑就已经像是火药桶要爆炸了一样,司马睿却是不管他们的焦急,这次这些东西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获得才是最重要的。 这当中看起来还来了一些实力不容小觑的门派,司马睿也不管他们了,只是紧紧地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台上,却见这个时候那名成熟的已经是开口说话了。 “大家好!还是如同往年的主持人一样,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她那甜美的声音发了出来,一瞬间就让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李飞在司马睿的耳边说道:“这个是个极品女子哦!你看她那身材绝对是可以迷倒一大片人的!”说着他把自己的目光赶紧放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仿佛是一下子就会错过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司马睿却是笑了笑,长得再漂亮又如何,自己那最漂亮的王妃已经是在秘*洞当中了,自己还有什么心思去管这些女子,她们虽然是花,然而自己却已经不感兴趣了。 女子的话很多,仿佛是想要把自己一年的话都给说完一样,李飞告诉司马睿这名女子正是天王客栈的老板娘,后面的势力极大无比,即使是龙虎门也是不敢去动她丝毫,这让司马睿陷入了沉思,看起来这女子果然不简单啊,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偏远之地多留,等自己继承皇位了再来这里制定一些规则,否则这里简直就是太乱了。 女子的话虽然多,然而大家一个个却都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意思,想要都是十分喜欢这名女子,高挑的身材,如玉的身体,恐怕即使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扑倒,就连李飞都在那里流口水,司马睿直呼这个小子没有一点定力。 大约说完了一些客套的话之后,再司马睿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女子终于是把话给扯到正题上面了,司马睿立刻就打起精神来了,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了自己要时刻注意。 “好!接下来有请咱们的第一件宝物登场!”虽然这表面上是药草拍卖会,但是除了药材更多的是武器,估计是怕朝廷对武器有管制所以才会叫做药材拍卖会,不贵这些对于司马睿来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琉星刀!”女子大声地喊着,只见立刻就有几个人把一把刀给抬了上来,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把刀,却看到刀竟然非常重,就连几个人都像是要抬不起来的。 “宝刀配英雄!今日这把刀却是天王客栈有史以来拍卖地最重的一把刀!据说能够拿得动这把刀的人都是一些大侠!今日开门红的任务就交给了这把刀!五百两开始拍卖!“女子带有磁性的声音彩瓷发了出来,一瞬间场地上的声音就都大声地响了起来,这把刀看起来的确像是一把不错的刀,然而能够拿得动它的人却需要极大的力气,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就是鸡肋了,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有把它作为自己的目光。 倒是她所说的话让司马睿陷入了沉思,这一把刀起价就要五百两了,自己身上的银两恐怕都没有这么多,看起来这一次只有向李飞借钱了,他在心里想着。 毕竟是不错的东西,在两个人看起来十分强壮的人的竞拍下,最后这把刀被一个强壮的大汉以八百两的价格技压群雄:“八百两一次!八百两两次!八百两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公子!”主持人的声音发了出来,想来是十分兴奋,这把刀的价格应该是没有这么贵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获得天灵草 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司马睿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这当中的猫腻他早就看出来了,一个一直都是坐在角落默默无闻地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每一次要价快停没人再喊的时候就是他出场的时候了,所以司马睿已经看出来这个人就是天王客栈的托了,不过他也没有想要告诉李飞的意思,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理解的。 竞拍过程一些东西的确都是很名贵的,有药材、武器、秘籍等等,虽然这些司马睿都看不上,但他毕竟武功已经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对于这些门派来说可能都是一些好东西,李飞他老爹也是在拍卖中竞得了一些武器还有药材,这让司马睿理解到了龙虎门应该是洛城一个不错的门派了。 只不过,上次那个被自己伤到的人看起来也像是某个门派的长老,处处在和李飞他们做对,有时候竟然还投过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眼神,这些都被司马睿给过滤掉了。 “接下来,咱们隆重推出一株药材,名为天灵草,此药材乃是一位大侠从远古森林获得的,其中蕴含的力量无穷无尽,据说可以让人连跳三级!能够获得此药物的必定都是江湖高手!”女子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竞拍已经是渐渐地步入到了白热化阶段了,众人的情绪也是渐渐高涨了起来,拍卖会场当中吵闹声不断地传了出来。 “大家安静!安静一下!”女子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虽然她的声音非常之大,但是却隐瞒不了她脸上的喜悦之情,想必对于下载乃拍卖会的效果也是颇为满意,“这株天灵草呢,一千两开拍!”她说话的同时,也是有着一位拍卖会的人员直接用一个高贵的盘子把天灵草给端了上来。 天灵草一上来就把众人的目光全部都给吸引过去了,场上的声音瞬间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大家纷纷把目光放到了这里,要说武器每个人都需要,但它毕竟只是一个外力而已,一个人若是想要真正地变得更厉害的话还是需本身的实力的,而这天灵草就是提升实力的最佳方法。 司马睿的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那天灵草,等了这么久就是一直都在等待着它的出现,现在出现了他自然是拼了命的想要得到了。 “一千两开始拍卖!”女子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要说一千两对于司马睿来说还真的是有点难度的,他现在身上的银两根本就没有这么多。 似乎是感受到了司马睿的困境,李飞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司马睿,却是看见了他的满面愁容和不知所迫的感觉,他朝着司马睿笑了笑,然后甩出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给了司马睿,那种眼神似乎是告诉了司马睿这一切都放在心里一样。 迎着李飞的自信,司马睿也是知道他应该是要帮助自己的,对着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司马睿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场上,却是发现场上的竞争已经是变的越来越激烈了,并且还有很多人在抢这个东西,只有一些自知没有能力的人才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而李飞却并不着急喊价,毕竟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天灵草本身的价格恐怕远远不止一千两。 在一些人的大声喊价当中,犹豫价格的提高,终于抢这个东西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了,而天灵草的价格也是变成了五千两,五千两对于一个普通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价般的存在了,不过对于龙虎门这些大门派来讲倒还是不能够伤筋动骨,在者,若是让他们得到了的话,门派中的整体实力恐怕又将会上升一个层次,这对于其他门派自然是一种非常大的打击。 “六千两!”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飞终于是大声地喊了出来,救命恩人需要的东西他从来就不会吝啬,要知道,刚刚人家一个个都是一百两一百两的叫,他这样子一下子就升高到了常人无法到达的地步肯定是直接就让很多没有想法继续争夺下去了。 一瞬间,就只有稀疏的四五个人还在叫价了,不过他们看到是龙虎门的少门主需要这株药材肯定是想要拼命喊回去的,因为若是李飞的实力提升对于他们来讲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六千五百两!”一个浑厚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在六千两的基础上再加上五百两,恐怕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放到了刚刚喊价的那个人身上,却是罗斗门的长老刑天,没错,他就是在客栈里面想要击杀李飞的人,最后却李飞却被司马睿给救下来了,甚至于他的手现在还打着石膏,可见司马睿的强悍。 李飞也是朝着刑天看去,这个人以大欺小,上次趁着自己不注意偷袭自己的人,甚至于最后差点还杀了自己,现在想起来李飞的心里面都是有着一点慌张的,罗斗门和龙虎门本来就是洛城的最大的两个门派,如今却都为了一株药材争了起来,现在,其他的人仿佛都是退出了的样子看着李飞和刑天,既然他们两方其中一方势在必得,那自己再去抢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甚至于到最后可能还会面临两方人马的追杀,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七千两!”在众人的目光还没有离开刑天的时候,李飞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这株天灵草他是势在必得的,否则自己以后在洛城概要怎么混下去他都不知道了。 现在两方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帮助司马睿获得药材了,而是关于两方的威严了,这一次若是谁放弃了恐怕在外面又会掀起一阵狂风。 此刻,坐在刑天旁边的一位中年壮汉却是轻轻地扯了扯刑天的衣服,然后在众忍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直接轻声地在刑天耳边说道:“咱们现在的门派里面的钱财最近有点紧张,我看你是不是应该适当地选择放弃?” 七千两对于罗斗门的确已经不算是一件小事情了,刑天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微微弯曲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小声说道:“门主,这一次的竞争可是关系到咱们罗斗门的名声啊,若是这株天灵草被他们龙虎门抢了过去那以后咱们罗斗门的老脸往哪里搁啊!” 罗斗门门主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到底做的对不对,过了一会他才无奈地说道:“这么多年来咱们两个门派都是有什么争什么,可是此次咱们的目的不是这株天灵草啊!要是现在把钱财用完,那等下那压轴的物品应该怎么办啊!老夫决定了暂时先让他们先张狂一下,以后有他们好受的!”笑着拍了拍刑天的肩膀,斗罗门门主已经决定了。 “唉,那好吧!”刑天发出了一声无奈地叹息,既然是门主决定了的事情那他自然是不敢违抗,只好听从他的话。 “七千两一次!七千两两次!”女主持却是没有想到这两方人马竟然这样子就结束了,本以为还能够好好地看一下他们到底谁会以最高的价格获得这株天灵草,到最后竟然只用了七千两就被龙虎门获得了。 虽然心中有些无奈,但是女主持还是再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七千两三次!恭喜龙虎门此次竞拍获得这株天灵草!” 众人一派哗然,也时纷纷没有预料到这个罗斗门竟然会这么随意地就让龙虎门给获得了天灵草,这其中的原因绝对是不简单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司马睿却是掺杂在这当中。 李飞对着司马睿笑了,毕竟这个东西还是他出手帮助到司马睿得到的,心里面自然是有着一点骄傲的。 点了点头,司马睿觉得善有善报这句话还真的是对的,若不是自己萍水相逢救了李飞一命,今天看到了天灵草恐怕也就只能够在场外一个抓耳挠腮了。 天灵草之后,后面的拍卖平却是越来越贵,司马睿甚至于已经看到了一些司马皇朝的物品了,虽然这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口袋里没有钱却是再次证明了自己这次出来急匆匆没有带钱的错误决定,下次一定要把东西全部给准备好才行,当然,欠李飞的钱等他办完事情到了宫中自然是会还的,他可不想欠别人一个这么大的人情。 因为天灵草得到了,司马睿对后来的东西都不感觉到有兴趣了,坐在那里也只是为了陪着李飞他们而已,虽然后面的东西有些竟然会比天灵草还贵重,但他没有钱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只能坐在哪里干等着拍卖会结束然后自己活得天灵草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就可以了。 司马睿无心看,然而女子的声音却是传到了司马睿的耳朵里:“各位看官,下面,下面一件物品就是咱们天王客栈今年拍卖会的压轴了。”女子吊了一下大家的胃口,虽然这当中已经是有很多人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第四百六十章 神龙决 司马睿这个时候也是赶紧打起精神来了,听这名女子所说的话,看起来那个东西并不便宜,再把自己的目光看向李飞和刑天,发现他们也都是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一时间,司马睿就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似得,难怪看李飞他们对于其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原来是看上了即将要上来的压轴物品了,司马睿已经是隐隐有点感兴趣起来了,这个东西一定是个好东西,自己一定要看看。 此刻拍卖会的场地中央却是自觉的不想刚才一样吵闹了,而是都安静地看着女子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看到大家都把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主持人也是有一点骄傲起来了,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说道:“没错,正如大家所愿,这次的压轴拍卖品乃是本次拍卖会最为看好的神龙决!” “哗!”全场一片哗然,神龙决乃是当今世上比较稀少的一种秘籍,据说所练习次秘籍的人非富即贵,后面一定是要有这庞大的背景。 它最为吸引人的一点就是,非常难修炼,但若是能够修炼成功的话恐怕将会是其他武功的数倍,甚至于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人若是把神龙决练会的话恐怕在江湖中也是会变得赫赫有名的,因为神龙决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很多修炼神龙决的人在江湖上也是有着大侠的名号。 “传说神龙决分为三大部分,看来她所拥有的就是第一部了!”一名站在后面的中年大汉对着站在他旁边的人说道,想来是非常欣赏这个神龙决。 “是啊!不过如此好的东西对于咱们来说恐怕是只能够看一眼了,能够看一眼老头我就满足了,唉!”这是一名老汉,说话的同时眼睛却是一直都盯着台上的,甚至于都快点将要把自己的口水给流了出来。 看到他这么贪婪的样子,大汉笑着说道:“哈哈,你看看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还说看一眼,今天咱么只是来凑个热闹的,到最后肯定不是龙虎门得到就是罗斗门了,也就只有这两个门派能够有实力获得如此珍贵的东西了,看来今天有一场好戏看了。”他对着老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显然是比较不看好他甚至于有点看不起他。 老头也没有反驳,毕竟这是事实,两个人把目光都放到了神龙决上面。 司马睿第一时间也是发现了那被端上来的神龙决,他看了看一下神龙决的外面,一本看起来并不普通的秘诀,看来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东西。 秘籍在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非常难得到的东西,很多人穷其一生能够获得一本比较烂的武功秘籍就是不错的了,甚至于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只能够学着人家的一招一式。而现在,一本这么霸道的秘籍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自然是能够吸引到很多人的目光。 司马睿看了看李飞和他爹,再把目光放到了刑天那里,两方人马好像对于这个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司马睿想到,看来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松的走掉了,至少,他有着预感今天肯定是会发生一些大事情的,到时候自己又要想办法对于罗斗门了,因为刚刚把那么好的天灵草给抢走了,对面的人肯定是不服的,刚好上次自己又伤了其中一个长老,他们一定会报复自己。 司马睿已经是知道了那边的刑天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这边,并且内心是不怀好意的,司马睿一直都有感觉到,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不让李飞他们担心。 “此宝物今日一万两起拍!” 这一句话瞬间就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了,一万两,很多人一生都赚不到的钱财如今却是对付一个小小的秘籍,可见其中的珍贵程度。 众人全部都是吸了一口冷气。 全场一瞬间仿佛是进入到了冰窖似得,此刻最好能够用来形容的就是落针可闻了。 女主持也是很欣赏这么多人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此物品乃是一位老人家机缘巧合之下获得的,所以算得上是稀世珍品,一万两起拍应该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吧?” “女主持的话刚刚说完,几个小门派就开始互相喊价了,他们知道这背后肯定是有人能够控制价格的,但是面对着这无比吸引人的秘籍却也是想碰一下运气,万一获得了那不是为门派增加了强大的实力,这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 于是,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门派加入到了竞拍神龙决的活动,这一霎那,仿佛一万两就变成了人人都可以拿出来的物品一样。 看着这么强大的声势,司马睿却是无言以对了,因为一万两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本以为这里面也应该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能够拿得出来这个数,却是没有想到除了龙虎门和罗斗门竟然已经有十个左右的在喊价了。 司马睿重新对洛城有了一个新的判断了。 这里的人虽然看起来都是一些让人比较反感的恶人,不过钱却是不小,对于贩卖人口之后的钱来说,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生意。 他开始责怪与自己的父皇没有管理好这样的一个边疆,小门派林立,甚至于这里的钱财每天也都是在不停地流动,司马睿对这里已经非常关心了,他认为i,只要自己当上皇上的那一刻一定是要好好地整理这边一番。 在司马睿思考的同时又加入了几个看起来不算是普通的人在竞争神龙决,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看到李飞和刑天动手,想必他们还是在等待等人差不多的时候再出价吧。 果然,刑天仿佛是等不及了一样大声地直接就从一万五千两喊到了二万两,这对于小门派的压力已经是直接可以摧毁了,甚至于这么多的钱财已经是可以建立一个门派了。 众人大呼可惜,纷纷放弃了继续争夺的机会了,他们都知道这个物品看起来罗斗门是势在必得了,既然那样那自己自然是早点放弃,否则到时候与罗斗门为敌就不好了。 虽然有一些人在中途放弃了,可还是有着一些比较大的门派表示不服,他们一直都否是在罗斗的后面默默地忍着罗斗门的全部事情,但是今天,他么却也是没有意外的加入竞争的行列来了,因为他们几个相对来说比较大的门派已经决定了如果到时候罗斗门对付自己的话那其他的几个门派就同时攻击罗斗门。 虽然他强大,但是面对着这么多的敌人还是会害怕的,即使他不怕最后和自己这一群人斗了起来那龙虎门统一的机会就来到了,所以现在他们才会有底气在这里一直不停地竞拍,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给罗斗门一些压力让他知道自己也并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 看到那些不要命的门派也在和自己竞争了起来,刑天长老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了,他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这群竞拍的人,然而大家一个个都没有正眼瞧他,为的就是让自己长胆。 看到这一幕,李飞却是笑了起来,龙虎门最近不缺钱,此刻这些人的作为的确是自己喜欢看到的。 “三万两!”没有再次等待其他人的竞价,李飞的爹直接喊出了自己心中的价格!他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子能够获得这本秘籍然后好好修炼,而他自己却是早就放弃了,因为人老了,自己的武功也已经是自成一体了,对于秘籍倒是不怎么在乎起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就算是一些大点的门派都没有说话了,他们没有想到,龙虎门竟然连机会都不给大家就直接把价格给说了出来,到了三万两的地步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有胆子说话了,倒是刑天等一行人也是略微担心地看着这边。 “掌门!咱们这次就带了三万两,因为在门派里面的兄弟们还需要花销啊!要不然咱们今年就先算了吧,明年再和他们做斗争。”坐在罗斗门掌门旁边的一位老者对着掌门说道,眼里虽然有着不甘,但是却知道自己的实力。 掌门叹了一口气,虽然三万多两自己的确是还算是拿得出来,但是那确实自己门派压箱底的钱了,若是拿出来的话恐怕以后罗斗门吗,面临危机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这两年罗斗门在与龙虎门的斗争当中的确是慢慢地处于下风了,所以谢天才会想着要废了龙虎门的少掌门人消一消他们的气焰。 掌门人陷入了沉思,这个时候,刑天却是对着掌门人的耳朵轻声说了一些话。 掌门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准备喊价的准备。 最后,神龙决便顺利落入了龙虎门的手里了。 “爹,您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着其他的原因啊!为何这次罗斗门还没有喊价就已经放弃了呢?孩儿看其中必定是有着不妙之处!”李飞担心地对着他爹说道,眼睛却是一直顶着罗斗门那边。 李爹点了点头:“待会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中计 原来这最后一个压轴的宝物就是神龙决的,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很稀奇的东西,即使是放在整个司马皇朝来看也是比较稀有的存在了。 司马睿盯着台上的神龙决,脸上的神情却是已经让自己隐藏的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了,今天的拍卖会已经结束了,待会咱们天王客栈会免费让大家吃一餐以表谢意,还请这些获得宝物的英雄们等下记得来后台领!”主持人那令人向往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台下的人随时都像是要被她把魂给吸走一样。 不过她并没有做多久的停留,而是直接下台让大家站在下面留下一片回味。 “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一名壮汉看着女支持人走掉的身影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眼睛却是一直都盯着女主持走后的位置,想来是非常喜欢那名女主持。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另外一名站在他外面的男人说道:“这个女的来头可不小,你的声音最好不让她听见了,否则让你好受的。 “我不就是想一下嘛,你以为我真的敢啊!”壮汉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此刻,李飞与他爹却是作出了紧张的表情,毕竟身上有重宝就必定是会引起人家的极度与羡慕,他们警惕地看着周围。 “爹,咱们待会要不要直接领取宝物之后直接回去?”李飞担心地问道,他的眼睛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刑天等一行人,如今拍卖会已经结束,空地上的人也一个个都陆续回到了天王客栈准备吃着一年一度的免费午饭。 李爹皱了皱眉头:“不行,每年获得最为重要的宝物的人必须要在天王客栈吃午饭,这已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若是咱们现在就离去,必定会受到人家的嘲笑的。”一语否定了李飞的建议,他直接起身带着李飞与司马睿走进了客栈。 “爹,你看,罗斗门的人都走了!”李飞紧张地说道:“他们每年都要留在这里吃饭的,这次竟然现在就走了会不会是回去喊人?”他的眼睛刚刚瞥到了在他们站起身的时候刑天等人便直接离去,这一定不是一个好兆头。 “铁头,你回去把咱们的人都叫来,除了一些守门的。”李爹似乎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了,直接对着他后面的一个手下说道。 听到李爹的命令,那名叫做铁头的手下直接快速离开了这几个人,李飞这才放下心来陪着他爹走进了客栈,硬碰硬他们龙虎门绝对是不会怕罗斗门的。 “李掌门果然不愧是龙虎门的掌门人啊!这一次获得了这么多的宝物想来也是不简单。”来到后台,却是看到了自己竞拍的宝物早就准备好了,算盘老人对着李飞他爹说道。 司马睿感叹了这个算盘老人竟然这么厉害,就连龙虎门的掌门人也这么熟悉,不过既然是天王客栈的掌管者,那么了解这些东西倒也是变得不足为奇了。 “哪里哪里!今年老夫只是走运而已,哈哈!”李爹嘴上说着客套的话,不过脸上的笑确实不能够把他的表情给隐藏起来,他就是比较骄傲对于这件事情。 待得钱与宝物交换完毕之后李飞带着司马睿直接就来到了天王客栈的大厅。 “这个天王客栈到底背后有什么雄厚的力量啊?”待得坐了下来,司马睿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他们的的实力好像非常厉害。 “还不是有着朝廷的人在撑腰!否则他们哪里敢这么张狂啊!”李飞却是不屑地说道,显然是对于他们的天王客栈的这种做法非常不满意,天下宝物有能者得之,然而他们却是直接把洛城的宝物大部分给垄断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难怪,那么这一切就好理解。不过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说啊。” “什么事情?恩公但说无妨。”李飞扬了扬自己的手,以为司马睿又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了。 司马睿把自己的嘴巴放到了李飞的耳朵面前:“我看这个罗斗门并不简单,这一次竟然什么宝物都没有获得,其中必定是有着一些内幕的,我劝你们还是小心一点吧!”司马睿的声音非常小,这周围谁都不知道有没有罗斗门的人。 “恩公说的是这件事情啊!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不,我爹刚刚已经命令小弟去喊人来帮忙了,肯定没有什么问题的。”李飞胸有成竹地说道,他现在倒是觉得司马睿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司马睿欲言又止,在他刚刚观察那几个人的时候就感觉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可是一时半会又没有想到这其中到底有哪里不对。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看,你要的天灵草!”看到司马睿一副深思的样子,李飞直接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那柱天灵草,然后递给了司马睿。 司马睿也是欣然接受了,瞬间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天灵草的上面,这就是他一直想到得到的东西,此刻放到手里倒是略微感觉到了一丝清凉:“谢谢你。”司马睿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立刻就把天灵草给收进了自己怀里,财不外露这句话自古就有着很大的道理。 “我都说了你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你我的命恐怕早就没了,现在说什么谢呢?”李飞却是笑了笑,对于司马睿的感谢并没有觉得理所当然。 “等我到了...家里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司马睿差点就把皇宫这两个词给说了出来,不过中途还好忍住了。 正当两人还在愉快地聊着的时候:“上菜啦!”一名小二说道,然后就用一个盘子断了很多菜上来了。”很多人本来就站了将近一上午了,此刻自然都是有一点累的,于是大厅立刻就变得吵闹了起来,场面哄哄嚷嚷,很多人也都是走到了李爹的面前敬酒表示感谢,李爹也都是一个个回敬,毕竟这些讲究的都是礼。 待得大家都是酒足饭饱之后,李飞才跟司马睿说道:“既然恩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你可以去咱们龙虎门看一下,不是说你还要找人吗?我听手下说好像是有一点消息的。 李飞的话一出口,瞬间就吸引了司马睿的目光了,他此次前来的目光就只有两个,一个是突破悠游宝典,另外一个就是拯救琉王了,现在听到了李飞说仿佛是有琉王的消息,司马睿大喜。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司马睿谦虚地说道,不但接受了人家的天灵草,现在还需要人家来帮自己找人,对于李飞司马睿的心中倒是又添加了一些惭愧,毕竟自己只不过是拔刀相助而已,他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获得了这么多的好处。 几个人离开了天王客栈之后直接变前往龙虎门,据李飞所说的是,龙虎门距离城镇还是有着一点距离的,不过他们都是骑着马来的,所以想要回去倒是也只要半个时辰左右。 “看,前面正是咱们龙虎门的人!”李飞指着迎面走来的上百个壮士对着司马睿说道,他们看起来一个个都像是打手,想来就是李飞说的龙虎门的全部人员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这里的人每个看起来都不是简单的,现在对于龙虎门倒是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了。 两方人马集合起来了,李爹这才走到了队伍的前头大声地喊道:“这一路大家都要小心啊!担心有可能会有其他的偷袭!”他的神情略微带着一点担心。 “是!”队伍整齐而又有力的声音发了出来,这才继续前行。 司马睿却是一直都感觉到了有点不对,为什么走了这么久罗斗门的人还没有出现?按理说刚刚经过的地方是一个绝佳的埋伏之地,可是并没有看到有任何让人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他逐渐陷入了沉思,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来在拍卖会时的场景,回想到了刑天那邪恶的表情,忽然间,司马睿大声地对着李飞喊道:“有诈!” 李飞刚刚还沉浸在喜欢当中,因为再走不久估计就要到了龙虎门了,到时候罗斗门这个亏就是不吃也必须吃了,被司马睿所说的话吃了一大惊,他回过头来看着司马睿不解地问:“怎么啦?马上就到龙虎门了,你不用担心。”脸上倒是洋溢着满意的表情。 “快回去!”司马睿继续说道,他已经是预料到了什么,“他们有可能现在在龙虎门!” 一语惊醒梦中人人!李飞瞬间就明白了司马睿所说的话的意思了:“你是说,他们是故意装怂?然后趁咱们把人马全部都调过来得时候直接攻击咱们的基地?” 还没有等到司马睿点头,李飞便大声地对着队伍喊道:“大家快回龙虎门!快!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这句话瞬间就惊动了队伍。 第四百六十二章 救人 “驾!驾!驾!”听完李飞所说的话,李爹仿佛也是明白了什么似得,立刻直接骑着马就快速地走了起来。 一瞬间,队伍的速度就提高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了,司马睿骑着一匹吗也是跟着他们往前方跑着,就连一路旁边的鸟儿也是被众人给吓倒了,直接哗啦啦地飞跑了。 太阳火辣辣地晒这众人的脸,一个个汗如雨下,不过大家却也没有时间来在乎这些了。 再次快速地跑了一段路之后,司马睿终于可以看见所谓的龙虎门了,虽然表面看起来还算是比较雄伟,然而里面的吵闹声与武器之间碰撞的声音却是没有能够逃离司马睿,这一瞬间,司马睿就知道自己所猜测的事情得到了证实,他无奈地叹了一口,就李飞他们所留的几个人,这个时候应该是很难守住罗斗门的人。 “杀啊!”再次快速地前进了一段路之后,李飞等众人也是听到了呼喊声,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再次快速地朝着龙虎门跑去。 来到了龙虎门的门口,却是看到了写着龙虎门三个大字的招牌此刻竟然已经是被人给拆了下来,李飞怒从心起,直接随手从自己的马身拔出了一把大刀就带着众人冲了进去。 司马睿也是赶紧下马准备观察情况,以便最为重要的时刻可以随时出手。 但是让他惊讶的是,此刻龙虎门里面却已经是没有了声音,看来罗斗门已经是收拾地差不多了,司马睿的心里叹了一口气。 果然,李飞一冲到龙虎门的里面,就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只见此刻坚守龙虎门的兄弟已经是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了,而刑天和罗斗门一等人却是笑着看向了他们。 此刻,战斗已经结束,李飞提着刀就准备直接把这些人全部给杀光,他走到了刑天的面前举起刀就准备给他来一刀狠狠地。 “慢!”刑天傲慢地声音发了出来,他笑着看向李飞,想来也是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悲痛:“把宝物交出来,并且放咱们走!” “哈哈!你是在逗我吗?杀了我们龙虎门这么多人就想要全身而退?”李飞似乎是被对方的人给气到了,“我娘呢?快把我娘交出来。”看他们这种傲慢的表情,李飞立刻就知道了他们应该是想要拿他娘作为挡箭牌。 果然,看到李飞说出了这句话,罗斗门的掌门人也是拍了拍手,然后他的手下就带上了一名已到中年的女人,此人的脸上此刻却是布满了一些血迹,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她的。 “娘!您没事吧!”李飞大声地喊着,表情却是越加变得愤怒了起来。 李飞他娘倒是摇了摇头,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的悲伤,想来是因为亲眼看到自己的这么多手下离自己而去感到悲痛。 “把神龙决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和贵妇人一起在地狱相见!”罗斗门掌门人此刻却是说了一句话,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想来这一切早就是他准备好的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自己没有能力得到竟然拿老夫的家人作为你的赌注,你们罗斗门还算的上是一个名门正派吗?”李爹的表情已经渐渐地扭曲了起来,自己损失了接近十多位手下,现在居然还要把龙神诀交给这个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罗斗门的掌门却是笑了笑:“哈哈,谁告诉你们了我们罗斗门是名门正派了?”罗斗门的掌门无赖地笑道,“快点,老夫可没有这么大的耐心。”说着拿出了自己手中的刀直接拿就架在了李飞他娘的脖子上。 这一切都被司马睿看在了眼里,他也是对这个罗斗门的手法感到震惊,这实在是太无耻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爹这个时候却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神龙决,虽然表情十分不舍,然而自己的夫人此刻面临这么大的危险,如果不再做决定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放了自己的夫人,所以果断地拿出了龙神诀。 “爹!”李飞显然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易,大声地喊着他爹。 李爹摆了摆手,表示让李飞不要说话。 李飞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李爹把自己手中的神龙决交给了刑天。 刑天笑着结果了李爹递给他的龙神诀。 “把人放了。”李爹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这一次却是极为低沉,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事情是什么,这是一种毋庸置疑的声音。 不过这个声音却是让刑天有点不满意了:“你放心,等咱们安全到达了罗斗门,你夫人自然会还给你的,哈哈!”刑天的笑声却是十分可恶。 “你.....”此刻李爹已经是被气得说不出话了,说好的自己把神龙决交给他们就会让自己的夫人获得自由,然而现在竟然获得了这个答案。 李爹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他直接背起自己手上的刀,脚用力地往下一蹬,整个人瞬间就飞了起来,他知道,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夫人,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使出自己的全力还有可能救出她。 电光火石之间,刑天却是笑着看向李爹,他早就料到了这个人会这样做了,把李飞母亲自己推到了后面然后再次把刀面向了李爹。 “叮!”两刀相撞却是发出了非常大的声音,一瞬间,各自退了一大步。 司马睿也是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人,他已经随时都准备好了救人,对着李飞使了一个眼神,李飞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身体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恰巧这个时候,刑天也发现了站在队伍后面的司马睿,他大吃一惊,那个人就是使得自己的手受伤的人,本来着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最为可怕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司马睿出手自己就被莫名其妙地打伤了,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心有余悸。 “快点!杀了这个女的!”看到司马睿的那一刻刑天就感觉到了不妙,这个时候只有硬拼才能有一丝希望了。 听到了刑天的命令,其中一个罗斗门的小弟立刻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对准李飞他娘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就当着大家的面砍了下去。 李爹刚刚稳住自己的身体,却是发现刑天竟然是如此一个心狠手辣之辈,连机会都不给自己的夫人,他睁大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然后却是无能为力。 李飞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他也是紧张地说不出话,似乎下一秒自己的母亲就要死在了那把大刀之下,他已经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要逃避这一刻。 千钧一发之际,“咻!”地一声发了出来。 李飞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刚刚母亲所在的地方,然而并没有看到自己预料中的血,一脸不可置信的罗斗门的小弟却是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静!全场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在刚刚这一瞬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因为,龙虎门的掌门夫人此刻竟然眼睁睁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们一个个都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睁开,然而还是刚刚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没有看到人。 “人呢?”刑天大声地质问着刚刚要杀李飞他母亲的那个人,然而那个人回给他的却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废物!”刑天直接骂了一句,然后不再理会他,因为李爹带着一大群人再次杀了过来,他们知道竟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那肯定是被人抢走的,不过此刻已经管不得谁了,他直接把自己的夫人当做死了来让自己的情绪高涨灭了这群罗斗门的人。 可恶!因为李爹此刻非常愤怒,根本就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罗斗门只能够掌门亲自上场对付李爹,一瞬间,场上的人员再次打斗了起来。 这一战之后,罗斗门与龙虎门只见恐怕就会消失一个门派了! 李飞也是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了,对于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呢他也是到了不可置信地地步了,忽然之间,李飞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直接看着自己的旁边,却发现司马睿正站在自己的旁边观看者战况。 他再次陷入了沉思,按照这种情况,只能是司马睿做的,然而司马睿现在却站在自己的旁边,难道另有其人? “飞儿!”正当李飞还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后面一个声音却是从吵杂地打斗声当中传了过来,这是一个熟悉地女声,李飞直接把自己的脑袋返了回去,却看见自己的娘亲此刻正站在队伍的后面喊着自己的名字。 李飞大喜,连忙丢掉了自己手中的刀往娘亲跑去。 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娘亲,李飞紧张地问道:“娘,您没事吧!” 他母亲倒是摇了摇头:“没事,唉,只是死了很多兄弟,娘很心疼。”说着,她却是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刚刚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在他们那边吗?”想了一下,李飞还是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此刻,他却没有看到司马睿那带着淡淡的笑的脸庞。 第四百六十三章 再遇游牧 李娘面对着李飞的疑问却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见他一把刀就要砍下来的我的耳朵边竟然响起了一阵风声,然后我就到这边了。”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李飞。 “好吧。”事到如今,李飞再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多余的事情了,“你赶快躲到后面去!”然后就直接提着刀再次杀了上去,这一次,终于可以没有顾虑地和他们进行决斗了。 因为李娘的被救,并且龙虎门这边的人数与实力都是占着优势的,渐渐地罗斗门那边就有点想要打退堂鼓了,然而龙虎门却是越逼越死,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想法。 “既然你们今天来了,那又何必这么着急走呢?”李飞露出了自己的邪恶的笑容,可怜兮兮地看着紧张的刑天。 “你最好放了我们,否则还有很多的大门派是不会放了你们龙虎门的!”知道自己现在是输定了的局面,刑天赶紧威胁道。 面对刑天的威胁,李飞却还是笑了笑,没有丝毫犹豫地再次冲了上去,不过这一次,他是带着好几个人对付刑天的,刑天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还是亘古长存的,渐渐地,刑天招架不住了,只能够依靠自己的坚持来缓缓地应付李飞。 而司马睿却是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两方人马决斗,在救了李娘之后他就已经不准备动手了,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飞他们已经是赢定了,不过司马睿的眼睛却是一直没有离开李飞那边。 “啊!”伴随着最后一声凄凉的惨叫声,刑天与罗斗门的掌门人终于是倒下了,一瞬间,兵败如山倒,因为掌门都已经死了,手下们一个个当然是投降,而以后这些手下恐怕就是归属于龙虎门的人了。 从今以后,罗斗门就已经是从洛城消失了,因为洛城的最大门派龙虎门已经掌握了洛城,这一切都离不开手下们的功劳,所以李爹准备开一个庆功宴也是要庆幸自己的夫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庆功宴上,李飞倒了一杯好酒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而此刻司马睿却正在夹着菜,“感谢你。”李飞看着司马睿的眼睛认真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高手,上次救我娘的也是你,只不过你为了低调没有说出来而已,不过这些我都清楚。” 点了点头,直接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司马睿也没有说什么,那事情的确是他做的,既然自己做了的事情那就会勇敢地承认。 看到司马睿点了点头,李飞暗叹,果然没错,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世外高人啊。 “不知道我麻烦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杯酒下肚,司马睿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着一点火烧的味道,这酒的度数怕是不少。 “是这样的,我们的人上一次在边关好像是看到了游牧抓了一批人,而那批人当中有一个人跟你的描述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断定那个人就是你要找的。”李飞说道,他很在意司马睿的想法,毕竟司马睿给他带来的东西太多了,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报答了。 “你确定不是被人贩子给拐跑的?”司马睿问道,若是人贩子他倒是觉得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只要自己一使出全身的功夫,恐怕他们就会落荒而逃,但是游牧却是不一样,他们的队伍必定是有着很多人的,想了一下游牧的组织,司马睿倒是变得释然了,因为他们即使人再多,面对自己还是没有办法的,他有能力在万军当中救出琉王逃跑。 “据我们的人所说的的确不是被人贩子。”李飞再次认真地说道,仿佛是觉得司马睿会怀疑自己所说的话一样,他直接走开了,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一个人,“你把你那天看到的全部情况都和他说说。”李飞对着那名龙虎门的小弟说道。 小弟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到了司马睿身上:“是的,小的的确看到了您要找的那个人了!” “他如今身在何处?”司马睿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毕竟如果琉王被带到了游牧民族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正远在四十里外的一处草地,此地还有着游牧民族的军营,小的猜测他们应该是会在那里住上一番日子的。”听到司马睿问自己话,那个人连忙回答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司马睿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把自己的脑袋转向了李飞,“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出去恐怕不安全吧。”李飞说道,脸上的担忧之情一露无疑。 “没事,到时候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修炼的时候了。”司马睿再次说道,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马棚之处。 事到如今,李飞自然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司马睿决定的事情一般都是很难改变的,并且他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所以自己担心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此时已经是到了深夜,司马睿却是骑着他的千里马直接从龙虎门出发,自己只要是慢出发了一小会,恐怕琉王面对的危险就会增加,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敢拿琉王的生命来做赌注的。 借着月色司马睿的马在草地上快速地奔驰着,顺着龙虎门的那名小弟所指的道路,司马睿倒是觉得还是挺容易的这条路,他马不停蹄。 走了很久之后,司马睿终于是在很远的前方看到了篝火,游牧民族最喜欢在草原之上搭建棚子,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在里面了。 “驾!驾!”司马睿看到了篝火自然是兴奋无比,再次让马儿加快了速度,终于是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几个露营的游牧士兵,此刻他们看样子也是应该到了睡觉的时间了,一个个都把火给熄灭了然后走进了自己搭建的棚子里面。 司马睿站的地方老远,看不清他们身着的服装,但他可以数清楚对方一共是搭建了七个棚子,他在心里猜测道,琉王很有可能就在其中,司马睿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上面。 月色如水,司马睿子啊静静地等待着,他等待的是在这些人全部都睡着之后自己再出发拯救琉王,果然,过了不久棚子里面的灯光渐渐熄灭了。 再次耐心地等待了一小会,司马睿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的确是要出发的时候了。 把马儿拴好,司马睿一个人静悄悄地来到了敌人搭建的棚子边上,经过他刚刚所观察到的,其中一些游牧民族进去的棚子里面很有可能不是关押人的,因为他们不可能和被抓住的人呢一起休息。 他轻轻地打开了一个自从自己发现以后就从来没有过动静的棚子,把眼睛放到了里面,却发现里面并没有琉王熟悉的身影,不过司马睿倒是并没有气馁,因为自己还有这么多个棚子没有查看,他再次轻声地走到了另外一个棚子的外面,然后再次把目光放到了里面,还是没有发现。 忽然之间,司马睿的脚下仿佛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差点让他摔了一跤,不过司马睿毕竟是身手敏捷的人,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身体,当他再次准备查看其它棚子的时候,却发现这些棚子里面本来刚刚都是黑的此刻却全部都已经变亮了。 一瞬间,司马睿就明白了自己刚刚应该是踩到了一种陷阱,这是游牧民族经常用来对付偷袭的人的方法,没有想到的是司马睿今天竟然碰到了。 不到一会,游牧民族的人就已经是把司马睿给团团围住了,一个个都拿着刀不怀好意地看着司马睿。 “你是何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游牧人说道,此刻他的心情也是格外地好,又抓到了一个司马皇朝的人,那么自己就又可以大赚一笔了,他们把这些司马皇朝的人呢全部都贩卖给游牧的其他人作为奴隶,所以一直都是很赚钱的。 司马睿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在刚刚这些人全部都出来的一瞬间,他已经是看到了哪个棚子里面的人并没有动了,这倒是省了司马睿的力气了。 “找死!”似乎是感受到了司马睿的狂妄,一行人直接拿着刀对着司马睿就砍了过来,游牧民族以强悍著称,一般的人呢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然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司马睿。 他们似乎是看到了司马睿被乱刀砍死的场景了,然而一瞬间司马睿却是消失不见了,众人大惊,连忙左看右看,然而还是没有看到司马睿,队伍里面一瞬间就紧张起来了,他们这才知道,司马睿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快去关押人的那个棚子!”带头的人一瞬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得对着众人大声喊道,于是他们一个个赶紧跑了过去,待得打开棚子的时候却已经发现了棚子里面的人早就消失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第七层 没催,在刚刚的一瞬间,司马睿已经是走到了里面然后把人给救出来了,司马睿的速度极快,游牧那边的人根本就没时间反应他就把这里面的四五个人全部解绑了,其中一个还真的是琉王。 “快搜!”带头人连忙喊道,这下好了,赔了夫人还折兵,不过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司马睿的对手,更何况司马睿还想逃他们想要追也是追不上的。 “三哥!”琉王兴奋地看着司马睿,此刻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一样无比地激动。 看到琉王这么激动地样子,司马睿点了点头,然后叫其他的几个被救出来的人走了,他救出他们纯属是因为缘分,当然,作为下一任的皇上,他也是有义务为这些人做一点事情的,对于司马睿这么好的人,其他的几个人自然是感激不尽然后就三跪九拜地私奔东西了,现在他们的家里人应该是担心死了。 “你没事吧?”看着琉王那看起来已经无比憔悴的脸,司马睿知道这番日子他应该睡吃尽了苦头的。 琉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由刚刚的兴奋转化为了失落:“对不起,三哥,我没有找到三嫂。”说着他低下头去了。 摸了摸琉王的脑袋:“没事,总有一天我会把她给救出来的!”司马睿看着天空然后坚定地说道。 听到司马睿这么有信心的语气,琉王倒是也放下心来了。 既然琉王已经被司马睿安全地给救了出来,那么下一步就简单了起来,他和琉王两个人直接就坐在了一匹马上然后往回去的路走着。 一路下来,琉王都是不言不语,司马睿自然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是骑着马快步地在路上跑着,下一步,他的任务就是直接吸收天灵草里面的精华了。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龙虎门,却看见此刻龙虎门竟然还在庆祝,不过想了一下倒是觉得这也是挺正常的。 李飞也是惊叹司马睿的能力,不过只是相互介绍了一下他就没有说什么了,他知道,有什么事情司马睿会和自己说,到了司马睿的这个地步,他似乎已经可以十分确定司马睿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的了,所以有些事情自己可能不应该知道那就没有必要去索取答案了。 李飞给司马睿安排了一间安静而且舒适的房子,至此,司马睿终于是开始了吸收眼前的天灵草了,他坐在床上直接就掏出了自己怀里面的天灵草,然后没有犹豫就把这株天灵草给生吃了下去,万物只有在最天然的地步才是最好的,这一点司马睿知道所以他没有犹豫。 渐渐地,天灵草的药效终于是一点一点起了作用了,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非常热,想来就是天灵草所起的作用了,他赶紧运行自己的内力想要让体内吸收这股力量。 然后天灵草霸道的力量又怎么会让司马睿安心地吸收呢,两股力量都是在不停地坚持着,司马睿只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中仿佛是被火烧了一样,不过他却并没有放弃,他知道,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只有自己能够忍受这当中的痛苦。 渐渐地,司马睿额头上的汗已经是如同大雨般的不停地落了下去,然而司马睿却还是一直都在默默地忍受着痛苦。 两股力量不停地做斗争,司马睿绝对是不会让一步的,所以渐渐地,司马睿的内力终于是占了一点上风,他感叹着这个天灵草果然不是凡物,自己体内这么强大的力量对于它来说竟然只不过是能够勉强压制。 整个晚上,司马睿都在慢慢地吸收着天灵草,这个过程是非常漫长的,想要药物里面的作用全不对化为己有是需要充足的时间,还好,司马睿并不着急,反正现在已经是找到了琉王。 第二天清晨,当大家还在熟睡的时候,司马睿却是已经起床了。 “吱呀!”轻轻地推开了自己所住的那间房子的门,感受着外面的清新口气,司马睿伸了一下懒腰,然后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天灵草所携带的力量终于是被自己完全给吸收了,为此,司马睿一整夜都没有睡觉,不过此刻他却并不困。 因为,司马睿现在的实力再次上升了一步,悠游宝典一举突破到了第七层!这对于司马睿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感受到体内无穷的力量,司马睿却是笑出了声,因为悠游宝典的提升,他现在整体的实力也是得到了非常强大的提升。 司马睿甚至于都有了一种天下无敌的感觉了,他在心里猜测道,若是悠游宝典提升到了第十层,那恐怕将会变得更加恐怖,甚至于都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地步了,不过越是到了后面就越会感觉到其中的困难,这一点司马睿也是非常清楚,因为他感受到了如果想要突破第八层的话,以自己的实力不依靠任何药物恐怕最少需要一年多,这还是保守一点的想法。 毕竟,司马睿的领悟能力可是处于顶尖的,看来,以后还是多多需要一些好的药材来让自己的能力提升更多倍啊!司马睿在心里想着。 此刻因为是清晨,偌大的龙虎门却是只有司马睿一个醒了过来,虽然他根本就没有睡,看来是时候回皇宫了,毕竟还有不久自己就要继承皇位了,在这当中还要想办法收集一些天地间的药材来提升实力。 感受到了清新空气,司马睿却发现自己的体内仿佛是有着一点变化,因为刚刚还好好的身体,他却发现总是有着一种空虚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司马睿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明白的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忽然间,司马睿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似得,一切依靠药物来提升自己实力的人,必须要经历一些难以经受的折磨才能够更好的发展,因为这些药物让自己的体内变得更加空虚。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还真的不是说着玩的,司马睿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自己在身体当中埋了炸药了,但是这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要永远坚持地走下去,这样才会有能力救出宁雪飞,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司马睿似乎是已经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想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提升到悠游宝典第十层,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即使是自己整天不停地修炼恐怕也要好几十年了,司马睿等得起,然而宁雪飞呢?她等得起吗?她有可能一年都等不起了! 去除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司马睿再次把精神集中到了自己的体内,既然这样没有退路,那就勇敢走下去! 不到一会,琉王也醒了,他看到了站在屋子外面发呆的司马睿,知道了宁雪飞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不过他也没有去问。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咱们等下回皇宫。”司马睿回过头来看到了琉王,于是低声和琉王说道,他现在想要赶紧回皇宫收取药材,只有这样才能更快地提升实力。 这一次因为琉王的事情自己倒是捡了一个漏,不得不说运气还是不错的。 龙虎门的大堂之内... “李少门主!这一次多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我既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那么自然是需要回家了。”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李飞,司马睿笑着说道。 李飞的表情也是略微凝重,龙虎门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和司马睿的支持是离不开关系的,但他也知道司马睿本来就不是自己这一等级能够对比的,他回道:“您有机会可以来这里玩。”知道自己根本就挽留不住司马睿,他也就坦白了自己心里想说的。 “那是自然。”司马睿笑着说道,然后拿着自己的行李就起了身,李飞赶紧把司马睿送到了马棚之处,然后给琉王也安排了一批他们龙虎门最好的马。 上了马,司马睿回过头来看到了李飞的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自己,他知道李飞是有点舍不得,不过他还是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请你止步。” 知道司马睿有自己的原则,李飞也是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就目送着司马睿和琉王远去了,待得司马睿的身影不见了,他却还是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这里始终不是属于他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爹竟然站到了李飞的面前,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知道。”李飞点了点头,“我只是在想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着那么强的武功!” “他们的那一阶级的人是咱们触碰不到的,唉!”李爹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思考司马睿到底是哪里的人,不过思考良久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回到了龙虎门,不过原地却是留下了沉重的叹息声,他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神奇的大人物,竟然会是即将要上任的皇上。 第四百六十五章 登基 因为在龙虎门耽误了一些时间,距离上任的天数已经是越来越近了,对此,司马睿和琉王两个人的速度也是非常快。 一路上倒是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在经过了五天的快马加鞭之后终于是感到了皇宫,司马睿与琉王再次来到了睿王府。 睿王即将登基的事情,睿王府早就已经是张灯结彩了,如今看到二人安全回来,一个个也是极为兴高采烈,现在,睿王府唯一的遗憾也就是宁雪飞没有出现了。 司马睿的房间内,管家略微弓着身子站在司马睿的前面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 “怎么样?本宫叫你安排好的药材你这几天有在用心做吗?司马睿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却还是觉得这远远不够。 “回睿王,奴才有宫中和睿王府中寻找,倒是还有很多名贵的药材,其中有皇上这么多年来不停地赏赐的,还有别的朝廷命官送来的,这样算下来,库房还有着一批不小的药材呢!”管家说话的同时眼睛却还是一直都在盯着司马睿的,生怕司马睿不开心,不过看到了司马睿那渐渐舒展开来的眉头,他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宁雪飞出事情了,睿王的心情恐怕此刻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松地了解到,他可不敢在如此紧要关头触碰到司马睿的逆鳞。 点了点头,司马睿觉得这件事情管家办理的还是挺不错的:“这样,你暂时先把一些最为名贵并且有助于内力增长的药材每天都熬汤给本宫喝。” 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管家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也是赶紧点了点头,毕竟这可是司马睿的命令,他不敢违抗,然后管家就回去了。 司马睿没有多想,继续坐在自己的床上练功,这些日子是最有时间来提升自己的能力的。若是错过了那以后成为皇上了时间肯定是没有这么充足的。 睿王这段日子的修炼倒是没有起到一定的作用,唯一不错的就是司马睿的悠游宝典实力变得更加稳定了,然而这却没有任何用处,是药三分毒,每一重要都必须要有着一定的基础才能够服用的,像司马睿这个样子不停地喝着药对于身体的亏损是极为大的,甚至于他以后实力的提升都是有可能必须要借助药材才能完成的了。 不过司马睿的表情看起来却仿佛并不是那么在乎,他在乎的就是宁雪飞,若是有了天下但是没有宁雪飞那他以后的日子还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作用的,所以,距离登基的这番日子司马睿却是下达了命令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所以这几天他倒是过得清闲,唯一不爽的地方就是在不停地修炼了,不过这也是司马睿的选择。 终于,登基这天还是来临了,早早地司马睿就起了床,虽然一生无心求政,但是在朝廷需要自己的时候司马睿却只能够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这才是他作为皇子的骄傲。 在整理好了自己的服装之后与管家一行人直接就踏进了大殿准备与皇上完成交接。 这一天,对于整个司马皇朝来说都是一件头等大事,朝廷当中的众多大臣一个个也都是比平时上早朝还要早得多,为的就是能够风风光光地为司马睿完成登基事件。 皇上虽患病,今天看起来竟然与往日不同,脸上的血色也是变的好多了,这番日子他发现自己的病已经是渐渐好转了,不过既然已经是决定了要让位,皇上倒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毕竟,即将登基的可是自己最为器重的皇子,若是他来登基,自己以后的日子估计将会变得无比清闲,这也是皇上所追求的,不得不说他这个年龄就让位的确是有点早,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光彩依旧。 皇上站在了龙椅之上,这一次,他并没有坐下,因为马上就要完成交接了,他自然是不会坐下的,为的就是能够给司马睿一点习惯的空间,站在下面的是司马睿与一众皇子和文武百官。 “朕宣布,从今日起,三皇子司马睿便是司马皇朝的皇上了,还望朝中众多老臣能够多多关照!”皇上笑着对着下面的朝中大臣说道,脸上的喜悦却是不言而表,说着还亲自下去直接拉起了司马睿的手然后让他坐在龙椅之上。 司马睿还是第一次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众臣,司马睿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内心有着一种激动地感想,这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君临天下的感觉的确是非常舒服,他像是感觉到了自己能够控制很多人的生死一样,甚至于可以掌控天下人的生死。 回过神来,却是看到太上皇满含热泪,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司马睿赶紧准备起身,毕竟他现在还是病着的,若是再出一点意外那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到那时在他准备站起来的一瞬间,太上皇却是直接就压住了司马睿的肩膀。 他对着司马睿摆了摆手,然后再次看向了朝廷当中的文武百官:“你等还不快快行礼?”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的混合的声音发了出来,在大殿当中却是不绝于耳,感受着这强大的气场,司马睿却差一点有一点回不过神来了,直到皇上亲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明白,赶紧摆了摆自己的手说道平身。 “好!今日举天同庆!大设宴席!”司马睿的声音终于是坐在龙椅上第一次发了出来,大设宴席是每一任皇上上任的规则,这也是司马睿非常了解的,所以他才会说。 站在大殿之下的徐良却是看到了这一幕,眼中的泪水也是在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因为司马睿的登基,他以后的职位恐怕也将会是相当的大,甚至于直接可以晋升为朝廷的武馆。 “还好咱们跟对人了。”站在徐良旁边的副将和罗文却是笑着说道,因为在牢狱当中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此时罗文的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职位恐怕是不会低,最少也是掌管朝廷众多侍卫的大关,司马睿一直都没有忘记这群跟随着自己默默奋斗的人。 登基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在这期间就是交接一些玉玺等重要的物品,在完成了交接之后举天同庆,皇宫之内却是热闹不已,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司马皇朝的制度可能都会犹豫这一任的皇帝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这是后话。 “来来来!喝酒!”司马睿作为皇帝,是必须要一个个都走到大臣的桌子上去敬酒,这么多年来了,这也算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大家自然一个个也都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来到了徐良罗文等人一桌的时候,司马睿却是笑着看向了他们说道:“司马皇朝的建立与在做的几位有着密切的关系,今日咱们举杯痛饮三杯!”这可是第一次,在司马皇朝的历史上,皇上敬大臣们酒一般都是一杯,然而今天司马睿却是打破了这一规则。 他的这一行为顿时就让罗文等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若是刚刚是处于受宠若惊的话,那这一次恐怕就是一命相抵也是说得过去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很多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皇上能够敬自己一杯酒,然后今天皇上却是直接豪饮三杯! “好!”看着徐良等人纷纷把酒喝光,司马睿大叫一声好,然而他的脸色却也是因为喝酒之后变得通红了起来,因为实力的提升,司马睿的酒量也是逐渐变得越来越好了,然而即使是酒中仙,面对着这么多的酒要喝也是会醉的。 还没有敬到一半,司马睿的的脚步就略微变得沉重了起来。 “皇上,您没事吧?担心龙体啊!”站在皇上旁边的太监说道,他本来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因为司马睿的登基所以现在已经是伺候司马睿了。 “本宫没事!还能再喝!”或许是因为有点醉了的原因,此刻司马睿称自己竟然还以本宫相称,但是让站在旁边扶着他的太监有点无奈起来了了,不过他也并没有说什么话,当今天下还是很少有人赶去质疑皇上的。即使他是皇上身边最红的太监也不行。 太监没话可说了,司马睿继续敬酒,场面颇为热闹,甚至于就连一些外围的侍卫也可以凑成一桌吃了起来,他们想到,未来这个皇帝一个是可以做的不错的。 在一桌桌敬完酒之后,司马睿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了,一看就可以让人知道这是喝醉的症状,甚至于走路都已经是变得歪歪扭扭了,太监看到了,连忙把司马睿扶住然后扶着他前往寝宫休息去了,太上皇和皇太后看到了这一幕也是颇为心急,毕竟这可是皇上,登基当日就喝醉,说出去的影响对于司马皇朝来说也是不小。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丞相 司马睿却是没有在意外面人家的眼光,喝醉了的他嘴里却是一直都在细细私语着。 “皇上,您这一登基第一天就这样烂醉如泥啊!”太监一边扶着司马睿,一遍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是有点无奈,但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和司马睿说。 “怎么啦?朕喝醉了吗?”然而待得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外,司马睿的一句话却是差点把太监的魂给吓没了。他直接甩开了太监扶着自己的手和身体,总感觉这个样子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爽。 “哎哟!您可吓死奴才了!原来您没有醉啊!”被皇上甩开了,太监倒是也并不觉得尴尬,还觉得这就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这一生能够触碰到皇上的身体就已经算的上是上辈子积来的福分了。 司马睿拍来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哼!这一点酒也想难得倒朕?朕只不过不想跟这群老臣客套而已,若是这个样子一直下去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还不如早点解脱倒也是个不错的做法。 太监立刻就对着司马睿竖起了大拇指:“皇上真是英明啊,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奴才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于太监的恭维,司马睿却是摆了摆手,并不放在心里,有朝一日自己没落下来的话恐怕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来到寝宫,偌大的寝宫却是只有司马睿一个人,因为当上了皇帝,太上皇就已经搬走去过他的神仙生活了,以后这天底下的事情可能就要交给自己了。 不过司马睿倒是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决定,只要自己的悠游宝典练到了第十层,打开石门到时候就和宁雪飞一起私奔,这个皇上,谁喜欢当谁就来。 想到了这里,司马睿的身体里面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力量了,他直接坐在了床上继续练功,因为这些日子喝的药物,司马睿隐隐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已经是越来越差了,毕竟这种依靠药物来提升实力的方法的确不是什么好方法,不过一想到宁雪飞可能命不久矣,司马睿又有了前进的动力。 他在床上不停地修炼,却发现这段日子不但没有任何进步,甚至于连稳住身体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的确是需要休息一段日子了,司马睿在心里想着,然后直接就站起了身,来到书房,不得不说,因为当上了皇上,司马睿的生活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就连寝宫都是非常的大,若不是自己熟悉一点,恐怕就连书房都是找不到的,还好司马睿算得上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找到书房倒是用了他很少的时间。 坐在椅子上,却看见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奏折,有太上皇没有批完的,也有最近新加的,司马睿的头立刻就变大了起来,本身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兴趣的他此刻却是需要积极去面对它们。 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司马睿翻开了位于最上面的一本奏折,只见上面写的是哪里那里又有水灾,需要物资来拯救这个地方,还有一些旱灾的,还有举报官员的等等,任何东西都有,这一刻,司马睿明白了,皇上要做的事情比自己想象得要多的多。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气馁,而是直接拿起笔在上面做起了批注,因为没有经验,很多事情只能够依靠自己的感觉,他心里想,若是到时候有哪些地方不对应该还是可以改的,于是心情一瞬间就变得释然了起来。 此刻,皇宫内举国同庆,大臣们有酒有肉,而皇上却是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批改奏折,这还是在没有任何人了解的情况下做的事情。 太监看到了,也是急忙地去帮皇上倒茶,本来作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有权利在这一刻跟着大家大鱼大肉,然而他却是觉得自己做不到,因为皇上很显然是一个明君。 老的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却又来到了,因为当上了皇帝,司马睿早早地起了床,今日是需要上早朝的时候了,他必须要做一个好的榜样,顺便,重新建立一下司马皇朝的新规则。 大殿之上,皇上的表情颇为严肃,这也让底下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是不敢说话,静静地看着司马睿,生怕自己的不小心说的一句话触碰到皇上的逆鳞。 “诸位大臣!想必大家也知道,前不久游牧民族来袭,朕奉命前往边关御敌,然而中途却是发现司马峻把朕的妃子给关押了起来,这个时候朕再得知原来这个司马峻是与游牧同流合污的人,于是朕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直取司马峻的军营,却不料到他早有准备,要不是朕命大,恐怕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就是司马峻或者是司马天了。”司马睿说话的时候却是一直都在注意大臣们的表情,看见他们一个个都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司马睿继续说道:“后来朕才得知原来司马峻与司马天是和好的一起与游牧民族还签订了合约,诸位=爱卿你们说这两个人该不该死?”再次把目光放到了场上,司马睿认真观察这些大臣的表情,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捉到其中的漏网之鱼,要知道,凭借司马天和司马峻的能力肯定是不足以推翻统治的,这些大臣当中一定还是有着他们的死士的,只是他们的嘴巴太硬了,只能够依靠表情来探查。 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当中的叛徒一定要找出来,中途倒戈的人就太多了,司马睿倒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处理,现在的主要想揪出这些人。 “这位爱卿,不知道你在紧张什么呢?”司马睿在观察的过程中一眼就瞥到了丞相的眼睛一直都不敢盯着自己,以他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是心里有愧。 毕竟是丞相,知道司马睿看中了自己的心思,他倒也没有紧张地说道:“皇上,臣以为应该要把这些人揪出来,但是人太多了恐怕一时之间难以处理啊!”丞相说话的同时眼睛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司马睿的表情,他想要看到司马睿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皇上,老臣要举报丞相!”这个时候,李纲却是再次站了出来,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李纲这次的底气更加强硬了,只因为司马睿当上皇帝了,他就能够为所欲为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 看到李纲说话了,司马睿的眼睛顿时间发亮了,这么多人当中他最为看好的就是这名老臣了,此刻他说话再次证明了丞相的内心肯定是有鬼的。 “爱卿请讲。”司马睿扬了扬手,他知道,以后有李纲的辅佐自己的日子肯定是会变得轻松很多的。 然而丞相的表情此刻却是变得不太好看了起来,李纲一直都是和他作对的人,若是司马天登基他早就想要举报丞相了,然而现在登基的却是司马睿,一切都没有在他的预料当中说,所以紧张倒也是不能避免的事情,最为重要的是,他的确是与司马峻有过勾结。 “前段日子老臣看到丞相一直跟司马峻有所勾结,所以臣断定,这当中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李纲的声音非常大,却是让在场的各位大臣全部都吸了一口冷气,能够在朝廷之上公然举报丞相的,李纲还是第一个,因为在场的很多大臣都是丞相的学生,可见其的影响力之大。 话音刚落,“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丞相愤怒的区域却是立刻就发了出来,作为丞相这么多年以来,这个李纲一直就和自己过意不去,这次更是公然揭穿自己,丞相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但是此刻面临的困境却是让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地方了,他的全身都已经在不自觉地抖动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因为愤怒。 “丞相息怒!”司马睿问到了硝烟的味道,连忙劝说道,“李老说的话自然是有着他的道理的,丞相也莫过于激动,这件事情朕肯定是会查清的。”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臣医生跟了太上皇二十年,从小官坐起,从来就没有做出对于朝廷不利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丞相跪在了地上叩拜着司马睿,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不忘拿出太上皇来压司马睿。 听到了丞相这样说,司马睿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个人的心里有鬼了,对于太上皇的事情他却是一点都不在乎,现在已经是自己当上了皇上,那么朝廷里面的事情自然都是自己来做主了,太上皇就安心地颐养天年吧。 “丞相放心,这件事情朕会查清楚。”司马睿给了丞相一句话,“李老,这种事情还是需要证据的,若是您没有证据那可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演戏当然就要演足,不然肯定会被丞相怀疑。 果然,看到皇上这种严肃的语气对李纲说话,丞相倒是觉得自己拿出太上皇还真的是有一点用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 废丞相 “若是一定要说到证据的话,老臣还是有点!”李纲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在场的全部大臣就都已经是处于震惊的状态了,纷纷把目光放放到了李纲的身上,希望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一点什么。 司马睿也是皱了皱眉头:“李老,空说无凭,还请您老拿出一点证据来啊!”虽然司马睿废话朝那个想要打到丞相,可是无凭无据却还是一件比较烦人的事情的。 面对着司马睿的质疑,李纲没有犹豫,直接就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一张白纸:“皇上,这就是臣的证据,这些年来丞相与司马峻等人同流合污的证据全部都在这里,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丞相关于贪污的罪证!” “你血口喷人!”丞相看到了李纲竟然拿出了一张纸,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是不简单的,他颤抖着自己的声音,然后颤颤巍巍地说道,仿佛是已经到了末日一样。 李纲却是并没有理会丞相,他抚了抚自己的长须,然后不急不忙地把那张纸交给了司马睿身边的太监。 太监把白纸放到了司马睿的前面,然后司马睿就认真地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表情就越加变得难看起来,看来里面的确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胆丞相,朕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之人,我大司马皇朝可是待你不薄啊!然而你却三番五次然司马皇朝失望,太上皇看样子还是看错了你啊!”司马睿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似乎是已经对于丞相没有寄予任何的厚望了。 “皇上,为何一张纸就能够把老臣的罪状定下来?老臣不信,你把纸张给老臣看一下!”说着丞相就快步走向前来想要从司马睿的手中把八只给抢过去。 “大胆!来人啊!把丞相先抓起来!”知道丞相此刻已经是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了,司马睿这个时候自然是采取了一定的措施。 一瞬间,就来了一群带刀侍卫直接把丞相围住了,不过围住之后司马睿却说等一下,他的目的并不只是让丞相被抓进大牢,他想要的是让大臣都看清楚丞相的罪状。 司马睿直接把白纸一个个传给了文武百官,大家自然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丞相的言行,有愤怒的,又无奈的,还有因为被丞相陷害了的痛哭流涕的,大殿之中此刻已经是闹成一团了。 “把那张纸给他自己看一下吧!”司马睿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之所以刚刚没有直接给丞相的原因就是怕他直接毁掉这个重要的证据,但是现在的形势已经是不同了,因为大家都把这张纸里面的内容给看完了,都知道了丞相这么多年来的罪状,所以即使他毁掉了这张纸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公道自在人心。 颤抖地结果了那张纸,丞相流着泪把上面的内容看完了,然后两只眼睛已经是死死地盯着李纲,仿佛李纲与他有着生死大仇一样。李纲抚了抚自己的胡须,面对着丞相那恶狠狠地眼神他却并没有做出惊恐状,只是笑着说道:“没错,你身边的那个最红的奴隶就是我十年前派去你那里的,如今倒是起了一个不错的作用啊!不但把你的最涨潮了下来,还把其中的一些好东西给拿来了,倒也算的上是功劳一件。”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一直都是处于在笑的表情,所以丞相根本就不能够理解这个李纲心里想的是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手下竟然是对方多年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奴隶。 渐渐地,丞相的眼睛倒是再也没有泪水流出来了,不过取而代之的却是疯狂的嘲笑声:“哈哈哈哈!老臣瞒了你们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是真的报应到了啊!李纲,你放心,就算是老夫到了阴曹地府也是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丞相露出了他那可以杀死人的眼神。 不过李纲又怎么会是吓大的,他只是看了一眼丞相就再也没有把自己的目光放到那里了,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司马皇朝的安全。 “把他押入天牢!”司马睿颇具威严的声音发了出来,瞬间侍卫们就给丞相戴上了手铐与脚镣。 大殿中的大臣们也都是一个个唏嘘不已,毕竟丞相可是为了司马皇朝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人啊!如今说押入天牢就押入天牢,无论是谁心里面都会潜意识里面想到自己有可能有一天也会面临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一切的功成名就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了,经过查实丞相竟然是一个与外邦同流合污的人!希望大家以此为戒,若是让朕发现了有人与丞相是一伙的,那朕也没有任何办法来保护你们的,因为朕需要的是司马皇朝的昌盛与繁荣,还希望诸位爱卿记住朕今天所说的话。”司马睿义正言辞地说道,他知道,对付这些人只有自己作出了强硬的态度他们才会稍微收手或者是不敢与自己作对。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司马睿的内心已经是逐渐变得成熟了,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狠下心来对付哪些人,在什么时候应该要对那些人好。 “皇上英明!”众大臣的声音发了出来。 点了点头,司马睿继续说道:“好了,朕今日宣布,从此以后废掉丞相!”他现在的目的废话朝那个简单,就是先把丞相这个职位给废掉,因为他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有时候它发现太皇上根本就不能控制他们的行为,才会导致今日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司马睿绝对不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司马睿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大殿之内的吵闹声却是变的更加不绝于耳了,要知道,丞相制度已经是在司马皇朝运行过很多年啊了,如今司马睿却说废掉就废掉肯定是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和质疑的,当大家都在讨论下一任丞相是不是李纲来代替的时候司马睿却直接就是一语惊人说出了这样的决定。 “皇上!这恐怕是不妥啊!”终于,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年纪不小的大臣站了出来直接看着司马睿说道,“这丞相制度乃是咱们司马皇朝一直以来都奉行的一个制度,如今您说废掉就废掉会不会对百姓们造成一定的影响啊?” 这命老臣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之处。 “不,这并没有任何不妥,丞相的职位太过于强大,以致于他可以滥用权力,这本来已经是威胁到皇权了,若是这样恐怕对于皇上的统治也是有着危害的啊!”司马睿刚刚想要回答这个老臣所说的话,却是直接就被李纲率先给开口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李纲的观点,权利本身需要平衡,到那时也要平衡有度。 大臣无话可说。 “若是诸位大臣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上奏的话,那今日就退朝!”司马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些天依赖他一直都是在致力自己对于权利的管制,如今丞相被压制住了倒也算的上是轻松了一下,他对于李纲又多了一份信任了。 见到下面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道,司马睿点了点头:“好,那今天的早朝就开到这里,退朝!徐良罗文你们等下来朕的书房一趟。” 书房内..... “怎么样!罗文,在现在这个职位感觉怎么样呢?”司马睿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罗文笑着说道。 “回皇上,臣现在这个职位正是臣一直梦寐以求的,如今却也算是完成了臣的一个心愿,感谢吾皇。”说着罗文就已经是对着司马睿直接跪下了,要不是自己一时做出的正确决定,恐怕现在还在牢房里当一个狱卒呢,而后者额,又怎么会是他的抱负呢。 点了点头,司马睿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你也不用谢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过来的,跟朕的关系并不怎么大。”他的嘴角时常带着笑容,仿佛和刚刚在大殿中开早朝的皇上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徐良看到了罗文这个样子也是极为地兴奋,他笑着说道:“话说回来,还真的是需要你罗文的帮助啊,否则咱们这一关的难度还是挺大的。”说着他还咧了咧嘴,对于当时的情景可见还是非常担心的。 不过现在也算的上是尘埃落定了,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而司马睿想要看到的也正是现在的这个情况。 待得徐良与罗文走后,司马睿才有了休息的时间,第一次开早朝就直接把丞相给卸了下去,这不但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智力也是取胜的关键,直到现在司马睿还是感觉到心有余悸,因为如果李纲所提供的证据是假的话那自己就不好做人了。 这一次司马睿的下马威还是挺不错,为了镇压一下这群大臣,他也实在是属于无奈的对策,从今以后,司马皇朝怕是再也出现不了丞相这个词咯。 第四百六十八章 每况愈下 司马睿好好休息了一下,现在他所要的事情就是收复历家了,对于李家司马睿却是恨极了,历月凡与宁雪飞之间的仇恨司马睿也是非常了解的,若不是这个历月凡恐怕宁雪飞也是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的,不知道李玉凡在不在历家啊,司马睿心想着,今日他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是格外疲惫了,所以收复历家的事情还是等待着明日再来做吧。 第二日早朝... “诸位爱卿,朕现在需要的是一些能够快速功力的药方,无论你们在自己的地方还是在民间获得了一些这样的药方,那么重重有赏!”司马睿看着站在大殿之下颤抖不已的大臣们一字一句说着,经历了昨日的废丞相事件之后,大家对于自己的安危显然已经是到了格外关注的地步了,他们害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司马睿抓到了把柄然后押入大牢。 不过司马睿说完这番话之后大家也都是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今天的主题并不是抓人。 “是!”众大臣也都是纷纷说道。 司马睿点了点头,既然丞相已经被自己废了,那么自己的实力也该是进一步要提升了,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巩固之后,司马睿天天都是待在药房里面,然而对于自己的武功好像还是没有多大的进步,而自己的身体反而好像是变得更加虚弱了起来,这对于司马睿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为了宁雪飞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所以简单的一些药物他自认为自己还是能够坚持的。 在退朝之后,司马睿却是并没有让这一次的打压风波停歇,因为今天,他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直接收复历家。 因为想要觉得更加方便,司马睿直接就把罗文掉到了自己的带刀侍卫,负责自己的安全,也就是说,只要是自己以后出门就会有罗文的照顾。 对于罗文的功夫司马睿根本就不知道,不过他自己的功夫还是很清楚的,其实根本就不用人家保护了,但是为了能够掩人耳目,司马睿所作出的决定也是属于无奈的,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够有很好的理由了。 司马睿带着一群带刀侍卫与罗文等人来到了历家,却看见此时的李家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了,或许是因为司马峻死亡的事情还有司马峻与游牧民族勾结的事情被天下人知道了,纷纷是愤怒不已,直接对于历家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此刻的历家早就今日不同往日了,门口的烂招牌就已经足以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响亮无比,一下子就惊动了历家里面的人了,只见里面的人一个个却都是赶紧跪了下来迎接司马睿。 司马睿直接就越过了这些人想要找到一个自己熟悉的人,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到历月凡的身影,想必是知道自己的夫君东窗事发之后直接就逃走了。 他没有再把自己的目光放到这里,而是直接对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人喊道:“从今日起,朕将收复历家,历家所有的东一全部都归属于朝廷了!”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已经足以让这些跪在地上的人听清楚了,他们纷纷点了点头,皇命不可违抗这本是一个天理,虽然心中在有着天大的无奈他们也只能认了。 现在的历家无疑就是一个空壳,早就把自己最为繁华的时间过去了,也并没有什么价值,若是历月凡还在这里的话可能还有一点希望,可惜的是她现在逃走了。 对于历月凡司马睿再也没有多少心情去理会这个人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既然她走了那便走了吧。 交代了一番,司马睿直接走出了历家的大门,历家的人一个个也都是跪着送走他。 待得走到门口的时候,司马睿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罗文,然后小声地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你们等下把历家的秘籍全部都收集到朕的书房,朕要好好看一下这些秘籍到底有什么用处。” 在得到了罗文的肯定之后司马睿才抬起头来然后坐上轿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这些事情他基本上就等于是交待完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在等待了不久之后司马睿终于是等到了罗文的消息,只见他的双手却是捧满了书籍,司马睿看到颇为兴奋,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好东西。 既然悠游宝典出自历家,那么历家的求他一些秘籍肯定是和悠游宝典有着一些联系的,这就让司马睿觉得里面可能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也是说不定的,如果自己能够得到启发一举突破第十层的话那宁雪飞就可以安然无恙地被自己救出来了。 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之后司马睿大喜,直接就拿起了其中一本秘籍读了起来,仔细地探讨着里面到底有着一些什么秘密。 一天已经是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皇上,喝茶!”此刻司马睿的一名贴身太监把茶端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司马睿却是没有任何喝茶的心思,经过了一天时间的整理,这些秘籍已经被他看过去大半了,然而还是没有一点收获,因为这些秘籍和悠游宝典根本就不是处在同一个等级上的。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司马睿却是无奈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雪飞啊雪飞,我到底是应该怎样才能够把你救出来啊! 书房内发出了皇上的长叹,站在外面的太监们一个个也都是在无奈地摇着头,在新上任的日子里,本来是应该开开心心的,然而从司马睿的眼睛当中他们却是看不到一点兴奋之情。 “小唐子,你说皇上这是怎么啦啊!整天魂不守舍的,除了上早朝的时候很少关心民间疾苦啊!整天除了喝药就是叹气,然后练功,你说他老人家如今这么年轻,难道就已经是想要长生不老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小的太监问另一个太监。 “唉!谁知道呢,皇上的心思又怎么会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能懂的呢?咱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只是看到皇上因为喝药的原因身子骨一天天差起来,我也是格外心疼啊!”叹了一口气,这个名叫小唐子的太监说道。 他们所说的话司马睿却是听见了,悠游宝典突破了第七层之后司马睿的实力已经是越来越强大了,即使是隔得老远他还是能够挺清楚人家所说的话,虽然两名太监站在房间外面,他还是能够听清楚,但是司马睿却是不想再去管这些事情了,他也没有这么多精力去管太监们讨论的话题,只要他们不谋反那就是司马皇朝的好臣子。 “嘟嘟嘟!”敲门声把陷入了沉思的司马睿给吵醒了,他轻声道:“进来。” 一名太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不过他的双手却是端着像是药,司马睿一闻到这股药味就知道这应该又是一种普通地提升功力的药材了,而这番日子他已经喝了数不胜数的这种药汤了,甚至于司马睿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已经渐渐地对于这种药汤产生了免疫的能力,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样子的话自己的实力不但得不到提升,甚至于还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不过为了宁雪飞,司马睿还是缓缓地端起了那碗药汤,在药汤差不多快要冷掉了的时候直接就是一碗喝了进去,这中间却是没有一点犹豫。 待得一碗药汤喝进肚子里面,司马睿才轻声咳嗽了几声,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在喝完药之后直接就是不停地咳嗽,就连站在司马睿旁边的太监也是感觉看不下去,但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每次看到司马睿喝药的时候就是不看。 没错,已经是接近于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当中司马睿天天喝药,可是尴尬的是悠游宝典没有因此得到提升,自己的身体像是快要受不了了。 这些药对于自己的作用越来越小,司马睿知道,应该弄一些药效更加强的药汤了,上次听一位大臣所说他有一种能够使得实力提高很多的药,第一次听说司马睿就赶紧要求那位大臣把药给自己,在过一两天,应该就可以到了。 “皇上,太上皇来了。”太监轻轻地在司马睿的耳朵旁边说道。 这些天太上皇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胆子已经没有了,所以身体倒是变得越来越棒了,甚至于到了现在自己都能够主动走路了,司马睿对于这件事情着实颇为兴奋,他还在想着有一天能够把皇位还给自己的父皇,虽然他的确有点老了。 正当司马睿还在想着这件事情时候,太上皇已经是站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睿儿,听说你直接废了丞相?”虽然不理朝政,但是对于朝廷的事情太上皇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疑问。 第四百六十九章 查探丞相 看到了太上皇脸上的疑问,司马睿并没有犹豫地就说道:”没错啊,丞相他以身试法,与司马峻等人勾结外敌,的确是应该押入大牢!”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你的意思就是以后不再设丞相了?”太上皇睁大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司马睿,废掉丞相这件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丞相在背地里做的一些事情其实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毕竟丞相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了,他不好调查而已,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司马睿上任了倒好,直接就把人打入大牢了。 “睿儿,虽然我知道这些事情现在都是由你来管理了,但是作为你的爹,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这样子会让文武百官觉得你没有人情的!有些事情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显然,对于司马睿的做法,太上皇还是感觉比较不满意的。 司马睿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认真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太上皇说道:“这件事情咱们暂时先不要管,你必须要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你给他的权利越大,他对于你的威胁也就越大,所以只有废除这个制度咱们的百姓们才会稳定下来,司马皇朝的未来才会稳定。”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总是觉得这中间还是有一点欠妥,因为现在的朝廷当中大多数都是一些老臣,若是你今天废除这个丞相,明天再去废除另外一个尚书,后天那个将军又被你押入大牢的话,恐怕朝廷当中会出现慌乱啊!我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提醒你而已,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解决,我不想司马皇朝毁在你的手里啊睿儿!” “朝廷之中出现恐慌?那正是我需要的,我就是想要看一下这些个老臣到底还会不会害怕我这个皇上!”司马睿笑着说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明天我就一个个把他们背后的罪名全部都给颁发出来,倒是他们一个个肯定会自觉告老还乡的!”司马睿笑着说道,“现在的老臣们一个个都迂腐的很,除了李老,他们一个个都会被喔给踢出去的!”说着,司马睿的眼睛散发出了一阵寒芒。 就连太上皇听见了,身体也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唉!现在这个朝廷已经是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把咱们司马皇朝的天下经营下去,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事情了...”说话的时候太上皇的声音却是已经渐渐地变得沙哑了,仿佛是对于司马睿的观点极为不赞同。 与司马睿说完话之后,太上皇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身体之间带来的不舒服迫使他直接就离开了,看着太上皇的背影,司马睿也是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在自己实行政策的时候肯定是会有这很多人来阻拦的。 他露出了坚定的眼神,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那么未来的路无论是谁来阻挡自己都不会怕了,就连太上皇现在都已经是被气走了,司马睿并没有得到一丝的骄傲,心底却也是闪过了一丝悲伤,对于丞相他还是有着比较深的感情的,然而现在却是反目成仇,司马睿也是颇为无奈。 牢房之内,丞相此刻却是坐在一张烂床之上,经过了李纲上次的揭发之后,现在的丞相在这牢房之内却一夜之间已经像是白了头。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是并没有在意此刻已经有人站到了牢房之外。 “丞相。”司马睿站在牢房之外拱手喊道,站在他后面的是罗文一干等人,此刻一个个都是炯炯有神地看着丞相,似乎是准备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丞相才赶紧抬起了头,却发现司马睿站在外面,丞相赶紧下了床然后径直走到了司马睿的前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此刻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两只眼睛含着泪水,让人一看就会不禁感慨。 司马睿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奈何丞相掌权过大,已经威胁到了司马皇朝的权利了,不得已他才会这样做,而刚好李纲这些年来也是掌握了丞相的证据,自然捕捉到丞相也只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丞相朝着司马睿磕起了头。 司马睿点了点头:“快快平身,丞相近段日子受累了!” “不,这一切都是臣咎由自取,臣甘愿受罚,只是老臣有一个心愿,不知道老臣现在还有没有资格在这里和皇上讲心愿。”丞相却是没有起身,而是一直跪在司马睿的脚下。 他的心愿,司马睿大概已经是猜到了一大半了,不过为了丞相着想,司马睿还是说道:“丞相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为司马皇朝着想,只不过是一时糊涂,随着司马峻等人走上了歪道而已,着罪是一定要有的,不过您老若是有什么心愿请尽管讲,若是真能够完成的一定会帮你完成。”隔着精铁铸造而成的铁窗,司马睿的手直接穿过了其中的缝隙然后直接把丞相给扶了起来。 丞相受宠若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丞相这番模样,司马睿也是心生不忍:“丞相,你还是赶紧讲吧,讲完之后朕也有一下话需要问你呢!” 听到自己好像是能够帮到司马睿,丞相立刻说道:“皇上,臣医生生儿育女十几个,家室也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群体,臣的心愿只有一个,那就是臣所犯下的罪状都是臣一个人所做的孽,与他们没有关系,还请皇上在处死老臣之后能够放过他们!”因为内心的激动,此刻丞相所说的话都是带着颤音的,他的那些正室一击孩子是他现在最为关心的了。 司马皇朝有律令,若是有勾结外敌对付朝廷的,一律诛九族,按照丞相所犯下的罪状,恐怕就连诛九族都算是比较轻的了。 不过在这之前司马睿并没有下令要去抄了丞相的家,他的妻儿也没有被朝廷的人呢所抓,这早就让丞相有了一点私心了,他认为皇朝没有这么狠毒,所以现在只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希望能够感动皇上了。 司马睿早就知道这个丞相会向自己提这个要求了,他的本意本来就是自己犯的罪状无论如何都是需要自己来承担的,所以对于丞相府的人司马睿才没有下达命令赶尽杀绝,否则恐怕现在丞相府已经是冤魂满天了,司马睿本意也不是要他们死。 “谁没有私心呢?丞相,你在事后能够永远承担自己所犯下的错,这就已经让朕颇为佩服了,所以朕决定了,大赦你们丞相府!”司马睿的声音虽然并不大,并且没有多么好听,然而此刻穿在了丞相的耳朵里就仿佛是听到了天籁。 丞相老泪纵横,再次跪下大声地喊道:“老臣多谢皇上!,既然这样,那么臣就算是死也值得了!”此刻的丞相已经是感动得痛哭流涕了,纵观大司马皇朝律令,从来就没有人在犯了诛九族的最之后活下来,但是今天他却做到了,他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抹着自己脸上的泪痕。 在磕头累了之后,丞相一瞬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连忙对着司马睿问道:“对了,皇上之前说过有问题需要在臣这里得到答案,那么臣问皇上,究竟是和问题,如今臣也已经算得上是了无牵挂了,只要是臣明白的,那么臣就会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知皇上的!”他的眼睛散发出了一阵光芒,似乎是在等待着司马睿的提问。 “朕此次前来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如果你能够帮助到朕的话,那么朕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告老还乡的机会!咳咳....”司马睿凝重地说道,这些天来自己的身子骨是越来越虚弱了,说话的同时有时候也是会在不经意间就咳嗽起来。 “什么?皇上能够赦臣不死?”丞相仿佛是看到最为庞大的希望了一样,他把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司马睿,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样,无论是谁都不会想死,如今却是听到了自己能够不死,丞相更加是激动不已。 司马睿点了点头,为了让丞相更加清楚自己所表达的事情,他再次沉重地说道:”是的,只要你告诉朕,除了司马峻司马天和你之外,朝廷当中还有哪些人是在秘密谋反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丞相没有想到司马睿所说的事情竟然是这件事情,要知道,就在自己被押入大牢的那几天就有一些大臣来找过自己了,所说的无疑就是让自己不要把他们给说出来,然而现在面对着司马睿丞相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若是把他们供出来的话恐怕这些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若是不说的话他似乎已经是看到了自己的后果,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家室,丞相陷入了沉思。 第四百七十章 自主退位 司马睿似乎是知道丞相在想什么似得,他就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丞相,也并没有显示出着急的样子,只是两手放在自己的后背,略带笑意地看着丞相。 面对着皇上的笑,丞相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曾经他们一行五六个朝廷当中的重臣和司马峻司马天两个人总是在商讨着这件事情,然而到了现在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 司马峻司马天两个人带头的皇子已经是都死了,而自己也被押入大牢了,若是不把他们给供出来可能离死也不远了。 大约沉静了一下,丞相终于是缓缓地开口了:“皇上,不知道有笔否?”虽然内心经过了很大的挣扎,最后丞相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要相信皇上,到了这个地步,只有皇上这一方面才是占着优势的,若是还偏袒那群人的话无疑就是让自己处于悬崖的边界了。 “丞相还请放心吗,朕已经是安排了朝廷当中的士兵去保护你的家人了。”仿佛是能够看得出丞相心里所想的,司马睿直接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你的家人受到了朕的保护应该是没有任何事情会发生的了吧!罗文,把纸与笔交给丞相!”说着司马睿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罗文。 在得到了皇上明确的答案之后,丞相也是笑了笑,既然这样的话,那自己的家室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结果罗文手中的笔,丞相丝毫没有有一就在白纸上面写了下来。 待得写完之后,丞相直接把那张纸交给了司马睿,司马睿接过纸张,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然后就对着丞相说道:“等把这些人的事情办好之后朕就放你出来!到时候,你就告老还乡知道吗?” 司马睿的语气带着一点毋庸置疑的,这让丞相没有丝毫的敢要违抗的心,他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在这期间还请皇上能够多安排一些人手保护臣的家室!” 司马睿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既然你已经对于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了,朕也没有要处你死的决定,你就放心吧!” 从监狱里面出来,司马睿长吸了一口气,他现在还处于惊讶当中,因为这张纸上面的人都是一些官居高位的大臣,而且大多都是一些老臣,看来朝廷的确是需要换一些血了,否则被这些人给弄得乌烟瘴气的对于是谁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罗文,宣布下去,多安排一些人保护丞相府!”对于与丞相的约定,司马睿自然会执行,不然他也不能够走到今天了。 “是!”罗文的声音发了出来。 三日之后,司马睿正在自己的书房看着书。 “罗文,你说这个科举制怎么样?”司马睿指着自己正在看的书然后对着站在他身边的罗文说道。 “回皇上,科举制是一个比较公平的制度,先辈就有很多人支持这个制度,因为此制度使得很多人能够在平民的身份直接做到朝廷命官,是一个很为重要的制度,莫非皇上而已挺喜欢?”罗文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道。 司马睿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制度,明日早朝朕就宣布以后大兴科举制,让你们这些自认为有才华的人能够有机会得到施展!”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对于科举制本来就是有着浓厚的兴趣,现在罗文也赞同,司马睿自然是决定了要实行这个制度。 “皇上英明,只不过臣只是觉得在武这一方面没有得到赏识而已,若是皇上再设立一个武状元那就再好不过了!”罗文建议道,他一身的武功自认为还是挺不错的,但是觉得自己一直没有被赏识,就算是被司马睿发现了也是让自己冒险获得的,若是当初没有这个勇气现在还有没有活着都不知道,想到这里,罗文不禁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还得靠自己啊,他心里想着。 司马睿可就没有想这么多,不过对于罗文的提议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罗文,你说的事情不无道理啊,咱们司马皇朝的武士虽然一个个都很厉害,但是面对着边疆那些个蛮夷根本就不是对手,咱们不但要在文的一方面超过这些蛮夷,一定还要从武的方面超过他们!好,朕决定了,这件事情就按你所说的去做!司马睿笑着说道,“这些关于武的上面的事情就全部交给徐良吧,他对于这方面是最为感兴趣的,交给他朕放心!” “遵旨!”罗文立刻拱了拱手说道。 “对了,最近那几个与司马峻勾结的人处理地怎么样了?”丞相在纸上所写的名字全部都被司马睿给记下了,为的就是直接废掉这些人的官职,该杀的杀,罪名轻的就考虑直接放掉。 毕竟有一些在朝廷当中是有着权威的,如果就这样把人杀掉的话在朝廷当中恐怕又是一阵反响,司马睿对于这些人的反响已经是厌烦了,为了稳固朝廷当中的人心,司马睿总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希望能够帮助到司马皇朝。 “回皇上,他们都已经是处理地差不多了,不过问题是,现在朝廷当中的大臣们一个个也担心自己起来了,朝廷可谓是人心惶惶啊!毕竟您当上皇上这才多久啊!就一个个要么就是杀头的,要么就是坐牢的,要么就是卸职的,大家也都是很恐慌啊!”;罗文说话的同时却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对于司马睿的做法他还是有着不太了解的。 司马睿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朝廷当中还有多少老臣?” “皇上,吏部尚书求见!”司马睿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对着自己说道。 司马睿笑了笑,似乎是知道了一样说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已经是有着花白胡子的老臣走了进来,他见到司马睿直接就跪下了,然后缓缓说道:“老臣刘克参见皇上!” “爱卿快快起身!不知道此次爱卿来到这里有和目的啊!”他的脸上始终是带着笑容的,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刘克却是不敢抬头看司马睿的眼睛,这些天来这么躲老臣全部都是被司马睿要么就是押入大牢,好的还是因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才能够告老还乡,他也是有做过不少的贪污的事情,要是被司马睿查出来了的话,说不定又是牢底坐穿,他知道司马睿只是想要来一次换血,并没有真正的想要置这些老臣于死地,所以他索性直接来自首了。 “皇上,臣很感谢在这些年来能够一直未司马皇朝做这么多事情,但是近段日子臣发现臣的身体时越来越不行了,恐怕不能够继续担任此大任了啊!所以臣恳请皇上能够让老臣回去颐养天年。”刘克看了一下司马睿的眼睛,希望能够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一点什么,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司马睿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乃至欢喜的表情。 “朕看爱卿这番日子的表现还算是不错啊!”司马睿笑着说道,他只是想要逗一下这个刘克而已,毕竟吏部尚书这个职位他早就想要换人了,只是没有找到好机会,咳了一下,司马睿继续说道,“唉,既然刘大人执意要告老还乡,那朕也没有办法了。”说着司马睿摆了摆手自己的双手,似乎是对于刘克想要走的消息感到很惋惜一样。 “臣....多谢皇上!”没有想到司马睿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刘克也是喜极而泣,要是再晚那么几天恐怕自己的未来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了,毕竟这些老臣们一个个接着倒了下去,自己这几天根本就是寝食难安,现在他的心里压着的石头也是在一瞬间有放了下去。 司马睿看着刘克说道:“鉴于刘大人这些年来对于朝廷所做的贡献,朕会赠送你黄金百两作为感谢!” 其实,这个刘克自己的家产因为这些年来的贪污早就已经是非常多了,对于司马睿赏给他的百两黄金也只是一种意思而已,而他自己也知道。 “多谢皇上!”刘克赶紧说道。 司马睿点了点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你就下去吧!宣布一下,刘老衣锦还乡!” 对于这样的退出方式刘克还是比较欢喜的,总比一些人蹲大牢强太多,这样的话自己的家室还可以不受到影响,自己这一生也算的上是比较完善了,刘克心里想着。 刘克作为吏部尚书所做的决定还是比较聪明的。 “皇上!这些天臣正要查这个刘克呢!您怎么就这样放他走啊?”待得刘克走了之后,罗文不解地问道,“他的罪状可还是有着很多的,这样放出去会不会对司马皇朝有害啊!” 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他应该知道朕要查他了,所以才会赶紧来辞去职位,像这种聪明的人就放过他吧,他没有了权利对于朝廷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害处的,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放心吧,再过不久朝廷中的老臣将会全部换掉!” 第四百七十一章 准备出征 “皇上果然英明!”这个时候,罗文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司马睿的真正目的了,没有错,就是这样子大家才会主动地一个个全部出来然后自首,最后全部告老还乡。 司马睿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知道在这关键的时刻自己应该要怎么去做,对于一些老臣或者是一些没有任何用处的大臣了,直接让他们告老还乡,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这么多年在朝廷当中对于朝廷所有的贡献了。 而一些不愿意走的人,直接就把他们全部都给关押到大牢,让另外的人能够对于他们的事情造成引以为戒的心里。这一招的确是恰到好处,让很多人都有一种触不及防的感觉。 此刻,朝廷之上已经是被司马睿弄得乱了起来,大臣们每天都要为自己的安全问题着想,有可能今日还是锦衣华服,明天就是进入大牢了,这一切都是充满着喜剧性的事情,然而都是真实发生的,就连司马睿也知道这些人迟早有一天会放弃抵抗乖乖投降的。 而对于一些问心无愧的大臣,他们自然是不会这样去做,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或者贪污的事情对于司马睿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所以司马睿自然就会重用这群大臣,他们才是司马皇朝的真正大臣。 经过了大约六七天的时间,朝廷当中终于是慢慢地惊了下来,只见还是文武百官,然后今天司马睿上早朝的时候他却是无奈地笑了,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整顿之后大殿当中竟然只剩下了数十人,这些大臣要么就是一些年轻刚刚上任的官,要么就是一些一直对于朝廷忠心耿耿的官。 不过,看到了这个场景,司马睿似乎并不后悔,反而还有一些兴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连这声音都是变小了很多,没有了之前的威武和带着磅礴的气势,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人数全部都已经是变少了。 “众爱卿平身!”司马睿笑着说道,他所要的就是这样效果,“不知道今日众爱卿可有何要事相奏啊”司马睿的声音在大殿当中发了出来,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笑着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下面,似乎今天他的心情极为不错。 司马睿的心情不错就并不代表下面的大臣们的心情,虽然自己一生都算是过得光明磊落了,然后面对着司马睿这么大的换血,他们一个个的心也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似乎非常害怕司马睿回来对付自己。 看到了下面一个个都是惶恐不安的样子,司马睿也是摇了摇头说道:“诸位爱卿不用着急,朕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咱们朝廷当中能够有一个忠于为民的朝廷,而不是整日围着一群老头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吗?大家可以各抒己见,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然而司马睿说话的同时却好像是忘了一个人似得,没错,朝廷当中此刻却还是有着一个老头子站在最前方。他咳嗽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缓解一下自己所面临到的尴尬,如今这些老臣全部都已经是走了,就留下了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的确是略微尴尬。 李纲站了出来,然后缓缓说道:“皇上,臣认为臣如今年事已老,恐怕是不能够再担任朝廷当中的大任了,还望皇上能够成全,让老臣在晚年之时能够安心回家颐养天年。” 这个理由并不牵强,然而李纲所向往的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而已,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把自己的一身全部都奉献给朝廷,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这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太真实了一样,他必须要跟随这些这里的潮流。 听到了李纲所说的话,不但是司马睿感到尴尬,就连站在下面的罗文连同徐良等人也都是变得极为尴尬了起来,当初李纲极力追捧司马睿为皇上,如今司马睿也终于是当上了皇上,然而到头来却是直接杯酒释兵权,不得不说这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怎么道义的一件事情。 “那个....李老,您乃是朝廷命官,朕就实话跟你说吧,朕不能够放你走!”司马睿停顿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说道,他现在已经是到了人才枯竭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再放这个李纲走的话,朝廷当中可能就会真的再也没有可用之人了,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放李纲走,这是司马睿的底线。 “为何?”李纲不解地问道,他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回家了,然而这个时候司马睿的话却再度让这个整个身体都快要进入棺材里面的人再度燃起了希望,他希望司马睿所说的话能够有能力让自己留下来以便于更好地报效国家。 “因为朝廷需要你!因为国家需要你!因为我大司马皇朝的百姓需要你啊!”司马睿义正言辞地说道,似乎是早就已经把自己之前杯酒释兵权的侍寝给忘掉了一样。 “是啊!李大人,您的光荣事迹一直都是我等后辈的楷模啊!若是您这一回去,那咱们应该怎么学习还有就是向谁学习去呢?”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司马睿就已经是向徐良使了一个眼色,会意到了司马睿的眼色,徐良便赶紧站了出来,为了留住李纲,他还算是比较拼的一个人了。 “是啊!李大人,朝廷当中不能够没有您啊!你为朝廷做了这么多的贡献,怎么能够说走就走呢?”这个时候,大殿当中的每一个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已经是一个个都在说起话来了,也许他们所说的话李纲都是听不懂的,但是他知道,无非就是一些让自己不要走的话罢了。 李纲自己都没有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朝廷当中已经是有了这么大的名气了,本来作为一个忠臣,在朝廷里面他的敌人还真的是不少,但是今天大家仿佛都是说好了一样极力想要挽留这个老臣。 李纲的眼睛里面已经是有着泪珠涌现了出来,面对着大家这么殷切的目光,他张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此刻已经是在不停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了,激动不已的李纲直接对着司马睿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司马睿就立刻会意到了李纲的意思了,很简单,他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了,这正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也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司马睿想让大家知道只要是对于朝廷忠心耿耿的人自己一定是会重用的,现在的李纲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他并不是那种要把权利全部都集中在自己手里的人。 而大臣们一个个也希望这个最后的老臣能够留下来,这样的话他们也就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至少能够证明皇上并不是因为大臣的老而赶他们走。 这一箭双雕的事情正是司马睿最为擅长做的事情了,此刻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了起来。 “好!感谢李老能够听朕的劝,以后你们这些大臣们若是有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的话那就去找李老吧,他现在是这些大臣里面资历最老的人了。”司马睿笑着说道。 “是!”大殿里面立刻就响起来了大家的附和声了,毕竟这是朝廷当中的最后一颗独苗,若是他们自然是会万分珍惜的。 “好了,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诸位大臣当中由谁愿意陪朕去出征的?”司马睿笑着说道,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解决,那就是出征,把那些一直都是司马皇朝的敌人全部都给赶走才是他的目的。 “这个,恐有不妥啊皇上!您乃是朝廷当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若是您都离开朝廷的话恐怕大家都会变得不稳定起来!”李纲赶紧站了出来说道。 “好!说的好!朕刚好还需要安排一下这件事情!朕决定了,在朕出征的这番日子里,朝中大事全部都交由李大人来代替朕处理,大家可有什么意见啊!”司马睿的眼睛看向了大殿下面,想要知道大臣们的意见。 “皇上英明!”下面的人立刻就变得兴奋起来了,毕竟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很少见,皇上亲自出征也是一件少见的事情,司马睿这一番折腾之后,恐怕在历史上也将会变成一件极为出名之事了。 看见了大家都很赞同这件事情,司马睿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皇上,这件事情恐怕...” “好了。,朕决定了的事情是很少能够得到改变的,李老这番日子还需要麻烦您了!”正当李纲还准备说话的时候司马睿直接就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了,这群老人家就是这么迂腐。 “徐良,这次还是咱们几个人去吧!”说着司马睿看向了站在大殿下面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徐良和副将,徐良因为立了不少的功此刻已经是被司马睿风味御龙将军了,在朝廷当中的威望也是非常大的。 对于司马睿的召唤,徐良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第四百七十二章 赐婚 徐良点了点头,然后赶紧说道:“多谢皇上赏识,臣一定跟皇上立下汗马功劳,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而副将自然也是跟随徐良所说的话,现在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是穿同一条裤子了,对于这两个人,司马睿总是有着自己的个人情感在里面的,因为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与其说是天子与臣的关系,倒是还可以理解为兄弟间的关系。 曾几何时,司马睿单身一人去救宁雪飞的时候,就是他们两个誓死捍卫,最终才能够坚持到自己回去,要知道那个时候两方的人马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游牧的将士们一个个身材魁梧,一打三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反观司马皇朝这边的将士,一个个瘦骨嶙峋,不占任何优势。 最后在人数都已经是吃亏的情况竟然能够坚持七八天,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为此司马睿也发掘出来了一个人才,这个人才就是现在的御龙将军徐良。 “好!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便择日出发,今日退朝!”司马睿的声音发了出来,于是,很快就退朝了。 李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体验当皇上的感觉。 司马睿上完早朝已经是略微有点迟了,他准备来到寝宫再吃一点药来使得自己的功力增加,却是看到了太上皇早就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寝宫。 “您这是?”司马睿疑问地说道,不知道太上皇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里面,毕竟他可没有邀请太上皇啊!前几天才刚刚见过他,怎么现在又来了,虽然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可是司马睿还是静下心来仔细地问着太上皇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咳咳..”太上皇,咳了两下,然后认真地看着司马睿说道:“睿儿啊!听说你要出征?”他似乎是非常关心这个问题,“这你可要想好啊!把朝廷交给李纲到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其中的事情还是需要探讨一下的啊!万一到时候他掌权太大以致于谋反呢?”他虽然已经不管朝廷上的事情了,但是司马睿每天上早朝的情况他都是要吩咐自己的奴才都记下来以便让自己更加了解。 “这件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由分寸。”司马睿说道,此刻他的心情似乎是有一点不开心。 太上皇直接就站了起来然后缓慢地走到了司马睿的旁边,对着他小声地说道:“睿儿啊!你这件事情朕不拦你,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就必须要听我的!” “您但说无妨!”听到了太上皇说不拦着自己,司马睿的心情又在一瞬间就变得好了起来,他不喜欢做事情畏手畏脚的,这样的话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太上皇点了点头,很欣慰这个儿子到了现在还是那么地听话,他缓缓说道:“是这样的,努尔顿这个国家的大王写了一封信给我。” 司马睿顿了顿:“什么?这个小国家写信给您干什么啊?他们是不是怕咱们侵略他们的国家啊?您就写信告诉他,我是不会随意侵略一个小国的,但是这当中也是有着前提的,那就是人家不侵略咱们,否则无论如何我也是会还回去的!”他露出了坚毅的目光。 “唉呀!你听我说完可以吗?”太上皇无奈地说道,对于司马睿这种抢他话的事情已经是略微感到了有一点不满意了,“他并不是说让咱们不要侵略他们,而是他的女儿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他们也是得知了你这个皇上是新上任的,所以对于你给予了厚望,想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若是你有兴趣的话,到时候他们就会来咱们司马皇朝看一下。”太上皇的表情明显是带着骄傲的,毕竟自己的儿子这么出色能够获得人家的放心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要。”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从司马睿的口中发了出来,“我这一生就是对宁雪飞感兴趣,除了她我谁都不娶!”他的声音异常地坚定,似乎想要让她纳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太上皇差点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这不是胡闹吗?众观我司马皇朝,哪一任皇帝不是有着后宫三千佳丽的存在?若是就被你这样把规矩给打乱了那还得了?既然雪飞已经死了,那你就不要总是把自己的精神力集中到她的身上好吗?”太上皇恨铁不成钢,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是这样的人,本来好好的一桩异国之间的婚事就这样被司马睿给搅浑了,太上皇自然是愤怒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我已经说过了,无论是谁我都不会答应的,您还是不要在这里继续说下去了,我劝您没事的时候还是好好地陪一下娘和您的妃子们吧!”司马睿斩钉截铁地说道。 太上皇摇了摇头,嘴上不停地低估着什么榆木脑袋,这些都被司马睿给听进去了,但是司马睿却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即使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的,只有坚持自己的初心方能够走得更远,宁雪飞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自己怎么能够辜负她呢。 “那好,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福尔丹的国家,据说这是一个盛产美女的国家,他们国家的国王说是要把他们国家最为漂亮的女子赠送给你,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呢?”说着,太上皇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司马睿,希望能够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什么,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司马睿的表情此刻竟然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一种无奈的表情。 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司马睿已经是表现得这么明确了,太上皇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再说什么好话都是无济于事的,一切都还需要司马睿自己来领悟,既然他如此痴情,自己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太上皇直接就放弃了自己想要说的全部的话了。 他无奈而又小声地说道:“此次前往边疆,你还是需要小心行事,我知道你的功夫的确很厉害,但是面对千军万马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终于离开了刚刚那个话题了,司马睿松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来笑着看向了太上皇,最后他郑重地说道:“您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些我自己都是知道的,您就放心吧!”知道太上皇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司马睿便直接安慰道,似乎是想让太上皇放心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 “那就好,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和你娘去逛花园了啊!”太上皇说道。 “好的,您赶紧去吧,说不定人家等你等急了呢。”司马睿赶紧回答道,现在的他不能够表露出自己一直在吃药之后病了的样子,否则太上皇一定会制止自己继续吃药的。 “皇上,您的药!”一个太监在太上皇走后直接就把药给端了上来,因为司马睿在这之前就已经是打过招呼了,在太上皇在这里的时候千万不能够把药端出来,这些奴才也是能够理解其中的所作所为,所以一直都是默默地实行着司马睿交给子的事情。 把自己的目光再次放到了药的上面,这些药的价格极为不菲,有些甚至于是用了百两银子才能够熬成的药汤,可谓是弥足珍贵,不过这些放到了司马睿这里就仿佛是喝水一般,每天最少一碗药让司马睿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过值得让人兴奋的是现在的司马睿已经是隐隐找打了突破的感觉了。 悠游宝典第七层对于一个普通的开始练的人来说起码是需要几年时光的,然而现在司马睿已经在两三个月之内就到达了第七层了,虽然中间有着是直接突破到第三层的,不过后来司马睿一直都是自己尽力地想要去突破,直到现在的第七层,每一层都是夹着了苦难的。 司马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达到着第七层,而现在,他需要出征,这是因为不但一直有外敌来骚扰,还与自己体内的实力有关系,喝了这么多药了,然而还是没有突破,司马睿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所以,出征再次成为了司马睿的另外一个不错的选择,或许只有在战斗中司马睿才能够感觉到其中紧张的气氛,那才真的是距离突破不远了,这才是司马睿出征最为重要的原因。 感受到了体内翻滚的内力,司马睿再次咳嗽了一下,上早朝的时候他忍住了,和太上皇说话的时候他也忍住了,没到夜深人静地时候,就是司马睿发泄的时候,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不能让司马睿变得如此放肆了,然而司马睿却是没有听从人家的话,每天必须喝药。 可以不上早朝,但是必须喝药,这就是现在的司马睿,为了宁雪飞可以不顾一切。 转眼间又过了十多天,司马睿还没有突破,这也到了他与徐良等人出征的时候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再遇李飞 出征之日,终于是在这一天来到了,大臣们全部聚集在皇宫之外,数万人集结的场面却是庞大无比,气氛无比活跃。 司马睿站在了队伍的最前头,感受着这人山人海的拥挤,内心却是无比地兴奋,他想象着自己一定要带着光荣回来,打败侵略自己的游牧民族。 上次司马睿与徐良等人击败的游牧将军在被自己放走之后他们却还是不知悔改,一直都在司马皇朝的边疆不停地扫荡,这一次,已经再也不能有任何的容忍行为了,既然你们这么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诸位爱卿,今日你们就送到了这里吧,接下来的路让我们一起走便是了!”司马睿扬了扬手,示意朝中的大臣们都不要送自己了。 “是!皇上!”震耳欲聋的声音发了出来,就如同是面临着疆场一样。 司马睿点了点头,直接回过头去带领着队伍就走了,这一次,他早就不抱任何希望给那些游牧了,只有让敌人感受到自己的厉害,他们才会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多么的弱。 “臣等恭送皇上!”面对司马睿渐渐远去的身影,李纲等人却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毕竟皇上亲自出征很多年来都很少有一次的,司马皇朝自从建立以来也就只有司马睿现在开了一个先锋,不得不说,司马睿对于司马皇朝已经是开了很多次的先锋了,包括让一些老臣告老还乡,还有就是废丞相,这对于司马皇朝来说每一次都是巨大的进步。 数万大军在路上快速地前进着,经过了附近的城镇,百姓们见到了司马睿也是赶紧一个个都跪了下来,对于司马睿他们还是心存感激的,这个皇上为他们做了太多的事情了,最近听说司马睿上任一个个也都是兴奋无比。 转眼间,司马皇朝的大军已经是来到了当初司马睿认识李飞的地方了,再次来到了这里他的内心却是有着一些感慨的,毕竟这个地方是司马皇朝管理当中最为乱的几个地方了。 不过对于司马睿今天的到来,洛城里面的百姓与一些从事不良行业的人应该都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一个个都是跪了下去,对于他们这样的态度,司马睿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话,毕竟,自己之前已经是派了一些大臣来治理这个边陲小城镇了,现在看来,无论是否与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有关,不得不说目前这里的情况还是让人比较欣慰的。 他仔细地观察着街上的人群,只为了寻找到自己以前熟悉的那个身影,毕竟,李飞以及他的龙虎门的确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否则他现在恐怕还处于在寻找琉王的过程呢。 一眼扫过人群,却是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司马睿的内心有点伤感,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难道李飞他们的龙虎门经过一番日子的争斗已经是消失全无了?一切的幻想全部都在司马睿的脑袋里面一一浮现出来,他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与李飞做的事情了。 正当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睿总能够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盯着自己在看,司马睿预料到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在看着自己,他直接发动内力,感受到来自周围的一切吸引力,终于,司马睿知道了到底是哪个地方有人一直在不停地盯着自己看了。 他收回心神,转过头去,却看见在自己的后方的阁楼之上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不停地看着,司马睿对着他笑了一下,而阁楼之上的人也是对着司马睿笑了一下,两个人都是有着心照不宣的感觉。 没错,阁楼之上的人正是李飞,不过事情发展到了这个阶段,司马睿也没有兴趣再走下马去与李飞彻夜长谈了,他早就已经是吩咐自己的手下把自己之前获得的天灵草的那些钱还给李飞了,并且自己也是帮助了龙虎门的大忙,现在看来,两个人倒是有着互不相欠的感觉了。 阁楼之上的人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即使是离开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姓名的人了,原来他就是当今皇子,只不过是前不久才刚刚上任的啊,李飞的内心里面泛起了惊涛骇浪,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万人之上的人。 要知道,在洛城的时候,就是因为司马睿的谦逊导致了自己觉得这个人的确是个不错的人,现在想起来,作为当今皇上,司马睿所做的一切都是都变得不那么为过了。 其实李飞早就已经是发现了司马睿,但是他并没有想要大声喊叫的心思,因为他知道自己喊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毕竟现在的司马睿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所以他就是一直站在阁楼上看着司马睿,若是司马睿没有发现自己,那也就算了,毕竟两个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不过司马睿始终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竟然能够发现自己一直都在看着他。 两眼相对,李飞有许多的话想要说出口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说任何的话语无疑都是一种多余的存在。 两个人相视一笑就能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愉悦了,这就是李飞所喜欢的一种性格。 对着李飞笑了一下之后,司马睿直接回过头来不再去观察李飞了,因为骑着马走在他傍边的侍卫也已经发现了李飞,他不想让侍卫们等下一位李飞是一个刺客,所以还是直接回过头来了,最为重要的是司马睿并不想再和李飞有任何的瓜葛了。 这江湖,便是这个样子的,自己萍水相逢救了李飞,本来就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人又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瓜葛呢?若是有一天李飞向自己来求救,司马睿定然会义不容辞地冲上去帮他解围的。 罗成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民风虽然有些不正,但是大家本来一个个都是很淳朴的百姓,正是因为游牧地不停骚扰才会造成了现在的百姓们这种暴躁的性格,以致于总是在不停地做着贩卖人口的生意,而这,却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结果,他需要的是一个和谐发展的洛城。 至于这个任务,司马睿已经是选好了人了,而那个人无需多言,一定会完成好自己交给他的任务的。 周围地百姓不停地往士兵的们的口袋里面塞鸡蛋和一些吃的干粮等,为的就是报答司马睿所带领的军队能够总是偏向他们帮助他们去对付游牧民族。 而军中却是有责一条严格的规定,这也是司马睿最近才实施下来的,那就是无论是谁都不能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接受百姓们给的任何东西。 在这之前已经却是没有任何的规定,司马皇朝的军队一个个都跟土匪一样,来到了哪个村子里只要是百姓们给的东西就一定还要,有时候还会向百姓索取东西,所以才会造就了百姓们极为害怕官兵的性格了。 不过就目前司马睿所做的贡献来讲,周围的百姓已经是慢慢地信任这个新皇上了。 司马睿并没有准备在这个洛城呆多久,他还要带领着自己的士兵们前往边疆,虽然距离已经不怎么远了,然而还是有着一段路程的,自己需要不停地赶路然后等到了那里赶紧扎营你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手下的上万士兵的一切事情都是需要安定好的,若是得病了那就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离开了洛城就已经是到了两国的交界地点了,司马睿看到了洛城的城门紧闭,洛城的县令在这之前也是早就有得到了消息说司马睿要来所以便都准备好了一切。 对于这个老头司马睿却是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他罗成就不会这么乱了,至少还是需要有人能够管理一下的,然而看着现在的罗成似乎是没有任何人打理一样,就连县令都像是很久没有帮助百姓做过好事情一样,司马睿已经决定好了,等到了皇宫之后就直接把这个老头的职位给卸下去,毕竟留着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对于司马皇朝来说,他就是一个寄生虫。 在打开了洛城的城门之后,司马睿直接带领大军前往游牧的基地,那也是一个大城镇,不过司马睿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去过。 大草原上不断有着野生的动物跑来跑去,不得不说这还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地方,至少生物们一个个都是挺灵活的,唯一让司马睿感觉到失望的就是并没有看到游牧的一兵一卒。 “徐良,你说这辽阔的草原之上为何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啊?”司马睿回过头来,问着在自己旁边一直都在警惕四周的徐良。 徐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皇上,您这样兴师动众自然是会惊动游牧民族的,因此臣猜测他们应该都是躲起来了。”说着他还指了一下周围,“您看着周边还有一些露营的痕迹呢!” 第四百七十四章 攻破城池 听到了徐良所说的话,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司马睿果然看到了周围竟然有着露营的痕迹,似乎还有的地方有着一些黑色的不明物体,这应该就是烧锅火的痕迹。 “嗯,你言之有理,那么你说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司马睿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把自己的问题甩给了徐良,他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场,对于战争总是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所以带着他司马睿觉得还是挺有作用的。 毕竟,御龙将军可不是白当的,没有一点实力司马睿也不敢冒着危险让他当。 “臣觉得,既然游牧已经是躲了起来,那咱们就打到他们的老家,知道打得他们不认识自己的老娘为止,到时候,他们绝对是不敢再踏入咱们司马皇朝一步!”沉思了一下,徐良缓缓说道。 司马睿却是觉得这样子还是有着一定的风险的,毕竟游牧民族的个人战斗力都是极为高的,自己这样子贸然冲进去的话肯定是死伤会有很多,到时候还是处于得不偿失的境界。 不过,来都已经来了,那再回去自然是有点尴尬的。 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司马睿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办!” 于是,大军在司马睿的指导之下速度已经是变得越来越快了,没过多久就已经是越过了两个国家的边界线了,对于这一点,司马睿却是毫不在意,他的意愿就是直取这个游牧民族。 大军浩浩荡荡地前行,似乎是带着无比的愤怒,每过一个草原,草原之上的绿草早走被他们给踏平了,若是能够飞到天上去,那必然是可以看见这一副壮阔的景象。 终于,在司马睿的带领之下,上万大军已经是可以看到距离洛城最近的一个游牧城镇了,而城镇之外却是早就已经有着重兵把守了,而这一切都是在司马睿的预料之内,既然自己这么兴师动众地出师,游牧民族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看到了司马睿带领的大金出现,游牧那边此刻却是骚动不已,就连一些城里面的百姓们的逃跑声音都是被司马睿听到了耳朵里,他的嘴角却是一直都在散发着冷笑,这些人简直就是不要命了,都兵临城下了竟然还不叫自己的百姓转移,看起来也并没有多少的士兵来抵挡自己的愤怒。 司马睿没有犹豫,毕竟这是自己现在最好的时机了,若是错过了的话恐怕就要等很久以后才有机会攻破这个主城了,这本来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司马睿意愿,他捉摸着自己能够击败一些敌人在周围所扎的营就已经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然而事情的发展确实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 现在自己带领着这么多的士兵,就算是不进攻恐怕也不合适了。 看着在自己身后跃跃欲试的士兵们,再看了一下对面的游牧在慌忙准备着抵挡的士兵的门,司马睿没有犹豫,直接一声令下! 十万大军直接就踏着草丛冲向了游牧民族的城墙,那看起来像是比较坚硬的城墙之上,弓箭手也是子啊慌忙地准备着组织进攻,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能够带领着这么多的士兵对自己进行进攻。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任何时间给任何人想象的机会了,必须要及时应对否则就是家破人亡! 司马皇朝的士兵一个个都是极为兴奋,或许是因为这些天赶路之后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了,又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家人们总是在不停地被这个小国家骚扰,现在的他们,急需爆发才能够发泄自己的愤怒。 “啊!啊!”敌人的一支箭就射穿了司马睿这边的一名士兵的肚子,然后其他人却是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停止自己的脚步,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了。 徐良所安排的一些士兵直接就把楼梯立在了城墙之下,现在的他们,想要赶紧把城给攻破,然而哪里还有这么多时间让他们攻破城池,只见游牧那边却也是丝毫没有示弱,在刚才的慌乱当中也是慢慢地找到了感觉,一支支箭不停地从上面射了下来,武术的士兵们总是在不停地倒下,每倒下一个人,一瞬间又是有着另外的人代替他继续前行。 终于,因为人数的压制,很多人已经是搭建起来了楼梯了,下一步就是攻城了,不过上楼梯却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上面不但有人在不停地射箭,甚至于石头也搬了过来,直接就是朝着楼梯把石头往下滚。 一瞬间,司马睿这边的人就落入了下风了。 “快点,攻城门!”徐良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及时地响了起来,瞬间就有一群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根巨大无比的木头,好几十个人直接用手托着木头就冲向了那座城门。 “砰!砰!”无比大的撞击声响天彻地,想必里面的人呢也是在誓死守卫着自己的土地,一时之间恐怕是不能够推开这扇大门了。 不过这边的人却是并没有放弃,两边都在不停地进攻,撞击大门的不停地撞击,为的就是让对方就连松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上楼梯的上楼梯。 因为在人数上的绝对压制,眼看着游牧那边的人已经是渐渐处于下风了,不过司马皇朝的士兵们在这边却是越战越勇,丝毫没有想要停止攻击的样子,这对于对方方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司马睿所带领的军队却是死伤无数,城底下已经是到了血流如海的地步了,不过司马睿咬了咬牙并没有放弃,游牧民族那边的人也是死了不少,双方谁都不肯让出一步,彼此总是在处于不停地胶着当中。 不过通过状况已经是不难看出恐怕再过不久游牧那边就要以战败而告终了。 因为司马睿这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那边根本就是处于应付不过来的状态了,之所以现在还在死撑着,完全是因为对于这片土地的热爱。 “轰隆!”一声,大门终于是被徐良所带领的人给撞开了,一瞬间,无数的士兵全部都是涌了进去,却看见里面的游牧士兵已经是寥寥无几的地步了。 而楼梯上的士兵在这个时候也是鱼贯而入,这一丈,终究是要接近尾声了。 在城门被破的那一刻,游牧里面的少数士兵就全部都已经是举起手来了,他们现在的人不过是千数,甚至于仔细数来还不过不过千,这怎么能够跟司马睿的万人大军想必,所以高下立判,他们自然也是有感情的,知道司马皇族处理俘虏一般都是比较好的方式,至少不会随意就让人死掉,所以他们直接就举起了自己的手。 “杀无赦!”司马睿阴冷的声音却是发了出来,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睿,以为他说错了什么话似得,然而再次回过头来看着司马睿,却看见他并不像是开玩笑的人。 “把刀拿起来!”司马睿对着游牧士兵吼道,“只有真正的敢于面临死亡的才是勇士!你们杀我们的同胞有没有想到后果?” 一瞬间对面的人群就已经是处于慌乱的境地了,毕竟司马睿这还是第一次,以前他从来都是慈悲地对待自己的俘虏,上一次也是,这才让他们能够有机会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然而这一次司马睿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他们大吃一惊,甚至于就连全身都已经是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若是和眼前的这群人争斗起来的话,自己只有使面临着死的结果了。 面对他们渴望生存的眼神,司马睿却是直接就反过头去了,这群人只有在体验过真正的死亡之后才明白生命对一个人的重要性,自己给了他们那么多的机会然而还是不好好珍惜,那最后就不要怪自己无情了。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是死路一条了,游牧的几百名士兵一个个的眼睛都已经是变得血红了起来,面对现在的敌人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 于是,数万人对阵数百人的战争终于是发生了,这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在这座看起来还不错的城镇当中,凄惨的声音却是不停地在城门之处发了出来,以致于在城镇里面一些没有能力逃走的人和一群老弱病残都能够听到这凄惨的叫声。 最红,那些没有逃跑的游牧士兵以全军覆没为代价结束了这场战斗,而司马睿这边却只是损失了少数人而已。 这一丈,司马睿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威风给树立出去,为了让这些边疆国家知道,自己司马皇朝也并不是一个好捏的柿子,或许这一仗之后边疆之处又会少了很多没有必要的骚扰和侵略了。 这一切本来都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然而却都发生了,司马睿只嗯呢狗狗爱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既然城池已经攻破了,那么这里以后就是属于司马皇朝的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救下子民 走到这个被自己征服的名字叫做阿克兰的城镇,司马睿却是没有丝毫的征服感涌现出来,因为这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还死守着这里。 看着他们可怜的表情,司马睿却是略微有点不舍,战争都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大家都是处于无家可归的状态吗?不,这不是司马睿想要得到的结果,他需要的是一个天下共同繁荣昌盛的天下。 带着徐良,司马睿几个来来到了一个街角处,却是看见了在这城镇当中竟然还真的是有着一些牢笼,很多的牢笼里面竟然还有着司马皇朝的子民。 “快!快快打开!”司马睿赶紧对着跟在自己后面的徐良喊道,“这些游牧,果然都不是什么善类,朕对他们如此仁慈,然而他们还给朕的竟然是这样的后果,好!好!” 牢笼的锁链很快就被徐良所带的大刀给劈开了,然而里面的奴隶却是并没有直接出来,这让司马睿有点怀疑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为什么不出来啊?出来吧!朕待你会司马皇朝可以吗?”司马睿带着兴奋的语气喊道,似乎是并没有感觉到这个努力眼中所带的躲闪。 徐良走近这名被关在牢笼里面的奴隶,然后仔细地观察着这名奴隶的身体,似乎是能够看得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似得。 待得查看了一番,徐良才赶紧走了回来然后两手作揖道:“回皇上,此人的全身多处受到重伤,怕是被那群游牧民族所打的啊!”他发出来的声音略带悲怆,似乎是对于游牧已经有了深深地恨意了。 “什么?快!传军医!”听到了徐良所说的话,司马睿却并没有犹豫,直接就让自己的部下喊军医,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只有百姓们好了司马皇朝的明天才会更好,然而这些边疆的百姓每天都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倒真的是苦了他们了,想到这里,司马睿却是不好意思再去与这名奴隶对视了。 当军医到来,这名智商已经是并不怎么完善的奴隶终于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眼前的这群人是给自己疗伤的,他赶紧松了一口气,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任劳任怨,然而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主人一家竟然全部都跑了,没有任何音讯的就这样跑了,他的内心自然是到了极为害怕的境地了,然而因为身体内所受的伤却是没有任何办法逃走,即使是自己有心逃走主人也是忘记了打开牢笼了。 他早就已经是有了准备等死的心思了,毕竟在这里无非就是等于找死,每天接受着非人的折磨。 “啊!”因为军医不停地往这名奴隶身上擦着药,他也是疼的哇哇大叫,不过对于眼前的这群人警惕心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军医再次把这名奴隶的眼睛看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走到了司马睿的前边轻轻说道:“禀告皇上,此人的心智已经不完全了..唉!”司马睿大吃一惊,接下来缓缓说道:“那么此人的心智是否是后天所导致的?” 他现在急需要明白这个答案,若是后天所导致的,可见这些游牧民的凶狠程度似乎已经是到达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了。 沉死了一会儿,似乎是对于这个问题有点想要躲闪的意思,然而军医看到了司马睿那愤怒的眼神,却是不敢作假,只得轻声说道:“据臣观察,此人的心智的确是后天所导致的,因为从他的眼睛和他脑袋后面的伤就可以看出来了。”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却是一直都在看着司马睿,希望能够从司马睿的眼睛里面看出一点什么,却是发现司马睿刚刚还颇为严肃的脸已经是变得极为愤怒了。 “这群游牧蛮夷!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司马皇朝的子民!我司马睿发誓,一定要对他们打击到底!”司马睿的声音已经是变得非常的大了,因为这件事情,现在的他的确是很愤怒了。 本来以为只是作为普通的奴隶帮助这群游牧做事情而已,谁知道到了最后竟然已经是被打的体无完肤了。 “皇上,臣刚刚在其他地方也放了很多奴隶,发现还是有很多心智比较完全的,不过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收到过不同折磨的伤害!”这个时候,刚刚走开去打开其他牢笼的徐良也是回来了,看到了司马睿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于是他赶紧站出来说道。 司马睿回过头来,看了一下一个被徐良带回来的小孩子,他就是一个典型的象征。 却看见此刻这个小孩子的衣服肮脏不已,就连同脸上都仿佛是一个黑炭,更为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伤疤却是随处可见。 “这是个比较聪明的孩子,似乎是对于这些游牧有着深仇大恨。”徐良指着这名孩子对着司马睿说道。 点了点头,司马睿把自己的眼睛放到了孩子的身上,却发现孩子的眼睛也是看着自己的,并没有一丝的怯懦,而是真实地有用一个属于孩子的天真,司马睿的心情渐渐平复了起来,看起来,事情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是不是洛城的人?”稍微弓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司马睿看着这么大约十岁的孩子,司马睿知道很多问题他应该能够回答。 孩子,没有说话,不过却是点了点头,看来这一切都是在司马睿的预料当中。 “你什么时候被抓到这里来的?”司马睿轻声问道,有点害怕自己的问题会惊吓到孩子 然而面对司马睿的这个问题,这个时候孩子就仿佛是犯了难一样不停地摇着自己的脑袋,这个问题在他这里应该是得不到答案了。 正当司马睿还想要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 “伢子!”一句很大的声音由远处发了出来,司马睿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却是发现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年男人的人朝着这边快速的跑了过来,不过被自己的士兵拦住了,而这个小孩子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却是发起了光。 “放行!”司马睿对着那群拦住中年男人的士兵说道,看起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是一般的关系,既然小孩子答不上来,那个中年人应该能答上来,司马睿在心里面捉摸着。 因为没有了士兵们的阻拦,他一下子就跑到了小孩子的前面,仔细观察了他身上的伤势之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后面好像还有着一代群人,于是赶紧回过头来,却是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一身军服,最为重要的是此人的衣服上竟然还刻着龙,这一刻,中年人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他急忙跪下喊道:“草民参见皇上!”当今世上如果有人的衣服上有龙,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皇上,因为平常的人根本就不敢这样,这要是被官府知道了是大罪,最为重要的是他带领的竟然是一支如此庞大的队伍,用脚趾头就能够想出来这是什么人了。 “平身!”对于他能够识别出来自己的身份,司马睿倒是并没有感觉到惊讶,“快给朕说说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们又为何会在这里!”他的内心比较急切。 这时候平民才回过神来,他对着司马睿说道:“我们本是洛城的普通平民,但是有一天我带着我的孩子在那荒原里捕猎,却是恰巧就碰到了游牧民族巡逻的队伍,于是就被抓了起来,他们看我们并没有什么武器就知道我们只是一介平民,到那时并没有放过我们,而是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地方当做奴隶使用,每天为他们不停地干活,只能够吃他们的剩饭,甚至于有时候就连剩饭都没有吃,还天天挨打,唉!很多人由于坚持不住只能够自杀,像我们还算是好的,总算是熬过来了,听说您来攻城了,他们这里的居民跑了,因为没有充足的时间所以我们这群奴隶只能够被关在牢笼里面。” 谈了一口气,平民大概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都给说完了,不过这些话传到了司马睿的耳朵里却是已经变成了愤怒了,他双手紧握成了一个拳头的形状,然而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平民说道:“好了,你们现在自由了,快点回家见你的妻子家人吧。”虽然心中有很多的怒火,但是司马睿却不准备对着自己的士兵们发出来。 “谢皇上!”得到大恩的平民自然是兴奋无比,带着自己的儿子就快速地朝着洛城的方向跑去,司马睿使了一个眼色,立刻就有人安排了一匹马给他们。 看到了他们消失的背影之后,司马睿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自己的数万精兵大声喊道:“继续攻打下一个城池!” “好!好!好!”士兵们排山倒海的声音发了出来,似乎是对于这件事请极为兴奋,毕竟已经压抑了这么久,能够打个痛快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四百七十六章 易守难攻 待得大家的声音都变得小声了之后,徐良才缓缓地走上前来,他低声对着司马睿说道:“皇上,您刚才所说的并不在咱们的行程之内啊!不是说好了攻破他们这一个城池之后咱们就回宫的吗?他们这群小小的游牧应该是没有什么胆子再去惹我司马皇朝的!”徐良想要极力劝阻司马睿不要意气用事。 司马睿却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现在的这个游牧民族太过于猖狂了,朕想要让他们彻底地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痛苦,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咱们就想办法攻下他们的下一作城池吧,估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搞完这个游牧,朕倒是想看一下到底还有那个边疆蛮夷能够来对付我司马皇朝的!”他的表情略带笑意,似乎是对于刚才的事情还有着一点怀疑。 不过渐渐变痛苦却是司马睿心里面的心病,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徐良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他也不好当面去问司马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太监说他天天喝药把身体喝坏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战!”徐良并不支持现在还要去进攻游牧民族,不过皇命难违,既然司马睿已经下达命令了,自己就必须要去维护。 大军继续前行,犹豫军需渐渐不足,司马睿要求了自己的手下前往司马皇朝请求支援,他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把游牧民族打个半死了。 不过下一个城池还算得上是一个比较远的了,毕竟他已经快要差不错是游牧民族的中心了,或者说是靠近中心的地段了,若是能够一举攻下,恐怕对于游牧民族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而司马睿需要的就是这种致命的打击,也让这群游牧民族知道自己的厉害,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子民,司马睿就是这样的人,若是人家打自己,自己可以忍一忍,但是对付自己国家的任意一个人,那就是不能忍的了,国由家铸造而成,没了国何来家? 所以司马睿能够一直都有着在民间这么多百姓的支持也是完全都在清理当中的,司马睿也非常关心百姓的疾苦问题。 大军在荒原上快速地前行着,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这条长长的队伍,似乎是在考验着这一只徐良的龙虎之师,每名士兵额头上的汗止都止不住地留着。 司马睿略微感觉到了有一点渴,喝了一口水之后他对着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徐良说道:“这天气好热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他们的下一个城池啊。”军队已经是走了两天了,然而好像还是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司马睿已经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了,毕竟这看起来还真的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徐良也是抹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汗,大声地念叨着这该死的天气,听到司马睿问他话,于是直接就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一张羊皮纸,然后自信地端详起来,不时地在上面指指点点,眼睛也是在四面八方看着,似乎是在确定自己这一边的人所在的方位。 司马睿也并没有急躁,而是一边骑着马一边看这四周有什么不同的。 “这个地方是一个叫做狮子岭的地段,距离他们下一个城池应该还有那么几十里路去了,咱们再这样走下去一天时间能够走到!”这个时候,方阳终于是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这个地图上所描写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健全,加上他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所以才会看那么久,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还有一天左右的时间?”听到了方阳所说话,司马睿却是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相对于坏事来讲还算的上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好!那大家再努力走个半天再扎营,明天凌晨咱们准时进攻他们的城池!”司马睿大声喊着,想要让大家的精神都赶快打起来,毕竟现在的他们一个个都是如同伤病似得,若是直接冲上去肯定会伤亡惨重。 果然,听完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大家的心情也都是变好了起来,毕竟走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在不停地经受太阳的折磨,倒是候走到了游牧大军的面前恐怕一个个也都是待宰的牛羊了。 忽然间,徐良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似得对着司马睿说道:“皇上,您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易守难攻,周围都是一些土堆,看起来总是让人隐隐之间感觉有着不妙啊!”说着徐良直接就把地图递给了司马睿,希望他从中能够看出什么端倪。 司马睿此时也是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然后对这张地图看起来了,从小就有过对于看地图的训练,司马睿也是经常出征,所以对于看地图这一方面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徐良一把地图给他他就认真地看了起来。 然而司马睿的表情却是已经越来越变得凝重了起来,任谁都知道他的现在比较严肃,徐良大气都不敢出了,因为他隐隐感觉这四周恐怕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停下!全部停下!”司马睿大手一扬,对着跟在自己后面的数万精兵喊道,一瞬间,所有的精兵玩不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不过马儿所携带的灰尘却是在这个时候飞舞漫天。 “不错,这的确是一个易守难攻的作战地点!”司马睿看了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表情越加变得严肃起来了,他的眼睛看着徐良,“若是这周围有着游牧民族设下的埋伏,那咱们这一次恐怕会受到沉重的打击!”他们两个已经是想到了一块去了,毕竟这个地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防守地点。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司马睿对着徐良问道,现在的他们可是不敢轻易前行,有可能地方的军队就在前面做好了埋伏。 徐良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臣认为咱么可以先派一名探查人员到前面去观察一方,待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再前进也是不迟的!” 经过了司马睿的同意之后,很快就有一名士兵迈着很小的步子往前方走去,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若是发现了敌人之后还是有着生存的可能的,只要地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 徐良却还是把自己的眼睛看向了远方,多年征战的经验告诉徐良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现在他还没有领悟过来:“皇上,这种情况哦啊哈斯会有埋伏出现啊!”徐良头上已经是冒出了汗粒,此地四周环土堆,而咱们已经是走进了一个圆土堆里面了,若是旁边有敌人全部围过来的话,无疑就是等于在包饺子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额头上也是冒出了汗,不过他还算是比较镇定,第一时间就让自己的手下全部都镇静起来了。 现在,他们都在等待着刚刚前去的那名士兵的消息,因为这是一座荒草原,所以对于探查的士兵还是可以看得很轻楚的,却是发现他的步伐一致都很稳,不停地往前方走去。 大家的眼睛全部都看向了那里,此刻全部都是处于命悬一线的地步。 终于,在大家的目光当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了那名士兵望着那高高的土堆爬去,大家的心这个时候次啊会死真的变得紧了起来。 司马睿就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仔细地盯着他到底会怎么样。 终于,士兵爬上了突破,然后脑袋探了过去,似乎是在那边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情,司马睿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是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去了,毕竟这是自己最为看重的士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司马睿自然是会伤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过那名士兵倒是并没有出什么事情,他直接就回过头来然后快速地往这边跑了过来,就连同他的手也是在不停地挥着。 看到这副模样,徐良却是大声笑道:“哈哈!原来真的没什么事情啊,看来是末将多疑了。” 司马睿也会笑了一小:“诶!多疑是应该的,你这种做法是正确的,若是这周围真的有敌人那咱们还不得吃大亏啊!你可不要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下次小看游牧蛮夷,知道吗?”司马睿的表情颇为严肃,若不是徐良刚刚提醒自己,还真的忘记了这是一个重要的地方呢。 徐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对于司马睿的赞赏还是比较开心的。 前方探查的士兵越走越近,手还在不停地挥着,司马睿却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管他了,只是对着后面的士兵喊道:“大家赶紧准备一下,马上启程,再赶一段路就可以休息啦!” 士兵们于是赶紧准备,随时可以出发。 这个时候前方探查的士兵也是快要到自己的面前了,他的嘴巴还是在喊着什么,隐隐约约间已经可以听到一点声音了。 徐良也看清了他的表情,似乎是带着一点紧张的感觉。 第四百七十七章 悠游宝典的厉害之处 待得那位侦查士兵的声音终于是慢慢地被徐良听到了以后,徐良甚至于都没有时间再和司马睿解释什么了,直接赶紧大声地对着自己身后的将领以及士兵们喊道:“大家全部进入戒备状态,准备作战!” 话音刚落,却是听见了无数人的声音发了出来,却看见在这座大土堆的四周竟然已经是出现了一个个的人头了,而这些人,清一色的都是穿着游牧民族的军装。 司马睿等人大惊,再转过头去看一下刚刚那个区探查的士兵,却是发现他已经被对面的士兵的箭射中了,这一下,他们完全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原来自己辛辛苦苦来到了这里竟然是中了游牧民族的计了。 四周的游牧士兵越来越多,已经是形成了一个包饺子的姿势了,司马睿的额头上也是冒出了汗水,看这架势,对面的人似乎是并不比自己这边的人少啊! “皇上!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在这数万大军当中,此刻的徐良却依旧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在发布完命令之后直接就跑到了司马睿的面前请求解决之道。 司马睿却是长叹,事情已经是发展到了现在的这个阶段了,无论是使出什么战术自己这边都是占着下风了,咬了咬牙,司马睿大声地喊道:“既然今天全部都已经是差不多来齐了,那咱们就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他的声音非常大,对于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些将领也是起着很大的作用,大家都是露出了坚定的眼神,毕竟这已经是关于到生死的一战了,如果自己不付出一点努力的话想要活着出去应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在司马睿下达了命令之后,对面的敌人也全部都是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都是骑着马的,所以倒也是来得飞快,很快,两方大军就碰撞在了一起。 徐良为了使得自己这边的劣势不变的太大,直接就从自己的正面杀了过去。 看到徐良已经在这么多将军的面前起了带头的作用了,大家一个个也都是直接就冲了上去,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战注定将会是悲怆而又凄凉的。 面对着正面那如虎的敌人,司马睿也没有停下,自从吃了那么的药之后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越来越差了,不过面对这些士兵还是有着一战之力的。 直接就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司马睿竟然也是准备冲上去。 “皇上!万万不可啊!您可是龙体,不得这样轻易的冲上前去的!”这个时候,一直都是在司马睿旁边照顾他的太监却是极为不放心司马睿现在的安全,毕竟这万军从中随意一个人就可以要了司马睿的命,到时候皇上一死恐怕朝廷里面又会引起大乱,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的。 “走开!”司马睿却是没有理会那名太监所说的话,拿着刀就直接冲了上去,这个时候即使是太监想拦也是拦不住的,毕竟作为太监根本就是没有一点武功的,平时俯视一下人倒是还比较得心应手,要说在战场上那却是直接就没有一点用了。 看到司马睿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毅然决然就这样冲了上去,太监赶紧躲在了一边,要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人昂司马睿舒服,现在的他可能等下子生死都不知道怎么去关注,他只能够抱住自己的命才是最为重要的了,到时候再逃走,因为司马睿死了的话跟自己肯定是离不开关系的,若是直接走到朝廷里面肯定会被处死。 带领着一群悍将,司马睿如同一只狮子一般直接就闯入了敌人的心脏,面对着成千上万的人,司马睿没有一丝的怯懦,相反,在他的内心深处竟然还隐隐有着一种激动之情在燃烧着,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血气。 “叮!叮!噗!噗!”一刀就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看到了倒在自脚底下的敌人,司马睿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样,别看他现在身体虽然被吃药给掏空了。但是在战场上却是直接幻化为了一直野兽。 看着司马睿这么勇猛,将士们一个个也如同受到了影响一般,见到了敌人就砍,丝毫没有放过敌人的意思。 怎料虽然司马睿非常勇猛,敌人也不是盖的,一个个越来越多,最后竟然直接像是数不清了似得,当然,司马睿也没有这么多心思去数这些敌人究竟是有多少了,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按理说敌人根本是没有这么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游牧民族这次竟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士兵,要知道,游牧的人数还没有司马皇朝的十分之一,但是一个个却都是肥头大耳的,非常擅长于战斗。 看来这一次,他们的确是注定了想要司马睿去死了,因为只要司马睿已死,那么司马皇朝将再次变得群龙无首,到时候游牧民族就可以再次攻打司马皇朝了。 司马睿越想到这件事情就越来越感到心惊,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游牧民族竟然也不是盖的,看来自己在这之后必须要想一个办法直接让游牧民族对自己臣服或者直接就把游牧占为己有了。 司马睿心里面在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留,不到一会的时间,倒在他脚下的竟然已经是有了数十人了,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这些人对于司马睿来说就如同杀鸡一般简单。 在到达了悠游宝典第十层之后司马睿觉得自己的内力是变得越来越强了,以致于可惜的是自己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来练一下这个悠游宝典,这一次无疑就是最好的机会。 内力传染到了自己的手上,就连手上的力量也是变得巨大无比了,一般的游牧士兵根本就不能够阻挡自己的进攻。这就让司马睿的进攻变得越来越恐怖,以致于打到后面竟然已经是没有什么人敢上了。 刚刚以为自己比较厉害的一些游牧士兵统统都已经被司马睿给一一招致命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敢上了,只不过因为这边在人数上的优势才导致司马睿现在是处于被拦截的状态。 笑着看向了围住自己的一群游牧士兵,司马睿却是直接就把刀给扔到了一边,到了一定的实力,使用武器倒还是给自己增加了一些麻烦,司马睿索性直接就把刀给扔到了一边。 游牧士兵不解地看向了司马睿,毕竟在这战场之上武器就是自己的命,武器都没有那还哪来的命啊!只不过司马睿刚刚太过于逆天的表现在他丢了自己的刀之后大家还是没有想法想要靠近,谁都不知道这个变态接下来会使用什么让自己致命的新招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在其他的地方战斗却是格外激烈,然而到了司马睿这里大家都是静悄悄的,司马睿踩踏着无数的尸体,这是他现在的骄傲,就是让这些人感到胆寒自己猜有机会。 只不过因为时间的紧迫,很显然游牧民族已经是僵持不下去了,他们一个个拿着大刀向着司马睿这边慢慢走来,似乎是决定了要让司马睿死一样。 司马睿的嘴角却是直接就发出了一丝笑声,这些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没有动就以为自己真的怕了他们,不过司马睿还是没有行动,他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机会让自己能够直接让这些人死! 虽然他现在只要是发动一下自己的内力然后使出自己的全部功力基本上可以直接让这些人死掉,但是司马睿却是已经在刚刚厮杀当中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是慢慢地要突破了。 司马睿大喜,果然,只有经历了实战之后才真正的有机会突破,看来自己之前走的道路中有一部分的都是一些比较错误的道路。 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惊喜的样子,因为这群游牧士兵早就已经是站不下去了。 “杀!啊!”一个个提着刀终于是朝着司马睿这边杀了过来了,声音之大似乎是只要自己的声音足够大就能够胜利一样。 司马睿也是动了,他的脚终于移动了一下,然后手上的却是一直都在做着平常人根本就看不懂的动作,没错,他正是在发动着悠游宝典所带来的力量。 “嘭!”终于,游牧士兵们一个个全部都跑到了司马睿的前面,然后手上的动作却都是没有停留直接就朝着司马睿的脑袋砍了下去,对付司马睿他们那边确实是用了很多的人,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就是司马皇朝的皇上,若是谁取了他的命的话奖励恐怕是极为丰富的。 然而有这个心却是没有这个命,强烈的冲击之后原地却只剩下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司马睿,他刚刚使用那招之后这些人直接就被自己给弹开了,他心里感叹着,这个悠游宝典果然强大,竟然携带着这么大的力量。 第四百七十八章 意外 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力量,司马睿也并没有笑,因为在这群人被自己打得死的死伤的伤之后又来了一群不要命的人了。 他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对面的人已经到了这么多的地步了,看来自己还是走错了一步棋啊!刚好借助着自己周围没有敌人的这一瞬间,司马睿也看清楚了场上的状况,却看见对方的人马此刻竟然还在源源不断地到来,而自己这边显然已经是渐渐处于下风了,心里大呼不妙,司马睿却再也没有任何精力看向其他的地方了,因为下一波的敌人再次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了,不过跟前面的不同的是,这一次对方竟然来了一个看起来是个将军的人。 “你是司马皇朝的皇帝?”看着司马睿穿着的衣服,,此人已经是隐隐约约间猜到了司马睿的身份。 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司马睿把眼睛看向了说话的这个人,却是看见了这个人一身将军服饰,看起来官应该是很大,不过他坐在马上,刚好又是有着阳光,以致于司马睿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看清楚他的容颜,只直到此人的声音非常粗犷,看起来不是一个平凡之辈。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司马睿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此人的问题,因为有些话没有必要说出来,既然他已经是知道了。 “哦?比较狂妄啊!赶紧叫你的手下停下里投降,否则我要了你的命!”说着此人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指向司马睿,这是一柄长枪,看起来的确算是比较顺手的武器。 司马睿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作出了准备与这个人进行战斗的姿势,既然这个看起来像是对方的老大的人出现了,那就正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结果,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和这些人打下去了,因为这样下去自己的士兵肯定会损失很多的。 “不识好歹!今日就让本将军来教训一下你!” 话音刚落,此人直接就在马的身上站了起来然后直接踩着马背/飞了过来。 看到这个人应该是身手不弱,司马睿却是笑了笑然后再次作出了一个准备迎接对手的动作,只见对方的人直接就拿着长枪向着司马睿飞了过来,在即将到达司马睿的前面的时候就用长枪想要把司马睿置于死地。 司马睿却是很轻松地直接一脚蹬地就躲过去了此人的攻击。 一招就已经是看到了两个人的差距了。 游牧将军大吃一惊,想来是不知道司马睿作为一名皇帝,身手竟然会这么好,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刚刚司马睿躲过自己那招之后已经是隐隐之间有点激怒他了,周围还有这么多自己的手下看着的,他是这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 再一次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携带着破风声,此人再次飞了过来,似乎是不拿司马睿的命就不甘心的样子,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愤怒,若是眼睛可以杀人或许他已经杀了无数的人了。 “哈吉将军加油!哈吉将军加油!”周围的游牧士兵在这个时候竟然也起哄了,这似乎是更加让这个名字叫做哈吉的将军变得极为兴奋了起来。 这一次,司马睿并没有想要躲过去的心思了。面对哈吉,他其实本来就不需要躲过去的,而他刚刚躲过去哈吉的攻击完全只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个哈吉的能力,现在看来,在一个武者的当中哈吉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高手,或许让他去和徐良打一下两个人倒是还可以比试一下,但是和自己恐怕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司马睿直接就绕过了那根长枪的致命攻击,然后鬼使神差地竟然以自己极快的脚步来到了哈吉的后面,而哈吉这个时候也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人了。 司马睿对着他的脑袋却是想要一掌就要了这个哈吉的命,不曾想到他的意识也是极为地强大,或许是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危险,他竟然把自己的脑袋稍微低了一下然后就躲过去司马睿的致命一击了。 虽然有一些惊讶这个人的实力,不过司马睿却是没有手软的意思,在他躲过去之后左手再次朝着他的身体一掌击了过去,这一掌若是打到的话恐怕可以造成重伤了,因为司马睿的每一章都是带着强大的内力的,普通人肯定是受不了的。 而这个时候,哈吉也是反应过来了,直接就丢掉了自己的武器让后用右手匆忙地与司马睿进行战斗。 “嘭!”两掌相对,一瞬间哈吉就飞出了十多米远,直到自己手下的士兵接住了自己才导致自己并没有后退太多,反观司马睿,倒是只后退了一两步而已,这些小喽啰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很容易对付的。 “噗!”哈吉没有忍住得直接就吐了一口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毫发无损的司马睿,似乎是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样,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更为重要的是,此人在司马皇朝的地位看起来还是极为不低的。 再一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战场上,这下子,司马睿发现双方的人马差不多都是来齐了,担起来游牧民族的士兵更加多,两方已经是打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看起来自己还是需要加一把力打倒这个看起来是个将军的人,到时候群龙无首着游牧民族自然就会投降了。 想到这里,司马睿也就没有犹豫了,在哈吉惊讶的目光当中直接就消失在了这众多士兵的言重,没错,此刻现在的大家竟然发现刚刚还在面前的人就已经是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保护将军!”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一瞬间士兵们全部都把哈吉给团团围住了,在他们看来,司马睿已经是成为了一个妖精般的存在了,若是让他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哈吉就会死在司马睿的手上了。 不得不说这些士兵急中生智,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竟然还能够想到要保护自己这边的将军。 司马睿本来是想要对哈吉进行致命一击或者是直接就把他给当做俘虏了,谁知道这个关键时候他们竟然把他给包围起来了,这就让司马睿有点怀疑起来了,毕竟若是自己强行冲进去的话肯定是会被拦住的。 时间已经是不允许司马睿考虑这么多了,他直接就就对着挡在自己最前面的一个人发出了带有强大力量的一掌,只见那个人直接就受到了重创,连带着后面的一些人竟然一个个都是受到了影响。 一掌不够,司马睿再次发出了一掌,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了那个哈吉的命。 而哈吉此刻却是激动不已,他直接取出了在自己旁边一直默默保护自己的一名士兵的刀,然后大声喊道:“全部都给本将军让开!今日本将军就要了这个妖怪的命!”不知不觉之间他竟然已经是直接就把司马睿喊成妖怪了。 然而这些士兵也是聪明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让自己的将军去送死呢,既然不是司马睿的对手了,他们就必定要保护自己的将军,若是将军死了的话那就没有军心可言了,到最后场战斗也是没有办法持续下去了。 司马睿笑着看向这一幕,不过手上那极大的动作却是并没有停止,因为他知道,这些游牧都是聪明之人绝对不会直接这样子冲过来的,所以这个时候需要用的是智商了。 再次打过去一拳,又是好几个人倒了下去,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再过不久这名将军就会死在自己的手下了,司马睿已经是渐渐有点窃喜了,毕竟这是一个无上的荣耀,只要自己在最后能够坚持的住的话很有可能这个游牧都将臣服在自己的脚底下。 一拳之后,司马睿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胸口之处好像有点疼,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一点疼痛,而是想要赶紧要了对方的命。 可是,着胸口之处传来的剧痛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到后来竟然直接就变成了一片片了。 司马睿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已经有所察觉了这应该是自己在每天喝了无数的药汤之后所产生的副作用了,为了能够不让对方看穿自己疼痛的事实,司马睿的牙齿紧咬,想要坚持度过这一难关。 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是直接出卖了司马睿了,因为他再次发出一掌之后游牧士兵们竟然已经没有感觉到疼痛了。 司马睿大惊,想要赶紧弥补过来,然而他却是被胸口上的疼痛直接就坐在了荒草之上。 起初,游牧士兵只是略微有点怀疑司马睿是不是故意的,毕竟他刚刚发挥那么神勇,谁知道这个时候司马睿是不是装出来的然后趁乱直接就要了哈吉的命啊。 然而这一次司马睿身上的疼痛之感再次增加,他不停地在地上翻滚了,额头上的青筋也是煲了出来,无论是谁看到这个情况恐怕也明白了,司马睿这是真正的疼痛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被俘 “哈哈哈!”看到司马睿这个情况,明眼人已经知道了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从刚才的神勇无比到现在的躺在地上止不住的疼痛。 哈吉却是直接笑出了声了:“让你嘚瑟!跟本将军作对就是这样的下场。”看他的这副模样,似乎司马睿弄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已经是成为了他的功劳一样,这下子,他倒是不怎么着急想要置司马睿于死地了。 “将军,咱们现在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直接把他给杀掉?”其中一名哈吉的手下跑过来向哈吉问道,很显然,现在无疑是击杀司马睿最好的时机了。 哈吉没有理会这名手下所说的话,而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别的战斗的地方,却看见战斗已经是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然而两方的人马却还是打得难解难分。 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哈吉忽然心生一计:“既然这个人是他们司马皇朝的皇帝,那咱们直接把他挟持住岂不是更加好?” “将军果然英明,若是咱们把这个皇帝挟持那么他们那边的人马自然而然地也就投降了,哈哈哈哈!”这个手下却是不停地笑着,然后说道,“来人啊!把这个人绑起来听候发落!” 立刻就有几名游牧的士兵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在司马睿不停地翻滚的同时想要直接用绳子绑在司马睿的身体,毕竟现在的机会可是不可多得的。 正当他们把自己手上的绳子伸出来想要帮助司马睿的时候,司马睿却是直接爆发了,他不停地用自己的手敲打着自己的胸口,以致于这几名游牧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走上前去,毕竟,司马睿现在的形象在他们的心里面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一般的存在了,若是他刚好发飙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威胁了。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恐怕每个人都会选择后退,而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司马睿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几个人胆战心惊却又不敢冲上去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让人感到无比害怕。 “你们在那里害怕什么?他现在已经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了,只要绑住他就可以了!”哈吉恨铁不成钢地喊道,这群手下总是会在一些特定的时间里让自己失望。 将军已经是下达命令了,这下子,几个人即使是想要犹豫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哈吉对付手下的方法他们还是比较清楚的,到时候怎么死的可能都会不知道。 于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地犹豫了,几个人直接就拿着绳子走到了司马睿的前面了,在司马睿敲打着自己胸口的间隔的时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直接就是一个人在左边一个人在右边就把司马睿给绑了起来。 然而司马睿却还是没有察觉,待得被绑了之后他才是反应过来了,刚刚自己实在是太过于痛苦了,以致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游牧这边的情况,现在算是明白了,可是自己也被绑了起来。 双手被绑着,但是这却不能够阻挡司马睿胸口之中的痛苦,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不停地吃着一些药,这些药的副作用还是比较大的,现在的司马睿就已经很明显能够感觉出来了。 “啊!”司马睿大声地怒吼着,并没有在乎这些站在自己面前的士兵们,内心当中所带来的痛苦早就已经让他对于这些人可以直接选择了无视。 哈吉皱了皱眉头:“着根绳子似乎是对于这个人没有多么大的作用啊!你看他竟然还能够随着随意翻滚!来人啊!直接给他进行五花大绑!”对于司马睿,他已经变得有点没有耐心起来了,毕竟这样的一个怪物若是自己不早点把他出现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这一次直接就来了十多个游牧士兵,每个人都是拿着绳子。 在经过了比较长的时间的绑人之后,司马睿已经是差不多被绑的差不多了,全身上下就是脑袋哪里没有被这些人绑住了。 哈吉这才笑着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即使司马睿全身的力气非常大,估计也不能够直接就破开这么多的绳子了。 把被自己绑住了的司马睿带到了队伍的前面,哈吉对着数万雄狮喊道:“大家全部都给本将军停下来!本将军有话要说!”这句话传在了队伍里面确是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让大家的的动作变得更加大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杀到了眼睛都已经是红了的地步,又有谁能够听得到哈吉所说的话啊。 不过隔着老远的徐良却是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了,他距离司马睿的位置本来就不是很远,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保护司马睿的安全,可是越到后面徐良就发现了自己和司马睿的距离已经是越来越远了,甚至于到了后面直接就这样被人海给淹没了。 不过徐良却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忘记一直默默观察着司马睿,直到看到司马睿那边倒了一大片的敌人他就知道司马睿已经是出手了。 而司马睿的实力徐良是知道的,一直都比自己简直就是厉害太多的存在,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司马睿的对手,不过现在看来司马睿那边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徐良一刀一个,步伐在不停地往司马睿那边前进,他已经是隐隐之间感觉到了司马睿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看到这些士兵对于自己所说的话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哈吉有一点尴尬,不过更多的是愤怒,还好这个时候他的那个手下为了不让将军尴尬,直接扯着自己的嗓子对着数万大军喊道:“司马皇朝的大军你们全部都听好了!你们的皇上已经是到我们的的手上了,若是不想要他出什么意外的话就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他的声音哈吉的高了好几倍,毕竟平时在战场上就是他一直都在做着中间的人,两军交战的重要人物就是这个哈吉的手下。 他说完之后终于是有了一点反应了,毕竟声音非常大,很快,就有一些想要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司马皇朝士兵把自己的脑袋探了过来,而游牧士兵一个个也都是直接收起了自己的武器,果断地直接后退一步想要听候发落。 自从这边的人马停了下来之后很快就有很多地方都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了,一个个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了。 过了很久,这片荒原才再次恢复了他本应该有的安静。 而哈吉看到这个情况也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不过看了一眼司马睿那痛苦的表情他就已经是知道现在的司马睿应该是不能够代替眼前的士兵们说话了的,他笑着站在原地等待着司马皇朝里面除了皇上还能够有资格说话的。 司马睿的脸型非常容易辨认,在这大军当中也是有着很多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的,所以当大家看到了司马睿此刻已经是被绑了起来之后司马大军当中也变得慌乱了起来。 “皇上被抓了!”的语句却是不停地从大军中传了出去,很快就造成了司马大军的慌乱,一个个都是不可置信地往这边看来。 “大家都不要慌乱!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个都不要乱动!”这个时候,徐良终于是从刚刚的战斗中回过神来,慌忙地来到了司马睿所在的地方。 看着躺在地上的被绑住的人,徐良已经是认清了此人正是自己这边的皇上司马睿,他的内心无比激动,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是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对方的人给抓了,难道这个坐在马上的将军已经是达到了如此厉害的地步了? 无数的原因从徐良的脑海当中回响了起来,他镇定地站在了哈吉的面前,现在看来,自己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能够使得司马睿安全无事而自己这边又不输掉战争了。 “你是这个军队的将军?”哈吉看到了徐良站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一副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就知道徐良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了。 徐良点了点头,面对着司马睿被捕的现实,他现在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们司马皇朝的将军已经被本将军俘虏了,本将军劝你们还是赶紧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早点投降吧!否则我就直接杀了你们的皇上!”说着哈吉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刀。 听到他竟然口出狂言,徐良的额头上也是冒出了冷汗,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却看见他还是一副无比痛苦的样子,徐良的内心却是一直都在算计着,自己这方已经是在前不久就已经是在派增援了,如果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是用不了多久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司马睿被抓住了,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第四百八十章 第八层 “速度快点,我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等待你的回答哦!”看到徐良一副十分纠结的样子,哈吉却是直接就不耐烦地说道。 这无疑已经让徐良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了,若是投降的话自己这边肯定是不会好过的,到时候全部的兵马全部都是成为了游牧民族的俘虏,即使最后被司马皇朝的人给救回去了也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若是不投降直接和他们打的话徐良有信心能够击败这群人,只是到时候司马睿就会陷入到极为危险的境地了。 徐良的脑袋子啊急速地飞转着,再一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那里,然而司马睿却因为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更别说能够帮助自己想什么办法了。 这一瞬间,徐良的脑袋忽然之间就变得极为明净了起来,试想一下,若是司马睿清醒的话会做出什么的决定呢?徐良已经是明白了自己应该要怎么做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哈吉饶有兴趣地看着徐良,似乎对于他的决定已经是不怎么介意了,毕竟现在司马睿在他们的手上已经是等于掌握到了主动权了。 “我想好了!”徐良淡淡地说道,对于这个将军他没有了一丝的害怕。 看到徐良那淡定的样子仿佛是已经决定好了要投降似得,哈吉也是比较开心,这一次自己的损失看起来并不怎么大就答应了这个骄傲的司马皇朝,回去一定能会受到大王的鼓舞的,想起这里他便说道:“好!好!我哈吉就是欣赏你这样的有眼光的人!快点一个个全部都给本将军放下武器然后跟随我等大军会游牧吧!哈哈哈!” “杀啊!”哈吉话音刚落,却是听到了徐良竟然直接对着自己身后的大军发起了冲锋号,他第一时间就飞身来到了司马睿的旁边,在游牧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准备用刀直接把捆在司马睿身上的绳子砍断。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哈吉也是反应了过来直接就挡住了徐良的刀,这一挡倒是让徐良的刀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前进一步。 “找死!”对于刚才徐良所做的决定哈吉十分愤怒,他没有想到这个徐良行事竟然会如此果断,本来以为对方会选择投降,没想到到了后来直接峰回路转选择了对付自己,这是哈吉始终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以致于他的怒火直接就化成了手上的力量。 “叮!”两把刀的碰撞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也直接导致了司马皇朝的人马与游牧民族的人马再次争斗了起来。 场面已经是达到了混乱不堪的境地了,而恰巧司马睿这个时候也已经是犹豫战场的混乱直接被踢得滚到了人群的中央了,大家一个个都是拿着刀在看着敌人,哪里会注意到脚下有人啊,即使知道有人也以为是死人,他们已经是没有时间往地底下看了,因为有可能在自己不经意地看一下地面的时候敌人的刀或许已经直接看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面了。 司马睿这个时候忽然是感觉到了自己浑身的燥热之感和胸口之中所带来的疼痛,这种疼痛的感觉就如同是上千只蚂蚁一直都在不停地腐蚀着自己的心脏一样。 甚至于有一瞬间司马睿都已经是感觉到了自己仿佛是迷失了自我一般,但是经过了刚刚那段时间的缓解,现在的司马睿终于是好了一点点了,而这一点点也只是仅仅局限于他能够有自己的思维去想一些事情了。 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够动,原来刚刚是被人给绑住了,而这一次,身体之上再次传来了疼痛的感觉,司马睿知道,下一轮无休止的疼痛即将来到了。 忽然之家,脑海当中仿佛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司马睿直接在自己的体内运行起悠游宝典了,或许只有这个样子自己才能够有机会吧,悠游宝典乃是历家祖传的秘籍,经过了宁雪飞的发展之后司马睿知道自己所练习的悠游宝典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果然,悠游宝典的力量以运转,司马睿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此刻已经是变的舒服多了,而最为重要的是,他已经是距离突破只有一丁点的时间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因祸得福,或许是因为吃多了药物的原因,此刻的司马睿竟然觉得悠游宝典已经是随时可以突破了。 没有多想,司马睿直接就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悠游宝典的联系当中,他隐隐感觉,只要自己不停地联系其中的细节,不过了几分钟自己应该就可以突破了。 司马睿越想越兴奋,不过身体里面的内力却是并没有停止,想要突破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一件事情,而司马睿自己也是非常明白的,所以他才会不停地练习。 在他练习的同时,一个不小心的游牧士兵却是直接就被司马睿横在荒原上的身体给绊倒了,他跌倒的同时也发现了司马睿此刻正躺在地上。 正巧不巧,司马睿也是感觉到了有个人绊到了自己的身体,不过他也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自己这边的还是别人那边的了,因为他的经历要全部都集中在悠游宝典的身上,否则下次能够有这么大的灵感恐怕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了。 司马睿不去理会这名士兵,不代表人家不理会司马睿,只见这名士兵看到了司马睿之后内心却是狂喜,因为自己若是杀了眼前的这个人的话那么奖励肯定是非常大的,而到时候即使是放在整个游牧他的光荣也是无上的。 仿佛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了,士兵直接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然后笑着看向司马睿,对着司马睿就准备一刀砍下去。 终于,感受到了悠游宝典突破之后的气息,司马睿却是直接就笑出了声,终于,这一次因祸得福,司马睿所练习的悠游宝典已经是突破到了第八层了! 这是很多人都没有达到的高度,然而今天司马睿却是做到了这件事情,。 司马睿刚想欢喜却是听见了自己的耳朵边响起了一阵破风声,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司马睿这绝对是可以要了自己的命的,他赶紧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脑袋就砍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睿体内的力量全部都爆发出来了,而那些绑住他的绳子在这一瞬间竟然已经是全部都炸裂开来。 然后,司马睿的手再次以着常人根本就是看不到的速度伸了出来,直接就出现在了握刀的那个人的手上。 千钧一发的时刻,司马睿直接握住那名士兵的手然后一脚就已经是把他给踢飞了老远,这一脚下去,恐怕即使是没死也会落得一个重伤的下场。 感受到了体内啊汹涌澎湃的力量,司马睿也是站起了身子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这悠游宝典果然是极为厉害啊!现在的他身体里面的力量再次提升了一个境界了,司马睿隐隐之间已经是感受到了自己是无敌般的存在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司马睿直接对着哈吉的方阳走了过去,现在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让这个哈吉付出代价,竟然在自己时受伤的时候趁人职位把自己五花大绑,想到这个司马睿就感觉到气氛,不过内心当中的狂喜成分却是高一点,一切原因都是因为自己距离宁雪飞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还差两层!就可以打开石门见到宁雪飞了,司马睿已经是到了迫不及待的时候了。 司马睿所到之处却是直接一掌一个,因为实力的提升,这些士兵在他的眼里甚至于就连蚂蚁都算不上了,他有信心能够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所以现在的他并不是那么着急了。 来到了哈吉的面前,司马睿却看见哈吉和徐良正打得不可开交,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哈吉应该和徐良属于同一个等级的对手,现在打起来互相之间倒还真的像是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既然他们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了,司马睿也就并不那么着急要了这个哈吉的命了,对于两个人的实力司马睿也想要了解一番。 对于那些想要偷袭自己的士兵,司马睿却是直接一招致命,场上的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来查看场下,徐良想要早点结局哈吉然后去救司马睿,而哈吉也是想要早点结局徐良这样的话就再也没有人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了。 司马睿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想要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厉害。 慢慢地,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之后,很明显哈吉已经开始有点招架不住徐良的攻击了,毕竟是司马睿手下的第一得力健将,司马睿看到这幅情景也是颇为满意,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哈吉也是游牧的第一大将。 徐良却是越来越变得得心应手了,毕竟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于他来说还是非常常见,征战沙场多年,徐良却是并不感觉意外。 第四百八十一章 大获全胜 徐良却是越来越变得得心应手了,毕竟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于他来说还是非常常见,征战沙场多年,徐良却是并不感觉意外。 “加油!徐良!”司马睿站在场外却是兴奋地喊道,经过刚刚的战斗,周围已经没有人敢靠近司马睿了,此刻的司马睿仿佛就是一尊杀神一般,任何人都是不敢靠近的,除非是找死。 这个时候,徐良一边战斗也是听到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他在战斗之余也是用眼睛瞥到了司马睿,他直接就对着司马睿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笑脸,忽然之间就差点被对方给伤到了,徐良不再往司马睿这边看了,再看自己的精力就没办法注意了。 再次认真的看向了对面的哈吉,徐良这次已经越打越兴奋了,反观哈吉也是直接就落入到了下风了,看起来再过不久哈吉应该就是直接要落败了。 “叮!叮!”刀剑碰撞的声音发了出来,这一次徐良直接抓住了哈吉的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刀给一剑击飞了,然后直接就把自己的刀竖在了哈吉的脖子上面。 哈吉赶紧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表示投降,这个时候,才表示了徐良正式赢了这场战斗了,他把刀架在了哈吉的脖子上,眼睛却是直接就看向了司马睿,那副模样,似乎是在向司马睿邀功一般,而司马睿也只是笑了笑,徐良的实力他还是挺清楚的。 当司马睿想要再次走近徐良那边直接宣布战斗结束的时候,哈吉却是趁着徐良没有注意的时候竟然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对着徐良的脑袋拍去,而那个时候徐良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手下败将上面,他只是在对着司马睿这边发笑。 司马睿暗叫不好,这一掌若是拍下去的话恐怕徐良这条命就会交代到这里了,这可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事情,毕竟徐良是他最为重用的将军,若是死在这里的话,那他以后的日子里恐怕很少会出现像徐良这种不错的将才了。 事情就发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强如司马睿也没有想到一个哈吉竟然能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然而最为重要的是此刻的徐良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终于,他好像是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了一样,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就看见哈吉要对付自己了。 时间仿佛在这都已经定格了一般,徐良的瞳孔瞬间放大,想要出手却发现时间根本就不够了。 司马睿没有犹豫,直接就发动了体内的悠游宝典,一瞬间,内力如同波涛汹涌。 他直接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徐良的面前,然后一只手就抓住了徐良的衣颈,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把徐良强行甩了出去,在这之间他根本就已经是来不及做任何事情了。 徐良刚刚被司马睿甩出去的时候哈吉所发出的一掌已经是接踵而至了,没有任何意外,这一掌直接就打在了司马睿的脑袋上。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司马睿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来做其他的事情了,能够把徐良给甩出去就已经算得上是他的极限了。 “嘭!”这一掌硬生生的打在了司马睿的脑袋上,司马睿被打得直接就飞出了十多米远,毕竟这是哈吉拼出命来用力所打的一掌,力量自然是非常的大。 “皇上!皇上!”刚刚被司马睿甩出去的徐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急忙连滚带爬来到了司马睿降落的地点。 这一掌的确不轻,司马睿竟然被他一掌打起就直接吐血了,幸运的是自从司马睿到达了悠游宝典第八层之后,体内的自我修复功能也是变得越发强大了起来。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司马睿也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这一掌毕竟一个平凡的将军所打的,放到了司马睿的脸上倒也并不感觉到有什么多大的影响。 他直接就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笑着看向徐良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徐良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一掌若是落到了他自己的脑袋上的话恐怕不死也是重伤了,看见司马睿仿佛是并无大碍的样子,徐良直接拿起了自己手上的刀对着哈吉就是走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哈吉也是反应了过来,他急急忙忙地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准备再次和徐良进行决一死战,对于司马睿的情况他虽然感到万分惊讶,但是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管他了,毕竟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恐怖的徐良,刚刚就已经证明了不是徐良的对手了,现在再来一次徐良也是变得越来越愤怒了,若是两个人真的再次这样打起来的话估计哈吉会再次落入下风。 果然,徐良带着自己的怒气冲了过来,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这可就吓坏了哈吉了,他赶紧用自己最为擅长的方式来一步步漫漫阻挡着徐良,希望能够让旁边的士兵回过神来最后能够帮助自己。 可是现在的徐良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给阻挡呢?要知道,刚刚若不是司马睿厉害的话,恐怕整个司马皇朝的皇上就要面临死亡了,那么司马皇朝将会再次落入到无休止的战争当中去,越想徐良的内心当中也就是变得越加愤怒了,以致于他都是带着愤怒去战斗的。 “你找死!竟然敢偷袭本将军!”徐良一边使用着自己最为强大的力量,最里边却还是在不停地说着话。 他这样的方式直接就让一直都在摸摸抵挡的哈酒根本就没有一点招架之力了,因为这简直就是太过于强悍了,每次一接招他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颤抖。 很快,哈吉就已经是败下阵来了,他直接就被徐良打得给跪在了地上,看着哈吉,徐良内心的愤怒在此刻却还是没有完全平息下来,他提着刀对着哈吉的脑袋就准备直接一刀砍下去了。 “等一下!”当徐良的刀刚刚举在空中的时候,司马睿的声音却是再次传了过来,只见他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慢悠悠地走过来了,可见这一掌对于司马睿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艰难了。 徐良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手上的动作却是停止在了那里,司马睿的命令他可是不敢不听的。 司马睿走了过来,看到了跪在地上一言不语的哈吉,他却是笑着说道:“还不赶紧叫你的手下全部都放下武器?难道你一定要看着你们游牧民族就此灭绝吗?”就他看来,这一次游牧民族应该是派遣了非常多的士兵来到了这里的,以致于他们的主城恐怕都是没有多少士兵了,若是这些士兵全部都死了的话,恐怕游牧将会受到重创,更何况到时候司马睿再次进攻游牧民族,这游牧即使是被自己踏平了也是一件不为过的事情。 哈吉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事情一般。 司马睿并不着急,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哈吉,然后等待着哈吉的回答,倒是徐良已经是变得有点不耐烦了,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哈吉了,因此对于哈吉徐良总是如同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地看着他,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恐怕现在的哈吉已经是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你能不能够快点啊!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这么婆婆妈妈?”徐良不耐烦地说道。 “好吧!”哈吉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就站起了身子,对着自己下面的人喊道:“大家全部都放不下自己手上的武器,我们已经能输了这场战争了!”他的声音已经是非常大了,站在他旁边的一些游牧民族一个个也都是赶紧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武器,因为这个时候,司马睿那边的增援部队也是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如果真的要打的话,过不了多久游牧民族就将面临着灭亡。 兵败如山倒,看待这边一个个游牧民族全部都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武器,一瞬间,很多在其他地方的游牧士兵也赶紧丢了武器然后举起了双手。 司马睿笑着看向了这一幕,毕竟这已经是他追求已久的东西了,现在看起来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了,他也是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直到全场都已经是变得安静了下来,司马睿才笑着对徐良喊道:“你把他绑起来,然后咱们现在直接进军游牧的大本营!” 徐良差点就被司马睿的话给吓了一大跳:“皇上?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您能够再说一遍吗?”司马睿把他刚刚所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徐良这才赶紧快速地直接把哈吉给绑了起来,然后略微犹豫地对着司马睿说道:“皇上,咱们这么激进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若是前方还有游牧的士兵在布置好了陷阱在等待着咱们踏进去呢?” 司马睿却是笑了笑:“你傻啊!这些人已经是游牧的精英了,你认为他们现在还有实力和暂满作斗争吗?” 第四百八十二章 投降 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徐良似乎是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对啊,他们现在最为厉害的大将军已经落到了咱们的手里了,那咱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啊! 一瞬间,所有的游牧士兵全部都被司马皇朝的士兵给绑了起来,然后朝着游牧民族的大本营进军。 “徐良,你统计一下,咱们这一次到底是伤了多少的士兵?”一边在前进的路上,司马睿却还是不忘记向徐良所问一些关于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们的消息,毕竟,这些个一个个都是有血有肉的自己的子民。 徐良赶紧朝着后面的一个个将领问去,最后就已经是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什么?你说咱们竟然损失了接近于三千的士兵?”司马睿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徐良,三千在自己的眼里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他的内心此时是处于出血的状况。 该死的战争,竟然让这么人无家可归就算了,竟然还要损失掉自己的生命,这是司马睿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然而现在却是真实的发生了。 几个人的头在此刻都是自觉的低了下来,隔了半晌,司马睿才说道:“死去的士兵们都是好样的,他们都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富强并且没有任何人来欺负的,所以,咱们现在必须要赶紧破除掉游牧民族这个钉子,否则死去的兄弟们怎么能够就这样安息呢?”说话的同时司马睿的表情却是极为地愤怒。 “是!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为国家的富强而战斗!”一瞬间,山河破碎的声音从司马睿这里飘了出去,听得哈吉也是在此刻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你们的大本营?”徐良的步伐渐渐地慢了下来,他直接就走到了哈吉的面前问道。 “大约还有一天的路程,按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的话。”哈吉低声说道,此刻作为阶下囚的他却还是有着太多的感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出来。 “加速前进!”徐良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这一次,士兵们的激情也是变得高涨了起来,直接打到别人的基地去,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情,然而现在在司马睿的带领之下,他们一个个已经是变成了龙虎之师了。 军队在有条不紊地前进着,司马睿与徐良等人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这一次,司马睿可谓是获得了不少的好处啊,不但自己的悠游宝典突破了,甚至于就连着游牧民族都已经是被自己要打趴下了,他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决定了,这一次彻底的让游牧民族心服口服之后,他就可以选择闭关了,到时候若是一举突破了第十层的话,那就可以再次见到宁雪飞了。 这些天以来,司马睿对于宁雪飞已经是到了越来越思念的地步了,几乎每天晚上做梦他都可以梦见宁雪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梦的时候都可以听到宁雪飞仿佛是在要求自己就她,凭借现在司马睿的能力想要救出宁雪飞根本就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情。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司马睿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关于宁雪飞的事情,因为现在的他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司马皇朝变成最为强大的皇朝,让周围的国家根本就不敢动自己丝毫。 经过了一天的长途跋涉,军队里的士兵一个个也都是变得饿极了,据哈吉的交代距离他们的游牧基地还有着一段并不长的距离,大约个把时辰就能够走到了,既然已经是快到了,司马睿也就并没有那么着急了,于是军队就在原地待命了。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处于夜晚了,在这荒原之上的夜晚却还是比较迷人的,很多星星挂在了夜空当中,就连月亮在这个时候也出来了,似乎是对着众人在笑。 扎好营之后,司马睿直接就进去睡觉了,他可没有那么的时间去关注这些美景,因为体内再次传出来的疼痛的感觉让司马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了,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稳住体内的药力才行。 回到营内,一名士兵走了进来然后直接就把一碗药汤端给了司马睿,看着那颇为浓稠的药汤,司马睿却是没有半点犹豫就把它喝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了,现在的司马睿每天都必须要喝药汤这样自己的实力才有可能进步,否则悠游宝典很有可能是没有一点作用的。 药汤下肚,司马睿能够感觉到体内那颇为浑厚的力量在自己的肚子里不停地放肆着,然而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默默地忍受着痛苦。 前段日子,司马睿喝了那么多的药汤下去,就是觉得这个浓稠的药汤还是有着一定的作用的,于是他就不停=地喝着,这一次的突破恐怕与这药也是有着离不开的关系,司马睿非常兴奋自己竟然能够获得如此不错的药汤,然而喝的越多司马睿也发现了其中的弱点了,那就是这不知名的药汤虽然对于实力有着极大的提升效果,然而对身体的损害也是非常大的。 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司马睿就能够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仿佛有种强大的力量总是不断地在破坏着自己的身体。 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司马睿一直都在考虑着要不要换一种药试试,然而这么多药物全部都被他给试过了,最后还是发现这种浓稠的药汤对于自己的实力是最佳的。 没有任何办法,司马睿只能够忍受自己身体所带来的强烈疼痛的感觉来服下这种药汤,他喝这种药汤已经持续了接近于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当中司马睿几乎每天都要忍受着折磨,而今天可能是由于面临突破的原因竟然在于哈吉战斗的时候就已经发作了。 司马睿忍受着疼痛,最里面却是并没有发出一丝疼痛的声音,因为他怕让大家总是在担心着自己,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宁愿自己把痛苦全部都埋葬在心里面也不要大家担心自己。 夜色安静得吓人,每个人都是进入了睡眠,然而司马睿的营帐里面却是有一点不安静,那是他撕扯被子的声音,这些天以来司马睿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被子了,帮助他换被子的士兵虽然有很多的疑虑,但是面对着皇上却还是开不了口的。 终于,疼痛感慢慢地消失了,而司马睿也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了梦乡。 清晨,当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整个军队已经是全部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了,为了能够早日回到自己的家乡,大家一个个都是很拼的。 在全部都整理好了之后,司马睿带领着大军继续前行着,果然,事实和哈吉所说的并没有多大的误差,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之后,司马睿等人终于是来到了游牧民族的城池之下,在这城池之上,却是有着无数的士兵举着自己手中的弓箭,似乎是在准备着对付司马睿所带来的大军。 司马睿却是站在距离他们老远的地方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徐良直接就带着被绑着的哈吉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然后对着上面的人扯着嗓子喊道:“尔等游牧蛮夷,看到了没有,这是你们的将军,现在已经被我们抓到了,若是不想要被灭亡的话,现在赶紧恭迎我等!” 哈吉一出现,那城池之上的士兵们一个个立刻就全部都变得慌乱了起来,这可是他们最为英勇善战的哈吉将军啊!然而此刻却是被敌方给俘虏了,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打击。 徐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想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其中一个身着华服的人出现了,若是徐良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游牧民族可汗了,只见他的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这边,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样,隔着老远徐良都可以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并不年轻的可汗全身似乎都是在颤抖着。 “快放我我们的将军!”只见这个人终于是看口说话了,不过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大跌眼镜,放了你们的将军?世界上哪有这么轻巧的事情啊?我们的皇上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现在竟然还想要放了你们的将军。 “放了你们的将军可以!但是你们首先必须要承受我们这数万大军的打击!若是你们在这场战争中赢了的话那我们没有任何条件地直接就放了你们的将军!”徐良却是笑着回应道,这个可汗还真的是挺有趣的,说出来的话就如同一个儿童一般不可置信。 听到了徐良所说的话,那边像是陷入了沉思,隔了好久才说道:“我们愿意投降!” 司马睿与徐良等人在这个时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若是他们还要顽强抵抗的话恐怕还真的对于自己这边有点难度,现在竟然主动投降自然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第四百八十三章 签订协议 既然游牧民族已经投降了,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毕竟这可是经过了游牧可汗做出来的决定,根本就是到了改不了的境地了。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使是不投降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在游牧民族的大本营,此刻已经是如同一座空城了,上面或许只有几千的士兵也是说不定的,对于司马睿数万精兵来说,对付他们这数千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好!既然你们输了那就必须要签订协议!”隔着老远,司马睿生怕这个游牧民族还会有什么诈,只能够让徐良大声地喊道。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们都可以签订。”对方的声音传了下来,一副看起来是妥协的样子了,但是司马睿还是不太放心。 “你们必须要成为我司马皇朝的附属国!”徐良大声的喊道,说了这么多的话,现在终于是说道重点了,若是游牧成为司马皇朝的附属国的话,那么以后就不用再担心这个游牧民族耍什么花招了,毕竟白纸黑字为证还是一种可以让人信服的东西。 而这一次,果然是看到了游牧的可汗在那里低声叹息了,毕竟自己本来只是为了能够多占有一些土地,现在看来,不但是目标没有达成,就连自己的大本营都要被人家攻破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司马皇朝并不是这么好欺负,每个小国家都可以吃一块肉的,然而他知道的已经是太迟了,毕竟司马睿已经达到了他们的大门口了,此刻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 “麻烦你们决定的速度快点,我们还要回去轻功呢!”隔着老远,徐良颇为嘲讽的声音发了出来,对于这些游牧他是没有一点好感的,毕竟司马睿差点就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了。 像是发出了一丝沉重的叹息声,最后的最后,可汗终于是无奈地点下了自己的头颅,这一战,终于是以司马皇朝的大胜为结束了,至此,这周边的一些小国,一个个怕都是不敢再轻易地去惹司马皇朝了,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不好办了,现在的游牧民族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在签约好了文件之后,司马睿带领着好几万的精兵也是沿着原路返回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他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而那些被自己这边俘虏了的游牧士兵一个个也是完全安全地被送给他们游牧民族了,司马睿知道,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就可以了,若是真的把人家逼到绝路上,狗急还会跳墙呢。 “皇上,您真是英明啊!自从这一仗以后,咱们国家周边的那些小国一个个恐怕都是不敢放肆的了!哈哈哈!”徐良跟在司马睿的后面笑着说道,这一仗以后他的脸上也是一直都在布满着笑容,,这一次自己立的功恐怕又不小了。 司马睿的脸上也是带着笑意:“是啊,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后肯定,没有其他的国家敢来侵犯咱们了,若是还有的话那就需要你来惩罚他们了。” “那是一定的,我一定会再次答道他们的大本营去,让他们知道本将军的厉害!”对于司马睿的赞赏,徐良也是愉快的接受了,毕竟对于这种事情他还是挺乐于接受的。 带着数万精兵,两个人也是走走停停,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着急了,若是之前恐怕还要一直打仗,现在回去就又是受到人们的赞赏了,说不定还可以获得很多老百姓的好东西赠送也是说不定的。 “对了,皇上,这一仗之后您有什么打算呢?还要不要再给一些经常侵略咱们边疆的小国家一些教训啊?”徐良把脑袋转到了司马睿那边,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听到了徐良所说的话,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这一仗之后应该是很少有人敢来了,咱们的日子也会变脑得轻松很多的,不过以后朝廷上的一些关于打仗的事情还是要多多希望你能够关照了....” 司马睿的话让徐良有一些摸不着头脑:“皇上,您说什么呢?难道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吗?”这些天来,司马睿的反常举动早就已经引起了徐良的关心了,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而已,包括这一次对付着游牧民族,徐良总是感觉司马睿仿佛是以一种略微珍惜的感觉在对待一样。 “回去之后朕要闭关了..”司马睿却是轻声说道,这句话说的的确是轻,但是被徐良听到了耳朵里面就如同是晴天霹雳一般。 “使不得啊皇上,若是您闭关那这朝廷上下应该怎么办啊?”徐良慌慌张张地说道,想来是十分担心司马皇朝的发展了,毕竟这些天来一直都是离不开司马睿的,现在说闭关就要闭关这哪里可以啊。 “你放心吧,若是我能够突破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高度的时候,到时候朕就会出关。”司马睿像是想要给徐良打一针镇定剂似得说道。 不过徐良可不怎么愿意:“这样不好吧,朝廷上下都是需要您来主持的,您看,经过了您的调教之后,大臣们一个个都是特别乖的,若是您就这样说闭关就闭关肯定是会引起一番大乱的!” “朕已经决定了,你也不用多说一些无用的话了,反正这朝廷之上不但有你还有李纲,怕什么,到时候谋反者你们直接采取措施就是了,不用在乎朕的感受!”司马睿却是摆了摆手,对于这件事情他好像是已经不想要说过多的话了,毕竟要说的已经全部都被自己说完了。 徐良叹了一口气,皇命难违这个道理他还市非常能够理解的,现在司马睿说要这样子他也没有一点办法,只是不知道司马睿所说的闭关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一年啊,不过他也没有准备问了,因为军队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已经是到达洛城了。 洛城的子民早就已经是听说了司马皇朝的军队就这样拿下了游牧民族,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边疆总是混乱不堪,包括洛城的子民也都是倍受游牧民族的打扰,这些年很多百姓都被游牧抓过去当做奴隶来使用了。 这么多的洛城百姓们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有一天洛城就变成了游牧的,那就真的是叫天都没有任何用处了。 司马睿等人带领着大部队在前行着,经历到洛城这个位置的时候举城欢送,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司马睿的预料当中,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这么讨人喜欢,以致于现在的司马睿竟然隐隐之间已经是有着一点飘飘然了。 恍惚之中,司马睿似乎是已经看到了李飞,这个很久不见的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这一次,司马睿并没有当做不认识的样子而离开,他直接大手一挥,整个部队全部都听了下来。 司马睿直接就从自己的马匹上面走了下来,徐良紧跟其后,虽然不知道司马睿这是为何,不过为了能够随时保护他的安全,他只能够这样做了。 穿过人群,司马睿来到了一掌桌子的面前,而在这张桌子的前面,李飞却是正在喝着茶,他一个人,司马睿直接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然后一饮而尽,最后笑着说道:“这茶不错,苦中带甜。“ “茶是不错,不过以草民来看,这喝茶的人更是不错呢!”李飞也是打趣地说道,毕竟现在的司马睿已经一跃就成为了皇上,万人之上的地位,他以前的确是知道司马睿应该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但是即使是死也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是当今皇上啊,要是知道的话那他们恐怕也做不了朋友了。 “龙虎门最近怎样?还有没有敌人?”待得过了一小会,司马睿抿了一口茶才轻声说道,毕竟他曾经也算是龙虎门的一位功臣,帮助李飞救出了他的娘,否则现在的情况无论是谁都是不会想到的。 听到了司马睿竟然关心起自己这边的事情了,李飞赶紧赔笑说道:“龙虎门现在已经是洛城最大的门派了,这还得多谢皇上呢,这一次过后,恐怕再也没有人敢惹龙虎门了!”说着李飞故意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别处,目的就是让司马睿知道有他的重视以后龙虎门必然更加厉害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司马睿也是笑了笑然后说道:“洛城的县令你要不要去试一下?”他的目的很简单,李飞本身就是一个不错的人,若是把洛城交给他自己也肯定会放心的,罗成太乱了。 “别!这么大的官我一介草民可受不起啊!”李飞赶紧说道,“草民习惯了自由了,现在皇上要给臣加官封爵臣自然是不能够接受,我只希望皇上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顺心就好了!”说着他给司马睿甩了一个微笑。 司马睿明白了,他是不会接受的。 第四百八十四章 李纲告老还乡 其实之前司马睿就已经预料到了李飞作为一个正人君子肯定是不会接受自己给他封的官,更何况他需要经营的还是一个偌大的门派。 现在的龙虎门在洛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门派了,自然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李飞处理,恐怕再过不久他就要担任门主了,既然这样,司马睿也就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这些东西了,他直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然后走到李飞的面前,直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众人却全部都是用惊讶的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这边,一个皇上竟然和一个门派的少门主拥抱,这若是放在平常他们打死都是不会相信的,然而现在这件事情却是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即使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了。 时间都已经仿佛是定格在了这一秒似得,大家都没有说话。 许久,司马睿才拍了一下李飞的后背,轻声地对着他的耳朵说道:“以后小心。” 在看到李飞点头之后司马睿便头也不回地直接在此上了马,与李飞的这一别日后怕是很少有希望的能够再见一面了,而这种事情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可是离别却是一个人必须经历的侍寝个,他们此刻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徐良一直都是在默默地关注着这边发生的事情,他的眼睛一直都是没有离开过李飞,因为这个李飞让他总是有着一种不同反响的感觉,这种感觉一时总是说不出来,就仿佛是李飞带给他一种不错的感觉,徐良尽快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就看到司马睿竟然已经是上马了,他也对着李飞礼貌性的笑了一下也是没有犹豫直接就上了马。 这一仗,对于边疆人民的影响已经是太大了,毕竟纷纷扰扰他们太久的游牧都已经被击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 司马睿接受着大家对于他的崇拜,这些都是他一手打造出来,他也并没又要把功劳给人家的意识。 在走出了洛城的时候,司马睿对着后面的徐良说道:“徐良,想办法弄一些不错的官员到这里来,朕觉得这里还是需要治理的,否则就很乱了!” 徐良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表示答应了:“皇上,刚刚那个人跟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他来头不小啊!”他比较在意的还是这件事情,这是一个人对于奇怪的人物有着一些想了解的天性。 知道徐良所说的人正是李飞,司马睿却是笑了笑:“他是我之前还没有当上皇上之前的一个好朋友,帮助过我很多的忙,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人,对了,他是洛城龙虎门的人,到时候你多多关照一下他知道吗?”对于李飞司马睿还是充满感激的。 “好的,末将知道了。”听完司马睿说完话之后,徐良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原来此人是他的朋友,难怪竟然能够享受如此之高的待遇啊,以后恐怕在洛城里面也是称霸一方的存在了,哪里还需要自己的特殊关照啊! 不对还在有条不紊地前进着,而司马睿他们也是接受着百姓们的爱戴,这一仗打得的确是不同意,自己差一点就死在了游牧的手下。 经过了几天的长途之后,司马睿所带领的大军终于是来到了皇宫了,此刻,在皇宫外面的文武百官已经是全部都在静候司马睿了,他们早就通过一些快马得知司马睿打胜仗的消息了,此刻自然是在这皇宫外面等。 看到司马睿终于是来了,李纲也是满身欢喜,这些天来他可是受了不少的折磨,很多事情他都不懂应该要怎样去做但是最后都是硬着头皮去做,索性最后都是解决的不错,现在看到司马睿已经是凯旋归来了他赶紧松了一口气,这种事他是做不来。 “皇上!你可算是来了啊!”李纲激动涕零,他看见司马睿直接就跪在了司马睿的脚下。 司马睿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啊,看到已过元老年纪已经是不小的老人家还跪在自己的脚下,他赶紧下马然后就把李纲给扶了起来:“李老啊,你这么大的年纪就无需多礼了,朝廷这些天来没有朕的日子还真的是苦了你了啊!” 司马睿所说的话是发自己自己内心的,对于李纲他的确是有着太多的亏欠了,不论自己以前是受到了多大的困难每次李纲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自己这一次到外面去打仗还要他来照看朝廷上的事情,司马睿已经决定了,不能再让这个老人家继续这样下去了。 “皇上啊皇上!只要您能够安全回来就是臣的一个最大的喜事了,臣这是激动不已才会跪下啊!”在司马睿的搀扶这下,李纲却是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整个司马皇朝能够享受这么好的待遇放眼望去恐怕也就只有李纲一个人了。 “走,咱们到了大殿之后再说话!”没有理会文武百官,司马睿直接带着李纲就走进了皇宫,对着众人也是不停地使用着自己的笑容,司马睿知道,这些大臣也是非常关心自己的。 “李老,您现在的身子骨也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有干劲了,您就告诉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朕为您做的?”来到皇宫的第一件事情司马睿就是带着李纲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李纲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担心司马睿会不同意自己所说的话一样。 司马睿笑了笑说道:“李老,咱们两个还需要有什么事情隐瞒的吗?朕有今日也完全是有着您的栽培啊!你放心,朕是不会亏待您的!”司马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多事情她还是想要李纲能够自己说出来,这样的话自己的心里面也有一个底子了,若是李纲在希望留在朝廷里面那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毕竟这是李纲自己的决定。 “唉,皇上啊!您这是有所不知啊!老臣今年的年龄已经是快接近于七十的人了,半个脑袋都已经是进入到了棺材里面了,可是老臣的那些个小孙子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时间去看一下的,对于这件事情老臣一直都是有着很大的愧疚,老臣一生几十年全部都奉献给了朝廷一点都不后悔,只是现在实在是有点身体不支了,每天有些想要做的事情也是做到一半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了。”李纲长叹一声,终于是把自己的心声给说了出来。 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司马睿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示意李纲继续讲下去。 在得到了司马睿的肯定之后,李纲便继续说道:“老臣现在的记忆力也是在飞快的下降,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老臣是每天都处于胆战心惊的日子里,毕竟若是老臣犯了糊涂做错了一个决定恐怕又是会得到不少人的轰骂啊!所以,现在老臣也就是只有一个愿望了,不知道皇上可不可以答应老臣?”说着李纲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希望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老请讲!”司马睿却是摆了摆手,虽然已经有点猜到了李纲这是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让李纲说完还是比较好的。 “臣,恳请皇上能够让陈罢官回家,颐养天年!”李纲的声音略微有点颤抖,可以看出来此时他的心情是极为紧张的,毕竟这种事情不是说能够做到就可以做到的,还需要司马睿来斟酌。 “朕...批准了。”司马睿长叹了一口气,“朕授予你黄金万两,良驹千匹!”司马睿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对于李纲他一直都是充满着感动,而这一次也是没有例外直接就给出了这么强大的奖励。 “臣....多谢皇上!”在得到了司马睿的批准之后,此刻的李纲已经是老泪纵横了,这是司马皇朝自从建立以来所授予的最高奖励,足以看出司马睿对于他的重用了,为此他的确是感动不已。 再次停了一下,司马睿拍了一下李纲的肩膀说道:”朕会找一个时间与诸位大臣宣布你辞退的消息的,而你只需要在家里安度晚年就可以了。“虽然心里面有着万分不舍的情感,但司马睿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不能够勉强的。 李纲还想要跪拜一下司马睿,却是直接就被司马睿给阻止了,他现在已经老了,就连跪下都是有一点费力气的,所以司马睿并不想要这个老臣再受一点伤害,哪怕一点都不行。 待得李纲出去之后司马睿才知道了自己未来的路有多么的艰难了,现在他唯一信任的也就只有徐良罗文还有副将那几个人了,徐良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可以重用,副将带兵还行,智谋却是不行,而罗文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可以重用。 司马睿此刻正在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选择闭关了,因为他发现身体里面的抗衡已经是越来越严重了,若是不赶紧突破第十层恐怕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孤独之际,他又想起了宁雪飞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闭关 现在,能够陪伴司马睿的又有几个人呢? “太上皇驾到!”屋子外面再次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司马睿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这些天以来他已经非常的烦了,现在又要面对这些事情,他的心情根本就稳不住。 过了一会,太上皇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司马睿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睿儿!”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司马睿对着太上皇微微行了一下礼。 “你出征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吧!”太上皇把司马睿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左看右看,直到发现他的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整个司马皇朝都是属于司马睿的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 司马睿对着太上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对着太上皇说道:“您现在的身体好像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啊?”说着司马睿用自己怀疑的眼神看着太上皇,的确,从外表来看,太上皇的确是好像之前所有的病在这一刻全部都消失了一般,这就给了司马睿一点开心的资本了,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把皇位还给太上皇也是说不定的。 “咳咳...我啊..现在病的还是挺严重的啊,不错自从没有管理朝政以来的确是好了不少,这一切都是需要你才能够做到的啊!我还要感谢你呢,以后司马皇朝的未来就交到你的手里了!”说着太上皇故意作出了一副咳嗽的样子,那副模样似乎是病还没有完全好似得。 不过这些表面的东西看在司马睿的眼里他却是知道的,太上皇根本就是装的,他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可是好得很啊。 “既然这些事情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了,那我也决定要闭关一定的时间了。”司马睿并没有看太上皇的眼睛,,因为他知道作为太上皇现在肯定是生活的特别愉快,根本就不想再次担任皇帝这个职位,所以自己只能够想其他的办法了。 “啊?这可使不得啊!睿儿,你要知道现在的皇朝才刚刚被你整理的像是有一点样子的情况了,若是你就这样闭关的话可能够又会造成一定的不适应啊!”太上皇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司马睿现在这个皇上当得好好的,他可不希望他就这样不干了,那司马皇朝可能会再一次陷入到水深火热当中。 自从上次的事件发生以后,太上皇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司马睿比自己的能力要强很多倍了,他是绝对不会放他走掉的。 “可是,我现在真的是必须要闭关了,因为雪飞还在等着我呢...”司马睿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了,现在面对太上皇他只能够使出这一招才会有希望了,毕竟这是他最后的希望,绝对不能够因此而放弃。 太上皇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雪飞?她不是死了吗?” 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所以现在才回怀疑司马睿所说的话,在他的心里面,司马睿拿出宁雪飞完全就是为了来敷衍自己的,这一招他根本就不会上当。 知道太上皇根本就不知道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司马睿直接就全部都告诉他了,毕竟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若是不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得到太上皇的信任,而到时候就更加别说自己能够安心闭关修炼了。 “你说什么?她被关在了天山老头后山的秘/洞里面了?”听完司马睿所说的话,太上皇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天山老人那里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那石洞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打开啊,太上皇露出了难看的表情,“那个石洞只能够从里面打开,从外面的话根本就不想打开,就算是天山来人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听太上皇所说的话,仿佛对于那里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司马睿坚定的说道:“我有一种功夫,只要能够突破第十层的话应该就能够打开石门了!” “什么?天底下还有这么霸道的武功?”太上皇显然是不太相信司马睿所说的话,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石门的威力他还是比较清楚的,现在的司马睿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也难免他能够这样难以置信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露出了坚定的眼神:“现在我已经达到了第八层了,若是我加快自己的速度的话或许能够在几个月之内就突破到第十层,到时候应该就能够打开石门了!” “可是...”太上皇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直接就被司马睿给打断了。 “父皇,这段日子朝廷里面的事情就交给您来看管了。“司马睿说道,对于这件事情是他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无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进程,就连自己的老爹太上皇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是吧!”太上皇露出了难以言表的难看表情,他刚刚才甩掉了这个帽子,现在竟然又要接受,这使得他有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了。 沉思了半晌,太上皇才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事情已经是发展到了现在,即使他想要拒绝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了,毕竟若是没有人来照看朝廷的话恐怕又会出现乱子了,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刚好这段日子他的身体的确是好的差不多了。 “唉,本来还想要说安享晚年的,现在看来还需要那么一小段的时间啊!”像是自嘲,太上皇无可奈何地说道。 “有可能不是一段日子哦!”司马睿笑着说道,“若是到时候我能够把雪飞救出来的话,那您可能就又要继续来管理朝政了哦!”他所说的都是自己的内心话,说出这些也是为了能够让太上皇有个心理准备,毕竟自己什么时候走也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若是到时候自己直接就选择了走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对了,朝廷当中您需要重用徐良,罗文等人。”司马睿朝着太上皇的耳朵轻轻说道,“这些人都是儿臣的亲信,这一点可以保证,对于朝廷绝对全部都是忠臣的!” 太上皇点了点头,现在的朝廷基本上已经完全都被司马睿换血成功了,看待自己又要一个个来认识了。 “好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的话您就可以回房间休息了,我恐怕马上就要进行闭关了,到时候还请任何人都不要打扰儿臣,以免这当中会出现一些乱子。”司马睿对着太上皇认真地说道,而这些也全部都是他的真心话,毕竟闭关的时候最为避讳的事情就是被人家打扰了。 太上皇点了点头,表示直接默认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了。 “你那门亲事,是不是应该安排一个时间来看一下啊!”似乎是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似得,太上皇赶紧对着司马睿意犹未尽地说道,现在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司马睿的亲事了,作为一个皇上却是一个太后都没有,这已经让他和司马睿的娘急的团团转了,看司马睿现在的样子似乎对于这方面还提不起一点兴趣似得。 司马睿摇了摇头,表示直接就让太上皇制止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了,这辈子他的心里面也就只有宁雪飞一个人,若是还有其他的人他也是提不起一点兴趣的。 “唉!”太上皇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就直接走了出去了,现在的司马睿已经不是他所能够掌控的人了,毕竟司马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的确是需要自己的自由,这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情,自己只要听他的应该就是没有错的。 待得太上皇走掉之后,房间里面再次出现了一片安静的情况,这也正是司马睿能够享受的片段,他在想着自己还有一些什么事情需要解决并且没有解决的,这样的话才能够安心闭关,否则到时候在闭关的时候出了什么乱子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来解决。 “来人啊!召徐良!”对着站在房间外面的太监喊了一句,下一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交代徐良一些重要的事情了,毕竟现在的朝廷已经和往日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太上皇现在刚刚上任肯定是不太熟悉其中的规则的,既然这样,徐良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导师。 很快,徐良就来到了方阳的书房了,只见此刻的徐良也是满面油光的样子,看起来这一次凯旋归来对于他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看起来好像很多人都在不停地敬他酒。 “徐良,我可能需要闭关一段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面...” “皇上!使不得啊!末将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士,关于朝中的大事末将觉得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一个指导的,毕竟末将没有这一方面的经验啊!”司马睿的话还没有说话,徐良就赶紧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这副模样似乎是以为司马睿直接把朝廷全部交给他管理似得。 第四百八十六章 宁雪飞现状 看到徐良这副模样,此刻的司马睿也是有着一种想笑的感觉,自己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这个臭小子竟然就已经是变得这么激动了起来,若是真的交给他那还得了啊! “你先不要激动,朕不是这个意思!”司马睿赶紧摆了摆手,以便能够消除徐良的顾虑,果然他是看到了此时的徐良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对于自己还是比较放松的。 “是这样的,朕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内呢,朝中大事就全部都交给了太上皇来处理了!所以朕需要你能够完完全全地去辅佐太上皇这件事情你能够做到吗?”司马睿一口气就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全部说完了,生怕这个徐良还会误会什么。 听完司马睿所说的话,徐良赶紧是象征性地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举起自己的双手能够表示赞同的,只不过刚刚自己理解错误的那件事情还是让他略微有一点尴尬的,他以为司马睿竟然会如此重用自己,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错误,他的脸色在此刻也是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放心吧皇上,这件事情就交到末将的手里,末将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的!”徐良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表示他的自信心。 司马睿这才点了点头,对于徐良这个人呢他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是一起从战场里面杀出来的兄弟,总是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在徐良走后,司马睿才算得上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每天必然需要喝的药也是在这个时候送来进来,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司马睿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这个药的确是个不错的东西,对于自己的实力也是有着很大的作用,唯一可惜的就是对于身体的损害也是前所未有的。 虽然他已经达到了第八层的功力了,然而这其中的代价是任何人恐怕都不太愿意去替换的,因为现在的司马睿每天不但要喝药汤,还要和自己体内做一些斗争,否则就会失去自我。 每天都在痛苦中不停地挣扎着,司马睿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隐隐之间已经是有着一种被掏空的感觉了,每当想起这种感觉,司马睿的额头上也是在不停地冒着冷汗,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也许有一天他就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直接就没有了自己的命了,到时候恐怕就算是华佗在世对于自己的身体也是没有一点用处了。 长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司马睿却是没有犹豫,直接端起了药汤然后一饮而尽,浓稠的药汤经过自己的石头感觉到无比的苦涩,然而每天司马睿都需要来喝这个药保持自己的内力能够得到充足的发展,也只有这样悠游宝典才会略微有一点突破,而这个时候却是司马睿最为开心的时刻了。 在吩咐了太监每天都要端药汤在自己修炼的那间房间外面之后,司马睿就直接闭关起来了,时间已经是到了如此紧张的时候了,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了宁雪飞的安全问题,他必须这样做。 按照天山老人所说的话,有可能现在宁雪飞已经不在人世都是有着可能的,这就让司马睿的内心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了,手上的动作在此刻也是不停地变幻起来,这是闭关修炼必须经过的事情。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是早早地就让司马睿感觉到不知所措了,他必须要经历过无数的锻炼之后才有可能能够再次和宁雪飞相遇,一想到宁雪飞,他的体内倒是又充满了力量,这是一种内心所能够带来的强大的力量。 嘴角不停地念着悠游宝典的修炼法则,司马睿的内力却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前不久突破第八层以后,隐隐之间司马睿总是有着一股身体之内不稳定的感觉,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现在的司马睿已经是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颗炸弹了,这就是这种浓稠的药汤所带来的后果了,喝完之后虽然自己的能力也是提升了不少,然而身体也是在这里面变得更加虚了起来,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现在的他若是在自己都没有能力去拯救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能力去拯救宁雪飞,想到了这里,司马睿直接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拼命过了,即使是隐藏地创立杀手盟的时候司马睿也是没有这么拼命的,杀手盟的一个个死士都是自己最为忠臣的手下,现在竟然全部都牺牲了,苍凉之感毫不犹豫地就这样倾斜下来了,然而司马睿却是没有一点办法,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唯有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加强大才是一个最为不错的选择。 想到了这里,司马睿没有犹豫,再次喝了一碗浓稠的药汤,想要在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实力,现在只有借助这种恐怕的药汤了,虽然对于药汤有着很大的恐惧之感,但是每次面对药汤的时候,司马睿却是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然后便进入了无休止的修炼当中去了。 秘/洞之内..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是过去了好几个月了,而宁雪飞在这里面也是感觉到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不用进食来保持自己的体力了,然而这也给她带来了无休止的困难,毕竟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之内,眼看着那烛火已经能是面临着熄灭的危险了,然而宁雪飞现在已经老得快要走不动了,更何况是还要想什么办法去让蜡烛再次燃起来呢? 她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冰床之上,感觉到下面带来的冰凉,她的脸上略微有了一点笑容,因为在她的感觉当中这冰床似乎对于自己有着一点疗伤的和练功的效果,这是宁雪飞发现的一个不错的东西。虽然能够在这里面不停地练功,但是在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只能够这样老死下去了,这真的是自己想要面临的事情吗? 无数次,宁雪飞在自己的心里面这样问着自己,不,绝对不是,但是现在的她除了这样又能够做一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呢?不!只能够这样做才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时间竟然是在一点点慢慢流失。 在这里面最为可怕的不是黑暗,也不是什么自己因为老了所带来的一些负面的影响,对于宁雪飞来说,这些都是一些自己能够简单处理的事情,因为这里面最为可怕的东西是孤独。 几个月来自己只能够自言自语,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有几个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孤独呢?曾几何时,面对着那石洞的大门口,宁雪飞无数次想要挣扎着自己的身体直接打开那扇门,然而心里面的那一层虚荣心却是让她每次在想要前进的时候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事情。 试想一下,若是让司马睿看到了自己的这副模样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或许司马睿会感觉到内心的一种悲痛无比,而他,还会爱自己吗? 宁雪飞不敢拿自己来这样的做赌注,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个处于输不起的阶段了,没有任何的想法去做这件事情,只是,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宁雪飞就会想起司马睿那伟岸的身影,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如同自己一样在想着自己呢?不!肯定不是,现在的司马睿应该已经当上了皇上了,毕竟后宫有佳丽三千,而自己却还在这个破山洞里面。 每每想到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宁雪飞脸上的眼泪就会忍不住地流下来。 隐隐之间,她竟然在希望着有朝一日司马睿能够打开这扇石门然后把自己给救出去,那是多么美妙的时候啊,或者说,到时候的司马睿还不会嫌弃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或许这是宁雪飞最为希望看到的事情吧,然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而已,宁雪飞自嘲着。 “叽叽叽叽!”忽然间,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宁雪飞感到无比震惊,因为自从来到了山洞里面,她还没有听过什么动物的叫声呢,现在听到这仿佛是动物发出来的声音她的脸上竟然显示出了一丝笑容。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无论外面刮风下雨还是大太阳她根本就不能够感觉得到,现在出现了这个声音宁雪飞嘴角扯出了一丝危险,她把眼睛放到了传出这个声音的地点。 宁雪飞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类似于猫的小东西,只见它对着自己在不停地叫着,似乎是对于自己有一点芥蒂一般。 宁雪飞艰难地起了身,她对着小东西扯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希望能够得到它的认可。 果然,看到宁雪飞似乎对于自己没有敌意,小东西也是慢慢地靠近了宁雪飞。 第四百八十七章 小不点 待得走近了自己的眼前,宁雪飞才可以看清楚这个小东西的真正面目了。 只见这个白色的小东西看起来似乎是像一只猫,然而认真看的话又会发现它与猫有着很大的区别,只是一时之间宁雪飞不能够那么好的辨认出来。 “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宁雪飞发出了一丝连自己都会觉得有点苍老的声音,不过还好,对于自己声音她已经是渐渐地习惯过来了。 听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在喊着自己,小东西也并没有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只是再次走近了宁雪飞而已,看它的这副模样似乎是在准备与宁雪飞做好朋友似得。 有这个东西在这里,或许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变的这么孤单了,宁雪飞的心里由衷地变得欣喜了起来,毕竟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这个山洞里面已经有了接近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或者说自己现在已经是不知道在这里面到底有多久的时间了,不过依稀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是越来越变得虚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不知不觉地倒下了。 她随时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全问题,隐隐之间,她还是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再次见到司马睿一面的,只是这种希望已经渐渐地已经被自己的身体仿佛是摧垮了一般。 小东西渐渐地靠近了宁雪飞,最后竟然直接就跳到了冰床上,睁大着自己的一双眼睛看着宁雪飞,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是极为乖巧,就连宁雪飞都已经被小东西给迷住了。 她直接缓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后渐渐地想要摸一下这个小东西的脑袋,在她的内心深处,这个小东西应该是对于自己没有任何坏处的,或许还能够与它和平相处。 宁雪飞的手逐渐靠近了小东西,小东西并没有如同初次见面一般去躲掉宁雪飞的手,而是直接就半眯着自己的眼睛,仿佛是在等待着宁雪飞手上的动作到来了,这副模样也是颇为让宁雪飞感到兴奋,在山洞当中这么久了,她还没有这一次这么开心过的时间呢,现在看来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终于,她的手逐渐摸到了这个小东西的脑袋了,它的耳朵直接就竖起来了,宁雪飞感受到小东西后背的温度,也是颇为欢喜的,毕竟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呢?”虽然知道这个小东西在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会说话的,但是宁雪飞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她现在就是想要能够有一个可以陪自己聊天说话的人,或许这能够让自己在这最后的孤独日子里还是有着一段快乐的时光的。 回答她的还是一顿叽叽喳喳,果然,小东西还是不会说话,不过通过和宁雪飞的接触以来它已经是变得开放多了,至少在宁雪飞的眼里它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东西。 “这样吧,我看你这么小,就直接喊你小不点吧!”似乎是为了帮助自己找到一些小话题,宁雪飞直接就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了,毕竟小不点的确很可爱。 “叽叽叽叽!”小不点赶紧叫了一阵子然后直接就用自己的舌头舔了一下宁雪飞的手掌,看它现在的这副模样,似乎是对于这个称号非常满意一般。 宁雪飞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手上摸小不点的动作也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在她的心里,小不点已经是成为了自己的朋友了,任何人都是不能够伤害它的。 再次摸了一下小不点的脑袋,宁雪飞竟然发现在这个小东西的身体里仿佛是蕴藏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她紧蹙着自己的眉头,不知道这样对于这个小东西是不是会有一些害处。 果然,细心的宁雪飞还是发现了小不点的不同了,从刚刚看到它开始就一直都发现它的爪子一直都在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背部,看起来像是它的背部有一些打扰到它的东西了一般,一开始宁雪飞以为只是这个小东西自己本身的习惯而已,但是自从摸到了它的背部之后她就直接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小不点不停地咧着自己的嘴巴,似乎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疼痛了一般,宁雪飞再次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难道是有人在小不点的身体里面注射了一些功力才导致它现在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无数的念头在宁雪飞的脑海里面想了起来,不过逐渐全部都被她给抛弃了,就目前来说,这还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在这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一些其他的人,哪里还会有人注射功力在小不点的身上啊。 不过吓尿最为重要的事情已经不是考虑到底是谁弄得小不点现在的这副模样了,而是自己应该要想办法救一下小不点,就它现在的这副模样,若是再不把体内的内力给逼出去的话恐怕就算是全身爆裂而亡也是可能的。 宁雪飞越想到这件事情心里面就变得越加着急了,毕竟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摆在自己的面前啊! 没有犹豫,宁雪飞直接就想要发动自己体内的功力了,但是当她刚准备发动悠游宝典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想到,那就是现在的她因为上次救了司马睿之后体内根本就没有半点功力了,更何况还是一个老太婆的样子,别说想要就救小不点了,她现在基本上就是等于泥菩萨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还在想着应该怎样去帮助人家。 宁雪飞自嘲地笑了一笑,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对着小不点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歉意之后,宁雪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方法能够救小不点了。 而乖巧的小不点这个时候也是发现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对于自己身上的病并没有任何的帮助,它便直接就垂头丧气了起来,然后不停的抓着自己后背和肚子,看它的这副模样,似乎只有把自己的肚子抓破才甘心似得。 宁雪飞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她就赶紧握住了小不点的爪子让它不能够乱动,脑瓜子也是在不停地想着自己应该要怎么办才能够拯救这个小东西。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既然想要解决这件事情,那么久必须要清楚为什么会造成现在的情况,现在的宁雪飞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听到了宁雪飞竟然在问自己问题,小不点似乎是有灵性一般,它直接对着宁雪飞点了点头,然后就跳下了冰床,看它的这副模样,似乎是准备带宁雪飞去一个地方。 宁雪飞也是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她本来是想在这个冰床上度过自己最后的日子,然后看起来小不点似乎是并不愿意自己这样做, 也罢,我现在既然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在死之前能够帮助到一个小动物的话也算是为自己以后在地狱里面的日子积了一份德了,刚好我也是一个在医术方面还不错的人,说不定拼尽自己的全力还能够把它给救好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呢。 想到了这里,宁雪飞直接坦然一笑,然后再次跟着小不点就下了床,小不点此刻的心情也是一瞬间就变得兴奋了起来,似乎只要宁雪飞能够下去的话就可以帮助到它似得。 它向着这个山洞的更深处走去,这里面宁雪飞没有去过,但是她却隐隐感觉到里面绝对是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的,不然为什么这个小不点会出现在这里呢?它平常吃的东西是什么呢?这一切都是宁雪飞现在不知道的。 对于山洞的深处,她之所以没有进去看过主要还是因为内心的恐惧,虽然她以前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牛鬼蛇神的东西的,但是现在的宁雪飞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未知的东西永远都是最为可怕的,所以她才一直没有鼓起勇气进去。 而现在,为了一个小东西,自己竟然会选择以身试险,宁雪飞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慢步走到了插在洞边上的火把边,直接拔出了火把。 这个火把上面的燃料已经不多了,若是自己再不添加一些茶油的话可能再过不久就要熄灭了,本来宁雪飞感到自己大限以至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再去添油加醋了,现在却是没有办法,直接在洞里面找到了一些燃料添加好了之后直接跟上了小不点的脚步。 理解宁雪飞现在是一个老人,小不点也是很为懂事地脚步一直都是处于很慢地状态,这就让宁雪飞有了一些可以好好休息的时间了。 往洞里面走得越深,宁雪飞就越加感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了,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的一身也是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这是在这山洞里面必然发生的事情。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世外桃源 不过对于这些环境问题,宁雪飞早就已经是变得不怎么在意了,主要是因为内心的恐怕让她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凉意,这是最为恐惧的力量。 火把在山洞里面照耀着,显示着自己的身影,宁雪飞也是被自己的影子给吓了一大跳,毕竟这里面除了这个小不点之外就只有她一个人类了,若是不感觉到恐怖那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了,宁雪飞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的人呢做的出来的事情而已。 再次把火把照射到了山洞的墙壁上面,宁雪飞隐隐之间已经是看到了一些古老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一些远古时期的人类在墙壁上雕刻的东西。 上面的东西稀奇古怪,宁雪飞也没有把自己的精神全部都集中到上面,毕竟她还有着很多的事情需要做,要是在这里耽误太久的话或许小不点就会直接不理会自己了。 这就导致了本来对这些看起来像是壁画东西感兴趣的宁雪飞直接就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走了,这东西对于现在的她用处也是不大的,毕竟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了,现在的她就连最为基本的功夫都没有了,又应该要怎么样去了解这些壁画呢? 一人一动物不停地往着前面走去,这前面的确是还有着一段不短的路程,宁雪飞现在是一个老太太根本就不能够坚持这么久一直走下去。 “等一下!”宁雪飞小声地对着前面的小不点说了一句,“让我休息一下可以吗?我现在走不动了!” 似乎是得到了小不点赞同的意见了,她也走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然后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后背,看起来它体内的力量已经是越发变得严重起来了,若是再不进行一些有效的控制恐怕真的会出一些意外,这个时候,就连宁雪飞都紧张起来了。 不过腰部传来的酸痛的感觉却是让宁雪飞放弃继续不停前行下去的觉悟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是身体要紧,若是没有走到自己就到了西天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休息了大约半晌,宁雪飞再次站了起来,这一次,她已经能是彻底感受到了小不点所受到的折磨了,所以脚步也是不停地直接就想向着前方前进,在她的脑海里,或许跟着这个小不点前进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而自己现在也的确是需要这样才能够救助它的命了。 宁雪飞走走停停,大约走了近半个钟头竟然还没有看到这个洞有尽头,这个时候,她终于是感叹了一下自己还好把手上的等给加了油。 不过眼前没有光明的;路却是再次让宁雪飞有着你想要返回去的冲动了,毕竟这样走下去对于自己的身体也是有害的,本来已经老得不能再走这样的路了,然而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刚好看到了小不点那可怜的眼神宁雪飞就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面总是会有着一些悲伤的情绪止不住地流出来。 终于,在继续前行的路上,宁雪飞竟然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仿佛有着风声地吹过,这风带着一丝凉意,让人一瞬间就有了无数的幻想。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过风了,现在接触一下,眼角的泪水似乎也是在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宁雪飞劝自己要时刻保持镇定,毕竟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需要面对的还有太多的事情,都不知道明天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越往前面走宁雪飞就越加能够感受得到这个风吹过自己耳旁的声音了,不过令她感觉到奇怪的是按道理来讲那边的门被自己关住了那这边即使有出口风也是没有办法吹进来的,难道刚刚经过那由岔路的山洞还有另外的出口? 此刻这种想法不住地往着宁雪飞的脑袋里面冒去,应该只有这种情况了。 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宁雪飞迫使自己能够随时都清醒,这样的话后面的情况也是很好办的,只是越到了后面,风声就变得越加大了,宁雪飞的心情也在此刻随之慢慢地改变了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轻快愉悦的心情了。 继续走了一段时间,宁雪飞惊讶地发现在洞的前方竟然是出现了一丝亮光,虽然这亮光看起来非常小,但是对于在山洞里面居住了这么久的宁雪飞来说无疑是最为敏感的一件事情了,她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洞口,不知道这个山洞的尽头到底是通向哪里的。 不过通向哪里对于自己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她也不想把自己最后的时光浪费在那洞里面,这会使人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孤独之感,宁雪飞不愿意自己这样。 加快了自己脚下的速度,在这一刻,宁雪飞身上那些疲倦的感觉似乎已经全部都消失了,她只知道自己应该是属于看见光明的那一批人了。 而小不点也是加快了自己脚下的速度了,它一开始本来就是走的很快的,无奈宁雪飞的速度太慢没有办法才能够逐渐慢了下来。 终于,再次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宁雪飞已经是看到了一种很强烈的光芒了,原来,现在竟然是白天,因为在里面生活了太长的时间了,宁雪飞早就已经没有了白天夜晚的时间观念了,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包括司马睿他们的,现在重见光明,宁雪飞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宁雪飞还是在不停地前进,终于,她完全走出了洞口,只是强烈的光芒让她感觉到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因为她的眼睛似乎是要被射穿了一般。 隔了好久,宁雪飞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慢慢地看向这个世界。 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直接就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就连同嘴巴在这个时候也是大的可以直接塞下一只苹果了,可见她对于眼前的事物变得多么惊讶了。 只见现在她所处的位置是在一座山的中央,这里四面环山,隐隐约约只见可以在山的对面看到一泓清泉和瀑布,绿色是这里的全部内容,若是没有真的看见过这种事情,宁雪飞一时之间竟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一个仙境了。 这个时候,就连小不点仿佛都已经是变得安静了下来似得,对于眼前的宁雪飞惊讶的表情,此刻的它似乎也是变得比较满意了,直接就盘坐在地上等待着宁雪飞什么时候反应过来一般。 “哇塞!太过于神奇了吧!天地间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宁雪飞不敢相信眼前的美景,只不过刚刚飞过去的一堆鸟儿再次让她感叹起来了。 只是一会,宁雪飞便再次回归到了悲伤当中去了,看到刚刚的那一对鸟儿,她也是无奈地笑了一笑,毕竟自己现在只是孤身一人而已,就连死都是选择一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有着一种悲凉的感觉从内心深处直接就这样换发出来了。 “小不点,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吗?”指了指周围,宁雪飞甩去了自己刚刚所有的想法,继续回归到了正题的上面,毕竟小不点还在等待着自己的救助呢。 听到宁雪飞说话了,小不点立刻就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从洞口的一边走了过去。 这是一条羊肠小道,并没有人类的脚步,可能是由于动物们的涉足,现在竟然已经是自觉地就形成了一条道路了,宁雪飞也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瞬间就跟上了小不点的脚步了。 自从看到了这个人间仙境,她体内仿佛再次回归了一些力量似得,至少,这么一点力量已经足以让她再次走一段路程了。 跟着小不点继续前行着,宁雪飞此刻的心情也是格外地不错,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够碰到这么美丽的景象,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到地狱了也算是有一个不错的交代了,宁雪飞在心里面想着,不过脚下却是并没有停留。 另她吃惊的是,这个鸟语花香的地方竟然没有人类的踪影,不过转念一想倒是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有了人类的破坏即使再漂亮的地方或许都会被糟蹋了。 再次走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来到了洞口的对面,也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瀑布了,这道瀑布从远处看就已经是比较壮观了,现在从近处看竟然更加是厉害无比,让人有一种随时都可以窒息的感觉。 走到了瀑布的下面,小不点就已经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了,宁雪飞大约猜到了,应该是到了小不点指定的地点了,她也就没有再管太多了,直接就坐在了那瀑布下面的石头上了。 感受着瀑布所带来的风力,宁雪飞觉得无比清爽,刚刚那疲乏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就全部都已经是消散而去了。 “叽叽叽叽!”这个时候,小不点却是直接走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然后叫个不停。 宁雪飞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怎么啦?” 小不点把自己的爪子指向了瀑布里面。 第四百八十九章 奇怪的石头 “什么?要从这里面进去?”宁雪飞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这瀑布看起来虽然不大,但是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要进去恐怕还是有一点困难的。 听完宁雪飞所说的话,小不点立刻就用自己那大大的眼睛盯着宁雪飞,隐隐之间有着一种乞求的意思,似乎只有这一条路才能够拯救它了。 “不好吧!你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像是能够走的进去吗?”宁雪飞摊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她也是比较无奈的。 若是之前自己还没有变成现在这副老人家的模样,对于这些小事情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然而现在问题却是已经出来了,凭自己的能力恐怕是进不去,甚至于还有可能会直接被这个瀑布给冲到那水潭深处去,到时候整个人恐怕就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了。 把自己的脑袋伸到了悬崖边,宁雪飞看了看下面那深不见底的潭水,额头上的汗也是止不住地冒了出来。 然后,小不点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一跃就冲进了瀑布当中,宁雪飞张大着自己的嘴巴看着小不点,她始终没有想到这个小不点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勇敢到了这个程度了。 连接瀑布脸的以好几块很大的石头,大水冲击着石头发出来的强大声音却是在无时无刻地刺激着宁雪飞的耳膜。 “小不点!出来啊!别出什么事情了啊!”宁雪飞把自己的双手放到了嘴巴的旁边然后大声地喊打,希望能够被里面的小不点听到,然而,回答宁雪飞的却是那瀑布的声音。 这可如何是好啊!看着眼前的瀑布,宁雪飞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道天堑,若是不想到什么其他的办法就像这样冲进去的话还是不可能的。 宁雪飞对于自己的这一副躯体还是有着很大的了解的,毕竟已经适应了个把月了,她转念不再去想从正面进去了,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希望能够从别的地方走进去,那样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方便。 放眼望去,这瀑布的水虽然不大,但是却很高,冲击力可想而知,而想要进到里面似乎必须只有从这个正面冲进去了。 正当宁雪飞还在踯躅不不前的时候,她却是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她可以肯定,这叫声就是小不点所发出来的,看起来小不点应该是在里面除了什么问题了,宁雪飞的心顿时就紧张了起来,难道小不点遇到危险了? 她还想要等一下希望小不点自己能够出来,然而回应她的却是越加凄厉的叫声,宁雪飞不敢犹豫了,她知道若是自己再这样等下去的话小不点肯定是会意外的,而她根本就等不起了。 眼睛死死地盯着瀑布,管他呢,反正我已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在这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就付出吧!宁雪飞咬着牙。 然后在面对着强大的瀑布,她没有犹豫,直接踩着石头一步步走了起来,她的目标在此刻已经明确起来了,那就是赶紧走到里面帮助小不点。 在前面的几块大石头的那里,宁雪飞还算是比较稳定,走的也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是来到了瀑布的面前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脚子啊不知觉之间已经是发抖起来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是她自从变老了之后经常发生的事情。 从上面落下来的水已经是可以挨到宁雪飞了,她的全身也被这瀑布全部给打湿了,然而听到了里面越加凄厉的叫声之后,宁雪飞却是没有犹豫。 拼了! 身体之间所带来的决绝告诉宁雪飞在这个必定不能够犹豫了,一步,两步!对着瀑布,这一次,宁雪飞冲了进去,带着她那看起来略微苍老的身体。 不过并没有出现宁雪飞之前所想象的那样,她发现这个瀑布虽然很大,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冲击力。 待得自己的脚步前进了一段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番柳暗花明的风景,宁雪飞没有想到,在这个瀑布的外面是那么大的水,然而进来里面了却是看到了一副好生快活的情景。 只见在她前面的是一颗颗绿树,还有着一些小动物开心地在玩耍着,在大树的前面还有一汪清水,看起来极为美丽的一幅画面,她在心里感叹,不愧是世外桃源啊,在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副情景,也算是让自己不虚此行了。 “叽叽叽叽!”急躁的声音传到了宁雪飞的耳朵了,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连忙把目光放到了声音的源头。 这个时候,她终于是可以看清楚小不点了,只见此时的小不点正在一块石头的边上,然而它看起来像是被石头粘住了一样,拼命的想要挣扎出来,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够急的嗷嗷大叫。 经过自己的经验,宁雪飞就已经可以猜到了这块石头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难道是能够吃人的物体?她还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呢。 然而此刻也没有田铎的心思去想象这到底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了,宁雪飞的眼睛全部放到了小不点的身上去了。 她连忙走到了小不点的面前,想要直接用自己的手把小不点给拉出来,但是手伸到了一半,宁雪飞又觉得这样子做并不妥,若是这个奇怪的东西把自己也给吸住了那应该怎么办啊? 急中生智的宁雪飞连忙站起身然后找到了一根棍子,她直接把棍子放到了小不点的面前,看到棍子,小不点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抓住了棍子。 然后宁雪飞直接就把小不点给拉了出来了,这中间也是用了不少的力气的,毕竟这块奇怪的石头吸引力还是非常大的,若是自己大意还有可能直接被吸过去呢。 费尽力气把小不点拉出来了之后,宁雪飞也是赶紧躺在了地上然后喘气,到了她的这个年龄,无论是付出了什么恐怕都是一些年轻人难以预料到的,毕竟她的体力已经是在急剧下降了,包括免疫力。 “你没事吧!”惊魂未定地宁雪飞看着小不点,此刻的小不点也仿佛是从鬼门关走了出来,格外地兴奋,不过还没有兴奋一小会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在隐隐约约感觉到疼痛了。 宁雪飞无奈,这应该就是小不点体内那狂暴的力量所导致的了,可是现在的她也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解决小不点的困难的,毕竟她这么老了。 小不点对着宁雪飞不停地指着那块石头,宁雪飞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小不点为什么总是用自己的爪子指着石头,难道是这块石头能够有什么秘密吗? 在刚才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这并不是一块简单的石头,不过若是自己现在去触碰石头的话肯定是会死的很惨的,看小不点的样子似乎是要让自己碰石头。 “你是让我去触碰石头?”宁雪飞不解的问道,毕竟现在小不点的情况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了,除了这样。她根本就想不到其他的好方法了。 小不点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陷入到了痛苦当中去了,似乎这件事情与它无关似得。 这不是找死吗?刚刚自己已经看到了小不点差一点就要被石头给杀死了,然而现在的它却把自己推向了这虎口当中,宁雪飞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小不点的情况却是变得越发严重了,若是自己不采取措施的话很有可能它就要暴毙身亡了。 转念一想,宁雪飞觉得小不点应该是不会害自己的,反正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内心再次想起来了一种想法,宁雪飞慢慢地朝着石头走了过去,或许真的如同小不点所指的一样,这样走过去有一些其他的收获也是说不定的。 宁雪飞没有犹豫了,转头看了一眼小不点,然后她快步走向石头,在石头的面前直接就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碰到了石头。 宁雪飞已经闭上眼睛处于等死的阶段了,她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没有意外之间的吸引力,有的只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宁雪飞忽然之间感觉就像自己在这一刻踏入了天堂一般。 内力!很久没有想到的这个词再次从宁雪飞的脑海里面浮现了出来,没错,这块石头里面竟然蕴含着强大的内力!难道是古人曾经在这里面遗留下来的?那的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才可以做到这一点啊! 浮现在宁雪飞脑海里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件事了,因为她都已经是做好了准备面对死亡了,然而这块石头却是再次让自己燃起了希望。 宁雪飞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块看起来并不怎么大的时候,甚至于它还有一点古怪,奇形怪状的外面让它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到的。 第四百九十章 药汤无作用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块石头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过因为从石头里面吸收了力量的宁雪飞竟然慢慢感觉到了自己体内再次回到了青春般的感觉。, 这就像是,一个好几个月没有下过雨的地方,忽然之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了,在这一刻,宁雪飞竟然有一点忍不住眼角直接挂起了泪水。 她本来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内力的生活,然后这样安度晚年下去,然而这块奇怪的石头却再次让自己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宁雪飞的表情变得越加放松,不过虽然内力在一瞬间就恢复了不少,然后她还是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发现还是有着那以前的皱纹,这一刻,宁雪飞知道了,原来这块石头只是能够给自己回复力量而已,对于青春却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不过宁雪飞也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绝望,她早就对自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现在能够走到这里也完全是因为这个小不点。 回过头来,宁雪飞发现此时的小不点虽然一身都感觉到很痛苦,但是幸运的是,它的眼睛一直都在默默地看着宁雪飞这边,似乎是希望宁雪飞能够给它一些帮助似得。 宁雪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初衷是什么,没错,就是帮助小不点化解它身上的力量,对着小不点笑了一下,然后宁雪飞直接一只手就从石头那里伸了出来。 刚刚小不点之所以会被那个东西给粘住完全是因为它还太小了,不能掌控其中的力量,而石头的力量又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这就直接让小不点脱不了身了,但是宁雪飞不同,毕竟她是一个人,完全有能力掌控那石头给自己带来的力量,所以现在能够安全出来也算得上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了。 摆脱了石头,宁雪飞径直走到了小不点的面前,此刻小不点虽然心情好了一点,然而身上的痛苦却是没有任何办法避免的,只见它现在正在地上打着滚,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 宁雪飞不忍心看到小不点这么痛苦,她直接就蹲下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用自己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小不点的脑袋,没错,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直接把小不点体内的力量给吸出来,这种事情对于之前的宁雪飞来说的确比登天还难,然而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是掌握了很强的力量了。 感觉到了体内的力量渐渐逝去了,小不点的身心在这一刻也是变得放松了起来,似乎它的脸上还明显地带着笑意,虽然看起来并不那么明显,但是宁雪飞从小不点不停地摇着尾巴那一方面就可以看出来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小不点体内的力量终于是被自己给吸取干净了,而现在,它又恢复了之前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了。 治好了小不点之后,宁雪飞的心情在此刻也是极为的好,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乐于助人了,现在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功德圆满的事情了,对于自己的后半生,宁雪飞现在倒是感觉不怎么后悔了。 静悄悄地与小不点坐在瀑布外面的石头上面,现在的宁雪飞行动方面也是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了,毕竟她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若是自己还想要练功的话,或许还可以再有生之年提升好几个档次也是说不定的,到那时宁雪飞这个时候却没有这么多心思了,她只想把自己最后的这段日子献给这么世外桃源。 “小不点,你有妈妈吗?”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宁雪飞笑着问道,经过了这虽然不长的相识,对于小不点她也是有着很深的情感了,毕竟如果不是她的话恐怕小不点早就已经暴毙而亡了。 小不点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看了一下宁雪飞,似乎是并不知道宁雪飞说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她。 宁雪飞笑了笑,看起来这个类似于猫的小动物对于自己的生世并不怎么了解,毕竟它只是一只动物而已,每天的生活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温饱问题得到解决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而宁雪飞,也没有想要从小不点那里得到什么自己必定想要的答案。 坐在石头上,小不点仿佛是坐不稳似得又走了过去,宁雪飞没有犹豫,直接跟着小不点走,毕竟这里应该就是小不点熟悉一点了吧,而自己刚刚来到,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小不点来指教的。 只见小不点把宁雪飞带到了一个类似于果园的地方,这里面看起来像是并没有照看,不过这也不打扰这些果子的新鲜,宁雪飞非常欢喜小不点竟然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她欣喜地看着眼前的这些野果子,虽然自己现在根本就不用进食了,不过面对着这么多的野果子,宁雪飞的嘴巴也是乐得合不拢,看到小不点吃进去一个看起来像是李子的野果之后,宁雪飞也忍不住,直接就从树上摘下了一个果子。 “哎呀!真甜啊!这到底是什么果子啊!竟然会这么甜!”吃完之后,宁雪飞之感觉奥一股甘甜的味道涌入到了嘴巴里面,她的脸色在此刻也是变得兴奋无比了起来,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么疯狂过。 大约摘了一个上午的野果,宁雪飞最后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东西用来装野果了,没有办法的她只好把野果子全部都揣进了自己的兜里面,还有一些实在是装不进去的就只好遗弃他们了。 把果子带到了瀑布里面,宁雪飞直接就把这里面当成是自己的家了,毕竟在那山洞里面整天都是面对着黑暗,没有一点光明可言,但是到了这里就不同了,宁雪飞每天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快乐,虽然略微有点少,但她还是挺快乐的。 和小不点并排而坐,宁雪飞的心情本来非常好,然而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她又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 “唉,人生的前部分我没有好好珍惜生活,在这最后的时光倒是还可以享受生活了,难道这真的是老天在开恩吗?”宁雪飞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于小不点她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只要它不惹到自己就是一件万幸的事情了。 毕竟,再怎么样小不点都只是一个小动物而已。 似乎明白宁雪飞心中的悲伤,小不点那小小的身体也是慢慢地靠近了宁雪飞,用它的脑袋不停地磨蹭着宁雪飞的身体,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是极为的乖巧。 看到这里,宁雪飞的心情在此刻也是变得略微好了一点起来。 皇宫一间不知名的房间内。 体内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面运行着,司马睿的脑袋上一直都在冒着浓厚的烟雾,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似得,只是脸上那坚毅的表情却是在诉说着他心中的不甘心。 “噗!”一口浓血从司马睿的嘴巴里喷射出来了,他的脸色在此刻也是变得瞬间煞白。 “怎么可能?我今天不是吃了药了吗?为什么这药汤不但没有起到一定的作用并且隐隐之间还有着反噬的作用?”司马睿自言自语道,然后再次进入到了自己的修炼当中了,只是越到了后面,他的脸色就越加变得难看了起来,似乎是越到了瓶颈了。 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司马睿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件事情了,看起来自己要先出关探讨一番这个药汤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经过了几个月的修炼,司马睿越加就觉得奇怪了起来,因为悠游宝典的实力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提升,甚至于还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反噬,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隐隐之间为自己感觉到了一丝担忧。 传好了衣服之后,司马睿直接就从练功房里面走了出来。 “小桌子!”对着房间外面大声地喊着,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太监。 “皇上!您可总算是出关了!”看到竟然是司马睿在喊自己,小桌子的脸上也是布满了兴奋。 “怎么啦?”听他的口气像是朝廷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一样。 “没事,奴才只是感叹一番,奴才还以为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呢。”小桌子小声地嘀咕着,似乎是怕受到司马睿的批训。 “这个药汤是怎么回事?”司马睿直接就指了指还放在桌子上的空碗,这些天来他越喝就越加感觉到了不对,他已经怀疑是不是药汤出问题了。 听到了关于药汤的问题,小桌子赶紧回答道:“回皇上,这药汤的确是按照您的要求每天放到这屋子里的啊!”说着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除了什么问题。 “可是前番日子还好,朕还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确蕴含着不少能量,最近这番日子,朕越喝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了,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说,是不是你们换乐其他的药了?”司马睿的脸上逐渐显像出来了一些怒气,他觉得这药汤有可能是被偷梁换柱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寻找药材源头 “扑通”一声,知道了此时的司马睿的确是发脾气了,小桌子也是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毕竟司马睿可是万金之躯,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是不可能惹得起的。 “奴才不敢啊!奴才每天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来熬药汤的啊!”小桌子跪在地上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敢吭声了。 “哦?”司马睿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了,几个月以来,自己喝的药汤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而味道只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竟然会弄到没有效果的地步。 “快,带我去御膳房里面看一下这个药汤究竟是怎么回事!”司马睿也是颇为着急地想要知道这当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自己的实力可是完全的偶依靠这个药汤的,然而此时的药汤没有作用了,对于自己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了。 “是!”司马睿都发话了,小桌子又怎敢不从,他直接就快速地带着司马睿来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是历代皇帝的专业厨房,这里面汇聚了很多有名的厨师,不过司马睿来到了这里并不是为了能够吃到什么好菜,他完全就是为了药汤。 “皇上驾到!”小桌子响亮的声音在御膳房里面传了出来,厨子们一个个赶紧跪下来迎接皇上,毕竟,多少年来,司马睿一直都是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的,此时到达这个地方也是颇有一点感慨的意思。 “平身吧。”司马睿的心情比较差,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对这群奴才发脾气,所有脸上也是挤出了一丝笑容,作为皇上,这是自己必须经过的事情。 得到了皇上的恩准,御膳房的厨子,还有一些打下手的丫鬟们纷纷站起身,然后抬头就看到了司马睿,对于他们来说,有时候可能一辈子都是见不到皇上一面的,现在看到司马睿也是颇为的兴奋,更何况司马睿还是一个长得挺不错的皇上。 小桌子带着司马睿来到了熬药汤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宫女在掌管者,因为司马睿的需要,她每天的任务倒是比较简单,只需要帮助司马睿熬一些汤药就可以了,其他的时候基本上是在无聊当中度过。 但是此刻看到了司马睿,这名宫女在内心当中却是极为的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司马睿,比较紧张倒也算得上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司马睿并没有想要为难这名宫女的意思,他低下头去看着宫女,然后轻声说道:“这些天来,你每天都是在熬这一种汤药吗?”说着他指向了地面上那一根根黑色的药材。 “回皇上!是的,奴婢每天使用的就是这些药材!”宫女赶紧达到是。 点了点头,司马睿直接从地上抓起了一株黑色的药材,然后放在了自己的鼻子边上闻了闻,没错,自己之前每天喝的就是这种药材制作出来的药汤,因为连续喝了这么久了,对于这种药材司马睿在内心深处也是扎下根了,此刻更是极为地确定。 “小桌子,这个药材是在哪里得到的?”司马睿说出了自己的问题,他知道,这种看起来药力不凡的药材肯定不是皇宫里面的,因为在皇宫里面一般都是一些比较贵重并且没有什么副作用的药材,然而这株药材就完全不同了,黑色的外表就已经是可以说明它的与众不同了。 小桌子赶紧低下了头,然后慎重地说道:“皇上,您之前不是广招天下能够提升您实力的药方吗?所以在这之前就有一名江湖郎中说他的药材正是您所需要的,我们派了一些人也试了一下这个药材,对于实力的确是有着很大的帮助所以才会让您喝,最后您不也是喝了感觉不错吗?” 司马睿点了点头,自己一开始喝的时候感觉的确是挺不错的,至少,对于这个东西他的印象也是非常不错的,以致于后来自己直接就吃这一种药材了。 “那你知道这个江湖郎中现在在哪里吗?”司马睿问道,看起来这个药自己的体内已经开始有一点抵抗力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亲自见到江湖郎中然后换一种更为强悍的药汤。 “皇上,这个药材的主人好像是皇宫外面的,距离皇宫也不远,若是您想要把他找来也容易,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有人把他找来的!”小桌子说道。 不过面对小桌子的建议,司马睿直接说了一句鲁莽,这样的方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看来想要让这个人给自己更加不错的药材,就必须自己出马了。 “走吧,咱们回去,还有,等一下喊徐良来朕的书房!”说完这些话之后,司马睿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这么多天没有出关,他隐隐之间感觉到自己仿佛都要发霉了似得,趁着今天的天气不错,刚好可以出门查探一下这株药材的来历。 来到书房,司马睿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书房到底有一些什么变化,不过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书房之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因为这个书房定期有人打理,所以倒也还算的上是比较干净的,司马睿对于这一点还是比较欣喜的,他所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没过多久,徐良就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了。 “皇上,您可算是出关了啊!”徐良看到司马睿的第一眼,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直接高兴地说道。 对于他所说的话,司马睿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不过,皇上,我看您的脸色经过了两个月的闭关已经是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徐良毕竟是一个聪明的人呢,他很快就发现了司马睿的不同之处了,只是现在他没有办法才会说出来,一切都只是比较关心司马睿而已。 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让徐良不再说这些事情了:“对了,徐良,朕不在朝廷的这番日子,先皇管理得怎么样啊?”他还是比较在意朝廷里面的事情,毕竟这些都是自己努力后的结果,他不想让自己的成绩就这样毁于一旦,那样对于先皇都是感觉到了有一种不敬的心思了。 让人意外的是,徐良在这个时候却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回皇上,先皇这番日子在朝廷上也是渐渐地有了自己的威严了,很多朝廷命官对于他不敢不服啊!” 听完徐良所说的话,司马睿才松了一口气,他害怕的就是以后若是自己死了朝廷之上没有人来管理那将会是一件憾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司马睿连说了两句这样的话,然后就坐下了。 “对了,今天陪我出京一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似得,司马睿这个时候对着徐良说道。 徐良现在也不管到底是什么事情了,只要是司马睿说的,他就会无条件的去服从:“好的,皇上,臣知道了。” 很快,小桌子就已经得到了重要的消息就是关于药材的那个人,而司马睿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卖药材的人了。 小桌子直接把负责这一块的一名侍卫给叫到了司马睿的面前,据这名侍卫所说的是,每个一个礼拜他就会收到那个江湖郎中的药材,然后运到皇宫里面来给司马睿服用。 这名侍卫的名字叫做罗泾,是一名守护在皇宫外面的侍卫,关于他所提供的药材被司马睿征用了之后,他的地位在侍卫里面也是很快地就提高了不少,而这,司马睿也是很清楚的。 因为司马睿的要求,小桌子直接带着司马睿来找到了这名名字叫做罗泾的侍卫,此时正是正午时期,他却还在皇宫的外围站着岗,司马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名侍卫,一下子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了。 “罗泾,见到皇上还不赶紧行李!”小桌子对着罗泾大声地说道。 罗泾一开始也没有意料到司马睿竟然是找自己的,因为作为一名守在皇宫当中的侍卫,他们每天站在那里是不用对来来往往的皇上妃子行李的,现在听到了一个太监竟然喊自己跟皇上行李,他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连忙对着司马睿跪了下去。 司马睿笑了笑,并没有感觉很意外,他说道:“平身吧!” 在得到了司马睿的肯定之后罗泾赶紧就站起了身子,然后战战兢兢地站在司马睿的面前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毕竟这可是皇上,无论是谁见到都会感觉腿不自觉得发抖起来。 “朕此次来见你呢,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够帮助朕呢?”看着发抖的罗泾,司马睿却是笑着说道,他现在是很想要见到这个药材的主人。 “这个....是...臣遵旨!”罗泾说话的时候嘴巴也是在不自觉地发抖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司马睿,心里面的紧张任何人都是可想而知的,而司马睿也并不想为难这个看起来并不大的侍卫。 第四百九十二章 老人家 司马睿带领着徐良和罗泾就直接乔装走出了皇宫,而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实司马睿已经出关了,当然,司马睿的本意也是不想让这群人知道的,若是知道自己的事情,恐怕又会闹出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是司马睿不想看到的事情,因为这实在是太过于令人麻烦了。 他的本意是,在找到了更好的药材之后继续闭关,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生活是司马睿所向往的生活,即使是闭关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 因为司马睿是乔装的,很对人根本就不认识他,但是作为一个大将军,徐良在皇宫当中的名气还是很大的,稍微使出了一个令牌,立刻宫中的侍卫就放行了。 “那个所谓的江湖郎中住在哪里?”司马睿与徐良一边走着,也没有忘记和罗泾说话,毕竟只有他知道江湖郎中的位置,若是能够找到,自然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本来之前这个郎中都是要定时把药材送到了皇宫的,但是因为年纪的问题,现在的这个老头好像已经走不动了,所以每次都是小的到他的家里面亲自去取,这才知道了具体位置。”罗泾一边在前面带路嘴上也是一直都在不停地说着。 司马睿点了点头,这样看来倒也算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一路走来,因为跟这名叫做罗泾的侍卫交流多了,罗泾渐渐地也是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只是一开始见到司马睿实在是太过于紧张了,现在一起交流了这么久,慢慢地倒是也变得习惯了起来。 出了皇宫之后,几个人并没有走远就来到了一个胡同里面,罗泾继续带着司马睿往胡同里面走着,嘴上却还是在不停地说着:“这个江湖郎中一直说这个药汤喝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没有任何效果了,他就不准备再给皇宫提供药汤了,但是皇上您有令,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够逼这个老头子了。 听了他说的话,司马睿却是逐渐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了,原来自己还是因为太过于依赖这个药物了啊,人家已经劝了自己了自己竟然还不听,现在看来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不过,对于这个所谓的江湖郎中,司马睿已经越来越感兴趣了,他的嘴角也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似乎在冥冥之中,司马睿就觉得这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或许在某些方面真的能够帮助到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想到了这里,司马睿不自觉只见竟然已经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了。 跟着罗泾走到了一个胡同的尽头,罗泾往最里面的一间破房子指了指对着司马睿说道:“这个老头,给您提供了这么多的药材本来是赚了不少的钱,没想到他竟然还住在这个破地方,唉。”说着他就叹了一口气。“人老了还不愿意享福,估计就只有这一个老头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对于罗泾说的话,司马睿也是思考了一下,对啊!自己跟下面的人说好了,每个月提供百两银子给药材的主人,为什么他住这种破烂的地方呢? 不过没有多想,司马睿就听到了罗泾朝着一件破烂的房子里面喊着老头。 一开始并没有人来回答,罗泾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是有人回答的声音了,从声音司马睿就可以感觉得到这的确是一个老头子。 他的脸上却是显示出无奈的样子,毕竟这个罗泾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尊重人啊。 “请进皇上!”在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之后罗泾直接对着司马睿弓了一下身体,然后做出请的姿势,司马睿也并没有犹豫,直接就走进了这间房子里面了。 走到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桌子上的灰尘和到处都是的蜘蛛丝了,不过在屋子的墙角处却是摆满了药材,这是外屋,距离外屋不远处还有一个内屋,估计就是老头所住的地方了。 司马睿朝着内屋走去,果然看到了一个馒头花白的老人家坐在床上,此时他的目光也是看向了司马睿这边了,两眼相对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外。 借助着窗子外面带来的阳光,司马睿才能够看清楚这个老人家的容颜了,只见他的胡子很长,并且因为年龄的问题也变得花白了,连同着脑袋上的头发,整个人透着一股沧桑,唯一让人感觉到不同的一点就是,他的眼睛仿佛能够让人有一种非同凡响的味道,只是想要细细品味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赶快下跪!”罗泾在这个时候却是对着老头子大声喊道,这副模样似乎颇为正义的样子。 “别!不用了,老人家你坐在床上就可以了!”看见这个老人真的想要赶紧爬起来的时候,司马睿却是赶紧说道,说话的同时也并没有忘记用眼睛瞪了一下罗泾。 “你是...皇上?”老人家的声音在这一刻终于是响了起来,骨子里面就给人一种苍老的声音,司马睿内心里面在猜测着,这个老人家看起来应该是不止七十多岁了。 “正是!”对着老人家,司马睿发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朕这次前来是想要问一下老人家,为何这个药汤在朕吃了两个月之后就没有任何效果了呢?” 对于司马睿承认自己是皇上的那一刻,老人家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惊讶,只是他的眼睛却一直都在盯着司马睿,这倒是让司马睿感觉有一点不舒服。 “那个...老人家,皇上在问你话呢。”徐良适时地站了出来提醒这个老人家。 他这才反应了过来似得看着司马睿,然后缓缓说道:“皇上,这个药汤的确是有一定的期限的,只要是您喝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再喝下去无论喝多少都是没有用处的,并且对于您的身体还是挺有害的。”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了,此刻听到老人家亲自说出来司马睿也是点了点头。 “那您认为朕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潜意识里面,司马睿认为这个老人家应该是有办法的,毕竟他能够找到那种药材并且还给自己喝就一定很有天赋,这一点司马睿根本就不会怀疑。 老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直接就做到了床的边沿上去了,这个时候他看起来更加老了。 “老夫一生救人无数,临终之时能够碰到皇上也算是一件大事了,老夫非常欣慰!哈哈哈!”然后面对着司马睿的提问,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 待得过了一会,老人才缓缓说道:“之所以这个药汤对于您来说没有任何的效果就是以你的能力已经不用药汤了,只不过您的身体现在应该差不多被掏空了吧?”面对着司马睿,他直接没有想要停止自己想说的事情,而是就这样说了出来。 司马睿皱了皱眉,看起来这个老头并不像是一个平凡人,或许他的经历也是一个很大的传奇也说不定。 “朕现在只想要能够提升朕的功力的药材,若是老人家能够拿出来的话,朕一定重金酬谢!”面对着老人,司马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够这样说了。 果然,老人也是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仿佛是遇到了很难的抉择一般,他的眼睛看向司马睿,然后缓缓说道:“您竟然已经是出于万人之上的地位了为什么对于实力还有着这么大的向往呢?” 一语道破先机,司马睿此刻已经是激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个老人对于自己来说还是笔记爱哦恐怖的存在的,仿佛能够猜中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般。 “老人家,这些应该就不是您关心的事情了吧?”这个时候,徐良再次站了出来,他刚刚发现了司马睿脸色的瞬间转变,知道司马睿肯定是有着自己说不出的苦衷。 “那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呢?”这一下子,老人仿佛是恢复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一般,看着司马睿笑着说道,丝毫没有了老人家应该有的形象。 “那您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徐良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在他看来,这个老人家的行为无疑就是等于在找死。 “放肆!还不快快把你手中的剑给放下来!”此刻,司马睿的心情变得极为糟糕了起来,看起来对于徐良的做法他还是有着一点不满意的。 徐良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悻悻地收起了手中的剑,然后愤怒地看着老人家。 “这样吧,你们先出去等朕,朕马上出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司马睿直接对着徐良和罗泾说道。 “可是,万一....” “别说了,听朕的,出去吧!”徐良刚刚要说出来的话直接就被司马睿给挡住了,他只好愤怒地直接走出了房间,不过他的耳朵却一直都在朝着这边,只要里面除了任何情况,他就会第一时间冲进来保护司马睿的安全。 罗泾也是跟随着徐良走了出去。 第四百九十三章 遇到难题 待得两个人都是陆续走了出去之后,司马睿才再次对着老人家笑着说道:“老人家,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吗?” 老人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子啊司马睿惊讶的目光当中缓缓地站起身,看起来在这一方面他好像是并没有什么障碍似得,对于老人家,司马睿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了起来,无论做什么事情,这个老人家仿佛都是在刻意装饰什么似得。 难道他这个人真的是有什么秘密不成,此刻,无数的幻想从司马睿的脑海当中回想了起来,不知道老人家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老人花白的胡子映衬着阳光倒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让人感觉意外的事情了,毕竟他看起来已经像是一个走不动的人吗,然而现在竟然走动了起来。 在司马睿惊讶的目光当中,老人朝着他笑了笑,然后就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了一个箱子的前面,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司马睿根本就没有在意在这个房间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这种普通的箱子,不过就算是在意杜鳌了他也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待得走到了箱子的前面的时候,老人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一个钥匙,吹了一下箱子上面的灰尘,看起来这个箱子放到这里已经是有了一些年代了。 “老人家,需要朕的帮忙吗?”虽然看起来这个老人家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年轻人,司马睿还是不自觉地就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了,在他的内心里面这个老人家应该是做不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的。 面对着司马睿的问话,老人却是直接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箱子再次吹了一口气就把钥匙插在了锁的上面,这副模样看起来竟然还让人感觉到很是熟练。 司马睿笑了笑,他子啊静静地等待着这个老人的下一步动作,看起来这个箱子里面似乎是珍藏着一些很是名贵的东西,他的心情也不免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若时药草的话,那就真是自己所需要的了。 终于,司马睿的眼睛看着老人家,而老人家也并没有让司马睿感到失望,他直接就打开了那个老旧的箱子。 看到箱子被打开了,司马睿的脚步也是在不自觉地就靠近了这个箱子与老人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层白色的布盖在了上面,这就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老人再次前进一步,然后在司马睿的两只眼睛观看的情况之直接就把布给掀开了。 此刻,司马睿的眼睛也是睁得最大的时候,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希望能够从里面看到一些让自己吃惊的东西,果然,并没有让司马睿吃惊,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参似得玩意。 人参这种东西司马睿并不感兴趣,但是此时眼前的这个奇怪的人参却让他能够感觉到其中的与众不同,因为它通体泛黄,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还能够感觉得到它在发光一样,司马睿的眼睛也是一直都在盯着这个人参没有移动,他在一一刻知道了这个东西一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东西,只是自己不知道叫什么而已。 “这...”司马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眼前的情形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震惊,只能够就这样干着眼睛死死地瞪着老人家,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解答心中的疑问,那就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果然,老人家直接拿起了那个看起来像是人参的东西了,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它更加是变得晶莹剔透,仿佛如同一个水晶一般美丽,司马睿已经完全被它沉醉到了里面不能自拔了。 这个时候,老人家似乎也是能够理解司马睿似得直接就回过头来略带笑意地看着司马睿,然后缓缓说道:“这个东西名字叫做火龙参,乃是千年一遇的至宝,这是老夫很久以前获得的,珍藏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到了今天还没有变任何的样子,看来的确是一件至宝啊!”说着他就仿佛是看一个特别神奇的东西似得看着火龙参。 司马睿也是被这个东西震惊到了,他的眼睛在这个时候根本就属于离不开火龙参了:“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东西,隔了这么远,我竟然拿能够感觉得到其中所蕴含的无穷力量,果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宝物啊!” 看到了司马睿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老人也是非常地满意司马睿竟然会这样,毕竟这可是自己毕生最为珍贵的东西啊,而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一个皇上,这样算下来的话倒也不怎么亏了。 想到了这里,老人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丝笑容,似乎是对于司马睿的肯定一般。 他把那个东西放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说道:“这个东西比之前我给你的药材还要好那么好几倍的功效,若是你用了效果应该会死挺不错的,至少,提升一个层次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司马睿的脸上在这个时候也是浮现了笑容了,有这么好的东西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不过只是一会,他就知道了其中的奥秘了。 只见他安静地看着老人:“这么好的东西,老人家你送给朕肯定是不符合情理的吧?”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一个识货的人啊!之前的药材你才给喔那么一点钱,要不是因为你是一个重要人物,我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兴趣与你在这里交谈呢?”老人笑着说道,然后直接把那个火龙参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当中,那副模样,似乎是不准备再给司马睿了。 司马睿摇了摇头,然后谨慎地说道:“不对啊!朕记得之前给了你一笔客观的收入啊,怎么?难道没有了吗?要知道,朕之前可是给了你好几十两银子啊!” “皇上您说什么?草民可是没有得到您所说的这么多银子啊!”老头的声音一颗就变得怀疑起来了,似乎是对于司马睿说谎有点不高兴了一样。 这一刻,司马睿已经渐渐明白了,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美好了,这中间的钱应该是被一些人贪掉了,他的额头上也是冒出了一丝黑线,看来朝廷里面的律令还是要遵守,否则这群人根本就不可能这样让自己好过的。 “好,这些咱们现在都不说了可以吗?朕到时候全部都把应该给你的东西全部还给你怎么样?只是你这怀里面的宝物能够卖给朕?无论出多少钱朕都愿意收购的!”被这个火龙参给吸引住了,现在的司马睿脑袋里面想象的全部都时火龙参了,毕竟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老头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司马睿,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司马睿会按照自己想象的结果去做,之前的不信任已经是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身上,想要一下子改变自己的形象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看到老头还是这副模样,司马睿此刻也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外面喊道:“徐良,你进来一下。” 很快,徐良就进来了,他本来就一直都在外面,毕竟司马睿在这里面是让他比较担心的一个问题,不过进来之后看到司马睿没有什么意外徐良也是赶紧松了一口气。 看着司马睿,徐良不解地问道:“皇上,怎么啦?”然后他的目光放到了老头的身上,却看见老头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徐良猜不到的。 “你身上带了钱财吗?”因为在皇宫里面待得久了,司马睿的身上根本就不用携带任何钱财,现在倒是遇到了一点尴尬,毕竟自己想要直接把银两给这个老头子也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他的心里面的确是颇为郁闷的。 徐良面路难色,他也是一个生活在皇宫里面的人,这一段日子已经没有任何的其他国家敢攻击司马皇朝了,所以他的日子倒是也过得比较潇洒,身上自然是没有什么银两。 “皇上,我身上没有。”徐良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想要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点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的口袋现在是处于两手空空的状态,哪里还有什么钱去帮助司马睿啊。 刚好这个时候,小桌子也是走了进来,他颇为兴奋地对着司马睿说道:“皇上,因为需要,所以奴才的身上带了一点银两,不知道够不够用呢?”说着他直接就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二十两文两,表情也是十分地兴奋。 司马睿却是直接想要骂人,就这么一点钱根本就不是人家要的,他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老头的身上,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老头子这个时候似乎也是注意到了司马睿的尴尬了,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那副模样,根本就没有把司马睿放在眼里似得,他掌握了主动权。 第四百九十四章 直接吃 “大胆刁民,竟然敢用如此的眼神看着当今皇上!你是不是找死!”说话的正是徐良,他看到这个老头竟然用这副模样看着司马睿,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散发出来了,直接就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一把刀。 老头子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啊,连忙跪地求饶:“皇上!草民错了,草民这就把东西送给您!”说着他就直接再次把火龙参给拿了出来,似乎忘了自己之前所做的动作了。 司马睿却是皱着眉头看向了这个老头,他始终没有想到老头子的性格一时间竟然能可以转换的那么快,从一开始的担心害怕到了后来的有恃无恐,现在面对着死亡的威胁的时候再次显示了他的弱点了。 看来这个世上还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司马睿在心中感叹着,不过渐渐地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他笑着看向了老头子,然后或字节就从他的手里结果火龙参,火龙参一入手,司马睿就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强大力量了,他的脸上也是在此刻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下,司马睿也终于是可以仔细地看一下这个火龙参了,他发现这个通体透红的人参竟然自己在散发着一股热量,司马睿知道,着热量应该就是所谓的力量了,若是自己能够吸进去的话恐怕对于身体里面的内力将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咱们走!”对着老头摆了一下手,司马睿却是直接说道,有时候,对待一些人就是应该不要那么好,你对他越好,他就会对你的要求变得越高,这就是司马睿总结出来的一个重要的东西。 “皇上!”看见了司马睿竟然真的要走了,老头子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了,毕竟这可是他的毕生心血,这一次拿出来完全就是为了司马睿能够出重金买下,但是现在看到了场上的情况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妙了,他的心情也是极为的紧张。 “怎么啦?”司马睿刚刚迈开了自己的步子就听到了老头子竟然还在喊着自己,他直接回过头来不解地看和老头子,不知道他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老头子在这个时候却是看到了徐良那犀利的眼神了,简直就是可以杀死人的存在了,他的内心也是变得惊讶无比,刚刚想要说的话也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活了这么久之后,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安度晚年的,所以此刻直接没有说话。 “你没有什么话说了是吗?”看见他张开了嘴巴然后又直接闭上,司马睿却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再次说道,“你放心,朕这次回去会安排人对你进行赔偿的,到时候你直接接受就可以了吗,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司马睿也并没有很坏的心思,他这么做完全就是能够为了让这个老头知道自己发威之后的厉害,否则就是让他骑在自己的脑袋上面了,司马睿虽然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这也不代表别人可以在自己的脑袋上面撒尿,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皇上呢。 老头子赶快直接对着司马睿进行了一个跪拜礼,然后目送司马睿他们就这样走了。 待得司马睿他们走掉了之后,老头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若是再次得罪了皇上的话,自己的这条小命肯定是保不了的。 直到司马睿他们走了好久之后,他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还好司马睿对于自己并没有赶尽杀绝,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感恩戴德的事情了。 很快,司马睿他们就来了皇宫,他怀里有一个这么重要的宝物心情也是极为不错的,对于徐良的语气也是好了很多,不过他也让徐良暗中调查一下到底是谁在这个药材里面拿到了抽成,竟然这种事情也敢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种人的。 独自一人来到了练功房,司马睿缓缓地拿出了这个火龙参,然后脸上却是一直带着笑意,自己做了很久的努力才得到了现在的这个东西,对于这个东西他也是格外的珍惜,毕竟是个不错的玩意。 这一次,司马睿已经准备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御膳房了,既然是自己需要的东西,他直接就准备完全地吸取其中的精华,到了最后一定能够取得良好的效果。 安排了一番,此儿科的来南工房就剩下了司马睿一个人了,他直接把火龙参放到了自己的胸前,然后慢慢地再把这个好东西直接一口一口咬着。 没错,这个方法虽然看起来有时候的确是有着一点不好的,但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破而后立,很多事情司马睿都是已经决定好了的,所以他也是没有半点后悔。 他先是一口就咬下了火龙参的顶部,然后逐渐把东西在自己的嘴巴里面慢慢地嚼碎,待得把东西完全嚼碎之后,司马睿也是笑了笑,然后直接吞了进去。 一把这个东西吞进去,司马睿立刻就感觉到体内强悍的力量在肆无忌惮地放肆着。 他赶紧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先要直接先把这股力量给完全压制下去,毕竟这的确是一个逆天的东西,这个时候,司马睿才算是渐渐相信了那个老头说的话了,这东西根本就比自己之前吃的厉害了很多倍。 很快,他的额头上就冒出了如同豆粒般大小的汗水了,而体内却是在这个时候变得更加强悍无比了,司马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虽然之前早就已经猜到了力量的强大,但是他还是没有预料到竟然已经强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了,体内感觉像是有无数种东西在咬着身体一般,司马睿却是累得不可开交。 因为几个月以来一直都在不停地喝药汤,司马睿的身体早就已经成为药罐子了,此刻吃完这个火龙参之后他才算是渐渐地感觉到了其中的影响力了。 仅仅只是吞下去了一口,现在的反应竟然已经变得如此之大,司马睿浑身的痛苦只有赶紧把东西放到了一边然后运行着悠游宝典想要镇压一下这个可恶的东西。 悠游宝典果然是一个非常霸道的宝典,到了这个时候,司马睿才渐渐地感觉到了体内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他还是有点感觉到无奈。 “我的天,这力量,竟然已经让我感觉到了第九层的位置了!”司马睿自言自语道,虽然此刻的他还是在不停地咳嗽着,不过脸上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却是变得极为开心了起来。 然后,在悠游宝典的镇压之下,司马睿直接再一次吃下了一口,对于悠游宝典,司马睿已经有了谜一样的自信了,总是感觉它能够解决掉自己的任何麻烦。 只是想,现在的司马睿身体已经被药给掏空了,根本就没有了之前那么强壮的身体,所以对付起来这种力量也是很吃亏的。 司马睿隐隐感觉,若是自己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后果肯定是不可想象的,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考虑这些东西了,因为距离宁雪飞被关进山洞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若是自己再不采任何行动的话可能宁雪飞就会出事情了。 更为让司马睿担心的是,宁雪飞现在根本就是处于生死未知的情况,他唯有不停地努力使得自己突破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想到这里,司马睿再次吃下了一口火龙参,然后就陷入到了无尽的折磨当中去了,他有预料,自己再过不久应该是能够突破的,但是到时候,身体也是会被亏空。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太上皇渐渐地适应了现在皇朝的体系了,所以司马睿对于这些根本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无穷无尽的吃火龙参,不知不觉,司马睿竟然没有发现因为这个东西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才直接导致了自己竟然出鼻血了,一开始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感觉到自己鼻子的那边似乎是有着一股暖流似得,司马睿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摸了一下,就发现竟然流鼻血了。 简单地进行一番处理之后,司马睿再次吃火龙参,不知不觉,还没有过几个时辰,火龙果竟然已经被司马睿吃掉了一半了。 但是他能够感觉,自己距离第九层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的,不过司马睿不放心,还是想要用什么办法阿莱阻止力量的丢失。 他的心情逐渐变得好了起来,想要依靠这个东西直接突破的话还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的,司马睿隐隐预料到自己必须要像一些其他的办法来提高才行,但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术了,现在只有吃这个东西才是他最为想要做的。 转眼间,在司马睿不停地修炼当中,时间竟然再次过了一个月,而他的身体似乎也是变老了不少。 “唉!”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司马睿从修炼当中直接起身了,“想要突破最少还要好几个月,可是...雪飞能够坚持吗? 第四百九十五章 担忧 尔后,司马睿不再去想这件事情,而是再度把自己的精神力放到了修炼上面去了,到了这个时候,或许也就只有修炼才能够让自己忘掉这么多烦恼的事情吧,司马睿心想。 不过悠游宝典却是并没有这么简单地可以修炼,现在的司马睿,根本就离不开一些药材了,毕竟只有这些药材自己的实力才能够得到强制的提升。 事到如今,他已经在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了,毕竟这个药在这样吃下去的话自己是什么样子他恐怕都是不得而知的了,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司马睿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然后把精神力全部都放到了修炼上面去了。 宁雪飞最近比较郁闷,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内力虽然有所提升,但是对于身体里面的一些东西还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她渐渐开始有点后悔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了的,若是当初在山洞里面等死的话可能还会比现在好一点,然后现在的情况可能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够想象的。 “小不点,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是不长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度过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如果到时候司马睿打开了石门没有看到我怎么办?”宁雪飞无奈地说道,然后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脚旁的小不点,这个时候,或许小不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然而在宁雪飞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小不点却是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把宁雪飞说的话放在眼里似得。 看到这个小东西竟然是这副模样,宁雪飞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始终是一个小动物,根本就不能够理解身为人类的痛苦。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像你一样这样整天无所事事,除了谁就是吃,这种日子真的是我向往的,然而这一辈子我都没有机会去体验了。”宁雪飞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己的目光却是直接就有放在小不点的身上了,在她的心里,自己这样想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去想这件事情。 “叽叽叽叽!”小不点不停地朝着宁雪飞吼叫着,这副模样似乎是准备让宁雪飞带它去其他的地方玩似得。 看着小不点,宁雪飞的脸上在这个时候才会无奈地发出一丝笑容,毕竟现在的小不点是她最为在乎的东西了。 她现在已经把这个小不点当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够一个这么好的东西陪着自己也是挺不错的一个选择的,宁雪飞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幸运。 没到这个时候,宁雪飞就已经明白了小不点想要做的事情了,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带着它随便转一转,总是待在这一个地方也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有时候宁雪飞也会感觉到自己身心还是比较累的,需要出去放松一下,而在这个世外桃源还有很多地方自己没有去过。在这个地方,似乎永远都是没有止境,无论她走了多远都没有看到任何人烟,很多地方全部都是树木丛生,这样的地方宁雪飞虽然向往,到那时也觉得有点可惜,毕竟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人,这就让他感觉比较可惜,如此美景竟然吗,没有一个人来陪着自己看,不得不说也算得上是人生的一大憾事了。 不知不觉,陪着小不点又在这个美丽的地方转了一天,宁雪飞的心情也逐渐获得了好转,闭紧这的确是一个挺不错的地方,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一点流连忘返的感觉,她无奈地露出了自己的笑容。 宁雪飞带着小不点来到了瀑布的下面,以后的日子里,她一般都是住在这个水帘洞里面了,因为里面让她颇为感觉到一种家的感觉,在晚上的时候不但非常有让人舒服的暖意,宁雪飞也在里面精心布置了一番,不但使得水帘洞里面变得更加精致起来,就连自己住的地方都看起来十分漂亮了。 月圆之夜总是给人一种思乡的感觉,宁雪飞响起了睿王府那些自己熟悉的丫头,更为重要的还是自己最为在乎的睿王,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叽叽叽叽!”小不点的声音在宁雪飞的耳朵旁边响了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直接睁开了眼睛,然后带着小不点返回了水帘洞,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恐怕就要老死在这个地方了,宁雪飞忽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当中涌起了一阵悲凉的感觉,她无奈地想了一下便再次进入到了睡眠。 一般每到了这个时候,宁雪飞才会想起对于家乡的思念吧,到那时她却是没有一点办法面对着重重大山,她是想过自己内力恢复以后直接找到天山老人,但是转念一想,宁雪飞又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了,闭紧不怎么真实,若是这样出去肯定是会让司马睿感到失望的,而她宁雪飞,绝对不想让司马睿感到失望,于是只能够暂时先这个样子了。 春来秋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而宁雪飞却发现自己的内力虽然有所提升,但是她的的年龄也因为增长变得有点体力不支了,至少,每天出去转悠的时间也变得很少了。 今天,小不点又吵着宁雪飞想要她带它出去转一圈,然而宁雪飞现在的体力根本就不能够每天都带它出去了,每天只要是运动了一小会,她就感觉自己的体力变得略微有一点不支起来,这是宁雪飞最为直观的想法,对于自己的身体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小不点,要不然你还是让我回去吧。”对着小不点说道,她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回到山洞里面去,因为若是有一点司马睿打开了石门的话或许还能够发现自己的尸体,也不会着急地到处乱转了。 然而小不点听了宁雪飞所说的话之后却是赶紧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对于宁雪飞所说的话它是不怎么赞同的,若是当初不是自己碰到了那块奇怪的石头恐怕也不会去那山洞里面了,那里面那么阴沉,总是散发着一股死人的气息,无论是谁都是不太愿意就这样过去的。 就连宁雪飞,潜意识当中也是不太想去的,然而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若是再次耽误一点时间的话,她几乎已经是可以确定自己根本就走不动了。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的药物,现在的宁雪飞却实在是倍受时间的摧残,若是没有时间的话或许她还能够活很多年也是说不定的。 小不点叽叽喳喳地向着宁雪飞指了指那块石头,一丝好像就是让宁雪飞从石头里面获得一些力量,然后就不用再回到山洞里面了。 对于它的想法,宁雪飞也只是笑了一下,毕竟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这块石头是谁铸造而成的她也不清楚,唯一了解的就是石头有一种非同凡响的力量了,然而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易地看出来这其中的奥妙。 看见宁雪飞摇了摇头,此时的小不点却是直接不干了,它的屁股坐在了地上,就是在等待这宁雪飞继续去摸那块石头,或许其中有意想不到的东西也是说不定的。 宁雪飞被这个小东西给弄得很烦了,没有办法,她只好顺从小东西的意愿来到了这块石头的面前,看着奇怪的石头,宁雪飞却是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就触碰到了那块石头。 石头之上所带来的冰凉感觉让宁雪飞有点欣喜,这块石头自从一开始就一直都是这样的了,这一点宁雪飞也是没有半点怀疑的,她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 果然,里面蕴含的内力再次朝着宁雪飞的身体涌来,对于这种感觉,其实宁雪飞早就已经慢慢习惯了,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天之后,她也是经常用自己的手去触摸石头,然而到了最后却发现根本就额米有任何用处,这就让宁雪飞感觉到一点失望。 隐隐之中,宁雪飞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从里面得到一点反抗衰老的能力,或者说她还是比较希望自己能够从里面直接让自己返老还童。 然而现在却一直都是现实的,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种好结果出现,最终的一切都是自己无法想象的事实,最终自己还是这样一个老样子,并没有任何地改变。 不再去触摸这块石头,宁雪飞对着小不点无奈地笑了一下,为的就是让小不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得到一点好的东西,让它彻底失去自信心。 看到宁雪飞这样,小不点此刻也是失望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在它的心里面,这个奇怪的石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所以一直隐隐之间觉得宁雪飞或许能够从这当中获得一些不错的收益,然而最后的情况还是让它感觉略微有点失望。 宁雪飞却是笑了笑,然后蹲下了摸着小东西的脑袋。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回到山洞 “放心吧,即使是没有返老还童,我也是非常感谢你这个朋友的,若不是你因为你,恐怕我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机会在这里和你聊天啊!”说着宁雪飞直接就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她的目标已经非常明确了,既然这块石头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效果,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在最快的时间赶到山洞里面。 或许,哪里才是一个最好的归宿也是说不定的,宁雪飞心里想着,脚步却是没有停止,趁着现在刚好是清晨,没有多大的阳光,自己可以慢慢地走到山洞里面,然后谁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她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几个月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里面等待着死亡,或许那真的是自己没有做错的决定也是说不定的。 想到了这里,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起来了,没错,自己的目标就是山洞。 然后宁雪飞刚刚迈开了自己的步子,她就发现自己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撕扯一般,她心中一凉,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放低下来了,就看到小不点此刻竟然赖在了自己的脚底下,不肯让她继续前行。 眼底略过了一丝悲伤,对于这个小东西宁雪飞一直都是充满着感激的,而自己现在要走似乎小东西并不怎么愿意,更为重要的是,似乎这个小东西对于山洞里面有着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上次要不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恐怕它是不会去山洞里面的。 “你就留在这里吧。”此时,悲伤之际,宁雪飞已经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话来让这个小东西停止自己的脚步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愿意让小东西跟随自己一起前往山洞,毕竟里面的确是充满了孤独,待得有一天自己走不了路的时候,或许小不点才会知道自己内心的孤独吧。 然而她的一番话却是没有让小不点停止自己的脚步,看见宁雪飞执意要走,它也是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然后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宁雪飞的后面,看来,这个小东西也是决定了要和宁雪飞一起走了。 宁雪飞的眼里在此刻已经是含了一些泪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对自己这么好的朋友,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是把小不点当成是自己的知心朋友了。 小不点的觉悟很高,无论自己说什么它都能够听明白,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动物,因为它很有灵性,知道宁雪飞说话的全部意思,每次都陪着宁雪飞一起悲伤或者是一起开心。 宁雪飞知道,自己出了和司马睿在一起的日子之外就是与这个小不点在一起最为开心了,然而现在仿佛一切都是假的一样,她的内力还有,但是生命即将没有了,即使是悠游宝典都没有什么办法,因为宁雪飞的悠游宝典几乎是处于最低级的一个层次了。 此时的宁雪飞已经是出于强弩之末的状态了,或许自己真正面临的就是死亡了,死亡并不可怕,最为可怕的就是死亡之前那种令人感觉难熬的时光,宁雪飞是会受不了的。 不知道从哪里,这个时候小不点竟然直接用嘴巴叼着一根拐杖来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看它的那副模样似乎是担心宁雪飞随时会摔倒然后给她一根拐杖似得。 的确,现在的宁雪飞就连走路都是处于一个歪歪扭扭的状态,对于这个东西它自然是有着很大的希望的。 对着小不点投去了一个感恩的眼神,宁雪飞直接就接过了小不点嘴巴里面叼着的拐杖然后一只手撑着走路,现在的她,慢慢地都快要变成寸步难行的地步了,有了一个拐杖之后走路倒是变得轻松多了。 而宁雪飞的脸上在此刻也是布满了笑容,她之前也没有想到,毕竟她以前没有老国一时之间也就没有注意到竟然还可以这个样子了,现在想起来倒是内心之中也感觉到放松了许多。 “谢谢你!”宁雪飞笑着对着小不点说道,在她人生最为低迷的一段时间,竟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小天使一直都在默默地陪伴着自己,宁雪飞的心情在此刻也是变得极为好,或许,真的如同很多人所说的一般,自己可能真的被上天照顾到了或者是被上天给感动了一般。 宁雪飞一瘸一拐地跟着小不点走着,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现在的她对于这条路竟然隐隐之间已经是感觉到了有一点陌生的感觉了,不过还好,看起来小不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东西,对于前面的路它看起来还算是极为清楚似得直接带着宁雪飞就往前面走。 就连宁雪飞都是有一点佩服这个小家伙了,这么多东西它竟然全部都懂,很多宁雪飞都不了解的东西它也明白。 在这个世外桃源,除了小不点还有一些其他的动物,包括鸟儿之类的,不过它们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似得,宁雪飞不曾理会它们,而它们对于宁雪飞也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跟着小不点有条不紊地走着,因为身体的缘故,此时的宁雪飞不得不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然后停下自己的脚步,找到有大石头的地方坐一下,这是最令她感到无奈的事情,看来事实还真的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若是不注意的话恐怕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回到山洞里面了。 为了这件事情,宁雪飞的额头上在此刻也是停不住地冒出了一些汗水,幸运的是,自己总算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然而想到了自己的身体,她又感觉到了一种深深地无奈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终于,接近用了一个时辰,两个人才来到了洞口之处,宁雪飞很意外,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个洞口竟然已经全部都长满了草,若是一时之间没有注意的话还真的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山洞呢。 然而里面的漆黑却是再度让宁雪飞感到了绝望,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是如同地狱般的生活她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了,毕竟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这距离她所希望的后半生太过于遥远了。 似乎是看到了宁雪飞的犹豫了,小不点直接拽着她的裤子就想要她赶紧返回。 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宁雪飞还是走进了洞里面。 过了几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了,不过里面漆黑的一片,她手上的火把也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冰床,宁雪飞的脸上在此刻也是露出了自己欣慰的笑容了。 “小不点,既然我已经到达这里了,那你就先回去吧,这一路上倒也麻烦你了。”自知小不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里,宁雪飞也没有想要为难小不点的意思,她就是想既然自己已经到达终点了,那么小不点也就应该再次回到自己的生活当中去,这也算的上是她的一种心愿了吧。 然而,面对着宁雪飞那期待的眼神,小不点却好像是并没有半点想要回去的意思,它直接对着宁雪飞摇了摇头,然后整个身体就睡在了宁雪飞的床的下面。 这可就让宁雪飞有点着急了,毕竟她的初衷可不是这样让小不点呆在这里的,而是让小不点过着它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是,看目前的情况小不点根本就不愿意再回去了,宁雪飞已经是到了伤透脑筋的时候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小不点竟然对于一件事情会处于这么执着的时候。 “也罢,等到我死了的时候你再回去也不迟...”宁雪飞叹了一口气,她尊重小不点现在的做法,所以也就没有了就这样让小不点走的心思了,刚好有个人在这里陪着自己的确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孤独之际还一个有一个说话的伴,对于宁雪飞来说真的挺不错的。 真的是善有善报啊!宁雪飞现在的想法完全就是这样的了。 皇宫当中...... “呼!”司马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皱着自己的眉头直接就站起了自己的身体,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然而他距离第九层竟然还有着一步之遥。 就连司马睿自己都没有想到,火龙参虽然极为厉害,但是自己把它完全吃了之后就竟然还没有达到第九层,他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状况了,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可是还没有突破! 屋漏偏逢连夜雨!要知道,石门只有自己达到了第十层才能够打开的,然而现在才第八层,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赶紧再次命令御膳房里面的人给自己不断地提供一些提升实力的药方,为的就是能够一举突破。 御膳房里面的人也是比较郁闷,历代皇上一般都是寻求长生不老药汤,从来没有一个人竟然会为了提升实力每天不停地喝药汤,虽然惊讶,但是他们还是不敢违抗司马睿的命令。 第四百九十七章 大病 然而现在的司马睿根本就没有这么多时间去修炼了,隐隐之间,他总是感觉到宁雪飞可能坚持坚持不了这么久了,想到了这里,司马睿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汗水,毕竟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然而,司马睿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是属于亏空的状态了,哪里还有什么能力直接去对付人家啊,在他刚刚站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就连走路都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了。 “小桌子!给朕拿一根拐杖过来!”司马睿直接对着小太监说道,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也是都处于一个咳嗽的状态,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属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了。 小桌子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给司马睿找到了一根拐杖,司马睿的事情他不敢过问,只是看到司马睿一瘸一拐的样子他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似得。 “皇上,奴才看您现在这个样子,没出什么乱子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根拐杖,小桌子直接看着司马睿然后问道。 面对小桌子的问题,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当他再准备走一步的时候,只能够隐隐感觉到天空在这个时候仿佛黑了一般。 当司马睿醒过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徐良和太上皇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心声不悦:“怎么啦?你们怎么都在我的卧室呢?” 然后太上皇却是眼中含满了泪水:“睿儿,你这又是何苦呢?爹劝你还是不要这么样吧!毕竟自己的身体才是本钱,若是在这样发展下去的话,爹担心你的命都保不了啊!”睡着他竟然伸出手揩了一下一下自己眼睛旁边的泪水,看起来也是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 毕竟,这个睡在床上的是他现在唯一看中的儿子,虽然现在的太上皇渐渐地习惯了朝廷的律令,但是有朝一日,他还是会死的,所以总是一直希望司马睿能够回去执政。 面对太上皇期待的眼神,司马睿却是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还没有达到第十层!我现在必须要赶紧修炼,否则雪飞恐怕就有危险了!”说着司马睿就挣扎着准备起身然后修炼了。 然而他刚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太上皇却是直接就把司马睿压到了床上,脸色也是逐渐变得愤怒了起来:“朕现在不允许你继续这样胡作非为,要知道,整个司马皇朝可是都交到了你的手里了,若是你这样执迷不悟的话那应该让我们司马皇朝的子民怎么办呢?你就不能够为他们考虑一下吗?”隐隐只见,司马睿的确是发现了太上皇脸上的怒色了。 他索性直接就躺在床上了。 “是啊,皇上,就算是你为了司马皇朝的子民考虑一下都不可以吗?咱们这么多人都在等待着你的命令呢!最近边疆的小国听说您已经不理朝政了也是慢慢地张狂了起来,还望您能够为司马皇朝想一下后果啊!”说话的正是徐良,司马睿没有想到的是徐良竟然直接就跪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乞求道。 此时的司马睿内心却是在滴血,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一直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里面待着,那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每日到了晚上的时候,司马睿就总是失眠,然后就想到了宁雪飞一个人还在那里受着苦难的,然而自己在这皇宫当中却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他的心就犹如刀割一般疼痛,这种事情,司马睿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不到的,毕竟宁雪飞可是他今生认定的唯一一个妻子啊。 “你们不要劝本宫了,今日本宫宣布退位!”在太上皇与徐良的劝说之下,司马睿直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若是真的这样的话,对于司马皇朝来说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毕竟司马睿的统治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像是要道别的样子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特别是对于一些外面的小国,他们可能一下子没事的时候又会来到了司马皇朝来抢一些肉吃。 太上皇的表情在这个时候也是一瞬间就变得僵硬起来了,他始终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会这么执着以致于到了固执的地步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太上皇直接站起身然后走出去去了,剩下的人也都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司马睿,希望他能够在这最后的时间把太上皇给挽回。 然而司马睿却是并没有说任何话,他决定了的事情无论如何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即使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行。 司马睿的母亲看了一下司马睿,她没有跟随太上皇直接出去,而是略微带着一点沉重的表情看着司马睿,似乎是在对于这个儿子感到了一种很无奈的样子。 然后径直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用手摸了一下司马睿的脑袋,轻声说道:“睿儿,现在的你已经长大了,你爹不支持你,娘支持你,既然是自己决定了的事情,那就一定要拼命地去挽回,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那个都会在这里等待着你的回归的。” 司马睿母亲的话语说出口,司马睿的眼睛再也忍不住地就直接流下泪水来了,着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啊?我不想要这么多的痛苦可以吗?”司马睿直接躺在了他母亲的怀里面然后放声痛哭起来,或许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哭起来吧。 司马睿母亲却是直接把他抱入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个人此时都是很自觉的没有说任何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已经静止了似得。 站在一边的徐良看到了这个情况,眼睛里面也是在打着圈圈,这个司马睿总时能够戳中大家的泪点。 过了许久,司马睿的心情才算是渐渐平息了下来,眼睛里面也没有含着泪水了,但是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他还是比较伤心的,毕竟作为一个皇上并且还担任一个女人的丈夫的确是挺累的一件事情,至少,徐良认为是这样的。 “皇上,您的这个病完全是因为服用过多了对于身体有害的药汤所引起的,所以老臣建议您还是赶紧暂停服用这些害人的东西吧!”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无闻地太医终于是开口说话了,说话的同时他也是充满了担心的样子。 司马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笑了笑对着太医说道:“太医,不知道您跟你的夫人是怎样认识的呢?” 太医根本就没有想到司马睿直接问出了这样的话题,这让他变得略微有点尴尬,朝廷之上一般是不能够说朝政无关的事情的,而他的夫人这些人也是管不了的。 “这个...年轻的时候,老臣在一个不错的地方游玩,忽然之间就碰到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司马睿可以明显的看到这个年过半百的太医脸上竟然惊现出一抹红色,想来对于爱情也是一个比较执着的人。 顿了顿,司马睿笑着说道:“我想你现在应该能够明白我的心情了吧?” 太医点了点头,经过刚刚司马睿的问题,他已经渐渐明白了司马睿的意思了,无非就是对于爱的执着是一般的力量无法阻挡的。 “母后,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稳定了之后,司马睿拍了一下他母亲的肩膀,然后轻声说道,为的就是让大家不要为自己的事情所担忧,为了这件事情他也是废了一点心思了,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有一点效果的,这个苦肉计无非就是司马睿的招牌。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母后在后面一定会默默支持你的,你放心,你父皇那边母后会跟他好好谈谈的!”毕竟是一名女子,司马睿母后犹如一个过来人一般地在安慰者司马睿,也难怪她会这样做,毕竟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 轻轻地吻了一下自己母后的额头,司马睿直接目送着他离开了,他的心情在这个时候也是慢慢地放松下来了,毕竟这个最大的麻烦看起来想在也并不怎么管用了。 场上在此刻也就剩下了太医和徐良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自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过隐隐之中,司马睿还是比较欣赏这两个人的。 “徐良,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今日还要喝药汤呢!”司马睿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虽然他知道这对于徐良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效果,但内心当中,司马睿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为的就是让大家不为自己担心。 徐良一开始就隐隐之间感觉到不妙的成分了,现在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脸色在此刻也是变得难看了起来,毕竟他还是想要帮助司马睿分担一些痛苦的,然而司马睿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想要给自己机会。 徐良思考了一下,忽然之间她便急中生智了起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坚持 “太医,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您的身体也这么老了,可能会有一点受不乐,这样吧,你现在先回去休息,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末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为了能够让自己留在这里,徐良只能够先把事情的中心放到这个太医的身上了,毕竟时间还真的是不早了。 “啊?”太医此刻根本还是处于不太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就被告知要回去了,但是他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于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希望能够从司马睿那里得到一定的消息。 果然,当他的眼角瞥到了躺在床上的司马睿的时候,司马睿对他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可以回去了。 “那么,皇上,您可要注意龙体啊!”在得到了司马睿的肯定之后,太医也感觉自己可以走了,顿时心中一喜,闭紧呆在这里仿佛就像是定/时/炸/弹一般,若是司马睿什么时候出事了的话对于自己肯定是有着脱不了的关系的。 司马睿自己想要寻死,自己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了,能够躲得远远的刚好也是太医此刻的心思,毕竟在他的心里面,现在的司马睿如果再不停止喝药的话面临的无非就是死亡了。 “皇上,那好,那老臣就先回去了,不过.....”他想要从司马睿的嘴里让自己获得无罪的机会,毕竟若是司马睿死了自己还是脱不了关系的,至少到时候太上皇肯定是会拿自己问话的。 “放心吧太医,若是朕真的有可能死了的话,赦你无罪!小桌子听到,朕今日赦太医无罪,无论以后他犯了什么事情,都是无罪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司马睿直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免死金牌。 一看到免死金牌,太医的眼睛就发起光来了,毕竟这是很多大臣乃至于皇亲国戚梦寐以求能够得到的东西,整个司马皇朝也只有很少的几块而已,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为自己的生命得到了一定的保障了。 太医的内心狂笑了起来,这一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然而现在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要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那去吧。”司马睿轻声说道,直接就把自己的免死金牌递给了太医。 太医激动地接过了这块免死金牌,对于他来说,至少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为这些皇亲国戚做错事情了。 “那老臣先告退了...”在获得了免死金牌的太医直接就退出了房间了,因为现在的他的注意力也不可能会集中在司马睿的身上了,他的心情非常激动,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然后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毕竟这的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于他来说。 在太医走后,司马睿的寝宫再次变得极为安静,徐良走到了司马睿的床前,他的脸色略微无奈。 “皇上。您这样做难道就真的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吗?要知道这件事情真的有这么值得吗?”说着他也是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想不通司马睿为什么会这样。 司马睿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现在没有获得爱情,不知道这其中伟大的力量,有一天你遇见了这样的人我相信你也会这样做的。”他的脸上带着轻轻的笑意,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以为意,而是自己应该做的一样。 听完司马睿所说的话,徐良也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或许,这中间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无论怎样皇上,我都会在你的后面默默地支持你的!”隔了好久之后,徐良才缓缓地说道,或许这个世上真的有那么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让司马睿做到现在的这种情况吧,不得不说现在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奇迹了。 “嗯,你回去吧,还有三个月距离雪飞进去就快有一年了,我必须在这三个月之内到达第十层!”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三个月之后,我就一定会闭关出来的。 “什么?您还要闭关?”徐良大吃一惊,他本来以为司马睿现在既然出来了就不会继续闭关了,然而司马睿所说的话却是直接就让他大吃一惊,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您的身体还能够支持这么久啊?我怕这...会出什么事情啊!”徐良担心地问道,他所担心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司马睿这次出事就是因为闭关所造成的。 司马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在打开石门之前,我是不会死的。”说着司马睿露出了坚定的眼神,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为了能够打开石门。 “这个石门有这么难打开吗?竟然一定要达到第十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秘籍达到第十层,但是徐良知道,这个功夫一定不是简单的功夫,至少,自己这一辈子恐怕是没有机会达到这一层了,想到了这里他也就慢慢地释怀了,很多事情既然自己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对了,你刚刚在他们面前所说的话是真实的吗?”司马睿忽然想起了之前徐良所说的司马皇朝再次遭到了小国的攻击了,这对于自己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了。 “我是骗你的,怎么可能,有我在这里,他们是不敢动手的,末将就是为了能够让皇上能够放弃吃药,然后把精神全部都放到这上面的。”徐良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为了这件事情,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然而到最后竟然还是没有什么用处,他的心情还是比较低落的。 司马睿点了点头,心情也是逐渐放松了下来,有徐良在这里的确是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的,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回去之后传达我的旨意,让太上皇再次临危受命,担任皇上!”想到了自己的状态,司马睿却是直接说道,毕竟这件事情可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自己这一辈子恐怕是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体验当皇上的机会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早早地把这个难题交给太上皇还好一点。 犹豫了一下,徐良还是点了点头,情况危急,他还是比较能够理解司马睿所做的一切事情的,现在想来倒也是比较觉得正常了。 “不过,皇上,您能不能够到时候在开石门的时候把末将一起带过去啊,末将也希望自己能够为你付出一点力量,虽然这有可能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力量。”徐良不好意思地还是把自己所期待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对于他的期望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多了一个人或许就给自己打开石门增加一份希望。 得到了司马睿的肯定,徐良的心情在此刻也是变得好了起来。 “你命令御膳房里面的人增加以下药汤的分量,我总是感觉现在的身体空空的,没有什么好的机会能够突破,既然这样,在这最后三个月里面就做一次搏击吧,到时候就算是输了我也会心服口服的!”司马睿露出了坚定的眼神,为了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应该要怎么做了,既然现在都还没有突破,那其中一定是有着一些很重要的原因,直接从药汤的分量来出手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事情。 “啊?”徐良露出了一丝难以表达的表情,闭紧这可不是什么水,这些药材都是一些珍宝,这些天以来,司马睿所吃掉的药材都已近不知道可以抵用多少钱财了。 乍了乍舌,徐良还是直接点了点头,毕竟司马睿是自己的老大,他说的话自己必定是要遵守的,虽然这看起来并不那么合理。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想要早点休息为了明天的修炼做准备了。”这一次司马睿晕倒的原因就是因为药汤再加上没有充足睡眠的缘故。 面对着司马睿的劝导,这一次徐良也是没有犹豫了,直接说了一句让司马睿好好休养之后就直接回去了。 房间里面再次剩下了司马睿一个人了,他忽然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孤寂了,然而面对着这种孤寂,司马睿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一点办法的,这是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无论结果怎样自己都要走下去,即使是走到天黑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已经决定好了。 山洞内.... 宁雪飞发现自己这几天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越来越不支了,有时候甚至于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小不点还陪在自己的面前,这给了宁雪飞一点安慰,毕竟自己在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找一个不错的朋友陪着自己聊天。 “小不点,其实我的心里还是隐隐之间感觉司马睿在外面想要打开门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打开这扇门?或许他就站在外面等待着我呢?或许她真的不会嫌弃我的这副模样然后陪伴我走完这一生呢?” 每一个日夜,宁雪飞都在对着小不点说关于司马睿的事情,她总是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司马睿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第四百九十九章 徐良出征 春去秋来,转眼之间三个月再次过去了,整个司马皇朝却如同没有任何改变一般,司马睿还在闭关,而太上皇也顺利再次当上皇上,一切都只是因为朝纲没有人来管理,太上皇也没有办法。 应司马睿的要求,太上皇重用徐良、罗文等人,在朝廷上起着很大的作用。 这一天,皇宫的后花园,太上皇与皇后等人在逛后花园。 “睿儿这些天怎么样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太上皇忽然对着皇后说道,毕竟这是他最为重用的一个皇子,然而现在却为了宁雪飞能够做到这一步,他也是比较郁闷的。 “睿儿已经闭关三个月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唉!这孩子真的不让人省心啊!”皇后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是我们理解不了的,你还是赶紧想一下你自己应该怎么做吧。”说着她把目光放到了太上皇的身上。 太上皇直接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其中的一个池塘说道:“这种事情朕也不知道啊!毕竟除了睿儿,这些皇子基本上都是一些整天只会吃喝玩乐的,哪里懂什么朝纲啊?”说着他便再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了。 “可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这么老了,若是在这样继续下去很有可能会直接老死在这朝廷当中,试想一下,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都把自己奉献给整个朝廷乃至于整个天下吗?”皇后无奈地说道,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思考之后,她渐渐明白把希望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如今只有另选其他有能力的皇子继承皇位了。 面对着皇后的质问,太上皇点了点头,然后表情略为凝重地说道:“你所说的我全部都知道,可是现在朝廷还没有稳定下来,只能够我先稳住了。”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然后留下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让两位老人如此感觉到悲伤,虽然贵为皇上,但是时间却从来都是不会绕过他们的,只有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才会明白年龄所爱来的烦恼。 司马睿的练功房内.... “不知不觉,时间真的已经过去一年了啊!”司马睿端起了放在自己旁边的一碗药汤,然后眯了一下眼睛,直接一饮而尽。 体内的不自觉的涌起来的一阵暖流让司马睿明白这些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差不多都已经成为免疫的了,毕竟他已经连续一年每天没有断过喝药了,身体里面的很多器官也是因为不停地喝药导致了器官衰竭,很多器官都是没有知觉的了。 司马睿颤抖着直接站起了身,经过了这么多天的修炼,他现在才勉强达到了悠游宝典第九层,但是他知道想要破开石门恐怕是需要第十层才能够做到的,他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距离第十层恐怕还是有着一段非常长的距离,要知道,悠游宝典的修炼,越到了最后就变得越加艰难了,这些事情司马睿都是非常清楚的。 就算是其他的武功也都是一样的,能够在一年之内达到第九层已经突破了司马睿的极限了,然而想到到达第十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必须要换一种另外的可行的方式才行了。 找到了之前的那一根拐杖,司马睿直接就走出了练功房,他知道,自己在这样停滞不前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到那石门之处去搏一下,或许还有一点机会。 “睿王!您总算是出关了啊!”门外,迎接司马睿的是小桌子,只不过,现在的他对于司马睿的称号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改变了,想来是因为司马睿把皇位让给了太上皇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一点,司马睿并没有做出惊讶的表情,这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现在的他,虽然体内的修为很高,但是在外表上却是就连移动都是一件比较艰难的事情里,哪里还能够当什么皇上啊。 说这句话的同时小桌子还走过去扶着司马睿,在他的心里面,似乎感觉司马睿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而司马睿自然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现在的他也没有了之前的任性了,能够保持自己的体力无疑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小桌子,本王三个月没有出关,你把这三个月朝廷发生过的重要事情全部都给本王讲一下。”在小桌子的搀扶之下,司马睿直接来到了一个凉亭,然后坐在上面笑着对着小桌子说道,在他看来,自己的退位应该会让很多人得意的,毕竟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一个到处贬人的皇帝了。 小桌子立刻就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似乎是对于自己即将说的话有一点犹豫似得,毕竟这对于司马睿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但说无妨。”看到小桌子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司马睿几乎可以断定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于自己绝对是不利的,不过他倒是有点感兴趣起来了。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您退位,然后先皇继位,一切发展都是比较顺利的。”犹豫了一下,小桌子终于是把话给说出来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他承认自己这样把这么大的事情就交给先皇的确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为了司马皇朝的未来,他却不能够不这样做,或许自己这一次到了密洞里面永远都不会出来了也是说不定的,现在交代好了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徐良呢?喊徐良来!”司马睿还记得自己和徐良之间的约定,现在人要走了,自然是不能够落下他,否则肯定会让徐良感到失望。 “啊?”对于司马睿的要求小桌子有点犹豫起来了,似乎是不知道为什么的样子,不过他眼角的犹豫却是让司马睿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徐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司马睿还是把问题给说了出来,虽然他已经几乎可以猜到徐良出了什么事情了,只是不知道应该怎样来问这个小桌子,“快点说出来!”徐良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更为重要的是,与徐良同生共死这么多次,司马睿几乎已经把徐良当成是自己的兄弟了,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了,本来因为没有突破第十层司马睿的心情那就是比较失落的了,现在看起来徐良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他感觉自己的日子很难过了。 “徐将军.....他好像时出去打仗了。”耐不住司马睿的威胁,小桌子只好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又有哪一个国家赶来侵略咱们司马皇朝?你说出来!”司马睿的声音异常愤怒,没想到自己出征才一年不到,现在又出现了这个情况了。 “回睿王,这次似乎是一个大国了,他们在边界一直不停地掠夺咱们的司马皇朝百姓们的衣食!为此徐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直接就带领大军攻击敌人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司马睿可以看到眼前的小桌子还露出了比较兴奋的表情,似乎很赞同徐良的这种做法。 “那个国家?”司马睿却是没有心思来听徐良的光辉事迹,他现在担心的是徐良的安危了,毕竟他所说的并不是一个小国家,那就说明他们害死有着一定的实力的额,这对于自己无非就是当头一棒了。 “倭国!”小桌子终究还是把这个国家的名字说出来了,不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盯着司马睿的,希望能够从司马睿的眼神当汇总看出一些其他的因素。 让小桌子感到失望的是,司马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寇国他还是听过了,无非就是在一个岛屿上的国家,不过近些年一些学习司马皇朝的技术才得以慢慢地强大起来,在司马睿的心中,这些人是最为可恶的了。 自己给了他们一些好处,在获得不久之后不但没有回报而且竟然还借此来攻击自己,这无非就是恩将仇报以德报怨。 面对着这么丑恶的国家,司马睿绝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至少,他会让他们感觉到司马皇朝的人并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恍惚间,司马睿那握紧拐杖的手也是不住地用气力来了,最后在小桌子的眼睁睁之下这根拐杖竟然直接爆裂开来,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了。 “随我出征。”冷冽的寒气从司马睿的嘴巴里发了出来,任谁都知道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皇上那边...”小桌子还想要说什么直接就被司马睿给制止了。 “皇上那里就不用管他了,咱们两个人备好两匹快马就可以了。”司马睿冷冷地说道,他已经忍不住想要冲到前线了。 第五百章 受伤的副将 “可是,睿王,您的身体...”小桌子无奈地看着司马睿的身体,以他现在的情况,走路都看起来比较困难,更不要说是骑马了。 司马睿摆了摆手,然后坚持着在没有拐杖的时候直接走动起来了,为的就是让小桌子明白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来,司马睿的身体还是不行的。 小桌子还是摇了摇头,作为司马睿身边的大红人,他是不允许司马睿这样去做的。 “睿王,要不然您一个人待在这里,剩下的交给奴才去做!”像是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小桌子咬了咬牙,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两个人去死还不如让自己一个人去,这样至少死了之后还能够落得一个不错的名声,若是跟随司马睿就这样前去,无非就是找死。 他本来就是一个太监,哪里能够跟场上的士兵相比,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为了司马睿而已,倒是也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听完小桌子所讲的话,司马睿差点就想要笑了起来,自从宁雪飞被关在山洞里面之后他卓使用已经有很久的时间没有笑过了,现在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想要笑,不过回想一下倒也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眼前的小桌子的确是略微有一点搞笑,让他一个人去无非就是等于送死。 强行忍住内心一切冲动的想法,司马睿假装淡定地说道:“放心吧,难道本宫都不能够让你觉得可以信任吗?既然本宫答应带你去,就一定保证把你给安全带回来怎么样?” 司马睿这也是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毕竟他从来就没有想要让小桌子去送死,现在看来,小桌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无非就是对于自己实力的一种质疑,司马睿倒是觉得还可以理解的。 “真的吗?”果然,小桌子一听到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眼睛立刻就发起光来了,上一次随同司马睿前去抵抗游牧民族的并不是小桌子,所以对于司马睿的实力他还是比较怀疑的,现在听说能够保证安全表情也是逐渐变得稳定下来了,这是最为重要的基础,否则一切都是免谈的。 “认真看。”知道对方不太相信自己的实力,司马睿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面对下面的正在水里面开心地游着的小鱼,他直接临空一掌。 “哗啦啦!”只见在水面上竟然直接就形成了一道犹如石头落水的声音,而那水竟然当着小桌子的面飘了起来,一切看起来都是不那么地真实。 一直到水面全部都恢复安静,小桌子的嘴巴在这个时候却还是没有闭上,他始终没有想到司马睿的内力竟然强悍到了这个地步了,以致于就连隔空打水的技术都掌握了。 “醒醒..”司马睿拍了一下小桌子的肩膀表示让他赶紧醒过来,毕竟自己可是有着很多事情需要做的,现在看来小桌子的确是被自己吓傻了的情况,隐隐之间,司马睿的嘴角也是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对于一年以来的成果,现在的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啊?”直到这个时候,小桌子才算是反应过来了,不过他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却是让司马睿也是再度无语起来了。 “睿王,看来您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啊!”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小桌子笑着朝着司马睿拱了拱手,心里却是再度赞扬起司马睿来了,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点了点头,司马睿的嘴角略带笑意:“现在你相不相信本宫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了呢?” “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小桌子赶紧说道,一副生怕司马睿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两个人都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没有说什么话了,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司马睿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总之,这一次自己是去定了的。 “那么,睿王,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他老人家可担心着你呢!”小桌子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哪根筋没搭对有惹到了司马睿生气了。 司马睿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问题,自己应该考虑一下,过了一会,他直接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先不要告诉皇上,本宫这次出去就已经没有打算回来的心思了,既然这样,就也别让他们两老担心了吧。 在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之后,司马睿直接背着太上皇和皇后等人带着小桌子离开皇宫了。 外面的世界虽然比较精彩,但是司马睿却也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留恋,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拯救喜欢的人而已。 寇国是在司马皇朝的最南部,这一段路程还是比较遥远的,而司马睿因为修为的提高再加上小凳子的照顾,一切倒也是变得那么水到渠成了。 经过了三天的奔波之后,司马睿和小桌子终于是来到了距离寇国很近的一个小村子,这个小村子都是以打鱼为生的村民,一个个都很淳朴。 两个人走到一半,看到一个渔民在家里收拾着自己的成果,不过看起来成果好像并不怎么丰富,看起来估计是因为一些重要的原因了。 “你好,请问司马皇朝的大军在哪里?”走到这个中年人的面前,司马睿还是把自己的问题给问了出来了,毕竟若是再不问恐怕就连自己都很难知道徐良的下落了。 中年男子看到有人在问自己问题,也是缓缓地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他看司马睿一副谈吐不凡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 “唉,别提了,最近寇国不停地进攻咱们这里,现在打鱼都没有什么机会了,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要不是徐大将军派重兵把守,恐怕这个地方早就已经是失守了。”此人的眉头紧皱,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司马睿对于这里的情况也是略微有点了解起来了。对着渔民点了点头,司马睿直接说道:“那不知道前方战况如何呢?”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徐良的安全,哪里还管得上其他的事情。 听到司马睿竟然问道状况,此人再次用怀疑地眼神看着司马睿,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一点什么似得,然而司马睿就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心虚的样子,他不知道这个渔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前番日子,徐将军刚来的时候倒是打得那群寇民哭爹喊娘的,不过最近他们好像有支援了,看起来,徐良军有危险了啊,而朝廷似乎也没有想要派兵支援徐将军的样子。”渔民也是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似乎在为徐良的安全问题着想。 司马睿赶紧点了点头,直接问了一下这个渔民战场的地点就匆匆地道别了,这些天朝廷人手根本就不足,哪里会有什么多余的人来支援徐良啊! 心里大呼不妙,司马睿的脚步也是在此刻加快起来了,带着小桌子两个人马不停蹄地往海边赶,毕竟寇国就是一个常年处在海边的国家,现在看来战斗肯定是发生在海边的,而徐良所带的兵水性普遍不好,此刻估计是处于凶多吉少的处境了。 两个人快速地骑着马来到了距离海边最近的地方,不过还没有靠近海边他们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战斗的声音,看来对方再一次地进攻了。 来到了海边,他们看到两方的人竟然都在海边战斗,而寇国那边的人明显就占到了优势了,至少从场上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 在岸边找到了一个小船,司马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坐上了小船然后就往战场那边划去,小桌子也是紧随其后。 战场在这个时候很是混乱,司马睿根本就看不到徐良,只能够依稀记得几个面孔,那些都是徐良手下的精英。 “皇上!”混乱当中,司马睿竟然听到有人在喊皇上,他眉头一皱然后反过头去就看到了一掌熟悉的身影了,没错,正是很久不见的副将! 副将因为来这里很久了,并不知道司马睿已经退位,所以此刻才会喊皇上。 司马睿瞬间就把目光放到了副将的身上,却看见他满身是血,身上似乎还有不少的伤口,让人一看就觉得有种恐怕的感觉。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解释了,司马睿直接喊道:“副将,你...这是怎么啦?”说着他直接就扶起了副将,岁月在这个人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痕迹。 看到了司马睿,副将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这个年过不惑的中年男子此刻的眼睛里面竟然有着泪水在打转。 “你没事吧?副将?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徐良呢?”司马睿紧张地说道,在说话的同时直接终结了几个寇国士兵的性命。 因为修为的提升,司马睿的身体虽然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实力却得到了飞一般的提升,这些士兵在他的眼里就连蚂蚁都不如了。 第五百零一章 徐良危险 司马睿一说到徐良,副将的脸色就变黑下来了,似乎....情况并不怎么妙啊! “副将,徐良在哪里?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司马睿紧张地直接双手撑住了副将的肩膀,现在的他到了极为紧张的时刻了。 副将的肩膀被司马睿弄得生疼,连忙说道:“徐将军......他刚刚冲进前线,谁知道他的水性跟对方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斗争,以致于一个不注意就被敌人拉到了水里,现在看来,怕是已经牺牲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也没有理会司马睿,独自一个人蹲在船上哭了起来。 “他是在哪里掉落到船下的?”司马睿焦急地问道,现在也不是关心其他事情的时候,只有在第一时间了解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只要是有意思希望,他就永远不会放弃。 副将支支吾吾,指了一下距离他们并不算远的侧面,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司马睿看到了那边的敌人却是非常多,似乎是再围攻一个人似得。 没有多想,司马睿直接发动内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飞了过去,到达这个境界之后,他只要用自己的脚往地下轻轻一蹬就可以飞的老远。 转眼之间,司马睿就来到了这片地点,他一掌一个,打开了一条路,老远就看到了徐良一个人竟然还在那里死死挣扎着。 司马睿心中一冷,他看到了徐良那熟悉的脸庞,只不过现在他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伤痕,根本不会水性的徐良在水里面颇为挣扎,看得出面对着众人的围观,他的眼睛里面也是布满了惊恐。 司马睿没有犹豫,直接发动内力,然后先把船上一个个寇国士兵给击杀,很快就没有人再敢靠近司马睿了,毕竟,谁又敢靠近一尊杀神呢? 他犹如杀神一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从他的手上躲过一招,一招毙命,眨眼间,就有好几十个人死在了司马睿的手上了,然而他却还是面不改色,似乎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而已,他的冷寒之气瞬间就让敌人没有一丝恋战的意思。 “快逃啊!死神来啦!”不知道谁直接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令寇国的大军在这一片都直接慌张起来了,然而司马睿还在继续前行着,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徐良能够安全。 在距离徐良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司马睿看到徐良此刻竟然还在死死地抵挡着敌人的进攻,不得不在内心竖起了一种敬佩,而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儿停止。 一行几十个人本来都在进攻徐良,在他们看来徐良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所以并不怎么着急直接杀乐徐良,而是一个个都戏耍起来了,徐良作为司马皇朝的大将军,手中握有大权,他们最主要还是想直接把徐良俘虏的,这样对于司马皇朝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然而事情发展到一半,谁都没有想到徐良即使不会水性竟然都这么厉害,以致于他们一时之间竟然不能够把徐良给禁锢起来。 正当众人准备进行最后一次进攻的时候,却听到后方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厉害的人出现了,于是一个个都反过头去想要看一下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会如此厉害,当他们看到司马睿的时候却是寒冷无比,毕竟司马睿已经杀了不少人了,现在自然是满身是血,最为重要的是,他的手上并没有什么武器,似乎是单手对付这么多人的。 暂时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司马睿的身上,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理会徐良了,而是把镰刀转向了司马睿这边。 战场之上一片混乱,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出现了一尊杀神,众人连忙全部都想要躲避司马睿,毕竟只要一面对他就是死,谁也不想没有任何意义地就这样去死。 司马睿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刚刚围攻徐良的那群人额头上在这一瞬间也是冒出了冷汗,他们现在唯一考虑的事情就是应不应该逃了。 “老大!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其中一个看起来狡诈无比的寇国人紧张地问道,他也是体会到了司马睿的厉害了,丝毫不敢大意,毕竟现在谁都能够了解到司马睿的厉害之处,如果能够早点逃走自然是好事。 “赶紧把这个将军给杀掉!”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直接了当地说道,然后拿着自己手上的镰刀就往徐良那边冲了过去了,他的目的很明确,现在能够杀死一个就是一个。 其他的寇国士兵听到他们的老大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个个也都是面露狠色,然后直接一个个全部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朝着徐良走去,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徐良去死了。 因为战场太过于混乱,徐良根本就没有看到司马睿的到来,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人在水里面,更不知道司马睿在哪里了,只知道这些人的暂时松手让自己松了一口气。 不过,徐良还没有松一口气,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他再次抬起了头,却发现敌人竟然一个个都面露狠色,似乎根本就是想要直接杀死自己的样子。 徐良叹了一口气,面对着这么多人的围攻,自己的确是太过于轻敌了,竟然就这样过去让对方给围住了,然而现在后悔也着实没有什么用处了,他双手紧握,准备好好地对付这一群人,虽然生存的希望变得渺茫起来了,但是徐良却从来都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 他现在就连武器都没有了,只能够空手搏斗,这对于徐良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很妙的事情,现在竟然又要面对。 他...已经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了。 “睿王....原谅我不能够陪你去拯救睿王妃了。”徐良面露凶色,然后大喊一声,直接一脚踏水整个人飞了起来。 这就是徐良的实力,在不识水性的情况之下竟然还能够飞起来。 寇国士兵虽然惊讶,但是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给徐良了,一个个提着镰刀就冲了上去,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高下立判,徐良本来就没有什么内力了,刚刚又因为在水面浸泡太久了,没有能够坚持多久就被寇国的士兵给继续打到水里去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什么能力再去反抗了。 徐良直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整个身体慢慢地朝着水下沉去,因为没有了任何反抗地心理,现在的徐良直接都不用对方来杀自己了,整个身体都往水底下沉去了。 而寇国的人看到徐良竟然选择自杀,也没有再冲下水里面的心思,直接一个个朝着四面逃了出去,毕竟,司马睿已经杀了过来了。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在海里,水深达到了数十米,徐良渐渐地往下面下沉着,在下沉的过程当中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无比的压抑,他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毕竟再过不久可能就是自己面临死亡的日子了,他唯一能够想起来的事情就是对不起司马睿了。 身体急剧地往水底下沉着,恍惚之间,徐良忽然感觉到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拉着自己的身体往水面浮去,他知道,这是自己那强烈的求生欲望,所以也并没有理会这种欲望,再过不久,自己就会溺水身亡,徐良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司马睿在徐良沉下去的那一刻刚好也是看到了,于是他暂时没有理会那一群寇国的士兵,直接往海面上一跃而下,一进海里,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也难怪徐良面对着这些人会赵招架不住了,现在看来倒也是一件情有可原的事情了。 没有犹豫,看到急剧而下的徐良,司马睿直接就往水下冲去,终于在距离水面两米左右的地方拉住了徐良,可是徐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求生欲望了,虽然自己能够勉强拉他上升一点。 徐良暂时感觉自己处于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这种位置让他感觉还是比较爽的,不过再次过了不久,他就感觉似乎有人在拍打着自己的脸,于是徐良直接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就发现了司马睿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副颇为紧张的表情。 徐良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觉得太亏欠司马睿了,所以在死的时候才会梦见他,他略微对着司马睿使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司马睿..... 看到他这副模样,司马睿也是气不过,他还没有遇见这么坑的人呢,本来以为徐良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毕竟很多事情他都能够很好的解决,然而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发动自己的内力,司马睿直接再次把徐良整个身体全部都给运到了海面上,然后在众人眼睁睁之下就把他放到了船上。 直到这个时候,徐良才略微反应过来了。 第五百零二章 天山老人仙逝 刚刚徐良一直发现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自己的身体,他直接睁开了眼睛,就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天空,然后慢慢回应过来的徐良就听到了周围传来的厮杀的声音。 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让徐良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了,他极为兴奋,直接就想要从自己的腰间拔出剑来继续厮杀,摸来摸去去发现自己的腰间此刻已经没有剑了,看来应该是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 “那个...你就不能够休息一下吗?”司马睿直接坐在了一边喘着粗气说道,把徐良这个大家伙弄上来的确是废了他的不少内力,所以现在只是做到了船上然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徐良反应过来了,直接就回头一看,看到了熟悉的司马睿,渐渐地,他像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似得,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睿。 “睿王?是你救的我?”徐良问道,他的嘴角在这个时候也是颤抖了起来。 “不是我还会有谁?”面对着徐良,司马睿却是没有好气地说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徐良竟然还在想着杀敌,也让司马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良的眼圈在打着转,此刻,他激动得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司马睿竟然出现了在了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却一直都还不清楚。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全部都交给我就可以了。”招待了一番徐良,司马睿直接一个人就走了出去,在他所走过的地方,每个敌人都是自觉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徐良这才想起来司马睿的强悍之处了,只不过,相比于从前,现在的司马睿变得更加瘦弱,而整个人也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样子,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一样。 就连走路都不稳定起来了,徐良心声不安,他不知道司马睿为什么这个时候竟然会这样子,不过这应该与他之前喝的药是离不开关系的。 徐良想要站起身,却发现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还是很难站起身,索性就躺在了床上,而这个时候,战场上也是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自从司马睿的加入,战斗直接就发生了一面倒的情况,就连站在一边默默观看的徐良都是暗自咋舌,不知道什么时候司马睿竟然又变得这么强大起来了。 司马睿脸上略带寒气,路过之处所有的人都绕着他走,他们在之前早就已经领略过了司马睿的厉害之处了,此刻自然是躲闪不及。 很快,战斗就已寇国大败而逃直接结束了。 军营当中,徐良笑着朝着司马睿敬酒:“睿王,这一次多亏了你能够来相救,否则我的小名就不保了啊!”他的表情也是十分敬佩地看着司马睿,这个男人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这一次,司马睿没有躲酒,而是直接就把这杯酒喝入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一杯酒下肚,他隐约能够感觉到肚子里面的热量。 “放心,你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约定,本宫是不会让你去死的。”司马睿再次端起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似乎感觉并不过瘾再次倒了一杯酒。 徐良暗道不妙:“睿王,这个酒虽然是个不错的东西,但是咱们还是少喝一点为妙啊!”说着他露出了担心的表情,说了这么多也全部都是为了司马睿的安全。 “走吧。”再次喝完那杯酒,司马睿直接对着徐良说道,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久了,必须要赶紧赶到天山老人那里。 “你是说去那个所谓的山洞?”徐良知道司马睿想要去的是哪里,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是觉得需要确定一下才行。 司马睿点了点头:“一年时间已经过去了,然而我现在还是处于第九层,但是我给自己定好了时间,即使是一年,我也必须要去了。”说着司马睿谈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感觉到悲哀似得,“你若是不想去也可以。我不为难你。”隔了好久,司马睿才继续说道,在他的心里,徐良或许也并不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用处。 听完他所说的话,徐良却是笑着说道:“既然答应了睿王的事情,那我就必须要完成!咱们现在就就走,只不过,着抵御外敌的事情....” “放心吧,进过刚才那一仗,我想他们近期应该是不敢来攻击咱们的,再说了,有副将在这里,我们怕什么?”徐良却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说着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副将的身上。 而副将自然是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司马睿的话他自然是不敢违抗了。 于是,两个人并没有任何地犹豫,直接就备了两匹快马朝着天山老人所居住的地方跑去,在司马睿的心里面,若是能够早到一会,那么宁雪飞生还的希望也就会越来越大了。 经过了一年的时光蹉跎,天山老人也是变得更加老了。 “老伴啊!咱们去后山走一下如何?”每天傍晚,天山老人都会与他的妻子来到后山走一圈,为的就是能够看一眼这后山的情况如何,毕竟宁雪飞还被困在这里面呢。 天山老人的妻子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就朝着后山走去。 一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在这一年里面,后山的花草树木变得更加茂盛了,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死气沉沉的秘/洞门口的气息了。 “唉!一年时间转眼之间就过去了,不知道雪飞在这里面过得怎么样了。”天山老人一手搀扶着他的妻子,一边说道,他的妻子因为年龄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需要他来搀扶的。 “放心吧,雪飞他福大命大,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天山老人的妻子却说道,在她的心里面宁雪飞本来就是一个福星,所以此刻倒是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紧张的感觉。 “但愿如此吧,我现在不但是担心雪飞,也不知道睿儿怎么样了。”叹了一口气,天山老人继续说道,只是对于司马睿他一直都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老伴却是直接摸了一下他的背部,两个人走到了一块大石头的上面,就坐在哪里看着日落,若是没有什么悲伤的事情,这一切倒是显得颇为快乐,只是,现在这里却仿佛是充满了悲伤地气息一般。 不久,两个人就相拥而睡了。 三天后,司马睿到达天山老人的屋子里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在房子里面,他知道天山老人是一个待不住的人呢,于是就赶快快马加鞭和徐良来到了后山,却看到了天山老人在石头之上,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 走到了他们的后面,司马睿试探着说道:“师傅...师娘?” 没有得到任何地回复,司马睿暗叹不妙,赶紧走近一看,却发现两个人竟然已经归天了,不知不觉间。 “二老怎么了?”徐良不认识天山老人,所以在这个时候赶紧问道,毕竟看起来他们和司马睿的关系好像挺不错的。 司马睿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徐良所问的问题,而是直接返回到了天山老人的屋子里面,此时,一切仿佛都在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天山老人在司马睿来到这里的前几天与自己的妻子已经仙逝了。 司马睿在天山老人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两个铲子,然后把其中的一个交给了徐良,两个人趁着月色,直接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两个人埋在了一起。 “他们生前一直都是处于不离不弃的状态,现在归天了,我们就让他们继续在一起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睿的眼睛里面也是流出了感动的泪水,他这一生极少流泪,但是这一次因为天山老人的事情却是直接就流出了自己的泪水,的确是不简单。 徐良点了点头,对于司马睿所说的话他一直都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在安葬好了两个人之后他们的心情也是变得极为复杂了起来。 天山老人的牧墓就树立在了山洞的门口,这也算是警示着司马睿有可能里面的人也即将要面临死亡了,想到了这里,他的心里就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疼痛之感。 “徐良,如果我们打开了石门之后,雪飞已经死了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把我们安葬在我师父墓的旁边可以吗?”司马睿对着徐良认真地说道。 “这就是你在旁边也挖一个坑的原因?”徐良指了指旁边的另外一个坑,无奈地对着司马睿说道,此刻,在他们的身旁却一直都在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不行,末将根本就做不到!”徐良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他无论如何是做不到把司马睿安葬的。 而这,也正是因为司马睿没有带小桌子来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只是一个太监,做一些体力活不行,徐良就不同,久经沙场,力量充足。 其实司马睿早就已经预料到宁雪飞很有可能是会死在里面的,所以他才会作出了一个这样的决定。 “我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为了雪飞。”司马睿只说了一句这样的话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洞口之处,这里面,有他最爱的人啊! 第五百零三章 最后一丝内力 准备好一切之后,司马睿再次来到了山洞门口,这外面与一年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出入,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山东外面那多了的花花草草了。 “睿王,这道石门....看起来好像并不那么容易打开啊!”徐良走近石门一看,不时地还在外面摸着看有什么地不同,随后再次皱着眉头说道,“这石门恐怕非常厚!” “你怎么看出来?”司马睿问道,颤抖着走到了石门的面前,把自己的目光也放到了上面,似乎实在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看..这石门之上竟然还有着一些苔藓,而我用手去敲的话根本就听不到声音,可见里面的身后了。”徐良站直了身体,静静地看着这座石门,似乎它已经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了一半。 司马睿紧皱眉头:“你说的没错,这石门必须要依靠悠游宝典第十层的功力才能够打开,可是现在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只能够勉强达到第九层....唉!” “那咱们开始吧!”徐良说完之后直接就站到了司马睿的后面,准备帮助司马睿增强内力,毕竟现在可能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司马睿也并没有犹豫,直接盘地而坐,然后发动自己体内的悠游宝典力量。 渐渐地,在司马睿的脑袋上逐渐形成了一层雾水,但是他并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而是坚持使用着悠游宝典。 司马睿两只手不停地变换动作,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徐良也是并没有犹豫,直接就发动内力然后准备全部都运输到司马睿的身体里面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两个人还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做出任何移动的动作,他们,在为后面打开石门子啊做好一切准备。 半晌之后,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司马睿眉头一皱,终于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然后眼睁睁地就运行力量直接朝着石门冲去。 “砰!”内力一冲击到石门就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这是悠游宝典的力量与石门碰撞所造成,一撞击在一起,司马睿就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种气血上涌的感觉,这石门....给他一种根本就破不了的感觉。 司马睿的额头上在这个时候也是冒出了豆大的汗水,不过眼神依旧坚毅,他死死地盯住石门,这一刻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达到悠游宝典第十层才能够打开石门了,因为这石门是由一种东西在控制着的,若是想要强行打开,就必须拥有无尽的内力来消耗其中的力量。 半个时辰之后,石门虽然就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司马睿的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了,就连坐在他后面的徐良此刻都隐隐之间有一种面对着无比强大的东西一般,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打开的啊! 司马睿却从来都没有过想要放弃的心思,虽然内力快要消耗完了,但他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地改变。“徐良....你退出去吧...”司马睿无奈地说道,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本就已经不准备在退出了,即使是把自己的内力抽光,他也不会退出的,所以对于徐良这个得力健将,他并没有想要耽误人家的意思。 “不,睿王,咱们两个是一起来的,要走就一起走!”徐良说完这句话之后,司马睿只能够感觉身体内再次传进一股强大的力量,看来这应该是徐良为数不多的内力了.... 内心涌进了一阵暖流,对于徐良的做法,司马睿异常感动,但是现在的情况再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若是不早点把徐良放走的话恐怕两个人的内力都会被抽光! 事情就发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司马睿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时间再去考虑这件事情了,他现在所想的就是能够活一个就是一个,绝对不能够让徐良为自己送死。 他先是稳住了自己一部分的内力去继续攻击石门,然后直接回过头来,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徐良的眼睁睁之下直接把他给推了出去。 “不要啊!”徐良着急地大声喊着,他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能够做得出这种事情。 被强大的推力推动着,徐良直接就退出了十几米,因为力量的强大,他甚至于就连起身的力量暂时都没有了。 司马睿回过头来,笑着看向徐良,然后缓缓说道:“徐良,司马皇朝的未来还是需要你去巩固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徐良能够清楚地看到司马睿脸色的苍白,他表情凝重,内心却是无比痛苦,根本就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大大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因为力量的流失,现在的徐良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才能够走动,然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司马睿的身体早就已经被抽干了。 看着司马睿像是逐渐要被抽干的身体,徐良根本就不敢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那边的情况了,因为这让人实在是感觉到痛苦了。 司马睿没有再回过头去看徐良,因为他知道,自己面临的更加多的威胁还在前面,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继续输送着体内的内力,希望能够启动里面的那个开关。 恍惚之中,司马睿有种自己真的要死亡的感觉了,因为他发现因为内力的流失,他似乎是看到了类似于天堂的东西了,那里有着一切的美好的事物在等待着自己。 “轰隆隆....”一种强烈的声音让司马睿再次苏醒了过来,他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却发现他此刻正盯着天空在看,这个时候....似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竟然在打雷了。 不一会儿,大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在司马睿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的衣服很快就湿,不过司马睿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去在乎这些东西了,现在的他,最为重要的就是用尽自己那最后的一丝力量来出发石门的机关。 “不要...”徐良的声音渐渐地变得沙哑了起来,不过这并没有抵挡司马睿那向上的一颗心,他感觉自己终于是到了尽头了。 司马睿回头扯了一个不自然的笑脸给徐良看,然后吗,冒着大雨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喊道:“把我埋在这里!”然后,他毅然决然地回过头去。 徐良始终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会做出一个这样的决定,若是他早就知道了的话,是肯定不会让司马睿这样的,然而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死亡...近在咫尺。 因为内力的流失,司马睿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让人感觉有一种被抽光身体的意思,场面惨不忍睹,再加上天气的原因,就连徐良都不敢看向这边了。 司马睿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那道石门,在他的心里面,石门是一定会打开的。 “轰隆隆....”再次响起了一阵雷声,司马睿迷糊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还是一道天雷在不停地打着。 “睿王!石门...石门动了!“隐隐约约间司马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似乎是徐良所发出来了,他使出自己最后的力量睁开了眼睛,发现石门似乎真的是在轰隆隆地发出声音。 有如甘泉一般的内力往自己的体内涌去,司马睿知道,徐良这个时候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而这内里也应该是他给自己输送的吧,他的浑身感觉自此充满了力量。 司马睿没有犹豫,就连看一下后面的徐良的时间都没有了,他直接借助着这股内力再次向着石门发起了冲击。 果然,石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缓缓向上移动了起来! 司马睿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没想到....石门此刻竟然是真的在动了! “睿王!快!继续输送!”徐良紧张地声音从后面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面,司马睿没有犹豫,再次冲击着石门。 一次、两次、石门在司马睿强烈的攻击下如同一个摇摇欲坠地老人一般,慢慢地上升着,而司马睿徐良两个人的眼睛此时也是死死地盯着石门,似乎在准备着奇迹的发生.... 石门渐渐地往上面上升,终于,一丝光亮从外面往里面传了进去,石门....已经可以进去一只小动物了,然而这却还是远远不够的,两个人继续输送着内力。 在司马睿与徐良两个人的努力之下,石门缓缓地往上面移动着,直到完全可以进一个人了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庆幸的是,在两个人停止了之后它并有因为没有内力的支持而落下去,直接就定在了那里。 石门,在司马睿和徐良的共同努力之下,终究还是开了! 司马睿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徐良,给了他一个最为真诚地笑意,然后缓缓睡去了,谁都不知道为了能够打开这个石门他花费了多少精力,现在的他,最为需要的就是能够好好地睡一觉,补充一下自己的内力,毕竟消耗地太多了。 第五百零四章 终于见到 徐良的嘴角也是艰难地扯出了一丝笑容,这一次,他的付出也是非常巨大的!看见司马睿那苍白的脸庞,徐良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爱情的力量竟然有这么强大?对于一个把自己所有青春都奉献给了皇朝的人,徐良是理解不了的,不过,他的心中,隐隐约约之间对于这种东西非常向往。 为了避免石门待会会出现意外或者关掉,徐良干脆直接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内力把司马睿拖进了山洞里面,而自己也坐在里面静候司马睿的醒来。 这一次,他们两个经历了最为艰难的战斗,即使是上一次对付游牧民族都没有这么疯狂过。 徐良并不准备去山洞里面看一下,因为他觉得,着第一面肯定是要留给司马睿的,自己只要在后面好好看着就可以了,刚好,现在的他也是急需休息的,虽然没有司马睿那么厉害,但是这一次徐良付出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少,他也急需要休息。 徐良直接盘坐在地上打起坐来了,他想要使劲地恢复自己的内力。 两个时辰过后,司马睿缓缓醒了过来,他睁开自己的双眼就要寻找宁雪飞。 “睿王,您先不要着急,睿王妃应该就在里面的!”徐良赶紧安慰道,经过了刚刚的恢复,现在的他倒是也把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自己付出的东西并不多,反观司马睿,看起来还是一副极为虚弱的样子,若是不能够好好恢复,站直身体之后似乎都摇摇欲坠的样子。 “不!现在赶紧扶我进去,我想要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司马睿却不由分说,在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进到里面看一下宁雪飞到底在哪里。 徐良哪里拗得过司马睿,没有办法的他直接就扶着司马睿往里面走。 这个洞还是比较深的,走了一会两个人竟然还没有发现宁雪飞的影子,司马睿的心情不由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毕竟,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对于自己来说。 “快!快点!”司马睿催促道,隐约之间,他总是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随着两个人越往里面前进,这种感觉就变得越加强烈。 徐良也没有犹豫,带着司马睿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走着。 因为没有火把,两个人越往里面走,就感觉越黑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放慢自己的脚步,反而走得越加快了起来。 “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远的地方啊?”徐良一边走一边说道,似乎并不知道这个山洞本来就是古人为了躲避而造的,自然是深远无比。 慢慢的,徐良竟然都有一种冷得发抖的感觉了,越往里面走就变得越加冷了起来,这是徐良的第一反应,索性他的武功不错,倒也还能够抵御寒冷。 “叽叽叽叽!”两个人正在不停地前行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们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脚步,毕竟这种奇怪的声音的确是让人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了。 “什么东西!”徐良大声地喊着,眼睛却也在四周看着,额头上也是冒出了汗水,毕竟在这个山洞当中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的确是会让人感到惊恐。 摸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司马睿和徐良仔细地看着周围,希望能够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你看那里!”忽然,徐良指着前方的一个地方对司马睿说道。 司马睿顺着那个地方看去,却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两个人的心情顿时变得极为紧张,毕竟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要知道,宁雪飞还在这里面呢!难不成她是被这种奇怪的东西给吃掉了? 司马睿在心里想着,思考了一下,直接对着徐良喊道:“徐良,赶紧解决掉这个小东西!看起来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良听到了司马睿的命令之后,却也没有停下,直接把司马睿放到了一个靠近墙壁的地方,然后就准备捉到那个不明的动物了。 然而这个动物好像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一样,只是不停地对着司马睿和徐良叫着,那副模样似乎是想要敢他们走一样,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了,司马睿又怎么还会后退呢? 徐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直接就来到了这个奇怪动物的旁边,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因为在他的心里面,这个东西已经差不多是死的了。 “嘭!”徐良发出了直接朝着小动物发出了强有力的一击,最后竟然被这个小东西躲了过去,他这一拳结实地打在了山洞里面的墙壁之上。 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这么灵敏,徐良也没有小看它的心思了,直接追着小动物不停地攻击,然而每次都是被这个东西躲了过去。 “徐良!咱们不用管这个小东西了!赶紧前进!”徐良与小东西进行斗争的场景被司马睿看在了眼里,他知道以徐良的实力看来是没有办法去对付小东西了,既然这样那就只好放弃然后深入这个山洞了,隐隐约约,司马睿总时感觉像是会出什么事情一样。 毕竟,一个这么奇怪的动物出现在了这里,并且速度还这么快,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平凡的小东西,他对宁雪飞的处境也就变得更加担心起来了。 万一里面还有很多这种小东西的话,宁雪飞无疑是最为危险的一个人,司马睿已经不敢在往下面去想了,他只是在心里递到宁雪飞不要出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然而虽然他们放过了这个小东西,小东西仿佛不准备放过他们一样,它不停地朝着司马睿他们张牙舞爪,似乎并不愿意他们急需往里面走一样。 “螳臂当车!抓不住你我就不信你还能够阻挡我们的脚步!”徐良对此却是不屑一顾,在他的眼里,这个小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脚步,毕竟它只是一个小动物而已,哪里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够阻挡自己啊? 对此,司马睿也并没有说什么,他的心里面此刻装的完全是宁雪飞,其他的东西完全被他给省略了,只是因为身体的虚弱,现在的司马睿只能够不停地让徐良搀扶着走了,否则根本就走不动自己的身体。 小家伙终究是一个小家伙,并没有能够阻挡司马睿他们的脚步。 在走了不久之后,徐良忽然大声地喊道:“睿王!快看!前面有亮光!”他的神情变得异常激动了起来,毕竟前面的亮光的确说明了是有人的。 此刻,司马睿也是屏住了呼吸,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脚步却是在此时加快了数倍。 小东西似乎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不停地张牙舞爪想要阻挡司马睿他们,然而面对这些人类它真的就像是螳臂当车一般,没有起到一丝作用。 司马睿嘴唇发抖,他知道,自己终于是来到了宁雪飞在这里面的定居点了,直接无视了小东西的阻挡,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这里面。 走近一看,司马睿才能够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只见这个地方并不怎么大,除了一张老了的桌子就剩下了一张冰床了。 而在那病床之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压抑住内心所有的情绪,在徐良的搀扶之下,司马睿慢慢地靠近了那张冰床,终于,他看清躺在床上的人了。 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虽然眼前的躺在床上的人满头白发,脸上也是布满了皱纹,但是司马睿却是直接就看出来这是谁了,从她的轮廓当中,司马睿还是看出了宁雪飞的影子了。 “雪飞!”司马睿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山洞里面响了起来,就连刚刚不停地在叫着的小不点都是被他的这个声音给震惊了,本来还想要阻止一下司马睿靠近宁雪飞,最后也停止了自己的脚步,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扑通!”一声,司马睿直接跪在了冰床之下,然后用他的手抚摸着床上那布满皱纹的脸,眼睛里面的泪水在这一刻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住地往外面流着。 司马睿这一生从来没有哭过,然而这一次,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似乎是想要把这一生的泪水都给流尽一般。 看到司马睿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徐良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够躲到一边然后默默地抹着自己的眼泪,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人生当中最为感动的场景了,即使是在战场上,他也从来没有过这么感动的感觉,这一次,他能够见识到这世上最为纯真的感情,人生也算是值得了,徐良心想。 然而,面对司马睿撕心裂肺的喊叫,宁雪飞却是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雪飞!对不起!是我来迟了!”司马睿支支吾吾,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年的时间都不愿意给我?” 小不点此刻的眼睛也是在发着光,要是宁雪飞是醒的话,应该是能够知道它这种情况是属于在哭的。 第五百零五章 离开 “睿王,你看....睿王妃好像还有呼吸!”徐良指了指宁雪飞那略微有点起伏的胸部着急地说道,他一直都是在关心这边的情况的,所以第一时间也是比较清楚。 听到徐良所说的话,司马睿躯体一阵赶紧反应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宁雪飞,最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放在宁雪飞的鼻尖。 “真的....呼吸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有呼吸!”司马睿激动地喊着,就连脸上的眼泪在这一刻也是化为乌有了。 “走,咱们赶紧带他去看大夫!”司马睿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这种方式了,或许到了现在,也只有大夫能够看懂宁雪飞是什么情况了,而司马睿在这一方面根本就是属于一窍不通的。 徐良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睿王,来,我来背睿王妃,你已经累乐,就跟在我的后面吧。”他也是考虑了一下司马睿的健康情况,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要知道,现在的司马睿本来就连走路都有一点难度了,能够坚持到现在也的确是一个奇迹。 徐良不想再让司马睿受到了任何的伤害了,毕竟在这件事情当中,他已经承受了太多他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了。 司马睿却是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要来背她!”语气当中含有不可否定的意思。 长叹了一口气,徐良知道既然是司马睿作出决定了的事情,那就是很难改变的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有点怀疑司马睿的安全问题,毕竟他今天耗费了太多的内力了。 “可是...你行吗?”徐良担心地问道。 “不行也要行,这是我自己决定了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是改变不了的!”咬了咬嘴唇,司马睿直接就准备把宁雪飞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过这个过程他却显示得颇为艰难,看起来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徐良摇了摇头,司马睿既然要这样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毕竟这是司马睿自己的选择,而他所需要的做的就是尊重并且服从司马睿的安排。 “我来帮你吧!”看到司马睿那么艰难,竟然还有一点不能够把宁雪飞放到自己背上的样子,他也是叹了一口气准备帮助司马睿。 这一次,司马睿没有再拒绝徐良的好意了,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有一点难度了,不,是非常有难度了。 宁雪飞的身体非常瘦弱,比平常的女流之辈要弱小很多,徐良帮忙把她的身体扶到司马睿的身上,司马睿也是喘着粗气接受了徐良的好意了。 宁雪飞一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司马睿就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力似乎要把自己压垮一样,他一时之间竟然颇有一种背不起来的感觉,渐渐地稳住了自己的阵脚,司马睿这才把宁雪飞背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刚刚想要走一步,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是出于寸步难行的地步了,哪里还能走路啊。 渐渐地,司马睿额头上的冷汗在这个时候也是冒了出来了,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宁雪飞现在很轻,然而对于一个身体都已经被掏空的人来说,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折磨了。 “不行....我根本就走不动了..”司马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站在了原地,他青筋爆出,似乎是碰到了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了,否则也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徐良看到了这个情况,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毕竟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况了,自己都已经是处于泥菩萨过江的情况了竟然还在想着背人家。 “一步...两步....”司马睿终于迈开了自己的步子了,在走第三步的时候整个人没有把握好节奏,直接就差点摔倒了,还好徐良眼疾手快直接就扶住了这两个人了。 “唉...不行..”试了很久,司马睿终于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人给背走了,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徐良,毕竟现在也就徐良能够帮助到自己了,他知道徐良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睿王,要不然还是我来背睿王妃吧,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够背的动人啊!”徐良担心地问道,他看到了司马睿那无奈地眼神了,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那就....麻烦你了。”司马睿终于没有再逞强了,既然自己的力量已经被耗尽了,宁雪飞也就只好交给徐良了。 “这就对了嘛。”徐良轻车熟路地直接就把宁雪飞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两个人就准备走出山洞了,如今宁雪飞已经找到了,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最为关键的事情就是赶紧帮助宁雪飞带到外面去找太医然后医好她的病。 司马睿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找了一根拐杖,跟上徐良的脚步准备走。 “叽叽叽叽!”奇怪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司马睿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刚刚那个小东西了,这个小东西在这个时候竟然不停地扯着徐良的腿,似乎并不愿意让宁雪飞走的意思。 自从刚刚进来的时候司马睿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小东西了,看起来它并不像是一个想要对自己做出图谋不轨的小东西,最为重要的是在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似乎还在一直想着应该如何保护宁雪飞似得。 “你不要再跟着咱们了,我们现在要走了!”司马睿对着小不点说道,虽然看起来它并不想让自己带宁雪飞走,然而现在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小不点却还是叽叽叽叽叫个不停,这下,司马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这个小东西了,只是觉得它有点可爱而已。 “徐良,等一下,你看这个小东西好像挺舍不得雪飞的啊!”司马睿叫住徐良,希望他能够为这件事情提出一点意见。 徐良一开始也是注意到了的,所以对于小东西扯自己的腿倒也没有感觉到有多么意外,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睿王,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动物啊!难道之前睿王妃在这里面和它有过交流?” “这是肯定的,而且她们的感情看起来似乎还并不浅。”点了点头,司马睿笑着说道,这一瞬间,似乎就连他都有一点难以抉择起来了。 “咱们要不要把它给带回去?到时候睿王妃醒过来了就可以再次在一起了!”徐良疑问地说道,在他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了。 司马睿走到了小东西的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东西,你愿意跟我们走吗?如果愿意的话你就点一下头好吗?” 面对着司马睿的疑问,小不点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直接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想要离开这个山洞的样子,司马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嘿,小东西,在这个破山洞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跟我们出去可有很多好玩的了!”徐良看到这个小东西竟然一副不识好歹的样子,也是颇为无奈,毕竟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跟咱们走,那里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哦!”他开始诱惑小不点了。 果然,在徐良说完好吃的东西之后小不点直接两眼发起光来了,似乎还真的比较向往起来了。 徐良心中暗喜,对付这种东西果然还是需要吃的啊,看来在这个山洞里面这么久了它应该每天都不知道吃些什么东西,现在给它一个诱惑一定会引起它上钩的。 正当徐良感觉自己可以征服这个小东西的时候,小东西却是再次当着徐良的面摇了摇头,再次拒绝了徐良的好意了。 徐良对着司马睿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是用尽了办法然而还是没有什么用处了,表情也是变得特别奇怪了。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们走,那我们现在要走了哦!”司马睿知道这个小东西应该是不准备跟自己走了,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里了,宁雪飞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对于宁雪飞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司马睿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也是没有理会小不点了,直接就迈开了步子准备走,而这一次,似乎小不点也没有再次追上他们表示要让他们停留了,它只是站在了原地没有说话,不过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个小东西内心的悲伤。 它的眼睛再次发起光来了,这一次,司马睿知道它再次伤心了起来,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自己让它走它不走,那就只能够在这里待很长的日子了。 走到半路,司马睿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点对不住这个小东西,于是朝着它扬了扬手表示自己要走了,小不点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似乎对于它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第五百零六章 老太婆夫人 司马睿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关心这个小不点了,他朝着小不点招了招手,然后就回过头去继续走着自己的路,这一次,他和徐良都没有回头来看小不点了。 小不点索性坐在了地上看着他们的离开,眼睛里露出了一副极为悲伤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小动物,只是,司马睿他们两个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们了。 待得看的司马睿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眼前之后,小不点才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伸了一下懒腰,直接朝着山洞的更深之处走了进去。 离开了小不点之后,司马睿也是略微感觉到有一点愧疚的心思,毕竟宁雪飞在这里面陪了它一年之久的时间,到头来自己说把人带走就带走。 “睿王,依末将看,这个小东西并不是什么平凡的小东西,你注意到了它的眼睛了没有,好像还会说话呢!”徐良一边走一边说道。 “的确,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本宫也注意到了这个小东西,而且咱们两个人说的话它竟然完全能够听的懂,这是一件很难让人理解的事情。”司马睿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说道,在他的心里面,这个小东西已经完全变得不同了,至少自己认为地它是个不同的模样。 两个人一边交流一边往镇上走,这种地方能够有一个小镇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加上天山老人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这个地方距离小镇还是有着一点距离的,若是不加快速度恐怕很难再天黑之前赶到,司马睿现在的所有心情已经完全都放在了宁雪飞的身上,其他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兴趣去管。 两个人很快地就走出了山洞,然后来到了天山老人的屋子里面,因为两位老人已经仙逝了,所以这里的东西倒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司马睿也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停留太多的时间。 “睿王,你和睿王妃同坐一匹马!”两个人来到了拴马的地方,徐良着急地说道,他隐约能够感觉到背上的宁雪飞仿佛气息已经是变得越来越弱了,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会生变故。 对于这件事情,司马睿倒是并没有决绝,宁雪飞本来就是他的女人,只是他现在还是略微有一点难受吗,包括之前所动用的内力,现在的后遗症慢慢来到了,他能够感受到一种很强烈的压抑之感。 “上马!”咬了咬牙,司马睿还是快速地说道,为了宁雪飞,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已经处于拼出去的局面了,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徐良点了点头,直接就把宁雪飞放到司马睿的马上面,然后他坐上了另外一匹马。 司马睿坐上去,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宁雪飞,看着她那苍老的面容,司马睿隐隐之间竟然会有着一点点的不忍心的感觉,要知道,坐在马上面的这名女子实际年龄不过二十几啊,如今却要感受一种七八十岁的沧桑,想到这里,司马睿便再也不忍心观察起宁雪飞的容颜了,在他的心里面,此刻只是剩下了无限的愧疚。 若不是自己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情,或许宁雪飞就不会是今天的这副模样了,一切的一切都从司马睿的脑海里面回想起来了,然而他却并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够默默接受着这命运不公的安排。 如今,司马睿几乎已经是成为了寸步难行的模样了,然而还要默默忍受着这种无奈的孤独,他知道,虽然救下了宁雪飞,然而自己现在的情况估计已经是时日不多了。 因为之前每天都要喝一大碗药汤才导致了司马睿现在的身体情况,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每个人都能够很好的理解,所以现在的司马睿身体里面的器官很多都已经是面临着衰竭的危险了,然而他还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够默默地承受着。 就连坐在马上面抱着宁雪飞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现在最为艰难的动作之一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司马睿的内心十分坚强,总是能够忍住内心所带来的疼痛。 宁雪飞眼睛紧闭,司马睿不知道她的意识是不是清晰的,因为不能够感觉得到宁雪飞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直到宁雪飞现在的情况绝对是不容乐观的,看起来她的脸色如同头发一样苍白,格外吓人。 天山老人所说的话并没有错,宁雪飞果然已经老得不像样子了,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她不愿意见自己了,若是自己这副模样,恐怕也是没有什么意思去见宁雪飞了。 “雪飞,坚持住,我一定会救好你的!”司马睿咬了咬牙,再次用力地给了马儿一记重鞭,这已经是马的速度的极限了,然而面对司马睿那强烈的欲望,就连千里马都隐隐有点吃不消。 “睿王,前面有一个小镇!快看!”徐良是在前面带路的,所以对于前面的事情还是非常了解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似乎是一个有人的小镇,看起来还十分的热闹。 司马睿他们之前走的路并不是这一条,因此对于这里并不怎么熟悉,只知道这一段有一个小镇,现在看起来自己的预测果然是没有任何误差的,到这里只用了几个时辰,若是想要到自己安排好的那个城镇或许就要半天时间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再次加快了马匹的速度,这匹马儿的屁股已经差不多被司马睿打花了,然而他还是一直都在不停地鞭打着。 两个人快速地带着宁雪飞来到了镇上,看到一个在叫卖着的商人,司马睿赶紧问道:“先生,请问这里的大夫在哪里?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司马睿的神情非常紧张。 那名商人也看到了在司马睿马上的宁雪飞,他赶紧说道:“往前方直走一百米有一位江家药铺,你可以上前去查看一番。 对着这个人道了一声谢,司马睿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这个名字叫做江家药铺的地方。 司马睿的速度很快,几乎一下马就喊着徐良把宁雪飞给带进去了,看到屋子里面有一张凳子,两个人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把宁雪飞平躺放在了凳子上面让她能够休息一会儿。 “诶!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看到司马睿他们二话不说走了进来就就把一个看起来像是死人的老太太放在了凳子上面,柜台那边的小二立刻就不干了,走了过来用手指着司马睿大声地喊道。 “小二,不知道你们店里面的大夫在不在呢?我夫人身患重病,路过此地才没有任何办法想要寻找一名大夫救治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够性格方便呢?”司马睿朝着来人拱了拱手说道,这个小二虽然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好人,但司马睿认为不可能他就连救人的意识都没有吧。 面对着司马睿所说的话,小二却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怀好意地说道:“你难道不识字吗?没看到外面写着咱们是卖药的啊?抱歉,我们这不看病!还请赶紧出去!”一看他的那副模样似乎就很不爽,对于司马睿的意见看起来也并不小。 “你是不是找死?”面对着这名小二,徐良已经是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然后在小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了,对于这种人他是没有一点好感的,能杀一个对于百姓们也是一种福气。 “哎呀!快来人啊!杀人啦!”让司马睿比较感到意外的是,这名小二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不一会,包括外面里面都已经是围满了人了。 看见人变得越来越多了,小二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丝阴险的笑容,这一切,仿佛都是他设计好了的一般,一时之间竟然让司马睿都有一点无所适从了。 “你们是何人?竟然赶在我家江家药铺闹事,是不是找死啊?”这个时候,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吵杂的声音了,里面竟然直接就走出了一名大汉,然后气势汹汹地看着司马睿和徐良两个人,而这个时候,徐良的刀还是架在这个小二的脖子上,从始至终,他似乎都没有想要松手的意思。 “徐良....我看你还是赶紧把刀拿下去吧,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皱了一下眉头,司马睿感觉自己这一次再次进入了狼窝。 “兄台,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商人,因为途中我的夫人出了一点事故,病急投医,看到了贵地,所以一时之间才破不接待地进来询问,还望海涵!”司马睿朝着这名大汉拱手拱手然后陪着笑说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司马睿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宁雪飞的病还需要这些人能够帮助自己,他本来就没有想要得罪他们。 “哈哈哈!你在逗我!这个老太婆是你的夫人?你唬谁呢?大汉却是不领情,直接笑了起来。 司马睿青筋暴起,他绝对不能够忍受别人这样说宁雪飞! 第五百零七章 碰到硬茬子了 “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司马睿说道,双手也是忍不住直接握紧起来了。 “哎哟!你们这些外来的人还真的是越来越凶了啊!小心我去报官!就说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咋,想来你们也是逃脱不了关系的!哼!”大汉不领情,盯着司马睿笑着说道,在他的眼里,司马睿已经注定是要被自己宰的一个客了。 “徐良,走吧,咱们走吧,找下一家!”司马睿知道自己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这群人根本就不像是大夫,更像是一群强盗,他隐隐之间已经想起了洛城的好了,亏自己当初还在抱怨洛城的很多不好之处,司马睿比较后悔自己之前的想法了。 而现在,他唯一所想的事情就是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这群人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善类,他也没有这么多时间与这些人进行口舌之争了,纯属浪费时间的行为。 徐良点了点头,准备跟随司马睿一起走掉。 两个人刚刚走了两步要靠近门槛的时候,刚刚那名凶狠的大汉却是直接站在了门外,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了,这下子,司马睿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走得出去了。 “想走?我江家药馆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们也不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哈哈哈!”大汉笑着说道,似乎是在嘲笑着司马睿他们。 司马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群人,简直就已经是到了欺人太甚的地步了,若不是宁雪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自己还真的非要好好地教训这群畜生不成。 这三五个人看起来虽然十分强壮,但是对于司马睿来说比蚂蚁都不如,那些上过战场上的人至少还有一些功夫,而这群无用之人竟然也敢在自己的面前放肆,司马睿的气已经是不打一处来了。 徐良再次抽出了自己的刀,面露凶狠之色,看来今天不给这群人一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天子脚下竟然也敢撒野了。 几个人针锋相对,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打起了一般。 “息怒!息怒!老夫说你们这帮人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这时候,一个老头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样子。 司马睿没有说话,他在静静地等待着这些人给自己一个很好的解释,毕竟他的脾气已经上来了,若是没有充分的理由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说两位仁兄,你们两个人走了这么远,到这里来闹事应该不怎么合适吧?”老头指着司马睿说道。 这一瞬间,司马睿就知道这个老头子就是和他们一伙的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并没有爆发,他到想要看一下,这些人葫芦里面卖的倒是什么药。 “这样吧,大家和气生财,借财消灾!两位仁兄看如何?”老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司马睿终于明白了,原来这群人把自己包围在这里这么久为的就是钱啊。他忍住没有发作,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笑着问道:“那么,老人家您看我出多少钱财能够把今天的灾难给消除呢?” 听到司马睿似乎愿意借钱消灾的样子,老头心头一暖,看来今天又要栽下两个人了,不过他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老头轻车熟路,笑着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说道:“这样吧,我看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两位公子出个五十两银两我们就放人如何!” 狮子大开口!司马睿心中立刻就出现了一个这样的词了,他的生活当中很少用过钱,但是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吗?这绝对是一个天价! “你们这是找死!”徐良直接用自己的剑指着老头子说道,经过老头子在中间的劝说,他大概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个老头也是他们的人了。 “如果你们不愿意出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老头摊了摊手,然后朝着另外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他的四五个壮汉乐可就走上前来把两个人给团团围住了,这一次,若是司马睿他们不出血的话已经不可以走人了。 不过司马睿和徐良的脸色却没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有所改变,他们只是认为这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而已。 “本宫没有想到啊,难道我曾经执政过的皇朝就是在这个样子的?”司马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无奈地看着徐良。 徐良赶紧摇了摇头:“睿王,有可能是这里的人生活比较困难吧,毕竟都是处于边疆地区,只是,现在的我们应该要怎么办啊?解决他们吗?” “不解决他们难道被他们解决?”司马睿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小心点,不要伤到人了,这些人再不济都是司马皇朝的人,我们还是要仁慈对待的。” “好的!”在得到了司马睿肯定的答案之后,徐良的嘴角也是扬起了一丝笑容,他早就看这群人不怎么顺眼了,今天刚好可以送一下筋骨。 “给我打!”听不懂司马睿他们说的是什么,老头子直接对着那群大汉说道,似乎他已经准备好看到司马睿他们两个人残废的样子了。 “等一下!”司马睿的计划有变,他觉得这群人始终都是自己的子民,无论如何还是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的,“徐良,你的身上有多少银两?” 徐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睿王还是太过于仁慈了,这都能够忍过去。 他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点银两,无奈地说道:“这一次咱们两个出来的急,我的身上也就只有二十两了。 “老头,二十两够了吗?可以放咱们走了吗?”司马睿不想在于他们纠缠,只希望自己能够尽早摆脱这些人就已经是一种很大的福气了。 老头皱了皱眉,然后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认真地看了一下司马睿两个人的装扮:“你们两个看起来不像是没钱的人啊!不行,必须拿五十两出来,否则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找死!徐良,揍他们!”司马睿终于爆发了,这群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呢,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恐怕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厉害呢。 “好的!”徐良的手早就已经痒痒了,似乎生怕司马睿会反悔一样,他直接把刀放回了自己的腰间,以拳就直接击打在了一名大汉的脸上。 这一拳打下去,这命大汉竟然鼻血直冒,场面也是颇为壮观,一时之间,药馆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了,大家都挤着想要看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好!兄弟们,给我上!”另外一名同伙看到徐良竟然还敢先动手,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得他反应过来了之后,直接对着其他人喊道。 司马睿背着宁雪飞,不好行动,赶紧想要借助这个机会站到一边去观战,然而这群人似乎已经料到了自己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似得,纷纷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这一瞬间,似乎司马睿已经成为了一个弱者一般。 看到这幅模样,司马睿也是哭笑不得,他直接运行体内的内力,然后借助内力把这群人给弹开了,到了他的这个修为了,想要借助内力直接攻击人家倒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现在的他使用的就是这招了,看起来还非常管用。 “这是...这个人难道是传说中的修炼者?”诸位大汉被司马睿弹开了之后,纷纷猜测起司马睿的实力来了,不过对于这些,司马睿却是一点都不关系,他所在意的也不是这些东西,只是希望这几个人能够知难而退。 现在看来,这些人已经是踢到了石头了,之前看到徐良竟然一拳就放倒了一个,本以为司马睿是一个软柿子,然而司马睿却是一个更加强劲的对手,一时之间,这些人都已经开始犹豫起来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付谁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最后他们一个个还是朝着徐良去了,毕竟修炼者是一种太过于恐怖的存在了,是他们根本就不敢接触的一类人,现在碰到了倒也算是自己倒霉。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徐良也是一名修炼者,他之所以动拳脚就是因为自己很久没有活动过了,这群人无疑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啊!”一下子,五六个人就全部都倒在了地下了,他们的实力根本就是徐良的菜,而徐良真正的实力根本就还没有使用出来。 这一次,碰到了司马睿和徐良,只能够说这群人实在是太过于倒霉了,之前碰到了很多的来自远方的商人他们都是用这招,屡试不爽,这一次倒是直接给了这群人一个恶狠狠地教训了。 “老头,要不要也接受我一拳?”徐良在解决了那群人之后,直接走到了老头的面前,然后坏笑着说道,这个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五百零八章 大圆满 “啊?不要啊!老头子我受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一拳啊!还请你能够放过我啊!”老头子倒也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直接躺在了地上哭闹着喊道。 “好!”这时候,站在外面一直观看着的群众们一个个而也都是鼓起掌来了,似乎对于司马睿他们所做的事情非常赞赏一样。 “好!为民除害!让这个黑心的店子一直坑百姓们!这次就当做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外面的观众不停地叫好。 徐良和司马睿也是面带笑容,不过宁雪飞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在这样下去了,毕竟她的身体的确是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了,若是不能够及时就医的话,即使是司马睿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徐良,走,咱们走,雪飞的情况还需要咱们赶紧找一个靠谱的大夫呢!”司马睿提醒道,然后准备带着宁雪飞和徐良走。 “站住!你们打伤了人就想走?这个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身着华服的胖子竟然直接带着官府的人来到了这里了。 “你是?”司马睿问道,看起来这个胖子并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哼!我是江家药馆的老板,你们伤了我江家的人现在拍了拍屁股就准备走人了?那还得要看县令大人愿不愿意你们走呢!”胖子直接扬起了自己高高的头颅,似乎已经看到了司马睿他们的下场了。 司马睿眉头一挑,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真的是碰到了一个专业坑人的地方了,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官府的人给叫来,看来这个胖子绝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你想要干什么?”司马睿问道,他现在只想走。 “大胆刁民,竟然敢私闯民宅,还要打伤人,直到现在竟然还不认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待本官在官公堂之上好好审理一番!”这个时候,一个满脸胡须的人出现了,他头戴一顶官帽,一看就直到是这里的县令了。 “找死!”徐良轻轻地说了一句,不过他的这句话却是被这个县令给听到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是在找死!”徐良直接朝着他吼了起来,他还没有见过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组织,对自己一个国家的大将军也是这种态度。 “哈哈哈!好!好!来人啊!把这两个刁民给本官抓起来,压到官府先打五十大板再说话!”县令笑着喊道,自从当县令这么久以来,他还没有遇见过这么猖狂的人,现在终于是看到了,心情也是无比激动。 徐良不急不忙,直接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块腰牌,然后摆在了这个县令的面前。 哼!这群刁民不认识老子的腰牌,我就不信你堂堂一个县令还不认识!徐良心想,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县令所想的是什么了。 果然,县令一开始却是一副鄙夷的样子,他不知道徐良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不过在一个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上面的那是什么东西了。 “你这是.....”县令的耳朵渐渐变红了起来,这个的确是大将军的腰牌,作为有一个县令,他还是认识的。 “啪!”以声响亮的声音从药馆里面传了出去,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个县令所打的人,不是司马睿,也不是徐良,而是这个药铺的店主。 “吴大人,你这是?”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县令,两个人之前这样的合作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很顺利地就这样过去了,然而这一次好像....县令打错人了。 “你真的是一个奸商!将军在你的店里面买东西就是赏识你!然而你却借机想要坑将军!你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找死!”县令大声地骂着那个胖子。 在他的话语间,胖子已经渐渐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看来眼前的这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心里暗骂自己蠢的同时,胖子直接跪在了徐良的脚下。 “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将军大驾光临!还差点伤到了将军!是在下的失误!啪!还望将军能够原谅在下!啪!”胖子有一巴掌没一巴掌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就连一些站在旁边一直都在默默看着的群众都是看不下去了,这个胖子还真的是一个善变的人啊。 “好!”外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画风突变之间竟然一时让人很难反应过来。 看来,大家已经被这个胖子压抑太久了,现在看到有人能够压制住他一个个都是极为兴奋。 司马睿的心中却是默默地对这个胖子赞赏起来了,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能够如此之快,倒也是一个人才了,不过可惜的是他走错了路。 徐良也没有想到胖子竟然转变的这么快,他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对付这个胖子了。 “将军,要不要把他压入大牢?”县令却是直接对着徐良拱了拱手然后问道,他现在知道自己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曾经的合作伙伴啊。 徐良面露难色,只得无奈地看着司马睿,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司马睿笑了笑,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要怪的话也是因为自己没有管理好这整个天下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直接对着徐良使了一个眼色徐良就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想要放过你也可以,你帮我看一下那名姑娘,若是她在你的帮助之下得救了的话,或许我还能够考虑放过你也是说不定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徐良漫不经心地对哦这胖子说道,他知道司马睿的意思就是想要他看一下宁雪飞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的!只要你不要杀我!无论什么条件在下都会努力解决的!”听到了自己竟然能够有生还的希望,胖子的眼睛在此刻立即就发出光来了。 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司马睿的旁边,然后直接帮助司马睿把宁雪飞抬到了床上,慢慢地看了一下宁雪飞,然后直接把起了脉。 司马睿仔细地看着这个胖子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脸色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看懂的,忽而兴奋忽而悲伤,司马睿的心情在此刻也变得极为紧张了秋来,似乎是随着胖子的表情而变化。 过了不久,胖子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徐良说道:“这位老太太.....脉象虽然比较稳定,但是她的身体情况似乎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这么老的人所应该得到的,怪哉,怪哉!”在胖子的潜意识里,徐良是一名大将军,而司马睿或许就是他的军师了,所以他一般都是对着徐良说话。 听了他所判断的事情,司马睿却是心中一惊,直接就确定了这应该是一名不错的大夫,至少,他竟然能够知道宁雪飞本应该不是这个年纪的就已经不简单了。 “不知道您能不能够治好她让她醒过来呢?”不知不觉,司马睿对这个胖子也变得尊重起来了,虽然他什么事情都是为了钱财,但是在医术这一方面还是不错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会这样昏迷不醒的,不过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她的体内似乎蕴含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我竟然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恐怖!”胖子说话的同时嘴角也是不停地发抖,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了一般。 “力量?不可能啊?她的力量不是都传给我了吗?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变故不成?”司马睿心想,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想要探查一下宁雪飞体内的情况,在这之前他还没有探查过,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借助这个机会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悠游宝典.....大圆满?司马睿大惊,宁雪飞体内浑厚的内力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据天上老人所说,她应该是没有任何功力了的,然而现在竟然能够答道大圆满境界了! 司马睿抹了一把汗,这简直就是太恐怖了! 小东西!小东西!对,小东西,一定是那个小东西搞的鬼,不然它怎么会那么聪明并且还能够听得懂人讲的话?司马睿现在唯一能够与这件事情联系起来的就是小不点了。 忍住内心的狂喜,司马睿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宁雪飞现在是处于晕倒的情况,能不能够醒过来还是一件位未知事! “这个...我现在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是她应该怎样才能够醒过来?”司马睿此刻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胖子抹了一把汗,然后认真地和说道:“她的身体似乎一切都好,但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或许只有一些滋养还有亲人的陪伴才能够醒过来吧,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最后还是需要看缘分的!”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第五百零九章 阴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司马睿不敢相信地听着胖子所说的话,脸色当中的担心在这一刻也是一路无疑。 “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我一定会饶不了你的!”徐良直接抽出到架在了胖子的脖子上,脸上的表情也是颇为难看,毕竟,按照胖子的说话,宁雪飞还能不能够醒过来都成为了一件未知的事情了。 “小的不敢撒谎!小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属实的,若是大人不相信的话可以找其他的大夫看一下!不过其他的人有没有小的这么准小的就不得而知了!”胖子全身发抖地说道,看他这副模样,似乎还真的不怎么像是撒谎的样子。 司马睿顿了顿,嘴巴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是缓缓地张开了:“好了,别难为他了,我看他不像是撒谎。” “是!”徐良赶紧说道。 众人在这个时候一个个也都是惊讶起来了,这个大将军竟然还要看这个儒雅的人的眼色行事,难道他是比一个将军还大的官吗?众人吸了一口凉气,不过毕竟是在这里,他们即使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说不定某个时候就得罪了司马睿也是说不定的。 走到床前,司马睿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宁雪飞的脸庞,却只能够感受到一种粗糙的感觉,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却始终不能够让她的身体变样。 “不知道有一句话当不当讲?”胖子犹犹豫豫,还是站在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郑重地问道。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别在这里跟一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徐良不耐烦地说道,因为宁雪飞的事情,他的心情在此刻也是变得极为烦躁了。 胖子没有会所话,因为他知道,在这里司马睿才是一个能够说话的人,他把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有什么就说什么吧,现在这副模样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事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司马睿走到了胖子的面前,然后用眼睛盯着他说道。 “是这样,我看这位姑娘的病情似乎没有想到啊,而且她的骨质并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老,似乎是一夜之间变老的,一切都是那么奇怪,作为一名大夫,小的还是想要了解清楚或许才能够解决其中的问题。”胖子两只眼睛在滴溜溜地转着,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司马睿低头思索了一会,觉得这种事情即使说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直接说道:“她是为了我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也没有看胖子,而是直接把脑袋移到了另外的地方去了。 胖子这才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我就说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不过这也很好解答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都要看您自己。”说完这句话,胖子没有再说什么就回过头了,似乎是在等待着司马睿对他的判决。犹豫了一会,司马睿似乎是明白了这个胖子所说的话一般,他点了点头:“好了,徐良,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的话,那咱们现在就先回去吧。” 徐良反应过来了:“可是...睿王妃...怎么办?” “等到了宫里看太医们是怎么说的吧。”司马睿直接了当地说道,对于这个胖子他还是有一点怀疑的,毕竟他是一个开药馆。 不过徐良刚刚说话的时候围观者全部都是惊讶了起来,他们明明听到了睿王妃三个字,也就是说,这个站在眼前的人竟然是一个皇子级别的人物?众人大惊,纷纷下跪。 “你们...这是怎么啦?”司马睿无奈地看到了这群人竟然在对着自己行李,他也是有着一种颇为无奈地一丝,毕竟自己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想要和这群人有任何瓜葛的意思,现在竟然对自己下贵行礼,而这也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 “草民参见皇子!”众人连忙对着司马睿磕头,在这么一个边境小镇,今日能够见到当今皇子,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故大家的眼神都是非常兴奋地看着司马睿。 “平身,平身。”司马睿赶紧招呼道,本来自己现在的心情已经是极为不佳了,偏偏又冒出这样的一群人让自己情何以堪啊,而且他也没有对这里做出什么重要的贡献。 在得到了司马睿的允许之后,他们也终于是全部都起身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也能够吹半年了。 “徐良,咱们走吧!”司马睿现在急切地想要带宁雪飞走了,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回宫看一下宁雪飞的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徐良?莫非你就是大名鼎鼎地徐大将军?”这时候,那个县令却是直接走到了徐良的面前,然后不可置信地盯着徐良,徐良的名声在民间一直都是挺不错的,毕竟这几年来他一直都是征战大将军。 徐良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有些事情还是承认了比较好的,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即使承认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感谢你们为我们所作出的贡献,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县令赶紧对着徐良拱了拱手,看起来也是十分尊重徐良。 司马睿咋舌,这个县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今天能够这样子,或许明天就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方式了也是说不定的,他也懒得理会这个人了。 慢慢地走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司马睿直接就背起了宁雪飞,虽然这个动作开起来略微艰难,他还是扯了一丝微笑给众人,毕竟自己是不能够在这群百姓的面前表示出自己的病状的。 而司马睿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惩罚这个县令了,若是以后有时间他必定会来好好调教一番的,只是现在一斤是迫在眉睫的时候,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皇子殿下,难道您今日真的要走吗?”县令一步往前,直接就站在了司马睿的面前,看起来,似乎还想要阻挡司马睿的样子。 司马睿脸色一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想来在这件事情之后也是知道了自己要一定不会放过他才会这样的。 索性站在了原地,司马睿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本宫今日必须回宫,难不成县令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宫来解决的吗?” “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想要让您到府上去喝杯茶,然后打打牙祭,不知道可不可以呢?至于睿王妃,直接交给小的来照看便是了。”县令露出了笑容,然而谁都看不出他这个笑容到底是好心的还是怎样的。 “不了,感谢县令的招待,以后若是还有时间,本宫会亲自来看一下的!”司马睿摇了摇头,准备绕过这个县令。 “大胆匪徒!竟敢冒充当今皇子与将军,你们真的是找死!”在司马睿刚刚准备从他的身边经过的时候,触不及防,县令竟然直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哗啦!”众人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睿与徐良,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司马睿冷笑一声,看样子这个县令今日是不准备放过自己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自己和徐良死在这里,然后反正这里是边疆,没有人来过问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司马睿也很清楚,经历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县令肯定明白了自己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当机立断,直接选择拼个鱼死网破。 “大胆,你竟然敢诬陷当今皇子,找死!”徐良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剑,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诬陷他的话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诬陷司马睿,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一件事情,无论是谁,都是不允许的。 “哈哈,还有你,你以为你拿出一个假的腰牌就可以骗过本官了吗?本官告诉你,你这是在痴人说梦!本官见过很多的腰牌,根本就不是你手中那块的样子,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缴械投降吧,一面误伤人命!”县令额头冒汗,嘴上却是不饶人,今日的事情,既然错了,那就全部都这样错下去或许还有的一救。 百姓听了县令的解释之后连连后退,他们也是生怕会伤到了自己,毕竟这两个人可是两个完全不安定的因素啊! 徐良皱起了眉头,然后把目光缓缓地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睿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跳吧!”司马睿大喊一声,直接背着宁雪飞就消失在了原地,虽然身体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的功夫还是很深的。 徐良看到司马睿往外面飞出去了,他也是没有闲着想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逃出去,然而,很快,在他还没有开始行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群群包围住了。 第五百一十章 县令之死 徐良也没有想到,这个县令的手下还真的一个个都是挺不赖的,至少在速度这一方面很快,弄得他都有一点反应不过来了。 “等等我啊!睿王!”司马睿朝着外面大喊,他的武功没有司马睿厉害,轻功也没有他那么好,所以只能够面对这群县令手下的人了。 县令也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在刚刚与司马睿他们聊天的过程当中,他就暗暗地把府中的捕头以致于全部的人都给喊了过来,这样算下来,也有了上百个人了,想来对付他们两个也是极为简单的。 “想走?”看到徐良也想要像刚刚司马睿那么快地速度逃走,县令冷笑一声,直接一声令下就有很多人把徐良给包围住了,一下子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突破出去的了。 徐良的心中却是没有半点害怕,老子征战沙场多年,其实你们这群虾兵蟹将能够抵挡的,也好,今天就要本将军好好陪你们玩一下吧!他索性没有逃的心思了,直接站在原地用刀指着这些人。 一时之间,双方竟然对峙了起来,而刚刚出门的司马睿也是往里面看去,却发现徐良还在里面,他直接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瞬间,又有好几十个人围住了自己,场面颇为壮观。 加上一些看戏的百姓,数过来差不多也是好几百个人了,并且人数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默默增加着,今日,怕是会有一场苦战需要进行了。 “徐良,你能够应付这群人吗?”司马睿大声地朝着药店里面喊道,在他看来,徐良一个人对付他们数百人应该是差不多的。 “没问题!”果然,大堂里面直接回给自己一个响亮的声音,这个声音当中也是完全可以说明徐良的自信了。 “那好,那这些人全部就都交给你了,我还要带着雪飞先走,她的病情不能够拖!”再次扯着嗓子,司马睿喊道。 “好!”斩钉截铁的声音从里面发了出来,司马睿也没有心思在这个破镇留下来了,这里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好人,既然这样,自己还不如赶紧逃走,免得惹得一身骚,最为重要的是背上的宁雪飞,看起来她的呼吸已经是变得越加薄弱了,再这样拖下去司马睿也不能够保证她的安全了。 一脚蹬地,随时修为的提高,司马睿也是变得极为强大了起来,只是轻轻蹬地,整个人就可以直接走十多米远。 “追!”看到司马睿远去的背影,县令手下的士兵们赶紧吼道,然后一个个朝着司马睿追去,看来这一次他们已经是铁了心地要拿下司马睿了。 然而面对着这群人,司马睿却也是直接冷笑了起来,在他看来,这群人实在是太弱了,甚至于都不能够勉强跟上自己的脚步,既然这样,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时机了。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马棚,司马睿到达这里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完全都被自己甩掉了,他直接把宁雪飞轻轻地放在了马背上,然后坐上马,离开了这个看起来并不平凡的小镇。 县令的额头上已经是冒出了汗水,因为刚刚来报,他们因为追不上司马睿已经返回来了,他的表情在此刻也是变得极为复杂起来了,毕竟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他看来,司马睿是一个皇子,而皇子想要杀自己简直就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带领三十个人,给我往死里追,今天若是不能够见到那个人的项上人头,你们就全部都不要回来了!”县令大声地吼叫着,因为生气,此刻他的声音也是变得极为愤怒了起来,一副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是!”颤抖着回答,一名县令的手下直接带着一群人快速地往司马睿消失的地方追去,在他们看来,今天的县令似乎是吃了火药桶一般,无论是谁都不敢去轻易惹他了。 “嘿,他逃走了吗?”徐良在刚刚也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论,直接笑着问道,虽然在和这些人打斗,不过这也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对付这些小喽啰,比在战场上拼命实在是要强的太多了,甚至于他都开始想要发笑了,徐良很享受现在的情况,毕竟自己的事情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看到徐良竟然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轻松,县令的脸色却是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了,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了,今天竟然直接就碰到了一颗钉子,这是他极为感觉不爽的事情,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了。 徐良也没有想要这些人的命,他一招一式之间全部都显像出来一个高手的风范,甚至于对付这些人他已经不用怎么使出全力了,一脚就可以直接让一个人几天下不了床,可见其的恐怖之处。 慢慢地,县令的一个个手下都开始后退了,他们发现,眼前的这个似乎怎样都不会感觉到累一般,反而是越打越凶残,几十个人一起上竟然没有占到好处,反而落入了下风。 胖子看到这副情景,也是在暗暗咋舌,他其实早就已经看出来这个徐良就是真正的大将军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县令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无疑是给自己在掘坟墓啊! “啊!” “啊!” 很快,县令的手下们一个个都是败下阵来了,毕竟他们对付的可是一个真实的大将军,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徐良的对手。 “县令,你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撤啊!”一名手下走到了县令的面前,然后无奈地说道,眼看徐良脚下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了,他的心里面也是没有底子了。 “也好!”县令看到了这副场景,知道自己是大势已去了,于是此刻也想到了逃跑,或许只有逃跑才能够拯救自己一命了。 “等等,还没有打呢怎么就想到了逃跑了呢?”后面响起了一个令人窒息般的声音,正是徐良所发出来的,事到如今,对付这些人他已经没有太多兴趣了,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县令的命,这种县令,留在这里也是一个极大的祸害,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让他归西,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县令只感觉到自己的脚底此刻都在发凉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所做的决定有多错误了。 而胖子已经躲得远远的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赶紧逃离这个人或许到了后面还有那么一丝希望,不过他也在庆幸自己并没有在后面还选择与徐良他们作对下去。 “将军,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吩咐呢?”县令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了,只能够站在徐良的面前然后颤抖着说道,在他看来,此时的徐良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恶魔了。 徐良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那把剑,然后说道:“我这把剑已经很久没有祭血了,不知道能不能够把你的血借我一用呢?” “这...会死人的!”县令颤颤巍巍,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雄风了,有的只是脑袋上那苍白的头发。 “我之前已经给过你一个机会了,然而你自己却并没有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现在也不能够怪我了!唉!”徐良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走进县令,在他看来,这个世上多一些这种贪官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今天必须替天行道了。 “欺人太甚!”县令大吼一声,看到徐良在往自己这边前进,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直接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人推掉了徐良的面前,希望能够帮助自己抵挡一些,然后直接以最快地速度逃了出去,这个恶魔! “噗嗤!”刀起头落,徐良行事干脆,直接跳过这个人然后来到了县令的后背景就把他的人头给割了下去。 人群当中立刻就慌乱了起来,有一些带孩子的妇人直接在县令的脑袋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很多人都在这个时候散开了,只有一些胆大的年轻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实。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被震惊而来,堂堂一个县令,竟然就这样死了,无论是谁都是不太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的。 拿出一块手帕,徐良抹了一下剑上的血,然后对着众人笑了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必须赶紧追上司马睿的脚步,而这里的情况,也带司马睿到宫中之后再去解决。 徐良走后就留下了一群看戏的百姓,他们始终没有想到徐良竟然敢把县令就这样杀掉,就连县令的手下们在这个时候都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个个站在了原地,也不敢去追徐良了。 徐良的速度很快,在解决完县令之后立刻就找了一匹快马往皇宫的方西跑去,不久就追到了司马睿。 “解决了?”司马睿的速度本来就不快,为的就是等待徐良追上来,毕竟,他是和徐良一起来的,有必要等徐良。 “是的,直接要了他的命。”徐良笑着说道。 司马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这也的确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第五百一十一章 隐瞒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并不怎么难办了,司马睿带着徐良和宁雪飞快速地往皇宫赶去,为的就是能够在最快的时间让宁雪飞得到很好的休养。 来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司马睿感觉到非常的疲惫,毕竟这几天的赶路也的确是非常的累,而马上又还有宁雪飞在这里,他没有任何办法。 第一时间,司马睿就找来了老太医看宁雪飞的病情,他现在的全部心思已经是放到了宁雪飞的身上去了,如果宁雪飞没有什么意外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这天,睿王府就如同普天同庆一般,所有的丫鬟都是非常高兴的,就连琉王也难得地笑了一回,yi8nwei宁雪飞回来了,虽然看她的样子并不怎么健康,但是大家一个个也都是非常欣喜的样子,毕竟,能够会俩件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大家再也不敢奢求其他的东西了。 “三嫂怎么啦?”面对着司马睿,琉王总是感觉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愧疚,而这种愧疚很大一部分就是源于自己没有照顾好宁雪飞,他把原因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去了。 司马睿叹了一口气:“唉,为了我她放弃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一夜白头!” “难怪,不过你也不要这么难过了,太医应该是有办法能够治疗好的!”琉王也是叹了一口气,他所说的这些话无疑都是在安慰司马睿,谁都不信一个人可以返老还童。 司马睿笑着拍了拍琉王的肩膀表示赞同,然而他心里所想的事情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即使琉王也不能够了解。 “对不起,睿王,是奴婢没有照顾好睿王妃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还请睿王责罚!”罗儿却是直接跪在了司马睿的脚下希望他能够责罚自己,这也难怪她会这样做了,闭紧宁雪飞发生这样的情况她们也的确是有着一点关系的。 借着等待太医的时间,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这些人的所有想法了:“你们都不要愧疚了,这一切都是雪飞自己选择的道路,既然她一个人已经走完了,那么大家就都放下心来吧,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细心地等待着雪飞的醒来!”说着司马睿的眼睛已经是直接发起光来了,似乎对于宁雪飞,他总是有着一种超乎想象的自信。 看到司马睿竟然是一个这么自信的人,大家一个个也都是很兴奋的样子,毕竟能够做到他这个样子也的确是听不容易的,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司马睿做得的确是非常不错的。 “皇上驾到!”正当大家正在等待着老太医来到的同时,皇上身边的太监响亮的声音也发了出来。 司马睿感叹,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来就已经惊动了这么多人了,他的内心也是有着一点激动的,连忙走出了屋子去迎接皇上,而睿王府的人不管是丫鬟还是管家也一个个都跟着司马睿走了出去,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睿王府了,想必今天也完全是因为司马睿和宁雪飞的事情而来的吧。 “睿儿!”老皇上看到司马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格外地心疼,毕竟司马睿这么久一直都待在外面,做父母的自然都是一副很是心疼的样子,即使是皇上也没有办法逃过这个固定的因素。 看见了老皇上,司马睿也是鼻子一酸,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他已经这么老了,然而每天还要上早朝,着实是令人有一点心痛,本来是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纪,每天却还要为国家的事情忙东忙西。 “父皇,您最近可好..”被老皇上扶起来了,司马睿的心情在这个时刻也是略微变得好了起来,毕竟老皇上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这一点司马睿一直都是铭记在心里面的。 点了点头,老皇上表示自己最近还是挺好的,然后就嚷嚷着要看宁雪飞:“听说你把雪飞带回来了?快!带朕去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表情看起来也是一副颇为着急的样子,估计对于宁雪飞还是比较担心的,这样的一个完美的女子,无论到哪里都是比较令人担心的,司马睿也是这样认为的,为自己她能够做出那么多的傻事。 “她...很好。”关于宁雪飞的事情,司马睿并不想让老皇上知道,毕竟他已经是这么老的一个人了,说不定不能承受这里面的压力晕倒了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司马睿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够让二老看到宁雪飞现在的情况。 试想一下,看到自己的儿媳妇跟自己像是差不多的年龄,无论是谁的父母恐怕都会感觉到崩溃吧。 “哦?那就好,走,快带我去看一下,听说是生病了?生什么病了?太医来了吗?”老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走进里房去看一下宁雪飞了。 这不看还好,一说到要去看宁雪飞就差点把司马睿的魂魄给吓没了,这种事情他的确是不太赞同的,司马睿赶紧对着站在一边的徐良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赶紧想个办法支走老皇上。 与司马睿合作这么久了,他的一个眼神很快就让徐良会意了,他直接快速地走到了皇上的面前,然后紧张地说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待朕回去再说,没看到朕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吗?”老皇上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好好的这个徐良就会惹事,要不是看他是一个护国大将早就准备惩罚他了。 “禀告皇上,真的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还请到御书房臣再与你慢慢道来!”徐良在不经意间也是抹了一把汗,这种感觉仿佛如同自己一直都在摸老虎屁股一般,额头上的汗水也是不住地往下流,心里却是在默念着:睿王啊,你这次不给我一点奖励我是真的不敢背这锅了啊! 对于徐良的做法,司马睿也是大为赞赏,暗地里直接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让徐良自己去会意了。 “既然父皇您还有急事需要处理的话那您就先去忙吧,这里全权交给儿臣来处理就可以了!”司马睿赶紧对着老皇上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能够处理好。 “有什么事情到这里难道不可以说?你直接说出来也好让睿儿给我出点主意,毕竟这个皇朝以前可是他在当家做主!”老皇上回过头来,直接用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着徐良,似乎是在责怪他坏自己的好事一般。 徐良皱了皱眉头,这个老皇上还真的是一个挺倔的一个人啊,无论自己怎么说竟然已经是达到了无动于衷的地步了。 一时之间,徐良竟然在这里僵持下来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快点,带朕去看一下雪飞,这个儿媳妇可是让朕担心死了,看看一年多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我倒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小姑娘到底哪些地方有所改变呢!”看到徐良没有说话的准备,老皇上也是直接就等不及了想要看一下宁雪飞了,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司马睿,从司马睿的身上他似乎是看到了一点悲伤,虽然很小,但是老皇上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其中的猫腻了。 司马睿直接堵住了老皇上的去路了,然后笑着说道:“父皇,有些事情儿臣觉得你不用管这么多的,现在朝廷里面的事情就足以让您焦头烂额了,您也不需要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怎么样?”他的表情略为真诚,看起来不像是吓唬人的样子,这也让老皇上有点怀疑起自己来了。 他直接皱起了眉头,然后缓缓说道:“睿儿,你无需多言,我只是想要看一下雪飞而已,无论是什么样子,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会尊重你的选择,一年多没有见到她了,我着实有点想念。”说着他的目光就盯紧了司马睿,希望能够从司马睿的表情当中看出一点端倪。 姜还是老的辣,其实一开始老皇上就差不多是听到了一点端倪,只是不好进一步去证实而已,现在看到司马睿千方百计在这里阻挡着自己,老皇上似乎也能够猜到一点什么了。 “是啊睿儿,你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吧,你难道真的舍得让我跟你父皇就这样沉默地担心着你们吗?”司马睿的母后也说话了,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司马睿,现在看来宁雪飞应该是生了什么大病才能够让司马睿如此隐瞒了。 “母后...”司马睿的表情略带着一点悲伤,在自己最亲近的人的面前他却不能够让自己的精神完全放松下来,眼前的两个人虽然能够掌管司马皇朝的所有大事,然而终归揭底,他们始终是两位老人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母后在这里呢!”她走过去抱了抱司马睿,给了司马睿一点小小的温暖,似乎这有这个时候才是他能够感觉到最安全的时刻一般。 既然这样的话,司马睿也觉得自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一成机会 司马睿直接站直了身体,然后身体微微弯曲地对着两名老人说道 “雪飞就在这里面,你们若是准备好了就进去看一下吧,不过你们一定要稳住自己的心神!”这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事情,司马睿也就不号再去隐瞒什么了,无论什么自己都是需要承担的,既然这样,长痛好不如短痛,直接让自己的父皇母后了解这件事情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选择了。 两位老人点了点头,听到司马睿说可以让自己看宁雪飞一眼也是格外地激动,跟着司马睿就来到了里面的房间,希望能够看到一个健康的宁雪飞。 此时的宁雪飞正躺在她和司马睿的双人床上,因为这几天和司马睿的奔波,勉强可以看到她脸上所携带的苍白,不过,这不是重点。 老皇上来到了司马睿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宁雪飞,却发现此时的宁雪飞竟然变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顿时就睁大起来了,毕竟,一年之前,她还是一个那么小的姑娘啊! “这.....”两个人支支吾吾面对着司马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在没有看到宁雪飞之前,他们是绝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的,即使是发展成了这样也的确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一件事情。 对于二老的表情,司马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觉得,这两位老人也还算的上是淡定的了,若是一般的可能会直接倒地不起了,不过这也正是司马睿愿意看到的事情。 “她把全身的功力全部都传到了我的身上,为了能够救我还把自己的生机奉献出去了,所以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们也不必太过于惊讶了,对我来说,这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司马睿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给说了出来,既然他们两个人已经看到了眼前的事实,司马睿也就把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们了,毕竟这样子隐瞒下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早点说出来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解脱。 听完司马睿所说的话,老皇上也是木讷地点了点头,他还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术,竟然能够牺牲自己的生机来换取一个人的生命。 像是老了几岁似得,司马睿甚至于都可以看到他们两个人的颤抖了,不过这也是他们必须经历的事情,既然选择了想要知道,那就必须承受其中的后果了,司马睿认为。 “好...好..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什么能力去干涉,朕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老皇上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好了,只是,看向司马睿的眼神似乎又多了一份担心,这是最让他不用担心的一个皇子,到头来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个皇子了,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已经被决定好了一般,让人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司马睿的眼角深陷,脸色也是蜡黄,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努力,他的身体也是逐渐有点吃不消了,不过此时得到了老皇上的鼓励之后,似乎他已经又有了新的动力了一般,至少自己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了,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宁雪飞苏醒过来,即使是以自己的命去换取这个极大的代价,他也是会心甘情愿的! “感谢父皇的支持,儿臣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有朝一日让雪飞苏醒,然后在一起去看您的!还有就是,以后朝廷里面的事情还请您多多关照了,因为儿臣...已经决定了退出朝政了。”司马睿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极为简单似得。 老皇上却是大惊:“什么,即使雪飞醒过来难道你也不愿意在整理朝纲重新上位了吗?”他的表情极为紧张,本来以为司马睿这次回来能够再次担此大任,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要原理朝纲,他的心情也是降落到了极点,纵观全部的皇子当中,也就司马睿是一个有能力担此大任的人了,然而现在他似乎并没有丝毫的兴趣,这无疑给自己增加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是的,还请您能够重新找一个!”司马睿坚定地说道,然后他就把目光放到了床上的宁雪飞身上去了,毕竟现在只有宁雪飞才是自己唯一在乎的人,其他的人,在自己的心里仿佛已经是浮云一般了。 而老皇上听了司马睿的话之后,似乎也早就已经准备好承受打击了一般,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走出了他们的房间,再在里面多待一小会,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一块石头在堵着一般,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由着他们年轻人去,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目送着老皇上与母后的离开,司马睿的心也感觉是在滴血一般,他们可是自己的父母啊,然而自己这么大了却不能够为他们承担一些负担,他也感觉到非常的愧疚。 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司马睿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现在的所有事情已经是全部都交给了老天管理去了。 “徐良,太医来了没有?”看见站在外面没有说话的徐良,司马睿轻声问道,似乎生怕自己的话语吵到了一直在沉睡的宁雪飞一样。 徐良皱了一下眉头:“太医所居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是比较远的,加上他人也是比较老了,所以现在这么久了还没有来倒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这样吧,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接一下太医吧,他老人家也着实不容易,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跑动跑西。”司马睿叹道。 徐良刚想答应,就从门外看到了太医的影子,看起来他似乎为了这件事情也是比较紧张地,否则也不会这么匆忙了,司马睿的心有也是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太医!”司马睿看到太医的一瞬间赶紧走了过去然后扶了扶他,看他的这副模样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睿王,睿王妃现在的情况如何,快带老臣去看一下!”太医非常匆忙,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也是想到了宁雪飞。 司马睿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老太医就来到了里房。 看到宁雪飞的那一刻太医着实心中一冷,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白发满头,这种事情的确是世间罕有,即使他从医这么多年也是没有见过这么稀奇的事情的。 “这是...怎么回事?”支支吾吾,太医还是把自己的问题给问了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更好地了解问题加以解决。 司马睿把其中的过程全部都告诉太医了,对于这个老太医,他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因为对于他司马睿总是有着很强的信任感的。 点了点头,大致了解了其中所发生的一些情况,老太医也是没有犹豫,直接就坐到了宁雪飞的床前为她把起脉来。 徐良和司马睿都是紧张地看着太医,毕竟这个时候宁雪飞的希望已经完全是放到了这个太医的身上去了,太医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被司马睿看在眼里然后仔细揣摩。 只见太医的脸色时而紧张时而舒缓,这一下子直接就让司马睿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了,这到底是这么回事才会让他这个样子呢。 之前在那个胖子哪里司马睿就已经略微有点了解这个病情了,但是他觉得太医应该是更加值得自己信任的。 隔了一会,太医终于是歇了一口气似得放开了宁雪飞的手,不过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乐观。 “睿王,睿王妃的情况看起来并不怎么妙啊!”叹了一口气,老太医直接说道,心里面也是略微有点紧张,生怕司马睿会生气。 “太医,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就是了,我都在这里可以扛着的!”司马睿点了点头,默认了这名老太医说的话,情况不乐观这件事情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来。 “她的生机全部都传到了你的身上,但是她的身体里面似乎还有无穷的力量,这是让人比较感慨的一个地方!”皱了皱眉,老太医说道。 而他所说的这一点司马睿也很清楚,无非就是宁雪飞的悠游宝典已经达到了大圆满的境界,只是人没有醒过来说一切都等于是在空谈。 “继续说!”司马睿赶紧说道。 “至于她现在没有醒过来的原因,恐怕最为重要的应该就是没有一直功力能够触发出来她的功力,若是能够触发,恐怕距离她醒过来的日子就不远了!”老太医直接说道。 “触发她身体里面的功力?”司马睿陷入了沉思,他大约明白了这其中的规则了,无非就是让自己与宁雪飞共同修炼,然后把自己的功力慢慢地传到她的身上,或许就可以醒过来了。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只有一成不到!”老太医的话直接把司马睿再次打入了冷宫。 第五百一十三章 无奈的徐良 太医的这番话让司马睿再次陷入了沉思,毕竟三成的几率实在是有点低,想要醒过来似乎还要靠一点点运气了。 “难道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吗,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司马睿问道,他隐隐之间觉得这种方法还是太过于冒险了,毕竟即使自己的全身功力都用到上面宁雪飞也是不一定醒的。 “无论什么药物对于睿王妃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她这种情况老臣也着实是没有见过,今天也只是老臣的猜测而已,唉!睿王,老臣劝你...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做错一副可惜的模样。 “放肆!”徐良站在一旁却是大声地叫骂起来了。 “别吵!”司马睿对着徐良吼道,在他看来,徐良有时候做事情的确是带有一点鲁莽的,若是自己不及时阻止恐生端倪。 “感谢你了,太医,若是你还有事的话就可以先回去了,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很久他都没有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了。 看到躺在床上的宁雪飞,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种名字叫做悲伤的气息,一时之间让人感到悲哀。 “好的,那老臣先撤退了!”得到了司马睿的指令之后,太医也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司马睿拱了拱手之后就退出去了,估计是不忍心看着这里的情况。 待得老太医走了之后,司马睿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不过此时的他眼窝深陷,明显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也难怪会这个样子,毕竟宁雪飞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心痛。 “睿王,似乎太医所说的话与那名胖子所说的差不多啊!看来他并没有骗我们!”徐良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挠了挠脑袋说道。 “是的,只是接下来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司马睿痛苦地说道,“雪飞没有醒过来,我留在这个世上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睿王妃肯定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的。”徐良却是赶紧说道,生怕司马睿一时头脑发热就会做出什么傻事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走到了宁雪飞的床前,司马睿摸了摸宁雪飞的额头,却发现她的额头竟然隐隐约约还有着一些热量,估计是因为整个人还没有瘫痪吧。 “你出去吧,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以后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够进来知道吗?”司马睿皱起了眉头,既然那只有三成的机会,那就说明了机会还是有的,自己不去争取就必定没有,那就奋力一搏吧。 似乎明白了司马睿要做什么了,徐良赶紧劝道:“睿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您现在的身子已经是出于比较虚弱的状态了,若是在运功,恐怕会生出变故啊!” 徐良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天以来司马睿因为不停地喝药整个身体差不多已经处于亏盈的状态了,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的确是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还有可能面对死亡,无论如何,徐良是不会允许他这样做下去的。 “你不用管,我自己的事情我还是比较清楚地,虽然的确有可能面临危险,但是至少我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才可以,否则我就算是睡觉都睡不安的!”司马睿抓着自己的脑袋,神情看起来已经略微有点抓狂了,看来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也的确是非常大的。 “不行,末将是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的!”徐良当时走前一步,站在了司马睿的面前,这一次他是铁了心的不能够让司马睿以身试险了。 司马睿的心里也是略微有点感动起来了,徐良是自己最好的属下,虽然是一名将军,但是每次除了大事都是他在和自己扛着,基本上差不多是兄弟了,然而现在的他竟然要阻止自己做一些事情,他的心情也是很不爽。 他的责骂对于现在的徐良来说也的确是没有什么用处了,徐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司马睿,就是希望能够打动司马睿让他不要这样。 在徐良那期待的目光当中,司马睿却是直接就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徐良说道:“徐良,感谢你这么多天来任劳任怨,打开石门也有你的很多功劳,一路走来我们两个的确是非常不容易,但是现在你必须要让我完成这件事情,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司马睿的决定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决绝的时候了,就连徐良都是大吃一惊,毕竟他还真的是很少看到司马睿这个样子。 徐良把目光放到了宁雪飞的身上,却看见宁雪飞还是那一副苍老的样子没有一点改变,他就感觉为司马睿不值。 “睿王,末将觉得,您作为当今皇子,还是可以纳妃...” “别说了,徐良,你所说的我全部都能够理解,对此,我只能够告诉你,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的,我劝你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的,今生今世,我也就对宁雪飞有感觉罢了,现在即使是一个天仙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也是会无动于衷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睿却是也摇了摇脑袋,一副十分确定的样子。 知道司马睿的心意已经决定了自己是没有办法能够阻挡的,徐良立刻就生出一计。 “要不然这样吧,让我为睿王妃运功疗伤,我的身子骨比较硬,应该能够支撑的住的!”他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司马睿的,毕竟司马睿能够做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他只想为司马睿分担一点,如同上次的打开石门的事件。 对于徐良所说的话,司马睿却是低头思考了一下就直接否决了,这种事情还是他自己做比较好,毕竟徐良的内力本来就没有自己的身后,若是中途再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绝对是很可怕的,而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只好让徐良放弃了这个想法了。 “很感谢你能够陪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所说的我都能够理解,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你的内力根本就不充足,甚至于连我的一层都没有,又怎么能够帮助雪飞渡功力呢?我劝你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吧,出去的时候好好味司马皇朝效力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司马睿笑了笑,然后走到了徐良的面前,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徐良也只是笑了一笑,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对于司马睿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帮助,只有真正的经历了之后才会得到司马睿真正的感谢。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不知道有没有被司马睿捕捉到,但是徐良知道,若是司马睿一天都待在这里面的话,估计他的身体将会变得越加不堪。 把目光发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徐良可以看到司马睿因为一年多都在不停地吃药,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种病态的,脸色蜡黄,身子骨虚弱无比,似乎只要是一阵风就可以吹到似得。 摇了摇头,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使是徐良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了,毕竟司马睿的身体让他感觉真的是撑不过多久了,如果现在赶紧调养说不定还能够唤回一点资本,然而看司马睿现在的这副模样,似乎并不准备休养。 “好了,出去吧,这里面交给我就可以了,到时候雪飞醒过来了我会派人第一时间去通知你的。”再次拍了一下徐良的肩膀,司马睿却是面带笑容,虽然空气当中弥漫了悲伤的气息。 徐良拗不过司马睿,只得看了他一眼,然后悻悻地退出了房间里面了,要是一般人可能早就已经被司马睿轰出去了,然而徐良却不同,与司马睿同生共死过,是真的兄弟,司马睿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有的只是一种小小的劝告而已。 出了司马睿房间的门,徐良的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够平静下来,他有想到应该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皇后的,然而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毕竟这是司马睿自己的决定,或许很多事情真的是自己不应该去干涩的,想到这里徐良摇了摇头回家去了。 这番日子为了司马睿他也是做了不少事情的,以致于就连回家都忘了,家中的老母可能对自己也是极为思念吧。 在徐良走后,房间里面再度安静下来了,司马睿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就坐到了宁雪飞的旁边:“我多希望能够和你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该多好啊!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也不用关心这个时间的事情,唉!”摸了摸宁雪飞的脸庞,司马睿长叹一声。 半晌之后,司马睿直接把宁雪飞盘坐在了床上,然后自顾自地看是运功起来了。 一招一式,司马睿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宁雪飞的背部,然后向着她直接运功,他脸上的汗水也是在这个时候变得越来越多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探望 因为身体的虚弱,司马睿已经感觉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支撑太久了,他能够达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完全都是自己的勇气与毅力。 内力传输到了宁雪飞的体内,司马睿青筋暴起,他发现宁雪飞体内那种强悍的力量虽然是悠游宝典的,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仔细研习过悠游宝典,两个人坐在床上竟然内力在隐隐之间有一点排斥。 司马睿感觉得到宁雪飞的体内一直都在运转着悠游宝典的功法,然而人却是醒不过来,这让他有点无奈,毕竟这种东西越到后面就变得越难解决了,他已经感受到其中的难处了。 最为重要的是,司马睿现在的功力基本上已经不多了,加上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吃药,整个身体估计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无论如何,我是一定会让你苏醒的!司马睿在心里面想到,手上的动作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慢下来,反而变得更加激动了起来。 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着,司马睿的眉头在这个时候也是不住地皱了起来,按照他的推算,想要让宁雪飞醒过来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最近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司马睿直接放满了自己的手法,用一种滋润的方法慢慢地朝着宁雪飞的体内输送着自己的内力,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咬着牙坚持的。 历月凡这些天很是痛苦,她始终都没有想到宁雪飞竟然已经厉害到了这种地步了,就连自己的夫君司马峻都已经被她杀了,司马峻被杀的同时她直接选择了逃跑,因为在皇宫里面司马睿毕竟会来找自己的,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选择了逃跑。 果然,在司马睿登基不久之后直接横扫了太子府,历月凡也在庆幸自己逃得还是比较快的,没有被司马睿抓住尾巴,但是她现在因为司马峻的事情却是整日都达到了心神不宁的境界了,毕竟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若是司马睿随时想要抓自己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为的就是能够对付自己。 强大的报复心理让历月凡直接就想到了悠游宝典,然而悠游宝典已经被宁雪飞拿到手了,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得到这个悠游宝典的,悲伤之际历月凡直接趁着那段日子来到了历府找一些比较强势的功法,她现在只有强烈的复仇心理了,其他的事情已经是到了一概不论的时候了。 在历府,阴差阳错之间历月凡竟然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修炼的功法了,而这个功法名字就叫做破天功法,据说在达到了第十层之后有排山倒海的能力,这无疑是让历月凡在悲伤之际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修炼手法,为了能够再次回去找宁雪飞复仇她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的时间全部都扎进了这个功法里面去了。 在司马睿吃药的同时,历月凡的实力经过了一年的修炼之后也是顺利达到了第六层了,然而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宁雪飞的悠游宝典很有可能达到了第九层,虽然悠游宝典是用来救人的,然而强大的内力却是足以让自己喝一壶了,宁雪飞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逃离皇宫之后,历月凡靠着从皇宫里面所带来的金银珠宝,日子倒也算得上是过得舒坦,不过每天的提心吊胆却是让她极为担心,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可能司马睿的追兵就可能找到自己,而这,就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了,她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她只能够让自己提升实力在只在这么多的东西了,为的就是让宁雪飞死。 然而,历月凡在秘密制作着这些事情司马睿根本就不知道,他本来以为历月凡逃跑了之后对自己就没有多大的威胁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去理会逃跑了的历月凡。 三天过后,司马睿的心情已经是变得越来越差了,因为他发现,宁雪飞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似乎自己的每一次运功都是没有任何办法填满这个无底洞似得,至少,他也是一个功力深厚的人,然而面对这些事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有很多次,因为太过于劳累了,司马睿甚至于直接就睡在了床上,然而宁雪飞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身体得到好转,这也让司马睿的心情一次又一次地掉入到谷底,这种感觉的确有一种让人撕心裂肺,但是他每一次都是在默默地坚持,总是希望宁雪飞有一天能够醒过来,到时候,即使是自己作出了再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至少,司马睿认为自己的确是值得的。 然而现实总是令人感觉到残酷的,宁雪飞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甚至于还有一点一睡不醒的样子,这让他感觉到心焦急促,但是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这些天,徐良也是经常过来看自己,看到司马睿这副模样他也是极为伤心,然而因为司马睿的倔强,徐良也没有办法,他本来想要取代司马睿来帮助宁雪飞一段时间的,然而当时就直接被司马睿给拒绝了,他是不可能让别人染指宁雪飞的,即使是徐良也是绝对不行允许的。 徐联只有再次伤心地回去了,不能够帮助到司马睿,他的心情也是极为伤心,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司马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很多时候,他都想要带一些补药来看司马睿,却又觉得司马睿已经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了,若是再吃补药恐怕对身体会增加一些无法弥补的伤害,所以直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事到如今,徐良没有办法,只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皇上和皇后了,看到司马睿日渐消瘦,他只能够想这种办法让他停止继续这样冲动下去了。 老皇上听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却也是摇了摇头,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了不再去管司马睿的事情了,然而想到他如今的那副模样,心中也是一软,然后就带着皇后再次来到了睿王府。 老皇上来的这一天已经是五天之后了,现在的司马睿已经变成了骨瘦如柴的人了,因为运功过多的原因,他的身体的确是日渐消瘦,甚至于让人有着一种不敢看他的感觉。 “父皇母后,怎么你们又来了?”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二老,司马睿却是皱了皱眉头,他一直都是不希望自己被人家打扰到的,然而现在二老来了,他没有办法,只能够暂时停止运功疗伤了,毕竟这种东西最为忌讳的就是中途被人家打扰了。 “睿儿....你..怎么如此不爱惜的自己的身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司马睿的母后看到他的这副模样,却是直接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把他抱紧,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擦着眼泪,似乎司马睿已经比自己还要瘦了,这副模样下去怎么得了? 司马睿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天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确是有很大的变化,甚至于每天他的脑袋也略为有点晕了,但是一想到宁雪飞有机会苏醒,他的身体仿佛再次充满了力量一般。 他把目光放到了徐良的身上,却看见徐良的目光躲躲闪闪,稍微一想,司马睿就知道这应该是徐良搞的鬼了,的确,一定是他告诉自己的父皇的。 “睿儿,朕命令你暂时停止输送功力!”老皇上见不得司马睿这副模样,直接就下达了自己的命令了,这简直就是属于自残的行为啊!他知道再过不久可能司马睿的身体就将会支持不了了,而到时候自己后悔也绝对是太迟了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让司马睿放弃还是一件好事。 司马睿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想要再次进入里屋,毕竟宁雪飞说不定还在等着自己的呢,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宁雪飞的。 “你干什么?朕命令你不准在去动宁雪飞!她的事情我会另外安排的,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养伤吧,其他的事情全部都交给父皇来处理就可以了! “不行,雪飞的事情你们都不许碰,她是我的王妃,你们谁都不许动!”一听到老皇上说自己不准碰宁雪飞,司马睿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了,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的逆鳞了。 果然,他的这一番话也是直接让老皇上都吓了一大跳,他始终没有想到司马睿的反应竟然会如此之大,以致于自己都没有准备好,站在那里之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父皇,母后,儿臣知道你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好,但是如今儿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司马睿无奈地说道,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办了,现在这也是自己的唯一的办法了。 一句话说完,眼泪直接掉落了下来,没有丝毫的防备,在经受了这么多的困难之后,他终于承受不住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老皇上退位 坚持了这么久,司马睿也终于是有点忍不住了,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内心的愧疚却是无法言表。 “唉!”老皇上长叹一声,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对于司马睿,本来是一代明君,最终自己却为了一名女子选择这样的路,的确是比较可惜的了。 “要不你还是先暂时放弃吧,等你的身体好一点再进行不可以吗?”皇后却是直接看不下去了,毕竟司马睿已经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到他这副骨瘦如柴的样子,无论是谁恐怕都是会看不下去的,更何况是自己的父母。 “是啊睿王!您就休息一阵子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末将来做就可以了!”这个时候,徐良也是赶紧站了出来,他可以说是距离司马睿最近的人了,知道司马睿需要的是什么,此刻看到司马睿这副模样也是有着于心不忍的感觉。 司马睿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他们所说的话自己并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他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很多倍,但是如今走到了这个地步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关于这件事情司马睿也不想麻烦人家,包括徐良他都不想麻烦。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希望雪飞在醒过来的第一眼能够看到我就满足了!”司马睿艰难地扯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直接说道。 他很感谢徐良等人一直以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以致于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报答了。 “徐良,父皇,母后,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如今这是我自己做下的决定,那么一切都有我自己来决定和处理就可以了。” 司马睿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想这件事情再和别人扯上关系,毕竟这已经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事情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曾几何时,他们怎么会想到司马睿竟然是一个如此固执的人,但是现在也的确是想通了让,司马睿的确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事情能够奋不顾身。 “皇上,你看....”徐良把脑袋放到了老皇上那里,希望他能够做出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并且是对于司马睿没有坏处的,毕竟现在可能也就皇上的决定可以阻止司马睿继续做下面的事情了。 老皇上没有说话,而是把自己的脑袋转向了皇后那边去了,皇后是司马睿的母亲,这个时候或许也就只有她能够起到一点作用了。 慢慢地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皇后像是一个能够理解人间疾苦的人似得,她直接说道:“睿儿,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所做的选择,母后没有资格阻止你,但是母后只是希望你能够适可而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朝一日雪飞一定会醒过来的!”她的一番话无疑就是等于纵容司马睿继续做着下面的事情了。 司马睿被她感动了,毕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也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知道母后的决定对于自己的影响有多么大,只是对着皇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或许这个时候,他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信任了。 “不是吧,你就这样.....”老皇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的皇后竟然允许司马睿继续破坏自己的身体下去,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司马睿的身体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不行,朕不允许!”老皇上可不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自己的皇位还要让司马睿身体好了之后来继承呢,现在司马睿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并不愿意去承担这个责任了。 “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今天你就一定要在这里!”司马睿听到了老皇上说的话之后也是十分无奈,作为一国之君,他的话语有时候的确时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算了吧,由着他吧。”皇后在这个时候也是劝道,然后用自己疼惜的目光看着司马睿,他那消瘦的脸庞让她格外心疼起来了。 听到自己的母后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为自己说话,司马睿也是格外地激动,他感激地看着皇后,却不知道在此刻应该说什么好了。 几个人就在这样在这里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司马睿是绝对不会对他们进行妥协的,只要宁雪飞还在这里,他就永远会这样下去。 看到司马睿竟然没有一点死心,皇上也是大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司马睿竟然会这么大的胆子敢忤逆自己,以致于一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睿儿,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无论如何,我和你父皇在你的背后都是会默默支持你的!”皇后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就拖着老皇上消失在了司马睿的眼中了。 待得大殿之下只剩下两个人之后,司马睿才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样做的确是有可能到最后会让很多人伤心,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已经走到这里来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放弃的了,只能够拼命前进才有可能让宁雪飞有机会醒过来。 “睿王,末将....没什么好说的了。”徐良朝着司马睿拱了拱手,表情却是极为僵硬,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即使皇上皇后来了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早知道这样,又何必当初呢? 司马睿了解徐良的一片良苦用心,也并没有想要为难他的心思,他是为了自己好。 “你也先下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司马睿却是无奈地说道,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烦了,不想再被人家打扰,他只想要静一下。 “是。”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徐良也是一个明白的人,在得到了司马睿的命令之后他便直接退下了。 睿王府外面... “皇后,你这是何意?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凶险程度吗?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为睿儿收尸了啊!”皇后吹胡子瞪眼,表情也是极为难看,为了司马睿他的确是作出了很多的努力,未曾想到司马睿竟然是这样的人,一时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打动的了他。 “唉,皇上啊!你有所不知,睿儿他一心都在雪飞的身上,无论我们怎样劝说都是没有用的,而现在雪飞又昏迷不醒,他自然是不会离开雪飞,既然这样,我们就随他们而去吧,无论如何,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到了最后,他也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所了解并且付出代价!”皇后一边走,一边说,目光却是没有看向皇上。 从她的语气当中老皇上也可以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奈,两个人的心情在此刻变得极为低落。 “你也看到了他现在的这副模样了,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啊!”皇上终于是把自己担心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估计他面临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后悔的,咱们就由着他去吧。”皇后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深幽暗巷传来了两位老人无奈的叹息的声音。 此刻,房间里面也就只剩下了司马睿和宁雪飞了,司马睿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了,这些天因为这件事情他一直都很难进入睡眠,然而宁雪飞似乎并没有多少好转,只是和一开始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这已经隐隐约约让他有点担心起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为了自己变成这样了呢。 不行,雪飞是为了我变成这个样子,我必须要让她苏醒,否则怎么算是一个男子汉!司马睿内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他知道,对于这件事情自己是不能够有任何的犹豫的,否则心里面就会动容,就会停止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司马睿没有犹豫,直接再次坐到了床上,然后陷入到了运功当中去了,这些天以来,宁雪飞一直都是处于这种状态,这已经隐隐让司马睿担心起来了,毕竟这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无尽的运功,无尽的疗伤,司马睿没有日夜地就这样过下去。 转眼间,三个月再次过去了,这天,徐良再次来到了睿王府向司马睿禀告朝廷里面的情况。 司马睿坐在外面,听着徐良讲解的事情,脑袋里面想的事情却是直接就飘出了很远。 “睿王,皇上昨日退位。”思考了半晌,徐良还是决定了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睿王,本来,那个位置是留给睿王的,然而现在却已经到了他人的身上去了,他的滋味也不是怎么好受。 “哦!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的吗?”司马睿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惊讶,老皇上退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毕竟他的年纪的确非常老了,已经成为了司马皇朝最老的皇上了,也是时候应该退位了,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有价值的东西。 第五百一十六章 斗灵真经 “还有就是,最近边关无战事,末将也有了足够休息的时间了。”说到这几那事情的时候徐良却是会直接就露出了笑容,正是趁着这个机会他才能够来到了司马睿这里的。 司马睿再次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只要自己深入思考一下便可以得知了,徐良本来就是一个善战的大将军,对付边疆的蛮夷按理来说依靠智谋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还有就是,我看您的身体仿佛越来越差了,要不然您最近休息一下?”徐良不忍心看到司马睿这样折磨自己,只能够无奈地说道,在他看来,现在的司马睿已经完全是如同一个走火入魔一般的人似得,整天坐在床上为宁雪飞疗伤,却不见什么成效,他真的是十分担心司马睿的身体问题。 “这些事情你就不需要管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陪雪飞散步去了。”这些天,司马睿也并不是整整每天都在为宁雪飞疗伤,他为她制作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凳子,宁雪飞躺在上面就可以让司马睿推着她走,很是方便。 “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需要上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徐良激动地说道。 “什么事情?”皱了皱眉,司马睿也看到了徐良那紧张的神情了,似乎还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自己一般。 “我们发现了历月凡的下落了!”徐良直接就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本来司马睿对于这件事情就不是很在乎,现在又听到了历月凡这个名字的确是让他心中一惊,毕竟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历月凡的真人了。 “真的?”在司马睿的心里面,徐良根本就不认识历月凡,所以对于他的话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 “是的,我之前也是听人家说你与那个历月凡有着仇恨,这些天属下的一些人找到了这个婆娘,却发现他在一个小镇里面疯狂地练着武功,属下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说道历月凡的时候,徐良的表情明显之间带着惊讶的,毕竟一介女流能够答道这副模样的确是比较令人吃惊的存在了。 司马睿的心情在此刻也是变得紧张起来了,历月凡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只是一介女流,嫉妒心比较强大,这一次司马峻的死恐怕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若是她为了复仇来到这里的话也绝对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司马睿的神情也变得略微紧张了起来。 “她应该不会来找我们吧?毕竟我们已经放过她了啊!”司马睿喃喃自语,还是不准备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面,毕竟他现在很忙,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这些事情了。 “睿王,末将之所以能够说这么多完全是为了提醒您啊!”徐良看到司马睿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怎么感冒,心情也是变得紧张了起来,在他看来这种女人是最为可怕的存在,女人拥有了仇恨是不可想象的。 “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多说什么了,这些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司马睿只是点了点头就准备回房间了,宁雪飞还需要自己的照顾呢。 看到司马睿对于这件事情竟然丝毫不感冒,徐良也是放弃了继续说话的意思了,他转过头去就走了,他必须要找到历月凡这个女人,否则的话有可能司马睿他们两个就会面临危险,而他不愿意司马睿面临危险。 历月凡这些天过得也的确是比较窝囊,不过也比较洒脱,在一个小镇子里面找到了一所不错的宅院,她就准备在这里面修炼有朝一日能够复仇,却没有注意到被一群士兵发现了,而自己现在是被通缉的状态,自然是非常危险。 于是历月凡就发动自己的功力,没想到经过了长时间的练功她的武功竟然极为强大起来了,一般的士兵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打败了这些士兵之后,历月凡对于这个秘籍更加注重起来了,她第一次翻开秘籍认真地看起来来了,或许,这就是自己能够复仇的唯一方法了。 这本秘籍名字叫做斗灵真经,一看这名字就知道这本秘籍并不怎么适合女人来修炼,然而病急乱投医的宁雪飞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直接看着上面的东西就不分昼夜地练。 因为从太子府里面带出来了很多的金银财宝,在吃住这一方面宁雪飞根本就不用担心,她所需要担心的就是随时会被士兵们发现,那就很难办了,毕竟自己是被通缉的人。 为了不被士兵们发现自己的踪迹,最终,历月凡还是选择再乡下度过自己的艰难时光,因为乡村里面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经过士兵的,这也就让她能够轻松地度过很多劫。 因为时间的推移,历月凡已经是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她甚至于已经知道了再过不久自己就可以出山了,到了那个时候,不但是宁雪飞,就连司马睿都必须去死。 每次只要是一想到宁雪飞,历月凡就发现自己的浑身充满了力量,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攻击宁雪飞他们了。 历月凡的复仇心理极强,以致于她的实力每次都是属于暴涨的状态,但是每次没有人来给自己实践,历月凡就觉得这根本就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于是历月凡很快就想到了一些实践的方法了,她专门出门就是为了对付一些士兵。 这天,历月凡出门去买一些家用物品,走在半路上她发觉隐隐之间有种不对的情况,历月凡没有犹豫,直接一脚瞪地就躲过去了对面的一个土匪的进攻。 “小妞,长得还不赖嘛,给爷几个玩一下,让爷几个兴奋了说不定能够大发慈悲放你走呢!”从树丛里面直接跳出了一个土匪笑着说道,说话的同时眼睛却还是在不停地撇着历月凡,似乎这个女人让他极为感兴趣了。 历月凡这个时候也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从这里路过竟然也遇到了土匪了,她一直都在寻找一些能够让自己变强的人,现在的这群人无非就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品。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历月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此人的身上,却发现这是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脸上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蓬乱的头发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于他的身上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恶臭,随行的一共有五六个人呢,看起来都是一些土匪。 “你们想要干什么?”历月凡冷冷地说道。 “想干什么?大爷不是说了吗?让你陪我们几个玩一下说不定就大发慈悲放你走了呢!哈哈哈!”此人发出极为恶心的笑容,不禁让历月凡都皱起眉头来了。 “滚开!”历月凡忽然又不想与这些人打了,因为他们太脏了,甚至于都会弄脏了自己的手。 “哈哈,我喜欢,有个性,兄弟们,上!”没有犹豫多久,邋遢之人却是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语,看来他们对于历月凡也是极为垂涎,作为土匪平时本来就很少的人来眷顾,现在有一个女人出现了就如同僧多肉少一般,众人也是激动不已。 “找死!”面对着众人,历月凡倒是并不怎么紧张,因为她对自己的斗灵真经有信心,在对面扑过来的同时她直接发动自己体内的内力一脚就让其中的一名大汉飞得老远。 大汉被踢飞之后睡在了地上哇哇的叫着,似乎这一脚并不怎么轻。 “老五,你没事吧!”其中一名壮汉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宁雪飞竟然已经强到了如此的地步了,甚至于就连自己都看不穿了。 一瞬间,所有的土匪都是紧张地看着历月凡,生怕她再次动手,毕竟,历月凡的实力他们差不多已经有所了解了,最少都要比那个名字叫做老五的人厉害太多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按捺不住,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人看着历月凡,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极为紧张的,看起来历月凡刚刚那一脚的确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至少让这群人暂时已经不敢动手了。 听了他所说的话,历月凡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随后她直接摆起了进攻的姿势,等待着这群人继续来攻击自己,她已经忍不住要拿这群人当做是自己练习的工具了。 “老大,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另外一个土匪看着刚刚那个人说道,脸上紧张的神情却是溢于言表,毕竟刚刚历月凡给他的冲击力的确是有点大,一时之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给我上,我就不信一个小妞还能够有什么多大的本领!”土匪老大却是不服,行走这么多年,还没有今天怎么窝囊,更为重要的是还是在一个女人的手下。 他直接带头就冲到了历月凡的面前,然后准备直接一脚踢在历月凡的身上。 历月凡冷笑一声,直接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在土匪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再次一脚踢到了此人的背部。 第五百一十七章 走上歧途 被踢了一脚之后,此人终于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确实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他赶紧退到了后边以防再次遭到历月凡的攻击。 “一群废物....”淡淡地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历月凡再次冲了上去,对于这群人,她本身就没有什么很好的印象,现在更是直接就想要教训一下他们。 然而土匪么毕竟也有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了,在历月凡准备再次攻击他们的时候他们直接全部都围成了一团准备抵挡历月凡的。 冷笑一声,历月凡没有被他们的行为吓倒,而是直接一个人就朝着他们冲去,然后一脚一个就把这群土匪不到一会就全部都给撂倒在地了。 “姑奶奶饶命啊!”土匪老大终于知道这一次自己绝对是踢到了石头了,历月凡根本就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一名女子,他后悔自己一开始的行为起来了,毕竟历月凡的实力此刻已经是摆在了众人的面前,不服不行。 “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为什么不找一份正当职业去做,偏偏要做这种苟且偷生之事?”历月凡本身就非常排斥这种行为,现在这群人被自己抓了个现行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一番。 “息怒啊!我们之所以走上这个行业也实在是实属无奈啊!为了能够养家糊口,我们不得已才来做一行的!还望您饶了我们啊!”这个时候,土匪里面的老大再次开口了,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希望历月凡能够放过自己。 “如果您能够放了我们,我们可以把自己今天的收获都给您!”土匪老大说话的同时直接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了一大堆东西。 历月凡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竟然还有一些银两银票。 “看来做你们这行的收入还是比较高的啊!”历月凡笑了笑直接说道,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计划了,只是现在这个场合似乎还并不怎么适合。 “只能够养家糊口,每天挣那么一点钱,还不是为了家里的人...”土匪老大看到历月凡只是一介女流,按理说是没有多坏的心肠的,若是自己说一番好话说不定还能够得到解脱,岂不快哉? “不这个理由倒是想的不错,为了养家糊口,你们这群人一看就知道全部都不是什么好果子,还美名其曰为了养家糊口?这漂亮话说得差点连我都信了呢!”历月凡哈哈大笑起来,这群人还真的是不知羞耻,这种话语竟然也能够说得出来。 “唉,既然今天已经落到了您的手里,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做惯了这一行,土匪老大知道自己的命随时有可能丢掉,所以现在倒也变得放松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土匪老大的眼睛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历月凡,他在想历月凡到底会在最后怎样来处置自己,虽然知道自己的命可能是有可能没有的了,但是如果能够保住命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思考了一会,历月凡忽然再次发出了令人感觉恐惧的笑声,土匪不知道,历月凡作为一个女人竟然还可以发出这样的笑声,不过他们一个个却全部都忍住了,毕竟这可是历月凡!一个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命的人! “这样吧,以后你们认我为王!我们在这里称霸一方怎样!”沉默了好久,历月凡还是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想要复仇就必须走这样的一个程序,现在的她除了一身功夫,也就剩下了一副皮囊了,除了复仇,她这一生基本上已经是别无所求了。 众人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历月凡,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历月凡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之间几个人都变得有点恍惚起来了。 “这...”土匪老大抓着自己的脑袋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个队伍一直都是他在带的,现在竟然出现了历月凡,这让他有一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什么,难道你们还想要违抗我的命令不成?”冷哼一声,历月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土匪老大,毕竟现在的他才是这几个人的领头人,若是自己能够说服他后面的路应该不会怎么难的。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的一直都是带领这群大老爷们在这一片地方行凶,现在您一个女...” “大胆,你竟然敢鄙视我是吗?”历月凡直接走到了这名老大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气势一下子就变得不同起来了。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土匪老大赶紧跪了下去然后说道,“小的的意思是您这么尊贵的身体每天与我们打交道恐怕会有一些不便之处啊。”慌乱之中土匪老大却也只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了。 历月凡笑了笑:“这倒不用你们关心了,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能够很好的解决,你们需要关心的是你们自己,记住,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而你们无论什么事情都必须听我的,明白了吗? “是!”这下子,这群人终于是屈服了,谁都不想再挨打了,历月凡下手本来就不算是轻的,这一个耳光打下去这名老大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至此,历月凡的力量也只见开始建立起来了,为了能够复仇,她不惜屈尊与一群土匪为伍,复仇的力量永远都是可怕并且强大的。 就连历月凡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走到了这一步。 关于历月凡的事情,司马睿自然是不知道,就连徐良都不知道,因为历月凡的力量一直都是存在于乡村的,所以徐良自然是不太清楚关于她的所有事情了。 历月凡每日都在不停地招揽着自己的土匪队伍,半个月下来竟然已经有数百人之多了,而在这个乡村,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成为了一方霸主,即使是县令听说了,也不敢派人去惹历月凡。 随着势力的增大,历月凡根本就不满足现状了,她需要的是更加强大的力量,为此,历月凡带着自己的手下慢慢地前往一些边关之地继续扩大自己的力量,她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完成复仇。 边关一直以来都是朝廷并不怎么重视的地方,毕竟这种地方着实是非常地乱,杀人放火的事情也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每日都在不停地进行。 来到了司马皇朝的最南部,历月凡如鱼得水,她的势力本来就不小,来到这里之后直接就和这里最大的势力进行争夺,最后因为历月凡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夸张,对方的老大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至此,在司马皇朝的最南端,已经逐渐成为了历月凡的天下了。 谁都没有想到,一介女流之辈凭着一本斗灵真经竟然会发展地如此之快,甚至于都惊动了整个郡。 不过徐良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怎么了解,他这番日子一直都在北方攻击游牧民族,由于司马睿的消失,游牧民族渐渐地又起来了,他们就是害怕司马睿所以才没有出现,现在司马睿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出现了,这对于游牧民族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他们就如同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样不停地骚扰着北方牧民,徐良誓死要铲除这群游牧蛮夷,于是奉命北伐,一时之间竟然与游牧民族可以打成平手。 徐良的实力本身不弱,再加上从司马睿那里学了好几招,对付这群游牧民族倒也算是得心应手起来了,不过即使远在边疆,徐良的心却还是一直都在皇宫,他每晚都在想宁雪飞到底好了没有。 时间再次过去了一个月,这天,司马睿惊奇地发现宁雪飞的手指头似乎动了一下,他清楚地看到了宁雪飞的手指的确是动了一下,然而丫鬟太监们根本就不信自己所说的话,他们表面上阿谀奉承,背地里却是不停地骂着自己是一个傻子,放着天底下这么多的美女不去玩,偏偏要吊死在宁雪飞这一棵树上。 很多事情,只有司马睿自己能够理解,对于外人他从来就不需要别人来理解自己,因为他深信宁雪飞是一个能够了解自己的人。 深夜,一轮弯月挂在暗无天际的天空之中,略微显得有一点估计,今晚月色比较迷人,美中不足的是并没有看见星星。 “雪飞,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能够听得到我说话了,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即使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不会放弃你的!” 司马睿推着宁雪飞通过过道,来到了一个亭子里面,然后就把目光放到了池塘当中,池塘当中似乎有着鱼儿在游,然而他的心情在此刻却是变得更加糟糕起来了。 “如此良辰美景,却唯独只有我一个人在此欣赏,你说会不会有点孤独呢?”说着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宁雪飞的身上,奇怪的是,经过了这些天的调养之后,司马睿发现宁雪飞的皮肤隐隐之间似乎在散发着红润,不仔细看不出来,不过他看得出。 第五百一十八章 信任 照顾宁雪飞这么久了,即使是身上的一个小小的变化司马睿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前些天他说宁雪飞的手指在动然而丫鬟们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只有司马睿自己相信自己,或许,那个躺着的人也相信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呢?若是你醒过来了那该多好啊!那我们就可以实行自己以前的约定到处游山玩水了,宁雪飞,你知道吗,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司马睿的话语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宁雪飞的面前说着,然而那个睡着的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即使是听到了也不为所动。 “你知道吗?最近徐良去北方北伐了!”司马睿笑了起来,想到徐良他就觉得对不起徐良,徐良为自己作出了这么多的贡献到头来自己却没有一点好处给他,最终还让徐良到处抵御外敌,想起来倒也算是一件比较凄凉的事情了。 夜很静,静的似乎都有点吓人了,整个睿王府出奇的安静,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群人应该已经全部都睡了,唯有这个时候,司马睿才能够有勇气把宁雪飞推出来。 平时推出来的话,司马睿已经习惯了别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耳边嚼舌头根子了,作为一个皇子,他却并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自己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哪里经受得住这些人这样的摧残啊。 “我累了,很多次我都想随你而去,可是我知道你还是有意识的,你并没有死,所以我才能够继续苟延残喘,我想要让你知道的是,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期望你知道吗?”对着宁雪飞的耳朵,司马睿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的话语了,这些天他一直都在重复着这句话,就是希望宁雪飞有朝一日能够醒过来,到那时现在的情况却不怎么如人意,宁雪飞除了手指动了一下之外,并没有任何的醒来之意。 “三哥,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琉王竟然已经是站在了自己的后面,他的眼睛看起来似乎略微带着一点深邃,司马睿知道,琉王这些天也时很担心自己,只是因为内心的愧疚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还没睡呢,陪雪飞出来散散步,如此美好的景色,怎么能够缺了佳人来赏月呢?”司马睿艰难地扯出了一丝笑容,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他努力使自己做出不痛苦的样子,为的就是不要让这些人担心。 “这么晚带出开怕是会让嫂子受凉,你可得注意一点啊!”像是充满了担心的语气,琉王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了自己的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因为他害怕,害怕在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就伤害到了司马睿那敏感的神经了。 借助月色,琉王可以清楚地看到司马睿那消瘦的脸庞,为此,他似乎是有着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然而到头来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毕竟,这一切都是司马睿自己所选择的道路,琉王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希望在这条道路上司马睿能够感觉到有温暖的存在就可以了。 “听奴才们说,你说三嫂的手指头最近动了一下吗?”停顿了一下,琉王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因为他感觉自己憋在心里的确是会有着一种难受的感觉。 “是的,就在今天,我在睡觉的时候分明就看到了她的手在动了!”一说到这件事情,司马睿的情绪就变得激动了起来,似乎是一口咬定一般不停地说着。 “这个...不可能吧,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太可能发生的,莫不是你的眼睛花了一下?”琉王质疑地问道,其实他也是不太相信司马睿所说的话的,毕竟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怎么可能发生,除非是这个人真的要醒了。 “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似乎是受到了打击一般,司马睿的情绪瞬间就降落到了极点,曾几何时,琉王一直都是自己比较喜欢并且照顾的弟弟,然而现在的他看起来也并不怎么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为此,他略微有点伤心起来了。 琉王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赶紧摇了摇头,紧张地说道:“三哥莫慌,弟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你最近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了,可能有点需要休息,所以弟弟劝你最近还是好好休息一番,至于三嫂,你尽管交给弟弟来照看便是,弟弟这一次一定不会辜负三哥的期望的!” 说着琉王的整个眼睛都等着司马睿,希望能够得到司马睿的信任,关于宁雪飞的事情,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带着些许愧疚的,为此,他只想要能够补偿一番司马睿。 “不用了,琉王,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但是我现在需要告诉你的是那件事情我早就已经忘掉了,你也不用为我担心,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以了,至于你不相信雪飞的手指动了一下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的。”摇了摇头,司马睿无奈地说道。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早就已经把那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琉王再次提起来,倒是让他有点回到过去的感觉。 “我相信,我相信三嫂的手指动了!”出乎意料,琉王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连司马睿的眼睛也都是紧紧地顶住了他,他现在最为需要的无非就是信任了,然而现在,似乎他已经从琉王这里得到了些许信任了。 “你说什么?”司马睿不敢相信,睁大着眼睛看着琉王。 “哥哥,我说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三嫂的手指的确是动了!”在司马睿的注视之下,琉王直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凭什么相信?” “就凭我看出了这几天三嫂的变化!”琉王一边说话的同时整个人也是慢慢地靠近了宁雪飞,“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最近,三嫂似乎有着返老还童的迹象!” 此话一出,直接便让司马睿震惊了,没想到,在这个饱受质疑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人站出来表示相信自己。 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司马睿暂时放弃了照看宁雪飞的心思,径直走到了琉王的面前,然后抱了抱琉王,两个人的心在此刻已经是哦贴得更紧了。 “哥哥,你先不要着急,待我慢慢道来。”在司马睿放开了琉王的时候,琉王借助着月光刚好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了宁雪飞的脸庞了。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三嫂最近的面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并且在她的白发似乎也在慢慢掉落。”说话的同时琉王也是直接就从宁雪飞的衣服上找到了一根白发。 “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明了,三嫂距离醒过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大约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之后,琉王也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毕竟这一切都是取决于司马睿的。 “你分析的的确是挺有道理的,我这几天也发现了她的变化了,不但是手指动了一下,这几天我发现似乎她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似乎隐隐之间有着要醒的迹象! 两个人对于对方的意见都是十分赞同,毕竟这是他们一起分析才得出来的结果,而结果也的确是有着可以分析的时候。 “那么,弟弟接下来觉得哥哥应该怎么办?”隐约之间,司马睿竟然连琉王的称呼都已经改变了,这就是在得到了对方的信任之后的成果。 一听到司马睿竟然问起了自己这个,这的确是让琉王比较为难的一个话题,毕竟他的意思就是先暂时让宁雪飞放在那里不要动弹,因为他发现司马睿的身体似乎已经不能够支撑多久了,但是若是这样子说出来司马睿肯定是不会赞同的。 一时之间,琉王竟然已经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 “依我的意见,既然三嫂的情况逐渐好转,那么你之前实行的方法就可以继续使用下去,但是哥哥的身体已经不能够允许您这么做了,所以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继续做下去的话未尝不可!”琉王还是把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不行,这个方法实不可取的!”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却是直接就被司马睿给否定了。 停顿了一下,司马睿还是把其中的原因给说了出来:“她修炼的是悠游宝典,悠游宝典已经达到了大圆满,所以接下来他所需要的就是悠游宝典的内力,而这个内力目前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会,所以除了我其他人如果擅自运功可能会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这样子是绝对不行的!” “什么?还有这种说法?”琉王被司马睿说的一头雾水,他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是的,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全部都交给我吧!”司马睿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宁雪飞苏醒过来的场景了,而那个,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第五百一十九章 徐良归来 在劝说琉王走了之后,司马睿的心情再度变得伤心起来了,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是很清楚的,若是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不到一个月自己就将要面临死亡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司马睿已经承受了这么久的孤独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宁雪飞了,对于宁雪飞他隐隐之间还是希望她能够赶紧醒过来了,然而事情总是有着事与愿违的情况发生,司马睿知道,有可能这一辈子宁雪飞都将会醒不过来了。 三成的机会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大,甚至于还有一点小。 推着宁雪飞来到了房间里面,司马睿知道,这一夜恐怕又将陷入到没有睡眠当中去,他已经有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十天之后的清晨,司马睿正在运功,却再一次发现了宁雪飞的手指在动,他极为惊讶,但是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司马睿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众人,众人除了琉王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自己的,与其这样得不到别人的相信,司马睿还不如把自己的这个秘密憋在心里也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又过了几天,徐良征战回归,大获全胜,在朝廷里面更是威风凛凛,朝廷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不敢尊重徐良,然而徐良回宫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去皇上那里论功行赏,而是直接就俩到了睿王府。 “睿王,这些天睿王妃的情况如何了?”徐良火急火燎,这些天出门在外他每一天都在担心着司马睿的事情,现在回来了第一件事情也是赶紧来看一下司马睿。 看着徐良,司马睿却是扯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说道:“托你的福,这些天我竟然发现雪飞的手指一直都在动,但是没有人相信我,现在你回来了,你相信我吗?”说着司马睿的目光就紧紧地盯着徐良。 司马睿这才可以认真地观察到了徐良的变化了,却发现徐良征战个把月,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已,就连那下巴上的胡茬似乎也因为没有剃掉而看起来有点显老。 “真的吗?还有这等事?”在司马睿说完这句话之后徐良赶紧问道,他对于司马睿的话语自然都是深信不疑的,现在听说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也是震惊不已。 果然,自己说的话在徐良那里得到了充分的信任,司马睿的心情这才好转了不少,这些天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默默地照看着宁雪飞,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然是孤独无比,现在有了徐良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一般。 “真的,来,我带你去看一下雪飞!”说完这句话之后司马睿就带着徐良来到了里面的房间,因为不停地运功帮助宁雪飞疗伤,他的身体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甚至于走路一直都是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来一般,这让徐良感觉很是伤感。 来到了宁雪飞的床前,徐良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宁雪飞的身上,果然,宁雪飞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了,如同司马睿所说的,按照这样发展下去醒过来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了。 徐良大喜:“好!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能够见到这种气管也算得上是我的幸运了!”徐良的脸色非常惊喜,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还会发生这种奇迹的事情,就在司马睿的身上真实的上演了,无论是谁恐怕都会变得激动不已吧。 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徐良笑着说道:“睿王,你现在赶紧每天不停地运功为睿王妃疗伤,末将相信有一天她终会醒过来的!” 他的想法的确是非常好,但是徐良却是忘记了一个很关键的东西了,那就是司马睿到底还能够坚持多久已经成为了一个未知数了,就连司马睿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司马睿艰难地扯出了一丝笑容:“好是好,但是我的身体却是不知道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不瞒你说,我似乎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大限以至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睿的表情也是略微痛苦,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一件事情,现在却真实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什么?你的身体....”徐良也开始注意到了司马睿的身体了,虚弱无比的他看起来哪里像是一个壮年应该有的身体啊,都感觉有点恐怖起来了,至少,徐良认为的确是有点恐怖的。 “睿王...您的身体,唉,我劝您还是放弃吧,这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无论你怎样去填都有一种感觉是填不满的。”徐良紧张地说道,他不愿意看到司马睿整天都是一副这个样子,看起来也让人有一点心疼。 司马睿刚想说话,他的眼角却再次瞥到了宁雪飞的手指似乎在这个时候动了起来。 “快看!徐良快看!”司马睿大声地喊着,然后用自己的手指头指着宁雪飞,表情也是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虽然每次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徐良也是一个眼疾手快之人,在司马睿喊着的时候就感觉回过头去看到了宁雪飞的手指果然是在动弹,这一下子他却是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事实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处于之前对于司马睿的信任,他还是做出了一副比较低调的样子。 “果然啊,睿王,你说的没有错,睿王妃的手指刚刚的确是动了一下,按照上次那个胖子的解答,若是她的手指或者其他的部位一直都在动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面临苏醒的意识了!”徐良兴奋地说道,眼睛却是没有离开宁雪飞,在他看来,宁雪飞的确是距离苏醒已经不远了。 点了点头,司马睿的心情非常激动,他直接就脱完鞋坐到了床上去了,然后紧张地说道:“徐良,我现在先给雪飞运功疗伤,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的这一番话得到了徐良的赞同,毕竟宁雪飞现在的情况也就只能够依靠司马睿来解决了。 司马皇朝的最南端,历月凡这些天比较麻烦了,因为她遇见了一个强敌,这个强敌就是另外一个组织的老大,一直都想要把自己给吞并。 不过历月凡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已经决定了,直接跟这群人正面打起来,因为这样的话自己的实力就可以充分的体现出来,就算是一般的人也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 历月凡经过了这么多天的修炼之后,斗灵真经竟然直接突破了第八层,即使是一些非常强大的敌人,面对着历月凡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办法,毕竟她的实力却是一直摆那里的。 最终,经过决定,历月凡决定亲自出征收服这群人马,到时候自己就有了上千人的队伍了,即使是朝廷恐怕对于自己都要略微有点忌惮起来。 不过这并不是历月凡的目标,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让司马睿和宁雪飞血债血还,很显然,距离她让宁雪飞血债血还的日子似乎已经并不怎么远了。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妖女?”站在历月凡的面前,另一方的老大笑着说道,对于历月凡的谨慎却是一直都隐藏在自己的心里面,或许也就只有与历月凡经历过决斗的人才会知道自己即将到来了的绝望。 历月凡没有说话,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因为她已经是换了一个容颜了,整天戴着一个面具,这个时候恐怕就算是宁雪飞站在自己的面前估计也很难认出来。 “归顺于我。”短短的四个字,却是直接说出了历月凡的心声,她的目的目前就只是扩大自己的手下而已,而这些土匪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他们大多都是不要命的人,打起架来一个个都凶残的要命,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哈哈哈,就凭你们这几百个人就想要我归顺你们?你要知道,我们的人数可是占优势的!”中年壮汉却是笑了笑,直接就用长刀指着历月凡,在他看来,历月凡虽然厉害,但是应该是不足以是自己的对手。 历月凡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她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武器,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比较孤独的人,但是与李玉凡交过手的人却都是知道,她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在壮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历月凡直接就发布了冲锋的命令,众人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听从历月凡的命令进行冲锋,然而历月凡的目标却也只是对面的老大而已。 “怎么?你想要与我进行一战吗?”看到历月凡竟然一直都在盯着自己,壮汉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起来了,他不想和历月凡战斗,只想以多取胜,虽然没有见过历月凡出手,但是历月凡的名声却是一直都在外面,他自然是不敢大意。 历月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在对面的目光之下她直接下了马就朝着这个壮汉冲了过去了。 第五百二十章 苏醒 壮汉哪里会想到历月凡竟然说话都没有说直接就想要对自己进行攻击了,冷笑一声,他却也并没有下马,而是直接骑着马提着刀就往历月凡跑去。 历月凡冷笑一声,并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这些人的实力根本就连战场上的士兵们都不如,没有什么资格与自己决斗,她想要的就是快速解决这群人然后扩大自己的势力。 在壮汉的刀快要接近历月凡的脑袋的时候,历月凡却是直接冷笑一声,然后消失在这个人的面前了,大汉震惊不已,没有想到历月凡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能够感受得到一种危险的感觉,壮汉连忙再次把刀放在了自己的后背。 “叮当”一声,历月凡一脚就踢在了这把刀身上面,发出了强烈的响声,竟然把周围人的目光全部都给吸引过来了。 被历月凡一脚硬生生的踢在了刀身,壮汉根本就刘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直接就从马儿的上面掉落了下来,在他刚刚准备起身的一瞬间却是直接就被历月凡踩在了脚下。 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历月凡再次降服了一个强大的力量,至此,她的力量也已经一步一步扩大地更加强大了。 历月凡现在的手下已经直接发展成为了千人的土匪帮,甚至于在司马皇朝的南部都已经可以称王称霸了,距离她复仇的日子已经是指日可待了,她慢慢地准备再次前往皇宫。 之所以有信心想要前往皇宫只要是因为历月凡自己的实力,她的手下都是一群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历月凡对于他们也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自己需要的而已。 这天,司马睿正在睡觉,隐隐约约发现有一只眼睛再盯着自己,他连忙站起身就看到了宁雪飞那双明亮的眼睛了。 这是每天司马睿做梦都在想象的事情,今天却真的实现了,一时之间,司马睿竟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使劲地搓了一下自己的双眼,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了宁雪飞的眼睛还是睁开的! “雪飞!”这么多天来的压抑的感觉却是直接就让司马睿爆发了,他的眼角竟然隐隐约约之间带着一点泪水,可以看出来这么多天的期盼似乎真的已经到头了。 司马睿的这一句话喊起来不但是惊到了宁雪飞,就连睿王府的丫鬟们一个个全部都跑进了他们的房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宁雪飞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对着司马睿笑了笑,死啊没人注意到了,宁雪飞的头发在一夜之间竟然已经完全变黑了,他激动不已,甚至于就连自己一直都想要说的话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睿王妃!”这个时候,受到了惊吓的丫鬟一个个也都是跑进了房子里面,她们也是看见了宁雪飞竟然真的苏醒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宁雪飞,似乎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你是?”破天荒的,宁雪飞一开口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司马睿直接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在他看来宁雪飞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司马睿的心情略微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了,因为他隐隐之间感觉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这是在哪里?”当着大家的面,宁雪飞发出了一个如同孩子般的纯真的笑容,然后问道。 “雪飞,我是司马睿啊!我是你的夫君,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司马睿大惊,两只手不停地抓着宁雪飞的肩膀,想要她把这一切都赶紧想起来。 然而在司马睿期待的目光之下,宁雪飞竟然直接摇了摇头,似乎对于眼前的这一切都陌生了一般。 连同丫鬟,站在房间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按理说宁雪飞不可能会失忆,毕竟从她身上的情况来看她的脑袋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王妃,我是罗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罗儿走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然后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希望宁雪飞能够想起来这件事情。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之下,宁雪飞却是再度摇了摇头,她目前的情况无不都在说明似乎真的已经是失忆了,就连司马睿都放弃了继续帮助她唤回记忆了一般。 “快叫太医!太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司马睿对着丫鬟们说道,这种时候他唯一能够想象的到的人就是太医了,毕竟太医应该是能够了解这是什么情况的。 于是赶紧就有一些丫鬟跑去叫太医了,在这个深夜,似乎一切都变的不那么寻常了,司马睿的心情在此刻变得紧张起来了,无比的紧张,比他这么多年来的每一次行动都紧张。 而这个时候,琉王也起床走到了这里,看到宁雪飞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无比激动地来到了宁雪飞的面前。 “三嫂!你醒了!”琉王紧张地直接就握住了宁雪飞的手,然而宁雪飞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直接就把自己的手给缩回去了,这一系列行为却是直接就让琉王大吃一惊。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琉王不明所以,今天的宁雪飞似乎与自己之前认识的并不一样,以致于都让他有点怀疑起来自己的人生了。 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不过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幸福不减,毕竟,宁雪飞能够醒过来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了,哪里还敢要求这么多。 “你嫂嫂,好像是失忆了。”停顿了半天,司马睿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毕竟这种事情即使隐瞒也隐瞒不了,既然这样好不如公之于众。 “什么?失忆了?”琉王大惊,连忙用自己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宁雪飞,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意外,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挺不错的,“怎么会呢,怎么会失忆?”似乎是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一般,琉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表情略微痛苦。宁雪飞在此刻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看着众人,脸上也是布满了笑容,似乎并不为眼前的事情担心一样,司马睿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抱紧了宁雪飞,这副场景,一时之间竟然让人有种想要潸然泪下的感觉。 “你是谁?”宁雪飞却是直接就一把推开了司马睿,然后用厌恶的表情看着司马睿。 “哥哥莫紧张,我看三嫂应该是受到了一定的打击才会落到今天的这副场景的,你不妨再多等一番时日,说不定到时候就会好了的。”琉王一边安慰司马睿,眼睛却是一边看着宁雪飞,始终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事到如今,司马睿也只能够点了点头,似乎这一切,都已经是由天注定了一般。 太医的速度很快,仅仅只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赶了过来。 司马睿看到太医神情也是放松了一点,毕竟现在的希望他已经全部都放到了太医的身上了,若是太医能够很好地治疗好宁雪飞那对于他来说无疑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恭喜睿王!”太医见到司马睿的时候直接就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对于司马睿来说,能够醒过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他自然是需要恭喜司马睿一番。 司马睿点了点头,然后赶紧说道:“还请太医赶紧帮我看一下雪飞这到底是怎么啦!” 太医来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然后拿着宁雪飞的手就准备把脉,却发现宁雪飞有点抵触,不过在做了一点安慰之后宁雪飞也渐渐放松了自己的底线。 半晌之后,太医放开了宁雪飞的手直接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表情略微有点凝重:“睿王,睿王妃能够醒过来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您应该为这件事情感到高兴,因为老臣发现她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了!”说着太医弓着自己的身子,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那太好了!”当听到了宁雪飞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司马睿也是大喜,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折磨之后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身心间的放松。 “不过,您能够帮我看一下她似乎是有点失忆了,这是怎么回事?”等了一会儿,司马睿还是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毕竟若是没有记忆对于一个人来说必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对于司马睿也是一种折磨,他不希望宁雪飞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据老臣观察,睿王妃这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打击之后才会出现如此的情况,似乎她受伤的时候就已经希望自己不要记忆了,这一次醒过来之后,倒也是刚好就没有记忆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太医就低着头看向司马睿。 “那么她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希望?” “有,只要您每天陪着她,跟她讲以前的事情,老臣相信睿王妃应该是能够恢复记忆的!”老太医说道。 他的这番话让司马睿再次燃起了希望,他不会放弃! 第五百二十一章 深夜盖被 老太医的话语并没有让司马睿提起太大的兴趣,现在,关于宁雪飞的事情他差不多已经完全了解了,看来宁雪飞是真的失忆了。 思考了一会,司马睿觉得现在的宁雪飞需要休息,于是就想要让众人回去。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要不然大家今天晚上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喊大家来看的,还有我的父皇母后也不用去通知他们了,年老体弱的他们现在需要休息。”死啊没人还是把这番话说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宁雪飞,他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可是...这...不好吧?”琉王率先站了出来,他一直认为宁雪飞发生这样的事情与自己是离不开关系的,所以心里一直都是比较愧疚的。 司马睿笑了笑:“大家放心吧,既然人在这里我就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说着他用自己宠爱的大手摸着宁雪飞的脑袋,却直接被宁雪飞嫌弃了一脸。 “哈哈哈!”大家好不容易能够看到这幅和谐的画面,一个个也都是极为兴奋,毕竟宁雪飞现在至少已经醒过来了,这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这么多人的笑声稍微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很多天来的压抑在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释放一般,就连老太医也一直都在赞叹宁雪飞能够苏醒过来就是一个奇迹了。 在司马睿的劝说之下,大家一个个也都是离开了司马睿的房间了,有时候,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也的确是没有什么用处,既然这样还不如给司马睿和宁雪飞两个人一点点安静的时间。 连同琉王,也直接被司马睿劝说走了,待得房间里面只剩下司马睿和宁雪飞两个人的时候,房间里面再次恢复了安静,隐隐之间还有一点压抑。 “他们...为什么要走掉啊?”宁雪飞歪着脑袋问道,眼神却是一副天真无暇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上的肮脏一般。 司马睿笑了笑,然后站在她的面前小声地说道:“因为他们要睡觉啊,天黑了就要睡觉了,你现在也是需要睡觉的。”睡着司马睿就想要抱着宁雪飞到床上去了。 然而宁雪飞却是一个闪躲直接就避过了司马睿,她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总是想要触碰我的身子啊?小不点呢?” “我是你的丈夫,你因为失忆了所以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司马睿觉得这些事情还是不要骗她的好,总有一天他相信宁雪飞会想起这些事情来的,既然这样那自己又为什么要想尽办法骗她呢? “丈夫?我没有丈夫!我只有小不点,我的小不点呢?”说着宁雪飞就在房间里面不停地游走着,似乎是在找一个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不点?司马睿皱了皱眉头,在他的记忆里面,宁雪飞根本就没有与什么叫做小不点的东西接触过,看到宁雪飞准备钻到床底下去找东西了,司马睿赶紧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直接挡住了宁雪飞。 “这里面很脏,你还是不要进去算了,小不点是吧?我帮你找!”说着司马睿也想学着宁雪飞刚才的样子在屋子里面装模作样地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来到了宁雪飞的面前说自己没有找到。 “现在已经天黑了,要不然这样,咱们明天再找怎么样?”司马睿知道现在这样下去根本就不会是一个办法,只好先像个办法让宁雪飞相信自己再说。 “那好吧,先睡觉,明天再找小不点。”说着宁雪飞就直接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她这些天睡了这么久的觉竟然还会困,的确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说着宁雪飞就一个人来到了床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司马睿。 司马睿也想要挤到床上去,但是却被宁雪飞用眼睛使劲地瞪着:“你想要干什么?”似乎这些关于女孩子的事情她比较了解。 无奈地笑了一声,司马睿知道,看来自己想要与宁雪飞同床共枕的心思怕是直接没有了,他只好放弃,毕竟,现在的宁雪飞也只是一个失忆的人而已,对于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怎么了解,自己这样一味地去逼她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好,我睡这个凳子上可以吧?”司马睿挠了挠脑袋,就看到房间里面有一条长凳,虽然比较硬,但是自己也能够将就着睡一夜了,至少,能够在这里看着宁雪飞不她出事就是自己的最终目的。 宁雪飞看到司马睿谁在了长凳之上,才叹了一口气,生怕司马睿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一样。 这个凳子看起来的确是比较硬,司马睿根本就没有睡过这种地方,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办法了,为了宁雪飞他却也只好这个样子。 后背刚刚触碰到了凳子,司马睿就觉得冰凉,不过他却是直接就忍住了没有叫喊出来。 宁雪飞看着司马睿的那副笨笨的模样,嘴角也是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司马睿的愚笨一般。 “你睡好了没有,如果睡好了的话那我就关灯了。”看见宁雪飞躺在床上虽然没有动,不过眼睛却是滴溜溜地一直在转,司马睿也是一副颇为无奈地表情。 “你关灯吧。”宁雪飞轻轻地看着。 司马睿对着床头的蜡烛吹了一口气,整个房间就变得黑暗无比起来了,不过他却知道宁雪飞的眼睛在此刻还没有闭上,因为他能够借助月光看到两只明亮的眼睛再盯着自己。 夜色如水,司马睿今晚是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因为自己日夜所思念的宁雪飞已经醒了,不过宁雪飞的失忆却是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他甚至于都不知道宁雪飞可以在什么时候恢复自己的记忆。 拥有着太多的不安的心思,司马睿沉重的睡去,在梦中,他看到了宁雪飞那纯洁无暇的脸庞在对着自己笑,而他们两个也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进屋子里面了,不知道是不是宁雪飞醒过来的原因,昨夜司马睿睡得十分死,竟然到了太阳照屁股的时候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司马睿发现宁雪飞还在熟睡,她眼睛紧闭,脸色却带着一丝红润,一如自己与她初次见面一般。 刚想站起身体,司马睿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上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盖起了一层薄薄的棉被,而这棉被正是宁雪飞床上的。 司马睿大喜,一定是宁雪飞昨晚发现了自己比较冷,然后就起床给自己盖起了棉被,他的心情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明朗起来了一般,宁雪飞始终是在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啊! 起床之后,司马睿也并没有想要打扰宁雪飞的心思,看她睡地那么认真,司马睿着实不好就这样打扰宁雪飞,毕竟,看起来似乎她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这么香的睡眠了,而之前也是因为昏迷才会这个样子的。 司马睿想要叫丫鬟来帮自己打些热水来,刚刚打开屋子的门,就听到了徐良的声音了。 他索性直接出去在门口等待着他们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宁雪飞不被打扰。 “睿王,听说睿王妃已经醒了?”徐良一走到司马睿的面洽就赶紧问道,他的表情也是极为地紧张,看起来也是十分关心宁雪飞的身体情况。 司马睿点了点头,直接把徐良带到了书房,待得徐良安静坐下来的时候,司马睿才缓缓说道:“是的,雪飞已经醒了,不过她的记忆似乎也已经消散了。”他眉头紧皱,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这等奇怪的事情?”徐良也是颇为奇怪,“按理说睿王妃的额头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伤痕,为何就这样失忆了呢?” “或许是因为她在濒临沉睡之际觉得自己的记忆太过于痛苦了,一直都想要忘记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叹了一口气,司马睿也是无奈地说道,在他看来,宁雪飞最后一个人在山洞里面的日子过得的确是非常痛苦,他能够感受得到。 正当徐良还想要说什么,两个人却是听到了几声响声。 “看样子她现在应该是醒过来了,走吧,我带你去看一下她的情况。”说着司马睿就准备带着徐良走进屋子看宁雪飞的情况了。 曾经一起经历过战争的人到现在司马睿也就和徐良走得最近了,对于徐良,他也是无比地信任,这个皇朝的大将军为了自己的确是作出了很多的贡献,司马睿对他也有一点愧疚之心。 待得两个人走进宁雪飞睡觉的屋子里面的时候,却发现宁雪飞果然是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准备起床了。 “睿王妃,你还好吧!”在这一刻,徐良似乎是忘记了司马睿跟自己打过招呼的了,只是内心实在是太过于激动了,一时看到宁雪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没有任何的意外,宁雪飞说出了这样的话。 第五百二十二章 小不点就是小东西 司马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宁雪飞果然还是老样子,不过他也没有奢求宁雪飞再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会有改变,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说了,她现在是处于失忆的状况,即使是我她现在都不认识了,更何况你呢?”司马睿摇了摇头,却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无奈了,渐渐地,宁雪飞的情况他已经开始接受了。 徐良的眼睛里面也是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没事,睿王妃能够醒过来已经是一件大事情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庆幸,而不是悲伤!”他说的这话是用来安慰司马睿的。 “放心吧,我早就从里面醒了过来,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也不会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挺好的吗?”司马睿笑了笑,直接虚心地接受了现在的现实了。 只要能够看到宁雪飞每天快乐的生活,就已经差不多是他最大的追求了,他现在的确是开始感恩老天能够让宁雪飞醒过来了。 在吃完早饭之后宁雪飞就一直嚷嚷着要找小不点,徐良也在场,一时之间也是颇有一点无奈地一丝,毕竟这个小不点根本他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又怎么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 为此,司马睿直接喊来了一众丫鬟,乃至于管家都直接被他喊道房间里面询问。 “诸位,我今天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家知道这个所谓的小不点是什么吗?”司马睿坐在位置上,问着府上所有的丫头,却发现大家全部都是摇头,对于这件事情不太了解。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不点应该是一个小小的动物,她之前有养过这么小的动物吗?”司马睿再次问道,然而大家还是一味地摇头,看起来这些人对于这件事情也并不是很了解,司马睿直接就放弃了从这群人当中起了解所谓的事情了,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只有宁雪飞知道,他现在只有从宁雪飞的嘴里看能不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雪飞,你所说的这个小不点是不是这么大?”面对着宁雪飞,司马睿小心翼翼地比划成了一个小猫大笑的样子。 宁雪飞看见司马睿竟然比划对了,连忙点头,一副极为兴奋的样子,似乎,她觉得司马睿能够帮他找到一般。 “哥哥,小不点就是这么大!”宁雪飞现在称呼司马睿为哥哥了,这让司马睿有些无奈,毕竟自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然而现在却被宁雪飞称为哥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宁雪飞的心中,司马睿就是一个整天照顾自己的哥哥,还可以给自己好吃的东西,与自己一起玩耍,自然是哥哥,她的记忆里没有了,似乎心智也变得略微低了点,这是司马睿的第一印象。 “那么小不点是不是黑色的?”了解到了小不点是一个与猫咪差不多大小的东西之后,司马睿就变得更加有信心找到小不点了,或许,找到小不点之后对于宁雪飞的记忆里也是有着帮助的,这一切都只是司马睿的想象而已。 面对着司马睿期待地眼神,宁雪飞却是直接动起自己的脑子来想小不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然而想到最后她却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司马睿知道,这应该是自己触碰到了宁雪飞哪根敏感的神经才会让她如此痛苦了,他连忙抱紧了宁雪飞的身体然后不停地说道:“好啦好啦!不要去想了,我不问了!” 慢慢地,宁雪飞的心情才算是被司马睿逐渐稳定下来了,司马睿这才知道,若是自己问一些让宁雪飞想不到的事情的话宁雪飞的头就会变得剧烈疼痛起来,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规则一般,对此,司马睿也是毫无办法,自己想要了解到的东西就会变得很少了。 徐良与司马睿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够在宁雪飞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之后就不敢继续问太多的事情了,不过,隐隐之间,他们总是会觉得那里不太对劲,但是认真想一下的时候又没有觉得不对,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山洞里面的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小东西的家伙了。 历月凡最近的发展已经越来越壮大了,而她本人的实力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历月凡的斗灵真经第八层在她自己看来已经是天下无敌般的存在了,她已经决定了,把自己的队伍暂时先交给下人来照看,然后自己进行复仇计划。 她一个人走向了前往京城的道路了,毕竟她知道,宁雪飞和司马睿现在都在京城,自己想要复仇就必须前往皇宫。 “宁雪飞,司马睿,我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还的!”历月凡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天以来,她几乎已经被仇恨给包围了,每次都想要进行复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化解她心中的仇恨一般。 时间在不知不觉当中总是过得很快,距离宁雪飞醒过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然而宁雪飞却还是如同原来的样子一般,没有丝毫的改变。 司马睿外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内心却是有着一点痛苦的,因为他不想宁雪飞总是这样被自己的记忆所掩埋。 这天,老太医照常来观看宁雪飞的情况,这么多天以来,他几乎每个礼拜都要来看一下宁雪飞的进展如何,毕竟这可是睿王妃。 对于老太医,司马睿也早就已经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了,因为他知道,老太医已经尽力了,但是宁雪飞的情况根本就跟往日的任何一种情况相同,她的这种太难医治了。 在观看完宁雪飞的眼睛以及脑袋之后,老太医再次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因为那免死金牌,对于司马睿他是极为尊重,并且很多事情也都是尽量去帮助司马睿,然而现在却也是只能够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睿王,睿王妃的这个情况,依老臣看,她似乎是在手上的那段日子里极为痛苦,才想要抹去过去所有的记忆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老太医对着司马睿说道。 “而这个小东西,或许就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所陪伴她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或许你们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老太医直接说道。 徐良却是直接站起了身子:“小东西?小不点,睿王,睿王妃所说的小不点会不会就是那个白色的小东西呢?它似乎一直都在那个山洞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马睿也是直接站起了自己的身体:“没错,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小东西,我们每次想要碰雪飞的时候它都想要把我们赶走,以为我们是坏人才会这么做的!” 两个人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终于是想起了一些有用的线索了,看起来宁雪飞所说的小不点就是这个小东西。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之情,司马睿第一时间找到了宁雪飞,然后紧张地说道:“小不点,是不是山洞里面按个白色的小东西?” 说完这些话之后司马睿就认真观察起宁雪飞的面部表情了。 宁雪飞却是直接再次用两只手撑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跟自己自己所问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这已经是再次让司马睿陷入沉思了。 看到宁雪飞竟然是这副模样,徐良的心情也直接沉入了谷底,如果能够从宁雪飞那里得到重要的信息那必定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宁雪飞已经把这段记忆锁死在心里面了,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够轻易的打开。 “睿王,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再去那个山洞把那个小东西给接回来?”看见了司马睿失望的表情,徐良皱着眉头说道,在他看来,或许小东西真的对于宁雪飞恢复记忆有帮助。 “我看还是算了吧,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先不说小东西还待不待在山洞里面是个问题,如果不是的话恐怕还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呢。”司马睿却是想要放弃自己这个想法了。 事实正如司马睿所说,现在过去小不点根本就不知道还在不在。 “但是,咱们也需要试一试啊,万一那个小东西还在那里呢?万一它能够帮助睿王妃恢复记忆力呢?”徐良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宁雪飞总是这样的一副模样,他看起来都有一点心疼。 “算了吧,你看到了没有,她现在的这个情况似乎很开心,而且现在她每天称呼我为哥哥,我也很兴奋,能够保持现在的关系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我现在真的不敢奢求太多了...”司马睿已经害怕了,他害怕再次失去宁雪飞。 如果可以这样,司马睿愿意就这样一辈子下去,没有记忆,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没有了纷争与痛苦。 第五百二十三章 抉择 “可是...拥有记忆是每个人的权利啊!”犹豫了一下,徐良终究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如此重要的关头,丝毫不准马虎了,之所以能够这样,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司马睿点了点头,徐良说得的确是没有错,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记忆,然而现在的宁雪飞却并没有这个权利,一时之间让他觉得这是一件难以捉摸的事情了,到底是带宁雪飞去山洞还是怎样。 “徐良,你不觉得现在的雪飞是生活得最快乐的时候吗?”指了指在旁边玩耍的宁雪飞,司马睿笑了笑说道,在他看来宁雪飞现在可能是一生当中最为快乐的日子了,若是能够永远这样下去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之前的那番日子她所过的实在是太过于痛苦了,既然能够选择忘记,谁又不想去忘记这件事情呢? 包括司马睿自己,他希望自己现在是宁雪飞,这样的话每天就可以无忧无虑了。 “睿王,你要知道,睿王妃在她的内心可能是非常想你的,但是她现在的这个样子看起来却根本就就不像是想你,你难道不想要与她一起度过你们的后半生吗?至少,这样的记忆力还能够值得你们回忆....”徐良低下了头。 司马睿所有经历过的事情无疑他是一个离得最近的人,也是一个最为了解的人,这对鸳鸯是他最为羡慕的两个人,现在却面临着这样的风险,不得不让他颇为感叹起来。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徐良,我很感谢你能够陪我这么久,我也替雪飞谢谢你了,但是,最近这番日子,我只想要静一下,可以吗?”长叹了一口气,司马睿还是把自己的话给说了出来,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恐怕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关于宁雪飞的事情现在司马睿只想让她静一下,也让自己静一下。 空气当中仿佛都充满了凝固的气息,徐良面对着这样固执的司马睿却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本来自己还想要好好地劝一下司马睿,现在看来这完全都已经是变成了多余的了,既然这样,他自然是不会勉强,毕竟这只是司马睿与宁雪飞之间的事情而已,他能够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算是出格的事情了。 徐良也不想再去管理这件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只好一切都让司马睿去决定了,他,也仅仅只是一个将军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随您就是了,只是希望睿王妃可以没有什么事情就好了。”摇了摇头,徐良劝告自己尽量不要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了,因为这毕竟不是自己能够管得着的。 “无论如何,谢谢你,徐良,若不是你今天雪飞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其实在这里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只是因为咱们两个人的关系我才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而已,现在借助着这个机会,我只想要和你说一声谢谢。”说着司马睿低下了自己的头颅,这一辈子,他还从来没有向人家低过头,就连皇上都没有,今天也算是破例了。 徐良赶紧说道:“睿王,你这样的做事方式就是不正确的了,你毕竟曾经是一国之君,而末将终究是一个臣子而已,能够有今天的成就,末将也完全是依靠睿王的关系才能够爬上来的啊!”的确,当初若不是司马睿的提拔,恐怕现在的徐良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而已。 两个人也是对视一笑,从来都没有这么放肆过,这一次,司马睿仿佛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得,呆呆的看着徐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或许不说什么才是一件最好的事情吧。 沉默良久,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一般,两个人一言不语地站在原地,场面颇为尴尬。 “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去忙吧,我看你最近这段日子似乎都在往这边赶啊,朝廷里面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吗?这么多天过去了,关于朝廷里面的事情司马睿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虽然他也不是怎么感兴趣。 毕竟是自己的司马皇朝,司马睿对于皇朝还是比较关心的,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表达出来而已,现在却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只想关心一下朝廷。 “最近的格局并不是很乐观,距离你退位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你当年实行的铁血政策,但是现任皇上颇为保守,乃至于周边一直都有一些小国在跃跃欲试,想要攻打我们司马皇朝,不过还好,都被我给一一赶走了。”说道朝廷里面的事情的时候,徐良就兴奋起来了,他是一个将军,对于打仗这种事情也是格外的在乎。 “竟然这么猖狂?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我早久退位了,能够发展到现在也完全都是依靠你在这里边不停地行动,这一切还是离不开你的缘故啊!”司马睿叹了一口气,却是摇了摇头对着徐良说道,对于徐良这个人,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属于无需多言的境地了。 “没事,只要我徐良在的一天,就不准别国踏入我们司马皇朝一步!”徐良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这是他现在的心里话,对于别国他的确是不想说太多的话语,只想动用自己能够用到的所有方法,现在看来效果却是还可以。 与徐良聊了一番之后司马睿还是把这员大将给支走了,他是一名将军,而自己现在却不同,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司马睿并不想耽误徐良太多的时间了,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徐良还有着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 来到了宁雪飞的面前,司马睿却发现了宁雪飞此刻正在与一名丫鬟玩耍,表情也是极为地兴奋,自从宁雪飞醒过来以后,府上再次恢复了以前的热闹了,丝毫没有之前的死气沉沉了,虽然宁雪飞只是醒过来而记忆没有回来,但是这对于司马睿以及府上的人来说已经是一件万幸的事情了,他们能够奢求的是炸死不多了。 “哥..你看这是什么?”不知道宁雪飞从哪里捡来了一个小小的玩具,摆在了司马睿的面前笑着说道。 司马睿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只是府上的一些小丫头为宁雪飞打造的小玩具而已,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这是小不点!嘻嘻!”宁雪飞咧开了嘴巴笑着说道,最近这番日子她的嘴巴一直都在嘟囔着小不点,但是司马睿并没有什么办法,宁雪飞自然也没有办法了,事情就是这样僵持着,司马睿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让宁雪飞喊自己哥哥,刚好也成为了他的心愿。 “睿王,你看现在的睿王妃多么活泼啊!要知道,在没有失忆之前她根本就没有这么活泼,看来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情。”丫鬟跑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笑着说道,在她看来宁雪飞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比较好的,至少很多事情不用去想,也不用再动用自己的脑子。 对着丫鬟笑了笑,司马睿却是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让宁雪飞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宁雪飞自己所希望的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司马睿可以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也的确是一个折磨人的烦恼,既然能够不去想,自然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宁雪飞天真活泼,没有丝毫烦恼,但是这却不是司马睿希望看到的事情,他所希望看到的是一个真实的宁雪飞,而不是现在这个宁雪飞。 司马睿已经决定了,这一阵子带着宁雪飞出去玩,然后如果可以永远这样下去,两个人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对于这件事情,司马睿差不多已经想通了,他也不想让人家难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间里面只剩下宁雪飞与司马睿,两个人对视而坐,宁雪飞无语地看着司马睿,不知道他让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 “哥哥,这么晚了不睡觉坐在这里作甚?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要给妹妹看啊?”宁雪飞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然后看着司马睿说道,这些天来她叫司马睿叫哥哥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了,虽然不明白这个哥哥为什么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隐隐之间,宁雪飞其实也是有着其他的情感在里面的,但是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来,毕竟,失忆了的宁雪飞,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左右。 苦笑一声,司马睿还是决定了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宁雪飞,如果她不同意的话自己就不再去谈论这件事情了,而这些都是宁雪飞自己的决定,对自己却是并没有多大的关。 “雪飞,你想走出这个宫殿到外面的世界去玩吗?”司马睿笑了笑,直接对着宁雪飞说道,他不知道宁雪飞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也不想要去了解宁雪飞的反应,他现在只是为了引导。 第五百二十四章 未离别就等待重逢 “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当司马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宁雪飞却是直接睁开了自己的一双大眼睛,然后期待地看着司马睿,在她的记忆里面,也就只有在睿王府待过了,现在司马睿说要带自己去另外一个世界看一下,这对于宁雪飞来说自然是一个极大的吸引力,她还没有出去过呢。 “外面的世界很美,有蓝天,有花儿,有鸟儿,还有许许多多的动物。”司马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就像是会发光似得一直都在默默地吸引着宁雪飞,让宁雪飞对于外面的世界也很是向往了。 “可是,我的好朋友他们都在这里,难道我们要离开他们吗?”想到罗儿她们这些丫鬟,宁雪飞的表情再度变得凝重起来了。 司马睿笑了笑,这个宁雪飞竟然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善良,一时之间竟然让他略微有点感叹起来了,自己真的是太过于疼爱她了啊,不知不觉,司马睿都觉得自己有点幸运起来了,有生之年竟然能够碰见一个这么有爱的姑娘。 “雪飞,你要明白的是,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朋友是能够陪你直到永远的,你能够做的就是在新的环境之下认识更多的朋友,知道了吗?”司马睿的语气有些凝重,一时之间她竟然看到了宁雪飞伤心的表情了,而这个表情与那个最为真实的宁雪飞却是一点都不相同,他甚至于都有一点怀疑宁雪飞是不是被人家调包了。 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宁雪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算是有一点明白他的话语了,有些事情在她的面前确实是有一点让人觉得难以理解,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教导之后,司马睿发现宁雪飞已经变得好多了,至少自己所说的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她也能够明白了,这就是一种成长。 “那么,你愿意吗?你愿意陪哥哥一起走吗?”司马睿摸了摸宁雪飞的脑袋,现在的宁雪飞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好吧,那我勉强答应吧...”使劲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宁雪飞像是有点无奈地说道,在她看来,若是不自己不愿意地话肯定是会让大哥哥伤心的,既然这样还不如赶紧答应大哥哥所说的话。 而宁雪飞的表情却是一直都被司马睿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子心里所想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有点心疼起来宁雪飞了,毕竟,她的心智也不过才不过十岁啊! “那好,那你赶紧去睡觉吧,天色也不早了。”看了看外面的漆黑一片,司马睿笑着说道。 “好的..、”点了点头,宁雪飞直接离开了司马睿然后爬上了自己的床,就看着睡在长凳上的司马睿,这些天,司马睿就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哥哥,你躺在那里会不会太冷了?要不要睡在床上来啊?”经过了与司马睿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宁雪飞觉得眼前的大哥哥与别人似乎有一点不同,但是具体在哪里的不同她却又不知道怎样说出口,总是觉得司马睿和自己睡觉似乎有一点别扭。 但是看着司马睿又要准备睡凳子上了,她却有点于心不忍,有时候晚上宁雪飞醒过来的时候借助着月光隐隐可以看到司马睿抱紧着自己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比较冷,不过让人感到安慰的是长凳还算是比较宽,能够容纳司马睿的身体。 “不用了,哥哥就睡在这里,你好好的就行了。”心中闪过一丝感动,一下子却被司马睿甩得老远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占宁雪飞便宜的时候,只有当她真正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再做一些事情也是不迟的。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宁雪飞在与司马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直接睡着了,因为没有什么心事,自从失忆之后宁雪飞总是能够很快地睡着,这也是让司马睿比较欢喜的事情,毕竟,他经常熬到午夜却也没有丝毫能够进入睡眠的意思。 第二天,思索良久,司马睿还是觉得应该把自己的这个决定说个众人听,毕竟自己即将要带着宁雪飞离开,如果一声比坑肯定是会让大家能感到意外的,有些事情,既然不能够按照自己指定的一些方式却解决的话,那就只好按照另外的方式了,司马睿是这样想的。 这天,司马睿把府上的人都给集中过来了,包括司马睿,至于老皇上,还有自己的母后,他就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是告诉他们也是一件没有用处的事情,那就直接省略过去算了,他们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自己的一番折腾了,若是能够和平解决事情,那也正是司马所需要的。 “徐良,琉王,感谢你们两个对于我的照顾,其实这些事情我都是看在心里面的,但是今天喊你们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在喊众人坐下的时候司马睿的声音也是变得格外凝重了起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的心境也是略微有些改变了。 “什么事情?”琉王与徐良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得,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的心境在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安。 “具体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要把宁雪飞带出去,或许归隐的生活才是我们两个人的最终目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能够静下心来把这件事情说出口也的确是让司马睿自己都变得有点意外起来了。 此话一出,场上的人一瞬间却全部都睁大着自己的眼睛,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他们还是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倒是徐良与琉王的表情比较断定,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司马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就是找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归隐起来,对于权势司马睿似乎也毫不在乎。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们根本就无权干涉。”想了好久,徐良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早,以致于现在的自己根本就还没有准备好。 司马睿带着宁雪飞走到了徐良的面前,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与徐良的感情算是最好的了,此刻也是拍了拍徐良的肩膀,似乎每一次徐良的都是最为了解自己的人。 “可是...你的身体...”徐良说道,司马睿的身体状况他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这些天虽然已经没有喝药了,但是情况似乎并不乐观,“若是你到时候身体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睿王妃应该怎么办啊?”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是最为了解的了,我能够扛得住。”为了宁雪飞,司马睿已经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了,所以他直接斩钉截铁地说道,脸上的笑意在此刻也是变得更加浓起来了。 “感谢大家这么多天以来的照顾,哥哥说要带我去其他的地方玩,放心吧,我会想你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雪飞竟然已经是站在了众人的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宁雪飞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让有些丫鬟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了,这些天对于宁雪飞她们已经是变得喜欢多了,然而此刻宁雪飞说走就要走,她们哪里能够反应的过来。 一时之间,屋子里面传来的哭声便更能够感染人了,似乎整个大堂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司马睿却并没有想要阻止众人的冲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群人因为不舍所表达出来的情感,其实,在司马睿的心中也是有着很多不舍的。 “大家不要哭了,离别总是难免的,既然睿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看来是改不了的了,既然这样大家还不如遵从他们两个人的意见。”到了关键时刻,徐良再次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不大,却似乎极有感染力,大家也都是止住了自己的哭声,不过伤心却是难免的。 琉王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三哥三嫂,一路小心。”司马睿的志向既然是这样的,他们自然是无条件地去遵从便是了,琉王对于这些事情也很是了解,只是笑了笑便站到了后面吧没有说话。 其实琉王能够到达今天的地步与司马睿也是离不开关系,所以他很是感激司马睿,对于司马睿的意见自然是无条件地去遵从。 “好了,大家都知道,我早就说过要走,能够拖到今天也实在是属于无奈的事情,既然机会来了,我是不会错过的,若是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回来看大家的。”沉默了片刻,司马睿知道自己是时候来收尾了,于是就站出来说道。 众人赶紧点了点头,他们似乎还没有离开,就在等待相逢的时候了。然而这一切被宁雪飞看在了眼里,她竟然还觉得似乎是有点好笑,这不怪她,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第五百二十五章 离开睿王府 司马睿带着宁雪飞走出睿王府的时候,却还是看见睿王府里面的人一个个都走出来送自己,看来对于司马睿和宁雪飞,他还是存在着太多的不舍了。 悲伤的情绪蔓延在了整个睿王府,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起初大家还以为司马睿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但是现在大家却是不敢再有这种心思了。 “等一下!”正当王中乾背着包袱准备带着宁雪飞走远的时候,他却是听到了后面有人在喊自己,司马睿回过头来及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徐良,你怎么来了?你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办吗?”王中乾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徐良,这个人,在自己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了,他始终觉得自己有些亏欠徐良,现在更是没有什么机会去报酬这个恩情了。 只见徐良慢慢地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低下了自己的头颅:“睿王,你此次不辞而别恐怕就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吧?你所做的这些事情其实末将是全部都知道的,但是末将还是需要奉劝你一句,出门在外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必须万分小心!” 司马睿郑重地点了点头,徐良所说的这番话他其实是全部明白的,但是现在却是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么多的人站在这里,一时之间司马睿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办了。 睿王府的每一个人,司马睿都会觉得有一点舍不得的情绪,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现在却也只能够认命了。 点头之后,司马睿却是准备直接走了,他觉得自己继续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了恐怕大家都会阻止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了,就连宁雪飞的眼睛里面似乎都布满了不舍一般,一想到这里,司马睿的心里就涌起一股心疼地感觉。 宁雪飞迎着司马睿的眼光,似乎隐隐约约之间有着一丝躲闪,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只是觉得哥哥做事情就一定是有着自己的道理的,而他,只要直接去遵循司马睿所做的事情就足够了,一切都如同正常的一般。 只有徐良的心情在此刻变得极为复杂起来了,自己自从晋升为将军以来,一直都是依靠着司马睿才能够爬的这么高的,然而现在的司马睿似乎准备离开他了,一切都是那么地触不可及,犹如自己陷入了梦境一般。 沉默良久,司马睿缓缓开口:“徐良,你此次前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若是没事的话我可能就要赶路了,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说着司马睿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就看到了一轮炎日正在照耀着自己。 “好惹啊!哥哥。”就连宁雪飞都直接把这番话说了出来,春去秋来,不知不觉现在竟然是已经到了夏天了,夏天的太阳是最为热烈的。司马睿点了点头,直接就撑起了一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伞打在了宁雪飞的脑袋上,这样也就直接避免了太阳的暴晒了。 有了伞的遮蔽之后,宁雪飞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似乎还在为这么神奇的事情感到惊叹一般,只有司马睿的心却是凉凉的,宁雪飞的实际年龄这么大了,然而很多事情却还是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这也让他有点无法理解。 徐良终于有了想要放弃的念头了,迎着烈日,他知道司马睿现在这个时间也的确是处于应该走的季节了,既然如此再过于勉强也都是一件没有任何用处的事情,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放开司马睿他们,让他们继续恢复自己的自由。 “那你们...一路小心..”沉默许久,徐良终究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既然他们选择了出走,对于他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既然如此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司马睿扯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就用自己的揽着宁雪飞的肩膀,缓慢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当中了,一时之间,睿王府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似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生机勃勃一般。 徐良为了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终究还是回过头来笑着看向睿王府的众人:“今日,睿王虽然离去,但是睿王府却是永存的,希望你们能够守好自己的位置,有朝一日睿王回来了,能够看到你们说不定也是一件幸事!”说着徐良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看起来这个笑容却是略微有点牵强,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他为了睿王府的确是作出了很多的贡献,而这一切,也完全都是因为司马睿一个人的原因。 司马睿就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之前的一个小小行为就能够得到如此之大的回报,若是知道了恐怕他的心情也会变得极为不错了。 不过,现在的司马睿就应该得到一定的满足了,因为徐良为他所做的事情完全都是一些有目共睹的事情,今日的离去或许是为了来日的更好的重逢,这未尝不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到睿王府里面并没有待多长的时间,徐良就离去了,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府上,如今自己的确是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今日也是一个默默在关注着睿王府的手下通知自己徐良才知道司马睿竟然要带宁雪飞出走,匆匆赶来也算是抓住了一个尾巴,为此徐良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幸运了。 离开了皇宫,宁雪飞的眼睛就渐渐睁大起来了,因为在距离皇宫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很大的城镇,街上的叫卖的小贩却是一直都在不停地喊话,宁雪飞立刻就被这些东西给吸引住了,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些奇怪的东西,恨不得了解更多一半。 “怎么?你想要什么?哥哥帮你买?”看着宁雪飞不停地跑来跑去,一下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这个东西的身上,一下又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其他东西的身上,似乎非常感兴趣,直到这个时候,司马睿才明白了现在的宁雪飞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而已。 “我要这个!”宁雪飞老远就看到了一个卖吃的东西的老人,然后连忙跑到了老人家的面前然后用自己的手指着那些好吃的东西。 司马睿暗自抹汗,这次出门他已经变得聪明多了,身上带了很多的钱财,对于自己与宁雪飞的下半生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影响了。 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了,司马睿才能够带这么多钱财的。 “老板,这个东西多少钱?”看着面前的一个吃的东西,司马睿直接取了出来然后递给了宁雪飞,宁雪飞欢喜地吃了起来,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就是自己现在最感兴趣的东西了,她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东西的,所以才会咬住东西不放。 看到宁雪飞竟然是一副这个模样,司马睿却是无奈地摇了摇脑袋,这个宁雪飞,就如同自己小时候第一次上街一般,永远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好玩的东西,不过司马睿现在已经是准备好了,只要宁雪飞想要的东西,他就会无条件地付出自己的体力去帮助她得到,因为他现在对于钱财根本就不缺。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在街上转着,这个时候,宁雪飞的眼睛再次盯住了一个看起来似乎很好玩的东西,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司马睿这才看见了原来宁雪飞是被冰糖葫芦给吸引住了,这种东西也是司马睿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了,现在竟然也吸引住了宁雪飞,司马睿的心中也是格外兴奋。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上街的时候,也是被冰糖葫芦给吸引住了,现在看宁雪飞的模样似乎与自己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出入,原来小孩子最为喜欢的就是这种东西啊?司马睿在心中默念,然后直接就卖了好几串丢给了宁雪飞。 宁雪飞接过冰糖葫芦,脸上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笑着看向司马睿,似乎司马睿已经成为了她真正的哥哥了一般。 司马睿的心中却是闪过一丝悲伤,对于这个小女孩子,他总是感觉自己有太多的抱歉了,现在在宁雪飞的面前,他竟然只能够拿出冰糖葫芦这种小玩意来哄宁雪飞,却也实在是因为无可奈何,不过宁雪飞的精神倒是比较兴奋,看来对于这件事情她还是非常满意的。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玩,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正午,而他们却还没有走出这个城镇,虽然两个人都有马匹,但是为了能够满足宁雪飞心中的欢喜,司马睿也没有骑马,现在两个人必须找一个好一点的客栈先解决温饱问题了。 司马睿老远就看到了一个名字叫做来福的客栈,他觉得客栈名字挺不错的,于是带着宁雪飞直接走了进去。 点了很多的菜,两个人就坐在位置上大吃特吃起来了,宁雪飞也似乎比较欢喜。 第五百二十六章 第一次失眠 来福客栈是一个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大的客栈,里面的客人也很多,不过司马睿却是多出了一点小费才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这里没有那些大汉的汗臭味,他也是为了能够让宁雪飞吃饭吃得安心。 “哥哥,这里的菜真的很好吃呢!”宁雪飞一边吃一边笑着对着司马睿说道,似乎并没有在乎自己形象的问题。 司马睿笑了笑,没有回答宁雪飞所说的问题,他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就擦了擦宁雪飞的嘴巴,因为刚刚在吃饭的过程当中她的嘴巴已经是脏的不成样子了。 点了点头,司马睿笑着说道:“既然这么好吃,那么你就多吃一点吧,你想要吃什么与我说就可以,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在皇宫里面每天几乎都是内定的饮食,宁雪飞没有办法,却也只能够遵从,但是现在却不同,两个人已经是有了选择的机会了,宁雪飞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不错的机会。 “好的!”宁雪飞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再次吃了起来,就连在一旁看得人都有点感觉奇怪了,看着两个人的装扮似乎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怎么跟几天没有吃饭的一样? 吃完饭之后,司马睿带着宁雪飞并没有多久,他决定了,要带着宁雪飞去一个没有任何烦恼并且鸟语花香的地方,其实第一个他想到的就是天山老人的住处,现在那个地方因为天山老人的过世恐怕是没有什么人了,不过到了最后关头司马睿却是直接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那里对于司马睿来说,何尝不是一个伤心之地呢?宁雪飞失忆的问题就是从那个地方开始的,司马睿已经决定了,若是以后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或许可以到那个地方看一下,但是现在的他却是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了,毕竟这是不怎么现实的。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宁雪飞的情绪也是逐渐开始变得好转起来了,也渐渐忘记了小不点的事情了,刚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嘴巴却是一直都在嘀咕小不点,恐怕是知道了一点什么了,自从知道小不点并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宁雪飞早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了,现在想起来倒也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司马睿带着宁雪飞不断地南下,在他看来,南方才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至少是冬暖夏凉的地方,为此,宁雪飞也并没有多大的意见。 不过因为身体上面的原因,司马睿每天的行程并没有安排多少,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够总是前进多长的时间了,每天夜晚,司马睿总是会被身体上面所带来的痛苦而醒过来,直到看到了宁雪飞那安详的脸庞之后他才能够继续安稳地睡着,否则整个人就连睡觉都是有点睡不安的。 经过了一天的跋涉之后,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司马睿知道今天的赶路恐怕就要终结了,随便找了一个客栈就和宁雪飞住了下来。 “哥哥,咱们还要走多远啊?”宁雪飞似乎已经有点累了,躺在床上问着司马睿,毕竟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她的心情似乎也没有一开始的激动了,反而变得有点不耐烦起来了,有很多时候,宁雪飞一直想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还有很远,很远很远...”司马睿却是笑了笑,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窗外的远方,一轮皎洁的月光挂在天边,略微显得有点孤独。 “好吧...”宁雪飞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下了自己的头,脸上却满是无奈地表情,毕竟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这一瞬间,她会觉得还是睿王府好,每天有那么多的丫鬟陪着自己玩耍,还不用每天赶路。 “那你后悔吗?”似乎是感受到了宁雪飞脸上后悔的表情了,司马睿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宁雪飞似乎害怕司马睿会生气一般,脑袋赶紧如同一个拨浪鼓一般不停地摇着,为了司马睿,她似乎已经有点明白司马睿心中的苦衷了,但是又不知道怎样说出口。 司马睿的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现在的宁雪飞就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把宁雪飞抱在了怀里,似乎永远都不想要分开了一般。 “哥哥...我疼,你能够能够与抱轻一点...”宁雪飞被司马睿的双手抱得生疼,却是直接拍了拍司马睿的后背,一脸无奈地样子。 直到现在,司马睿才知道自己因为太过于激动了手上的力度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加大,他赶紧把自己手上的力量放松了一点,这才让宁雪飞开始好受一点,不过司马睿却是并没有想要放开宁雪飞的意思,而是越抱越久。 宁雪飞一脸无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哥哥,竟然让他这样来抱住自己,不过为了不让司马睿太过于失望,她却也是忍耐着。 两个人就这样在床上紧紧抱住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直到司马睿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宁雪飞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副像是要被憋死的样子。 “有这么严重吗?”司马睿的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却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问道,在他看来,自己应该是没有这么用力的。 “不是,你抱得有点就,我有点喘不过气...”宁雪飞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说道,不过脸上却是一直带着笑容的。 “那抱歉啊,是哥哥不好。”司马睿笑了笑,然后就准备熄灯睡觉了,自从宁雪飞醒过来以后,两个人就没有分房睡过,不过也从来没有睡在一起过,现在他又准备睡在长凳上面了,毕竟他还是怕宁雪飞会说什么的。 能够与宁雪飞在一个房间里面睡觉,其实司马睿现在就已经是差不多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有其他的心思。 宁雪飞咬了咬牙,看到了那并不长宽的凳子,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哥哥,要不然你跟我一起睡这床上吧,这个床上的空间比较大,睡着也会让人感觉舒服一点...” 虽然她已经失忆了,但是对于很多事情还是能够理解的,对于司马睿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就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依赖感一样。 “什么?”司马睿被宁雪飞所说的话给吓了一大跳,自从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宁雪飞竟然会主动说起这个话题,现在的他的确是比较惊讶的,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好玩的事情,他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难道...宁雪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了?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凳子上,发现这凳子并不是很好地睡觉,不过他是一个修炼之人,对于这些小事情还是并不怎么在意的,要说打地铺也可以,但是宁雪飞却是有一点做不出,现在的司马睿竟然略微有一点回不过神来了。 “我说你睡在凳子上恐怕有不妥之处,既然这样那么咱们两个人就睡在一起吧,不过我就还是把话说在前头,哥哥在睡觉的时候不允许动手动脚哦!”宁雪飞歪着自己的脑袋说道,眼睛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司马睿,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不行,我司马睿怎么会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呢?现在的宁雪飞只不过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而已,自己怎么能够随便就这样占人家的便宜呢?司马睿在心中想着。 “没事,哥哥睡在这里就可以了,晚上还是比较舒服的。”司马睿笑了笑,刚刚准备躺下却发现宁雪飞已经起床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宁雪飞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拉着他的大手,一边支支吾吾说着什么一边想要把司马睿拉到床上,司马睿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够让宁雪飞拉到了床上。 坐在了床上,司马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够与宁雪飞睡在同一张床上,这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惊讶,甚至于都开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宁雪飞所做的的确是没有错误。 “好了,哥哥,你睡外面保护我,我睡里面怎么样?”借助着灯光,司马睿可以看见宁雪飞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一时之间,司马睿竟然变得有些木讷起来了,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不错的待遇,心里面也是变得有些兴奋起来了,两个人面对着面,宁雪飞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在此时似乎已经是加速起来了,脸色也变得红透了。 既然已经到了床上,司马睿自然没有了之前的拘束,他看了看宁雪飞,然后直接把她的脑袋按了下去:“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赶紧给我睡觉!” 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宁雪飞这才反应过来了,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刚刚那一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难道我喜欢上哥哥了吗?宁雪飞整个晚上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她第一次有了失眠的感觉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历月凡扑空 借助着月光,宁雪飞可以看到司马睿那张英俊的脸庞,但是经过了这么多次的创伤之后,司马睿的脸上似乎饱含着风霜,让人有人一种说不出的心疼的感觉。 宁雪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慢慢地靠近司马睿的脸庞,最后,她一时没有忍住,自己的手在这个时候竟然是触碰到了司马睿的脸庞。 像是触到了电一般,宁雪飞赶紧再次收回了自己的手,这个脸庞给她的感觉就是冰凉凉的,似乎略为消瘦,也难怪司马睿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之前的修炼与不断地喝药才铸就了现在的司马睿,他满脸都是创伤。 司马睿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安分的人,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让宁雪飞差点以为这是一个木头呢,不过沉重的呼吸声却是直接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看来司马睿并不是一个木头,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而已。 浑浑噩噩当中,宁雪飞挡不住两只眼皮之间的打架,值得暂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到一会的时间就沉沉睡过去了,因为劳累过度能够早点进入睡眠倒也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一睡,却是直接就睡到了大天亮了,第二天清晨,司马睿早早地就起床了,但是看到宁雪飞竟然还在床上熟睡,一时之间,他自然是不选择打扰宁雪飞让她醒过来了,好不容易能够一次睡这么久,这也是司马睿比较欢喜的事情。 他索性蹲在了地上傻乎乎地看着宁雪飞睡觉的模样,这副模样的确是让司马睿感觉到了可爱,不过他的心情却是再度闪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 正当司马睿看着宁雪飞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就看到了大哥哥蹲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在干什么?”宁雪飞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直接问道。 她不说话还好,一句话说出来却是直接就把司马睿吓得整个人都立刻跳了起来了:“你下次能不能够先让我有点准备啊!”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之后直接说道,宁雪飞的这番话差点让自己吓得魂都没有了,不过毕竟是司马睿,还是能够很好就稳定下来自己的情绪的。 “哥哥,你蹲在这里作甚,是不是我的脸上有什么难看的东西啊?”宁雪飞却是没有理会司马睿,直接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发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直接用嗔怪地眼神盯着司马睿,不直达他心里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哦!我在照看雪飞啊,雪飞一整个晚上都不安分哦!”司马睿赶紧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对付这些人的确是有一些麻烦,若是自己不找一个充分的理由恐怕是很难让他们信服的。 宁雪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准备穿鞋子了,司马睿赶紧帮助她穿好了鞋子,作为一个智商只有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来说,有时候想要穿下自己的鞋子的确是有点难度,不过在这之前司马睿早就已经把这些基本的技能教会宁雪飞了,这才让宁雪飞懂得了很多的道理。 准备好了一切之后,两个人再次漫无目的地前行了,前方虽然有自己的马匹,但是街上并不怎么好骑马,司马睿只好放弃了自己的这个行为了,牵着一匹马和宁雪飞共同前行。 而宁雪飞也渐渐地习惯了司马睿对于她的照顾,早在睿王府的时候,司马睿就很少让人家亲自照顾宁雪飞,现在更加是不肯让人家照顾宁雪飞了,在他的心里面,或许宁雪飞仅仅只是属于自己而已,渐渐地,宁雪飞也习惯了司马睿的这些做法了。 经历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司马睿对于宁雪飞的照顾几乎已经是达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了,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和非常害怕宁雪飞会因此受到伤害。 历月凡最近发现自己对于血的渴望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加强烈起来了,她直接就翻开了斗灵真经的最后一页,只见上面的几个醒目的大字却是让自己的精神变得一抖起来,上面写着:“若要达到最高层!必定成为人上人!人血乃大补品!得知便得天下!”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邪恶的功夫,历月凡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对于这个斗灵真经感到害怕起来了,但是周围却是并没有什么人能够让自己来倾诉。 有时候,历月凡想要哭,但是没有一个肩膀能够给自己一点依靠,这直接让她渐渐地变得绝望起来了,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 并不缺钱的历月凡直接找到了鸡血鸭血就是不停地喝,但是她发现这对于自己的功夫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一时之间,她逐渐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了,对于这个难题,也不知道怎样去做。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历月凡犹如恍然大悟一般直接就吗,明白了这个血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上面所说的血竟然是人血,但是她却不能够做到这一步,因为这已经突破了历月凡的极限了,她每一次都必须忍住自己的想法。 历时五天,历月凡终于来到了自己日夜期盼的京城了,因为武功的提升,想要进入皇宫对于历月凡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她只是轻轻的一个跳跃就来到了皇宫里面了,她迫不及待地就来到了睿王府,这里才是她朝思暮想的一个地方。 随意化妆成为了一个丫鬟,历月凡潜入了这个自己一直想要复仇的地方,她清楚地记得司马睿与宁雪飞的房间到底是哪一间。 历月凡早就为这件事情准备了很长的时间,今夜的她,似乎变得略微有些紧张起来了,在这之前,历月凡从来都没有紧张的心情,现在看来,大仇能够得报的历月凡变得格外兴奋起来了。 深夜,早就已经是平凡人休息的时间了,然而现在的历月凡在只是刚刚出动而已,借助着淡淡地月光,历月凡直接就来到了睿王的房间外面。 这几天,她发现睿王府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凄凉,但是当自己想要细细去体会的时候却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到达这个境界,为此,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了。 来到了睿王的房间外面,历月凡冷笑一声,却是听到了有人在巡逻的声音,轻轻一跳,历月凡直接飞上了房顶。 既然来到了房顶上面了,历月凡没有犹豫,直接拿开了一块瓦,想要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因为此刻已经是深夜了,历月凡根本就没有能力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看来,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到里面去打探一番!历月凡心想,在听到了下面没有巡逻的声音之后直接再次跳了下去,然后用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迷药轻轻地从屋子外面捅了一个洞就往里面吹,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了。 历月凡所使用的迷药是需要一刻钟才能够发挥药效的,忍耐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此刻历月凡发现自己的心情却是变得无比平静了起来,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心性已经修炼地差不多了。 知道司马睿的武功非常厉害,历月凡故意多使用了一些迷药,而且等待的时间也已经是超过了自己所预约的时间了,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被历月凡掐得刚刚好一般。 终于,等待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按捺住心中激动的心情,历月凡直接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匕首,她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自己一走进司马睿的卧室就用匕首直接把两个人给杀死,为此,她的心情却是极为激动。 忍耐了这么多年了,宁雪飞,司马睿,明年的今日就将会是你们的忌日!历月凡在心里默念着,不过脚下的动作却也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轻轻地推开了这扇门,历月凡只能够感觉里面似乎格外的安静,甚至于都有一点安静地吓人的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怎么乐观,说不定里面的人正在等待着自己也是不一定的。 带着口罩的历月凡快速地来到了屋子里面,司马睿的屋子比较大,作为一个皇子这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找了好久历月凡才可以看到卧室,只见上面有着一层纱布在围着。 心中发起了一丝冷笑,历月凡直接打开了蚊帐,然而让她感觉到吃惊的是,这个蚊帐里面并没有一个人影,甚至于一点人影的气息历月凡都没有感觉到。 这一夜,历月凡未眠,因为她自己的愿望并没有如愿达成,心中的无奈却是让人一看就可以看出来,毕竟这是她早就已经在准备的一件事情了,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好,她的心情变得失落起来了。 历月凡不知道的是,若是她能够提前来几天的话或许就能够看到宁雪飞与司马睿了,或许那个时候她真的有机会杀死他们两个人。 第五百二十八章 奇怪的城镇 然而现实当中却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既然历月凡已经扑空了,那就是扑空了,她绝望地直接回去了,准备打听一下这中间到底是哪一个方面出了错误, 这一夜,历月凡未眠,她的心中发展到现在几乎已经只剩下了仇恨了,出了仇恨历月凡现在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了,但是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现实。 第二日,历月凡顶着一个熊猫眼,找到了一个府上的丫鬟打听司马睿他们两个人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只见丫鬟却是说道:“潇洒去了。” 具体的事情那名被问话的丫鬟也并不知道,历月凡几乎已经是开始经历起绝望了,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场刺杀案件现在竟然就这样扑了一个空,心中未免有着很多的无奈。 从丫鬟们口中所得到的答案,历月凡几乎已经明白了原来他们两个人趁着这个机会竟然已经远走高飞了,她听说了司马睿不要皇位的事情了,听说了为了司马睿宁雪飞愿意失去自己生命的事情了,然而这些东西全部放进了历月凡的脑海里面却是只会让她感觉到老天的不公。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够得到这么美好纯真的爱情?为什么就偏偏是这两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人过上这么美好的日子? 为此,历月凡心中的仇恨却是没有降低,反而变得加强起来了,她已经决定了,自己此生的目标直接变成了埋葬司马睿和宁雪飞了。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让你们血债血还的!历月凡对天长啸,直接离开了皇宫,她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为此直接准备回去了,因为那里有自己的势力,可以更好地搜集到司马睿宁雪飞两个人的信息。 其实,在得知宁雪飞失忆的时候历月凡的心情还是比较不错的,因为仇恨已经让她的心理直接变得扭曲起来了。 然而这一切所有发生的事情,却有两个人并不知情,这两个人就是宁雪飞和司马睿,他们正在前往南方的路上,因为南方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看到希望。 两个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倒也算得上是一件极为快乐的事情,司马睿觉得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事情恐怕也莫过于此了,为此他不停地帮宁雪飞买一些可以玩并且吃的东西,两个人过着神仙伴侣的生活,唯一的遗憾就是宁雪飞失忆了,否则这必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这天,司马睿与宁雪飞来到了一个小城镇,不过这个小县城似乎人心惶惶的样子,因为来到了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时间了,但是司马皇朝却是没有宵禁的律令,然而在这个小城镇,似乎晚上的街道格外/阴森,也难怪会发生这种事情。 宁雪飞紧紧地扑在了司马睿的怀里面,对于这些事情她还是比较害怕的,毕竟现在的宁雪飞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子而已,对于这些事情感觉到恐怖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为此,司马睿也深信不疑。带着宁雪飞来到了一个客栈的门口,司马睿直接敲了敲门,去发现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想要开门的意思,司马睿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因为里面的灯分明就是亮着的,这难道不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吗? 心里渐渐地有了一些怒气,不过为了能够在宁雪飞的面前尽量保持自己平和的气息,司马睿还是忍了下来,知己恩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店家,请开门,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外人,还请您能够接待我们一下。”之所以这样司马睿也实在是因为没有办法了,毕竟他与宁雪飞是不可能在这荒郊野外生存的。 这些天,每次快到晚上的时候司马睿总是会选好住的地方,但是这次却是因为迟了一点才会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 “来者何人?”终于,再等了一下之后,里面的人终于是发出了一个声音,不过这个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友好。 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司马睿赶紧把自己刚刚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隐隐之间,司马睿几乎已经可以猜到了这绝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城镇,但是不同寻常到底在哪里他却是不知道。 门被缓缓地打开了,不过只能够挤进去一个脑袋,从里面冒出了一个脑袋,从他身上所着的服装来看,司马睿认为这个人应该是掌柜的。 在看清了司马睿的容貌之后,这个男人终于是把门打开了,司马睿直接带着宁雪飞就走了进去,不过一进去,司马睿就立刻感觉到了一种荒凉的感觉,这个地方看起来虽然不怎么繁华,但是至少也没有这么荒凉啊! 整个店铺却是除了掌柜的没有一个人了,就连掌柜的看起来都是一副消瘦无比的样子,经过了这么多的城镇,这是司马睿觉得最为奇怪的一个地方了。 “客观...这是要住宿吧?”简单地瞟了一眼司马睿和宁雪飞身上的着装,掌柜似乎已经明白了两个人的来意了一般,艰难地扯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司马睿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说道:“给我们安排一间上好的房子吧,还有就是,你们的厨子还在吗?若是在的话就给我们烧两个简单的菜,这一路走来倒是有点饿了。”司说话的同时司马睿却是直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客观,我就是厨子,虽然是掌柜,但是整个客栈却是只有我一个人了...”掌柜的叹了一口气直接说道,看他的这副模样似乎还有着一段故事。 不过自从说到了这里之后掌柜的却是直接停住了自己继续要说的话了,然后快步往后方走去,司马睿猜测那里应该就是厨房了。 带着宁雪飞随意找到了一个地方做了下来,经过了一天的奔波之后,司马睿可以感觉得到宁雪飞似乎已经非常累了,她索性直接趴在了司马睿的身上。 司马睿笑了笑说道:“不要睡着了,马上就要上菜了呢。” 宁雪飞赶紧调皮地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说道:“哥哥,这个地方好奇怪啊!”一个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够感觉到这个地方的怪,为此司马睿都已经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其实一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奇怪了,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有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就必须住一个晚上再说,不然的话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让两个人住了。 况且,刚刚那个掌柜的也确实让司马睿感觉到奇怪,这个人似乎自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就算是自己问他话也不明说,明知是自顾自地去炒菜了,司马睿已经是越来越怀疑这个地方了。 难道,这是一个鬼镇?司马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之前所听到了一些故事了,为此,他倒是没有觉得害怕,毕竟自己现在是宁雪飞的保/护/伞,再说宁雪飞都已近达到了大圆满的境界了,无论是谁恐怕都是不会害怕的。 即使没有宁雪飞,司马睿也自认为自己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悠游宝典第九层,无限接近第十层,这是平常的人一辈子值得羡慕的事情,最为重要的是,司马睿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在杀敌的这一方面有着很强的经验,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即使是修炼之人,基本上也不是司马睿的对手,现在的他有实力能够对付任何人,并且也是有着很强的信心的。 正当两个人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掌柜的已经把两个小菜给端了出来,一股香味却是两个人感觉到肚子都已经饿得在呱呱大叫了。 特别是宁雪飞,刚刚没有精神的她立刻变得有精神起来了,直接拿起筷子就在桌子上大快朵颐,两个人的确是有点饿了,现在能够做到这个样子已经是不错了。 在吃饭的时候司马睿注意到了那个掌柜总是在盯着自己看,这让他感觉有一点不习惯,他从小就不喜欢人家盯着自己吃饭,现在长大了更是变得有些奇怪。 “掌柜的,不知道贵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感觉怪怪的啊?”思考良久,司马睿还是把自己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这个问题纠缠他好久了。 掌柜的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司马睿并不是什么坏人一般,终于在推脱了一番之后直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据掌柜的所说,这里似乎是因为土匪横行才会落到了今天的这个境界,而这些土匪根本就不怕镇民,一个个每天都在镇里面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官府呢?他们怎么不行动?”听完掌柜所说的话之后,司马睿直接问道。 “此地太过于偏远,官府根本就没有精力来管,索性放弃了这个地方了。”叹了一口气,掌柜的直接说道,据他所说,自己能够坚持到现在也完全都是每个月教了钱。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夜晚遇事 直到现在,司马睿才发现一路走来,原来他与宁雪飞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而且这全都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完成的,司马睿不胜唏嘘。 “那你们,不会共同抵抗吗?”宁雪飞似乎了解到了什么,笑嘻嘻地说道,虽然她现在已经失忆了,但是对于很多常识还是比较能够理解的。 “我们?抵抗?我们怎么抵抗?”掌柜的却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说道,那副模样似乎十分悲惨,任谁都没有想到作为一个掌柜竟然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就连司马睿都有点无奈起来了。 “我们只是一介贫民而已,能够保住自己吃饭就可以了,哪里还有什么勇气能够对付这群恶棍啊!并且他们的人手也都是很充足的,起码有好几百个,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掌柜说这句话的视乎脸色也是变得黯淡起来了,似乎对于这些事情充满了无奈一般。 不过这也难怪,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组织必定是有着极强的实力,一般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实力去对付他们,司马睿想了一下,倒也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司马睿与宁雪飞两个人吃完饭之后就直接上楼了,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条件比他们之前路过的所有客栈都要困难一点,对此,司马睿已经没有多大的要求了,只要能够有干净的水和吃饭的能力他自己就已经觉得差不多了。 “你没事吧?咱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似乎是感受到了宁雪飞的害怕了一般,司马睿紧张地问道,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是会先从宁雪飞这里得到答案然后再加以解决,现在看来宁雪飞对于这里的确是感觉到有一点恐怖的。 宁雪飞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直接睡到了床上,因为店里面只有掌柜一个人,司马睿发现房间里面似乎都不是怎么干净,看起来掌柜的自己应该是没有多少的时间来打理这些东西,不过放在他的眼里倒是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毕竟店里面就连一个小二都没有。 能够招呼他们两个人吃饭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现在司马睿根本就不敢强求太多,在这个地方,他总是隐隐之间感觉到了不安。 司马睿已经准备好了,在这个小城镇只睡一个晚上,然后明天早上就出发,因为在这里,他的心情总是觉得很烦,似乎是因为这里有点乱。 “咱们明天早上就走可以吗?”司马睿摸了摸宁雪飞的脑袋问道。 宁雪飞却是直接摇了摇头:“可是,我们走了之后这里的人怎么办啊?这里可是有很多坏人的存在的,我们难道不应该为民除害吗?” 一听到宁雪飞所说的话之后,司马睿却是直接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曾经何时,他还是一个皇上,为了自己的皇朝做了很多事情,甚至于还亲自出征,但是此刻他却是已经能够感受到深深地无力了,这种感觉一直让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只需要宁雪飞一个人就可以。 现在,宁雪飞就已经成为了司马睿的一切了,他不想再去管理其他的事情,因为这些事情对于自己来说都已经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不行,这里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麻烦了,我们在这里还有可能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司马睿赶紧摇了摇头,希望自己能够劝说宁雪飞,他不想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了。 “好吧!”宁雪飞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却是让司马睿的心口一痛,她...还是如同当初自己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那么善良。 这些人让你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然而并没有改变宁雪飞的本心,这本来就是让司马睿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了,他的嘴角在此刻泛起了一丝微笑,似乎是为了宁雪飞的善良。 紧紧地抱了一下宁雪飞,然后司马睿就开始招呼这个小妮子睡觉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一大早他们就必须赶路,因为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司马睿已经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正当两个人准备睡觉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一些嘲杂的声音,起初这个声音并没有多大,但是到了后面却是直接变得大了起来,这让司马睿有点担心起来了。 听这个声音的来源,似乎是从一楼传上来的,司马睿隐隐之间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他甚至于都可以听见掌柜的声音,不由得心情呢更加烦了起来。 这间房子本来距离一楼就比较近,这些声音已发出来就让司马睿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把目光放到了宁雪飞的身上,司马睿发现宁雪飞似乎也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被这个声音弄得有些睡不着,司马睿索性直接起床了。 “哥哥,你要作甚?”看到司马睿竟然起床了,宁雪飞立刻就担心起来了,现在司马睿已经完全成为了她的依赖了,若是司马睿除了什么事情的话宁雪飞的后果根本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睡在床上不要乱动,哥哥到下面去看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睿摸了一下宁雪飞的脑袋说道,然后直接走出了房间。 来到了楼梯的口子,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大,他越加感觉到一种不安的情绪起来了,忽然,司马睿看到了似乎有十多个人在那里对着掌柜的说什么。 司马睿索性直接找到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想要听一下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老头,赶紧的,趁着哥几个今天心情不错,赶紧到厨房里面去烧几个好菜,听闻你的手艺一直都是挺不错的,今日我们几个想要尝尝鲜,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希望啊?”只见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青年男子推了一下掌柜的说道。 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完全都放到了掌柜的身上去了,他想要知道这个掌柜的到底会做出如何的应付方式。 只见掌柜的面对这些人虽然是处于劣势,但是表情却是极为淡定,这让司马睿觉得自己应该又要重新审视一番这个掌柜的了,这个人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不过开这个客栈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抱歉了诸位,今日我们店子已经要打烊了,若是有机会的话还请诸位下次再来光临,到时候小的一定好好招待各位!”在大家的目光之下,掌柜的却是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空气似乎都已经被凝固起来了一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掌柜的胆子竟然有这么大,就连司马睿都有点担心起来这个掌柜的安全问题了。 他在考虑自己到底应该不应该救下这个掌柜的,毕竟他这个人自己接触过,还是一个挺不错的。 “这样说,掌柜的你是不愿意为我们几个烧菜了?”只见刚刚那名青年笑着说道,瞬间几个与他一起的人就把掌柜的围了起来,他们似乎准备动手了。 司马睿在此刻也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的内心极为纠结,对着这些强盗对于现在的司马睿来说无非就是小菜一碟,但是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自己和宁雪飞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前半辈子,司马睿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麻烦了,现在的他只想要安安静静地与宁雪飞过完这一生,这就是他现在所求的东西。 不过下面的几个人却并没有因为司马睿所想象的东西而停止自己的行为,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掌柜的,似乎准备吃掉他一般。 反观掌柜的,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只是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让司马睿都开始有点怀疑起来了这个掌柜的是不是后面有什么后台了。 终于,像是忍不住了一般,其中的一个小青年直接冲上去就准备给掌柜的一个大耳巴子。 “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声清脆的女声在这个时候却是不适宜地响了起来,司马睿大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雪飞竟然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后面了。 宁雪飞的这一句话却是让刚刚那个准备动手的小青年直接停住了,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楼上来了,一瞬间,包括掌柜的在内的好几个楼下的人全部都把目光放到了司马睿与宁雪飞的身上了。 这突兀的一声直接就让司马睿皱起了眉头,他赶紧朝着下面的人拱了拱手说道:“抱歉了各位,我家的娘子可能得罪了,再次我为她谢罪,你们继续,继续!”说着司马睿就准备带着宁雪飞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他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刻钟。 “站住!”在司马睿刚刚准备踏出一步的时候,小青年的声音却是传了上来,一时之间,司马睿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汗水。 这些人他并不是害怕,只是有可能在这个城镇里面都是这些人的人,若是自己解决掉了这几个人呢,恐怕后面的事情会变得为难。 第五百三十章 路遇打劫 “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既然已经躲不过去了,司马睿索性直接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小青年,躲不过那就上。 “这是你的娘子?”小青年此刻的注意力似乎已经完全都放在了宁雪飞的身上了,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的脚步也是不停地往上面移动着,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够碰见一个女人本来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了,今天竟然还能够碰见一个犹如天仙般的女子,似乎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一般。 司马睿暗道不好,不过此刻的他却也是没有丝毫办法了,毕竟敌人已经走了上来。 “是的,这是我的娘子。”司马睿点了点头,他倒是想要看一下这个小青年想要做什么。 “今日小爷寂寞难耐,不知道可否借兄弟的娘子一用啊?”小青年慢步走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雪飞,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好色之徒。 宁雪飞对于这个人只能够感觉到恶心,赶紧把自己的脑袋放进了司马睿的怀里面去了。 “抱歉,本人的妻子从来不外借。”司马睿冷笑一声,直接把宁雪飞推到了自己的身后去了,这些人看来已经看上了宁雪飞了,现在他必须保护宁雪飞。 宁雪飞虽然站到了后面,但是本能的反应却是直接让他抱紧了司马睿的身体,似乎生怕出什么事情一般,倒是司马睿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是吗?若是用你的命来换呢?不知道值得吗?”很突兀的,小青年竟然直接就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就算司马睿是一个傻子也能够清楚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了。 司马睿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了,自己到这里的中途不但是可以被打劫,甚至于就连自己的夫人都可以被人家抢走。 “抱歉,你是说用你的命来换吗?”司马睿冷笑一声,直接说道,这群人若是真正得罪自己了,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甚至于还可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小青年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其他的人也已经全部都围了上来,似乎准备对着司马睿进行进攻了。 “不要,你们不能够在我的底盘撒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掌柜的竟然也已经上来了,他的表情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凝重起来了,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淡定。 司马睿隐隐之间已经能够猜到一点什么了,看来这个掌柜的为人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能够为了他的客人着想,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品德,司马睿略微有点感动。 “哦?老头,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等我们解决掉这个小妞的时候再来解决你!”小青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掌柜的,眼睛却是不停地扫视着宁雪飞,任谁都可以猜到这个小子现在的精神似乎已经完全放到了宁雪飞的身上了。 “我的表哥...是县令!”终于,掌柜的支支吾吾地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了。 “什么?”这一句话却是让众人都有点惊讶起来了,县城距离这里还是有着一段距离的,况且他们与县令也没有什么冲突,平日里县令对于这个小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这个掌柜的竟然把自己后面的势力给说了出来。 包括司马睿在内的几个人,全部都略微感觉有一点惊讶起来了,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好吧,既然是县令的亲戚,那我们不管你便是了。”终于,仿佛是退了一步似得,小青年直接说道,然后就没有理会掌柜了,“不过,这个小妞,今日必须让我们开开荤,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女人了,在这个山沟里面,我们都已经快要忘记女人的味道了呢。”小青年说话的时候还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回味女人的味道一般。 他的这番话却是让司马睿泛起恶心起来了,这种人竟然都有,也真的是让人感觉到深深的无奈啊。 司马睿直接向前一步,挡住了小青年的视线,这个恶心之人,让现在的他感觉到十分的愤怒,甚至是想要一拳击碎他的脑袋。 “滚开!”看到司马睿竟然挡住了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了,小青年极为愤怒,直接对着司马睿就是一拳,不过这一拳还没有触碰到司马睿的时候他就要已经嗷嗷大叫了。 因为司马睿直接就把他的手给掰断了,他甚至于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始终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是一个硬茬子,他捧着自己的手大声地叫喊着,这个呼喊的声音却是让人有着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给小爷上啊!”小青年一边捂着自己的手一边破口大骂道,对于这些小弟也是很无奈,额头上的汗水在这个时候却是不停地冒了出来。 众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会如此厉害,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直接找到了一些铁棍,对着司马睿的身上就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去。 司马睿冷笑一声,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然后一脚一个,不到一会儿,这些人就已经全部都已经躺了下去,一个个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哇塞!哥哥好厉害啊!”宁雪飞在此刻却是直接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笑着说道,满脸欢喜的样子,司马睿在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了一般。 面对着宁雪飞崇拜的眼神,司马睿只是摇着头笑了笑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所想要的不是这些。 “你给我等着!”小青年颤抖着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就带着一群人消失在了司马睿的面前了,其实他们是应该庆幸的,若是在平时,司马睿可能早就要已经杀人灭口了,但是今天着实没有任何办法,宁雪飞在这里,他不想让宁雪飞看到自己杀人。 “公子,你怎么不直接解决掉这些麻烦?”这个时候,掌柜的却是走了过来,刚刚所有发生的事情其实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知道司马睿的实力非常强,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这群人已经放出话了回来寻仇,他认为司马睿的行为可能有点过于草率了。 面对着掌柜的疑问,司马睿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后果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宁雪飞在这里,他不想让她看到。 “来多少,我便赶走多少。”司马睿嘴角掀起一抹笑容,然后直接说道,眼睛却是宠溺地看着宁雪飞。 “他们的基地距离这里有一段路程,若是你们明天起得早的话或许能够躲过去这一劫,我也只能够祝你们好运了。”犹豫了一会,掌柜的还是把这发话说出了口,对于司马睿他还是比较欣赏的,不想这样的一个人才就这样失去,只能够奉劝了。 “感谢掌柜的奉劝,我记住了。”说完这番话之后司马睿直接带着宁雪飞回到房间里面去了,留下了掌柜的一个人在那里唉声叹气,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一个晚上的时间总是很容易的就过去了,这一个晚上因为没有了这些人的打扰司马睿与宁雪飞过得倒还是挺不错的。 因为听从了掌柜的话,司马睿与宁雪飞两个人起床的时间都很早,司马睿并不是害怕这群人,他只是不想自己有太多的麻烦了而已。 清晨,告别了掌柜之后,司马睿带着宁雪飞就准备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两个人来到了马棚,却发现自己的马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家偷走了,对于司马睿来说,这无疑是一件极为不好的事情,他们必须要赶紧找到两匹快马才能够让自己后面的路变得更加快速起来。 不过,在这个小镇的街上却是并没有多少居民的存在,可能是因为土匪的横行,荒凉的感觉却是一览无余。 “哥哥,我有点害怕...”宁雪飞一边挽着司马睿的肩膀一边无奈地说道,脸上担心的表情却是一览无余。 司马睿赶紧摸了摸宁雪飞的脑袋:“不要害怕,雪飞,有哥哥在这里呢。”宁雪飞这个时候辛勤才算是好转了一点。 两个人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小镇,来到一个小树林的时候,司马睿似乎隐约之间可以听到一些打斗的声音,他本来想要绕开这条路走的,但是宁雪飞却是一直都扯着司马睿的一副往这边走,一时之间,司马睿没有办法,只能够听从她的意思。 司马睿有点觉得,宁雪飞似乎有点善良。 走了不远,两个人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群土匪似乎是在打劫路过的行人,因为一辆马车似乎正在被包围着,一时之间,刀光剑影传了过来,司马睿的眼睛都有点花了起来。 “哥哥,你快点...快点去帮他们!”似乎非常紧张的样子,宁雪飞对着那边的人群喊道。 第五百三十一章 救人 按照司马睿的本意是不准备去救人的,若是自己出手,那么宁雪飞就处于没人保护的状态了,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一件事情。 “不行,我们不要理会他们,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呢!”司马睿赶紧说道,生怕宁雪飞会生气一般,毕竟两个人能够走到这里也的确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似得,宁雪飞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失望的表情却是令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司马睿最为害怕的就是宁雪飞的这种表情了,他直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应该怎样去做。 眼看着司马睿就要带着宁雪飞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却听见那边传来了求救的声音,他们已经看见司马睿与宁雪飞了,此刻更是犹如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司马睿的心一横,却是当做没有看到那群人一般,直接就想要带着宁雪飞走远,要是没有宁雪飞在自己的身边,他肯定是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的,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尽相同,司马睿为了宁雪飞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哥哥,你看他们好可怜啊!要不然你就去救一下他们吧!”宁雪飞紧紧地拽住了司马睿的手,一时之间却是直接让他不能够动弹了。 这下子,司马睿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宁雪飞是因为本性的善良才会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内心也是一喜,犹豫了片刻之后却是直接就把宁雪飞放在了一边,整个人朝着发生战斗的地方跑去。 几名土匪直接就把过路的这个马车给拦下,然后用尽自己的力量想要烧杀抢夺,眼看着这边有的几个马夫已经是溃不成军了,之所以能够坚持到了现在也完全是因为内心里面的一些责任。 “噗嗤!”刺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马夫里面一个比较瘦弱的中年男子直接就中了一剑,整个人眼看着躺在了地上不能动弹了,估计是一个死人了。 土匪的横行霸道已经远远超出了众人所能够想象到的事情了,眼下只剩下两名马夫在死死地抵挡着对方五六个人的进攻,一副叫苦不迭的样子,这本来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了,现在更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然而对方却是并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冲动,一招一式只见都有着一种极强的力量,然人能够感觉到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了,而马车里面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来。 眼看着其中一名马夫又要面临死亡了,在这个时候,司马睿终于是出现了,只见他一瞬间就冲到了几个人的前面,然后冷眼看着这群人,心中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子,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大爷火起来了可是连你都会打得!”一名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看着司马睿不怀好意地说道,两眼却是一直都在盯着司马睿看,似乎是想要了解司马睿的真实实力一般。 司马睿却是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总是在观察着宁雪飞那边的情况,他可不想为了这件事情而让宁雪飞被自己看丢,那就已经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你们现在赶紧滚,或许我还能够饶了你们一条狗命。”司马睿直接挡在了两名马夫的面前,然后冷冷地说道。 此时,在马车上的一扇窗户旁边却是直接出来了一个人的脑袋,只见此女子的脸色苍白,似乎整个身体略微还有一些颤抖,可能是因为被土匪袭击的原因让她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她看向司马睿的时候整个人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这道消瘦的身影能够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一般。 不过这些发生在自己身后的事情司马睿却是并不怎么清楚,现在的他已经是有了很多麻烦需要解决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回过头去看马车里面的情况。 “找死!”看到司马睿竟然是一副这样猖狂的模样,土匪老大也是心生不爽,提着长刀就冲着司马睿过来了。 只见他的这把刀刀身修长,表面却还一直都在泛着寒光,让站在旁边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力量,刀身携带呼啦啦的风声直接对着司马睿就看了过来。 然而司马睿全程都只是冷眼看着,似乎丝毫没有想要动手的准备,这让土匪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停止。 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司马睿被劈成两半的模样了似得,因为他的身形从来就没有动过,这无疑就是等于找死,甚至于那两个马夫在此刻竟然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刚刚看到司马睿的那一刻,他们还心生欢喜,以为司马睿是一个极强的人,但是现在对方打了过来,他却直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司马睿现在已经被吓傻了一般。 转眼之间,土匪已经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他的嘴角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似乎下一秒司马睿就会成为自己的倒下之魂一样。 终于,在司马睿的眼里,土匪已经缓缓地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在要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的时候,他却直接身形一缓就消失在了土匪的面前了。 “嘭!”土匪一刀直接匹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坑,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在此刻却是不怎么好看,毕竟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被自己砍刀到。 “人呢?”大汉一刀落空,心底却是不由地一凉,这一刻,他几乎已经可以猜到司马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至少是一个高手,能够在自己手下逃走的人的确是没有几个,现在司马睿完全演绎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正当土匪想要回过头来看一下司马睿到底是在哪里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胸腔被一块大石头撞击到了一般,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噗嗤!”毫无意外的,大汉飞出去了丈把远之后整个人直接吐出了一口浓血,然后直接倒地不起了,这一招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司马睿再次出现在了原地,他已经可以猜测到了刚刚那个土匪应该是直接昏迷过去了,对付这些小喽啰,有时候他的确是不需要付出多大的力量,现在就是一个极好的证明,至少这些人应该不会再小看自己了。 “嘶....”看到了自己的老大竟然在一招就被司马睿打败了,其他的几个随从不由得都是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本身就不是老大的对手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这些人是没有办法对付司马睿了,毕竟他的实力众人都是有目众睹的,这样盲目地冲上去无非就是等于在找死。 而刚刚那个在马车上的女子却也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司马睿的眼神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有了一些改变了,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利害之人,让她着实感到了惊讶。 击败乐土匪的老大之后。司马睿却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看着其他的几个土匪,却发现他们一个个的额头上在此刻都是冒出了冷汗。 “逃啊!”不知道是谁,在人群当中直接就说出了一段这样的话,顿时五个人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全部都往不同的地方跑去,一副一不小心就会受死的样子。 对于这些逃跑的小喽啰,司马睿一时也不准备去追他们了,毕竟宁雪飞还在这里,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宁雪飞,而不是来惩恶除奸的。 拍了拍手掌,司马睿就准备往宁雪飞所在的地方走去了,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再待在这里了。 “公子请留步!”正当司马睿踏出一步的时候,却在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声,他隐约已经猜到了这应该是马车上传出来的声音。 索性直接回过头来,司马睿就看到了一个面容较好的姑娘,此人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贵人的气息,脸上也是带着红润。 “还有什么事情吗?”司马睿不想在这个地方久留,直接问道。 “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道能否请公子到府上一聚?小女子方可好生报答?”女子直接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说道,似乎并没有害羞的样子,反而看似有一点兴奋。 司马睿暗道不好,不过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个...抱歉了,这位姑娘,我自己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不能够再此地久留了,此次能够帮助到你这些事情也算是一种缘分了,既然这样,那就后会有期吧。” 说完这些司马睿就准备回去了,就连这个姑娘的名字他都不想知道了,对于他来说,这基本上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哥哥,你真厉害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雪飞却是直接来到了司马睿的后面,直接就抱紧了司马睿的身体,刚刚的情况她其实都是看着的,只是因为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躲在一边没有出来而已。 第五百三十二章 留人 司马睿发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倒是也觉得这是正常的事情,毕竟自己可是帮助了一个人之后才有这样的享受的。 他直接就抱紧了宁雪飞,美人在怀里面的感受让他感觉到了无比温暖,很多时候司马睿都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这件事情很明显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位是...你的小妹?”马车上的姑娘一直都没有离开,此刻她直接走到了宁雪飞的面前,观看了宁雪飞一番之后直接问道,不知道心里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这是我的夫人。”说道夫人的时候,司马睿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够微微感觉到一丝温暖。 “这样啊,你的夫人长得真漂亮呢。”她直接回道,然后对着宁雪飞说道,“小妹,不知道能否去府上一坐?” 宁雪飞知道这个姑娘的意思,便直接回过头来看着司马睿,若是司马睿能够允许自己去的话,她自然是会毫不犹豫地过去的。 然而司马睿却是直接摇了摇头,这让宁雪飞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松开紧抱着司马睿的手,面对着那位姑娘笑着说道:“抱歉了,我们还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可能不能够在你这里久待。”说着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姑娘没有办法,却只好摇了摇头:“唉,世道变得越来越乱了,也不知道司马皇朝什么时候会改朝换代呢,现在的土匪已经是出于急剧增加了,然而官府却直接放弃了这里,今日若不是公子相救,小女子可能就会命丧于此了,无论如何,对于公子的恩情小女子还是无以为报的。”说着她直接对着司马睿鞠了一躬。 司马睿却是摆了摆手,对于这个小姑娘的印象也开始变好起来了。 “姑娘,这句话我认为你所说的就不对了,因为此地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即使是官府想要管理此地,却也是没有多大的办法啊。”司马睿笑着说道,他不喜欢人家质疑司马皇朝的统治,因为他曾经也是司马皇朝的王。 小姑娘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了似得,直接说道:“小女子名字叫做欧阳露,今日感谢相救。” 司马睿却是点了点头直接说道:“司马睿,这位是宁雪飞。” “我看你们很赶的样子是不是想要去一个什么地方啊?”犹豫了片刻,欧阳露却是直接说道,在她看来,司马睿并不像是一个穷人,至少从他身上的着装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的确,我们需要前往南方。”对于这件事情,司马睿并没有想要隐瞒,自己的心中即使暴露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宁雪飞没时间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奢求。 “可是,这里已经是位于南方了啊,你们没有马车?” “马车被偷,现在只有通过步行,希望能够在不远的镇子上寻得几匹马,到时候再不停地前行倒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司马睿笑着说道,不知道这个人这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这里距离我家并不是很远,到时候我们能够为你们两个人提供马匹,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前行。”小姑娘笑着说道。 她的这一句话的确是让司马睿有一点动心了,两个人走路的速度的确是有点慢的,现在若是有一匹马,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宁雪飞的身上,希望她在这个时候能够起到一些关键的作用,毕竟自己心在所有所做的事情完全都是为了宁雪飞。 迎着司马睿的目光,宁雪飞却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司马睿这才直接答应了欧阳露的要求。 一路上,宁雪飞与欧阳露坐在马车里面,司马睿与另外两名马夫就坐在外面,一个个都是比较开心的样子,毕竟这一次能够获救完全都是因为司马睿的原因,对于司马睿,这两名马夫的确是充满了尊重的。 欧阳露说的并没有错,马车前行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就来到了欧阳露的家,另司马睿没有想到的是,欧阳露的确是一个员外的女儿,家境非常不错。 她的老爹是一个胡子比较长的人,听说了司马睿救了他的女儿之后对于司马睿也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这倒是让司马睿略微有一点惊讶,一时之间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走。 包括宁雪飞,对于这个地方仿佛也都是比较喜欢似得,一时之间两个人在原地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更为重要的是,自从来到了欧阳府之后,欧阳露似乎直接忘记了马匹的事件似得,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这让司马睿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于欧阳露在自己心里面的印象却是直接就掉了一层。 然而欧阳露并不理会这些事情,借助着司马睿与宁雪飞休息的瞬间,她直接就找到了自己的老爹。 “爹,这个人的武功极强,若是把他留住或许我们还能够面对这一次的危机呢!”欧阳露的表情异常激动,这一次出门她也是为了挽救自己府上的危机,奈何直接就碰上了这样的一个不好的事情,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意外。 “这么厉害?”欧阳天力凝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对于她所说的话还是有一点惊讶的,毕竟这完全是自己不知道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在若是能够挽救自己的家族,他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贡献都是可以的。 “三日之后的敌人来袭,或许我们能够借助着这个人的手来化解咱们的危机。”欧阳露直接就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谁都知道她的心情在此刻似乎还是哦挺不错的。 “可是....这样的一位大侠,咱们能够留住他吗?”欧阳天力却是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对于自己女儿的话还是有一点信心不足的。 听了欧阳天力所说的话之后,欧阳露也是紧紧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比较头疼的事情,看司马睿的样子似乎是比较着急的,若是自己留住他的话都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理由。 “诶!对了,我的宝贝女儿,你不是长得这么漂亮吗?要不然直接就让你把他留在这里!”欧阳天力笑着说道。 “可是那个傻乎乎的女子就是他的夫人,我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欧阳露直接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的心里却是已经在盘算着到底应该要如何去对付这件事情了。 “那你怎么办?”欧阳天力皱着眉头问道,这些天他已经被这件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了,自己家族的命运都已经是掌握在了这里,为此,他没有一点办法。 “我看这两个人都是心地极为善良之人,若是跟他们说出实情或许是最好的选择!”犹豫了片刻,欧阳露直接就想出了一个比较冒险的方法了。 .... 司马睿与宁雪飞却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欧阳府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在他与宁雪飞游玩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宁雪飞对于这里的欢喜。 两个人一时之间仿佛是忘记了世间所有的痛苦的事情了一般,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比较难忘的一件事情。 “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游玩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欧阳露从始至终都没有来找两个人。 看着太阳几乎已经是要下山了,司马睿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现在的这副模样,我们必须要等到明天才能够出发了。”而这也是他心里的想法。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欧阳露才再次邀请两个人吃饭,而且对于马匹的事情都只字不提,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的约定了一般。 司马睿忍不住,在一杯酒下肚之后,司马睿直接说道:“今日在贵府打扰了,明日早上我们就启程,今日多谢两位的款待了。 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欧阳露心中已经,不该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欧阳天力的身上。 四目相对,却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沉默了许久,欧阳露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了,毕竟这样子下去等于是欺骗司马睿宁雪飞,这也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事情。 “实不相瞒,公子,这一次府上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公子的实力非凡,小女子想要借助公子的手帮助我们化解这场危机,危机化解过后,我们必定会有着重大的报酬来给公子,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够接受?”欧阳露两只眼睛盯着司马睿,脸上的表情略微尴尬,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司马睿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厚颜,自己已经帮助过他们一次了,现在竟然还想要借助自己的手化解为难,他略微有些生气。 似乎是知道司马睿在想着什么似得,宁雪飞赶紧握紧了司马睿的手。 第五百三十三章 欧阳家危机 “抱歉,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够帮到你们了。”司马睿虽然内心极为气愤,但还是忍住了满腔怒火直接说道。 在他看来,这些人无非就是利用自己的而已,而他虽然也并不怕这种事情,但是认真起来却还是有很大的无奈。 欧阳露暗道不好,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来就不能够反悔了,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司马睿对于这件事情的抵触竟然会有这么大,以致于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此刻,因为司马睿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场面已经略微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了,毕竟拒绝人家之后司马睿也还是带着一点愧疚的。 不过他并不后悔,有时候对人家太好了人家就会有一种依赖你的感觉,他不愿意这样去做,与其这个样子还不如取消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己独立前行。 “公子,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这一次我只把你当做是我们的贵人,若是你不能够帮助我们度过这一劫的话恐怕我们欧阳家从此就要绝代了!”欧阳露自知司马睿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现在却也只能够以哭哭啼啼的形象来见司马睿了,希望司马睿能够帮助到自己。 果然,欧阳露一哭,司马睿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了,他不喜欢女孩子家的哭,宁愿人家来对付自己都是一件可以挽留的事情,但是这一哭就让他的心情变乱起来了。 内心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个女子给骗了,司马睿直接收拾好了包袱拉着宁雪飞的手就准备走人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宁雪飞的手一直都是被司马睿给拉着的,只能够对着欧阳露发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之后就直接跟着司马睿走了,这是司马睿决定的事情对于她是没有多大的影响的,她只是隐隐之间觉得司马睿这件事情做得的确是有一点让人难以相信了。 “这....”看到这名女子妞妞捏捏的样子,司马睿的确是略微有一点不忍心,毕竟自己在人家这里住了一个不错的晚上,现在说走就走的确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意思。 “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我们现在必须启程了,因为前面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恐怕不能够在这里待太久的时间了。”司马睿只能够发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对待这些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狠下心来,否则很容易出现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事情。 在司马睿说完这番话之后,可以清楚的看见欧阳露的表情颇为失望,毕竟这种事情有时候的确是有一点人让人为难的,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却也还是没有一丝办法。 “那么...祝公子一路顺风...”欧阳露长叹一口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得,只能够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司马睿如此拒绝这件事情,那么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牵强的理由去挽留了,毕竟这是司马睿自己所决定的事情,一般人是跟男改变的。 对着欧阳露点了点头,司马睿带着宁雪飞就走出了欧阳府,这个地方虽然还是不错的,但是他却不准备在这里久留了。 走出大门的时候,司马睿再次被欧阳露给叫住了,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一下,就看到了欧阳露叫了一个下人牵着两匹马往自己这边走来,司马睿这才知道原先说好的给自己马匹的事情还没有很好地解决,他醒悟过来了。 欧阳露快速地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笑着说道:“之前已经跟公子说好了要为公子准备马匹,谁知道公子这一次走得太过于匆忙以致于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一时想起来就赶紧赶了过来,还望公子见谅...”她的表情颇为难看,估计是因为受到了司马睿的拒绝之后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为此,司马睿却也只是笑了笑,对于欧阳露的形象在自己的心中增加了一个不错的层次,毕竟自己已经拒绝了人家现在欧阳露竟然还不计前嫌,他还是有点感动的。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司马睿笑了笑,对于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他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的,此刻自然是毫无意外地接受。 快速地告别了欧阳露之后,司马睿与宁雪飞再次前往了自己的目的了,毕竟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继续这样下去了,只有继续往南边走。 “哥哥,看来他们是真的有麻烦呢,难道你愿意看见他们惨死在坏人的手下吗?”还没有走多远,司马睿就听到了宁雪飞的声音。 在这之前,宁雪飞从来没有对于这件事情做出任何的评价,但是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的确是让司马睿略微有一点吃惊,毕竟这种事情他自己都是比较难为情的。 “雪飞,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呢,在这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恐怕会生出变故。”司马睿为了安慰宁雪飞却也只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了,毕竟他可不想宁雪飞因为什么事情而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是有可能受到伤害也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这对于司马睿来说还是比较痛苦的。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宁雪飞的表情却还是很难看,看得出来,对于欧阳露,虽然相处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她已经是开始有点喜欢那个小姑娘了。 两个人骑着马走在路上一言不发,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一点隔阂一样。 “你是不是想要去帮助他们?”司马睿略微已经猜到宁雪飞在想什么事情了,只好无奈地问道,天生善良的宁雪飞有时候总是想着去帮助别人,却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过。 听到司马睿在问自己问题,宁雪飞抬起脑袋就看到了司马睿那张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睛了,她略微有一点心虚,只好回过头去不堪司马睿的眼睛。 宁雪飞的一切行为都已经被司马睿看在眼里了,他无奈地发出了一丝笑容。 两个人慢慢吞吞地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客栈,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让两个人都略微有一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沉默才是他们两个的主题。 一夜的时间过得很快,天一亮司马睿就准备继续前行了,虽然前面的路已经是不知道还有多远了,但是现实告诉司马睿自己必须不停地前行才有希望。 欧阳露最近可谓是非常的郁闷,毕竟没有能够留住司马睿的确是一件让人比较失望的事情,要知道司马睿能够为他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弱者了。 “女儿,你说咱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呢?”知道司马睿已经离开了,现在的欧阳天力对于司马睿也是不抱有什么信心了,只能够寻求自己的女儿来找到一些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 欧阳露从小就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孩子,跟自己同类的男生来比的话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现在几乎欧阳府的很多事情都已经全部交给欧阳露来决定了,对于自己她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对方要来那我们也就只好想办法对付他们了,虽然我们的实力比价弱,但是至少我们欧阳家在这里也有这么多年了,对于我们江家应该是还会有一点忌惮的。 欧阳天力这才点了点头,对于欧阳露所说的话还是比较欣赏的,看来她的确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人,至少能够为欧阳府做很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说我这一次是不是选错了,我不应该把事情告诉那位公子的,或许我们应该要想办法留他在这里,或许还能够解决掉一些危机也是挺不错的呢。”欧阳露皱着眉头说道,殊不知她这样的做法其实才是最为正确的。 “也不能够这样说吧,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事情需要去解决,为了这件事情你已经算是焦头烂额的了,但是咱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叹了一口气之后欧阳天力直接说道,脸上却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也难怪欧阳天力对于这件事情会这样想,他们的实力本来就已经很弱了,现在加上对方的挑衅可能以后的日子将会变得更加难过,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见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在却是真实发生了。 时间飞快,这天清晨,欧阳露刚刚起床似乎就要已经听到了管家急匆匆的声音了,她的心里有一点紧张。 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欧阳露就看到了管家喘着粗气地盯着欧阳天力,似乎是有着什么非常危急的事情一般。 “怎么啦急匆匆地?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欧阳天力是一个急性子,一脸无奈地盯着管家看。 “江家....江家带了几十号人直接来到了!”管家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选择自杀 果然,管家的话一说出口场上的气氛就变得奇怪极了,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会来到的,但是始终没有想到事情对方竟然会来的这么快,自己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们带了家伙没有?”欧阳露赶紧问道,心中还是希望对方并不是有多大的敌意的。 不过管家的话却是再度让欧阳露变得沮丧无比:“他们一个个都带着长刀,一副想要寻仇的样子,我看到这个情况连忙把大门给关了。” 欧阳露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了这里面的情形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在此刻却是变得不怎么好看了,江家一直都是以凶狠著称的,看来这一次他们也是没有退让的意思了。 “怎么办?”欧阳天力是一个没有什么本领的人,此刻却只好问欧阳露,现在估计也就欧阳露能够找到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了吧。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欧阳露较为冰冷的语气还是发了出来:“既然对方也就打过来了,我们是不可能投降的,既然这样那就准备好武器,准备打的就一起打!不准备打的我也不挽留!”她说的话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方法了,自己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欧阳天力听了自己女儿所说的话之后却也是没有办法地点了点头。现在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做出决定。 “大家决定死守的就全部都到杂物房去抄家伙吧!”欧阳露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也是没有犹豫,直接就朝着杂物房走去,事到如今,自己必须做出一个带头的作用才行,否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服从她。 听到了欧阳露所说的话之后,府上的下人一个个都往着杂物房走去,不过有一些却是略微有些犹豫,毕竟现在几乎已经是来到了拼命的时候了,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命恐怕必须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了,而这个决定毫无疑问,就是选择投降。 选了一件顺手的武器之后,欧阳露直接就来到了屋子外面,就果然看到已经是有着很多人在这外面等着自己了,一个个看起来似乎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让她一介女流之辈却是有些紧张起来了。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哪里见过这么庞大的阵容啊。 “欧阳老头,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你家院子给空出来吧,我们刚好缺少营地,这一次你们若是能够让出来的话,或许我们还能够放过你们的命呢!”江家的大公子是一个比较风流的人,打着一把折扇跟在队伍的旁边,不过眼睛里面的不屑之情却是一露无疑。 “江落,你想得美,今日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欧阳天力还没有说话,欧阳露就已经开口了,江落他认识,这个人一直都想要追求自己但是她每次都拒绝了,为此这个男子对自己怀恨在心,这一次怕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机会,似乎很想要自己命的样子。 “欧阳露,你现在跟随我还有机会,我们两家联姻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只要你点一下自己的脑袋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执迷不悟了,想一下你的那个老爹吧!”说着江落就指了指欧阳天力,言下之意却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听明白。 不过欧阳力的脸色却并不是那么好看,在她看来自己是永远都可能与这种人同流合污的,所以她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了。 倒是欧阳天力一直都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每次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是直接就被欧阳露给拒绝了。 “滚!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发生任何事情的!”欧阳露脸色一黑,直接说道,这种人能够让她感觉到恶心。 “好,既然你不肯的话,那么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说完这句话之后江落就带着好几十个人冲了上来,一个个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他的这副模样让欧阳露略微能够感觉到一点心寒,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提着手中的长刀就冲了过去。 欧阳露没有功夫,她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都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这边的人壮壮胆,果然,看到欧阳露都已经冲了上去,欧阳府上的人已经是没有任何理由再停留在原地了,只能够全部都冲了上去。 欧阳天力看到自己这边似乎缺少了很多的人,但是没有办法,作为欧阳家的家主,他没有任何理由站在原地不上去。 很快,场上几乎已经是处于混战的模式了,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作为弱势的一方,欧阳府的人虽然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十分勇猛的样子,但是在人海战术里面,她们却也只能够沦为炮灰了。 战斗进行地很快,欧阳露作为一名女子,还是很少有人主动攻击她的,当然之前江落早就要已经暗中吩咐好这些属下不要对欧阳露动手了,在他的眼里,欧阳露始终都是他一个人的而已。 既然明面上欧阳露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他已经决定了,等自己杀掉了欧阳天力等一群欧阳府上的人之后直接对欧阳露霸王硬上弓。 欧阳露没有想到江落的想法,她一心只想要保住自己的家族,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 转眼之间,欧阳府上的人就已经倒下去两三个了,反观江落那边的人,一个个似乎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了,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打。 渐渐地,他们已经完全落入到劣势了,但是眼前的情况却是根本就没有停止的可能了,自己必须用尽努力才能够保住命。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战斗几乎已已经结束了,全场除了江家的人也就只剩下欧阳天力父女两个了,而他们两个之所以能够留下来也完全是因为江落有交待而已,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欧阳露的人。 “怎么?你们两个人难道还不准备投降?”一战过后,这里已经是充满了血的味道了,但是江落的表情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他看来,死人已经成为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爹...”转眼之间,欧阳露的眼睛里面已经带有一些泪水了,在实力的碾压之下,她的胸口上真的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对此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咱们....?” 欧阳天力长叹一口气,却是直接眯上了自己的眼睛:“女儿,爹对不起你啊!” 话已至此,欧阳露也能够明白他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一丝了,脸上带着绝望的表情,她已经决定好了自己准备自杀了,语气被江落这样羞辱,自己还不如自行了断。 两个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直接就对着对方点了点头,像是决定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这让江落的表情在此刻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不过本能却是告诉他情况不容乐观。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给本公子绑起来!”心里面略微能够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感觉,江落赶紧说道。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欧阳露却笑了笑,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长刀就朝着自己的脖子挥去,没错,她想要自杀,与其落在别人的手里还不如自行了断。 而欧阳天力也是抽出了自己的刀,眼看着就要砍断了自己的脖子似得,看来他们早就已经决定好了一半,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完全是处于无奈的。 “不要啊!”着急的江落哪里会想到他们竟然会想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啊,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的确是最为重要的东西了,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一件让人比较无奈的事情。 话音刚落,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死在各自的刀下了,江落似乎已经是看到了惨烈的样子了一般,不敢相信地睁大着自己的眼睛。 “叮叮!”两个清脆的声音却是直接就响了起来,这让众人都有一点感觉到奇怪,连忙睁大自己的双眼,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父女的武器竟然全部都落在了地上。 欧阳露也是比较郁闷,她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死亡的样子了,到头来却是直接就被人家给打扰了,她赶紧看了一下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让人感觉到奇怪的东西。 此时此刻,欧阳露的心里面却是直接就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她起初还没有想起来,但是这种预感已经是变得越加强烈了,没错,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她的意识里面或许也就只有司马睿了,但是司马睿现在已经离开自己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谁?是谁?”刚刚的响声江落也是很明显地听见了的,他赶紧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但是内心告诉江落,事情绝对是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的,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第五百三十五章 终于到来 全场寂静无声,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会出来搅局,这已经大大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了,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 不过降落还算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人物,他的目光却是放在了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凭直觉,他觉得在这棵树的后面总是有着一些猫腻。 寂静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众人只能够看到一个人缓缓地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此人剑眉星目,身材修长,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没错,来者正是司马睿! “公子!”欧阳露第一时间也看到了司马睿的出现了,只见她的眼睛里面已经是含着些许泪水了,司马睿...终究还是来了。 司马睿对着欧阳露点了点头,对于这名女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经是增加了不少,至少她能够在危机时刻为自己的府上挺身而出。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江落却是一脸不爽地看着司马睿,本来自己几乎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现在司马睿这个变数出现了,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从司马睿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极强的危险的感觉,这名男子绝对不简单。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把他们放过,然后现在滚远就可以了。”司马睿慢慢地走到了欧阳露的身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说道。 若不是宁雪飞苦苦哀求,司马睿也是不会过来了,现在既然来了,那么也就必须付出一点责任了。 “找死!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少管一点闲事为妙!”江落却是直接说道,到嘴的肥肉想在想要从自己的嘴边拿走,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想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毕竟有可能会发生一切的变数。 “抱歉,今天的事情我已经是管定了。”司马睿直接向前一步,就走到了欧阳露的面前为她遮挡住了。 看来欧阳露说的并没有错,他们家族的确是遇到了极大的危机,从眼前的情况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司马睿也暗暗感叹幸好自己这一次来的还算是比较早,否则欧阳露他们的安全可能就得不到保障了。 “好!可以,我让你英雄救美,小的们,给我上!”江落自知自己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只能够叫着自己的小弟硬着头皮上了,事到如今,他却也只能够拼命了。 话音刚落,司马睿就看到了对面的十多个人背着长刀就朝着自己冲了上来,一个个都是面露不善的样子,看来今天是注定想要自己的命了。 “小心!”欧阳露的话语也是从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虽然很相信司马睿的实力,但是今天这种事情还是说不定的,毕竟对方在人数上几乎已经是碾压自己了。 点了点头,司马睿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转眼之间就已经是来到了江落的面前,对于他来说,那些小喽啰根本就没有什么本领,而自己的目的也非常简单,就是要了江落的命,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将会变得极为简单,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司马睿还是懂得,况且他还打过仗。 江落本来只是想要站在旁边指挥一下他们的战斗,但是看到忽然间就发现司马睿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了,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了,双手却是一直都处于握紧的状态。 忽然,破风声从自己的耳朵旁边响了起来,江落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危机,这种危机让他瞬间明白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面临人家的攻击了。 江落也是一个练家子,在感受到了这种危机的第一时间之后,他直接身形一闪,直接就往后面跳出了好几米,整个人刚刚落地,江落就看见在自己刚刚站脚的地方出现了司马睿,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此人的速度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这让他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了。 “你....”江落刚想要说什么,却是发现司马睿再次朝着自己冲了过来,看来他的目的已经很简单了,就是想要杀掉自己。 江落赶紧不停地往自己的身后躲闪,与此同时,江落那边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司马睿的心机了,一个个都朝着江落这边跑来,在他们的心目当中,保护主子才是一个最为重要的事情,否则一切都是免谈。 司马睿没有这么多心思陪这群人继续玩下去了,他的目的已经是变得很简单了,就是想要直接解决掉这个江落,他甚至于就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太清楚,但是目的却是极为清楚。 速度极快地司马睿在江落的面前仿佛一直猛兽一般,不停地想要撕裂自己,在躲着司马睿攻击的同时,他额头上的汗水却是变得更加浓烈起来了,以江落自己的本领,在这片区域的年轻人里面几乎可以说是翘楚了,但是在司马睿的面前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值得说了。 司马睿刚刚只是想要试探一下眼前的这名年轻人到底有多么厉害,经过了一番测试之后,他发现眼前的眼前人还是太嫩了,自己应该是可以打败他的。 想到这里,司马睿并没有做多少的犹豫,再次对着江落冲了上去,拳头上所携带的风声却是令人不禁胆寒起来了,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 脚下的动作虽然从来都没有停过,但是面对司马睿那霸道的攻击,江落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抵抗司马睿,他的攻击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司马睿的速度非常快,江落哪里还有什么时间能够反应过来,一味地闪避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办法,因为司马睿再次冲了上来,对着他的胸口一掌击出,江落的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然后直接撞击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噗嗤!”江落一口浓血直接喷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不过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司马睿,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睿,似乎并不是很相信司马睿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一般。 毕竟,在这个弹丸之地,江落还没有见过一个比自己强大这么多的人,即使是自己的老爹也是没有这么厉害的。 他现在只想要知道眼前的这个怪物到底是来自于哪里的了,不过很明显,就连欧阳露都不清楚司马睿到底是来自于哪里,江落又怎么会清楚呢。 “等一下!”看到司马睿的脚步还在往自己这边移动着,江落不免变得有些心虚起来了,因为他如果再不像一个办法的话可能自己即将面临的就是死亡了。 “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出来吧,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司马睿慢慢地走到了江落的面前,嘴角发出一丝冷笑问道,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若是不加以解决可能自己以后的麻烦将会变得越来越多,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你最好不要懂我,否则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江落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也就只能够搬出自己的老爹来镇一下场子了,否则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拿出他的爹或许还能够让司马睿有一些忌惮。 “你爹?你爹是谁?”司马睿一时之间倒是并不怎么着急结束这个人的生命了,他笑了笑直接问道,对于江落的家族也是慢慢地感兴趣起来了。 “我爹是江华,整个蓝阳城的首富,若是你杀了我,我敢确定你这一辈子都会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度过!”似乎是已经感受到了司马睿有些忌惮了一般,江落赶紧说道,然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司马睿,希望能够从司马睿的眼神当中看出一点什么。 可惜的是,对于他的威胁,司马睿只是扯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慢慢地靠近江落,看来司马睿对于他所说的话并没有感冒,这让江落的心不自觉地就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里了。 在生命的面前,一切都已经是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现在的江落只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命了,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却是并不那么容易,这让他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紧张起来了,司马睿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似乎并不会在乎眼前的事情一般。 “你不要..不要过来!”江落一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也是不住地往后面爬着,经过刚刚司马睿的一掌之后,他现在几乎已经是失去了自理的能力,唯一能够用到的就是自己的双手了。 而这个时候,江落的手下一个个也终于是围了过来,提着长刀就对着司马睿砍了过去。 对于司马睿来说,这些人几乎都可以直接被自己无视了,但他还是没用多久就把这些人全部都给解决了,到了他这一个层次了,对付这些人几乎已经是出于小菜一碟的状态了,再次站到了江落的面前,他如同恶魔。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为儿复仇 江落战战兢兢地看着司马睿解决掉自己的全部手下,这一刻他似乎已经是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了,也就没有顾虑这么多了,对着司马睿就是破口大骂:“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算是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他大声地对着司马睿吼道,希望能够让司马睿忌惮一点。 只要是司马睿能够留住自己的命,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极为简单起来,毕竟他爹可是很有实力的,卷土之日未必没有。 可惜的是,司马睿从来不会忌惮任何一个人,他快速地来到了江落的面前,对着江落一阵冷笑,然后一拳击出,这一拳刚好就打在了江落的额头上面,一拳过后,江落就已经是没有气息了。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没有任何气息的江落,司马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把目光放到了全场,在确定全部都已经被自己杀了之后才来到了欧阳露的面前。 司马睿刚刚所做的事情其实全部都被欧阳露看在眼里的,她虽然之前已经有所了解过司马睿的实力了,但是再一次感受到,身体还是不由得发冷,毕竟,这简直就是太让人感觉到惊讶了。 “欧阳露,你没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雪飞已经是来到了欧阳露的面前了,她担心地看着欧阳露的全身上下,生怕出了什么事情一般。 欧阳露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宁雪飞的却是变得更加感谢起来了,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司马睿能够前来救自己,估计与宁雪飞是离不开关系的。 而这个时候,司马睿刚好也走了过来,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虽然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笑,似乎那些人跟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一般。 看到司马睿过来了,欧阳天力赶紧对着司马睿拱了拱手,这一战过后,他对于司马睿的崇拜已经是变得更加深厚了,之前还有一点怀疑自己的女儿,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这个怀疑的确是有点多余的,毕竟司马睿的能力已经摆在这里了,有目众睹。 “谢谢你这一次再次救了我。”欧阳露脸色通红,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司马睿她的心情就变得极好起来了,她自认为可能是因为司马睿的确很厉害,两次救了自己的命。 对于他们的感谢,司马睿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为了宁雪飞这一次赶过来看来也是没有错误的,至少及时救了这两个人的命了。 这一次的战斗,欧阳家也算是损失了不少的人,毕竟一些下人除了那些走掉的也就都剩下了一些死掉的了,对于欧阳天力来说的确是一个比较损失的事情。 “唉,既然我们欧阳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了,那么没有欧阳家也算了,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江华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还是准备一些盘缠跑路吧。”来到了欧阳府上的大厅之后,欧阳天力坐下缓缓说道。 对于他们自己的决定,司马睿却是从来都不会干预了,他只知道,自己既然已经帮助他们解决掉了这个麻烦了,那么自己也应该是要行动的时候了,自己与宁雪飞的行程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不过,司马睿总是能够感觉到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对,因为之前江落就已经说过了他的父亲江华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若是自己这一次离开了欧阳天力父女俩,他们两个人可能就会有些危险。 也罢,送佛送到西,司马睿已经决定了,至少自己要跟从他们几天的日子,待得让他们确定安全之后自己再做出一些决定也是不迟的。 既然这样,司马睿对于自己的形成倒是变得也不那么在乎了。 “那你们....准备去哪儿?”司马睿端起了一杯浓茶然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不知道他们父女俩的打算应该是怎样子的。 “算了吧,既然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那我们就四海为家吧。”欧阳露笑着说道,不过不难看出她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些失望的。 这一次其实欧阳露是比较失望的,因为在她的预料之内,江华是会亲自出场的,那样的话若是被司马睿解决掉那自己的家族就已经是没有后顾之忧了,奈何这个江落太过于自信,自己带着一群人就来了,那么自己现在不离开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也好,总之,随便你们吧。”司马睿对于他们的意见也是比较赞同的,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命必须要做出一些牺牲,现在看来这个家族就已经是成为了牺牲品了,但是与生命比起来,似乎这些东西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至少,在他的心里面是这样的。 “露儿,准备一下吧,咱们待会就出发。”欧阳天力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去自己的房间里面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自己能够走得越早就越好,因为江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带人来。 欧阳露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就去自己的房间里面了,这件事情其实她还是有着很大的责任的,若是自己早点选择走的话,或许就不会死这么多的人了,这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事到他们面临的或许也就只有逃跑了。 不到一会,两个人几乎就把自己的包袱全部都给准备好了,司马睿可以清楚地看到欧阳天力的包袱似乎比较大,看来这一次他准备得比较充足,他几乎可以猜到里面是一些什么东西了。 全部都准备好了之后,司马睿问道:“那么,你们准备去哪个地方啊?”他比较在意的还是这一件事情,毕竟人家去哪里都不知道哪里,没有目的的前行不是一个好方法。 “这个嘛...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不如就与公子一起前行一番日子吧,互相也有一个照应。”说着他满脸笑容地看着司马睿。司马睿知道,欧阳天力无非就是看到自己的功夫比较好,与自己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不过一路上只有他与宁雪飞两个人,有时候还真的是略微有些孤单呢。 “好啊,咱们一起走!”司马睿还没有说话,宁雪飞就赶紧开口了,对于欧阳露她还是比较喜欢的,能够与欧阳露一起前行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几个人的意见在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是处于统一的了,都决定一起前行,再加上司马睿本来就没有任何的意见,现在能够一起走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资格与公子一同前行呢。”欧阳露的嘴角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就扯出了一个笑容,她在意的还是司马睿的想法的。 “说的什么话呢,既然咱们现在是一起的,那么久互相照应吧。”司马睿笑了笑,直接选择接受这个决定了。 “什么时候出发?”欧阳露歪着脑袋问道,脸上的神情在此刻确实是变得欢喜起来了。 “现在就出发吧,万一那个叫做什么江华的人来了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这一次,欧阳天力出走的原因也完全是因为害怕江华报复,不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根本就不会选择就这样走人。 司马睿点了点头,对于欧阳天力的话却是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不害怕什么麻烦,但是也不喜欢麻烦,若是人家想要来对付自己,他没有办法也只能够上了。 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屋子外面,脚步却是非常快,为了能够早点逃走,他们的心思也全部都已经放在了这个上面了,现在为了能够赶紧逃脱倒也没有多大的心思了。 不过,刚刚来到了大门口,几个人完全变得目瞪口呆起来了,因为,江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带人出现在了门外,这让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极为紧张了起来,毕竟复仇的怨恨对于一个人来说的确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怎么?匆匆忙忙这是想要去哪里呢?我儿子的命都还没有还呢。”大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略微有一些苍老的人了,此人面色不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比较难对付的人。 “江华,你最好让开,我们这里可是有着以为高手的!”心急之时,欧阳天力却是直接就把这番话给说了出来,虽然司马睿就在自己的旁边,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些紧张的,毕竟江华的为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一次恐怕欧阳家与江家是会做出一个了断了。 “你就是那个高手?”江华的目光直接就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了,自己儿子的实力他很清楚,对于小小的欧阳家几乎是没有任何困难的,但是现在竟然惨死在这里,他的心如同被插了一刀一般心痛。 司马睿并没有点头,他只是轻轻地把宁雪飞往后面推了一下,现在只希望宁雪飞在待会的战斗不要受伤就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认输 “好,今天我儿子死在了你的手下,算他倒霉,但是作为他的爹,我现在必须要为他报仇,你准备受死吧!”江华的脸色通红,对于自己儿子的死,即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够接受的。 面对着江华咄咄逼人的语气,司马睿却并没有说话,他知道今天是不能够善终了,自己看来必须要把眼前的这些人全部都给解决掉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司马睿直接就把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往后面推了一下,包括欧阳露他们都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现在站在这前面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少的麻烦,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似乎能够理解司马睿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似得,欧阳露直接带着宁雪飞就往后面退去了,她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到底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事到如今,只能够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司马睿的身上了。 “想要报仇是吧?那你就赶紧报仇吧,趁着我现在还在这里,否则等下我走人了恐怕你这个仇就永远都报不了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在看到他们都已经退下了的时候,司马睿这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现在能够大打出手了。 “哈哈,你说的话真的是可以让人笑掉大牙,就凭你的实力难道真的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吗?我知道我儿子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小的们,准备好!”说完这些话之后,江华就把自己的目光全部都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了,他的目标很简单,今天必须要让司马睿付出一点代价。 司马睿额头上的冷汗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冒了出来,因为从这个人的口气当中似乎可以看出来他的实力很强大,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了,司马睿已经不害怕任何人了,即使是这个江华在自己的面前,他根本就一点都不会慌张,整个人还略微有些兴奋起来了。 好久没有遇见活这种事情了,司马睿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似乎已经变得有些痒起来了,今天的这个人刚好可以让自己练练手,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别说那些废话了,想要报仇的话就赶紧上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不想再与他们讲那些废话,司马睿却是直接就不耐烦地说道,他早就已经看这些人不是很顺眼了,今天倒也还能够解决一件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倒也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小子,现在看你这么张狂,待会我就会让你知道错误!”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华的脸上竟然携带着一种邪恶的笑容了,这种笑容看起来似乎能够让人感觉到一丝恶心,“兄弟们,给我上,杀了他的重重有赏。”江华早就已经有些忍不住了,现在倒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他口号一发出去,还没有等自己的手下回应,整个人就朝着司马睿冲了上来了。司马睿一时之间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变得这么拼命,一言不合就冲了上来了,不过司马睿毕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风劲,当时他就没有做出任何犹豫的动作,对着空气就是一掌击出。 司马睿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位置,所以这一掌倒是也并没有处于落空,反而是刚好就打了一个正着。 “嘭!”地一声,一掌之后,原地在此时竟然发出了令人感觉到危险的声音,就连刚刚准备往前冲的一群江华的手下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掌所携带的力量并不小,就连司马睿内力如此深厚之人都能够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不过还好在最后关头他还是顶住了这种极强的压力,让对方根本就不可能伤害到自己。 “什么?不可能!你不可能会这么强!”江华在此刻却是直接就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不相信眼前的男人竟然会达到这个境界,要知道,他自己纵横江湖已经三十多年了,从来就没有遇见过敌手,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一些意外了。 江华隐隐约约之间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胸口仿佛是受到了重击一般,对方这个人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不过毕竟是一个老狐狸,他渐渐地知道了自己可能根本就不会是司马睿的对手了,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已经是没有任何退路了,无论是什么苦果,自己都必须吞下去,这已经关系到了他的荣誉了,跟自己的儿子之死似乎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你到底是是谁?是从哪里来的?”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江华清楚的记得根本就没有眼前的这号人,这样看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人是一个外来之人了,不过实力这么强悍,自然是一个背景极为强大之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对付眼前的这个人了。 “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为你的儿子复仇,怎么,难道怕了吗?”一招过后,司马睿也大概能够明白此人的实力了,虽然说实力不凡,不过与自己比起来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差距的,能够在一个城镇里面出现这么强大的人,这个城镇在此刻似乎已经变得了不起了。 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互相攻击之后,场外的欧阳露也是紧紧地皱着自己的眉头,因为她发现江华的实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这已经能够让她吸一口冷气了,毕竟她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司马睿或许不是江华的对手的。 若是真的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会过得并不是怎么安宁了,因为司马睿的事情她还是比较清楚的,这样直接就让自己的恩公没有了性命,即使是欧阳露的心肠也不会变的这么狠的。 两个人互相估摸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司马睿能够清楚的知道这个江华并不是自己的对手,这就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事情发生到了现在,他的心情还是比较紧张的,如今若是能够有一个人来帮助自己恐怕将会变得更加容易起来。 不过这么好的事情也只是能够让司马睿想一下而已,后面自己可能将会变得越来越难走了,路还是比较遥远的。 一招过后,司马睿直接选择了先发制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速度来到了江华的面前,一拳击出,却扑了个空,因为江华刚刚早就就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了。 邪魅一笑,却是直接一个转身,他的另外一只手也并没有闲下来,朝着对方的脑袋就攻击而去,这一拳若是击中了江华的脑袋,恐怕江华的命都保不住了。 毕竟是有一个老手,在感受到了危险的那一刻起,江华却是直接一脚蹬地,整个人如同如鱼得水一般往自己的身后退去,这一次,司马睿的攻击再次扑空。 司马睿额头上的冷汗再次落了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比自己想象的强大太多了,若是自己能够想到一个不错的方法或许可以制裁他,不过江华的速度有点快,在力量上面,他是没有办法与司马睿想必的,但是速度却是可以持平。 江华的这些方法对于司马睿来说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他不停地追击着江华,时时刻刻准备要了他的命。 场上已经只剩下了两个人决斗的场面了,因为其他的人根本就连上台都没有任何的机会,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对打。 一味的躲闪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方法,因为这样在气势上就已经输给了司马睿,况且司马睿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力量一直都在默默支持着他。因为力量的快速流失,江华知道自己几乎已经是输了,支持他的往往都是自己的信念而已。 他忽然变得有些后悔起来了,自己为什么要惹这个人呢,不过这也正常,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司马睿的实力竟然会如此强大,以致于他们最后只能够面临眼前的这番模样,倒是让人颇有一番无奈的感觉。 “你不要过来了,要不然咱们和好怎么样,我以后不会再来找欧阳家的事情,你也放过我!”体力不支的讲江华找准一个机会闪躲到了旁边,然后便直接说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是属于认输的了,在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江华知道自己认输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是以后在那些人的面前可能自己就会沦为人家的笑柄了,说一个小伙子竟然都会打不过。 不过在生命的面前,一切都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自己现在最为重要的东西无非就是保住这条老命再说其他的事情。 第五百三十八章 调虎离山之计 听了他所说的话之后,司马睿却是直接就发出了一个冷笑,总有一些人,只有在自己生命最后的一刻才会想起来什么才是生命。 “不行。”冷冷的声音直接从司马睿的唇边发了出来,你想要打就打,想走就走,难道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不要后悔,老夫发起怒来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听到司马睿竟然不想要妥协的样子,江华憋红着脸直接说道,现在司马睿在他的心里面已经成为了必杀的名单了,就这个人给自己所带来的侮辱就已经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了。 “哦?我倒是想要看一下,你到底是还有什么绝招?”冷笑一声,司马睿直接往前走了一步就准备接受江华的挑战,在他看来在,这个人不过是狗急跳墙而已,自己根本就不用太过于着急。 江华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是一个如此倔强之人,一时之间让自己不知道应该想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了。 不过并没有停顿多久,江华便直接对着自己的那群手下喊道:“你们还愣着在这里干什么?全部都给我上啊!” 手下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已经注定是成为炮灰的存在了,毕竟是江华下达下来的命令,他们即使是想要违抗都已经没有这个心思了,事到如今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这些人的手上都是携带着长刀的,一时之间倒是哆哆嗦嗦地往着司马睿那边慢慢移动着,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司马睿,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往自己下手,这是他们绝对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司马睿对于这些小喽啰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心思,这些人无非就是一些欺负弱小的存在,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太过于简单了,不过他也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人的准备,只要他们在这里一天,那么自己的百姓们可能将要面临的危险就会增加。 “你们上来吧,我不怕。”司马睿扬了扬手示意这些人朝着自己的攻击,只有这样他才有理由直接把这些人全部都给抹杀掉,他不想要让宁雪飞看见自己杀人,但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却也必须把这件事情做出来,毕竟这是自己所选择的一条道路。 宁雪飞应该也不会怪自己的,想到这里,司马睿的脑袋还不忘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宁雪飞那担心的表情了,看来她应该是在为自己的安全感到担心吧,想到这里,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头一暖,这是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既然这样,司马睿已经没有再做手下留情的意思了,他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把这群人全部都给解决掉,这对于司马睿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小喽啰们在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纷纷拿着长刀对着司马睿就刺了过来,他们所使用的完全都是人海战术,毕竟想要依靠个人的实力战胜司马睿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既然这样人海战术还是能够起到一个不错的反应的。 人海战术毕竟是一个不错的战术,不过这个战术对于司马睿这种实力太过于强大的人来说,还是略微有一些不值得一提的意思。 在绝对实力的面前,即使是翻山倒海都是有可能的,更何况只是区区的几十个人? 这些人的速度非常快,看来在这个方面也是煞费了苦心,不过对于司马睿来说却是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他的实力自己比谁都要更加清楚,重重一掌直接击出,其中的一名打头阵的小喽啰直接就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然后倒地不起。 只是几掌,地下就已经不知道已经躺下了多少个人了,这些人在司马睿的眼里如同蝼蚁一般,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能力。 在解决掉了五六个人之后,这些人一个个仿佛都已经是醒悟过来了一般恐惧地盯着司马睿,然而脚步却是一直都在往后面退着,似乎生怕司马睿会再次攻击一般。 不过司马睿却并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他脚下用力一蹬就直接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他随意的一掌直接就可以让一个人失去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 很快,江华的手下已经完全都倒在了司马睿的脚下了,然而他的表情却还是冰冷,似乎这些人的死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司马睿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江华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他的心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了,连忙对着朝着唯一的一条小路追去。 “你们小心一点,照顾好雪飞!”在司马睿消失在了欧阳露的面前的时候,他还不忘记丢下一句这样的话,毕竟自己现在最为重要的一个人就是宁雪飞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司马睿的人生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欧阳露与欧阳天力赶紧点了点头,然后如同看待小孩子一般紧紧盯着宁雪飞,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一般,他们知道宁雪飞对于司马睿来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 司马睿沿着小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追着,却发现对方的速度似乎也比较快,自己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追到此人,为此他不禁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不过脚上的速度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儿变得慢起来。 这一次,他之所以选择去追这个江华还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因为从这个人的为人司马睿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善类,这一次若是让他逃跑了自己下一次可能就会面临极大的危险,司马睿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隐藏在自己身边的危险了,特别是对于宁雪飞。 所以,他已经决定了,一定会要了江华的命。 追了一炷香的时间时候,司马睿竟然发现对方的气息在此刻似乎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这让他紧紧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对方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让自己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不好!司马睿忽然脸色一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直接如同风一般往回去的路跑去,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对方很有可能刚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然后等待着追他的时候他就回过头去。 调虎离山之计,这一幕直接就来到了司马睿的脑海里面的,调虎离山他还是见过的,现在看来事情只能够是这样的了。 暗道自己太傻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司马睿的速度达到了自己这辈子走到最快的时候了,他隐约感觉到了似乎宁雪飞他们会出什么事情一般。 欧阳露与欧阳天力并不会功夫,反观宁雪飞,悠游宝典虽然已经达到了大圆满的境界了,但是她现在几乎就等于是一个小孩子,有一个宝物也不知道怎么使用,最后只能够被人挟持。 额头上汗水变得越来越多,司马睿感觉到这条路似乎成为了世上最远的路一般,他的心情已经纠结起来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今天却是没有一点办法,毕竟宁雪飞可是还在那里的,他不会愿意宁雪飞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司马睿的速度极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欧阳府,不过欧阳府的外面却并没有任何人在这里,他心中一惊,赶紧走进了屋子里面,却发现屋子早就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心中一冷,司马睿想到,果然,自己这一次还是太过于大意了,他使劲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是挽回不了了他现在就连自己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的司马睿总算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既然他们都已经消失在了这里,这就说明他们应该是还没有出事的,对!他们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这样自己就有时间去救他们了! 想到了这里,司马睿立刻就准备前往镇上了,因为他需要打听的是所谓的江家到底是在哪里,自己就有机会能够救人了。 司马睿找到了一匹马,直接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镇上骑去,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司马睿就来到了镇子上,却发现这里还是比较苍凉的,想了一下倒也觉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土匪横行的地方平民百姓又有什么好日子过的呢。 街上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家,这里的百姓大多都已经迁居了,留在这里的无非就是一个老弱病者,他们走不动,而土匪们也知道他们并没有多少的钱,所有对于这群人倒是并没有多大的意思。 “老人家,你知道江家在哪里吗?”寻得一个看起来比较虚弱的老汉,司马睿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 一听到江家,老汉仿佛是打了一个哆嗦一般,然后自己的双眼就紧紧地盯着司马睿,像是一种打探的意思。 司马睿不知道的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看自己,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毕竟宁雪飞的安全最为重要。 “江家,在城东....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情?”老汉怀疑地看着司马睿,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与江家一伙的。 第五百三十九章 来到江府 毕竟江家的名头在整个蓝阳城都算得上是出名的了一个不小心若是惹上了他们后果已经可想而知了,他看着司马睿仿佛是一个有钱人家,应该是跟江家有什么关系的。 司马睿可没有多少时间跟这个人在这里胡扯,他必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江家,因为有可能宁雪飞还在那里等着自己,也有可能他们现在已经面临到了一些危险,想到了危险,他骑马的速度就变得更加快了。 来到了所谓的城东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幸运的是这个城东似乎并不是很难找,只见在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司马睿就已经看到了江府了。 他立刻下马,就来到了江府的门口,只见门前竟然有五六个人正在守着门,按理来说一般都是两个人就已经足够的了,现在竟然有五个,那么这里面一定是有着不少的秘密的,当时司马睿的额头上就已经是冒出了冷汗了。 守卫们第一时间也是看到了司马睿,全部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就指着司马睿,看样子是不打算让司马睿进去了。 “滚!”司马睿怒吼一声,想要这些人不要挡着自己的道路,奈何这群人似乎就跟没有听到自己所说的话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虽然从他们的表情当中司马睿能够感觉到恐惧。 不过他们还是不打算退一步让自己进去,司马睿怒从心起,直接就快速地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然后一掌一个,不到一会这些人就已经全部倒下了,对付这种小喽啰,他根本就不用多大的力量。 解决掉这群守卫之后,司马睿并没有做多大的犹豫就走进了这个偌大的江府,不过一进入到江府他就隐隐约约之间感觉到有一些不对了,因为周围似乎都有着一些不安全的因素。 似乎并没有给司马睿太多的反应时间,还没有过多久,瞬间就有人在他的周围已经是围满了,只见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手持长刀,恶狠狠地样子盯着司马睿,这让司马睿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些人虽然功夫不怎么厉害,但是人多起来了对于自己也可以造成一个不小的麻烦了,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心思与这些人切磋,因为宁雪飞现在的情况自己还不是很了解。 “江华呢?”对着这群人,司马睿完全没有什么心思与他们交手,他知道,江华一定在江府,否则这些人也不会站在这里埋伏自己了。 “怎么,你想要见我们的老爷?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吧,你这是想的美!想要过我们老爷这一关,我劝你还是赶紧投降吧!”其中一个看起来及其猥琐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就对着司马睿说道,看起来此人应该是江府的管家。 “快点叫他滚出来,否则你们这里的人全部都得死!”司马睿冷冷地说道,现在他已经变得极为愤怒了起来,若是没有人能够给自己发泄,那么眼前的这群人无非就是自己最好的发泄的地方了。“哟?还挺厉害的啊!我今天倒是想要看一下你的厉害之处到底是在哪里?竟然还能够打得我们的老爷回家,今天我们就让你有去无回!”管家直接说道。 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只见周围的一些人却是直接就把司马睿给团团围住了,今天,一场硬战怕是已经少不了了。 司马睿本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今天碰到了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既然你们不能够让我见到宁雪飞,那么你们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瞬间,司马睿的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有一名江华的手下应声而倒。 人群当中立刻就变得慌乱了起来,毕竟这种事情他们还真的只是第一次遇见而已,世间还有速度这么快的人物他们的确是很少见到,但是现在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办法。 不到一会儿时间,司马睿就已经击杀了好几名江华的手下了,反观江华这边的人,看到如此疯狂的司马睿根本就没有丝毫办法,他们就连司马睿的人影都看不到,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去击杀司马睿啊。 就连管家的心情在此刻都已经是变得极度紧张起来了,他始终没有想到,江华竟然惹到了以为高手,现在恐怕就是要让自己来收拾这么一个残局了。 “小心!”隐约之间似乎有一些人能够看清楚司马睿的模样,但是并没有过多久的时间此人就已经被司马睿给解决掉了,司马睿的行动几乎全部都是干净利落的,即使是对付这些人也完全都是这个样子的,为此就有一些人根本就没有办法。 司马睿本来就不想在这个地方待太长的时间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赶紧去营救宁雪飞他们,想到了这里,他手上的速度已经是变得更加快了,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清楚地看到司马睿所处的位置,这就是他的神奇之处了。 很快,司马睿就如同一个收割者一般,把场上的人都给全部解决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管家一个人了,之所以留下这么一个人,对于司马睿来说还是有着一点用处的,毕竟自己还要希望他能够告诉自己宁雪飞他们所处的位置呢。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看见司马睿一步一步靠近着自己,管家额头上的汗水在此刻却是直接就冒了出来,整个人也是就这样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这戏剧性的一幕与刚才似乎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般。 司马睿知道这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他只是冷笑一声:“快点告诉我,讲话是不是挟持了几个人来到了你们江府?” “是的,是的!”生命在受到了威胁的时候,管家此刻根本就不敢撒谎,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希望司马睿能够饶了自己的命。 “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哪里?”这个问题才是司马睿现在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了,因为即使知道对方在这里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江府似乎非常大,方圆好几里的一个府自己根本就没有多长的时间去寻找此人。 “这个嘛...老爷不让我说...”管家扭扭捏捏地说道,眼珠子此刻却是在滴溜溜地转着,任谁都可以想象得到此人此刻估计是在想着一些不好的办法。 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一些后悔起来了,因为江华曾经告诉过自己一定要守住,他当时就已经猜到有一些不对了,毕竟能够让自己老爷躲起来的人绝对是不多的,但是既然是江华下达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敢违抗,此刻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司马睿的厉害之处了。 司马睿脸色变得冰冷了起来:“你是要命还是要保存秘密?”他的声音极为冰冷,若是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敢怀疑司马睿所说的话,毕竟他的实力可是摆在这里的。 果然,这一句话刚刚说出口,管家的脸色变得暗了下来,这无非就是让他死啊,自己老爷的行事方式他还是比较清楚的,若是出卖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活路了,但是现在如果自己不说恐怕现在就已经没有活路了,只是思考了一下,管家像是作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他缓缓说道:“我们家的老爷正在大堂,而大堂的位置就是直走,走到尽头再往右侧走不远你就可以看到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虽然有点相信此人所说的话了,但是司马睿还是略微有一点怀疑地,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所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司马睿并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方法,那就是自己直接带着管家一起前进,反正这个人在自己的眼里几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在死之前还能够被自己利用一番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掀起一抹笑容,不动声色地找到了一根绳子就把管家给绑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看到司马睿竟然把自己绑起来了,管家的内心极为恐惧,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善终的了。 “你说干什么?我带着你一起去见你们的老爷,这才能够证实你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啊。”司马睿冷笑,根本就不让管家有足够长的时间来反应。 这一次,管家几乎已经是面如死灰了,他甚至于已经开始怀疑起来自己之前的决定了,眼前的这名青年,在他的眼里似乎已经成为了恶魔一般的存在了。 不过司马睿根本就没有时间顾虑这么多的东西,他直接绑着管家整个人就往直路方向走,因为这才是他的最终目标,或许管家说的话并没有错,但是司马睿不敢冒这个险,之前自己已经吃过了不少亏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这个世上只有自己的话能够相信,司马睿明白这个道理。 第五百四十章 色胆包天 管家被司马睿这样绑着,根本就等于是没有一点自由了,只能够被司马睿带着往前面走,不过脑袋却还是在急速飞转着,即使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性命。 不得不说,这个江府的确是非常大,司马睿的心情变得更加冰冷起来了,在一个小小的城镇,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巨无霸存在,这简直就是在打司马皇朝的脸啊。 不知不觉,脚上的速度变得更加快了起来,还好,在这中间已经没有任何埋伏了,不过就算是有一些埋伏司马睿根本就不会慌张,因为在他的面前还有着一掌挡箭牌,首当其中的就是江府管家。 两个人一最快的速度的终于来到了大堂,不过大堂里面似乎是空无一人,因为里面的寂静让司马睿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些不对。 “江华!滚出来!”司马睿此刻的心情根本就不能够稳定下来,对着大堂只有他一个人怒吼的声音,不过回应司马睿却也只有自己的回应了。 “你骗我?”既然在大堂里面没有看到人的出现,司马睿直接就把自己的棱角指向了管家,就是这个人带着自己来到这里的,但是现在却空无一人。 “我没有骗你,之前老爷的确是在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人已经不见了,可能是看到你打败我们了吧。”管家的内心在此刻也变得慌张了起来,他刚刚出去埋伏的时候分明就看到了江华是在这里的,但是现在人已经不见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管家的内心里面隐隐约约之间还是有着一点兴奋的,毕竟这样的话自己能够活命的时间就变长了,他也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摆脱司马睿了。 似乎是能够看透管家的内心一般,司马睿冷冷地说道:“你放心吧,在还没有找到江华之前,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即使是找到了他,你的性命也不是掌握在我的手里,想一下吧,还有什么地方他会去的,因为这是你最后的活命机会。” 听到了司马睿竟然讲出了这样的话,管家立刻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都没有想到司马睿的内心竟然这么强大,在寻找一个人失败之后还能够卷土重来。 “我想一下,想一下....”管家是这里面最为靠近江华的存在了,对于江华的日常作息也是一个最为熟悉的人了,现在却也只能够埋头苦想这个江华到底是在哪里了。 忽然,管家的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直接说道:“我知道了,我们家老爷每次惩罚人的时候都会把人绑在后山的大树之上,然后把人给活活饿死!” 他的这一句话刚刚说出口,司马睿却能够感觉到一种非人般的存在,这个江华竟然已经穷凶极恶到这个地步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使是司马睿,他的内心都不能够变得平静下来了。 “赶紧带路!”为了自己能够在最快的时间赶到管家所说的,司马睿赶紧说道,现在是一个争分夺秒的时候,自己必须加倍珍惜这个极好的机会。 在得到了司马睿的确信之后,管家也没有做出任何的犹豫,直接带着司马睿就往后山的路走去,后山距离大堂还是有着一段距离的,司马睿的速度虽然快,但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隐约能够看到后山的影子。 “看到了没有?那是一片竹林,还有很多参天大树,我们的老爷最喜欢动用的就是这种惩罚人的方式了,在这个后山,尸骨无数,甚至于还有很多人在这边路过的时候能够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呢!”看到了后山之后,管家却是装神弄鬼地说道。 他所说的这些东西司马睿此刻根本就听不进去,因为他的心思现在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个地方,一手牵着管家,司马睿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终于,他们来到了后山里面了,只见在一些竹林当中司马睿的确是能够捡到一些尸首的存在,这些尸体似乎都是有一段日子的了,为此,司马睿都能够感觉到一丝心寒起来了,脚下的速度再次快到了极致,若不是有管家这个累赘在,司马睿一个人恐怕早就已经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了。 再没有走出多远的时候,司马睿就能够听到了一丝吵闹的声音,他连忙跟着声音的方向不断地前进,终于能够听到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了。 “快点放了我们,否则公子是不会让你好过的!”说话的正是欧阳露,此刻的她被绑在一棵大树上,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气无力。 司马睿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就看了起来,果然,宁雪飞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的当中了,只是宁雪飞现在的情况仿佛并不是很乐观,这从她的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司马睿略微有些心酸起来了,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确是一个失误。 “可以放了我了吗?”管家看到了司马睿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并且没有现身,整个人的心情也变好起来了,因为从刚刚与司马睿交流过的时候他几乎就已经肯定司马睿是一个好人了,之所杀这么多人完全都是情非得已,现在的他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司马睿面色一冷,直接就把管家锁在了一个讲话无法看到的一颗树上,他知道这个管家根本就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让江华知道,毕竟自己可是这个人带过来的呢。 “放了你?哈哈,想得美,你们的那个臭小子现在已经说不定被我的手下解决掉了呢!放心吧,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支援我的,到时候他也会陪你们而去的!哈哈!”此刻的现场,江华却是扯着自己的嗓子大声地吼道。 司马睿躲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前面所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害怕那边可能会有着一些埋伏,这样的话若是自己盲目地冲上去可能自己都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这是司马睿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露姐姐,你放心吧,我哥哥一定会来把我们给救出去的!”然而,宁雪飞此刻的行为却让司马睿的心中一暖,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忘记安慰别人,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做法,司马睿看着她那稚嫩的脸庞,心中却是有着一些不忍心。 这一次若是自己没有那么大意的话,很有可能宁雪飞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司马睿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够在暗处想一个能够把人救出来的万全之策。 “哎哟,小姑娘,我看你长得不错,跟爷共度一夜春宵如何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华竟然已经看上了宁雪飞了,这让在场的众人都捏了一把汗。 “江华,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欧阳露着急心切,却是不忍心看到一个好好的宁雪飞就这样被人家给摧残,毕竟她可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 “哦?难道我不动她要来动你吗?”江华邪恶一笑,似乎之前自己儿子的死并没有给他带来很重要的影响似得,毕竟即使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他竟然还会想到如此邪恶的事情。 司马睿在旁边也是急得不行,想要冲上去把人给救出来,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出手的话,下面的事情可能将会变得即使是自己都会无法想象起来,他已经准备随时动手了。 没有想到江华竟然是一个如此邪恶之人,就连此时的欧阳露都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看着江华仿佛是在看一个恶魔一般。 江华被欧阳露给吸引住了,缓缓地走向欧阳露,似乎就连口水都要忍不住留下来了一般,这让欧阳天力的心情也变得极差起来了,这个可是自己的女儿,现在竟然落在了别人的手里了,的确是让他很没有面子。 “你不要过来!滚远点!”欧阳露看到江华朝着自己走过来,却是赶紧喊道,她是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在这样的一个人的手里的,即使自己是死也不会的。 然而,欧阳露所说的话仿佛更加是增加起江华的兴趣了一般,此刻的他色胆包天,直接对着欧阳露就扑了过去,那副色迷迷的样子让一般的女子看见了恐怕都会感觉到胆寒。 值此危险之际,躲在竹林当中的司马睿却是直接就忍不住了,直接站了出来。 “江华!”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人几乎都可以清楚的听见了。 众人把目光纷纷放到了后面的那个熟悉的人的身上去了,欧阳露的眼睛在此刻却是毫无意外地湿润了,连同着宁雪飞,两个人的心情在此刻却是变得豁然开朗一般,而江华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向后面,然后就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反观司马睿,只是带着浅浅的笑看着这群人。 这名男子,终究还是来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对峙 “是你?”江华也被来人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赶紧回过头来就发现了司马睿那张熟悉的脸庞了,就是这张脸庞,让自己在人群当中几乎是丢尽了脸! 不过此刻面对着司马睿,江华能够做到的事情恐怕就是逃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司马睿的对手,与其在这里被司马睿这样打压,还不如赶紧逃跑才是一个上策。 冷静下来了的江华赶紧直接就找到了宁雪飞,然后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宁雪飞的脖子,在他看来,司马睿此刻最为关心的一个人应该就是宁雪飞了,自己捉到了她无非就是有了一个能够保命的东西了。 被江华这样一弄,宁雪飞整个人的脸色却是变得极度难看起来了,本来就瘦弱的她,即使是悠游宝典达到了第十层也根本就不懂应该如何去运用,此刻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 “不要过来,你若是再敢前进一步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脖子马上就会断掉!”江华冷笑着对着司马睿说道,虽然对于此人有着一种极大的恐惧感,但是能够抓到司马睿的痛处倒也的确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 果然,司马睿看到这个无耻之徒竟然在自己最为无助的时候拿一个女人出手,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赶紧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为的就是让对方不要再伤害宁雪飞。 看着宁雪飞那受到了伤害的脸庞,此刻的司马睿却是心如刀割,但是一时半会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宁雪飞这样被对方抓住脖子。 要是可以,司马睿自己愿意去换,但这根本就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让自己这样使用。 “你放开她,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可以了,对付一个女流之辈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司马睿愤怒地吼着,脑袋却是在飞速地旋转着,此刻,他正在想一个万全之策,能够把宁雪飞救出来的好办法,但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司马睿距离江华起码好几丈远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自己想要冲上前去救人根本就是一件不怎么现实的事情,再说了,江华也并不是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他有可能以找就可以要了宁雪飞的命。 他不敢赌,不敢拿自己一生中最爱的人去做这么一个危险的赌注。 司马睿额头上的汗水变得越加多了起来,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事情,唯一能够想象到的就是对于自己绝对是不利的一件事情,更何况被他帮助的还是宁雪飞呢? “哈哈!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因为你造成的?”江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放开了宁雪飞就大声地笑道,整个人的眼神却是充满了鄙视地盯着司马睿,看来他对于司马睿的意见也并不小。 看到对方放开了宁雪飞,司马睿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宁雪飞安然无事,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发现江华已经变得越加疯狂起来了,自己在这个时候必须采取一定的措施了,否则后果将会变得不堪设想。 江华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他的眼睛一直都是死死地盯着司马睿看着的,生怕司马睿会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一般。 为了证实自己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司马睿赶紧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这才让江华略微放松了一下警惕。 “既然你今天来了,那刚好,我倒也想要看一下,到底是你的武功厉害,还是陈兄的武功厉害呢,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我今天,就是想要看着你死在我的手下!”江华扯着自己的嘴巴笑着说道,眼睛却是一直都在盯着司马睿看。 据他所说的话,难道还有其他的人将要来这里?司马睿心里面涌入了一股不安的感觉了,仅仅只是这么一个江华就已经让他不知道如何下手了,若是再来一个人高手的话可能他就真的将要面临极大的危险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司马睿的实力完全都是凭借着自己喝药才提升上来的,本身就已经不是很稳定了,要是碰到了一般的人可能还很容易解决,要是真正地来了一些高手恐怕他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司马睿陷入了沉思当中去了,他已经有些后悔没有让徐良跟随自己一起来了,因为这样的话至少互相还能够有一个照应,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已经是出于不容乐观的了,即使是司马睿不禁叹了一口气。 一行五个人,在这片竹林当中面对着面,一直都在站着看向对方,司马睿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因为他害怕,害怕宁雪飞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出现什么事情。 不过还好,江华一时之间似乎并不准备对付这些人,反而就是站在宁雪飞的面前,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司马睿,他知道司马睿的厉害之处,有可能自己的一个眨眼间就能够让司马睿有很大的动作了,他根本就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当做赌注。 “哥哥,你走吧,不要管我!”不知道为什么,宁雪飞的心中已经隐隐能够感觉到一丝不安了,她只是对着司马睿说道,脸上担心的表情却是直接一露无疑,这让司马睿变得极为担心起来了。 宁雪飞很少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今天却是着实发生了,难道她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司马睿想着。 “江兄!好久不见!”正当司马睿还处于自己的想象当中的时候,他忽然就听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了,据自己猜测这应该是一个成年男人所发出来的声音。 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到了,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货色! 下一秒,一名虬髯大汉就站到了江华的旁边了,此人面色微红,身体略胖,司马睿能够从他的身体当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险!“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在司马睿发现虬髯大汉的时候,江华却也看见了,只见他的双眼在此刻却是如同眯成了一条线一般,看来,江华所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 司马睿不禁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姓陈的的确是给了自己极大的危险感,他知道,接下俩恐怕将会发生异常恶战。 “此次喊陈兄来呢的确是有一件事情难以启齿,那就是你也知道,我最近呢碰到了一些小的麻烦,所以才会劳师动众请到了你,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呢?”江华看着姓陈的说道,脸上的笑意在此刻却是变得更加浓了起来,谁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但是其中绝对是包括司马睿在内的。 “不麻烦不麻烦,既然是江兄的事情那就是我陈某的事情!”姓陈的在说话的时候也终于是注意到了司马睿了,他先是扫了一眼宁雪飞他们,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了。 “这个就是我的对手,他的身手极为犀利,我没有办法能够对付他,所以只能够请你了!”在介绍司马睿的时候,江华的眼睛却是发出了寒芒,整个人不知道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面对着司马睿,姓陈的只是点了点头,像是什么事情都能够理解一般,他仔细地观察着司马睿身上的着装,然后双眼发出精光,摸着自己的胡须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反观司马睿,仅仅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而已,整个人倒是显得有一些落寞,毕竟对方两个人都是实力比较去强的,而自己就要已经是属于弱势这一边了,这一次,他几乎已经是知道自己处于凶多吉少的地步了。 “兄弟,待我上前试探一番此人到底是何水平!”姓陈的大喊一句,直接对着司马睿就已经是冲了上去了,眼看着整个人就要撞到司马睿的身上了,还好司马睿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是稍微一个闪身就躲过去了。 不过一招过后两个人对于对方的实力就已经差不多有说所了解了,司马睿暗暗叹息,这个人果然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存在,刚刚若不是自己反应敏捷的话很有可能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了,高手过招总是能够在一瞬间就分清对方到底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不错啊!我倒是有些低估你了呢!”姓陈的冷笑一声,双眼紧紧地盯着司马睿任谁都可以看出来他这根本就是一个玩笑的话语,因为就在刚刚对决的那一会,司马睿已经毫无疑问地落入到下风了。 司马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了,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厉害的地步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在他的面前占到优势。 “你也不错。”司马睿冷笑道,眼睛却在看着其他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第五百四十二章 爆发 简单的进行了一阵对视之后,只见那名姓陈的人似乎已经忍不住了一般,再次快速地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一个闪身,司马睿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拳头差点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脑袋了,若不是他的反应快的话。 然而这一次,对方似乎并没有刚才那么好糊弄了,只见他只是邪魅一笑,另外一只手却是伸了出来,直接对准了司马睿的后心就已经是拍过去了。 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司马睿脸上的表情在此刻却是变得难看起来了,因为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进行移动了,只能够勉强拿出自己的手来挡住。 “嘭!”一掌击出,司马睿的手虽然挡过去了这强有力的一掌,但是这一掌之后的余力却是毋庸置疑的,他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下来了一般。 “噗嗤!”司马睿的嘴角在此刻却是直接喷出了一口浓血,然后闪到了一个对方暂时够不着的地方去了,眼睛却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厉害之人?首先映入司马睿脑海里面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因为这个人的力道与自己仿佛不是一个等级的,他对于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办法。 这一招过后,场上的形势在这一刻也差不多算是分出来了,很明显,司马睿是处于下风的那一方。 欧阳力与欧阳天力两个人的眉头在此刻都是锦州起来了,他们本来司马睿已经是无敌一般的存在了,但是现在看来,还真的有比他更为厉害的人物了,欧阳露不禁为司马睿捏了一把汗。 这一刻,欧阳露已经有些后悔叫司马睿来帮自己的忙了,因为自己这不但是害了自己,就连司马睿都一同陷害了..... “哈哈哈!陈兄果然厉害啊!”江华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表示祝贺,在司马睿的手下窝囊了这么久,现在看到司马睿竟然是这副模样,他自然是一副兴奋无比的样子。 反观宁雪飞,从一开始她就要已经注意到了司马睿根本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了,即使她想要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隐隐之间,宁雪飞似乎有着想要保护司马睿的冲动,但这也只是她的想法而已,作为一个失去回忆了的人,此时根本就不可能起到什么重要的作用,这一点即使是司马睿也是明白的,他不把希望寄托在宁雪飞的身上,因为那太过于虚假了。 “哥哥,你快跑,不要管我们!”看到司马睿不是对方的对手的时候,宁雪飞格外心疼,因为司马睿那副模样的确是让人感觉到有一些可怜,她不愿意看到司马睿是这副模样。 听到了宁雪飞的喊话了,司马睿的嘴角也是扯出了一丝艰难的微笑,不过任谁都可以看出来此时他的状态根本就不好。 司马睿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却是缓缓地再次站起了自己的身体,宁雪飞已经几乎成为了自己的一体了,他是不可能看见宁雪飞发生什么意外的,即使是一点也不行! “放心吧!我会救你出去的。”司马睿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却是缓缓说道,然后整个人的眼神却是盯住了那个姓陈的。 “小子?怎么?不服气吗?不服气就来打我啊!”陈姓大汉的嘴巴咧开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让人有一种颇为恶心的感觉。 话音刚落,司马睿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再一次出现的时候,陈姓大汉却是赶紧伸出了自己的手匆忙抵挡起来了。 司马睿本来就是准备好了的一次攻击,这一次自然是没有任何意外就已经占到了上风,此刻,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仿佛都已经成为了强有力的武器了一般,打得大汉叫苦不迭。 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躯体,竟然如此强悍?就连大汉的想法在此刻都已经是变了一般,毕竟司马睿的强悍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能够感觉司马睿仿佛如同蜕变了一般。 也难怪大汉会这样想,司马睿这一次所携带的力量却是悠游宝典第九层所发出来的,到了现在这个危急的时刻,他根本就不敢小瞧眼前的这个人,在自己吃了一些亏之后直接就使出了自己最为强悍的招数了。 他的每一拳都携带着极为强悍的声音,就连空气仿佛都被司马睿的拳头打得呼啦作响,此刻的他如同一尊战神一般,屹立不倒! 大汉暗暗咋舌,想要暂避锋芒,毕竟司马睿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够比拟的,既然这样那就让他的力量消耗干净自己再出手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然而,他的想法虽然好,但是在司马睿的身上确实根本就实行不了,因为司马睿如同牛皮糖一般在此刻紧紧地缠住了对方。 “嘭!”寻得一个极佳的机会,司马睿直接一掌击在了大汉的胸口上,趁着对方落地的时候却是再次冲了上去就给准备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找死!”正当这个时候,江华也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向了司马睿,他知道,自己若是再这样继续观看下去的话,大汉可能就会有危险了,那样的话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司马睿的对手。 司马睿的眼睛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江华,看到对方竟然以最快的速度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了,司马睿眼睛放射出一丝光芒,在江华距离自己还有几米的时候,他的右脚往地上用力一蹬,却是往着宁雪飞的方向飞了过去了。 没错,司马睿早就已经预测好了,要是江华想要拯救这名大汉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趁机救助宁雪飞了,这是他在极限当中所能够反应过来的事情。 江华根本就没有想到,正当自己想要一掌击在司马睿的身上的时候,他却往自己的身后飞去了,不过即使自己反应过来了也实在是太慢了,因为司马睿早就已经到了宁雪飞的面前帮助她解绑了。 “你没事吧?”司马睿紧紧抱住了宁雪飞,整个人如同找到了一个支柱了一般格外兴奋。 “哥哥,你抱得我好疼....”宁雪飞心里面虽然是极为高兴的,但是司马睿因为太过于紧张了,的确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直到这个时候,司马睿才算是反应过来了,急忙就放开了宁雪飞,不过眼睛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宁雪飞的意思,只是宠爱地盯着她。 “可恶!”江华也没有想到,司马睿这一招围魏救赵却是让他根本就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两只眼睛在此刻却也只能够恶狠狠地盯着司马睿,仿佛他的眼睛在此刻都能够杀人了一般。 欧阳露他们两个人也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还能够一个不错的方法,她松了一口气,对于司马睿的崇拜变得更加深切了。 司马睿并没有看向欧阳天力他们父女,因为这些事情与他们都是有着一些关系的,若是他们那种可怜的语气打动了司马睿,司马睿与宁雪飞根本就不可能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陈兄,你没事吧?”江华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大汉,却是紧张地说道,若是大汉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对付司马睿了。 大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在江华的搀扶之下才慢慢地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不过脸上的疲惫却是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司马睿不打算放过他们,他准备向前一步一起把这两个人解决掉再说,不过却被宁雪飞直接拉住了手,只见宁雪飞对着司马睿摇了摇头。 他知道,宁雪飞这是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司马睿此刻根本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差点就要了宁雪飞的命。 司马睿摸了摸宁雪飞的额头,然后对着她发出了一个笑容,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妥协! 没有办法,似乎是能够明白司马睿心中所想的一般,宁雪飞只能够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就跑向了欧阳露那边,即使是到了此刻,她还是没有忘记欧阳露,想要帮助欧阳露解绑。 欧阳露发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宁雪飞一击司马睿遭受到了这么大的灾难,她的确是有着一丝愧疚的。 “来,我来帮助你松开。”对着欧阳露笑了笑,宁雪飞直接就麻利地松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了,仿佛对于这种事情她很是熟悉一般。 而站在远处一直看着这边情况的江华此刻想要阻止宁雪飞的行为,司马睿却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了,这让他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即使想要阻止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了。 “你想要干什么?”看见司马睿朝着自己缓步走过来,江华却是心中一凉,经过了几次的交手,他已经知道了司马睿的行为方式了,这一次,怕是不能够善终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江华之死 “我想要干什么?我想要你的命!”司马睿冷笑着说道,速度在此刻却是直接加快起来了,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江华的面前了。 “救命啊陈兄!”危急时刻,江华所能够想象到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陈姓大汉了,毕竟他的实力比自己可是强悍不止一点。 听到江华的求救声,陈姓大汉当时也是一愣,然后快速地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毫无意外地朝着司马睿就冲了过去,他几天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后退的打算了。 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危机,他回过头来就发现这名大汉竟然还不死心,当时就是一掌拍出,带着极强的风劲,这一掌却是直接落空了。 毕竟大汉的实力也是摆在那里的,他并没有发出什么笑容,只是在刚刚司马睿攻击自己的时候快速地反应过来了而已,这才能够逃过一劫。 不过司马睿的攻击并没有就此结束,与此同时,在对方闪避了自己的第一次攻击之后,他的另外一只手的攻击也是如期而至,毫无意外地拍打到了此人的身体,一瞬间,大汉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往外面飞了出去,这一掌怕是让他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了。 “咳咳...”一掌击中,他却是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办法起来了,司马睿那恐怖的力量使得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此刻,他没有心思理会大汉,因为司马睿知道江华是一个极为阴险之人,他有可能会趁着自己攻击大汉的间隔直接选择去找宁雪飞他们,到时候司马睿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此刻他的目标几乎只是一个人了,而这个人就是江华。 大汉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一幕却是让江华看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哆嗦起来了,他终于有些后悔起来自己对于欧阳家了,不过现在想这些东西的确是有些为时过晚,因为司马睿的眼睛里面根本就没有同情两个字。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了.... 司马睿并没有犹豫多久,慢步走到了江华的面前,然后对着他发出了一个略为邪恶的笑容:“很抱歉,你的生命只能够走到今天了....” 语毕,司马睿一拳击出,江华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得及躲闪就被司马睿打在了脑袋上面,整个人就飞了出来,在撞击到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的时候终于停止了下来,不过他的眼睛却已经睁不开了,至此,江华已经死亡。 江华死后,司马睿并没有做多久的停留,因为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没有解决,而这个人物就是江华搬来的救兵,陈姓大汉。 “你不要过来,你放了我吧,饶了我一条小命吧!”陈姓大汉在看到江华死的那一刻,整个人的心都已经变得冰凉起来了,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司马睿根本就可以杀人不眨眼,自己已经不是司马睿的对手了。 他的这一番话却是让司马睿开始有了一些顾虑了,因为自己以前本身就是司马皇朝的皇子,落到了如今这一个地步却是没有任何办法,无论如何,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难道他不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吗? 看到司马睿似乎对于自己的话有一些动心起来了,陈姓大汉心中一喜,却是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只见他直接说道:“都是这个江华陷害我,他无恶不作,罪无可恕,但是我是无辜的啊,这一次来帮助他也实属无奈啊!” “不要放了他,他与江华就是同流合污的,在这个城镇欺压百姓,江华做的是见不得光的声音,而他做的就是帮助江华清理掉一些麻烦,现在江华死了,他的罪名也是很大的!”司马睿都还没有说话,站在那边已经被松开绑的欧阳露却是大声地吼了起来,看得出她对于眼前的这名大汉似乎也认识。 这就让司马睿陷入到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了,因为若是自己出手杀了这个人的话,恐怕后面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因为这个城镇已经在这种方式持续了好一阵子了,若是自己一来就打乱了他们的行为方式的话,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 司马睿想要看到的是一个和平的皇朝,自从与宁雪飞出宫以来,他见惯了太多的物是人非了,发现司马皇朝的子民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的。 就拿眼前的这个城镇来说吧,本来司马睿是认为他们可以好好过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直接就让自己大跌眼镜了,因为这些子民根本就是出于水深火热当中,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好像都是无济于事的。 他忽然觉得,首先要做的就是管理好朝政,因为在那里才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存在,若是朝政都管理不好,那么天下的百姓又如何能够服众呢? “饶了我吧!”陈姓大汉在此刻却是直接就跪在了司马睿的脚下了,看得出来,对于生命的渴望他还是很深的。 司马睿却是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听宁雪飞所说的话还是听眼前的陈姓的大汉的话。 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司马睿直接就来到了宁雪飞的面前,他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交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来处理。 “雪飞,你觉得此人该杀还是不该杀?”看着宁雪飞那张纯真的脸庞,司马睿却是直接问道,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宁雪飞自己心里的想法了,或许这样才能够给自己指出一条明灯。 宁雪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失忆的人而已,对于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是无法理解的,这一次能够说出这样的回答倒也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至少,司马睿觉得正常不过。 思索再三,司马睿走到了陈姓大汉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陈三。”陈姓大汉赶紧恭恭敬敬地说道,此刻,他似乎已经是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了,毕竟司马睿竟然能够主动来问自己的名字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为何要与江华同流合污?”这是司马睿最想要知道的答案,因为自己若是不能够了解到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话,那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不知所措的,就连留下对方的性命可能都是祸害百姓了。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司马睿已经心生一计了,既然这里的百姓如此疾苦,那么为何自己作为司马皇朝的皇子不想办法帮助他们一下呢? 这个想法只是刚刚在司马睿的心中想起,立刻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了,反正这里的也是一个偏远的小城镇,自己与宁雪飞暂时待在这里又如何呢? “江华他说他可以给我钱,既然能够有钱财,我便去做事就可以了。”陈三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低着头的,使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司马睿点了点头,若是事情真的如同大汉所说的话,那倒也是一件可以原谅的事情了,毕竟每个人都会犯错误,只是江华犯的错误的确是有些大,他没有办法只好取掉对方的性命。 “好,那你愿意改善这里的条件吗?”司马睿笑了笑之后问道。 “愿意,我愿意,无论是做什么我都会愿意,因为我的命现在都已经掌握在你的手里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绝对不会让你难做的!”在一线生机的面前,陈三却是直接就把好话给说尽了,他刚才还认为自己应该是必死无疑的了,但是现在似乎再度看到了曙光一般。 司马睿点了点头,这个陈三的身手虽然看起来了得,但是脑子却是不怎么灵光,也难怪,比江华厉害好几倍的人会让江华喊来就来,自己稍微思索一下似乎就能够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这个江华,还真的是一个狡猾至极的人物,看着江华的尸体,司马睿这才松了一口去,他甚至于还有一点担心江华会直接站起来让后给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攻击呢。 还好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司马睿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加浓烈起来了,一个宏伟的蓝图在他的心中慢慢建筑起来了。 与此同时,宁雪飞等人也是慢慢地朝着司马睿这边走来,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危险了,有危险的只是眼前的陈三而已。 “怎么?你难道还想要重用他不成?”看到司马睿似乎与陈三聊得很开心,欧阳露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了,在她看来,这些人全部都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小人若是这一次放过他们的话,后面的事情肯定会越发变得严重起来了的,这绝对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不要着急,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受到了别人的指使而已。”司马睿安慰道,他知道这个欧阳露的心里面在想着什么事情。 第五百四十四章 欧阳露的心思 司马睿并不是一个愚蠢之人,甚至于他还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此刻欧阳露都能够想到的事情,他的心里自然也是默念一边过去了。 “小姑娘,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对,我陈三对你们欧阳家可没有做出什么坏事,你为何总是想着让我去死呢?”看见欧阳露处处想要自己去死,陈三的心情变得有些不爽起来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嘴巴不饶人啊,若是司马睿真的听信了她的话,那自己可真是要面临极大的危险了。 “你本来就就是无恶不作,在蓝阳城,你怕是威风惯了,就连这里的县令都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呢!”欧阳露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总是不停地说着。 而她的这番话却是让陈三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这个小姑娘的嘴巴可真厉害啊,就连自己都是处于一种极为不利的方向了。 所幸司马睿并不是一个一般的人,单单从欧阳露嘴巴里面所说出来的话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既然是自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那么自己将一定会按照规则去办理。 关于怎样去处理陈三,司马睿的心中早就要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了,此刻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能够改变自己心中的想法了,既然这样,他索性直接放弃了听两个人的对话了。 “欧阳露,如今江华已死,依我猜测你应该是不用浪迹天涯了吧?”司马睿话锋一转,却是直接说道,欧阳露他们两个人之所以要浪迹天涯完全都是一种求生的欲望,现在他们的敌人江华已经死了,他们倒还可以继续在蓝阳城里面风流。 “这....”果然,司马睿这句话刚刚开口,此刻的欧阳露就有一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意思了,自己这一次本来就是为了逃生才会选择跟随司马睿一起走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还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了,只是把这句话从自己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确是有一些丢人。 “是的,既然讲话呀已经死了,我们父女两个即使逃亡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们欧阳家家大业大,在蓝阳城里面也算得上是一个名门望族了。”欧阳露说不出口,这并不代表欧阳天力说不出口,他本来就是一个脸皮比较厚的人,现在能够把这番话说出来似乎也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了。 欧阳露小心翼翼地剐了她的老爹一眼,不过这并没有逃过司马睿的眼睛,他的眼睛可是极为雪亮的存在,嘴角在这个时候却是扯出了一丝笑容。 这父女两倒是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开心啊,不过他的嘴上却是并没有说什么。 “这样吧,陈三,我选择饶了你一条命,但是如今你这个陈家家主怕是做不成了,因为我要让你以后都跟着我怎么样?”司马睿话锋一转,却是再次看着陈三说道。 他的这番话却是让陈三变得有些要思考起来了,毕竟在陈家他可是家主,受尽了大家的爱戴,现在角色之间的转换变得如此之快的确是让他有些难以适应,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 陈三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被司马睿看在眼里的,看见对方似乎有些为难,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缓缓说道:“怎么?这件事情还需要犹豫这么久吗?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去见江华一面啊?”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每天给他糖吃,他喜欢你,若有一天你不给糖吃呢,他就会骂你。 司马睿能够感觉到陈三似乎变得有些不知好歹起来了,自己已经准备放过他一条命了,但是对方现在却是这个样子,这让他有些无言以对起来了。 “好的,既然是您所说的话,那喔自然是无条件服从!”陈三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无奈地说道,“以后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跟随您的!” 司马睿这才点了点头,表情略微有些兴奋,他的计划已经开始有一些头目了,陈三的身手本来就是极为不错的存在,这一次把他收服在自己的手下他的实力都可以进步不小。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陈三笑着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欧阳露也终于明白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什么事情似得,那就是自己的两次的救命恩人的名字她现在根本就还不知道,说起来的确是有着很大的惭愧。 “我叫徐睿。”司马睿淡淡地说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名字给说出来,因为若是那样子的话,自己的身份毫无疑问就会暴露出来,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现在的司马睿自认为自己已经与司马皇朝脱离关系了,刚好想到了徐良,于是就把徐睿这个名字用了出来。 “睿智,姓徐,不错!好名字!”欧阳天力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然后笑着说道,对于司马睿变得更加有些欣赏起来了,在他的心里面这个人简直就是人如其名,一副极为睿智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自己多次都是依靠司马睿才能够安全,司马睿已经不只是自己的恩人那么简单了。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欧阳露的一次出行,竟然遇到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贵人。 “哥哥,你的名字不是叫做司.....唔!“宁雪飞刚刚想要把自己的话说出口就直接被司马睿堵住了她的嘴巴,他的心情略微有些紧张了,宁雪飞虽然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但是自从醒过来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她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司马睿的额头上在此刻也是冒出了一丝汗水。 还好自己是一个习武之人,否则就会被宁雪飞给出卖了。 “你看你,嘴巴上面这么这么不干净啊!真是的!”为了掩人耳目,司马睿却是直接摸了摸宁雪飞的嘴巴,想要把刚才的事情给隐瞒过去。 陈三与欧阳天力两个人看到这幅景象倒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倒是欧阳露总是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但是当自己仔细想要去想一下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感到奇怪的地方,这让她变得有些无语起来了,不过还好,欧阳露并没有做太多的思考就把自己的眼睛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 “怎么?大家难道还准备在这里站一天吗?”司马睿放开了宁雪飞的嘴巴,却是笑着问道,他忽然觉得这一刻也是比较美妙的。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了,急急忙忙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实力,现在众人几乎已经把司马睿直接就当做一个领头人的存在了。 “不介意我们到府上喝一杯茶吧?”司马睿对着欧阳露笑了笑之后直接说道。 “不介意,不介意,别说一杯茶,就算是一百杯茶我也会给你喝的!”欧阳露赶紧笑着说道,只是眼神之间似乎带着一点落寞,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司马睿不停地在逗着宁雪飞还是怎样。 第一次看见司马睿的时候,她听说宁雪飞是司马睿的妹妹却是极为兴奋,但是在了解到了两个人的真实的关系之后她的心情却是直接就跌落到了谷底,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象得到司马睿竟然有一个这样的妻子。 不过既然司马睿已经与人家缘定终生了,欧阳露便是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了。 “怎么了?喜欢上人家了?”看着司马睿带着宁雪飞在前面走着的背影,欧阳天力的声音从欧阳露的耳朵旁边传了过来。 他虽然在很多方面并不是很聪明,但是女儿的一些心思他都是能够看得清楚的:“你还是放弃吧,你看他对那个姑娘多么好啊,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的一对...” “好了,爹,你不要说这些了,走吧。”关于司马睿与自己的事情,欧阳露却并不想提起了太多的了,因为这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伤心起来,语气伤心,不如自己慢慢化解这份恩情。 “唉,也难怪,一个如此优秀的公子,即使是女子都会爱上,只是不知道徐公子为何会与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聪明的姑娘在一起呢,难道是因为美色?”欧阳天力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了。 对于宁雪飞的事情,司马睿很少跟他们谈及,所以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宁雪飞的情况倒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种极为悲伤的感觉从宁雪飞的胸口当中蔓延开来,她想要流泪,却发现自己从小到大根本就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 此刻,欧阳天力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似得,看了一下宁雪飞的表情便不再说话。 关于欧阳露的心思,司马睿根本就一点都不能够了解得到,因为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人始终都是宁雪飞,为了宁雪飞自己能够付出任何东西, 两个人跟着司马睿的脚步慢慢地走着,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风景,从此,在江湖当中,再也没有江家这一个名号了,因为今日他已经除名。 第五百四十五章 决定离开 来到了欧阳府的时候时间倒也算是还早,不过可惜的是欧阳府如今已经没落得不能够再没落了,整个府上也就只有欧阳天力妇女两个人了。 本来好好的两个人,落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倒也是一件令人感慨的事情,若不是因为江华的事情,恐怕他们现在欧阳家还是好好的呢。 听欧阳露所说的是,这些年因为与江府发生了一些小的摩擦,导致自己在经济上受到了一些困难,就连平时一些经常沟通的亲戚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是不见踪影了,两个人倒也算是有一些尴尬了。 欧阳家完全就是前面几倍传下来的,越到了后面就越加变得衰退起来了,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然而它却真实地发生了,倒是让人颇为无奈。 “请喝茶。”欧阳天力恭恭敬敬地把一杯茶端到了司马睿的面前,在他看来,现在的司马睿几乎成为了自己的好几次的恩人了,对于司马睿,他都已经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感情了。 笑着接过对方给自己端过来的茶水,司马睿倒也没有客气地喝了起来,经过了一场比较让人心惊的战斗之后,他整个人到了现在也的确是有一些渴了,现在有茶喝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一杯浓茶入口,能够感觉到还是比较苦的,在司马皇朝疆域的南方,因为雨水多,倒是有很多人家选择种茶来补贴家用,这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司马睿觉得自己可以找一个地方与宁雪飞隐居起来,然后种茶。 不过,几个人的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已经被陈三给打破了,他本来就是尾随司马睿而来,现在坐在仇人的屋子里面也的确是略微有一些尴尬,但是他却有苦难言,坐在那个椅子上一言不发。 “欧阳露,你说在这蓝阳城里面谁说话能够引起最大的影响?”司马睿心生一计,既然这个官这么并没有用处,那自己倒是可以选择提拔一个人上去,这样的话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若是说谁说话最能够引起反响的话,那就应当是属于我们的县令赵大康了。”欧阳露咬着银牙说道,“此人无恶不作,鱼肉百姓,趁着这个地方离知府比较远就为所欲为,蓝阳城正是因为此人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我早就想要杀掉此人了,但是因为自己功夫不够,却是没有这个本领...”说道了最后欧阳露的头竟然都已经慢慢低了下去。 看来对于赵大康她的确是在心里面都充满了恨意的,但是实力有限却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到了现在更加是不敢去动人家了。 “此人毫无作为,你们说是不是应该让他下台?”司马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着说道,他的眼睛在此刻却是发起了精光。 “啊?这种事情即使是我们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你却说让他下台,这....”欧阳露却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她看来,赵大康的人脉早就已经定型了,即使是很多人想要他的命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自然是没有丝毫办法。 “是的,这种人还是让他辞去官职比较好,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地方重建光明!”司马睿笑着说道,他本身的目标只是成为了一个隐世而已,既然到这里很多人不认识自己,那么自己即使是做了好事可能大家也不知道是谁,而这,正是司马睿现在所需要的。 欧阳露等人的目标根本就没有司马睿所想象的这么大,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够霸占一方就是很厉害的存在了,哪里想过去跟官府产生战斗啊。 她摇了摇头,对于司马睿的来历欧阳露已经渐渐开始怀疑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够感觉得到司马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细心想来却又觉得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倒也是一件让人颇为费脑子的一件事情。 至此,欧阳家的招募活动再次开启了,有很多之前不愿意离开欧阳家的人也是再次赶来,并且欧阳天力还为欧阳家添加了许多的新的下人。 而司马睿却是陷入了一种困境了,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因为如何去办,是留在这里还是另外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欧阳府虽然比较方便,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里面,司马睿总是能够感觉到一些不适应,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慢慢地去适应这种事情了。 “雪飞,你说我们是留是走?”深更半夜之际,司马睿还是决定了听取一下宁雪飞的意见,因为现在的很多主动权都已经在宁雪飞的手里面了,司马睿不想掌握太多了。 这一次的出行,他寻求的本来就是一个安稳的世道,寻得一个不错的可以隐藏自己身份的地方,然后过着游侠般的生活,这本来就是司马睿所向往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在却是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办法了,毕竟人就在这里,看到这个杂乱不堪的蓝阳城,司马睿的心中却是有着一些于心不忍。 第一次,他有了一种想要留下来重建这里的冲动了,毕竟这里土匪横行,而且还没有太多的规则,这对于一个本应该有着秩序的地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我随便你啊,只要你去哪我就去哪。”宁雪飞满脸想幸福地抓着司马睿的手,整个人的眼睛笑起来在此刻竟然如同眯成了一条线,让人有着无限的向往。 趁着外面那颇为美妙的月光,司马睿发现此刻的自己似乎也已经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了,眼前的这个如同仙女一般的人物,简直就是自己内心当中最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啊。 摸了一下宁雪飞光滑柔嫩的脸庞,就连向来严肃无比的司马睿嘴角之上竟然都扯出了一丝笑容,司马睿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放松下来了一般。 “那我们明天就走吧,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既然这样还不如不给人家添麻烦呢,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有些烦我们了也是说不定的呢。”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之后却是直接说道。 能够说出这番话也的确是属于无奈之举,他只想要找到一个清净的的地方然后与宁雪飞一起度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里,万事都会觉得不是很方便。 面对着司马睿的疑问,宁雪飞自然是毫无疑问地点了点头,关于司马睿的事情,她如今除了点头却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如此那就随着司马睿去吧。 在确定了自己的方向之后,司马睿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了,这些天不断的奔波倒是让他的精神也损失了不少,这一次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现在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了,这完全都是自觉发展成为这个样子的,司马睿抱紧了宁雪飞那柔软的身体,两个人似乎有着一点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到头来宁雪飞却是赶紧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了司马睿那张洁白还略微带着一些沧桑的脸上,却是让宁雪飞浮想联翩,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司马睿那高挺地鼻梁,司马睿倒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就沉睡过去了,而宁雪飞的脸上在此刻却是笑开了花。 一夜,两人相拥而眠,却实在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司马睿因为昨晚睡得早,这天倒也算是早早地就起床了,早晨的阳光虽然颇为耀眼,索性并不是很热,这就让司马睿的心情都像是变好了一般,只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袱就准备带着宁雪飞走远了。 两个人来到了大堂,却发现欧阳露与欧阳天力早早地就坐在这里商量着什么了,看起来似乎略微紧张的样子,司马睿隐隐感觉似乎有着一些不妙的事情会发生。 “徐公子?怎么啦你们这是?”看到司马睿带着自己的行李像是要走了,欧阳天力赶紧从自己的位置上就站了起来,表情有些惊慌。 “叨扰多日,实在有愧,趁着今日的天气不错,我决定我们也是该启程的时候了。”司马睿笑了笑,对于欧阳天力父女俩他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他们做人都是很实在。 “这....”欧阳天力一时慌张,抓着自己脑袋上那为数不多的头发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是最终却根本就开不了口。 欧阳露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司马睿要离开了,她的内心当中充满了不舍,因为司马睿,在她的心里几乎已经是成为了一个无可替代的人物了。 “不多住几日吗?你不是说了还要帮助蓝阳城洗心革面吗?”欧阳露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了口,她知道自己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欧阳露的不舍 司马睿笑了笑,他知道欧阳露是一个聪明的人,也猜到了欧阳露会这样回答自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总是隐约间感到不舒服。 “哈哈,那都是我一时兴起所出来的话,只能够当做笑话来听而已,至于你们两个人,就好好经营自己的府上吧,或许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拜访你们也是说不定的呢。“司马睿笑了笑之后便直接说道。 此刻,宁雪飞也是对着欧阳露就扯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她走到了欧阳露的面前便笑着说道:“露姐姐,你就放洗吧,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 一股悲怆的感觉从宁雪飞的心中油然而生,要走的留不住,或许司马睿仅仅只是自己的过眼云烟而已,到时候自然就会自动散掉。 直到此刻,就连司马睿这种对于感情似乎并没有多少感觉的都有一些反应过来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抱歉,原来欧阳露竟然对自己有意思,这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 本来以为这一生当中也就宁雪飞会喜欢自己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在无意间已经吸引到了另外一个人了。 他的心中略微有些慌张起来了,因为自己的心中只能够装下宁雪飞一个人,若是其他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他根本就动不了丝毫心思,既然这样自己还不如赶紧离开。 有时候,离开或许真的是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了,因为至少有些人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陷入太深了,可能还会忘掉自己。 司马睿在准备包袱的那一刻起,陈三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因为他不喜欢奔波,在家里面习惯了享受,现在司马睿想要走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只是司马睿的随从而已。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司马睿觉得已经差不多到了无需多言的时候了,因为即使自己再多说一些什么没用的事情也是挽回不了的。 “既然你们选择了要走,那你们走便是...”沉默了许久,欧阳露却是摇了摇头便直接说道,此刻,她必须装出来一副十分坚强的样子,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够被人家看扁,或许这种感觉在心中极痛,但是她已经没有丝毫办法了,只能够这样才会让人家看不出自己的心思了。 不过,不知道欧阳露心思的恐怕也就只有陈三与宁雪飞了,他们两个人似乎有些看不懂为什么欧阳露会这个样子。 “嗯,有缘再相会吧,陈三,走吧!”司马睿点了点头,却是带着宁雪飞就要迈开步子走起来了,有些事情,早点做一个了结倒也可以让人少一点伤心,司马睿是这样认为的。 带着宁雪飞来到了欧阳府的外面,司马睿却是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间就想起来自己似乎已经离开皇宫有很久的日子了,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待得比较久的一个地方了。 他的心情并不错,司马睿并不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多么远,因为他现在几乎已经是改造蓝阳城,关于这个边缘小城,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徐公子?我们去哪?”陈三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司马睿的前面然后便直接问道,经过了并不是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他几乎是能够摸清楚司马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至少是一个不错的人对于他来说。 “这里是司马皇朝的最南方,距离海边很近,我们就在海边建筑几个小小的房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司马睿却是直接说道,而这也完全都是他的一个很大的目的。 或许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宁雪飞的情况会有些好转,而那种地方渔民居多,风景也不错,若是宁雪飞到了那里肯定是会喜欢的。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像那种地方一般都是有着敌国的人,自己很有可能会在海边遇见他们,而到了那个时候就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对付这一切了。 “是吗?好吧!”陈三只是司马睿的随从而已,司马睿走到哪里他便是要跟从的,而这一次自然也是没有任何意外,既然是司马睿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敢不听,陈三仿佛又看到了江华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副凄惨的模样了,这让他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丝汗水。 “陈三。把你心中的实话告诉我,你对于权利向往吗?”路走到了一半,司马睿却是直接问道,有时候他还是比较喜欢听人家的意见的。 “权利?”陈三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似乎对于这个词语并不是很熟悉一般,“我只需要钱财就可以了。” 他的回答果然没有让司马睿失望,这就是司马睿收服陈三的原因之一,他是一个比较直接的人,无论自己问他什么都能够直接回答而不是做作。 “我把你提拔到县令你看怎么样?”司马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认真地看着陈三,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迹象,这一次他的确是在认真地问人家问题。 “徐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这个县令不是这么好当的,你看我的这个脑瓜子对于当县令真的适合吗?”陈三也是一个知道自己实力的人,此时却是笑着说道。 他的脑瓜子并不是很聪明,有时候就连一些普通的人情世故都不能够理解,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不能够胜任。 然而,让陈三感觉到意外的是,司马睿却是直接当着他的面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不,在这个地方,你有可能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此地贪腐至极,而陈三到时候受到了自己的控制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这对于司马睿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绝佳的事情。 “可是,县令一般都是官府上面安排的人下来上任的。”陈三还是不明白司马睿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走一边说道。 对于蓝阳城的现任县令,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两个人虽然并没有多大的来往,但是对于对方陈三还是比较熟悉的。 “我们直接杀了这个县令便是了。”司马睿极少有这种面露狠色的时候。“不好吧,这放在司马皇朝,可是杀头大罪啊!”陈三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却是胆战心惊地说道,虽然很少受到司马皇朝律令的影响,但是敢对付官府的人,毫无疑问都是极大的罪名。 “这里地势偏远,根本就是属于一个抛弃之地,你只要处处为民着想就可以了。”司马睿却是笑着说道,对于陈三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他的身手不简单,成为了现在的这副模样主要是因为受到了江华的误导了,若是能够调教一番,打起战来怕也是一名枭雄一般的存在。 听了司马睿的话,陈三也是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一般,对于司马睿却是变得更加佩服起来了。 宁雪飞看着他们的交流,一直都是睁大着自己的眼睛在看着,心里面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乎对于司马睿他们所说的话还是比较能够理解的。 三个人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往海边骑着马跑去,速度倒也是比较快的,在天快要黑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海边。 “哇塞!怎么这么漂亮啊!”宁雪飞在一看到海的时候眼睛却是发起光来了,常年一直待在皇宫之内,司马睿与宁雪飞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风景,现在自然是兴奋无比。 司马睿脸上的表情在此刻也是极为兴奋,他直接带着宁雪飞就来到了大海的边上,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海风,他能够感觉到无限的惬意,而这些完全都是宁雪飞所带来的。 不过,现在根本就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因为他们若是不早点建筑好自己的屋子的话,恐怕今晚就要睡在这个海边了。 陈三对于他们两个的表情却是见怪不怪,他从小就生活在这边上,对于这种情况自然也是熟悉无比的,此刻看到司马睿与宁雪飞似乎很兴奋的样子,他也无可奈何。 “走吧,咱们去那边建筑一个小窝,用来晚上睡觉用的。”指了指在距离海边不远的地方,司马睿对着陈三说道。 但是陈三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丝不开心的样子,徒手建筑屋子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他擅长的是打架,但是最后却输在了司马睿的手上,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因为功力深厚,对于这些事情倒也是手到擒来,唯一有些不习惯的就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这种经历,所以还是比较麻烦的。 不过最后,在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他们也终于算是搭起了一个临时可以居住的地方。 “好了,现在就暂时这样吧,明天咱们再增加一点范围。”司马睿拍了拍自己的手说道,脸上的表情在此刻却是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 “那咱们想要吃东西可是有着一段不短的路程呢...”陈三无奈地说道,他可不想每天奔波。 “这不是海边吗?有鱼!”司马睿笑着说道。他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将会变得多么艰难,却也只是珍惜现在所处的环境而已。 第五百四十七章 骄傲的师爷 经过了长时间的打造,司马睿与陈三竟然真的制作出来了一个看起来非常不错的渔船,这就是他现在的开始。 不过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就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过去了,传说蓝阳城似乎新来了以为县令,此人变本加厉。为了自己的利益更加是不顾劳民伤财,大修自己的宅子,很多贫民没有办法地去帮助他修建,并且还没有回报。 他也是听最近的渔民所说的,当时司马睿就差点忍不住想要爆发了,因为这简直就是让人义愤填膺的事情啊,无论是谁碰到了这种事情恐怕都是不会愿意看到的,他已经决定了,自己需要好好改造一下这个蓝阳城了。 司马睿不放心把宁雪飞一个人留在家里,于是就带着她与陈三一起来到了县令修筑宅院的地方,这些都是一些穷苦的农民铸造而成的,他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 县令的宅院距离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并且司马睿还是骑着马的,因此根本就花费不了多长的时间,几个人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远远的,司马睿就看到了似乎的确有很多人正在修筑着宅院,他心生不满,直接就走了过去。 “你是谁?”忽然,一名看起来比较胖的人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此人身材发肤,脸色红润,身着华服,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管事之人。 “农民!”司马睿冷冷地说道,他在猜想自己下一秒应该是会被怎么样了。 “农民?”胖子现实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在司马睿的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就变得舒展起来了。 司马睿因为来到了这个地方,身上的服装早就已经是换成了农民的了,所以此刻被人家这样看他倒是略微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直接被他给打破了。司马睿知道自己这一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农民好啊!快点,来,给我们家老爷干活是你们的荣幸,诶!这里还有一名女子啊?不错,不错,谨献给我们家老爷老爷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胖子笑着说道,眼睛却是滴溜溜地在盯着宁雪飞看,这一刻,任谁都能够想到此人到底是准备做什么了。 司马睿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了,此刻听到对方竟然提到了宁雪飞,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绝大的打击,他是不可能直接无视这一件事情的。 “滚远点!”司马睿大吼一声,却是直接就把宁雪飞推到了自己的后面去了,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够让其他人来说三道四的啊! 司马睿的声音非常大,以致于一些在旁边默默地建筑着屋子的人都把自己的脑袋看向了这边,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毫无疑问,必定是非常兴奋的。 可是他的声音不但是吸引到了一些百姓,就连蓝阳城的官兵都已经直接被他吸引住了,一个个抽着长刀就快速地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 “你竟然敢吼本师爷?”胖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在蓝阳城,他一做师爷就已经做了好几年了,无论是哪一个县令退位之后他都是不会失业的,因为他的背后有人,然而现在竟然有人这样来吼自己,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件非常少见的事情。 “我就吼你了,你敢怎么样?”司马睿的狂性瞬间就爆发出来了,在一个贫穷的小城,竟然还有一些这样的人物的出现,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打击。 “给我把这几个抓起来,全部都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师爷也是一个暴脾气,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然后今天却是直接就被人家这样破例了,以后若是继续出现这样的人物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他在这里面的威信已经差不多树立起来了,被司马睿这样一搅浑,恐怕以后还会出现很多的刁民。 陈三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他虽然早就要已经猜到了司马睿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是也并没有猜到司马睿竟然直接选择得罪人家,要知道自己虽然本事还可以,但是去对于一个县令还是不怎么明确的事情的虽然县令有可能会找不到人支援自己。 “这....”陈三在一边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因为此刻他虽然是和司马睿在一起的,但是对于官府还是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的,毕竟司马皇朝的实力可是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的,若是自己不识好歹得罪了人家的话那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这绝对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上!”师爷看见这些个官兵站在那里犹犹豫豫,一时之间竟然还不敢直接上去对于司马睿他们几个人。 也难怪会这样,他们平常欺负百姓早就要已经欺负习惯了,现在来了几个刁民是他们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事情,所以此刻自然是犹犹豫豫不敢决定自己到底是应该怎样做才好了。 不过师爷一声令下,效果倒也还是不错的,只见一行十多个官兵直接拔出长刀对着司马睿他们三个人就冲了过来,看这架势似乎是想要了司马睿他们的命一般。 司马睿脸色一冷,根本就不着急出手,因为有陈三挡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生命安全根本就不用多加怀疑,所以自己需要做的无非就是保护宁雪飞的安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磨难之后,他终于知道了宁雪飞才是最为关键的存在了,若是她都没有安全了,那即使是自己活在了这个世上似乎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一般。 转眼间,一把把长刀就冲了过来,陈三当时就没有过多的犹豫,大喝一声就把这些人给全部镇住了,然后前后几脚就把这些人打退了。 他的速度非常快,以致于这些极为平凡的官兵根本就没有太长的时间反应过来,一个个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平时对付一些百姓倒也还是一件不错的差事,但是现在碰到了硬茬子,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 这些官兵平常除了收刮民脂民膏就是嫖/娼,身体早就已经废掉了,此刻还想要对付陈三这种人无非就是等同于做梦的存在。 “好!”自从陈三的攻击之后,在百姓堆里面却是传出了几声响亮的声音,他们早就要已经习惯了压抑了,但是现在看到似乎这种压抑要被人家给突破了,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幸运。 他们想要反抗,但是并没有能够带领自己一起反抗的人,这就让他们没有一点目标,只能够盲目地听从这个师爷的话,因为如果不听从的话自己恐怕就会受到暴打。 此刻,仿佛是看到了新的希望了一般,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自己的身子然后不停地鼓掌,更有甚至,丢掉了自己手上的工具就已经是来到了师爷的面前了。 这个人给了这些人太多的苦与难了,此刻他们似乎是想要发泄一般,最终直接就做出了这一个可能会决定自己命运的决定。 师爷在此刻也是暗叫不好了,因为在他眼里,陈三似乎是一个高手,而自己这些小喽啰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刻,他作为一个师爷能够想到的事情竟然直接就变成了逃避了。 “你不要过来!我可是师爷!我是蓝阳城的师爷!你若是伤害到了我的话你是会有杀头之罪的!”看着陈三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师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今天的确是有着一些胆战心惊的。 不过他的话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因为陈三的脚步还是在不停地移动着,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把这个师爷捉到司马睿的面前就可以了。 一脚蹬地,陈三犹如一只老鹰一般就飞到了师爷的面前,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就把他提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犹如提着一只兔子一般。 而这些也全部都是被司马睿看在眼里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陈三的这种办事的风格了,雷厉风行就是他的特点,但是有时候司马睿却是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这样让自己都觉得有一点感觉恐怖。 毕竟,对方的人可能是县令里面最为厉害的存在。一般来说,只要是新来了的县令都是比前一任要厉害很多的,看来这一次估计也是没有任何意外的。 他变得略微有些期待起来了,想要看一下这个县令的新官上任到底是有多么厉害了,这样的话自己刚好也能够领教一下对方的实力。 司马睿并不喜欢麻烦,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这个人怕麻烦,有时候麻烦来了对于自己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但是这也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至少,这个县令自己今天是管定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强大的司马睿 “你们的县令呢?”看见师爷站在自己的面前仿佛是一只兔子一般,司马睿的心里面就隐隐约约有种想笑的冲动,因为这些人只有在自己的生命受到了一定的威胁之后才会知道生命的可贵性,也才会知道对于人家来说生命更加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了。 此刻,司马睿想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重新教这个师爷做人,让他知道真正的做人的道理。 “县令...县令在家里休息呢。”师爷现在根本就不敢违抗司马睿的命令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极为不好的事情。 司马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人很多都只知道享受,就连自己大难临头了的消息都不知道,根本就是一种饭桶一般的级别。 “喊一个人,把你们的县令给叫过来吧,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话....”司马睿没有兴趣地说道,这个师爷本来就是没有资格,这一次完全是因为他是场上官职最大的人而已。 “要不然我亲自去叫我们的县令来如何?”师爷脑子一转,却是笑着说道,作为一名师爷,有时候他的脑袋的确是非常聪明的,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 “哈哈哈哈!”司马睿还没有发出笑声,其他的地方,那些可怜的老百姓们却是一个个直接就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了起来。 “你走了,那我这里把谁当做人质啊?”司马睿差点也要发出了一声笑声了,这个师爷仿佛是把自己当做傻子一般在看待,竟然在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逃跑。 被人家这样子笑,师爷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只能够脸色一黑,就招呼了一名官兵前去通告县令了,这一次他根本就不敢再去撒谎了,因为对于司马睿这么聪明的人来说这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啊。 司马睿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县令的到来而已,就连一边的官兵在此刻都一个个变得极为哆嗦起来了,似乎生怕司马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发作,那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打击,他们不敢这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司马睿等人只能够看到一个轿子在众人一起抬着的情况下慢悠悠地到来了,众人觉得这下子应该是有好戏看了的,因为来人根本就不用猜就是县令。 在蓝阳城,能够有人抬轿子出行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一名县令了,司马睿的心情在此刻也是变得略微有些紧张了,虽然这些人的实力在他的面前几乎是不值得一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刻就是有一些激动。 “怎么办?”陈三第一时间也是看到了县令的到来,他赶紧回过头来看着司马睿问道,在他看来,现在的司马睿几乎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主心骨了,只要是司马睿所说的话,那就必定是有着一些道理的,这几乎是自己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情了。 “静观其变...”司马睿笑着说道,再次恢复了自己儒雅书生的气质了,毕竟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现在,也只能够静观其变,才能了解到其中的乐趣了。 直到现在,司马睿还一直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小小的县令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是谁?是谁想要造反?”县令一下车就怒着着问道,然后他的目光就放到了司马睿与陈三的身上了,此刻这个地方也就他们两个像是造反的那一边的人了。 “是他们!是他们想要造反!”师爷一看到县令到来了,整个人的声音似乎在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一般,他的表情极为丰富,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亲爹一般。 县令的身材略瘦,但是他脸上却是有着两撇胡子,让人一看几乎就可以肯定这是一个精明的人了,很多人的性格其实都是可以从他的外面看出来的。 司马睿就是凭借着这一点才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极为精明之人,否则也不会坐上县令这个位置了,要知道县令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能够坐上的。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绑架本官的师爷?你们该当何罪?”瞥了一眼师爷,县令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因为师爷这个人他还是比较明白的,平时可以作威作福,但是今天仿佛瘪了一样,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了,生怕会出什么大事情一般。 “我们只是贫民而已,之所以选择绑架师爷是因为你们的出格行为,竟然公然攫取利益并且还不付钱,你们这简直就是流氓的行为!”司马睿大声地吼道。 外面瞬间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掌声,司马睿此刻就是在为这群人说话,而他们自然也是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的,所以此刻的掌声根本就是不能够停止一般地热烈。 “谁说我们没有给他们一定的利益的?在如今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我能够给他们一餐饱饭吃就已经可有了,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啊!”县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然后笑着说道。 此时,他倒是觉得并不怎么紧张了,因为这一次,他几乎是把整个官府里面的官兵都给喊来了,他就不信,眼前的这个人如此厉害能够把这些人全部都给打倒。 若是真的那样的话,那就自己直接选择认输吧。 “哈哈,你们这些县令还真的是可以啊,榨干百姓们的价值就只是为了自己的一时利益而已,你们一定会遭受到应有的报应的!”司马睿指着县令的鼻子骂道。 县令从小打到哪里受到过这种气啊,整个人就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缓缓地指了一下司马睿便直接说道:“你....来人啊!把这个人给本官抓起了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他所说的话与刚刚师爷所说仿佛是同一句话一般,这个时候,即使是师爷似乎都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了,因为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一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面临下风了。 这些事情县令根本就不知道,他认为自己以多取胜就可以了,这么多人难道还不是两个人的对手了,这要是传出去了根本就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存在。 司马睿还是没有想要动手的冲动,这些人他准备全部都交给陈三/去处理,按照陈三的实力来讲这似乎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因为他的实力还是比较强大的,这一次若是能够解决掉敌人的话司马睿就决定让陈三/去当这个县令。 不过司马睿虽然不准备出手,这并不代表县令那边的人对他不出手了,只见他们一个个却是对着司马睿就看了过来,更有甚者,就连宁雪飞似乎都是不准备放过的。 司马睿大骂一声,整个人却是带着宁雪飞就飞出了好远,然后静静地观察着场上的任何变化,虽然这些变化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哇!”司马睿一脚就可以让自己飞出好远,瞬间就把这些人的目光给吸引住了,在他们刚刚看来,还以为司马睿只是一个公子哥,而眼前的大汉就是他的随从,但是现在来看,似乎司马睿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至少,他的轻功几乎是无敌一般的存在。 面对着如此众多的官兵,陈三要是说自己的心里没有一点压力的话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此刻的他抹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却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周围的变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落入到了敌人的圈套里面了,然后就被敌人给解决掉了,这是他最为忌讳的一件事情了。 目前看来,官兵虽然有着上百人的数量,不过他们在陈三这种练家子的面前仿佛一个个都成为了小孩子一般,根本就是没有多大的战斗力的,这也让陈三松了一口气,心里对着司马睿却是有着深深地无奈,说好的两个人一起对付他们,现在司马睿却是跳到了一边就观战去了,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打击。 司马睿在把宁雪飞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稍微交代了一番,然后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县令的面前了。 县令面前有着十多个人正在保护着他,他们知道自己的义务就是保护县令,但是此刻司马睿出现在了这里,这让他们心中一惊,不过这种惊讶倒是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释放了。 “杀!”看着眼前的司马睿,他们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手上的长刀,对着司马睿就砍了下去。 冷笑一声,司马睿直接一个闪身就避开了这略带锋芒的一把刀了,他一掌击出,一名官兵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十几米,然后就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嘶!”瞬间,连同着县令,旁边的一些官兵全部都是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会这么强大。 第五百四十九章 吓跑县令 一瞬间,这些人的气焰就已经被司马睿给压制下来乐,在他的眼里,这些小喽啰几乎是根本对于自己是没有任何压力的,自己之所以能够打败他们现在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场上最为平静的两个人无非就是宁雪飞与陈三了,宁雪飞与司马睿每天基本上都是离不开的,看到司马睿现在这么厉害的样子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惊讶,反而现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而陈三倒也还好,他自己虽然不能够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但是距离司马睿倒是也并不远了,他有信心自己以后能够有司马睿这么强大的力量。 “你不要过来!你千万不要过来!”县令哪里会想到司马睿竟然是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那个通风报信的官兵身上去了,因为就是这个臭小子让自己赶过来的,然而事实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想象得那么好。 看到对方竟然很害怕自己,司马睿不怒反笑,整个人却是直接就站在了县令的面前了,一时之间,他根本就没有想要进攻的意思了,对付这些人自己不需要使用太多的力量了,而且对于司马睿来讲这还真的是有点浪费了自己的力量了。 现在的司马睿似乎需要一点休息的时间,他对着陈三点了一下自己的头,陈三立刻就会意到了司马睿的话,连忙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就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看这副模样似乎是在准备为司马睿出手一般。 对于陈三的这一点竟然会这么灵敏,司马睿倒是变得有些惊讶起来了,不过这个惊讶却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对方的人给打乱了。 只见县令打了一个眼色,一瞬间就有好几十个官兵冲到了他的面前了,一副想要为县令献出生命的样子,看起来在这一方面似乎是受到了过一些严谨的训练一般。 司马睿使劲的想要忍住自己的笑声,这些人打起仗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优点,但是在保护主子这一方面似乎已经比任何人都要厉害很多了,但是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这些似乎都已经成为了浮云一般,因为现在的司马睿根本就不是很想出手了。 经过了长时间的奔波之后,司马睿现在的身体几乎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倒下,到时候宁雪飞的安全问题就要成为了一个自己最不放下去心的问题了。 司马睿暂时没有理会县令那一行人了,因为现在他的心思几乎已经完全都放在了宁雪飞的身上去了,宁雪飞的身体状况司马睿还是比较清楚的,无非就就是出了一点小问题记忆没有了而已,这种东西到了以后还是可以有一些改变的,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无论自己使出多大的劲似乎对于现在的宁雪飞都没有用。 “给我上!”正当司马睿还在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县令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忍不住了,他知道司马睿与陈三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而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以多打少,这样的话到了后面或许还是有着一丝希望的,至少比自己现在还是要强很多的。 现在的他无非就是一种处于等死的时候,这是县令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司马睿的嘴角直接扬起了一抹笑容,接下来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出手了,因为他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这名大汉绝对会出手解决掉这些麻烦。 果然,陈三没有让司马睿感觉到失望,只见他撸起了自己的袖子直接冲了上去,面对着好几十个拿着长刀的官兵,似乎根本就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这就是真正的强者所处的状态,是很多弱者永远都到达不了的一个境界。 “哥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看着陈三的背影,宁雪飞略微有些担心起来了,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之后,她跟陈三也算是慢慢认识起来了,看到陈三被这么多人攻击了,自己的心中肯定是有一些关心的,只见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心里面在此刻却是想着什么问题。 “放心吧,陈大哥非常厉害,一定能够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帮人的。”司马睿摸了摸宁雪飞的脑袋之后就笑着说道,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眼前的宁雪飞,因为宁雪飞就是自己的一切,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于自己来说恐怕都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所以司马睿极力想要照顾好宁雪飞。 两个人说话的一瞬间,陈三却是直接就放倒了好几个官兵了,他的身材本来就是极为高大的,在面临这些成群结队的官兵,他的确是是有点吃亏,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若是自己使出全力的话对付这些小喽啰根本就不需要使出多大的力量。 陈三越战越勇,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放到了十多个官兵了,要知道,这根本就是普通的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是陈三就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打到了最后,根本就没有一个官兵敢再次向前去对付陈三了,因为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无敌的存在,无论对手有多少人,他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掉对手。 司马睿看着陈三,在这个时候却也是忍不住地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个陈三,跟着自己以后似乎就连功夫都学到了不少似得,至少这一次没有让司马睿感觉到了失望。 终于,经历了一场并不是很持久的战斗之后,陈三毫无疑问地站到了最后,他回头对着司马睿笑了一下,但是却略微感觉到似乎有哪个地方不对一样。 “你难道没有发现哪个师爷与县令逃跑了吗?”迟疑了一会,司马睿还是把这句话给说出了口,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一下陈三而已。 陈三这才如同反应过来了一般赶紧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但是整个人的表情在此刻却是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我现在就追到他们然后把他们解决掉!”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三就准备上马走人了,然而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司马睿那略微显得有些无奈的眼神,这个陈三还是太过于鲁莽了,就连这些小事情都不会想办法处理好,整天就只会杀人。 “放心吧,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他们一定会去官府的,咱们只要慢慢地走过去便是了。”司马睿在此刻却是笑着说道,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对方很有可能会选择逃跑,甚至于这个时候已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官府里面去收拾东西去了。 这一次,官府里面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倾巢而出,但是最后却收获到了一枚失败的果实,即使他们有脸继续担任这个县令,难道就不怕自己对这些人进行追杀吗? 司马睿几乎已经猜到了这些人肯定是回去打包然后准备逃跑了,而自己所需要的做的事情就是回去,然后安排陈三担任这个新的县令,或许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但是却还是可以发生的。 “你们,没有死的全部都给我站起来!”司马睿用自己的手指了一下那群被陈三打趴下的官兵们,然后大声地说着。 然而他的这一句话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睡在地上的人几乎一个个都如同装死一般躺在那里,傻子才会站起了呢,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站起来会是什么后果,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就选择装死,或许还能够蒙混过关呢。 “装死是吧?我现在每个人都走过去给你们踩一脚,若是能够支持住的那我就相信是真的死了。”司马睿还没有说话,陈三就变得格外兴奋起来了,在其他的事情之上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天份,但是在杀人或者怎么样去折磨人的这件事情上面他一下子仿佛变得天赋异禀起来了。 就连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的司马睿都忍不住暗自咋舌起来了,这个陈三有时候还真的是挺狠的啊,竟然能够想到一个这么坏的绝招,就连自己都是想不出来的。 听到了陈三的喊话之后,终于有一名官兵忍不住了,赶紧就利索地站了起来,在陈三的手下他所受的伤士最轻的了,所以此刻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认为自己太过于倒霉了。 “全部都给我快点啊,否则我就真的要踩下去了,到时候你们的肠子都吐出来的话就不要怪我了哦!”虽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但是对于场上的好几十个人来说,这显然是不够的,陈三没有任何办法却也只能够继续说道。 “嘭!”地一声,整个大地仿佛都已经变得震动起来了,这就是陈三这一脚所产生的强大的效应了,让场上的很多人额头上的汗水都流了出来。 一个个如同缴械投降了一般赶紧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所有人都不敢做戏了。 第五百五十章 陈三上任 陈三这才算是满意地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他的眼里,有些人就是自己爱装神弄鬼,只有自己把他们给识破之后才会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么厉害的。 看到人差不多就站直了,司马睿这才缓缓地走了出来,现在的他已经有了想要宣布一个新消息的意思了,毕竟看起来陈三似乎都变得有些等不及了。 “大家也都看到了吧?如今你们的县令似乎已经逃跑了,我们不知道他们是逃到了府上去了还是其他的地方去了,总之既然这个县令已经当不下去了的话,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因为在这里,我今天们必须要宣布一个隆重的消息!”司马睿抑扬顿挫地说道,看起来他的精神似乎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最后的效果会这样还是因为真正的紧张。 总之,司马睿的声音有些紧张之后,场上所有的官兵都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他们害怕自己等会就会全部都死在他的手上。 “大家不要紧张,放心吧,我知道你们之所以为这个县令面命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生活所迫,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县令根本就是一个孬种,在最后的关头竟然直接抛弃你们自己选择独自逃跑,扪心自问一下,这种人难道真的值得你么去跟随吗?”司马睿说话的时候却是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他所说的话完全都是发自自己内心的,所有此刻有很多的人都是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所以!我现在宣布,前任县令已经被辞去官职了,而我们新的一任县令在今天正式就职!”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司马睿对着所有的人都吼了起来。 官兵们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盯着司马睿,似乎并不知道司马睿在说着什么事情一般,毕竟他们也都知道县令这种职位其实都是上面安排的人的,但是这一次看起来司马睿并不是一个正统的人,然而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倒是让大家变得极为震惊起来了。 官兵们只当做司马睿是在开一个极大的玩笑而已,他们可是不敢把这个玩笑当真的,因为按照司马皇朝的律令来讲,这几乎已经是可以定义为杀头大罪了。 “怎么?难道你们还不信服吗?”看到大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司马睿却是直接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在他看来这个过程应该是不会很难的,但是现在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难了。 “你们是不是还想要体验一下刚才的感觉啊?”司马睿知道自己现在跟他们说太多的话根本就是没有用处的,只有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他们才会知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的。 这个时候,陈三是时候的直接就选择站在了众人的面前,然后恶狠狠地盯着这群人。 之前他就已经听说了司马睿似乎真的是想要把自己培养为一个县令,隐隐之间,他还是变得有些期待起来了的,毕竟县令这种职位他还真的是没有当过的,现在来选择坐一下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官兵们在看到了陈三那副凶猛的样子之后,一个个赶紧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生怕会出现什么事情一般,毕竟司马睿可是一个不会手下留情的人的。 “那好!那我现在就宣布,蓝阳城新一任的县令为....陈三陈大人!”司马睿大声地喊道,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陈三的身上去了,一副十分欣赏的样子。 “啊?”众人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在他们的心里面看来,这个县令似乎是司马睿,毕竟从头到尾那个大汉一直都是被司马睿命令着的,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大家都感觉到大吃一惊,这种事情几乎是众人想都不敢去想的意见事情,然而现在却是真实地发生在了眼前。 “啪啪啪啪!”宁雪飞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就用自己的掌声打破了这寂静的一刻,她的心情在此刻似乎都变得有些不错起来了,毕竟陈三能够当上这个县令对于自己来说也的确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甚至于还是欢喜的事情。 宁雪飞在心里面是为陈三感到高兴的,但是对于县令应该做的事情其实在她的心里面根本就是不怎么清楚这个职位心里却是由衷的高兴。 宁雪飞的掌声倒是直接就让场上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了,官兵们似乎是为了跟随潮流一起鼓起了掌,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陈三此刻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难通红起来了,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的事情,然而今天却是真实发生了,此刻的陈三仿佛活在梦里面一样。 既然这些人几乎已经完全是承认了陈三了,司马睿倒是也放下心来了,毕竟自己还是有着很多事情需要求去做的。 “那好,既然如今县令已经上任了,那么就让我们打道回府吧。”沉吟了一会,司马睿却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只是以这种简单并且潦草的方式结尾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往着官府的路走去了,这一刻就连司马睿的心情似乎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了,按理说对于这种事情司马睿几乎是司空见惯的,但是今天的他似乎变得右耳不同起来了。 以前,司马睿几乎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毕竟他可是当过皇上的人,然而现在成为了一位平民,司马睿才知道了自己这份来之不易的东西了。 很多人毕生想要追求的东西自己几乎是得到了,在这个地方,没有了朝廷里面的尔虞我诈,没有了兄弟之间的分庭抗礼,有的只是自己那一颗看起来似乎比较平凡的心情而已,而这,正是现在司马睿所苦苦追求的东西。 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心中似乎十分满足,司马睿从来就没有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过,因为这些东西完全都只是自己的追求而已。 很多人穷其一生追求的无非就是权利与金钱,但是司马睿不同,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与宁雪飞一起隐居在深山当中,时不时地做一下人们眼中的大侠倒也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 来到了官府的时候,似乎并没又想要让司马睿等人失望,只见此时的官府除了几个守门的人之外,却是已经人去楼空了,就连一些之前的物品都已经被拿走了。 司马睿猜测,这个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好对付的县令无论如何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他现在已经在隐隐约约担心起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选择攻击自己了。 蓝阳城几乎已经是司马皇朝疆域当中最为靠近南边的一个小城了,但是这根本地方本来是渔民生活的绝佳圣地,但是常年的盗匪与海盗横行,一度让这个前几十年还非常豪华的地方似乎变成了司马皇朝放弃的一个好地方了,令人能够感觉到不禁扼腕叹息起来了。 司马睿已经决定了,自己必须借助陈三的手再度让这个地方变得辉煌起来。 不过这个过程几乎是太过于漫长的存在了,司马睿几乎可以看到人们自暴自弃的样子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后悔的。 普查了一下这里的官兵,司马睿发现能用用起来的几乎已经是不到三十个了,这其中还有着一些本来应该在家里面养老的人了,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 这些人就连最为基本的服装似乎都没有,平时也就只能够靠着收刮一些民脂民膏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了,但是没落了的蓝阳城有时候就连吃饱饭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一个极为奢侈的事情了。 司马睿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种粮食与百姓打好关系,他首先就让陈三安排很多的官兵亲自下田,然后不停地种植粮食。 很多的官兵就是因为懒才会造成如今的这副局面,司马睿甚至其中的很大凶险,所以必须要战胜懒这个行为,而且要从陈三开始做起来,这样的话大家才会慢慢地信服自己,然后在一起做起来。 这就是司马睿现在的计划,在陈三上任的第二天,他就让陈三带领着全部的官兵走到了田里面去了,因为是官府,还是有着很多良田的,只是因为这些年的荒废,几乎已经不能够使用了,但是经过了司马睿的一顿操作,再次使用起来倒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一些不愿意离开的百姓在下田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官府的人似乎也学着自己的模样正在田里面做着什么,起初他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是到了后来却是直接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了,心中不停地赞叹起来官府似乎变得越来越有作为了。 没有多长的时间,官府的很多行为就传到了民间去了,很多蓝阳城里面的百姓专门跑到了官府种田的地方观看起来了。 “看来我们蓝阳城来了一位有用的县令了啊!”看见官兵们一个个埋头苦干大汗淋漓的样子,蓝阳城的百姓们却是乐得合不拢嘴。 第五百五十一章 恶霸刘子明 司马睿之所以选择做出这些事情也完全都是为了百姓们着想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无聊,宁愿自己与宁雪飞在一起还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情呢。 百姓们的兴奋,自然是让司马睿也格外地开心,他现在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是带着宁雪飞到处转一转而已,两个人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快乐却也是在其中的。 有时候,司马睿还会自己亲自下地,没过几天,很多外出逃离蓝阳城的百姓们一个个都已经回来了,因为他们听说了蓝阳城似乎这一次来了一位清官了,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反观陈三,自从自己当上了这个县令之后,他却才能够了解到了百姓的疾苦了,为此,自己现在所想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为了百姓们了。 但是,司马睿他们虽然在为这件事情感到兴奋无比,但是还是有着一些人在为这件事情感到发愁的,毕竟作为一个极为乱的地方,蓝阳城里面的土匪根本就是少不了的,而陈三对于很多土匪也是根本就没有心慈手软的想法。 “县令!不好啦!不好啦!”这天,陈三带领着官兵们正在下地,一个个都满头大汗的样子,倒是颇为有一种喜感,但是一个响亮的声音却是直接就打破了陈三正在做的事情了。 他赶紧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一名手下,他的任务就是每天巡逻,若是有事情就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然后让自己前去处理。 “怎么啦?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啊!你这样会吓到这些百姓的!”陈三没有好气地说道,然后指了指一些在自己旁边的正在埋头苦干的一群老百姓,不耐烦地说道。 “城东...城东刘子明又在闹事了!”官兵却是无奈地说道。 陈三此时也是叹了一口气,关于这个刘子明他还是比较清楚地,是一个恶霸,每天无所事事,前任的县令对于此人所作出的事情根本就是选择无视。 “刘子明他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陈三皱着自己的眉头问道,脸上的表情此刻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好看,很多人想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这些事情陈三早就已经想要把他们处理掉了,但是听说了司马睿说要一步一步来自己才没有动手,现在才过了几天这个刘子明竟然又想要闹事,这是他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一件事情。 “他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要不是我在一边看到了,那名妇女恐怕...已经沦落了呢!”官兵无奈地说道,额头上的汗水在此刻却是直接就流了下来。 陈三知道此人的苦衷,却也是并没有说出什么,很多时候,他都是明白自己所处这个位置的苦衷的,但是到头来却是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找死!这个刘子明,老子的名气刚刚从这蓝阳城打出来,竟然又想要破坏我的好事!”陈三怒吼一声,却是直接丢掉了自己手中的锄头了,眼看着就要出手了。 “他们人呢?”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一般,陈三赶紧问道。 “他们让我赶紧先过来报一个口信,他们在那里坚持着呢!”官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随这个陈三也有十多天了,对于陈三的脾气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自己只能够顺从他所说的话,不然绝对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陈三点了点头,然后就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了,一般情况下,只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都是会来请示一下司马睿的,司马睿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在这些人的眼里仿佛就是一个真正的管事的。 其实,刚刚司马睿就已经了解到了其中所发生的事情了,只是他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而已,现在看到陈三往自己这边走来了,司马睿就知道这个陈三恐怕又是向自己询问应该如何处理这种案件了。 “公子,你看...”陈三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就支支吾吾地说道,在人家的眼里,或许司马睿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够再平凡的一个人了,但是在陈三的面前,司马睿几乎是一个什么都了解的人一般,无论自己想到了什么事情司马睿都能够给一个极为不错的解释。 “你按照自己想要做的方法去做便是,很多时候你都是需要靠自己的才华去处理一些事情的,而不是总是把自己的眼睛看着我,因为我不可能永远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司马睿笑着说道,现在他必须教会陈三处理一些事情了,否则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处理一些事情。 “是!”在得到了司马睿的肯定之后,陈三的脸色也是变得兴奋起来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可以动手了,这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自从当上了这个所谓的县令之后,陈三几乎从来没有动过手,就连这个官府里面的很多官兵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县令其实在打架这个方面很有造诣呢。 “小的们!走!”陈三大手一挥,身上的官府差点因为这个动作脱落下来了,不过他的这个行为却是让旁边的百姓们都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他们的心中却是在想着自己的蓝阳城终于来了一名清官了,几个人的表情看起来似乎都是极为兴奋的。 许许多多的百姓自从听了这件事情之后,一个个也都是变得很主动,然后就跟随着陈三的脚步想要看一下陈三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了。 陈三是骑着马的,但是百姓们就没有马了,一个个却也只能够走路了,但是这并不能够湮灭他们的热情,他们丢下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就快速地往城东跑去。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下?”宁雪飞扯了一下司马睿的肩膀,经过了这么多天的休养之后,她的整个人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好了,就连一些生活习性都有些改变了,智商也随着自己的成长似乎慢慢地在恢复正常,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她的记忆力还是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些对于司马睿来说并不是很大的事情,因为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完全是因为宁雪飞,他觉得宁雪飞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了,他不求宁雪飞能够恢复自己的记忆力,或许那里面有太多让宁雪飞痛苦的事情了。 “走吧。”看着队伍的前行,司马睿却也是直接点了点头,刚好他也是正有此意,想要看一下陈三到最后究竟是怎样解决掉这件事情的,现在倒是刚好可以过去看一下,或许还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呢。 两个人骑着一匹马,紧紧跟随着陈三的脚步,距离城南倒也不是一段很长的路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很快就来到了城南了。 陈三老远就看到了自己的手下似乎一个个鼻青脸肿地站在街上,看起来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他赶紧下了马,然后气冲冲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了。 “怎么啦这是?一个个跟猪头似得!”虽然有点猜到了,但是陈三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是刘子明打得,毕竟自己可以堂堂的县令。 “县令,您终于来了,那个刘子明带着他的手下把我们给打了...”捂着自己的脸,其中一名官兵哭丧着说道,看起来这一次他受了不少的委屈。 陈三却也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看起来他的心情在此刻已经是跌倒了谷底了,毕竟这些人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大人,那个刘子明还说了,您是一个冒牌货!”官兵继续说道。 他这句话刚刚说出口,陈三立刻就变得暴怒起来了,若是此时在他的面前有一头牛的话,陈三估计连这头牛都可以打死了。 “气死我了!他在哪里?”终于,陈三忍不住了便直接问道,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刘子明关押起来几年再说,竟然敢坏掉自己的名声,简直就是找死! “他打完我们之后就朝着那条路似乎已经走远了,还带着城里的一个女孩子,简直就是强抢民女!”官兵说道,然后身处于自己的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条路。 “追!”陈三当时就没有犹豫,这个人,骂自己可以,但是强抢民女就是绝不对的事情了,甚至于嚣张起来了连自己都手下都可以揍,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一瞬间,为民着想的陈三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几乎就是这副模样的,然而现在却是已经学好了,只有在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后他才会知道自己的好处。 陈三说完这番话之后,直接就带头往前面走去了,后面却是跟随着很多的士兵,如今这群人几乎已经把陈三当做是自己的精神领袖了,一个个听说县令要发威了也是高兴了起来,只想着去打他们一顿,毕竟自己的兄弟可是被他们打了的吗,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够松手的,而且若是真的打起来了的话那就是直接往死里打。 第五百五十二章 愤怒的陈三 这一刻,仿佛在整个蓝阳城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正义的气息,就连陈三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他的心里面略微有些紧张,但是跟多的是兴奋。 蓝阳城的官兵一共也就三十多个,经过了陈三的上任之后更是增加了十多个,此刻这四十多个人跟随着陈三的脚步往前面追着。 然而在陈三的后面,却还是有着一群人在跟随着自己,而这群人就是蓝阳城的百姓们,还有那个小姑娘的爹娘也是哭哭啼啼地跟着陈三,这一刻,他们把陈三当做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了。 “大人啊!你可以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我的女儿,他今年方才十七!”那名女子的母亲哭哭啼啼地跟在陈三的后面说道。 陈三在此刻却也是义愤填膺地点了点头:“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带着你的女儿安全归来的!”他直接就向着这名妇人说道,脸上却是一直都带着一些自信,这种自信几乎已经是成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了,自从自己当上了这个县令之后,陈三都发现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是一个被皇朝抛弃的地方,每年没有任何补贴,每年都必须依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否则根本就没有人来帮助自己。 所以陈三的发展其实也是充满了无奈地,他了解到了人民的疾苦之后,整个人也明白了生活的艰辛了,这一刻他完全都是为了民众在着想。 一行好几十个人的速度都是极快的,不过他们的方向却是已经成为了上山的方向了,隐隐之间,众人已经似乎感觉到一点不对了。 “大人,你看这些人的速度似乎很快啊,他们的大本营在这大山上面,我们这样突然地冲上去会不会遇到袭击啊?”有过经验的师爷在这个时候也是站了出来说道,他吹了吹自己的胡子。 这个师爷是司马睿帮助陈三选的,因为对于蓝阳城比较熟悉,对于各方势力也都是懂一点,人也比较精明,最后司马睿就直接选了这个人当这里的师爷了,现在看来,似乎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因为在最为迷茫的时候,他能够想出一些帮助陈三的办法。 “你说那上面是他们土匪的大本营?”陈三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很了解,此刻听到了这名师爷这样说话,整个人却是变得有些郁闷起来了,不过心中却似乎还有着一丝激动。 “是啊,这些亡命之徒,打起架来根本就不要命了,我们一般都是暂避锋芒的!”师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必须为这个官府里面每个人的生命负责,否则自己就是渎职了。 “这个...”瞬间,陈三整个人就变得沉默起来了,因为这种事情对于自己一个人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忌惮,但是自己现在的手下可是有着很多人的,他必须为这么多的人负责。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啊!”正当陈三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民女的母亲却是再次跪在了他的面前,一时之间竟然让陈三略为变得有些无语起来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陈三最为迷茫的时候,他所能够想到的人可能就是司马睿了,因为司马睿总是能够给自己指一条明路,陈三赶紧往队伍的后面看去,然而他并没有看到司马睿的身影,陈三不由得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关于刘子明的事情,陈三还是略微有一些了解的,作为盗匪,他们的武器齐全,而且一个个的身手也都是不错的,自己这样盲目地冲上去恐怕后果将会变得不堪设想。 “大人!我自愿加入你们的队伍一起灭掉这个以刘家为代表的盗匪一族!”正当气氛变得极为尴尬的时候,在百姓堆里面确实直接就站出来了一个大汉。 此人看起来似乎是一名农民,而且还是刚刚与自己一起劳作的农民,在这个时候竟然选择站了出来,这的确是让陈三大吃一惊。 “我也加入!”一时之间,在人群当做的这句话瞬间就变得热烈起来了,这些百姓一个个都自愿加入打击刘家的队伍。 陈三也是变得略微有些激动了起来,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他的心情在此刻的确是充满了感动的,毕竟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若是能够得到打击的支持的确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大人!快点吧,为了那个女孩的性命,你还是早点做出决定吧。”让陈三感到吃惊的是,这些人一个个几乎都开始劝起自己来了。 只是思索了片刻而已,陈三的眼睛似乎在这一刻已经变得坚定起来了,他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了。 “好!兄弟们,咱们今天就打掉这个毒瘤!让我们蓝阳城恢复宁静!”陈三的声音在人群当中直接喊了起来,立刻就得到了大家的激烈的回应了,然后他带领着队伍就继续往山上走去。 在队伍的最后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司马睿也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了,一个人最为重要的东西就是得到别人的信任,看起来陈三现在已经得到了大家的信任了,那么后面的事情应该是很好解决的,他已经有些期待后面的事情了。 两个人不急不慢地跟随着这个大队伍。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陈三所带领的一群人就来到了土匪所在的山寨下面了,从下面往上面看去,这里似乎比起官府都要豪华。 陈三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此时的他也是暗自咋舌,百姓们的钱原来都已经被抢到这里来了,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度不爽起来了。 在山寨的大门之处,有好几个守门的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陈三所带领的一群人,不过从他的眼神当中就已经看出来了此人似乎略微有些紧张的样子。 “赶紧去报告!”其中一名守卫说完这句话之后,另外一个人就赶紧消失了,看起来应该是去禀告刘子明的。 “刘子明!滚出来!”陈三自从有了这么多人的支持之后,整个人的底气似乎都已经变得更加充足了,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有着一种大将的风范。 不到一会儿,一个看似猥琐的男子就来到了山寨的外面,此人面色不善,对于陈三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惊讶。 “刘子明!赶紧把人给本官放掉!否则我将会把这个山寨夷为平地!”陈三看到此人,却并没有一丝退缩的样子,反而直接说道。 “哈哈哈哈!本官?你算是一个官?你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已,真正的官已经被你打跑了,说实在的,其实你也只是一个土匪而已,跟我在这里装孙子?要不然咱们合伙怎样?到时候整个蓝阳城还不是咱们两个的?”刘子明一来到这里就开始唆使起陈三来了。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仿佛对陈三都变得有些忌惮起来了,他们似乎真的以为陈三是这种人一般,这让陈三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差自己要爆发出来了。 “滚!老子才不会与你同流合污呢!你就说放不放人!”陈三不想让这些人怀疑自己,毕竟自己这个县令也的确是没有任何上头的指定的,万一到时候被人怀疑起来了对于自己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现在的他却是想要反驳对方。 “可以,你既然选择装孙子,那我今天就要让你这个假县令有去无回!我倒是想要看一下,这个蓝阳城一年之内到底是要换几个县令!”刘子明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直接大手一挥,然后在山寨里面,瞬间就跑出来了好几十个装备精良的人。 这些盗匪都死清一色地拿着长刀,看起来似乎还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一般,这样子算下来,似乎两边的人手几乎是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上的。 反观自己这边,除了一些官兵有自带的长刀之外,也就剩下了百姓们了,有一些百姓赤手空拳,有一些还好,顺手还带来了锄头。 陈三在思量着两方的利与弊,他始终没有想到一个官府的人手竟然还没有土匪的多,这一度让他变得有些绝望起来了,但是自己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就已经没有后退的道路了。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陈三对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人便直接问道,他觉得这个时候放弃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一次自己可能会死伤惨重,能够避免战斗是他想要看到的事情,但是眼尖的他发现了那名伤心的妇人之后,他的心却是再度变得冷了下来。 无论如何,今天自己是一定要把人给带走的,若是这个人不给自己机会的话,那陈三没有办法了,只能够强行进攻了。 “准备好了!”破天荒的,官兵与百姓们却是直接喊道,看起来还比较兴奋的样子,似乎对于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害怕一般。 第五百五十三章 新官上任 而司马睿站在了大家的身后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这有可能是陈三树立自己威信的一个最好的机会了,他根本就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杀!”陈三带着自己的手下们还有一些老百姓对着以刘子明为首的一群人便冲了过去,官与匪之间却是发生了一件可能让后人都无法忘记的一次战斗了。 陈三的身手了解,他刚刚冲上去就已经放倒了好几个人了,按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对面的人根本就已经不能够坚持多久了,毕竟陈三的实力可是摆在这里的。 而刘子明为首的盗匪一个个却看到陈三就选择逃跑,毕竟在他们当种根本就没有能够对付陈三的人,包括刘子明。 作为一个县令,竟然拥有着如此强横的力量,这的确是可以让人大吃一惊的了,刘子明死死地抵抗着来自陈三的攻击,然后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的手下们却是一个个都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了。 经过了一场血战之后,陈三最终带领着百姓取得乐最后的胜利了,他直接就派人押起了陈三,然后准备关押到那个还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牢房里面去了,那个牢房的确是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但是经过了陈三的休整之后倒是变得有模有样起来了,如今至少也是能够继续用起来的一个牢房了。 全部的过程都是在司马睿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看到陈三最终获得了胜利之后他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毕竟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却是很多人需要追求的东西。 “我是不会承认你这个破县令的,你放心,再过不久前县令就会派人来专门对付你的,到时候我倒是想要看一下你到底是还有着什么样的能耐!”即使已经被抓到了,刘子明的声音却还是传了出来,这让陈三的表情变得有些暗淡起来了,毕竟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因为司马睿的功劳。 他也的确没有经过朝廷的任职就已经私自担任起来这个县令了,现在被人家这样说,陈三的确是有一些无言以对起来了,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都是按照司马睿所指示的。 “大人,你就放心吧,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会支持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蓝阳城的老百姓们却是一个个站到了陈三的后面然后认真地说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让陈三渐渐变得开心起来了。 直到现在,陈三才能够略微感觉到大家对自己的爱了,毕竟他曾经也无疑是一个土匪生长起来的,现在能够蜕变完全都是因为司马睿在中间做一些事情。 “乡亲们,走!咱们今天就去搜刮一下这个刘子明到底是有着什么宝贝东西在这山寨里面!”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陈三大声地朝着百姓们吼道,立刻,这些人一个个就如同看到了宝贝的样子往山寨里面挤去,根本就忘记了自己平时都是一副什么样子了。 连同着陈三自己都是随着大家一起跑了进去,这就让刘子明变得有些欲哭无泪起来了,自己只是想要抢一个民女而已,弄得现在这个下场,却是让他有些无言以对,就连自己能不能够被放出来现在都已经成为了一个疑问了。 “这个陈三啊,真的是本性未改啊!”司马睿看到了这副场景,却是直接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的嘴角却是抹上了一丝笑意,陈三从现在来说至少已经在往正道上走了,之前他只是因为别人的引诱才会往暗处走的。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是有着善良的一面的,只是需要被人家挖掘出来而已,现在陈三的内心就已经渐渐被司马睿给挖掘出来了,只是想要彻底一点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按照现在的发展来看,这个时间并用不了多久。 “谢谢你!大人!谢谢你救了我们的女儿,草民无以为报啊!”在山寨的里面,两个人却是发现了他们的女儿了,并且并没有什么大碍,这让他们激动不已,一时之间竟然直接选择了跪在陈三的脚下说谢谢了。 陈三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啊,顶多有时候是自己人家跪下去而已,但是现在看到这些百姓竟然选择自觉地跪在自己的脚下,这就让陈三变得受宠若惊起来了,心中却是在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对这些平民百姓更加好。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但是整个蓝阳城却是如同发生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了一样,很多之前已经选择出去了的百姓们此刻却是纷纷涌进了自己曾经的家乡了,因为他们听说了这里已经来了一名清官了,所有的人呢都是激动不已,待得查证了之后,蓝阳城便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了。 从一开始的只有上百户的人家,现在直接就到了五百户以上的人家,甚至于这个趋势还在不停地涨着,而陈三也在广招官兵,因为他现在手底下的人的确是太少了,想做一些大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按照司马睿的意思是直接创建一个对付寇国的人,毕竟这里是一个沿海地区,有时候不但是有着海盗的存在,甚至于还有寇国士兵的入侵,这也是导致这里盗匪横行的一个主要原因,为了改变这个地方的现状,陈三已经作出了很多的贡献了。 “陈大人,你最近看起来似乎比较劳累啊,我劝你还是好生休养比较好啊!”司马睿坐在县令屋子里面的一把椅子上笑着说道。 “哎呀,使不得啊使不得!徐公子,在下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完全都是因为您教导有方啊,您可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对于司马睿,陈三还是比较敬佩的,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教会了自己太多东西了,就连做人这一方面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所以对于司马睿他却是不服也必须服了。 司马睿笑了笑没有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该走了,因为急需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似乎没有多少意义了,这里的人们变得越加团结起来了,而陈三似乎也越来越受到了大家的欢迎了,事情都是在往好的一方面发展,这也是司马睿一开始就想要看到的事情。 如今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掉了,司马睿隐隐之间有种想要带着宁雪飞到其他的地方去的冲动了,毕竟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意义了。 只是离别在即,司马睿这句话却是无论如何都有一些说不出口了,慢慢地,对于陈三这个人他已经有些习惯了,没有这么一个傻乎乎的人在自己的旁边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可能还真的有些让人失望。 不过走之前司马睿有一件事情必须办妥,那就是关于陈三这个冒牌县令的事情了,他必须要让陈三名正言顺地当上这个县令才可以。 司马睿决定给徐良写一封信,然后让他传达自己的意思,最后直接给陈三来一个正的,这才是自己最后的一个要求,虽然这个要求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难,只要给徐良写封信就可以了。 “大人!不好啦!大人!”忽然间,一个通风报信的小官兵往官府里面不停地跑着,看这幅模样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一般。 陈三的心情略微变得有些不好起来了,每一次他都很珍惜与司马睿说话的感觉,但是这些人却一直都在打扰着自己的思维,这让他变得极为愤怒起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大惊小怪的啊!”陈三不耐玩地说道,与他平时跟百姓们说话的声音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前任...前任县令来找麻烦了!”官兵一口气就直接把这句话给说完了,然后瞪大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陈三,想要知道陈三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到底是应该作何感想。 果然,陈三先是郁闷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直到现在,关于很多事情的处理他还真的是离不开司马睿的。 此刻,司马睿却也只是笑了笑便没有继续说话了,他正在等待着陈三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了,毕竟自己已经教过了陈三太多的事情了,很多时候他必须自己一个人出面处理,否则等到了自己离开之后却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来应付这些事情,的确是一件让人感觉到头疼的事情。 “这个嘛...走!随我前去看看!”犹豫了一下,陈三看到司马睿似乎并不想要出面处理这件事情,他就变得硬朗起来了,毕竟司马睿曾经教导过自己很多事情自己必须一个人独自解决,现在麻烦来了就要变得更加淡定然后找个机会直接解决掉对方。 来到了官府的大门口,陈三就看到了好几十个人已经围到了外面了,似乎想要把整个官府都给围起来一般,他的心情有些紧张。 第五百五十四章 阴谋 “你是来干什么的?是不是找死啊?”直到现在,陈三说话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直接爆粗口,根本就没有一个县令的样子。 毕竟,能够做出这么多的改变几乎就已经算是比较为难陈三了,如今自然还是带着自己的口音的。 陈三的话音刚落,在他的周围立刻就已经围满了一些陈三的手下的官兵了,这些人都是身着官服,至少让人看起来似乎都能够觉得是比较正式那边的。 “我是蓝阳城的县令,你说我来干什么?你这个冒牌货!还不赶紧把位置让出来?或许我能够饶了你一命也是说不定的呢!”之前那个被打跑的县令却是气冲冲地说道,这些天他踏破了自己的鞋子却还是没有能够找到一个帮助自己的。 即使是蓝阳城的上司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的办法,最后他只能够寻求司马皇朝最为南部的一个盗匪团的帮助,或许能够帮助自己打败眼前的这个人冒牌的县令,他的心里面已经隐隐之间有些期待起来了。 陈三眼睛一眯,就发现了在此人的旁边似乎站立的一名大汉身手应该是不凡的,再次看了一下这些人的服装,陈三发现这些人似乎都是一个统一的团队,看起来比较复杂。 “哈哈哈!一个县令需要寻求一些盗匪来帮助你夺得自己的位置?你把这句话说出去会不会笑掉人家的大牙啊!” 陈三的手上功夫了得,但是嘴巴上的功夫却是更加不饶人,一说起话来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够骂得过他,刚好很多百姓已经围过来看戏了,看到陈三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个个也都是捧住了自己的肚子才来笑的。 就连一直与司马睿站在后面的宁雪飞听到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都是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巴笑了起来。 “你...你!老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县令,你现在滚下来,把官帽还给我或许本官还能够饶你一命!”前任县令已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被陈三这样羞辱,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了。 “滚!滚!滚!”陈三还没有说话,前任县令却是已经被这里的百姓骂了起来,对于这个县令他们一些子啊这里长期待着的人还是比较清楚的,就差点向他扔臭鞋子了。 “本官今天不但是要告诉你!这个位置就是本官的,本官还要直接把你这个刁民抓紧牢里面来,就说你这个与盗匪同流合污的罪名!”陈三越说就越加感觉到自己的生气了,最后大手一挥整个官府的人却是直接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了,看这幅模样,似乎过不了多久两个人就已经是要打起来了。 “你们....你们难道忘记了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了吗?”前任县令根本就骂不过陈三,事到如今只好就指了指曾经在自己手下共同做过事的官兵了。 他还是有着一些主动的权利的,毕竟这些人的确曾经是在他的手下做过事情的,一个个都是很是麻利,但是现在一想到这些人已经沦为人家的手下了他就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一些胸闷。 然而,面对着前任县令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这些曾经在他手上做过事情的官兵一个个都是自觉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他们现在在陈三的手下做事比较欢喜,自然是不太愿意时归属于他的。 一时之间,前任县令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对着这些人指指点点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做你的县令。”就连站在前任县令旁边的那名大汉都已经看不下去了,直接就不耐烦地说道,似乎有些厌倦眼前的这个人一般。 “要!当然!麻烦曲兄弟了!”听到了这名大汉在与自己说话,前任县令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不作为,就连自己的大气在此刻仿佛都已经不敢出了一般,毕竟他现在是有求于人家,为了这件事情他还是话了很多银两的,甚至于差不多已经倾家荡产了,为的就是能够在自己当上县令之后捞上来。 “那就上吧!兄弟们!”这个姓曲的大汉似乎并没有说废话的习惯,招呼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就准备对官府的人进行制裁,而且还是一副比较恶狠狠的样子,让人看见了都会觉得有些胆寒起来了,毕竟眼前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三当时也没有犹豫,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刀就准备解决掉这个一直啰嗦不停的前任县令,毕竟今天若是不解决掉他的话自己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而他不愿意见到这么多的麻烦一直存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只能够赶紧解决掉他。 前任县令早就已经被陈三的架势吓得屁滚尿流了,平时他都是作威作福,根本就没有动过手,但是现在面对着陈三却是根本就处于下风并且还没有一点作用。 “铛!”虽然陈三的这一刀并没有落空,但是却硬生生地直接就被刚才那名曲姓大汉用长刀给挡住了,发出了让人感觉比较惊讶的声音。 “只会欺负一个手无寸铁之人,难道这就是你的作风?”曲姓大汉看着陈三,却是露出了一丝让人比较担心的笑容。 “那你们只会抢老百姓的成果,这就是你们这些盗匪的作风吧。”一刀被挡,陈三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好。 “找死!”说话根本就没有人是陈三的对手,曲姓大汉不想与陈三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却是把自己的刀抽了出来然后就对着陈三的背部砍了下去。 不过陈三倒也是一个在武术上略微有一些造诣的人,他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就把这致命的一击给躲了过去。 不过才刚刚过了几招而已,陈三就已经能够感觉到这个曲姓大汉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这一生当中只遇到过司马睿一个比较厉害的对手,现在,这个曲姓大汉看起来应该是可以算是一名对手的。 转眼之间两个人就已经过了好几十招了,然而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前任县令的旁边,还站立着一个看起来似乎比较矮小的人,此人眼睛虽小,却一直都在不停地转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一般。 不过陈三此刻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再去观看其他人是什么样子了,就自己眼前的这名曲姓大汉就已经可以让他吃一壶了。 曲姓大汉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他是受过历月凡的专门的训练的,这一次为了赚一点小钱就跟着这个自以为是县令的人来到了这个地方。 越打到了后面,曲姓大汉就越加变得心惊起来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着自己难以确信的实力,他竟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了这么一点小钱得罪这样的一个人了,不过想了一下自己后面的那个矮小个子,他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之间的所有行为司马睿根本就是完全看到了的,当他看了一眼曲姓大汉的笑容之后,然后再通过自己的联想之后,司马睿就已经可以确定一些事情了,不过他此刻却还是没有行动,因为他要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再出动,那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小子!不错啊!”陈三也发现了这个人似乎比较厉害,一时之间自己竟然变得越来越兴奋起来了,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现在来了一个这样的对手自然是有一点兴奋的。 倒是曲姓大汉变得有些叫苦不迭的样子了,他们最为忌惮的就是拖延时间了,这样的话会让自己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打到了最后,曲姓大汉却是直接一刀带着极强的气势就劈向了陈三了,然后就向着自己的后面打了一个手势。 陈三被对方强悍的攻击给吓到了,却也只能够把刀横在自己的脑袋上进行抵挡起了,一时之间,他的行为几乎已经被限制起来了,毕竟他是躲不开这个攻击的,如今只能够等到两个人都没有力气之后再行动了。 收到了曲姓大汉的手势之后,矮小中年也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直接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整个人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一般直接就往陈三那边冲了过去。 陈三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了,因为他的对手目前是曲姓大汉,而矮小中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后面去了。 他只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后面好像有着极强的破风声响了起来,然后就往后面看去,不看还好,一看陈三就差点把自己的魂魄吓出来了。 陈三只能够看到一个矮小中年提着小刀就刺向了自己的脖子,这个人的速度几乎已经快到了极致,到了这个时候,陈三就算是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几乎都已经太迟了,因为他的手正在抵挡着曲姓大汉的进攻,而且凭借着他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够反应过来。 这一刻,陈三似乎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已经变空白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自己仿佛已经到了地狱。 第五百五十五章 司马睿出手 矮小个子的速度的确已经达到了惊人之快了,刚才这么一个矮小的人众人根本就全部都没有放在眼里,他们在心里面却是认为这只是一个最为简单的跟班而已,但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却是让众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过来。 甚至于连一直都只是在后面默默看着的司马睿都有些心惊胆战起来了,太快了,常人似乎已经无法理解这种程度的速度了。 陈三几乎已经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了,因为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时间再去反应过来了,此刻留给他的恐怕也只有死亡了。 “叮!”地一声响起,陈三发现自己的脖子似乎并没有如同自己预料当中那般响了起来,整个人仿佛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一般。 陈三疑问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了,没错,这道身影的主人就是司马睿,虽然那个矮小个子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司马睿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他了此时更是直接深处一把小刀就把对方的刀子给拦住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就连陈三的额头上都是不禁冒出了一些汗水,他一直都是比较自傲的存在,自从遇见司马睿之后整个人就已经是变得低调多了,然而因为自己没有任何对手并且当上了县令之后,他却是慢慢地变得更加骄傲起来了。 今天若不是司马睿在这里,恐怕陈三现在已经是尸首异处了,慢慢地,陈三看向司马睿的眼神变得更加崇拜起来了,这个几乎与完整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他现在非常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然而现在看来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还是很少几率能够出现的。 “下次小心一点,就你这样的态度即使给你九条命恐怕也是不够用的。”司马睿冷冷地说道,却是一掌就把那名矮小的个子给踢开了。 矮小个子虽然速度非常快,但是在力量方面却是跟司马睿没有办法想比的,司马睿只是一掌就可以让他飞出老远了。 “是!”陈三赶紧点头说是,额头上的汗水几乎变得更加多了起来,司马睿已经救过自己不止一条命了,这样下去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如何去报答司马睿了。 矮小个子根本就没有想到在一个如今紧要的关头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破坏自己计划的人,一时之间,他的眼睛似乎都已经变得愤怒起来了,死死地盯住了司马睿,似乎是想要司马睿的命一般。 然而司马睿却露出了一副依旧看起来比较淡定的样子,似乎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他的心中却是想要骂这种无耻小人,专门就会做苟且偷生之事情,若不是自己发现早恐怕这个县令就要死掉了,到时候整个蓝阳城恐怕都是会陷入到水深火热当中去的,这也绝对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事情。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让陈三把这个地方打理的挺不错的,然而这些人竟然还敢死性不改地来这里,简直就是让自己有些无言以对起来了。 “曲大哥,你来对付他!”矮小个子刚刚被司马睿一脚踢得不轻,却是不敢再与司马睿动手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陈三的对手的,因为陈三刚刚在自己的手下已经吃了一些亏了,这一次怕应该是有了一些心理阴影的。 不得不说的是,矮小个子的确是一个极为精明之人,就连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已经精打细算好了,这让曲姓大汉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了。 他刚刚的对手是陈三,虽然陈三的功夫看起来似乎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样子,但是两个人至少还能够互相不分伯仲起来。 司马睿的身手他的眼睛其实在刚刚的时候也是瞟到了一眼的,他的心里几乎可以肯定司马睿是一个高手,但是现在人家已经把这个人甩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了,曲姓大汉却是已经没有了一点办法。 既然已经出手了,司马睿倒也不是很着急起来了,这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似乎还是比较可以的,但是真正打起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因为司马睿早就已经把他们的实力全部都给看穿了。 随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变得虚弱起来了,司马睿发现他的实力似乎也在上涨,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他根本就已经没有吃药了,然而每天的实力却还是在有条不紊地上涨着。 只是细想了一下其中的原因司马睿就直接释然起来了,看来这应该是自己之前所喝的那些药能够发挥出来一些余热,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是不是好事,但是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讲必定还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的,至少自己能够想办法把眼前的这几个人给直接打败。 “杀!”曲姓大汉似乎能够感觉得到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长了,他想要果断地解决掉司马睿的性命,索性直接就找到了一把长刀对着司马睿的身体就砍了下去。 这一刀的速度看起来似乎极快,然而当它真正地快要降落在司马睿的脑袋上的时候,司马睿却是已经如同一个鬼魅一般便直接消失在了这些人当中了。 曲姓大汉变得哑口无言起来,眼前的这名青年看起来似乎是极为恐怖的存在,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首领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司马睿就已经再次出现在了这个人的后面了,只是他还是习惯性的带着自己的那一抹笑容,似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一般。 “小心!”矮小个子此刻只是在一边看着的而已,然后就看到了司马睿出现在了大汉的后面了,紧接着就是一掌打了下去。 “噗!”曲姓大汉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司马睿这强悍的一掌,直接便是忍受不住一口浓血便吐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在此刻看起来似乎也是极为地苍白。 只是一招,高下立判,包括曲姓大汉以致于原县令等一行人,全部都是不自觉得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刚刚一直以为陈三与曲姓大汉才是最为恐怖的存在,现在看来自己的预测根本就全部都是错误的而已,最为恐怖的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根本就一点不起眼的小青年。 直到这一刻,许许多多的蓝阳城的百姓似乎也能够因为这件事情联想到一些东西了,那就是为什么平时作为县令的陈三这么警钟司马睿,原来他的实力几乎已经可以碾压众人了。 “嘶!”众人只是吸了一口冷气而已,这件事情的确是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一时之间,官府那边的官兵就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占到了上风。 曲姓大汉脸色一黑,始终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遭遇到一件这样的事情,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风风光光地帮助前任县令解决掉这个棘手的毛病,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似的,但是现在似乎已经都已经不是按照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去发展了。 这一次,他的确是碰到了硬茬子了,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绝望,因为他的背景将是这些人无法撼动的。 “你最好放了我!我们可是....”曲姓大汉还想要把自己的背景给说出来,但是司马睿的一掌却是直接让他再次飞出了好几米远了。 曲姓大汉终于已经站不起来了,仅仅只是因为司马睿的两掌而已,就几乎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了。 矮小个子此刻也是露出了一副绝望的表情了,毕竟这种事情他还真的只是第一次看见而已,这个青年似乎能够与自己的老大相提并论了。 隐隐之间,这些人一个个已经是变得有些退意了,毕竟继续从这里待下去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司马睿的实力摆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走!”矮小个子招呼一声就准备扶着曲姓大汉逃之夭夭了,毕竟自己已经吃了很大的亏了,对付眼前的这个人看来必须要请求自己的首领出面了,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是他的对手。 “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此刻,却是陈三痛打落水狗的最好的时机了而他这个人也比较喜欢做这种事情,他大喊一声却是直接就有人挡在了这些人的面前了。 本来就是盗匪出身的一行人此刻却是变得郁闷之极了,这是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如此窝囊的时候,但是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却是已经告诉他们这是一个事实。 “你想要怎么样,我们可是....”矮小个子刚刚想要把自己的名号给报出来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了曲姓大汉的下场了一般,赶紧停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睁大着自己的双眼看着司马睿他们几个人。 “大哥,你们收了钱可不能不做事啊!”前任县令已经有些急了,毕竟他可是出了不少的钱的,电视现在看来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啊。 第五百五十六章 全部关押 “滚!你给老子滚犊子!”矮小个子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给了这个前任县令一个大大的巴掌了,自己本来就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憋屈急了,现在这个不要命的竟然还跟自己提起来这件事情,他瞬间就变得暴怒起来了,差点没要了前任县令的命了。 他们两个人的这一番作为却是让在场的百姓们全部都哈哈大笑起来了,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不笑还好,一笑却是让矮小个子变得更加愤怒起来乐,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就不停地往前任县令的脸上扇去,就连在旁边默默看着的司马睿等人都有一点心疼起来了。 “你们想要怎么办?”矮小个子毕竟是一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在扇完了前任县令之后便直接就把自己的脑袋看向了司马睿,想要让司马睿寻求一个解决事情的办法。 “抓起来!”司马睿却是没有半点犹豫,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目无王法之人,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的话就不会知道什么是天。 “没听到啊?把这些人统统给本官抓起来!”陈三在此刻也是变得兴奋起来了,笑得直接就露出了自己的几颗牙齿,若是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的话,那牢房里面恐怕都快要关不住了。 不过既然是司马睿的决定,他根本就不敢有半点的犹豫,直接一声令下就有很多的官兵把这些人全部都给围了起来。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矮小个子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得理不饶人,“你们若是把我们关起来的话你们整个蓝阳城都会被踏平的!”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十分愤怒,并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司马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难道此人的背景竟然会如此强大?踏平整个蓝阳城?他倒是想要看一下在这个世上到底是谁还能够做到这一点。 反观陈三也是一个根本就不会嫌事情大的人,一声令下之后就直接准备把这些人戴上刑具了,所谓的刑具就是链子。 看到如今的这副模样,矮小个子似乎根本就不想屈服的样子,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继续拿出了自己的那把小刀,他从来没有受到过牢狱之灾,即使是自己选择死亡也是不愿意去选择这种方式的。 一时间,在官府的门口再度变得箭弩拔张起来了,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程度,矮小个子的眼睛在此刻似乎都已经变得血红起来了。 陈三向前一步,然后大喝一声说道:“所有的人都让开,今天我要彻底解决掉这个人!” 瞬间,大家就直接给陈三让出了一个比较开阔的位置了,他们也想要看一下陈三与眼前的矮小个子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厉害之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都已经给旁边的人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了,可见他们的实力的确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所有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们。 而司马睿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如今,那名曲姓大汉已经输在了自己的手上了,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是需要陈三自己亲自解决掉的,因为这样子的话才能够让百姓们相信陈三的实力,并且还相信陈三有能够带动蓝阳城的精神。 转眼之间,两个人就已经缠绕了了一起,矮子以自己的速度占到了一定的优势,但是因为力量太过于弱小了,却也不能够拿陈三怎样。 一时之间,两个人僵持不下,倒是陈三慢慢地因为体力的充沛逐渐就占到了一定的优势了,最后一掌击出却是直接就把矮小个子给打败了,当矮小个子还想要站起来继续战斗的时候就已经有数把长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去了。 至此,两个人的战斗也算是结束了,其中以陈三胜利直接赢得了百姓们的一致好评,他们不停地欢呼起来了,毕竟陈三一个这么厉害的县令,将来一定能够为蓝阳城带来很大的收入了。 司马睿看着陈三胜利之后就笑了笑,然后牵着宁雪飞的手便走远了,不过他的心情仿佛略微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这几个人的背后真的有强大的势力在支撑着? 最后,司马睿直接就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事情了,毕竟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是自己出手的问题了,关于自己的实力,司马睿现在根本就不是很在乎了,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身体。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调整之后,司马睿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但没有任何的好转,隐隐之间每天似乎还变得有些虚弱起来了,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躲着默默地咳了起来,为了不让宁雪飞知道自己只能够在背后做这些事情。 有一次司马睿默默地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被宁雪飞给发现了,他只是随便想了一个理由就蒙混过关了,只是后面的事情却是就将会变得更加难过起来了。 司马睿不知道自己若是有一天悄无声息地就这样死掉了的话,宁雪飞应该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况,只是想了一下他就觉得宁雪飞一定会哭的。 两个人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磨合以后,几乎已经慢慢地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了,只要是有多久的时间没有看到对方,司马睿就会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会感觉到痛一般。 晚上的时候,陈三专门来找司马睿为了白天的事情道谢,这倒是让司马睿感到了一些意外,按理来说,陈三的性格他还是比较清楚的,能够亲自向自己道谢的确是比较少见的。 “你不用感谢我,这些事情只是我应该做的而已,而且你想要感谢我的话,就好好地对待蓝阳城的百姓们吧。”趁着宁雪飞不在自己的身边,司马睿毫无顾忌地便咳了起来。 他的咳嗽却是被陈三看得清清楚楚,就连陈三都变得有些心疼起来了,但是到了最后却是对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一点办法。 劝司马睿吃药,然而司马睿就是因为吃药才会导致今天的这种事情发生的,在吃药这一方面自然是不可行的,但是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放心吧,既然已经担任起来这里的县令了,那么我就一定会把这里的百姓们当做是我的亲人一般去对待的!”陈三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略微有些凝重,让人一看就能够感觉到陈三应该不是开玩笑的。 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对于陈三的性格司马睿还是比较欣赏的,他只是点了点头便没有继续说话了,因为后面的事情自己还需要处理。 “今天的那群盗匪还有那个县令应该怎么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陈三笑着看向司马睿然后便直接说道。 “很多事情我都说过,你应该是要自己想象着去处理的,而不是看着我给你的一些解决方案,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会形成对我的一种依赖你知道吗?”司马睿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像是作出了什么决定了一般,陈三便直接点了点头之后就没有继续说话了,他决定暂时关押他们一阵子再说。 但是从矮子的最里面陈三似乎已经得知他们背后的势力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这让他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了,毕竟自己现在的手下并不多,只是一些只会一些简单的手脚上的功夫而已,这些人对于自己的意义并不是很大。 想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很好的结果,最后陈三索性直接不去想这件事情了,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似乎还是有很多的。 陈三走了之后,整个房间就留下了司马睿一个人了,他只是咳嗽了一下之后便直接去找宁雪飞了,因为宁雪飞现在应该是在后花园等待着自己的。 “雪飞,你在这里干什么?”司马睿在后花园里面的一个亭子发现了宁雪飞,看到她一个人似乎正在发呆,这让司马睿有些无奈起来了。 “我在思考啊!”宁雪飞笑了笑之后便直接对着司马睿说道,这些天与司马睿在一起她的确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快乐,但是心中的一些思念似乎随着自己的记忆也慢慢地有了。 宁雪飞现在在想一些事情的时候似乎已经不会再像当初的时候变得那么头疼了,但是现在的即使是宁雪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了。 隐隐之间,宁雪飞却是能够发现自己与司马睿的关系似乎不一般,但是想要真正的如同抽丝剥茧去想象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脑袋却是再度变得空了起来了。 这样的事情一度让宁雪飞感觉到无语了,但是因为一直都有司马睿的支持,所以宁雪飞现在的心情倒也并没有多差。 “不用多想,有些事情既然想不到就不用费劲心思去想了,咱们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似乎能够感觉到宁雪飞的失望一般,司马睿只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宁雪飞点了点头,整个人就扑进了司马睿的怀里面去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准备策反 自从前任县令的事情过去以后,司马睿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陈三到底是怎么样去解决这一类的事情,他把他们全部都关押起来了,甚至于近期都是不可能选择放人的。 听了曲姓大汉所说的话之后,李辰总是能够感觉得到这个人背后的势力并不是很简单,于是他就准备在蓝阳城多待一些时间了,毕竟自己几乎已经和宁雪飞在这个地方待惯了,虽然会有那么一点感觉自己的一些其他地方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但是至少自己现在还能够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宁雪飞似乎已经有点慢慢习惯这个地方了,再说了他们的下一步也还没有定好一个准确的位置,既然这样的话还是能够继续待一些时间的。 历月凡自从从皇宫里面出来之后整个人却是变得极为愤怒起来了,因为自己这一次的行动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甚至于就连一连作用都是没有的。 宁雪飞没有看见人影,司马睿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一时之间,历月凡似乎发现自己现在几乎就连复仇都是无门的了。 没有任何办法,她再次回到了南方,这个自己一开始习惯生存的地方,虽然这里的人把自己当做恶魔一般来看待,但是历月凡的心中却是隐隐之间有着一个庞大的计划慢慢诞生起来了,而这个计划即使她想要灭掉统治整个司马皇朝,为了自己的不敢而复仇。 复仇计划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但是历月凡却是根本就不着急了,她在南方因为自己的势力已经慢慢滋生起来了,只要继续这样下去将来必定是对司马皇朝有着一些抗衡之力的。 如今,南方的很多大臣几乎已经布满了历月凡的眼线了,就连一些知府对于自己的势力都是视而不见的,这历月凡的计划已经在开始慢慢实施起来了。 这天,历月凡来到了南方一个大城的知府的屋子里面去了,她现在的实力很多人根本就是不敢惹的,能够靠近一般都是尽量选择妥协。 “历姑娘,不知此次来找本官究竟是所谓何事?”刘科看着历月凡,内心却是略微有些紧张起来了,对于这个女人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一言不合很有可能自己的这座大城都是有可能沦陷的,所以他一直都是对历月凡比较在乎的。 “没有什么事情,还请刘大人无需过于紧张了。”历月凡笑了笑便直接说道,谁都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是还是说一下吧。”刘科却是皱起了眉头,对于历月凡的话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相信的,这种强大的土匪找自己一般都是有着极为重要的事情,若是自己不表态一下的话不知道自己府下所管理的大城又会出现什么事情了。 “哈哈!刘大人果然是聪明过人啊!就连小女子心中所想的一些事情都能够猜得到,民女佩服!佩服!”历月凡直接便对着刘科拱了拱自己的双手。 两个人如同正在博弈的人一般,仿佛能够知道对方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但是到了后面却一个个都是卖着关子起来了。 “说吧,若是你的要求并不是很过分的话或许我还能够考虑一下也是说不定的。”刘科摆了摆手,似乎是对于历月凡的作揖并不是很感兴趣一般,而事实也正是这样的,他知道这一次历月凡来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 江湖当中早就已经传闻历月凡是一个奇女子,身上有着极强的功夫,似乎曾经就有一名县令死在了她的手上,但是到了后来却是直接不了了之了,可见她背后的势力的确是极为强大的存在,刘科虽然贵为知府,但是想到一个无比厉害的女杀手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刻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感觉到格外的紧张了。 虽然在府中有许多的高手在此保护自己,但是他自己却是一点功夫豆不懂,这样下去的话根本就是毫无疑问会处于被动的。 其实,在被历月凡瞧上的那一刻起,刘科就已经是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了,他之所以能够持续到现在完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已。 “我希望你能够与民女合作。”历月凡笑了笑,终于是把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她手下现在分布南方各个大城,人数基本上已经是数不清了。 “哦?合作什么?”听到了合作两个字,刘科的心中就大呼不好起来了,他这个知府当得好好的,但是现在竟然被历月凡要求合作,这后面的勾当恐怕是常人不能够理解的了。 “你是一名知府,身居高位,即使是到了朝廷之上也是应该受到很多人的尊重的,我知道,你在这里的势力并不是很弱,所以想要要求咱们合并怎么样?”历月凡皱着眉头说道,隐隐之间他已经猜到了这个人应该是不会合作的了,但是后面的事情她却准备好了,若是此人不肯合作的话她便直接杀掉此人最后再逃之夭夭。 不得不说历月凡的确是一名十分精明的女子,即使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竟然还能够冷静下来想一下自己应该如何去做,这是很多人都是没有任何办法去做到的一件事情。 为了自己心中的仇恨,现在的历月凡几乎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了,即使是这种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恐有不妥啊!”果然,刘科露出了一副极为难为情的样子,历月凡是一个女的土匪,他在一般的情况下对于这个女土匪所做的事情只要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就几乎已经是极限了,但是现在历月凡却是直接就选择了得寸进尺,这让他变得极为愤怒起来了。 愤怒起来的刘科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因为他的心里非常明白,若是自己把心里面的那些愤怒完全给表现出来的话,他几乎已经是输了。 “有何不妥,刘大人,想必你对于我手下的人还是比较清楚的,在这件事情上面如果你能够选择合作的话将来还很有可能当上一个开国元帅呢!”历月凡笑了笑之后便没有说话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堂当中的气氛就立刻已经能变得怪怪的起来了,就是眼前的这个刘科是一个傻子也是能够历月凡这句话当中所包含的意思的。 历月凡想要与自己共同谋反!与司马皇朝为敌,这要是放在平时的话他直接就把自己的侍卫们给喊进来抓人了,但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历月凡,一个近乎恐怖的人,刘科根本就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早就已经听闻历月凡的作案手法了。 渐渐地,刘科的额头上几乎已经是布满了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了,起兵谋反这种事情,即使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做的,更何况如今司马皇朝的发展还是一直都在网上发展,百姓们也是对于皇朝有着很多夸赞的,这样贸然选择谋反的话后果几乎已经是让人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了。 “不妥,万万不妥!”刘科却还是赶紧摆了摆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并不赞成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事情的后果他还是比较清楚的,要是策反失败的话自己的小命不但是不会保住,甚至于都有株连九族的可能性,这是他不愿意冒险的一个重要原因。 眼前的这名女子在南方虽然有很大的名声,但是她的名声毕竟只是刚刚兴起不久而已,刘科根本就不敢把自己这一辈子的事情全部都放到一个女人的身上去,这简直就是一种极为冒险的做法,以致于到了最后他直接就否定了历月凡所说的话了。 “刘大人,你可要考虑一下这一件事情的后果,毕竟若是让我生气了可是很麻烦的哦!”历月凡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还是与刚才一般正常,但是刘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女人已经生气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够选择与朝廷站在一般,因为历月凡简直就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存在,他不敢拿自己的命来当做赌注,后果太过于严重了。 “我考虑清楚了,我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在此,我还要奉劝你一句,回头是岸!来人啊,送客!”刘科说完这番话之后却是直接就摆了摆自己的双手,事已至此,两个人继续谈下去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唉!”历月凡长叹一声,看来事情所发生的的确是如同自己想象的一般,这些人被皇朝压制着自己的思想最后却是直接就放弃了抵抗。 历月凡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在此刻却是死死地盯住了刘科,她的心里面不知道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历月凡只是简单地举起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就差点吓得刘科魂飞魄散了,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走错一步 刘科虽然惧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平时也只是一个极为简单的知府而已,只希望自己能够这么简单的生活下去,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谋反之心,这一次被历月凡这样策反他的心里却是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 “刘大人,我劝你最近还是需要小心一点哦。”历月凡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走掉了,谁都不知道她的心里面到底是在乡镇什么事情。 一听到历月凡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了,刘科一时心里面更是已经紧张到无法附加的地步了,这个历月凡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就连太岁头上都感动土的人他似乎也已经有一些热不起来了。 “站住!”刘科大喊一声,却是直接大呼一声,一瞬间,就有一些官府里面的官兵直接就把历月凡的前路给挡住了。 如今两个人既然没有合作起来那么几乎就等于相互是两个敌人了,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就感觉到自己可能会出现一些事情,经过了刚刚历月凡准备走的时候所说的话他的心情更是已经紧张极了,他慢慢地也变得有些愤怒起来了,毕竟自己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知府,何曾有过如此羞辱的画面啊。 “哦?不知道刘大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说的吗?”面对着这么多人的重重包围,历月凡的心情在此刻看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紧张。 虽然这些人看起来还是比较厉害的,但是他们在历月凡的面前就如同没有任何用处的人一般,历月凡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此时的情况。 “你这妖女!妖言惑众,竟然敢让本官与你同流合污共商谋反之事!你该当何罪!”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两个人基本上已经是等于闹翻了。 刘科害怕历月凡会趁着这个机会报复自己,一时之间只有希望自己的这群手下能够把历月凡抓起来然后问罪了。 事到如今,他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这样了,虽然历月凡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的,但是在这官府之内的高手还是有着不少的,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好这样或许自己还能够活一命了。 姜还是老的辣,当了这么多年知府的刘科根本就不是白当的,现在的她只想要自己的手下把历月凡关入大牢,然后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朝廷,让朝廷来解决这件事情或许才是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了。 “哈哈哈!好一个妖女!没错,我就是妖女怎么啦?难道你还想要杀了我不成?”面对着这么多人的围攻,历月凡的脸色似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于还有些激动起来了,这让刘科的心情逐渐变差起来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有着一种让自己不能够看穿的意思。 “来人啊!给本官把这个妖女给拿下!”一时之间,刘科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事到如今只有把历月凡抓起来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了,因为谁都不知道历月凡可能什么时候就可以逃走,这对于他来说绝对可能是一个打击。 刘科甚至于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之间的安全了,这一件事情之后他必须赶紧派重兵把守自己的家人,毕竟历月凡手中的势力他还是极为清楚的,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听到了刘科的命令之后,一种官兵却是直接就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了,然后慢慢地往历月凡的身边靠近,不过历月凡此刻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众人略微有一些担心起来了,毕竟这已经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了。 “上!”看到这些官兵竟然如此犹犹豫豫,刘科的心情在此刻也是极为紧张起来了,毕竟,若是历月凡不被抓起来了的话,他的后果恐怕是会变得很严重的。 众人没有办法,一个个却是提着长刀对着历月凡就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有一种极为强悍的力量。 “螳臂当车。”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前仆后继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历月凡却是直接冷笑一声,却是直接一掌拍出,整个空间仿佛都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了一般,竟然嗡嗡作响起来。 反观这些官兵,在还没有靠近历月凡的时候竟然直接就被历月凡给一掌飞出了还几米远去了,这种程度的伤害根本就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历月凡刚刚只是发出了一掌而已,却已经是让众人全部都飞了出去,一些距离比较远的倒是走运了一点并没有飞出去,但是这已经足以证明历月凡现在的真正的实力了。 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刘科也是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湖上有那么多的历月凡的传闻了,原来这些传闻根本就全部都是真的。 作为一名女子,历月凡竟然已经强大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了,他不禁是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手下的官兵们一个个本来都是官府里面的精英了,似乎没有办法能够承受的住历月凡的一掌。 他开始为自己的后路着想了,不过此刻官府的增员官兵也已经到来了,转眼之间,已经有上百个人把历月凡给团团围住了。 不过此刻历月凡的表情似乎还是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面对着这些人,她根本就不用出多大的力量,只是其中有一名青年人却是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了。 “你是何人,为何抵抗我们官府行事?你可知罪?”说话的就是那名年轻人,此人的面色看起来虽然有些青涩,但是历月凡却是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 这个人正是知府手下的第一高手,刘科这一次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好看起来了,这名青年人一直都是自己比较推崇的一个人,这一次如约来救自己也是让他的心情变好起来了。 “找死!”历月凡虽然能够从此人的体内感受到一丝力量,但是这却并不是代表历月凡怕他,相反的,这个人竟然让自己变得有些兴奋起来了。 历月凡的攻击很快,众人只能够看到一丝残影从自己的眼前掠过,下一刻,就有着无限的冲击力从青年那里散发出来了。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已经完全被这两个人给吸引过去了,因为他们之间的打斗几乎可以让人感觉到热血沸腾一般。 不过越打到后面,青年就越加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似乎已经变得有些不支起来了,毕竟他虽然在武术一方面有着很强的天赋,但是面对着历月凡,毕竟还是太过于年轻了,此刻的脚步都已经变得极为不稳定起来了,而这一切都是历月凡所造成的结果。 就连站在场外的刘科都变得有些兴奋起来了,在他的内心里面,是极为希望小青年能够赢下这一场战斗的,毕竟这几乎已经代表了自己的命了。 “嘭!”的医生,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下,小青年却是被历月凡一掌击出,然后径直地撞击到了墙壁上面了,他吐了一口气血之后便直接晕厥起来了,不知是死是活。 这一掌,却是直接就把刘科心中的那最后的一丝希望给打破掉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或许还是有着一丝希望的,但是现在几乎已经等于输了。 数百名官兵在此刻也是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生怕历月凡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一般,整个官府,此刻看到历月凡就如同看到了恶魔一般。 “怎么样?刘大人,这些人还要不要来送死啊?”历月凡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还是有着一些狰狞的,不过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笑容。 刘科的脸在这一瞬间却是直接便变得抽搐起来了,他现在几乎已经有些后悔起来自己的决定了,但是历月凡想要谋反的事情他都已经宣布出来了,事到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他已经有些绝望起来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似乎是知道刘科心中所想的事情一般,历月凡却是直接笑了笑之后便说道,她知道,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不能够回头了,她必须赶紧拿下这座城,否则自己恐怕就会迎来朝廷的打击了,毕竟自己谋反这件事情几乎已经可以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了,再说眼前的这数百人她也是杀不完的,她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赶紧回去准备一下自己的下一步的计划。 “抓住她!”然而刘科根本就不想要历月凡就这样走掉,这样的话他可能将会迎来极大的打击,甚至于可能是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 这句话刚刚说完,官兵们一个个就继续朝着历月凡冲了上去,对于知府的命令他们根本就是不敢违抗的。 但是话音刚落,历月凡却是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了,天空中传出来了这样的一个声音:“刘大人,近期还请照顾好你的家人,若是他们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要怪我了!” 而这句话,却是历月凡口中所说出来的。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一个月的时间 任谁都没有想到,历月凡除了武功强悍无比之外,竟然连轻功都已经是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了,转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了。 刘科一直都是睁大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的,按照他自己所才想到的,历月凡根本就没有这么厉害,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历月凡为什么会如此狂放不羁了,有这么好的身手,恐怕一般人都是会这样的。 “给我追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赶紧上报朝廷,就说这里有一个妖女想要谋反!”警醒过来的刘科却是赶紧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 事到如今,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如果可以追到历月凡并且把她抓起来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但是就眼前所发生的情况来看,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只好赶紧上报朝廷来处理这种事情,或许还能够得到一点点的挽救也是说不定的。 于是,众官兵纷纷散去,留下了刘科一个人独自愣在了原地,他犹豫了一会变直接带领着众多的官兵回到了自己的家。 历月凡刚刚所说的话却还是历历在目的,刘科明白,作为一个女魔头,历月凡根本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既然这样的话自己现在就必须赶紧汇找人保护起来自己的家人,毕竟这才是一件最为真实的事情。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司马睿与宁雪飞在蓝阳城已经生活了好几个月了,在这几个月里面,蓝阳城的发展他们两个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心里面自然还是比较兴奋地,毕竟能够发展到这一步的确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 陈三的日子到了现在倒也算是过得比较清闲了,因为蓝阳城的发展,人数也渐渐地上万了,虽然在沿海地区有时候还是会有着一些寇国人的侵袭,但是陈三武功高强,面对着这些事情却是直接带着人就可以解决掉这些麻烦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天,司马睿带着宁雪飞与陈三来到了牢房里面看那几个盗匪怎么样了,老远就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大喊大叫的声音了。 司马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直接走到了矮小个子的面前,眼神变得略微有一些愤怒起来了:“为什么总是大喊大叫,既然这是你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你就必须自己要来承担的。” “哼!你放心,我们的首领总有一天会带着人踏平你们这个破地方的!”看到了司马睿的出现,矮小个子的神情似乎已经逐渐变得稳定东下来了,但是他却并不是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人。 听了此人所说的话,司马睿的嘴角却是不自觉地扯上了一个笑容,眼前的这个人,口口声声一直在说要让他们的首领来这边救人,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左右了却还是没有看到人的出现,他已经有些怀疑此人只是装神弄鬼而已,他根本就不是很相信此人所说的话。“你这句话我已经听得很烦了,但是现在人来了没有?”司马睿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子,心里面却是一直都在想着其他的问题,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一直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杀人的人,一直都在默默的忍受着这些人对于自己的侵犯。 矮小个子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去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还是有一些痛苦的,毕竟按照他之前所想象的,若是自己的首领回来的话肯定是会发现自己消失的,再说了,应该是有人通报的,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事情并不是往自己所想象的那一面在发展。 一时之间,司马睿倒也变得并不是那么着急了,他想要等待这个人的说话,因为他们的首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实力,若是自己走了陈三的情况就将变得极为被动起来了。 “哼!她......她一定会来的!”矮小个子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很足,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让他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了。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首领或许出去还没有回来,或者现在正在面临着极大的危机,这些都是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不得已只能够想象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了。 看到矮小个子的表情,司马睿几乎已经可以猜到他们的首领应该是把他给抛弃了,一时之间他的心情仿佛也变得放松下来了似得,毕竟,司马睿现在已经并不是很想要与人家战斗了,他只想与宁雪飞慢慢地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庭,这就是司马睿现在所有的希望,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真实,但是却是他心中所想的。 陈三看到了这副情景,也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他明白,司马睿可能就是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已,现在看来似乎时机已经慢慢地变得成熟起来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陈三的心里面慢慢地仿佛是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样。 这个预感似乎还与眼前的这个人有关系,他使劲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因为眼前的麻烦就要已经让他比较心惊胆战起来了。 最近,在蓝阳城,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是它的里面却还是有着很多人不熟悉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了这些事情,让陈三的心里面还是有着一些慌张之情的,眼看着距离司马睿走的时间已经是越来越近了,他的心似乎也慢慢地被揪了起来了。 “你们的首领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让你有如此的信心?”陈三皱着眉头问道,他自知实力还是不错的,至少在这里似乎还没有遇见过什么对手。 “哼!我们的首领,一招就可以把你们全部击败!”谈到了自己的首领,矮小个子的眼睛在此刻仿佛都可以发起光来似得,整个人都陷入了遐想当中去了。 这种表情略微让陈三变得有些不适应起来了,他的眉头皱的更浓了,他与矮小个子交过手,矮小个子的实力还是比较不错的,就是速度在自己的面前占到了很大的优势,想必对于陈三的实力矮小个子还是比较明白的,但是竟然说一招就可以击败自己,这的确是让人开始有一点慌张了。 不过,就眼前的事情看来,既然对方还没有来到这里,那么一切的事情都是可以逆转的,就凭自己现在所想象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 陈三看了一眼司马睿,发现司马睿的表情似乎还是没有很大的变化,这就让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有司马睿在自己的面前,他的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极为有信心起来了一般,这是对于司马睿的一种信任。 反观司马睿,他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慢慢地琢磨着,既然对方的首领实力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么必定是有着让自己都会胆寒的实力,他隐约之间竟然已经有些期待起来了,若是这个人有一天真正地来到了的话,司马睿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好了,我们走吧。”司马睿对着陈三扬了扬手,就准备牵着宁雪飞走出去了,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既然如此自己还是赶紧离开吧,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了,只是到这里似乎并不是很好说出来而已。 “别走啊!你们若是现在放了我们,或许我们以后可以既往不咎也是说不定的!”眼看着司马睿就要带着人呢离开了,一瞬间矮小个子的表情就变得极度紧张起来了,他可是把自己的希望全部都放在首领的身上去了,但是人家现在会不会来都已经是一个问题了,他只好借助着这个机会来威胁司马睿他们,希望自己能够有出去的机会。 很显然,司马睿并不会被此人所说的话给吓到,他只是笑了一下便带着宁雪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牢房了。 回到了大堂,司马睿直接就把自己的目的给告诉了陈三。 “什么?你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这里了?”陈三虽然早就已经有所预料到了,但是此刻亲耳听到了司马睿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却还是带着很大的惊讶的。 这些天以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司马睿在自己的身边指点江山了,现在司马睿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无可奈何起来了,一想到后面的路可能就要自己去走的时候,他还是有着很大的无奈的。 “是的,若是一个月以后他的首领还没有来挑衅的话我就准备带着雪飞离开了,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人仿佛都变烦起来了似得。”对于陈三,司马睿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隐瞒,毕竟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自己若是对他还要隐瞒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看起来似乎都不是那么顺畅了。 第五百六十章 斗灵大法的缺点 知道司马睿做出的决定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很难去逆转的,陈三索性不再去想这么多的事情了,毕竟自己既然已经选择做好这个县令了,那么后面的事情自然还是比较需要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去处理的。 “放心吧,在这一个月之内我会把我自己所学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的,也让你能够慢慢适应过来。”司马睿拍了一下陈三的肩膀,然后便欣赏地看向了陈三。 陈三本来就是一个挺不错的人,经过了自己仔细的雕琢之后将会变得更加灿烂起来,并且现在也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听到了这句话,陈三那颇为迟疑的眼神最终还是开心地点了点头,关于这件事情总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了,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还是需要一定的指导的。 这些天,司马睿已经尽量不去指导陈三了,奈何陈三在这一方面的确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天赋,这才让他感觉到比较无奈起来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需要能力去学习的东西似乎看起来都不是很大的问题。 历月凡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之后却是变得极为愤怒起来了,她始终没有想到这个刘科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胆子,就连自己都可以直接就选择不理会。 余礼是历月凡的第一批手下,在这里有着极高的声望,虽然自己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大,但是脑子却是很精明,一直都有着让历月凡重用的感觉。 “首领,是什么事情让您变得如此愤怒啊?”他给历月凡端了一杯茶,然后便坐在了大堂之内,因为历月凡的关系,现在他的地位在这里也是比较崇高的存在。 “刘科不愿意与咱们合作共同对付朝廷。”历月凡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便直接说道,脸上的表情似乎十分难看。 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历月凡根本就没有与自己的手下商量过,这才导致了现在的余礼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后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心里却是比较明白,历月凡的实力虽然比较强大,但是他们复仇团的人手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首领竟然会直接选择做出这种事情。 “您是说,您把自己想要谋反的事情直接就告诉了那个刘科?”对于刘科,余礼还是比较熟悉的,此刻他的额头上也是冒出了一些汗水。 “是的,他不同意,今天晚上我就直接带人去灭了他家。”历月凡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是已经越加变得狰狞起来了。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作为历月凡的军师一般的存在,余礼却是赶紧说道,“这个刘科的手下虽然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但是朝廷可是有着数十万的雄狮的!若是您就选择这样匆忙战斗的话,就凭咱们这群人恐怕是难以获胜啊!” 以小击大,以卵击石是他现在心中的唯一的想法,事情虽然看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在余礼的心里面却是极为不简单,若是此次历月凡选择直接就去对付那个刘科的话,恐怕举国上下都会变得沸腾起来,加上现在司马皇朝的统治对于百姓们来说似乎还是比较不错的,此刻选择谋反根本就是一件不明智的选择。 “但是根据我的猜测,那个刘科应该是已经把这个消息给散步出去了,下一步恐怕就是朝廷派出大军来对付我了。”历月凡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色,既然你们选择对付我,那就应该要有被灭掉的准备! 余礼却是长叹一声,然后就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了,本来复仇团经过了发展之后已经慢慢开始走上正轨了,但是现在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却是让他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了,看起来复仇团是与朝廷之间毕竟有着一战的。 之前,复仇团就已经引起了朝廷的重视了,之所以朝廷没有选择对付他们是因为自己除了平时抢抢东西之外倒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比较出格的事情,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着实不易。 “好吧,一切听从您的意思!”复仇团一直都是历月凡一手带大的,余礼到了最后却也是只能够选择默默遵守历月凡的意思了,毕竟她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大。 “今天晚上行动,直接就灭掉那个刘科的家族,但是刘科却不要杀掉,我要让他感到绝望!”历月凡露出了一丝狠色,对于刘科她早就已经怀恨在心了,此刻更加直接就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暴露出来了,为的就是让刘科感到绝望。 这种让人感觉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做法一直都是历月凡比较喜欢的,他自己就经历过这种事情。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一些顶尖高手做好准备!”听到了历月凡的决定之后,余礼赶紧弓了弓自己的身子就退出了大堂。 大堂里面独自留下了历月凡一个人了,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缓缓地开始运行起自己的斗灵大法来了。 经过了长时间的修炼之后,历月凡慢慢地才了解到,原来这个斗灵大法之所以这么强大完全就是因为这竟然是历家的一部禁忌。 她也是无意间在书的最后面的一行不起眼的小字上面看到的,上面写了,历家有两部天下无敌的秘籍,一部就是被宁雪飞偷走的悠游宝典,而另外一部就是这个斗灵大法了。 悠游宝典所宣传的是救人之道,练成之后还能够让人有着长生不死的功效,并且还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这也就是历家的传承人世世代代选择修炼悠游宝典的原因,因为它能够让历家世代繁荣昌盛。 作为悠游宝典的反面,斗灵大法就是其中之一,它被历家的祖先藏在了一个陈旧的箱子里面,为的就是不让历家的人发现,奈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历月凡在离开之时却是发现了这个秘籍,仿佛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一般。 对于这一本斗灵大法,一开始修炼的时候历月凡只会觉得这本秘籍十分霸道,才修炼到第一层几乎已经到了无敌的状态了,不知不觉当中,历月凡发现这一本斗灵大法自己竟然已经修炼到了第七层了,并且隐隐之间最近仿佛还有着一种即将要突破的意思。 这让历月凡变得又惊又喜,但是到了修炼第三层的时候,历月凡就发现了这一本斗灵大法仿佛变得有些不太对劲起来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仿佛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精气慢慢地在被抽走。 起初,这种感觉并没有多么明显,那个时候因为她的实力也仅仅只是这么强大而已,但是越到了后面,李玉凡就越加变得心惊起来了,自己每突破一层,精力仿佛就要被抽走很多,这种感觉就像是要让那个她的命一样。 这简直就是让自己的精气与实力来做一个同等的交换啊,精气对于人体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一开始,历月凡已经有着一种想要暂时放弃修炼这个功法的意思了,但是到了后面,她却变得鬼使神差起来了,仿佛一天不修炼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习惯起来了。 最终,历月凡直接就选择遗忘掉自己精气被吸食的感觉,虽然她的整个人每一次看起来似乎都变得没有任何精神了,但是在战斗上面却根本就没有人是历月凡对手。 “呼....”历月凡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真个个人却是直接就陷入到了回忆当中去了,她知道,自从自己修炼了这个斗灵大法之后恐怕是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趁着自己的有生之年赶紧打天下。 她知道,自己的命可能并不会很长久,但是在真正的意义之上,之前的那个历月凡仿佛都已经不存在了一般,现在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复仇者,就是为了杀死宁雪飞与司马睿。 天色逐渐变晚,历月凡看到月光洒进了自己屋子的时候,却是直接一声令下,立刻就有着数百名黑衣人跟在了自己的身后,其中还包括了余礼。 余礼本来是想要把曲姓大汉与矮小个子所带领的好几十个人全部都消失的情况与历月凡说一下的,但是因为历月凡一开口就说出了刘科的事情,以致于直接就让余礼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 刘科的家坐落在落木城的最中央,这里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今晚却是有着重要的事情发生,只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因为有着宵禁的原则,晚上的大街上空空如也,只有打更人时不时传出的打更声让众人明白是什么时段。 历月凡所带领的部下以最快的速度就来到了刘府,不过她远远地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在刘府的大门之处,似乎有着很多侍卫在守着。 历月凡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看来刘科还是比较忌惮自己的,竟然会选择加派人手保护自己与家人的安全。 第五百六十一章 复仇团的由来 “首领,我们要采取强攻的策略吗?”余礼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不,从这里翻墙进去,若是强攻必定会引起骚乱,引来大规模的部队。”历月凡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觉得这样做的话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到如今却也只好翻墙进去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历月凡率先带头,轻轻一跃就飞入了刘府,让在场的人全部都叹为观止,不过他们也是盗匪出身,一个个有条不紊地往墙上爬去,非常地稳定。 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历月凡所带领的上百个手下就已经全部跃入了刘府了,然而刘府的人对于这里的情况却还是一无所知。 历月凡一声令下,包括她,还有她的全部手下一个个都立刻行动了起来.... 这一夜,落木城无眠.... 落木城最近传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根据一些了解情况的人说道,刘科刘知府的府上遭到了人的暗算,府上除了刘知府几乎是无一生存,刘知府之所以没有死亡,是因为对方想要让他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种消息越传越多,最后几乎是到了无法避免的时候了,整个落木城都已经为之动荡不安起来了,他们几乎也可以想到到底是谁的势力做出来的事情了。 在落木城,敢于刘知府作对的恐怕也就只有复仇团了,复仇团经过了长时间的发展之后几乎可以睥睨整个司马皇朝的南方了,而落木城又是复仇团的基地,这里几乎已经是他的天下了。 因为被诛全家,刘科最后直接疯掉了,就连一些人的最为基本的常识都已经不知道了,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历月凡所作出的事情。 历月凡坐在一张太师椅的上面,整个人表情看起来似乎十分严肃的样子,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经过了血洗刘府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基本上已经不能够回头了,在第二天就把自己的一些人手调到了落木城,然后就把整个落木城都给控制起来了。 “首领,按照咱们现在的速度,一时之间朝廷恐怕是反应不过来的,您可真的是聪明啊!”余礼又坐在一边拍马屁了,他最为擅长的事情就是这种了,此刻更加是如鱼得水。 试想一下,若是历月凡谋反成功,恐怕余礼都是开国大将了,到时候必定是非常厉害的存在,他作为一个盗匪也可以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境界,想象都能够让人感觉到热血沸腾起来。 “哼!咱们现在只是攻下一个落木城而已,暂时先稳住一下军心吧,我们还可以发展得更快!”历月凡笑了笑便直接说道,对于自己的未来她仿佛是充满了希望一般。 听了历月凡所说的话,余礼却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所希望的事情似乎全部都已经到一起去了,这样的话就能够更好地合作然后为了以后生存能够得到更多的机会了。 关于落木城的事情,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就已经传到了朝廷那边了,皇上得知落木城沦陷,却是十分愤怒,直接派出了一位将军即将来讨伐历月凡,这名将军并不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但是在皇上看来,单单只是对付历月凡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事情了,一时之间倒也并没有多少的犹豫。 而这些事情几乎已经被历月凡给猜到了,自己的势力扩张得如此凶猛,必定是会引起朝廷的重视的,而她现在几乎也是一直都在等待着朝廷对于自己的讨伐,这个过程几乎是无聊的存在,但是历月凡却是已经时刻准备好了。 按照自己所想象的,朝廷所派来的人手历月凡几乎可以全部慢慢解决掉,然后自己的手下得到了扩张,到时候几乎直接就可以剑指朝廷了。 虽然灭掉整个朝廷并不是历月凡的初衷,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灭掉朝廷似乎也已经成为了她的毕竟之路了,自己并没有找到宁雪飞与司马睿两个人,那么只好用朝廷来吸引他们两个人了,或许因为朝廷的事情能够把这两个吸引出来也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必定是一个悲剧了,然而他们似乎还没有准备好这一切似得,毕竟这种事情有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比较大的问题。 这天,历月凡正在无所事事的喝着茶,却是听到了余礼仿佛找自己有着颇为重要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她是根本就不会去理会这些无所事事的事情,但是毕竟是余礼找自己,历月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每次却也是只能够当做还可以一般去对付。 余礼是唯一一个可以总是陪在历月凡身边的人,他对于历月凡自然是尊重无比,每次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联想到利与弊,这才会让历月凡对于这个人还是比较看重的。 “对了,首领,我上次有一件事情忘记跟您说了。”余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便直接说道,最近他总是感觉似乎自己的记忆力下降了不少,还好因为有人与自己提起来这件事情,他现在才算是有胆量跟历月凡来说了。 历月凡皱了皱眉头,最近正是自己养精蓄锐对付朝廷的重要关头,奈何这个余礼好像总是要让自己惹上一些事情一般,竟然总是不停地找自己:“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了。”历月凡叹息了一声,最后还是默默地允许了余礼所说的话了。 “是这样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姓曲的我的手下啊?他前段日子因为出去有事情带着好几十个人马去了一个小城,但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一点消息,怕是会出什么事情啊!”余礼担心地说道,脸上却也是充满了担忧的表情,看起来对于这件事情余礼还是比较看重的。 “姓曲的?”历月凡对于自己的手下根本就没有统计过,此刻更加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姓曲的,便直接对着余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事情似乎已经关系到了自己的手下的尊严问题了,无论如何作为首领历月凡都是不可能直接就把这样的事情给忘掉的。 “是的,姓曲的,身手还可以,与他一同前去的还有王吉,那是一个比较矮的人,估计你应该没有见过,不过此人的速度极快,是咱们复仇团的精英,若是失去了这两个人对于咱们复仇团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啊!”余礼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触动了历月凡的逆鳞了。 而他所说的这些话基本上都是属实的,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都是为了复仇团而已。 “你也知道我们复仇团的宗旨的,既然是我们的自己人那就是必须要去救的,无论最后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至少也证明我们尽力过了不是吗?”历月凡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便直接说道,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想要就这样放下的意思,毕竟复仇团的发展与这些人是离不开一点关系的,若是就这样松手的话根本就是直接愧对复仇团这三个字了。 复仇团,一开始建立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历月凡所想象的那样的,在他看来,复仇团的建立都是在阴差阳错之间,自己只是被一群劫匪给拦住了,然后收服他们,最后创建了这个复仇团。 为复仇团取名字的时候历月凡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天,在一群盗匪之间脱颖而出,在她的面前几乎全部都是一些大汉,哪里还有什么女子啊,但是因为实力的原因,历月凡毫无疑问地担任起来复仇团的首领。 一开始的时候复仇团的盗匪们纷纷来问历月凡到底应该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为了这件事情历月凡几乎是煞费了苦心,最后她想到了宁雪飞,想到了司马睿,一气之下便直接就取了一个复仇团。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当初并不是很起眼的复仇团发展到了今天几乎已经是可以与朝廷分庭抗礼的时候了,更为恐怖的是,历月凡的实力几乎已经是处于无敌的边缘了,她所遇到过的人,根本就还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这就直接造成了历月凡现在的这种不羁的性格,天下独尊仿佛就是历月凡此刻最好的写实了,她的为人比较狠毒,造就了复仇团里面的严谨,几乎没有人敢随意对抗历月凡。 曾经有一个想要挑战历月凡权威直接当首领的人,此人的力量与速度着实强大,在武功方面似乎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时候了,但是当他真正地面临着历月凡的时候,却是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最后直接就被历月凡给抹杀掉了。 历月凡为人心狠手辣,在想要对付她之前就必须要想一下自己的后果,那些因为历月凡而死掉的人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现在余礼却还是历历在目的样子。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下来了 一时之间余礼想起了往事倒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了,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能够想象到的了,短短的几个月的发展,历月凡如今竟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如此强大的女人了,这是余礼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 一开始他以为历月凡只是作为一个盗匪团的首领就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了,但是越加到了后面,他就越加能够感觉到恐怖,似乎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够想象到的那么简单,历月凡的野心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而已,甚至于还想到了与朝廷为敌。 “那不知道这件事情咱们应该如何去处理呢?”回想起了往事,即使是到了现在余礼还是历历在目的,不过他还是回到了现实当中来了。 “既然是咱们的人,那就不能够让他们受委屈,若是他们在那个小城牺牲了的话,那就找出这件事情的真凶,然后全部除掉,若是他们还活着的话,那就直接把他们给救出来,然后按照他们的意思去行事就可以了。”历月凡只是思考了一下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了。 其实在这件事情的上面,历月凡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毕竟事情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极为不易的。 “首领英明,我现在就去办!”听到了历月凡吩咐之后,余礼倒是并没有做出多少犹豫的样子,而是直接就朝着历月凡拱了拱手就准备出去了。 “等一下,这件事情就交给蛮牛去做,你留在这里就可以了,若是最近朝廷那边选择了直接进攻那就不好了。”有些事情历月凡还是考虑地比较全面的,她一想就直接想到了关于朝廷那边的事情了,为此自己必须做出一点决定。 余礼是自己手下的智囊,根本就不可能出动,而蛮牛不同,他的实力虽然强悍,但是为人木讷,去打架还行,做出一些选择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所以现在历月凡直接就选出了蛮牛去处理这件事情了,至于自己最近是不可能出动的,毕竟朝廷的大军好像已经要来了。 这些天她把南方大部分的属下都给调过来了,为的就是来防守这落木城,落木城在南方已经是属于一个大城一般的存在了,她不可能放弃。 “知道了。”余礼只是点了一下自己的头就出去了,按照他的意思也是不可能就让历月凡这样子出去的,毕竟历月凡最近还是比较忙的。 大堂当中仅仅只是留下了历月凡一个人,通常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历月凡一个人的,除非有余礼在这里她就能够说出一些话。 徐良最近的心情非常不错,因为时隔几个月,司马睿竟然给自己来信了,这绝对是一件让人又惊又喜的事情,为此他不停地看着信上面所写的内容,但是越到了后面,徐良就越加能够感觉到了心凉,司马睿除了一句最近安好之外的话就是帮助人家的事情了。 既然是司马睿所表达的事情,徐良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的犹豫,重新拿了一张纸然后就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就继续给县令的上级发出去了,还没有忘记打上自己的官玺,这几乎是最为重要的一步了,丝毫不能够马虎。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现在,徐良大概也能够知道司马睿所处的具体位置了,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蓝阳城了。 司马睿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往南方去了,徐良看了一眼地图,发现这个所谓的蓝阳城似乎是司马皇朝的最南方,与自己的距离似乎有千里之远,看起来司马睿应该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否则也不会写信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了。 作为一个大将军,徐良自然是知道这个最南方所面临的一些问题了,他最近经常有听到似乎这个地方有寇国的人袭击,不知不觉又有一些担心起司马睿的安全了。 更为重要的是,在司马皇朝的南方,似乎已经出现了一个比较厉害的盗匪团伙了,竟然直接就把落木城那样的大城给吞掉了。 不过这并不需要徐良出马,他是一个镇守国家的大将军,对于内贼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只是朝廷的一些小武将就可以解决了,这个盗匪在落木城虽然闹得比较凶,但是在徐良看来,他们应该是不能够坚持多久的。 最近,司马皇朝的疆域还是比较稳定的,北方游牧已经采取了休养生息的政策了,这也就让徐良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直对付游牧民族他也是比较吃亏的,重要的是游牧民族根本就不是徐良的对手,每一次几乎都是吃瘪回去了。 徐良最近倒是处于一种乐于清闲的状态了,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想到司马睿,这个一直把自己捧上来的皇子,最近朝廷的状况看起来似乎还是比较稳定的,实则却并不是这样的,每一方的势力仿佛都有着勾心斗角的意思。 大臣李纲衣锦还乡,年轻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有着自己的不一样的意见,但是在徐良看来这些人的意见根本就是不能够实行的,他甚至于有想过去南方看一下司马睿,奈何朝廷根本就离不开徐良这种人才,一时之间徐良却也只能够在朝廷待着。 他时不时地会去睿王府看一下,因为那里的丫鬟全部都还是存在着的,睿王府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衰落下来,反而还隐隐之间有着往上走的意思。 这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徐良在当所做的事情,因为在朝廷里面有很多的大臣建议直接取消掉睿王府,给其他一些需要的人居住,毕竟这个睿王府的牌子挂在那里似乎并不是一件事情,但是这样的话直接就被徐良给否定了,作为一个对于朝廷来说都是举足轻重一般的任务,徐良所说的话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敢来违抗,即使是当今皇上似乎都有一些忌惮。 蓝阳城内,人们的生活似乎正在一步一步往美好的方向走着,司马睿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感觉到了极为的兴奋,因为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时间眨眼之间就已经再次过去了一个月了,宁雪飞说这个地方挺好的,不想就这样离开,一时之间就让司马睿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了,这个地方似乎对于宁雪飞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你准备一下吧,我们明天就启程。”司马睿早就已经把自己的行程给安排好了,虽然宁雪飞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还是有着一点舍不得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司马睿根本就没有犹豫的意思。 “好的。”宁雪飞的心情虽然有一些低落,对于司马睿她一般都是言听计从的,即使是这些事情她也必须会听从司马睿所说的话。 司马睿笑着摸了摸宁雪飞的脑袋,这个小妞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听话,两个人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磨合之后,宁雪飞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在自己的身边一直都有着司马睿的陪伴,只要是一时半会没有看见司马睿,她的心情就会变得紧张起来,就连宁雪飞都觉得自己可能是越来越迷恋司马睿了。 对于宁雪飞所说的话,司马睿自然是乐此不彼了,他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无论自己是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不会离开宁雪飞的,现在他与宁雪飞的关系就让他感觉到了舒服,美中不足的就是,宁雪飞的智商虽然见长,但是他的回忆似乎还是消失了。 时不时地会回想起什么小不点,这让司马睿更加确定了自己那天与徐良所见到的东西就是小不点了,只是他现在一时半会根本就不想去那个山洞里面,因为那个地方似乎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伤心之地了。 天山老人死了,连同着他的妻子都在那么一个漂亮的地方去世了,至此,在那个地方应该是没有人的了,司马睿一直都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带着宁雪飞再次回到山洞,回到那个一直让自己感觉到伤心的地方。 如今,自己除了那个地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但是去了又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最终,司马睿还是决定了一定要带宁雪飞去一下。 若是自己不去的话必定是在一生当中都可以算是一个遗憾了,司马睿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存在着一定的遗憾,他已经决定要去了。 “徐公子!徐公子!”门外面响起了一个人的急促的声音,司马睿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到此人应该是陈三了。 “怎么啦大惊小怪的?”待得陈三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司马睿才笑骂道,自己快要离开了,对于陈三来说可能就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了。 “下来了!这个官帽想下来了!我是一个真正的县令了!”陈三的脸色通红,就连说话都带着急促的呼吸声,看来这一次他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这里来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举城欢呼 “什么官帽下来了,你把事情说清楚一点好吗?”司马睿根本就没有搞懂这个陈三所说的到底是一些什么事情,不过看到陈三的表情他就可以猜出来一定是一件让他感觉到无比兴奋的事情了,毕竟一般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他变得这么兴奋。 “官帽!大将军徐良亲自颁发的!”陈三直接就把那奏折呈到了司马睿的面前想让司马睿看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过陈三给自己递过来的奏折,这一刻,司马睿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表情会变得这么激动起来了,原来这上面清楚地写着已经授予陈三管理蓝阳城的权利了。 简单一点来说的话,一丝就是现在的陈三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县令了,再也没有人敢说他是冒牌的了。 司马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这个徐良办事的效率还是比较高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自己都差一点忘记还有这一件事情了。 “不行!我需要举办一个上任大会!邀请众多的有名望的人参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陈三兴奋地说道。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很是憎恨别人骂自己只是一个冒牌的而已,就之前的那帮土匪是这个样子的,就连前任县令都是这个样子的,陈三对于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忍了很久了,直到今天仿佛自己已经可以发泄了一般,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兴奋。 对于这件事情,司马睿在心里面自然也是比较兴奋地,毕竟陈三一直能够在这个地方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自己必须在一些事情上面选择支持陈三。 “不错啊你,这种事情竟然也能够降临到你的身上,果然还是比较厉害的你!”司马睿举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装作对于徐良这个所谓的大将军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其实在他的心里面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说道这里,陈三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徐良几乎是很多百姓都能够熟悉的一个名字,护国大将军,为司马皇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抵挡别国的入侵就是徐良所作出的最为重要的事情,现在作为一个大将军竟然会亲自写信让自己上任。 陈三根本就不会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一个大将军是可能认识自己的,但是现在看来,这种事情的确是已经发生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司马睿那边看去了,在他的心里面,司马睿似乎根本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能够办妥的人。 包括在这件事情的上面,司马睿似乎也并没有让自己失望,自己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希望而已,没想到到了最为竟然直接就把这件事情成真了,于情于理这几乎都已经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的。 陈三把自己的目光转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他觉得这个秘密可能就在司马睿的身上,虽然司马睿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极为平凡的人。 “你看着我干什么?”司马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倒是感觉到有一些好笑起来了,毕竟自己可不想与这件事情扯上太大的关系了,这样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徐公子,你老实说,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与你有关系?”一开始的时候陈三就已经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有蹊跷的了,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 “什么跟我有没有关系啊?你自己所做的事情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吗?看来,你的这一系列的行为已经被上面的人看上了,他们准备重用你呢!”司马睿笑着说道,他想要尽快摆脱陈三对自己所说的话,对于陈三的怀疑,现在一切看来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倒是颇为有一种略微尴尬地意思,但是司马睿却是一直都在默默地忍住自己的心中的想法,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行为与身份,这样对于司马睿与宁雪飞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甚至于还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然而,司马睿说的这些话陈三根本就不会太过于相信,他总是觉得自己所经历的这些事情之间仿佛总是有着一条线把这些事情全部都连接起来了一般。 况且司马睿从表面上来看就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若是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根本就无从得知这件事情是怎么回来了。 要知道,陈三一开始只是一个欺压百姓的盗匪而已,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直接当上县令,然后成为正式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在冥冥当种被人给安排好了一样。 “我不信!这其中一定是有着其他的猫腻的!”陈三直接歪过了自己的脑袋了,关于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了解清楚一点的。 “你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面对着陈三,司马睿直接就笑着摆了摆自己的双手表示无奈,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根本就像是在骗人一般,一时之间摆脱不定。 “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关注这些事情,而是你的官帽与那一封来自于大将军的信应该要展示给广大百姓们看一下,这样的话大家才会相信你说是不是?”司马睿适时地提醒道,他想要赶紧摆脱和这个陈三的疑问,只能够让其他的事情把陈三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果然,陈三听到了司马睿所说的事情之后,却还是有着一点怀疑的样子,但是事到如今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那好吧,我先去把这个消息告知整个蓝阳城的百姓,让他们知道我现在也是名副其实的县令了!”陈三脸色看来,因为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有过很多的期待了,如今真正地到来的时候自己却是感觉到了无限的激动。 司马睿脸色一动,这才点了点头,这些事情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只要是抓住了他的内心或许就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了,今天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所希望的。 随着陈三一起来到了大门,却发现这个地方早就因为陈三之前的通知变得人山人海了,想来倒也算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 “相亲们,今天本官要宣布一件蓝阳城有史以来最为重要的事情!”之前通知这些百姓的时候陈三并没有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所以此刻更是直接就喊话了。 来到官府门口的本来就有数百人之多,被陈三这样一喊这些人瞬间就变得沸腾起来了,一个个都想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手上的这封信...是徐良徐大将军亲自下达的,绝对没有半点虚假的意思,这一次为了我的事情他也是废了不少的心思,从进往后,我就是蓝阳城真正的县令了!”陈三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说话的同时却是直接就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他的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却是已经遭到了众多的嘘声了,因为广大的百姓早就已经知道了陈三就是这里的县令了,他现在把这句话给说出口无非就是多此一举的存在,只有一些一直都在蓝阳城里面的老弱病残才知道陈三之前上任县令的原因。 场面让陈三感觉颇为尴尬,毕竟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确和已经实属不易了,若是想要付出一些事情的确是不知道怎么让这些人明白自己所想要表达的真正意义。 一时之间,陈三陷入了困惑当中去了,不过场下的百姓一听到似乎是徐良亲自写的信之后再度变得激动起来了,无论如何,护国大将军能够亲自写信给县令,那么这个县令必定是作出了常人根本就无法做到的事情了,这让他们感到了骄傲。 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这么伟大的人物,的确是蓝阳城百姓们之间的幸福,他们感觉到了自己的幸运了。 徐良,是司马皇朝远近闻名的大人物,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小儿都是比较清楚他的,因为徐良为司马皇朝所作出的贡献根本就是一般人无法达到的地步。 为了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手上所拿到的是徐良的真迹,陈三更是直接走到了百姓们的面前然后指了指信上面的那明显的官印,那的确是标记着徐良的名字。 这一天,整个蓝阳城似乎都已经沸腾起来了一般,因为他们知道了,司马皇朝并没有抛弃自己,反而还比较重视自己,在经过了长时间的黑暗统治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光明,而现在为他们所带来光明的人就是陈三。 蓝阳城在一天当中都是陷入到光明的,就连司马睿都带着宁雪飞来感受到了热烈的气氛了,宁雪飞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在司马睿告知她以后她便直接就明白了,毕竟在皇宫的时候徐良没少来找过司马睿,对于徐良这个大人物宁雪飞还是比较了解的。 第五百六十四章 撕信 宁雪飞之前只是失忆而已,在醒过来之后她所经历过的事情几乎都能够明白过来,即使是司马睿不说,她也能够猜到一些事情了。 现在的宁雪飞只是简简单单地陪在司马睿的身边而已,两个人倒也算是活得比较快乐了,但是近期因为司马睿提倡离开,所以他们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一些关于语言上面交流的问题。 “都停下来!全部都给我停下来!”正当众人还在不停地欢呼雀跃的时候,却有一群人直接就闯入到了他们的生活当中来了。 司马睿是最开始注意到这群人的人,他眼睛微眯,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象得这么简单,因为眼前的这群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只见此人五大三粗,脑袋上却没有一根头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来者何人?竟然敢打扰本县令的雅兴,你该当何罪?”陈三本来也是极为兴奋的,甚至于在今天他都已经要开始大办酒席了,奈何这一块大块头却是直接带着好几十个人出现在了官府的外面,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的。 不过陈三并没有感到一丝紧张,因为此人根本就没有让自己紧张的因素,他有信心能够直接击败此人,为了保险起见,陈三还是直接就把官府里面的人给统统喊了出来。 官府里面的官兵从一开始的几十个人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上百个了,因为蓝阳城人数的急剧上涨,这些人还在呈现着一种缓慢地趋势在上涨着。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成为陈三手上的官兵,首先在身手上他们必须能够过关,过关之后还有着司马睿亲自设置的考题在等待着他们,可谓是经历过了一层劫难之后便还有着一层,根本就让人没有人任何侥幸的可能,而这也是司马睿的意思。 他自认为想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成为极为厉害的人物,在选拔这个方面就必须下一些功夫了,现在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并且因为质量的提高,这些人一般都是身手极为不错并且就连文化水平也是普遍之高,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来人正是历月凡的手下蛮牛,此人之所以被称为蛮牛就是因为力大无穷,并且速度也非常的快,才得以蛮牛的称号。 “老子名字叫做蛮牛!你记清楚了!今天你若是不放了我们复仇团的人,我们便直接带着人扫平你们这个小小的蓝阳城!”蛮牛虽然只是带了几十个手下,但是他的口气听起来却是极为不小,张嘴间似乎就已经能够灭掉了整个蓝阳城了一般。 陈三瞬间就明白这个人是哪里的了,原来他们是那个矮小个子口中的救兵啊,竟然在时隔一个月之后才过来,的确是一件让人感觉到无奈的事情。 “哈哈!原来是你们啊?本官等你们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今才来,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来了,那就别回去了。”陈三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还带着一些憎恨的意思,这群人,该来的时候就不选择来,偏偏要等到整个蓝阳城都陷入欢呼的时候才来,这简直就是扫人的雅兴,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放过这个人的意思。 两个人说话间,普通的百姓早就已经闪躲到了一边去了,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使他们站到这里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毕竟这些事情在他们的心目中只要交给陈三解决掉就可以了。 司马睿第一次看见这个壮汉的时候就已经大呼不妙了,因为眼前的这名壮汉竟然让自己都感觉到了一丝担忧,即使这个担忧只有一点点,但是却也足以让人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他几乎可以肯定陈三并不是此人的对手。 “来人啊!把他们给本官抓起来!”陈三并不想让这些人打扰直接的兴致,直接一声令下就想要把这些人都给打入牢房。 官兵们一个个也都是训练有素的人,直接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然后慢慢地朝着大汉等几十个人包围起来了,就如同包饺子一般。 然而,即使是已经到了如此危险的时刻了,蛮牛的嘴角却还是微微带着笑容,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似得,而且事实也正是这个样子的。 “杀!”不知道是哪一个热血沸腾的小官兵,在看了一眼壮汉之后竟然直接就提着长刀向他看去,长刀发出了凛冽的寒光,不一会儿就已经是来到了壮汉的面前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刀可能就会直接砍在他的脑袋上面。 然而,壮汉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做出任何惊慌的样子,直到刀刃在距离自己的脑袋还有不到一个手掌那么远的距离的时候,旁边一些在默默地看着的百姓们甚至于都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了。 “嘭!”没有丝毫的停顿,犹如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般,眼看着那名官兵要把自己的刀砍在蛮牛的脑袋上面的时候,他的一掌却是如同鬼魅一般直接就击在了小官兵的胸口之上。 在众人的眼睁睁之下,小青年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直接就飞了出去,最后撞击在了一层阶梯上面,却是口吐鲜血,眼看着整个人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了。 陈三大惊,赶紧走到了此人的面前,然后喊着两名官兵抬着此人看大夫去了,再次站起来的时候,陈三的眼睛已经是变得格外红了。 就连刚刚与那个受伤的官兵一起准备冲上去的其他人在此刻都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额头上不自觉地就冒出了一些汗水,任谁都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已经恐怖到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境地了,他们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样?你们这个小城难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蛮牛一掌击出,却如同意犹未尽的样子一般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用自己那一副极为藐视的目光盯着陈三看。 但是在他的心里面,却仿佛还是存在着一个更为强大的人一般,蛮牛只是把自己的目光一移,就看到那一双一直都在紧紧地盯住自己的眼睛的人了。 与蛮牛的目光相对着,司马睿的嘴角却是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地笑容,他知道,今天可能必须有一场苦战了,司马睿也在庆幸自己并没有过早的离去,因为这样的话整个蓝阳城可能都会带来灭顶之灾,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四目相对,仿佛在这之间能够产生火花一般,不过司马睿最终还是把自己的目光给移开了,因为宁雪飞的手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握紧了自己的手。 看到司马睿收回了目光,蛮牛冷笑一声,却也并没有多在意,他今天所来的目的就是救人的,若是这些人不惹到自己的话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若是惹到了他那事情那事情看起来似乎就不是那么好讲了。 陈三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壮汉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就连自己最为看重的几名小青年似乎对他根本就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的。 不知不觉,陈三的心开始有一些慌张起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是眼前的这个人的对手,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够退缩,因为眼下已经有这么多的百姓在看着,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来才能够打败他们。 陈三向前一步,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蛮牛,蛮牛应该就是这里面最为厉害的人物了,若是自己击败他了后面的事情应该就能够解决了。 “你就是这里的县令?”看着陈三身上的服饰与帽子,他就已经知道陈三似乎是这里的县令,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却是让陈三愤怒起来了,“听说你是个冒牌的县令?只是因为赶走了前任的县令然后就坐上了这个位置?不知道这种滋味如何呢?” 蛮牛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带着极大的挑衅的,看起来对于陈三他也是比较憎恨的,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很抱歉,正如你所说,我的确是这里的县令,但是我是正牌的!”陈三笑着说道,然后直接就把那一封徐良写过来的信递给了蛮牛看。 蛮牛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地表情,然后就把自己的眼睛放到了那封信的上面去了,在看到了徐良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确是感到了一丝惊讶,心中却是在猜测这个县令与徐良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自己把他杀掉了会不会扯上什么麻烦。 不过并没有思考多久,蛮牛的脸上就已经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了,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来到这里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似乎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考虑的了,因为复仇团现在已经与朝廷开始对抗了。 想通了的蛮牛对着陈三发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当着陈三乃至于蓝阳城的百姓的面,直接就把那一张徐良亲自署名的一封信给撕掉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陈三受伤 “你....”陈三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今天才收到的一封来自徐良的心竟然就被眼前的这名壮汉给撕掉了,这是他一直都引以为傲的一封信,然而现在却随着一阵风飘散而去。 就连在场的百姓们一个个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边发生的情况,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连护国大将军的亲笔书信都敢撕,那么在这个世上此人怕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捉拿他!捉拿他!”因为一封信的原因,眼下蛮牛几乎已经惹怒了老百姓了,他的这一番做法,就连老百姓都已经看不下去了,简直就是不安整个国家放在眼里,这种行为必将受到眼里的惩罚的。 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让宁雪飞都已经变得有一些紧张起来了,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演变成一件这样事情,在场上仿佛已经充满了火药味了一般,只要是谁一声令下接下来必定是会打起来的。 陈三的眼睛此刻也因为太过于愤怒已经变得通红起来了,这一封信是证明自己的价值所在的,现在竟然被人家给直接撕毁掉,这对于陈三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下一秒就已经对着蛮牛冲了上去。 全场最为淡定的人莫过于司马睿了,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眼前的这名大汉似乎是有着不一样的风格,但是最后撕毁那封信的时候还是司马睿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的,毕竟这种事情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存在着一些低估的。 司马睿已经有一些担心起来陈三的安全了,按照司马睿所能够预料到的,眼前的这名男子在武功上面应该是可以对陈三进行绝对的压制的,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办法,他已经准备随时动手了,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之后司马睿已经与陈三似乎也有了一点兄弟之情了。 他一直把陈三当做是自己的兄弟,自从陈三听从了自己的话当上县令以后,司马睿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对陈三的教导。 不过司马睿所想象到的事情并没有阻止他所看到的,转眼之间,愤怒不已的陈三已经冲到了蛮牛的面前了,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此时,陈三没有什么心思去想象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强大,因为他的心思只是放在了为自己的那封信复仇上面去了。 陈三的拳头在快要接近蛮牛的身体的时候,蛮牛却是露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猜测其中到底是有着什么心思的笑容,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缓缓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嘭!”地一声,强烈的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陈三感觉自己的拳头仿佛是打在了钢铁上面似得,对方不但是丝毫未动,所反弹出来的力量却是让陈三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不要激动,不就是一张白纸吗?有这个必要吗?”蛮牛的声音从陈三的耳朵旁边传了过来,对于陈三来说简直就等于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了。 陈三脸色一冷,一记扫堂腿直接毫无意外地发了出去,既然我手上的力道没有你那么强大,那么我就用自己的双脚来打败你!“ 他脚底下的速度非常之快,转眼之间就快要攻击到了蛮牛了,反观蛮牛却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想要动弹的意思,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似得。 陈三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一次他仿佛觉得自己的目标已经得逞了一般,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脚仿佛是撞击到了一棵大树一般,对方竟然再次没有动弹的意思。 事情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已,陈三的脸色在此刻已经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了,因为他始终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这一次自己怕是遇到硬茬子了... 众人不能够了解到的情况是,陈三现在的脚已经肿起来了,刚才那只是两个人最为简单的碰撞方式而已,而且陈三还是一直都在作为主动的一方,但是到头来吃亏的俨然已经是陈三了。 “嘶!”就连站在一边观看的百姓们此刻一个个也都是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虽然对于武功这一方面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再傻的人对于刚才的那种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你玩够了吗?若是玩够了的话是不是应该轮到我了?”蛮牛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声说道,但是他的声音传到了陈三的耳朵里面却仿佛是能够使人窒息的一般。 话音刚落,蛮牛就扭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整个人就带着破风声往陈三这边跑了过了,他的速度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快,陈三却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 尽量使自己的气息变得平稳下来,陈三的精神已经无比集中起来了,眼前的壮汉几乎已经是自己这一生当中所遇到过的最为强大的人了,即使是自己第一次遇见司马睿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眼看着蛮牛的拳头已经回过来头,陈三根本就不敢托大,急忙往后用力一跳就躲过了这强横的一击。 “往哪躲!”看见陈三竟然选择躲避,这让蛮牛变得不高兴起来了,他大喝一声,整个人的攻击却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继续往陈三这边攻击过来。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已经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去了,就连陈三与蛮牛的手下都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了一般,紧张地看着这边所发生的局势。 陈三的速度并没有眼前的这个蛮牛快,一开始能过躲过去蛮牛的攻击也完全是因为蛮牛的大意而已,但是到了现在蛮牛似乎已经反应过来了一般,根本就没有想要放过陈三的意思,甚至他的每一拳当中似乎都带着可以致命的威力。 两个人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在一个等级的,现在打在一起也似乎成为了一边倒的状态了,越打到后面,陈三就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吃力了,甚至于他的拳头都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力量了。 “看陈三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啊!”陈三那边的情况已经被宁雪飞给捕捉到了,她紧紧地抓住司马睿的手说道,就连脸色都已经被吓得苍白了。 陈三毕竟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即使当时在司马睿的手上也是差点取掉了司马睿的性命的,但是现在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放心吧,会没事的。”司马睿摸了摸宁雪飞的脑袋便笑着说道,对于这边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看来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上场了,否则蓝阳城的县令恐怕都有着极大的危险了。 在两个人说话的同时,双方已经过了不少于好几十招了,陈三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起来了,他完全是处于下风的状态,就连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前都已经不可能了。 “嘭!”找准了一个极佳的机会,蛮牛直接一掌便击在了陈三的背部,这一掌的力量却是极大,陈三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承受,最后直接就飞了出去。 “噗嗤!”陈三吐出了一口浓血,然而他的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对方看,虽然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但是在这一方面陈三根本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怎么?难道你们这里一个能打都没有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今天你们又要重新选举出来一个县令了呢!”把陈三击倒在地了以后,一时之间蛮牛倒是也不怎么着急对付陈三了,只是笑着说道。 这句话刚刚开口就已经让很多人不能够忍受了,他们做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但是最后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实力之后,却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人实力简直太过于强大了,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他的的对手。 如今,就连蓝阳城最为厉害的县令都已经倒下了,他们自然是变得更加没有什么话说了,只能够傻傻地盯着蛮牛看。 对于眼前的一切,蛮牛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力量才是自己最为向往的东西而已,其他的基本上可以被他无视掉。 陈三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仿佛都已经被蛮牛打得七荤八素起来了一般,此刻更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地方栽到了,并且还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看到并没有任何人回答自己的问题,蛮牛咧嘴一笑,却是再度往陈三的方向冲了过去,然后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这一次,他的目的已经是陈三的脑袋了,因为实力之间的差距,他似乎已经不是很想继续玩下去了,这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想去做。 感受到了对方的体内似乎已经散发出来了一种极强的力量,陈三也是面色一冷,然后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想要放弃的意思。 第五百六十六章 司马睿出手 百姓们的目光也是死死地盯住了场上的两个人了,似乎这两个人在这一瞬间已经能够决定整个蓝阳城的命运了一般,而事实刚好也是如此的。 若是陈三赢了,蓝阳城的百姓们继续在陈三的带领下成长,若是陈三输了的话,恐怕蓝阳城将会再度陷入到水深火热当中去了,这是谁都不想要看到的一件事情。 因为刚刚已经受到了一些伤,此刻陈三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好,他已经变得更加虚弱起来了,但是面对着这么强大的敌人,陈三却也只能够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来对付他了。 仿佛已经决定了这就是自己最后一击似得,这一次,蛮牛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犹豫的样子,他拳头在空气当中飘过仿佛能够听到呼啦啦的声响一般。 陈三的表情也是格外地凝重,毕竟这几乎已经成为了生死一战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压到了上面去了,他只能够不遗余力地使出自己最为强大的力量才能够获得一定的希望。 在众人极为紧张的目光当中,陈三与蛮牛两个人的手掌最终还是碰撞在了一起,这一刻,蛮牛的脸上似乎隐隐之间也有了一些凝重的意思一般,毕竟这种强大的对撞无论是谁恐怕都会感觉到担忧。 最终,陈三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而蛮牛也只是退后了几步,并没有表现出受到了任何伤害的样子,两个人的实力已经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了。 “大人!陈大人!”陈三刚刚就已经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了,如今再次经过了一次的战斗之后,他竟然是直接就丧失了行动能力了,场上的官兵赶紧把陈三围了起来,一起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们几乎已经成为了一家人了,此刻看到陈三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一个个自然是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 “废物,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蛮牛不屑地说了一句,却是用自己的眼睛指使了一下他的手下,这些人瞬间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然后就慢慢地把这群官兵给围了起来。 官兵们在自己的老大都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的时候,接下来需要面对的事情或许也就只有投降了,他们一个个竟然直接就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哈哈!一群废物,走!小的们,随我去把兄弟们给解救出来!”看到这些人竟然选择直接丢掉武器投降,这也是蛮牛没有料到的一件事情,不过这样也刚好,让他的面前似乎已经少了一些麻烦了,他也不想总是一个个去解决掉这些麻烦,的确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蛮牛带头,就准备直接走进官府里面了,他一时之间也不想理会陈三了,似乎并没有想要陈三的命的意思了,毕竟自己的目的似乎已经完全达到了,即使要了陈三的命也是没有什么可以收获到的。 “等一下...”正当蛮牛准备带着自己的手下继续往里面走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却是直接就从他的耳朵旁边响了起来。 司马睿所处的位置刚好就在官府的大门旁边,他刚刚所说的这句话声音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已经足以让在场的很多人都能够听到了。 蛮牛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却是直接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这一次,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比较近了,他们更加能够看清楚互相之间的一些东西。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蛮牛就已经注意到了司马睿了,但是因为当时司马睿并没有说什么才直接让他忽视了,现在司马睿再次说话便直接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蛮牛打手一挡,却是直接就让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一群人停止了脚步,他的嘴角还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那副模样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司马睿在最后关头会选择阻止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一般。 “这位兄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指教的呢?”蛮牛的身高比较高,加上人也比较粗壮,站在司马睿的面前就如同一头蛮牛对着一头小羊一般。 “你打伤了我的朋友,必须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司马睿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陈三说道,此刻陈三虽然受了一些伤,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比较清晰地,在看到司马睿站出来的那一刻他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因为在陈三的意识里面,司马睿似乎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完成的人,包括这件事情也是一样。 “你的朋友?哈哈哈哈!作为你的朋友,为什么我在刚刚出手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反而在现在来阻拦我呢?”听到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蛮牛只会觉得有一些搞笑。 “因为刚刚你还没有威胁到整个蓝阳城的百姓,若是你选择就此离去,我们可以不战。”司马睿顿了顿,他的表情似乎比较僵硬,在面对着一个这么强壮的人的时候,司马睿根本就没有退缩的意思,整个人在此刻仿佛是变得更加有底气来了一样。 就连宁雪飞在此刻都已经不知道被司马睿送到哪里去了,为了让这些人不伤害到宁雪飞,他必须把宁雪飞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可以。 “好,那我现在就带人回去可以吧?”蛮牛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说道,他这一次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救人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叫自己返回,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的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同意的。 “好,请回。”司马睿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开玩笑而已,既然对方已经选择来到了这个地方,一般情况下,在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他们是绝对不会返回的。 百姓们信以为真,一个个也都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司马睿的实力到底是怎么样的,此刻看到对方要选择离开自然是兴奋不已。 蛮牛装模作样地回过头去,然而下一秒他的攻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速度往司马睿的面门攻击而来,这一拳若是打到了司马睿的脸,他整个怕是都会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 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对方会这样做一般,司马睿鬼魅一笑,脑袋直接一个闪躲就把这强有力的攻击给躲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攻击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已,就连很多的老百姓都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马睿两个人已经再度站在了对面四目相望了。 “不错,原来你才是这里面最厉害的人物啊,刚才倒是我看走眼了。”蛮牛一招没有得逞,一时之间倒也并没有着急攻击了,反而开始调侃起了。 他所说的话司马睿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自己,但是因为没有寻找到好的机会才会选择这个样子,司马睿的心里面却是比谁都要清楚。 “那我就只能够谢谢你的重视咯!”司马睿的眼底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下一刻他却是直接就出现在了蛮牛的面前了,然后他开始发动自己体内的内力,悠游宝典第九层所携带的力量几乎让司马睿感觉仿佛有用不完的内力一般。 面对着司马睿看似极为强横的攻击,蛮牛根本就不敢托大,急忙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前来抵挡着恐怖的一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这一掌最终还是落在了蛮牛的手掌之上。 手掌与手掌之间的相互碰撞却是让人感觉到似乎就连风都已经被影响到了一般,司马睿的长发被风吹得散开起来了,但是他的表情却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一掌击出,蛮牛整个人却是已经退出了好几步,相反,司马睿就跟一个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的人一样,还是站在原地。 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在这一刻仿佛就已经变得极为明显起来了,司马睿以压倒性的优势占尽了风头,这么多天以来,他虽然已经没有继续服用药物了,但是体内的力量已经是在不停地增长,仿佛再过不久自己就要面临突破一般。 “嘶!”场外再次响起了众人吸冷气的声音,他们本来以为蛮牛就已经是一种无敌的存在了,但是司马睿的这一掌却是直接让众人变得哑口无言起来了。 已经被官兵们抬到了一边休息的陈三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了,他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司马睿终究还是一个强大的人啊!不知不觉自己与他竟然已经相差这么多了.... “我认识他,他就是当初安排陈大人上任的重要人物...”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难怪啊!看来他的实力也是非常的强大啊!” 场下的观众不停地讨论着场上的情况,蓝阳城是他们的家乡,他们自然是希望陈三这一边的人能够胜利,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了,况且若不是陈三,他们根本就没有回来的希望。 第五百六十七章 对决 反观蛮牛的脸色在此刻也是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了,这种程度的攻击的确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承受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能够生出火花一样,不过很明显司马睿的神情似乎还是比较放松的,他有信心能够结局掉眼前的这个人。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蛮牛一时之间倒也并不是很着急进攻了,毕竟在这一方面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司马睿的对手。 他预料到司马睿不可能会是这个小城的人,在武功方面有如此造诣的人绝对是不会曲裾与这个小地方的,但是司马睿若不是这个地方的他根本就已经猜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是他来的地方了。 “我是什么地方的用不着你关心,既然你们今天都已经来了那就全部都留下吧。”司马睿拂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便说道,这些人在自己看来只不过是一些土匪而已,若是自己不加以制裁的话恐怕后面将会有更多的麻烦。 而司马睿,已经没有这么多的经历去承受这些比较大的麻烦了,他只想带着宁雪飞到达另外一个地方去,在这里他们已经待了不短的时间了。 “哈哈,好大的口气,别以为你有两手我就会怕你!”蛮牛对于司马睿所说的话仿佛是没有感觉到威胁一般,他笑着说道。 “那便来试一下。”司马睿淡淡地说道,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寒冷的气息,他的眼睛似乎呈现着一种冰冷的状态。 蛮牛面色一怒,却是直接把自己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长刀在太阳的照射之下泛着寒光,更何况这种厉害的武器是在他的手上,似乎能够给人一种窒息般的感觉一样。 长刀一出,他提着刀便对着司马睿砍了过来,长刀所发出的破风声也令得司马睿紧紧地盯着此人,仿佛害怕发生什么令人感觉到恐怖的事情一般。 蛮牛砍向司马睿的时候仿佛已经看到了司马睿死在了自己的刀下了一般,他的嘴角散发着一股邪恶的笑容,却是让大家看到都感觉到了心惊。 然而面对着这个强大的土匪,司马睿却是一直面不改色,这种感觉就像是并没有发现在自己的面前有危险一般。 在长刀距离司马睿还是一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就连在场的一些百姓都忍不住吸进去了一口冷气,试想一下,无论是谁接收到了这颇为强大的一击之后恐怕都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得。 这把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躲过去一般,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司马睿被砍死的场面了一般,甚至于有一些胆小的人已经把自己的眼睛给闭了起来,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不可想象的,他们只是一介平民而已。 正当众人以为司马睿是被吓到了不会逃跑的时候,司马睿却是嘴角一咧,发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脚踝一动,整个人却是直接就已经飘到了一边去了,瞬间就把这致命的一击给躲了过去。 事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很多的人甚至于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马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躲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半点可商量的话语。 “嘶!”众人吸了一口冷气,在看到司马睿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安全问题之后他们一个个也都是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似乎现在司马睿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最后的信仰了,无论是谁都把自己的最后的希望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 倒是司马睿,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仿佛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在刚刚的那种情况,只有能够理解的才会知道司马睿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样的困难。 “你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本领吗?”在确定了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司马睿笑着对着蛮牛说道,此人的力道虽然比较大,速度也还可以,但是与自己比起来倒也还算是有着一些差距的。 只是,现在司马睿已经隐隐有一些担心此人背后的大人物,按照蛮牛所说的,若是他背后的大人物出来了那必定是比蛮牛还要强大的存在,这对于司马睿来说绝对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 蛮牛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司马睿的面前,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已经落入到了下风,要知道,他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看到司马睿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里面涌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了,这种感觉是对于司马睿的强大的担忧。 就连蛮牛都不知道自己的首领到底能不能够打败眼前的这个人了,因为司马睿给了他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无论自己选择怎样去对付司马睿,似乎他都能够对自己形成一个反击一般。 第一次,面对着司马睿挑衅的语气,蛮牛选择了沉默,他在寻找司马睿的弱点,一个致命的弱点,若是自己能够找到的话或许就能够从中直接击败司马睿。 蛮牛提着自己的长刀再次往司马睿的面前冲去,如今,数以百计的人在这里看着自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退不的,因为他的前方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看到蛮牛竟然还选择执迷不悟地来朝着自己进攻,司马睿也是脸色一冷,直接一步向前就挡住了蛮牛想要继续前进的脚步了。 蛮牛看到司马睿竟然还敢往自己这边前进的时候,他也是怒不可遏,直接一刀就往司马睿的脑袋上劈了过来。 与上次似乎并没有的多大的区别,不过这一次大家似乎已经并没有那么担心了,毕竟司马睿的实力他们早就已经清楚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司马睿应该是能够躲过去的。 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司马睿这一次根本就没有选择躲了,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把就握住了蛮牛的手腕了,两个人的手腕仿佛是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一般,一个如同牛一般粗壮,一个就是一个精瘦的人,这若是放在平常,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猜到就是蛮牛的手上有力气了,但是因为司马睿的出现仿佛应颠覆了大家正常的观念了一般。 他握紧蛮牛的手发出了咔擦的声音,这一刻,众人几乎能够想明白应该是谁受到了伤害的,否则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司马睿却是直接就做到了,并且还没有任何的意外,仿佛一切都只是水到渠成而已。 “啊!”被司马睿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那只拿着刀的手,蛮牛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忍住直接就发出了一丝呻吟,仿佛对方的那已经不是手而是可以夹断自己的手的铁钳了一般。 “哐当!”一声,因为手上所受到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蛮牛直接就忍不住手中传过来的疼痛就把刀给放下了。 这一切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仿佛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一直默默地跟在陈三后面的人身体里面竟然蕴藏着这么多的力量。 把对方的刀弄丢之后,司马睿也没有犹豫,借助自己另外一只手上所拥有的惯性,却是一肘击出,正中蛮牛的脖子。 “啊!”脖子仿佛被重物撞击到了一般,蛮牛忍不住再次发出了一声疼痛的吼叫,眼睛却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了。 他的一只手因为是被司马睿给握紧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腾出来,索性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左右就要往司马睿的脑袋上攻击而已。 不过司马睿犹如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般,只是轻轻地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而已就把这个几乎可以让自己手上的拳头给躲了过去。 只是最为简单的一次攻击而已,但是因为蛮牛在刚才的时候一直都在致力于司马睿手上的动作,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躲过去。 既然躲已经躲不过了,那么他也只好选择硬着头皮攻击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拳头往司马睿的脑袋上打去,另外一只手却是直接就挡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个动作其实是非常难的,因为这需要他一心两用,而且身上的力气必须要充足,否则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对付司马睿这种强敌。 果然,就连司马睿都已经赞叹起来这个蛮牛了,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刻竟然还能够做出如此的动作,他心里面一紧,往蛮牛那边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得以只能够放慢一点了,毕竟这绝对不是好玩的了,自己也不敢托大。 “轰隆”一声,司马睿的拳头最终还是攻击到了蛮牛的身体上面去了,在蛮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不自觉地攻击到了对方的手上去了。 此刻,蛮牛的攻击终于也是来到了,他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犹豫的样子,因为只有自己付出一点努力才能够得到一丝的希望,毕竟这已经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了,无论如何,两个人之间的攻击已经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变得震惊起来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解决问题 与此同时,蛮牛的攻击也终于来到了,但是这对于司马睿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的脑袋微微一偏就把这看起来似乎可以致命的一击给躲了过去。 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甚至于很多的人都没有能够反应过来,但是司马睿就已经做到了,他的能力的确是已经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了,如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确是不简单。 蛮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却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于他来说几乎已经是等于如同灾难的一般了,毕竟他虽然能够领悟到一些关于修为上的东西,但是与司马睿这种悠游宝典都已经到达第九层的人一起攻击的时候,根本就是没有任何意外地直接就落入到了下风了。 “咳咳...”终于,蛮牛后退一步,整个人却是直接就喷出了一口血,此刻,他知道自己与司马睿的差距似乎已经并不是一点的了。 他在想一个能够使得自己逃跑的办法了,但是周围早就已经被这些人给围了起来,似乎想想要逃跑都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如何是好了,毕竟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无非就是等于找死而已。 “怎么?想要逃跑?”蛮牛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被司马睿看在了眼里,他直接扯着自己的嘴唇笑了笑,事到如今,对方能够想到逃跑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被司马睿这样一说,蛮牛却是老脸一红,他从来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然而今天仿佛一切都已经被自己接受到了一般。 他隐隐之间有一些后悔自己今天来执行这个任务了,毕竟这种事情若是自己能够摆脱自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事到如今却是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 “老大!老大!”正当蛮牛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手下的那一帮盗匪已经发现了他的难处了,一个个赶紧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把他那并不是很稳定的身子直接就给扶了起来,似乎一切都已经能不是自己所能够想象到的了。 “走!”蛮牛大喊一声,他这一次所带来的人足足有好几十个,虽然没有蓝阳城官兵那么多,但是一个个却都是亡命之徒,他认为自己选择逃跑的话司马睿应该是不会进行怎样的阻挠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站直自己的身子就准备带着自己的这些首先全部都逃离这个地方,毕竟在这个地方他已经受到了一些伤害了,若是能够逃出去的话必定能够让自己的首领前来。 这一次,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包括曲姓大汉那么多的人都被他们关在这个地方了,原来这里竟然还有着这么厉害的人物存在着。 “想走?没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三已经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了,他一声令下直接就让自己手下的官兵全部都把这群盗匪给拦了下来。 开玩笑,闹完事想走就走,这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行为,陈三刚刚所受到的伤害并不是很严重,加上司马睿在前面僵持了一番时间之后,他整个人倒是再度变得稳定起来了,此刻只是想要把这几十个人全部都给抓起来了而已。 “怎么?难道我想走就都走不了了吗?”蛮牛的脸上再度爬满了怒气,在他的心里面倒是觉得今天这一件事情恐怕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善终的了,既然这样的话便直接选择上就是了。 “叮叮叮!”在蛮牛的指示之下,他的手下们一个个却是直接就拔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刀,作出了一副死不投降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一个个都是很有血性的男子一般。 这一幕倒是让陈三觉得有一些为难起来了,自己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上了的话到时候自己的手下恐怕也会有一些伤亡的,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若是不上的话对方可能就会逃之夭夭,最后还有可能会直接带着人来到自己的地盘来找麻烦,这两种结果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答案。 一时之间,陈三变得有些纠结起来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直接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因为解决这一类的问题一般都是司马睿亲自出手的。 迎着陈三的目光,司马睿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些人无论都是不可能放过的,即使是自己遇到了一定的麻烦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放掉他们无疑就是等于在放虎归山,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既然不能够放掉这群人,那么自己也就只好攻击他们了,然后把他们给抓起来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毕竟这群人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他丝毫都不敢放松。 “让我来解决就可以了。”为了避免出现一定的伤亡,司马睿最终还是决定让自己来解决掉这个问题,而他的目标就是那个蛮牛。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司马睿还是比较清楚的,只要把蛮牛控制住了其他的人必定是会投降,即使不投降,最终恐怕他们的士气都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的,而自己的目的刚好就在这个地方了。 司马睿一脚踏出,整个人如同可以飞行一般直接就来到了蛮牛的面前,蛮牛身边的手下立刻就把他给包围保护起来了,毕竟关于自己的老大他们还是比较在意的。 不过这些对于司马睿来说并不是很大的问题,他只是冷笑一声,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双脚,直接就把这些人全部都给击伤了。 在司马睿的面前,这一群人仿佛一个个都已经成为了蝼蚁一般,当初他面临数十万的大军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脚就可以解决掉几个,眼下的这一群盗匪虽然看起来都是比较厉害的,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 蛮牛因为刚刚受到了一些伤害,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的脸色却也是变得铁青起来了,毕竟自己所遇到的问题还是比较大的,他不停地后退着,希望能够得到司马睿的放过。 司马睿根本就没有想要放过此人的冲动,他快速地来到了蛮牛的身边,一掌就击在了他的后脑,然后蛮牛就晕倒过去了。 这些事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甚至于都有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司马睿手上的动作根本就是让这些人没有任何办法的。 这一瞬间,蛮牛的手下们立刻就变得慌张起来了,毕竟他们现在几乎就是属于群龙无首的感觉,况且司马睿司马睿一个这么强大的人物还站在这个地方。 “你们一个个难道还想要我亲自打伤你们吗?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待会我下手就会不知道轻重了,有可能会要了你们的命也是说不定的。”司马睿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其实不想要这些人的命,毕竟都是人,根本就没有这么丧心病狂要掉人家的命,但是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毕竟自己所面临的事情还是比较麻烦的。 “哐当!”了解到了司马睿的强大之后,蛮牛的手下们一个个终于是赶紧就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长刀了,毕竟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司马睿的对手,若是司马睿一个不小心了解自己的性命的话那就亏大发了。 所幸这些人还是一些比较胆小的人的,至少,在自己的生命的面前还是表现得一副很是严谨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在这方面他们还是比较恐惧的。 “耶!”百姓们在看到这些人放下手中的武器的时候,一个个也都是欢呼起来了,毕竟若是让这些盗匪胜利的话,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将会再度变得艰难起来。 这一刻,司马睿仿佛已经成为了这里的英雄了一般,他为这些人所作出的事情的确已经不小了,司马睿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作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毕竟自己只是做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包括蛮牛在内的好几十个人全部都被陈三的手下给关入了大牢当中去了,最近牢房里面的人恐怕又要增加一些人手了,就连伙食都要增加不少。 不过随着蓝阳城的发展,陈三所受到的税收倒也不少了,加上百姓们的粮食,对于这个方面的事情他倒是已经不用担心了,反正自己不需要上缴给朝廷。 朝廷从来没有为这个地方出过一点力量,这些东西完全都是随着司马睿的到来才算是慢慢兴起的。 “你没事吧?”刚在陈三受到了的攻击司马睿还是看在心里面的,事情解决掉之后他直接就来到了陈三的面前便直接问道。 “没事,嘿嘿!”陈三发出了一声憨笑,谁都知道刚才自己所遇到的惊险的事情,若不是在最后关头随着司马睿的出现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就已经没有这条命了,所以对于司马睿,陈三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有一些感激了,甚至于还带着一些崇拜。 第五百六十九章 调皮小孩 蛮牛等人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历月凡的很大的惊讶,因为最近落木城的很多事情已经让她感到为难了,落木城的沦陷对于整个朝廷来说几乎都是一次巨大的打击,毕竟司马皇朝还是比较重视自己的每一片的土地的。 就连当今圣上都已经被这件事情震怒到了,要求彻查这背后的组织,朝廷与复仇团即将展开一场较大的战斗。 这一切,司马睿都是不得而知的,因为蓝阳城里面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比较老实的种地的人,一个个都把自己的目的当成了种地,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的。 这天,解决掉了蛮牛的事情之后,司马睿已经再度有了想走的心思了,毕竟继续待在这个蓝阳城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的意义了,因为这个地方似乎已经被自己给安排妥当了。 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陈三的整个人也逐渐变得聪明了起来,慢慢地知道了自己应该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雪飞,你看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一天,司马睿与宁雪飞来到了海边,海风习习,看着即将江落的夕阳,的确是隐隐之间有有着一丝不舍。 “我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宁雪飞看了一眼远方的夕阳,叹了一口气之后便直接说道,似乎对于司马睿并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毕竟已经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了,此刻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但是司马睿的心中却是有着一丝为难,毕竟按照自己的行程其实早就应该是到了其他的地方了的,如今还在这个蓝阳城按理说并不送是一件自己所喜欢的事情。 “为什么?”司马睿不解的问道,“你难道还怕那一群盗匪能够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司马睿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自从蛮牛那些人被陈三抓起来之后已经是不能够兴起什么比较大的风波了,而这却也刚好是自己所需要的事情。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比较小的原因而已,我已经慢慢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你看那几个小孩子多么快乐啊在这个地方!”说着宁雪飞就指了指在距离自己并不是很远的两个玩耍的小孩子说道。 这个时候按理说应该是这些小孩子全部都已经回家的时候了,但是此刻看到他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司马睿却是觉得还是有着一些不妥的。 “他们本来就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但是我们不同,我们只是这个地方的小小过客而已...”司马睿无奈地叹息着,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宁雪飞就已经被这个地方给迷住了。 “唉....”宁雪飞的眼睛再次看向了远方,这一次她似乎已经不打算说什么了,两个人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已经产生了一点隔阂了,而这只是在自己的去路问题而已。 不得不说,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发展之后,宁雪飞与司马睿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了,但是两个人之间仿佛总是有着一层隔阂一样,而这其中的原因司马睿就几乎已经猜测到了应该是宁雪飞感觉到了自己只是一个失忆的人而已,在这个方面似乎并没有多少的话语权的。 对于一个记忆力并不是很完整的人来说,如今宁雪飞与司马睿已经达到了同床共枕的程度了的确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虽然宁雪飞在自己的心里面并没有把一些话给说出口,但是其实司马睿还是略微有着一些了解的,否则两个人也不会走到现在仿佛是变得越来越远了一般。 司马睿似乎并不能够了解到记忆对于宁雪飞的影响一般,毕竟宁雪飞能够走到现在有一部分虽然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但是在很多的时候宁雪飞其实还是不能够了解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而已。 “走吧,咱们回去再说。”沉默良久,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司马睿决定带着宁雪飞回去再说话,毕竟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似乎已经存在了一些危险的。 此刻经常是有着一些寇国的海盗出现,虽然蓝阳城经过了扩大之后已经变得比较强大起来了,但是有时候面对着这些海盗的时候却还是有着一些无力的感觉的,所以这个地方很少有渔民了已经,就算是有渔民一般都是很多个人组成一个团队一起下海。 他不想自己两个人在这里遇到什么其他的危险,毕竟这个地方的确是给了自己一直不祥的感觉,到了晚上他的心里面似乎变得更加不安起来了。 这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想要保护眼前的这名女子有着很大的关系。 司马睿的真心宁雪飞何尝不知道呢,但是她与司马睿只见似乎总是存在了一点点的隔阂,这隔阂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但是当她每一次细细品尝起来了的时候却是能够感觉到不妥。 “走吧。”对于司马睿的这个要求,宁雪飞倒是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天色的确是暗了下来,刚好最近这边也变得有一些不稳定起来了,若是自己随时出现问题的时候恐怕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得到了宁雪飞的同意之后,司马睿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很少笑,但是只要是有着一些关于宁雪飞的事情的话,司马睿仿佛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些笑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两个人慢步走到了三个还在海滩上戏耍的小孩子那里来了,司马睿的脸上继续浮现出了一丝庄重。 “你们这么晚了,还不赶紧回去?待会你们的爹娘可是会担心的!”司马睿的脸色看起来似乎还是有着一些凝重的。 他也不想,但是为了自己所说的话能够有一点点的用处,司马睿即使是自己不想要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没有一点办法,毕竟自己是为了这些小孩子的安全而已。 他们刚开始来的时候,这个所谓的蓝阳城只有一些少数的老弱病残而已,很少能够看到小孩子的身影,但是现在却已经不同了,经过了陈三的统治之后这里的一切的东西似乎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而这也正是司马睿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几名小孩子本来玩得不亦乐乎,被司马睿这样一说却是全部都把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但是当他们看到司马睿的面庞的时候却是赶紧跑远了。 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司马睿已经成为了一个坏叔叔了一般,这让司马睿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还是有着一点尴尬之情的,毕竟这些小孩子对于自己似乎还是充满了一些恐惧的。 “哈哈,你看他们好害怕你呢!”这一幕也被宁雪飞看到了,只见她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笑了起来了,的确,这样的事情在司马睿的身上发生的确是一件比较少见的事情,现在能够看到她自然是觉得好笑。 司马睿被这样一弄似乎也有着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毕竟自己的性格已经变得这么严肃了,就连这些街边的孩子似乎都已经比较害怕自己起来了。 “你看他们往海边跑去了呢,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宁雪飞注意到了那几个小孩子似乎正在往自己相反的地方跑去,按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恐怕他们很快就就会接近海边了。 此刻,海风还是比较大的,若是这一群小孩子被浪潮打下去的话绝对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司马睿的脸色似乎也已经变得极为严肃起来,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随意了。 “走,过去叫他们回来。”司马睿当机立断,觉得自己必须是有着一些必要带着这些孩子们走出来的,否则他们将会碰到一些没有必要的危险,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司马睿的决定直接就得到了宁雪飞的认同了,两个人手牵着手快速地往那三名小孩子的地方跑去,但是他们并没有大声喊叫,因为害怕小孩子受到了惊吓然后救直接不回头看自己了。 奈何小孩子的目光似乎也在时不时地往这边看着,在看到司马睿追自己的时候,他们脚下的速度早就已经变得更加快了起来了,转眼之间就已经邻近海边了。 不过幸运的是,到了临近海边边的时候,他们终于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了,似乎是有些害怕地盯着司马睿在看,这个在他们眼里是一个怪叔叔般的存在,此刻终于是给了他们一丝危险了。 司马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就连宁雪飞都摆出了一副笑脸,为的就是让这群小孩子千万不要太过于激动,否则后面等待他们的事情根本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了,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颇为和谐的笑容。 第五百七十章 寇国之人 三名小孩子用自己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司马睿看,似乎是想要让司马睿放过自己一般,这直接就已经是让司马睿感觉到无语了,似乎自己已经作出了什么比较错误的事情了一般。 在小孩子们的身边,是一块比较大的石头,这里是海边,不但有沙滩,却还是存在着一些比较硬的东西的,这些个石头直接就把他们的视线给挡住了。 司马睿慢慢地往这几名小孩子的身边靠近,心里面却是在默念着自己千万不要惹到了这群人了,否则后果绝对是比较恐怖的。 小孩们似乎也比较听话,一个个站在了原地并没有动弹起来了,看来是因为对于司马睿的印象有所改观才会这个样子的,而这也正是司马睿所需要的事情,毕竟若是对方害怕自己的话那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恐怕是比较艰难的。 不过,事情总是会不断地往不好的那一面发展,司马睿的脚下的速度虽然并不是很慢,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仿佛是有人刻意的一般,直接就从那块大石头的上面跳出了黑衣大汉,抱住了孩子们就再次跳上了石头,消失在了司马睿的视线之内。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已,甚至于司马睿都已经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就直接把人给抱走了,从这些人的身手来看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至少在轻功方面是极为恐怖的存在,两米高的石头一跃便已经能直接上去了,司马睿自问也能够做到,但是别人似乎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了。 此刻的司马睿倒也是变得极为冷静下来了,因为自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一就是抛弃司马睿自己独自一个人去追这几名大汉,第二个就是自己与宁雪飞一起去,但是宁雪飞因为失忆过后对于功夫方面似乎早就已经完全是去掉了自己的记忆,必定是会拖后腿的。 “啊!”宁雪飞也终于反应过来了,捂着自己的嘴巴已经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了,毕竟事情几乎发生地实在是太快了,她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能够反应过来。 “你赶快先回去通知陈三,,我马上回来!”司马睿只是犹豫了一会之后便直接就做出了自己的答案了,毕竟想要救出孩子必须就要放弃宁雪飞了,他绝对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刚在还在自己面前幸福玩耍的孩子下一秒就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事到如今,司马睿只能够赌一下这里只有两个人了。 宁雪飞也是一很知道眼前的情况的人,她只是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之后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赞同司马睿所做的决定,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只是对着宁雪飞点了点头之后便直接双脚用力往地上一蹬,整个人就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般消失在了宁雪飞的面前了。 这些天,司马睿的实力依旧在不停地前进着,但是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状况却是渐渐的一日不如一日了,很多个夜晚身体里面所带来的疼痛却是让司马睿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他还是在苦苦地支撑着,为的就是希望自己与宁雪飞能够好好地度过未来的这一层劫难。 隐隐之间,司马睿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但是他完全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死撑着才能够坚持到现在,否则一切都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的。 自从司马睿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之后,宁雪飞的心情就变得紧张起来了,如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只能够看到远处的一些老百姓房子里面冒出的灯光。 宁雪飞犹豫了一会之后倒是也没有进行迟疑,她咬了咬牙便直接就往回去的路走了,毕竟司马睿可是有任务交给自己的,她想要赶紧去官府找陈三。 想到了这里,宁雪飞的脚步几赶紧加快往回去的路走了,她极少与司马睿分开,甚至于两个人一天都可以待在一起,所以此刻看到司马睿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她还是比较紧张的。 司马睿的轻功非常快,转眼之间就已经跑了数百米的路程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在自己的面前似乎的确是有着两个模糊的身影,这两个人的轮廓看起来似乎还是比较高大的,但是对已现在的司马睿来说这些都不是很大的问题,因为他必须相信自己有实力能够击败这两个人。 再次跟踪了一段时间之后,司马睿却是直接一跃就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了,被司马睿这样一挡,两个人也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个时候,司马睿才能够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见这两个人用黑布蒙住了自己的脸,他根本就不能够看到这两个人的真容,但是小孩子们在他们的怀里却是哭哭啼啼,又打又闹的,看起来情绪并不是很稳定。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赶紧把小孩子交给我,否则我便直接击杀你们!”因为担心宁雪飞的安全问题,司马睿根本就不想在这些人的面前耽误太长的时间。 两名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最后慢慢地退了好几步,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就连司马睿都有一点不知所措起来了,但是下一秒,他的瞳孔就已经放大起来了。 之间在自己的四面八方已经上已经是围满了一群黑衣人了,而且这些黑衣人一个个看起来似乎都不是好惹的,从他们的眼神当中,司马睿看到了一丝危险。 原来这些人是把自己引到他们的同伴这里来的,这一刻,司马睿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了一般,毕竟眼前的这些人还是给了自己一种比较大的危险的感觉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迟疑了一下,司马睿还是继续重复了一下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他知道,如果这些人还不站出来回答自己的问题的话,很有可能他们就是一群来住寇国的人了。 关于寇国的人司马睿还是有着一些了解的,因为之前陈三就已经抓到了几个,这些做海盗的几乎与司马皇朝的语言是不相同的,所以自己根本就不能够了解到他们现在的行为。 听了司马睿的话之后,只见在自己正前方的有两个人似乎在低头耳语什么,但是因为与自己的距离还是略微有一些远的,司马睿根本就不能够了解到对方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你的...把身上的钱财拿出来!”这个时候,刚刚在说话的那名看起来似乎是寇国的人直接站了出来对着司马睿说道。 这一刻,司马睿几乎已经能够明白此人就是寇国的人了,这一次上岸无非就是为了谋取钱财而已,他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的时候司马睿最为担心的是这些人是蛮牛那一群盗匪的同党,这样的话几乎可以肯定宁雪飞可能会遇到一定的危险的,但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够保证宁雪飞的安全问题,毕竟这群人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很有可能会是有着一些其他的秘密的。 若是宁雪飞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司马睿可能直接就会面临崩溃了,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让宁雪飞面临危险的,即使自己到达了没有任何退路的时候也是绝对不可以的,因为这是自己的信仰。 “你们把孩子放了我就把自己身上的钱财全部都给你们。”因为生活所需,司马睿的身上还是带着一些银两的,他不知道自己能够能够满足这一群人,但是至少说不定可以稳住眼下的情况。 说不定陈三的人下一刻就把这群人全部都给包围起来了也是说不定的,毕竟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那么的正常。 这个时候,那两个人继续交流起来了,似乎是在翻译司马睿的话一样。 隔了不久之后,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再次站了出来,指着司马睿说道:“你先拿出你身上的钱财,若是能够引起我们的满意我们就放了这几个小孩子。” 司马睿皱了皱眉头,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是绝对不会选择动手的,因为这些孩子还在自己的面前,若是他们受到了任何的伤害的话司马睿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认为,这些小孩子的被人家捉到与自己还是有着一些关系的,若是当时自己不吓唬这群小孩子的话很有可能他们现在还在那距离海边很远的沙滩上玩。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司马睿直接就自己身上的银两全部都给拿了出来,他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两,虽然并不多,但是如果要让这些钱财用来与宁雪飞过生活的话,基本上已经可以用很久了。 司马睿直接就把这些银两递给了那些黑衣人,这些黑一看起来似乎足足有着二十几个,若是这样平分下来的话的确不是一个很多的数字,甚至于还有一些少。 无论如何,司马睿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些忐忑的,若是这些人最后选择动手他也没有办法。 第五百七十一章 发生战斗 不得不说的是,这么一点钱放在这些人的眼里的确是有一点嫌少的,毕竟他们此刻出来行动的人数并不是很少,即使是分下去恐怕也是不够打牙祭的。 如今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这副模样也的确不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他在静心地等待着陈三带着的人呢出现,为的就是能够让这些人的动作变慢一点。 “兄弟,我们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你只出这么一点钱怕是有一些不符合情理吧。”刚刚那名与人家交流过后的人直接就站了出来对着司马睿说道,在他看来这么一点钱似乎根本就已经不能够解决掉问题了,因为问题就出现在了司马睿的身上。 “我只有这么多的钱,若是你们执意想要我拿出更多的钱我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司马睿摊了摊双手,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不会带钱的。 他的这番话直接就让寇国的那一群人皱起了眉头,现在的他们似乎已经处于了一种很难往下走的意思了,毕竟自己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而且小孩子也已经被抓了起来了,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情的。 只见这群人用司马睿听不懂的语言在那里不停地商量着,司马睿几乎可以肯定这群人所说的话对于自己是不利的,他已经看到了他们那狠毒的眼光了。 这群人的眼睛已经是越加变得犀利起来了,似乎随时准备动手了一般,但是司马睿却还是眼睛冰冷地看着这群人,他们对于自己看起来似乎威胁还是比较大的,但是他最为关心的还是那三名小孩子。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想要这三名孩子出现任何的问题的,毕竟这已经关系到了整个蓝阳城的孩子们的问题,若是继续让这群人为所欲为的话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而司马睿也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只见在司马睿前面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开始慢慢地向着他靠近,而抓住孩子的那两个人似乎并不准备参加战斗,两个人不断的后退。 看起来他们似乎已经了解到了司马睿的身手了一般,竟然采取了这样的措施,这就让他们直接处于了优势,毕竟若是自己打败了眼前的这十几个人的话,他们至少还可以拿出那两个人小孩子来威胁自己。 司马睿知道,自从自己跟着这群人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中计了,问题是自己即使是知道这是他们所下的套子最后还是要义无反顾地选择跳进来,一切都只是为了救出那两个小孩子而已。 “你们若是把这两个小孩子放掉的话我愿意回去带五百两白银。”司马睿淡淡地说道,他必须表现出自己对于五百两白银并不是很感兴趣,否则这群人绝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与他们有过一定的接触之后,司马睿几乎已经肯定了这群人并不是简单的一群人,反而都是一些聪明人,自己想要斗得过他们就必须在某一方面有着比较特殊的地方。司马睿想要用自己的聪明斗过他们,无论现在是在等待陈三等人的出现也好,为了两名小孩子的安全也好,总之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希望从中获得一点时间的。 “我们凭什么可以相信你?”众人停下了自己正在前进的脚步,然后刚才那个人直接就对着司马睿说道,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司马睿在他心中的一些形象似乎已经是有所下降了。 毕竟司马睿的身上仅仅只有那么一点钱而已,想要让人相信他的家里面有五百两白银还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 “万一你待会叫来上百个人来围攻我们呢?不得不说你所想象的方法还真的是挺周到的呢,我们差点就已经被你的话给信任到了。”此人笑着对着司马睿说道,似乎根本就不想听司马睿说其他的事情了。 在他的眼里,司马睿已经是一个极为精明之人了,若是自己不想出一点的办法可能是会出现一些问题的,所以此刻他也没有办法。 “如果你们执意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那么你们直接上来便是!”说着司马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做出一副想要接招的模样。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似乎是两方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但是到头来却也是一件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战斗似乎已经在所难免了,而司马睿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眼前的这群人终于缓缓地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那种看起来似乎是弯弯的刀,司马睿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武器,此刻他的心情也是不免有一些慌张起来了。 眼前的这群人,虽然自己没有与他们交过手,但是司马睿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实力,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比较大的麻烦了。 看起来,这些人一个个似乎都是不弱的样子,若是不想好一个解决的办法,司马睿今天怕已经很难逃脱了。 他带兵征战无数,即使是游牧民族的弓箭都是见识过的,但是此刻眼前的这种弯刀却是让他觉得自己这一次似乎有着不小的麻烦了。 果然,在司马睿的面前并没有僵持多久,其中一个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带头的人一声令下,这群人全部都已经朝着司马睿冲了过来,转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 事到如今,他们根本就已经不想放过司马睿了,毕竟司马睿一进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了,若是到时候直接喊人来对付自己就不是一件好事情了,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但是却没有办法。 司马睿倒是一个比较机智之人,他脸色一变整个人却是直接就往小孩子们所处的那个位置跳了过去,这几个小孩子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人,对于眼前的这一群人司马睿根本就是无心恋战,也不想在这些人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毕竟这样子的话还是挺不好的。 “喝!”然而,司马睿刚刚到空中,他就感觉到了一丝极强的危险感,返过头去就看到了一把弯刀朝着自己的脑袋砍了过来。 此人的速度极快,就连刀法都是极为刁钻的,他这就是等于直接断掉了司马睿的后路了,让司马睿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应付了。 不过司马睿必定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他只是脸色一冷身体就急剧下降起来了,直接躲过了此人的致命一击,与此同时,那两个挟持小孩子的人也是慌张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弯刀架在了小孩子的脖子上去了,一看就知道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已经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司马睿想要把人给直接救出来似乎更加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人家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准备好了,无论如何都是想要了司马睿的命的。 司马睿才刚刚落地,就已经有无数的弯刀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砍来了,这些人似乎早就要已经准备好了想要司马睿的命了,只是此时却也是一件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才会选择这样做的。 “啊!”响天彻地的声音发了出来,这些人的手法看起来似乎都是极为娴熟的,竟然都是不要命地往司马睿的脑袋砍去,这些个弯刀要是直接砍在他的脑袋上的话,恐怕司马睿的命应该是不会长久的了,毕竟这些人似乎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一般。 司马睿也是脸色一冷,却是直接就一掌拍地,整个人再度升空,度过了这看似已经极为危险的攻击了。 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已经强悍到了这个地步,他手掌的力量竟然都能够使自己升空,的确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不过他们只是傻眼了一小会而已,一个个瞬间就如同醒悟过来了一般继续对着司马睿砍去,他们手上的弯刀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似乎在每一刀之间都已经想要了司马睿的命了。 要不是司马睿的身体极为灵活,在这些人的手上他恐怕早就已经没有命了。 幸运的是,这一群人的刀法虽然极快,但是因为司马睿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强悍了,一时之间他们呢拿司马睿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所有的人的心情似乎都已经变得有一些紧张起来了,这也绝对不是好玩的一件事情了。 越到了后面,司马睿就越加能够感到心惊,他并不是因为眼前的这群人的实力感到吃惊,而是因为宁雪飞直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叫人来给自己支援,这让他的心情仿佛已经降落到了冰点。 按理说自己已经与宁雪飞说好了的,若是她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到时候是绝对会叫人过来支援的,但是眼前的情况却是让司马睿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了,毕竟这些人似乎都已经没有了什么心思去做这种事情了,唯一让司马睿与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因素,恐怕就是这三个小孩子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宁雪飞失踪 不行,我必须赶紧解救出来这三个小孩子,否则宁雪飞的处境将会变得极度危险起来,司马睿心想着,在他的心里面似乎都已经意识到了宁雪飞是出了一点事情的,但是现在的自己被这些人给缠住了,一时之间根本就不能够做出一些有用的回应的。 司马睿手上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了,甚至于让有些寇国海盗都已经看不清晰了,而这也正是现在他所追求的东西。 转眼之间,司马睿的动作变得更加犀利起来,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被司马睿攻击到了而站不起来,这些都是司马睿的实力所导致的,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办法。 海盗们这一次也知道自己似乎是遇到了硬茬子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们却也是没有了丝毫的办法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停地攻击司马睿,希望车轮战术对于司马睿能够起到一定的影响。 相反的是,车轮战术对于司马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反而让司马睿变得更加有精神起来了,一时之间他们已经慢慢地失去了主动权。 对于眼前的这些人,此刻的司马睿仿佛信手拈来一般,他已经感觉到越来越没有压力了,甚至于只要给自己一点点的时间,可以全部都解决掉眼前的这一群人。 “站住!不准再过来了,否则这几个小孩子的命就没有了!”终于,意识到了司马睿的强大之后,海盗们根本就已经不敢继续与司马睿战斗下去了,毕竟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根本就会全军覆没了,所以为了能够适应这个方法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果然,到头来这些人还是拿出了这几名孩子出来威胁司马睿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此刻却是已经发生了,这些人的无赖让司马睿感觉到无奈。 “杀啊!你们把孩子杀掉啊!反正这些孩子又不是我的。”司马睿摊了摊手,为了尽快解决掉眼前的这群人,自己必须做出一副对于这件事情丝毫不关心的样子,否则一定会被这群人给看到的。 那边的人一个个也都是脸色冷了下来,在他们看来,司马睿之所以能够追出自己这么远完全是为了这几个孩子而已,但是孩子们的安全问题在此刻似乎都已经得不到司马睿的重视了。 十个海盗,此刻包括挟持两个孩子的也就还有六个能够继续与司马睿战斗的人,明面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司马睿的对手了,所以现在也只能够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三个小孩子的身上去了,希望小孩子们能够帮助自己挽回一条命。 他们已经有一些后悔一开始没有接受司马睿的几十两银子了,到头来自己竟然成为了这般模样,事情发展之快似乎已经达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了。 几名海盗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似乎是作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只见挟持小孩子的那两名海盗直接就动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刀子,瞬间就想要把小孩子给击杀掉了。 就是现在!司马睿的心中在不停地默念着,在对方的刀子开始动的时候,司马睿的身影在此刻却也是直接就动了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让眼前的这几名小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的,刚刚他之所以那么做完全都是因为他已经了解到了这群人的实力了,此刻他有信心能够在这群人当中救出小孩子。 月亮在空中高高地挂起,借助着月亮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众人只能够感受到一阵风在自己的面前吹过,然后就有一个影子闪了过去,他们甚至于几乎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在感应这一切了。 而能够做出这一切事情的,却也只有眼前的司马睿能够做到了,他的速度几乎已经达到了一般人的肉眼都是不能够看到的了,神奇得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了。 刚刚准备动手把小孩子杀掉的海盗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晕,下一秒便直接倒下了,他们两个人甚至于都没有看到司马睿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副模样就已经是直接倒了下去,可见司马睿的速度的确是非常快。 把小孩子都给解救下来的司马睿的嘴角在此刻却也是直接就扯出了一个笑容,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接就把他们给杀掉了。 所有的事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十多名海盗已经全部都倒了下去,而做到这一点的却也只是司马睿一个人而已。 看着眼前的这三个瑟瑟发抖的小孩子,司马睿却是有些想要生气,因为自己此刻需要去找宁雪飞,他们跟在自己的后面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你们的家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家吧。”害怕在路上继续出现一些什么事情,司马睿根本就不敢在这些方面做出任何的东西,毕竟这路上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海盗。 不过在小孩子还在颤颤惊惊不敢回答的时候,司马睿借助着月光可以看到几名中年男子与妇女正在往这边跑着,嘴巴里面似乎还在喊叫着一些名字。 走近之后,他们直接就把小孩子抱入了自己的怀里面去了。 “这是你们的孩子?”司马睿问道,虽然看起来几乎已经可以确认了,但是他还是有着一点担心,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基本上还是历历在目的。 “谢谢你,好心人!”听到了司马睿说话的声音之后,这几名中年人才赶紧对着司马睿鞠了一躬,对于司马睿他们还是比较感谢的。 其实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是司马睿救了自己的孩子了,毕竟地上还躺着那么多的尸体,让人想都不用想都可以猜到了。 司马睿看了一眼那些孩子的表情,发现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喜,还不断地喊着爹娘,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他就放心下来了。 “好好地照看自己的孩子,这么晚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继续在海边逗留,因为这个地方有很多的海盗知道吗?”司马睿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是!”基于司马睿刚才的表现,这几名家长根本就已经不敢再有反抗的心思了,一个个都是不停地点着头,一看就知道经过了这一次的教训之后应该是会有一些悔改的。 看到他们的真诚的眼神之后,司马睿这才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月亮,发现自己刚才已经用了很长的时间了,但是在这周边似乎还没有看到陈三与宁雪飞他们的身影,这一刻,司马睿几乎可以肯定宁雪飞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就连与这些人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往其他的地方找去了,看来这里除了这些寇国海盗的同伴或许还有着其他的人,否则他们不可能不把宁雪飞拿出来作为一个强有力的人质。 司马睿只是在海边并没有走一定的距离,他就已经看到了在海边似乎有一条搁浅的大船,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刚才那一些人的船了,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继续乘坐这一艘船了,因为司马睿已经把他们给全部解决掉了。 来到了船上,司马睿发现在这里面除了一些日常所需要的东西之外根本就没有了其他的东西了,他一猜就知道这些海盗应该是走投无路了才会选择这条路的。 继续看了一下,司马睿发现在这一艘船上并没有发现宁雪飞与其他的海盗的影子之后,他直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了一下之后,司马睿觉得宁雪飞有可能现在还在官府,毕竟这个地方这么大,自己就算是找一个晚上都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万一宁雪飞已经回去的话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多余的事情了。 既然已经想到了回去了,司马睿的脚步里立刻就加快起来了,在这中间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令人感觉到不同的东西,但是他的心情却是变得极为低落起来了。 来到官府仅仅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司马睿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很是热闹并且慌乱的情景,他的心情已经是变得更加慌张起来了,毕竟这几乎已经可以说明宁雪飞没有来到这里了。 来到了陈三的房间,司马睿大声地问道:“陈三,陈三,你有发现宁雪飞来找你吗?” 此刻,因为夜已深了,陈三似乎有一些疲惫了,但是他却还是坐在乐书桌面前似乎是正在审批着什么东西一般,听到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他直接就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宁雪飞?没有啊,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陈三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对于这件事情他似乎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了,但是这句话亲自从陈三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司马睿的心情还是变得更加冰冷起来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宁雪飞不见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司马睿晕倒 “怎么啦?宁雪飞不见了吗?”陈三从来没有看见过司马睿这么紧张的样子,此刻也是变得有一些慌张起来了。 他慌忙地放下了现在手上正在做的工作,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了,事到如今只能够看司马睿怎么做了。 “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搜索?”陈三问道,对于司马睿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毕竟司马睿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他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司马睿与宁雪飞两个人的关系陈三也是非常清楚的,他们很少有分开的时候,然而现在好像的确是出现了一些什么情况了。 “嗯,也好,大家一起去找。”着急则乱,司马睿也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的,此刻碰到了这种事情自己却是有一些慌乱了。 之前虽然也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与陈三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之后,司马睿赶紧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但是让他感到失望的是,宁雪飞并没有出现在这里,这是他的最后的希望,最后却还是让司马睿感觉到了绝望。 按理来说,两个人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认识的,但是现在确实有一个铁证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就是宁雪飞的确是失踪了。 司马睿的心里面虽然是有着很多的伤心,但是脚下的动作却是并没有进行过停留,反而是变得更加快了起来,如今最为重要的并不是宁雪飞到底是什么原因被捉走的,而是自己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把宁雪飞给救回来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来到了海边,却发现陈三因为对于这件事情很是重视已经招呼了很多人在这附近一代寻找了,司马睿的心中涌入了一阵暖意,只有自己在遇到了真正的困难的时候或许才是见证他们对于自己的真情的时候了。 老远,司马睿就看到了陈三在那边似乎很是紧张地在寻找着人影,看到了自己,陈三的身影也是赶紧就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 “怎么样了?”虽然自己已经猜到了一点或许陈三这一次并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起来了,毕竟这种事情无论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自己都是不能够放弃的。 看着司马睿那颇为期待的表情,陈三先是愣了愣,最后才算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的办法,看得出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比较关心的,奈何自己在这一方面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能力,及时这么多的人同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一起寻找最后似乎还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司马睿直接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事情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如今宁雪飞的消失直接就已经让他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变得崩溃起来了,毕竟这种事情自己有时候还真的是没有多少办法的。 “继续找!”与司马睿说话的同时陈三还没有忘记招呼自己的手下继续在这一片区域找下去,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但是到头来似乎都是没有多少的办法,如今只能够在这深夜当中找寻到一点踪迹,或许还能够有着一些收获也是说不定的。 此刻已经是进入到了深夜,大部分的百姓基本上已经是处于睡眠的状态了,只有司马睿与陈三一行人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地在这边不停地寻找着那个人,对于宁雪飞,陈三几乎也已经把这个女孩子当做妹妹来看待了,对于她自然是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了。 “报!在前方发现一些人的尸体,似乎是寇国海盗的!”正当两个人还在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名官兵快速地跑到了陈三的面前喊道,看来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比较重视的。 “会不会是抓走宁雪飞的那群人?”陈三把自己的脑袋返过来对着司马睿问道,在他看来这似乎是一件比较有可能的事情的,毕竟这附近海盗横行,自己很多次想要全部都把他们给剿灭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不是的,这群人是被我杀掉的。”一瞬间,司马睿就知道此人嘴里所说的是什么人了,就是之前抓小孩子的那群人,最后的确是自己出手把他们给解决掉的。 听到了司马睿的解释之后,陈三也是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已经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去了,毕竟能够走到今天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若是宁雪飞初选了什么事情的话就连陈三都是会过意不去的。 两个人只是沉思了一会之后便再度进入了寻找的途中去了,司马睿独自一人往更多的地方搜寻而去,因为他知道宁雪飞很有可能就是被人家给绑走的,只是此时的他根本对于那个地方就是一无所知的存在,他已经不能够顾及在自己身边有可能存在的危险了。 因为之前的身体就已经有了一些问题了,此刻司马睿更加是感觉到了仿佛自己越加走到了后面似乎就喘不过气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停止自己脚下的速度,反而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更加快了起来,似乎已经都已经说明了自己并不会放弃一样,的确,对于宁雪飞,司马睿根本就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一件事情,其中也是充满了无数的辛酸,但是最后两个人都已经慢慢坚持过来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说明了两个人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了,所以他不会放弃。 所幸月亮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还是比较大的,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自己似乎略微能够看清楚前面的一点路,但是到了后面却是直接已经变得一无所知起来了。 他感觉到自己身心间所带来的疲惫,浑身无力,能够支撑自己前进的似乎也只有自己的意识了,他的意识格外之强,一般人根本就不能够比拟,奈何自己的嘴巴在此刻似乎也变得比较渴了。 走到最后,司马似乎发现了自己逐渐失去了意识,然后整个人便直接倒在了海边.... 月色如钩,谁都没有想到一代高手竟然会沉睡在这个地方,就连司马睿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都已经变得这么弱了,就连这么一点路程都已经不能够坚持了。 海浪不停地扑打着沙滩,时不时地传出来的声音对于沉睡着的司马睿没有太多的影响,他现在只是进入了睡眠之中而已,对于外面的事情已经变得已经都不了解了。 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司马睿还是睡在了原地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甚至于就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几名官兵在海边快速地寻找着宁雪飞的身影,但是这一方面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程了,但是到了最后似乎还是没有看到人影,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隐隐有了一些退意了。 “诶!你说陈大人干嘛为了一个外人这么拼命啊,不惜让咱们熬夜来找人,真是的!”其中一名看起来似乎比较年轻的官兵愤懑不平地说道,看来对于这一次的这么晚还要出来找人也是比较不满意的,否则他也不会做出如此的表情了。 “新来的,你有所不知啊,我们的大人之所以会如此对这个人是有着重要的原因的,他一开始就是因为此人才会坐上这个位置的,发展到了如今很大的程度上都是因为这个徐睿的,相对来说,其实这个徐睿才是后面的掌管者呢!”说话的是与青年人一同前行的一名年龄看起来似乎已经到了中年的人了。 他是一只都待在蓝阳城的一批官兵,对于这件事情自然还是比较了解的,此刻听到了有人在说关于这件事情,他自然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出来做出一番解释。 年轻人点了点头,看起来算是有一些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了,他做出一副了解了的样子。 “走吧,回去吧,看来在这边咱们应该是没有多大的收获了的,既然这样的话咱们还是先回去做一番解释吧。”中年官兵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发现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对此自然是想要回去了,的确,能够搜索到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了。 “你看,前面那里好像有人躺在地上啊!”青年官兵借助着月光仿佛是看到了在自己的正前方大概几十米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人。 中年官兵听到了他所说的话之后,也是皱了皱眉眉头往那边看去,果然是看到了一个人躺在了地上,两个人不急不慢地往那边移动,全身却还是有着一些紧张的,毕竟谁都不知道睡在那里的人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正地,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第五百七十四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待得两人走近,却发现这名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有着一点熟悉的感觉。 “这是...这是徐公子!”中年男子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似得,指着司马睿的身体激动地喊道,直到此时,两个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个人竟然是司马睿。 “他怎么会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青年官兵狐疑地问道,然后两个人就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司马睿的全身状况,却发现司马睿似乎只是晕倒了而已。 “还有气息,应该还没死,走!赶紧背着他去禀报陈大人!”中年官兵的反应倒也算是比较快的,直接就背起了司马睿的身体,然后往直前来的那边方向跑去。 他们知道司马睿对于陈三的重要性,所以此刻却也是丝毫不敢有犹豫的心思,毕竟若是到时候陈三怪罪下来了恐怕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而他们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却也只好往陈三所在的地点赶去,希望能够得到陈三的意识。 回来的速度两个人倒是非常快,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陈三的面前了,陈三老远就看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似乎是背着一个人的,他的精神立刻就变得紧张起来了,这种紧张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根本就就没有多少的犹豫。 “这是?”还没有看清楚司马睿的脸庞,陈三就赶紧问道。 “徐...徐公子..”因为一直都在不停地赶路,两个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已经变得略微有一些颤抖起来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有着一些困难的。 “徐睿?”听到了他们说是徐睿,陈三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了,他直接招呼两个人把人放下,这才能够看清楚司马睿的脸庞。 只见这名昏迷不醒的人的确是司马睿,此刻的他脸色苍白,情况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乐观,这让他直接皱起了眉头。 这一次本来是出来找宁雪飞的,但是现在宁雪飞不但是没有找到,就连司马睿都出现了一些状况,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快,抬她回府里,传城里最好的大夫前来救治!”陈三当时也是当机立断,在了解到了司马睿的情况之后他根本就不能够做出犹豫的意思,毕竟司马睿的情况看起来技术并不是那么乐观。 几人听见了陈三的命令之后,立刻就把司马睿往官府抬去了,而陈三也是紧跟其后。 不到一会的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是来到了官府了,一个个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他们可是认识司马睿的,白天司马睿还为这里的人打败了前来挑衅的蛮牛等人,司马睿几乎是蓝阳城的英雄了,但是此刻看到司马睿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们一个个自然是极为担心的。 蓝阳城里面最好的大夫是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听说了司马睿晕倒了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官府这边赶来,即使自己的年纪似乎已经不小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含糊的样子,起床穿好衣服便出发了,就连他的老伴都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大夫,快!快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三一眼就瞥到了来到这里的陈大夫了,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心思了,因为司马睿的安全问题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了。 刘大夫当时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之后便直接就把自己身上的一个包袱给拿了下来,这些都是他行医治病的武器,自然是不离开自己的身体。 对于司马睿他也比较熟悉,知道司马睿对于整个蓝阳城的百姓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的,他来到了躺在床上的司马睿的身边,然后就伸出自己的手探了一下司马睿的脉。 周围本来是站了很多的官兵的,但是最后都被陈三给喊出去了,因为若是人太多了在这里可能会对司马睿的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这些情况都是陈三经过了仔细考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的。 陈三仔细地看着刘大夫在司马睿的身体上所作出的一些动作,时不时地把一下脉,然后就是翻开司马睿的眼睛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越加凝重起来了,而这些也都被陈三看在了眼里,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司马睿的身体状况似乎并不是很乐观,这次恐怕是加深了病情了。 终于,刘大夫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松开了一直紧握司马睿的那双手了,似乎是有着很多的感慨想要发出来一般,这让陈三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着一些慌张的。 “怎么样了大夫?徐公子他还好吧?”陈三不想听见一些让自己失望的话,但是眼前的情景却是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度紧张起来了,若是司马睿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于整个蓝阳城来说恐怕都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唉!陈大人啊,据老夫了解到,徐公子的身体并不是很乐观啊!”刘大夫摇了摇头便直接说道。 “有何不乐观的,还请刘大夫明示!”陈三拱了拱手便直接说道,他的心里面还是知道事情恐怕并不是很乐观的,但是眼前却是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办法了。 “徐公子的身体之前怕事吃了很多药,他身体的很多机构似乎都已经逐渐被那些药物给破坏掉了,因此身体里面的器官似乎也在逐渐面临着衰竭,虽然看得出来这是他一起所做的事情,但是现在怕是很难去治好这个病了,因为他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了...”迟疑了一下,刘大夫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了。 在他看来,司马睿能够坚持到现在似乎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这些人都需要为这件事情感到庆幸。 陈三仿佛是被电击了一般,没想到自己竟然从他刘大夫的口中听到了一个这样的消息,他的心里面却是明白这究竟是代表着什么,不禁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自己能够从一名盗匪当上如今的县令完全都只是司马睿在一手扶持而已,若是没有司马睿,他知道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盗匪而已,甚至于还有可能已经被人杀掉了。 不知不觉间,陈三早就已经把司马睿当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了,但是此刻的司马睿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乐观,空气中仿佛是弥漫了一层悲伤的气息一般。 “不可能,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治他的?”陈三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他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以为或许这样还是有着一丝希望的。 “他这一次只不过是因为太过于劳累晕倒了而已,但是他的寿命怕是不能够坚持多久,依老夫来看,徐公子能够坚持几个月就已经是极限了。”刘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英雄短命啊!” 对于刘大夫的话,陈三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他是这里最为的德高望重的一名大夫,即使自己不愿意相信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的。 像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了一般,陈三木讷地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拿最后一点希望:“大夫,你写一个药方吧,能够尽量延长寿命就可以了。”陈三毕竟是一个从血泊里面走出来了的人,他也渐渐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所能够想象的那么美好,既然如此还不如渐渐接受。 “还喝药?不能够喝药了,他的身子就是被这个药物给害掉的,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喝药了!”听到陈三竟然还在那里说要喝药,刘大夫赶紧摇了摇头。 陈三也算是比较快地反应过来了,但是面对着这种事情的发生此刻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只能够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睿。 “唉,有什么后事就让徐公子早点安排吧...”刘大夫无奈地说道,对于司马睿他还是有着一定的好感的,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也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现在既然发生了便要勇敢去面对。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陈三的眼睛当中逐渐有着一些泪花闪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因为战事去世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流过泪,但是如今却是为这名相识不到几个月的人流下了泪水,这是几十年之后的第一次,及时自己差点丢掉了姓名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 “没有了...”刘大夫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准备收拾自己的包袱走人了,毕竟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似乎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与他强大的实力是有着一定的关系的,我看他的内力之所以身后应该就是服用了太多强行提升实力的药吧!”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得,刘大夫回过头来对着陈三说道。 刘大夫走了,其他的人也被陈三喊出去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陈三与司马睿了,看着床上的那张苍白的脸庞,陈三的心里面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滋味。 第五百七十五章 苏醒 陈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碰见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最后只得帮司马睿的被子盖好之后便回去了。 司马睿可能会快就会醒过来,但是宁雪飞现在还是下落不明,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无论如何,陈三今晚看来已经是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这样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是不愿意看到的,但是现在确实发生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止这一切,或许只有尽力去寻找宁雪飞才是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了。 陈三走出了司马睿的房间之后,却发现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自己的消息了,他知道这些人其实都是极为关心司马睿的,毕竟司马睿为整个蓝阳城付出了这么多的东西,于情于理都是应该这样的。 只是,此时陈三的脸上却是不能够露出丝毫的笑容,他的心里面只是有着无限的惆怅而已,这一切都与房间里面的人有着非同凡响的关系。 “大人!怎么样?徐公子的病情怎么样了?”看到陈三走了出来,官兵们一个个都是极为期待地看着陈三,想要知道司马睿此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毕竟他们也是极为担心的。 虽然在刚才就有已经有人了解到了一定的情况,但是此刻却还是有着很多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极为庄重的样子,已经把这件事情放在自己的心里面去了,毕竟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有些伤心的事情。 “诸位,我们相识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本官待你们如同兄弟一般看待,如今徐公子的情况我自然也是不想瞒着你们的,没错,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徐公子的情况不容乐观!”陈三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不擅长唬人,此刻却也只好用自己的真情实感来打动人。 果然,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场上瞬间就变得一片哗然起来了,毕竟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但是此刻却是真实发生了,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地快速一般的。 众官兵的情绪全部都变得低落起来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到了现在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事到如今,他们一个个也是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大人,怎么不容乐观了?”其中的一名官兵还是认真地问道,他着实是不知道这个不容乐观到底是代表着什么事情。 “也就是说,根据刘大夫所说的,徐公子时日无多了.....”陈三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这本来是他最不愿意说的一句话,但是看到这些人颇为期待的眼神,他还是说了出来。 场上瞬间变得寂静起来了,好几十个人此刻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人生的面前,似乎生命已经变得极为脆弱起来了,现在的司马睿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所有人的表情都被陈三给观察到了,他知道,这是大家最不愿意接受的一个现实,但是发展到了现在却也是一件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陈三找到了一条凳子,然后便慢慢地坐了下去,这一刻,他那一张并不是很显老的脸上似乎也已经写满了沧桑,那是对于命运不公的感叹。 “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徐公子平日里最为亲近的一个人就是他的夫人,也就是宁雪飞宁姑娘了,但是此刻宁姑娘也消失不见了,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迟疑了一会,陈三继续说道,他在等待着这些人对于自己这个问题的回答,而这也正是他所期待的事情。 一瞬间,众人一个个仿佛都已经变得觉悟起来了一般统统站了起来,然后义愤填膺地说道:“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有责任负责去帮助徐公子找到他的夫人!” 屋子里面一下子就已经是变得热闹起来了,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令人感觉到尴尬的事情一般,他们的眼睛似乎都可以发光了。 在一起面临困难的时候,或许这才是一个最好的解答了,他们能够为了帮助自己的人做最大的努力都是没有任何抱怨的。 陈三也是慢慢地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嘴角却还是带着笑容,眼前的这群自己一直带着的人果然还是没有让自己失望啊! “好!那我们现在便去轮流找人!”之所以选择轮流找人,是因为这些人当中还是有着一些比较累的,刚好现在距离天亮的时间已经并不是很长了,这样的话等到天亮他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而此刻回家休息的人就在天亮回来之时继续找人,这就是陈三的计划。 对于陈三的计划,官兵们自然是言听计从,他们自觉地分成了两个队伍,稍微年轻一点的就直接站了出来准备现在继续去寻找宁雪飞,而一些年老一点的呢便选择暂时回家休息。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之后,这些人便直接开始行动了,毕竟现在是一个争分夺秒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看着这些人园区的背影,陈三的心里面也是有一些感动的,毕竟这些人能够这样为司马睿做事一定是不简单的一件事情,甚至于还有很多人都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陈三当时也是咬了一下牙,然后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了,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必须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否则这些人一定是会有一些失望的,再说了,在这些人当中,也就陈三的实力略微强大一点,自然是能够有更大的希望。 两个时辰之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了,然后在海边还是有着很多人的身影在快速移动着,他们已经一天没有睡觉了,但是为了司马睿,他们仿佛已经不能够感觉到了疲惫一般,毕竟这种程度的奋斗还是有着很大的对身体之间也是会造成一定的疲惫的。 直到太阳逐渐升起来了,陈三才对着这些人喊了一下口令,毕竟他们已经非常困了,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办法,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就选择下一批人。 “怎么样了?有什么新的进展吗?”看着好几十个人慢慢地朝着自己靠近,陈三赶紧问道,经过了一夜的搜寻之后,他并没有发现一些特殊的东西。 众人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困意看起来似乎是很明显的,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看到了他们的表情之后,陈三的情绪也是变得有些低落起来了,这一次这么多人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搜寻之后竟然还没有什么收获,这对于自己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正当陈三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在自己的不远处似乎已经有一些身着官兵服装的人来了,他知道,这些都是昨晚休息的官兵,此刻却是已经来代替他们继续寻找了。 “刘大人,你们都一夜没有合眼了,现在赶紧回去休息吧!”其中一名中年人对着陈三说道,脸上担心的表情却是让人一看就已经知道了。 陈三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了,毕竟自己的确是略微有一些困意了,只有休息地更好才会有机会找到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比较明白的。 对着这些人交代了一番事情之后,陈三带着另外一批手下拖着疲惫的身子直接就来到了官府,他们一个个都处于极度困乏的状态,此刻自然是需要休息的。 招呼了大家一番之后,陈三来到了司马睿的房间,却发现司马睿竟然还是处于沉睡当中,所幸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也就让他放下心来了。 离开了司马睿的房间之后,陈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便睡着了,他甚至于就连澡都没有洗。 司马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正午了,当时一缕阳光射进了他的房间里面,他慢慢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我怎么会躺在床上呢?雪飞!雪飞!司马睿拿开了被子立刻就已经起床了,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能够支持自己走很远的距离,这绝对是一件几乎可以要人命的事情了。 司马睿所幸直接就暂时放弃了起床的心思了,他慢慢地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就明白宁雪飞很有可能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的,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毕竟宁雪飞才是自己生命当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最终,司马睿还是挣扎着想要起床,他发现自己的身心仿佛是到了一个极为疲乏的时候了,就连力气都已经使不上来了。 “徐公子!你醒啦?”正当这个时候,从他的房间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小丫鬟,当她看见司马睿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变得兴奋起来了,毕竟经过了一夜的时间,司马睿还是醒过来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消息传来 小丫鬟的手上似乎还端着一盆正在冒着热气的水,看起来她应该是准备要给司马睿洗脸的,刚好司马睿现在就已经醒过来了,她赶紧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脸盆了。 “陈三呢?”司马睿的心情略微有一些激动,他知道宁雪飞有可能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的。 “陈大人...他昨天一夜都没有合眼,就是为了寻找宁姑娘,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如今已经回去休息了。”小丫鬟低下了自己的脑袋,看起来似乎还是有着一些委屈的,毕竟这件事情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然而到了最后却是完全发生了。 司马睿的心里面略微变得有些感动起来了,原来陈三为了找宁雪飞竟然一天时间都没有睡觉,的确是让他有一些做得过头了。 他对着小丫鬟点了点头,并不打算继续为难这个丫鬟了,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自己所作出的事情自己就要付出一点责任,否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做到这一切。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司马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希望自己能够慢慢冷静下来,毕竟现在的他除了能够想一些事情之外根本就不能够做什么事情了。 “徐公子,你没事吧?”小丫鬟把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司马睿,其实她也只是在刚才听其他的人说了一下司马睿的病情而已,所以内心还是有着很多的愧疚的。 “放心吧,我没事。”司马睿坚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已经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他自然是会说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的,否则不但是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很有可能连其他人的心情都会被自己影响到。 小丫鬟点了点头之后便准备离开,但是她忽然之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对着司马睿疑问地说道:“需不需要我为徐公子洗脸?”按照她心里面的想法来看,如今的司马睿应该是没有办法能够生活自理的,所以只能够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便可以了,你自己去忙吧。”司马睿摇了摇头,对于对方的好意根本就不想接受,他现在只想要静一下想象着宁雪飞在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这与自己都是离不开关系的,只有经过仔细的推敲之后或许才能够明白宁雪飞现在的情况了。 丫鬟没有办法,只能够点了点头便出去了,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大概已经明白了司马睿就是一个无比倔强之人,既然这样的话很多事情便让司马睿自己来做就可以了,而她只需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待得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自己之后,司马睿便再度陷入了深思,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答,但是宁雪飞的失踪却是让自己不得而知。 在床上做了一会之后,司马睿挣扎着还是想要穿鞋,幸运的是经过了刚才的休息之后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在身体里面似乎总是有着一种感觉在隐隐作痛,这让他皱起了眉头,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司马睿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似乎已经是在做进一步的发展了。 简单地进行了一番洗漱之后,司马睿就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想要出去走一下,事到如今,除了这个方法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挡了。 “徐公子!”司马睿刚刚才打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三就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了,从他的模样似乎可以看出来还是有一些兴奋的。 只是,现在的陈三看起来眼睛通红,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联想了之前那名丫鬟所说的话之后,司马睿几乎已经可以猜到在这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陈三,你怎么来了?”司马睿皱着眉头问道,按照他所想象到的,此时的陈三应该是还处于睡眠当中的,但是这么早就已经来找自己了似乎是经过了人家的告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司马睿只是想想了一下,就知道把自己醒过来的事情告诉陈三的应该就是刚才的那名小丫鬟了,司马睿无奈地摇了摇头,早知道自己应该警告她一句让他不要打扰陈三了。 “听说徐公子你已经醒了,我就立刻赶了过来!”陈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便说道,对于司马睿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撒谎的意思,毕竟两个人已经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有时候甚至于已经如同兄弟一般了,如今宁雪飞有难,他自然是第一个就已经选择站了出来。 “我知道了。”司马睿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出过多的语言,毕竟现在的他几乎是处于争分夺秒的时候了,必须赶紧找到宁雪飞才是最为关键的一件事情。 看见司马睿似乎是准备出门的样子,陈三赶紧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徐公子,吃完早点咱们再一起出去走吧,我看你现在虚弱的很,还是需要补充一点力量的。” 听到了陈三所说的话之后,司马睿发现自己的肚子的确是有了一些反应,的确,自从昨天中午吃了饭之后他就没有进食过了。 “算了吧,我还是不吃了。”不过想了一下宁雪飞现在可能面临的事情,司马睿就感觉自己的心中立刻就变得无比紧张起来了,宁雪飞很有可能还在坏人的手上苦苦挣扎,若是自己错过了最佳营救机会之后可能会是他人生当中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 说完这些话之后,司马睿也不准备继续理会陈三就往屋子外面走了,毕竟他的心情此刻是极为激动的,若是自己能够早一点去或许就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了,这些都是他早就已经想好的事情了,此刻自然是感觉马虎不得的。 看到司马睿的表情竟然如此抉择,陈三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准备待会直接把一些馒头和水带到司马睿的身边去,或许只有这样司马睿才会选择接受。 “报!”正当司马睿准备了离开官府往海边走去的时候,一名官兵直接就以最快地速度来到了陈三的面前,此人额头上的汗水却是很多,一看就知道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应该是有着一些担忧的。 两个人都被此人的动作给吓到了,赶紧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如果是与宁雪飞有关系的话,对于司马睿来说绝对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 “我们....我们在远处发现了寇国的大船了!”待得自己的歇了一口气之后,此人才再度紧张地说道,看得出,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比较重视的,否则也不会是现在的这副紧张的模样了。 司马睿闻言却是快步来到了此人的面前,他的脸色在此刻竟然已经变得有一些激动起来了,毕竟这对于近乎绝望的自己来说绝对已经是一件大事情了。 “到哪里,快带我去!”司马睿紧紧地按了一下此人的肩膀便直接说道,心中却是有着太多的激动之情已经难以表达出来了。 无论如何,这对于自己来说都已经是一件惊天的消息了,毕竟这样看来,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许也就只有这个神秘的船只了。 “着急府上全部的人手,前往你所说的那个地点!”陈三当机立断,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当时也是没有做出任何的犹豫。 很快,蓝阳城的整个官府里面的官兵已经被着急齐了,除了那些看管牢房的之外,足足有了上百人了,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司马睿对着陈三点了点头,然后便带领着这群人往海边走去,这个队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走在街上给人一种虎虎生威的感觉。 街上的百姓们却是一个个都嘀咕起来了,他们不知道陈三召集这么多的官兵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这当中还是有着一些了解内情的,他们只是说了一下之后便直接让街上的人变得沸腾起来了。 司马睿是他们的英雄,是蓝阳城的英雄,他才刚过打败蛮牛等一群人而已,如今面临着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让大家有些义愤填膺,更有甚者,直接就背起了自己种田的锄头跟在了队伍的后面,似乎是想要为司马睿出一点力气一般。 对于这些人的行为,陈三与司马睿并没有进行任何的阻拦,因为不久之后可能就会发生一场大战,能够有人增加自然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对于对方还是有着一些威慑力的。 他们的目标并不仅仅只是沙滩上的那一个海滩而已,因为对方还是比较害怕蓝阳城的官府的,所以他们的船只放在了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峡湾当中,若不是当时这名官兵想要上厕所的话,根本就不能够发现这个船只的隐蔽地点。 刚好最近蓝阳城也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些人,这似乎都与这个藏起来比较隐蔽的大船只有关系。 第五百七十七章 近距离接触 “大人,就是在这峡湾里面!”一开始通知陈三的那名官兵指着峡湾里面说道,脸上看起来却是带着一些紧张,似乎在这个问题的上面他的确是比较小心的。 陈三点了点头,与他一起同行的还有司马睿等人,司马睿的情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身体里面的器官却是没有任何办法能够修复的,这似乎已经说明了司马睿的现状了。 而众人一个个也都是如同理解一般地并没有在司马睿的身体上做文章,在他们的心里面对于司马睿还是有着一些同情的,但是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极为正常。 “走!快过去看看!”陈三还没有说话,司马睿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此刻他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可以自由行走,甚至于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是司马睿的对手。 陈三等人也是互相看了一下对方,然后便点了点头,对于司马睿所说的事情他们自然是赞同。 “小心一点,这附近可能会有敌人的眼线!”陈三紧紧地跟在司马睿的后面,生怕司马睿会出现什么状况一般,毕竟几个人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了,若是被对方发现了的话绝对是不好办的。 着急则乱,听到了陈三的警告之后,司马睿也是立刻就静下心来了,的确,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自己的心情是最为重要的了,若是让对方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的话绝对是会做出准备的,甚至于还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于是,司马睿带领的这些人全部都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面走着,毕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兵,此刻在这危险边缘行走倒也在暂时并没有什么意外出现,而这一切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终于,爬上了一个上坡之后,司马睿略微俯视了一下就看到下面的确是有着一艘大船的,此刻虽然是白天,但是因为距离着实是有着一些远,司马睿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看到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这让他开始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了。 “我下去看看。”司马睿对着陈三说道,在这里根本就不能够了解船上的具体情况,更何况这条船还处于极为隐蔽的地方,若是想要看清楚穿上到底是有什么人物的话自己必须就下去才能够看清楚情况的。 “我与你一同下去,你们在这里等着!”陈三看了一眼山坡的状况,却是当机立断地说道,毕竟人多的话不是一个好事,可能会引起打草惊蛇的效果,人少如果碰到了敌人就会处于不安全的地步,他与司马睿刚好是这里最强的两个人,倒是可以一试。 看了一眼陈三,司马睿这一次倒是并没有阻止陈三跟自己下去,毕竟下面的确是有可能存在着一些危险的,两个人下去刚好互相有一个照应,这自然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下去了,司马睿当时也是并没有犹豫,他为了避免让人家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却是低下了自己的头颅,然后仔细地观察着山坡的地形。 这个地方靠近海,因为山上的茅草倒是长得极为茂盛,这就让两个人有了一个很好隐蔽的地方了,至少在船上的人恐怕是没有办法看到两个人的,即使是看到了他们船上的人一时之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因为他们根本就很难爬上来。 大致查看了一地形之后,司马睿对着陈三点了点头便开始往下面走了,这个过程他的额头上一直都在冒着汗水的,因为按照自己现在的情况,什么时候会晕过去都是一件极为可能的事情,所以自己必须万分小心才可以。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已经隐隐之间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有一些不适了,索性暂时坐在了地上休息起来了。 “怎么了?我看你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啊!”紧紧跟在司马睿后面的陈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司马睿的不适了,他紧张地问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却还是历历在目的。 “没事,我坐一会。”司马睿摆了摆手示意道,他的确是感觉到了有一丝的困意了,但是此刻却是只能够选择坐一会,毕竟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充足了。 此刻,他们就连宁雪飞的身影都还没有看到,谁都不知道宁雪飞现在到底是出现了什么事情了,其实在他们的心里面隐隐之间已经感觉到了宁雪飞似乎是遇到了一定的危险了,只是谁都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怕打击到对方的内心。 司马睿的内心虽然比较强大,但是宁雪飞一直都是自己的逆鳞,若是宁雪飞出现了什么事情的话那自己将会变得崩溃起来,这就是他现在的状况,失去了宁雪飞自己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起来了。 想到宁雪飞可能会出现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司马睿挣扎着再度站起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准备前进,如今已经是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候,自己必须赶紧做出一些选择。 “你不用休息了吗?我看还是我一个人先下去看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吧,或者我去打探一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可以,你暂时坐在这里休息吧。”陈三拍了一下司马睿的肩膀说道,他知道,司马睿的身体现在非常弱,很有可能就会再次晕倒,那样的话他的寿命可能将会再度变短起来。 听了陈三的话之后,司马睿却是直接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自己都是需要亲自下去看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这样的话他也能够放心。 “水。”司马睿淡淡地说道,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一些渴。 陈三赶紧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拿出了一罐水,然后递给了司马睿,司马睿接过水,然后便大口地灌了起来,看他这副模样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一样。 喝完水之后,司马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至少自己能够有力气继续前进了。 “走!”把水壶递给了陈三之后,司马睿便继续带头往前面走了起来,看到司马睿这副模样,陈三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够慢慢地跟在了司马睿的后面。 两个人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毕竟在这个山坡当中能够保持一个这样的速度就已经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想要加快脚底下的速度几乎已经是痴人说梦了。 渐渐地,他们距离大船的距离已经变得越来越近了,司马睿甚至于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大船的甲板上似乎还有好个人在掌舵。 大船在远处看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似乎是极为大的存在了,此刻他们两个人靠近了更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大,甚至于都让人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司马睿毕竟是一个见多识广之人,这样的大船里面很有可能会有上百乃至于更多的人的存在,自己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否则就很有可能会让他们看到。 “人真多啊!”陈三的话在司马睿的耳边响了起来,看起来对于这艘大船他也是感觉到了很大的惊讶,能够有这种大船的一定是极为厉害的海盗,甚至于还有可能会是军队的。 这让他不禁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是司马睿与他不愿意看到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根本就是一件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了,他们必须勇敢去面对。 慢慢地,两个人往山下已经慢条斯理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了,幸运的是大船上面虽然有人在巡逻,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看到司马睿两个人的行踪,因为他们的身躯被这些高大的茅草给挡住了。 继续前行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船的对岸了,但是他们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他们距离船只实在是太近了,若是被对方发现的话所将要面临的将会是灭顶之灾,司马睿不敢这样下去。 “现在怎么办?”虽然两个人距离船只非常近,但是想要靠近似乎是一个难题了,毕竟下面都是水,船上都是人。 “你在这里接应我,我潜水上船看一下她是不是被人抓到里面去了。”司马睿冷静地说道,这是他思考了很久之后所得到的一个方案。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个方案才是可行的了,毕竟宁雪飞现在还是生死未卜,自己必须要争分夺秒才是最为关键的。 “不行,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建议咱们从水上进攻,召集全部的官兵!”陈三的官兵与这些海盗还是有着接触的,他也有一些专门用来对付海盗的船,此刻自然是不允许司马睿强行冒险。 司马睿的眼睛再次放到了船上去了,经过自己仔细的观察之后,他发现这些人的确是一个个都是身着海盗装的,很明显,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抓走宁雪飞的。 第五百七十八章 机会 “可是现在我们根本就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或许这样还有着一些希望也是说不定的,你难道忍心看到雪飞就这样死在这些人的手里?”司马睿的嗓音逐渐变大起来了,他知道陈三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的人生若是没有宁雪飞的话那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可是....你是我们蓝阳城的希望啊!”陈三无奈地说道,看他的这副模样似乎司马睿对于蓝阳城都已经代表了很大的事情了一般。 司马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不可否认的是,自己为蓝阳城的确是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但是到头来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笑柄了,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对不起,我现在的心里面只有宁雪飞一个人,若是她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我的人生也没有意义了。”司马睿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他的情绪看起来似乎十分低落。 陈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些都是司马睿自己所选择的一条道路而已,他转念一想,觉得司马睿的寿命似乎已经不长了,整个人在此刻倒是变得释然起来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沉默了片刻之后,陈三直接拍了拍司马睿的肩膀,他知道两个人的之间的关系,能够发展到今天着实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再度想到了司马睿的生命似乎也已经不是很长久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释然起来了。 听到陈三竟然说支持自己,司马睿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转而再度变得兴奋起来了,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着一些,除了宁雪飞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人能够人能够让司马睿变得如此不稳定起来了,而这一切都是宁雪飞所造成的结果。 两个人的对话似乎已经让船上的人知道了一般,只见在船上却是慢慢地走过来了一群人,司马睿的反应依旧是极度灵敏的。 “低下头,趴在地上!”司马睿冷静地说道,然后自己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趴了下去,刚才他说话之间的确是变得有一些激动起来了,所以才会让对面的人听到一点点关于这边的消息,这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司马睿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陈三也是条件反射一般直接趴在了地上,茅草照样是一副很高的样子,仿佛这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 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可以清楚地听见船上似乎有人在说这自己并不是很清楚的话语,只见他们说了不久的话之后便在读离开了。 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仿佛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似得,毕竟自己刚才的语气的确是有一点大的,刚好这个地方的水比较平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那么安静,只有司马睿与陈三知道,待会可能会发生一些让人并不是很愉快的事情,而这一切都已经指向了后面了。“好了,事不宜迟,你现在赶紧在这里待着,若是看到我救人回来了的话就赶紧支援,若是看到了我一个人被他们给包围了的话那就赶紧退回去知道吗?”这是司马睿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了,为的就是能够万无一失。 “还是我去吧,你的身体....”陈三此刻还是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了,一想到司马睿的身体他就感觉自己还是非常慌张的。 “你怎么跟个姑娘家一般不停地喋喋不休啊?听我的,就是这个样子,待会记得支援我们啊!”司马睿的心中涌入了一阵暖流,此刻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培养陈三的确是一个没有错的选择,至少从陈三现在的做法来看就是对自己的一个很好的回报。 在司马睿的面前,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儿仿佛都已经变成了一名扭扭捏捏的女人了一般,而这全部都是司马睿造成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司马睿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了,他拍了一下陈三的肩膀之后便轻轻地想下水了,下水之时扬起了的一些水花却是让陈三逐渐变得醒悟过来了。 司马睿的确是走了,甚至于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他的眼睛立刻就往水中看去,希望能够每时每刻看到司马睿的状况,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真正地放下心来。 但是这海边的水却是极为浑浊,他根本就不能够看到司马睿的情况,陈三不由得有一些慌张起来了。 司马睿自然是习水之人,他从小就是一个喜欢游玩的人,尤其是对于水有着极大的兴趣,奈何皇上对于司马睿这些皇子却是极为严格,他们基本上很少能够有戏水的时间,索性司马睿是一个聪明之人,经常能够利用一些时间来练习水性,这才让自己的水性变强起来了。 这一次,他识水性的本领仿佛再一次帮到了司马睿一个大忙了一般。 入水之后,司马睿就感觉到这些水仿佛能够刺骨一般,竟然让他的身体变得生疼起来,但是这丝毫不能够阻止司马睿前进的脚步,他在水下的速度非常快,转眼直接就已经前进了两丈远了,但是岸边距离大船还是有着一些距离的,他必须在水中潜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再度昂起头来吸取一下空气。 看到司马睿的脑袋不时地从水中浮起来,陈三的心情也终于是变得放松下来了,关于司马睿的事情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若是能够做救出宁雪飞自然是极好的。 此刻,陈三几乎就连自己的眼睛都已经不敢眨一下了,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司马睿那边的情况,毕竟司马睿已经代表了太多的东西了,甚至于都已经可以代表整个蓝阳城的幸福了。 之前遇到的蛮牛等人,若不是司马睿的及时出手的话,蓝阳城必定是再度回陷入到水深火热当中的,这些都是陈三明白的事情。 转眼间,司马睿就已经是来到了大船的下面了,这是一艘极大的船,似乎已经有几丈高了,这对于司马睿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难度,他的耳朵紧靠船身,希望能够从里面听到一些声音,哪怕是一些关于上面的巡逻的人的声音也是可以的。 隔了一会之后,司马睿发现在自己的正上方似乎并没有什么人,他脸色一变,当时却是冷喝一声,然后手上稍微用了一下力之后整个人便飞了起来。 随着实力的提升,这种程度的轻功对于司马睿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仅仅只是一小会的时间,司马睿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来到了穿上了。 看到司马睿的轻功竟然已经厉害到了如此的地步了,陈三也是感叹了一下,不过此刻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激动之情,毕竟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司马睿那边出现了什么情况,为此他必须时刻注意着上面所发生的事情。 陈三已经决定了,自己待会无论如何都是需要去战斗的,毕竟司马睿已经帮助过自己这么的事情了,他自然是不可能放弃司马睿,即使司马睿的寿命已经不是很长了,但是为了之前司马睿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值得了。 其实刚才司马睿是有在注意船上的情况的,所以他故意找到了一个很是隐蔽的地方,这样的话字少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处于哪个位置。 这艘船的确是非常大,就连船的里面似乎都有着很多间的房间,这让司马睿有一些不知所措起来了,毕竟自己待会应该怎么进去或者是寻找宁雪飞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船舱里面的情况司马睿根本就不能够了解,他在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机会,等待着对方来一个人然后直接杀掉其中的一个人,这是司马睿现在最好的一个机会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停下来了一般,司马睿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些汗水,太阳在他的脑袋上不停地照着,然而他却没有任何能够休息的时间。 忽然,司马睿能够感觉到有一个人似乎是在向自己这边移动着,他的精神立刻变得高度集中起来了,对方不停地往司马睿这边靠近着。 终于,转过了一个弯之后,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看到了司马睿的身影了,他刚想要大叫一句,下一秒却是直接就被司马睿给杀掉了。 司马睿眼疾手快,在解决掉了此人之后,快速把他身上的服装给卸了下来,然后穿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他有一些兴奋的是,这些海盗似乎已经习惯了戴口罩一个,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 这对于司马睿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毕竟自己若是能够戴着口罩的话,那么就能够很轻易地混进去了。 他压抑住内心的狂喜,然后很快就换好了自己的服装,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直接就把这个人给扔到了一个角落里了,毕竟若是丢到水里毕竟会引起人家的注意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宁雪飞的声音 司马睿整个人伪装起来仿佛就如同一个黑衣人一般,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了,现在的他只有眼睛是露在外面的,其他的全部都被黑压压的衣服给包了起来,一般的人根本就不能够看清楚司马睿真正的容颜,刚好他的体重与那个人也是差不多的。 从转角处回到甲板,司马睿并没有用掉多长的时间,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自己眼前的着一艘大船究竟有多大了,这就如同一个刑场一般大,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甲板上面有着十多个人在操控着这一艘船,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出现,不过这也正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一件事情,若是被他们看到自己了或许还会被认出来也是说不定的。 他的精神在此刻都已经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毕竟即将发生的事情恐怕将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司马睿从来就不会为自己的实力担心,但是此刻他的身体状况却是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的好,若是中途出现了一些什么意外的话,对于司马睿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 服装的主人对于司马睿来说是极为陌生的,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服装的主人之前是坐什么的,是这船上的守卫者还是船里面的,这些都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眼下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司马睿去考虑这件事情了,因为他必须做出一个抉择。 到底是赶紧走进船舱还是继续待在这外面已经成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了,最为重要的是司马睿在这个过程当中根本就不能够出现一点问题,否则后果将会是致命的。 犹豫了一小会,司马睿还是决定了自己必须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走进船舱,因为这外面他已经大致观看了一番,这些黑衣人一个个如同木头人一般在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似乎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其他的事情了一般。 他紧紧地咬了一口牙之后便直接走进了船舱,来到了里面,司马睿只能够借助一些灯光看到自己前方的路,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这条通道虽然只能够同时经过三四个人,但是在通道的旁白却是有着很多道关着的门,有时候他能够从中听到一些男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司马睿却是听不懂。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周边,发现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此时的情况,这才让司马睿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宁雪飞是不是被关在了这些屋子里面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如何去面对。 此刻的司马睿,只能够伏在门边仔细地听这房间里面的动静,因为或许这才是自己现在最好的时机了,司马睿无论如何都是不想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时机了。 他的脚步非常轻,伏在门边轻轻一听就可以听见里面到底有几个人了,这就是司马睿现在的优点,自己至少可以在最快的时间之内了解到一定的情况。 第一间房子很快就已经被司马睿给听到了,他摇了摇头,可以确定睡在这里面的应该是两名男子,并没有宁雪飞的声音。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面有条不紊地前进着,眼看着前方似乎还有着十多道门,司马睿的眼神在此刻也是变得极为坚定起来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找宁雪飞的,若是没有发现宁雪飞的身影他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离去的。 若是没有看见宁雪飞的身影,司马睿也已经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了,毕竟宁雪飞已经消失这么长的时间了,自己在这里若是没有看到她的话,到了后面怕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再次见到宁雪飞了。 司马睿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然后便再次前进起来了,等待着自己的还有很多的挑战,这只是简单的几间屋子而已,现在看来根本就很难找到宁雪飞。 忽然,司马睿的耳朵听到了有人踩踏板的身影,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因为在这一条并不长的过道里面,每一个声音都已经被司马睿给注意到了,他知道已经有人在往自己这边前进了,但是此时的司马睿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要怎么办。 急中生智的司马睿索性直接就站到了过道中间然后稳步前进,他微微地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为的就是不让对方能够注意到自己。 果然,伴随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司马睿下一刻就发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从转角之处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此人的全身也都是被黑色的衣物给遮挡起来了,根本就不能够看到此人的真面目,但是司马睿却是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他就能够感受到。 司马睿尽量把自己的身上给隐藏起来了,毕竟在没有看见宁雪飞之前他不想暴露任何关于自己的东西,即使是自己的实力也是不行的。 身材魁梧的男子转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他的眼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司马睿一般,直接就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这中间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在这一瞬间而已,甚至于就连司马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终于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正当司马睿再次准备前行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有一只手竟然直接就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按照自己之前所能够了解到的,这一只手的主人公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个胖子了。 胖子说了一些司马睿并不是很懂的问题,他只得回过头来,即使是事情发生到了现在,司马睿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的眼睛很黑,让人根本就不能够了解司马睿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胖子在看了一眼司马睿之后便再度回过头去了。 刚才的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但是司马睿却是仿佛度过了几年的时间一般,刚才若不是他极为聪明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被对方给捉起来了。没错,按照司马睿的猜想,刚才的那名胖子应该是在测试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因为如果是一个外人的话那么他的眼睛就必定是会变得无比紧张起来的,但是司马睿的眼神看起来却是极为淡定,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这就直接让对方把司马睿给放掉了。 看着对方走出船舱的身影,司马睿这才长吐了一口气,刚才的事情虽然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在此刻却是已经湿透了。 这些人的实力看起来虽然并不是很厉害,但是若是他们的数量达到了上百个的话,对于司马睿来说绝对是一个打击,更何况现在的司马睿身体状况还是极为的差,在他们的手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这些司马睿都很清楚。 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司马睿便再度稳步前进起来了,因为刚才需要做戏,此刻的他早就已经前进了一些距离了,他索性直接就从原地开始打探起来了。 没有熟悉的声音,甚至于就连一个姑娘的声音都没有,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说明了这个地方完全就是属于男子的地方了。 司马睿脸色一冷,却是直接就走进了刚才那名胖子所来的那个属于转角的地方了,他总是能够感觉到那名胖子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让人感觉熟悉的味道。 他不知道这个味道到底是不是宁雪飞的味道,但是此刻的司马睿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事已至此,司马睿只有不停地前进才能够看清楚自己前方的道路,或许宁雪飞就在里面也是说不定的。 “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不要过来!我哥哥会来救我的!”来到转角之处的时候,司马睿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了。 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听见宁雪飞的声音了,然而此刻的司马睿仿佛已经听到了宁雪飞的声音了一般,他的眼睛在此刻仿佛都可以发出光来了。 但是沉静下来的司马睿却发现这个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再度变得消失了,甚至于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我的幻觉?司马睿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他忽然觉得因为宁雪飞的事情自己这几天仿佛脑袋里面都已经给出现了一些问题似得,但是这些东西却是不能够阻止司马睿前进的脚步。 此刻的船上十分安宁,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海边,在船舱里面,这就仿佛是一个另外的世界一般,一时之间根本就让司马睿有些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了,索性这艘大船的里面有着一些蜡烛,这倒是可以照亮司马睿前进的脚步,但是前方的路似乎已经越加变得迷茫起来,因为他不知道里面到底有着些什么人物,司马睿甚至于都可以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已经出不去了,这全部都是可能的。 但是思索再三之后,司马睿还是稳步前进。 第五百八十章 发现宁雪飞 大船的外面,陈三焦急地看了一下天空的太阳,他估摸着司马睿已经上船有不短的时间了,但是直到现在船上似乎还是十分安静的,这就让陈三变得有一些担心起来了。 担心是必然的,毕竟司马睿的目标很有可能是船舱里面,但是船舱里面打斗的声音或许不能够传到外面,这样的话若是司马睿被捉到了自己很有可能都是不知道的。 我到底应不应该上去呢?此刻的的陈三已经变得有一些纠结起来了,毕竟上去或者不上去成为了现在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上去或许能够给司马睿一些帮助,但是到时候可能死的就是两个人了,陈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手底下的官兵此刻根本就不能够看到他们的影子。 陈三心中一横,却是慢慢地往水下移动而去,这个过程必须是要极为小心的,否则可能会惊动到敌方的人。 他已经决定了,既然司马睿已经帮过自己这么大忙了,看来是自己站出来报答的时候了,此刻司马睿危在旦夕,他根本就已经坐不住了。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再一次的,司马睿再次听到了这个声音了,这一次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宁雪飞的声音了,于是他迅速地搜索起来了,毕竟这里面的屋子的确是太多了,自己一时之间根本就不能够确定宁雪飞到底是在哪个屋子,为此事绝对不能够打草惊蛇的。 一间比较隐蔽的屋子里面站满了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身着黑色的服装,不过比较抢眼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他们没有身着黑色的服装,看起来似乎是这里的首领。 “哈哈哈,小姑娘,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你也算是走运了,你就从了他们几个吧,或许他们还能够让你做为他们的妻子也是很好的呢。”说话的是一名中年人,此人的长相看起来似乎是极为猥琐的。 “我是不会从了你们的,你们要杀便杀!”此刻,宁雪飞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丝毫不能够的动弹,她的脸色似乎也比较难看。 宁雪飞那天晚上本来是想要去找陈三寻求支援的,谁知在半路上竟然直接就跳出了好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已经把宁雪飞绑了起来,待得宁雪飞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了。 “你这条走狗,居然敢跟着海盗做事,你不得好死!”宁雪飞对着刚刚那名说话的中年人说道,脸上的憎恶之情却是让人一看就能够了解。 “跟着这群海盗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只是需要帮他们解释一下就可以了,没事骂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反正他们听不懂咱们说话不是吗?我劝你啊,还是赶紧从了他们吧,他们已经忍了好几天了,若是你不愿意服从的话恐怕是会被灭口的!”猥琐男子继续说道,在他看来,能够跟随海盗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件极为关荣的事情了。 宁雪飞脸色一变,她直接说道:“要杀便杀,我是不会追随他们的!”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十分决然,但是想起了司马睿之后却是有一些想要落泪。 这个时候,终于有一名带头的海盗似乎已经有一些受不了了,他走到了猥琐男子的旁白就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 待得听完了此人所说的话之后,猥琐男子再度走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直接说道:“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他们便会直接杀掉你的,看到了他手上的那把长刀了吗?他们将会用这个结束掉你的姓名的。”说着此人用自己的手指了指刚才那个人手上所拿的长刀。 这一次,宁雪飞并没有说话了,她索性直接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面对着即将要死的状态的时候,宁雪飞的确是不害怕的,但是此刻的她却是想要见司马睿一面,这似乎已经是一件极为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得到了猥琐男子的确认了之后,海盗首领也是一步一步地朝着宁雪飞前进,他手上的长刀在此刻也是发出了一道寒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证明了宁雪飞即将面临的就是死亡了。 宁雪飞只能够听到自己的耳朵旁边似乎响起了一个人往自己这边慢慢走过来的声音了,她索性直接就昂起了自己的头颅,仿佛是在等待着这最后的裁决一般。 在这个大房间里面,此站满了人,他们一个个也都是紧紧地盯着宁雪飞那边,似乎下一秒就会发生令人极为震惊的事情一般,毕竟这些事情有时候的确是会让人感觉到热血沸腾起来。 “嘭!”正当海盗首领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刀的时候,门瞬间就被一脚给踢飞了,司马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了宁雪飞被绑在椅子上的那个身影的时候,此刻的他终于是松了一口去,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宁雪飞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事情,而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事情。 “哥哥?”宁雪飞刚刚睁开的眼睛一瞬间就放大起来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够看到司马睿的身影,不禁就连自己的心情仿佛都已经是变得紧张起来了。 就连这里的海盗们一个个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此刻的司马睿早就已经把自己身上的那一身黑色衣服给扔掉了,在面对着这群敌人的时候,他根本就不需要伪装自己的身份。 一瞬间,所有的黑衣人直接就把司马睿给围了起来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司马睿赶紧去死,毕竟能够突破重围的司马睿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危险。 特别是带到首领,在看到了司马睿的那一刻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但是看了一下这里面似乎是有着几十个人的,他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司马睿的身上似乎已经能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着自己几乎不能够喘气,索性最后知道自己的手下们全部都在这个地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雪飞,你没事吧?”司马睿的眼神在看向宁雪飞的时候似乎极为温柔,这个自己不停地在思念的人此刻竟然被人家绑在了椅子上,这让他的感觉有一些不好受起来了。 “哥哥,我没事,你快跑!不要管我!”宁雪飞点了点头,但是瞬间她就发现自己的身边有着这么多人,况且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实力不凡的,司马睿恐怕是很难取胜。 面对着宁雪飞那张熟悉的脸庞,司马睿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今天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久从来没有想要回去的心思了,毕竟宁雪飞还没有被自己给救回来,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走的。 “你走啊!不要管我啊!”看到司马睿对于自己的话语似乎感觉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宁雪飞的神情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了,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变得比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还要变得紧张起来了一般。 而能够影响到这一切的都只是那一道瘦削的人影而已。 慢慢地,海盗这边的人已经把司马睿给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看似没有什么规律,但是手上的武器已经拿了出来,似乎准备时刻对付司马睿一般。 看着自己的身边已经围了越来越多的人了,司马睿还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那里,仿佛一切都已经与自己没有太多的关系了一般,而这些海盗,他早就已经想要动手了。 司马睿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他的拳头在此刻也是直接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气势瞬间就已经涨了上来。 而周围也是慢慢地涌入了一些船舱外面的人了,这些人直接就把这个刚才看起来似乎还比较大的地方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了。 这一切都已经说明了,这里即将发生一场大战。 陈三以最快的速度爬了上来,然后他就看到了在一个角落似乎有一个被扒光的人,陈三平时虽然有一些木讷,但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几乎就可以想到这件事情一定是司马睿所干的。 他不动声色地慢慢地往甲板那边移动过去,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探了过去,但是发现在甲板上竟然是空无一人,一瞬间,陈三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不行,我必须叫援兵! “喂!下来!支援!支援!”陈三知道自己的距离与他手下官兵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他索性直接脱掉了自己的那一套官府然后放在自己的头顶上扬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大人的声音?”其中一名官兵看了看下面,看到距离似乎有些远,他索性再度往下面走了一段距离。 “是大人!是陈大人!他消息了!咱们快点冲啊!”在最下面的一名官兵一直都在默默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况,他率先抽出了自己的大刀就赶紧往下面跑去了。 一瞬间,数百位官兵就如同洪水一般往大船那边冲了过去,这一刻,他们仿佛附在了一体了一般。 看到自己的官兵已经收到了信息,陈三也是会心一笑,不过下一秒他就赶紧往船舱里面赶了,毕竟司马睿还在里面。 第五百八十一章 松江木郎 “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让一个外人进来了!”站在司马睿面前的看起来似乎是这里的一个带头的人,他愤怒地说道。 船舱里面所有的海盗被他这话说得却是站在原地不敢动了,毕竟发生这种事情的确是他们的失误,不过他们早就已经把自己身上的愤怒转移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毕竟可是司马睿让他们遭受到了首领的骂的。 “尽早解决他吧,我不想再看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海盗首领对着船舱里面的所有海盗摇了摇头,可以看出来对于这些人他还是感觉到非常失望,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顿时,船舱里面所有的海盗却是直接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弯刀,然后满眼怒火地盯着司马睿看。 宁雪飞此刻几乎已经面临着绝望了,因为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眼看着司马睿已经走不出去了,她的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 关于司马睿的实力宁雪飞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面临着这么多的人,即使他有着通天之术恐怕都是没有可能逃出去的,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但是身上的绳子却是让宁雪飞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一些什么事情,事到如今,宁雪飞只有在自己的心里面不停地祈祷着司马睿不要出事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路走过来到底是有多么的困难,但是司马睿从始至终全部都已经解决掉了,最终还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让宁雪飞变得无比感动起来了,毕竟司马睿无论如何都是为了自己所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自从自己失去记忆之后还是会有这样的一个人默默地存在着?无论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愿意抛弃自己? 司马睿此刻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去理会宁雪飞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东西了,他知道这群海盗大多都是一群身经百战之人,自己若不努力的话很有可能会陷入泥潭甚至于都无法出来。 他悄悄地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给抹去了,但是眼神却是变得极度凝重起来了,眼前的这群人的确已经让自己感到了很大的威胁了。 “等一下!”正当众人准备提着弯刀攻击司马睿的时候,从他们的后面直接就传出了一个声音,海盗中的大多数人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们却还是纷纷把自己的脑袋往后面看去。 陈三还是出现了,他刚才走进船舱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发现哪个地方有吵闹声,最后不停地前进就来到了这里了。 “陈三,你怎么来了?”司马睿也是错愕了一下,不过瞬间他就赶紧说道,“你快走啊!这里很危险!”这完全都是司马睿心中所想的事情,他知道陈三的实力的确是挺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够在这个里面感觉到一种很大的危险感,这里的人绝对是有着几名非常厉害的人物,否则他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徐公子,我们是一起来的,在面对着敌人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会逃跑呢?再说了,这群人都是一群海盗,解决掉他们刚好也可以给咱们蓝阳城除掉一个比较大的隐患你说不是吗?”陈三的嘴角略微散发出了一丝笑意,与司马睿在一起他总是不会感觉到害怕。 说话的同时,陈三的眼睛也已经被盗了被绑住的宁雪飞了,他瞬间就变得愤怒无比起来了,宁雪飞之前对于自己可是很好的,但是如今却被人家给绑了起来,这绝对是让他比较愤怒的事情。 “宁姑娘,你没事吧?”陈三大声地喊叫着,想要赶紧走过去给宁雪飞解绑,但是他的这个行为直接就被海盗给挡住了。 “陈大人,我没事,你们两个快点跑啊!这些人很厉害的!”看到陈三竟然都来了,宁雪飞的心中还是有着很大的感动的,毕竟他们两个人的交集并不是很大,这一次能够前来帮助自己应该是与司马睿有着离不开的关系的。 “既然来了,我们就必须要带你走,就算是带不走你,我们也不打算离开了。”陈三大笑一声,整个人却是直接怒吼一声,瞬间就让站在他旁边的好几个海盗被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这一切仅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陈三的实力似乎就已经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了,就连宁雪飞都张大了嘴巴。 此刻,海盗首领的心情似乎也已经变得有一些慌张起来了,毕竟眼前的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极为不弱的存在,况且到了后面还有可能会出现一些自己解决不掉的人物,他越想就越加感到了心惊,毕竟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 “给我上!”这一刻,海盗首领终于直接就下达了一个命令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赶紧解决掉这两个麻烦,否则到了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可能都是自己无法想象到的,既然这样能够尽快解决掉其中的一个自然是一件好事。 没有任何的犹豫,上百名海盗提着弯刀就对着场上的两个人砍了过去,仿佛几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他们就连自己手上的动作都已经是变得极为犀利起来了,若是不小心的话还真的有可能会丧命于此。 “你自己小心一点!”司马睿提醒了陈三一句之后,整个人便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一名海盗应声而倒。 陈三点了点头,眼睛在此刻却也如同可以发光了一般,面对着眼前的这群人,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了,毕竟这群人的实力完全都是自己未知的,若是就这样盲目地冲上去的话必定会被人家看到自己的弱点的,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转眼之间,一把弯刀对准备陈三的脑袋便砍了下来,弯刀的速度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快,实则却让陈三吸了一口冷气,但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脑袋微微一偏就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了, 然而,场上并不只是一个人而已,弯刀如果遮天莲叶一般不停地往陈三的脑袋上砍去,他方才仅仅只是躲过了一把弯刀而已,此刻却是出现了这么多。 陈三两脚一跺,却是直接就飞出了好几丈远的距离,这才躲过了这些人的攻击,转眼之间,陈三似乎就已经陷入到了被动了,毕竟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于都有一种让陈三眼花缭乱的感觉了,若不是陈三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恐怕这些人早就已经把自己给杀掉了。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陈三大概就已经知道了这群人的实力了,这群黑衣人一个个看起来虽然矮小无比,但是他们的优点却是速度极快,而且刚好他们的武器偏偏就是弯刀这种颇为敏捷的东西,一时之间陈三根本就难以脱身。 司马睿的情况稍微要比陈三好一点,毕竟他最擅长的东西就是速度了,这些黑衣人一个个的速度看起来似乎非常快,但是与司马睿的速度就已经是差了很多了。 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先把宁雪飞就出来再说,看起来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很容易,奈何司马睿的速度简直就是太过于快了,众人只能够看到一个残影从自己的面前飘了过去。 “这个小子的速度很快啊!”海盗首领在这个时候也是发现了司马睿的不同之处了,不由得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毕竟司马睿的速度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够想象的了,若是继续这个样子下去的话宁雪飞可能就会被救走了。 “首领,需要我上场吗?”海盗首领的话音刚落,从他的后面立刻就出现了一名黑衣人,此人的服装与其他的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的的眼睛看起来却是极为的犀利。 海盗首领就连自己的头都没有回就点了点头,他相信此人的实力,也相信此人一定可以解决掉自己眼前的这个麻烦。 “松江木郎,这个人你能够解决掉吗?”海盗首领问道,看着眼前的司马睿等人,他的眼睛仿佛就是在看着一只老鼠一般。 “此人看起来速度极快,但是我能够解决掉他。”被称为松江木郎的黑衣男子却是点了点头,仿佛并不是很着急去对付司马睿一般。 “那好,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要见到他的尸体。”海盗首领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的后面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他就能够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是。”话音未落,松江木郎已经消失在了海盗首领的后面了,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个地方一般。 “雪飞,来我来帮你解绑!”司马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宁雪飞的身边了,在他看来,那些海盗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自己这么快的速度。 看到司马睿竟然这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后面,宁雪飞的表情逐渐有了一些好转。 第五百八十二章 官兵支援 虽然前面她早就已经让司马睿与陈三走了,但是此刻发生的情况却是让她变得有些措手不及起来了,不过既然司马睿已经来了,无论结局如何对于自己似乎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至少,死也能够与司马睿死在一起了。 司马睿手上的速度非常之快,他想要在最快的速度把宁雪飞给解救出来,毕竟宁雪飞才是自己身边的一个最为重要的人。 忽然,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就有破风声从自己的身后传了出来,他面色一冷,直接把宁雪飞推了很远,这才反过头来,不过这个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司马睿根本就已经来不及反应过来了。 “嘭!”地一声,司马睿被一掌击中,整个人却是直接就飞出了一段很远的距离。 “噗嗤....”司马睿一口鲜血喷出,却是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前面的那个人,他刚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海盗当中是存在着一些高手的,没想到此刻竟然还真的是出现了。 “哥哥!”宁雪飞刚才被司马睿给推了出去,所以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当他看到司马睿已经上成了那个样子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变得有些心痛起来了。 司马睿本来就已经因为体力消耗得过多变得有些疲乏了,被松江木郎一掌击中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在此刻却是变得更加苍白起来了,他双眼微眯,谨慎地盯着对方,因为他害怕对方的下一次攻击很有可能还会给自己带来一个措手不及。 所幸这一次松江木郎并没有打算攻击了,他笑着看了看司马睿,不知道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但是关于这件事情。 当着司马睿的面,松江木郎摇了摇脑袋,眼睛当中似乎是带着一些嘲讽之意,司马睿知道,此人绝对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存在,他不敢大意。 “来吧!”司马睿拍了拍自己的身体,然后把目光放到了陈三那边去了,却发现陈三的情况似乎也是很不乐观的,看来过不了多久陈三就已经要没有任何的力气了,那个时候或许就是陈三倒下去的时候了。 司马睿所说的话松江木郎听不懂,但是他却看到了司马睿对着自己招了招手,看起来似乎是挑衅的模样,他冷笑一声,刚刚想要朝着司马睿攻击的时候,吵闹的声音几乎要把这个船只都给炸掉一般。 “杀啊!”陈三手下的官兵在这个时候终于是赶了过来了,他们在收到的陈三的讯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下面敢,本来就是下坡,加上他们心中的战意,来到大船的对岸根本就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不过在上船的这方面的确是有一些影响,这些人一个个虽然都是常年住在海边的,但是这艘船非常大,还好他们之间有几名伸手轻盈的,上去之后直接放绳子,这才让这些人全部都冲了进来。 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陈三的上百名官兵就已经冲了进来,海盗们大惊,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一个个只能够放弃陈三/去抵挡这些人的进攻,直到这个时候,陈三才变得如鱼得水起来了,毕竟在这些人的面前他的确是不用太过于用力了。 这个本来显得很大的船舱,因为人潮的拥挤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显得非常小了。 海盗首领此刻也是皱起了眉头,他始终都不愿意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蓝阳城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他暂时也不想去与蓝阳城人作对,捉宁雪飞完全都是因为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欲望,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是引得蓝阳城的官兵都已经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他已经变得有一些后悔起来了,但是眼下后悔根本就不是一件能够解决问题的事情了,毕竟这么多的人,及时最后自己这边赢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课炫耀的了,他一眼就看向了司马睿与陈三两个人了,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才是这里的带头人。 “快点解决他!”海盗首领对着松江木郎说道,事到如今,只有赶紧解决掉这两个人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松江木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首领之后便点了点头。 他所说的话司马睿虽然听不懂,但是司马睿能够从他的眼神当中感觉到此人似乎在命令着什么,他瞬间就明白了,只有那个人才是这里的首领,而这个想要杀自己的人似乎是他的手下。 得到了海盗首领的命令之后,松江木郎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他当时脸色一冷,下一刻却是已经冲向了司马睿,在刚才的对阵当中他就已经能够明白了,司马睿的速度虽然快,但是他却是有一些自己最为关注的东西,这或许能够成为他解决掉司马睿的重要原因。 司马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之后,他的眼神在此刻也是逐渐变得冰冷下来了,眼前的这个人几乎是想要自己的姓名的,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想屈服,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悠游宝典当中所携带的强悍力量却是让司马睿的脸色逐渐变得好看起来了。 “喝!”松江木郎大喝一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往司马睿的面前冲了过去,于此同时,他手上的拳头似乎也已经开始凝聚力量了。 面对着那名即将来到了自己面前的人,司马睿笑了一声之后,却是以不比此人慢的速度往松江木郎的方向冲了过去,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变得有一些虚弱起来了,但是当发生战斗的时候,司马睿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仿佛充满了力量一般。 一直站在后面默默看着的首领也变得有一些慌张起来了,看两个人此时战斗的状况似乎是不相上下的,这就已经给他带来了一些冲动了。 “嘭!”万众瞩目的两个人终于是碰撞在了一起,两个人之间的碰撞所发出来的声音仿佛能够让人感觉震耳欲聋一般。 仅仅只是过了一瞬间而已,他们便再度缠绕在了一起,刚才那么强烈的撞击,似乎对于他们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陈三站在一旁暗自咋舌,心中却是在想着天妒英才,自己一开始碰见司马睿的时候司马睿根本就没有这么厉害,甚至于比现在的状况似乎还差的很远,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变得如此之厉害了,却是不忍让人唏嘘起来。 更为重要的是,这么一个武学天才,联想到司马睿的命似乎已经活不长了,陈三就感觉有一些悲伤起来了,他隐隐之间能够感觉到这一切似乎与宁雪飞有着很大的一层关系一般。 越加打到后面,松江木郎就越加能够感觉到心惊,因为与自己打斗的这个人就如同一个机器一般,仿佛没有任何的疼痛的感觉,两个人仅仅只是碰撞在了一起,下一秒司马睿便再度冲了上去。 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松江木郎就越加感觉到了不对头了,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才能够解决掉眼前的这件尴尬的事情。 反观司马睿,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古井无波的,但是他的心里面却也暗暗心惊起来了,这名寇国人的确是自己所遇见过作为厉害的一个人了,若不是他最近的修为有所提高的话,在此人的面前是绝对不可能占到任何的便宜的。 两个人拳拳到肉,掌掌生风,一招一式之间仿佛都能够掀起一阵波浪一般,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司马睿似乎还是处于优势的。 再次相互攻击了一小会,松江木郎借助着一个空挡便直接退了出去,眼睛却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司马睿,生怕司马睿会趁着自己不注意朝着自己攻击而来, 他的目光放到了陈三他们那边去了,在司马睿这边似乎占不到什么优势,此刻的他只能够把希望放到其他的海盗那边去了,但是那边似乎打得不亦乐乎,一时之间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分出胜负的。 松江木郎的脸色略微有一些冰冷,他的手上不动声色地出现了一把匕首,若是不仔细分辨,这把匕首仿佛是与他身上的衣服何为一体的一般。 司马睿的眼睛虽然是看着松江木郎的,但是松江木郎手上的小小的动作他还是没有发现的,自从自己修习了功力之后,他早就已经把武器这种东西放到了脑后了,到了他们这个程度的武功,有时候多了一个武器甚至于还有可能会对自己的攻击造成一定的影响。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平静,他们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旁边的那群人似乎还在不停的攻击了,司马睿的眼前最大的敌人就是松江木郎。 海盗首领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当他的眼睛看到松江木郎抽出匕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松江木郎准备用自己最为阴险的一招了,而松江木郎,只有在面临着比自己强的对手的时候才会使用这一招。 第五百八十三章 症状再现 隐隐之间,司马睿能够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是此刻已经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让司马睿去思考了,因为他必须要赶紧解决掉眼前的这名寇国人。 司马睿的体内已经接近于枯竭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对于司马睿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在对方的手上他已经远远地占到了一些优势了,然后与自己的体力比起来,这似乎还是有着一些不够的。 这些寇国人一个个也并不傻,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强,但是与司马睿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他总是需要来预防一下对方。 寇国人以阴险著称,这也是他们之所以能够横行海上的主要原因,在这茫茫大海之上,他们一般都是成群结队,若是看到了比自己更加强大的船队,那么自然是会不去招惹对方,若是看到了比自己弱小太多的船队的话,那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烧杀抢夺几乎早就已经成为了这些人的代名词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的名声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 司马睿冷眼看着对方,此刻,他必须小心自己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变化,因为这些都是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生命的重要东西。 看到司马睿竟然没有想要动弹的意思,松江木郎双眼微眯,却是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他虽然不知道司马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一时之间也变得有一些犹豫起来了。 只有在面临着真正的高手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才会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即使是现在也是变得格外小心。 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间而已,松江木郎的额头上此刻也是冒出了一些汗水了,他知道司马睿的实力,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必定是会遇到极为危险的时刻的。 他不知道的是,司马睿只是因为体力下降得过快了而已,此刻借助着这么一点机会,司马睿发现自己的体力竟然已经在慢慢地恢复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自己的体力能够慢慢地恢复,那么对付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松江木郎君,你怎么还不上!快点解决掉他啊!”海盗首领大声地朝着松江木郎吼道,其实他刚才就已经发现了松江木郎处于劣势了,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自己只能够拼命一击才会有一点希望了,他把自己的希望全部都放到了松江木郎的身上去了。 被自己的首领这样子催,松江木郎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水似乎已经流了下来了,他的眼睛微微闪烁着,不知道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喝!”终于,松江木郎已经忍不住了,他大喝一声,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司马睿飞了过去,飞行间似乎连空气当中都已经发出了呼啦的声音了。 司马睿暗道不妙,自己刚刚有一个可以休息的时间,他本以为这个时间可以持续得稍微久那么一点,然而对方确实没有放纵自己继续休息下去的意思了。 他眉头微微皱起,在松江木郎的拳头距离自己还有一丁点的距离的时候,却是直接用力一脚往地上一跺,整个人就朝着天空飞奔而去。 司马睿最为擅长的就是速度了,再加上了悠游宝典所蕴含的功力,他的速度更是到达了极限,一时之间,松江木郎就连司马睿的影子似乎都看不见了。 待得松江木郎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马睿的攻击转眼之间就已经到来了,他的一掌从天而降,目标正是松江木郎的额头。 这一掌仿佛携带者无穷的力量一般,竟然让人不自觉地感觉到望而生畏起来了。 “小心!”海盗首领瞬间喊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才司马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松江木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能够反应过来。 经过了自己这边的首领的提醒之后,松江木郎这才算是反应过来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似乎已经可以要了自己的命了一般,松江木郎就连头没有抬一下就往旁边侧过头去了。 “嘭!”但是司马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使是他反应过来了把自己的脑袋骗到一边去了却还是没有多大的用处,司马睿一张刚好击中了对方的肩膀了。 “咔擦”一声,众人几乎能够听见一声响声,下一秒,松江木郎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了。 直到此刻,松江木郎才算是真正地落入到了下风了,他的整个右手臂膀仿佛都如同撕裂了一般,经过了司马睿的这一击之后,松江木郎几乎失去了战斗力了。 看着痛苦不已的松江木郎,司马睿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刚才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太过于惊险了,若不是自己最够反应过来的话那么后果绝对将会变得不堪设想的。 “废物!”海盗首领看到了自己最为得力的一个手下都已经输掉了之后,却也是无奈地骂道,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在寇国几乎没有失败过的人在这个地方竟然直接就遇到了一个最强大的对手了。 不过司马睿知道,此刻还并不是自己可以放松的时候,因为那个寇国武士并没有死去,他大叫一声,再度往松江木郎飞奔过去。 松江木郎虽然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用处并不是很大的人了,但是此刻的他还是极为震惊的,他直接就再度一掌往司马睿的胸口上攻击过去了。 如今,他所能够使用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左手了,毕竟他的整个右手根本就已经属于废掉的模样了,此刻自然是只能够使用自己的左手。 不过,相对于自己的右手的力量,松江木郎的左手的确是太弱了,仅仅只是一掌而已,松江木郎的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最后撞击在了一盏蜡烛的上面。 船舱里面的蜡烛很多,被撞熄之后的蜡烛并没有对这个地方有多么大的影响,这一次,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都已经废掉了一般,甚至于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然而,这还是没有能够直接抹杀掉松江木郎的信心,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便再度站了起来,仿佛一个从来没有倒下的人一般。 此刻,就连司马睿都已经是忍不住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了,这样的情况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一般情况,一些输在了自己手上的人都是会主动投降的,这样的话至少说不定可以保留一条小命。 但是这个人看起来似乎非常地顽强,即使自己已经输掉了最后却还是不愿意认输,对于这种人,司马睿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极强的无奈感了,毕竟他的确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难道他还能够使出不一样的招式吗?司马睿心中在默默地想着,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对方,因为这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毕竟谁都不知道此人的背后到底是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为此自己只能够小心行事。 司马睿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黄豆般大小的豆粒了,这其中的影响并不仅仅只是与松江木郎刚刚的对战,还有他自己的体力问题。 与松江木郎对决的最为恐怖的一点就是对方实在是太过于拼命了,及时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了,但是还是顽强地与自己进行对战。 表面上,司马睿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变得极为震惊起来,毕竟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谁都不知道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借助着一点点的时间,司马睿看向了自己旁边的那一群人,他的眼睛放到了陈三的身上去了,陈三在那边的情况似乎还是比较不错的,至少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已经没有人有他那么厉害了。 司马睿的心中却是在暗暗祈祷着,希望陈三能够赶快解决掉那些让自己感觉到麻烦的人,毕竟这样的话陈三就能够分出心思来帮助自己了。 但是此刻,司马睿根本就不能够把自己的情况大声地说出来,因为若是这样的话必定是会被对方的人给了解到的,到时候他们全力攻击自己一个人的话恐怕后果将会变得恐怖起来。 正当司马睿还在思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松江木郎已经朝着自己飞奔过来了,司马睿刚刚想要直接就结束掉对方的性命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脑袋似乎已经有一点晕了,四肢无力的感觉再度朝着司马睿的身上袭击过来了。 与上次的晕倒的前奏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同,司马睿暗道不好,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了,敌人近在眼前,他却只能够双眼盯着。 司马睿知道,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将会晕倒,眼看着松江木郎就要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了,司马睿再也忍不住了:“陈三!” 陈三喊出,司马睿便缓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看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没知觉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隐瞒事实 司马睿那边的情况其实宁雪飞一直都是看着的,她隐隐之间能够感觉到司马睿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变得不对劲起来了,继续看到司马睿倒下了之后,她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朝着司马睿那边冲了过去。 陈三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王中乾直接倒了下去,他立刻就击退了自己眼前的敌人拼了命地往司马睿那边跑了过去。 松江木郎是一个最为最为感觉到幸运的人,他本来已经准备把自己的生命给献出去了,但是当他看到司马睿倒下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如同重生般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经是命中注定了一般吗,司马睿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他脚下的速度变得更加快了起来,他的目的很明确,直接一脚踏碎司马睿的脑袋。 在这如同一个世纪一般长的日子里面,他终于快步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了,当时就已经再也顾不上任何的事情了,直接一脚踏出。 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司马睿被自己踩死的模样了,脸上都已经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嘭!”地一声,在自己的脚距离司马睿的脑袋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松江木郎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是被一座大山给撞击到了一半,连同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位了,下一刻,他就已经是飞出了数丈之远。 眼看着松江木郎的生命在此刻已经消散而尽了.... “嘶!”刚才那剧烈的撞击声早就已经被众人给听见了,他们的目光纷纷往松江木郎那边看去,却是发现松江木郎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而在司马睿的面前,却是站着一名女子,这名女子正是宁雪飞! 之前在秘东,宁雪飞的实力早就已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她失忆之后根本就已经不知道如何来运用自己的武功了,所以一直都没有用出来,直到今天看到司马睿的生命已经收到了威胁的之后,她才下意识地直接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松江木郎的面前一掌击出。 宁雪飞这些所有的行为几乎全部都只是自己下意识的而已,就连她自己都顿在了原地露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殊不知,宁雪飞的实力是比司马睿还要去强大的存在,因为她已经到达了悠游宝典的第十层了! 当陈三跑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的时候,却是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个人是你杀的?”看着宁雪飞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陈三直接指着松江木郎的尸体问道,虽然刚才的情况他已经看到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前的事实。 毕竟,陈三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宁雪飞发挥出来自己的实力并且用来对付敌人,在他的潜意识之下,宁雪飞一直都是生存于司马睿的保护之下的一名弱女子而已,哪里会想到竟然是一名这样的弱女子竟然会有着如此强大的功力。 陈三直到,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宁雪飞的对手,他不由得有一些庆幸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司马睿的时候宁雪飞没有出手了,毕竟若是宁雪飞出手的话自己这一条小命恐怕就是保不了的了。 松江木郎死后,海盗首领立刻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事到如今,他只有弃船而逃了,毕竟他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完全都只是因为自己的头脑而已,而松江木郎才爱是依靠着自己的实力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 但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几乎都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因为松江木郎已经死了,代表寇国的这一边的一名最为强大的人都已经死掉了,他继续待在这里无非就是等于在找死了。 海盗的首领一逃,这个地方的海盗们一个个都如同群龙无首一般逃的逃死的死,蓝阳城的官兵们早就已经把这些人当做是自己泄愤的工具了不停地杀他们。 对于这些行为,陈三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想法,毕竟这些人的确是已经受够了对方的骚扰了,近些年来,寇国的人不停地骚扰着蓝阳城与蓝阳城周边的百姓,弄得民不聊生,百姓们对此根本就已经达到了怨恨至极的地步了,奈何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出手的机会。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陈三对着这些人大声喊道:“把他们抓活的回去见百姓,看咱们蓝阳城的百姓们是怎样说话的!” 一瞬间,陈三手下的官兵就变成了一个极为有组织的团队了,他们慢慢地不停地一步一步追杀对方,拼死反驳的直接就要了他们的命,投降的直接就抓起来。 一切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在这一艘大船之内,最后直接就以蓝阳城胜利而告终了。 一个时辰之后,大船之内的所有值钱的物品全部都给陈三的手下收割完了,虽然一些最为贵重的早就已经被海盗首领给拿走了,但是着一艘大船几乎一斤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财产了。 宁雪飞在解决掉了松江木郎之后却是并没有多少的兴奋之情,她的目光早就已经全部都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此刻司马睿已经昏迷不醒,她的心情极度紧张。 “宁姑娘,你放心吧,徐公子他会没事的。”看到宁雪飞这副模样,陈三的心里面也是带着一些无奈的,毕竟司马睿的情况宁雪飞实则还并不是很了解的,为了能够安慰一下宁雪飞,陈三只好这样说了。 他不可能把司马睿得重病的事情钙素宁雪飞的吗,毕竟这实在是太过于残酷的事情了,他不想宁雪飞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很大的以你选哪个,所以此刻只能够说谎。 “真的吗?哥哥他真的没什么事吗?”宁雪飞睁大着自己的双眼盯着陈三看,此刻的她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似得,而刚才那个松江木郎仿佛也不是宁雪飞所杀的了。 “真的,他没事的”陈三强颜欢笑地说道,在得知了司马睿的病情之后他第一个就已经忍不住伤心起来了,但是在一名女子的面前,自己必须做出一个男人的样子。 “嗯嗯!”因为与陈三已经认识很久了,对于陈三宁雪飞还是比较信任的,在听到了他说司马睿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她也总算是放心下来了,立刻就把司马睿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面了。 看着那一张睡得看起来似乎比较安详的脸庞,宁雪飞的心情也变好起来了,她依稀记得司马睿独自冲进来为了救自己的画面。 “放心吧宁姑娘,徐公子他只是太累了而已,依我看他现在应该是需要休息的,回去之后休息半天应该就能够有所好转了。”陈三不停地说着,为的就是安慰一下宁雪飞。 宁雪飞赶紧点了点头,此刻的她也终于逐渐变得安静下来了。 陈三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心中却是无限个感慨起来了,他有一些羡慕司马睿能够有这么好的女子时刻跟随在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 两个人说话的同时大船已经在缓缓地往蓝阳城那边前行了,所有的陈三手下的官兵此时都是最为幸福的,因为他们获得了一艘大船,而且这些海盗的船似乎还是比较厉害的,在他们当中还是有着一些能够掌舵的人的,就算是不会,直接交给这群海盗就可以了。 海盗早就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对于他们所提出来的要求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服,一个个却也只能够服从官兵们的命令。 一个时辰之后,大船终于行驶到了蓝阳城的对岸了,最先发现着一艘大船的是一个渔民,当时他正在海上不停地打捞着鱼,看到大船的那一刻瞬间就赶紧逃走了。 “老乡!老乡!是我们!我们是官府的人!”在听到了是蓝阳城的官兵的声音之后,这位渔民立刻就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他知道,官府弄到了一艘大船,于是赶紧跑到街上把这件事情大肆宣扬起来了。 大船还未靠岸,岸边就已经站满了前来欢迎的百姓了,这些百姓在确认了船上的人就是蓝阳城的官兵的时候,一个个瞬间就手舞足蹈了起来,这是他们最为希望看到的一件事情了,在此刻却是直接就实现了。 能够收获一艘大船本来就是大家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这个目标终于已经得以实现了,他们呢自然好似兴奋无比。 陈三站在船头朝着众人招手,立刻就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他们已经把陈三这个县令当成是自己的神了。 对于陈三来说,这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因为无奈才扯出来了,无论如何司马睿这个病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病了。 他不知道,在失去了司马睿之后的宁雪飞到底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但是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极为痛苦的,眼下的两个人看起来如此恩爱,他已经在为未来担忧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兵临城下 这一站,对于沿海一带的海盗来说几乎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数百位的海盗却是全部都已经败在了蓝阳城的官兵上面了。 而主导着这一切的人除了司马睿还有宁雪飞,她最后那关键的一击直接就让对方最为厉害的一个人面临着失败了。 蓝阳城举城欢庆,平时他们早就已经受惯了海盗们的欺负了,这一次如同扬眉吐气一般根本就让就直接就让对方失去了任何的能力了。 回到家里之后,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睿,还有外面的蓝阳城百姓们的欢呼声,宁雪飞的脸上根本就没有出现任何满意的笑容。 她并不知道司马睿的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就自己目前所看到的而言似乎根本就没有陈三所说的那么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陈三似乎有意在对着自己隐瞒着什么事情一般。 然而,宁雪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只是傻傻地坐在司马睿的床边静静地等待着司马睿的苏醒,司马睿此刻的呼吸似乎还算是比较稳定的。 “雪飞!雪飞!”忽然,正当宁雪飞还在愁眉苦脸的时候听见了这样的一个喊声,于是她连忙看了一下司马睿,却发现对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睁开,但是嘴巴在此刻却是不停地张着呼叫着自己的名字,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如此的正常。 宁雪飞叹了一口气,却是能够感受到司马睿对于自己的爱意,但是事已至此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还会想着自己的安全问题,不由得在自己的心中有一些感动起来了。 之前的记忆宁雪飞早就已经忘记了,但是眼前的这名男子竟然能够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为了自己所作出很多事情,这是她无法想象的事情。 看着司马睿额头上的汗水,宁雪飞拿出了一张手帕慢慢地抚摸着司马睿的额头,心中却是在暗暗希望司马睿不要出任何的问题,毕竟她现在所有的希望几乎全部都已经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若是司马睿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宁雪飞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应该要怎么办了。 复仇团内部..... “什么?你说蛮牛等人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历月凡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她本以为蛮牛带领着那些手下应该是很快能够解决掉问题的,但是就目前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是的,我也是刚刚听到了这个消息而已。”余礼站在历月凡的面前,表情看起来似乎还是有着一些凝重之意的。 眼下能够关心蛮牛那边的事情已经让她有一些郁闷了,但是落木城的事情更加让她变得有一些焦头烂额起来了。 “废物,全部都是一群废物,就连一群跳蚤都不能够解决掉,你让我说一些什么好!”历月凡愤怒地说道,本来她还希望蛮牛能够尽快完成任务然后回来帮助自己守落木城,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好解决了。 不由得,历月凡已经陷入到了沉思,落木城这边必须是要自己待在这个地方才能够守住的,若是自己离开必定将会受到朝廷的重视,然后朝廷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自己这边来,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罢了,这件事情暂时先放在一边吧,如今朝廷的军队已快要攻打落木城了,咱们必须小心对方的攻击才可以!”历月凡朝着桌子拍了一掌,心中却是有着很多的难题还是没有解开。 “好,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的意见一瞬间就得到了余礼的赞同了,若是自己的敌人堆积的太多的话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如今只能够先解决掉朝廷那边的问题才是最为关键的一件事情。 屋子里面再度陷入到了沉默当中,其实历月凡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落木城,而是整个司马皇朝,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么大的实力,但是她有信心能够在自己的未来直接击败掉朝廷的军队,这一切需要的仅仅只是时间而已。 最近,历月凡发现了自己的斗灵大法隐隐之间再次有了能够提升的样子,这让她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毕竟这是一件让自己感觉到万分期待的事情,虽然越加到了后面自己可能将会受到更大的影响,为了自己的复仇之路历月凡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给抛到自己的脑后了。 “报!朝廷大军已经到来!”忽然,一名历月凡的手下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历月凡面前然后紧张地说道。 历月凡的手下们,一个个早就已经习惯了欺负一般的平民了,在见到真正的军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感觉到心惊,毕竟他们是盗匪,对着官兵仿佛是有着很大的恐惧感一般。 更何况眼前的还是朝廷所派发下来的,根本就已经让人感觉到了胆寒。 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历月凡也是面色一冷,她的心里面却是不知道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隔了一会,历月凡说道:“宣布集合!” 兵临城下,她必须赶紧做出一定的指示,否则面临着这些人自己必定是将会面临着大败的场景,这是历月凡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副场景,毕竟自己所需要的是赢下战争的胜利。 仅仅只是一小会的时间,在蓝阳城的内部城墙之下已经聚集了数千位盗匪,这些盗匪都是历月凡慢慢扩大最后收留起来的一些人,都是有着一定的实力的。 不过与朝廷的几千名大军比起来,这些人的武器并不是很厉害,甚至于就连服装都已经变得有些陈旧起来了,但是历月凡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她的目标很是简单,只要除掉对方为首的人就可以了。 在历月凡看来,天下间似乎已经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了,她有着极强的信心能够把这些人全部都给击败掉。 “大家...准备好了吗?”历月凡站在城墙之上,仿佛有着一股极强的气势一般,一时之间竟然让人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感。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下面的盗匪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刀了,这一刻,所有的人仿佛都已经变得热血沸腾起来了一般,毕竟这是与真正的官兵进行战斗,早就已经超出了他们之前所有的想象了。 “只要大家跟着我的脚步,荣华富贵大家享受不尽!”历月凡举起了自己的手,她虽然并不把希望放在这些人的身上,但是此刻却也必须要说出一些激动人心的话,否则这些人是不会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危险的。 “永远追随首领!”盗匪们大声地说道,他们仿佛已经被历月凡洗脑了一般,只是跟随着历月凡的脚步而已,其他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东西。 历月凡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些人还是有着很大的信心的,这也给了她很大的信心了,毕竟有些事情只有在大家都极为充满自信的时候她才能够感觉到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并不是属于这些人给自己带来的,而是历月凡自己给自己的。 “那便战!”历月凡喊道,下面的人一个个立刻赶紧附和起来了,他们仿佛害怕自己没有跟紧历月凡的脚步而已。 “打开城门!咱们出去会战!”在说出了一番话之后,历月凡直接带领着自己手底下的所有盗匪走出了城门,一个个耀武扬威的样子仿佛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一般。 “吱呀...”城门缓缓地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朝廷所派出的一名年轻的将军所带领的军队,只见这些人的人数似乎与历月凡这边几乎是平等的,但是历月凡在这个时候自己这边的人其实就已经落入到了下风了,这是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又是事实的事情。 军队缓缓地朝着历月凡所在的地方前进,带头的将军却是有些吃惊起来了,他早就已经听闻了这里带头的是一名女子了,此刻看到果然是应了自己所想象的了。 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意思微笑,仅仅只是一名女子而已,对于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毕竟自己这边也是有着很多的人的。 这是一名比较年轻的将军,司马睿执政期间,直接就对着朝廷进行了大换血,以至于后来他离开之后,新的执政者也采用了司马睿的方法,直接就把将军都由年轻的人慢慢地培养起来了。这名将军所经历的战争并不是很多,但是由于伸手了得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也是朝廷对于他的肯定。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的倒下不少无名之人!”年轻将军指着历月凡笑着说道,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这一刻,仿佛他已经成为了一名获胜者了一般。 面对着如此咄咄逼人的将军,历月凡却是冷笑一声,似乎并没有在乎将军的表情。 第五百八十六章 历月凡大胜 按照历月凡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到底是有着多么厉害的身手。 “速速道来,你到底是叫什么名字!”看到历月凡似乎并没有想要说话的准备,年轻将军立刻变得有一些愤怒起来了,自己虽然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却经历过很多次的战斗,如今已经越发变得成熟起来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自然是这个道理,看着眼前的历月凡他更是变得风头正盛起来了,一个女流之辈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很大的问题。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够问出我的名字吗?”历月凡咧嘴一笑,表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事情而受到影响一般。 “为什么?”年轻将军朝着历月凡大声地喊道,一时之间他倒是变得并不是很着急起来了,眼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么多的人根本就不会惧怕历月凡手底下的那一群虾兵蟹将。 “因为你没有能力杀死我,而死的将会是你!”历月凡坐在马上,此刻的她如同一个将军一般,脸上的表情极为淡定,而眼前的将军被她看在眼里却是没有任何的能够影响到自己的意思。 “哈哈,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年轻的将军大喝一声,他必定还是太过于年轻了,此时的他早就已经变得愤怒起来了,恨不得能够直接击杀掉历月凡。 反观历月凡,她的眼睛看起来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只是她的手上已经在逐渐开始运功了,今天这一战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为此,自己必须做出很好的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击杀掉眼前的这个人。 两个人并没有说出多少的话,年轻的将军已经变得有些忍不住了,他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已,瞬间就大手一挥,于是他手下的人全部都朝着历月凡攻击过去了。 事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就连历月凡都感觉自己似乎对于这件事情还并没有准备好一般,毕竟眼前的事情似乎已经发展到了自己不能够控制的时候了,无论如何都是需要作出一些决定的。 她的眼睛逐渐变得极为犀利起来了:“杀!”终于,历月凡瞅准了时机,却是对着自己后面的人大声喊道,她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很是兴奋,因为眼前的那个人已经让自己感觉到极为兴奋起来了。 两军在此刻瞬间就已经交战起来了,年轻将军的目标非常简单,就是历月凡,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却是直接就对着历月凡砍去。 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历月凡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对方的刀即将砍到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她微微一个偏头直接就把这致命的一击给躲了过去,就连年轻将军都变得极为惊讶起来了,一直以来他最为擅长的就是使用自己手中的长刀了,但是此刻事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来历月凡的队伍能够发展到现在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从她的身手就已经看得出来了。 躲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两边的队伍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是触碰到了一起,他们竟然还自觉地给历月凡和将军让出了一个位置,毕竟自己可不想因为这两个人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历月凡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武器,但是此刻的她却是已经让年轻将军感觉到了心惊,毕竟作为一名女子,能够做到眼前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她做到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如此之好的身手?”年轻将军微眯双眼,这一刻,他终于开始睁眼瞧了一下历月凡了,毕竟在历月凡的身上他着实感受到了一丝心惊。 把之前的大意早就一扫而空了,接下来自己所需要面对的事情几乎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 “我是杀你的人!”历月凡冷笑一声,下一刻她整个人便直接就消失在了马匹的上面了。 眨眼间,历月凡就已经展露出自己那超凡的实力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整个人就已经凭空消失了,这就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一样。 年轻将军暗自的眼睛瞬间就变得无比犀利起来了,他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恐怕是有着极强的实力,他赶紧感受着自己周边的变化。 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一般,年轻将军心中一冷,却是直接一跃就从战马的上面飞了出去。 在他刚刚离开战马的时候,之前自己的坐骑却是直接就嘭地医生炸裂开来了,刚才还存活得好好的一匹马在此刻竟然直接就死亡了。 而这,仅仅只是在一瞬间而已,年轻将军额头上的汗水立刻就如同汗水一般流了下去,试问这种情况凭借自己的能力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做到的,但是历月凡做到了,刚才若不是自己醒悟过来了恐怕自己会很跟随着马匹的生命一起消散而去。 再一次,他在自己的身边感受到了一丝威胁,瞬间提着自己的大刀就砍了出去,奈何这一次的攻击仅仅只是攻击在空气上面而已,其他的一起事情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像是能够感受一股强大的力量再次往自己攻击而来,此刻的年轻将军几乎已经面临着崩溃了,他也没有继续躲下去的意思了,直接一刀挥出,这一刀,并没有落空,但是他的手却被历月凡那如同铁钳一般的手给紧紧地抓住了,甚至于都不能够动弹丝毫。 直到此时,他才能够近距离地观察到历月凡真正模样,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起来,这名女子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丑的,但是实力竟然强大如斯。 恍惚间,年轻将军没有任何的办法,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一掌挥出,他的目标正是历月凡的脑袋,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再说了,历月凡的实力似乎并不在自己的手下,甚至于还比自己要厉害的太多了。 历月凡再次露出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是人畜无害的笑容,下一刻,她手上的力道直接加大起来了,年轻将军只能够听到一丝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他大声地喊着,似乎能够感受到极强的痛苦一般,但是这对于历月凡来说仿佛就是享受一般,她手上的力道不断地加大,年轻将军的右手竟然活生生的断掉了。 然后,当着朝廷的众多官兵的面,历月凡再次一掌击出,正是年轻将军的脑袋,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再加上年轻将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都放到了自己的废手上面去了,这一掌硬生生地攻击到了他的脑袋上面。 “咔擦!”一声,最终,年轻将军的脑袋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声音,这已经直接就宣告了他的死亡了。 年轻将军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竟然会死在一名女子的手上,他的尸体被历月凡冷冷地丢在了地上,这个世上仿佛没有存在过此人一般,此刻却只能够与冰冷的地面接触。 他的死只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而已,甚至于还有很多的士兵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将军已经死亡的时候确实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然而这一切似乎早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了,此刻的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将军一死,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心思了,因为将军代表着自己的精神。 反观历月凡这边的人,因为将军的死,一个个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就连自己手上的武器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极为有力起来了,而这一切都是历月凡做造成的结果。 战斗仅仅只是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所有的年轻将军的人便直接就选择了逃跑,他们的灵魂已经死亡了,继续战斗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而有些人便直接就被历月凡的手下给抓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战果,历月凡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的嘴里面在喃喃地说道:“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所有的我失去的东西我将都会拿回来!” 这一战,历月凡所属的复仇团大胜,这更加增加了历月凡的信心了,所有的盗匪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兴奋起来了,因为他们似乎发现自己已经走对了一条路了,若是历月凡有朝一日能够推翻司马皇朝,他们将会是得力健将。 落木城所发生的事情,司马睿与宁雪飞却是丝毫不知,他们所在的蓝阳城虽然距离落木城并不是很远,但是此刻宁雪飞不会去关注这些事情。 “哥哥,你醒啦?”半天之后,宁雪飞发现司马睿竟然睁开了眼睛,她也算是逐渐放下心来了,毕竟司马睿的安全一直都是她比较关心的事情。 “雪飞,你没事?”司马睿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在蓝阳城却是有一些疑问,他分明记得自己似乎要死在那个海盗的手上了,但是眼前的事情似乎并不是那样的。 第五百八十七章 游街 司马睿醒过来能够想到的第一个人却是宁雪飞的安全,这让宁雪飞感觉到了自己似乎在司马睿的心里面还是比较重要的,否则司马睿必定是不会这么在意自己。 “放心吧哥哥,我没事。”宁雪飞赶紧点了点头对着司马睿笑着说道,说话的同时还是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探了一下司马睿的额头。 所幸司马睿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个样子的,这样就让她变得心满意足了。 “当时到底谁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没有死?”司马睿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朝着自己冲过来了的,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自己根本就是属于必死无疑的了,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已经没有自己所想象的这么简单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了,只知道当时那个人好像就这样倒下了...”宁雪飞不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在司马睿的面前,她希望自己永远都能够得到司马睿的庇护。 关于这件事情,宁雪飞的确是不想说得太多了,毕竟这样对于自己来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还会让司马睿感觉到费解。 “哥哥,你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我现在就去把饭端给你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宁雪飞对着司马睿笑着说道。 的确,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司马睿发现自己的肚子的确是有一些饿了,他索性直接就点了点头,既然前面的事情已经不得而知了,那边让它直接过去就好了。 看到司马睿似乎已经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面大做文章了,宁雪飞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当时能够看到她出手的恐怕也就只有陈三一个人了。 宁雪飞快速地离开了屋子,屋子里面就剩下了司马睿一个人了,他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不过他还是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了。 身体里面剧烈的疼痛感让司马睿感觉到大事不妙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他还只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之前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现在已经给了司马睿一种触摸不到的感觉了。 司马睿尝试着开始不停地运功,他发现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问题,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自己能够继续战斗下去似乎就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 这所有的目的几乎已经让司马睿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把他们连成一条线了,那就是守护在宁雪飞的面前保护着他的安全。 司马睿挣扎着起床了,不过身体里面各种面临着枯竭的器官却是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除了能够战斗之外,他发现自己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物了。 “哥哥,你怎么起床了呀?”看见司马睿这么快就已经起床了,刚才门口进来的宁雪飞大惊,她快速地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却是忍不住问道。“没事,我没事。”司马睿摆了摆手,尽量忍住身体里面的疼痛,这些疼痛的感觉仿佛让人能够窒息一般,但是司马睿却还是能够忍住。 “来,坐下鱼粥。”宁雪飞抱怨地说道,“现在你可是整个蓝阳城的大英雄呢!蓝阳城的大街小巷都充满了欢呼的声音,为的就是庆祝海盗的失败!”宁雪飞把鱼粥端到了司马睿的面前,拿出了一个小木勺就开始喂司马睿了。 司马睿略微感觉到有一些不习惯,在这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帮助宁雪飞做这些事情的,但是现在宁雪飞竟然选择帮助自己,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惊讶。 “迟疑什么啊?快吃啊!”看到司马睿似乎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去了,宁雪飞却是无奈地说道,声音当中仿佛充满了一些抱怨一般。 她觉得这种事情非常简单甚至于也很正常,但是放到了司马睿的心里面却是不这样认为了,他隐隐之间总是能够感觉到一丝尴尬,但是宁雪飞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嘴边了,他也忍不住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两个人在这一瞬间仿佛变得极为默契起来了。 吃完粥之后,司马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是有着一些好转的,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真正的起到了一定作用的是宁雪飞,因为宁雪飞让自己感觉到了舒服。 两个人来到了官府,发现陈三他们似乎并没有在这边,这让司马睿不知道陈三到底去了哪里了,不过他的心里面倒是并没有多少失望。 “走吧!咱们去街上看一下。”宁雪飞开始建议司马睿做一些事情了,毕竟待在屋子里面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很好的事情。 司马睿也只好点了点头就跟随宁雪飞来到了大街上,此时正是正午,大街上却是有着很大的太阳,一时之间竟然照射得连人都感觉要睁不开眼睛了。 不过,让他们两个人感到惊讶的是,在大街上似乎有着一支游行的队伍,只见这些人在不停地大喊着,一个个看起来极为兴奋的样子。 司马睿仅仅只是思考了一下便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原因了,他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在打败海盗之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毕竟这种情况的确是已经很少见了。 几十年来,海盗横行,几乎让蓝阳城的百姓们有着闻风丧胆的感觉了,因此近些年来就连很多的渔民都已经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了,于是远走他乡。 今天,数百名的海盗死的死伤的伤,直接就给了这里的人一个极大的信心了,毕竟只有这个样子他们就已经足够了,如今海盗怕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能不能够继续做自己的职业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你们来了?”正当两个人还在冥思苦想场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陈三直接就快速地来到了他们的旁边然后笑着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司马睿与宁雪飞才回过头来看到了这一张熟悉的脸庞了,只见陈三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还是比较兴奋的,毕竟这一次自己所派出去的人所获得的结果几乎是一箭双雕的。 如今,陈三的县令这个位置不但是获得了一个很稳定的发展了,蓝阳城的百姓也格外拥戴他了,他为这里所付出的事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嗯。”司马睿对着陈三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陈三,即使是面对着那么多海盗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出手,这几乎就已经可以直接说明这个问题了。 “今天蓝阳城举行游行队伍,就是为了展示那些海盗的丑恶嘴脸!”陈三笑着说道,然后就用自己的手指了指在队伍最前方的一些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正是海盗,此刻他们的口罩早就已经被摘了下来,站在大街旁边的一群百姓却是不停地朝着这些人扔着一些鸡蛋还有菜叶,他们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乐观,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完全都只是自己咎由自取而已。 在决定了做海盗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注定要面临这样的事情了。 司马睿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好看,毕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赞成的,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似乎都是极为可怜的。 “哎呀,他们这是自食其果,你也不需要可怜他们,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了做海盗,就必须要有一个这样的经历!”似乎是看出了宁雪飞与司马睿心中的想法了一般,陈三叹了一口气之后直接说道,对于眼前的事情其实他也不是这么赞同的。 “哥哥...他们好可怜啊!”宁雪飞忍不住牵着司马睿的手说道,她的眼睛里面透露着一些可怜的意思,毕竟事情发展到现在是宁雪飞不愿意看到的。 “放心吧,这是他们自找的,若不是他们此刻站在这里,我们两个人可能就要天人永隔了。”对于这些事情,司马睿还是看得比较透彻的,毕竟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了。 宁雪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心肠本来就是很软的,此刻看到眼前的情景却是忍不住有些无奈了,毕竟这绝对不是自己所愿意看到的,这一刻,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变得连司马睿都已经有一些忍不住想要有一种去保护宁雪飞的冲动了。 他直接就把宁雪飞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了,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宁雪飞的脑袋,心里面却是不知道到底在想着什么事情。 此时此刻,这个地方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一般,对于宁雪飞,司马睿是绝对的充满爱意的,分雨过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更加亲密起来了。 而宁雪飞最初对于司马睿的那种抵抗仿佛也逐渐消散而去了,两个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生活在了一起,无论失去对方的任何一个人仿佛都是不可能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 司马睿的心事 陈三继续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人是今天的主角,是绝对不能够出现什么问题的,待会我会让你们上台,你们只要说一些话就可以了!” “不行,我们不行!”听到竟然还有自己的那一份,宁雪飞却是赶紧摆了摆双手,她不知道陈三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总之对于自己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反观司马睿倒是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他这一次只是碰巧为了救宁雪飞出来而已,谁知道抓宁雪飞的竟然是那一群不长眼的海盗,这就自然而然地让司马睿只能够解决掉他们了。 “对了,陈三,在于那名海盗决斗的时候我似乎是发现自己已经晕倒了,为什么到了后面竟然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司马睿对着陈三问道,在他看来,自己应该是必死的了,但是到了后面却直接就起死回生,这一切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陈三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这个还要从宁姑娘...” “我什么?”陈三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宁雪飞就已经把自己的眼睛盯着他了,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不让对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是为了不让司马睿知道关于这件事情其实是自己所造成的。 就连宁雪飞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厉害,仅仅只是一掌就要了对方的性命了,即使到了现在,宁雪飞还是没有想清楚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她隐隐之间记得自己只是因为下意识的而已。 在司马睿面对着死亡的一瞬间,宁雪飞下意识地直接就选择了出手,最后让对方死在了自己的手上,直到现在,她还是有着一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她把人给杀掉之后,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情,但是只有宁雪飞自己直到自己在杀人这一方面似乎并没有什么抵触。 “没什么,没什么!”了解到了宁雪飞的信号之后,陈三却是赶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面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了解、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司马睿却是紧紧地咬住了这件事情,他迫切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这件事情的上面作梗。 “是我!是我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抽出了自己的剑,然后一刀把他给刺死的!”陈三赶紧说道,他生怕司马睿继续在这件事情的上面不停地纠缠,这样对于自己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司马睿露出了一个质疑的目光,不过此刻的他却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能够暂时相信陈三所说的话了。 “我当时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你们那边的场景,况且他在受到了你的攻击之后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我只是一剑直接就穿透了他的胸口了!”看到司马睿的表情似乎已经变得有一些怀疑起来了,直到此刻,陈三菜赶紧继续说道,生怕司马睿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此时,司马睿终于点了点头,这中间的信服力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大,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够暂时相信陈三所说的了,毕竟两个人共事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了,此时能够互相相信也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 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队伍已经前进了很远的距离了,陈三料到差不多已经到了自己该上场的时候了,他直接就带着司马睿与宁雪飞一同前进了。 这是蓝阳城的唯一一个刑场,因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使用过了,此时这个刑场看起来似乎已经变得有一些苍老了,而那好几十名海盗就在这个刑场的外面。 直到此刻,他们才逐渐变得有些担心起来了,毕竟刑场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比较认识的,此刻却是害怕自己被砍头。 在刑场的下面,却是站着数千名百姓,他们一个个看起来似乎都是极为激动的样子,此刻看到这群海盗已经被绳之于法了自然是极为兴奋地。 很多时候,他们做梦几乎都想要把这些海盗给除掉,但是今天,陈三的目的并不是把这群人给斩头,之所以带着这群人来到这个地方他还是应了百姓们的要求的,毕竟这些百姓似乎都想要当中来拜谢司马睿他们两个人。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件事情的主角就是司马睿,若不是他出手,这些海盗恐怕都是没有今天的结果的,所以对于这个外来的人他们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看到所有蓝阳城的百姓们基本上已经到位了,陈三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自己所计划的事情全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 “乡亲们,想必大家今天已经看到了,这个一直游离于蓝阳城海边的海盗组织已经被我们给消灭了,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当了这么久的县令之后,陈三的为人处世已经变得越加圆滑起来了,就连说话仿佛都是有着一些令人感觉到舒服的声音。 他所说的话立刻就让下面的百姓们响起了一阵的呼喊声,他们所需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县令,此刻自然是让大家略微感觉到了舒服。 不过,陈三的话仅仅只是说了一小部分而已,人们就大喊着要把这些海盗给除掉,这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事情,毕竟海盗们已经失去了任何能够反抗的能力了,此刻若是对他们出手自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也不是陈三愿意看到的。 “你们知道这件事情的最大的功臣到底是谁吗?”为了转移这些百姓的注意力,陈三只能够把话题转到了其他的地方了。 众人全部都摇了摇头表示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如何去解决掉这群海盗而已。 “是徐公子,这一切都是徐公子的功劳,若是没有徐公子的话大家都是没有能够这么快活的!”陈三大声地说道,就连他能够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司马睿从中帮助自己。 这句话说得下面的人立刻就发出了很大的呼声,毕竟,在这里面还是有着很多人认识司马睿的,对于司马睿的神奇之处他们一个个也都是比较清楚的,只是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与司马睿牵扯到了一定的关系了,这倒是让他们比较有一些感慨。 这一刻,宁雪飞的脸色逐渐有了一抹红,她不想自己总是暴露在人家的目光之下,她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稳定的生活而已,而在自己的生活当中能够有司马睿的存在似乎已经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司马睿倒是觉得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刚好,他今天也有着一些话想要对这里的百姓们说一下,趁着这个机会或许还是能够说一番的。 “下面,有请徐公子为我们说一句话。”说道这里的时候,就连陈三的表情似乎都已经变得有一些凝重起来了,在他看来,司马睿几乎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了。 司马睿牵着宁雪飞的手来到了台上,在刑场的下面,有着数不清的老百姓,他基本上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些人的热烈的感情了。 “大家好,我是徐睿。”司马睿一上来便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个地方的大部分人几乎都已经见过司马睿了,但是还是存在着一些并不是很了解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做一下自我介绍。 “啪啪啪!”在司马睿做完介绍之后,场下自觉地响起了一阵掌声,他们知道,若是没有司马睿的话这个地方恐怕早就沦为地狱了,司马睿的影响力可见还是比较大的。 看到自己在这个地方似乎还是比较受欢迎的,司马睿的脸上也是逐渐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再度沉重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点武术的人而已,能够帮助到大家是令我感到极为幸福的事情,以后若是还有机会的话我也不会放过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比较真诚的,下面的人一个个自然是赶紧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表示赞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司马睿到底是来自于哪个地方的,但是现在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已经并不是很重要了,因为他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比较稳定的家园而已,而司马睿做到了这一点。 再度说了一些比较客套的话之后,司马睿直接就对着陈三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所说的已经差不多了,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世给说出来的,否则这个地方必定会会引起大乱。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蓝阳城的人们已经逐渐变得越来越团结起来了,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自己的影响,一个个自然是对于司马睿变得更加敬佩起来了。 而司马睿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越来越差了,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必定是不能够坚持多久的,他甚至于都想过就让宁雪飞待在这个蓝阳城,至少在自己去世以后能够得到陈三的庇护。 第五百八十九章 大将方无凌 发病之前,司马睿总是想着多走一走,这样可以带着宁雪飞见识一下更多的世界,但是现在却是已经不同了,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这么多的能力能够支撑司马睿继续前行下去了。 三天过后,蓝阳城再度恢复了平静,只是随着海盗们的灭亡,蓝阳城里面的百姓已经发展得越来越多了,再过不久恐怕就能够达到人口顶峰了。 随着人口的增多,各种复杂的问也朱逐渐显像出来了,这里大部分的人基本上都只是普通的百姓而已,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为非作歹的。 不过陈三毕竟是一个过来了,对于这些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加强了自己的管理,在这一方面,陈三所采取的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政策,为了蓝阳城更加美好的未来,他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做的。 这天,陈三正在屋子里面休息,却是听见门外有探子来报,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就准备等待着此人的来报。 “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吗?”陈三一脸严肃的模样,并不是他胆小如鼠,而是经过了蛮牛事件之后他觉得蛮牛等人的事件绝对不会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毕竟他们背后的势力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回大人,据小的观察,我们这一次恐将出大事啊!”探子单膝跪地,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非常难看,隐隐可见他额头上所流出来的汗水。 “有何大事可出?你倒是说一下啊!”陈三的心情在此刻都已经变得有一些慌张起来了,之前他就一直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自己的预感反而是变得更加深厚了。 “大人可否记得咱们前些日子所抓的盗匪?”探子徐徐道来,但是心中却是已经有了更多的担心了,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那些盗匪怎么啦?难道他们背后的势力的确很强大?”陈三只是皱着眉头一想便已经知道这其中所蕴含的猫腻了,之前他就一直觉得这些人看起来一个个都是极为猖狂的,这样说来他们背后的势力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强大至极!以我等实力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与之抗衡!”探子说道,似乎还沉浸在一种极强的恐惧当中一般。 “有多强大?你倒是道来听听?”陈三不动声色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杯茶,然而他的心中却是有着一些不能够平静的,毕竟对方的实力自己此刻都还不知道,来日若战必定是会吃亏的。 “他们是复仇团的人!”探子赶紧说道,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直接就把自己的目光完全放到了陈三的身上去了,希望能够从陈三的目光当中看出一点什么。 不过,陈三显然是没有听说过什么所谓的复仇团,他的大半辈子几乎都是在蓝阳城度过的,对于这个所谓的复仇团的确不是很了解,此刻听探子说似乎还是比较厉害的。 似乎能够看出来陈三对于复仇团并不是很了解一般,探子的脸色也是变得释然起来了,毕竟蓝阳城只是一个小城,这里靠近南边的大海,人们一般都是不回去理会外面的事情的。 “这个复仇团可不一般,据说他们的首领乃是以为女子,虽是一名女子,但是此女武功极高,就连朝中的大将都已经成为了她手下的亡魂了!”探子微微躬身说道。 “什么?就连朝中大将都不会是她的对手?这样说来她已经与朝廷做对了?”陈三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紧张起来了,毕竟如此的女子对于自己来说的确是一个比较大的压力了。 “是的,如今距离咱们蓝阳城数百里的落木城已经沦陷为复仇团的营地了!”探子继续说道,想到了这里的时候他都已经忍不住暗自咋舌起来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的确是自己所不愿意看到的。 陈三眯了眯眼睛,心里面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如今他终于知道这个蛮牛为何如此嚣张了,原来他们背后的势力竟然已经强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了,这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强的打击。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一刻,陈三的心情已然降落到了谷底了,强大的复仇团他虽然不清楚,但是对方既然能够击败朝廷的军队那就说明了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甚至于还有可能会是自己触及不到的存在。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慢慢地从他的心中繁衍出来,对于未来的事情陈三已经绝对自己似乎越来越不能够掌控了。 更为重要的是,司马睿如今的寿命的已经不长,自己能不能够把这件事情告诉司马睿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他不想要让司马睿为这件事情担心,甚至于那个强大的复仇团对于司马睿来说恐怕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屋子里面传来了陈三的叹息声..... 落木城的沦陷,年轻将军的落败与死亡却是直接就让当今皇上变得大怒起来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一个边疆小城竟然会出现这么强大的队伍。 “诸位,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是和看法?”坐在龙椅上的是当今皇上,也就是司马睿的弟弟,他的脸色此刻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看。 一员年轻大将的陨落,对于整个司马皇朝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甚至于其还带领着数千精兵,都是拥有极强的战斗力的人,这一次的失利却是在众人的面前直接就敲响了一记警钟了。 皇上的话一出,场下立刻就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了,若是司马睿再次,必定会发现朝中的大臣们并没有多少的改动,反而还是与自己在这个地方一样的模样。 站在最前方的是徐良,他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很好,毕竟这一次的出兵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徐将军,你有何看法?”皇上看着场下似乎并没有人想要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自己就把这个问题扔给了徐良。 如今,朝中老臣一个个都已经告老还乡了,这些年轻的臣子虽是有着一些想法,但是注定还是没有老臣们那一颗敢直言的心,其中的弊端也逐渐开始显露出来了。 “启禀皇上,依臣拙见,这边关盗匪猖狂至极,竟然敢直接击杀我等朝廷将军,其罪状已经可以处死,如果皇朝有需要,臣可一战!”徐良的眼睛看起来竟然隐隐有着一些吓人。 这番日子,边关逐渐变得稳定下来了,而徐良的任务也逐渐便轻起来了,隐隐之间,徐良终于明白自己身居高位的痛苦了。 “不行,徐将军乃是我司马皇朝的镇国将军,此次前去对付一方盗匪倒是有辱尊名,这一次,既然对方已经狂妄到了如此的地步,那么,方将军,我命你带领南方三省重兵前去镇压敌人,这一次无比把敌人斩首于落木城!”皇上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却是对着他们喊道。 此刻,在队伍当中直接就站出了一个人,此人剑眉星目,年纪却也不过三十,是与徐良一同战出来的将军,身手虽然没有徐良厉害,但也是一个不可小瞧的角色。 他早就已经在摩拳擦掌想要跃跃一试了,奈何一直没有多少的机会,此刻能够得到皇上的皇上所下达的命令也算是得了自己所希望的事情了,他自然是极为的兴奋。 “臣,领旨!”方无凌笑着说道,所谓的南方三省,便是处于落木城之外的南方三个大城,这三个大城联合起来已经有了上万的精兵了,若是能够联合起来对付落木城的话,落木城必将会被自己给得到。 毕竟,按照之前的统计,满打满算落木城的盗匪仅仅只有着五千而已。 命令一下达,皇上便直接就宣布了退朝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因为此时而感觉到头疼,落木城对于朝廷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大城,但是这所代表的却是整个朝廷的尊严,以至于整个司马皇朝的尊严都已经放在了上面了,若是不能够打赢这一场战斗的话他的颜面将无存。 “徐将军,不好意思啊,这一次倒是让我抢到了这个指令了。”退朝之后,方无凌与徐良一同走出大殿,却也是忍不住笑着对着徐良说道。 他其实一直都把徐良当成了自己的目标,毕竟徐良看起来似乎是比自己还年轻的一个人,年纪轻轻竟然就已经担任了护国将军了,这是司马皇朝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徐良的人生仿佛是充满了戏剧性一般,但是他的身手却是公认的厉害,就连方无凌只能够暂避锋芒。 对于方无凌与自己所说的话,徐良却也只是撇了撇嘴,他知道方无凌其实是有着一些嫉妒自己的,况且现在的徐良早就不是当初那追求名与利的人了,他之所以提出让自己去仅仅只是为了司马皇朝的未来而已。 第五百九十章 惺惺相惜 “徐将军,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我所说的话有何不对吗?”看见徐良似乎并不准备与自己说话,方无凌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了,但是对于徐良他却也只能够在旁边说一说了。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现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三省大军人数虽多,但是盗匪却也不是好惹的货色,你此次前去需要万分小心。”临走之时,徐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直接就和方无凌说道。 他一直都把方无凌当成了一个对于朝廷来说都是比较重要的人的,所以对于方无凌自然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为的只是让对方小心一点而已。 只要是关于战场上的事情,一切都已经不是儿戏了,上了战场的人就已经把自己的头颅挂在了腰间,他不想方无凌出事。 “哈哈,这一点徐将军倒是无需操心了,南方三省有着精兵上万,对付区区的几千人恐怕并没有任何的难处的。”方无凌却是笑着说道,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早就已经把自己的心思抛得很远了,毕竟自己所需要的仅仅只是荣耀而已。 说完这句话之后,方无凌直接面爱笑容离去了,却是流下了徐良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停地叹息着。 在此之前的那名小将军徐良还是比较熟悉的,此人的身手也并不简单,但是最后却死在了复仇团的人的手上,事情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知不觉间,徐良已经有一点担心方无凌起来了,毕竟他还是算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材,奈何一直想着能够创造出更多的荣誉,此次前去怕是凶多吉少。 朝廷这边在筹备大军,落木城之内的盗匪所属的地盘却是载歌载舞,随着年轻将军的死亡,许多厌烦了司马皇朝的统治的一些人仿佛是看到了新的希望了一般,他们不停地要求着自己想要加入复仇团,毕竟若是以后司马皇朝被推翻了的话,那么他们就很有可能将会是开国元老,这是无数的人极为羡慕的一件事情,就连一些平民都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了。 “首领,最近有无数的百姓想要加入咱们复仇团,你看?”说话的是一名负责筹备的复仇团的成员,经历了前面的事件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变得越加精彩起来了,毕竟能够成为复仇团的手下几乎已经说明了有与朝廷对抗的本领了。 历月凡也是冷哼一声,她知道这些人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时之间倒是也并不怎么着急起来了,毕竟能够做到今天的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复仇团一直都是自己苦心经营的。 如今,复仇团发发展逐渐扩大起来了,她觉得自己是时候进行一番选拔了,之前所加入复仇团的一般都是一些盗匪,甚至于有些人的功夫豆不是很厉害,只要是盗匪就可以加入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规则还是需要进行一定的改变的,否则就算是那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加入了复仇团也没有多大的效果。 人数的多少有时候并不能够决定一场战斗的胜利,最为重要的归根结底还是实力,历月凡自恃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了,这也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情。 “进行选拔,若是有一定的功夫可以加入。”历月凡冷冷地说道,最近几天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扩大自己的队伍这一方面,她想要吞并隔壁的朝阳城。 朝阳城比落木城要更加繁华,它也是南方三省之一,是南方的一个重要的地理位置,在南方也可以算是一座大城了,若是能够拿下朝阳城的话历月凡恐怕将会变得无比强大起来。 历月凡知道,自己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下去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办法吗,毕竟司马皇朝的士兵有着无数的人,若是对方选择全部朝着自己进攻的话她基本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了。 先下手为强才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道理,这个道理即使是到了今天历月凡还是相信的。 “首领,你是想要先取下另外一座大城吗?”坐在历月凡旁边的余礼笑着问道,他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能够看清楚历月凡的想法一般。 一般情况下,他在看穿了历月凡的想法之后再度进行一些推测,然后判断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程度,这样的话就能够有一个很好的选择。 “余礼,你跟我说一下,这个朝阳城怎么样?”历月凡笑着问道,在说出此话之后她脸上的笑意已经变得更加浓烈起来了,朝阳城并不是她一时兴起所想到的一座大城,而是历月凡早就有已经推测好了的。 一听到朝阳城三个大字,余礼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几乎就已经变了,他开始还以为历月凡仅仅只是想要拿一个小城动手,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野心还是太小了,历月凡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这个...朝阳城是司马皇朝的一个重要的地理位置,此次若是选择朝阳城的话恐怕还是会有着一些风险的,还望您能够三思啊!”余礼赶紧弓下了自己的身子劝着。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历月凡竟然想要选择对朝阳城出手,不禁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些许的汗水了,这绝对不是在玩了,而是一种用命在赌的方式了。 “既然我已经决定了对这个朝阳城下手,那么你就赶快去准备一下吧!这一次朝廷打败,必定是会带着极为强大的军队来对付咱们,如今我们也只能够背水一战了!”历月凡的眼睛仿佛都可以散发出寒光一般,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对于历月凡的性格,余礼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并没有说什么了,毕竟自己即使继续说什么恐怕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了,既然这样还不如随意让历月凡去做。 “那...蛮牛那边咱们应该怎么做?”直到现在,余礼还是没有忘记蛮牛这个人的,毕竟蛮牛也算是历月凡手底下的一名有用之人了,此时被人家抓了的确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毕竟若是蛮牛在这里的话,还是能够给历月凡带来了一些帮助的。 “蛮牛...那个废物,如今大战在即,我们恐怕是不能够管他了,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历月凡却是叹了一口气之后直接说道。 如今,整个复仇团的核心基本上都是历月凡一个人而已,而其他的人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不想自己有太多的压力了。 余礼也点了点头,觉得这样做还是有着一些道理的,毕竟蛮牛之所以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都只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已。 历月凡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希望放到别人的身上,她知道自己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应该要做什么的。 司马睿这两天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后面的事情可能将会变得更加为难起来,他最近发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好像总是在刻意躲着自己一般。 这种感觉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但是越加到了后面司马睿就越加感觉到了不对,他发现陈三似乎都在可以地躲着自己。 有时候自己路过一些人的时候发现这些人在旁边讨论着什么东西,但是当自己走近他们的时候他发现这些人似乎赶紧止住了话题,他变得略微有一些苦恼起来了,虽然这对于司马睿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的,但是他总是感觉到哪里似乎有着一些不对。 其实,大家只是不想看到司马睿的那副模样而已,一个即死之人总是能够让他们感觉到悲伤,就连陈三发现自己似乎都不能够克制住这种想法,所以到了后面直接就选择很少去见司马睿了。 这天,司马睿抓住了一个机会直接就找到了陈三,陈三正在书房批阅这一些关于蓝阳城的事件。 “陈三,怎么?最近很忙吗?”司马睿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这一次,他并没有把宁雪飞携带在自己的身边,毕竟有些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与宁雪飞去说。 “啊?徐公子?你来了?”陈三本来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立刻就吓了一跳,不过瞬间就变得释然起来了,毕竟在整个蓝阳城能够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也就只有司马睿一个人而已。 “是的,我来了。”司马睿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除了宁雪飞出事的那件事情,他的脸上从来就没有过其他的表情,“有些事情,或许我有必要与你说一说。” “哈哈,你是我的恩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可以了。”陈三笑着说道,然后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了,毕竟司马睿在自己的身边,他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心思去管理其他的事情。 两个人相对而坐,似乎有着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一般。 第五百九十一章 早已知晓 “我看你最近似乎总是在可以躲藏着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司马睿摆了摆手说道,眼底的表情被隐藏得毫无痕迹。 “这....”被司马睿这样一说,陈三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乎有着一些发烫,毕竟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确是有着这样的作为的。 没想到司马睿竟然会如此灵敏,自己平常的行为随意地就被他给察觉到了,不过仔细想了一下司马睿的为人,陈三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对于司马睿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我只是...最近公务繁忙。”陈三连忙躲闪,为了不让对方怀疑自己,此刻的却也只能够这样去做了。 陈三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完全都被司马睿给捕捉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地表情,这种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一个秘密了。 “你也不用刻意去隐瞒什么,我也能够猜到你为什么会这样了。”司马睿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这件事情对于自己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一般。 的确,他早就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却是隐隐之间有着一些无奈的意思,毕竟他最为在乎的一个人此刻还没有得到安全的保障。 此话一说出口,司马睿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陈三的身上去了,他想要看一下陈三脸上的表情到底有何变化,果然,陈三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起来了,他始终有点想要逃避司马睿的意思。 “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沉吟许久,司马睿还是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他本来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而影响到了大家的心情了,但是现在却是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能够暂时这样。 陈三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这一刻,他已经相信司马睿所说的花了,就连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一般。 “陈三,在这里你是我最为信任的一个人,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照顾好宁雪飞好吗?”即使不想要自己提出的事情与这件事有关系,但是司马睿知道,自己这一次若是不赶紧说出来的话恐怕后面都没有什么机会了。 话已至此,司马睿的目标几乎已经很明确了,为了宁雪飞他能够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即使自己死在了这个地方他也是不会后悔的。 “徐公子,你这话说的,你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必定会是吉人自有天相的!”陈三把自己眼底悲伤的情绪藏到了内心最深处去了,毕竟在司马睿的面前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让人感觉伤感的话的。 “哈哈,陈三,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前段日子每天和几杯提升实力的汤药,现在我的身体仿佛都已经空了一般,这副躯体里面的器官全部都已经面临着枯竭了。”司马睿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前。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看起来虽然与平常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其中的血色却是逐渐消散而去了。 “不,你的实力这么强大,一定可以有办法拯救的!”陈三赶紧自信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是如同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其中所蕴含的悲伤却是只有两个人能够理解了。 就连空气中的声音仿佛都已经被两个人的情绪给影响到了一般,竟然没有出现任何的声音,一切似乎冥冥当中注定了一般。 从第一次看见司马睿开始是,陈三就觉得司马睿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甚至于都认为司马睿只是一名贵族的公子与自己所相爱的人私奔而已,但是后面所有经历过的事情仿佛都已经直接就否定了他的想法了。 一位平常的公子是绝对没有这样的聪明才智的,更何况司马睿的实力几乎可以成为武状元级别的人物,他始终没有猜到司马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的谈吐与性格却是让陈三再度变得极为惊讶起来了,他已经明确地知道了司马睿绝对是一个公子级别的人了,奈何司马睿对于自己的来历总是闭口不谈,这才让陈三感觉到了无奈,但是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多说无益,我只希望你能够记住我所说的话。”面对着陈三,司马睿却是摆了摆手直接就说道,脸上似乎存在着一丝笑意,但是在这一丝笑容当中却是存在着太多的无奈了,这是对于自己目前所面临的状况的无奈。 陈三适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司马睿不想谈及这么悲伤的事情,而他自己也不想在这件事情的上面做出太多的计较了。 这一次,陈三之所以选择来找司马睿是来求救的,他在得知了蛮牛是复仇团的人之后已经变得极为担心起来了。 那好几十名复仇团的人每时每刻都像是爆弹一般,若是复仇团的大军压境,小小的蓝阳城面临的也只有毁灭了。 如今,把这些人放掉根本就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了,因为双方的梁子似乎早就已经结下了,但是不放掉的话若是复仇团的人来到了,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会彻夜不眠,毕竟自己已经是堂堂正正的蓝阳城县令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放弃蓝阳城的。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疲惫不堪的司马睿,陈三还是决定了自己应该把这件事情憋在心里面,司马睿的寿命已然不长了,若是再为他增加一些负担的话绝对是陈三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怎么啦?我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司马睿的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实践一切的东西一般。 他早就已经猜到了陈三的心里面是有着一些什么事情想要与自己道来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毕竟两个人认识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对于陈三心里面的一些想法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没事,没事!”陈三立刻摆了摆手,他已经想通了,司马睿如今已经是一副这个模样了,那么以后的事情自己必须一个人去处理了。 “你说吧,趁着我现在还可以帮助你一些事情,若是以后的话恐怕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屋子外面去了,此刻他的心情仿佛都已经飘向远方了。 司马睿已经决定了,趁着自己还能够做出一点事情,那么久一定要尽力帮助陈三/去做,如果可以为他减少一些麻烦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司马睿那坚定的目光,陈三陷入了纠结当中去了,毕竟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确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终于感觉到了人生当中还是充满了艰难的,无论自己想要做出什么事情仿佛都有着一些东西在可以阻挡着自己一般。 他的脑袋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司马睿了。 “你说什么?这个复仇团竟然有如此之厉害?”听完了陈三给自己的介绍之后,司马睿都已经忍不住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了,他终于知道那个所谓的蛮牛能够这么有底气了,原来他的背景已经强悍到了这个地步了,这样想来似乎一切都已经变成可能的事情了。 “这个复仇团,据说首领是一名女子,此女子武功盖世,似乎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敌手,前番日子那名朝廷所派来的将军就是死在了她的手上。”关于这些事情,陈三也只是听人家说的而已,自己根本就不是很清楚,况且他也没有亲眼见识过,仅仅只是感受到其中的名声几乎就能够清楚她的厉害之处了。 司马睿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将军?这名将军叫做什么名字?”他在这一瞬间就想到了徐良,毕竟徐良现在几乎是朝廷当中最为出名的护国大将军。 “这似乎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声音,对于他的名字我倒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此人很年轻,是朝廷上任不久的将军。”陈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直接说道。 司马睿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再次为朝廷的事情感觉到一丝担心了,毕竟如今朝廷看起来似乎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是在南方出现了一件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他有一点担心朝廷之间的格局,自己如今已经离开了朝廷,但是这并不代表司马睿不关心朝廷里面的事情,相反的,对于朝廷之中的事情他变得更加关注起来了。 “会不会是徐良?”即使是有一些确认此人并不是徐良了,但是司马睿还是问道,毕竟这是一件如此之大的事情,自己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吧。”陈三摇了摇头,觉得这并不是很可能。 第五百九十二章 皇朝局势 对于这件事情,他所了解到的也并不是很透彻,仅仅只是自己部下的一下说词而已,具体事情还是不怎么清楚的。 不过,司马睿脸上所表露出来的担心的表情却是让陈三再度觉得司马睿似乎与徐良有着不同的关系,一开始徐良所寄过来的信件就已经让他怀疑起来了,如今再度变得如此关心徐良的事情却是让陈三更加怀疑起来了。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不是这么简单了,司马睿一定还有着一些难言之隐没有说出来,以至于自己才会总是怀疑他。 “徐公子,听你的口气,似乎你与徐良大将军有着一些联系啊?”陈三试探地问道,瞬间他就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着一些可能性的,因为他发现徐瑞与徐良都姓徐。 “没有的事情,我只是比较担心我们的护国大将军而已....”司马睿赶紧用一句听起来比较随意的话把这个话题给避让过去了,他绝对不想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司马睿,他早就已经脱离了朝廷了,关于自己曾经在朝廷上所做过的事情他也永远都不想提及了,因为自己的新生活早就已经开始了,对于朝廷里面的事情自然是不想有那么多的瓜葛。 “你还说没有!据我猜测,徐公子与徐大将军应该是有着兄弟之情吧!”陈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了。 如果说司马睿与徐良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的话,那么前面的事情似乎都已经变得很好解释了,毕竟司马睿的实力非常强大,几乎是自己的很多倍,反观徐良大将军,能够做到护国大将军的位置,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啊?”司马睿已经被陈三所说的话给弄糊涂了,他之前之所以说自己姓徐完全但是随口说出来的而已,没想到此刻竟然成为了陈三用来证明自己的一个有力的证据了。 这一瞬间,司马睿甚至于都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一些哭笑不得了,对于徐良他的确是非常关心的,但是却也没有与徐良有过兄弟之间的感情。 “那个....陈三,你想多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司马睿赶紧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摆了摆,希望能够得到陈三的信任,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确不是他想要看看到的。 “我知道了,徐公子,你不用解释得太多了,这些我都是明白的,你就放心吧,我陈三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的!”陈三赶紧说道,生怕不能够得到司马睿的信任一般。 看见陈三的那副表情,司马睿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毕竟这的确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如今却是真实地发生了。 他索性直接摇了摇头不再与陈三聊到这件事情的上面去了,毕竟继续说下去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的意义了,只要自己能够清楚自己就可以了。 看到司马睿似乎并不想要在这件事情的上面继续纠缠下去,陈三更加确信了司马睿的不一般了,这一刻他几乎可以肯定司马睿就是与徐良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了。 “难怪,难怪永远都没有人能够打败你,原来你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现在看来倒也是一件颇为正常的事情了。”陈三抚了抚自己那并不是很长的黑色胡须,此刻的他犹如一名判官一般看透了司马睿的身份了。 对此,司马睿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总之对于自己的身份他自己都已经不是很在乎了,哪里还会在乎其他人的感受呢。 徐良就连看着司马睿的眼神仿佛都已经变得极为羡慕起来了一般,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够遇见徐良大将军的亲属,他心里面的之前的阴霾已经全部都被一扫而过了,剩下了仅仅只有着一些佩服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我与他是没有多少的关系。”司马睿笑着说道。 “我懂我懂。”陈三尽量不再去触碰到这个话题,因为这个话题仿佛都已经成为了两个人之间最为敏感的东西了一般,只要是司马睿一说出来他就能够感觉到一种来自于身体深处的自然而然的反驳。 “对了,你所说的那个复仇团如今怎么样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司马睿直接问道,对于这个所谓的复仇团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任何的盗匪集团能够在司马皇朝的天下掀起波浪,这个复仇团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好惹的货色。 “具体情况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就目前看来似乎是无人能够阻挡的,即使面临着数千人的大军他们似乎也取得了胜利。”说道复仇团的时候陈三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极为严肃起来了,在这一瞬间仿佛他很清楚似得。 司马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所谓的复仇团再度增加了一些了解了,但是他心中的担忧之情变得更加浓烈起来了:“既然朝廷的数千大军都已经灭亡了,那么接下来的战争恐怕将会变得更加恐怖起来了,说不定就连徐良都会亲自出战对付这个内贼也是说不定的。” 已经有一名将军牺牲了,接下来自然会有着更为强横的力量来与之抗衡,司马睿直接就想到了徐良,毕竟他的实力可是摆在那里的。 现在的徐良在边疆国邦都能够起到一个闻风丧胆的作用,更何况是在司马皇朝之内呢,他始终相信徐良的能力,但是对于这种妖女之类的人却是有着一些不稳定性的。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恐怕要等到朝廷所派遣的大军到来才是一个可以说明问题的时候呢。”陈三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根本就不是他这个等级所能够了解到的,因为在他看来自己仅仅只是一名小小的县令而已,对于那个阶级的力量始终还是太过于与遥远了。 当着陈三的面,司马睿却是摇了摇头:“南方本来就有几座大城,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从朝廷当中派遣大军前来,因为朝廷也是需要士兵的。” 身经百战的司马睿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一些道理的,他几乎已经可以料到朝廷肯定是会把自己的手伸向周边的一些大城,从这些大臣里面直接派遣大军对付复仇团的。 “有道理。”陈三也是一个习武之人,他一瞬间几乎就能够明白司马睿的意思了,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是赞同这个说法的。 “你所说的这个复仇团虽然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其中的首领似乎是有着极强的武功,这就说明,他们所有的战斗力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这名女子身上去了,所以,只要是解决掉了这名女子,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极为简单起来。”司马睿忍不住开始分析其当前的局势了。 他知道,这里面能够维系的一个原因就是复仇团的首领,若是能够有一股力量把她给打败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将会变得极为简单起来。 “可是,不知道这名妖女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呢?若是全部大军都攻击她一个人会怎么样呢?”陈三也试着问了起来,在他看来,若是有着好几千个人全部一起攻击妖女的话,无论妖女有多么强大恐怕都是无济于事的。 “哈哈,你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是却忽略了此人的功力了,她既然有能力杀死以为大将军,那么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还是有着一些威力的,自然有人会忌惮她的实力,她想要逃脱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司马睿继续说道。 陈三也点了点头,不由得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冒出了一些汗水了。 “放心吧,若是这一次朝廷能够直接击败复仇团的话,那么蓝阳城里面的蛮牛等人我们自然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因为已经没有人能够来拯救他们了。”司马睿站起了自己的身子拍了拍手笑着说道,或许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陈三也赶紧附和道,司马皇朝的力量如此强大,相比对付一个小小的复仇团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却已经出来了。”司马睿再度把陈三的心情给吸引住了,“若是朝廷没有能够解决掉这个复仇团的话,我们蓝阳城到时候恐怕都会面临灭顶之灾!如今他们大战在即,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情能够管理到我们这边的事情的,但是战争解决之后我们的问题可能就来了。” 司马睿一口就把其中的利与弊给说了出来,脸上的情绪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了,对于未来,他都能够感觉到充满了迷茫。 “我觉得朝廷应该能够镇压这个小小的复仇团吧,司马皇朝维系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随意崩塌的。”陈三强行让自己变得镇定下来。 “未必,司马皇朝的内部稳定了这么多年了,这一次怕是会出现令人无法了解到的问题。”司马睿叹了一口气,即使自己口头上说过不再理会朝廷上的事情了,但是此刻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起司马皇朝的未来了,毕竟,自己也曾是那里的皇帝。 第五百九十三章 进军朝阳城 “那咱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啊?”陈三着急地问道,每次只要是出现了自己无法解决掉的问题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司马睿。 “暂时静观其变吧,我也想要看一下朝廷那边能够采取什么样的行为。”司马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之内,整个司马皇朝的格局竟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司马睿还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可能就是这个复仇团的首领就是历月凡了。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司马睿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历月凡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的名字,甚至于就算是司马睿化成灰也不会忘记了。 “那好吧,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之后陈三直接就离开了这间屋子了,如今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他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包括蓝阳城里面的一些平民之间的麻烦事情全部都已经交给了陈三/去做了,这些天他必须做好这些事情。 陈三走了之后,屋子里面仅仅只剩下了司马睿一个人了,看着陈三的背影,司马睿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到有一些不妥,但是当自己想要从中了解到一些什么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又做不到了,他无奈了叹了一口气。 复仇团的内部这些天管理森严,只有一些拥有着很大权利的人才知道他们趁着击败朝廷军队的间隔即将会继续占领朝阳城了。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一般,成千上万的大军站在落木城的城墙外面,准备听从历月凡的指挥。 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历月凡了,从一名弱女子直接化为了一名带领千军万马的女子,她身着不凡,却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一个普通之人,只有见过了历月凡的才知道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种阴冷的气息仿佛都可以让人窒息一般。 而这一切,一直紧紧跟随着历月凡的余礼却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得到,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之间习惯了历月凡所做的一切了,仿佛自己已经习惯了跟在一个如此强大的女流之辈后面了一般, 历月凡站在高台,后面跟随着的是余礼,她的目光紧紧地扫视着下面的上万人马,嘴角却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曾几何时,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仅仅只是一个在皇上后面默默主持大局的皇后而已,而今天坐到了这个位置也绝对不会是她内心的最高的追求,她只能够感觉到失望。 上万的大军仿佛并不能够改变什么东西一般,历月凡的脸上丝毫没有笑意,甚至于还不时地散发出了一丝阴冷,这也绝对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首领,该行动了。”看着站在台上一言不发的历月凡,余礼知道,这个时候的历月凡绝对是陷入到了记忆当中去了,随着在历月凡的后面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了,他渐渐地也能够知道历月凡心中所想的一些事情了,只是作为历月凡的手下,他根本就不敢擅自揣测历月凡的心理。 历月凡本来已经陷入到了回忆当中去了,被余礼这样一说,她再度皱着眉头反应过来了,看着台下上万的大军,她却是摇了摇头。 如今,她手底下的盗匪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了,这些人因为统治了整个落木城,落木城所上缴的税收已经全部都被复仇团收下了,她们也不再是当初那一群盗匪的模样了,一个个都有着统一的服装,服装的上面却还有着复仇团的字样。 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说明了复仇团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复仇团了,他们始终相信自己有能够与朝廷一战,甚至于推翻司马皇朝的统治都是有可能的一件事情。 “兄弟们,在司马皇朝的统治之下,百姓们民不聊生,衣食堪忧,如今已经到了我们出头的日子了,要是你们能够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用在推翻司马皇朝的身上的话,那么我们就很有可能可以推翻它的统治!”历月凡一字一句地说道,她之所以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大家的信任。 “推翻司马皇朝的统治,建立新的王朝!”台下的大军受到了历月凡的感染了,一个个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就不停地说着这句话。 此刻,全场仿佛都已经变得热血沸腾起来了一般,毕竟,若是司马皇朝能够被他们给推翻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恐怕都是极为简单的,而他们也将会是变成开国元老,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自然向往着这种生活。 “纵观历史,从来没有一个王朝是在和平时期度过去,因此为了推翻他们我们中间必定是有着很多人的牺牲,请你们做好准备!”历月凡顿了顿,却是再度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为了能够鼓励这群人,她不惜直接就把这里面的一些必定会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而历月凡所说的话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至少在这群人看来是有着很大的道理的,为了能够获得一定的成就,从来就没有人愿意放弃过。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次历月凡的决定完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复仇道路所去做的,复仇之路永远都不是很容易走的,更何况她身上所携带的压力还有如此之大。 余礼站在一边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之所以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完全都是因为自己的聪明,从来就没有人能够随意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今天,我要宣布的事情就是,我们心在启程,剑指朝阳城!”趁着烈日,历月凡终于直接就把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她知道,先下手为强,自己必须为这件事情而负责,毕竟若是继续在这小小的落木城待下去的话,无疑就是在等死,而她历月凡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等死之人,只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了才可以不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哗!”此话一出,下面立刻就变得沸腾起来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历月凡的目的竟然拿会如此明确,这才刚刚拿下落木城并没有多长的时间竟然又选择了朝阳城,这种野心的确是早就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围了,他们甚至于都会认为历月凡是不是发烧了。 似乎能够感受到下面的人态度一般,历月凡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用自己的双眼看着下面的人,她在等待着这些人能够变得平静下来,而到时候就是自己出发的时候了。 “怎么啦?大家害怕了吗?最终,历月凡还是忍不住问道,两军交战,狭路相逢勇者胜,自己所带领的部下一定都是一群极强之人,最为重要的事情是,这些人一定要有决心才能够做到,否则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免谈了。” “不害怕!不害怕!”仅仅只是过了一小会的时间而已,下面的人就赶紧大声地说道,如今,主动权早就已经没有掌握在他们的身上了,他们能够做的也仅仅只是去前仆后继的战斗而已。 直到这个时候,历月凡的嘴角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人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最为关键的一点还是在于历月凡自己,毕竟她的实力还是极强的存在了。 她知道,若是自己没有实力的话是绝对没有任何的可能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所以历月凡从来都只把希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去了,她也不会要求这些人给自己做太多的事情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对于自己,历月凡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扬了起来,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强大力量一般,历月凡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最近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就会让自己比较舒服。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不同的意见的话,那咱们现在开始便直接往朝阳城进军!”历月凡抽出了自己的宝剑指了指朝阳城的方向。 战斗的时候。历月凡一般都不会使用自己的宝剑,因为到了她这个层次了,使用这种宝剑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最为重要的是自己的内力。 经过了无数次的折磨,此刻的历月凡的斗灵大法已经接近于极限了,虽然她的身体似乎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但是历月凡早就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原因抛之度外了,因为她之所以能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只是为了复仇而已。 “战!战!战!”大军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仿佛都能够激动人心一般,如今的复仇团仿佛都已经成为了一方霸主了。 但是一山不能够容二虎,司马皇朝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强大的组织的,即使历月凡他们的人想要能够在落木城安分守己也是不可能的。 第五百九十四章 闭口不言 以历月凡带头,后面所跟随的是历月凡所带领的复仇团大军,所有的人全部的目光在此刻都已经变得极为坚定起来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次一战必定是一场苦战。 朝阳城与落木城不同,朝阳城的面积几乎比落木城的要大好几倍,这个地方几乎是司马皇朝南方的经济中心,所代表的是南方最为繁华的一座大城。 按照皇上的意思是让以朝阳城为首的南方三省直接出动对付复仇团,但是朝廷所派出的数千名军队的速度根本就不是很快。 司马皇朝的皇宫在北方,虽然皇上一下令军队就已经在往南方赶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一时之间想要到达南方根本就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这中间也是需要休息的。 复仇团却不同,落木城与朝阳城的距离虽然也不算是近,但是相比于朝廷所派遣出来的军队,他们简直就可以算是很近的距离了。 落木城如今已经算是一个接近于封闭的城镇了,虽然历月凡所带走的全部都是复仇团的精英,但是遗留在这里的却还是有着不少人的,这些人的目标极为简单,就是镇守落木城,让落木城变得稳定下来。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朝廷对于这些事情却是根本就不清楚,他们认为,南方三省的大军一出,复仇团将要面对的绝对会是死亡。 蓝阳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定,这里的人们因为深受陈三的统治,对于这个地方已经变得越来越爱护了,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极为友好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能够有现在的幸福完全都是陈三所造成的,当然,对于司马睿他们仅仅只有着一些向往之情。 为了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到复仇团的内部,司马睿决定与陈三一起去牢房查看一下蛮牛等人的情况,毕竟能够达到蛮牛的这个境界,也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了,恐怕他在复仇团的地位都是极高的。 只是蛮牛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蓝阳城竟然会出现如此厉害的人物,这一次他的确是栽了一个不小的跟头了。 蛮牛在牢房里面根本就是如同度日如年一般的存在,他知道近些日子复仇团对朝廷必定是会做出一些事情的,只是自己如今被关押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却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逃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若是我出去了的话一定会宰了你们的!”司马睿与陈三来到了牢房里面却还是听到了此人颇为狂妄的声音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这个小子竟然还不死心,倒也算是一个坚持的人啊!”迎着司马睿那疑问的目光,陈三也是笑着说道,这些天他没有少来看这些人,但是这个蛮牛却是一个硬骨头,每天都在不停地要求着陈三放他出去,但是最后却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 司马睿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人他也是比较明白的,想要放他出去看来根本就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了,毕竟能够把他捉进牢房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更何况怎么可能把这样的狂徒放出去。 “放我出去!你!快点放我出去!”在陈三与司马睿进来的时候,蛮牛也发现他们了,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洗礼之后,他的整个人也的确是变得更加虚弱了。 蛮牛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色蜡黄,哪里还有当初一开始来的时候那么猖狂啊,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很久没有吃饭的人了一般,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的那一双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眼睛。 “蛮牛?你这个名字和你的身体还是挺配的啊!”司马走到了他的面前却是笑着说道,他觉得这个蛮牛或许能够知道一些关于复仇团的消息,若是自己从他这里获得了一些的话绝对是一件让人感觉到兴奋的事情的,但是就目前蛮牛所表现出来的情况来看,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为此,自己必须要极为小心才能够不露出自己的心思。 “放我出去,尔等小人!”蛮牛大声喊道,他原来的名字也不是蛮牛,只是因为历月凡想要因为让自己好记住才把他安做了蛮牛,历月凡一开始对于他还是比较欣赏的。 “蛮牛,你不要冲动,若是你能够好好地回答我所问的问题的话,或许我能够考虑不杀掉你。”此刻,所有的主动权基本上都掌握在了司马睿的手上了,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要此人死,司马睿所为的就是能够获得一些复仇团的消息。 “你休想,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开口的!”似乎能够感受到司马睿心中所想的事情一般,此时的蛮牛倒是没有继续大喊大叫下去了,而是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笑容传达到了司马睿的眼睛里面,他却是知道了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对付的角色,看起来自己必须使用一些对策才能够好好地对付了,否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已经成为空谈了。 “说吧,你们复仇团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迟疑了一会儿,司马睿还是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在他看来,这个时候的突破口似乎已经成为了眼前的这个人了。 他知道,复仇团能够发展到今天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既然已经决定了与朝廷做对,那么自然是有着很大的信心的,至于这个信心到底是来自于哪个地方,这与他们的实力似乎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一般。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了解到复仇团下一步的行动,这样的话自己这边应该就能够掌握一种主动的权利了,甚至于还有可能帮助朝廷战胜复仇团也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的。 “哈哈哈哈!我想你们也收到消息了吗?司马皇朝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若是你们识相的话现在就赶紧把我们复仇团的人给放出去,或许我们还能够留你一条全尸,若是你们选择继续执迷不悟下去的话,我蛮牛敢发誓,蓝阳城必定会遭到血洗!”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蛮牛的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似得,眼前的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蓝阳城的被血洗还有自己能够成功逃脱,冥冥之中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件必定会发生的事情了一般。 而现在,事情仅仅只是处于一个开头而已,他们所要面临的还有太多的事情了,蛮牛并不慌张,他不认为司马睿他们敢把自己给杀掉。 司马睿对着陈三使了一个眼色,陈三立刻就会意了,直接把蛮牛从牢房里面给脱了出来,然后拿出了一条铁链。 “你确定你不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司马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是他给蛮牛的一个机会,若是蛮牛不懂得珍惜的话,他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无可奉告!”蛮牛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了,他知道司马睿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因此对于司马睿还是存在着一丝恐惧感的,若是司马睿动起手来,自己所面对的恐怕就是死亡了。 不知不觉间,蛮牛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仿佛已经有了一些冷汗了。 “噗嗤...噗嗤!”铁链抽打着蛮牛的身体,他的身体瞬间就抽出起来了,这可是铁链啊,一条铁链抽下去,他的身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仅仅只是几鞭,他就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处于地狱了一般,而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他所需要面临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这个时候,就连一直都在窗口默默地看着的蛮牛的手下都忍不住直接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别处去了,这种程度的伤害若是放在了他们的身上的话,恐怕他们下一秒就会没有呼吸了。 “怎么样?你可以说出来了吗?”几鞭过后,司马睿扬了扬手表示暂停一下,他并不是喜欢打人,只是眼下的事情已经关系到了司马皇朝的安危了,他必须要很狠下心来做出一些事情才可以的,而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想得美!打吧,就算是打死我也不会说的!”蛮牛的声音逐渐放低下来了,主要是刚才的攻击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太过于残酷了。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对不会出卖复仇团的,因为他对于复仇团的未来基本上是充满了信心的,若是就这样出卖掉的话也绝对不会是他的风格。 陈三站在一边也是暗自咋舌,他这一生虽然杀了不少的人,但是一般都是干净利落的,从来就没有这样过。 “算了,把他拉出去斩首示众吧。”司马睿也知道看来对方已经是铁了心的了,无奈地对着陈三说道。 他本不想一直这样去折磨人的,既然这样的话,蓝阳城与复仇团基本上也是成为了对手了,那自己自然是没有什么必要继续把蛮牛给留下去了,毕竟这样无非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第五百九十五章 内幕 为了让蓝阳城的百姓们一个个都变得稳定下来,他在死之前就必须要把这些事情给做好,这些都是司马睿明白的,否则到了后面可能就会没有多大的机会了。 这一次的司马皇朝的内战,若是司马皇朝输了的话,蓝阳城必定不保,一个新的政权上台,绝对不会是司马睿想要看到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自己只能够选择从蛮牛这里得到一点消息,然后传达到朝廷,希望能够对朝廷有所帮助。 果然,司马睿说完这句话之后,蛮牛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他虽然很是信任历月凡能够获得胜利,但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却是自己的安全问题,若是生命都没有了那又怎么去谈论其他的事情呢? “啊?”听到司马睿这颇为突兀的话语,陈三一时之间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看来,司马睿是一个心肠很好之人,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地就选择杀人呢?这听起来似乎不是很正常。 “怎么?此人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解决掉,或许还能够省掉一些麻烦呢。”似乎能够感受到陈三的犹豫,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之后直接说道,此刻,他的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倒是陈三有些惊讶,不过他大约也能够明白司马睿的意思了,点了点头便直接叫手下的人把蛮牛给押了出来,事情仅仅只是发生了一瞬间而已。 “你们....你们不能杀我!若是我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们一定会遭到复仇团的血洗的!”慢慢地,蛮牛已经变得极为心惊起来了,似乎眼前的两个人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要把自己真的给斩首示众了。 “反正我们蓝阳城的百姓们都会遭到血洗,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先把你们复仇团的精英给血洗一般呢。”司马睿摆了摆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复仇团其他的人身上去了。 感受到了司马睿那颇为邪恶的目光,牢房里面的复仇团的成员一个个都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了,按照司马睿的口气来讲这一次似乎他们也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蛮牛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了,他本以为司马睿杀掉自己就可以了,奈何司马睿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他的目标现在变得极为明确起来了,那就是他们这好几十名被抓的复仇团的成员。 其实,此时的司马睿也知道自己似乎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只能够破罐子破摔了,这些人不愿意透露出复仇团内部真正的机密,既然这样的话留着反而会变成一个祸害,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饶命啊!饶命啊!”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于司马睿的杀意了一般,蛮牛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倒是里面的那群复仇团的人直接向司马睿求饶起来了,他们有些人的年纪还很轻,因此不想让自己的生命就消散在这个地方,此刻只好向司马睿求饶起来了。 不过,司马睿的目光直接就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既然他们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加入了这个所谓的复仇团的话,那么自己就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先杀了这个蛮牛吧。”司马睿说话的语气非常轻,似乎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般,蛮牛所带来的影响的确不是很小,这一次司马睿也是下定了决心了。 “好的,把他押到刑场,即刻处决!”对于司马睿所说的话,陈三自然是没有半点疑问,因为他的心里面知道,司马睿所作出的决定必定是有着很重要的作用的,既然这样自己只要按照司马睿所说的去做便可以了,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对于司马睿所说的话陈三根本就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 说着,好几名官兵直接就准备押着蛮牛往外面走去了。 “等一下!”忽然之间,蛮牛直接大喊了一句,他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自己若是现在把复仇团的秘密给说出来的话或许已经迟了一点了,而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件事情。 “怎么?你想通了?”司马睿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很多人只有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之前所做的决定到底是有多么的愚蠢了。 “说出来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蛮牛顿了顿,还是决定了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毕竟在自己的生命的面前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起来了。 “这就对了,你若是说出来了自然是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的。说吧,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若是能够满足的话我自然是回去满足的。”司马睿欣赏地看着蛮牛,在这一刻,他认为他似乎是做出了一个最为重要的决定了一般。 不过他也并没有直接就答应对方的条件,毕竟若是一个极为不好的条件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似乎是极为不利的一个存在。 “放了我们我就把复仇团的下一步计划告诉你们!”蛮牛的眼睛此刻睁得大大的看着司马睿,他想要从司马睿的表情上面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让蛮牛感到失望的是,司马睿的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情与他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 “斩首示众吧。”仅仅只是停顿了一小会的时间而已,司马睿便再次说道,他不可能会放虎归山的。 这种盗匪的心理王中乾也是比较清楚的,无非就是想要等待着自己出去了以后再来报复他们,这无非已经成为了一个通病了,所以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等一下!”似乎也能够明白自己这个条件的确是有一点高,蛮牛赶紧再次阻拦道。 “你还有最后一次的机会,若是不把实情给说出来的话,不只是你,你们全部都要死!”司马睿冷冷地说道,他的浑身上下在此刻仿佛都变得极为冰冷起来了,为了蓝阳城的百姓,他不能不这样做。 “首领的下一个目标可能会是南方三省之一的一个省,他们将会选择在朝廷的增援大军赶到之时直接占领一个大城,这样的话朝廷一时之间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停顿了很久的时间,蛮牛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他在复仇团的地位本身就已经不低了,这些事情自然还是比较清楚的,此刻在面临着生命危险的时刻却是不得不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司马睿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他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复仇团的野心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没有忘记反咬一口。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复仇团应该是已经出动了的,若是其中的一个大城被他们给占领的话,恐怕到时候他们就真正的与朝廷有着一战之力了。 “嘶....”此时,在这偌大的牢房里面,司马睿几乎能够听见陈三等几个人的吸冷气的声音,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仿佛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一半让人有着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也太猖狂了吧!”陈三站在一边也是忍不住感叹起来了,在他看来这个复仇团仅仅只是一个盗匪组织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与朝廷做对,但是现在的陈三似却已经变得怀疑起来了,因为眼前的事情不得不让他重新确定一下这个复仇团的势力了。 最为沉着的无非就是司马睿了,他身经百战,自然是知道其中所代表的一些事情,现在看来虽然没有什么很大的办法,但是自己至少能够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把他重新放进去吧。”司马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才说道,他隐隐之间能够感觉到这一次朝廷似乎要遇到不小的麻烦了,甚至于就连自己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知道的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睿能够想到的竟然是徐良的安全,离开皇宫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徐良此刻到底是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自己能够重新回到牢房里面,蛮牛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看来自己对于司马睿来说还是有着一定的价值的,而这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我还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司马睿慢慢地靠近了蛮牛所处的牢房,然后用自己那一双如同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睛盯着蛮牛看着。 这种感觉让蛮牛都能够感觉到恐惧,他发现,这种颇为恐惧的感觉竟然让自己有着与历月凡对视的感觉一般,他的心跳在此刻都已经变得加快起来了。 “你们的目标是南方三省之一的那个大城?”司马睿死死地盯着蛮牛问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不说假话。 第五百九十六章 到达朝阳城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蛮牛赶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确不是很了解,毕竟他不是复仇团的首领,对于复仇团的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解决的权利。 司马睿的眼睛再次紧紧地盯着蛮牛,他从中的确是看到了对方的不知所措了,看起来他所说的话并没有多少的错误,这也让司马睿开始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你能够放了我们了吗?”蛮牛试探地问道,“我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诉你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我恢复自由吗?”他的眼神当中略微有一些期待之情。 “我有说过要放你出去吗?”司马睿笑着问道。 “你...”一时之间,蛮牛对于司马睿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办法了,毕竟此刻所有的主动权完全都在司马睿的身上,而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仅仅只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 “走吧。”司马睿对着陈三扬了扬手,他知道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因为自己已经知道了想要了解的事情了,而下一个目标就是赶紧通过一些方法联系到朝廷的人。 牢房里面再次响起了蛮牛等人的声音了,不过这对于司马睿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对方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多少的作用了。 “这个复仇团,难道真的有这么厉害吗?”直到走出了牢房,陈三才担心地问道,南方三省他还是比较清楚的,随意的一个大城都是自己不敢想象的存在,但是复仇团的下一个目标竟然会是他们,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个复仇团绝对是没有表面这个简单的,陈三,你想一个办法联系朝廷所派遣的军队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他们。”司马睿郑重地说道,他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当成是自己的事情了,此刻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陈三点了点头,他作为徐良钦点的县令,想要随意联系一下朝廷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很大的问题的,只是现在看来时间似乎已经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充足了,因为在这期间什么事情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我会用最快的时间去处理好这件事情的。”陈三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仅仅只是一个招手就把事情交给了自己手下的人去办了。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做好了这件事情之后,陈三再次问道。 “他们方争斗,即使我们想要帮忙也不是这么简单的,既然这样就让他们自己去争斗吧。”司马睿所想象的倒是比较开,如今他已经不是朝廷里面的人了,朝廷所发生的事情与自己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而他也不用时时刻刻去理会朝廷的大事。 只是,即使身处这么远的距离,司马睿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把朝廷给忘掉的,毕竟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每一个地方都代表着自己的记忆。 复仇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出卖了,但是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基本上已经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了,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朝阳城的城外了。 历月凡所带领的大军速度十分快,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朝阳城的外面了,据前方的探子来报,这几天朝阳城戒备森严,看起来似乎已经在准备着什么事情的到来了。 在得知了朝廷的派遣部队还没有到达这里的时候,历月凡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些笑容了,毕竟这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看起来今天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了。 “首领,我们距离朝阳城还有数十里的距离,是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还是?”余礼走到了历月凡的面前问道。 “你说呢?”历月凡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等待这一天已经有了很长的时间了,这一次自己的愿望似乎已经可以实现了,而这个所谓的朝阳城就是自己所需要作出的第一步。 “依我之见,既然朝廷的人还没有到达,这是我们的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后面可能就没有什么很大的可能了。”余礼也是一个很有智谋的人,他直接就算准了这件事情了,仿佛这中间不会出现任何似得。 这个时候,历月凡才点了点头,她仅仅只是犹豫了一小会之后便直接说道:“传令下去!全速前进!” 历月凡手下的人都是盗匪出身,一个个仿佛都看到了金银珠宝一般快速地前行着,若是朝阳城被他们给夺下的话,后果恐怕将会变得不堪设想起来。 毕竟,这是一个南方大城,里面的人一个个基本上都是一些商人。 仅仅只是一个晌午的时间,历月凡所带领的复仇团就已经来到了朝阳城的门口了,直到此刻,他们才能够看到那的确是一个比较放过繁华的地段。 在朝阳城的大门口,他们的探子也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把城门给关了起来,此刻的朝阳城戒备森严,似乎是在等待着这即将到来的巨大冲击一般。 上万名复仇团的人站在大城的门口,站在朝阳城的城墙上面看仿佛如同乌云密布一般让人变得胆寒起来了。 很快,朝阳城的内部就已经是徐徐升起了狼烟了,这是他们在发出信号要请求支援了,毕竟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士兵。 “首领,你看我们要不要赶紧进攻啊!他们已经在请求支援了。”看到狼烟升起的那一刻,余礼的脸上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事到如今他根本就不可能放下心来。 “有道理,进攻!”历月凡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对方所布置的格局就已经知道了事情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这么简单了。 在城墙的上面,似乎是站着一名正在指挥的人,历月凡看不清楚此人的真面目,但是她的心里面却是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放松,毕竟现在所做的任何的决定都是自己所要求的,中间若是除了差错的话恐怕自己会后悔很久的。 复仇团的大军慢慢地往朝阳城那边靠近,就连朝阳城的城主都没有想到对方似乎连说话都不准备说就已经要对付自己了。 “城下的大军,来者何人?”朝阳城的城主终于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城内虽然有好几千名的士兵,但是想要对付下面的这上万名大军似乎是没有多少的办法的。 为了能够延长一下时间,他却也只能够选择这样的办法了。 直到此刻,历月凡才因为逐渐靠近了此人看到了他的面目了,这是一个看起来似乎十分圆滑的人,不过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也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少在自己看来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是来接收朝阳城的。”一时之间,历月凡倒是也变得并不怎么着急了,她还想要戏耍一下此人呢,刚好对方的增援部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可以赶过来。 “哪里来的女子,你简直就是在放肆!”他此刻已经被历月凡所说的话变得大怒起来了,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确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听到了来自于朝廷的忠告了,落木城的沦陷已经让他变得有一些着急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复仇团的人竟然会有如此之快的速度,一时之间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够反应过来。 “你若是现在弃城投降我或许还可以放你一命,若是你选择执迷不悟下去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历月凡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 她知道,能够当上城主的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甚至于他的背后很有可能还隐藏着另外的实力,只是现在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就没有退缩的可能了,只有成功占领朝阳城才是历月凡想要看到的一件事情。 “哼,你倒是想的美!弓箭手准备!”朝阳城的城主也并不是一个担心怕死之人,让他弃城而逃根本就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所以现在的他只能够拼死一战或许还有着一丝的希望。 这一次,双方的人马几乎已经是铁了心的要与对方一争高下了,因为他们谁也不愿意让对方获得胜利,这就是事情。 历月凡的脸色也是逐渐变得阴冷下来了,但是她的脸上却还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她从来没有害怕过对方一般。 事实也是这样的,历月凡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会害怕对方,她的手一挥,却是瞬间从后面走出了一些复仇团的精英,这些人一个个都背着梯子,这一次,为了能够夺得这个所谓的朝阳城,历月凡的确是付出了不小的心思的。 朝阳城城主的也是大手一挥,弓箭手立刻便已经拉弓了,双方的人马只要是一触就会直接相互攻击起来了。 气氛在此刻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历月凡也逐渐往队伍的后面退去,现在还不是她出手的时候,也用不着她出手。 第五百九十七章 打起来了 “放箭!”城墙之上,朝阳城城主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官兵却是没有丝毫想要停顿的感觉,一支支箭如同大雨一边往历月凡这边射了过来。 “噗!噗!噗!”这些箭大部分都是没有落空的,直接就射中了历月凡手底下的前锋部队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大战瞬间就已经被发动起来了,历月凡也是脸色一冷,她这边的弓箭手也在第一时间就准备好了,一切仿佛都变得蓄势待发起来了。 这场苦战最终还是发生了,不过历月凡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担心,因为她所做的事情一步步都是按照自己的预料去发展的。 朝阳城的大战司马睿等人根本就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并没有收到消息说复仇团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所知道的就是复仇团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一定还是有着很多的预谋,只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似乎都是极为不利的事情。 “哥哥,你怎么啦?”宁雪飞似乎是发现了司马睿这几天的心情有着一些变化了,但是最为具体的东西她却不是很清楚,因为司马睿有着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即使自己想要了解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没事。”司马睿摸了摸宁雪飞的脑袋笑着说道,这些天来,他与宁雪飞的关系已经发展得越来越近了,这正是司马睿想要掌握的事情。 但是他最近总是感觉自己似乎有着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毕竟复仇团的人还没有彻底解决,自己是没有办法能够过上好日子的,在宁雪飞的面前他必须要保持一种并没有事情发生的样子,否则一定会被宁雪飞担心的。 “你骗人,我看你一定是有着什么心事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宁雪飞却是撇了撇嘴巴,对于司马睿所说的话她根本就不是很相信,此刻自然也是想要为司马睿分担一些他心中的烦恼,这才是宁雪飞想要做到的事情,两个人之间发展到了现在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继续发展的东西了。 司马睿知道,自己所说出来的话恐怕对于宁雪飞来说也并不是很好的事情,毕竟宁雪飞即使是知道了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既然这样的话自己还不如直接就憋在心里面,或许这个样子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也是说不定的一件事情呢。 “这个....说了你也是不知道的。”司马睿笑了笑便直接说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被宁雪飞担心,既然这样与她说似乎也是没有必要的一件事情了。 然而,宁雪飞却并不是一个愿意坐以待毙的人,她双眼睁得很大,一副极为让人心疼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司马睿的手,看她的这副模样似乎已经直接转化为可怜了。 司马睿自然是没有办法隐瞒下去了,毕竟宁雪飞已经做到了这个样子了,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直接就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其中的事情全部都和宁雪飞说了一遍,他知道,两个人现在既然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间隔了,那么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似乎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了。 “什么?你是说此刻的司马皇朝有一个势力想要推翻司马皇朝的统治?”宁雪飞皱着眉头问道,如今的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宁雪飞了,她有着自己的独立思维,知道怎么样去处理与思考一件事情。 “是的,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复仇团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解决的家伙。”司马睿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凝重起来了,为了能够与宁雪飞把这件事情给说好,他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发现的确是可以说出来让宁雪飞明白的。 宁雪飞虽然记忆力已经没有了,但是一些常识还是明白的,她知道司马睿隐姓埋名,为的就是不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他本身其实是一个皇子,这些她都知道,也会帮助司马睿把这些东西给隐藏起来了。 “那....怎么办啊?”宁雪飞着急地问道,他已经变得略微有一些担心起来了,毕竟司马睿至少曾经也是一名皇子般的存在,若是司马皇朝就这样被灭掉了,对于司马睿来说恐怕也是一种不小的打击,她不想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够希望朝廷能够解决掉这个大麻烦了,若是朝廷不能够解决的话我只能够出手了。”这一刻,司马睿的眼神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他本身就是司马皇朝的皇子,在司马皇朝面对着危机的时刻,司马睿必须要毫无疑问地站出来,这才是他所需要做的事情。 宁雪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似乎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毕竟司马睿是这里的皇子,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下一刻,宁雪飞的眼神再度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她知道司马睿的身体上面似乎还是存在着一些伤痕的,若是就这样盲目地冲上去必定是会发生一些意外的。 若是司马睿出现了一些意外,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事情到底应该如何去做,毕竟这种事情的确是让人有着一些担心的。 “可是...复仇团有那么多的人,你怎么才能够打得过他们啊!”宁雪飞把自己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她觉得司马睿想要战胜对方似乎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情。 气氛逐渐变得有一些凝重起来了,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说来倒也算是比较奇怪了,司马睿本来就已经不打算涉足司马皇朝的事情了,但是现在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司马皇朝将会面临很多的困难。 “对了,那徐良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宁雪飞直接担心地问道,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她还是没有忘记徐良这个对自己很好的大哥。 不知不觉当中,宁雪飞已经发现了徐良似乎也是一个挺不错的人的,但是现在看来徐良似乎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而自己却没有多少的办法能够阻止这样的事情。 “徐良?我不知道,按照现在的他的实力来看,他应该是不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吧。”司马睿皱了皱眉眉头,其实这也是他比较担心的事情,毕竟徐良对于自己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若是徐良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恐怕司马睿都是不会放心的。 两个人再度变得平静下来了,徐良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若是碰到了复仇团这样的不要命的组织的话,后果还是比较难以想象的,毕竟谁胜谁负到现在来看似乎还是一件未知数呢。 “算了,咱们暂时先静观其变吧,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们肯定是会第一时间清楚的。”司马睿摇了摇头便直接说道,有些事情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即使他很是担心徐良的安全但是现在却是没有多少的办法,毕竟两个人所相差的距离的确还是有一些远的。 慢慢地,司马睿的心情倒是再度变得平复起来了,他所担心的事情已经变成了整个司马皇朝了,这些天以来他都是睡不着的。 “你们两个挺悠闲的啊,竟然在这里赏花啊!”正当两个人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陈三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出现了。 此时正是午后,饭后的休憩时间,司马睿只是一想便知道了陈三应该是在最繁忙的时候抽空出来休息一下的,否则他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怎样?”司马睿看到陈三的时候便赶紧问道,这些天以来,他所得到的消息全部都是由陈三的下属提供的,所以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他还是比较在意的。 “唉,完了,完了....”陈三接连叹气,仿佛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了一般。 这接连的几声叹气的声音却是让司马睿与宁雪飞的心情都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看起来似乎有着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了众人的面前了,为此他们不得已却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啊!”司马睿忍不住快速地问道,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一点什么事情了,但是没有从陈三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他还是没有多少信心的。 “打起来了,复仇团与朝阳城打起来了!”陈三一改之前的随意的面貌,这一刻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关心国家大事的人了。 “朝阳城?”听了陈三的话之后,司马睿却是心中一冷,立刻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了一般,果然,复仇团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组织,在如此的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还能够想到主动出击,而目标也正是南方三省之中最为强大的朝阳城,这一切都已经说明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决心 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一时之间司马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虽然早就已经听蛮牛说过了,但是速度之快的确是令人咋舌。 “朝廷那边是怎样回应的?”司马睿赶紧要求陈三做下去慢慢地回答,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他们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尽量想办法去解决掉了。 “朝廷那边的支援大军已经快来了,但是还有着一点的距离,探子来报,朝阳城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这个朝阳城啊!就是和平太久了,已经不知道打仗是什么味道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三却是直接就叹了一口气,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从他的心里面直接就升了起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复仇团的速度虽然非常快,但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却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若是再慢一点的话朝廷的支援大军恐怕就已经赶到了,这对于谁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宁雪飞的眼神在此刻都已经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她也了解到了朝阳城似乎已经快要失手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至少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怎么办啊?”陈三抓耳挠腮,却还是想不到一个很好的办法,毕竟他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虽然很想去去帮助那个所谓的朝阳城,但是他的这一点人马似乎并不是人家能够看清楚的。 “怎么办?让我想想。”司马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瞬间便已经陷入到了深思,此刻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他有一点措手不及了。 看到司马睿似乎是在想办法,陈三与宁雪飞倒也是比较自觉的,两个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直接走开了,他们在等待着司马睿的决策。 朝阳城乃是司马皇朝南方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大城,若是朝阳城失守的话,恐怕接下来这个所谓的复仇团将会变得正是与朝廷分庭抗礼起来了,到时候谁输谁赢似乎都已经变成了一个未知数了,在此之前,自己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司马睿的脑袋在飞速地转动着,他想象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心里面却是变得有一些紧张起来了。 “陈三,我们这里距离朝阳城似乎只有几十里路,若是现在出发支援能够赶到吗?”仅仅只是一小会的时间,司马睿便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了。 若是朝阳城还能够坚持一天左右的时间的话,那么他们蓝阳城的官兵必定是能够及时赶到的,但是到了那个地方之后还是有着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去考虑的,毕竟那个地方他们根本就不是很熟悉,即使到了是不是对方的对手似乎也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赶是赶得到,但是以我们这数千名并不是很正规的官兵能够能够对他们造成一定的麻烦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啊!”这个问题其实之前陈三就已经想到过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能不能够成为现实还是一件需要思考的事情的。 “不过若是你出手的话或许还有着很大的希望。”忽然,陈三话锋一转,却是直接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他知道司马睿的实力,此刻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陈三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很对不起司马睿了,毕竟司马睿的寿命本身就不是很长了,自己现在竟然还狠心地想要他出手,这让他变得有些羞愧起来了。 但是陈三知道自己的实力,若是对付一般的人的话或许还有着很大的胜算,要是与复仇团那种强大的兵团作战的话,胜算似乎已经不大了。 听了他的话之后,司马睿也陷入了沉思当中去了,自己反正命已经不长了,若是能够在最为关键的时刻选择救司马皇朝一命,这想起了似乎都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呢。 “可以,我带领人直接去阻止这个复仇团!”司马睿当机立断,他知道此刻自己所面临的危机还是比较多的,若是能够尽快解决掉对方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什么?你真的准备去吗?”陈三立刻就变得极为警惕起来了,司马睿从来就没有说过假话,但是自己的这一次的玩笑话却是直接就让司马睿变得当真起来了,这是他绝对没有想象到的一件事情。 一时之间,场上似乎都已经变得有一些尴尬起来了,毕竟他所希望的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去吧,我是县令,他们应该是能够听我的。”像是醒悟过来了一般,陈三赶紧说道,他忽然之间就已经是觉得自己很不厚道。 在司马睿的最后的时光应该是要与宁雪飞一起过的,若是在战场上有一个三长两短的话恐怕宁雪飞都会变得极为伤心起来,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他自己直接出手,也不管能不能够赢了,只是司马睿是绝对不能够亲自出手的,陈三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你把你的权利给我,让我带着一千名官兵前往支援就可以了。”司马睿变得极为沉稳下来了,他之前所说的话当中仿佛从来就没有今天这么认真过一般。 一时之间,陈三似乎都已经变得有一些看呆了,这的确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哥哥,你别去!”此时,宁雪飞也反应过来了,她赶紧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就牢牢地抓住了司马睿的手了,仿佛只要自己一松开司马睿就会跑掉一般。 “你放心,哥哥没事的。”司马睿不动声色地把宁雪飞的手给拿开了,眼睛里面也是露出了一丝坚定,既然这已经是自己决定好了的事情了,那么就算是宁雪飞在这里也没有办法能够阻止自己的想法。 “不行,还是我去吧,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陈三说着就要迅速离开了,他知道在这件事情的上面司马睿是绝对不会轻易松开的,既然这样自己还是早一些做决定或许这样还能够挽留一下司马睿。 “站住!”司马睿颇为大声的声音直接就从陈三的后面传了过来,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变得凝重起来了,这一次他已经是铁了心的要去那个地方一趟了,毕竟那里或许才会是自己所向往的一个地方。 “我说徐公子,你的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这一次就让我亲自出手吧!”陈三面露难看之色,他也知道只要是司马睿所说出来的话似乎就很难有改变的意思了。 但是,为了能够让司马睿安心地度过自己那最后一段并不是很长的日子,陈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不想要让人家说。 “不行,既然我说了让我去那就必须要让我去。”司马睿面露坚定之色,这是别人无法改变的一件事情了,也是他决定好的一件事情。 场上的气氛已经逐渐变得尴尬起来了,司马睿的心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坚定过。 慢慢地,司马睿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了,这是他距离发怒最为近的一段距离了,因为宁雪飞很清楚,而与司马睿相处了并不是很短的时间的陈三也是比较清楚的,他只能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司马睿发现自己的手心中传来了一丝温暖的感觉,下一刻他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雪飞竟然已经把自己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里面去了。 他的心里面涌入了一阵暖流,但是这绝对不能够让司马睿改变自己心中的想法。 “哥哥,我陪你去。”宁雪飞似乎是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能够改变司马睿一般,此刻她的要求就是与司马睿一同前去,至少自己还能够看到司马睿的背影,这对于她来说似乎就已经足够了。 听了宁雪飞的话之后,司马睿却是直接摇了摇头,很多时候他都是比较迁就宁雪飞的,但是今天情况却是与往日大不相同,他绝对不可能让宁雪飞跟着自己一起去面临着那未知的危险。 “不行,你待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就可以了。”司马睿却是笑着说道,他只有在宁雪飞的面前才会发出一丝笑容,而目的也是为了让宁雪飞放心。 宁雪飞低下了脑袋,然后就没有说话了,她知道,即使是自己想要劝说司马睿不去也是没有可能的了。 “好了,你在这里乖乖地等我回来就可以了。”司马睿再度摸了摸宁雪飞的脑袋,然后快速地离开了这个亭子。 “陈三,帮我准备蓝阳城里最为强大的一群官兵,一人备一匹好马。”直到看不到司马睿的背影了,他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陈三与宁雪飞相互看了一眼,却是直接就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快速地安排司马睿吩咐的事情去了,亭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了宁雪飞一个人了,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再度朝着司马睿的背影追赶而去,无论如何,自己都是需要为司马睿做出一些事情的。 第五百九十九章 司马睿行动 司马睿与陈三的速度非常之快,转眼之间人与马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其实就连陈三都是有着一些准备的,只是他一致认为自己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官府的大门口,整齐地站着一千人,他们一个个看起来似乎都是精神抖擞的,这就是司马睿所带出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极为厉害之人。 司马睿站在他们的最前方,此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略为凝重,毕竟这一次自己若是去赴战的话恐怕能不能够活着回来都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为此,司马睿必须要做出一个极佳的准备才可以,在这个地方,只有自己的努力才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 “徐公子,要不然我与你一同前去吧,这样的话咱们胜利的希望应该会大一点的。”陈三站在司马睿的面前,然后郑重地说道。 他的心里面其实是知道司马睿应该是不会让自己前去的,但是陈三忍不住,除了司马睿,在这么多人当中也就他一个人算是比较厉害的人物了,若是自己去的话胜算必定是会加大。 “不行,你的任务是保护好雪飞!”司马睿却是直接就否定了陈三的这个决定了,这一次自己之所以选择前去也是为了宁雪飞的安全,毕竟以后宁雪飞很有可能就是待在这个地方了,那么若是想要宁雪飞一直就这样安全下去,那必定是要解决掉复仇团。 此时此刻,复仇团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面前的一个最大的阻碍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无论如何你都要完成!”司马睿对着陈三大声地吼道,这一刻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了似得,在这件事情的上面司马睿无论如何都是不会选择退后的。 陈三一时之间只能够闭着自己的嘴巴了,他的心里面却是在盘算着这件事情自己到底应该要如何去解决才是对的。 如今,想要直接跟随司马睿一同前去似乎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么自己或许也只有尽力完成司马睿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陈三无奈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听从司马睿所说的话了,毕竟司马睿所说的话似乎一直都是比较正确的,这一次陈三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到陈三点头之后,司马睿这才算是放下心来了,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了,要说平时自己一要离开了宁雪飞一般都是紧紧地跟随在自己的身后的,但是今天似乎情况有所变化,他马上就要离开了,然而还是没有看见宁雪飞的身影。 “雪飞呢?”司马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事到如今,自己已经要离开了,若是不把一些事情与宁雪飞交代一番,恐怕就算是自己离开之后也是不会放下心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还在这里的啊!”陈三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表示对于这件事情似乎也并不是很清楚,他赶紧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却还是没有发现宁雪飞的身影。 按理说,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了宁雪飞应该是随时都会出现在司马睿的身边的,然而事实却并不是这样的,此刻的宁雪飞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陈三,你命人去找一下她到哪里去了。”司马睿放心不下,毕竟那是一个自己最为在意的人,若是凭空消失了的话对于自己来说恐怕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司马睿认为,自己现在的人生本来就是因为有了宁雪飞而变得有意义起来了,但是现在宁雪飞的消失却是让他的心情再度变得紧张起来了。 一瞬间,就有好几个人去寻找宁雪飞了,司马睿就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弹地等待着宁雪飞的消息。 大约过了一小会的时间之后,一名官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这副神情似乎是有着要事相报。 “找到人了吗?”司马睿赶紧紧张地问道。 “人在后花园的一个亭子里面,看她的表情似乎有着一些伤心,小的跟她说了徐公子即将要离开了,宁姑娘却说离开便离开,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能够感觉到司马睿那紧张的神情,官兵赶紧把自己所经历古过的事情全部都和司马睿说了一遍。 司马睿的心情略微变得有些冰冷起来了,没想到到了最后宁雪飞竟然会不同意自己去对付复仇团的人,不过他只是想了一下便已经知道其中的缘故了。 这仅仅只是因为宁雪飞有点舍不得离开司马睿而已。 “徐公子,要不然你去安慰一下宁姑娘?”陈三皱了皱眉便直接劝说道,他知道司马睿今生今世最为关心的一个人就是宁雪飞了,若是这一次不能够安慰好宁雪飞的话,恐怕中间会出现一些大事。 司马睿虽然是一名性情中人,但是在面临着离别之苦的时候他却是紧紧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了,眼看着已经快要到正午了,若是他们迟去的话可能朝阳城都将会变得沦落起来了。 一时之间,司马睿已经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了,他从来没有如此面对过这样的一件事情,对于这件事情,他的心里面的确是充满了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宁雪飞的抱歉,。 “也罢,陈三,你替我转达一句话,就说我去去就来。”最终,司马睿还是叹了一口气,与其继续这样浪费时间下去,好不如赶紧去增援朝阳城才是一个大道理。 说完这些话之后,司马睿这才把自己的脑袋偏了过来,在他的面前是上千人的队伍,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的样子,似乎能够明白自己即将做的是什么事情一般。 “兄弟们,国难当头,我们作为蓝阳城最为雄厚的一层力量,没有任何的理由不去支援他们,今日若是有兄弟不想与我一同前去的话,尽可以走出队伍,我徐睿不会为难大家!”说着司马睿直接就做出了一个请出列的手势了。 在生命的面前,选择退缩是一件人之常情的事情,司马睿对于这些人也绝对不会有半点的挽留,因为他们的家里很有可能还有年迈的父母需要赡养。 然而,让司马睿感到意外的是,在这长长的队伍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选择站出来,他们的眼神在此刻似乎都是极为尖锐的一般,他们不会害怕前方的任何磨难,真正的磨难是处于自己心中的。 “誓死跟随徐公子抵抗内贼!誓死跟随徐公子抵抗内贼!”队伍里面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些声音正是他们所发出来了。 国难当头,他们从来就没有选择过退缩,而这一次也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不知不觉间,司马睿发现就连自己似乎都已经被这群人给感动到了,他们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为了司马皇朝却是直接愿意付出自己那最为宝贵的生命。 “那便...战!”司马睿举起了手中的拳头,直接一马当先就已经是走在了前头,在他的后面,上千人的队伍立刻变得轰轰烈烈起来了。 队伍所行走之后所扬起的一阵灰尘却是让陈三的心几乎都远远不能够平静下来,曾几何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盗匪而已,但是在不知不觉当中他仿佛已经被司马睿给感染了一般。 他也想要跟随着这个队伍一起奔赴前线,但是因为有司马睿的指令他却不能够做出任何有用的事情,陈三忽然想起司马睿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宁雪飞,于是他赶紧往那个亭子赶去。 宁雪飞的确已经对于司马睿感到失望了,她本来以为经历过了上次的事件之后司马睿就不会离开自己了,但是这就如同一个谎言一般直接就攻击到了宁雪飞的心灵深处了,看来他最为在乎的还是司马皇朝啊。 “宁姑娘,你没事吧?”宁雪飞坐在亭子里面,她的心思早就已经飘到了远方去了,但是此刻却是隐约之间仿佛是听到了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一般。 宁雪飞回过头来,就看到了陈三那张熟悉的脸庞了,原来陈三这一次并没有前去啊,不过现在看来这应该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陈三,你怎么没有一同前去杀敌?”宁雪飞忍住了自己的心中想要爆发的冲动,却是对于陈三问道,在她看来,陈三的实力并不是很弱,若是一同前去的话必定是能够对司马睿有着很大的帮助的。 “唉,宁姑娘,你有所不知啊,不是我不想去,只是徐公子有令不让我去。”陈三一眼就已经是瞥到了宁雪飞那颇为伤心的眼神了,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司马睿已经安排好的了,即使他有心想要前去助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倒是说一下,哥哥为什么不让你去呢?”宁雪飞皱着眉头问道。 “徐公子让我在此地照顾好宁姑娘。”陈三无奈地说道。 第六百章 知道真相 “还有这等事情,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这样的。”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一般,宁雪飞只得叹了一口气之后便直接说道,眼底的情绪却是被她隐藏得毫无痕迹。 “是的,那么宁姑娘就在此地养好伤等待徐公子凯旋而归便可。”陈三点了点头便说道,两个人此刻的情绪看起来似乎都不是很好,毕竟司马睿的离开对于他们的确是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了。 “哈哈,陈大人,你认为我会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吗?”宁雪飞突然就直接站了起来,然后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即使知道自己的目的很有可能会达不到。 “宁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准备了什么事情不成?”陈三被宁雪飞的话给说得一头雾水了。 在他看来,作为一名女子,宁雪飞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地方等待着司马睿的到来,而不是想着要做什么事情能够帮助得到司马睿,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什么事情都是不能够帮助得到司马睿的。 反而还有可能对司马睿造成一定的影响,因为司马睿最为在乎的一个人却是宁雪飞。 “宁姑娘,你千万要想清楚,我的任务便是照顾好你,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你出现任何的事情!”不知不觉间,陈三的心情已经逐渐变得有一些激动起来了,他似乎已经可以感受得到宁雪飞的反常了。 “陈大人,你难道就忍心这样看着哥哥一个人奔赴战场吗?”宁雪飞忽然在陈三的面前直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所担心的司马睿绝对是不可能出事情的,若是司马睿出了事情的话,宁雪飞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都会变得极为艰难起来了,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选择主动出手。 “宁姑娘,事到如今我,我们也只能够希望老天能顾眷顾一下徐公子了。”陈三赶紧说道,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宁雪飞的表情竟然会变得如此激动起来。 若是真的有这个时候的话,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宁雪飞变成这个样子的,对于这件事情陈三基本上是深信不疑的。 “眷顾?老天从来就没有眷顾过哥哥,你们在一旁的轻声耳语你别以为我没有听到,他仅仅只是一个寿命只有几个月的人了,而已,但是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却还是要交给他去做,难道你的良心真的能够安得下吗?”宁雪飞此时的情绪已经变得极为激动起来了。 她其实也是在不久之前听到了几名官兵在说此事,一开始宁雪飞还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她只当这些人是在开玩笑,但是这些天以来她发现似乎越来越多的人在谈论这件事情了。 既然这么多的人都在默默地关注着这件事情,那么事情绝对不会是自己所想象得那么简单,再次经过了自己的验证之后,宁雪飞发现司马睿果然是有着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症状。在一开始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宁雪飞发现自己几乎就连站立都已经成为了一个问题了,但是每次面临着司马睿的时候她还必须要做出一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样子,这对于宁雪飞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折磨。 她这些天每天以来仿佛都是在做戏般度过的一样,就连人生都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一般。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得知了自己最为亲近的东西即将离开自己的时候,才会有着一种心脏仿佛都已经被掏空了的感觉。 “你....”陈三已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他始终都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之间宁雪飞竟然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了,看起来纸是包不住火的。 他的声音略微有着一些哽咽,这些天以来,司马睿不停地照顾着自己,而他作为一个县令每时每刻都在认真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为的就是不要辜负司马睿给自己的期望。 “我什么?你们难道真的当我是傻子吗?”宁雪飞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笑容,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知道她的痛苦,一个距离她最为亲近的人竟然在不久之后就要永远离开自己,这是宁雪飞永远都无法接受的一件事情。 “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吧....”陈三叹了一口气,在这一刻,他的整个人仿佛都已经变老了一般,这是对于自己面前所发生的事情,但是自己确实无能为力。 “什么好事?哥哥都已经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说是好事?”宁雪飞的心情从来就没有如同今天这般激动过。 在陈三的心里面,宁雪飞永远都只是一个淑女而已,一个跟在司马睿后面的弱女子。 “既然徐公子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他最后的希望就是你,宁姑娘,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珍惜自己的生命啊!”陈三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因为此刻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勇气面对着宁雪飞,这是一种深深的抱歉。 有那么一刻,陈三甚至于都希望自己永远都成为一个盗匪而不是现在的县令,这个县令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力能够承受得了了。 “我不会,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哥哥原来才是我生命当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所以我现在每时每刻都不能够离开他!如果他死了,我的人生也将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宁雪飞咧开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与平时一副淑女状的宁雪飞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直到这段日子宁雪飞才真正地发现,原来自己是爱司马睿的,虽然这种感情已经归于平淡了,但是只要泛起了一丝波澜,必定会引起她的重视。 虽然已经把自己最为重要的记忆力给失去了,但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宁雪飞却是明白,自己还是深爱着司马睿的。 “宁姑娘,有很多的话,咱们可以等到徐公子回来了再说,现在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吧。”陈三隐隐之间感觉到了一些不妙,此刻的他只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安慰宁雪飞。 “不行,我现在必须赶过去帮助哥哥!”宁雪飞却是直接摇了摇头,然后她便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眼神,无论如何,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抛弃司马睿的了。 最为重要的是,经过了上次的海盗事件之后,宁雪飞发现自己体内的功力似乎非常强,那一掌更是直接就把对方一个最为强大的人给击杀掉了。 经过了很多次的测试之后,宁雪飞对于这一点更是变得深信不疑了,她发现自己的内力似乎极为身后,仅仅只是很小的一掌,只要她凝气聚神便可以有着极强的功力,她之所以不愿意告诉司马睿就是怕司马睿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更加不会让自己出去对付人家了。 “宁姑娘,对于徐公子的事情我的确是很抱歉,但是我现在必须要遵守他交给我的任务,而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到了那个地方恐怕会给他添乱啊!”陈三赶紧担心地说道,这样的事情陈三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宁雪飞却是直接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对于陈三所说的话她已经变得极为怀疑起来了。 “陈三,若是我击败你了我们便一同前往朝阳城如何?”宁雪飞话锋一转,却是直接说道,在这一刻,她的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变得极为有信心起来了。 “宁姑娘,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开玩笑了。”陈三说着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他想要让宁雪飞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他认为,现在的宁雪飞实在是太过于冲动了,的确是有着一些必要静一下的,或许那样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 陈三反过头去就准备做自己的事情了,但是下一刻他却发现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降临了,对于习武之人,在这一方面仿佛是天生的一般有一定的感觉,下意识的,陈三拼尽全力往旁边侧过头去。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从自己的耳朵旁边飘了过去,甚至于其中还携带着一股强大的风劲。 “嘶....”陈三站稳了自己的身子,这才看见了自己面前的宁雪飞了,只见宁雪飞站在陈三的面前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仿佛刚才只是她随手的一掌而已。他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刚才...是...你?”陈三不可置信地盯着宁雪飞看着,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刚刚那一掌是宁雪飞发出来的。毕竟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若不是自己在最后的时间反应过来了的话,恐怕后果将会变得不堪设想。 “是啊,怎么啦?”宁雪飞直接就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刚才的确只是随意发出一掌而已,就连宁雪飞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随意一掌竟然可以让陈三变得如此惊讶。 第六百零一章 共同前往 “不可能,刚才那一掌所携带的内力根本就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够做到的!”陈三大声说道,仿佛他碰到了一件令人最难以置信的事情了一样。 而事实也的确是这个样子,即使是在司马睿的身上,陈三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雄厚的内力。 “那你还要试一下吗?”宁雪飞忽然眼睛略微带着一丝精光地看着陈三,她已经在准备着随时动手了,而目的就是为了让陈三能够相信自己而已。 面对着宁雪飞这样的提问,陈三一时之间已经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的内心似乎对于宁雪飞有着一种恐惧一般,而这个恐惧就是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而变得扩大起来了。 似乎是能够感觉得到陈三此刻在犹豫一般,宁雪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她便大喝一声,整个人再度朝着陈三攻击而去。 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就连陈三都没有想到宁雪飞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往自己攻击而来了。 不过陈三毕竟也是一个有武功很多年的人了,迎着宁雪飞的攻击,他却是立刻就把自己的心神给稳定下来了,然后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掌面对着宁雪飞就是迎面一击。 “嘭!”强劲的缓冲力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已经发出了响声一般,陈三只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掌像是攻击在了一座大山的上面似得。 仅仅只是坚持了一小会,陈三的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足足飞了好几丈远才在远处的一个草坪上停了下来。 这一刻,他再也不敢对于宁雪飞的实力有一种质疑了,甚至于他都能够感觉得到宁雪飞似乎已经比司马睿还要厉害了,不,绝对比司马睿要厉害。 “陈大人!你没事吧!”宁雪飞刚才也是无心之举,她仅仅只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而已,没有想到对于陈三的影响力竟然达到了这么大了。 她快速地来到了陈三的面前,在发现陈三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自己刚才的确没有使出全身解数来对付陈三,否则后果基本上已经是处于可以知道的了。 “放心,我没事....”陈三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宁雪飞扶自己,然后他便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不过看看起来这一章对于他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至少在精神这一方面是没有任何方法去比拟的。 “真的吗?你真的没事吗?”宁雪飞却是做出了一副不信的样子,不过面对着陈三她却也没有多少的办法,毕竟现在很多事情都是陈三说了算的。 “真的,我没事,这么一点小问题在我的眼里面根本就算不上是问题。”陈三却是赶紧点了点头然后便直接说道,无论如何在一名女子的旁边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有任何的意外的,即使是一点问题也是不可以的。直到这个时候,宁雪飞才算是颇为明白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脸上却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陈三还真的是一个比较硬气的人啊,即使是到了现在还是不愿意说明自己打不过自己。 陈三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之后脸上便再度露出了笑容,然后他开始打探起宁雪飞来了,两个人已经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宁雪飞的真功夫,这一次看到了不禁让自己吸了一口凉气。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陈三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宁雪飞比司马睿的功夫还要厉害了,那为什么当初她被抓走的时候不使用呢?或许即使是面临着很多的人恐怕对于宁雪飞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 “你的武功为何这么厉害?是不是有徐公子的指教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陈三也不是一个傻子,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这件事情之后便已经觉得这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作为一名女子,想要在武学上有很大的造诣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能够做出这些动作完全都只是身不由己的而已。”面对着陈三的疑问,宁雪飞却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她自从醒过来第一次发现自己有武功之后便就是上次对付海盗的时候,那完全都是为了能够保护司马睿而坐的,否则宁雪飞根本就不可能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的实力甚至于都没有这么厉害。 陈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他倒也知道了自己似乎并不应该去深究了,毕竟这也仅仅只是宁雪飞自己的事情而已,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 “陈大人,走吧,咱们赶紧行动吧,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可了不得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宁雪飞却是赶紧说道,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了。 司马睿已经走了一小会的时间了,她担心自己待会追不上司马睿的话事情可能就很难去解决了。 此刻,最为无奈地一个人莫过于陈三了,因为他还在犹豫着自己应不应该带着宁雪飞去朝阳城,虽然经历过了自己的测试之后,看得出宁雪飞的确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人物,但是司马睿之前却是已经提醒过自己了,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看到宁雪飞去的。 他陷入到了一种纠结当中去了,这种纠结在宁雪飞与司马睿当中不停地徘徊着,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不想要宁雪飞前去,毕竟战场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走啊,陈大人,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宁雪飞因为比较着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陈三脸上那表情之间的变化,在她看来,陈三应该是已经默认自己前往那个地方了。 “那个....宁姑娘,这个....我看还是...” “还是什么?陈大人,难道你准备不信守咱们之间的诺言吗?刚才咱们两个人就已经比试过了,事实证明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既然这样的话还是赶紧与我一同前去营救我哥哥吧!”宁雪飞似乎也已经发现了陈三的一点不对头了,她略微有一些愤怒地看着陈三。 被宁雪飞这样盯着,陈三发现自己的身心间仿佛都携带着不幸福一般,毕竟这种感觉的确是让人颇有着一些无奈,但是到头来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陈大人,还请你不要再犹豫下去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吗?哥哥他疾病缠身,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人家的对手,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去吧!”宁雪飞着急地说道。 陈三本来纠结不已的心情在宁雪飞说完这句话之后仿佛已经变得幡然醒悟了一般,的确,这一次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有着一个不小的挑战,更何况司马睿所患的病是人尽皆知的,若是不早一点帮助去帮助司马睿的话,的确是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大事情的。 事情仿佛随时都很容易变,此刻陈三也一点一点醒悟过来了,在宁雪飞与自己说了那番话之后更加是变得幡然醒悟,此刻的他再也没有继续犹豫下去的心思了,因为还有着重要的事情正在等待着自己。 “宁姑娘,待我去准备两匹好马!”终于,陈三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这一次他已经不能够继续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毕竟司马睿帮助自己已经有过很多次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即使是他自己都已经接近于看不下去了。 直到听到了陈三的这句话之后,宁雪飞的脸上才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陈三还是理解了自己与他所说的话了的,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宁雪飞与陈三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直接就来到了官府的外面,她在等待着陈三的马的到来,对于陈三所说的话她还是比较信任的,包括这一次也是没有任何的疑问。 反观陈三,他除了备马之外其实还是有着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的,其中就已经包括了需要与这些人说关于自己的事情。 这一次前往朝阳城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凶多吉少的事情了,在这之前他必须安排好蓝阳城的事情,否则自己到时候若是战死沙场了,这么一个烂摊子恐怕都是没有人来想要收拾的,这就必须要让陈三安排好一个人手了。 陈三的师爷是一名足智多谋的人,而这也是被司马睿发现然后介绍给陈三的,对于他陈三还是比较信任的,他仅仅只是与这名师爷交代一番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宁雪飞再次见到陈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盏香的时间了,她本来就已经有很大的不耐烦了,毕竟司马睿距离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远了,若是不抓紧时间的话很有可能是赶不到的,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东西的打扰,宁雪飞才心神不宁。 第六百零二章 布防 “陈大人你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才来啊!”宁雪飞快速地上马,心里面却是有着诸多的疑问,毕竟自己对于司马睿的事情还是比较着急的。 “那个...有些私事需要处理。”陈三也是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了,他的确是处理了一些蓝阳城的事情了,这一次若是自己与司马睿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后果可能将会变得不堪设想起来。 正是这些种种的因素才导致了现在的陈三的心神不宁,他发现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想要让蓝阳城发展得更好了,奈何就自己目前的这副模样距离这个目标似乎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的。 为此,陈三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眼下司马睿已经在面临着一定的危险了,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犹豫,否则就会出现什么差错。 “走吧,宁姑娘,按照咱们现在的这个速度想要追上徐公子恐怕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陈三脸上的表情在此刻也是逐渐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在这件事情的上面,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似乎都变成了没有用处的了,若不是之前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自己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宁雪飞根本就没有犹豫,一个鞭子抽到了马儿的屁股,这匹马就如同离弦之箭飞奔而去了,陈三紧随其后。 朝阳城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城墙上面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是复仇团那边的攻势却还是没有降低下来,这样一来,他们所能够坚持的时间根本就不是很长了。 “城主!咱们快要坚持不住了,要不然暂时先弃城而逃吧!”一名守将快速地来到了朝阳城城主李逸的面前,然后便直接说道。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基本上已经是一件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了,弃城而逃,一件令人感觉到无比羞辱的字眼,在此刻却仿佛成为了他们的唯一的一条生路了一般。 听到了守将与自己所说的话之后,李逸也是面色一冷,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一副城主的样子,朝阳城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很难能够坚持一天了。 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这些将士们也是功不可没的,这些人一个个根本就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不停地攻击着对方,但是身体上面的疲惫却是一个明眼人就可以直接看出来了,很多人已经几天的时间没有合眼了。 李逸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城墙之下,却发现城墙下面的尸首却是根本就没有比上面少的意思,这些个复仇团的人一个个几乎不要命一般不停地往上面攻击着,若不是自己这一方的人马意志坚定的话,今天恐怕很难守过去了。 “不行,我与朝阳城共存亡!”李逸摇了摇头,然后便继续陷入到了自己的指挥当中去了,事到如今,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因为如果自己一携带很有可能就会被对方变得有机可趁起来,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城主,眼下我们的人手已经变得严重不足了,拆东墙补西墙却根本就不是一个很可行的办法啊!”守将再次说道,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凝重无比起来了。 但是这些对于李逸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城内,却发现里面的百姓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件事情的不简单了一般,一个个拿着自己的包袱就不停地往远方跑着,仿佛是时时刻刻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一样。 他仅仅只是想了一下便也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这一刻,李逸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从来都没有过的凝重的表情。 “朝廷那边的探子怎么说的?”他忽然想起了若是这个时候朝廷的人手来了的话,那自己应该是能够得救的。 “我们的探子看是看到了朝廷的人了,但是他们距离这边恐怕最少都是有着三天的路程。”守将叹了一口气,却是如实说道,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的这副模样了,无论是谁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果然,听完了这句话之后,李逸的整个人仿佛都变得颓废起来了一般,这件事情说到底似乎还是需要自己站出来解决的,按照他们现在的状况,想要等到朝廷的人前来支援几乎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索性直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了。 “死守!给我拼了命余一定要把朝阳城给守下来!”李逸从自己旁边的一名士兵的身上直接就拿到了一支弓箭,然后对着下面的人就开始射杀起来了。 历月凡所带领的复仇团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是很着急,他们的速度虽然并不是很快的,但是每一次对于朝阳城的攻击几乎已经变成了致命般的存在了一般,无论是谁想要抵挡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余礼,大概还要多久就能够攻下这座城池了?”历月凡站在外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一次她根本就会太过于担心了,因为自己这边的人早就已经算准了朝廷似乎是没有人手才会变得这么猖狂的。 “一天时间不到,咱们就可以攻下。”余礼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然后便面带笑意地说道,眼看着两方的人马已经越死越多了,想要攻下这座城池几乎仅仅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而已,但是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却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了。 历月凡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直接摇了摇头,仿佛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是很满意一般,按照她之前的想象,这个地方想要攻下来其实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对方的实力早就已经被自己掌握在手心里面了,只是一时之间想要爆出来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哎,看来还是需要我出手啊!”历月凡叹了一口气之后便直接说道,她已经等不及了,眼下这一座城池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有着比较重大的意义的,若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实力必将增进一大步。“这个....不好吧,按照您的实力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朝阳城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我去催他们快一点如何?”余礼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也不想历月凡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操心了,毕竟最近的她还是做过了很多事情了的。 “有何不好,你在这里掌管大局。”历月凡立刻冷冷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是逐渐已经变得冰冷起来了,她的目的眼下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下朝阳城。 说完这句话之后,余礼也不敢继续说话了,对于历月凡的脾气他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两个人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在一起过了。 “报!”正当历月凡准备冲到最前面的时候,从她的后方却是传来了一个声音,她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有消息传来,莫不是朝廷的增员大军已经赶到了不成? “说!”历月凡赶紧说道,她的心情仿佛都变得有一些紧张起来了一般,毕竟朝廷若是来人,对于自己来说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她将要面临的会是两方人马的夹击。 “在后方三十里的地方,我们的人发现了似乎有一队人马急速再往这边前进着!”探子立刻蹲下然后拿出了一张纸。 因为时间太过于紧张,他们远方的一些探子采用的基本上都是信鸽的办法,这一次也是没有任何的意外。 “上千人正在往这边赶过来?莫不是朝廷的增援?”历月凡小声地呢喃着,但是她很快就已经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了,朝廷的增援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上千人而已,那么这些人到底是谁呢? “首领,依我看,在南方,我们复仇团根本就没有什么亲近的人,那么这就说明了对方一定会是我们的对手,我看啊,我们还是事先设好埋伏,然后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进行一网打尽!”余礼站了出来,他最为擅长的无非就是用计谋了,在这件事情的上面他也是忍不住便直接说道。 听了他的话之后,历月凡整个人便直接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去了,她在考虑自己所做的这件事情到底是值不值得的,眼下已经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关头了,她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是先攻下城池还是做好准备预防对方的后面的进攻,攻下城池即使自己亲自上场恐怕都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她仅仅只是考虑了一会之后便同意了余礼的说法了,事到如今,取下朝阳城几乎已经是一件和正常的事情了,仅仅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但是后面的人马却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她必须要采取一个有效的措施才可以的。 “准备人手,咱们到后方去埋伏!”历月凡面露狠色,这一次她几乎是决定了要对方的命了,“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自来!” 复仇团的人马很快就成为了一个井然有序的队伍了,他们躲在一个丛林当中,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第六百零三章 初战 司马睿急速地在往前面前进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人在阻挡着自己前进的脚步,甚至于前面所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还有多远的距离?”司马睿带领着这上千人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了,但是距离自己的目标看起来似乎还有着不近的距离,他已经略微有着一些感慨了,毕竟这不是司马睿希望看到的事情,前面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 “大概还有十多里的路程。”在他后面的一名官兵立刻,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很快就要看到敌人了,他脸上的表情自然是极为凝重的。 上千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灌木丛了,这里是到达朝阳城的一个必经之路,他们的速度非常快,为了避免朝阳城出现什么意外,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不过,这个灌木丛却是让司马睿隐隐之间感觉到了不安,若是平时是这个样子,司马睿早就已经停下观察了,但是眼下却是有要事在身,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么多的事情,毕竟自己还有着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越走到后面,司马睿就能够越加感觉到不对,在这个灌木丛当中他发现竟然连一只鸟儿的身影都看不到,这似乎已经足以说明其中的问题了,司马睿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 这绝对是自己所想象不到的一件事情,他大喝一声,所有的人全部都停了下来了。 “徐公子,怎么啦?”一名刚才那名说话的官兵在停下之后慢慢地靠近司马睿然后直接问道,在他看来,距离朝阳城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了,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极速前进的时候,但是司马睿所做的事情却是让他感觉到大吃一惊。 “小心一点,我总感觉这里有诈!”司马睿走下马来,却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势。 官兵看到司马睿下马了,一个个也赶紧下马查看起来,他们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奈的,毕竟在临近战场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司马睿的眼睛在四周快速地查看着,他不漏过任何的一个地方,为的只是让自己能够看清楚前方到底是有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发现在自己的前方好几十米的地方似乎有着一个黑色的东西隐藏在灌木丛之内,说这个东西是黑色也并不是一个很正确的说法,因为这个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个东西。 他的精神立刻变得极度紧张起来了,这绝对是一个值得让自己总重视的东西,那个东西看起来似乎...像衣服。 “大家小心一点!”司马睿立刻喊道,然后慢慢地朝着那边前进着,他想要看一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会让自己变得如此惊讶起来。 “放箭!”历月凡没有想到自己这边的人隐藏得这么好竟然也会被发现,她感到无比吃惊,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历月凡知道即使自己继续吃惊下去似乎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了,因为对方已经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被对方发现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给对方来一个措手不及,她本来想在对方距离自己比较近的时候再放箭,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是让历月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因为事情发展得非常快,她根本就不能够看到司马睿的真正面目,在她看来,司马睿只是一个极为细心的人而已,除此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的地方了。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在自己的正前方竟然有着无数支箭从自己的耳朵旁边擦边而过,他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在这极为危险的时刻却是直接双脚蹬地,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但是其他的官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们虽然在刚才就已经收到了司马睿的提醒了,但是当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噗!噗!”转眼之间就已经有了好几十名官兵被箭射中,然后直接就倒了下去。 “这箭有毒!大家找隐蔽的地方!”空气中传来了司马睿的声音,他躲在一棵大树的上面,对方的人手根本就不知道司马睿所在的地方在哪里。 听了司马睿的提醒之后,这边的官兵一个个也是赶紧直接就把自己的马儿当做是遮蔽物了,这些马都是一些庞大的动物,一时之间倒是能够作为遮挡的东西。 然而在经受过了这么多的箭的考验过后,大部分的马已经被杀掉了,场上剩下的仅仅只是一些人而已,但是这些箭如同大雨一般不停地下着。 司马睿初步统计了一下,若是让对方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这边可能就连移动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他知道,自己必须想一个办法终结这些人继续下去的动作,毕竟这已经与他有着很大的关系了。 他在等待着一个空隙,一个放箭的最大的空隙,在这些人很累的时候或许就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他脚上轻轻一用力,整个人直接就从一棵树飞到了另外一棵树上面去了,速度却是极快,一般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看到司马睿所移动的身体。 他脸上的表情在此刻也是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因为前方似乎有着比自己这边要多很多的人马,为此他必须变得格外小心起来,否则后果将会变得不堪设想起来。 “杀!”正当司马睿想要冲到地方的内部的时候,他们确实直接把弓箭扔到了一边,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把的长刀,看这幅模样似乎已经准备直接用刀了。 不过这对于司马睿这边的人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情,毕竟如果对方继续用箭下去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继续阻挡下去,事到如今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了,至少他们可以与敌人进行堂堂正正的决斗了。 “上!”司马睿也是大喊一声,整个人便直接出现在了自己这边的阵营当中了,他手上并没有任何的武器,但是他的身体间却是散发出了一种令人感觉到了有无数威胁的东西。 有了司马睿,这边的人马也算是逐渐稳定下来了,一个个也把自己腰间的长刀给抽了出来,他们一个个都是极为愤怒的样子,因为自己的同伴有的人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最为宝贵的姓名了,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极为愤怒。 眼下,司马睿所带领的人马仅仅只剩下了大约一半的人左右了,而其他的人早就已经被箭射中失去性命了,倒是对方的人马一冲出来就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压力了。 司马睿一马当先,却是直接就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脸上看起来似乎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对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司马睿心中所携带着的到底有多少的愤怒。 但是他们却认为司马睿仅仅只是一名领导者而已,在很多方面恐怕还是没有任何办法与他们匹敌的,因此他们已经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这就仿佛是动物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嘭!”最前方的一名盗匪看见司马睿竟然连武器都没有,就想一刀直接先结束司马睿的性命,但是司马睿的速度根本就已经到达了他想象不到的速度了,仅仅只是一掌,他整个人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最后撞击在了一棵大树的身上,然后醒过来的意识似乎都已经直接没有了。 “嘶!”周围的盗匪一个个立刻变得极为警惕起来了,他们终于知道司马睿的手上为什么没有任何的武器了,他们也知道了为什么司马睿是这些人的带头人了。 就他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里面似乎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是司马睿的对手了,仅仅只是一掌,周围的人立刻就远离了司马睿。 “那个小子似乎身手不错啊。”历月凡笑着看向司马睿的身影,她的脸上有着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如今,司马睿早就已经成为了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刚好历月凡并没有出战,她仅仅只是站在远方看着的而已,历月凡认为,就这样的情况来看根本就已经用不着自己去出手了。 “首领,要不要我去终结掉他的性命?”站在历月凡旁边的是一名在复仇团里面比较出名的人物,他也是一个极为好战之人,看到了对手自然也是有着一些手痒。 “先看看吧,若是不用出手自然是一件好事情,若是要出手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历月凡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她在静静地观察着司马睿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招式,竟然会让自己这边的人变得如此忌惮起来,这似乎是一件让人感觉到极为感兴趣的事情了。 对于司马睿的行为,历月凡发现自己似乎都变得有一些期待起来了。 第六百零四章 虬髯大汉 司马睿随意的一掌就要了对方人马当中比较厉害的一个人了,这让他那边的人马仿佛如同加深了一些印象一般,一个个也都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 混战毫无意外地在这种情况之下直接就发生了,灌木丛当中充满了一些刀光剑影,转眼之下就已经倒下了数十个人了。 倒是司马睿的神勇让周围的人都刻意躲避着他,他如同一个敌人没有办法能够战胜的人一般,仅仅只是随意的几丈就轻易的要了人家的命了。 复仇团那边的人马根本就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人竟然直接让自己这边变得溃不成军起来了。 “出来吧!隐隐藏藏算是什么好汉。”司马睿在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敢与自己为敌之后,却是隔空喊话,而他面对的方向正是历月凡等人躲起来的方向。 其实在刚才出战的时候司马睿就已经发现了那边的不同了,他知道,复仇团既然自恃实力强大,在他们当中一定不会仅仅只有着一些虾兵蟹将而已。 司马睿话音刚落,远处的历月凡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都颤抖了一下而已,为什么这个声音会让自己感觉到如此熟悉呢? “首领,待我前去杀掉这个狂妄之徒!”正当历月凡还陷入在自己的回忆当中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刚才那名盗匪却是说道。 收到了这样的挑衅,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能够忍下来,更何况他还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并不是很了解。 “去吧。”历月凡的思维被这个人打扰到了,她也只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道。 其实,历月凡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倒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毕竟她与司马睿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根本就不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脸面,仅仅只能够听到司马睿的声音而已,在者她与司马睿所接触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 更为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司马睿竟然还会出现在这南方,毕竟司马睿一直都是在皇宫里面的,而皇宫地处北方,即使司马睿不住皇宫一般情况下也是不可能来到南方的。 所以历月凡还是没有想到来者竟然会是司马睿。 司马睿的声音直接就把这个地方的平静给打乱了,在他的面前走出了一名虬髯大汉,这个大汉看起来似乎是一位十分有力气之人,从他光着的上半身就可以看出来。 “小子,我看你这么猖狂,今日就来会一会你!”虬髯大汉正是历月凡身边的那名大汉,他脸上似乎略微带着一些兴奋之情,这是在看到司马睿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司马睿的眼神也是被他给吸引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睿觉得此人的后面似乎还有着一股极强的力量存在着,只是此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准备出手。 “怎么?难道你背后的那位不准备出手吗?”司马睿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他的目标只是这个背后的人物而已,对于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他着实并不是很感兴趣。 “小子,你难道是小看我吗?”听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虬髯大汉立刻就变得极为愤怒起来了,想他也是复仇团里面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此刻竟然还会遭受到人家的鄙视,这的确是他之前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的待遇,此刻竟然变得有些吃惊起来了。 “我不是小看你,只是你不觉得你们一起来对付我会快一点吗?”司马睿不动声色地问道,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去了,却发现后面的人一个个看起来似乎已经并没有多少的力量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后果恐怕将会变得很是难堪。 司马睿仅仅只是想要让战斗立刻解决掉,只是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极为高傲,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找死!”虬髯大汉大叫一声,整个人提着长刀就朝着司马睿冲了过去,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他的速度非常快。 就连司马睿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迎着大汉却也是直接就冲了上去,两个人此刻就如同两只猛兽共同撞击在了一起。 “嘭!”司马睿根本就没有让虬髯大汉的刀有机会接触到自己,他犹如在尖刀上行走一般从来就没有过畏惧,一掌结实地打在了虬髯大汉的后背了。 “不错啊小子。”虬髯大汉也是咬了咬牙看着司马睿笑着说道,直到此刻他整个人的眼神才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 司马睿极为吃惊,他吃惊并不是对方如何厉害,而是对方在受了自己一掌之后竟然没有半点问题,他只是猜了一下便已经明白了此人应该是有着极强的抗击打能力,否则也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看起来后面的事情将会变得越来越麻烦,甚至于就连司马睿都有一点吃惊起来了,他并没有说出任何的话,但是司马睿脸上那略微凝重的表情却是已经可以说明他此时的态度了。 对付这些人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司马睿手掌之上的力量已经开始凝聚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开始运行着自己的内力。 这些天以来,司马睿所使用的基本上都是悠游宝典的内力了,因此他已经很少去使用其他的力量了,对于自己来说其他的力量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了。 毕竟,悠游宝典第九层的内力已经足以让他对付任何的对手了,即使是前面的这名虬髯大汉也是无所畏惧的。 司马睿再一次消失在了虬髯大汉的面前了,当他出现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对方的后面了,司马睿不动声色地一掌击出想要直接解决掉对方的性命。 虬髯大汉也并不是一个吃醋的人,他的耳朵一动,仿佛能够了解到自己周边的情况一般,只是轻微的一个转身就把这致命的一击给躲了过去。 趁着司马睿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虬髯大汉手中的长刀却是再度朝着司马睿的脑袋的方向砍来,自从与司马睿纠缠在了一起之后,他整个人却是变得越加激动起来了,就连手上的动作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极快起来了。 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旁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强烈的风声,他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一把长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砍了过来。 长刀在空气中的快速运行让人听到了呼啦啦的声音了,就连司马睿都已经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把刀,不过他的脑袋在此刻想要移走似乎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虬髯大汉咧开了自己的嘴巴便直接笑了起来,眼神之间仿佛都流露着你死定了一般的感觉。 司马睿急中生智,他借助着手中强大的力量,却是直接伸出了自己的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抓住了对方的剑柄。 “嗡....”因为剑在急速运行当中遭到了阻止,一时之间竟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这一刻,大汉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如同大雨一般在不停地下着了,他竟然悲剧地发现自己没有司马睿的力量那么强大。 倒是司马睿,在抓到了剑柄之人,整个人如同进入到了无人之境一般,他反手用力一肘,却是直接就抵达到了虬髯大汉的胸口了。 在这一刻,虬髯大汉就已经是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脸上表情的极度扭曲已经说明了此时他的情况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美好。 但是,司马睿的攻击并没有因为这一肘而有所停止,他脚下的速度在此刻反而是变得更加快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已经到达了对方的面前,趁着对方还没有能够醒悟过来的时候,司马睿伸出了自己那蕴含着悠游宝典的功力的拳头。 拳头当中所携带的力量几乎能够令人感觉到胆寒,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睿的拳头直接就攻击在了对方的胸口上面了。 “啊!”这一拳击出,虬髯大汉直接飞出了好几丈远的距离,最为因为撞击在了一棵大树的上面而停止了下来,但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却是让他始终都不能够相信眼前的事情。 司马睿的实力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发展之后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司马睿了,即使是这名虬髯大汉有着无穷的力量仿佛都已经被他给克制了一般。 被司马睿打了一拳之后,虬髯大汉直接就睡在了地上,一看就知道他此刻的情况似乎并不是想象当中的那么美好,因为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两个人的交手仅仅只是短短的几个回合而已,然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了,虬髯大汉以失败而告终。 司马睿的胜利让他这边的人瞬间就士气大升,一个个如同获得了新生一般高兴,就连手上的力量在此刻仿佛都已经变得强大了许多。 但是司马睿却并没有感到高兴,他知道,对方还有更加强大的人没有出来。 第六百零五章 认出 司马睿与虬髯大汉的交手并没有持续多么长的时间虬髯大汉就已经生死不知了,这已经足以说明司马睿的实力了。 历月凡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比较看重的手下竟然不会是司马睿的对手,面对着这样的事情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 她手底下的人,虽然有着一些比虬髯大汉要厉害很多的人物,但是这也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事情,以至于她的脸色在此刻都已经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 打败了虬髯大汉之后,司马睿根本就没有继续停留的意思,他再度加入了对付复仇团的战斗当中去了,虽然虬髯大汉已经不能够继续进攻了,但是复仇团那边的人要占一定的优势。 这样以来,这边有了司马睿的加入之后倒也变得慢慢地有了一定的起色了,至少在面对着这些人的时候司马睿这边的人马不会感到多么害怕。 有了司马睿的加入之后,他们这边一时之间竟然直接就转化成为了优势,复仇团那边的人马节节败退,眼看着已经要失败了。 历月凡躲在灌木丛当中观看着,看着自己这边要失败的时候她的脸色也是逐渐变得阴沉下来了,按照自己的计划,历月凡根本就没有想过出手,但是这一次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她却不得不选择要出手了,毕竟这些人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嘭!”司马睿几掌击出,眼看着又是几个人到下了,然而对方的主力似乎还是没有想要出手的动作,这让司马睿开始变得怀疑起来了,此人到底是谁,竟然会有着如此之好的耐力,想必应该不会是一个一般人的。 “停手!”正当司马睿想要继续出手快速解决掉这群阻拦自己的人马的时候,一个女声却是直接就从那深处的灌木丛里发了出来。 声音一传出来,司马睿的眉头便已经是皱了起来了,看来这一次自己来的刚刚好,据说复仇团的首领是一名女子,那么这位说话的人必定就是复仇团的首领了。 话音刚落,从远处便走出了一名黑衣女子,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司马睿一时之间根本就不能够看出此人的真实面目。 女子慢慢地朝着司马睿这边走了过来,她的身上让司马睿感觉到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危险感,在这之前,司马睿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感觉。 一时之间,司马睿的脸色已经是变得凝重无比了,眼前的这名女子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不过仅仅只是想了一下司马睿就觉得释然起来了。 手下掌管者上万的盗匪,那么作为盗匪的首领这名女子的武功必定是极为强大的,这种事情只需要动动自己的脑子几乎就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了,这名女子的实力恐怕是堪称恐怖的存在,司马睿已经在为自己的的后路做一定的打算了。 待得女子慢慢走近了自己,司马睿才能够近距离看到此人的真正面目了。 忽然,司马睿的瞳孔急速放大,就连呼吸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变得沉重无比起来了一般,眼前的女子看起来虽然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她的真正容颜却还是没有多少改变的。 历月凡身着一身黑色的衣物,脸色因为修习斗灵大法的缘故苍白无比,瞳孔似乎也略微有着一点陷进去的意思,眼睛瞪着司马睿,面无表情,却还是没有能够改变她那一副最初的模样。 “历...月...凡?”司马睿不可置信地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历月凡,这一刻他的内心已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变得可怕至极了。 “司马睿?好久不见啊!”历月凡也是待得自己慢慢走近的时候才认出此人是司马睿的,她一开始也是极为震惊的,但是很快就已经把自己内心的激动心情给放松下来了,转而便是兴奋的表情了,她苦苦追寻司马睿与宁雪飞长达数月之久,如今看到了如何不能够让历月凡兴奋?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吗?”司马睿逐渐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历月凡会是这个所谓的复仇团的首领,这绝对是一件令人感觉到无比惊讶的事情。 “我怎么会在这里?哈哈,我那好,我今天就就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在这里就是因为我想要找到你们!”历月凡笑着说道。 这一刻,她脸上的笑意已经变得更加浓烈起来了,自己苦苦追寻的人没有想到竟然直接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了,这对于她来说无非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我当初到皇宫去寻找你们的时候,却是听说你们已经浪迹天涯了,今天能够让我撞到倒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呢。”历月凡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追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想要复仇吗?”司马睿稳住心神,却也是开始注意起来自己眼前的这名女子了,无论如何,他从历月凡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极强的危机感,这种感觉却是让他大呼不妙,但是他却并没有多少的机会。 “复仇?说的倒是轻巧,没错,你害我夫君死掉,这之间的仇怨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消除的了。”历月凡抬头望天,似乎是发出了一句感叹。 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历月凡整个人的心性仿佛都变得不同起来了,此时见到司马睿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整个人虽然极为澎湃,但是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热血了。 唯一不同的是,历月凡的心性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因为她所向往的东西除了对付司马睿与宁雪飞之外,还增加了推翻司马皇朝的统治了。 “司马峻他死有应得,你是这个复仇团所谓的首领吧?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下屠刀吧。”联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司马睿已经逐渐能够猜到历月凡应该就是复仇团的首领了。 虽然不知道历月凡从哪里学来的功夫,但是对于历月凡,司马睿根本就没有想要看轻的意思,因为这种带着仇恨来寻仇的人,实力绝对不会太简单,更何况对方给自己的压力都是极为强大的。 “少废话,司马睿,我说过,无论如何今生我都会要你付出代价,你还是快点把宁雪飞的位置告诉我吧,这样的话就省的我继续去寻找了。”历月凡继续说道,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司马睿了,那么后面的事情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着急了。 “雪飞...她....”提到宁雪飞的时候,司马睿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极为悲伤起来了。 “她怎么啦?”直觉告诉历月凡似乎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即将从司马睿的嘴里说出来,她也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了,毕竟如今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也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历月凡了。 “她因为与司马峻相斗,最终惨死在了司马峻的手上了....”司马睿一字一句地说道,如今他必须要把宁雪飞的事情给隐瞒起来了,否则就眼前的这个恶魔看来绝对是会对宁雪飞下狠手的,这是司马睿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哈哈,司马睿,你演戏可以演得再像一点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宁雪飞一直都是跟你在一起的,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吗?我今天就告诉你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历月凡大笑着说道。 在这之前她就已经在皇宫当中打听过两个人的消息了,此时对于司马睿的一面之词历月凡必定是不会相信的,她现在仅仅只是会相信自己而已。 司马睿大呼不妙,但是此刻的他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毕竟对方一眼就已经是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了,即使他想要继续隐瞒下去似乎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事到如今,只有打败对手才是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了,他双眼微眯,仔细地观察着历月凡的身上的任何的不同的地方。 “怎么?你的计谋被我给识破了,这种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啊?”仿佛能够看穿司马睿的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历月凡笑着说道。 此时的历月凡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历月凡了,她手下已经有了数万人的支持了,甚至于只要能够攻下朝阳城,对于司马睿皇朝的威胁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的。 这个时候,司马睿必须变得极为小心起来,他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是有着多么的强大,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绝对是强大的力量。 “历月凡,你最好不要太过于得意了,因为你很有可能不会是我的对手。”司马睿再次说道,说话的同时他的双眼却是紧紧地盯着历月凡,此时此刻,司马睿想要了解到历月凡内心的真实想法。 “哈哈哈哈,我不是你的对手?那试一下不久知道了吗?”历月凡大笑一声,眼睛在此刻也紧紧地盯住了司马睿。 第六百零六章 落入下风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了,两个人相视而立,仿佛下一刻就将会发生一场旷世大战一般,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任何一个人似乎都已经到了不能够后退的地步了。 司马睿的心情极为复杂,他身体之间的疲劳告诉自己,在刚才的打斗过程当中司马睿已经使用了不少的内力了,眼下对付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自己可能将会变得凶多吉少起来了。 “你是不是对我感觉到了害怕了?”历月凡再次说道,她每次所说的话仿佛都能够看穿司马睿的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证明了历月凡根本就是出于绝对的优势当中,而司马睿作为一个被动的人,面对着这样的事情仿佛都变得略微有一些无力起来了。 “历月凡,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我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担心害怕的心思。”司马睿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了。 越是最为危险的时刻,自己就要变得越为平静,这就是司马睿现在的情况,对方看起来虽然很是厉害,但是两个人还没有真正地打斗起来了,所以说一切事情都是需要在自己经历过后才能够知道最为准确的答案的。 是的,对于历月凡此刻的司马睿的确是存在着一些忌惮的,然后这么一点忌惮的心思对于司马睿来说根本就不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接下来自己可能还将会遇到更多的问题需要来解决掉。 “是吗?我今天倒是想要看一下你到底是嘴巴硬还是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历月凡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到的笑容,下一刻她就已经消失在了司马睿的面前了。 历月凡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了,司马睿只能够听见一阵破风声的响起,他的面前出现在了历月凡的身影,他尽量使自己的内心变得极为平静起来。 历月凡伸出自己的拳头对着司马睿的胸口一拳挥出,这一拳看似并没有多大的威力,但是它仿佛是能够是空气发出声音一般。 司马睿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小瞧的意思,因为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时之间司马睿想要躲过去这一次的攻击几乎已经不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了,她急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迎着历月凡的攻击便是一拳击出。 “嘭!”两个人瞬间触碰在了一起,犹豫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空气中爆发出了强烈的声音,竟然把两方的人马都已经影响到了一定的境地了一般。 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大山给压住了一般,而且他也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够移动逃跑的能力了。 一掌过后,司马睿没有能够承受住其中的力量,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直到撞击在了路旁的一块石头的上面才算是停止下来了。 “嘶!”瞬间,蓝阳城那边的官兵一个个都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说的是,这的确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司马睿竟然还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有些时候这些事情的确是让人难以相信,但是最后还是发生了。 “噗嗤!”司马睿撞击在了石头上面的时候,却是没有忍住直接一口浓血喷了出来,他面色苍白,这一次的确是受到了不小的攻击了。 就连司马睿自己都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要知道,他一开始遇见历月凡的时候发现历月凡就连武功似乎都不是很了解的一个人,而这就是仇恨所携带的力量。 “怎么样?感受到痛苦了吗?”仅仅只是一掌就差不多可以击败悠游宝典第九层的司马睿,历月凡的确是有着极为强大的本领的,这一点就连司马睿都不能够不服。 因为击败了司马睿,一时之间历月凡倒也并不是很着急对付司马睿起来了,而且她现在还不想让司马睿就这么便宜地死去,因为后面还有着更加痛苦的事情在等待着司马睿。 “历月凡,你究竟是修习了什么武功才会有如此的修为?依我看你之所以能够这样恐怕整个武功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不少的吧!”司马睿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猜到了这件事情一定是没有这么简单的,既然对方拥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代价恐怕也是不少。 “这一点就不用你关心了,你现在应该要关心的事情是你自己的生命,你说是不是?”一开始听到司马睿说出来那句话的时候,历月凡的脸色的确是变了一点了,但是她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话题就把这件事情再度引申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 “没错,现在的你的确是比较厉害的存在,但是我却还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力量呢!”司马睿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已经再度站起了自己的身子了,虽然看起来他所受的伤害是不少,但是司马睿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被历月凡给打败的人。 “哎哟,不错啊司马睿,你的确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历月凡笑了笑,这一刻,对于司马睿的身体情况她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一般,因为在她看来,司马睿现在仅仅只是自己手中的一个玩物而已。 她想要司马睿去死,司马睿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力量,想要与司马睿慢慢地玩一番,历月凡觉得这也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两个人在说话的同时,司马睿已经再度站了起来了,虽然看起来他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但是对于一般地情况却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 “来吧,历月凡,让我看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司马睿对着历月凡扬了扬手,做出了一副挑衅的模样,他也开始把自己身体里面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想要对付历月凡,自己若是不把全身的力量都给使出来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了,这一点司马睿还是比较清楚的,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必须要使用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才是可以的。 听了司马睿的话之后,历月凡也是皱了皱眉眉头,在她看来司马睿虽然并不是很厉害,但是狗急跳墙,谁都不知道司马睿身体里面所蕴含的真正力量,很有可能对于历月凡来说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打击。 “哈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打败了蛮牛的那个人吧,看你手下的这群官兵,宁雪飞在蓝阳城?”如今,历月凡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历月凡了。 对于身边的事情她也变得格外小心起来了,而这一次自己似乎也推断出了不少的事情了,能够打败蛮牛的人是极少的存在,但是就目前的司马睿来看似乎并不是很大的问题,这就已经说明了司马睿的实力了。 历月凡的一番话却是让司马睿变得极为惊恐起来了,但是他表面上却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如今对方几乎都已经能够猜到自己来自于哪里了,这对于司马睿来说绝对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若是历月凡不知道宁雪飞的下落,司马睿还可以放心下来,但是历月凡眼下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证明了她的头脑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 不知不觉间,司马睿的额头上已经是冒出了一些汗水了,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什么蓝阳城啊?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就不要继续装蒜下去了,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够看明白的。”历月凡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了,一个计划已经在她的心目中开始生根发芽起来了。 为了让历月凡不在这件事情的上面继续纠缠下去,司马睿的体内却是开始发力,他大喝一声便直接朝着历月凡攻击而已。 携带着悠游宝典当中的力量的司马睿也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手掌当中仿佛都可以发出一层光芒似得。 司马睿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他就已经来到了历月凡的面前了,反观历月凡,她倒是并没有露出着急的神情,在司马睿的手掌距离自己的身体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历月凡仅仅只是一个极小的转身就把这强悍的一击给躲了过去了。 躲过去的同时,历月凡伸出自己的手掌便是反手一掌就朝着司马睿的后脑攻击而且而去。 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从自己的后脑传过来,他索性直接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才把历月凡的致命一击给躲了过去。 然而,这仅仅只是历月凡最为简单的一次攻击而已,在司马睿躲掉了这次攻击以后,她不急不忙地抽出了自己的脚,一脚便踢向了司马睿。 司马睿顺势一脚,两个人便第二次触碰到了一起,这一次,司马睿是竭尽自己的全力使出的攻击,其中的力量自然是平常无法比拟的,只是历月凡也不简单,一招过后司马睿还是处于下风。 第六百零七章 陷入苦战 转眼之间两个人来回之间的攻击已经不下于十多招了,每一招之间仿佛都携带着一种几乎可以毁灭任何力量的东西一般。 “嘭!”再次一掌击出,司马睿因为不堪重负直接再度飞了出去。 两个人的实力在此刻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了一般,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司马睿似乎都已经是处于下风了,加上如今他已经病重了,整个人如同强弩之末一般。 “怎么?司马睿,你不是很厉害吗?难道飞不起来了吗?”看到司马睿现在的这副模样,历月凡却是打趣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了。 她连自己的真正实力在这一刻似乎都没有用出来,但是用这些实力来对付司马睿似乎已经完全足够了,因为司马睿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历月凡的对手。 “历月凡,你不要太过于得意了!”司马睿颤抖着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他着实没有想到历月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实力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强大起来了,以至于自己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从一开始见到历月凡的时候司马睿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历月凡此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了似得,与一开始司马睿所认识的历月凡根本就同一个人物,至少从现在来看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哈哈,我不得意?如今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了,我也会让你走一段我所走过的路程的!我会让宁雪飞看见你亲自死在我的面前!”历月凡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已经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了。 太久了,她等这一天的到来实在是太久了,历月凡早就已经对于这一天感觉到厌烦,如今真正到来的时候她还是极为兴奋地。 “历月凡,据我猜测你所修习的这个武功应该不是正当的武功吧?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下屠刀吧!”司马睿认真地说道,在历月凡的身上他早就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了,此刻自然是想要让历月凡返过头来。 但是历月凡如今已经走到了眼前的这一步了,看起来她根本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回去了,因为她身体里面的那一颗邪恶的种子早就已经在默默地生根发芽了。 到了今天,这一颗邪恶的种子已经接近于长成了一颗苍天大树了,而其中的原因就是历月凡每天都在不停地浇灌着它。 “你闭嘴!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的武功,但是你所说的话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仿佛自己的伤口被人家给触碰到了一般,历月凡瞬间就已经发怒起来了。 司马睿毕竟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他从历月凡的脸色几乎就已经看出来历月凡能够达到今天的这种成就一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如今她已经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其中所经历过的痛苦恐怕是很少人能够了解到的痛苦了,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历月凡一直都有着一种复仇的心思而已。 不得不说的是,历月凡的复仇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即使是司马睿到了现在还是一件没有任何办法去接受的一件事情的。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求你能够放过雪飞。”犹豫良久,司马睿还是认输了,在如今的历月凡的面前,他自知根本就是没有一点胜算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选择投降,或许历月凡还会大发慈悲放过宁雪飞也是一件可能的事情的。 司马睿知道,任何人的心里面其实都是存在着善良的一面的,只是历月凡的善良的一面看起来似乎还并没有被发掘出来而已,自己索需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让历月凡那善良的一面尽早出来。 “哈哈哈哈!司马睿,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这个所谓的皇上竟然还可以求我!”看到司马睿如今的这副模样,历月凡却是直接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嘶!”一些在周围的蓝阳城的官兵与复仇团的人听到了历月凡所说的话之后,一个个都已经变得大惊起来了。 从历月凡与司马睿一开始的对话当中他们似乎就已经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此刻更加是如同受到了雷击一般不可置信地盯着两个人看着。 “徐先生?是皇上?”蓝阳城那边的官兵大声地质问道,一个个人的心里面如同受到了大惊一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他们竟然不自觉地直接就停下了手中正在攻击的动作了。 这个消息就如同平静的水面上被扔了一颗石子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惊。 他们一个个终于已经明白过来,为什么司马睿机智过人,每一次蓝阳城内遇到了不能够解开的难题放到司马睿的手上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这个与他们生活了如此之久的一个人竟然会是一个当过皇上的人!司马睿!他们还是听过这个名字的,为了隐藏自己,司马睿竟然直接就把自己的姓给改掉了,也难怪可以让这么多人都被蒙在鼓里了,现在看来这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已经变得有迹可循起来了。 “历月凡,你能够答应我吗?”司马睿并没有看向自己周围的人,因为他现在的目标是说服历月凡,看起来这个问题的确是极为难以解决的,但是到了现在司马睿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只有历月凡放过自己或许还是有着一丝可能的。 “若是我不能够答应你呢?”历月凡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眼睛在此刻却也发出了一丝精光,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历月凡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连同着司马睿的表情都已经是变得极度紧张起来了,若是对方选择不答应自己的话,这个结果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或许到时候的结果就是司马睿与宁雪飞一起面临死亡吧。 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自己死可以,但是宁雪飞不能够死,司马睿这么多年以来苦苦追求的无非就是能够保宁雪飞的平安。 “若是你不答应我的话,那我们只好同归于尽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司马睿已经是面露狠色了,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在开玩笑的人,一时之间历月凡已经变得有一些犹豫起来了。 难道他还有还是呢么底牌没有使用出来了吗?不可能啊,自己刚刚明明能够感受到他身体里面的力量已经是差不多用完了啊! 历月凡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起来了,对于这件事情她几乎已经到了久久不能够知道结果的时候了,司马睿作为一名皇子,不得不说有底牌应该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的,但是这对于历月凡来说恐怕就是很麻烦的事情了,毕竟她接下来还将会变得更麻烦。 司马睿的表情在这一刻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仿佛他生来就是这副模样似得,从他的眼睛里面,历月凡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够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陷入了沉思当中去了,用自己的命与司马睿的命一命换一命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划算的事情,因为历月凡已经决定了,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一定要成为皇上。 她的目标早就已经与之前的不相同了,一个人越是有能力野心就变得更加大,而司马睿与宁雪飞的事情,似乎已经变成了阻止自己前进的道路了。 “你骗我!司马睿!你是在骗我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内力早就已经用完了,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你为的就是想要让我赶紧撤离是吧?”历月凡忽然指着司马睿便大声地喊道,在这一刻她仿佛已经能够看穿了司马睿的内心一般。 但是她的这一番话却是并没有让司马睿变得紧张起来了,相反的,司马睿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他就那样站在这个灌木丛当中,阳光映射着数目的影子照射在司马睿的身上,他的整个人的身影仿佛都变得略微黑暗起来了。 事情早就已经出乎了司马睿心中所预料的了,他本以为自己所需要对付的仅仅只是一个可怕的盗匪而已,但是现在看来却是让人感到了震惊,他没有想到,没有追究历月凡成为了自己的错误了。 这个逃之夭夭的历月凡在消失数月之后竟然直接化身为一名不可战胜的人了,这让他变得举步维艰起来了,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经让人变得极为惊讶起来了。 “对,我是骗你的,你来试一下啊!”司马睿忽然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此刻的他已经是到了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了,对于自己的底牌,司马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在赌,在赌历月凡一定不敢过来对付自己。 眼下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对于自己的未来司马睿几乎已经放弃了,是历月凡把自己给逼上绝路了,如今他也只能够动用这种方法了,这个方法或许对于现在的历月凡还是有着一定的作用的。 第六百零八章 凭空消失 如今,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两个人之间的心理战争了一般,他们的心里面在想着什么事情都是不想要被对方给看到的,因为这样的就很有可能会让自己直接输掉。 果然,司马睿的这番话让历月凡再度变得怀疑起来了,她震惊不已地看着司马睿,似乎是想要从司马睿的眼睛里面看出一丝的恐怕,或许那样的结果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了。 但是事情却是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好,仿佛能够看穿历月凡心中所想的事情是什么一般,司马睿还是面无表情。 闷热的天气让司马睿与历月凡的额头上都不自觉地冒出了一些汗水,在这灌木丛当中还有着一些鸟儿在不停地飞着,它们似乎不能够了解这些人的痛苦一般,每天都处于无忧无虑的生活当中。 两个人对视一眼,司马睿忽然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的嫌疑,但是历月凡却是从中感觉到了危险。 “轰隆!”正当两个人还在看着对方的时候,天空瞬间就响起了一阵惊雷,本来是大晴天的天空一时之间竟然变得乌黑起来了。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众多人的头顶上竟然就已经是出现了一朵巨大的乌云了,这朵乌云刚好把他们给遮蔽起来了。 在这灌木丛当中,因为有了乌云的密布之后变得更加黑暗起来,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预兆着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历月凡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她转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下那边,发现那边的人在这一刻都一击自觉地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了。 关于朝阳城那边的事情历月凡却是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历月凡知道,朝阳城被破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时间问题而已,而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解决掉司马睿再说。 “司马睿,我知道你是一个极为精明之人,但是很抱歉,你遇到我了!”历月凡笑了笑,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她的手上忽然之间就已经出现了一根铁链了。 这根铁链通体泛黑,仿佛携带着无尽的邪恶一般,只有司马睿能够了解到这其中所蕴含的内力,他知道,对方恐怕是想要把自己用这条铁链给绑起来。 看来自己还是输了,在这一场斗争当中,司马睿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对方终究还是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了。 司马睿叹了一口气,然后身体之间开始发力,悠游宝典所携带的力量几乎已经被他用尽了,但是到了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司马睿还是使出了自己最为骄傲的内力。 他的内力在这一刻已经是如同爆发了一般,这已经证明了到了司马睿的极限了,能够把司马睿逼到这个地步的,恐怕也仅仅只有历月凡一个人而已。 “不错。”看着此刻的司马睿,就连历月凡都已经忍不住欣赏地点了点头,看她的这副模样的,似乎已经对于司马睿变得开始崇拜起来。“可惜。”随后,历月凡却是再度摇了摇头,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空气当中了,乌云密布,本来就已经很是黑暗的地方,在历月凡消失之后却是更加让人感觉到恐怖起来了。 “嘭!”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雷响,历月凡再度出现在了司马睿的面前了,她的人并没有做出出手的动作,但是手上的铁链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挥了出去。 铁链在空气当中划过发出呼啦啦的声音,却是可以让人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 “噗嗤!”转眼之间,铁链就已经朝着司马睿攻击而去了,但是司马睿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双脚一蹬却是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铁链硬生生地抽打在了一棵大树的身上。 “吱呀...”如同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一般,历月凡的铁链打在了大树的树干上,就如同一把极为锋利的长刀砍在这棵树木上一般,大树一时之间竟然不堪重负直接倒了下去。 “嘶!”周围的人立刻就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了,这铁链的威力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了,若是随意的一个人站在里面恐怕直接就会被劈成两半,足以让人感觉到胆寒起来了。 “人呢?”这一铁链下去,历月凡发现司马睿竟然凭空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了,她忍不住小声地嘟囔着,然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些细小的变化。 忽然,历月凡耳朵一动,却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周围有着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靠近,她反手挥出手中的铁链。 这一铁链直接朝着司马睿的身体挥了过去,此刻的司马睿是在空中的,他本来想要趁着历月凡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解决掉历月凡的性命,但是司马睿根本就没有想到历月凡的反应速度竟然都已经快到了这个地步了。 犹豫是在空中,司马睿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继续返回的余地了,眨眼间铁链就已经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了,这一铁链挥中自己恐怕他的命就已经不能够保住了。 司马睿咬紧了自己的牙齿,当着众多人的面竟然直接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噗!”说时迟,那时快,铁链毫无意外地就攻击在了司马睿的手掌之上了,司马睿发现自己的手掌就如同被大山给压住了一般感觉到极为疼痛。 “嘭!”仅仅只是在空中停留了一瞬间而已,司马睿就因为被铁链攻击到了而掉在了地上,他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是如同大雨一般下了起来。 自己还是失算了,他始终还是没有想到历月凡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甚至有都是司马睿无法战胜的地步了。 倒在地上的司马睿翻开了自己的手掌,却发现手掌在此刻竟然已经变得血迹斑斑起来了,甚至于他还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掌竟然在颤抖着。 鲜红的血滴落在了土地之上,犹如一朵绚烂的红花一般绽放开来,更为重要的是,此刻大雨也如同倾盆一般下了起来。 司马睿手掌的血水与雨水混合在了一起,最终慢慢地融入到了土地当中去了,他抬起头,发现此时的自己似乎已经变得有些晕眩起来了。 刚才的那一击几乎已经让司马睿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他躺在地上,张开了自己的嘴巴贪婪地吸食着这雨水。 “司马睿?是不是有着一种无力的感觉啊?”历月凡嘴角带着笑容直接就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直到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情才逐渐变好起来了。 然而,面对着历月凡,司马睿却并没有说话,他还是在贪婪地吸食着这来自于大自然的雨水,周边的一切仿佛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一般。 历月凡的脸色也逐渐变冷起来了,因为大雨的缘故,她此刻的心情也并不是很好,虽然打败了司马睿,但是此刻的她却是有着一种空虚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仿佛就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一般,此刻,历月凡并不想要解决掉司马睿的性命,在她看来司马睿还是有着重大的作用的。 她忽然想起若是自己把司马睿捉起来,或许到时候对于自己打败司马皇朝也是有着一定的作用的,当今皇上一定会年纪旧情的。 而这些知识历月凡现在所能够想象到的而已,对于未来的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现在能够做的就是赶紧把司马睿给抓起了。 “你们几个,把他给绑起来!”历月凡对着站在旁边的几名自己的手下说道,然后直接就把铁链扔到了地上。 这铁链是由精钢铸造而成,若是把司马睿给绑起来纵使司马睿有着极大的能力恐怕也是没有办法能够破开的,而这就是历月凡的真正目的。 毕竟,能够把一棵大树弄倒下的铁链,绝对不会是凡品。 “是!”站在旁边的几名盗匪立刻点头说是,然后毫不犹豫地捡起了地上的那根铁链就准备把司马睿给绑起来了。 现在的司马睿根本就是没有任何能力的一个人了,以为他的内力已经用完了,而且就连手仿佛都已经废掉了一般。 “嘭!”正当几名盗匪准备把司马睿绑起来的时候,一道闪电却是却是直接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当中劈了下来,闪电所发出的亮光让众人忍不住只能够伸出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了。 在这灌木丛当中,若是到了打雷的时候经常是会有闪电劈过来的,对于这些事情他们几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闪电之后,几个人准备继续开始把司马睿给绑起来,但是他们却是发现刚才还躺在此地的司马睿竟然已经不翼而飞了。 “人呢?”其中的一名盗匪发现了这件事情,却是大声地说道,事情发展得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够反应过来。 历月凡本来已经转过头去准备做其他的事情了,但是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司马睿已经不见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了。 第六百零九章 逃脱 此刻大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甚至于还有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司马睿就已经凭空消失了。 看着在这泥土当中仅剩下的一些看起来略为泥泞的脚步,历月凡直接往对着这些脚追了过去,这一次,就算是朝阳城没有被自己给攻下来她也会选择去追击了。 毕竟,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把司马睿击杀掉,这一次若是让司马睿逃掉了的话绝对会让她感觉到崩溃的。 “给我追!”历月凡快速地消失在了原地之后,她的声音也从前面传了过来,后面的复仇团的人根本就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理会蓝阳城的官兵了,他们快速地朝着历月凡的背影追了过去。 司马睿本来已经以为自己这一次几乎是必死无疑了,但是在自己即将被击杀的时候他却是听见了在自己的耳朵边传出了一阵风声了。 他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前,瞬间司马睿的瞳孔就已经是放大了数倍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会是宁雪飞救了自己。 “雪飞?”司马睿睁大着自己的双眼,始终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此刻的雨虽然非常大,但是这却不能够影响到司马睿把宁雪飞认出来。 “别说话了!”宁雪飞此刻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一副极为担心的表情,她仅仅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已经是发现对手朝着自己追了上来。 对于那个不停地在追着自己的人,宁雪飞只觉得自己隐隐之间似乎还是有一点印象的,但是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一时之间她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自己到底是在哪个地方见过她。 宁雪飞发动自己体内的悠游宝典第十层的力量,瞬间发现自己的脚下如同有了神助一般,眨眼间就已经飞出了很多丈了。 她的内力虽然极为强悍,但是因为身上已经有了司马睿这样的一个累赘了,一时之间想要甩掉后面的代理越发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时候,司马睿也逐渐明白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的内心当中虽然充满了惊讶,但是还是忍住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了。 他仅仅只是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件事情了,因为之前宁雪飞早就已经突破到了极限了,对于悠游宝典的掌握也已经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被宁雪飞背在她的背上,司马睿的心中却是有着很多的无奈,但是此刻这些无奈已经转化为动力了,无论如何如今先逃跑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轰隆!”宁雪飞背着司马睿在急速前进的时候,在旁边的再度有了一阵雷声,转眼之间已经是再度有了一棵树木被击倒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却是根本就不能够影响到宁雪飞此刻的心情,她的速度已经变得越来越快了,但是后面的历月凡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无论宁雪飞如何使用出自己最为强大的力量,一时之间想要甩掉她根本就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 要是仅仅只是宁雪飞一个人的话,她有信心能够甩掉后面的历月凡,但是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美好,历月凡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一次,宁雪飞是与陈三一同前来的,但是当她走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发现司马睿已经出现事情了,于是一直都默默地躲在一边,等待着救助司马睿这个机会。 所幸最后她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了,趁着一道闪电攻击下来的时候直接就已经选择出手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情况。 就连历月凡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没有人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事情往往都是有着两面性的,这一次的事情似乎就已经是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了,趁着对方措手不及的时候,宁雪飞直接就选择出手了。 历月凡脚底下的速度已经是变得越来越快了,她的嘴角在这一刻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了,因为眼前的人看起来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在她看来,自己过不了多久应该是能够追到他们的。 “宁雪飞?”看着眼前的那名穿着白衣服的长发女子,历月凡大声喊道。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一般,宁雪飞的身体却是怔了怔,但是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她就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便已经是继续前进起来了。 此刻,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已经不能够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了,因为宁雪飞知道,想要活命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她自认为实力虽然并不是很弱,但是在面临着司马睿有着危险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敢放下心来,因为自己的随意一个行为可能就会让两个人都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历月凡大吼一声之后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回头的意思,以至于她根本就不能够看清楚对方的真正面目,历月凡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就觉得前面的人应该不是宁雪飞了。 毕竟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宁雪飞的时候,她仅仅只是在医术的上面有着不少的成就而已,在武功的上面似乎并没有亮眼的地方,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了。 那么前面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选择在与自己作对的情况之下选择去救司马睿呢?她的脑袋此刻却是在急速地转动着。 在这吓着倾盆大雨的灌木丛,两个人如同影子一般在这当中穿行而过,仅仅只是留下了一道残影而已,仿佛在这当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人的影子一般。 历月凡发动自己体内最为强大的力量,但是面对着对方那如风一般的身影的时候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她所能够做到的仅仅只是保持在宁雪飞的后面而已。 毕竟,在刚才与司马睿的战斗当中,历月凡的确已经使用了不少的内力了,此刻再度使用起来竟然隐隐之间有着一些吃亏的模样。 倒是历月凡整个人仿佛有如天助一般,速度之快甚至于都已经超过了小鸟了,悠游宝典巅峰所提供的力量简直就像是无穷无尽的一般,一时之间历月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追上宁雪飞了。 “可恶!”历月凡大叫一声,脚底之下还想要继续发力,却发现此时的对方竟然直接就用很快的速度把自己给甩掉了。 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就连历月凡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加上乌云密布,大雨已经阻挡到了她的视线了,对于前面的情况历月凡根本就已经不是很清楚了。 宁雪飞最终还是把历月凡给甩掉了,但是她脚底下的速度非但没有变慢,反而变得更加快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对方很有可能还在自己的后面持续跟着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自己就越加不能够掉以轻心。 半个时辰之后,宁雪飞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了,因为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能力能够继续前行了,刚才之所以能够跑出那么远的距离完全都只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过于担心了而已。 她把背上的司马睿给放了下来,却发现司马睿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好。 “怎么啦?你受伤了吗?”宁雪飞担心地问道,直到此刻她才像是一个一直依靠在司马睿身边的人一般,看到司马睿受伤自己也会感觉到担忧,因为她的未来是不能够没有司马睿的。 “没事,躺在地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刚才与历月凡的大战的确是让他的体内消耗了不少的力量,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副模样,现在看起来这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因为他的体内本来就极为不稳定了。 “可是...咱们要不要回去再说?我与陈三约定好了在这个地方见面,他应该会带着马匹来的。”宁雪飞眉头紧蹙,却是忍不住说道,她强忍住自己内心伤痛的感情,却也只能够与司马睿说眼下的这些话了。 毕竟,在陈三那里宁雪飞几乎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但是一时之间却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一想到司马睿的病情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就会忍不住颤抖起来了,而且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你放心吧,我没事,休息一下便好了。”雨还在继续下着,但是这是一片灌木丛,除了树木之外根本就已经没有其他的地方能够让他们躲雨了。 看着宁雪飞那被雨水打乱的长发,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之间仿佛是传来了一种无力感一般,这是对于宁雪飞的愧疚,毕竟这种事情其实应该是要自己来承担的,但是现在竟然已经全部都落到了宁雪飞的身上去了,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反观宁雪飞,她现在最为担心的却是司马睿身体状况,毕竟司马睿已经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第六百一十章 事情真相 司马睿想要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给宁雪飞穿在身上,因为现在的他唯一能够做到的恐怕就是这一点了,他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是带着一些坚硬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的坚定。 “你要干什么?”宁雪飞也看出了司马睿的反常了,于是她急忙问道。 “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这样?”随着司马睿手上的动作的进行,宁雪飞也终于能够了解到司马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事情了,一时之间她发现自己似乎都已经有了很大的脾气了,这个司马睿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为了自己身边的人的安全就连自己的什么事情仿佛都不用顾忌一般。 被宁雪飞这样一说,司马睿终于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了,雨水已经淋湿了他的全身了,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仿佛在这当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事情一般。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了,在这个时候,雨终于停了,天空子再度变得明朗起来了,但是司马睿的心情却还是一如既往地低落。 他不能甘心自己的一切竟然全部都是宁雪飞帮助自己所得到的,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身为一名男子竟然还要宁雪飞站出来救自己。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有武功的?”司马睿冷冷地问道,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担心宁雪飞的事情了,他现在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隐隐之间能够让人感觉到有着一些沙哑。 宁雪飞这一次没有做出任何的犹豫的动作,她直接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和司马睿说了一遍了,毕竟司马睿如今看起来似乎已经有着一些愤怒了,她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难怪,难怪我那一次竟然都没有死。”听完宁雪飞所说的话之后,司马睿这才露出了自己的笑容了,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已经变成了命中注定的了一般,而且还是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的一件事情。 在面临着海盗那一次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几乎是处于必死无疑的状态了,但是宁雪飞在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就站了出来,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让人有着不可置信的感觉,但是最后却发生了。 他点了点头,整个人犹如陷入了深思一般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自己所没有能够想象到的,不过关于宁雪飞的实力他其实在这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仅仅只是因为失忆对于自己有武功这件事情宁雪飞忘记了而已,现在能够恢复,司马睿不知道对于宁雪飞来说到底是一击件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哥哥,你不要多想了,既然我有这个能力,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就可以了。”宁雪飞紧紧地握住了司马睿的手,她发现司马睿的手竟然带着些许冰冷,看起来这一场雨的确是让他受凉了。 一时之间,宁雪飞已经变得有些担心司马睿的身体起来了,毕竟身体才是一个人最为重要的东西,若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够保护好的话,后面的事情看起来都是让人能够感觉到担忧的。 “我没多想,你能够回忆起来自己的功夫是一件好事情。”司马睿使劲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这才不自然地笑了起来,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是如此,他宁愿宁雪飞永远都不能够回忆起来自己的武功,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再去经历这些让人感觉到痛苦的事情了。 这一次,自己被历月凡发现恐怕要面临逃离了,因为历月凡估计已经猜到了自己所在的地点了,继续在蓝阳城待下去必定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甚至于还有可能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他必须想出一条后退的道路才可以。 “我来了!”正当两个人还在进行交流的时候,他们先是听到了一声马叫,下一秒陈三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了,看起来陈三这一路也在不停地奔波着。 之前其实一直都是与宁雪飞走在一起的,但是自从看到司马睿与历月凡在打斗的时候宁雪飞就要陈三先撤了,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副情景出现。 “睿王你没事吧?”陈三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司马睿与历月凡的对话了,也瞬间明白了司马睿的身份了。 在明白了司马睿的身份的时候其实他是极为震惊的,因为这件事情几乎已经可以让他把自己前面的迷雾全部都给解开了。 难怪司马睿有这么出众的能力,难怪司马睿有这么出众的头脑,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了,毕竟司马睿可是一位皇子啊,很久陈三才算是对于这件事情慢慢地反应过来了。 原来自己一直都在默默地为皇子做着事情,现在看起来似乎他已经觉得自己很是幸运了,毕竟能够帮助皇子做事,这其中可能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陈三做到了。 “我没事。”这一次,司马睿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极为地低调,他已经默认这一点了,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那就没有必要继续隐藏下去了。 “你隐藏的好深啊,难怪能够有能力让徐将军直接写信给我,现在看起来这应该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情了吧?”陈三似笑非笑,他虽然不敢与司马睿发生一点碰撞,但是心里面却还是存在着一些抵触的,毕竟司马睿还是骗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的,就算是一般的人恐怕也是没有办法能够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的。 “陈三,我之所以会骗你是迫不得已的,刚才你也看见了,这个复仇团的首领就是一直都在苦苦追寻我为了复仇,我没有办法,只能够带着雪飞隐姓埋名。”司马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是直接就无奈地说道,的确,事情发展到现在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但是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一件事情。 历月凡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一个可以轻易死心的人,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眼下最为关键的事情应该是要商量下一步到底应该如何去做,而不是在这个地方继续等死下去。 司马睿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只好直接就把事情的真相与陈三说了一遍,毕竟现在他与陈三的关系已经是变得越来越近了,即使是把自己的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和陈三说一遍都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他们之间仿佛是充满了信任一般。 这种信任并不是简单的信任,而是在经历过了生死之后才能够创造出来的信任。 听完司马睿所说的话之后,陈三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对于后面的事情其实他还是有着很多没有办法去理解的。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继续与你说下去了,因为历月凡所带领的人很快就要追上来了,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再说吧。”迟疑了一会,司马睿还是把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的确,继续待在这个地方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历月凡的性格司马睿还是比较清楚的,她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的,甚至于她很有可能一直都在追,只是因为有雨水的冲刷,她一时之间很有可能已经不知道自己与宁雪飞到底是处在什么位置了。 陈三也是赶紧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几乎也能够明白过来了,一时之间也不敢有任何大意的意思,毕竟这所关系到的事情几乎已经可以是好几条命的东西了,事到如今,就连陈三的命仿佛都已经牵连到这当中去了。 对于陈三,司马睿还是充满感激的,看起来自己把事情说出来之后陈三并不打算抛弃他们两个人,毕竟这关系到的已经不止是三个人了。 整个蓝阳城可能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引起轩然大波了,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还是有着一段的时间的,毕竟朝阳城还是她们的重点的。 现在,朝阳城他们直接就放弃了,毕竟性命都已经即将要不能够保住了,司马睿根本就不能够把自己的心思放到朝阳城的身上去了。 事到如今,若是朝阳城失守了,对于司马睿来说似乎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了,毕竟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能够去收住这个所谓的朝阳城了,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需要有人来帮助自己才能够解决掉的了。 司马睿此时此刻除了能够想到宁雪飞之外就是徐良了,就连徐良都是没有任何的希望的,也不知道历月凡所练习的究竟是什么武功,竟然会变得如此强大起来了,或许宁雪飞才是她的对手了。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司马睿是绝对不愿意宁雪飞出手的,因为她一出手可能就会让历月凡变得更加丧心病狂起来,最后甚至于都会把自己两个人当作是他最终的目标了。 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如今,司马睿认为自己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让宁雪飞出现任何事情的,即使是自己死亡。 第六百一十一章 撤退 与陈三汇合之后,宁雪飞终于不用骑马了,她与司马睿坐在同一匹马的上面,而陈三则是一个人有一匹马,这样的话速度已经是变快了不少了。 雨过天晴,但是此刻距离夜幕降临已经并没有多长的时间了,几个人在丛林当中快速地前行着,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一般。 “等一下!”忽然,司马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直接就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怎么啦?”宁雪飞着急地问道,按照他们现在的这个速度已经很快就能够回到蓝阳城了,中途她自然是不想出现什么纰漏,除非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他们怎么办?我一个人逃走了,他们可是全部还在那里啊!”司马睿大声地喊道,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愿意看到人家为自己献出生命的。 “不要管他们了,他们应该是能够逃脱的!”陈三在另外一匹马的上面已经是听到了司马睿所说的话了,他赶紧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可能返回了,至于后面的人也只能够看他们的运气了。 “不行,是我把他们给打过去的,我就一定要让他们安全回来!”司马睿说着就已经要跳下马去了,其中若不是有宁雪飞一直都在强行阻止司马睿的行为,恐怕按照司马睿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跳了下去了。 “你醒醒啊!刚才那个女的在追我们,他们一定是有着充分的时间能够逃走的!”宁雪飞大声地喊道,自从她失忆之后还是第一次这样与司马睿说话,可见此刻的宁雪飞的确是已经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 毕竟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宁雪飞还是比较清楚的,在她看来自己这边的人应该是能够很快就逃走的,而若是他们陷入了对方的圈套的话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眼下,自己能够逃走就已经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了,她根本就不可能继续考虑其他的事情。 直到此刻,司马睿那血红的眼睛才逐渐变得平息起来了,他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也变得放松起来了,有些事情的确是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的,既然这样也只能够祈求上天能够帮助一下他们了。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在这个时候倒也算是变得安静下来了,但是对于一起与自己前去朝阳城那群官兵他还是有着很强的担心的。 “好了,你放心吧,按照他们的能力逃出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宁雪飞这个时候还是选择了继续安慰司马睿,毕竟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人家着想而已。 司马睿点了点头之后就已经没有说话了,他看起来似乎变得安静极了,这一次所发生的事情的确是让司马睿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以至于一直都是极为冷静的司马睿这一次都变得极为冲动起来了。 他始终没有想到历月凡竟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自己放了她一条命,奈何这个女子最后竟然会选择复仇,复仇团啊复仇团,眼下的这个名字看起来就已经是显得极为明显起来了。 原来,这个复仇团的目标就是复仇,而对象仅仅只是自己与宁雪飞而已。 司马睿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宁雪飞那颇为认真的面孔了,看得出在这件事情的上面宁雪飞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否则也绝对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至少按照自己的速度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让历月凡投降。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司马睿的心里面油然而生起来了,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到底是应该如何去走,因为历月凡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自己了,若是继续留在蓝阳城的话恐怕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宁雪飞!司马睿在这一瞬间忽然就已经想起了宁雪飞了,毕竟宁雪飞的实力一直都是被司马睿看在眼里了,能够背着自己并且甩掉历月凡的人,恐怕也就仅仅只有宁雪飞一个人了吧。 但是自己能够狠下心来让宁雪飞与历月凡去战斗吗?不可能,这根本就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为谁都不知道宁雪飞到底会不会是历月凡的对手,司马睿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历月凡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自己的确是有一点大意了,她觉得自己早就应该解决掉司马睿而不是把司马睿绑起来,现在自己想要追到司马睿已经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了。 “行了!全部都不要追了!”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在慢速地往宁雪飞的背影追去,历月凡却是大声地喊道,若是凭借着这些人的速度能够追上的话,她恐怕早就已经追到了。 来到了刚才战斗的地点,历月凡发现司马睿的手下已经全部都逃跑了,这一次她基本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早知道把司马睿的手下全部都给解决掉或许还能够让自己的心情变得痛快起来。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所有的人都已经逃跑了,她所能够做的仅仅只是看一下这些人所留下的痕迹而已。 带着自己仅剩的一群手下,历月凡来到了朝阳城的城墙之下,却是发现战争竟然还在持续进行着,她顿时就已经发怒起来了。 “余礼!”历月凡大声地喊叫着,一瞬间,在她的面前余礼就已经出现了,自从历月凡走掉之后,这里就一直都是余礼在掌控着。 “首领!”余礼的面色此刻看起来似乎是有着一些无奈,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攻下来已经给自己这边带来了一种很沉重的打击了。 在司马睿那里她就已经是十分愤怒了,眼下到了朝阳城竟然发现这个地方还没有被自己的人攻下,她的心情已经变得极度复杂起来了,若是自己一直都待在这个地方的话,历月凡有信心能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解决掉这个所谓的朝阳城。 现在看来,似乎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是与自己作对一般,她发现自己在此刻已经变得极度愤怒起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历月凡大怒,这里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却是让她变得极度无奈起来了。 “唉!首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余礼露出了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似乎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得。 “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可以了!”历月凡却是直接没有好气地说道,她的心情本来就已经不是很好了,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更加是跌落到了谷底了,此刻见到余礼就感觉到自己仿佛都要生气了一般,若不是自己的脾气隐藏得极好,恐怕早就已经要爆发了。 “我们的侧翼遭到了一个极为强悍的队伍攻击,这个对付看起来虽然仅仅只有着上千的人,但是对于我们却是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了!”余礼快速地说道,说话的同时他却还是没有忘记看着历月凡的眼睛,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或许才能够指引自己做出正确的事情。 历月凡皱了皱眉头,在这个地方她根本就不能够看到所谓的侧翼受到了一定的攻击,看起来应该是在距离自己比较远的位置了,但是现在却是让自己有些没有办法起来了。 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了,这一次的攻击若是不尽快完成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而历月凡早就已经不能够继续承受这样的意外了。 “撤退!”历月凡大声地喊道,如今她的内力早就已经消散地很干净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做出什么贡献了,所以她情急之下也只能够做出撤退这个选择了,而撤退也是历月凡在没有任何办法选择的一条道路,毕竟她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不要啊首领,再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一定能够攻下这座城池!”余礼立刻大声地说道,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愿意接受撤退这个选择的,毕竟胜利已经距离自己仅仅只是有着一步的距离而已,若是就这样选择后退的话那么他们前面所做出的任何努力在这一刻基本上就等于是白费的了。 “一个时辰?我已经等不起了,谁都不知道下一刻朝廷的大军会不会出现,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赶紧撤退吧!”如今,历月凡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基地好好休息一下,这样的话她的内力也是能够慢慢恢复的,若是继续待在这个地方的话无疑就是等于在找死。 朝廷的军队之前就已经说了快到了,即使是现在还没有到恐怕距离也已经不是很远了,既然这样的话自己还不如自己就选择撤退,或许这才是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 “撤退!”历月凡的声音已经再度加大了很多,这语气当中仿佛是带着毫无疑问的一般,既然自己选择了撤退那么就是撤退,任何人都是不能够反抗自己所说的话的。 第六百一十二章 机缘巧合 余礼张大着自己的嘴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似得,但是却直接就已经被历月凡给阻止了:“我说撤退,怎么?你难道敢违抗我的命令吗?” 此刻,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都已经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了,为了这一天自己虽然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但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却是不得已只能够选择后退。 看着历月凡那恶狠狠的眼神,余礼长叹一口气,却是对着前方的盗匪大声地喊道:“撤退!全部撤退!” 一瞬间,历月凡这边的人马一个个就如同蚂蚁一般不停地后退起来了,今天他们已经付出了许许多多的汗水了,但是到头来却也只能够选择后退了。 兵败如山倒,复仇团的气势在这一刻仿佛已经进入到了末期了一般,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朝阳城城主亲自披挂上阵,本来他已经打算是战死沙场了,但是到头来这如同戏剧性的一幕却是已经发生了,在朝阳城几近于失守的情况之下对方竟然直接就已经是选择了后退。 “赢了!我们赢了!”看着复仇团那些盗匪远远离去的背影,朝阳城城主的眼睛里面仿佛都有着一些泪花闪过,太长了,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了。 朝阳城最终还是在自己的拼命防守之下获得了成功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值得让人称道的事情,他们胜利了,意外地胜利了。 “城主,这一次多亏了那个队伍在侧翼前来帮助我们啊,不然我们恐怕....”军师站在一旁指了指远方的那一支队伍。 那支队伍目前的情况看起来似乎也是比较兴奋的,毕竟只有在经历过苦战并且胜利之后才能够明白这当中所受的究竟是多么让人感慨的苦难了。 “快!快快有请那边的兄弟上来!打开城门迎接他们!”朝阳城城主却是大声地喊道,他知道这些人对于自己来说的重要性,一时之间却是已经变得激动不已起来了。 毕竟,若是没有他们的话朝阳城很有可能就已经失守了,而他们也只能够沦为人家的阶下囚而已,这并不是开玩笑的话语,而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城门在敌人的千锤万击之下并没有打开,但是仅仅因为城主的一句话就已经是打开了。 很快,队伍的接近于一千个人就已经来到了朝阳城了,他们的身上还是穿着官府,让人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哪里的官兵。 “谢谢你们!我替我们朝阳城的百姓们谢谢你们了!”朝阳城城主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是今天他却是真的已经被触动到了。 在自己最为无助的时候,这个队伍最终选择挺身而出,这是一种莫大的情谊,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城主严重了,我们只是按照县令的话来办事的而已!”其中一名带头的人却是笑着说道,他说话间看起来似乎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任何人都能够体会到这当中的真正辛酸,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县令?”被此人这样一说,朝阳城的城主却是皱起了眉头,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把县令两个字说出口,他本以为对方应该是自己的邻城所派来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已经不是自己所想象的了。 “是的,县令。”此人继续笑着说道,他仿佛因为这件事情感觉到了骄傲一般。 “敢问你们是那座大城的官兵?”犹豫了一会,朝阳城城主还是把自己的话给问了出来,按理说,这些人应该是大城所排出来的官兵,而不是小小的县城所出来的。 “蓝阳城,我们是蓝阳城的官兵!”那人继续笑着说道。 在跟随司马睿的过程当中,他们看到复仇团的人最后全部都去追司马睿了,于是测算了一下自己的速度,觉得自己这方人马根本就不可能追的上地方或者司马睿,于是他们便主动前往这里作战了,现在看来,他们刚好解决掉了朝阳城的燃眉之急了,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感觉到兴奋的事情。 “蓝阳城?”朝阳城的城主皱了皱眉,对于这个所谓的蓝阳城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就是最靠南方的一个小城。”这个时候,他的军师直接走到了他的旁边然后做出了一番解释,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个所谓的蓝阳城。 不知不觉间,朝阳城的城主对于这个蓝阳城变得更加佩服起来了,他直接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对着他们拱了拱手,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浓烈起来了。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然而这样的事情最终却还是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了。 “城主,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回去复命了!”想起如今司马睿还是生死未知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就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毕竟司马睿才是自己的领袖,但是领袖如今都已经走失了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不行,吃完庆功宴再走!”朝阳城的城主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如今朝廷的大军已经马上就要来到了,而他也不用担心了,毕竟后面的事情交给朝廷去做就可以了。 “不了不了,我们还有急事!”最终,蓝阳城的一众官兵还是选择了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毕竟继续待在朝阳城并不是他们心中的想法,因为他们的心中还在挂念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司马睿。 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的一般,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拯救了这个所谓的朝阳城。 对于朝阳城这边的事情司马睿这边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了解,在接近于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官府了,但是每个人的样子看起来似乎都是极为疲惫的。 司马睿本来就已经是经历过生死大战了,此刻的他还是在为自己后面的路变得担心起来了,历月凡这个人此刻就如同一块心病一般已经在自己的心里面留了下来,无论怎么样经历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他的心情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平复下来的。 “我叫大夫来看一下你的病情吧!”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睿,陈三却是赶紧说道,他并不知道司马睿心中所想的事情,但是对于司马睿身上的病情还是有着一些了解的。 “不用了,我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休息一会便好了。”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之后便直接说道,最后他索性直接就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宁雪飞在听到司马睿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却是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想要把自己的泪水放肆地流下来,但是她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她不知道等到自己失去司马睿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但是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是绝对不能够失去这样的一个人的。她的心里面在默默说着。 似乎能够感受到宁雪飞的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司马睿的脸色在此刻也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让宁雪飞伤心了。 但是,司马睿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什么安慰宁雪飞的话,他只能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慢慢地,司马睿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好了一点了,至少能够走下床来了,他直接慢步来到了宁雪飞的面前,然后悄无声息地把宁雪飞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面了。 这一刻,两个人似乎已经变得心灵相通起来了一般,至少他们互相之间已经不用任何的语言交流了, 天色在这个时候也完全变黑了起来,就如同两个人此刻的心情一般,黑暗无比,还有那未知的未来似乎都已经让他们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了一般。 看到眼前的这副画面,陈三只能够暗自叹息,不知不觉间,陈三发现自己的眼眶在这一刻已经变红起来了,似乎自己经历过的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是在司马睿这里发生过的一般。 在这之前,陈三一直都是一名盗匪,他觉得自己顶多就是失去性命而已,烂命一条根本就无足挂齿,直到他遇见了司马睿之后才发现周围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不是自己所能够了解到的一般。 房间里面仅仅只剩下了司马睿与宁雪飞两个人了,感受到自己怀里面的宁雪飞,司马睿在这一刻感觉到无限的满足了,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将会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咱们明天离开这里好吗?”司马睿紧紧地抱住了宁雪飞然后说道,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宜久留了,毕竟历月凡已经知道这里了。 “为什么?”宁雪飞睁大着双眼问道,“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啊,况且还有这么多的好人。”她不能够理解,毕竟她已经失忆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官兵归来 其实,司马睿的心里面还有着很多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到了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自己的生命已然不长,继续走下去的话他们恐怕也是没有落脚之处的,与其这样毫无目的的让司马睿真正感觉到了为难。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便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去了。 宁雪飞与陈三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极为安静起来了,他们知道,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司马睿都是处于深思当中的,而他们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着司马睿最终所作出的决定就可以了。 “那...随便你吧。”半晌之后,司马睿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也是他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说出来的,毕竟,若是自己走掉了,整个蓝阳城都有可能会遭到历月凡的血洗,因为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所在地了。 “你对那个人有印象吗?”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司马睿直接问道,无论如何,宁雪飞与历月凡两个人已经相处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了,按理来说她对于历月凡应该还是有着一点印象的。 “你所说的是哪个人?”宁雪飞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便直接问道,对于司马睿的问题她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起来。 “就是那个在追杀我的女子。”司马睿松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这个时候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宁雪飞对于历月凡已经忘记了,但是他却还是有着一些担心的,毕竟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其中可能包含着很多的问题。 “你说那个人啊,不认识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追杀我们的时候我的脑海当中总是隐隐约约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说道历月凡的时候,宁雪飞却是皱起了眉头。 她做出一副想要深入了解的样子,但是一时之间却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想不到对方是何许人也。 “你不认识的话那就不要多想了。”司马睿轻轻地把宁雪飞抱入到了自己的怀中了,宁雪飞记不起来也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一件事情,毕竟这其中所牵扯的恩怨已经让他感觉到厌烦。 如果可以,司马睿宁愿宁雪飞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件事情,也可以忘记之前与历月凡之间的恩怨。 但是现在,历月凡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自己两个人的地址了,甚至于她很快就就会来到这个地方找他们,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怎么啦哥哥,我看你回来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变得不是很正常起来了啊!”宁雪飞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然后看着王中乾说道。 司马睿所表现出来的表情似乎是极为不正常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司马睿,一时之间让人变得有些匪夷所思起来了,毕竟司马睿之前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开朗的人。 “没事,没事。”司马睿使劲地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事到如今他根本就不可能把往事都讲给宁雪飞来听,也不可能把往事所发生的种种全部都给说出来,那所有的苦与难就全部都交给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吧,或许这样会让周围的人变得好受一些也是可以的。 “不对,我看你根本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宁雪飞睁大着自己的双眼认真地盯着司马睿看着,在这一刻,她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洞穿人的内心的想法的一个人了一般。 她的眼神让司马睿觉得有些爱怜起来了,若是两个人一直都能够这样持续下去那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可能起来了。 “报!”正当宁雪飞想要为自己做出辩护的时候,从门口快速走进了一名官兵,来到了陈三的面前便直接单膝下跪,像是有要事相报一般。 “说!”陈三此刻的心情也并不是很好,毕竟他们最近所有所做的事情仿佛都遭到了人的暗算了一般。 “之前与徐公子一起前去的官兵基本都已经回来了。”这个人继续说道。 他的一句话瞬间就让场上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了,就连司马睿都被他的话给吸引过来了,看起来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紧急的情况,或许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件最好的事情了吧。 “啊?快!快快请进!”陈三大惊,脸上的表情在此刻也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毕竟那些人可一直都是自己比较喜欢的官兵,毕竟他们是蓝阳城最为杰出的一批官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于整个蓝阳城来说恐怕都是一种极强的打击,而陈三现在根本就不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了。 不一会儿,之前与司马睿一起前去的官兵们就已经是来到了大殿了,他们一个个看起来虽然是狼狈不堪,但是却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之情。 “徐公子!徐公子你没事?”带头的一位官兵立刻就已经发现了坐在大殿当中的司马睿了,他立刻快步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 忽然之间,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了一般,直接改口喊道:“睿王!参加睿王!”一瞬间,场上所有的官兵都学着他的模样对着司马睿喊了起来。 事到如今,司马睿的身份根本就已经得不到任何的隐藏了,因为自从在历月凡那里被泄露了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所有的人都能够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了。 “请起,诸位快快请起!”司马睿赶紧说道,然后来到了此人的面前直接就把这个人给扶了起来。 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继续隐藏下去了,此刻司马睿倒也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了,因为毕竟已经有那么多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此刻倒也算是一件颇为正常的事情了。 经过了司马睿的一阵劝说之后,场上的人终于再度站了起来,不过他们的眼神当中却还是充满了敬佩之情的,毕竟司马睿能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于他们来说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的。 他们即使做梦都是没有想到,一个司马皇朝的皇子在不知不觉当中与自己相处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 陈三的眼里也略微带着一些笑意,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的一般,毕竟能够与皇朝的一位皇子并肩作战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所希望的事情。 “快说一说你们在我逃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睿此刻最想要了解到的就是这件事情了,毕竟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够帮助到他们一点什么,其实对于这件事情王中乾的心中还是充满着愧疚的,这些人是自己所带过去的,但是最终自己却也只能够逃跑回来,这对于他来说恐怕都是一种嘲讽。 “自从您被人救走之后,复仇团的人几乎全部都去追您了,我们根本就不能够追的上,于是只好继续前往朝阳城帮助朝阳城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此人的脸上略微带着一丝兴奋的感情,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事情,但是朝阳城在自己一行人的阴差阳错之下却是得到了解救。 说道朝阳城的时候,司马睿的内心却是有着一丝低落一闪而过,自己的目标本来就是朝着朝阳城而去,中间因为遇到了历月凡的阻止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继续下去。 现在看来,这群人的做法还是自己最为欣赏的,虽然不知道朝阳城如今怎么样了,但是至少他们做对了。 “那么朝阳城现在怎么样了?”这是司马睿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了,虽然自己的处境已经达到了极为危险的境地了,但是对于朝阳城他还是放在心上的,无论如何那都是司马皇朝的土地。 或许自己这一次对于历月凡已经是有了一些阻挠了,但是现在看来这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他所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若是一时之间不能够得到效果的话后面恐怕将会变得更加为难起来。 “守住了,朝阳城守住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这名官兵俨然是有着一些自豪的,毕竟经历过了朝阳城的事情之后,他早就已经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了。 “什么?守住了?”司马睿一时之间也变得惊讶无比起来了,按照他所想象的事情,朝阳城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守住,毕竟对于历月凡的身手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这个世上恐怕已经很难有人是历月凡的对手了,那么为什么就连历月凡都没有攻下朝阳城呢?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睿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一般,上万的人马竟然没有攻下一个朝阳城,这的确是令人感觉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们攻击复仇团的侧翼,直接就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直接撤退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官兵的脑海中出现,直到现在他自己还是比较惊讶的。 第六百一十四章 方无凌抵达 当然,最为惊讶的一个人自然是司马睿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朝阳城竟然能够守住。 本来,按照自己所能够想象到的事情,司马睿几乎已经把朝阳城当做失守的那一方了,然而事情转变得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一时之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复仇团绝对没有表面这么简答!”直到现在,司马睿对于这件事情还不是很理解,或许这当中是出现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复仇团撤退。 难道是历月凡的内力已经用完了?还是朝廷所派遣的大军已经快要到了?战场之上,一切都是变幻莫测的,现在看来事情也只能够这样来想象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我们所受到的围攻已经变得越来越多了,但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就选择了撤退,就因为这件事情还让我们高兴了很长的时间呢!”说道这里的时候官兵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是极为兴奋的。 在击退复仇团这件事情的上面,他们所作出的功劳的确是一般的人没有办法比拟的一件事情,他们为此而感到了自豪。 就连司马睿都忍不住对他们感受到一种自豪了,能够做到现在的这个样子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他们的实力还是自己有目共睹的。 “你知道吗,就连朝阳城的城主都对我们变得极为尊重起来了,要不是我们,他们朝阳城早就已经沦陷了,现在我们朝阳城估计能够名震天下了!”官兵继续说道。 对于他们所遭遇到的情况司马睿也略微有着一些了解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事情还是让自己比较放松一点了的,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历月凡她们撤退,至少自己这边已经赢了。 “好,你们做得非常好!”司马睿拍了拍此人的肩膀,这就已经表示出了他对于此人的欣赏了,这一次,蓝阳城的官兵虽然损失了一点点,但是这却是一件必然的事情,毕竟能够做到今天这个样子的确是让自己变得略微有些惊讶的。 “谢谢睿王的夸奖!”能够得到司马睿的夸奖,此人似乎是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了,毕竟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司马睿这样的大人物对于自己夸奖呢。 至少,这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真正能力了,他的内心其实早就已经变得极为兴奋起来了,只是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表现出来而已。 “好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一番吧,到时候再每人发一些奖金,做一个庆功宴!”司马睿笑着说道,对于自己手下的一兵一卒他都是比较了解的。 既然他们做出了让自己都认为了不起的事情,那么奖励就是必然的,而且这样也可以让他们变得更加有激情起来,这就是司马睿的带兵之道。 很快,前往协助朝阳城的官兵们就已经离开了,就算是离开的时候这些人都没有忘记携带着一股欢声笑语,能够做到眼下的这副模样他们的确是令人感觉到震惊的一群人。 “这群臭小子,竟然还有着这么大的能耐,怪我之前一直都没有看出来啊!”陈三直到这个时候才缓缓站出来说了一句话,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有着一丝无奈的。 这些人来的时候就如同没有看到自己一般径直就朝着司马睿汇报去了,这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感觉到了愤愤不平的一件事情,毕竟按理来说他自己才是蓝阳城的县令。 然而,陈三一时之间却是忘记了县令与皇子之间的差距了。 “他们是一群值得我们敬佩的英雄。”看着他们的背影,司马睿却是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一次他们倒是阴差阳错地帮助到了自己一些事情了,至少能够暂时缓解历月凡对于蓝阳城的攻击。 司马睿之所以会这样想就是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历月凡下次一定会遭到朝廷的打击的,她放弃了这一次的朝阳城之后,朝廷的大军恐怕也是会接踵而至的,而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来蓝阳城找自己复仇。 除非,历月凡的心里面现在仅仅只是有着复仇而已,但是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之前与历月凡的接触当中司马睿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在历月凡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丝贪婪了,这种贪婪却是来自于一个人内心深处最为邪恶的想法。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历月凡很有可能就会深陷其中并且不能够自拔,而这就是她对于权利的渴望。 相反的是,对于复仇这件事情历月凡很有可能已经会变得其次的了,虽然两者之间有着无限的仇恨,然而与权势相比,这还是差了一点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陈三问道,现在的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是比较和谐的,然而里面却是存在着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了,他不敢拿整个蓝阳城的命运来赌。 “静观其变。”司马睿冷静地说道,每一次,只要是陈三问自己下一步应该要怎么办的时候,他都是会选择说这句话,因为这句话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比较重要的。 “你说整个复仇团接下来会不会对我们蓝阳城进行疯狂的报复啊?”显然,陈三也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了,他一时之间竟然已经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不会的,接下来他们将会受到朝廷的疯狂报复,若是朝廷最终失败的话我们可能才会面临疯狂的打击。”司马睿无奈地说道。 对于这一点仿佛他早就已经分析得透彻了一般,毕竟能够做到眼前的这个样子的确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陈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着说道,在他看来,朝廷已经失败了一次了,那么接下来是根本不可能愿意接受失败的,那么他们蓝阳城就能够永保平安了。 前提是,复仇团一定会被朝廷给灭掉,这无疑已经变成了一个赌徒了一般,面临着这样的事情,已经让人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了。 “但是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因为朝廷未必会赢。”此刻,司马睿却是再度叹了一口气,他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名可以看穿事情的发展的一个人了一般,时而兴奋时而忧伤。 “不可能,朝廷不可能会失败,他们这一次一定会倾巢而出灭掉这个嚣张跋扈的复仇团,到时候咱们蓝阳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面对着司马睿的疑问,陈三却是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对于朝廷,此刻的陈三几乎已经是充满了信心了,而这种信心仿佛是来自于内心深处当中那种最为真实的感觉一般。 “复仇团的首领绝对不会是表面上咱们所看到的这么简单,她的实力早就已经超乎了我所能够想象到的了。”司马台摇了摇头,随后便凝重地说道,关于历月凡的实力,即使是到了现在还是能够让他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陈三似乎也逐渐反应过来了,能够击败司马睿的人一定都是极强之人的,甚至于可以以一敌百,若是没有强横的实力把首领给拿下来的话,恐怕一切事情都会变得比较难说起来。 “放心吧,朝廷数万大军的愤怒根本就不是这个小小的复仇团能够称受得了的,咱们只要坐在这里看戏就可以了!”陈三却是笑着说道,对于朝廷他已经是充满了信心了。 因为一个人的实力即使再强,恐怕都是没有办法对付数万大军的,那种让人一听到就闻风丧胆的军队,是他最为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或许事情真的能够如同你所想象的那般简单吧。”司马睿也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在默默地希望着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放松起来,反而还变得越加凝重起来了。 “咳咳...”不知不觉间,司马睿已经再度咳嗽起来了,这些天他的身子已经变得越来越差了,而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你没事吧?”宁雪飞赶紧担心地扶着司马睿,虽然历月凡并没有对司马睿进行多重的伤害,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明显不能够继续这样折腾下去了。 陈三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地退出了房间,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已经变了一个模样了一般,几个人之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欢声笑语了,有的仅仅只是一些对于未来的担忧而已。 在司马睿等人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朝廷的大军已经悄然而至,而朝廷里面颇为有名的一位大将军也抵达了朝阳城。 在得知朝阳城已经受到了一次重创之后,方无凌却是变得极为愤怒起来了,他慢慢地联系着另外的两座大城,已经开始准备对复仇团进行血的报复了,整个司马皇朝的南方在此刻似乎都已经变得极为不平静起来了。而司马睿对于这边的情况根本就不得而知。 第六百一十五章 单人实力 方无凌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复仇团竟然已经强悍到了这个地步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办法继续忍下去了。 此刻,朝阳城的城主府上,方无凌正坐在大堂之上,整个人仿佛都散发着一种极强的气息一般,却是让人感觉到了恐怖。 一个人强大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就连他的身上仿佛都可以让人感觉到恐惧一般,此时的方无凌就是现在的这副情况。 而在方无凌的下方,却是端坐着许多的大人物,这些人在朝阳城都是非常有地位的人,但是到了方无凌的面前仿佛都已经下降到了一定的层次了一般,一时之间却是让人感觉到到了胆寒。 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的绝对都不会是一些普通的人物,就连城主都仅仅只是坐在了一边而已,他的气势与方无凌的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办法来比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城主,你能够给我一个解释吗?”在得知朝阳城差点就被对方给夺下的时候,就连方无凌都捏了一把冷汗了。 毕竟,若是朝阳城被对方给夺下了,自己这次前来恐怕是带着很大的难度的,三省之首的朝阳城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到时候恐怕都会出现极大地问题的。 “回将军,这个复仇团根本就没有表面上这么容易对付,他们有着上万是精兵,而且每个人都是具有极强的战斗力的,这才让我们变得颇为被动起来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就连朝阳城的城主的脸色都已经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 上次所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却还是历历在目的,为此他根本就不能够睡着觉。 “什么?上万的精兵?”方无凌皱了皱眉头,对于复仇团的实力已经变得再度迷糊起来了,毕竟上万的精兵绝对不会是一个小的队伍,一座大城被攻下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是啊,整整的上万的精兵,我们朝阳城的官兵拼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才守下来了!”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朝阳城的城主直到现在都还是有着一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当初若是被复仇团给攻下了,那么整个朝阳城的百姓恐怕都会陷入到水深火热当中,为了朝阳城的未来,他们最终还是守了下来了,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你们仅仅只是依靠着这不到五千的官兵就把他们上万的人给守了下来了?”显然,对于城主所说的话方无凌已经变得有些怀疑起来了。 朝阳城虽然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但是在人数的绝对碾压之下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与对方来进行战斗的,对于这一点方无凌还是比较清楚的,他相信即使是自己在这里恐怕都是没有办法守住的。 “是的,我们拼尽最后的一丝力量,最后还是守了下来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朝阳城的城主始终还是带着一丝颤抖,就连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略微有着一些改变了。 即使这件事情现在听起来就仿佛是天方夜谭,然而事情的真相的确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们有多少的人?守了多长的时间?”方无凌继续问道,对于这件事情此刻他也仅仅只是出于不太相信而已,毕竟事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这么简单。 “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城主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沙哑,在这件事情的上面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撒谎的意思,毕竟除了他自己还是有着很多的人明白这其中的事情呢。 “三天?”这一刻,方无凌的确是已经有着一些相信了,毕竟能够坚持三天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朝阳城毕竟是一个大城,里面还是有着很多的能人的。 “是的,整整三天的时间,所幸最后我们终于成功守住了!”看到方无凌的表情似乎已经变得有些相信,城主自然是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了,对于自己所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撒谎的意思。 方无凌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他的心情在此刻也是比较激动的,对于朝阳城这个地方,就连方无凌都变得不得不佩服起来了。 城主这才松了一口气了,毕竟刚才方无凌的那种强大的气息却是让他感觉到有种喘不过气的意思。 “对了,我们这一次幸好有了另外的一个小城的帮助才得以守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城主继续说道,在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还有着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和方无凌说出来。 “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有人来帮助你们?我倒是想要看一下到底是哪个小城。”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于这个小城已经变得充满兴趣起来了。 “蓝阳城!是蓝阳城的兄弟们,若不是没有他们的及时出现我们很有可能就已经灭亡了呢!”城主继续说道,对于蓝阳城他还是充满了感谢的,毕竟能够在自己最为危险的时候伸出援手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其中的恩情他早就已经铭记在自己的心里面了。 “蓝阳城?”方无凌皱了皱眉头,很显然,对于这个所谓的蓝阳城他并不是很熟悉,毕竟这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镇而已,曾几何时,这个小城甚至于如同直接失去了司马皇朝的统治了一般。 “是的,蓝阳城,一个最南方的小城镇,这些年有无数的海盗横行,本来我们已经把这个小地方给抛弃了,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放弃自己啊!”城主笑着说道。 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充满了感恩与赞扬的,无论如何蓝阳城能够做到现在的这个样子已经让人感觉到了震惊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够得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的帮助。 “这个蓝阳城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城。”方无凌直接说道,对于这件事情他却是仿佛有着一些明白一般。 “是啊,不是简单的小城,他们的那群官兵的确是比较厉害的一群人呢!”说道这里的时候城主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了,对于那群人的实力他还是比较欣赏的。 “好了,这件事情咱们先不要谈,如今最为重要的就是解决掉这个所谓的复仇团!”方无凌突然说道,的确,他的任务就是除掉这个所谓的朝廷的眼中钉,若是不解决掉的话恐怕整个朝廷都会变得有些危机。 “是的,我们的人手已经变得越加多了起来,这一次三省和一必定能够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对于自己这一边的人手他如今终于变得有信心起来了。 方无凌也点了点头,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解决掉这个复仇团,而他也需要为此做出一些努力。 “诸位,你们这当中都是一些并不简单的人物,此次能够坐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有着同一个敌人而已,这个复仇团就是你们之前的放任才会发展到如此壮大的,因此这次朝廷并没有派出多少的人手,一切都需要我带领着你们来解决掉而已。”方无凌的语气当中仿佛是充满了一种毋庸置疑一般。 他仿佛把身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放到了这些人的身上了一般,对于自己的任务仿佛都已经变得不是很重视起来了一般。 他的这番话却是让场上的人瞬间就变得没有任何的话可以说出来了,毕竟这件事情与他们的确是分不开关系的,然而他们的内心其实也是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只是,当时的复仇团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这么难解决掉,甚至于他们还一直都存在着很大的信心能够直接解决掉复仇团。 然而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有些迟了,毕竟复仇团的势力看起来已经超过了他们几个大城当中的任意一个大城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放纵才引发的结果,就在落木城沦陷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碰到了极大的危机了,直到此刻,他们也就只能够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到了朝廷的身上去了。 或许只有朝廷才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起来,落木城就是一个血的教训。 “好了,我们商量一个计划吧,趁早解决掉这个所谓的复仇团,我可还要抓紧时间回到朝廷呢!”方无凌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着一些随意,此刻,在他的眼里似乎复仇团已经成为了一个比较容易解决的组织了。 “将军,对于这个复仇团您可千万不要小看啊!他们的首领实力十分强大,据说能够以一敌百呢!”说道这里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了一丝心惊,毕竟历月凡的实力他还是比较清楚的,然而真正地让他感到心惊的却是历月凡的总体实力。 朝阳城城主对于历月凡的单人实力他根本就不了解,对于对方的整体实力还是比较清楚的,所以这才与方无凌一一道来。 第六百一十六章 发出邀请 此刻,最为无奈的基本上就是历月凡,她的计划已经全部都被破坏掉了,但是一时之间却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在对付司马睿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内力给用光了,在这里自然是不能够体现出什么实力了。 而且这个时候超朝廷的大军也来到了,对于他来说还是还是有着不小的打击的,毕竟若是朝廷的好几万大军来到了却是让他有些胆寒。 自己的实力即使再强大,在面对着人山人海的时候历月凡还是会感觉到一丝担心的,毕竟她也仅仅只是一个人而已。 历月凡端坐在大堂之上,她的脸色看起来略为有着一些苍白,这是斗灵大法的后遗症,这种后遗症随着历月凡的实力变得越加强大之后就连反噬的力量仿佛都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了。 “首领,您没事吧?”坐在下面的的余礼观察到了历月凡的不正常了,一时之间他已经变得有些担心起来了,气味朝阳城并没有被攻下所以所有的人都变得有些失落起来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的出现却是让人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了。 他们之前本来早就已经认定了可以让朝阳城被攻下来了,然而现在他们就有着一种如同被人家打脸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们变得极为不舒适起来。 “我没事。”历月凡依然是一副极为淡定的样子,仿佛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了。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余礼试探性地问道,整个复仇团也就只有他有资格近距离接触历月凡,所以他想要知道近期的目标,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下面的人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的是,这一次的失败让复仇团的信心已经遭到了打击了,为了能够重获信心,他必须在第一时间之内给这些人一些合理的解释。 “我最近需要闭关一段日子,你们尽量稳定一点。若是有什么突发事情发生的话你直接敲门就可以了。”历月凡随意地说道,但是能够说出这些话就已经说明了她所想象的事情绝对是不简单的了。 “啊?眼下,朝廷的大军已经赶到了,您这个时候闭关,恐怕....”余礼还要说什么,但是历月凡的眼睛却是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怎么?难道你还要质疑我所作出的决定不成?”历月凡的脸色已经逐渐变得有些冰冷起来了,之前她的心情本来就已经不好了,但是对方却一直都在挑衅着自己,这让她逐渐变得有些愤怒起来了。 “不敢,不敢,全部听从您的安排!”余礼赶紧说道,对于历月凡的脾气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此刻却是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安抚手下们那躁动不安的心情了。 毕竟,经历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复仇团牺牲了上千的人,而且经历过了失败之后军心已经变得不是很稳起来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将会是极为不安全的事情。“好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去闭关了。”历月凡冷冷地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可是...”余礼还是有着一些重要的话语想要和历月凡说出来。 “可是什么?还有什么事情吗?”历月凡回过头来看着余礼,“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起来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便是了。” “可是....因为攻击朝阳城的失败却是让我们手底下的人已经变得军心不稳起来了,我担心他们有一些人可能会选择离开...”犹豫良久,余礼还是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了,毕竟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一时之间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此刻也只能够依靠历月凡来处理这种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处理的事情了。 “逃跑者,一律杀无赦。”历月凡直接面露狠色地说道,对于这些人她认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进行挽留,毕竟就算是留下来似乎也没有多少的用处的。 “是!”余礼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从历月凡这里得到了答案之后对于怎样去解决掉这件事情他已经变得更加有想信心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历月凡便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余礼一个人了,像是决定了一件什么事情了一般,余礼面露冷色,仅仅只是在房间里卖你停留了片刻之后便直接离开了房间了。 对于复仇团这边所发生的事情司马睿他们根本就不是很清楚,这几天司马睿过得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的,为了能够让宁雪飞变得开心起来了,司马睿也尽量让自己变得开心起来。 他知道,只有自己变得开心的时候宁雪飞才会开心,事实证明司马睿所做的事情的确是正确的,宁雪飞这几天也还是比较开心的。 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历月凡的事情影响一般,但是这其中所发生的事情却也只有司马睿一个人知道,他知道,历月凡绝对是不可能会变得这么容易就放掉自己的。 按照历月凡的性格来看,她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这么容易解决掉的一个人,就算是朝廷的到来或许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因为,历月凡的实力似乎早就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够想象的到了,按照司马睿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对付历月凡,甚至于他的实力就算是得到了一点提升恐怕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我看你最近这几天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啊,你不要担心的,我有武功!”宁雪飞对着司马睿笑着说道,她不喜欢看到这个样子的司马睿,因为这会让她变得伤心起来。 “没事啊,我的心情挺好的啊!”司马睿笑了笑便直接说道,他的笑容看起来似乎略微带着一些牵强,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司马睿把所有的希望都已经放到了朝廷的身上去了,他希望朝廷能够对这个历月凡起到一定的作用,虽然看起来这似乎并不是很有可能的样子,但是他能够做到的或许仅仅只有这个样子了而已。 对于自己的实力,司马睿还是带着一丝无奈的,按照他之前所想象到的,这个世上能够是自己对手的恐怕都是没有多少人的,然而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其中还是有着很多的复杂的因素的。 “走吧,我们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家里面,司马睿发现自己与宁雪飞两个人都快要生霉了一般,若是不出去吹吹风,他的病情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起来,但是司马睿不希望自己变成那副模样。 “好呀好呀!”对于司马睿的建议,宁雪飞自然是比较欢喜的,刚好她也比较喜欢出去走一走,或许这样能够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放松下来,这也是她所希望的一件事情。 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子就碰到了陈三,看他的模样似乎是有着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似得,一时之间让司马睿也有些激动起来了。 “陈三,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急匆匆的样子。”司马睿笑着问道,这些天以来他的表情其实一直都是保持着笑容的,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到对方的心情。 “朝廷来了!大将军来了!不对!朝廷所派出的大将军已经来对付复仇团了!”陈三支支吾吾地才总算是把这件事情给说清楚了。 此时的他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了,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陈三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若是朝廷来了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除掉历月凡。 “我知道了,我们需要出去走一走,你要不要也走走啊?”司马睿笑着对着陈三说道,说这句话他纯属是开玩笑而已,毕竟他只想要与宁雪飞度过两个人的世界而已。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还是把这个消息去告诉大家吧!”陈三笑着说道,对于这个消息的到来他显然是极为满意的。 “等一下!”正当司马睿要带着宁雪飞离开这里的时候,陈三却是再次喊道,看他的这副模样似乎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放在了心上的。 “还有什么事情吗?”司马睿回过头来看了一下他,却是不知道到底是有着什么事情竟然会让陈三变得如此凝重起来。 “那个朝廷派来的大将军对于我们我们蓝阳城的官兵做出了邀请,要让我们也参加战斗!”陈三无奈地说道,他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牵扯到这件事情的上面去。 “什么?”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司马睿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件事情他的确是感觉到了一丝匪夷所思了,毕竟能够偶做到现在的这个事情却是让自己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便直接说道,他已经猜到了对方应该是看到了蓝阳城的实力还是不错的。 第六百一十七章 回忆 被司马睿这样一说,陈三就感觉自己如同被抛弃了一般,毕竟他所希望的事情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因为在他看来,司马睿肯定是会版主他的。 然而司马睿说出了这样的话,对于陈三来说却是比较无奈地事情了,他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司马睿的话语。 其实,司马睿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不想让蓝阳城的官兵去帮助朝廷,他们看起来虽然身手不错,但是与复仇团的众多人数来比较根本就没有任何相比的地方。 “你就回信说,我们蓝阳城官府的人太过于缺少了,恐怕不能够参加他们之间的战斗了。”司马睿冷冷地说道,这个所谓的新来的将军看起来还是有着一些本领的,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了蓝阳城的官兵这边来了。 “好。”陈三赶紧达道,对于司马睿所说的话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违抗的意思,毕竟他还是比较了解司马睿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比较密切。 最为重要的一点却是,司马睿是皇子,有皇子坐镇在这个地方,一般的将军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害怕了。 陈三很快就已经退了下去,屋子里面就剩下了司马睿与宁雪飞了,两个人的心情并没有被陈三所带来的这个消息影响到,她们反而变得更加有兴趣起来了。 春去秋来,夏天在悄然无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此刻已经来到了秋天了,天气略微变得有些冷起来了,出门之前司马睿故意从屋子里面多拿了一件外衣,用来给宁雪飞穿好。 果然,来到屋子外面的时候两个人能够感受到一股明显的冷意,时间就是这么快,在你刚刚准备好享受的时候,它就已经转化为另外的一个季节了,现在的司马睿就能够很明显感觉得到。 “有点冷啊!”司马睿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他一般都是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取暖的,因为这样的方式对于他来说是最为适用的一个方式了。 “是啊。”宁雪飞也点了点头,幸好司马睿在出门之前给她多穿了一件衣服,这才让宁雪飞感觉到并不是很冷起来。 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司马睿的手,手与手之间却是能够直接传递温暖的,她想用这样的方式给司马睿传递一点点的温暖,这样的话两个人将会变得更加稳定起来了。 司马睿手上的动作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紧起来了,他的浑身略微存在着一些力量,这样可以给宁雪飞一点点的温暖。 倒是宁雪飞,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是极为强大的存在,她一开始却并不知道如何来运用自己这全身的实力,直到上一次司马睿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够做到。 似乎这已经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个禁忌了,宁雪飞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不能够轻易地使用武功,因为这样的话必定会让人受到伤害,而且这个人也很有可能会是她自己。“你的悠游宝典看起来似乎已经到达了大圆满的境界了啊?”两个人刚刚走出屋子的时候司马睿就已经忍不住问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就已经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并不是一个很正确的事情,毕竟宁雪飞恐怕连悠游宝典早就已经忘记了的。 “悠游宝典?”宁雪飞习惯性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每一次只要是她的回忆当中出现了一些东西的时候她就会感觉到头疼。 “别想了,别想了。”司马睿赶紧阻止了宁雪飞继续想下去的冲动了,毕竟他可不想宁雪飞因为这件事情而出现任何的意外。 “悠游宝典我好像有一点记忆力了!”忽然,宁雪飞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她颇为认真地看了一眼司马睿,更加认定了自己所想象到的事情了。 被宁雪飞这样一说,司马睿的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极为震惊起来了,他一时之间只是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宁雪飞而已。 “悠游宝典,是我所学习的一步宝典,我是宁家的人?”宁雪飞一字一句地说道,脑海里面的回忆犹如从一点点慢慢开始转化为了一片似得。 这种感觉让宁雪飞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已经有了一种不同的变化了一般。 司马睿两只眼睛认真地看着宁雪飞,他的本意其实并不是很想让宁雪飞回忆起来前面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很多事情仿佛都是注定了一般,现在,对于这样的事情司马睿已经看得很开了。 若是宁雪飞能够回忆起来在这之前的事情他却也只能够默默地祝福宁雪飞了,希望她不要因为回忆而感受到极大的悲伤。 过了一小会之后,宁雪飞的情况终于已经变得有所好转起来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两个人却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谁都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怎么样?没事了吧?”看到宁雪飞已经恢复了平静之后,司马睿也松了一口气了,毕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个问题。 “哥哥,我没事,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了。”宁雪飞摇了摇脑袋之后便直接说道,看得出来对于之前的事情她还是比较在意的,否则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模样。 “我从那个地方抢到了悠游宝典,然后就开始修习这个悠游宝典了!”宁雪飞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起来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 司马睿也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却不得不赞赏起来悠游宝典了,没想到就算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似乎只要是一想到悠游宝典事情就会有着转变的机会一样 现在的宁雪飞就是这样的症状,不愧是悠游宝典,在这一方面竟然对宁雪飞也起到了一个不小的作用了。 “然后呢?你还有没有想到什么事情?”司马睿赶紧问道,对于宁雪飞所说的话他已经变得有些向往起来了,毕竟对于这个地方他其实还是不太了解的。 “然后我就到了一个山洞里面了,哥哥,那个山洞里面好黑啊!我好害怕啊!”说着宁雪飞就已经忍不住直接伏在了司马睿的怀里面了。 此时此刻,司马睿对于这件事情已经大概有了一些了解了,那就是宁雪飞所说的山洞肯定就是天山老人的后山的那个密洞。 “山洞里面有小不点!对!小不点!”宁雪飞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一般,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兴奋起来了,对于小不点也逐渐越加变得向往起来了。 “你所说的小不点是那个长得很像猫的东西?”司马睿将信将疑地问道,宁雪飞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嘴上就不停地在说着关于小不点的很多事情了,现在看来她与这个小不点已经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了。 “是的,那就是小不点!”宁雪飞睁大着两只眼睛笑着说道,只要是一想到小不点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会布满笑容,仿佛小不点已经成为了她的一切了一般。 司马睿不知道宁雪飞对于小不点的印象为什么会有这么深,就算是把自己给忘记了似乎都不会忘记小不点一样,他的心里面略微还是带着一点失望的。 “你说的是那个全身雪白的小动物?”直到现在,司马睿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毕竟这个所谓的白色小动物对于他来说却是有着不小的伤害。 “是啊,我的小不点,我想去找小不点,哥哥,你能够带我去找小不点吗?”宁雪飞抓着司马睿的手不停地摇晃着,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 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他更加确信自己似乎根本就不如一个小东西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那最为难熬的日子里面,是小不点一起与宁雪飞度过的,要知道,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山洞,基本上就是度日如年的存在,但是小不点却放弃了大好的山河每天与宁雪飞在密洞当中,这就已经足以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找的。”司马睿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于这件事情已经变得越加怀疑起来了,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其实他是比较失望的。 “我们可以现在去找嘛?”然而,宁雪飞根本就不打算放弃对于这件事情的追求,一时之间她有些渴望地看着司马睿,希望司马睿能够带她回到那个地方去。 司马睿直接摇了摇头,此刻距离宁雪飞从山洞里面出来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虽然不到半年,但是也差不多了。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不要说小不点还在不在,就算在的话恐怕也已经没有什么生命了,毕竟很多的小动物的命还是比较短的,对于这件事情司马睿还是比较清楚的。 这一次,司马睿无论如何都是不想听宁雪飞的了,毕竟眼前的事情已经有了很多的麻烦了,他不想遇到更多的麻烦。 第六百一十八章 美好一刻 看到司马睿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宁雪飞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失落起来了,那是她此刻最为向往的地方,但是却不能够到达,对于她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再次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了,此刻的海边却是有着让人沉醉在这其中的魅力。 “雪飞,有些事情你虽然想要明白,但是你其实是不应该去明白的。”司马睿拉着宁雪飞的手,心中在此刻却是已经有了诸多的想法了。 关于宁雪飞心中所想的事情其实他还是比较明白的,但是司马睿却是不能够让宁雪飞如愿以偿,因为也许就连宁雪飞对于那些事情可能都不是很向往。 当一个有一天真正地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或许他才会慢慢变得后悔起来了,就像是现在的司马睿,他宁愿那个失忆的是自己而不是宁雪飞,因为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够减少很多的痛苦了,至少不用每天都担心面临着这么多的人了。 然而,这些事情只能够让自己去想一下而已,事情根本就没有司马睿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个自己一生一世都想要保护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宁雪飞。 “雪飞,现在我说很多的事情可能你不会很明白,但是我想说的是,你相信我吗?”司马睿双手抓住了宁雪飞的肩膀,然后他看着宁雪飞沉重地说道。 司马睿那略微深邃的眼眸却是让宁雪飞已经变得有些迷糊起来了,她的心里面其实非常明白自己是喜欢司马睿的,因为这从一个人的眼睛当中几乎就可以看出来了。 “我相信哥哥,我只相信哥哥。”宁雪飞赶紧点了点头,一副生怕司马睿会怀疑自己的样子。 司马睿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宁雪飞已经变得再度关注起来了:“那么,哥哥现在告诉你,那些所有的回忆就全部都让他随风飘散吧,你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过好自己以后的生活你知道吗?” 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地认真,根本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宁雪飞的心智早就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了,但是对于司马睿这略微带着一些深意的话却还是不是很清楚的。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司马睿她早就已经非常相信了,就算是司马睿要了自己的命她也是不会还手的,所以在这一点的上面根本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话可以说了。 “说啊,你相信哥哥吗?能够让他们随风飘散吗?”看到宁雪飞一时之间似乎并不准备回答自己所问的问题,司马睿已经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了。 在这些天与宁雪飞的相处当中,司马睿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变得敏感起来了,这种敏感却是随着宁雪飞的改变而改变的,看起来这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好,我让他们随风飘散,我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我也不再去想关于任何小不点的事情了。”宁雪飞点了点头便直接说道,在这么多个的选择当中,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司马睿,毕竟司马睿才是她的依靠。 “对不起,哥哥刚才的话语略微有一些激动,可能吓到你了。”司马睿一时之间也发现了自己的语气的确是有着一些过激的,毕竟宁雪飞仅仅只是一名简单的女孩子而已。 “没事,哥哥,我没事。”宁雪飞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起来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她比较熟悉司马睿,一般情况下司马睿若是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了那就是有着极为重要的事情将会说出口,现在这个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两个人在此刻再度依偎在了一起了,而司马睿情绪也逐渐变得稳定下来了,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变得没有任何的事情了。 “哥哥,你看那边,好美的夕阳啊!”宁雪飞忽然指了指海边的那一抹残阳,如今已经是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看到了这一抹残阳,司马睿的心情却是再度变得失落起来了,残阳就意味着太阳即将要落下去了,而他自己此刻就已经如同一抹残阳了一般,他的未来已经变得没有任何希望了起来,因为他的寿命已经并不是很长了。 最近这段日子,司马睿发现自己的手还有脸仿佛都变得越加苍老起来了,这些变化虽然都是比较小的,但是却早就已经被司马睿放在心里面了。 身体里面的器官的衰竭却是让司马睿知道自己的命并不是很长了,这些天他不停地发烧,就是因为身体的很多机构都已经变得苍老并且不运动了,这基本上已经是给了司马睿一个信号了,为此,司马睿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也只能够默默的忍受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啊,这个夕阳真美啊!”司马睿也咧开了嘴唇笑了起来,无论如何,夕阳在自己的最后的日子里能够散发出这么美的光芒,对于自己来说这似乎已经是足够了。 而他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并不是很长的时间把自己的身体里面的美给逐渐散发出来,美的其中就是为了能够让宁雪飞变得开心起来。 只有宁雪飞觉得自己所做出的贡献有用,那才会让司马睿感觉到有用的,否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了。 两个人找到了一块石头做了下去,海风徐徐,让他们之间更加是增加了一份冷意了,不知不觉间,司马睿已经把宁雪飞抱得更紧起来了,这个在自己的怀里的女子,已经成为了自己一生的守候了。 夕阳注定并不能够存在多久的,没有多长的时间夕阳就逐渐退了下去,而那一轮弯月也慢慢地升了起来了,一起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这就是大自然所存在的真正魅力。 不知不觉间,司马睿发现在自己怀里面的宁雪飞竟然已经睡着了,他的脸上散发出了一丝笑意,这么冷的天气竟然也能够睡着,真的是不怕冷啊。 为了不让宁雪飞在这海边着凉,司马睿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轻轻地捏了一下宁雪飞的鼻子,一瞬间,宁雪飞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呼吸并不是很畅快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司马睿那一张熟悉的笑脸了,立刻,宁雪飞的笑脸也从她的脸上浮现出来了。 有那么一刻,司马睿甚至于都在想着,若是自己与宁雪飞能够一直都这样下去,那将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然而这也仅仅只是他的想象而已。 司马睿认为,能够让宁雪飞活过来就已经花光了自己的所有运气了,为此,他根本就不敢有太多的奢求了,万一上天觉得自己所获得的东西有点多最后在一怒之下直接就选择了让自己还回去那就不好了。 “哥哥,你好坏啊!”宁雪飞捏了捏司马睿的手,但是在司马睿的眼里却只能够看到温暖,宁雪飞所做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已经足以让自己感觉到无限的温暖了。 “走吧,回去吧,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司马睿笑着说道,对于宁雪飞对自己的意见却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宁雪飞乖巧地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悠游宝典已经达到了大圆满的人,竟然能够在一个将死之人的手下变得如此乖巧,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令人感觉到惊讶的事情。 秋天的夜晚已经变得更加冷起来了,就连司马睿都能够感觉到一丝冷气,他想要把自己的外衣继续脱下来一件披到宁雪飞的身上,但是却被宁雪飞直接阻止了。 两个人很快就已经回到了官府了,然后就看到了陈三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在看到了两个人之后陈三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已经变得放松下来了。 “你们去哪了啊,吃饭了!”这些天,他们一般都是一起吃饭的,所以吃饭时间一到陈三就会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毕竟他也不敢先吃,在司马睿的面前他还是比较乖巧的。 “去海边转了一下,怎么样?他们回信了吗?”司马睿的心情并不在吃饭这件事情的上面,而是在朝阳城那边。 眼下,朝廷的大军已经赶到,对付复仇团几乎是一件令人感觉到热血沸腾的事情,他当然是不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那个皇上所派来的方将军说我们蓝阳城的官兵有对付过复仇团的盗匪,所以执意想要让我们出手!”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陈三的脸色略微有着一些难看。 他直接就把那封信递给了司马睿,司马睿这才认真地看起了这封信上所写的内容了,越是到了后面司马睿就越加觉得无奈起来了。 “方将军?”看了一眼那最后的署名,司马睿却是直接就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所谓的方将军他没有什么印象,即使是他当过一次皇上都没有看过这个方将军,现在看来,方将军应该是新上任的将军。 第六百一十九章 拒绝出战 “这个方将军好生猖狂,竟然还必须要我们的支援,看来咱们这一次的支援的确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啊!”陈三已经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了,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的心里面自然是有着一些怒气的。 本来之前蓝阳城还算是好好的,没想到出去支援一波弄得现在的自己竟然还出现了一些问题,这其中不得不让人略微感慨起来了。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你还是懂的,这个方将军知道咱们蓝阳城的个官兵有对付过复仇团的经验,所以想要用这个来作为借口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司马睿叹了一口气,却是不知道如何去解决掉这件事情了。 若是蓝阳城的这边的人直接选择不支援的话,恐怕就是与朝廷为敌了,而若是选择支援,危险性还是比较大的,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为他卖命? “可是...若是咱们一直没有选择支援恐怕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个样子了。”陈三无奈地说道。 这是一个公认的众人明白的道理,然而一时之间想要解决掉却是不可能的了。 司马睿再度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信的上面去了,却发现上面清楚地写着两天之内必须赶到,否则就是违抗天命。 他猜测,这个所谓的方将军应该是准备在三天之后对复仇团所在的落木城进行打击了,但是这对于司马睿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他们现在觉得能够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经是一件好事情了。 若是司马睿一个人是必定不会说什么的,然而现在他肩膀上却有着一个重担,宁雪飞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出事情的,这是他必须保持的一件事情。 “睿王,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陈三在不知不觉当中对司马睿的称呼都已经有所改变了,而他在司马睿的身边也感受到了一种压力,这是一种强者的压力,更是一种来自于天子的压力。 “怎么办?不出兵,让他自己想办法吧。”司马睿的眼睛飘忽不定,却是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比较重要了。 “啊?”听到了司马睿的回答之后,陈三的表情明显带着一些紧张,如今,朝廷所派出的大将军亲临,一般情况下他根本就不敢违抗命令。 “怎么?难道你想出兵?”司马睿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便直接问道,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陈三的心里面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一时之间让陈三感觉到自己仿佛都已经无所遁形了一般。 “不是...只是违抗天命的责罚可是很重的啊!”陈三忍不住说道,这就等于是在违抗皇上的命令,而现在的方将军就是有着这样的权利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 “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司马睿忽然看着陈三认真地问道。 “睿王啊,您是当今的天下无人不知的三皇子,除掉了与游牧民族同流合污的太子殿下司马峻,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陈三赶紧说道,其实在这之前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司马睿了,所以此刻才能够这么顺利地把司马睿的名号给说出来。 司马睿点了点头:“既然你还知道我是当今天下的三皇子,那么我所说的话算不算数呢?” “算数啊,您所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我全然听从您的!”陈三赶紧微微弯了一下自己的腰,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于司马睿的敬重。 “那我说了,此次放弃出兵,惩处内贼的任务就交给这个所谓的方无凌吧。”这一次朝廷所派出的人是方无凌,这也让司马睿松了一口气了,毕竟若是徐良来了的话恐怕他就真正地要出手了,至于这个口气无比之大的方无凌,司马睿对于他根本就不是很感兴趣。 “是!”这一次,陈三已经没有任何犹豫下去的心思了,对于司马睿的话他还是比较相信的,他早就已经把司马睿当成了是自己的信仰了。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的话就吃饭吧。”司马睿点了点头,经历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可能将会变得更加不是自己起来,但是这一切都是人家所逼的,对此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很快,几个人就已经吃过晚饭了,对于方无凌所写的信件根本就没有准备有任何的回应,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会如何选择,不过无论后果变成什么样子,司马睿始终不会后悔自己所做过的决定。 蓝阳城的官兵一个个拼出了自己的力量挽救了朝阳城一名,没有想到最后竟然遭到了这个所谓的方无凌的反咬一口了,这件事情他是无法接受的。 朝阳城之内,朝阳城城主端坐在下方一脸颇为严肃地看着方无凌:“将军,这个蓝阳城不到上千的官兵,此刻您若是想要让他们打头阵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他的表情略微带着一些担忧,本来朝阳城的这一条老命就是蓝阳城的官兵给救回来的,现在这样去去做看起来的确不是一件厚道的事情,而他而已并不是很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厚道?有何不厚道之说?你竟敢说本将军不厚道?”方无凌的气息立刻就已经变得极为严肃起来了,就好像是有人在挑战自己的权威一般。 “蓝阳城只是一个边陲小城,本身仅仅只有数千名的官兵,这样被您以召唤而来,城内恐怕会出现不稳定的情况啊!”朝阳城城主的面部表情已经变得略微有些难看起来了,这的确是他所担心的事情。 蓝阳城的人本来就是极少的存在,若是让一千人来到这里的话,绝对不会是一件令人感觉到幸福的事情,甚至于还有可能会发生比较严重的矛盾。 “你懂什么?本将军可是听说这个蓝阳城的官兵一个个都很厉害呢,这一次他们若是敢不来,本将军先去解决掉他们蓝阳城再说!”方无凌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为了能够胜利他已经决定了自己这边无论是付出了多少的东西都是值得的。 “万万不可啊!将军!”朝阳城城主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却是直接就被方无凌给打断了。 “我意已决,你无需在劝我了。”他摆了摆手,却是直接就闭上了眼睛了,对于这件事情的做法他其实早就已经想好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实施而已,这一次他根本就不会放过这个好的机会的。 “唉!”朝阳城的城主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所谓的方无凌将军竟然会是一个如此执着之人,在最为重要的关头选择把人家来当做挡箭牌。 场下的气氛已经再度变得尴尬起来了,这个新来的将军似乎总是与众人唱反调,这已经让众人有些无奈起来了,奈何他毕竟是将军,将军说话他们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的。 “报!将军,蓝阳城来信!”正当大家还在为这件事情感到愁眉苦脸的时候,一个士兵很快就已经来到了方无凌的面前了。 一瞬间,气氛就已经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毕竟蓝阳城已经来信,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消息了。 方无凌结果信件便仔细读起来了,越加读到了后面,他的表情就越变得愤怒起来了,仿佛是碰到了一件让自己最为为难的事情了一般。 场上的人一个个也都是聪明人,他们只是看着方无凌脸上的表情的转换几乎就已经大约可以猜到是什么事情了,于是一个个都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可恶...这个小小的蓝阳城竟然敢与本将军唱反调!气死本将军了!”方无凌直接就把信件给撕掉了,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极为愤怒起来了。 果然,如同大家所预料到的,蓝阳城的人也并不是好惹的,他们既然有能力来参战,那么对于在这一方面的能力还是比较强大的,就连方无凌的话如今都变得可以违抗起来了,这基本上是在与他作对了。 朝阳城城主他们也站在原地不敢说任何话语了,毕竟现在可是最为关键的时期,他们不敢做出任何的过激行为,否则等待他们的恐怕将不会有好日子过。 “将军,我们南方三省的大军已经集合完毕,整整达到了三万大军,这次一定能够灭掉这个小小的复仇团,至于那个蓝阳城的不到上千官兵,我看咱们还是选择放弃吧。”直到现在朝阳城主还是没有放弃维护蓝阳城,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眼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奈何这个所谓的蓝阳城竟然敢不出兵,唉,也罢,咱们后天进攻,至于这个蓝阳城,等本将军打胜仗归来之后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方无凌叹了一口气,一副似乎并不准备放过蓝阳城的样子,这让众人的表情再度变得难看起来了。 第六百二十章 充满悲伤 “那好,将军,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咱们应该何时出站?”参朝阳城主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了,但是他也在这件事情当中明白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了,那就是这个方将军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惹的货色,甚至于还有点像是要对付自己人的样子,他觉得在这件事情的上面自己无论如何都需要小心一点。 “我不是说过了吗,计划不变,后日出战,这个所谓的复仇团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受到了不少的打击了,咱们就是要趁着这个时候给他们一个致命的打击,让他们消散于整个蓝阳城。”方无凌的脸色再度变得冰冷起来了,在他的面前,仿佛已经觉得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站在下面的人一个个也都是点了点头,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也正是他们所想要看到的,复仇团一天不灭亡,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这天,南方似乎都已经变得极为安静起来了,一切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连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战争的摧残。 蓝阳城的官府之内,司马睿正襟危坐,台下的却是陈三等人,看得出他们的表情还是略微沉重的,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是让他们变得紧张的理由。 “陈三,朝阳城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司马睿沉重地说道,这些天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整个蓝阳城似乎都已经变得不安宁起来了,为此他必须站出来才可以。 “自从我们拒绝出战之后,他们就没有回信了。”陈三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也比较敏感,毕竟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我知道了。”司马睿点了点头,随即便再度陷入到沉思当中去了,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那就是对方恐怕根本就没有时间与自己在这里继续谈论下去了。 他们要出战了!司马睿心想着,却也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了,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 “他们选择静观其变,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啊?”陈三颇为有一些不安稳地问道,无论如何,与将军对着干总是给了他一种危险的心理。 “怎么办?咱们也选择静观其变吧,事到如今只有把希望放到他们的身上去了。”司马睿叹了一口气之后便直接说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却是再度变得疑问起来了。 在得到了司马睿的肯定的回答之后,陈三这才点了点头,只要是司马睿在他的面前他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地安全感,这是他发现的一个规律。 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宁雪飞之后,司马睿的心情这才变得好转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宁雪飞在自己的身边他就能够感觉到心满意足。 这是开战的前一天,司马睿的心情略微有着一些沉重他,他故意带着宁雪飞来到了海边散心,因为得知了宁雪飞已经学会了自己的身上的武功的时候,其实司马睿并不是很赞成这样的事情的发生,毕竟他所希望的只是宁雪飞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颇为平稳的度过去。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将会变得有理有据起来了,毕竟宁雪飞的武功似乎并不是很低,上次就在历月凡的手上把自己给救了出来。 “你的武功看起来似乎比较厉害啊!”司马睿打趣地说道,其实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宁雪飞现在的武功到底是几何,这样的话也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加清楚起来。 “我也不知道,总之呢,陈三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是轻轻一掌就可以打败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宁雪飞笑着说道,仿佛对于这件事情她已经变得极为有信心起来了。 司马睿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觉得这件事情变得有些蹊跷起来了,宁雪飞什么时候与陈三切磋过了? “你怎么知道你比他要厉害?难道你已经跟他有过对招了?”司马睿忍不住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或者说只要是有宁雪飞的事情他就会变得极为感兴趣起来。 宁雪飞脸色一变,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就已经变得释然起来了,然后她就把之前所有所发生过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司马睿了。 “胡来!”司马睿听完之后也是有些无奈,“我之前就说过了让你待在这里了,你怎么又不听我说的话了?”司马睿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略微有着一些严肃。 “我要是不去的话你可能没命了呢....”宁雪飞低声细语,如同蚊子般叫的声音最终还是传到了司马睿的耳朵里面去了。 “咳咳...”司马睿略微有着一些尴尬的表情,毕竟事情的确是如同宁雪飞所说的这样,若不是宁雪飞出现在最后的关头他很有可能就已经被历月凡给绑住了。 若是被人家给绑住,他宁愿自己已经死去,至少这样不会被作为威胁的筹码来应付宁雪飞。 “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意你冒着危险把我救出去。”司马睿看着宁雪飞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此刻的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了,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对于任何人来说似乎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哥哥,你不要这样...”被司马睿这样一说,宁雪飞瞬间就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抛弃了一般。 “雪飞,你要知道,没有人能够永远陪你到最后,有些时候你必须自己变得坚强起来。”司马睿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宁雪飞的肩膀,这让宁雪飞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疼痛了。 “不,我永远不都不要离开你!”宁雪飞忽然紧紧地抱紧了司马睿,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真正所追求的东西原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若是司马睿有朝一日消失了的话对于她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而宁雪飞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你...唉...对于我的病现在在整个蓝阳城基本上都已经传疯了,你就不要继续假装坚强下去了,我说过,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或许那才是你最为追求的东西也是说不定的。”司马睿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摸了摸宁雪飞的脸庞,她的脸庞十分光滑,然而宁雪飞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很好看。 “可是...” “没有可是,我始终有一天会离你而去,而这个时候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继续把自己给做好,不受到其他的人的影响,开开心心地过。”司马睿的表情略微有着一些低迷,肚子里面传来的痛感却是让他觉得自己的情况已经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宁雪飞一时之间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话了,因为她不愿意看到司马睿离自己而去,因为记忆的丢失,对于失去亲人的感觉她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此刻却也没有多少的办法。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离开司马睿,这是一种内心最为直接的想法,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对于她来说是没有办法接受有些事情的。 “好了,咱们不应该说这些的,你看,今天的阳光这么灿烂,你就应该要多笑一笑,因为这样才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好起来你知道吗?”司马睿的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在宁雪飞的面前,他必须做出这样的事情,否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恐怕将会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要离开你!”说着宁雪飞直接把自己的整个人都扑到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她所有的动作几乎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了。 司马睿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谁又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但是最后始终都是会发生的,这与自己还是有着很大的关心的。 “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司马睿说道声音略微有着一些哽咽,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宁雪飞的脑袋。 两个人来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阳光被大树粗壮的树叶遮挡住了,秋日的阳光略微给人一种享受的感觉,但是司马睿却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所过的最后一个秋天。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司马睿就会忍不住感觉到悲伤,他并不是一个圣人,有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悲伤的情绪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制止,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定律了。 距离大树不远的地方是一片大海,大海的上面有许许多多的渔船,经过了上次的大船事件之后,蓝阳城的海上已经变得很是平静起来了,而这个依靠着打渔为生的小城也逐渐变得活跃起来了,来自寇国的人似乎一时之间也不敢对付他们了。 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但是司马睿的内心却充满了悲伤。 第六百二十一章 出关 然而,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没有他们的心情而得到任何的改变一般,因为它们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中间没有任何的意外。 一天之后,方无凌带着三万大军前往复仇团进行反击,事到如今,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推迟了不少的时间了。 连同着朝阳城城主,与其他两位城主,快速地往落木城攻击而去,落木城因为已经沦陷,如今已经成为了复仇团的基地了,所以他们此刻的目的就是这个地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三万大军的速度十分之快,仅仅只是半天的时间似乎已经快到达落木城了,所有的人的心情立刻变得激动不已起来了,这将会是司马皇朝为数不多的内战,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发动这场战争的竟然会是一名女子。 落木城内,余礼刚才已经收到了手下的晋级来信了,说朝廷的大军已经全体入侵了,若是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将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他坐在大厅却是有着一种无可奈何地意思,历月凡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他根本就不敢茫然地闯进去打扰到历月凡,否则历月凡发起怒来根本就不是他能够称受得了的,事到如今他在大殿当中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样的事情,毕竟真正的首领是历月凡。 “军师,您快想想办法啊,如今,对方的大军已经快要兵临城下了,若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咱们很有可能会去全军覆没的,兄弟们的军心已经极为不稳起来了,若是还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的话....唉!”说话的是历月凡手下的另外一名有话语权的人。 可以看得出,此刻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毕竟这根本就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谁都不知道后果将会变成怎么样。 “你以为我不想要让首领出关啊,但是首领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她在闭关的时候最为忌讳的就是有人打扰到她了,咱们这样强行进去后果恐怕将会变成不堪设想的!”余礼叹了一口气却是直接说道,对于这样的事情其实他也是出于无奈当中的。 两个人互相在大厅里面走来走去,却是不知道下一步到底应该要如何去做,如今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们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 “可是你就这样愿意看到咱们的人全部都死掉吗?不能够犹豫下去了啊,我想首领也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此人再次说道,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已经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了一般。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众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们根本就不会坐以待毙,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历月凡能够解决掉这样的事情了。 “好吧,与其看着咱们的兄弟们全部都死在朝廷的手上,还不如拼了老命去看一下首领的看法!”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了一般,余礼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历月凡闭关的那间房间走去了。 他决定了,即使是需要承受历月凡的怒气自己也接受了,毕竟为了大家的安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眼下是最为有效的办法。 “吱呀...”正当两个人的内心还略微有着一些紧张的时候,在大堂的内部却是有着一扇大门已经缓缓被打开了,之前仿佛就是预备好了的一般,这扇大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两个人立刻面露喜色,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比较清楚的,似乎这样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历月凡很有可能就已经出关了,他们快速地往内部走去。 “你们两个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说的吗?”然而,正在此刻,一阵阴冷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了,他们就连想都不想几乎就可以明白这句话到底是谁说出来的了。 果然,下一刻,历月凡就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更加能够从历月凡的身上感受到一种阴冷的气息了,随着这种气息的增加,似乎已经证明历月凡的实力再度增加了一些了。 他们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些许的汗水了,在这之前历月凡就已经是让他们感觉到胆寒了,但是此刻却是更加让人觉得有些慌张起来了,毕竟历月凡的实力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了。 不过,他们更加关注的东西似乎已经不是这一方面了,而是历月凡似乎即使是在闭关仿佛也能够感受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一般,这种神秘的力量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像是一种极大的压力一般,这种压力几乎已经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了。 “首领,地方大军将至,据我们的探子来报,至少有三万个人!”余礼赶紧弯了弯腰说道,对于历月凡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隐瞒的事情,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他们只能够希望历月凡能够尽快地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这样的话才能够尽量保持住整个复仇团的发展。 “三万大军?这个朝廷看起来对于这件事情已经重视起来了呢。”历月凡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已经变得更加苍白起来了,这几天她似乎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就连余礼都不得不感叹起来了,历月凡每次的闭关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闭关出来的时候却是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极大的压力,这是他没有任何办法承受的。 “是的,三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咱们现在必须赶紧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啊!”余礼看起来似乎比历月凡都要紧张起来了,毕竟这样的事情是极少见的,自从跟了历月凡之后,他什么事情仿佛都可以掌握到自己的手心当中似得,但是这一次,余礼已经是真正地感觉到着急起来了。 历月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一般,毕竟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看起来已经略微有着一些惹怒到朝廷了,现在朝廷这样做完全就是想想要把自己抹杀在这摇篮当中而已。 “走,随我去看一下。”历月凡长袖一甩,却是直接说道,然后便走到了前头了,仿佛这一切似乎都是准备好了的一般,让人没有任何能够感受得到紧张的气氛。 看到历月凡那熟悉的气势的时候,余礼这才松了一口气了,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够感受到一些安全感一般,若是平时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感受到这种安全感。 而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强大的安全感,这一切都是离不开历月凡的真实实力的,历月凡整个人已经足以让更多的人感受到惊讶了,更何况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很快,历月凡就来到了落木城的城墙之上了,她站在城墙之上,仿佛有着一种睥睨天下一般的气质一般,这种气质却是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达到的。 这个时候,许许多多的复仇团的盗匪们也看到了历月凡的到来了,他们一个个继续变得兴奋起来了,似乎只要是跟随着历月凡自己就能够打胜仗一般。 这就是历月凡如今在他们心目当中的影响力,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达到这个境界,然而历月凡却是毫无意外地达到了。 此刻已经是到了正午了,太阳当中照,众人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一种燥热的感觉,然而对于这样的感觉他们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他们只能够死死抵抗或许还能够有一线的希望也是说不定的。 历月凡的眼睛眺望着远方,却是有着另外的一种心情,她的双眼仿佛能够洞穿一切一般,所有的人站在她的后面却是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起来他们似乎已经快要到了呢...”历月凡自言自语地说道,眼神当中却是带着一丝犀利,对于这件事情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般,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站在她旁边的余礼却是有着一些无奈,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时候了历月凡竟然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打击了。 “是的,据我们的探子来报,他们还有大约三个时辰的路程就可以到达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整整三万的大军,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无法对抗的结果。 若不是历月凡站在他的前面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弃城而逃了,如今,所有的希望几乎全部都放到了历月凡的身上去了。 历月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仿佛是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首领,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一番啊?”余礼紧张地说道,敌人的大军已经快要到了,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一种极强的打击。 他不是历月凡,也没有历月凡的实力,所以根本就没有达到这个心境。 第六百二十二章 开始 “嗯,是时候准备一番了。”历月凡也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她倒还是比较赞同的,只是眼神之间更加是增加了一些犀利。 余礼不动声色退了下去了,想必已经是在默默地准备着这件事情了,毕竟他没有历月凡这么安心,对于很多事情还是默默放在心上的。 有了历月凡的到来,所有的人都逐渐变得震惊下来了,他们就仿佛是看到了新的希望了一般,毕竟历月凡的实力他们当中还是比较清楚的,特别是历月凡上次击杀了一名将军之后,对于他们来说历月凡基本上已经是处于无敌一般的存在了。 历月凡索性直接站在了城墙之上,整个人仿佛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一般。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之后,似乎还没有看到对方想要进攻的样子,她直接就叹了一口气,对于接下来所需要做的事情却是有着一些无奈了。 “看来这个新来的将军也并不是很靠谱啊,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还没有来,我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呢。”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于对方似乎已经变得并不是很感兴趣起来了。 站在历月凡后面的一众盗匪却是忍不住咋舌,到了这个时候历月凡竟然还敢说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打击。 很快,复仇团的上万人已经差不多集结完毕了,而这个时候历月凡也逐渐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了,看起来对方距离自己已经不是很远的距离了。 在历月凡感受到这种极为强大的气场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看到在自己所面对的远方有人出现了,随着一些部分的人影的出现,慢慢地这个范围变得扩大起来了,直到最后仿佛给人一种的庞大的气势了一般,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就如同蚂蚁一般。 历月凡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丝笑容了,自己所等待的终于已经到来了,对于她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情。 “嘶!”但是,站在历月凡的一些人却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的出现,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怖。 “准备!”余礼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毕竟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若是再不作出一些决定的话,后果恐怕将会变得极为严重起来。 对于余礼所做出的一些行为,历月凡却是并没有任何的一件,她抬起头来看了看远方的人马,心中依旧很是平静。 “轰隆轰隆...”方无凌所带领的三万大军所踩踏出来的声音就如同雷声一般让人感觉到了震撼,强大的气势仿佛已经令得他们感受到一丝胆寒了。 直到距离落木城还有上百米的地方,方无凌大手以扬,所有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之内全部都停止了下来,一瞬间,这个地方仿佛无论什么都变得平静起来了一般。 “落木城的盗匪,速速下来投降!”方无凌对着城墙之上的历月凡大声地喊道,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势一般。 历月凡虽然不能够看清楚此人的面目,但是对方的声音她听得还是比较清楚的。 果然,如同自己所料到的,这些朝廷的将军一开口所说的基本上都是同一句话,无非就是想要自己投降而已,他们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投降的,但是到头来却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若归顺与我,我可以饶你不死!”迎着对方颇为热烈的目光,历月凡却是冷笑一声,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是比较大的,因此直接就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面了。 “哈哈哈哈!”仿佛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了一般,方无凌捧着自己的肚子竟然笑了起来,“本将军听说你这名女子似乎是比较厉害的存在,刚好,本将军这几天也想要会一会你!”说着他的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一丝狠色了。 作为一名朝廷所派出的将军,他有着自己所应该有的骄傲,更何况在他面前的仅仅只是一名女子而已,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历月凡做出了一个手势,然后便快速地带着自己所有的大军来到了城下了,还是上次自己所使用过的方式,她决定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掉对方,或许能够让对方比较快速的死亡。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复仇团的大军就已经面临着这三万多的大军了,双方之间的差距似乎仅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而历月凡所采用的也并不是死守,就是与对方这样直接战斗,这当中却是充满了一种极强的信心的,若是没有这种信心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这区区一万左右的大军就想要与我战斗吗?”方无凌看见历月凡慢步来到了自己的对面,却是忍不住笑着说道,他不知道的是,历月凡的实力已经再度提升到了一个层次了。 历月凡这些天一直都在不停地修炼着斗灵大法,因此她的斗灵大法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修炼到了第九层了,这种禁术一般情况之下都是比较快的,历月凡所追求的就是这种快,虽然这对于她的消耗也是一种极强的打击的,然而到头来这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止历月凡这样了。 “你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历月凡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人数而感觉到压力,甚至于在不知不觉当中历月凡发现自己的体内已经越来越变得热血沸腾起来了。 “好,本将军今天倒是想要看一下你这名女子到底是有着什么神奇的地方!”方无凌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越加邪恶起来了。 “将军,小心一点啊!这个复仇团的首领绝对不会是您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的!”这个时候,朝阳城城主已经忍不住站了出来了,无论如何,对于历月凡的实力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我堂堂三万大军足以碾压他们了,何须小心?”然而,方无凌对于朝阳城城主所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了,他已经忍不住猖狂地笑了起来了,似乎已经看到了历月凡的下场了一般。 “杀!”方无凌忽然大声地喊道,这一瞬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就在自己的面前了一般,连同着所有的这边的人,在这一瞬间几乎全部都冲向了历月凡那边去了。 他们一个个就如同饿狼一般往复仇团那边冲去,双方的距离去去不过百米,历月凡这边的人在这一瞬间也直接冲了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的意思。 历月凡也冷笑一声,她一鞭子抽出,马儿就如同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了一般径直往方无凌那边冲了过去了,两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给自己活路一般,直接就选择与对方来最为简单的方式。 大军一瞬间就已经混合到了一起了,碰撞在了一起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刀光剑影瞬间就已经从这当中传了出去了。 历月凡的目标很是简单,她直接就朝着方无凌杀了过去,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对手正是这个所谓的方无凌,只有把方无凌解决掉之后他们那边恐怕就会军心不稳,而这就是她的最好的一个机会,无论如何,对于这个机会历月凡还是比较珍惜的。 方无凌从小就是一个练家子,到了战场之后更加是发挥到了他的特长了,这才让他有了更大的机会展示自己,在这一方面自然是没有多少的问题的。 他拔出皇上赏赐给自己那把长剑,却是直接对着历月凡所在的位置砍了过去,看他的目的已经是极为地简单了,仅仅只是历月凡而已。 历月凡脚下仅仅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力,整个人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速度之快令得一般的人仅仅只能够看到一丝残影而已。 方无凌的长剑发出了一丝寒光,目标却是直接就已经对准了历月凡的脖子了。 在即将到达历月凡的面前的时候,方无凌忽然发出了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然后一剑斜劈,仿佛是带着劈山倒海的力量一般。 然而,面对着方无凌的长剑,历月凡只是轻轻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便很随意地就躲了过去了,她的身体就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无法看清楚行踪。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千军万马当中,她的速度几乎已经可以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她就如同一个凭空消失的人一般。 方无凌的脸色在此刻终于是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他回头看了一下自己周边的情况,却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历月凡的速度竟然会如此之快。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丝极大地危机感降临,回过头来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自己的剑给刺了出去。 然而,这一剑却是直接就被方无凌给刺空了,周围除了一些简单的士兵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了,他的脸上不禁冒出了些许的汗水。 第六百二十三章 方无凌之死 历月凡的整个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刚刚还一直都在他的面前,然而转眼之间就已经是不见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件令人感觉到费解的事情。 然而眼下的情景已经不能够让他继续安心这样下去了,他回头一看却是已经见到了历月凡的身影了,只见历月凡的身上虽然没有任何的武器,但是她的掌风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了。 方无凌脸色瞬间就已经是变得激动起来了,他急忙一脚用力蹬地,整个人却是直接飞了出去,索性这一次他躲过了一次最为重要的攻击了。 他毕竟也是一位大将军,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厉害的,而速度就是方无凌现在的特点。 历月凡一掌落空,却是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的神情,她露出了一脸微笑,整个人再度消失在空中,这种感觉就像是历月凡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这里一般。 看到历月凡的再度消失,这一次,方无凌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大意的心思了,毕竟对于历月凡的实力他大概已经比较清楚了。 两个人虽然并没有直接交手,但是从间接的一方面几乎就可以看出来这一次方无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了,如今,他所能够做到的也仅仅只是暂避锋芒而已。 然而,历月凡的攻击就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方无凌想要逃跑的时候却是直接就被历月凡给盯住了,一时之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逃走。 “给我杀!”方无凌知道,眼下自己的姓名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根本就不能够继续顾忌自己的面子问题了,他大喝一声却是让周围的全部官兵们对着历月凡杀去。 然而,这些人对于历月凡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一般的存在,她就如同一个鬼魅一般在这些人当中穿梭而过,任何人都不能够看到历月凡的真实模样,甚至于就连历月凡的影子都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触碰得到。 历月凡身上的力量已经逐渐加大起来了,她浑身上下仿佛都散发着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 方无凌只顾着逃跑,却是发现自己的后面已经有了越加深厚的危机感了,一时之间他几乎是不能够做出任何有针对性的回应。 “喝!”历月凡大喝一声,却是再度出现在了方无凌的面前了,这一次,她已经把方无凌所有的路全部都给堵住了,令得方无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去处。 “将军,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到了现在只顾着一直逃跑啊?难道不知道我想与你对战吗?”历月凡笑着对着方无凌说道,脸上的笑意却是在此刻已经变得越加浓烈起来了。 方无凌看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逃跑了,却是冷喝一声再度提着长剑对着历月凡的喉咙刺去,长剑就如同一把让人无法预料到的东西一般,他的速度在此刻也仿佛是提升了一个档次了一般。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了,方无凌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隐藏自己实力的意思了,他的每一招之间仿佛都带着极强的杀气一般。 面对着方无凌那极为针对的攻击,历月凡却是冷笑一声,而后当着对方的面却是直接就冲了过去,她的这个行为此刻在方无凌看来基本上就是等于在找死的。 他的脸上在此刻突然泛起了一丝笑容,那是自己的计谋得逞的笑容,对于他来说,就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长剑距离历月凡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历月凡却是直接不动声色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仿佛就像是在凭空当中出现的一般,没有任何的征兆就这样出现在了方无凌的面前。 然后,历月凡的手上在此刻竟然是凝聚起来了一团光芒,光芒面对着长剑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的意思,就这样硬生生地撞了上去了。 在历月凡伸出手的那一瞬间方无凌就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了,但是眼下已经到了极为关键的时刻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挡这样的事情发生。 剑尖在触碰到了历月凡的手上的光芒的那一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但是越加到了后面方无凌就感觉到了心惊,因为他的长剑仿佛被融化了一般,竟然慢慢地减少着,所有的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甚至于就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事情从来就没有因为这样的缘故而停止,历月凡把长剑慢慢地融化,然后身体轻微一晃,却是直接就出现在了方无凌的面前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却是直接就把方无凌的脖子给掐住了,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甚至于就连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连方无凌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历月凡就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了,而且一时之间还直接就让他失去了战斗力了。 历月凡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却是令得方无凌此刻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了,他脸色通红,就连喘气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了,但是在历月凡的面前这却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将军!”朝阳城城主是距离方无凌最近的一个人,他看到方无凌被历月凡抓到了之后,立刻就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困境了,却是直接就快速地冲到了历月凡的面前了。 “放了我们的将军!”朝阳城城主抽出长剑指着历月凡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了,毕竟他的实力根本就没有达到方无凌那个层次,这样选择与历月凡对战无非就是等于在找死。 “哈哈!可笑!”历月凡的心情根本就没有被朝阳城城主所影响到,她手上的力道在此刻却是持续增大起来了,转眼之间方无凌就已经仿佛都快要变得晕眩起来了一般。 朝阳城城主知道,自己不能够继续这样下去了,因为方无凌此刻的情况是极为危险的,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三万大军都会面临着失败的危险, 群龙无首是最为危险的一件事情,在这个方面朝阳城城主还是比较相信的。 他的速度虽然并没有方无凌快,但却也携带了一点点的威胁了,然而到了历月凡的眼里的时候却是什么东西都已经变得不值一提起来了。 她面色逐渐露出了一丝凶狠,那只抓住方无凌的手仿佛再度散发出了一丝光芒了一般,而这个时候,方无凌看起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气息了。 这个时候,朝阳城城主的攻击也已经到来了,但是对于历月凡来说却是根本就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了,对于她来说,方无凌死后,后面的事情看起来似乎都是极为简单的了。 “将军!”历月凡松开方无凌之后,方无凌整个人直接就瘫在了地上,朝阳城城主快速地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查看了一番之后却是发现方无凌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了。 “将军阵亡了,将军阵亡了!”场上立刻就已经响起了官兵们的呼喊声了,在这一刻,整个战场就如同一万油锅,而这个消息就是一滴水,战场之上的所有的人却是变得心惊胆战起来了。 方无凌一死,三万大军群龙无首,即使在人数方面有着无限的压制,但是这都不能够阻止他们的担忧,一时之间,双方竟然已经变得有些差距起来了。 而历月凡在杀掉方无凌之后,整个人却是并没有进行多长时间的犹豫,而是继续现身到了战场之上,所到之处令得所有的官兵都是器械而逃。 她在这些人的心目当中此刻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与历月凡正面作战,因为她几乎已经可以让人感觉到闻风丧胆了。 仅仅只是有着一些不怕死的士兵,为了验证一下历月凡,或者有的也仅仅只是因为想要试一下,几乎全部都直接惨死在了历月凡的手下了。 朝阳城城主看到场上的格局在此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了,一时之间他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在看了一眼方无凌之后却是直接就叹了一口气逃离了,眼下,历月凡几乎就是一尊杀神,无论她所面临的有多少人,只要是她想要动手的,到了最后几乎都是没有活路的。 他也不是一个傻子,在面临着没有任何胜算的战斗的时候却是直接就选择了逃跑,此刻不逃跑恐怕到了后面将会逃不了了,而他也不愿意作为俘虏。 方无凌死后,这个消息终于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军了,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朝廷派来的将军竟然在这么轻易的时间之内就已经被击败了。 之前所有的信心都已经被弄得一无是处了,南方三省的官兵全部都丢盔弃甲,四散而逃起来了,方无凌的死,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第六百二十四章 徐良出击 大军一溃败,场上的情况立刻就已经变得极为不稳定起来了,复仇团的人不断地追杀着南方三省的官兵,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穷寇莫追!”历月凡对着复仇团的所有的人直接喊道,如今,对方已经直接溃败了,对于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很是重要的事情了,毕竟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先夺下朝阳城与其他的两座大城。 既然南方三省已经失败了,那么这三个大城此刻对于历月凡来说基本上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经历过了这一次的大战之后,整个南方似乎都已经快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 历月凡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事情看起来似乎正在往自己所想象当中的那一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 很快,在得知方无凌所带领的官兵已经失败了之后,南方的百姓们大部分地都往北方逃去了,既然不愿意承受复仇团的统治,他们如今所需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一路向北。 而历月凡因为夺下了南方三省,整个人的心情已经变得极好起来了,她在向往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直接推翻司马皇朝的统治。 这件事情在这之前看起来似乎还是不可能的,但是经历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却已经有了很大的可能了,毕竟她整个南方现在似乎都能够让历月凡统治下来了。 不过,眼下最为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赶紧去北方,在这之前,她必须要解决掉一个最大的麻烦,那就是司马睿与宁雪飞。 前些天,因为有着很多事情的干涉,历月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时间能够去找司马睿他们,以至于现在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块心病了。 如今,历月凡的心思虽然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是大仇却是不能够不报,只是现在的历月凡还需要一些休息而已,若是休息好了,那么就是历月凡出击的时候了。 方无凌将军战死沙场的事情一瞬间就已经传开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方无凌就已经死了,这对于整个司马皇朝来说基本上是一件大事情了。 这件事情传到了朝廷的时候也仅仅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而已,此刻,在大殿之上,皇上的愤怒却是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承受的住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方将军竟然就这样牺牲了?谁能够告诉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此刻,皇上端坐在大殿之上,脸上却是充满了愤怒。 在这件事情的上面他几乎已经是费尽了心思了,到头来似乎还是没有多大的收获,而且朝廷在这件事情的上面竟然还牺牲了一名大将军,这对于朝廷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皇上息怒,这个所谓的复仇团的首领据说是一名妖女,这一次恐怕咱们要认真对待了!”站在大殿下面的一众大臣却是不敢说出任何忤逆的话了,他们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后果。 “诸位爱卿,如今司马皇朝已经出现了极大的危机了,这一次复仇团可能吸收到了更多的同伙了,整个司马皇朝的南方都已经变得极为不安宁起来了,你说我们应该要怎么办?”皇上担忧地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他仿佛都已经变得迷茫起来了一般。 此刻,站在大殿下面的徐良却是一声不吭,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有着一些了解的,事到如今整个朝廷能够对抗复仇团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启禀皇上,这是妖女的画像!”这个事后,从旁边走上了一位大臣直接就把历月凡的画像放到了皇上的面前去了。 这些都是一些见过历月凡的人所描述出来的,但是历月凡一直都是带着黑色面纱的,所以对于真实情况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地了解到。 皇上接过画像看了一眼,却是直接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画像他所了解的也并不是很多,看着这模糊不清的人他更加是不知道上面到底是谁了。 “诸位爱卿,来,你们也来看一下,看看这名女子到底是谁!”皇上直接就把画像传到了下面去了,事到如今或许也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够解决掉这个颇为严重的问题了。 整个司马皇朝面临着开国以来最大危机的内战,他们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失误的表现,一个个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上面去了。 徐良接过画像,对于上面所画的人他并不是很熟悉。 “皇上,臣恳请出战。”最终,徐良还是站了出来了,这么多的人恐怕也只有徐良有这个能耐了,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大家的心理还是比较明白的,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此刻,徐良主动出战,却是让大殿当中的气氛立刻就变得缓和起来了,毕竟徐良从来都没有打过败战,这一次也应该能够胜利的,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他们所想象到的事情而已。 “徐将军,你确定?”看到徐良都主动站了出来了,就连皇上的心情都有所好转起来了,如今朝廷当中已经损失了两名大将了,若是徐良再不出动的话,后果可能将会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确定!”徐良郑重地说道。 “好!朕赐你十万大军,全力剿灭复仇团!”皇上大声说道,十万大军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若是能够直接击败对方的话自然是一件好事情。 徐良默默地接受了,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心思,自己这一次的确是九死一生的存在,所有人越多或许也能够做到更好,徐良知道,这个妖女一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对于方无凌死了的消息,蓝阳城这边也更快地收到了这个消息了,对于这个消息,司马睿倒是并没有感觉到惊讶,毕竟历月凡的实力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但是接下来他就会为自己的问题感觉到烦恼了,历月凡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会是自己与宁雪飞,毕竟她已经逐渐完成了自己的宏图大业了。 “睿王,据可靠的消息称,徐将军亲自出马,这一次朝廷与复仇团之间恐怕真的会发生一场决战了。”陈三走到了司马睿的面前便直接说道。 司马睿点了点头便已经说明对于这件事情他其实是早就已经猜到了的,如今,朝廷所能够用到的人恐怕只有徐良了,而徐良的到来,能不能够解决掉眼下的困难似乎都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他的内心逐渐变得挣扎起来了,从皇宫到这里来用不了几天的时间,看来自己与历月凡之间的确是需要做一个抉择了。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秘密地喝着自己以前所保存的一些药品,这些药品都是之前从老头子那里所得到的一些禁药,对于实力的提升有着极为强大的作用。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司马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而对于这件事情他也逐渐想清楚了,既然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改变事情的发展,那还不如趁着这个最后的机会来赌一把。 悠游宝典已然到了第九层了,但是对于司马睿来说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就连宁雪飞都已经到了大圆满的境地了,他若是不继续前行的话很有可能会有极大的麻烦。 “睿王,门外有一名自称为朝阳城城主的人求见。”正当司马睿还在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了。 陈三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就快速地走出了大门,很快他就已经领着一名衣衫褴褛的人进来了,而这个人就是朝阳城城主,曾经带着无限风光的城主如今已经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了。 “城主,你逃出来了?”司马睿略微有着一些疑问地问道,对于这个所谓的城主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是啊,鄙人是朝阳城的城主,但是现在南方大城很多都已经沦陷了,无奈我只能够到这个小城来避难,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来到了蓝阳城。”城主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对于城主,这里还是有着很多的人认识的,毕竟他们曾经一起战斗过,此刻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疑问,而司马睿自然是收留了这名城主了。 但是,过不了多长的时间蓝阳城恐怕也将会受到复仇团的威胁了,他们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受到威胁完全就是因为靠近海边,并且不足一提。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陈三略微着急地问道,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这个县令能够好好地当下去,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却是证明了这几乎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静观其变。”司马睿面不改色,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 只有宁雪飞稍微能够理解司马睿的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但是如今却是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办法能够解决。 第六百二十五章 兵临城下 如今,或许也只能够尽管其变了,而司马睿也知道自己与历月凡之间的恩怨恐怕已经要到了完结的时候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有时候或许真的要面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南方大部分的大城已然沦陷,而蓝阳城恐怕也即将要面临着复仇团的攻击,这基本上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一件事情了,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 司马睿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定,他这几天经过了修养之后已经变得好了一些了,至少在很多的方面能够继续胜任下来,而对于即将要面对的历月凡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很困难起来了,因为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底子了,历月凡虽然厉害,自己若是拼命抵抗或许还是有着一丁点的希望的。 得知复仇团胜利之后,蓝阳城也变得戒备起来了,毕竟在面对着自己的主权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义不容辞的。 而这些天除了朝阳城城主之外还有着一些陆陆续续地逃跑的官兵来到蓝阳城,他们似乎能够知道蓝阳城是最后的一片净土一般,竟然在这一方面没有任何的犹豫的心思。 这些自然是司马睿希望看到的,毕竟自己后面的人越多,那么在面对着复仇团的时候希望也将变得更大起来。 只是,他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心神不宁的,可能是因为历月凡的缘故,隐隐约约,司马睿有着担心后面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复仇团这些天可谓是如日中天,在掌管了南方的大部分的大城之后,他们的实力已经再度得到了一个提升了,因为有着无数的人正在不断地参加着这个所谓的复仇团,似乎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复仇团的提升根本就离不开这些人的拥护,新鲜的血液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甚至与复仇团经过了慢慢地发展之后,隐隐约约有着能够与朝廷对抗的资本了。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组织有朝一日竟然能够与朝廷做对,若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会发生的话,朝廷恐怕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然而事情的发生往往都是让人感觉到措手不及的,毕竟复仇团的成立以来几乎都是处于不败的境地了,令所有的人几乎都已经闻风丧胆了。 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复仇团这个阻止就已经在司马皇朝名声大噪了,而接下来朝廷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徐良的身上去了。 他们所希望的是这个常胜将军能够继续创造出来一些辉煌,至少在这个方面能够做出一些贡献,这些也仅仅只是他们的一些想象而已。 更多的人却是认为,按照现在事情的发展顺序来看,常胜将军恐怕都会面临这一生当中最为艰难的挑战,毕竟他的对手是一个妖女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是很好解决的。 其实,大家都希望徐良能够在这场战斗当中脱颖而出,毕竟他已经成为了司马皇朝的最后一道防线了,若是徐良失败了,整个司马皇朝可能都会受到极大的多大影响,就连改朝换代都是有可能的,毕竟复仇团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惹的组织。 复仇团的内部,历月凡高高坐在大殿之上,这些天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了,随着实力的提升,她的品味也逐渐慢慢地变了,至少在为人的这一方面变得更加高高在上了。 “首领,你看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挥师北下?”坐在下面的是余礼,随着复仇团人数的上涨,他的地位也逐渐变得水涨船高起来了,一般情况下除了历月凡之外就是他最能够有资格在这里面说话了。 “放心吧,朝廷已经坐不住了,如今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他们将会倾巢而出了。”历月凡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在胜利之后她一直都在默默地修炼着,毕竟那次救走司马睿的人已经给了她一些危机感了。 那个人的速度似乎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自己若是不加以小心的话很有可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甚至于这些天历月凡都已经在犹豫着自己到底是要不要去找司马睿他们的麻烦了。 随着实力的提升,她的野心早就已经变了,她也不是当初的历月凡了,虽然对于司马睿宁雪飞他们两个人恨之入骨,但是真正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最为喜欢的还是那种位高权重的滋味。 “最近,蓝阳城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没有?”此刻,历月凡最为在乎的还是蓝阳城那边的情况,在得到了蓝阳城的大致的资料之后,她几乎已经肯定司马睿他们就是在蓝阳城里面的了,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有着一些担心的。 “回首领,蓝阳城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团团包围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的人直接就可以把这座小城踏平!”余礼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他不知道为什么历月凡会如此忌惮这个小小的蓝阳城,毕竟蓝阳城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地方。 “不要着急,这个蓝阳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他们的内部很有可能有着高手的存在。”当着余礼的面,历月凡却是直接就摆了摆手,仿佛对于这个蓝阳城她很是了解一般。 余礼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来做出如何的回答,毕竟在他看来蓝阳城根本就没有这么神秘,据他所听说到的是,蓝阳城最近只不过是打击了一个海盗组织而已,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哦?还有这等事情?那咱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呢?”余礼有着一些疑问地问道,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就连历月凡都有忌惮的事情,这看起来的确是有着一些神秘的。 “明天,我将带领两万大军踏平这个所谓的蓝阳城!”历月凡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无论如何,蓝阳城这个南方的最后的一片净土是她要干涉的地方。 司马睿他们几个人若是在蓝阳城,那将会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事情,若是不在的话,也没有关系,历月凡觉得自己只要是当上了皇帝就可以把这些事情给忘记掉。 但是当她的头脑刚刚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了,她似乎是能够想起什么事情一般了,这个司马睿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看起来他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朝廷不管的。 若是这样的话,司马睿恐怕这一次是必定会来对付自己的,现在看来司马睿是一个自己必须除掉的人物了。 “是!”余礼的脸上也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了,对于这个所谓的蓝阳城他还是比较有兴趣的,毕竟复仇团下面的很多人已经在谈论着这件事情了。 为了让自己能够尽快下台,余礼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继续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着历月凡的命令而已。 蓝阳城内,这些天蓝阳城也已经变得极度不安宁起来了,这个小城所处的位置虽然很是偏僻,但是对于朝廷的近些日子的消息还是比较清楚的,所有的百姓几乎都变得惶惶不可终日起来了,毕竟他们将有可能受到极大的打击。 官府之内的气息也是越加变得紧张起来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 “睿王,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如今整个蓝阳城好像都被复仇团的大军给包围了,若是他们一声令下咱们很有可能将会面临着万劫不复的地步啊!如今很多大城小城纷纷归顺于这个所谓的复仇团了,你看...”陈三对着司马睿无奈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打开城门投降?”司马睿皱着眉头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变得有些怀疑起来了,对于陈三似乎也已经有了新的看法了一般。 “我不是这个意思,投降本来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如今对方兵临城下,若是打起来的话恐怕将会生灵涂炭了,就连无辜的百姓都有可能遭殃啊!”陈三叹了一口气,他本不是一个愿意投降的人,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去问一下百姓们和官兵们愿意投降吗?”司马睿对着陈三扬了扬手说道,对于历月凡,他们完全有着希望躲起来让历月凡找不到自己,但是司马睿根本就没有这样做,因为他从来就不会害怕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陈三无奈地摇了摇头,司马睿毕竟是皇子,很多事情他还是需要听从司马睿的。 “咱们坚持住,徐良就一定会来的!”司马睿沉吟了一会便直接说道,几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按理来说距离徐良来到这里的时间已经不是很远了,而他也变得有些期待起来了。 坚持或许永远都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在这件事情的上面,司马睿深信无疑。 第六百二十六章 徐良到来 第二天,天空的乌云已经变得越来越浓密起来了,这似乎已经证明了有着不平凡的事情即将发生了一般,整个蓝阳城更是动荡起来了,很多的百姓却是直接坐着自己的船离开了蓝阳城了。 但是更多的百姓却还是选择了停留在了蓝阳城,因为他们默默之中总是相信会有人来拯救自己,而这个人就是徐良与司马睿。 不知道是谁把司马睿是睿王的消息传了出去,整个蓝阳城都掀起了一阵轰动了,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如同爆炸一般的消息了。 历月凡脸上略微带着一丝笑容来到了蓝阳城的外面,在她的后面,黑压压的大军却是让人感觉到了一丝震撼。 复仇团的盗匪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盗匪了,他们有着自己训练的目标,每天似乎跟一名士兵一般地训练,而只是历月凡的目标而已。 司马睿蹲坐在官府之上,脸上却是带着些许凝重,在听说了历月凡亲自带人来了的时候,其实他的内心是有着很大的担心的,毕竟自己对于历月凡似乎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胜算了。 倒是一直都默默地待在司马睿旁边的宁雪飞已经给了他一些信心了,两个人只要是在一起司马睿就能够感觉到开心一般。 “陈三,你把雪飞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吧,这个历月凡交给我就可以了。”司马睿淡淡地说道,脸上却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多了一份凝重了。 “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宁雪飞直接摇了摇头就否定了司马睿的这个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与司马睿分别。 “带走吧。”司马睿的语气当中却是带着一些毋庸置疑,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了,毕竟历月凡已经来了。 其实在这之前司马睿想要找一个理由把宁雪飞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然后自己再回来,但是历月凡的速度却是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一时之间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请吧。”得到了司马睿的肯定的回答之后,陈三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直接对着宁雪飞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了。 眼看着司马睿的表情似乎极为凝重的,宁雪飞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却也只好决定暂时离开一下司马睿的,她知道,自己想要回来并不是艰难的事情。 “陈三,若是我在战场之上看到了雪飞的话,咱们两个人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司马睿对着陈三说道。 陈三却是咋舌,一时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毕竟司马睿就连这样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敢有任何的违抗的心思。 带着一些不情愿,宁雪飞只得跟着陈三离开了官府,对于现在的司马睿她知道自己必须变得听话起来,因为她知道司马睿的为人,有时候自己没有办法能够决定一些事情,却也只能够暂时妥协了。 “报!睿王,复仇团的人说若是您再不出现的话她将大举进攻!”这个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了一名探子却是快速地说道。 司马睿点了点头之后便直接往外面走去了,等待着他的还有着很多的事情,为此他必须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 虽然,司马睿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胜算或许并不是很大,但是事到如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就算是前面是死路司马睿也会毫无疑问地直接选择前进。 “走!”司马睿面色略为沉重,却是直接说道,看了一眼宁雪飞的背影之后便直接对着探子说道,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直接就离开这个地方的。 司马睿来到城墙之上的时候,果然看到城下的历月凡看起来似乎已经很是不耐烦了。 历月凡的目光一直都是在看着城墙之上的,当她看到了司马睿出现在城墙之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逐渐露出来了,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待了太长的时间了。 “司马睿啊司马睿!我等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你终于出现了!”历月凡脸上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仿佛她已经看到了司马睿的下场了一般。 “历月凡,回头是岸。”司马睿却是直接说道,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似乎略微有着一些难看,看起来今天有些事情是根本就没有能力停止下来了。 “回头是岸?你把我的完美的家庭给破坏掉了之后就让我回头是岸?”历月凡大声地笑了笑,却是根本就没有把司马睿所说的话当成了一件事情。 “现在赶紧把宁雪飞一起叫出来受死吧!”历月凡不耐烦地说道,却是根本就没有把司马睿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司马睿根本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人。 “宁雪飞已经离开我有着一些时日了,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司马睿摊了摊自己的双手便直接说道,看他此刻的表情似乎十分认真,根本就让人看不出司马睿的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找死!”历月凡一时之间根本就不会相信司马睿所说的话,“既然你不承认这件事情,那么我就先杀掉你再说吧,总之你们两个人一个都跑不掉!” 司马睿的心情在此刻都已经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了,毕竟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自己这边的人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办法去对付对方。 “杀!”历月凡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让司马睿喘气的意思,她直接对着自己的所有手下说道,瞬间,所有的人全部都朝着蓝阳城攻击而去。 反观历月凡,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仅仅只是一脚瞪了一下地,历月凡却是直接就来到了城墙之上的司马睿的面前了。 司马睿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历月凡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脸色一变,却是直接挥出了自己的拳头,拳头的目标正是历月凡的面部。 然而,历月凡轻轻的一个偏头就把司马睿的攻击给躲了过去了,然后她抬起了自己的手,却是一掌挥出,司马睿死死抵抗。 “嘭!”地一声,两个人的攻击最终还是碰撞在了一起,却是让周围的官兵都吓了一跳,他们从来就没有遇见过这么强大的人物,此刻看到了却是有着冷汗的冒出。 司马睿只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实力似乎再度增加了不少了,这从双方的攻击当中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了,因为历月凡的掌风当中带着一些犀利,以至于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两个人转眼之间就已经互相攻击过不止十几招了,而且每一招看起来似乎都是极为致命般的存在,若不是司马睿最近的实力略微有着一些长进的话,在历月凡的面前他几乎是吃尽了苦头了。 而复仇团那边的攻击在此刻也已经到来了,所有的蓝阳城的官兵全部都死死抵挡起来了,双方在这一瞬间就已经陷入到了苦战当中去了。 蓝阳城这边的人手根本就不是很充足,眼下看得出他们是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的,甚至于他们就连半天的时间都是没有办法坚持下去的。 正在这个时候,陈三也已经回来了,他瞬间就加入到了与历月凡的战斗当中去了,但是历月凡的实力早就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比拟的了,历月凡仅仅只是轻轻的一掌直接就让陈三失去战斗力了。 司马睿赶紧再度让陈三休息,毕竟按照陈三的实力是没有办法对历月凡造成一定的影响的,眼看着蓝阳城就要被对方给攻陷了,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去增援其他的人了。 越加打到后面,司马睿就越加能够感觉到艰难,按照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对方根本就不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而司马睿已经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情况了,如今宁雪飞似乎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去了,那他就变得无所谓起来了。 “杀!”正当司马睿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在蓝阳城的外围,却是直接就出现了一支大队伍了,这个队伍的人仿佛是永无止境的一般,一时之间让人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有着多少人。 徐良所带领的十万大军在这个时候终于已经是到来了,司马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看起来徐良应该会马上就来到这里的,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历月凡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会遭到围攻,而且对方的速度竟然还达到了这么快的境地了,这对于她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打击。 她手上的动作再度变得极为犀利起来了,为的就是能够尽快解决掉司马睿,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将会变得好过一些。 “睿王!”队伍前头的徐良速度很快,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司马睿了,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极为激动起来了,毕竟他们已经有着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对方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两人的对战 “臣救驾来迟,还请恕罪!”徐良大声喊道,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是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了,看得出在这件事情的上面徐良的确是费尽了心思。 “徐良?你来了?”司马睿一开始带着很大的惊讶,但是逐渐他就变得有些担心起来了,即使是徐良来了似乎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毕竟徐良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与历月凡比起来似乎是更加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是的,睿王,我来了!”徐良点了点头,腰间的长刀却是直接就被他给拔了出来了,连同着他手下的士兵们仿佛都已经被徐良给感染了一般。 十万大军一瞬间就已经把历月凡那不到两万大军的人给淹没了,在这一方面历月凡所能够想象到的还是太少了,毕竟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徐良能够带这么多的人来,而且一来就是到蓝阳城这里。 这一次,即使她杀掉徐良与司马睿或许都是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因为十万大军早就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了,自己能力即使是再强恐怕都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却是直接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睿与徐良的身上去了,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先把这两个人解决掉再说,对于十万大军她自认为还是有着一些能力能够跑掉的。 “还有我呢!”正当两个人还在面对着历月凡的时候,从蓝阳城里却是直接就传出了这样的一个声音,历月凡抬头望去,就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庞了。 “宁雪飞?果真是你!”在看到宁雪飞的那一瞬间,历月凡的脸色就已经是变得狰狞起来了,对于这个面孔她每天都是陷入了无尽的思念当中去了,今天能够看到却是让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 “历月凡,好久不见啊!”宁雪飞轻笑一声,整个人却是与之前司马睿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宁雪飞已经换了一个人了一般。 “雪飞?”司马睿也有些疑问地看着宁雪飞,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能够认出历月凡呢? “睿王,其实在你说出悠游宝典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回忆起来之前的全部事情了,只是为了不让你担心我没有说出来而已,今天,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历月凡吧。”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略微带着一些沉重,隐忍到了今天,宁雪飞所做的的确是让人感觉到了惊讶。 司马睿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陈三的身上去了,却是发现陈三似乎有着一些躲闪,看起来他也并没有把宁雪飞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你不用怪陈大人,这完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而已。”似乎是能够想象得到司马睿的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宁雪飞不急不慢地说道。 听了她诉说的话之后,司马睿却是直接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之前所有的事情到了今天似乎的确是应该有了一个了断了。 “哈哈哈哈,既然你们两个人都在,那就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了,之前你们欠我的,我会让你们统统还回来的!”历月凡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起来了,连同着她周边的空气仿佛都有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感觉。 她的实力,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是步入到了巅峰当中去了,此刻看起来似乎也可以碾压众人一般。 司马睿的额头上逐渐冒出了些许的汗水了,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到头来他却是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办法,因为历月凡转眼之间已经是成为了一个最难对付的人了。 而宁雪飞既然来了,那么也就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意思了,毕竟先把眼前的这个人给解决掉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的两只拳头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是慢慢地捏紧了,指尖深深地陷入到了司马睿的手心当中,却是能够表现出此刻他那略为激动的心情。 无论是什么事情,到头来似乎总是能够有了断的时候,而今天,就是他们与历月凡了断的时候了,这一天来得似乎已经是有着一点迟了。 “杀!”徐良率先出手,他的长剑就如同与身体合为一体了一般,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已经是来到了历月凡的面前了,长剑犹如一根细小的棍子一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明显的线。 感受到这把剑当中所蕴含的强大的力量,历月凡却是冷笑一声,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直接消失在了徐良的面前了,而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来到了徐良的后面了,历月凡手上的动作不停地变化着,当她的手掌刚刚要触碰到了徐良的脑袋的时候,从她的旁边却是传来了一阵危机。 历月凡双脚一蹬,整个人却是直接就如同轻巧的小鸟一般飞了出去,而司马睿也站立在了刚才她所处的位置上面去了。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宁雪飞也来到了她的面前了,三个人站在一排,却是给了人一种极为强大的压力了,强如历月凡在面临着这样的压力的时候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上!”司马睿冷喝一声,却是直接冲在了最前面了,他的速度之快已经是到了令人咋舌的时候了,甚至于一般的人都没有办法能够看清楚他的身影。 万军丛中个,四个人的身影飘忽不定,许多在他们周围的官兵却是直接识相地慢慢地远离了他们了,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受到一些不应该受到的伤害。 本来司马睿与徐良是没有办法与历月凡作战的,但是有了宁雪飞的加入之后,两个人的情况瞬间就已经变得有所好转起来了,至少,宁雪飞为他们分担了其中的一大部分的压力了。 只是,越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的时候,司马睿就越加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都已经是带来了一种极大的痛苦了一般。 他的胸口到了现在就如同是一万只蚂蚁在咬自己了一般,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是如同雨水一般不停地往下面落了,司马睿知道,自己的大限似乎已经快到了。 他紧紧地咬了一口牙,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地意思就再度冲了上去了,虽然自己已经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刻了,但是只要是历月凡还对宁雪飞有着威胁,他就不会放弃杀掉历月凡的心思。 宁雪飞两个人也已经是陷入到了苦战当中去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清楚司马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毕竟历月凡的实力已经是到达了顶峰了! “嘭!”历月凡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司马睿的身体状况一般,她大喝一声一声却是直接就一掌击在了司马睿的身上去了。 “噗嗤!”司马睿受到了历月凡的一次重击,他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就吐出了一口血水,脸上的表情却是在此刻已经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了。 “睿王!”宁雪飞救人心切,本来是想要去查看一番司马睿的情况,奈何历月凡的攻击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一时之间她与徐良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出一点神。 司马睿躺在一边,脸上的汗水却是已经如同豆粒一般大小了,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奈何身上的痛苦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让司马睿坐起来了。 最后,司马睿只能够无奈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场上的情况了,场上无论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他都已经是变得郑重起来了,这是生死一战,根本就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失误,即使是一点也是不行的,因为他们的命很有可能就在这里被决定了。 失去了司马睿的加入之后,宁雪飞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是想陷入到了困境当中去了,她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就发动了体内悠游宝典大圆满的实力。 悠游宝典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让宁雪飞的内力再度变得充盈起来了,而她身上仿佛也携带着一股无穷的力量一般。 与此同时,趁着宁雪飞把精神放到了悠游宝典的身上去的时候,历月凡却是直接一掌就已经把徐良打得晕眩过去了,徐良的实力与她之间的差距本来就是很大的,这样一来,场上就只剩下了宁雪飞与历月凡两个人了。 两个人就如同天敌一般互相对视着,她们之间从小的关系就一直都不是很好,到了现在之后甚至于直接就已经变成了仇人了。 宁雪飞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司马睿那边去了,在看到司马睿似乎仅仅只是不能够动弹之后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了,而后直接就把自己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历月凡了。 “喝!”悠游宝典大圆满的实力让宁雪飞感觉到自己的身心仿佛都得到了愉悦一般,手上的力量却是在此刻已经不断加深起来了。 历月凡对于这一点看起来似乎也是比较清楚地,此刻的他对于宁雪飞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小看。 第六百二十八章 大结局 “嘭!”地一声,两个人之间的碰撞仿佛是一颗巨大的石头撞击在了这战场之上了一般,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够感受到这其中的强大的威力。 宁雪飞手上的力量不断地加强,眨眼之间两个人就已经过了十多招了,每一招之间似乎都携带着极强的力量,令得所有的人都变得有些忌惮起来了,纷纷远离宁雪飞两个人。 司马睿挣扎着看着场上的情景,却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现在也只能够默默地祈祷着宁雪飞不要出现什么事情了,毕竟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哈哈哈哈!宁雪飞,悠游宝典大圆满的实力果然是厉害!”历月凡到了后面竟然还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起来对于悠游宝典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忌惮了一般。 只有宁雪飞知道,对方看起来似乎是有着一些受到了伤害,但是对于历月凡来说这小小的伤害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情。 两个人只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之后就再度进行到了战斗当中去了,他们之间的实力仿佛是相生相克的一般,一直这样打下去仿佛并不能够分出胜负。 不过,宁雪飞所修习的悠游宝典毕竟已经到了大圆满的境界了,打起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担忧,而她体内的力量仿佛是用之不竭的一般。 倒是历月凡对于自己的处境已经有着一些担忧起来了,她内力不断地在消耗着,这才导致她发现自己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宁雪飞的对手了。 她在默默地寻找着,寻找一个能够对付宁雪飞的机会,却是一眼就已经是看到了在一旁不能够动弹的司马睿了。 一个邪恶的想法立刻就从历月凡的心中衍生出来了,在与宁雪飞的对战当中,历月凡慢慢地已经处于被动的那一方去了,但是她的脚步一直都在默默地往司马睿那边移动而去。 “嘭!”历月凡故意受到了宁雪飞的一次攻击,整个人却是直接就朝着司马睿那边飞了过去了,与此同时,她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一丝笑容了。 “哈哈哈,你中计了!”历月凡放声大笑,却是直接就把司马睿给抓了起来了,她的一只手直接就捏住了司马睿的脖子,此刻的司马睿在她的眼里就如同一只蚂蚁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就连司马睿都没有想到在一个这么关键的时刻,历月凡竟然会想到了自己,不得不说的是,历月凡的确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 看到司马睿被抓,宁雪飞脸上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了,她大声地对着历月凡喊道:“快!快点放开睿王!” “哈哈,宁雪飞,只要你肯自废武功,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司马睿。”历月凡手上的力道却是不断地再加大,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也越发变得狰狞起来了,看起来她似乎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一般。 “不要听她的!杀了她,不要管我!”司马睿喊道,然而他越加能够感受得到历月凡手上的力量似乎已经加大起来了。 “等一下!”宁雪飞伸出了自己的手却是无奈地喊道,无论如何,她绝对不愿意司马睿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要啊!”看到宁雪飞已经是做出了想要自废武功的动作了,司马睿悲从心来,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事情了,这根本就是他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快点,不然的话你就替他收尸吧!”历月凡手上的力道再度加大起来了,而司马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逐渐没有血色了,历月凡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宁雪飞点了点头,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为了司马睿,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一个选择。 她的手上在此刻散发出了一丝光芒,而宁雪飞的已经在慢慢地往自己的丹田的方向移动而去了,若是把自己的内力全部都从丹田当中释放出去,她这一生的修为却是直接就会化为虚无。 就连躺在一边的陈三与徐良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了,他们已经是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了,所以也仅仅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 看见宁雪飞似乎已经准备自废武功了,历月凡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了,她等这一天已经是等了太长的时间了,现在终于有机会目睹这一件事情的发生,脸上的笑容在此刻自然是变得越加明显起来了。 司马睿看了一眼宁雪飞,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了,她脸色一动却是悄无声息地把自己袖子当中的那把匕首拿了出来了。 “喝!”忽然,在宁雪飞即将废掉自己的武功的时候,司马睿却是直接就把那把匕首快速地插入到了历月凡的肚子上面去了。 剧烈的疼痛让历月凡愤怒地嘶吼着,却是伸出了自己的拳头直接就对着司马睿肚子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宁雪飞大怒,悠游宝典在此刻已经是发动到了极限了,她使出自己最强的一招却是直接就攻击在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历月凡的身上去了。 历月凡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是变得难看极了,但是宁雪飞却还是没有想要放过历月凡的意思,她手上的力量不断地加大着,以至于历月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能力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她额头上的青筋暴出,最终却是直接就已经倒在了宁雪飞的面前了,事情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间而已,甚至于就连徐良他们都没有多长的时间能够反应过来历月凡就已经死掉了。 “睿王!”解决掉了历月凡之后,宁雪飞却是快速地来到了司马睿的面前,然后仔细地查探了一番司马睿的情况。 司马睿挣扎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当他看见完好无损的宁雪飞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嘴角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咳咳...”司马睿吐出了一口浓血,但是这丝毫不能够影响到此刻他的兴奋,似乎这一次他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一般。 “雪飞...事已至此,我大限已致,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司马睿一边说话的同时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极为正常的一般。 “你会没事的!放心!你会没事的!”宁雪飞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她的心情在此刻却也其实是极为紧张的,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雪飞,你听我说,我其实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也不用太过于在乎了,因为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能够遇见你已经是我这一生当中最为美好的事情了。”司马睿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脸色在此刻已经越发变得苍白起来了。 “不要啊!不要!”宁雪飞不断地重复着自己所说的这句话,却是希望能够给司马睿带来一些有用的事情。 她的眼睛已经有着一些泪花飘过了,在这之前,宁雪飞极少流泪,但是今天,在面对着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她的泪水早就已经忍不住如同洪水般流了出来了。 “你不要哭,后面还有着很多的事情在等待着你呢。”司马睿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容,然而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慢慢地把宁雪飞眼角的泪水拂拭而去。 当司马睿刚刚完成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手却是直接就已经降落下去了。 “睿王!” “睿王...” 一年以后.... 自从复仇团灭亡之后,司马皇朝的人民再度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了,而徐良继续担任着护国大将军,司马皇朝的邻国也一直为司马皇朝马首是瞻。 陈三拒绝升官,一直都在蓝阳城里面默默地担任着自己的这个县令,得到了无数百姓的爱戴。 宁雪飞如今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从来就不用担心宫廷当中的一些勾心斗角,如今,她在南方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城里面过着愉快的生活。 “小不点,刚刚去哪了啊?”这个时候,小不点来到了宁雪飞的身边了,它与宁雪飞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雪白,看起来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东西一般。 小不点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心里面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没去哪,我就是带它出去转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司马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笑容依旧能够给人带来一些温暖。 那一次,宁雪飞几乎是把自己体内的悠游宝典的内力输送了一大半才让司马睿复活下来,两个人如今过着神仙伴侣的生活。 在山下一直流传着两个人的佳话,这一年的时间当中,他们治病救人,让许许多多的贫民百姓得到了安生,被江湖的人成为天山双侠,造福人间。 番外一 成亲 “睿王!睿王!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雪飞!”宁雪飞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她一向是一副自制的样子,还从来都没有过像这次这么失态的时候。 这时候,她才真正知道司马睿在自己的心里的地位早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一旁的陈三和徐良都悲伤地看着宁雪飞和躺在地上的司马睿。 “我一定会救你的。”宁雪飞抹了抹眼泪,就是一脸坚定的样子地说着。 陈三和徐良都摇头,觉得司马睿现在已经是没救的了,觉得宁雪飞这样的说要救司马睿只是不能接受现在这样的事实而已,都不相信她会有什么办法了。 可是宁雪飞这时候已经是没有办法再管陈三和徐良的想法了,只顾着想办法救司马睿。 她知道,司马睿现在已经是很危险的了,可能就剩下了最后一口气,但她坚信自己一定是可以救他的。 她深吸一口气,把司马睿扶好,然后开始把自己体内的悠游宝典的内力往司马睿的体内输送过去。 宁雪飞看着失去意识的司马睿,默默地想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接下来就算有再多的事又有什么意思呢? 幸运的是,在她的努力下,司马睿终于醒了过来,并且慢慢恢复了健康。 “在想什么?”突然,司马睿从宁雪飞背后出现,深情地望着她。 “睿王……”宁雪飞下意识地开口。 司马睿打断了她:“现在还叫我睿王?” 宁雪飞闭上嘴,好一阵沉默,气氛渐渐暧昧起来,宁雪飞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司马睿注视着宁雪飞,眼睛一刻不离,他的所有温柔都倾注在了宁雪飞的身上。 “以后不要再叫我睿王了,好吗?”司马睿柔声问道。 听着司马睿温柔的声音,宁雪飞的脸颊红了起来,眼睛都不敢看司马睿,她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司马睿见她点头,突然一把抱住她转起圈来。 两人功力都不浅,旋转几圈自然也不会头晕,但司马睿不停地转,宁雪飞还是推了推他,示意他把她放下来。 谁知司马睿不仅没有把她放下,反而还得寸进尺地亲了宁雪飞一口,宁雪飞愣了一下,然后就横眉立目地瞪着司马睿,并且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宁雪飞推司马睿的本意是想推开他,然后顺势从他的怀里跳出来的,结果她这一推,两人竟然一起倒在了地上,形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宁雪飞瞪大眼睛看着司马睿,而司马睿则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神情中充满了得意。 虽然宁雪飞有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凶巴巴的,但是司马睿不仅不讨厌她这一点,反而还觉得很可爱,在他的眼里,宁雪飞就是什么都是好的,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女人了。 看到司马睿那一脸得逞的笑容,宁雪飞当然就猜到他刚才是故意的了。不然的话以司马睿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她不加内力的一推而被推倒。 想明白这一点,宁雪飞更是气愤地瞪着司马睿,可司马睿毫不在意,只是紧紧地搂着宁雪飞,享受着那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 宁雪飞挣扎着想起身,司马睿连忙搂紧了她,而且脸色变得很难看。 看到司马睿的样子,宁雪飞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小声地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危险吗?” 虽然腥风血雨的日子过去了,但宁雪飞还是很警惕,有的时候会很小心。尤其是亲眼目睹了司马睿差点死去,她更加害怕再出什么事情。 如果再出什么事情,有什么危险的话,她不能确定自己和司马睿还能再次化险为夷。 “是啊,有危险,玩火自焚。”司马睿一翻身把宁雪飞压在底下,声音略为喑哑地说道。 宁雪飞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继而狠狠地瞪了司马睿一眼,脸颊却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看到宁雪飞恼羞成怒的样子,司马睿笑了起来。然后扶着宁雪飞站了起来,毕竟再不起来,他也就是要忍不住了。 站起来之后,宁雪飞觉得有些丢人,转身就想走,司马睿却拦住了她。 宁雪飞正要生气,看到司马睿认真的样子,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你……”宁雪飞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 “雪飞,嫁给我吧。”司马睿极其认真地看着宁雪飞,语气郑重地说。 宁雪飞愣愣地看着司马睿,还没有从刚才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宁雪飞有些紧张地问道。 “做我的新娘吧。”司马睿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他深情地看着宁雪飞,好像看着一件至宝。 宁雪飞看着司马睿认真的样子,终于点了点头。一直都非常紧张的司马睿终于松了一口气,激动地把宁雪飞搂到了怀里。 两人纠缠了这么久,总算是能有一个结果了。 请人挑好了吉日,经过紧张而忙碌的准备,终于到了司马睿和宁雪飞成亲的日子。一大早,宁雪飞就被人折腾着起床打扮,一堆脂粉在脸上擦来擦去。 宁雪飞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这些东西涂上好不舒服啊,能不能不涂啊。” 看到宁雪飞不耐烦的样子,丫鬟们都不知所措,还是一旁的婆婆笑眯眯地说道:“新娘子,还是让她们画吧,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就该漂漂亮亮的才好。” 宁雪飞听了婆婆的话,意外地没有反驳,虽然仍然不爽,不情愿,但她没有再说什么,任由那些人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 脸上画好之后,又戴了好些首饰,身上,尤其是头上沉甸甸的,还好宁雪飞有悠游宝典的内力撑着,所以还不会太辛苦,真不知道其他新娘都是怎么忍受的。 这辈子都不想再成第二次亲了,宁雪飞默默地想道。如果让司马睿知道宁雪飞的想法,他一定会非常感激这些麻烦的东西。 宁雪飞被盖上盖头,然后被送进花轿,她百无聊赖地坐在花轿里,忍不住撩开盖头,偷偷向外面看去。一路上,宁雪飞只觉得非常无聊,觉得不想这么麻烦,开始后悔答应嫁给司马睿了。就算两个人真心相爱,自己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没必要准备这些,反正也只是形式而已。 不过,越是离得近了,宁雪飞反而越是觉得紧张起来。从一开始的百无聊赖变成现在的紧张,宁雪飞匆匆把盖头重新盖好,双手紧握,安静地坐在花轿里。 感觉到花轿停下来了,宁雪飞更加紧张,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就要成亲了,轿子的外面,司马睿正等在那里。 当轿子的帘子被掀开的时候,宁雪飞心中一紧,然后一只手就被抓住了。 司马睿看着轿子里盖着红盖头的宁雪飞,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轻轻地牵着宁雪飞,把她从轿子里领出来,然后竟然直接伸手把宁雪飞拦腰抱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是发出了阵阵的惊呼,因为司马睿的做法是不符合规矩的。只不过,看着这对新人,并没有反驳,都纷纷送上充满善意的祝福。 宁雪飞被司马睿牵住手的那一刻,感觉到特别安心,什么紧张都没有了。可下一刻,当她被司马睿抱起来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她轻声在司马睿的耳边问道,生怕他还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来。 “别说话,放心。”司马睿轻笑一声,在宁雪飞的耳边轻声说道。 知道司马睿是在逗弄自己,盖头下的宁雪飞红了脸颊,又羞又恼。 司马睿抱着宁雪飞跨过火盆,终于进了大门,司马睿把宁雪飞放下,开始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听着声音,宁雪飞和司马睿心中都是一动,今天起他们就要成亲了。 两人默契地一拜。 …… “夫妻对拜。”宁雪飞牵着红绸缓缓转身,好像能够看到司马睿在对面看着自己。 事实上,此时的司马睿也确实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宁雪飞,直到周围人提醒,两人才低头对拜。 最后,终于迎来了“送入洞房”的声音,宁雪飞又紧张起来,司马睿露出笑容,拉了拉红绸,把宁雪飞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直接抱起宁雪飞大踏步地离开了,好像已经等不及了一样,惹得周围的人都纷纷起哄。 不过司马睿可不管那些,美人在前,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可惜,司马睿的愿望注定不能实现了,他倒是想珍惜良辰,可惜被宁雪飞推了出去,让他赶紧出去陪客人。 “雪飞,那些人让他们自己喝就好了,没必要让我过去的。”强留不成,司马睿竟然开始耍赖,还从来没有人看到司马睿竟然还有这么一面呢,也就宁雪飞才能够看到了。 “不行,快点儿出去,不然我就出去了。”宁雪飞“绝情”地说道。 见宁雪飞真的作势要出去,司马睿连忙拦住她,然后答应出去了。 “行行行,我这就去还不行吗,乖乖在这里等我。”司马睿没有任何办法地说道。 番外二 幸福生活 终于把司马睿赶出去了,听到留下伺候的丫鬟们的偷笑声,宁雪飞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听到她刻意的咳嗽声,丫鬟们立刻就不笑了,宁雪飞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累了一天,终于坐到床上,可是头上那些沉甸甸的东西还是害得她很累,脖子都有些酸痛了。 她抬手想要扯下头上的红盖头,却立马被人给阻止了。 “王妃,这个不能摘的,摘了不吉利。”一个小丫鬟阻止道。 宁雪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继续忍受着头上那些沉重的首饰。不过,她暗中运起内力,倒是感觉好了一些。 虽然她并不相信这些,但她和司马睿最终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尤其是她差点失去司马睿,所以她很珍惜现在,很珍惜这一刻,她希望她和司马睿以后都能好好的。 “在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宁雪飞突然听到司马睿地声音。她下意识地抬头,却不由自主地“嘶”地一声。 听到宁雪飞的痛呼,司马睿连忙加快了脚步,快步走到宁雪飞的身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宁雪飞听到司马睿的声音,不由得抱怨道:“还不是这些首饰太重了,我的脖子都疼了。” 宁雪飞以为她说出这句话司马睿一定会笑话她,可是却没有听到司马睿的声音。 紧接着,她就觉得眼前一亮,司马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原来是司马睿把她头上的盖头接下来了。 揭下盖头,司马睿惊艳地看着宁雪飞,喃喃说道:“雪飞,你真美。” 接着,还不等宁雪飞说话,司马睿就把手伸向宁雪飞的头上,确切地说是伸向宁雪飞头上的首饰。虽然惊艳,但是他还记得,宁雪飞现在很累。 “别动。”他轻轻地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宁雪飞头上的首饰摘下来。害怕扯到宁雪飞的头发,司马睿十分紧张,目光专注地看着宁雪飞的头上。 感受到司马睿的温柔和贴心,刚刚还在因为司马睿的那句话而羞恼的宁雪飞不禁是非常地感动了。 “好了。” “阿睿……”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司马睿就愣愣地看向宁雪飞。 “雪飞,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次好吗?”司马睿深情款款地看着宁雪飞,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看到司马睿期待的样子,宁雪飞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意说道:“阿睿,阿睿,阿睿,够了吗?” 司马睿也笑了,他宠溺地对宁雪飞说:“还不够,以后你都要这么叫我,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 “切,丢不丢人,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那个样子真的是好傻。”宁雪飞笑着调侃道。 司马睿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不丢人,只要是你就没关系。” 看到司马睿的目光,宁雪飞这次反而不闪不避了,而是直接迎上去,嗔了一句:“油嘴滑舌!” 司马睿倒是丝毫不介意她的调侃,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饿了吧,过来吃点儿东西吧。”司马睿非常贴心地说道。 原本没有觉得的,听到司马睿这么一说,宁雪飞倒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饿了,立刻从床上起身。 这时候那些伺候的丫鬟们早就已经都出去了,宁雪飞终于不用顾忌那些规矩了。 她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而司马睿就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时不时地喂她吃一口东西,或者给她擦一擦嘴角不小心粘上的东西。 宁雪飞吃的七七八八了,这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不一起吃一点儿,不饿吗?” 司马睿闻言刚想点头说自己不饿,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玩味地看了宁雪飞一眼说道:“嗯,是应该吃一点儿,一会儿才有力气。尤其是你,更应该多吃一点儿。” 看到司马睿另有所指的模样,宁雪飞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明白。看着司马睿的眼神,她摸了下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哦,对了,她们在我脸上涂抹了很多东西,是不是很难看啊。” “没有,很漂亮。”司马睿伸手握住宁雪飞伸向自己脸颊的手,“吃饱了吗?” 宁雪飞愣愣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既然吃饱了,那我们也该是时候就寝了。”司马睿邪魅一笑,在宁雪飞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眼看着司马睿抱着自己两三步就走到床边,宁雪飞这才知道慌张,她拍了司马睿两下说道:“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那我岂不是照顾不周了?娘子。”司马睿把宁雪飞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俯身看着宁雪飞说道。 宁雪飞浑身僵硬,听到“娘子”这个称呼更是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还不适应这个称呼。 不过司马睿倒是很享受,他巴不得宁雪飞能叫他一声相公呢。 “娘子,折腾了一天也累了,我们还是早点儿就寝吧。”司马睿坏笑着说道。 宁雪飞猛地闭上了眼睛,紧张地说道:“对,我累了,你肯定也是很累了,赶紧睡吧。” 看到宁雪飞不同以往,这副小女人的娇羞,司马睿笑了笑,然后翻身上床,落下了帷幔。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春宵一刻值千金,司马睿自然不可能听宁雪飞的,就这么直接睡过去。 这一夜,在司马睿的主动下,在宁雪飞的被动下,自然是被翻红浪,红烛燃尽。 成亲后,宁雪飞和司马睿更是恩爱非常,司马睿总是粘着宁雪飞,而宁雪飞不愿意和朝廷有牵扯,不愿意留在深宅大院里,司马睿自然也是愿意满足她,安置好一切,带着宁雪飞一起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城。 马车上,宁雪飞不断地被司马睿吃豆腐,最后,她面上一恼,撩开帘子,飞身骑上前面的一匹骏马,割开绳索扬长而去。 随后从马车里出来的司马睿看到这一幕笑了笑,也跟着跃上另一匹骏马,紧追宁雪飞而去。 蓝天下,两人策马奔腾,好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一年后…… “小不点,刚刚去哪了啊?”一个雪白的小家伙跑到了宁雪飞的面前。 小不点好像听懂了宁雪飞的话,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样子可爱极了,心里面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宁雪飞把小不点抓到自己的怀里,抚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没去哪,我就是带它出去转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司马睿出现在了宁雪飞的面前。 宁雪飞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怀疑地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带着小不点出去做什么坏事了?” 司马睿闻言连忙作举手投降状,连声喊冤:“冤枉啊,我可没做什么坏事,我保证。” 宁雪飞依然一脸怀疑地看着司马睿,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好了,快进来吃饭吧。”宁雪飞没好气地说话。 见宁雪飞松了口,司马睿立马笑眯眯地凑了上来,想要亲宁雪飞一下。 宁雪飞眼中闪过一丝奸诈,不动声色地把小不点举起来,然后司马睿就不出宁雪飞所料地亲在了小不点的身上,吃了一嘴毛。 宁雪飞看到司马睿中计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当她看到手里的小不点露出嫌弃的样子,更是笑的停不下来。 司马睿黑着脸看着宁雪飞,眼睛一转,迅速地吻上宁雪飞的唇,然后趁着宁雪飞没反应过来,加深了这个吻。 宁雪飞吃了个哑巴亏,但也毫不示弱,好像要跟司马睿争个上下,看看谁会先喘不过气来一样,两个人竟然连接吻都用上了功力。 最终,还是宁雪飞落了下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她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司马睿的功力也是自己的一半功力,算算还是自己赢了。 司马睿哪里会不知道宁雪飞的小心思,只不过他不会拆穿她,更何况,他还得了便宜,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睿宠溺地看着宁雪飞,就连小不点都看不下去了,扑到宁雪飞的怀里,挡住司马睿的视线。 看到小不点的举动,司马睿眯了眯眼睛,思考着该不该给这个小东西一点儿教训。 “司马睿,我警告你啊,不许打小不点的主意。”司马睿被宁雪飞抓了个正着,严肃地警告了一番。 “好了,雪飞,你想多了,我不会对它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司马睿迅速地转移话题。 宁雪飞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暂时相信你,走,进来吃饭吧。你们两个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听到宁雪飞说饿,司马睿眼中闪过一丝愧色,有些责怪自己回来的太晚了。 宁雪飞见司马睿竟然真的自责了,连忙说道:“我逗你呢,我还不饿,真的。” 司马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宁雪飞的头发。宁雪飞立马嫌弃地躲开了,她又不是小孩,才不要被摸头呢。 小不点窝在宁雪飞的怀里,悄悄对司马睿呲了呲牙。 番外三 喂药 “历月凡,怎么是你?”宁雪飞拧眉看着摘下面纱的人。 她回去之后发现东西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然后就察觉到房间里有人。 藏在房间里的人见被她发现,就借机冲了出去,而她也赶紧追了上去。 从身形看来,她只能看得出那是一个女人,但她一直戴着面纱,所以她看不到她的脸。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历月凡,难怪会觉得这么熟悉。 不过,历月凡鬼鬼祟祟地藏在她的房间里干什么,会不会做了什么? “当然是我,宁雪飞,又见面了。”历月凡看着宁雪飞,笑的猖狂。 宁雪飞看着历月凡嚣张得意的样子,猛地发出一击,历月凡也立即迎上去,两人战到了一处。 不一会儿,历月凡就落了下风,可她却反而露出了笑容。 宁雪飞正想乘胜追击,看到历月凡诡异的笑容之后,心中闪过疑惑。正在这时,她突然感到头脑一阵眩晕,全身的力气好像正在被渐渐抽离。 “你对我做了什么?”宁雪飞觉得眼前有些摇晃,她看着对面的历月凡艰难地问道。 历月凡冷冷一笑,得意地说道:“哈哈,你还不知道吧,在你追我的时候,我已经在你身上下了毒,很快,你就会内力散尽,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了,到时候,哼……” “你居然早就下了毒,真是不择手段!”宁雪飞眼神逐渐涣散,却还是在谴责历月凡。 “哈哈,兵不厌诈,你中计说明你还是太蠢,没有看出来我刚才跟你打斗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着药效发作。”历月凡狠狠地说道。 听到历月凡的话,宁雪飞也责怪自己没有防备,以致于中了历月凡的计,使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可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后悔没有用,她应该尽快想出办法逃离这里。 仿佛看出了宁雪飞的想法,历月凡嚣张一笑:“宁雪飞,我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把你留下了,你就别再想着活着离开了。” 宁雪飞又气又急,身体也越来越没有力气,她不甘心地想道: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难道死在历月凡的手里,这就是我宁雪飞的命运吗? 不,不可以,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一定要想到办法。 宁雪飞的意识已经逐渐涣散,但她依旧这样想着,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 正在历月凡觉得宁雪飞跑不掉了,宁雪飞也觉得自己这次要栽了的时候,司马睿却突然出现了。 他担忧地看了看宁雪飞,然后上去和历月凡缠斗在了一起。 虽然历月凡悄悄地给宁雪飞下了毒,但她和宁雪飞打架的时候,还是被伤的不轻,所以司马睿一出手她很快就落了下风,最后只好落荒而逃。 司马睿担心宁雪飞,所以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跑到宁雪飞的面前,把她扶了起来。 “咳咳。”宁雪飞想要说话,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无力地咳嗽了两声。 司马睿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伤的很重吗?” 宁雪飞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告诉司马睿她没事,没想到司马睿竟然看懂了,松了一口气。 见司马睿明白,宁雪飞虽然诧异,但还是放下心来,彻底地晕了过去。 司马睿见宁雪飞晕倒又是担忧起来,连忙抱着宁雪飞回到王府。 回到王府,司马睿立刻把大夫找来给宁雪飞看伤,自己则焦急地等在一边。 虽然宁雪飞表示自己没事,但眼看着宁雪飞晕倒,到现在都还有醒过来,司马睿又怎么能不担心不着急呢。 “大夫,她怎么样了,是不是伤的很重,需要什么药你就说。”司马睿不停地对大夫说道。 大夫摸着宁雪飞的脉搏摇了摇头:“她没有受什么伤。” 听到这话,司马睿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着急地说:“不对啊,如果没有受什么伤,她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大夫接着说:“受伤倒是没受伤,但是中了毒。” 老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捋了捋胡须,看的司马睿着急不已,他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把老大夫吓得不轻。 司马睿冷冷地看着老大夫,本来就冷漠的脸变得更加吓人,他冷冷地开口:“别废话,快说,该怎么治,需要什么,赶紧把治疗方法说出来。” “哎哎,你别着急,先放我下来,你这样我没有办法写药方啊。”老大夫连忙说道。 听到老大夫的话,司马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快点儿写出来!” 说完就把老大夫放下了。 老大夫松了一口气,到处寻找笔墨纸砚。司马睿见他的动作,连忙让下人拿纸和笔过来。 下人很快就把纸和笔拿来了,老大夫接过纸和笔,战战兢兢地开始写药方,写字的手还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 终于,在司马睿的焦急等待下,老大夫把药方写出来了,司马睿连忙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地看着,很快就把药方看完了。 “其他的药都好说,就是这其中的西域香粉不好找啊。”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老大夫忍不住摇头说道。 听到老大夫的话,司马睿皱了皱眉,但看着药方上的那一味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味确实很难得到。 “送大夫结账回去。”司马睿开口吩咐道,自己则坐到了宁雪飞的床边。 下人带着老大夫出去了,司马睿仍坐在宁雪飞的床边认真地看着她:“雪飞,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药材来救你的。” 说完之后,司马睿给宁雪飞掖了掖被角,然后就去安排找药材的事了。 一连几天,宁雪飞都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而司马睿则一直耐心而又细心地在旁边照顾宁雪飞。 眼看着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最后一味药材却还没有找到,司马睿也是越来越着急。看着宁雪飞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表面上看起来正常,实际上却越来越消瘦越来越憔悴的样子,不禁既心疼又着急。 他想要亲自出去给宁雪飞找药材,却又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最后,司马睿不得不做出把宁雪飞留在这里,他亲自去找药材的决定。 所幸,正当他做出决定,正打算出发的时候,他派出去寻找药材的人传来了好消息,最后一味药材终于找到了,他们很快就能带着药回来。 这几天司马睿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些,守在宁雪飞的床边看着她,告诉她他马上就可以把她治好了。 果然,很快的,司马睿派出去找药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带回了所有的药材,司马睿激动极了,马上自己亲自熬了药,然后端到宁雪飞的面前。 他舀起一勺药汤,仔细地吹好了,然后才小心地送到宁雪飞的嘴边。 可是宁雪飞根本一点儿意识都没有,那些药汤根本就喂不进去,反而都顺着宁雪飞的嘴角流了下来。 司马睿见状皱紧了眉头,想办法给宁雪飞喂药。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舀起一勺药汤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俯身贴上宁雪飞的嘴唇,把口中的药汤轻轻地渡进宁雪飞的口中。 用这样的方法,竟然真的成功地使宁雪飞喝进了药汤,司马睿非常高兴,继续用这样的方法来喂宁雪飞喝药。 不知不觉间,一碗药就这么喂完了,司马睿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苦,反而觉得甜甜的,最后,他不禁把喂药变成了一个吻,并且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 宁雪飞没有马上就醒过来,司马睿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知道只喂一次药是不能让宁雪飞醒过来的,还需要长时间的治疗,所以也只能忍住焦急和担忧。 接下来的每一天,司马睿都细心地照顾着宁雪飞,万事亲力亲为,熬药也是他亲自熬的,每次都用同样的方法来给宁雪飞喂药。 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除了喂药,司马睿还要给宁雪飞喂一些流食,同样也是用喂药的方法来喂她。 在司马睿的努力下,宁雪飞终于开始有了好转,气色渐渐好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司马睿在给宁雪飞喂药的时候,宁雪飞悠悠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她瞪大了眼睛,一拳打在了司马睿的脸上,可惜她现在力气实在是太小,就算是打在脸上也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司马睿看到宁雪飞终于醒了,激动极了,高兴地搂着宁雪飞,直到宁雪飞咳嗽着把他推开。 “水……”宁雪飞声音沙哑地说道。 司马睿闻言连忙跑去给宁雪飞倒水,端过水来之后还想用那样的方法来喂宁雪飞,结果又被宁雪飞打了一拳。 宁雪飞现在没有力气,打的不疼不痒的,司马睿坏笑着俯身,贴上宁雪飞的唇,把水渡到她的嘴里,然后辗转缠绵。 没有人知道,他这几天到底有多么担心多么煎熬,幸亏宁雪飞最后醒了。 番外四 共乘一骑 宁雪飞要去的地方有些远,她骑着马走了很久,已经到了很偏僻的地方,突然看到一个茶水摊,正好感觉口渴了,然后就翻身下马向茶水摊走去。 “老板娘,来一壶茶!”宁雪飞大声喊道。 “哎,好咧,客官稍等!”老板娘应道。 宁雪飞随便找了个位置,简单地擦了擦,然后就坐了下来,走了这一路,也确实是很累了。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把茶壶提了过来。 看到宁雪飞孤身一人,老板娘热情地说:“姑娘,怎么一个人啊?” 宁雪飞不愿多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有点儿事要办。” 老板娘却好像没有看到宁雪飞的冷淡一样,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姑娘看起来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肯定很累吧。” 看到老板娘这么热情,一向待人冷淡的宁雪飞也不好意思太过冷淡,于是便对老板娘点了点头。 老板娘倒也不在意,又笑眯眯地转身去张罗其他的客人了。 宁雪飞看了老板娘一眼,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尝了一口之后,宁雪飞心中暗想,这茶水虽然并不名贵,但味道还不错。 可能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渴了的原因吧,宁雪飞默默地想道。 喝着茶,看着老板娘一家忙碌幸福的样子,宁雪飞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喝着喝着茶水,宁雪飞的耳朵突然动了动,眼神变得锋利起来了。 看着老板娘一家还有周围的其他客人,宁雪飞皱了皱眉。如果她判断的没错的话,这里肯定有人埋伏着,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们埋伏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但宁雪飞却嗅到了杀气的味道,知道他们是来者不善。但是这个茶水摊这里的人,不管是老板娘一家还是这些客人都只是普通人,所以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她来的。 老板娘一家还有其他客人们都是无辜的,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冲着她来的,那么在这里起了冲突,老板娘一家还有其他客人们都一定会被牵连。 如果这里因为她而被毁坏,老板娘一家还有其他客人们都因为她而丧命的话,她的心里也会很不安的。 所以她要先快速地远离这里,确定一下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冲着她来的,如果真的是冲着她来的,到时候那些人都纷纷追着她而去,这个茶水摊这里的人也就都能脱离危险了。 宁雪飞这样想着,轻轻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然后猛地飞身离去。 宁雪飞猜测的果然没错,那些埋伏在暗处的人一见宁雪飞逃跑,都纷纷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因为害怕宁雪飞逃脱,所以他们一点儿也没有停留,直接追着宁雪飞去了。 见那些人真的是冲着自己开的,宁雪飞没有害怕也没有担心,发现自己的方法见效,那些人没有伤害茶水摊的老板娘还有其他客人们,而是都跟着自己来的时候,宁雪飞竟然还松了一口气。 这些埋伏宁雪飞的人都穿着黑衣,戴着面巾,遮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 只是全身上下都杀气腾腾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一群人包围了宁雪飞,宁雪飞却没有丝毫的惧怕。 “你们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想干什么?!”宁雪飞眯了眯眼,厉声问道。 一个好像领头人一样的人说道:“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更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派来的,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取你的性命的就足够了。” 他的声音有些尖利和喑哑,显得很难听,在这样的白天也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既然如此,不必多说,手底下见真章吧,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谁来取谁的性命。”宁雪飞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她就冲上去拧断了领头人的脖子。所谓擒贼先擒王,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失去领头人之后,那些剩下的黑衣人明显有些慌乱。 见自己预期的目的达到了,宁雪飞勾了勾唇,继续掠过下一个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人就已经倒地不起。 看到宁雪飞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样子,剩下的黑衣人都开始害怕起来,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为杀手的身份,什么任务都不记得了,只想快点儿逃离这里,远离面前这个可怕的女人。 即使已经轻松地解决了两个人,但宁雪飞仍然没有丝毫松懈,她知道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的道理。更何况,这些人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看出了宁雪飞的厉害,黑衣人们都不再犹豫,一起向宁雪飞打过去,在他们的心里,就算宁雪飞再怎么厉害,她也只是一个人,而且还只是一个女人,只要他们一起上,宁雪飞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黑衣人们一起向宁雪飞冲过去,好像已经看到了宁雪飞死在他们众人的围攻之下的情景,看到他们完成任务拿到了报酬的情景。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一起冲过去的结果不是宁雪飞的惨败,而是他们又一下子减少了好几个人。 看着周围所剩无几的同伴,每一个黑衣人都开始害怕起来,这时他们再也没有一点儿勇气了,只想离宁雪飞远一点,越远越好。 “我们走!”这样的想法一出,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忍不住大声喊道。其他的黑衣人本来就有这个想法,现在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就开始各种逃跑了。 可是,宁雪飞又怎么可能允许他们跑掉。就在黑衣人们溃散而逃的时候,宁雪飞就抓住机会把他们各个击破,迅速地把他们给解决了。 毕竟宁雪飞有悠游宝典的内力,那些人还是没有她的速度快的。 见黑衣人都被解决了,宁雪飞皱了皱眉,正想着该怎么解决现在的局面,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听声音好像还不只是一匹,宁雪飞立刻警惕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来了另一伙人,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宁雪飞必须要小心一点。 果然,不一会儿马蹄声就越来越近,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了宁雪飞的面前。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领头人正是司马睿。 “雪飞?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宁雪飞的那一刻,司马睿立马惊喜地骑马来到宁雪飞的面前,然后利落地翻身下马。 紧接着,他就发现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他皱了皱眉,连忙担忧地问宁雪飞:“雪飞,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 宁雪飞闻言摇了摇头:“我没事。睿王,你怎么会在这?” 听到宁雪飞说自己没事,司马睿又上下左右仔细地看了看,确定宁雪飞真的没事的时候,司马睿才放下心来。 “我去前面的茶庄有点儿事,正好路过这里,你呢?”司马睿看着宁雪飞问道。 宁雪飞挑了挑眉说道:“真巧,我也正要去那个茶庄呢。” “哦?那太好了,我们一起走吧。”司马睿高兴地说道。 宁雪飞也没有什么意见,就点了点头。 司马睿看了看周围,见除了那一地的尸体就什么也没有了,有些疑惑地问道:“雪飞,你没有骑马?” 这地方比较偏僻,司马睿觉得宁雪飞也不太可能会步行过来。 “遇到了点儿突发情况,我的马可能已经跑了。”宁雪飞无奈地摊了摊手。 司马睿见状心中一动,然后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共乘一匹吧,你这样走过去也实在是太累了。” 虽然觉得这样做好像有些不妥,但这里距离茶庄又确实还有一段距离,这里又那么偏僻,想要再找到一匹马也不太可能,所以也只能选择和司马睿共乘一匹马了。 想到这里,宁雪飞便同意了司马睿的邀请,两人跃上了同一匹马。 司马睿让宁雪飞先上去,他则坐在宁雪飞的身后,在上马之前,他先让属下处理好那些黑衣人,然后查清楚他们的来历。 司马睿坐在宁雪飞后面的时候,需要把两个胳膊伸到前面拉住缰绳,这样看上去就像是司马睿搂着宁雪飞一样。 更何况,司马睿几乎是紧紧地贴在宁雪飞的背后,这让她多少感到有些不自在。 不同于宁雪飞的不自在,司马睿倒是享受的很,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他当然高兴的很了。 就这样,司马睿借机搂着宁雪飞,露出满意的笑容。 终于到了茶庄,宁雪飞终于可以从马上下来,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虽然她并不讨厌和司马睿共乘一骑的感觉,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她心里还是有些波澜的。 司马睿也随之下马,感到有些失落,特别希望这条路能够再长一些,这样他就能借机搂着宁雪飞更长时间。 “雪飞,这是我在这里的别院,你就先住在这里吧好吗?”司马睿开口问道。 宁雪飞想了一下,自己来茶庄确实是有些事要办,其实住在客栈或者茶庄都可以,不过既然司马睿亲口邀请,她也不好拒绝,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那就谢谢睿王了。”宁雪飞拱手说道。 番外五 烤肉 就这样,宁雪飞和司马睿一行在司马睿的别院里住下了。 由于路上耽搁了一下,到别院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等宁雪飞和司马睿分别安顿好之后,天色已经变暗了。 司马睿看了看天色,也没有叫属下去,而是自己亲自去宁雪飞所住的地方去叫她。 “雪飞,你在吗?”司马睿站在宁雪飞的门外问道。 其实宁雪飞的住处就在司马睿的隔壁,这倒不是因为司马睿的别院没有其他房间,毕竟司马睿的别院很大,还不至于只有两个房间。 只不过,司马睿希望能够住的离宁雪飞近一点。不只是因为喜欢宁雪飞,也是因为刚才在路上的事,他担心还会有人对宁雪飞不利,离得近一些他也好保护宁雪飞。 宁雪飞刚刚听到司马睿说要把她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间隔壁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的,但是听完司马睿的解释之后她就同意了。 司马睿说担心还会有人来刺杀她,所以把她放在他的旁边,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也好照应一下,这样他才能够放心一点儿。 宁雪飞听了司马睿的话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何况司马睿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所以她也就是同意了。 反正她从来也不是顾忌那么多的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听到宁雪飞答应的时候,司马睿当然是非常的高兴的,他马上就让下人收拾好了他自己旁边的房间,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些下人看过来看过去的眼神。只要他不想让他们乱说什么的话,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那些下人也就都是不敢乱说什么的了。 总之,下人们的手脚很利索,但司马睿还总是觉得不满意,觉得那里不够好,这里也不够好,那里不顺眼,这里也不顺眼。 反正他觉得宁雪飞要住的地方一定是要非常的好的才行,下人们布置的那些都还差的远呢。 其实,下人们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几乎就要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搬进去了,下人们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了,可司马睿就是不满意,他们也是很无奈的。 宁雪飞倒是没什么要求,她觉得现在就已经很好了,所以也很无奈。于是对司马睿说不用麻烦了,已经很好了,司马睿这才放过那些下人们,没有再为难他们。所以下人们也都是很感激宁雪飞的了,觉得她非常的好相处。 直到宁雪飞说要自己再整理一下,让司马睿自己赶紧去忙,不要管她,司马睿这才离开。 司马睿离开之后,宁雪飞果然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不过因为已经很晚了,所以她也没怎么整理就天黑了。 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听到刚走了一会儿的司马睿又回来叫她,她也真的是很无奈的。 她觉得司马睿是不是太紧张了一点儿,可能是因为路上碰到的那些黑衣人的原因吧,司马睿太过担心了。不过司马睿担心她也是为了她好,她当然也不会怪他了,只能说是很感激他对她的关心了。 觉得不能让司马睿多等,宁雪飞很快地就应了一声,然后从房间里走出来。 司马睿一看到宁雪飞出来,就把自己的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了宁雪飞的身上,眼睛里只有宁雪飞一个人。 宁雪飞没有想那么多,所以也就并不知道司马睿对她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了。 她微笑着问司马睿:“睿王,不知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她也真的是很好奇司马睿找她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司马睿来茶庄也是为了办事的,那会不会有什么事是需要她来帮忙的呢。如果真的是有需要她帮忙的事的话,她当然是很愿意帮忙的了,毕竟司马睿也帮过她很多。 而且两个人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她帮点儿忙也是应该的。 “雪飞,时间也不早了,你不饿吗?”司马睿笑着说道。他也知道宁雪飞可能是忘记了吃饭这回事了。 果然,宁雪飞听到司马睿的话之后明显的是愣住了,样子看起来非常地惊讶,显然是真的忘记了这回事。 奔波了这么久,她也真的是很累了,所以只想是好好地休息休息,竟然连吃饭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想到这里,宁雪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尴尬。 司马睿的笑容也就更深了,不过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宁雪飞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她现在这样迷糊的样子特别可爱。 “走,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司马睿笑着说。 宁雪飞点了点头,跟着司马睿去吃饭了。被司马睿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是觉得自己有些饿了,肚子里的感觉很明显,她还真怕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会咕噜咕噜地想起来。 不过还好她的肚子没有给她丢人,尽管很饿,但是没有叫出声来,不然的话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她也真的是会没有任何的脸面了呀。 尽管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但是以司马睿的身份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更何况现在还有宁雪飞也在这里,他当然更要把最好的东西呈现在宁雪飞的面前了。 所以宁雪飞看到桌子上丰富美味的食物的时候,不禁食指大动,很有想要大吃一顿的冲动。不过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做就是了。 虽然宁雪飞没有表现出来,但司马睿还是看出了她很满意,所以也就高兴起来了,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地赏一赏做这顿饭的厨子。 “睿王,别光顾着看着我吃啊,你不饿吗,你也赶紧吃饭啊。”宁雪飞无意间抬头看到司马睿看着自己,于是心直口快地说道。 司马睿闻言笑了笑,也开始吃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有些饿了,所以晚饭吃了不少,肚子微微的有些不舒服。 虽然这对司马睿和身怀悠游宝典内力的宁雪飞不算什么,但用内力什么的也太丢人了吧。所以宁雪飞决定睡觉之前要先出去走走,正好也可以看看司马睿这个别院到底是什么样的。 因为怕司马睿找不到她会很担心,所以就告诉了司马睿一声。结果司马睿说他也正好想出去走走,要和宁雪飞一起出去。 宁雪飞没有多想,觉得两个人一起走走说说话什么的也是不错的。司马睿也说正好可以给她介绍介绍这里的风景,于是两个人就一起出去了。 走在司马睿的别院里,司马睿时不时地给宁雪飞介绍着什么,有的时候宁雪飞也会问些什么,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对金童玉女,般配极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逛了很久了,天色也越来越晚,司马睿虽然还想和宁雪飞再多待一会儿,可是明天还有事,他们都应该早点儿休息。 第二天,宁雪飞和司马睿一起吃过早饭之后就分别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宁雪飞和司马睿都是办事利落的人,而且对他们也没有多少困难的事情了。 所以很快他们就都把各自的事情办好了。宁雪飞本来是想在办完事情之后就马上回去的,可是司马睿却不想就这么失去和宁雪飞一起共处的好机会,所以就劝宁雪飞留下来再玩一段时间。 宁雪飞在司马睿的劝说下,终于决定再停留一段时间,司马睿抓住机会带着宁雪飞出去游玩。 决定回去前的最后一天,司马睿和宁雪飞在外面打猎,宁雪飞虽然是一个女子,但丝毫没有比司马睿差,这也正是司马睿欣赏宁雪飞的地方。 宁雪飞也难得地玩的很高兴,晚上的时候他们就地把留下来的猎物烧烤,其他的则都放生了。 “没想到睿王竟然还会做这些呢。”宁雪飞惊讶地看着司马睿亲手烤肉的样子,不禁说道。 司马睿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把已经烤好的食物递给宁雪飞。 宁雪飞也没有推辞,笑着接了过去。一晚上,两人尽情交谈,谈的很开心。 “来,尝尝这个。”司马睿笑着又递过去一串。 宁雪飞连忙摆手,示意他自己已经吃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司马睿是怎么了,自己不吃,烤好之后都递给了她。 虽然知道宁雪飞已经是吃饱了,但司马睿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他想要把好的东西都给宁雪飞,想要看到她吃着他亲手烤好的食物,想要看到她开心的样子。 不过,宁雪飞到底是不能再吃的了,她笑着说:“光顾着让你给我烤肉了,你自己都还没有怎么吃呢。现在就让我来给你烤肉吧。” 听到宁雪飞的话,司马睿终于是高兴起来了。能够吃到宁雪飞亲手给他烤的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宁雪飞。 宁雪飞虽然已经没有给别人烤过肉,但是她很聪明,可以很快地学会一些事情,烤肉当然也是不例外的了,所以她很快就烤出了好吃的烤肉。 她把烤好的肉递给司马睿,司马睿连忙接过来不顾烫地尝了一口,然后毫不吝啬地夸赞宁雪飞。 两人对视一笑,对今晚都很满意。 番外六 最爱的人 和历月凡大战之后,虽然打败了历月凡,但宁雪飞和司马睿也都受了伤,尤其是司马睿,更是陷入了危险,差一点儿就失去了性命。 那一次,宁雪飞几乎是把自己体内的悠游宝典的内力输送了一大半才让司马睿复活下来。 当看到司马睿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情简直没有办法说出来,眼泪都流个不停。司马睿安慰了她,然后说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最爱她这一个女人,而她也欣然地接受了司马睿,正视了自己对司马睿的感情,两个人如今过着神仙伴侣的生活,在山下一直流传着两个人的佳话。 这一年的时间当中,他们治病救人,让许许多多的贫民百姓得到了安生,被江湖的人成为天山双侠,造福人间。 “哎,你听说了吗?听说天山双侠又教训了一些坏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道。 宁雪飞和司马睿此时也正坐在这里吃东西,他们没有戴着面巾,也没有穿着平时惩恶扬善的衣服,所以那些人并没有认出他们。 听到这些大婶大妈说起他们两个人的事,宁雪飞有些无奈,她看了司马睿一眼,司马睿也同样无奈地冲着她耸了耸肩。 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在这里竟然已经这么有名了,两人不禁同时想道,幸亏他们做那些事的时候都是蒙着面巾的,所以那些人并不认识他们,不然的话,他们恐怕都没有办法出门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两人都有些害怕,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向往自由的人。 当初从王府出来,不参与朝堂上的那些事也是为了能够过上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当然不希望自己被拘束住了。 “你吃饱了吗?”宁雪飞不禁轻轻地问道,她还真的是害怕自己会被别人认出来。 司马睿看到宁雪飞紧张的样子,当然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了,所以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放心吧,他们认不出我们来的。” 两个人早就已经确定在一起的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密的了。 虽然司马睿经常会对她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宁雪飞也已经是习惯了的,对这种亲密的动作也已经不介意了。 只不过看到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宁雪飞还是生气地看了司马睿一眼。 司马睿不仅没有被宁雪飞吓到,反而用勺子夹起一个馄饨送到宁雪飞的嘴边,宁雪飞没有办法,只好张嘴吃了下去。 看到宁雪飞把馄饨吃下去了,司马睿不禁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自从来到这个南方不知名的小城之后,他们就已经习惯了吃这些平民的食物,所以司马睿现在也能陪着宁雪飞坐在这个小摊这里吃馄饨了。 反正只要是和宁雪飞在一起,只要是宁雪飞喜欢的,只要宁雪飞高兴,司马睿就全都不介意,而且还会很高兴自己能够陪着宁雪飞。 毕竟对于以前的他,现在的他,还有以后他,所有时间之内,宁雪飞对他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和宁雪飞在一起,他就已经是很满足的了。 看了看那些人似乎真的没有认出他们,宁雪飞也就放心了,她也学着司马睿的样子舀了一个馄饨给司马睿。 不是她主动,实在是司马睿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无法不答应他呀。 两个人甜蜜地吃完了一碗馄饨,准备回家了。 他们的家是住在山上,那里很安静,也很漂亮,山下的人都不会上来打扰他们。宁雪飞和司马睿,还有小不点一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那里。 正在宁雪飞和司马睿起身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还有惊呼声和尖叫声。 宁雪飞和司马睿都可以听到很远,但是实在是太吵闹了,他们也听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过去。 有着深厚功力的宁雪飞和司马睿的速度当然都是很快的,所以他们很快就在很多人前面赶到了事情发生的地方。 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有名的盗贼出现在了这里,他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受了伤。 可是受了伤的盗贼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些平民虽然围住了盗贼,可是却没有办法抓住他,反而还会被盗贼伤到。 宁雪飞和司马睿看到之后毫不犹豫地撕下衣服上的一角蒙在脸上,然后默契地向盗贼冲了过去。 盗贼一看宁雪飞和司马睿就知道他们肯定是高手,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所以他就马上逃跑了。 盗贼的轻功都是很好的,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出来做盗贼了,而且这个盗贼还是一个很有名的盗贼,所以速度也就更快了,宁雪飞和司马睿竟然一时追不上那个盗贼了。 不过盗贼的轻功再怎么好,他也是已经受了伤的,而且宁雪飞和司马睿也都不是吃素的,区区一个盗贼还不在话下,所以宁雪飞和司马睿很快就追上了盗贼,然后顺利地抓住了他。 他们把盗贼送到官府,然后就不再管这些了。 这就是他们喜欢的事情,能够为大家做一些事情,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也不需要大家的感谢。 宁雪飞和司马睿都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没有人反对,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也不会吵架,因为就算是宁雪飞有的时候会生气,司马睿也会赶紧认错。 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生气呢。 天山双侠之所以这么受人欢迎和尊敬,不只是因为他们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更是因为他们治病救人。 尤其是到了一些收成不好的时候,天山双侠就会帮助他们。当他们生病而没有钱治疗的时候,他们也会救治他们。最神奇的是,就连一些连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他们竟然也都能治好。所以也就怪不得他们会这么受爱戴了。 而这个时候,宁雪飞和司马睿正在河边钓鱼呢。 他们约定一起钓鱼,然后比比到了最后到底是谁钓的鱼比较多。而且还不能用内力作弊,不然的话就是输了。 宁雪飞和司马睿都静静地坐在一边,他们两个都是很能沉得住气的人,所以也很适合钓鱼。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鱼特别难钓,两个人都耐心地等了大半天了,竟然还是连一条鱼都没有钓钓上来。 “司马睿,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今天怎么连一条鱼也没有啊,他们不会都知道我们今天要比赛钓鱼吧?”宁雪飞不禁疑惑地问道。 司马睿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惹的宁雪飞生气地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一会儿把鱼都吓跑了!” 司马睿闻言赶紧闭上嘴憋住笑,示意自己不会再笑她了。 宁雪飞见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和司马睿成亲之后,她的性格都变了好多,对司马睿更是很不客气了。 不过司马睿从来都不会怪她,一直都对她很好。想到这里,宁雪飞不禁幸福地笑了笑。 正在这时,她感到鱼竿动了动,她集中注意力使劲一拽,果然钓上来一条大鱼。宁雪飞开心地笑着,骄傲地看了司马睿一眼。 司马睿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依然静静地钓鱼。 虽然宁雪飞钓上了第一条鱼,而且还是一条大鱼,但是到了最后,反而是司马睿钓的鱼多,这让宁雪飞有些失落。 不过愿赌服输,她还是输得起的,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中午的时候,宁雪飞就决定用她钓上来的那条大鱼给司马睿和小不点熬鱼汤喝,而司马睿钓上来的那些鱼他们也吃不了那么多,就都放生了。 小不点最喜欢喝鱼汤和吃鱼了,所以宁雪飞熬鱼汤的时候,它就一直在一边转来转去,看的宁雪飞的心里感觉软软的。 过了一会儿,司马睿忙完了自己的事,也跑到厨房里来,看着宁雪飞认真熬鱼汤的样子,脸上露出笑容。 他轻轻地走到宁雪飞的身后,从后面搂住宁雪飞的腰身,宁雪飞诧异地回头,然后司马睿就顺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宁雪飞瞋了司马睿一眼,然后用勺子舀起鱼汤递到自己的嘴边尝了一下,点了点头,觉得差不多了。 司马睿见状搂着宁雪飞说道:“给我尝一下。” 宁雪飞笑司马睿这么大了还这么馋嘴,但还是把一勺鱼汤递到司马睿的嘴边。 可是司马睿却摇了摇头,接过宁雪飞手中的勺子放下,然后在宁雪飞充满疑惑的眼神中低头吻上了宁雪飞的唇。 “这里的才是最美味的。”司马睿的唇离开了一下,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又吻了下去,并且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吻的很忘我,只有小不点因为喝不到鱼汤而急得团团转。 良久之后,两人终于微微喘息的离开,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然后互相甜蜜地看着对方。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和心里都只有对方,以后也会一直都是。 番外七 再生一个 “在做什么?”司马睿突然出现,在宁雪飞的身后拥住了她。 宁雪飞笑着说:“自己看不到吗,还不是在给你们三个准备早饭。” 司马睿趁着宁雪飞不注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娘子,辛苦了。” “去,谁是你的娘子了!”宁雪飞有些不好意思地嗔道。虽然她和司马睿已经成亲几年了,但是宁雪飞听到司马睿称呼她娘子,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见宁雪飞害羞,司马睿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几年过去了,司马睿对宁雪飞的感情不仅没有变淡,反而更加的深了。 “爹,娘。”两个人正甜蜜地拥抱在一起,突然响起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小孩子的声音还很稚嫩,一听就是还很年幼。 听到孩子的声音,宁雪飞连忙推开了司马睿,然后温柔地说道:“天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饿了?” 司马睿则哀怨地看着宁雪飞,然后又黑着脸看向出声的小男孩。 这是司马睿和宁雪飞的儿子,司马亦天,司马睿对这个孩子可谓是又爱又恨。 这是他和宁雪飞的孩子,他当然喜欢,只是宁雪飞对这个孩子总是很温柔,完全不像是在别人面前那么冷清,最重要的是为了这个孩子,宁雪飞总是冷落他,所以司马睿就会吃醋,当然就对这个孩子又爱又恨了。 想起四年前孩子出生的时候,司马睿不禁有些感慨,不知不觉间,四年都已经过去了。 当他刚知道宁雪飞怀孕的时候,简直激动地像是个孩子一样,就连宁雪飞都总是笑话他。可是司马睿第一次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和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孩子,他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那些日子,司马睿对宁雪飞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虽然司马睿本来就对宁雪飞很好,但只能说是宁雪飞怀孕之后他就对她更加的好了。 司马睿眼看着宁雪飞的肚子一天一天地长大,看着宁雪飞挺着大肚子辛苦的模样,真的是既心疼又感激,心疼宁雪飞的辛苦,感谢宁雪飞愿意这么辛苦地为他生一个孩子。 他永远也忘不了,宁雪飞为了生下这个孩子所受的苦。在司马睿的悉心照顾下,宁雪飞终于顺利地迎来了生下孩子的时候。 那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天空中飘着雪花,天气很冷,产婆在屋内帮着接生,而司马睿则被挡在屋外。他急得团团转,大冬天地硬是急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宁雪飞在屋内疼的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听的他恨不得直接推门而入。 最后,宁雪飞总算还是顺利地生下了孩子,也就是他们的儿子司马亦天。司马睿急冲冲地跑进去,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有心情看一眼,只顾着看着宁雪飞,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心疼地不得了。 直到宁雪飞嗔怪他,他才顾得上看看他们新生的儿子。小家伙那时候刚刚出生,还没有张开,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猴子,那么小小的一只,丑极了,所以司马睿还很嫌弃他的,为此还被宁雪飞责怪了一顿。 不过,小孩子那么小还是让他心生怜爱的,因为他是那么的脆弱,好像捧在手里抱在怀里一不小心都会碰坏似的。 不过,现在已经长大了。司马睿一边想着一边看了他和宁雪飞的儿子司马亦天一眼。 宁雪飞同样也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想起了在她怀孕的时候,司马睿是多么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当然了,除了怀孕的时候,就在平时的时候,司马睿也是对宁雪飞很好的就是了。 她也还记得她和司马睿的儿子司马亦天出生的那一天,她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终于成功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其实她一开始是想要忍住不出声的,因为她一向也不是什么娇气的女人,而且她也不想要让司马睿为她担心。可是宁雪飞没有想到生孩子居然会那么的困难,她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叫出声来了。 当听到孩子的哭声的那一刻,宁雪飞是非常的满足的,那种满足是她以前都没有感受到的,就连和司马睿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没有那种感觉的。 虽然很累,累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也全是汗水,身体很无力,但是她依然觉得很满足很高兴。 之后,他们一家四口,司马睿,宁雪飞,司马亦天,还有小不点,就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了。 一开始宁雪飞和司马睿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所以都是手忙脚乱的呢,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慢慢适应过来的。 过了四年,司马亦天也渐渐地长大了,宁雪飞这几年也一直都很幸福。自从生下司马亦天这个儿子之后,司马睿就不敢再让她生孩子了,说是生孩子太危险太痛苦了,他不想再让她那么辛苦,孩子只要有这一个就足够了。 司马睿这么担心她,宁雪飞当然是非常感动的了,所以两个人的感情也一直都很好。 再看看她和司马睿的儿子司马亦天,虽然现在才四岁,但是已经几乎是和他爹司马睿长得是一模一样了,宁雪飞简直能想到司马亦天长大了之后的样子。 “娘,天儿还不饿,天儿想来帮你。”小小的司马亦天懂事地对宁雪飞说道。 宁雪飞高兴地微笑着:“天儿真懂事,不过天儿还小,还是等天儿长大之后再来帮娘吧。” 司马亦天困惑地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沮丧地低下了头。 宁雪飞的汤也已经熬的差不多了,她把手里的勺子交给司马睿,让他看着一会儿。而司马睿也没有丝毫地意见,有模有样地搅拌着,显然是已经驾轻就熟了。 把正在熬着的汤交给司马睿之后,宁雪飞走到司马亦天的身边,然后把他给抱了起来说道:“天儿别伤心,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到时候就能帮到娘了。” 说实话,司马亦天真的是已经很重了,毕竟四岁的孩子也已经是不小了。而且司马亦天又比其他这么大的小孩子长得高一些,强壮一些,所以也就更加的重了。 如果不是因为宁雪飞练着悠游宝典的话,可能她现在已经抱不动他了呢。 只是司马亦天虽然很喜欢宁雪飞,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所以不是很喜欢被人抱着。 “娘,我们一起去练功吧。”司马亦天用黑溜溜地眼睛看着宁雪飞说道。 宁雪飞亲了司马亦天一口说道:“等我们吃过饭之后,娘就和你一起去练功。” 可能是因为司马睿和宁雪飞都是习武之人,所以司马亦天从小就很喜欢练功,而且也很有天赋,司马睿和宁雪飞也很高兴地把两个人会的都教给司马亦天。 当然了,司马亦天现在毕竟还是比较小的,所以学的也比较少。 司马睿在一边看着宁雪飞亲司马亦天,心里觉得酸溜溜的,虽然司马亦天是他和宁雪飞的儿子,但是他还是会吃醋。 正在这时,小不点突然出现了,它还是雪白雪白的一团,可爱极了,宁雪飞和司马亦天都很喜欢它,它也算是他们的家人了。 司马亦天从小就和小不点一起玩,看到小不点过来,他就从宁雪飞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小不点就跳到了司马亦天的怀里,一起玩闹起来。 等吃完早饭之后,宁雪飞就带着司马亦天去练功,小不点就在一旁看着,而司马睿吃醋,也要跟着一起练。 在这个小城里住了这么久,司马睿和宁雪飞天山双侠的身份也已经瞒不住了,小城里的百姓很认识他们,也很感激他们。 因为有宁雪飞和司马睿这天山双侠的存在,所以这个小城里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坏人了,司马睿和宁雪飞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出去惩恶扬善了。 不过他们还会治病救人,所以还是很得百姓们的爱戴。 到了晚上,司马亦天已经累了,所以很早就已经睡着了。只是宁雪飞和司马睿还没有想睡的意思。 司马睿总是缠着宁雪飞,而宁雪飞则一直不答应他,最后两人干脆交起手来。当然,他们交手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闹着玩而已,这也是司马睿和宁雪飞两个人独有的一种亲密的方式。 两个人打累了,就坐在山上看月亮,旁边就放着美酒和葡萄,司马睿一边深情地看着宁雪飞,一边亲手给宁雪飞剥葡萄皮,然后把葡萄喂给她吃。 就这样,两个人欣赏了一会儿美景,宁雪飞突然说道:“阿睿,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司马睿本来是顾及着宁雪飞,不想再让她生孩子的,可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亲口邀约,他又怎么能忍得住呢。 他看着宁雪飞问道:“你确定吗?” 宁雪飞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倾身过去亲了司马睿一口。司马睿再也忍不住了,抱起宁雪飞就施展轻功从山上飞下去,一路回到了屋内,之后就是满屋春色,一夜缠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