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麻辣媳妇燃翻天》 第1章 重回1988 “花想荣,你在发什么呆呢?快把孩子抱去洗澡,再迟点人家就关门了。” 花想容哆嗦了一下,耳边听到婆婆的呵斥声,吓得差点没把怀里的孩子掉到地上。 怀里的小婴儿被她这一哆嗦,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花想容回过神,一看怀里的新生婴儿,小脸被羊水泡得肿肿的,眼睛鼻子全挤在一块了,这五官根本看不出长得像谁。 孩子刚出生时都这样,如果混在一起,大部份新手父母根本认不出自家的孩子。 花想容赶紧抱稳孩子,对婆婆解释道: “刚才大婶生孩子时叫得那么惨,把我给吓坏了,妈,我现在就送孩子去洗澡,一会好好地抱回来了!” “哎,你这孩子说话奇奇怪怪的,女人嘛,生孩子除了疼就是疼,忍一忍,捱过去就好了,不要怕。” 婆婆于桂一听花想容原来是被生孩子的惨状吓坏了,便放缓了语气,不好像刚才那么严厉呵斥。 花想容点点头,抱着孩子,一溜烟地就往婴儿洗浴室跑。 新容县妇幼保健医院的规矩,孩子刚生出来都要洗澡。 花想容看着孩子嗷嗷大哭的小脸,心里却不知道有多欣慰了,她把孩子抱得紧紧的,这一次,她一定会从头到尾盯着护士给他洗澡,不给偷孩子的坏人可乘之机! 谁也不会想到,现在的花想容,重生了! 上一世,她活到了八旬之年,断了气后一睁眼,却回到了1988年8月2日,今天大嫂吴雪月在县医院生了个儿子,纪家一家人欣喜不已。 而她自己,此时才是十九岁的花样年花,刚结婚一个半月。 婆婆和大哥忙着照顾刚生产完的吴雪月,让她抱着新生宝宝给护工洗澡。 上一世,她把孩子抱给护工洗澡之后,中间有事离开了一趟,待她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不知道被谁抱走了。 从确证宝宝被人偷抱走的那一刻起,纪家和她的人生都陷入了很长的黑暗中。 后来大家遭遇的一系列不幸,都和这起婴儿失窃案有关。 上一世,花想容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她能回到这一刻,看住孩子,不让孩子丢了,那纪家一家人和她的命运是不是大不相同? 也许老天爷听到了她絮絮叨叨的执念了,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重生回到了这一天。 此时的花想容心里不知道有多紧张,她抱着孩子,就像捧着纪家和自己的前途命运一般,小心翼翼地往两百米外的婴儿洗浴室走去。 这一段路和上辈子没什么两样,当她把孩子交给护工的时候,护工抱着孩子进去,便把玻璃门关上。 婴儿洗浴室不让亲属进入,但洗浴室是用玻璃门隔起来的,家长们可以在外面透过玻璃门看着护工们操作。 等宝宝被洗浴房的护工接手后,花想容站在洗浴房外,牢牢地盯着屋里护工的每一个举动。 就见把宝宝接进去的护工,把宝宝放在屋子中间的大桌上,所有来洗澡的宝宝都放在那里。 刚出生的孩子脚脖子上都挂了块牌子,写着家长的名字和床位号,洗澡的时候,护工会把牌子摘下来放在边上,洗完澡再挂上去。 花想容看着屋里洗澡的婴儿都是这么操作的,知道这是正常的流程,稍放心。 活了一辈子,什么经验都长足了,花想容路上曾经把宝宝的襁褓打开,仔细观察过自家孩子,牢牢记住了,婴儿右手腕内侧有一粒米粒大的红色胎痣。 花想容发现婴儿这处胎痣后,她心稳了许多,就算是屋内护工把牌子挂错了,她也不会把孩子抱错,一会抱回来时肯定要反复检查,绝不能再犯上辈子的错。 花想容隔着玻璃门,紧紧盯着护工的一举一动…… “花想荣,你在这真是好轻松,好安逸,偷懒啊?大嫂在产房里还没出来,衣服裤子都抹到脏东西了,要人帮她拿裤子衣服换,你还不赶紧去?” 这时,小姑子纪雨荷突然出现在花想容背后,还咋咋唬唬的,把花想容吓了一跳。 花想容于是想起,上一世她的离开就是孩子丢失的节点,她马上意识到小姑有问题。 花想容不再看她,继续盯着洗浴室里的宝宝,发现前面再有一位就轮到自家宝宝洗澡了。 花想容边盯着宝宝,边淡淡地道: “雨荷,我看你挺闲的呀?你去帮大嫂拿衣服,我要在这看着宝宝洗澡了。” “宝宝去洗澡,没半小时出不来,你这不是有空吗?你去帮大嫂拿衣服进产房,我一个未婚的小姑娘不好进去。你快点去嘛,在这盯着干嘛?宝宝又不会飞了!” 纪雨荷振振有词,不过声音有些不自在。 花想容立即听出了纪雨荷语气里的那些不对劲,她心中警铃大作,同时脑子里也一阵纷乱,万万没想到,上辈子孩子丢失,竟然和小姑有关? 自己的亲侄子,无怨无仇,纪雨荷为何要这么做呢? 花想容不为所动,淡淡而又疏远地道: “大嫂那有婆婆照顾着呢,家里那么多人围着她转,不缺我这个,我今天的任务是带好宝宝就行了。” “现在宝宝又不用你带,我帮你在这盯着,还不行吗?你快去!不然大嫂等久了会生气的!” 纪雨荷连威胁带骂的道。 “我说了,我只管看着宝宝,你别吵!一直叫我离开这里,莫非你不怕宝宝丢了?” “丢了?丢什么丢?你说得真好笑,我看着宝宝,怎么可能丢了?你这乌鸦嘴!” 纪雨荷心虚了,没想到被花想容点到了要害上,语气一下子就慌了。 “不好说,人多,乱,我还是在这看着!” 说完,花想容不再理会她。 纪雨荷万万没想到,以前软乎乎、好骗、好使唤的花想容,今天突然好象变聪明了,她气得一跺脚,又不好做得太明显,于是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花想容见她离开,不由地心里诧异,战斗力这么弱吗? 如此轻而易举就败下阵去,这等作派,似乎不像前世战斗力爆表的纪雨荷。 第2章 婴儿被调包 再一想,纪雨荷现在还小,战斗力和年纪相匹配,不足为奇! 今天的婴儿洗浴室,就是她重生后的第一处必须守卫的战场,她得像个忠诚的卫士一样,守住这里,不容有失。 “210号床的家属,好了,快把宝宝抱走!” 又过了好一会儿,护工终于喊到花想容。 花想容和一众家长站在洗浴室外,一听到护工喊,她立即站到玻璃门边,从走到门口的护工手里接过洗得干干净净的宝宝,连声向护工道谢。 护工笑笑转身就离开了。 她仔细一看,这个护工依旧是上辈子那个护工,她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个护工右眉角有颗挺大的黑痣。 花想容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把孩子抱走,她打开了捆得紧紧的襁褓,把孩子的右手抽出来一看。 咦,不对,孩子的右手腕上怎么没有胎痣? 花想容当场僵住了,全身就像一桶冰水从头上泼了下来,从头凉到脚。 前世熟悉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不对呀,她明明一直站在外面,眼睛不眨地看着护工操作,里面一共有三个护工,每个人按顺序洗着孩子,她一直盯着自家的宝宝。 怎么回事?宝宝这回没丢,但是被换了! 情况变得和上一世不一样了,想好的应对之策失效。 花想容全身就像被冰冻住似的,站在洗浴中心的门口,脑子“嗡嗡”地乱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上一世的悲剧又要重演了? 有些家长见她神色不对,奇怪地看着她。 镇定!镇定! 花想容心一横,一把推开洗浴室的门,大声道: “刘护工,你跟我说清楚,我家的孩子怎么被换了?这不是我家的孩子!” 花想容这一嗓子,简直石破天惊,让大家都抖三抖。 “什么?孩子被换了?不可能啊?家长,你别急!” 就在这时,里面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护工走了出来,花想容看她的气势,知道她应该是这里主事的。 “我家孩子手腕上有个红色的胎痣,这个孩子没有胎痣,肯定不是我家的孩子。”花想容斩截铁地道。 “你不会看错了?也许不是什么红痣,是孩子刚生出来时带的脏东西,血渍污渍什么的,我们一洗就没有了。” 负责人耐心解释。 花想容拼命地摇头,说:“不可能,我刚才说过了,那不是血渍污渍,的确就是胎记,有米粒那么大一颗,在手腕内侧,不注意是看不到的。” “可是刚才我们就洗了三个孩子呀,包括你家的,一共有两个洗好了,抱出去了两个。后面又进来了两个,现在里面还是三个孩子,并没有多出来一个孩子。”负责人一听,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要不你进来看看,哪个是你的孩子?” 抱错孩子这样的事,在她之前的职业生涯中还未遇到过,所以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便提出了这个主意。 花想容道:“你赶紧叫人去报警,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包括里面的孩子。” 这时,边上等着看孩子洗澡的家长们,听到花想容这么说,也都激动了起来,大家都纷纷跑进洗浴中心,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负责人因为出了这样的变故,也不好赶家长出去,只好让人喊来同事,让她去报警。 随后,负责人把洗浴室的门再度关上,她定了定神,道: “各位家长,现在一个人都不许离开,请大家配合一下,这个家长说孩子抱错了,麻烦你们看看,自己抱的孩子是不是手腕里有个红痣,如果抱错了,我们现在就换回来。” 所有的家长都去翻孩子的手腕。 “没有,我们家孩子没有,不信你看!” 同样都是新生儿的家长,能理解花想容的心情,大家把孩子的手腕翻出来给花想容看。 或胖或瘦的小手,果然没有一个有红色胎痣。 花想容的脑子嗡嗡地响,都不是自家的孩子,难道孩子又丢了? 这就是一个密室失踪案! 洗浴室是一个封闭空间,她一直守在门外,其间虽然前面有孩子洗走抱离,但她一直盯着自家的孩子,看着孩子到护工手上,洗澡,然后抱出来给她。 但怎么就出了岔子呢? 孩子会飞吗? 灵异? 医院边上就是派出所,很快来了几名警察,一听说出了这等大事,便把医院的婴儿洗浴中心围了起来。 婆婆于桂匆匆跑来,她刚才在产房外听到家长在议论医院出大事了,洗浴室有孩子被抱错了。 于桂突然想到自家的孙子也在洗浴中心,她立即赶来了。 “小容,咱家的孩子呢?” 一看到花想容手里还抱着孩子,于桂定定神,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花想容的话让她立即吓瘫了: “妈,咱家的孩子被换了!” 于桂腿一软,整个人差点坐到地上。 “作孽啊,小容,你怎么搞的?为什么没有看好孩子?” 和上一世同样的指责,再一次出现,像重锤一样敲在花想容的心上。 “有,我当然有看好。”花想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于桂,大声道。 上辈子她可不敢这么理直气壮,因为她中间确实离开了。 结果婆婆觉得她带孩子不认真,或者是故意使坏,嫉妒大嫂生了儿子,不上心带孩子,所以把孩子弄丢了,由此一直对花想容怨恨不已,婆媳关系极度恶劣。 见花想容这么大声,于桂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个有点内向的二儿媳,竟然变得这么强势? “孩子怎么会被换了?”于桂焦急地问,“你好好想想,到底被谁抱错了?” “妈,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重要的是要找到孩子的去向,警察同志也来了,我建议警察同志好好搜搜这个洗浴室,我有种直觉,孩子肯定还没出了这里。” 花想容边说话,边盯着那个眉角长痣的刘护工,眼神凌厉。 刘护工看起来一副强作镇定的样子,但是嘴角却不由抽搐了几下。 花想容一看就知道这护工有问题。 花想容这时又想到了什么,把孩子整个襁褓打开一看,震惊地道: “警察同志,确认无误,这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家是男孩子,这是个女孩子!” “什么?”现场所有人一下子炸了起来。 第3章 不能说的秘密 如果说手上有胎痣什么的会认错,但是性别总不会错? 男孩子抱进来,女孩子抱出去,肯定不对呀! 警察也立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安抚道: “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个案件的,你先把孩子抱着,我们先搜搜看。” 听见警察说要搜查,刘护工被吓坏了,眼神躲闪,脸上现出害怕的表情。 刘护工用身体下意识的一直在遮着什么,花想容灵光一闪,对警察道: “警察同志,搜一下刘护工背后的地方。” 刘护工背后正好是洗浴池,一听花想容这么说,她脸“唰”地白了,僵直地站在那里。 见刘护工的脸色这么奇怪,警察也情知有异,便让刘护工站门边上去。 刘护工不得已闪开,就见露出来的洗浴池下面有一个柜子,铝合金门关着,打开门,发现柜子容积挺大的,里面此时只放着一个纸箱。 警察拿出纸箱,一看箱口封着,上面写着医用卫生纸。 刘护工赶紧道:“那是医用的卫生纸,给孩子擦身体的,你们别打开,会被污染的。” 警察哪里会听她的,用剪刀划开上面的透明胶纸,打开箱盖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箱子里放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 警察把纸箱抱出来,家长们一看到这婴儿顿时都惊呆了,怎么还箱中藏婴呢? “你们看看,这是你们的孩子吗?”警察问花想容。 花想容将手里的孩子给婆婆抱着,上前打开箱子里婴儿的襁褓,先抽出他的右手腕一看,没错,手腕上有一个米粒大的红色胎记,再打开包着的尿片,是个男孩。 花想容激动地道:“警察同志,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他右手腕有胎痣,完全对上了。” 警察点点头。 看到警察把孩子从纸箱里抱出来,围观的家长都炸锅了,大家议论纷纷,说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警察要把相关人员带回派出所做笔录。 花想容让婆婆先回去陪大嫂,先别告诉大嫂这里发生的事情,免得大嫂气急攻心,要是影响了身体就不好了。 见花想容交代得这么详细,于桂不由地对花想容刮目相看,她紧紧握着花想容的手,说: “好孩子,多亏你机灵,要不咱们纪家就大难临头了!你是纪家的大功臣!” 孩子抱错了或者被抱走了,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镇里那些被人贩子拐走孩子的家庭,从此就没有了安生日子,落得家破人亡的也不少。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家孩子流落在外,也不知过得怎么样,谁家能若无其事,过得安心幸福呢? 所以她说花想容是大功臣,确实是从心里油然而发的。 “千万别让大嫂看出端倪了,要是她问孩子,你就说我带他排队打疫苗,让她好好睡一觉,孩子就回来了。” “好。”于桂用力点头。 花想容知道产妇极度疲惫,心情放松下,一睡至少也得四、五个小时。 这段时间警察应该能够理清头绪,而且那时候大嫂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至少不会再有血崩的事情出现。 花想容抱着自家的孩子来到派出所。 刚出生的孩子可以十来个小时不进食,这是因为他在母体里时,体内储备了充足能量的缘故。 被温暖的怀抱抱着,孩子很舒服,睡得香香的。 但警察还是让妇幼保健院的医生给两个孩子都抽了血,做各种检查。 一到派出所,刘护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警察一盘问,很快就招认了。 原来,调包婴儿这件事,果然是她一手操办的。 她乡下有个做工程队发财的亲戚,生了两个女儿,他们担心第三胎还是女儿,会被村里人看笑话,于是就想刘护工帮忙,如果生女儿,就让她把孩子换成男孩子,只要换成了,就给刘护工一千元。 刘护工在医院当护工,天天洗孩子,一个月也就赚40多元,一千元对她来说是笔巨款,爱财心切的刘护工竟然答应了。 当天,那乡下亲戚真的生了女儿,刘护工就把女婴用纸箱装了,带进了洗浴室。 由于给孩子抹了一些药,孩子睡得很熟一点,她不动声色就把箱子带进了洗浴室。 刘护工便瞅着机会准备换孩子,洗到纪家的孩子时,她见送孩子来的花想容年轻青涩,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孩子身上。 刘护工一直背对着大家洗孩子,大家以为毫无死角,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但实际上,她在假装弯腰拿沐浴露的时候,已经把两个孩子给换了,而且还给纪家的孩子也抹了一些药,孩子便不吵不闹地睡着了。 洗完澡,只要花想容不疑有它,把孩子抱走,她会立即抱着纸箱,到医院的卫生间把孩子交给乡下亲戚。 狸猫换太子,移花接木,大功告成后,她就能拿到一千元的好处。 警察听完她的交代,气得一拍桌子说: “太没有人性了,还好人家家长警惕,要不然你就害了几家人!你这是犯罪!” 花想容听到刘护工的陈述,恨不得把这护工一刀一刀给剐了。 就为了那一千元的好处,孩子被抱走,纪家和她上辈子陷入了无间地狱般的痛苦中,而她也和纪晓舟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所以说,她人生的悲剧都源于刘护工的贪婪吗? 不对,上辈子明明是孩子丢了,可是这辈子怎么凭空多了个孩子?哪里出了岔子了?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纪雨荷,她肯定有问题! 难道上辈子刘护工替换成功后,叫领孩子的时候,还是有人把孩子给抱走了? 而抱走孩子的人,和纪雨荷有关? 花想容隐隐觉得这件事还没完,孩子还是必须得看好,不把家里的大隐患排除了,早晚还是会闹出丢孩子的悲剧。 不怕别人在外面掂记你,最怕的是家里人时时刻刻想算计你! 家贼难防! 但是这件事花想容又没办法向别人说,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推理。 她难道能和警察或者纪家的人说,纪雨荷打上了孩子的主意,想把孩子拐走吗? 大家肯定会说她疯了…… 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说。 第4章 纪晓舟回来了 警察让她做笔录时,花想容便描述了一番她把孩子抱到洗浴中心的经过,关于那些猜想,她一句也没有透露。 如果现在透露了,一来警察不会相信,二来被纪雨荷知道了,肯定又会另想它法,打草惊蛇,不利于保护孩子。 孩子的失踪,影响了纪家和花想容上辈子的命运走向,所以她想知道,纪雨荷到底想干什么? 上辈子被瞒了一辈子,这辈子她肯定要把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这时候的花想容,已经练出了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气势,上辈子有人夸她的时候,都会说南董北花。 南董自然是指南边的董珍珠。 北花,就是花想容! 花想容后来到京城发展,成了赫赫有名的企业家,行事风格和董珍珠一样,果敢有力,于是就有了这个美称。 一想到婴儿被拐一事最后还导致了纪晓舟的惨死,花想容就打定主意,必须破案! 做完笔录,花想容从笔录室出来,迎面便有一个和煦宽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容,手酸了?我来抱孩子。” 花想容听到这个几十年没有听到的声音,抬头看向他时,眼泪不由自主“哗哗”地流了出来。 高高大大的纪晓舟,青春逼人,一头乌亮的黑发,剪得短短的,干净精神,一眼黑亮的明眸正专注地看着她,原来年轻的他如此英气逼人。 见花想容哭了,他慌了神,歉疚地道: “小容,你吓坏了?都怪我今天车在路上抛锚了,没能及时赶回来帮忙,让你受罪了!” 纪晓舟是天大大三的学生,和花想容结婚后,他突然休学,现在开始跟大货车,准备跑熟了路线后也做大货车司机,赚钱养家。 此时见花想容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又急又内疚,笨拙地拿手去帮她抹眼泪。 花想容才不是怨恨丈夫回来得晚,而是见到年轻的他,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小容,别哭了,今天的事,大家都知道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孩子就保不住。” 听他这么说,花想容哭得更厉害了,抱着孩子,主动投进了他的怀里。 花想容好像没有对纪晓舟这么主动过,他身子僵滞了一下,然后便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继续安抚她。 此时的画面胜过一切的悲诉,警察看了都动容。 纪晓舟脸上泛起红云,嘴角却噙了一丝微笑,被妻子主动投怀送抱的幸福掩饰不住。 于桂这时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没像以前那么横眉立目,喝斥说年轻人啊,要注意形象啥的。 于桂干咳了一声,劝道:“小容,别哭了,来,孩子给我,还好我们的小容厉害,要不宝宝就被该死的护工换走了。” 孩子被婆婆接走,花想容哭得更厉害了,她无意识地双手环住了纪晓舟的腰身。 迷迷糊糊地,她发现自家男人的腰真好搂,结实有力,身上还有一股皂香味,那是他们家经常用的洗衣粉的味道,给人干净清爽的感觉。 见花想容眼泪像决了堤似的,有个给她做笔录的女警察过来,一脸同情地对纪家人道: “姑娘被吓坏了,今天遇到这么大的事儿,还好她上心,发现孩子不对,才保住了孩子,不然说严重点,家破人亡也就那么回事!” 警察这句话把于桂给点醒了,她抱着孩子,一边对警察说谢谢,一边也安抚起了花想容。 签字之后,孩子先被带了回去,天都黑了,孩子也该抱回去给妈妈喂奶了。 回到医院,看着孩子被大嫂揽在怀里,香甜地吃着母乳,花想容退出了病房,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花想容只觉得全身脱力。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重要了,她总算没有辜负了自己重回一世,把孩子保住,就是挽救了纪家,也改变了自己和纪晓舟的命运。 看着老婆无力的样子,纪晓舟站在边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鸡蛋,道: “小容,饿了,先吃个蛋抵饿。” 红皮鸡蛋剥好,放在花想容手里,鸡蛋还带着纪晓舟身上的体温。 花想容拿着这枚蛋,觉得又暖又感动。 前世太年轻了,不懂得珍惜婚姻,没有体会到纪晓舟的爱都表达在细节之中。 虽然在言语表达上比较木讷,但是他给她的爱却无时不刻表达在行动中。 “今天这事真的把我吓坏了。如果宝宝丢了,咱们家的人都过不安生。” 花想容终于开口了。 要学会对关心自己的人分享想法,只有分享,才会更好地交流,如果两个人谁都不说,那再好的感情都会被猜疑扭曲。 “小容,你太聪明了,你怎么看出那个护工不对劲?” 纪晓舟顺着她的话问。 花想容知道,纪晓舟现在没办法直接说出“我心疼你”这么肉麻的话,所以只是陪着她聊天,让她分散一下注意力。 花想容笑了,说:“我也没看出她不对劲,只是我一直都在洗浴室外面呆着,盯着咱家的宝宝。 之前我怕记不住宝宝的样子,留意到他手上有胎痣,牢牢记在心里,结果当她抱出来的孩子没有胎痣时,我就觉得有问题了。 再一看性别不对,那肯定出事了。” 纪晓舟在她身边坐下,一会儿,犹豫地伸出胳膊,揽着她的肩膀,道: “你要累了,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咱们再去外面吃点东西。” “嗯,好。”花想容也不客气,把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胳膊上,觉得好有安全感。 上一世,花想容在送孩子洗澡时,被纪雨荷一通催促,便去帮大嫂拿替换的衣服,待她再折回婴儿洗浴室后,就出事了。 她在婴儿洗浴室外面等了好久,不见护工叫她的号牌,后来憋不住问了护工。 护工大吃一惊,说这个号牌孩子已经被抱走了。 花想容开始还心存侥幸,以为是不是婆婆,或者家里其他人抱走了孩子。 结果都没有…… 孩子就此失踪! 大嫂吴雪月听到这个噩耗,还在休息室恢复的她顿时血崩,差点没了命,经医院紧急抢救,切除了子宫,才保下了她的命,但她再也不能生孩子。 大哥纪晓帆不离不弃,二人被迫成为了丁客。 第5章 扭转命运 吴雪月后来到处去找孩子,花了很多的钱,没有找到,人就变得疯疯癫癫,对丈夫也是成天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纪家的人由此都怨怪花想容,说把孩子交给她,就是信任她,结果她却没把孩子保护好。 再后来,她和丈夫纪晓舟因为这件事引起的连锁反应,不得不离了婚。 事后,花想容一直怨恨纪晓舟,觉得他不够爱自己,不能理解自己当时内心的痛苦自责。 和纪晓舟离婚十年后,一个陌生男人意外来拜访花想容,给了她二十万元。 这二十万元是纪晓舟最后的遗产,指定让这位朋友带给她。 陌生男人说纪晓舟在和她离婚后,被骗到国外去打工,结果打的是黑工,在外面吃尽了苦头。 后来,纪晓舟还被当地人押到一个种植非法植物的农场干活,纪晓舟有勇有谋,组织被骗的同胞逃离。 就在掩护大家逃离的时候,纪晓舟被追匪的子弹打中,临死前,纪晓舟告诉朋友他存钱的地方,将这几年攒下的血汗钱交给了这位朋友,让他带给前妻花想容,并代他说一声抱歉: 当年没能够守住婚姻,他是爱她的,希望她余生幸福! 收到钱的时候,花想容正处于人生最低谷,要工作没工作,要技能没技能。 她万万没想到,十年没有音讯的前夫还会给她送来这笔钱。 花想容大哭一场,收下了这笔钱。 她用这二十万元起步做生意,凭着她发疯自虐似地打拼,终于让她打出了一片天下。 她靠在华强北卖手机发家致富,赚了第一桶金,后来又拿这笔钱去京城倒腾房产,终于成了亿万富翁。 花想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人生还能重来。 现在她打赢了第一仗!人生会因此而不同? 定定神,看着坐在身边的丈夫,花想容问道:“晓舟,你有看到雨荷吗?” “没有,听妈说刚才她还在医院,后来花想月来找她,两个人一起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了。”纪晓舟道。 花想月也来医院了?还是找纪雨荷? 花想月是花想容继母带进花家的女儿,说起来,花想月明面上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现在知道真相的她,只要一想起花想月和自己相似的杏仁眼,就感觉一阵恶心。 父亲花明做的好事,在她母亲怀孕的时候,也让林秋琴有了花想月,所以她们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后来,林秋琴虽然如愿嫁入了花家,但花明想维持住自己的脸面,对外也没有宣布花想月就是他的亲女儿。 花想月在这节骨眼上来找纪雨荷,她的鬼心眼那么多,难不成孩子丢失的事是她策划的? 花想容心里发出严重示警声。 这时,大哥纪晓帆也从病房里出来,看到弟弟和弟媳在外面,连连对花想容道谢。 花想容说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 她突然问了纪晓帆一句:“大嫂在产房衣服弄脏了,谁给她带的衣服换?” “哦,当然是我了。” 纪晓帆不知道弟媳为什么这么问,如实地道。 花想容没说为什么问这事,只是点了点头。 这下她可以确定,小姑下午在婴儿洗浴室让自己去给大嫂拿衣服,的确是想把自己支走。 纪晓帆根本就没有让自己帮忙拿衣服。 但现在光有这条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 花想容眼睛一转,对纪晓帆说: “大哥,孩子刚出生就差点弄丢了。可能近期你们都要特别注意,把孩子看紧点。 你想啊,现在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想法,还真是不择手段之前,事情闹大了,那个护士的家属还有她乡下的亲戚,不晓得会不会来报复咱们,万一他们使坏就不好了。” “谢谢你提醒,放心,我会盯着宝宝的,一刻也不放松。你大嫂那边,我还没告诉她。 等过几天她身体恢复了,我就把事情告诉她,让她专心带孩子。” 其实花想容现在担心的是家里的小姑,还有花想月,倒不是特别担心那个护工。 只是这话没法说,总之,先让纪晓帆提高警惕,那肯定没有错。 花想容现在还没和纪雨荷、花想月正面接触,不知道她们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侄子下手。 但是一切都是花想容的猜测,没有事实证据,所以花想容只能让纪晓帆小心再小心。 “大哥,孩子一定一定不能离开大人的眼睛,除了你和妈,不要让他和任何人单独在一起,以免发生意外。” 花想容硬着头皮再次提醒。 在孩子刚出生的大喜当口,说这样的话,一般家长肯定都会不高兴的。 还好,纪晓帆刚经历了孩子差点丢失的事,觉得花想容虽然多虑,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便客气地对花想容道: “小容,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和晓舟回去休息,我和妈在医院里就够了,我们应付得过来。” 走出医院,外面的空气带着清冽的气息,花想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问: “晓舟,你真的休学了吗?” 纪晓舟是天大建筑系大三的学生,结婚正逢暑假,他婚后就和花想容说要向学校申请休学,因为家里穷,他要开始赚钱养家了。 “我已经打报告,学校也同意了,我先努力多赚点钱,等家里情况好一些,我再继续去上学。” 纪晓舟自信地道。 “好,听你的。”眼下的情况,花家的确是一穷二白,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花想容也明白花家的贫寒。 在医院门口的粥铺,两个人简单吃了碗白粥就酱豆腐,填饱了肚子。 纪晓舟很体贴,见粥烫,便找粥铺的伙计多要了一块碗,把粥晾凉了才让花想容吃。 花想容现在能体会到纪晓舟的爱都是表现在行动上,她放松身心,感受着纪晓舟对她无微不至的宠溺。 二人吃完,就在纪晓舟去付钱时,一群痞里痞气的年轻人,一付刚打完架、大获全胜的模样,踌躇满志地聚到粥铺来吃宵夜。 他们手里有的拿着不知从哪偷锯来的钢管,有的拿着锄头柄,一看就知道战斗力强大,实力不俗,嘴里还议论着城北那伙什么山中狼不经打,才几棍子下去,就吓得哭爹喊妈地投降了。 第6章 被自己的老婆保护了 “真没劲,早知道他们外强中干,咱们也不用去那么多人,显得咱们很怕他们似的。” 年轻人吹起牛皮来,简直是热血沸腾。 路人却对他们惟恐避之不及,生怕碍了他们的眼,招惹来无妄之灾。 进了粥铺,见正站起来的花想容,打头的年轻人眼睛一亮,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妹仔?以前从未见过。 县城漂亮的姑娘,他几乎每个都知道姓名、情史,还知道人家家在哪里,却唯独没见过这位。 这姑娘长得皮肤不敷粉自白,扑闪着一双大大的杏仁眼,浓黑的睫毛象把小扇子一般,只要一眨眼,就能扫动他的未梢神经,而且看起来还乖乖的样子,象只纯纯的小白兔,让人产生了一股占有欲。 于是他立即涎着脸上前搭讪道: “哟,漂亮的妹仔,这么晚了一个人?没有男朋友啊?和哥哥回家困好不好?哥哥是城南肖一虎,跟了哥哥,不会让你吃亏的。” “哈哈,老大,你看上这个妹仔了?有眼光,确实长得漂亮!比花妹长得好看多了。” “是啊,大哥,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肯定没有男朋友,今晚上带回去入洞房!” 肖一虎的手下跟着起哄。 花想容有点怕,这些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正是热血鸡哥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一言不合就开打。 国家虽然对这种现象开展了一波严厉打击,但是依然有不怕死的人,靠着抢地盘、做大哥来敛财。 肖一虎,她知道这个人的名气,前世只是在传说中听过,当时他已经洗白了,成了城里有名的房地产商,还开始做起了慈善事业…… 不过,大家都在说,他做慈善,是为了年轻时手上沾过的血而忏悔。 怎么办? 看肖一虎目露凶光,分明势在必得? 花想容急得额头一阵暴汗。 “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随声而至的是一个矫健的身影挡在了花想容跟前。 是纪晓舟。 花想容此时却没有被英雄救美的开心,她担心死了,纪晓舟怎么这时候出现了? 好汉难敌四拳,这些年轻人狠起来,什么都敢做,把纪晓舟暴打一顿又怎么样? 即便粥铺老板就在身边,明天他也不敢向警方作证说亲眼目睹了暴行,纪晓舟只能被白打。 “晓舟,不要管我,你先走!” 情急之下,花想容脑子一抽,也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如今这社会,女人被小混混拖走的事情,也不鲜闻,大家都知道象肖一虎这样的人不能惹。 如果纪晓舟独自一人跑走,那花想容的命运可想而知。 轻则失去贞节,重则香消玉殒。 但她依然勇敢地让纪晓舟先走…… 纪晓舟一楞? 咦?这是他被自己的女人保护了? “你谁啊?你敢阻拦我肖某人的好事?我肖某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脱手的!识相点,留你一条狗命,赶紧滚!” 粥铺的灯光并不亮,纪晓舟挡在花想容身前,脸上有一半没被灯光照到,所以看不清他的真容。 此时,肖一虎边咋咋唬唬地,边冲到了纪晓舟近前,还顺势一把要扯过花想容。 “啪”一声脆响…… 大家都楞在了当场。 花想容更是惊呆了,纪晓舟竟然打了肖一虎结结实实一个巴掌。 花想容“嗡”地一下,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想象到下一秒,纪晓舟被这群人打趴在地上、断了几根骨头的可怕画面。 肖一虎捂着被打得突然肿起来的脸,正想发飙,却突然感觉不对…… 纪晓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面部暴露在肖一虎眼前。 看清了纪晓舟的脸,肖一虎…… 花想容…… 刻不容缓间,花想容道:“晓舟,你快跑,别管我!” 肖一虎看看纪晓舟,又看看花想容,怒容升至极点、显得万分狰狞的脸上,忽然诡异地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原本蓄势待发的腰身“哗”地跨了,点头哈腰道: “舟哥,是你啊,这是你女人啊?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打扰嫂子! 嫂子,小弟一虎向您道歉,刚才我不知道你是舟哥的女人,我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调戏你。我给你下跪了,求您原谅!” 说时迟,那时快,肖一虎竟然真的“扑通”一声跪在了花想容的面前。 花想容…… 说好的城南大哥呢? 怎么说跪就跪? 纪晓舟,他,这么吓人? 花想容猛地转脸去看纪晓舟,却见他一脸平静,看不清深浅。 花想容突然发现,她不管是前世今生,对纪晓舟的了解,肤浅了! “行了,起来,别把我老婆吓坏了!该干嘛干嘛去!” 看到肖一虎真的跪下来,纪晓舟眉头微挑,不耐烦地道。 见纪晓舟放过他,肖一虎千恩万谢,带着一帮小弟退走了。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见识了这么精彩的一幕,就连粥铺老板也瞠目结舌。 回去的路上,有个楞头青问肖一虎: “老大,你刚才怎么那么怕那个男的?我们七八个人,还有武器,揍他不成问题,你为什么还要跪他?” “住嘴,不想死的,以后看到他就离远点,今天我是出门没看黄历,不长眼,调戏了他老婆,还好我跪得快,不然别说吃一巴掌了,小命都不知道在不在……” 肖一虎吼道。 小弟们噤声了! 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肖一虎这么害怕过。 “小容,回家。” 纪晓舟见她发楞,笑着上前道,他想伸手拉她,却又腼腆地把手停在半空中。 花想容心里好一阵嘀咕,半晌,在路上问道:“晓舟,肖一虎认识你?” “不知道,反正我之前是不认识他。”纪晓舟淡淡地道,“也许他认错人了,把我当成谁了,能吓得住他的那位!” 花想容…… 商业女精英这么好骗吗? 但是纪晓舟愿意解释,她就释然了,粥铺灯光不亮,乌漆麻黑的,看错人很正常,于是她轻松了,笑道: “还好肖一虎看错,不然今晚就有血光之灾了。” 二人并肩走到了医院的自行车棚里,纪晓舟给了看自行车的老头两分钱看车费,推出家里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全身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他先上了车,大长腿稳稳支住车身,让花想容上车。 第7章 花明发家史 花想容都多久没坐过自行车了,还是在自家男人的后座上,她心里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欣慰和甜蜜。 等她坐上车之后才发觉,后车座并不咯人,纪晓舟在原来的铁架上装上了软包,坐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见花想容坐稳了,纪晓舟收起大长腿,踩着自行车往家里踩去。 花想容的双手无处安放,最终落在了纪晓舟的腰上,把他轻轻环住了。 纪晓舟的心“碰碰”地跳,但这还只是开始,接着,他发现花想容把身子也依偎了上来,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这可要命了! 纪晓舟只觉得心跳得很厉害,好象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样…… 不知为什么,纪晓舟觉得今天蹬自行车一点也不费劲了,他浑身上下轻飘飘的,把车踩得像风火轮似的。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很遗憾地发现,自己家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纪家村距离县城不到五公里,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描述的就是这样的村子。 一个接一个的小山包下面,散落着星星点点白墙黑瓦的民宅,民宅后的山上,种着成片成片茂密的竹林,村子前有一条10多米宽的小河流过。 连接村子和对岸集镇的是一座已经有五百多年历史的廊桥。 纪晓舟踩着自行车,穿过沙沙作响的泥路,再踩过嘎吱作响廊桥,然后就到了村口的家门前。 纪家是个品质型结构的土胚房,中间正屋的两侧厢房住的是于桂,纪雨荷,还有老大夫妻,后面加盖的两侧厢房,南边住着纪晓舟夫妻,北边住着老三纪晓船。 纪晓船还在上高一,学业优秀,有望冲击较好的大学。 在纪晓舟结婚前,家里就是婆婆于桂和大嫂吴雪月种田,大哥纪晓帆在村里集体所有的砖窑干活,所以纪家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要供两个孩子上学实属不易。 十六年前,纪晓舟的父亲为了救落水的花明,丢了性命,花明无以为报,便主动允诺纪家说要把女儿嫁给纪家的儿子。 花明那时候穷得叮当响,女儿花想容长得冰雪可爱,从小就被周围邻居夸漂亮长大的。 纪家有三个儿子,在农村虽然拳头多就是硬道理,但是显而易见,三个儿子成年后娶媳妇,是这个家庭最大的困难。 花家的女儿长得好看,花明又表现出一番诚意,于是于桂便默许了这件事,并因此没有向花明追索丈夫的死亡赔偿金。 这就是花想容高中毕业后会嫁给纪晓舟的原因。 但这时候花明,已经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他在鹏城打工,不知道发了哪路子财,有了第一桶金。 他回到老家,用这笔资本把本地盛产的水果沙糖桔卖到了北方,又把北方盛产的樱桃、苹果卖到了南方,成了水果商人,陆续赚了不少钱,成了当地有名的万元户。 与花家相反的是纪家,因为没有了家里的顶梁柱,三个儿子还年幼,于桂操持这个家很不容易,家里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 纪晓帆虽然书读得好,但为了帮助母亲撑起这个家,初中毕业就辍学不读了。 原本纪家以为花家有钱之后会反悔,不认这门亲事,但没想到,花明竟然没有反悔,还把女儿嫁给了纪晓舟。 一开始,花想容当然不是心甘情愿的…… 纪晓舟把自行车拉进屋里的厅堂锁好,不然会被半夜起来偷鸡摸狗的宵小顺走。 花想容沿着记忆,从天井边的小门进入南侧的厢房,这里同样有一个小天井,两间土坯房,还有一间开放式的厨房。 鸡鸭都已入笼了,有一只野猫倏地从天井的墙头掠过,此外,只有蛐蛐在狂叫。 花想容推开东厢房的门,手在墙边摸索了一下,陌生而又熟悉地用灯绳拉亮电灯。 灯泡只有十五瓦,昏暗不说,电压也不稳定,明明灭灭的,要是在这样的灯下看书,没几天就成近视眼了。 现在的人,手头来钱的路子少,唯一能攒出钱的办法就是抠和省。 从嘴里吃食抠,从花销度用省,所以就连电灯也舍不得用瓦数高的。 花想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五味杂陈。 她的新房十分简陋,屋里最显眼的是一张普通的木床,铺着简单的凉席,鸳鸯戏水的大红枕头特别显眼,是屋里唯一有新婚喜庆之感的标志物。 除此外,就是一个简单的衣柜,一张竹躺椅,缝纫机、电风扇这些现在流行的结婚几大件通通都没有,更别说是彩电、冰箱等贵重家电了。 林秋琴就这么匆匆把她打发出来,花村首富之家,连嫁妆都没给她置办,难怪婆婆于桂对她脸色不太好了。 想到林秋琴,花想容眼神微凝。 这是个颇有手段的女人。 上一世,花想容十三岁那年,有一天夜里,下着大雷雨,母亲康馨和父亲花明激烈争吵。 花想容被二人赶去屋里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没看到母亲,当时以为她早起去干活了,也没询问花明。 但从那天之后,花想容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母亲自此失联,杳无音讯。 也不知道谁放的风声,花村的人到处都在传说,说康馨和野男人跑了,偷渡去了香江,过上资本主义的好日子,再也不回来了。 花想容上一辈子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她母亲真的偷渡去了香江,过上了好日子,怎么可能会不眷顾她这个亲生女儿? 不说寄钱,好歹也得寄点吃的用的给她? 花想容记得母亲最爱自己了,小时候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可能过上好日,还不想方设法和她联系上? 又过了五年,花明就把林秋琴娶进了门,还带回了花想月。 花想容一直不明白,母亲失联前那天晚上为什么和父亲大吵,她和父亲的感情过去一向不错。父亲也挺能哄人的,把母亲哄得开开心心的。 为什么会吵得那么厉害? 花想容记得自己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听到母亲说她要去报告村长,二人吵得很激烈,屋里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她很害怕,不敢出去看,后来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天亮醒来,母亲就从家里消失了。 第8章 躺椅太小 没有母亲的疼爱,没能给母亲奉献一点孝心,这是花想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 她在华强北卖手机赚到钱后,也认识了很多香江那边的商人和朋友,她也曾托这些人去打听母亲的下落。 虽然母亲是偷渡人员,但那个年代,香江时不时会大赦,可以让这些非法移民身份合法化。 花想容觉得母亲在香江待了那么久,肯定早就是合法身份了,但帮她查问的香江朋友们,都没有能查到她母亲的下落。 不过,有一个叫阿强的香江小老板,曾经帮花想容查到一条重要的线索: 花村有一个叫花冬冬的男人,和花想容提供的母亲偷渡香江时间一致,或许会知道康馨的事,毕竟二人是同村人。 阿强还打听到花冬冬住在元朗。 只是当阿强找到花冬冬元朗的住址时,邻居说花冬冬因为盗窃被关进了监狱。 不是花冬冬的亲属,阿强不能去探望花冬冬,而且也不知道是哪所监狱啊,阿强只能够抱憾而归,这可以说是最接近母亲偷渡真相的线索了。 花想容决心弥补上辈子的遗憾,这一世一定要找到母亲的下落。 像母亲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实在难以想象是如何加入偷渡大军的。 她还记得母亲不会游泳,那她是怎么游过那片漫长海域的?难道是有人帮助了她? 这一切都是未解之谜,但既然重生回来了,她就要一定要亲手解开这个谜团。 花想容躺在床的内侧,虽然没有空调送来凉风,但土胚风冬暖夏凉,乡村夜里的温度也降得很快,凉风透过木窗棂吹进屋里,感受着农村夜的凉意,她疲惫地睡着了。 纪晓舟进屋的时候,看到躺在床上的妻子睡得这么香,他不禁大胆地上前细细打量妻子娇俏可爱的容颜。 他们俩是包办婚姻,纪晓舟是知道这门亲事的,毕竟他比花想容年长两岁,比她懂事早。 父亲下葬前的那个晚上,他在灵堂前亲眼看到花明磕头流涕,痛哭说要把女儿嫁给纪家的儿子。 当时纪晓舟看着站在花明身边不知所措的花想容,就觉得这个小妹妹挺可怜的,有一种想要让人保护她的感觉。 今年上半年,母亲生了场大病,身体一下子就衰弱下来,家里再也支撑不起他上大学的费用了。 纪晓舟便去跟大货车,计划好攒钱考驾照后,先找份大货车司机的职业做,然后再攒钱买货车,一步一步经营,不信不能撑起这个家。 没想到,就在他告诉母亲他休学,要出去干活的事后,母亲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偷偷请了村里的媒人,去和花明说结婚的事。 而更让纪晓舟没想到的事,已经成了花村首富的花明,竟然还答应了纪家的求亲。 纪晓舟直到订婚的当天,才看到了长大后的花想容。 万万没想到,花想容已经长成了俏模样,杏仁眼,乌黑浓密的头发,晒也晒不黑的白皙皮肤,鹅蛋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怯生生的,还是像小时候那么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一眼终身! 纪晓舟娶到了花想容,简直就跟做梦一样,这个青年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花想容。 此时,看着熟睡的花想容,纪晓舟满足地在床边的竹躺椅上躺下,然后沉沉地睡着了。 花想容一觉醒来,见身边空无一人,看看窗外天还是黑的,应该不会超过五点,自己昨晚怎么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花想容翻身一看,才发现纪晓舟躺在床边的竹躺椅上,高大的身躯,因为竹躺椅的短小而蜷着,睡得很不舒服,但脸上却是一派安详。 纪晓舟长得很英俊,这样的天然高颜值,换成后世,上镜就是顶流巨星的长相。 可是前世的花想容并没有立马爱上他,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婚姻被父亲包办了,同时也是林秋琴挑唆的结果,花想容对这门亲事十分反感。 所以结婚一个半月以来,她都不让纪晓舟碰她,他们俩到现在都还没圆房。 纪晓舟也听话,都睡在床边的竹躺椅上,没有强迫她。 看来,纪晓舟还是延续了过去的习惯,老实规矩的一个人睡,把床让给了花想容。 离天亮还早,她有心想叫纪晓舟上床来休息,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太主动了,会不会让纪晓舟生疑? 不过,因为今天遇到了大事,她的这些反常表现还有说辞,花想容必须有所行动,打破僵局。 上一世,花想容一辈子独身未婚,死前立下遗嘱,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给她成立的纪晓舟基金会,去帮助贫困女童,可以说,她两辈子都只有纪晓舟这一个男人。 但两人直到离婚之时,都没有夫妻之实,这是花想容上辈子的另一大遗憾。 如果那时候二人圆房了,或许就会有一个孩子能够延续二人的血脉,寄托感情。 花想容胡思乱想,翻了一下身,床板“嘎吱”一声脆响,把纪晓舟吵醒了。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舒展了一下酸麻的身体,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花想容正欠起身子看着他。 纪晓舟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笑说:“我打呼噜了吗?是不是吵醒你了?” 花想容摇头,却道:“晓舟,你上来睡,躺椅太小了,这样怎么能休息好?” 纪晓舟听到花想容说这些话,脑子不由“嗡”地一声响。 不会?花想容主动让自己睡床上去? 之前刚结婚的时候,她又哭又闹,还拿剪刀对着她的胸口说,如果纪晓舟感上床靠近她一厘米,她就戳死自己。 纪晓舟不是被花想容吓住了,而是看她这么无助,心疼坏了,所以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今天的花想容突然转性了? 纪晓舟愣愣地看着花想容,脑子还转不过来,身体也没有行动。 “晓舟,我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害怕。” 花想容见状,怯生生地道,适时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柔弱和胆小。 男人都是有保护欲的,果然,见花想容这么害怕,纪晓舟便起身,试探的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再次用探寻的目光问花想容,你真的让我躺上去吗? 第9章 初吻 花想容用力点点头,说:“晓舟,我刚才做噩梦了,梦到宝宝被人抱走了。你躺下来,我告诉你刚才做的可怕的噩梦。” “好。”得到了妻子确切的回应,纪晓舟毫不犹豫地赶紧上床,生怕花想容会反悔似的。 不过,他躺上去之后也不敢造次,身体离花想容还有十公分远,拘谨地躺着。 但怎么讲床上也比竹躺椅上舒服,双脚能够伸直了,而且身边还不时传来沁人心脾的香味,那是花想容身上的馨香。 纪晓舟只觉得自己都要在这香味里融化了,他的脸庞不由一阵发热。 “晓舟,你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好吗?” 没想到,花想容主动示好。 纪晓舟艰难地转了一下身子,侧身躺着,看着床内侧的妻子。 灯一直没有关,花想容离他那么近,说话时气息相闻,她脸上的皮肤嫩的像桃子一样,还有些可爱的绒毛,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纪晓舟的脑子开起了大货车,他费劲地咽了一下口水,道: “小容,你说说你的噩梦,说出来梦就破了!” 这是当地乡下人的说法,有噩梦说出来就破了,坏事便不会发生。 花想容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对纪晓舟警示的好机会吗? 于是,她便把前世的经历融进了噩梦里说了出来。 她说梦到带宝宝去洗澡,结果宝宝被人拐走了,大家到处找,没有找到,嫂子大受刺激,身体落下了病根,不能再生孩子。 全家人都怪她把孩子弄丢了,她百口莫辩了,最后,二人还因此离了婚。 “这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我娶了你就不会不要你!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 纪晓舟一激动,抓住了花想容的手。 如果是从前,花想容只会觉得纪晓舟不过是说说而已,嘴上说得好听谁不会? 但纪晓舟的话已经经过了时间的验证,即便离婚,他仍视她为妻子,并且他出国赚钱,也是为了能有经济实力重新追求她,不料却上了贼船,丢了性命。 花想容此时亲耳听到了纪晓舟前辈子没有说出的话,冲动得不行,伸出手搂住了纪晓舟的腰,还把身体埋进了他的怀里。 纪晓舟何曾与花想容有过如此亲热的举动,血气方刚的他,脑子轰的一下子就炸了,头脑一片空白。 “小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纪晓舟喃喃地道。 但马上他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的嘴被花想容堵住了。 这种甜蜜的滋味,纪晓舟从来没有尝过,原来仅仅就是简单的接触就能够令人沉沦,为之疯狂。 这是花想容的初吻,也是纪晓舟的初吻。 花想容毫不后悔自己的主动。 因为她根本不必去揣测对方的心思,她知道纪晓舟是爱她的,而且会爱到骨子里,至死不渝! 这样的男人,她主动又有何不可? 花想容就是想霸气的宣示自己的主权。 纪晓舟憨憨地并没有发现。自己脖子上、锁骨上,多了一些花想容种下的草莓。 天色渐亮,四周已经响起了鸡鸣犬吠之声,村里人都起得很早,天蒙蒙亮,放牛的放牛,挑水的挑水,做饭的做饭,村子一天的生活乐章已经奏响。 和村里人早起的忙碌不一样,纪晓舟的小屋里却是一派旖旎的风光。 两个人最终点到为止,毕竟这个时辰已经到了饭点,于桂在医院里侍候吴雪月坐月子,二人少不得要起床做饭,送去给他们吃。 两人只能够遗憾地分开。 眼睛里水气氤氲的花想容娇羞无比,纪晓舟好想把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同生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纪晓舟想起曾经读过的这首诗。 他以前还觉得这首诗太肉麻,太矫情了,现在却突然发觉自己已经理解了这首诗中的深意。 花想容匆匆起身披衣,歉意地对纪晓舟说: “有空我再把噩梦的下半段告诉你。” “好。”纪晓舟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小妻子脸上飞着红霞,眼睛明亮,热情似火,一扫一个半月之前的冰冷。 也许这就是老祖宗说的祸福相依的道理,小容受了一次惊吓,做了一个噩梦,似乎猛然意识到生活中需要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 纪晓舟让自己冷静下来,儿女情长必须有扎实的物质基础。 从小在贫寒的家庭中长大,却意外娶到了富家女。 在去老丈人家见到花想容时,纪晓舟就暗暗下定决心,不能让花想容过得比在家里差。 他一定要发财,赚到钱,让花想容过上不必为钱困顿的日子。 花想容开门出去,准备生火做饭。 纪晓舟起身,到衣柜自己一堆衣服下面抽出了一个牛皮信封。 纪晓舟拿着这个牛皮纸信封,来到厢房的拐角处,划着火柴,将信封的一角点着。 绿蓝色的火苗吞噬着信封,慢慢地火苗越来越大,变成了浓烈的黄色。 纪晓舟看着火苗越来越旺盛,心里原本的几分遗憾已经彻底打消,变得坚定无比。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双手从他手里夺过那个信封,然后扔在地上踩上几脚,把信封的火踩灭了。 是花想容! 她不理会纪晓舟的阻拦,打开信封,从烧了三分之一的信封里抽出一纸文件,还好信封虽然烧了,文件却还只是被烧了一个角。 “晓舟,你竟然把学校同意申请休学的文件烧了,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去上学了?” 花想容生气了,将文件捏在手里,插着腰,对着纪晓舟气势汹汹的样子,像一只小母老虎,一点都不客气。 但是纪晓舟却不觉得她可恶,反而心里沁起一丝甜意。 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一缕长碎发从她的鬓角散落在脸颊上,平添了几分妩媚。 纪晓舟见事情败露,便真挚地看着花想容道: “小容,你看家里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去上大学,家里根本支撑不起这些费用。 妈从去年动了手术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最多只能给大哥带带孩子。 最重要的是我和你结婚了,我再去读书,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像什么话,难道要让你去赚钱供我读书吗?” 第10章 高考失利的原因 “为什么不可以?”花想容生气地道。 天大建筑专业,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学和专业,纪晓舟竟然不想去上学?还偷偷烧掉休学文件! 没有休学文件,以后怎么复读? “小容,我现在跟车,已经发现了一些门道,很快就能够赚到钱了。 其实我的想法是你去上大学,我来供你。 你没发现吗?现在这个社会最好的组合就是我们这样,我赚钱你读书。等有机会了我再去深造。 我是男人,我必须撑起这个家。如果让你在家里做工,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大学里安心读书,也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纪晓舟铿锵有力地道。 你读书,我赚钱给你花! 花想容这是第一次知道纪晓舟的真实想法,出乎她的意料。于是她问纪晓舟: “为什么让我去读书?” “我知道你书读得很好,只是高三时突然成绩下降,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的,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不过你还有机会,我想你再复读一年,一定会比我考得更好,上更好的大学。” 纪晓舟斩钉截铁地道。 花想容泪水一下子涌到了眼眶。 不想读书吗? 那是不可能的! 高三那年,她突然意外发现花想月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证据是一张在鹏城宝安某个医院的出生证明。 婴儿名是花想容,父亲一栏则写着花明。 算一算,那段时间正好是父亲到鹏城混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去勾搭另外一个女人,并成为花想月的父亲。 花想容顿时自闭了,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失利也理所当然。 于是,在于桂上门求亲的时候,林秋琴把她推了出去。 林秋琴怎么能见她好呢,让她嫁给一个穷小子,她乐见其成。 她恨父亲和继母的同时,也恨上了纪家,就没想着好好和纪晓舟过日子。 但现在纪晓舟告诉她,他想供她上学,这是前世花想容从不知道的秘密,她被纪晓舟震撼到了。 “晓舟,你不怕我考上大学之后远走高飞,不要你了吗?” “我觉得你不会,我应该没有看错你。如果你会变成那样,只能怪我自己没有本事,没能和你齐头并进,比翼双飞! 不过,我现在想的是,只要我一直努力,肯定能追上你的步伐,你不会有机会甩掉我的!” 这时候的纪晓舟显得大气自信。 花想容看着这个信心满满、爱她十足的男人,突然间找到了自己重生的意义。 老天爷让她回来,是要给她满分的爱? “晓舟,你真的不去上大学吗?”花想容问他。 现在的确不是纪晓舟去上大学最好的时机,他如果去上大学,纪晓船明年就高二了,接下来也要高考,象纪晓船那么嫩的孩子,不适合出来打工。 而大哥纪晓帆已经有孩子了,为了家庭和睦,估计很快就要分家单过日子了,养家糊口很辛苦,大家难道还忍心从孩子嘴里夺食,让纪晓帆供养两个弟弟吗? 花想容是有很多前世做生意的经验,然而现在是一九八八年,法治还相对不健全,跨省跑大货车的司机,车座下都要放一把水钢棍,以备防身。 货车路上交个买路钱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运输业好赚是好赚,但至少有三分一的收入落到车匪路霸的手里。 靠花想容一个单身柔弱女子,若是满世界地跑生意,危险系数肯定比身为男人的纪晓舟大几十倍不止。 见花想容慢慢冷静下来,纪晓舟大胆地握着她的手道: “小容,你相信我,我会赚到钱的,等过两天大哥这边安排好了,我就去找我们班主任,让他安排你复读。有条件的话,我也会继续上学,我不想和你差距太大,被你甩得远远的!” 纪晓舟是他班主任的得意门生,所以让他去安排花想容复读,那是手到拈来的事儿。 花想容只能同意了纪晓舟的这个安排。 纪晓船在一中寄宿,不是周末也没回家,所以花想容并没有见到他。 做好早饭,纪晓舟用自行车载着花想容去县医院送早饭。 产妇第一天只需要吃清淡就可以了,所以花想容熬了一锅瘦肉粥,又给婆婆和纪晓帆带了油条。 看到纪晓舟和花想荣有说有笑地进来,于桂眼里不禁闪过了一抹诧异,但随后自是心头欢喜: 这俩孩子似乎开始好好相处了。 “小容,让你辛苦了,一早起来做饭。中午你大嫂就可以出院了,以后饭就由我来做。” 于桂如此善解人意,让花想容意想不到。 上一世她和婆婆谁也看谁不顺眼,从来没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这时于桂又道:“晓舟,你有帮着做饭吗?别把小容累坏了,人家以前在家里都是保姆在做饭。” “有的。” 纪晓舟憨憨地笑着,脸上的幸福都快溢出来了,让人一眼就看出这二人之间似乎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 吴雪月笑了,问:“弟妹,你们吃了吗?没有就一起吃。” “吃了,我们在家吃过了。”花想容赶紧道。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 纪晓帆初中毕业就出来干活,因为长年劳作,他显得比纪晓舟老成了许多。 他也长了一副好样貌,硬挺立体的五官,浓密乌黑的头发,若不是皮肤稍显粗糙,真看不出他是个搬砖的。 纪晓帆有了儿子,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责任重大了,边吃粥,他边道: “村里砖窑厂要改承包制,我想把砖窑厂承包下来自己做。” 花想容听到纪晓帆这么说,不由也跟着吃了一惊,纪晓帆也要创业了,这是前辈子没有的事。 重生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同。 当然,前世纪晓帆儿子丢了,哪有心情想这些? 他整天到处找孩子,还要哄精神暴躁的妻子。 纪晓帆是初中生,在校的时候,学习成绩也是年段前茅,所以纪晓帆当然不傻,头脑可活泛了。 “承包能赚钱吗?砖窑厂如果能赚钱,为什么要承包给人家?村里自己做不好吗?” 于桂不解地问。 “是啊,你承包过来要是亏损了怎么办?”吴雪月也很担心。 第11章 人类的幼崽 “砖窑厂会亏损,是因为大家吃大锅饭,干多干少都一样,大家上班就磨洋工,不想出力干活,那生产效率能提得上来吗? 村集体要改革砖窑厂,承包给私人之后,就是多劳多得,不能再吃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如果按这样的干法,我想应该会赚钱的。”纪晓帆道。 “承包也不是不要钱,得多少钱?”于桂问。 土地包产到户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包产到户之后,农民种地的热情爆发出来,粮食产量一下子实现了大丰收,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只要有读书看报或者听广播的人都知道。 这个年代做生意的氛围开始浓厚起来,只是谁有胆量先迈出第一步的问题。 “说是两千元一年,最少都得承包五年!”说到钱,纪晓帆有一些蔫。 没钱才想赚钱,但是想要赚钱,必须先有钱做资本。 对穷人来说,这就是个悖论。 因为没有钱投资,所以永远没有钱。 “啊?那就得一万元,这可是天文数字啊,咱们家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于桂知道自己家穷得叮当响,之前攒的钱都给两个儿子结婚用掉了。 她从牙缝里抠了几十年,也无非攒下三百多块钱,为了给两个儿子结婚,还欠了五百多元的外债,这都还不起,哪里还有地方去借一万元支持儿子创业? “哥,我这个月能拿到两百元的工资,这些钱,都给你。”纪晓舟现在也只有这么多钱,他全部拿了出来。 两百?距离一万元,还有9800元,哪里够?还差得远。 大家面面相觑。 1988年的一万元,这可是天文数字,县城买一套房80多平方米的房,也只要两万多就有了。 纪晓舟心想:不行我再去卖个血…… 没想到,就在这时,花想容道: “哥,如果你真的有心创业,我支持你,我回家去找我爸借钱。” “弟妹,你……”纪晓帆太感动了,“为难就不要,我再想想办法,到处借借。” 他知道花想容娘家有钱,父亲是村里出名的水果大王,家里盖了三层楼的洋房,屋里一水的现代化家电家俱,村里人都说进了花家就像进了皇宫一样。 但他没想到花想容会主动提出要去向花明借钱。 他听说花想容和父亲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而且花明现在的妻子不是花想容的亲妈。 有后妈就有后爹,千古民谚早就验证了这句话。 纪晓帆不想花想容为难。 “大哥,没事的,我不光要帮你借钱,还得给晓舟也借一笔钱。” 花想容的眼神很坚定,这是父亲欠她的。她其实不是去借,而是去找父亲要。 外公在解放前是个地主,解放后他把所有的田产房屋都卖了,买了金条偷偷藏了起来,后来传给了母亲。 花想容的舅舅则在解放前就去了国外,一直毫无音讯。 后来外公才知道,舅舅坐的那班船在海上被日本人炸沉了,船上的人都死了,外公万念俱灰,一心抚养女儿,还把几十根金条传给了女儿。 花想容知道,她爸做水果生意,其实并没有像外人说的那么赚钱,有亏有赚,最多温饱。 以花明那种花钱如流水的状态,就算有赚到一些钱,也都花得差不多了。 之所以还能撑起场面,应该就是母亲那几十根金条,那才是花明的核心资产所在。 妈妈的金条不给花想容,难道给花想月吗? “小容,你就试试,但是不要勉强,如果你爸不肯就算了。” 于桂见她坚持,便劝到。 “嗯!”花想容点头说,“我明白。” 花明对她抠得很,但对花想月母子十分大方,要想从他手里拿到万把块钱,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纪晓舟也想到了这一点,便劝花想容道: “小容,要不我再去找我同学借借,我同学周伟家的经济还不错,应该能找他借点钱。” 花想容见大家都这么劝她,而且都是真心实意的,终于找到了一种被家人呵护的感觉。 说起来,上辈子还真不能怪纪家的人,当时孩子丢了,大家心情都很不好,很着急,一句半句的埋怨,落在她心头都变成了重锤。 但其实花家的人并没有拿她怎么样,是她自己气不过。 “晓舟,放心,我爸会借钱的。”花想容十分笃定。 见她这么坚决,大家如果再阻挠,似乎是不相信她似的,反而不好,于是便暂且答应等花想容回家借钱的结果。 “雨荷呢?昨晚回家了吗?”于桂关心地问,她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当然关心女儿的情况。 “好像昨天晚上也没有回去。”纪晓舟道,“应该是在小容家,和想月在一起。” 这年头,孩子多的家庭,许多人家里屋子根本不够住,便有一些孩子会自己去关系不错的朋友家里借住。 借住只是晚上睡个觉,第二天又会各回各家。 走动频繁的,有的就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纪雨荷会去花想月家住也很正常,大家都没多想。 但是花想容却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花想月自从自己结婚之后,就和纪雨荷搅到了一起,这两人较着什么劲? 自己身上有什么花想月想要的东西吗? 花想容陷入了沉思。 中午,吴雪月经医生检查,身体无碍,可以回家休养。 纪晓帆借了砖窑厂的拖拉机把妻子载回去。 他把拖拉机的后厢打扫干净,铺上了稻草和被褥,坐上去还挺舒服的,只是噪声大了一些。 花想容怕孩子会被拖拉机的吼叫声吓哭,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睡得很安稳,车子摇晃得厉害,或许让他感觉像摇篮似的。 孩子睡得很香,嘴还边嗒着,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似的,让在边上护着的花想容都想亲他一口。 孩子这么可爱,怎么能伤害孩子呢? 人类的幼崽软软萌萌的,会伤害他的人,心是有多黑呀? 安顿好了产妇和孩子,花想容收拾了一下自己,就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回娘家了。 花村距离纪家村差不多三里地,不是很远,骑自行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花村的村民解放前就以种花为生,解放后割尾巴各种,种花业曾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但现在改革开放之后,又允许私人做生意,所以花村的花木产业又慢慢恢复了起来。 第12章 花明的反应很大 一进花村,四周两侧的农田里种着到被移栽来的绿植,有花有草,有高大的景观树,一派生机繁荣的景象。 花村的人以卖花木为生,整体而言,花村比纪家村富裕了许多。 “哟,小容回来啦!” “怎么又瘦了?小容要多吃点啊!” “哟,怎么一个人回来?晓舟没和你一起回来?” 一进花村,花想容就被乡亲们的问候包围着。 看着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花想容感慨村民们真是太热情了。 花家很好找,进村看到最气派的三层小洋楼就是。 小洋楼前面有个很大的庭院,至少有一百平方米,种满了花花草草。 穿过庭院,进到屋内一楼,是一个同样宽大的客厅。 客厅里摆着硕大的木沙发,气派不凡,沙发前是一张泡茶用的梨花木桌,上面摆放着南方人喜欢的功夫茶具。 农村的人家白天一般都是不关门的,花家也是如此,进了自家的客厅,花想容左顾右盼,家里没有声息,似乎没有人在家。 不过这也难怪,林秋琴白天都是去打麻将,一般不会在家里老实蹲着。 家里的保姆是同村的村妇,只负责一日三餐和打扫,完事就回家了,不要求住在家里。 花想月应该是和纪雨荷去县城溜达了。 她们俩挺会玩的,没有一天能闲在家里。 虽然两人都在县城一中上学,但成绩在一中并不好,属于学校垫底的那种。 花想月能上一中,是花明送了校长一箱茅台酒,又走了教育局的关系才换来的。 纪雨荷虽然是自己考上去的,不过是擦边考上的,属于考试运气好的那一挂。 她在初中时学习成绩在年段只能排中位,但没想到中考时运气爆棚,竟然上了一中的切线。 这二人在一中读书没怎么长进,但是县城的朋友却交了不少,平时课后或者放假,都会在县城和朋友一起玩,不怎么着家。 见四下无人,花想容也不客气,回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豪宅”中,她心中百感交集。 穿过厅堂,来到后院,后院靠着一座小山包,紧邻着一幢低矮土坯的房子,房顶上盖着青瓦,墙体都已经龟裂出缝隙,显出了年代感。 现在这栋宅子已经不住人了,成了杂物间,被白蚁咬得到处是洞的木门用铁锁锁着。 花想容百感交集地站在这破房子前,心里一阵阵难过。 花想容十三岁前,一家人一直住在这老房子里,她想起下落不明的母亲康馨,心里生出一股酸楚。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 花想容觉得,既然自己重生了,为什么老天爷不让她重生到十三岁以前,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呢? 那样的话,她肯定会在那里雨夜不睡着,盯着母亲,不让她离家出走。 母亲没有离家出走,也许要面对父亲出轨的现实,但至少当花明的事情败露之后,她可以盯着母亲,宽慰母亲,不让母亲胡思乱想。 她会开解好母亲,让她离婚,带着自己去别的地方生活,哪怕去县城里开个小店也好。 母亲又不是没有钱,离了父亲就不能过活。 如果是那样,现在她还和母亲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小容,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站这发什么呆啊?” 就在花想容想念母亲之时,一个烟酒嗓在花想容背后响起,声音一听就知道此人肯定是个烟酒过度之徒。 果然,还没走得太近,花明身上那股浓浊的烟味就扑鼻而来,熟悉间微微让人恶心。 花想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转身道: “爸,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了,刚才进屋没看到人。” “我刚才在楼上午睡,刚下来就看到你站在这发呆,怎么啦?纪家的人对你还好吗?回来也不打一声招呼。” 女儿结婚一个半月,除了三天回门的时候见过一面,花明都没有再去纪家村看过女儿,这也是花想容继回门之后第一次回家。 花明觉得有些奇怪,女儿脸色不太好,而且她整个人都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仔细一想,以前的女儿看到他总是怯生生的,怀着一丝不满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但眼前这个女儿,小腰板挺直,眼睛直视着他,和他说话时,就象平辈一样,甚至给他一种隐隐的压力感,呈现出一种他拿捏不定的强大。 结婚没几天,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难道是纪晓舟那小子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让她精神气质都不一样了? 花明看着嫁出去的大女儿,心里莫名有些发怵,因为花想容看他的眼光,有点像雪亮的光芒,照进了他内心最黑暗的角落。 女儿长得越来越像前妻康馨了。 花明有片刻的恍惚,仿佛站在眼前的是前妻一般。 他赶紧干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道: “小容,走,去厅里喝茶。” 南方人待客之道都必须有茶,花明从冰箱里拿出家里的铁观音,泡起茶来。 花想容坐定,道: “爸,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我最近这几个晚上,老是做一同一个内容的噩梦。” “哦,什么噩梦?”花明不在意地道。 “我梦到你和妈吵架,吵得特别厉害,屋外下着暴雨,还不是打着巨大的雷,闪电一道道划过天空。” 花想容提起这茬,花明嘴角抽了一下。 花想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胆怯地不敢看父亲的脸,此时她正直勾勾地盯着父亲,似乎在审视着花明脸上的每一个神情。 因此,花明的嘴角一抽,根本逃不出她审视的双眸。 有猫腻! 事实上,花想容的确经常做这个噩梦,只不过总是梦到父母二人大吵之时,自己便哭醒或者吓醒了。 其实这几天在纪家,她从来没有做这个梦,这么说,自然是故意来刺激花明神经的。 没想到,花明还做出了反应。 以前虽然经常做这个噩梦,但是她从未和花明提起过这个梦,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和花明提。 花明的反应这么大?完全出乎花想容的意料。 花明倒茶的时候,手还抖了一下,被茶水烫着了,这对老茶客来说,是一般不会犯的错。 “可能是小时候,我和你妈老吵架,让你害怕,所以才老梦到!你妈脾气不好,特别凶!吓到你了!” 花明还不忘抹黑前妻。 第13章 连续剧般的梦 “爸,看来我这个梦是有出处的,我好象有点想起来了,是你和妈最后一次吵架的情景,自从那次吵架后,妈就离家出走了。” 花想容故意做出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道。 “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一提这个我就生气。” 花明试图用父亲的威严来压住花想容的探究。 “可是妈是从那天晚上和你吵架后,离开家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都嫁人了,还没有她的音讯,我真的很想她。” 花想容直言不讳地道。 这是她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完全展露思念母亲的心迹。 “哼,想她有什么用,谁让她脑子一抽,偷渡去了香江。 她胆子大得很,你想想香江那是什么地方?人间天堂啊,资本主义的好生活都被她享受了,当然不肯回来了。 说不定,她早就在那边嫁了一个有钱的大老板,过上阔太太的生活,她当然不想和你联系了。 人家要是知道她有你这个拖油瓶,肯定不要她了。 也就你爸我老老实实把你抚养大,还给你找了户好人家嫁了,我也算对得起你们母女了!我一个大男人,我容易吗?” 花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边明贬着康馨,一边又暗褒着自己。 花明的表现的确很不对劲,他似乎一语就断定了母亲去了香江。 花想容问:“那你怎么知道妈是偷渡去香江的?她那时候和你都吵疯了,还会跟你说吗?或者事后她托人告诉你?” 夫妻再怎么不和,一方要出远门,当时不说,气消了总会知会一声,何况二人还有孩子,更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花想容这问题问得好,花明一时措手不及,有些手忙脚乱地道: “她是和我吵架后跑出去的,怎么会托人告诉我?我是事后听别人说的。” “别人?那个别人是谁?” 花想容穷追不舍。 “这么多年了,我哪记得是谁啊?村里的人到处都在说这件事,谁不知道啊?象花清和刘婶这些人都在传。” 花明显出几分狼狈来,顾左右而言他,估计是没想到有一天女儿会这么步步紧逼地追问他。 花想容一听心里不由一“格登”,花清和刘嫂都已经是死了好几年的人了,她还能从棺材里把他们挖出来,撬开他们的嘴问他们吗? 再说了,你花明的老婆跑了,下落不明,你自己不知道去找,还要从村里人嘴里听说? 这正常吗? 也是康馨娘家都没人了,才容得花明这样轻松过关,但凡娘家有人,都不会让花明过得这么逍遥。 老婆下落不明,他还能泰然自若地娶了小三林秋琴进门…… 花想容见父亲闪烁其词,眼珠一转,抛出了一个重磅的杀手锏,道: “爸,我听说咱村里的花冬冬和妈是同一时期去偷渡的,有人说知道花冬冬在香江的地址,如果能找到花冬冬,说不定能够找到妈的下落。 要是妈真的嫁了个资本主义大老板,她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我也能落点好处。” 切,说了半天,想母亲啥的,原来只是想母亲的钱啊?想母亲能从资本家那带给她好处? 花明松了口气,哼了一声道: “你就别想得太天真了,那个女人早就不要我们了,你还想她干什么?香江是我们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吗?没有亲戚在外面,没有通行证,根本出不去。” 花想容今天最主要的目的,除了来刺探一下母亲的下落,看花明知道多少,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找花明要钱。 第一个目的达成了,于是花想容话锋一转,道: “爸,这都是别人的说法,我既然有听到,当然要和你探讨一下妈的下落,我们是最关心她的人,不是吗?” “嗯,是。” 花明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从他的态度上,一点也看不出关心康馨下落的感觉。 “爸,纪家的人对我还不错,最近他们兄弟俩想要创业,可是家里穷,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 “创什么业?借多少钱?” 花明一听钱就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晓帆他要承包村里的砖窑,想借一万块钱,晓舟要出门做生意,身上不带点钱怎么做?所以我也替他借一万。这样就总共就两万块钱。” 花想容坦然自若地道。 “什么?两万块钱,你是要把我的棺材本都要去吗?纪家人是抢吗?”花明生气地道,“没钱!” 一提到钱,他就像心窝子被人掏了一样,怒不可遏。 “爸,这钱是我们向你借的,早晚会还给你。” 花想容心理年龄都老大的人了,脸皮厚得很,只要能从花明口袋里掏出钱来,她能把天上的鸟儿都说得飞下来。 现如今两万块钱相当于后世二十万还不止,花明怎么可能痛快地掏钱出来? 想都不要想! 所以花想容已经做足困难准备了。 花明摇头板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怎么可能有两万块钱?把我骨头打碎了也拿不出来。” 花想容听了,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说: “可是我已经跟纪家的人打了包票,说你肯定会借给他们,如果你这样说,我回去没办法交差,以后在纪家抬不起头了。” “女生外向,才嫁人几天,胳膊肘就往外拐,你只管讨好你婆家的人,有没有想想我哪能拿得出这笔钱来?” 花明才懒得管女儿在婆家会不会被人欺负呢,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爸,我记得妈小时候跟我说过,她有一笔钱要给我做嫁妆,我问她有多少钱,她告诉我很多,足够让我过上宽裕的生活。 可是,爸,你也知道,我出嫁的时候你们一分钱嫁妆都没给我,就陪嫁了一套床上用品,纪家的人也没吭声。 其实我心里很难过,要是我妈在就好了,她肯定不会不管我,不给我嫁妆的。” 花想容说着,眼圈红了。 这倒不是假装的,是因为想起母亲,泪水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你妈瞎说话,她穷得叮当响,怎么可能有一大笔钱给你做嫁妆?你还小,听错了!”花明矢口否认。 第14章 讨钱 “我肯定没听错,其实有一件事我没对你说实话,自从嫁人之后,我做的梦似乎还多了新的内容。” 花想容抛出鱼饵。 花明后槽牙一阵酸痛,不会?花想容的梦是连续剧吗?还多了别的内容? “是什么新的内容?”花明上钩了,他有点不耐烦地问。 “我梦到妈搬开老屋的床,从床底撬了几块砖,然后……” “哎呀,你这都是什么破梦?然后呢?”花明急切地道。 “然后我的梦就醒了!”花想容一脸惆怅。 花明松了口气:“梦都是胡思乱想的,怎么能当真?” “不,我今天看着老屋,就想起万一那个梦是真的,是妈托梦给我,老屋床下说不定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呢?”花想容说着就起身道“我得去看看,是不是妈真有嫁妆要给我。” “你,你你真是魔怔了,赶紧找个神婆给你跳一跳,驱驱邪,竟然会相信梦? 算了算了,你要两万块是?我正好从信用社刚贷了一笔款,要进货用的,先给你用。 不过说好了,这笔钱要有利息的,和信用社的利息一样。” 花明突然松口了。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爸,利息肯定算给你。” 花想容反正钱先弄到手再说,她才不去愁什么利息不利息的事情呢,就连本金都不会给花明了。 鬼才相信这钱是他贷款的,根本就是他自己的钱好不好? 她不还的话,花明还真敢告她吗? 肯定不会。 父亲告女儿,花明就在花村出名了,他还是要面子的,万万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要不然,花明也不会顶住林秋琴的压力,不敢向村里人宣告说花想月是他的亲生女儿。 花想月从小就一直被当成林秋琴的拖油瓶,有时候还会被村里不懂事的孩子嘲笑,叫她拖油瓶。 纵然如此,花明依然没有直接承认她亲生女儿的身份。说到底,不就是怕花村的人背后议论他品行不端吗? 见花想容追讨要钱的目光,花明胸口一阵发闷,只好去楼上取了一个牛皮纸袋下来,递给了花想容,说: “两万块,你数清楚。” 亲父女,明算账。 花想容也不客气,从牛皮纸袋里掏出钱,开始数起来。 牛皮纸袋里都是一张张百元钞票,今年5月国家首次发行百元钞票,所以一张张百元钞票都是簇新的。 花明还以为她会一张一张的数,没想到花想容把一摞一万块的钱捏在左手里,右手“唰唰”地点起钞来,那纯熟的程度跟银行的柜员有一拼,把花明都看傻了。 不出三十秒,花想容点钞结束,笑嘻嘻地道:“爸,都数清楚了,两万没错,谢谢爸支持我们创业!” 花明怎么听着花想容的话不对劲? 什么叫支持他们创业? 不是借吗? 花明还没想明白,花想容起身道: “爸,时间也不早了,点心你也不用煮了,我先回家了。” 花明哪有想过要给女儿煮点心? 但是他被花想容说得一楞一楞的,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花想容把两万块钱放进她随身背的尼龙帆布包里,和他道辞。 她出屋骑上纪晓舟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一转眼就消失在家门外的机耕路上了。 今天回家,花想容探明了两件事。 一是对于母亲的离家出走和在香江的下落,花明并不关心,而且也忌讳人家关心; 二是花明确实有点钱,那两万块说是信用社贷出来的,谁相信? 他能那么麻溜地拿出这笔钱来,说明他拥有的资产绝不止于几万块。 别小看了一万块钱,现在村里人要是有一万块,就会被称为万元户,是十里八村大家都羡慕的对象,就和后世的百万富翁一个待遇。 花明有那么多钱,花想容拿他两万块钱,毫无心理压力。 花想容和花明没料到的是,就在花想容数钱的时候,花想月从外面回来了。 听到客厅里传来花想容的声音,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偷听,想知道花想容和父亲私下说些什么。 结果,花想容说收到了父亲的两万元钱! 花想月大为震惊,一向不疼花想容的父亲,竟然给了她两万块钱? 花想容离开时,花想月闪避在边上,免得被她发现自己偷听。 待花想容离开后,花想月便赶紧去村里找她妈林秋琴。 林秋琴正在村里妇女主任家打麻将了。 麻将桌上,两个女人两个男人打得正开心。 花想容急匆匆地进屋道:“妈,快出来,我有件急事要告诉你。” 林秋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什么破事?你要是想找我讨讨钱,没门!” 林秋琴皮肤很白,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风韵犹存。 花想月的相貌和她母亲像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都是柳叶眉,略带凹陷的眼窝,内双,尖下巴,狐狸脸,这种面相的女人一般都长得很妩媚,林秋琴就是靠着这张脸勾住了花明。 林秋琴最近心情很好,因为终于把她看不顺眼的继女花想容打发出去了,嫁给了穷得叮当响的纪晓舟。 如此一来,一直压在她心上的这块石头被挪开了,她心情能不好吗? 连带着这几天连打麻将手风都很顺,老是赢钱。 看到女儿毛毛躁躁的,心里就很不爽,钱赢得正顺利,林秋琴就不想挪窝,怕坏了手气。 倒是妇女主任,输了不少钱,正想换换气运,于是便挑唆道: “秋琴,你女儿这么急找你肯定有要事,你还不赶紧去问问她?我们等你,不急。” 林秋琴无奈,只好放下手里的麻将,然后起身和花想月走了出去,不耐烦地问道: “什么事?我眼看着马上又要赢钱了,你跑来掺和啥?” 打牌的人最忌讳打得顺风顺水的时候,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来影响,往往会改变整个牌局的风水,反正会打牌的人多少都有点小迷信。 “妈,爸给了花想容两万块钱!” “什么?给了花想容两万块钱?怎么可能?你爸是傻了吗?要不就是你听错了?” 林秋琴一听,眉毛都竖了起来。 “妈,我怎么可能听错?我亲眼看到花想容数钱,整整两万块,装了一牛皮纸袋!” 花想月比划道。 第15章 战斗力爆棚 “我呸,你爸他老糊涂了,我得去把这钱要回来!” 林秋琴气炸了,战斗力爆棚,撸起袖子就要走,不过她马上又意识到个问题,说: “为什么你爸要给她这笔钱,我得去问问清楚。你去帮我打麻将,我去问你爸,这局打完了你再回来!” 林秋琴说完,便匆匆往家里赶。 不过她到家后,发现花明不在家里,到处找也没有找到他。 林秋琴越想越气,哪里坐得住,骑上家里那辆女式凤凰自行车,怒气冲冲地就往纪家村而去。 “秋琴,这是去哪里呀?急匆匆的!” 村里有人看到林秋琴脸色不对,还特意问道。 “去纪家村。”林秋琴简单地道。 “哟,你们这母女俩还真有意思,一个才回去,一个又跟着去,什么时候这么亲了?” 路人在后面喊着。 农村的人没事就爱闲聊,林秋琴才走,这人劈面又撞到了花明,便咧嘴一笑道: “你们一家子今天都怎么了?个个急急忙忙的,刚才看到小容出村,结果秋琴也追了上去,现在难道你又要去追秋琴吗?” 说完自己乐呵呵地笑了,觉得这是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 花明一楞,问:“你什么时候遇到秋琴的?” “刚刚呀,她骑着自行车,踩得跟风火轮似的,我看她骑得急,还提醒她小心点,别骑太快了。” 花明闻言,二话不说,一把将那人从自行车上扯下来,说: “你车借我用用,回来还给你。” 花明是村里的万元户,当然不会抢他的自行车,村民一脸懵,只能点头答应,一脸迷糊地看着花明骑着自行车,应该是追秋琴去了。 “这一家子,今天怎么了?一个追一个的?” 花想容回到家的时候,于桂已经做好了晚饭,一家子吃白米粥,桌上少不了镇桌之菜,咸菜。 此外就是一碟炒鸡蛋,一盘炒地瓜叶,反正菜都是自己种的,份量倒是足足的,但油放少了,菜叶炒出来后有些发黑。 吴雪月坐月子,吃月子餐,当然跟大家不一样,有鸡有肉,还有一碗白米酒,米酒是促产后恶露排出的。 纪家还没有分家,现在都是一个桌子吃饭。 纪雨荷也回来了,看到花想容爱理不理的,花想容也懒得搭理她,对不喜欢自己的人,无论做什么,人家都不会喜欢你,维持表面过得去就好。 于桂见花想容回来,有点期待地问: “小容,怎么样?你爸他愿意吗?” 纪雨荷撇了撇嘴,有点不乐意了,她妈干嘛要对花想容这么客气? 她听花想月说了好多花想容的坏话,重点是花想容之前在学校谈过恋爱,听说还和男生亲嘴了,这让纪雨荷很难接受,替二哥暗暗觉得不值,所以对花想容一直好不起来,也挺看不起她的。 “妈,我爸他一听说咱们是创业用的,当然很高兴,喏,这是两万块钱,一万块给大哥承包砖窑用,一万块就给晓舟出门做生意周转。” 花想容从帆布包里掏出那个牛皮纸袋,把钱亮给婆婆看。 于桂看着厚厚的一沓钱都惊呆了,这么多钱,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这是真的吗?你爸竟然愿意借我们这么多钱?” 于桂难以置信地问。 纪雨荷看到这笔钱,也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虽然这钱是给她大哥二哥的,可是纪雨荷却觉得,花想容果然不简单,竟然能从葛朗台花明那里抠了这么多钱出来,过去真是小看了她。 不过,这也说明了花想容不象外表这么单纯老实,花想月说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时,纪晓舟和纪晓帆听到花想容回家的动静,也都出现在堂屋里,一看到花想容拿到了这么多钱,两人都挺意外的。 纪晓舟除了惊讶之外,还是惊讶。 纪晓帆却是惊喜,有了这笔钱,意味着他可以大展手脚了。 “谢谢你,弟妹,让你辛苦了,我赚到钱会尽快还你父亲的。” 纪晓帆真诚地道。 “没事,大哥,还钱的事不急,你先拿去用。” 说完,花想容就把其中的一万块钱给了纪晓帆,剩下的就给了纪晓舟,让他拿去屋里放好。 钱的事情解决了,两兄弟便商量着赶紧去找村长说砖窑承包的事,于是便立即出门了。 兄弟俩才离开,屋外响起了一阵自行车“铃铃”的声音,接着,有一个人气势汹汹地杀进屋来。 这人正是花想容的继母林秋琴。 她看到花想容手里拿的牛皮纸袋,一把抢了过去,骂道: “花想容,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才嫁人几天就懂得坑蒙拐骗了,竟然找你爸骗了两万块钱!咦?钱呢?” 林秋琴摸着牛皮纸袋,见是空的,气愤地指着花想容的鼻子,破口大骂。 于桂也是一脸雾水,花想容不是说花明乐意借钱的吗?怎么林秋琴的口风完全不一样? 于桂尴尬地道:“亲家母,这是怎么了?你别生气,有话慢慢说。” “慢什么慢?再慢慢说,我家的钱都要被花想容骗光了!”林秋琴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说,“快把钱拿出来,两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那是我们俩攒了好久的老本,花明老糊涂了,被这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就骗走了。” 于桂一时也吃不准情况,真的是花想容骗的钱吗? 可是刚才花想容又说得很轻松,她不相信花想容会骗钱。 被指摘的花想容一脸无惧,冷笑一声道: “林姨,你也管得太宽了?我爸借我钱,借了就是借了,哪有再立马还回去的道理? 有你这样当后妈的吗?见不得我手里有点钱?” 林秋琴一楞,花想容一向不是挺胆小的吗?怎么说话这么硬气? 难道是她嫁了纪晓舟之后,纪家的人教她的? 如果是这样,让她嫁这户人家,看来也不是门好亲事。 林秋琴不禁有些后悔了,应该挑傻子、聋子、或者家里穷三代的那种人让花想容嫁过去,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说话掷地有声了。 林秋琴虽然一时语塞,但是这么多钱,哪能这么简单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嘲讽地道: “这小的不懂事,难道老的也不懂事吗? 两万块钱我家攒了那么久,还盼着这两万块钱养老呢,结果就被你们纪家的媳妇骗走了,你们还不赶紧还回来?” 第16章 铩羽而归 于桂听了也很生气,但她到底多吃了几年饭,估摸着这事应该是花明瞒着林秋琴的,所以林秋琴才那么生气。 于桂沉稳地道:“亲家母,你这话就说错了,小容是个好孩子,嫁来我们家,跟着我们吃苦,我们也很不安。 这不,两个孩子都想做点生意,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一些,所以小容找亲家公借钱,他也很爽快地同意了。 我们都觉得花家这么帮我们,着实令我们没齿难忘。 但是亲家母追到门上讨钱,就让我们有点不明白了,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说借,一个说不借,你们要是没商量好,先回去商量好了再说。” 于桂不软不硬,几句话就把林秋琴给顶了回去,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还钱。 林秋琴气得要炸了。 因为她骂得太大声了,这时纪家村的人都赶来看热闹。 正是吃晚饭的时候,看热闹的人手里都端了个大碗,碗里是稀粥,粥上飘着几片地瓜叶,一边喝粥,一边听他们吵架,感觉比吃肉还下饭。 两万元之争让村民大开眼界,没想到花家这么有钱,能借给纪家两万块钱,果然是十里八乡闻名的万元户! “让开,让开!” 就在大家听得正爽的时候,一个烟酒嗓男人大喊。 一群人“呼啦啦”地让开了一条人缝,花明骑着自行车从这条缝里钻了进去,出现在纪家小院门前。 花明跳下自行车,连车子都来不及支好,往地上一扔,冲进小院里,一把扯着正准备发飙的林秋琴道: “秋琴,你这是怎么啦?借钱给小容的事儿,咱们不是在她结婚前就商量好了吗? 你忘啦? 肯定是最近打麻将打太多,脑子懵了!” 林秋琴被花明头头是道的说法也弄糊涂了,咦?花明真的有和她商量过这件事吗? 花明把她扯到边上,说:“你要是不记得,我帮你回忆一下。” 林秋琴见花明神色不对,只好先噤声。 于是花明把她扯到了耳房里,两个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 纪家人也糊涂了,面面相觑。 花想容抱拳在胸,冷眼看他们夫妻俩搞动作。 “到底什么事,鬼鬼祟祟的,要说就说,有什么不能公开说的?”林秋琴开头还很大声。 但花明附耳一说,林秋琴脸色大变,然后颤声道: “是真的吗?她这么说吗?医生不是说她都忘了?” 花明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说: “小声点,她说是做梦,可我听着那梦好真,总觉得是什么事刺激了她,她会不会慢慢就想起来了? 她来找我借钱,我不敢刺激她,就给她了,先稳住她,反正最后还是会找她要回来的。” 林秋琴一把拉开丈夫捂在她嘴上的手,神情已经萎顿下去,没有刚才那么嚣张急躁了。 走出耳房,林秋琴脸色僵硬,看到于桂,勉强挤出笑脸道: “亲家母,对不起啊,刚才是我太着急了,小容结婚前他爸就和我说了,纪家现在生活比较困难,到时要借一笔钱给你们周转一下。 他说的那天我正好喝多了酒,确实有些忘了,对不住了。” 于桂一听林秋琴这么说,当然也不会不给她台阶下,便转用客气的语气道: “没事,你们俩意见一致就好,要是你家真急用钱,那我们现在就还给你们?” “不用不用,你们留着用,等有钱了再还,不是一样收利息吗?” 林秋琴赶紧甩甩手,那笑容别提有多真挚了。 于桂赶紧道:“那就多谢了。亲家,你们一起吃晚饭?” “不了,不了,我家已经做好了,如果不回去吃,饭菜就糟蹋了。” 花明说完,拉着林秋琴就走了。 哪怕于桂在后面拉着林秋琴的手臂,她也不肯回头,就好像一回头后面就有鬼要抓住她一样。 花想容只觉得好笑,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肯定有猫腻,只是不知道父亲对林秋琴说了什么,她会突然间就转了脾气。 重生以来,和林秋琴、花明第一次正面交锋,她完胜。 可是花想容并不开心,因为这贪心小气的夫妻二人,竟然肯借钱给纪家,肯定是因为她说的那个梦境影响! 看来,母亲失联的这件事大有内幕! 纪晓舟和纪晓帆刚才拿了钱就去找村长谈承包砖窑的事,回来看到自家门外聚了一群人看热闹,二人以为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吓了一跳。 看热闹的村里人见了他们,却向他们恭喜说: “晓舟,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老丈人那么有钱,一借就是两万块!” “晓舟,你要发达了!” “晓舟发达什么?晓帆才发达了,人家去承包砖窑了。” “砖窑?那不是把钱放在水里打水漂啊?” 村里的砖窑每年都亏损,村里人都在各自议论着,好不热闹。 兄弟二人一头雾水,赶紧回家,进屋里却见一家人正神情平静的吃着饭,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问事情的原委。 纪晓舟听说丈人和丈母娘来家里大闹了一场,为的就是要拿回钱,他担心的对花想容道: “小容,要紧吗?要不这钱还给爸妈?” “放心,这钱拿着没问题。结婚前他们就商量好了,要给我一笔钱,帮助纪家发展。 我爸和林姨早说了,结果说事的那天她酒喝多了,虽然也答应了,过后却不记得了。 今天我去找爸拿钱,他挺痛快的,但被林姨误会了,现在我爸已经和她说明白了,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花想容轻松道。 纪雨荷在边上听了,眼睛瞪得溜圆,刚才林秋琴那样子像是高高兴兴回去吗? 简直是失魂落魄好不好? 纪雨荷可以百分百肯定,林秋琴根本不想把这笔钱借给纪家! 但也不知这花想容给花明下了什么降头,竟然让花明不光掏钱,还说服林秋琴把钱借给自家。 纪雨荷不禁对花想容有刮目相看之感,越发觉得花想容能把花明夫妻玩得团团转,真是不简单。 这时,纪晓帆问母亲:“妈,雪月吃了没有?” “三点才吃的,现在她正睡觉呢,我准备七点再给她做一顿了正餐,十点再做一顿点心。” 于桂说出自己的安排。 第17章 反讽 在乡下,产妇坐月子的话,经济比较好的人家一天至少要吃六顿。 因为大家都相信坐月子是女人补身体的最大契机,以前身体有亏损的,这时候多吃多补,能把身体补好。 只要月子坐得好,不光能够消除之前身体里的一些旧疾隐患,还能够把身体调养好,调节到最佳状态。 而且产妇还得给孩子哺乳,就更需要营养了。 一天吃六顿,顿顿都有肉,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当然,如果实在穷,那就没办法了,能吃饱就不错了。 纪家虽然经济不好,但在儿媳妇坐月子的大事上早有准备,于桂养了好多鸡,圈里还有两头猪,足够雪月坐月子了。 纪晓帆一听老婆在睡觉就放心了,说:“等孩子醒了,我再进去看看。” “晓帆,你打算给宝宝起什么名字?”于桂问道。 “我得再想想。”纪晓帆道,“这孩子刚生出来就遇到了波折,起名字得慎重。” 于桂听了,也心有余悸,道:“幸亏小容机灵,不然咱家宝宝要是被人换了,咱们就没地方找,怎么可能会怀疑到那个护工身上?” 纪晓舟回头一看,自家的小女人神采飞扬,脸上的神态充满了青春活力,和原来胆小怯懦的样子大不一样。 纪晓舟不由得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心想: “是什么让小容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呢?难道是因为和自己结婚吗?” 纪晓舟想到今天凌晨花想容的主动,耳朵尖不由微微泛红。 纪晓帆吃着饭,突然间拍了下桌子,道: “我想到了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哦?什么名字?”于桂笑着问道。 “叫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纪晓帆灵感爆棚的感觉。 “舍得,舍得,好听的名字!颇有禅意!”花想容夸奖。 纪晓帆得了花想容的夸奖,开心得道: “弟妹,你的文化水平高,我这样起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好听,一听就是有文化的人起的。” 花想容肯定地答道。 这时,纪雨荷酸溜溜地冒了一句:“还敢评人家有没有文化,有的人文化水平高,大学都考不上,连个中专都没有。” 此言一出,桌上的气氛“唰”地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纪家的人都知道,高考发挥失常是花想容嫁进纪家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花想容到高二为止学习都很好,高三下学期最关键的冲刺备考其间,她突然有一段时间失魂落魄,还被人背后传成了精神病,参加高考,成绩差得一塌糊涂。 于桂在花想容和儿子结婚之前,便有听过花想容的这些不好的风评。 当时,为了此事,她还去委婉地问了花明。 花明告诉她,那是孩子学习压力太大,加上人又内向,所以才显得精神不济的样子,精神肯定没有问题。 于桂虽然半信半疑,但是看花想容和她说话都还挺正常的,只是太内向一些,每次回她话都要慢半拍,好像努力地想怎么回答她的问话。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大的毛病。 最主要的是花想容长得太无辜了,看上去单纯可怜,于桂就心软了,还是让纪晓舟把花想容娶进了门。 于桂也打听过了,花想容祖上并没有精神病患者。 精神病会遗传,就算是花想容自己精神压力大,想不开有点失神,但她之前一直是健康的,不至于会遗传到孩子。 自家的经济条件那么困难,纪晓舟休学在家,在于桂心里认为基本上是上不了大学了。 这样的话,纪晓舟农不农秀不秀的,是在农村是最难找对象的那拨人,好歹娶个老婆,以后生了孩子,也有个传后人,生活就有盼头了。 没想到最近花想容突然变好了,人也精神,反应也很快。 以她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凭着以前不错的基础,要去考大学应该能考得上。 纪雨荷突然开腔,说的话直接戳中了花想容的痛点,大家都很怕花想容难过。 纪晓舟正要骂纪雨荷,谁知花想容只是淡淡一笑,一脸不屑地道: “小姑,你的学习也要多加努力啊,我听说你现在期末考成绩排在年段倒数后十名,你要是再不加把劲,也可能赴我的后尘哦!” 花想容这话说得还挺不客气的。 但奇怪的是,纪家的人都没有觉得不妥,因为事实确实如此,纪雨荷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中,学习成绩却排到了后面去,让家里人很失望。 不过能上一中,好歹考个中专没有问题,现在中专都包分配,家里人对纪雨荷还是寄以厚望的。 纪雨荷平时在家骄纵惯了,大家都少对她说重话,现在花想容这么不客气地说她,大家觉得说得恰到好处,自然没有人说什么。 就连于桂心里暗暗觉得花想容嘲讽得好,希望女儿能够清醒一点,不要再对学习这么不上心了。 纪雨荷听了花想容的话,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似的,气呼呼地道: “你一个高考失利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说我?告诉你,我明年再不济也混个大专,出来就是捧铁饭碗的干部,你算什么? 过去学得再好,现在不也没个正式工作?” 纪雨荷怼完,放下筷子就往自己的屋里跑去。 不曾想,这时外头进来了一个婷婷的少女,冲着大家甜甜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又对着纪雨荷的背影喊道: “雨荷,我来找你玩了。” 纪雨荷回头一看,见是花想月,脸上立即从刚才的怒气转为了笑容,和川剧的变脸一样,道: “小月,你怎么来了?” 花想月在花村看到父母象斗败的公鸡似地回来,便知道他们没有从花想容这里要回钱。 花想月不敢回家,怕触了父母的霉头,到时把怒气倾泻到她头上。 花想月一边心疼钱,一边心里也浮起了疑问,为什么花想容这一次竟然没有被父母把钱要回来? 还真是长了本事了! 想起上次花想容在医院里破坏了她的弃婴大计,她就怀恨在心,便有意拐到了纪家,打探情况。 纪雨荷不疑有它,还以为花想月是来和她玩的。 第18章 蓬荜生辉 富家小姐光临,让她觉得蓬荜生辉,在她心里,花想月的亲妈是花明现在的老婆,花家有的是钱,未来真正有钱的还是花想月。 花想容只是花明前妻的女儿,在家里不得宠,出嫁连嫁妆都没有,在她心里算不得白富美。 纪雨荷浮出笑脸,与有荣焉地对花想月道: “小月,你来我屋里,我借了一本香江岑凯伦写的小说,外面可难买了,正好可以给你先看。” 花想月笑嘻嘻地点点头,眼珠子在这家人身上转了一圈,还是和纪雨荷去边屋了。 花想月没有和花想容单独打招呼,看了他们夫妻一眼,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了纪晓舟的脸上。 花想容不在意她的态度,但她看到花想月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袖,不禁有些奇怪。 这是她前世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为什么花想月在这种酷暑天里要穿长袖呢? 农村现在没人装空调,纪家连风扇都没有,热得要命,如果不是出于礼仪,大家都恨不得把衣服脱光了,纪雨荷竟然还穿着长袖,有什么问题吗? 纪晓舟见大哥进了自己的屋里,和老婆孩子亲热去了,便笑意盈盈地看着花想容,突然想到以后自己和花想容的孩子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应该象妈妈,象妈妈好看。 花想容见他笑的别有深意,不禁不解地看了眼纪晓舟。 他咧嘴一笑,也不解释。 这时屋里的门开了,纪晓帆把老婆刚才吃月子餐的碗筷都端出来,屋里传来“哇哇”的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响亮,听着就知道这孩子健康有活力。 没满月的孩子,在农村是不会抱出来给人看的,等过了满月才会抱出来晒晒太阳。 花想容便进屋去看宝宝。 吴雪月醒着,正半倚在床上,脸色已经恢复得比较正常了,她躺在床上,因为生孩子时侧切了,还不能动弹。 见花想容进来,便笑道: “小容,女人生孩子真是受苦,肚子疼不说,还要被切一刀,过后月子也不能好好做。” “那是,宝宝个头大,肯定要切呀,不切更难受。” 花想容前世受网络信息的狂轰乱炸,一些基本生孩子的常识是有的。 吴雪月奇怪地道:“你对这些知道得还挺多的呀?我是过后疼才问医生的,她们告诉我侧切比较好。” 花想容乐呵呵地道:“我也是昨天你生孩子时,听妇产科护士们说的。” “进了一趟医院,大家都学了挺多的。”吴雪月也乐了。 花想容见孩子“哇哇”哭,便说:“宝宝估计是饿了?” “不饿,刚刚喂饱了他。”吴雪月有点愁地看着孩子,她现在因为身上有伤口,所以不能抱孩子,“你懂得换尿片吗?麻烦你帮我看看,估计是尿湿了难受才哭的。” 花想容赶紧应下,还帮吴雪月把后背靠的枕头调舒服了,接着才动手去帮孩子换尿布。 她对这个孩子有别样的感情,上一世因为孩子丢了,所以纪家陷入了无限的深渊中,她的人生命运也就此改变。 说起来,这孩子真是一家人命运转折的关键人物! 别看他小小,软软糯糯的一团,不会说话,却是改写了纪家人一生命运的“大人物。” 花想容麻利地给孩子换上了干净的尿布,把尿湿的尿布放在塑料盆。 刚进屋的纪晓帆看到花想容给孩子换尿片这么熟练,不禁有些惊讶。 在他看来,花想容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家里又没有年纪小的婴儿,按道理是不懂得换尿片的,谁知她换得这么麻溜,好像经常给孩子换尿布似的。 见到纪晓帆夫妻有点吃惊的眼神,花想容笑道: “我以前在一中上学的时候,有去过福利院帮忙干活,里面有些被人遗弃的婴儿,我也帮他们换过尿布。” “原来这样,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吴雪月忍不住夸道。 花想容说的倒不是假话,上一世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她真的经常到福利院去帮忙,不光捐钱,还自己动手帮着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料理孩子,给婴儿换尿片什么的,早就不在话下了。 如果有评换婴儿尿片段位的话,最高级十级,她至少也在九点九级了。 果然,换了干净的尿片,舍得就不再哭了,立马哒着小嘴,香甜地睡着了。 花想容觉得他好可爱,把他抱起来放在吴雪月的身边。 吴雪月也侧头看着自己沉睡中的孩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然后对花想容说: “弟妹,我听妈说了舍得被调包的那件事,真是好险,幸亏你机灵,果然上过高中的就是不一样,书读的多,察言观色还是很厉害的。” 花想容抿嘴一笑说: “嫂子,这孩子福气好。我就是多了点警觉之心,因为在我眼里,婴儿长得都一样,我怕认不出他来,正好他手腕里有个红痣,我就记下了,没想到真会发生调包婴儿的事件,确实好险!” 妯娌两个说着话,感情一下子热络了起来。 这两天她们说的话比过往的一个半月都要多,两个人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 聊了一会儿,看到吴雪月面露疲态,花想容知道她刚生产完,气血还不足,便道: “大嫂,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别聊天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聊。” “好。” 吴雪月果然是困了,头挨着枕头,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花想容出门,见纪晓帆和纪晓舟正坐在餐桌前聊天,桌上摆着茶具,边喝茶边说着承包砖窑的事。 花想容便坐在纪晓舟身边,看他们都聊些什么。 纪晓舟见妻子乖顺地坐在身边,不禁用自己的膝盖轻轻碰了碰花想容的腿。 花想容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把腿挪开。 纪晓舟顿时受到了鼓励,嘴角轻扬,把自己的腿凑过去,紧紧靠着她的…… 他在桌子下做的这些官司,桌面当然看不到。 纪晓帆继续说着承包砖窑的事,说村长很支持他,主要是村里一下子能拿出一万块承包款的人并不多,所以村长让他明天就去签合同。 虽然梦想成真,但是纪晓帆也犯了难,说: “如果签了合同,就要背四十多名工人的工资,不知道怎么提高他们的生产效率,大家都磨洋工习惯了,而且是乡里乡亲的,不太好管,不能动粗,也不能批评,不然就伤了和气。” 第19章 狐狸精上门 花想容在边上听了,轻松了一笑,说: “哥,这还不简单,你之前不是看透了砖窑不赚钱的原因吗?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 现在你就打破大锅饭,多劳多得,向小岗村学习,提高大家干活的积极性,不就得了?” 纪晓舟饶有兴味地听着妻子的发言,没想到自己的小妻子主意这么多。 纪晓帆问道:“我知道多劳多得,但具体要怎么操作?” “你们每个工种都应该有一个计算工作量的办法,比如说制砖胚的,一天制多少砖胚? 工作任务比如说是一天一个人完成一百块砖胚,如果超过一百块砖胚,每多一块,多赚一分钱,上不封顶。 这样就叫多劳多得,干得多领的多,不是干多干少一个样,,如此一来,肯定大家干活的积极性就提高了。 有了这样的激励制度,根本不需要你批评和动粗。” “咦,小容你好厉害,我顿时有思路了。” 纪晓帆茅塞顿开。 纪晓舟道:“如果要推行多劳多得的工作制度,就是咱这十里八乡吃螃蟹的第一人了,具体操作起来肯定还有很多细节要注意,搞不好就会让大家群而攻之,说不定承包的事都搅黄了。 因此,这个制度要推行,还得小心谨慎,小容,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建议大哥去学习的吗?” 纪晓舟莫名觉得妻子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便如此征询她的意见。 花想容脱口而出:“去安徽呀,小岗村是全国包产到户第一村,可以去好好考察学习一下。 还有啊,晓舟,咱们不是有一万块的创业金吗?听说安徽的国库券比咱这便宜多了,一百块的国库券,那里只要五十六元就能买到,要是买回来,在咱这卖了,就能赚个不错的差价。” 国库券转让从今年春天开始在全国七个城市开始试点,安徽正好是试点城市之一。 但象这样的经济信息,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还能从中获利。 花想容看过中海有个牛散发家的故事,知道他就是从赚国库券价差赚到第一桶金的,所以有此建议。 纪晓舟一听来劲了,说:“真有这回事吗?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我听我高中同学说的,她考上了大学,室友是安徽的,无意中说了这件事。” 花想容这么说,大家也没有怀疑她,兄弟俩便决定,等明天和村里签完合同之后,后天再一起出发去安徽。 安徽离这里还挺远的,有一千多公里,如果搭货车的话会便宜许多,只是搭货车车不包三餐,他们路上都带干粮和水。 这兄弟俩都是话不多,但是说的都是有营养的话。 花想容阅历够了,所以知道他们现在的规划虽然微小,但却是撬动未来巨石的杠杆,不禁十分佩服他们的眼光。 她上一辈子做生意,也是饱经挫折之后才幸运成功的。 所以万万没想到,纪晓舟和纪晓帆这俩兄弟对于大势发展把握得还挺准的,能够在大势之下找到自己发展的小趋势。 聊完了天,拿定主意,纪晓帆便去照顾妻儿,花想容则去洗澡。 她家的小院里自己砌了一个洗澡间,也就是一个五平方米的小房间,顶上用的是毡布做顶棚,内外都十分的简陋。 屋里一个水泥台子上面摆着香皂,连洗发水也没有,墙上拉了条铁丝,铁丝上吊着几块毛巾。 花想容说要洗澡的时候,纪晓舟已经帮她烧好开水,然后把兑好的温水用一个洗澡专用的塑料桶装了,放在卫生间里,这就是浴室的全部了。 不过在这年头,有一间单独的浴室可以洗澡,已经是很不错的享受了。 大部分农村人家里都没有洗澡的浴室,大家无非是打盆水擦擦身子,男人可以到河里游泳,顺便拿块香皂抹抹身子,就叫洗澡了。 花想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却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好像有人在煮点心。 这时,隔着老远,她就看到花想月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边上还有筷子,应该是煮好的宵夜。 花想月这么好?还会煮点心给他们吃? 花想容正疑惑间,花想月却举步迈进了他们的书房。 由于纪晓舟和花想容都好学,所以即便离开学校,他们也有意识地把不多的房间挑出一间作为书房,里面放了过去的教科书、报纸、文学名着,闲时窝在书房里看书读报,十分享受。 书房里亮着灯,纪晓舟应该就在书房里。 花想容便听到花想月娇滴滴地道: “姐夫,这是我煮的点心,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花想容这才想起,刚才看到的托盘上只有一碗点心,不由得失笑,真是自作多情,花想月根本只准备了纪晓舟的一份,没有打算给她吃。 纪晓舟淡漠疏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 “我晚上不习惯吃点心,留给你姐吃!” “哎,我姐那人整天愁眉苦脸的,吃什么都不香,姐夫,还是你吃,你一个大男人赚钱养家糊口不容易!平时要多补补!” 花想月还真贴心。 “谢谢,我真的不喜欢吃宵夜。”纪晓舟推辞。 花想容端着装衣服的脸盆,“叭叭”地走过去,故意把脚步放得很大声。 果然,花想月听到声音,便从书房走出来,看到迎面走来的花想容,便对她昂起了下巴,一脸小傲娇。 果然是祖传惯三。 花想容则给了她一个漠视的表情,把脸盆放在门外的石台上,进了客房。 书房里,纪晓舟一见她,就露出了让她心安的笑容: “小容,你妹煮的点心,你快吃。” “那你呢?你不吃吗?”花想容故意问道。 “不。”纪晓舟很坚决地摇头。 花想容喜欢他这种拒绝暧昧的可爱样子,于是不客气地端起那碗点心,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哟,花想月做饭的手艺还不错嘛! 她用的汤底是吴雪月坐月子熬的大骨汤,里面放了三、四片用木薯粉揉过的瘦肉,底下悄咪咪卧着个溏心的荷包蛋,汤面上还飘着几片青菜叶,看着挺有食欲的。 花想容三下五除二把它吃完了。 美滋滋! 如今她的身体还不够强壮,有机会吃好的当然要吃,把身体养好才是硬道理。 不过经此一幕,花想容终于明白了,原来花想月对纪晓舟有所肖想。 难道是因为这样,花想月才要陷害她,把孩子拐走,让她被纪晓舟嫌弃吗? 第20章 分家 花想容感觉自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大小周天畅通之后,思路也就毫无阻碍了。 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 现在想来,高三时,林秋琴故意把那张花想月的出生证明放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无非就是想要刺激她,不让她考上大学,林秋琴还真达成了目的。 吃完了米粉,把碗放下,纪晓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拿碗出去洗了。 他回来的时候,对花想容说:“你妹今晚不回去了,说要和雨荷睡,她们睡晓船的房间。” 纪雨荷平时和于桂一起睡,既然花想月要留宿,那肯定不能三人挤呀,纪晓船正好不在家,所以他的房间被征用倒也情合理。 花想容嗯哼了一声,她这个便宜妹妹,真是厚颜无耻,上门公然勾搭姐夫。 但奇怪的是,上辈子她和纪晓舟离婚后,花想月也没有和纪晓舟走到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花想月费尽心机,最后也没有得偿所愿。 见花想容发呆,纪晓舟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 “小容,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睡。” 说完,纪晓舟耳朵尖又微微地发红。 花想容一时还没有领悟,便去刷牙洗漱,等她要躺下时,才想到今晚又要喝纪晓舟同床共枕了。 既然她和纪晓舟已经结婚,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了不起的? 花想容于是把身子往床内撤了撤,对纪晓舟小声道: “晓舟,你也快点睡!” 纪晓舟听懂了她的暗示,麻溜地脱衣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两个人依旧保持着十公分的距离。 纪晓舟还真是老实! 花想容翻了个身,看着纪晓舟,伸出手,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纪晓舟的手温热而有力。 纪晓舟看着花想容那纯白无瑕的小脸,乖巧可爱的脸庞,扑闲的大眼睛,他的心乱了。 这就是他最想要的女人,不是吗? 他猛地用力把她搂进了怀里…… 良久,喘息方定,花想容问他为什么不要,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纪晓舟声音有些嘶哑,道: “咱们还年轻,先忍一忍,我怕你要是有了孩子,就耽误上学了,咱们日子还长着呢,而且你年纪还小,有的是时间。” 原来如此。 花想容的脸红得像被煮熟的虾子,那是被纪晓舟唤起的热情。 难怪他不肯有进一步的举动,纪晓舟不肯让她吃药,说会对身体不好。 话说现在市面上也没有公开发售套套,镇里的有关部门可以去领取,可是有多少人敢厚着脸皮去领呢? 花想容虽然没有完全满足,却十分欣慰,有一个人为你考虑得这么周详真好。 甚至愿意为了她的未来,放弃极度的欢愉。 花想容窝在纪晓舟怀里舒服地睡着了。 纪晓舟觉得自己身上火烧火燎的,但看着怀里温温软软香香的一团,最后也沉沉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花想容是被于桂喂鸡鸭的声息唤醒的。 于桂在院子里,撒着瘪谷,不时用棍子敲打着食槽,发出“啰啰”的声音,鸡呀鸭啊,听到了这个声音,知道有东西吃,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了。 纪晓舟已经起床了,一大早不是去地里给农作物浇水,就是干其他农活了,可是他依旧舍不得叫醒她,让她睡到自然醒。 花想容心里甜甜地起床。 纪晓帆和村里承包砖窑的协议签了下来。 上午九点多,他抱着协议书回到家里,兴奋地向家里人展示。 花想容也为纪晓帆感到高兴。 这时,纪晓舟也回来了,他劳作了大半天,身上都是汗水,短袖背心勾勒出他身上分明的肌肉,身材好得让人心动。 男色当前,谁能不动心呢? 而且他是自己的合法丈夫,多看几眼有什么了不起?她还想摸呢! 这时,婆婆于桂突然间面露郑重之色,道: “趁着今天你们大家都在,有个事我想和你们大家说一下。” 于桂的表情有些严肃。 这么严肃的时刻,上辈子没有发生过。 纪晓帆一脸迷糊,纪晓舟笑着道: “妈,什么事?这么严肃?你快说!” 纪晓舟放下锄头,拿毛巾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农村的人下地其实都是挺早的,六点多去地里干活,干到九点,太阳升起就该收工回家了。 农村人也不傻,不会在太阳下晒一整天,那谁受得了? 除非是像“双抢”这样的农活,不然大家不会晒着大太阳做事的。 “晓帆这些年对家里贡献很大,咱们家每个人都要记在心里,要不是你早早辍学,和妈一起撑起这个家,这个家早就垮了。 晓帆,晓舟,你们俩都成家了,咱们老话都说成家立业。 接下来你们也都要开始创业了,我也不能把你们再绑在一起,咱们从今天起就分家!” 于桂此言一出,兄弟俩都吃了一惊,明显没有料到。 纪晓帆摇头说:“妈,我不分家,现在孩子还小,负担还不重,等以后再说!” 分家当然对他的小家有利,可是这样一来,以后晓船和雨荷的生计都要压在妈妈一个人身上,纪晓帆不忍。 纪晓舟同样也是这个想法,他说: “妈,雨荷和晓船还在上学呢,千万不能分。” 纪晓舟的意思很明显,弟弟妹妹还要上学,压力很大,怕于桂一个人养不起的。 一番商量之后,见于桂的态度很坚决,纪晓帆和纪晓舟亦是一番商量,最后纪晓帆道: “妈,既然你执意要分家,那我们分开后,也不会不管家里。 小船和雨荷的学费、生活费,都由和我晓舟继续负担,一直承担到他们大学毕业。 至于妈这边,我们一年一人给三百斤米,一个月各给十块钱,一年合计两百块钱。我们要是赚到钱了,那肯定不止这点。” 于桂听到这个条件,眼圈都红了,这俩孩子实在太厚道了。 多少农村兄弟分了家,就不管下面小的了。 孩子成家以后,各有各的小家,肯定要顾小家的。 于桂要趁现在兄弟感情还好,赶紧分了家,要不然以后各自创业,不管是发财还是没发财,很容易各种不平衡。 花想容没有说话。 在她看来,不管分不分家,她不可能不孝顺长辈的。 兄弟二人在母亲的劝说下,最终也明白了母亲的苦心,终于答应了分家。 花想容觉得这一世的生活熟悉又陌生,还充满了不一样的新鲜体验感,因为这些事情在她上辈子都没有发生过。 第21章 最开心的日子 “妈,咱们分家不分心,作为儿媳妇我表态,以后肯定还是一如既往支持晓船他们好好读书,争取能上个好大学。也肯定会孝顺您,你就安心!” 花想容一开腔,于桂心里稳了。 儿子好说话,怎么折腾都没事。 但儿子成家之后,一个家最容易出现矛盾的就是儿媳妇各有小算盘。 现在还没有伏弟魔这样的名词,但是道理是相通的,有的媳妇吃里扒外,把婆家的财产巴拉到娘家的也不少。 花想容这般表态,虽然还要以观后效,但是于桂心里挺高兴的,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给儿子找了个好媳妇。 于桂上前拉着花想容的手,真诚地道: “小容,你原来家境那么好,到我们家吃苦受累,任劳任怨,我这当妈的心里惭愧啊!” 说到这,于桂眼圈红了。 说分家,也是于桂为了两个小家庭着想,不想拖累这两个小家。 纪晓帆和纪晓舟也默然。 纪家窘迫的状况一目了然,主要是家底太薄了,不然兄弟俩早有创业的想法。 村里现在也有不少年轻人做小商贩,走街串户,还有到县城摆小摊的,别看不显山露水的,但这两年村里也有万元户出现,刺激了大家的神经,也让纪家两兄弟跃跃欲试。 不过创业需要拿出投资的第一把米,没有这把米,哪有后续的发展? 花想容轻轻拍了拍婆婆的手背,宽慰道: “这个年代遍地是黄金,只要我们敢想敢做,一定能够改变现状的,说不定村里下一个万元户就是咱们家了!” 听到花想容这窝心的抚慰,于桂开心地笑了,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说: “这么多年来,这几天是妈最开心的日子,老大生了儿子,小容你又那么懂事。” 吴家俩兄弟和于桂抽空又商谈了分家后一些细节问题。 这时,纪雨荷和花想月懒洋洋地从屋里出来了,明显才睡起床。 纪雨荷见餐桌上没有吃的,觉得挺没面子的,问道: “妈,早饭呢?” “什么早饭?都快要吃午饭了,你也不看看睡到几点了。”于桂不满地道。 纪雨荷若是一个人的话,她不吃饭可以,可是人家花想月是富家小姐,娇滴滴的,怎么能不吃早饭呢? 而且此时花想月正眼巴巴地看着她,让纪雨荷觉得自己太没排面了,连早饭都没安排。 于桂看到了跟在女儿后面的花想月,这才恍然大悟,家里还有客人,于是赶紧道: “哟,我都忘了小月也在家里,我去煮两碗糖水蛋,你们先垫一下肚子,一会也快吃午饭了。” “行。”纪雨荷一听妈这样说,想起糖水蛋的美味,就高兴了。 花想月出来不和花想容打招呼,花想容也懒得和她说话。 花想月眼睛带着勾子,不时偷偷扫瞄着纪晓舟。 纪晓舟仿佛没看到她似的,只顾和纪晓帆说话。 花想月放肆地打量着纪晓舟。 纪晓舟鼻梁高挺,侧脸看过去就跟古代希腊男神像一样完美无瑕。 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身上穿着一件大学运动会发的黑色圆领t恤,把结实的身材展露无遗。 花想月忍不住和纪晓舟搭话道: “姐夫,听说你在大学里是优秀运动员?运动会还拿了短跑和跨栏两个冠军?你怎么能这么厉害?” 纪晓舟也不好完全不搭理花想月,淡淡地道: “学校里的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想月笑眯眯地说:“我们一中不是也有一个天大的校友吗?我就是问他才知道的。” 花想容在边上听着这些,感觉花想月早就对纪晓舟有想法。 但其实花想月如果想嫁给纪晓舟也不是没有机会的,于桂去提亲的时候,她可以明确表态要嫁给纪晓舟,只要花明和林秋琴愿意就行。 当年花明许下承诺的时候,并没有说明是大女儿还是二女儿,如果花想月想要嫁给纪晓舟,那就没有花想容什么事了。 不过林秋琴那么势利的人,纪家这么穷,她根本不可能把亲生女儿嫁给纪晓舟。 林秋琴一心想让花想月考上大学,然后嫁个体面的人家,让小三出身的她扬眉吐气,所以最后自是安排花想容嫁纪晓舟了。 但千算万算,林秋琴没有算到,原来花想月喜欢纪晓舟…… 自从她和纪晓舟结婚后,花想月就经常出现在纪家,借口是和纪雨荷一起玩,两人同吃同睡,同出去玩,弄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亲姐妹呢。 花想容看破不说破,花想月在纪家进进出出,无非就是想让纪晓舟注意到她。 花想月还真有乃母当年的风范,当着人家老婆的面,也敢勾搭对方的老公。 吴雪月在坐月子,自然不可能出来参与分家的过程,纪晓帆随后把这事告诉了她。 吴雪月心里当然高兴,这么多年,丈夫为了纪家全身心投入,她都没有抱怨一句话。 看来婆婆还是明理的,一看到他们有了孩子,就让他们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 婆婆的这点善意,吴雪月还是能体会出来的,于是她对纪晓帆说: “分家的事,你们俩兄弟既然商量好了,就这么办,妈年纪大了,靠她一个人也不可能养得了晓船和雨荷。 我看他们俩都挺有出息的,读的都是一中,如果考上大学,听说读农林类的还可以发饭票,助学金,都不需要怎么花钱,到时候负担就轻了。” “看他们兴趣,如果他们不喜欢这些专业,我也不能强逼他们,到时再说,我相信一定能砖窑搞起来,有了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纪晓帆道。 吴雪月于是问丈夫:“晓帆,你怎么忽然想要承包村里的砖窑?砖窑年年都亏损,我心里直打小鼓!” “唉,你不知道,砖窑年年亏损是有原因的,除了大锅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中饱私囊。 有人少计产量,偷偷把扣下来的砖私卖了,钱放到自己口袋里。” 吴雪月一听大为震惊:“这可是公家的财产,还有人敢这么做吗?” 第22章 村里也有万元户 “怎么没有?人家这么做,已经成了村里的万元户,最近自己跳出来到马家村去包了个砖窑。”纪晓帆嘀咕道,“砖窑不好赚钱的话,他哪里还会再做砖窑呢?” “啊?你说的这个人是周明波?” 吴雪月嫁过来有一年多了,对纪家村的人有所了解。 根据纪晓帆说的特征,唯一对得上的就是周明波了。 他是村里砖窑厂的会计,家里经济不错,不久前在马家村自己承包了一个砖窑厂,大家都夸他能干,原来是这么回事。 “哟,我老婆虽然在坐月子,但还能知天下事。”纪晓帆笑了。 “如果是周明波的话,你承包了村里砖窑,他会不会搞小动作?还有那些账,村里不会查出来吗?”吴雪月担心地问。 “不会,人家是会计,早就把账抹平了,一些该销毁的东西也销毁了,根本找不出他的破绽来。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追究也没用,我们踏踏实实把现在的砖窑厂搞好就行了。”纪晓帆道。 听到丈夫这么说,吴雪月顿时就有了许多信心。 原来弄垮砖窑的除了大锅饭,还有吃里扒外的蛀虫。 村长其实多少也心知肚明,但他文化水平低,抓不住周明波的把柄,所以索性就把砖窑厂承包出去了,好歹还能给村集体落点收入,同时也能解决四十多个村民就业的问题。 周明波的贪心,给了纪晓帆一个机会。 如果村里砖窑厂不亏损,村里无论如何是不会承包出去的。 纪晓帆信心满满,吴雪月不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丈夫,觉得丈夫从没有这一刻如此伟岸。 果然,有事业心的男人充满了魅力。 第二天一早,纪晓舟和纪晓帆就出门了,远赴安徽取经求财。 花想容凌晨五点就被纪晓舟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惊醒了,她带着浓浓睡意的鼻音道: “晓舟,你怎么起来不叫我,说好了我要起来送你出门的。” “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醒你,外面天那么黑,你还是别去了。” 纪晓舟体贴地道。 “没事,等回来的时候天就亮了。”花想容道。 “好。”纪晓舟见妻子执意要送自己,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花想容赶紧起身,因为要出门,于桂也早早起床,把灶火烧着了,正在做饭。 两个儿子要出远门,这是大事,身上还带着那么多钱,于桂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富贵险中求,如果老窝在纪家村,肯定没有出息。 和花明这样的家庭深入接触之后,纪家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总觉得纪家再不发展起来,就留不住花想容似的。 如果花想容受不了纪家的穷困离开,那纪家就成了村里的大笑话了。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于桂狠狠心,只能让两个儿子出去闯荡。 她一早用土钵煮了一锅的稀饭,等饭熟还未烂透之时,用竹沥捞了两碗干饭,炒了蒜苗鸡蛋,又炒了盘空心菜。 干饭当然是给要出远门的男人吃的,家里其他人照例还是吃稀饭。如此一来,出远门这件事,无形中多了几分隆重的仪式感。 花家的生活富裕,但亲情淡漠,花想容见婆婆把俩兄弟出远门的事看得这么重要,不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亲情。 纪晓舟想把米饭给妻子吃,花想容当然不肯,说: “你出远门要是喝粥,路上一会儿就想去上厕所怎么办?人家司机师傅是不会停车的。” 纪晓舟扒拉着妻子硬塞回给他的米饭,安安静静,吃得很认真,就好像这碗米饭是他的能量和燃料一样,填充完了能量,他就能够全部全力以赴博个好前程,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吃完早饭才五点半,天还黑着,纪晓帆叫了村里玩得好的伙伴叶志强骑自行车送他。 纪晓舟骑着自家的自行车,载着花想容。 两辆车,一行四人,在夏日清晨的凉风中,穿过黑黝黝的乡村机耕路,来到了县城汽车五队所在地。 汽车五队是县里的企业,如今货运红火,五队的司机是人人羡慕的职业。 进了大铁门,入目就是一个占地三四亩的停车场,大部份长途货车都停在这里。 此时虽然天色还早,但一辆辆整装待发的货车已经轰鸣着准备出发了。 “皖f5601,是这辆车。” 纪晓舟按着车牌找到了他们要搭乘的八吨货车。 八吨货车因为能载八吨,所以大家都直接叫它八吨。 “就是你们俩?一个人二十块,上车,马上走!”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装裤的中年司机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个人二十元,这是之前就谈好的价格,纪晓舟和纪晓帆给了这位师傅四十块钱。 “行,你们还挺上道的,知道准备水和吃的,如果路上要上厕所就敲驾驶室的那块玻璃,我会听到的。 当然,没什么特殊事情,不要打扰我开车。 我中午和傍晚各会停一次吃饭,要是中间内急了,也会去找个加油站停一下车。 有没有会晕车的? 会晕车的话,我这边有塑料袋,要吐的话只能吐在塑料袋里,别把我的车弄脏了。” 司机师傅一股脑交代了许多事情。 纪家兄弟只有点头的份。 要走长途的话,这时候搭县城汽车五队的长途货车是最便捷的。 如果搭班车,一路上要转车很多次,耽搁时间不说,转车途中,还要在当地旅社睡上两夜,才能最终到达目的。 乘这种直达货车是最方便的方式了,八吨一路不停,开到安徽也就明天早上这时候的事。 不过缺点是乘车条件极度的简陋,二人只能坐在车厢的两块纸皮上,而且货车厢里又闷又暗,乘车体验完全谈不上舒适。 但这时候的人要出远门,都会搭这样的货车,在他们看来,方便快捷到达,还能省钱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乘车环境不舒服,那都是能克服的。 货车师傅也愿意收这样的搭乘者,多收的钱等于是他们的外快收入,对此,他们的领导也不会管,睁一眼闭一眼,只要能把运输任务完成就行了。 第23章 哥哥的团宠 花想容看着纪晓舟和大哥爬上货车后厢,上车后,纪晓舟还冲她挥了挥手,笑了一下。 二人上车之后,司机师傅便把货车的门关上,还在外面插上了门栓,加了一把锁,防止车上的货物在路上被偷盗。 这样的运输条件,让花想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疼死了,真难以想象里面的闷热难受。 货车驶远后,花想容便和叶志强分别骑车回去。 天才蒙蒙亮,叶志强还挺照顾她的,一路上并没有骑得很快,让花想容紧紧跟在后面。 等他们入了村子,一路上就看到有许多村民已经起床干农活了。 花想容开始也不在意,但村里人看他们一起出现时,脸上现出奇怪的脸色,花想容心里道: 糟糕,一大早,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前后尾随,不会被大家联想太多? 早知道就让叶志强先进村子,自己晚个十几分钟再进村子。 花想容一阵懊悔,不过已经来不及应变,后悔也没用。 怕什么就来什么,花想容和叶志强骑车经过小溪边的时候,溪边有一群正在洗菜和洗衣服的妇女。 看到他们二人一起出现,有人便大声起哄说: “小容,你怎么一大早和志强出去浪漫了?” “哟,骑两辆车太费了,还不如一起骑一辆!” “是啊,这么早你们俩到哪去?” 一个小媳妇,一个大小伙子,大清早地在一起,确实有点让人控制不住联想。 叶志强是个腼腆的人,被大家一说,脸红了,埋头恨不得赶紧把车骑走。 花想容却抓了把刹车手柄,自行车猛地急刹车,她稳稳地下了车,道: “各位嫂子早啊,今天一大早,我们是送晓舟和晓帆哥出远门,志强是帮我们载晓帆哥的。” “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他们兄弟俩出远门干什么?” 顿时八卦的人群立即把话题转移到她们更感兴趣的事情上。 花想容一解释,她和叶志强一起出行的原委也就水落石出,不至于再蒙上一层暧昧的色彩。 再说了,人家老公是一起的,都知道花想容和叶志强一起回来的事,她们再八卦也掀不起风波,顿时失去了八卦的动力。 叶志强此时已骑着车子溜得老远了,花想容如果象他这样落荒而逃,两个人就真说不清楚了。 花想容落落大方地说: “他们兄弟俩出省去找点做生意的门路。” “哟,小容,晓舟兄弟俩出息了,怕是你那万元户的爸爸带他们去的? 纪家真有福气,娶了你这个媳妇就要发达了!” “是啊,我早和雪月说了呀,别看她嫁晓帆时纪家那么穷,但是有小容这个万元户的闺女嫁进来,以后还怕没有钱花呀?” 有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夹在人群中响起。 花想容也懒得去看对方是谁。 就像前世网上总有杠精存在一样,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喜欢你的人,也有嫉妒你的人。 尤其是嫉恨你的人,就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杂草,和他们生气完全犯不着。 花想容笑眯眯地说: “国家改革开放,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有这个好政策,要是不懂得听国家的话,那就浪费了。” “哟,果然是高中生,说话和我们不一样,太有文化了。” 一听花想容说得头头是道的,大家羡慕得道。 村里都没几个高中生,尤其是女人,高中生更少,所以花想容算得上是村里的高级知识分子了。 大家对有文化的人,天然就有一种仰慕之意。 之前花想容内向、胆小,却被一部分村民误解为知识份子的高傲冷漠,对她评价不好。 现在见她这么和气,谈笑风生,一时间气氛就缓和了下来。 花想容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道别回家了。 她想起溪边的谈话,有人在吴雪月面前说家境的事情,这明显充满挑唆妯娌关系的意味。 吴雪月家境普通,甚至比纪家还要穷上几分。 她家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除了大哥结婚,二哥三哥都在打光棍了,只有弟弟刚上了初中。 要论家境,从表面上来看,吴雪月真和花家没得比。 但若论家中的亲情,花想容连吴雪月一根毛都比不上。 因为吴雪月的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都很疼她,但吴雪月并没有像外面人想象的那种扶弟魔现象出现。 相反,每一次吴家的人上门来探亲,都会大包小包带着自家的土货,什么地瓜、槟榔芋,或者家里养大的鸭子,没有一次是空手来的。 吴家虽然穷,也不想让人觉得上门探亲就是来打秋风的,可见还是蛮有气节的。 送这么多东西来,不就明摆着告诉纪家的人,别亏待了我家的女儿吗? 说实话,花想容是很羡慕吴雪月的家庭的,如果可以,她情愿和吴雪月对换。 回到家,于桂已经下地去干活了。 花想容见鸡鸭还没喂,便笨拙地学着于桂的样子喂起了鸡鸭,然后又开始剁猪草。 猪草是前一天大家从山上摘的一些比较鲜嫩的杂草,把猪草剁碎,放进灶上的一口大锅里,加了点水,又在猪草上撒了两碗米糠,然后盖上锅盖,在底下升起火来,把这些草煮熟了,就是肥猪上好的食物。 煮猪草有一口固定的小灶,猪食常年就放在小灶上的大锅里,冬天要喂猪时就加热一下,夏天就没必要了。 期间,花想容又热了昨天晚上吴雪月吃剩的鸡汤,在鸡汤里放了挂面,打了个鸡蛋,做成营养丰富的早餐,端到吴雪月的屋里。 坐月子的女人拥有这辈子最拿得出手的慵懒理由,大家伺候产妇天经地义,都不会有怨言。 吴雪月显然醒了一会儿,见门开了,送早餐进来的竟然是花想容,她不禁感动地说: “小容,让你辛苦了。” 虽然昨天说分家了,但是其实也还没分个彻底,加上纪晓舟兄弟二人出远门,所以目前还是按以前的模式照常运转,要分个清楚,估计得等两兄弟从外地回来再说了。 第24章 也有幸福的人 “我的手艺不好,你试试看,要是不好吃告诉我,我下次改进。” 花想容很谦逊得道。 事实上她做饭的手艺有多好,她心里清楚得很。 前世有钱之后,她无聊时也经常动手为自己做美食,还特意找各大派系的厨师长学了拿手菜的做法。 象她这样的富婆,学做菜就是为了打发无聊,犒劳自己,所以厨师长们都不藏私,把她教得很到位。 “哇,太好吃了,小容,你的手艺真好,说句老实不客气的话,比婆婆做的还好吃。” 吴雪月还真是挺率直的。 花想容眼睛笑得眯起来,说:“大嫂过奖。” 虽然听到溪边人的那些议论,但是吴雪月对待她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任何的嫉妒和不悦。 这时,舍得也醒了,哇哇地哭。 花想容赶紧给他换尿布,果然是尿片湿了,换上干净的尿片,花想容把他放到了吴雪月的怀里,等她喂完了孩子,才把孩子接过来,抱了抱,放到床上。 “小容,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来看你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家境也好,在家里应该也没干过什么活,没想到你做什么都头头是道的,还挺老练的。” 吴雪月夸道。 花想容笑了,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也不是像外面说的那么好,我在家里该干活还是得干活。 当然,也不是说我不想干活,但是干活要看是什么情况?是自己愿意干的呢?还是被别人逼着干的。” 花想容的话,在吴雪月心里激起了波澜。 她知道林秋琴是花想容的继母。一听是继母,大家心里都会浮起几分警觉之意,总觉得不可能和继子女亲密无间。 果然,花想容的话似乎暴露了她真实的生存情况。 吴雪月不禁升起了对她的同情。 吴家穷是穷,但是哥哥、弟弟还有父母对她备加宠爱,吴雪月是家里唯一的姑娘,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 什么上山砍柴,下田插秧,这样的重活累活都是哥哥和父母抢着干去,没她什么事。 可惜她天生不会读书,脑子愚钝,上到初中义务教育读完就不上学了。 要不然,她如果像花想容书读得那么好,能考上高中、上大学的话,家里肯定砸锅卖铁都会支持她上大学。 因为家里人的这份宠爱,给了吴雪月很强的底气,所以在她身上看不到穷人家姑娘的自卑。 听到花想容这么说,心升同情之余,她赶紧抚慰道: “小容,没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到了咱们纪家,你看纪家的人都好相处,也都疼你,慢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花想容之所以掏心掏肺,和吴雪月说这些话,还自曝家丑,就是想起溪边有碎嘴的人在说离间她们关系的话。 那些人说她家里有钱,又说吴雪月家穷,分明就是想让吴雪月心理不平衡,不和她好好相处。 也不知是谁这么恶毒,明明二人相处得还不错,却要散布是非,挑拨妯娌关系。 这世界上喜欢看人家不好的人到处都有,身边有几个也不稀奇。 花想容道:“嫂子你说得对,我来纪家这段时间已经能感觉到了,比我家气氛好。” 花想容也是直言不讳了。 两人说笑间,屋外有个大嗓门响了起来: “雪月,雪月在吗?” 吴雪月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高兴得很,只是她还不能动弹起床,便兴奋又不好意思地对花想容道: “小容,你能去招呼一下吗?是我大哥来了。” “好的,你安心躺着,我这就去。” 花想容赶紧开门,就见厅堂里,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正站在那左顾右盼。 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劳作之人,但是眼睛却是雪亮的,神情爽朗,给人一股扑面而来的健康舒服的气息。 他正是吴雪月的大哥吴山。 在他身侧,站着一个同样神情局促的中年妇女,穿着蓝布碎花的干净短袖衬衫,剪着短发,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为了出门作客特意收拾过,她是吴山的妻子,吴雪月的大嫂邱花。 “吴哥,婶子,你们来啦?快坐,我泡茶。”花想容赶紧热情地招呼他们。 吴山和邱花笨拙地和花想容打了招呼,问道: “雪月在屋里是?” 花想容点头,说:“雪月现在不方便起身。” “没事,没事,我们家知道她生了,赶紧过来看她。喏,这是二十斤的红酒,三只公鸡,一只小母鸡,二十斤面线,四十个鸡蛋,二十个鸭蛋,还有两套宝宝的衣服。” 吴山指着脚下一大堆东西道。 花想容替吴雪月感到高兴,吴家再穷,也替她攒了坐月子用的红酒,还有鸡鸭各种,情意十足。 红酒虽然纪家也备了,但娘家人送来这么多东西,是娘家人的心意,也是对出嫁女儿重视的意思,这样的女儿有了娘家的撑腰,在夫家的地位也会比较高。 “吴哥,嫂子,你们坐,我去煮点心。” 乡下人别看穷,但亲戚上门,再不济都要做一碗点心相待,不然就是失礼。 吴山和邱花拘谨地在餐桌前坐下,花想容赶紧先泡了杯茶给他们喝,然后就在灶间忙碌了起来。 邱花坐了会,就径直进了吴雪月的房间,当然是去看雪月和宝宝。吴山是大男人,不方便进屋,便在外面坐着。 大骨汤煮米粉,香菇海蛎干,卧个荷蛋,再撒上一把葱花,一碗香喷喷的米粉汤就做好了。 花想容从锅里盛了两碗,送到了吴山面前。 吴山感激地道:“辛苦你了。” “不会,不会,我婆婆去田里,我去喊她回来。”花想容道。 “不用了,我们坐会就走。”吴山客气地道。 花想容说:“你慢慢吃,我去叫她。” 吴雪月的哥嫂挑了那么多礼品来,肯定要有个当家人出来知会一下。 纪晓帆出门了,当然是要婆婆来待客才显得礼数周全。 花想容出门,没有手机这样方便的联络工具,只能一路盲猜去找于桂。 现在双抢的季节已经过了,田里的农活少了许多,大早上去干活,一般就是给菜园里的菜浇水,要么就是去打猪草。 第25章 毛遂自荐 花想容到于桂经常去打猪草的地方逛了一圈没找到,就去菜园里找。 还没到菜地,花想容远远地就看到于桂正在地里劳作。 纪家的菜园差不多有一分地左右,种了各色的时令蔬菜: 绿油油的空心菜种了一畦,翡翠一样的小白菜一畦,还有就是沾着露水的碧绿豌豆,瓜架上爬着泛黄的苦瓜,再远一点南瓜藤翠绿葱茏,有南瓜窝在瓜架上,一派生机勃勃的田园景象。 花想容喊道: “妈,嫂子的大哥大嫂来了,还带了好多给她坐月子的礼物。” “哎呀,雪月家来人啦?那我得赶紧回去。” 于桂一听,便把水桶里最后一瓢水浇到青菜根部,然后把两个水桶用扁担一挑,浇水的长勺瓢放在后面的木桶里,稳稳地踩着田埂上来了。 “妈,菜都浇完了吗?要是没浇完我继续。”花想容道。 “正好浇完了,我六点就过来了,你帮我拿菜,喏,在那。” 于桂一指菜畦边,花想容便发现那里有一堆空心菜、苦瓜、豌豆。 花想容上前用手拢起一大摞的蔬菜,然后和于桂一起,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去。 一到家,于桂赶紧热情招呼吴山夫妻,说:“真不好意思,怠慢了,他大哥大嫂,我刚才正好在浇菜。” 当然,这些说的都是客气话,农村人哪有可能不劳动的? 吴山也是农村人,当然能理解,笑道: “最近日头很毒,你们这么早就做好了,还算好的,不用被太阳晒。” 就这么闲聊着,于桂看到吴山带来的一大堆坐月子的礼品,也有些吃惊。 吴家挺穷的,当初媒人说没亲的时候,听说是吴家的闺女,于桂还担心极了,生怕吴雪月嫁过来会把家里的钱贴补他们娘家,犹豫着不肯答应。 还是纪晓帆一句话打消了于桂的顾虑。 纪晓帆说:“咱们家那么穷,她有什么好扒拉的?” 待吴雪月进门之后,于桂意外地发现,吴家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穷人,最多是因为兄弟多姐妹少,以后找对象比较成问题罢了。 吴雪月回老家,经常也是大包小包拿回来。 吴山又说了一遍给吴雪月带来的东西。 于桂把孩子抱出来给吴山看。邱花也跟了出来,雪月的婆婆回来了,她也不好窝在屋里不和于桂说话。 虽说月子里的孩子不轻易抱出来,但舅舅来了,自然可以例外。 吴山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看着怀里的孩子,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说: “孩子真乖,和我妹妹小时候一模一样。” 说着,吴山脸上还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花想容觉得吴山这么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婴儿笨拙的样子,着实可爱,也跟着笑了起来。 吴山又抱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于桂说: “快抱进去,别着凉了。” 这大热的天,孩子怎么可能会着凉? 按照乡下的规矩,六月天没有六月婴,所以孩子还是得用襁褓包得紧紧的。 这一世,孩子保住了,受到全家人的祝福,太好了,花想容心里百感交集,帮着把孩子抱进了屋里。 吴雪月笑着问道:“小容,我哥是不是又瘦了?他这个人夏天特别容易瘦,干活流汗流的。” “还好,看着挺结实健康的。” 花想容很羡慕吴雪月的兄妹亲情。 花想容便把吴山带了很多吃的喝的来的事告诉吴雪月,吴雪月脸上流露出自豪的神情,满足地说: “我娘家的人就是这样,其实咱纪家也没有短了我的吃喝,坐月子婆婆也准备了二十斤红酒,我都怕喝不完,这两天喝白酒我就知道了,一小碗都喝不下去。” 吴山夫妻在纪家吃了午饭才走,于桂便忙着收拾她带来的鸡鸭和红酒。 花想容帮她把红酒坛子抬到厅堂的角落,那里已经放了一坛红酒,是为吴雪月坐月子提前酿好的。 于桂笑着说:“小容,等你坐月子的时候,妈也给你把红酒准备得足足的,你太瘦了,到时候好好补一补,就结实了。” 花想容没想到婆婆会这么说,心里一颤。 孩子! 对呀,她还可以有孩子! 她和纪晓舟的孩子! 想到纪晓舟那张颜值超高的脸,还有比例协调的身材,她便觉得自家的孩子一定会很出色,男孩子帅,女孩子漂亮。 可是纪晓舟现在却担心她会怀上孩子,所以不肯和她深入交流。 体会到纪晓舟的维护,她心里又酸又甜,真是个傻子啊! 好,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考验考验他! “小容,把这些鸡鸭赶到笼子里,烧一锅水,我先杀一只给雪月下午吃。” “好咧!”花想容利落地答应了。 见她老练地把鸡鸭放进圈里,又麻溜地烧上开水,于桂觉得这孩子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花家都不烧柴了,早改用干净方便的煤炉灶,没想到花想容的柴火灶也用得这么溜。 于桂觉得花想容太懂事了,能做这么多事,在花家一定没少干活,她很心疼这个没娘孩子。 于桂杀鸡放血,然后让花想容把烧开的开水倒在大木盆里,把杀好的鸡扔进木盆里,就着热水开始拔起鸡毛来。 于桂的动作十分老练,一只鸡没过一会就被她拔光了毛,然后她招呼说: “小容,你把脚放到水里泡泡。” “啊?为什么?” 花想容看着都是鸡毛的热水,有点莫名其妙。 “用这种水泡了脚,冬天就不会生冻疮。”于桂认真地道。 这是什么民间偏方? 但花想容不好拒绝于桂的好意,还是拿了把凳子,把木盆的水倒进脚盆里,然后脱了鞋,把脚浸进水里。 水还热乎乎的,并不觉得难受,泡了一会儿水凉了,她赶紧抽脚,用温水冲干净。 此时于桂也处理好了杀的小公鸡,正把鸡肉切成小块。 花想容毛遂自荐,说:“妈,用姜和料酒炒吗?我来。” 于桂还没吃过花想容做的菜,对她的手艺半信半疑,但感觉花想容这么主动,也不好打击她,就让她动手。 第26章 不知身世花想月 花想容备好了蒜、生姜片、料酒等调味品,然后倒油进锅,油大热后,放入生姜翻翻,再把鸡块放进去翻炒。 最后,她倒上淹过鸡块的水,再放入备好的调味料蒜、料酒、酱油,把锅盖盖上,大火煮了二十分钟,然后开锅收汁,期间要不停翻炒,免得烧焦了,影响气味和口感。 最后汤汁全部被收进鸡肉里。 当花想容把锅盖掀开时,于桂觉得那香味简直太撩人了,勾得人肚子都“咕咕”叫。 纪雨荷估计是闻到香味,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到鸡肉盛起来放在桌上,流着口水说: “妈,这么香,你的手艺越来越进步了,也分两块给我尝尝!” 说完,就自己拿碗和筷子要夹鸡肉。 于桂赶紧阻止,道:“这是给你嫂子坐月子吃的,而且这鸡是她大哥送来的,你别吃,这样多不好。” “小气。”纪雨荷用力吞了下口水,看着桌上的鸡肉,问道,“妈,那晚上咱们吃什么?” “吃稀饭,炒地瓜叶,咸菜。”于桂不客气地道。 “妈,什么时候我也能天天、顿顿有肉吃啊?” 纪雨荷看着桌上香喷喷的炒鸡肉,流着口水问。 “等你坐月子的时候!” 于桂的回答,让花想容忍不住偷偷笑出来。 纪雨荷看到了,气愤地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离开了。 花想月没有随之出现,果然纪晓舟不在家,花想月就消失了。 此时,花想月已经回了家。 林秋琴一看到她,气就不打一出来,骂道: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不着家了?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去姐姐家,和纪雨荷一起睡的。” “你想什么呢?老跑到人家家里去,还住在人家家里。” 林秋琴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林秋琴气色不好,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青痕,看着有点象手指印。 花想月看了一眼,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父母脾气都很暴,吵起架来还会动手动脚,她真害怕有一天他们这样子互相掐来掐去的,是不是会把一方给掐死。 林秋琴昨天回来,没讨回那两万块钱,肯定和花明打架了。 花想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回家,不用承受她的雷霆之火。 “妈,你不要和爸再吵架,你们俩都吵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吵?” 花想月也是一时脑抽,想起自己在纪家看到的情景,纪家的人口那么多,但是大家都和和气气的,有事好商量。 不会像自家一样,母亲和父亲一言不合就要吵架,甚至大打出手,她每天都心惊肉跳的。 “你脑子进什么水了啊?怎么突然间说起你爸和你妈不好了?是不是去了纪家,觉得他们家比我们家好? 比我们家好,你为什么不干脆去住在纪家,不要回来了!” 林秋琴最忌讳自己在女儿心目中不如别人,因为是小三出身,这是她最敏感的、不可触碰的禁忌之处。 所以她一听女儿在明显羡慕别人的话,顿时就气起来了。 “我是很羡慕纪家,他们每天都不会吵架,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商量,和和气气的,就连分家这样的大事也能心平气和说个清楚,要是你和爸早就吵得不可开交了?” 花想月鬼使神差,或许是被纪家的氛围感染到了,一股脑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好啊!你现在大了,翅膀还没硬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教训我起来了?要是以后翅膀硬了,那还得了?” 林秋琴一想到那两万块钱,心疼得要命,心里那股劲还没消失,昨天晚上回来她和花明确实一言不合,不光大吵一顿,两人还互相掐来打去的,最后没有分出胜负,但都把双方累得半死。 没想到今天又被女儿指责,她能不愤怒吗? 当下,林秋琴“唰”地沉下脸来,阴森林地瞪着花想月。 以往到这时候,花想月也就该住嘴了,不再和母亲争执,躲到边上去了。 但今天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花想月迎着母亲指责的目光,恨恨得道: “妈,你当初为什么要让花想容嫁给纪晓舟?纪晓舟这么优秀的人,花想容配不上她。” 看到女儿一脸羡慕的模样,林秋琴忽然瞬间打通了关节,明白了女儿在想什么。 她扬起手,“啪”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花想月的脸上。 花想月惊叫一声,悟住了自己的脸。 林秋琴怒视着花想月,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说: “你竟然喜欢纪晓舟?他穷得要命,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我就是喜欢他,你为什么当初不让我嫁给他? 花家又没有规定说哪个女儿要嫁到纪家,我嫁和花想容嫁不是都可以吗?” 花想月觉得自己的容貌不比花想容差,纪晓舟要是能娶到她,肯定也是感恩戴德,把她奉为上宾。 在她心里,觉得纪晓舟就是因为花家有钱,才对花想容好的。 林秋琴没想到女儿竟然喜欢上了花想容的男人,她全身的戾气顿时被激活了。 就在花想月说出这些话时,一瞬间,屋里的气温似乎下降了几度,花想月不禁打了个寒战。 花想月脸上露出了恐惧,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林秋琴在她眼里已经化身成了恶魔。 花想容羡慕她有亲生母亲照拂着,什么事都替她打算得好好的。 但是花想容不知道,花想月内心其实不知有多羡慕她。 花想容是花明嫡亲的女儿,村里人都只认花想容是花明的骨血,所以看花想月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的鄙视,背地里都叫她是拖油瓶。 可是这一切多么不公平啊,她母亲嫁进了花家,她也改姓花,还得叫花明爸爸,为什么人们会有这样的区别? 花想月从小到大,并不知道花明是她的亲生父亲,一直以为花明是她的继父。 正常的父亲谁不会公布花想月的真正身份信息呢? 谁让她出生的日期和花想容的实在太近,花明为了自己的面子,不肯公开花想月是他亲生女儿的事。 为了不让花想月心理不平衡,花明让林秋琴别告诉花想月。 花想月的身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第27章 控制欲 林秋琴怒不可遏地道: “你是太久没去过小黑屋了,所以你开始学会放肆了是? 还是你去跟花想容学坏了? 是不是她拉拢你,让你一起对付我!” 林秋琴此时就像是一个末日审判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脸上冰寒的表情能把人冻住。 看到母亲这冰冷至极的样子,花想月瞬间被熟悉的恐惧笼罩周身,她双腿开始克制不住地颤抖。 听到林秋琴说小黑屋,她脑子就“嗡”地一片空白,双眼变得涣散无神。 “我得让你记住小黑屋是什么滋味,走,跟我去小黑屋!” 说完,林秋琴也不看花想月,径直往楼上走去。 花想月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偶一般,眼神空洞,面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跟在林秋琴的身后往楼上走。 她一直跟着林秋琴乖乖走到了三楼屋子,在走廊最角落的一间屋子前站定。 林秋琴拿出钥匙,打开门,冷冷地对花想月说: “进去!” 花想月乖乖地就像得到了指令的僵尸一样,缓缓走进了小黑屋。 如果是花想容看到这一幕场景,肯定不会相信,平时趾高气昂、尖酸刻薄的花想月,竟然有这么卑微、恐惧、弱小无助的时刻。 林秋琴回首看了一眼,见走廊没有其它人,便跟着花想月进去,把门关上了,还反锁了,然后才“啪”地打开灯。 小黑屋顾名思意果然黑,没有开灯的话,四下里连一点光线都没有。 灯光打开之后,就会发现这里的窗户都被用黑色的窗帘遮住了。 屋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最明显的是屋中间有一块橡胶垫,一张宽木凳。 林秋琴下巴一抬,喝道:“趴在凳子上!” 趴在凳子上,那就是要抽她,花想月吓得全身颤抖,又不敢反抗,流着泪水说: “妈,不要抽我,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什么错?” 花想月看着女儿这副恐惧的样子,一种操纵她,完全控制她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这种控制欲让她一直对女儿施以暴力,每次看到女儿被她揍后瑟瑟发抖,恐惧地看着她的样子,无力反抗,她就觉得心里踏实了。 她要让女儿怕她、畏惧她、臣服于她,完全听她的话,按照她设计的人生道路走。 而不是像这样子突然间冒出一句:她喜欢纪晓舟。 这是什么鬼话?超出了她控制的范畴。 “妈,我错了,我不喜欢纪晓舟了。” 花想月抖抖嗦嗦地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颤抖。 她知道,如果不让母亲满意,她是不会轻易过关的,被抽的滋味她一想到就颤抖。 “哼,你说的一点都没有诚意!” 林秋琴气得发抖。 少女思春的感觉,她也是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人,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骗了,很容易在感情中迷失自己。 她当一次小三就够了,怎么能让花想月再当一次小三? “混蛋,给我趴上去!” 林秋琴毫不客气地道,不给花想月机会了。 花想月知道,在小黑屋里没有人能够救自己,除非母亲肯放过她,她只能乖乖承受母亲对她的鞭刑。 叫也没有用,小黑屋密封得很紧,她喊破了嗓子,外面也没有人会听到。 花想月只能乖乖地趴到了长板凳上。 林秋琴厌恶地看着趴在板凳上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说: “把衣服掀起来!” 看来这一顿抽是免不了的。 花想月身体微微颤抖,艰难地把后背的上衣掀了起来。 待上衣掀起来后,可以看到,她原本应该雪白的后背上纵横交错,有密密麻麻的鞭痕存在,让人触目惊心。 这些鞭痕有的颜色深些,有的颜色浅些,颜色深的是近期才打的,浅的应是很久以前的留痕了。 林秋琴走到小黑屋的角落里,从一个袋子里抽出了一根荆条,来到了花想月的身边。 花想月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林秋琴抄起荆条,对着花想月完好的背部,毫不留情的抽了下去。 “咻”地一声响,声音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花想月却是一阵猛抖,尖叫了一声。 林秋琴并不留情,第二鞭继续送到。 第一条鞭痕已经抽得花想月皮肤绽开,渗出了血珠。 林秋琴毫不留情,第二鞭下去,血珠被抽得带起,溅在了边上的地板上…… 林秋琴这次一共抽了五鞭,花想月疼得快晕过去了,呜呜哭着: “妈妈,饶命啊!” 开始时花想月还有声音,被打到最后一鞭时,她的哭声已经不成声调,声音在嘴里破碎,呜咽。 林秋琴这才罢手,看得出她用尽全力抽人也挺累的,罢手后还气喘吁吁了一会。 花想月疼得死去活来,趴在凳子上不再动弹。 林秋琴放下手中的荆条,突然发现女儿似乎晕了过去,这时,理智占了上风,她脸上猛然浮起了慌乱的神色,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脸,急切地问: “小月,你怎么了?快醒醒!” 瞬间,林秋琴慈母附体,完全是一个疼爱、担心女儿的母亲的形象。 花想月在母亲的摇晃之下,悠悠醒转。 林秋琴喜极而泣,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 “小月,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抛下妈走了!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办?” 花想月眼里掠过一抹慢慢清明起来的神情,知道这一茬又捱过去了。 果然,林秋琴忽然变身好母亲,飞快地医药箱里拿出了酒精棉球,用镊子夹着帮花想月擦拭背上的伤口。 酒精强烈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但再怎么痛,也比不上刚才用荆条抽的痛。 花想月觉得,这种痛只有刚才被抽打疼痛的十分之一。 但她还是故意装着忍不住发出了“呜呜”的哀鸣,就像一直受伤的小狗一样,让林秋琴听得心疼极了。 她小心翼翼地消毒着,用讨好的声音道: “小月,我不该下手这么重,把你打成这样!呜……”她也哭了。 “妈,没事,是我做错了,该打!” 花想月幽幽地道。 “小月,你太好了,真是妈的乖女儿,妈对不起你!” 林秋琴擦着泪水,心里更恨花想容了。 第28章 心肝颤 都是这个小贱蹄子给小月带来不好的示范,估计是在她面前故意秀恩爱,刺激小月。 这些作派也不知道哪里学的,但都是她林秋琴玩剩下的…… 我可怜的小月,上了她的当,中了她的毒! 这顿打,完全是因为花想容太坏了。 林秋琴心里恨着花想容,一边给自己打女儿的行为开脱着。 给花想月消毒完伤口,林秋琴又往她的伤口上涂抹消炎生肌的膏药。 这些膏药是林秋琴重金从同仁堂里配的,生肌止痛,效果很好,一般涂上去两、三天内伤口就愈合了,四五天就结痂脱皮了,只是没有淡斑的效果,所以那些鞭痕会留在身上,深深浅浅,记录着花想月每一次被母亲打的经历。 不出花想月所料,母亲又掏出那个五十毫升膏药装的大罐子,往她的伤口上抹药,还交代她今晚上不能够洗澡,只能够擦擦身子,睡觉的时候要趴着睡,别把结痂的伤口又弄坏了。 花想月听着老一套熟悉的话,淡漠地点着头。 这时候是林秋琴发泄过后,良心发现,母爱爆棚之时,花想月想要提什么要求都可以,简直是为所欲为了。 这是长期一起的生活中,花想月观察发现的。 以前她就利用这个契机,找林秋琴提了平时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比如说: 买一条新的裙子,答应她谈恋爱等等。 不管多么过份的要求,林秋琴每次都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花想月知道,又到了她该提要求的时候了,这一次她决定提一个不一样的特殊要求,要让母亲一定答应她,要是像以前提的那些普通的条件,简直就白瞎了她这一顿打。 林秋琴对于女儿要提条件还真不意外,因为每次打完她,发泄完后,看到女儿鲜血淋漓,那么痛苦,她马上就良心恢复,母爱爆棚。 此刻她心里满满的内疚,觉得自己不该打孩子,就算打了,为什么要出手那么重?把她抽成那样? 她是那么乖巧,说打就让自己打,一点反抗都没有,这世界上哪里还能找到这么神仙的孩子? 任她为所欲为,就为了让她发泄怒气…… 这可是她的亲骨肉啊! 林秋琴的心肝儿都在颤了。 这时候哪怕花想月不管提出什么要求,肯定是要星星就有星星,要月亮就有月亮。 不过,林秋琴很奇怪,今天女儿为什么久久都没有提出条件,这让她内心很不安。 每当这种时候,只有女儿提了补偿的条件,她也做到了,看到女儿拿着那些补偿的礼物兴奋的样子,她纠结的内心才会好受一点。 这时,花想月终于说话了。 “妈,花想容着实讨厌的,她在家里看不起我,去了纪家还是看不起我,明里暗里说一些嘲讽我的话,让我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纪家都很没有面子。 纪家的人虽然都在捧她,但是她会装,让纪家的人都误会她有钱,尤其是这次她从爸那里拿了两万块之后,纪家的人更是把她捧得就像皇太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什么?有这回事?笑死人了,什么她有钱?要不是她这次骗了你爸两万块钱,她有个毛线钱啊?” 林秋琴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所以花家的经济动向、开支用度她都一清二楚。 花明那两万块钱是她的私房钱,没有从家里的账上走,要不然她早就知道了。 所以一听纪家的人,把花想容捧为金主,她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说: “一群穷鬼,没见过真正的有钱人,以为花想容顶个亲生女儿的名头就是有钱吗? 他们都不知道,这些钱都在我手里把控着呢!” “是啊,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对花想容都毕恭毕敬的。花想容也很卑鄙,利用这一点来糊弄纪家的人。 现在她在纪家地位可高了,她不搭理我,纪家的人也对我爱理不理的。 就说纪晓舟,我煮点心给他吃,他不光不吃,还把点心给花想容吃了,花想月开始得瑟起来了。”花想月添油加醋地道。 果然,林秋琴怒了,她这种人就是这样,自家的孩子只能自家打,别人要打要骂就不可以。 自家的孩子自己疼,别人怎么可以看不起她家的孩子? “纪家的人穷得要死,还这么贱,竟然敢怠慢了我的女儿,花想容也是如此,每次都拿出你爸的名头骗人!” “妈,我要报仇!”花想月恨恨地道。 “那你想要怎么报仇呢?”林秋琴直白地问道。 “妈,我要把花想容在纪家的名声搞臭,让她被纪家的人讨厌,赶出家门!” 花想月背上虽然还抽痛,但却因为这个歹毒的主意而兴奋不已。 “那怎么可能啊?”林秋琴表示怀疑,“纪家那么穷的人家,好不容易才娶到儿媳妇,花想容就算犯点小错,他们也不会轻易把她赶走了。” “那就让她犯大错!”花想月语气坚决地道。 “哦,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主意?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秋琴心中也是一动,她一向认为女人不能太心慈手软,容易吃亏,看来女儿还是有点头脑的,这让她有点自豪和高兴。 就让小月拿花想容练手,不然,以后出社会,要应对的更狠毒的人还多着呢! 林秋琴虽然讲不出道理,但也大抵明白什么叫慈不掌兵,她的行事作派向来也是如此。 “妈,你能帮我找深山里的想要儿子的人家吗?我要把纪晓帆的儿子抱出来,送走,让他们永远也找不着,然后嫁祸给花想容。 如果此计成了,纪家肯定会怨恨花想容,她在纪家就得不了宠了,最后我再想办法添油加醋,她早晚被赶出纪家。 咱爸这么面子,花想容要是离婚了,他不可能让她回家住,甚至可能不搭理她,任她自生自灭,此计可谓一石二鸟!” “哟,你这个主意好!” 林秋琴一听大赞。 真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能想出这么绝杀的办法。 她宠溺地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说:“看来你书读不好是有原因的,心思全都放在这些鬼主意上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林秋琴的确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话音内外全是表扬。 第29章 虚假的祥和 等花明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家里母慈子孝,一派祥和的场景。 “小月,这么热的天,你干嘛穿长袖?还穿这么厚的衣服,不怕悟出痱子呀?” 花明问花想月。 花想月身体抖了一下,说:“爸,我不饿,我习惯了,蚊虫太多,穿这样才舒服。” “行,随便你。” 花明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木沙发上,问今晚吃什么,还没等林秋琴回答,便说今晚做个红烧猪蹄,他在煤矿那里嘴巴都能淡出个鸟来了,没什么好吃的,请的那个师傅也不会做做饭。 林秋琴说:“你也没通知说你今天晚上要回来,家里还剩了点三层肉,要不叫保姆煮水煮咸肉,弄个蒜蓉酱来蘸。 冰箱里还有一点早上买的海蛎,做海蛎煎,行吗?” “好,快去叫保姆做饭,我饿了。” 花明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花明最近和县里煤炭公司的经理投了一个小煤窑,经理出资源,并转为干股,他出钱,并去现场把控,所以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家里。 不得不说,有钱的人想要发财比穷人更容易,小煤窑花明拿了二十多万出来投资,现在已经挖到了煤,每天都有几千元的收入入账。 如果煤炭市场稳定,像现在这么红火,花明不出几年就稳稳的是个百万富翁。 煤矿的生意看着很好赚钱,但是也存在着不可测的风险,同行的竞争是一回事,还经常容易发生一些不测的事件,比如煤洞突然塌了之类的…… 花明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花想月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花想月自从随母进入花家,从母亲的林姓改为花姓,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花家的人。 因为母亲打她的时候,都是关在小黑屋里,所以父亲从来不知情,甚至还经常批评她,为什么总是缩着身子抖抖嗦嗦的。 花明哪里知道那是伤口的牵扯疼痛。 花想月心里怨恨花明身为父亲,从来没有关注她,但莫名她又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同。 花想容在纪晓舟走后,除了勤快地帮着干些家务活和农活外,就是重新捡起以前高中的课本。 她结婚后,依然鬼使神差地把以前高中的课本都装在纸箱里,带来了纪家。 花想容开始时有点担心,隔了一世,她会记不住这些课本的内容。 但是当她打开物理书的时候,发现字里行间虽然看着挺陌生的,但是只要读一遍相关的公式,解题方式都会清清楚楚地烙在脑海里,不费劲就能记下来。 这是自己的特异功能吗? 花想容于是又试了下化学、数学、英语,都是如此,看来,超强理解力和超强记忆的特殊功能是真实存在的。 花想容于是除了做家务,便处于学习的闭关状态。 纪晓舟兄弟俩出门之后就杳无音讯。 现在村里只有大队部有一部手摇电话机,要联络很不方便,就算是他们电话打到大队部,没有人值班,没接到电话也是白瞎。 花想容一边思念和担心着纪晓舟,一边开始了温书的计划。 花想容和舍得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也许因为天天帮他换尿布的缘故,舍得被她抱住的时候,总是露出很舒服愉快的表情,换尿布的时候也不吵不闹。 吴雪月笑说婆婆给他换尿布,他还不高兴,看来宝宝还真懂得享受,就连换尿片也要挑个长得好看的。 花想容也很疼这个宝宝,上辈子他被人拐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面的都没有再有他的音讯。 希望他只是被人拐走,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而不是被遗弃路边无人搭理。 更可怕的是落到民间一些团伙的手上,成为他们作案生财的工具。 每每想到这些,看到舍得白胖的小脸,总忍不住想要掐他一把,亲亲他。 舍得很配合,每次花想容帮他洗澡或者换完尿布后就会舒服地睡着。 时间一长,因为没有兄弟二人的音讯,吴雪月很担心,有一天忧心忡忡地对花想容说: “小容,你说他们兄弟俩去那么远,会不会出事?” “放心,嫂子,大哥和晓舟都是机灵的人,他们懂得见风使舵,灵活处理。 如果是一个人还比较担心,两个人在一起互相照应肯定不要紧。” 花想容想起那天晚上在县城医院外的粥铺,肖一虎看到纪晓舟时惊慌恐惧的样子。 纪晓舟虽然和她解释了缘由,但花想容觉得那个解释有些牵强。 肖一虎上辈子也是个狠人,整个县城的房地产有一半以上是他开发的,不是那么轻易就服软的人。 那天晚上,肖一虎不光服软,还立马当场跪下,乞求她的原谅。 不过她也没必要把这事和吴雪月说,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别说吴雪月了,如果不是亲眼见着,她自己都不相信。 吴雪月被她一番劝慰,便道:“你一说我心情好多了,不然总是担心他们,这几天奶水都少了。” “嫂子,安心,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那还得多久?”吴雪月急切地问。 花想容掐指一算时间,道:“一天一夜就能到安徽,休整半天,然后他们去做事,有天也就够了,这样回来差不多是十天左右的时间。” 花想容这一算,吴雪月便道: “那看来就是十五号左右到家。” 花想容点点头。 她知道这兄弟俩都是归心似箭,纪晓帆刚当了爸爸,恨不得马上就回家。 纪晓舟是新婚燕耳,现在和她初尝甜头,能不想着回家吗? 就在她们俩说话的时候,纪雨荷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走路的声音很大,一下子把舍得吓醒了,他“哇”地一声,不客气地大哭了起来。 纪雨荷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因为舍得不给她面子,她有点生气地道: “怎么舍得这么爱哭啊?真是爱哭包。” 吴雪月听了她的话,按捺下内心的不爽,笑了笑,不想说话。 你多大的人了,心里没点数吗?孩子不是被你进门这么大的动静给吓哭的吗?还有脸说他是爱哭包。 第30章 得罪了小姑 花想容不客气地道:“你进出动静轻一点,宝宝不能有这么大的动静,不然会被吓哭了。” “切,这么胆小,还是男孩子呢!” 纪雨荷依旧大着嗓门道。 这两天花想月没有来找纪雨荷,花想容知道是因为纪晓舟不在,所以花想月就不出现了。 花想容抱起舍得哄他。 纪雨荷见着好玩,一把抢抱了过去,没想到舍得被她粗鲁的动作一吓,越哭越厉害,纪雨荷生气地道: “他怎么一直哭,真是吵死人,我听他哭头都大了。” 花想容很想说,小孩子这么小,都知道你对他恶意满满,所以吓哭的?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 花想容把孩子再抱了过来,没想到孩子被她一抱,马上就不哭了。 纪雨荷觉得很没面子,臭着脸,对舍得说: “小屁孩,这么点就会欺负你姑姑,真不是个好东西!” 吴雪月忍到了现在,听小姑这么说,就不高兴了,道: “这是孩子的天性,他也不知道谁是谁?他还这么小,你怎么能骂他呢?” 坐月子的时候,正是女人最多愁善感的时候。 刚生完孩子,孩子还差点丢了,吴雪月更听不得别人骂她的娃。 纪雨荷被吴雪月一说,不高兴地道: “哼,生个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呀,还不让人抱!我要抱还是他的福气,以后再也不抱他了。” 说完,纪雨荷转身就离开了吴雪月的房间。 吴雪月被她气得一口气翻不上来,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 花想容赶紧劝她说: “雨荷这人嘴上没把门,你别和她生气,不然把奶水憋回去就不好了。” “唉,你说她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吴雪月无奈地摇摇头。 吴家是穷,但是嫁来纪家之后,大家都对她很好,婆婆也没有看不起她,丈夫对她照料周全,她挺满足的,就是这个小姑子经常会找气让她受。 但吴雪月想想,纪雨荷也是以后要出嫁的人,跟她吵也没必要,便强行忍了。 现在见她说话没把门的样子,连宝宝都骂上了,孩子还小,那么无辜,什么也不懂,想着能不心塞吗? 还好有花想容安慰她,吴雪月的气才顺了一些,然后道: “小容,你也看出雨荷这人不对劲了? 话说她整天和你那个妹妹搅在一起,两个人还挺聊得来的。” 吴雪月并不是那么顺口一说,所谓旁观者清,她能感觉出花想月和花想容不太对付。 来纪家,花想月见到姐姐也不叫她,经常视而不见,如果那么讨厌花想容,花想月为什么还要来纪家呢? 总不会真的和纪雨荷突然成了莫逆之交? 纪雨荷的脾气,她哪能不知道,见她和花想月好,现在看来也是个趋炎附势的。 “嫂子,你别生气了,可能是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把她惯坏了。”花想月道。 吴雪月想起自己在家的地位和纪雨荷也是一样的,但她并没有纪雨荷那么骄纵。 她摇摇头说:“盼着她赶紧上大学,离开家,不然她在家里总会搅出些是非来。” 纪雨荷被两个嫂子联合说了几句,心里不光把吴雪月恨上了,就连那个新生的侄子都恨上了。 臭小子,那天要是把他抱走了就好了。 只可惜没有抱成! 要不然,吴雪月就不会这么得瑟了,张口闭口儿子。 纪雨荷一生气,她就不想在家里呆了,便骑了二哥的自行车去找花想月玩。 每次到花家的时候,她都很羡慕花家的气派。 可惜啊,花家没有儿子,要不然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嫁给花家的儿子,那她就是这栋大房子的主人了。 纪雨荷可惜地叹了口气。 花想月听到动静,出来见是纪雨荷,便堆出笑容,邀请她进屋。 她本来也想去找纪雨荷的,正好她找来。 花明又去煤矿了,林秋琴去打麻将,屋里没人,正好是聊天的好时机。 见纪雨荷气鼓鼓的,花想月便问她怎么了。 于是纪雨荷便把在嫂子和花想容那里吃瘪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那两个嫂子真是的,说话太没水平了,你好歹也是纪家的唯一女儿,她们疼你还来不及,当嫂子的怎么能这样说你?” “哼,我觉得吴雪月生了儿子,恃宠而骄,要是没有那个儿子,她算什么呀? 吴家穷得要命,当初到我家的时候,吴雪月才七十几斤,还不是在我家才养肥的,现在都一百来斤了。” 纪雨荷愤愤不平地道。 “确实,如果没生儿子,她肯定就不会那么大声了。” 花想月附和,心中暗喜,正好说服纪雨荷配合自己。 “你说咱们上次如果在医院成功了,就没这些讨厌的事了。” 纪雨荷道。她脑子简单得很。 “医院守得那么严,但是在家里就不一定了? 不如等她出了月子,看守不严了,把她的孩子送走怎么样? 你看吴雪月这么没素质,由她带孩子,那孩子还能长成什么样? 这样,我帮你侄子找户有钱的人家,把他抱出去,咱们还能够赚上一笔,两千元,一人一千怎么样?”花想月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试探道。 如果纪雨荷是个头脑聪明的,此时就会制止了,花想月也不敢行动了。 “真的有这种好事?真的可以分我一千块?” 纪雨荷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做违法犯罪的事。 她觉得这样能惩罚吴雪月,关键是自己还能赚一笔钱,何乐而不为? 纪雨荷高兴坏了。 一千块,对此时的纪雨荷来说,可是天文数字! 平时她也就三、五毛的零花钱,十块钱的钞票都少见,别说一百一百组成的一千元啦。 纪雨荷立即来了兴致,在她看来,孩子不就是那回事吗?没了一个,还能再生。 象吴雪月那么年轻,生个也不成问题。 花想月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纪雨荷说服了,不由松了口气,最大的障碍克服了,纪雨荷还真是头猪,一点脑子都没有。 现在就是等孩子满月,可以抱出门玩后,纪家人疏于防范之时,到时候把孩子抱走送人,花想月美滋滋地想。 第31章 穿着外套睡 花想月心里计划着,得赶紧让妈去找一个想要男婴的山里人家,直接脱手,不光能搅浑纪家的水,还能卖孩子赚笔钱。 花想月发现,有钱赚,纪雨荷什么事都敢干。 原本花想月是想把孩子随便扔到路边,反正是男婴,总是有人捡的,而且还会高高兴兴抱回去养大成人。 但现在为了说动纪雨荷,她最好还是找个买家付钱,这样才有报酬。 纪雨荷只要有钱赚就好,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被人利用的工具,还觉得自己来花家真是来对了,花想月和自己真是情同姐妹,她时时刻刻都为自己着想。 这时,纪雨荷也注意到花想月穿着长袖的衬衫,布料还挺厚的,不由奇怪地问: “小月,你怎么穿得这么厚,你不怕热吗?” 说完,纪雨荷还不时用手扇着风,表示自己热得很。 花家有吊扇,可是通常情况下都舍不得开,除非花明在家,或者来了贵重的客人,他们才会把吊扇打开。 纪雨荷当然不算贵重的客人,自然不能让她享受风扇这种待遇。 纪雨荷倒是有自知之明,也不敢提。 现在谁家有风扇都不会轻易开的,因为风扇一动起来就是钱。 花想月笑道:“我都习惯穿这么厚了,夏天穿得厚,太阳晒不到,皮肤白。” 说完,花想月微微地拉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 那截手腕的皮肤白得发亮,看着就很诱人,像一节刚刚捞上岸、洗干净了的莲藕。 纪雨荷看了大为羡慕地说: “果然还是你懂得讲究,穿厚衣服能让皮肤变白,我也去找一些厚衣服来穿。” “对呀,为了皮肤能够保持又白又嫩,咱们还是要牺牲一些享受的,比如说夏天穿长袖的衣服,刚开始你会觉得燥热,忍忍就习惯了。” 花想月掩饰过去后,便分享经验。 纪雨荷突然问她这件事,她也是灵机一动,好多人都会问她为什么夏天要穿长袖衬衣,她有时候也觉得难以解释,这次正好急中生智,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以后若是再有人这么问她,她就如此搪塞过去。 纪雨荷问的这句话,一中隔壁班那个叫刘昆的也问过她。 刘昆长得很帅,花想月一开始对他蠢蠢欲动。 见刘昆主动来搭话,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 但是没想到,原来刘昆知道她是花想容的妹妹,想让她帮忙递情书,才找她搭话的。 花想月在不知道这件事时,主动去找过刘昆,问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结果刘昆说他喜欢花想容,因为花想容是他心里完美的女生。 花想月听了哈哈大笑,但内心在滴血。 讨厌,又是花想容! 为什么花村的村民喜欢花想容,学校的校草也钟意花想容,她就那么好吗? 为什么在别人心里,她永远都比不上花想容? 花想月心心念念想要报复她。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怨念,帮助了她,花想容高三下学期忽然精神萎靡,茶饭不思,学习成绩还一落千丈。 于是,花想月趁机在学校造谣,说花想容精神有问题,大家看到花想容恍惚的表现,好多人都相信了这个谣言。 花想容高考失利,变成一个可怜的高考失利者。花想月以为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她终于把花想容踩在了脚下。 花想月在家里吆来喝去的,指派花想容做各种事情。 花想容一脸颓废,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总是一副很木然的样子。 后来母亲说纪家上门求亲,花明听说纪家很穷,后悔了,不想把女儿嫁给这么穷的人家。 可是林秋琴说花想容精神状态不好,如果不赶紧趁这时候还比较清醒把她嫁出去,以后万一要是真的疯了,就嫁不出去了。 花明想着自己之前在纪父灵前立下的誓言,也有点心虚,再加上老婆说了这些话,就答应把花想容嫁给了纪晓舟。 花想月幸灾乐祸,花想容订婚那天,她打扮得很漂亮,想要艳压花想容的订婚宴。 可是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的未婚夫那么帅气,长得和画报上的电影明星一样,高大的身材,容貌几近完美,身上还带着一股清贵之气,根本不像穷人家的孩子。 花想月一下子就看上了纪晓舟。 可是纪家很穷,林秋琴很介意这点,花想月不敢和母亲说自己喜欢上纪晓舟的事情。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纪晓舟的向往之心不光没有被压制下去,反而越发疯狂。 当花想容嫁给纪晓舟时,那股恨意达到了顶峰,她要毁掉花想容,如果没有花想容,按着花明的誓言,就是她嫁纪晓舟嘛,她觉得是花想容抢走了自己的爱情。 这时,她便和有意识地和纪雨荷结为好友。 花想月从纪雨荷这里打听到,花想容和纪晓舟还没有圆房,因为花想容好像不喜欢纪晓舟。 这个意外的消息,顿时让花想月已经拼命克制向慕的心又活泛了起来。 于是她唆使纪雨荷,趁着花想容不备的时候抱走孩子。 纪雨荷对她有着一种盲目崇拜之感,觉得她说得很对,纪家那么穷,要让孩子改变命运的捷径就是直接找个富贵人家生活。 花想月向她打包票,一定给孩子找个有钱人家。 纪雨荷信以为真,欣然答应配合。 只可惜呀,花想容那个贱人,不知道在医院为什么那么警觉,片刻都不离开婴儿洗浴中心,弄得她的计划不能实现。 花想月一度想放弃这个弃婴的主意,但是被母亲一番毒打之后,她得到母亲的承诺,答应帮助她,这个想法便疯狂地滋长。 为了收买纪雨荷,花想月此时慷慨地拿出香江的口香糖和巧克力给她吃,晚上还约纪雨荷留宿家里。 纪雨荷夜晚要睡觉时,她发现比较奇怪的事,花想月竟然发展到睡觉也不脱外套,难道晚上也怕阳光晒? 明明天都黑了…… 而且花想月现在睡觉改为趴着睡。 她奇怪地问花想月,为什么要趴着睡,外套还不脱。 第32章 往冷库里抬的是啥 花想月告诉她,那是因为她觉得趴着睡比较舒服,而且根据《每周文摘》上的报道,趴着睡,人的五官会更加立体,会让脸蛋更好看。 纪雨荷没想到,花想月光是说一个睡觉姿势的事,都能引经据理,说得头头是道。 当天晚上,纪雨荷又留宿在花家。 花想月呼呼地睡着了,纪雨荷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被花想月奇怪的睡姿影响,她在床上睁着眼睛,就是没有睡意。 过了很久,纪雨荷听到花家大门传来“咣当”一声响,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谁会这么晚开大门? 纪雨荷不禁浑身一激灵,难道是小偷? 想到是小偷入室盗窃,她就无法淡定。 花家有钱,十里八乡都知道,花家有小偷入室盗窃,实属正常。 纪雨荷从床上起身,溜到窗户边,缓缓拉开窗帘往外窥看。 结果她看到楼下院门已经打开了,有人“啪”地拉开了院里的电灯,这下看清楚了,那人不是贼,是花明。 纪雨荷松了口气,不过心里也奇怪,为什么花明大晚上的才回来? 就在这时,她看到花明把门打开之后,屋外又有人进来了。 不过,刚进来的人很奇怪,他们分别都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放着长条形的物体,物体上裹着白布。 物体的形状,令纪雨荷不禁打了个颤,怎么担架上的长条物体像是个人呢? 是人吗? 但如果不是,他们抬担架干什么? 纪雨荷虽然害怕,但是人就是这样,越害怕越想知道真相。 她把窗帘拉开了一条更大的缝,视野更开阔了,于是她看到花明指手划脚,意思是让他们把担架抬到右边的冷库房里去。 花明的声音带着紧张。 花明是水果商,花家有一个装水果的冷库,面积还挺大的,大概有两间学生教室那么大。 纪雨荷刚认识花想月时,花想月为了炫耀家里有钱,还带她进去过,告诉她说,如果是贩卖水果的季节,家里的水果就会把这里堆得满满的。 这么大的冷库,堆满了水果,纪雨荷感觉花家的财富多得难以想象。 但是今晚上他们好像不是在冻水果,而是在冻人吗? 想到这个可能,纪雨荷不由吓了一跳,背后一凉。 那几个抬着担架的人,分别把长条形包裹卸到了冷库里,然后又提着空担架走出来。 抬担架的人中,有个人低声对花明道: “花总,你冷库的温度要调低一点,不然很容易就发臭了。” “我知道,废话这么多!” 花明生气了。 对方也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就点头哈腰的走了。 花明将冷库的门关上…… 纪雨荷这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抬进去的是人吗? 她分明听到说会发臭怎么回事? 是死人? 花明是个图财害命的凶手? 纪雨荷吓得全身颤抖,恰在此时,花明好象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眼向她这个方向看了一下。 纪雨荷吓得没惊叫出声,她赶紧悄悄地缩回花想月身边的床上,然而却怎么也睡不着。 花明收拾完事儿,准备回卧室睡觉。 花家是三层小楼,夫妻俩和女儿的卧室都是在二楼紧邻着。 花明刚要进屋时,就看到女儿门口有两双拖鞋,一双不是平时女儿穿的,怎么回事? 家里有其他人? 花明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一进屋,他见林秋琴睡着了,便摇醒她问家里来了谁?谁和小月一起睡的?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秋琴说是纪雨荷。 “怎么老是让外人在家里睡?”花明不乐意了。 “哎,什么外人?她不是小容的小姑吗?把她巴结好一点,小容在纪家也能过得舒服点,不是吗?” 林秋琴每次都表现出很替花想容着想的样子,所以吴明只能无奈地道: “行,那是我错了,你做得对,睡觉睡觉。” 说完,花明就上床躺着准备睡觉了。 可是虽然落地风扇“呜呜”地吹着,花明却觉得还是热,电风扇好像风不够大,他热得睡不着。 林秋琴被他翻来覆去地影响了好梦,不耐烦地道: “你这是怎么了?躺在床上像煎烙饼似的,还不赶紧睡觉,吵死人了,知道这么晚了就不该回来,在矿里睡觉不好吗?山里不是挺凉快的吗?” 花明不吭声,他现在心思重,不想说话,做男人真累,有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 迷迷糊糊地又翻了一会儿,太劳累了,花明还是睡着了。 纪雨荷躺在床上,想着被抬进冷库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怎么也睡不安稳,她翻来覆去,手不小心拍到了花想月。 花想月已经睡觉了,冷不防睡梦中被纪雨荷拍到后背,那里的伤口才要愈合,顿时从梦里痛醒了。 她惊叫一声,睁开眼睛,依稀感觉到是纪雨荷。 纪雨荷见她醒了,赶紧道歉说:“小月,对不起,不小心碰到你了。” “哦,没事,我睡得正香,被你拍了一下,不要紧,睡睡。” 背上的伤处被纪雨荷拍到,花想月是疼醒的,不过她自尊心强得很,被母亲鞭刑伺候这件事别说告诉纪雨荷了,就是花想容和她待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察觉。 她就是要在花想容面前维持被家人宠爱的感觉,只有这样,她心理才会平衡,才会觉得自己压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一头。 纪雨荷是花想容的小姑子,未来还可能成为她的小姑子,她更要维护自己这种无忧无虑,有钱人的形象。 纪雨荷如果知道她老是被母亲抽打,肯定就不会这么无条件崇拜她了。 纪雨荷在心力交瘁中不安地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总觉得像是在做梦,太不真实了。 一个人家里怎么可能放三个死人?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一时间,由于事情太荒诞,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纪雨荷都分不清了。 花想月起床时,看到纪雨荷眼下的乌青,不由笑着问: “雨荷,你还认床,不是在我家睡了好几次吗?” 第33章 就剩她在冷库里 纪雨荷哪敢把昨晚的事说给她听。 她也不知道花想月是不是知道她爸干的好事。 花想月要是对她爸的事知根知底,而她又知道了花家的秘密,会不会被杀了灭口? 纪雨荷心中浮起了恐惧之意,她很想赶快拔腿就跑出花家,然后跑回去,一头扎进家里,那就安全了。 可是一这么想,她越迈不开步子。 万一她表现得太惊慌,花家的人察觉到异常,说不定她就变成那两团白布中的一团了。 纪雨荷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来花家。 于是她暗暗想,自己只要装作若无其事,和平时一样,花家的人就不会怀疑她,然后她赶紧找个借口回家去,这样就能安全了。 于是,纪雨荷强做镇定,起床洗漱,然后和花想月下去吃早饭。 原本在花家吃早饭,是纪雨荷最开心的时刻,因为花家的早餐还是挺丰盛的,肉包、馒头、花卷、油条、荷包蛋,都是在自己家里享受不到的好东西。 保姆六点半就起来做早饭了,完事了就回家去了。 这也是让纪雨荷很羡慕花家的地方,都是农村人,他们家竟然有保姆,和城市人一样。 听说这个保姆的工资一个月是二十块,工资之高,让纪雨荷都觉得,自己若是来做花家的保姆就好了。 往日在花家借宿,纪雨荷恨不得多吃一些,但是今天早上看着一桌丰盛的早餐,她却没有一点胃口。 花想月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不太对劲,便夹了一个肉包给她,说: “雨荷,你不是最喜欢吃我们家的肉包吗?” 纪雨荷接过肉包,僵硬一笑,然后慢慢吃了起来,一付食欲不佳的模样。 这时,林秋琴走来问:“你们昨天晚上睡觉是不是整晚开风扇了?早上起来电表走了好几度。” 林秋琴一脸肉痛。 凭白无故走的电,都是真金白银呀! 纪雨荷一听,觉得有些奇怪,电风扇并不耗电,一个晚上开风扇都走不了一度电。 电表突然走了好几度? 这是,纪雨荷心一跳,想起昨晚上月光下那个中年男人对花明说的话,让花明温度开低一点,要不会发臭。 啊?那肯定是因为冷库那边开低了温度,所以电费成倍消耗。 “妈,我们没有一夜都开风扇,我定时一个小时,等我们睡觉了,风扇就会自动关的。” “自动关什么关?睡前就应该关了风扇,万一自动失灵呢?那吹一晚上,得多少度电呀!” 林秋琴念念叨叨地道。 “妈,有客人在呢!”花想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纪雨荷赶紧道:“没事,我妈也这样,连电灯都舍不得开,电费太贵了。” 花家虽然有钱,但某此方面表现得和穷人家一样节俭。 花明和林秋琴差不多每天都要看电表,只要发现电表转得快,他们就会断掉自己正在开的风扇啥的电器,甚至是电灯,夜里把客厅和房子都搞得乌漆抹黑的,就为了省电。 现在见花想月没承认是她用电,林秋琴便说: “不知道是哪漏电或者是被人偷电了,得去找个电工看看。” 林秋琴叫来了村里的电工,电工到处查看了一番,说没有发现漏电的地方。 林秋琴便道:“那就怪了,怎么突然耗电这么大?” 这时电工找到了冷库,便问道: “这屋子是干嘛的?” 林秋琴拉大大咧咧地说:“冷库啊,不过现在都没用,卖水果保鲜时才会用。” “就是这里耗的电,你没感觉这门板一摸,挺冰的吗?会不会昨天晚上你们家谁开了忘了关?”电工道。 林秋琴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把纪雨荷吓了一跳,她想起昨天晚上花明手下进冷库房的事。 她忽然浮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她要查一查,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做梦,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她就抓到了花明的把柄。 花明那么有钱,要是能抓住他的把柄可不得了。 只要一想到花想容轻松就从花明这里拿到两万块钱,纪雨荷的脑子就开始疯狂地转了起来。 为了钱,她什么事都敢做。 林秋琴此时赶紧去拿钥匙,把冷库的门打开。 冷库的门一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站在门外的人不由浑身冰爽。 林秋琴皱了皱眉,说:“怎么回事?这里最近都没放保鲜的东西,怎么还开冷气?难怪电表噌噌地往上涨。” “哇,好凉快呀,雨荷,快来,我们一起进去享受一下。” 花想月开心得道。 纪雨荷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怕里面的三个死人,她站在门口胆怯不敢进去,连忙摇手说: “不,我不进去。” “来,我妈已经把电关了,一会儿就不凉了。”花想月美滋滋地道,“要不是太冷了,我真想关在里面,一天不出来了。” 大热天的,被冰库的冷风一吹确实挺舒服的,花想月硬是把纪雨荷硬拉了进去。 纪雨荷本不想进去的,奈何花想月一直拉她,她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一直躲躲闪闪的,是不是显得自己心虚呀? 反而让他们看出什么? 花明不管做什么事,好歹也会让林秋琴知道? 花想月不知道正常,父母现在还都把她看成小孩子,有什么事也不会和她商量,做什么事也不会告诉她…… 于是,纪雨荷就这么被花想月拉进了库房里。 冷库房果然很凉快,一进去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纪雨荷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花想月逗笑了。 库房里一如既往地大,但并不是空荡荡的,四周都堆积着装水果的木箱和纸箱,所以视线放过去并不是一马平川,看不清库房的整个面貌。 进来都进来了,纪雨荷也就强装镇定,和花想月在库房里溜达。 这时林秋琴在外面喊:“小月,快出来,帮我关一下这里的电闸,我够不着。” 林秋琴的身高比花想月矮,只有一米六左右,够不着电闸。 花想月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事发突然,纪雨荷也反映迟钝,没跟她一起跑出去。 结果就剩纪雨荷一个人在冷库里。 第34章 一滩暗色 花想月出去之后,纪雨荷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何不验证一下,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做梦? 于是,她就在库房里到处溜达起来,重点当然是那些木箱和纸箱后面的空间。 有的纸箱和木箱并不是堆得那么高,总让人觉得里面盖了人似的。 纪雨荷找了根长木棍,战战兢兢地把那些纸皮一一挑开,还好,下面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依旧还是纸皮。 她松了口气,在库房里继续游走。 库房有两个教室大,一个人在里面显得空荡荡的。 纪雨荷这时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四处走了一圈。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库房里除了木箱和纸皮箱,还有一些凌乱的杂物外,什么都没有。 纪雨荷不禁松了口气,自己昨天晚上肯定是做梦。 她扔下木棍,见花想月还没进来,就往库房的出口处走去,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目光未及的角落暗处,有一小摊暗红色的污渍…… 纪雨荷走出库房,外面一股热浪奔袭而来,把她紧紧包裹住,身上的汗立即爆了出来。 看到花想月迎面而来,纪雨荷不禁轻松一笑,说: “果然还是库房里凉快。” “凉快是凉快,不过里面太闷了,走,咱们去县城玩,我妈给了我五块钱,咱们可以去吃一下冰糕,喝汽水。” 花想月已经把她们今天的活动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纪雨荷一听眼睛就亮了,真好,跟有钱人交往就是这点好,花想月很大方,每次出去玩都是她出钱,能够平白无故占便宜,吃吃喝喝谁不要? 纪雨荷和花想月踩着自行车往县城而去。 七月夏天的风,带着一股热力吹来,纪雨荷却觉得暖得正好,把昨天晚上的噩梦和刚才在冰库里的寒气都驱散了。 纪晓舟和纪晓帆二人在大货车后厢颠簸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到了安徽。 货车的终点站在凤阳县。 二人下了车,便打算在县城四处溜达一番。 花想容说这里有发财的机会,纪晓舟也信心满满,踌躇满志地到了这里。 但真到了这里,却突然觉得自己成了无头的苍蝇。 满大街都是人,但是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如何去问人家到哪去买国库券呢? 纪晓帆倒还好一点,他要去的小岗村就在凤阳县的小溪河镇,找人打听一下,这个村子特别有名,人家立马就告诉他了,说小岗村距离县城28公里左右,不算远。 二人觉得还是找个小旅馆先住下。 车站附近的旅馆很多,但依纪晓舟出门的经验,不能住在这种旅馆里。 因为这种旅馆大部分都是用来坑蒙外地人的,要嘛价格贵,要嘛有其它异常活动。 车站上站着许多妖冶的女人,穿着很短的裙子,贴身的衣服,一看到单身男人就上前拉他们去住店。 兄弟俩茫然四顾之时,也有几个女人上前拉他们。 俩人只能落荒而逃。 纪晓帆没出过远门,由地气恼地说: “这些女人怎么这样?穿得也太不检点了?看到男人还拉拉扯扯的?” 纪晓舟笑了,说:“哥,以后你要是经常出门,遇到这种就躲远一点。 有一些人是正经拉人去住店的,老板会给她们回扣。 但有一些人拉人住店,就是各种坑蒙拐骗仙人跳,所以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纪晓帆的确是没出过门,他毕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在砖窑打工,哪有空出远门。 倒是纪晓舟又去外地上大学,又跟车跑了一段时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阅历和见识增长的很快。 兄弟俩先找了一家早餐铺子,热乎乎的一碗汤面下肚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 纪晓舟问店铺的老板说:“这里附近有什么便宜安全的旅馆吗?” “派出所旁边有一家,你们是外地的?去住那里最安全。” 老板乐呵呵地给自己的客人指明了路。 兄弟俩谢过之后,便按着他的话找到了那家派出所,果然边上有一家门脸不起眼的小旅馆,两人就住了进去。 现在住宿也不需要身份证,服务员只是问了他们的姓名,登记了一下,然后给了他们一把钥匙,一壶热水。 在这里住一晚上,两个人一晚一块钱,每天过12点就算新一天,要多交一天的钱。 纪晓舟先交了四块钱,有需要长住再续费。 价格不贵,当然房间的条件不咋地,一进去就见两张破旧的木床,床上铺着泛黄的竹席,还有一张同样破旧的木桌,一把木椅。 卫生间和浴室都是公共的,在走廊的尽头。 但是出门有个能遮头顶的地方住就很好了,有些更穷的人出门,直接就处桥洞了。 兄弟俩去浴室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顿时精神多了。 商量之下,纪晓帆决定先去小岗村,纪晓舟则找地方买国库券,为了不耽误时间,兄弟俩商量之后便分头各自行动。 到了这里,有明确目标,又是全国知名的小村子,纪晓舟倒也不怕哥哥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纪晓帆打听之后,知道小岗村距离县城大约二十多公里,乘班车就能到,于是他便到县城汽车站去搭班车。 纪晓帆走后,纪晓舟一个人有些茫然地在街上逛了起来。 他身上带着花想容给的两万块钱,那钱装在一个带扣子的布腰包里,紧紧地系在腰上。 钱硬硬地一扎,他不时偷偷用手触碰一下腰间,感觉着那里钱的硬度,心里便多了几分底气。 路上他们没有什么花销,吃的是自己带的干粮,喝的是自己带的水,所以这一万块钱,一分都没动。 纪晓舟脚下踢到块砖头,疼得他“咝”了一声,停下脚步,他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家写着工商银行的储蓄所,他不由得眼睛一亮: 国库券不都是由银行发行的吗?问问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知道? 现在的国库券有五元、十元、五十元和一百元这几种面额,后面还发行了有上万元和十万元的。 当然,这种大额的一般都是安排给单位,私人也无力持有,国库券现在的利息挺高的,能达到八个点以上。 第35章 赚差价 我国时隔20多年后,在1981年再次发行国库券,当时规定国库券不能抵押、流通和买卖。 国家采取摊派的方式发行,所以家里有公职的,或者工人,教师等,有些发工资甚至用国库券抵。 当时人们不认为这是理财产品,反倒是“烫手山芋”。不少人为了补贴家用,会悄悄以9折甚至更低的价格转让,还怕转不出去会砸在手里。 1988年,中央人民银行宣布:经国务院批准,国库券可以自由买卖。这也意味着国库券不用等到期兑付就可以卖掉,可以由死钱变活钱,于是,在这种交易的过程中就出现了异地差价。 花想容掌握的信息是:这里有大量卖不出去的国库券,在上海,同样100元面值的国库券能卖102--104元。这就是纪晓舟能赚到的价差。 纪晓舟进了银行。 银行的柜台高大气派,柜员们坐在防弹玻璃后面,十指如飞点着百元大钞,这种气派的场面,让普通老百姓都会觉得十分有压迫感。 纪晓舟心里有些怯意,但面上却是镇定自若,他进了银行,左顾右盼。 “给我转十万块到福建,我家那口子在那里批发衣服,马上就能到吗?急着付货款。” 柜台前,一位看上去穿得十分朴素的三十多岁妇女,急切地问柜员。 纪晓舟…… 别看人家其貌不扬,可谓深藏不露,真正的有钱人! 到福建批发衣服,这么好赚吗? 纪晓舟把这条信息记在心里。出门就是这点好,能知道不少报纸上没有刊登的信息。 纪晓舟是大学生,本身就带着书卷气,衣着虽然普通,却也干净整洁,一看就让人产生好感那种。 看到他左顾右盼,不久后,银行里有个大叔就过来问道:“你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请问,这里卖国库券吗?”纪晓舟彬彬有礼地问。 “有,你买多少?一百元面额的国库券就得用一百元人来买。” 银行的大叔自我介绍姓徐,还说纪晓舟以后想买国库券可以来找他,他是这个所的主任。 后来和徐主任交往多了,纪晓舟才知道,银行的每一个储蓄所都有摊派完成多少数额国库券的任务。 纪晓舟从花想容那知道,上海一百元的国库券,可以以103元或者104元卖出。 他有一万块钱的本,买一万块的国库券,到上海卖的话,一百元赚四元的差价,一万元就可以赚四百元的差价。 扣除五十来元的路费、生活费,一趟也有三百多元可以赚。 只可惜他的本金太少了,如果能有十万八万的本钱就好了。 不过,这是第一趟,不急,纪晓舟要先试试水,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104元的差价呢。 纪晓舟心一横,决定把这一万块钱全部投入买国库券。 徐主任估计还是很少遇到私人主动来买这么多国库券的,态度更加热情,利落地给他办好了手续。 当一万块钱变成一摞印刷同样精美的国库券时,纪晓舟心里还是挺忐忑的。 买国库券当然不会亏,这是三年期的,大不了三年后凭券变现,还有高额的利息拿,但如果拿在手里卖不出去,他现在就周转不来了。 纪晓舟回到小旅馆,找服务员要了纸笔,给哥哥写明原因,让他自己先回家。 同时也托他告诉花想容,不要担心他,他去上海了,差不多时间就会回家。 纪晓帆在小岗村调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但他又不能在这干等着,时间耗不起,所以留言后就带着行李离开了。 纪晓帆回到旅馆的时候,服务员听他说了门牌号,便说有一封他弟弟给他写的信。 纪晓帆心里还惊了一下,生怕弟弟遇到什么事情了,接过信一看,心下了然,谢过了服务员,回屋收拾了一下,便退房离开了。 按照之前向司机师傅打听过的时间,纪晓帆找到汽车五队在这里的卸货点,搭车回家。 周末,纪晓船回家了。 花想容也是重生后第一次见到纪晓船。 一中的惯例是暑假的第一个月还要上课,第二个月才放暑假。 作为一中的学生,本身学业优秀,比普通中学的学生更加自律,所以家长和孩子对这种安排都没有怨言,不会出现有人去教育局举报学校放假还侵占学生课余时间的事儿。 纪晓船瘦瘦高高的,脸色有点青白,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家里人已经尽力给他最好的支持了,家里那么穷,还让他们兄弟姐妹都上学,纪晓船心里很感恩,所以学习也特别刻苦。 纪雨荷马上就高三了,学校通知补课,她却以家里有事情为理由,请了两个礼拜的假,所以整天在家里晃荡。 纪晓船和纪家的几个兄弟一样,都长了一副好样貌,除了太瘦一点,面容也是无可挑剔。 花想容有时看着他们兄弟仨,觉得如果是在二十年后,他们打扮打扮就可以直接出道了,肯定是顶流的男团。 花想容自己有钱后,还赞助过一个类似娱乐选秀的节目,当然,她并不是看上了小鲜肉,而是因为那个选秀节目的广告效果好,因此看人外貌的眼光还是有的。 见儿子回家,于桂少不得要想办法给他补补身子。 穷人家能做的,无非就是早上舀一碗粥汤,往里打个鸡蛋,再加点红糖,就算是大补品了。 纪晓船很懂事,回家就帮着打猪草,下地给菜园浇菜,各种忙活,和纪雨荷整天做甩手掌柜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花想容中午吃饭时便问纪晓船现在一中的情况。 其实她和纪晓船年纪差不多,又刚从一中毕业不久,所以两个人很聊得来。 纪晓船就介绍了下现在一中的情况。 他早早在学校就认识花想容,知道这个学姐以前在年段排名靠前,上大学的呼声很大,一直是被老师当重点学生培养。 只是没想到高三年的时候,突然学习成绩下滑得很厉害,当然,若不是那样,她也不会嫁到纪家成为他嫂子了。 纪晓船一时也不知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惋惜。 第36章 没少干这事 纪晓船很喜欢花想容成为自己的嫂子,因为二哥纪晓舟也不赖,值得这么好的嫂子。 听说两个哥哥为了创业养家,出门闯荡,纪晓船也暗下决心,今后在学习上要更狠一点,每天都不要懈怠,每天哪怕多背十个单词,也能为自己成功路上多加一块砖,不辜负家里人对自己的期望。 而且他要考上好大学,听说好的大学里面奖学金、助学金很多,到时候他还可以勤工俭学,这样就不用靠家里补贴给钱了。 纪晓船是个学生,没走出社会,眼界也不够开阔,理所当然地认为创业没有那么简单,也不会把所有赚钱的希望都寄托在哥哥们的创业成功之上。 二人聊着天,花想容不禁道: “是吗?春桃老师继续当高三的班主任吗?” 花想容一听这个熟悉的名字,眼前就浮起了张春桃老师的样子。 她长得和后世广为人知的张桂梅老师有点像,只是身体没有她那么差,但一看面相都是那种善良坚韧的女人。 对于花想容,张老师恨铁不成钢,知道她高考失利的消息,张老师比她还要难过…… 想到这,花想容心里就抽痛了一下。 纪晓船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说: “等下个月放暑假的时候,我就不回家了,我和生管老师说了,可以继续住在宿舍里,我去给人家补习,多赚点钱。” 纪晓船的学习成绩很好,年段前十名,这样的能力去给初中生补习绰绰有余。 花想容觉得他这个想法很好,一个男孩子从小就要懂得立起来,支撑门户,不能够光想着靠别人,有独立自主的意识挺好的。 于是花想容对他说: “那你要找个差不多的学生,基础太差,恐怕很难补上来,还会堕了名声。” 纪晓船实诚地说:“如果基础不差,就不会请人来补习了。” “给这样的学生补习,你会很辛苦。”花想容道。 她在后世见识了很多补习的名师,有些是学校里的老师,有的是机构的老师。 相对于机构什么学生都收,只要交钱就可以的补习班,学校的老师则更注重自己接收的补习生的学习质量。 他们只收学习好的,学习差的一概不收。 因为一来学习好的补起来很轻松,无非就是多给他们讲讲解题的思路; 还有一方面,学习差的学生教起来吃力不说,效果也不好,还会毁了名声,所以他们对学习差的学生补习一般不收,鸡贼得很。 但确实如纪晓船所说的,如果人家学习好,请你来补习做什么? 这一点纪晓船很实诚,花想容表示欣赏。 能和嫂子这么愉快地聊天,而且还得到她的鼓励,纪晓船也很开心。 傍晚时分,纪晓船提了个水桶,拿了个竹簸箕,说要去田里抓黄鳝。 花想容一听兴致来了,说要去看看他怎么抓的黄鳝。 纪晓船当然乐意,于是两人一起往附近的农田走去。 纪晓船很老练地说: “这一片是烂泥田,连牛都不能下去犁,每次要插秧了,只能人下去用锄头扒拉扒拉。 有一回村里一头牛不知道怎么掉下去,一下子就被泥陷到胸口了,还好后来发动了村里很多人,硬是把这头牛给拉了上来。” 花想容一听很担心,让纪晓船别下去,小心也陷进去。 纪晓船笑眯眯地说:“没事,这块田哪里深,哪里浅,我都知道,避开深坑就是了。就是这种烂泥田里黄鳝才多。” 花想容看着纪晓船老练地下田,果然,泥巴直掩到了他大腿跟,这种深度,对一般水田也是挺深的了,一般水田只会淹到小腿肚。 纪晓船在田里走着,不时故意用脚丫拨拉着泥巴,把黄鳝赶出来。 花想容就见纪晓船拿着畚箕,用力一下子插进泥水里,接着把畚箕拿起来。 “哈哈,捉到了,还不小,二嫂,你来看!” 纪晓船拿着畚箕兴奋地走到田边,给花想容看。 花想容一看,果然畚箕里有一只沾满了泥巴的黄鳝,在用力扭动着身子,企图逃脱,就像一条小蛇似的。 “哟,还真挺大的,至少四两。”花想容兴奋地道。 纪晓船把黄鳝放进了带来的水桶里。 “二嫂,咱们这除了黄鳝,还产小龙虾,不过小龙虾又腥壳又硬,都没有人吃。” 纪晓船随口道。 花想容听了,心里一动,问:“小龙虾的产量多吗?要是多的话,咱们晚上来抓。” “抓它干嘛?它那个大钳子可锋利了,要是被夹到,疼死了,还会流血。” 纪晓船不明白花想容为什么看上了小龙虾。 花想容心中一动,看来小龙虾在这时候还挺不受待见的呀? 再过二十年,小龙虾可是一道价高味美的美味,不管是麻辣还是蒜蓉,红彤彤的小龙虾,都是人们夏日消暑的一道上佳美味。 小龙虾就啤酒,不知道销魂了多少人的夏夜。 就连那些大明星们也经常在网上晒出一大盆红艳艳的小龙虾,以示与粉丝同乐。 没想到如今小龙虾大家都不吃? 花想容笑说:“小龙虾好不好吃,关键看做的手法,我能把小龙虾做成你吃了还想吃的美味。” “哟,这么神奇呀?你可别吹牛啊,一会我去村里找经常打鱼的树仁他们借网具,在这片田里,边上的小沟渠,还有前面那块湿泥塘放几个网具,明天就有很多小龙虾让你做菜了。” 纪晓船信心满满地道。 “真的吗?抓小龙虾这么简单?” 花想容吃了不知道多少小龙虾,但是没有抓过小龙虾,所以当然不清楚。 “放心,包在我身上。” 纪晓船一听能把小龙虾做成一道好吃的菜,也来劲了。 果然,抓了几条黄鳝之后,他便去村里找人借了五个网具,正好家里今天又杀了一只给吴雪月坐月子的鸡,纪晓船就偷偷地把鸡肠拿来了,剪成几段分别放在那些网具里,当成诱饵。 看到纪晓船老练地把网具安放到各处,花想容便知道这事他们肯定没少干。 第37章 你以前有男朋友 果然,纪晓船解释说:“以前我和大哥、二哥经常来抓黄鳝,这么放网具,也能抓到黄鳝,抓到的小龙虾就放生了,可惜了,以前不知道它能吃。 不过大哥后来去砖窑做工,整天累得很,也没闲心搞这个,二哥上学读书,我们都很多年没有一起抓黄鳝了。” 花想容点点头。 纪晓船又到田里扑腾了一番,一连抓了十几条黄鳝,大呼收获颇丰。 这时天色已晚,两人就回家了。 纪晓船先去河边把裤腿上的泥巴洗干净,说如果他妈看到他们裤子是湿的,就会骂,还好现在天色晚了,回家赶紧换掉,不要让他妈看到。 花想容问为什么。 纪晓船说:“我爸是溺水死的,所以我妈都不让我们去河边玩。” 花想容听了心里一抽,公公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死了,但说起来父亲也是挺凉薄的,除了头一年,后面都没怎么来搭理纪家。 以至于她成年后都忘了这个婚约,包括于桂上门提亲的时候,她被林秋琴一说,脑子还炸了。 当时之所以左右思量没有反抗,答应下来,就是在花家太恶心了,她不想每天看到林秋琴那张虚伪的脸。 这个女人是小三上位,花想容看到她,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高三下学期,当发现花想月是自己的亲妹妹时,花想容总觉得有一块石头压在自己的心上,很不舒服。 每回放假回家,和林秋琴呆在一起,都如芒刺在背。 花想容最终答应了纪家的求亲,就是为了彻底尽快地离开花家。 要不然,现代社会怎么可能包办婚姻?强买强卖呢? 她只要反抗到底,花明也不可能把她硬嫁到纪家,纪家也不可能强行娶亲,又不是不讲法的年代。 二人回到家,有花想容作证,这些泥鳅是去田里抓的,于桂才没有生气。 不然,要是她觉得纪晓船去河里玩,她肯定要骂纪晓船的。 纪晓船兴致勃勃地去收拾黄鳝。 花想容说晚上给大家做一道红烧黄鳝。 于桂如今对花想容的手艺还挺有信心的,让纪晓船把黄鳝收拾得干净,肚子里的脏东西统统要洗掉。 纪晓船一番收拾后,花想容很满意,觉得这娃和他哥一样,是个细心的人。 红烧黄鳝做好端上桌,纪晓船闻到香味,不禁用力咽了下口水,眼睛都亮了,说: “嫂子,你这手艺太好了?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见小叔子这么好相处,花想容心情也是很愉悦,给他盛了一大碗米饭,说: “好吃你就多吃点。” 纪晓船难得回家一趟,长得又那么瘦弱清白,于桂心知肚明,那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孩子在学校里下饭的菜,都是以从家里带去的咸菜为主,为了给家里省钱,都舍不得在食堂另外多买菜。 所以今晚上于桂就焖了一锅米饭,炒了盘鸡蛋,咸菜也是用三层肉焖的,再加上这道红烧黄鳝,今晚的菜在纪晓船看来,简直比过年还丰盛。 就在这时,纪雨荷也回家了。 这周末过去,她请的假结束了,就得回去上课,她老郁闷了,又找不出理由再请假。 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她不由生气地想: 好啊,趁我不在的时候做好吃的! 一进屋,见是纪晓船回来,她就不由自主地想: 原来是晓船回来,难怪妈做好吃的。 心里委屈巴巴的。 可是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每个周末都是她和纪晓船一起回家的,两个人吃的都是一样的,同等待遇,哪有区分呢? 这几天她独自在家,和于桂他们吃的,才是一家人正常的生活水准的饭菜。 “姐,你回来了,快吃饭!” 纪晓船正要端起碗,看到纪雨荷回来,乖乖地去给她盛了碗饭。 纪雨荷这才有点心理平衡,她看看桌上的菜,那盆红烧黄鳝吸引了她的注意,说: “这是什么菜?” “姐,你没见过黄鳝吗?” 纪晓船的话吓得她夹菜的手一哆嗦,道: “黄鳝?那象蛇一样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她说不敢吃,纪晓船却吃得很香,说: “黄鳝是二嫂做的,滑嫩爽口,你不吃会后悔。” 纪雨荷看了一眼花想容,见她不动声色,心想,就她?还会做饭? 不过见纪晓船吃得那么香,那道菜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气息,纪雨荷还是勉为其难,夹了一段黄鳝,塞进嘴里。 这一入口,顿时感觉舌头到了天堂一样,难怪纪晓船吃得停不下筷子。 这花想容还真有本事,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做菜的好手艺? 纪雨荷见黄鳝果然如纪晓船说的滑嫩爽口,简直想把舌头给吞下去,不由暗暗懊悔。 早知道刚才一上桌就吃了,现在都被纪晓船吃得差不多了。 不过她舌头很诚实,嘴里却不客气,说: “也就这样,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呵呵,你要觉得不好吃,你就不要吃。都给我吃。” 纪晓船逗她。 纪雨荷就不说话了,默默地伸筷子吃饭。 于桂看着他们姐弟吵闹,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花想容说: “小容,你赶紧多吃点饭,瞧你也是太瘦了。” 花想容嘴角轻扬,说:“妈,你也多吃点。” 一见自己的母亲和花想容相处得象亲母女一样,纪雨荷心中就很不爽,感觉母亲的关爱都被花想容夺走了。 吴雪月可没有花想容那么会来事,又做菜嘴巴又甜,妈前妈后的,把于桂哄得那么开心。 纪雨荷不由地心中警铃大作,道: “二嫂,我听说你以前在家都不会做菜,你这做菜的手艺是找谁学的呀? 不过我听说你以前有个男朋友叫林登是吗?他爸是个厨师长,在春满园做主厨,做菜的手艺可好了,难道你是找他学的?” 这些事情当然是花想月告诉纪雨荷的。 花想月说林登是花想容的男朋友。 纪雨荷这么一说,以为花想容会羞惭、惊慌。 如此正好,可以让母亲看看她的真面目,花想容绝对不是温纯善良的小白兔,相反还是个不作不死的小狐狸精。 第38章 心眼多 没想到花想容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地道: “林登是我同班同学,但并不是什么男朋友,这是哪来的谣传?小姑也不好听风就是雨? 林登他爸我有听说,的确是春满园的主厨,春满园的菜我去吃过,他走的是粤菜的风格,我做的是上海本帮菜的风格,完全不搭界。” 纪雨荷哪里知道什么是粤菜,什么是本帮菜,一时间张口结舌。 这是被花想容嘲笑她没钱吃大餐吗? “哼,说的好像你很懂一样。”纪雨荷脑羞成怒。 花想容不紧不慢地说:“粤菜的特点是讲究鲜、嫩、爽、滑、淡、脆,夏秋力求清淡,冬季略偏浓醇。 本帮菜简单来说就是浓油赤酱,黄鳝用本帮菜浓油赤酱的做法,正合适,入味,不腥。” 纪雨荷没想到花想容说得头头是道的。 纪晓船在边上听了,一脸崇拜地说: “哇,二嫂你真厉害,天生的厨师啊,看来我们以后有口福了。” 纪雨荷说不过花想容,便不再吭声了。 纪晓船见状,打圆场说:“姐,明天二嫂还要给我们做小龙虾吃呢!” “小龙虾那玩意儿能吃吗?在泥水里钻来钻去的。” 纪雨荷觉得花想容这次肯定是吹牛,吹牛吹过头,肯定要败走麦城了。 花想容说小龙虾要处理起来得费点功夫,但是懂得做的话,确实不难吃。 “我有个发财的想法。”最后,花想容道。 纪晓船一听来了劲,说:“什么办法?” “等明天再说。” 花想容设了个悬念,把纪晓船勾得心痒痒的。 纪雨荷嘀咕了一句:“就你的鬼心眼多。”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才五点多,纪晓船就去收网具了。 因为网具都是放在野地里的,如果有了收获,不及早去收,可能就被人顺手顺走了。 他放了五处网具,不出所料,每一处都大有收获。 花想容起床的时候,看到家里杀鸡用的大木盆,装着大半盆的小龙虾时,不由惊呆了,说: “这么多啊?” “是啊,这些贪吃的家伙最喜欢臭鱼烂虾,所以我放了鸡肠,它们全都跑进来了。 主要是这玩意儿没人吃,多得快泛滥成灾了。” 纪晓船道,然后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花想容,眼巴巴地盼着她做好吃的。 花想容前一天晚上做的菜已经征服他了,能把腥味很重的黄鳝做得那么好吃,小龙虾会做成什么美味佳肴呢? 花想容知道纪晓船想什么,便让他用清水把小龙虾泡两个小时,过后再一起收拾小龙虾。 两个小时后,养在木盆里的小龙虾还是活蹦乱跳的。 洗的时候,必须用牙刷刷它的外壳,然后从它尾部抽去虾线,这里面都是小龙虾吃的食物,不抽掉根本没法吃。 然后再剪掉小龙虾的虾腮,剥去它的头部外壳,去掉胃囊,剪掉所有的脚,然后再用清水洗几遍。 在花想容的示范下,纪晓船帮着一起收拾了起来。 小龙虾也挺凶残的,纪晓船即便是万般小心,还是被一只粗壮的小龙虾用大鳌夹住了手指,疼得“哇哇”叫。 花想容赶紧让他把手伸到水里,小龙虾得了水,以为安全了,这才放开了纪晓船的手指。 还好他们反应快,并没有流血。 “哇,要吃个小龙虾也不容易,还要冒着流血的风险。”纪晓船感叹地说。 花想容又重新用清水把处理好的小龙虾洗了好几遍。 然后她让纪晓船去烧开水,锅里的水开了之后,她把小龙虾扔到锅里焯水,焯完水捞上来在边上放着,便开始剁蒜蓉,准备调料。 因为是一早上要吃的,所以花想容打算做蒜蓉龙虾就好,不要做麻辣的,虽然麻辣的滋味更好,但大早上才开胃,就吃麻辣的,对肠胃不好。 所有调料备齐,花想容把锅烧干,倒入了花生油,油热,把小龙虾放入油锅中炸,捞起控油。 然后油里放入蒜蓉炒,再放入小龙虾,放入料酒、酱油、蒜蓉等调味料,不放水。 这些调料看似简单,实则千变万化,细微之处都有技巧。 接着用大火开煮,收汁后,就起锅。 只见盆里红彤彤的小龙虾,雪白的蒜蓉末,香气扑鼻,不知道多诱人了。 纪晓船拼命咽口水,说:“二嫂,可以吃了吗?” “吃,你试试味道。” 花想容看他这谗样,乐了。这是对厨师最好的无声表扬。 装小龙虾的盆和小脸盆一样大,是装过年过节封肉用的,所以很大。 锅里的小龙虾盛上来,花想容又在面上撒上一层葱末,绿的红的,看起来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都诱人极了。 “太好吃了,能把舌头吞掉,我以为昨天的黄鳝已经很好吃了,原来小龙虾更美味。” 纪晓船赞道。 香味把一向睡懒觉到大中午纪雨荷都勾起床了。 她揉着眼睛,来到厨房一看,就见餐桌上放着一大盆红彤彤的小龙虾,纪晓船吃得正起劲,面前已经剥了一堆的壳。 纪雨荷疑惑地说:“这玩意儿能吃呀?看你吃得这么香?” “不能吃你就不要吃啊!” 纪晓船堪堪加了这么一句,把纪雨荷给气死了。 于是,她牙也没刷,就上手了一只小龙虾,学着纪晓船的样子,剥了壳,然后把龙虾肉往嘴里一塞! 什么? 人间有如此美味? 纪雨荷一时滞住了。 真是太好吃了,是她这辈子没吃过的美味! 纪雨荷也不吭声了,就坐在餐桌边剥起了龙虾……吃,吃,吃……干嘛不吃? 吴雪月在坐月子,小龙虾属于蛋白质含量较高的食物,花想容提醒婆婆不能给吴雪月吃,免得给宝宝喂奶,会让宝宝不适应,引发过敏。 这也是花想容的经验之谈。 上一世,她有个朋友怀孕生孩子,明明是山里人,却非要学海边人坐月子的方式,用红膏蟹煮酒吃,觉得这样大补。 结果,山里的孩子饮食结构和海边的完全不一样,吃了之后,大人没事,婴儿却又拉肚子又起疹子,月子里的婴儿被折腾得瘦了一大圈。 第39章 绯闻男友 吴雪月被花想容一说,自然也不敢轻易尝试,只是闻着屋外飘来的香味遗憾地说: “等我断奶了,你一定要给我自己一个人做一大盆吃。” “没有问题!”花想容乐了。 其实花想容心里还有个主意,她想做小龙虾卖。 光靠从花明身上敲竹杠不是持续之计。 花明冷不防被她一吓,给了她两万块钱,但是过后她若是再用这招去对付花明,他估计就有了免疫力了,所以还是要自己做点生意,赚个本钱为好。 这样一来,就涉及到要去县城找客户的问题了。 纪雨荷昨天不提还好,一提花想容就想起林登的父亲身为大厨,应该有这方面的门路。 她要找林登去问一问,收不收小龙虾。 于是她把小龙虾用铝制饭盒装了两盒,趁着天色还早,太阳还不毒,和婆婆说了一声,就往县城而去了。 按照纪晓船的说法,附近村子的农田也都是小龙虾泛滥,大家还为驱逐这害人的玩意儿发愁呢。 至于说烹饪小龙虾,这家伙处理起来麻烦,偶尔有人煮一些来吃,但又洗得不干净,内脏和腮什么的都不懂处理,根本不能吃的。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吃它了。 小龙虾的繁殖力又强,没有天敌,得以放肆生长,只要花钱,估计收购小龙虾不难。 花想容便有了做小龙虾生意的想法。 花想容记得,林登的家是在县城鲤鱼巷。 同学三年相处下来,都知道彼此家在哪儿,尤其是县城的同学更好认,巷子和居民区统共就那几处。 这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花想容不知道林登家的具体门牌号,便去问了附近的居民。 都是一条巷子住的,谁不知道谁。 果然,一问之下,花想容马上就知道,林登家住在三十六号。 鲤鱼巷是条院落聚集的老巷子,数家人合用一个门牌号,从一个门进去,里面就是一个个的小院落,也不是一家一户住的,往往是两三户人家共住一个院子。 花想容走到36号,就见院门开着了,院子里有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在嬉闹,没有大人在,大人都去干活了。 现在的孩子,像这么大,都是自己玩自己的,大人根本顾不上管他们。 花想容逮着一个流鼻涕的小屁孩,问:“你知道林登住哪间吗?他有在家吗?” “林登哥哥呀?在呀,在他房间里睡觉呢!” 小屁孩看了花想容一眼,见这漂亮姐姐一脸和气,便指着左边一间厢房给花想容。 “我是他同学,你去帮我把他叫出来,好吗?” “好。”小屁孩闲得蛋疼,有人叫他做事,他高兴都来不及,兴奋地就去拍林登的房门。 林登应该还在睡觉,被叫醒有点不耐烦,开门一看,是院里的小屁孩,他生气地说: “怎么这么早乱敲门?以后再吵我打你屁股了!” 小屁孩一指门口说:“林登哥哥,那有个漂亮姐姐找你了!” 林登抬头一看是花想容,不由得愣住了,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光着上身穿着短裤,赶紧“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等他把门再打开的时候,身上已经套了一条篮球背心,还有一条白色的帆布短裤。 “花想容同学,你怎么来了?” 林登有些尴尬地道。 学校里面都在传他们两个谈恋爱,还说花想容为他疯了,大学都没考上。 可是林登心里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们二人很少接触,花想容在学校时,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甚至人家说的情书、约会,通通都没有。 他知道花想容高三时失魂落魄,另有原因。 也不知道花想容痴恋他的这种流言是谁放出来的,让林登生气的同时,又对花想容充满同情。 他是男生,传得再沸沸扬扬也不要紧,人家说不定还夸他有桃花运。 但流言对花想容就不友好了,说她想男人想成花痴,那不是让她以后嫁人都难吗? 高考前,他看花想容的精神很不对劲,恍恍惚惚的,他好几次想问她,却又忌惮于别人后面的流言蜚语,不敢和她说话,怕说话了更加让别人实锤二人的关系。 当时他一度以为花想容真的会疯了,万万没想到,快两个月没见,花想容不光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气,似乎还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让人看了自惭形秽,心生向往。 林登想起自己刚才光膀子被她看到的样子,十分尴尬。 花想容却落落大方地说: “林登同学,你怎么起得这么迟?不用工作吗?” “哎,毕业就失业了嘛,一时也没找到工作,所以……”林登说不下去了。 花想容一听这才明白,原来一向被大家看好的林登也没考上大学,落榜了。 难怪他一脸颓废的样子,头发长了,还长出了小胡子,带着少年人绒绒的须根感,贴伏在脸上,透出了几分刻意的忧伤。 “没想到你也没考上大学!” 花想容同病相怜的口气,让林登没有感受到被嘲笑讥讽,心里顿时好受了些。 他不需要安慰,害怕嘲讽。 但花想容的语气里,全然没有这些,正中他的下怀。 这些日子,他可是被家族里的长辈和同辈,还有过去一些视为竞争对手的同学嘲讽。 所以林登才窝在家里,不肯出门。 但是花想容这么说,让他莫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他叹了口气说:“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太紧张了,怎么都睡不着,结果一进考场,脑子一片空白,感觉什么都记不住了。 我慌了神,拼命想,拼命想,还是想不起来以前读的那些书,最后,我想总不能交白卷,就随便乱做了。 考出来不出所落,名落孙山!” “哦,你这是考试综合症呀,紧张导致的,并不是你学得不够。” 花想容道。 “是啊,我高考后把那些卷子找出来一做,并不难,我都会,这样才气人!” 林登边说边叹气,差点要拍大腿了。 他请花想容在厅堂里坐下来,烧开水,准备泡茶。 第40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林登家是典型的南方院落结构住宅,一般这种住宅进来就是个前埕,也叫下埕,比上埕,也叫正厅,要低三个台阶位。 不管是下埕还是上埕,两边都是厢房,至于这些厢房要睡觉还是要做书房,就看各家住宿紧不紧张了。 上埕一般正中靠墙的位置,会做一个神龛,摆上祖宗牌位。 花想容小时候有些怕这些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因为每一个牌位都代表一个亡人。 如今花想容看着这些祖宗牌位,却一点也不怕了。 “花想容同学,你呢?你学习也很好,怎么听说你也落榜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如此交流气氛还挺放松的,林登竟然能坦然地问出这个问题了。 “我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当时倍受打击,走不出心理上的阴霾,自我放弃。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太任性了,太不成熟了,不应该那样做。” 花想容摇头。 “太可惜了!”林登只能这么说。 “没关系,我想复读,准备继续考大学。” 花想容坦然地道。 “怎么?你还想复读?我听说你都嫁人了?难道没有嫁人吗?” “嫁人了也可以复读啊,谁说嫁人就不能复读?” 花想容落落大方地承认。 不知为什么,当花想容嫁人这个消息确切落实之后,林登的心沉了沉,莫名地有些沉重。 花想容青春靓丽的容颜,是一中校园的一道风景,当别人传说他和花想容有绯闻时,林登其实并没有生气,心里反倒暗暗升起了几分自己都没料到的窃喜。 当看到花想容精神恍惚时,他还曾经浮起英雄救美的想法。 如果花想容因为所谓的精神状态问题,最后找不到男朋友,林登觉得,他是愿意靠近花想容的。 之所以没有当下表白,因为他自己也不成熟,没有拿得出手的事业,考大学还失利了。 但谁想到,花想容毕业就嫁人了。 花想容嫁人的这个年纪,对于县城的居民来讲略早了一些,但是对于农村的姑娘来说,却属于正正好。 再迟两、三岁,就是晚婚了,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会被人瞧不起的。 所以林登对花想容落榜后选择嫁人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不是滋味。 林登想问她嫁人后过得好不好,对方对她好吗? 犹豫了一下,却又不敢问出来,总觉得这个问题太冒昧了。 而且,他注意到,花想容今天穿的是一件卡叽布的朴素蓝色衬衫,棕色的布裤,这样朴素简单的打扮,和她有钱人家孩子的身份有点不符。 难道花想容嫁了一个很穷的丈夫吗? 林登心里一动。 花想容家有钱,就算她很低调,从来不说,旁人也能从她的穿衣打扮上看出几分,更别说她还有一个高调的妹妹花想月。 和花想容不一样,花想月简直就是在肆无忌惮地炫耀自己有钱了。 她吃的是大白兔奶糖,穿的是她爸从上海买的漂亮裙子,于是一中谁都知道,她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万元户。 花想容虽然低调不张扬,但是她的吃穿度用也和花想月不相上下,大家知道她们是姐妹,所以不用花想容高调,大家亦是高看她一眼。 可是现在看花想容的打扮,好像比在学校差了不少。 唉,林登再直男,也知道那些软软的、有勾花边的衣服,肯定比现在花想容身上穿的化纤料子的衣服贵多了。 “林登,我听说你爸在春满园做厨师,是吗?”花想容问。 “是啊。”林登点头,不知道花想容为什么问这个。 春满园是县城最大的酒楼,生意也最火爆。 县城的姑娘、小伙子要结婚办酒席,都以在春满园请客为最高荣耀。 此外,春满园的朱老板脑子也很活泛,把农村红白喜事办桌的活也接来了,所以生意好到爆。 花想容心里偷偷计算,朱老板现在估计能在县城富翁排行榜排上号,而且还居前。 花想容就是想借林登父亲的关系,来推销她的小龙虾。 “哦,看来我的情报无误。”花想容开玩笑。 “怎么了?找我爸有什么事吗?” 林登以为花想容是不是要办宴席,准备预约宴席。 因为春满园的生意的确火爆到办大型宴席都需要提前预约的状态。 “我是来推荐一道菜品,想问问你爸能不能收,在春满园的宴席上推荐出去。” “这样啊?什么菜?”林登好奇地问。 老同学从女神转型为推销员,他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但看花想容,却是老练自如,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样子。 花想容从她放在边上的蓝布包里,掏出一个饭盒,打开,放到林登面前,说: “你试试看,好不好吃。” “啊?这是虾吗?又不像。” 林登还是第一次看到小龙虾这种生物,如此威猛,象虾又不象,倒是有点象蝎子。 “它叫小龙虾,生活在乡下水田里和水塘里,我处理过了,很好吃,你试试看。” 看着花想容充满期待的眼神,林登只好硬着头皮,伸手抓了一只小龙虾,在花想容的指导下,剥了壳,把中间那段肥美的肉放进嘴里。 “嗯,好吃,真好吃,和虾肉也不相上下。”林登吃了一口,就放心大胆地塞进嘴里。 海虾现在是贵重的一道菜,除非结婚这样的宴席,一般人都舍不得点这道菜。 “这是蒜蓉小龙虾,麻辣小龙虾更好吃,不过因为做的时候是早上,不敢一大早吃辣,所以没有做麻辣味的。”花想容解释。 “你就是想把这道菜推给春满园吗?”林登问。 他见老同学有求于自己,也想尽力帮她的忙,最主要的还是有一股怜香惜玉之情在里面。 他万万没想到,老同学商考落榜后,华服褪去,穿了一身朴素的布衣,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花想容又是那么的自信,没有自卑沉沦,和他的颓靡完全不一样,让林登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新生力量。 “对,我的想法是,把小龙虾加工成成品后卖给春满园,至于春满园要卖多少钱,则是他们自己考量定价的事了。 但我估计,春满园卖一块五甚至两块钱没有问题。”花想容道。 第41章 第一笔订单 “既然你有想法,那我就带你去和我爸面谈。”林登欣然道。 厨师长林富贵正在春满园后厨备料,他督促着伙计们做事,背着手在后厨巡视,白白胖胖的脸上,不怒自威。 但说起来,最近他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一向书念得那么好的儿子,竟然高考落榜了,这让他心理上很承受不了。 他原本还盼着儿子能考上大学,然后可以在自己工作的春满园里大宴宾客。 他连要泡多少海参、上多少虾、办多少桌都算好了,结果……全做了无用功。 多年的希望落了空,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林富贵心情都不好,整天都自带低气压,弄得后厨的伙计们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招他惹他。 “林大厨,你儿子来找你了。” 这时,有个小伙子跑进后厨通报。 儿子很少来他工作的地方,这是怎么了? 林富贵板着脸出去了。 后厨的伙计们则窃窃私语。 “是哦,听说林厨的儿子以前学习很好,自己考的一中,他原本以为儿子能考上大学了,结果落榜了。” “怪不得他最近整天看我们这不顺眼那不顺眼,都是因为这件事啊!” “那是自然啦,听说他儿子还能考到年段前五十名,原本以为十拿九稳能上大学的,谁知道竟然落榜了。” 林富贵一走,大家都窃窃私语,在背后议论纷纷。 林富贵走到前面的宴会厅,早上这时候没有客人,宴会厅里空荡荡的,在墙角关老爷神像边放着一张桌子,摆着水壶和茶具,是店老板待客之所,儿子和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坐在那里。 难道是儿子的女朋友? 想到儿子考不上大学,带个女朋友回家也挺好的,林富贵不由心生希望。 心想,不要和儿子置气了,要不就把儿子带来学厨师手艺,好歹也是一门手艺,能混个温饱。 如果学了手艺,再娶个儿媳妇,也挺圆满的,没什么不好。 这么想着,林富贵心里原来的失望似乎消失了一些,摆出笑脸,走上前去说: “林登,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啊?” “哦,爸,这是我同学花想容,她想和你谈些生意。”林登赶紧道。 原来不是女朋友啊! 林富贵心里一阵失望。 不过偷偷打量一下,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身上却又有一股青春的气息,让人感觉舒服。 林富贵看过的人多了,心里对花想容还是挺满意的,是不是要给儿子提示一下,让他去追追这个姑娘? “哟,花同学,来,喝点冰汽水。” 林富贵很大气的从冰柜里拿了两瓶少林可乐,还没等花想容反应过来,他便用起子“啪啪”地把可乐的盖子打开了。 冒着汽泡的可乐,一瓶放在花想容面前,一瓶放在儿子面前。 这可是八十年代最高规格的接待呀,花想容不好却了这份盛情,虽然她不喜欢喝可乐,但也赶紧拿起来喝了一口,以示感谢。 冰冰凉凉的可乐,冒着气泡,从嘴里一直到肚子里,让人精神一振。 如今少林可乐的销量一点也不比可口可乐少,只是后来这个牌子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花想容看着精致的少林可乐玻璃瓶,心里瞬间短暂的一个疑问,然后又回到了正题上,道: “林叔,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于是她把小龙虾这道菜的想法说了一下,并拿出另一个饭盒,把里面的成品亮给林富贵看。 花想容的饭盒盖子一掀开,见里面露出红通通的小龙虾,身为厨师,林富贵一眼看出这道菜做得不错。 首先是香气扑鼻,其次看起来很清爽,这是小龙虾收拾到位,给人直观上干净的感觉,虽然还没吃,却能通过色香味勾起人的食欲。 林富贵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来就吃,品尝里面的虾肉…… q弹紧实,入味…… “口感不错,这道菜做得挺好的,是谁做的?”林富贵赞赏地问。 “是我做的。”花想容道。 “是你做的吗?”林富贵有点意外,“我感觉这道菜没有几年的功力也做不出来啊。小龙虾原本味道很腥,也不好处理,做成这样,已经变成了一道人间美味了。” 林富贵肯定道。 “谢谢林叔,那你觉得这门生意可行吗?”花想容问。 看到儿子也充满期待地看向他,这还是儿子高考失利之后第一次走出家门。 林富贵忽然有些想开了,同时心里还有点暗暗感激花想容,她的出现,带着儿子高考后第一次走出家门。 于是林富贵大手一挥,说: “没问题,你能供多少?每天十点前把菜送到我能做到吗? 我会把菜先放在冷库里,一般十一点就开始有客人了,如果遇到婚丧喜庆宴席要加菜的话,我也可以提前通知你。 不过我们这里几乎每天都办乡村的宴席,所以销量还是挺大的,你能不能价格再低一点?” 花想容计算了一下利润,一斤的小龙虾,她找人收两毛钱,然后再雇些人帮忙清理,每个人每天给他们五毛的工钱,一斤小龙虾就是七毛的本钱,再加上她自己的调料费等成本,一斤小龙虾成本差不多八毛钱。 她卖春满园一斤一块五钱……自己还有七毛的利润。 “林叔,一斤一块五。”花想容报价。 林富贵闻言,掂量了一下面对顾客的报价,觉得定在两块钱挺合理的,便一锤定音,说: “可以,就这么定了,你明天先给我送一百盒过来。 就是联系你不方便,临时增减的话也不好说。” “那你一般最迟几点,能确定第二天要多少宴席?需要我送多少小龙虾?”花想容问。 “正常是下午五点就可以定下来了。”林富贵道。 他觉得这个姑娘很细心,问得很详细。 “那这样,每天我五点半过来这里,看您明天需要多少小龙虾,我就按量送过来,行吗?”花想容道。 交通不便,没有手机,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现在连程控电话也没有,花想容就算是想申报安装电话也不可能实现。 第42章 世上无难事 “可以呀,但是你住的远不远?这样来回方便吗?” 林富贵有点担心地问。 “不远,就在纪家村,从县城骑自行车到村里,十五分钟就到了。” “那好。”林富贵点头。 一桩生意顺利谈成,花想容心情振奋,想起了前世那句流行语: 好想向生活比个耶! 从春满园出来,花想容道:“谢谢你,林登,多亏你的引荐。” “花想荣同学,这是你自己手艺好,我爸是个挺严格的人,你看他只是厨师,但是他对做菜的手艺都是精益求精的,如果你的手艺不好,他也不可能答应给你订单。” 林登并不贪功,很实在。 花想容心里很感动,现在大家都很淳朴,虽说商业之风已经掀起,但是在这种小县城,大家还没有这种强烈的商业意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比较单纯,没有经济上的算计。 花想容边走边对林登道: “你为什么不去复读呢?” “复读?”林登乍一听到这个词,脑子空白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高考失利之后,他不敢怨天尤人,但却躲进家里,不想见任何人,觉得自己把所有的人的期望都搞砸了,十分难受。 这么多年,他给自己的定位一直是上大学,找一份工作,孝顺父母。 没想到高考失利,他觉得愧对江东父老。 但同样高考失利,学业优秀的花想容给他的鼓励,却激起了他心中的火苗。 他犹豫了一下说:“你觉得我行吗?” “行,怎么不行?一回生,两回熟,你进考场第二回肯定就不紧张了。 其实复读也不丢脸,你看咱们一中每年不是都有挺多复读的同学吗?而且好多都考上了不错的大学。” “谢谢你,花想容同学,我回去会好好考虑的。” 林登和花想容在县城十字路口分开,花想容向他摆了摆手,然后蹬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只是花想容没想到,她和林登在一起的画面被花想月看到了。 其实,之前在高中放出她和林登谈恋爱消息的也是花想月。 花想月选的是随机目标,看哪个男生长得帅,就把那个男生安给花想容。 她和纪雨荷说花想容的男朋友是另外一个名字,故意给纪雨荷造成花想容私交泛滥的不好印象。 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竟然真的和林登走在一起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守妇道,晓舟哥才离开几天,她就迫不及待,按捺不住去找野男人了。 花想月一边莫名替纪晓舟不值,一边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小容,你一大早去哪了?” 花想容回家,就听婆婆关切地问她。 花想容的小脸晒得红扑扑的,她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说: “我去县城了,这回找了个大买卖,以后咱家要有得忙了。” “大买卖?啥呀?”于桂惊喜地问道。 “我去谈了一笔单子,我们明天先给城里的饭店提供一百份的小龙虾,上午十点前要送到。” 花想容说出了这个赚钱的法子。 于桂惊呆了,难以置信地说:“小龙虾还能赚钱啊?” 在她印象中,小龙虾就是在田野里乱爬的、挥舞着大螯的丑陋小家伙。 当然了,早上花想容做的那小龙虾滋味确实不错,没想到还能变成钱。 “妈,这你就别怀疑了,现在关键是咱们能收到这么多小龙虾吗? 光靠咱们的自己下网抓也不够,你能不能去附近的村里走走问问,让大家多去抓小龙虾卖给咱们。你就说一斤收两毛钱。” “一斤收两毛钱,这也太贵了?咱们家拿不出收货的钱啊!” 于桂一听顿时担心上了,害怕自己家里的经济条件承受不起。 “妈,我这还有五十块的私房钱,咱们把第一笔订单送出去,就能够有更多的钱收下一批货了。” 于桂见儿媳妇这么努力打拼,她这个当婆婆的啥忙也帮不下,出个嘴皮子还是可以的。 她娘家就在不远的于家村,于是她先到本村散布了一波收小龙虾的事,又回娘家继续散布了一波消息。 村子里的人听到了这个大新闻,说纪家要开始收小龙虾,一斤两毛钱。 这也太好赚了?去田里塘里下个网,一天弄个一、二十斤,赚个一、两块钱肯定有。 一些心思活络的村民们就搓搓地算了这笔账。 农田不光是村子放眼看过去的这一片,还有很多分布在山间那些地方更适合小龙虾生存。 只是要到那里去放网的话,早上去收会比较辛苦一点,毕竟要乌漆麻黑进山。 但如果一天真的能捕个二、三十斤小龙虾,卖个五、六块钱,一个月就有至少五十块以上的赚头,这简直是一笔丰厚的收入啊,再苦一点又有什么要紧呢? 纪晓船知道二嫂真的把这门生意谈成了,他佩服地冲她翘了个大拇指,说: “二嫂,你好厉害,真是有商业头脑,我觉得呀,你就算不读书,不去考大学,做生意肯定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花想容毫不谦虚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她做生意的本事,都是从纪晓舟给了她二十万遗产之后才开始爆发的。 那时她总觉得不能辜负了纪晓舟的期望,不能浪费了他用生命换来的二十万元,所以那时候做生意她特别拼。 以前如果投入一门生意受到挫折,她就会草草关门收摊,但是这二十万是纪晓舟用命换来的,她不敢随意挥霍。 遇到每一个困难,她都会想尽办法去攻克。 其实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在打通了这一屏障之后,她的事业便突然像开了挂似地顺畅起来,做到了当时京城跺跺脚能让业界战战兢兢的大佬地位。 卖小龙虾生意虽然小,其实也是这么回事。 只要找到一条可以利用的线索,就一定要循线索大胆去尝试。 如果她还像前世那么腼腆,连男同学的家也不敢去,那就不会有机会让林登替她牵线搭桥,认识林富贵,更不会有这笔订单。 吴雪月听说花想容要做小龙虾的生意,也很钦佩地说: “没想到小容你脑子转得这么快,我们娘家那边吃小龙虾都吃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想过在它身上打主意,不过,我们做的小龙虾都没那么好吃,随便煮熟了就是,大家也不喜欢吃。” 第43章 大哥回家 于桂出去散布收购小龙虾的消息,中午都没空回家做饭,花想容便承担了做饭一职。 舍得现在已经习惯了家居环境,吃饱就睡,吃喝拉撒,反正一天睡到晚,小脸蛋肉眼可见地胖了起来。 花想容把舍得抱在竹筐里,用秤子勾起竹筐,秤完高兴地对吴雪月说: “嫂子,舍得足足胖了五斤,在医院里刚出生称的是七斤二,现在十二斤二了,太棒了。” “这臭小子能吃能睡,怪不得长得快,我这几天抱他都有点吃力了!” 吴雪月侧切的地方已经拆线了,现在已经能够起来自由行走,只是作为产妇要坐月子,还不能出门罢了。 这大夏天坐月子,也着实为难她了,整天闷得一身汗,还不敢开窗户,怕吹风着凉。 于是吴月雪老掂记着要擦身子。 花想容便按照于桂的吩咐,给她用米酒煮了姜,然后在酒里拧了毛巾给她擦拭身子,据说这样才不会让湿气和寒气进入产妇的身体里。 吴雪月做了这个月子,和花想容关系越来越融洽。 吴雪月万万没想到,这个读书读到高中毕业的富家女,在嫁入贫穷的纪家之后,不光能做家务,养鸡鸭,剁猪草,还能伺候她坐月子。 吴雪月感动地对花想容说:“小容,等以后你坐月子了,我也会尽全力帮你的。” 花想容觉得这一世舍得没有丢,就是大好事,大家心态都很正常,家里也很和谐。 见吴雪月平平淡淡,幸福的样子,心里就很受用。 就在两人说话时,纪晓船突然在外面用力拍了拍门,高兴地喊道: “大嫂,二嫂,大哥回来了。” 吴雪月一听很激动,但是她又不能出门,只好盼着老公进屋来看她。 而花想容一听纪晓船的喊话,便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只说大哥回来了,应该说大哥、二哥回来了? 于是,花想容赶紧冲出房门。 一出门,就见风尘仆仆、正站着“咕噜咕噜”往嘴里灌水的,不是纪晓帆是谁? 纪晓帆身边放着一些行李,但是却没有看到纪晓舟的身影。 花想容赶紧问道:“大哥,你回来了,晓舟呢?” “哦,晓舟他会比我晚点回来,他去倒腾国库券了,我们是分头行动的。” 纪晓帆见花想容着急,白净的脸上露出了焦虑的神色,纪晓帆很高兴她能这么关心弟弟,赶紧安慰她,并说了他和纪晓舟分开的情况。 听了纪晓帆的话,花想容才放心了,说: “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放心,我那弟弟精得很呢,自己一个人出门,上过大学,又跟车去外省好几次,比我厉害多了,我出门会被人卖了,他才不会,他不把别人卖了就好了。” 说到这,纪晓帆不由想起在当地车站的拉客女,还有那些仙人跳的故事,对弟弟很有信心。 纪晓帆显然是又渴了又饿,进屋就喝了一大罐于桂平时放在桌上的凉茶。 花想容赶紧道:“大哥,我去做点心给你吃。” “妈呢?”纪晓帆不好意思让花想容做,所以问了一句。 “她出门去了,有事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说完,花想容就去忙做吃的了。 纪晓帆出门那么多天,人都瘦了一圈,看样子在外面过得也挺苦的。 所以花想容当然不会吝惜用食材。 她用吴雪月坐月子的鸡汤下了面条,切了二两瘦肉,又煎了荷包蛋,放了青菜,做成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汤,放在纪晓帆面前。 纪晓帆一看这么丰盛,都下不去筷子了,讪讪地说: “要不,把这碗面给雪月吃?” “大哥,放心,大嫂那还有。” 说完,花想容果然又去锅里打了一碗面条,端进去给吴雪月吃,正好她也该吃点心了。 纪晓帆盛情难却,便招呼弟弟晓船,在碗橱里拿了个碗,把肉和蛋分给弟弟吃。 纪晓船想推辞,纪晓帆却逼他吃下去。 纪晓船吞吞口水,只好乖乖地吃下了那半碗面条。 看到弟弟吃了,纪晓帆这才满足地拿起了筷子。 “小容的手艺不错呀,做得真好吃。” 吃完面,纪晓帆夸了句。 花想容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纪晓帆的话,笑眯眯地说: “大哥,这次去学习怎么样?学到了什么经验?” “经验可多了,话说小岗村的群众可真是热情,每天去这个村子里学习经验的人络绎不绝,人家这个村已经成了全国的标杆。 我以为只有咱们懂得去学经验,其实啊,全国各地的人都去学习呢! 所以进了村子,一路上都是外地人,人家一听说是来学经验的,单身一人,就把我编去贵州来的一个团里,跟他们团里参观了整个小岗村,角角落落学习了他们的各种宝贵经验,果然受益匪浅。” 纪晓帆觉得这趟出门,钱花得值。 花想容和纪晓帆聊了会,就迫不及待地进屋里看妻儿了。 花想容把碗筷收了,洗干净放在碗架上。 这时,婆婆于桂也风风火火地进门了,看到花想容,满脸高兴地说: “小容,没问题,我到村里面一说,村民们都很踊跃,他们说一晚上抓个十几、二十斤的小龙虾都不成问题,我看咱们收上百斤没问题。 我现在愁的是买龙虾的钱,不知道你那够吗?” 于桂说到这,很惭愧,声音也变小了。 她拿不出更多的钱来支持花想容创业。 花想容说:“没事,够的。” 其实她现在只剩下五十块的私房钱,还是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攒下的。 她之前上学的时候,没有多少金钱意识,家里给多少就花多少,也挺节省的,花的不多。 本来私房钱还多一些,但纪晓舟出门,她又给了他一百多元,所以只剩五十元了。 于桂有些忐忑,怕人家送了太多龙虾上门,自己收不下来,毁了声誉。 花想容劝她宽心,说:“妈,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去县城买一些佐料,我怕咱家的佐料不够做那么多小龙虾。” 第44章 学茶了 花想容仔细想好她要买的东西,便骑自行车去县城了。 她记得县城的农贸市场,东西又全又便宜,便到了农贸市场。 农贸市场最高峰的时候,就是每天上午八点前,早起的人们都去菜市场里买菜,大家摩肩接踵,十分热闹。 下午这里就十分冷清了,卖东西的比买东西的多。 花想容到这里溜达了一圈,先买了二十斤的大蒜、一些花椒、辣椒等各种做小龙虾必备的调料,装了一袋子,放在车筐里。 然后她意外地发现,这里竟然有卖快餐用的泡沫盒子,问了老板,说一个两分钱,一百个两元钱。 花想容估摸着,一个盒子能装半斤左右的小龙虾。 她觉得这盒子挺贵的,可是没这盒子也不行。 于是她和老板商量,说:“如果我一次买五百个,那能不能算便宜点?而且以后还会经常找你大量买,算批发价给我。” 老板觉得花想容无非就是想谈价格了,但是一次买五百也还可以了,便说: “那就算你九块五。” “我买的量很大,八块五?”花想容道。 “行,就八块五。” 老板抱着可有可无的心理,装了五百个泡沫盒子给她。 花想容还找他送了一捆橡皮筋,那一捆橡皮筋至少有一百条,是用来扎泡沫盒子用的,能把盒子封紧。 老板大呼肉痛,说做她这单生意是亏了。 花想容笑了,真要是亏了,就不会卖她了,不过是赚多赚少的问题罢了。 花想容把调料放在车前的筐子里,泡沫盒子绑在车后架上,一人一车一堆货,慢慢踩着自行车回家。 这年头,用自行车载货是日常,自行车承担了除了短途交通工具外的许多附加重任: 载人、载货…… 花想容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先把东西卸下来,放在厅堂里。 于桂已经不在家了,估计是出去干农活了。 纪晓帆应该是去补眠了,也不在厅堂里。 花想容骑着车回娘家。 到了娘家,她才发现纪雨荷也在,和花想月正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看到花想容回来,纪雨荷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竟然不和花想容打招呼。 花想容也不会主动问纪雨荷,论辈份,她是纪雨荷的嫂子,不必主动问晚辈。 她注意到花想月手微微颤抖,笑得很不自然。 花想容便问花想月,花明在不在。 花想月没想到花想容没两天又回来了,而且回来直接找的是父亲,简直无视她的存在,心里一阵恼火,道: “他去处理煤矿的事情了,听说煤矿出事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爸今天都不会回来吗?”花想容问。 “应该是,爸忙得焦头烂额的,估计大半个月都不会回来了。”花想月爱理不理地道。 花想月话音才落,花明的烟酒嗓子又在院子里响起,说: “什么半个月才回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花明的心情不太好,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沉闷和严肃。 但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驳击花想月的话。 花想月心中那种不是花家人的委屈感又爆棚了。 但花明是她的金主爸爸,她和林秋琴都没有赚钱的能力,所以也不敢反驳,只能够抿嘴坐着,眼里掠过一抹恨意。 花想容以前是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这一次,她有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一眼扫过去,就看到花想月脸上那种怨毒的表情。 看到她的表情,花想容心里不由奇怪了,她还以为花想月一直是和花明一条心的了。 尤其是他们仨,应该抱成团,亲密无间才对。 他们不是应该很好吗? 怎么花想月会有这么恶毒的表情呢? 看着恨不得杀了花明的感觉一样。 花想容这才发现,自己前世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如此细节竟然都没有看清楚。 “咦,爸,你不是早上刚出去吗?我还以为你矿上忙,要好久才能回来。” 花想月心里怨恨,面上却挤出了笑容,赶紧解释。 花明听了,更加生气了,说:“谁说我早上出去的?我根本就没回来过好不好?” 花想月被花明凶狠的口吻吓住了,一哆嗦,道: “那是我记错了,你没有回来。” 纪雨荷听了,愈发觉得自己昨天晚上肯定是做梦了,人家花叔叔都没有回来过,于是心下稍安。 但那个噩梦做得也太真实了,当时的细节历历在目,她一想起还是觉得有些心悸。 花想容道:“爸,你回来就好,辛苦了,我去倒一杯冰柠檬蜂蜜水给你喝。” 花家有钱,电器一应俱全,不管是现在很少人能买得起的冰箱,还是洗衣机,花家全都有。 见花想容讨好父亲,花想月不由气结。 这一招原来花想月最会了,她知道把花明侍候好,才能从他手里掏钱。 这也是花想月有意无意地从母亲身上学的,但是今天却被花想容拔了头筹。 花明满意地点头,笑着说:“终归还是有个女儿盼我回来的!”说完又有点意犹未尽地道,“可惜嫁出去了!” 一听花明这话,花想月原本想上前抢着表现一番的,至少也跟着烧个水,切个柠檬啥的。 但听他这么一说,花想月气得不想动了,什么叫有一个女儿盼着我回来?可惜出嫁了?那意思是她不该留在家里吗? 在纪雨荷这个外人面前,被花明当面这么说,再加上去花想月又总觉得自己不是花明的亲生女儿,顿时她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在纪雨荷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了。 她能控制和驾驭纪雨荷,就是因为她富家女的形象,如果这些都不复存在,纪雨荷还会那么崇拜她吗? 果然,纪雨荷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一丝诧异,或许是没想到两个姐妹相处时,原来不看好的花想容竟然还被花明更宠爱一些。 花想月心里那个气啊! 这时,花想容已经切好了柠檬,又从冰箱里到了冰水,往里面加了些蜂蜜,调成一杯可口的蜂蜜柠檬水,送到了花明的手上。 第45章 她是拖油瓶 花明一口气喝了半杯,顿觉一阵神清气爽,连原来在矿上受到的郁气都消解了不少。 他满意地说:“小容,你做饮料的手艺也见长啊,以前好像都不会做这些。” “爸,我知道你爱喝,特意去学的,以后你要是想喝,我经常做给你喝。” 花想容笑眯眯地说,一付孝顺女儿的模样了。 茶? 是很绿茶! 但这一套是她向前世的花想月学的。 前世花想月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巴结花明,慢慢地把她边缘化。 而她比较木讷,在花明面前手足无措,如此一来,相较之下,愈发地不受宠。 但如今这一套,她玩得可溜了,又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花想月在她眼里都不是事了。 花想月脸色苍白,总觉得隐隐有些什么不对,花想容说的,应该是属于她的台词,为什么被花想容给抢走了呢? “晓舟和晓帆怎么样啦?上回你说他们要去创业?” 花明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钱,当然不希望纪晓舟和纪晓帆把钱拿去打了水漂。 要是钱真没了,他怎么找他们要啊?总不能起诉自己女儿? “爸,他们做得挺好的,晓帆哥已经签了村里承包砖窑的合同,晓舟也带着钱出门做生意了。” 花想容坦然地道。 本来这笔钱就是她找父亲借来创业的,有何不可谈的呢?而且这些事大家都知道。 花明当着纪雨荷的面,自是不好说赶紧把钱赚了,把本金还给我。 但一听他们俩的生意有着落,花明心里就踏实许多了,不至于让这笔钱打了水漂就好。 “嗯,挺好的,让他们努力努力,至少能摆脱现在这么穷的局面。”花明道。 “爸,不过我还得再找你借两千块钱。”花想容紧跟着道。 “啊?什么?”花明手一抖,差点把装了柠檬蜂蜜水的杯子打在地上,“两千块?你之前不是才拿走两万吗?怎么要这么多钱干嘛?” 花明觉得被一柄利箭射中心窝。 “爸,之前不是跟你说我做的那个梦吗,现在又有一些新的内容了……”花想容冷不防道。 按她的意思,似乎是受了梦境的什么提示。 “呃,梦什么梦?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要两千是?来,我这边给你,我正好从煤矿上收了货款。” 一提到梦,就像按中了花明某个送钱的开关,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他更是不想让花想容把那个梦的内容说出来。 “好,谢谢爸!” 花想容笑得可开心了。 好象是被钱把梦境冲走了,没有再提做梦的事。 一句话就能从花明身上拿到两千块,谁不开心? 梦? 到底是什么梦? 别说花想月了,就连纪雨荷都想知道什么梦这么灵验。 看着花明从他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摞钞票,纪雨荷和花想月的眼睛都直了。 两千块钱,对于小气的花明来说,拿出去也是挺心疼的。 花想容不客气地接过钱,道:“爸,太谢谢你了。” 花明还想问女儿拿钱干嘛呢,但是看到花想月和纪雨荷都在,花明盘问的心情也没有了,挥挥说: “不用谢,咱们是父女嘛,好了,我要上楼去休息一下,太累了。” 说完,他一口喝完那杯柠檬蜂蜜水,提着鼓鼓的提包就往楼上去了。 花明拉开提包的时候,纪雨荷也看到了,里面装的是满满一包的钱,他随手抽了一小迭给花想容。 提包里都是百元大钞,那一提包得多少钱? 总得好几万? 纪雨荷心怦怦跳得厉害,自己在花家真是大开眼界啊,从没见过一个人这么有钱的,随手一拉提包,里面装的都是钱,满满的一大包! 她也只是在香江电影里见过,那些社团老大,在进行非法交易的时候,能拿出一皮箱的钱。 而且,这还是电影里面最吸引人的噱头。 每次那些社团老大把皮箱打开的时候,露出一箱钱,电影院全都是一片“哇”的羡慕之声。 花明“唰”地把钱包的拉链拉上,纪雨荷的眼睛就像是被磁铁粘住似的,一直粘在他手上提的那个包上,目送这花明上了楼。 “花想容,你太无耻了!你一个出嫁的女儿,怎么还时时刻刻想着从娘家拿钱呀?” 花想月看不下去了。 其实她更想知道花想容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能让爸这么痛快的拿钱给他。 “小月,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咱们花家就两个女儿,我是长女,你是次女,别说你还是拖油瓶进了我们花家的,以后这些财产不给你我,给谁呀? 当然啦,或许内外有别,我能拿的比你还多一些呢,现在只不过先拿点利息花花!” 没想到花想容几句话,说的嚣张放肆,又正好踩在花想月的脆弱之处。 花想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前世她被蒙在鼓里,被花想月母女俩人捉弄得好惨,家庭破裂,陷入无边的苦海之中,一辈子都是孤孤单单,孑然一身,再有钱又有什么用? 一想到这些,都是拜这两个怨毒的女人所赐,花想容嘴上就不会客气。 或许还有其他的人参与其中,就让他们再蹦达一会儿,等她把事情都理清楚了,自然不会饶过他们。 但是对眼前的花想月这种人明明白白跳出来的仇人,根本就不用客气。 因为就算是她客客气气地避让她们,她们若是有机会,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还会主动来伤害她。 所以善良对她们是没有用的,该怼的时候就怼,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花想容把那两千块钱装进自己的斜挎包里,冲着她们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然后背着包,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花家的门。 花想月被花想容的表现气坏了,捂着胸口对纪雨荷道: “你看,你看!她还像个人吗?” 纪雨荷还没从花明一提包钱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听到花想月这种明显求附和的话,只得用力点了点头说: “是啊,是啊,真不是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太伤人了!” 这时纪雨荷回过神来,猛地想到花想容说了一句重要的话,说花想月是林秋琴带进来的拖油瓶。 啥? 那就是说花家唯一一个亲生孩子就是花想容了? 第46章 致富的路 不对,那自己以前是不是巴结错了? 看花明对花想容的态度就知道了,亲生的孩子,骨子里流淌着他的血,打断的骨头连着筋,再怎么样钱肯定都是要给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花想容不过是顶了个花姓,又不是花明的骨血…… 纪雨荷开始考虑起花想月在花家的地位了。 也许花明故意不给花想容嫁妆,目的就是要考验考验她? 如果花想容继续这么孝顺,说不定以后家产大部分都是花想容的,到时候花想容不就发达了吗? 至于花想月,一个拖油瓶,随便给点钱打发就是了,没看花明对花想月都没好脸色吗? 此时,纪雨荷心里已经脑补了一出伦理大戏,看花想月的眼神也不一样起来。 花想月倒是没注意到纪雨荷脸上神情的变化。 她一想到花想容对自己身份的贬斥,便觉得那个针对这个小贱人的计划一定要赶快推进、实现,到时候让她在纪家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还要让她和纪晓舟离婚。 花想月想着怎么算计花想容…… 花想容得了钱,一路哼着欢快的歌曲回到纪家,她把自行车抬进院里的下埕支好。 于桂一想到做生意资金的事,一脸忧心忡忡,看到纪雨荷神情这么愉快,她也不好暴露自己的担心。 于桂只提了个困难,道:“小容,咱们如果买了那么多小龙虾,要处理得花很多的时间,你早上和晓船都搞了一个多小时。 才那么点,就要花那么多时间,万一真的收了好几百斤,咱们怎么弄得完?” 花想容道:“没错,这是个问题,妈,我早想好了,你和村里人说一下,明天早上来帮工处理龙虾,差不多三个小时,每个人给五毛的工钱。” “啊?这么高的工钱?”于桂吃了一惊。 “对啊,谁愿意来帮工,手脚勤快的话,只要咱们有收小龙虾,一直都有这个活计可以做。” 如果真的是这样,半天五毛钱,一个月能赚15元钱,比得上城里人普通干部半个月的工资了。 于桂道:“这是好事,有报酬,肯定会有人愿意来做,不过这个工钱也太高了?” 如果不是自家的活计,于桂自己都想做好不好。 不是她舍不得这么高的工钱,因为这个工钱确实比市面上的偏高了好多。 花想容解释道:“因为处理小龙虾是个细活,而且我要求质量很高,如果工钱给低了,怕人家不认真做事,每一只小龙虾都必须弄得干干净净,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 “行,主意你定,我知道村里有几个勤快的,早上又能脱得开身的人,我去和她们说说,看她们愿意来帮忙吗?” 于桂便到村里发挥自己的能量了,她在村里人头熟,走了几户人家,很快就搞定了五个想来帮工的人。 这些都是三、四十岁的青壮年妇女,正好小孩早上都要上学,家里能脱得出手的。 一听说去帮着弄小龙虾还能有五毛钱的收入,都乐意得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纪晓船傍晚就要回一中了,不能亲眼看到嫂子收龙虾的“壮观”景象,颇为遗憾。 花想容给他装了一盒早上煮过的小龙虾,一盒盐水鸭,让他带去学校里,天气热,她让晓船把小龙虾先吃,盐水鸭可以多放一天。 纪晓船背着书和一大罐咸菜,两盒花想容装的好吃的,搭同村孩子的自行车回一中。 花家村离县城不远,花想容想要是有辆摩托车就好了,骑自行车来回得快一个小时,但是骑摩托车,来回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不过,摩托车现在国产最便宜的红嘉陵也要两千多块钱,好一些的踏板摩托车,比如国产的钱江什么的,也要六千多块钱。 更好一些,现在流行的进口本田,估计要一万二左右,对比现在人们的年收入,堪称天价。 难怪现在的少年仔,骑一辆摩托车招摇过市,比后来骑奔驰、宝马更引人羡慕。 回想起来,花想容觉得摩托车价格这么贵,可能是因为现在国内轻工业比较落后。 所以不光是摩托车,电视、冰箱这些轻工产品都贵得离谱。 买摩托的事只能想想而已了,连两千块都要费尽心机找花明要,买几千上万的摩托车,目前来看还不能实现。 还好,年轻腿脚好,骑自行车就当运动了。 花想容也没闲着,把在县城买的物件拿出来,有切菜的案板,菜刀、保鲜盒等,零零碎碎地堆了一桌子。 于桂见了有点心疼,还没赚钱,就要投钱买这些东西,她忍不住问: “小容,这些得花十来块?” “是啊,妈,你看保鲜盒可以装蒜蓉,咱家的案板也不够用,还有这些料酒、酱油、花椒都是必备的调料。” 花想容一一道来,如数家珍,于桂一听,还真没有一样是不需要的,她叹了口气说: “做点生意不容易,还没见到钱,投入就要这么多钱。” 花想容知道于桂过去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的人,便笑道: “妈,放心,明天就给你赚回来了。” 现如今什么行业最赚钱? 对于普通人家来讲,如何掘到第一桶金? 花想容经历过这个年代,又往前走了漫长的一段岁月,在年老退休后,也看过很多这个年代成功者的回忆录,介绍自己当年成功的经验。 其实这个年代,成功真的不需要太大的背景,学历,资金,现如今商品匮乏,大家的思想又被禁锢在一个框框内,只要敢打破自己思想的禁锢,哪怕做小买卖也能够赚大钱。 像老干妈、傻子瓜子,都是白手创业,以小博大的成功经验。 当然,这两个品牌,一个在岁月风雨飘摇中沉淀下来,还漂洋过海成了国外的网红商品; 另外一个虽然被第一领导人夸过,是国内的第一商贩,却没有经得起岁月的洗礼。 但二者发家致富的经历,花想容都研究过,也颇有心得,如今自己能回到这个激情燃烧的创业年代,花想容相信自己一定能凭借这些经验,杀出一条致富的路来。 第47章 让人震惊的收入 纪晓帆太累了,回屋倒头大睡,一直睡到晚上六点才起床。 见家里厨房堆了好多新东西,略显零乱,好像要办什么大事似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花想容想要做小龙虾的生意。 纪晓帆没有阻拦。 出一趟远门,让他长了不少的见识,开拓了不少眼界,弟妹想试就让她试试,大家帮着她做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于桂睡不着,五点就起床了。 花想容也差不多时间起床,因为如果有收捕小龙虾网的话,大家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段去收网的,说不定马上送小龙虾来。 花想容洗漱过后,换上粗布的工作服,见婆婆和纪晓帆都起床帮忙了,心里大感安慰。 他们已经借了几个大木桶,是平时洗木薯粉用的,可以装小龙虾,来帮工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他们的生产小组长是第一个来送小龙虾过来的。 他见纪家门前灯火通明,便知道这是真的,不是来骗人寻开心的,便说: “咱们村的小龙虾还真是多,昨晚上就放了两个笼子,你看都是满满的。” 纪晓帆笑着和他手打招呼,用手掂了掂那笼子里的龙虾,道: “应该有两斤多,挺沉的,个头很大。” 纪晓帆帮他把小龙虾倒在称重的竹篮里,一秤是两斤五两,扣除竹篮重三两,实际重量是两斤二两,可以卖四毛四分钱。 花想容在本子上记下这些数字,然后当场给了生产小组长四毛四分钱。 生产小组长拿着钱,乐呵呵地道: “我明天多放几个笼子收。” 生产小组长拿着钱,准备去村头喝油条豆浆。 一根油条三分钱,一碗豆浆两分钱,今天早上的收获,生产小组长能吃一周的豆浆油条了。 生产小组长开了个好头,后面又有村民陆陆续续前来,最多的一个村民放了五个网具,收了十斤多的小龙虾,卖了两元多钱,把他乐坏了,说: “小容,你们要是收小龙虾,我天天都去放网。” “行啊,叔,我们肯定天天收,欢迎你。” 村里人过去都觉得花想容是个高中生,又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她又老板着脸不说话,以为她很高傲呢。 没想到,花想容对大家能笑脸相迎,又能给大家带来赚钱的机会,大家对她都客气亲热起来。 于桂叫来的五个村妇也开始到场忙碌起来。 花想容教她们怎么清洗小龙虾。 用牙刷刷干净,再拔虾线…… 花想容记账,便让于桂剁蒜蓉,剁好的蒜蓉都放在花想容买的保鲜盒里…… 大家各行其事,热闹得很,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的。 于柜看着花想容把钱一张张发出去,再看看装了好几盆的小龙虾,心里总是觉得很担心,生怕这玩意砸在手里。 花想容开始烧水,准备做第一拨的蒜蓉龙虾。 随着小龙虾按步骤做了起来,没多一会儿,小龙虾的香味从厨房里飘荡出来,大家不禁咽着口水,肚子咕噜乱叫。 昨天纪晓帆没有吃到小龙虾,今天第一次闻到这个香气,觉得这味道简直太诱人了。 “小容,你是怎么想到做小龙虾卖的?这玩意儿之前在田里好多,干活时大家烦它,壳又硬又锋利,如果光脚踩到就会划伤了,所以我一直视它为害虫。” “现在可以把它当成美味!”花想容笑道。 煮好的小龙虾出锅,花想容将小龙虾一一装进了泡沫盒子里,表面再撒上一层生蒜末,然后把盒子盖上,用橡皮筋扎好,然后放到泡沫箱子里。 还好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充分,花想容昨天去县城买回来的器具都用上了,所以不至于显得手足无措。 “小容,这些要不要先往县城里送?”纪晓帆问。 “可以啊,你要有空先帮我送一批到春满园。”花想容估摸着八点半了,大厨们应该已经上班了,“它那边有冷库,这些先做出来的放在冷库里才不会坏掉。” 纪晓帆一直愁自己没帮上什么忙,见花想容这么说,也如释重负,将四五个泡沫箱绑在自行车车后架上,又把货物用橡皮绳牢牢地绑住。 重是不是很重,但是叠的高度有点高,这就需要很好的车技了,要是不小心车身歪了,货物就很容易会掉下来,那一箱子的小龙虾就都废了。 于桂看着有点担心,说:“晓帆,要不你少装点,装个三箱就好。” “妈,那得送到什么时候?”纪晓帆说,“没事,我的车技很好,县城的路天天骑呢,往县城的路大部分还是平坦的,小心避开坑洼就是了。” 于桂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目送着儿子骑车离开了家,就见他骑得还是挺稳的。 不到一小时,纪晓帆就回来了,说林大厨很满意,尝了一盒小龙虾之后,让他快点把剩下的小龙虾送到。 春满园今天要办几场大宴席,有两家是办喜事的,还有三场谢师宴,还有一户人家办白事。 花想容一听更加是加快了节奏。 接下来花想容要做麻辣小龙虾。 这些不同口味的小龙虾,她会在泡沫盒上做个标记,因为有人喜欢吃辣的,有人不喜欢吃辣的,还是要搞些不同口味给大家选择。 到纪晓帆回来时,屋外的五个女人都在拼命的洗涮小龙虾…… 终于,在十点前,经过纪晓帆来回几趟奔波,再加上纪晓帆又叫了好朋友志强帮忙,才把这些货都送完了。 一上午一家人都忙得挺辛苦的,但是又很充实。 那五个女工结了账走了,大家都喜笑颜开,对她们来讲,洗个龙虾并不是什么重活,比夏天下田插秧的活轻松多了,一早上就能赚五毛钱,太划算了。 花想容店和于桂、纪晓帆对账,目的是掌握今天的成本和收支情况。 他们一共是收了一百一十斤的小龙虾,每斤两毛钱,支付22元,五个女工支付了25元;家里人自己使的力就不计入内了,今天的成本大约是245元。 扣去耗损的十斤小龙虾,供给春满园100斤的小龙虾,一斤15元,春满园付给纪晓帆150元。 扣除成本,他们还净收入1255元。 第48章 要发达了 当花想容算出这个数字时,于桂和纪晓帆简直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一天就能赚一百多块钱。 于桂呆呆地拿着手里的钱…… 纪晓帆觉得,自己方才载货的辛苦都值了…… 于桂看着花想容,一脸难以置信地说: “小容,我们就这样收收龙虾,煮煮龙虾,一上午就能赚一百多块钱?这也太多了?太容易了?” 其实,在这个年代赚钱并没有太难! 难的是不突破自己的固化思维! 花想容笑道:“妈,保密,财不露富!” “对,对,小容说得好。如果大家知道我们能赚那么多钱,大家都来收小龙虾卖,那咱们就多了好多对手!”纪晓帆点头道。 “放心,妈肯定不说,早上纪风那口子就问我,一斤小龙虾咱们能卖多少钱,妈就含糊过去,说是你们年轻人在做买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干活。”于桂赶紧表白。 “妈,你还得算一下咱们的人工成本呢,就说给咱们自己一个人开两块钱的工资,咱们还得算六块钱,这一百多块算不了什么。” 花想容生怕于桂就此满足,便有意泼了下冷水。 “如果天天都能赚一百块,那不得了了,咱们家要发达了,一个月就是三、四千块!” 于桂还是很兴奋。 想想都令人热血澎湃,纪晓帆也挺动容的,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龙虾生意让花想容做得风风火火的,还能赚钱。 这玩意儿长在田里边,烂泥塘中,整天爬来爬去招人烦,没想到还是个发家致富的金豆子。 花想容进屋和吴雪月一说,吴雪月也很吃惊,夸道: “小容,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谁能想到这些讨人嫌的小龙虾,还有用它来赚钱的一天。” 但是,当大家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时,花想容却开始考虑起产品的评价来。 现在还没办法收到林大厨的反馈,也不知客户们对龙虾口味的感觉如何? 能不能接受? 接受的面有多大? 这决定着春满园以后还收不收小龙虾。 花想容决定等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再去找林大厨,那时他的厨房也忙完了,没有客人了,可以有闲心和她说话。 忙了一早上,汗如雨下,衣服像被人用水拧过一样。 花想容赶紧去洗澡,沐浴过后,舒服了许多。 于桂这时来叫花想容吃饭。 说好了分家,但是现在看到花想容忙不过来,于桂又于心不忍 桌上就有两样菜,一样本地人叫菜母的咸菜,一听这外号,就知道咸菜是镇桌之宝了。 另外一样就是小龙虾了,一半蒜蓉,一半麻辣了。 花想容自己本人还是爱吃蒜蓉的,但纪晓帆和于桂最喜欢吃麻辣味的,都说让人辣的上瘾,越吃越想吃,停不下来。 花想容提议道: “妈,若是不嫌辛苦,咱们去县城夜市摆个卖小龙虾的摊点,现在是夏天,好多人在凤凰溪边喝酒,那里形成了夜市一条街,小龙虾配啤酒是一绝,咱们去那卖小龙虾一定很赚钱。” 花想容是觉得鸡蛋不能放一个笼子里,万一哪天春满园不收小龙虾了,他们就被动了,所以自己也要去挖掘客源。 “小容说得有道理,晚上我可以去摆摆摊,闲着也是闲着。”于桂一听有钱赚,立即表态道,“我就当给小容雇工了。” “妈,小龙虾的生意就交给你,你自己不也很想赚钱吗?”花想容道。 除了卖给春满园的小龙虾,夜市的小摊点也是很能赚钱的。 花想容前世也做过这方面的小生意,像在学校门口摆的那种烤热狗、日本寿司的摊点,一个月能赚一万多; 夏天喝啤酒、麻辣烫、炒田螺的小摊点,一个晚上能实赚两千到七千多,这都是暴利。当然,花想容做这些生意差不多是九零年代未了。 只是这样的夜市摊点也和季节有关,冬天就不赚钱了。 不过,冬天自然还有另外的赚钱法门,先一一推进再说。 “小容,这生意是你想出来的,本也是你的,怎么能算我的?” 于桂赶紧摆手拒绝。 “妈,你好我们也好,你要花销的地方还多呢!”花想容一脸诚恳地道。 “不,我帮你们做事,你看着分些给我,就算工钱,其它的你拿着。”于桂道。 花想容也不先强行把生意塞给于桂,等她去复读,婆婆自然只好把生意接过去。 “妈,那我去订一个小摊点用的那种车。”纪晓帆道。 “不过那种车子推来推去也很麻烦,咱们家离县城这么远,总不可能每天晚上都推回来。”花想容道。 “那就搞个折叠木架,折起来放在自行车上,把泡沫箱放在木架上,把小龙虾装盒放进泡沫箱里。”纪晓帆建议道。 “行。”花想容点头。 “那种木架,我自己就能做。” 纪晓帆道。他心灵手巧,做木工活还是有点擅长的。 他初中毕业后,也去找人学过木工活,本来想靠做木工来养家糊口。 可是木工出师的时间太长,拜的师傅对手艺遮遮掩掩,除了借机使唤学徒,根本就不想教他真正的手艺。 要学手艺,只能够靠自己在边上偷看琢磨,才能学到一点门道,这种情况,三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师。 纪晓帆耐不住这么长的等待期,因为家里实在缺钱用,后来就去了村里的砖窑做砖瓦工,这样来钱比较快,但木工活的基础他还是有一些的。 纪家的木沙发、木桌等都是他自己慢慢做出来的。 “家里还有两根杉木,在柴禾房里。”于桂道。 纪晓帆吃完饭,就开始忙碌起来。 锯木头、刨片、钉钉子,折腾了一下午,做成了一张活动桌子,折在一起时就是一个可以固定泡沫箱的支架,打开放在地上,就是一张挺结实的桌子。 花想容夸纪晓帆心灵手巧。 于桂笑着说:“晓帆从小就是这样,动手能力特别强,可惜啊,如果家里有钱,他能上高中,肯定也能考上大学的。” 话说到这,于桂还抹了下眼角。 第49章 无头“鬼” 接着,于桂掩饰似地自己操作了桌子一番,笑道: “感觉很实用。” 摆夜市是个好主意,可是今晚上太仓促,来不及了,因为今天收的小龙虾也都卖光了,所以,只能明晚进行了。 下午,花想容又进城了。 她一来要去和林大厨打听一下客户的反馈;二来,如果林大厨反馈好,还需要再进一些货补充库存,比如说那个泡沫饭盒、调料品什么的。 一点多的时候,花想容到春满园前,先去街上买了两条有过滤嘴的乘帆香烟,放在黑色的塑料袋里,然后就去找林大厨。 林大厨看到花想容,高兴地说: “小容,不错啊,今天的小龙虾很受大家的欢迎,大家都说从没尝过这种美味,接下来我们都会给顾客推荐这道菜,量会增加,你们供得上吗?” “太好了,没问题,能供得上。”花想容高兴得很,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 小龙虾外观长得像虾,烧起来又红彤彤的,很喜庆,价格实际上又比虾便宜,所以婚宴上当做一道主菜摆出去,挺有面子的。 现在小龙虾在乡下虽然泛滥,但是说实话,县城也没几个人见过它的真容,还都以为是虾了,而且肉的味道也差不多,摆一大盆在宴桌上真是挺有派头的。 “林叔,那明天要送多少斤?”花想容需要知道大约的数量。 “五百斤,你们供得上吗?” 林大厨问道。 “可以啊!” 订单暴涨! 花想容好不容易得到创业的第一份大订单,虽然要做五百斤小龙虾挺辛苦的,但也不是做不到。 林大厨很高兴,说如果大家吃着好评居多,以后就会力推这道菜。 这道菜目前别家餐馆没有,这么受顾客欢迎,也有利于春满园招揽顾客。 花想容谢过林富贵,临走前将那两条香烟送给了他。 林富贵没想到花想容这么有心,烟不烟的他无所谓,但能把别人的帮忙记在心上,人品就挺好的。 原本想她是同学的儿子,顺手帮帮她,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懂人情世故的。 本来就是花想容不给他烟,他也不会怎么样,但是人家懂事啊,林大厨心里就挺舒服的。 花想容离开春满园,去县城买了一些做小龙虾用的食材和耗材。 回到家,于桂听她说林大厨反映顾客很欢迎,她原本还担心人家能不能吃得惯,现在见这道菜受顾客的欢迎,顿时干劲十足。 但是于桂又有些担心,生怕钱多了以后,春满园给钱不会象现在这么痛快。 毕竟,如果五百斤的话,一天就是755元,而利润也有600多元。 震惊…… 在于桂看来,利润实在太丰厚了。 花想容和于桂说不用担心这些,如果春满园不给她们结账,她就去找县城别家跟春满园实力差不多的酒楼。 到时候少了这道菜品,春满园就逊色别人一筹,还会影响生意和口碑,所以估摸着是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春满园的老板能把这家酒楼做到这么大,肯定很懂得审时度势,气量有多大,生意才能有多大。 听花想容这么说,于桂就安心了。 花想容把明天要交五百斤小龙虾的事一说,于桂更加激动了,今天才交一百斤龙虾,就赚了一百多块钱,明天交五百斤,就能赚快六百多块,这数字也太惊人了! 赚钱的速度这么快,让于桂简直坐立不安,兴奋不已! 花想容让于桂再去村里动员动员,让大家多放一些网具,就说有多少收多少。 花想容还让纪晓帆帮忙,能不能在屋外再帮忙砌一口大灶,要不然光是屋里那口锅,做那么多小龙虾,怕是来不及。 更大的锅,更大的灶,才能有更快的效率。 纪晓帆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砌灶不是什么技术含量高的手艺活,有水泥、沙、砖头,就能搞定。 当天傍晚,纪晓帆就把这口灶砌好了。 有了大灶,自然要有大铁锅,家里原来那口只能算是中型的铁锅。 还好纪晓帆有这方面的门路,他认识二里地外一个铁匠,家里世代都是打铁做锅的,便去找他看看有没有这么大的现成铁锅。 结果一去运气还挺好的,铁匠铺里有两口大锅,是别人预定的,一口主人当天晚上要来拿走,还有一口是预定三天后的。 见纪晓帆着急要,铁匠便把那口三天后交货的大铁锅先给他,说自己再赶赶工,弄出另一口。 这口大铁锅成本加工钱要三十块钱,虽然掏钱肉痛,但是这是做生意的必要工具,纪晓帆已经接到了花想容的指令,多贵都要把他把锅拿下。 于是,纪晓帆掏了三十块给铁匠朋友,回家的路上,这口锅怎么拿成了问题。 纪晓帆方才是走路过来的,左思右想,他便把锅顶在头上,双手拿着两个锅沿,还挺好走的,就这么顶着锅走回家。 路上走过一片荒坟地的时候,因为天色已经黑了,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结果,纪晓帆似乎听到了几声惊呼,还有脚步拖沓的飞跑声,但是因为他把头闷在锅里,也没听怎么清楚,就只管埋头赶路。 但第二天村里却传出了荒坟地闹鬼的故事,说闹鬼的是村里的纪均。 纪均说他傍晚从山上割草回来,经过荒坟地的时候,原本还没怎么感觉,后来突然看到路上冒出了一个无头鬼。 那无头鬼上面象口倒扣的锅,下面两条腿“空次空次”走得可快了,把他给吓坏了,差点尿了一裤子,于是撒开脚丫子就跑。 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跑了一阵,回头一看,就见到无头鬼还在后面继续跟着他走。 于是他再也不敢回头,拼命往家里跑。 这无头鬼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的,热闹了好一阵子,弄得村里人心惶惶,有一段时间大家都不敢轻易经过荒坟地。 直到有一天,纪晓帆听到这个惊悚的故事,一对日期,和自己那天顶锅回家的日期对上了。 于是他笑着去找纪均说了原委,企图把纪均的心结打开。 第50章 善良的小仙女 因为撞见无头鬼的事情,纪均最近吓得面色痿软发黄,晚上老是做噩梦,觉得那个无头鬼要来找他索命。 纪晓帆哭笑不得,和他说是自己顶铁锅走夜路的时候,纪均还不相信。 他说:“你肯定是我们家里人找来安慰我的,那无头鬼要来找我索命,我是活不了多久了。” 纪晓帆无奈,只好说:“要不你今晚上和我再出去试试,我保证让你相信。” 纪均半信半疑,最后,入夜家里人硬把他押到荒坟地,纪晓帆头顶着那口锅,重走了一遍。 见着这一幕,纪均的心病顿时全消,他兴奋地说: “没错,没错,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无头鬼。” 纪晓帆无奈地把锅放下,说:“行了,你那天就是被我吓着了。” 事后,纪晓舟和花想容也听说了这个故事,都不禁笑得前俯后仰的。 唉,真是疑心生暗鬼。 话说当天纪晓帆把锅拿回来,花想容便把锅洗干净,在新灶上升了火,把锅烧干之后,便在锅里放了油熬,以养养锅,这样锅就不容易裂开。 经过于桂一宣传,再加上第一天卖龙虾确实赚到了钱,第二天来送龙虾的人就更多了,当天收够了五百多斤,多的就用水养了起来。 大家拿了卖龙虾的钱,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现在村里大人孩子都被动员起来,去田里、山上放网具,小龙虾受到了大家的围捕…… 眼看着今天收的小龙虾也差不多了,于桂正想收起秤子,这时,有个小姑娘提着篮子,怯生生地过来问: “于婶,我这里有些小龙虾,你收吗?” 花想容回头一看,是村里纪木匠的女儿,纪小兰。 纪木匠三年前去世了,老婆没有改嫁,一个人带着一儿一女,艰难的生活,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打孩子泄愤。 孩子都被她打得快自闭了。 纪小兰能把小龙虾拿来卖,应该是鼓足了勇气。 花想容看到她怯生生的样子,就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心软的她俯下身,对纪小兰道: “收,以后你拿多少来我都收。” “真的吗?”小姑娘高兴坏了,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小龙虾特别多……” “嘘,这是秘密,你别说出去,你一个人知道就好。” 花想容制止她。 “嗯,我明白。”纪小兰赶紧点头。 “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小心别到深的水沟里去,还有那些很深的烂泥田,知道吗?” 花想容看着纪小兰营养不良的身材,很心疼。 于桂秤了纪小兰的小龙虾,道:“哟,这些小龙虾一共有两斤,小兰,你真棒,能卖四毛钱。” “真的呀?太好了!” 纪小兰高兴地用小手急促不安地搓着衣角。 其实还缺二两才二手。 于桂给了她四毛钱。 花想容让她等等,去屋里拿了块葱油饼过来,说: “小兰,你还没吃早饭,拿回去慢慢吃。” 纪小兰没有说感谢,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花想容并不介意,知道她的性格不擅长表达,于是摸摸她的小脑袋,就又去忙了。 在纪小兰的心里,花想容就是个小仙女,人好看善良,没有嫌弃她衣服穿得破破烂烂的,还给她葱油饼吃。 纪小兰自己舍不得吃,拿着葱油饼回家分给哥哥纪大壮吃。 两人扯开葱油饼,一看发现还是有肉馅的,顿时就像吃到了莫大的美味一样。 纪大壮听说网小龙虾能赚钱,便说要和妹妹一起去多放些网,他会编那种头小肚大的竹篓,用那种也能代替网。 纪大壮上山砍竹子,然后回家把竹子剖成细条,自己一边编,一边教妹妹,两个人半天能各编一个竹篓,速度挺快的。 到了晚上,纪大壮和纪小兰一共编了五个竹篓,便都拿到山田里放,诱捕小龙虾。 结果,第二天,兄妹俩一共抓到了十二斤小龙虾,一共赚了24元。 拿到钱,兄妹俩惊呆了,这可是他们人生中第一笔巨款。 大人看到他们俩拿着来交货的竹篓,都说他们编的精巧,小龙虾钻进去后就跑不出来,难怪能收获这么大,于是就有人问他们要。 花想容看不过去,知道要的这个村民,一向喜欢占小便宜,便道: “嫂子,小兰兄妹俩连饭都吃不饱,上山砍竹子编篓子也需要力气,嫂子不如给他们一毛钱? 反正一毛钱对嫂子这样的村里富裕户也不是事,但是能给俩孩子解决一天的饭钱,不是挺好的吗?” 被花想容一说,对方虽然肉痛一毛钱,但能被花想容夸她家有钱,也是挺有面子的事,于是便装着大方的样子,真的掏了一毛钱,买了兄妹俩的一个竹篓子。 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跟上。因为兄妹俩编的竹篓子设计精巧,抓捕小龙虾着实好用,大家都懂得算,一毛钱花出去,明天就能赚回来了,自然买得很痛快。 五个竹篓子一下子就卖完了。 兄妹俩都怔住了。 手里一下子有了快三块钱的巨款,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震撼三观。 原来,他们不是没用的光会吃不会赚钱的赔钱货,他们能赚钱! 兄妹二人高高兴兴地回家,继续编竹篓,因为又有好多村民找他们订竹篓了。 知道事情的原委,连他们的母亲也跟着编起了竹篓…… 他们的生活太苦了,过去只有田里刨食,仅能糊口,现在却发现一点小本事还能换成钱,生活给了他们糖,他们能不拼命努力吗? 当天要送五百斤的小龙虾,光靠纪晓帆和叶志强肯定不行,花想容瞄上了村里的拖拉机,她找村里的拖拉机手纪宁帮忙送货,和他说一趟给他三块钱,三块钱包工和油费。 纪宁一听有钱赚,一口就答应了。 拖拉机是村里的集体资产,纪宁也是村里请的拖拉机手,领的是固定工分,一个月也不会超过20多块钱,能多赚三块是三块,何乐而不为? 而且他偷跑私活,村里根本不会管,能做村里的拖拉机手,也是和村干部有点关系的,大家眼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不了,他三不五时请村干部们喝点小酒就行了。 第51章 高利润的小生意 于桂觉得很心疼,三块钱自己赚不好吗? 昨天纪晓帆不也一样把货送到了吗? 于桂这么说后,花想容知道婆婆心疼钱。 没办法,纪家穷怕了,刚刚赚了钱,于桂眼界还不够宽,还在心疼那些小钱。 于是花想容耐心给婆婆分析了一下时间成本和万一出了事故的成本。 花想容告诉她说的是:如果纪晓帆去送货,他马上就要去搞砖窑,以后不可能每天来帮着送。 而且他自己一个人送,一次也送不了四箱,现在春满园要求的数量多了,以后说不定还更多,那就不能够按时送到,违约后果很严重。总不能客人都到齐了,菜还没到? 如果请村里其他年轻人踩自行车去送也有风险,路上万一摔倒,完不成交货的任务,就失信于春满园,所以还是请拖拉机送最稳妥。 于桂听明白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拖拉机送货又快又稳妥,数十箱小龙虾一次搞定。 于桂今天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摆夜市,所以下午花想容依旧忙着做小龙虾,当然做的过程中也不忘叫于桂搭把手。 花想容是马上要去复读的人,她不可能一直在这做小龙虾,而且想到这门生意的时候,她就是打算交给婆婆的。 如此一来,婆婆有个能赚钱的营生,就不会诚惶诚恐,失落不已。 人会消沉,慢慢放下自尊,变得低声下气,讨好各方,都是从没钱开始的。 花想容愿意看到一个说话挺直腰杆、声气圆润的婆婆,不愿意看到一个为了讨碗饭吃,而在儿子媳妇面前低声下气的老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婆婆于桂是个勤快的人,但赚钱是讲究方法的,光是土里刨食不太现实。 就说是农业现代化,到后市许多农业项目还是需要国家的项目补贴才能够维持下来。 农业项目是靠天吃饭的项目,这个问题难以从根本上解决,若不是有扶持的资金,很多项目也许就腰斩了。 至于种水果卖钱什么的,这几年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但越往后人们的生活水平越高,对果品的质量要求越高,准入市场的规则明细,条条框框也越来越多,种水果根本没有那么好赚钱。 而且从事农业项目需要付出极大的体力,于桂已经五十出头了,不适宜从事这样的大体力劳动,身体根本受不了。 做点消费行业的小生意,最适合她不过了。 花想容跟车送今天的小龙虾,和林大厨结了账,拿到750元现金,给拖拉机手纪宁三元。今天大约纯利润可以达到600元钱。 这个年代,穷的人特别穷,不打破思维模式,他们还要继续一代代受穷。 改变看似简单,但实则需要付出很大的勇气。 但是一旦改变开始,摸索到一条前进的路,一切都势如破竹。 花想容和纪宁谈定,以后每天都在这个时候来帮她们家送小龙虾,纪宁有钱赚,当然乐意。 花想容没有直接跟拖拉机回去,而是去县城河滩边溜达了一圈。 这里白天空荡荡的,除了一片草地和中间一条水泥路,什么也没有,当然,还有一些老人和小孩在这里嬉戏散步。 但到了夜里,这里就热闹起来了,附近的居民就着草地摆几张桌子,卖饮料、卤料、酒品,就是一门小生意了。 别看这生意不起眼,其实利润挺高的,一个夏天就能赚够一年的生活费。 只不过没有从事这行的人不清楚内情,被几张小桌子小椅子的小摊点蒙蔽了,以为仅此而已。 河滩边的生意,早就被几个固定的人瓜分了,别看生意不起眼,但说实话,如果有人要和他们抢这门生意,说不定要付出流血的代价。 花想容走走看看,觉得这条河滩挺长的,婆婆应该改变策略,推着车卖龙虾,而不是固定摊点。 开始卖的时候用固定摊点的方式,没有知名度,说不定卖不出去,还会把龙虾给闷坏在箱子里。 看过了地形,考虑了种种方案,花想容想得很细。 回家后,她把今天赚的钱交给于桂,由婆婆来管理收支账目,于桂也很乐意做这样的事情,把钱小心翼翼的收好,锁在她屋里黄铜锁木箱子里。 花想容告诉于桂,今晚先用自行车推着在河滩边,边走边叫卖,如此一来能让更多客户知道他们的小龙虾,等打出名气后,就可以摆固定摊点了。 于桂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又忐忑地说: “小容,我没做过生意,这样子叫卖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敢不敢叫出声来。” 花想容说:“妈,没事,前几天我跟你一起去,等你习惯了就好。” 于桂的这种恐惧,花想容也体会过,她知道要叫卖那第一声喊出来是最难的。 一听花想容愿意陪她摆摊,于桂就松了口气。 下午五点,花想容煮好小龙虾,纪晓帆把泡沫箱安排好了。 一盒一盒小龙虾放箱里,四周细心的用干净的布巾垫好空隙,省得晃动后小龙虾会溢出来。 花想容交待一定要用干净的新毛巾,否则进口的食品,大家看了恶心,没人会买。 于桂本来还想放些烂布头,舍不得新毛巾,听花想容这么说,便讪讪一笑,然后把烂布头抽了出来,放进了新毛巾。 四周的空隙垫好,这样一来不管自行车晃得多厉害,小龙虾盒就稳稳的了。 花想容把煮好的小龙虾连着汤汁装进饭盒里,盖上盖子,再合上木箱的盖子,这样泡沫箱还能还起到保温的作用。 虽说是夏天,但像小龙虾这样的食物,是肉食,还是趁着热吃比较好吃。 忙完一切,天虽然还没黑,但是于桂和花想容吃了晚饭,还是早早出发的。 花想容上路后,发现之前设想的也不对,自行车架着这个大箱子后就显得很沉。 以于桂的身高,如果骑自行车很难保持平衡,除非是像纪晓舟或者纪晓帆这样大长腿的男人。 花想容一说,于桂说没事,她不用骑车,推着车去城里,不过是走半小时的路,以后提前出发就是了。 第52章 开局一盘虾 现在做点生意真是苦,花想容又觉得如果能买一辆长安小货车就好了,那种最便宜的,三万多,载货也方便。 只是现在经济水平还达不到,只好先辛苦双腿了。 哎,想买的东西太多了! 可是没有钱! 花想容和婆婆一起往县城而去,她也不可能让于桂推车,自己推着车到了河滩边。 河滩边,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已经三三两两聚拢了一些年轻人。 他们有的是来谈恋爱的,有的就全是好友聚在一起喝点啤酒,吹吹牛,消消暑。 家里现在装空调的没几个,夏天屋里热得很,大家都坐不住,全从屋里被赶出来了。 河滩上慢慢热闹起来,于桂看到这个阵势,有点害怕,这么多人她要怎么跟人推销小龙虾? 花想容注意到,河滩边摆了不少喝饮料的小摊子,都是固定摊位,买的人也挺多的。 她见婆婆有些战战兢兢地,便说:“妈,我来吆喝!” 花想容把泡沫箱的盖子打开一条缝,一股小龙虾的香味就飘散了出来。 花想容慢慢推着车,在那些摊位边吆喝: “卖小龙虾了,蒜香麻辣就啤酒!” 被花想容一叫,又闻到香味,便有人叫道: “卖小龙虾的,等等。” 花想容停住了脚步。 “小龙虾怎么卖?” “一份一块五。” 花想容卖的和给春满园一个价,不能更便宜,不然会砸自己的牌子。 “一份有多少?” “一斤。”花想容拿出饭盒,一掀盖子,一股异香扑鼻,勾得人嘴里都涌出了口水。 “看着挺好吃的,给我们来一份!” 问话的年轻小伙子爽快地道。 年轻人花钱不心疼。 花想容把小龙虾送到他手里,年轻人痛快地付了钱,他抬头一看,此时有灯光打在花想容脸上,他才猛地发现,原来这卖小龙虾的还是个美女。 花想容推着车继续走。 于桂见卖出了第一单,也挺顺利的,不由笑了,感觉也不是太难。 最难的是迈出第一步。 “这玩意儿红彤彤的,是煮熟了才这样吗?” “好吃吗?” 一时间,还有人不懂得怎么吃,纷纷询问。 花想容和于桂一一解释。 很快,不断有人要说要买。 美食的诱惑是抵挡不住的,哪怕现在大家收入偏低,但是既然都到这河滩来消暑了,冲动消费的大有人在。 于是,带来的三十份龙虾,很快就卖光了。 于桂万万没想到销路这么好,不由懊悔地说: “早知道多带几份来了。” 花想容微微一笑说:“妈,别急,这叫饥饿营销,吃不到他们会更惦记着,明天再来,会有更多人买的。” 果然,后面有人要来买,听说卖完了,只能悻悻而归。 邻桌吃小龙虾的声音和味道都太诱人了,那些没买到的人只好说: “你们明天一定要来卖呀!” “会的。”花想容道。 这时,第一个向花想容买小龙虾的年轻人看到他们要离开,便道: “你们这么快就卖完了?早知道多买两份,太好吃了!” 财大气粗的年轻人也不乏其人。 “别急,我们明晚还会来。” 花想容微微一笑,和婆婆一起离开了。 首战告捷! 于桂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生意,她发现做生意也不难,关键是自家供货的小龙虾口味好,大家爱吃。 花想容听婆婆这么总结,十分欣慰。 婆婆的脑子蛮灵光的嘛,这也是一个被乡村生活所耽误的人才呀!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九点了,花想容又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汗味洗去,一头钻进书房里看起书来。 英语单词要背,物理公式要背,数学公式要背,她还是挺忙的。 闲暇的时候,她就会想起纪晓舟,也不知纪晓国库券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怎么还不回家? 按纪晓帆说的,晓舟估计直接去了上海。 现在通讯不便,人漂泊在外,肯定是没办法联系上的。 花想容不由觉得自己太大意了,没有想到一个联系的方式,比如说逢五的时候相约在村部等电话,让纪晓舟准点打来,那岂不就能接到电话了? 花想容暗暗记下这个想法,决定等下一次纪晓舟出门的时候,和他商量好,免得牵肠挂肚的。 小龙虾的生意做了起来,花想容已经把烹制的手法都教给了婆婆。 现在于桂做出来的麻辣和蒜香小龙虾,味道已经和花想容做的一样了。 家里早上又多雇了三个人,这样人手够了,于桂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于桂让花想容不要那么早起床,好好休养,现在她一个人加上帮手,能应付得来。 于桂总觉得花想容现在太瘦,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必须好好养一养。 花想容也是闲不住的人,但是婆婆一心要照顾她,于是折衷了一下,做小龙虾的人就改成了于桂,她转而记账,收秤。目的也是为了让婆婆趁她在的时候,尽快上手。 小龙虾的生意做了五天之后,花想容就和于桂明说了,这生意是要帮她支起来的,以后收入都交给于桂。 于桂感动得要命,觉得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儿媳妇了。 这么好的生意,天天能见现钱,花想容竟然说不要就不要,直接送给自己。 如果按这样的做法,别说长期做下去了,就是做这个小龙虾季,她也能赚够给晓船和雨荷上学的钱。 于桂心里对花想容感激不已。 晚上,于桂开始一个人去县城卖夜市。 经过几天的叫卖,纪家小龙虾已经叫响了名头,如果有一天半天家里有事去不了,那些喝啤酒的客人还会问,为什么今天没有纪家小龙虾? 时间一长,食客欢迎,但那些夜市的旧摊主却很排斥于桂。 他们总觉得于桂是乡下人,抢了他们的生意,嫉妒她家的生意红火,于是就有人动了心思,要找人收拾于桂。 还好的是,林登无意中听说了这件事。 因为林登也有一些朋友,经常在和河滩边吃吃喝喝的,正好听摊主在商量,说纪家小龙虾抢走了他们的生意,要让县城社会人教训纪家小龙虾。 第53章 惹是生非 林登就在花想容送货的时候,特意来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于桂一听有些慌神,问花想容怎么办,要不就不去摆夜市了,反正现在卖春满园也能赚不少钱。 话是这么说,于桂还是有点不舍,毕竟这是能赚钱的门路,是她以前求而不得的途径。 花想容没有慌神,想了想,镇定地说: “妈,这几天晚上我去卖小龙虾,我县城有同学,不用怕。我就不信,河滩边那么多人,他们敢怎么样。” 当天晚上,果然换花想容到县城卖小龙虾。 花想容把自行车停在河滩中段的一处空地,自行车后架的泡沫箱写着“纪家小龙虾”。 “纪家小龙虾”的招牌已经打开了名气,许多顾客自动前来购买,你一盒我一盒,一眨眼箱子里所剩不多。 花想容也不急于离开,她打开自己带的折扇,缓缓地扇着风。 河滩边的风,相对于其它地方凉快多了,再一打扇子,不要提多惬意了。 “喂,乡下妞,这地盘是我们的,你在这里摆摊交钱了没有?” 就在花想容一边享受着夜风的凉快,一边卖小龙虾的时候,有个光头,穿着背心短裤的壮汉走了过来。 这汉子身高有一米七八左右,体重足有一百八十斤,站在花想容身边就像铁塔一样。 花想容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威胁气息,摇摇头,冷静地说: “交什么费用?你什么部门的?这里大家都在摆摊,我问过了,并不需要交什么费用。 而且这里是公共的休闲场所,也没听说过被什么人承包了,还需要交费?” 壮汉听了,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竟然一点也不怕他。 普通乡下妞都胆小得很,他这样凶巴巴地一喝,早就被吓得腿软了。 这个乡下妞不光没有腿软,还反喝他。 “不交费就给我滚,不然就砸烂你的摊子!” 壮汉凶巴巴地上前,就要抢花想容的泡沫箱子。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四周人群的注意,大家都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一见是卖小龙虾的漂亮姑娘被痞子欺负,大家深表同情之余,却无人上前,毕竟英雄救美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花想容眉头一皱,冷峻地道: “谁说我在这里卖龙虾不行了?收保护费你有文件吗?拿红头文件给我看! 如果有红头文件,该交多少钱我就交多少钱!” 这一片是公共绿地,哪有什么红头文件? 壮汉没想到自己这么凶,花想容还嘴硬,眼神变得凶戾起来,上前就要抢箱子。 “住手,不许你欺负女人!” 这时,林登和几个男同学冲了出来,他们虽然赤手空拳,但五个男生,都是年轻人,虽然那滋事的汉子很壮,不过好汉难敌四拳,只能暂且住了手,但看向他们的眼神却很不客气: “你们谁啊?给这乡下妞出头?你们是哪块地头的?怎么从没见过你们?” 林登他们并没有被壮汉吓倒,仗着人多,林登也不客气地道: “我们什么地头的也不是,就看你欺负小姑娘,心中不平!你说你好意思吗?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姑娘?” 原来花想容来摆摊,林登不放心,便约了几个的同学到河滩边观察情况,万一有什么发生,也好第一时间支援花想容。 花想容很感动,对林登的这份同学情深深放在了心里。 其实林登心里也没底,反正人多总不至于吃亏,万一真有什么事,好歹也能有个人跑去派出所报警。 所幸见林登他们人多,那汉子就消停了,冷哼道: “小子,有能耐就别走,我大哥马上过来,你在给我等着!” 看着壮汉离开,花想容收拾了小龙虾,放到泡沫盒子里,道: “我还是别在这摆摊了,走,我看那人背后确实有团伙的,我们别吃亏了。” 她担心同学们的安全呢,看看林登叫的这几个男生,虽然一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都是以前同个年段的。 他们应该都是没考上大学,现在准备出来找工作了。 没办法,现在的大学录取率极为残酷,不象后世,如果能考上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基本上都有本科读。 如今一中最好的班,能上本科的也不会超过十个人。 其余的人要嘛专科,要嘛中专,要嘛只能领个高中文凭出来混社会了。 老同学见面格外亲切,花想容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这里既然真的有流氓地痞捣乱,以后婆婆在这做生意也不会好过,肯定时不时会被人骚扰。 花想容此时想的是,既然这样,那就专心做批发酒店的生意,夜市生意不做也罢。 边上的摊主们看到花想容要走,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暗暗互相挤眉弄眼,庆祝自己的胜利。 最近小龙虾的生意太火,让他们都嫉妒,自然想要排挤这新冒头的“外来户”。 于是,有人便去找了壮汉背后的势力,要把花想容折腾走,看来这招果真奏效了。 几个男生帮着花想容收拾,几个人推着车子正要走,不远处“呼啦啦”跑来了一群人,拿着锄头、棍子、钢管。 还有些人将钢管直接在地上拖着跑,因为跑得快,钢管摩擦着地面“哐啷哐啷”响,还喷出了点点火星,着实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 花想容感觉有些不妙。 林登也是脸色一变,说: “刚才那个痞子说要去叫人,不会是他?” 花想容一听急了,说:“那你们先走,赶紧报警,我和他们周旋。” “不行,你是大姑娘,我们怎么能先走呢?” 边上有个男同学道。 林登点点头说:“对,既然来了,我们就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好歹也学过永春拳,豁出去了,我就不信一定会输给他们!” 林登此时因为落榜,在家里憋了太久,这几天才开始接触社会,此时看到老同学被人欺负,他身上那股憋屈了好久的血性,突然间就恢复了,也有发泄的意味。 林登从边上的堤岸顺手捡了根棍子,向着那群人迎面快步走去。 花想容赶紧也跟着冲上去。 第54章 给她跪下 一见花想容和林登冲在前头,其余的男同学见状,也紧跟了上去。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林登,边跑过来的呼号声更大了,想从气势上来打压他们。 林登热血沸腾,红了眼睛,回头看到同学们都跟了上来,于是道: “同学们,干死他们!” “对,干死他们!” 几个男生也激发了义勇之情。 在他们看来,自己是正义之士,保护受欺负的女同学。 大家都刚刚出校门不久,身上还有着少年的热血,浓浓的同学情谊! 花想容亦被深深震撼到了,也没想到林登会为她这么出头。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出现。 一方是亡命之徒,一方是二十郎当岁的热血青年! 这两方如果打起来,会发生什么样惨烈的事情还真不好说。 花想容冲上前去,就在双方要对上之时,花想容猛地往中间一站,站在双方中间。 双方气氛已经达到了一个紧张的燃点。 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之时,花想容的出现,却意外产生了效果。 场面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的特效,双方在相聚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相峙而立。 中间此时堪堪留出一片空地,空地的正中间站着花想容。 花想容…… 无助! 自己太突出了? 她也不想自己那么突出,可是站在她身后的是要保护她的同学们! 她不能退缩! 花想容硬着头皮,面对眼前凶神恶煞的这群汉子,道: “各位,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你们要收保护费,那就……” 花想容话音未落,就在这时,那打头的壮汉突然间被人一脚踢倒,“扑通”一声被迫跪在了花想容面前。 壮汉也是完全猝不及防,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他不由怒骂: “哪个吃饱撑的,敢踢老子?” 边骂边回头一看,踢他的却是自己的老大,城南肖一虎。 “姑娘,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得罪了您,我让他给您下跪赔礼道歉!” 肖一虎还真是光棍,上回是他自己直接得罪了花想容,这一回是手下得罪了花想容,他直接就让手下下跪道歉了。 花想容愣了愣,原本整个人要被抽走一般窒息的灵魂,瞬间又恢复了升级。 花想容定晴一看,才发现原来此人竟然是肖一虎。 见花想容“不动声色”,肖一虎赶紧致歉道: “嫂子,这人是小弟刚收的手下,不认得你,不懂得规矩,对不起了嫂子!” 花想容……? 只能继续做若有所思状。 见花想容不回话,肖一虎心里发麻,以为花想容气大了,不想原谅他,于是便转头喝道: “所有人,把手里的家伙扔了!” 于是,那伙痞子立即把手里的棍子和钢管全扔到地上。 肖一虎道:“大家向嫂子问好!” “嫂子好!” 这些人虽然喊得稀稀拉拉的,但在肖一虎的带领下,他们恭恭敬敬地向花想容鞠了个躬,行了个大礼。 “行了,行了,不用行此大礼!” 花想容对着肖一虎的一系列骚操作哭笑不得,心里却不由得对纪晓舟又升起了好奇之心。 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会让肖一虎怕成这样?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然不会这么问。 万一肖一虎的确只是看走眼,认错纪晓舟象某个大人物,一问起来不就露馅了? 现在这场面还真需要肖一虎的误会来化解。 花想容于是淡定地干咳一声道: “没什么大事,无非是我们在这卖纪家小龙虾,以后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你们想要收保护费,该交的我们也会交。” 花想容不想和这些人闹得太僵,也要给肖一虎一个面子的意思。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并不是说一时得逞,占了上风,就要得意洋洋地把对方压得死死的。 关键时刻,对方退一步,自己这方也要懂得给对方面子。 这是做生意的一个重要的成功手段。 真正成功的商人,永远都不会当面去得罪任何一个人,永远是笑面虎,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嫂子,什么保护费,哈哈,没有这回事。以后我们会叫几个兄弟过来巡场,保证你们的安全!” 肖一虎一听花想容这么说,脸上也觉得倍有面子,气色活泛了起来,赶紧吩咐下去。 下面自是一片应喏之声。 “那就多谢你们了!” 花想容硬着头皮道。 她能说不吗? 不就是不给肖一虎面子了。 果然,肖一虎立即得瑟起来,摇头摆尾地对手下弟兄说: “大家记住了,以后纪家小龙虾就是我们保护的对象,不管谁,都不许惹着纪家小龙虾,听懂了吗?” “是。” 肖一虎手下一干人齐声应道。 肖一虎自己也恭恭敬敬地对着花想容行了个礼,然后才说: “嫂子,那我们先走了,有空请你喝茶!” 花想容一头黑线,只好干巴巴地道: “你们慢走!” 肖一虎带着一群人如潮水般散去。 “小容,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才出来学校几个月,就能号令这些人了!” 林登这时上前开玩笑道。 林登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真是劫后余生。 刚才他也是热血上头,但现在回想起来,冷静下来之后不禁有些害怕。 一旦打斗起来,自己这一方肯定也要受伤几个,会不会有死亡的现象出现也很难说,打斗起来双方都疯狂了,也不知轻重。 所以这样的灾祸能避免就避免。 花想容感叹地说:“太谢谢你们了,没事了,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了。” 林登见花想容没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再追问那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耐,总不能都一一跟你交代清楚? 花想容看着这几个同学熟悉的脸孔,慢慢记起了原本以为遗失在岁月中的名字。 没错,这些人都是校篮球运动队的风流人物,之前他们在学校里每次打篮球,都会引来大批妹子的围观。 在这个还比较封建古板的年代里,这是女同学围观男同学的最佳时机。每想到今天自己还能受到他们相助。 第55章 叙旧 “走,咱们去前面找个茶座,坐坐,一起聊一聊,好久都没和你们见面了。” 花想容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大家刚刚帮助了她,甚至可以说,拿命来帮她度过了一场大危机。 花想容怎么能不有所表示呢? 当然,她要表示的不光是这点点,以后有机会,自然还会有所回报。 人最不该抛弃的是低微时帮助过你的人。 她带他们来到河滩边的一个茶座坐了下来,找老板要了几瓶冰可乐。 说是茶座,但也不卖茶,主要还是卖冰冻饮料。 家里都没有冰箱,大夏天能在这里喝上冰冻的饮料,就是天堂级的享受。 林登一口气灌了半瓶可乐,然后打了个饱嗝,满足得道: “太爽了,哈哈,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身上肯定得被人捅两个洞,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解决了。” 花想容说:“你们以后别太冲动了,这样的事情少做,今天是为了帮我,我原本不应该这么说。 但是你们还年轻,千万不要在自己的履历上留下污点。 对了,你们几位在外面都做什么工作呢?” “我没事做,在家呆着,和林登一样。” “我现在在学修电器,希望学有所成,以后开个修电器的小铺子。 不过还别说,高中学了物理,对修电器来讲还真好用,我能自己组装收音机了。” “能耐啦,你有机会帮我组装一台!”林登赶紧道。 “没问题。” “我爸让我去学焊工,可是我不喜欢干这活,没办法,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在做学徒呢!” 花想容一听,同学们的职业都谈不上好,前景堪忧。 这些职业现下虽然能混温饱,却没有太大的前途,而且很辛苦,象焊工,对眼睛伤害还很大。 花想容好想有能力可以帮助这些同学,可是目前为止,她还自顾不暇。 不过,会有机会的。 又聊了会天,看看时间不早,花想容谢过他们,说回头等纪晓舟回来再请他们吃饭。 然后她把剩下的小龙虾一人给了他们一份,他们不收,花想容说: “反正我今晚也不想做买卖了,你们都拿回去尝尝我的手艺。 而且这些小龙虾都不能久放,放久了还不能吃,你们回去就直接吃了。” 几个男生无奈,只好收下小龙虾。 花想容和他们道别,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哎,真想不到花想容变化这么大,以前她在学校里可是很腼腆很内向的。” “对啊,现在做生意落落大方,谈吐自如,虽然和以前那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太一样了,但我怎么觉得现在的她更亲切了。” “哈,就是你,以前还肖想过人家?说人家是校花!” 几个人互相打趣。 从学校里毕业后,走进社会,他们愈发感觉同学之间的友情弥足珍贵。 花想容骑着自行车,车轮“唰唰”地在月下滑行,今天的月亮是下弦月,有些暗淡,照亮不了乡村的路。 在夜色中骑自行车,只能够凭着依稀的感觉往前骑。 路面在月光下是白色的,若是突然有黑暗一团就不能骑上去,不是水坑就是有深的坑洼,车子骑上去,肯定会翻车的。 花想容慢慢骑着车,终于来到了纪家村的廊桥头。 “是小容吗?” 她刚把车拉进廊桥里,就听到了于桂的声音。 廊桥两边是设计了椅子,可以让行人休憩之用。看来,于桂是在廊桥上等她。 听到于桂的声音,花想容一颗心就放了下来,终于到家了,她脆声应道: “是我,妈,你怎么在这?” “你太迟没回来,我担心,就过来了。” 两人会合之后,便慢慢往家里走去。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人捣乱?”于桂问。 花想容沉吟了一下说:“是有遇到地痞,但是事情已经解决了。” “啊?怎么解决的?”于桂一听,很紧张。 “我高中一个同学和他们认识,说情之后,就解决了。” 花想容说得轻描淡写。 于桂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以为真的是这么简单,便松了口气,说: “解决就好,以后还能让咱们在那卖小龙虾吗?” “可以的,他们说尽管卖,没问题。”花想容道。 这件事摆明是借纪晓舟的力量,但是如果说真话,于桂肯定不理解。 所以花想容便先含糊蒙混过关。 “妈,要不以后咱们夜里不摆摊,行吗?白天一早起来煮小龙虾已经很累了,晚上还是别做了?” 花想容大晚上回来骑自行车,虽然她眼睛没有近视,但是夜里依旧视线不好,她好几次差点摔倒,更别说于桂这么一把年纪了。 于桂摇摇头,说:“小容,我不怕你笑话,咱们纪家穷怕了,能有挣钱的机会,我连一分钱都不想放过。 不知道政策以后还会不会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做小本生意赚钱,要是像以前又恢复了割尾巴,那我们就失去了赚钱的好机会。” 原来,于桂憋了一股劲,想要拼命地赚钱。 又因为以前的教训,她害怕钱没赚到,手里的钱还没赚热乎,又会因为政策的变动,失去赚钱的机会。 花想容边推着车,边对于桂道: “妈,要不这样,我看为什么会有几个混混要来骚扰咱们,还不是因为咱们的生意太红火,让河滩边的摊主们眼红了,估计是有人去进谗言了。 不如这样,我们把小龙虾批发给他们,咱们少赚一点,但也少惹是非,给他们一条赚钱的路,咱们自己也轻松。” “咦,小容这话说的有理。” 只要有钱赚,于桂就不会觉得放弃这个市场可惜。 “咱们这几天做下来,估摸着一晚上差不多能卖五十盒左右,一盒赚一块钱,也有五十块钱。 不如咱们给那些摊主批发价,一盒给他们三毛钱的利润,咱们赚七毛钱也有赚头。” 花想容算了下账道。 于桂也算了算,觉得这样少赚了些,但不用在外面奔波得那么晚,还能长久做下去,是个挺划算的买卖。 她现在也慢慢懂得什么叫时间成本了,便点头同意了。 花想容道:“那我明天去联系那些摊主,看他们愿意吗?愿意的话我们就批发给他们。” 第56章 小龙虾出现竞争对手 第二天晚上,花想容便推着一车的小龙虾又来到凤凰溪边的河滩边。 经过昨天晚上那一出,摊主们知道了厉害,都对花想容客客气气的,没有人敢再欺负她,也不敢再对她冷嘲热讽了。 见她来了,大家都低头做生意。 花想容走到河滩边一处生意最红火的摊主那,道: “大哥,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行吗?” 摊主警觉地看着花想容,瓮声瓮气地道: “什么事,你说?” 花想容于是说了批发小龙虾给他的想法。 “行啊,那今天我暂时吃二十盒货。” 摊主听了眼前一亮,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这小龙虾他要是自己去抓也能抓到,但是处理小龙虾很麻烦。 他这个摊子上还有其他各种卤料,每天光处理卤制品就占据了全部的功夫,如果再加上处理小龙虾,根本就没有空,而且他也不会做小龙虾。 所以花想容把小龙虾批发给他,他还是有赚头的,他当然愿意。 因为他已经亲眼见到纪家小龙虾有多火了,所以知道进货二十盒是不会砸在手里的。 花想容于是从泡沫箱子里拿了二十盒小龙虾给他,结果两人才成交,边上的摊主道: “姑娘,你还剩几盒小龙虾,我全包了。” 花想容笑说:“大叔,还有三十盒,你确定要?” “要。” 边上的摊主摆的桌椅不比这边的差多少,每天晚上顾客都坐得满满的,喝啤酒一直到深夜,生意很好。 此时,他在边上也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动了心思。 花想容的小龙虾一直是最近大家点餐的热点,一晚上卖出三十盒根本不是问题。 花想容于是把小龙虾都给了这位大叔,收了钱,然后道: “你们二位如果还要小龙虾的话,我明天晚上再送过来。” “行,你再送我这里。这是十块钱的定金。” 先前收了花想容二十盒的摊主赶紧递来订金,生怕花想容明天不给他送来,主要是看有了收货的竞争对手。 “我也给你十块定金!”收三十盒的摊主也拿了钱给花想容。 “好,你们二位还是一个二十盒,一个三十盒吗?” “一样。”两边的摊主道。 他们暗中互瞪乌鸡眼,但也不好明着互相发脾气。 看了昨天的场面,连城南肖一虎都忌惮花想容,他们自然也不敢对花想容放什么厥词。要不,没准会暗中威胁花想容,让她不要给对方供货。 一到县城就把小龙虾卖了,花想容顺利完成任务,骑上自行车回家,去给于桂报喜。 于桂见花想容早早回来,又听她说生意这么好,明天的订金都收到了,顿时觉得浑身都来了劲,如此一来,从白天到晚上都有收入,这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 于桂不仅没有觉得累,反而干劲十足。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纪晓舟还没有音信,不光花想容,连纪晓帆都担心起来。 因为他知道弟弟身上带了那么多钱,又往来于不同的城市,万一被坏人盯上怎么办?现在的小偷那么多?抢劫的也不少。 纪晓舟这一去杳无音讯,花想容觉得如今的联络方式真是太落后了。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连呼机都还没出现,联络一点都不方便,人只要出了远门,就等于下落不明,音信全无。 花想容是做通讯业起家,她决定这辈子还是要以这个行业为契机介入。 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通讯行业发展需要整合各方的力量,再说以她现在的资金,要插手这些行业,只会让人笑掉大牙,连研发资金都凑不足。 入夜,花想容洗澡好,用雪花膏涂在手上,滋润护肤。 她已经养成了护肤的习惯,只是现在条件有限,但雪花膏是真的好用。 花想容心想,以后要是有钱了,也做一个国产化妆品牌,把所有上一世被洋人买去的国产品牌保护起来,不让洋品牌收刮民财。 花想容坐在书房里,准备开始温书。 这时她又想到明天吴雪月就出月子了,不禁又增加了新的担忧。 出了月子之后,吴雪月开始得负担家务,肯定不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孩子。 她现在不能排除舍得就安全了。 因为她现在还不了解纪雨荷要拐走侄儿的动机。 如果这个动机没有消除的话,纪雨荷就可能还会继续做案。 但她现在好歹对纪雨荷有了更多了解,可以肯定地说,纪雨荷肯定是受了花想月的怂恿。 而花想月如果要动作,以她的能耐,现在能使唤得动的,也就是她妈林秋琴。 林秋琴这个女人的手段很多。 上辈子,花想容离婚后还和林秋琴交锋过,但都处于下风。 当然,在和林秋琴的斗争中,她也逐渐学会了应对诡事的手段,说起来,林秋琴给她提供了一个反面的练手机会。 还有半个月她就要去复读了,一时间,怎么让吴雪月看好舍得,避免他出事,成了一个难题。 就在她准备温书的时候,婆婆于桂却在外面紧张地叫道: “小容,不好了,出大事了。” “哦,什么事?” 花想容第一反应就是孩子出事了,吓了一跳。 “咱们村纪风开始放出风声,要收购小龙虾,每斤比我们还多五分钱。 我听说很多村民明天都会把小龙虾卖到他家去,如果这样我们就没有了原料,怎么办?” 花想容一听,哟,商业竞争开始了。 一门生意好做,肯定就会有人跟风。 纪风也曾经来帮过工,可能已经暗中学习了好久,就是个商业间谍。 花想容倒是不慌,对婆婆道: “妈,咱们小龙虾能好吃的秘方,就在于我自己配了一个药包,能够提味提香。 没有这个药包,纪风的小龙虾怎么做都不会比咱家的好。” 于桂听了,稍松了口气,说: “原来如此,我看你每次煮小龙虾都扔一个纱布包的药材进去,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秘方。” 花想容点头说:“是,纪风要收就让他收。我们不要去盲目跟他提价。 如果酒楼那边不找他订货,他就撑不下去。 反正我们能收多少就做多少,我相信村民们跟我们合作了这么久,还是会比较信任我们的。” 第57章 竞争就竞争 “你说的也没错,纪风家又不是特别有钱的那种,刚刚做小龙虾,还没有盈利,他就提高收虾的成本,如果卖不出去,我看他能撑多久?” 于桂嘀咕。 村民互相的家底谁不知道? 纪家当初收小龙虾,村民会送来卖,其实是因为有了花想容这个加分项。 大家知道花家是万元户,再加上林秋琴来闹过,说花明给了花想容两万块钱。 所以大家都知道纪家至少有两万块钱打底,这才相信纪家有收小龙虾的能力,也乐意把虾送来。 “纪风应该也筹备了一笔钱,开头几天能熬得过去,但后面这种入口的食品,靠的是质量和消费者的口碑。如果他们做不出咱们的品质,估计就会很惨。” 花想容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看儿媳妇如此淡定,于桂心里也不那么慌了,她说: “就算他们真的把咱们生意搅黄了也不怕,你看这大半个月的,我也攒了两千多块,一分都没花,抵得上过去好几年的收入了,省着点,也够咱们家花销一段时间了。” 随着这大半个月小龙虾热销,于桂从攒第一笔钱开始,到现在每一天收入一百元以上到三百元不等,估计攒了有两千多元了。 钱是英雄胆,有了钱,于桂的底气就足了,说话的嗓门也大了一些。 象清洗小龙虾,煮小龙虾这样的活,对于于桂来讲,完全是不会吹灰之力的。 以前上山砍柴、下田插秧都很辛苦,但赚不了几个钱,买卖小龙虾却有这么大的利润,比砍柴插秧都轻松,于桂每天忙得象风车,但却精神十足,如今纪风要来抢生意,她当然很在意。 但于桂的话让花想容很感动。 这是个为了家人全力以赴的女人! 花想容道:“妈,这些钱就当做我们孝敬你的,以后后续小龙虾有收入,也都是你的。” “什么?这可不行,这钱是要给你们的,我只是暂时保管。” 于桂很公道,没有贪心,这让花想容很窝心。 如果是在花家,林秋琴恨不得把每一分钱都扒拉到她碗里,怎么可能把这么多钱拿给她。 “妈,放心,不瞒你说,晓舟这一次出去一定也赚了不少钱,我相信他的能耐。” 花想容让于桂宽心。 于桂定定神,眼窝子真是越来越浅了,怎么觉得湿湿的,她道: “这笔钱我先暂且收着,你们兄弟两家就不用再交生活费给我了,完全足够了。” “行。”花想容点头。 于桂这才稍显安心。 她万万没想到,儿媳妇竟然会把这么赚钱的生意交给她。 “小容,你那两千块的本金呢?从这边拿钱凑上,还给你爸。” 于桂忽然又想起了这件事。 花想容没想到婆婆知道了这两千块本金的来历了,她本来怕于桂担心,没有告诉她。 估计是纪雨荷回家告诉她的,纪雨荷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贬损她的机会。 既然婆婆知道了,花想容索性道: “妈,放心,我爸有钱,这些钱是他给我的,你不用操心我的事了,我们父女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于桂一听也是这个理,便没再说什么,只是说: “到时候你要还钱不够的话,记得开口找我这边拿。” 花想容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果然村里送小龙虾的村民就少了许多,于桂得了花想容支招,心态很稳,也没有特意问,倒是有村民主动说: “唉,纪风家也开始做小龙虾了,不过他家哪有你们家实诚,每一分钱都给到位,我觉得,我还是把小龙虾卖给你们的好。” 于桂向大家道谢,感谢他们的信任。 虽然少了一部分村民,但还是买够了需要的小龙虾数量,这让于桂很安慰,看来大家心里都是有杆秤的。 只是也有村民小声嘀咕,说纪风是周明波的表弟,纪风也不见得没钱,周明波会借钱给他。 当然,也有明理的村民说,周明波和纪风又不是亲兄弟,就算愿意借钱给他,能借多少? 周明波是村里砖窑厂的会计,自从纪晓帆入主砖窑厂后,周明波就辞职了。 不过,周明波现在已经是村里的首位万元户了,似乎从厂里辞职对他的生活并没有影响,人家也早就在邻村承包了另外一家砖窑厂。 花想容把村民这些议论都默默听在心里。 纪雨荷和纪晓船都已经去上学了,没了纪雨荷在家呱噪,花想容耳朵就清静了,而且一时半会也不用担心她会对舍得下手的事。 纪晓船虽然是个小帮手,也很能干乖巧,但他的主业还是学习,家里人都不希望他掺和到生意上的事情来。 一早上,依旧是忙忙碌碌,做好了小龙虾,花想容雇的拖拉机手纪宁及时到位,和花想容一起把小龙虾送到春满园。 货送到,结账后,花想容让纪宁先回去,自己则去和林富贵了解纪风那边的情况。 刚才送小龙虾的时候,她见林富贵欲言又止,心里就猜到了些什么。 果然,见花想容来找她,还提了礼品,林富贵叹了口气说: “小容,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瞒你,你们村的纪风也开始做小龙虾,每斤还便宜了两毛。 他前几天来和我们老板谈价,我们老板说要试用他的小龙虾几天,但是被我劝住了。 不过我看老板对降价还是很感兴趣的,不知道我的面子能撑多久。” 花想容问:“林叔,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住哪呢?我也去拜会他一下。” “他叫孙成,家在幸福里三十五号,你要是想去拜访他,要迟点再去,他没那么早起床,每天都要应酬到半夜,所以他都是晚睡晚起。” 林富贵看来很了解自己的老板。 “行,这段时间让林叔帮了很多忙,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花想容将两条过滤嘴的大前门烟给了林富贵。 林富贵推辞说:“你和林登是同学,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林登如今已经振作起来,准备去复读了。 原来我怎么劝他去复读都不听,突然要去复读,我不知道多高兴。 前不久,我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去复读,他说因为和你一样落榜的遭遇,看到你一个姑娘家还鼓起勇气去复读,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再拼一次,不然未免太过遗憾了。” 第58章 她竟然提价 “那是好事。”花想容说,“林登的学习基础很好,我相信明年他一定会有收获的。去一中复读,我也会在学习上多帮助他的。” 林富贵听儿子说过,花想容在学校的成绩很好,排在年段前十名,是最有希望冲击重点本科的那批学生,老师一向都很疼她。 没想到高考失利,据说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受到了影响,学习一落千丈。 林登在学校差不多是在年段五十名以内,所以和花想容比起来,还是有学习差距的。 花想容如果在学习上帮助林登,那是绰绰有余。 林富贵感激地说:“那还要请你多辛苦了。” 他更不想收花想容的礼物了。 花想容只好说家里没人抽烟,既然买了,放着也是浪费,他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九点多,花想容便到幸福里拜访孙成。 孙成家和林登家一样也是位于一条老巷子内,不过孙成显然真的是大富大贵,整个院落都是他的,不象林家和别人挤在一幢四合院里。 孙家的院子重新做了装修,地上铺上了红砖,客厅里的家具也用了仿古的木家具,古色古香,透露出几分富贵气息。 八十年代是商机浮现的年代,率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已经迅速脱贫致富甚至直奔小康了。 孙成的富裕生活,一直延续到了九十年代末,花想容记得,他是走了歪路…… 重新回到这个时代,花想容不尽感慨万千。 “孙老板在吗?” 腊梅见小院门开着,就落落大方走了进去,站在下埕处,没有直接迈步到上厅。 和人家一点都不认识,先进屋倒是没什么,但如果径直往人家上厅而去,就有不请自来,冒犯主人之嫌了。 之所以没有叫林富贵和她一起来,是因为林富贵毕竟是孙成的手下,反而不太好说话。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的婆婆从厨房走出来,道: “姑娘,你找孙成?” “哦,我是他的客户,找他有事情。” 花想容长得精神利索,一看就是招人疼的那种姑娘。 老婆婆道:“他还在睡,你要找他,怕是得等会。” 等客户在她还没有成为大老板前实属正常,花想容早就历练出来了,她客气地道: “让他睡,我在这等他可以吗?” “那你稍等,我去叫醒他。” “不用了,婆婆,我可以等。”花想容客气地道。 “没事,也差不多时间了,快中午,得叫他起床吃饭了。” 老婆婆说着,就去敲孙成的房门,原来他住在上埕的厢房。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老婆婆就径直推门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老婆婆出来对花想容笑笑说:“他马上就起来,姑娘,你来上厅坐,喝茶。” “好,谢谢您。” 花想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多年的商战养成了她耐心细致解决问题的方式。 不就是等人家起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这还是目前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一笔大买卖。 花想容气定神闲,坐到了上厅的茶座前。 老婆婆倒了杯茶,继续去做饭了。 花想容见茶盘上是昨天残茶,便起身用客厅天井引来的自来水洗干净茶盘和茶杯,这才坐下泡茶。 等孙成折腾起床,到厅堂看到花想容如此淡然自在地一个人自泡自饮,他一头雾水,又兼被她的气场镇住,便客气地问: “姑娘,是你找我?” 孙成年纪也不大,三十出头,看上去挺干练的,个子不高,一米六八左右,剃着清爽的平头。 花想容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孙总,我反客为主,自己泡了壶茶,您试试。” 孙成在她对面坐下来,刚起床,脑子不清醒,对着花想容,还是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 但是一早起床就喝茶,也是他的生活习惯,花想容此举正中下怀。 再没有什么比刚起床,有人把茶泡好好的端到面前更舒服的事了,他一屁股坐在花想容对面,端起茶,啜了一口道: “你是?” 花想容说:“孙总,纪家小龙虾就是我们家供应的,说起来,一直没有拜访你,失礼了。” “哦,原来是你啊?这么年轻,看不出来呀?” 孙成一听就放松了。 一听花想容自报身份,孙成立即就猜到了花想容的来意,他问了花想容的名字后,客气地说: “花老板,你们的小龙虾这段时间口碑不错,但你也知道,我们小本生意,利润微薄,你们村的纪风也来找我谈供货的事情,他出的价格可比你们低多了。” 花想容观察了一下孙成,发现他颇为精明,不精明也不可能把春满园的生意做得那么好。 纪风家的小龙虾质量肯定比不她家的,她这手做小龙虾的绝活也是找五星级的大厨学的,有些独门秘方。 纪风即便是偷学到些皮毛,没有她的指点,口味肯定还是不一样。 花想容镇定地笑道: “孙总,你做餐饮这么多年,也知道餐饮的成败全在于食物的口味,现在小龙虾这么受欢迎,难道不是因为我们的品质和口味得到顾客的认可吗? 顾客的舌头已经被我们养刁了,要是这道菜质量下降了,你觉得顾客会接受吗?” 朱成没想到花想容这么淡定,他是想趁机借着纪风来压压花想容的价。 孙成笑道:“小龙虾也不是说必不可少的菜品,只不过我们的席做得很多,如果我们把推菜品的力度转给纪风的小龙虾,说不定顾客就接受了他的口味。” 花想容一听他的语气不善,便道: “孙总,原来我们第一批小龙虾是你们接收的,双方合作愉快,我也很感谢你们的平台。 但是由于近期人工成本上升,再加上同村人的竞争,所以我们决定把小龙虾的价格提升到一块七毛钱。” “什么?你疯啦?你不降价还给我提价?” 孙成脑子“嗡嗡”响,觉得这女人也太疯狂了? 他原本还淡定地想看花想容怎么求他,没想到花想容竟然还提价? 他还从没被一个女人这么气过! 第59章 她竟然不怕 面对同村人强有力的竞争,她不害怕吗? 要知道现在春满园的业务,除了日常县城酒楼里承接的宴席,农村的婚丧喜庆宴席,他也承接很多。 花想容失去他,等于失去了一个巨大的销售渠道。 “孙老板不要生气,生意本来就是和气生财的事情,我提出这个价码,是因为我们物有所值。 尤其是在别人跳出来和我们竞争之后,你对比一下就会知道,买我们的小龙虾没有错,保质保量,顾客的回购率极高,不是纪风能比的。” 花想容必须在孙成面前树立一个深刻的印象,免得他动不动就兴风作浪,想要通过培养竞争对手来遏制他们。 过不久,她就要去一中复读了,家里小龙虾的生意就要交给婆婆。 婆婆可没有这种对付老奸巨滑商人的经验,所以现在就要让孙成知道,他们虽然是供货商,但也不是必须向他屈尊俯就的。 “哼,我们春满园的客人这么多,想要扶持一道菜还不简单吗? 从明天起,我就不收你们的小龙虾,你们自己留着吃!” 孙成自认为一力降十会,说完就拿起茶碗盖,放到了茶盘上,端茶送看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花想容从容起身,客气地道: “孙总,生意胜在长期的合作,我先走了。” 花想容说完,也没有一句放软身段,请求他收回成命的话,就这么利落地要离开了。 这样的举止让孙成十分意外,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梗在胸口特别难受。 花想容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如此潇洒利落,要不是空气中还飘着一缕刚才她泡茶时留下的茶香,孙成都会以为刚才没有这个人来过。 这,这,还真是挺有有意思的姑娘! 孙成怔怔地看着茶水发呆,不由笑了。 孙成能把春满园做得这么大,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 在大家都还没意识到政策红利的时候,他已经甩开膀子,从一个小饭馆开始干起,做到了现如今这个规模。 也是由于之前做饭馆的经历,所以他才会意识到在农村市场,红白喜事包桌办宴席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所以,除了明面上春满园这个招牌,他还利用这个招牌去乡村办宴席,价格又比在县城压低了许多。 在城里,办宴席必出一道菜就是虾,但虾贵呀,在农村,如果出小龙虾,看着一大盆很高级的样子,价格又比虾省,自然很受农村宴席的欢迎。 如果失去小龙虾,孙成其实也不好受! 孙成拿着手里的茶,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 其实他心里是很认可纪家小龙虾的,不过有人用低价竞争,他当然乐见其成,降低成本,对商人来说是必修的功课。 这时,他母亲叫他吃饭,还问他刚才那个姑娘哪里去了,怎么不一起吃。 孙成说人家是来谈生意的,已经走了。 “哦,我看那个姑娘长得不错,你怎么不好好跟人家谈谈呢?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好好赶紧给我找个老婆才是正理!” 六十多岁的老娘盼他找老婆,眼睛都快要盼瞎了,但是孙成至今仍然单身,在这个年代算是超级大剩男了。 三十多岁的他,年龄是个绝对的劣势,在婚恋市场上,普通家长都把他当成老男人来看,不想自家女儿嫁给他。 孙成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又有钱,为什么不找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人呢?所以一直磋磨到了现在。 见儿子一副不死不活的嘴脸,老婆婆气坏了,边唠叨边把今天的菜端上来,放到餐桌上。 孙成一看,巧了,是一盆小龙虾,他来不及问,想起花想容斩钉截铁离去的背影,他不由失笑,顺手抓几个小龙虾,剥了壳就往嘴里塞。 然而,当小龙虾才塞到嘴里,他便感觉不对,怎么一股土腥味,口感也不清甜,还有一股腥臭味传来,这是没处理好虾线的缘故。 孙成赶紧吐出这口小龙虾,嘴里还是留着一股臭味,他赶紧跑到洗手槽那里,接了自来水,拼命漱口。 好不容易嘴里干净了,他问道:“妈,小龙虾怎么这么臭?是没放冰箱烂了吗?” 孙成被恶心到了,要不是自己亲妈,他真怀疑是不是要拿这个小龙虾来毒死他。 “这不是那个叫什么纪风的送来的,说让你品尝了,你让我中午蒸热了给你端上来,怎么啦?” 老娘一看不对劲,问道。 “没什么,这家伙不懂得做小龙虾,臭死了,还好,我先吃了,若是拿到宴席上,春满园的招牌就被砸了。” 孙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又想起了纪家的小龙虾,清甜可口,不管是麻辣还是蒜香,都十分入味,吃那样的小龙虾才是享受。 果然,和纪家小龙虾比起来,纪风的小龙虾简直就是用来做参照物的,来衬托纪家小龙虾的高大上。 孙成也是无语了,明摆着想给纪风一个机会,他没有抓住。 就算是他处理小龙虾的水平提高,懂得把虾线拔了,清理得更干净,但是入口之后,孙成还是能尝出来,那种调料之间细微的区别。 纪风是绝对做不出来纪家小龙虾的口味。 就象花想容说的,现在市场上的顾客,已经先行接受了纪家小龙虾的口味,嘴已经被养刁了。 如果他强行推出纪风的小龙虾,就如花想容说的,肯定会败名声。 一想到花想容面对竞争还提价了,而他现在还不得不接受,就像一柄长矛刺中了孙成的心脏,他怎么觉得一抽一抽地,痛哦! 临近中午,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店堂里坐满了来用餐的客人。 这时,孙成跑到后厨师来找林富贵。 林富贵看他神情不对,便问他怎么了。 林富贵想起花想容立才去和孙老板谈生意,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 孙成摇摇头说:“我没什么,只是来问问,你今天中午有上纪风的小龙虾吗?” “还没,孙老板是打算用?”林富贵心一惊。 “你可千万不能用!”孙成赶紧道。 “明白,那还继续用纪家小龙虾吗?”林富贵故意道,“都是纪家村的小龙虾,有什么差别吗?” 第60章 他受不了了 “别废话了,继续用原来的纪家龙虾。不过从明儿个开始,花想容的小龙虾涨价了,一斤涨两毛钱。”孙成一脸苦涩地道。 林富贵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花想容去和孙成谈生意,不是去降价竞争,而竟然是加了价,这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 当然,身为花想容这道菜的引荐人,林富贵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证明了他这个大厨的眼光没有错。 “你之前不是说要用纪风的小龙虾吗?如果没通知花想容,说不定她明天就不送来了。”林富贵提醒。 “哎,那可不行,赶紧去通知她,让她明天继续送货!”孙成赶紧道。 “那价格呢?”林富贵故意问。 “唉,就按她说的,反正我们也只是做个二道贩子。”孙成很无奈摇摇头。 其实就算是小龙虾不赚钱,但作为一道别家酒楼没有的招牌菜,小龙虾也是必须上的。 现在别的酒楼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道菜,还有不少食客,也会主动点名要这道菜。 这些情况孙成都心知肚明,怎么能放弃花想容这个优质供应商呢? 见老板屈服了,林富贵心里莫名高兴。 等中午工作结束,他回家让林登去通知花想容,让她明天继续送小龙虾过来,还说老板同意提价。 林登听说能去找花想容,也是兴致勃勃的,私心里也想去看看花想容现在的生活环境,正好有一个正当的借口。 不过他还是比较有分寸,去另外约了一个叫黄雅丽的女男学,还有一个叫邱长生的男同学一起去。 免得他一个单身的小伙子去找花想容,会让村里人议论,给花想容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以前在学校时听过花想容的不好传闻,说她是恋爱不成,受到刺激成了精神病。 作为同班同学,林登也亲眼看到花想容从原来的娴静恬淡,变为有点呆木,脑子反应不灵光的样子。 现在花想容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灵气,这让他觉得,谣言就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林登心想,要好好保护花想容的名誉。 他约的女同学黄雅丽已经考上了师范专科,就等着去上学了。 邱长生没考上大学,沦落到了一个农业学校上中专,但是能包分配,一般毕业后都是分配到乡镇当干部。 上农校现在每个月还有三十元的饭票,二十五块左右的助学金,上学的生活费基本上不用自己掏钱。因此邱长生还是能够接受上中专的现实。 黄雅丽的师范专科一样发饭票和助学金,师专发的比农校还多一些,所以上学也是不怎么需要自己花钱。 这两个专业都是国家扶持的专业。 三个人骑车出行。 因为是同学,毕业之后因为一件事聚在一起,多了几分亲切感,一行三人骑着自行车前往纪家村。 到了纪家村,他们也不知道花想容的夫家在哪里,便让黄雅丽去问村里人。 黄雅丽自曝身份,说是花想容的同学。 于是村里有人很热心地指着几间土厝,告诉他们这是花想容的家。 林登三个人都有点不相信,因为他们之前就知道花想容的娘家很有钱,花想容在高中三年的打扮都显得挺有品位的,据说都是从上海买的最时髦的衣服。 这些衣服和他们穿的土布衣服不一样,都是有品牌商标的,在大家看来,花想容再怎么也要嫁个差不多的家庭? 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竟然嫁了一个这么穷的家庭。 家境好不好,看看住的房子就知道了。 一看这几间土厝,就知道花想容的夫家家境不好。 黄雅丽不由脱口而出:“花想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嫁给这么穷的男人?她爸妈不阻止她吗?” 说完,她还看了眼林登,好像是他的错似的。 林登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一直以为花想容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即使嫁人了,也应该是嫁给有钱人,住着漂亮的大房子,喝着香江那边寄来的咖啡,浇浇花,弄弄草,无忧无虑。 眼前这幢破旧的土坯院子,彻底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一时间他也有些失神。 自己的家境比这家人好多了,如果知道花想容嫁给这样的人,那当初他去追花想容,岂不是比这家人更有优势? 好歹他家是在县城,父亲做大厨收入也挺高的…… 一时间,林登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感觉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邱长生也很吃惊,他比较耿直,脱口而出道: “没错,看起来花想容嫁给的这户人家并不太富裕啊?” “富裕?什么富裕,这家人穷得很,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靠守寡的老娘养,能不穷吗?” 在边上有个村妇插话。 说话的女人正是纪风的老婆,他家和和花想容有生意竞争关系,她自然不会说纪家的好话。 三名同学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缓缓来到了纪家的小院前。 “花想容,在吗?”黄雅莉放大声音喊。 花想容从屋里应声出来。 看到屋外的同学,她不由得有些吃惊,随即热情地道: “是你们啊?快进来,这么热的天,怎么光临寒舍了?真是蓬荜生辉。” 花想容的爽朗自信写在脸上,明明白白,完全没有一点因为家里寒酸就显得自卑的样子。 见她这么坦荡大方,倒是让三个同学心里好受了一些,一时间,看纪家的小破房子也顺眼多了。 三人跟着花想容进了厅堂,花想容给他们倒了茶,然后问他们来怎么突然就来了。 当然,她没有不欢迎他们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诧异。 林登笑道:“还不是为了你们家小龙虾生意的事儿,说来也怪,我爸说老板孙成让他来通知你,明天麻辣和蒜香小龙虾继续发货,价格就按你提的那个价格。” 孙成没有坚持太久,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这让花想容十分诧异。 她以为好歹得交手两三个回合,让孙老板认识到纪风的小龙虾品质堪忧,才会有成果。 没想到才第一天,还没怎么开始,孙成就已经受不了。 第61章 她是拖油瓶 见花想容吃惊,林登能猜出她的心情,笑道: “我也感觉很意外,没想到孙老板这么强势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屈服了。” “那是因为你的菜做得好!”黄雅丽赞道。 “没有尝过就没有发言权!” 花想容俏皮一笑,这一笑,瞬间阳光灿烂,她脸上的神情活泛生动,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 林登有些头晕目眩。 花想容从水井里捞起一个桶,桶里面放着几盒小龙虾,她说: “这几盒是多做的,来,你们尝尝。” 用水井冰镇食物,是农村人夏天保鲜食物的土办法。 花想容又让邻居的小屁孩去村里小卖部买一箱啤酒,过后啤酒瓶给他退,作为辛苦费。 小屁孩高兴得很,不一会儿果然就“吭哧吭哧”地搬着一箱啤酒回来了。 啤酒就小龙虾,花想容撬了酒瓶盖,给三个同学和自己各安排上了一瓶。 久已不见的老同学一起喝点小酒,也没什么不妥,几个人便就着小龙虾,喝起啤酒来。 黄雅丽终于吃到了传说中的纪家小龙虾,只觉得满口留香,她了然地道: “难怪孙老板一下子就转了口风,这小龙虾我是越吃越爱吃,尤其是麻辣味的,吃了会上瘾。” “小龙虾配啤酒,真是绝味。” 邱长生喝了两杯啤酒,有点摇头晃脑。 林登比较克制,说:“你们也别喝太多,一人喝三杯就好,适可而止,一会儿咱们还得骑车回去了。” “林登,你之前一直窝在家不肯出门,我们约你都不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不得多喝点?” 邱长生喝了酒,就爱说话。 “呵呵,以后也会少出门,我今晚上开始复习功课,准备再过几天就去复读了。” 林登的话让黄雅丽和邱长生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俩都点头支持,邱长生说: “没错,你就应该去复读。之前我们看你颓废的样子,劝你也不听,你自己终于想通了,这是好事。我在农校里等你!” 邱长生用力一挥拳头。 黄雅莉笑了,说:“得了,人家林登肯定是上正本,往京城,往上海这些大城市而去,我们这些小麻雀,到时候只能够抬头仰望着他雄鹰般的身姿,瑟瑟发抖!” 花想容听得笑出了眼泪,她这才发现,原来同学们都这么风趣。 上一世她紧闭心扉,拒绝了所有的人进入她的内心,看来是不对的,自己的同学中还是有好人,有值得结交的人。 花想容于是道:“对了,你们俩把学校的联系地址留一个,以后没准去你们在的城市,还能去看你们。” “行啊,我就在本省省会,读的是咱们本省的农业学校,据说地点有点偏,在郊区,是个百年老校了。” 邱长生有点得意地吹上了,也算是弥补自己只考上中专的遗憾。 黄雅丽考的是个师范大专,毕业出来能够直接包分配当老师。 教师现在虽然收入略显清寒,但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有漫长的假期可以享受,黄雅丽家境还可以,并不求她能赚多少钱,只要有个安稳的工作就好,所以她对没有考上本科并不遗憾。 二人写了地址给花想容。 大家借着淡淡的酒意,聊得很愉快,高三那年发生的许多事情,大家都历历在目。 这时,黄雅丽可能是喝多了,突然问:“小容,花想月听说是你妹妹?” “是。”花想容点头。 “如果她是你妹妹,为什么她要在背后散布对你不利的话呀? 她说你精神失常是因为失恋了。” 黄雅丽不好意思说花想月还说她姐是喜欢林登,求而不得,备受打击,精神才不正常的,谁让林登也在眼前呢?她就不提林登的名字了。 如果是私下聊天,林登不在,她就会说谣言中的男主是谁了。 花想容听着黄雅丽说的这些猫腻,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忧伤的表情。 这让大家仿佛又看到过去学校里那个带着忧郁,楚楚可怜的花想容,让人很容易激发同情之心。 这一套是花想月擅用的,花想容很容易就用上了。 “既然你们都问了,我过去也没说,其实呢,花想月虽然是我妹妹,但是我继母带来的孩子。” “什么?原来这样啊?花想月是个拖油瓶,怪不得老是造谣生事,肯定是妒忌你。” 黄雅丽心直口快。 邱长生迷糊着说:“没想到花想月是这样的人哪?以前她参加学校的大合唱,还跟政教处主任肖峰眉来眼去的,我就觉得奇怪。” “什么?有这种事情?肖峰不是学校有名的咸猪手吗?他竟然和这种人勾勾搭搭?” 黄雅丽大为震惊。 花想容也是第一次听说花想月和肖峰的事。 花想月为了达到摧毁她的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了。 难怪肖峰在学校时针对她做了一系列举动…… 可是花想月这么恨她,为什么呢? 不太对呀? 父亲已经把自己嫁出来了,不存在和花想月在家里争宠的关系。 不对不对,按照前后的因果关系,自己会嫁出来是上了林秋琴母女的当。 当她突然知道花想月和她有血缘关系,顿时想不开了…… 之后高考失利。 如此一来,父亲才会对自己失望,把自己给嫁了…… 仅仅是这样吗? 她们母女俩更大的目标,应该是花家的财产。 而花想月,除了想要钱,后面又加了一条:想要纪晓舟的人。 花想容吐出一口浊气,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楚楚可怜,道: “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妹妹,所以我就默默忍了。” “难怪她在背后整天对你造谣生事,还和肖峰勾搭在一起,让他来打击你。 我记得高三下学期,政教处主任肖峰经常找你麻烦,一会儿说你头发太长了,一会儿说你穿皮鞋了,整天都是挑你的刺。 不是还让你去学校操场罚站过吗?” 黄雅丽愤愤不平地道。 时代久远,花想容都差点忘了这些事情了。 对黄雅丽来说,只是几个月前的事,对花想容来说,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 所以此时被黄雅丽提起,才慢慢回忆了起来。 第62章 孙老板屈服了 高三下学期,除了得知花想月是花明的亲生女儿,受到强烈打击之外,花想月用各种手段骚扰她,刻意影响她的学业。 花想月,你等着,上辈子你欠我的,我都会还给你! 今年你和我同一个年级,到时候也让你尝尝这样的苦果! 花想容前世不懂反击,逆来顺受,再加上沉迷于内心的忧伤,对周遭的环境视而不见,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所以才让花想月有机可乘。 “小容,你还要去复读,到时候又要和花想月在校园里狭路相逢,你可要注意。”邱长生好心提醒。 “对了,林登,你也去复读,到时候你各方面要照顾着小容一点。” 黄雅丽十分同情花想容的遭遇。 在得知花想月的真实身份之后,她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一万篇灰姑娘受到后母虐待、白雪公主差点被王后掏腹挖心等凄惨伦理故事。 黄雅丽对花想月顿时反感到了极点。 “那肯定的,都是同学嘛,能照顾得到的,我一定会照顾到。” 林登义不容辞地道。 三个人都是挺克制的,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微熏之后,他们就和花想容告辞。 花想容叮嘱他们路上要慢点。 还好现在车辆不多,又是大白天的,应该没事。 于桂从地里回家,看到桌上有小龙虾壳和空啤酒瓶还没收拾,便问说是什么客人来了。 花想容说是她以前的高中同学。 于桂听了还挺着急地说:“你怎么不叫我呢?你同学来了,怎么能这么随便招待人家?应该去地里叫我,给你们炒几个菜下酒。” 花想容还以为婆婆会怪自己喝了酒,没想到婆婆说的是这个,花想容笑嘻嘻地说: “他们是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他们说我早上去和春满园的孙老板谈判,孙老板屈服了,愿意用一斤一块七来收我们的小龙虾。” “什么?你还提高了两毛钱价格?”于桂吃惊地道,“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呀,他一天收我们五百斤的小龙虾,一斤多两毛钱,我们就多赚一百块钱,小容,你真是太厉害了,天生做生意的料。” 于桂难以想象花想容是怎么说服这些有钱人的。 亏得花想容是富家女出身,见过世面,要是她,站在那些大老板面前,浑身不自在,话都说不出来,哪里还敢跟人家谈判,还提价? 想都别想。 花想容看着于桂说:“妈,你以后继续好好做,保质保量,这门生意肯定能稳定地一直做下去。 对了,接下来我准备找人家设计纪家龙虾的品牌商标和形象,就把妈的形象印到商标上,以后人家看到这个形象,就知道是正宗的纪家小龙虾。” 花想容很有品牌意识,也知道打造一个品牌形象的重要性。 小龙虾在21世纪都能风靡不止,生意场何止于小小一个县城? 她还要做大做强呢! 等有了钱,她要做罐头小龙虾,卖到全国各地去。 于桂赶紧摇手,说:“不要,不要,羞死人了,我长得不好看,还是你印上去,你年轻好看。” “这和好不好看无关,主要是一个品牌形象的问题。”花想容说,“你老成持重,人家才相信,我年轻有什么用,人家会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反而流失品牌的好感度。” 于桂不知道什么品牌不品牌的,但她知道,听花想容的没错,这是她近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人家是高中生,出身万元户的家庭,从小吃的是上海奶糖,喝的是麦乳精,穿的是皮鞋,怎么着都比她这个整天在田里转悠的农村妇女有见识。 于桂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小容,你说什么就什么,我听你的。” 纪晓帆这时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毛汗,说: “妈,热死人啦,以后咱家有钱了,一定要装风扇,我出门看到人家安的吊扇,那风呼呼地可爽了,哪像现在用手摇扇子,手都摇酸了,也没怎么凉快。” 听他这么一说,花想容打趣道: “晓帆哥,没问题,你让妈明天给咱们都装上,嫂子明天就出月子了,正好可以用上。” “哎,妈,听说你现在有钱了!”纪晓帆开玩笑说,“有钱就给我们都装上电风扇?” “臭小子,咱家最近卖小龙虾是攒了些钱,不过装风扇的事情还是缓缓,热什么热,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你捱不过去。” 于桂心疼钱。 赚钱越不容易,就越舍不得花。 纪晓帆明白母亲的心里,一时也不好强求。 他现在手头的钱,也能买电风扇,只是他要是买了,于桂也会心疼,只好先收起这个念头。 花想容却是觉得风扇该装还是要装,大夏天的的确很热,没有空调已经很难捱了,再没有风扇,她觉得自己都快闷中暑了。 还好年轻的身体比较能够适应环境的变化,她最近这几天硬是捱了下来。 但是人总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花想荣说: “妈,咱们还是装风扇,风扇很省电的,即便几台风扇同时开,一天也吹不了一度电。” “主要是电压不稳,很容易把电机给烧坏了,虽然可以买稳压器,但是我一个稳压器也要十几块,每台电扇再配个稳压器,那又要多一大笔开支。”于桂说了好多理由。 “那咱们先装个吊扇。”花想容道,“就这吃饭的厅堂梁上。” 于桂见他们俩都赞成买吊扇,犹豫了下,说:“小容,你经常跑县城,这事交给你办,这里有两百块钱,你拿去买吊扇。” 花想容也不客气,接过钱笑眯眯地说: “行,有空我顺便去买一下。对了,妈,你明天也跟我一起去送货,你也要熟悉一下送货的地方,接下来我要去学校复读了。” 花想容顺势道。 “复读?你还想读书啊?” 这是于桂第一次听到花想容对自己未来的安排。 花想容点头说:“是,晓舟坚持让我去的。” “这样啊。” 既然是儿子心甘情愿支持的,于桂一时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第63章 纪倒爷 在她看来,儿子没上大学固然可惜,但现在兄弟俩都开始找到挣钱的门路,小容自己也能赚钱,还读什么书啊? 好好地把家操持好,生个孩子,成为全村的万元户,不好吗? 她还梦想着赚到钱,把这座老房子翻新了,盖得像花家那样气派。 可是花想容突然提出要去读书,这让于桂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花想容又不是她的亲女儿,她不好直接反对花想容。 花想容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婆婆不太支持自己去复读。 这种事情只能够等婆婆慢慢接受,一下子就说太多,她接受不了,只会把关系给弄差了。 “妈,我去复读一年,如果考不上,我就不再考了。” 听花想容这么说,于桂更没办法直接拒绝。 傍晚,花想容拿着一本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到廊桥上吹风。 农村这时候没有电风扇没有空调,所以一到夏天,就有很多人坐在廊桥上,享受着河面吹来的凉风。 还有人甚至就直接在廊桥上睡觉,窄窄的廊桥,五十公分宽的凳子,虽然只能直挺挺躺着,但因为凉快,还是有人愿意在这睡觉。 随着天色渐晚,光线变暗,已经不适合看书了,花想容把书收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从廊桥的入口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好像是纪晓舟? 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用力揉了揉眼睛。 没错,就是纪晓舟! 花想容高兴坏了,十几天来一直压抑着的思念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她冲上前去,一直跑到了纪晓舟的面前,道: “晓舟,你回来了。” 纪晓舟显然也没料到会在廊桥上遇到妻子,收住脚步,用灼热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娇妻,心里也是一阵的激动,差点就上前狠狠抱住她了。 可是这里是公共场所,边上还有村民,两个人只能够站在那里,四目相望,倾诉着无尽的相思之意。 花想容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要拿起他的行李,说: “快回去,你还没吃饭?” 纪晓舟哪里会让她拿行李,拦着道: “我拿,走,回去说话。” 花想容看他的样子虽然瘦了,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提升了几个锐度。看来,出门经历一些事情,对他大有收获。 纪晓舟在走回去的时候,和花想容稍微拉开了距离。 花想容要靠近他,他就退后。 花想容问为什么。 “哎,我坐车回来,闷了一身的怪味,你可千万别靠近我。”纪晓舟道。 “不要紧,我没闻到。” 花想容偏偏要撒娇。 这么多天没看到他,真是望眼欲穿,今天无意识地来廊桥乘凉,未尝没有是等纪晓舟的一点潜意识在作怪。 只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坐月子的坐月子,自己情绪起伏变化,最好不要让大家察觉,引发家里不安的情绪。 前世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花想容充分明白,一个人稳定的情绪才是事业和人生成功的关键。 纪晓舟出门在外,那么多天音讯全无,村里人背后亦会对此议论纷纷。 于桂夜里也暗暗烧香祈福。 此时村民见纪晓舟出现,不由觉得他身上笼上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妈,晓舟回来了。” 花想容一进门就欢呼。 “啊,晓舟回来了?” 于桂从侧屋里出来,听到花想容的欢呼,赶紧“啪”地把厅堂中最亮的那盏大灯拉亮了。 这盏灯有二十五瓦,一开立即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纪晓帆正在屋里帮着老婆抱孩子呢,听到弟弟回来了,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赶紧把孩子交给老婆,说要去看看弟弟。 吴雪月知道他们兄弟情深,也没有阻止。但纪晓帆还是把孩子给摇睡了,放到床上这才离开。 吴雪月很满意,农村的男人都忙着干活赚钱,心思比较粗糙,他们主动帮忙带孩子的并不多,纪晓帆能做到这样,吴雪月已经很满意了。 纪晓舟正在喝于桂端给他的夏枯草茶。 夏枯草是田里常见的一种药草,夏天经常被村民们随手捋一把回来煮汤,加点白糖或者蜂蜜水,就是一道上好的凉茶。 “我出门这么多天,可想念妈的凉茶了。” 纪晓舟脱口而出。 于桂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道: “从小就你嘴巴甜。你不知道?小容这段时间很辛苦,给咱家立了大功,扶起了一门赚钱的生意。” “是吗?” 纪晓舟听了不禁有些吃惊,他以为自己的小妻子在家里可能只是读读书罢了,没想到她还做成了大事儿? 纪晓舟疑惑地看着花想容。 花想容也不急着说话,笑眯眯的。 于桂替她说了,道: “小容把田里的小龙虾拿去卖给春满园酒楼,现在咱们家一天能有快两百块钱的收入,多的时候有三百块钱呢!” “哟,这么厉害呀!”纪晓舟听了,一时难以相信这是花想容能做到的事。 “你不相信?要不是我亲自经历了,我都不会相信,我们都做了十来天了。” 于桂看到儿子的表情,一脸骄傲。 纪晓舟一听向妻子竖了下大拇指,肯定道: “小容真棒,我在上海和安徽来回倒腾,也才赚了几千块钱,你们一天就赚两百块,比我强多了。” “晓舟,话不能这么说,主要是咱们的本钱太少了,要不你一趟就能赚发达了。”花想容道。 “我在安徽买一百元的国库券,到上海转手就能卖一百零四元,最高还卖到了一百零六元。 小容说的是,如果本钱再多一些,赚钱速度就会更快。”纪晓舟道。 “晓舟,你买那么多国库券,要是砸在手里怎么办?” 于桂一听,有点胆战心寒。 “妈,放心,国家现在允许国库券自由买卖,各地的差价因为生活水平不一,的确存在,接下来我可能要去更远的地方来回倒腾,等我多了解市场行情再说,不会砸在手里的。” 纪晓舟看来有了主意。 纪晓帆出得自家厢房门来,正好听到纪晓舟的话,笑道: “你成倒爷了!” 第64章 和妻子无话不说 如今信息交通不便,虽然不至于象古代那样,隔了三里地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但是普通人隔了一县、一市、一省,对对方互相不了解,这样的情况十分普遍。 普通人能获得信息的来源太少,除了公开发行的报刊杂志,广播新闻之外,几乎只能靠口口相传,或者只能亲身前往参与,才能知晓。 倒爷这个职业,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便由此应运而生。 倒爷也被称为二道贩子,把a地产品倒到b地卖,赚取差价,成为一部分普通人迅速致富的手段。 做倒爷的人,要有手段、有胆识,有能力。 因此,能被称为倒爷,其实是一种尊称。 “我离倒爷还差远了,这次出门,我发现有些倒爷才叫绝呢,人家不倒商品,倒批条、倒批文,倒火车皮,那才是一本万利,一夜暴富。” 纪晓舟在火车上,和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所结识,所以知道了很多过去都不知道的信息,从而也滋长了他的野心。 “我的砖窑厂也在招工,马上就要开工了。” 纪晓帆除了帮着家里处理小龙虾的事情,自己的事业也没有落下,齐头并进。 “哥,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工?”纪晓舟为大哥高兴。 花想容见他们聊得欢,赶紧下厨做面条,正好也到了吴雪月要吃点心的时间,所以就用大骨汤做了面汤。 吴雪月的面汤起锅后加了红酒,纪晓舟的面当然不用加红酒。 花想容道:“晓舟,我这还有几盒小龙虾,正好拿出来让你尝尝味道,我再去小卖部买几瓶啤酒,你们哥俩喝一下。” “好啊。”纪晓舟听说妻子靠卖小龙虾赚了钱,正想尝尝小龙虾的味道。 花想容把小龙虾从冰镇的井里取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就去小卖部买啤酒了。 一瓶钱江啤酒三毛钱,老板说瓶子押五分,喝完了可以回来退。 花想容不禁觉得如今的环保工作做得真是好,但凡有用的东西都会被回收利用。 不说啤酒瓶了,可乐瓶一样也是有抵押款的,可乐瓶拿到店里也能够退个两分钱。 晒干的橘子皮、用完的牙膏皮、破鞋子、破衣服,通通都能够卖给收破烂的换钱花。 花想容买了六瓶啤酒,用塑料袋提着回去了。 喝酒只是个意思,不是鼓励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只是借着微微的酒意好说话。 等她到家时,才发现于桂正在剁一只小母鸡,花想容看着小母鸡有点蒙说: “那不是给大嫂坐月子的吗?” “没事,你大嫂明天就出月子了,这些鸡,我原本是计划着一天一只的,谁知她娘家又抓了好多只鸡来,结果就多了。 不过也不是坐完月子就不给她吃了,到时候鸡还是一样给她全部吃完,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于桂还真是个好婆婆。 花想容见过有的婆婆,虽然也会给儿媳妇做月子,但是一旦月子做完,立马所有的东西都撤得干干净净,让新手妈妈直接开始吃稀饭配咸菜。 看来于桂并没有这种打算,能把媳妇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来侍候月子,确定无余,是好婆婆了。 于桂做家常菜还行,加上小母鸡本来就味道鲜美,用生姜、蒜瓣、料酒、酱油一炒,香气扑鼻。 于桂说:“你们先吃先喝,小母鸡差不多炖个二十分钟也就熟了。” 纪晓帆开啤酒。 他开啤酒不用起子,而是直接拿根筷子,用力对着瓶盖一撬,瓶盖“卜”一声就开了。 纪晓帆把啤酒倒在了四个杯子里,其中一个杯子先端给了于桂,于桂说她不喝,明天一早还要起来收小龙虾呢。 于桂对做小龙虾事业十分投入,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她扑向这个事业,纪晓帆只好做罢。 三人举杯相邀。 花想容会喝一些酒,葡萄酒差不多一斤左右,白酒八两,再多就会觉得头晕目眩,该醉酒了。 还好,这是家里的小酌,大家都不会强逼她喝酒。 花想容把小龙虾剥好,放到了纪晓舟的碗里,说: “晓舟,你尝尝。” 纪晓帆在边上看得眼红,笑说:“等雪月出月子,让她给我剥小龙虾。” 于桂在灶上忙活,看着儿子和儿媳的举动,心里莫名觉得很安心,嘴角带着笑,她忙活得更起劲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聊了两个多小时,酒终人散。各回各屋。 纪晓舟回房后,从他带回来的包里,摸索了一件裙子出来,说是给花想容买的礼物。 花想容一看这条裙子,做工很好,款式在时下也算新潮,便知道价值不菲。 哪个女人不爱美? 她赶紧拿着裙子到屋里换上。 没想到纪晓舟买的尺寸正好,不管是腰还是身体的各个部位,裙子都很贴合。 花想容被裙子轻轻包裹着,走出来给纪晓舟看。 纪晓舟眼前一亮,万万没想到自家的小媳妇穿上了洋气的衣服,变得这么好看,比画报上的香江明星也不遑多让。 自己真的是捡了个宝。 花想容看他发楞,故意调戏他,问:“好看吗?” “好看,真好看!” “真好看是怎么个好看法?”花想容调皮地笑道。 她在慢慢学会和纪晓舟交流。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比钟楚红还好看!”纪晓舟认真地道,又想了一下,说,“比《少林寺》里的牧羊女还好看。” 《少林寺》是风靡80年代的电影,曾经创下了票房16亿的记录,堪称天价。 要知道当时这部电影的票钱也才一毛钱,能达到1亿多的票房,难怪李连杰能火那么久,成为全民偶像。 而少林寺里那个牧羊女,自然更是成为这个年代人们心中女神的代名词。 纪晓舟其他事情都很机灵,但是唯独在说情话上似乎有所欠缺,这么直白地拿妻子和别人相较而论,换成别的女人,可能就生气了。 但花想容不介意,油嘴滑舌的男人她才害怕呢,像纪晓舟这样的,正好可以放在心坎上。 花想容便问他出去这些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一说起这些天的遭遇,纪晓舟就来了精神。 于是,纪晓舟便谈起了这段时间的遭遇。 和妻子,自然要无话不说。 第66章 贷款了 徐主任目光炯炯地盯着纪晓舟,赶紧主动敬了他今晚以来的第一杯酒。 纪晓舟笑道:“我当然想吃下这17万国库券。但目前我手头的流动资金不太够,你要是能够贷款给我17万,我立马买了这些国库券。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都不用把钱支出来给我,你只要把17万的国库券直接给我就行了。” 徐主任一听,觉得纪晓舟说的有理。 如果他给纪晓舟贷了17万,担心他跑了不履约,那他直接把这钱抵成国库券给他,不就得了吗?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贷款给纪晓舟? 现在批一个贷款不是特别难,但也不是很容易,银行肯定都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审查程序。 但是,划重点:徐主任随便给谁贷17万,那个人也不可能把这17万都买了国库券呀? 徐主任已经从内部听到消息,这一次他们县有一个副行长的提拔名额,如果他能够在最近的工作中有突出的业绩亮点,就能脱颖而出。 而国库券,恰恰可以成为他工作业绩的突破口。再加上他找关系活动活动,副行长一职,岂不是指日可待? “可是你是外地人,在这贷款,你得找两个人给你担保啊。”徐主任为难得道。 “哎,这还不简单吗?我是外地人,可是你是本地人呀,你帮我物色两个人,帮我签个担保不就得了?” 现如今大家担保的意识都不强,很多人傻傻给别人做了担保,以为只是签个字的事情。 然而,过后对方还不起贷款时,签担保的人就要承担相应的债务。 但现在大家法律意识不强,很多人都是稀里糊涂去签了担保书,最后,同样稀里糊涂地帮别人还贷款。 纪晓舟竟然敢这么提,真是空手套白狼! 不过,他抓住了徐主任想要做出工作业绩的这个心理,不,应该说是想要提拔升官的心理。 有业绩就能有亮点,就能博得上级的赏识,就能够在同业中脱颖而出,获得提拔。 徐主任面对这个巨大的诱惑,动了心! “行,这事就这么办,明天上午你来我所里签贷款协议,我叫我岳父,还有我小舅子来帮你签贷款。 不过你可不能坑我,你要是把这钱骗走了不还,我就惨了。” 徐主任心一横,做了一个让他不会后悔一辈子的大胆决定。 “放心,徐哥,我是天大三年级办理休学的学生,如果我真的不还你这笔钱,你也可以去学校教务处告我,那我就不能恢复学籍了。 当然,我休学就是为了做生意,喏,这是我的证明。” 纪晓舟把自己的学生证还有迁到天津的集体户的户口本都拿给徐主任。 徐主任核对过后,见休学证明和户口本上的姓名都是一致,便心一横,决定好好赌一把。 其实徐主任还有最后一手,他想的是,到时候如果纪晓舟真的赖账不还,他就想办法把账目整成呆账,做成坏账。 反正现在的财务制度审核也不严,经过法院走一回程序后,徐主任肯定能做到这一点,只是要冒一定的风险。 但和前途一片光明的风险诱惑相比,这点风险似乎又不算什么。 人性的弱点就是如此,只要能找到他的弱点,就很容易攻破,并达成自己的愿望。 两人一拍即合,一个缺钱,一个缺工作业绩。 第二天一早,纪晓舟便带了户口本去银行,很顺利地贷到了17万。 甚至他连两个担保人都没见着。 徐主任已经让两个担保人在合同里签好字,纪晓舟在贷款合同上签字后,一分现金也没领到,就等于签了个名,就从银行里领出了17万的国库券。 纪晓舟拿到国库券后,赶紧到上海倒手卖掉,赚了6000多元。 不过纪晓舟的野心不止于此,他立即又回到凤阳的邻县,去收购了邻县两个储蓄所18万的国库券。 有了足够的本金,一趟就能够赚六、七千元钱,十趟就能赚六、七万元。 所以纪晓舟在外面倒腾得不亦乐乎。 这一次回来,是觉得离家太久了,必须回来和家里人见面,免得家里人担心。 尤其是新婚的妻子在家眼巴巴地盼着他。 在他离开前,花想容的整体情绪还不太稳定,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刚刚有了起色,他不能冷落新婚的妻子太久,所以放下手头的生意毅然赶回家。 当然,那笔钱他也存在了活期的存折里,不可能将现金带在身上。 只是没想到,回家他才发现,妻子也折腾出一片小天地来,令他十分惊喜。 两人交流完毕,花想容也不禁为纪晓舟的大胆拍案叫绝。 “小容,在家待几天,我又得出去,趁着这生意好做,我得抓住这个机会,多赚点钱。”纪晓舟愧疚地道。 “放心,我理解,咱们还年轻。” 花想容没有责备纪晓舟的意思。 她觉得纪晓舟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只是还比较担心他出去的安危。 现在路上那么乱,他带着那么多钱,万一被人打劫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小事,性命受到威胁,才是最可怕的。 于是花想容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纪晓舟抿嘴一笑,说:“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说完,他离开卧室。 花想容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草帽,穿着旧短袖,提着一个编织袋的男人,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能看到脚上还穿着一双破旧的解放鞋。 看他的打扮就是个穷人的样子,这样的人扔在人群里,别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花想容吓了一跳,正想问你是谁。 那人把草帽一掀,看着她惊异的神情,得意地笑道: “认不出我了?” 眼前这人不是纪晓舟是谁? 花想容先是定了心神,然后看他这一身打扮,又好笑又心酸,忽然扑到他怀里,说: “晓舟,你太辛苦了,要不就此收手?咱们在老家这里另外找个营生。” 纪晓舟紧紧揽着妻子,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心里美滋滋的。 第66章 贷款了 徐主任目光炯炯地盯着纪晓舟,赶紧主动敬了他今晚以来的第一杯酒。 纪晓舟笑道:“我当然想吃下这17万国库券。但目前我手头的流动资金不太够,你要是能够贷款给我17万,我立马买了这些国库券。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都不用把钱支出来给我,你只要把17万的国库券直接给我就行了。” 徐主任一听,觉得纪晓舟说的有理。 如果他给纪晓舟贷了17万,担心他跑了不履约,那他直接把这钱抵成国库券给他,不就得了吗?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贷款给纪晓舟? 现在批一个贷款不是特别难,但也不是很容易,银行肯定都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审查程序。 但是,划重点:徐主任随便给谁贷17万,那个人也不可能把这17万都买了国库券呀? 徐主任已经从内部听到消息,这一次他们县有一个副行长的提拔名额,如果他能够在最近的工作中有突出的业绩亮点,就能脱颖而出。 而国库券,恰恰可以成为他工作业绩的突破口。再加上他找关系活动活动,副行长一职,岂不是指日可待? “可是你是外地人,在这贷款,你得找两个人给你担保啊。”徐主任为难得道。 “哎,这还不简单吗?我是外地人,可是你是本地人呀,你帮我物色两个人,帮我签个担保不就得了?” 现如今大家担保的意识都不强,很多人傻傻给别人做了担保,以为只是签个字的事情。 然而,过后对方还不起贷款时,签担保的人就要承担相应的债务。 但现在大家法律意识不强,很多人都是稀里糊涂去签了担保书,最后,同样稀里糊涂地帮别人还贷款。 纪晓舟竟然敢这么提,真是空手套白狼! 不过,他抓住了徐主任想要做出工作业绩的这个心理,不,应该说是想要提拔升官的心理。 有业绩就能有亮点,就能博得上级的赏识,就能够在同业中脱颖而出,获得提拔。 徐主任面对这个巨大的诱惑,动了心! “行,这事就这么办,明天上午你来我所里签贷款协议,我叫我岳父,还有我小舅子来帮你签贷款。 不过你可不能坑我,你要是把这钱骗走了不还,我就惨了。” 徐主任心一横,做了一个让他不会后悔一辈子的大胆决定。 “放心,徐哥,我是天大三年级办理休学的学生,如果我真的不还你这笔钱,你也可以去学校教务处告我,那我就不能恢复学籍了。 当然,我休学就是为了做生意,喏,这是我的证明。” 纪晓舟把自己的学生证还有迁到天津的集体户的户口本都拿给徐主任。 徐主任核对过后,见休学证明和户口本上的姓名都是一致,便心一横,决定好好赌一把。 其实徐主任还有最后一手,他想的是,到时候如果纪晓舟真的赖账不还,他就想办法把账目整成呆账,做成坏账。 反正现在的财务制度审核也不严,经过法院走一回程序后,徐主任肯定能做到这一点,只是要冒一定的风险。 但和前途一片光明的风险诱惑相比,这点风险似乎又不算什么。 人性的弱点就是如此,只要能找到他的弱点,就很容易攻破,并达成自己的愿望。 两人一拍即合,一个缺钱,一个缺工作业绩。 第二天一早,纪晓舟便带了户口本去银行,很顺利地贷到了17万。 甚至他连两个担保人都没见着。 徐主任已经让两个担保人在合同里签好字,纪晓舟在贷款合同上签字后,一分现金也没领到,就等于签了个名,就从银行里领出了17万的国库券。 纪晓舟拿到国库券后,赶紧到上海倒手卖掉,赚了6000多元。 不过纪晓舟的野心不止于此,他立即又回到凤阳的邻县,去收购了邻县两个储蓄所18万的国库券。 有了足够的本金,一趟就能够赚六、七千元钱,十趟就能赚六、七万元。 所以纪晓舟在外面倒腾得不亦乐乎。 这一次回来,是觉得离家太久了,必须回来和家里人见面,免得家里人担心。 尤其是新婚的妻子在家眼巴巴地盼着他。 在他离开前,花想容的整体情绪还不太稳定,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刚刚有了起色,他不能冷落新婚的妻子太久,所以放下手头的生意毅然赶回家。 当然,那笔钱他也存在了活期的存折里,不可能将现金带在身上。 只是没想到,回家他才发现,妻子也折腾出一片小天地来,令他十分惊喜。 两人交流完毕,花想容也不禁为纪晓舟的大胆拍案叫绝。 “小容,在家待几天,我又得出去,趁着这生意好做,我得抓住这个机会,多赚点钱。”纪晓舟愧疚地道。 “放心,我理解,咱们还年轻。” 花想容没有责备纪晓舟的意思。 她觉得纪晓舟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只是还比较担心他出去的安危。 现在路上那么乱,他带着那么多钱,万一被人打劫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小事,性命受到威胁,才是最可怕的。 于是花想容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纪晓舟抿嘴一笑,说:“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说完,他离开卧室。 花想容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草帽,穿着旧短袖,提着一个编织袋的男人,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能看到脚上还穿着一双破旧的解放鞋。 看他的打扮就是个穷人的样子,这样的人扔在人群里,别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花想容吓了一跳,正想问你是谁。 那人把草帽一掀,看着她惊异的神情,得意地笑道: “认不出我了?” 眼前这人不是纪晓舟是谁? 花想容先是定了心神,然后看他这一身打扮,又好笑又心酸,忽然扑到他怀里,说: “晓舟,你太辛苦了,要不就此收手?咱们在老家这里另外找个营生。” 纪晓舟紧紧揽着妻子,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心里美滋滋的。 第67章 假装落魄 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需要努力奋斗,让妻子过上从前在娘家的富裕生活。 纪晓舟摇摇头说:“小容,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有你在家等着我,我什么事也不会有。” “行了,我还是你的护身符了!” 花想容好气又好笑。 纪晓舟忍不住把下巴放在她的发顶上,两个人紧紧拥抱着,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这时,边院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好像有人从外边走了过来。 两人只好依依不舍地分开,才甫分开,边院的门上露出了一张脸,纪晓舟定睛一看,正是纪雨荷。 “哥,你回来啦?我一下课刚到家,就听大哥说了这件事。” 今天不是周末,是周三,但纪雨荷的理由是,一周要回家补两次,所以周三的晚上,下了晚自习,她也会偷跑回家。 纪雨荷知道二哥比大哥细腻,去那么远的地方,肯定会买些好东西回来。 只是没想到二哥这么落魄,穿着破旧的褪色外衣,破解放鞋,还提着个跟麻袋似的提包,心不由凉了半截。 还想趁热度来找二哥蹭些好吃好喝的,没想到二哥这么落魄。 纪晓舟见是妹妹,便把麻袋放在边上,脱了外衣,道: “晓船呢?” “他在学校没回来,书呆子说要读书,不回家。” 纪晓舟无奈地摇摇头。 家里就这个妹妹,大家都惯着她,纪晓船那分明是勤奋好学的表现。 “行,你回来正好可以多带点菜给他,还有钱。 喏,这里有10块钱,你和他一人5块,记得要给晓船啊。” 纪晓舟对弟弟和妹妹一向都很大方,花想容也没说什么。 这是纪晓舟对自己弟弟妹妹的关爱。 纪雨荷乐呵呵地接过钱,一脸开心地塞进口袋里,然后才问: “哥,你怎么穿的这么破呀?出去遇到什么事了?” “哦,这是我出门的打扮,出门就得这么穿,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叫化妆。” 纪晓舟笑着解释。 哦,原来哥哥没有落魄,是故意这么穿的。 纪雨荷一听就放心了,只要哥哥能赚钱,还能短了她的吃喝不成?于是她赶紧问: “哥,你出门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回来?” 这个神仙妹妹就只知道找哥哥伸手要吃要喝的。 花想容听到这,也是醉了。 纪晓舟点头道:“当然有啦,我买了一斤的大白兔奶糖在妈那,还有给你和小船一人买了一套文具。” “什么?买文具?”纪雨荷不满地道,“哥,你就不懂买漂亮的裙子啊什么的给我,只买文具?” 纪晓舟笑了,说:“给你和小船一人买了一身衣服,他是短裤和运动t恤,你是一条裙子。” 一听自己有新衣服,纪雨荷这才真地高兴了。 花想容倒是羡慕纪雨荷和纪晓船有这样的好哥哥。 对于纪晓舟对弟弟、妹妹的关爱和付出,花想容并不会去阻拦,这是正常的兄妹感情。 这时什么事还没发生,她要让纪晓舟去讨厌纪雨荷,那不是太奇怪了? 当然,如果纪雨荷保持着这样的态度,不做坏事,她也不会刻意去挑唆他们兄妹的感情。 毕竟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这辈子很多东西都在改变。 但她对纪雨荷的警惕之心,自然没有消减,还需观察她的人品行为。 纪雨荷从二哥这得了诸多好处,高兴的跑走了,估计是去看她的新裙子了。 边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纪晓舟和花想容在稍显暗淡的灯光下,互相对视着,都陷入对方的眼神中,不可自拔。 纪晓舟青春逼人,一头浓密的乌发,这么高颜值的男人,上辈子她竟然没有好好欣赏。 在纪晓舟心里,花想容同样也是一位容貌出众的大姑娘,他真的没想到,像花想容这般完美的女子,竟然会落到他们家里。 就像是金凤凰,掉进了麻雀窝。 纪晓舟到现在都有点感觉像是在做梦。 花想容主动上前,说:“不早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纪晓舟…… 天蒙蒙亮,纪晓舟就被花想容起床的动静给吵醒了。 他见花想容换了一身粗布衣服,便问: “这么早,是要挑水吗?我去挑。” “你睡,那么远坐长途车回来,累坏了。我们要去收小龙虾,都是这么早,习惯了。”花想容答道。 花想容以前都是睡到七点才起床,现在才5点多,这么早要起来,纪晓舟早知道昨晚不跟她闹了。 他哪里躺得住,一咕噜从床上弹起来,说:“我去帮忙。” “你继续睡,在家也没能好好待几天。”花想容道。 纪晓舟说:“没事,我正好看一下你们怎么运作的,我也挺感兴趣的。” 听他这么说,花想容知道他这人是闲不下来的脾气,只好不再劝阻他。 两人一起洗漱完,去到屋外,于桂已经在收龙虾了。 现在送小龙虾的人越来越早,因为村里好多人都在放小龙虾的网具,经常有人的网具地方都放重了,所以起得早的人可能会不小心“收错”别人家的小龙虾。 说是收错了,一旦被别人收走,那可得亏好几毛钱,所以大家都卯着劲,早早就去收了网具安心。 小龙虾一般半夜的时候,该进笼子的都进笼子了,四、五点的时候就是收获的时间了。 所以现在来卖小龙虾的人都赶早,4:30分都有人来。 不过到了纪家这边,见他们还没起床,都会安静地在外面等着。 于桂发现这种情况之后,觉得很不好意思,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能让人家在外面干等,于是她只能跟着早起。 还好,于桂几十年一个人独撑门户,性格坚毅,4点多起床,在孩子们小时候也是经常有的事情。 孩子们小的时候,她要早起喂鸡鸭,挑水做饭,这样才赶得及让孩子们早早吃饭上学,养成了早起习惯,并不觉得苦。 但是这些年孩子们都大了,她也很久没有那么早起床干活了。 花想容帮着于桂收小龙虾,边对她说:“妈,明天还是我早起,你多睡会。” “那哪行?我习惯了,你们年轻人要休息好。”于桂当然不肯。 第68章 野心昭显 两个人说话间,村民们听到她们这番议论之后,纷纷说,于桂早年过得比较苦,现在却是老来福了,儿媳妇一个比一个孝顺,儿子一个比一个能干。 于桂听了这些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呢,手下干活更有劲了。 纪晓舟若有所思地看着妻子,内心感到十分幸福。 花想容刚嫁来的时候,带着不情愿的情绪,他还担心花想容早晚会离开他。 所以纪晓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配合着花想容,不去碰她。 没想到花想容突然转性,对他也表现出了妻子应该有的亲热,他看不出其中有作伪的成分。 情人间的碰触,只有他们自己有感觉,知道对方是做不得假的。 纪晓舟这下更坚定了自己出去赚大钱的想法。 家里有个安定的后方,他就能安心外出打拼。 纪晓舟一通帮忙下来,才发现这个生意着实不好做,还好有请人,不然光收拾小龙虾就得花很大的功夫。 把小龙虾煮好装盒后,纪晓舟跟着花想容坐上拖拉机往县城送小龙虾。 林富贵今天去乡下宴席主厨,人没在,是他徒弟收的小龙虾。 纪晓舟算算这小龙虾利润还是挺惊人的,至少让妈赚到了十几年赚不到的钱。 果然人的思维方式一变,天地就宽了。 纪晓舟陪妻子去县城逛逛,然后再顺便去看看没有回家的弟弟纪晓船。 花想容没有什么想要买的,家里现在经济还不宽裕,纪晓舟出远门已经给她买了礼物,她就很满足了,钱还是得省着用。 连着逛了几家百货商场,供销社,还有服装店,花想容这也嫌弃,那也挑剔,都没买东西。 纪晓舟后来明白,这是妻子不想花钱的招数,无奈,只能暗暗心领了。 等自己赚更多的钱后,肯定会对妻子更好的。 “晓舟,你看中街的友谊商场,咱们要是能把它租下来,以后做卖场挺好的,门口有地方停车,然后这里又是县城中心,人流量很大,附近还有一个电影院,把卖场开在这,一定能赚钱的。” 没想到花想容还顺带考察起地形来了。 纪晓舟听妻子这么分析,点头说:“是,但这里租金估计不便宜,也不知店家怎么租,是一年一签,还是要一次签好几年?” 花想容道:“要签就签个7、8年,一年一签不划算。” “那租金可得一次性交不少。”纪晓舟蹙眉道。 花想容说:“我知道,但如果不一次多签几年,像这种黄金地段的实体店面只会越来越涨价。” 日后这里随随便便一个月收一、两万的店租没问题,但现在估计一年要是能收个5000块,店主就高兴地直打滚,睡不着觉了。 这个商场是三层的,每层面积大约500平方米,商场规模这么大,不是私人的物业,是县里的企业。 “这里地段好,商户也多,你看,一楼卖服装,二楼卖电器,三楼卖家俱,咱们要租下来,这么多商户要搬出去,很难。”纪晓舟道。 “放心,友谊商场是国企,这些都是吃公家饭的营业员。到时候真要租,直接找商业总公司谈。”花想容道。 花想容在这里买了些饼干,奶粉,带去给纪晓船补充营养,花了20来块钱。 见花想容这么惦记着弟弟,纪晓舟也很感动,两人漫步来到一中。 一中的校门朴素简陋,但从这里却走出了不少国家栋梁。一想到又要回到这里读书,花想容内心也很激动。 二人找到纪晓船的宿舍,他正好在宿舍里,看到哥哥和嫂子来高兴得很,尤其是二哥,好久没看到他了。 纪晓舟问了下他的学习情况,又给他点拨了几句。 看到二人带了那么多吃的东西来,纪晓船连声说太破费了。 花想容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说客气话,好好读书就行了。 两人离开一中就回家了。 没想到,才一进家门,花想容就听到了纪雨荷和花想月欢快的笑声。 花想月的声音可谓花枝乱颤,估计认为自己是百灵鸟一般好听的声音。 纪晓舟一回来,花想月就马上出现在了纪家,对花想容来说,意味不要太明显。 前世,花想容没往这上面想,也没觉得什么不妥,但现在一旦往那事上想,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果然,一看到纪晓舟和花想容出现,花想月的眼神都亮了,但她根本只紧紧盯着纪晓舟,还娇声道: “姐夫,你回家了?怎么这次出门这么久?好久没看到你。” 花想月的话音一落,纪晓舟也怔了一下,说:“谢谢关心,出去了几天刚回来。” 花想月还想说什么,纪晓舟却转脸道: “小容,我先回屋。” “好。”见纪晓舟知道主动避嫌,花想容心情大好。 花想月却有些失神,呆呆地看着纪晓舟离开的方向。 花想容嘲讽地冲着她看了一眼,花想月正好收回眼光,和花想容的眼神碰上了。 花想月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羞耻感,反而冲她翻了个白眼。 花想容气乐了,这人还配称为自己的妹妹吗?竟然想对自己的姐夫下手? “你看什么看呀?要不是我妈不同意,纪家太穷,现在嫁给纪晓舟的就是我,不是你! 是你抢了我的人!” 没想到,两个人单独相处时,花想月忽然冒出了这一句话。 “花想月,你还要脸不?晓舟是你姐夫,你放弃自己的幻想!” “呵呵,我听说你们两个都还没有同房,如果现在离婚,解除婚姻关系,你们俩啥也不是。 对了,姐夫那么纯洁,守身如玉,他一定是为了等我。” 花想月竟然是这么想的? 花想容很无语,道: “你别妄想了,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放开晓舟的。” “哼,这事由得你说了算吗?我会让姐夫他喜欢我的。”花想月沉迷于自恋不可自拔。 “他要是真心喜欢你,那我和他自然一拍两散。但你这是痴心妄想!好好做个人!” 如果没有前世的经历,花想容被花想月一激,肯定会心神大乱,担心纪晓舟会爱不爱自己,会不会被花想容使手段勾引走。 但现在花想容绝对相信纪晓舟,经过上辈子的事,她知道纪晓舟至死都爱着她,怎么可能会中了花想月挑拨离间的话呢? 第69章 她没有那么傻了 果然,见花想容没有上当,花想月的脸色都变了。 以前这傻子很容易纠结,敏感,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就会想半天。 怎么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又精明又犀利? “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拱手把姐夫让出来的!” 花想月冷哼一声,放下狠话,然后一甩头就走了。 吴雪月的厢房门此时“吱呀”一声响,她抱着孩子从屋里慢慢走出来,哄孩子睡觉。 舍得出了月子就被抱了出来,他也慢慢习惯了外界的环境,在母亲的怀里开始沉睡起来。 不出所料,当晚花想月又留宿在了纪家。 “你大嫂出月子了。” 当晚睡觉前,花想月对纪雨荷道。 纪雨荷不由打了个激灵,有点担心地道:“是,她刚出的月子,昨天的事。” “嗯,我督促我妈找一下买主,你这边先想好办法,看看怎么能把这事栽到花想容头上。” “好。”纪雨荷有点不坚定。 她感觉自己家里的日子,过得正和别人说的一样,蒸蒸日上,不象以前那么穷得让人绝望了。 大哥的砖窑厂也承包了下来,好象很快就会有钱了,那样的话,把舍得送走好吗? 以前想把舍得送走,是让他去富贵人家生活,但现在,家里也快有钱了,舍得似乎不用送走了? 所以纪雨荷言语间不由有点犹豫。 听到她不坚定的语气,花想月就知道这人肯定又动摇了,于是赶紧诱惑她说: “到时候人家肯定会给2000块的辛苦费,这样,给你1500块钱,怎么样?” 纪雨荷一听,有这么多钱可以入袋,心里又痒痒了。 妈每次给她三、五块钱,够花什么?如果有1500,那她可以买好多东西,新裙子,口红…… 花想容回到屋里,纪晓舟正在书房看书。 “你看什么书?” 花想容喜欢他看书专注的劲。 纪晓舟的侧颜在灯光的勾勒下,如此俊朗完美,让人看了挪不开眼。 “《迷失的帝国》,西方的经济学家写的一本书,看了大有收获,讲的是资本的动作。”纪晓舟道。 纪晓舟回来的正是时候,纪晓帆的兴旺砖窑厂正好开始恢复营运。 去小岗村学的管理经验果然好用,纪晓帆制定了绩效奖惩等各种措施,结果砖窑厂的工人工作积极性明显提高,一个月产量能够抵过去3个月的产量。 砖窑厂的工人们都知道换了老板,而且还是原来厂里的工人纪晓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诧异,纷纷说纪晓帆这小子还挺有能耐的,敢把砖窑承包下来。 不过也有人放风凉话,说,换领导又怎么样?以前怎么干,现在还怎么干,他敢少给我们一个子儿,就和他不客气。 说这些话的当然是以前那些喜欢偷奸耍滑的工人。 有了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大家都在观望,或许心里都暗暗等着看纪晓帆的笑话。 对于这些困难,纪晓帆都预料到了,要不然,他也没必要去那么远找人家学习先进的工作经验了。 和大家想的不同,纪晓帆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督促大家干活,或者立即用各种严苛的纪律来束缚大家。 纪晓帆成为砖窑厂的承包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招了个职业中专刚毕业的女学生来做会计。 女学生曾玲也是县城本地人,但职业中专不包分配,要自行就业,说起来档次比正儿八经的中专差了不少。 砖窑厂虽然不在县城里,但是离家不远,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能到,工资待遇还挺高的,曾玲还是挺满意的。 老板说一个月要给她开个35元的工资,以后还会根据工作表现给她加薪。 曾玲便走马上任了。 曾玲的专业知识学得挺扎实的,砖窑厂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企业,她三下五除二,就把砖窑厂的账目理得清清楚楚的。 收支成本、进出账……不到一周,曾玲就把理好的账本交给了纪晓帆。 纪晓帆很满意。 不请那些老会计油子,这个主意是花想容给他出的,说老会计油子不好控制,纪晓帆年轻,资历浅,很容易被那些人雀巢鸠占,反客为主。 找女会计,又是刚毕业的女学生,她们年轻单纯,心思不多,有一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就可以了,不会动太多坏心思。 现在看来,纪晓帆听花想容的建议没有错,找到了合意的会计,曾玲完全能满足他的需求。 账理清后,纪晓帆对厂里的情况心里有数了,便去召集工人开了一个全厂大会。 说是全厂大会,工人也才四十几个,大家见纪晓帆终于有所动作,都抱着不同的想法来到了会场。 会场其实就是在平时晒砖的空地,大家稀拉拉或站或坐,没个正形。 纪晓帆戴了顶遮阳的草帽,依旧穿着以前上工的衣服,普普通通,一点也没有领导的气派。 工人看他并没有得志后便猖狂,心里似乎也舒服了许多。 纪晓帆宣布了厂规,核心原则就是多劳多得。 工厂有底薪,每人每月15元,但必须上足8个小时的班,定量是这8个小时内,至少要完成相应的工作量,以制砖工为例,8小时内固定要做200块砖。 但如果多做一块砖,就能多赚一分钱,200块砖是个基数。 正常的男工一上午就能做200块,那就意味着下午的时间做的就是多赚的钱。 下午如果再卖力做200块砖,就是4毛钱,一个月不就得多12元。 大家一算账,心思立即活泛了起来。 纪晓帆见众人脸上的表情,便猜出他们的心思,果然,奖励机制比什么热火朝天的空谈都重要。 “纪老板,你说的这些真的能实现吗? 要是我们一天比规定的多做了300块砖,那你给我们多少钱?” “那肯定是多6毛钱呀!”纪晓帆道。 “那你一个月岂不是要给我们18块?”有工人问道。 “哟,加上底薪,就有33块钱了,那可是比以前多了十几块呢!”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纪老板,你有钱支付工资吗?我们30多个人,如果每个人都领30块钱,就要900多块钱,这可是每个月啊!” 第70章 绯闻 工人们知道纪晓帆家底薄,还带着不信任的态度,怕自己白干了。 “我是老板,我该付的一定会付清楚,这个你们放心。” 纪晓帆斩钉截铁地道。 听纪晓帆这么肯定,大家琢磨着,反正先做着,到时候他要是不给钱,他们再闹事也来得及。 “这些都是奖的,那罚呢?”有工人问道。 “罚也很简单,准时上下班,上班期间服从安排,尊守安全生产规定。 如果不准时上下班,被发现超过三次,无正当现由的辞退,其它没有了。” 纪晓帆很干脆地道。 以奖代罚,这是花想容建议的。 用奖来促动工人的劳动积极性,比一味的罚效果要好。 反正你能多做,钱就比别人多。 你要是做少了,偷奸耍滑,钱领得比别人少,一个月还行,两个月、三个月,估计那些偷懒的人自己都急了。 工人们听到惩罚措施这么简单明了,也没有意见。 “好了,你们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先去干活。” 纪晓帆一声令下,众人就四散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晓帆总觉得他们走的有点冲,似乎每个人都在冲向工位的感觉…… 反正只要努力工作,每个人肯定能赚到比原来多一倍的工资。 曾玲见老板大刀阔斧改革,她虽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但平时多少也有听到一些工厂里大锅饭的事情,不禁竖起大拇指夸纪晓帆,说: “纪老板,你真厉害,一招就把他们制住了。 我爸是在机械厂上班的,他们厂里都是磨洋工的人,厂长也拿他们没有办法,都是铁饭碗,开除也不能开除。 平时发点补贴,什么高温补贴、安全补贴,每个人都要一起平分那些钱。 所以艰苦岗位的事都没人爱做,大家都想着调到办公室去,能坐在办公室吹电风扇多舒服。” 纪晓帆点头说:“我就是要破解这样的局面。” 纪晓帆可谓是低调地复活了村里的砖窑厂。 第一天下来,产量就十分惊人,每个人的工作效率比以前都提高了两倍,就连那些偷奸耍滑,嘴上说着不想干活的人也坐不住了。 因为这些人发现,他们一偷懒,一天只完成200块砖的量,那就只能拿15元的底薪。 别人拼命干活,能够拿翻一倍的工资。 扳指一算,那些偷懒的人也赶紧忙活了起来。 对这些平时经常消极怠工的人讲,努力干活还真是挺吃力的,腰酸腿疼,但是想到钱他们就全身来劲了。 纪晓帆看着曾玲每天统计的工人工作量,眉心舒展开来,心想,这一招还真有用。 弟妹说得对,以制度管人比用感情管人好用多了。 这天夜里,他和曾玲在对账的时候,就听屋外“格登”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踩到了。 纪晓帆疑惑地起身,推开门,出去看了看,四下里黑乎乎的一片,并没有人。 他也就没有在意。 但是,村里第二天开始就有了传言,说纪晓帆当了老板,就变了一个人,从城里招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名义上说是给自己做会计,但实际上是养来做小的。 本地的民间,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叫赚大钱娶水老婆,找细姨,意思就是有钱人除了老婆之外,肯定还要再找一个女人,这样才不枉此生。 当然这是民间粗鄙的说法,纪晓帆从不放在心上,大家有这些谣言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所以他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知情。 花想容出门去河边洗衣服时,被几个村里的老婶子抓住了,问道: “小容,听说晓帆现在开始不老实啦?刚刚做了小老板,就外面找女人了? 他的本钱不是你借给他的吗?你要去劝劝他,做个好人啦!” “啧啧,雪月刚给他生了儿子,才出月子,他不会就这么忍不住了?” 花想容听着一头雾水,说: “怎么回事,什么找女人,我们晓帆哥和雪月嫂子的感情好着呢,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纪晓帆的人品十分立得住,上辈子吴雪月失去了儿子,变得疯疯癫癫的,也不能生孩子,纪晓帆都不离不弃,一直陪着她,两个人相依为命。 到后来,吴雪月的精神更不济了,60岁左右都认不得人了,临死前还喊着自己的儿子,不甘心,带着怨气走了。 纪晓帆从始至终一直陪着她,她死后,纪晓帆大哭一场,后来也一直没有再娶。 丧妻一年后,纪晓帆甚至到坟边搭了个茅草屋,时不时住在妻子的旁边陪伴她。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花想容在得到纪晓舟的遗产,创业成功后,也拿出了一大笔钱资助过纪晓帆。 帮他修了房子,还有雪月的坟墓,还在城里买了房,写了他的名字,让他搬到城里住,但纪晓帆却一直住在吴雪月坟边的房子里。 所以上辈子,花想容和纪晓帆的关系一直不错,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纪晓帆的人品怎么样?她自然是信任的。 但这些老婶子们却说得太难听了,把纪晓帆说成一个没有道德的男人。 花想容坐不住了,问: “到底是谁在传这些话?为什么把晓帆哥说得这么难听?” “什么呀,不是乱传的,人家亲眼看到的,他大晚上也不回家,和那个新请来的女会计在办公室里关着门,不知道在干啥呢!” “是啊,我们也是一番好心,你让雪月注意点。” 花想容又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就知道人造谣。 她冷静地说:“既然是会计在,肯定是在对账,在对账的话不把门关起来,难道把门开着让大家听啊?” 大伙见花想容没有被谣言影响到,也是有点不自在,便道: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没什么事,也不会传出这种谣言?” 花想容也是无语了。 这些谣言不都是你们在这传来传去? 不是你们去传,怎么会有呢? 于是她笑道:“清者自清,我相信晓帆哥的人品。” 以上辈子商战几十年的经验,花想容迅速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情。 纪晓帆和会计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确容易引起大家的想象,所以有人传他们的谣言也很正常。 那今后要叫纪晓帆如何避免这些谣言传出来? 第71章 他们在搞破鞋 关键还是要抓到造谣的人。 谁会去造谣呢? 能从谣言中获益最多的人,就是那个造谣者! 花想容觉得有必要好好跟纪晓帆聊聊了。 花想容回家后,便让纪晓舟把大哥叫到他们边院,说有事要和他说。 纪晓帆不知道弟弟找他做什么,还这么郑重其事,便去了他们的边院。 花想容也不藏着掖着,把今天在河边听到大家议论的话一说,纪晓帆气得脸胀得通红,说: “怎么可能?曾玲是个刚毕业的小女孩,不要说她年纪那么小,我都快可以做她叔叔的人了,就是我自己,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歪心思,这些乱传谣的人太可恶了!” 花想容很满意纪晓帆的表情,她能看出来,他的气愤是真的,于是点头说: “是,我当场给予了反驳,可是架不住人多嘴杂,他们乐意这么说,咱们也控制不了。 我觉得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得找出造谣的人来,要么警告对方不许再造谣,要么就看看对方造谣有何目的,给对方迎头一击!” 纪晓帆点头说:“道理是这样,可是这种背后偷偷造谣的人,怎么找得出来?” “你想想,你承包砖窑,动了谁的蛋糕?谁在这里面失去的利益最多?” 听到花想容这么一说,纪晓帆立即明白过来了,他恍然大悟地道: “肯定是周明波,他原来在厂里做会计,经常私吞公款,现在自己在邻村也承包了一个砖窑。 如今村里砖窑被我承包了,等于和他成了竞争的对手,而且我还辞掉了他会计的职位,他心里肯定非常不爽。” 花想容听了道:“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对了,昨天晚上我和曾玲对账的时候,屋外是有些动静,我出去看的时候又没见到人,我还以为是野猫呢!” 纪晓帆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确实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当时也没有多想。 花想容冷哼一声,说:“既然他想造谣,就让他现形!” “那要怎么办?”纪晓帆一时没有主意。 “我们就这么办……”花想容提出主意。 纪晓帆有些为难,但是最终一咬牙说:“行,我按你说的办!” 纪晓舟全程没有出主意,只是一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花想容。 他的小妻子,还真是……太行了! 第二天晚上,纪晓帆在工人快下班时,对曾玲道: “小曾,你今天晚点走,我们要继续对账。” “老板,怎么搞的?昨天晚上对到8点多,今天又要加班了,我可累死了。” 曾玲听起来声音可没有累的感觉,反而有点娇滴滴的。 周围的工人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若是昨天不知道人们背后在说他们的绯闻,纪晓帆肯定不会注意这些。 但是现在他被花想容告知后,晓得这些人肯定是在议论他和曾玲在搞外遇。 纪晓帆心里一阵郁闷,但面上不显,道: “不好好对账,怎么能够知道工厂的情况,反正你必须得加班。” 入夜。 在纪晓帆简陋的办公室里,20瓦的电灯泡下,只有他和曾玲在对账,算盘珠子拨拉得“噼里啪啦”作响,似乎真的是在工作。 曾玲背对着玻璃窗户坐着。 不知不觉间,玻璃窗户底下浮起了一个人头,偷偷向屋里看去见。 果然是纪晓帆和女会计单独在屋里。 那人在外面偷偷观察着。 好一会,他眼里忽然浮起了惊喜,原来纪晓帆竟然把女会计的手拉住了。 女会计正在打算盘,似乎还有点不情愿和他拉拉扯扯的,一直摆手拒绝。 但纪晓帆还是很强势地一把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手心,还用另一只手摸索着。 女会计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娇羞地低下了头。 虽然看不清女会计的表情,但看这样子,肯定心里美死了。 两个人开始四目相对,应该是含情脉脉了……然后,两个人越挨越近…… 窗外偷看的那个人十分的开心,赶紧悄无声息地离开,跑去村里叫了好多人,包括村长。 他说纪晓帆和新招来的女会计在办公室里搞破鞋,让村长去制止。 搞破鞋! 这可是流氓罪啊! 纪晓帆一个成家的男人,竟然敢向一个刚出学校的女学生下手? 村长一接到举报,吓得赶紧往纪晓帆的砖窑厂走来。 国家最近在实行严厉打击,如果那个女学生不情愿,是被纪晓帆强迫的,那纪晓帆一个流氓罪肯定跑不了。 到时候不是拉去枪毙,就是在里面坐上十几年的牢。 村长刚到乡里接受过法制教育,知道不久前,城里有时髦小伙子开黑灯舞会的,听说是关着灯跳舞,就被抓起来了,判了十几年。 纪晓帆竟然敢拉人家女会计的手,而且女会计还是被强迫的,那村里不及时制止,万一女会计被纪晓帆那啥了,他们村就成了流氓村了! 村长的脚步不由加快,匆匆向砖窑厂跑去。 这时,也不知道哪里来了那么多村民,都跟在村长后面快步小跑,说要去砖窑厂抓流氓。 “哎哟,不得了,真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还紧紧搂在一起!” 纪晓帆办公室的门关着,但面对厂区的是一面挺大的玻璃窗户,没有窗帘,夜里办公室灯光明亮,大家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果然,屋里,一男一女在窗户边站着,男的能看得出是纪晓帆,女的背对着窗户,看不出是谁,但有人认出,她穿的衣服和女会计今天穿的一样,都是大红格子的确凉衬衫。 “纪晓帆真的和那个女的在搞破鞋,村长,完蛋了,我们村里这下出了个大流氓,以后村子的名声都坏了,谁还敢嫁我们村里的小伙子呀?” 有年纪大一些的村民忧心忡忡地道。 村长的脸色一沉,他也没想到,纪晓帆才刚承包了砖窑厂,才开始要赚钱,就出了这档子事。 他不就是借着砖窑厂老板的身份去诱骗女学生吗? 他竟然把村里的砖窑厂承包给这样一个道德品质败坏的流氓? 到时候要深究起来,他村长的领导责任也跑不了。 第73章 真相大白 她竟然是:吴雪月! 大家哗然! “因为曾玲不加班,所以我才叫我老婆过来帮忙,有什么问题吗?” 烛光缓缓照在吴月雪的脸上,把她的脸照得清清楚楚的。 大家都认清楚了,正是刚出月子不久的吴雪月。 因为坐月子补得不错,她显得富态了许多。 吴雪月脸蛋雪白圆润,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也是清澈灵动,这姿色比村里大部分的姑娘强多了,也比曾玲好看多了。 “啊?是雪月?” 村长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也“唰”地红了,就像是块大红布一样。 看到他们窘迫的神情,纪晓帆笑了,说: “周明波,你也太有意思了,我摸我自己老婆的手不可以吗? 难道你从来没摸过你老婆的手吗? 我抱我老婆不行吗? 我没有在街上,光天化日当着谁的面抱,我在屋里抱抱她不可以吗? 我抱我老婆,你踢门进来,你这什么意思? 你在家里抱你老婆,我去踢你家的门,你高兴吗? 你这个偷窥人家隐私的小人!” 纪晓帆一字一句,口水喷到了周明波的脸上。 吴雪月也顺势露出了一脸无辜的神情: “晓帆说是活多,做不完,没人对账,我就把孩子交给婆婆带,过来帮他忙。 所以,大家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但往我家晓帆身上泼脏水,我是不能忍的。 曾玲是个小姑娘,挺单纯的,象我妹妹一样,还好今天不是她留下来加班,不然周明波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就算是没做什么,也被你们给诬陷了。” 一席话说得村长和周明波脸上都挂不住了。 尤其是村长,隐隐约约好像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摆了一道。 村长狼狈地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说: “晓帆,对不住啊,我这是看走眼了。” 周明波疑惑地看了看吴雪月身上的衣服,心想,没有错啊,白天的时候曾玲不也是穿这套衣服吗? 村长此时都要气炸了,对周明波虎着脸说: “你没事瞎咋唬什么?人家小夫妻好好的干活,你却说七说八的,这下丢脸丢大了? 走,走,没什么好看热闹的,都散了!” 村民们没想到,一直被他们当成受害者的女人竟然是吴雪月。 真是犯浑,人家夫妻俩就算是有些亲热的举止,那也很正常啊,哪家夫妻不亲热才正常了。 而且人家也像纪晓帆也说了,不是光天化日跑到街上去亲热,人家只是在屋里稍稍表示一下……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村民都觉得很惭愧,此时听村长一说,“轰”地一声作鸟兽散,跑了。 “周明波,你别跑,你为什么这么编排晓帆? 以后但凡我在村里听到说晓帆流氓、搞破鞋这样的话,我就和你没完!” 吴雪月一脸正气,愤然地道。 村里这么多人见证,周明波的确说了纪晓帆流氓的事情,一时间他也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赖,只好抹着额头上的汗说: “是我眼花看错了,对不起。” 说完,周明波狼狈的跑走了。 村长黑红色着脸道:“我被这小子给骗了,晓帆,对不住啊!” “没事,没事,村长,你也是一番好意。” 面对一村之长,纪晓帆当然要表现出大度。 村长毕竟还是村里的一把手,以后还有好多事要求他呢,得饶人处且饶人。 村长如逢大赦,“嘿嘿”地干笑一声,说: “你们赶紧把保险丝换了,把电搭上,黑灯瞎火,也做不好账。 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回头再聊。” 说完,村长也讪讪地离开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纪晓帆和吴雪月二人。 二人刚才还斗志昂扬,此时见村民们都走了,村长也走了,两个人就好像打了一场大仗,松懈下来,全身都觉得没有力气了。 “还好听了小容的话,有所准备,不然这次就被周明波给害死了。”纪晓帆道。 吴雪月问:“有这么严重吗?” “周明波说我耍流氓,搞破鞋,村长刚才说要把我扭送到派出所,如果今天晚上不是你和我在一起,曾玲那么没有经验,刚出社会,被众人吓一下,没准就乱说,说我对她耍流氓。 我要是被抓进牢里,关几十年甚至枪毙都有可能!” “天呐,这么严重!” 吴雪月吓出了一身冷汗,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夫妻俩度过了此次的劫难,也无心在办公室里对账,把账本收好,办公室门一关,就赶紧回去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正在厅堂里,就着明亮的灯光下象棋呢。 夫妻俩还挺有雅兴的,车炮田帅,有来有往,在棋盘上杀了个硝烟四起,战火纷飞。 看到去大哥大嫂匆匆回来,花想容抬头问道: “怎么样?有事发生吗?” “小容,多亏你啊,要不是你,我们晓舟就惨了!” 吴雪月口才甚好,迫不及待地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纪晓舟一听也怒了,一拍桌子,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万没想到周明波如此恶劣,不光想损害你的名誉,还想送你入狱,哥,不能便宜了这种人。” “对,我刚才也想,如果忍了,周明波下次肯定还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行,我得把他这几年的老底翻出来,把他一棍了打到底。”纪晓帆道。 “他有什么老底?” 这点花想容倒是不知道。 于是纪晓帆把周明波以前虚报砖的产量一事一说,花想容两眼微眯,危险地道: “既然他有犯罪的证据落在我们手里,就不用对他客气,他这人心思如此歹毒,侵吞国家资产,必须给他狠狠一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花想容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几十年,这点小账目的事情瞒不过她。 于是,她自告奋勇,说明天起就帮纪晓帆深入整理帐目,于从中发现线索。 只要能够做实周明波有侵吞国家资产的行为,他去吃牢饭是少不了的。 纪晓帆摇头,说没账可查。 原来,在纪晓帆要承包砖窑厂之前,砖窑办公室发生过一次火灾。 第73章 真相大白 她竟然是:吴雪月! 大家哗然! “因为曾玲不加班,所以我才叫我老婆过来帮忙,有什么问题吗?” 烛光缓缓照在吴月雪的脸上,把她的脸照得清清楚楚的。 大家都认清楚了,正是刚出月子不久的吴雪月。 因为坐月子补得不错,她显得富态了许多。 吴雪月脸蛋雪白圆润,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也是清澈灵动,这姿色比村里大部分的姑娘强多了,也比曾玲好看多了。 “啊?是雪月?” 村长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也“唰”地红了,就像是块大红布一样。 看到他们窘迫的神情,纪晓帆笑了,说: “周明波,你也太有意思了,我摸我自己老婆的手不可以吗? 难道你从来没摸过你老婆的手吗? 我抱我老婆不行吗? 我没有在街上,光天化日当着谁的面抱,我在屋里抱抱她不可以吗? 我抱我老婆,你踢门进来,你这什么意思? 你在家里抱你老婆,我去踢你家的门,你高兴吗? 你这个偷窥人家隐私的小人!” 纪晓帆一字一句,口水喷到了周明波的脸上。 吴雪月也顺势露出了一脸无辜的神情: “晓帆说是活多,做不完,没人对账,我就把孩子交给婆婆带,过来帮他忙。 所以,大家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但往我家晓帆身上泼脏水,我是不能忍的。 曾玲是个小姑娘,挺单纯的,象我妹妹一样,还好今天不是她留下来加班,不然周明波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就算是没做什么,也被你们给诬陷了。” 一席话说得村长和周明波脸上都挂不住了。 尤其是村长,隐隐约约好像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摆了一道。 村长狼狈地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说: “晓帆,对不住啊,我这是看走眼了。” 周明波疑惑地看了看吴雪月身上的衣服,心想,没有错啊,白天的时候曾玲不也是穿这套衣服吗? 村长此时都要气炸了,对周明波虎着脸说: “你没事瞎咋唬什么?人家小夫妻好好的干活,你却说七说八的,这下丢脸丢大了? 走,走,没什么好看热闹的,都散了!” 村民们没想到,一直被他们当成受害者的女人竟然是吴雪月。 真是犯浑,人家夫妻俩就算是有些亲热的举止,那也很正常啊,哪家夫妻不亲热才正常了。 而且人家也像纪晓帆也说了,不是光天化日跑到街上去亲热,人家只是在屋里稍稍表示一下……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村民都觉得很惭愧,此时听村长一说,“轰”地一声作鸟兽散,跑了。 “周明波,你别跑,你为什么这么编排晓帆? 以后但凡我在村里听到说晓帆流氓、搞破鞋这样的话,我就和你没完!” 吴雪月一脸正气,愤然地道。 村里这么多人见证,周明波的确说了纪晓帆流氓的事情,一时间他也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赖,只好抹着额头上的汗说: “是我眼花看错了,对不起。” 说完,周明波狼狈的跑走了。 村长黑红色着脸道:“我被这小子给骗了,晓帆,对不住啊!” “没事,没事,村长,你也是一番好意。” 面对一村之长,纪晓帆当然要表现出大度。 村长毕竟还是村里的一把手,以后还有好多事要求他呢,得饶人处且饶人。 村长如逢大赦,“嘿嘿”地干笑一声,说: “你们赶紧把保险丝换了,把电搭上,黑灯瞎火,也做不好账。 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回头再聊。” 说完,村长也讪讪地离开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纪晓帆和吴雪月二人。 二人刚才还斗志昂扬,此时见村民们都走了,村长也走了,两个人就好像打了一场大仗,松懈下来,全身都觉得没有力气了。 “还好听了小容的话,有所准备,不然这次就被周明波给害死了。”纪晓帆道。 吴雪月问:“有这么严重吗?” “周明波说我耍流氓,搞破鞋,村长刚才说要把我扭送到派出所,如果今天晚上不是你和我在一起,曾玲那么没有经验,刚出社会,被众人吓一下,没准就乱说,说我对她耍流氓。 我要是被抓进牢里,关几十年甚至枪毙都有可能!” “天呐,这么严重!” 吴雪月吓出了一身冷汗,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夫妻俩度过了此次的劫难,也无心在办公室里对账,把账本收好,办公室门一关,就赶紧回去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正在厅堂里,就着明亮的灯光下象棋呢。 夫妻俩还挺有雅兴的,车炮田帅,有来有往,在棋盘上杀了个硝烟四起,战火纷飞。 看到去大哥大嫂匆匆回来,花想容抬头问道: “怎么样?有事发生吗?” “小容,多亏你啊,要不是你,我们晓舟就惨了!” 吴雪月口才甚好,迫不及待地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纪晓舟一听也怒了,一拍桌子,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万没想到周明波如此恶劣,不光想损害你的名誉,还想送你入狱,哥,不能便宜了这种人。” “对,我刚才也想,如果忍了,周明波下次肯定还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行,我得把他这几年的老底翻出来,把他一棍了打到底。”纪晓帆道。 “他有什么老底?” 这点花想容倒是不知道。 于是纪晓帆把周明波以前虚报砖的产量一事一说,花想容两眼微眯,危险地道: “既然他有犯罪的证据落在我们手里,就不用对他客气,他这人心思如此歹毒,侵吞国家资产,必须给他狠狠一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花想容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几十年,这点小账目的事情瞒不过她。 于是,她自告奋勇,说明天起就帮纪晓帆深入整理帐目,于从中发现线索。 只要能够做实周明波有侵吞国家资产的行为,他去吃牢饭是少不了的。 纪晓帆摇头,说没账可查。 原来,在纪晓帆要承包砖窑厂之前,砖窑办公室发生过一次火灾。 第74章 对账的方式 据说是周明波晚上在会计室值班,睡觉前点蚊香,睡着后竟然引起了火灾。 大火把整个办公桌都给烧了,巧的是,桌里面堆的都是历年来的账本。 花想容不由脱口道: “这下不是死无对证了吗?” “现在想来,他就是故意放火烧了这些账目,让人查不到他的罪证。”纪晓帆为难地道。 “这事也不难,咱们这里查不到账,可是村里不是还有一本大账吗? 村里每年都要统计村集体的总收入,砖窑厂的收支,村里肯定也有呀,他不可能把村里的账本也烧了。 我们把和砖窑厂有交易的客户账本拿来对一下,计算出总的价格或者数量,和村里的账本一对,不就知道了吗?至少他大约弄了多少钱一算就出来了。” 纪晓帆一听没错,就是这个理。但随后又发愁说: “可是我们的客户不止一家两家。最大的大客户是县建筑公司,去年是县农资公司,另外几家小打小闹的,也不知他们愿不愿意把账本给我们看。” 如果对不出账来,就不能拿到证据了。 花想容自告奋勇地说:“你把这些客户的名单列给我,我去逐一说服他们。” “好。”纪晓帆一听花想容愿意帮忙,大喜过望。 他自己口才不好,光靠他,想说服客户,感觉没啥指望。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客户,会想把自己扯进一桩官司里。 纪晓舟感觉到了自己小妻子身上的勃勃生机,十分欣慰。 只要花想容每天都有这么旺盛的斗志了,不像以前那样整天板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太好了。 这样一来,他也才有心情出去外面做事。 “小容,我陪你一起去。”纪晓舟主动请膺。 “不用,你不是还要出去做买卖吗?时间不等人,这点小事我自己能搞定。” 对花想容来讲,这的确不是一件什么大事。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纪晓舟也愿意鼓励她多做事,以走出过去的情绪阴霾。 “那行,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再和我说。”纪晓舟道。 花想容点点头,夫妻俩的默契不言而喻。 吴雪月自然是对花想容充满了感激。 今天村民们来抓流氓,声势浩大,真的把她吓住了,要是晓帆着了他们的道,被人诬陷成流氓,她还怎么活? 一来名声难听,臭不可闻。 二来家里就此遭大劫,晓帆坐大牢,刚承包的砖窑肯定也黄了,那简直是倾家荡产的灾难。 所以吴雪月此时对花想容简直是感激涕零,把她视为救命恩人好不好? 吴雪月哪里知道,花想容一重生回来,就已经救过她一次命了。 要不是花想容保住了舍得,吴雪月现在都不会是这种状况了,既伤了身体,脑子又受了刺激,人已经接近了癫狂。 “嫂子,不用谢,我们都是一家人,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一家人一起努力团结,就不会给外面的人欺负。” 见吴雪月一直道谢,花想容便道。 她曾经和福建那边的客商打过交道,发现那里都是家族企业居多。 但不管是兄弟还是父子一起经营公司,大家都很团结,很多公司都能做大做强。 花想容于是明白,在做生意时,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有多么重要。 吴雪月点点头。 这么大的恩德,她光说谢谢也报答不了,所以她决定就像花想容对她一样,以后她也要用一颗真心来对待花想容。 吴雪月回到自己的屋里,脱下了身上的那套衣服,对丈夫说: “小容真是太聪明了,让我穿曾玲的衣服。” “这叫做引蛇出洞。”纪晓帆乐呵呵地道。 吴雪月身上这套衣服是曾玲的,他们就是故意让大家知道曾玲今晚还要加班。 周明波果然上当,当他到砖窑厂偷窥时,就看到了纪晓帆对“曾玲”的种种亲密动作。 周明波本身就抱着这些肮脏的想法,自然会认为纪晓帆是在耍流氓。 于是周明波发动了…… 但当出现在村民面前的女人是吴雪月时,一切谎言不攻自破! 这个主意是花想容出了,果然绝妙得很。 “咱们纪家有你们两个媳妇真是福气。”纪晓帆感慨地道,“一个聪明过人,一个贤良淑德,我们兄弟太有福气了,真是何德何能能,娶到你们。” 纪晓帆动情地道。 吴雪月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笑呵呵地说: “我警告你哈,以后可别真的出现这种情况。” “才不会,放心,就算是我赚了钱,成了万元户,十万元户,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 纪晓帆信誓旦旦地道。 吴雪月嫁到他家,不光是安分守己,克勤克俭,就是她的娘家人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什么。 虽然吴家也穷,但是总是尽力地给他们最好的。 纪晓帆又不是傻子,不会不懂感恩,他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他是个正直善良、有担当的男人,说这些话就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舍得已经睡着了,小小的婴儿刚出月子,正是好睡的时候,即便父母热闹地说话,他也没有醒来。 他握着小拳头的手塞进嘴里,“嗒嗒”地无意识啃着,睡梦中还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而舍得不知道,魔爪已经在悄悄的伸向了他。 对于花想容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现在人家都欺负到自家脸上去了,若还是不反击,那也太枉费了她想出的这个妙计。 次日,花想容就拿着纪晓帆给的客户名单去县城了。 去年兴旺砖窑厂最大的客户是县农资公司。 县农资公司的经理曹瑞旺是个中年胖子,个头足有180公分,他的脸不大,腿也细细,惟独一个肚子非常大,突出来,站直了都看不到脚尖。 一看他胖得不成样子,花小容就知道这人肯定是贪财的人。 这年头没有几个能吃得这么胖的,像曹瑞旺这样有权的男人,肯定是公款吃喝,整天泡在交际往来应酬桌子上的。 象他这样的,还能是什么好人? 第75章 匿名举报 农资公司经理室也不是龙潭虎穴,就一普普通通的砖瓦楼,但办公室还挺宽敞的,有20平方米左右,摆了一张普通的木桌子,经理的宝座是一张藤椅。 听说花想容是纪家村兴旺砖窑厂的,曹瑞旺非常热情,说: “哟,以往不是都是你们周明波来的吗?怎么这一次换成你呢?你是刚毕业的小姑娘?” 看到曹经理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花想容心想,这还是个老流氓,看来要找他要资料得用些手段,也不能够对他说真话,只能使诈了。 花想容于是嫣然一笑道: “周会计这两天没空,家里有点事,所以就委托我来了,我是厂里新来的会计。” “哟,小姑娘学财会专业的?这个专业好,干干净净地坐办公室,也不用干粗活。” 曹经理笑得很油腻。 “还好,是比较轻松。”花会计代入职业地一笑。 “你们那砖窑厂是个村集体企业,算不上什么好工作,我这可是国企,有个会计年纪大了,快退休了。” 曹经理不是无的放矢,言下之意无非是在暗示花想容,她有机会。 花想容顺杆子爬道:“曹经理,以后有机会还请你提携我呀!” “没问题,好工作当然是留给有想法的年轻人。” 曹瑞旺感觉抛出了鱼饵,花想容也有上钩的意向,心里顿时十分舒服,脸上的神情也更加和蔼可亲了。 花想容道:“对了,曹经理,我们这一次来了,主要是想和你核对一下账目,统计一下村里去年卖给你们红砖的数量。” “哦?为什么要核对?” 但凡一把手,听到经济上的事都警觉,哪怕曹经理再好色,也立马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是这样的,兴旺不是换了承包人了吗?所以在做一个回馈客户的统计,如果购买总数达到了5000元以上,要给一个3的回扣感谢金。” 花想容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这年头行贿的手段五花八门,农资公司也是个热门单位,即便现在没有业务做,未来也不一定没有业务做,都是平时要巴结好的,花想容倒也不是乱说,正好借此机会一试曹经理的人品和深浅。 能用钱拿下的、帮助自己达成目的的人,都是朋友。 这世间能称为朋友的,不光是割头换颈的那种。 一听花想容这么说,曹经理深信不疑。 再说了,他还真没把花想容这么一个看起来天真、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就凭她? 能够翻腾出什么水花来呀? 曹经理愉快地道:“你去问我们单位的刘会计,我带你去财务室,让他帮你查一查。” 一谈到正事,曹经理一时间也忘了继续撩骚。 “好,谢谢曹经理。” 花想容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于是跟着曹经理来到了财务室。 财务室里的人都是一把手的亲信,不然也待不久。 财务室和经理室在同一个楼层,会计自然是领导说什么他就照办。 听领导说要查去年和兴旺往来的账,便拿出来给花想容翻阅,心也是挺大的。 但如今这个年代,一个部门、一个集体,被查账的事情并不多,除非是有人特意要整你,所以会计的警惕性也不是很强,何况还是曹经理特意带来的人。 花想容在心里记下了数字,十万块红砖,一共是5100元。 花想容直接道:“曹经理,我记下来。”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曹经理便知道她言下之意是过后3的回扣,笑嘻嘻地点点头。 农资公司去年翻建仓库,所以才用了这么多砖。 花想容便和曹经理告辞,说回头再来拜访他。 曹经理听着总觉得花想容的言下之意,意味深长,说回头再来拜访他,一定是会带着那3的回扣来的? 不错,还挺上道的。 花想容光从农资公司这笔账就能够看出问题了,因为农资公司是大客户,所以纪晓帆当时在厂里,知道厂里记的账是出了三万块的砖。 而实际上农资公司这里记账是十万块砖,那还有七块万砖的公款落入了周明波的私囊。 胆子还真大。 一个客户就侵占了七成。 难怪周明波那么快地迅速致富。 花想容发现,骗曹经理这招挺好用的,只要她这么一说,所有客户的账本都向她公开了。 现如今单位的一把手们都有些许贪婪,他们爬到这个位置,想的当然除了工作之外,就是能给自己私人多赚点钱。 现在的监管制度并不严,单位的花销也比较混乱,只要一把手签个字,所有的费用就能成立。 有的一把手甚至全家生活开支的费用都在公款里支出,如此一来,一家人的生活花销都由公家包了,自己一家人的工资都可以存起来不动,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当然,花想容不会去深究这些,她重点是想要挖出周明波这条蛀虫。 结果,花想容发现,自己这条计策还真实用,走了10来个单位,10来个单位的一把手都很愉快地告诉了她真实的数据,简直是势如破竹。 花想容万万没想到,周明波这么大胆,基本上都扣下了至少三成的收入,难怪他家很快暴富,成了万元户,而村集体也一再亏空。 花想容调查完毕,回家一说,纪晓帆也惊呆了。 周明波竟然肆无忌惮地侵吞公款,难怪订单不断的砖窑厂,生意红红火火,却始终处于亏损的状态。 有大锅饭的思想,工人们懈怠出工不出力,又有蛀虫贪腐,难怪这个砖窑厂半死不活的,没有马上倒闭都算生命力强大了。 纪晓帆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花想容问:“这边厂里的账目不全,但是年终上报给村里的整体收支账目这点是确定无疑了,经过了厂里的认定?” “没错。”纪晓帆点头。 花想容说:“那客户的账本和村集体那个账本肯定对不上来。 明天咱们就把这些情况送到纪律检查委员会那里,还有公安局那里,这可是桩贪污的大案子。 不过咱们最好不要直接出面,可以用寄信的办法,匿名举报。” 第76章 他去蹲大牢了 8分钱,查半年,是当下流行的告状方式。 一封贴了八分钱邮票的匿名信举报,就可以让一名公职人员被相关委员会请去“喝茶。” 对于举报人来说,这是很好保护自己的方式。 毕竟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花想容不想纪晓帆直接出面得罪人。 纪晓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赞同妻子的做法。 于事,花想容用楷书写了两封举报信,信里罗列了具体的数字,还有各单位的财务数据。 花想容在走访过程中,把每家单位和兴旺砖窑往来的账目记得清清楚楚,如此一来,便轻易可以算出来,周明波一共是贪污了将近25,000元。 这可是一笔巨款,按现在的法律认定的数额,周明波肯定要吃牢饭了。 这封举报信写好之后,纪晓帆当晚就骑上自行车,把信投到了县城邮局的邮筒中。 三天后,村里开来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从车上下来几个穿着蓝色或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 他们的统一特点都是面色严肃,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煞气。 他们直接找到了村长,在和村长一番嘀咕之后,封了村里的账本。 村民们有些人得到风声,但不知道村里出了什么事,还有些人甚至议论说是村长侵占公款被查。 村长的老婆听到人们这些议论之后,气得在村里人最多的打谷场上骂道: “哪个挨千刀的,说我男人贪污公款,我和他不死不休! 我们家老纪一心扑在村里的工作上,双抢时儿子生病连回家看一眼都没有,你们大家还这样说他,真是没良心!” 村长老婆一顿臭骂,村里的流言表面上没有了,但暗地里却还在发酵。 大家都说那群穿衬衫的男人是县里下来的人,来头很大,村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但是不是村长也不好说。 一时间村里众说纷纭,大家都猜疑不定,村里弥漫着一些恐慌的情绪。 但还好,没出三天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三天后的傍晚,吉普车停在了周明波的家门口。 两个男子下车,进去把周明波押上了车。 有好事的村民说周明波的双手虽然被衣服遮住,但是他们已经看到,那两个男人在屋里给他戴上了手铐。 而周明波吓得面如土色,任人带走了。 事实上,他也根本不可能反抗,因为其中一个穿蓝裤子的男的,是警察,腰上别着武器呢。 收到这个消息,花想容对纪晓帆舒坦地说: “哥,危机可以解除了,既然周明波被他们带走了,那就是查有实据了,他们查账的能力比我强多了。” “会不会带进去两天就放出来?”纪晓帆还是有点担心。 “一般不会,如果没有查到证据,他们是不会轻易带走人的。” 果然,又过了两天,村长在村部的大喇叭直接喊话,说周明波因为贪污了村里砖窑的公款,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请村民们积极提供证据。 村长也就这么一瞎喊,他当然明白,只要那些账务上的证据就行了,村里怎么可能有人出来做证,证明周明波贪污。 他都被周明波蒙蔽了那么多年,别说普通村民了。 村长喊这个大喇叭的目的,其实是洗白自己,不然村民们都在说,他和周明波那么好,肯定也有贪污。 现在周明波被带走,他安然无恙,还能在这里大喇叭喊话,充分证明他村长本人是好人,和周明波没有关系。 听到村长大喇叭喊话,村里人顿时恍然大悟,大家才发现,周明波能一夜暴富,成了万元户,原来是做了手脚。 “我还说这小子怎么那么能耐,会赚钱,也没见他经营什么生意,原来都是贪污公款!该抓!” 村民们议论纷纷。 周明波有钱之后,鼻孔朝天,不太爱搭理人,所以村里人都觉得他有钱了就傲慢了,为富不仁的做派出来了,对他并没有好感。 再加上这件事牵涉到贪污公款,一时间成了村里热议的话题。 周家在纪家村本来就是小姓,村民们踩他也没有心理负担。 花想容不管走到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到人家在说周明波的事儿,就连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娘也都说得津津有味。 当然,大家都是以谴责为主,还有少部分他的亲友是以可惜的语气。 可惜他赚了那么多钱,有能力赚,没时间花,真是太可惜了。 花想容听到这种论调觉得好笑,这些人真是目无王法,罔顾法纪,还想为周明波叫冤。 不过这些都是小鱼小虾,掀不起风浪。 不久,周明波贪污公款一案就被查实,由相关委员会移送到检察院,由检察院提起了公诉。 亲属被通知去参加开庭回来,说周明波被推了个大光头,都差点认不出他来了,在牢里瘦了10来斤。 周明波在法庭上一直说忏悔的话,表示自己不该贪污公款,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希望法官能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法院一审将周明波判了12年。 12年? 村民们一听这个数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明波现在三十出头,12年大牢坐穿后,都四十多岁了,人生都荒废了。 村长听说了这个刑期,只是冷哼了一声。 他心里也有气,这家伙贪污公款也不给他分点。 开始时委员会的人还以为他也有参与此事呢,还好他清清白白,要不然这次也得栽了。 仔细一想,周明波的贪心也是有好坏的,如果当初周明波分钱给他,现在他也要被抓起来判刑了。 “判12年还算轻的,你们不记得刘青山,张子善贪污被枪毙的事吗?” 村长一句话,说得村民们皆哑然。 周明波贪污的两万多块钱,可以买一辆进口雅马哈摩托车,再加一台进口18寸日立彩电的,所以判12年已经算是轻的了,可能还是因为他认罪态度好。 周明波入狱后,纪家在村里没有了竞争对手,纪晓帆胸口的一块大石头落地。 但自周明波被抓,周家可谓是愁云惨淡,而且他贪污的元公款,也必须清退出去。 周家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因为贪污的钱除了吃喝用度之外,周明波将得到的一部分钱,投入到了邻村郑家村的砖窑承包中。 第77章 无知者无畏 这天,纪晓帆正在砖窑厂上班,周明波的媳妇哭哭啼啼地来找他,问他能不能把郑家村的砖窑转承包给他。 当时周明波承包时交了三万元的承包款,一共承包了三年,现在只要元就可以了,因为他们要把钱退回给公家,在筹钱,所以贱卖了。 纪晓帆心下一动,承包砖窑是个好生意,现在改革开放,大家手头开始陆续赚了些钱。 国人都有一种习惯,有了钱不会去胡吃海喝掉,绝大部分人有钱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先盖新房子。 除了私人建房红火,公家单位集资建房的项目也越来越多。 砖头作为建筑的基本材料,必不可少,所以生意一点也不用发愁,烧出多少砖头就能卖多少。 在砖窑厂做工,和自己当老板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纪晓帆站在更高的平台上,能够看到原来做小工时看不到的事情。 他既是知道这门生意能赚钱,就想吃下周明波的砖窑厂。 于是他说:“你给我点时间,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元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周明波媳妇知道,村里现在要是有人能拿出这笔钱的,非纪晓帆莫属了。 最近这段时间,纪家似乎捡到了金元宝似的,一下子就有钱了。 别看他们家还住在原来那个破房子里,但是已经有人听到于桂在村里说,再过半年就要盖新房了。 所以纪家现在手头一定有不少钱。 但其实纪晓帆还真没有那么多现金,现在他手里加上回收的货款,也就1200元,还要等着给工人们开工资用,再多也没有了。 但他知道这是一个上好的投资机会,他在纪家村的砖窑签了5年的合同,一年一万元。 周明波家现在三年一万五转包给他,相当于一下子就打了五折,捡便宜不说,更别说砖窑也是赚钱的好生意。 纪晓帆下班回家就和大家商量。 于桂做了大半个月的小龙虾生意,每天有150~300元不等的收入,现在手头攒了了3500元左右。 听了纪晓帆的打算,她说自己留下500块做货款,3000元可以给纪晓帆收购砖窑用。 纪晓帆听了很感动,但即便是收了这3000元,还有元的缺口,去哪里找? 他自己的1200多元不能动,因为要给付工人工资。 第一个月工资就没按他说的及时发放,肯定会引发工人的不满。 就在纪晓帆一筹莫展之际,纪晓舟和花想容从村里散步回来。 吃完晚饭,纪晓舟夫妻二人都喜欢去村子里溜达一圈,称为散步。 农村人也不知道这散步有什么好散的,白天干了一天的活,累得全身酸痛,吃完饭就想躺在竹凉席上打着扇子,吹着凉风,悠然的睡上一觉,哪还有精力去散步? 但纪晓舟和花想容却很享受饭后散步时交流的感觉,只要有空,不下雨,他们都会去散步。 他们俩回到家,就见了纪晓帆和于桂正在发愁。 花想容上前询问,才知道周明波媳妇要转包砖窑厂的事儿。 花想容一力表示支持,没想到收购扩产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花想容慨然道: “大哥,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趁机便宜吞并下来,平时要找这样的机会还比较难,你是不是缺钱?我再去找我爸借。” “不,弟妹,千万别,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我们不能一直靠你去借钱来发展自己的生意。” 纪晓帆惭愧地道。 花想容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万般不情愿。 再说了,去找花明拿钱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之前找他要了22,000元,花明现在肯定很警惕了,不会轻易就给她钱。 花想容凝神细想他法。 “对了,咱们可以用兴旺砖窑厂做抵押物,找农业银行贷款,他们评估一下,应该一周内钱就能下来。” “咦,这是个好办法!”纪晓帆眼睛一亮。 “可是贷款那不是借钱吗?借钱来花好吗?”于桂一听很担心。 花想容知道,没办法和婆婆上经济学的课,只好求助地看了一眼纪晓舟。 纪晓舟笑着安慰于桂说: “妈,小容说得对,现如今做生意的,有几个是自己家里有钱的?咱们有东西可以抵押,能贷得出钱,这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 若是做生意都要等着从牙缝里攒够本金再去做,一辈子都发不了财。 你想想,之前咱们没做生意是不是没钱,虽然你一直很节省,也只勉强够我们的生活。 但自从做生意之后,钱是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所以钱是需要流动起来才能越来越多,能从银行借钱也是本事。” 于桂想不明白其中这个道理,但听儿子讲说滚雪球,多少有点能够意会。 豁出去了,反正借1万也是借,再借8000也是借,大不了就像以前那么穷。 于桂穷怕了,而且孩子们都那么励志。 晓帆生了儿子,也得给孩子考虑未来。 晓舟为了做生意,还从大学休了学。 她这当妈的不能成为孩子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于是,于桂点头说:“行,你们看怎么办好,我反正也说不清楚门道,你们比我有能耐,就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办!” 纪晓帆也完全同意。 纪晓舟对银行系统现在了解的比较清楚,懂得怎么和银行里的人打交道,就由他去帮忙申请这个贷款。 纪晓帆一听更是松了一口气,他其实还挺怕和这些体面人打交道的,毕竟他从初中毕业就,一直在村里做砖窑厂,没怎么见过世面。 纪晓舟让大哥和他一起去银行办事。 纪晓帆心里不太情愿,宁愿把事情都托付给弟弟,但这是自己的事情,晓舟既是提出来,他怎么能不去呢?只好答应了。 其实这正是纪晓帆的目的,他要让哥哥出门锻炼,以后就懂得独立操作了。 吴雪月把孩子哄睡了,出来看到他们在商量这些事情。 她倒是完全家庭妇女的心态,男人在外面干事创业,她在家带孩子,洗衣做饭就好了,一点也没有替纪晓帆担心的意思。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花想容看吴雪月这副淡然的样子,倒也羡慕她懂得不多。 像她这样什么都懂,反而要为他们操心。 第78章 主动找到肖一虎 但还好,这个年代只要肯干活,走对门路,一条路走通,肯定就能赚到钱。 所以她极力鼓动纪晓帆要把郑家村的砖窑也给接盘过来,就是这个目的。 纪晓帆在这个行业里算是专业人才,从基层岗位做起,对整个制砖的流程一清二楚,一般人也骗不了他。 做生意就要做自己懂的生意。 纪晓帆懂砖,所以他从事这个行业是最合适的。 至于以后随着县城房地产经济的崛起,他要不要进入房地产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花想容觉得纪晓帆专注于成为建材供应商也是可以的,除了砖窑,以后还可以发展瓷砖行业。 附近的顶山坑这个小村子就有一个优质的瓷土矿,现在还没有挖掘出来,但很快了,就会有人发现,并把它承包下来,赚得盆满钵满的。 要承包瓷土矿需要很多钱,上一世承包这个瓷土矿的也是几个股东合股才吃了下来,纪家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 不过,现在瓷土矿还在沉睡,花想容可以用巧力,不需要花太多钱,就能办成这事。她准备等贷款的事搞定再和纪晓帆说这件事。 回到自己屋里,花想容一时没忍住,就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纪晓帆开始还以为她是在练习写作文,后来再一看,原来她写的是兴旺集团发展规划书,不由乐了,说: “小容,你这是要把小砖窑厂做成一个大集团吗?” “没错,我在替大哥做三年规划,五年计划,十年展望。” “为什么要做这个?”纪晓舟饶有兴味地问。 “必须做出来,才知道未来发展方向在哪里,定下来之后,就要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才不会毫无目标,失去初心和理想。”花想容道。 纪晓舟笑了,说:“可以啊,你还真行!” 第二天,纪晓舟就带着纪晓帆进城去找农业银行商量贷款的事。 有了在安徽徐主任那里的经验,纪晓舟一番神仙运作,很快就搞定了农业银行西坝支行的负责人张主任。 张主任次日就派信贷员到纪家村,查看了纪晓舟的砖窑厂,审查了各项手续,同意他们以这个砖窑厂为抵押物,授权贷款给他们12,000元。 张主任说送上级审批后,得差不多两周内才能够到账。 纪晓帆一听有些着急,他生怕审批周期这么长,怕会节外生枝。 现在周明波的媳妇到处找放风声,看谁能够接收郑家村的砖窑厂,如果他们的贷款不能够赶紧到位,就怕会跳出竞争对手。 如果是以前,纪晓帆可能还不在意,觉得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有钱人。 但出了一趟远门,再加上自己开始经营砖窑厂,纪晓帆才发现,其实社会上还是有很多有钱人的,只是平时他层次不同,发现不了。 现在一旦走到这个位置,很容易就会发现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钱人比他想象得还多。 纪晓帆着急不已,花想容知道后,给他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纪晓帆没想到花想容会出这个主意,不禁瞠目结舌,就连纪晓舟也用吃惊的眼神看着花想容。 花想容迎着兄弟二人惊异的眼神,摊了摊手,说: “我知道这是剑走偏锋,但只要确定银行那边贷款是可以到位的,应该没有问题。” 纪晓帆心一横,一拍大腿说:“行,就按弟妹说的办法。” “哥,你确定要这么做?” 纪晓舟脸上的惊诧解除,恢复了一脸的平静。 纪晓帆点头,说:“弟妹说的对,要创业就不能犹犹豫豫,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花想容说:“有多大的利益,就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大不了咱们从头再来。” 毕竟,她知道承包砖窑能赚大钱,所以才无所畏惧。 但除了她无畏,还需要纪晓帆有强烈的进取心。 显然,从这件事上来看,纪晓帆的进取心已经被她调动起来了。 花想容给纪晓舟想的办法是找城南肖一虎借钱。 肖一虎的钱当然不好借,很烫手,利息也很高,而且是借元就要先给他2000元,实际到手只有8000元。 只要接盘成功,就能报周明波暗中一箭之仇。 这一次创业鼓动了纪晓帆的创业热情,周明波的明枪暗箭差点令他身陷囹圄,蒙受不白之冤,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激起他这股血性,一定要想办法把周明波的砖窑接盘下来。 既然纪晓帆愿意去找肖一虎借钱,花想容便说她带大哥去就行了。 肖一虎现在一直以为她是某个大人物的妻子,花想容就想利用肖一虎的这个错觉。所以不想让纪晓舟和肖一虎过多接触。保持神秘感呗! 纪晓舟还不知道,花想容卖小龙虾时又和肖一虎碰过一次面。 见花想容胸有成竹,他也愿意放手让她一试。 自己的女人有着漂亮的外表,还有一颗柔韧强大的心,这让纪晓舟觉得很意外,又很惊喜。 他觉得自己像捡到了一个宝库,越走近花想容,就越发现里面的宝藏无穷无尽,等着他去探寻,每次探寻都能给他惊喜。 纪晓舟沉迷于这种探索之中。 花想容和纪晓帆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去县城找肖一虎。 不过花想容不知道肖一虎住在哪里,所以她去问林登。 今天她和纪晓帆来得早,本以为还要去敲林登的房门,恐怕他还在睡觉。 没想到,林登却已经起床,在厅堂里摊开了书,开始自行复习功课了。 看到花想容和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子出现,林登心里还微微“咯噔”了一下,以为是花想容的丈夫。 没想到花想容介绍说是她丈夫的哥哥。 林登一颗提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不是她丈夫,这让他莫名放松。 这种感觉让林登也觉得奇怪,但这种感觉油然而发,也不是他能阻拦的。 林登和纪晓帆一番寒暄。 花想容说他们要去找肖一虎,问林登知道他住哪吗? 林登吓了一跳,说:“肖一虎无恶不作,你找他干嘛?可别自投罗网。” 花想容说找他谈些事情,是好事,不会惹到肖一虎。 见花想容坚持,林登只好告诉她到哪里能找到肖一虎。 第79章 钱到手 林登告诉她,肖一虎是供销社下属的糖厂上班。 “什么?肖一虎还是糖厂的职工?他还能老老实实上班?” 花想容吃了一惊,她以为肖一虎无所事事,是整天混社会的,都不用上班。 “是啊,他白天上班,晚上出来做事。”林登看到花想容的表情,也乐了。 花想容心想肖一虎也算是个“有为”青年了,一个人打两份工,一黑一白,一日一夜…… 诸事不易! 谋生不易! 花想容便和纪晓帆去找肖一虎。 糖厂在城西,距离县城中心大约有三公里。 二人又骑了10来分钟自行车,才到了糖厂。 糖厂还是蛮气派的,远远就能看到厂区中间竖起了一根高高的烟囱,四周砌起了围墙,要进到糖厂,得经过气派的大铁门,要得到保安的许可。 现在的糖厂的产品供不应求,生意红火,职工的收入也挺高的,所以花想容没想到肖一虎竟然是在糖厂上班。 难以想象,一个白天正经上班的人,怎么去做社会大哥。 可是肖一虎把这两种角色都演绎得很好,说明这人也是挺有头脑的,难怪后来会成为本县的房地产界大佬。 “肖一虎,有人找你。” 传达室的大爷知道花想容的来意之后,便在传达室里对着大喇叭喊了几句。 糖厂挺大的,但各个车间里都有喇叭,所以这么找人是最便捷的。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人出现在了保安室,正是肖一虎。 花想容见他穿得一本正经的,不由愣了愣,笑着说: “一时都认不出你了。” 肖一虎一看是花想容,赶紧换上殷勤的表情,说: “哟,嫂子你来了,什么事找小弟?” 花想容说:“你能找个谈话方便的地方吗?” “没问题。” 肖一虎把他们带到那糖厂后面的员工休息室。 到了休息室,肖一虎看了眼纪晓帆,觉得这男子长得挺眼熟的,便主动道: “嫂子,我有什么事能办到的,小弟在所不辞。” “我们是来找你借钱的。”花想容利落地道。 肖一虎手一抖,手里要送到花想容手里的热水差点没烫在自己手上。 “你怎么知道我有钱借你?”肖一虎吃惊地道。 花想容淡定一笑。 肖一虎赶紧有用抱歉的语气说: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你当然什么都知道。这样,你要借多少钱? 我这边利息还挺高的,不过既然是嫂子你主动开口,我就给你少算一点利息。” “我要借元。”花想容道。 肖一虎没想到花想容要借这么多,倒也没犹豫,只是微微吃惊之后便道: “那我只能给你元,这是规矩,不能破。” 肖一虎意思就是要先扣下1000块钱作为利息了,这和之前说的扣2000元已经省了不少。 花想容说:“我要实拿到手元。” “那就是借元。”肖一虎道。 “是。”花想容点头。 肖一虎道:“钱也不少,我得准备一下,你们能等等吗?” “可以。”花想容觉得挺顺利的。 之所以肖一虎这么痛快,还是“纪晓舟”在背书。 肖一虎错认的大人物,到底是什么背景? 因为这个误会,肖一虎竟然都不去查一下花想容的背景,也不考虑她还不还得起。 花想容有一种感觉,如果她找肖一虎借十万,只要他手里有这笔钱,也是会借她的。 当然,利息还是要照算的,这是江湖规矩。 “你们稍等,我出去叫人送来。” 肖一虎估计是去他们办公室打电话。 又过了5分钟,肖一会回到休息室,对二人说:“行了,一会儿就送过来,你们再等会儿。” 纪晓帆一直没怎么说话,因为他和肖一虎也不认识,不晓得这糖厂的小伙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借给别人。 肖一虎看起来白白净净,长得挺斯文的,纪晓舟没见过他凶悍的一面,把他想得挺好的。 肖一虎此时又主动和他们聊了一些风土人情,天气变化等话题,听起来是没有营养的废话,但处处却体现出他对客人的热情。 这时的肖一虎,虽然人还比较青涩,但已经窥到了接人待物的门道,难怪日后可以那么成功。 花想容正感慨间,一个光头壮汉从门外拿着个大信封进来了。 “虎哥,你要的钱我带来了。” 那壮汉抬头一看,见到花想容,不由吃了一惊。 花想容看到他,便冲着他笑了一下,原来这人就是那天晚上她卖了小龙虾时,站出来要找她收钱的汉子。 见花想容在场,和虎哥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壮汉有些尴尬,冲着花想容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肖一虎把信封接了过来,对他摆摆手说:“行了,你走。” 壮汉就赶紧一溜烟跑了。 纪晓帆见肖一虎斯文白净,没想到那看起来嚣张跋扈的壮汉,被他呼来唤去,完全就是一副当家人大佬的派头,纪晓帆这才明白,眼前的肖一虎不容小觑。 肖一虎把信封递给了花想容,说: “麻烦嫂子数一下,里面是元。” 花想容接过信封后,将里面的钱掏出来,厚厚的一沓,她用银行柜员数钱的快速手法,几十秒就把钱数清楚了。 花想容这一手,也让纪晓帆和肖一虎瞠目结舌。 “没错,是元,不过里面藏了一张假币。” 花想容抽出其中一张纸币。 肖一虎赶紧把假币接了过来,尴尬一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100元补上了。 花想容觉得肖一虎还是挺灵活变通的,只是奇怪的是,上辈子这人后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罪,在成为房地产大亨不久,就被捕入狱。 后来听说在狱中和人打架斗殴,被人打死了。 说起来他的下场也挺可怜的,风光显赫一些,最后又死得那么凄惨。 而且他死的时候才35岁,两个孩子,一个7岁,一个5岁,都正是崇拜父亲的年纪,却没有了父爱。 花想容心里一阵唏嘘感慨。 钱到手,花想容二人便和肖一虎告辞。 出了糖厂,花想容说她在县城还要买一些做小龙虾的调料,让纪晓帆先回去。 她让纪晓帆回去后,赶紧和周明波媳妇谈谈,把那个砖窑厂承包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纪晓帆一听有理,便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第80章 曾经的辉煌 花想容一个人在县城里溜达,先来到了农贸市场,买了做小龙虾要的调料,又买了一些分家后,自己做饭需要的锅碗瓢盆。 买好了东西,花想容才发现买得太多了,一时难以带回家。 就在花想容为难之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容,我来帮你。” 花想容抬头一看,却是纪晓舟。 原来晓舟见他哥回家,小容单独在县城,就匆匆赶来了。 他笑说:“我知道你要买很多东西,怕你载不回去,所以就赶来了。”他拍拍自己自行车的后架,说,“东西都放我这儿。” 花想容当然不客气,纪晓舟动手把那堆东西都绑到自己自行车后架上。 花想容便和他悠悠往村里而去。 一路上,两人话也不多,但并肩而行,时不时互相对视一眼,幸福之感,溢于言表。 “小容,我再有两天就出门了,这一次可能出去要更长时间,你要记得要等我电话。 一中那我也帮你联系好了,你到时候直接去找张春桃老师就行了,她会帮你安排。 她以前是你班主任,一听说你要复读,高兴得很,满口答应” 纪晓舟边骑车边聊道。 “哎,是我对不起张老师的信任,不过这一次我一定要弥补回来。” 花想容心情愉悦。 “想着我要出门了,真是舍不得。” 纪晓舟脱口而出。 花想容也舍不得他,但没想到纪晓舟会脱口而出,可以想象得出来,纪晓舟心里对她有多么不舍了。 在花想容的认知里,纪晓舟上辈子一直是个敏于行而讷于言的人,他只会默默做,却不会说。 但想来,其实也有她的错,很多次纪晓舟想和她交流,都欲言又止,被她用冷淡的态度拒绝了。 所以两个人相处中,交流和沟通是最重要的,用行动来表示总是慢了一拍。 纪晓舟上辈子从来没有和她说过类似“肉麻”的话,上辈子直到把自己最后的遗产给了她,花想容才发现自己在纪晓舟心里的份量那么重。 花想容早就打定主意了,从重生的难以置信中清醒之后,她就告诉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和纪晓舟公公开开,坦坦荡荡,诉说自己内心对他的感觉。 因此纪晓舟是受了她的鼓励,得到了她的回应,言语也慢慢变得有温度起来。 原来,他说起情话的时候也是个暖男。 花想容自己骑着一辆车,要不是这样,她真想搂住他的后腰,把脸靠在他的后背上,听听他“扑通”的心跳。 纪晓舟见妻子若有所思,在感受到他的目光时,也会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纪晓舟的心都醉了…… 两人骑着自行车到家之后,见花想容又买了这么多调料和食材回来,于桂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赶紧帮忙收拾归纳。 纪风的小龙虾卖不出去,酒楼不愿意收,收了几天,小龙虾都砸在手里,只能扔了,亏了一大笔钱。 现在纪风也不再收小龙虾了,村里人现在也都愿意把小龙虾卖给于桂。 原来纪风是靠周明波借钱给他才来搞小龙虾生意的,而周明波支持他,就是为了踩于桂小龙虾的生意。 现在周明波进了大牢,他老婆自顾不暇,纪风没有了经济支持,自是撑不下去了。 那些卖小龙虾给纪风的,只能厚着脸皮再卖给于桂。 还好于桂很大度,并没有拒绝收他们的小龙虾。 于桂因此更加佩服花想容,觉得若不是花想容有底气,她早就乱了阵脚,慌了心神。 “宝宝,你看,婶婶回来了。” 这时,吴雪月抱着舍得,和花想容打招呼。 舍得一个多月大了,其实还不太会认人,但是花想容和他很亲,经常给他换尿布洗澡,所以他认得花想容身上的味道。 被花想容接手抱过之后,他很舒服地“哼唧”了几声,闭上眼睛睡着了。 吴雪月感慨地说:“这小子在我怀里闹腾得很,我哄他睡就是不肯睡,怎么一到你怀里就睡了?” 花想容笑道:“或许是因为你身上有他的粮仓,他闻着味,就闹腾。” 吴雪月也乐了。 这都是男人不在的时候,两个妯娌之间说的趣话。 把睡着的舍得交给吴雪月,吴雪月抱他到屋里睡。 中午吃饭前,纪晓帆回家了,说已经去郑家村,把砖窑合同签好了,现在郑家村的砖窑也是他的了。 “太好了,恭喜大哥又收购了一家砖窑。” 纪晓帆乐呵呵地道:“都是你们支持。” 吴雪月只知道纪晓帆去县城农业银行贷了款,是纪晓舟和花想容帮忙的,并不知道其实这钱中间又周转了一下,要不然她肯定担心死了。 大家也因为吴雪月还在哺乳期,不敢让她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实情。 所幸的是,过了一周,纪晓帆的贷款批了下来,钱打到了他的账户上。 纪晓帆赶紧取了钱,和花想容去糖厂还给了肖一虎。 肖一虎见花想容这么快就还了钱,夸道: “嫂子果然是讲信用的人,其实不用这么快,不是借了一个月的周转吗?1000块的利息扣都扣了。” 对于花想容来讲,高利借钱,只能有这一次,她笑道: “这次多谢你了。” 又想着这位可是未来的地产大亨,而纪晓帆做建材生意,要是能先和这个大客户建立联系也不错。 于是,花想容便对纪晓帆使了个眼色,纪晓帆心领神会,道: “肖兄弟,咱们合作愉快,一会一起吃个便饭怎么样?” 肖一虎见纪晓帆这么说,欣然受之。 花想容道:“那你们去吃饭,我有事,先走一步。” 肖一虎没想到花想容并没有一起去吃饭,虽然有点失望,但知道纪晓帆是纪晓舟的哥哥后,自是也不敢轻慢,带着纪晓帆一起去春满园酒楼吃饭。 花想容一个人走出糖厂的时候,见厂里一派忙碌的景象,工人们都穿着整齐的制服,不管是榨糖车间,还是生产车间,都是一派井然有序的景象。 花想容不禁心生感慨,糖厂作为县城最好的集体企业,过几年却是土崩瓦解,生意一落千丈,工人也各自遣散回家。 当时糖厂为什么会突然间破产了? 第82章 漂亮又嚣张 因为花想容也热得慌,从现代社会天天空调到这酷热夏天,一点凉风也没有的年代,她都开始长痱子了。 花想容和吴雪月一起进城。 二人穿着朴素的素色涤纶短袖,咖啡色长裤。 长裤有点像后世的阔腿裤和七分裤的结合体,宽宽大大的,比较凉爽。 花想容青春底子好,让人看上去就像是山野里的百灵鸟一般。 而吴雪月才刚出了月子,皮肤还没被晒黑,在屋里憋了一个月,细皮嫩肉的。 除此外,二人因为衣着朴素,一点都看不出有钱的样子,就象这个年代最朴素的村姑。 二人到县城后,来到侨联百货二楼电器柜。 百货商店里也没有专门卖电器的,就是辟出一个小柜台来卖,电风扇是主流电器产品。 电风扇的品种也不多,华生牌、骆驼牌,虽然是国产,但质量挺好的了,都是第一代的国产品牌。 花想容问一个正在柜台里嗑瓜子的胖营业员,说: “大姐,问一下这台电扇多少钱?” 那嗑瓜子的大姐看了她们俩一眼,或许是同性相斥,漂亮的女性首先在她脑子里便引起反感,再看看她们的衣着,更是觉得这两个人不是她心目中的顾客。 她一边嗑瓜子,一边不屑地道:“你看的是华生的,很贵。” “很贵是多少钱?” 花想容听出她的不屑,分明是觉得她们买不起。 “120元。” 胖营业员嘴里冷冷地抛出这个数字,觉得这两个乡下姑娘肯定要被吓跑了,她期待着看她们被惊吓到的表情。 漂亮有什么用? 山怂! 买不起贵重电器的乡下人! 120元,那可是城里人干部三个月的工资,就算是干部,都不能随随便便拿三个月的工资去买一台电风扇,两个乡下人也配? “大姐,能把它插上电试一下吗?” 花想容眉头也不皱,似乎听到这个价格,一点也不震惊。 顾客要求检验一下电器是否合格,很正常的操作,提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份。 “就这一台,爱买不买!” 没想到胖营业员扔了一句出来,然后就继续嗑瓜子,没有等到预想中的两个乡下女人震惊、胆怯、退缩的反应,让她心里有点不爽。 花想容受此歧视,倒是心平气和。 这年头营业员是个金贵的工作,从计划经济年代走过来的供销社,此时的优越感还没有完全消除,营业员都是这种态度,爱理不理,甚至买东西就像割他的肉一样,爱卖不卖的。 反正货卖得再多,他也不能多分一毛钱,东西少卖,也扣不了他的工资,所以有些营业营就莫名地以折磨顾客为乐趣。 看着顾客求而不得的眼神,他们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这时候的供销社女营业员的地位,就和后世高贵漂亮的空姐差不多,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冷艳的感觉。 营业员们捧着铁饭碗,在计划经济年代,还能够内部不用票证,买到许多紧俏的物资,是人人向往的职业。 紧俏的职业自然吸引了许多皮相优越的男女,长相姣好,再加上铁饭碗,造就了他们傲气的性格。 许多营业员在计划经济年代都是看人下菜,对普通人爱搭不理的。 顾客都得忍受他们这种恶劣的态度,有的顾客还经常因为衣着打扮寒酸,被他们看不起。 花想容早就已经遗忘了这种滋味,但此时,营业员敷衍的态度又勾起了她留存在心底的记忆。 历经了岁月的磨砺,营业员根本打击不了她的自信,最高傲的爱马仕店,她亦如进出自家厅堂,这种小地方算什么? 高奢店柜姐的前裾后恭的态度她也见识了不少,如今想来,和眼前这位营业员有几分相似。 花想容不生气,吴雪月可忍不住了,她来自穷人的家庭,有着穷人比较脆弱的自尊。 此时久穷乍富,腰包里有了钱,见对方这样的态度,她就炸了,说: “你这什么态度?我来买电器了,你就跟我说爱买不买?” “哟,你买得起吗?” 营业员说着,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儿。 可能也不是有意的,但吐的力道正好,瓜子皮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正好落在了花想容的手背上。 湿哒哒的瓜子皮,那是营业员的口水,粘在皮肤上让人油然而生恶心之感。 花想容甩了甩手,厌恶地道: “你这什么态度?我们来买东西同,还欠你不成?” 吴雪月都发声了,花想容当然要力挺她,这才是队友的真谛。 看到花想月嫌恶地挥着手,甩脱自己吐的瓜子皮,营业员发现,自己珍贵的口水竟然被一个乡下人嫌弃了! 她恼羞成怒,一拍柜台,说:“我今天就不卖你了!一看上去就知道兜里没两个钱。 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 我宝贵的时间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不是来被你不买又问七问八的,耽误了我为其他人服务的时间!” 营业员从那个年代走出来,说得义正言辞,显然经常用这套话术给顾客戴大高帽。 要是其它顾客,此时只能悻悻而走。 但花想容才不会就此罢休,原本想对方态度嚣张也就算了,买电器不是来置气的,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差? 花想容火大了,道:“是你的服务态度不好,问你话你爱搭不理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买不起?我还怕你货不够卖了!” 花想容最后一句话杀伤力极强,胖营业员登时跳了起来,抓住了花想容话里的“破绽”反击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堂堂的国营商店会货不够卖?” 花想容毫不客气地反驳营业员,站在了吴雪月这边,给了她充分的支持。 吴雪月当然明白,满心感激地看了花想容一眼。 “你不是说只有一台吗?我又不光买一台。”花想容哼了一声。 “笑话,华生牌、骆驼牌,我们店里就有6台!6台电风扇全卖给你,你买得起吗?” 胖营业员得瑟了,她今天就是要把这两个乡下女人压得死死的。 谁让她们嚣张,还长得漂亮…… 第83章 啪啪打脸 见自己的同事被人挑衅,也不管她是对还是不对,这时,其它营业员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一起攻击吴雪月和花想容。 “哟,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农村的,土里刨食,一年都攒不下20块钱,竟然要来买120块钱的电风扇?笑话!” “6台都卖,你们买得起吗?” “买得起我们就……” “如果买得起你们,就怎么样?” 花想容也来气了。 “就帮你们送货上门,包安装,还给你三年质保。” 这时,一个看上去有点像小领导的女人道。 大家哈地一声笑起来了,说:“送货上门,组长,你还真敢说,咱们柜台还没有送货上门的事呢!” 花想容听了,嘴角一扬,道: “哟,看来这套服务还真值,6台电风扇我们全要了,一台120元是? 720元,你们点一下!” 说完,花想容从身上掏出钱包,噌噌地数了700元,还有两张10元的放在柜台上。 钱一掏出来,大家都愣住了! 720元? 真的吗?这个乡下姑娘竟然能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钱? “哟,你不会是现在农村里传说的万元户?” 这时,“敌”方阵营开始动摇。 在金钱的强大攻势下,有营业员忍不住露出羡慕的嘴脸。 花想容没说什么,万元户?她对这个称呼有点麻木。 花家在80年代初就是万元户,早就是村里人羡慕的对象。 吴雪月虽然肉痛那么多钱,但是此时自不会出声,她知道花想容是要给她们挣面子。 家里其实也缺那么多风扇,婆婆屋里,小姑,小叔屋里,还有她和花想容各自屋里,公厅,都需要电风扇,这么一算,正好6台。 吴雪月以前家里穷,很少一次性见过几百大钞放在一起的。 但是自从纪晓帆承包砖窑厂之后,赚到的钱都交给她,她也从开始对钱的震撼,到现在相对平淡。 这时,看到营业员们那贪婪的眼神,还有震惊的表情,心里也莫名一阵痛快。 人活在世上,不就求个痛快吗? 于是吴雪月说:“没错,我们家就是村里的万元户。” 吴雪月的话掷地有声,透露着骄傲,自信得让营业员们都傻了眼。 那个胖营业员和那个说包送的组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吴雪月乘胜追击,说: “刚才你们说的话不会反悔?我们现在既然买下了6台风扇,你们就赶紧给我送上门去。” “你们家地址在哪里?” 半晌,组长用哑涩的声音道。 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吹了牛,说出去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了,她都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替胖营业员出头。 明知这人最擅长刁奸耍滑,为难顾客的。 胖营业员也没想到自己踢到了铁板,碰上了两个真正的万元户。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讪讪的,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组长狠狠瞪了她一眼…… 见“敌”方服软,吴雪月和花想容也就罢了,交了钱,那组长开了发票,承诺马上把电扇送到她们家,还给他们包安装。 其实包不包安装根本无所谓,台式的电扇拿出来立即就能用,吊扇的话才需要简单的安装。 花想容便说将其中一台台扇换成吊扇,价钱是一样的,组长也没有拒绝,估计是知道在这二人身上,找不回场子了。 没办法,万元户给大家的心理震撼力太强了。 有钱才是硬道理。 其它一切都是土鸡瓦狗。 花想容和吴雪月交了钱,拿着开好的发票就离开了。 反正有发票在手,不怕他们赖账,而且是国营单位的员工,不可能会吞了她们的钱。 两个人又在县城逛了一圈,买了些生活用品,这才慢慢回家。 结果才到廊桥,看到一辆厢式小货车停在廊桥外,有两名工作人员正满头大汗的四下张望,看样子也是刚到不久。 师傅看到她们就问知道纪晓帆家吗? 吴雪月赶紧上前说是我们家。 送货的师傅一听高兴了,瞌睡送来枕头,正好。 于是便一人抬着一台电风扇到了纪家。 于桂正好不在,花想容和吴雪月也不等她了,便让师傅拆了包装调试。 把电风扇的纸皮和塑料膜都撕掉之后,插上电,随着风扇的转动,屋里有了风,顿时凉快了起来。 于桂这时正好回家,一进屋,她看到厅堂里放了一地的纸箱,餐桌一角还放着架电扇,便奇怪地问: “咱家怎么会有电风扇?” 花想容和吴雪月一时心虚,刚才在县城里豪气了一把,回家却不好和婆婆说是她们赌气买的。 本来只想买三台风扇的,结果一口气买了六台。 如果于桂知道是那种情况下买的,肯定会责备她们太不把钱当钱了。 纪晓舟和纪晓帆正好也回来了,看到家里多了这么多的风扇都有点懵了。 于桂一问价格就不想说话了。 花想容赶紧解释了一通,说这些风扇是她俩买的,每人住的房间都安排了一台。 于桂一算总价格,心疼得要抽。 但是电风扇是两个儿媳妇买的,还是孝敬她的,只能忍着心痛,默默享受这风扇的凉意。 纪晓舟却很高兴花想容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花钱了。 之前看她晚上睡觉,热得直冒汗,便觉得很愧疚,经常大半夜偷偷给她打扇子。 现在有风扇就好了,她应该能够睡得舒服一点。 但纪晓舟并不满足,他知道这个世界除了风扇还有一种叫空调的东西,更适合夏天避暑。 空调房里可以一年365天都恒温,这事恐怕整个小县城的人都不知道。 纪晓舟回味着空调的冰爽,忍不住在边上偷偷对花想容道: “小容,现在咱家只能装风扇,以后等盖了新房子,咱就装空调,可凉快了,比电风扇好用。” 花想容没想纪晓舟似乎享受过空调? 咦,她怎么觉得丈夫越来越神秘了? 不对,晓舟去过大上海,有空调的商场也不少,他应该是在上海那样的大城市见识到了空调? 如此一想,花想容心中的些许疑惑也就消散了。 第84章 露个富 说起来,现在的经济水平和物质条件真是很落后,空调许多人还闻所未闻,整个县城恐怕都没有空调,而电风扇还处在待普及的阶段。 这种一开动起来就烧钱的家伙,普通人都不会舍得买,就算买了也是摆在家里,大部份时候当成摆设。 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会大方的按下电源,给客人呼呼扇几下,也显摆一下自己的富裕生活。 惟一一台吊扇要安在餐厅的房梁上,需要拿个楼梯爬上去,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弄好。 花想容没想到的是,自家买电风扇的行为还引发了村里的围观潮,但凡没有出工的都跑来她家看稀罕。 原来,村里到现在都没有人家里有电风扇,一听说纪家买了那么多台电风扇,大家都蜂拥而至,一起来参观。 此时,正好装吊扇的师傅说: “吊扇装好了,按下开关就可以用了。” 花想容对于桂说:“妈,你来开。” 她把启动吊扇的这份荣耀交给于桂。 这时,纪家厅堂内外至少围了二、三十号人,村民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于桂,盼着她赶紧开吊扇。 于桂也挺激动的,看到大家羡慕的眼神,内心莫名像吃了蜜糖一样,挺甜的。 他们纪家过去一直被村里人说穷,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有翻身的机会,如今竟然还在全村第一个装上了电扇,比万元户周明波还有派头。 于桂有些激动,手竟然还微微颤抖,她终于拧开了风扇的电源开关。 “动了,动了!” 村民们看着头上风扇的叶子缓缓的旋转,都惊呼。 吊扇的风力越来越大。 “哇,太凉快了,就跟山里的风一样!” “有了这自动风扇,大中午的也不觉得热了,于桂,你们真能耐,全村第一家装上了电扇!” 有村民们夸道。 大家用羡慕又肃然起敬的眼神看着于桂。 于桂觉得眼窝又有点湿了。 这是,纪晓舟出来招呼道: “大家坐,吹吹风,喝茶。” 那么多人,当然不可能坐得下。 纪家把家里的椅子全拖出来,放在大厅里,给年纪大的老人坐,没椅子的就站着。 大家好奇地抬头,看着头上旋转的风扇,不时朴实地议论几句。 看他们好奇的样子,如果没事,能在这里看着吊扇看一下午。 于桂这时哪里还会觉得心疼电费了,这种荣耀是她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哪怕是孩子他爸活着,于桂都没享受到这份荣耀。 她莫名地有点理解为什么花想容要买电风扇了。 有时候,不展现一点实力就会被村里人看扁了。 大家看到他们家装上了风扇,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和以往不一样的光彩,是羡慕还是其他,不得而知。 但总而言之,不是看不起! 这这让于桂很受用! “于桂,瞧你两个儿子真能耐,现在村里的砖窑被晓帆包了,你又卖起了小龙虾,看来赚了很多呀? 什么时候买电视给我们看?” “对啊,如果你买了电视,我们就可以在你家看《八仙过海》,不用跑到隔壁村去看。” “《八仙过海》好看吗?”村民中有人问道。 “好看,太好看了,何仙姑可漂亮了,八仙都会施法。” 看过这部电视剧的村民十分得瑟,手舞足蹈地说了起来。 于桂闻言,头脑一热,问: “电视机要多少钱?” “哟,于桂,你真的要买啊? 黑白的电视,12寸500多块,14寸彩色的600多,18寸彩色的听说要2000多块钱。” “这么贵?”于桂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花想容听了电视的价格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电视、冰箱、空调和可口可乐、口香糖这些商品,是从80年代到21世纪,一直都没涨价的标志性产品。 即便是到了21世纪,彩电也是差不多卖这个价格,可乐和口香糖也一样没提价。真是有点神奇。 “于桂,你家有钱了,买台电视机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你看这么多台风扇,都能买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了。” “买什么黑白电视,要买就买彩电,彩电才好看呢,隔壁郑家村的秋旺买了一台12寸彩电,看八仙过海那才带劲。” 大家争论起电视来,于桂闭嘴了。 她都不知道电视机要这么贵,早知道就不掺和这句话了,但话已经说出去,不买好像会被人瞧不起,于桂又有点为难。 花想容看出了婆婆的心思。 其实买彩电丰富一下文化生活,未尝不可,尤其是现在的乡村,没有什么文化娱乐活动,如果有一台彩电,简直是给大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家里才刚刚有点钱,纪家其实还处于负债的状态,现在就去买享受用的彩电,确实有点奢侈了。 花想容摸摸钱包,扁的。 哎,她要赚钱,她要发达!她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纪晓舟在边上看着花想容的脸上丰富的表情,暗自发笑,上前拉了拉她,示意花想容和自己到边院。 纪晓舟已经把台扇放到书房,他拉着花想容进了书房,打开电风扇说: “咱们也享受一下凉风。” “确实,舒服,屋里不闷热了。”花想容美滋滋地道。 “你刚才眼睛眨眨想啥了?是想买彩电是?”纪晓舟问。 “是啊,我看妈也挺无聊的,干了一天的活,那么辛苦,晚上只能倒头就睡,一点娱乐都没有。 现在买了电风扇,再买台彩电,吹着小风,看着电视多舒服。”花想容道。 “再过两个月,妈就52岁的生日了,到时候咱们送她一台彩电。”纪晓舟道。 “行啊。”花想容欣然点头。 对她来说,买彩电并不是终极人生享受,也早有此意,所以答应得很痛快。 花想容突然发现,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也挺好的,现在每实现一个小目标,累积起来就能达成大目标。 纪晓舟和哥哥通气了这件事,纪晓帆说既然是送妈的生日礼物,到时候一起出钱。 他还要去买些木头放在砖窑厂,偷空自己做电视柜。 纪晓舟趁机交待说:“哥,我明天就要出门了,这次去可能要去比较长的时间,你平时多照顾一下家里,让你辛苦了。” 纪晓舟知道家里有哥哥在撑着,他外出也比较放心。 第85章 诱人的条件 “行,你放心去赚钱,家里都有我。”纪晓帆话不多,但他厚道踏实,言出必行。 纪晓舟放心出门了。出门前,花想容和他自是依依不舍了一番。 但花想容也明白,这么年轻,就把纪晓舟绑在身边是不对的,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可以一时,却不能长久。所以她支持纪晓舟去外面闯荡。 砖窑厂的投资给纪晓帆带来了丰厚的收入。 他万万没想到,工人的积极性被多劳多得的措施调动起来之后,爆发出来的能量那么惊人。 第一个月,他就获毛利12,385元。 纪晓帆在办公室看着这一沓的钱,有点难以置信了。 要是换成以前,他得赚了十几年,没想到一个月他就成了万元户。 当然,这只是毛利,还要扣去各种材料成本、用工成本,但估计他实拿到手,也能有三千多元的净利润。 郑家村的砖窑厂还在招工筹备中,下个月就能够生产,到时候,他的赚钱能力就是翻倍增长。 纪晓帆发现弟妹说的没有错,人要是打破自己原来的思维方式之后,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砖窑厂的发展还是不踏实,毕竟砖窑的技术含量太低,只要其他人有钱承包砖窑,就能够产生和他一样的竞争力。 纪晓帆心里没底,就去找花想容。 花想容没想到纪晓帆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砖窑厂会有后续乏力的重大问题。 她发觉纪晓帆在商业上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有很强的危机感。 花想荣高兴地拿出了自己之前做的三年计划,5年规划的方案给纪晓帆看。 她原本以为,这个方案至少要一年后才会拿给纪晓帆看,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纪晓帆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去承包那片矿山,然后做瓷砖,在瓷砖生产中注入技术力量,让别人难以赶超?” “对,但我们现在要曲线救国。如果现在一下子就说顶坑村有瓷土矿,他们可能会抬价。但用我这个办法,咱们就能捡漏了。”花想容道。 花想容一番话后,纪晓帆终于明白过来。 他说:“弟妹,这件事如果成了,咱们两家四六开,你六我四。” 花想容没想到纪晓帆会有这样的打算,推辞不要。 但纪晓帆不容她分辩,说:“光是我一个人投入,我的资金也不够,你们正好能帮我分担一些。” 纪晓帆说得象模象样的,其实纪晓舟现在赚钱的速度并不比他快,纪晓舟比起大哥来,穷多了。 纪晓帆是不想一个人独吞能赚钱的生意。 花想容知道他的脾气,只好答应了。 于是二人商量后,纪晓帆明天就去顶坑村搞事情。 顶坑村是个山顶村,所谓的山顶村得和纪家村这样的平原村来做比较。 平原村是指不在山上,地势平坦,交通方便的村庄。 像纪家村这样的村子,距离县城只有15分钟自行车程的地方,虽然不算是城区,但只要家里还能过得去,找媳妇也不是特别难。 但是顶坑村却不一样了,地处海拔六百米以上的山中,交通不便,只有一条一米来宽的土路,通往下面的乡村。 这里最便利的运输交通工具就是拖拉机了,拖拉机马力大,转向灵活,适合运载化肥农药这些农资。 若不是有拖拉机,顶坑村的人要买一些生产物资,就得肩挑手提了。 事实上,他们和山下的极限距离也不过5公里,但是这5公里却阻碍了他们的生活便利,靠双腿走下山,得四十分钟左右。 山上又没有什么可发展的资源,除了种田,唯一的便利就是砍柴方便,所以顶坑村的村民一直都很穷,村民要找媳妇,特别难,好多人得靠买。 纪晓帆得了花想容的指点,第二天就带了两条普通版的大前门,两瓶西凤酒去山上拜访顶坑村的村长。 对于顶坑村的村长来说,纪晓帆送的礼物已经是大手笔了,他当村长20多年,几乎没有收过村民值钱的礼物。 最多也就是送个地瓜、糯米糍、鸡鸭,像这样又是烟又是酒的,让村长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纪晓帆一番寒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村长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纪晓帆来找他做什么。 纪晓帆于是告诉村长,说他要在山上种青梅,有罐头厂要收去做罐头,需要承包一大片山地种青梅。 村长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有求于他。 这下,他收礼物也收得心安理得起来。 顶坑村啥都缺,就是不缺山地,但这些山地贫瘠,村民们也很少去开发,除了少数人种些茶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荒废着的。 因为村民们也不知道要种什么水果,也没有种水果的技术,更没有推广水果的销路。 而且不管是承包山地,还是投资种水果,都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 光是这笔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村民根本就拿不出来。 所以承包山地,对于整个顶坑村的村民来讲,是一个顶奢的梦。 纪晓帆愿意来承包顶坑村的山地,村长自是大喜过望,他问: “那你打算承包多少亩呢?5亩地行?” 村长还有点不自信,生怕说5亩地会吓着纪晓帆,现在谁有钱能拿出承包5亩地的钱?如果能拿得出来,在村里也算是富裕户了。 “5亩?”纪晓帆吃惊地道。 村长以为是太多了,把纪晓帆吓住了,道:“2亩也行。” 纪晓帆摇头,说:“我打算多种一些,人家罐头厂可是要大批量地收的,100亩村里有吗?” “啊?100亩?”村长大吃一惊,然后赶紧点头道,“有,有,怎么没有,我们村集体就有100亩。这些地可以直接拿来租给你。” 100亩地?村长直大喘气。 这100亩林地根本没有开发,以杂草杂材为主,就是荒山地,村里感觉一点开发价值也没有,平时村民们都是砍柴去烧,根本没有经济价值。 “我如果承包的话,有价值的树木,你们都可以先砍了去,只要地给我就好了。” 纪晓帆的条件出乎意料地诱人。 第86章 承包30年 如果纪晓帆这么做的话,村里还可以增加一笔收入,除了卖柴火外,还有少量的杉木是可以卖钱的,不过数量不多就是。 “这么一大片地你真的要承包吗?一亩地每年的地租要30元钱,100亩就要3000元钱,你打算承包多少年?” 村长不由得精神大振。 如果这100亩都能承包出去,村集体就有钱了,他这个村长也不至于召集村干部开一个会,吃一顿大锅饭都要打白条。 到现在他给村里食堂的老何打的白条都有一把了,每到逢年过节,老何就拽着那把白条堵着他讨钱,让他很没面子。 其实算算,那把白条也没有超过300元,如果100亩地真能承包出去,他以后在老何面前就彻底扬眉吐气了。 哼,还怕他围追堵截,怕是老何反而要提着鸡鸭过来给他道歉,巴结他,求他给他生意做。 村长想得美滋滋的。 “我打算承包30年。”纪晓帆用淡定的语的敢道。 村长震惊了。 承包30年?不得了,那承包款不得9万元? “老弟,承包款得9万元,你确定?” 村长眼睛瞪得溜圆,简直快要上天了。 纪晓帆听花想容支招,说农村承包山林的经营权最高年限为30年,所以他们要承包就必须谈下最高年限30年。 不过一旦真的谈妥,马上又面临着9万元承包款的难题。 在纪晓帆谈承包的事时,与此同时,花想容也在发愁承包资金的事。 唉,想要发财的机会太多,但是手里的资金真不足。 花想容迫不得已,又开始打起了父亲花明的主意。 估计光靠梦境是无法震慑花明了。 其实花想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花明对她做的梦那么敏感。 她的梦境并不完整,每一次梦到那个刮风下雨的夜晚,她在梦境中,只能躲在门背后瑟瑟发抖。 随着外面一串串炸雷响起,她只能害怕地起身开门,想去找父母,梦做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每次要开门,她都会从梦境中惊醒。 如果花明再精明一点,追问她梦境的内境,她也不能瞎编啊? 如果瞎编的梦境,没有戳在花明的点上,估计花明会勃然大怒,直接找她要回借出去的两万元? 但既然知道瓷土矿确有其事,发财的机会肯定不能错过,钱一定要想办法凑出来的。 按照和纪晓舟约定接电话的时间,花想容到村部去等电话,她给村长送了两条过滤嘴的乘帆烟,村长就把村部电话室的钥匙给了她。 花想容还是第一次来村部电话室,就见桌上摆着黑色摇把子电话,看着还挺新的,只是落满了灰尘,看样子并没有多少人来打电话,或者有人打电话过来。 花想容看看时间,5:30,差不多时间了,此时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电话响了起来。 花想容赶紧接起电话。 “小容,是你吗?” 电话那头,是纪晓舟熟悉的声音。 “是我,你现在住在哪里?”花想容问。 两个人隔着电话倾诉着思念。 电话里不时传来“丝丝”的电流声,让对方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就算这样,也隔绝不了他们谈话的热情。 花想容随口提了一句纪晓帆去顶坑村找村里签承包土地合同的事。 纪晓舟顿了顿说:“大哥哪来的钱承包?承包三十年,不也得先交一部份承包款?” 花想容说:“没事,我去想办法。” 纪晓舟道:“我在书房书架后面的暗格里,放了一张3万元的存折,你可以去取出来,存的是你的名字,密码是你的生日。” 花想容愣住了,万万没想到纪晓舟竟然还留了一手。 她不由嗔怪道:“晓舟,借钱那么难,你怎么把那么多钱留在家?不是得带出去吗?” “我在外面呢,赚多赚少,怎么都有个办法,你在家要是没钱,就不好挪腾了。”纪晓舟道。 一万块钱,对于这个年代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纪晓舟却把三万元留在家里,就是为了怕她有不时之需。 纪晓舟说得那么轻松,可见纪晓舟多少是了解她的,知道她激进,爱冒险。 难怪上辈子纪晓舟会把最后的遗产留给了她。 也许他已经看穿了,在她柔弱不幸的外表下面,有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这世界上最懂得她的人,竟然是纪晓舟。 花想容有一种灵魂被酥到的感觉…… 在顶坑村,纪晓帆得到村长的口头承诺,正想回家,但村长热情地留他喝两杯,为了和村长打好关系,纪晓帆自是只好留下。 村长让老婆杀了一只鸡,炒了鸡蛋,又炒了三鲜菇,都是家里自产的,摆了一桌子,看起来也挺丰盛的。 纪晓帆喝了半瓶白酒,回家一路是晃着走回来的。 到家后,就见吴雪月抱着舍得,和花想容在客厅里聊天。 厅堂的吊扇呼呼扇着凉风。 见纪晓帆回来,花想容便来问他事情谈得怎么样。 纪晓帆说村长当然乐意,一下子承包那么多年,村里的集体经济都被盘活了,他高兴得很,要不是还要经过村里开个会过一下,他恨不得抓着纪晓帆按承包手印。 花想容问年限谈了吗? “谈了,按你说的30年,只是承包款我有点犯愁,说签合同就要给他们。”纪晓帆道,“一共要元。” 一听到这笔巨款,吴雪月脑子就嗡嗡响了,说: “晓帆,你上回不是才贷款1万多元吗?怎么现在又要签什么合同?还需要这么多钱? 你这生意做的倒是如滚雪球一般大了,但是负债也如滚雪球一般多。” 花想容笑了,觉得吴雪月脑子还是挺清醒的,家有贤妻少祸害。 她道:“嫂子别担心,这一次不用借了,我才刚知道,晓舟出门前留了笔钱给我,承包款不用一次交足三十年,和村长商量一下,先交五年或者十年。 如果是这样,有晓舟留下的这笔钱足够了,咱们明天就去找村长把合同给签了。” “真的?太好了!” 听花想容这么一说,吴雪月眉头打的疙瘩也消散开来。 纪晓帆也松了口气。 这次承包的事情谈得挺顺利的,就是卡在了钱上。 第99章 惊为天人 花想月没想到纪雨荷脑子一转,竟想出了这个主意。 她高兴地说:“不愧是我的最好的朋友,你对我真好,我看这个主意可行。如此一来,舍得有好日子过,你哥也能摆脱花想容。” “那是当然,你要是成了我嫂子,咱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就能互相照应了。” 纪雨花得意洋洋地道。 花想容现在身上多了几分辣味,不再是以前那个自闭内向的二嫂,不能任她搓圆搓扁。 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的纪雨荷,愈发讨厌她。 而且妈还有家里所有人似乎都很喜欢纪雨荷,花想容也不知道给大家下了什么迷魂汤,让大家都围着她,神魂颠倒,开口闭口小容小容的。 纪雨荷恨得牙痒痒的,也想趁这个机会把花想容搞臭,让大家别对她印象那么好。 花想月走后,花想容珍惜地把凉鞋收起在鞋盒里。 见状,纪晓舟笑道: “小容,该穿就穿,配上上次买的那条裙子,可好看了。” 花想容笑道:“今天还要上山去督促村民干活呢,我穿旧的衣裤,要穿着真皮凉鞋上山,脚肯定扭了,鞋子被我一糟蹋了,不用半小时就坏掉了。” 纪晓帆哈哈大笑,说:“你不用上山,今天我去上山,以后粗活都我来干,你在家好好温习功课就好了。” 花想容听着怎么那么窝心,道:“晓舟,你是打算把我宠上天吗?” 她开玩笑。 “当然,我娶你就是为了宠你。” 纪晓舟却是认认真真地答道。 虽然是夫妻间调侃的话,却是万分真诚。 花想容毫不怀疑,上辈子纪晓舟已经用自己的生命来证实了这一点。 她忽然动容地上前,钻进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结实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砰砰的心跳。 这一刻万籁俱寂,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的存在。 纪晓舟不知妻子为什么忽然如此主动,却让他内心震颤,他双手环住她的肩道: “怎么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花想容忍不住嗓子有点哑涩。 “因为我喜欢你。” 纪晓舟在花家,见到花想容第一面就惊为天人,并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应该就是一见钟情了。 他不想去深究个中的原因,但他知道娶花想容是他的意外之喜,这辈子老天爷馈赠他最好的礼物。 他一定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宠上天。 他不想出远门,也是因为知道花想容现在负担越来越重,如果他不回来,他妻子柔弱的肩膀就要扛起很多,所以他毅然决然地从外省回来了。 要不然他一个人出门了,若是想风流快活,那还不容易,至少也不用有这么多家事的负担,轻松许多。 好多男人即便在外面一事无成,也不想回家,打的就是逃避家庭琐事烦恼的主意。 一想到花想容在家里这么辛苦,他就坐立不安。 “小容,以后我穿草鞋,你穿真皮鞋,我穿劳动裤,你穿裙子,在家好好读书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纪晓舟再次郑重承诺。 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慢慢摸索到了一条社会进阶的道路,有信心能给花想容更好的生活。 花想容“嗯”了一声,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最后夫妻俩达成共识,今天第一天,还是由花想容带纪晓舟上山,以便和顶坑村村长李金柱认识一下,打好关系,顺便熟悉一下那片山地。 花想容换了粗布的劳动裤,穿上回力鞋。 纪晓舟换上旧的粗布外套,套上解放鞋,他怕花想容娇嫩的皮肤被晒伤,他顺手给她扣了一顶草帽。 说来也怪,别人若是穿上这身衣服,肯定显得又丑又窝囊,但纪晓舟和花想容穿上这套衣服,却有几分世外出尘,遗世独立的味道。 果然,人就是要靠脸和身材,长得好看,身材好,再难看的衣服穿上去对他们来说也像是时装展示一样。 纪晓舟用军用水壶灌了一壶的茶水,背在背上,然后就和花想容一起去顶坑村。 一路上,想起那天晚上独自跋涉前往顶坑村的经历,花想容后怕不已。 纪晓舟也知道了那晚的经历,非常严肃地对她说: “以后不可以再做这样冒险的事了,如果再犯,他绝不原谅他。” 花想容当然只能点头称是。 纪晓舟郑重道:“你别以为我开玩笑,这顶坑村道路中段是一个古滑坡体,有300多年历史,之前地质专家来勘探过,说这个古滑坡体有松动的迹象。 尤其是下雨天更要注意,万一遇到滑坡就惨了,这个古滑坡体是随时可能发生滑坡的,所以你那天晚上的行为真的很冒险。” 花想容老老实实听训,但心里却是甜蜜的,被人在意的滋味原来这么好。 纪晓舟教训她,也是想要她平安的意思。 花想容也不是傻瓜,不懂领会个中的情义。 俩人到了顶坑村,花想容带纪晓舟去见了村长李金柱。 李金柱一听说是纪晓帆的弟弟,花想容的丈夫,自是很热情。 纪晓舟给李金柱送了一个电炉丝的打火机。 外壳金色的打火机看上去十分高档,金色盖子轻轻一掀,按下启动键,电炉丝就红了,把烟凑上去一点就着。 这种打火机的方便之处就是不是明火,所以不怕风吹,什么样恶劣的环境都能把烟点着。 村长喜欢得不得了,把这稀罕物拿在手里把玩个不停,告诉纪晓舟说挖树坑的工人都招募好了。 他说一共招了二十个人,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山地整清楚。 村长于是带纪晓舟夫妻俩去村部查核人手。 对纪晓舟送的礼物,村长爱不释手,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打火机,是男人最有面子的事情。 村长拿着这打火机到村部后,故意拿出来点烟,就有村民羡慕地问村长,这个打火机是哪弄来的,这么高级。 村长笑而不语,显摆说:“人家点火用的是电炉丝的,都不怕风,随时随地都能点着烟。” 村民们更羡慕了,眼巴巴地看着村长手里的打火机。 第101章 你有本事生儿子吗 林秋琴对花明没什么好气,也是一肚子怨气,于是冲着花明喊道: “你嚷什么嚷?有什么好叫的啊,你出去干活,我难道不是去做正事吗?” “做正事?你一天到晚就会打麻将,你懂做什么正事,有本事你给我生个儿子啊!” 花明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几分的凶狠。 林秋琴一直觉得花明可能有嫌弃她没生个儿子,但没想到花明竟然真的从嘴里说出来了。 花明如今富甲一方,没有儿子继承家业也着实说不过去。 林秋琴想到方才那个要买男孩子的中年男人,虽然并不富裕,但是从牙缝里省钱硬是拿出2500元,也要买个儿子,可见男人的本性都是如此。 没有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对他们来讲是一件锥心刺痛的事。 但这种事在花明和林秋琴间,暗暗放在心里就好了,不要撕破脸。 没想到花明竟然说了出来,内心那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林秋琴原本被花明惹火了,想要发作,但是被他这一句话一说,戳到了软肋上,态度就狠不起来了。 花想月在边上有些瑟瑟发抖的感觉,心情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以前花明会冲着花想容吼,但从没有对她吼过,当着她的面,一直是和颜悦色地。 但现在花想月想来,这是因为她不是亲生孩子的缘故,所以花明当然要对她客气一点。 是自己的孩子才好吼嘛! 但如今看来,那时候有花想容作为发火的出口,现在花想容不在家,花明没有了发火的对象,慢慢就冲她发火了。 林秋琴在女儿面前也觉得很没面子,她狠狠地瞪了花明一眼,放了一句狠话说: “姓花的,你给我老实点,当年为了你,我可是付出了很多,你要是敢起二心,小心我把你当年做的事儿说出来!” 花想月从没想到母亲敢放话威胁父亲。 花明从来就不是个善茬,他在村里很少发狠,但花想月却多少知道花明心狠手辣的一些手段。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怕花明的,没想到母亲还有放话威胁花明的一天。 她有点害怕花明会和母亲又打起来。 她在思忖着,如果花明打母亲,她是不是要拉着母亲一起跑。 没想到林秋琴的话一出,花明脸色变了变,嘴唇嗫嚅了几下,但却没有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感觉。 花想月能感觉到他的肢体也从僵硬变得舒缓,哼了一声,道: “算了,老夫老妻了,不和你说这些了,别说你生不出来儿子,我现在要生也不好生了,一把年纪了。” 说完,花明提起放在沙发下面的提包,“唰”地拉开拉链,看了下里面露出的钞票,又拉上拉链,径直往楼上走去。 那提包看着挺沉的,以花想月以往经验的判断,这包里装的钱至少十万元。 花明总是会把很多钱拎回家,拎到楼上去后,这些钱最终又神秘消失,不知道放到哪里。 林秋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楼了。 花想月脸色有些苍白,抬头却见屋外有个人站在那里,看不出是刚到,还是来了好一会,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花想月立即堆起一个看似真挚的笑容,说: “雨荷,你什么时候来了?” “哦,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见那个买孩子的人吗?所以我过来向你打听一下情况。” 纪雨荷也是咧嘴一笑,努力做出自然的样子。 刚才看到的一切太让纪雨荷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花明一直在嫌弃林秋琴没能给他生个儿子。 她一直以为花明认命了,花想容嫁出去后,花想月是将来要继承家产的那一个人了。 这么说来,现在也不一定了? 万一林秋琴再生个儿子,花想月同样是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 林秋琴40多岁了,要说她不能生育,这也不好说。 纪家村有个48岁的女人怀孕了,还生了个儿子,这件事于桂还当成八卦和家里说起过。 当时纪雨荷只觉得老女人还生孩子,挺稀奇的,现在了解到花家的情况后,纪雨荷莫名觉得挺替林秋琴着急的。 要是她,花明这么有钱,肯定会想着怎么生个儿子…… “哦,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想月面上平静,但实则心内忐忑不安地问。 家里吵架的事,要是被纪雨荷看到,对她来讲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她一直在外人面前维护着父母恩爱的形象,因为她是拖油瓶,她更注重让人觉得她的父母关系和睦。 纪雨荷笑道:“我才刚到,怎么了?” 花想月听了,心里松了口气,暗暗思忖刚才纪雨荷应该没看到母亲和父亲吵架的事,于是笑着说: “没什么,快进屋坐。” 花想月打开客厅里的风扇,风扇一吹,气流带来空气,一下子就凉快了。 纪雨荷不想让花想月知道,她已经看到了林秋琴和花明吵架的整个过程。 当时花家三个人太投入了,都没发现她已经到了。 其实她在外面已经暗暗偷听了好久,心里对花家如今的格局又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花明和林秋琴并不是那么恩爱,花明嫌弃林秋琴没有生个儿子继承家业。 花想月在花明心中好像没有那么重要…… 这些新的线索浮出水面,和她以往认识的花家又有所不同。 而且最让纪雨荷眼热的是,花明竟然又提了一大袋钱回家。 那可是满满一兜钱啊,如果她有那多钱,这辈子就满足了。 上次她来花家,花明也是提了一袋钱,这次又提了一袋钱,花明到底有多有钱? 还有,花明手下到底有没有三条人命? 纪雨荷再次怀疑自己,那天晚上是不是做梦,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抬尸的场景。 纪雨荷努力回想,再次感觉之前掌握的一切或许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雨荷,你发什么呆?快喝可乐。” 花想月为了破解刚才的尴尬,从冰箱里拿了瓶少林可乐,打开盖子,递到了纪雨荷面前。 纪雨荷把冰凉的可乐瓶拿在手里,水汽在瓶身上,晶莹剔透,令咖啡色的瓶身显得更加诱人。 第105章 抢位 傍晚,随着晚餐时间到来,村民才陆续散去,回去做饭吃饭。 但也有一些人回家后,立即把自己家的板凳搬到了纪家门前占位置,准备看今晚上的电视剧。 莫名,整个纪家村都显出了一种慌乱紧张的情绪,大家似乎做饭的速度、吃饭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许多。 不就是为了去纪家门前抢个好位置看电视嘛! 纪家的电视21寸已经很大了,可是方才那个场面人山人海,如果去太晚,站在后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屏幕,只能看到前面一堆堆人头,或者只能从人缝里听到电视的些许声音。 这种看不到却又近在眼前的滋味,让人心痒难忍。 有些村民很有危机意识,有的人饭熟了,端着碗边吃,就边来纪家门前占位置。 一个,两个…… 一时间,还有了群羊效应。 等于桂吃完饭出来一看,嚯,好家伙,自己家门口比看露天电影还热闹。 电视机前齐刷刷地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还没打开的电视机。 于桂赶紧叫纪晓帆,因为她不懂得开电视。 “晓帆,快把电视开了,乡亲们都来了。” “好嘞!” 纪晓帆出来,嘴里还嚼着东西,看到这副情景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大家会对电视这么狂热,于是赶紧把电视机打开。 屏幕上出现了《新闻联播》的画面,大家哪怕是新闻也看得如醉如痴。 很多老人还是第一次从电视屏幕上清晰地看到国家一把手的真容。。 “哟,这就是上海吗?楼这么高?” “这是电梯吗?人装在那小铁盒子里,不用自己爬楼!” “飞机这么大,里面能坐很多人,它能飞得多快啊?能飞出地球吗?” 还有一些小孩子天真地问。 花想容看到这些情景,心里有点酸酸的,但却一点也不觉得他们土,好笑。 因为现在的生活水平就是这样,如果没有电视,没有广播,大家连去省里、市里都比较少有机会。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到死都没出过县,甚至没有出过村。 花想容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个鸡汤故事,说有两个卖鞋的商人,去到非洲一个岛上。 一个商人看到岛民都不穿鞋子,很失望地说,大家都不穿鞋子,我还卖什么鞋呀,就一无所获的回去了,还亏了车船费旅差费。 另外一个商人则高兴地说,哇,这是一片空白的市场,大有可为,赶紧去弄了一货柜鞋子来卖,果然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是一个物质生活空白的年代,也是一个百废待兴的年代。 花想容觉得自己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光是卖一点小龙虾,或者上山种点果树。 “今晚是《聊斋》呀,太可怕了,这音乐一起我就觉得阴森森的。” 好不容易捱到《新闻联播》结束,经过了漫长的广告时间,插播了天气预报,终于开始播出正剧。 “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夜幕中,一对灯笼在荒郊野岭晃晃悠悠地出现,此时,看电视的现场一片安静。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怕自己用力呼吸声一大,就会被不明生物从电视里钻出来附上…… 电视机前最好的席位当然是留给于桂,还有纪家自家人。 村民们都很自觉,沿着最佳的中心位置向前后左右延展开来。 电风扇,电视,摩托车……纪家在短短几个月内实现了许多村民觉得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梦想,村民们内心受到的震撼是无法言喻的。 花想容没有去参与这个热闹,她在书房里挑灯夜读。 纪晓舟也拿出自己在大学里的课本,认真看了起来。 花想容想起纪晓舟说的,要放弃学业,全力支持她上学的话,不由有所顿悟了。 还要在乎什么情话呀? 这明明就是最好的告白。 上辈子,她记得纪晓舟也说过鼓励她读书的话,但是她都没有放在心上,还觉得他怎么那么烦人,又不是他的父母,管他读书干什么? 原来,自己错过了那么多深情的表白。 花想容觉得这辈子自己应该洗耳恭听,认真倾听纪晓舟对她说的话,看见他内心对她的宠溺和温柔。 见花想容心情很愉悦,就是读书的时候,嘴角也不时浮出向上弧度,纪晓舟偷偷地看了之后,自己也嘴角微微上扬。 他不知道,在他低头认真看书的时候,花想容也在偷偷地打量他。 爱情的小火花在二人间“噼噼啪啪”地燃烧。 第二天,纪晓舟说要骑摩托车带花想容去县城买东西,后天就是父亲的忌日,需要置办一些祭品。 当纪晓舟骑摩托载着花想容绝尘而去后,纪晓帆不由感概,没想到,几天不到的功夫,自己家里就有了一辆摩托车。 此前,他才因为喝醉了酒被肖一虎手下用摩托车送回来,当时他还觉得摩托车新鲜,没想到自己家里就有了。 果然,有了现代的便捷交通工具就是爽啊,县城变得近在咫尺。 一路上,亮眼的摩托车引起了很多路人的羡慕,有一群年轻人在路边看到了,还追着跑了几步,一边跑一边狂喊是摩托车,雅马哈摩托车! 也不怪他们这么激动,这种摩托车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如今亲眼看到有人骑,他们能不激动吗? 就像后世亲眼看到限量款的法拉利,或者劳斯莱斯幻影从身边掠过,谁都会多看几眼。 纪晓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骑的摩托车,技术挺好的,开车稳稳的。 花想容坐在后座上,环抱着他的腰,安全感十足。 纪晓舟说:“我托人买了头盔,要过几天才能够寄来。” 这时,他放慢了行车的速度,花想容能听清楚他在前面说的话。 “你叫谁买了头盔?” 花想容知道县城没有卖摩托车头盔的。 “哦,叫我天津的同学买的,不然骑摩托车不戴头盔太危险了。” 纪晓舟有这个安全意识,花想容深表赞成。 骑摩托车不戴头盔,是摩托车骑手发生事故之后,致死率高的最大原因之一。 第109章 计划出了偏差 不光不知情的众人吃惊,就连花想容都没想到,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女人,竟然是林秋琴! “怎么是你?”纪晓舟一时也叫不出“妈”了。 花想容愕然,她一直以为是纪雨荷! 没想到会是林秋琴! 背后的大魔头,竟然亲自上阵了! “我,那个……这个!” 林秋琴一时也解释不清楚,舌头打结。 实在是被抓了现场,怎么解释好象都过于苍白。 纪晓舟看了眼花想容。 纪晓帆没想到,林秋琴,花想容的继母竟然参与到这场拐卖中,一时间也难以委决。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花想容。 “把他们都送到派出所,是非曲折让警方来定论!” 大家一听,恍然大悟。 也是,光靠他们的力量,没办法弄清整个事情的真相! 林秋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花想容,道: “花想容,这次我跟你没完!” 花想容一脸莫名其妙,说:“公安会查清前因后果,如果这事和你没关系,人家也不会关你。” 几个人把林秋琴和货郎送到了派出所。 货郎一看这架式,立马就招供了,说: “是林秋琴主动找我联系,说有个男孩子要卖给他,但要价2500块,我觉得虽然很贵,但为了有个儿子传宗接代,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今天是林秋琴约我来这里的,让我扮成货郎在这等。” 他还说,林秋琴说孩子是她亲戚家的,家里穷养不起,要送人,但又不想让村里人知道,怕丢脸,要偷偷进行,所以他也就听林秋琴的话,扮成货郎在这接孩子。 没想到才接到手,就被民兵营的人给抓了。 警方审问林秋琴的时候,她的嘴很硬,不肯开口,只是说这个周姓男人想要孩子,她寻思着纪家那么穷,孩子养在纪家手里也是废了,还不如去城里找户好人家养,以后孩子也有新的发展机遇。 这个理由让吴雪月和纪晓帆简直想直接捶死她。 花想容知道计划出了偏差,不该是纪雨荷和花想月做案吗? 怎么跑出个林秋琴来? 林秋琴一个当妈的,不知道这是犯罪吗?为什么要替女儿作案? 以往林秋琴对花想月的态度,让人感觉她是一个强势的母亲,花想月在她面前没有说话的份。 明明是冒天下之大讳的事,林秋琴就不想让女儿学好吗?还要助纣为虐? 林秋琴在派出所里嘴很硬,派出所录不到她更多的口供,只好先把她拘留了。 不过他们说如果24小时内林秋琴不肯开口,没有理由抓她,只能放她回去。 其实这个年代并不怎么严格地遵守法律程序,林秋琴有钱可以走关系,发动各方。 现在花明还不知道,如果花明知道了,不晓得是什么态度。 这要感谢现在没有手机的信息差。不然,花明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 花想容生怕花明一来,林秋琴求他帮忙找关系,说不定就真的逃过惩罚了,于是她和警方提出让她和林秋琴单独聊一聊,用的措辞是“感化”林秋琴。 警方同意了。 花想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林秋琴在审讯室里说话。 林秋琴看到她进来,虎着脸不理她,态度很不友好,显然经过最初的慌乱,她现在已经镇定下来,说不定脑子里已经有了应付这件事的主意了。 “林秋琴,我告诉你还是坦白从宽的好。” “笑话,我是为了舍得的前途好,不过,不也没成事吗?我要坦白什么?” 林秋琴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个罪你要是自己不扛下来,会害了花想月。” 林秋琴一脸谁也奈何不了我的表情,听到这里,突然掠过一丝紧张的神情。 花想月,可是她的心肝宝贝肉,即便经常被她打,但打她也是爱她,督促她的意思,林秋琴并不觉得自己打孩子有什么错。 现在花想容把矛头直指向她的心肝宝贝,她怎么能够受得了? “你不要乱咬人!”林秋琴面无表情地道,“一切都和小月没有关系。” 花想容笑了,说:“什么叫我乱咬人?把花想月她们两个人抓起来问一问,她们可没你经验那么足,应该很快就会吐露实情了?” 林秋琴一听,脸色一变,花想容说的还真是事实。 本来这件事情应该由花想月和纪雨荷经手,但是事到临头,她们俩都怂了,害怕自己会做不好这件事儿。 看到她们犹豫不决,林秋琴心一横,只好自己上了。 她当然不允许暴露出小月。 “你扯小月和雨荷进来干嘛?你有证据吗?” 林秋琴果然心理素质强大,反问道。 花想容说:“怎么会没有?” 此言一出,林秋琴并未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因为花想容从未说过纪雨荷也参与了这件事。 见林秋琴露出马脚,花想容笑道: “家里那块黑板你没注意?小月可是把整个计划都清清楚楚写在上面了,那块黑板我已经藏起来了,你不承认的话,到时候我把黑板交给警方,上面的笔迹一对就知道是花想月的了。 到时候主谋是花想月,你说她要做几年牢呢?大好的青春,会不会就在牢里渡过了?” 林秋琴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霍地站起来,双手向下一按桌子,站起来道: “花想容,你不要那么过分,小月是你妹妹,你不能毁了她。” “是,我是不能毁了她,毁了她的人是你,除非你把这件事自己一个人扛起来。” 冷笑一声,花想容转身就离开了。 其实要给花想月定罪,光靠那块黑板还是不够的。 花想月虽说稚嫩,但她今天都没参与行动,她要是死咬住她什么也不知道,警方也奈何不了她。 再加上花明找人关系打点一下,没准就无罪释放了。 不能一下子把这母女俩一起送进大牢,先把林秋琴送进去坐牢也不错。 花想容故意敲山震虎。 果然,林秋琴虽然老奸巨猾,但对女儿的关心还是占了上风。 等花想容离开后不久,林秋琴就主动向警方招供了,她说的事情和那个“人拐子”老周说的都能对得上号。 于是,派出所就正式把她转为逮捕了。 等花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林秋琴的供述都已经出来了,花明也回天乏术。 第114章 初见张棋神 纪晓舟对花想容除了一见钟情的愉悦之外,现在又多了一种来自于骨子里的崇拜。 当天晚上,夫妻俩一共下了三局棋。 纪晓舟惨被横扫,以0:3负于花想容。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快12点,要不是时间太晚了,他们也不至于停手。 纪晓舟和花想容都很享受这样的宁静夜晚,既有智慧火花的碰撞,也有两情相悦的默契一笑。 场院外,电视一直播放到午夜12点才结束。 12点之后,全国电视台就不再播出任何电视节目了,想看也没得看了,每一个电视台都是雪花信号。 直到这时候,村民们这才依依不舍地搬起板凳回家。 纪晓帆打着哈欠起床收电视机,他看到纪晓舟的书房里亮着灯,便试探地喊了一句,结果纪晓舟真的还没睡,便出来帮他一起搬电视机。 纪晓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这几个晚上大家伙真是看得太晚了,以后不能这么晚。” “是啊,咱们要干活,有些村里人可不一定要这么早起床干活,以后还是定个时间,10:30电视就结束。”纪晓舟说。 “行,电视看太晚也不好,现在是放暑假,如果是上学,有些孩子看太晚了,第二天起来读书没精神,到时候还要被家长怪。我们就成了好心办坏事。”纪晓帆道。 兄弟俩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于桂一直看电视看到了这时候,听兄弟俩这么说,也深表赞成,不要说村里人了,她熬夜看了几天电视,也感觉体力不支。 虽然电视这样屋里屋外搬来搬去也太麻烦了,但谁让自家是村里第一户买电视机的人家? 村民们虽然没有直接阿谀奉承,但最近每个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说实话,于桂心里也很享受。 多少年了,自丈夫去世之后,她就没有被人这么羡慕过。 树的皮,人的脸,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不需要一个面子? 乡村里的事就是这么家长里短,于桂这边才和儿子商量好呢,第二天她和纪宁去送货的时候,纪宁的媳妇就神秘兮兮地对她说: “于嫂,和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呀!” 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内容,绝对就是要让人生气的事。 于桂说:“我不生气,你说!” “哎,我告诉你呀,我隔壁的纪花香,今天早上和她那个入赘的老公吵架了。 我一听他们为啥吵架,原来是昨天晚上,她老公去你家看电视看得太晚,早上睡不起来,纪花香把她老公骂了。 结果她老公说让纪花香有钱也去买一台电视机,那他保证天天在家里看,不去外面看,也不看到那么晚,把纪花香气得够呛。” 于桂听了也挺尴尬的。 好像都是自家的电视引起了事端,以后不知道还不会有类似的更多的事发生。 于桂也有些头疼,她更加觉得10:30是个极限的时间了,过了10:30坚决就得把电视机掐了。 花想容告诉纪晓舟,她要去县城有事。 纪晓舟骑摩托车送她,花想容让纪晓舟在菜市场门口把她放下。 纪晓舟问什么时候来接她。 花想容说要不中午十一点在菜市场门口等她。 花想容好像是要去办件什么大事,纪晓舟能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沉稳外溢的气息。 每一次当他感觉到花想容这种气息时,就知道她要去干大事了。就象上次回娘家借钱、帮着纪晓帆出谋献策平定砖窑,花想容身上都会显现这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气度。 纪晓舟看着妻子的背影。 怎么看怎么迷人! 怎么办? 才一分开就开始想念了。 今天的花想容穿着一件竖条纹蓝色的短袖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九分裤,脚上穿着纪晓舟买的白色真皮凉皮鞋。 这样的装束,如果放在后世也不算落伍。 花想容重新回到这个年代才发现,其实审美果然是轮回的,现在也有喇叭牛仔裤,男人也会烫卷发,还有男人留着长长的头发,绑起了小辫子。 花想容背着黑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水壶钱包,然后就缓缓地往菜市场后面的县级单位的家属大院溜达而去。 家属大院外面用一圈红砖围墙围了起来,里面有7、8栋石头房楼房,县级单位的头头们的家属都住在这里。 这里的环境朴素中透露出简洁,院子里种了几株玉兰花树,硕大的叶片,白色的玉兰花开了,散发着阵阵沁人的馨香。 院子里绿树成荫,在这些大树下面还摆放了一些石桌石椅,供人们休憩之用。 在如今这个年代,这里已经算是配套设施齐全的高级社区了。 花想容循着记忆,走到了家属大院里。 她溜达了一阵,就见大院里除了几个上年纪的老人家背着手在溜圈,就是一个大妈在院子里端着碗,追着孩子喂饭。 花想容不禁疑惑,难道自己前世听到的信息是假的,不是说有个银发老人喜欢在这里下象棋吗? 花想容不想轻易放弃,于是便帮着那位正在追孩子喂饭的大妈哄起孩子来。 花想容哄孩子一套一套的,那孩子被她逗得一愣一愣的。 花想容将一张报纸折成一朵玫瑰花,孩子惊喜之余,大妈赶紧往他嘴里喂了口饭。 花想容又对着玫瑰花吹了口气,玫瑰花变没了,孩子又呆住了……大妈趁机给孩子喂了不少饭。 不一会儿,在花想容的努力之下,那孩子竟然被喂完了一碗肉末粥。 大妈很高兴,说:“姑娘,你真会哄孩子,你生了几个了?” 现在人生孩子都早,大妈这么问也不奇怪。 花想容尴尬一笑,说:“还没呢,不想这么早生。” 大妈脸上浮起诧异的神情,花想容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现在的人如果能早生孩子,都会马上就生,不会像她说要迟点再生。 “呵呵,我以为你带过孩子,要不然这么会哄。”大妈打圆场。 “婶婶,我听说这里有个大爷下象棋很厉害,怎么没看到呢?” 花想容转移话题。 第119章 拜师 “啊?张会长,怎么回事?”胖棋手当然认识张棋神,“我和这二十几名选手经过了几天的厮杀,才夺了冠,怎么不让我去了?还有什么意外吗?” 张棋神说:“我们是要去市里参加比赛,最好要拿个名次,要是能拿前三名就好了,咱们都几年没拿过前三名了,作为有棋神传说的我,真是一种耻辱啊。 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苗子,你要是能赢得了她,你就去市里参加比赛,你要是赢不了她,就让她去。” 胖棋手一听,不敢违逆。 在本县,张棋神就是太上皇,他开心大家就高兴,他不高兴大家就倒霉。 都是上班的人,何必惹他不开心? 胖棋手只好乖乖地重新摆好棋盘,邀请花想容坐下。 他也是很无奈啊,张棋神来搅局,他能说啥呢? 这次比赛的赞助经费都是张棋神拉来的,他去找文体局长批了500块钱。 如果没有张棋神,象棋协会哪能那么容易就批来钱呢? 花想容开始下棋。 花想容没想到,自己上辈子用来消遣,打发漫漫长夜的技能竟然派上了用场。 网络上下了几万盘的棋,她很容易在20分钟内就将死了对方。 胖棋手面无血色,无言以对,万万没想到,经过了这么久的厮杀,以为已经可以代表本县的最高水平,斜刺里却是杀出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把他杀得片甲不留,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耐了。 见状,张棋神哈哈一笑,说: “你别沮丧,你以为输了她很丢脸吗?告诉你,我纵横本县棋坛十几年,没有输给谁,就输给了她。” “什么?张大爷,你也输她了?” 听到张大爷这么说,胖棋手顿时没那么难堪了。 他当然知道张大爷的水平就是个臭棋篓子,可是敢克张大爷威风的人可不多呀,以至于造就了张大爷在本县棋坛江湖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是见张大爷以输棋为荣,众人都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甚至有人暗搓搓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克张大爷几局棋,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不,听说县里最近人事又要调整了…… 一时间,人心浮动,现场呈现了微妙的气氛。 花想容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莫名其妙就得了个象棋协会选拔赛的出战名额,要代表县象棋协会去市里参赛。 “小姑娘,你是哪个单位的?” 张大爷在和别的会员说话时,又有人跑来问花想容。 花想容摇头说:“我不是单位的,我是一中的学生。” “原来这样。”那人遗憾地道,“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棋艺,真是难得,张大爷这么欣赏你,你要是单位的就好了,前途无量。” 花想容听着对方的说法,心里把张大爷和前世那个能量很大的棋神对上了号。 没错,一定就是他了。 不过她要加强和张棋神的牵扯,看来最重要的是拿下市级象棋比赛的冠军,这是张棋神的执念。 “走了,小姑娘,咱们聚餐去。” 张棋神热情地招呼花想容。 花想容这才知道,原来象棋协会比赛完还要聚一下餐,这是和张大爷攀关系的机会,花想容求之不得,自然就跟着他们去了。 象棋协会都是大老爷们,中间夹了个粉嫩嫩的小姑娘,花想容显得格外的引人注意。 不过因为是张大爷和司局长带来的,所以他们都还挺尊重花想容的。 没想到象棋协会这么牛,吃饭的地点是在春满园。 象棋协会包了三张桌子,花想容被邀和张大爷同坐一桌。 花想容发现,象棋协会还挺有经费,这么多会员一起聚餐,吃得也挺好的,海鲜什么的可劲上,一点也不缺钱的样子。 花想容边吃边听刘军他们聊天。 “张大爷,这一次咱们选出这么厉害的选手,一定要扬眉吐气,争取拿个冠军啊!” 刘军兴奋地道。 张大爷说:“那是当然,我要和小花姑娘一起去,看她比赛。” “张大爷,你不是认真的?你不是很久没去过市里了吗?” 刘军吃惊地道。 花想容这才知道,原来三年前张大爷带队去市里参加比赛,结果全军覆没,没有拿到好的名次,张大爷气得放下狠话,说再也不想去市里了。 “哼,我阅棋无数,一看就知道,小花姑娘肯定会为我们县争光的,进入全市前三名肯定不成问题。 黑老鹰那货,听说带了不少徒弟,但这次肯定会败在我手下。” 张大爷一脸幽怨地道。 “那是,你可是棋神,带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输给黑老鹰。” 刘军赶紧敬了张大爷一杯酒。他喝酒,张大爷年纪大了,喝饮料。 花想容在边上一阵无语。 她什么时候成了张棋神的徒弟? 意思就是说:她的棋艺是张棋神教的喽? 不过,她马上回过神来,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攀附的关系吗?这敢情好啊,瞌睡送来了枕头。 张大爷听到刘军的话,顿时思路一片豁然开朗,道: “小花姑娘,趁着今天这个热闹劲,我们就举行个简单的拜师仪式?以正名份。” “收高徒了,恭喜张棋神!” 边上的棋友都在捧哏,纷纷起哄。 但大家看向花想容的眼神里,充满着浓浓的羡慕之意。 大家凑到张棋神身边,目的不就是为了能得到张棋神的关注吗? 加入象棋协会的,有三成估计是真爱下棋的,但至少有七成,就是冲着张棋神这个目标来的。 没想到,他们竭尽全力蹦达,却输给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 这可是张棋神平生第一次收徒啊!意义重大! 如果是他们被张棋神收为徒弟,那小县城的副局长、局长这样的职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花想容想起了靠蹴鞠得到皇帝赏识的高俅…… 呃,行,反正条条大道通罗马,既然张棋神这么赏识她,能抱上这条粗腿何乐而不为? 象棋在民间可是风雅之事,加上她和张大爷年纪是祖孙辈的差距,因此倒也不怕什么风言风语。 “师傅,那您喝下这杯茶,咱们就是师徒了。” 花想容调皮地倒了杯茶,双手奉上。 第120章 吞下苦果 司局其实对花想容的信心并不足,这并不奇怪。 因为张大爷认可花想容的唯一原因就是: 花想容是全县唯一一个能够打败自己的人!所以肯定是棋艺超凡! 司局总不能告诉张大爷,说自己要打败他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不必很费劲就能打败他。 以他象棋协会会长的功力,可以百分百将张棋神局局击败。 说大实话,整个象棋协会的会员,几乎都能把张棋神打下“神坛”。 司局长看着张大爷兴奋的样子,最终还是把真相的苦果默默地咽进了肚子里。 终究还是他一个人承受了所有。 皇帝新衣的谎言已经在本县操作了十几年,突然告诉张大爷: 其实你是个臭棋篓子,大家都是为了哄你高兴,哦,不,哄你儿子高兴,才造就了你是棋神的神话传说…… 真相突然揭露,给张大爷的打击是不是太大了? 司局能够想象到,张大爷若是带着花想容去城里参加比赛,最终落败的惨相。 到时候,张大爷是继续做皇帝新衣里的国王,硬着头皮,趾高气扬地继续在人群里游行? 还是彻底断了在全市棋坛称霸的心,永远不再涉足全市比赛的江湖了?司局现在一时难以下定论。 不过,他觉得有必要和花想容好好沟通一下,等到聚餐散后,花想容独自一人离开时,司局随后跟上。 “小花姑娘!” 这时,花想容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回头一看是司局。 “你好,司局。” 看到司局的表情,似乎是有意识的来找她。 花想容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司局尴尬地一笑,说: “小花姑娘,是这样的,我呢,当了这个协会的会长也有三年多了,没正儿八经培养过什么好的苗子,难得有你这棵好苗子出现,我手痒了,要不咱们两个有空也来下一局?” 原来是想来考校她的棋艺。 花想容倒也不觉得司局过份了,毕竟她马上要代表本县出征,所以象棋协会正儿八经的会长司局急了眼,怕她给整个象棋协会丢脸,实属正常。 和张棋神下了几局棋之后,花想容也明白,所谓张棋神真的是一个臭棋篓子啊! 就连纪晓舟都可以轻松把他拿下,亏她之前还做了那么多准备。 她能够理解司局的那番苦心,肯定是觉得她能够击破张棋神的棋局,无非是无知加大胆,无意中戳破这个童话美妙的一面。 呃,你们有本事把这谎言吹得这么大,没本事收拾残局吗? 花想容想要逗逗他,也该让他着急一下了! 于是花想容道: “司局,我这水平怎么样?你还信不过吗?我可是张大爷的徒弟,张大爷的水平居全县之首,下棋十几年,纵横本县棋坛江湖无人能胜之。 我每一场棋都能胜他,我代表咱们县出征,你还不信任我吗?” 司局被花想容说到面上,不由闹了个大红脸。 那一句张棋神才不是棋神,他就是个臭棋篓子的话,司局怎么也说不出口,搁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他只好哼了一声说: “哪怕你是张棋神的徒弟,也不能这么骄傲,要不这样,从明天起,你来我办公室,咱们俩对弈,我教你几招。” 花想容一看他这架势,是填鸭子、鸡娃上头的表现,估计是想临时救马脚。 花想容忽然觉得这是打进机关单位,多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于她也没有任何损失,便点头说: “那当然好,您是协会的会长,找您学几招,肯定能提高我的实战能力。” 司局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好,你什么时间有空?” 原来花想容还挺机灵的,多教教她,好歹也不要输得那么丢脸。 “我是复读生,过两天就要回一中复读了,要不我傍晚下课之后,4:30左右去找你学棋?下一个小时我就回去。” “可以。”司局点头。 两人分开后,司局回到办公室,看到办公室的主任,就对他说: “从后天起,下午4:30以后,任何的应酬都给我推掉,我有要事要办。” “哦?什么要事?”办公室主任顺口来了一嘴。 司局扫了他一眼,他只好瑟瑟发抖,不敢多嘴了。 司局走后,花想容来到菜市场,见雅马哈摩托车停在路边,纪晓舟人不在,知道他去对面的书店了,便去书店找他。 纪晓舟果然在书店里,他正靠在书架上,静静地看着一本书。 窗外的光线打在他的侧颜上,高鼻梁,浓黑的眉毛,无敌的侧颜,让人看了只想犯花痴。 花想容也不叫他,偷偷走到他边上,然后提起了他的书。 纪晓舟正看得入迷,冷不丁书被人拿走,一抬头,眼前是一张俏丽生辉的脸,满目含情,正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一副调皮的样子,不是他的妻子是谁? 纪晓舟心生欢喜,嘴角含笑道: “小容,怎么来得这么迟?你吃饭了吗?”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刚才出去吃了。” 花想容现在要办的事情还没有线索,所以还不想把具体的事宜告诉纪晓舟。 纪晓舟眼中闪过一道迷惑的光,道: “我也吃了,你那么迟还没出现,我就去自行解决了。 喏,这里有个肉饼,还热的,你刚才吃饱没有?没有就吃了它。” “我现在吃不下去了。”花想容拍拍肚子。 “那行,带回去给你当点心。” 纪晓舟把书放在书架上,然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花想容看了一下,那本书是《第三次经济浪潮》,内容和经济发展趋势有关。 花想容发觉纪晓舟好勤奋,象一块海绵一样吸吮着知识,就算没有她的帮助,这一世只要他能平平安安,肯定也是个成功人士。 这年头没有几个人像他那样,一边踏实做事,还能一边研究学问。 花想容和纪晓舟才回到家,就见家里来客人了。 是顶坑村的村长李金柱。 “纪老板,树坑都挖好了,山上的荒地也整理得差不多,就等你去验收,村民们等着收工资呢!” 李金柱也没有多加寒喧,说明了来意。山里汉子就是这么耿直。 第123章 前同桌 “那是自然,我和家里发了誓,如果这次复读我考不到华东政法学院,他们让我随便读什么学校,我就读什么了,所以放手一博,志在必得。”马丽豪情万丈地道。 花想容深表佩服。 马丽高兴地说:“小容,咱们还是做同桌,你理科好,我理科差,到时候你帮我给我讲讲题,提供一些思路。” “没问题。”花想容对这个前世的同桌并不反感。 高三时,她心情不好,马丽还曾经主动安慰过她,只不过被她冰冷冷地拒绝接近,让马丽觉得她很高冷,后来也没再深入交往。 这一世,花想容早就看透人世沧桑,特别珍惜友情,尤其是学生时代纯真的友情。 两人便搭手配合着搬起桌子来。 有了十几个同学一起动手,教室的桌子很快就摆好了。 花想容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桌椅说: “看来咱们班的复读生不少呀?” “我听说三个班,每个班收50人,一共150人。”马丽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花想容吃惊地道:“这么多啊?” “对,有的是像我这样主动复读的,有的是没考上,还抱有希望的。” 马丽也算是复读生中的奇葩了,明明考上了大学却放弃了,让花想容觉得这姑娘身上有一股韧劲。 前世马丽有遂了她的心愿吗?她有从事法律工作吗? 花想容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来,好像是在同学群里有人偶尔提过一句,说马丽成了法官。 不,她记得还听到了一个关于马丽不好的消息,年代太久远,大概是她30来岁的时候听到的,要是没有遇到马丽,都忘记了。 花想容陡然记起。 她的心揪紧了。 马丽是被捅死在地下车库里。 一个找她帮忙疏通一起案件的老同学,要求没有得满足,于是把仇恨发泄在马丽身上,把她捅死了。 据新闻报道,马丽觉得这个案子法官判决是合理的,不同意帮他疏通,结果那个老同学恼羞成怒,把她刺死了。 花想容心颤了一下。 她看着马丽笑魇如花,忽然间有点不忍直视。 这时候的青春少女,光鲜亮丽,充满了生机和蓬勃的希望,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会在30多岁就画上句号,而且还是因为别人的自私和狭隘。 花想容的心一揪扯。 但马上又安慰自己,没事的,这一世马丽一定会度过那个劫的,她一定会救她。 玛丽看着花想容似乎有些出神,不由关切地问: “小容,怎么了,累了吗?来,我这有牛奶,你拿去喝。” 说完,马丽拿过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的是牛乳膏冲的牛奶。 牛乳膏调的牛奶味道很浓很香,她用保温杯的壶盖倒了一盖给花想容。 那壶盖好大,足能装下100毫升的份量。 花想容笑笑,也没拒绝,接过盖子一饮而尽。 牛乳膏的滋味,她很多年没尝过了。 “谢谢你,马丽。” 马丽见状,惊奇! 因为她记得花想容有点小洁癖,绝对不会喝别人的东西。她方才是忘了,把牛奶递给花想容时才想起,她已经做好被花想容拒绝的准备了。 花想容的性格变了不少,不过这种改变挺让人开心的。 马丽也自己倒了一壶盖,一饮而尽,说: “我妈非让我带来了,说上课要补身体,真是太搞笑了,今天都是劳动课,不过没办法,我和她解释不清楚。” 花想容能察觉到,马丽身后有一个絮絮叨叨,疼她爱她,却又有点招她烦的母亲。 花想容笑笑,说:“真好,你妈很疼你。” “我也觉得,就是爱唠叨。” 花想容精神状态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 她现在才猛地想起,花想容是因为精神恍惚才高考失利。 但现在一看,花想容的精神状态完全正常,应该是经过了一个暑假调理,恢复得差不多了? 马丽也不敢问她这些事,免得揭开了她的伤疤。 “听说咱们还要进行一次入学测评考试,如果考不好的话,可能会被分到b班去。”马丽爆料。 “是吗?这么严格?”花想容不解。 “是啊,听说是政教处主任肖峰的主意。”马丽还真是个包打听。 肖峰?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花想容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肖峰不是和花想月勾勾搭搭的吗? 难不成这是花想月要对自己下手,才向肖峰出了这样的主意? 还真有这种可能! 因为之前都没听说过要入学测试嘛。 花想容故意道:“考就考呗,老师都相信咱们的实力,谁还怕谁呀?” 马丽对自己很有信心,放眼过去,原来他们同班学习成绩最好的都考走了,花想容也算是原来学习最好的同学之一,还有林登的成绩也不错,无论如何,她也不至于考到50名之外呀? 马丽信心十足。 花想容明白肖峰的小心思了,肖峰肯定还以为她像之前那样神情恍惚,脑子集中不了,故意想看她的笑话,借着考试的机会把她直接贬到b班或者c班去。 如此一来,就能给她带来入学复读后第一次打击。 行,就看看肖主任怎么作妖! 不过肖峰能够兴风作浪,和花想月应该是不无关系。 说曹操,曹操就到。 花想容提着水桶去倒污水,一出门就看到花想月迎面走来。 看到花想容,花想月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道: “一个高考落榜生,还敢回来得瑟,你不觉得丢了花家的脸吗?” “奇了,我都是嫁出去的人了,我丢的怕不是花家的脸?你明年要考不上大学,你才是丢花家的人!” 花想容很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 “啊?你!”花想月一跺脚,气愤至极,“你、你竟然敢讽刺我?” 说完,她顺手用一推,就想把花想容推倒。 谁知,花想容站得稳稳的,一个侧身让过,花想月失去重心,手按在花想容提的污水桶上。 污水桶一晃,里面装的污水洒了她一腿。 花想月不禁尖叫一声,说:“花想容,你故意的,你看看,把我裤子弄脏了!” “哟,小月,你们姐妹俩怎么了?” 马丽闻声从屋内跑了出来。 第124章 来自肖主任的为难 花想月一看是马丽,顿时闭上嘴不说话了。 林秋琴案件就是马丽爸爸判的。 刑事判决书发下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主审法官:马俊。 花想月看到马丽,就像看到了仇敌。 马丽发现了花想月那充满敌意的眼神,不禁也楞了下,问: “小容,你妹妹怎么了?” 花想月听马丽的语气,是不知道母亲被判入狱的事情,心里莫名就安心了。 花想月好怕学校的同学会知道她母亲是个犯人。 现在当事人竟然不知道? 那太好了! 花想容道:“我继母放暑假的时候出了点事。” 马丽吃了一惊,说:“原来是这样,难怪小月心情不好。” 从马丽的反应来看,她确实不知道林秋琴的事? 花想月暗想: 马俊这样的公职人员,对所操办的案件都注重保密性,回家估计没有说过。 她怕在马丽面前挑衅花想容,花想容会恼羞成怒,把她妈的事情说出来。 花想月顿生退意,不想在马丽面前继续做妖,便匆匆走了。 这时,班级里的同学陆陆续续都来了,大家都动手帮忙擦桌子、抹黑板、扫蜘蛛网、擦窗户。 人多力量大,在几十个同学的帮助下,教室里很快变得窗明几净。 窗户打开通风之后,也没有原来的潮湿阴闷的气味。 10:30左右,张春桃老师满面春风地走进了教室。 她看着已经自行配对、找好座位的同学说: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张春桃,我在你们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之前你们掉队了,都想弥补这个遗憾,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奋起拼搏,一定不留遗憾!” 春桃老师几句话就激起了大家的血性,一群人都鼓掌应和。 马丽和花想容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双方心里都明白:春桃老师当班主任,学业水平就有保证了。 春桃老师见他们各自挑了同桌,也就保持原状。 反正这些都是复读生,经过一次的挫败,既然还会选择重新回到课堂,拿起课本,相信他们都懂得自己要怎么做,不需要她再强调自律这件事了。 于是,春桃老师便任命林登为班长,花想容为副班长,马丽做宣传委员,劳动委员是个块头很大的男生,叫赵聪。 春桃老师几下子就把班级的架构搭建起来。 作为复读生,花想容知道班委的存在,是方便老师和学生沟通联系的桥梁,和荣誉无关。 换成以前,似乎还有人争着当班委,或许是因为写进学生履历里也会光鲜一些。 但在复读班里,没有人去争当班委,对复读生来讲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追赶失去的成绩。 接着,花想容等几个班委在春桃老师的招呼下,去学校的仓库领课本。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但当课本领走了2/3的时候,政教处的肖峰不知从哪冒出来,喝道: “谁叫你们来领教材的?这些是给高三学生的,必须优先保证高三学生,你们复读生不能多领,核定人数是35人,只能领35份。” 肖峰的话,让领教材的学生们停住了手,面面相觑,有一种羞辱感在他们心里升起: 复读生就不是人了吗? 说是一个班核定35人,其实学校自己不是放了50人进来吗? 既然知道放了50人进来,就该订50份的教材,不是吗? 肖峰就是有意为难人。 但在肖峰面前,大家一时不敢说话。 花想容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 “肖主任,你看能不能调剂一下,不然我们班有50个学生,只领35份肯定不够用。”春桃老师无奈地问。 “哼,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管保证高三的学生,后面我们尽量去帮你们调货。”肖峰冷淡地道。 肖峰没有把话说死,春桃老师也不好再争什么,只好让学生先把领到的教材运回教室。 林登到了教室,一说情况,同学们都炸了锅,说: “这样也太过分了,怎么好好学习啊?” 场面乱哄哄的,有些失控。 林登急坏了,他也是人生第一次当班长,不知道春桃老师看上他啥了,他一时无法处理这样的场面,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最后,他费力地嚷了句: “肖峰老师说会再去调货。” “调货?那得等多久啊?三天也是调,一个月也是调,咱们的时间多宝贵啊?耽误一天都不行。 对了,这个课本我先要了。” 说完,就有几名同学上前要抢课本。 “住手,不许抢。” 花想容上前制止。 “哟,花想容,你什么意思啊?”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不客气地在花想容面前晃了晃碗口大的拳头。 花想容从容地道: “同学们,教材反正只有这么多,学校也答应我们去调货了,用抢是办法吗? 咱们一班50人,大家都想有教材,但肯定没办法人手一套,这样,咱们抽签。 我做50个签,其中写35份写有,15份写无,抽到有的就可以领一套教材,抽到无的就只能再等了。” 林登等男生此时也站到花想容身边护着她。 众人一番商讨,都觉此计大妙,一力赞成。 万般无奈之下,抽签的确是最公平的一件事。 “我支持小容。” 马丽站了出来。 马丽的背景,现场有几好位同学都知道,有她撑着,花想容的提议就更有效力了。 于是,有同学动手做了50份签,花想容把签放在擦干净的脸盆里,让同学们坐回原座位,从第一排开始抽签。 花想容自己最后一个抽,结果她抽到了无,马丽抽到了有,林登也抽到了无。 抽到有的同学都领了教材,抽到无的都觉得十分沮丧。 大家踌躇满志地复读,准备大干一场,就遇上了这样糟心的事。 花想容见那些没拿到教材的同学垂头丧气,便主动站起来鼓励道: “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抽到了无,不过我翻了一下马丽领到的新教材,发现和去年的是一样的。 咱们把去年的教材重新整理一下,拿来再用,其实我不觉得用旧教材不好,上面还有咱们过去做的笔记了。 老师有新的笔记,我们可以补充进去,没有新的笔记,我们就省了记笔记的功夫,可以多听会儿课,岂不是更好?” 第128章 阴谋无处不在 肖峰是个30岁不到的年轻老师,因为是校长的外甥,所以来学校之后不到两年就升了政教处主任。 “肖主任,早上好。”花想月讨好地凑了过去。 “小月,我已经准备了分班考题目,很难很较真,花想容那时候高考考得那么差,高三也没怎么认真上,一定考不好的,到时候把她分到差班,打击她一下。 我估计她是表面上有起色了,但内心一定还是不够坚强的,经常被我们打击,她又会像以前一样疯疯巅巅。” 看到花想月,肖峰起身,上前拉着她的手表功道。 “多谢肖老师为我出头,我在家里可被她欺负惨了,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没人替我撑腰。” 花想月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要不是在办公室里,随时可能有老师、学生进来,肖峰都忍不住想抱她了。 花想月得到肖峰的支持,心满意足地回教室了。 肖峰走到张春桃老师的桌边,拿起她桌上的学生花名册,看着a班花想容的名字,久久陷入了沉思。 花想容上学才第二天,并不知道已经有重重的阴谋在等着她。 这天下课后,她如约去司局长的办公室。 到了司局说的地点,花想容才明确了司局就是商务局的局长,他的办公地点挂着商务局的大招牌。 办公室主任正在热情地给司局换上一泡新茶,说是他老家拿来的,是有名的茶师做的。 司局挺开心的,他也喜欢品茶,知道有好茶,当然按捺不住。 万万没想到,花想容到了。 茶才刚刚泡上,只闻了个茶香,司局就让办公室主任离开。 办公室主任心里好憋屈,司局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竟然把自己赶走。 “来,小花姑娘,咱们现在开始下棋!” 司局亲自动手打开一张活动桌子,放在茶几前,摆上了棋盘。 和司局长下棋也是一件不需太费脑子的事。 花想容原本以为他气势汹汹的,她每下一步或许要多思考两分钟,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水平比司局长高太多。 司局长只能说是县级高水平的棋手。 花想容睥睨天下,无艰不摧。 司局长被她逼得头上直冒汗,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来应对,结果,因为太投入了,办公室主任泡给他的香茶忘了喝,放在边上都凉了。 花想容前世和国内象棋界大师曹瑞方在网上屡次交手,愈败愈勇,直至能和他打成平手,两个人成了网上惺惺相惜的棋友。 有一天,曹瑞方给花想容用游戏界面的聊天工具发了一段私信,说自己得了原因不明的疾病,不久将于人世,很荣幸能够和花想容成为网络上的棋友。 他先行一步,希望有机会能够在天堂继续和花想容下棋。 花想容那段时间正好有点忙,没有空下棋,便一直没有打开游戏app,因此也没收到曹瑞方的私信。 后来,她在网络新闻上看到曹瑞方过世的消息,还有些难以置信,觉得是不是愚人节到了。 不久前在网上和自己生龙活虎下棋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于是她赶紧打开那款游戏,一眼就看到了曹瑞方和她告别的私信。 花想容十分难过,也很遗憾,为何自己偏偏这几天没有上网,没有上象棋app,以至于错过了回复曹瑞方的机会。 在即将告别人世时,曹瑞方还记得给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棋友留下几句话,说明他对自己还是很看重的。 花想容无比惆怅,后来她还匿名成立了以曹瑞方名字命名的象棋大奖赛。 每年在曹瑞方逝世的忌日,举行全国性的网上大赛,分为专业组和业余组两个组别,第一名奖金分别高达100万元。 曹瑞方棋赛因为奖金丰厚,报名又很方便,完全采用网络下棋的形式,所以吸引了全国数10万棋手的参加。 一番长达两个月的激烈厮杀后,到最后能夺取竞赛皇冠上的棋手也仅有两人,这二人除了能各获得100万元的奖金,还能够获得一次和花想容对战的机会。 即便如此,如养盅一般,从数10万棋手中拼杀出来的冠军,依然不敌花想容。 和天才棋手曹瑞方的对战,磨炼了花想容的棋艺,曹瑞方之后,她就是国内象棋界不二的冠军。 所以司局和花想容对战,若是花想容想要立斩他于马下,肯定没眼看。 花想容理解司局的意图,如果她现在就表现得过于强大,可能会引起司局的不适。 花想容最终不敌司局,在最后几步棋上走出了一个失误的步法,让司局捞到机会,将了她的军。 司局扳回面子的同时,也暗自发愁,对花想容说: “小花姑娘,你这个水平有点掺水呀,如果到市里参加比赛,你怕是初赛都进不了。 不行,我得给你加点料,咱们复一下棋,看看你刚才那几步是怎么走坏的。” 司局很认真。 花想容只好遂了他的意。 这样一来一往,总共用了一个半小时。 花想容看看手腕上那块黑色的电子表,对司局说: “时间不早了,司局,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今晚还要复习功课。” “哦,对不起,耽误你太多时间了。”司局抱歉地一拍脑袋,道,“对了,你还没吃饭,到我们单位食堂吃饭,这是餐票,你拿去用,不必客气,我这里还有很多。” 司局说着,将手里的餐票塞到花想容手里。 花想容也不客气,现在回家做饭也晚了,索性听司局的话,到他们机关的食堂吃晚饭。 食堂就在商务局一楼,就着院子搭起的一层平房,差不多有60多平方米的空间,分成厨房和餐厅前后两截。 餐厅里摆着六、七套桌椅,吃饭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稀稀拉拉地坐着差不多五六个人。 花想容面孔陌生,人又长得好看,一进食堂立即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陌生人的眼光打在她的脸上,花想容却是毫不露怯,落落大方地走到了食堂的供应窗口,对大师傅说: “师傅,来一份馒头,一碗绿豆汤,炒瘦肉,荷包蛋。” 花想容还真不客气,点的这份晚餐也要1块5毛钱。 第129章 满嘴流油 司局刚才塞了一迭餐票给她,没有仔细数,大概也有三、四十块钱,不花白不花。 厨师接过花想容的餐票,把饭菜打好,放在碗里碟里,给了她一个托盘。 花想容从筷子盒里抓了双筷子,用托盘端着吃的,找了一张桌子随便坐下。 花想容同桌子的是个20多岁的男青年,平头,带着黑边眼镜,有一点点书呆子的气质。 看到花想容一个花容月貌的大美女出现在面前,他不由得十分的拘谨,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美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自带气场。 花想容冲他微笑点了下头,然后便旁若无人,拿起馒头,就着炒肉和荷包蛋吃了起来。 现在的猪肉都是农家土法饲养,肉质鲜香。 花想容一口汤,一口馒头,一口肉,吃得津津有味。 她的吃相健康不难看,很激发人的食欲,小伙子拘谨了一会儿,见花想容并不在意,他也就放松下来,慢慢吃了起来。 花想容的出现,引起了食堂很多人的关注。 因为这是机关单位的食堂,只有家属和单位员工才可以在这里吃,很少出现外来人口。 有人便猜测花想容是不是新招来的统计员,听说局里要招一个新的统计员还没到位,大家都用好奇着眼光看着花想容。 花想容懒得搭理大家的眼光,在众人面前刷下脸就行了。小县城,讲人情的地方,在机关里刷了脸,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行方便。 吃完饭,按照和纪晓舟的约定,她到农贸菜市场门口找他。 纪晓舟坐在摩托车上,低头看着他经常翻看的英语词典。 花想容跳到他面前,大喊一声,说:“我来了!” 看着调皮的妻子,纪晓舟笑了,说: “看你吃得满嘴流油,应该是吃饱了?” “是。有眼力。”花想容乐了。 小夫妻俩这种轻松的氛围真好。 “走,回家。” 纪晓舟竟然没有问她去哪里。 他的全然信任,让花想容觉得都瞒着他不地道,于是说: “晓舟,其实我最近加入了县里的象棋协会,有个老大爷挺会下象棋的,硬要收我做徒弟。 一来二去,他们觉得我棋下的还行,便叫了一个师傅强化培训我,让我去市里参加比赛,希望能够获得好名次。” “什么啊?你下象棋,就是为了去市里参加比赛吗?难道咱们县里的象棋协会没有更懂象棋的人了吗?” 纪晓舟奇怪地问。 “他们说大部分人下得比我差,只好让我去了。晓舟,你有什么意见吗?” “嗯,没有意见,只是有点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学习。” “放心,我会做好规划,不会冲突的。” 花想容胸有成竹,纪晓舟也就不再絮叨了,他也是个直爽的人,更兼他无条件地包容花想容。 让花想容去复读,是他知道花想容心中向学的火花还没有完全熄灭。 她以前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学霸呀? 爱一个人就是要在她最低谷的时候托举她,给她信心,然后爱她对着生活微笑的美好样子。 纪晓舟不希望妻子变成一个普通的村妇,整天田间地头、孩子的,他相信这也不是花想容想要的人生。 龙困浅滩,只要有机会让她发力,一定会和现在不一样。 纪晓舟希望花想容这一生都能过得信心满满。 和纪晓舟坦诚之后,花想容的思想负担就放松了,她每天除了上学,就是下课后去和司局长手谈一局。 司局长已经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因为花想容进步神速,几乎是压着他打了。 他每次下棋,都感觉要耗尽洪荒之力,才能够把花想容压制住,这让司局长也颇为欣慰。 如果花想容有这水平,那他去市里比赛就不用担心了。 看来花想容能赢张棋神,的确有两把刷子。 张棋神知道花想容开学了,也不能强求她来陪他下棋,还好花想容比较乖,中午有时候也会跑去家属大院里陪他下盘棋,解解他的心头之痒。 花想容一连中午去了三次后,张棋神对花想容说: “中午外面太热了,要不去我家里下棋?” “好。”花想容也没有犹豫,便和张棋神去了他家。 张棋神家在一楼,门前围了个小院子,形成独门独户的格局,进了院子之后就是一个偌大的客厅。 原来这是一套隐藏复式楼,一楼和二楼是打通的,一楼是厨房餐厅,会客厅,楼上则是主人的私人空间。 除了面积大,这套宅子的装修倒也符合时下朴素的风格,水泥地面,白墙,没有吊顶。 客厅里摆着木沙发,放着茶具,是招待客人用的,墙上挂着几幅功力不俗的字画,给这里增添了几分大气。 张棋神第一次带花想容到家里,有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迎门出来,看到花想容,热情地冲她点了点头,笑问: “爸,这是谁呀?第一次见到。” “哦,她就是我新收的徒弟,花想容,小花姑娘。 小容,这是你范明阿姨,我的儿媳妇。” “范姨好。”花想容礼貌地道。 范明见小姑娘不卑不亢的样子,清新脱俗,也不由得心生喜欢,赶紧热情地让她进屋,还洗了葡萄,苹果等水果让她吃。 果然人长得漂亮还是有用的。 至少第一次见面就能刷到好感,有buff加成。 张棋神知道花想容去一中上学,忙得很,便说以后让她周末才过来,反正也有人陪他下棋。 花想容记下了,说:“师傅,如果你要是觉得无聊,我还可以叫别人来和你下棋。” “谁呀?”一听花想容介绍的人,张棋神就来了兴趣。 “是我对象。”花想容坦然道。 “哟,你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张棋神一时也不敢相信。 “是啊,我高考失利,开始没想复读,家里人就安排我嫁人了。”花想容如实道来。 这也正常,现在大家都普遍早婚,如果现在不赶紧嫁人,姑娘过了23、4,就难找对象了。 “哦,他的棋艺如何?”张棋神问。 “还行,和我半斤八两。” 其实纪晓舟的棋艺差花想容远了,只是花想容知道,如果把纪晓舟说得太弱,张棋神就没兴趣了。 第130章 他是一把手 老爷子立马兴致勃勃地道:“行,你明天叫他过来,我和他过两招。” 第二天,花想容真的带纪晓舟来家属大院。 纪晓舟挺讲礼貌的,带了些水果过来。 他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最近虽然晒黑了,但身上那股才气是遮挡不住的。 老爷子看到徒弟的对象一表人才,开心地说: “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很好!” 纪晓舟第一次见到张棋神,和他下棋还有点紧张。 结果下棋局一摆开,他发现老爷子是个臭棋篓子。 花想容之前告诉他,能多快赢老人就多快赢,老人不喜欢别人让棋。 纪晓舟不明就里,噼里啪啦地一通杀,虽然花的时间比花想容长了一些,但依旧把张棋神杀得头破血流,溃不成军。 “小年轻,你也太厉害了,你们夫妻俩都是神童!” 张棋神一连遭受两次挫败,眼睛都瞪溜圆了。 就在他们重新摆开棋局,下得正酣,一个腋下夹着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进屋了。 看到家里来了外人,便向花想容和纪晓舟微微点了点头,挺有气派的。 张棋神于是介绍说: “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这位是她对象,夫妻俩棋下得可好了,把我克得死死的。小容,晓舟,这位是我儿子,张辉。” “呵呵,爸,看来江山代有新人出,你不用担心我们县的象棋传人后继无人。” 一番寒暄,见是父亲的徒弟,张辉便坐下来和花想容聊天。 聊了一会儿,张辉知道纪晓舟在做生意,花想容是复读生,他感觉还挺意外的,说: “你们年轻人果然很拼,努力创业这是好事。” 纪晓舟边等老爷子下棋,听他这么说,便道: “其实我们创业也有很多的难题,比如说资金不足,银行审核现在比较严,流动资金不足。” 纪晓舟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中年男子是谁,但他看着就像是一个位高权重公职人员的样子,便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话。 初次见面,纪晓舟和花想容给了张辉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觉得这对年轻人都很上进。 张棋神看她连头发丝都觉得是冠军的气息,倍加欣赏,所以在家里别提多宠她了,有什么好吃的都搬出来让她吃。 范明动手折腾水果,又洗又切的,把苹果都切好,放上牙签,端到花想容面前…… 这种礼遇,本县没有几个人能享受得到。 若是外人在此看了,肯定大跌眼镜。 二人吃得肚儿圆,下完了棋,看看时间不早,才道辞离开张家,纪晓舟疑惑地问: “小容,张辉叔是做什么的?挺有气场的,和他说话压力很大。而且他对全县的情况都知道的很清楚,和他说什么,他都能信手拈来。” “他是咱们县的一把手。” 花想容这时道出张辉的身份。 “什么?他是咱们县的一把手?不是听说咱们县的一把手是个黑脸包公吗?刚才和他谈话,没有那么严肃的感觉。听说他能动不动就把人训哭了。” 纪晓舟表示震惊。 万万没想到张辉就是传说中的“黑脸包公”,而自己还能若无其实地和他聊了那么久,张辉明显对他们夫妻二人赞赏有加。 他们这是……何德何能? 纪晓舟一时想不明白了,妻子怎么会结识到这一家人? 花想容也明白,张辉一家,若是放在后世,就是被称为本县的“顶级家庭”了。 一般人想要走进他家门槛,如果没有熟人牵线搭线,根本不可能,更别说在他家做客那么久,还吃了他家的香蕉、苹果、哈蜜瓜。 “呵呵,妈不是想承包罐头厂吗?所以要结识他呀。我以前在一中读书时,就听说张叔他爸,就是现在我的师傅张棋神,嗜好下棋。 咱们也没有人脉能搭上张叔,所以我就打了张棋神的主意,没想到还入了他的法眼。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如果要想罐头厂的事能成,我觉得拿下市里象棋比赛的冠军是最重要的。” 花想容趁机把最近的行程和规划做了个交待。 “原来如此,小容,你真厉害。我光知道你读书厉害,没想到结交人脉也这么有办法。” 纪晓舟恍然大悟。 “嗯。老爷子人挺好的,他那么执着于象棋事业,我也会努力争取夺冠的。” 花想容如果说开始时只是为了罐头厂来接触老爷子,现在倒是被他的执念感染,想要为他做点什么了。 花想容绝对不是吹牛,她的棋艺,完全可以大杀天下。 纪晓舟笑说:“好,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 一周后,全市象棋比赛拉开序幕。 张棋神又找文体局拨了三百块钱的经费,商务局也给了三百块钱的经费,总共六百块钱,带着花想容喜孜孜地出征了。 由于经费充足,所以张棋神给自己和花想容置办了一套同款运动服,一老一少,穿上运动服,显得还挺精神的。 能打败十几年无敌手的自己,张棋神对花想容有着充足的信心。 此次全市象棋大赛席设市青少年宫。 张棋神到少年宫亮相时,接待处的工作人员看到他,惊喜地道: “老爷子,您又复出江湖了?” “不,这次是带我们县的后起之秀前来应战。” 张棋神一脸得瑟。 司局和纪晓舟也陪同前来。 司局一脸苦涩。 张棋神这得瑟太明显,有点欠扁。 纪晓舟担心会给花想容造成压力,忍不住偷偷握了握她的手,让她不要有压力。 花想容回他一个明媚自信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妻子笑得这么灿烂,纪晓舟紧张的情绪也消失不见了。 他悄声说:“尽你最大的努力就好,其它的不要想太多。” “老爷子,看来你这次带了个高手来呀?我们这次还叫了电视台的记者,能上新闻呢,要是夺冠,还会采访。” 工作人员这么一说,张棋神更是志在必得,傲气十足地道: “我这个徒弟,现在局局都能下赢我,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放心,最后接受电视台采访的人一定是她!” 司局只能继续苦笑。 花想容到现在战胜司局的比例是五五开,司局可没有老爷子这么强大的自信。 第131章 元气亮相 听着张棋神信心满满地一波吹,工作人员好奇心满满,想看看能让张棋神如此自豪的徒弟是谁? 他眼神四下飘渺,没看到一位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愁容,像谁欠了他八百吊钱的中年、青年或者少年,呃,神童不都是这样的形象吗? 他依着神童的标准找,四下都无人符合。 倒是边上一个一身简约白衬衫的漂亮姑娘把他视线吸引住了。 这个年代大家思想都比较封建,看到漂亮姑娘也不敢多看,他迅速地瞟了一眼,就挪开视线,四下继续寻找…… 张棋神不耐烦了,怎么没有一眼认出我那天纵英才的徒弟呢? 这不对呀? 于是,他伸出巴掌,在工作人员眼前晃了晃,把他的视线吸引过来。 他直接指着花想容说:“看,这就是我的徒弟,怎么样?不错,一看她就有国手的风范!” 得,又提升到国手了。 市里的比赛都还没比呢! 花想容不禁好笑。 看来老爷子对我真是很有信心。 不过,老爷子也无意中真相了,花想容的棋艺堪称国手,当之无愧! 花想容一脸气定神闲,没有小县城姑娘的窘迫和畏缩。 工作人员也是文体局的正式员工,见多识广,既见过国家级的体坛健将,也见过文艺界的明星,此时认真打量花想容,只觉得这姑娘外貌不错,下棋厉不厉害看不出来,如果去当主持人应该挺合适的。 若不是张棋神说是他的徒弟,工作人员完全不会把花想容往象棋神童这个角度去想。 但是花想容的气度让人挺喜欢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于是工作人员笑道:“不错,不错,看着就很有自信的样子,来,登记一下,姓名,家庭地址,联系方式。” 他将一张登记表递给花想容。 花想容接过表格和笔,认真填写了起来。 她一手清秀的小楷让人眼前一亮。 工作人员夸道:“所有的选手中,字写的最好的应该就是小花姑娘了。” “嗯,没想到我徒弟不光棋下得好,字也写得好,不错不错,你以后要是想进修书法,我介绍咱们县的国家书法协会会员、县书法协会会长李耀光给你认识,让他教你书法。” “谢谢师傅。” 花想容没想到师傅还有这方面的人脉,挺开心的。 李耀光这名字她也熟悉,确实是一位书法大家,现在大约只有30岁出头,已经是国家书法协会会员了。 10多年后,他的字可值钱啦,可以说是一字千金,而且写的水平确实不错。 花想容在京城都看过他的书法展,还当场用三十万元拍下了他一幅作品。 花想容的字最多只是工整,谈造诣自是谈不上,能师从李耀光学书法,提升书法水平,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纪晓舟在边上听得嘴角微扬,自己的妻子被这些老前辈夸,又能接触到良师益友,他高兴都来不及。 他十分庆幸自己当时毅然从天大休学,不然就不会遇到花想容,更不可能和她结婚。 这么可爱的女人,必须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怎么可能让别人抢走呢? “老爷子,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太大意了,大邱县、吕县、涿县的高手都过来,有的是连续几届都进入全市前5名的。 尤其是吕县的王敏,他舅舅在京城体育总局,他还特意跑去找他舅舅,让他介绍象棋国手指点,棋艺大涨。” “真的?”张棋神听了,眉心拧成了疙瘩,“真没想到现在市级象棋比赛的竞争如此激烈?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现在都这么重视了?” 他嘀咕了一句。 工作人员却听到了,笑道: “您老没看清楚通知吗?我们这一次市级赛是以赛代练,其实是一次选拔赛,全市前三名要到省里去参加省级比赛,省级比赛前三名继续往京城参加国家级的比赛。 说得乐观一点,如果你的徒弟每次都能进入前3,就能够一路晋级,顺利到京城去参加国家级的象棋大赛。 而且这一次的象棋大赛分为专业组和业余组,咱们算是业余组的,所以很公平的,是体现一个地区象棋水平的机会。” “什么?原来如此?这可是大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张棋神大吃一惊,神情凝重。 “你没把比赛通知看清楚?”工作人员问。 “是,确实没看清楚,都是副会长刘军在弄。”司局很尴尬地道,他也没认真看。 工作人员看张棋神变脸,赶紧道: “这事怪不了你们底下的人,因为这一次通知也只写到了省级选拔赛,但并没有写到说是要参加国家级的比赛,当然,有些人刻意打听,还是会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张棋神听了解释,转怒为喜,突然一拍大腿说: “好啊,小容,这是个好机会,咱们一定要杀进前3,晋级省级决赛,打到国家级比赛去!” 司局默默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暗忖: 救心丹带了没有? 要是没有,一会记得去买一瓶放着,万一花想容输了棋,老爷子刺激太大,可以有药吃。 纪晓舟在边上听了,觉得压力重重,也不知小容能不能承受得起这样的重压。 还好他看向花想容时,发现她神情淡定,依旧是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处变不惊地道: “师傅,我尽力!” 张棋神颇为欣慰。 司局则是有点哭笑不得,这位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行,我祝福你! 市文体局把选手们统一安排在了天元宾馆,中午就在天元宾馆设了午宴招待大家。 这年头,大大小小的机关单位对吃还是很慷慨的,可能是过去饿得太惨了,只要有能名正言顺吃的机会,出的菜式都会挺好的,不敢说山珍海味,但是大鱼大肉肯定少不了。 午宴时,各地的代表队都已经来了,大餐厅里别提多热闹了。 张老爷子带着花想容东溜达,西逛逛,不时和别的代表队打招呼,还大声又骄傲地说: 这是他新收的徒弟,下棋可厉害了。 众人大部分都知道他的背景来历,但碍于他的背景和年纪,即便觉得他带来的选手是臭棋篓子,也不好揭穿他。 大家当面都顺着他的话夸了几句花想容。 第147章 看人下菜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夏利小轿车在纪雨荷身边停下来,车门打开后,纪雨荷提着刚买的东西上了车,车子一加油门,一溜烟不见了。 店主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摇摇头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搞什么,现在的小姑娘啊,越来越不单纯了!” 花想容经过模拟考试,反而对自己掌握的知识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 原来自己所学都没有忘,刻在了脑子里,甚至因为有了更多的人生阅历,对有些知识的掌握,从知其然,达到了知其所以然的境界。 花想容有信心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 回家后,她花了两个小时,把各科的卷子做好。 做模拟考的卷子是难度最大的一份,她都势如破竹,更别说平时这些单科训练的卷子了。 把卷子做好,她提笔开始写起小说来。 如今这个年代,霸道总裁的国民度不高,写这个恐怕会引起国民的反感。 写哪种题材,既要符合现在的国情,又要能给观众带来深刻的印象,激起他们内心人类共有的情感呢? 人类共同的情感,就是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再上升一些就是对家族、民族、国家的感情。 还有一句话叫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花想容想了很多题材,最后,她终于确定了一个主题。 她想到了棒子国的《绿色生死恋》,包含了亲情、爱情、友情的所有元素,能激发人内心同情的曲折经历,还有超越疾病的爱情,恶毒女配…… 于是,花想容把背景换了一下,她的故事讲的是: 在国内某个偏僻的乡下农村,有一对女婴,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抱错了。 穷人家的孩子被抱到富裕人家,养成了养尊处优,任性刁蛮的大小姐。 而富人家的孩子则在穷人家吃尽苦头,连饭都吃不饱,但是却收到了满满的亲情父母,哥哥对她十分呵护,关怀备至,日子虽然苦,却过得温馨而有希望。 但是有一天真相来临…… 一个作者,最难的就是有一个好的大纲和写文的套路,花想容有了故事的梗概,下笔如有神,写得非常快。 纪晓舟洗完澡,看花想容在书房里奋笔疾书,以为她在写作文,也没有去打扰她。 他就在边上的椅子坐下,从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安安静静地看起书来。 好一会儿,于桂走来,敲了敲门,递给纪晓舟一封信,说: “晓舟,你的信,好像是你以前大学的同学寄来的。” 纪晓舟接过信,见信很厚,还多贴了一张八分钱的邮票,似乎是怕超重寄不到。 于桂走后,纪晓舟展开信细看了起来。 他的脸上,似乎因为信的内容受到了波动,神情渐渐凝重。 良久,他才把信折起来,塞进信封里,然后放进他的个人抽屉里。 他和花想容各有一个抽屉,上了锁,钥匙各自保管。 两个人都有默契,谁也不会去偷看对方抽屉里的东西,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尊重。 花想容此时完全沉浸在灵感的大爆发中,浑然忘我,并不知道纪晓舟拿了信后的各种。 花想容一气呵成,把这个故事花了三个晚上写好。 写完了,又花了一个晚上整理剧情,最后,重新用工整的字迹抄写了一遍,准备寄信投稿。 花想容写的故事,在这个年代应该叫做通俗小说,在《钟山》、《收获》、《中篇小说》这种国家重点扶持的杂志上肯定是发表不了的。 《知音》虽然以着名的知音体着称,稿费也高,但它收的这类长篇更多的是以纪实体为主。 花想容写好了故事,思忖着要给哪个杂志社寄去,一时委决不下。 第二天,她去邮局查了订阅杂志黄页,发现有一家杂志就叫做《通俗小说》,不正适合她这篇故事的文体吗? 花想容便抄了这个杂志社的地址,花了两块钱的邮费,用邮局的挂号信寄了稿子。 信寄出后,花想容感觉像是发出了一个充满希望的电波,就等着对方回应了。 对于自己写作的功力,花想容还是挺有信心的,最主要的是这篇文章的体裁,超出这个时代读者的想象边际。 后世被用烂的错换人生梗、生病梗、车祸梗等,如今还十分罕见,未成体系,每一个梗都十分新鲜。 花想容觉得,在后世网络文学热梗汇聚的情况下,这篇小说环环相扣,一个套路接着一个套路,每一个转折都能催人泪下,应该能成功引起编辑的注意。 现在的稿费还是性价比很高的,最普通的本地晚报社的稿费,都是一字五分钱,如果这篇稿子被采用,估计收入能超过两万元。 虽是充满了期待,但把稿子寄出去之后,花想容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写作是一件很耗损精力的事情,花想容一气呵成,完成了五万多字中篇小说的创作,也有脑力被抽干的感觉。 所以她打算沉下心,先静观市场,看看效果,然后便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上。 纪晓舟每日进进出出,早出晚归,人肉眼可见的黑瘦下来。 花想容很心疼他,思忖着是不是该给晓舟找一份不用风吹日晒的生意来做。 可以做的生意当然很多,只是花想容最困扰的自然是资金的不足的问题。 再去找银行贷款吗?现在已经没有资产可以抵押了。 他们如今全部都是通过贷款来发展的。 纪晓帆两个砖窑厂生意很好,但他也抵押了自己一个砖窑厂。 而且兄弟俩既然都分了家,那两个砖窑厂就是纪晓帆自己的,花想容也不可能让纪晓帆再承揽抵押贷款的事。 纪晓帆为这个家已经付出很多了,现在是该让他心无旁骛创业的时候了。 花想容一时没有头绪,但省里的象棋比赛马上又要开始了,张棋神让花想容要做好全方位的战术准备,全省一共有16名选手参加比赛。 张棋神知道,花想容隔天傍晚就会找司局下棋,于是他特意瞅准时间,来到司局的办公室找花想容。 花想容现在要上学,只有周末才能来看张棋神,纪晓舟倒是三不五时地来跟他下棋。 第148章 溜须拍马 张棋神很喜欢这对年轻的夫妻,久没和花想容下棋,他心里还是挺痒的。 张棋神背着手,缓缓踱着步,进了商务局的办公楼。 门卫一看到他,热情得眼睛都笑没了,赶紧递上一只大前门,说: “老爷子,你又来找司局了?” “嗯,是啊,他还没下班?”张棋神问。 “没有,我没看见他出去。” 门卫用恭敬的目送着张棋神进了院子。 新来的清洁阿姨正在门卫室里喝茶,看他那么巴结老爷子,便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对这个老头子这么热情啊?他是司局的爸爸吗?” “他不是司局的爸爸。”门卫笑。 清洁阿姨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说: “我看你平时对人都挺不客气的,怎么对他就那么客气?他不是司局的爸爸,难道是他岳父?” “唉,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啥时候对人不客气了?” 门卫不满地咕噜道。 “你昨天不是把乡下那个卖菜的老头子赶出去吗?菜都洒了一地。” 清洁阿姨也是有门路的才能进来的,她姐夫是水利局的局长,和司局也算同道中人,因此就进来混了这个闲职。 听说门卫的女婿在哪个乡镇当副镇长,职位比不上她姐夫,所以清洁阿姨一点也不怕门卫,反而字字句句夹枪夹棒。 “嗨,那老头踩着板车进来,把我挂在门口的衣服都蹭脏了,不骂他骂谁?” 门卫哼了一声。 “好啦,你别把话题扯远,那你说说,刚才那老头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这么客气?” 小县城的人最爱打听这个人有什么亲戚,那个人有什么朋友在县里当官。 所以清洁阿姨看到门卫对老头子毕恭毕敬,敏锐地觉得,肯定有问题,那老头子肯定是来历不凡。 果然,门卫笑了一声,道:“还有你不认识的人?他不是司局的爸爸,可他是张辉的爸爸!” “啥?张辉的爸爸?”清洁阿姨吃惊地捂住了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怪不得老爷子这么有气势,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张棋神只觉得耳朵眼一阵痒痒的,嘀咕了一句:“谁在背后骂我?” 到了二楼司局的办公室,司局的下属都认识老爷子,自然如入无人之境。 办公室主任看到他来,笑得见牙不见眼,道:“老爷子,你来找司局啦。” “是啊,他在办公室?” “在,正在和小花姑娘下棋了。 看来小花姑娘这次不光拿了市冠军,省冠军也稳了,司局和您能教出一个冠军徒弟,我们都觉得跟着沾了光。” 办公室主任不愧是最懂得溜须拍马之徒,果然一张嘴说出来叭叭地响,都是老爷子爱听的话。 当然了,老爷子这种话听多了,早就免疫了,主任原本以为不会有效果,但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呀。 没想到老爷子脸上露出了由衷欣喜的笑容,对他竖起大拇指夸道: “小郑,你越来越会说话了,这个岗位果然很磨练人,你成长了。” 办公室主任大喜过望,万万没想到老爷子会夸他,赶紧道: “老爷子,我这还有泡好茶,您带去和司局泡。” 说完,塞给老爷子一个精致的铁罐子,差不多也就二两大小的重量。 老爷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说:“行,你这是哪家茶农做的?” “老爷子,这可不是普通茶,这是茶王,能卖200多块一斤呢。” “这么贵?”老爷子听了眼前一亮。 “是啊,茶王是我同学,留了一罐给我,我都舍不得喝,看到你就拿出来了。” 办公室主任由衷真诚地道。 老爷子揣着茶叶进了司局的办公室。 司局长办公室里,安静得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只有司局和花想容在屋里下棋。 花想容手头还有一马一炮一卒,司局则剩下一象,一仕,一马,花想容看似并不占优势。 看到张棋神,花想容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傅,你来了。” “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你们也别受我影响,我观战。” 或许是老爷子来了,花想容很快推进局面,把司局打趴了。 花想容赢了,这是她第一次赢司局。 司局自己反而象心里某些束缚被花想容卸掉了似的,松了口气,他终于不用再强撑着师傅的脸面了。 “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花姑娘,你经过市里比赛的打磨,越来越有自信心了,棋下得越来越好了。”司局夸道。 “是啊,我看你们俩下棋,比市里的比赛更精彩,这局棋的精彩程度仅次于小容和瑞方的那一局。 小曹很不错,势不可挡,可惜遇上了我的徒弟,就是遇上了他的克星。” 张其神很得意地笑了起来,脸上都是菊花纹。 “哈哈,那是,如果不是小花,这次我们都拿不上名次。”司局也肯定道。 张棋神亮出手里那个二两重的铁观音茶叶罐,说: “你们办公室主任给的,说是茶王做的好茶,来,小司,去烧水,泡一杯给小容润润喉。” 也只有张棋神这样身份的老爷子,能指使得动司局了。 司局苦笑一声,就去烧水,准备泡茶。 像他这样的正科级,在小县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般人见了他,哪个不会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司局”。 在老爷子面前倒好,成了他鞍前马后的马前卒。 花想容自是不敢托大,起身帮着司局拿着茶盘去走廊尽头的水槽里冲洗。 茶盘一天公务接待下来,里面倒满了茶渣,杯子也都被喝过了,花想容用水槽边放的牙膏,把杯子认真搓洗过,原来黄乎乎的杯子,被她用牙膏一搓,变得雪白崭新。 花了10来分钟,花想容把茶杯、茶盘洗好,端回办公室,张棋神见了,不由夸道: “果然还是姑娘家爱干净,你看这么一拾掇,就像新的茶具一样。”张棋神夸道。 “这是我们本地产的瓷,瓷体洁白细腻,咱们县从明代就有人在烧瓷器卖了,可惜咱们到现在也没能把瓷的品牌做活起来。” 司局作为商务局长,对这方面很敏感。 花想容听了,不由一阵错愕,本县产瓷器几百年的历史?不是一直追溯到夏商朝吗? 第150章 肖峰又来使坏 和老爷子下完这局棋,毫无悬念地,花想容再次赢了他。 老爷子输棋却很开心,狠狠地享受了一番被虐打的滋味,只觉得全身筋骨舒畅,气血畅通。 他满面春风地说:“太好了,每次和小容夫妻下棋,我就觉得充满了斗志,人都精神了,老琢磨要怎么赢棋。 和别人下棋嘛,那就算了,总是负于我的高超棋艺之下,太没劲了,昏昏欲睡。” 司局长努力憋住笑。 第二天,花想容一早上学,在校门口遇到了肖峰。 真是冤家路窄,肖峰看到花想容穿着去市里比赛新买的漂亮裙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喝道: “花想容,你给我站着!” 花想容一听是肖峰的声音,便知道不好,肯定又要被这家伙找茬了。 她站定,转身问:“肖老师,什么事啊?” “我说你一个高中生,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招蜂惹蝶吗? 你要是正经上高三,我也就不说你了,你还是复读生,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放在穿衣打扮上,你象话吗?” 花想容听到他说的理由,一时有点懵。 得了,2021年,人家奥运会冠军杨倩还做美甲了,咋了?也不影响她稳定发挥,拿到金牌呀? 她一个学生,不过就是穿了一条合身一些的裙子,就犯了天条吗? 这时候还没有校服的说法,大家平时上课都是穿着自家的衣服 ,所以想穿什么,都由着大家。 不过说起来,肖峰用这件事刁难她,也不是头一回了。 上一世,她高考前心情已经很坏了,肖峰还经常找类似的茬来打击她,导致了她精神恶化,焦虑失眠,高考会严重失利,真是离不开肖峰催化的功劳。 如果是上一世,花想容被肖峰一喝,肯定会觉得无地自容,说不定还会哭着跑开。 但是这一世,花想容自然不可能让肖峰再欺负她了。 花想容上下扫了肖峰一眼,肖峰穿着一件蓝卡叽的短袖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裤脚有点嫌长,踩在地上,裤脚被踩出线头,底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革凉鞋,整个人看起来油腻不清爽。 被花想容用这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肖峰顿然明白她眼神里的含义,不由气道: “你的衣着打扮,影响了咱们的校风,你给我去操场上罚站,到下课才可以离开。” 看到花想容被肖峰责难,正陆续上学的一中学生都好奇地偷偷围观。 肖峰也注意到有学生如此,就愈发故意,非要落了花想容的面子不可。 “如果我说不呢?” 花想容一脸不屑地道。 这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找茬,她就不惯着他,又怎么样? 前世,她是个没有家庭温暖的可怜女学生,无依无靠,这一世就算一切都没有了,她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她还有纪晓舟,这给了她反抗的底气和自信。 看着花想容并没有被他打击得蔫下去,反而越发容光焕发,脸上焕发着一种自信的神采,就像一个不可亵渎的女神一样,居高临下。 肖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她的师长,却有一种自己好像是小丑一样的感觉。 肖峰恼羞成怒,颤抖的手指,指着花想容道: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今天你就被开除了!” “肖主任,你要开除我,你也要有这个权利?” “权利?我怎么会没有这个权利?我是政教处主任!”肖峰嘶吼着,“你仪容不端,行为不检,我开除你,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听到花想容竟然和肖峰对上嘴仗,学生们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肖峰是谁? 学生们嘴里传的“四大恶人”之一…… 花想容竟然敢得罪他? 不想在学校里混了? “那可不成,要开除学生,怎么也得通过王校长?”花想容以逸待劳,不愠不恼地道。 “校长?”不提王校长就罢了,一提王校长,肖峰就来劲了,他咬牙切齿地道: “你要是觉得王校长会护着你,你就错了,走,跟我一起去见王校长!” 王校长是他舅舅,这种情况下能不护着他吗? 不就是一个女学生吗?开除了有什么了不起? “好,去就去。”花想容浅笑说,“你去见到王校长可别后悔!” “后悔什么?” 肖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个女学生未免太嚣张了。 “后悔你故意处处踩踏我,欺负我!” 花想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批起肖峰也毫不客气。 边上来来往往好多学生,大家见花想容竟然在和政教处主任吵架,当然没人敢停留观看,怕会引火烧身。 但大家的好奇心是包不住的,便有人躲在边上的小树丛里,花圃后面,假装拿着书读,其实都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花想容和肖峰竟然真的往校长室而去,周围听八卦的人都不由得一阵哗然,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大家都被好奇心撑大了胆,隐约有人跟着花想容他们去往校长办公室。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跟着,行为做得很隐秘,好像是不经意经过似的。 二人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在翔云楼一楼,边上就是学校的中型会议室,平时校长要召集学校中层,或者重点教师开会都在这里。 到了校长办公室一看,校长并不在。 肖峰已经被花想容弄得有些气疯了,他觉得今天就必须解决这件事,不然他以后在这个学校没办法混了。 背后那些跟着他们的学生,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但其实早就被肖峰看出了端倪。 如果今天他开除不成花想容,这些人就是来看他笑话的! 自己的舅舅有什么不敢要求的? 肖峰当年要升这个政教处主任,就是厚着脸皮去找舅舅讨的。 要不然,他一个年轻教师何德何能,怎么能这么快做上政教处主任的宝座呢? 肖峰在校长办公室内绕了一圈。 花想容抱着双手,冷静地说: “咦,我好像听到王校长在边上的会议室说话了?” “哼,你等着,我马上把他叫出来,签署开除你的通知!” 肖峰扔下狠话冲,冲出门,气愤之余,动作力道也没控制好,“砰”地一声,就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第154章 筹钱 花想月吓了一跳,分辩道: “肖老师,是你自己惹王校长生气,凭什么理由让我补偿你?” “王校长会生气,还不是因为花想容找了后台,告我的状?” 肖峰恨恨地道。 他失魂落魄地回家后,他妈看到他那么惨,问清楚事情原委,气得直跳脚,就去找王校长。 王校长只好把有人交代要撤肖峰职位一事的实情告诉给姐姐,说肖峰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如果不撤了肖峰的职务,连他这个校长也保不住了。 他妈回来跟肖峰一说,肖峰也是急火攻心,万万没想到,花想容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后台,连他的舅舅都得罪不起。 肖峰也是个势力的怂货,既然知道花想容背后有大人物撑腰,就不敢再去惹她。 一惹再惹,人家一怒之下,说不定连工资也保不住。 于是,他就想起是花想月使的坏,让他去折腾花想容,他便把怨恨之情转移到了花想月身上。 何况,花想月在他出事之后,还毫不留情见他就跑,这让他更加心里发凉,所以他就来找花想月索赔。 花想月惊住了,喃喃地道:“肖老师,这关我什么事儿?你竟然找我索赔?” “怎么不关你的事,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得罪花想容,也不用被撤职,我告诉你,必须赔我五千块钱,不然我就把你教我折腾花想容的事情说出去。 还有你跟我在办公室里干的那些事,我也说出去,反正我也不要脸面了。” 肖峰说的话,让花想月有尖叫的冲动。 “啊,你乱说什么?” 花想月的脸瞬间红了。 纪雨荷在边上听得瞠目结舌,怎么回事?好象花想月和肖峰关系不清不楚啊? 看花想月的表现,似乎如此。 如果她和肖峰清清白白的,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花想容原来是被他们联手折腾吗? 之前她看到花想容在高三时一直被罚站操场,罚扫地,罚值日,还以为都是花想容的错,原来是花想月在搞事情?而且她还和肖峰不清不楚,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他嫂子呢? 他哥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和花想月搞在一起。 反而是花想容,至少目前她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那个林登,之前不是说是花想容的男朋友吗? 现在他们在一个班级复读,据她观察,花想容和林登并没有逾矩的行动。 纪雨荷心念电转,这边花想月却和肖峰两个狗咬狗似地吵了起来。 肖峰和花想月互相瞪着对方…… 纪雨荷看肖峰瞪着花想月的眼神逐渐疯狂,她也有点怕了。 毕竟肖峰是失去最多的人,而且也的确是受了花想月的挑拨。 花想月软了,道: “我哪有五千块钱?” “怎么会没有?你爸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万元户吗?下周一还是在这里,你把钱拿来,要不然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 肖峰眼神变得狠戾起来。 花想月见了,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这时候的肖峰像一只疯狗似的,见人都想要咬一口。 花想月勉强地道:“如果我钱给了你,你是不是就永远闭嘴?” “哼,那还用说?” 肖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花想月回头,看到了纪雨荷吃惊的眼神,她赶紧解释说: “雨荷,肖峰他已经疯了,我给他钱,主要是怕他乱说。” “给他五千块,你有那么多钱吗?” 纪雨荷不怀疑花明有那么多钱,但是既然花想月不是花明的亲生女儿,怕是没有那么多现金? 花想月蹙了蹙眉头说: “我平时攒了1000多块的零花钱,都是逢年过节的压岁钱攒下的,但要拿出五千块,还真没那么多钱,钱都在我爸手里。” 纪雨荷心想:我就知道是这样。 但她仍然做出一脸关心地问:“那怎么办?要不要去把这事告诉你爸?” “不,他这人是个暴脾气,万一和肖老师吵起来,他乱说就影响我的名声了。” 花想月这时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讽刺,不是吗?以前她老是造谣花想容这个,花想容那个,但为什么现在每次要泼花想容的脏水都不成,反而脏水都泼到了自己头上? 肖峰就是条疯狗,他顿时有一种祸水东引的感觉,心里暗自后悔勾搭上肖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真要给肖峰钱吗?” “没事,我再想想办法。” 花想月皱着眉头,紧了紧衣领,把那条金项链藏到衣服深处。这条链子买了200多块钱,老值钱了。 花想月当晚和生管老师请了假,回家想看看能不能找父亲要点钱。 回到家,正好做家务的保姆要离开,看到她就奇怪地问: “今天不是周末,小月,你怎么回来了?” “我爸呢?”花想月皱了下眉头,不想回答保姆的问题,只想问花明的下落。 “花老板说今晚不回来吃饭,下午就出去了。你没和他说要回家吗?” 保姆奇怪地问。 “没有说,没事了,你先走。” 花想月也没心思吃饭,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想到如果母亲在就好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给自己出主意,不会让她一个人苦苦纠结,再不济也会想办法给她筹钱。 花想月忽然觉得好无助,很想哭。 为什么她这么善良,这么努力的姑娘,得不到应该得的一切? 纪晓舟不是她的,花明也不是她的亲爸,自己的母亲还被送进了大牢,现在又要被肖峰威胁。 她的命为什么那么苦? 花想月一个人在客厅里哭了一会儿,家里回荡着她的哭声,四下空荡荡的,没有人来安慰她。 花想月哭完,收起眼泪,想起保姆说的,花明不回来吃饭的话。 她忽然心生一计,上了二楼,进到花明的房间。 她站在花明卧室的壁橱前,把放在柜子上的弥勒佛向上一拔,弥勒佛大肚子里是空的,里面放着把钥匙。 没想到钥匙还在老地方。 花想月不由得凄然一笑,这是母亲首饰匣子的钥匙,以前母亲都把钥匙藏在这。 花想月打开衣橱,衣橱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小的保险柜,钥匙插进去,保险柜开了,她看到里面放着金手镯和金链子,大约林林总总的金器有十来件。 第155章 卖金器 花想月拿了两个镯子,两条金链子,估摸着能卖到上万元,她把金链子和手镯放在口袋里,便想离开。 反正花明的钱那么多,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注意到母亲的首饰,时间久了,花明即便发现了,也不会知道是谁拿的。 而且这首饰本来就是她母亲的,最后早晚也是传给她,她只不过提前借用罢了。 给自己找一大堆理由,这么想着就心安理得多了。 花想月把钥匙放回弥勒佛肚子,正想离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踢踢”的脚步声。 花想月吓了一跳,担心是花明回来了,她可不能让花明看到,要不然就这些首饰就带不出去了。 没钱给肖峰,封他的口,她的丑事就要被人知道了,这对于花想月来说是致命的。 这时,她灵机一动,钻进衣橱里,把衣橱的门关上。 衣橱的空间挺大的,里面挂的都是她母亲的衣服,她躲在这堆衣服后面,就算是有人开了橱柜,不认真看也看不到她。 她估摸着花明不会打开衣柜…… 就在她刚藏好,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奇怪的是,进来的是两道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谁和父亲这么好?还跟他一起进了卧室? 花想月知道外人是不会被带进卧室的,别看卧室外面的木门很普通,里面那层却是夹钢板的,花明在卧室里放了好多保险柜,里面装了很多钱,这点花想月是知道的。 花想月忐忑不安,一边拼命编着理由,免得万一被发现了,没有合适的借口。 还好,并没有人来打开衣柜。 但接下来,花想月却听到了一阵可疑的动静。 进来的两个人,似乎做起了不可描述的运动。 花想月捂住了嘴,她如果不捂住嘴,怕自己会吓得尖叫起来! 因为那个男的虽然没有发声,但她听出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花想月如五雷轰顶,瘫软在了衣柜里……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纪雨荷看到花想月一对黑眼圈,眼下浮肿,嘴唇发白,她不由吓了一跳,问: “小月,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肖峰吓坏了?” 花想月抬起眼,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纪雨荷却一脸滋润的样子,见她不说话,也就低头看书了。 花想月没想到花明这么快就背叛了母亲,但要是和他撕破脸,花明肯定会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别说上学了,连生活都成困难,谁让她现在还是身无分文的学生。 想到这,花想月不便透露心声,只是淡淡地道: “昨天被肖峰一气,气得睡不着。” “唉,小月,我这里有200块钱,要不然先给你应应急?” 纪雨荷突然变得很慷慨。 花想月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纪雨荷递来的钱,道: “雨荷,你对我真好。” “咱们是好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纪雨荷肉麻兮兮地道。 中午,花想月趁着没上课的时候,揣着那些金器,想去变卖成现金,但她从没做过这种事情,一时不知道该去卖给谁 花想月一个人在大街上茫无目标地走了一段,忽然想起,首饰既然是金店里买的,或许金店会收。 如今没有周某福和周某生这样的品牌金店,小县城更没有老凤祥这种老字号,但是私人开的金店还是有几家的。 花想月以前也陪母亲去买过首饰,于是她顺路来到县城商业街附近的一家金店。 这家金店叫金吉祥,是县城最大的金店,很多人结婚都会在这里买金首饰。 花想月进去的时候,正是中午客流较少的时段。 圆润富态的老板娘看到她,就热情地招呼: “小妹妹,你要来买金首饰吗?” 现在像这种私人的店,比公家的店态度热情多了,都会主动和你打招呼。 不像公家的店,进去看半天也没人搭理你,除非你主动问价,售货员才会懒洋洋的从鼻孔里哼一声,告诉你价格,要再多问两句,他们就不高兴了。 或许是被这样“对待”太久了,现在的顾客,要是乍进这种私人店里,得到服务员热情的服务,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会显得局促不安。 花想月以前和母亲来过,所以也很适应这种热络的服务方式,她淡定地对老板娘道: “我不是来买金饰的,你们这边回收金饰吗?” 老板娘见她这架势,没有那种局促的小家子气,知道这是个有见识的客户,于是更热情地道: “回收啊,你有发票吗?” “发票?没有,都是我妈的,我家最近缺钱用,所以让我来卖掉一些。” “这样啊,那我看看你的首饰。” 老板娘见花想月衣服穿得都挺时髦的,碎花小裙子,真皮鞋,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像是个穷困潦倒的人。 家长来让她来卖金饰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大人怕丢脸,不好意思出来卖。 花想月便把金饰拿出来给老板娘看。 老板娘用秤子一秤,有55克。林秋琴爱显摆,每件金首饰都要打得又粗又沉的,所以才如此压秤。 老板娘说:“小姑娘,这金饰有点多,你又没发票,按规定我们是要看发票才能回收的,不然也不知你来路。” “老板娘,我急用钱,这些都是我妈自己戴的金饰,绝对是干净的,你要是能收就收下。” 花想月放低身段说好话。 老板娘眼睛四下扫了一眼,见左近虽然有两个顾客,但都在专心挑着首饰,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于是她压低声音说:“收是可以收,但是公安规定,我们收金饰都得看正式的发票,还要留你的联系方式。 不过如果你一克便宜10块钱,我就给你收下来。金子的价格就按今天黄金的现价。” 如果一克便宜10块钱,得亏500块钱。 花想月一阵心疼,犹豫了一下。 老板娘看出了她眼中的豫色,说: “你的金器数量多,别家小店吃不下,你要是便宜卖给我,我现在就能给你现金。 再说了,小店也不一定敢收你的金器,你没有发票。” 花想月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她急着用钱,只好咬咬牙说: “行,那就卖给你!” 第156章 社交的好处 反正花明现在有了新欢,如果她不把这些金器赶紧卖了,说不定早晚就是别人的。 先把钱给肖峰,省得他来干扰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花想月心一横,同意了老板娘的条件。 于是老板娘按照当天的金价,每克76元,以一克66元的价格,给了花想月3300元。 花想月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了,反正当初买金器掏的也是花明的钱,不觉得心疼。 花想月找老板娘要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把钱装进黑色的塑料袋里,转身就走了。 周一傍晚,她如约把钱交给了肖峰。 肖峰微微有些意外,或许是没想到花想月真的能那么快凑到他要的钱! “肖老师,我遵守了承诺,你也记得遵守你的承诺!” 花想月不放心,看着一脸贪婪的肖峰,交待道。 “放心,我好歹还是个老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的。” 肖峰说完,拿了钱,转身就走了。 花想月心情大好,松了口气,虽然损失了一大笔钱,但反正花家不是没有钱,而是非常有钱。 花明似乎越来越不待见她,如果花明再娶一个老婆,生个儿子,她可能就真的一分钱都得不到了。 花想月越想就越恨,恨花明的无情,恨自己命运的悲惨,她隐隐觉得,自己的命运不该是如此,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花想容明显看到花想月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林秋琴的事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吗? 前世这对母女,可是一直得瑟了一辈子。 林秋琴享受着花明创造的财富,过着阔太太的生活; 而花明则在外面花天酒地,但还好,他从不把女人往家里带。 夫妻俩享受着荣华富贵,扮演着表面恩爱的模范夫妻角色。 而花想月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省城机关工作,认识了一位有权的二代。 花明知道后,迅速用钱帮花想月俘获了那个人的心。花想月嫁入了豪门。 权和钱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他们一家三口,前世过得风光无俩。 相形之下,这一世花想月完美的人生轨迹被打破了,林秋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进了监狱了,即便花想月能到省里的机关工作,也不会有有权的二代找她做老婆了。 因为审核之下,如果丈母娘有入狱的背景,会影响仕途,精明的权力二代,不可能找花想月这样的女人为妻。 花想容并不同情花想月,前世的因,今世的果,花想月这一世也没有改变性格,一心想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来破坏她的幸福,置她于死地。 花想容当然不会心慈手软了。 周末这天,马丽邀请她去家里玩。 花想容痛快地答应了。 以前她很少主动去同学家玩,但马丽现在是她的好朋友,朋友之间串串门是很正常的交际,她也想多交几个好朋友。 马丽怕花想容找不到她家,就约定来一中等她,一起前往。 周末,花想容如约到一中后,两人便走路去马丽家。 马丽家其实离一中并不远,差不多走个10分钟就到了。 这是机关单位集资建房的小区,一排进去,6栋6层的黄色的单元楼,齐刷刷的,是这个年代的高档小区。 马丽说这些楼住的都是政法系统的工作人员,每个已婚的员工,县城原来没有房子的,都能申请一套,但原来县城有住房的,就不能享受分房的福利政策了。 她爸原来是和爷爷一起住,算是无房户,所以前几年单位集资建房的时候,就申请了一套。 因为都是机关单位的集资房,所以小区的管理有模有样,请了工人来打扫,放了公共垃圾桶,比县城一般居民区环境干净多了,处处都透露出这个年代高档小区的味道。 花想容进了小区,觉得这是迄今为止她见过的最干净的居民区,便赞叹说: “马丽,你家真不错,环境很好。” 马丽见花想容没有露出那种畏怯的神情,也觉得花想容挺大气的。 她拉着花想容的手说: “我家房子不算大,100平方,三室两厅,底下有一个储物间,储物间是抽签分的,抽到哪间就是哪间,不过储物间也有15平方,还能放一辆自行车,一辆摩托车。” 边说两人边就到了马丽家。马丽家住在b栋201。 “妈,我同学来了。” 马丽站在门口就喊上了。 立即有脚步声从屋里传了出来,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十分利落,带着知识女性的气息,高兴地打开防盗门,说: “你是花想容同学?马丽整天都在我们耳边提你,说你学习好,人长得好看,我们都听得耳朵要生茧了,这下子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长得很好看。” 花想容腼腆地说:“谢谢阿姨夸奖。” 她换了室内的鞋子才进屋。 果然是机关工作的人家,现在就很注重家居的卫生,进屋都要换鞋,水泥地板也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进门左手边是餐厅和厨房,卫生间,正中间就是客厅了,客厅中央摆着木沙发和泡茶的桌子,对面摆着一台14寸的彩电,是这个屋里最值钱的高档家电。 马丽的父亲马俊也从屋里出来,和花想容打了个招呼。 马俊随口道:“林秋琴是你什么人?” “我继母。” 花想容从容道。 马俊点点头,道:“那就是了,之前林秋琴的案件就是我审理判决的。” “马叔叔,原来你就是审理那个案件的法官,谢谢您。”花想容由衷地道。 马俊既然是审这个案子的,当然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缘由,所以干脆地点点头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马丽见花想容和父亲突然谈起正事,便在边上静静地听着。 说完这些,马俊也没多说什么,就进屋去看他的卷宗了。 花想容见马丽也没有大惊小怪的样子,便觉得马丽这家人果然素养不错。 在马丽家吃了中饭,二人便相约出去逛街,买了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发卡什么的,然后才尽兴而归。 花想容邀请马丽有空去他们村里玩,马丽也欣然答应了。 第157章 原来花明没出力 周一上学的时候,马丽告诉花想容,说林秋琴那个案子,当时在县里还挺出名的,外面的人都在说,林秋琴案件性质十分恶劣,花明还到处托关系,但并没有找到真正有用的人。 当然,如果花明真找到人来说情,马俊也不会搭理的,依然会秉公处理。 花想容忽然记起,林秋琴刚被抓进去的时候,花想月还嚣张地说,花明要去走关系,一定会把林秋琴从牢里救出来,让花想容要小心。 没想到花明根本就没正经找人? 如此一来,花想容能明显感觉出来,花明如今对林秋琴挺无所谓。 要是真着急,是真爱,花明早就下大力气到处钻营了。 花点钱,弄个缓刑,也并不难做到。缓刑就不用坐牢了。毕竟案件并没有对舍得发生真正的伤害,是未遂案件。 但林秋琴还是被判入狱了。 看来花明对林秋琴的感情也不咋地呀? 想到这,花想容不由嘲讽地笑了。 花想月的班级里,有个叫赵有容的小胖子,一直暗恋花想月。 他觉得花想月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傲气,皮肤白白净净的,打扮得很时髦,他一直想找机会接近花想月,但苦于没有机会。 眼看着都高三了,花想月仍旧是一副高傲的样子,让赵有容难以接近。 这天,赵有容意外地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的内容让他兴奋了起来。 原来,信上写的是:听说你喜欢花想月,如果你想追她,有个窍门。 花想月的母亲林秋琴被判刑了,她一直想替林秋琴减刑,你要是有这方面的关系,可以出面帮助她。 赵由容收到这封信,大为震惊,没想到高傲的花想月,母亲竟然是个犯人。 林秋琴这个名字他很熟,恰好知道,因为提起公诉的,正是他父亲赵伟。 呃,这叫不是冤家不碰头吗? 花想月知道这件事吗? 可能知道? 怪不得开学之后,花想月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差了。 赵有容越想越揪心,感觉有必要和花想月当面说清楚。 如果花想月肯接受他的追求,他一定帮着花想月想办法给林秋琴减刑。 赵有容终于鼓起了勇气,趁着自习下课的时候,给花想月递了个纸条,约她晚上在学校小凉亭见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 花想容还真的赴约了,但见面就不客气地问。 赵有容见女神还是一脸高傲,正是自己喜欢的模样,心里激动地像敲了小鼓,他讷讷地道: “我听说你母亲这一次被判刑入狱?按道理,她不应该会被判这么长的刑期的。” “此话怎讲?” 花想月大吃一惊,没想到赵有容会知道她母亲的事。 赵有容见成功的引起了女神的注意,便大胆地道: “我爸是负责你母亲案子的检察官赵伟,是他提起公诉的。” “是吗?那我父亲一定和他很熟。” 花想月顿时想起花明说的,要给母亲走关系的话。判决结果出来后,花明还吹牛说,如果不是他走关系,林秋琴会被判得更重。花想月一直相信了他的话。 “错了,我爸说,你爸只宴请过他手下的一名司机,他们办理此案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去吃他的宴请。 这些话我是听他在案件处理完后无意中说的。他说花老板想要给老婆脱罪,可是行动却又很奇怪,只宴请了司机,也没托人来说情。” 现如今,遇到事情请吃喝,或者托人打招呼,都是很正常的事,能够办成事情,还会被人夸有本事。所以大家说起这类事情来都显得坦然自若。 花想月却是像被砸了一棍子似的,猛地问道: “什么?花明没有亲自请到你父亲他们?” “没有,早知道是你母亲的案件,还不如找我了,我跟我爸说一下更有用,至少可以判个缓刑。” 赵有容吹起了牛。 事实上,他父亲在家里是很少谈及案件的,因为这起案件已经审结了,才会点评几句。 赵有容绞尽脑汁,才想到几句和这起案件有关联的话题,就是为了引起花想月的注意。 花想月听了,却是耳朵一阵“嗡嗡”地响! 花明这个混蛋! 怪不得那么快就找了新欢! 看来花明早就心怀不轨,恨不得把母亲送到监狱里! 花想月顿时对母亲充满了愧疚之情,要不是为了替她背锅,母亲也不会被抓进牢里。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她的错! 母亲替她背锅,却正中了花明的下怀! 花想月那个恨啊,牙齿咬得嘎嘣地响! 她不想让赵有容看出内心的狂躁,狠狠把那口老血咽了下去,道: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说完,花想月转身就走。 赵有容见花想月才和他没说几句话就要离开,不由急了,跟在后面道: “小月,你别走,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花想月止住脚步。 “我偷看了我父亲的卷宗,里面一段是在公安录的口供,提到你母亲知道一个你父亲的重要秘密,但是卷宗里这一点写的很模糊,只是表述你母亲说的话。具体是什么秘密,她在录口供时很快又改口了,没有说清楚。” 赵有容的表述,让花想月听得一阵迷糊。 突然,她暗暗下定决心,这个周末她要去监狱里探监,去看母亲,找她了解情况。 到底是什么关于父亲的秘密?会让母亲在录口供时提起? 花想月隐隐觉得,母亲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想让花明知道,她手里有他的把柄,警告他要在外面老实一点。 但很明显,花明现在已经不老实了。 她有必要去告诉母亲这一点。 花想月是要面子的人,母亲入监之后,她从未去探望过她,主要是她怕看到母亲变成囚犯的样子,更怕去监狱那种环境。 一想到监狱,她就双腿发软。 周一的傍晚,花想容亲眼目睹赵有容和花想月在凉亭碰面,便心满意足地离开学校,去司局办公室。 赵有容肯定会好好和花想月谈林秋琴的事情。 如果花想月知道,花明在林秋琴一案中并没有出力,肯定会气得跳脚? 司局已经摆好了棋盘在等她。 让花想容意外的是,张老爷子也在。 第158章 收看小容新闻 看他心满意足的样子,刚才一定是和司司下了几盘,把司局杀得丢盔卸甲。 花想容看到这俩人笑眯眯地看向她,便知道这二位是来找她讨要功劳的。 花想容于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司局和张老爷子的对面,道: “怎么,今天这局棋谁赢了?” 二人被花想容那副浑然不察的样子,弄得一腔得瑟都憋在胸口,有点不上不下的难受。 王校长已经向他们汇报了肖峰撤职的事,他们还想得到花想容的表扬,但看情况,等不到了,花想容根本不知道…… 按道理,他们是长辈,不该产生邀功的想法。 但是在棋艺上,花想容已经强势地压了他们一头。 在大师面前没有年龄大小,即便他们是长辈,也只能在花想容面前甘拜下风,所以,他们心理上是很想要花想容夸他们的。 花想容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心里暗自好笑,这才笑眯眯地顺毛捋道: “那个欺负我的肖主任,已经被王校长撤职了。” “是吗?太好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司局松了口气。 我早就说过了,这世界上必定有公理存在!像我们小容这么优秀的姑娘,怎么能让这种人家欺负了?” 老爷子乐呵呵地道。 司局赶紧跟风:“没错,虽然我不认识肖峰,但是一想到他欺负小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被撤职。” 二人此话一出,花想容心里一暖,感受着这二位对她的宠溺,她美滋滋地道: “肖峰也不是对我一个人使坏,他在学校里的风评也不好,欺负女同学,刁难同事,真是个人渣!” 张老爷子顺势也跟着骂了一句:“浑蛋小子,活该被撤!” 花想容看着这二位,心里无限感慨,被人保护在羽翼下的感觉太好了。 “小容,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我接到电视台记者的电话,说咱们的新闻今年八点半要播出。” 司局激动地道。 “是啊,我今晚也要回家守着电视,看看我自己。”张老爷子乐呵呵地道,心情很好。 怪不得这二位都美滋滋的,马上要上电视了,难怪! 花想容嘀咕。 现在上电视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虽然只是接受采访,但感觉也和明星一样,大家都特别重视。 那种上头的感觉,就象高考考中了清北,成了全省状元一样! 其实,距离棋王赛结束,已经快两周了,新闻都成旧闻了,但现在的新闻时效性不强,电视台什么时候播出的“新闻”,都叫新闻。 晚上,回到家,花想容告诉于桂,说今晚8:30,她参加象棋比赛的新闻采访要在电视台播出。 于桂非常激动,说今晚8:30肯定要在电视前准时收看花想容的新闻。 全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欢呼雀跃,让花想容看了又好笑好感动。 纪家的电视机,和往常一样,放在门外,让村里的群众能一起看电视。 今晚是《聊斋》的结局,来于桂家天天看电视的村民都知道这件事,大家都想看结局。 但当他们来到于桂家时,于桂却宣布,今晚上8:30电视台要播小容采访的新闻,所以8:30电视要锁定本市新闻的频道,不能看《聊斋》了。 “正片看得正精彩,如果转别台,我们就看不到正片了!” 人群中有人不满地道。 “雄兵,你说什么呢?电视是人家的,人家爱看哪个台就看哪个台!” 也有人喝道。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想看《聊斋》大结局的有之,想看花想容上镜的有之。 于桂听了,反而坚定了心里的想法,电视是她的,她想看哪台就看哪台。 《聊斋》大结局算什么?有比她看儿媳妇上电视重要吗? 8:30未到,于桂就提前转了电视频道,从正在播出的《聊斋》转到了本地电视台。 这时,本地电视台的广告刚结束,新闻播出的片头曲响起,起四周的群众,虽然也有人不满《聊斋》没得看,但还是继续贪婪地看着电视屏幕,因为他们也有兴趣知道花想容是怎么上电视的。 8:30,第一条新闻播的是市里的大头头们开会。 接下来,每一条都是市里的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各种开会,就没有见花想容的新闻。 这时,不禁有人问道: “于桂婶,不是说有小容的新闻吗?怎么没看到?骗人的?” “是啊,骗人的?要不把电视台调回11套,让我们继续看《聊斋》好吗?” “不,我一定要看到我们小容。”于桂坚定地道。 “哎,太可惜了,浪费了这么精彩的电视剧。” 有人不满地嘀咕。 花想容也坐在人群中看新闻,见大家都掂记着看电视剧,便低声和婆婆商量,是不是要换台,满足村民的想法。 于桂坚定地道:“我要从头看到尾,没有你的新闻就算了,有我是一定要等看的,一直等到这档新闻结束,没有再换台。” 花想容无奈,只好听于桂的。 于桂懒得理会大家的嘀咕不满。纪晓舟在边上看了,也一直发笑。 当然,他和母亲一样,是坚定的“小容新闻”收看者。 随着新闻一条条地播出,这时,镜头一转,是众多棋手下棋的画面,接着跳出来的是大家熟悉的面孔:花想容! 她和记者侃侃而谈,说自己是如何下棋,如何战胜对手的。 电视上,花想容落落大方,完全没有畏惧的样子,风度很好,像个明星一样。 张棋神接受采访时,说的都是对花想容成绩的各种肯定。 “咦?这老头不是张辉的父亲吗?” 没想到,村民还有人知道张棋神来历的。 “张辉的父亲?张辉是谁啊?”当然,也有村民不谙世事的,听到有人说,就问了。 “哈,你傻了,张辉就是咱们县里的一把手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花想容没想到村民还有人知道张老爷子和张辉关系的,看来,村里也是藏龙卧虎,不容小觑啊! 有村民惊呼说:“小容,你真厉害,拿到了全市的象棋冠军!” 村民们提炼出了自己看到的重点:张辉父亲是小容的师傅;小容是全市象棋冠军! 第159章 成了明星 电视台的记者又给花想容出了一段采访,讲的是拿到冠军后的感受。 然后磕磕巴巴的出现的就是邱水利了。 电视上能很明显得看出,邱水利两腮红着,眼神也有些迷离,一看就是个喝醉酒的。 大伙都哄笑起来。 “小容,你真牛,电视台采访你那么长时间!” “不得了,于婶的儿媳妇上电视成明星了!” 村民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什么明星啊,小容比明星还好看,人家明星上镜都浓妆艳抹的,小容她都没化妆。” 于桂被大家一夸,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就像自己上了电视似的,感觉特别光荣。 见花想容真上了电视,张棋神还是她师父,登时村民们都不敢再说没看到《聊斋》的事了,转而恭维起于桂来。 花想容上了电视,登时身价百倍,不要说村里人高看一眼了,接下来花想容还遇到了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 第二天,纪晓舟和花想容去县城菜市场买菜,菜市场卖菜的大娘看到花想容的时候,忽然一拍大腿,说: “姑娘,你就是昨天晚上电视里的那个女棋王?” “是,不能说是棋王啦,会下棋的多着呢!”花想容谦虚地道。 “反正我只认识你这个棋王,难怪我觉得你那么眼熟!” 花想容点头笑笑,问:“大婶,这些肉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不要钱,我今天看到活生生的女棋王,太开心了,拿去拿去,这些肉送给你了。” 没想到大娘竟然表现出了粉丝追捧明星般的热情。 花想容只好把钱扔给大娘,拎着肉和纪晓舟就跑了。 他们去书店时,也有小学生怯生生地上来,找花想容要签名,原来是喜欢下象棋的孩子。 花想容只能感慨,现在电视影响力之大,然后百感交集地在小朋友递来的棋谱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花想容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条电视新闻,就成了明星。 看着妻子被众星捧月,纪晓舟的危机感更强了,他开始积极地暗暗筹划职业转型之事。 到了校园里,花想容一进班级,就受到了同学们的关注。 “小容,你上电视了?昨天晚上我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你了,开始的时候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但再仔细一看,你一个人的采访出了两大段,不是你是谁啊?” 马丽兴奋地直叫,根本就顾不上现在是早自习的时间。 主要是老师都还没来,复读班的同学听到马丽这么喊,似乎也放开了某种禁忌,于是大家都把关注的眼神投向花想容。 花想容长得漂亮,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但是上了电视之后,她似乎增添了一层神秘的明星似的色彩,大家看她的眼神便不一样起来。 花想容只好表白道:“不就是去接受新闻采访吗?没什么的,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普及的。” “那可不一定,我叔叔公司产品要上电视宣传,得花好几万块,而且才短短的十秒。 小容,你昨天至少采访有30秒以上,说起来你赚了几万块钱呢!”有个男生道。 花想容笑眯眯地说:“同学们,咱们还是安心早读!” 不然一会儿老师来,知道话题是围绕着她引发的,弄得同学们早读不安宁,肯定会批评她的。 同学们这才渐渐安静了下去,不过还是有人不时突然回头看一下子花想容,令花想容有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不由感叹,这个电视稀缺的年代,上电视就和镀金一样,上了一次电视,大家就觉得她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成了大明星似的。 花想容没想到的是,上电视带来的正面效应不可估量。 她虽然拿到了市象棋赛的冠军,但若没有上电视,这个头衔也只是在小众的范围内有影响力,但经电视新闻报道的放大,她的形象在一中师生们心中立即高大上起来。 在一中师生们的心里,她是市象棋赛的棋王,市文体局长亲自颁奖,她的形象正面而阳光,和两个多月前,她参加高考失利颓废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比。 有人为她从深渊中崛起而高兴,但亦有人人为此嫉恨。 花想月发现花想容竟然还上了电视,气得快吐血。 她最近诸事不顺,勾搭纪晓舟没有任何进展,母亲一不小心还坐了大牢,父亲出轨了,她在学校里的粗腿肖峰垮了,她还得赔一大笔钱…… 反观花想容,她却越混越好,和纪晓舟每天甜得象泡在蜜罐里一样,于桂对她也疼得象女儿似的,还上了电视,拿了什么棋王? 这还是以前被她玩弄在手心里、蠢得要命的花想容吗? 花想月想要扳回一局。 这一局的关键就在花明身上,她需要花明手里大把的钱,需要花明重视她,对她予求予取。 所以,她打算去找母亲,到监狱里探监,她必须掌握母亲手里那个关于花明的秘密。 既然如此,此行就不能让花明知道。 但她一个人,要去监狱里看母亲,心里又有点怕,于是她左思右想,勉为其难地去找了表舅叫赵子获。 赵子获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茬,暴脾气,看起来不像是个好惹的人。 说是表舅,其实花想月一直怀疑他和母亲根本就没有亲戚关系,甚至可能是地下情人关系,她还一度怀疑自己是赵子获的女儿,但左看右自己,自己怎么也长得不象赵子获,这下稍稍放下心中的揣揣。 明面上,林秋琴和赵子获清清白白的,不像有暧昧的样子,但花想月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会无脑的好,必然有所图谋,否则怎么可能那么无私的帮助对方? 这一次让林秋琴踩坑的拐卖婴儿案件,其实和赵子获也有一些关联,那个买家就是赵子获帮忙联系的。 不过事发之后,林秋琴却是一人扛下了所有,没有供出任何人。 这也是花想月大惑不解之处,如果说赵子获喜欢母亲,应该他挺身而出,替母亲承担罪责才对。 但为什么却是母亲替他承担了罪责呢?真是令人大惑不解。 第160章 她是被拐妇女 花想月主意即定,便找到在县城老城区独居的赵子获。 没想到她一提,赵子获就很痛快地说,周末他可以开车送花想月去下崽坑监狱看林秋琴。 他答应得如此痛快,让花想月想好的各种说服理由都根本来不及说出口。 这似乎也隐隐印证了她心里的某种隐秘想法:赵子获对母亲别有所图。 赵子获是县汽车运输三队的员工,40多岁,至今一人独居,也没有娶老婆,住在汽车运输队分给他的破旧公房里,但小日子却过得很逍遥。 他在队里开的是一辆厢式的小货车,用车的权限很大,平时经常能自己开着车去接私活。 花想月觉得他钱没少赚,但再多的钱,估计都喝酒、赌钱折腾掉了,所以家里看起来一穷二白,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并没有更多的家俱。 赵子获不出意料,如往常一般热情,看到花想月来找他,都会给她10块、20块钱的零花钱,今天竟然给了她30块钱。 对于正在读书的花想月来讲,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巨额零花钱。 只是没想到,即便林秋琴入狱了,赵子获给她的零花钱依然很慷慨。 花想月推却不收,赵子获说:“你要去看你妈,总得买点水果,还有吃的喝的?我知道你身上没什么钱,花明小气得很,我听说他……” 说到这里,赵子获才猛地意识到眼前还是个孩子,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他觉得说出花明那些不堪入耳的绯闻,会污了花想月的耳朵。 花想月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那天在家里衣柜听到的事情,不禁亦是心知肚明: 看来,花明在外界的风评并不好,许多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想月干干一笑,还是把零花钱收了,谢过了赵子获。 她心里还是有点惭愧的,她只想着去问林秋琴关于花明的把柄,却忘了还要给林秋琴买点吃喝的。 所幸赵子获提醒了她,她赶紧去学校附近的小卖部里买了一箱塑料袋装的方便面,买了两斤苹果,又买了半斤的奶糖。 这么一折腾,30块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反正不是她的钱,也不心疼。 花想月把东西带回了宿舍,偷偷藏在床尾,用毛毯盖着。 入秋之后,入夜温度便渐渐凉了,大家都用上了毛毯。 花想月主要是怕纪雨荷来找她,要是看到一堆吃的喝的,以为她是买了储备的零食,肯定会找她分一些去。 她现在越来越讨厌纪雨荷了,觉得她太贪婪了,要不是还想着利用她接近纪晓舟,她早就和纪雨荷断交了。 果然,中午的时候纪雨荷来找她说话,还她那些零食都用毛毯盖住了,没让纪雨荷发现。 但纪雨荷的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还挺灵的,和她聊天的时候,还不时抽抽鼻子说: “我怎么觉得有一股苹果的香味呢?” 花想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鼻子真灵,我怎么没有闻到?” “哈哈,那可能是我闻错了。” 纪雨荷又继续说话。 聊的无非是花想容有多嚣张,现在每天让二哥送她,二哥都累得脱型了。 花想月听了,觉得纪晓舟被花想容越抓越紧了,两个人也不知道成其好事了没有。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动用非常的手段,否则岂不是会错过纪晓舟这么优秀帅气的男人? 周末的上午,花想月6:30就起床了,这周她特意不回去,在宿舍里留宿。 赵子获按约开着货车来到一中门口接花想月。 花想月上了他的小货车,前排分为前后两个座位,花想月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座椅垫加了海绵,软绵绵的,坐着还挺舒服的。 “会晕车吗?”赵子获问。 花想月摇头,说:“不会晕。” “如果会晕车,给你准备了个袋子,想吐的话,就吐在袋子里,当然,最好是马上叫我停车。” “你放心,我不会晕车。”花想月说,“小时候,我妈和我爸就带我去上海玩过,坐了很久的车,我也没晕过。” “哈哈,你妈嫁给你爸,还真是挺幸福的。” 赵子获此言似乎大有深意。 花想月听到这话就不想说了,幸不幸福你还不知道吗? 她觉得赵子获的话似乎有点嘲讽的意味。 现在她母亲进了大楼,也不知道赵子获是怎么想的? “表舅,我妈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她很少和我说起。”花想月问。 赵子获对花想月的问题是有问必答,但这一次却犹豫了一下,良久才说: “过去太久了,我也不太记得了,长得和你差不多,也挺活泼的。” 花想月觉得赵子获没说实话,便道: “表舅,你说人家都有外婆,我怎么没有外婆?从小没听我妈提过,一提她就生气。”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找外婆了?”赵子获奇怪地问。 “我妈进监狱后,外面就剩我一个人了,没有亲戚,觉得很孤单,有事也没人商量,我爸又不靠谱。” 花想月可怜兮兮地道。 赵子获叹了口气,说:“你说的也是,你妈不和你提外婆,可能是太远了,提了也没用,徒增伤心,她也回不去。” 花想月耳朵竖了起来,没想到随便一刺探,赵子获的话信息量好大。 这分明是她还有外婆嘛,但回不去?那是什么意思啊? 很远? 天涯海角吗? 还是深山老林? 难道她妈是被拐卖过来的? 花想月会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 这年头,只要在本县遇到一个丈夫是本地人,但自己操外地口音的女人,那女人十有八九都是拐过来嫁人的。 这里又不是什么繁华的大都市,哪有几个外地女人是心甘情愿嫁进来的? 很多男人30多打光棍,本地姑娘娶不成,只好攒一笔钱,去买外地的姑娘来做老婆。 这种情形并不罕见,如果村里哪个个老光棍突然娶妻了,那绝对是买的。 花想月心里大为震撼,难道自己母亲也是个被拐的妇女? 以前她还挺傲气的,觉得母亲和父亲是自由恋爱的,分析出这些事,让她有点受打击,不想问了。 第162章 可怕的气息 这么多年,别看林秋琴没有直接插手花明的生意,但事实上,因为她长袖善舞,口才好,说场面话得体,花明去应酬时总是会带上她,她也结识了不少场面上的人物。 平日里,顺手送给花明几顶绿帽子的同时,她也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 林秋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像她这种成熟的女人,又知情可意,有些老男人就喜欢她这款,所以在某些场合,她还是很得宠的。 一听自己女儿被花想容压制住,她那颗怨恨花想容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林秋琴道:“小月,其他的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就让花想容多蹦哒几天! 她现在风头正盛,我被关在这里帮不了你,你一个人在外面孤立无援,你先不要去招惹她,避避风头,等我出去再把她弄死。” “好!”一听母亲这么说,花想月信心大增,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林秋琴一看她笑起来和花明相似的样子,内心也不禁一阵唏嘘感慨。 花明自从她蹲了大牢之后,就没有来看她。 但是林秋琴并不在意,她并不担心花明会变心,会和别的女人好上。 毕竟男人都是很现实的,别的女人再年轻再漂亮,也没有她手里握着的钱香。 花明赚的钱,有2/3掌控在她的手里,他们是相互牵制的关系,夫妻在一起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知道花明太多的秘密,花明也知道她致命弱点。 就像两个都掌握了当量极大子弹的国家,当他们掌握的武器资源是对等的时候,双方就投鼠忌器,互相忌惮了。 一旦有一方撕破脸皮,那必定是两败俱伤,尸骨无存。 林秋琴早就看开了,所以对花明来不来看她,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只要钱还在她手里就行了。 见花想月欲言又止,林秋琴便问: “你还有什么事想说吗?” 花想月眼珠子翻了翻,道:“我偶然听说,爸在你入狱的时候并没有尽力帮你走关系,要不然你也不会蹲大牢了,可能只要个缓刑就可以。” 林秋琴失笑,道:“看来你这孩子观察力还挺强的!” 花想月也不知哪来的社会关系,能知道这点,这让她挺欣慰的,孩子也要建立自己的人脉嘛! 林秋琴轻松地笑道:“你爸就是那个德性,别管他,你妈我靠自己也是可以的。” “妈,你是怎么做到可以保外就医的?教教我?”花想月犹豫之下,还是问了出来,“如果不方便说,你就不要说。” 林秋琴看了一下边上的狱警,离她们母女还有四、五米远,便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 “有钱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花想月不相信。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林秋琴呵呵一笑。 花想月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用力点了点头。 林秋琴知道花想月还带了吃喝的东西来看她,便心疼得道: “你外面零花钱也不多,别乱花钱。” “妈,来看你怎么是乱花钱呢?” 花想月自从林秋琴入狱,愈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林秋琴对她是最好的,无私地付出,不求回报,哪怕打她,也是为了让她长教训,记住吃过的亏。 她慢慢能够理解母亲是如何一步一步拥有现在的能量,正因为自己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所以她就不想女儿吃她吃过的苦,受她受过的罪。 要不然,不会一看到她犯错就着急,只能够靠打她来提醒她! 花想月想起每次被林秋琴打之后,肌肤愈合时的麻痒疼痛,便觉得母亲的话犹在耳边。 “我这里吃的喝的都有,你以后不要乱花钱了。”林秋琴犹豫了一下,看在女儿一个人在外面吃苦的份上,悄悄地道,“你找表舅要1000块,平时可以花用。” “啊?表舅有那么多钱吗?” 花想月惊呆了,更不知道表舅和母亲是什么关系了。 表舅明明看着不会存钱的一个人?可能拿出1000块钱给她? “放心,那是我存在他那里的,就说我说的,他会给你钱的,拿着钱。你该吃吃,该喝喝,别亏待自己。 我知道你爸那个人想的不会那么周到,估计也给不了你多少零花钱。” 林秋琴还真是了解花明。 “妈,赵子获真的是我表舅吗?”花想月忍不住问。 “问这干什么?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太多。”林秋琴没有正面回答,帮她拂了一下额前的乱发,然后道,“快走,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别在这待太久了。” 花想月此行收获巨大,她原本以为母亲在监狱里肯定会萎靡不振,失眠失控,不成人型。 没想到母亲的状态比外面一点也不差,甚至还侃侃而谈,教了她很多大道理。 花想月不由心生佩服:母亲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如此从容镇定! 她暗暗发誓,以后也要向母亲学习,做一个像她这样从容镇定的女人。 从探监处出来,赵子获在外面等着她,看她出来,便问: “你妈在里面过得还好?” 花想月道:“在里面怎么可能过得好?” 花想月下意识地不想让别人知道母亲的状态。 赵子获浑然不查似的,哈哈一笑,带着她坐上了车,驱车回家。 路上,花想月对赵子获说:“表舅,我妈让我找你要1000块钱。” “好,到家就去银行取给你,只是不知道银行下班了没有,要是银行下班了,第2天再给你。” 赵子获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为什么花想月找他要钱?这笔钱要花在什么地方? 花想月忍不住问表舅:“万一我是骗你的呢?” “骗我?为什么?” 赵子获反问,似乎他对这点更好奇。 花想月道:“因为我骗你的话,就可以轻松拿钱了。” 赵子获平平地道:“你不敢骗我!” 说这句话时,他脸上的神色很平静,但不知为什么,却让花想月听出了一丝令她恐惧的味道。 她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 就像林秋琴性格中有一些让人恐惧的东西,这时,花想月也感觉到赵子获身上有那种气息。 以往,每当这种气息降临的时候,林秋琴就该叫她去小黑屋,用荆条抽她了。 这时,花想月第一次相信赵子获真的是母亲的表哥,要不然两个人身上怎么都会有这种相同的气息呢? 花想月忐忑地坐在车上,害怕赵子获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 第163章 神秘的赵子获 还好,赵子获就此保此沉默,车子到了县城,他去工商银行取了钱,给了花想月。 钱是英雄的胆,有了钱,花想月想买什么吃的喝的,什么漂亮衣服,一时间都不用发愁了,顿时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过,经过这一趟去探监,花想月察觉到以前许多没有察觉到的事情,好奇心更重了。 比如说,赵子获如果真的是她表舅,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奇怪? 赵子获这么穷,母亲竟然敢把一笔钱托付给他?也不怕他会花掉了? 花想月是最不相信人性的,她觉得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母亲进监狱了,还有一大笔钱放在赵子获那里,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难道母亲有什么把柄被赵子获揪着? 但又不象…… 花想月想要打探赵子获的情况,于是抽空一连跟踪了他好几天,但是并未发现太多异常的端倪。 在她跟踪的那几天里,她发现,赵子获就是一个正常上下班的司机,偶尔也会开公车出去接私活,这是他最主要的外快来源。 好几次,花想月看到他开车帮一些小店进货,店主每次都会给他10来块钱,难怪赵子获身上总是随时能抓一把零钱给她。 开着公家的车去进货,那真是一本万利,不需要出油钱,更不需要担心车辆的损耗保养,纯赚。 花想月跟踪观察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现赵子获的任何异常行为,她也就失去了兴趣,不再跟踪他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赵子获早就察觉她在后面偷偷盯着他,还因此打电话给林秋琴,说: “表姐,你那个乖女儿天天都在跟踪我,要不要吓吓她?” 林秋琴闻言,倒是乐了,说: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算了,你也别吓着她,她现在还在读书,以后她要走的是清清白白的路,不能让她像咱们一样。” 赵子获听了,亦是呵呵一笑,说:“明白了,你什么时候能够保外就医?确定了吗?” “确定了,再过三个月我就出去了,没准还能赶上在家过年。” 林秋琴语气轻松。 赵子贺哼了一声,说: “你也别想的太乐观了,你那老公可不太老实,现在夜夜笙歌,每天晚上喝酒都喝得很晚才回去,我听人说他还在外面包了一个女人,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给她。” “哼,让他去闹,等我出来自然就变消云散了。” 林秋琴很淡然地道,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赵子获见林秋琴心中有了应对的语气,便道。 花想月被母亲耳提面授,再加上前段时间肖峰的事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所以这段时间便老实了下来,不在花想容面前折腾作妖。 没有花想月的折腾,花想容一时半会还有点不习惯的,觉得太过于平静了,生活似乎失去了某些乐趣。 咦,花想月是不是在积蓄力量,接下来又想再发起一波攻击? 花想容暗暗思忖。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学习太紧张了,上了高三,作业特别多,花想月还算是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她上辈子都考上了本一。 林秋琴很重视她的学习成绩,要求她必须排在班级前三名,一旦考不好,就会骂她。 花想容发现,这世间的人不管是好人坏人,只要是为人父母的都有一个共同点,大部分都会要求子女好好读书。 即便是坏人,一般也很少要求孩子子承父业,继续坏下去。 花想月上一世就成功地跻身豪门的行列,成了人人羡慕的官太太。 但是花想容知道,这辈子花想月不可能再续同样的辉煌了。 花想月消停了,花想容也慢慢地不再理会她,不过,她刚要专注投入学习没多久,省象棋比赛的日期就通知了下来,就在本周末。 张老爷子和司局十分重视这次比赛,自从接到通知后,把花想容课余时间都占用了,提供了好多棋局让花想容去解。 花想容不想吓着他们,所以每一次解棋局的时间,都比自己能解开的时间,多用了两倍以上,但就这速度,已经让他们两个瞠目结舌了。 纪晓舟支持花想容去省里参加比赛,他知道去省里比赛,家属不能跟去后,便说在家里等着她的好消息。 花想容发现,纪晓舟对她全然信任和包容。 上一次去市里参加比赛,纪晓舟对曹瑞方有不一样的想法,但现在他却又全然信任自己,花想容很感动。 找到一个爱自己还要信任自己的人太难。 花想容上辈子在商界取得成功之后,追求她的优秀男士如过江之鲫,但花想容从没有动过心。 这一世重来,让她有机会和纪晓舟重新在一起,她肯定不会辜负纪晓舟的一番深情。 周五,花想容带着张老爷子和司局的殷殷期待,登上了去市里集中启程的路。 司局派自己单位的公车送她去市里,花想容有点不好意思,还想推辞,司局却说这是张老爷子交代的,免得她路上乘车颠簸辛苦,流失体力,休息不好,影响状态。 花想容一想,她代表全县出征比赛,确实有资格乘公家的车,也就老实不客气了。 现在如果从县里到市里,开车要走两个半小时的国道,这算快的,如果乘班车更慢。 因为班车一路上还要停车拉客,速度根本快不起来,至少要三个半小时才能到,确实会把人折腾得疲惫。 十五年之后,等高速公路修好,去市里大约只需要45分钟。 然而还要再等十五年。 市文体局通知里要求选手中午11点前报到,等花想容到市文体局的时候,差不多正好10:30分。 花想容来到文体局2楼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见到曹瑞方和邱水利都来了。 看到花想容走进来,曹瑞方的眼睛抬了抬,冲着她点点头,就算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邱水利则再次被花想容惊艳到,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美女,就是上次打败自己的女棋手。 “你们都挺早的呀,我来迟了。”花想容歉意地说,“我家住山区,到市里的时间长。” 第165章 双面人 花想容不禁笑了,暗想:会下象棋的人怎么会迷路? “好,那咱们一起去逛街,我对省城也不熟悉,但好歹要是迷路了,身边还有个熟人,不会害怕。” 花想容和赵曹瑞方一起逛街,并不觉得尴尬,毕竟他们前世在网上手谈了那么多局。 曹瑞方奇怪的是,花想容对自己简直太了解了,一举一动,到处都透露着多年老友的味道。 比如说他乘公交的时候,花想容递给他一张面纸,让他隔着面子拉拉环,这就很符合他平时的洁癖的习性。 又比如说他们一起去逛商店的时候,只要他没点头同意,花想容绝对不会进去的,因为他很完美主义,在乎内心的感受,这家店要是让他不舒服,他绝对不会进去。 曹瑞方和花想容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觉得花想容和自己无处不契合。 她的言行举止也处处流露出一股让他熟悉的气息。 两个人走累了,花想容看到路边有一家茶室,便问曹瑞方道: “曹同志,咱们进去喝点茶,休息一下怎么样?” “可以。” 曹瑞方奇怪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花想容怎么知道自己想喝茶? 他忍不住问道:“边上有饮料,你为什么不去买饮料?你们姑娘不是都喜欢喝茶吗?” “因为你想喝茶嘛!” 花想容脱口而出。 曹瑞方心里一动,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他上前一把抓住花想容的手腕,恶狠狠地拖着她就往街边的僻巷走去。 “曹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抓疼了!” 花想容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 曹瑞方不理会她的惊呼,自各自带着她往巷子里走去。 花想容被他拖得踉踉跄跄的,路上还不小心撞到了护栏,撞到的地方一阵疼痛。 花想容警铃大作,为什么曹瑞方会突然暴怒,难道这就是他的性格缺陷所在? 这样的曹瑞方让她觉得很陌生。 但是真实的曹瑞方是怎么样一个人,其实花想容也不了解。 前世,她也只认识网上的他,而在网络虚拟空间的人,多少总是会掩饰自己、修饰自己,把自己变成对方的理想型,或者把自己美化成世人想要的样子。 前世,曹瑞方从没说过自己脾气暴躁的事情,在花想容的想象中,他应该是一个温文尔雅,气度翩翩的人,下象棋的不都是这样吗?最主要的是,曹瑞方在网上的言谈让花想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后来,在网上见到曹瑞方的遗照时,花想容发现曹瑞方的外表,至少遗照上的外表,的确如自己想象中一般,是个温文尔雅的秀气男子。 虽然他的脸上不显笑容,但周身却散发出斯文俊逸的气息,他的早逝,让花想容唏嘘不已。 然而,看到此刻曹瑞方暴怒的样子,花想容又觉得自己或许看错人了,曹瑞方并不象他表面上显现的那般美好。 毕竟,人都是有多面性的,有的人就算是个暴力狂,但表面也能把自己掩饰得好好的,让世人对他评价不低。 把花想容扯到僻巷,曹瑞方把她逼到墙角,这才用力放开她的手,气势凌厉地问道: “曹家谁派你来的?给了你多少好处?研究了我多久?你为何如此了解我?” 花想容一听,这才知道误会闹大了,因为前世太了解曹瑞方了,所以和曹瑞方相处的时候,不知不觉带入了前世的方式,以至于让曹瑞方产生了错觉。 花想容赶紧道:“曹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曹家什么人,我也不认识曹家的任何人,你可以去查查,我的身世背景和曹家毫无关系。” “那你为什么那么了解我的癖好?知道我有洁癖,知道我看中事物的完美?对那些店铺只看不进?说实话,曹家的人都未必这么了解我!” 曹瑞方没有放松自己的怀疑,依旧不客气地问道。 他能够直白地问出这么多话来,显然心中对她的敌意甚浓。 花想容甚至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回答得不够谨慎,危及到了曹瑞方的性命,他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杀手,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花想容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赶紧解释道: “我真的没有恶意,更不是你们曹家什么人派来的,之所以感觉你有洁癖,是因为你的衣着一向整齐干净得令人吃惊。 还有,你出门的时候总是不喜欢触碰门把手,就算无意触碰到了,也会赶紧缩回手。 所以我断定你应该有点洁癖。 至于有些店不进去那不正常吗?我又不是很有钱的人,这些店显而易见价格很贵,我要进去,不买不好意思,买了对不起钱包。” 花想容说到这时,曹瑞方神情慢慢放松了下来,但仍然不客气地道: “如果让我发现你是曹家派来的人,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曹瑞方听了花想容的解释,仔细一想也是,他们在市里比赛的时候才第一次认识花想容,花想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和京城曹家应该没有什么交集。 曹瑞方暂且相信了花想容的话。 放了句狠话后,他扔下花想容,自行离开了,不想和花想容再继续逛街了。 花想容挺无语的,她能看出曹瑞方现在对她已经不信任了,即便她再怎么卖力解释,曹瑞方也不能完全打消疑虑,两个人之间已经划下了深深的隔阂鸿沟。 花想容也不怪曹瑞方,只怪她表现得太了解曹瑞方了,要是她是曹瑞方,也会有所怀疑的。 最主要的是,花想容没想到,曹瑞方忌惮曹家至如此。 虽然她不知道曹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弄得曹瑞方草木皆兵,但是从曹瑞方的性格如此自闭内向都是由于家族因素造成的,她多少能理解曹瑞方今天暴怒的原因。 花想容见曹瑞方离去,她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自己继续逛起街来。 省城的1988,曾经以为回不去的年月,在花想容面前又如漫天画卷一般延展开来。 此时省城没有那么繁华热闹,也不比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处处可见的都是高楼大厦。 大部份的建筑都是六层以下的楼房,现在不流行高楼大厦,地方政府也没有那个财力盖高楼。 花想容到处逛达,过去的记忆慢慢回到心头。 她好想纪晓舟能在这,两人一起吃绿豆冰棍儿,然后到她曾经工作过的电子厂去逛一逛,怀旧一下。 前世为了谋生,她到电子厂打工,每天做着插线头的工作,一天要擦上千根,这样才能够赚到一个月700多块钱的工资。 在90年代,这已经算是高薪了…… 花想容走在这回忆满满的城市,忽然想起自己还带着相机,她赶紧掏出相机,对着熟悉的景点拍了起来。 以后会被拆的钟楼…… 未来将要建起的漂亮人行天桥,此时这里还是空荡荡的路口…… 第166章 关系冰封 没有了曹瑞方在侧,花想容一个人逛得也挺开心的。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会对省城的道路不熟悉,后来发现了一些前世熟悉的地标建筑,比如说省城中心的白马广场。 白马广场从此时一直延续到了后,这里和后世的区别就在于广场的鲜花绿植少了一些,显得有些单调。 但这也和现在人们的审美眼光有关,以后人们的审美能力提高了,就会用更多的绿化,更多的艺术造型,把这里装点得美轮美奂。 现如今这里除了广场上伟人的塑像,四周就是一片光秃秃的水泥地,沿广场边放了一些石桌石凳,供游人们和市民闲坐。 现如今,大江南北的城市广场差不多都是一片开阔的空地,意思意思就好了,谈不上有什么艺术理念注入其间。 广场上嬉闹的人群很多,不少外地的游人在伟人塑像前照相留念,对于有些小县城的人来讲,这辈子来省城也就两三回的事,必须得在这地标前留个影,回家才好炫耀。 这也催生了代客照相的生意,就在伟人塑像边上,就有两家代客照相的摊点,生意还挺红火的。 有一种是立拍立取的叫拍立得,游客可以立即取相片,不过照片比较模糊,也贵,拍一张要5元钱,大部份人还是很肉痛的,舍不得花这份钱。 还有一种是普通相机,拍完后留下地址,交了钱,商家洗完相片会帮你邮寄回去。 这也是现在出游后大家的另一种期待,回家后期待着自己在外地的照片什么时候能寄来。 花想容上前瞄了一眼,照一次相12元,还挺贵的,不过包邮,商家负责出8分钱的邮费。 来这里观光的游客,挺多人会选择拍照留念,花想容在边上待了一会儿,就见十几分钟的光景,一家照相摊就有至少三个以上游客来拍照。 这样算下来,如果干到晚上6点收工,一天8个小时,也有30多块钱的收入,节假日的高峰期应该还更多。 花想容不由暗道:果然这年代有头脑的人赚钱都容易,只要敢行动起来就能发财。 不细算的话,照相摊也不起眼,但细算之下,一个摊子一个月收入上千元,一年收入几万元,在现今可称大款。 后世每个人的手机都自带照相的功能,来到这个广场上,随手就能拍个十几二十张了,也不用洗出来,存在云盘里随身带着,想看就看。 后世的年轻人根本想不到照相还是一门养家糊口的大生意。 花想容手里拿着相机,不方便自拍,便叫一对看起来比较和善的中年游客夫妻帮她拍照。 因为她自带相机,所以那两家相机的摊主都用警惕的眼光看着花想容,似乎担心她是过来抢生意的。 花想容招架不住他们有点凶狠的眼神,还是讪讪地走了。 白马广场边有一家新华书店,一直开到后世还在,她当然去逛了书店。 省城的书店那才叫一个大,共有三层楼,每一层都放满了书,几乎每层看书的顾客都是挤挤挨挨的,群众学习的热情很高。 如今做生意的潮流方兴未艾,大部分人都是以读书掌握知识为荣。 现如今,作家、诗人还是非常时髦,自带高光的行业,出门只要说自己是作家诗人,都会被人用崇拜的眼神打量。 花想容不禁想起了自己投稿的稿件,时间也差不多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呢? 难道是自己写作的风格太过超前?编辑看不上吗? 花想容不知道的是,她的稿件这时已经在编辑的案头放了10来天了,大家每天都会对这份稿件进行一番热烈的讨论。 有的觉得写的太庸俗了,情啊,爱的,有点资本主义毒草的味道。 有的说,毒草已经是个过去的名词了,必将埋葬在历史的洪流中,自由恋爱是时下年轻人向往的感情生活,小说如果发表,肯定会让年轻人喜欢。 到底花想容的稿件采用还是不采用,编辑们分成了两派,委决不下,到后来愈发激烈,俨然变成了新旧思想的交锋。 花想容逛完了书店,买了一堆她想要看的书,这个时代经济学家出的书只符合如今的经济学思想,花想容不需要再看了,也就没买。 经济学家都是综合过去和现在来预测未来,花想容却是亲自经历过未来时代,她完全能够把准时代的脉搏,所以也不需要再看他们的唠叨了。 所以花想容挑的都是一些工具书,什么电器的维修、保养电器小常识等等,这些书在县城不容易买全,她就趁机采购了。 说实话,现在出门一趟路程艰难,能少出门,她可不想出远门。 书比较重,她提着书,乘公交车回到温泉宾馆时,手都麻了。 还好上电梯后,她住的房间离电梯口就几步路,当她吭哧吭哧地提着书进套房前,先看了下702,心想曹瑞方应该已经回来了? 算了,她就不再去敲门问他了。 想想他刚才粗暴的样子,花想容一时失去了关心曹瑞方的兴趣。 曹瑞方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面,似乎藏着一丝令人恐惧的戾气,花想容毫不怀疑,他对家族已经恨到了骨子里,所以才对她会有那么大的动静。 其憎恨之深,甚至让花想容产生了一种有可能被他杀死的感觉。 花想容很厌恶这种感觉,她也不想去自找麻烦,曹瑞方那么聪明警觉,自有他解决的办法,犯不着她为他出头露面。 花想容把门锁上安全扣,重新冲了个淋浴,换上睡衣,跳上床,舒服地躺下。 然后,她下意识的拿起床头的电话,想给纪晓舟打电话,猛地又想起自己家里没电话,她只好悻悻放下电话,也没手机,也没有呼机,写信也不现实,信寄到纪晓舟手里,她人都已经回家了好。 花想容只能带着思念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酒店的叫醒服务叫醒的,一看时间是早上7点,睡足了觉,人挺精神的,到底年轻,就算昨天坐了长途车,恢复得也快。 第169章 和曹瑞方对战 和棋手们的紧张相比,老方则显得太过悠闲,他带着相机,在参加积分赛的队伍里四下行走,捕捉的棋手们下棋的专注画面,同时关注着花想容的赛事进展。 然而,当老方猛拍曹瑞方时,花想容已经率先完成了第一场积分赛,用时15分钟,速度快得老方都差点反应不过来。 花想容接下来的对手是其它市的冠军选手,也是块硬骨头,但花想容只比第一场多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把他将军了。 积分赛的制度。是两名对战的棋手完成一轮赛事后,胜者积1分,负者为0分,比赛完毕,可以立即和空出来的棋手对战,一直到所有的对手都轮上一遍,最后看谁的积分高,谁就是冠军。 这个规则和上次打市里的比赛是一样的,花想容这几局完成得太快,没有轮空出来的选手和她对战,她忍着打瞌睡的想法,等了50分钟,才轮到了第2局的选手出现。 这一局的对手依是市级赛的冠军,还战胜了上一局的对手,实力不俗。 但是他和花想容对战了,仍然是不够看,利落地被花想容拿下,费时12分50秒,比上一局的选手节约了快3分钟的时间。 开始时,棋手们都认真地应对着自己的赛事,无暇顾及他人,所以花想容快速战胜对手之后,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震撼。 但随后陆续便有棋手出现空档,他们借着这个闲暇之机,四下观看别人的比赛,在他们的眼皮下,花想容完成了第3轮的征服,11分10秒,又比上一轮快了一分多钟。 这次的对手之所以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并不是因为他实力比前面两名对手弱,而是因为花想容已经习惯了比赛的节奏,所以能很容易战胜对手。 任何的比赛都有一种暗中涌动的势能,如果顺着这个势能去运作,就会将比赛达成一个小巅峰。 这种势能不是说轻易就能够触摸到的,需要在实战中去感受,花想容很快就摸清了脉胳,愈战愈勇。 接下来,第4轮选手也出现了…… 随着花想容战绩的传开,越来越多的棋手们也关注起花想容来,他们在等待下一局对手的空档间,就会跑到花想容的棋桌边去旁观。 叹为观止! 花想容对战邱水利还真不给他面子,因为这些棋手中她最熟悉的就是邱水利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邱水利将军了。 邱水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小花同志,你不能给我个面子吗?16分钟才战胜我,不是让我比较有面吗?为什么非得11分钟就拿下我?” 花想容笑着说:“11分钟不算短啦,我上次赢你的时候才10多分钟,这一次算你有进步!” 邱水利一听也是哭笑不得,但又无力反驳,只好无奈地退下。 花想容抱着必拿冠军的想法,和曹瑞方狭路相逢。 这时,她已经战到第5局,和曹瑞方对战算是第6局。 花想容和曹瑞方都分别全胜对手,二人积分一路紧紧相随,一时高下难断。 曹瑞方有信心赢得除了花想容之外所有的棋手,但当他面对花想容的挑战之时,还是拿出了谨慎的态度。 现场棋手都有眼力劲,大家很快发现,这次的棋王到底是曹瑞方还是花想容,其实就看他们俩此战了。 除了彼此二人,他们的棋力可以战胜在座的所有棋手。 最让人刮目相看的还是花想容,之前棋手们还以不太尊重的态度议论花想容,现在被她快速打击之后,个个面对她时,都萎靡得象啥似的。 曹瑞方和花想容对战时,其他选手觉得难以对付的对手,但都被他们轻松地一一解决了。 他们面对花想容或者曹瑞方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因此他们把这二人之间的对战,当作了提前决赛。 经过一系列对抗比赛,众选手都心知肚明,花想容和曹瑞方才是彼此的对手。 花想容和拿起棋子,开始落子。 二人开杀,她顿时找回了前世在电脑上和曹瑞方对战的感觉,立即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之前和那些棋手下棋感觉太容易了,以至于她都有些昏昏欲睡,现在被曹慧方大军压境般地一进攻,她马上就精神了。 太过瘾了! 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和她智商匹配碰撞的感觉。 前世她和曹瑞方在电脑上下棋的时候,即便隔着电脑屏幕,两个人不说话,也能感觉两个高智商的大脑在急速运转的那种愉悦之感。 这种感觉重回到两个人的身上,不光是花想容精气神明显不一样,就连曹瑞方也一扫颓势,专注而又投入地应对着和花想容的棋局。 稳重的气息重新回归到他的身上,那个因为担心被家族迫害打击的失控青年消失不见了,他变得冷静而沉稳。 花想容感觉到他这种变化,内心亦是微微动容。 如果曹瑞方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多好啊,那个敏感多疑又带着戾气的曹瑞方,仿佛只是隐藏在他内心的另一个人格,这个人格让花想容十分失望。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竟然打成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结局:平局! 两人都只剩下一卒一帅,下到这份上,只能够握手言和,从积分上来说,他们也战成了平局。 积分赛制,接下来就要看谁能战胜最后一名对手了。 棋手们一片哗然! 王者决战,再次推迟! 尤其是那些拨出空闲的棋手,在观看了他们的对战之后,都表示这简直是至今为止,他们看过的最有意思的比赛,没想到这两个人的棋艺如此之高。 花想容没想到自己会和曹瑞方打成平手。 打成平局后,她和曹瑞方都处于谁战胜下一位,谁就能夺冠的状态。 花想容对这个战局倒也很淡定,因为前世她和曹瑞方多次交手,有赢有负,打成平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相对于花想容的淡定,曹瑞方受到的震撼更大,因为市级比赛后,他精心准备,多方研究了花想容的棋路,设计了最狠辣刁钻、剑走偏锋的走法。 第170章 谁与争锋 本以为花想容无法应对,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竟然如此从容,在他认为绝杀之时,还能打成平手,曹瑞方都觉得有点挂不住面子了。 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代表团的选手,他肯定会觉得十分难受。 还好,打成平局,并非两败俱伤,这个局面却是老方乐意看到的。 裁判宣布,两人各积一分。 表面上看着轻松,但实则花想容下完这局棋,明显也有些疲惫,感觉脑容量不够用了。 她起身去裁判处签了比赛结果确认的名字之后,就到赛场外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借机让大脑放松一下。 没想到的是,曹瑞方也随后跟了上来,看到他踩着攻击性的步伐走来,花想容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果然,曹瑞方并不友善地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带着挑衅的语气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够赢得了我的这盘棋,在我想来,你肯定会被我杀得丢盔卸甲,落花流水! 既然这一次打成平手,下一次在国家级比赛中狭路相逢的话,我不会再输给你了,你等着!” 说完,曹瑞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似乎觉得这局棋输了是他的奇耻大辱。 花想容若是个真正的19岁少女,肯定会被他这些话气得炸毛,跳将起来。 但看过太多世事的她早就心无波澜,没有一丝情绪在里面,她乐呵呵地对着曹瑞方的背影,大声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不会让你的!” 听到花想容这句话,曹瑞方的步子一僵,甚至能感觉他的身体晃了一下。 what? 这什么意思? 花想容说的意思,难道是打成平局是她让他的? 曹瑞方简直要怒极。 曹瑞方最终还是没有回头,迈着有些踉跄的步子离开。 花想容莫名觉得他的背影,为什么那么像落荒而逃? 她不禁咧嘴笑了笑。 年青的曹瑞方哪怕是冰棺脸,看似古井无波,然而其实那份年轻人的热血义勇还在,还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淡定从容。 他一下场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她挑衅,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 花想容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曹瑞方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甚至有几分可爱。 换句话来讲,就是还有救。 “曹瑞方,希望咱们的决斗能成为点燃你热情的手段。” 花想容喃喃地道。 这个复杂而又难以接近的大男生,现在的举动反而让花想容原谅了他昨天晚上的那种态度。 细想之下,也难怪他失态了,花想容事事考虑在前,面面俱到,又如此了解他的嗜好,能不让他惊恐吗? 惊恐之下做出的惊人举动也是人之常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方很兴奋地说: “咱们至少保证了两个名额能进国家级比赛,你们俩的积分已经进入前三甲,这可是我市前所未有的好成绩。 要是去国家级比赛能拿到前三的名次,咱们市就会名噪全国了,到时候,说不定我们会推出象棋之乡这个形象宣传。” 原来,本市象棋历史悠久,古代也曾出过名棋士,只是在全国来讲,喜欢下象棋的人数众多,到了今世,作为一个下象棋氛围浓厚的传统市,没有拿得出手的代表棋手,市领导要推象棋之乡,实在无法推动,也没有底气。 如果花想容和曹瑞方能进入全国前三甲,这个项目就有望启动。 尤其是花想容又是女棋手,还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比曹瑞方的形象更为理想。 毕竟,曹瑞方只是母亲是本市人,相较而言比较没有说服力。 现在老方的重心已经完全转向了花想容和曹瑞方,他特别希望花想容和曹瑞方能进入全国前三甲。 因为全省前三甲的头衔,这二人是10个指头捏田螺,稳稳的了。 只有邱水利一脸沮丧,懊恼地说:“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就不喝酒了,脑子迷糊,输了两局,真是致命。” 邱水利的积分排在了三甲之外,他自己也知道,现在只有曹瑞方和花想容是争夺冠亚军的对手,他自己是没戏了。 除了邱水利心情不好,大家心情都还不错。 老方作为此次随行的工作人员,后勤工作到位,拿到好成绩回去,少不了被领导表扬一番,他心情能不好吗? 老方还特意加了大闸蟹这道美味。 公款吃喝在现在是一种时髦,一种身份的象征,从上到下都在默许这件事。 个人不能从公家拿一根针一根线,但你要是大吃大喝,又有适当的公务理由,完全没有问题,就看你去报销签字的时候领导关系和你好不好,要不要签的问题了。 这次拿了好成绩,老方笃定他们吃得再好,领导也会痛快地签字,领导肯定心头一乐,大笔一挥…… 所以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选手们要控制喝酒的欲望,但老方作为随行人员,不必这么讲究,他甚至给自己上了53度的飞天茅台,小酌了二两,还把剩下的酒寄给了服务台,说晚上继续喝。 晚上就会得出战果来。 花想容和曹瑞方在席间一直很少说话,甚至连眼神的对视都很少。 中午,花想容安心地好好睡了一觉。 她能不安心吗?按照她现在的分数来计算,她完全没有问题,可以进入全省前三甲。 花想容对于参加这样的大型比赛,还饶有兴味的,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到京城去走走,甚至可以有意识地去拜访一下昔日的商业伙伴,看看如今他们都在做什么,也可以为未来自己进入京城的商圈提前布局。 花想容一觉睡到被酒店的叫醒服务叫醒,洗漱之后,换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 她把头发从中间扎起一股,柔顺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温婉大方,完全不像在棋局上杀气腾腾的女杀手。 曹瑞芳在楼下大厅碰到花想容时,看到她这副打扮,心里还暗暗吐槽了一句:这是最有迷惑性的女棋手了。 看起来没有杀伤力,但实则暗藏杀机。 下午比赛时,花想容只要在对战一局就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花想容开始下棋,老方一颗心悬了起来。 第171章 谁是冠军 赢了这一局棋,花想容至少能够进入前两名了。 老方反而这时忐忑不安,好怕花想容会输了这一局。 现在他的心更大了,想要花想容拿冠军,如果花想容一路冠军进入京城,进入决赛,拿下冠军的头衔,那就牛大了! 象棋之乡这个名头的含金量就更足了。 老方也不去别处溜达了,只在边上看着花想容下棋,结果还没等他操心完,10分钟,花想容就解决了对手。 观战的棋手们脸上露出了迷惑和震惊的神情,不过在场的棋手都是实打实和花想容交过手的,所以即便他们内心还有些许不服,却也明智地感觉到,既然花想容能战胜所有的对手,那就说明她的棋艺是实打实的,不是出于欺诈瞒骗,或者投机取巧,偶尔一次侥幸战胜他们的。 虽说一帮大男人输在一个小女子的手下,但输都输了,大家都一样,输了也没有什么面子上挂不住的问题。 剩下的人只能够拼尽全力去争夺季军和亚军的。 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曹瑞方也战胜了对手,他的积分和花想容持平,一时间,组委会对出现两个并列冠军的事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确定名头。 到底是两个并列冠军,再加一个亚军、季军,一共取四人? 还是两人并列冠军,再加一名季军? 因为去代表本省参加全国象棋比赛的名额只有三个,如果按前一种方案,就得有四个人,超出了参赛的名额。 最后这件事还惊动了省文体厅长,他果断做出了决断,采用了第二个方案,即两人并列冠军,再加一名季军。 邱水利一番鏖战之后,排在了第7名,失去了参加全国比赛的资格。 他脸上的难过是掩饰不住的,就连花想容看了都于心不忍。 还好,邱水利虽然念念不忘他的编制,但毕竟年纪大一些,也能想得开,苦笑着自嘲说: “谁让我技不如人呢,就算我没喝酒,其实也是赢不了的,技不如人。” 面对他解脱后的豁达,花想容也只能安慰他道: “你的成绩也不错了,已经是全省第7名了。” “咦,对呀!”一说到这,邱水利又开始得瑟起来,笑道,“以后我可以跟家里的孙子吹牛了,你爷爷我当年也是全省前7名。” 确实,这个成绩对于要进京参加决赛的棋手来讲,不是特别好,但对个人来讲,能进入全省第七名,也是不错的战绩了。 邱水利能够自我安慰,想得开,花想容也比较欣慰。 她占据了前世的先机,有了网络的便利,能和天下棋手对招,这才比别人多了胜算。 要不是这段经历,她绝对进不了全省的比赛,市级的比赛都进不了。 邱水利没有她前世的条件,但他还能进入全省第七名,曹瑞方更是个天才,要不是前世已经把他研究透了,花想容肯定赢不了他。 曹瑞方有些诧异,没想到花想容还会安慰人。 这一次花想容至少妥妥的有1000元奖金入账,市里还能配套奖励1000元,本次来省里参赛,她的奖金就有2000元。 老方并没有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汹涌,等到领导上台颁奖的时候,他兴奋的直催他们俩赶紧上去领奖。 省文体厅的厅长亲自颁奖。 看到花想容和曹瑞方都这么年轻,一个帅气,一个婷婷玉立,厅长不由道: “你们代表我省去参加国家级比赛,也代表了我们省的形象,健康、阳光向上,挺好的!” 他俩并列第一,季军则是宁海市的一个中年大叔,叫康四胡,四十多岁,留了一撇小胡子,特意要装成仙风道骨的样子,还穿了中式的对襟唐装。但可能是太胖,胡子也没剃,给人家一种毛糙油腻的感觉。 如果都是这样的大叔去参加国家级比赛,省文体厅长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所以有时候长相还是很重要的。 花想容和曹瑞方在宴席上被特意安排在了省文体厅长的身边,两人一左一右,就像左右护法一样,文体厅长很满意地看着这两个面貌皎好的年轻人,欣慰地道: “你们这次能代表省里去参加国家级的比赛,自己一定要重视起来,争取能进入前三甲,为我们省争光。” 虽说是同样的套话,但领导向上的心是假不了的,谁不想手下能干出点名头来,长自己的脸面。 吃完宴席,省文体厅长叮嘱厅里办公室主任,要好好给选手量身定制比赛服,展现出他们的风采,并许诺去参加国家级比赛之后会有配套的奖励措施。 进入前三甲的话,省里会在国家奖励的奖金上进行翻倍奖励。 花想容听了,眼前一亮。 这年代文艺界的明星赚得还不多,他们基本都是体制内的文工团、剧团的演员,和普通干部一样,拿百来元的月薪。 花想容一时有些感慨,如果都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或许就不需要对未来进行饭圈的整治了,也能够吸引更多有才华的年轻人投入到演艺圈。 当晚,他们连夜赶回到市里。 邱水利家近,老方让司机把他送回家,曹瑞方和花想容老家远,则要在市里再住一晚,第2天才能赶回家。 让花想容没想到的是,她才到市里要下榻的酒店,就在大厅外看到一个意外又熟悉的身影:纪晓舟! 纪晓舟了解到花想容当晚回来会住这个酒店,就提前赶过来了。 曹瑞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纪晓舟,也没有打招呼,径直领着行李,仰着头去他的房间。 纪晓舟也感觉到曹瑞方的态度有点不对,以前在市里遇到他,曹瑞方虽然也是冰着一张脸,却没有这么恶劣的态度,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纪晓舟不禁狐疑地看了一眼花想容,用眼神问她这人怎么了? 花想容心领神会,也用眼神示意说等回房间后我再告诉你。 花想容上前拉着纪晓舟的手,心里的甜蜜抑制不住,从笑容里绽放出来。 纪晓舟能感受到花想容的那份惊喜,心里也是甜丝丝的,自己这一趟真是没有白跑。 第172章 宠妻狂魔 他也确实很想花想容,虽然才分开两天,但却感觉像是两年多似的。 他发觉磨合之后,他们俩的小日子是越过越甜蜜了,以前去安徽做生意,也不知道为什么能逾一、两个月不回家,或许那时候是赚钱的动力在支撑着他。 他们住的这间宾馆也是有电梯的,算是时下最高级的宾馆之一。 市文体局这一次也是出了血本,一路上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花想容他们一行也不负使命,成功地拿到了晋级国家赛事的两张通行证。 进了酒店的房间,花想容忍不住双手围住他的脖颈,主动亲了他脸颊一下。 纪晓舟憨憨地笑了一下,然后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是什么?快告诉我。”花想容一听,便迫不及待地问。 纪晓舟原本想卖个关子,但看到花想容这么热切的眼神,便不忍心再吊她胃口,说: “我在县城租到店面了,准备开个电器商场。” “什么?这么快?我还以为得再过段时间。” 原来,夫妻二人之前在买家电的过程中,发现了家电市场的缺口,他们便想往这个行业上去发展。 只是一来资金没有到位,二来对这个行业都是门外汉,所以迟迟没有动作。 花想容到省城买那么多维修家电的实用书籍,目的也是为了让纪晓舟多少研究一番,有点心得。 现在家电的质量不如后市稳定,小毛小病肯定是少不了的,另外,也和如今的用电环境很有关系。 现在的电力供应不足,电压忽高忽低,很容易对家电造成伤害,要么让电子元件短路,要嘛造成电器直接罢工。 不过真遇到这种情况,消费者是不会怪到电厂的,只会怪电器的质量问题。 花想容知道纪晓舟是个认真的人,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一门心思要往这条路上发展了。 一番亲热后,花想容便把去省城后,曹瑞方态度大变的事情一一道来。 纪晓舟不由勃然大怒,说:“他竟然想伤害你,不行,我得去找他算账。” 说完,纪晓舟攥拳头就往屋外冲去,花想容一把拖住他,说: “算了,他就是太害怕,太敏感,造成了误会,也没有伤害到我,以后我少和他接触就是了。” 花想容没有告诉纪晓舟说曹瑞方还掐了她的脖子,要不然纪晓舟肯定去揍他了。 她知道纪晓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是个十足的宠妻狂魔,但是没有必要和曹瑞方搞得这么僵。 怎么讲前世曹瑞方也是她的网上好友,这一世既然成不了朋友,那就放过彼此! 花想容把纪晓舟安抚了一番。 纪晓舟还是有些意难平,最终还是被花想容劝住了。 花想容说:“曹家既然关系那么复杂,我们千万不要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曹瑞方能够平安无事地在这里生活,想必也有他的能耐,咱们要是去把他打了一顿,痛快是痛快了,但或许就得罪了曹家想要保护他的人。” 纪晓舟主要是担心,若是自己出手,得罪了曹瑞方,以后会对妻子不利,毕竟花想容还要和曹瑞方去京城参赛,想到这,他就硬生生的按下了脾气。 不过纪晓舟心里还是暗戳戳地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曹瑞方好看一次,让他知道花想容不是随便能欺负的。 之前曹瑞方的身世背景,他们都是从曹瑞方的舅舅那知道的。 纪晓舟从他舅舅的描述中,感觉曹瑞方是家族财产争夺的受害者,但对比他如今的表现,纪晓舟却觉得没那么简单,这种事情不能听一面之词。 毕竟那是曹瑞方的舅舅,他肯定说自己外甥的好话。 在花想容去洗漱的时候,纪晓舟已经在脑子里划定了几个可能了解曹瑞方家族真相的有用人脉。 这些人他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会用不上的,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纪晓舟等着妻子洗漱出来,这才若无其事地和她一起去餐厅用餐。 今晚上吃饭是市文体局长宴请,他得知本市的选手夺得了两张进京参赛的门票,高兴地坐不住,立即决定,他们一回来就要宴请他们。 宴请地点就在酒店二楼餐厅。 老方已经提前通知了花想容和曹瑞方,宴席上,市文体局长和局办公室的一些工作人员坐满了一桌。 市文体局长很亲切地询问了花想容现在的情况,知道她还是个复读生,挺意外的,有些担心地问参赛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学习。 花想容说还好,毕竟以前的功课她还是挺扎实的,希望能通过这一次外出比赛,好好开拓一下眼界,也是一种收获。 “这一次你们能够进入全国的决赛圈,不光是给我们市,也给咱们省增光了。 省文体厅长特意打电话向我市表示祝贺,说感谢我们市送了两个好苗子,尤其是小花和小曹,二位下棋的风格节奏都超越了大部分的棋手。 厅长说对你们很有信心,相信咱们省能在全国比赛中搏的好名次。 我当时就回话厅长说,咱们不要给选手施加压力,希望过大,失望也越大。” 市文体局长嘴巴上是这么说,但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是带着闪闪的小火苗。 那小火苗的意思就是,恨不得你们能在全国赛中夺得冠亚军。 花想容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曹瑞方依旧是冰棺脸,市文体局长顿时觉得稳了。 他刚才最后的这番话自是来试探花想容和曹瑞方,见两个人脸上都没有紧张惶恐的神色,这说明他们心里多少还是有底的。 市文体局长频频向他们示好,表示祝贺和鼓励。 曹瑞方和花想容都不喝酒,只喝水,于是市文体局长只好把矛头对准了纪晓舟。 曹瑞方虽然没有喝酒,却能不时感受到纪晓舟刺向他的眼神。 他也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端着水杯,一直掩饰性地喝水。 在市文体局长的热情下,纪晓舟硬着头皮喝了,他好象酒量不好,喝了两杯后,脸就开始红了,第三杯就有点眼神朦胧,后面他再拒绝市文体局长的敬酒,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180章 张棋神的干孙女 第2天,花想容向学校梁主任请了假,和纪晓舟来到工行的办公室,找到了刘行长。 刘行长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一听花想容二人是司局介绍来的,很热情,请他们上坐喝茶。 刘行长直接叫来信贷员,来帮纪晓舟他们审核材料,看完了材料,就立即做借贷合同。 花想容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在所有的材料完成签字,刘行长自己也签字之后,他才对夫妻二人说: 司局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上下铺关系很好。 如今二人各在不同的单位做负责人,彼此之间也经常互相照应。 花想容这才明白,为什么司局那么麻溜就做好了这件事儿,不管怎么样,她肯定是要感谢司局的鼎力相助。 花想容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30万元的贷款搞定了,所以有人脉还是不一样。 说起来,没有前世积累的下象棋之功,她也不可能搭上司局他们的快车道。 果然因果循环,虽然有时候身处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但只要是正面向上的,总是会有所回报。 纪晓舟三天后就拿到了30万的贷款。 他们自是不会先把这笔贷款拿去还电梯的钱,因为商场进货还需要一笔资金,到处都需要钱…… 胡天带来的装修队也开始入驻商场,进行装修。 周末在家,花想容便研究过华友员工的年龄层次,30岁以下的只有三个,30岁到45之间的有21个,46到55之间的有10个。 见花想容拿着员工档案研究个不停,写写画画,纪晓舟好奇地问: “小容,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年龄层次分布表呢?” “咱们立志要打造一支高效优质服务队伍,自然要先把自己手下员工的心理研究透。” “哦,有何高见?” 纪晓舟饶有兴味地问。 花想容先和纪晓舟介绍了一下员工的年龄结构,然后道: “这三个年轻人其实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他们年轻冲动,没有养家糊口的压力,随时可以走人。 这21名30~45的中年人,是我们的中坚力量,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糊口,这是个尴尬的年龄,要离职太年轻,不离职又怕在这里吃苦吃亏。 所以如果培训的话,这部份人要重点抓好,让他们成为优质服务的中坚力量。” “那要怎么做?我的意思是说,如何才让他们有动力?”纪晓舟问。 “许之于光明的前景,给他们实质的利好,他们稳定下来之后,就是最稳定的力量,而且可塑性也比较强。 而45岁以上的员工,思想固化,学习技能的能力也在弱化,这部分人我们也不强求,可以做后勤保障,避免他们躺平的思想影响到其它同事。” 纪晓舟听得津津有味,豁然开朗,感慨地说: “原来做生意和下棋一样,都是琢磨人心的过程。 夫妻俩相视一笑,彼此都有收获。 马丽很给力,花想容到职校对接时,马丽二姨就爽快地把出借的教室钥匙给了她,还把操场等公共区域也一并借给他们使用。 培训通知通过原来商场的行政人员,提前一天发放到每个员工的手上。 通知上写的时间是8点到职校a8教室集合,结果8点到了,除了陆续来了三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姗姗来迟,最迟的甚至迟到了半个小时。 花想容也不生气,对着花名册一一点名记录他们到校的时间。 等所有人都陆续来齐,花想容这才走上讲台,正色道: “各位,今天是咱们华友商场培训第1天,我已经让行政人员通知你们8点要准时集合,有三位同志准时到达,还提前了几分钟,值得表扬,剩下的人都没有准时到达,要么超过两三分钟,最迟的甚至超过半小时才姗姗来迟。 我知道你们迟到都会有各种理由,比如说孩子上学啦,自己身体不舒服啦,路上遇到什么小事故啊,这都是很正当的理由。 你们心里都认为自己有理,没有错,但是以后在我们企业里,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不管你们什么理由,我只看是不是准时到这个结果,而且必定惩罚分明。 对于三位准时提前到达的同志,依照我们企业按劳分配、惩罚分明的原则,每人予以100元的奖励,现在就当场发放。” 说完,花想容拿出三个信封,每个里面都装了10张10元的钞票,发放到了三位准时到达的同志的手里。 100元,那可是快一个月的工资,人家无非就是准时到达而已,花想容竟然还真的发了钱? 一下子,整个现场的气氛就被点燃了,大家纷纷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昨天行政通知的时候,有说特别强调要准时到达,我没听出他们的暗示,原来准时到达能有奖励呀?” “哎,我就迟到了一分钟而已,刚才进门的时候,被校门口的保安老头给盘问了,耽搁了我时间。”有人委屈巴巴地说。 “唉,领导都说了,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如果你知道会被人盘问,或者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为什么你不早到一些呢?提前出发不就能够避免这个损失了吗?” 也有人心平气和地分析。 看得出,大家对新单位充满了未知的好奇。 但花想容言出必行,顿时大家都老实多了,似乎知道花想容不好忽悠。 接下来的出操,大家也都老老实实地完成。 还别说,一天的出操锻炼下来,所有人的精气神都明显提高。 花想容还交代他们任务,必须把公司的管理规章10条都背起来,大家好好背,明天早上抽查,顺利通过的奖励100元。 一听又有重金奖励,营业员们顿时又议论起来。 “这姓花的年纪轻轻,可是说话一套一套的,感觉很有办法。”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为所欲为,控制我们,咱们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要去背规章守则,把我们当小学生啊?” “算了算了,还是静观其变,你们又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的背景来历,能承包咱们企业的,能是随便什么人吗?” “哎,说起她的背景,我听说她是张棋神的干孙女。” 第181章 治得你服 “我听说真有这回事。” 一提到张棋神,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张棋神在县城单位人的眼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让他是老张的爹呢? 很多人想去投身其门下,但找不到门路,谁都没想到,花想容竟然是他的干孙女。 干孙女和亲孙女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讲究可大了。 亲生的,天生的血缘,会投胎,命好。 但干孙女就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获得了张棋神的认可,如果连张棋神都是他的干爷爷,花想容能量不可小觑! 听到这个背景分析,所有人心里都为花想容的牛气找到了支撑缘由。 没错,她就是有背景,才能这么高高在上,像老师一样颐指气使,让他们背管理条例。 大家展开丰富的想象力。 但在这似是而非的传言中,最受益的当然就是花想容了,第二天她抽查的时候,虽然抽到的人背得磕磕巴巴的,但居然能够基本把那些规章守则背完。 花想容觉得他们也挺不容易的,毕竟年纪都比较大了。 她抽查的第一个学员是40多岁的张火杰,张火杰虽然背得磕磕巴巴的,也有漏字,错字,但好歹整篇的管理规则都背出来了。 花想容便记下他的名字,又抽了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叫何田田,是营业员中最年轻的,才22岁,今年中专刚毕业,走了关系,分配到华友商场。 他原本以为这里卖紧俏商品,自己能吃香的喝辣的,倒买倒卖,赚上一笔,万万没想到,工作不久就遇上了商场被承包。 小伙子十分不满,但马上要离开商场,需要一段时间的运作,重新找关系,哪有这么容易,所以只能还暂时留在这。 但因为存着要走的心思,所以态度很骄横,说话也是爱搭不理的,反正老子早晚就要走人,管你这个公司怎么样。 于是,花想容抽查他的时候,他板着脸说:“对不起,没背。” “没背?不是叫你们都要背吗?”花想容不客气地问。 “我背不起来呀!”何田田阴阳怪气地道。 “说到底,是真不会呢,还是没背?”花想容追问。 “我是真的没背!”何田田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 花想容目的是杀一儆百,正愁没人下手,见何田田顶撞他,花想容不客气地道: “学会遵守上级的命令是下属的基本功,你连这点基本功都没有,还怎么做好今后的工作?” “我不做了,卖东西有什么了不起?我辞职可以?” 何田田一甩手,转身离开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当然,看好戏的人也有,大家都盯着花想容,想知道她面对这种局面如何收场? 以前华友商场没有承包前,也不是没有人和领导这么闹过,但闹得再崩,也不会出现被开除的事情出现,因为大家都捧着铁饭碗嘛,谁能开除得了谁? 花想容什么也不做,神色不动,淡定地抽查下一位员工。一口气抽查了五位,花想容这才宣布抽查结束。 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草草过去,明儿个何田田只要继续若无其事来培训,花想容也装着没事发生,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但谁也没想以的是,花想容在抽查完后,立即对何田田的事做出了回应。 她正色道:“何田田没有完成我布置的任务,并且做出了口头辞职的申请,我批准他的辞职申请。 另外,这次还有六名同志抽查表现良好,予以每人100元的奖励。” 花想容宣布完毕,下面又是一片哗然。 大家对花想容的雷霆手段顿时有了新的认识。 花想容通过自己的言行,给员工划出了底线,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边界红线,一时间,都规矩了许多。 毕竟,年纪大的人居多,谁能象何田田那样,在这份工作上付出的时间成本低,可以赌气不要这份工作。 而且,其实何田田也不是不要这份工作,他刚才如此表现,也是赌气罢了,明天知道自己被开除了,怕是会跳起来…… 花想容在给大家上课的同时,纪晓舟拉上司局,开始联系上游的供货商。 司局很靠谱,出于职务的便利,他很快帮纪晓舟联系到了海兄弟这个品牌商。 不过,海兄弟驻市办事处却提出要求,纪晓舟如果成为他们的代理商的话,必须全场都销售他们的产品才可以。 纪晓舟得知这个条件后,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群众若是购买电器,肯定喜欢在多个品种间进行选择,而且海兄弟是个国产品牌,质量也不知道稳不稳定,未来发展前景如何。 他花了那么多钱装修商场,如果只经销单一的品牌,万一海兄弟的牌子到了,那他不是也跟着亏了? 犹豫不决之下,他打电话给花想容,让花想容帮他拿主意。 花想容一听海兄弟的名头,立即不假思索地对纪晓舟说: “答应他的条件,签本县总代理,最好能拿下全市的总代理。” 纪晓舟震惊,说:“老婆,胃口有点太大了?如此不确定的企业,真的要跟他们合作吗?” 在纪晓舟看来,只能销售他们一家的产品,未免太过于霸道了。 虽然海兄弟列出的清单中,有百姓喜欢的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等产品,但纪晓舟因为没用过这些电器,所以没有觉得很靠谱。 但妻子的话好像有魔力似的,纪晓舟一听花想容笃定的语气,就增强了信心,纪晓舟问: “为什么要这么积极争取海兄弟的合作?” “海兄弟受到国家政策的扶持,很快就会成为全国最大的家电生产企业,他们肯定也会十分注重产品质量,不会比国外的家电产品差,而且物美价廉,很快就能够占领国内的市场,你拿下他的代理权,绝对不会吃亏的。” 花想容如此自信,让纪晓舟怀疑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内幕的消息,以至于她如此力推海兄弟。 纪晓舟听老婆的话,痛快的和海兄弟签下了全市独家代理权的合同,一签就是5年。 拿着这份合同,纪晓舟心里沉甸甸的,从此以后他的命运就和海兄弟绑在一起了。 他投入了全部的身家,还背负了50万元巨额的贷款,万一这次创业失败,他就不光是一脚被踩在地上,甚至比过去还要惨,掉进十八层地狱。 想着这些,纪晓舟心头一时有些茫然。 不过,一想起花想容在电话里爽朗的语气,自信十足,他便稍有安慰。 就在他们装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在他们对面的商场,被一个企业家租了下来,准备开一个大型的百货公司。 一个小县城,同时出现两个大商场,花想容和纪晓舟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傻眼。 第182章 顾客就是上帝 他们夫妻俩投入了全部的身家,还背负了50万元巨额的贷款,万一这次创业失败,他就不光是一脚被踩在地上,甚至比过去还要惨,掉进十八层地狱。 想着这些,纪晓舟心头一时有些茫然。 不过,一想起花想容在电话里爽朗的语气,自信十足,他便稍有安慰。 知道纪晓舟把海兄弟全县代理签下来,花想容内心一阵雀跃,这一世可算是走上了康庄大道。 如今电器是稀缺紧俏货,还好有司局从中周旋,纪晓舟现在租的商场又足够大,海兄弟看上了他“雄厚”的实力,这才肯签下这份合同,要不是有这些有利因素的综合,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他们夫妻头上。 这时候海兄弟的名气已经在一定的范围内流传开了,最着名的事例,莫过于海兄弟的掌门人砸冰箱一事。 1985年的时候,海兄弟的掌门人知道库存的冰箱400多台里,有70多台有小毛病,便让人把这70多台冰箱拉出去,砸烂了。 冰箱可是紧俏商品,那时候大家都开玩笑说,是纸糊的冰箱都有人买。 于是,有人劝掌门人不要砸冰箱,可以低价销售,反正这也是业内潜规则,大家也能接受。 但他坚决不肯,硬是把冰箱砸了,说是为了给工人们树立一个重质量的形象。 2000多元一台的冰箱啊,就这么砸了70多台! 大家都心疼坏了,这这一元钱可以买10斤白菜的年代,2000元钱,可以买好几车白菜了。 自然,大家心疼的同时,也意识到掌门人对冰箱质量的要求,有了这件事,海兄弟冰箱的品牌打得更响了。 花想容没想到司局这么给力,出面就拿下了这个供货商,还好纪晓舟及时打电话咨询她,要不然如果拒绝了海兄弟,花想容肯定会为之扼腕的。 就在他们装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在他们对面的华侨商场,被一个企业家租了下来,准备开一个大型的百货公司。 一个小县城,同时出现两个大商场,花想容和纪晓舟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傻眼。 夫妻俩自是要派人打听对面华侨商场装修的情况。 华侨商场是私人的物业,并不归商务局管,所以司局并不知道这回事。 因为华友商场还安置了40多名国企员工,所以司局天生对花想容他们多了一些关注。 对面的华侨商场原来是县城的服装城,一共租给了50多个服装摊位,全县的老百姓想买时髦的新衣服,都会来这里买,而且商场的面积和他们这边差不多大,同样是一栋三层上万平方的建筑。 原来那些服装摊位都是租给个体户的,生意红火,如果对方把这些摊位收回来,证明他们有很强的经济实力。 因为那些个体户如果要断档的话,肯定要花大价钱才能买得下他们的档口。 能那么雷厉风行地拿下这个生意红火的大门店,说明对方实力不俗,而且绝不是象他们这样靠贷款起家、家底薄的企业主。 还没开业就遇到了对手乌云压境般的打击,花想容和纪晓舟都有了强烈的压力之感。 夫妻俩一时有些愁眉不展。 “小容,好消息,我打听到了,华侨商场没有装电梯。” 这天,纪晓舟兴冲冲地对在办公室里看着收支报表的花想容报告。 “真的?太好了,这说明对方的前瞻眼光不如咱们。这是这么多天来听到的唯一好消息。” 花想容脸上也有了松一口气的表情。 纪晓舟多方打听,终于得到确切的情报,知道对面那个华侨商场并没有装电梯。 “没想到你当时的决断救了咱们。” 纪晓舟想想就后怕,幸好自己当初没有因为成本高就拒绝了妻子装电梯的提议。 “晓舟,咱们装电梯的消息要保密,不能透露出去,以防对方生变。” 花想容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凝。 “好,我会叮嘱胡天,一定要保密。” 纪晓舟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欣然点头道。 他们装修用的都是胡天的装修团队,所以之前装修也是在秘密的状态下进行,花想容更是为了给当地百姓一个巨大的冲击力,早就盯嘱纪晓舟要严防死守,不要泄露他们商场装电梯的事情。 电梯安装也特意选在了夜里,由大货车把电梯运来,连夜装好调试。 花想容和纪晓舟此时寄望于这个招数,能奇兵突袭,打消对方财大气粗带来的压力。 现在华侨商场才刚装修,此时如果要改变布局,再加装电梯也是来得及的,所以必须把这个消息严密封锁起来,等对方一旦装修好了,一看他们装电梯,而自家没有,那时候要再加装也来不及了。 毕竟,投入了大笔的资金,装修好了后要再破开重新安电梯,那就不只是伤筋动骨的问题,相当于前面的装修就白费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反复和胡天强调,让他叮嘱工人要保守秘密。 胡天已经收到了花想容给的5个点的好处费,心情愉悦,自然会听他们的话。 在忐忑中,两家商场似乎都在平静而又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自己的装修工程。 外人感觉不到,但花想容和纪晓舟却能感觉到对方虎视眈眈的压迫之感。 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金主?为何选在这个骨节眼上和他们一起同时开商场? 纪晓舟深入各方打听,也打听不到对方的身份。 花想容把这件事告诉了司局,司局表示会多方打听,给花想容一个确切的结果。 虽然忐忑不安,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开始创业,钱也投入了,只能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花想容稳定心情,继续到职校给员工们上课。 “这一课,我要讲的是做好服务顾客的礼仪标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顾客就是上帝!” 当花想容提出这个理念,还把这几个字写在黑板上,顿时底下一阵哗然。 有人不干了,站起来问道: “花同志,我问你,我们都是捧铁饭碗的国家正式职工,凭什么让我们去服侍人呢? 你这么说,是要把我们尊严踩在顾客脚下呀?” 第183章 竞争对手的底细 “对呀,那我们还要不要脸?什么叫顾客就是上帝?顾客无理取闹,我们也要惯着他们吗?” “我们是老百姓我们当家作主,为什么要去服侍别人?” 花想容很淡定,听了他们气愤之余的心声表达后,道: “顾客是不是上帝,我们后面再论。 但有一点可以明确先透露给你们,以后你们的工资实行保底制,每个人一个月都拿100块钱,然后绩效、奖金、福利,这些也有固定的数额,逢年过节每个人发100块的福利,除此之外都要靠你们自己去赚。 卖出一台电器,都有两个点的提成,销冠,就是销售冠军,另外有奖,每月评一次销冠,给200块钱的奖励。” “什么?真的?” 花想容才说完这些,在场的人又哗动起来。 这些人都是营业员,对商品的价格再敏感不过,如果像花想容说的,卖出一件电器就给两个点的提成,那一台冰箱2000多元,就有四、五十元的提成,彩电也差不多。 电器都是畅销货,如果花想容说的是真的,他们仿佛看到了丰厚的工资收入在眼前召唤着他们,恨不得马上商场就装修好,能够去上班。 花想容微微一笑,不再提如何把顾客当上帝来服务的话题。 要想把商品卖出去,肯定要用嘴甜和殷勤打动顾客,营业员之间也会形成一个微妙的竞争关系,谁和顾客聊得来,能打好交道,谁就能够拉拢住顾客的心,多卖电器,多赚钱,自然而然,他们就会把顾客当上帝。 所以,现在没有给他们实际的好处,嘴巴上说这个理念又有什么用? 知道有实际的利好,到上班时,他们自然而然就能够拿出自己的心机和态度来。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们尽量不要被顾客投诉,如果被顾客投诉,查证的确是我们对顾客态度不好引发的,那就要扣钱了,根据所犯错误的大小,从50~200元不等处罚。” 花想容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花想容让他们背的管理规章里,有奖罚分明,按劳分配的话,现在大家对花想容有了一个隐约的认识,那就是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不管怎么样,花想容给大家描绘了一副未来美好的画卷,大家都知道电器是紧俏的商品,来买电器的人顾客肯定很多,过去顾客越多他们越烦,反正都是平均工资,谁愿意多干都会被人嘲笑为傻子,现在可不一样了,多劳多得…… 花想容请了几天的假,把张春桃老师给惹火了,她一去上课,张春桃老师就把花想容麻溜地叫到办公室批评。 花想容情知自己频频请假已经惹怒了张老师,只能够俯首帖耳,连连道歉。 当年纪晓舟因为补贴家用,经常逃课,耽误了学业,这个教训,张春桃老师历历在目。 她倒了杯开水给花想容,让她坐下,语重心长地道: “小容,我今天来肯定是要批评你的,但批评不是目的,我想你要更多一些心思放在学习上,别重蹈当年晓舟的覆辙。” 花想容喝着热腾腾的开水,内心十分感动。 她万万没想到,张老师会对她这么上心。现在的师生关系可比后世纯洁多了,老师无私教学,学生有出息了,他们高兴,也就仅此而已。 虽说桃李满天下,但一个老师一辈子究竟能有多少私事会麻烦到功成名就的学生呢? 所以,大部分的老师其实都是在默默无私地奉献自己的热情和知识。 花想容觉得不该瞒的张老师,否则她就太内疚了,于是只能一一如实到来。 “原来是这样,你们在搞大事业,难怪最近神出鬼没的。 不过说实话,晓舟既然暂时休学了,在外面做生意,你呢,还是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 一个姑娘家,提升自己的内涵也很重要,这样你们夫妻俩才能够齐头并进,不会出现中途谁抛下谁的事情。” 张春桃老师语重心长地道。 在她看来,花想容还是年纪比较小的学生,虽然嫁了人,但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些婚后家长里短的血泪教训故事。 年轻人的婚姻生活是幸福的,即便能听说部份婚姻的真相,那些不美好,也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的事情了,她又何必打破她的美好呢? 花想容向张老师保证,她一定会在学业上多多努力,然后又说了自己近期可能还要去参加全国象棋比赛的事情。 张老师欣慰之余,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学习时间被课余的其它占用了太多,不能保证学习。 花想容只能保证说自己学习肯定不会落下,请张老师用考试来检验成果。正好这周末要进行月度考试,到时候她一定会考出好成绩。 张春桃觉得花想容说得也有道理,她过去的基础很扎实,相对于别的复读生来讲,她可能只要花一半的精力就能达到别人成倍的效果,只好暂且放过她。 不过,张老师还是警告花想容,如果这次月考考差了,就不准许她请假,至少要考前五名。 从张老师手头上顺利逃脱,花想容庆幸之余,回去和纪晓舟说起这件事,纪晓舟若有所思,道: “张老师说得对,你还是要把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以后少为工作上的事情操心。” 花想容看着他略带憔悴的脸,道: “晓舟,我是不想看你辛苦,所以来帮助你。”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帮了我很大的忙!”纪晓舟动情地抓住她的手道,“和你在一起,我的生活就有了奔头,充满了干劲,希望有一天,我们能衣食无忧,你想做什么,我都有能力辅助你。” 花想容忍不住搂着他的腰,道: “咱们怎么这么有默契呢?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花想容去司局那里下棋的时候,司局已经得到了华侨商场金主的信息,并一一告诉花想容。 让花想容十分意外的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对手竟然是个香江华侨。 花想容奇怪地问:“司局,既然对方是华侨,为什么会回来投资?在香江生活不好吗?” “是这样的,我听说他家族在是我们这边出去的,在外面经营了两三代,主要从事建筑行业,家里很有钱,但是人家就这一个独生儿子。 听说在外面养得刁钻蛮横,飞扬跋扈,家里无法教养,于是家族只好把他送回老家,为了怕他继续变坏,就让他回来开商场。 而且我听说,那边家族给了他100万的资金,所以财大气粗。” 第184章 强大的竞争对手 “一百万?真是含着金汤匙出世。”花想容大为震惊。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以为掌握了先机时,总有人比你生活得更加轻松优越,而且付出的仅仅是投胎的成本。 “这个香江的商人是你们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我也没想到这节骨眼上,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数。”司局皱着眉头道,“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有很多投资方面的优惠政策可以用,而且我们还得全力扶持他。现在国家都在大力招商引资。” 花想容听了神情凝重,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掌握先机又怎么样,没有起动的足够资金,没有腾飞的,还是只能受制于人。 看她表情这么严肃,司局也理解她的压力,道: “你也别着急,我努力帮你们申请一些税收优惠政策,因为你们还安置了国企的工人,这方面我也争取一些配套措施。 比如第1年工人的工资由财政继续支付,第2年再过渡到由你们支付,怎么样?” 司局这一番打算,立即就给花想容省了好几万块,算是很对得起他们了。 花想容感激地道:“那就辛苦您啦!” “唉,这什么话呀,你们年轻人创业不容易嘛,能支持当然要支持,现在国家也在为招商引资创造好的环境,所以说我们也不可能去打压这个香江方的投资,这点请你理解。” “太好了,谢谢司局,真是雪中送炭啊!” 司局能用这样谦和平等的语气和花想容说话,少不得张棋神的“魅力”在其中相助。 张棋神知道花想容创业遇到强大的竞争对手后,早就要司局积极想办法了。 司局在张棋神耳提面授之下,已经认真的想了几个晚上,要不然怎么能那么快就拿出想法呢? 这些优惠政策最后还是要拿到县里大会上,由领导们通过。 领导那里司局自是不用担心,交给张老爷子去办了,肯定能够达到目的。 这事就这么商量定了。 花想容回去和纪晓舟一交流,纪晓舟也觉得压力颇大,但听到司司给的优惠政策,又有几分地欣慰说: “小容,这次多亏你长袖善舞,也亏了你棋艺高明,结识了这么强有力的人脉。 我觉得很惭愧,遇到困难都没能帮上忙,还要你费心。” 一听纪晓舟这么说,花想容不乐意了,说: “这话怎么讲,咱们夫妻一起创业,各有所长,那个立说立行,雷厉风行的人不是你吗? 在我去市里比赛的两天里,你就搞定了华友商场的承包事宜,做出了接手国企员工的决断,这种魄力不是我能比拟的! 没有你打下的基础,我做这些事都没有任何意义,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不要分彼此。” 纪晓舟眼圈一热,至少妻子是懂他的,明白他的付出。 当晚,纪晓舟说海兄弟供货商今天要来县城考察,晚上要去陪他吃饭,他送花想容回家后,再去接待对方。 花想容本就不爱这种应酬的场合,当即答应,只是叮嘱纪晓舟,若是喝多了酒,索性也别回家了,就在县城宾馆开个房睡一晚。 纪晓舟表示明白,他不会喝多了。 早前为了应对这种场合,纪晓舟请了一个男助理,要求就是酒量好,能说会道。 这个助理一个月的工资是200元,可谓高薪了,目的就是帮纪晓舟挡酒。 这年头,公司处理应酬事务,公司有专门的员工,男叫男公关,女的叫女公关,时下还有一部电视剧叫《公关小姐》,听起来港味十足,但其实国内的老百姓认为他们就是男陪和女陪。 当然,这是外人的理解。 纪晓舟的男助理是花想容让他招的,确定的职位名称就是助理,而不是时下流行的公关。 花想容知道,一个恰当的称呼,能够改变一个职位的形象,若是他一来就被人叫公关,以后在公司里就翻不了身了,对纪晓舟的形象也有损。 纪晓舟也觉得叫公关不好听,所以就采纳了花想容的意见。 他招来的男助理叫张元伟,175公分,瘦瘦高高,戴着眼镜,一脸斯文,乍一看不是想象中那种酒量极好的公关。 但其实张元伟能喝得很,两斤53度的茅台,葡萄酒在极端情况下能喝到12瓶,不过喝完也就醉了。 他的好酒量是天生的,因为他的父亲的酒量也好,这或许是一种家族遗传。 张元伟初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打零工,没有活的时候就闲在家里,无甚出息,光长了一副好皮囊。 他是偶然听朋友说纪晓舟在招男助理,要求就是酒量好,口才不错,人品好,但工资很高,于是他便偷偷去应聘了。 因为他本以为朋友说笑话来着,怎么可能招人只要求酒量好的,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纪晓舟安排了一场酒宴,前来应聘助的所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席间每个人发了两瓶43度的西凤酒,谁喝得多又不失态,就可以留下。 最后张元伟喝了两瓶半西凤酒,面不改色,喝酒后也没有乱说话,纪晓舟十分欣赏他酒量,便直接拍板把他录取了。 从此,纪晓舟出入酒店这种场合都带着张元伟。 有张元伟从旁协助,也是花想容放心的一大原因,纪晓舟通常在酒宴上只喝饮料或者茶水,从不喝酒。 喝酒误事,这是纪晓舟混社会之后的领悟。 多少人在酒桌上失去了清白,喝坏了名声,破坏了家庭,喝跑了生意。 作为要和花想容长厢厮守的伴侣,即便是在生意场合的酒桌上,他也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让纪晓舟欣慰的是,人,其实最重要的是给自己画一条界限,当你交往的人脉了解你的底线之后,就不会去轻易触碰,就像他现在坚决不喝酒的名声传出去之后,硬要找他喝酒的人果然渐渐绝迹了。 海兄弟的销售经理这种重要的客户来,纪晓舟也是叫上张元伟,对方如果想喝,让张元伟陪对方喝得尽兴,这就足够了。 还好,海兄弟的销售经理,酒量也一般,喝了半瓶茅台之后,表示酒足饭饱,宴席也就散了。 第187章 车祸 回去的路上,纪晓船好奇地问花想容” “大嫂,摩托车难学吗?“ 听了纪晓船的话,花想容就知道,纪晓船想学摩托车了,她笑着说: “不难学,胆大心细。” “那能让我试试吗?” 纪晓船终于满怀期待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摩托车那么贵,纪晓船要不是太眼馋了,实在不敢提出这个要求。 “可以啊,男孩子就应该胆大心细,你试一试。” 花想容带他来到县城的体育场,这里空旷,场地大,没有来往的车辆,学车比较安全。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体育场都是泥地的,不像后世的橡胶跑道,不能让车子在上面骑行。 “油门你们要慢慢加,左脚换档,右脚刹车,右手油门……” 花想容耐心地教。 纪晓船本就是高材生,学什么都很快,基本操作会以后,他就敢上手了。 他独自一人坐上摩托车,开始体验换档的感觉,然后把车子慢慢开了出去。 “对了,就这样,如果骑得再快一些,可以换二档三档,但你现在刚学,不用三档,二档慢慢走就可以了。” 花想容叮嘱着。 纪晓船眼看着摩托车在自己的手下动了起来,心情十分激动。 两人一教一学,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后,纪晓船就学会了初步骑摩托车。 “嫂子,我会开摩托车了。” 纪晓船兴奋得很。 这个年纪,很多孩子别说摩托车了,自行车都没骑过,家里买不起,所以纪晓船那么激动也很正常。 花想容笑说:“那你敢载我回家吗?” 纪晓船从头到尾一直受花想容鼓励,信心大增,于是说: “怎么不敢?当然可以!” 纪晓船开摩托车带着花想容出了体育场的大门,然后慢慢向的家里驶去。 一路上都还挺顺利的,就是在往村子拐的那条岔道上,由于道路突然变窄,纪晓船没把握好转向角度,摔倒了。 但还好,因为车速不快,又戴着头盔,两人都没有受伤,只是衣服上沾了些灰,爬起来掸一掸就好了。 纪晓船很内疚地问:“嫂子,你要紧吗?” “不要紧的,你呢?要紧吗?”花想容摔了个猝不及防,但还好仍然比较镇定。 “我也没事。” 纪晓船没想到嫂子没有责怪自己。 他本以为嫂子见伤了车会生气呢,他把摩托车扶起来后,就见车前轮护翼上磕了一块漆皮,害怕极了,这可是很贵的摩托车。 “谁学车没有个磕磕碰碰的时候,你哥都摔倒了两三次了,还好,他都戴着头盔,没有大意外,记住,以后开摩托车一定要戴头盔。” 花想容还不忘科普安全知识。 二人重新把摩托车扶起来的时候,纪晓船觉得有点害怕,不敢再骑。 花想容鼓励他放心大胆骑。 纪晓船只好硬着头皮载着花想容回家,经过这一次摔倒,他开车更小心了。 很多年以后,纪晓船想起自己第一次学会开摩托车的这些场景,不由得十分感激花想容,因为嫂子他摔倒的时候没有训斥他,决有让他对骑摩托车这事产生畏惧的心理。 否则,或许他很长一段时间就会害怕骑车了。 言传身教,纪晓船从花想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让他对花想容的好感倍增。 回家后,纪晓舟也从县城里到家,花想容道: “早知道你在县城就去接你。” “没事,我让人送我回来的。”纪晓舟道。 花想容于是说起晓船今天学会骑摩托车了。 “是吗?这么厉害?”纪晓舟笑道。 “对啊,我教的,他很聪明,不用一个小时就学会了,回来是他载我的。”花想容还表扬上了。 然后报告了摩托车皮掉了一块的事。 “这是小事,人没事就好。”纪晓舟虽然很宝贝他的摩托车,但相对摩托车来讲,他老婆和弟弟才更重要。 纪晓船怕得要命,原本担心哥哥会因为摩托车摔掉皮的事来说他,没想到纪晓舟回来只是问他第一次骑摩托车的感觉,还让他以后骑车要慢点,刚学车,技术不好容易摔。 “哥,你都不怪我吗?还是你不知道?” 纪晓船期期艾艾地,有点担心地问。 “不知道什么?”纪晓舟不解地问。 “我把摩托车摔掉漆了呀,那可是新车啊!” 其实纪晓船很心疼的。 “那也没办法呀,总是要摔的嘛,摔了才会长技巧。”纪晓舟不在意地道。 纪晓船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很感谢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在农村,别说摩托车的,就是自行车摔脱皮了,孩子被大人拿着棍子满村抽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他就有几个小伙伴因为学骑自行车摔歪了车把,被家长追着满村跑,边哭边跑,不跑能行吗?不跑屁股会被揍开花的! 纪晓船可是上高中的人了,如果再被家里人这样子追着村子里跑,那可太没面子了。 没想到哥哥嫂子轻易就放过了他。 并不是说他们不心疼车,但他们更心疼他。 这点认知,让纪晓船对家庭的温暖更有感觉了。 花想容思忖再三,还是把纪雨荷在学校的表现告诉了纪晓舟。 “什么?她和社会上的人交往?”纪晓舟一听就火大了,“这可不行,学生不好好读书,热衷于去社会上混,江湖险恶,她一个年轻的小女孩难道不知道要避讳吗?” “知道就不会去跟人家混了。”花想容叹了口气。 纪雨荷还真是不省心,舍得的事情她吃了教训,现在倒不敢肆意妄为了,甚至很少回家,回家看到舍得,也不会主动亲昵。谁也没想到,她又和社会上的人搅在了一起。 这年头,社会上都是带头大哥,带颜色的人物,和这些人搅在一起,能有好事吗? “赶明儿我就去查一查,看看她和什么人在交往。” 纪晓舟道。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去查,纪雨荷就出事了。 转天,花想容在上课,突然有人跑到教室外面,冲着教室里的她拼命挥手,脸上的神情还很急切。 来找她的这个女孩子,也是高三的学生,叫康怡,和纪雨荷同班,花想容见她突然到访,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第188章 差点丢命 于是她和老师说了一声,赶紧走出教室。 对方一看到花想容,便焦急地道: “小容,雨荷出事了。” “她怎么了?” 看到康怡犹豫不决的神色,花想容心头一凛,赶紧问。 “她,她去私人诊所打胎,现在血流不止,她说自己快死了,让我救救她,我六神无主,就来找你了!” 花想容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打胎?怎么回事?” “唉,这事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赶紧跟我去。” 花想容知道事情紧急,也来不及详细盘查,只能和康怡一起匆匆离开。 纪雨荷打胎的地方是旧城区,环境肮脏杂乱,在一条幽深巷子最靠里的角落。 一进院子,花想容不禁皱起眉头,这是什么环境啊?还敢打胎?又脏又乱的,都不怕感染。 康怡带着她来到下厢房,猛力推开,一股血腥味熏得花想容差点想吐出来。 屋里,一个50多的老头子正着急得团团转,嘴里还一边抱怨说: “人家打胎都很顺利,哪里像你这么麻烦,血流得这么多,也没见胚胎下来。” 纪雨荷躺在又破又旧大床上的,面如金纸,几乎是气息奄奄的感觉。 花想容怒问那老头:“你有行医资格吗?你怎么给人打胎的?” “什么行医不行医资格的,我这是做好事啊,一个学生妹,年纪轻轻就怀孕了,我这不是帮她吗?” 老头还振振有词。 花想容气坏了,说:“你是怎么打胎的?” 老头说:“吃了止疼药,拿铁丝去钩啊!” 说着,手里亮出他手术的利器。 天哪! 花想容看着老头手里亮出的手术利器,不就是一根普通铁丝拧了一头弯勾吗? 她觉得头皮都发麻了。 纪雨荷真是无知无畏,竟然敢来这种地下私人场所打胎? 怎么办?她好像快不行了! 花想容没有这种经验,但要救纪雨荷的命,显然这里办不到。 花想容道:“你这是乱搞,赶紧送医院!” 康怡也没了主意,只能听花想容的。 老头子显然也害怕了,万一出了人命,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他嘴里嘟囔着: “不是怕传出去伤风败俗没面子吗?送医院是你们自己要送的,不关我的事。” “别废话了,你有拖车吗?快弄来!” 花想容喝道。 老头子虽然不情不愿的,但也只能从柴房里拖了一辆独轮拖车过来,给花想容用。 花想容和康怡合力把纪雨荷弄上拖车,然后拉着拖车就往县医院赶。 还好县城不大,县医院走个15分钟也就到了,但是这一路可把花想容累坏了。 送到了急诊室之后,医生一看纪雨荷这样子也吓坏了,赶紧对她进行急救。 花想容作为唯一在场的亲属,也不能离开,只好让康怡去华友商场通知纪晓舟。 这年头,没手机这样的联络工具真是不方便。 纪晓舟闻讯赶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看到花想容一身汗水地坐在急诊室手术大厅外面,纪晓舟心疼地给她擦了一下汗,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雨荷怎么突然进了医院?现在人怎么样了?” 原来康怡不敢告诉纪晓舟真相,花想容只好把事情原委告诉他。 纪晓舟气坏了,道:“她怎么这么傻?被人占了便宜,还弄得差点没命。” “你别激动,等她醒了再问她,现在她在动手术,情绪也不能太激动,你悠着点!”花想容道。 纪晓舟只好按下脾气说:“行,我努力冷静。” 手术大约做了一个半小时。 一个妇产科的女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便马上问: “谁是纪雨荷家属?” 花想容和纪晓舟赶紧凑上前,女医生生气地说: “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流产也不是这样的流法,应该到正规的医院来。 病人大出血止住了,我们也给她进行了清宫,但是因为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以后她想要孩子就难了。” “什么?”纪晓舟一听就着急了,“她还是个学生,医生,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除非你们好好调养,看看有没有一线生机,目前来看很难。”女医生气急道,“那些小诊所,黑诊所千万不要去,我劝你们要管好自己的家人。” 说完,鄙夷地看着他们俩就走了。 如今的人们对于道德品质还是看得很重的,纪雨荷年纪轻轻,未婚先孕,又去小诊所偷偷堕胎,医生虽然看多了,但肯定没好感,难怪看不起他们。 花想容被医生这一瞟,弄得像吃了苍蝇似的,只能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纪雨荷偷吃禁果,弄得好像他们没带好她似的。 “医生,她现在没事了?”纪晓舟追着问。 “没事了。”医生爱理不理的。 “怎么回事?雨荷不是一直挺懂事的吗?突然间就这么叛逆了?” 纪晓舟返回花想容身边,喃喃地道。 “她现在正处于青春期,会叛逆也正常,事情都发生了,后面再计较!”花想容只能这么安慰。 她对纪雨荷没有什么太多的同理心,谁让她前世的悲剧根源都来自于纪雨荷和花想月呢? 纪晓舟虽然怒火万丈,但当他看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脸色苍白的妹妹,还处在麻药的昏迷中,一口气只能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他对花想容说:“咱还是先别告诉妈,不然她肯定会气死了,我慢慢找机会告诉她。” “好。”花想容问,“要不要报警?” “等她醒了再说。”纪晓舟冷静下来,也没有那么冲动了。 一个小时后,纪雨荷悠悠醒来,看到医院白色的病房和床单,这才知道自己在小诊所堕胎不成,被送到医院来了。 见纪晓舟和花想容都在,她虽然怕得要死,但不管纪晓舟怎么问她是谁的孩子,纪雨荷闭着嘴一概不答。 她知道如果说出真相,肯定会引发轩然大波,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还是自己独自承担。 “雨荷,如果你不是出于自愿的,被人胁迫了,哥哥带你去报警,放心,以后我养你。”纪晓舟很心疼,“你总不能白让人欺负了,报警让警察抓他去关几年。” 第189章 吃了禁果 “哥,你是想害死我呀?如果报警了,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上学?还怎么考大学?” 纪晓舟听了很难受,但觉得妹妹还想读书,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于是说: “你想上学是好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纪雨荷在生死边缘绕了一回,似乎有点想明白了,虚弱无力地道: “哥,如果报警,就会被大家知道,我会被戳脊梁骨的,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 纪晓舟听明白了,叹了口气说: “那他是谁?我去找他算账,不能让他白白欺负你!” “你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纪雨荷说完这句话,就闭紧了嘴,再也不理纪晓舟了,还闭上了眼睛。 纪晓舟思忖再三,还是气不过,说:“不行,这件事还是得交给警方处理,我去报案!” “哥,你要是去报案,我就去死!” 纪雨荷慌了神,赶紧睁开眼睛,拉着她哥的胳膊,眼神却有几分乞求之意。 纪晓舟为难了良久,最后只好颓然地说: “哥是为了你好,长痛不如短痛,你小小年纪被人家骗成这样,对方都不现身,他到底是谁? 你跟我说清楚,我好去找对方讨个说法!” 纪晓舟心中思虑万千,如果对方是个有正经职业、上进的青年,只是和妹妹谈恋爱,一时糊涂吃了禁果,那他可以原谅他们,甚至还可以撮合他们结婚。 雨荷年纪也不小了,也可以结婚了,如果她无心向学,纪晓舟也不会强求她读书。 反正也不是只有读书这一条路。 纪雨荷拼命地摇头说: “哥,求你别管了,我以后会和他一刀两断,把身体养好,专心读书。” 纪晓舟觉得妹妹鬼迷心窍,怎么也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纪晓舟第一次遇到这种感情上的事,十分棘手。 生意上或者其他事情,他可以杀伐果断,但唯独感情这种事情剪不断,理还乱,最烦人了。 花想容见纪晓舟意难平,便把他从病房里拖出来,在走廊上对他道: “晓舟,咱们先暂且观察一段,雨荷既然说她要好好读书,就先听她的。 不然她现在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你太过强硬,怕是会把她逼急了,万一想不开,走上极端的路就不好了。 花想容虽然厌恶纪雨荷,但也不屑于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一个女人最惨的事情都让纪雨荷遇到了: 吃了禁果; 怀孕了; 偷偷打胎,差点丢了命; 好不容易把命救回来,却又几近丧失生育能力…… 花想容觉得纪雨荷受到的惩罚也够多了,她对她的恨意有所削减。 纪晓舟得了妻子的安慰,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但是要找到对妹妹施害人的念头,却没有停息。 就算纪雨荷不供出那个加害对象是谁,他最终也能把对方挖出来。 想到这,纪晓舟就觉得自己身上责任重大,他把纪晓船叫来,偷偷问他那次遇到纪雨荷从车上下来的具体情形。 纪晓船并不知道纪雨荷偷偷堕胎差点丢了命的事情,便全部告诉了哥哥。 “你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吗?? 纪晓舟不想让花想容担心,只能偷偷来问弟弟。 ”不记得,当时看到姐从那辆车上下来,我正好站在车边上,只看到开车的是个男人。 咦,对了,这时候想起来,为什么我觉得那人有点面熟呢?可惜没有看到整个脸,只是恍惚一闪而过。” 纪晓船努力回想半天,还是想不出给他带来熟悉感的对方是谁。 “你记得车的型号吗?是什么车?”纪晓舟不死心地又问。 “看到车,我就能认出来,具体型号我说不出来。”纪晓船如实道。 这也难怪,现在的小车还未普及,只是少数有钱人代步的工具,虽然纪晓船很聪明,但他见的车型少,只记得车的样子,但无法用语言表达车的型号。 纪晓舟灵机一动,把他带到大马路上说: “你要是看到哪款车和那辆车长得一样的,就指出来告诉我。” “好。” 兄弟俩在最热闹的大马路边站了半小时,来来去去的车辆也有一些,但是都是大货车和小货车,私人代步的轿车不多。 就在纪晓舟以为今天要失望的时候,纪晓船忽然指着经过的一辆车道: “哥,就是那样的。” 纪晓舟定睛一看,这车他认得:“哦,这种叫桑塔纳,普通款的。” 既是知道什么型号的车,纪晓舟便去委托交管部门的同学帮忙查询。 他高中时有个叫康庆辉的同学,在交管所当临时工,纪晓舟请他吃了一顿饭,送了他一条烟,一瓶五粮液。 康庆辉说纪晓舟客气了,查这些数据虽然要费点劲,但是也没那么难,怎么好收他这么重的礼。 纪晓舟不容他分说,把礼品硬让他收下。 康庆辉表示一周内会给他回复。 纪晓舟按下心头焦躁的情绪,回到家,也没有告诉花想容和母亲。 纪晓舟只能一番安排,让于桂心理上接受了纪雨荷的事,于桂当然赶紧从村里来医院照顾她。 看到女儿苍白的脸,又听她嚷嚷要死要活的,于桂就哪里敢再追究她,赶紧带了小母鸡汤、洋参等补品,让她进补。 这一次怀孕是意外,纪雨荷也不想闹得尽人皆知,但万万没想到,打胎后,她竟然差点送了命。 还好家人都没有过多的责备她,她觉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至于那个男人,纪雨荷心里当然也是咬牙切齿,回头必须好好算计他一下,找找补偿。 在她心里,那个男人至少得先给自己几千块钱的抚恤金,要不然她岂不是白白遭了这场罪? 花想容自是不会放过那个帮人打胎的老头,她盯了几天,觑了个机会,见有女人遮遮掩掩地进了老头那个院子,便赶紧去街边的小卖部打电话给卫生局举报。 卫生局的反应倒是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花想容站在街对面的树下,藏住身形,看到卫生局的工作人员把那老头押了出来,有些工作人员手上还提着老头的“作案”工具。 老头一脸惊慌地辩解着:“我这是行善积德做好事,她们自己找上门的,我有什么办法?” 第191章 开业计划 如果是夜里,花想容肯定就不会搭理他了。 白天路边还时不时有一些自行车、拖拉机、货车经过,比较有安全感。 见花想容驱车离去,受了别人的一油之恩,对方不好再紧跟着她。 骑上摩托车,他去县城的加油站加油,一路打听,才找到加油站。 之前的第一桶油是手下叫阿东的员工帮他加好的,他哪里知道加油站在哪。 这段时间,他进进出出骑的都是摩托车,一时间都忘了加油这回事。 花想容回家后,也就忘了这件事。 吴雪月抱着舍得问她纪雨荷怎么样了。 吴雪月要照顾儿子,所以不方便老是去医院看纪雨荷。 “她还好,妈在陪,情绪现在挺稳定的。” 花想容发现纪雨荷就是个心大的主,虽然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但现在随着身体的康复,能吃能喝,她现在状态可好了。 “哎,小姑也真是的,走了这样的弯路,以后怎么嫁人?” 吴雪月发愁。 不要说在农村了,就是在城里,象纪雨荷这种情况,男方也会嫌弃的。 “到时候多给她一些嫁妆,希望人家不嫌弃她,会对她好。” 纪晓帆在边上听了,闷头闷脑地道。 花想容心里一阵触动。 这是多好的一家人,前世生生被脑残的纪雨荷毁了。 等纪晓舟回家后,花想容对纪晓舟说,为了国家级象棋赛,她马上要去省里培训了。 “什么?还要去省里集训?搞得这么隆重啊?” 纪晓舟吃惊地道。 “是,集训一周之后,然后去京城参加比赛,这样来回估计得半个月。” “学校同意你请假吗?会不会影响你学习?”纪晓舟很担心。 “请假的话让司局出面,应该没有问题,张春桃老师估计心里会有点意见,但对我个人来讲,学习是没有问题的。 我会把学习资料都带去,也会找各科老师提前把卷子发给我,我会自学完成。” 作为复读生的一大优势,就是这些高考的知识之前已经系统地复习过了,她今年也只是再复习一遍罢了。 纪晓舟见老婆信心满满安排好一切,便道: “行,那你放心去,等你回来,商店估计也快开业了。” 这几天纪晓舟天天都在催胡天,让他的装修队加快进程,他们要在对面的华侨商场开业前率先开业,拔得头筹。 胡天昨天又多请了一队工人,现在是日夜赶工。 为了怕被对方知道自己的情报,胡天这队工人请的还是外地的,所以保密性很强。 花想容了解情况后,也安心许多,想着马上要去省里集训,她还得给纪晓舟多留点主意,免得万一自己进京,情况有变,一时半会回不来,纪晓舟这边会出状况。 花想容洗漱后,就在书桌前坐下,又开始了写起什么来。 纪晓舟开始也没留意,后来见花想容一直在写,并不像是在读书的样子,凑近一看,见她写的《华友商场开业筹备计划书》。 纪晓舟很感动,自己的事业,有心爱的老婆参与,这种感觉真的很甜。 “晓舟,这是我自己写的方案,你看看有道理吗?我才写到第一和第二部分。” 纪晓舟接过一看,见第一部分是宣传计划,第二部分是剪彩开业当天的剪彩计划,宣传计划还分为开业前、中、后系列,比如: 开业前先要向市民发放小广告传单,营造声势,什么快来体验省城才有电梯之类的广告语,花想容都想好了。 开业中则注重宣传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理念,要让现场的群众期待而来,满意而归。 宣传的后期在于营造商场注重质量的形象,对商品实行三包无理由退货的制度等等。 花想容的这些想法,不过是后世正常的商业操作,但却给纪晓舟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他能看出来,花想容订的这些攻略,真运用起来,肯定能给商场带来巨大的客流。 这些攻略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到底花想容这聪明的小脑袋瓜是怎么想出来的? 他只能够感慨花想容简直是太聪明了,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 花想容怕他不够重视,道: “前期的宣传造势,一定要重视起来,客人如果引进来了,到了商场之后就是我们的上帝,必须让店员贯彻这个理念,所有奖惩必须兑现……” 一说起做生意,花想容滔滔不绝,话匣子打开都停不下来。 纪晓舟哪怕是做生意的好料子,但处在这个时代,他的认知仍然无法完全超越于时代。 不过他却敏锐的察觉,花想容提供的计划可行。 花想容没有告诉纪晓舟今天路上遇到摩托车手的事情,那人总归有些蹊跷,她不想让纪晓舟担心。 第二天晚上,花想容因为轮到值日,扫地之后天色比较晚了,深秋时节,凉风吹来,还好花想容因为上午出来时比较冷,带了一件薄的羊毛外套。 此时她从书包里掏出外套穿在身上,然后就往华友商场走去。 现在纪晓舟生意忙碌,有时候不能准点去接花想容,花想容就会自己步行去华友商场等他一起回家。 从一中到华友商场,差不多要走个15分钟,小县城的好处就是这样,每个地方几乎是抬脚就到。 如果骑摩托车绕县城一周,也用不了20分钟。 走到华友商场,花想容看看对面的华侨商场,此时那里黑洞洞的,没有灯光,看来对方并没有日夜赶工,她感到了一丝庆幸。 对面并没有把他们这个本土的商场看在眼里,虽然两个商场都几乎同时开工做的装修,但华侨商场的进度目前还远远落后于他们。 再抬头看看自家商场,里面灯光仍然亮着,还不时有电钻冲击的声音传来…… 花想容走进华友商场入户门,到二楼找纪晓舟。 她没注意到的是,背后出现了花想月的身影。 虽然在母亲的授意下,最近花想月消停了许多,但她对花想容和纪晓舟的一举一动还是很好奇。 第192章 花想月截胡 今晚正好撞见花想容一个人走出学校,她知道纪晓舟每天晚上都来接她,今天晚上纪晓舟没有过来接,难道是他们两个人闹了矛盾吗? 一想到这些,花想月就开心,于是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想一窥好戏。 眼见花想容忽然消失在工地之外,她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华友商场。 她知道这片商场最近一直在装修,四周拉起了绿色的建筑大幕,楼下还有人看着,不让人进去。 花想容难道是去工地帮搬砖赚钱? 一想到这个,花想月心里就十分舒爽。 纪家那么穷,花想容是为了给自己攒上学的费用,拼命来打小工? 想到这,花想月就觉得自己和花明的关系一定要搞好,无论如何要把花明的钱搞到手里。 还好,母亲很快就要运作出来了,到时候她就有助力了。 母亲那么厉害,到处都能通关,连进监狱也能把自己运作出来,花想月对母亲生起了无限崇拜之感,总觉得母亲出狱之后,自己的境况也会再次改变。 自己上回实在太愚蠢了,不该把主意打到纪家那小王八羔子身上。 那小王八羔子是纪家的长孙,纪家人宝贝得很,难怪会出岔子。 花想月一边想着一边就准备回头离开。 “嗨,美女,这么巧,又遇到你啦?” 就在花想月正要离开,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痞痞的声音,对方说完,还冲着她吹了一下口哨,活脱脱一个小流氓。 花想月心中一阵恼怒,她知道自己的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即便是背影,也会让登徒子产生无限的遐想。 但这年头说这样的话,就是调戏,她被这流氓气坏了,转头正待骂对方臭流氓,不过一回头,花想月却愣住了,因为对方并不是她以为的县城小混混。 那些小混混什么德性她都见过,穿着花衬衫,喇叭裤,再犀利一点的,就是手上提着个双卡录音机,牛逼轰轰的放着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就以为自己是最时髦的人。 但花想月回头看到的男青年,留着清爽时尚的小分头,皮肤白皙,个子高高的,身材比例很好,长腿宽肩,穿着简单干净的白t恤,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说不上什么价钱,但一看就知道很时髦很贵的球鞋,鞋子边上有个大大的弯钩,花想月想起来,这种鞋叫耐克,是漂亮国的名牌球鞋…… 这人一身打扮,从花想月的眼光看来,最值钱的就是脚上这双球鞋了,估计得好几百元。 但最吸引花想月的是他的模样长得很洋气,又有几分邪魅,是那种颜值不错的男青年,一看就见过世面的,至少也是去过广东、上海混过的人。 花想月一时间有些花痴,楞住后,好一会儿没回话。 “喂,美女,你怎么不说话呀?是本少长得太帅了?把你迷住了?” 男青年调笑地上前凑近了她。 随着他身形的逼近,花想月嗅到他身上还有一股淡雅的古龙香水味道。 什么?男人还喷香水? “你不是本地人?”花想月不由自主地问。 男人身上的香水并不难闻,有一种很高级的感觉。 “对啊,当然不是本地人啦,美女,一回生两回熟,走,上次欠你油钱,今天我请你吃晚饭!你吃了没有?吃了再吃一次!” 男青年盯着花想月的脸,那双杏仁眼了,正是摩托车头盔下熟悉的眼睛。 她的脸蛋倒是没有让他失望,脱去头盔后,有着和眼睛匹配的美色,不失美貌,让他无聊的心泛起了涟漪。 话说,这个女子虽然帮助过他,但要是长得不好看,他还没兴趣请她吃饭呢,最多给她点钱了事。 见花想月长的不错,他心情大好。 油钱? 怎么回事? 花想月开始有点懵,到时候马上就想明白了,这男人认错人了,以为她是花想容。 只有花想容会骑摩托车,所谓的汽油肯定是她给这个人的。 没想到花想容这么好运气,家里一个,外面还有这么帅气的男青年要和她交往? 花想月心里浮起了一股浓浓的嫉妒。 但随既她就明白过来,对方没有看清楚花想容的脸,把她当成了花想容。 虽然两个人仇恨不共戴天,但她的眼睛还有她的身材和花想容十分相像。 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身材相似,很多人经常从背后错认她和花想容。 想到这,花想月就嘴角微扬,道: “行啊,我还没吃晚饭呢。” 哪怕是错认了人,但只要她先和这人建立联系,以后就没有花想容的份了。 这种事情花想月也不忌惮去做,所以就轻松地和他一起去吃饭了。 说是吃个简单的晚饭,没想到对方却把她带到了侨联酒家,这是县城为数不多的高档酒店,花想月一看对方出手,就知道对方是个有钱人。 只是她怕自己不知道对方和花想容交往的过程,会露了馅,所以很少说话,导致对方一直逗她说话,看她不爱开口,还以为是内地的姑娘天生的羞涩。 这人顿时发觉回来也不是全没好处,在香江那里,女人都很开放很活泼,知道他有钱,整天就往他身上蹭,叽叽喳喳的,弄得他头晕脑胀。 现在这样一个内向木讷的美人,反而令他有一种新鲜感和放松感。 “松子桂鱼你吃吗?宣化火腿肉饼,呐,还有窝甜汤。” 他点了一堆高档菜,花想月也只是偶尔和母亲蹭吃过。 见花想容除了不爱说话,没其他大毛病,便继续侃侃而谈: “那天你走得急,没问你是哪里人?你在做什么?叫啥名字?” 花想月一听,这不是好机会吗?便顺着对方的问题道: “我叫花想月,在咱们这边一中读书,上高三。” “哟,还是一中的学生呀,才貌双全,看来是个高材生啦,我叫梁斌,是香江回来创业的,十分有幸认识你。” 梁斌自报身份。 花想月一听乐开了花,竟然还是个企业家,来自香江的青年才俊,看他这么年轻,莫非还没有结婚? 花想月心里浮起了灵活的小心思。 第194章 花想月好气 不过,当时发生这件事,也不能怪顾客就是了,大家第一次乘坐电梯,商场里的人太过拥挤,争先恐后地往电梯上夹塞,最后电梯超负荷,又有家长抱着孩子摔倒,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那个被夹腿的孩子后来听说截肢了。 花想容没有在现场,只知道一个大概,如今分析起来,无外乎就是这些原因: 商场没有做好疏导; 人群过度拥挤,发生了踩塌事故; 电梯没有熟悉的运维人员,当发现事故时,无人及时停下电梯。 花想容便要求现场的电梯技术人员明天要留下来,负责教会商场的电工相关的技术操作,应对紧急情况的处置办法。 这名技术员一听,苦巴着脸说:“老板娘,不是我不想留下来,可是当初说来调试安装时,老板没说这个环节呀?” “多的天数算我的,每天给你加十元,其余的我向你老板协调,让他同意你多留几天。” 花想容爽快地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凡提条件的,都是心有所求的。 花想容也可以直接找技术员的上级,强行要求他留下来,不过,这样做事,会让技术员心气不爽,到时候留一手,或者故意含糊不讲,反而弄巧成拙。 对人性的洞悉,才是花想容成功的关键。 果然,听花想容说有额外的补贴,技术员便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下来。 “小容,好专业。”待花想容离开电梯走道,转脸就看到纪晓舟,他夸了一句,上前拉起了她的手,道,“总感觉你才是做生意的料子,我是只笨鸟,只能在后面拼命追赶,好怕被你抛下。” “不会的,我们互为对方的翅膀,共同进退。” 花想容的话十分自信,脸上流溢的光彩,让纪晓舟眼里浮起了倾慕之意。 花想容说的是内心真实的想法,在纪晓舟听来,却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心里不由甜丝丝的。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起离开了商场。 因为周末就要去省里集训,所以花想容更珍惜上课的时间,她提前复习了将近一个月的功课,还找张春桃老师协商,让她帮忙把其它科目老师的练习卷先发给她。 这件事没有张老师的帮忙是不好办到的,毕竟,每一科老师对自己的练习卷都看得象眼珠子一样,而且有的老师真的不喜欢提前发卷子,这样好象自己的《葵花宝典》被提前泄露了一样。 张春桃老师虽然嘟嘟囔囔,不欲花想容离开学校这么久,但也知道利害,只能答应。 但最令她放心的是,花想容这次月考表现依然很稳定,而且花想容很自律,自学能力很强。 再加上花想容参加的是象棋比赛,这种棋艺类的竞技,在国人的心目中形象都是很好的,所以张老师哪怕不舍,也只能帮着花想容周旋,想方设法把各科老师的练习卷提前弄到手。 马丽现在有了花想容教的思维导图学习心法,越来越得心应手,经常感激地对花想容说: “小容,你真是我命中的贵人,我觉得复读是对的,这次我一定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实现成为法官的梦想。” 你会的。 花想容心里默默。 她现在只祈祷马丽能考上和上辈子不一样的大学,避开那个潜在的变态。 花想月在学校里偶遇了花想容几次,每次看到她,都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似笑非笑的。 花想月的这种表现,令花想容升起疑惑,因为她熟悉花想月这样的表情。 每次花想月做了什么不利于她的坏事,心里得瑟时,就会有这样的表情。 花想容还努力想了一把,想知道到底最近哪里有所缺失,是不是花想月捣的鬼? 但是仔细一想,似乎最近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唯一一件不好,无非是纪雨荷住院的事。 但这是纪雨荷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也算不得对她不利的坏事。 算了,这人还能扑腾起什么风浪? 她的主要助力都折了,林秋琴在牢里吃国家大米饭,纪雨荷在住院,肖峰被撤职了,听说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现在办了病休,都不来上班了。 前世辅佐花想月的势力一一被清除了,她还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花想容哪里想得到,花想月是得瑟自己截胡了花想容的“贵人”。 这几天,梁斌频频来找花想月,不是请吃饭,就是送她礼物,什么香水、化妆品,口红、鞋子,都是进口的好东西,花想月见所未见。 如果那天不是她冒领了花想容的身份,现在这些好东西就统统是花想容的了,花想月能不得意吗? 所以花想月忍不住还是会在花想容面前表现出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了,但她根本没想到,花想容两世为人,有了超越这个年龄的心智和成熟,所以一眼就看出花想月心里的那点不可言说。 二人擦肩而过时,花想容鼻尖嗅到一股祖马龙香水的味道,她下意识滞了滞脚步,回头再细嗅了一下,没想,是祖马龙香水的味道,而且是从花想月身上散发出来的。 花想月竟然喷了这么高级的香水? 她从哪弄到的? 这种香水现在国内根本没有,除非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但花明的社交范围里,根本没有海外来人,花想月香水是从哪来的? 算了,懒得搭理她。 花想容只是稍顿了顿脚步,便依旧扬长而去。 那种有巨大的秘密藏在心里,摘了对方成熟桃子的喜悦,如果能在对方面前展示出来,对方还懵然无知,简直不要太刺激了。 花想月喷香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万万没想到,花想容啥也没说,脸上连一点羡慕的表情也没有,难道花想容没有嗅到她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 或者自己喷得太少了?没有飘散到花想容那? 花想月原本象河豚一样,全身胀得鼓鼓的,想要暗暗得瑟一把,没想到花想容一点羡慕的表情也没有,就这么走了,走了…… 花想月好气啊! 第201章 保镖 若是她太把曹瑞方的话当一回事,待会儿误会了老棋王多尴尬。说实话,现在花想容对曹瑞方没有那么信任了。 花想容一行的车才要开出酒店,后面就有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花想容原本也不在意,但却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人一直追着他们的车跑,还频频向他们挥手示意。 花想容定晴一看,这人不是曹瑞方吗? 她虽然不解,但仍喊司机停了车。 曹瑞方追到车子边上,花想容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交代。 曹瑞方不回答,却一把拉开副驾的门,坐了上来,说: “听说老棋王棋艺高超,我也想去当面聆听教诲,所以来跟你们的车了。” 小贾听了有点为难,嗫嚅道: “老棋王不太接待外人,能够接待小花同志,也是我们厅长沟通了好久。” 曹瑞方笑道:“没事,反正去了就去了,他总不能把我赶出来? 对了,我不说话,假装工作人员,在边上偷偷拜师学艺不好吗?我要是学到了三两招,也许棋艺有了巨大的突破,还能给咱们省争取到荣誉。” 小贾到底年轻,三言两语就被曹瑞方说服了,无奈地道: “行,那我们现在就走。” 花想容却是莫名其妙,因为她才不信曹瑞方的鬼话。 昨天曹瑞方还满满都是对老棋王的恶意,怎么可能突然要去找他偷师学艺? 算了,她也不揭穿他了,就看他去捣什么鬼。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了20多公里之后,转入了一条支路,支路同样也是柏油路面,路况还不错。 又走了10公里左右,就进入了农村泥路。 道路两旁闪现的也都是土坯墙或者砖混墙的民房。 砖混墙的民房看起来虽然比土坯房高档一些,不过很多都没有装修,裸露着红砖头的墙面。 农村都是这样子,一辈子都以盖房子为毕生大事,攒点钱就赶紧盖房子,大部份人盖了房子就没钱装修了,便凑合着先住在毛坯房里。 花想容想起后世短视频app上,有人因为买房,没有钱装修,要去住毛坯房,还得发个短视频或吐嘈或自嘲。 然而现在和以后的农村,大多数人都是住在这样的毛坯房里,不光没有人报怨,能有房子住,大家还满满的幸福感。 物欲低,生活幸福指数反而更高。 车子穿过了两个乡村,最终进入一条蜿蜒而上的山路,山路亦是泥土路面,坑坑洼洼的。 可以想象,如果是下雨天,基本上小车是没办法上去的,因为路面会打滑,很危险。 现在是晴天还好,就是颠簸一些。 四周都是巨大的树木,还有一部分开辟出来的茶园,茶园面积还挺大的,茶园中间的柿子树挂着红色的果实,一下子就能感觉到秋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车子驶入半山腰,就见前面有块几十亩的平地,豁然开朗,大约是住了10来户人家的乡村小角落模样。 听到车声,村里就有土狗跑来“汪汪”叫,围着车子打转。 平时应该少有车辆前来,所以这些狗都是来看热闹的。 花想容并不怕狗,她知道狗是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只要不畏惧它,同时表明自己和领地的关联,狗认主后就会消停退去。 而且狗最会看人,如果穿得破破烂烂的,还会叫得更张狂,衣服穿得光鲜亮丽的,它的叫声就会越来越小,所谓狗眼看人说的就是这样。 果然,花想容他们下车之后,狗子们见他们都穿戴整齐,顿时也不敢狂吠了,夹着尾巴“咻”地就溜走了。 曹瑞方走出从副驾驶室下来,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欣赏着空气里的清新甜美。 花想容却是大大方方地舒展了一下双臂的空气,太好了,空气好清新啊! 在小贾的带领下,大家往老棋王家鱼贯而去。 小贾平时过年过节有和领导慰问过老棋王,所以熟门熟路,带他们往里面走了一百来米,转过一个山坳,就到了老棋王的家。 老棋王家是一座典型的农村小院落,一进的院子前面,空旷的场地上搭了个凉亭,四周种上花草,凉亭边上还有一道引来的山泉水,水流灌在洗手槽里,“哗啦啦”地响。 这样的环境真是神仙居所,难怪老棋王会退隐在这。 春天的时候,这里应该经常会起雾? 花想容看了下四周的环境,随口问小贾。 “过年来慰问的时候,正好下了点小雨,村里半个村子都笼罩在烟雾中,就像仙境一样,可美了。” 小贾的回答,印证了花想容的想法。 老棋王王文生从屋里出来,人未到,笑声先到。 花想容没想到,老棋王虽然年纪一把,然而看起来却还是挺年轻的,80多岁看起来就像60多岁的一样,满面红光,须下留着花白胡子,头上所剩不多的几根白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 王文生身上穿着对襟的薄唐装,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小贾赶紧和他打招呼,并把花想容介绍给他,当然,曹瑞方被当成了工作人员,就没有额外介绍,只是简单说这是省里的工作人员,含含糊糊地敷衍了过去。 王文生也不在意,他眼神专注地看着花想容,说: “之前我就听几个老朋友谈起过你,说你花容月貌,才思敏捷,是我省棋坛的一匹黑马,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他们所说一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棋王说的都是表扬的话,但是花想容听在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微微抵触反感的感觉。 花想容一向很尊重自己的直觉,当一个人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不舒服,不管是你出了错,还是他不对,总而言之,避而远之是最好让自己舒服的方式。 只是这一次是在小贾的陪同下前来拜访的,花想容也不可能撇下他们自己离开。 但她心里已经做了选择,来一次绝不会再来第二次了,不管他棋艺多高,她觉得不舒服就不行。 果然,对方主动上前和他们握手,小贾受宠若惊地伸出双手和他握了一下。 花想容不想和他握手,便举手对他拱手示意,以示尊敬。 第202章 和解 王文生见花想容只是拱手,竟然连上前握手的动作都没有,一时间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又堆起笑容说: “几位,远道而来,咱们到凉亭小坐,今天是阴天,山里的风也大,并不热,聊天喝茶,享受一下山野自然的乐趣。” 小贾兴致勃勃地说好。 这时,花想容和曹瑞方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 花想容的眼神是告诉曹瑞方,她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曹瑞方几乎快翻白眼了,表情酷帅得很,一副我不是说瞎话? 王文生在凉亭里已经摆好了茶几茶具,红泥小火炉烧的热水正在“咕噜咕噜”地开。 小贾很惬意地坐着,道:“上一次和厅长来你这喝了茶,半天都不想走。” 老棋王笑呵呵地说:“这是山里的村民摘的山茶,自己炒了,味道还不错,你们试一试。” 说着,他拿出一个铁罐子,从里面抓了把茶叶放在茶壶里,取了开水开始泡茶。 “香,还是一如既往地香。”小贾喝着茶,夸道。 “小花同志,听他们说你下棋如飞呀,几乎是不用想的那种,我就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做到这一点的。” 姜还是老的辣,王文生见花想容对她爱搭不理的,也不生气,反而自己提起了话头。 花想容能跟他说,下得如飞,是因为自己前世在网上下的棋多吗? 那必须不能! 于是她开玩笑地说:“老棋王,下棋了就跟学奥数一样,只要有兴趣,多做多想就可以了。” 花想容的回答似是而非,王文生也没有生气,他指着边上摆好的棋盘,对花想容说: “小友担待,不如我们下一盘如何?” 花想容点头。 花想容见识过的棋手也不知道有多少,开头还会被人压制,多少有压迫感,但后来下多了,她就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花想容左冲右突,很快就直抵黄龙,王文生先是很惊讶,然后露出了尴尬的神情,道: “说来惭愧,看来我是无法指点你了,倒是你棋艺给了我很多的启发,咱们就此罢手,容我仔细欣赏这一盘棋。” 花想容见他不愿再下,也有点明白过来。 如果被她将军了,输棋的名声可就洗不掉,下到这里止步,外人也不好说他输给花想容。 花想容看到曹瑞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她不由失笑。 花想容看出了王文生的伎俩,但是她也没必要得罪一个老者,就给他一些颜面,所以也没有把话挑明。 花想容笑道:“棋局走势复杂,如果要下完,天都要黑了。” 此话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其实,走到这里,她还有三步就能搞定老棋王。 小贾见他们都不想再下棋,巴不得早回家,便道:“天都黑了,山路很难走,那就不要下了。” 花想容点头道:“我们就把这局棋留着以后有机会再下!” 王文生偷偷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道:“行。” 两人离开棋桌又继续喝茶。 王文生留他们吃中饭。 花想容却不想留下来,原来,棋品见人品,王文生并不像外界所吹的那么的牛。 花想容打破了现实中的权威,感觉在这里索然无味。 小贾自是想早点回去,见花想容无意留下,又寒暄了一阵,一行人就告辞下山了。 送走他们时,王文生凑近花想容,说一些棋坛上的事,花想容频频点头,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然而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破功,因为总觉得曹瑞方在边上频频对她翻白眼,好像是很看不起她接受王文生教诲的模样。 花想容只能内心狂吐槽。 她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施厅长一番好意,还很尊崇这位老棋王,她何必平白无故的树敌呢? 她现在也看出来了,老棋王这副长者的可敬外表之下,或许也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在外界的人设设立已久,深入人心,也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撼得动的。 这时,她不由感谢曹瑞方的一番好心,要不是他昨天提了醒她,她今天一开始就挺谨言慎行的,没有随便发表任何意见,少了许多对王文生的客套,不然还不知道会被騒扰成什么样。 花想容一路上也没再说什么,但是到了宾馆,小贾走后,她便在大厅主动对曹瑞方说: “谢谢你!” 曹瑞方问:“谢什么?” 曹瑞方虽然心知肚明,却还故作不知。 “谢谢你,大胆地说出权威的真面目,我才没有被伤到。” 花想容坦诚地道。 一起上电梯的时候,曹瑞方突然又对花想容说: “这个老棋王,以后你少和他单独接触,他之前为什么会退隐山林,并不是因为他想在山居中过神仙生活,而是因为猥亵一个女棋手,被人告了。 当时的头怕传出去变成丑闻,影响自己的前程,便警告和劝阻了他,让他退出棋坛。 但时间久了,又换了几任领导,他以为没人记住这件事,又得意忘形起来。” 曹瑞方话不会太多,也不会说得绘声绘色,他只是枯燥平淡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内幕。 花想容却听得毛骨悚然,连身上都微微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不禁一阵后怕,这一次她也不是单独前往,还有文体厅的工作人员一起,但万一哪天她独自前往拜访呢? 她只觉得心里发凉。 这个老棋王真实的形象和平时伪装出来的形象如此反差巨大…… 见花想容一时无语,曹瑞方知道她是被吓住了,这一次他却意外地没有落井下石,只是用眼神扫了她几眼,略带同情。 花想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兴高采烈,不由明白了什么叫社死的心情。 电梯到了,他们住的7楼,花想容跨出电梯后,便对曹瑞方说: “你今天一起去,是为了帮我?” 骄傲的曹瑞方滞住了,他没想到花想容会问得这么直接。 之前在上一次比赛时,他粗鲁地对待花想容,情绪失控,后来回想,着实后悔。 花想容只是关心他,并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举动,他也是太过于敏感了。 第203章 原谅他 十来年和家族斗智斗勇,已经把曹瑞方搞得身心俱疲了,所以遇到一个觉得可疑的人,立即就会产生下意识的反应。 花想容应该是被他吓住了,从那次之后,就没有和他在一起说话聊天,甚至连他在身边出现都一脸警惕。 花想容如此紧张,逼得他不得不装作漠然的样子。 这一次总算是帮到了花想容,也算是将功赎罪。 花想容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只不过帮了她一点点,她看他的眼神就软和了下来。 看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曹瑞方心漏跳了一拍,他心里开心,面上却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花想容正想追问他,这时,另一架电梯开了,门口走出来的却是老康。 看到他们,老康就高兴地问: “小花、小曹,你们二位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想你们是不是一去就会一整天,我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 花想容只好停下脚步说:“我们去拜访了一下老棋王,聊完天就回来了。” 老康不知道花想容已经结婚,看她那么年轻漂亮,便笑说: “小花姑娘,我看你和小曹同志挺般配的,你们俩怎么不谈个恋爱呀? 告诉你,这年头不是只有男人主动了,女人主动也见怪不怪。小曹面冷心热,本来今天他还要集训,可是说你是第一次进山,走山路,怕你晕车,和上级请了假陪你去,你看多体贴的一个人。” 花想容尴尬。 曹瑞方不由止住了前往房间的脚步。 他的耳朵吊了起来…… 老康竟然会产生这种误会? 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和花想容看起来很般配? 花想容听了老康的话,愣了愣,道: “老康,我已经结婚了。” “啊?你这么年轻的姑娘竟然结婚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该说那些话。” 老康赶紧道歉。 曹瑞方微微停住的脚步继续向前。 “没事,老康,可能因为我还在上学,好多人误会我还没结婚,不是你一个人。” 花想容圆场道。 她可怕曹瑞方生气了。 这么一个有洁僻的人,单身未婚男青年,和她一个已婚女性牵扯,自是不太合适。 “呵呵,没错,小花同志看着就象个学生,面嫩,这样,一会咱们一起吃饭?也快到饭点了。” 老康热情地道,以掩饰方才自己的失礼。 “行啊!我回去换身衣服。”花想容不想他尴尬,他们是一个团队的,不好制造罅隙。 面对老康热情的邀请,曹瑞方也不好假装没听到,只好止住正要进屋的脚步,回头道: “行,那就一起。”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曹瑞方努力释放善意。 花想容收到了这份善意,她和曹瑞方本来就是网上神交已久的棋友,和他原本也没有仇,上一回在省里比赛,曹瑞方表现异常,其实也完全怪不得他,是花想容自己太过于自信,露出了破绽太多。 而曹瑞方本身又是惊弓之鸟,当然误会她是曹家派来的人了,只是对待她的手段未免过于凌厉了一些。 但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在下棋时,以杀招狠戾见长的曹瑞方应该有的风格吗? 花想容决定忘掉那次不愉快的经历,和曹瑞方友好相处。 前世她是曹瑞方公益基金会的创始人,自是很容易原谅曹瑞方。 曹家如此恶劣,把曹瑞方逼得惶惶不安,花想容忽然对这个家族有了强烈的兴趣,若是有可能,以后从旁观察一下。 花想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信步走到了房间门口。 老康催道:“你们俩赶紧,我回屋里换个拖鞋就下去。” 老康是个典型的南方人,来省城不得不穿上皮鞋袜子,但穿上之后又觉得硌脚难受,于是,只要不到会议室集中下棋,他就会狂奔回酒店房间换回拖鞋。 花想容进屋后,觉得到那个老棋王的家里,虽然环境并不是很脏,但总觉得身上有一股腌臜的气息,这种气息已经钻进她衣服的纤维里,不换一下衣服,不洗个澡会很难受。 于是她进屋后立即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新的衣服,这才觉得通体舒泰,神清气爽。 她打开门,一出来,没想到曹瑞方也打开房门,估计是要下去吃饭。 让花想容会心一笑的事,曹瑞方竟然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和刚才在王文生那里的穿着打扮不同了。 一看应该也是洗了澡,头发也是蓬松的,身上带着一股浴后的清香。 花想容觉得这人还真的是有点心理洁癖,明明他没有和王文生有任何接触。 曹瑞方看到花想容出现,没有太大的表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花想容和他一起乘电梯去2楼餐厅吃饭,但花想容并没有留意到,曹瑞方其实也在她新换的衣服上多逗留了几秒,或许是领会到了什么,嘴角亦是随着向上扬起。 两人到餐厅的时候,老康已经占好了座位,然后看到他们进来,便冲他们挥手。 老康是个热情的中年汉子,为人处事中正平和,对他们两个小辈挺照顾的。 花想容觉得老康还真是个实诚的人。 前世,如果是这个年纪,她绝不会去有意结交一些异性的成年的朋友,但这一世已经有了社会阅历的她,已然知道,老康这种人属于那种可以交往长久的朋友。 他可能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商业上的利益,在生活上也不会带给你实质性的帮助,但是和他在一起,会让人觉得轻松愉快。 就是那种可以一起去他那里度假,然后喝个啤酒,吃点海鲜的朋友,和他交往,能让心灵得到放松。 花想容和老康打了招呼,老康已经取了一大堆吃的东西,放在自己面前。 待他们都坐定,老康奇怪地问:“你们俩不是去老棋王那里吗?我以为你们要被他招待,到天黑才下来。” 二人颇有默契,不在外人面前谈起老棋王的恶劣行径。 虽然他的过往令人唾弃和厌恶,但现在背后嚼舌根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下完棋就回来了。”花想容道。 第204章 奸计得逞 老康听了咋舌,道:“这么快?我听说他人住在山上,你们开车去也要两个钟头,回来两个钟头,那你们在那岂不是呆没超过一小时? 小花姑娘,你别告诉我,你又是10来分钟赢了个老棋王?” 老康震惊得张大嘴了。 “是,不过没有下完,我们只下了一半。” 花想容如实道来。 老康微微张大嘴,他知道花想容强,但没有想到这么强,连退隐江湖,成为神话一般传说的老棋王也被她击败。 虽然说只下了一半,但看花想容这副表情,肯定就是击败了那个老棋王! 老康一拍大腿,自以为聪明地道: “我知道为什么你们不留在他那里吃饭了,肯定是他不想输了棋,所以故意不给你们饭吃是?” 花想容乐道:“不是,他有留我们吃饭,我们不想在那里吃就回来了。” 曹瑞芳在边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挺安逸舒适的,就好像他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心情暗暗愉悦。 这是曹瑞方今天最有价值的收获。 在山村老屋,老棋王坐在椅子上似睡非睡,好久都不动弹,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他的儿媳妇战战兢兢地走过去,问道: “爸,你怎么还不吃饭?” “哦,有这么迟了吗?” 老棋王对儿媳妇说:“吃饭的事不着急,你们先吃,我有事要打个电话。” “好。”儿媳妇便退让出去。 老棋王打的电话是010开头的,很快电话就接通了,电话里,一个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响起: “喂,找谁呀?” “是我,我是王文生。” 老棋王赶紧自报家门。 “是你呀,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对方声若洪钟。 王文生也不客气,碎碎地说了起来。 听了王文生说的事情,那个声若洪钟的声音在电话里陡然降低了音量,语气也变得冰冷和阴寒起来。 接着他狞笑道:“放心,她要是敢来京城,我叫她有来无回。” 听到对方这么说,王文生就放心了,他知道对方的自尊心最强了,绝不容许被人挑衅,尤其是一个女人。 见自己的挑拨奸计得逞,他又说了几句恭维对方的话,然后才放下了电话。 这时,他一扫脸上方才的阴霾,喜气洋洋的走出了客厅,往餐厅而去。 餐厅里,他的一家老小都在吃午饭,看到他流露出愉悦的表情,大家这才都松了口气。 儿子赶紧招呼他:“爸,坐下来吃饭!” “好。” 王文生的胃口意外好,吃了一大碗的饭。 “啊啾!”在餐厅里吃饭的花想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哟,小花姑娘不会这么虚?餐厅里空温度也不是很凉啊!”老康开玩笑道。 已经秋天了,但是因为餐厅是封闭式的,所以开着空调还是挺冷的。 花想容揉揉鼻子说:“或许是有人在骂我呢?” “哈哈,怎么可能,小花姑娘,你这么善良有趣,谁会舍得骂你?会骂你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老康斩钉截铁地道。 曹瑞方听了老康的话,忍不住又深深看了一眼花想容。 嘿,真没想到啊,这个看起来表面简简单单的姑娘,不光棋力不俗,还这么有亲和力,让老康对她好感倍增,一直替她说好话。 接下来的5天集训,波澜不惊,老康和曹瑞方、花想容在战胜每个陪练对手之后,开始进行三人的循环赛。 循环赛是无限循环的,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让三个人互相挑战,同时进行三盘棋的决赛。 老康和花想容对战,花想容和曹瑞方对战,曹瑞方和老康对战,每下完一盘棋,他们就走到另外一盘棋下,同时琢磨着三局比赛,不让大脑有片刻的停歇。 花想容虽然觉得自己的棋艺拿个冠军没有问题,但这样疯狂的轮训,她感觉到省厅这次是下了大血本,冲着夺冠而去的。 花想容抱着不能辜负省厅的想法,在三人轮训的时候,使尽浑身的解数应战。 老康局局败给花想容,但曹瑞方却是顽强的抵抗,给她制造了不少的麻烦,甚至还有反超她的迹象。 曹瑞方在比完三人对战之后,在私下两个人相处时,甚至追问花想容是不是有意让棋给他。 花想容笑说:“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能做这等好事?” 花想容的语气,让曹瑞方一时无语。 大家终于熬过了7天的集训,在这7天的集训里,曹瑞方和花想容对战,受益匪浅,棋艺提升很大。 花想容看他进步神速的样子,暗叹曹瑞方亦是天才,难怪前世自己和他打成平手都很困难。 如果曹瑞方此时有前世网络条件,自己要战胜他也是很难的,曹瑞方堪称一个天才型的棋手。 培训完毕,就要进京参加比赛。 在进京前一天晚上,省文体厅的厅长施良亲自宴请他们,为他们壮行。 施良是一个50出头的中年男子,虽然已经愤怒,但头发仍然乌黑,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健康有活力,乍一看还以为他只有40出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显得比实际年龄小多了。 花想容这是第二次见到施良,第一次是上回比赛,得奖被施良授牌。 这一次一起坐着吃饭聊天,感觉自然不一样了。 施良可以说是他这辈子至今为止接触到的最大领导,但花想容并不紧张,她从容不迫的气质,引来了施良的赞赏。 原本他以为下象棋的姑娘,要么就是内向,要么就是羞涩,绝不会想到花想容的口才不俗,说得头头是道。 施良还特意给他们三个人各敬了一杯酒,轮到花想容时,施良说: “你是姑娘,就不让你喝了,你喝饮料就好。老张可是亲自交代过我的。” 听到施良这么说,众人看向花想容的目光不由得好奇和凝重了几分。 因为大家都知道花想容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因为会下棋,才能有今天和厅长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但听厅长一说,花想容似乎有什么了不起的社会关系。 第205章 温情一刻 关系是这个年代最热的词语之一。 有关系什么都好办。 托关系、求关系、拉关系,也都是屡屡见诸报端被批判的词语,有关系就可以将临时工转为正式工,有关系就能让孩子突破政策,上好的学校,有关系就能够晋升,所以有关系有多重要,想找关系的人都明白。 花想容也没想到施良会这么一说。 看来,他的确和张庆生很熟悉。 花想容赶紧恭敬地道:“多谢施厅长,我师傅也对我说,有机会代他向您问好。” 施良呵呵一乐,说:“我得感谢她教出你这么一个好徒弟,你到京城拿个名次,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也为我们省争了光。” 花想容颔首,表示信心十足,还说一定会争取拿个好的奖项,不意外的话,全国冠军应该是在她和曹瑞方之间产生。 施厅长听了这些话,对花想容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这个年代讲究的是低调内敛,哪怕有才华也要把自己的锋芒隐藏起来,免得给人咄咄逼人或者骄傲自满的印象。 骄傲自满,狂妄自大,可是这年代在各种评语手册上出现率最高的词语,每次写年终总结,或者其他材料的需要自我反省时,就会有人写上这几条。 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听起来狂妄的话,从花想容嘴里说出来,却颇具震撼力。 施厅长愣了一下神,然后笑道:“好,这话我爱听,我们省就把希望寄托在你们三位身上了!来,我先干为敬!” 施厅长一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茅台。 这顿饭宾主尽兴而归。 第二天一早,花想容今生第一次乘飞机,目标直取京城。 乘飞机的手续还是挺繁琐的,需要乘客持相关单位或者社区、居委会的证明,户口本。 这一次的证明就由省文体厅帮他们出具,户口本则是一早通知要带着的。 花想容在安检处,曹瑞方交户口本审核的时候,站在他后面看到,他打开的户口本里,户籍写的是京城某地。 进了候机大厅,老康十分激动,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新鲜感十足,看到停机坪上的飞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一会儿,老康不好意思地对花想容说: “小花姑娘,你不是有相机吗?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拍几张做纪念?到时候胶卷还有工本费、洗相片的钱我都会给你。” 花想容一听,这才赶紧从行李袋里拿出了相机。 要不是老张提醒,她都忘了要给老张拍个纪念照。 之前没想起来,主要是因为她前世乘飞机都腻了,哪有老康这种兴奋劲呢?所以根本没想到要为第1次乘飞机拍照留念啥的。 而且现在机场的豪华程度和后世不可同日而已,在花想容看来,也就是平平无奇,没有老康那般震撼。 站在玻璃幕墙前,以外面的飞机为背景,老康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老康又一把拉过曹瑞方,让他一起照相。 曹瑞方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配合着拍了照。 花想容看到他那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不由想笑,觉得曹瑞方似乎越来越接地气了。 等她帮老康拍好照,老康热心地问道: “小花姑娘,你这是傻瓜机,要不我也帮你拍几张?” “好。” 花想容没有拒绝,也拍了几张照片,纪念这一世第一次乘飞机,在个人史上具有一定意义。 上了飞机,花想容的座号在靠窗的位置,曹瑞方在中间,老康在靠近过道的位置。 花想容主动和老康换,因为第1次乘飞机的人,肯定都想看穿外的美景,曹瑞方就不必了,他肯定也不止一次乘过飞机。 老康犹豫了一下,还是架不住新鲜感,和花想容换了位置,然后笑道: “说实话,刚才我还有点憋着,不敢表现得太兴奋,怕被人笑我。” “怎么会呢?全国有多少人能坐飞机呀?第1次坐飞机,兴奋一点也是正常的。”花想容道。 老康于是没有再掩饰自己的狂喜,又让花想容给他拍照。 花想容拿出相机,找了几个角度,给他拍了些照片,能看到舷窗外面的白云。 接着,曹瑞方掌镜给花想容也拍了几张,拍照时,曹瑞方才惊觉花想容的皮肤光滑无暇,就象新剥的鸡蛋一样,随便哪个角度,拍出来照片的效果肯定都十分惊艳。 花想容发现这时候的空姐虽然有化妆,但妆化的都不浓,显得就像素颜妆一样,但底子都不错,光鲜亮丽,颜值很高。 两个小时的飞行里程并不长,在飞机上第1次吃到飞机餐,拿到小零食,老康非常高兴,把开心果、跳跳糖、薄荷糖等小零食都收藏起来,说带回去给自己的孩子吃,他们还没吃过这么高档的小零食。 花想容觉得这一个年代的父亲都是如此细致入微吗?出门在外有点好吃的都想着要留给孩子吃,这样的亲情让她触抚到人间的温暖。 花想容于是也没吃自己发的小零食,全给了老康,说让老康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这些小零食,在普通商店还真没地方买,现在只有在高档场合才会出现,能吃到这种小零食,孩子们肯定会特别开心。 曹瑞方开始不太理解花想容的作派,在他豪门阔公子的认知里,把自己不吃的东西给别人,似乎有些不礼貌。 但是看到老康开心的笑脸,曹瑞方犹豫了一下,也把自己的小零食给了老康,然后笨拙地学着花想容的说法,道: “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哈哈,谢谢二位,回去看到这么多高级的零食,他们肯定开心。” “是啊,要是我小时候,爸爸出差买大白兔奶糖回来,我也会带到幼儿园炫耀,不是炫耀大白兔奶糖,而是炫耀爸爸即便出门在我,也会掂记着我。” 花想容脱口而出。 这是她的心声? 原来她内心还是一个渴望亲情的小女孩。 听到花想容这么说,曹瑞方一瞬间破防了,觉得突然好象对花想容有了更立体的认识似的,心头有一处坚冰,好象开始慢慢在融化,变得柔软了起来。 花想容的说法,得到了老康的肯定,他使劲点头道: “对呀,我一个卖菜的,什么时候舍得买这么高级的小零食,孩子们从小都没吃过,他们估计自己也舍不得吃,会拿到学校和同学们炫耀分享,哈哈。” 第207章 犯罪嫌疑人 叶秋楠的故事娓娓道来,花想容却越听越惊心。 去年,天野大学发生了一起女大学生失踪案。失踪的女大学生和校外的几名男青年一起聚餐,其间喝了点酒,女大学生不胜酒力,但仍坚持自己回学校,估计是怕回学校后被老师同学看到有社会青年送她回来,影响不好。 女大学生叫姜丽,和叶秋楠是隔壁宿舍的,两个人不是朋友,但见面也会点点头。 本来叶秋楠以为这只是一段平淡的大学生友谊,毕业以后,估计没有多久就会忘记她。 但叶秋楠万万没有想到,姜丽以一个诡谲的姿势,永远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姜丽从校外喝酒那天晚上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失踪了三天之后,舍友上报了学校,一番家里校内外查找,都没有人说见姜丽后,大家才着了慌,只能去派出所报了警。 派出所很重视,这年头大学生被称为“天之骄子”,骄子失踪了,那还得了? 于是派出所赶紧派人去学校里查。 这年头没有监控,没有手机行程记录,要查一个失踪了三天的人还真不容易,所以查找了一通无果。 第五天,大家在学校食堂洗碗槽洗碗时,开始闻到一股明显的臭味,味道异常,于是有人循着臭味寻找。 正好叶秋楠也在那里洗碗,结果,有人找了一阵,突然围着下水道一处喧哗了起来。 叶秋楠好奇地上前一看,看到了一幕令她再也忘不了的恐怖景象。 下水道的窨井处,有人把盖子掀开,结果里面现出了一具泡着的女尸,尸体面向上,虽然肿胀,但还是能看出来是姜丽。 叶秋楠吓得尖叫了起来…… 警察迅速赶来。 这时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了,一番刑侦之后,警方得出结论,这是一起侵犯杀人案。 姜丽在死前受过侵犯,后来被掐死,扔入了窨井中。 这处窨井是学校食堂收集污水的,所以平常轻易不会有人前来,而且还散发着臭气,即便开始尸体有些腐臭,大家也只会认为是污水的味道。 叶秋楠和同宿舍的舍友吓得好几天睡不着,尤其是叶秋楠,第一时间看到了姜丽的脸,更是被吓到了,闭上眼睛,就浮现出姜丽那张肿胀的脸。 于是,大家都十分关注姜丽案件进展情况,大家惶惶不可终日,毕竟,也不知道是校内还是校外的人做案的,万一再次盯上女生,怎么办? 一时间,人人自危。 警方自然有一套自己的破案方式。 经过一番调查,警方得知,姜丽有一个男朋友,关系过从甚密,两个人都是学生会的风云人物,因此警方肯定要先调查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不调查还好,一调查之下,姜丽的男朋友竟然嫌疑最大。 原来,姜丽那天晚上之所以会喝酒,是因为姜丽和男朋友吵架了,有学生会的干部,在学生会看到他们吵架了,姜丽气哭了,跑走。 回宿舍后,姜丽就化妆打扮一通,出校找社会上的男青年喝酒了。 但最重要的是,姜丽回校后,还去找了她男友,有人看到她去自习室找了男友,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 就在大家以为她男友是凶手的时候,警方在请姜丽男友去讯问了三天后,却把他释放了。 据说,警方在姜丽身上提取了凶手的体液,但无法确定是姜丽男友的。 但具体案件内情,作为普通大学生也不知道太多了。 姜丽被杀一案成为悬案,到现在也没有破,天野大学的女大学生们引以为戒,都不敢轻易夜晚出门,也不敢轻易喝酒。 而叶秋楠今晚也是离开那个环境,放松喝了点酒,所以才会酒后呱噪,说了大学里这个秘不外传的案件。 花想容表示理解,别说现在的大学不肯把本校的案件轻易向外界泄露,就算网络发达的后世,能压则压,能按则按,甚至会出现当事人同一个宿舍都被保研的事,只为了不让本校的案件泄露出去。 “警方还有再继续追查,只是难啊,当天晚上后半夜下了一场雨,再加上发现姜丽时,已经过了五天,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物证了,要不是对方侵犯过姜丽,连最后的物证也不会留下。” 叶秋楠感概地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有证据留下,最后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花想容安慰道。 现在的刑侦技术还不发达,按叶秋楠说的,警方其实现在应该算是掌握了凶手的dna证据,只是现在还没有这个破案手段。 但再过二十来年,大数据时代来临,到时候利用dna技术破解案件不计其数,相信凶手一定逃不出天罗地网。 “哎,难。”叶秋楠摇摇头,感叹地道,“我们学校都在传说,姜丽的男友是凶手,然后那个男生受不了压力,已经从学校里暂时休学了。” “哦,警方是讲究证据的,既然会放了他,他肯定没什么事,要不然,警方也不会放过他。” 花想容还是挺相信警方的力量的。 “是啊,那个小伙子挺优秀的,他是我们学校品学兼优的学生,还是校运会一百米冠军,篮球也打得不错,听说是姜丽主动追他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俩会是这样的收场,哎!” 叶秋楠喃喃地道。 “是吗?太可惜了,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也受到了波及,考上大学不容易。” 花想容因为事不关已,所以也只能轻轻一声叹息。 “嗯,听说小伙子家庭贫困,是家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象他这种情况,等于是全家人的希望,这下被害得休学了,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的,我估计他不一定敢告诉家里人。” 叶秋楠颇为同情地道。 “呵呵,听起来你对这个小伙子挺熟悉的,难不成他这么优秀,你也暗恋他?” 花想容开玩笑地道。 “哈哈,有一点心动,只是姜丽太主动了,被她抢先了,象纪晓舟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在学校虽然不少,但又优秀又帅气的,还真不多见。” 叶秋楠的话里,提到一个熟悉的人名,顿时让花想容的脑子“嗡”地一声响,炸开了。 第208章 噩耗 “纪晓舟?是那个姜丽男朋友的名字?” 花想容前世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脑子刹那的空白之后,立即强逼自己冷静下来,面不改色地问。 叶秋楠喝多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花想容的语气略微有些失常,就算有感觉到,也只当成那是正常人听到这种爆炸新闻后的好奇。 于是叶秋楠道:“没错,他是姜丽的男朋友,虽然警方有怀疑过他,但他的人品一向很好,我不相信他会是杀人凶手。可惜啊,应该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纪晓舟还是休学了。” 叶秋楠说话间,眉眼染上了几抹愁色,似乎在怀念纪晓舟在学校的日子。 “只是吵架,不会这么冲动地杀人?而且,你说姜丽死前被人侵犯过,当初姜丽主动追求的纪晓舟,可见是很爱她,如果纪晓舟想对她做些什么,按常理推断,姜丽肯定不会拒绝,所以,姜丽被侵犯才是纪晓舟不是凶手的最大漏洞。” 花想容心头有些堵堵的,但脑子仍在冷静分析。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以前从没有用这种角度分析过。哎,算了,我们也不是警察,这个案子,留着给警察破,只是可惜了姜丽和纪晓舟。” 叶秋楠只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她不胜酒力,聊着天,竟然睡着了。 花想容虽然内心情绪涌动,但也不可能摇醒叶秋楠,逼问她问题。 花想容万万没有想到,会从叶秋楠身上听说这件事,她自是不可能象叶秋楠那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夜里,花想容辗转反侧,听着叶秋楠的话,怎么也睡不着。 她习惯性地在枕边一捞,想拿起手机搜索一下这起案件的相关情况,但却捞了个空。 她才猛然意识到,现在哪有手机呀?连网络都没有,不可能象以前那般方便,可以从网络上知道案件详情。 一起哄动校园和当地的案件,哪怕当地案发学校再想遮掩,但多少都会在网上留下痕迹,路人甲乙的议论,学生在贴里的猜测,每一条对案件的叙说,都能象拼图一样,拼接出完整的案情。 现在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报纸上也被压着没有报道,所有的案情都无从知晓。 以她现在的能耐,也没有人脉能知道天野大学当年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和始末。 所以,她竟然一点也不了解纪晓舟? 纪晓舟身上背负着这样的案件,从来没有提一嘴? 是她太小看纪晓舟了? 纪晓舟想瞒她到什么时候? 花想容脑子乱糟糟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直到天快亮时,才因为困乏迷糊地睡着了。 被闹钟叫醒时,花想容的脑子象一锅粥一样,觉得好沉重。 她摇晃着起床,叶秋楠从卫生间里洗漱已经出来了,她舒服地睡了一夜,神情气爽,看到花想容,她吓了一跳,道: “小容,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脸白白的,会不会感冒了?” 说完,她还伸手在花想容额头上摸了一下。 花想容勉强挤出个笑容,说: “没事,可能是换床,睡不好。” “我还好有先见之明,喝了点小酒,睡得可美了。”叶秋楠缩回手,道,“发烧倒是没有,估计就是没睡好。你这样的状态不行啊,今天开幕后就要第一场比赛了,还有电视台记者要来拍呢!对了,你化点妆?能掩饰气色。” 花想容起身到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气色的确很差,一脸病容,难怪会被叶秋楠误认为感冒了。 花想容洗漱完,真的依叶秋楠的话,给自己稍稍化了点妆,上了点口红和腮红,在前世算是素颜妆,但经过这一捯饬,脸上显出了化妆后的光彩。 “哟,容光焕发!不错,化妆后气色果然好,你也带了化妆品?我还想借你用呢!” 叶秋楠见花想容在化妆品的催发下,已经气色如常,便开玩笑道。 哪个年代的女人都爱美,这年头女人最常见的化妆品就是口红了,另外就是一些润肤品,谈不上成体系的化妆,但光这样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花想容勉强笑笑,精神恹恹的,也不想多说话。 下到餐厅吃饭,她觉得一点食欲也没有,但为了比赛,她还是努力吃了一个包子,喝了点豆浆。 曹瑞方和老康都感觉到她的异样,最直接暴露她状态不好的是,花想容的食欲明显下降。 在省里和她集训了七天,哪天花想容不是早餐能吃一个汉子的食量? 结果,到京城第一天早上,她就变林黛玉了? 只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 这很不花想容嘛! “小花姑娘,北方的早餐不对你的胃口?” 老康首先坦然地发问。 曹瑞方没问,只是抬眼扫了她一眼。 以曹瑞方这种冰冷的性格来说,能扫这一眼已经是莫大的关心了,若是放在皇宫中,估计所有的大臣们都得下跪称:谢主龙恩。 花想容见二人关心她,心下亦是一暖,挤出个笑容说: “昨晚没睡好,第一次来京城,有点不习惯。”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老康也就没再问了,只是叮嘱她要是能吃就多吃点,别比赛的时候饿了,没地方找吃的。 花想容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她现在都不想参加比赛了,好想马上飞回去,逮着纪晓舟问天野大学这件事。 打电话很方便,一打就能接通,但是打电话看不到纪晓舟的脸,花想容需要观察他的表情,看他有没有说谎。 纪晓舟讳若莫深,一定事出有因。 花想容不想去做最坏的猜测,但却不得不去做最坏的猜测。 “小容,来,再吃个麻丸,我看你只吃了个小包子,哪里够?” 叶秋楠走到她身边坐下,将手里干净碗里装的糖丸递给她。 花想容却不过她的好意,也想和她再亲近一些,因为从她嘴里,能得知更多案件的情况。 只是大早上的,也不好突兀地问,只能后面再另想它法了,于是花想容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硬着头皮吃起了糖丸。 第211章 平地风波起 花想容故意这么说,就会让叶秋楠感觉,她去住天野大学,是为了省钱,而不是有其它目的。 果然,叶秋楠一听,便立即道:“当然便宜多了,你只要说是我亲戚就行了,到学校后,你来找我,我带你去办理住宿登记,比外面至少便宜一半的价格,条件不错,酒店式结构,一晚上只要十二元左右。” “行,那就谢谢你了。”花想容拿定主意,一定要去天野大学,“我比赛完和你们一起直接去,反正都出门了,还省得回家再折腾。” “行,太好了,我本来就舍不得你。” 叶秋楠很高兴。 她是个性格豪爽外向的姑娘,没有一般姑娘的鸡肠小肚,斤斤计较,对花想容的棋艺还有个性都很欣赏,因此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视她为好友了。 比赛马上就要结束,短暂的相处,结下深厚的友谊,以为就此分开了,没想到还能再相处一段时间,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决赛。 花想容开始发力。 媒体也把镜头对越来越多地对准了花想容。 花想容百战百胜,积分节节上升。 到最后一天决赛结果揭晓前,花想容积分已经超过了吴向东一分,逆袭而上,列入积分榜第一名。 吴向东没想到花想容越战越勇,竟然能超越自己,或许是因为这样,他的心态受到了影响,输掉了一局本不该输的棋。 如果花想容能保持全胜的记录,肯定就能拿第一名了。 曹瑞方此时也很稳,没有输棋的记录。 受到这样的压力,吴向东一不留神,又输掉了一局棋。 曹瑞方只有和花想容对战时,才输给了一局。 二人对战,战况十分激烈,比冠亚军决赛还好看,棋盘如战场,你来我往,厮杀之惨烈,以至于大家都以为二人要战成平局了。 最后,还是花想容以缜密的思维,给曹瑞方布了一个局,诱敌深入,孤子将军。 曹瑞方虽然此前针对花想容的棋局做过适应性的训练,但直到这一次,才真正心悦诚服。 棋下输了,他的神色却是明朗了起来,笑着对花想容道: “下得痛快,希望以后我们还有互相切磋的机会!” 人生难得遇一知己。 下棋更难遇到匹配的对手。 花想容赢得很辛苦,大脑马达全开,总算绝杀了曹瑞方,此时她并未自满,自己还是占了前世积累之功,只能说曹瑞方的确是罕见的天才,在这个年纪,就能和自己抗衡。 花想容也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心理,笑道: “时间到了后,有的是机会!” 曹瑞方只当她是开玩笑,因为花想容和他不处一地,两个人要下一盘棋,就要大动干戈,跨县相约。 花想容现在不是单身,他一个风华正茂的男青年找她,着实不便。 他却没想到,花想容说的是网络下棋。 等以后网络铺开,他们只要有空,什么时候想下棋,都可以跨空间进行。 吴向东连输两局,到了花想容这里,又输掉一局,积分一下子就排到了曹瑞方后面。 比赛在当天晚上决出结果,花想容积分位列第一,曹瑞方居次,吴向东积分排在第三,叶秋楠稳扎稳打,位列第四名。 花想容夺冠,曹瑞方并不意外,吴向东却十分介意,上台领奖时,吴向东就站在花想容边上,他看着花想容手里金光闪闪的金牌,再看看自己的铜牌,一脸郁闷。 倒是叶秋楠,虽然只拿到第四名,但这是全国第四名,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惊喜。 回到宿舍,叶秋楠开心地道: “小容,真没想到我能拿到全国第四名,但是你可要小心,我看吴向东对你很不服气,领奖后,还在他们队里说,说你没准是作弊,曹瑞方那么强,肯定是被你美色迷惑,所以才会假装败给你,成全你拿冠军。 他的这些言论一出,还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成,而且都是男棋手,我看呀,他们就是因为咱们是女的不服气,趁机落井下石,不有有的没有的,掺上一嘴,想把你搞臭。” 花想容皱着眉头,道: “吴向东人品这么差?都说人品如棋品,难怪他心态不好,其实他下棋的功力也不差,和曹瑞方差不多,如果能放稳心态,和曹瑞方还有一拼。” 竞技类的比赛,并不一定是拿冠军的运动员最受崇拜,只要你在夺冠过程中展现你的智慧、勇气、风度和人品,一样会受到追捧。 这吴向东,技不如人,就放话诋毁,而且是全部没有根据的话,让花想容心生反感。 “哼,你还对他公正评价呢,我当时听了就很生气,上前和他大吵了一架,我说他明明就是没你下得好,输了还不服气,他气得脸都绿了。” 叶秋楠打报不平地道。 “哈哈,谢谢,秋楠,肯为我出头。” 花想容十分温暖。 二人正在聊天,没想到,这时门却被人敲响了。 由于是两个人一起住,所以也不担心,花想容便应声打开了门。 她本以为是自己队友或者叶秋楠的队友来找她们说事,没想到,门外站的是两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都穿着灰的薄夹克,剃着平头,按后世的话来说:厅里厅气的。 一看就是官方的人。 而且,还是纪律方面的公务人员。 果然,对方问明花想容是谁后,便出示了一张工作证,然后对花想容道: “花想容同志,有人反应,你在这次比赛中有作弊的行为,所以我们组委会纪律检查组要对此事进行调查,麻烦你协助我们调查。” “可以。”花想容虽然有点委屈,但仍很淡定地道。 “那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二人说完,便示意花想容穿上外套和他们离开。 叶秋楠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自己才和花想容八卦,便真的有人找上门来了。 “可恶,一定是吴向东搞的鬼。” 叶秋楠待花想容走后,赶紧去向她的队友通风报信。 可是当她敲开曹瑞方他们的房门时,曹瑞方一脸沉重地说:“我刚听说吴向东被检查组的人带走了。好象要去核实你串通他作弊的事。” 第212章 诬告 “怎么会这样?”叶秋楠气坏了,“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和小容交过手后,我就对冠军没有念想了,要是对上吴向东,我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小容和吴向东,想都别想,小容凭自己就能战胜他,为什么还要作弊?” “是啊,但是我们几个亲近的人清楚,调查组的人不清楚,我就怕他们会被冤枉了。”老康担心地道。 “不行,咱们得去给小容作证。”叶秋楠积极想办法,“让你们办事处和我们办事处的同志和调查组交涉,再找一些曾经和小容对战过的棋手,组织他们发声,我相信邪不压正。” “是,你说得对。就这么办,咱们分头行动起来。” 曹瑞方找到了帮助同伴的方向,眼睛一亮。 三人立即行动了起来。 “花想容同志,我们收到有人举报,说你们在比赛中作弊……” 在一个只有20多平方米的小房间里,调查组的人还算比较客气,对花想容陈述了带她来的缘由。 “清者自清,我收买不了所有棋手?那些输给我的棋手,难道我有能力全部收买他们?不说别人,就说吴向东,他求胜心切,我能收买得了他吗?” 花想容冷静地反驳。 调查组的人一时无语。 也是,吴向东这么年轻,过去和花想容也不认识,对他来说,全国冠军的头衔才是一辈子最有价值的财富,怎么可能被花想容收买?这个理由着实有些奇怪。 “花想容同志,你不要激动,我们既然收到了举报信,自然要调查一下,调查清楚就行了,并不是说你真的就作弊。” 见花想容思路清晰,神情淡定,并不是随便就能被吓住的,调查组的人更客气了。 “八分钱,查一年,我倒是希望调查组的同志,能对诬告我的人好好查一查是谁。诽谤也是犯法的。” 花想容带着点怒气道。 泥人也有土性子,如果老是让对方觉得自己好说话,对方就会更加过份。 果然,花想容一生气,对方也吃不住了,干笑道: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相信我们调查之后会有结论,这也是为了我们本次本赛声誉。” “行,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配合。” 花想容知道,他们都把她叫来了,肯定是要走完程序。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间“审问室”外面,一个声若洪钟的胖子,正对着监控录像,发出冷笑,道: “没想到这丫头嘴还挺硬的呀?也难怪,她对老棋王都不客气了,还能对向东客气?只是没想到,这丫头专走歪门邪道,竟然勾搭向东,让他放弃立场。” “林主任,你别火,当年你也是棋坛一员猛将,吴向东是你的得意弟子,本来我们以为他这次夺冠十拿九稳,没想到竟然只拿了第三,原来是被这女人所媚惑了,你回去得好好管管他呀!” 屋外有人和这声若洪钟的人应和。 “向东他只是周末才来京城找我学棋,平时在老家,思想品德上我没办法管他,没想到他会这么没骨气,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输棋的事。真是气死我了。” 林主任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胖子,大头大脸,剃着平头,身上套着灰色的薄夹克,一副功成名就的派头,一看颇有来头。 “林主任,我们这次听了你的举报,立即展开了调查,可是这花想容也嘴硬得很,听起来还懂一些法律知识,不太好对付,会不会弄巧成拙?” “所以你们要加紧,把她口供攻克下来,这样只要有了口供,就不怕她翻供了。”林主任道。 “行,我让他们连夜轮审,等她熬不住,就自然会按我们说的录口供了。” 一个谄媚的声音道。 花想容在“审问室”里,只觉得两个调查组的成员步步紧逼,最后竟然说出要她承认勾搭了吴向东和曹瑞方,让他们让棋的话。 花想容气坏了。 不管什么年头,作风问题对国人来说都是一顶大帽子,随便往你头上一扣,外人也不知道真假,名声立即变坏了。 现在这俩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但听他们的语气,分明早就心存偏颇,目的就是诱供。 花想容若只是一个19岁单纯的小姑娘,早被他们吓住了,听信他们的鬼话,说什么早早承认了,就可以马上出去,过后也不会有什么事,被他们诱供成功。 可是现在她的心智强大,一眼就识破了这个骗局。 这一次肯定是有人想整她,只是不知道是谁,她老听到吴向东和曹瑞方的名字,难道和这二人有关? 他们不想承认败在她手下,于是想了这个招数来挽尊? 花想容觉得这件事肯定和曹瑞方无关,以她对他两世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只有吴向东了。 再联系上叶秋楠的话,吴向东那么油腻的人,又取胜心切,做出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 “我没有犯罪,协助调查的话,你们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超过24小时,我被带进来有12个小时了?再有12个小时你们必须放我出去,不然我会找律师起诉你们组委会。” 花想容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看他们行事,应该是正规部门,只要有名头的部门,就不怕找不到对方。 反而是调查组俩人一看吓不住花想容,略显狼狈。 一晚上二人并没有搞定花想容,出了“审问室”,林主任十分不满,道: “都是废物,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林主任,我们真的是尽力了,你在外面一定也看到了,我们想了很多话题套她,她油盐不进,我们有什么办法?” 二人委屈地嘟囔。 “哼,你们不行,我亲自上。” 林主任打开“审问室”的门,进到屋内,一屁股坐到花想容对面。 他身材肥硕,一脸肃色,乍一看挺能吓住人的。 花想容却很淡定,反而问他: “你是谁?调查结论出来了没有?我是被冤枉的,希望调查给给我一个明确的结论。” “啪”,一声巨响,林主任拍桌子了。 花想容抬眼扫了下他的大手,淡定地道:“小心,力气这么大,别把手掌拍伤了。” “你……”林主任气极。 第214章 特殊的考验 花想容对自己的棋艺是很有信心的,但她也没想到这个林主任的权力这么大,竟然马上就开始安排起下棋的事来。 出乎花想容意料的是,半个小时之后就有棋局,花想容被带到审问室外。 她第一个安排对战的人竟然就是吴向东。 估计吴向东原本也在这里,听着里面的人对她的审问,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和花想容对战。 花想容出审问室后留意观察了一番,发觉这是一间专业的审讯室,外面有可以监听的房间,而且那块玻璃也是单向的,只能外面看里面,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 这个林主任来头不小,竟然能动用如此专业的审讯室。 花想容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林主任如此执着,要把自己拉下马,花想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林主任。 不过既然有机会和外界接触的机会,她就要把握这个自救的机会。 吴向东看到花想容,脸上并没有惭愧和内疚的表情,对造成花想容如今窘迫的局面,他还十分享受。 吴向东这种人,属于那种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毁灭性人格。 花想容根本就不必对他客气,棋局摆好,花想容对边上的人说了一声: “泡壶茶!” 边上是刚才带花想容来审讯室的调查人员,他们守在边上,也有监督花想容的意味。 林主任同样也坐在边上观察他们的棋局,见花想容如此老实不客气,调查人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林主任,看到棋盘就来了瘾头,恨不得棋局立即开张,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 “没听到吗?去泡壶茶过来。” 调查人员领命而去。 林主任敲着桌子说:“开始!” 花想容要求得到满足,也不客气,等调查人员泡了一杯茉莉花茶上来时,花想容已经占据了主动优势,把吴向东急得抓耳挠腮,头上热汗直冒。 调查人员也是会下棋的,一看这棋局,不禁也楞了,他离开烧水泡茶出来也不过七八分钟,怎么就变成这种局面了? 吴向东好歹也是全国象棋的季军,一直有天才之称,竟然会被花想容为难成这样子。 花想容看着手边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香气扑鼻,知道刚泡出来的茶水温度太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顺手将手中的炮一推,沉着稳重地道: “将军!你死定了!” 吴向东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嘴张得大大的,因为他直到被将军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花想容已经把他的“将军”堵得死死的,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逃了,布局之巧妙,连他这个天才棋手都没有发现。 “输了,我是真的输了。”吴向东喃喃地道,“花想容,不得不说,我虽然讨厌你,但是你的确比我有天分!” 吴向东说完,起身欲走。 林主任脸上一道青,一道红,喝道: “吴向东,你是有意让棋吗?” “师傅,你也看出来了,她根本不需要我让棋,就算是你和她下棋,也会输,而且输得很快!” 吴向东无奈地摇摇头。 但他的话,无意中却把花想容心中的谜团解开了。 吴向东竟然叫林主任师傅,师傅可不是随便叫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认的,就像她叫张棋神师傅一样,那是代表了一种特殊的师徒关系。 吴向东是林主任的徒弟? 如此一来,似乎解开了一些谜团。 吴向东强烈想要夺冠,却被花想容横空出世夺走了; 作为师傅的林主任肯定也希望吴向东夺冠,为自己脸上贴金争光,但眼见的冠军被花想容夺走,他们师徒二人都不服气,于是营造了这个调查“局”,让花想容落入这个陷阱。 他们甚至都没有有关方面的合法允许,只是几个人自己狐假虎威作案,如果花想容单纯幼稚,被他们一吓,稀里糊涂签了认罪书,那他们就有文章可做了。 明天呈送到体育总局的公文上附的,肯定就是花想容的认罪书。 如此之后,花想容不光不能夺冠,甚至于能不能继续高三复读都是问题了。 因为,没有一个大学会接受一个思想品德不好的学生。 如果是一个未涉人世的高中生,肯定想不到这么深远,但是花想容多活了一世,把这些事情一想清楚,便察觉出这个林主任的险恶用心。 不过现在她不能够激怒他们,她还没见到自己人,只能够按捺下内心的焦灼,静心以待。 也不知道林主任用了什么借口,总而言之,吴向东离开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棋手。 花想容见人都多了,便对林主任道: “不如同时下棋,现场有5个人,我同时可以开战,后面若是有人再来,再摆上棋盘,一并作战。” 林主任听了微微吃惊,要一个人单挑都很辛苦了,花想容竟然要同时挑战这么多棋手?她疯了? 不过,她疯了,输了,是林主任最想看到的,他一挑眉头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在车轮战中你输了也一样算数,方才协议里面的内容立即成立!” “没问题。” 花想容斩钉截铁地道。 前世在网络上同时对战10个棋手的经历都有,怎么会担心下不赢别人呢? 花想容看到林主任震撼的面容,花想容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脑子运转比前世同龄时更加灵活,逻辑分析能力更加流畅,记忆力更强。 应该是和自己痴迷下棋有关,下棋能够锻炼脑部的运作,促进脑神经更加发达。 她记得有一篇文献上曾经写道,医学专家曾经研究过一个课题: 年老退休的人,若是能够在退休之后发展新的技能,就能够促进脑神经的再发育,促进新的脑神经旁路的生长,这些脑神经旁路分枝,完全可以绕过b淀粉蛋白堵塞的旧的脑神经回路,避免阿尔茨海默症的发生。 或许正是下棋这种特殊的技能,让她的脑神经比别人更加发达,所以学习能力更强。 林主任果然老实不客气,同时叫人拿了五副棋盘摆上,让在场的棋手同时和花想容下棋。 这些棋手,花想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最终她得出结论,这些人都没有参加全国比赛。 第215章 摩斯密码 因为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不是和每名棋手都对战过,但是每天都在下棋,相处一室,所有人的面孔她都认得七七八八。 然而在座的这五个人,没有一张面孔是她记忆中曾经见过的,不正常。 于是,花想容道: “林主任,我说下棋的对象是全国赛中前20名的选手,您这是哪里找来的棋手,明显不是比赛中的那些正式的棋手?” 林主任听了有些尴尬,他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竟然还会记得别的棋手的面孔。 没错,这些棋手是他临时叫来帮忙的。 在他看来,先让他们和花想容打个疲劳的车轮战,最后再叫真正厉害的棋手上阵,花想容又不是铁打的,至少会输掉一局? 只要输了一局棋,花想容就别想赖账了。 没想到花想容竟认出了棋手的异常? 他微微一怔道: “要马上召集那么多参赛选手也不容易,有的选手已经打道回府了。” “那就叫那些没有回去的,我相信还有很多人会留在京城,肯定有人想玩几天再回家。” 花想容坚持,也不下棋了。 “可以,那你等着!”林主任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来。 他离开场地,估计是出去联系了。为了让“谋害”合法化,林主任也是在钢丝绳上游走。 花想容这时才觉得嘴里干得厉害,她拿起那杯泡好的茉莉花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杯。 放了快半小时,这杯茶也已经从热茶变成了温茶,此时入嘴正好。 花想容喝了大半杯的茶,顿觉通体舒泰,精神一振。 事实上,经过一轮的车轮审问,她应该感觉精神疲惫才对,但人就是这样,绝地求生存的时候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来,反而把潜力都逼出来了。 林主任下一个带进来的人,让花想容心生欢喜,她没想到那么快就见到了曹瑞方。 再一想也不奇怪,林主任要去召集人,没那么容易,叫别的棋手,有人可能在外面玩,有的人可能各种推脱。 但曹瑞方一听说是和花想容对战,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果然,看到花想容,曹瑞方眼神里掠过一抹激动,但很快就平复住了情绪。 他想问什么时,花想容赶紧用眼神制止了他,并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曹瑞方顿时明白了什么。 花想容平静地对他说:“下棋,你可要全力以赴。” 这话没有毛病,曹瑞方点点头,坐在她对面,两个人就开始对战起来。 花想容挺专注的,陷入思考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打着。 开始曹瑞方没有注意,后来看到花想容的手指一直在桌上敲打,忽然意识到了这是摩斯密码。 摩斯密码他在米国上学时,参加童子军的时候学过,当时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认真学会了。 一意识到花想容敲的是摩斯密码,他边下棋边认真听花想容的敲击,心下了然。 花想容说的是:我被非法拘禁了,调查林主任,救我。 曹瑞方不动声色,也伸出了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收到!明白!一定全力以赴救你! 花想容安心了,快速地把曹慧方的棋局破。 曹瑞方推子认输。 林主任于是对曹瑞方道: “谢谢你,等小花同志再下几盘棋,我们就送她回去了。” 林主任安抚曹瑞。 他见曹瑞方一副冷清的样子,对花想容的处境一点也不关心,便不把曹瑞方放在心上。 他带花想容来的时候,打的是组织上的名义,懂事的人都会忌惮,而且他们都是外地人,怎么会去到处打听呢? 但林主任忽略了,曹瑞方虽然代表外省参赛,但他的户籍是京城,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本地人。 花想容看到曹瑞方顺利的离开,心头松了口气。 曹瑞方会摩斯密码,是她前世在网上和他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花想容的摩斯密码还是曹瑞方教的,曹瑞方告诉她,这是他在米国参加童子军的时候学会的,还开玩笑地告诉她,摩斯密码虽然简单,但是学会了没准还能救命, 花想容没想到,这一世,摩斯密码真的救了自己的命。 虽然现在她还落在林主任一干人手里,生命受到了若隐若现的威胁,但却也有一种轻微的庆幸,曹瑞芳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了,还保证说会来救她。 花想容心中大定,心态更加明朗,后面随着林主任召集人马的力度加大,不断有参赛选手陆续到场和花想容对战。 花想容最高峰时,同时开战七名棋手,先后都用了15分钟不到的时间把他们打败了。 见花想容势如破竹,赢得那么轻松,林主任有些气坏了。 花想容乐了,道: “林主任,吴向东是天才,但我也是天才,而且天赋比他高,相信这么一来,你对我的棋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封诬告信上说的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我和吴向东从来没有私下联系过,更别说要当他女朋友什么的,我同屋的舍友叶秋楠能够替我证明,下场后,除了吃饭,我一直呆在宿舍里,根本没有外出过。 你们能相信吴向东说的话,为什么不相信我同屋的话?为什么不向她求证?” 林主任一时语塞。 “林主任,我看抓不住这个姑娘的证据,要不然我们把她放了?” 在场外,调查组的工作人员也有些吃不住劲了。 “放了?放了她,那我们前面的工作岂不是白做了? 而且放了她,她那么懂法,反过来找人查我们怎么办? 不行,一定要找一个罪名钉死她,这样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林主任在屋外气势汹汹地道。 调查人员也很为难,但考虑后果之后,也只能点头应承下来,问道: “那要怎么盯死她?” “你没看她刚和20名选手大战一场吗?这时候脑力耗尽,体力和精力也大不如前,继续轮番审问她,一定要抓住她话中的把柄,一点点都不放过。” 林主任交代。 “这……” 调查人员还有点于心不忍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天知道为什么惹上这可怕的林主任? “这什么?还不赶紧去?” 林主任喝道。 第216章 不好吓唬 调查人员只好点头接下这活。 花想容喝到第2杯水,就被带回审问室。 她有点生气地问: “我不是都赢了吗?为什么又来这里?我证明自己实力完全可以拿冠军,不是应该放我回去了?” “这个嘛,你能战胜了20位棋手,并不代表你在现场就没有作弊,毕竟比赛的压力和现在的压力是不一样的,你为了保证成功,还是有可能作弊。” 调查人员只好胡扯。 “你这是推断我有罪吗?如果光凭推断一个人有罪,她就有罪,那世界岂不是大乱?” 花想容真的是被气乐了。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要找茬,不肯放过她。 除了吴向东和林主任是师徒关系之外,她到底还得罪了林主任什么?让他对她恨之入骨,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呢? 花想容的精力大出调查人员的意外,她神采奕奕不见疲色,出乎大家的意料。 看到花想容神采奕奕的样子,调查人员头皮发麻,但是为了完成林主任交给的任务,调查人员还是硬着头皮道: “花想容同志,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就不信你在整个棋赛中没有一丝缺点,你要是交代一点错误和缺点,那我们今天这个调查事件也就可以马上结束,好歹你得给我们写报告的材料? 你也不用太担心缺点的事,你写过班级里的个人小结?除了写优点,我们也要写写自己的缺点 现在的情况也大抵如此,你不妨写一点自己的缺点,也好让我们收兵。” 调查人员简直就是明摆着诱惑花想容,意思是说你随便交待点什么,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们也会放过你。 其实这只是个陷阱,花想容是写了十几年的个人总结,没错,在学校里的个人小结终归得写上自己的一些缺点,也从来没有人去翻阅过这样的小结,拿这些缺点上纲上线。 但大家在这种小结里写的缺点无非就是:不团结同学,不互助互爱,马虎,粗心大意…… 无关痛痒,无足重轻。 在这里,她得给对方什么缺点? 花想容一点罅隙也不给对方,她冷静地笑道: “在棋赛中我还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缺点,尤其是在这次比赛中,我十分满意,发挥得十分完美。 另外,我有一说一,我就是没有缺点,不可能去硬找缺点塞到自己的头上。” 花想容知道对方在用话术套自己,如果自己着了他的道,象他说的那样,随便承认自己有缺点,哪怕是粗心大意、马虎这样的缺点,万一被他们记录在册,放大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所以她十分谨慎,甚至在回复对方的回话中,也不曾提到这些字眼,让他们无懈可击。 看着花想容滑不溜丢的样子,调查人员也很无奈。 外面有林主任逼着,屋里花想容又像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言语里一点漏洞都没有,这还让他们怎么交差呀? 但是他们又没有象林主任那样拍桌、吓唬人的能耐,于是只好沉下脸说: “政策就是这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配合,我们会继续对你开展深度的调查!” “什么叫深度的调查?意思就是我不承认你们泼给我的脏水,就要一直把我扣押在这里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是相关部门的在职人员,你们的脸我也见过了,就算我不知道你们的姓名,出去要找到你们还是能找得到的。” 花想容直接放话威胁。 如果是两个多小时前,还没有见到曹瑞方之时,花想容肯定不敢说这样的话。 就像路上遇到了抢匪,还得把眼睛蒙上,假装没看到对方的面孔,明摆着跟抢匪说: 我看到你的容貌特征,那不是找死吗? 花想容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但现在她和曹瑞方取得了联系,通过车轮大战的再赛,大家也知道她在这里,如此一来,她便不可能凭空失踪。 万一林主任真的敢弄得她下落不明,家里人若是报案,总会找到这些人头上。 那么多目击证人,不怕他们跑得了。 所以花想容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精准抓着对方的7寸就打。 局面一下子发生了翻转,花想容的话果然戳中了对方的脆弱之处,对方神情紧张地道: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给我老实点,你还敢威胁调查人员?” 色厉内荏。 花想容冷哼一声,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哈哈,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只有自己立住了,对方才不能肆意打压。 花想容的言行,在对方看来简直太狂妄了,对方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花想容的鼻子道: “我们这是在给你机会,你别太嚣张!” 花想容看他们这副虚张声势的样子,已经全然不怕他们了,笑道: “我这还不是被你们逼的?24小时马上就要到了,麻烦你赶紧放我出去。” 说完,花想容看了一下腕上的梅花表。 这表还是临行前纪晓舟送给她的,让她戴在手上好看时间,这样出门能掌握时间,心里也有数。 亏得手上有了这个表,花想容才能知道时间确切的流向,这时,她想起了纪晓舟,心里更有底气了。 纪晓舟现在是她的家人,她若是有事,绝不会不管她的。 以前花明的那个家就不是家,没人会关心她,像今天落到这种境况,她就算失踪了,下落不明了,花明估计也不会真心找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她失踪了,下落不明了,不光纪晓舟会找她,张棋神、省体育总局也会找她,她背后有太多人可以依靠,尤其是纪晓舟,一定为她奔走。 想到这儿,花想容底气十足,从容镇静,身上的气势愈发强盛。 调查人员自己先撑不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花想容这么不好吓唬。 现在农村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了吗? 不是说这个农村姑娘都没见过什么世面,无非就靠着棋艺走到全国总决赛的吗? 这个女人怎么跟古代朝廷里的公主一样?气势强盛,伶牙俐齿,一眼能看清事情真相似的…… 第219章 拉下脸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花想容打通了纪晓舟新办公室的电话。 “是我。”花想容不敢叫出纪晓舟的名字,因为一叫出来,就会被叶秋楠知道了,这样对她去天野大学开展调查很不利。 “小容,按照比赛日程表,你明天就能回来了?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我的驾驶证考出来了,我找人借车去接你。” 纪晓舟在电话那头问,按捺不住迫切想见她的心情。 “我还得在这里玩几天,到时候就会回去,你放心,我机票改签了。”花想容道。 纪晓舟听了总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之前花想容出去的时候,是迫切想要回家的,因为商场快开张了,她想回来参加。 但因为家里的商场马上就要开业了,现在一时离不开,还有,如果花想容推迟回家,那么商场是不是也要跟着推迟开业? 纪晓舟在电话那头犹豫着。 花想容似乎察觉出他心不在焉,便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盼着你回来!”纪晓舟憋出了这句内心最想说的话。 “放心啦,长则一周,短则三两天,我就会回来的。” 花想容也放缓了语气。 纪晓舟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小容要这么解释呢? 在京城玩几天,她没办法拿定主意吗? 两人又聊了下生活的日常,花想容关心了一下商场装修的进度,因为叶秋楠在,也不方便说太多,就放下了电话。 纪晓舟还是觉察出一些异样,他想了一下,便拿起电话打给了曹瑞方。 曹瑞方的房间号他早就在和花想容聊天中无意得知了,他不动声色记在心里,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饭店的电话拨号方式都是总机的号码加房间号,所以知道总机号,纪晓舟就能打通曹瑞方房间的电话。 曹瑞方接起电话时,没想到竟然是纪晓舟打给他的。 曹瑞方奇怪地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小容说不马上回家,要在京城玩几天,是你们三人都留在京城吗?”纪晓舟索性拉下脸皮问。 曹瑞方道:“你是想来找我打探小容的事情?” 曹瑞方想到这,不禁有点得瑟,至少目前情况下,纪晓舟想知道花想容的情况,得通过他来做侧面的了解。 但是花想容显然没有对纪晓舟说实话。 因为花想容分明是要去天津,不是留在京城玩。 “对。”纪晓舟反正都拉下脸,继续厚脸皮。 曹瑞方沉默了一会,还是把花想容要去天野大学的事情告诉了纪晓舟。 因为花想容这一次去天野大学似乎别有目的,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不会做这个传小话的中间人。 但他太担心花想容的状况了,林主任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在京城,他迫于压力放过了花想容,那是不是还会继续对花想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曹瑞方虽然担心,但站在他的立场,他又不可能跟着花想容去天野大学。 纪晓舟打电话来打探消息,正好把这个消息给他,看他如何定夺了。 纪晓舟在电话里顿了一下,估计没想到花想容会去天野大学。 纪晓舟沉默了会,说了句:“谢谢!”,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虽然没有太多感激的语言,但一句谢谢,也能听出纪晓舟是蛮真诚的。 曹瑞方有点放心了,心想有纪晓舟护着,花想容还是挺安全的,他这才安心的躺着睡着了。 第2天一早,花想容和叶秋楠搭他们队的顺风车去了火车站,坐火车到了天津。 花想容这辈子第一次到天津,到站之后,叶秋楠大方地打了一辆出租车。 叶秋楠说这一次她虽然只拿到第4名,但是他们这边的规定,进入全国前7名都有奖励,她这一次可以拿到2000多块的奖励,未来一年的学费、生活费不愁了。 花想容这才惊觉自己拿了第1名,这一次还真赚大发,省市县的奖励配套下来,她怕是有将近1万元的收入,和奥运冠军获得重奖的感觉也差不多了。 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叶秋楠上车后,便和花想月介绍起周边的景色来。 花想容内心虽然不感兴趣,但仍配合着叶秋楠的话语,不时点头附和。 不是天津风景不好,是她心里装着事,无心看风景。 两人到了校园,下了车,花想容和叶秋楠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就有几个男生冲着她们吹口哨。 还有个男生走到花想容面前,问她晚上要不要去食堂跳交谊舞。 现在交谊舞在大学生里很盛行,一般都是找一个宽敞的场地,有音响设备就可以开跳,食堂是最好的场地,晚上基本都被跳交谊舞的学生占据了。 花想容还没点头拒绝,叶秋楠便出声拒绝了人家。 那男生也没生气,微笑着离开了。 叶秋楠对花想容道:“你别吓着了,这些男生估计是看到你长得好看,所以就上来搭讪。” “没事。”花想容轻笑。 她发觉大学生素质比较高,不会像社会小青年一样,死缠烂打,气氛还是挺好的。 叶秋楠带她到学校的内部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帮着她把行李提到房间里。 花想容让她赶紧回去休息,等明天再去找她。 叶秋楠看她都安排妥了,也就回自己宿舍了,还把宿舍号告诉了花想容,让她晚上要是无聊就去找她。 叶秋楠因为离开学校几天,学习上各种对接,开始应该还挺忙的,花想容只是嘴上答应,但决定今晚先不打扰她,自己去熟悉一下情况就好。 她的房间在三楼,酒店也没有电梯,都要走路,还好叶秋楠帮她提行李,不然她一个人光提行李得走两趟。 花想容进屋后也没闲着,把行李放好,拿个笔记本,背个相机就去校园里面溜达了。 这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多,学生们都在上课,校园里挺安静的,花想容已经在火车上吃过午餐,这时也没觉得饿。 学校很大,四周也开了很多小店,因为是面对学生的,所以价格都很便宜,不贵。 花想容打探清楚,决定随后几点可以在外面吃饭,一个人也不过一顿饭三块多钱就可以吃得很好了。 对于刚拿下全国象棋总冠军的花想容来说,这点钱不成问题,出门在外,她也不会亏待自己。 第220章 他找了过来 天野大学占地颇广,花想容一个人四处游走,感概颇深,这里是纪晓舟曾经生活和学习过的地方。 他的过去,她来不及参与,他的未来,一定有她的存在。 到了饭点,花想容挑了一个干净的小馆子,点了炒面和汤,两元钱,吃得很饱。 从叶秋楠的聊天中,花想容知道姜丽出事的地点在学校附近的食堂,等夜色降临,食堂附近已经无人之时,她才前往事发地点。 花想容有种感觉,她正在接近真相。 在这个大学里行走,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分明记得,上辈子自己虽然有来过天津,但绝对没来过这个大学,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 花想容终于来到了学校的食堂,厨房的工人在做着清理工作,现在这个时间点,并不是四下无人。 举目而视,到处都很平静,不象曾经发生过惊天大案的地方。 案发现场的下水道,如今上面也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很久无人动过下水道井盖了。 也是,如果不是下水道坏了,谁没事脑子坏了,天天打开臭哄哄的下水道井盖? 平地里吹起一股凉风,食堂附近的大树枝叶“扑落落”地响,好象有冤魂在“呜呜”地叫。 花想容镇定地四下里走动,这样的气氛应该和那天夜里很象?好象要应景似的,天空中竟然飘起了小雨。 花想容此时好象能感觉到姜丽当时所处的环境似的,她沿着食堂下水道的方向,向四周几处出口一一步行探查。 花想容发现,四周都有入校的围墙遮蔽,在进入食堂的道路外,一转角就看不到这里的情形,还真是个处理尸体的好地方。 虽说现在到处哪里都没有监控录像头,但是发生了案件后,凶手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处理尸体,说明这个凶手一来对环境熟悉,二来对内心极为冷静。 毕竟,食堂也是平日人来人往的地方,能想到把尸体放在这里,心机已经远超常人。 花想容一想这里,背上有些发凉。 纪晓舟还真符合以上的特点。 他上一世出国后,误入坏人手中,还能冷静地组织同胞外逃,没有一点胆子和谋略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花想容只觉得背上有一点发凉。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莫名地,她紧张了起来。 据说,胆大残忍的凶手,往往喜欢回到凶杀现场,反复回味,感受自己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 花想容打了个哆索,就想快跑离开这里。 那沙沙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了,似乎在向着她的这个方向而来。 “谁?” 花想容忍不住喝了一声。 声音在空旷的角落里回响。 花想容才意识到,这个角落的确很隐蔽,真的有人要下杀手,想跑都跑不了。 但跑不了也要跑,花想容迈开腿,发足狂奔。 但才跑了没几步,黑暗中,花想容忽然撞到了一个什么物体上,坚硬结实,却还带着暖意。 有人用力搂住了她,还把她往怀里拉。 花想容吓坏了,不会这么倒霉?真的撞上了凶手? “小容,是我,你跑什么?” 没想到,声音却让她意外,竟然是纪晓舟。 花想容想都没想,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她搂着纪晓舟的腰,腿这才没有软下来,撑住身体,花想容回过神来问道: “晓舟,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你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纪晓舟的话里没有责怪,只有关切地询问。 “我……”花想容一时张口结舌。 她昨天和纪晓舟撤谎,说要在京城游玩,逗留几天,但人却跑到了天野大学,这要和纪晓舟怎么交待?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花想容心一沉,问了一个别的问题。 “我问的曹瑞方,他告诉我的。”纪晓舟坦然道,“你跑来我们大学做什么?” “我……”花想容犹豫了一下,她并不相信纪晓舟是凶手,良久,她做出决定,如实道,“我听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和你有关,我就想来看看。”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路灯下,有光线打在纪晓舟的脸上,花想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 “哦,那起案子,说起来,有一点点关联。”纪晓舟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你要听这件事吗?傻瓜,你不会是为了寻找真相来的?” 纪晓舟有点无奈,却又宽容地道,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花想容也不能否认了,“我的室友正好是天野大学的叶秋楠,和她聊天时,她无意中提到这起凶杀案,万万没想到,她还提到了你的名字。我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了。” “傻瓜,心里有事就要告诉我,我什么话都能和你说。”纪晓舟揽着花想容的肩膀,走到边上的石条长椅坐下。 “行,那你就告诉我,我什么都能接受。”花想容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纪晓舟的表情,只有无奈和委屈,她顿时就先相信了他。 这般的宽容,是不是因为爱情呢? 因为爱情让人盲目! 她现在挺盲目相信纪晓舟的。 纪晓舟面对妻子焦虑的神情,定定神,娓娓道来。 原来,两年多前,他考上天野大学,到大学后,一如既往地勤工俭学,当时也拼命读书,希望用奖学金来弥补亏空。 由于他为人踏实,学习又好,班主任委任他为班长,又举荐他加入学生会。 在学生会里,他遇到了不同系的姜丽。 纪晓舟早就给自己定位好了,先有事业,才能谈情说爱,所以他对大学里女同学抛来的秋波都毫无波澜,佯作不知。 姜丽性格外向,和一般女生不同,对纪晓舟一见钟情后,大胆表白,被纪晓舟拒绝后,她也不放弃,一如既往地表达对纪晓舟的感情,还到处说她是纪晓舟的女朋友,企图用舆论造成事实。 因为姜丽觉得自己本人也不差,长得好看,家境也好,纪晓舟一个农村娃,有她这样的女朋友,一点也不吃亏,所以她吃定了纪晓舟。 纪晓舟明确拒绝过姜丽后,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她这里,他忙着勤工俭学,哪有空听同学间的飞短流长,所以根本不知道姜丽在外面说她是纪晓舟女朋友的事。 第221章 沟通 姜丽因为纪晓舟这边毫无反应,便以为纪晓舟是默认了,便经常找机会企图接近他。 在她生日的那天晚上,她邀请纪晓舟来给她庆生,但纪晓舟却没有来。 姜丽本来已经在宿舍里放话,说纪晓舟会来给她过生日,但纪晓舟失约了,姜丽在庆生现场很没面子,于是生气地到处找纪晓舟,终于在学生会找到他,和他大闹一通。 纪晓舟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全然不晓得姜丽已经视他为男朋友。 但是在学生会有那么多人盯着,姜丽又如此失态,纪晓舟为了给她留一点面子,便没有直接否认,而是约她到外面安静无人之处说个明白。 他和姜丽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再次明确拒绝了姜丽。 姜丽哭了,一怒之下,她本来在外面喝酒回来,就有点酒意了,一气之下,打了纪晓舟一巴掌,然后就跑了。 纪晓舟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也不敢去追她,径直回家了。 这是让纪晓舟最后悔的事,如果当时他去找她,把她护送回宿舍,肯定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纪晓舟回到宿舍里,想着这事也挺郁闷的,倒头就睡。 没想到,过了几天,就被公安带走了,说他有杀害姜丽的嫌疑。 纪晓舟由于和姜丽不是同系,再加上姜丽死缠烂打的劲,所以他过后也没有打听姜丽是否回宿舍,并不知道姜丽已经失踪了几天。 直到公安找到他,他才知道姜丽出了意外。 最后公安查明,他并没有作案时间,当晚他在宿舍睡觉,同宿舍的人都可以作证,再加上估计也没有找到针对他的物证,于是就把他释放了。 但恶劣的影响已经造成,由于真凶没有抓到,纪晓舟走到哪里,都有人用看嫌犯的眼光看他,令他十分不自在。 纪晓舟也十分后悔。 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保护一个女同学的责任。再加上母亲那时候生了场大病,于是纪晓舟最后决定休学。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始末了。”纪晓舟道,“我之前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当时我们关系不好,说了你也不爱听。后来咱们好了,但我又不敢说了,怕这件事会影响到咱们的关系,退回到原来的冰点。” 纪晓舟脸上满是负疚。 花想容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半晌不说话。 “小容,你要相信我,除此之外,如果因为我隐瞒这件事,你对我不满,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真的不是她的男朋友,更不可能杀人。”纪晓舟道,“这样的事无法自证,我只能请求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良久,花想容坚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太好了!” 纪晓舟如释重负,激动地把花想容紧紧地搂在怀里。 花想容在纪晓舟的叙述中,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天野大学这里的环境如此熟悉,同时也对这起案件有似曾相识之感,因为,这起案件,一直是天野大学的悬案,但最终在二十年后被公安人员用先进的科技手段破获了。 她不是对环境熟悉,她是对案件似曾相识…… “嗯,你不是凶手。” 花想容抱着纪晓舟,觉得他真是太委屈了。 姜丽明明是被别人杀死的,但因为之前的纠葛,纪晓舟蒙上了一层不白之冤。 不用亲身体会,花想容就能感受到当时纪晓舟身上沉重的压力。 她在学校里,被花想月放话说找男朋友、早恋,就压抑得不得了,在流言蜚语面前,差点自行了断,高考亦因此而失常。 纪晓舟是个优秀的学生,却背上了杀人嫌疑犯的名头,到现在,其实大部份当年的学生都认为纪晓舟是杀人犯,这对他来说有多难受…… 花想容不由心疼至极。 “谢谢你,小容。这两年,我回家后,才有一些心灵放松的感觉,在学校里,始终绷着一根弦,能感觉到别人对我的恶意眼神,我却没有办法洗白自己,没想到你会这么无条件地相信我。” “放心,真正的凶手一定会被抓住的。” 花想容拉着纪晓舟的手,道:“走,这里是你的地盘,熟悉的地方,带我到处走走。” “好。” 纪晓舟感觉自己的心灵枷锁“卡卡”地被解开,尤其是花想容的话,让他如沐春风。 他紧紧拉着花想容的手,在校园里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刚才那点小雨此时已经止歇,空气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很舒服,让人很放松。 “晓舟,我们到学校边上看看。” 花想容慢慢记起了上一世的新闻报道,那个杀人凶手是个公司职员,现在在一个不错的单位上班,而且,最重点的是,他家住在学校附近。 正因为家在学校附近,所以他对学校的环境很熟悉。事发之后,公安也对周边的群众进行了排查,但最终没有怀疑到他头上,让他多苟活了20多年,这人甚至娶妻生子,活得很滋润。 纪晓舟自是无不愿意。 能陪着心爱的人,在他曾经就学之处游走,也是他梦想过的事情,没想到今天美梦成真。 而且,他已经向花想容坦白大学里最不堪的这件事,还得到了花想容的信任,纪晓舟此时心中满溢的都是对花想容的感激和热爱。 两个人在学校外的居民群里,貌似闲暇地散步。 时间不算晚,居民区里一样有人在往来行走。 花想容看着一个小区入口的牌子,似乎若有所思,然后转身对纪晓舟说: “咱们去这里看看?” 上一世关于这起案件的新闻报道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她记得其中有提到一句说凶手就是在阳江小区入口的台球室第一次看到姜丽,并对她上了心的。 这里,就是阳江小区的入口。 果然,这里有一家台球室。 花想容和纪晓舟一起走进小区,入口处的台球室是用铁皮搭起来的,摆了四张台球台子,灯火通明,有人在里面打台球。 “刘伟光,你今天手气不错呀?赚了快20块钱?要请客啊!” 正在打台球的一个年轻人,对着自己的对手嚷道。 花想容听了一楞,不由止住了正要离开的脚步。 第223章 不配合国际潮流 “嗯,应该的,小容,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天津之行也没能玩得痛快,变成了匆匆之旅。” 纪晓舟真地很内疚。 花想容这样匆匆离开,就是为了避开认识他的叶秋楠。 而这里明明是他的大学,他却不敢带花想容去见他的同学、老师,这一切都因为他背负的那个污名。 “晓舟,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凶手早晚会被抓到,案件肯定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我们再来这里大大方方走一遭!” 花想容眼里尽是无限的温柔和信任。 纪晓舟心中一动,不由紧紧握着花想容的手,道: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花想容笑而不语。 在纪晓舟听不到的心里,她犹自低语:谢谢你上辈子把爱都给了我! 两个人乘的士,来到一家纪晓舟知道的飞机票代售点,买了当天下午两点的机票,才径直赶往机场。 现在买机票没有那么方便,不象以后,可以直接在网上下单,必须找到当地的代售点,还好纪晓舟在这里一年多大学也不是白上的,对当地的情况比较了解。 当然,纪晓舟当年在这上大学时,回家肯定买不起机票的,只能买最便宜的站票,乘坐绿皮火车到省城,然后再辗转回家。 因为票贵,纪晓舟上大学后,都没回过家,唯一一次回家就是休学那次。 但现在不同了,一番折腾下来,虽然还背着银行的巨额贷款,但纪晓舟已经感觉到了钱生钱的快意,最美好的事是: 和爱人在一起,他可以给她提供好的生活条件,就象现在,他能轻松买得起机票,不必让花想容陪他站火车回家。 到机场时,才九点多,两个人先安检进入候机厅等着。 机票虽然贵,但对于现在经济正呈90度直角飞拔的国内群众来说,买得起机票出行的新贵不少,所以机场人还是挺多的。 纪晓舟是第一次和花想容出远门,但却是这种情况,他内疚地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弥补小容,把她带到阳光下,带到以前交好的天野大学师生面前。 “小容,走,去餐厅吃饭,这个时间点,早午饭一起了。” 纪晓舟拉着行李,相中了一家西餐厅。 “不要了,咱们买点面包吃,机场的东西,贵死了。” 花想容是心疼纪晓舟赚钱不容易。 “出门就听我的。”纪晓舟不容分说,带着她进了一家装修高档的西餐厅。 花想容嘴角轻扬。 纪晓舟能把她放在心上是最重要的。 事事以她为先,考虑她的感受,这比什么昂贵的美食更让人开心。 “西冷牛排,行吗?”纪晓舟问花想容,“要几分熟?” “八分。”花想容知道八成熟的牛排相当于全熟了,她还是吃不惯生肉。 “两份西冷牛排,都八分熟。”纪晓舟把点菜单交给服务员。 没想到,服务员听到他们要八分熟牛排,却傲气地道: “牛排八分熟的话,肉质会比较硬,不懂吃牛排的人才八成熟,一般都是六分熟,会吃的都是两分熟,这才是国际潮流,你们不懂不要乱说,会让外国人笑话咱们的。” 说完,服务员还指了指四下里零散坐着的老外。意思是他们这样点餐,损坏了本国的形象? 纪晓舟有点懵了,没想到点个牛排还要被教育?而且还被上纲上线,扯到国际形象上了。 花想容气乐了,说:“吃牛排的人是我,你们既然都问了要几分熟,就是让我们依据自己喜好点餐,和懂不懂吃牛排没关系。如果你想吃两分熟的,你自己点一份就是了,不必把自己的喜好加诸到我们头上! 还有,不要以为老外喜欢吃什么,我们跟着吃什么,哪怕觉得恶心也要吃就有面子,就能立起形象了,其实人家根本不在乎你吃啥,怎么吃。 要有国际形象,首先是国家要强大,国民腰包要鼓起来,自己腰杆就硬了。 届时,不是咱们跟着外国人吃什么会被他们看得起,而是他们赶着学吃咱们的食物,说咱们的话,那才叫有形象!” 服务员是个漂亮的姑娘,但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就不好看了。 能在机场高档的西餐厅工作,人又长得漂亮,一般都是从小傲到大的,但凡被她这么鄙夷过的顾客,没有不更改主意,以配合国际潮流的。 她万万没想到花想容会反驳她,还拳拳到位,而且,听起来竟然无力反驳? “很棒!说得很好!” 没想到,花想容此言一出,首先夸她的是坐在他们边上不远的几个老外。 他们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夸着花想容,还向她竖直敢大拇指。 纪晓舟不禁莞尔。 服务员脸“腾”地红了,低头拿着菜单就走了。 后面上来的牛排,果然是八分熟的。 直到他们离开,那名服务员都没有再出现,估计当场社死,敏感的自尊心也受不了? 纪晓舟觉得老婆挺可爱的。 他没有立即反驳那么服务员,因为对方是个姑娘,他一个大男人,被说就说了,反正他也没有那么敏感脆弱。 他的想法和花想容一样,该吃吃,按自己的喜好吃。 但花想容比较气的是,那姑娘有明显崇洋媚外的心理。 不必如此跪、舔洋人? 花想容经历过国富民强的盛世,早就摒弃了对洋大人的无底线崇拜。 要不,她也懒得搭理服务员的鄙夷。 但听到服务员拿外国洋大人来打击国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怼了她一通。 “小容,你方才说的话好励志,我听了都热血沸腾。” 纪晓舟和花想容找到自己的登机口,坐下后便夸她。 “真情实感,我们埋头奋斗,早晚会赶上国外的,到时候外国人反而会羡慕咱们。”花想容淡定地道。 纪晓舟觉得妻子蛮有想法的,现在国内很多领域还是一穷二白,从科技到工业,而象米国这些国家的强大,令国人羡慕不已,客观地说,目前国人面对洋人洋事,很少人会有小容的自信。 “嗨,你们好。” 这时,没想到两个外国人主动上来打招呼。 “你们好。” 纪晓舟认出对方是餐厅里一起吃饭的外国人,见他们态度友好,便也友好地回应。 外国人似乎有话要对他们说。 第225章 有些甜 “我没零钱找你。”司机师傅接过纪晓舟给的六十元,还要找他8元2角,一时颇有些为难。 “我这里有零钱,晓舟,你给师傅50元就好了。” 花想容打开了钱包,从钱包里拿出2元八角给师傅。 师傅于是把多的10元给了花想容,花想容想也没想,就顺手递给了纪晓舟。 纪晓舟拿着钱…… 一时间竟然有些莫名感动。 虽然花想容只是出了区区2元钱,但是她毫不犹豫的举动,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考虑,接回零钱,也不是放回自己兜里,而是又直接塞还给他。 时下许多女人把一毛钱都看得比斗还大,即便是面对丈夫,有机会能揩油,都不会放过揩油机会的。 虽然纪晓舟不会这么想花想容,但她自然而然、对金钱毫不戒备的举动,让纪晓舟顿然产生了一种要把她爱到骨髓里的想法。 花想容对纪晓舟哪里会计较金钱? 这个男人,上辈子把最后的遗产都留给她,才有她发家致富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在金钱这块提防他呢? 再说了,就算纪晓舟这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她赚多少,给他多少,还不是应该的吗? 还他上一世的情份。 下车后,二人从车后厢拿了行李,纪晓舟去办入住手续,看到他们要开一间房,服务员很谨慎地问: “是夫妻吗?” “是。”纪晓舟语气里莫名透出一股自豪,然后从行李袋里掏出小红本,放到服务员面前。 服务员打开小红本,认真地看了下相片,对照二人,然后默默地小红本还给了纪晓舟。 服务员是个20多岁的姑娘,虽然纪晓舟没有多说什么,但莫名能感觉到他话里带着糖,真是有点被甜到齁的感觉。 这男人身周都写着:看不出她是我老婆吗的感觉。 “行了,318。”服务员把钥匙递给纪晓舟。 “走,小容,要爬楼梯。” 纪晓舟先提起最沉的两袋行李,剩下两个轻的行李袋给花想容拿。 花想容知道自己就算上去抢,纪晓舟也不会把沉的行李给她,索性放弃挣扎,提着小袋的行李跟在纪晓舟身后。 还好,虽然没有电梯,但房间干净整洁,还有空调,但现在天气凉了,空调也派不上用场。 “小容,休息一下,咱们出去吃饭。” 纪晓舟难得和花想容单独相处,总感觉就象度蜜月一般,总想把和她相处的时间过得充实一些。 “好咧。”花想容也能感受到纪晓舟的宠溺。 一路上风尘扑扑的,她立即钻进卫生间,洗了个澡,顿时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纪晓舟也同样沐浴了一番,换上了花想容给他买的牛仔裤和白色的polo衫,显得干练而帅气。 花想容此时也换上了同款的牛仔裤和颇有质感的白色衬衫,简单而清雅。 出门时,两个人是手牵手的。 纪晓舟到前台问服务员,附近有什么特色的美食。 服务员给指了路。 等他们离开,服务员不禁问自己一起值班的小姐妹: “这二位是明星吗?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还很会打扮。” “不是明星?人家就是好看。”小姐妹乐呵呵地道。 二人慢悠悠地依着服务员方才的指引,边散步边前往。 花想容依偎着纪晓舟,纪晓舟握着她的手,二人十指紧扣,路人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样子。 “这家是吗?拌面,鱼丸汤,都是特色。”纪晓舟看到服务员说的店。 “应该就是,客人还挺多的。”花想容观察了一下店里的情况。 “是,听说拌面的特色在于里面加了炒香的花生粉,鱼丸都是鱼肉打的,很紧实有弹性,还能打乒乓球呢!” 纪晓舟笑着介绍道。 “你以前吃过?” 花想容感觉和纪晓舟说什么都甜。 在旁边的人听来,他们聊的不都是废话吗? 但他们彼此却是甜丝丝的,粘腻不已。 “吃过,但不是在这家。服务员说附近就这家最好吃。” 纪晓舟说着,就点了两份拌面,两碗鱼丸汤,这边还有特色豆腐盒子,凉拌卤牛肚,纪晓舟也点了两份。 不是什么大鱼大肉,高级大餐,但是很实惠,很美味,花想容吃得停不下来。 花想容食指大动,主要是心情好。 南京那边的警方应该收到信了…… 刘伟光,这一世不可能再多活20多年了。 第二天,一路颠簸回到家,花想容一点疲惫之色都没有。 纪晓舟让她在家休息一天,花想容却不肯,执意要第二天就去上学。 毕竟出去了大半个月,功课也耽误得差不多了,再不抓紧时间学习,花想容自己都有犯罪感了。 “小容,你太棒了,竟然拿到全国冠军?” 马丽看到大半个月不见的好友,得知她的战绩后,激动地用力拥抱了一下花想容。 “没什么啦,也就是那样。”花想容谦虚地摆摆手。 张春桃老师得知花想容的战绩,惊讶之余,也很满意,说: “小容,你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我还是希望你把重心放到学业上,会下棋说明你脑子好用,但当务之急,是应对好高考。” “好的,张老师,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地学习,不会再分心了。” 花想容保证。 她没和张老师说还要出国参加比赛的事,不过那是明年九月后了,届时她已经离开这里,也不需要让张老师再担心了,所以多说无益。 中午,趁着午休的当口,花想容赶紧去向张棋神报到。 她在京城时已经通过电话和他报告了比赛结果,张棋神差点都没乐得跳起来,按司局的形容,是说还好他备了救心丹,不然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缓不过来,太兴奋了。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张棋神大中午根本不用休息,人越老,精神头越足,看到花想容来拜访,他乐呵呵地让儿媳妇又是洗水果,又是泡阿华田,说要好好犒劳一下给自己争光的徒弟。 花想容挺不好意思的,张棋神的儿媳妇,本是本县第一夫人,还劳动她给自己切水果,她想起身帮忙,张棋神用手示意着她,不让她动弹,安心享受这份优待。 张棋神的儿子老张也在家,听说花想容来了,也立即从书房出来和她交谈。 第226章 拒绝美好前程 老张由于公务繁忙,回家也在处理公务,所以不是特别的事,一般很难引起他的关注。 而且,全县那么多人都想引起他的关注,久而久之,他也是选择性地关注特定的一些人,不会随便表露对某个人某件事的兴趣。 “小花同志,你这次拿了全国的冠军,不容易啊,对我们县做了很好的正面宣传,回头我安排电视台记者去采访你一下,给你做个专题节目,就是那种比新闻时间长度要长一些的节目。” 老张郑重地对花想容道。 他工作千头万绪,也不可能每件工作都是内行,所以能说出专题节目这样的名词,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老张对宣传花想容有多重视了。 张棋神听儿子这么一说,心中一动。 他虽然没有上班,但耳目并不闭塞,也听说过儿子还有可能再向上一步的传闻。 这些事他从来不会直接去问儿子,但作为父亲的,心中怎么能不默默关注? 于是,张棋神接过话头道: “我觉得光是做一个专题节目不够,作为县象棋协会的优秀选手,县体育局应该给小容开一个表彰大会,要是你也能出席给小容颁奖最好了。” 张棋神这话是对儿子说的。 老张听了,楞了楞,然后想起最近上级和自己的谈话,说的未来提拔他的事宜,如果他能顺利提拔的话,未来需要分管的一项就是文体工作。 花想容拿到全国冠军,这是他在任期间发生的事,说明他抓文体工作的卓越能力。 有了花想容这个全国冠军头衔,上级在考虑他的能力时,也会受到较好的影响。 “爸,你说得有道理,我安排下,周五就召开全县文体教育工作会,然后在会上对小容拿到全国冠军一事进行表彰,小容拿到全国冠军,是我县文体教育工作的一大进步,值得大书特书。” 老张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花想容没想到张氏父子这么重视他拿到冠军的事,一时有些愕然,听到老张说为了给她颁奖,要开全县大会,举得太兴师动众,想制止,猛地又意识到,她的成就,也是老张的工作业绩。 老张不光是为她开的这个会,老张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工作能力才开的这个会。 花想容该有的谦虚还是要有的,她道: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大家了?” “不会,不会,大家一起高兴嘛!”张棋神乐呵呵地道。 “全省只有一个全国冠军,而你就在我们县,别的县羡慕都羡慕不来。” 老张也肯定道。 他和花想容又聊了一会关于象棋比赛的事情,知道花想容还要作为全国的代表,去参加国际象棋大赛,更加动容。 这是花想容和老张聊得最久的一次。 老张对花想容的综合素质有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这个姑娘,不光脑瓜子聪明,而且接人待物落落大方,颇有智商和情商,如果不是想考大学,招工进县里的大院好好培养,未来也是可以驾驶一方的人物。 “小容,你一定要参加高考?” 老张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张棋神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问,不禁眼神一阵闪烁。 知子莫若父,他听出儿子言外之音。 花想容也注意到,老张已经从叫她“花想容同志”变为更亲切的小容。 一把手称呼的变化,往往意味深长。 如果花想容是他的下属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激动得心“呯呯”乱跳,好象能看到一条金光大道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张书记,我要参加高考,毕竟上大学才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才人有更好的平台。” 花想容十分从容。 小县城不是安放不了她的青春,但是她曾经见过更广阔的世界,她的志向当然不止于此。 “嗯,很好,有志气,年轻人就必须走出去,才有更大的发展。” 老张转场很轻松。 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根本听不出来,他方才曾经想许给花想容一个在他能力范围内美好的未来。 张棋神倒是有点可惜,他欣赏花想容,希望她有出息,儿子难得主动想要扶持一个人,可惜花想容有其它的想法。 如今虽然也开始重视文凭,但高中学历在县里混个有编制的工作还是可行的,等正式上班,再去读个电大什么的,体制内也是承认学历的。 现在九成的县一级的领导也不过是高中学历,有中专或者大专以上,已经算是高学历了。 花想容年龄小,是个优势,高中文凭也足以应付工作需求,只要她能安排到一个理想的职位,上面有人扶持,进步肯定很快,成为全县最年轻的副镇长都有可能。 张棋神看好花想容的能力。 但花想容只能上大学,上大学也是一条好出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大家也不能强行安排她的人生。 接下来,老张又和花想容聊了几句,鼓励她要好好读书,然后就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花想容回头见张棋神一脸欲言又止,不由奇怪地问: “师傅,怎么了?” “哎,小容,你知道刚才失去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吗?” 张棋神本着对花想容的喜爱,还是道破了个中玄机。 “怎么了?”花想容一时还不解。 “我儿很少主动想要提携人,你的能力入了他的眼,只是你一心想考大学。当然,你要是后悔了,我也可以和他说说。”张棋神道。 “师傅,不用再说了,我想上学,目前这样挺好的。” 花想容不为所动,这才明白方才老张说话的真正内涵。 “行,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能考上好的大学也不错,你这么聪明,路会越走越宽的,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和师傅说。” 张棋神颇为遗憾。 “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件事想麻烦师傅。” 花想容福至心灵,想起长久以来一直记挂的一件事,如今气氛正好,便顺嘴提了出来。 “哦?什么事?你说。”张棋神道,不光没有畏难之感,相反,还因为花想容有求于他而高兴。 第227章 寻仇 人和人之间,有来有往,关系才会更加密切。 “师傅,我听说咱们县的第一罐头厂打算承包给私人,我家之前在做小龙虾出售,所以我们打算把小龙虾做成罐头食品出售。 还有,村里周边的大麻笋、草菇等农副产品,我们也想做成罐头食品出售,所以如果能承包到罐头厂,我们的想法就能付诸实现。” 花想容直接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哈哈,原来是这件事啊,不久前司局还在为这件事发愁,找不到接手的厂家,没想到你已经看上了罐头厂,我和司局商量一下,如果他还还没和别人谈好,你就具体去和司局谈谈条件!” 老爷子这么说,就是愿意帮忙。 只要他愿意帮忙,这事就成了大半,唯一的变数就是现在罐头厂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给看上了,如果别人已经和司局谈得差不多了,花想容肯定不好半路拦截。 花想容表示理解,点头说行。 “小容,表彰会的事你认真准备一下,到时候要上台发言,你得准备个讲话稿。” 张棋神把重点又转回到这件事上来。 对他来讲,企业的事和象棋事业来说,他肯定还是觉得象棋重要。 承包企业这样的事,只不过一句话就能解决,但花想容在有关象棋的事上表现得好不好,则关系到他们协会的名声。 “好,放心,我会认真准备的。” 花想容想了一下,把自己在京城时被林主任无故羁押一事说给张棋神听。 这种事情她不说,最后张棋神也会听到的,还不如自己说给他知道为好,要不然别人的说法传到他耳朵里,还不知传成什么样。 花想容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她在省城拜访王文生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只有摊开来说,才能让老爷子有一个正确的判断。 老爷子一听果然火了,生气地说:“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到这种地步,也太猖狂了,看不起我们小县城的人是?” “师傅,你也别生气,我就是把这事跟你一说,我又不是他们污蔑的那样子,他最后不是也没有证据,最终放了我。 你放心,京城办事处的小游已经帮我向上级提起申诉报告,到时候应该会有一个处理结果。” 花想容生怕老爷子血升飙升。 “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施良,让他去督促跟进,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才,不能让他们随便就把你掐尖了。” 张棋神越想越气,施良也是他的熟人,他当即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施良。 施良正好在办公室里,接电话倒是很快,一听到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张棋神便不客气地道: “施厅长,我把自己的徒弟交给你们,结果你们就是这样护着她吗?让她被人抓去关了一晚上,硬要说自己作弊,这不光是对我的羞辱,也是对咱们省象棋事业的羞辱。” 施良听得一楞一楞的,但很快反应过来,道: “老爷子,这事我知道了,放心,一定会给小花同志一个交待。” 这件事小游当天就打电话和他汇报过了,施良也很生气,支持小游向上提起告诉的做法。 “知道就好。”老爷子气哼哼地。 现在张棋神来兴师问罪,他心里也有所准备,当即安抚道: “老张,这件事咱们谁也没想到,只能说是咱们的小花同志的棋艺太强了,强到别人不敢无视她,硬是弄出这件事给小花和咱们添堵。” “没错,说的就是这个理。”一听施良头脑清醒,张棋神至少心情好了一些。 “放心,接下来的比赛我不会让她和王文生单方面接触,这样对小花同志来讲太危险了。” 施良看来有所谋划。 本来张棋神很生气,自己的徒弟好不容易有所成就,结果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 还好,施良的话慢慢平息了他的怒火。 施良这么处置,也算是挺有担当的了,张棋神表示满意和感谢。 施良也客气地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小花同志,让她受惊吓了,下一次我一定会有所警惕的,现在这股风气也不太正常,我想早晚会正本清源,拨乱反正的。” 张棋神放下电话,心中的怒火才少许平息。 不过,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欺负到他的人头上了? 这可不行。 待花想容走后,张棋神拿起电话,打给了肖一虎。 肖一虎放下电话,对着手下喊道: “二狗,王盛,你们把吉普开来,跟我去省城走一趟。” “虎哥,咱们那辆吉普还没上牌呢,要去省城会不会被抓?” “不会,就故意开个没牌的车,又不是去做好事。”肖一虎道。 “大哥,什么事啊?这么激动啊,看你接了一个电话,行动如此迅速!” 二狗在边上奇怪地问。 “是谁你就别管了,但他是我早年的恩人,他叫我做事都是有缘由的,也不会轻易叫我,可见这件事严重地触怒了他。” 肖一虎说完,王盛把吉普车开来了。 肖一虎又点名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弟,塞满了一车,大家手里都提了些钢管、木棍啥的称手武器。 大家浩浩荡荡地就往省城而去了。 不过他们并不是直奔省里,而是到了省城外围,沿着一条蜿蜒的山路,在夜幕降临时到达了一个小山村。 如果花想容在,一眼就会认出,这不就是老棋王王文生住的村子吗? 这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山里村道没有夜灯,只有村民家里透露出的灯光才给这里带来了一些光亮。 和村里一片黑暗相较而言,王文生的家里灯火通明,整个村庄里最耀眼的屋子就是他家。 王文生有钱,不在乎这几个电费,屋里亮堂堂的,往日这是他炫耀身份的一种无形象征,但这一次却成为肖一虎寻找目标的航标灯。 王盛在肖一虎的引导下,将车径直开到了王文生家门前。 “这里是王文生的家吗?” 肖一虎下车后,逮着一个从王文生家里出来的男人就问。 这人正是王文生的大儿子,因为经常有人来拜访其父,所以也不奇怪,点点头说: “你要找的正是家父,你有什么事吗?” 第228章 晚景凄凉 “呵呵,找的就是你爸这个老畜牲,老流氓不要脸!” 肖一虎上来就骂,把王文生的儿子骂傻了,一脸懵地问: “你什么人啊?你敢这么污蔑家父?”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用打听了,但你父亲什么德性,你自己不知道吗?” 肖一虎指着他的鼻子道。 王文生80多岁了,他的儿子也有60出头,对自己父亲的德性自是知晓一二。 见肖一虎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由心虚了几分,下意识地相信父亲的确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虽然回嘴,却不是很坚定大声。 肖一虎是个社会人,一看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老爷子说的对方人品不好是真事,于是对着手下喝道: “兄弟们,给我砸。” 肖一虎一声令下,从吉普车上拉拉杂杂下来了五、六个人,一辆吉普车挤下这么多人,也亏得这些大汉撑住一路颠簸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要叫派出所了!” “叫!兄弟们干活!” 肖虎让弟兄们冲进去砸东西。 他们脸上都蒙着黑色的丝巾,看不清容貌,身上穿着黑t恤,有的手上还有纹身,纹了个大花臂,一看架势挺吓人的。 这些人进层“乒乒乓乓”的,看到东西就砸,但是砸东西就砸东西,他们并没有伤害人,这也是肖一虎来之前交代的,砸东西出出气,对现在来说,不算太严重的事,但震慑力却不一般。 王文生的儿子说是要报警,但这个小山村距山下的派出所还有几十里山路,就算现在报警也来不及了,何况他们还被人看住了。 王文生刚躺下休息,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起身看看。 才走出卧室,就看到几个人横冲直撞,在他屋里打打砸砸,下手没个轻重,眼见着他心爱的上百年历史的紫砂壶被一棍子扫在地上,接着桌上那副精心打磨的汉白玉棋盘也被一棍子砸碎了…… 老棋王全身都颤抖起来,这可都是他收罗半生最宝贵的财富,他上前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们道: “你们这群狂徒到底是谁?赶紧给我退出去,要不然我绝不饶过你们!” 肖一虎是什么?身为社会人,他当然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肖一虎冷哼一声道: “你就是人称老棋王的王文生?听说你棋下得很好,可是人品不咋的,我们江湖上的这些朋友实在看不过眼,今天就是要来打砸你的家,给你个教训!” “啊?你们是谁?我和你们无怨无仇……” 王文生懵了,根本就忘记自己和谁结仇结怨了。 一瞬间他倒是在脑海里掠过花想容的面容,可是花想容不过是一个农村女孩,能有什么大的势力? 不就是棋下得好一点,人狂傲一些吗? 所以他顺手让林主任收拾了花想容,也没有把花想容继续放在心上。 肖一虎的人在屋子里继续横扫,什么明代的画,清代的花瓶,这些人的棍子简直是指哪打哪,打得他心惊肉跳,心痛不已。 王文生颤巍巍地要去阻止,这些人却是不碰他分毫,避着他走,肖一虎最后一棒痛快地砸在紫檀木桌上,即便紫檀木桌子坚硬如铁,但钢棍用力砸之下,也出现了裂纹。 王文生气得大叫一声,只觉得胸口一荡,嘴里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肖一虎见目的达到,呼啸一声,提着棍子退出了王文生家里。 王文生家里的人口也不多,就七、八号人,都是老弱妇孺之辈,村里人虽然听到“乒乒乓乓”的打砸声,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所以竟然没有人前来围观助阵。 肖一虎他们也是速战速决,说时长用时短,整个过程前后不过5分钟,就算有村民过来,也反应不过来。 见达到了报仇的目的,肖一虎就招呼大家上了吉普车,车子一溜烟开出去报警。 “快报警,打电话给下面的派出所,让他们拦住车。” 王文生虽然受到莫大打击,但是思维还很正常,见儿子站在边上发怔,便喝道。 儿子这才赶紧去打电话,不过电话筒拿起来却连声音都没有,仔细一看,原来那伙人早就把电话线剪断了。 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啊,肯定是来寻仇的,光打光砸不伤人,不暴露身份还懂得剪电话线,可谓十分老辣了。 王文生气得眼睛都红了,捶胸顿足地道: “快去组织村里人拦住他们,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来不及了,人家开车呢!” 儿子苦涩得道。 吉普车转眼已经驶到了村头,很快消失在夜色的山路中。 村里都没有像样的交通工具,最好的是自行车,速度最快的是拖拉机,但拖拉机的速度先根本赶不上吉普车。 王文生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奈何,王文生的儿子只好叫来拖拉机,铺上稻草和棉被,把父亲抬到车上,送到县里面的医院去急救。 王文生这一次气得中风偏瘫,还好及时送到医院去抢救,治疗了快一个月,总算是保住了命,但人却没办法完全康复了。 他半边身子开始瘫痪,不听使唤,而且口水“滴滴嗒嗒”的,整天流个不停。 原本他身体和精神状态好的时候,能撑起一个大家长的权威,儿子媳妇也都畏惧他。 现在成了个中风半身不遂的老头,需要人照顾,还那么恶心地流着口水,顿时几个儿媳妇都嫌弃起来,没有人愿意去伺候他。 最后他的病情又发展成大小便失禁。 这下儿媳妇们更是找到了不伺候他的理由,说男女有别,不方便照顾。 儿子们无,奈只好担起照顾父亲的重任。 王文生的心头肉,那些古玩字画一夜间被毁掉了大半,化为乌有,几个儿媳妇都是有眼力的,见公爹一笔财富失去了大半,对他也就没有那么尊重了。 王文生自病后晚景凄苦…… 肖一虎当晚干完这事儿,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告诉老爷子,说已经替他出了一口气。 第230章 我想休学 但仍然有少数瘾头极大的村民,还会每天跑来看电视,由于人数少了许多,客厅足够容纳,纪晓帆便把电视收到客厅里,让大家在客厅里看。 纪家的做法,博得了村民的好感,村民们也变得自觉起来,时间差不多就回家了,也不会一直想看到深夜。 谁家第二天不要卖命干活呀?天天看到深夜,不用干活了吗? 纪晓舟回家时,看电视的村民都散了。 “妈,你怎么还没睡?我们今天去商场检视了一圈,所以回来晚了。”纪晓舟赶紧解释,生怕母亲担心。 “唉,不是我不想睡,是睡不着。你妹妹今晚回来,说想休学一年,明年再读书,可把我急坏了,想跟你们商量商量,到底要怎么劝她,晓帆已经说过雨荷,但雨荷不听他的。 你和雨荷的关系比较好,她也服你,你能不能说服她不要休学。” 于桂当然真心实意想要女儿学好。 之前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虽然觉得脸上无光,更觉得心疼,现在一听她要休学,觉得天都要塌了。 “好,我明天找机会跟她说一下。” 纪晓舟听了挺生气的,他不想妹妹休学。 作为一个曾经考上大学的人,他知道,上大学是一个能够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怎么能不牢牢抓住呢? 学习关系到妹妹未来的前途,纪晓舟肯定要和纪雨荷好好说道说道。 花想容虽然对纪雨荷不感冒,但她也不会去干涉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 反正上辈子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纪雨荷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接下来的人生路要怎么走,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纪晓舟如果不能说服纪雨荷,她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谁也没有她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纪雨荷才起床,纪晓舟从在外面买了热豆浆和油条,馋嘴的纪雨荷一看乐坏了,一边抓过油条啃了起来,一边问: “哥,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听说你要休学是吗?” 纪晓舟单刀直入地问。 纪雨荷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家里大概率会反对她不上学。 她本来是想直接退学不上的,但怕家里反对得厉害,所以先提了休学这个想法。 反正出社会后,她就天高任鸟飞了,时间久了,家里习惯了,应该不会再逼她上学。 上次流产的事情,毕竟有同学知道,期间多少走漏了一些风声,最近班里的同学看她的态度都有变化,这让她觉得很扎心。 大家看她的神情,就好像她很不要脸似的,而且做什么事情都不带她一起了。 纪雨荷此前就无心向学了,现在更是想早点离开学校。 如今社会上兴起文凭无用论,她觉得正对她的心意。 上大学有什么用?分配工作也没意思,在机关部门上班,一个月领个百来块的,有什么意思? 她在外面好吃好喝,还有人献殷勤,这不比上学吃苦好吗? 所以她就萌生了不想去读书的想法。 “哥,我是想休学一年,后面看看再说。” 纪雨荷继续忽悠。 “你休学这一年打算做什么?”纪晓舟故意问。 “我去外面打工啊,听说去深圳打工可赚钱了,而且咱们村的连妹子不是去了深圳才嫁了一个香江人,马上发达了,还回来发喜糖了,不是吗?” 纪雨荷想得有点天真。 花想容走到餐桌前,听到她这番话,忍不住道: “连妹子嫁的那个香江人已经40多岁,可以当她爸了。” “但是嫁了那个男人,连妹子以后就可以把户口迁到香江去,多美呀!享受资本主义的繁华。” 纪雨荷一脸向往。 这个年代的人都向往香江,还向往东南亚所有的国家,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只要是在海外的,都是生活富裕的,令人向往的。 所以纪雨荷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香江人又不是坐着就可以吃福利的,人家去那里也要干活,而且强度很大。 连妹子嫁的那个男人在香江是做建筑工的,就是因为家境不好,年纪大,条件不好,找不到老婆才回内地娶老婆。 连妹子只是表面一时风光,嫁过去之后要享福是不可能的。” 花想容说的是自己前世对连妹子丈夫的了解。 纪雨荷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不由得愣住了。 连妹子嫁了香江男人后,一脸幸福,在村里发的都是香江那里的巧克力、榴莲糖、牛奶糖,包装漂亮又高级,糖果也好吃,把那些糖含在嘴里,仿佛能够直达香江那边的资本主义的奢华。 连妹子原来家里那么穷,现在摇身一变,都能发巧克力给大家吃了,这让纪雨荷受到了刺激。 她总觉得连妹子长得没她好看,还能嫁给香江人,还不是因为去深圳打工接触的人比较多。 她也想走这条路,没想到花想容这么说,顿时感觉有些凉凉的。 但再一想,花想容是什么人呢?一直跟她不对付,花想容会这么说,肯定没安好心,不希望看到她好,所以故意扭曲事实来吓唬她。 所以面对花想容的好意相劝,纪雨荷置若惘闻,不予理睬。 她啃着油条,就着豆浆,有滋有味吃着,纪晓舟说她,她就嗯嗯啊啊,也不是很认真地应和。 花想容见状,反正责任和义务也尽到了,就懒得再提,倒是纪晓舟道: “哥哥、嫂子都是为你好,我们的话你要听进去,你现在年纪小,还不懂事,不知道社会的风险。 你嫂子说得没错,香江那么好,为什么他们不在本地找门当户对的姑娘,却要千里迢迢回来找媳妇? 这肯定就说明有问题。 家里不支持你休学,你给我继续上学去,这事没得谈,吃完饭,我带你和嫂子一起去上学!” 纪雨荷虽然想法很多,但她最怕哥哥纪晓舟了。 大哥沉默寡言,不太爱和人交流,她少和大哥一起玩,二哥头脑灵活,话虽然不多,但是每一次都能一语中的,村里的同龄孩子都很服气,他是村里的孩子王。 后来二哥又是村里为数不多考上名牌大学的人,所以她对二哥还是有一份崇拜心理的,听到二哥这么强烈反对之后,嘟着嘴不吱声,但可以看出来,她要休学的那个念头暂时被纪晓舟压下去了。 第231章 真凶 吃完早饭,纪晓舟就送她们俩去上学。 摩托车后座挤两个人还是可以的,就是要靠紧一点。 花想容坐在纪晓舟背后,纪雨荷自然坐在花想容身后,花想容虽然不喜欢被纪雨荷贴着,但也没办法,摩托车位置那么小,只能紧紧挤着。 一辆摩托车后座上载两三个人,这时候是很常见的事,有一些艺高人胆大的,还一车载三四个,后面坐三个,前面油箱盖的位置再坐一个孩子。 象纪晓舟这样一车载两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纪晓舟把她们送到了学校门口,就去准备商场开业的事情了。 按花想容的计划,现在就要开始大肆宣传,他得去找电视台谈广告投放的事情。 与此同时,电视台新闻部这时也有人马杀到了一中,找到了王校长。 老张要本地媒体好好宣传花想容拿到全国象棋赛冠军一事,本地媒体自是不敢怠慢,接到任务,第二天马上行动了。 王校长让政教处的染主任带着记者去采访花想容。 记者来的时候正好是张春桃老师的课,她被梁主任叫到门口,交代了几句后,张老师十分激动,她走进来说: “同学们,咱们班的花想容同学参加全国象棋比赛,拿了冠军,现在电视台的记者要给他她一个专题片,需要拍上课的场景,请大家配合。” 此话一出,班群里顿时一阵骚动,大家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花想容。 花想容虽没觉得有什么好紧张的,但被众人目光一关注,又有点怪怪的,只好摸了摸鼻子,淡淡一笑以回应,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听老师讲课。 电视台的记者拿着摄像机进来,对着花想容一通猛拍,拍完了还把花想容叫出去,说要采访她。 花想容知道这是老张的安排,所以也很配合地回答了记者的采访。 主要夸了学校和象棋协会对她的培养和关心。 记者还让校长开了一个教师大会,大会上,花想容坐在一群老师中间,大家都微笑地看着她,她也微笑地回应,画面表示这是沐浴在温暖阳光下蓬勃成长的感觉。 花想容虽然很无语,但也只能配合。 等所有画面都采集完,花想容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累得人都快虚脱了,比自己去跑5千米还累。 马丽见花想容直到上午快下课前才回来,便关心地说: “小容,你被折腾惨了?” “是,太难了,我感觉还不如让我去罚站墙角好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马丽自从学会了花想容教的思维导图学习,复习功课,效率大大提高,成效明显,在最近一次的模拟考中拿到了年级前5的好成绩。 家里也很高兴马丽的进步,马丽说要不是花想容把自己的绝学教给她,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这令马家的人都对花想容很有好感。 所以马丽就顺便提起邀请花想容去她家吃饭的事情。 花想容婉拒了,说最近太忙,现在没空,回头有空再去。 最近她和纪晓舟要筹备商场的开业事宜,还要准备表彰会讲话稿,还要读书,确实分不开身。 马丽表示理解,说花想容给她学习很大的助力,父母一直过意不去,既然她忙那就往后推迟,哪天有空了再吃饭也不急。 两个人又聊了会天,花想容总觉得自己心绪起伏,气血汹涌,感觉好像不太对劲。 她猛地想起了纪晓舟,不会是他出什么事了? 于是中午放学后,她连午饭也没吃,便急匆匆地去往友谊商场。 刚到商场三楼走道,就听纪晓舟办公室里有电话声响起。 花想容走进纪晓舟办公室时,纪晓舟已经接起了电话,正和对方说着什么。 等花想容进办公后,惊觉纪晓舟脸上露出了愕然的神情,突然间他的眼眶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电话里的人说: “谢谢你,辗转了这么久还记得来告诉我,下回去天津,咱们兄弟两个喝一杯!” 双方又互相说了几句,纪晓舟才放下电话,花想容看到她面色微微泛红,双眼还溢出了泪水。 花想容担心地问:“纪舟,出什么事了?” 纪晓舟回过神来,上前用力地紧紧拥抱住了她,声音哽咽地道: “小容,太好了,我的冤屈终于洗白了!” “怎么了?”花想容心中一动,赶紧问道。 “刚才接到天津同学打的电话,他告诉我说杀害姜丽的凶手抓到了,凶手是住在我们天野大学附近的居民。” “什么?抓到了?太好了!” 花想容知道,那封举报信发挥了作用,虽然知道凶手落网是早晚的事,但到底之前没有听到消息,心里还不踏实,现在实锤了,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嗯,凶手交待说,那天晚上,他去天野大学闲逛,正好遇到喝多了酒的姜丽,于是就起了色心,最后他把姜丽杀了。 警方在现场也保留了当初找到的一些物证,经过比对物证之后,确认就是他,他也承认了。” 纪晓舟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的重担,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恭喜,晓舟,我就知道不是你。” “小容,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知道案件后也一直相信我。” 纪晓舟感慨得道,忍不住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 花想容这才明白自己中午气血翻涌的缘由,怕就是因为这件事? 刘伟光这个人渣终于被抓起来了,纪晓舟身上的不白之冤也洗干净了,那她以后可以和晓舟手牵手,走在天野大学的阳光下。 “太好了,晓舟,咱们晚上庆祝一下!” 纪晓舟激动了好久,心绪才平静下来,坐下来给花想容倒茶,问道: “你怎么中午突然来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就过来看看,哪想正好遇到了这等好事!” 花想容没有提自己举报的事情。 “小容,以后我可以带你堂堂正正走进天野大学了,有空咱们再回天野大学一趟,我带你玩遍天津,弥补这回的不足。” 纪晓舟心情放松,兴致勃勃地道。 “嗯,好。”花想容点头。 第233章 抹黑不成 而且花想月身上飘过来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水味,能闻出来根本不是本地能够买得到的香水,应该是舶来品,洋货。 花想容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靠近自己,便心升警惕,因为每当花想月这么做的时候,就是要装可怜、博同情,卖惨,作对她不利的事。 花想容后退了一步,然后换上了和煦的笑容,如春风一般温暖地问花想月: “怎么了?妹妹,有什么事吗?” 虽然叫花想月妹妹挺恶心的,但为了对应她叫的姐姐,花想容还是只能这么叫,再恶心也得压制下去,要反制花想月,就得有所牺牲。 花想月楞住了! 果然,花想月没想到花想容会这么温柔地对她。 姐妹情深? 这还叫她怎么表演被姐姐欺负的戏码? 花想月内心纳闷,以前的花想容不是这样?每次靠近她,就好像炸开的刺猬一般。 不了解花想容的,不知道她的炸毛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反应,只会觉得她很强势,仗着花明亲生女儿的身份,在欺负后妈带来的拖油瓶花想月。 没想到花想容这一次却这么镇静,以柔制柔。 事已至此,花想月只好继续表演下去。 “姐姐,我听说你拿了全国象棋比赛的冠军。学校和县里要给你大张旗鼓地颁奖,这可是咱们一中学生没有过的待遇啊,会这样,是不是和你认的干爷爷有关系?” 干爷爷? 一听花想月这么说,许多路过的同学都竖起了耳朵带。 干爷爷、干爹,可都不是什么好词,会让人浮想联翩。 别看他们都只是高中生,但都是十七、八岁的人了,很多私隐的事情都已经知道,只是面上的单纯掩盖了他们内心那蠢蠢欲动的八卦小心思。 花想容听说很厉害,拿了全国的象棋冠军,原来靠的是和干爷爷的关系? 那他干爷爷又是谁呢? 为什么要这么帮花想容呢? 一时间,大家心里都在猜测起来。 花想容扫了四下一眼,见到大家纷纷留步、一脸八卦的神情,顿时明白,花想月就是想故意制造舆论,抹黑她,让她不能高高兴兴安心领奖。 花想容突然觉得花想月可怜又可笑,花想月应该向往拿全国冠军大赛的女主角是她自己? 能得到领导认可获得颁奖的是她自己? 只可惜那是做梦,醒来她什么也没有!亲妈还在蹲大牢。 花想容乐呵呵地道: “小月,你我是姐妹,你还不知道我没有干爷爷吗?有的话肯定会带你去认识啊! 我是拜了一个下棋的师傅,没有什么干爷爷,你是做梦?怎么满嘴乱说?是谁告诉你的?” 众人一听花想容当众否认,他们看着花想月的目光也变得充满了考量。 一中的学生都不是傻子,至少都有独立的思维,他们都在想: 没错啊,既然是姐妹,花想容没有干爷爷,为什么花想月会不知道呢? 花想月在乱说? 她是想抹黑花想容吗? 一连串的疑惑在众人脑海里“唰唰”地掠过。 一中的学生都是头脑清明的,也不会轻易被人蒙蔽。 再加上花想容神情淡定,并不慌张,更坐实了花想月是胡说八道。 花想月一看众人这种神情,顿时有些慌,事情好象超出了她的掌控。 如果自己不能解释清楚,就会影响她在一中的正面形象,于是她赶紧道: “我也是听你们班学生说的,你不和我交流下象棋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既然说没有就没有,恭喜你拿了大奖!” 这什么话呀? 你说没有就没有? 花想容不由得乐了,好你个花想月,人嘴两张皮,一碰就出声,杀人于无形不就是这样? “这一次拿到全国象棋赛冠军,我还拿到了一个去米国参加国际象棋赛的名额。上一次代表全省出征,这一次就是代表国家出征。” 众人一听,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一中竟然出了一个能代表国家去参加国际比赛的学生? 这也太震撼了! 和英雄一样了! 大家看向花想容的目光,立即由疑惑八卦完全转向了崇拜! 对于现如今的人们来讲,能接触到老外就已经是一种很值得自豪的事情,能到国际上去参加比赛,那更不得了了! 仅此一举,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花想容能力超群,竟然能和外国人直接对战! 花想容短短几句话,就把局面完全翻转了过来。 她凭实力说话! 大家看向花想容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就像她是能杀夷敌的花木兰一般! 英雄啊! 花想月一听也楞住了,这个消息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花想月看到大家对姐姐崇拜的眼神,心有不甘,却又只能勉强道: “恭喜姐姐!竟然能代表国家出征,你可一定要拿个好名次啊,否则要是输了,我们国家就会被人瞧不起了!” 花想月的话简直是带着毒药的蜜糖。 竞技赛场有输有赢,赢了荣耀加身,但输了也不至于就是丢尽国家的颜面! 一个专业的运动员都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作为普通中学生的花想容更不必肩负起这个重任。 换成以前的花想容,花想月这几句话就能把她压垮。 但这次花想容只是笑嘻嘻地说:“有这个为国争光的机会,我自是会拼尽全力。” 说完,花想容就客气地和花想月点点头,擦肩而过,离开了。 花想容走后,留下一堆人在原地议论纷纷,当然主要都是表达对花想容的爱慕、赞叹、钦佩,花想月听得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花想容在一中的形像打了个翻身仗,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提她以前“谈恋爱”、“早恋”等事了。 这些事本来也是子虚乌有,但因为花想容之前应对无策,一度让人以为是真的。 花想月最喜欢看花想容在流言蜚语中痛哭、难过的样子,但这一次,她竟然失算了? 不光没有抹黑到花想容,“群众”还成功地被花想容策反了? 花想月几乎要气疯了。 但看看花想容已经走了,她要发挥也没有对象,只好甩袖离去。 第235章 商场开业了 “是吗?”花想容听马丽这么说,不由想起了花想月用的香水,现在她想起来了,那香水应该是祖马龙,味道一样一样的。 “小容,你和她完全不一样,你们俩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但怎么各方面差这么多呀?” 马丽感慨地问。 “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当然不一样。” 花想容想起自己的母亲,心里抽了一下,好希望能够找到母亲。 当天晚上,本县电视台播出了花想容接受颁奖的新闻,新闻后面又是加播了花想容成长故事。 本县新闻在群众中的影响力很大,虽然画面不像央视那么高清,镜头也没有那么讲究,但可能是被花想容的才学容貌所折服,拍花想容的摄影师发挥出了最强的功力,把花想容拍得360度无死角的美。 当天晚上,收看本地新闻的老百姓,对花想容都赞不绝口! 这姑娘竟然拿到了全国象棋赛的冠军! 这姑娘还是一中的学生! 关键是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口才也好! 在县城老百姓的心里,全国冠军那是了不起的头衔了,和中国女排一样威武。 专题带观众进一步走进了花想容的生活,花想容的学习很好,她在采访中说了,下象棋对提升自己的学业是有好处的,让自己更加沉稳,增强了逻辑分析能力,反哺了自己的学习。 本地新闻和专题播出后,第二天,县象棋协会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好多家长打电话来要求报名参加县象棋协会。 小县城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只要肯梳理,都能找到搭得上线的人脉,所以不管是司局还是张棋神,每个人至少都接到了10通以上的亲友团打来的电话,要求他们把孩子接收入象棋协会。 司局和张棋神当天碰头的时候,双方的情况一说,不禁都乐坏了,这么多年,县象棋协会就没有这么火爆过。 由于报名的人太多了,二人便商量,搞一个选拔赛,所有想要报名入会的人都来参加象棋比赛,前20名才可入会。 通过花想容的采访,观众都知道象棋协会是花想容崛起的摇篮,却没有人知道,花想容根本没有在象棋协会中接受过一次训练。 花想容的成就助长了家长们的狂热劲,在他们眼里就认定了花想容是能过学象棋才会在各方面如此优秀,于是他们都削尖了脑袋,想往象棋协会塞自家孩子。 象棋本来就是一项高雅的业余爱好,如今再加上花想容这个最佳形象代言人,县象棋协会想不红火都难。 还好司局和张棋神老辣地提出了通过比赛来选拔棋手,这才卡住了大波托关系的家长。 来参加选拔赛的孩子脱颖而出后,县象棋协会是自成立以来,历史上第一次补充了那么多新鲜的血液。 之前县象棋协会基本上是爱好下象棋的中老年人聚集场所,看着都暮气沉沉,现在好了,来了那么多10来岁的小孩子,后继有人,就连张棋神都觉得热血沸腾。 花想容对这波象棋热始料未及,不过知道后也觉得挺好的,能为促进本县象棋事业做出点贡献,对她来讲也是意外的收获。 让花想容觉得害羞的是,她脖子上挂着金牌的大幅照片竟然被摆在了象棋协会的走道上,所有到象棋协会的人都会对照片上的她行注目礼。 花想容对张棋神说要把相片撤下来,张棋神不肯,还振振有词地说: “你现在是孩子们的偶像,激励他们奋进的动力,怎么能够撤了你的照片呢?” 啥? 花想容没想到自己上一世过得憋憋屈屈的,走什么路都磕磕绊绊的,这一世却能成为别人向上奋进的偶像? 算了,挂就挂,她自己都能被自己激励到!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商场重装开业的好日子。 花想容和纪晓舟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当这一天真的来时,二人激动又忐忑,一大早起来,都穿了最隆重的衣服。 纪晓舟一身灰色的西装,打着花想容给他买的宝蓝色的领带,里面是浅蓝色的衬衫,显得稳重儒雅。 花想容自己则穿了一件宝蓝色小香风的套裙,浅米黄色的衬衫,显得端庄靓丽,又带着一丝成熟从容。 二人一早来到商场时,商场还没有人,静悄悄的。 礼仪公司前天晚上就已经把气球拱门都布置好了,地上铺上了红地毯,商场大门挂牌子的地方用红布蒙着,准备等揭幕。 花想容和纪晓舟在商场逡巡了一遍,一切正常。 货架上商品琳琅满目,就等着揭幕过后,正式开业了。 看看时间还早,两人在办公室里泡了一壶茶,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纪晓舟感概地道: “小容,真没想到,有一天咱们自己能拥有这么大的商场! 不过就像你说的,这里只是了!我不会只满足于这个商场的发展。” 他伸出手,握着边上花想容的手,两人深情对望。 因为是开业第1天,商场工作人员都陆续赶到。 纪晓舟早就做足了开业前的宣传,八点后,很多老百姓听到这里鼓乐喧天,便都赶过来看热闹。 随着开业的吉时渐近,各路嘉宾还有媒体记者都陆续到达,现场开始热闹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前世花想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每一个新店开业,她都会到场亲自表示祝贺,所以应付友谊商场的开业,游刃有余,让纪晓舟刮目相看。 他自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倒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开业仪式是纪晓舟没想到的盛景,商场外简直是人山人海,涌来的群众把整条商场前面的路都给堵死了。 而现场出席的嘉宾更让本县的社会名流出乎意料,因为本县一把手老张竟然亲自前来剪彩。 友谊商场的开业,可谓是本县最有排面的开业仪式。 纪晓舟夫妻俩同心配合,顺利推进了开业仪式的举行,当老张宣布商场开业后,商场的大门徐徐打开,在现场等了好久的群众,手里拿着红色的优惠券,如潮水一般的涌进了商场。 很多县城的居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盛大的购物场面,就连纪晓舟自己,都不相信,在这种18线的小县城能有如此巨大的购买力。 第236章 一夜暴富 花想容却很淡定,她知道这个时代潜藏在民间的消费欲望和购买力是无穷的,一夜暴富,就是给他们这样有胆识的人准备的。 为了今天的开业,友谊商场做了较大力度的促销优惠,尤其是那些名目繁多的优惠券,什么满300减20,满2000减300这样的搭配组合,让人不由得想要拼命的凑满减,有力地带动了大家强烈的消费欲望。 这些套路都是花想容学后世网络购物促销的套路,本县群众的消费欲望彻底被打开了。 就连老张也没想到,商场会有这么热闹的场面出现,他不由感慨地说,果然消费的活力在民间! 老张待开业仪式后,便先一步离去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则分头行事,在商场里巡看,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最让老百姓满意的是,整个商场都有电梯代步,不用爬楼梯,高级感满满的。 对于从来没有乘过电梯的老百姓说,这也是一种参与高档奢华生活的象征,来友谊商场购物,无形中便提升了自身的档次。 就像刚刚赚到钱的女人,往往都想去买几个大牌包,撑撑场面一样。 县城老百姓可以彰显身份的事,如今多了去友谊商场购物这一条。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到友谊商场购物,成了县城居民向乡下亲戚展示优越感的手段,以至于乡下亲戚到了县城,不去友谊商场逛一圈都不像到了县城。 花想容和纪晓舟发现,开业当天最忙的应该就是收银员了。 收银员们虽然之前经过培训,但正式上岗后,没想到结账的顾客这么多,忙得满头大汗。 花想容见状,只好亲自下场帮着收钱。 每一笔哗哗流入钱箱的钱,都为他们日后更成功的事业奠下基石。 开始的时候,花想容收钱还挺开心的,但后来忙起来,收到最后都麻木了,从原来赚钱的狂喜到后面的只求不要出错,只求收银的速度能快一点。 总而言之,这是老百姓购物狂欢的一天,也是花想容和纪晓舟创业史上最值得铭记的一天。 谁也不会想到,花想容和纪晓舟这一天净赚了50万元。 当账目核算出来之后,扣去了成本消耗,当看到账目上出现50万这样的天文数字时,纪晓舟简直被震住了。 “晓舟,这是第1天我们开业的影响,有促销的缘故,以后营业额估计到不了这么高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花想容怕纪晓舟有落差,还上赶着给他打预防针。 “小容,别说以后就是一天50万不到了,一天能赚个五千块,一个月能赚个15万,我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纪晓舟惊喜之余,这才发现,为什么要做生意! 人真正能赚钱的时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而不是一颗汗珠摔地上,摔成八瓣换来的! 象那样辛辛苦苦换来的赚钱方式叫做求生存,开商场这样日进斗金的方式才叫赚钱! 花想容乐了,道:“一个月才15万?那肯定不止!” “小容,我们是不是已经发达了?” 纪晓舟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不想在妻子面前太失态。 相对于纪晓舟而言,花想容就从容多了,毕竟她前世也是赚钱赚到手软的女人,金钱到后来,对她只是个数字而已。 “晓舟,这点钱还不够,我们以后还要做很多的事情,我们要建连锁超市,我们还可以成立房地产公司,我们还要盖工厂,实业兴国!” 花想容想到上辈子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因为实业能力的欠缺,受到外国的扼制,就有了奋斗目标。 她要把自己的人生理想和国家的兴旺富强融合在一起,这样才会让追求的事业更有意义! “好,我听你的。”纪晓舟听得热血沸腾,“这是我收到的最大惊喜!小容,我怎么感觉这都是你带给我的呢?自从你到了我的身边,我都是好运连连!” 花想容笑了,纪晓舟这次说得没错了,这一切的确是在她的影响下促成的。 这一世,她会有事业,但也会有爱人在身边,不会在午夜梦回时孤单难眠。 其实说起来,她才是人生最大的赢家。 这一天战绩辉煌,两人盘点到很晚,一直到夜里11点多才到家。 他们到家里,发现于桂还没睡,还在等他们。 于桂悬着一颗心,哪里睡得着? 商场开业这么大的事儿,第一天生意也不知道如何,万一生意冷清,赔了怎么办? 她知道商场投入巨大,如果赚不了钱,儿子背上沉重的债务,估计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一直等到半夜他们都没回来,于桂更加忐忑了,现在大半夜要打电话也不方便,如果纪晓舟他们再不回来,她就要让晓帆骑自行车带她去县城看看,到底怎么了。 还好,就在她坐立不安之时,听到了熟悉的摩托车声。 她出门一看,就见花想容和纪晓帆两个人刚从车上下来,脸上带着灿烂明亮的笑容。 于桂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顿时就放松了下来,急切地问: “怎么样?第一天生意挺好的?” 商场第一天开张,就算担心,她也不会说不吉利的话。 “好,很好,超乎想象地好。” 纪晓舟安抚母亲。 “那就好。”于桂察眼观色,觉得小夫妻俩没有骗自己,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我给你们做了点心,吃了再睡。” 说完,于桂就去锅里把做好的点心盛好,端了出来。 点心是面线加蛋,这是本地的传统,表示吉利的意思。 花想容和纪晓舟明白长辈的心意,正好肚子也饿了,就香甜地吃了起来。 于桂看着他们吃,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己则又来到厅堂,在老伴牌位前点了一炷香,借着缕缕的香烟,和过世的老伴分享内心的喜悦。 看到母亲一脸安慰的样子,纪晓舟也从赚钱的喜悦中慢慢平复下来,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花想容在边上看到纪晓舟神情的转变,猜到他可能是因为联想到这几年来坎坷的遭遇,百感交集,便从桌子上伸出手,握住了纪晓舟空着的手。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在用手掌的热力表示对丈夫的理解和支持。 第237章 改写司局的命运 纪晓舟不禁嘴角微扬,脸上沉重一扫而空,他的手反握着花想容的手,轻声说: “谢谢你,小容,要是没有你,我走不到这一步。” 花想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嘴角同样幸福地上扬着。 纪晓舟心头暖流激荡。 和花想容在一起,她的好多话总会让纪晓舟陷入思考。 他知道自己的格局应该放得更大一些,一家小小的商场就让他高兴成这样,有点眼界太低了。 但他允许今天自己高兴一下,从明天起,这就只是个啦! 于桂点完香,回到客厅,见他们吃完了,就把碗抢过来去洗,她道: “小容,你们辛苦了,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做,最近天气凉了,小龙虾生意也停了,我寻思琢磨着再收点菌菇去卖,不然太闲了也不习惯。” 花想容赶紧道:“妈,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你之前不是说要做罐头吗?咱们县的罐头厂打算承包出去,我已经帮你争取这个项目了。” “真的?”于桂一时难以置信,高兴之余,她不禁又自我怀疑,“小容,做这事我不行。” “你怎么不行了?你看看,你学做小龙虾的生意,上手都很快。” 花想容不是拍婆婆的马屁,于桂虽然是个农村妇女,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 “我没文化,处理不了这些事情。”于桂为难地道。 “这不还有晓舟和大哥帮忙吗?你只管大胆去做。” 于桂也不是全然没有文化,她读到了小学毕业,能读书看报,再加上有生活阅历和经验,还有他们的扶持,一定能成事。 老干妈和傻子瓜子的创始人也都是普通的农村人,没接受过什么文化教育,但是他们在商场上历练之后,依然能做出一家不逊于它人的大企业。 只要婆婆有心,一定可以成事。 于桂最近一直处于蛰伏的状态,小龙是生意因为季节暂停之后,她也觉得挺迷茫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从每天能够收入上百元,到现在基本上没有收入进账,她很不习惯,也意识到了季节性生意的缺点,想找新的生意来弥补。 花想容的话,激起了她心中创业的热情。 于桂忐忑地说:“若是那样,我或许还可以试试,只是要承包罐头厂,需要的资金很大?” 花想容点头说:“之前我还担心借钱有困难,毕竟是在您的名下,要银行抵押贷款的话,年纪大又没有资产也不方便,就事论事地说,银行肯定不愿意把款贷给您。 但现在我和晓舟商场生意已经有起色,承包款不成问题。” 于桂心头的火彻底被点燃了,她用力点点头说:“好,那我试试。” 纪晓舟是第一次听到花想容说罐头厂有进展的事,看到纪晓舟惊讶的神情,花想容抱歉地一笑说: “晓舟,我之前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但是咱们俩太忙,都凑不齐时间,再加上之前办罐头厂的事没有眉目,所以就耽搁了下来。” 纪晓舟道:“你拿主意就好,不用事事都来问我。” 花想容向纪晓舟和婆婆介绍起罐头厂项目的事,还有她是怎么争取来的。 一听这事得到了张棋神和司局的支持,纪晓舟也觉得十拿九稳了。 老爷子虽不是实权人物,但老张是啊,老张对老爷子又特别的孝顺,只要老爷子一句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花想容之所以想拿下这个项目,也是因为前世罐头厂被一个外地的商人,不知用什么手段承包了,掏空了所有的资产,甚至最后连机器都卖光了。 这个商人钻着法律的空子,狠狠大捞了一笔,然后留下空荡荡的厂房,还有上百号的工人无所依傍,他自己拍拍屁股就溜了。 事后,警方一查,这个商人连身份证明都是假的,根本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这案子也就成了悬案,不了了之。 说起来有些荒唐可笑,但是如今户籍制度有很多的漏洞,管理不够完善,没有网络,没有互联信息,要查验一个人身份的真伪难度很大。 如果对方有心欺骗伪装的话,就会出现这种根本查不出真实身份的情况来。 花想容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把这个厂收归到自家人的名下,不说别的,让厂子走入良性运转的轨道,保证上百名工人的衣食温暖,确保企业的长期发展,这点花想容自信还是能做到的,总比把企业交给骗子的好。 花想容记得,司局上一世因为这件案子还出名了,很多人怀疑他是收那名商人的好处,才把厂子承包给他的。 司局蒙受了不白之冤,很快就被降职为一般干部,也是背锅的意思,最后郁郁而终。 花想容之所以会了解到这些,是因为她功成名就,回乡投资之时,接待她的年轻干部就是司局的儿子。 司局的儿子和她聊天时,无意中说起这桩公案,司局的儿子愤愤不平,说如果抓到那个不法的商贩,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还他父亲一个清白。 花想容由此才对这起案件印象深刻。 如今看来,若是能顺利承包下罐头厂,司局的命运也会被改写。 司局虽然有点油滑,官场上的那一套也十分到位,但不可否认,他还是一个想要干事创业的好干部,他的油滑是适应职场的副产品。 见于桂和纪晓舟都赞成拿下罐头厂,花想容便说她会再和司局落实一下,尽快和签订承包合同。 第二天,友谊商场火爆的势头仍在延续记。 继第一天的开业效应之后,群众口口相传效应掀起了第二波购物狂潮。 小县城还没有形成购物休闲的理念,因此过去小县城都是一家一户的店铺,像超市能轻松购物方式还挺新鲜的,刺激了大家消费的欲望。 后世的人很难体会,八零年代的人买东西时,能亲手触摸商品的兴奋感。 在计划经济的年代,由于物资匮乏,营业员们都像商品的守护者一样,购买的一方反而成了弱势方,买个东西都要看营业员的脸色。 现在好了,友谊商场将这种不愉快的购物体验,从人们的记忆中彻底剔除。 第238章 有恃无恐的小花 从乡下来友谊商场超市买东西的徐有才就特别有感受。 徐有才是个小包工头,做建筑工程后,口袋里有了些小钱,但衣着相貌依然是土里土气的,喜欢穿工地上的迷彩服,脚上踩一双解放鞋。 徐有才以前去县城的商店里买东西,都会被营业员呼来喝去的,还爱搭不理,每次弄得他很生气。 但农村人都不讲究衣着,即便是他妻子和周围的人也会就此给他提供改善形象的建议。 其实,像他如今有了钱,只要换身行头去买东西,就能被高看一眼。 徐有才听说友谊商场开业,也去凑了下热闹。 结果到了友谊商场,他发现去超市里买东西简直是神仙般的体验。 进去超市之后,商品货架上的商品随你摸,随你挑,没有营业员会来喝斥,一边上下打量你的衣着,猜度着你的身份,一边不让你摸,怕摸坏了他们的东西。 在友谊超市,把想要买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大篮子里,到出口的时候统一收费,服务员还对你笑盈盈地说: “欢迎下次光临!” 徐有才走出超市,觉得这才是花钱应该得到的享受。 看来以前不是他人的问题,而是那些营业员的态度的问题。 徐有才开心地对自己的儿子说: “以后买东西,咱们都来友谊商场,你看这里的服务态度多好!在这里买东西,感觉自己象个人。” 两个孩子吃着小熊饼干,甜蜜的巧克力,听说以后还要来这里买东西,只顾高兴点头,完全体会不到往日父亲买东西的时候遭人白眼的心情。 和徐有才一样的,还有到一楼电器商城买家电的王爱民 以前买电器都要托关系走后门,现在一进商场,感觉自己就像土皇帝一样,指哪打哪,想买啥都有。 王爱民开开心心地买了台熊猫彩电回家,让他最感概的就是服务员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进门有人欢迎,出门还有人欢送,这简直是老干部的待遇了,王爱民想都不敢想,有一天自己在商场买东西,能获得售货员的礼遇。 换成以前,谁在公家的商场里买东西,不象挖了售货员的祖坟似的。 象徐有才和王爱民这样的顾客口口相传,友谊商场的口碑很快就做了上去。 在收了几天的营业款之后,纪晓舟就打算把以前欠肖一虎的钱款先还了,毕竟借高息的钱有点像定时炸弹,不还总觉得不放心。 当时商场装修,除了欠了一部份装修款、电梯款,夫妻俩商量后,还找肖一虎借了10万块钱。 纪晓舟一说要先还肖一虎的钱,花想容倒也赞成。 她表示当初钱是她钱的,她自己去还钱就行了。 因为她和肖一虎打了很多次交道,纪晓舟也比较放心,只是叮嘱她还了钱就快回来。 花想容带着钱,来到肖一虎工作的糖厂,熟门熟路地找到他们一伙人经常群聚的职工休息室。 肖一虎上班也没个正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上班时间也都是偷奸耍滑,能不干活就不干活。 花想容后来了解到,肖一虎之所以还在糖厂挂个名,是他老娘按着他的头,让他必须呆在糖厂。 肖一虎的妈说有一个糖厂职工的身份,要找老婆才有人嫁他。 当然,这是肖一虎妈的美好想法,事实上,社会上认识肖一虎的人,谁敢把女儿嫁给他? 由于他的社会能量,厂里人也不太敢得罪他,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他在厂里就是挂个名混吃混喝的。 到了员工休息室门外,花想容就听到肖一虎在糖厂的几个小弟在聊天,聊得很嗨。 “那老头子太怂了,还是什么老棋王,德高望重,结果那天我们去他家一顿打砸,他吓得当场没尿裤子,他那脸色可精彩了!” “哟,你们跑那么远去做这事儿,这么刺激,怎么不叫我一个?” “你那天不是陪你老婆回丈人家吗?而且叫你的时候你说喝了半斤白酒,怕你醉了误事,就没叫了。” “你们怎么突然跑那么远去收拾个老头子?” “嗨,还不是他得罪了咱们张棋神的徒弟,听说王文生在她去京城比赛的时候给她下绊子了,张棋神气不过,就让我们去收拾他了!” “这么不长眼?欺负到张棋神头上了?哈哈,那该他!” 一屋子的人在说笑一件事,但话题的内容却让花想容不由得一愣。 她还不知道张老爷子这么爆脾气,私下竟然为她出头报仇,为了在京城里发生的事,狠狠地收拾了王文生。 花想容心中一热,但想起张棋神并未对她提起一星半点这事儿,便决定自己也不提,反正心照不宣就是了,她会把张棋神对她的好会记在心里的。 等里面的议论声稍停,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后,花想容这才装着刚到的样子,迈腿进了屋。 “哟,是你啊,小花同志,你找找我们肖哥?” 里面的人刚才正在议论她的事,见她突然出现,不由吓了一跳。 但看她的神情平静,和平时无异,就以为她没听到刚才说的事儿。 “对呀,我找他还钱,肖哥呢?” 花想容扫了一下屋里,见没有肖一虎的人,难怪大家放肆。 “虎哥今天轮休,在家里,我去把他叫来。” 一听是还钱的大事,手下的人也不敢怠慢。 “行,我在这等他。” 花想容看看时间,上午10点多,就算是肖一虎喝得再多,也该起床了。 不过,花想容倒没想到,肖一虎小竟然和张棋神还扯上了关系。 看来小县城的人脉还真是如地瓜藤一样,枝枝蔓蔓、缠绕不清。 在小县城交际,方方面面都要注意和顾忌一下,说不定得罪了哪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他背后就站着一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肖一虎听说花想容来找他,不到20分钟就快速地出现在花想容的面前。 看得出不用上班,他应该刚才还在蒙头大睡,还有点睡眼惺松的样子。 像他这样的社会人,都是晚上喝酒,交际应酬,大早上睡到很晚才起床,一大早敢叫醒他们的,不是嫌命长的,就是像花想容这样有恃无恐的。 第239章 点破天机 果然,肖一虎看到花想容,便客客气气地直叫嫂子,还让小弟把放在厂里厨房冰箱的少林可乐拿来给嫂子喝。 花想容从容地接受了肖一虎的示好,痛快地接过了可乐,喝了起来。 对于他这种江湖气十足的社会人,他想巴结你的时候,你就让他巴结,不要推推脱脱、客客气气,否则反而让他觉得你太疏远他。 果然,看到花想容自在地喝了他们拿来的少林可乐,肖一虎笑得见牙不见眼,说: “嫂子,钱不用这么快还,我会用最低的利息算,咱们谁和谁啊?” “没事,正好周转得过来。”花想容也不想暴露太多,笑道:“他哥那正好也收了一笔款,兄弟俩之间嘛,也没有那么多客套,就先把他哥的钱拿来还你了。” “哟,真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弟兄们,你们听听,就要学他们纪家这两兄弟,咱们要团结,事业才能蒸蒸日上啊!” 肖一虎还真会做思想说服工作,趁机拿着纪家兄弟就来举例子了,身边的例子更容易引起共鸣。 肖一虎倒是真的很佩服纪家的兄弟俩,他们兄弟情深,各自娶妻生子,也没有让家庭分裂了感情,团结之下,事业都做得很好。 尤其是纪晓舟和花想容,郎才女貌,脑子聪明,人生不要太完美。 花想容从手袋里掏出个大的文件袋,拿出一摞子钱给他。 10万也不少了,现在已经有了100元的人民币,钱用橡皮筋扎着,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一捆一万,一共十捆还多。 肖一虎见花想容执意要还,也很坦荡,当着她的面数完钱,一共是105,000元,多的是利息。 他把钱收起来,说:“没错,一共是105,000,谢谢谢嫂子!” 见肖一虎没有透露找王文生麻烦的口风,花想容也就装着不知道,但这份情她记下了。 花想容想起上一世肖一虎被枪毙的事,也是一阵唏嘘。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会被人枪毙? 花想容不得而知,因为上一世她和肖一虎没有交集,只是因为是同乡,所以回乡时会听说一星半点他的事。 她感念肖一虎的这份仗义,便想给他一点提示。 于是道:“肖哥,我对周易也有些研究,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生意收获不错,你想不想听我指点一二?” 花想容并没有直接说她家的生意是靠周易指引的,但她这么说,肖一虎肯定会受到暗示。 肖一虎眼睛一亮道:“当然想,快快,给我指点一二。” 要是一般人对他这么说,肖一虎不一定会相信,但花想容的地位不一般,连老棋神都对她十分欣赏。 所以下意识地,他觉得花想容肯定不会随便乱说话。 对于他这种混社会的人来讲,自己没有很扎实的靠山,凭着运气和对别人有用,才有了现在的成就,他自己也心虚得很,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就很上心。 只要一想到纪家最近生意确实发展得不错,肖一虎顿时就有了期待之意。 花想容微微一笑,也不拿乔,道:“这么讲,你有贵人相助,所以30岁前一直顺风顺水,还能发点小财。 不过你的三根略有不足,你看鼻梁这里有个塌陷,命中带煞,到了30岁会有一劫,而且是个大劫,如果过不去这个坎,到时候前面有好运气不光都要还回去,还……” 花想容的话,前面肖一虎听得很开心,觉得难怪自己富贵双全,没想到花想容话锋一转,竟然说他会有命中的劫数,听起来还不是什么好事儿,肖一虎的心提了起来。 前面部份,花想容都说得挺准的,但这是发生过的事,如果花想容有心,就能打听得到,所以肖一虎也没有全信,半信半疑,但听到对自己不好的事,到底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还是忍不住发问: “嫂子,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劫数啊?要怎么样才能避开?” 花想容微咪了下眼,道:“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但是你这些时日来,对我们纪家帮助很大,所以我就冒险告诉你。 这个劫数很大,很难跨得过去,事关性命安危。” 花想容说得这么肯定,不由得让肖一虎脸上一白。 他其实现在多少相信花想容说的是真的了,算命先生耍三寸不烂之舌,肯定是要骗钱,但花想容和他没有这方面的利益诉求。 相反,花想容还得和他打好关系,因为她这样的生意人,难保什么时候还需要资金周转。 道破他命运多骞,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如果过后真的有不好的事发生,还没得怪罪,但如果过后没有发生,难免会怨怪对方让自己担心害怕。 所以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花想容既然说了,说明不是真有这回事,她就没必要说。 简单说:花想容说的是真话! 肖一虎一紧张,额头上的汗也冒了出来,道:“嫂子,既然你能看出我命中有大劫,你能帮我破解一下吗?” 花想容知道肖一虎和张棋神有关联,而且还听命于张棋神,以下的话才敢说出口,她道: “你的生意也介于黑白之间游走,有时候偶尔也会过界,这个大劫应该就应在这些事情上面。 不过这个劫数确实很难化解,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但我有一个建议你不妨听听。” “行,麻烦你明示。”肖一虎这时别提多客气了。 “到二十七八岁之后,当你的生意发展稳妥之时,你可以尝试着把生意转到外地去,不要在本县做这门生意,可以到省城或者更远的地方,离这里越远越好。 我这个主意仅供参考,你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就看你自己了,还有,多行善事,少做恶事,我觉得应该能够避过此劫。” 肖一虎知道花想容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见她一板一眼说得认真,被未知噩运的恐惧遏制住了咽喉,像他这种社会人,对于花想容的话,还能不信吗? “我得把你的话写在小本上,经常翻翻,提醒自己。”肖一虎认真地道。 第241章 回天野大学 其实这个项目她也不是非拿不可,只是想激发纪晓舟的血性和勇气。 纪晓舟不能只沉迷在日入几万的快乐中,这年头赚钱是很容易,但时代的变化也快得象奔马,不抓住时代发展的节奏,按着时代的脉搏前进,很容易就被甩下马来。 别看现在开商场钱还好赚,但正因为入门的门槛太低了,所以很快就会有很多的竞争对手。 不说远的,眼前虎视眈眈的华侨商场马上就要开业。 对方实力强大,到时候竞争之下,两败俱伤也有可能。 另外,本地小有积蓄的生意人看中了这个行当能赚钱,没准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杀入这个行业。 大商场大超市他们开不起,但是100平方、200平方的小超市,他们总能开得起? 小超市的特点就是灵活,见缝插针,方便,如果开在社区的门口,学校的门口,这种商业模式很容易复制。 小县城的顾客群体是固定的,顾客被这些小型的超市分流后,到他们这的顾客自然就会少了。 未雨绸缪,提前防御,赚到第1桶金之后,就要考虑新的发展战略,这是花想容上辈子能够成为商业女王的秘诀。 商场现在还有吸金能力,他们几年内都不会放弃,小的超市有小超市方便到家的特点,但大的超市具备的是休闲放松购物的氛围,商品齐全又丰富,不是小超市能比拟的,所以各有优势。 花想容接下来打算做的就是大型商超,可以上市的那种,但同时也要有应对市场风云变幻的两手准备。 纪晓舟也是个有危机感的人,在华侨商场加快装修之后,他就有一丝隐隐不安的感觉。 而且,最近在街上,他也发现有些店面开始敲敲打打,重新装修,有的店门口已经挂上了某某超市的招牌,招牌新崭崭的,一看就是新做的店面,还没有开业,他直觉这些都是受到他家超市启发发展出来的新商业模式。 纪晓舟隐隐有一种被人追赶的忧虑,所以当花想容提出有一个可以发挥自己专业特长的项目,他也十分向往。 “晓舟,这周咱们回天野大学找戴教授?当机立断,事不宜迟,这边商场一切就绪,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花想容提议道。 “好。”纪晓舟稍沉吟,点头道,“我会筹备成立房地产公司,我有一些学长已经毕业了,我可以让他们帮我介绍建筑公司需要的有资质的人员,挂靠买证。” 花想容见他说起专业来,两眼闪闪发光,便觉得这件事自己做对了。 纪晓舟则越来越觉得妻子像是块宝藏之地,值得他用一生来探索。 商场每天日进斗金,生意兴隆,但纪晓舟和花想容并没有被暂时的繁华迷惑了双眼,他们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布局。 转眼到了周末,二人收拾了轻便的行李,买了机票,去天野大学找戴教授。 纪晓舟冤情得洗,能够在近期和纪晓舟重新杀回天野大学,这是花想容近期最高兴的事了,甚至比超市开业还要开心。 纪晓舟穿着薄的黑色卫衣,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对勾球鞋,青春洋溢。 花想容扎着俏皮的马尾辫,白皙的脸庞上,因为和纪晓舟一同出行,带着幸福的笑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时扑闪,羽睫象欢快的蝴蝶上下翩迁。 花想容和纪晓舟是同款情侣装,不过她的卫衣外套是白色的,里面是明黄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 俩人走在一起,活脱脱的一对神仙眷侣,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这一次两个人很放松,宛如新婚蜜月出行一般。 纪晓舟颇有感慨地道:“小容,等咱们事业再稳定一点,到时候我一定陪你去全世界旅游,在世界各国都留下咱们的足迹好不好?” “那当然好,我喜欢旅游。” 花想容已经去过了世界上许多着名的景点,此外,她还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众美丽景点。 前世,她曾经在数个沿海国家买下了小岛供自己度假之用,在瑞士买过城堡,在北美买过葡萄酒庄,在南美买过农场…… 不过,虽然大肆撒钱,但是她的内心是空虚的。 现在她知道了,因为无论她物质再怎么富足,没有携手相伴的爱人,内心就会永远缺失一块。 这一世,虽然开局没有钱,买不起小岛,买不起葡萄酒庄,买不起私人飞机,但是她却觉得内心充盈快乐。 俩人开开心心地办了登机手续,然后提着简单的双肩包,到了经济舱。 飞机飞行过程中,其间有几次气流颠簸,但是纪晓舟总是会及时伸出手安抚她,花想容一点也不担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把头靠在纪晓舟身上。 纪晓舟找空姐要了毯子披在她身上,还把上方的空调出风口也调了个方向…… 飞机着陆之后,纪晓舟才叫醒花想容。 花想容没想到自己在飞机上能够睡着,年轻真好,什么地方想睡就睡。 在上一世,这是不可想象的,在飞机上她也要处理公务,神经高度紧张,怎么可能这么踏实地睡觉。 下了飞机,纪晓舟打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前往天野大学。 这一次他们打算住在天野大学内,就是上一次花想容住的学校酒店。 上一回花想容在天野大学还有所避讳,但这一次纪晓舟可谓扬眉吐气。 出租车把他们拉到了酒店,在前台时,纪晓舟拿出和花想容的户口本、结婚证,办理了入住手续。 前台的服务员竟然还是上一回的那一位,看到花想容还有印象,因为这个姑娘长得太好看了,唇红齿白,头发浓密乌黑,眉眼分明,如果是在天野大学读书,称她一声校花也不为过。 “哟,姑娘,又来啦?上回你还没住一会就退房了,这次要住多少天啊?” 服务员也是话唠,学校的服务员和正规酒店的不一样,管理比较松散,所以她的态度也比较轻松。 “呵呵,三天,有需要再续。”花想容微笑道,神情轻松。 服务员其实看着纪晓舟也依稀有点印象,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名男子。 第242章 不再背锅 她看到纪晓舟的户口本儿,这才惊觉道: “哟,你叫纪晓舟?以前是天野大学的吗?” “是啊!现在休学着!”纪晓舟坦坦荡荡地道。 以前别人这么问他,他总是会莫名心虚一下。 “哟,原来就是你呀,那个杀人案破了,抓到了真正的罪犯,据说以前是你背的锅,是?” 服务员这下想到了,为什么会对纪晓舟有熟悉之感,原来他就是之前大家误会的杀人犯。 纪晓舟又是轻轻点了下头。 “哎,你受委屈了,抓到真凶就好。你结婚啦,爱人真好看,长得象明星一样,祝福你们!” 服务员看到他们的结婚证,脸上也十分欣慰。 大部分人都是有同理心的,之前姜丽被害,传说真凶是前男友纪晓舟,众人都义愤填膺,学校也流传甚广,对纪晓舟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 但现在知道真凶原来不是他,而且他也不是姜丽的前男友,众人忽然又把过去愤怒的情绪转化为对纪晓舟的同情。 大家都觉得纪晓舟太可怜了,莫名替真凶背锅,还因此休学了。 纪晓舟看到服务员毫不掩饰的同情眼神,倒是释然一笑,对她说: “人生意外之后,总会有惊喜。” 他和花想容牵着手,往开好的2楼客房走去。 这一次服务员因为对纪晓舟加了同情分,所以开了2楼给他。 2楼一般都是开给专家教授住的,房间条件好,走廊上还铺着地毯,而且关键是收费并不比其它楼层贵,价格是一样的,这种内部的操作只有内部人才懂,外部来的人反正是傻傻花了同样的钱,住得还不如2楼。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花想容进了2楼,才惊觉这里的条件比3楼好多了,浴室里是雪白干净的毛巾,桌上还摆着鲜花。 花想容满意地道:“晓舟,咱们去吃个午饭?” “打算哪里吃?吃什么?”纪晓舟问花想容。 “咱们去食堂,便宜又干净,体验下学生生活。”花想容灵机一动。 “好。”纪晓舟知道花想容是想体验一下自己以前的学习生活。 她想参与他的过去,说明她有多在乎他。 纪晓舟熟门熟路地领着花想容到食堂,买了一次性的碗筷,排队买菜买饭。 花想容仿佛看到了之前在大学里读书的纪晓舟,嘴角不由浮起了笑意。 纪晓舟打了饭菜,带花想容随意找了一张有空位的餐桌,二人坐定后,座位上一位原本正埋头吃饭的男同学抬眸看到纪晓舟,突然间眼神像被定住了一样,然后高兴地道: “晓舟?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吓我一跳,还以为我看错人了!” “林东?老六,是你!真巧,我还想吃完饭去宿舍找你们呢!” 纪晓舟握拳,和林东伸出来的拳手在空中碰了一下。 然后纪晓舟转脸对花想容道: “小容,这是我的舍友,叫林东,我们也叫他老六。林东,这是我妻子,花想容。” “哇,你小子真行,出去才一年多,都结婚了?嫂子还这么漂亮?校花级别呀!” 林东羡慕地道。 花想容赶紧和他打招呼。 “老大,你是回来复学的吗?”林东兴奋地问。 “不是,我回来有其它的事,暂时还不想复学。”纪晓舟又对花想容道,“那个案子破了后,老六是第一个打电话告诉我的人。” 花想容一听,就知道是那天晚上给纪晓舟打电话的人,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他了。 因为他对纪晓舟的关心,所以花想容也对老六充满了好感。 “怎么不复学啊?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在专业领域大有作为,案件破后,大家都在惋惜你的离去。 你也不用介意了,现在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凶手被抓了,你是被冤枉的。” 林东心直口快,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突然想起纪晓舟身边还带了个花想容,也不知道花想容知道了多少,他突然提起案件,不太好? 但是看花想容的神情,应该是有所了解,因为他提到案件,花想容都不惊异。 纪晓舟休学回去的时候,背着一个罪名,大家都觉得他肯定一蹶不振,而且都知道他家境贫寒,以后怕是很难翻身。 没想到纪晓舟这么快出现在他眼前,看这家伙的穿戴,好像都是名牌,身边的花想容更是耀眼夺目,放在天野大学,也是超校花级别。 “现在我自己做了些生意,有了起色,不过还没完全就绪,也不好抛下生意回来读书。” 纪晓舟在自己同学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以前他家境不好,同学们也都知道他勤工俭学,熬夜通宵的读书,都是为了谋求一条出路。 上学时,林东作为班级里的班委,还好意要发动同学们捐资,帮纪晓舟渡过难关。 纪晓舟自尊心很强,当然婉拒了。 见纪晓舟小有成就,林东也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道: “太好了,老大,恭喜你,事业有成,又取得如花美眷,我都不想上学了,跟你混。” 花想容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聊天。 从林东的话语里,让人感觉纪晓舟以前在这里应该过得挺艰难的,还好纪晓舟这么快就适应了环境。 纪晓舟有一颗打不败的坚韧的心,这是花想容最欣赏的。 “对了,戴教授今天有课吗?我想去拜访他一下。”纪晓舟顺口问道。 “没有,他的课昨天上了,你找戴教授有事?” 林东大大咧咧地道。 “有点事,他没有搬家,还在原来的教授楼105?” “对。”林东点头。 “中午大伙都在?我们吃完饭一起去宿舍看看大家。”纪晓舟又道。 “大家肯定高兴坏了。”林东用力吃了一口饭。 纪晓舟和舍友的感情都挺好的,他们在宿舍里,以年纪来排行,纪晓舟最大,被大家伙称为老大,林东排行第六,所以叫老六。 吃完饭,三人就一起往男生宿舍而去。 纪晓舟一直挽着花想容的手,花想容觉得纪晓舟的手微微有些发烫,肯定是激动的,看来他对这所学校的感情也很深。 第244章 取得原谅 花想容说着,把手伸进铁门里,“哐”地一声把插销打开。 门开了,花想容走在前面,率先走了进去。 纪晓舟目瞪口呆之余,回过神来,不由佩服妻子的利落果决,屁颠屁颠地跟着花想容往屋里走去。 戴教授正坐在客厅里,翻着一本英文资料,但看他的样子明显心不在焉,书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但眼睛并未停留在资料上。 纪晓舟进屋后,赶紧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 “戴教授,我冒昧进来了。” 戴教授还是不理他,继续翻着英文书,现场的气氛可谓十分尴尬。 纪晓舟抬眼看了看了花想容,叫她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纪晓舟福至心灵,继续道: “戴教授,我知道您生气,我当时没有扛住那一关,休学离开,耽误了学业,是我辜负了您的栽培和期待,我向您道歉。” 说完这话,纪晓舟规规矩矩地向他行了一个礼。 这下戴教授有点绷不住了,纪晓舟休学,他是真的生气,但看到他人好好地回来了,没有因为休学的事就落入社会底层,心里还是高兴的。 此时见纪晓舟态度诚恳,他也不好为难人家了,便站起来扶着纪晓舟说: “算了,道什么歉,被耽误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是生气你不珍视自己的前途,为了一点小事就停了学业。 你本来在这个行业里有希望成为大牛,然而你却中途放弃,不光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也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我气你不知珍惜,气你的意志不够强大,不够坚韧!” 花想容听着戴教授情真意切的话,也不禁动容。 这是爱之深恨之切呀,难怪戴教授会生气了,她倒是能理解戴教授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 纪晓舟身为当事人,自然更是被触动到了,他惭愧地说: “戴教授教训得及是,我只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向您学习。” “行了,先坐下!这位是?” 戴教授发泄了一通之后,情绪也得到了舒缓,看到花想容,便客气地问。 “她是我妻子花想容。” 纪晓舟赶紧一番介绍。 戴教授没想到自己学生休学之后,家庭状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还娶了看上去才华远胜于美貌的妻子。 到底是大学教授,眼光歹毒,他早就看出在花想容美丽的躯壳之下,是一颗有学识的灵魂。 他能够感觉到花想容身上散发着强大的精神意志,而这种因精神意志也在影响着纪晓舟的一举一动,他感觉花想容其实才是纪晓舟崛起的真正依靠。 有花想容在侧,纪晓舟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有力量了,他不由得多看了花想容两眼。 花想容见戴教授态度明显放缓,心里也替纪晓舟高兴,看来戴教授已经在慢慢原谅纪晓舟了。 戴教授动手烧水给他们泡咖啡。 他是英国留学回来的,所以保留了喝咖啡的习惯。 “曼特宁咖啡有点酸,你要是不习惯,可以加点奶和砂糖。” 戴教授对花想容说。 他自己喜欢喝黑咖啡。 花想容从善如流,加了奶和糖。 看着花想容落落大方的样子,戴教授对她更好奇了。 纪晓舟老家在一个小县城,择偶的范围应该也不会超过那个县的区域,可是花想容这样的气度,从容大气,没有束手束脚的感觉,一点也不比他在大城市里见过的出色的女子差。 “你休学的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 戴教授的话,能让人听出他的关心。 纪晓舟不敢怠慢,把自己出去的经历说了一通。 戴教授微微松了口气,他之前对纪晓舟的家境也有所了解,见他现在过得还算如意,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晓舟,不是我说你,你的天赋浪费了,十分可惜,现在推行自学考试,如果你要养家糊口,不能回来上学,我推荐你去通过自学考试取得大学的文凭,有机会再来考我的研究生。” 戴教授是研究生导师,他敢这么说,是对纪晓舟期望很大。 纪晓舟眼眶湿湿的,颇有感触地说: “好,我会考虑的参加自学考试的。” 自学考试是仅次于全日制本科外,最严苛取得大学本科学历的方式。 纪晓舟要在完全自学的情况下学完4年功课,挺有挑战难度的。 好处是可以在本县报名参试,然后每年参加两次全国统一组织的考试就可以,不用到大学来上课,取得了本科文凭之后,就有资格报取研究生。 现在好多只能上大专,没能拿到本科文凭的人,都会参加自学考试来获得更高一级的学历。 见纪晓舟答应继续学习,戴教授脸上有了几分欣慰的神情。 纪晓舟于是和戴教授说了,想请他帮忙设计旧城改造的项目。 戴教授没想到纪晓舟还有这样的野心,能够参与一个县城的旧城改造商业运作的人,在他们本县区域内,也是不可小觑的风云人物。 原来他的学生竟有这样的能耐吗? 戴教授为纪晓舟感到高兴。 “可以,但要从事这项操作,需要不少资金投入,你这方面有把握吗?” “没有问题,这方面我们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纪晓舟知道要参与旧城改造的项目,牵涉的资金可能要达到几千万元,但花想容和他分析了现在可行的商业操作模式,他知道可以用小钱作为杠杆来撬动项目,便毅然决地的准备大干一场。 男人的野心都是不断放大的,尤其当他背后有个女人在推动。 纪晓舟经过花想容的一番开导之后,也不满足被困于商场。 戴教授见纪晓舟有这方面的准备,也就不再赘言,说: “如果要请我设计,我得到现场亲自勘察一番,尽量安排在下周,估计得去最少三天的时间。” “太好了,那就麻烦戴教授安排。” 纪晓舟十分激动,这下他更确信戴教授对自己真的是爱之深恨之切。 之前因为自己逃离了学校,戴教授对他的栽培化为乌有,能不生气吗?换成他,他也生气。 纪晓舟和戴教授几乎聊了一下午,师生自有很多话要聊,专业领域的,私人方面的。 第245章 梦回前世 傍晚,纪晓舟邀请戴教授一起吃饭,戴教授拒绝说: “你们年轻人聚餐,我就不去了,破坏气氛,而且我现在上年纪了,肠胃也不适合在外面吃,都习惯了吃清淡的,明天你再来找我,我们再具体商讨一下。” 纪晓舟点头,也不再强行邀请。 花想容和纪晓舟离开戴教授的家,纪晓舟吐了一口长气,说: “刚去的时候见他这么对我,我可吓坏了,也很内疚,在他看来,我当年当了逃兵,所以他才这么生气,上学时他对我可好了,真的是倾囊相授,手把手地教我。” “能遇上戴教授真是幸运,你的才学也让他欣赏,所以才会这样对你。” 纪晓舟点头道:“没想到今天请他还挺顺利的,我以为他会生气好几天了。” 花想容笑:“你的真诚征服了他,你没有打马虎眼,和他说实话,他当然就很容易原谅你。” 两人走到校外的福泉酒楼,时间差不多5:40分左右,纪晓舟赶紧先去订了一楼大厅的两张大桌子。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 “你小子,和夫人站在门口等,怎么感觉像是参加你们俩的婚宴似的。” 林东挤眉弄眼地道。 “婚礼早就办过了,这就当我们补请你们。” 大家开着玩笑进了屋,等人来得差不多后,菜很快就上来了。 纪晓舟净挑酒楼里贵的食材点,海鲜、手抓肉什么的,又拿了一箱啤酒让大家喝,场面十分热闹。 “晓舟,你真不是一般的优秀,你在学校里很多女生喜欢你,说你是校草,那个姜丽也被叫为校花,喜欢你喜欢地不得了,现在你又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我真羡慕你!” 这是有一个外宿舍的男生喝多了,跑来要给纪晓舟敬酒,嘀嘀咕咕地借着酒意说了一通。 林东他们听了,赶紧把这个男生架走,还抱歉地对花想容说: “他喝多了,大嫂别见怪。” 花想容当然不会见怪,想什么的人都有,如果被人家一说,她就和纪晓舟产生裂痕,那又算什么了? 这么容易拆散的感情就不叫真爱了。 何况,他们是两世才修来的姻缘。 纪晓舟见花想容神情不动,稍显放心,和大家喝完酒,回去酒店之后,他赶紧对花想容抱歉地道: “刚才他们喝醉了,胡言乱语,你别记在心上,我可不是他们说的什么校草,什么很多女生都在惦记着我。 你想啊,我一个农村的孩子,家里负担那么重,又没有父亲,学费都要靠自己赚,我哪有心情想七想八? 再说,他们那些姑娘就算有人看上我,可能也只是看中我当时的学业和外表,但真的要知道我的家境,肯定吓得她们跑得没有一个。 所以小容你不要多想。” 花想容轻轻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说:“看在你还有自知之明的情况,我就饶了你。” 纪晓舟这才放心了,一身酒气,他也不敢就这样躺到床上睡觉,肯定会被小容嫌弃,他赶紧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头挨到枕头上,他睡得特别沉特别踏实。 这么多年,他的心结终于解开,一切不顺遂都放下了。 花想容也没想到他睡得这么沉,到第二天八点,看纪晓舟还睡得很熟,是之前精力耗损过多,要把它睡回来的感觉,花想容便舍不得叫他。 但看时间也不早了,又怕戴教授等急了会生气,只好狠心把他摇醒。 纪晓舟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花想容,不由眼前一亮,急切地道: “小容,我刚才做梦了。” “梦到什么?”花想容不在意地道。 “我梦到你嫁到我们家过得很不开心,大嫂生儿子的时候,孩子丢了,你和我大吵一架,我们家也过得乱七八糟的。 最后咱们俩还离婚了,我一气之下跑去国外打工。” 花想容听到纪晓舟这么一说,不由吓了一跳,这何止是梦?这分明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怎么被纪晓舟梦到了? 她赶紧问道:“那接下来你又梦到什么?” “哦,后面的梦不太吉利,我都不想说了。”纪晓舟道。 “说嘛,不好的事情说出来才会破掉。” 花想容猜到了几分,但还想听纪晓舟亲口说出来。 见花想容那么想知道,纪晓舟只好无奈地说:“我出国打工后,发现自己被出国的黑中介骗了,一直被关在农庄里打工,除了打工,不允许出门,护照也被没收了。 我把发下来的工资都攒了起来,后来我找了个机会逃出来,但护照被收,成了黑户,只好到处打零工。 没想到在找工作的过程中,又被人骗去种快乐果,我知道这是一项违法行为之后,就组织做工的工人逃了出来。 没想到路上我中枪了,我就把这几年赚的钱托付给一个信得过的兄弟,让他带回家给你。梦做到这,我就被你摇醒了。” “你的梦也太真实了。”花想容不由讷讷。 纪晓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说:“子弹就是打进我这里。” 花想容震惊了。 看着她脸上难过的神情,纪晓舟安慰她说: “都是梦,只是这个梦好详细好逼真,所以醒来还清晰记得,不过这都是梦,你不要想太多。” 说完,他嘿嘿地笑了,安抚花想容。 见纪晓舟一脸憨笑,不以为意,花想容不禁一阵心塞,苦涩酸楚涌上心头,令她的眼眶不由得红了。 纪晓舟原本就只是当成一个梦,并不在意,突然看到花想容红了眼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禁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说: “你这是怎么啦?不过是一个梦嘛,别哭啊!” 纪晓舟不说还好,一说花想容眼泪“哗”地一下子就夺眶而出,泪珠滴在了纪晓舟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连他的心也不由得跟着被烫到了,抽搐地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酸楚击中了他的灵魂似的。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全然不像他刚才说是梦境时一般轻松。 纪晓舟赶紧把她揽进怀里,说: “傻瓜,就是一个梦,梦都不是真的,就算是个不好的梦,你刚才不是说,说出来就破了吗?” 第246章 不好的消息 花想容把头埋在他宽厚的怀里,紧紧揽着他结实的腰,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出来,都打湿了他的t恤。 纪晓舟感觉胸前的一片湿意,只好抚着她的背道: “早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我就不把这么糟糕的梦告诉你。” 花想容控制不住难过,是因为,这哪里是梦,分明是前世的反馈,通过梦境告诉了纪晓舟。 这个憨憨,还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也不能够透露分毫呀。 那些前世的憋屈藏在心里,独守空房的酸楚无奈,还有失去纪晓舟的后悔、心痛,对花想容来说记忆犹新。 她偎在他温暖胸膛前,感觉这一刻如此珍贵。 纪晓舟哄了好一会之后,花想容才带着鼻音道: “虽然是梦,你做的那么逼真,我好怕变成真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梦是真实的,会怎么样?” 纪晓舟没想到花想容会这么说,他从来就不相信梦会变成真实,在他心里梦就只是梦,哪有那么多道道。 但花想容那么伤心,又那么认真,由不得他也跟着认真起来,想了一会儿,纪晓舟才说: “如果这个梦是真的,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我觉得我在梦里的做法是对的,我要是最后赚到了钱,我肯定会给你的。” 花想容有一种想哭又想笑的感觉,总而言之,她选择纪晓舟是没错了。 这一世,她其实也有很多新的选择,比如说在觉醒之后可以脱离纪家,那时候她要是提离婚,纪晓舟肯定不会阻拦的。 凭着前世的阅历和能力,花想容一个人也能过上从前舒服的生活。 听到纪晓舟这么说,花想容觉得自己这一世继续选择和纪晓舟在一起是对的。 金钱有价,情义无价。 花想容一通宣泄之后,慢慢止住了哭泣。 纪晓舟看她哭得眼睛红红,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说: “来,我给你拧个热毛巾,擦把脸。都怪我不好,为什么要做一个凄惨的梦。” 其实,纪晓舟好想知道在梦里死了之后,花想容后面过得怎么样?一个人能不能扛起生活的重担? 在梦里,他太没本事了,虽然耗尽了心力,也只留下了区区20多万给花想容,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有一天,他终将要离去,那他需要留下更多的保障给花想容,哪怕自己不在了,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纪晓舟心中对生活的战力,不断被花想容唤起。 他拧了把热毛巾给花想容擦脸。 花想容要接过毛巾,他不让,自己拿着毛巾仔细地帮她擦拭着。 那个梦也不尽然是坏事? 至少他能感觉花想容对他的真心。 “小容,现在心情好多了吗?看你哭得这么惨,一会儿我请你吃大餐。”纪晓舟哄她。 花想容等跟他到了校门外,才发现纪晓舟说的大餐,原来是吃煎饼,不由得哑然失笑。 天野大学校门口就有一个煎饼摊子,生意非常好,不想在食堂吃早饭的大学生,早起上班的路人都在排队等着买煎饼。 烙煎饼的大妈忙得飞起,煎锅上同时摊着五个荷包蛋,各式香肠等佐料,大妈的工作效率也是杠杠的,虽然队伍很长,也就排了五六分钟就到他们了。 拿着煎饼边走边吃,花想容调皮地对纪晓舟道: “晓舟,你能猜猜,煎饼大妈一个月的收入能有多少?” “呃,这少说也得千把块?” 纪晓舟脑子里勾勒着大妈忙碌的身影,她在10分钟里接待卖出了20个煎饼,现在一个煎饼三毛钱,一个煎饼能有一半的利润,20个煎饼就是6块钱。 她一个早上卖三个小时左右,一小时18块,三小时54块,一个月1500左右,所以纪晓舟觉得自己算的没有错。 花想容乐呵呵地说:“你太小看她了,大妈应该至少在天津给儿子一人买了一套房,以后可能还要给他们一人一辆车,所以她月入小5000没有问题。” “什么?不可能,如果是真的,大妈也是隐形的富豪啊!” 纪晓舟一听,有点吃惊地道。 从他上学时,煎饼大妈就在这卖煎饼了,听说在这可能摆了有十几年煎饼摊了,按花想容的算法,哪怕是以前的价格没有那么高,那几十年下来也是几十万收入的隐形富翁了。 花想容就喜欢看纪晓舟吃惊的纯情样子,她笑道: “不信你自己去做一天看看,就知道有多少利润了。” 花想容记得前世有个趣味新闻,说是有个小白领买了煎饼后,投诉大妈给她的煎饼里没有煎蛋。 大妈给气乐了,说,我一个月赚3万多的人,能少你这个蛋吗? 这段新闻报道出来,立即在网上铺天盖地地发酵开了,好多社畜都哀叹:上班还不如去摊煎饼。 不过说是这么说,从社会地位、个人形象、吃苦耐劳等综合方面来讲,社畜就是社畜,大妈依旧是大妈,各赚各的钱。 只不过就像南方的秋天一样,穿棉袄的和穿短袖的相对走过,互相骂对方一句神经病那种感觉,微妙又难以言说。 花想容吃着嘎嘣脆的煎饼,心情特别好,可能是因为就着纪晓舟的梦境哭过一场,发泄过一次,内心的情绪舒缓了不少。 看着笑语盈盈的妻子,纪晓舟松了口气,她刚才哭得那么惨,好怕她会一整天心情不好。 他伸出手,帮花想容擦了擦嘴边的饼屑,这些动作自然天成,花想容原本被他照顾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今天不一样,纪晓舟做了那个可怕的梦,让她又再次忆起前世的沧桑,现在能享受到纪晓舟对她的关爱,别提心里多幸福了。 早上,他们又再一次拜访了戴教授,敲定了出行的最后日期,留下了联系方式,这才告辞离开。 挂念着家里的生意,两人也无心游玩,搭上返程的飞机,回到家里。 这一次的出行还算顺利,最重要的是达成了预定的目标,说服了戴教授同意来为他们做设计。 两人到家时才下午3点,二人也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提着行李匆匆就到了商场。 管理人员一日不可缺席,果然才坐定,商场的副经理何文贤就来报告不好的消息。 第247章 委屈巴巴 何文贤是原来商场的办公室主任,迎来送往,交际应酬,他都很在行,纪晓舟正好这方面没有人手,便提拔了他作为副经理。 最主要的是,因为这些员工还都是以从前的员工为主,所以有一个知根知底的老员工管着他们也好。 何文贤委屈巴巴地道: “这两天你们外出,底下的人知道领导不在就懈怠了,勤快没几天,原来偷奸耍滑的那一套又来了,有人给顾客使脸色,有人上班偷偷溜回家去做饭带孩子。” 纪晓舟听了,脸色一沉,说:“那你呢?你的发挥在哪里?我让你做副总,不就是要让你管这些事吗?” 何文贤委屈得道:“我有管了,可是他们不听我的呀!” 纪晓舟便道:“那你把名单列出来,该处罚的处罚,不能轻饶。” 何文贤虽然有做领导的经历,但是一向都是老好人,处罚的事情基本没做过,现在要由他出头露脸去处罚员工,他还真的挺为难的,主要是怕得罪人。 花想容在边上看着,何尝不知道他的畏难情绪,但她也没有说话。 等何文贤走后,她才对纪晓舟说: “何文贤看来适合做接待应酬,管理上则不够雷厉风行,还是从外面再招个人手过来,毕竟何文贤和这些老员工太熟了,下不了手,不能很好地执行管理规则。” “可是如果叫一个雷霆手段的人来,会不会导致员工的对抗情绪?这些员工原来都是骄横惯的,就像你说的,服务靠的是自觉,发自内心的真诚,如果情绪不好,发泄在顾客的身上,反而于我们无益。” 花想容道:“这么说也是,不能太激进,不如改变薪酬策略,按绩效和提成来奖励员工,真金白银才是硬道理。” 纪晓舟听了,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说: “这段时间就忙着处理开业的各种手尾了,这一条还真没有明确向员工表态过。 你说的没错,用人管人,制度之外,还要有奖励机制。” 夫妻两个商量了一通,纪晓舟欣慰地道: “对了,小容,以后你不必给我面子,我要是在他们面前说错了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了。” 原来,他也感觉出来花想容在下属面前给他留了面子一事。 花想容笑道:“你别想太多了,你做得很好,我没有刻意那么做。” 当天下班后,纪晓舟便将那4名违反了工作纪律的员工叫到办公室。 四人还是挺忐忑不安的,毕竟现在这份工作对他们来讲还是挺重要的。 但是他们在国企呆久了,原本国企的时候留下的习惯,领导不在的时候可以浑水摸鱼放松一下,所以听说纪晓舟出差,他们原来的老毛病又犯了。 如果以前在国企,领导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没想到纪晓舟还这么郑重其事地把他们叫来,感觉不是训话就是要骂人了,他们心里还是挺忐忑的。 没想到纪晓舟叫他们到办公室,也没有发态度,和颜悦色地道: “我知道大家都有家庭,生活也不容易,要看好家,还要上好班。 咱们大家上班也就是为了赚钱,都一样,我也是为了赚钱。 但是制度就是制度,你们违反了上班的制度,我原本想罚款的,但是想想大家也不容易就算了。” 四人松了口气。 但与此同时,心里也是暗暗嘀咕:哼,说什么要严加管理,不过如此,看来,以后还是能继续浑水摸鱼。 纪晓舟顿了顿,看他们如释重负,继续道: “不过咱们上班实行的就是多劳多得,接下来还要实施绩效提成制度,每卖一件商品,都可以拿到提成。 我粗粗算了一下,按咱们这个月开票最多的赵成为例,他一共卖了三台电视机,两台冰箱,一台空调,总价格是余元。 按两个点的提成,他可以多拿400元以上,再加上他如果拿到本月的最佳员工奖,可以得到300元的奖励,他这个月的收入加上基本的工资150元,就会超过800元。” 四人被纪晓舟一通念叨,他们都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但一听到同事领的工资超过自己这么多,他们都瞪时睁大了眼睛。 “什么?他能领这么多?” “这有点不公平?都一样上班,凭什么他领那么多?” 一听领的钱差距这么大,这四人顿时感受到了心灵的暴击,下意识地表达不满。 “月头发工资的时候,我们会搞一个内部的激励会,你们每个人领的工资都会详细地列出来。 我会公开前三个月你们每个人的薪水,到后面就不会公开,让你们心里有个数。” 纪晓舟不慌不忙,多的批评教育的话,他就不用说了,说再多也没有用。 这些人在原来大锅饭的体质之下,已经养成了滚刀肉,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反正人肉也不能吃的。 但是一听自己钱要拿得比人家少,顿时就象被割了肉似的,全身难受起来了。 这几个员工面面相觑,涉及到钱,他们脑瓜子一点都不笨,转得可快了。 商品销售的速度和对顾客的热情成正比,做了几十年销售员的他们心知肚明。 但以前吃惯了大锅饭,没能体会到薪酬待遇上的区别,所以他们早就习惯了混日子,养成了有事最好不要找到我头上这种工作态度。 但现在一旦自己的工作态度和钱挂钩起来,该怎么做,他们用小指头想也清楚。 看着这些人脸上因为钱痛到深刻的表情,纪晓舟也不多说话,挥挥手就让他们散了。 何文贤这时候又来报告一个坏消息,说对面的华侨商场再有两天就要开业了。 何文贤说是他的小舅子告诉他的,他的小舅子在商务局底下一个部门做小负责人,所以信息比较灵通。 纪晓舟倒是很淡定,他和花想容之前已经商讨过许多次华侨商场的事,早有心理准备。 他对何文贤说:“密切关注就行,他开业当天,你叫几个人混进去,侦查一下商场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第255章 雨夜来人 当年她就是靠着坚韧不拔的努力,才从那个孩子众多的贫困家庭里脱颖而出,嫁给花明,拥有了现在富足的生活。 林秋琴希望女儿能在自己努力的前提下,更上一层楼。 花想月便和林秋琴商量着要准备什么菜谱,母女俩就此一番谋划,花了很长时间。 就在母女俩交谈中,有一个中年男子在屋外徘徊了一会儿,他打量了一下门牌号,确定是这里无疑,看到里面有灯光,便用力敲起了门。 林秋琴听到有人敲门心里也是一阵嘀咕,花明回来的话,有钥匙会自己开门,那肯定是外人了?是谁? 想不到花明,她心里就嘀咕,明天晚上,她还得把花明给骗回老家去,免得他来这里打扰了女儿的好事。 林秋琴上前打开门。 天上这时正下着蒙蒙的细雨,屋外的人站在细雨中,没有带雨伞,被门口的路灯一照,显出几分的萧瑟,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客气地道: “请问,这里是康宅吗?” “不是,你找谁?” 林秋琴四下里瞅了瞅,没看到四周有任何人,这边都是独门独院,雨夜,大家肯定都缩在家里。 中年男子继续礼貌地道: “我想问这里以前住的是不是康有鸣一家?” “不是,你找错了。”林秋琴继续冷漠地道,但她的眼角其实微微一缩。 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说: “这上面写着是这里,应该不会错,是不是这房子卖给你们了?” 林秋琴的脸冷得像冰霜一样,不客气地道: “这是我们家的房子,祖传几代了,你不要再纠缠了,不然小心我喊来街坊四邻。” 来人听了,只好赶紧道歉说:“对不起,那应该是我找错了,麻烦问一下,你知道这个地址是在哪里呢?” “不知道!” 林秋琴说完,就把门“砰”一声关上了。 中年男子碰了一鼻子灰,摇了摇头,只好继续到处寻找。 只是这小巷子里几十年来已经改变了许多,住在这里的第一代要么死了,要么房子易主,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老宅子原来的主人是谁。 “康先生,看来我完不成你托付的重任了!” 中男子无奈地喃喃自语。 花想月看见母亲臭着一张脸进屋,好奇地问: “妈,是谁呀?大晚上的?” “一个迷了路的傻子问东问西的,我都生气了,不理他,把门关了就是。” 林秋琴嘴上这么说着,脑子却快速地转着。 找康家的人? 不太对呀,这宅子原来当然是姓康。只是这中年男人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看他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应该是外地找来的,只要咬死不承认,怕他干嘛? 林秋琴知道,花明开煤矿之后,养了一些打手,谁敢在矿上闹事,那些打手会把人狠狠打一顿,然后扔到废弃的矿井里。 她暗暗想着,是不是从花明手里调两个人来当做保镖,这段日子好像开始又不太平了。 在友谊商场,花想容把近阶段管理商场的重点一一叮嘱何文贤。 何文贤特别认真,将花想容说的话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花想容笑道:“何副总,你不用这么认真,我讲的就是一些粗浅的道理。” “哪里,哪里,您说的都是商场必胜的秘诀,自从你说了会员制以后,咱们商场每天都以50个以上的会员在增加,有的人即使没有买东西,但只要有这张会员卡在,他们买东西的时候,肯定会第一时间想起咱们商场。” 何文贤由衷地佩服。 “咱们这招能抓住顾客的心,无非就是商场有适合他们购买能力的商品,还有商品的质量,售后的服务这也很重要的,接下来我们还要推行售后服务的行业标准,牢牢抓住顾客的心。”花想容侃侃而谈。 何文贤也挺机灵的,说:“反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抓住顾客的心。” “对。”花想容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明明是何文贤年纪比较大,但却有一种花想容说话,他必须听从而不突兀的感觉。 纪晓舟现在每天都开车送花想容。 别人都笑他是老婆奴,怕老婆,纪晓舟根本不以为意,总是宽厚地一笑说: “这不是怕,是爱。” 现在的人很少袒露内心的情感,更别说用这么直接的话,所以纪晓舟此言一出,也把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纪晓舟超沉稳的一个人,还是个情种,但又让人一时无话可说。 纪晓舟并不是要人人效仿自己,但他以身作则,商场的生意又做得风风火火,一时间在小县城的商业圈子里,他成了所有老板背后的女人最崇拜的男人。 纪晓舟从没有和花想容说起过这些事情,不想让她为此而分心。 随着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花想容也抓紧复习,她的目标是北大的文学系。 没有选择管理专业方面的学院,是花想容觉得商业方面,她已经无需再学习,只要踩准节奏时代的节奏就行了。 倒是人文社科这方面,她一直觉得自己有所欠缺,她希望这一世,除了在商业上取得成就之外,还能做一个灵魂带着书香的女人,在赚到钱的同时,也不要忘温养自己的内心。 北大文学系有很多的大咖,正是她可以进去温养身心的好地方。 纪晓舟把车停在车库里,他已经找村里签过协议,把廊桥头靠山一侧的地买了下来,平整之后,建起了一排的车库,他的轿车就可以停在车库里。 从廊桥走回家也不用三分钟的时间,夫妻二人就着月色在桥上漫步。 因为在车上没有吹到冷风,刚下车身体还是热乎的,被桥上的风一吹,凉沁沁的,反而特别惬意。 花想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和忘记和纪晓舟相处的每一刻幸福时光,就像现在,他们手挽手在这桥上慢慢地走回家。 走到家里,于桂还在等他们。 于桂每天晚上都会做好点心等他们。 花想容劝她几次不要做之后,于桂不听,花想容也就随她了,因为这是一个普通母亲表达对儿女支持的最好方式,如果不让她做点什么,她心里反而会发慌。 第256章 婆婆化个妆吧 “妈,明天就要去和司局到罐头厂签合同了,你准备好穿什么衣服了吗?” 花想容吃完点心,问婆婆。 “就你上次去天津给我买的那套西装套裙怎么样?” 婆婆问花想容,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花想容立即记起来了,婆婆说的应该是上回她去天津买的宝姿职业女装。 当时和纪晓舟正好经过宝姿专卖店,看到店里的展示橱窗上有一套深蓝色的职业女装,脑子一热就买了下来,总觉得特别适合婆婆。 婆婆没有当面穿过,但也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花想容笑道:“我觉得挺好的,你可以先试一下,让我看看。” 于桂把碗洗好了,就回屋里换衣服。 但是她换好了,却不敢走出去,只好叫花想容进去看。 花想容进屋看到穿着一身高级职业女装的婆婆,不禁愣了下说: “妈,这套衣服太适合你了,把你的气质都勾勒出来了,不过发型还是要换一下。” 于桂是齐平的中发,她头发多,平时是拿两个夹子,随便在耳边一夹,不让头发掉下来就好,显得10分的粗糙,发型和衣服不太相称。 听花想容这么说,于桂就紧张了,道:“那怎么办?明天九点半就要签约了,我现在大半夜也找不到地方剪头发。” “没事,咱们明天8点就去县城剪头发,我认识一个师傅,剪得可好了。”花想容道。 于桂听了才舒心地说:“好。” 纪晓舟听闻母亲换好衣服,也随后进屋,他没想到母亲换一身衣服,年轻了10岁,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为母亲的变化感到欣慰。 于桂原本习惯了一身朴素的衣着,换上高档的职业女装之后,气势和形象都提升了不少,见儿子媳妇都夸她,她不由地信心倍增,慢慢克服了害羞的心理。 第二天,于桂坐上儿子的豪华汽车,和他们一起往县城。 自从纪晓舟买了新车之后,于桂是第一次坐儿子的车。 之前,纪晓舟说要开车带她去兜风,她总是不肯,说有机会再坐,其实心里是心疼开车的油钱。 她听人说,这车子一开就得好几块钱,自然是想让儿子省钱。 不过,坐高级轿车的感觉和普通车还是不一样,于桂欣慰地说: “晓舟,我觉得做这个叫什么奔的车,比做拖拉机舒服多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虽然笑了,但有些心酸。 花想容故意道:“妈,那你说下,坐这种车哪里好?” “不颠簸,这车稳,坐上去都没感觉车子在开,要不是看窗外的风景在动,就和没上路一样。 车上还有空调,坐车上一点也不冷,暖和得很,坐拖拉机四面通透风,大冬天冻死人了。 平时不管什么季节,坐拖拉车灰尘大,吹得灰头土脸的,这车子平稳安静,干净畅快。” 于桂一口气说了许多他们小轿车的优点。 纪晓舟心里微酸又甜,他说:“妈,等以后你罐头厂赚钱了,你也买一辆车,自己开车上下班。” “别,那样太费钱了,再说了,我根本就学不会开车,我连你们摩托车都不敢骑,别说开小车了。” 于桂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开车的样子,更没想到她有可能开上小车。 “妈,你别担心,等你买车了,大不了雇个司机,不用你亲自开车。” 花想容笑道。 “哈哈,这怎么可能,太费钱了。” 于桂摇头不想说话了。 真是异想天开,雇个司机少说也得150元一个月的工资?有这么多钱,她骑自行车不好吗? 花想容见她想不通,笑笑,也不再强行做思想工作。 等于桂赚够了钱,眼界开阔了,自然就会理她他的思维和做法,时间和效率就是金钱。 请一个人损失了多少钱这样的算法和效率赚钱的算法,完全不是一个算法。 不过现在多说无益,到时候于桂就明白了。 花想容让纪晓舟把车停在县城林业局门口。 林业局门前种着一株足有上百年历史的榕树,巨大的树身把整个大院的阳光都遮住了,在林业局边上就有一家剪头发的铺子,叫好美丽。 好美丽在县城颇有名气,县城中年的有钱妇女都来这剪头发,做头好。 好美丽的老板娘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白皙细腻,嘴巴很甜,最擅长察颜观色。 看到花想容从高级小轿车下来,便热情地问: “你们二位谁要剪头发?” “这是我婆婆,她要剪一个时尚年轻一些的发型,我婆婆是做生意的,你看看什么样的发型适合她?” 花想容把职业身份讲明,理发师才懂得操作。 于桂躺在美容椅上洗头发,洗完头发,擦得半干,坐在理发椅上,理发师就开始手起刀落地剪了起来。 她将于桂前面厚厚的刘海打薄了,后面的头发也削成碎发,软软伏顺在脖子上,又给她用了护理头发的精华液,于桂毛糙的头发变得柔顺了起来,显得精神了许多。 如此处理一下,于桂整个人显得清爽利落,搭配一身高档的宝姿职业女装,她立马像换了个人似的。 理发师把头发吹好,又给她上了少许的定型摩丝,于桂对着镜子里一看,十分满意,只是有些难为情,头发剪得这么时髦,都不好意思走出去了。 看着于桂犹豫嗫嚅的样子,花想容以为她不满意这个发型,便问: “妈,哪里还需要修理吗?” “不是,小容,头发剪得太时髦了,我有点迈不出门了。” 花想容哈哈大笑说: “妈,你剪这发型年轻了十几岁,咱们俩在一起,不像是婆媳,好像是姐妹了。” 理发师也点头恭维说:“没错,人靠衣装,您这时尚的发型配上这高档的衣服,就象大老板似的。” 于桂很为难,觉得迈不开腿了,没想到,花想容把她按在椅子上说: “老板娘,你再帮我婆婆化个淡妆。” “化妆?不,我不化妆,那不都是城里的妖精才做的事吗?我一把年纪化妆会被人笑死。” 于桂大摇其头,坚决拒绝。 第258章 改变命运的签约 大家伙一时有些愣住了,和预想中大腹便便的大老板不一样,在于桂面前,他们竟然会有一种不敢唐突冒犯的感觉。 于桂偷偷地深呼吸了一口,心里虽然慌,但面上却露出了镇定的笑容,说: “大家好,我就是来签约的企业方代表于桂。说句心里话,罐头厂过去是县里最红火的食品企业之一,员工们的福利待遇都很好。 这次签约,县里要求我保证大家的福利待遇,我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毕竟现在罐头厂已经今非昔比,整体的经营效益不好,濒临破产边缘。 企业交给我重组之后,我要面临很大的困难和挑战。 但今天到了现场,看到大家都还这么有热情有血性,说实话我是很受鼓舞的,觉得大家都还有想把工厂做好的愿望,我先谢谢大家了!” 说完,于桂就冲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个躬。 花想容在车里,还没下车,怕喧宾夺主,抢走婆婆的风头。 毕竟这是于桂在工人面前的第一次亮相,最好能给工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花想容听到婆婆说的话也十分错愕,她没想到婆婆竟然能说出这番有理有据、信息量巨大的话来。 于桂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工人,现在企业经营很困难,她接手这家企业并不是什么好买卖。 最重要的是告诉大家,企业工人过去的福利待遇很好,她虽然面临困难挑战,但还是会保证工人们能保持过去的福利待遇。 果然,于桂此言一出,立即打消了工人们原来的9分戾气。 对他们来讲,能保住工作,有好的福利待遇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能不能保住原来国企职工的身份,其实大部分人心里都清楚,厂子如果破产了,这个身份也是早晚保不住的。 于桂既然敢这么说,应该有两把刀子? 工人中有一个带头的问道: “老板,那既然效益不好,你为什么想要接手?又怎么能保住我们的福利待遇呢?” 于桂有来有往,道:“企业效益不好,并不是说你们罐头厂的质量还有罐头的销路不行了,怎么把企业重新搬上正轨,这是我该做的事,怎么保证企业员工的福利,是我白纸黑字要签在合同上必须承担的法律责任。 既然签了合同,到时候我做不到,那就得清算我。” 听了于桂的话,工人们开始冷静了下来,觉得这个女企业家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其实他们对自己即将破产的企业都已经认命了,总觉得马上就要下岗,流离失所,大部分人心里是不知所措、不甘心的。 现在于桂的坦诚和镇定挽救了他们的信心。 “如果你真的能把厂子救回来,我们就跟着你办!” “对,你要能保证我们之前的福利待遇,我们肯定支持你!” 有工人喊道! “放心,给我半年的时间,不行的话我主动请辞!” 于桂见工人们还挺好说话的,便放心地把这话喊了出来。 工人们顿时用力鼓起了掌,看来是初步接纳了于桂。 在车里的花想容不禁乐了,觉得婆婆还真是隐藏的商业小天才,看来平时小龙虾的生意没白做,她有花心思去琢磨自己平时给她讲的商战故事,融汇贯通,知道要得天下,先要得人心。 看来,丈夫纪晓舟会这么聪明,智商应该是遗传婆婆的。 花想容不知道公公是什么样的,但从公公舍身救人的举动就能看出来,公公做人应该是很忠厚的,纪晓舟可谓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人品好,素质高。 于桂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踩着红毯步入了罐头厂办公楼的2楼签约大厅。 花想容直到这时才下车,陪在婆婆身后上了2楼。 这一次婆婆是主角,他们只要配合就好了。 企业的合同他们之前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只是履行了一个签字的手续而已。 司局把签约会场布置得很隆重,除了厂方代表,企业代表,他自己也亲自到场,还有一个分管企业的副县长也到场了,热热闹闹地把签约仪式完成了。 花想容看到婆婆拿着那份签约的合同露出欣慰的笑容,心里百感交集。 看到司局忙前忙后,花想容也很安慰,签下罐头厂的不是那个外地商人,这一世,司局可以摆脱到老才败局的命运。 以老张不可限量的前程,再加上司局现在和老张处得这么好的关系,花想容可以想象,司局以后最起码是一个副处。 花想容为这位老朋友感到高兴。 在职场上,每个人想都想要上位,只要采取的是合法手段,花想容并不反感。 签完字,并没有举办宴会这样的场景。 这是花想容建议的,她之前和司局说过,不要在今天搞大肆的庆祝活动,免得引起工人们的反感,想要庆祝的话,可以事后再去庆祝。 司局觉得颇有道理,道: “还是小容想得周到,要不然我还想着罐头厂的负担交出去,可以大醉一场了。” 虽然届时纪家可以自掏腰包,但和企业绑定了,一言一行就会受到工人们的监督,万一被说着一边卖企业,一边吃吃喝喝,影响就很不好。 等司局他们都驱车离去,于桂便在罐头厂原来厂长魏红的带领下参观了罐头厂。 罐头厂有三条生产线,竟然还都是德国进口的,原来生产的品种比较单一,只有水果罐头。 以前水果罐头被视为高档品,大家舍不得掏钱吃,都是去走亲访友,看望长辈,或者去探望病人,才会买上两罐的水果罐头。 现在随着全国各地种植水果的热潮上来,水果罐头也不是那么抢手了,大家都喜欢吃新鲜的水果,水果罐头就没有那么抢手了。 “咱们做鲜笋罐头,鳗鱼罐头,出口到日本去。” 花想容陪着婆婆巡视厂房,建议道。 “那货源哪里来?”于桂有点发愁。 “我考察过了,我们邻县正在大力发展鳗鱼养殖业,如果我们做了鳗鱼罐头,就可以从邻县收购。 而且鳗鱼有了出路,养殖户的热情也会上来,本县也会有很多人投资养鳗场,我们到时候资金充裕了,也可以通过参股的方式来对养鳗场进行控股。 第260章 雨夜命案 在这长着厚重青苔的瓦檐,因为秋雨的浸润,廊檐正一滴一滴地下着小雨,此时品茶,不禁也有几分闲适之感,梁斌一时觉点悠然自得。 花想月洗衣服洗手,一副乖巧模样,去厨房里做菜。 梁斌不喜厨房的烟火气息,就在屋外喝茶。 不到半个小时,花想月就做好菜,拿出来摆在餐桌上。 八宝鸭、龙骨玉米汤,清炒走地鸡、主食是红菇炒米粉,都是地道乡里特色的菜,但花想月做的还不错,食材原始,气味诱人。 梁斌很满意,点头说:“哟,做得挺好的呀,一起吃!” 花想月殷勤地用公筷给他布菜。 梁斌被侍候得很舒服,喝了点热汤,胃挺舒服的。 昨天晚上,他下班之后开了庆祝宴会,喝了太多酒,胃肠难受死了,此时感觉有点还魂了。 梁斌升起歉意说:“昨晚上没空陪你,不过应酬真的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儿,你们内地的这些头头脑脑的都太能喝了,有一个昨天晚上竟然喝了两斤的茅台酒,我真是服了他了。” “那你喝了多少?可别喝得太过量!” 花想月关心地道。 “我没办法呀,我喝了一瓶马爹利,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架回去了,到现在脑子还疼。”梁斌抚着太阳穴道,“不过你这龙骨玉米汤味道不错,我喝了整个人都舒服了。” 梁冰继续揉了揉疼胀的太阳穴,又喝了一碗龙骨玉米汤。 花想月看了眼那碗龙骨汤,心里暗暗高兴,里面加了林秋琴给的药,梁斌这么不动声色地喝下去,发生什么可不能怪她呀! 果然,梁斌吃完饭,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眼前的花想月变得诱人起来,曲线毕露,让他不由地心猿意马。 梁斌忍不住上前一把搂住了她…… 梁斌只觉得很多举动身不由己,在花想月的屋里折腾了很久,直到精疲力竭,才沉沉睡着。 此时外面下起了秋雨,雨声“噼里啪啦”地响着,下得越来越大,白噪音让人睡得更加舒服深沉。 梁斌和花想月都没想到,他们沉沉睡去的时候,有人从外面偷偷打开门,见他们俩纠缠在一起,便拿出一支香放在屋内点着。 这香有催眠的效果,他们睡得更沉了。 不久,屋外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惨叫声,接着有什么重物“扑通”倒地,又过了一会儿,是重物被拖曳的声音。 “你用点力,这么壮一个人,我怎么拖得动?”林秋琴的声音。 “笨蛋,你在监狱里干活没练出力气吗?” 花明低吼了一声。 林秋琴只能忍着气,继续用力。 一阵拖拉的声音,延续到了后门。 林秋琴打开后门,露出后门外自家的菜园,小白菜绿油油的,长势良好。 花明指着菜园的一角说:“就这里,这是自家的菜园,以后你们这个位置不要种东西。” “好。” 林秋琴点头,两个人找来了铁锹和锄头,开始挖起坑来。 挖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挖出了一个接近两米的深坑,两人把裹在塑料袋里的重物扔进坑里,迅速填上土,又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搞定一切,已经是一身雨水,全身脱力。 林秋琴并没有放松警惕,她从菜园的另一头弄来一些草皮,盖在新土上,又压平边角,让新土被草皮遮住,这下天衣无缝了。 南方这时天气还不冷,野草生长迅速,只要一个礼拜就能完全掩盖住这片新土的痕迹。 花想月是不会到菜园里来了,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懒得很,但为了以防万一,林秋琴决定以后在后门加把锁,没她的同意,谁也不能到后面的菜园子里来。 两人回到前厅,林秋琴和花明把沾着泥巴的衣服脱下来,装进一个蛇皮袋子里。 “你出去的时候,把这袋子直接扔到前面的桃源河里。” 林秋琴叮嘱花明。 “知道了。”花明哼了一声,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有时候为了掩盖一个谎言,就必须用无数更多的谎言来遮掩,甚至还要做出可怕的事来掩盖真相。 二人坐在堂屋的长椅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因为下雨,又加上挖坑,两人此时真是一身泥,一身雨水,狼狈不堪。 林秋琴抱怨道:“为什么要放在家里附近?多不安全?你那不是有很多废弃的矿洞吗?扔那里不就得了?” 花明听了,气呼呼地道:“我还不知道扔哪安全吗?现在公安在那边查得严,我们公司一个会计被我扔到里面去,公安到处找他的下落。 之前我骗他们说会计去了南方,没想到这些人真是穷追不舍,还跑到南方去找了。 现在矿里有些工人在蠢蠢欲动,谨慎为家,不好再往那些矿洞里扔人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还了得。” 林秋琴听得郁闷地道:“埋在那也不安全,要是有小孩偷跑到那里,说不定就有被发现的危险。” “唉,你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眼前这碴应付过去,等矿洞那边风声消失了,我再安排人弄出来扔进去,不就得了?” 花明脸上的神情很残酷,说的话虽然没有带着恶狠狠的口气,却让林秋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松了口气说:“行,那我先去洗澡了,一身泥一身汗,都臭死了。” 林秋琴就去浴室里洗澡了。 花想月引得梁斌着了她的道之后,梁斌因为吃了药,睡得沉沉的。 花想月因为没吃药,只是精疲力尽睡过去而已。 半夜,她似乎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猛地惊醒了,但脑子又有些迷糊。 后来好像听到是父母的声音,她疲惫之下,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又睡了好一会儿,此时林秋琴点的香已经灭了,花想月肚子憋得慌,就起身想要去上卫生间。 没想到,才走到门口,就听到父母的对话。 开始花想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后面越听越心惊,好像家里出了人命? 怎么回事? 父母把人埋了? 花想月被恐惧扼住了喉咙,吓得不敢吱声,尿意也消失无踪,她紧张地跑回床上,缩到被窝里,恐惧加上疲累,她竟然又睡着了。 第261章 被抓现场 天亮的时候,花想月是被摇醒了,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气呼呼站的赫然是梁斌。 他穿着一条花短裤,光着上身,指着她的鼻子,怒喝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这架式,俨然就象被花想月夺去了贞洁,他无法承受似的,他的表情,让花想月一时有些慌乱,然后她灵机一动,“啊”地尖叫一声,眼泪“哗”地就滚了下来。 梁斌吓了一跳,没想到花想月的表情这么切换自如,明明是他被下了套,花想月却做出这副吃亏的表情。 听到她的尖叫,梁斌立即想到了流氓罪,吓了一跳,上前捂住她的嘴说: “你别叫了,再叫全世界都听到了。” “听到了有什么?你玷污了我的清白,难道还想叫我忍气吞声吗?” 花想月嘴由于被梁斌的手捂住,声音含混不清,却还能够听出她的意思。 梁斌一时头大如鼓,心乱如麻,父亲每次都告诫他,在这里不要犯作风上的错误,有什么生理需要解决可以回香江去。 但他还是太嫩了,一下子就落入了精于算计的花想月手中。 本来嘛,玩个把女人,对梁斌来说也不是事,他反正也不是童子鸡了,在香江那里什么女人没有玩过?黑的、白的、棕的、肥的、瘦的,应有尽有。 只是内地不一样,梁斌在这儿呆了段时间,亲眼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案例,犯了流氓罪的小伙子被枪毙。 听说那小伙子无非就是在泳池里捏了一下姑娘的屁股,就被卡察了。 现在可好,他不光摸了人家,还做了其他的事,梁斌一念及此,有一种被蜘蛛网困住的感觉。 他就好像落入蛛网里那只飞虫,无助、渺小、彷徨,最主要的是,蜘蛛网还代表了正义。 如果他不认下花想月这件事,花想月真地向警方控诉他,以后他在内地别想待下去了,要嘛一逃变成通缉犯,要嘛就得在这坐大牢了。 梁斌毕竟没有接触过这边的风土人情,一时有些着慌。 再加上香江那边父亲和哥哥都在给他压力,他左思右想,只能暂时妥协了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花想月一听勃然大怒,抄起枕头对着他扔了过去,说: “钱什么钱?你当我是那种女人吗?” 梁斌一听,顿觉麻烦了,他一向的经验是:不要钱的最难办了! “那你到底要什么?” 梁斌只好吼了一句。 “我要你负责!” 花想月没想到梁斌咬得死死的,即便到了这时候也不开口说那句要对自己负责的话,情急之下只能自己来说了。 梁斌很无语,但看花想月这样急赤白眼,只好放软语气道: “你知道我身不由己,我现在这个年纪还不适合结婚,就算我提出结婚,家里也是不允许的,谁让我事业未成,两手空空?” 梁斌见甩锅不成,只好谈条件。 他郁闷得很。 在香江玩个18线的小明星都不成问题,到这里却被人缠住了。 看来这次不被人咬一块肉是走不脱了。 “我不管,你没有条件结婚,可以先订婚!按我们这里的规矩,订婚和结婚也差不多!” 花想月死咬不放。 “可是你还是学生啊?怎么订婚?” 梁斌说那不违反你们校规吗? “怎么会违反?” “我姐都结婚了,还去读高中了。”花想月不依不饶地道。 梁斌也是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那我和家里再商量商量。” 说着,他就到处找他的衣物,准备穿戴整齐再说,现在这样光着膀子、穿着内裤和人说话太羞耻了。 没想到花想月见他要拿衣物,以为他要逃离,不管她了,便扑上去嚎啕大哭,嚷嚷: “你睡都把我睡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花想月嚎啕大哭,似乎引起了谁的注意,屋外开始有了动静,不一会儿,卧室的门“碰”的一声就被撞开了,花明和林秋琴出现在卧室门口。 看到女儿和一个光膀子的男人缠在一起,他们似乎都震惊了,林秋琴指着梁斌的鼻子尖叫: “哪里来的流氓,竟然敢在我家欺负我女儿,老花,快去报警!” “臭小子,流氓,我打死你,敢欺负我女儿!” 花明说着,抡着一根胳膊粗的柴火棍就冲着梁斌打来。 梁斌在香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养尊处优惯的他吓坏了,赶紧用手抱着头,求饶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流氓,我是你女儿的男朋友。” 情急之下他竟然承认是花想月的男朋友。 花想月心中一松,原来威吓对梁斌更有效,于是她就哭得更大声了,还对林秋琴挤眉弄眼的。 林秋琴明白女儿的意思,便怒道: “我管你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也没见过家长,也没双方同意,你就钻到我女儿闺房里来,做这样令人不耻的事情,老花,别管他,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让法律毙了他!” 说着,林秋琴和花明上前就要动手打梁斌。 “哎,别、别这样啊,叔叔、阿姨,我会对小月负责的。” 梁斌招架不住了,只好求饶。 “负责?那你想怎么样对我女儿负责?” 林秋琴见好就收,也不好把人逼得太急,毕竟人家是香江的富家公子,梁氏在这里也是满门的名人,真把梁斌给逼急了,说不定梁斌脚底抹油溜走了,那他们就亏大了。 “嗯,你们说怎么办!” 梁斌无奈地道。 内地的法律他知晓一二,但并不是很透彻,他心里暗暗打算出去后找个律师指点一下,不管怎么讲,先摆脱眼前的危局再说。 “和我女儿结婚,娶了她,不然她清白被你夺走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林秋琴思忖了不到十秒,提出了条件。 梁斌马上点头答应了。 林秋琴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因为事情太顺利了,反而让她觉得不太妥当,她狐疑地看了梁斌一眼,放话道: “你小子可别想耍什么花招。” 梁斌这招以退为进还奏效了,见林秋琴半信半疑,夫妻俩不再想挥拳揍人,梁斌便指天发誓地说: “我对小月是有感情的,我们走了好几个月,就是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种错,我知道在内地未婚同居是不允许了,不过既然两情相悦,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还请叔叔阿姨支持我们。” 梁斌说得这么诚恳,林秋琴一时也姑且信了他。 第262章 隐形资本 反正这小子在这里刚投了那么大一笔钱,搞了一个这么大的商场,一时半会儿想跑也不可能。 何况,在她的计划里,还有双保险,也不怕他出了这个门就不认账。 以后小月嫁给梁斌,两家就是亲戚关系了,不能把事情弄得太僵。 于是林秋琴放缓了语气说: “你既然要负责,那我们也就不追究你太多,快把衣服穿起来,别着凉了。 你看看,你们年轻人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说得好像他们很不懂事似的。 梁斌如逢大赦,赶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就穿了起来。 花想月穿了一件睡袍,早就把自己包裹好了,林秋琴见奸计得逞,脸上浮起了得意的笑容。 花想月见母亲的计策奏效,她和梁斌的关系从原来的僵持,一下子就有了极大的突破,她很快就能嫁进梁家,顿时,花想月对母亲的崇拜达到了一个顶点。 没想到梁斌平时看着那么拽,其实也是个怂货。 花想月趁着梁斌没看到,偷偷冲母亲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罐头厂合同签订只是个开始,口头上说服工人只是一个承诺,对于于桂来讲,挑战才刚刚开始。 她的管理经验并不丰富,只不过有几十年人情世故的历炼,加一些经商的天赋,才让她不致于手忙脚乱。 从农村到企业,很多新鲜的名词,新鲜的事物扑面而来,于桂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觉得都快垮掉了。 还好花想容将何文贤派来协助于桂过渡。 何文贤是体制内的老油子,虽然平时有些油腻,但这时候倒也派上了用场,他摆起官架子来,很能镇得住人,说法也是一套一套的,在习惯了这一套的工人们中很吃得开。 友谊商场那里,则步入了正轨,花想容就把一部份精力投入到振兴罐头厂的业务发展和梳理中。 这对于前世具有丰富管理经验的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难题,难的是要叫婆婆怎么学会管理工作。 花想容还高薪聘请了新的会计,出纳。 这二人是厂里的核心人物,婆婆不懂做账,但一定要有懂的人才行。 花想容自己平时也会从旁监督,所以不怕他们使坏。 于桂开始压力很大,瘦了七八斤,但在花想容和儿子的全力帮助下,也开始慢慢缓过气来,上路了。 罐头厂发展的资金,一部分来源于银行的贷款,一部分来源于友谊商场和纪晓帆砖窑厂的收入。 于桂只能一心发展生产,以免成为两个儿子的拖累。 一个月后,于桂基本摸清了些头绪,花想容才有心思琢磨下一步的发展思路。 本县县城的人口有20多万,花想容觉得人口还不够多,最好以后能扩容到40万以上。 这个小县城属于山区县,从县城中心到下辖的23个乡镇,最远的距离要坐三个小时的公共汽车。 但在县城周边,却有花海、四灵、归田三个镇地势较为平坦,和县城的融合度较高。 花想容看着县里的行政区划图,心里有了主意。 她想在这里建一个半导体的高科技基地。 目前在各路鱼龙混杂的企业还未大势进入的情况下,县里正在各处招商引资,她可以借着这当口拿下大片的土地。 以当前的科技水平,她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现在就造出以后光刻机才能造出的芯片。 花想容的目标就是以这个基地为中心,造出国产光刻机,把光刻机制造的技术掌握在手心里。 周末,花想容照例到张棋神家和他下棋。 边下棋,师徒二人边闲聊。 张棋神很满意地说: “小容,你们的友谊商场和振兴罐头厂都办得风风火火的,我听说最近你们又想插手旧城改造的项目?” 花想容也不遮遮掩掩,她晓得老爷子肯定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在这小县城里,还没有人能比老爷子的关系网更强大。 “对,旧城改造是一个很好的展示自己工作业绩的窗口,我们请的是全国鲁班奖获得者戴教授来设计规划,他的规划设计超前,能把县城建设成为经典的范例。 而且我们是公平竞争,看谁的设计方案好,谁就能拿下这个工程,评审委员会是匿名评审,设计方案同样也是匿名的,所以能保证绝对公平。” 花想容介绍道。 虽然她觉得老爷子应该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但还是认真做了讲解。 张棋神很满意花想容的敬业态度,笑说: “小容,我真是很欣慰,你不光棋下得好,脑子灵活,还是个商业奇才。 我听说你们友谊商场将实力雄厚的华侨商场压得喘不过气来,是吗?梁斌那小子在他父亲面前都不好交帐了。” 花想容乐呵呵地说: “我们两家商场定位不一样,他的定位太高端超前了,食品里面有一半是进口的,还有电器,化妆品,服装也都是进口的。 虽然做的很高端,但他这个商场应该开在省城,那里有足够的人流和财力,才能支撑商场的发展。 小县城现在的消费水平还没有达到这种层次,他的定位过于超前了,生意不好也在意料之中。” “超前?那你刚才还说戴教授的设计要超前?” 老张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来他已经听到了方才花想容的一高论。 “张书记,我刚才说的这个超前和华侨商场的超前,意思完全不同。”花想容从容有余地道,“城市设计的超前,主要体现在对功能区分,未来规划布局的充分考虑,除了这些细节的超前,所谓经典就是永恒,他会考虑结合我们当地的风土人情,面貌来做好规划,不会整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让群众无法接受。” 规划的超前,体现在管线的布局,缆线的预留空间等等,花想容不好直说预留网线之类的孔道,因为现在根本还没有这个概念。 而很多城市没有这样的前瞻性,造成了城市规划建设完成之后,随着时代的发展,城市出现了一年四季都在挖路的场景。 一会儿是电缆线路,一会是网络线路,还有天然气、电缆入地等等。 如果有超前的规划,那么就不会存在这些情况。 当然,戴教授也无法预见到未来的这些需要,花想容会向他提出建议。 老张点点头,花想容笑着说: “至于华侨商场的超前,是我们现在的消费能力达不到,若放在10年后,他这个商场肯定也会大火。 不过现如今我们不在同一个频道竞争,所以各自安好。 接下来我们还要将友谊商场的平价模式,渗透到乡镇的镇区,服务群众,方便群众的生产消费。” “很好,第三产业能够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老张点头赞许。 “我想在设点的每个乡镇寻找相应的贫困户,扶持他们作为我们商场分销点的店长,由他们来打理经营分销点了,以帮助他们早日脱离贫困。” 花想容又献上一计。 这一计,她是为老张考虑的,完全不在乎企业是否盈利。 “哟,这个点子好!你们还能带动老乡脱贫致富。” 老张很欣慰,如此一来,有了成效后,又可以写进自己的工作业绩,成为他年底总结的亮点。 对花想容送上门来的资本隐形资本,老张自是不会拒绝。 第263章 锦上添花 “小花同志,我觉得你的构想还可以再大胆一些,先以乡镇的镇区为基地,再辐射到中心村庄,这样可以带动更多的群众脱贫致富。” 老张提出自己的看法,语气里满满的欣赏之意。 张棋神一边下棋,一边听着儿子和花想容的对话,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他给儿子找的助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明白,我回去会做一个规划方案,到时候还请您审阅。” 花想容一听老张的语气,就知道这个主意得到了他的认可。 老张帮助自己这么多,这是她给的回馈,老张接收到了她的善意,并且乐于接受。 花想容回家后,和纪晓舟一番沟通。 纪晓舟也没想这个项目能赚钱,只要能保本就好了,妻子想做的事,他当然会支持,于是,花想容便草拟了方案,提交给了老张。 老张稍微修改了几条细则后,便让花想容把这个方案提交给司局,由司局再逐层提交上来。 这是正常的流程。 但是外人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司局这边的主意,一旦全县铺开,取得好成效,对司局的工作亦是锦上添花的一笔。 花想容事业顺利,和纪晓舟的感情也是如胶似漆,两个人情投意合,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纪晓舟觉得,他和花想容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了。 不过,还是要等到春节过后,新的一年…… 司局从花想容手头接过的方案逐级报送到老张案头上,老张亲自给这个方案命名为“十镇百村致富工程。” 有了老张亲自重视,这个项目推行得很顺利。 各镇的民政工作人员纷纷行动起来,从中心镇、村挑出合适的贫困户,要人勤快肯干,脑子比较灵活,略有残疾、不影响工作也可。 全县108个村,挑出了212人,作为便利店的店长和店员,规模在30平方米以上的便利店可以配一个店长,一名店员;面积在20平方米以下的便利店,只要配一个店长就够了。 花想容期末考试结束,便和纪晓舟一起下乡,当面考核这些员工。 既然是老张亲自抓的工作,花想容也不能给老张漏气了,至少得保证这些员工能上岗,能做好工作,不给这项工程丢脸,此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花想容也希望这不仅仅是面子工程,还要真的达到能赚钱、能帮助群众脱贫的目的。 所以,在考核人员的同时,花想容也要考核当地的经济体量,以确定便利店到时候配送销售什么价位的商品。 她可不能象华侨商场一样,来也不调查市场,一上就是最高端的,弄得现在不上不下,营业额大受影响。 “小容,要走那么多村,太辛苦了,要不你去几个就好?” 纪晓舟心疼妻子。 她一个人要上学、上班、还要做市场调查,身兼多职,能不累吗?眼看着小脸肉眼可见地瘦下来。 “没事,晓舟,我对市场这块还不熟悉,正好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另外,不是能多一些时间和你在一起吗?一举两得!” 花想容笑得很甜。 纪晓舟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绽开。 因为要到农村,自然不能开他们的新车,纪晓舟将店里一辆宏光小面包车开出来,走颠簸的村道还挺好使的。 “小容,期末考怎么样?” 纪晓舟开车,花想容坐在副驾上,这个工作组只有他们俩,所以就象花想容说的,公私兼顾了。 “还行,应该年段前三没有问题?” 花想容从容地道。 “嗯,你这成绩,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到时候,咱们这里生意稳定了,我到京城发展,和你一起。” 纪晓舟不会贪恋这里的成就,他算是从此次创业中积累了经验,他相信到京城,这套经验还能有用武之地。 “好,京城的空间更大,但这里我们也不要放弃,工业园区的土地,咱们一定要拿下。” 花想容早就和纪晓舟沟通过科创园的计划,纪晓舟听得热血沸腾,虽然感觉花想容的计划挺科幻的,比如要招清北专业的博士生啥的……就有点…… 太科幻了! “小容,这么偏僻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博士们愿意来吗?” 纪晓舟开着车,比较放松,不由顺嘴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来啊,怎么不来?正因为一片空白,需要他们来填补嘛!另外,我们还要努力赚钱,才能支付得起科研经费和办公经费,哎,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花想容坐在副驾上,叹了口气,穷,还是太穷! 谁让她要做的事太多,而现阶段的原始积累又不够了。 他们走的是激进的高负债发展的道路,每一个创业节点,都是加了十倍、百倍的杠杆,从银行里贷款,来发展事业。 这个办法,不知道别人行不行,但在花想容这里,是没有问题的,她清楚地知道,她投资的事业都不可能会失败,所以她不怕用高杠杆来发展。 只要钱能贷得出来,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问题是,银行也不可能盲目地贷款给他们,也需要相应的抵押物,花想容可以找关系转圜一下,但也不可能贷出超出抵押物价值太多的钱。 资金不够充裕,是她发展最大的拦路虎。 当然,现在她的生活水平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可望不可及了。 纪晓舟看到妻子微微有些出神,脸上有一抹愁容,便笑问: “小容,是不是愁钱不够?戴教授那个项目,咱们要是中标,马上又可以用项目来抵押一大笔贷款,用来拿工业区的地不是问题。” “那旧城改造的钱呢?”花想容道。 “用工业区的地抵押贷款呀!”纪晓舟道。 花想容这才恍然大悟,对呀,还可以这么办。 这当然是擦边球了,可是,如今各种监管不是很严,还是可行的,只要和银行的合作关系好,信用度高,银行也乐意贷款给他们。 “晓舟,你开窍了!”花想容愁肠得解,不由乐了。 第264章 礼遇有加 “还是你启发了我,运作了几次之后,发现可行。” 纪晓舟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从开始借钱时的顾虑重重,到现在也懂得善用规则了。 “晓舟,咱们做个约定好不好?”花想容此时正色道。 南方的初冬,花想容穿着白色的麻花纹毛衣,外面是一件蓝色的修身棉夹克,乌黑的头发,明艳的面容,显得格外青春诱人。 纪晓舟开车的间隙,回头看到妻子绽放的美好,甚至都没听清她说什么,就赶紧点头答应道: “好,都听你的。” “你呀?也要听听我说什么才答应呀!”花想容乐了。 “你又不会害我!”纪晓舟嘀咕一声,不敢大意,双眼盯着前方的路面。 乡镇的路坑坑洼洼,都是泥土路面,晴天还好,下雨过后,遇到被拖拉机辗出的软路深坑,车就颠簸得厉害。 后世的人可能觉得走水泥路、高速公路这等平坦的路面很平常,殊不知,在这个年代,能有一条柏油路就很幸福了。 “我想和你约定的是,等咱们能做到公司上市的程度,就要收手了,不能再用高杠杆经营的模式,到时候我们要脚踏实地,以实业为根本,做好企业。” 花想容知道,这样的模式让人上瘾,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了,但现在的额度还在可控的范围内,以后等公司规模做大了,需要的现金流越来越大,上百亿上千亿都有可能,她可不希望纪晓舟沉迷在资本运作的游戏里,不能自拔,所以先来了个约法三章。 “没有问题,我听你的。” 纪晓舟一口应允。 “不能光是口头说说,回去之后,我们拟一个文本,到时候你要签字,有法律效力。 这就相当于尚方宝剑,我有及时叫停你的权力。”花想容道。 “有点意思,尚方宝剑,呵呵,行!”纪晓舟点头不迭。 面包车一路蹦哒着,到了圆埚镇。 圆埚镇算是大乡镇的,镇区有一万多人聚居,全镇有五万多人,分布在各乡村角落。 这个镇的老百姓以种植果树为主要经济收入来源,种的最多的是桔树。 这几年水果价格不错,象桔子,大果可以卖到一斤一元以上,有的村民一种就是上百亩,一年能有二十多万元的收入,普通一些的,最少也有七八千元的年收入。 在八十年代末,这样的收入让人眼红,一跃成为全县闻名的富裕镇。 所以,圆埚镇的便利店面积有二百多平方米,租用了镇农贸市场一个仓库改装的。 圆埚镇的便利店比较大,便招了五名店员。 此外,各村的便利店则在筹备中,镇里知道他们夫妻俩要来,就通知了所有店员到镇里开会。 纪晓舟和花想容到圆埚镇时,受到了镇长的热情接待,这可是老张主张的致富工程,镇长直接给了他们上级领导一般的待遇,就差没有铺红毯,让小学生举着花夹道欢迎他们了。 纪晓舟适应得很快,谦虚而又彬彬有礼,让镇长好一顿夸,说他年纪轻轻,就是成功的大老板,做人还这么低调,一定会有大成就,把纪晓舟夸得都快脸红了。 还好这些时日他四处历炼,脸皮算是练出来了,口才也不赖,才没有被镇长的一通猛夸弄得飘到天上。 圆埚镇有13个村,每个村一个便利店,都请了1名店员,加上镇区五名店员,一共16名店员,算是人数比较多的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和这些店员在镇里的会议室聊开了,纪晓舟给他们先上了一堂培训课,介绍了便利店的日常维护运营工作。 考虑到这些店员的文化水平不高,纪晓舟尽量用了最直白的语言,不掉书袋。 “这次开便利店,我们有两种方式供大家选择,一种是受雇于我们,每个月领保底工资100元,另外根据便利店完成的销售额,提供绩效奖金,这是稳赚稳拿的; 还有一个方式,就是你们入股,我们七,你们三,以后收入就从三里分成,当然,入股需要资金,我们考虑到大家的实际情况,农村银行会提供给大家一年无息贷款,额度上限是一万元。 这两种方式,大家可以自由选择,当然,每个人只能选择一次,选择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以后就不能再更改了。” 纪晓舟强调。 一听还能自己投资便利店成为老板,拿股份,顿时会议室就热闹了起来,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我看,还是拿工资的稳当,要不然,城里人为什么生活过得比我们好?因为城里领工资的人多。”有店员道。 “有无息贷款,为什么不试试?万一开便利店很赚钱,就能改善生活了,这是个机会,我想试试。” 巨大的考验放在大家面前,也有人浑浑噩噩,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有人热血沸腾,似乎能感觉到,一个机遇掉落到自己面前。 “我强调,这是唯一一次的选择,大家届时会和我们签订用工合同,具有法律效力。” 纪晓舟提醒大家。 这个年代,大家对法律知之不多,但一旦有人提及法律,都知道是不能开玩笑的,是严肃的事情,于是,会议室里的议论声停息了一阵,大家都在默默思考。 “纪老板,什么时候和我们签用工合同?不会是今天?我还想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有人发言道。 “不是今天就签,应该会在下个月,在咱们镇区第一个便利店开业的那一天,镇里会举行剪彩仪式,顺便签用工合同,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们思考了。” 纪晓舟笑道。 “纪老板厚道,确实如此。”有人道。 第一次的见面会开得很成功,纪晓舟和花想容和这些人商谈的同时,也顺便观察了下他们的精神面貌,发现这些人看上去都是比较灵活、老到之人,镇里的确在挑人的时候用心了。 回家的路上,纪晓舟松了口气,对面带疲惫之色的花想容道: “小容,还好不是每个镇都跑,不然肯定受不了,不知道其它各组今天跑得怎么样。” 23个乡镇,他们分了五组人下乡调查。 第265章 灵魂的回响 “回去看看,如果他们都回来,咱们就开个会。放心,我不累,年轻嘛,就是精力好。而且一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确实对社会有益,就充满了干劲。” 花想容记得今天在会议室看到的村民,个个都很清瘦,有的甚至是面黄肌瘦的,能看出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现如今在国家大政策的推动下,有一部份人先富了起来,但大家的发展因为个人的眼界、能力、家庭的经济实力的不同,而参差不齐。 有钱的人很有钱,穷的人三餐还是吃不饱也是现实状况。 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这些还在贫困线上的群体终究会被带着往前走,在这个过程中她能够参与其间,尽到一份心力,也是与有荣焉。 花想容个人的能力也很小,正好搭上了老张这个契机,能把这个项目做起来,花想容确实一点也不觉得累。 “小容,你的思想境界和我见过的一般姑娘完全不同,如果是她们,现在可能想得更多的是怎么吃穿打扮,绝不会想到要帮助这么多人。” 纪晓舟对妻子刮目相看,他的眼界也在一步一步的地花想容开启。 伴侣之间相处,只要有一个素质比较突出的,都会带着自己的伴侣往前走。 这个年代,因为暴富也产生了很多社会问题,就像后世的拆迁户,乍富之下,不知如何正确对待天上掉下来的财富,吃喝嫖赌等成了他们发泄的出口。 还有些分了十几套房的拆迁户,因为赌等不良嗜好很快又重新回到赤贫阶层。 所以,有了钱后,懂得怎么用钱,找到能让自己灵魂同频共振的花钱渠道,不让自己在金钱中堕落和迷失,这也很重要。 纪晓舟在花想容开拓的这条路上发现了一条能让自己在获得财富的同时,把生活和生命变得更有意义的方式。 他能感觉灵魂微微震颤着,有一种收到神秘回应的感觉,这种愉悦感比第一次赚到第1桶金的时候还要让他兴奋,难以言喻。 “咱们个人的发展永远和国家、和时代的发展是分不开的,说大一点,有国家的发展,才有我们小家的发展,我们在做企业的同时也要为国家做点贡献,我不是说大道理,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的。” 花想容经历了国家经济高速崛起的年代,也见证了国外列强是怎么想方设法遏制我们国家发展的。 他们披着法律的外衣,抡起他们制订的法律大棒,对他国横加指责,丑态毕露,甚至扣押他国一些知名企业家的高管,企图迫使企业屈服,封锁自己的产品技术。 还好我们国家不缺的就是智慧超群的人才,一点一滴埋头苦干,一步一步打破了国外的技术封锁。 为了避免未来再发生这种情况,花想容要凭一己之力,先行一步,赢得先机,现在留给她的时间还算充裕,她可以从容布局。 两人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7:30了,但是二人并没有马上休息,见分组下乡的同事也陆续回来了,就让人去打了快餐来,吃饭之后,夫妻二人当即召开反馈会,让大家报告在下乡时遇到的各种情况。 听完汇报,花想容综合分析得出: 贫困户的参与度都挺高的,毕竟这是一个创业的机会,但是选择参股分红的只有两成的比例,其余的都是选择拿安稳工资的,看来大家的思想还是偏保守。 眼界决定了思维,在一个旧的圈子里呆久了,想要让他们突破这个圈子很不容易。 不过花想容还是尊重大家的意愿,如果强行把这个圈子打破,说不定还会激起便利店员工的反感。 为了应对不同乡镇便利店的供货需求,他们需要有一个固定的运输小队来确保每个便利店的供货。 何文贤道:“增加一个运输队的话,咱们成本这一块增加了很多,我看是不是建议把工资压低一些,通过增加绩效工资的占比,来降低运营成本?” 花想容摇头立即否决,因为这个工资是已经向大家交底过的了,此时再出尔反尔,只会增加大家的不信任感。 再说,如果给了希望,再把希望降低,肯定会严重打击对方的生产积极性。 见花想容否决他的方案,何文贤为难地道:“运输小队的成本实在太高,我们至少还要再买五辆小货车,每辆按四万的价格来定,增加一名驾驶员,工资按180元来定,第一次投入就要增加20多万元,还不说后续的油费,车辆保养的费用等等,实在不划算。” 花想容笑道:“为什么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咱们把这项业务外包不就得了?现在做运输的车辆这么多,咱们有稳定的货源可做,想要来接单的个体户一定不少。” “哟,花总,还是你的办法多,思路一转,大不一样啊!”何文贤眼睛一亮,面上的忧色得解。 虽然是外包,但花想容依然订出了具体的条件: 厢式货车司机要有至少三年以上的驾龄,没有犯罪前科,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运输费用等具体费用则由财务核算出来之后再行制定。 开完会,经过市场调查,夫妻二人心中有了底,这才结束会议,去罐头厂接母亲一起回家。 于桂的办公室还灯火通明,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于桂的气质已经开始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慢慢习惯了花想容帮她搭出来的衣着打扮,每天都穿得很周全地上班,40多岁的她,好像又重返青春了。 花想容觉得这才正常,前世四十几岁的都市丽人都是处于最好的年华,精致优雅,气度从容,具有极强的女性魅力。 现在40来岁的女人,在乡下都被称为老太婆了,再不支楞起来,于桂这辈子最好的年华也要过去了。 路上,于桂和花想容都在交流今天工作上遇到的难事,要如何应对,花想月不时提出主意。 纪晓舟见她们婆媳俩相处亲密无间,也很欣慰,过去常听人说婆媳关系是天下的难题,在他们家里现在是不存在的。 第266章 打算出差 回到家时,纪雨荷和纪晓船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终于放寒假了,虽然是高三,但寒假的假期短,学校也就没有补课,所以比起暑假来,寒假似乎更舒服。 更何况,期间还要经历春节这么盛大的节日,所以纪晓船和纪雨荷便相对放松。 纪雨荷心思不在学习上,破罐子破摔,于桂只要她不作妖,能安稳地把高中读完也就算了。 和姐姐比起来,纪晓船则自律多了,每天早上仍然是起来早读,做寒假作业要,一直做到下午,晚上才有所放松,看电视就是他们最大的娱乐。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息,二人也知道是母亲他们回来了,都高兴地围上去叽叽喳喳。 于桂把纪晓舟路上买的烧麦、扁食等宵夜拿出来,说: “晓船,叫你大哥大嫂一起来吃。” 纪晓帆还没睡,听到动静和吴雪月也出来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宵夜,十分热闹,其乐融融。 纪雨荷最近乖巧安分了许多,没有再作妖,可能是看到家里人都有了好的前景,顿时安份了许多。 她正琢磨着毕业以后,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去母亲家的罐头厂做个小老板也不错,管100多号人了,也挺得瑟的。 她觉得应该等高考完就去学个驾驶证,上班后再唆使母亲买辆小车开开,那不比读大学强吗? 读大学出来,就算分到机关上班又怎么样? 一个月领一两、百块的工资,撑死了也买不起车,哪有做生意来钱快? 她看大哥和二哥挣钱都是眼睛不眨的,可容易了,便觉得自己以后也要做生意,不想读书了,读书又枯躁又无聊。 她却不知,她的两个哥哥赚钱的时候,又是克服了多少困难,才有今天。 没有一些能力和才华,怎么可能将所有的资源和渠道整合在一起? 她只看到现在他们赚钱容易的模式,纪晓帆的砖窑厂已经走上了正轨,纪晓舟的商场也日进斗金…… “我打算引进一条煤窑生产洁具,大家以为如何?” 纪晓帆一直惦记着花想容给他写的企业规划,如今砖窑的生产稳定下来,他就想进一步发展。 “大哥,这是好事。你现在生产洁具,国内房地产差不多要起步了,有了新房子,大家装修都需要用到洁具,我赞成。” 花想容之所以敢提这个建议,是因为当下的形式正如她分析的那样,沿海发达城市的房地产业已经开始抬头,对于洁具肯定有强烈的需求。 花想容的话,引起了大家强烈的共鸣,纪晓舟建议大哥到京城、上海、天津等大城市去考察,看看别人是怎么生产的,市场需要什么样配套的洁具,行业标准是什么? 顺便四处走走,看能不能多挖些人才,为己所用。 纪晓帆听了当然是蠢蠢欲动。 不过他还是有点害怕,一个人要去鱼龙混杂的大城高,心里挺不稳妥,言语间不由有些犹豫。 纪晓舟看他的一言一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 “这段时间我也比较有空,我就陪大哥一起去,咱们两个兄弟出门有个照应。” “晓舟,太好了,我一个人出门,心里还挺忐忑。” 纪晓帆身为大哥,胆子却还是比较大,他从小都没怎么离开过本省,和弟弟上次去安徽也是个意外,所以一想到要出门,心里就忐忑,弟弟愿意跟自己一起去,他当然高兴得很。 “你们俩都去了,谁来送妈上下班?”纪雨荷一开腔就不在重点,都是讨人嫌的。 于桂正想出来圆场说她自己能骑自行车去,花想容道: “没事,我的驾驶证前两天刚拿到手。” 她从包里拿出驾驶证给大家看。 有关系,拿驾驶证很快的,而且根本不用上驾校,交钱盖章就好了。 “可是你都没开过车,真的会开吗?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事情性命安全。” 纪雨荷撇撇嘴道。 花想容笑说:“肯定会开啊,自动挡的车又不难。” 纪晓舟新买的车是自动挡的,好开得很。 纪雨荷听她这么说,就不再说什么,她现在和花想容已经不是一个量级的了,全家人都把花想容当成宝贝一样捧着,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花想容抢了她原来在家里的地位。 “对了,老城区马上要改造了,到时候咱们家在那里买个房,一人买一栋联排别墅怎么样?” 纪晓舟聊着天,家里人难得在一起,正好把事情一起说了。 “好啊,到城里什么都方便,舍得很快就要上托儿所了,在城里能接受好的教育。” 纪晓帆一听,自然赞成,现在孩子大了,他也考虑要改善一下居住条件了。 纪雨荷听了,心里顿时打起了小鼓,心想:什么叫别墅?我和晓船有没有? 纪雨荷拐弯抹角,正想向哥哥打听这件事,但大家点心吃了,就散了,她没来得及问出口。 纪雨荷瞅了花想容去洗澡的机会,便屁颠屁颠地到纪晓舟的书房和他说话。 一到书房,她见纪晓舟在看书,便讨好得道:“二哥,你还在忙呀,当大老板的人怎么不赶紧休息?” “怎么能休息呀?做生意也有很多门道,还是要好好学习的。” 纪晓舟对妹妹很宽容。 纪雨荷一看哥哥读的是一本经济方面的书,顿时头大,她觉得做生意无非就是把东西卖出去,把钱收进来,看这种大道理的书干嘛? 真是的,有福不会享! 当然,纪雨荷嘴上不会这么说,她狠夸了一通纪晓舟话后,才小心翼翼地问: “二哥,咱们什么时候能买别墅?” “等老城改造的时候,咱们找个好的地段,做一排别墅区,咱们各买一栋,还住在一起。 咱们老屋子就不重新翻建了,象你嫂子说的,修旧如旧,保留原貌,好好维护打理,以后逢年过节也可以回来祭祖。” “哥,你想得真周到。”纪雨荷一脸崇拜的说。 “呵呵,在县城买房子,改善居住条件,你和晓船也可以住在县城,生活方便多了。”纪晓舟道。 “那别墅是不是我和晓船都有一套?”纪雨荷厚着脸皮问。 “那当然啦。”纪晓舟点头。 第267章 撒娇挺有用 “哥,你真好,那是送给我们的吗?要钱我可没有。” 纪雨荷撒娇道。 “你们还小,还不会挣钱,我和大哥商量过了,帮你们俩出买房和装修的钱。” 纪晓舟回答得很干脆。 纪雨荷听了,心花怒放,对她来讲,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两个哥哥这么慷慨,她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道: “哥,你们真是我的好哥哥!太好了!我也要有别墅了!” “咱们是兄妹,应该的,何必这么客气。” 纪晓舟和纪晓帆都是那种想把家庭往好里带的人,一家人都好,才是他们的奋斗目标。 如果对自己家里人都不好了,光想着把别人给带好了,那不是傻子吗? “哥,你看我现在房子也有了,以后再找个好工作,读书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觉得自己就不是读书的料,我不想上学了。” 纪雨荷现在对读书的畏难情绪越来越大,这一次寒假期末考,她也是随便考一考,估计自己的分数在全年段要垫底的,所以先和哥哥吱一声,以免成绩出来了,被哥哥们骂。 纪晓舟听了,这次却不再和颜悦色,把脸一沉,说: “好好读书才是你本分该做的事情,现在别七想八你想,大哥和我当年读书都很不容易,家里穷没办法,我们兄弟只能早早出来支撑门户。 现在不一样了,你和船两个读书不愁钱了,怎么不好好读书呢? 这学期你出了些事情,成绩要是考得差或者功课跟不上,我能够理解,但是你要努力追还来得及。 实在不行啊,就让你大嫂给你补补课,或者我去外面请补课的老师来帮你讲讲,哪门功课弱就补哪门。 我听说你大嫂总结了一套学习方法,晓船用了之后收效很好,要不你去找小船问问,他肯定乐意教给你,都是自己人,也没有什么好藏私的。” 纪晓舟一番话,将纪雨荷想要辩驳的要点都堵住了,纪雨荷聚没了招,只好委屈巴巴地说: “你和大哥二哥多聪明,可是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 “哼,你不是读书的料?那你当时怎么考上一中的?你也是靠自己本事考上的,还有多少人考不上!” 纪晓舟火了,什么都能惯着,不想读书这可不行。 “哥,你说读书有什么意义,读书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赚大钱吗? 你和大哥都没读书,现在不也都赚到大钱了吗? 在我看来,不读书不代表死路一条。等我毕业了,我就去妈厂里上班,帮她打打下手,不也是一条路吗?” 纪雨荷索性把自己的想法摊开来和哥哥说。 她在社会上混了一圈,被花花世界的光怪陆离吸引之后,枯燥的课堂已经容不下她躁动的心了。 “你倒是把自己的前程规划得好好的!”纪晓舟听她说得振振有词,自以为有道理,不由得气乐了,“妈现在的工厂招的都是大学生,像你这样农不农,秀不秀的,在厂里能干什么?洗罐头瓶吗?” “为什么要我洗罐头瓶?我妈是厂长,我给她做秘书不可以吗?” 纪雨荷嘟囔道,反正只要不让她读书,干什么都可以。 她相信,真的去了罐头厂上班,妈肯定也舍不得她去洗罐头瓶,跟在妈身边做个秘书,多美。 而且厂里的人知道她是厂长的千金,不得恭恭敬敬、服服帖帖呀? 纪雨荷想得美滋滋的,她的小算盘哪里能逃得过纪晓舟的法眼。 “别幻想了,你必须考试读书,至少上个中专,不然没门。” “二哥,你这样也太不讲人情了?” 纪雨荷试图说服二哥。 纪晓舟发狠道:“你和晓船城里的房子,本来想一并装修好了给你们住,但现在看来,把什么都做得好好的,让你们不劳而获,那才是害了你们。 我决定了,你们谁考上大学,我才给谁装修房子,考不上的就自己赚钱装修!” “二哥,你太过份了!”纪雨荷气得手在桌上拍了一下,说,“我不跟你好了!”然后起身就气呼呼地走了。 花想容正好洗澡出来,看到纪雨荷离去的背影,便随口道: “雨荷这么晚还不睡?找你聊什么了?” “唉,这孩子好的不学,坏的学,就想着不读书的事情。” 纪晓舟无语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花想容说了一下。 花想容点头说:“你做的对,态度必须拿得正,让她踏踏实实地生活。 真要给她创造太好的环境,她不思进取也罢了,就怕连守业都难。 以雨荷这种浮夸的个性,去了罐头厂,肯定会拿着身份人五人六的,时间一长,没准还滋生出腐败等等不利于工厂管理的事情,损坏婆婆的形象。 不进厂的话,现在就把她放到社会上,就更别想了,婆婆多少疼她,要是到社会上和坏人拉帮结派,自己受伤害不说,连累大家也跟着受罪。” 有了前世的经验,花想容知道纪雨荷为了自己的虚荣,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上辈子她就这样害了一大家人。 所以她也赞成纪晓舟的说法,让她在学校里继续学习,至少“关”到心智再成熟一些再说。 “我觉得她现在厌学情绪严重,就怕她在学习里混日子。”纪晓舟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等她高中毕业以后,送她到国外去留学。”花想容叹了口气道。 纪晓舟一听,觉得到国外离学好像离自己家人挺远的事,现在被花想容一提,好象又离自己很近。 留学需要一大笔钱,还需要优秀的学习成绩,这是纪晓舟过去的观点。 因为在大学里,他的确看到出国留洋的都是成绩优异的学长,据说到了国外,都过上了人人向往的向幸福生活,有房有车,无忧无虑。 这时国门封闭,能出国对普通人来讲是难以想象的,大部分群众没有那个经济能力,要出国,一般是大学里争取公派留学的名额。 由于信息闭塞,所以国外的一切生活全都是靠着自己的想象,再加上出国的人回来讲的都是国外的好,不会讲自己在外面混得多差,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只要能出国就是上了天堂的想法。 第268章 二十分之一 纪晓舟虽然没有那么偏颇,但受时代的影响,对于出国的主意并不排斥,他是想让纪雨荷去接受好的教育。 花想容说:“换个学习环境,或许对改变她的心境有好处。如果她在国内高考发挥的不好,可以申请去新西兰,澳大利亚,考得好可以申请米国、英国。有很多留学的中介机构很专业,委托他们办理就行了。 去国外上学,要上一年的预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适应,最好找的是那种校风严谨的学校。” “留学的话,太远了,也不知道妈舍不舍得。”纪晓舟犹豫道。 “没事,还有时间,慢慢商量,但是留学中介可以先去打听了,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这些机构主要是在上海、京城这些大城市才有,现在我们省可能还没有。这次你和大哥出门,可以顺便了解一下。” 花想容考虑得比较周到。 “实事求是地讲,以雨荷的文化成绩,如果要去冲击好的国外大学肯定不够。”纪晓舟犯愁。 “不,如果改学艺术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冲击一下好的名牌大学,比如二线国家的较好的大学,他们对留学生比较宽容,对分数的要求会比本国的低。 雨荷的思想比较活跃,或许比较适合这种气氛。学艺术,并不是光只有画画这回事,在国外,学针织、刺绣、工业设计等等,都是艺术。” 花想容觉得,把纪雨荷放到外面去打磨一下,也不一定是坏事,也许还能把这块劣币变成良币呢。 “哦?学艺术,这还从来没有考虑过,有什么门道吗?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雨荷能学艺术也挺好的。” “雨荷的文化成绩在一中虽然不算好,但作为艺术生,她的文化成绩还能算中上,学艺术的,文化课一般都比较差,因为分心了嘛。 如果上国外的大学,它们注重的是学生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所以申请外国艺术系的学校,要求的条件和本国不同。 申请外国的艺术大学需要提供成长集等资料,所谓的成长集,就是你历来年创意的作品收集起来,形成一个成长系列的册子,校方会从中来观察你是否具备艺术天份,是否在艺术创作中具有成长性。” 花想容对这些门道意外地十分清楚,前世她手下有名董事的女儿就是申请国外的艺术大学,她曾和家长聊过,所以很了解。 “这可难了,雨荷哪有什么成长集?”纪晓舟郁闷了。 “没事,中介机构都会负责包装,关键是她自己愿意出去,也想要学东西。”花想容道。 纪晓舟点点头,他忽然觉得去国外其实也不错,雨荷流过一次孩子,这事肯定会留下痕迹。 如果在国内,她一事无成,长期压抑下,会让她自卑不自信,到时候自暴自弃,随便找个男青年结婚,婚后被丈夫发现从前有经历,还可能被嫌弃。 国外大家思想观念也不同,不会有人嫌弃雨荷这段经历,对雨荷来说,也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好机会。 这么一想,纪晓舟豁然开朗,说:“行,那我明天和雨荷沟通一下,如果她愿意,我这次出门,就趁机去联系那些中介机构。” 现在纪晓舟的腰包里鼓了起来,虽然赚钱的速度比不上花钱扩张的速度,但只要能够保持流动资金不断,他的商业集团扩张的计划就会顺利推进,从中拿出一些钱,给纪雨荷去海外上学还是做得到的。 花想容则抱着纪雨荷离她越远越好的想法,所以也愿意花钱去促成这件事。 但除此外,纪雨荷如果本身愿意去国外进修,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因为以她现在的成绩,在国内要考上大学都难。 “对了,如果出国读书,大约花费要多少?”纪晓舟问。 花想容道:“在外面学费差不多一年要三万多,生活费如果她节约一点也差不多三万多,不节约的话花费没有上限,总的算下来,如果四年顺利毕业,将近30来万是要的。” 纪晓舟听到国外学习,对花销上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问了句: “学费要四年一次性交齐吗?” “不用,按学期交就行。”花想容道。 “只要不是一次交清,我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大。” 纪晓舟原本的打算是,以后他和大哥生意做好了,就让纪晓船往科技型人才方面发展,培养他在科技领域占据一席之地。 纪雨荷最次也要上个大专,到时候看她想做生意还是想分配工作,随她的意,只要路不走歪就行。 把纪雨荷送去国外进修,纪晓舟之前还真没有这个想法,但被花想容一提,觉得也是件好事,就要看妹妹愿意不愿意了。 如果纪雨荷能在艺术方面培养出一定的成就,也算是不辱没了纪家的名头。 纪晓舟身为一个男人的野心,就是要打造出一个可以传承的家族。 上回在天津机场邂逅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后,听了花想容对他们的介绍,他觉得,只要他们兄弟合心,未来至少能在本县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家族。 有了稳固的地位和赚钱模式,到时候,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不会再遭受像他童年那样的困顿,还能对社会和国家做出贡献。 当然,在纪晓舟心里,所谓的家族传承,除了金钱和地位,最重要的是培养出品格优良、对社会有用的人材,绝非单指一个钱字。 以前纪晓舟没有和花想容透露过这个想法,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这次话赶话,纪晓舟把这些想法和花想容一一沟通。 花想容乐呵呵地说:“你的野心还太小了!” “是吗?”纪晓舟笑着问,“那我的野心该有多大?” 花想容说:“其实,这个世界上的财富掌握在不到100个人的手里,随着时代的递进,这些财富最终会被掌握在不超过20个人的手里……” “什么?你是希望我们能成为那20个人之一?” 纪晓舟说出这话后,自己就笑了,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花想容双眸微咪,没有再说什么,但其实在她心里,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第269章 下一盘很大的棋 接下来的股权登记证、今后的房地产市场、教育产业等等都蕴含着巨大的商业机会,每一个抓住其中一个机会的人,都能够成就一波事业。 而花想容觉得,她是想抓住所有机会的人。 谁让她已经预知了未来呢? 花想容去上大学的目的,不单单只是为了学习知识,大学更是拓展了人脉的地方,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纪晓舟不断修正着自己思维上的盲点,拓展着自己的思维领域,对于妻子的远大目标,他愈发觉得望尘莫及。 两个人躺下睡觉的时候,纪晓舟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再一次提醒自己有多幸运,竟然能够拥有才貌双全的她。 由于今晚收到太多的讯息,纪晓舟努力消化,一时没有那么快睡着。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他搂着妻子就要进入梦乡,突然,睡梦中的花想容身体猛地一抽,然后手“啪”地拍到了他的脸上。 将睡未睡,被打了一巴掌,把纪晓舟的睡意都驱走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就见花想容紧闭着双眼,头不时扭动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接着,她喊道:“不要,不要……” 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她正在尽力阻止,然后眼角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流了下来。 花想容在纪晓舟眼前,一向是从容自信,调皮中又不失优雅,从没有这么恐惧失态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让她惊吓至此。 纪晓舟赶紧轻轻地推着她说: “小容,做噩梦了吗?快醒来。” 纪晓舟的动作不是很大,但是轻微的动作似乎对花想容毫无影响,她继续哭泣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纪晓舟实在不忍心,只好用力摇着她道: “小容,快醒过来,别怕,有我呢!” 他的动作比较大,花想容被他用力一摇,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茫然。 然后四顾一番,借着床头的夜灯看清楚纪晓舟,眼神中的惊惧才如潮水般缓缓地退去,她喘着气说: “晓舟,吓死我了,刚才做噩梦了,现在心跳得好快。” “我就是看到你做噩梦了才叫醒你,到底是什么噩梦?会这么害怕?”纪晓舟心疼地道。 花想容似乎在努力回忆,但马上又痛苦地闭上眼睛,说: “记不起来了,我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我眼前发生,我现在努力想,但想不起来,头疼。” “那就不要想了,一个梦而已。” 纪晓舟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花想容在梦中耗尽了力气,此时被纪晓舟搂在温暖的怀里,如此温柔耐心地安抚,她慢慢平息内心的恐惧,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还好没有再做噩梦,纪晓舟观察了好一阵,看她睡得很沉,自己也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花想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不过睡了一夜之后,她似乎已经遗忘了昨晚的噩梦,连提都没提一句,只是哈欠连天。 看她没再说什么,纪晓舟也就不再问了,不好的事情反复追问,反而容易加深印象,把它重新再带入梦魇之中。 纪晓舟觉得,如果睡了一夜,小容能自己忘了最好。 因为接下来纪晓舟和纪晓帆要出差,花想容主动请膺开车,纪晓舟不放心她的驾驶技术,便让她今天试开一下,他好在边上观察,万一驾驶技术不行,他肯定不让花想容做司机。 纪晓舟以为花想容肯定会手忙脚乱,毕竟是第一次上手开车,谁知,小容上车之后动作却很老练,启动油门,挂档,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像是个开了十几年车的老手一般。 纪晓舟不禁吃惊地问:“小容,你的驾驶技术超乎我的想象呀,怎么像个老司机?” 花想容呵呵一乐,老司机在上一世可不是什么好话。她道: “我在驾校的时候练得多呗,为了多练车,还给教练的车加过油。” “哦,原来如此。”纪晓舟点点头,姑且相信。 “小容就是刻苦,做什么事都比别人专心投入,所以学新本事也掌握得一般人好。”于桂夸道。 见花想容的驾驶技术这么好,纪晓舟就放心了。 他们先把于桂送到罐头厂,再驱车回友谊商场。 商场一大早还没有开门,每天早上都是纪晓舟最先到的,接着才是管理人员和营业员、送货的工人。 对面的华侨商场这时侧门忽然开了,走了一对男女出来,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应该是一对情侣,一大早去吃早饭的。 花想容一看那对男女,不禁一挑眉头,得,那女的不就是自己的便宜妹妹花想月吗? 怎么回事? 有男朋友了? 上一世她好象没有这么早找男朋友呀? 旁边那个男的身影有点熟,脸却不太认得。 花想容看到他们出来,脑子里浮过一些探究的想法,她是一边走,正好一边看到对面的花想月的,所以思忖间自己已经进了商场,她就没有再回头继续观察打量。 说实话,能离花想月远一点就远一点,她懒得和花想月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好不容易林秋琴母女俩消停了许多,最近都没有来骚扰他们了,她才不会没事就往他们面前凑。 花想月也看到了花想容的背影,还看到了他们停在商场门前的新车,脸上不由浮起了羡慕的表情,她扯了扯梁斌的胳膊说: “亲爱的,你啥时候也给我买一辆像对面那样的车?” 梁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对面的新车,哼道: “是对面友谊商场买的进口平治,挺贵的。” “你不是要给我买房买车吗?肯定不能比这差呀!要是买差了,那不显得我们华侨商场很没面子?” 花想月赶紧道。 梁斌撇了撇嘴角,郁闷的笑了,还面子,我都快被你们一家人给折腾死了,三天两头的就跟他提订婚的事情,他头大得如斗。 这件事要是被父亲和大哥知道了,反应肯定大不一样,大哥会笑掉大牙,父亲则会暴跳如雷,拿起晾衣架把他抽一顿。 第270章 被雁啄了眼 梁斌现在只能够暂时安抚着花想月,等华侨商场业绩稳定之后,他到时再从香江那边请个管理员过来,自己就脚底抹油先溜了。 要是和花想月订婚,至少在这边就被民间认可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回老家祭祖? 他们梁氏一门在本地都是功勋标榜的人,到时候他订婚又跑了,肯定会让人戳着老祖宗的脊梁骨骂。 梁斌有这些心思,怎么会可能会对花想月真心?更不可能买豪车房子给她。 听花想月这么撒娇,他就敷衍道:“买进口的平治要去省里找人批名额,要是能批下来再说。” 梁斌随口敷衍,花想月却当真了,道: “最好买比他们贵的车,这样我在人前才有面子。” “嗯。”梁斌随意应付一句,就带她去侨联吃早茶。 侨联餐厅的早茶是港式的,虽然味道不是特别地道,但也还凑合,梁斌经常去这里一吃就是一上午,顺带着连午餐都解决了,完全是老广人的生活习惯。 现在是寒假,花想月不用上课,正好可以从容地陪梁斌吃饭。 两个人就腻腻歪歪地离开了。 在友谊商场办公室里,纪晓舟交待道: “小容,我这次还要顺便去一下天野大学,戴教授昨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说设计图纸差不多了,我本来想让他寄过来,既然都出门了,就亲自去取,以防万一行。” “好,这样稳妥。”花想容点头赞成。 邮寄当然是个快捷的好方法,但项目事关重大,能自己去取就去取了。 接下来他们又开了一上午的会,重点就是协调在各乡镇镇区怎么做好便利店开业的事。 5个调查小组分解后,每个小组负责4~5个乡镇便利店成立的事宜。 每个小组的工作要具体落实到选址、租金、装修等等,实属不易,工作很繁杂,但花想容布置得井井有条,清清楚楚,每个人只要按照她吩咐的工作去推进就可以了,倒也省事。 有这样的贤内助,纪晓舟暂时离开几天也很安心。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次日,纪晓舟就和哥哥准备出门了。 临走前纪晓舟交待花想容说:“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晚上我都会打电话到办公室,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在电话里商量。” 花想容微微一笑,道:“好了,啰索先生,你放心去,同样的话都交待了几百遍了。” 纪晓舟笑。 事无巨细,不在花想容身边,他心慌,所以忍不住交待了一遍又一遍。 但要离开前他才发现,他不是不放心工作,而是舍不得离开花想容。 花想容自己开车,把兄弟二人送到机场,临离开前,花想容对纪晓舟说回来再给他接车。 纪晓舟让她不要那么辛苦。 花想容笑说:“没关系,正好能多练会儿车,熟悉一下车况。” 回去的路上,花想容开着车,往车里放了一盆卡式磁带,刘德华的歌声,还有张学友、梅艳芳、叶倩文…… 在车内听着他们经典的歌曲响起,一瞬间,花想容有一种怀旧的感觉,但恍惚一想,什么怀旧啊?自己不是就在这个时代吗? 花想容回到家,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路上来回走了六个小时,还是自驾,如果乘班车,时间就更长了。 交通不便限制了经济的发展。 但要打通交通大动脉,还需要国家下大力气,基建狂魔此时还未发力,花想容也只能够忍受当下的不便了。 一转眼,一周就过去了。 纪晓舟兄弟二人在外面奔波,学习,花想容坐镇后方,倒也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马丽打电话到花想容的办公室,说县城附近的平安镇有一家菜馆物美价廉,还有几个特色菜,约她晚上去吃。 花想容欣然同意。 马丽说那里的路不好走,让她别开车去,怕刮坏了她的高级车,让花想容骑摩托车来载她。 花想容和她约好了时间,接下来她就埋头处理公务,一会儿好专心出去玩。 毕竟她也是花季的年纪,正处于青春最好的年华,爱玩也是正常的。 这一世和马丽结成闺蜜好友,这也是今世意外的收获,好朋友不需要多,一个两个就够了。 花想容不时会想起在天津大学的叶秋楠,上回因为时间很赶的关系,也没有去拜访她,于是她就买了一份本地的土特产寄到叶秋楠的老家。 千里之外的叶秋楠,家在关中的小城镇上,忽然收到邮局给她送来的取货单,一时有点茫然,等她拿了单子去镇上的邮局取的时候,看下面的地址才知道是花想容。 叶秋楠不禁十分感动,觉得这个棋友有心了。 包裹很沉,回家她拆开一看,惊喜地发现是一个偌大的火腿,火腿切片之后,拿来煮冬笋,汤的味道十分鲜美。 叶秋楠赶紧给花想容拍了电报以示谢意。 这年头,最快的联系方式就是拍电报了,隔天就能收到,不过电报很贵,一个字五分钱,所以惜字如金,只能写简明扼要的事。 礼物收到,感谢!秋楠上。 花想容接到这封电报,也不禁莞尔,这家伙还挺客气的,特意拍了电报。 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天,花想容下班的时候,特意穿了一件厚一些的羽绒服,免得被寒风吹得抖抖索索的,再戴上保暖的手套、头盔,装备齐全,才从友谊商场的车库里,拉出有一阵没骑的摩托车。 她发动雅马哈后,从商场边门出去,然后向马丽的家疾驰而去。 但花想容没料到的是,她骑车出去时,英姿飒爽的模样,正好被梁斌看到了。 梁斌从自己办公室的窗户看到骑着摩托车的花想容,不由用力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但是没错,同样的红色本田雅马哈125,同样的大红色摩托车头盔,即便被藏在宽大的羽绒服之下,仍依稀能看出衣服里包裹的的苗条的身姿。 这个人肯定就是他第一次飙车时遇到的那个女子,错不了! 这个人不是花想月! 花想月是冒名顶替的! 难怪他问了几次花想月为什么不骑摩托车了,花想月都吱吱唔唔的,一会说车坏了,一会儿说她妈不让她骑,怕危险。 梁斌这下子都快气炸了! 没想到成天打猎,这下被雁啄了眼。 第272章 毛骨悚然 那女人脸上神情淡定地说: “梁总,我是蓝妹啊,昨天晚上狗哥介绍给你的,你说让我做你的秘书。” “蓝妹?”梁斌使劲回想,终于想起来了。 还好,这是在他没喝醉酒没断片前发生的事,要不他真想不起来了。 “对,你是狗哥介绍给我的,我说过要付月薪500,是?” “对。”蓝妹见梁斌还记得,松了口气。 “行,你给我好好干,试用期三个月,过了试用期,如果表现好的话就可以留下来,到时候再加你100块薪水。” 蓝妹听了不由大为震惊,觉得梁斌加薪好大方,但天上不会掉馅饼,这等好事后面,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蓝妹还是挺清醒的,在社会上混了半年,她知道但凡要得到,都必定要失去什么。 500元月薪?开玩笑,现在一个科局长也才200多块的月薪,怎么可能让她喝个酒拎个包就能轻易到手? 何况,现在喝酒上宴席还被视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有的人吃都吃不饱,普通家庭一周吃一次肉,参加宴席,大鱼大肉,这是一种福利。蓝妹对于梁斌让她以喝酒为工作任务,她并不认为是一种折磨,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好工作。 有吃有喝有玩…… 现在竟然还可以加薪? 蓝妹迟疑了下,还是丑话说在前头,道: “梁总,我需要做些什么吗?如果太过份的我不会,听说你们香江玩得很开,我们这里很保守的,有些姿势我不行的,不能玩得太过份。” “啊?”梁斌听着先是一楞,然后忍不住狂笑起来,道,“妹妹,你想太多了,我现在暂时没有这种心情,我让你来做秘书,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帮我看着一个女人,最好,能帮我把她气走,或者,再不济,你也要能当我的挡箭牌。” “这样?那完全没有问题。”蓝妹松了口气。 她看小报文学,里面写资本主义国家的有钱人,玩得特别开放,比如在一个小岛上各种…… 好,打住,人家梁总不是这样的人。 原来是要拿她当挡箭牌的? “对,她出现时,我怎么样你都得配合我就行。” 蓝妹起了好奇心,问: “梁总,那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呃,怕成这样?” 她想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用了“怕”这个字,因为她感觉不用这个字无法形容梁斌表现出来的惧意。 “嗯,一个死命缠我的女人。”梁斌也不客气。 对于有社会经历、思想更为成熟的蓝妹,他反而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 可能因为蓝妹是会被高薪吸引诱惑的人。 一个人只要会被钱吸引,他就能够掌控她。 说话间,梁斌办公室的门缓缓被推开了,正好梁斌站在蓝妹跟前,把她的身形挡住了,进来的人没有看到蓝妹,于是温柔地道: “斌哥,吃早饭没有?我带了花生瘦肉咸粥过来,你上次不是说好吃吗?我特意一早起来熬的。” “我吃过了,以后你也不用送了。” 梁斌一听花想月的声音,不由自主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完全是应激反应。 “为什么?”花想月不解地道,“我们不是要订婚了吗?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她的语气依然是娇娇怯怯的,听着来就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好姑娘。 蓝妹听到同类的这种语气,按道理,就算不欣赏,也不会产生厌恶心理,但不知道为什么,花想月每说一句,她头皮就是一麻,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哎,不是还没订婚吗?算了,不说这些了。” 梁斌烦躁地一挥手。 他现在知道花想月的脸皮很厚,就算他不承认男女朋友的关系,她也会来继续缠他。 “斌哥,那我们赶紧订婚?我们睡都睡过了!” 花想月此言一出,梁斌不由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后面蓝妹的怀里去。 蓝妹也跟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失声道:“梁总,小心!”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花想月才看到蓝妹,不由脸上浮起了警惕之意。再定晴细看,竟然是个美女,不由一阵泛酸。 “哦,她是我新招的贴身秘书,叫蓝妹。蓝妹,这是花想月,我的前女友。” 梁斌直言不讳地道。 花想月脑子“嗡嗡”响,秘书就好了,还贴身? 最可怕的是,梁斌说她是前女友? “梁斌,我要杀了你……” 花想月将手中装着粥的保温桶往梁斌身上砸,里面的热粥喷出来,洒在梁斌露在衣服的皮肤,烫得梁斌“嗷嗷”叫。 “蓝妹,救我!” 梁斌失措之下,一边拍打着被热粥喷到的皮肤,一边乱叫。 “梁总,快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不然皮肤该起大泡了。” 蓝妹反正疼不在自己身上,还比较冷静。 现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花想月的声音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这个女的从内到外,从容貌的构成到她的声音,都透露着一股诡异之感,再联系她现在的言行,难怪让她害怕。 刚才还说得好好的,声音那么温柔甜美,现在就象个疯婆子似的,还用热粥烫人。 还好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被她烫到脸上,那不就毁容了吗? 一想到这,蓝妹又打了个哆索,还好是泼在梁总手上,如果是她脸上,她还能见人不? 梁斌疼得哇哇叫,此时听到蓝妹让他去卫生间冲手,脑子一片空白的他,自然按着蓝妹的说法去做了。 他冲进卫生间,蓝妹也跟着冲了进去,然后她拧开水龙头,让梁斌把烫到的手放在水龙头下,用凉水冲涮烫得发红的皮肤。 别说,这一招还真有用,皮肤上火辣辣的感觉立即缓解了,梁斌松了口气,要把手缩回来,蓝妹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说: “梁总,至少要冲十几分钟,不然还是会起泡,冲个十几分钟,基本上就没事了。” “好,听你的。” “你们,你们在里面拉拉扯扯做什么?梁斌是我的,你是哪里来的贱女人?” 没想到,花想月也冲了进来,正好看到蓝妹拉着梁斌的手,顿时一付受不了的样子。 第273章 妈宝女败下阵 “疯女人,她在帮我疗伤,你想什么呢?” 梁斌也是受够了。 “不行,她不能牵你的手,你的手只有我能牵。” 花想月太阳穴上的血管“别别”地跳,一股浓重的醋意,冲击得她快丧失了理智,她的占有欲之强,超出了她自己的意料。 花想月上前一把拉开蓝妹,不让她握着梁斌的手。 花想月的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蓝妹都被扯到边上,背撞到了墙,让她发出一声闷哼。 “我虽然刚来公司,但没听人说梁总有女朋友,你再来捣乱,我就报警,把你扔了。” 蓝妹似乎被撞得不轻,脸都疼得扭曲了,梁斌正在担心,没想到蓝妹却立即出言反击花想月,听得梁斌一楞一楞的。 这也是个战斗力爆表的妹子! “报警?你敢吗?你问梁斌他敢吗?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花想月火大了,不顾一切地嚷嚷。 “谁不知道啊?不就是睡了吗?他睡了你,你也不睡了他吗?有什么好说道的?你要不是心甘情愿的,他现在早去蹲大牢了。再说了,谁睡了谁还难说,看你这么泼辣,梁总这么斯文,指不定是你睡了人家呢? 而且,梁总这种金龟婿,怕是很多姑娘都想钓?梁总,你是上了她的当?” 蓝妹却是一脸不在乎地道。 此言一出,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梁斌和花想月的灵魂都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梁斌不由虎躯一震! 蓝妹说得没错,完全说出了他和花想月在一起那天晚上醒来后的心声! 当时由于不熟识内地的法律,再加上慌里慌张的,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哪怕心底有一丝丝不自在,也被当时的场面吓飞了。 现在回头细想,事情哪里都不对戏。 他只记得全身发热,然后就迷迷糊糊和花想月那啥了。 而花想月也全程没有挣扎…… 双方你情我愿,他最多就是道德有失,构不成啥犯罪?也没有达到吃政府花生米的程度? 梁斌一刹那间,竟然还有种委委屈屈的感觉。 他嘶哑着嗓门道: “没错,花想月,我越想越不对劲,你的饭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是吃了晚饭后,突然就浑身不对劲的!” 花想月一楞,原本气势汹汹的她,就象被针扎了的皮球一样泄气了。 她强撑着道:“哪有什么问题?你吃干抹净还不认账,我回去告诉我爸妈,让他们来收拾你!” 花想月历炼还不够,被人戳中真相,立即就没有战斗力了,她“咻”地从卫生间跑开了,应该是跑回去找爸妈了。 看到这个疯婆子跑了,梁斌和蓝妹对望了一眼,二人不由地都松了口气。 蓝妹强撑着的身架立即软了,后怕地道: “梁总,今天要不是为了高薪,我真怕了这个女人,她真的是你女朋友?” 言下之意,我好佩服你,你竟然敢和这种姑娘交往…… 梁斌听出了蓝妹语气中的感觉,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道: “这个,那个嘛,刚认识时她还好好的,谁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 “爱情让人疯狂!”蓝妹“啧啧”地道。 蓝妹是个社会人,这种社会习气,倒是很投梁斌的胃口,他来内地这么久,也没有几个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这种事,说给男人听,又怕被男人笑话。 说给家里人听? 那是找死呢! 他憋闷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于是便趁着冲凉水的时机,一股脑地把之前那段憋屈的经历说了出来。 “哈哈,梁总,你也太逗了,流氓罪?我看她是给你在饭菜里下药了?你当时要拿着那些饭菜去检验,然后告她,没准你还告赢了!” 蓝妹笑得前仰后俯的。 梁斌一听,脸上火辣辣的,他嗫嚅道: “还能这么操作?当然,如果是在香江,我会反应过来,但是在这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结果,被她们家当成把柄捏着,郁闷。” “到哪里不都得讲法律?现在时过境迁,她还能把你怎么着?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就分手呗,趁着这次,要分就分彻底点。” 蓝妹现在和梁斌一起经历了这件事,也没有把他当老板看了,实在是这个老板最狼狈的一面被她看到了,和他说话,顿时有几分朋友的推心置腹。 “有道理,我手上的烫伤不能白挨了。”梁斌被蓝妹这一鼓励,胆气壮了起来,道,“反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大不了赔她点钱,还想怎么样?” “你的思路是不对的,梁总,不要老觉得欠她,我建议你这边也是可以请律师的,我们这也有律师,让律师来对付她。” 蓝妹是本地通。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看来我请你这个秘书完全值,试用期就不用了,马上转正式的,一会儿我和财务说一下。” “那就谢谢梁总了。”蓝妹一听也乐了,道,“时间够了,可以不冲水了,你拿开试试,还疼吗?” 梁斌甩了甩手,见不疼了,手上也没有红肿,高兴得很,道: “不疼了,也不肿了,你这招真灵。对了,今天的事不要外传,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好的,我明白,保密。” 蓝妹觉得自己的老板挺好相处的,而且她能感觉到,梁斌就是把她当成哥们,这种感觉挺好的,总比那些动不动要占她便宜的臭男人好。 男人永远不会理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但凡不想结婚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对于一个她们也不想与之结婚的男人来说,他能把她当成哥们,是最能迅速获得她们友谊的方式。 蓝妹迅速帮梁斌介绍了一个本地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叫郑伍成,郑伍成原来是小学教师,现在小学教师工资很低,所以就自学法律,参加律考,取得了律师资格证,算是本地第一茬出来做律师的人。 当律师的收入和当小学老师的收入明显不在一个档次,郑伍成迅速发福起来,168的身高,原本只有110斤左右,现在已经迅速增长到了150斤,但是增长的体重反而让他的人多了些“份量”,比原来的单薄之躯看起来可靠多了。 蓝妹和梁斌找到郑伍成时,他正对着一个委托的信函发呆,是一个香江的亲戚介绍的,让他帮忙寻找一个叫康馨的女人。 第274章 带着他发财 找人这种事,郑伍成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这次让他会为之一滞的是,这委托人给的钱太多了。 能提供康馨线索的给五千元,能找到康馨的给一万元。 而且,寻找康馨过程中的花销还给报销…… 这条件也太优厚了? 看起来也不难找,住在县城哪条街哪个巷子都写得一清二楚,郑伍成是本地人,几乎十天半个月就要经过县城的这条巷子。 没想到,这条巷子还能带着他发财? 郑伍成正高兴着呢,一抬眼看到蓝妹带着个穿着花哨的社会青年走进办公室。 蓝妹是郑伍成老婆的表妹,论关系,是他的小姨子,此时看到蓝妹和社会青年在一起,郑伍成就挺不高兴的,脸上不带着笑,道: “蓝妹,我听你姐说,你找了个高薪的工作,不是该上班了吗?怎么今天还有空闲逛?” “姐夫,这是我公司的老板,叫梁斌,我带他来,是向你咨询一些法律上的事情,我这不是在工作吗?” 蓝妹赶紧介绍梁斌。 一听说是来做法律咨询的,而且花哨青年就是蓝妹的老板,郑伍成这才放缓了语气,道: “原来是梁总,请坐。” 梁斌倒没有计较郑伍成方才的态度,坐定后,他便心急火燎地把花想月和自己的事说了一通。 “我这是流氓罪吗?如果她告我,我会不会去吃政府的花生米?” 梁斌最怕的就是这个。 “不会啦,蓝妹说得对,你当天就该报警,把可疑的食物拿去化验,何况,你还是香江身份,地方上肯定更重视这起案件。 只是可惜,现在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对方如果做了什么坏事,肯定早就销毁证据了。你这在内地叫仙人跳,梁总,你中招了!” 郑伍成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按内地的法律,我不算犯罪?毕竟,我和她做了那样的事。” “时间这么久了,你们还出双入对,以谈恋爱的模式一起相处,她说你是强逼她的,也没有人相信啊。”郑伍成笑道,“梁总,你多虑了。” “靠,我看他们家就欺负我不懂内地的法律,真是吃了大亏。” 梁斌挺窝火的。 玩骗了香江的梁二少,竟然被一个土着玩弄于手掌心。 而且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他没有付出真心,却还要陪花想月上床…… 此时,梁斌已经全然忘记了,和花想月在一起,他也挺快乐的,有一种“失身”的不甘心耻辱感。 “梁总,你如果和那姑娘处不来,就分手呗。没事的,别再听她瞎嚷嚷什么去报警。你请我做你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一年顾问费花个三千元,这些法律上的事,我给你包圆了。 这里的法官我都认识,马俊你知道不?本县最资深的法官,是我同学,对了,他女儿马丽还是蓝妹的朋友。 警方那里我也有好几个同学,有的都当了中队长了。” 为了业务,郑伍成吹嘘了起来。 “哟,马丽的爸爸都是法官啦?我小时候,他还只是个书记员呢,不能审案子,整天写材料。” 蓝妹插嘴道。 听起来,好象郑伍成真的和这边公门里的人很熟? 梁斌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郑伍成的执业执照是合法的,就挂在茶桌后面的墙上,一清二楚,再怎么样,他对内地的法律肯定比自己知道的多。 于是梁斌道:“行,咱们什么时候签个合同?你以后就是我们华侨商场的法律顾问了。” 郑伍成一听梁斌这么大方,不由乐开了花。 法律顾问其实就是一本万利,一般挂顾问的公司,平时只给他们负责咨询的业务,真要打官司,还是按流程,得另外收费抽点水。 虽然顾问费不高,但以后这家公司打官司什么的,肯定得找他呀,相当于给自己开辟了一个稳定的案源。 郑伍成看着小太妹一样的蓝妹也顺眼多了。 现如今,穿牛仔裤的姑娘,统统称为小太妹,不是小太妹,谁敢穿把屁股包得曲线毕露的裤子? 蓝妹一直爱穿牛仔裤,郑伍成经常让老婆多教育下表妹,可是老婆说,表妹自己父母都管不了,她一个表姐,能管得了吗? 不过,小太妹也有小太妹的处世之道,象这个梁斌,如果不是蓝妹嘴甜脸皮厚,不可能会有这项业务上门。 郑伍成赶紧道:“合同我这有现场的,梁总您只要签个名,过后让财务打款过来就行。” “好。你把合同拿出来,我签了。” 梁斌爽快地道。 郑伍成的办公室离华侨商场只隔了一条街,如果有什么法律上的纠纷,主要是花想月来纠缠,他让郑伍成过来应付,郑伍成五分钟就能赶到。 郑伍成赶紧从抽屉里拿了一份打印得好的合同,自己先签了甲方,然后给梁斌签乙方。 梁斌也不傻,仔细看过合同,确定没有陷阱之后,才在合同上签了字。 才签完字,梁斌就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鼓鼓的钱包,然后数出三十张一百元的钞票,道: “我这正好有钱,先付给你了。” 梁斌的钱包掏完这三千,至少还有六七千,看来他在身上随时揣了万把块。 蓝妹在边上看得直咋舌。 香江有钱人果然不一样,身上随时能掏出上万元,真是难以想象。 “合作愉快。放心,我不会白收你的钱的,我现在就去打听一下,那花家是何许人物,以便做好应对。” 郑伍成收了钱,拍着胸脯高兴地道。 “喏,这是她爸公司的地址,一直让我过去坐坐,我心里有气,不想去。” 梁斌写了一个地址给郑伍成。 “行,我就去探下水,你等我好消息。对了,梁总,如果能彻底解决这件事,你愿意多掏些钱吗?” 郑伍成道。他觉得没有钱办不成的事。 “当然想,只是我之前说要给她钱,她和家里人都不要,不要钱最麻烦了,愁死人了。真是狗皮膏药,拔也拔不掉。” 梁斌怂怂地说。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创业展拳脚,而且不受香江大哥的束缚,没想到却沾上了这等麻烦,梁斌烦死了。 第275章 你认错谁了 “梁总,有了我,你就不用烦恼这些了,我去旁敲侧记,摸摸对方的老底,到时候再想对策。” “好。”梁斌看郑伍成挺老成的,略略放心。 被花想月纠缠这么些天以来,他第一次有人可以依靠,顿时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梁斌离开后,郑伍成立即依着梁斌提供的地址去找花明。 “竟然是个煤老板?” 等到了花明办公楼下,看到他门前挂着的白底黑字的公司招牌,郑伍成不由嘀咕,暗道: 不好,煤老板不缺钱,人家只要一个身份,但梁总又不肯给,看来不好办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郑伍成也是个性格坚韧的,于是迈着小短腿就进了花明公司的大门。 “花总,我是黎明律师事务所的郑伍成律师。” 郑伍成找到花明,递了名片。 花明看到是律师,也挺客气的,赶紧烧水泡茶。 “郑律师,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有什么事吗?” 花明客气地问。 花明官司缠身,还有不清不楚的人命案,所以对于涉法的人和事都很敏感。 郑伍成当了两年律师,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也为杀人犯辩护过,他看到花明,总觉得这人身上不简单,隐隐有一股血腥气,不会?这人手上有人命?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们公司还缺法律顾问吗?我的顾问费也不贵,一年三千,但是我在本县司法单位熟人挺多的,马俊,杨东明都是我同学。” 马俊是法官,杨东明是城关派出所所长,郑伍成提这两个人,在本地司法界颇有份量,所以花明也重视了起来,他道: “既然是这样,今晚上就约他们一起出来吃个饭嘛!” “好。没问题,我马上安排,咱们要在哪里吃饭?几点?借花总你这电话用一用?” 郑伍成毫不犹豫地道。 一看他这态度,花明心里就信了七分,要是那俩人不是他的同学和朋友,肯定不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今晚五点半,在丰州酒家,208,我那里有固定的包厢!”花明眼珠一转道。 郑伍成果然大方地拿起花明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起来。 不一会儿,郑伍成对花明道:“约好了,马俊的老妈病了,他今晚要回乡下老家看她,没空,杨东明会来。” 马俊和杨东明,两个都是花明需要巴结和结交的人物,他们两个能来一个,就证明郑伍成挺有能量的。 因为以前花明怎么约他们,他们都不肯出来,没想到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律师,有这个本事和人脉? 一时间,花明对郑伍成客气了不少。 “行,那就五点半丰州208见。” 郑伍成第一次和花明结识,也不可能深入聊到哪里去,晚上一起喝酒倒是个好机会。 一般人喝酒后自制力就会下降许多,警惕心也会降下来,到时候有机会再打探不迟。 梁斌回到公司,暗忖找了律师,以后要对付花想月,应该会轻松许多,至少不怕她拿报警来威胁他,心里的包袱卸下大半。 花想容这几天老觉得有人跟踪自己,鬼鬼祟祟的,猛一回头,又没看到人,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在自己商场里,又怕引起员工的恐慌,只好忍着不说。 这天,花想容看到商场三楼超市的监控探头,突然眼睛一亮,便主动引蛇出洞。 她故意在超市里流连了整个半天,果然,隐隐能感觉有人在超市里跟着自己。 于是,她离开超市后,回到安保办公室,让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调出方才超市的监控,果真发现一个可疑男子。 但可惜的是,那男子穿着连帽卫衣,还把帽子翻起来戴着,遮住了大半个脸,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容。 花想容记住男子的身形,总觉得看上去有熟悉之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但是既然被她逮到了真身,她反而安心许多,这人为什么跟着她? 要抢劫? 想绑架? 花想容当天晚上很晚下班,她故意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装着要去吃宵夜的样子,一个人慢慢地往五百米外的扁食摊上走去。 吃完热乎乎的扁食,花想容没有发现异样,就又往商场走回去,准备开车去接婆婆,她手里还拿了几个肉粽,准备给吴雪月他们当宵夜。 没想到,经过中间最暗的那段路时,突然有个男人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站在了她面前。 花想容吓了一跳,惊呼道:“谁?你想做什么?” “是我!”对方立即回应道,“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还你钱的。” “还我钱?什么时候你找我借过钱?我不记得了。” 花想容想看清对方的脸,但这里没有灯光,对方又戴着卫衣上的帽子,看不清真容。 但花想容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监控里的那个男人。 “我叫梁斌,上回骑摩托车没油,你不记得了?你借了我一百块钱,我后来到处找要还你,都没找着人,前几天才无意中发现你的踪迹,只是还不能确定。 现在一听你说话,我就能肯定了。” 梁斌有点奇怪的是,眼前女人说话的声音和花想月好象啊,难怪他会认错。 “哦,是你啊,那事我早忘了,你还这么记着?”花想容一听就笑了,然后对暗处挥了挥手,道,“没事了,你们回去,是朋友。” 梁斌看她的手势,这才发现,原来花想容在暗处似乎埋伏了些人,听到她这么说,那些人才从暗处现身,然后散开。 “咦?这是怎么回事?”梁斌奇怪地问道。 “你这几天老跟着我,又不和我说话,我当然害怕了,今晚本来是想钓你出来,还以为你是绑匪呢!没想到是你!” 花想容谜底得解,轻松地笑了。 “原来如此,不好意思,考虑不周,我是怕认错人了,上回认错了一个人,把她当你了,我心想这回可不能再这么乌龙了,所以一直跟着你,认准了再和你交流。” 梁斌一脸谨慎地道。 花想容笑了,道:“你认错谁了?” 第276章 普信男 “呵呵,这个不重要。” 梁斌肯定不会说自己那些糗事。 他认错了人,还和人谈了把小正经的恋爱,最后被人设计到了床上,整天被逼婚。 想想和花想月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疯狂,他觉得自己就和中了蛊一样,浑浑噩噩的。 因为有了前一段可怕的经历,梁斌现在对内地的女人有一种他也没有察觉的恐惧感,一时半会,找不到第一次执意寻找花想容时,那种朦胧心动的感觉了。 所以,现在他对花想容说话的语气,挺一本正经的。 正因为有此前一起赛车的经历,再加上他现在说话很正经,花想容也没有危机感,便让一直跟着保护自己的员工散去。 “嗯,行了,你不说就算了,我要回家了。” 花想容踩着轻快的脚步往友谊商场方向走去,几天来一直的担忧得解,不是绑匪,不是变态跟踪狂,心头一下子就轻松了。 梁斌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他。 花想容摇摇头,忽然失笑,当然会感觉熟悉,一起赛过车嘛,因为有了这个印象,她也就没有再多想。 要不然,她就会记起来,是那天在华侨商场楼下,见到的花想月身边的男人。 “哎,就这么走啦?”梁斌赶紧屁颠屁颠地追上来。 对这个在内地第一次心动的姑娘,梁斌有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信任感。 可能是因为在没油没钱的窘迫下,四周围都没有熟人的情况下,花想容很大方地救他于落难之中,给了他一百元的加油费。 梁二少从出生到现在,哪有吃过没钱的窘迫,所以第一次在内地吃了个瘪,印象深刻,自然,对于救他出窘境的花想容,也同样印象深刻。 看到花想容,情不自禁地亲切,就象一只走失了方向的小狗一样,跟在花想容身后。 “工作了一天,累了,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花想容发现他还不走,又不能赶他,只好边走边问。 “我来还你钱呀!”梁斌赶紧找话题。 “你还挺讲信用的呀?”花想容笑。 梁斌没想到花想容连句“不用还”这样客气的话也不说,是要他还钱吗? 于是梁斌道:“我现在没带够钱,下次再还你?” 如果蓝妹在场,听到梁斌这句话,肯定会无限“鄙夷”,明明身上的钱包装得满满的都是钱,钱都要爆出来了,还说一百块都没有? 骗子! “行。”花想容也很干脆。 “你就这么相信我?”梁斌忍不住反问。 “不相信你有用吗?”花想容反问。 “呃,那是,没用,我要想赖账,你也没办法,哈哈!”梁斌只能继续尬聊。 “嗯,所以说喽……”花想容笑。 “我说,谈钱多没意思,要不,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梁斌厚着脸皮道。 “小事一桩,不用兴师动众,还请吃饭。”花想容拒绝。 她怎么可能和陌生男人去吃饭?又不是商务应酬。 “就吃顿饭嘛,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梁斌发现,自己对于想要征服的目标,很有耐心。 花想容在他心里,此时就是一朵高岭之花,无限风光在险峰。 太容易得来了,就会不珍惜。 这个定律,在哪段关系中都适用。 可能因为此前花想月粘得太紧,令他窒息,容易腻味,此时花想容的疏离、拒绝,不为他的“男色”所动,反而让他有一种想要追逐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就用起了过去追求女孩子的手段。 “真的不用,谢谢啦,我已经结婚了。” 花想容听出了那味,直接一句话封死他的所有幻想。 除了纪晓舟,她这辈子不会再有别的男人了。 梁斌似乎被这句话给震住了,顿时停下了脚步,也没再跟上花想容。 花想容走出去很远,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梁斌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人孤伶伶地站着,此时天空飘起了蒙蒙的小雨,雨丝被灯光照出文艺氛围的美感,梁斌简直就是文艺片深情男主的模样。 花想容…… 有点好笑。 她当然不是文艺片的女主,所以自顾自走回公司,开着车离开了。 梁斌淋了会雨,细毛雨洒在身上,凉沁沁的,有点被打击到了。 哎,做人怎么这么没有意思呢? 看不上的死缠着他,看得上的爱搭不理,还嫁人了? 咦? 不对,那可不一定,她那么矜持,说嫁人或许只是为了打消他的追求? 一旦这种想法涌上心头,梁二少便热血翻腾,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感情最让人着迷的时候,就是一切都是雾里看花的时候。 猜度不定,反反复复,让人沉迷其间,不能自拔。 对于梁二少来说,得手女人太容易了,遇到一个不好泡的,他反而倔上了。 梁二少有点后世普信男的味道。 在女人堆里被阿謏奉诚惯了,他对自己有点盲目的过度自信。 “有点意思,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我,让我自动退去?哼,做男人嘛,还是要主动点。” 梁二少心情突然明朗起来,哪怕此时的大雨,也无法打消他的热情。 郑伍成此时酒喝得正酣畅,如今的人酒量都大,男人一瓶43度白酒的量是基础打底的,喝完第一场还会接着喝第二场、甚至喝第三场。 郑伍成有个老师同事,是个文人,平时经常写点小酸哒哒的文章在市报上发表,崇尚李白的斗酒诗百篇,他就是郑伍成见过的最能喝的牛人。 一顿酒,可以从白天喝到黑夜,黑夜再喝到白天,最高纪录,连续喝了24小时以上。 当然,他喝酒不是拼命一直往嘴里灌,而是一边喝,一边和文友们聊天抒情,讲到狂放时,热血沸腾,能把酒意都蒸腾走几分。 但是郑伍成发现,花明和他这个同事比起来,不遑多让,花明酒量之大,让他原本臆想的趁他醉,打听情况的想法化为泡沫。 酒桌上已经开了五瓶茅台了,看情况,还得再继续开五瓶,郑伍成心想,还好不是自己请客,不然今天血亏。 花明兴奋,主要是杨东明今天到场的缘故,这是花明最想巴结的对象,能不尽力表现吗? 第277章 阴魂不散 想要巴结杨东明的人太多,哪怕花明有钱,没有稳妥的人牵线搭桥,也请不到杨东明。 花明的生意,需要用到杨东明的地方太多了,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其貌扬、身高只有168的中年汉子,一次又一次我全干你随意。 要不是给老同学郑伍成面子,杨东明的确不容易请到,但既然来吃饭了,杨东明就不会再摆架子,见花明很上道,于是慢慢也就喝开了。 一旦喝开也就谈开,接下来就到勾肩搭前、称兄道弟的环节了。 花明当然不是只身前来,也叫了两个酒搭子,是公司的合伙人,小股东,其中还有一个是长相妩媚的徐娘。 在一个酒局中,有女人出现,意味着这酒局就很有味道…… 郑伍成闷头喝酒,虽然他也算这场酒局的发起人之一,但其实他只能算是陪酒的了,他是要从花明身上赚钱的人,相当于乙方,花明对他客气地敬过三巡之后,基本就不搭理他了,把精力全放在讨好林东明身上。 郑伍成习惯了自己的角色,倒也无所谓被冷落,正好有好酒好菜,自得其乐。 茅台就野生甲鱼,平时不可多得的好酒菜。 花明和林东明只顾喝酒,桌上菜还剩了一大堆,郑伍成思忖着,等下酒局散了,那些炸粿啥的,可以打包回去给儿子吃。 就在这时,花明出去上卫生间,林东明这会空了出来,见郑伍成闷头吃,他笑道: “老同学,咱们俩有几个月没一起喝酒了,来,我敬你一杯。” 林东明算是同学中混得开的,但他挺讲同学情的,所以在同学们心目中口碑挺好的。 此时,从这个细节上就能看得出来,林东明懂得给同学面子,还真是个不错的人。 “来,干了。”郑伍成也不客气,倒了酒,和林东明一饮而尽。 “最近都在忙啥?”林东明问。 “哦,对了,有件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这时,郑伍成想起自己另一件正事。 “你说。”林东明放下酒杯。 “我接到一个客户委托单,客户是香江的,要在咱们本地找个人。” “哦?县城的吗?要是我辖区的,那肯定全力配合呀!”林东明慷然道。 “嗯,水门巷的,一个叫康馨的女人。” “有名有姓有地址,那还不容易。”林东明道。 “水门巷那十年间,居住的人基本都易主了,我先去看看你们户口的迁入迁出登记,这样免得象无头苍蝇一样。”郑伍成道,“这事不简单,如果好找,人家肯定一封信寄到就联系上了,还用得着找我呀?” “嗯,说得也是,行,你明天早上要能起得来,就来我们所,我叫管户籍的小张配合你。” 林东明应允道。 郑伍成满意地点点头,说:“还是老同学给力。” 这时,花明进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郑伍成总觉得花明好象出去一趟后,脸色变差了很多,喝酒的兴头也消减也不少,不再一直主动劝林东明酒了。 还好,此时漂亮风情的徐娘及时替补上,把大家哄得开开心心的,酒局一直到半夜才散。 花明回到家,一身酒气。 林秋琴气不打一处来,看到他这样,嚷嚷道: “女儿被那个小流氓抛弃了,你正事不管,整天喝得烂醉。” 花明听了,一楞,道:“怎么回事?小容和那小子分手了?” “那小子不认帐了,还反咬一口,说是我们下药了。” 林秋琴虽然说得气势汹汹的,但却有几分心虚。 下药的事,花明不知道,只当是花想月真的被那梁斌睡了,此时他喝多了,也没有听出林秋琴语气的异样,便道: “他们梁氏要脸,真敢那样,我去和梁老板告状。” “梁老板人在香江,你去哪里告?”林秋琴气道。 “我们到香江去告他,去办下商务签证,就能去香江了,有钱还怕办不成事。” 花明头昏脑胀,只想快点睡觉。 现在梁斌还在他们地盘上,他也不怕梁斌跑了。 “最近如果有人来咱们家问康馨,记得还是那么说。” 正打算睡觉,花明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啊?又有谁来打听她?她怎么阴魂不散,老是有人找她。” 林秋琴郁闷极了。 “听说是一个香江人,不会是她哥?之前听她说,她哥偷渡去香江了。”花明闷闷地道。 “不是说淹死了吗?难道没死?”林秋琴一听,心里亦是一阵惊惧。 “不管他,这么多年了,有人来查,就说康馨去香江找她哥了,哼,把锅扔回给他。” 花明恶狠狠地道,他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强大,再加上今晚喝多了酒,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他睡得香,林秋琴在边上直翻烙饼,一直到天快这才睡着。 花想月一早起床,看到她母亲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不由吓了一跳,说: “妈,你昨晚没睡好?” “怎么能睡好?想要怎么对付梁斌那小子。”林秋琴恨得牙痒痒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花想月被提到梁斌,也是气极了,道: “妈,要不咱们举报他的商品质量不合格,让他关店?” “傻瓜,不现实,现在有关部门都向着他,哪里举报去?再说,人家都是进口的商品,质量好着呢,真是昏招。” 林秋琴道。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一时也没想出好办法来。 花想月还想在梁斌面前保持好的形象,自是不可能再去泼妇骂街,昨天她发飙,梁斌已经吓坏了。 林秋琴去厨房做猪肝面线汤,才端上桌,花想月闻到那味道,不由觉得一阵恶心,道: “妈,你买的猪肝不新鲜,臭死了,闻了想吐。” “不会啊,我一早去买人,杀猪仔说一早才杀的猪,怎么可能臭?天天找他买肉,他不敢骗我。” 林秋琴疑惑地端起碗,闻了又闻,确定猪肝没坏,新鲜得很。 看到林秋琴的举动,再闻到扑鼻的腥味,花想容只觉得一阵恶心,捂着嘴就跑到院子里的水槽边,干呕了起来。 第280章 被抓当场 “是啊,花好看吗?我特意从市里的花店订的,县城太小,都没找到一家花店。 早餐是我从侨联酒店让厨师送的,他们做粤菜还行,海鲜粥还好?” 梁斌堆上笑容,耐心地解答。 “对不起啊,花和早餐我都送给别人享用了。 我和你说过,我已经结婚了,受不起你这样的好,也请你不要来骚扰我。”花想容正色道。 梁斌却是脸色不变,笑道: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结婚了?以我的经验,你根本不象结婚的样子。 再说了,就算你结婚了,我看对了眼,我也会把你从那个人身边抢过来。” “你这是胡搅蛮缠懂吗?违反了公序良俗和法律,挑战道德底线。”花想容气乐了,她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而且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能接受你?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花想容心想,这话说的够明白了? “没有感情可以培养啊!我知道内地人结婚都是不谈感情的,要么相亲,要么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说好多都是先结婚再谈恋爱的。 当然了,结了婚能谈得起来也是幸运的少数,大部分人就是平平淡淡,如白开水一样生活着。 你先生如果很爱你,肯定会早晚接送,怎么舍得你这样奔波? 我一看你身上这种女强人的特质,就知道要嘛你还没结婚,要嘛就是结婚了过得不幸福。” 梁斌不死心地道。 花想容很无奈,道:“你非要我把结婚证给你看吗?还有,我和我家先生也不是什么先结婚再恋爱的,我们情意相通,互相爱了很久。” 花想容气极之下,说了一大堆平日肯定会觉得肉麻得说不出口的话来。 “这辈子我们会爱一生一世,下辈子我们还会一直爱下去,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花想容声音才落,伴着她的声音,又响起了带着些许威慑之意的声音,花想容抬眸一看,竟然是纪晓舟! 快半个月没见面了,一看是他,花想容高兴得很,忍不住小跑奔向了他。 梁斌一看傻了眼,没想到花想容真的嫁人了。 他不死心地问:“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说这样的话?” “我为什么没有权利?我她他丈夫,你要是敢再来骚扰她,信不信我让你竖着进来,躺着出去。” 纪晓舟被踩到了底线,恼怒之色溢于言表。 梁斌一看纪晓舟黑着脸,上前几步,好像要出手的样子,他冷哼了一声说: “你错了,爱情不是靠武力来维护的。” 他又转脸对花想容道:“不过,既然你真的嫁了人,我也不会来骚扰你了,没意思。” 说完,梁斌拍拍屁股就溜了。 他原来一直怀疑花想容是骗他,所以不甘心放弃,于是又是送花,又是送早餐的大献殷勤,没想到被人家老公抓了个现形,他其实也挺尴尬的。 如果在香江,他可能还会厚着脸皮和纪晓舟开打一场,但在内地,他们梁氏一族在本县有着极好的名声和影响力,如果他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情来,他爸不仅不会再支持他,还会把他逐出家门,这才是梁斌最忌惮的命门所在。 美女再诱人,也比不上家里丰厚的资产诱人…… 纪晓舟余怒未消。 花想容赶紧上前替他拿过行李,说:“别生气了,就一个小混混,这几天了又送花又送早餐的,莫名其妙!我已经明确拒绝他了。” 纪晓舟见妻子来安抚他,心下一软说: “你别介意,我是气他,但是我更气自己没在身边保护你,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当然相信妻子不会和外人暧昧。 花想容安抚地牵了下他的小手指。 这么温馨的小动作,让纪晓舟的心情稍放松了一些。 当花想容靠近的时候,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迎面扑来,是她身上自带的体香,纪晓舟心都软成一团了。 都这样了,她还主动温暖自己,他心里酸酸涨涨的,幸福甜蜜。 纪晓舟轻轻揽住她的腰: “这混小子,还有做其他什么事吗?” “没有啦,就那些,公司运营也很正常。对面的华侨商场,风平浪静,可能人家真的不在意赚这点小钱,始终坚持它的高端定位。” 花想容随意地聊道,化解纪晓舟的怒气。 就在这时,对面的华侨商场忽然响起了一阵喧闹之声。 夫妻二人抬眸一看,就见一群人从华侨商场的侧门跑了出来,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被围在中间的人,正被一群看着是混子的年轻人围着,不让他跑走。 “怎么了?对面商场的人被这些小混混盯上了?” 花想容正想说啥,突然发现正高声大骂的人,不就是自己的便宜爹妈,花明和林秋琴? 花想容皱了下眉头,还是勉强走了过去。 自己的父亲就在眼前,假装不去过问是不可能的。 “爸,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花想容走到那群吵闹的人前问。 纪晓舟把行李放进楼下门房,也赶紧走了过去,生怕花想容吃亏。 花明一看花想容也来了,便嚷道: “小容,晓舟,你们来得正好,和我们一起揍这小子,这小子不地道,骗了你妹,现在孩子都有了,让她订婚,他又不认账,气死我了!” “什么?怎么会有这回事?” 花想容乍一听,也吃了一惊。 花想月的清白,林秋琴看得比什么都大,她想把女儿培养成人上人,野心勃勃,怎么可能让女儿随随便便找个人未婚先孕呢? 事情的发展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了,花想容觉得十分震撼,她劝阻道: “爸,打人是违法的,你们还是住手,别不知轻重,把人打伤了怎么办?那是要坐牢的。” 花明一听要坐牢,只能有所收敛。 林秋琴则想起自己还有未服完的刑期,现在不过是保外就医罢了,便赶紧抽手旁观。 纪晓舟上前正要扶起那个被打翻在地上的年轻人,但看到他转脸的瞬间,夫妻二人脸上的神情僵住了,花想容不禁奇怪地道: “是你?怎么是你?” 第281章 我给钱 原来这个被打得七荤八素的人,竟然就是刚才还想追花想容的青年男子。 纪晓舟没揍他,他被自己岳父揍了,似乎也挺合适的。 花想容见他被打得快晕过去了,便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梁斌没想到,他竟然被花想容看到了人生最狼狈的时刻,一时间觉得都抬不起头说话。 花想月这时哭得花容失色,从商城里跑了出来。 她因为怀孕了,所以不敢往人群里挤,看到梁斌被打成猪头,她不由哭了出来,然后还上去拉着梁斌的手,要给他擦血。 梁斌不耐烦地甩开了花想月,一付没好脾气的嫌弃样子,和他在花想容面前的低声下气完全是两回事。 花想月见状,继续哭哭啼啼。 花想容奇怪地部道: “这位是谁呀?有话好好说,爸,千万别再打了。” “他是谁?你不认识?他是华侨商场的总经理梁斌,顶顶有名的梁氏后人。” 林秋琴语带讽刺地道。 “妈,他是有头有脸的人,别打了,以后让他怎么在下属面前抬得起头?”花想月唱红脸。 花想月的话,顿时象往平静的水里扔了一块大石头,掀起了波澜。 纪晓舟和花想容面面相觑,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竞争对手一直就在眼前。 难怪华侨商场不行了,有这样一个吊里郎当、吃喝嫖玩的企业负责人,华侨商场能撑着苟一口气,已经是奇迹了。 “你们还是别打打杀杀了,去办公室里私下处理,这种事情太多人知道也不好。” 花想容冷静下来,劝道。 花明本来就是做个样子而已,被大女儿一提醒,倒也不好再闹了,他提起梁斌后领,喝道: “你不肯结婚,我女儿怎么办?她孩子怎么办?” 梁斌见花想容一直护着,不让花明打他,心里有倚靠,能出声了,颤抖地道: “当初不是她主动送上门的吗?” 花想容听了,心里一阵膈应。 她想信花想月能做出这种事,偏偏又是她的妹妹,真是丢脸。 花想月被他一说,就觉得有许多的委屈和不甘。 梁斌现在其实也陷入了懵逼的状态,因为他突然发现花想容和花想月一家人。 他看着花想容说:“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花想容皱一下眉头,还是道: “花明是我爸,花想月是我妹妹,我叫花想容。” 梁斌一听,瞬间就明白了,难怪自己会把花想月认错是花想容了,两人的身形样貌都长得差不多,尤其是声音还特别像,难怪会把花想月当成花想容。 梁斌看到纪晓舟和花想容亲密的样子,郁闷地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他还在想,这二人是不是他和花想容赛车后结婚的,如果是那样,他的追求也不算不正当。 花想容一下子就明白梁斌所想,她皱了皱眉头说: “我们年初就结婚了。” 梁斌觉得心里有哪个地方心碎一般疼,靠,原来她早早就嫁人了,在他认识她之前。 有缘无份呐! 梁斌环视一圈,忽然想到,花想容既然是花明的女儿,阴谋论不由浮上了他的心头: 花想容有了丈夫,她和花想月是姐妹,二人各方面条件那么相似,是不是发现了他对她有好感之后,故意让花想月假扮成她,去接近他,毕竟他那么有钱! 而花明一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又哭又闹,不就是想图谋他的财产吗? 如果他是个穷小子,这一家人早就拍拍屁股跑开了? 梁斌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忍不住道: “花想容,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卑鄙,我还把你当成女神!” 说完,梁斌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就往华侨商场跑去。 花想容莫名被甩锅! 纪晓舟听了有点不是味,梁斌把他妻子称为女神? 花想容觉得梁斌这话说得很不地道,这么一说,花明几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一些若有所思。 花想容本来不想淌这趟浑水了,但是被梁斌一说,她也只好跟着上去,要找梁斌讨个说法,让梁斌交代清楚他说这句话的目的何在? 梁斌气呼呼地径直往华侨商场走去。 他的速度很快,后面一群人跟着他。 商场的员工看到总经理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上楼,门口的保安也不敢拦着。 到了三楼总经理室门外,蓝妹看到梁斌后面跟着这么多人,还热情地问: “梁总,来客人了呀?要泡几杯茶?” 梁斌黑着脸不理会。 蓝妹一脸莫名其妙后面。 林秋琴看到蓝妹对梁斌说话亲热的样子,上前就指着蓝妹的鼻子说: “哪来的骚狐狸精?没见过男人吗?看到男人就纠缠不休,你还要脸吗?” 蓝妹一脸莫名其妙,这是哪来的神经病啊? 若是没有加入华侨公司,混社会的蓝妹早就把林秋琴给干翻了。 但她现在领了华侨商场的高薪,还是总经理助理,她的言行就不敢那么放肆了,于是忍着气道: “这位大婶,上回你对我就一通胡说八道的,麻烦你看清楚了,我是总经理助理,当然要和总经理说话,请您说话放尊重一点!” 花想月拉着林秋琴的手说:“妈,跟她磨蹭啥?还不去找梁斌?” 林秋琴这才想起,今天的重点不是来打狐狸精的,而是来逼婚的,于是哼了一声说: “今天没空搭理你,暂时放过你,后面再找你算账。” 说完变,林秋琴和花想月一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蓝妹想拦没能拦住,见这伙人呼啦啦地都进了屋,只好在门口张望,一边考虑着如果真发生什么暴力事件,赶紧去叫保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坐下来,双方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说清楚。” 这时候倒是花想容置身事外,比较冷静。 被花想容一说,花明也觉得这么打来骂去的不是事儿,赶紧道: “算了,算了,大家都别生气,把事情说清楚,梁斌你拿出个解决方法来。” “花想月怀孕了,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把孩子打掉,因为她还在上学,她如果把孩子打掉,我愿意给她三万块。” 梁斌努力冷静下来,他也得想办法处理这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钱。 第283章 就是想气她 梁斌又重新规划考量他和花想月的关系。 他听说花明有煤矿就动了心思。 这说明花明在这方面的资源和人脉不错,要是他能和花明一起投资,多拿下些煤矿,以后他在内地赚的钱也不会比在香江少,还可以把父亲公司的资金拿一部分过来投资,削减大哥的能量。 这么一想,梁斌就对花明一家重视起来。 最后,双方商定梁斌继续和花想月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找合适的机会带花想月去见梁老先生,商讨订婚结婚的事。 刚才还要被打破头,现在已经坐下来商量婚事了。 花想容觉得没什么自己的事了,便拉着纪晓舟起身要走。 没想到,这时花想月幽幽地道: “梁斌,你上回第1次认识我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是我姐?我们的身高和声音都差不多。” “对,尤其是你们这双眼睛,我第1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戴着头盔,我只看到她这双眼睛,你们俩的眼睛简直是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以为你是她。” 梁斌这下倒也坦诚,说起自己和花想容第1次认识的经历,然后他狡诈的说,之所以去找花想容,是想要还给她加油钱,没想到却误认了花想月,而且和她谈得很投机。 “好事嘛,阴差阳错,说明两个月老的红绳是绑在你们两个脚上的,错不了。” 林秋琴插话道。 花想容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花想月为什么要提这事儿,明明该翻篇了,后来看到花想月不时偷瞄着纪晓舟,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花想月这是在故意离间他们夫妻呢。 同时,花想月也想气她? 让她发现,明明有一个可以嫁香江富商的机会,却被她从中截胡了,而且还截胡成功。 花想容也是无语了,这有什么好得瑟的? 花想月不会知道,她除了纪晓舟,根本不会对别的男人再多看一眼。 那一次借钱给梁斌,也是出于人性的本能。 难道在路上看到人家有了困难,不出手相助吗? 她根本就没想要得到梁斌的好感,亏得花想月会自行脑补这么多。 花想容笑道: “恭喜二位,看来我还是你们的月老,结婚的时候记得别忘了送我猪脚面线。” 本地的习俗,媒人介绍成功后,新人要送媒人猪脚面线,以示感谢。 花想月看到花想容那么淡定,没有被自己的话气到,不由得自己被气噎住了,一口气没出来,只能够憋在肚子里,真是难受呀! “小容,都是自己姐妹,你都结婚了,还能为妹妹着想,等小月订婚了,肯定送你猪脚面线,还要给你包个大红包。” 花想月还想再说几句,来泼撒自己的恶意,但林秋琴不想再横生枝节,也想让女儿在梁斌面前有个好形象,赶紧上来铺排几句好听的。 “走,小容。”纪晓舟再傻,也能看出她们间的不对劲,何况他还不傻呢。 原本他是抱着劝架的目的来的,现在见他们不光不吵架,还马上要变成一家人,于是纪晓舟也不欲再和他们纠缠,拉着花想容就走。 “小容,小月怎么如此轻率?” 走出华侨商场,纪晓舟不由轻吐口气。 花想容知道他指的是花想月未婚先孕的事。 花想容道:“别管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算我是全心全意为她好,她们母女也不会相信我。 说起来你不相信?我以前在学校遭受冷暴力,同学间传我的谣言,还有说我有男朋友等等这些事,都是花想月在背后搞的鬼,幕后的推手就是林秋琴,她们母女恨我入骨,我和她们,也只能维持表面的客气,没法真心相待。” 冲动之下,花想容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了纪晓舟。 她早就想找个机会告诉纪晓舟了,但是一直找不到说这些话的契机。 今天似乎是个好机会,纪晓舟亲眼看到林秋琴母女的表演,也看到花想月对她的算计。 “竟然是这样?”纪晓舟虽然吃惊,但马上醒悟过来,道,“果然老话说得对,有后妈就有后爸。” “是,因为我不是林秋琴亲生的,因为林秋琴对我母亲有所亏欠,我上一中后,学习成绩不错,她们处处想打压我,所以就有那些漫天谣言。” “她们真是太坏了,难怪你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冷冷淡淡的。没事,小容,你现在也有自己的家了,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至于她们,不关咱们什么事,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业,也不会贪图岳父什么,花家能给你的生活,我也能给你。” 纪晓舟听到花想容的倾诉,一阵酸疼从心尖上漾开,看着花想容俏丽的小脸蛋,真难以想象她是如何独自扛起那些艰难的。 “嗯,我知道。有你我就很安心。”花想容把手放在纪晓舟的手心里。 纪晓舟赶紧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她柔弱无骨的修长纤手。 夫妻俩默契地相视一笑。 花想容方才面对林秋琴母女时,心头是一阵木然,只觉得内心豪无波澜,但是被纪晓舟这些暖心的话一说,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二人正好走到友谊商场楼下的楼道里,四下无人,花想容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反身投进了纪晓舟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紧紧搂着他,声音略带嘶哑地道: “晓舟,谢谢你,有你真好。” 纪晓舟从来没有在光天化日下被这么抱过,虽然抱他的人是花想容,但正因为是花想容,所以他才觉得……害羞了。 他先是猝不及防地摊开手,然后才醒悟过来,把花想容揽在怀里。 “我要感谢你愿意嫁给我!” 纪晓舟能感觉到花想容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好象哭了。 纪晓舟心里酸酸甜甜的,花想容完全信任他,对他来说,是打拼的最强大动力之源。 “纪总,我正好要找你……” 何文贤在后面喊纪晓舟。 他只看到纪晓舟站在那里,花想容被纪晓舟搂着,他没看到,所以热情地追了上来,但是走到近前,他呆住了,纪总抱着个女人…… 第284章 互相忽悠 “纪总,你,你这是抱着谁啊?啊?我没看到,我走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何文贤顿住脚步,猛地意识到,纪总是个已婚男士,他竟然光天化日下搂着个女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会被灭口的…… 他现在跑走还来得及? “何副,站住!” 这时,纪晓舟也意识到何文贤误会了,赶紧喊道。 “不了,纪总,我那边有事。”何文贤急匆匆就要跑走。 纪晓舟知道,如果今天不说清楚,事情就大条了,以后他怎么都解释不清。 “纪总,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放心,这件事到我这为止。” 何文贤是在国企里工作的,最讲纪律了,领导的私生活他绝不会过问。 “何总,你没看到啥?” 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是花想容的。 何文贤还没回头,听到花想容的声音,顿时身体象僵住了一般,咋整?纪总被花总抓现形了。 这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他一点都不想掺和这对夫妻俩的事。 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真是失误,他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在外面随意和领导搭讪。 这下好了,把自己扯进是非圈里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有这个本事掺和两个领导的私事吗? 何文贤硬着头皮回过头,战战兢兢,结果,眼前一幕让他面红耳赤。 得,原来纪总刚才搂的女人,是花总。 好了,事情搞清楚了,纪总没有出轨,花总也没有来抓现形。 他也不用掺乎到领导的家事来了。 何文贤心头一阵松快,差点没拍胸脯表示庆幸。 “花总,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我看到纪总抱的是你。” 何文贤一激动,实话实说。 纪晓舟和花想容…… 好,总比何文贤以为纪晓舟抱别人的好。 “梁董,这边遇到了一些意外的事情,我必须向您紧急汇报。” 华侨商场的副总刘丽娇打通了香江梁氏集团总裁办的电话。 “哦?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在大陆找的女人,还把人家弄大肚子?很好,你汇报得很及时。” 梁成放下电话,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眼神里掠过一抹阴冷的光。 梁成是梁斌的大哥,也是梁振兴正室生的,古时应该叫嫡长子,在香江这种讲古礼的地方,还是很看重他的这种出身的。 因此,梁成总是认为,家里的企业,应该都是他的。梁斌算什么东西,父亲外室生的,就是个贱种。 自梁成被接进家里,梁斌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只有在父亲面前才会稍微好一点。 而且,他从小便故意骄纵梁斌,有求必应,并在他身边安排了一堆花花公子之流的玩伴,终于成功地把梁斌养成了一个废物,不管是在家族内,还是在梁氏企业内,都为大家所不耻。 没想到,父亲对梁斌还是不死心,竟然让他回内地发展。 内地此时在香江人眼里,就是“苦寒”之地,就象古代犯人被发配边疆一样。 所以梁成也没有多想,还装得很大度,和父亲提议说要不要让梁斌早点回香江。 梁振成自是不同意,梁成越说,他就越觉得应该把梁斌留在内地锻炼。 梁成巴不得梁斌一辈子都呆在内地就好,现在公司里重要部门,都安插进了他的人,虽然主要职位上都是父亲手下元老,但那些副手,却基本上都是他的人了。 只要等父亲退休,那梁氏集团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 梁成没想到,事情进展得比他想象得还顺利,真是老天爷都要帮他,梁斌在内地找的女人竟然被搞大了肚子,还死缠上了梁斌? 梁成暗暗觉得,如果梁斌在内地结婚,那肯定会被那女人羁绊住,回香江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一定要促成此事。 梁成仔细想了很久,又打电话给刘丽娇,让她关注梁斌被逼婚事件的进展,最好火上加油,促成此事。有任何关于此事的进展,必须第一时间打电话向他汇报。 如果能让梁斌顺利在内地娶妻生子,他会给刘丽娇额外一万元的员工特别突出贡献奖金。 刘丽娇一听有妻,还是促成姻缘美满的好事,毫无心理负担,立即满口应允下来。 梁成放下电话,满意地搓搓手,又埋首公务。 梁氏集团家大业大,一日都不能懈怠。 刘丽娇得了梁董的指令,立即提起了全付精神…… “如果你和小月订婚,我新开的煤矿你可以占四成股份,结婚后,原本的两个煤矿你都可以参股两成。因为煤矿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所以也不可能分出一半股份给你。” 花明在梁斌的办公室里,继续侃侃而谈。 其实,分给梁斌的股份,是从他自己的股份里挪腾出来的,正好可以不动声色变现,然后投资别的产业。 和梁斌相比,花明对煤矿的前景并不是特别看好,他见梁斌那么有兴趣,便趁机把资产置换了。 “行,就这么说好了。” 梁斌大喜。 当然,他手头上没有钱,要买煤矿股份的钱,还得找老子要。 但这是他独立创业的最好时机,他不想错过,哪怕为此要娶了花想月。 当天晚上,梁斌就打电话给父亲,说自己在内地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准备和她订婚的事情。 梁振兴大吃一惊,他知道儿子是个花花公子,万万没想到,香江的美女没能缠上儿子,却在老家有了姻缘。 不过,梁振兴内心是欢喜的,他并无对内地的偏见,因为他小时候也生活在内地,一直到13岁才到香江。 而且他们梁家在内地祖地一直受人尊重,名声很好,如果梁斌能在老家找个姑娘结婚,梁家和祖地的关系就象断了线的风筝又续上了,他亦是乐见其成。 “姑娘的人品如何?家庭呢?我不是嫌贫爱富,只要出身清白,父母为人口碑不错就可以,重要的是你们情投意合。” 梁振兴以过来人的口吻一一追问。 “爸,你可以自己过来看一看嘛,我见过她父母的,觉得人还不错,但我说不如你亲自来看。” 梁斌想要钱,只能和父亲面谈才有胜算。 但他又不想回香江找父亲要,那肯定会惊动大哥,到时候大哥出手阻拦怎么办? 第285章 各有图谋 “好,结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我明天安排一下,看看本周能不能回家。” 梁振兴高兴地道。 “爸,你先不要让大哥知道,我怕他会笑话我。” 梁斌早就找好了这个借口。 香江人找内地的姑娘结婚,这个年代,一般是那些家庭条件差、低学历、干苦力的大龄男人,在香江找不到结婚的对象,只好来内地找姑娘结婚。 别看他们个人条件不好,但在内地,却是香饽饽,还能挑漂亮、学历高、家世好的姑娘结婚。 但这样的婚姻也不一定就美满,高素质的内地姑娘,因为向往香江繁华的生活而嫁给个人条件差的香江男子,到了香江之后,就会发现她面临的生活,和想象中的差距甚远。 可能是住在年代久远、没有电梯的老式唐屋,可能是住在笼屋、天台顶层的铁皮屋,条件最好的,无非就是政府分的公屋…… 当现实击破绮丽的梦想,这样的婚姻无疑很快就变成一场悲剧。 当忍到拿到永久居住证后,会有一部份人选择离婚,因为生下孩子而无法离婚的,也是在打打闹闹中过生活。 对于嫁到香江到这种群众,香江有一种统一的称呼:内地新娘。 梁斌从小生活在香江,当然知道娶内地新娘,会被自己昔日的儿时玩伴看不起。 但结了婚,不是还可以离婚吗? 只要煤矿资源到手,他就可以策划离婚的事情了。 “好,我不会告诉你大哥,等事情差不多了,再和他说。”梁振兴答应道。 因为梁斌是外室生的儿子,直到10岁才被接回家中,梁斌在家里还挺乖巧的,所以梁振兴哪怕他后来成了纨绔,依然对他疼爱有加。 其实,梁振兴在他身上弥补的是对外室照顾不周的遗憾。 梁斌这边得了父亲的允诺,满心欢喜,一个晚上都在做梦,自己成了煤矿大享。 到时候,他赚了大钱,回香江就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让梁氏集团那些老人看看,并不是他不行,而是他们看走眼了。 如此一来,他在梁氏集团,也能占据一席之地,觑准机会,没准还能把大哥推下宝座。 梁斌想得美滋滋的,唯独没有把花想月纳入他的人生计划里。 “哥,小月要订婚了。人家真有本事,找了个香江的富商。” 一周后,纪雨荷一脸羡慕地告诉纪晓舟。 “是叫梁斌的那个吗?他家长同意了?”纪晓舟很淡定。 纪雨荷一脸不可思议:“哥,你知道?哦,我明白了,其实你很关心小月是吗?” “啊?什么?她是小容的妹妹,多少当然有留意。”纪晓舟一时没有听出纪雨荷的弦外之音。 “那小月订婚,有了心上人,你伤心不?” 纪雨荷听到花想月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时心情难以平复,嘴也就没有比平时牢。 而且,她瞥到花想容从厅堂外进来,故意这么说,好让花想容坐立不安,挑拨离间,让花想容不好过。 谁知,纪晓舟听了很生气地道:“雨荷,你都乱说些什么呢?小月是小容的妹妹,她订婚我当然高兴。至于伤心什么的?那是什么意思?” “是啊,雨荷,你这么说,是想大家日子不好过吗?” 花想容见纪雨荷一如既往地不知悔改,顿时心里翻起一股压制住的怒意。 前世的事情,她原本看在纪晓舟的份上,只要纪雨荷老老实实,不再折腾,她也就不再追究。 没想到,纪雨荷就如毒蝎子子一样,平时蜇伏着,突然就跳起来咬人一口。 看来,这里留不住她了,必须得赶快把她送走。 “嫂子,原来你也在啊?我没说啥啊,小月订婚,想到好朋友要出嫁,我很伤心,以后她就不能再和我一起无拘无束地玩了,我以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问哥伤不伤心,你们不要误会。” 看到纪晓舟也生气了,纪雨荷只好强行解释。 “你好自为知。” 花想容扔下这句话,随即和纪晓舟到自己屋内,说了几件老城区重建招标的事,然后做出不经意的道: “雨荷出国留学的事,你告诉她了没有?” “还没,我怕和她说了,她会不安心学习。这次我出差,其实已经问到了比较靠谱的中介机构,咨询过后,他们说的和你之前告诉我的差不多。 我留了他们的电话,如果有什么想了解的,还可以再打去问。” “我觉得可以出让她出去到语言学校学语言,过完年就可以出去了。” 花想容建议道。 “这么快?”纪晓舟有点吃惊,有点不舍。 虽然知道兄妹早晚会分离,但这一天真的来的时候,他也是挺舍不得的。 “早出去,把语言掌握好了,申请大学会比较顺利,而且上学后,还能较好地掌握课程,不然老师上课合程都用英语,她听不懂,跟不上进度,不就耽误了她?” 花想容振振有词地道。 “也是,那让她去上哪里的语言学校好?”纪晓舟一时拿不定主意。 “去新加坡,那里亚洲人多,生活习惯相似,而且那里英语也是主要的语言,老师教学严谨,相信她到那里一定能学到很多,也能比较快适应。”花想容道。 其实,花想容会选择新加坡,主要是新加坡法度森严,那里一切都讲法,象纪雨荷这种目无法纪的人,就应该去那里好好受受教育,甚至吃吃皮肉之苦,才会醒悟。 “行,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新加坡挺不错的,亚洲四小龙,她去那里,也能开阔眼界,学点先进经验。” 纪晓舟感觉妹妹在国内的确很难成事,把她安排出去也好。 “那你找她谈谈?”花想容道,“正好趁小月人生有大变化之机,她肯定看了也有所触动,想要对自己的人生有新的规划,这时候找她谈,她应该很容易接受。” “好,我这就去,趁热打铁。”纪晓舟点头。 “雨荷,你过来,我有件事和你谈谈。” 纪晓舟出去,看到纪雨荷坐在客厅里发呆,也没有看电视,便觉得花想容说得对,雨荷被花想月订婚的事影响到了。 第286章 送你去留学 “哥,什么事?” 方才亢奋过去,纪雨荷现在蔫蔫的。 过去她和花想月关系密切,两个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现在可好,如果花想月订婚,那应该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人人向往的香江,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她,失身之后,还打过孩子,医生还说她以后很难怀孕了。 要不是现在还年轻,还比较天真,不会想到未来的险恶,纪雨荷肯定会更焦虑。 花想月什么时候攀上了香江的富商? 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和自己提一句?口风这么严? 她没把自己当好朋友看? 纪雨荷只要一想这些就心乱如麻。 更别说其间还掺杂了对花想月好命的嫉妒。 现在随便嫁一个香江人、弯弯人,都会让十里八乡夸好命,花想月嫁的还是年轻未婚的富商,只能说她真的是好命,不用嫁老头子,还能嫁到香江去。 纪雨荷莫名地闷闷不乐。 见哥哥一脸找她有事要说的模样,只好怏怏地走到纪晓舟面前坐下,道: “哥,什么事?” “雨荷,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不想上学了?”纪晓舟道。 “对,下学期我可以不去上学吗?”纪雨荷眼睛一亮。 没有了花想月的学校,还有什么意思? 最主要的是,她之前打胎的事,好象走漏了风声,有人似乎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 “不上学是不可能的,但咱们可以换个地方上学。”纪晓舟道。 “哦?去哪里?”纪雨荷心想,如果能换个地方上学,避开风言风语,似乎也不错。 “我们觉得你现在的状况,可以试试去国外上学,你觉得一个人去国外生活,你能习惯吗?想去吗?” 纪晓舟郑重地问道。 “啊?到外国上大学?好啊,当然好,我愿意去。我肯定能适应啊,你看我初一就在学校寄宿了,还有什么不能适应的?” 纪雨荷一听,狂喜。 她万万想不到,哥哥竟然是要送她到外国上大学,连去哪个国家都没打听,就迫不及待地道。 其实,现在不管去国外哪个国家,对国人都是新鲜的,充满了刺激性。 “去新加坡先上语言学校,然后会根据你的成绩再申请大学,最好能在新加坡,因为到时候那里的各方面条件会比较好适应。” 纪晓舟道。 “好。我去。什么时候?”纪雨荷一听新加坡,不错嘛,亚洲四小龙,美丽富裕,有何不可? “过完年,我帮你和中介机构确定一下,如果你愿意去,我就要让他们先找学校,然后帮忙租房,交保证金。”纪晓舟道。 “哥,留学要花很多钱?这钱是谁出?我现在可出不起。”纪雨荷道。 “妈的事业刚起步,我先出,后面再说。” 纪晓舟也没有大包大揽,他知道,母亲现在即便抽不出资金,但后面只要赚钱了,肯定不会要他出钱,所以他也不用上赶着让雨荷感激他,非说他要全包了。 而且,到时候大哥肯定也会有所表示,大哥最近在看地,准备另行建厂,搞一个全国规模最大的马桶生产基地,目前现金应该也是很紧张。 让妹妹出国的主意,是他和小容最先提议的,所以由他先来负担,也是必须的。 “二哥,谢谢你,你太好了。”这回,纪雨荷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听到能出国留学,她整个人就象中了彩票一样,都要飘起来了。 哈哈,再见了一中,再见了那些说我闲话的同学们,我要出国啦!我是留学生啦! 纪雨荷顿觉一阵飘飘然。 “好啦,你现在英语要好好复习一下,不要到了语言学校,什么也不懂,这样也不好,快过年了,不要太松懈了。”纪晓舟劝道。 “知道啦,哥,我会的。以后等我发了大财,再来报答你。” 纪雨荷总觉得出国就会发大财。 她却不想一想,如果出国就会发大财,那国外为什么还会有领低保和救济金的穷人呢? 正因为无知和浅薄,所以纪雨荷才敢这么说。 “不用你报答,只要你学有所成,有一技之长就好。”纪晓舟看她展颜的样子,也会心一笑。 “对了,哥,二嫂不会有意见?她不会把我出国的事拦下?” “不会,她挺支持的,我和她交流过了,她也觉得做人就要多见见世面,说你出国挺好的。” 纪晓舟宽慰道。 一听花想容也知道这件事,纪雨荷才放心了。 要不然,二哥现在说得好好的,一旦花想容阻止,那二哥肯定会变卦,她算是看出来了,二哥如今最听花想容的话了。 纪晓舟当晚便和一家人说了打算送纪雨荷出国留学的事。 于桂当然舍不得。 自己的闺女,再怎么样能放在身边是最好的。 纪雨荷一看母亲不愿意,就慌了,说:“妈,我不想留在本地上学了,学校里的同学都在议论我的事,我感觉很难受,如果出国,我就听不到这些风言风语了。” 花想容现在不说话,反正纪雨荷一门心思想出国,自是会说服婆婆的。 于桂一听纪雨荷提起那档子事,果然觉得很心塞,考虑了良久,她道: “雨荷,妈可以答应你出去,但以后你还要回来,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在妈身边,我不放心。” “不要紧,我能适应一个人生活,我会努力认真学习的。” 纪雨荷赶紧打包票。 纪晓帆夫妻虽然觉得突然,但妹妹乐意,他们也不好阻止。 于桂说:“出国留学要花很多钱?” “妈,你不用担心,这笔钱我来出。”纪晓舟道。 “那怎么行?你们都分家了,这笔钱必须我来出。” 于桂思忖着,是不是把罐头厂技改项目押后一些,先送女儿出国比较重要。 “包在我身上,我知道现在你厂里需要大钱,等你以后赚了钱再说。读语言学校,现在一开始不需要花很多钱。”纪晓舟安慰于桂。 于桂看看花想容,花想容点头道:“我听晓舟的。” 见他们夫妻都没意见,纪晓舟夫妻也表示同意,纪雨荷自己更是急吼吼地想出国留学,于桂便松口答应了。 第287章 订婚喽 这个寒假注定不平静。 花想月一周后确定和梁斌订婚。 林秋琴和花明亲自送订婚的喜糖喜饼到纪家。 原本以林秋琴对花想容的厌恶,她是绝对不可能亲自送喜糖喜饼上门的,但明显,她对这门亲事很满意,所以偏偏要亲自上门,好显摆得瑟一下。 “哟,亲家母,你们也买彩电了呀?不过才14寸,有点太小了,我们在县城的老宅,准备买个18寸的,不过本地没得买,我女婿说从香江带过来,他每次去香江回来,能带一些免税电器,比内地便宜不少呢!你们要吗?要的话,我让他下次也帮你们带一台回来?” 林秋琴到了纪家,脸皮很厚,上回她意图拐卖舍得,这次还敢亲自上门。 于桂看在花想容的面上,也不可能不让林秋琴来。 再说,林秋琴也因为她犯的罪去服了刑,蹲了大牢,算是为她的错误买了单。 所以林秋琴到了纪家,于桂只能热情接待。 吴雪月并不知道林秋琴会来,抱着舍得出到厅堂,看到林秋琴,吓了一跳,脸色一变,赶紧抱着舍得,匆匆往后屋走去。 林秋琴略尴尬。 不过,马上自我圆场道: “哟,雪月怎么这样?到底是穷家小户出来的,一看到家里有客人,就吓得不敢出来见人。 以后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去香江逛逛,多去外面见识,人就变大方了。 我们女婿说,等他们结婚后,就带我们去香江旅游,香江什么都有,高楼大厦,听说最高的有三十几层楼呢!” 林秋琴一通发散性地炫耀,于桂一时抓不住重点。 花想容在边上听了,觉得好笑,香江是好,但也不至于攀附了一个香江的女婿,林秋琴就变成了人上人,马上眼界和见识就和香江人一样? 再说了,香江也有素养不咋滴的人。 “阿姨,你没见雪月抱着舍得吗?舍得看到你晚上怕会惊梦,所以还是抱着他,离你远点。” 花想容轻松地道。 “你……你是想气死我!”林秋琴脸色一变,捂着胸口,似乎想要骂什么。 “好啦,别说了,你少说两句不就得了?”花明发话了,“今天是送喜饼的好日子,大家和气一些,开心一些不好吗?” 有花明发话,林秋琴就闭上了嘴。 而于桂哪怕生气,但她是大家长,也要考虑人家女儿订婚是喜事,不能说怪话来触霉头。 于桂便淡淡地道:“订婚是大喜事,恭喜小月了,从小看着她长大,没想到这么快也要嫁人了。对象找的是香江的?” 花想容并没有告诉于桂关于花想月和梁斌的事情,说起来也是一团乱麻,所以于桂是第一次知道,花想月竟然嫁到香江了? “是啊,不过祖籍是本地的,梁氏听说过?是咱们本县的名门啊,祖上出过状元、进士,还有民国时战斗机飞行员。” 花明也忍不住炫耀了一下。 对他来说,女儿能嫁给梁斌,还是本县有名的梁氏一族,是脸上增添光彩的事情。 果然,于桂一听说嫁的是梁家的后人,便稍显放心,说: “原来是梁家,那差不到哪里去。” 于桂都是这样的态度了,说明梁家人给本县群众的印象很好,总觉得他们家风比较正,子孙后代也不会偏差到哪里去。 但老百姓不会想到,好竹也会出歹笋,每个名门世家,不例外也会出几个不肖子孙。 于桂是冲着喜事铺陈了几句好话,谁知道林秋琴就蹬鼻子上眼了,得瑟道: “那是自然不会差,我这女婿,条件可好了,人家要嫁香江,都得嫁大龄的,残疾的,我们家小月嫁的对象,今年才24岁,小伙子长得可洋气了,高鼻大眼,身高178,身体健康,还有生意头脑,县城最高级的华侨商场就是他开的。” 林秋琴把梁斌吹得头上有地上无。 于桂听了,也觉得按林秋琴吹嘘的条件来听,小伙子的不错,便道贺说: “小月还真会找对象,是人家介绍的,还是自由恋爱?” “哎,人家介绍的,哪里会介绍好的给你?不都是些四十多的老头子,或者腿脚身上有残疾的?她是自由恋爱,也是缘分,她能嫁得好,我们做父母也就放心了。” 林秋琴总是不忘记显摆。 这年头,要嫁香江,并不容易,来内地找对象的香江人,很多的确是大龄或者身体有疾的找对象困难户。 能嫁个全须全尾的都算有福气了,何况梁斌还是个成功的年轻商人? 于桂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当然,她也想到了女儿纪雨荷。 雨荷和花想月是闺蜜,现在花想月嫁了好人家,雨荷八字还没一撇,何况她还出过那种事。 要是男方知道雨荷流过产的事,肯定会嫌弃雨荷。 还好,现在儿子们能撑起门户,有钱门路就广了,晓舟安排雨荷去留学是对的。 触动之下,于桂更坚定了送雨荷出去留学的决心。 不说学到什么,好歹能出去开阔眼界,如果找个男朋友回来,那就更好了。 待花明夫妻显摆够走了,花想容苦笑着对于桂说: “妈,我爸他们就是这样,你们别见怪。” “这说的什么话?都是自家人,小月能嫁个好人家,我们也替她高兴,而且人家条件听起来的确好,这是好事。” 于桂不在意地道。 她丈夫过世后,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十分不容易,受尽了人家的鄙视和白眼,心理承受力极强。 所以哪怕看出亲家爱显摆,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雪月,他们走了,这喜糖看着挺好吃的,是巧克力的,来,试试。” 于桂看到大儿媳从屋里出来,赶紧招呼她。 吴雪月知道花想容和林秋琴不是一路人,自是不会把对林秋琴的怨气发泄到花想容身上,于是笑咪咪地带着舍得出来吃糖。 她恨林秋琴,但并不恨林秋琴带来的高级糖果,撕开糖衣,把黑乎乎的巧克力塞到舍得嘴里。 舍得刚开始看到这个黑疙瘩还摇头拒绝,但入嘴之后,就被巧克力的美味震住了,脸上的表情竟然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惊艳的意思。 第289章 守法公民 春节的热闹劲才过,距离上学还有七八天,纪雨荷接到这个消息,顿时乐坏了。 原本以为还要在读半年高中,现在可好,直接出国,她巴不得拔腿马上走人,这样也不用去学校里看花想月得瑟的脸了。 听说花想月要嫁香江大老板,同学们肯定都会捧着她。 相形之下,闹出丑闻的自己,就不怎么受同学们待见了。 纪雨荷却没想到,花想月已经怀孕了,一来为了保胎,二来为了结婚筹备的事,她都不可能再去上学了。 反正纪雨荷现在单纯地不想看到花想月得意洋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曾经视花想月为闺蜜,好事坏事都对她分享。 结果花想月可好,有什么好事对自己瞒得死死的,比如说她找男朋友的事。 有必要吗? 怕自己会抢了她的男朋友吗? 哼,还真有这种可能。 心内的罅隙一旦产生,加上怀疑的发酵,那道裂缝就会越来越大。 反正纪雨荷和花想月的关系,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 “雨荷,走,妈带你到县城买出门用的东西,什么行李箱,衣服,常用药品。” 一听说纪雨荷要出国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于桂又不舍又高兴,便着手为纪雨荷准备出国用的杂物。 纪雨荷倒没有一点伤心的意思,高高兴兴和于桂逛了一天街,还嫌弃县城的东西不够高级,怕带出国会被人笑话。 她还得意地对于桂说,等她出国回来探亲,一定带外国好吃好玩的给家里,所以没有吃过的用过的,她以后都会买来孝敬于桂。 不管将来纪雨荷会不会这样,倒至少目前她肯说,嘴巴这么甜,于桂就高兴坏了。 正月过后,一中开学前两天,纪雨荷的签证办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中介有钱赚,用尽了所有手段,用最快的速度,帮纪雨荷办好了出国手续。 纪雨荷出国,只能只身前往,于桂让纪晓舟开车送纪雨荷到省里的机场送别。 随后,花想容开车送于桂回家,纪晓舟则和纪雨荷再乘省里的飞机飞到广州,然后从广州机场飞往新加坡。 “雨荷,出去外面一切都要靠自己,不能再任性了,也不要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还有,新加坡是法纪森严的国家,你出去一定要了解和熟悉当地的法律,不要违反了法律,不然可能会被鞭刑。” 纪晓舟交待。 “哥,放心,我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会违反呢?” 纪雨荷不以为然。 而且听到哥哥提到鞭刑,更觉得好笑,都什么年代了,国内都没有再用鞭子打人了,新加坡一个先进的国家,还会用鞭子抽人? 笑话! 纪雨荷的身影消失在机场通道后,纪晓舟若有所失,却又莫名如释重负。 纪晓舟回家后,不久,家里人就接到纪雨荷从新加坡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纪雨荷显得很兴奋。 这也难怪,恍如宫殿般炫目现代的机场,穿梭往来时髦的外国青年,摩登的高楼大厦,路上传流不息的小轿车、甚至还有超跑…… 纪雨荷被这光怪陆离的花花世界搅得心都乱了,这里哪里都好,老家没有一个地方能比得上这里。 纪雨荷自是十分兴奋,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出她亢奋的情绪。 “雨荷,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安顿好了吗?” 于桂无心听纪雨荷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好,她最关心的是女儿是不是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纪晓舟说中介在新加坡都安排好一切,雨荷到机场也会有专人来接机引导办理相应手续、入住事宜,但于桂还是不放心。 听说外国也有人拐子,雨荷年纪这么小,万一出去被人拐走怎么办? 于桂在纪雨荷登机后,已经开始后悔让她出去了。 名声不好有什么要紧?只要她嫁妆丰厚,总是能找得到愿意娶她的人。 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好吗? 至少头疼脑热自己还能看得到,照顾得到。 还好,于桂的忧思,在接到纪雨荷电话后就化解了。 听到女儿在电话里兴奋的声音,于桂觉得胸中被堵的块垒去了大半。 “妈,放心,我一下飞机就有人来接我,人家可热情了,开车直接送我来大学城外面的公寓,我现在是一个人住一个单间,有卫生间,设备齐全,还有很多我不会用的电器,什么微波炉、咖啡机。 房间很大很明亮,对了,还有空调,这里一年四季温度都不低,都要开空调。 哦,我回头把房间照一下,把照相寄给你看看。” 纪雨荷被外面崭新的世界迷住了,心情极好。 “行,你住得好就好,在外面吃得惯吗?” 于桂唠得都是一些家常。 “吃得惯,妈,我要收拾行李了,有空再和你打电话。” 纪雨荷放下电话,于桂算是放心了。 过年时,纪晓舟托了关系,请人给家里安了电话,一来家里也到了必须有电话的时候,二来也是考虑到纪雨荷马上要出国,有电话联络方便。 虽然花了一万多元,但是一想到和女儿联络方便,于桂也觉得值。 安电话的钱,就三家一起平摊出了。 纪晓舟原本说是不用的,但是纪晓帆和于桂都不肯。 纪晓舟考虑到如果他不收钱,大家怕是不敢用电话了,只好收了,反正现在这些钱算是小钱,不会对大家生活造成困扰。 等纪雨荷打来电话,于桂立马觉得,装电话这件事做得太对了,如果家里没有电话,还得等他们上班的时候,雨荷打到公司里去。 “妈,这下不担心了?” 看到母亲放下电话,眉开眼笑,纪晓舟笑着问。 才离开女儿一天多,于桂就坐立不安。 “是,她说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正在安顿,明天应该会去上学的地方熟悉一下。 她说那里人说英语比较多,也有人说马来语、闽南话,普通话人家也听得懂,太好了,很容易适应。” 于桂滔滔不绝,发泄心中的喜悦。 纪晓船正要提着行李去学校报到,听说姐姐平安到达新加坡了,也很高兴。 因为要带棉被啥的行李,花想容便开车送他去学校。 “嫂子,我以后能去留学吗?听姐姐说外面很好,我突然有点心动。” 车上,纪晓船突然问花想容。 第290章 复仇开始 “可以啊,只要你想出去,现在国外的科技和理念都比咱们国内先进,去外面好好学,学会了回来报效祖国。” 花想容毫不迟疑地道。 “可是出国要花很多钱,我听说可以公派的,不用花很多钱,我会努力考公派的留学。” 纪晓船认真地道。 看到他那么有志气,那么懂事,花想容有被感动道,她道: “放心,家里负担得起,我们这么努力赚钱为什么?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一个宽松的好生活。 不会因为没有钱,而中断了为了理想前进的脚步。 所以,哪怕你没考上公派留学,只要你想留学,家里也有能力送你出去。” 花想容给纪晓船吃定心丸。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能考上公派留学的,我的兴趣是做一名优秀的软件工程师,我要考美国斯坦福大学。” 没想到,纪晓船竟然已经选择了学习方向。 “哟,晓船,你这个理想是什么时候确立的?不错,有眼光!嫂子决定投资你!” 花想容笑道。 她知道,未来的世界是网络的天下,纪晓船如果去学这个专业,届时她的资金实力有够的话,完全可以打造自己的网络公司,占据先机的她,一定不会输给后世的互联网巨头。 “我,我是看《计算机》报,知道全世界都缺这个专业人材,而且我也对这个专业很感兴趣,又去翻报纸查了,知道斯坦福大学是这个专业里的翘楚,所以才确立这个目标的。” 纪晓船没想到会被嫂子肯定,脸高兴得微微涨红。 他知道嫂子是有见识有能耐的人,看嫂子治家的手段就知道了,纪晓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纪家是自从嫂子嫁进来以后才变得不同的。 纪家会飞黄腾达,少不了花想容的功劳。 纪晓船的想法被嫂子肯定,说明他想要努力的方向是对的。 这下,纪晓船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花想容因为是复读,所以不需要开学报到,只要后天正式开课,她去上课就好了。 但是随着工作业务量的剧增,花想容发现,自己能上学的时间十分有限。 其实,花想容是完全可以不去上学的,她相信自己能应付得了将要到来的高考,因为,她完全记得上一世高考的题目。 她现在上学,只是为了将来考好的成绩打掩护罢了。 要不然,她没有上学的经历,参加高考,取得高分,岂不是十分可疑? 虽然可以假称为天才,但天才也不可能不学习就能取得高分。 如何平衡学业与事业,花想容还挺苦恼的。 还好,婆婆于桂现在正在磨砺中,展现了她出色的商业才能,未来如果她去外地求学了,婆婆成长起来,倒是可以独挡一面。 现在她和纪晓舟要做的,就是把基础打好,到时候要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时,婆婆能方便从旁监督,也可以比较省心。 花想容开着车,在经过华侨商场时,想到梁斌竟然成了妹夫,也不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看来,能打败阶层观众的通行证,最畅通无阻的密码,就是金钱无疑。 当花明说自己拥有煤矿时,花想容清楚地发现,这是梁斌态度转变的节点。 她这时候猛地想明白了,上辈子为什么花想月能嫁高官公子,成为上流社会的贵太太,怕是和花明手头拥有的资源不无关系。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地下娶高嫁,花想月能嫁入豪门,是有金钱开道。 花明前世一共买了五个煤矿,在“黑金”当道的九十年代,赚得盆满钵满,成了全省闻名的煤老板。 那个年代,但凡提到煤老板,就象提到了迪拜王子一样,走路都掉金粉。 “呵呵。”想明白这点,花想容不禁笑出声。 怎么能让花想月不开心一些呢? 花想容认真思考。 对了,梁斌不是想要煤矿吗? 不是因为煤矿才想娶花想月吗? 林秋琴不是因为花想月嫁了梁斌才那么得瑟开心吗? 对,把煤矿的事搅黄…… 花想容想起刚结婚的时候,有一次回家,看到两个执法人员来找父亲调查煤矿失联会计的事。 花想容直觉这里面有问题。 但凡开煤矿的人,很难避过这几只拦路虎:矿难、死难者、洗黑金钱…… 花想容觉得自己应该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在调查父亲煤矿的事,好火上加油。 她没有花明的把柄,但却知道,花明有一本不离身的日记本,里面记着他一些往来的账目。 这是上一世花想容在家里时,无意中帮他收拾衣物发现的。 花明把日记本落在换下来的衣服里,她才收了要去洗,花明就急匆匆地跑来,把日记本拿走了。 当时因为觉得她年纪还小,不懂事,花明也没避着她,一脸庆幸地说,还好没泡到水里,不然有些矿上的账就收不回来了。 花明没想到的是,花想容当时摸到他衣袋里有硬物,掏出来看了几眼,见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送王局一箱茅台;某年某月某日,送张所一块100g金条…… 花想容上辈子并没有意识到这是重要的证据,这一世,她再一想,就知道这本日记本是花明的命门了。 之前纪家穷,让纪家快点富裕起来,才有实力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时机差不多了。 上辈子,花想容因为林秋琴母女受的罪,现在统统要他们还回来。 而且,报复人最佳的时机,不就是他们的快乐达到一个顶峰的时候吗? 花想容不知道这辈子花明还有没有记日本,会不会随身带在身上,但是后天的订婚宴,却是探查日记本的最好时机。 当然,花想容不可能把日记本偷走,那就打草惊蛇了,最好的做法就是拿相机拍下来。 现在还没有方便的手机,只能利用相机了,还好,当天既然是订婚宴,她带个相机也不会惹眼,大家只会以为她是去照相留念的。 而花明在这种场合,通常是不醉不归,希望到时候她能有机会接近花明,拍到足够的证据。 第291章 拍照取证 女儿订婚发喜糖喜饼,是当地风俗,发完喜糖喜饼,昭告天下,吾家有女已有主后,还得再宴请一下亲戚。 花明是逢酒必醉,大醉小醉的区别罢了。 象女儿订婚这样的喜宴,来的都是至亲好友,花想月又嫁了个世人心目中极好条件的香江人,花明肯定少不了喝大了。 花想容暗忖之下,就拿定了主意。 一周后,花想月的订婚宴如期举行。 在本地,订婚宴的规模可大可小,主要是宴请至亲好友,所以一两桌也能对付场面,但象花明这种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有喜事,宴请四方也正常,正是联络友情的机会。 果然,于桂和花想容夫妻到场的时候,县城最豪华的侨联酒店,已经济济一堂,花明大手笔地请了四十多桌,除了亲戚,都是平素他的生意伙伴。 于桂是亲家,当然和花明夫妻是一桌,纪晓舟是女婿,现在又是县城生意最火的友谊商场老板,自然也被请到了主桌。 花想容价值在纪晓舟身边,看着花明嬉笑颜开的样子,恍忽中不由想到,上一世她最痛苦的时候,花想月出嫁了,他们一家人肯定也是这么开心? 嫁得那么好? 如他们所愿,攀附上了权贵。 那时候,他们弃她于不顾,她就象一个残破的娃娃,被扔在阴沟里,无人理会。 花家,好象从来就没有她这个女儿似的。 花想容心内如潮水般汹涌,但面上依旧平静。 虽然只是订婚宴,但花想月重视的程度,如同是她的结婚宴一般,她盛装打扮,穿着真丝绸缎的红旗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团花富贵牡丹,把她衬得喜气而娇艳。 和花想月的喜气洋洋、喜不自胜相比,梁斌多少显得平淡了一些。 他穿着蓝色合体的西装,里面是一件紫红色的衬衣,打着猩红的领带,头发用摩丝喷过,抓出硬朗的造型,但脸上略显憔悴,不是那种睡不好的憔悴,是宿醉后的萎靡。 两个人站一起,好歹收获了一堆郎才女貌的夸奖、门当户对的羡慕。 花想容见花明和林秋琴都十分亢奋,尤其是林秋琴,如穿花蝴蝶一般,四处招摇,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女儿嫁了一个乘龙快婿一般。 花明则是对来敬酒者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遇到重要的生意伙伴,或者有用的实职部门负责人,还要反敬一杯。 花明的酒量很大,花想容亲眼看到他能喝12瓶葡萄酒,但过后自然是醉得一塌糊涂。 今晚上花明主喝52度茅台,但从他现在的状态来看,离喝得断片还有很长的距离。 花想容不急,她看着花明的灰色夹克,倒是眼前一亮。 花明喜欢买那种里面还有暗袋的夹克,他的日记本通常就放在暗袋里。 花想容拿起相机,到处拍照,还帮花明拍了好几张,喝嗨了之后,花明看到女儿照相,还不时对着镜头比划,拉身边的人一起举着酒杯对着镜头,摆出pose。 花想容亮出相机,拍了会照片,就坐回自己位置,继续吃吃喝喝。 纪晓舟见妻子拿出自己买给她的相机拍照,嘴角不由浮出笑意,礼物能受到妻子的喜欢,真好。 宴席吃了一个半小时,大部份人都散了,留下一些酒鬼不肯散去,继续喝酒。 于是,花明又让服务员重新整了一桌,正好剩下的人拼了桌大的,一桌坐了16个人。 于桂不喝酒,先行回去,纪晓舟和花想容留了下来。 花想容在找机会。 侨联酒店喝酒有个好处,它同时还兼营客房,所以有些人喝多了,直接就在侨联开房睡了。 也有一些人,喝到一半,困了,开个房睡会,睡醒了如果酒局未散,又继续喝。 这个年代的人,对宴席和喝酒的热情,是后世人想象不到的。 可能是因为这一代人童年时代经历过饥饿的阴影,所以他们一旦有了消费能力,到了物质较为丰裕的年代,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 花明就是这些人中很典型的一个。 他小时候饿怕了,穷怕了,现在有钱了,吃吃喝喝对他只是消费的小头,他完全能承担得起每天的饕餮盛宴,于是他就沉迷其间。 花想容看他在第二场酒宴开始的时候,显出了醉态,说话开始大声起来,花想容知道一旦到了这时候,花明就醉了。这种程度的醉意,他第二天通常都断片了。 花想月和梁斌不在酒桌上,不知道去了哪里,林秋琴和一个中年富态女人在另一张桌上窃窃私语,花想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起身走到花明身边,附耳低声道:“爸,你是不是有点晕了,我和晓舟扶你去客房休息一会?” “好。让你妈来招待大家。” 花明也觉得是需要休息一会的时候了,于是,花想容招呼纪晓舟,扶着花明,往五楼的客户走去休息。 花明为了体现招待客人的周到,宴席还没开始时,就和大家说了,今天在侨联五楼开了四间房,大家要是醉了,可以自己去开好的客房休息。 花想容把他扶到了503,里面没人,待他们把花明放到床上,花明立即呼呼大睡了起来。 “晓舟,把门反锁了,不要让人进来。” 花想容招呼纪晓舟道。 纪晓舟虽然觉得有奇怪,但还是听花想容的话。 他把门反锁上,回头就见花想容已经把手伸进花明外套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然后,花想容果然从他外套里掏出一本不算太厚的本子,花想容把本子摊开,拿起她的相机,对着本子一一拍照。 纪晓舟看得莫名其妙,但忍下没有问她。 花想容做什么都有她的理由,现在她正紧张忙碌着,他也没必要在这时候问。 最主要的是,花想容做的事情,并没有避着他,瞒着他。 花想容一一拍下照片,然后把本子放回花明衣兜里,收起相机,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而此时花明依然酣睡不知,嘴里还喷着浓浓的酒气。 “好了,咱们走,让他多睡会。” 花想容对纪晓舟道。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292章 她来了 花想容从花明的外套里摸出日记本,一页一页地拍照,这个过程时间不长也不短,但至少也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期间纪晓舟虽说是帮花想容盯着门,但其实房间只有那么大,都在一个平面上,花想容做什么,纪晓舟一目了然。 但他什么也没有问。 虽然他不时看向花想容的动作,但仍专心致志地关注着门外的动静,竖着耳朵听着外面走廊的声响。 侨联酒店虽然是本县最好的酒店,但这种八十年代的建筑,隔音没有那么好,所以只要屋里安静,还是能听到走廊上的声响。 花想容做完一切中,把日记本放回花明外套的内兜里,这才收起相机,从容准备撤退。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两个人都是一愣,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 花想容事情都做完了,也不怕什么,她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纪晓舟对着她做了一个口型,花想容猜测是问“都好了吗?” 花想容点点头,意思说“是,都好了。” 于是纪晓舟示意花想容打开了门。 门外,是正一脸狐疑的林秋琴。 林秋琴看到花想容开门,便蹙起眉头不满地问: “你怎么躲在酒店的房间里?你爸呢?刚才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这时。纪晓舟从花想容身后现身,客气地道:“爸他喝得太醉了,我和小容把他扶来房间里休息,他现在睡着了。” 一看屋里有两个人,纪晓舟也在,林秋琴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说: “把他带这来,也没说一声,我到处找他,怕他在哪摔倒了。” 花想容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鄙夷,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林秋琴恨不得花明原地去世?怎么会害怕他摔倒受伤了? 不过花想容当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对林秋琴道: “阿姨,有我们在大可放心,现在我爸安顿好了,你去照顾他,我和晓舟先走了。” 任务完成,事情也办好了,不走还待何时? 林秋琴点点头,她好像很不喜欢花明和花想容单独在一起,这时见他们要走,露出一副巴不得你们赶紧走的神情。 花想容拉着纪晓舟的手离开了,两个人一起在走廊缓行,花想容忽然发现哪里不对,但这时走廊上还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擦身而过,花想容也不好说话。 二人一直下到2楼,花想容看了一眼楼道边的洗手间,对纪晓舟说: “晓舟,你等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 “好。”纪晓舟接过花想容给的包,看着花想容往卫生间里走去,他把包背在肩上,手触碰到了包里的硬物,那是相机。 纪晓舟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神情很快从犹豫变为坚定。 花想容到了卫生间,正准备离开时,就听卫生间外人吵吵嚷嚷地走来,花想容一听其中有个声音是花想月,还有一些声音是花想月的朋友和死党。 这些朋友有的是在村里的玩伴,有的是一中的同学。 花想月在交朋友方面倒是比花想容擅长,她一向以清纯、与世无争的小白莲形象示人,楚楚可怜,很容易博得大家的同情和好感,所以朋友很多。 花想容前世沉默内向,不习惯向别人倾诉心事,再加上花想月经常在背后放她的坏话黑料,所以花想容不管是在村里,还是在班级里、学校里基本上都没有朋友。 当然,这是前世的情形了,这一世她上了高中之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还有自己努力释放善意之下,也多了不少朋友。 花想月交朋友的本事自然还在,所以这一世她的朋友还是比花想容多,今天宴席上就来了好多她所谓的朋友。 这些人此时众星捧月,把花想月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地道: “小月,你可真有本事,嫁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有钱又年轻,还是香江人。” “小月,我听说他是梁氏的后人,现在全家都在香江,家族还有在美国,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的,以后你会出去定居吗?那你就可以享受资本主义灯红酒绿的生活了。” “对啊,小月,你什么时候能出去?以后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香江看你?” “等我们领了结婚证,我就可以排号申请去香江了。”花想月笑道,“不过不着急,我们准备再等一段时间才正式领结婚证,总得多考验考验一下男人嘛,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 “还考验什么呀?年轻又有钱,你不好好抓着他,多少人扑上来抢着要? 你没听说吗?乔二妹的姐姐上个月嫁了一个香江的老男人,在香江做地盘,一个月能够赚1000多块,她吹得山响,还说过不久就可以申请去香江探亲,一次去能呆三个月。 乔二妹说到时候她要留下来打黑工,三个月能赚不少钱呢!” “哟,有这样的好事啊?怎么打黑工?”有人感兴趣地问道。 “就是去餐馆洗盘子,或者是去小加工厂帮着裁衣服,做假塑料花什么的,不过工资虽然没有本地人高,但也能够领到七八百块一个月,做三个月的话,一年的工资就赚回来了。 真是羡慕乔二妹有这么好的机会和条件,我要是有个姐姐能嫁香江人就好了,不管多老我都愿意。” “嘿,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咱们小月嫁的可是香江的富翁啊,到时候她手指缝里漏点什么,也够我们吃喝不尽了。” 一堆人吹捧着花想月。 花想月听了却是心里一阵冷笑,本小姐现在在内地还用得上你们,做人嘛,出门总是要有人捧着护着,前呼后拥才显得有身价,等她到了湘江,这些人就没什么用,变成了吸血鬼。 不过,这世道就是这样,自己有了优越的生活无人可以炫耀和分享也是挺寂寞的。 算了,大不了到时候从香江回来探亲,就带些阿华甜啦,巧克力糖呀,口香糖啊,或者打折的衣服,骗骗她们,花几百块也就搞定了。 梁斌那么有钱,身家几千万,花几百块钱算什么? 第293章 我要举报他 花想月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上完洗手间后,又被众人簇拥而去。 花想容由于不想和她打照面,直到她们离开,这才从卫生间的隔间出来。 她走出卫生间一看,纪晓舟并不在楼道里,难怪刚才花想月她们进来时没听到她们提纪晓舟的名字。 花想容有点奇怪,纪晓舟应该会在外面等,他哪里去了? 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晓舟,你在哪里?” “在这。” 就在这时,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花想容一看,这才发现楼道边上有一扇半合的木门,声音是从那门里传来的。 她推开一看,见外面是一个挺大的阳台,纪晓舟手里夹着一根烟,正抽着。 花想容恍惚了一下道: “晓舟,你怎么抽上烟了?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纪晓舟听花想容这么说,便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熄,歉意地道: “刚才梁斌发的烟,不好推,接过来就放到口袋里,有点闷,试着抽一支,不过看来抽烟并没有什么用,以后不会再抽了。” 花想容走到他身边,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便道: “晓舟,你就不问问我吗?” “问你什么?”纪晓舟反问。 “刚才拍照的事。”花想容道。 “我想问你,再一想,如果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行追问,但是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纪晓舟毫不犹豫道。 花想容一听就笑,这是她认识的纪晓舟。 不管什么情况下,他了解的,不了解的,都会站在她这边,都会无条件护着她。 刚才他抽烟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虽然纪晓舟会无条件站在他身边,但他多少肯定也会介意,花想容当着他的面搞奇奇怪怪的举动,却又不告诉他,有一点没有把他当自己人的感觉,是不信任他?还是其他呢? 花想容不避讳他,当着他的面做这件事,还让他把风,纪晓舟可能又觉得也不至于说完全不信任。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心情受到冲击,才会失态地想要抽烟? 花想容从没见过他抽烟,但一看他抽烟,便知道这件事对他内心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晓舟,为什么你看到我拍照,什么都没发问,原来是把解释的权利都在放在我这边。 其实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完全可以问我,我也会说。” 纪晓舟一听花想容的话,身上的气场一下子松驰了下来,微微扬了扬嘴角,道: “行,你说,我想知道。” 这就是要听她解释的意思了。 花想容莫名心里一高兴,顺势道: “刚才我拍的日记本,是我爸犯罪的证据,里面记的都是他行贿记录。 他以前很精明的一个人,因为老是喝酒,喝多了记忆衰退了,毕竟是下了重金去行贿那些人,他送的礼太送,人也太多,他怕自己会忘了,所以他每一次都记录了下来,以便用得上的时候可以去找他们讨还人情。” “那你还拍这本日记本?为什么?” 纪晓舟脸上一阵变幻莫测。 “为了举报他呀!”花想容从容道。 “举报他?那你不知道,如果你举报了他,你爸可能就要被判刑,如果他被抓起来,他的生意也就黄了。” 纪晓舟挑破道。 “黄了就黄了,他犯罪了,我大义灭亲不可以吗?”花想容说完,挑起眼角看了看他,说,“还是你觉得我太狠心,不应该去做这件事?” “如果岳父真做了这些违反法律的事,我支持你去举报他!” 纪晓舟说着,眼眸里掠过一抹异色,脸上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道: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我总觉得你没有说完?” “这个吗?你想要知道什么?”花想容一副你问什么都可以的态度。 纪晓舟听到妻子对他坦诚要去举报岳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之时,他还在消化花想容的态度,他犹豫了一下,郑重地问道: “小容,你不会后悔吗?毕竟岳父现在也算是生意成功,有头有脸的人,你这一举报可能就……” 花想容眼中掠过一抹决绝,说:“这件事我已经想做很久了,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在做错的事情,我不能一步一步看他走向罪恶的深渊,走向万劫不复。” 其实,花想容想做这事可不止这一辈子,上一辈子她就想做了。 上辈子,花明一家到花想容离开之前,小日子都过得美滋滋。 林秋琴和花想月发现花想容有出息后,还时不时想用花想月丈夫的权势来打压花想容。 还好花想容最早攒到第一桶金,是在最开放的广东,那里的营商环境很好,没有受到压制,林秋琴也不知道她在广东做生意的事,要不然,在本地发展,可能就没有后来成为巨富的她了。 后来花想容根基稳固后,受到家乡负责人的热情邀请,想要回家办企业来回馈下他们的热情,但是一回乡,便有几笔生意在交易时出了问题,被搅黄了。 花想容调查后,发现线索指向的都是林秋琴,她故意折腾得她血本无归的。 不过如果光是这些刁难,还不至于让花想容大义灭亲,让她生气的事,正是因为花想月对纪雨荷洗脑,抱走了舍得,引发了纪家的一系列灾难反应,最后导致她和纪晓舟离婚,纪晓舟也在海外不幸殒命。 花想月就是间接杀害纪晓舟的凶手,这个仇她能不报吗? 看着眼前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纪晓舟,花想容自是不能说这些前因后果,只是不断强调花明的犯罪,是引发她举报的决心。 纪晓舟看花想容十分坚决,最后松了口说: “小容,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你的大义灭亲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或者有忌惮之心,要不是他是你的父亲,我早就把他举报了!” “什么意思?”花想容听得一时有些糊涂。 如果说花明的纵容是引发花想月做出缺德事的基础,花明其实现在对纪晓舟也还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怎么为难纪晓舟。 毕竟纪晓舟的父亲是他的救命恩人,花想容这个长女嫁给纪晓舟,虽是了结那段恩情,但花明对纪晓舟,也把他当成女婿来看待,纪晓舟有什么理由要去举报花明呢? 第294章 举报信 花想容赶紧问道:“你对我爸有什么非举报不可的理由吗?” 纪晓舟觉得今晚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时机,于是道:“小容,你还记得雨荷流产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 “那个男人就是花明。” 纪晓舟此时也不叫花明岳父了。 花想容脑子一“嗡”,她万万没想到,会从纪晓舟嘴里听到了一个令她如遭雷劈的事。 “晓舟,我爸他干的?不会?” 花想容万万没想到,纪雨荷竟然和花明扯到了一起,吓得打了个激灵。 “你不会认错人了?毕竟我爸一把年纪了。” 花想容惊呼道…… 好,她爸也才四十八,男人还不算老…… “雨荷贪玩,不辨是非,谁对她好,给她钱花,她就跟谁走。” 纪晓舟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妹妹的缺点。 “她偷偷跑出去约会,有人开车送她回来,曾经被小船看到过一次,他还算机灵,记下了车型和车牌号码。 我找车管所的同学查过之后,说那辆车就是你爸的。” “就算是他的车,也不一定是他用啊?他有司机,可能是司机?” 花想容不是想为花明辩解,只是这件事太荒唐了,听得她脑子“嗡嗡”的。 也太脏了,让她下意识不想面对。 “我也这么想过,我查了,他的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才刚结婚,和媳妇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可能去出轨? 而且小船说了,那天送雨荷回来的是个有点年纪的人,他没看清楚全脸,身材感觉不像年轻人。 最主要的是,雨荷出国前我有逼问了她一下,我威胁她说,如果你想出国,就得把事情全部告诉我,否则就不让她出去,雨荷最终还是还告诉了我,说就是你爸。” 花想容脑子涨痛,倒不是替父亲有什么歉疚的想法,只是没想到重活一世,纪雨荷竟然和花明搞到了一起。 为何怀孕之后,纪雨荷没有把事情闹大? 看到花想容陷入了思索,纪晓舟没有发问。 他也不好问,特别尴尬。 纪晓舟能理解花想容的心态,因为他刚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时,和花想容一样震惊,愤怒。 因为是花想容的爸,他只能强强忍住,准备找机会再伺机而动。 “雨荷说,怀孕也是超出她想象的事情,她就是贪玩,但真的有了孩子后,她觉得天都要塌了,根本没办法想象,万一她真的生了孩子,那孩子得叫小月姐姐……” 花想容听了,觉得纪雨荷也真是的太恶心了,搞谁不好搞到她爸头上去? 不,花明也同样恶心,搞谁不好,搞到纪雨荷? 还好纪雨荷及时收手,要不然现在真是成了全县的笑话。 看到花想容脸上精彩的表情,纪晓舟猜到她在想什么,苦笑一下说: “所以说把雨荷送出国,真的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了,希望她长点教训! 我在脑子里想了100个计划,准备怎么惩罚他,但是迟迟都不能下手,我怕你受不了,但没想到你对他的一些意图和举动、人品似乎比我更清楚。 我也不想瞒你,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支持你去举报他! 当然,如果没有雨荷的事,他确实违法犯罪了,我也同样支持你去举报他。” 纪晓舟阐述完自己的理由,看到花想容还在发呆,便上前搂着她,把她拥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 “放心,不管后果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花想容和纪晓舟谈开之后,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她的这种做法,如果不了解她的人,肯定无法理解,亲生女儿怎么能这么狠心去举报自己的父亲? 而且如今这个年代,打擦边球违法犯罪的事情也不少,但大多数人只要不侵犯到自己的具体利益,或者伤害到自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还是亲生女儿。 花想容这么做,无疑是破坏家庭,往自己父亲身上插一把刀,放在多数人眼里,都是大逆不道的事。 花想容之前没有忙着对纪晓舟解释,原本是不指望能够得到理解,她只是希望纪晓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自己是在做对的事情就可以,纪晓舟不必出什么力,他能坐壁上观就好。 没想到纪晓舟却爆出了一条更加震撼的内幕,两个人一下子成了同仇敌忾的战友,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花想容被他拥在怀里,脸在他怀里蹭了蹭,道: “那我更应该举报他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但这事还是可以采用更好的办法。”纪晓舟建议。 “什么办法?”花想容问。 “你把照片洗出来,我们用匿名举报的办法。” 纪晓舟一说,花想容就明白了。 用花想容的办法,就会让她成为舆论漩涡的中心,还会影响她今后的发展。 毕竟没有哪个职场或者商场上的人,会喜欢和一个举报自己父亲的人打交道。 这事爆出去后,从此大家都会对她抱着怀疑的心理。 “好,我懂了。” 花想容也不是个不懂变通的人,非要去做那种宁折不弯的松柏。 她扳倒花明和林秋琴,自己也能好好生活,而且还不要波及到他们的生意和未来的前途,这才是重生的真谛和王道。 次日,花想容到县城买了洗相片的工具,纪晓舟把自己的书房改装成一间暗房,方便花想容自己冲洗相片。 毕竟这些相片关系重大,如若交到相馆冲洗,肯定会泄露出去。 还好洗照片也不是个什么复杂的技术活,花想容看着买来的摄影书上介绍的办法,先试着洗了一卷胶卷,待效果完美之后才开始冲洗。 花想容拍的胶卷洗出来的效果很好,每一张都很清晰,花想容按照时间顺序把他们编了号,然后装在一个大的信封里,贴足了邮票,和纪晓舟深夜下班回家时,特意散步到县邮局门口,把信封扔到那个大邮筒里。 这样的匿名信当然不止本县一份,省、市相关部门她都投递了一份,这样就不怕被县里的人截胡。 而且,花明这份受礼名单涉及的范围很广,不光有本县的,还有省市部门的相关负责人。 以花想容对这些部门的了解,她把这些部门的监管单位也各寄了一份,如此一来,就算是市县有意包庇,总能够激起一点水花。 做完这件事,花想容觉得心里十分的畅快。 第295章 船要翻了吗 当晚,寄完信,二人回家的时候在小吃摊上各吃了一碗扁食,一碗拌面,还打包了几份回家给家里人。 这件事完成后,花想容像是去掉了一块大心病似的,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先打掉花明的嚣张气焰,后面寻找母亲的事宜,她才有突破口。 不然如果花明一直是这种成功人士的状态,她根本没有办法从花明嘴里套出当年的真相。 花想容知道,这样的信寄出去之后,没有具体的举报人,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有动静,她只需要盯着花明那里就行了,有风吹草动的话,他跳得比兔子还快。 现在剩下的时间,她就是好好地复读,好好地做生意。 梁振兴没想到小儿子会在内地找儿媳妇。 其实,说起来梁斌在梁家并没有他大哥梁成那么重要,作为嫡长子,大哥梁成才是梁氏企业的主心骨。 为了平衡梁斌的心态,梁振兴为梁斌在内地找了条做生意的出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认可梁斌这方面的才华,或者以后就希望梁斌回来梁氏企业,和他大哥一起分担家族生意。 一山不容二虎! 为了家族的传承繁荣,梁振兴倒是宁愿把梁斌放在内地,也许他能够独辟蹊径,自己闯出一条路。 既然如此,儿子在内地找媳妇,也是他乐见其成的,这样一来,梁斌在内地就更能呆得住。 只是梁斌没想到,二儿子比大儿子更快搞定终身大事,大儿子还在花丛流连,还没找好对象,二儿子却已经搞大了姑娘的肚子。 梁振兴在知道梁斌正儿八经想娶人家之后,倒也没有生气,确定儿子是自愿的,对方姑娘也乐意,他很慷慨地给了5万元的聘金,还买了一块县城的地皮,准备盖一栋别墅给梁斌做婚房之用。 现在还没有商品房一说,老城区虽然在改造,但拆迁还没开始,县城的居民还是习惯买地自建房,觉得自建房有天有地比较畅快,土地卖给私人建房现在也是允许的。 所以梁斌和花想月订婚之后,便开始找父亲要钱投资煤矿。 梁振兴没想到梁斌的岳父还有这种能力,投资资源肯定是不会亏的,象香江现在也有许多有钱人会到南非、澳大利亚去投资钻石矿或者铁矿、铜矿。 梁振兴对这方面的生意不熟悉,资源方面的投资额又巨大,所以从未涉足。 他没想到在内地投资煤矿,资金量并不大,有个几百万就能搞定,还真是物美价廉。 梁振兴慷慨地给了梁斌100万的支票,让他去好好投资,梁斌有了父亲的支持,除了想要岳父煤矿的股份之外,还唆使岳父再去买一个规模大一些的新矿来开采。 花明知道煤矿赚钱,但是要拿新矿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却不过女婿的热情,便去四方奔走,准备给梁斌谈一个新矿,二人合股开采。 花明一开始运作得还挺顺利的,每次请吃饭,该来的人都来了,该喝的酒都喝了,该许的好处也都许了,气氛其乐融融,眼见事情有眉目了。 但是没过两天,事情就发生了变化,花明突然发现,他要请的相关负责人约不到了,到最后连打电话都不接了。 花明不以为意,开始以为对方是不是出差或者有什么事情,毕竟不久前才交头换颈,一起喝酒吃饭,聊得热火朝天的,他想也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事,以至于失去联系。 而且几年交道打下来,都成了知根知底的老朋友,逢年过节花明也出手大方,会送给对方价值不菲的厚礼,对方因为他的这一系列操作,都有钱在市里买了地,盖了自家的三层小洋楼。 到这种程度的朋友,突然不接电话了,花明还真没想到出了什么大事,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三个是这样,花明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于是他盯着一个管监督的工作人员,给了对方不少好处,对方才硬着头皮告诉他,有人举报他经济方面的问题,有关部门正在进行秘密的调查,搜罗他的证据。 而过去和花明交往的这些有权势的人,听到了风声,所以现在都不敢接近他了。 花明听了,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么多年,他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怎么突然间风向就变了呢? 船要翻了? 花明第一反应肯定是他的那些对手在搞他,花明也不是吃素的,立即派出人手去到处打听。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打听都没有什么效果。 如果是他的对手打压他,搞他,多少都会走漏风声,纸包不住火嘛。 而这一次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对手也都若无其事,没有任何动静。 这种事情,花明找不到商量的对象。于是索性把事情和梁斌一说,收购新矿的事目前只能够暂时押后了。 梁斌一听,郁闷得很,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挺倒霉的,才想要开启新事业,就遇上事了。 奇怪,以前不会有这种事啊,他做什么都还挺顺的,难道有什么和他相冲? 梁斌是香江人,香江人特别迷信,一遇到不顺,就觉得是哪里风水不好,会冲撞到了啥,所以也难怪梁斌往这上面想。 花想月已经不去上学了,毕竟她也怀孕了,现在去上学影响她安胎,她也没办法专心学习。 现在的姑娘,学历普遍不高,而且大家觉得,在好的婚姻和学历上二者权衡,大家普通会选择好婚姻。 因为姑娘读再多的书,不都得嫁人吗? 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安心在家当好家庭主妇就好了,接下来等领了结婚证,就可以申请去香江定居。 花想月想得美滋滋的,把自己的未来安排得妥妥的。 花想月也没有和梁斌搬出去住,反正花家的老宅挺大的,再加一个梁斌入住,也是绰绰有余。 在新房建起来之前,梁斌也不反对住在花家,他又不是上门女婿,自己的房子在建着,暂时借住在岳父家,也没有人会说闲话。 不知不觉,梁斌和花想月的关系公开后,在花明家也住了个把月。 第296章 你爸是罪犯 梁斌和花想月的感情谈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多坏,反正每天和花明出去寻求煤矿的生意,运筹帷幄,早出晚归,也搞得挺忙的。 花想月也习惯了他这么忙碌,觉得男人做事业就应该这样,她在家安心养胎,梁斌在外面赚钱养她,男主外,女主内,没什么不好。 没想到,有一天晚上,花明和林秋琴不在家,梁斌一个人回家,看到她,脸上却是怒气冲冲的。 花想月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他是不是外面有员工惹祸了,准备体贴关心一番 结果梁斌气呼呼地说:“没人惹祸,是生意被搅黄了。” “怎么回事?”花想月一听也很吃惊。 “我和你爸原本想买个新的煤矿,没想到竟然有人举报你爸,现在所有的人都不接你爸的招了。 你说说,你爸到底做了多少违法犯罪的事儿?才把这事给搅黄了?” 这会梁斌看着花想月因为怀孕而显得臃肿的脸和身形,只觉得一阵厌烦。 他原来钟意的是花想容,结果花想月趁着自己情况不明贴了上来,这就让梁斌觉得花想月比较掉价。 原本会和花想月订婚,他看重的是花明拿下煤矿的人脉,但现在花明这方面的人脉断了,梁斌就一阵烦躁,感觉自己上当受骗,吃了个大亏。 不过好在他只是订婚,并没有结婚领证,他和花想月在法律上还是没有关系的。 梁斌这时只能庆幸自己之前做的双保险还是挺成功的,要不然他现在肯定火更大。 花想月听到梁斌气呼呼地这么说,顿时惊呆了。 因为怀孕,最近她都待在家里,很少外出,再加上她原本就比较少掺合花明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不明就里。 家里还有林秋琴撑着,她妈总是会把最好的留给她,只要有林秋琴在,花想月就不怕花明的财产旁落,比如说落到花想容的手里。 花想月在母亲的授意下,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安胎养好胎,争取生个大胖小子,紧紧拴住梁斌,然后登记结婚,申请去香江,成为香江的居民。 届时,母亲林秋琴再用投资移民的手段弄过去香江,他们一家就可以在香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所以花想月每天吃饱睡,睡饱了吃,最多就是去外面逛个街买些零食,和好朋友的联系也比过去少了许多,根本不知道家中发生了大事。 “你说我爸犯罪?怎么可能?他生意一向做得好好,哪有什么犯罪的事?肯定是他的对手故意搅局。” 花想月和花明是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当然要为他辩护。 她知道父亲有钱有能量,结识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所以听梁斌这么气急败坏地,觉得有点好笑。 “那为什么他的人脉都不搭理他了?”梁斌郁闷地道,看她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现在外面都在说你爸的作业面上死了好多人,被他偷偷给埋了,警察正在调查呢,现在他手头的三个煤矿都被封停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梁斌觉得他和花想月真是谈不到一块去。 两个人在一起时,花想月说的就是自己怀孕时候的反应,头疼脑热、恶心各种,她本意是撒娇,但梁斌听得他头都晕了。 梁斌也才24岁,还是爱玩的年纪,根本还没有想到要做父亲的事,所以孩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宝贵的礼物。 在香江,被他搞大肚子的姑娘多了,不过就是给一笔可观的分手费用,让她们去把孩子弄掉,也就了结了。 这回他是认真要搞事业,想借着花明的人脉在内地扳回一局,让大哥梁成不敢小看自己。 没想到才刚舍身搞定花家,花明却马上陷入了罪案之中,梁斌只觉得火大,这不是拿他的事业开玩笑吗?生意都还没开张呢…… 花想月见梁斌真的火了,见好就收,放软了身段道: “斌哥,你别急,我爸在这里经营了10来年了,认识的人很多,现在是风头之上,肯定有人说七说八,也有人在避风头不敢出头露面,过后我爸去运作一下,风头过去就没事了,煤矿依旧能到手。” 梁斌见花想月说得那么镇定,还以为她真的经历了多少类似的事情了,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太急躁了。 而且花想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每个做大生意的人都有强大的资源和人脉,不可能因为一两次的举报就一蹶不振,或者事业马上被清盘。 谁要赚大钱,不得经历一些风浪啊? 梁斌一想,倒也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的确是太着急了,便和缓脸色,却也不好马上向花想月低头,便一屁股坐在沙发,嘴上还抱怨说: “这沙发的木头硬得很,又不是紫檀木的。” 花想月见梁斌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温声细语地道: “你既然嫌弃,我就把它给卖了,咱们去买套真皮沙发来坐如何?” 哄男人,尤其是有钱的男人,花想月是舍得下功夫的。 梁斌点头,抬头看见厅堂正中的木屏风,漆面斑驳脱落,原本饰着金粉,但随着岁月斑驳脱落了,梁斌顺手指了指那架屏风,说: “把那也扔了,垃圾,不知道画的什么鬼,你看有的人脸就剩下半张,大半夜看了,襂得慌。” “行,都卖了。” 花想月也是当机立断的人,为了讨好梁斌,马上用家里的电话挂给了废品收购站,让他们来两辆三轮车,把家里的木沙发还有屏风给收走。 废品收购站现如今也是一门赚钱的大生意,闷声发大财,不知不觉一年赚几万、赚了几十万的大有人在。要不然废品收购站也装不起那么贵的电话机了。 一听说收旧家具,废品收购站立即派了两个身体硬朗的老头,骑着三轮车去收货。 到了花家老宅,看到整套的沙发和屏风,瘦老头说: “我们老板吩咐了,一整套沙发,完整的话出80元收了。” 花想月觉得这钱也太少了,道: “沙发还是好的,又不是垃圾,再补个漆还能卖呢!” 第299章 花明事发 纪晓舟叫住二人,问:“大爷,这些旧家俱卖吗?” “这个我不能做主,要问一下我们废品收购店的老板,我只是他请的工人。”瘦老头道。 “那你们的废品店在哪里?”纪晓舟问。 “前面。”瘦老头指着不远处一个写着废品收购招牌的地方道。 纪晓舟和花想容来到废品收购站。 花想容看清楚了木沙发的样子,陡然觉得这套沙发的样式她很熟悉,心里油然升起一股亲切之感。 骑三轮车的大爷到了废品收购站,把事情和老板一说,老板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挺精明的,见他们要收旧沙发,便道: “你们是要买回去结婚用的吗?为什么不去买新的家俱?” “新家俱要多花好多钱。” 花想容一听,就知道他这话有刺探的意味,想知道他们买这沙发的意图。 如今年轻人没什么钱,要结婚,有的人也会买旧家俱先凑合用一下。 “不是结婚用的,是家里老房子,老人在乡下,没有沙发坐,我们想买一套现成的,正好看着这套沙发挺结实的,又是旧的,能便宜不少,不如卖给我们?” 废品店的老板笑着说:“那也行,看你们这么孝顺,要不300块卖给你们。” 踩三轮车的大爷一听不由张了张嘴,受到了惊吓,刚刚不是80买的吗?一转眼就翻了一倍,老板真是黑心啊,难怪能赚大钱。 花想容蹙眉道:“300也太贵了,你们收旧家具用不到150块,要不你把这屏风也一并送给我,我给你100块钱,就这样?” 老板看了一眼那旧屏风,和平常老百姓家那屏风没什么区别,而且上面画作的油漆都已经脱落了,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东西来,没啥用处,大抵要重新上漆再画,也要花一些工本钱,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喜欢用这种屏风,大家都买打新式的五斗柜啥的,谁用屏风?便道: “你们要屏风的话,再加20,120元。” “老板,你这样子也太不行情了,这么贵,把我们当傻子宰呀?”花想容生气地说完就走了,“我们不买了。” “哎,你别走啊,咱们总得讲个价?110怎么样?”老板一看也急了。 “不行,100,一分钱都不能加。”花想容道。 老板见花想容这么坚决,心想,这屏风和沙发也才收了80,现在卖100给他们一点都不亏,不过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可以赚20元。 “好,那就100成交!” 花想容拿了100块给老板,又让两位大爷帮忙把东西送到友谊商场。 废品店老板喜孜孜的,觉得今天挺顺的,一转手就赚了20元。 花想容等沙发屏风都妥妥地放到了商场仓库,才乐呵呵地对纪晓舟说: “今天咱们运气挺不错的,虽然这套沙发材质不是最好的,但也是黄花梨木。 最值钱的是这套屏风,是紫檀木的,价值更高,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虽然漆面脱落得厉害,但让工匠修复一下,应该比沙发还贵重。” 花想容前世发财之后,除了黄金珠宝,钻石股票,基金,房地产等资产之外,对名贵木料打制的家具也有收藏研究,所以一眼就认出了这套家具材质之好。 纪晓舟说感觉这套沙发和屏风都挺普通的,花想容说,那是因为这套沙发外面涂了一层厚漆,应该是在那个10年里做的,生怕人家认出这是名贵的材质,故意这么掩饰。 纪晓舟这才恍然大悟,说:“小容,你的眼光真毒!” 花想容笑咪咪地说:“行啦,别夸啦,今晚先把这套家具放在仓库里,明天让货车把它们载回家仓库放好。” “好。”纪晓舟记下,并赶紧安排了。 花想月没想到自己卖出去的家俱眨眼就入了花想容的眼。 花明这边的风声越来越吃紧,他想做任何生意都有处处受到肇肘的感觉。 花明觉得特别的憋屈,这么多年来他还没有遇到有钱花不出去、请不到客、塞不进人家兜里的状况。 虽然身周没有什么异样,但气氛显得那么诡异…… 花明感受到这一点之后,也开始确认以后,显得焦躁不安,每天要么出去喝的酩酊大醉,要么就在家里和林秋琴吵架。 花想月听得头都大了,一直在催促梁斌赶紧把新房子盖好,他们好搬出去住,她实在不想听父母在面前吵架,帮谁也不是,让她头疼欲裂。 梁斌嘴上应得好,但是其实他那边的房子已经停工了,如今也只堪堪挖了一半不到的地基。 他看到花明的状态,已经不太相信花想月说的什么花明人脉深厚、路子广的话了,他只觉得花明应该快出事了,还好他还没有涉入花明的产业,要不然连带着他一起被抓,那就惨了。 害怕被莫名牵扯进花明的事情里,梁斌开始给自己准备后路,万一哪天风声不对,他也好脚底抹油,金蝉脱壳,脱离花明的影响。 一个月后,花明终于等来了,或者说是他期待已久的尘埃落定。 一群警方人员到花家,把醉酒中的他叫醒,给他戴上了手铐,说要带去经侦大队审问。 林秋琴焦躁不安,她自己进大牢时都没有这么恐惧。 不过,情况不同的是,她有那么克制力,而且也知道当时进去只是为了拐卖舍得的事,只要她不说,警方也不会把其它事情和她联系起来,不会朝着那个方向侦缉。 果然,她被拘捕后,警方根本没问一句其它事情,一味朝着案件的方向审讯她,都是已经的事实,她老实回答就是了。 而花明的案件不同,就目前已知,似乎严重到了一个和程度,从受巨额财物到非法开采,到工人的失踪,各方面牵涉甚广。 这些一桩桩,一条条,都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甚至死刑的重刑。 如果花明顶不住压力,把他们做的事情都说出来,那整条线都要大地震了。 林秋琴晓得花明这种人,享受生活惯了,骨头并不硬。 花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戴上冰凉的手铐…… 第300章 转移财产 林秋琴也不是个善茬,着手开始收拾金银细软,转移资产。 但一番收拾后,林秋琴发现,她需要转移的财产,放哪里她都不放心。 林秋琴在屋里转悠,猛地发现梁斌正瘫沙发上,林秋琴猛地一拍大腿,有主意了。 这些财产放在国内肯定不安全,但如果转移出去? 当天晚上,梁斌回花家的时候,就见林秋琴整了一桌子好菜在等他。 盐水鸭,粉丝鲍鱼……梁斌对本地的美食还是很欣赏的,无肉不欢基本上是男人的属性。 见林秋琴有心吃美食,梁斌便不客气地坐下来,等着林秋琴母女伺候他。 往常是花想月盛米饭,端到他面前,这回林秋琴却主动做起了这个活,帮梁斌打好饭。 梁斌倒也没有被伺候的不自在感,他在香江有佣人,从小被侍候惯了,而且佣人也都比他年长,他怡然自得地享受着林秋琴的伺候,然后问道: “林姨,有什么事吗?今天怎么做得这么丰盛,花叔要出来了吗?” 林秋琴脸上浮起一抹尴尬,说:“那倒没有,他被叫进去查,不知道能够撑得住多久,我想要把一部分的财产转移出去,你能帮我忙吗?” 一听是这事,梁斌来劲了,说:“那你打算转多少钱出去?我有什么好处吗?” 林秋琴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小子睡了她女儿不说,住她的房子,吃她的饭,现在叫他帮转个钱,还要收好处费? 果然是无商不奸! 林秋琴有求于人,只好按下怒气说:“那你说个价位?” “百分10。”梁斌想他也不能白忙活啊。 “太高了?再说了这些钱转出去以后,我们老了也是你和小月的,自家人,谈什么钱不钱的?当然,手续费和辛苦费一定要给。” “林姨,亲兄弟明算账,你看我和我大哥,每一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的。” 梁斌才不上林秋琴的当。 等他们老了以后? 谁知道等他们“老”了还得多久,也许30年,也许40年,能抓得住的钱,还是要马上抓住为好。 左右思量,林秋琴无奈地道:“行,那就按你说的,你在香江那里给我开一个银行户口,我把钱都转进去。” “没问题。”梁斌做了个ok的手势,“我认识地下处理钱的,能帮人专门处理这种事。” 林秋琴闻言大喜,如果女儿嫁给梁斌,钱能转出去倒也无所谓,反正抽成后,也是女儿的钱,便问: “对了,你跟小月是不是该把证领了?” 梁斌正色道:“林姨,要领证也得看黄道吉日,我爸在香江找了算命的给我们算过,我们的八字今年有凶兆,不宜领证,明年8月可能比较合适。” 林秋琴胸口一窒,没想到梁斌会去算命。 但一想香江的人都很迷信,去算命也正常。 “话虽如此,你们还是记着找一个好日子,赶紧把事办了。”林秋琴催道。 “回头我再去叫香江最厉害的算命大师看看。” 梁斌不动声色地道,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林秋琴到底准备拿多少钱给他洗? “行,那你抓紧点。”林秋琴说完,猛地道,“咱们这里也有厉害的算命大师,要不,咱们去找这里的算命大师算一算。” “不行,我是香江人,要香江的大师算才准。”梁斌想要忽悠人,也是挺能忽悠的,“放心,林姨,我爸会再尽快安排的。” 为了能赚到提成,梁斌先放软话安抚林秋琴。 “好,你尽快帮我把钱弄出去。”林秋琴最着急的还是这件事,人没了,钱还在,心还是稳的。 可别人没了,钱也没了,那就亏大了。 “要转多少钱?你先和我说个数目,我好安排。”梁斌道。 “你跟我来。” 说话间,林秋琴带着梁斌到了老宅一个边厢房,拿一把大锁把门打开时,梁斌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个不起眼的边厢房,门用的是精钢门,锁孔也是特殊设计的,钥匙有他的小手指粗。 进了门,里面黑呼呼的,打开灯才发现,这边厢房里用水泥和砖砌了另外一道墙,封得死死的,墙的四边,放着及顶的保险柜。 真是别有洞天! 梁斌惊讶之余,就见林秋琴用密码打开了一个保险柜的门,厚重的精钢门打开后,里面架子上,放的都是钱,一摞一拗的,都装在架子上的抽屉里。 “每一柜是一百万。”林秋琴道。 “这里有一、二、三、四,四个柜子,四百万吗?” 梁斌万万没有想到,在八十年代末的内地,花家竟然这么有钱。 “是,你能帮我都洗出去吗?四十万就是你的。” 林秋琴虽然肉痛,但总比这些钱都被抄走的好。 最主要的是,梁斌是她女婿,落在梁斌手里,比落在外人手里好。 梁斌则是心神巨震,太强了,花家真有钱,说不定是本县首富。不管怎么样,这次找到花想月,至少赚四十万,一点也不亏。 “没问题,更多的钱他们都能带得出去,放心,交给我。我明天就去借一辆货车来,把这些钱送出去。”梁斌道。 “行,要找稳妥的人。”林秋琴交待,还是有点不放心。 梁斌看出林秋琴不放心,道:“我叫公司里的人,他们不会知情,咱们把钱都装行李箱里,你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 林秋琴听了,觉得可以,便道:“你让人送行李箱过来,咱们晚上马上装,迟了我怕人家会来抄家。” “行。” 梁斌一看有钱赚,全身动力十足,立即打电话到公司,让蓝妹安排人送三十寸最大的行李箱二十个到老宅。 等行李箱送到,梁斌打发人回去,自己和林秋琴在保险柜房装钱。 钱多,两个人弯腰起身,也折腾了一身汗,装了快两个小时,才把所有的钱装到皮箱里。 “这种皮箱很高级,有密码锁,外人也打不开,只要路上没有遇到关卡检查都没事。”梁斌道,“为了万无一失,我会混装在货里,他们不认真检查是查不出来的。” “好,我相信你。”林秋琴自从花明被抓后,家里没有男人,一时六神无主,现在见梁斌能顶得起来,也大有安慰。 第301章 她的身世 当天晚上,梁斌果然安排了一辆黄河牌大货车,货车上装了一些杂货,然后把行李箱放在车后厢。 梁斌知道林秋琴不放心,果然带着林秋琴亲自押车去广州。 大货车驾驶位分为两排,第一排是司机和副驾位,第二排是乘客位,长途司机经常是两个人轮班日夜不停地开,第二排一般也是另一个司机的“床”。 梁斌自己坐在副驾上,林秋琴自是被安排在乘客位,梁斌还态度很好地说,后排可以睡觉,让林秋琴困了就安心睡,一切有他。 梁斌自己还带了三个人高马壮的员工,以策安全。 因为现在路上并不平安,所谓车匪路霸,还挺盛行的。跨省路上就不太平,司机跑长途,甚至都会在车上备上刀具,以备不时之需。 那三个员工自是不能待在前排,只能窝在后车厢。 后车厢又闷又黑,但现在的人都挺能吃苦的,梁斌给他们一人加了二十块钱工钱,三人也就挺乐呵地窝在了后车厢。 现在的路面也不好,有沥青路段的了同样是坑坑洼洼,更别说会经过一些乡镇泥路面,没有导航,司机全靠平时摸熟了路,凭着记忆开车。 林秋琴并不是第一次大晚上赶路,看着货车雪白的灯光刺开夜幕,随着货车的摇晃,她忍不住忆起了当年,第一次乘长途班车来找花明的情形。 当年她逼宫成功,康馨退让…… 一想到当年的战绩,林秋琴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带着邪恶意味的笑容。 林秋琴是广州人,但生活在乡下,18岁才去市里讨生活,她的母亲,在她幼年之时就因为家庭贫困离家出走。 据说,她母亲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父亲在母亲离家出走后,经常喝得醉熏熏的,林秋琴如果哭着要找母亲,父亲就会破口大骂,说她妈去找野男人了。 成年后,林秋琴才从邻居和知道些许情况的乡邻嘴里听说母亲的一些事。 她母亲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没错,上学时和一个男同学谈起了自由恋爱,但后来那十年间,两个人都因为家庭成份不好,被打入了社会底层。 男同学偷渡离开了广州,听说去了对面的香江。 而林秋琴的母亲则下放支援农村生产建设,因为捱不过做农活的苦,嫁给了擅长做农活的父亲。 林秋琴的母亲离开有些先兆,听说是在收到一封香江来信之后,她哭了好几天,再后来,就在家里消失了。 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部份她的个人用品,衣物、书什么的,从此林秋琴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一切都要靠自己。 之所以会相信梁斌,是因为林秋琴在广州讨生活期间,的确听说过有些地下的钱铺子,能帮人把钱送出国门。 象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有些交易往来,上不得台面的,就需要这样的钱铺子帮忙。 林秋琴一路回忆,在货车的颠簸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后排有棉被和枕头,带着一股油乎乎的味道和男人身上的臭味,林秋琴困得厉害,也顾不上嫌弃,就这么睡了一路。 “林姨,醒醒,到了。” 林秋琴是被梁斌叫醒的。 林秋琴睁开眼睛,一时没弄明白自己在哪里,但看到梁斌,感觉到身下的颠簸,脑子空白了一阵,这才醒悟到目的地快到了。 “太好了,昨晚上没遇到什么事?” “大事没有,小事还是有,经过一个村子时,路上遇到有人把石头卡在路中间了,我们的人下去一个搬石头,结果跳出两个人想要抢劫,哈哈,等我们其余的人都跳下车,那两个兔崽子吓了一跳,就跑了。” 梁斌狂放地大笑。 林秋琴最近因为花明的事,到处奔走,又担心钱被人抄走,十几天没睡好觉,反倒是在路上车一颠,睡得死死的,以至于路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哟,还有这事,还好你机灵,多带了些人手。” 林秋琴本来看梁斌带那么多人还不以为钱,生怕自己运钱的事情泄漏出去,现在看来,梁斌这么做是对的。 要不是人多,光凭他和司机,没准打不过那两个劫路的,人家本地人,有地缘优势。 “哈哈,刺激,比我在香江飙车有意思多了。”梁斌乐呵呵地道,“这边办好,我就直接过关到香江,给你办后续的事情。” “好,那就辛苦你了。” 感觉到一路也挺不容易的,林秋琴也没得心疼那十个点的抽成了。 光凭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安排得这么好的。 想想如果钱没运出来,那四百万都被抄走,就一分没有了,现在好歹还能保住绝大部份。 林秋琴安慰自己,那十个点的抽成,就当女儿的嫁妆了,反正以后女儿嫁过去,让她想办法管住梁斌的钱袋子就是了。 大货车的前面,城市的轮廓越来越明显了。 花想容买下那捡漏来的沙发和屏风后,纪晓舟第二天一早就安排人手,把沙发和屏风送到家里。 没想到,要搬沙发时出了岔子,搬沙发的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了,他们本以为沙发不重,但真要搬时,都龇牙咧嘴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搬上车,还抱怨说: “以前也搬过沙发,没这套这么沉。” 花想容听了眸子一深,她之前也听废品收购站那两老头抱怨过,但只以为是他们年老体衰的缘故,没想到小伙子也这么说。 她直觉,这沙发似乎另有玄机。 但她不打算现在去检查,免得被人发现传出去就不好了。 不过,她也无心到工地了,拉上纪晓舟,和拉沙发的货车一起回家。 因为买了新车,为了方便停放,纪晓舟把廊桥头一片依山的空地大约一亩多都买了下来,先是搭了个车库,后来花想容要收集木料,纪晓舟又让人搭了三间库房。 现在三间库房基本上都快被木料堆满了,纪晓舟打算找师傅再加盖几间,他觉得妻子就象是勤快的小仓鼠,每天都会往家里衔有用的东西。 既然如此,他觉得可以一溜再盖五间库房,满足花想容的收集癖。 但今天,妻子好象有些奇怪,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激动…… 第302章 天降巨款 货车到了纪晓舟的库房前停下,纪晓舟指挥二人把沙发搬到库房里,看二人一脸吃力的样子,他还亲自搭了把手。 也正是因为搭了把手,他才感觉这沙发是沉得够可以的。 纪晓舟脑子掠过一阵异常的感觉,但他仍没想明白,和伙计吃力地把沙发搬进库房一个腾空出来的角落。 “老板,你们真有意思,这些破木头也收集了一屋子?” 伙计一进库房,看到屋里满满的都是木料,不禁觉得好笑。 这些木头,有的上面还有铁钉,放在他们家里,烧柴都嫌会扎人。 但是纪晓舟却郑重地把木料放在屋里,有的还明显是边角料,伙计们觉得老板的骚操作看不懂。 “呵呵,以后打家俱用。”纪晓舟随意敷衍道。 伙计和车走了,花想容让纪晓舟先别回去,说留下来有事。 纪晓舟知道花想容肯定有有事要办,于是便从善如流。 待外人都走后,库房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纪晓舟便问道: “小容,怎么了?沙发有什么玄机吗?” 花想容嫣然一笑,道:“你真聪明。你不觉得沙发那么沉,有问题吗?” “是啊,我刚才抬的时候,沙发确实沉得不象话,那两个老人家估计是做惯了,懂得顺势而为地抬,要不然肯定抬不动。咱们两个伙计平时都是抬电器的,没有这么沉。” “就是因为沉,我才觉得这沙发有猫腻,但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证实。” 花想容说着,走到沙发前,左右上下察看,还不时伸出手在沙发上敲着。 看到沙发有一块漆皮脱落,她拿了根铁棍子轻轻撬开漆皮,然后道: “漆果然是后面有意涂上去的,很厚,故意涂得很丑,下面还有一层漆。但这不是关键,多这点漆,也不会让椅子显得这么沉。” 花想容沉思片刻,就在这时,纪晓舟道: “感觉椅子椅背很厚,比一般的椅背都厚,是不是里面有夹层?” “咦,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花想容眼睛一亮,敲了敲椅背,果然透出沉闷的声响。但整个椅背浑然天成,要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夹层?难道锯开? 锯开的话,万一没有,那岂不是糟蹋了椅子? 纪晓舟接过花想容手里的铁棍,轻轻沿着沙发椅背边缘,把那一线的漆都撬开。 “喏,这里有榫卯,靠着这个椅背才牢牢地粘合在一起,把榫卯撬开就成了,后面整个椅背应该都能拿得下来。” 纪晓舟一说,花想容直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于是二人合力,把椅背四边的榫卯都慢慢撬了起来。 这四边撬起来,虽然也多少破坏了椅子的整体结构要,但修复不难,总比把整个椅背撬起来的好。 四个榫卯都撬开后,椅背后方的大木块果然松了,花想容和纪晓舟合力,二人把木块取了下来。 “这……” 看到木块取下后,露出的“风景”,花想容和纪晓舟都倒吸了口冷气。 椅背的肚匣里,有一层层的薄片,用报纸包裹着,堆得满满的。 “这是什么?抠下来看看?” 纪晓舟问。 “好。” 夫妻二人动手,那些薄片取下来后,剥掉报纸,里面露出黄澄澄的,竟然是黄金! 花想容胸口一滞,这真是大发了。 花了一百块买的旧椅子,原本木料就能赚一笔,现在可好,里面竟然还另有乾坤? “是真的黄金?”花想容喃喃地道。 “应该是,挺沉的,黄铜没有那么沉,明天可以带去金店让人看看。” 纪晓舟也挺意外的。 “这得有好几斤重啊?那得多少钱?”花想容也是惊呆了。 用斤来形容黄金,说明这些黄金数量之多。 “小容,我怕不止椅背有,你看椅子下面,是完全封合起来的,我们也打开看看。” 纪晓舟指了指椅子下方,因为他发现,椅子里的黄金取出来后,椅子依然显得很沉,看来另有玄机。 花想容也试试抬了下椅子,果然还很沉,于是点头道:“好,反正都拆了,一次解决心里的疑惑。” 二人把椅子翻转过来,开始拆下方的榫卯。 椅子下方的木料拆开后,里面的有一个挺大的空间,和方才椅背一样,塞得满满的。 夫妻二人再次被惊到。 纪晓舟伸手掏…… “这得有几十斤?”花想容惊呆了,“这准是以前哪户大户人家的私藏。” “不止这张椅子,还有另外两个椅子。” 纪晓舟沉声道。 花想容一听,又是一惊,道:“没错,另外两个椅子都一样很沉,超出木料本身应有的重量。” 夫妻俩动手能力都很强,很快把两张椅子的榫卯都拆了下来,果然,里面又发现了大量的黄金。 二妻二人站在屋内,面面相觑。 当怀疑变成现实,二人一时有些茫然。 “把椅子复原,然后这些黄金搬回屋里藏起来。” 纪晓舟最后道。 花想容点头,既然老天爷给了他们这笔意外财富,自是要善用。 黄金太多,大白天取会引起众人的注意,纪晓舟想了下,对花想容道: “我把车开来,然后到县里银行租个保险柜,把这些金条都放保险柜里,可行?” “就这么办。”花想容点头。 银行的保险柜租了以后,要付年费,但里面装了什么,工作人员是不会管的,这是最稳妥的方式,比放在家里好。 毕竟,现在纪家和所有农村人家一样,白天即便人不在,也是开门敞户,不会刻意关门。 如果为了保护黄金,把门关起来,反而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现在这个库房,也只是一把黄铜锁,很容易被侵入。 纪晓舟到县城把车开回来,库房这一带倒是没有人迹,夫妻二人把黄金放在背包里,一袋袋放进车尾厢。 黄金一块装了五袋,也不知道有多重,总而言之,如果论价值,应该有上百万了。 这在现在,绝对是一笔巨款。 把黄金都装到车上,夫妻二人便着手将椅子还原。 花想容捡起地上的报纸,注意到,报纸上的日期写的是1966年…… 第303章 飞来横财 花想容楞了下,这个年份,正是那十年开始的年份。 看来,这套沙发果然是大户人家为了应对那个特殊的年份,藏细软用的。 她默默把报纸递给纪晓舟看。 纪晓舟接过一看,也明白了个中缘由。 二人唏嘘一阵后,花想容道:“晓舟,咱们要不要把黄金还给户主?” “先去调查一下,卖出椅子的也不一定就是原主,要不然,肯定不会卖啊?再调查仔细一些,看是不是原户主的后人,如果是他的后人,我们也可以把黄金还给他。 但如果卖家俱的人和原主没有任何亲缘关系,那就是我们的财运了。” 纪晓舟这个做法,显然比较稳妥。 花想容也不是傻白甜,如果卖家俱的人和原主没有亲缘关系,也不知道沙发里的秘密,她当然没有必要把黄金还给原户主,于是她点头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 二人把沙发复原,地上的报纸打扫干净,纪晓舟还把报纸收在库房门口,一把火烧了。 也是,旧报纸的年份太过敏感,如果是有心的人,肯定会怀疑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个年份的旧报纸。 因为拆椅子,打扫,二人身上都是弄了一身的灰,于是便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开车去县城的友谊商场。 纪晓舟把车停在商场后院,这里进出都有看门的大爷把守,可以保证安全,然后纪晓舟道: “小容,你上楼,我去了解一下沙发的来历。” “找哪里了解?”花想容有些担心。 事关一笔偌大的财富,花想容自是担心纪晓舟会遇到危险。 “找那两个搬沙发的大爷,放心,我改装一下。” 纪晓舟顺手拿起车里的棒球帽戴在头上,并把帽舌压低,看不清脸。 “这样还行,你注意点。实在问不到,也不要强求。”花想容道。 “明白,咱们又不是失主,事主比咱们急。”纪晓舟呵呵一笑。 花想容知道,自己跟着去反而目标更大,于是只好目送纪晓舟离开。 废品收购站离友谊商场并不远,所以花想容到办公室不到一小时,纪晓舟就顺利地回来了。 “怎么样?打听到了没有?”花想容急切地问。 “打听到了。你绝对想不到,沙发是谁卖的。”纪晓舟道。 “谁?”一听事情有眉目了,花想容也想知道事主是谁。 “沙发是花想月卖的,我问过了,是从边芝巷128号抬出来的,那不是你爸在县城的宅子吗?” 纪晓舟没去过这里,但知道。 “什么?竟然是花想月卖的?听地址的确是我爸买的宅子,宅子的主人据说那十年间,已经捱不过,不幸过世了,也没有子嗣,后来宅子被居委会收走,卖掉,所得用于公共事业,这是我爸说的。” 花想容回忆了一下。 这件事还是前世的事了,她记不太清楚了,但大抵是如此。 这一世,她因为和纪晓舟感情好,后面没有再回到家里生活一段时间,所以也没有再听花明说起这件事。 “那说明你们家和原房主并没有亲缘关系。”纪晓舟呵呵一乐。 “那是自然,原本沙发在老宅,花想月把它卖了,我们买了,自然就是我们的。” 花想容不由莞尔一笑。 上一世,花明一直很有钱,除了从煤矿上赚到的钱,好多钱的来源不明,莫非也夹杂了这笔黄金? 如果是,这辈子风水轮流转,花想月有眼不识金椅子,把它卖了,落到她手里,那就是她的了。 看来,天理昭障,连老天爷都在想尽各种办法补偿她。 “听你的。”纪晓舟憎恨花明,对这笔黄金也没有还回去的想法。 花明这种恶人,如果有钱了,只会让他助纣为虐。 这笔钱本来也不是花明的,如果放在他们手里,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想办法出手了,留一小部份就行了,咱们现在发展事业,正需要钱。 哪天等原主后人找来了,咱们再折价还给他。” 花想容提出最新的建议。 “可以。” 纪晓舟对接收这笔财富,也没有心理负担。 于是,第二天,纪晓舟开车到市里,先到银行开了两个保险柜,把部份黄金存入柜中,再去当地金铺,换了好几家,一一售卖。 花想容在家,想着纪晓舟带了那么多黄金出门,心里还是挺忐忑不安的。 但夫妻两个一起行动,目标太大,日后更容易落人把柄,于是只能在家耐心等待。 纪晓舟去金铺售卖,当然不会开着车到店铺门前,他的车太豪气,突然引起人家关注。 他每到一家金店,都是把车停得远远的,再步行到店里,他的穿着也很普通,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让人看不清全脸。 还好,金铺里的人对他这样的打扮似乎都习以为常了,来卖金条的人,当然都不想露富。 纪晓舟顺利地卖掉了三分二的金条,拿到的现金,装满了两个大提包。 还好,他是分批卖的,所以虽然金铺也觉得是大生意,但也没有大到足以让金铺震惊的份上。 等纪晓舟回到友谊商场时,天色都黑了,花想容等得焦躁不安,但现在没有手机和呼机,纪晓舟一旦出门,除非他主动联系,她是联系不上他的。 花想容晚饭都无心吃,直到纪晓舟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花想容看到他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笑道: “飞来的横财也不好拿,我担心一天了。” “处理起来虽然有点麻烦,但总算大部份兑换出去了,一共换了98万,咱们老城旧改造有钱了。” 纪晓舟觉得身上的负担陡然松了。 “不,银行那边既然给了咱们贷款,咱们就依旧用贷款,这笔现金,要放在别处用。” 花想容有自自己的想法。 今年11月底,上交所成立,花想容打算把这部份钱投入到股市中,实现资金快速地增长。 纪晓舟没有意见,黄金是花想容发现的,也是花想月卖出来的,在他意识里,这笔飞来的巨款本来就是属于花想容的,她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只是股市?他不太熟悉…… 第304章 暴富的基石 纪晓舟让花想容一起下楼,准备回家。 黄金换来的钱就在后车厢里,纪晓舟打开让花想容看,花想容见装满了两个袋子,她试着一提,沉得很。 纪晓舟让她小心,别闪了腰,他说: “一万块是一斤二两,一百万就一百多斤,这些有96万,一百斤足有了,你小心些。” “好。”花想容也觉得挺乐的。钱都得按斤来算了,她前世已经习惯了在手机和电脑上转账,虚拟货币轻飘飘的,没有一点份量。 今年的股票是一次机遇,但接下来1992年的股票认购证,才是暴富的基础。 花想容对股票认证的风波记忆犹新,上一世她到广州打工时,股票认证的风潮已过,但仍不时能听到人们说起这个发财机遇时,闪闪发光的眼睛。 有的人因此一夜暴富,有的人因为错失而扼腕拍大腿。 那些抓住机遇的人,快速崛起,如果能把握财富的人,成了财富新贵。 花想容因为一直听到买认购证发财暴富的故事,所以后续比较关注这一块的故事。 在后面的年代里,有人开始写买认购证发财的回忆路,花想容看到这些书后,才发现,同样生在一个年代里,和这些买了认购证发财的人相比,自己简直就是时代的旁观者,没有从时代的发展中获得任何好处。 这一世,当然不会了。 花想容记得,100份联号的认购证被为一本,100份为黑市交易的一个单位,原本3000元的100份,发行截止时,在黑市被炒到了30万元。 所以,即便不买股票,光炒认购证,就足以让自家的财富达到一个可观的数目。 而收购认购证并不难,开始的时候,还需要单位来发命令,强制推广,一些如银行柜员等业务部门,还有完成指标,完不成指标的,有的柜员就自行购买完成。 其间还发生了许多与财富结缘或者无缘的故事。 比如有位陈老板,他是浙江一家集体企业的老板,不仅自己买认购证,还想给职工也一点作为年底的“分红”,因而预购了大量的认购证。 结果认购证停售的第二天黑市开始涨价,等到他可以换认购证时,员工已经放年个了,他想了想,还是自己一个人认购算了。后来,他成了浙江有数亿元身家的民企老板; 还有一位姓方的老太太,儿媳要上班,托老太太存6000元到银行办下一年的定期存款。 到了银行,工作人员正在向客户宣传买认购证的好处,劝老太太买认购证,说比她存一年合算。 老太太半信半疑,买了200张认购证。 儿媳回来后,老太太将这件事一说,不料儿媳妇却大怒,要老太太退掉认购证。 老太太第二天去退货时被告知,说认购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要退也不能退了。 老太太为了不让儿媳妇生气,只好将自己的存款取出来,填上了儿媳妇那6000元的空缺,并把存单给了儿媳妇。 当然,后面认购证成了大热门时,老太太一下子就成了百万富翁。 儿媳妇知道事情的始末后,要和老太太争这200份的认购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只能对簿公堂。 这就是由认购证暴富带来的人间悲喜剧,面临财富的考验,谁都不能以平常心待之。 如果花想容带着所有的钱,在认购证刚发行时就大肆收购,简直一点难度也没有,发财就是这么简单。 这些往事,花想容在脑海里一闪即过,但内心感概万千。 “那现金要放哪里?”花想容忽然意识到现金也挺愁人的,不知道放哪里好。 “放银行的话,咱们贷了大量的款,这么多钱目标太大,路上我想好了,我在县城买个质量好一点的小房子,改装一下,砌个水泥柜,把钱放里面如何?” 纪晓舟提议道。 “好,只能这样了。现在先把钱放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花想容和纪晓舟把钱提到办公室,正好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先把钱放到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当然,要是遇到人也不用怕,落落大方就行,人家看他们俩提着行李袋,准以为是行李,不会想到里面装的都是钱。 这个年头,谁能想到他们会提着一袋子的钱,那么随意地走呢? 如果道上有人知道他们有这么多现金,估计这两袋钱在办公室里都捱不过今晚,肯定会被人劫走。 还好纪晓舟选的帆布行李袋很结实,二人把钱放好,锁上保险柜,换了密码,这才松了口气。 股市在年底才会开启,目前只能让钱先沉睡一段时间,正好沉淀一下,听听花想月那边的风声。 花想月一个人在家里有点害怕,父亲被抓走,母亲和梁斌出远门,她早早就关门闭户,窝在小厢房里睡觉。 她万万想不到,她一直喜欢钱,但亲手送出去一笔巨额的财富。 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为之扼腕,能气上一辈子。 林秋琴倒是第三天就回家了,她是一个人跟着华侨商场的大货车回来的,梁斌没有回来,直接回香江去了,嘴上是说帮林秋琴办理香江渣打银行的户头去了。 林秋琴没有通关证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梁斌去了自由世界。 那一刻,她才陡然意识到,如果梁斌一去不回头,她的四百万可能就没了。 但是再一想,梁斌的种还在女儿的肚子里,梁氏一门在本地颇有声望,每年梁家的人都要回来祭祖,梁斌总不会不顾家声。 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到家,花想月喜出望外,连声抱怨道: “妈,你怎么去这么久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宅子这么大,好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林秋琴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由地瞟向了后院。 那个菜地里,还埋了不能见人的东西。 花明以前在家,她胆气还壮,现在花明进去了,她突然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斌哥呢?他真的没和你一起回来?”花想月见林秋琴一个人,便急切地问。 “是,他去办户口了。”林秋琴一桩大事办完,这才有心情打量了一下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咦,小月,咱们家的沙发啥时候换了?原来的沙发呢?” 林秋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源头。 第305章 气氛陡变 “斌哥说讨厌古旧的沙发,我就把它们卖了,换了真皮沙发,妈,你看这真皮沙发多高档。” 花想月发现母亲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家里的沙发换了她都不知道,她明明天天都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又不是换沙发后第一次回家。 看来,父亲最近被抓入狱,搅得母亲的确心神不安,所以这时候身周的环境哪怕有所变化,她都感受不到。 花明被抓后,花想月开始也害怕过,担心自己的生活受到影响,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发现,花明入狱,不光没让她生活变得更坏,反而变得更舒服了。 没有人在边上对她指手划脚,不怕穿暴露的一点衣服,也不需要放松时还要穿着紧绷绷的内衣。 然后花钱也可以随便花,不用担心花明会指责她大手大脚。 林秋琴对她反而比花明更加宠溺,因为有花想容做参照。 只要她说花想容有什么,她没有什么,林秋琴就会置办比花想容用的更好的东西给她,把花想容压下去。 这是花想月的小心机,但花明不在家,她莫名觉得敞亮多了,心情甚至比在家更好。 就象这沙发的事,如果是花明在家,发现之后,肯定会几几歪歪,不象林秋琴,她说了个理由之后,林秋琴就表示理解,没有再念叨她。 按花想月心里的想法,如果花明都一直被关着,她和母亲在外面这样生活也不错,小日子过得一样滋润,再有一两年申请到香江定居,那就更美了。 在花想月心里,花明是外人,她和母亲都是寄人于篱下之人。 现在篱笆倒了,但依附篱笆的她们,日子并没有更坏,那还要篱笆干嘛呢? 花想月都想劝母亲不必为花明奔走了,因为母亲上回入狱,花明根本没有为母亲花过多少钱。 “那沙发是你爸的宝贝,你怎么就卖了?等他出来不得大发雷霆?” 花想月说了沙发的去向之后,林秋琴不由地踌躇了一下,埋怨道,但语气并不是很坚决。 这就给了花想月说下一句话的勇气,她说:“妈,何必怕他呢?如果他一辈子都关在里面,咱们不是过得更舒服?” “啪”,谁知道,林秋琴一听她这句话,陡然变脸,一巴掌打在了花想月的脸上,一点也没有顾念她孕妇的角色。 花想月捂着脸,不敢哭。 以前她怕林秋琴打惯了,不怕在她面前乱说话,最近也是有点得瑟放松了,忘了林秋琴过去是什么样子。 她以为自己攀附上梁斌,又有了身孕,林秋琴不敢对她怎么样了,而且林秋琴这一段时间以来对她一直挺好的。 没想到,你妈还是你妈,她只是没有触犯到林秋琴的底线,所以林秋琴忍着她。 但林秋琴忍着她,并不意味着会惯着她。 真的有什么不合她心意的,同样是说打就打。 “你最近少挨打,皮痒了是吗?” 林秋琴扔下阴森森的这句话。 花想月的背不由一颤,她背上留下了很多鞭痕,和梁斌同房都是关着灯,要不然,梁斌肯定会被吓住。 现在被林秋琴一提,她背上那些鞭痕真的就痒了起来。 “妈,我错了,我不敢了。” 花想月赶紧求饶,她终于知道了林秋琴有多无底线。 孕妇也打? “我打你,是为了你好,有些话你不能说,有些事我不得不要办。” 林秋琴不想和花想月说太多。 这孩子,没见过世面,扛不起那么多黑暗。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来扛就好。 她自己吃过的苦,不想让孩子再吃一遍。 在林秋琴眼里,花想月就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娇花。 只有她精心呵护,才能保证女儿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现在对花想月要求严,是为了她以后的幸福。 “妈,要不要我再去把沙发赎回来?可是斌哥不喜欢……” 花想月被林秋琴打惯了,只是捂着脸,不懂闪躲。 看她畏怯看向自己的眼神,林秋琴也有点心软了,道: “算了,破沙发,丢了就丢了,你爸也是,穷底子,有什么都舍不得扔,家里象装破烂的一样,趁这时候扔了也好。” 见母亲放过这件事,花想月松了口气。 转天,林秋琴到看守所探望花明。 花明已经转逮捕了,直到这时候,才能允许家属探望。 但就是这样的探望,林秋琴也花了很多打点,才有这样的机会。 “妈的,我在里面可苦了,整天吃素,一点荤腥都没有,拉都拉不出来,便秘了,整天吃榨菜。你怎么不多花点钱?使点劲?让我至少一天能吃上一顿肉?酒没得喝也就好了……” “死相,你没乱说话?”林秋琴意味深长地看着花明。 “没有。”花明楞了一下,低声道,“他们只问煤矿的事,其它都没问,应该也不知道。” “那就好,记住,一定不能说。我争取给你缓刑,如果不能缓刑,就保外就医。” 林秋琴说得很有把握。 花明想到林秋琴自己都是保外就医出来的,一定有这方面的人脉,一颗心便放了下来,讨好地道: “出事的时候,才知道老婆是最好的。” 林秋琴懒得听他巴结的话,他们是利益共同体,要不是怕他在监狱里乱咬,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林秋琴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就象花想月说的,把他关在牢里一辈子最好。 “行啦,这里的上下我都打点过了,天天有肉吃,还有罐头,这是一千块钱,你收好,可以让里面的人帮忙买吃的,零食送不进去,会被扣下。” 林秋琴坐了一次牢,挺有经验的。 花明胡子拉碴了,人瘦了一圈,精神萎靡,此时见林秋琴全力为他奔走,对比上次自己的表现,不禁有些惭愧,道: “老婆,我出去会好好对你的。” “不给我添乱就好了,对了,小月把家里的破木沙发卖了,坏了真皮沙发,说梁斌喜欢。” 一直到这句话说出来之前,气氛都很好,花明也表达了对林秋琴不离不弃的感恩之情。 但林秋琴说出这句话时,气氛陡变…… 第306章 把沙发还我 在林秋琴没说这句话前,二人相见的场景可谓伉俪情深,让人欣然向往之。 但是林秋琴说出这句话后,花明脸色一沉,气得从会见室的椅子上跳了起来,道: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林秋琴也楞了,没想到花明反应这么大。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她脑子里又过滤了一遍方才的谈话,没感觉有什么能激怒花明的呀? “怎么?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一惊一乍的?” 林秋琴面子被扫,在看守所工作人员面前也有点过意不去,反唇不客气地问道,强势气场彰显。 “混蛋,谁让你们卖沙发的?”花明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脸色涨红,“卖哪里去?给我要回来,双倍价钱要回来,不行三倍,四倍。真是添乱,老子一天不在家,你们就开始兴风作浪。” 花明气得想跳脚。 但他忘了,自己现在是在看守所,工作人员不可能让他有出格的言行,见他情绪如此激动,一名工作人员拿了支电击棍,上前对着他腰眼一捅,一阵电火花的“噼?”闪过,花明一软,瘫在地上,被工作作员架走了。 林秋琴当然没有一丝怜惜之情,看着花明被拖走,眼眸里只有若的所思。 看来,花想月这次犯下大错了,以花明对木沙发的重视,只怕这木沙发不简单。 不然,如果光是买个新沙发,花明心疼钱也不至于心疼成这样。 林秋琴回家,沉着脸问花想月:“你把沙发卖哪里了?我今天去探监了,你爸听说沙发卖了,大发雷霆,看来这沙发对他很重要,我们还是再买回来。 哪怕现在不搁在厅堂里,扔在旧厢房里也好。” 花想月没想到花明会揪着木沙发不放,一脸无语地道: “那破沙发哪里好了?死沉死沉的,废品收购站的两个老头说从没抬过这么沉的沙发,腰都快闪了。” “什么?特别沉?” 林秋琴眸光一闪。 这套沙发一直摆在客厅里,从他们住进来之前就摆在这里了,他们住进来前,有请人打扫过,但家俱都没移位,他们自己自是不可能去动沙发,所以还不知道这沙发有这么沉。 难道,沙发里有什么秘密? 林秋琴知道,有的沙发材质贵重,木料就会显沉。 她心头一跳,对花想月道: “别废话了,快说,哪里找沙发?必须买回来。” 花想月不解,但看林秋琴脸色不好,不敢反驳,道: “有废品收购站的电话,你要不要先打电话问问?” “好。” 林秋琴拿起电话机,接通了废品收购站的电话。 “木沙发?边芝巷收的?哦,那沙发才运到我们站里,就被两个年轻人收走了,说要载回乡下用。” 废品收购站老板记忆犹新。 “你知道哪里能找到那两个年轻人?我们要找他们回收沙发,孩子不懂事,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卖了。” 林秋琴态度诚恳地道。 “那两个人我也不认识啊,第一次见,真没地方找。”废品收购站的老板道。 林秋琴放下电话,不死心,又踩着自行车亲自去了一趟废品收购站。 老板见事主找上门来,也挺怕惹麻烦的,一直推说不知道,毕竟他也从中赚到了钱,就不想再生事了。 这时,两个收货的老头回来了,正把收来的旧纸皮报纸卸下来。 林秋琴对废品收购站老板说:“我给你二十块,你告诉我哪里找他们。” “行。”一听有钱拿,老板就来劲了,方才的顾虑都扔到边上去了,指着那卸货的俩老头道,“当天是他们把货送去的,你问他们就知道了。” 林秋琴扔了20块钱给老板,然后便上前询问俩老头。 俩老头倒是很配合,说他们把旧沙发载到了友谊商场的货仓,把货卸了就回来了。 一听是友谊商场,林秋琴脑子一“嗡”,不会,那两个年轻人是花想容和纪晓舟吗? 于是,她把二人的外貌一番形容,结果俩老头连连点头,说就是长那样的年轻人,好看得象画报上的明星,他们把旧沙发买走了,当时他们还纳闷,那么时髦的年轻人,怎么会喜欢旧的木沙发呢? 林秋琴问明白事情,就直接杀上门了。 花想容正在办公室里盘点,林秋琴“呯”地推开门就进来了。 “咦?林姨?什么事?” 花想容看到林秋琴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一紧,以为是自己举报的事发了。 还好当初匿名举报,要不然花明进去,林秋琴肯定会发泄到她头上。 只是看林秋琴这找茬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什么? 花想容也不怕她,知道就知道,大不了就直说,怕啥呢? 所以花想容显得特别镇定。 “花想容,你最近是不是买了一套旧的木沙发?” 没想到,林秋琴开口,却是和花明不相关的事。 花想容心中一突。 如果他们发现黄金之前,林秋琴来问她,她自是会造实说,但现在发现了黄金,林秋琴再来问她,花想容肯定不会说实话。 她再傻白甜,也不会傻到给对手送子弹。 林秋琴现在不缺钱,她缺钱,把黄金还给林秋琴,那不是助纣为虐吗? “你什么意思?”花想容不慌不忙,“我买东西都要向你汇报吗?先不论说我已经成年,嫁人了,不受你管制了,光是我自己会赚钱,买任何东西都不是用家里的钱,你有什么理由这么问我?我爱买什么就买什么,你管得着吗?” 花想容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你……我告诉你,我打听过了,废品收购站说把沙发送你这来了,是你们买下了。 那沙发是小月不知情卖的,把它们还给我。” 林秋琴气势汹汹地道。 她在花想容面前霸道惯了,即便是有事找花想容,也习惯了用这种语气。 “对不起啊,林姨,我是买过一套旧沙发,但后来看着没什么用,占地方,又把它载到垃圾场扔了。” 花想容一听是俩老头暴露了位置,便顺着话编了个谎言。 “你撒谎,花钱买的,你怎么可能扔了?快还给我!你爸知道那沙发丢了,在看守所急坏了!” 林秋琴气急败坏之下,说了实话。 第307章 这感觉真爽 “我说的就是实话,对你撒谎干嘛?” 花想容死咬住沙发已经扔了,有本事林秋琴去垃圾场找呀! 看到林秋琴气急败坏的样子,花想容心里挺痛快的。 前世只有林秋琴和花想月折腾她的份,这辈子,轮到她吊打她们母女。 凭什么都要她受气啊? 让林秋琴气一气,这感觉真爽! 林秋琴被花想容的态度气坏了,但生气也没办法,花想容油盐不进,她也没能抓现场,最后,林秋琴吵嚷不过,又没辙,只好气呼呼地跑了。 花想容失笑。 在林秋琴走后,她笑了挺久的。 再一细想,林秋琴跑来说的话大有内容。 林秋琴母女不知道沙发的内情,但花明应该知道,不过,花明大概率不知道沙发里有黄金。 要不然,花明就不止让林秋琴来找她这么简单了。 上辈子,花明如果发现沙发里的秘密,应该也不是现在,可能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不管了,反正现在黄金落到她手里,沙发也藏在家里库房中,除了她和纪晓舟,也没有其它人知道。 不对,商场的两名搬运工知道。 但这两名搬运工也是临时请来的,有一搭没一搭,大概率不会晓得林秋琴来闹的事。 退一万步,即便林秋琴最后找到沙发又如何? 黄金已经落在她手中。 沙发还给她也无所谓,只要手握黄金就行了。 纪晓舟从工地回来办公室后,就见花想容脸上笑意未敛。 “怎么?今天有开心的事?”纪晓舟笑咪咪地问。 “是啊,林秋琴来找我了。”花想容把经过说了一下。 “哟,她的速度真快,那咱们……”纪晓舟犹豫了一下。 “哼,不管她,在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花想容镇定自若地道。 “好,我听你的。”纪晓舟也没有心理负担。 主要是花明那桩事惹毛了纪晓舟,又碍着花想容不好发作,现在有机会能报复花明,纪晓舟也乐见其成。 林秋琴求而不得,于是只能再找机会探监,和花明诉苦。 花明上次被林秋琴告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已经冷静下来,他道: “是小容买的沙发?” “是。”林秋琴咬牙切齿地道,“臭丫头,我去找她,她说沙发扔垃圾堆了。” “你有去垃圾堆找过吗?”花明道。 林秋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花明道:“什么?你让我去垃圾堆里找沙发?” “对呀,你为什么不去垃圾堆里找一找,小容说扔垃圾堆就是垃圾堆,她又不会说谎。” 花明一本正经地道。 林秋琴确定花明脑子没有坏,也没有因为在看守所被关傻,她恨恨地道: “我觉得花想容是耍我,你那么器重的木沙发,她会扔吗?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特别重视那套木沙发?” 林秋琴也不是傻子,直觉有问题。 “哎,老实告诉你,这套老宅子是康家的,你以为我是买的吗?康馨她爸建的房子。” 花明被她逼得紧,无奈地道。 “什么?康家的宅子?原来如此,我说你县城怎么不买新的房子,要住这种老式的宅子,原来是旧情不忘啊?” 林秋琴发作了,心中嫉妒的火在狂飙。 “哎,你冷静一点,听我说,这宅子里,有猫腻。”花明赶紧安抚她,“听说康家有一大笔资产,没能带走,也不知道是值钱的字画,还是古董金银,所以我一直刻意把老宅保持原样。” 花明的话,让林秋琴醋意顿时消散,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了。 “你找过了没有?有找到吗?”林秋琴最关心的是这个。 “找啦,就差挖地三尺了,没找着,所以我就刻意保持原样,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花明道。 “哼,你没告诉过我这件事,为什么瞒着我?”林秋琴生气地道。 “那不是怕你乱想吗?我也不是有意瞒你,如果找到东西,肯定告诉你,没找着,也怕你失望嘛。” 花明的解释也是一套接一套的。 “好。但是沙发我看是要不回来了,花想容就是故意气我的。” 林秋琴道。 “那怎么可能?她有什么好气你?你对她那么好,她在家里时不是和你处得很好吗?而且一向安安静静的,不招惹非。又听话,明知道纪家很穷,为了帮我报恩,还是嫁过去了。” 花明却是相信花想容。 不管怎么说,花想容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亲生骨肉,但是花想月,说是他生的,他有时候还有点怀疑林秋琴。 毕竟,男人就是这么贱,得到以后就不会珍惜,还会因为女人主动勾引的行为而怀疑她的贞洁。 “你怎么老替花想容说话?你没亲眼看到她那嚣张的样子,如果看到了,你就不会说她老实又乖了。” 林秋琴气不过,又和花明吵上了。 最后,夫妻俩吵了一架,但却也达成共识,不惜一切代价,要把花明从狱中捞出来。 老城区改造的项目推进顺利,花想容和纪晓舟习惯了两边连轴转。 但看着旧房子都被推平,老城区改造的雏形一点点成形,二人心里也是很安慰。 能赚到钱是一回事,能把县城变得更好,也挺有成就感的。 到项目拆旧完成,投入建设前,花想容对公共设施建设的图纸提了一些要求,纪晓舟听她的话做了改动,由于是在项目建设前做的改动,这一改动不需要花多成本。 纪晓舟觉得老婆的规划有些超前,花想容却说,以后你不想城市经常“剖腹开肚”,就需要这些超前的规划,燃气管道、通信管道各种,我借鉴了外国城市建设的经验。 纪晓舟没有出过国,花想容据他所知也没有出过国,但花想容经常会订一些海外的报章,应该是从中汲取了信息。 反正还没开工,这样的改动也不麻烦,纪晓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事实证明,花想容的提前规划让县城这一块小区安安静静地度过了后面几十年的发展,不必再为了没有预埋管线的空间,而重新掘地挖路,给居民造成各种麻烦。 高考近在眼前,花想容暂时停下工作,应对即将到来的高考…… 第308章 突然努力 “休息一下,之前每次考试不都挺好的?年段第一从没拉下?你这样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 纪晓舟把花想容的课本合上,拉她离开书桌,去县城街道上逛逛。 花想容的书桌,就在友谊商场的办公室的一角,她也不怕吵闹,只要看课本,就能全身心投入,还能随时处理纪晓舟不在时的紧急公务。 唯一的缺点就是,纪晓舟在办公室时,随时能看到她的努力。 一想到是高考,花想容即便知道题目,也要打起精神再梳理一下功课,再说了,一直都不努力的话,突然考得很好,那岂不是很奇怪? 只是她突然地努力,难免让纪晓舟心疼。 话说,纪晓舟事业发展起来后,倒是少了很多对花想容考试结果的焦虑。 花想容要是知道纪晓舟的想法,可以用前世一句流行语来总结,那就是: 如果考不好,那就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 两个小年轻在街上溜达,正是傍晚吃饭的时候,纪晓舟问道: “咱们晚上吃点好的?” “行,吃什么?” “烤全羊?冬天进点补,手才不会凉。”纪晓舟体贴地道。 “好,有什么地方烤全羊做得好?我好久没有出来饭店吃饭了,也不知道新开了什么店。” 花想容不想费脑子,全交给纪晓舟了。 “喏,有个新江烤全羊,才开不久,听说做得很地道,咱们就去那家?”纪晓舟建议。 花想容脚步跟着纪晓舟走。 二人又走了十分钟,就来到纪晓舟说的那家烤肉店。 烤肉店装饰得很有他们当地的特色,门口支着烤架,一只全羊正烤得喷香流油。 “老板,两份烤羊腿,来碗面,两碗羊杂汤。” 纪晓舟点了菜。 小馆子刚开不久,所以店面很干净,其间虽然有几桌客人,倒也不吵闹,二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等上菜。 “奇怪了,林秋琴最近都没来闹了。” 花想容闲适着,才猛地想起最近的日子过得挺舒服的,虽然学习辛苦了一些,但能享受到精神上的愉悦,而没人来闹事,才是最痛快的。 “我听说,林秋琴到处找人,撒钱,要把你爸保出来。” 纪晓舟倒不怕扰乱花想容的心神,见她提起这茬,也顺带说了一嘴。 花想容听了一滞,这年头,法律象个筛子,还有好多漏洞没补上,如果林秋琴下血本,花明不定没事。 “要正面和他们对上吗?”花想容自问道,喃喃低语。 “这一次他们也是元气大伤,煤矿都关了,梁斌听说也回香江一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回头,至今没看到他露面。 华侨商场那边,员工人心浮散,害怕企业会倒了,还有人来问咱们收不收熟练工。” 纪晓舟一一道来。 这些琐事,是平时他不欲花想容知道的,省得她走神。 但却也是必须让她知道的,好让她对现在的状态有所了解,不然,和社会脱节太多,她在经营时也不好做出判断。 “华侨商场没事的,他们有县里扶持,梁家也有钱,不需要接收他们的员工,以免被人诟病,说我们挖他们的墙角,反正我们现在人手够用。” 花想容思考了一下道。 商场上,兵行诡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现在说华侨商场要倒闭了,未免说得太早了。 万一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友谊商场一旦接收了华侨商场的员工,就会被骂说趁机落井下石。 大家只会知道梁斌是她的妹夫,不知道她们家庭成员是如何相处的,自是只会骂她为了钱,不顾亲情。 做生意,要结的是善缘,一旦给了群众坏印象,连带着这家商场大家都不爱来了。 “好,听你的。另外,咱们在乡镇开的分店,别看规模小,但是蚂蚁再小也是一块肉,所有乡镇分店的利润加起来,也是挺可观的,抵得上半个友谊商场了。” 纪晓舟说了个好消息。 花想容一听倒不意外,因为他们的分店都开在镇区,镇区是一个乡镇最繁华的所在,居民也有一定的购买力,所以只要管理到位,肯定能赚钱,就是赚多赚少了。 “不错,继续保持就可以了。” 花想容做乡镇这个项目,是为了给老张的前途锦上添花,写年底总结时可以有实质内容,加上一笔,所以只要继续维持现状就可以了。 “华侨商场听说要搞年底特价促销活动,全场要打八折。” 纪晓舟又爆出一条让花想容精神一振的消息。 “这倒不容小视,他们估计是想借促销打翻身仗,把快到期的高价商品打个折扣变现,同时也能吸引一波客流。”花想容道,“我们得想办法应对。” “我们也打折?”纪晓舟道。 “光打折太没有冲击力了,何况我们是跟在人家后面做的,必须找个噱头,让大家能倾情投入。” 花想容苦思冥想,直觉有一条好经验可以借鉴,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是,烤羊腿端上来了。 老板将羊腿切成片,每一片外面是烤焦的表皮,里面是入口即化的喷香腿肉,还有秘制的蘸浆。 花想容一动筷子就停不下来。 纪晓舟见状,宠溺地将自己那一盘推到了花想容面前,说:“小容,都给你,不够我再点。” “你也吃啊!”花想容笑了。 “我叫了,一时供应不上,你先吃。” 纪晓舟吃过一回,知道味道很好,但没想到这么对花想容的口味,暗想,早知道就直接叫一腿烤羊腿好了,随便老婆吃。 但花想容的胃口是有限的,把纪晓舟那一份吃了一半后就吃不下了,接着吃面。 看着她吃得很满足的小脸,纪晓舟心里也很满足,觉得所有的烦恼都不再是烦恼。 “客人,您的烤羊腿。” 这时,老板又端了新切的烤羊腿上来。 纪晓舟胃口大开,不时挑些花想容喜欢的芫荽给她解腻。 “哟,你们二位吃得开心呀?连我出来都不知道?” 就在夫妻俩吃得心满意足之时,一个令他们意外的人出现在他们身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第309章 又见花明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花想容第一反应就是幸好这餐饭吃得差不多了,肚子都饱了,要不然就败胃口了,吃都吃不下去。 此时,正一脸不怀好意,笑着看着他们的不是花明是谁? 花想容也没想到花明这么快就出来了,之前不是还被带走拘留了吗? 问题听说很大条,现在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管怎么样,能出来说明花明对这件事应对有余。 花想容心里一“格登”,自己大意了,光凭花明的日记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如果花明死咬着那只是日常的工作笔记,上面牵涉的又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实权人物,调查组也不好开展调查。 虽然加起来送的礼物总金额数目巨大,但分摊到个人头上也不是那么可观。 再有,就是花明日记本上的人名,写的都不是全名,只是写了林局、张队长这样的代称。 花想容这时才猛地意识到,真正送可观巨额财物的人,花明肯定记在脑子里,或者说不定他还有另外一本账,不需要时常带在身上,那才是揭发花明的关键。 心念电转间,花想容的表情却是一副惊喜有余的样子,起身道: “爸,你出来了?没事就好,我还不知道你出来了,要不早就回家去看你了。” “哈,我也才刚出来没两个小时,你林姨说要给我接风洗尘,还说这里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味道不错。 我在狱中天天吃的都是榨菜馒头,素得看到手指头都想啃,出来当然要吃肉了。” 花明在女儿女婿面前也不忌讳,大大咧咧地道。 看到花想容对花明的态度和以前一样,花明对花想容也一如既往,纪晓舟便明白,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办法,他也顺势道: “爸,没事最好了,你进去后我们可担心了,到处托人,都打探不到你的消息。” “哈哈,没事,你们有心就好了。相逢不如偶遇,我就在这桌坐,我叫他们加几个菜,正好一家人吃顿团圆饭。”花明祸事化解,一脸开心,“对了,你再叫他们拿瓶茅台过来,咱们几个好好喝一杯,在里面想吃什么都没有,嘴里淡出个鸟来,我都快两个月没喝酒了。” 见花明一付浑不知情的样子,看来是不知道他们俩把他告了。 花想容观察了一下,愈发地淡定,花明是真不知道他们把他告了,如果知道,此时肯定找他们碴,不会这么神态放松,还要和他们一起吃饭。 “爸,我这么问你可别生气,怎么外面都传得很离谱,说你犯了大事,我也托人去打听过,但根本见不到你的面,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没事了吗?” 花想容装着关心地问。 “没事了,无非是矿上的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事,哈哈,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就别打听了。反正告诉你,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就不用白费心思了。” 在女儿面前,花明哪怕知道哪怕她结婚了,也把她当成没什么能力的小孩子来看。 就算知道女婿承包了商场,花明觉得一个商场,算不得什么大生意,隔行如隔山,甚至还看不起友谊商场这样的“小摊子”,所以在他心里,一直还保留着过去对纪家无能的印象。 观察了一番后,花想容知道花明一点都不怀疑他们,看来今后只能伺机再找花明犯法的证据。 这一次没扳到花明,说明花明根基颇深,但牛刀小试,好歹也把花明弄进去关了两个月,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证明花明在这些方面也是有不干净的手尾,要不然也不会被抓进去了。 “爸,你能出来,就应该没事了?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你打点吗?” “不用了,我都搞定了。” 花明一副吹嘘的口吻。 倒是林秋琴在外面点菜,进来听到花明这么说,又看到花想容和纪晓舟在一起,脸上的神情不虞,说: “哟,我说你半天怎么都不出来和我点菜了,原来是遇到了你的宝贝女儿。 对了,上回沙发被他们收走的事儿,你正好和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还回来。当初一听沙发卖了,暴跳如雷的也是你,我都是为你讨的沙发,结果还要被小容埋怨。” 林秋琴还真是利落,马上就安排上了。 花明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倒是花想容从容地说:“林姨,这件事儿咱们不是上次已经说过了吗? 椅子被我当垃圾扔了,那么古旧破烂的椅子,之前只想拿回乡下,放在老屋里。 可是我妈说放老屋,客人来了,沙发太旧不好看,人家现在都时兴皮沙发,木沙发占地方又是旧物,也不知道经了几手,也不知房主经了什么事儿,还是不要拿回家,以免晦气。 我一想也是,就把它扔了!” 花想容故意道。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花明皱眉头道。 花想容见花明原本还挺平和的,突然换了一副无奈的语气,不禁有些诧异地道: “爸,难道我说对啦?你知道那沙发的来历?” “什么和什么呀?我不知道,反正那就是原屋主留下的,你也别想太多,扔了就扔了。” 花明原来是对沙发最在意的人,但因为知道最后经手人是花想容,他反而收了追究之心。 或许因为这套沙发来历特殊,和花想容多少也有关系? 花明也不想再次纠结了,没了就没了。 但是他不想纠缠这件事,林秋琴却不肯放过。 她原本也不觉得那套沙发有什么了不起,梁斌不喜欢换了就换了,偏偏是被花想容买去,找她讨的时候,花想容又一直推脱,林秋琴觉得自己是被花想容耍了。 花明也看出林秋琴的状态不对,见她想要发火的样子,便一把揪住了她,说: “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今天刚出来,正高兴呢,你可别触我霉头。” 林秋琴听了这话,只好恨恨地咬了咬牙,说: “那你说,你扔在哪个垃圾场,我去找!你爸不是一直惦记着要吗?我雇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子,硬挖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第310章 明枪暗箭 花想容没想到,林秋琴这回杠上了。 她也不跟着动气,笑眯眯地说:“当然是在县垃圾填埋场了,还能在哪里?” 花想容知道,县垃圾填埋场每天都有大量的垃圾载进去,现在又过了这么多天,林秋琴要去挖,先不说人家垃圾场让不让她挖,其实就是真的让她挖也不容易,肯定挖不到。 再说,花想容总是有理由可以推脱的,比如说沙发在垃圾场被别人看中捡走了之类的,或者说被垃圾填埋车碾坏变成碎木头了,变形了,你们捡不到,都有话可以讲。 而且垃圾填埋场附近总是有一群捡垃圾的男女老少,只要有一车新的垃圾来,他们就冲上去拼命扒拉,把能够利用的垃圾都捡起来,纸箱、纸皮、木头等等。 所以说完整的一套木沙发,被别人捡走是完全有可能的,没毛病。 林秋琴只是为了和花想容杠到底,听她这么说,也知道从垃圾场找回沙发是不可能的,气呼呼地拉着花明要走。 花明却一把拉住她,说:“好了,别生气了,都是一家人,难得今天碰到一起,坐下来吃饭,正好和小容他们一起热闹热闹。” 林秋琴却不过花明,只好被他硬拉着坐了下来,心里不痛快,自然是黑着脸。 这时,梁斌一掀门帘进来了,嘴里还亲热地喊着:“花叔,林姨,我们到了。” 梁斌才喊完,一抬头就看到纪晓舟和花想容在,梁斌微微错愕了下,接着露出一副油滑的笑脸说: “哟,姐,姐夫,你们也在呀?” 自从知道花明家资不菲之后,梁斌帮林秋琴把钱倒到境外,狠狠赚了一笔手续费,充实了自己的腰包,也重新掂量起花想月的价值来。 他知道内地生孩子的政策,现在居民户口只能够生一个,不管是男是女。 花明和林秋琴结婚早,又是二婚,还是农村户口,要不然也不可能有两个女儿,但至少到花想月这边就得打住了,不能再生,不然就是违反了国家的政策。 所以花明再有钱,估计也大部分是花想月的。如果娶了花想月,那还不就是他梁斌的? 虽然梁氏家族家大业大,不过他大哥才是未来名正言顺的接班人,他最多只能够领个家族信托基金过活。 虽然依旧可以比普通人过得好,但要说到挥金如土,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他们富豪圈里,领家族信托基金的人,也不太有地位。 梁斌一直想借着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努力创业。 现在花明这边有一条捷径可走,他自然不会放过。 所以梁斌把钱弄到香江后,存入花旗银行,还是乖乖回内地了。 他把存折给林秋琴带了回来,不过存折上开户人写的却是梁斌自己的名字。 林秋琴有点担心,问说怎么是他的名字? 梁斌说在香江那里存钱需要身份证明,林秋琴又不是香江人,没有身份证明,只能存他的名字,等以后林秋琴过去了,他再把钱转给林秋琴。 林秋琴听了,心里虽说不太踏实,但也只能先这样了,反正女儿和梁斌要结婚了,又怀上了他的孩子,也不怕梁斌拍拍屁股就跑了。 花明出狱,梁斌也正好从香江回来,一家人便约出来吃饭,却没想到遇到了花想容和纪晓舟。 林秋琴整天挑拨离间,说花想容不好听的话,因此花想容和花家一直存在着隔阂,不是特别亲近。 倒是花明一直都对花想容比较宽容,要不也不会花想容回家一吵,花明就拿出2万块钱给她了。 一看到梁斌进来,林秋琴也就不再做泼妇状了,她还想在中意的女婿面前保持好形象呢! 纪晓舟见梁斌客客气气的,他自然也客气回去,装客气谁不会? “哟,妹夫,你来了?这边坐。” 跟在梁斌后面出现的是花想月。 她一进屋,没想到纪晓舟和花想容都在,眼神一闪,面上皮笑肉不笑地,淡淡地点了下头,就坐到了林秋琴身边。 大家就安静下来,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花想月原本对纪晓舟有强烈的非份之想,但是自从遇到梁斌后,他香江富二代的身份,已经让花想月觉得,纪晓舟也没有那么香了。 这时候,花想月才发现,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对纪晓舟念念不忘,那是因为她接触的男人,没有一个在能力和才貌上赢过纪晓舟的。 而梁斌则不一样了,在花想月心里,他能和纪晓舟打个平手,甚至因为香江人的身份,比纪晓舟在社会地位上,更是高了不止一个层级。 所以,现在花想月看到纪晓舟,已经能收敛起饿狼看到鲜肉的表情,不再那么垂涎俗滴了。 这时,店老板也把加的菜送了上来,花明把那瓶茅台酒开了,乐呵呵地说: “大家都在,正好庆祝一下,这一次好不容易渡过难关。” “你的案子彻底了结了吗?”花想容做出关心的样子,问道。 “了结了,没事,查了一通,没查出什么鬼,就把我给放了。” 花明得意洋洋地说。 花想容听了,心里一沉。 老板又端上羊杂汤,要经过花想月身边送上桌,花想月赶紧起身让道。 让道就让道了,她故意娇滴滴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在花想容面前的动作和姿势都十分夸张,明摆着是炫耀自己孕妇的身份。 花想荣觉得自己这个便宜的妹妹越来越懂得营造声势了,现在她是母凭子贵,肯定特别希望孩子是男孩? 花想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啃羊腿。 花明给大家都倒上酒,说:“除了小月有身孕不方便,你们大家都跟我喝一杯,去去晦气。” 花明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好推辞,包括纪晓舟和花想容,都只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花明又分别和纪晓舟、梁斌喝了几杯酒,然后感概地道: “你们以为我养家糊口容易吗?你们看看,除了赚钱之外,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只有我来扛,不过享福的却是你们大家! 哎,其实我呢,作为家长,就希望你们活得健康幸福,钱不钱的,我倒也无所谓……” 第311章 证据太少 花明说话间,舌头越来越大,说明他已经快要醉了。 林秋琴一看他说话还向着纪晓舟和花想容,心里就挺郁闷的,但梁斌在,她不好说得直白,露出恶人嘴脸,让梁斌讨厌就不好了,于是她只是淡淡地道: “老花,你就少喝几杯,也别吹牛了,这一次要不是我花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会那么快放你出来?” 林秋琴这话真是赤裸裸地打花明的脸,但还好花明喝多了也不介意,他根本没听出来,林秋琴是为了向花想容展示自己的能力。 但林秋琴的目的倒是达到了,花想容一听花明是花了钱出来的,不由和纪晓舟对望了一眼,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花叔,你多喝几杯,我陪你喝!”梁斌也喝上头了,开始兴奋起来。 “梁斌,你少喝点,快醉了。”花想月皱眉劝道。 “边上去,别吵我和花叔喝酒,男人的事情你少管!” 梁斌不客气地喝道。 这也是个大男子主义、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 花想容不由微微摇头。 花想月以为是攀上了高枝,但婚姻如穿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与其嫁梁斌这样的纨绔子弟,还不如嫁一个有成长能力的潜力股呢! 一家人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吃了花明出狱后的第1餐。 一瓶茅台喝完了,花明可能是在狱里没休息好,此时酒喝多了犯困,趴在桌上睡着了。 林秋琴见状,就让纪晓舟和梁斌把花明架出去,送回家。 到店外后,梁斌把自己的丰田雅阁开来,这是辆进口的走私车,是方向盘从左改到右的改装车,但也不便宜,要30来万。 这年头国产车的质量跟不上,进口车贵得很,普通的老百姓买不起也开不起,但凡有车的人,都是人中龙凤。 梁斌开的这辆车,虽然比不上纪晓舟那辆奔驰亮瞎人的眼,但在小县城,回头率也是很高的。 纪晓舟和梁斌把花明架上车子后座后,梁斌开着车,载着林秋琴和花想月,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他们一家人远去的背影,花想容再次觉得,她只是生活在他们轨道之外的人,虽然她也姓花,但却对这个家没有归属感。 “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林秋琴的公关能力还真强。” 花想容叹了口气。 纪晓舟皱了皱眉说:“主要是我们掌握的证据太少,这一次有点太心急,下一次我们得把证据做扎实一点,找一个好的突破口,不然光凭那本日记本也很难调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而且他有各种借口,我记得他在日记本上也没有写具体的关键职务,只写了某局长、某处长这样的字眼,调查组总不能说姓处长、局长都抓去问?” “是我太心急了,我们看着账本一目了然,但调查组的人就算是心里清楚,也得逐一排查,有扎实的证据,才可以给他定罪。” 花想容说到这,纪晓舟便问: “你还要继续告吗?” “告啊!你看他嘴上虽然抱怨,但食欲还很好,吃得比我们都多,说明他在里面没怎么受罪,你想他这样轻飘飘去关几天了,哪能够化解我们心头的郁闷呢?” 花想容顿了下,继续道: “我老是觉得他和我妈失踪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只是我每次一提我妈,他就会把话题岔开,只是说我妈去香江过上天堂般的好日子,让我不要再牵挂了,要嘛说我妈是个没良心的,如果有良心,在那边过得好,应该把我接过去享福。” “什么?你爸竟然这么说?” 纪晓舟听了也是眉头一挑。 “是啊,那时候全村最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就是我了,有时候梦到母亲还和我生活在一起,嬉笑颜开,但是眼睛一睁开,发现最冰冷的现实就是:我再也没有妈妈了。当时真的很惶恐。 他年轻时做生意东跑西跑,家里只有妈在,除了我妈,没有人管我。 所以我妈不见了后,有一段村里的小孩子都欺负我,说我妈和人跑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带回林秋琴和花想月。村里人虽然没人当我的面说什么,但是大人都会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大家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差不多就是那样。” 花想容说到这,淡淡地一笑。 过往发生的一切,要她释怀是不可能的,除非找到母亲,知道她当年的遭遇。 “小容,你说你妈在香江?有联系方式吗?要不然我们过去找她?与其你在这里等和猜,还不如亲自去找一趟。” 纪晓舟建议。 “可以吗?”花想容愣了一下。 她记得现在的政策好像不能随意去香江。 “可以啊,办港澳通行证。”纪晓舟道。 “那也必须是直系亲属在香江,才可以申请去探亲的,还要审核通过相关的材料,才能拿到通行证。”花想容估摸道。 “那我们可以办理商务签证去啊,只要那边有公司写邀请信来邀请我们。” “这样啊?那能找得到这样的公司吗?”花想容对现在这些政策并不熟悉。 “当然可以,只不过要多托几个人。” 纪晓舟现在有了自己的社会人脉,他认识的一个供货商就是香江那边来做生意的,公司总部设在广州,叫七马贸易公司,主要生产膨化糕点。 纪晓舟店里的糕点都是从他那进的,量还挺大的,和那个老板一起吃过饭,知道他是香江人,来这做生意,所以纪晓舟才有了这个主意。 “行啊,你帮我安排,等高考后我们过去如何?再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 纪晓舟点头说:“没有问题,正好让七马的常老板安排一下,也需要一点时间,互不耽搁。” 花想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颜。 这么多年,找母亲的事第一次有了希望,纪晓舟能把她的事放在心上,她能不高兴吗? 这份高兴,冲淡了对花明出狱的失望。 夫妻俩慢慢走回商场,晚上回家时,于桂听说花明已经出狱,松了一口气,说: “那就好,不然社会上全都沸沸扬扬传开了,有的还说亲家出了大事,要被枪毙了,把我给吓的。” 第312章 功高不会震主 于桂不知道花明和花想容之间的纠葛,所以本能地站在自己的亲家这一边。 花想容和纪晓舟也不会告诉于桂这些往事纠纷,花想容只是顺着她的话题说: “没事,今晚还和他一起吃饭,他精神可好了。” 于桂张罗着说,过几天挑个时间要去探望一下花明。 纪晓舟和花想容也就随她,她一个妇道人家,估计也不会和花明耽搁太久,登门慰问一下,礼节到了就行了。 说起来离高考也就两个月了,花想容回到自己屋内后,就问纪晓舟,说: “马上我要高考了,如果考到省外的大学,咱们俩就要分开,你之前说有计划,那计划还执行吗?” 纪晓舟知道,花想容说的是那个和她一起去省外的计划。 纪晓舟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和你在一起。年轻时看似时间很长,但其实也很快,一辈子就那么短,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我赚钱是为了我们有选择生活的权利,而不是为了赚钱,要把咱们两个分开,过分居的生活。” 花想容听得十分动容,这世界上没有哪几个男人会这么想,他们一般只会要求女人放弃自己的事业,做他们的附庸,还觉得理所当然。 “那咱们得抓紧了,之前着手培养的那些人也堪当大任了,到时候咱们把公司的股权理一下,让他们也入股分红,我相信这一招能够提升他们的忠诚度。” “好,听你的。” 花想容的建议,纪晓舟只要是合理的都不会反对。 当然,不合理的,他也会想办法把它变成合理的。 纪晓舟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第2天中午上班的时候,他瞅了一个何文贤有空的时间,把他叫来办公室。 何文贤知道纪晓舟叫他肯定有事,便忐忑地去找他。 纪晓舟请他坐下泡茶,边烧水泡茶,边随和地问道: “怎么样?最近这段时间干的还顺吗?你之前还有点束手束脚,放不开。” “是啊,之前是有些拘束,但我发现用制度管人的确是个好办法,而且大家多劳多得,工作效率都自动提升,也没有人偷奸耍滑,我管理起来顺畅多了。 我现在才发现,不管是在哪个管理岗位,手下的员工都会试探管理者的底线,一旦试出你的底线在哪里,他们就会利用这一点,比如说泡病假的,我要是心软准假一1个,就会有第2个第3个。 但若是我严格执行规章制度,必须有医院的证明才能请假,那只有真正生病的人才请假,其他的人也就断了这个念想。 当然,这是以前刚开始时的现象,现在大家发现多干活能多拿钱,便从根子上改变了他们的懒散和无所谓,这和以前拿铁饭碗时候大大不同。 不过职工的收益是明显可见增长的,以前大家一个月拿百来块钱,现在一般都有300块,最多的靠绩效提成还能拿到1000多的,干一个月就是人家半年的收入,大家又眼红又来劲,个个摩拳擦掌。” 何文贤一说起最近的管理心得,就滔滔不绝。 他积压了很多感受,此时看到纪晓舟欣赏肯定的目光,他就说了下去。 纪晓舟和花想容夫妻合体管理这个公司,但花想容幕后出谋划策的时候多,纪晓舟在台前唱戏的时候多,因此何文贤一直认为这些规章制度的制订人都是纪晓舟,不会想到是花想容提出来的。 纪晓舟微微一笑,泡了杯茶递到他手上,说: “看来我妻子提出了这套管理制度还是挺合用的,你这个有10来年管理经验的人都察觉到了它的好处。” 何文贤下意识地喝了口茶,然后才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把茶杯放到桌上,道: “这套管理制度是花想容同志提出来的?” “对。”纪晓舟笑笑说,“她管理的才能一向比我好,我们夫唱妇随,我在前面执行,她来制定制度。” “原来如此,佩服!” 何文贤觉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平时花想容也不时来调研公司里员工的出勤情况,他以为花想容是想要掌控员工动向,为纪晓舟的决策提供一些事实基础,万万没想到,原来在背后推动规章制度实行的人,竟然是花想容。 “呵,有件事我中午再和你说,咱们一起去外面吃个饭,我看你现在也挺忙的,你先出去忙。” 纪晓舟了解了一番何文贤的想法,觉得他的确对事业很投入,很满意,便对何文贤说。 何文贤也不敢多问,就出去做事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纪晓舟和何文贤去了公司对面的一家小菜馆。 菜馆不大,有4、5个包厢,做的菜还挺好吃的,正适合聊天。 纪晓舟点了5个菜,有鱼有肉,还拿了一瓶剑南春。 何文贤见纪晓舟这么热情款待,便知道有大事,心里不由忐忑不安起来,又联想起上午纪晓舟问他的事情,便心里有点发怵。 难道纪晓舟对他的工作不满,想要杯酒释兵权吗? 何文贤现在对这份职业得心应手,也慢慢克服了自己原来做政工的毛病,善于利用制度来管理员工,兼之又有纪晓舟发的那套奖励政策,双管齐下,员工的管理不在话下。 把员工管好了,公司的业绩自然能做上去,最近门店的营业额都在稳步地增长中。 想到这,何文贤硬着头皮对纪晓舟道: “纪总,我向您汇报一下这几个月来咱们门店的运行情况?” 纪晓舟要和何文贤说的事情也很简单,三下五除二就完了,所以也不急着说,见何文贤要汇报工作,便点头说: “行,你说!” 何文贤赶紧把最近门店营业额稳步上升的事情详实地汇报了一下,还说自己怎么兢兢业业付出,怎么发现员工懈怠的苗头,如何管理等等,处处表现出自己对工作的投入和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在私企他倒也不怕纪晓舟说他功高震主啊,因为公司是纪晓舟的,公司搞好,纪晓舟口袋里的钱多了才是硬道理。 第313章 晋职加薪 而不是像过去在国企里,自己的能力要是出众,做了天大的成绩,也只能够放到领导的头上,不然就会被领导怀恨在心。 纪晓舟听了他的汇报,果然很高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做得不错,看来你果然有进步。” 何文贤见纪晓舟对自己的工作业绩还挺满意的,这才忐忑地问道: “纪总,您今天来找我谈什么事?” 纪晓舟看到他紧张的神情,这才意识到,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免得他一顿饭都吃不安心。 于是,纪晓舟微笑道: “今天我老婆要回学校参加月考,所以不在。要不然她也会一起来吃饭。 来,咱们俩先喝了这杯酒,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何文贤闻言,拿起酒杯简直犹如千斤重。 何文贤带着悲壮的心情,把酒一口喝干。 纪晓舟笑道:“随意喝,没叫你一口闷,大中午,咱们喝点暖暖场就好,剩下的酒我也可以寄在店里。” 何文贤点点头,继续倒了一杯酒,敬纪晓舟说: “我从国企转型到咱们企业,向纪总你们夫妻学了很多,尤其是管理企业的经验,以前在国企根本就是混日子,公司被您接手后,我也是慢慢摸索,进步了很多,受益匪浅。” “对,你的表现很好,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儿。”纪晓舟沉吟道。 何文贤忐忑地道:“纪总,什么事?” “9月底,我会和小容会离开这里,到外面发展,但是这个公司我们也不会放弃。 由于我人不在本地,就需要一个可靠的助手来帮我们打理生意,所以我们决定了,推你为总经理,你意下如何?” 何文贤满脑子想的都是坏事,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让他升职的好事,他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道: “那要多谢纪总的信任和栽培。” “当然,光升职是不够的,我和小容商量了,接下来我们要对公司进行一项改革,实行股权计划,拿出公司4成的股份给所有的员工购买。 如果愿意购买股权的,交钱就行,到了年底可以分红,不愿意购买的就算了,按现在这样继续领工资和绩效。 我们的计划是让大家都成为我们的股东,共同享受公司成长的福利。 这四成里,有两成是给普通员工购买的股权,你们管理层有两成,按你们职位决定买的份额,你要是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的话,也可以先欠着,等到年底分红的时候再补上,或者我先给你垫上,我们算过了,你这部份资金大约三万元左右。” 纪晓舟的话,让何文贤喜出望外,现在友谊商场的生意红红火火,每个月的利润都在20万元以上,一年就是200多万,如果他能成为股东,参与分红,以后一年至少可以多收入一、两万元,他怎么会不乐意呢? “谢谢纪总栽培,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何文贤知道,现在友谊商场生意步入正轨,十分稳定,他要拥有股份的话,肯定是赚不是亏。 纪晓舟也根本不需要靠出让股份来换钱,相反,他应该紧紧把着商场所有股份才对,看来,正是因为要外出发展,所以他才有了购入股份的机会。 何文贤能力不是特别突出,但他属于比较老实肯干的人,在国企也没学了一身官僚气息。 友谊商场也就是一个商超,只要按着既定有成效的管理制度来,并不需要特别的才能,只需要一个忠诚的执行者就行,何文贤老老实实的,正是合适的人选。 只要花想容和纪晓舟把这边的关系打理好,不时给商场出一些新鲜有活力的活动,比如“双11”满减,限免等,何文贤只要遵照执行,同时不起贪念想发偏财,那这个商场就能够顺利运行下去,何文贤也能坐稳这个经理的位置。 纪晓舟之前也放了很多权限给何文贤,目的也是考察他的意思。 结果像商品采购这一块,何文贤也都是老老实实的,并没有任人唯亲,虽然有收回扣,但那也是公司规定可以的。 总体来讲,何文贤的人品性情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纪晓舟道:“我们这么做,当然也是信任你的人品,但同时也有一套监管制度,我们会请审计公司对账目进行审核,这点你要知道。” “明白。” 何文贤当然晓得,人家夫妻也不会平白把一个大公司送给自己,肯定有他们自己的应对防范手段,但只要他是小股东,能分红又能当领导,他已经很满足了,也不敢再打什么歪主意。 于是一顿饭两个人吃得很痛快,何文贤主动敬了纪晓舟好几杯酒。 纪晓舟也没有推托,痛快地喝了。 吃完饭,二人都有些醉意。 经过这一番交心,二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对于何文贤来说,能得到领导的赏识,还能增加收入,坐上一把手的宝座,人生实现了一个新的飞跃,对他鼓舞极大。 而对于纪晓舟来说,把公司交待给信任的人,他就能甩开膀子,到外面发展新的生意。 当然,除了友谊商场,还有正在进行的旧城改造,这个项目,纪晓舟打算让大哥纪晓帆来接手。 纪晓帆现在把砖窑生意也经营得有声有色,还贷款买了20亩地,准备建一个现代化的马桶生产线。 当然,他现在还在做地基,但生产线的图纸、设备引进都谈得七七八八的,就只差厂房建好,装上炉窑,培训好工人,就可以开始生产。 所以,纪晓帆现在对项目建设行业有了一些经验,纪晓舟把旧城改造的项目交给他,前期工作他都做好了,最难的拆迁工作也全部完成,纪晓帆可以说是坐享其成,只要监管到位就可以了。 和何文贤谈完,接下来就是制定具体的股权拆分计划,这个就不需要劳动花想容,纪晓舟自己先订出计划,再拿给花想容审阅合计就可以了。 至于大哥那里,自是要等晚上回家,再和大哥好好谈谈。 第314章 改变志愿 傍晚时分,花想容从学校结束考试回来,纪晓舟身上的酒味也退得差不多了,但是花想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喝酒了呀?”花想容关心地问,“别喝太多,伤肠胃,到时候伤了,想要调节回来就难了。” 花想容上辈子见多了为了应酬喝坏肠胃喝坏身体的,所以并不主张纪晓舟为了应酬喝太多。 但在国内,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事,喝酒几乎是做生意的人都要会的应酬之道。 花想容的关心让纪晓舟很窝心,这就是结婚和不结婚男人的区别。 不结婚或许多了几分自由,可以在外肆意妄为,但是结了婚多了一个人关心自己,尤其爱人关心自己的感觉,就像三伏天吃了冰淇淋,不知道多舒服。 纪晓舟坐在沙发上,花想容坐在他边上,他便把身体往花想容那一侧靠过去,身体顺势往下滑,这么着整个人坐着比花想容矮了一头不止。 花想容就知道他喝了不少酒,还有酒劲在,不然怎么会大白天公然撒娇? 于是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纪晓舟憨憨一笑,要是说难受,岂不是不打自招,喝了不少酒?“小容,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这不是应该的吗?” 花想容很理所当然地道。 “对,应该的。”纪晓舟笑得很开心。 花想容和他说话的时候,手依然埋在他的发间,在他发顶摩挲着,纪晓舟黝黑的头发,从花想容掌间、指缝间滑过,手感极佳,给花想容一种真切鲜活的感受。 他们的感情如今非常好,几乎一切都在不言中,十分默契,夫唱妇随和妇唱夫随同时发生着,不分你我,彼此没有戒备心理。 纪晓舟的爱恋单纯而又热烈,花想容对他的爱深沉而又专一,两个人都视对方为彼此今生的挚爱。 花想容对纪晓舟的爱附加了上一辈子的愧疚和思念,因此倍加珍惜。 爱情失而复得,是她重生一世遇到的最好的事情。 “你们事情都谈好了?” 花想容知道他今天要和何文贤谈股权的事。 “谈好了,何文贤很激动,一口就答应了,我还把股权分割协议写了个初稿,一会给你审阅。” “嗯,有股权给他。有完善的审核制度,一般来说没什么问题,还有妈和大哥可以不时地来帮忙看场,咱们也可以抽空不时回来抽查。”花想容道。 “嗯,还有4个多月,应该来得及我们布局。”纪晓舟道。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高考完填志愿,接通知书,再到开学,一般也到到9月初了。 所以这么一说还有4个月的时间,只要他们舍得,就能够从容应对。 纪晓舟现在的事业在本县已经小有成效,花想容问: “出去外面创业,可能要吃更多的苦,你能受得了吗?” 花想容用闲聊的口气问纪晓舟。 “肯定能受得了,现在咱们还能带钱出去,咱们刚创业的时候,一穷二白,咱们都没有畏惧,何况这种经济基础比较好的时候。” 纪晓舟知道花想容是担心自己。 花想容点点头,然后道:“其实我觉得以我现在的成绩,考个清北是没问题,但我忽然不想考清北了。” “为什么?” 纪晓舟吃了一惊。 花想容道:“京城那个地方现在还不适合发展商业,我想考去深广,那里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我们在那里会有更多好的商业机会。 而且从深广回来咱们这儿也不远,开车12个小时就到了,以后要是开通了高速,距离更近了。” “这?原来你是这样考虑的?你放弃清北,岂不是很遗憾?” 纪晓舟反倒不舍地道。 花想容犹豫了一下,这也是她割舍不下的原因,上清北其实是一种长远的投资,她能在那里有更广的人脉,但如果去的话,纪晓舟也得跟着自己到京城。 京城的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他们现在的能量能够触及的。 如果她考了清北,纪晓舟便得去深广发展,还不如在家里稳扎稳打呢。 这一细思,所谓的人脉资源,花想容忽然也想开了,如今清北的同学八九成都是出国,还有一大部分人不会回来,在国外的人脉对他们的事业根本没有用。 所以她还不如去深广,在那里结识新的人脉圈子。 这么一想,花想容就坚定信心,对纪晓舟说: “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咱们赚钱是为了能在一起生活,而不是为了分开,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上学也不是为了制造人为分离,而且确实去深广那里对我们创业有利。 去深广上大学,那里改革开放走在时代的前沿,相信很多外地的同学毕业以后也会留在本地,少数人才会回老家,这么一算起来,人脉资源更广,清北的文凭的确令人垂涎,但综合考虑,我还是考深广好。” 不读清北,纵然是一种遗憾,但人生是一个做选择的过程,有得有失,有失有得,以她和纪晓舟目前的处境来讲,还是选择去深广的好。 纪晓舟听了花想容的分析,内心十分安慰,但他却道: “小容,我觉得你能考清北就考清北,那里虽然生意不好发展,但我肯定要找事做,你就别担心我了,我们会在一起的,不会分开。” 花想容抚摸他头发的手顿了顿,说:“还早呢,别想太多,到时候再考虑,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好,等你高考以后再商量。”纪晓舟总觉得不上清北可惜了,所以没有马上答应。 现在的高考志愿还是考过了,估分完,再根据估的分填志愿,所以没有到成绩揭晓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二人聊着天,纪晓舟就把那份股权分割协议拿给花想容看。 花想容觉得纪晓舟已经吃透了这套驭人之术的精髓,协议写得很到位。 纪晓舟现在虽然还略显青涩,在商业经营上摸着石头过河,但其实整体来讲,纪晓舟比他有天分多了。 第315章 兄弟同心 她是集了两世之功,而纪晓舟才刚开始迈出步,就这样的能耐让花想容也佩服不已。 傍晚回家的时候,纪晓舟买了卤料、烤鸡,又搬了箱茅台,塞到车后厢,一并载回去。 今天晚上,他要和大哥好好地喝酒谈心。 纪晓舟回家时,看到纪晓帆已经下班了。 最近砖窑厂的生意越来越好,做得飞起,烧的砖头都不够卖,那些要买砖头的群众,甚至要找人来说情夹塞。 谈起这点,纪晓帆总是感慨地说,应该是国家政策好了,现在大家兜里的钱越来越多了。 国人千年来的思维就是安居乐业,有钱第一想法就是买房子、盖房子,所以纪晓帆能从自己生意上销售额的增长,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 在南方沿海的城市,私营企业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了,但在他们这种相对封闭的小县城,做生意的人虽然慢慢多了起来,但也没有想象中数量那么庞大。 大部分人要么安分守己给企业打工,做国营企业的临时工,老老实实在体制内上班,那么就是打零工,做农活,象花想容和纪晓舟这么大胆创业的人也有,但是数量不多,也不像他们那样在短时间内,有冒险的勇气,能取得巨大的成功。 纪晓舟和花想容现在的身家也有上百万,放在后市并不算多,一般人有一套小县城的房子都有这个身家了,但现在对于他们这年头的人来讲,万元户都挺让人羡慕的了,能有百万身家的人少之又少,像花明那种一夜暴富的人更是罕见。 “哥,今晚上咱们在一起喝酒聊聊天。” 纪晓舟对纪晓帆说。 “好啊,咱们好久没坐下来聊天了,每天工作很忙,事情很多,想着整天都在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没有刻意安排。” 纪晓帆听弟弟这么说,也觉得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当然愿意。 两个人就在餐厅摆好酒菜,开始喝了起来。 兄弟俩酒量都不大,但是喝酒讲的是个气氛,也没有逼着对方非要喝多少的意思,三、两杯酒下肚之后,说话就更轻松,更放得开了。 纪晓舟把自己和花想容要出去重新创业的事情说了一下,纪晓帆很吃惊,说: “那你现在手头的生意怎么办?做得这么好,不做了岂不是可惜?而且大部份工程都做到了一半以上。” “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些到手的项目,但是我需要家里人的帮助。” 纪晓舟于是说了自己的股权分割的事,说要请纪晓帆代劳,帮他完成工程。 纪晓帆开始一时无法接受,他知道弟弟生意做得那么好,年入几十万没有问题,好不容易收入稳定了,却要轻易放弃,他一时无法理解。 “小容要上大学,我要和她一起出去,而且,在小县城发展,束缚也多,我们想去外面见见世面,谋取更大的发展。” 纪晓舟说出自己的心声。 见纪晓舟态度这么坚决,又打着为了和花想容在一起的旗号,纪晓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人家弟弟和弟媳妇夫妻俩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感情这么好也是让人羡慕。 “如果小容不去上大学,你们继续在这里经营,也比一般上了大学的人出来要过得舒服。”纪晓帆道。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们都不想平庸的过一生,上大学是小容的梦想,我不应该为了这个理由就不实现她的梦想。再说,小容说过,要走出舒适圈,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在本地再呆下去,我就开始进入舒适圈了,至顶也就是这样的生活了。” 纪晓舟自从听花想容说不考清北,便知道她为自己做了妥协。 虽然说还没高考就说能上清北,未免有些狂妄,但是纪晓舟却相信花想容有这个能力。 花想容现在月考次次都是年段第1名,作为本县的一中,一年最少都有一两个能考上清北的,年段第一,不考上清北天理难容,除非她考场发挥失常。 但是,以花想容的沉稳,这是不可能的。 纪晓舟给大哥敬了杯酒,说:“以后旧城改造的项目就要拜托大哥你了,现在我手下拉了一个城改的班子啊,这些人都还挺朴实的,只要奖励措施做足,不难管理。 至于城改项目的股权分配,我六你四,如何?” “我不要你的股权,我一样好好帮你。”纪晓帆推辞。 “亲兄弟明算账,你自己也有生意要做,让你来代管,已经是耽搁你的时间了,你再不收报酬,天理难容。” 纪晓舟开玩笑。 “臭小子,咱们兄弟谁跟谁。” 纪晓帆坚决不想要。 “那可不行,再推我就生气了。”纪晓舟道。 “这样,我一你九,意思一下就好了。”纪晓帆道,“给我一点辛苦费就行。” 纪晓帆为了纪家,付出最多,还好现在生意做起来了,没有辜负了他的付出,弟弟妹妹都有了较为光明的前途,长兄为父,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能要弟弟胜利的果实呢? “不行,太小了。”纪晓舟道。 二人争执不下,如果此时有外人经过,可能以为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争财产,绝不会想到是在推让财产。 纪晓舟见哥哥态度坚决,最后经过一番的你来我往,纪晓帆才同意收下股权,纪晓帆三七,纪晓舟七成。 股权谈妥后,纪晓舟便开始介绍起旧城改造项目的重点环节,还说遇到重要的节点他都会回来协助。 纪晓帆听了就放心了,因为他对建筑行业也是门外汉,这个项目对他最有利的是: 以后盖房子用的砖头全部都会从他的砖窑厂进货。 光是这一笔,他就能赚上不少。 纪晓帆这时充分体会到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滋味。 正因为有纪晓舟之前的付出,才有他现在的“坐享其成”。 兄弟俩这一天晚上喝得差不多有四五成醉意,花想容知道他们兄弟没有什么事不可以谈,也一定能谈成。 但没想到纪晓帆竟然只要三成,还是纪晓舟坚决塞给他的。 第316章 他还有个女儿 把最主要的两个项目都安排好,花想容和纪晓舟安心许多。 转天,周三傍晚,花想容陪司局下棋时,司局却告诉她一个意外的消息。 “小容,再有一段时间,县里好多人的工作就要调整了。” 花想容听了一楞说:“是你还是老张?” “我们俩都会涉及到,老张要往高处去,在他的影响下,可能我也会往上走一走,但我们可能都不会留在本地了。” 听了司司的话,花想容心里有点沉重,因为现在做生意需要的就是人脉,而她在本县最大的人脉就是老张和司局了。 别看他们没有明着出面,但是他们在项目和资金上,都给了他们重要的隐形的支持,要不然她也不能这么顺利地承包友谊商场,拿下旧城改造的项目。 见司局和自己说得坦诚,花想容也大胆地问道: “你会去哪里?” “临县提副处,老张会往市里去,但这只是初步的意向,还没有确定,你先别说出去,人事的东西,没有到最后任命书出来,就不能盖棺定论,就会有变化。” “明白,我懂。”花想容做了一个给嘴上拉链的姿势。 司局就笑了,说:“你真是精灵古怪,其实我这一次能提拔,也得感谢你们的,你们承包友谊商场,转型成功,作为典型经验,我在省市大头目跟前都留下了印象。” 司局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花想容一想就明白了,司局的言外之意,就是她为他和老张之间架起了桥梁,紧紧抱住了老张的大腿。 职场上的事情,一切尽在不言中。说得太开就没意思了。 “我师父呢?最近怎么没看到他?” 花想容因为生意和学习,一周只能去见张棋神一次,有时候遇上周末没空,也就没有过去,此时不由地想起这个老爷子来。 张棋神和司局都是她的贵人,联络感情,每次她都会带一些新鲜的水果,这次是一箱刚出的芦柑,太贵重的他们不让。 所以,花想容和张棋神、司局的关系一直维护得不错。 “本来说今天要来的,他知道你会来,可能是他女儿从深圳回来了。”司局猜测,“几天前有听他念叨过。” “咦?我师傅还有个女儿呀?”花想容略吃惊地问。 她只知道张棋神有个儿子是老张,没有听张棋神说过其它家庭成员的情况,他们交往也是以聊棋为主。 “有啊,比老张小三岁,现在在深圳一个公家单位上班,听说混得挺不错的,你师傅的两个孩子读书都很厉害,他女儿当年考的是广州大学,毕业以后就直接留在那里工作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三转五转又到深圳去了,现在深圳是全国最热门的城市,她也算是赶上好地方了,听说福利待遇可好了,哦,我想起来了,是在市工商局。” 司局对老张的家庭情况似乎还挺了解的。 花想容听说老张还有个妹妹在深圳,花想容很好心,加上她已经有了去深圳发展的计划,如果能接识一个工商局的人,对未来的生意也有利。 于是当晚,花想容又搬了一箱芦柑去探望找张棋神。 到了张棋神家的院子外,花想容敲了敲门,老张的老婆就出来开门。 一看是花想容,不是别的什么人,她便热情地招呼: “小容,你来啦?” 现在花想容和张棋神一家都处得不错,连老张的媳妇看她也倍觉亲切。 花想容哄得老爷子开开心心的,棋下得好,学习也好,还很会赚钱,承包的友谊商场是全县最有名的商场…… 同为女人,老张媳妇思忖做不到像花想容这么厉害,对她更多了几分欣赏,每次看到花想容都很热情。 “嫂子,这是我们商场新进的芦柑,个顶个的大,都是80果,又甜又新鲜,刚才树上摘的,你们尝尝。” 花想容说着,把芦柑往地上一放。 “小容,怎么又带东西来?咱们都这么熟了。”老张媳妇客气着。 花想容进了屋,就看到有一个中年女子正在和张棋神说话,应该就是他女儿了。 父女俩谈笑风生,那女子眉眼间颇有张棋神的风采,一看就是亲生的。 “小容,来了?你来得正好,这是我女儿张娟,前两天刚从深圳回来探亲。 小娟啊,这是我收的象棋的徒弟,花想容,她可出息了,拿了全国象棋比赛的金奖,下半年又要代表我们国家去国外比赛。” “张姐,你好。” 花想容赶紧打招呼。 张娟带着黑框眼镜啊,烫着时髦的短卷发,一股中年成熟女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她的举手投足间,花想容就知道这是一个很有处事能力的女人。 见父亲对花想容这么欣赏,张娟笑咪咪地道: “你就是小容啊?我回家才两天,就已经听我爸不知道说了几遍你的名字和事迹,早就想见你了,今天来的真巧。” 两个人边聊了起来。 花想容和她聊得稍熟悉后,向她打探了一下深圳那边的商场上的事情。 张娟在工商局做事,深圳是个商业化的城市,作为政府部门的人,招商引资是一个重要的任务,也是年底考核的一个硬指标,所以张娟对这块也很了解,说得头头是道。 花想容听了张娟的话,觉得自己和纪晓舟到深圳去投资,怕是会有不少困难,毕竟现在不是八零年的深圳,商机都已经被先行者抢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比较值得一提的是,1987年12月1日,深圳土地使用权拍卖“第一槌”敲响,3000万的原始资本撬动了763亿元基础建设投资。 此举不仅创造了国有土地使用权有偿转让的先例,而且深刻影响了后来的财税、金融体则和城市化进程。 1990年12月1日,深交所成立,资本市场迈入快速发展的“春天”,为经济腾飞插上了翅膀。 深交所的创建,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假如深圳没有深交所这样一个多层次的资本市场,就可能没有深圳的今天。有人后知后觉地这么评论。 第317章 两个棋痴 而深圳,迈入飞速发展的快车道后,地区生产总值从1980年的27亿元增至2020年277万亿元,位居亚洲城市第五,创造了经济发展的奇迹。 花想容想要掺和的就是这两处商机。 房地产业和证券交易来钱最快,但风险和所需要的资金量也大,但对别人来说不可测的风险对花想容来说,都不在话下,她知道整个世界发展的脉络和走向,完全可以避开那些风险。 但现在的深圳到底发展成什么样,花想容还没有具体见着,所以也不着急马上定下发展目标。 只要手里有钱,心里就不慌。 “房地产?还行,不过现在集资建房便宜,我身边的同事都等买集资房。一般老百姓,本地人都会自建房,外地人,如果是来打工的,就住工厂的宿舍,如果是分配到单位上班的,也会等单位分房。” 张娟一一回应花想容的问题。 她觉得花想容挺有意思的,竟然打探起房地产的事情来了,不过,也许是出于商人的好奇?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张娟可不相信,花想容有实力做房地产。 “我听说深交所马上要成立了?你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吗?”花想容又问了下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 “市里去年11月打算成立深交所,听说今年会营业,但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知道。” 张娟一一回答道。 作为工商局的干部,她对经济上的事情还是知道得比较多的。 但股票是新兴事物,她平时因为工作的关系,会听同事议论,但也只是听着,因为不感兴趣,没有插过嘴,所以也不知道更具体的事情。 花想容见没打探出什么,并没有失望。 相反,她对深交所的兴致很高。 因为今年12月,除了深交所,12月19日,上海证券交易所也会开业。 沪深两市最早发行的股票,她记得被称为沪市老八股,深市老五股。 沪市成立当天上市的只有八支上海本地的股票,延中实业、真空电子、飞乐音响、爱使电子、申华电工、飞乐股份、豫园商场,以及浙江的凤凰化工。 深市则有深发展、深万科、深宝安、深安达、深原野等五支股票。 在深交所试营业前,这五支股票已经在深圳特区证券公司公开柜台上市交易,从1990年初到当年10月,其中涨幅最大的是深发展,涨幅达20倍。 但这些情况张娟不关心,所以并不知晓。 花想容因为此前创业的缘故,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可以押在股市上,所以也错过了这茬机会。 不过,股市更大的机会还在后面,到了1992年的股票认购证才是让股民吃大肉的时候,这最肥美的一段,花想容自然不会放过。 张娟对国家的政策走向倒是比较清楚,说现在深圳在扶持民营中小企业,可以享受免税等各项优惠措施,所以现在深圳的中小企业很活跃…… 花想容毕竟还没去过现在的深圳,所以听张娟一席话,倒是有了很多感性的认识,增长了不少见识。 张棋神没想到女儿和花想容能这么聊得来,他也挺开心的,说: “小容,你对深圳这么感兴趣,等你有去深圳玩,就去找小娟,住在她那,让她带你玩。” “是啊,小容,有机会就来特区玩,老早就听我爸一直提你,今天和你一聊,果然是个有见识的人,你要是来深圳,象你这样的人才,很有发展前任。” 张娟也热情地道。 “好。”花想容自是不好拂了他们的热情,先点头再说。 深圳她肯定会去的,但是去了肯定不会住在张娟家,最多就是去拜访她。 外人入侵私人生活空间,会给主人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虽然现在的人热情好客胜过后世,但花想容觉得住到别人家里,她也会束手束脚。 聊着天,张娟和花想容还挺投机的,主要是她之前一直听父亲时不时就要夸花想容几句,所以印象颇深。 现在见到本尊,见花想容一个乡下的姑娘,落落大方,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自信有气度,顿时产生了欣赏之意。 聊到后面,张娟突然提出要和花想容下盘棋,因为花想容是全国冠军,和她下棋,颇有成就感。 花想容没想到张娟也是象棋爱好者,立即欣然同意。 张棋神乐呵呵地说:“小娟从小看我下棋,耳濡目染,也爱下棋,以前她下得比我好。” 花想容不敢托大,因为张棋神虽然棋臭,但可能他身边的人都在让着他,但不乏棋艺水平高的。 不过,下了几分钟,花想容就知道,张娟的棋力虽然比张棋神高,但在花想容面前,也是不够看。 花想容自是不会一下子就把张娟横扫千军,半小时后,张娟倒是很明智的推子认输,笑道: “我爸果然没有夸张,你的棋下得太好了,估计我再练年也赢不了你。” “过奖,过奖。”花想容笑道,“第一次下棋,估计娟姐你不熟悉我的棋风,会比较难受。” 张娟虽然输了棋,但心情很好,能和真正的高手下棋,对她也是一种享受。 “小容,你要是有空,这两天多过来,我和你下下棋,能长进一些。我们局里每年劳动节都会开展职工活动,也有下棋这一项,我一直是拿老二,打不过排前面的老肖,和你学几招,看今年能不能胜过他,拿个第一。” “没问题。”花想容笑道,“我有空就过来,现在咱们可以复盘一下刚才的棋局。” 花想容说话间,对方才的棋局进行了复盘,指出张娟每一步棋的应对。 张娟被花想容一点拨,颇有豁然开朗之感,频频点头。 张棋神见她们谈棋兴浓,便走到边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当然,音量调得小小的。 老张一直到十点半才下班回来,看到花想容和妹妹在谈棋,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道: “一家人,出了两个棋痴。小容,你不要嫌他们烦啊。” “不会,正好我可以练练手,马上十月我就得出国参加比赛了。” 花想容不欲让张娟觉得有心理负担。 第318章 人事调整定心丸 张娟回来时间不会很长,正好借机和张娟多多熟悉,为以后她去深圳的拜访打个基础。 “张书记。”花想容赶紧恭敬地和他打招呼。 “你们谈好了吗?我有事和小容谈谈。”老张问妹妹。 张娟一看哥哥发话,就知道哥哥有正事,便笑道: “行啦,我们谈棋是谈不完的,你们谈正事,我们过后再聊棋。” 张娟虽然痴迷棋局,但还是很明事理,没有强强拖住花想容。 对于老张要和自己说什么,花想容微微思忖,心内一动就知道了,应该说的还是关于人事变动的问题。 她和纪晓舟创办的企业,还有经营的旧城改造项目,虽说都是经过了公平公正的程序,但在外界看来,老张无疑是他们背后最大的后台。 说实话,这是个人情的社会,也是个依靠人脉的社会,如果没有老张对她的欣赏,他们要快速地承包友谊商场,拿下旧城改造的项目,确实也不容易。 毕竟精明的人都知道这些项目都是肥肉,不管是承包商场还是拿下旧城改造项目,都是能让自己一夜暴富的机会。 围绕着这两个项目会落入谁的口袋背后,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明争暗斗。 而花想容凭借自己独特的优势,逆袭弯道超车,在本金匮乏的情况下,不光经营好了商场,还顺利完成了旧城改造的拆迁工作。 老张对他们的工作能力一贯十分赞赏,外界也普遍认为这是花想容他们背靠老张这棵大树,才有这样的业绩。 作为当事人,花想容知道,老张在这些项目过程中,除了给他们提供信息,并未提供过明面上更多的便利。 但他的隐形资产,他在本县的威望,却帮了花想容很大的忙。 在职场上大家都讲究站队这事,什么我是张经理的人,他是王经理的人,张经理的人自然是和张经理一起吃肉,王经理的人自然是和王经理一起喝汤,现在张经理要走了,花想容心中一时也是感慨万千。 礼貌地和张娟说了声对不起之后,花想容就和张经理、老张一起,进了他的书房,老张反手还把门关上了。 这种事情比较少发生,因为男女有别,老张和她谈话时,通常都会开着门,或者是在比较公开不封闭的场合。 像这样私下谈话又关门的情景还很少发生,说明他今天要谈的事情十分重大,一时还不想走露风声。 果然,老张说的就是让花想容心跳的内容。 “小花同志,这段时间你们的事业做得很好,也给我们全县私营经济的发展树起了一个典范……” 老张依旧是中归中矩的开头,一番表扬花想容。 花想容只要点头微笑就可以了,不用说什么话。 “我估计下个月就要调离了这里。”老张道。 “那是往哪高就了?”花想容一脸“吃惊”地问了一句老张。 她当然不能表现出“我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样子,不然会连累司局,当大经理的人都是很敏感的。 老张微微一笑说:“调往市里,不过我还是分管商业,这次和你谈话就是希望你能够继续经营好事业,不要被我的变动影响到,因为我在市里的工作极有可能还是分管商业这块,你这边有什么事,我还是能说得上话。” 老张这么说,就是对自己的前途有了很明确的掌控。 花想容原本也因为老张要调走而忐忑不安,但听他说是往市里高就,还分管商业,便松了一口气。 老张若是调到市里,只是在科局做个领导,或者是调到邻县去做一把手,对她来讲作用都不大。 但如果到市里升任更高的职位,还分管商业部门,对花想容来讲,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哪怕是换了新的一把手,也会懂得看眼色,对于前任留下的摊子,肯定不会赶尽杀绝,还会看着上级的面子给予照顾。 “恭喜老张,这段日子以来,一直被您照顾着,太谢谢您了。”花想容感激地道。 “不用谢,扶持民营企业,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能不能发展得好,还在于你们自己的努力。 我做好了我的工作,你们也做好你们的工作,这就够了。 最近外面应该会有很多关于我任职的风言风语传出来,因为你们的企业做得不错,所以我才特别跟你交代一句,你们只管安心做事就好了。 对于你们这种有能力为国家创造税收的企业,我们肯定是要保驾护航的。” 老张的话就是给花想容吃了定心丸,看来他叫花想容聊天的目的就是如此了。 花想容松了一口气,道:“谢谢老张,对我们来说,下一阶段的任务就是继续为县里创造更多的税收。” 老张话也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转而把话题扯到了象棋上。 “你从象棋要下到国际象棋,还需要一个过渡的训练,希望你把握这个机会,走出国门,为国争光。” 花想容赶紧点头称是。 还好,象棋和国际象棋的思维方式是一样的,花想容比较遗憾的是现在没有网络,不能通过网络去和国外的棋手交手。 但还好,前世花想容为了打发无聊,也在网上和人对战过国际象棋,其中应该也不乏国际棋手对战过。 因为她去的那个游戏室里面汇聚了世界象棋大咖。 有一次,她挑战了一位业绩不错的棋手,连胜了他三局,后来国外网络上还流传说,当时的国际象棋冠军杰克伊维柯在自己的脸书上吐苦水,说在网络上连输了三局棋给一个外国人。 只可惜那个外国人没有固定的账号,要不然非逮着对方连下三天三夜不可。 花想容在海外的游戏室的确没有固定的账号,都是以游客的身份进入的,她也不是很关心国外网络上这种个人社交层面上的新闻。 但杰克伊维柯名气太大,在国际象棋坛的地位很高,他脸书的吐槽,被粉丝做成了新闻,还获得了上千万的点击和网友花式吐槽,互动十分欢乐。 第320章 她在国外犯法了 人就怕比较,张娟原本觉得自己照顾不到父亲很郁闷,现在听花想容这么说,觉得花想容的日子比她还不好过。 父亲是用不着她照顾了,但是自己的母亲下落不明,确实也挺掏心揪肺的。 张娟其实不想说的是,70年代期间逃往香江的人,还有一些不一定能够顺利登陆对岸,有些人在逃亡的过程中,就永远留在海里,留在山上。 那时候没有身份证,有人倒在逃亡的路上,根本没地方通知家属,只能就地掩埋。 但这时花想容又透露说花东东一事,张娟听了,觉得有一点希望,她说: “那你们可以打电话或者写信去找那个花东东联系一下,让他帮你找人。” “不行,那人行踪不定,不好找,在那边混的也不好,就是个打零工的,所以从来就没有回乡探亲,现在就算取得了居住证,也没有脸回家,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上他。” 花想容的话,张娟倒也理解,大家都以为去香江就是进入了天堂一般,财富美女唾手可得。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在这个天堂里一样是要劳动,一样要有运气和能力,才能够做人上人。 一小部分人成功,不代表大部分人能够成功。 所以像花东东因为不能光宗耀祖就不肯联系家里,这种事情也是很常见。 张娟道:“既然如此,你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下?我们那离香江比较近,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源。” 花想容说:“多谢了,过段时间我和丈夫会以商务签证的身份去香江,到时候我们会去打听。” 一听花想容为了母亲这么努力,张娟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她自己的母亲早年去世,没能够尽孝,也是颇为遗憾,见花想容这么有孝心,对她十分欣赏。 “小容,我们在那边工作的关系和香江一些企业的老板还是挺熟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交代他们,等你过去香江的时候,可以给你提供方便,比如说车啊,带路的人啦等等,你要是两眼一抹黑的去,怕是比较麻烦。” 花想容一听也觉得可以有,便感激地说: “行,那我先谢过了。” “太客气了,我还什么忙都没帮上呢,不过啊,你妈要是知道你这样找她,心里也会很安慰的。” “母女亲情就是如此,我妈大富大贵也是我妈,她再穷再落魄也是我妈,如果这次去湘江,她生活得不如意,我会劝她回来和我一起生活,让她过上比较稳定的日子。” 张娟听了,羡慕花想容的母亲有这么好一个女儿,她和花想容越聊越投机。 难怪父亲对这个小徒弟这么中意,原来除了会下棋,花想容在很多方面都很容易打动人。 张娟也是个有丰富社会阅历的人,不容易那么被打动,但却总是被花想容暖到。 探亲假很快就过去了,张娟要回去前,写了自己的家庭地址、电话,还有单位的电话,让花想容如果到了深圳一定去找她。 花想容自是感谢不迭。 她未来的计划就是去深圳发展,到时候肯定有很多机会和张娟见面的。 不过在申请去香江的过程中,纪家却又出了一个意外。 这天,纪晓舟在公司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男子操着京腔,标准的普通话和略带犀利的语气,让纪晓舟觉得后背的寒毛都微微竖立起来。 那男子的口气挺严肃的,让纪晓舟莫名联想到自己在天津大学时,那个女生遇害当天晚上,他被办案人员带走时,对方喝问他的语气。 “你是纪晓舟吗?” “对,我是。” “我是国家外交部的。”对方自我介绍了一番。 纪晓舟听着还有点懵,以为是申办去香江的通行证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还惊动了外交部。 但没想到对方说的却是纪雨荷的事情。 原来纪雨荷因为触犯了新加坡的法律,现在被拘留了。 纪雨荷在新加坡举目无亲,自然只能向家里求助。 现在还没有程控电话,省和省之间通电话都要费种种转接流程,更别说国际长途电话了。 纪雨荷还好懂得向大使馆求助,于是大使馆就根据她提供的纪晓舟办公室电话联系上了他。 纪晓舟一听妹妹竟然违法被抓,大吃一惊,新加坡是个法制严明的国家,这些情况,他过去在报纸杂志上多少有了解,但万万没想到,妹妹竟然会在那里违法了。 纪晓舟便问对方,纪雨荷到底触犯了什么法律? 对方说现在也不是很明确,如果本国公民有需要,他们也会出面相助,但亲属最好能前往一趟,如果纪晓舟需要出去的话,可以前来京城办理出国签证,可以特事特办,缩短流程,保证他们及时出去给纪雨荷提供帮助。 纪晓舟本来听到这个消息就心急如焚,一听可以特事特办,当即表示要去办理手续。 于是对方留下一个联系电话号码和地址,就把电话挂断了,对他来讲,处理这些事情,显然就是业务工作的范畴,不会寄予太多的私人感情。 但是对纪晓舟来讲,这却是一个天打雷劈的消息。 妹妹出去怎么就犯法了?犯了什么法?严不严重? 纪晓舟心念电转,又无处打听,只好回去和家里人商量。 家里人一听都吓坏了,尤其是于桂,一听说要去新加坡,就让纪晓舟赶紧去办理签证。 本来于桂肯定要去的,但偏巧罐头厂正处在一个技改的关键阶段了,如果不成功,整个投资项目就黄了,如果能够成功,企业就有可能借助这个项目一飞冲天。 这个关键时候,于桂根本不可能出去。 花想容便自告奋勇,要和纪晓舟一起出去。 纪晓舟担心影响她高考。 花想容摇头说没事,我现在又不是要争全国一流。 纪晓舟心里犹豫了一下,但出国一个人的确是不够,还要有个人一起出去,有商有量地比较好,于是他就同意了。 夫妻俩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就去省城买飞机票飞往京城。 第321章 只会哇哇哭 飞到京城后,已经是傍晚的6点多,人家外交部早就下班了,只能等到第2天早上,上班时间一到,按着对方留的地址找到给纪晓舟打电话的小蒋。 纪晓舟最关心的是纪雨荷案件的具体情况,小蒋说具体详情他也不是很清楚,要等纪晓舟出去再了解。 但听说纪雨荷和盗版和还有一个生活罪名有关。 这两个罪名如果放在国内不值一提,谁没有用过盗版,还有厂家专门靠盗版发财,但这些罪名在新加坡却是重罪。 花想容没想到纪雨荷一犯就犯了两条…… 在核实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工作人员很快办理了他们前往新加坡的护照。 又过了一天,纪晓舟和花想容就乘上了飞往新加坡的国际航班。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终于抵达了新加坡,这个目前称为亚州四小龙之一的上国,四季如春,气候暖和。 二人本来是从京城出发,自然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到了这里则要脱掉衣服。 纪晓舟穿一件长袖的 t恤,外面套着黑色的卫衣,花想容穿着白色的山羊绒毛衣外套,暖和又不累赘。 第一次踏足外国,纪晓舟没想到是因为妹妹犯罪的事。 走出机场,纪晓舟有点懵,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这是他第一次出国,话说,还真是有大开眼界的感觉。 花想容建议打一辆的士,然后可以在车上问司机去住语言学校附近的酒店。 纪晓舟听了花想容的建议,招了辆的士,司机是个华人,但和他们交流,说的是流利的英语。 花想容和纪晓舟的外语都没有问题,但是花想容口语流利,纪晓舟侧偏重于“哑巴”英语,听比说利索,所以主要是花想容和司机交流。 司机听了他们说的语言学校后,便把他们载到那里附近的酒店。 酒店普通,没有星级,但是依然十分干净,二人到了酒店,匆匆洗了个澡,二人都换上了卫衣牛仔裤,显得轻松时尚,又符合当地的气候。 坐了一路的飞机,身上旅途中的气息自是免不了,当然要清洗沐浴,换上干净的衣物。 两个人洗漱一番后,立即和当地的大使馆取得联系,一听说是纪雨荷的亲属,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当即告诉他们地址,让他们过来详谈。 花想容和纪晓舟到了大使馆,接待他的工作人员叫韦力,见他们来得这么迅速,也略显几分吃惊。 看他们俩的打扮,倒不是衣服多贵重,多洋气,和当地人穿得相似,就他们的气质,一点也不土气。 现在的国人,出国后,总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不是本地人,因为他们不够自信,哪怕是强撑着气场,也能让人一眼窥见他们的土气。 而花想容和纪晓舟显然不是这种类型,他们站在新加坡街上,若是只说英语,不说普通话,根本就无法判断他们是哪里人,大抵都会把他们认为是新加坡本地人。 不得不说,现在国门未开,国人的眼界没有那么开阔,加上经济落后,内心总是对外界有一种自卑之感。 内心没有撑起来,流露在外的气质整体就显得比较萎靡,不自信,气场就差了很多。 而花想容和纪晓舟,一个外型俊朗,一个长得漂亮可人,虽然都是最简直的穿着,但是干干净净,光外表就很吸引人。 不得不说,不管什么年代,颜值和气质都是一张上好的通行证,韦力对他们很客气。 “纪雨荷同学在这边触犯了两条法律,她买了盗版书,还有在公共场合吐痰数次,被同学举报了。现在已经被当地警方拘留,关进了看守所。” 韦力看到纪晓舟和花想容的谈吐,有点难以想象纪雨荷触犯的法律。 一听纪雨荷果然犯法了,但还好并不是特别严重的法律,罪不至死,纪晓舟先松了口气。 但花想容并不认为,纪雨荷能被轻判。 新加坡的法律很严,和国内不一样,在国内,这两条根本算不是犯法好不好?最多只是口头批评教育一番,哪里要被抓起来关? 但是国情不同,法律不同,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只能听人家的。 “韦参赞,我们要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不让我妹吃罪?” 纪晓舟觉得头大,在国内还好好的,出国为了一点小事犯法,还要记在档案上,太亏了。 “先请个律师,打官司,反正这里是法制国家,讲法的。”韦力道。 “你有好律师推荐吗?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纪晓舟问道。 “我推荐一个律师,叫吴晓星,他平时和留学生比较有业务往来。” 韦力给了纪晓舟一张律师的名片。 纪晓舟表示可以请吴晓星。 于是韦力便打电话让韦力来大使馆。 吴晓星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大使馆,聊了一部份情况后,吴晓星便带他们前往纪雨荷被拘留的看守所。 有了律师,果然方便,吴晓星老练地办了手续,很快,在会见室,纪雨荷被女狱警带了出来。 虽然才关进去没五天,纪雨荷却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一看到纪晓舟,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哥,我没有犯罪,我就是在路边买了本书看,然后不小心吐了两次痰,可能是得罪了一个同学,我看她不顺眼,她就把我举报了。” 纪雨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出了国,本来一切都是新鲜美好,她也觉得大开眼界,没想到会遇到这一出。 看盗版书,吐口痰,在家里算什么罪?竟然还要被抓起来关? “纪小姐是不了解本国的法律,按本国的法律来说,如果查实了,的确就是犯罪了。” 吴晓星在边上解释道。 “你,你是谁?”纪雨荷看着眼前的眼镜男,问纪晓舟。 她当花想容不存在,其实她是心里尴尬,本来她经常和花想月戏耍花想容,现在可好,自己最难堪的时候被花想容看到了,她觉得花想容肯定在看她笑话。 “纪小姐,我是您家属在这边为您聘请的律师,我叫吴晓星,你的案件交给我,有什么情况都要和我交流,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吴晓星彬彬有礼地道。 第322章 法盲 “哥,你不是赚了很多钱吗?你拿些钱给这边的警察或者其它什么人,让他们放我出去?我真的没有犯法。” 纪雨荷哪懂什么律师,根本不信任吴晓星,依旧哇哇地哭。 吴晓星严肃地道:“纪小姐,你刚才说的行为,在我们叫做行贿,是犯罪。是比你现在的罪行更严重的罪行,要坐十几年牢的,可不要再乱说了。” 吴晓星一提,纪雨荷果然不敢再说了,只是抽抽嗒嗒地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好吓人,动不动就是犯罪。” 花想容想笑。 就是送你来这“鬼地方”好好调训一下你。 没想到,见效这么快。 一想到纪雨荷是以“微不足道”的行为触犯的法律,花想容就想笑。 可是她还得忍住。 偏偏纪雨荷虽然哭得唏哩哗啦,但莫名还要不时偷偷看花想容,结果,正好看到花想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纪雨荷气死了,可是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在异国他乡,一个人被关进大牢里,警察冲进来抓她的那一刻,她都不相信自己竟然犯法了,要坐牢。 她在看守所度日如年,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哥哥出现,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晓得哥哥都被花想容“控制”着,如果她惹花想容生气了,花想容不让哥哥管她的事,她就惨了。 所以,哪怕明知花想容在嘲笑她,心里很痛快,但纪雨荷也只能忍着。 她恨恨地想,为什么不是大哥出国来帮她呢? 但再一想,大哥那么老实,也不会说英语,方才看二哥和律师还能用英语对话,如果换成大哥,估计就是一脸懵,根本帮不上忙。 哎,家里能指望帮她的,也就二哥了。 可偏偏二哥被花想容吃得死死的,无力反抗。 纪晓舟不知道妹妹心里此时还在计较花想容,他道: “雨荷,你听吴律师的,在这里都讲法,千万不要再触犯这里的法律了。” “好,我听你们的,听吴律师的。”形势比人强,纪雨荷无奈地道。 “那好,纪小姐,你现在和我如实说叙述一下这两个罪名触发的背景和过程。” 吴晓星用国语道。 他的国语带着洋腔,虽然不标准,但还能听得明白,一看就是上一代人从国内出来的,或者是有上过华人学校的。 “哎,和我得罪了那个叫雪莉的同学有关系。” 纪雨荷在看守所经过几天的反思,终于觉得,自己会被关在大牢里,关键就是被举报了。 原来,纪雨荷看的是新加坡一位作家的盗版书,但她并不知道那是盗版书。 不过,她不是在书店买的,而是在路边,被人扯住问要不要买书买的。 纪雨荷一看那人说的价格很便宜,比书店里的便宜了一半,就心动了,掏钱买了下来。 在她看来,买东西货比三家没错,谁便宜买谁的。 但她不了解的是,这是付费经济,人家作家有自己的版权,不容许盗版侵权,这种书,想看只有忍痛掏大价钱买,而不是买这样的盗版。 花想容一听纪雨荷说的书名,原来是《英语日常一百句》,不由气乐了。 这样的工具书,明摆着就是要赚钱的,买盗版都买了,你躲着看也好,偏偏大刺刺地摆在公寓里,被有心人看到了。 纪雨荷住的是学生公寓,本来住这样的学生公寓也没有错,都是学生,有学习氛围,环境也好,要是关系处得好,还能交流一下学习。 但是纪雨荷刚来两天,就因为抢洗衣机位得罪了那个叫雪莉的本地同学。 说起来也是小事,公寓里有公共洗衣房,投币就能洗衣服,纪雨荷当然能偷懒就偷懒,每回都去洗衣房洗衣服。 那个叫雪莉的先排到队,但正好有事稍离开了会,等轮到她时,纪雨荷看没人就插了队。 结果雪利没差三分钟就回来了,一看自己的洗衣位被纪雨荷抢了,就生气了。 如果纪雨荷及时和人说几句软话,道歉一下,应该没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纪雨荷是不吃亏的性格,和雪莉怼了起来。 雪莉本来洗衣位被插队,就很生气了,纪雨荷还振振有词,更加怀恨在心。 她和纪雨荷吵了几句,就被同学拉开了。 但雪莉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暗暗留意起了纪雨荷,很快,她就发现了纪雨荷两处违法之事,当即向当局进行了举报。 看盗版书,本来如果没人举报,也就没事了,但既然有人举报,就启动了官方程序。 至于吐痰,新加坡此时是全世界最干净的城市,它之所以能成为全世界最干净的城市,除了有完善的保洁系统外,最主要的是它有非常严厉的法律制度来制约。 而且雪莉还拍到了纪雨荷随地吐痰的照片,还是两口…… 纪雨荷看到那两张照片时,人都傻了,吐痰也能入罪?奇了! “纪小姐,吐痰不光会入罪,还挺严重的,第一次吐罚300新元,第二次吐罚500新元,第三次吐的话,会被处于鞭刑!” 吴晓星一看纪雨荷这法盲浑不怕死的样子,无奈只好一一解释。 “什么?鞭刑?吐个痰而已,何况那天我是感冒,一直咳嗽,不然我平时也不会随地吐痰的。”纪雨荷不服气地道,“对了,肯定是雪莉那个贱人,知道我感冒,所以一直盯梢我,才会拍到那样的照片。” “纪小姐,人家盯你,还拍到了,也只能认罪。购买盗版书,至少是六个月以上的刑期。” 吴晓星一说完,纪雨荷头皮发麻,道: “我真的犯法了?这什么地方,有这样奇怪的法律?” “纪小姐,您既然要来这里学习生活,还是要多少了解一点这里的法律,不然会处处受制,很麻烦,我们这里的法律都很细节。” 吴晓星也没空现场普法。 纪晓舟道:“那就麻烦吴律师了,看看案件要怎么处理,能不能先把我妹取保候审出来?” “可以,我去办个手续,不过你们估计要交一定的押金。”吴晓星道。 第324章 再次报警 纪晓舟听了很心疼,说:“那你好好补补。” 说着,他还把自己碗里的虾夹给纪雨荷,当然,也少不了夹一份到花想容的碗里。 三个人吃完了,结账时发现一共要50新币。 这价格在国内就是150元,能吃一桌席了,但在这里仅仅是吃了肉骨茶和海鲜面的钱。 纪晓舟有些扎心,花想容却习以为常,货币的兑换比例不一样,实在是无法横向比较。 就比如说漂亮元,现在是一比十几,在漂亮国随随便便一天花个几百元的国内币。 吃完饭,三个人就要回纪雨荷住的学生公寓。 纪晓舟一路上告诫纪雨荷,出门要以人为善,不要耍嘴皮子上的功夫,还要处处遵纪守法,守规矩,这里不比国内,人家动辄就是跟你讲法律。 “哥,咱们在国外没有自己人撑着,若是太软,别人也会得寸进迟,我不强硬一点,别人不是会更欺负我吗?” “这种想法不对。”花想容道,“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有实力的人才是最让人尊重的,你还是从提升自己的内在去想办法,只有这样人家才会真正尊重你,不是靠谁说话声音大,把对方怼到无言以对也没用。” 纪晓舟点头说:“你嫂子说的对,你再能吵,吵得过人家的法律吗?你看这不就吃亏了?” 纪雨荷当即无话可说。 虽然她听着花想容的话不顺耳,却又不敢反驳,她知道二哥很护着花想容,万一把花想容惹急了,一会儿吹吹枕头风,让二哥不帮她,她又得进去,里面的日子实在不好熬。 纪雨荷于是表面假装偃旗熄鼓。 而且在这里打官司要花不少钱,没有了二哥的支援,她自己是花不了这些钱的。 纪雨荷审时度势。只能装老实了。 纪晓舟见她频频点头,便露出笑脸,放轻了语气道: “吃一次亏是长教训,吃了小亏是好事,不然等你吃大亏就来不及了。” 纪雨荷心里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但这一一次她捅的篓子太大,当然只能够老实一点,争取表现。 纪雨荷招了一辆的士回公寓,车费是纪晓舟付的,要15元新币。 纪晓舟出门在外倒也不是很心疼钱,毕竟他现在有了这个实力,但如果兑换成人民币一算,还真有些心痛,差不多5公里,就要15块新币,75块国内币。 不能计算,一想到这是在国内一个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就会觉得屁股下的计程车冒火花。 花想容倒是很从容,国外现在的生活肯定比国内好多了,尤其是新加坡,被称为花园城市,入目之处,草木葱郁,高楼大厦,她怡然自得地透过车窗欣赏着。 纪雨荷因为要回公寓了,突然心情就恶劣了,她也没和纪晓舟说话,看到外面特色的景致,也不会和纪晓舟介绍,倒是花想容和纪晓舟聊了一些新加坡的特色景致。 纪晓舟于是说:“若不是你要高考,那么把官司办完,就带你去到处玩一玩。” “不急呀,还有的是机会,等我高考出来,咱们再出来四处逛逛。”花想容道。 纪雨荷听了,觉得有点妒忌,二哥对花想容真是疼到骨子里了,外面的消费这么贵,还舍得带她出来。 “对了,我不是9月之后就要去漂亮国参加国际象棋赛吗?到时候也可以去漂亮国逛逛。” 纪雨荷听得心里酸溜溜的,花想容不说,她已经忘了这茬事了,毕竟时间隔得太久,她从来只记得自己的悲欢,不记录家人的忧愁。 学生公寓在一片安静的居民区,从居民区看去,不远就能看到新加坡大学建筑的尖顶。 如果纪雨荷能顺利的考上大学的话,这里地点挺好的,走路就能到大学,是个不错的地段,所以租金也比别的地方一个月多贵了100块。 别小看这100块,就是500国内币,一年就要多6000元,所幸纪家现在能够承担得起,换成纪晓帆失学的年代,纪雨荷别说出国了,住这种房子都是匪夷所思的。 但纪雨荷并不懂得珍惜。 一进学生公寓,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短发的女生,纪雨荷立即横眉立目,指着那个女生道: “雪莉,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去举报我?” “哟,纪雨荷,你出来了?这么快就没事了?不可能?” 对方看到纪雨荷,眉头一条,反而质问道。 见对方没有否认是她举报的,纪雨荷怒气冲冲,一脸不肯罢休。 倒是花想容一看那个女生就不是善茬,头发剪得短短的,眼神里带着股戾气,纪雨荷还不知死活,非要跟人家争个高下。 “雨荷,你别吵,别和人家起纠纷。” 纪晓舟劝道。 纪雨荷委屈地道:“哥,就是她,她去乱举报我的,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被抓?” 雪莉一听,冷哼了一声,道:“我举报你怎么了?明明你自己犯法了好不好?你这个法盲!” “哥,你看看她还有理了?” 纪雨荷自从家人来了后,胆气壮了不少,雪莉也看出纪雨荷的状态,又看到她叫纪晓舟哥哥,便又哼了一声道: “既然你是当哥哥的,好好管管你的妹妹!她在宿舍里大半夜的不睡觉,和男生约会,抽烟、,在我们这里,这种人就叫做大陆妹,你觉得她像是出来读书的吗?我怀疑她语言学校都考不过。” 雪莉是马来西亚人,也是华人,所以会说汉语,听她控诉,纪晓舟吓了一跳,问道: “雨荷,她说的是真的吗?” “哥,她乱讲,她就是瞎编。” 纪雨荷一听害怕了,没想到雪莉敢在她家人面前说这些。 雪莉也不想多说话,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她道: “我让她进监狱吃个教训,是为了她好,不然以后她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啊,你别走!”纪雨荷生气了,追上前指着雪?的鼻子说,“你再乱说,我打你了!” “你敢打我?话我会再次报警,说你威胁我的人身安全。” 雪莉也不是个善茬。 第325章 不好好读书 花想容看纪晓舟气得脸色发白,只好上前拉架,说: “算了,你们都少说两句,雨荷,你向雪莉同学道歉。” “道歉?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是她先举报我的,她是个阴险的小人。” “我举报你的犯罪行为,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雪?振振有词地道。 “我不道歉,我就是威胁你,怎么样?”纪雨荷也直着脖子道。 “那我报警了。” 花想容只好道:“雪莉同学,不好意思,她的性格比较急,你的做法合情合理合法,我们也不会多责怪你什么,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你是谁?你有资格代表她说话吗?”雪莉反问道。 “我是她二嫂,我当然有这个资格。”花想容道。 “那行,纪雨荷要是敢威胁我,我会去向警方报案,不会客气。” 雪莉说完,狠狠的瞪了纪雨荷一眼就走了。 花想容觉得这孩子不错,敢于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而且说实话,她收拾了纪雨荷,花想容还想为她鼓掌。 纪雨荷气呼呼地道:“你看你们亲眼看到了,她就是这么嚣张。” 纪晓帆皱了皱眉头,说:“你说话也太冲了,这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国外,以后不能这样,改改你说话的方式,不然会吃亏的。” “哥,是她太嚣张了!”纪雨荷还想反驳。 “你还不反省,你现在不就吃到亏了吗?怎么还不长进?” 纪晓舟不管怎么批评,纪雨荷还是很不服输的样子。 花想容心想,看来这次的挫折太小,他们来得太快太及时,没有让纪雨荷多受几天罪,有了哥哥飞过来救她,她又还魂得瑟了。 早知道他们就迟点来,不用这么着急,让纪雨荷在监狱里常常备受煎熬的滋味。 这一次真是失算了! 他们进了纪雨荷的公寓,纪雨荷是在一套三房一厅的套房里租了一间屋子。 这种租房的方式如今在国内比较少见,但在国外,甚至在后世的国内都是很常见的,大城市的房价太高,年轻人住不起一整套房子,只能采取了合租的方式,有效的分担房租,减少负担。 纪雨荷的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被窝卷成一团,桌上还放着她被抓走时没吃完的泡面,都已经长了绿霉了。 纪晓舟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拿了个垃圾袋,把泡面什么的都收拾到袋子里…… 花想容皱了皱眉头,说:“你这几天还得在这睡?赶紧一起收拾下。” 纪雨荷道:“我在里面关得累死了,我不想收拾了,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不行,这么脏你也睡得下去?” 花想容也忍不住了,板起了脸。 纪雨荷无奈,只好耷拉着脸开始收拾,把床单、枕套全部拆出来,到楼下的洗衣房洗,然后把桌子重新擦一遍,地板抹了两遍,折腾了快一小时,总算有了窗明几净的感觉。 洗衣房还有烘干机,洗完了直接烘干,被套和枕套又可以拿起来重新装上去。 纪晓舟为此感概地道:“资本家的生活也不赖嘛,还是有便利之处的,要是咱们,靠太阳晒干也得一天。” 国内现在连洗衣机也还没有普及,更别说烘干机了,而且人家在民间还很普及,所以一下子就显出了两国间生活品质的区别。 他们收拾好房间,纪晓舟看看纪雨荷书架上有很多的言情小说,琼瑶的,岑凯伦的,还有新加坡作家的,就是学习方面的书少了一些,他不禁问道: “雨荷,你们学校发的课本呢?” “课本?哦,我都放在箱子里了。” 纪雨荷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指了指书桌边的纸箱子。 纪晓舟打开一看,当即严肃地说: “雨荷,你到底有没有读书?书都还是新的,有的书还封着塑封,都没打开。” 纪雨荷猝不及防,被问了个正着,只好道: “我也不是没有读书,是刚来这里,我要适应这里的生活,比较紧张。” 花想容一副醉了的表情,这孩子还真能瞎说,上语言学校不抓紧练好语言,通过考试,她倒是想干什么呀? 没读书,太闲了,难怪会和人家怼,惹是生非。 纪晓舟生气了,知道妹妹犯法被抓她都没这么生气。 纪雨荷被举报犯罪,那是因为成长生活的环境和新加坡不一样,在国内,这两样举动的确称不上犯法,她是不熟悉别国的国情和法律,触犯了别国的禁忌,纪晓舟可以原谅。 吃了教训,以后多学习人家外国的法律,不去触犯禁忌就好了。 但纪雨荷出国是为了学习,主观上不学习那是不行的,纪晓舟能不生气吗? 看到哥哥变脸了,纪雨荷也有点害怕了,说: “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我来刚来的时候确实是太贪玩了,外面花花世界,看什么都新鲜,所以就玩得废寝忘食了,我以后会改!” “废寝忘食的成语是被你用在这的吗?” 纪晓舟真是气乐了,花想容差点笑出来。 “废寝忘食地拿家里辛苦的钱出来玩,你想想你大哥当初是没钱读书,不然他多聪明呀,考个本科肯定没有问题。 我当年也是因为没钱才选了那所学校,因为有丰厚的奖学金,要不然我的成绩都能上清北了。”纪晓舟遗憾得道。 因为他心中太过于遗憾了,所以教训妹妹的时候忍不住脱口而出。 花想容到是楞了一下,没想到纪晓舟当年高考的成绩这么好。 “哥我知道错了,我会改,我真的会改。” 纪雨荷终于低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对于纪晓舟来讲,最重要的是妹妹能认识到自己的不对,见她此时态度还算诚恳,她只能收敛火气,道: “我也不是要让你学得多么好,学成博士再回来,你好歹得有一点点珍惜的成分在?” “知道了,哥。” 纪雨荷被纪晓舟一番教训,终于老实了。 她不老实能行吗?现在她的经济命脉还掌握在哥哥和母亲手里,如果家里人不支持她,她肯定没办法完成学业,最主要是没办法在新加坡享受资本主义生活。 第326章 受刑 “你知道错就好。”纪晓舟松了语气。如果是弟弟,他就不会这么客气,妹妹还是有区别的。 “哥,我想搬出去,不想在这里住了。”纪雨荷一看二哥口气放软,便知道他原谅她了。 “为什么要搬?”纪晓舟问,“这里条件不是都挺好的吗?还都是同学,可以交流学习。” “哥,你没看那个雪莉住在这吗?凶巴巴的,我住这里,早晚会和她再起冲突。” “这……” 纪晓舟考虑了一下,觉得也是如此。 要不是那个雪莉,他也不主张换公寓。 “那行,我问一下吴晓星律师,看他知不知道这里附近有什么更好的公寓,你也别再和人家起冲突了,要懂得做好人际关系。”纪晓舟忍不住唠叨。 “没错,你现在所认识的每一个人,今后都可能成为你发展自己的人脉。 当然,重点是你要有被别人需要的能力,光是交接,讨好人是没有用的,你的能力要对别人有用。”花想容也道。 把纪雨荷安顿好,纪晓舟夫妻就打车去自己住的酒店。 他们倒不至于为了省一点钱就和妹妹挤在一起,三个人都睡不舒服,何必呢? 而且以纪晓舟的性情,哪怕他再穷,为了能让花想容睡得舒服,过得舒服,他也不会这么做。 花想容前世钱来钱往,如流一般,到最后完全实现财务自由后,对钱并不特别放在心上,她的观点是钱是赚来的,而不是省出来的。 “出来一趟,雨荷暴露了很多性格的缺点,以后要加强对她的督促了。” 在酒店里,纪晓舟皱了皱眉头说。 “没错,你也看出来了,所以说这一次的经历对她来讲并不是坏事。”花想容顺嘴道。 纪晓舟默默,但也能感觉得出来,他是赞成花想容的话。 第2天一早,吴晓星律师就打饭店的电话联系了他们,于是纪晓舟和他约在酒店楼下咖啡厅见面。 吴晓星拿出职业律师的派头说: “我去找司法机构了解过,也帮你们疏通了,哦,我说的疏通不是你们那种意义上的疏通,是指依照法律去和法官据理力争。 法官考虑到她还未成年,又是首犯,而且还是留学生,答应给她从轻处罚,估计会判她社区劳动100个小时。” 这边的法律程序和国内不一样,在国内,这样面见法官在纪律上是不行的,但这边是可以提前和法官做一个法律上的沟通。 “还有更轻的吗?”纪晓舟问。 “根据她触犯的法律,这已经是最轻的了,而且这样子的处罚不会记入档案,回国以后她还是清清白白的,这是我能给她争取到的最轻的处罚了。 真的,这样的处罚主要看在她是留学生的份上,我们政府为了多吸纳留学生来留学,对外还比较宽容的。” 吴晓星解释道。 “不是,我是说,这样的处罚不痛不痒,估计她长不了教训。” 花想容在边上道,然后说出了一个自己的主张。 纪晓舟听完,跟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吴晓星律师听他们这么一说,也终于明白过来,最后道: “行,我可以配合你。” 当天下午,吴晓星带着纪晓舟夫妻去旁听纪雨荷开庭。 庭上法官宣布,决定处罚纪雨荷100小时的社区服务劳动。 然而纪雨荷的英语并不好,法官全程用英语宣判,她像鸭子听雷公似的,有点傻乎乎的,只能听得懂一个半个的单词。 判决完了,看着法官用力打下木锤,纪雨荷的心里却是一阵无由的悸动,她赶紧问吴晓星说: “吴律师,怎么样?我的处罚结果是怎么样?” “很轻了。”吴晓星道:“不过其中有一项处罚,要处于鞭刑。” “鞭刑?什么意思?”纪雨荷吓坏了。 “就是要鞭子抽在屁股上。”花想容在边上解释。 “不会,这、这,这也太可怕了?” 纪雨荷一想到鞭子抽到臀部上的感觉,不禁就觉得那个部位火辣辣地疼。 “走,我们先去旁观一下,应该下一个就是你了。” 吴晓星律师带他们七绕八绕,走到一间平房面前,道: “说来也巧,今天正好有一个囚犯要实行鞭刑,他鞭完,应该就到你了。” 其实鞭刑其实也比较难得,亲眼目睹鞭刑,吴晓星显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纪雨荷则腿软得都要迈不开了。 心里的恐惧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既然人家法官都判了,她不去受刑也不行。 “哥,鞭刑会很疼吗?到时候会不会留下疤痕?要不要去医院缝伤口?” 纪雨荷声音开始颤抖。 纪晓舟见她真的怕了,白了他一眼说:“知道怕,不犯法就好了。这已经是能给你争取到的最低的刑期了。” “是吃了一鞭就不用坐牢了吗?”纪雨荷唠叨地问。 纪晓舟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是,你吃一鞭就不用坐牢。” 吴晓星把他们领进屋,大家进去后,纪雨荷看到已经坐了一屋子的人,做定之后,纪雨荷看向面前巨大的玻璃屏障,这才发现,玻璃屏障后面是一间行刑房。 行刑房里,一名蒙脸、手拿着粗大鞭子的大汉,正对着趴在椅子上的一名光着屁股的汉子跃跃欲试。 “这就是马上要鞭刑的囚犯。” 吴晓星轻声对纪雨荷道。 纪雨荷一看这太羞耻了,不由轻嚷道: “怎么能这样?还让人来看?” “本来就是允许的呀,鞭刑就是要对犯罪分子进行心理上的震慑,让他们害怕,以后达到不敢犯罪的目的,所以是允许一般人来旁观的。” 纪雨荷听了都要晕了,说: “那女的也是这样吗?” “对呀。”吴晓星用力点头道。 纪雨荷安静如鸡,瑟瑟发抖中。 其实纪雨荷是不熟悉当地的情况,英语也不过关,所以…… 花想容和纪晓舟也是第一次旁观这种执刑。 就在这时,场上的执行手动了,那他举起手里的长鞭,对着眼前的受刑者一鞭子甩下去,“啪”地一声清脆的声响,屁股顿时皮开肉绽。 第327章 一场大戏 但第一鞭看着还不怎么吓人,但那趴在担架床上的人已经是惨叫一声,身体抽搐不已。 不过第二鞭并没有马上来,有一个医生上前去帮他量了体温,血压,对他做了身体体征检查,和执行手说能承受第2鞭。 于是,那执行手又拿着鞭子狠狠抽了第2鞭,这一鞭下去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惨叫声更是响彻天际。 纪雨荷惊呆了,脸色惨白,天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刑罚,太可怕了。 不,她不想在这里,她想要回国,回家。 一想到自己的屁股上要挨这么一鞭,她吓坏了…… 医生又开始给受刑者检查体温、脉搏、血压,量生命体征。 纪雨荷有点想吐的感觉,她不想看了,于是她问吴晓星律师: “如果他承受不了,是不是就不用打第3鞭了?” “那不是的,如果法医看你第1鞭打完受不了,那就会等你第1鞭打完,养好伤再来打,第3鞭也是同样的。 象这位,如果现在受不了,也是得养好伤再来打第3鞭,一定要完成。” 纪雨荷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哪!太吓人了! 就在这时,法医问那名受刑的囚犯,是不是愿意再承受最后一鞭? 那人咬着牙道:“行,打,反正前两鞭都已经打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法医检查完,对行刑的人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 第3鞭抽下去,那真的是血肉横飞,全身抖得象羊癫风一样,受刑人的尖叫声刺破了天际。 “吴律师,我再也不敢犯罪了,我能不能花钱,不要打我这一鞭?” 纪雨荷几乎是哭着问。 没人回应她。 纪雨荷的心里凉凉的,绝望了。 如果是像小时候顽皮,父母轻轻打她几下,根本就没有问题,谁都知道父母舍不得出力打。 可是这么粗大的鞭子,还有受刑人那清晰的鞭痕,绽开的皮肉,一看就知道痛苦到了极点,纪雨荷觉得自己的心再也承受不起了。 “纪雨,下一个是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吴晓星律师道。 “别问了,我害怕,能不能缴纳罚款,或者用其他什么办法?” 纪雨荷下意识地望了摸自己的屁股,现在她觉得这是她身体最娇嫩的部位了,一鞭子抽下去,她肯定要趴在床上至少一个月以上? 太可怕了! 这时,观看室里的灯光亮了起来,纪晓舟对纪雨荷说: “雨荷,走。” 一听哥哥说这句话,总觉得是行刑的时候到了。 纪雨荷无奈起身正要迈步,腿一软,“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上。 纪晓舟眼疾手快,赶紧把她扶起来,说:“怎么了?” “哥,我怕,我不想去受鞭刑,能不能再去通融一下呀?我真的好害怕,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里的法律就是这样,你知道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被打了三鞭吗?因为那个人在地上吐了几口痰,吐了好几次,也是外国人。” 吴晓星一脸严肃地道。 “这?这法律也太严了。”纪晓舟感叹。 “对呀,这里和咱们那不一样,咱们那里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法律,也没有这么严格,但是你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就得听人家的话。” 花想容无奈地叹气说。 “我在国内还可以认识一些人说情什么的,在这里我真的帮不了你了,你只能独自去承受了。”纪晓舟也“无情”地道。 “不要啊,哥!我怕。” 这时候纪雨荷都快崩溃了,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就在纪晓舟要扶她起来的时候,纪雨荷两眼一翻,竟然晕了。 纪晓舟吓了一跳。 好,这下这个玩笑开得过火了…… 等纪雨荷幽幽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鼻子里充斥的是来福水的消毒气味。 “哥?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 看着趴在枕头边的纪晓舟,纪雨荷担忧地问道。 “在医院,你刚才晕倒了,我们把你送进来了,医生说你是受了刺激,还有些低血糖,给你挂水补些糖分。” 纪雨荷哭了起来,说:“哥,你看我都住院,能不能让我不去受鞭刑?我的身体受不了。” 纪晓舟眨巴了下眼睛,道: “你刚才晕倒时,我已经委托吴晓星律师帮你向法官求情,法官考虑你未成年,又是海外留学生,给你免掉了鞭刑。” “什么?真的吗?我不用受鞭刑了吗?太好了!谢谢哥!是真的吗?哥?” 纪雨荷高兴极了,一把拉着纪晓舟的胳膊。 “真的,没有骗你,当然真的。” 纪晓舟没想到妹妹这么脆弱和胆小,怕她一害怕又晕了,只好提前告诉她免了鞭刑。 “太好了,哥,我可害怕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纪雨荷这下真的老实了,当事人受鞭刑的那一幕,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好,知道怕就好,那100小时的社区服务,你可要好好完成。” 纪晓舟交待道。 “好,我一定很好完成。”纪雨荷用力点头,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花想容在边上,听着只能拼命忍着笑,免得之前的“表演”破功。 原来,这是花想容拜托吴晓星演的一场戏。 之前那个受刑室,是新加坡这里民间展示的演出,并不是真正地受刑室,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公开让人围观? 没想到纪雨荷真的被吓破了胆。 看到吓成这样,纪雨荷估计以后轻易不敢再犯了。 纪晓舟虽然心疼妹妹,但为了她以后更能适应在新加坡的生活,也只能狠心这么做。 “雨荷,我还会给吴律师一笔钱,你以后好好跟他学习一段时间本地的法律,免得不懂法律,再次犯法。 出国在外,人家不讲人情,只讲法,学法守法很重要。” 纪晓舟叮嘱。 “我知道了,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纪雨荷没有看向花想容,主要是她心里还是挺尴尬的,以前她老是和花想月一起欺负花想容,没想到她最难堪的一面被花想容看到了。 “行了,你好好躺着,我和吴晓星律师去办一些后续的手续。”纪晓舟道,“我让你嫂子陪你。” “好。”纪雨荷也只能点头不迭。 三天后,事情都办妥了,纪晓舟夫妻便要启程回家。 吴晓星律师收了纪晓舟的钱,帮纪雨荷找了一处新的学生公寓,离她上课的语言学校不远,环境比之前的好,租金却低了50元,看得出,吴晓星律师还是挺能灵活办事的。 纪晓舟经过这次和吴晓星打交道,已经熟稔起来,觉得他办事稳妥可靠,便留了一笔钱给他,作为律师顾问费,让纪雨荷平素有什么不懂的事就找他,也让吴晓星帮忙监督纪雨荷。 第328章 新的创业路 观看鞭刑,其实就是花想容设的一个局,她发现纪雨荷在这两起官司中受的教训还是不够多。 所以当天在咖啡厅和吴晓星律师面谈的时候,知道法官只是给处罚纪雨荷100个小时的社区劳动服务,她就问吴律师,能不能来点劲爆的场面,让纪雨荷受到一些心理上的冲击。 没想到吴晓星律师说为了惩戒,为了预防犯罪的发生,确实有这么一个鞭刑的演出,正中花想容的下怀。 她便提议,让纪雨荷去看一下这个演出,但为了效果逼真,还要大家配合,做出真有其事的样子。 纪晓舟来新加坡之后,也感受到了妹妹的性子还需要打磨,他希望妹妹能够在心理上真正敬畏法律,花想容这也是为了妹妹好,他当然不会不同意。 吴晓星律师反正是收了钱就给客户办事,客户要什么服务,他就提供什么服务就得了。 吴晓星律师只是提前买了四张票带他们进到表演场。 这场秀场,就象后世人们出国到泰国旅游的一样,各种真人上演,噱头十足,表演到位。 纪晓舟和花想容要负责的就是配合把现场变得真实。 没想到这招还真有用,纪雨荷一下子就被吓住了。 当然,事情过去之后,纪雨荷在新加坡呆久了,或许会发现这是个骗局,但那应该是在一段时间之后了。 这段时间,足以让她养成了好的生活习惯,感受到法律的严明,应该也不敢轻易再犯法,能收敛起性子。 在花想容看来,这是惩罚纪雨荷最轻的办法了,而在纪晓舟想来,这事虽然他办得不地道,不过也是为了妹妹好,他心理上完全说得过去。 几个人达成了默契,陪合演好这出戏。 纪雨荷确实被吓住了,从医院出院后,就变得老老实实的,回去学生公寓搬房子时,看到雪莉,还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 雪莉没想到纪雨荷会主动跟她打招呼,态度还那么客气,不由吃惊地站住了,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纪雨荷解释道:“雪莉同学,我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过分了,感谢你的举报,让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以后一定会重新做人的,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恶劣了。” 雪莉脸上的表情还是懵的,这时候的纪雨荷让她感觉十分陌生,要不是这段时间住在一起,人的脸记得很熟,她都会怀疑是不是别人冒充了纪雨荷。 但最终雪莉也挤出一个笑脸说:“没什么,都是同学,我们年纪还小,其实有冲突也正常。 虽然你觉得我举报你是不对的,但是依法你就是应该受到处罚,你今天对我那么客气,我也会客气的对你,但如果你犯了罪,我还是会举抱不误。” 雪莉这么说,纪雨荷也没有生气,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你,再见。” 雪莉站在原地,一脸懵逼地看着纪雨荷从她面前走过去。 哟,这还是原来的纪雨荷吗? 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情商又变得这么高了? 雪莉哪里知道,一个人如果将要经历鞭刑,会有什么样的绝望的心态……对一个绝望过的人来讲,还有什么仇恨是她消化不了的呢? 花想容和纪晓舟也感受到了纪雨荷的变化,他们终于可以安心地回去了。 一个人的变化最主要的是精神层面的,不然她嘴上答应,骨子里没有变化,当面答应得好好的,等他们回国又变卦,那他们哪里来得及帮她处理? 纪晓舟能够感觉到,纪雨荷这一次是内心真的产生了变化…… 纪晓舟就放心了,安排好纪雨荷,又安排吴晓星律师带她去完成社区服务工作。 纪晓舟和花想容就此踏上了回国的飞机,谁让花想容还要参加高考,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敢随便出去玩。 “我觉得这次出来收获还是挺大的,雨荷经过这次,应该真的成长起来了,你挑的地方真好,法律严明,环境干净。” 花想容笑着点点头。 回到家后,纪晓舟就把去新加坡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家里。 听说纪雨荷已经保释出来,而且只是判社区服务,罪名也不大,于桂顿时就放心了,说: “我就知道你们俩出去能够解决这件事。” 纪晓帆这段时间在工地上忙得很,人也瘦了一些,知道妹妹的事情解决了,也松了口气,赞同母亲的说法,道: “就知道你们两个去没有问题,会外语,口才又好。” 纪晓舟说他出国束手束脚,多亏了花想容淡定大方。 花想容前世在国外亦有房产,所以出国就象出门一样,当然不会当成特别隆重的事情。 二人回国后,纪晓舟继续处理工作上的善后事宜,花想容则这好好温习一下高考题。平时没事也帮着打理于桂和自己的生意。 这天夜里,花想容因为是周末没有去上课,也没去上班,便在家里研究奶油蛋糕,准备等纪晓舟生日的时候做给他吃。 纪晓舟回家的时候,花想容已经给奶油蛋糕上好了奶油,裱上了花边,看着很精致漂亮。 纪晓舟虽然是男人,并不特别爱吃甜食,但看到这么漂亮的蛋糕,还是忍不住赞道: “小容,这是哪买的蛋糕,真好看,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的样子。” 这个蛋糕用的材料很好,全部是新鲜的动物奶油、黄油,这些材料是花想容托张娟从深圳买的,通过邮政包裹,用泡沫箱装冰块寄来的,路上花了5天的时间,还好泡沫箱密封得很好,冰块虽然化了,但到她手里的时候,食材还是新鲜的。 花想容一开始失败了几次蛋糕胚,这次总算成功了,她就拿了一小部分奶油来装饰,既然纪晓舟喜欢,她就切了一块给他,说: “你试试,这是我成功的样品。” “什么?你自己做的?不是外面买的?小容,你也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纪晓舟一如既往地崇拜自己的妻子。 花想容乐呵呵地说:“别光顾着夸呀,叫妈和大嫂、大哥一起来吃。” 吴雪月吃了觉得很好吃,她是女人,对男人来说更喜欢吃甜品,这蛋糕一吃就停不下口。 第329章 不是崇洋媚外 加上纪晓帆、还有于桂,几个人便把花想容一个7寸多的蛋糕都吃完了,让花想容十分有成就感。 这时,花想容脑子里忽然浮起一个念头,其实如果去深圳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开一个西点店? 深圳物质生活水平高,已经能够消费得起这样高档的蛋糕。 要知道,现在市面上卖的蛋糕大部分是人造奶油,便宜的代糖,植脂末。 不过对于物质生活刚刚起步的人们,对食材的优劣如今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大家觉得甜腻腻的吃了也没什么不对,反而觉得那是用料足。 花想容却知道,那些人造奶油和植脂末对身体很不好。 植物奶油,也称作“人造奶油”或“氢化油”,德国化学家威罕·诺门所发明,1902年取得专利。原理是在加热植物油时,加入金属催化剂,通入氢气,使液体油脂变成半固体油脂。人造奶油由于呈固态,比液态天然植物油好储存,价格又低于天然动物脂肪,而且保质期长口感好,因此受到人们的欢迎。 然而在“氢化”的过程中部份的脂肪改变为反式脂肪。反式脂肪对人体健康并无益处,也不是人体所需要的营养素。人造奶油对人体危害大即是因反式脂肪而起,反式脂肪酸水平越高,患冠心病风险越大,反式脂肪酸难以被身体代谢,易诱发糖尿病。 但现在还没有人意识到人造奶油的危害性,如果用太优质的原材料,成本高,小县城的人消费不起的。 他们会攒钱去买收音机、电视机等现在的高档品,提升家庭生活品质,也便于在人前显摆炫耀,但肯定不会为了买蛋糕,花比市面上贵两三倍的价钱。 花想容想到了商机,也明白了去深圳自己该做什么。 对,做糕饼连锁店! 高级的糕饼连锁店! 在几个大城市都可以做,北上广深这些都是有钱人聚集、有消费能力扎堆的地方。 前世,做糕饼做成大富豪还上市的也不是没有…… 主要是如今这一块市场上还是空白,而且这种生意悄无声息,不需要太多的人脉,只要能保质保量,就能够迅速积累大量的资金。 如果要开西饼店,张娟倒是能够帮得上忙,办理营业执照等等,都是她手下的业务。 花想容越想越开心,等大家都吃完了,她就问大家的意见,好不好吃,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非常好吃,香甜醇厚,舌头都要吃掉了,比起我上次去县城叫麦飞的蛋糕好吃多了。 那蛋糕也不错,很甜,但就是没有你这么香,有一股浓浓的奶香。”吴雪月中肯点评。 “没错,小容这个蛋糕吃也不腻,不觉得肚子堵反胃,之前咱村赵德友家过生日,给他妈整了个大蛋糕,还挺显摆的,非要请我吃,结果回来我胃堵了一天,难受得要命。”于桂道。 花想容道:“妈说的是种植物奶油做的蛋糕,不容易消化,对于胃肠敏感的人来说很不舒服。 你们大家觉得这蛋糕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怎么了?你还打算做蛋糕去卖啊?问得这么认真?” 吴雪月开玩笑地说。 “没错。”花想容点点头说,“正有这种打算。” “如果真有这种打算,你可以多做一些放在友谊商场里先试卖呀,可以听听顾客的意见。”纪晓舟道。 虽然他不知道老婆怎么升起要做蛋糕卖的心,但只要花想容想做的,他都不会阻止,还会积极帮忙想办法。 “我不会在这里卖,我估计这个蛋糕不好销,别看这么小的蛋糕,如果真的要卖,得10块钱一个。” 花想容一说这个价格,大家都为之咋舌。 “什么?这么贵?我之前买的那个大蛋糕,那么大才3块钱,你这个蛋糕就要10块钱?”吴雪月惊呼。 “不是卖的价格,是成本10块,卖的话还不止,得15块,如果加上水费、电费、人工费。” 花想容正色道。 “怪不得这么好吃。” 这下大家才知道蛋糕好吃的缘由。因为他们都知道,花想容不是随便说虚价骗人的人。 “一分钱一分货嘛,我用的都是纯正的奶油,不是人造的便宜奶油。” 于桂不由感慨太贵了,食材也太好了,早知道刚才吃一块就要一块多钱,她就慢慢吃,仔细品。 花想容笑着说:“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明天再做巧克力蛋糕给大家吃。” “别,别,这么贵,哪能天天吃啊?这不是烧钱吗?”吴雪月开玩笑说。 花想容倒是无所谓,因为她还得多试几个款式。 这时,她觉得自己要开高级西饼店的话,自己还是很有优势的,因为她前世还是挺喜欢吃西点的,脑子里有很多关于蛋糕造型的记忆。 只是以前她自己不用动手做,家里的厨师会做。 现在的蛋糕品种没有这么丰富,如果她出手,一定能够吸引住那些有钱的顾客。 花想容越想越美滋滋的,晚上就和纪晓舟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呀,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挺好的,我还没有想到去大城市要经营什么,没想到你想出来了。” 纪晓舟听了花想容的分析,也很快赞同她的主意。 去大城市做买卖,他们俩没有人脉,虽然现在有些钱,但在那么大的都市里,有钱人多的是,他们那点钱在普通人眼里看来是很多了,但在有钱人眼里不值一提。 如今不上不下的,去城里发展的确很难,但如果象花想容说的做糕点的话,那他们只要租店面,雇一些能干的工人,就能够开张了也不需要牵涉到人际交往的方方面面。 花想容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店想名字了,既然做西点,名字肯定要起得洋味一些,高大上一些。 倒也不是她崇洋媚外,没办法,现在的人就吃这一套,和外国沾上边就是香,连面包房也是这样的。 她做生意是要去赚市场的钱,让顾客心甘情愿掏钱给她,而不是和顾客去赌气的。 转念间,花想容已经想了十几个店名。 第330章 喜来屋 纪晓舟拿起她的笔记本,看本子上写的店名,不由笑了,说: “你这是什么呀?麦德龙?乔治亚?这些名字还挺洋气了,一看还以为是外国人开的。” “那当然了,为了吸引顾客嘛。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崇洋媚外吗?”花想容问。 “才不会。”纪晓舟他也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花想容将前世有名的西点店的名字挑出来,问纪晓舟看满意哪个。 她觉得,能打开生意的店名,一定有气运加持,就是不管是名字的字的造型,或者叫法语音发音上肯定能戳中大部分顾客的心,让他们产生消费的冲动。 所以店名也不是乱起的,就好像黄金分割的比例都是0618一样,店名美学肯定讲究契合人类灵魂深处共通、共鸣的点而去。 纪晓舟挑了一个名字,说这个店名叫起来也很舒服,花想容一看,这是全市最有名的一家蛋糕店的名字,喜来屋。 “不错啊,你真是有慧眼。”花想容顿时对这个名字也钟意起来,“听起来和好莱坞听起来还有点类似,瞬间觉得挺洋气了,但喜来屋呢,又有我们民间传统的喜气来屋里的意味。” “行,那就定下来了?” 纪晓舟见花想容喜欢,于是也越看这个名字越中意。 花想容计划的西饼店的名字就确定了下来,就叫喜来屋。 花想容没想到一天就干成了两件大事:确定了未来的创业方向;确定了未来连锁店的名字。 顿时,她有一种关节被打通的顺畅,四肢百骸如冬日被泡在温泉中一样,酥麻麻的,太舒服了。 “晓舟,你信不信,这一定是我们事业新的。” 花想容兴奋地对丈夫道。 纪晓舟这段日子以来对妻子的眼光早就坚信不疑,但他也不是盲目追随,而是确实感受到了其中的商机。 刚才花想容做的蛋糕太好吃了,吃过一次便难以忘怀,虽然贵,但是如果他消费得起,接下来想吃蛋糕的话一定会继续买。 人舌尖上的刁钻都是被养出来的,吃过好吃的东西,就不会再去想吃不好吃的了。 那些廉价的蛋糕有一股浓浓的化学味道,而花想容刚才做的高级蛋糕只有让人舒服的奶香味,不说别的,入口就已经说明了。 “我们主打的思路就是高级食材,保证身体健康这个观念,现在一般人还不是很重视吃得健康。 但是像深圳那种地方有钱人很多,而且经常和香江、澳门那边的人接触,眼界和品位比较高,香江那边的食材用料也很讲究,食品监督也很严格,那边的本地人很容易就会接受这种高品质的蛋糕。” 花想月自信满满地道。 “嗯,对。” 此前纪晓舟和大哥去过广州那边考察过生意,也吃过那里的西点,虽然比本地做得好吃,但远远还没有花想容方才做的蛋糕好吃。 纪晓舟对广州人的印象也很深刻,他们似乎不太讲究穿,更重视吃,早茶酒楼一天到晚人都是满满的。 一家人,也就是花想容和纪晓舟的创业意见达成一致,二人心头的重负也放松了许多。 花想容在学习之余,还会去开发一些新的蛋糕品种,做成功手,就把步骤记录下来,以便开店的时候用。 纪晓舟也跟着她学做面包和蛋糕,纪晓舟倒不是想成为糕点师,但纪晓舟什么都懂得话,心中比较有数。 一个什么都懂的老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板,谁难糊弄,不言而喻。 纪晓舟也是很聪明的人,在花想容的虚心指点下,进步很大,而且他自己也会琢磨,怎么做出符合这个年代的新品种。 花想容的思想毕竟太超前了,而纪晓舟却是活在这个年代里的人,知道这个年头的人的需要。 除了向花想容学,纪晓舟还去县城,找县城最大面包房麦飞的大师傅学做糕点。 纪晓舟去这家店买了几次蛋糕和面包,觑了个机会,在大师傅出来抽烟的时候,和他搭上了讪。 师傅姓湖,开始时很不情愿教纪晓舟,直接拒绝了他。 但是架不住纪晓舟脸皮厚,三番五次上门,并承诺绝不会在县城开面包店,还给了他很高的报酬,说学习一个月给他300元。 胡师傅本来也是老板请的人,不是店老板,拒绝纪晓舟,不过是担心老板说他把技术外流了。 现在见纪晓舟出高价,又承诺不会在县城开店,冲着高额报酬,他就答应把技术教给纪晓舟了。 胡师傅人很实在,说要教,就教得很到位,他说每年都要去香江申请探亲三个月,都是在他妹妹开的面包店打工,从那里学的手艺。 难怪胡师傅做的面包和糕点洋气,原来是香江的手艺。只可惜这边的老板舍不得用贵的好的食材,所以才拉低了面包和蛋糕的口味。 纪晓舟听了心中一动,他觉得这倒是一个学习的好办法,等以后去了深圳,花想容去上学,他可以办理港澳通行证去香江,要不先去面包店打工,偷师学艺。 就这么学了个把月,纪晓舟做西点的水平已经超过了花想容。 花想容毕竟是一心系在高考上,而且她做蛋糕也是凭兴趣,并不是专研于此。 一个月后,两个人一起做同款蛋糕,高下立判,花想容还摸不着头脑,不晓得为什么纪晓舟进步这么大。 但知道事情真相后,也佩服纪晓舟的认真,真是做一行爱一行,精一行。 夫妻俩筹备着远行的事。 纪晓舟也通知了母亲。 于桂倒是意外地挺平静的,随着孩子们的长大,她也能够接受孩子们一个个离开。 最主要的是,村子里的孩子有出息的,都出门去打工了,没出息的才留在村里。 最让她安慰的是,家里还有纪晓帆没出去。 纪晓帆没出去,倒不代表他没出息,他现在自己有两个砖窑厂,正在建设一个陶瓷厂,还要帮花想容和纪晓舟管理友谊商场,旧城改建项目,忙得整天脚不沾地。 有这个大儿子在身边,她老了就有依靠,啥事也有人帮忙,不用怕孤苦无依,于桂自是没有太多顾虑。 第331章 结识人脉 花想容和纪晓舟见于桂没有反对,也放下了一颗心。 花想容说:“妈,等你退休了,我们要是在那里站稳了脚跟,你以后就可以去那边长住,要是不喜欢长住,那里冬天比这里更暖和,你可以冬天去,夏天才回来。” 于桂笑道:“行,你们出门也不容易,你们不用担心我,家里有你大哥呢,我要有什么事也会及时和你们讲。” 纪晓舟和母亲在说要出门时,还担心母亲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没想到母亲这么开明,他不禁感动地说: “谢谢妈。” “哎,你们要出去发展自己的事业,这也是应该的,我不能拖你们的后腿。 再说了,你看现在村里出去打工的人那么多,但他们都没有你们有出息,就是给别人打工而已。 你们不一样,是要出去自己闯一条路,我也很支持你们,罐头厂现在开始有起色,等能赚钱了,我也会给你们一笔钱,作为你们的创业基金。” 于桂心里只想着孩子。 “不用了,妈,我们商场那赚的钱就够了。”纪晓舟赶紧拒绝。 于桂摇摇头说:“再过一段时间,等你们生了孩子,我可以去经常看看,以后家里的生意都交给晓帆,我可以帮你们带孩子。 你们俩都忙生意,没人帮忙搭把手不行,雪月喜欢在家里带孩子,她这边我不担心。” 说到生孩子,纪晓舟还有点犹豫,说:“妈,我们现在还年轻,要创业,不可能这么快要孩子。” “行,我知道,我不是催你们的,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且你大嫂现在又有了,这边还得忙上,你们错开了也好。” 花想容没想到大嫂又有了二胎,高兴得很。 花想容道:“难怪早上看到大嫂在墙根边吐,我还以为是着凉胃难受了,还张罗着给她吃药,大嫂却说不用,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吐,她可能没办法确定,所以才没和我说,怕我空欢喜一场。” “对,她早上和我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确定。”于桂也欢喜地解释。 说话间,正好吴雪月从县医院回来了,一进门看大家都在,就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说她果真又怀上了。 现在的政策农村是可以生二胎的,所以她怀上了大家都很高兴。 尤其是纪晓帆,乐呵呵地说:“这一次一定要生个女儿,这样我儿女双全了,多好。” 农村的人都喜欢生儿子,儿子越多越有拳头越多,就算再穷,家里儿子多的人,旱灾时去农田抢水,平时被人欺负了去打架,都比别人有声势,一家人腰板都挺直许多。 而且农村的苦活重活都需要儿子做劳动力,如果光生女儿,以后女儿出嫁了,家里没个儿子,不说砍柴种田的事了,以后也没人养老。 所以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这也是由于劳动力的关系决定的。 但纪家不一样,纪晓帆现在有钱了,也不用去干体力活谋生,不指望靠儿子种田砍柴来养他,他早就眼馋人家的女儿了,恨不得自己也有一个女儿。 因为头胎生了儿子,接下来生男生女就是老天的礼物了,所以吴雪月也不紧张,笑眯眯地说: “希望如你所愿,不过这一次我好像对吃辣的比较有兴趣,人家说酸男辣女,没准就是女儿。 我也想要一个女儿,女儿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 吴雪月明白得很,有些话不能跟儿子说的,但能跟女儿说,她确实想要一个女儿。 看着他们夫妻和美的样子,花想容也挺开心的,能够跳出重男轻女的局限性,就已经是他们比普通农村人家更优越的地方了。 于桂对生男生女没什么要求,只要是自己的骨肉,她都喜欢。 舍得一岁多,已经会走路了,此时脚步不稳地走到大家面前,突然大声说: “妹妹,我要妹妹!” 众人都笑了起来。 纪晓帆生活的更有奔头了,现在他的生意虽然多,但一切都上了轨道,家里又要添丁进口了,为了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他只觉得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又过了半个月,老张之前告诉花想容人事调整一事,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老张调到市里做二把手,分管了很多的事情,当然其中有一项就是商业。 做二把手,听着位置低了,但是级别高了,如今他的职位,已经超越了全市99的官员,而且以他的年纪,如果工作业绩不错,还有机会再进一步。 花想容第一时间去向老张表示祝贺,这时候人事都已经公开了,任命书也下发了,老张也就不忌讳谈这事了。 他这时已经不是本地的一把手了,所以也表现得随意多了,对花想容道: “虽然不在这里,但是你们继续努力,好好地做,需要的时候来找我。” 老张给花想容写了新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花想容虽然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但这条人脉也是不能断的,可以继续留给大哥纪晓帆用。 两家已经搭上关系,也达成了彼此信任的关系,自然更注重交往的长期性和实用性。 纪晓帆可靠内向,正好介绍给老张认识,以后他需要办一些经济上的事,也方便联络。 昨天,花想容和纪晓舟攒了个局,邀请老张一家和司局一家一起吃饭,吃饭的地点就在他们友谊商场食堂的包间,这样子又不引人注意,又可以放开吃喝。 当晚,老张和司局果然带了一家人来赴宴,纪晓帆没带老婆来,那是因为吴雪月怀孕了,怕她辛苦。 把纪晓帆介绍给老张和司局,意义重大,在他们离开前,让老张先对纪晓帆有个印象。 花想容当然不会准备普通的菜色了,鲍鱼、海参、龙虾、刺身、三文鱼…… 特意从酒店清来做菜的师傅手艺还不错,虽不惊艳,但也不至于太差。 老张卸下了身上的重任,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和纪晓舟、纪晓帆喝酒也很爽快。 纪晓舟隆重介绍了自己的大哥,还说以后他就是自己商务上的全权代理人了。 纪晓帆实在的性格也赢得了老张的好感。 第332章 高考喽 只是这时候纪晓舟和花想容还没有透露他们要南下的意思,因为花想容还没有高考,这时候笃定说自己能考上广州的大学,似乎有些托大了。 这场酒席的气氛很好,老张和司局都喝多了,在自己人面前他们都难得放开自己。 二人一直对纪家兄弟说,以后有事可以来找他们。 酒宴过后,花想容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一个月后,她准备已久的高考终于到了。 考试前的一晚上,纪晓舟以为花想容会紧张失眠,但没想到她躺下就睡着了,好像不是去参加高考一样。 倒是纪晓舟失眠了,他又不敢翻身,怕惊醒了花想容,只好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高考的事,怎么也睡不着,比他自己高考还紧张。 结果到快天亮的时候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却又马上被闹钟叫醒了。 原来是天亮了,起床的时间到了。 纪晓舟揉着困倦的眼睛,赶紧起身给花想容做早餐,开车送她去高考。 高考的这一天可谓是十分隆重,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警车护卫,清场,但各界对高考一向都是非常重视的,考场外面拉起警戒线,也有警察在站岗,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纪晓舟把车停在远处,下来帮花想容提着考试用的文具走在边上,道: “小容,加油,我在外面等你。” 纪晓舟不敢说太多,怕说多了会让花想容紧张。 谁知道花想容轻松地说:“你不用在外面等,你可以先去商场里上班,考完了再来接我。” “好。”纪晓舟看着妻子从容优美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不由摸了摸自己紧张的胸口,还是听她的话,上车回商场。 结果一到友谊商场,他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因为太困睡着了。 等他被何文贤叫醒时,已经是11点了。 何文贤看着纪晓舟睁开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不由笑了说: “纪总,你不是要去接花总吗?我看你时间都快到了,还在睡觉,就叫醒你了。” 纪晓舟一看,没错,还有半小时就考完试了,他赶紧一个激灵,站起来对何文贤说:“多谢了,我也没定时,还好你叫醒我。” 然后他拿着车钥匙就冲下去,准备去接花想容。 高考第一天,第一场考试,纪晓舟比谁都紧张,他可不想花想容一出考场没有看到自己。 等纪晓舟把车开到时,才发现,来接孩子的家子已经把一中门前的道路堵死了,他的车根本进不去,他只好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步行前往考点门口。 纪晓舟才到大门口,就听交卷的铃声响起,他松了口气,还好赶得及,不然就留下遗憾了。 四周的家长也是踮起脚尖,翘首以盼的样子。 这是决定命运的高考,由不得大家不紧张。 现如今,高考的本科录取率很低,但凡能考上中专、大专、本科的,国家都给分配工作,所以是一般人家实现鲤鱼跃龙门的最佳机会,正常的家庭,家里有孩子参加高考的,没有一个会不重视的。 花想容虽然早就不打算等国家安排工作,但考上大学,是她能力的证明,也是纪晓舟心中的执念,总不能夫妻俩都没有一个大学生? 在外面生意做得再好,如果加上一句:大学生创业……那身份地位不知道多高、多香,和普通的打工人创业成功,似乎又抬高了一个档次。 纪晓舟不知道老婆考得怎么样,但当他在考生群里看到妻子鹤立鸡群的俏模样时,嘴角不由微微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容,辛苦了。” 纪晓舟不敢问。 花想容却笑咪咪地道:“挺好的,考得不错,没有超出我的预料。” 花想容隐晦地表达了这次考试,和上一世一样,卷子也没有发生变化,当然,纪晓舟不懂,也听不出来。 马丽从后面走来,看到花想容,上前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道: “小容,还好有你的线性复习办法,我觉得这次语文比去年好做多了,肯定能考好。” 看到马丽阳光明媚的笑容,花想容便觉得她所言不虚,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继续加油,不要大意。” “哇!”没想到,这时候边上有个考生,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不行,我不考了,语文我不会。” 他一边哭,一边难过地道。 “不哭,不哭,要镇定,还有好几场考试等着你呢!” 边上有同情的家长和考生在安慰他。 花想容看着男生戴着断了腿的黑框眼镜,洗得发白的衬衫,便知道这又是一个想要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穷孩子,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把眼泪擦干了,冷静一下,下午还有考试呢。” 这时,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走过来,扶起了那个男生。 看着他们离开时,男生落寞的背影,纪晓舟也不由叹了口气,这就是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很激烈,也很残酷。 每个考生都想挤过这道独木桥,冲向人生的坦途,但只有那些少数的人才能冲得过去。 “哎,没事,他冷静下来,会继续考的。” 马丽看到花想容一脸感概,怕她情绪受影响,便劝道。 “是啊,这座独木桥不容易挤过去,一定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他的情绪很崩溃,意志先输了,怕是难了。” 花想容摇了摇头。 “没办法,有些事,需要自己去面对。”纪晓舟道。 三个人一时默默。 走到人群疏散处,花想容便和马丽分开了,她鼓励马丽下午继续加油,马丽也恢复了情绪,用力点头答应了。 如果马丽能考好,上最好的政法大学,就能避过那个“杀手”同学,那么马丽的命运也就会被改写,花想容真诚地希望马丽能考好,也知道马丽如果正常发挥的话,一定能考好。 因为,这次考试许多题型,花想容已经在平时督促马丽练习过了。 当然,她没有做得那么明显,只是把这些题混杂在其它题中,打乱了,十天半月来一次。 马丽即便发觉那些题她有做过类似的,也不会怀疑到花想容头上。 知识一旦融汇贯通,处处都是熟悉的题型,也不觉得被漏题了。 花想容挽着纪晓舟的胳膊慢慢走着,真好,高考完有心爱的人在等她。 上一世,她浑浑噩噩地参加高考,后来就开启了悲剧的一生。 第333章 高考结束 花想容见纪晓舟在考场外第一个迎接自己,心情当然是极好的。 纪晓舟上前拉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的往外走着。 花想容奇怪的是,纪晓舟却没有问她考得怎么样。 花想容有点奇怪,不过她已经学会了人和人之间就是要沟通,不要把自己的疑问藏在心里。 于是她就直率的问纪晓舟:“晓舟,你就不想问一下我考得怎么样吗?” “不是,我当然想问,只是我怕你会紧张。”纪晓舟老实道。 花想容一脸不忌讳,听他这么说,不由得莞尔道: “当然是考得很好啦,作文不知道老师怎么评分,其他的完全没有问题。” 花想容进了考场,一看到发下来的考卷,就知道稳了,因为考题和前世的考题一模一样,这些题别说她记忆犹新了,就是最近她也是在反复温习锤炼题型,以求万无一失。 他也怕会有什么蝴蝶效应引起试卷发生变动,做了充分的两手准备,要不然这一段时间她也不用复习得这么辛苦了。 考试到来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怕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工作,耽误了功课,万一真的考不上好的学校,考不出好的分数,那就可惜了,也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虽然他们现在的生活也不用再靠考大学来改变命运,但是对于花想容来讲,能考上大学,就可以弥补她前世的一个遗憾。 前世她也是学霸,如果发挥正常,完全有希望上重点大学,但因为被花想月陷害,所以才最终高考失利,重活一世,当然都要把所有的遗憾都弥补了才甘心。 还好进入考场后,她仔细翻了整张试卷了,发现考题和前世完全一模一样,她就知道这一回稳了,语文是这样,其他科目也跑不了,看来重生的蝴蝶效应并没有发生在高考上。 既然如此,花想容面对接下来的考试有了信心,所以看到纪晓舟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不由得觉得他又可爱又窝心,所以故意调笑地问他。 见纪晓舟问得小心翼翼的,花想容干脆自信地说出自己考得很好这样的话,果然纪晓舟的脸色一下子和缓了下来,说: “小容,我相信你每一科都能发挥得这么好。” “那肯定的,放心!”花想容笑得阳光灿烂。 此时,阳光从树杈间将点点金光洒在她的脸上,看起来青春无忧。 这是多美好的一刻啊,纪晓舟不有有点后悔,没有带相机来,可以把花想容这最美的一刻捕捉下来。 中午,二人就在友谊商场的食堂吃饭,纪晓舟让食堂给花想容安排了高考小灶,要营养丰富又清淡,保证她见的营养,又不会引发肠胃反应。 盐局龙虾、豆腐夹肉沫、小炒香肉、炒青菜,花菜肉丸汤,蛋白质和维生素都顾及到了。 一见纪晓舟和花想容回来,食堂这边马上就安排上了,不到半小时饭就做好了。 这个食堂是友谊商场开业一段时间之后,纪晓舟为了方便工人,请的是县里酒店的厨师,每个月给了200块的高薪。 每个人一天只要交5毛钱,就能在食堂吃到三餐,早上食堂有油条,豆浆、小笼包子,稀粥,肉粥; 中午是两素一荤一汤,一般都是有一个红烧肉卤蛋,鱼,海鲜或者河鲜,米饭或者各种炒粉; 晚上就是粉汤、面汤、稀粥就包子了,总而言之,经常换着花样做。 员工们用最低的价格吃到了最好的伙食,都很满意。 主要是纪晓舟发现自己的员工好多都是有家庭的,还有的都是双职工,每天上班时间很紧,家里要是没个闲着的老人,回去连做饭都来不及,有些人便一到饭点前就想跑回去做饭给孩子吃,影响了工作的效率。 光靠罚和赌不是办法,只有解决问题才能够从根源上杜绝这种现象。 纪晓舟和花想容商量之后,就办起了职工食堂。 不说别的,光是这食堂就给他们俩赢得了很多印象分。 办起食堂后,纪晓舟发现自己招待客人也挺方便的,虽然说到大酒店吃,点的都是同样的菜,但在自家食堂,同样的菜式价格至少要省1/3。 而且他们装修之后,自家食堂的包厢也不比酒店的包厢差,待客反而有了几分亲切感,又不会显得很寒酸。 高考期间,这个食堂再次发挥他的使命,为花想容高考提供营养丰富的三餐。 花想容吃了个七分饱,也就不再吃了,考试还是要注意各方面的饮食健康。 高考纪晓舟其它帮不上忙,但只能从生活上对她尽量多加关心。 吃了饭,他又陪花想容在楼下走走,消消食,等消食过后,就让她去办公室沙发床睡一会儿。 他们办公室特意放了一张折叠躺椅,累的时候、加班的时候可以躺着睡一会,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花想容平时也有在这睡过,所以并不认床,躺下后,有纪晓舟在旁边听着,她睡得很安心。 纪晓舟早就把表和时钟都调教好了时间,盯着离考试前还有半小时就去叫花想容。 花想容睡了一觉,醒过来觉得特别精神。 然后像上午一样,纪晓舟又开车送她去考试,考了三天,天天如此,最后一次考完后,花想容如释重负。 今生最重要的考试已经结束了,这种痛快简直难以形容! 花想容走出了考场,四处张望寻找纪晓舟。 考场外许多家长也在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孩子出来。 尤其是最后一课,场面有点失控,有些人兴奋地尖叫,有的人郁郁寡欢,还有些人喜极而泣,什么样的状态都有。 花想容此时倒也能够理解范进中举后疯魔的状态。 如果有一个人憋了那么多年,在黑暗中无望挣扎,终于高中仕途,前途一片光明,从社会的底层一跃成为人上人,的确很容易就魔怔了。 封建社会里的科举是这样,而现在的高考也是一般人鱼跃龙门的最好通行证。 跃过去了就是龙,跃不过去就是虫。 就在花想容到处找纪晓舟之时,忽然前方的人群略略一阵骚动。 第334章 我有自己的考虑 花想容觉得奇怪,是不是又有哪个考生失态了? 花想容举目望去,这时正好人群向两边散开来,而在分开的人群里,现出一个帅气的青年男子。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蓝色的衬衫,打着深蓝的领带,别提有多帅了,而最让最抢眼的是,这人手里还拿着一大束的玫瑰花,鲜红的玫瑰,娇艳欲滴。 花想容不禁吃了一惊,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纪晓舟。 万万想不到,纪晓舟也会送花? 更想不到是在她高考结束这一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个场景上,前世她在电影电视里看过许多次,还觉得人家浪漫的,现在看到纪晓舟拿着花翩然走来,她心里一热,眼泪差点掉出来。 花想容明白了,送花是一种仪式,是爱,也是纪晓舟对她的祝福。 “小容,恭喜你终于考完了,花送给你!” 纪晓舟把鲜花递到她面前。 “祝你顺利结束考试,这么些日子来,你辛苦了!” 花想容没想到纪晓舟还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她含着泪水接过鲜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这时纪晓舟身后又跳出了个人,举着相机对着他们,花想容一看原来是商场的员工。 “纪总,花总,你们俩靠近点,给你们拍个照留念。” 说话间,那人举起手中的相机。 哟,还安排了照相的环节。 二人头靠着头,紧紧挨在一起,纪晓舟还趁机伸出手,搂住了花想容的肩膀。 “笑一笑,好,我拍了。” 那人按下相机快门,二人幸福的笑容被永远定格在了胶卷上。 “小容,今晚上在公司里办了一桌酒席,请咱们的几个朋友,还有家里人一起来吃饭,给你庆祝一下。”纪晓舟道。 “好。”花想容悄悄抹去泪水,感觉这一世自己太幸福了。 上辈子她没参加高考,凄凄凉凉,孤苦伶仃,这辈子虽然是复读,但却有了纪晓舟无私的支持。 两个人相拥着手牵着手,穿过人群。 花想容手里拿的鲜花特别夺人眼目,四周的考生都送来了羡慕的眼神。 纪晓舟带来的员工也挺机灵的,不时给他们抢拍照片。 当晚的晚宴,纪晓舟除了请自己一家人,马丽等花想容的好友,还请了张棋神。 上一次宴请的时候,张棋神因为感冒难受没有来,这一次纪晓舟又单独宴请了他。 张棋神是花想容的师傅,这一年来对纪晓舟夫妻二人诸多照顾,自是不能拉下他。 张棋神入座之后,便迫不及待地问: “小容,你高考考得怎么样啊?我听说今年的题挺难的,尤其是数学,好多人考出来都哭了。” 花想容说:“师傅,没事的,我还行。” “哈哈,我猜也是,你棋下得这么好,脑子灵光,数学对你算什么? 今晚我借晓舟这杯酒敬你一杯,预祝你高考取得好成绩,同时也预祝你代表我国去参加国际象棋赛,取得优异的成绩!” 张棋神爱喝酒,不过酒量不大。 花想容知道,家里给他的规定是三杯酒,见他一下子就倒了一杯,赶紧道: “师傅,慢慢喝,不急!” “哈哈,放心,我会控制三杯酒内,这一杯酒喝完,我就慢慢喝。” 见张棋神这么热切,花想容知道一切尽在酒中的意思,她也赶紧捧起酒杯,恭敬得道: “那就谢谢师傅你的祝福了!” 说完,花想容一口气喝了一杯酒。 花想容不好酒,但其实酒量也还好,一瓶茅台没问题,所以这杯酒对她不算什么。 张棋神见她豪爽,心情大好,亦是一饮而尽。 纪晓船这时最热切的想知道高考考什么,之前虽然心痒痒的,但怕影响嫂子高考的情绪,不敢问,现在都考完了,自是百无禁忌,于是就问起花想容考题来。 现在不像后世资讯那么发达,高考一完,所有的考题立即都印在报刊上直接刊发出去。 如今想要知道考题,只有考试之后,等着老师那边慢慢流传出来,时差至少要一两个月。 所以纪晓周心痒难忍。 花想容笑说:“你别急,我回去就把题目默出来给你,你可以试着做一下,好心里有数。” “哇,小容,你的记忆真好,难怪你的棋也得得好,咱们下棋的人就是要走一步看十步,你都能把考卷默出来了,这记忆力简直是逆天了。” 张庆生对自己的徒弟赞许不已。 马丽听也是一脸兴奋地道:“小容当然厉害,我今年绝对考得比去年好,亏了小容的指点,无私地教了我好的学习方法。 晓船,你要相信容,她的学习方法复习起来很有效率,还能巩固基础。” 纪晓船确实有感受到用那套学习方法的好处,便点点头说:“我会的,而且现在我一直都在用我嫂子教的那套方法来复习,效果还是挺好的。” 纪晓船和马丽都不喝酒,只喝饮料,张棋神和这些小辈在一起,谈笑风生,十分开朗,一晚上,宾主尽欢。 高考这一茬算是翻篇了。 花想容也能够全身心地准备估分报考志愿。 可是当她填好志愿表上交的时候,张春桃老师把她叫住了。 “小容,你为什么报深圳大学?” 难怪张老师有这种疑问,深圳大学成立于1983年,成立之初,由北京大学援建中文、外语类学科,清华大学援建电子、建筑类学科,中国人民大学援建经济、法律类学科。1995年,通过国家首批本科教学合格评价。1996年,获批为硕士学位授予单位。2006年,获批为博士学位授予单位。 现如今才1990年,是个极其年轻的公立大学,虽然到后世他发展的不错,但现在内涵和底蕴明显不如许多老牌的大学。 “老师,我有自己的考虑。”花想容道。 “小容,你的成绩考得再差,也能上个重点一本,老牌一些的公立大学,为什么要报深圳大学?” 张春桃老师想不明白。 她不想自己的学生浪费了这样的机遇。 但是,现在也提倡报考志愿自由,她也不能强制花想容。 第336章 开放的生活 花想容知道肖一虎说的不是客气的话。 因为张棋神的关系,还有对纪晓舟莫名的敬畏,肖一虎一向对花想容客气有加。 肖一虎这么说也挺上道的,一个人要在社会上混,肯定不能亏待了自己的手下。 花想容点头说:“很好,那就谢谢你了。” 这边事情搞妥,纪晓舟那边护照也拿了回来,就定在后天上午7点出发,到深圳的时候正好可以找酒店住下。 他们给自己留了一天收拾行李,于桂只知道他们要去深圳打探情况,并不知道他们要去香江的事情。 纪晓舟也不想把这事告诉于桂,省得她担心。 他们这次纯粹就是出去找个线索,时隔那么久,关于康馨的线索也很难找,纪晓舟却决心陪伴花想容去陌生的香江,妻子想做的事就是他的事,这是他一贯坚持的原则。 两个人收拾了一些常用的衣服,洗漱用品,重要的就是带上那一皮箱钱,7月20号上午,两个人就上了纪晓舟租的金杯面包车往深圳而去。 肖一虎派了赵江和刘曾两个彪形大汉护卫二人。 赵江和刘曾还要兼司机,一路上两个人轮换着开车。 如今路况并不好,除了国道、省道有柏油路面会好一些,经过乡村土地路时,坑坑洼洼,碰碰跳跳,颠得全身发疼。 如今没有电子导航,全凭经验,赵江二人都是货车司机,经常往省外运货,所以对去深圳的路很清楚,这也是肖一虎让他们来护送开车的首选原因。 到了深圳,赵江和刘曾找了一家类似于后世如家那样的酒店,虽然没有星级,但环境还可以干净,酒店该有的都有。 赵江二人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要开车赶回去。 当天晚上去,纪晓舟夫妻便在酒店里面请他们好好吃了一顿,感谢他们今天开车辛苦和一路的护卫,并支付了约定的酬金。 二人这趟活不象送货一般紧张,一路上显得很放松,如今到了深圳,还有150元的酬劳,感觉赚到了。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夫妻俩手里的皮箱有30万,肯定比押货还紧张。 押货最多才价值几万元…… 住酒店的房间也不是特别安妥,花想容和纪晓舟洗漱之后,刚要睡觉,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纪晓舟以为是服务员,便起身到门前问:“谁呀?” 外面没有人回答。 纪晓舟正要回床睡觉,但敲门声继续响起,纪晓舟只好把门打开,但他留了个心眼,防盗链没摘。 如今酒店门后都挂着一条防盗链,纪晓舟庆幸自己没摘防盗链,他才打开门,外面变传进来一股劣质的胭脂香,接着,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脸。 看到纪晓舟是个年轻男人,外面的女人两眼放光道: “哥哥,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寂寞吗?我来陪陪你?” 纪晓舟怔住了,他还没见过这么直白、热烈的“表白。” 他不由一阵结巴,说:“你、你是谁?你认错人了?” “没有认错啊,我专门为你这种单身又帅的客人服务。” 说完,那个女人就推门要进来。 此时纪晓舟看到对方穿得很清凉,这大冷的天,女人上面虽然套了一件棉衣,里面却是低胸装,下面是一条牛仔短裤,腿上套着渔网纹袜。 纪晓舟顿时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正经人。 他赶紧拒绝说:“我不需要你的服务,你走!” “哟,帅哥,别这样嘛,你这样太伤人家的心了!” 说完,外面那个女人妖妖挠挠地扭着腰,就要用力推门进来。 纪晓舟吓得往后一躲,女人推门却推不动了,因为门被防盗链卡住了。 女人便娇滴滴地说:“帅哥,把链子拉开嘛,我肯定让你欲罢不能,欲生俗死。” 就在这时,花想容走到纪晓舟身边,“啪”地打开灯,看着外面的女人说: “喂,够了,你再来骚扰客人,我就打电话给大堂经理了!” 一看屋里还有个女人,那屋外的女人便收敛起脸上娇媚之色,知道今晚这村生意做不成了,马上翻脸: “哼,有老婆早说嘛,害老娘浪费表情和时间,这可是深圳哦,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 说完,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纪晓舟尴尬地把门关上,道: “对不起啊,老婆,不知道外面是这样的人,刚才真是吓我一跳。” “哎,开放嘛,和内地是不一样。行了,赶紧睡,不用理会。”花想容理解地道。 现在住这种酒店,基本上半夜都有这样送上门的服务。 花想容前世曾经在深圳打过工,知道这样的服务十分发达,工厂里这时候流行一句话: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女人嘛,往下一躺,两腿一张,钱就来了。 有许多在工厂里的女人,受不了打工的苦,就勾起了赚快钱的心思。 姿色好的,嘴巴甜的就去给人当二奶,而且她们当二奶的对象也不全是高大上的,特别有钱的大佬什么的。 而是往来于香江和深圳这边的货车司机、小老板等等,这些人一旦养了二奶,就会在这边租房子,把这里当成自己在内地的第二个家,这种人聚集的地方,形成了当地有名的二奶村,二奶楼。 现在香江的货车司机,一个月能够赚了三四千元,而内地的大干部也无非两、三百元的工资,这边的生活水平、消费水平比香江低多了,司机们一个月挤出1000元,就能够养一个水灵鲜嫩的20来岁姑娘,所以他们也乐此不彼。 除了做人二奶,还有一些则成了主动了送上门的外如说纪晓舟刚才遇到的那种女人就是。 她们其实早就和前台服务员勾结好了,但凡有男客入住,前台就会给她们房间号码。 方才夫妻二人入住时,用的是纪晓舟的名字登记的,他登记入住的时候,花想容去车里拿行李了,服务员估计以为纪晓舟是单身前来,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经过了刚才那个“外卖”插曲,两人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里和上千公里外老家的不同。 第340章 张家一家人 张娟赶忙介绍:“这是我丈夫柯海,他在市环保局工作。老柯,他们就是我说的纪晓舟和花想容,我爸的徒弟。” “你们好!”柯海认真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花想容和纪晓舟也就顺势和他聊起了天。 柯海见是妻子老家来人,还是老丈人看中的人,自然也挺客气的。 纪晓舟和花想容这时也说了他们想在这创业的想法。 张娟听了倒不觉得奇怪,因为现在深圳是创业的热土,全国各地有志青年都会跑来这里圆下他们的创业梦。 有些人功德圆满,有些人铩羽而归,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在这里坚持打拼,都会有机会和收获,这里的机会肯定比内地多了很多,创业成功的几率也高。 张娟也挺高兴他们能来这里打拼的,道: “我听老爷子说,你们在老家事业已经发展得不错了,怎么还舍得出来?” 花想容说那是因为自己打算在这里上学,晓舟为了不夫妻两地分居,所以就放下老家的事业,跑来这里和她团聚。 张娟听了很诧异,笑道:“没想到晓舟还是个痴情种,真是挺难得的。”女人嘛,总是比较感性,她夸道,“这社会像你们俩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大家收入越高,心思越浮躁。” 聊着天,张娟的两个孩子陆续回家了,这俩儿子一个叫柯兴,一个叫柯旺。 他们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一个在这边的税务局上班,一个也在工商局上班,都是好单位。 他们俩都是满头大汗,棉服敞开着,没有拉上拉链,露出里面的球衣。 原来二人是去踢足球,此时踢完球才回家。 纪晓舟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一听是踢足球,也来了劲,问他们到哪里踢球。 柯兴和柯旺也兴致勃勃地介绍了起来。 原来他们有一个足球协会,加入协会后,每周都会约一个体育场馆去踢球。 “你们俩,赶紧分头去洗澡,洗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和晓舟哥他们一起去吃饭。”张娟催道。 家里只有一个浴室,所以兄弟俩便分头去洗。 柯兴洗完,轮到柯旺去洗,到底是大小伙子,二人前后共花了40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换上了合身的牛仔裤和保暖夹克,显得精神帅气。 张娟看着自己两个儿子,眼里满是笑意,说: “整天不着家,就会踢球,也不给我找个对象回来!” 柯兴道:“妈,怎么这么急,我们大学毕业才没几年,该好好享受一下,马上就结婚,累死了。” 柯旺凑趣说:“妈,你别催,再催我和哥都不找了。” “行了,你们俩就别在那吹牛了,什么不找不找,还没遇上喜欢的人,等哪天遇上喜欢的姑娘,你们就知道了!” 柯海作为父亲也挺风趣的。 接着,张娟一家4口人就带着纪晓舟夫妻二人出门去吃茶楼。 花想容没想到的是,张娟家此时已经有了一辆桑塔纳轿车。 这车现在得10来万,一般人买不起。 张娟说这是老柯的公车,他在环保执法大队。 原来如此,执法大队肯定需要有车来巡视,现在公车私用的现象很普遍,上班发了一辆公车,就等于像发给自己一样,上下班都可以用,公事,私事掺着用也没人管。 张娟坐前面的副驾,柯海开车,两个小伙子还有花想容夫妻挤在后座上,虽然有点挤,但有车条件已经算很好的了。 开了差不多3公里,到了华府酒楼,柯海把车停在酒楼前的停车场,现在有车的人很少,车位很宽敞,随便停。 花想容看到这么宽松的停车条件,觉得简直难以想象,前世最怕的就是出门没地方停车。 一行人上到2楼,广州人果然喜欢热衷吃茶楼,饭点时间,茶楼已经热闹得很。 “这家的蟹黄包子还有无骨凤爪,很不错,开店快100年了,许多当地人几十年如一日的都会来这里吃早晚茶。 我爸以前来深圳了,我也经常带他来这里吃。”张娟介绍。 花想容点点头,全世界的美食她都吃过,但最好吃的还是中华美食,这点不可否认。 6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张娟点了几个这里的招牌菜,让花想容和纪晓舟选。 花想容点了鲜虾饺子,纪晓舟则随便点了一个糯米鸡,他对广式茶楼不太熟悉,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服务员送茶上来,花想容主动泡茶,她老练的泡茶手法,让张娟不禁莞尔,说: “看来你平时也没少喝茶。” 花想容说:“我也经常和师傅还有司局他们一起品茶,咱们老家也有好茶,不过名气没打出来。” 说话间,菜就陆续上来了。 第一道上的就是张娟说的招牌蟹黄包,花想容试了一下,确实不错,皮薄馅多,货真价实一口。 这种包子不是用来直接吃的,而是用一根吸管,先把里面的汤汁吸干净再吃,剩下的包子皮另外再吃。里面的汤汁自然就是蟹黄做的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花想容很快就吃完了,因为她知道纪晓舟不懂得吃法,于是便利落地率先示范起来。 果然,纪晓舟便学着花想容的样子,拿了吸管去吸。 开始的时候,纪晓舟吃得有些拘束,慢慢就放开了。 其实吃各地的美食,作为外地人或者门外汉,第一要紧就是不要惊慌失措,就算是程序或者吃的姿势弄错了也没有关系,第一次吃,谁还能马上就会了? 只要你大大方方的,别人也不会觉得你很土鳖。 纪晓舟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很坦然很自信,虽然有些美食是第一次吃,大家却一点也不觉得他的吃相难看,从容有余,应对坦然。 和一个人相处,从他的各种细节就能看出来他的素质和品味。 边吃着精美的茶点,喝着茶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纪晓舟抢着结账,柯海赶紧阻止,他说: “第一餐来深圳的饭,肯定是我们请了。” 纪晓舟也就不再强行要结账。 吃完了饭,纪晓舟二人就和张娟告辞,说他们有事情去香江,回来再拜访他们张娟。 张娟邀请他们去她家住。 花想容自然是婉绝了。 第344章 秀恩爱 “晓舟,你喝一盆,我喝一盆,还有一盆,打包了送给保安。” 花想容安排好了。 纪晓舟被她一笑,也乐了。 只要花想容是晴天,在他这里也就不存在阴云。 “行啊,不过咱们俩喝一盆就够了,我再点些其它的菜。” 这回,纪晓舟不敢托大了,只能等服务员拿着菜单上来,用普通话老老实实点餐。 第一次用粤语装逼,失败! “下次还敢吗?”花想容问。 “敢啊,要敢开口。不过说明我学艺不精,付出了三盆鸡汤的代价,好贵的。” 纪晓舟有些心疼地看着三盆鸡汤。 花想容又乐了。 不过,可乐的事不止一桩,等他们吃完午餐才回房间,电话响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下意识地想到了某件事。 纪晓舟于是催道:“小容,你接。” 一早上一直是花想容和龙云谈,纪晓舟觉得,还是花想容比较了解龙云的想法。 “你好,请问找谁?” 花想容拿起电话机,装。 “花小姐吗?我是龙云。早上和你们谈的价,你要是再加三千元,我就卖了。” 龙云垂死挣扎。 花想容放的是免提,所以纪晓舟也听到了。 纪晓舟听了,心下一动,示意花想容说可以。 他太想给花想容一个家了。 花想容却坚定地对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能接受。 纪晓舟只好不说话了。 “不行,龙先生,这是我们能出的最高价了,你要是卖给别人,二手房,旧房子,虽然有装修,但是装修也旧了,不符合现在的潮流,我们要住,还要重新装修,扒掉你的旧装修,才能重新装修,要多花一笔人工费请人扒了旧装修。 所以这么一算,很不划算,最近新楼盘也有好多在开工的,我们要是等一等,就能住上新房,还更便宜……” “算了,卖你们就卖你们,按你的价格。” 话说到这份上,龙云无奈,只好认了。 一来谁让他急用钱。 二来,他在内地香江往来,知道这里的风气和这里人的思维和香江不一样,香江的房价一直在涨,内地人还没形成追涨的思维。 而且买一套房,内地人是拿出一生的积蓄,大家都喜欢住新房,的很难有人愿意拿出一大笔高于新房款的钱,买旧房。 “行,那咱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花想容淡定地问。 “我手续都在这边,可以下午等房管部门上班就去办。”龙云道。 “好,那咱们直接到房管部门,我两点半准点在那等你。”花想容声音听不出悲喜。 “行。” 龙云也挂了电话。 “太好了,成功了!” 花想容高兴地一把抱住了纪晓舟,这时候才显出了她的真性情。 “嗯,我老婆最棒了,一下省了好几万。”纪晓舟也夸她。 能省则省,几万块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纪晓舟去收国库券的时候,餐风露宿,不知道多辛苦了,那时候要赚钱真的不容易,所以能省一万多,他觉得真的挺不错了。 二人高兴完了,就去收拾证件,结婚证户口本啥的,准备办手续之用。 还好,这一次出远门,因为要去香江,怕查证,所以二人都带得挺全的。 下午两点半,在当地的房管所,花想容夫妻迎来了铁青着脸的龙云。 他看来是舍不得出售,但肯定是急用钱,只好卖了。 一番折腾,两个小时后,办好了手续,钱款也交割清楚,房产证和店面的产权证换上了花想容的名字,是纪晓舟硬不写自己的。 花想容在他最穷的时候嫁了他,纪晓舟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花想容带来的,所以写她的名字,是对她付出的最好回馈。 “以后不论买了多大的房子,就算是买了别墅,也写你的名字,不要写我的。” 纪晓舟霸气地道。 他说这话时,花想容正和他商量把他的名字一起放进去,纪晓舟执意不肯,便说了这样的话,以至于房管所的工作人员都深深看了纪晓舟几眼,然后开腔道: “这样的男人很少有了,在我们这里,都是争着加名字的,或者咨询怎么把对方名字去掉的。” 纪晓舟急赤白眼地道:“在我这里,不存在这种情况。” 花想容听了,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硬在人前秀恩爱,撒狗粮,于是道: “写我的就写我的,反正我的就是你的。” 于是,最后店面和房子,都只写了花想容的名字。 龙云看着这二人,不由摇了摇头,觉得这男的傻敷敷的,男人嘛,经济命脉要捏在自己手里,怎么可以这样?财政大权由女人把控,那女人不得上天了? 可是龙云不想想自己,但凡他有一个靠谱的女人帮他把控家里的财政大权,他会现在要卖店卖房吗? “龙先生,手续办好了,我们想明天就入住,麻烦您搬走,到时候钥匙什么的,还麻烦您一并交出来,今晚您还可以住在那。” 花想容客气地道。 “不用了,我急着香江,这是钥匙,店里的和套房的,我行李也带出来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入住了。” 龙云还真是干脆,直接把钥匙移交给了他们,提着行李箱就走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没想到他这么利索,不由相视一笑,接过钥匙,和他告辞后,就回酒店收拾行李,退房。 拎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花想容和纪晓舟就往东湖丽苑而去。 到了东湖丽苑大门口,花想容看到那个保安在值班,便上前和他打招呼。 “咦,你们二位这是?怎么把行李搬来了?”保安吃惊地问。 “我们是这里的业主了,龙先生把房子和店面都卖给我们了,谢谢你牵线搭桥。” 花想容说着,又塞了十块钱给保安。 保安乐呵呵地接过了,然后道: “恭喜你们,成了这里的业主。” “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二人到了自己的套房前,用钥匙打开房门,屋里和昨天他们进来时一样,东西略显凌乱,一看就是单身汉的家,没怎么收拾。 但他们的感觉和昨天完全不同了,因为这是他们的家…… 第345章 喜迁新居 “不行,得好好清洗收拾一番,这样没法住人。” 纪晓舟闻到密闭屋内的异味,不由摇了摇头,立即撸起了袖子,一付马上要大干一场的架式。 对于纪晓舟来说,自己的新家里有一股别的男人的异味,这是难以容忍的。 “别急啊,咱们得去买打扫的工具?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得买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菜。” 花想容扳着指头一数,纪晓舟都傻眼了。 如此一来,任务还很重,一边要买生活用品,一边还得买清洗工具。 看到纪晓舟呆楞住,花想容也不禁乐了。 “清洗的话,咱们找家政?让楼下那个保安去帮咱们叫,我们去买生活用品就好。”花想容道。 “家政?”纪晓舟楞了楞,“什么是家政?” “就是专业清洁的服务人员。” 花想容没有嘲笑纪晓舟,谁也不是一下子就跟上时代,变成时髦精的,她上一世刚来深圳时也被人嘲笑过土,什么都不懂,连矿泉水也是第一次喝,还傻傻地问为什么一小瓶白水,要卖得这么贵? “哦,果然是大城市,什么服务都有,我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纪晓舟感概。 他虽然在天津上大学,但大学里是没有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大家只是上学、宿舍、图书馆、体育场,很枯躁的几点一线。 “慢慢就习惯了。”花想容自己习惯得很快,有点太快。 但纪晓舟并没有怀疑。因为花家的家境一向比纪家好,花家也长期聘请一个保姆做饭,所以花想容在这些事上的表现,都没有出乎纪晓舟的意料,反而认为情理之中。 “那咱们开始行动起来。”纪晓舟对新家充满了热情。 “好。” 花想容二人到了楼下,找到保安,让他帮忙介绍家政。 他果然知道,说物业那边的保洁人员就有兼职,收拾一套房一天五块钱。 花想容让他叫三个人,手脚麻利一些,争取把房子速度打扫干净。 保安这两天得了不少他们的好处,晓得这是出手大方的人,以后少不得还有好处,自然十分上心。 纪晓舟问他要到哪里购物。 保安说出大门走五百米,就有一家超市。 花想容觉得挺不错的,这样太便利了。 二人依着保安的指点,果然找到了东百超市。 这家超市里什么都有卖,面积不比友谊商场小,一楼甚至有卖生鲜,让纪晓舟咋舌之余,又有点不适应,说菜市场怎么搬到超市里来了? “超市就是杂物铺呗,只是比传统的杂货铺干净,整齐,规范。”花想容道。 他们上了二楼百货区,买了清扫的刷子、清洁剂、还有自己用的洗浴、洗漱用品各种,又到一楼生鲜区买了鱼、肉、蛋、米面油和调味品。 二人两手都提了一大袋的东西,纪晓舟把轻的给花想容,自己提沉甸甸的米面粮油。 把这些东西搬进家里,顿时,屋里多了几分生活气息,象个家了。 花想容发现,厨房的天然气还有半罐,卫生间也是烧的天然气,管道天然气现在还没有推广普及,要改造怕还得一段时间,也只能适应了。 在新家做了第一餐饭,米饭、小炒肉、清蒸白鲥鱼、西红杮蛋汤,炒了一个青菜。 “还得买冰箱,再装个空调,不然这边这么热。”做好饭,一头汗的纪晓舟打量了下四周,“没想到冬天的深圳白天也28、9度,要开空调。” 屋里只有一台电风扇。 “空调太贵了,算了,咱们开风扇。”花想容能吃苦,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这里和家里不一样,咱们在农村,再热山风一吹都凉快,我刚才到超市,只觉得太舒服了,这里的气候湿然,和老家不一样,我怕你熬不住。”纪晓舟道,“你别管了,咱们卧室先装一台空调,等条件好了,客厅也装一台。” “行,听你的。” 花想容也不是十分抠省的人,当男人为你考虑的时候,你只管接受他的好意就是了,不然他一番用心无处托付,反而不美。 而且,现在空调一台七八千元,一般人觉得十分昂贵,花想容还不至于把钱看得那么重。 赚钱就是为了提高生活品质嘛。 见花想容答应了,纪晓舟美滋滋的,赶紧把最大的一块鱼肚子下的肉夹给她吃。 “小容,多吃点,这边的菜式好多,海鲜也多,以后我天天给你做不一样的饭菜吃,保证把你养得胖胖的。” 纪晓舟乐滋滋的,典型的八九十年代审美,以胖为美。 花想容呵呵一笑,鼓励自己要自律,不要在美食面前放弃立场。 新家第一晚上,完全就是磨合,熟悉有限家电家俱,还好,这里果然如龙云所说的,没有怎么住过人,所以通过一阵风后,再加上一番粗略的擦洗,屋里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许多。 二人收拾出主卧,以供自己休息之用。 第二天一早,屋里的门铃就响了起来,透过猫眼一看,是保洁,花想容便开门让她们进来了。 保安还是挺尽责的,叫的三个保洁都挺麻溜的,收拾了整整一天,把屋子打扫得内外透新,前任屋主的痕迹被彻底打扫干净。 花想容和纪晓舟一早出去买的新床也来了,还有冰箱和空调,也载到了家里,双线并进,忙了一整天后,一个不一样的新居,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明天再买整鲜花,摆在桌上,就更有气氛了。” 花想容看着被擦洗得亮闪闪的新家,十分满意。 “小容,来,庆祝一下,咱们今晚开瓶红酒。” 没想到,纪晓舟还有一手,他煎了昨晚在超市买的牛排,还开了红酒,甚至关了灯,点起了蜡烛。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学的,现学现卖,还挺会的。 花想容抿嘴一笑,说:“感觉你已经融入特区的生活了。” “那是自然,没听到处都在说时间就是效率吗?我再不融入,就要被这个城市抛弃了。” 纪晓舟开玩笑道。 第347章 寻找花冬冬 “这是前一任公司财务住的,她离职了,房子有重新打扫过,你们如果不嫌弃就住这里了。” 颜秘书见老板亲自安排两个客人,虽然是大陆来的,但她也不敢小视,十分客气。 “不嫌弃,很好,很干净。”花想容赶紧道。 吕总也是一番好意,如果他们住外面酒店,一晚上好几百港币,住这里就能省下来。 吕总两地往来密切,知道两边的物价差,也知道一般人来香江消费还挺吃力的。 张娟没有说花想容他们的经济水准,但在吕总看来,内地现在一般居民的消费水平都不行,所以便好意给他们安排了的员工宿舍。 花想容和纪晓舟也不挑住的地方,能有容身之所就很好了。他们是第一次来香江,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就有康馨的消息,也许还要来好几次,所以早有花大钱的心理准备。 但吕总一番好意,也不好拒绝,就安心在这住。 安放好行李,颜秘书交待司机老洪听花想容他们的安排,便自行打的回公司了。 “花小姐,纪先生,你们要去哪里?” 老洪英语不好,是本地人,只会说粤语,还好,花想容听得懂。 “元朗,到当地的警局可以吗?我们想找一个叫花冬冬的人。” 花想容能想到的最快的找人方式,就是找警察相助。 据花想容前世的记忆,花冬冬虽然是偷渡来的,但这时候已经取得合法的身份证,所以通过警方找他,不会害了他。 如果花冬冬此时还是偷渡客的身份,花想容自然不敢惊动警方,只能通过私下的途径了。 “好的。” 花想容“结结巴巴”粤语让老洪听懂了,也收获了纪晓舟崇拜的眼神。 他为自己学语言的天赋着急,怎么没有老婆那么厉害呢?来几天,猛看电视,现在竟然能嗑嗑巴巴和当地人说粤语了。 纪晓舟知道花想容是学霸,学霸的能力也会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学做菜比别人快,学说一门新语言比别人快。 在纪晓舟眼里,花想容谜一般的适应能力,都来源于她超强的学习能力,所以花想容这些表现,在他眼里都不足为怪。 “香江这边的发展,比内地快多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这么发达?” 纪晓舟此时安顿好了,才有闲暇观赏身边的景致。 从早上醒来过关到现在,一路匆忙,就象打仗一样,此时有了明确的目标,熟知当地情况的司机,纪晓舟心态就稳了。 “会的,早晚有一天。”花想容到是很笃定。 她来的那个年代,内地的许多城市已经把这里甩得远远的了,所以她敢这么肯定地说。 “嗯。”纪晓舟虽然不知道未来,但却有一颗追赶的心。 老洪载着他们,很快来到了元朗警察局。 一路上,花想容也把情况告诉了老洪,让他知道目的,才懂得要怎么帮助他们。 果然,老洪亲自陪他们和警察交涉。 老洪和花想容把情况一说,警察们倒也很配合,去查找元朗当地叫花冬冬的内地来香江男子。 现在的户籍登记是手工的,一本一本地找,要找很久,主要是花想容不知道他具体的地址,只能把整个元朗的户籍找过去。 还好,警察的素养不错,发动了有闲的同事一起寻找,主要是大家都被花想容找母亲的孝心打动。 花想容两世为人,这一世,终于踏上了寻找母亲的第一步,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 最后,花想容和纪晓舟、老洪,都加入了翻查户籍本的行列。 一直翻到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一名警察突然惊喜地道: “这里,有一个叫花冬冬的,老家是花家村,是不是符合你找的那个人的特征?” 警察一激动,说的是白话,纪晓舟听不懂,只能凭他的表情判断,应该是有线索了。 花想容却听明白了,赶紧上前接过那本户籍登记本一看,便连连点头道: “没错,条件符合,年龄也差不多,四十来岁,花家村,应该就是他。” “哦,这人现在住在元朗的天水围,名下登记的地址是天水围的虾尾新村。” 警察把具体地址抄给花想容,并问需不需要一起前往。 花想容表示暂时不需要,她想私下接触,如果有需要,再请警察帮忙。 花冬冬毕竟曾经是偷渡客,如果她带警察一起去,怕会引起花冬冬的反感。 因此花想容还是打算私下先接触一下,看看有什么情况再说。 反正有纪晓舟和老洪陪着,应该没什么事,能保证人身安全。 于是,谢过警察后,老洪开车带他们往虾尾村而去。 对于现在和香江来说,天水围这一带有很多新区,也是香江政府未来会划给新移民居住的区域,会建起很多的邨屋。 但和如今的内地一样,现在的香江,带颜色的社团还是挺多的,不时有打架斗殴甚至伤人的事件出现。 老洪路上也劝告过他们要小心,如果发现事情苗头不对,扭头就走便是,大不了带警察来询问。 花想容和纪晓舟听得有些紧张,尤其是纪晓舟,他主要是担心花想容的安全。 “虾尾村,嗯,是这里了。” 老洪把车停下来,然后一起找具体的地址。 按警察给的地址,应该是廉价出租屋,由此判断,花冬冬过得并不怎么样,难怪他哪怕在这里转了合法身份,也没有回家炫耀过。 想要回家装成富人也不容易,至少要拿出一笔来回路费,回家还得给家里亲邻带礼物,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万一正好碰上村里说要修宗祠祖厝的,又得捐上一笔。 爬过一段陡坡,眼前是一排破败的铁皮屋,歪歪扭扭地建在山坡地上,四周杂草横生,垃圾满地,散发着腐败臭水的味道。 如果不是明确自己是在香江,纪晓舟真怀疑这是什么贫民窟,他们老家虽然穷,但一般人也会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会这么脏乱差,简直不象人生活的地方。 “花冬冬就住这样的地方?还不如在老家呢!”纪晓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第348章 找到花冬冬 “呵呵,二位不要奇怪,这是我们香江的贫民窟,虽然香江大部份人过得还可以,比起内地好多了,但是一样有贫民窟的。 我也不能说住在贫民窟里的人就是好吃懒做的,各种原因都有可能,丢掉工作,生病,被家人抛弃,反正很多原因啦。 在香江,工作机会有的是,就看你努力不努力了。” 司机老洪听到纪晓舟的话,很善解人意地道。 “哦,报歉,是我失言了。”纪晓舟赶紧道。 “没关系啦,香江的确是有这种现象存在。咦,应该是这一栋了,192号。” 老洪指着一间破铁皮屋道。 虽然是贫民窟,搭铁皮建的房子,一样贴有门牌号,说明当地是认可这种建筑存在,而且是有纳入管理的。 在纪晓舟看来,这只能说明这是资本家管理下的香江的“自由”一面了。 192号虚掩着,门没有关上。 老洪上前敲了敲门,并大声用粤语喊道: “花冬冬有在吗?” “谁呀?” 一声闷闷的男声在屋里响起。 “有人找你。”老洪大声喊。 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看上去一脸病色的男人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眼前三人。 “你们是谁啊?找我做什么?社会福利署的吗?我的确需要福利,这个月买药钱都不够了。” 说着,花冬冬一脸充满希望地看着他们。 “花叔,你好,我们不是社会福利署的,我是花想容,花家村花明的女儿,你还记得我吗?” 花想容赶紧上前自我介绍。 “花家村?花明?花想容?” 一听到熟悉的乡音,花冬冬楞了下,脱口而出的不再是粤语,他思索了下,突然一脸尴尬地道: “原来是你啊,我记得,当年还是个小姑娘,现在这么大了?难怪认不出来,你怎么找来了?找我什么事?” 花想容看他蔫蔫的,便关心地问道: “花叔,你生病了?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是啊,肝炎。当年没有打疫苗,结果来香江,要办户籍体检时发现是大三阳,还有肝硬化的趋势,现在就慢慢严重了,每个月都要吃很多抗病毒的药,吃了药,人的精神就不好,没有力气工作,所以你看,我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 花冬冬惭愧地道。 一听说是肝炎,洪叔吓得往后面退了几步。 “呵呵,不会通过空气传染,不过我还是回去戴个口罩,你稍等,医生说会通过讲话,飞沫传染。” 说着,花冬冬退回屋里,拿了口罩戴上了。 花想容没想到他还挺自觉的。 “花叔,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和你打听下,当年你出来后就没再回老家,也没和老家联系,大家都不知道你的下落,后来你有写过信回家报平安,大家才知道你住在元朗。 从小,我就听大家一直都在传说,说当年我妈和你们一批出来偷渡到香江。 你知道我妈在哪里吗?你好歹还有写过信回家报平安,我妈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妈?康馨?”花冬冬当然都还记得,一听这件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妈没和我们一起出来呀,你们家条件好,生活不错,干嘛和我们偷渡呀?我们当时一批出来的是有十几个,但都是男的,没有一个女的,就我所知,我们村只有我一个人,我们县其它村倒是加起来有十几个,不过全是男的。” “什么?我妈没和你来香江?”花想容心“嗖”地凉了,但她马上又问,“她会不会不是和你们一批?有没有可能和别人一批?大家传来传去,传混了?” “这个不好说,反正当时这股风很盛,大家都以为来这里能过上好日子,结果你也看到了,不同人不同命,象我,还不如呆在花家村,好歹还能和家人在一起。哪里象现在,有家没脸回,一身病,回去还拖累家人。” 花冬冬叹了口气。 “花叔,你有没有其它在香江同乡人的联系方式?”花想容抱着希望道。 当年的通讯比现在还落后,全村只有一架手摇电话,信息都是口口相传,所以康馨不是和花冬冬他们一起,而是和别人一起来偷渡,也是有可能的。 “有是有,很久没联系了。自从五年前我身体不行,没办法出去工作,搬离出租屋,搬到这后,我就没和他们联系了。 不过你要找也不难,有一个老乡叫杨康,也在元朗,离这里不元的明辉电子厂做工,他应该还在那里没有离职,你去问问他,他路子比我广,也和当年的出来的人保持往来,应该比我知道得我。” 花冬冬说了别的信息,还挺有价值的,花想容十分感激。 看着花冬冬的窘境,花想容道: “花叔,我看你要是有机会可以回内地,咱们内地的中医药对治肝病还是很有效的,价格也不贵,你拿着这边的福利,在内地花也不错,肯定能比你现在过得好。” “哎,道理是这样,我没面子回去。”花冬冬叹了口气,“反正你们今天也看到我这样了,我也不怕丢脸,真的,我哪有脸回家?又病又老,还拖累大家。” “花叔,你这样说就错了,你家里人一直在想你,你母亲今年都80了,每天都坐在村口等你。我所以知道她80了,是因为年前她才做80大寿,当天村里人都去了,说人活八十古来稀,结果你母亲却哭了,家里儿孙满堂,就缺了你一个,她说是死是活给她一个音信,她要是走了,也没有遗憾了。” 花想容说到这里,花冬冬已经泣不成声了。 “花叔,真的,家里人当然希望你成功,能过得好,但是家里人更看重的是你这个人,我想你回家,最高兴的就是你的老母亲,听说,你在家里的屋子,到现在她每天还擦擦洗洗,就盼着你回去住。” “想容,你别说了,我受不了了,我过几天拿了药就回家去。” 花冬冬一边哭一边道,“丢脸就丢脸,我总得再看我妈一次,不能给老人家留下遗憾。” 第350章 线索不多 花想容充满希望地看着杨康,问: “认识吗?你仔细看看。” “不认识,真的不认识,我们那时候是有两个女的,年纪和你说的差不多,但没有一个叫康馨的,即便是用了假名,也没有长这样的人。 说现实一点,你妈长得这么好看,我们当时都是年轻人,如果她有在我们队伍里,我不可能不记得她。” 杨康说完,摇摇头,把照片还给了花想容。 花想容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因为时过这么久了,杨康真的没有必要对她说假话。 花想容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纪晓舟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然后手在她后背上安抚地拍着,道: “别哭,我们继续找,还有希望。” “嗯。” 花想容把脸埋在纪晓舟怀里,无助之余,忽然又有一种找到依靠的感觉。 “我说,小姑娘,你别哭了,我们这边找不到,也不代表就没希望了,当年来香江的人多了,也不一定是一县的人就在一起,没准她和别的人一起过来了。” 杨康停止扒饭,可能是因为花想容哭了,把他震撼到了,所以出言安慰她。 花想容抹了把眼泪,有纪晓舟在身边,她感觉好受多了,于是抬脸,带着鼻音问道: “当年出来的人多吗?” “多,咱们县我知道的就好几百呢,刚出来时大家还有联系,但是现在都分散到各处了,也有人赚得好的,出国了。 你问我们一两个人不准,可能有别的人见过呢?你不妨到处问问?” 杨康见花想容不哭了,便一边继续扒饭,一边道。 对于打工人来说,吃饭、赚钱是最重要的,哪怕中间会因为别人的哭泣而短暂停留几秒钟。 但也就是几秒钟而已。 “你能提供一些名单吗?” 见花想容情绪激动,纪晓舟努力冷静。 “没有名单,但我可以保证,我认识和联系的那些人里,没有一个叫康馨的,也没有人认识康馨。” 杨康这句话,彻底封死了花想容的念想。 眼见她身体一阵颤抖,纪晓舟忽然灵机一动,问道: “你觉得当年她偷渡成功的胜算大不大?” “我们当年几批都还可以,顺利地坐船偷渡了过来,如果是那些游泳过来的就不好说了,有的游得精疲力尽不行了,有的遇到涨潮,反正啊,交钱坐船算是最好的了。 如果你妈身上带着钱,肯定是花钱坐船了,她一个女人,不可能下海里游的。 不过很遗憾,我真的没见过你妈。” 杨康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太多的情绪,神情淡漠。 经过太多生活的磨难,他甚至显得有些麻木不仁,对他来说,家乡来人,甚至不如眼前的盒饭重要,如果没有纪晓舟买了盒饭,他早就不搭理他们了。 现在只不过是趁着吃盒饭的时间,和他们说几句话罢了,闲着也是闲着,他平时吃盒饭时,也会和工友偶尔说说话。 “你们如果当年有人出事,会从哪里知道消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死了的话。” 花想容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勉强问出这个问题。 “口口相传,老乡们之间会说,还有就是报纸,报纸上也会说,对了,我想最清楚的就是口岸的警察局了,如果有死人,他们那里都会有登记。” 杨康到这时候,总算提供了一条有用的线索。 吃完盒饭,杨康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指了指纪晓舟的口袋说: “这个可以来一支吗?” 纪晓舟楞了下,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夹克口袋,露出了骆驼烟的一角。 他赶紧从袋子里抽出烟来,整包递给他说: “拿去!我也没怎么抽。” 事实上,纪晓舟从不抽烟,带烟就是为了应酬。 “这烟厚,过瘾。”杨康用打火机点着烟,满足地道,然后对花想容道,“这么多年,你妈要是没联系你,必有她的难处,也许她和花冬冬一样,过得不如意,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你就别想了,让她这么呆着,可能对她更好。” 说完,杨康看了眼手上廉价的电子表,见时间到了,便头也不回,跟着工友走进厂里。 康馨的线索在这就彻底断了。 看着杨康汇入人流中,纪晓舟揽着妻子的肩膀,道: “走,小容,时间也不早了。” “好。” 因为有老洪在,人家也要下班,所以花想容便跟着他们离开了。 再说,即便在这里哭破了喉咙也没有用,因为康馨并不在这里。 “晓舟,你说我妈会不会根本没来香江?” 花想容问道。 “不好说,毕竟花明说她来香江,当年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咱们回家后再仔细问问他?当年说岳母来香江,有什么凭据?” 纪晓舟道。 从他对二人的称呼上,能明显看出他态度的不同。 自从说破花明的事后,他就直称他为花明了,也不叫他岳父了,而对康馨,依旧恭敬地称为岳母。 “嗯。”花想容点点头,虽然她憎恶父亲,但无论如何,花明是她找到母亲唯一的线索。 他们来到吕总位于中环的银瑞大厦,吕总还没下班,在办公室等着他们,老洪是依据秘书的吩咐,说下班后要带他们来找吕总。 “怎么样?有没有消息?”吕总很关心地问。 “没有,找了相关的人,线索基本都断了。” 纪晓舟知道妻子不爱说话,代为回答。 “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吕总热情地道。 花想容虽然没有食欲,但却不过吕总的热情,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去了。 吕总请他们在中环附近的酒楼吃饭,不用开车,步行前往就是了。 中环是香江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吕总能把公司开在这里,也是个成功的商人。 到了酒楼,席间,纪晓舟客气地问吕总是做什么生意的。 吕总说是做出口贸易和代办。 “代办?”纪晓舟不懂。 花想容知道,却不好马上解释。因为她一说,会显得她知道得太多了。反正,吕总会代为解释。 “代办业务很杂,包括帮人注册公司等一整套的经营运作,我这边都可以全权代理运作。”吕总道。 第367章 别有隐情 “嗯,正是如此。”俞亮,“就象你母亲一直思念着他一样,他也一直思念着身在内地的你们。只是当时国门关闭,他没有办法联系上你们,再加上你父亲后来不在广州,回了老家,你舅舅没有你们老家的地址,就此彻底失去了联系。” 俞亮唏嘘道。 但纪晓舟观察到,俞亮眼中似有隐情,他应该没有全部说实话。 只是纪晓舟也不好对此置评,毕竟,这个人他们全然陌生,此次也是带了一个陌生的话题过来。 要不是花想容说她有见过舅舅的照片,光听俞亮说,纪晓舟还不完全相信花想容有个舅舅这样的话。 “那舅舅是怎么找过来的?你不是说他来内地找我岳母,然后就失联了吗?”纪晓舟问道。 “嗯,具体怎么找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起来挺开心的,告诉我说很快就可以见到你母亲了,还说几十年过去了,大家都老了,也不知道你母亲还认不认得出来他。” 俞亮脸上浮出几缕微笑,挺真诚的,看着是为老朋友高兴的样子。 “那后来呢?就此失联了?”花想容赶紧问道。 “没错,这是他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后面就没有联系了,他没有来香江,也没有回米国,我打电话到米国,他的房东说,这个月应该交房租了,但是他也联系不上康先生。 于是我赶紧先替他交了房租,呃,这不是重点,因为如果不交的话,房东有权利把他的个人物品清理出去。 但房东的话,才让我警觉到他竟然失联了那么久。 我们一个香江,一个米国,分开后也不是经常通电话,一般是三两个月才通一次电话,都是成年人了,有各自的工作要做,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有意识到他失联。 当然,我意识到了也没有用,他处于三不管地带,正好看到明报,就和你联系了,没想到你也没见到他。” 俞亮很失望。 “所以,我母亲并不在老家,但我舅舅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才会急吼吼地回来要找她。 现在我们面对的情况是,我舅舅和我母亲都失联了。” 花想容内心浮过不妙的感觉,好象有谁在意识地操给着这一切。 “这……”俞亮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你能不能在内地报案?” “不能,我母亲失联已经十三年了,那时候我年纪小,故事大抵就是明报上说的那样了,我父亲在我母亲失联后不久就结婚了。” 花想容叹了口气。 “这样啊,真难办,要不然只能我们自己调查了,你在本地有这方面的熟人吗?你母亲失联的年代太久远,要不从你舅舅查起?我总觉得你舅舅失联的事和你母亲有一定关系。” 俞亮作为外人都有这样的直觉。 花想容和纪晓舟对视一眼,两个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纪晓舟点头应和道: “这件事我们义不容辞,不光是舅舅的事,还关系到我的岳母,我们会倾尽全力调查。” “先调查一下旅舍,他从外面回来,肯定要住旅舍,还有,说不定他会到派出所查我母亲的资料,因为他是外籍身份,所以他如果有去派出所,派出所的人肯定有记忆。” 花想容冷静思考后道。 “没错,你们的思路很好。”俞亮激动地道,“不愧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人,没有看错你们。” “不过,我舅舅近期的照片你有吗?我得拿他的照片给调查的人看。”花想容道。 “有的,我带来了。这是他今年上半年从米国寄给我的。因为两地相隔甚远,我们也没有办法经常见面,所以他每隔一年半载,都会寄相片给我。” 俞亮从带来的公文包里,翻出一张照片给花想容。 看到俞亮拿相片出来的那一刻,花想容不禁有些激动,她伸出手,郑重地接过来道: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舅舅现在的样子。” 照片上的男子,和她记忆中母亲相片里的青年男子样貌差不多,只是头发灰白了,依旧戴着黑框眼镜,但自然不是那张相片上的同款,最显眼的是他脸上右下角的一粒黑痣,一看就和童年时那张照片对上了。 “是他,我可以确定就是我母亲经常看的人。”花想容一时眼泪有奔涌而出的冲动。 自从母亲不在身边后,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孤单一个人,从来没有想过,母亲还有一个哥哥在米国,而且也在思念着她的母亲,也回国来寻找过她。 上一世,应该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上一世她没有任何舅舅的消息呢? 是了,上一世她没有把寻母的事情登在香江的报纸上,也没有惊动俞亮来找她。 这一世,在她积极努力的推动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俞叔叔,你留个联系方式,我们经常保持联系。”花想容道。 “好,这是我的名片。” 俞亮从公文包里取出名片。 花想容接过一看,俞亮是香江大学中文系的教授,难怪看上去风度翩翩,气质儒雅有度。 “俞叔叔,原来你是大学教授。” “呵呵,你舅舅当年要不是去米国,现在应该也是做到公司的高管了。但是他去米国后事业发展得不太好,在一个小公司里做会计,比较可惜。”俞亮道。 花想容递了一张纪晓舟的名片给他,说: “这是我先生的名片,家庭地址我写在后面,家里的电话你也知道了,就是你上次打的那个。名片上是我们店的地址和电话,这两个地方都可以找到我们。” “哟,你们自己开店做生意啊?不错,有头脑。不,应该说有基因。” 俞亮赞许地道。 “基因?从何讲起?”花想容有点懵,然后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象我爸吗?他也是做生意的,而且一直在做生意。” “不是,你外公家也是做生意的。”俞亮说到这顿了顿,不欲再说这个话题,但良久,又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做生意,也不会成份被划为地主了。” 第369章 霸占家产 “原来如此,不错,有鸣当年学习成绩也很好,他已经考上了香江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但后来受家庭影响,没能去上学,最后为了生活,转而自学了会计。” 俞亮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对康家基因的推崇。而对于花明的基因,则视而不见。 花想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因为她直觉俞亮是对的。 花明市侩,庸俗,不学无术,连合同都看不懂,但他也有精明的地方,他不懂的,他就出钱请人来做…… 花想容自觉是没有花明的基因。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聪明劲哪来的,母亲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是隐忍和无奈,令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花明的女儿。 现在听了俞亮的说法,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得益于外祖家的基因。 这也……挺好的! 花想容从心理上完成了和花明的切割。 “我对中文也挺感兴趣的,最后我还是选择了金融系。”花想容道。 “金融系有我的同事在深大兼职,到时候我你想要深造各种,我这边都可以帮你推荐一下。” 俞亮坦诚地道。 “好,谢谢俞叔。” 花想容和俞亮会面,了解到了许多过去不知道的情况,俞亮说的这些事,她需要努力消化消化。 “有空去香江,就去找我,以后你在香江,也算有个亲人了。”俞亮口气都是疼爱,顿时让花想容明白,俞亮完全明白她过去的处境,不由得百感交集。 “我会的。对了,俞叔,我外公家在县城哪里?你知道吗?” 花想容没人问,只能问俞亮,当然,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毕竟,俞亮也从来没有到过她们县,所以也不确定。 “在县城边芝巷,听说是一幢大宅。我听有鸣说过。”俞亮善解人意,并没有嘲笑花想容不知道自己外公住在哪里。 “什么?边芝巷?那里现在是我爸在住,他一直说是他买的,难道是我外公的宅子?” 花想容一楞,隐隐觉得有哪里和从前一些事联系起来了。 “如果是在边芝巷那里,差不多是。”俞亮道,“如果你父亲住那里,说明他知道你外公家,也承接了你母亲的财产。” “这样?可是他一直嫌弃我妈拖累了他,说我妈又穷成份又不好。”花想容叹了口气。 如果花明在县城住的宅子真的是母亲的娘家,那花明就是一个侵占妻子家产的坏人。 最主要的是,花明如果占了康馨的宅子,却从来没有对花想容提过这件事。 实在不厚道! 花想容眼眸一沉。 纪晓舟在桌子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花想容才回过神来。 也是,她失态了。 即便生气也没有用,花明不在眼前。 她要好好评估一下,知道的这些信息的价值。 她要给母亲讨回公道。 如果花明一家现在住的是康家的宅子,她要把他们都赶出去。 林秋琴凭什么住在她外公家的宅子? “这些都是往事了,有关于财产方面的纠纷,等找到有鸣再说。”俞亮道。 也是,如果母亲一时半会找不到,能找到舅舅,舅舅就有权力把花明赶出去。 花想容用力点点头,说:“好,谢谢俞叔,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外公家的这些情况。” “不用谢,你不用和我客气,我和有鸣是最好的朋友,当年在大学,要不是他一直资助我,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毕业,还考上了香江中文大学的研究生。” 俞亮叹了口气道。 花想容挽留俞亮一起吃晚饭。 俞亮不肯,说有事要先走。 花想容于是也就不再强留。 目送着俞亮离开,纪晓舟问道: “小容,你觉得俞教授说的是真的吗?” “应该没有作假。”花想容判断道,“他一个在香江混得这么好的人,没必要来掺和别人的家事,要不是有和我舅舅的友情,我想他也是个不喜欢管别人家事的人。” “嗯,只要不是假的,我们就必须努力去查证。”纪晓舟道,“万万没想到,你还有个舅舅,而且你外公家竟然是在县城,还被林秋琴他们霸占了。” “对了,晓舟,咱们买的旧沙发里的东西,估计就是我外公的了。你记得俞叔说我外公生意做得很大吗? 要不是时局变幻,他的生意应该还能做下去,既然不是因为经营不善的原因,他估计也会留一手,所以沙发那里才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花想容待俞亮走后,慢慢梳理线索,终于明白了过来。 “嗯,这么一说也对,我就觉得那些东西不可能凭空出现。但话说回来,能落到你手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至少比落到林秋琴手里好,如果落到他们手里,他们肯定不会吐出来。”纪晓舟道。 “是,如果找到舅舅,我就还给他。”花想容毫不犹豫地道。 纪晓舟没有反对,点头道:“本来就是舅舅的。” 两个人就黄白之物达成一致的意见,也让花想容心里很舒服,纪晓舟不贪财,性格正直,忠诚,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让她越来越心动呢? “回家,我做好吃的给你吃!”纪晓舟拉妻子的手道,“冰箱里还有鲍鱼,虾,今晚做海鲜给你吃。” “好。”花想容点头。 这时,她不由想到了舅舅康有鸣,俞亮说舅舅一直是单身一人,看来也是个有执念的,和家庭切断联系,他没有建立自己的家庭,说不定就是受此影响。 想想也是,自己在国外,好歹能正常生活,但是在国内,那时候情况特殊,也许亲人还在受苦受罪,自己光着急帮不上忙,怎么有心情成家立业呢? 原本刚听俞亮说舅舅也在香江过,花想容还怀疑母亲是不是也曾经得到过这样的消息,所以才想要偷渡去找舅舅。 但再一想,如果母亲和舅舅有联系,舅舅也不至于现在又要回到国内来找母亲了。 花想容脑子被太多刚知悉的信息占满,象一锅粥一样,乱成了一团。 算了,还是回去慢慢梳理,一时半会也厘不清。 第370章 舒解 回到家,花想容要帮忙,纪晓舟不让她做,让她休息,自己动起手来。 花想容恹恹的,一脸没精神的样子。纪晓舟不让她干活,她也就不干了。 花想容坐在沙发上,那些信息积在脑子里,她闭上眼睛,慢慢梳理。 纪晓舟在厨房里忙碌,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饭菜香味。 花想容在这人间烟火的心息中,飘浮了心慢慢落回了地面,她感觉自己空落落的心有了去处。 “小容,吃饭啦。” 纪晓舟做好饭菜,叫她。 本来,去外面吃应该更方便,但纪晓舟就是想在家里做饭,没有做饭的家里,冷冷清清的,不象一个家。 尤其是今天这种情况,花想容知道了很多她以前不知道的事,纪晓舟怕她难以承受,花想容一提康馨的事,晚上就会做恶梦,纪晓舟好担心。 他只能尽力,用自己的爱来温暖她。 果然,花想容听到纪晓舟这么说,睁开了眼睛,然后,缓缓地道: “我躺麻了,站不起来了。” “我抱你。” 纪晓舟下意识地上前,把手伸到躺在沙发的花想容颈后,缓缓把她搂了起来。 “抱紧点。” 花想容忽然道,然后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身上的温热一阵阵传来,花想容顿时才觉得,自己还活在人间。 俞亮说的事情,花想容真的一下子无法消化。 毕竟,这是前世她也不知道的信息,遗憾太多了。 “多抱会。”花想容道。 “好。”纪晓舟宠溺地道,“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花想容笑了。 真好,孤单、伤心的时候,有人这么安慰自己。 花想容抱着纪晓舟,良久,才用轻松了不少的声音道: “我好了,吃饭!” 好了,什么好了,纪晓舟没问,但听到花想容的声音轻松了不少,顿时觉得心下一松。 纪晓舟盛好饭,把筷子放到花想容手里。 花想容只要张嘴吃饭就行了。 鲍鱼粉丝、蒜茸炸虾、爆炒鱿鱼、清炒茼蒿…… 每一样菜都很精致。 “真好吃。”花想容赞不绝口。 看到花想容夸他,纪晓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 “只要你喜欢吃,我就天天给你做,之前是做得不太好,但是肯定会越做越好,因为之前做的机会少,现在有机会了。” “嗯。不要把我喂胖了。” 花想容乐呵呵地道。 有纪晓舟在身边安慰她,不用什么都一起扛,花想容释怀不少。 “放心,我有营养配比,保证营养,不会喂胖。”纪晓舟夹了个虾仁给她。 吃完了饭,花想容活泛了不少,主动要求帮纪晓舟洗碗。 纪晓舟便让她洗。 等洗了碗,纪晓舟又带她出去散步。 下午正好没去喜来屋,两个人便信步前往喜来屋。 何大明看到他们,露出了笑脸,道: “老板,你们来啦?这是我新做的甜点,杨枝甘露,你们试试。” “好。” 饮品也是西点店里重要的组成环节,近期何大明已经开发出好几种新款,什么西米露,木瓜奶昔,反正店里几人都是成为第一批品尝者,每天都有不同的甜点和饮品吃,阿华和阿灿直呼自己体重飙升。 花想容和纪晓舟各捧一个小碗,用小勺吃了起来。 凉沁沁的杨枝甘甜,酸酸甜甜,消夏开胃,吃起来挺爽口的。 “不错,我看可以。咱们后天就正式开业。”花想容和纪晓舟商量过了。 后天开业,开完业,他们也该回家,一来找康有鸣的下落,二来等收大学录取通知书。 “好,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何大明是五星酒店的糕点师,见过大场面的人,哪怕突然听说要开业,也不紧张。 但阿华和阿灿倒是楞了楞,正式开业,给他们的心理冲击还是挺大的。 “还有些事和你们说一下,现在人手少,何师傅就兼职店长,我们会再多给一份补贴,两名销售员也会明天来上班。 至于薪资方面,除了固定的薪水,还会按销售来进行提成,你们每个人负责做的糕点,销售越高提成越多,比如一个月做的提拉米苏,能卖出1000元,就有两个点的提成,卖出1500元,就有三个点的提成。 卖得越多,提成的点数越高,封顶是十个点。 这边有详细的规则,明天我会打出来给你们。如果同意,就重新签一份合同。 另外,在店里做满两年的,就可以分配店里的股权,当然,如果离职,股权也不能带走就是了,但是有股权,就可以分红。” 花想容这么一说,何大明都惊呆了,说: “还有这样的好事?老板,你赶紧把合同拿出来,我签了。” 他在五星级酒店做事,眼光和阅历比阿华和阿灿高一些,他知道,不管是在哪里做糕点师,都没有这样优厚的条件。 所以,大家干一天算一天,哪里工资高,哪里挖人给的薪酬好,就去哪里。 万万没想到,花想容会用管理大企业的办法来实施报酬提升制度。 按花想容的提法,只要喜来屋不倒闭,他们在这里工作一辈子,到时候就变成了股东,岂不美哉? 这时候何大明巴不得喜来屋能存在千年万年,这样他能一直在这里做下去。 “何师傅,你也太夸张了,没有看到合同内容就要签,小心变成卖身契。” 阿灿开玩笑。 “呵呵,随便你,你不签,我是要签的。”何大明笃定地道。 花想容倒也没有因为阿灿的话而生气,只是笑道: “还是何师傅有眼光。” 阿华顶了阿灿的胳膊一下,对他道:“傻乎乎的,难怪攒不下钱。” “这?”阿灿没想到阿华也毫不犹豫地想签,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没关系,签不签大家自己做决定,我们不会强求。”纪晓舟在边上道。 一听纪晓舟这么说,阿灿也觉得这是件好事了。 他就是这样,人家“求”他的就不香。 人家对他无所谓,他反而来劲了。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象他这样的糕点师,只要花想容出去一吆喝,要几个有几个。 第372章 事业新起点 管账的是纪晓舟,花想容要上学,所以以后好来屋的主要经营者肯定是纪晓舟,他打理过友谊商场,所以管理这家小店,简直是手到擒来。 “小容,依着这个业绩,我觉得回来咱们可以筹划开分店了,深圳的有钱人真多。” 纪晓舟心中有了成算。 开这家店铺是他们在深圳生活的,纪晓舟原本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营业收入还不错。 “现在是第一天,开业第一天一般收入都是最高峰,后面会慢慢下降,看稳定在什么水平,一般一天要是有五千元的收入就不错了。开这种小店的优势就是要形成连锁店,多开几家,要是有十几家,一天就能收入5万元以上,一年就有小百万的收入了。” 花想容扳指一算。 盈利模式是可以复制的,这点,在友谊商场身上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开办友谊商场的时候,将盈利模式复制到了乡镇的小超市,结果同样收入惊人,乡镇的小超市,虽然利润不及县城,但胜在数量多,加在一起的利润同样可观,相当于另外再开了一家友谊商场。 “咱们先回老家,开连锁店的事,等回来再促成。” 纪晓舟也不急于一时的赚钱,找舅舅才是最重要的。 花想容点头道:“再带几天,等这边都稳定了才回去。” 长期无人管理,肯定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混乱,但是好在他们只是回去短时间。 喜来屋开业一周内,营业额除了第二天略有下降外,之后就是稳步上升,最后稳定在一万三千元左右的水平,大大出乎纪晓舟夫妻的意料。 从喜来屋的营业额来看,深圳人的消费能力确实可观。 说明他们给喜来屋的高奢定位没有错,除了能买得起的有钱人,一般人知道这家店的名气后,也会想要尝尝它的味道。 但这种人一般买不多,一两种面包或者蛋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但其实对喜来屋来说,这部份普通消费者也占了一半的营业收入。 何大明找到了事业的新,他万万没想到,那么贵的喜来屋,顾客竟然这么多,他们三个人根本做不来,只好又请了两个糕点师傅,才勉强应付得来。 纪晓舟在同一街区租了一家仓库,改制为烘焙房,主要烘焙日常喜事的喜饼之用,因为这方面的订单也慢慢多了起来,光靠面包房里的机器已经不够用了。 但仓库的改造需要一定的时间,纪晓舟确定方案,买了烘焙机器后,便和花想容打点行李回老家。 二人这次回家,轻装上阵,不象上回来的时候一样带了那么多现金,只是带了些钱,主要的行李还是他们在免税店买的稀罕好物,准备送给家里人的。 扯了长途的巴士票,还是有卧铺的,两个人买在一起,买的是上铺,车上还有铺盖。 花想容当然不可能盖不知道多少人盖过的铺盖,还好纪晓舟有经验,他上回和纪晓帆出门时也坐过这种卧铺巴士,备了干净的床单,又将衣服折成枕头让花想容躺着,花想容这才勉强躺下。 纪晓舟将钱包放在背包里,背包则放在里侧花想容靠窗的铺位上,他们是两个人,一般小偷虽然大胆,但也不会明着这么硬抢。 现在出门坐长途实在不安全,小偷多不说,遇到胆子大的,还会亮刀抢,如果改反抗,说不定得挨刀。 纪晓舟把困难想足,觉得这回回家,干脆自己开车来,把车牌过户到这边的车牌,应该不难操作,也免得来回乘长途车安全没有保障。 花想容是打定了主意,上车就睡,睡着了时间就很好过,不然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真是够呛。 她睡着了,纪晓舟得睁着眼睛,免得财物在他们睡着时丢了。 还好,纪晓舟现在年轻,精力旺盛,不用睡觉也很精神,一路上,他看看书,喝喝水,看看沿途的风景,再看看熟睡的妻子,好象也不是很难捱。 但是到了几个和敏感路段,随着售票员提前一番大着嗓门的暗示,气氛就有些紧张起来。 有出门经验的旅客就知道,八成有小偷要上车了。 果然,车子到了一个集镇停下,让到地的旅客下车,马上路边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挤上了车。 他们上车后,也不找位置坐下,而是在车厢里走来走去,肆无忌惮地彰显着自己小偷的身份。 旅客们猛地来了精神,都用最谨慎的姿势护着自己的包,但也架不住小偷的功夫好,等这三个人主动叫司机停车,随便挑了个地方下车,车上所有的旅客都松了口气。 但随即,就有人惊呼:“我的钱包丢了,包被割了个洞。什么时候割的都不知道。” “哈哈,我的钱包放在后兜也丢了。”有个旅客突然笑道。 “钱丢了你还高兴?是气疯了?”有人奇怪地问。 “不是,我故意的,知道路上有小偷,钱包里装的是卫生纸,鼓鼓的一团,他们肯定以为是钱,这样偷走那个钱包,就不会打我行李的主意了。”那人得意地道。 “真有你的。” 大家冲他竖大拇指。 花想容被这一阵骚动惊喜,迷迷糊糊地问: “怎么了?” “小偷来过,又走了。”纪晓舟道,“大家在盘点损失呢。” 花想容一阵哑然。 坐长途车遭贼,如今是很普遍的事情,正常到大家就象出门喝水一样,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没有其它感觉了。 然而,这是不正常的事,还是违法的事,这伙人还要嚣张一段时间,还好,未来这类人肯定是要消失的。 花想容吐槽道: “这伙人也太嚣张了。” “这还只是第一拨,接下来的路段还有。不过你放心,我一直醒着,他们不敢怎么样,你安心睡。 我打算这次回去,把车开来,方便我们出行,不然这样乘长途车实在不安全。” 纪晓舟道出打算。 老家到深圳,除了长途班车没有其它交通工具,飞机要到省城去乘,也不方便,长途班车是最好的选择,但长途班车路上遇到不测的风险太多。 一想到这些,花想容也表示同意,只是道: “你认识路吗?又没有导航。” “导航是什么?我认得路呀,开过一次就懂了。”纪晓舟笃定地道。 第373章 耍小聪明遭殃了 “我赞成。”花想容被纪晓舟说服了。 果然,到了下一个热闹的集镇,随着有旅客下车,大巴停下来,又有一拨流里流气的青年上车。 这次,车上的旅客更是坚壁清野,把值钱的物品都贴身藏好。 就在车门要关时,突然,车外有人大喝一声:“停车!” 售票员回头一看,脸色一变,但却真的不敢关门,只能无奈地对司机说: “把车停停。” 车外叫嚣的人,正是上一个集镇下车的那伙流氓。 所谓盗亦有道,流氓也是分片的,上一片和下一片互不扰攘。 但这伙上一片的小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看到出现新情况,以至于已经上车的流氓都脸色一变,有人还把手按到了腰间,明显要抄家伙。 “哥们,不是来你们地盘生事,是我们被人欺负了,气不过。我们只找那个人,其它的事我们不插手。” 这时,上车的小偷看到车上已经有了一伙人,立即声明道。 此话一出,车上的旅客不由都大惊失色。 看来,这伙小偷一路追车过来,肯定和车上谁结仇结大了。 “就是他,把他拉下车,揍他!” 后面的小偷一把从座位上扯起一个旅客。 大家定晴一看,不就是刚才炫耀自己在钱包里装了卫生纸的那位吗? 顿时,大家心里有些明白过来,肯定是这伙小偷以为偷到了一笔巨款,没想到打开一看,是草纸,气不过,追上来了。 这旅客也真是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偷把这人拖到车下,围着他踢打了起来。 那个连声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把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打够也骂够了,那伙小偷喝道。 “好,给你们,这是300块钱,这是上海梅花手表。”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无奈,只能乖乖交出值钱的财物。 “哼,算你识相,下次敢再戏耍我们,命都没有。” 劫掠了财物,这伙人才扬才而去,走的时候大摇大摆的,根本没有把谁看在眼里。 那旅客被打痛了,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还是售票员下车,把他扶上了车。 “哎,老兄,你不该耍小聪明,这下倒霉了?” 车上的旅客有人道。 “我哪知道他们这么狠,大老远还追上来。” 虽然被打得嘴都肿了,那旅客还是吱唔出声。 车上第二拨小偷已经得手下车,售票员赶紧让司机开车。 “怎么样?下一站有医院,你下车到医院看看?”售票员怕人出事,要是死在车上,他们也得担责。 “没事,他们没往死里踢,就是想让我受罪。”旅客摸着身上的肋骨道,“骨头没断。” “哎,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老话不是这么说吗?所以出门还是要老实一点,不要想耍小聪明。” 也有旅客趁机教育自家的孩子。 花想容看着也是很无奈了。 她又不是圣母,也不是身怀异能者,甚至连功夫也没有,纪晓舟也是如此,最多身体素质好一些而已,流氓那么多人,他们要是上去救人的话,肯定自己也要栽了。 现在也没有手机,要不然也可以用手机偷偷报警。 如今他们能做的不多,纪晓舟道: “你要报警吗?下一站有派出所的话,下车报警,我们愿意给你作证。” “报警?算了,我以后还要经常走这条线路,常来常往,报警的话,就捅了贼窝了,这回只是被打,下回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谢谢兄弟了。” 那旅客只能倒霉认栽。 纪晓舟无奈地看了花想容一眼。 花想容心想,这是时代发展的阵痛。 时间到了,这些小偷路霸自然就会被收拾干净了。 还好,那旅客果真没有伤到要害,他又坐了五六站,就到站下车了。 因为出了这桩事,一路上纪晓舟更不敢打盹了,睁着眼睛,看到进了本县的地界,这才稍松了口气。 他们是上午五点半出发的,到家也六点多了。 还好,他们有提前和纪晓帆说,纪晓帆开车到车站来接他们,开的是纪晓舟那辆大奔。 纪晓帆自己也买了一辆桑塔纳,他挺舍不得买车的,因为太贵了,但是谈生意要装样子,只能忍痛买了。 总不能他一个老板,出门和人谈生意,还踩自行车? 再说,买了车,他也体会到有车的便捷,比如戴着老婆和舍得回岳父家,一进村,就被众人众星捧月,岳父岳母在村里人面前也倍有面子。 最重要的是,冬天载老婆孩子,也不用怕冷风嗖嗖了。 “晓舟,你才去多久,就变洋气多了。” 纪晓帆看到车上下来的弟弟,手里提着行李箱,弟媳妇跟在后面,不由脱口而出。 也是,纪晓舟现在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在香江和深圳买的,不管是款式、质料、时尚感各方面,都超过本县的水准。 纪晓舟人材又是出挑的,穿着打扮一讲究,就是一个标准的时尚帅哥。 花想容自然也不会被纪晓舟的气场压下去,她烫了头发,显得更加妩媚有女人味了,原本马尾时代的学生气还在,但那份青涩的硬朗之气正慢慢消弥,将熟未熟,反而别有一番撩人的味道。 纪晓帆见弟弟和弟媳妇都一脸滋润,便放心了。 “哥,辛苦你来接我们了。” “这说的什么客气话,咱们自家兄弟。你们真的在深圳买房还开店了?” 纪晓舟打电话来和哥哥说过这件事,但纪晓帆是很吃惊的,因为他觉得在城市立足不容易,没想到弟弟才离家一个月就办到了,到现在心里还觉得不可思议。 如今这个年代,相隔一个镇,就象相隔一个遥远的国度,别说一个小县城和深圳市的区别了。 在纪晓帆心里,弟弟一下子就变成了深圳人,真是不可思议,比他出国了还要刺激。 “哥,当然是真的,你有空和嫂子一起到深圳玩,我们带你们玩遍深圳哈哈,而且我们以后打算长住在那里。” 纪晓舟和盘托出打算。 “回家再说。”纪晓舟觉得弟弟的话信息量太大,不好消化。 第377章 没有遗憾 所以于桂觉得还是要打开国内的市场为好,就像小容说的,国内有11亿人口,随便有那么一部分群体购买他们的产品就发达了。 不像现在有的老板崇洋媚外,一心看中外面的客户,于桂还是很重视自己本地市场的。 大人在交流,舍得无聊得在屋里转圈圈,花想容便抱着舍得去村子里逛。 桃源村和她一个多月前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农田里那个稻草人依旧立在那里。 花想容不禁感慨,这样的地方留住了时光。 村里人看到她都热情地打招呼,还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她离开了个把月,在深圳另外开创了一片新天地。 有人打招呼,花想容也会一一回应。 听着村里人带着乡音的话,花想容不禁觉得特别亲切。 看来,人只要生活顺遂,心情好,任何事物在她眼里都是美好的。 舍得一到村道上便不肯乖乖让她抱,挣扎着下地后,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往一个地方跑。 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力气挺大的,小胖腿跑起来一扭一扭的,挺可爱的。 花想容索性也不强拉着他,跟着他跑,结果舍得三拐两绕地,把她带到了村里的小卖部,然后指着玻璃柜里的零食,说: “棒棒糖,我要吃棒棒糖!” 花想容发现这是个机灵的小家伙,懂得自己来找吃的了,她乐呵呵地给舍得买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自己也顺手买了一根,一大一小两个人边走边吃着棒棒糖,也挺开心的。 这时舍得也不跑了,伸出一只小胖手放在花想容的手里,让她牵着手,然后嘴里香甜地吃着棒棒糖。 偶尔也有甩脱她手的时候,路上,舍得看到小黑狗,便跑上去要抱小黑狗,小黑狗气得“汪汪”叫,舍得也不怕,硬把它搂在怀里。 小黑狗无奈,只好被他搂着,然后在他怀里伸出奶狗的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花想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花想容不禁乐坏了,这孩子还真是个混世魔王的脾气,挺好的,如果他前世也是这样,不管去了谁家应该不会被欺负。 想到这,花想容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有些人的霸气就是天生的,这种性格的人,往往比较不容易被人欺负。 “舍得,快点长大,长大以后去深圳找婶婶,婶婶带你去游乐园玩,给你买最好吃的棒棒糖,好吗?” “好的。”舍得用他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花想容,乖巧地点头。 说话间,小黑狗趁机挣脱他的怀抱,小黑狗想要赶紧跑开,但后腿打了个趔趄。 花想容笑得肚子疼,然后拉着舍得的手回家了。 到了家里,大家都还在前厅坐着,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花想容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呢。 纪晓舟一看到她出现,立即眼睛一亮,对她招着手说: “小容,你才出门,邮递员就上门送你的录取通知书了,你快来看看!” “是吗?录取通知书来了?这么快!” 花想容从纪晓舟手中接过厚重的信,心里却突然有些紧张,怕自己估分失误,如果考差了,没有考上深圳大学怎么办? 按她的估分,深圳大学对她来讲如囊中之物,要上易如反掌。 但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只要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一切都还未能下定论。 可别她牛吹大了,结果跑到了大西北去,那让他们的店怎么办? 纪晓舟看到花想容犹豫不决的脸,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小容,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看信封是深圳大学的。” “对呀,那我一定是被深圳大学录取了。” 花想容心一松,高兴地撕开了信封。 是什么大学录取的,就是由什么大学寄录取通知书过来,花想容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录取通知书。 这下确切了,确实是深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录取在了金融系。 “小容,恭喜你呀,成了我们家第2个大学生。” 婆婆于桂看到录取通知书,首先道贺。 第一个是纪晓舟,现在花想容也考上了。 吴雪月羡慕地说:“真好,恭喜小容考上大学,你的人生真是成功,爱情事业两不误。 哎,我就不行了,小时候没怎么好好上学,想追也追不上。” 纪晓帆在边上笑眯眯地说:“没事,你好好培养舍得,舍得会上大学的。”然后又说,“弟妹,恭喜你得偿所愿!” “小容的分数考深圳大学确实是亏大了。”纪晓舟有些遗憾地道。 “咱们都去深圳看过了,这是改革开放最前沿的阵地,那里的创业机会对我们来讲是最好的,读大学的四年也是深圳发展最宝贵的四年,时间错过了就找不回来了,我要是去读京城的重点大学,会错失好多机会。” 花想容脑子很清醒地道。 读深圳大学和京城大学的优劣,她也和纪晓舟分析过了。 深圳大学同样也有许多杰出的校友了,包括后来的腾马,未来都可以成为她的资源和人脉。 而且最妙的是,这些人大部分还都留在了国内,没有出国。 京城大学这个年代8、9成的大学生都会出国,大部分人出国之后,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成为成功人士,能成为头部的只有少数人。 大部分人都是成为寂寂无名的中产阶层,人脉和资源也都在外国。 而花想容需要可以助力的国内人脉,这些在深圳大学都可以实现的。 而且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技术型的人才,也不想当专家,所以去一所综合性大学,并没有什么不好。 “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花想容浅笑道,脸上没有遗憾的表情。 纪晓舟早就了解妻子的想法,只是面对着花想容这么好的高考分数,还有唾手可得的名校入学资格却毅然放弃,不免觉得可惜,难免感慨。 但听到花想容这么说,再看看她笑颜如花,没有任何遗憾和不悦的样子,纪晓舟忽然也想通了。 去京城对于他来讲也是水土不服,要创业的话,那里的水肯定比深圳的深。 第378章 早晨的鲜蛋 深圳是一座包容性强年轻的城市,承接的人口来自五湖四海,年轻人居多,大家都很平等,很开放。 从一个小渔村要成长为一个国际大都市,深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正好是他们借力发展创业的好时机。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样就能够让花想容学业和工作、家庭三方都能兼顾到,何乐而不为? 这么一想纪晓舟也不遗憾了,唯一让他感动的是,妻子对于他们俩之间感情的付出。 如果不是因为要和他在一起,花想容也许还是会选择京城大学的。 纪晓舟心里暗想:这辈子就认定花想容了。 虽然之前他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这个念头还是越焐越热。 “这是值得庆祝的大事,你们去准备一下,后天我要请全村吃升学宴,这钱我出。” 婆婆于桂红发号施令道。 “是,该请!”纪晓帆极为赞成,“当年我因为穷失学,弟弟也因为家里出了变故不得不辍学,现在小容又考上了大学,这次肯定能够读完。 她是咱们纪家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大学生,必须好好办个升学宴,让大家都高兴一下。” 吴雪月也欣然赞成。 纪晓舟和花想容本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因为深圳大学当然比不上京城的那几所大学名气来得大,这么热闹地庆祝,会被人说显摆,而且还不是顶级大学,有什么好炫耀的。 于桂却道:“咱们村今年就你一个考上大学,说咱们显摆就显摆呗,有本事他们也考一个大学,显摆给咱们看。” 其实,村里人根本不懂什么叫重点不重点的,只知道考上大学,毕业就能够安排工作,以后就是当大官、赚大钱的人了,前途一片光明。 所以于桂说的也没错,只要考上大学,就值得庆祝。 婆婆的决定最大,既然她主意已定,花想容也不能拂了她的兴致,只好点头答应。 要办升学宴,就得请全村吃饭,当然不是每一个人,按以往的规矩,是一家出一口人。 桃源村差不多有100多户人家,一张桌子坐八个人的话,差不多得摆15桌。 于桂主意一定,纪晓帆就去找了村里做红白喜事的章程,章程50出头,精明能干,专门给村里人承包做红白喜事的宴席。 章程一听生意上门,便赶紧揣了盒大前门烟来到纪家。 在于桂面前,章程很老练地说了11道菜,香菇肉丸汤、双拼卤料凉菜、面线糊,海参封肉就馒头,老母鸡花旗参汤,炖羊肉,红烧牛肉、清蒸鲜虾…… 乡村宴请,之还是要以硬菜为主,多出几道肉就显得很好看,其实钱也多不了多少,大家能吃饱就好,章程如是说。 于桂听了很满意,说:“行,就按你说的办,那你明天就得开始准备?” “要的,时间比较紧,明天上午我过来砌大灶,你这里原本有一口了,我再砌两口就够了,一边要开始备料。” 章程一一道来。 “行,听你的,你安排。”于桂道。 “这些菜式你要定了,我明天早上就去采买新鲜的材料,象肉丸什么的,明天早上砌灶好就要开始炸了,不然来不及。” 章程把事情一一安排了。 于桂都一一答应下来,付了五百块定金给他,好方便他去买食材。 等章程走了,花想容对纪晓舟说:“既然办了升学宴,那明天咱们得去把老师请来。” “好。应该的。”纪晓舟没有犹豫,说,“我包辆中巴车去接他们。” “行,这样一来,老师们也可以喝点酒。”花想容一听纪晓舟考虑得这么周到,也挺开心的,“张春桃老师一定要请到,不过我猜她肯定很生气,气我不肯报京城大学。” “老师也是为了我们好。等以后咱们有出息了,口袋里有活钱了,到时候回来一中,设立奖教奖学基金,一来帮助困难同学,不让他们象我那样失学,二来可以给优秀的老师补贴家用。” 纪晓舟忽然有了主意。 “行,我赞成。”花想容动容,没想到纪晓舟有这份心。 前世她真的设立了一个以纪晓舟名字命名的基金会,奖励一中师生,这一世没想到纪晓舟自己想要成立基金会,受到触动,花想容便问: “晓舟,你打算叫什么基金会?” “云想!”纪晓舟毫不犹豫地道。 “啊?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花想容一脸惊愕,一时反应不过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啊!”纪晓舟嘿嘿一笑。 “好啊,你……” 花想容没想到,纪晓舟还懂得借名字暗通款曲,稍顷,脸上露出了一丝粉红。 “对,就是为了你起的。”纪晓舟厚着脸皮道,看到花想容脸上的羞涩,他不由暗自心动。 第二天一早,花想容在公鸡打鸣声中醒来,乍回到这里,仿佛是重生前的那一天。 她在深圳这样的大城市过了大半辈子,其实更适应城市的生活了,但是回到这里,有纪晓舟相伴,她觉得生活在哪里其实也没有差别。 在老家,物质条件艰苦一些,但是心是充实的。 在城市,物质条件是好一些,但若没有纪晓舟相伴,内心是空虚的。 纪晓舟已经起床了,花想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阵热闹的人声,这才想到,肯定是章程一大早来预备升学宴的事情了。 她揉了揉眼睛,也跟着起床了。 洗漱过后,到屋后外一看,两口新的大灶已经光速砌好,架上大锅,锅里的水烧开了,正“咕嘟咕嘟”冒热汽。 “小容,你别急着吃早饭,先吃个鲜蛋粥。” 于桂一看到花想容出现,便去鸡窝里摸了一把,摸出两个才下的鸡蛋,然后拿一块碗,把鸡蛋在碗边一磕,全打进碗里,用筷子打散了,从大灶上把一锅正沸开了的粥舀起一勺,打进碗里。 鲜黄的鸡蛋立即变成了白花花的鸡蛋花,于桂又倒了半小勺糖进去,拿了把汤勺放在碗里,然后把碗递给花想容,说: “趁热吃。” 这样吃鸡蛋很补,花想容接过碗,用汤勺把鸡蛋粥舀进嘴里,甜甜的,带着新鲜鸡蛋的香味,一点也不腥,很爽口。 于是,她便听于桂的,趁着热乎劲吃完了。 “妈,我来帮忙烧火。” 花想容四下看看,好象没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 “不用,你带舍得去玩,这边烟熏火燎的,你受不了。” 于桂把她赶走。 花想容细皮嫩肉,皮肤是冷白皮,怎么也晒不黑那种,所以第一印象就是干干净净的人,让人很容易生出“风吹日晒、烟熏火燎”不适合她的感觉。 花想容有些担心吴雪月会有想法,没想到吴雪月也说: “小容,快把舍得这个调皮蛋带走,他不走,我没办法干活。” 吴雪月身材比较壮实,此时正拿着刀剁肉。 她剁的这些肉是要炸肉丸用的,所以必须加快速度,舍得却在边上拉着她的裤腿,要让她抱。 小孩子就是这样,大人越忙,他就越来事。 吴雪月正心烦呢,一听于桂说,巴不得有人把舍得立马抱走。 第380章 微微一颤 “谢谢张老师。” 花想容欲言又止。 她和纪晓舟已经打算成立云想基金,但这是未来的事情,现在他们实力也不够,就当成对这次报考的一次弥补。 “不用谢,有什么好谢的,反而是我要谢谢你,一直容忍了我的唠叨。其实要报什么学校是你们应该有的自由,不需要我指手划脚,但是更好的学校的确有更好的资源。” 张老师说完,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多说无益,已成事实,何必让花想容懊悔呢? 但是张老师不会想到,花想容早就考虑清楚了,这辈子她都要按自己的想法来活,既然决定了,就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懊悔。 又聊了会天,花想容和纪晓舟和张老师约好了明天出发的时间,定在明天上午九点半到一中校门口和其它老师会合,然后派车来接他们。 张老师连说有心了,还说捎个信来就可以,他们还亲自上门。 花想容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离开张老师家后,他们又去了几个科任老师的家里,一一发出了邀请。 看得出来,老师们都很高兴。 他们不是在乎这一顿吃的,而是在乎这个学生有把他们放在心上,而且礼数周到,还亲自上门邀请。 只是老师们知道花想容的高考成绩后,又听说她录取的是深圳大学,都未免流露出可惜了的表情。 花想容自己没有觉得有遗憾,但老师们却不约而同,觉得太可惜了。 在县城里溜达了圈,回家吃饭还早,花想容怕舍得回去又吵吴雪月,便索性带他到友谊商场。 友谊商场现在是由吴雪月坐镇,但因为要忙升学宴的事,她今天没来上班。 不过,何文贤是现场经理,有他在,商场的员工倒也没有懈怠。 何文贤没想到纪晓舟夫妻突然出现,意外又惊喜,赶紧亲自泡了两杯茶,送到经理室。 花想容和纪晓舟的办公室依然保留着,吴雪月自己是在边上一个小房间办公,也没有怎么装修,只是稍微收拾干净了一些,看得出来,吴雪月内心还是有敬畏之心的。 人和人好不好相处,从细节就能体现出来。 夫妻二人当然是问了一下近期商场经营的情况。 何文贤说没有问题,营业额还稳步提升。 因为用心经营,多劳多得的举措调动起员工工作的积极性,所以现在群众都挺认可友谊商场的,尤其是平时休闲活动,都会把这里当成主要的活动场所之一。 花想容道:“边上的店面不妨也想办法租下来,可以搞一些特色的餐饮业,这样大家逛完有地方吃饭,就会更乐意来这里。” “这个主意很好,我去问问,看边上能不能租下来。”何文贤听了眼睛一亮。 其实他早有此意,但是没有花想容夫妻二人的指令,不敢有所动作,而纪晓帆则是守成,并不想创新,他对商场经营并没有太多的心得,所以也提不出新办法,何文贤有想法也只能憋在心里。 “可以花高一些的租金,或者直接把人家未到期的店面高价盘过来,我想这笔买卖会很划算的。” 花想容没有犹豫地道。 只要花想容发话,就没有问题。何文贤高兴地一咪眼说: “这事包在我身上。” 这才是何文贤熟悉的花想容的风格,每次出的主意,都对商场的营业额提升有促进。 何文贤能不认真吗?能不兢兢业业吗? 他在这里可是有股份的。 商场的业绩做得越好,他年底的分红越高,他当然会把商场当成自己的一样经营了。 花想空和纪晓舟也趁机看了一下最近的财务报表,感觉没什么大的问题,营业额也确实如何文贤的,稳中有升,便放心了。 看来,他们这一招抓放权用得挺好的,尤其是何文贤,自从给了他股份后,他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二人便和何文贤说了明天请他出席升学宴的事,何文贤一听花想容录了深圳大学,深表佩服。 他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竟然能一边上班做好生意,还一边轻松地就考上了一般人望尘莫及的大学。 现在的大学还是香饽饽,虽然开始有了双向选择,也有了不包分配的风声,但还没有落实到纸面上,大中专生毕业后依然能够分配工作,而且都是稳定的好工作。 虽然何文贤知道,去“稳定”工作单位上班对花想容没有任何意义,她现在一天的收入就超过上班族几年的收入,但这说明了花想容的智慧和能力。 反正活到他这个岁数,他也没有见过能象花想容这样一边上班做生意赚大钱,一边还能轻松考上大学的人。 花总可以说是集美貌、智慧、能力于一身的女人。 带着舍得上车,回家。 家里三口大锅正热汽腾腾的煮着喷香的食物,花想容凑近一看,有垂涎欲滴的感觉。 锅里是香菇肉丸汤,香菇浓郁的香味,加上肉丸的鲜香味,扑鼻而来,让有些饥肠辘辘的她不由肚子“咕噜”叫了几声。 “小容,饿了?先来碗肉丸汤,你带舍得一早上,累了?” 吴雪月麻溜地盛好汤,放在木桌上,让花想容先吃。 “不累,舍得挺好带的,就是能跑,我老得追。”花想容笑说。 “我腿都追他追细了,你说他能跑不?”吴雪月嗔笑着,也给舍得盛了一碗肉丸汤。 花想容把舍得抱在腿上,先喂他。 舍得干饭真是一流,他跑了一上午,肚子确实也饿了,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花想容见他吃得好好的,不用喂他,自己也跟着吃了起来。 乡下自己喂的猪,肉特别香,才离开一段时间,在深圳吃一个多月的城里猪肉,花想容便觉得这乡下的猪肉格外香。 香菇也是本地菇农上山采的野香菇,个头小,但厚实,有嚼劲,滋味浓郁,还能很好地袪除猪肉的些许腥味,二者是绝配。 见这一大一小吃得有滋有味的,吴雪月脸上露出老母亲欣慰的笑容,说: “舍得和我吃饭都没这么乖,这孩子在你身边就乖巧。” 花想容听了,心里微微一颤。 第381章 婶婶长得美 一听舍得在她身边就很乖巧,花想容真的是心中一颤,舍得和她真是有剪不断的缘份。 花想容忍不住摸了摸舍得软软的发顶,手感太好了,忍不住一摸再摸。 舍得哼了几声,然后奶声奶气地道: “婶婶,不要摸我。” “哈哈。”吴雪月在边上笑了,说,“婶婶长得这么美,多摸摸你有啥?” 舍得现在没有美丑观,但天生的慕美之心是存在的,反正他也不讨厌花想容,一想到和花想容在一起有棒棒糖吃,他也就“忍气吞声”,任花想容的手在他头上摩挲。 “来啦,中午吃炒三合粉。” 这时,吴雪月给花想容和舍得一人盛了一大碗三合粉上来。 所谓三合粉,是面条、米粉、薯粉,三种食材粉条一起炒,加上肉沫、香肠、青菜、香菇、肉罐头,滋味妙不可言。 每一口下去都有三种粉条的味道,有嚼劲的同时,还能吃到香肠、肉沫等配料。 这是本地的特色美食,米粉和薯粉都是本地特色产品,外地没有,因此也是一道勾人乡愁的家乡味。 花想容从小就有吃过这炒三合粉,知道三合粉要炒好吃,很需要功夫,她自己炒过,炒不好,火候掌握不好,会粘在一起。 如果火再大一些,则有可能烧焦,产生烧焦的臭味。 但光看这盆三合粉,就很有卖相,粉条根根簇簇,看着就很有弹性,很有食欲。 花想容尝了一口,觉得确实和印象相符,味道好得不得了。 入口有弹性,咬起来有嚼劲,还有蒜香和肉罐头浓郁的滋味,花想容不禁点头赞道: “大嫂,谁炒的三合粉,真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是我炒的,真的好吃吗?” 花想容错愕:“哟,大嫂,我真不知道是你炒的,所以刚才是第一反应。” “哈哈,我是在娘家学的,但是这几年没机会露一手,看来手艺还没丢。” 吴雪月也很开心。 花想容说的是真心话。 炒三合粉确实不太容易炒好,尤其是大锅炒。 花想容胃口大开,把一碗三合粉都吃完了,还意犹未尽,但还好她懂得要控制自己的饮食,也不是说好吃就会吃得特别撑,留有空白,才会时时想念这种好滋味。 “大嫂,以后这就是你的拿手菜了,咱家要是团聚你必得做。” 花想容热切地道。 “没问题,你们负责包甜食就好。”吴雪月随口道。 说起甜食,花想容忽然想到,自己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可以做简单的蛋糕给舍得吃。 于是,吃完饭,花想容便打鸡蛋,发面粉,给舍得做简单的电饭锅鸡蛋糕。 花想容手脚麻利,再加上最近做甜品颇有心得,一个半小时后,一个漂亮的鸡蛋糕便做好了,除了给舍得吃,也正好给来帮厨的村民当点心。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 一天的准备时间,要发好猪筋,海参,要炸好肉丸,洗好大肠,花菜,反正各种忙。 还好,除了章程带来的人手之外,村民得闲也会主动前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七手八脚的,到入夜七点多,基本都把料准备好了,只等明天下锅就可以了。 于桂把门口收龙虾用的两盏100瓦灯泡打开,照得屋前空地一片雪亮,来帮忙的村民晚餐自然是由纪家招待。 这种“工作餐”按规矩比较简单,只要有两样肉食,如红烧肉、肉皮,一样青菜,咸饭,汤,就可以了。 有村民带了孩子来吃饭,舍得高兴坏了,和孩子们泡在一起,乐呵呵地玩开了。 于桂很欣慰地说:“除了你们结婚,平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纪晓船放暑假在家,自然也是来沾沾喜气,之前他在县城补习,一直到当晚才回家。 知道二嫂的高考成绩那么好,竟然只报了深圳大学,纪晓船为之扼腕。 但是纪晓船却也暗暗以二嫂的高考成绩为奋斗目标,希望能考个一流的大学。 纪晓船回家和舍得玩在一起,花想容也能空出手来,反正就两桌的工作餐,她索性也炒了个红烧鱿鱼给大家加菜。 “又会读书,又会做菜,你小子可娶了个好老婆呀!” 这时,纪晓舟在村里的小伙伴都羡慕地道。 “是啊,长得也好看,全村没有一个比你老婆更好看的,你要好好珍惜。” 纪晓舟哈哈一笑。 这些话不用别人说,他心里就知道。 虽然平时没有一直夸花想容,但她的好,他一直放在心上。 不管别人说没说,花想容在他心里都是最值得珍惜的宝贝。 大家拉着纪晓舟要喝酒。 这种场合,花想容可以有理由不喝,纪晓舟却必须应战。 于是,随着帮工的其它人吃饱离席,纪晓舟重新整了一桌下酒菜,和自己儿时的伙伴一起喝酒。 喝的是绿瓶的西凤,下酒菜是花想容再炒的,除了瘦肉、肥肠、还有花生米,炸带鱼。 一桌八个人,热热闹闹喝了起来。 “晓舟,听说你去深圳做生意了,家里商场不是挺红火的吗?怎么要出去?” 有人问。 “在家里久了,想到外面见识一下,总不能永远呆在小地方?咱们还年轻。” 纪晓舟说得很空泛。 农村还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居多,如果纪晓舟说为了花想容去深圳,肯定会在农村引起非议。 倒不是纪晓舟担心被人笑,而是不想花想容被人议论。 他这么说毫无毛病,人家也挑不出刺来。 因为现在的年轻人最向往就是深圳,感觉那里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机会发大财。 但是每个人都有舒适圈,在这个圈子里,哪怕又穷又苦,大家也不会轻易打破这个熟悉的界限。 不过,正因为如此,大家都乐意听别人闯深圳的经历,满足他们对外界的好奇心。 “以后我们去深圳,可以找你吗?” 有人问。 “可以,随时欢迎,这是我在深圳的地址。” 纪晓舟把自己的名片发给大家。 “哟,出息了,晓舟,都有名片了,在外面又开了店?” 大家接过名片,都一脸羡慕。 如今是有钱的老板才有名片,能发名片,本身就代表身份。 第382章 众人羡慕 “对呀,还是经理呢!真有本事!咱们村能称得上经理的,也就你一个!” 其实要印名片很简单,花上十块钱就能印一百张,但是光是印名片也没用,得有头衔撑着。 纪晓舟很实在,没有写具体的头衔,只写“喜来屋”西饼屋总经理,乍一看也是平平无奇。 但在同村的同龄人看来,纪晓舟到深圳,不是去电子厂做工,也没有去当搬运工那样的小工,而是自己能开店,就很了不起了。 现在谁都知道,开店生意很好做,如果店能开起来,维持一家人优渥的生活没有问题。 但是关键店要能开起来,首先开店就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店租、装修、人工费各种,加起来象纪晓舟这样的店,得好几万? 万元户在村里就能横着走,一个店要花费好几万,在场的人除了纪家,一个也开不起来,能不佩服、羡慕吗? 纪晓舟笑吟吟地道:“经理的名头是唬人的,大家到深圳,就到这个地址找我,我基本都在,不然让店员联系我。” “好嘞,这样我们在深圳也有人了,这张名片可得收好。” 大伙说着,珍惜地把名片放进口袋里。 去不去深圳是一回事,到了深圳找不找纪晓舟是一回事,但有了名片,至少知道纪晓舟在哪里,真出了什么事,就有依靠了。 大家回忆过去,聊未来,气氛十分融洽。 花想容给大家做好菜,招呼好,就回厅房里,陪婆婆和吴雪月她们聊天。 到了十点,纪晓舟这边的客人散了,花想容担心他喝多了,还准备了醒酒汤,没想到纪晓舟却很清醒,说他虽然有喝,但间隔时间长,不是频频举杯,所以喝的量其实不是很多。 虽然纪晓舟没醉,但是花想容还是把温热的醒酒汤给他端上来,是用白萝卜加梨煮的汤,加了蜂蜜,味道虽然不好,却清润解渴。 纪晓舟一口气喝干了一碗,还伸手讨再要。 花想容在深圳,每逢他喝酒,都会给他煮这样的醒酒汤,见他想喝,自然巴不得他多喝点。 水份多一分,也能尽快把酒精排出来。 第二碗,纪晓舟喝得慢了些,他抬头看看四下里一片安静,便问道: “大家都睡了?” “睡了,熬不住夜,十点妈就一直打哈欠了,她平时都是九点半就在床上的人了,看你们喝得热闹,也就没有扫你们的兴。” 花想容笑道。 在深圳,他们通常是11点才睡,这个年代算是晚睡的了,于桂一般九点就睡了。 乡下没什么娱乐,乡下人又想省电,再加上上山下田劳作一天,九点半睡都算迟了。 “哥给家里装了电热水器,你去洗澡,我把衣服给你准备好了。” 花想容指指卫生间。 纪晓舟答应不迭,自己一身酒味,他都怕熏到花想容。 次日清晨,花想容醒来时,同样是一个人,身边纪晓舟早起床了,一摸被窝,是凉的,应该起来有一小时了。 外面热闹得很,烧火的声音,锅铲和铁锅相撞的声音,甚至有公鸡打鸣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一派人间烟火的气息,让花想容觉得很接地气。 她赶紧起身洗漱,穿衣打扮好,就往前院走去。 一身鹅黄的短袖连衣初,裙摆落在膝盖上方,不显得太短,又不显得太过老气沉重,鲜艳的黄色,衬得她青春灵动无比。 花想容一出现,就自带一种明媚的气场,让屋外正锅铲相碰、忙得不可开交的人们都抬眼看她,然后心头微微一滞。 这片刻仿佛天地间安静了几秒。 花想容自己浑然不察,但纪晓舟却明显感觉到众人的惊艳。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上前,拉着花想容的手,亲热地道: “小容,先吃早饭!” 纪晓舟用这样的举动,无声地彰显着自己的主权。 耳边“咣当”、“哗啦”等各种杂声响起,天地间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花想容一看早餐还挺丰盛的,因为要给来干活的开工作餐,所以早餐有肉包、粥、油条、蛋糕、花生甜汤。 花想容选了花生甜汤就油条,她去深圳一段时间没这么吃过早餐,还挺馋油条的。 吃完,章程带来的厨师便开始正式接手今天的升学宴。 大厨们在忙,村民们则帮忙从祠堂里把桌椅都抬出来,在纪家场院边安放好,有人拿了抹布擦桌子,还有人开始摆碗筷。 这时候,乡邻的力里就彰显出来,村里谁家办红白事,都会有人自发前来帮忙。 一套流程下来,大家都很老练。 反而是请客的主人,只需坐享其成就行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派出去接老师的车也到了,他们二人赶紧到廊桥上去迎接张老师一行。 张老师笑咪咪地说:“这个村子景致不错,地灵人杰,难怪把你们养得这么优秀。” 于桂听了很开心,觉得当老师的人果然会夸人,赶紧奉茶,请他们上座。 老师们虽然对花想容考了高分却没有报京城大学感到可惜,但见花想容这么从容,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也就翻篇了。 花想容自己不报京城大学,给了别的同学机会,说起来,今天排第三名的同学还得感谢花想容。 因为今年京城大学在一中录了两名学生,花想容考了第一名,她没报京城大学,第三名的同学就能递补上来。 和花想容闲聊间,张老师看到纪家原来的土墙厝,便知道以前纪晓舟过得有多难了,不禁对自己从前惩罚纪晓舟的行为感到后悔。 张老师拍拍纪晓舟的肩膀,把他拉到边上道: “晓舟,小容不报京城大学,是不是因为家庭困难的原因?如果是这样,我建议小容复读,大不了,我拿自己的工资来支持她上学,当然,这也要你愿意。” 张老师认为,花想容的成绩,再复读一次,再度考上京城大学的可能性为九成,所以不想花想容放弃这个好机会。 她并不知道花想容和纪晓舟在县城开了友谊商场的事,花想容以前请假,也是以其它的理由来请,所以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第383章 表白上了 “不,张老师,不需要。”纪晓舟没想到张老师会这么说,心里真的很感动。 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张老师对他也是如此,一心想要帮助他,只是他默默地隐瞒了自己家庭的难处,最终还是考上了大学,当时张老师也是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花想容看到张老师把纪晓舟拉到边上,正好想过来和她说说话,没想到走过来正好听到张老师这么说,她还没说话呢,听到纪晓舟的回答后,张老师立即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 “晓舟,是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还是因为你们现在就想马上享受家庭气氛,想要孩子了?” “不,不是这样的,张老师,其实我们……” 纪晓舟心内的感动更甚,因为张老师这么说,其实有些问到隐私的话题了,如果一般人肯定会生气了。 张老师不是不知道礼数的人,但是她还是这么问了,说明她对花想容十分重视,要不然也不会苦苦这么逼问。 “晓舟,小容有更好发展的舞台,我也相信她的人品,如果你们能把她托举得更高,她绝不会有负于你们的……” 张老师还想进一步努力说服,既然纪晓舟对重男轻女、想生孩子的问题都进行了否认,那张老师不得不重新考虑事情的另外发展。 那就是纪晓舟是不是担心花想容考上最好的大学,女强男弱,会压他一头,所以刻意打压。 张老师这么说,如果是一个人品差的人,简直是挑战他的极限神经了,说不定会逼人家翻脸。 但是张老师还是义无返顾地问了。 纪晓舟真是百口莫辩。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好不好? 花想容能飞得更高,是他的心愿,他也愿意做托举她的肩膀。 张老师说得这么坚决,以至于纪晓舟对自己的人品都要产生怀疑了,忍不住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样的想法? 当然,用01秒思考之后,纪晓舟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些想法,于是他甩了甩头,正要说话。 没想到花想容却突然冒出来,对张老师笑道: “张老师,您误会晓舟了,他完全支持我报考京城大学,只是我自己不想去而已。 目前来说,考深大是我最好的选择,我们在那里选择了自主创业,那边的创业环境好,能兼顾我的学业和事业,同时还能兼顾我的家庭。 我们目前在那里已经先试行开了一家西饼屋,收入还不错,喏,这是我们店铺的名片。” 花想容说着,双手恭敬地递上一张名片给张老师。 张老师接过认真地看了好几眼,见名片上还印着店铺的形象照片,看样子并不是一家普通的街边小店,她这才稍放心,道: “如果是这样,就算我管闲事了,晓舟,对不住了。” “不要这样说,张老师,我和小容都是多亏了您的教导,才能考上大学,在社会立足。 你刚才那样说,也是出于对小容的关心,我能理解。 还得感谢有您这样为学生着想的老师,不管谁做你的学生,都是他们的好运气。” 纪晓舟由衷地道。 张老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是我管得太宽了,实在不忍心看到一株好苗子埋没。 但是现在看来,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能力,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虽然我还是遗憾小容没能上顶尖大学,但既然你们都想清楚了,我也尊重你们的选择。” “张老师,谢谢您。” 花想容也没想到张老师会这么热心,一直把她报考的事情放在心上。 前世今生,她对身边的许多人还是缺乏深度的了解。 可能前世她太冷漠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内心,对失去的耿耿于怀,看不到身边人关切的目光。 “好啦,以后我也不会再多说了,今天是你的升学宴,祝贺你。” 张老师笑道。 “张老师,您这边坐,宴席马上要开始了,农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还劳烦你们都亲自来了。” 纪晓舟殷勤地引路。 把老师们都安排在上席,受邀的村民们也陆续前来。 其实以纪家现在的能力,要请全村的村民也是可以的,只是乡村都有个规矩,大家一般是不破不立。 要不,你今天有实力请了全村,下回换个经济差一点的人家,是不是也要请全村?请了全村能负担得起吗? 所以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按以前的规矩来。 不过,一家一户带个小孩子来,主人家也不会有意见,当然,也不是每一户人家都会带孩子来,所以一般主人家都会多设两张席,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时候,既然要请客了,当然是人来得越多越好,越热闹越好。 眼见村民们把席位都坐满,时间也差不多,就开席了。 花想容是这次升学宴的主角,身为女性,她不好喝酒,只用饮料代替,但纪晓舟是花想容的丈夫,少不得要替她“受过。” 待花想容和纪晓舟把大家都敬过去后,有些熟悉的就抓着纪晓舟不放,非要他喝酒。 纪晓舟反而不能推辞,于是一一奉陪。 别看昨天晚上没喝多少,也没醉,但是今天纪晓舟实打实喝多了,毕竟人多,一张席一杯,真喝下去也够他受的。 今天是花想容最好的日子,纪晓舟甚至比结婚那天都要重视,因为这是独属于花想容一个人的狂欢,他想她留下深刻的美好印象,于是自然十分卖力。 众人叫喝就喝。 于是到席散时,纪晓舟也喝多了。 还好,他喝多了很安静,只是一个人默默坐着。 花想容把老师们和村民一一送走,回来就看到纪晓舟脸红红的,坐在客厅茶几边,面前放着一杯不知道谁给他端来的茶水,茶水已经凉了,但是没有动。 花想容还以为他好好的,就象昨晚上一样,于是走到他面前,问道: “晓舟,怎么样?你还好吗?” “挺好的,小容,能娶到你真好,是我纪某人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没想到,纪晓舟大白天的,在家里表白上了。 花想容一楞,紧张地看了下四周。 婆婆呢? 大嫂呢? 大哥呢? 小弟呢? 还好,四周没人…… 不,有人,有个舍得在! 第385章 舍得曝光 “行啦,知道你很自律,不需要检讨。” 花想容格外宽容。 要不是他喝多了一些,还听不到他内心潜藏的那些话呢,想起来就好甜。 可惜纪晓舟平时太拘谨了,并不是把喜欢和爱挂在嘴上的男人。 但这个年代的男人大抵如此,基本上没有一个会把爱和喜欢挂在嘴上的,除非是那些流里流气、为了把妹的男人。 所以纪晓舟虽然喝多了,但能听到他深藏于内心的话,花想容就将功抵过,原谅了他。 即便纪晓舟喝酒是为了替她挡酒,但喝酒总是不好的,伤身,在女人的心里,逻辑大抵如此,因此纪晓舟喝醉了,算是一过,但有了那些“甜言蜜语”,还是能抵过的。 纪晓舟看花想容的表情,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也不好意思再问。 花想容看他醒酒汤喝完了,就把碗拿去厨房洗。 正好这时,舍得迈着小短腿又进来了。 “叔,抱抱。” “好嘞。舍得乖。” 纪晓舟当然抵挡不住人类幼崽的软萌魅力,一把将他抱到了腿上。 “叔,你睡觉觉。” 舍得努力想表达,只可惜他词汇不多,所以说话要过脑子,很费劲,一边说还一边吹口水。 “是,叔喝多了。” 纪晓舟明白了婴语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不好意思地解释。 “叔,娶小容真好!” 舍得突然语出惊人地冒出了一句。 “啊?什么意思?”纪晓舟吃了一惊,不明白为什么舍得冒出这样“成熟”的话。 “叔,你说的。”舍得笑了,咧开了没有牙的嘴,然后把手在脸上刮着脸,道,“羞羞!” “啊?”纪晓舟脸腾地红了。 虽然舍得的婴语十级只有三级,但纪晓舟立即能脑补出了一系列。 “唔,完了。” 纪晓舟立即明白花想容为什么脸色这么怪,是他唐突了。 “完了?叔,完了!” 舍得乐了,婴语继续发挥。 “什么完了?”花想容洗了碗出来,正好听到舍得的话。 “婶婶,棒棒糖。” 舍得一看到花想容,立即转换了话题。 “不能老吃糖,会蛀牙,痛痛。” 花想容只好和他讲道理。 “要吃冰条。” 舍得转换了条件。 “冰条?现在没得买,卖冰条的哥哥没有来。” 花想容道。 村里的冰条,都是几个暑假想赚零花钱的大男孩来卖的,他们骑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后面放个泡沫箱,箱子里装的就是让孩子们魂牵梦萦的冰条。 花生和牛奶的五分钱一支,普通的糖水冰条三分钱一支。 平时吴雪月多少有买过给舍得吃,舍得就记住了。 “你这小家伙,还懂得谈判了。冰条也有糖,晚上睡前不能吃,会有虫虫爬到你牙里,咬一个洞,痛痛。” 花想容哄他。 舍得扁着脸,有点不高兴。 花想容却很乐呵,这孩子,还有点谈判技巧,要棒棒糖不成,就会懂得讨冰条。 “舍得,不要吵,叔叔要休息了。” 这时,吴雪月收拾完,走进厅堂,看到舍得在纪晓舟腿上扭来扭去的,知子莫若母,一看舍得这样,就晓得他在做妖了,立即喝道。 别说,吴雪月虽然疼儿子,但平时一点也不宠着他,该打打,该骂骂,所以舍得反而更怕她。 此时一听老母亲发火了,舍得立即跳下纪晓舟的大腿,“登噔”地跑到吴雪月身边,抱着吴雪月的大腿说: “妈,辛苦。” “哈哈。”一看舍得这么狗腿,屋里所有的人都乐了,大笑出声。 “大嫂,你儿子以后会有出息的,看人眼色一流啊!” 花想容夸道。 她对舍得之前是怀着一份内疚之心,但是现在随着舍得长大,能用婴语和大家交流,她对舍得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舍得年纪小小,就有了征服人心的力量。 前世的舍得,就算身处逆境之中,也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吴雪月被儿子抱着大腿,也没了脾气,再说舍得只是出言讨要,还未达成实质的后果,所以吴雪月索性就抱起舍得道: “我带你最辛苦。” 回到自己屋里,纪晓舟摸摸鼻子,想要问花想容,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怎么了?还不去洗澡?”花想容奇怪地问道。 “去,马上去。” 纪晓舟赶紧去洗了澡,把一身酒气洗了,回屋后,躺在床上,感叹道: “虽然没有空调,还好乡下夜里凉得快,也不算太闷热。” “嗯,反正要搬家了,不然是得装空调。” 花想容想起之前她和吴雪月买电风扇的事情,恍如隔世。 此时,那台她们斗智斗勇买来的电风扇,正“咣咣”地给他们送来凉风。 升学宴没有请张棋神、司局他们,因为他们的身份在本县敏感,所以花想容和纪晓舟就商量第二天晚上再另外宴请他们,宴请的地点是放在友谊商场的食堂。 纪晓舟和花想容白天专门去拜访了张棋神,本来去了张棋神家后,要再去找司局的。 但是张棋神憋了好久,难得花想容来了,拉着她便是下棋,听说她要去司局家,就一个电话把司局叫到家里来,让司局和纪晓舟下棋。 司局虽然荣升副县长,但是张棋神一个电话,还是把他立马叫来了。 他棋瘾也很大,虽然纪晓舟的棋艺比不上花想容好,但和司局棋鼓相当,正好能给他止痒。 司局因为新工作业务繁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棋了,正好来解一下压,于是四人下得天昏地暗,中饭就在张棋神家吃。 老张去市里上任后,家属也跟着去了,家里老张就请了个保姆,专门照顾张棋神的起居,还有三餐,同时也关注他的身体状况。 老张让张棋神一起去市里,张棋神不肯,说家里住着舒服,接地气。等再过年,他身体差了,不行了,需要人伺候了,再去市里。 老张也无奈,只能听父亲的。 毕竟,他在市里分的是一套大平层,住在六楼,要爬楼梯,父亲这么大年纪,根本爬不动楼梯。 他只能听父亲的,想着再过几年,要是有电梯房,买一套电梯房,让父亲和自己一起住。 第386章 尽在不言中 张棋神现在有保姆操持家务,自己身体尚可,在家里司局还三不五时过来照看他,又有棋友作伴,在这里过得美滋滋的,根本不想挪窝。 花想容边和他下棋,边和他聊天,把他最近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知道老张一家虽然去了市里,但张棋神依然过得很舒服,就放心了。 她说:“师父,你要是有空去深圳,我带你去玩。” “你呀,好好的京城大学不上,非要去上深大,你图啥呀?” 老张无语地道。 “呵呵,那里的环境很好,适合创业,是全国最火的创业热土,在那里,商业咨讯发达,我喜欢那样的环境。” 花想容前世是个商人,但上一世她一开始没有踩准节奏,错过了深圳发展最肥的第一段,现在她当然不会错过。 “好,你高兴就好。去见过你娟姐了?”老张问。 “见过了,还让她帮了不少忙,能在那里把店开起来,还亏了娟姐。”花想容道。 “那就对了,自己人,她能办到的,你尽管去找她。” 张棋神现在已经把花想容看成象孙女一样了。 司局和纪晓舟下棋,也是热火朝天,但是他们一边下棋,一边听着花想容和张棋神聊天,还时不时地加几句话。 因此,虽然是下棋,但其实气氛一直比较松散。 傍晚,一行人才走路去友谊商场食堂吃饭。 他们到的时候,何文贤亲自在食堂指挥坐镇,力保今天的晚宴一定要办好。 看到花想容一行到了,便赶紧把熬好的牛尾汤先端上来。 “何副,一起吃。”纪晓舟招呼。 何文贤是重要的现场管理人员,当然有资格和他们一桌吃饭。 何文贤受宠若惊,眼前二位客人他当然认识,一位是八达通的张棋神,一位是新晋的县里副职,如果光凭他自己,连和人家搭讪的机会都没有。 上的酒是茅台,菜是海陆空全包,鲍鱼、鱼翅、海参、鸽子、牛排各种,都是最顶级的菜式。 酒也不强行喝多,花想容主动敬过一巡后,就大家随意了。 何文贤原本以为纪晓舟是让他来当酒桶的,没想到大家都不怎么喝酒,看来是真心要提携他,心里不由暗暗感激。 席间,何文贤和花想容说租边上店面的事,进展不太顺利,主要是边上一家劳保用品店不肯迁店,说他们是商业局下属的企业,不能随意变更合同。 如果劳保用品店不肯迁店,那就影响了商场的餐饮业布局。 没想到,司局听到了,笑道: “我明天和商业总公司说一下,让他们迁店,不过你们补偿要到位。” “明白。”花想容点头,“迁新店的搬迁费用我们全部负担,店员耽误的工时我们每个人补偿50元,新店的店租我们帮交一年,这样的条件可以吗?” “行。”司局点头。 既然要让人家迁店,给人家造成麻烦,肯定要有所补偿,有钱就好说话,司局发话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象花想容这么做,手下人心服气顺,让司局好做人,他当然乐见其成。 何文贤咋舌。 他想破头壳没做成的事,花想容和司局一说,轻飘飘一句话就解决了。 何文贤忽然对友谊商场更有信心了。 吃完饭,纪晓舟亲自开车送张棋神和司局回家,临下车,又每个给他们提了一份营养礼包。 礼包里有燕窝、鹿茸什么的,都是一些高档的滋补品。 回到家,花想容和纪晓舟决定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争取三天内完成,就启程回深圳。 录取通知书到手,要上学就要办理相应的户口迁移等手续,这些也需要时间,但因为有相关的程序,所以办理起来按规定走就是了,也不用特意去找人。 这些小事花想容自己去办就好了,纪晓舟则去办大事,旧城改造工程留存的需要处理的事情,纪晓帆也一一交给纪晓舟。 做工程这样的事,由纪晓舟出面,比花想容出面更专业。 纪晓舟做事也是很麻溜,带着大哥和工头谈判,和工人交流,很快就把那些须须的小事处理好了。 纪晓帆一直跟着弟弟处理这些事,见这些他棘手的事情在弟弟手里势如破竹,佩服之余,也学到了不少应对之道。 夫妻二人加快工作节奏,把事情处理好,就得回深圳了。 临行前,于桂又做了一大桌菜,让大家一起再吃顿团圆饭。 纪晓舟夫妻这一去,估计得过年才能回来了,从此就拉开了一家人分隔两地的节奏。 于桂虽然不舍,但家里好歹还有个大儿子在家,按他现在事业的发展来看,以后也会稳定在家里发展,于桂也不至于孤单。 再加上这些年来,村里人出外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把年轻人外出创业当成常态,所以于桂消化一番后,还是能接受的。 “妈,我们以后在深圳会买别墅,到时候你在家里能脱得开身,就去和我们一起住。” 花想容放下“大话”。 纪晓舟本来想说离买别墅还远着,他不想让花想容说买别墅的事,是怕大家会觉得他们太浮夸。 毕竟,现在店里虽然赚了点钱,但还要商业扩张,在纪晓舟心里认为,一时半会他们手头不会有太多现金可以用。 但一听到花想容提到让母亲来住,他觉得心里挺满足的,也不吱声了。 于桂笑道:“我在家里也努力赚钱,争取等你们买大房子,我可以帮补一些。 你们几个,从小和我一起受苦,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现在有机会赚钱,一来是减轻你们的负担,二来也希望有点钱能补贴你们。” 纪晓帆兄弟俩都是一阵动容。 “妈,放心,我们也会努力的。”纪晓帆话不多,但每一次说话都很真诚。 “不苦,哪里苦了,感觉嫁到纪家后,和在家里是一样,没有受到任何委屈,我同村的女伴都羡慕我有个好婆婆。” 吴雪月也乐呵呵地道。 花想容敬了吴雪月一杯,妯娌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387章 没有想起她 一家人整整齐齐,开开心心,时间过得很快。 好的家庭就是治愈人的。 回到家里,花想容和纪晓舟始终被浓浓的亲情包围着,感觉十分惬意。 就象初冬泡在温暖的浴缸里,暖洋洋,懒洋洋的。 要不是还年轻,真不想有什么斗志。 当然,这只是假象。 从奔忙到陡然卸下重担后的减轻负担,休息透后,就会有这种慵懒的感觉。 赶在要走之前,花想容和纪晓舟依旧分头奔忙,把一些手尾处理好,因为这次离开家,他们至少要半年才能回来了。 虽然现在家里和公司都有了电话,联络方便多了,但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解决的好。 期间,花想容在路上遇到过肖一虎,二人匆匆打了招呼,肖一虎好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来得及问花想容夫妻在深圳过得如何,花想容回答说还行,塞了一张名片给他,肖一虎就急着走了。 当然,走前还歉意地说,以后花想容夫妻回来,他一定请他们。 花想容回了一句说:“有到深圳找我们。” “好。”肖一虎跨上他的豪爵摩托车,扬长而去,一路上,自是引来无数艳羡的眼光。 花想容去找马丽。 之前升学宴时要请她,结果马丽到她乡下外婆那里去了,外婆家没有电话,联络不上,只好作罢。 但是花想容从马丽妈妈嘴里得知,马丽这次考得比上一回分数高了25分,如果上了华东政法大学,这是全国一流的政法大学,毕业后,不是做法官,就是做检察官,当然,现在也有做律师的,前途不可限量。 倒是花想容长长舒了口气,马丽这一世考上了不一样的政法大学,就不会遇到那个恶毒的女同学了,应该就此摆脱了中年被害的命运。 当然,只要那个时间节点没有到来,花想容觉得还不能太放松了,必须得时不时关注。 马丽是她高中阶段交到的唯一好友,性格耿直豪爽,确实很适合做检法工作,有她这样的法官,是弱势群体的光。 不论是从好友的身份,还是从马丽的职业态度上,花想容都有义务帮她避开噩运。 马丽的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尤其是父亲是法官,身份敏感,所以马丽就没有办升学宴。 但花想容要走前,肯定要找她碰个头的。 在和肖一虎迎面撞见后,花想容开着车去找马丽。 她估摸着这阶段马丽要办户口等手续,也该从外婆家回来了。 到了马丽家,果然,马丽已经回来了,一听说花想容来了,还在呼呼大睡的她,立即跳起来迎接花想容。 “小容,太棒了,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次也不能考那么高的分数,如愿以偿。” “什么呀,是你自己努力!” 花想容也热烈地回抱了下马丽。 “你上回来,我妈说了,我昨天晚上刚回来,还想今天去找你呢,就怕你一溜烟跑去深圳了。” “怎么可能不知会你一声就走。”花想容笑道,“咱们中午去外面吃?聊聊天。” “好。”马丽开心地赶紧去卫生间洗漱。 完事后,马丽和家里说了一声,说要和花想容出去吃饭,家里因为马丽考上了心仪的大学,难免宠溺着她,母亲不光立马答应,还塞了一百元钱给她,让她好好请请花想容。 如果不是花想容,马丽这次也不一定能考这么好的成绩,马丽家人对花想容也是充满了感激的。 “哇,小容,你自己开车来呀,这车太漂亮了,我这辈子都买不起。” “呵呵,但是你会匡扶正义,这不是很有成就感吗?”花想容顿了顿,道,“以后你跟着我做生意,一定有钱买的。” 马丽现在还只是学生,这时候赚钱,并不影响以后她的职业,再说,她真地入职检法,也有其它办法赚钱,只要先有第一桶金,她可以指点马丽买房,这是一本万利的赚法,也不触犯纪律红线。 “行啊,小容,你的生意要投的本大吗?我只有一千块储蓄,都是以前的红包零钱攒下来的。” 马丽也不客气。 如今全民皆商,包括很多公职人员也在做生意,还有人辞职下海做生意的,所以有生意可以参与,大家都会有兴趣。 而且花想容是她信任的好姐妹,拿钱投资她的生意,应该不会差。 虽然有种说法叫朋友不要掺合在一起做生意,但因为马丽的情况比较特殊,上一世她是个正直的法官,但因为坚持正义的缘故,死得也挺惨的,花想容有意扶持她,所以也就不管那个忌讳了。 而且,忌讳之所以成为忌讳,自然是因为如果掺合了朋友的生意亏钱了,就容易产生矛盾。 “我接下来要再开一家西饼屋连锁店,到时候一家店的投入大约十五万元,你的钱我会折算成股份,年底再和你分红,如何?” 二人说话间,来到了县城西街的一家客家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好,点了菜,继续投资生意的话题。 “可以呀,小容,你真能干,竟然能投资这么多钱?”马丽一脸佩服地道。 “喏,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来深圳来这里找我,我家就在这个店的对面,背面的电话是我家的。” 对别人,花想容只给了店里的名片,名片上只写了店里的电话,但是对马丽,花想容还在名片背面手写了家里的电话和地址。 “小容,你在深圳买房了?店也开起来了?这么快?”马丽一脸难以置信,“你做什么事都利落,我才多久没见你,就办成了这么多大事。” “呵呵,本来只想到那里先看看,体验一下那里的气氛,没想到机缘巧合,有入手房子和店面的机会,就买下来了。” 花想容也没有隐瞒。 “凡事快人一筹,这就是你,我没看走眼,以后你一定会有出息的,当初花想月欺负你,踩你,我想现在看到你这么有出息,她一定后悔了。” 马丽提起花想月,倒是让花想容楞了下,说实话,她即便回家,也很久没想到花想月了,前世的仇人,现在自己把自己作死,高考都没参加,她一点也不想和花想月比较。 第388章 天大的八卦 “哟,这都什么人呀?都考上大学了?上北大清华了?这么得瑟,在背后还会踩人了,真是宵小之辈!” 没想到,马丽话音才落,背后就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不是花想月是谁? 花想月微微挺着肚子,嘴上说得阴狠,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得瑟,因为她手里挽着一个穿着一身花衬衫的有钱小开,不是梁斌是谁? 不过,梁斌的头发乱糟糟的,象鸡窝一样,他烫了时髦的卷发,但没有打理,明显是没有梳,配合着他脸上的颓丧,看起来很不阳光的样子。 梁斌这副模样倒是让花想容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几个月前她第一次遇到的虽然痞但还挺阳光的机车骑手梁斌,变得象被糟蹋得太厉害,透支了体力的大公鸡似的,如此萎靡不振。 不过,梁斌是她名义上的妹夫,和花想月孩子都有了,他再颓靡,关她什么事? 因为看到梁斌的状态有点奇怪,所以花想容一时分了些心在梁斌身上,但马上就收回来了。 马丽虽然没有说花想月的什么坏话,说的也是事实,但被当事人抓包,一时间也没有再吐槽什么。 见马丽不说话,花想月越想越恨,尤其是马丽说的话还被梁斌也一起听到了,她觉得会拉低自己在梁斌心目中的形象,于是恨恨地道: “不是挺能说的吗?不是在背后说人很过瘾吗?怎么不说了?小人得志,太嚣张!” “花想月,我哪点说你不对了?你不是没参加高考吗?你不是没上大学吗?小容随随便便,边工作边读书,都能以全县第一的高分考上好大学,哪象你,为了一个男人,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失去了自我,你不悲哀吗?” 马丽怼人也是一流的。 花想容不禁想笑。 难怪马丽会成为口碑不错的法官,这口才,一流! 或许,马丽去做律师挺好的,以她的能力和口才,实现财富自由完全没有问题。 花想容这边漫想着,却没想到,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落在花想月眼里,就是对马丽肯定的回应,对她的嘲讽。 “你们这种没有人要的女人,懂得什么是爱情?等我儿子长上小学了,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嫁得出去! 是找不到对象,妒忌我才这么说?” 花想月知道马丽没有谈过恋爱,故意往她软肋踩。 谁知道马丽是个一心向学的好学生,脑子里从来没有早恋的念头,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冒,也不觉得这个话题触犯了她的禁忌,所以她很无所谓。 而且,花想月说的也不是事实,她上学的时候,也有男生给她传过小纸条,只是她自己不想接受而已。 “你这样子就好笑了,难不成以为你想嫁人,别人也得跟着你恨嫁啊? 等我大学毕业了再嫁人也不迟,到时候文凭有了,工作有了,男朋友也有了。 而你呢?除了身边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你的? 别说了,说不定连这个男人也不是你的!” 马丽冷嘲热讽的水平也是挺一流的,花想容听了不敢笑,只能忍着,但马丽说的都是事实呀,花想容并不觉得过份。 于是花想容便不言语。 花想月气坏了,她知道马丽和花想容最好,也曾想过策反马丽,没想到马丽却是油盐不进,有自己的想法,现在还成了花想容的马前卒,她骂一句,马丽回一话,花想容倒好,在边上云淡风轻的,显得她在梁斌面前特别气急败坏,没面子。 如此一来,她把怒火撒向了花想容。但花想月毕竟是花想月,方才在马丽面前没讨到好,她眼珠子一转,换了娇怯的语气,对花想容道: “姐姐,你高考竟然考了全县第一?是上了北大吗?你以前的理想不是考上北大吗?” “小月,你问我考哪里有意义吗?和妹夫好好生活,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花想容冷淡地道。 “姐姐,你怎么这么嫌弃我?我哪里得罪你了?是因为最开始认识梁斌的是你,后来他却娶了我吗? 姐姐,这不是我的错,是梁斌主动爱上我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一直心里埋怨我。 香江虽然好,但在那里生活也不容易,梁斌也是每天都要上班的,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有钱就是整天吃吃喝喝,周游列国。 姐姐,你嫉妒我,也不必对我不理不睬?咱们毕竟还是姐妹。” 花想月这么一说,好家伙,四周食客看花想容的眼神就变了。 这位如此高冷,对孕妇一点也不留情面,原来是因为妹妹抢了她的男人? 不要说在国内了,全世界的人对男女之事无不怀着莫大的八卦之意,此时四周的人都支楞起了耳朵,想听花想容怎么说。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友谊商场的老板娘和妹妹曾经抢过男人? 花想容可比她自己认知得有名气得多了。 一来她年轻漂亮,二来她曾经因为夺得全国业余象棋赛冠军上过本县的电视台,还是十分钟超长的专题片介绍。 所以有心的人都会记得花想容的。 只是没想到花想容和她妹妹之间还有这么大的八卦? 梁斌听到花想月这么说,有些出乎意料,为了打击花想容,连他们之间感情的事都能翻出来说? 但是梁斌最近已经对花想月的作派麻木了,她连自己的助理蓝妹都会怀疑和他有一腿,天天闹着要他辞退蓝妹,吃自己姐姐的醋又有什么奇怪? 梁斌被花想月缠得焦头烂额,还真没有留意过花想容最近的动静。 直到这时候,才从花想月口中听说花想容竟然在高考考了全县第一? 对于任何人来说,不管是学渣也好,学霸也罢,对于第一都会存几分仰慕的。 梁斌虽然是个学渣,但也知道高考是国内竞争最激烈的考试,花想容竟然能在高考中拿全县第一? 梁斌不由得对花想容刮目相看。 花想月到底还是蠢的,直接把花想容的形象提升了一个层次。 第389章 小白花 花想容也是无语了。 花想月惯会做小白花,此时演技也不算太出色,处于正在磨合阶段,但是她孕妇的身份,加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着实让外人很容易就产生怜惜之情。 只除了她身边三个人。 这三个人,自然是梁斌、马丽、花想容。 花想容扫了梁斌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不符合梁斌的性格呀?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梁斌,他挺不服输的,行事做派也是痞气十足,但倒也显出他的活力来。 哪里象这样的梁斌,死气沉沉的。 这,有点不对劲呀? 花想容只是略略扫了梁斌一眼,然后对花想月道: “你还吃饭吗?要吃饭就去找个位置,别在这碍我们的事。” 换成前世,被花想月内涵想要和她抢男人,花想容要嘛被气哭了,觉得无地自容,跑出饭店,要嘛肯定跳起来和花想月撕。 花想月也大抵想到了这两点,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能激怒花想容,而不是让她象现在这样,表现得云淡风轻,仙气飘飘,让梁斌把她当成女神一样垂涎。 她就是要破坏花想容在梁斌心目中的形象。 为了防止花想容激愤之下伤害到她,花想月还小小后退了一步,同时拿手护住了肚子。 万万没想到,花想容依旧是云淡风轻,脸上连神色变化都没有,只是轻描淡定地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激怒,甚至没有解释,没有急于为自己争辩得急赤脸白,甚至连她的话题都没有接招。 不光花想月楞住了,就连马丽和梁斌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用一副你也太出乎我们意料的表情看着花想容。 “怎么了?傻了?不懂找空位置啊?想吃就让店员带你们找位置,总不能把我们的位置让给你们? 在饭店吃饭只看先来后到,你们后面来的,没有位置,就去边上站着,等有位置就去占着就行。” 花想容说话间,正好店员上菜了。 花想容兴致勃勃地拿起筷子,对马丽道: “吃,趁热。” 不管什么食物,都得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道理是这样,但是马丽的心情很复杂,好象又有点不对。 也是,身边忤着两个大活人,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吃,是有点不对劲。 任谁美食当前,被影响进食的心情都会不愉快,于是,马丽满脸厌弃地道: “喂,我说那谁,你们别站着看了,人家要吃饭了。” 马丽家境优渥,在本县完全是可以横着走的角色,所以即便知道梁斌是香江的富二代,也不会对她有影响。 再加上她特别讨厌花想月,所以口气别提有多不客气了。 梁斌倒是一脸无所谓,谁让花想月先去招惹人家呢,人家不起身暴打她已经很客气了,如果是在香江,现在餐厅的局面早就不可收拾了,他估计得叫一群小弟来打群架了。 “走,人家吃饭呢,你真是来看人家吃饭的呀?” 梁斌懒洋洋地拉了一把花想月。 “你……”花想月气呼呼地回瞪了一眼梁斌。 “少爷我没这个脸看人家吃饭。” 梁斌甩下花想月,转头就走。 被花想月这么一弄,他也没有心情在这里吃饭了,没见四周都是支楞着耳朵等看笑话的食客吗? 梁斌有意无意扫了一眼花想月的肚子。 真是的,他梁某人一世的英名,都被这孩子给毁了。 如果没有孩子,他早就拔腿溜了。 倒不是他想做一个负责任的父亲,而是这个孩子坐实了他和花想月的关系。 如果他拔腿就溜,梁氏一族两百多年在新容县树立的形象就会被他毁了。 越和花想月一家接触,梁斌越发现他们家有这样的倾向,尤其是林秋琴,脸皮厚心黑。 如果他毁了梁家祖宗的清誉,别说梁家的祖宗不放过他,就是他爸,首先得来扒他的皮。 原本梁斌得过且过,想着就这么算了,暂且应付到花想月把孩子生出来,到时候,他再设个仙人跳,让香江的小兄弟装成有钱的大佬来内地,引诱花想月,让花想月自愿脱身,这样他就可以脚底抹油溜了。 到现在看到花想容,发现一段时间没见之后,花想容的姿色愈发诱人,花想月和她比,就象个年轻版的林秋琴,泼妇的气势十足。 梁斌受不了,机车少年还是有几分热血的。 他想要逃脱。 但是,现在的情况,他需要一个人帮助他。 见梁斌转头就走,花想月一怔,也顾不上花想容的反应,只好快步赶紧跟了出去,当然,临走也没有怨毒地看了花想容一眼。 花想容对着马丽莞尔一笑,道: “苍蝇走了,清净了,咱们可以慢慢吃了。” “小容,我服了你,你的脾气真好。”马丽还有些气。 “呵呵,马丽,多谢你今天帮我出头。”花想容笑着感谢道,还夹了一个鸭腿给马丽。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老是被花想月欺负,想想以前,她欺负得你多惨,关键是你还不知道。 那时候我还没有成为你的朋友,就经常听说花想月在背后说你坏话,说的话太难听了,我都描述不出来。 话说,我不了解你的时候,还真以为你是那样的人呢。所以,谎言重复一百遍就成了真理。 真正接触你,才知道你们完全是对掉了个,坏人是花想月,她就是嫉妒你,没有一样比你强,想要抹黑你。” 马丽一口气“八八”地说了好多。 花想容都笑了,说:“我早知道了,消化充分,所以早不生气了,和她生气完全是浪费生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小容,你真有气度。再次申明,我没有看错你,你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马丽情不自禁地再度夸奖花想容。 “你呀,得了,我没有想过和她比,做自己就好。而且,你看她那么生气,只是气坏自己罢了,得了什么好处?”花想容笑笑。 她的这份从容和镇定是前世磨砺换来的,没有什么好骄傲的,只不过她比马丽多拥有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所以花想容十分淡然。 第391章 梁斌要求人 “你,你推卸责任。”花想月扶着肚子,嘴里叫唤道,“疼,好疼,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看到花想容没有反应,花想月似乎疼得更厉害了,小脸扭曲着都变白了。 “对不住啊,我连碰都没有碰她一下,如果疼得厉害,你们有开车来吗?没有我可以开车送她到医院。” 花想容道。 这是她唯一能退让的事了。 花想月不是肚子疼吗?在外人看来也是她妹妹,她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不然还落人口舌。 “我们骑摩托车来的。”梁斌这时倒开腔了。 骑摩托车来的?那怎么载一个说自己肚子疼的孕妇? 那就是得开车喽! 花想容无奈,道:“那坐我的车!” “吉普车吗?那会太颠了,我怀孕了,受不了。”花想月露出痛苦的表情。 “梁斌你打电话让人送车过来。” 花想语有些气结。 乘车还挑三拣四的,什么人? “不是吉普车,人家是奔驰,大奔!”这时,马丽走出来,正好听到后面几句话,一听花想月在挤兑花想容,立即发声道,“怎么?你要去医院,为什么不叫你们梁老板送你?” “算了,上车!” 花想容只想把花想月送到医院,自己就赶紧商场,还要请人去查舅舅康有鸣之前来新容县的事,哪有时间和花想月纠结。 “怎么可能是奔驰?” 花想月有一段时间忙于和梁斌粘腻了,对花想容的动向知之甚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她碰面了,所以不知道她买了车。 而且,花想容平时就算有事回娘家,也是依旧骑的自行车,并没有开车回家。 再加上花想月安插在纪家的耳目,纪雨荷已经出国了,所以花想月对花想容的信息不太对称了。 当花想容真的把自己的新车开出来时,花想月傻眼了,都忘了“肚子疼”的事情,手摸着肚皮,呆呆地看着崭新霸气的奔驰新车。 “这,这是你们买的?你们怎么有钱买这么贵的车?花想容,你老实说,是不是爸爸偷偷塞钱给你买的?” 花想月脸因为嫉妒都气得变形了。 “不是,我们自己赚钱买的,你上车不?不上车我走了。” 花想容淡淡地道。 “上车,你嚷什么?” 梁斌家也有大奔,还有宾利,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看到花想月生气变形的脸,他也觉得挺丢人的。 “不行,等检查完了,我要问问爸爸,怎么给她买车,没有给我买车。” 花想月嘤嘤地哭了。 “你好烦,我不是有车开吗?你又不会开车,接下来还要带孩子,哪有空开车? 需要车,我的拿去用。” 梁斌觉得在花想容面前如此“穷酸”样,让他很尴尬,所以他马上慷慨地道。 花想月听了,并没有开心,反而气坏了。 因为之前梁斌的车,他宝贝得很,都不让别人碰,就算是她说要借来学开车都不行。 现在却因为花想容在场,为了表现他的富贵气派,一口就答应把车给她用了。 花想月越想越气,这下肚子真的疼了起来。 腹部一阵阵紧缩,她捂着肚子,不敢说话了。 花想容发现她这回不似作伪,估计是生气气的,怕出事情,赶紧把车开到县医院的妇产科,让梁斌把花想月扶出车,自己和马丽叫了医护人员,用担架床把花想月送进了急诊室。 “花想容,你别跑走,要是我有事,你要负责。” 花想月躺在床上也不老实,还激动地喊。 如果不是花想容也是个女人,听花想月这么喊,估计会以为花想容是个渣男。 “行啦,你就是情绪激动引起的宫缩,你这孩子还要不要了?如果还要,就不要再这么激动了。” 看病的大夫40多岁,还挺有经验的,一检查就明白事情的缘由了。 “医生,要保胎吗?” 一听宫缩,花想月吓坏了,这不是要生孩子才会出现的事吗? “不需要,乱吃药反而不好,你就好好稳定情绪,好好卧床休息,明天就好了,接下来也不要情绪激动了,如果一直反复,有可能真的会引起流产,我不是说开玩笑的。” 医生郑重地道。 花想容见没她的事了,拉着马丽就离开了。 花想月这回不敢再矫情了,母凭子贵,如果没有肚子里这块肉,梁斌就不听她的了。 所以她也不敢再乱发飚,万一孩子没了,那岂不是没有拴住梁斌的绳子了? 梁斌? 梁斌呢? 想到梁斌,花想月四下打量,没看到梁斌的人,便问医生。 医生说应该是去交费了。 听医生这么说,花想月才没有再乱叫。 花想容拉着马丽才走出医院大门,后面,梁斌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道: “小容,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花想容皱下了眉头。 本想说你得去看着花想月,不然花想月该生气了,但再一想,这么说很伤人自尊心,她又不是没有素养的人,自然闭上了嘴。 “那个,这位同学你能让一下吗?我有事情单独和小容说。” 梁斌对马丽客气地道。 马丽犹豫不决,不想走。 因为梁斌是和花想月一起的,她生怕梁斌会对花想容不利。 “哎,你放心,我又不是坏人,我们就在这光天化日下说话,只是有些事情比较敏感,私人话题,你能不能避开一些?” 梁斌平时也挺精明的,一看马丽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道。 “马丽,没事,我和他说下事情。” 花想容看出梁斌的有事要和她说,便对马丽道。 “好。” 见花想容开口,马丽便退到边上去,离他们有二十来米,这样听不到他们谈话,但如果花想容有事,她就能快速跑上去解围。 “说,什么事?”花想容脸色平静,看不出悲喜。 “小容,花想月说的那些话,是对你的侮辱,我是不赞同她说的话的,只是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不想刺激她,才没有当场解释。” 梁斌要求人,只能先行为自己开脱道。 第392章 梁斌的恐惧 花想容依旧是一脸平静,脸上看不出生气还是释然。 梁斌原本只觉得花想容骑机车的时候很帅,美又帅,才是最撩人的,但是真正有交流后,他觉得,花想容怎么给他深不可测的感觉? 就象现在,一般姑娘听了他的解释,不是应该给他一个充满感激的微笑吗?甚至说几句,我能理解你的立场这样的软话? 梁斌一向是被女人哄着的,很少有哄女人的时候。 和花想月在一起,大部份也是花家的人在哄他。 花想容面色不变,这是怎么了? 还在生他的气? 对他无动于衷? 还没有被哄好? 梁斌正想着要怎么再说几句能更深刻表达自己歉意的话时,花想容发话了。 “我知道了。” 就在梁斌琢磨花想容平静表情的意味时,猛听到花想容说话,不由有如获至宝的感觉。 但是对于梁斌来说,这句话也未免太过于平白,难以听出情绪和悲喜。 要不是有事求人,梁斌真想问一句:你知道什么? 但是没办法,人在矮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呢? “小容,花想月可能是怀孕了,脾气不好。” “呵呵,她一向脾气都这么不好。”花想容一挑眉头,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所以是因为她一直怀孕中吗?” “啊?” 梁斌呆了一下。 “不是,她没有!她不是最近才……” 随即猛地领悟到花想容这句话的内涵。 他有点想暴起的冲动。 “呵呵!” 花想容乐了。 梁斌也会被花家治住? 难得! 一看梁斌就是香江的二混子,混不吝的那种人,怎么会被花家治住? 因为怀孕吗? 看起来也不是这样的人呀? “你别笑,这是个意外!” 梁斌莫名想要解释一下。 解释完又有些心虚。 心虚完,梁斌又觉得自己干嘛要心虚? 又干嘛对花想容心虚? 花想容先楞了下。 这是个意外? 什么是意外? 花想月怀孕? 还是花想月肚子疼? 不过,花想月怀孕,梁斌解释说是意外,没必要向她解释? 梁斌只需对花想月负责,只需对花家负责就可以了。 说起来,花想月两辈子好象命都不错,前一世嫁了个高官之子,这一世绑住了个富二代,是世人眼里成功的女人。 即便嫁的男人一地鸡毛,但只要维持表面的光鲜亮丽,有的女人就能忍,也甘之如饴。 那梁斌的解释就是花想月的摔倒、肚子疼是意外喽? 花想容按自己的理解来想。 如此一来,她觉得梁斌好歹没有把责任的锅硬甩到她头上,既然他不是个乱甩锅的男人,花想容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便道:“你认为是个意外的话,那就是意外好了。” 花想容的意思是:既然是“意外”,你们自己解决,不要再和我攀扯上了。 但是梁斌却理解为,花想容接受了他的解释。 花想月怀上孩子,是个意外。 既然花想容理解了怀孕的事是意外,那说明他还有机会嘛! 在香江,男女关系比较开放,毕竟有欧美风、英伦风熏陶着,在他们心里,也养成了abc那样的思维: 只要成年男女双方认为这件事很ok,那这件事就ok了。 梁斌于是便认为:花想容理解花想月怀孕是意外,也认可了这个事实,说明花想容对他没有反感了。 梁斌顿时有洗得清白的快乐。 这不由让他精神一振,原本萎靡的脸上,也焕发出些许光彩。 梁斌的气色变化如此肉眼可见,不由让花想容都微微讶异,觉得这纨绔二代好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快乐之事发生。 行,这也不关她什么事。 花想容眼睫微垂。 “小容,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梁斌快乐之余,终于敢开口了。 “求我?什么事?”花想容好奇地问。 “花家把我的护照扣下了,我想回香江,但是离不开了。” 梁斌委屈巴巴地道。 “什么?” 花想容不由想笑。 这人不是挺坏挺能折腾的吗?怎么会傻成这样?被花家牢牢捏在手心里? “真的,我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护照就被小月拿走了,有一天我找的时候没找着,问她,她就生气了,说我为什么掂记着护照,是不是想偷偷溜回香江? 她说就是怕我溜回香江,所以把我的护照放在她妈那里了,如果我想要回家,就要找她妈要护照。 可是我找她妈要护照,她说小月怀孕,需要情绪稳定,需要有人照顾,不肯给我,以防我偷跑回去。” 梁斌说到这些,都快眼泪汪汪了,他的眼睛还挺大的,如此水汪汪地看着花想空,顿时让花想容不好了。 怎么有种小宠物狗看着主人的感觉? 一心想得到主人的庇护? 花想容顿了顿,道:“护照扣在他们那里,我有什么办法?我去要,他们也不会给我。 咦,不对?你要护照干嘛?你真的想回香江?” “啧,我不得回去看我爸妈吗?还有我养的花,都很久没人照顾了。” 梁斌讷讷地道。 “你还会养花?”花想容奇道。 “这不是重点好吗?”梁斌急道。 他一急,白晳的皮肤就涨红了。 “那?” “你能不能帮我重新办护照?我知道你在这边有人脉,我虽然也认识一些人,但是交情不深,再加上身边都是花家的眼线,估计人还没去办证呢,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梁斌一脸恐惧地道。 花想容有些想不明白了,你是梁家的后人,在本县赫赫有名的知名世家的后裔,别说还有香江富商之子的身份,花家能拿你怎么样? 花想容没有把这些疑问说出来。 因为她忽然懂了,她根本不用说出来,梁斌也知道呀! “那你为什么怕?” 花想容直接问。 “我……”梁斌有些犹豫,吱唔了半天说不出来。 “你到底怕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看到梁斌这个纨绔大少一脸恐惧的样子,花想容倒是来了兴趣,想知道什么事能让梁斌怕成这样。 “就是,就是,我……”梁斌眼神游移不定。 第394章 不是舅舅 不过,此行回来的重点是要找花想容的舅舅康鸣远的踪迹。 要去找康鸣远有没有来过新容县的痕迹,花想容第一想到的当然是当地的派出所。 因为正常人如果要找亲人,肯定会找警方协助帮忙,就象他们去香江,也是找当地警方帮忙一样。 花想容和纪晓舟于是通过司局的关系,提前和城关派出所的所长林东明打了招呼。 当天下午,他们就去城关派出所找林明东。 林明东很客气,立即带他们去见了户籍警,还询问了派出所的几名警员,但是大家都说,最近没有侨胞来找过人,近半年来都没有。 如果有华侨来他们所要求帮忙找人,还是米国回来的,他们肯定会留意到,说什么都会有印象。 这年头国外回来的人都挺特殊的,身上仿佛都自带特别光环似的,走到哪里就像后世的网红一样都会引发身边一阵波澜。 所以大家说没见过康鸣远,应该就是康鸣远没来过城关派出所要求帮忙。 “我和司局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司局交代的事情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只是这回真是帮不上你们的忙,确实没有一个叫康鸣远的人来打探过康馨的事。” 林东明客气地道。 因为是司局是副县长,他亲自交代的事情,所长自然很重视。 从花想容夫妻踏进派出所,但从头到尾一直陪着他们。 眼见着事情没有下落,林东明还得和花想容夫妻解释一番,免得到司局那落了口舌,说他帮忙做事不够卖力。 “康馨?你们说有人打探她的事吗?” 这时,一个路过的女警听到林东明的话,随口问了一句。 “你知道康馨?”花想容听了,心里一跳,“您见过找康馨的人?是不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子挺高的,有一米八几,长得挺结实的。” “哦,这是我们的户籍警小邱,她刚才出去办事情,现在才回来。”林东明赶紧介绍。 “你好,能把情况和我们说说吗?”花想容急切地道。 “是啊,小邱,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这两位群众?走,到我办公室说。” 说完,林东明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所长的办公室也挺普通的,两张木沙发,一个泡茶的茶几,木头的办公桌,一看就是请工匠打的,用最廉价的三合板材做的,很陈旧。 现在公务人员的办公室都很普通,干净整洁就好,不会装修得很奢华。 林所长泡了茶给大家喝。 小邱边喝茶,边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是有一个男人来打听过康馨。” 花想容问:“那男人差不多几岁?” “30多岁。”女警小邱回忆了下说。 “那就不是了,年龄对不上。我舅舅康鸣远有50多了。” 花想容想了下道。 舅舅是母亲的哥哥,大她5岁,今年应该有52了,母亲活着是47了,所以年纪是对不上了。 “那可能就不是了。”小邱遗憾地道。 “不过他找的康馨是什么样的条件?哪里人氏?” 纪晓舟在边上问道。 “县城水门巷的,我当时查找了一下旧的户口本,康欣已经嫁人了,嫁到了花家村,丈夫叫花明,她的户口因此而迁出,因为家里没人,所以整本户口都注销了,我是从旧档案里翻出来的。”小邱道。 户籍警并不是光坐在办公室里,也经常需要进村入户,了解情况。 因为对方打探的康馨在县城,还是她管辖的片区,所以小邱还是比较了解情况的。 “啊,那就是我的母亲了。”花想容震惊道,“水门巷11号是?那是我外公的家。可是来找我妈的人却不是我舅舅,他到底是谁?我舅舅在哪?那人有和你说他的姓名吗?” “没说,只是说要找康馨,打听康家人现在的情况。我把旧的地址给了他,他道谢之后就走了。”小邱道。 “是美国来的吗?”花想容问。 “不是。他说话没有外面的口音,就是咱们本市的口音。”小邱努力回忆,然后道,“对了,我记得他的样子,要不我画张素描给你们,我学过刑侦素描。” “好啊!”花想容赶紧点头。 林东明在边上,见他们的事情有了回音,也很开心能完成司副县长交代的事情,希望借此能在他面前博个好感。 林东明于是乐呵呵地道: “我们小邱水平可好了,她是公安大毕业的,学过刑侦素描,她画的人可像了,是高材生。” 现在就民警的组成成份比较杂,也有很多是非专业的,不像后来都是专业对口才能进入这个职业。 现在的民警有部队转业的,有其他的企事业单位调进来的,也有大学生分配来的,还有转干考上来的。 有一些学历不高,仅仅是初高中水平,像小邱这样的户籍警,竟然是公安大毕业的,已经十分难得了。 花想容心想,难怪刚才她说话时有条有理,头头是道,还能提供有效线索。 于是便安心等着小邱画人像。 画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小邱把一副素描头像递给花想容。 纪晓舟有些紧张地问:“你认识吗?是舅舅吗?” 花想容认真地看了看,道:“不是舅舅,这个人明显偏年轻,长相和舅舅也不像。” 他们在俞亮那看过康鸣远的照片,所以花想容一眼便发现素描上的人和康鸣远确实有差别。 康明远的下巴偏尖,戴着眼镜,这男子没有戴眼镜,下颚是方的,显得很壮实,给人一种练家子的感觉。 “我这画像至少也有八九成像,只可惜没有相机,如果你们确认他不是你们舅舅,那应该就不是了。”小邱道。 “这张素描能给我吗?我可以到处问问。”花想容问小邱。 “你拿去用,只可惜我没能帮上什么忙。”小邱无所谓地道。 “谢谢,你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至少我知道来这里找的人不是我舅舅。 但是有人在打听我母亲,我怀疑这人和我舅舅有关系,回头我拿这张照片去问问香江舅舅的朋友再说。 现在让我们不安的是,我舅舅有说回来找人,但他从此后就和朋友失去了联系,没有任何音信,有点奇怪。”花想容道。 第396章 首富的往事 一个是,500车皮日用品从俄罗斯换回4架图-154飞机,一单生意赚了16亿,90年代16亿,什么概念?身价迅速暴增到数十亿,成为当时大陆首富! 第二件事情是发射卫星,这是马斯克正在干的事情吗?老牟把它提前了20多年! 牟其中扬言要炸开喜马拉雅山,让印度洋暖湿气流把中国的西北,青藏高原变成西北的江南鱼米之乡,为此,他还高薪聘请专家实地调研,要开发开发满洲里,打造成北方小香港。 见纪晓舟一脸不虞的样子,花想容安抚道: “晓舟,咱们不妨听听他怎么说。” 罗杰夫被纪晓舟拒绝之后,倒是有些急眼了,此时一听花想容劝纪晓舟要和他交谈,便收起了嬉笑的态度,道: “那就请二位到对面的咖啡馆里详谈。” 罗杰夫之所以愿意和纪晓舟夫妻深入交流,一是因为他来这里后,发现虽然有英语说得好的人,但英语说得好的一般是教师,也不会和他做生意。 纪晓舟夫妻的英语都不错,而且他从《明报》上了解到,纪晓舟夫妻现在生意做得还不错,这不是现成的合作对象吗? 尤其最让他钟意的是,纪晓舟夫妻英语都很好,和他交流毫无障碍,这是他最看重的。 现在县城也赶时髦,开了几家咖啡店,但是提供的都是那种廉价的速溶咖啡,一杯还要10块钱。 这种咖啡就是用雀巢那种速溶的咖啡包拿去搅开,再端上来给顾客,店家所要做的就是剪开咖啡包,冲上热水而已,成本五毛钱都不到,但利润却是好几十倍。 虽然咖啡贵得坑死人了,但是年轻人还是趋之若鹜,视来咖啡馆为时尚和洋气的表现。 别看咖啡味道一般般,像糖水一样,但是在店家勉力打造出的洋氛围中,年轻人成群地在咖啡馆里谈情说爱,还是挺有调调的。 纪晓舟对这个人第一印象不好,所以也不会主动把他带到自家商场办公室去。 要不然,谈生意的话,他肯定会带到自己办公室去。 但花想容说可以和他做生意,纪晓舟只好顺着她了。 花想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大钱的机会,牟其中能赚那么好,她掌握了先机,未必不能去捞一把。 现在要和苏联那边做生意也不难,只要把那里急需的物美价廉的衣服鞋帽,生活用品出口到那里,就能够大赚一笔,尤其罗杰夫还说他的舅舅在海关,就更有利了。 进口生意最怕的就是被对方海关卡脖子,人家要是把你卡上一年半载了,黄花菜都凉了。 但有了自己人就不一样了。 花想容原本也不会想到要做出口生意,因为没有这方面的人脉,现在罗杰夫主动送上门来,她怎么能不抓住呢? 纪晓舟让人上了三杯咖啡。 花想容知道这种咖啡肯定对不了罗杰夫的胃口,果然他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很礼貌的放下,没有抱怨什么,这点倒是能看出他的教养来。 “其实呢,花女士的遭遇引起了我很大的共鸣,我小时候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对我来讲,没有母亲也是一种遗憾,我能够理解花女士的心情。” 这人正经起来之后,一番自我介绍,倒是慢慢打消了纪晓舟对他的反感。 纪晓舟于是道:“那就具体谈谈,你想怎么做?” 罗杰斯于是一番阐述,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让纪晓舟在这里帮他组织货源,他到俄罗斯之后接货抛售。 至于利润嘛,就是他按一定的价格收购,然后自担风险在苏联出售。 纪晓舟问了一下那边的行情,心里倒是有所触动,因为利润空间还是挺大的,如果做成几笔,比在国内友谊商场赚得还要多。 现在他也急需要钱,因为深圳那边的甜品店需要扩张,光是靠贷款也不行。 但有一点他犯难了,如果要和罗杰斯做生意,他势必得跟着对方一起去苏联,了解当时情况,同时了解一下罗杰斯的背景和信用,不然怎么可能长期持续合作? 纪晓舟把这些顾虑一说,罗杰斯笑道: “纪先生,你放心,人和人之间讲究一个缘分,按你们这边的传统文化来讲,就是咱们有缘。 相信我,我们一起能够把生意做起来。” 花想容知道,抓住这个契机,是一条快速致富的道路,只可惜她现在力量薄弱,不然最有用的还是前苏联那些技术人才,包括半导体,汽车,还有芯片方面的专家。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她还有购买股权凭证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也能实现财富一日千里。 花想容按下这些杂芜的思绪,对纪晓舟说: “其实也有一个办法,不一定你出去,咱们叫一个信任的人跟他出去。” 花想容也舍不得纪晓舟去异国他乡冒险。 尤其是现在的苏联,各种小混乱四起,如今通讯联络不便,纪晓舟在国外如何,花想容根本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接触到。 “信任的人?谁?” 纪晓舟一时没有头绪。 “肖一虎挺合适的。” “肖一虎?”听到这个名字,纪晓舟也是眼前一亮,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不过被你一说,我觉得还是挺适合的。” 纪晓舟夫妻和肖一虎过去主要是贷款上面有往来,但肖一虎一直对纪晓舟有一种崇敬之感。 花想容一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因为她还需要借助肖一虎的势力,所以她也特意不去问,以免打消肖一虎对纪晓舟这层敬畏似的崇拜。 另外,肖一虎还是张棋神的徒弟,对张棋神言听计从,上一回为了给花想容出气,还特地去吓唬了一把那个“老棋神”。 肖一虎手上还是有一定的资金量,性格又比较大胆,可以和他一起做这门生意,这样也可以避免纪晓舟去陌生的国外以身涉险。 再说,深圳那边开的店也离不开纪晓舟管理,她自己是要去上学的人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店里。 要是纪晓舟需要频频出国,那她就不得忙了。 纪晓舟用咖啡店里的电话打给肖一虎。 第397章 发财的火热年代 肖一虎接到电话,很快开着他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赶到了咖啡馆。 看到和纪晓舟坐在一起的是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不由吃了一惊,说: “哟,这还真稀罕,怎么有个老外?” 新容小县城老外不多,罗杰斯也是被莫名就被上错的班车带来的,要不肯定也不会来这里。 七、八十年代,在新容这样的小县城,洋人每次出现都会引起轰动。 大家会象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围观,品头论足,现在随着国门开放,老百姓开阔了眼界,不至于把任何一个普通的外国人都当成稀罕物来围观。 当然,看到外国人的惊讶还是有的,就连肖一虎这样的人也不能例外。 一时间,肖一虎都有些拘谨了,坐在纪晓舟对面,笑咪咪地问: “二位大老板这么忙,怎么有空叫我来喝咖啡?还有,这位外国朋友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纪晓舟于是介绍了他们想要和罗杰斯做外贸生意的打算。 肖一虎听了眼睛一亮,说:“好啊,我正想转行,糖厂眼看着要倒了,马上就要失业下岗了,我正想彻底跳出糖厂,但一时愁不知道有什么生意可做。 感谢纪老大还记得我,提携我。” 说话间,肖一虎看向纪晓舟的眼神,依旧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之感。 花想容觉得很好奇,但一想肖一虎若是对纪晓舟保有崇拜感也好,以后做生意也不会轻易反水,便没有点破。 于是,罗杰斯和肖一虎,纪晓舟便谈起如何组织货源,如何去运作火车皮的事情。 只是肖一虎英语不好,还需要纪晓舟翻译。 没想到的是,肖一虎拍胸脯,表示由他包了火车皮的事。 因为他有一个表叔就在本市的火车站做副站长。 一听肖一虎有这层关系,大家顿时都放心了。 现在只需要找货源就可以了,但货源也不是难题,对于现在的国内来说,最不缺的就是衣服鞋帽小家电了。 新容县的邻县就是一个小商品的集散中心,纪晓舟打算明天带他们去采购出口的商品。 第二天,纪晓舟、肖一虎,还有罗杰斯便一起去邻县打探市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商品。 纪晓舟有个同学在那里是做鞋厂的,厂子开得很大,他准备带他们直接去同学工厂,能从工厂提货是最好的,这样能保证拿到最低廉的价格。 眼见着三个人出发去订货,说起来也挺玄幻的,才认识没多久,就要一起做大生意,这在后世想来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这年头就是这样,商机无处不在,胆子大抓住了,翻身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花想容很久没有体验到这个年代发财如此容易的细节之处了,这一次的遭遇唤起了她的这种感觉。 这是一个人有多大胆,就能赚多少钱的火热年代。 赚钱的机会比比皆是。 会赚大钱的,不是那些老老实实、整天按部就班生活的人。 这年头,只要抛下面子,随便街头摆个摊,一个月就能够赚上班的人一年的工资,很多人不动声色赚得盆满钵满的。 当然,要说到社会地位,那肯定是比有工作的公家人差多了,地位、面子、身份,这些附加的外在,碍了很多人在这个年代的发财之路。 其实像和罗杰斯做生意这样的机遇,在这个年代比比皆是,还有人跑到意大利、跑到非洲去做生意的呢。 象这年头的青田人,好多都跑到意大利去做生意,后来又拓展到英国、美国等国家,几乎青田人家家户户都有人以海外经常打工的。 以至于在青田买东西付款的时候都可以用美元或者英镑直接付款。 当然,这是私底下的行为,明面上肯定是被禁止的。 纪晓舟出门,花想容则呆在友谊商场,继续盘点。 他们不在的一个多月里,吴雪月虽然也有细心打理,但她毕竟是生意场上的新手,也有不少疏漏,趁着这功夫,叫花想容来查缺补漏。 吴雪月也知道自己的短处,让花想容教她几招。 正好花想容有空,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两个人配合得挺默契的。 越是和花想容走到一起,越是发觉她的不平凡,吴雪月佩服地说: “也不知你怎么能想出这么多管理招数,就说那个会员积分,我就遇到好多个来兑换小家电的。 可是兑换的同时,你又配套了买1送2的促销规则,结果,没有一个人是只拿着积分换的小家电走的,走的时候还会带上其它的家电。 光是这一招,就像钩子一样钩住了不少忠实的老客户。 我问了何文贤,他说是你的主意,真是服了你。” 花想容笑道:“只要善于琢磨,总能想出办法了,我们既然卖的是商品,肯定是要抓住顾客的心理。 其实大部分人还都是爱贪小便宜的,我们让利一部分空间,满足他们这种心理,他们就会欲罢不能。 做生意卖东西,重要的是能够牢牢把控对方的心理,咱们做的就是揣摩人心的活。” 吴雪月笑了,道: “你说得太好了,我怎么觉得解开了我心头很多的疑惑,我要拿个笔把它记下来。” 花想容笑说:“不用记,这些道理,其实书上都有讲,我那边有几本入门级的销售书,都是一些销售大咖写的,回头我拿给你。” “太好了,小容真好。” 吴雪月只读到小学毕业,但还好基本的识文断字还是可以的,看书对她不成问题。 而且,吴雪月现在越与社会接触,越感觉自己知识的贫乏。 花想容即便赚了钱,也没有放弃上学,这给吴雪月树立了正面的形象。 她羡慕地道:“小容,我也想提升自己的学识,太可惜了,我只读到小学毕业,你把商场管得这么好,我真的很有压力,生怕做得比你差。” “放心,只要按这套制度运行,然后时不时地进行一些微调,商场还是能够进行良性循环的。 而且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经常来和你探讨这些事情,你不用慌,有事随时联系我,现在有电话,方便多了。” 花想容安抚道。 第399章 上套了 花想月松了口气,对方又道: “花总,你是本地人?” “是,怎么了?”花想月点头问。 “你对这里的生意场还熟悉,我打算在这里投资建主题乐园,你认识当地本地负责人吗?有的话,帮我牵线搭桥,我可以给你一笔好处费。”郭湖城道。 “投资主题公园?”花想月笑着摇头,说,“投资这里,恐怕会让你失望了,这是个小县城,消费水平不高,没有客源,你很容易就亏本了。” 花想月从小在花家耳濡目染,花明又是个生意人,所以很清楚做生意的这些事情。 虽然她从没做过主题乐园这样的投资,但也知道做主题乐园,肯定是需要有客流的,没有客流,谁来玩? 谁来消费? 那又怎么赚钱? 她倒不是有心管人家的事情,更没有什么好心要帮助别人,只是正好得罪了这个客人,难免要跟他多交流一番,以彻底打消他的怒气。 郭湖城笑道:“我准备搞一个大型的主题乐园项目,酒店、餐厅都是作为这个主题乐园的附属设施,到时候,会把全国想要玩的人都吸引过来。 对了,迪斯尼乐园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你们要做成迪斯尼乐园那样的?” 花想月没有去过迪斯尼乐园,但是有从电视和报纸上看过相关的报道,知道那里几乎天天人潮如织,全世界的人都会去玩。 “是的,我和迪斯尼公司签约了合作项目,国内要建一个主题乐园,我全国到处跑,没找到合适的地点。 主题乐园,需要占地宽广,还需要交通方便,这两条,我看这个小县城极具潜力。” 郭湖城极力夸道。 “哟,和名牌公司签约,那得投资不少钱?” 花想月听了,不由得一脸羡慕。 如果光开一家普通的乐园,是难以盈利,但像他说的,要开一家迪斯尼的主题乐园就不一样了。 如果象国外那样游人纷至沓来,那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这本来是商业机密,但是看在花总的份上,我可以透露一二,不过你要保密。” 郭湖城故弄玄虚地道。 “行,放心,我一定给你保密。”花想月赶紧点头发誓。 “迪斯尼主题的游乐园项目,我和美国那边的总公司已经谈好了,要在国内找个地方,总体投资得五千多万。” 郭湖城可劲地吹。 花想月听了,却是心中一揪。 米国的迪士尼有多火,她也是有所耳闻,如果这个人能投资迪斯尼主题乐园,他的资产有多么恐怖? 花想月怀疑地看着对方道:“投资这个项目,需要巨额资金,五千万,你一个人出?” 一听花想月怀疑他,郭湖城坦诚地一笑道: “钱嘛,肯定不是我一个人独资,我占六成,其他的股东联合起来占四成。” 原来如此,花想月点点头,有点相信了,说: “如果你有这么大的项目,帮你介绍县里的领导认识也是可以的。” 招商引资,赚取外汇,是这几年国内各级领导要做的头等大事,能给当地创收,谁会拒绝这样一笔好生意。 哪怕花想月和县里的领导不熟,但只要带着这么大的项目,哪个领导的办公室不能去? “这样,你能先带我在这里到处走走看看,我多逛些地方就能够知道这里适不适合我投资了。 我们要搞迪士尼小镇主题乐园,需要的土地非常多。”郭湖城道。 “行啊。”花想月心中一动。 这人可真是巨富,开口就是迪斯尼主题乐园,投资几千万。 梁斌和他比起来,差多了,只是窝窝囊囊打理一个华侨商场,每个月的盈利正好够开支,根本就没赚多少钱。 花想月顿时觉得她错了,她不该嫁给梁斌,过着这种一眼就望到头的生活。 梁斌这个人,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花想月就知道,梁斌并不受家族的重视,一辈子也只是混吃等死的份。 至多看起来比普通人富裕一些,想要再多的,就没有了。 一念及此,花想月看向郭湖城的眼神便有些直勾勾的,带着某些意味。 郭湖城也是玩味地看着她。 “郭先生,你要是有空,现在我就带你去周边走走。”花想月客气地道。 “哟,那怎么好意思,你可是个大忙人啊,日理万机的。” 郭湖城几句话拍得花想月心里很爽,好像她很重要似的。 其实,是因为早上梁斌总是睡不过,一觉睡到大中午,所以她经常上午来帮着坐镇罢了。 梁斌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合法的身份和头衔。 “有空,陪郭总投资项目是一件大事,再没空也得抽身。”花想月不觉换上了娇软的语气。 见郭湖城眼角眉梢尽是暧昧之意,如果花想月不接招也就那样了,但偏偏花想月接招了。 这些落在了郭湖城眼里,正中下怀。 他的桃花眼向上一挑,笑眯眯地说: “好啊,花总能亲自带我去走走看看,郭某感激不尽。” 花想月在华侨商场并没有明确的职务,只是现在梁斌已经默认了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再加上花想月母女来公司闹过了几场,以至于大家都从不同的途径中知道了花想月真实的身份。 所以梁斌即便没有公开说花想月就是老板娘,但员工们私下都把她默认为老板娘了。 “花总,你现在不方便出门?” 见花想月和郭湖城眉来眼去的,蓝妹坐不住了,主动上前提醒。 蓝妹是用对待老板娘的恭敬态度对待花想月的,她担心花想月怀孕的身体。 之前不是还说动了胎气,肚子疼得住院了吗? 怎么现在又要带人去到处走? 拼命也不用这么拼命? 所以蓝妹上前劝阻花想月。 花想月知道蓝妹接下来想说什么,无非是让她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但现在她怀孕只有三个多月,根本看不出来,只要蓝妹不说出来,这个郭湖城根本不知道。 花想月赶紧生气地甩甩手说:“你别说了,我没事,这是公司发展的大机遇,你可别破坏了公司的好事。” 第401章 不要搂我 请这顿饭,至少要花五百元,但是花想月只能自己掏腰包了,不敢走公账。 原本如果请客户的话,她可以拿发票到华侨商场走公账,但是这一次请客,如果走公账,就会被梁斌发现。 花想月心在滴血,但一想到如果投资迪斯尼主题乐园,就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钞票,便也不在意这点小钱了。 郭湖城亲自开了酒瓶,要给花想月倒上酒。 花想月想着自己是孕妇,多少有忌惮,赶紧推辞道: “不要,我不能喝酒,我酒精过敏,喝了全身发痒。” “好,我们米国人都很绅士,女士说不喝就不喝。” 郭湖城立即停止了倒酒的动作,让花想月陡生好感。 怪不得人人都想出国呢,果然外国人的文明程度就是高,不会象国内的土八路一样,才不管你是女人,一心只想把你灌醉了看你洋相。 花想月笑得很甜,道: “要不,我让我朋友来陪你喝怎么样?” 花想月的朋友,就是原来在一中的几个死党,她们大多没有考上本科,都考了中专或者大专,现在暑假,正好还没上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长得都不如花想月好看。 “行啊,你的小姐妹都一起叫来嘛。” 郭湖城很豪爽地道。 于是,花想月用了酒店的电话,把能打通的几个死党都叫来了。 大家知道花家有钱,自然乐意给她捧场。 而且,这年头能来酒店吃饭,还是让别人请吃饭,本身也是一种身份的体现,所以大家都很快应约了。 小县城能有多大,最远的骑自行车车程不过15分钟。 大家一进屋,看着一桌上好的酒菜,都不由地眼前一亮。 “哟,小月,今晚请客还记得我们呀?”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恭维着花想月。 也不想想,菜都上来了,才叫她们来的请客有诚意吗? 无非就是让她们作陪罢了。 不过最让大家感到震惊的是:屋里竟然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洋气的青年男子。 这男子一头略卷的头发,用摩丝喷定型了,穿着休闲的t恤,牛仔裤短裤,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打扮,给人的感觉却还是和新容县男青年们的气质有很大的不同。 就是土气和洋气的区分。 虽然脸是一样的中华脸,但是气质却能立即分出高下。 “哟,小容,这是谁呀?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这些人都很有眼色,一来就看到花想月和这个男青年单独相处,而且两个人老是眉来眼去的,看起来关系很不一般,此时,便有一个外号叫小辣椒的女同学罗凤大胆问道。 罗凤敢问,也不是无脑,而是考虑到花想月都把她们叫来陪人家了,不遮遮掩掩,肯定就是公开的意思。 “他是米国来的华侨,带来了一个大项目,准备来咱们县投资一个大项目。” 花想月骄傲地说。 “哟,小月,你可真有本事,虽然没有考大学,但是认识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另外一个叫红艺的女孩羡慕得道。 这些人和花想月多少都有些臭气相投,她们读书有些天分,要不也不会考上一中了。 但她们读书并不专心,想的都是怎么快速发财,或者被勾搭上有钱人的事情,难怪考不上正经的本科大学。 花想月甜甜一笑说:“我家一贯都是做生意的,当然会认识生意人了,你们可个个都是大学生了,以后要是发达了,别忘了提携老同学哟!” “小月,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都是同学,说什么提携不提携的,我们要是能耐了,有本事了肯定要互帮互助啊。” 罗玉凤笑眯眯地道。 花想月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时,米国华侨郭湖城殷勤地给一众姑娘倒上了酒,笑眯眯地抄着带着洋腔的普通话,道: “各位小姐姐,今天第1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们,来一起喝个酒!” 罗凤、红玉她们觉得这个华侨还是挺亲切的,也不摆架子,她们酒量虽然不好,但是一个人最少一杯的量还是有的。 五、六个人分别敬了五、六次,有的人酒量还不止,能喝上个小半瓶,因此就多敬了两三杯,你来我往的,整个场面就热闹了起来。 看到郭湖城开心的样子,花想月觉得自己这帮死党还挺给力的,没有让气氛冷下来。 于是她就继续招呼她们尽情地喝,多喝点。 结果来的人多,酒也喝得多,一瓶蓝带哪里够? 花想月只好又叫了一瓶蓝带,这一顿饭光是酒钱,就是普通人4个月的工资。 前来陪酒的姑娘们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都是住在县城的,哪里会不知道这一桌宴席有多贵。 反正是花想月出钱,她们也不心疼,可劲地吃,可劲地喝,如此一来,花想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和郭湖城打成一片,她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喝喝酒,只好在边上做陪。 这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一直吃到夜里10点,郭湖城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花想月的死党们踉跄着脚步和她们道别。 “对了,郭先生,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花想月问郭湖城。 “小月,还叫我郭先生?太客气了,叫我阿城。” 郭湖城醉意很浓,看花想月的眼神也从礼貌有加变得痴迷,而且叫花想月的措辞,也从花总,变成了小月。 “呵呵,好,阿城,你住哪?我送你。” “我住在新容大酒店,你送我过去?” 郭湖城也没有客气,看着他脚步踉跄的样子,花想月只好扶着他,道: “你走慢点,扶着楼梯。” 郭湖城点点头,说:“好。” 嘴上说着好,人却“扑通”一声就往边上摔了下去。 花想月吓了一跳,正要去扶他,郭湖城被扶住了,但身体仍然不稳,手到处乱抓,一下子就搂住了花想月的腰。 他应该是喝醉了? 他还把整个身体依偎在花想月的身上。 他个子很高,被他一搂,花想月就像小鸟依人似的,被他搂进了怀里。 “放手,放手,不要这样。” 花想月有点着急。 第402章 他喝迷糊了 虽然她对郭湖城有意思,不过在对方喝酒的状态之下被这样搂搂抱抱,她是很不喜欢的。 因为喝了酒,明天男方就会说他什么都没有做,等于白白被人占了便宜。 花想月有这些经验,是因为这样的男人她看太多了。 比如说她爸每次喝酒唠唠叨叨,对母亲腻腻歪歪,可是一旦酒醒了就不承认说过的那些话,许过的那些愿。 梁斌也是那样的人,就如上回,梁斌酒后和她在床上那啥了,结果真有事,他还死活不认。 所以对喝了酒的男人的臭德性,花想月早就心生警惕了,不想和喝酒醉的男人拉拉扯扯。 可是郭湖城好像是喝太大迷糊了,搂着她就是不肯放。 两个人在走廊上拉拉扯扯的,花想月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暴喝响起: “花想月,你这是干什么?竟然给我戴绿帽?” 花想月回头一看,天啊,竟然是梁斌,不禁吓了一跳,掩饰道: “我在陪一个朋友喝酒,他喝醉了。” “朋友?真的是你朋友吗?朋友怎么会死命搂着你。” 梁斌气得手指都在颤抖,能看得出他生气得很。 其实他对花想月并没有那么在乎,但亲眼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头顶突然变绿,男人的自尊心发作,心中怒火就冒了出来。 如果是平时有误会,花想月怎么也会用心解释一下,但这一次她突然有点不想解释了。 她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梁斌,扶着郭湖城慢慢离去。 梁斌在背后气呼呼地喊了一句:“花想月,你有本事就别回来,老子不要你了。” 换成平时,花想月肯定挺紧张的,还会低声下气去求饶。 梁斌叉着腰,就等着花想月回头来求他。 万万没想到,花想月继续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斌气坏了,面子被拂了,他上前一把揪着花想月,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没想怎么样,你要分开就分开!”花想月堵了他一句。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那不是我的种吗?”梁斌喝道。 花想月听到梁斌说起孩子的事,不由咬牙切齿地道: “什么孩子?没有孩子了,我早就打掉了!” “打掉?这种话你也敢说?” 梁斌气坏了,眼睛红红的,一看就要发怒的样子。 花想月瞪着梁斌的双眼道:“就是打掉了,怎么样?” 梁斌并不是一个特别理想的结婚对象,而且最主要的是,之前他是把花想月当成了花想容,花想月耍了些手段才得到梁斌的。 可是深入交往后,花想月发现,梁斌其实只是个不受家族重视的纨绔子弟,要想他有出息是不可能的。 花想月对于整天只会喝酒吹牛的梁斌已经有了些许的看透。 当然,如果没有更理想的对象出现之前,梁斌还是个不错的人选的。 至少他是香江人,有钱,梁氏家族在新容县是老牌世家,有名望的家族,嫁给梁斌,好歹也能提升花家的身份。 可是现在梁斌也太不作为了。 花想月闭上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和梁斌以后的生活,不要太简单,太一目了然:就是这样,守着那家商超,偶尔回到香江,到香江后还要被一家子冷嘲热讽,甚至不被待见。 花想月越想,越觉得嫁给梁斌是一件无趣之事。 柳暗花明,就在这时,郭湖城出现了。 郭湖城是米国的华侨,富商二代,有能力投资迪士尼主题乐园,一听就明显比人家有实力。 而且他手里能掌控那么大的资金,说明他也是受家族重视的,不像梁斌就是个不受重视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郭湖城明显对她也很有主动兴趣,这么一来,花想月的心就变了。 这年头的人都很迷信外国人,说的明白一点,就是崇洋媚外,觉得外国人就是文明程度高,素质好,不会骗人,讲诚信。 殊不知他们的这些所谓的美德,都是在本国严苛法律的督促下才完成的。 这种人,他们到了别国,没有了相似的法律来管理,修正他们的行为,往往就成了脱缰的野马,不见得比当地的国民更有素质。 “你这个贱女人,既然这么无情,那以后咱们一拍两散!” 见梁斌气急败坏,花想月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痛快的感觉。 梁斌过去不是挺得瑟的吗? 现在看来也就那样,自己不要他的时候,他也像条丧家之犬。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花想月气极反笑,说: “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不会再理你了!” 梁斌似乎无语地捏紧了拳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许是花想月的反差太大了,他一时不能接受。 看着花想月无情地离去,他忽然趴在墙上,哇哇的狂叫了起来。 远远地,花想月听到他的叫声,感觉真无语,也太幼稚了?失恋了要搞成这样子吗? 对梁斌说把孩子打掉的事,花想月一点内疚也没有,而且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瞬间她心里也做了决定。 名不正言不顺的,怀了梁斌的孩子,到现在他只是给她一个暗搓搓的订婚仪式,也不向外界公开,她早就觉得心里很委屈了。 还好郭湖城喝得麻麻的,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哪怕是梁斌说了这些话,他也没有丝毫反应,明天醒来应该就不记得了。 花想月扶着郭湖城回到了新容酒店了,两名男服务员帮着把他扶到酒店的房间里,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花想月又给他床头放了杯,这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郭湖城醒来,摸了摸有些胀疼的脑袋,想起昨天晚上喝了很多的酒。 他悠闲地起身,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洗澡,神清气爽地穿着一条平角短裤,上面套着一件白色的t恤就出来了,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清爽利落的。 然后他从行李箱里挑了一套格纹的短袖衬衫和牛仔短裤换上,又掏出一瓶摩丝在头上喷了喷,用手理出造型,然后鼻子上夹了一个茶色的太阳眼镜。 第403章 浪漫的求婚 他站到浴室的镜子前瞅了瞅,觉得这个造型蛮酷的,就把眼镜推到头上顶着,手里拎着个名牌手拿包,就下去酒店餐厅吃早饭。 酒店的早餐颇具本县特色,新到的小米粥,润饼,咸菜,萝卜干,因为醉酒,所以肚子特别饿,郭湖城还吃得挺多的。 喝了一碗小米粥,又吃了一个润饼,润饼是极薄的面皮做的卷饼,饼里有豆芽、瘦肉粒、鸡蛋丝,花生碎,味道极好,又吃了一个花卷,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准备去外面逛逛。 但是走出酒店的大门,看看外面毒辣的日头,他又望而生畏,缩回了酒店。 酒店的房间里开着空调,看着电视,喝着冰可乐,真是惬意无比。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他赶紧起身开门,一看却是花想月。 花想月手里提着个食盒,看到他出现,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妩媚地一笑道: “城哥,醒啦?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当然好了,我昨天晚上喝的也不多嘛。” 郭湖城赶紧让她进来,然后摸了下鼻子解释道。 “还不多啊,我数了一下,你们喝了两瓶的蓝带,又叫了一瓶高度的山西汾酒,全部都喝光了,酒量真是好,我也没想到我那些闺蜜也有这么好的酒量。” 花想月这么说,是不想给郭湖城造成她故意灌他酒的印象。 郭湖城笑道:“唉,没事,喝得挺痛快的,你那几个姐妹人还挺不错的嘛,过几天等项目做完了,你把资料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我要回米国的时候,会请她们一起再吃个饭。” 花想月听了,心里却有点酸溜溜地,觉得郭湖城对陪她喝酒的人那么上心,对她似乎都没有那么上心了。 郭湖城似乎看出她脸色不虞,便赶紧讨好地道: “当然,我最先要感谢你,小月,为了我们迪斯尼乐园投资的事情,昨天陪我跑了半天,还让你请了客。 回头请客的重点,我当然是要请你,而不是她们,她们就是来作陪的。” 一听到郭湖城把自己放在心上,花想月也开心了,巧笑道: “你也太客气了,你远道而来,要为我们县的经济做贡献,我请你又怎么啦?应该的。” “小月,你真大气。”郭湖城摸摸头,有点难为情地说,“小月,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没有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酒喝太多我就会断片了,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有,都挺正常的,送你回来后,你倒头就睡了。” 花想月道。 “可是我怎么记得好像在侨联酒店,有个男人和你吵架?是我冲撞他了吗?”郭湖城一脸努力回忆。 花想月听了,吓了一跳,生怕他记起自己和梁斌吵架的事情,赶紧道: “没什么,那人是个服务员,你不小心撞了他,他生气了,我和他说了几句就没事了。” “哦,原来如此,那还好,多谢你照顾我。 对了,我这边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说着,郭湖城就打开他那看起来很高级的30寸的巨大皮行李箱,从里面翻腾了一下,抽出一个首饰盒,盒子是红色绒面的,很有高级感。 打开后,里面是一条闪闪发亮的金项链,花想月吓了一跳,说: “这条链子很贵,我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是莫齿难忘,来,我给你戴上。” 说完,郭湖城一把撩开花想月颈间的长发,把项链给她套上去,长度正好,衬着花想月白色的丝织衬衣,显得她愈发皮肤白晳。 “太棒了,小月,这条链好好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郭湖城满意的看着闪闪发亮的项链,脸上突然涌现出一种冲动的神情,道: “小月,要不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今年27岁,从前有谈过一个女朋友,因为我们的想法理念不同,后来就分手了。 到了国内,才觉得国内的女孩子好单纯,不像国外的女孩子那么拜金,工于心计,又太过于自我。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好!” 花想月等的就是这句话,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但随即又犹豫道: “可是我们认识才两天,这么快就定下这桩事情,那也太着急了?” “有什么急的,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爱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有些人结婚一辈子都没有爱情,还有些人见了面就有感觉。 我总觉得你是我前世的老婆!如果你不信,我们去买戒指,我要向你求婚。” 说完,郭湖城激动地拉着花想月就出了房间,往酒店外疾走。 花想月被他拖着走,她也不是不能挣开,但是她心里还有所期待。 酒店对面就有一家金店,郭湖城抬眼看到,便把花想月拉进金店里,挑了一个戒指,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下,道: “小月,你嫁给我?” 他把戒指拿在手里,向上举着,眼巴巴深情地看着花想月。 “哇,太浪漫了,这样的情节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 就在这时,首饰店里的销售和顾客都吃惊又羡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的人还悄悄地红了脸。 如今国人还不是特别开放,但如今的国情走的是两个极端,开放的年轻人特别开放,保守的年轻人还很保守,像这种求婚的浪漫举动,在新容这里的小县城不是能够轻易看到的。 大家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外国电影里才看到的场面。 有个销售员激动得不行,道: “好感人,我要晕过去了,这个姑娘好幸运啊,我怎么就遇到不到这种好男人呢?” 大家七嘴八舌,把花想月也说懵了,说实话,她觉得也挺浪漫的。 最终,花想月还是伸出手指,让郭湖城给自己套上了戒指。 这一刻,她的心是坚定的,毫不犹豫的,而且觉得自己真的是找到了爱情。 一个多金、帅气、有作为的华侨! 不说其他条件,光年轻的华侨这个头衔就让人激动不已,要知道,米国现在可是国人眼里的天堂之地,哪怕是去米国在后厨洗碗,都会被认为是有出息的表现。 第405章 灯下黑 花想月悻悻地,从此就不敢再提这个话题了。 时光荏苒,一转眼,她和梁斌也相处了快半年,但是从没有从梁斌嘴里说过这么灼热的情话,更没有听说过梁斌的一句表白。 花想月有时候想想也挺委屈的,但再想想梁斌的家世财力,也就只能忍了。 反正她只要能成为梁太太就好了。 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从别的男人身上听到甜言蜜语,尤其是这个男人,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梁斌还要好,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就向她求婚。 这个男人还会哄她说,那么动听的话,还缠着她,要给她一个名分。 花想月越想越觉得开心。 这时,她的心已经完全倾向了郭湖城。 “郭哥,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像个恋爱中的女孩子。” 花想月容光焕发,心情愉悦得道。 “女孩子当然是用来宠的啦,尤其是我的女人。” 郭湖城嘴里下意识说出这句话。 花想月没发现,郭湖城的眼里闪过一抹晦涩之意。 第二天一早,花想月亲自开车送郭湖城到机场去坐飞机。 本省没有直接飞往国外的航班,所以郭湖城还要坐飞机到首都国际机场去坐飞机。 一对刚刚相识、恩爱甜蜜的恋人就此分别。 看着郭湖城的背影在机场的入关闸口消失,花想月突然涌起一股思念的离别情绪,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下意识地手还抚摸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哇,姐姐,你这块石头好漂亮啊,真大真好看,姐姐是在哪个商店买的?能够告诉我吗?我也想要。” 就在花想月擦眼泪的时候,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跑过来,天真好奇地看着花想月手上的钻石戒指。 “这不是什么普通的石头,是钻石,很贵的。” 花想月不无自豪地回答。 “原来是钻石啊,姐姐的手又细又长,戴着真好看。” 小女孩说完,想要抚摸,但被她的父母一把拉走了,说:“别乱摸,钻石可贵了,你要摸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花想月心情愉悦地一笑。 她没有马上开车回家,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省城的妇幼保健院。 她塞了200块钱给一个妇科大夫,干脆利落地做了流产手术。 过去,她听人家说做流产的手术,就像来一次大姨妈似的,不难受。 但是花想月从手术台下来,就觉得肚子疼得厉害,差点出不了手术室的门。 还是医生看她脸色苍白,怕她出事,给她泡了杯糖水,喝了才好一些。 医生忍不住责备她说:“你呀,怎么这么不上心?自己一个人来做这种手术,也没有一个家里人陪?多危险啊。” 花想月却觉得终于把手术做完了,和梁斌的关系彻底了断,心里一阵轻松。 这种手术,她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这可是她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决定。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下子就陷入了郭湖城带给她的甜蜜爱情里。 为了郭湖城,她当然要拿掉这个孩子,踢走人生幸福道路上的拦路虎。 所以,让医生没想到的是,花想月听了她的话,竟然笑了,然后说了一声: “谢谢你。” 花想月放下白糖水,起身捂着肚子,扶着墙慢慢离开了。 医生摇了摇头,也是很无语了。 花想月这样的状态当然回不了家,她去药房取了医生给她开的后续的消炎药物,找了个宾馆住了一礼拜,把身体都调养差不多了才回家。 花想月一回家,就去了华侨商场。 梁斌正悠然自得地泡着茶,和蓝妹聊着天,打打嘴炮,看到花想月一脸肃色地进来,止住笑脸,眉头一皱说: “花想月,你跑哪去了?这几天你不在,你家里人找你都找疯了。” “找我都找疯了?你还悠闲地在这里泡茶和女人聊天?” 花想月扫了眼打扮得越来越漂亮的蓝妹,过去她肯定会嫉妒得发狂,但现在蓝妹也不在她眼里了,因为梁斌都不能引发她的占有欲了,谁让她心里有了郭湖城呢? “哼,我找你太累,放松一下不可以吗?” 梁斌扫了她一眼,脸色也跟着黑起来。 蓝妹一看这阵势,怕把战火引到自己的头上,于是轻轻说了一句: “梁总,我先出去了,我还有事情做。” “嗯,你走。” 梁斌点头。 蓝妹如逢大赦,赶紧离开了。 花想月见屋里只有他们俩了,便道: “梁斌,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说一件事的。” “什么事?你说。” 梁斌脸色一正,竖起耳朵。 “我要和你分手!” “分手?为什么?” 梁斌好像不相信似的,大吃一惊。 “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就别装了,所以我们还是分手。”花想月淡然地道。 梁斌皱起了眉头说: “可是你怀了我的孩子,我还要对我的孩子负责。” 梁斌不同意分手? 花想月一听就紧张起来,但一想,还好自己做了那个决断,这时候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在省城的举动了。 “孩子?原来你是因为孩子才看中我的?”花想月心中一凉,觉得再次窥破了事情的真相,然后道,“你也别管孩子了,我已经打掉了。” “打掉?什么?你竟然没有和我商量就把孩子打掉了?你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 梁斌吃了一惊。 “哼,我要和你分手,斩断和你的联系,过上自由的生活,我当然要把孩子打掉,要不然岂不是一辈子跟你牵扯不清?” 花想月不客气地道。 这些话都是她早就想好的,所以说得流利而又痛快。 梁斌一脸无语,倒没有太多难过,只是指责道: “你想分手就分手,我梁斌是什么人?还缺女人不成?不过,你既然要分手,你们扣着我的护照又算怎么回事?” “护照?护照给你!” 花想月才想起护照的事,起身走到办公室的一个保险柜前,按下密码,打开了保险柜,拿出里面的护照,交给了梁斌。 梁斌拿到护照,一脸难以置信,说:“哟,难怪我在你家到处找不到我的护照,原来竟然是藏在我的办公室?” “那是,灯下黑,以你的脑子,自然是猜也猜不到,你就是这么笨。” 花想月说完,斜睨了梁斌一眼,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第406章 向家里坦白 梁斌看花想月这样的作派,也是无语了。 但他赶紧看了看手里的护照,确定是自己的没错,赶紧装在了兜里。 他站在临街的窗户边,等看到花想月出了商场,开车离开,梁斌一溜烟就下到商场,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摩托车的后座上赫然还绑着个行李袋,头也不回就骑车离开了新容县。 一直把摩托车开到市里,找了一个酒店住下,梁斌才打电话给花想容,说: “花总,要感谢你的计策,我拿到了护照,脱身了,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花想月竟然这么狠毒,把孩子给打了。” “什么?她把孩子也给打了?” 花想容吃了一惊,没想到花想月这么狠辣,为了开启新生活,竟然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是啊,她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被吓到了,原本想着让她主动提分手就好了,没想到她竟然把孩子打掉了,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我原本还考虑给她一笔足够的抚养费,能够好好地抚养孩子,至少也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梁斌说到这里,语气里还有一些惋惜的感觉。 花想容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化做一声叹息。 花想月离开华侨商场,就回了家。 林秋琴门一开,看到她不由炸开了,吼道: “花想月,你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跑哪里去了?大家都找不到你,急坏了!” 原来花想月出门时也没和家里人说,不声不响,又去宾馆住了一周,林秋琴找不到他,急得都快疯了。 她再不回来,林秋琴差点就雇人到县城的人工湖里去捞人了。 花想月此时已经基本调养好了,看上去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差别,看到母亲这么着急,她还有些感动,不过却淡淡地说: “妈,别担心我,我只是出了一趟门。” “出门就出门?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林秋琴听出了她语气里异乎寻常的味道。 “我和梁斌分手了。” 花想月断然道。 “什么?你傻了?梁斌可是你最理想的结婚对象啊,而且你们两个也成了事实上的夫妻,还怀了孩子!说什么分手呀?” 林秋琴听了一时有点懵,不知道花想月为什么这么作妖。 花想月木然地道: “梁斌一开始的目标是花想容,并不是我。只不过咱们一起使了一些手段把他留了下来。 但是梁斌都没有尊重过我,对我并不好,我现在不想要他了,我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什么叫重新开始你的生活?你以为重新开始生活容易吗?何况你还怀了他的孩子。”林秋琴一阵错愕。 “妈,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花想月从容地道。 “什么?孩子打掉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能这么做?” 林秋琴听了如遭雷击一般,直接暴怒地跳了起来。 “就是这周,我去省城把孩子打了,我不想和梁斌再有任何联系,我要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花想月倒是一脸从未有过的淡定从容。 “你这孩子,脑子坏了?” 林秋琴被这消息冲击得,一时无语了,信息量太大,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妈,你听我说,我又不是随随便便做这件事情的,我有规划的。” 花想月一看母亲随时有可能暴怒的样子,赶紧安抚住暴怒的母亲,一幅要和她深谈的样子。 “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赶紧和我交个底。”林秋琴感觉事出有因的样子,忍住怒气道。 花想月于是含羞带怯,把郭湖城钟意她,并向她求婚的事一一道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华侨向你求婚了,现在回米国了,但很快要来和你订婚了?” 林秋琴一听说花想月和梁斌吹了,大受惊吓,但马上又听到了喜讯。 惊喜之余,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姜还是老的辣,看着花想月的天真的样子,林秋琴不禁又怒又惊,说: “小月,你到底是哪里认识的这个人?你有去查证过吗?他是真的米国华侨吗? 如果他有心和你订婚,他不得和你一起来见我们吗?你看过他的护照吗?” 林秋琴一连串的发问,把花想月给打蒙了。 确实,她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这些细节她都没有注意到,而且什么护照不护照的,郭湖城这个人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深情款款的,总不可能是演戏的? 花想月这辈子首次谈恋爱就是和梁斌,但和梁斌相处过程中,从来没有姑娘家谈恋爱时应该有的那些感觉。 那些感觉是什么感觉? 花想月听身边的朋友描述,应该是被小伙子追求,姑娘矜持,小伙子各种哄…… 但和梁斌在一起,似乎除了开头,梁斌误以为她是花想容,有主动来学校接过她一段,后来慢慢的,两个人有了?眛的感觉后,反而变成了她主动。 她主动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套牢他。 所以,什么被追求的甜蜜、小伙子们的种种吃醋,这些滋味,她一样也没有尝过。 只有面对梁斌时的无奈,为了抓牢他的费尽心思,还不时要遭受梁斌的冷嘲热讽。 因此,遇到郭湖城,主动追她,说滚烫的情话,还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花想月哪里抵得住这样的热情? “护照我没有看到。”花想月迟疑了下,还是说实话了。 “你这孩子,你是不是糊涂了?护照都没看到,你就这么相信人家?” 林秋琴傻眼了,她一世精明,怎么养出了一个这么笨的女儿? “妈,他对我真的很好,你看他向我求婚,送了我一个这么大的钻戒,要1万多块呢!” 花想月无名指上的钻戒看起来亮闪闪的,个头硕大,钻石的魅力确实让人有心驰神往之感。 “这、这是真的吗?” 林秋琴也不确定钻戒是真还是假。 “当然是真的啦,我们去首饰店里面买的,你说他如果想骗我,不至于要花这么大的代价?还送我钻戒?” 花想月沉浸在爱情中的表情,看上去很傻很天真。 林秋琴无语了,说:“那你这么草率的把孩子打掉,跟梁斌怎么交代?” “交代什么呀?他本来就不在意这个孩子,没有了他更开心。” 花想月一点也没过脑子地道。 “要不,我们去首饰店里面查一下,这是不是真的钻石戒指?如果是真的,这件事情还有几分可能性。” 林秋琴道。 第407章 被骗了 花想月轻松地笑了,说:“妈,你是没看到郭湖城这个人,他又高又帅,长得好象电影明星一样,对我很好,梁斌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 我就是认定了他,他是个乞丐我也跟着他。” “你这傻孩子,说的都是傻话。” 林秋琴气得一拍大腿,脑子里重复循环着那句话:自己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一个女儿这么蠢这么笨,为了一个男人愿意舍弃自己的荣华富贵?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猪都比男人可靠,如果男人可靠,母猪都能上树了。 不过,大错既已造成,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被花想月拿掉了,林秋琴无可奈何,只能先去查证郭湖城这个人了。 于是,母女俩到那天的首饰店里查了一下,钻戒倒是真的,价钱也是真的,林秋琴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好歹有一样是真的,那么小月说的事情也不可能完全是假的? 那个男人没必要这么大费心机骗小月。 小月这一次,除了感情,并没有被骗走其他什么东西,男人还倒贴了一枚戒指,这桩买卖看着有点不划算,不合情理。 不合情理的事情,那就是真的。 林秋琴这时倒是有点相信女儿的运气了。 一见钟情的事情古今中外都有不少,而且这种感情都是石破天惊、动作迅速的。 林秋琴此时心里不由暗暗觉得这件事有点希望了。 但出于谨慎,她还是托人去查了郭湖城这个人。 不得不说,林秋琴还是挺神通广大的,她主要的交际方式就是通过熟人托熟人,最后竟然真地托到了首都出入境处的熟人的熟人,查证了一番。 但消息传来,最近飞往米国的航班上,没有一个叫郭湖城的华人。 林秋琴听了心里一格登,暗想,也许郭湖城是错过了航班,她没有坐上这趟航班呢? 于是她又让人查了一查别的航班。 花想月听了也有些紧张,不过她还是坚定地相信,郭湖城不是坏人,没有骗她,应该是哪里弄错了。 看着女儿不争气的脸,林秋琴又气又急,最后她通过各种关系,查验了近一个月出入境旅客的名单,里面没有一个叫郭湖城的。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林秋琴只能心情沉重地道: “小月,你被骗了。” “不可能,他对我那么好,那么真心,一见面就给了我一枚大钻戒,他骗我?不可能!谁被骗,我也不会被骗!” 花想月还是不愿意相信。 虽然林秋琴多方查证,但是花想月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被骗的这件事情。 林秋琴只能把证据拿给她看,就是近一个月的出入境名单,也难为林秋琴一个县城的女人,能有手段搞到这样的名单。 当然,最主要的是林秋琴有钱,碰上和女儿有关的事情时,她也愿意出钱。 花想月几乎癫狂了,她拿起一份一份的旅客名单,难以置信,不肯放弃搜索上面的姓名。 但她看了又看,看了不下二十遍,的确没有一个叫郭湖城的名字。 花想月把材料扔了一地,又在材料上面用力踩着,一边踩,一边带着哭腔嚷嚷: “妈,我不相信!他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骗了我?” 等到花想月情绪发泄过去,冷静下来之后,林秋琴才问她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花想月于是把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一说了一遍。 之前花想月只是说了大略的经过,因为事关女儿隐私,她也不好意思问得太深入,此时听了花想月的详说,林秋琴也是一阵无语,她不由问道: “你怎么这么傻呢?男人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我这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警惕之心呢?” 林秋琴忍不住责备女儿。 她手痒痒的,又想动用家法了,不狠狠抽她一顿,怕是她不长记性。 但是又想到她最近才去打了胎,身体肯定还虚,倒也不忍心下手了。 花想月吱唔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十足的理由来。 说她是因为被梁斌冷落吗? 说她是因为觉得在梁斌那里不受宠吗? 说她是因为自己倒追梁斌心理失衡吗? 这些理由好像都说不出口。 花想月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不想让母亲觉得自己没本事,一直想努力证明自己,但是就因为这样,她反而着了人家的道。 冷静下来,这一对母女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挺可疑的,为什么有人发扬精神,不远万里跑来这里,就为了骗花想月一顿吃喝吗? 有点匪夷所思! 林秋琴这时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对女儿道: “梁斌呢?你最近是不是没有联系他?” “当然没有啊,我在省城我自是不可能联系他。”花想月立即道。 “那他也没有找你吗?” “我也没和他说去哪里,他怎么找我?” 花想月当时在省城休养时还暗自得意,过去两个人天天相处,她突然没了音信,梁斌好歹也会关心一下她的去向? 对,就是要让他着急! 她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彻底断了联系,也有存着报复梁斌过去冷落的意思。 “他没有联系你?真是太糊涂了。”林秋琴道,“走,去华侨商场看看梁斌。” 一听母亲这么说,花想月这时突然也意识到,如果自己被骗了,那回头还得哄好梁斌,不然总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尤其是自己现在还把孩子打掉,没有了控制梁斌的利器。 花想月把这个顾虑和林秋琴一说,林秋琴皱着眉头,一时不说话。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花想月越想越觉得不安,问。 “还能怎么办?”林秋琴生气地道,“把梁斌哄好呗。” “可是没了孩子,他本来就不想和我结婚的,没孩子就更不可能了,而且我之前还跟他提了分手。”花想月道。 “你这个笨蛋,脚踩两只船,你懂吗?没有跟另外一个人确定下来之前,就不要做斩钉截铁的事。” 林秋琴很想把女儿脑子剖开,看看里面到底长了啥东西,怎么这么笨,一点也不像她。 第408章 劲爆丢脸事件 “妈,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没办法控制梁斌,我感觉自己没啥机会了。” 花想月无奈地道。 “就这点事情就放弃了,你可不知道人生还要经历多少挫折呢?” 林秋琴的眼神变得有些阴狠起来。 花想月抬头,正好看见母亲的眼神,不禁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个颤。 “妈,那怎么办?”花想月无助地道。 “怎么办?他之前不是还写了保证书吗?拿这个去告他一个流氓罪,他肯定跑不了,他最怕这个罪名了,咱们还是能控制得了他的。” 林秋琴胸有成竹地道。 “对呀!” 花想月一听又高兴起来了,神情立马就放松了。 林秋琴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女儿在她面前就是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这也让林秋琴的控制欲得到了满足。 孩子离不开她,她才有存在的意义。 花想月载着母亲,车子开到了华侨商场楼下,母女俩努立即恢复了战斗状态,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商场的经理办公室走去。 “哎,你们俩谁呀?这里是办公重地,要买东西到前面去,这里不能闲人不能进!” 这时,有个保安跑出来拦住了她们。 “闲人不能进?你眼睛长到天上去了?不知道我是谁吗?” 别看在母亲面前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但是在外人面前,花想月的气场一点也不弱,立即对保安怼了上去。 “你是谁,我怎么认识你?我从没见过你!我哪知道你是谁?” 保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花想月一看保安的脸也挺陌生的,不由得一怔,这才醒悟过来,这个保安她也从没见过。 商场总共也才5个保安,过去每个她都很熟,谁往日看到她,不得客客气气叫一声花总好。 咦?什么时候换了个新保安。 既然是新保安,跟他吵架也不是事,花想月皱了皱眉头说: “你叫蓝妹下来。” “蓝助理啊?她可忙了,没空和你们这些闲人聊。” 保安眼里,就觉得她们是来生事的闲人。 花想月听了有点火大了,蓝妹的架子什么时候摆得这么足了? 以前她在商场的时候,蓝妹可是俯首贴耳,跑前跑后。 此时一听保安说得蓝妹就好像华侨商场的主宰似的,花想月本来按下的火气就蒸腾了起来,很不爽地说: “你叫蓝妹滚下来!” 保安气乐了,说:“哪来的疯子?敢这样称呼我们蓝助理?” 林秋琴这时看到一个商场的员工正要上楼,便逮着对方道: “小庄,你去和蓝妹说一声,说这个保安不让我们上去。” 那商场的员工小庄看到他们,也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说: “他是新来的,估计不认识你,不过我说放你们进来也没用,我还是去和蓝助理说。” 说完,他就跑上楼了。 保安看到他们似乎真的和蓝妹相识,神情倒是有所放缓了,不过仍然很不客气地道: “你叫天王老子来也没用!” “哟,你还真是牛啊!” 林秋琴冷哼一声,然后双手抱胸在楼下候着。 应该是小庄上去有说了,不一会儿,蓝妹就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她们,蓝妹脸上的表情略略吃惊,但似乎并没有出乎意料,礼貌地冲她们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蓝妹,你跟他说说,这里的老板是谁!”花想月指着保安不客气地道,“把他开除了!” “花小姐,这是我们新请的保安,他不认识你,但不让你上去也没错,梁总回香江前说了,你已经不是这里的经理了,你和他分手了。” “什么?梁斌回香江了?” 花想月听到分手一事倒是有心理准备,是她先先提的分手,但一听梁斌已经去了香江,不由得大吃一惊。 “去两、三天了,现在应该已经在香江那里开香槟派对了,昨天还打电话来说,叫我要全权负责这个商场。”蓝妹道。 “你、你是她什么人?你能负责这个商场?” 花想月听了,心中不忿,导致林秋琴听出了端倪,不由得问花想月说: “你护照给他了?要不他怎么能出得去?” 一听母亲这么问,花想月就心虚了,道: “那时不是提分手的事吗?他以护照为条件,我就给他了。” 林秋琴听了,气得脸色通红,也顾不得外人在场了,上前用手指点着她额头说: “你啊,你啊,要怎么说你才好!我现在明白人家设的这个局,就是为了让你交出护照。 我说呀,谁这么大费苦心,原来是梁斌这个兔崽子!” 林秋琴当然不会聪明到一下子就想到花想容的头上去了,但是凭直觉,谁是这件事中的最大受益者,谁就是主谋,梁斌肯定有参与这件事。 香江之大,人海茫茫,就算是梁氏家族在那里小有名气,也能找到,但去了香江,那里就是人家的地盘了,她们没有把梁斌困在新容县,让他溜出去,就根本没有机会了。 原本想着等花想月把婚结了,孩子生了,就算是离婚,也能分得许多家产? 这是最坏的情况。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结婚了,地位稳了,夫妻即便有龃龉,也能很好地维持婚姻。 这下好了,孩子没了,人也跑了,女儿人财两空,还把名声给弄臭了。 林秋琴气急攻心,眼睛翻白,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地上。 林秋琴这付好象死过去的样子,让花想月吓坏了,扑在她身上直叫: “妈,你快醒醒,妈,你怎么了?” 蓝妹见事情弄成这样也不好,只好叫人配合着,把林秋琴抬上花想月的车,一起送医院抢救。 还好,林秋琴一到医院就醒了过来,检查无大碍之后就出院了。 不过因为这件事是发生在华侨商场,这里人来人往,当天林秋琴一晕倒,又叫了很多人帮忙才抬上车,大家当然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花想月被梁斌抛弃的事情,闹得近人皆知,成为了新容县的一个劲爆新闻。 男女情事本身就很受社会大众的关注,再加上男、女主角又是新容县风头很劲的人物,一个是香江阔少,一个是本地有钱人家的女儿,传言者都说得绘声绘色,恨不得把花想月和梁斌的事说成一部恩怨情仇的言情小说。 第409章 一命抵一命 花想月又气又恼,再加上自己去打了孩子,身体没调养好,一下子就病倒了。 当这些事件以传言的形式传到花想容耳朵里后,花想容便向纪晓舟做了如实的报告。 纪晓舟摇头说:“我没想到小月这么经不起诱惑,一个男人的一堆花言巧语,一堆编造的财富故事,就把她迷惑了,她果然还是眼皮浅,见识太少。” 花想月真是蠢,花想容心想自己前世是怎么败给这个蠢货的? 想起来自己就是被林秋琴他们洗脑了,变得不自信了,自己封闭自己的内心,无暇它顾,才给他们踩踏她的机会。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尤其是花想月,还会为了一个见面两天的男人去打掉梁斌的孩子,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花想容面对纪晓舟,还是解释了一句。 “她只能说咎由自取,你不必负疚。”纪晓舟安慰道。 花想容原本想着,如果郭湖城出面,用多金深情阔少的形象,把花想月的心给钓走,让花想月主动和梁斌提分手,梁斌再趁机提出要护照的条件,这件事就揭过了。 没想到花想月更狠,一不做二不休,把孩子给打掉了,花想容不禁大摇其头。 又听说花想月母女去华侨商场闹事的经过,更觉得这母女俩还真是挺不要脸的,都出了这样的事情了,不思反悔,还把事情弄得近人皆知。 这事反正到她这就此揭过了。 郭湖城是花想容让肖一虎去找的人。 这人是京城电影学院大三的学生,因为家里急需一笔钱,所以接了这个“剧本”,钱拿到手,也就回学校就去读书了。 花想月从头到尾就是被这个男人的体贴温情,还有多金迷住了,为了两天所谓的爱情,竟然陪上了之前努力筹划得到的一切。 不过这也不奇怪,就像后世经常出现的“杀猪盘”,有些人仅靠在网上编造高富帅的形象,发给对方一些肌肉美男的照片,每天早请示晚汇报,温言软语,就能把对方骗得团团转。 如果你以为受骗的都是初中学历、无知的少女就错了,据统计,受害者中甚至不乏出过洋、留过学的高知女生,大厂的员工,年薪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一样被当猪杀,骗得团团转。 受害者心甘情愿地拿出几十万、上百万的钱给对方,当他们的阴谋被揭露时,她们往往都还不相信,觉得对方如此温柔体贴,深情多金,怎么可能是骗子? 当她们发现“意中人”说不定只是蹲在深山老林里的诈骗团伙,长得又黑又瘦又丑,一日三餐琮是用柴火煮饭,洗漱卫生都在露天解决之后,打击未免也太大了,让她们简直都相信不了。 因为对方网上铺出来的照片,往往都是在豪华游艇、私人飞机上吃饭娱乐,动辄谈的都是几十亿上百亿的生意…… 所以,当一个真实的、多金帅气、英俊的男子出现在花想月身边,告诉她,喜欢她,愿意娶她,温柔体贴地对她,花想月怎么能不动心呢? 别说花想月了,基本上有一半的女人肯定过不了这一关。 花想容帮梁斌达成愿望,又狠狠地报复了花想月一把。 纪晓舟也平静地接受了花想容帮助策划的这个事实。 和花想容结婚久了,虽然花想容没有直接说,但纪晓舟也能自己慢慢分析出来,花想容为何和家里不对付,肯定和花想月、林秋琴有关。 花想容是不会无缘无故对人露出牙齿的。 花想容傍晚时分接到了梁斌从香江打来的电话。 电话的背景很嘈杂,似乎在哪个狂欢的场所,有音乐有欢呼声。 梁斌在电话里就冲着她放声道: “花总,多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我就摆脱不了花想月。哈哈,我终于又过上了自由派对的生活! 以后你有来香江找我,我请客!” “去香江肯定是要去的,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花想容要帮助辽兵,也是因为想让他帮助找母亲,同时也能顺带报复花想月一把。 “哈哈,你帮我的事办到了,我自然也会帮你,放心,先让我狂欢几天。” 梁斌开开心心地放下了电话。 他终于摆脱了架在脖子上的法律绳索,他能不开心吗? 在内地,一直怕被花想月告他流氓罪,他可怕吃政府的花生米了。 梁斌打完了电话,花想容也顺手给肖一虎打了个致谢的电话,表示他找的人很出色,竟然真的把花想月给蒙了过去。 现在花想月已经主动和梁斌退亲了,梁斌也得以顺利脱逃,肖一虎笑道: “这个任务还是挺轻松的,那家伙不愧是电影学院的优秀学生,我当然是挑最出色的了,他是系专业第1名!” “呵呵,难怪演得惟妙惟肖的,连花想月也骗过去了。” 花想容万万没想到,花想月竟然还是个恋爱脑,为了一个见面才几天的男人,就会舍弃荣华富贵的大好前程。 不过再想想也难怪,现在花想月才初出社会,不谙人性,过去她一向被林秋琴保护得太好了,这一次应该是她人生中最重大的挫折。 没准经此一役之后,她会变成钮轱辘想月也说不准。 花想容不太确定,是因为至今为止,花想月对付她的手段也都挺小儿科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下,拉抬挤压,拉一帮小姐妹,挤压她的生存空间,同时放出各种不利于她的谣言,打击她的外在形象,继而令她自卑消沉。 这一套花想月在前市屡试不爽,确实也成功打击到了花想容,让花想容慢慢消沉,一步一步成为她们母女想要的样子,自卑、不自信,自怨自艾。 上一世,一直到和纪晓舟离婚之后,遇到了生活的困顿,花想容才慢慢清醒过来,把重点转到了搞事业上。 想想前世纪晓舟因为林秋琴母女设计的因果丢了一条命,这一世花想月也因为自己的设计,把孩子的命丢了,花想容觉得一命抵一命,两人前世的仇怨就此抵销了。 花想月现在也挺惨的,但再怎么也不会比她前世那最惨的时候惨。 第410章 博一线希望 如此一想,花想容就释怀了。 她决定,只要她们不再来挑衅她,骚扰她,再出坏招,她就不会主动向她们出手。 花想容和纪晓舟此次回乡收获颇丰,纪晓舟无意中开辟了一条新的商机:和苏联那里买卖物资。 而花想容则成功地报复了前世的仇人。 比较遗憾的是,舅舅依然没有下落。 花想容只能够寄希望于警方,希望警方能够找出舅舅的线索。因为舅舅是华侨,所以警方还是挺重视这起报案的,再加上司局,不,现在叫司副县长的过问,更是成为所里上下都重视的事情。 花想月这边,她既失去了孩子,又知道自己被那个郭湖城所骗,又羞又恼又懊悔。 但是梁斌已经跑回了香港,郭湖城不知去向,虽然知道他飞行的目的地在首都,但在首都机场,他可以往全国任何方向飞,能到哪里去追查他呢? 何况,花想月连郭湖城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小月,你有没有看过郭湖城的机票?机票上打的肯定是真正的名字。” 林秋琴犹是不甘,她逮不着梁斌,但如果郭湖城在国内,要逮到他还是能办到的。 然而花想月当时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疏忽了这个细节,她看都没看过郭湖城的机票,因此失去了最后一条可能知道他真正名字的线索。 林秋琴真是恨铁不成钢,要不是花想月刚刚打胎亏了身子,林秋琴肯定又要用家法侍候了。 母女俩却还是不死心,左思右想,找不到郭湖城,就想去找梁斌再敲一笔,两人一番合计,竟然想到要走法律的途径,便去咨询郑伍成律师。 郑伍成律师原本是蓝妹为梁斌请的律师,花想月在华侨商场以老板的身份出入期间,和郑律师也有一定的联系,所以认识他。 此时见花想月到访,郑律师也挺好奇的,一问之下知道花想月和梁斌之间竟然出了这些问题,倒也不好说什么。 作为律师,他必须客观公正忠于客户,面对花想月的救助,他还是实话实说,道: “我现在是华侨商场聘请的顾问律师,我其实应该代表的是梁总,所以我不能给你提供太多对我雇主不利的建议。 但是,我觉得这方面除非有确实的证据,你难以向梁总索赔,而且他人也在香江,现在我们和香江那边还没有法律上互相遣返的协议,就算是他犯罪逃出去,警方也鞭长莫及了。 只要他这辈子不回来新容县,哪怕是你们起诉了他,也没有用。” “什么?这样的浪荡子,我们的法律为什么要亏待受害人?” 林秋琴闻言,一阵乱骂。 郑律师心里也不由暗暗吐槽,你这时候有骂的时候,当初怎么不管好你女儿呢? 然而这种事情在县城里也开始见惯不怪了。 开放之后,随着国内的商机日益增多,全世界各地的商人都会来国内投资,寻找商机。 像新容这样的小县城,最受那些普通的小生意人的青睐,比如说弯弯和湘江那里的创业者,带上10万 8万就可以在这里充当大老板,感觉很好。 本地一些漂亮的姑娘,一听说他们是弯弯或者香江来的,连身家都不会调查一下,就会主动扑上去。 在这些人眼里,国内简直是人间天堂,要知道,他们在原本的地方根本就不入流,别说被部门视为坐上宾了,长得好看一点的姑娘根本看不上他们。 花想月心情很不好,眼睛都哭肿了,像水蜜桃一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郑律师想了想,觉得都是本地人,也不好意思啥都不管,何况花明还是这里有名的煤老板,他们家也不是没有钱,无非就是想出口气罢了,不甘心被人戏耍。 于是他提了一个建议说: “要不然,你们往香江那边发一封信给梁老,让他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梁老德高望重,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最好你们措辞要严谨一点,意思是说如果不好好解决这桩事情,会弄得家乡近人皆知,他们都是爱面子的,说不定就会有一些补偿。” “哟,郑律师,你说得很有道理。” 林秋琴要追“杀”梁斌,还真不是因为钱的缘故,她要的也不是那一万八万的小钱,最主要的是想女儿有一个高贵的香江身份,下一代的命运能够因此改变。 你想,香江人和新容人,所享受到的物质生活是一样的吗? 肯定不一样啊! 林秋琴主意已定,便委托郑律师帮她们写这封信,她知道人家到底是专业人士,比她这个半文盲随便乱写肯定要好得多。 郑伍成很为难了,说:“我怕小梁公子会认得我的笔迹,我到底是他的法律顾问。” 郑伍成是惦记着每年都可以拿到的那笔稳定的顾问费。 林秋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这人怎么可能会对谁忠诚?无非是看谁出的价码高,能不能打动他。 于是林秋琴道:“你要是帮我写这封信,我给你500块报酬,而且你写完,我自己抄一遍再寄去,你就不用担心暴露笔迹了。 500块? 郑律师也没想到林秋琴这么大方。 500块?可是现在一般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写一封信就能赚到500块,对他来讲实在是太好赚了。 于是,郑伍成也没能挡住钱的诱惑,欣然应允了下来说: ”我是看花总受害者的身份,对她充满了同情,梁老应该要知道真相,不然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写这封信。” “那是。”林秋琴点头表示说,“你的人品一向那么好,我们肯定信得过你。” 花想月虽然觉得把这事放到长辈那里挺丢脸的,但又不甘心放弃最后的挣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写这封信。 母女俩就这事达成一致的意见。 花想容和林秋琴拿到郑伍成斟酌一番的信之后,觉得措辞还是挺严谨的,没白花了那500块钱。 郑伍成的信写得有理有据,既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又对梁斌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行为,表示了委婉的谴责。 这封信写好,林秋琴又亲自动手抄了一遍,这才让花想月去邮局买了寄往国外的信封,贴上邮票,寄往香江梁氏大厦。 第411章 上大学还有机会 梁氏家族每年都有向家乡捐资助学,所以侨联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家的联系方式,林秋琴托人打听确切了,梁氏大厦在香江弥敦道。 整栋大厦都是梁氏的产业,信寄往那里应该不会错。 母女俩怕梁老信件太多,会把这封信埋没了,还特意在信纸的下方写上了新容县的地名。 以梁老的性格,知道是老家去的信,也会加以重视,一定会看。 这母女俩还是不想放弃最后“蹦达”一回的机会。 郑伍成律师知道梁老多半是会注意这件事的,所以一直叮嘱母女俩别把给供出去,否则他以后就没法在华侨商场做顾问律师了。 花明知道花想月和梁斌退婚的事之后,倒是意外地比较冷静,没有像林秋琴那样暴跳如雷。 他的平静让林秋琴不解,追问他: “你不该想办法去替女儿出头吗?” “梁斌虽然跑了,华侨商场还在那里,咱们去华侨商场前面拉布条吗?” 花明这么一问。 林秋琴噎住了,好一会道:“咱女儿还要不要名声了?” “哼,你还知道要名声?以后别再干这种事情了,小月长得不难看,也不是没有人追,咱家也不是没钱,为什么要上赶着去找那个香江浪荡子呢?” 花明冷哼一声道。 “浪荡子?你说他是浪荡子?你知道你为什么不上心点,早点提醒小?” 林秋琴听了大怒。 花明气坏了,说:“你们俩那时候热火朝天地缠着那小子,一心幻想着去香江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所谓上流生活,我年轻时在广东打工的时候都听烂了,说实话,梁家在香江只能摸得到上流社会的边,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豪门。 如果梁斌真的有意小月,我也就算了,可是他们俩订婚以后,我发现他就是个二世主,正经的事情不会做,只想着蹭我的人脉发财。 之前不是说想和我投资煤矿吗?让他拿个50万都拿不出来,我都已经看透他了,他在梁家也是个不受重视的,我听说他的亲妈在梁家是个妾,和他大哥不是一个妈生出来的。” “什么?妾?” 林秋琴听了,脸色“唰”就变了。 她最介意的就是自己曾经是小三的身份,让女儿远嫁到香江,也是为了让她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摆脱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 而且,她也能借此以后迁移到香江,去享受那里富足的资本主义生活。 万万没想到,梁斌也是梁家二房出的,难怪那么不受重视,要回内地发展了。 花明白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就摊在沙发上。 林秋琴想了下道:“不管怎么样,小月是你的孩子,你就该帮她找个好对象,你没有把梁斌把关好,你也有很大的责任。” “行了,你别说了,梁斌是,没有就没有了,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我看小月还是好好去读个。 读了书,有了学历,要嫁一个好的人家才有机会,不然就会被象梁斌那样的浪荡子玩弄于鼓掌间。” 花明是个男人,他怎么不知道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想要贤惠有文化的妻子,但又不会一心只守在家庭里,外面最好还可以流连花丛,尽享齐人之福。 当然,他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外面的那一个,所以还是挺认真地替花想月考虑了一下前程。 “啊?叫小月去复读吗?我看她也没有心思了,能考得上吗?”林秋琴有些后悔。 她也知道,读书才是正理,但之前不是有嫁给梁斌的大好机会吗? 当时想着嫁了梁斌,什么都有了,名望、财富,哪还需要读书呢? “不用复读,小月都读到高三了,也有去参加毕业考。大不了我疏通关系,找一下那些考上了却又没钱去读的小孩,把他们的录取通知书买了,让小月冒用她们的身份去读书就得了。” 花明懒洋洋地道出自己的主意。 “哟,这样也可以啊?” 林秋琴一听有些激动,又怕这是假的。 “当然可以了,我认识一个教育系统管招生的,他说这样操作其实很常见,只是一般人不知道这方面的信息罢了。 我拿3万块给他,他会帮我们办得好好的,只是要委屈小月了以后她就要改名字了,改得和录取通知书上的人一样的名字。” 花明简短介绍道。 “改名字那算什么,等毕业了再改回来呗。” 林秋琴很想得开。 “那行,我就去操作了。” 花明对花想月也挺舍得花钱的,过了一周,真的回复林秋琴说新容乡下有一个叫林霞的姑娘,愿意卖掉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林霞的父亲残疾了,常年卧病在床,母亲早死了,家里就剩下她和两个不到十岁的弟弟相依为命,根本没钱出去读书。 林霞要的条件是要一次性给付1万元 “那不得花四万元?你都花三万元给那个教育系统的人了。” 林秋琴听着还有点心疼。 没想到花明却慷慨地说:“四万就四万,能给孩子一个前程,四万算什么?” 花明这次能说出这么有担当的话,林秋琴不禁感动万分,尤其是母女俩在被梁斌戏耍之后,更发觉花明的好。 于是林秋琴难得甜笑道: “嫁你这么多年,也就这一次发现你对孩子还是真的好。” “废话,谁让我是她爸,我不对她好,对谁好?”花明见妻子夸自己,心里也美滋滋的,不由脱口而出,“可惜咱没一个儿子。” 花明这话一说,林秋琴就不高兴了,说: “你对小月这么好,小月以后也会回报你的,到时候小月嫁人,叫她多生几个孩子,挑一个聪明点的男孩姓花不就有后了吗?” “说的也是。”花明点头。 林秋琴道:“不管是嫁出来娶进去,总归只有一半的血统是花家的,小月生的孩子,有人姓花,不也一样。” 花明付了买通知书的钱,转天就拿到了那份录取通知书。 现在的录取通知书都很简单,只写了录取了谁,录取在哪里,而教育局里的档案也被花明买通了关系,全部都修改过了,贴相片的地方贴的都是花想月的照片。 花想月也去县城的派出所,把名字改为了林霞。 第412章 以钱动人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花想月高兴得很,她以为自己和大学失之交臂了,没想到花明还有这么强大的运作能力,竟然让她不用考试,一下子成了大学生。 花想月兴奋不已,但是看到自己所读的大学,不由得吃了一惊,说: “爸,怎么回事?是深圳大学。” “怎么了?你不满意吗?这所大学虽然是新办的,但是也挺出名的,而且就在广东,那么开放的地方,你不是很喜欢大城市吗?” “哎,我记得小容也是读的深圳大学,她学的是金融专业,我学的是国际贸易,万一被她发现我这个大学资格是买的怎么办?会不会去举报我?” 原来花想月担心的是这个,只要不是嫌弃这所大学就好。花明笑道: “放心,她不会举报的,我会去和她说,叫她不准乱说话,否则,以后我就不认她这个女儿,她会听我的。” 花明拍着胸脯保证道。 “太好了,谢谢爸。” “谢什么谢,你们俩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想你姐虽然对你妈和你有什么误会,但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嘛。” 花明心情大好,尤其是办成了这件大事,被妻子和女儿一顿猛夸,他也觉得挺自豪的。 花想月知道,如果花明愿意出面摆平这事,八九不离十,当然表达了一番真挚的感谢。 花想容没想到,久未见面的父亲会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说起来,前世要不是父亲在外面暗渡陈仓,引来了林秋琴,母亲也不会愤而离家出走。 花想容从这一点上一直对花明有所怨恨。 但花明还是有尽到一个父亲的基本职责,没有亏待她,也送她上学,平时也时不时给她一些零花钱。 要说到一个父亲对儿女的责任,他也尽得差不多了,因为有钱,所以比这个年代大多数父亲甚至做得要更好。 花想容做不到完全不理他,在知道父亲对纪雨荷也下过手后,花想容的心情十分纠结,看到他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此时见他来自己的办公室,便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小容,别这样嘛,我到底是你爸,我虽然犯了些错误,进了监狱,给你们丢了脸,你不想认我,这也很正常。 但是你相信,爸爸我不管做了什么事,唯一不会亏待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子。” 花明察言观色,还以为女儿是因为自己上次被关到监狱里的事情对他失望,所以一通猛解释。 “知道,爸,坐,这边有一泡新茶,一直放在冰柜里,你来正好尝一尝。” 花想容淡淡地道。 见女儿的态度有松动,还说要给他泡好茶,花明于是心头一松,喜孜孜地坐下了。 他这个女儿,出嫁后,他就越来越琢磨不定了。 本来在家里,花想容老是板着脸,花明看她有些不得劲,但出嫁后,花想容却越来越水灵了,至少说明她在婆家过得不错,姓纪的那小子不敢亏待她。 “哟,这得不少钱?挺香的。” 花明有些巴结的看着花想容泡茶。 “呵呵,是茶王,当然贵了。” 花想容道,随手将茶倒在杯子里,给花明端上。 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花明道: “你考上深圳大学,爸很高兴,晓舟能理解你,和你一起去深圳创业,是好事。 喏,这里有五万块钱,就当做给你们的创业资金。” 花明说着,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大信封,递给了花想容。 花想容接了过来,也不客气,道: “谢谢爸。” 花明给的,她干嘛不要? 她不要,也是被林秋琴母女俩占去了。 这是她该得的。 “小容啊,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看到花想容把钱收了,花明放心了,乐呵呵地道。 “哦?什么事?” 花想容心想,怪不得要给钱,之前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家里都没动静,现在大张旗鼓送钱来,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小月也要去深圳大学读书,到了那里,也不指望你们互相照顾,但是互相宽容还是必须的。” 花明厚着脸皮道。 “啊?小月不是没参加高考吗?怎么能去深大?她是读自考?成人班?” 花想容皱了下眉头道。 “不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花钱找人买的,那姑娘家里很穷,上不了学,通知书砸在她手里,废了也是废了,所以我就花想找她买了下来。” 花明也不隐瞒,把事情一一道来。 花想容听了,不禁为之愕然。 前世,在报纸上看到占了人家的身份上大学的事情,当时户籍管理比较乱,有关系的人可以随意修改占用别人的身份,以至于有些家里没有关系背景的考生,录取通知书都被别人截走。 但后面户籍管理制度完善后,这些身份被占的人就发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人冒用了十几二十年,人生被另一个人改变了。 这年头,不要说上正儿八经的大学了,就是普通的中专、大专,读出来都能安排工作,成为国家干部,捧上铁饭碗。 所以考上大学是改变一个穷人命运最好的机会,一般人不会轻易放弃。 花想容眉头一紧,道: “爸,你不会是用了非法手段?人家不愿意,你去威胁人家?”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么不相信爸?你爸我从来不做违法的事。 那孩子家里穷得要命,妈死了,爸瘫痪在床,还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弟弟,她要去上大学,家里三个人都得饿死,实在是上不了。 我花了一万块钱买的通知书,她高兴得要命。 有了这笔钱,就能救她的急,至少能保证两三年衣食无忧,还能让她爸去医院治疗,如果不是我这个大善人,她的录取通知书就放在抽屉里了,连废纸都不如。” 花明振振有词,说得好象他是这个女孩的救世主的。 “爸,你这样为小月做值得吗?要是曝出来,你也会受牵连的,恐怕还要牵连一大批人。” 花想容不动声色地道。 第415章 了解真相 花想容和纪晓舟回头一看,身后是一个背着一担柴的姑娘,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极瘦,差不多八十多斤这样,看到她和小辉极为相似的相貌,花想容当下就明白了她是谁,笑着和她打招呼: “你好,你是林霞?” “你们是谁?”那姑娘没回他们话,继续警觉地看着他们。估计是刚才他们的问话,引起了她的警惕之心。 “姐,他们不是你的老师吗?” 小辉在边上插了句嘴。 这下,那姑娘,也就是林霞,脸上的警觉之意更浓,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冒充我的老师?” “我们是……”纪晓舟舌头打了个结。 “找你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姑娘是我妹妹,我是她姐姐,这次来,我是想了解一下,他们是真的有给你钱吗?还是用其它手段威胁了你?” 花想容干脆直白地道。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林霞吃了一惊。 这件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连她父亲都不晓得。 “我父亲对我说的,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事情是不是真的象他说的那样。 如果他们没有给你钱,或者用威胁的手段让你放弃了录取通知书,你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想办法,不想让他做违法的事。” 花想容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不想让父亲做违法的事。 否则,面对一个陌生人,她没有办法把自家的恩怨情仇都说与林霞听。 而且,就算林霞听了,也不一定能明白她的心情,更难以判断其间的是非曲折。 所以,花想容找了一个最简便有说法力的理由。 “那位老板很大方,给了我一万块钱,我是自愿的,他们也没有强迫我。 这件事,是教育局的黄股长牵的线,他知道我有录取通知书,带着你爸来找到我,和我商量。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给我一笔钱,我的录取通知书也只能作废了,我爸瘫在床上,两个弟弟这么小,我妈又不在了,我要走了,家里一个支撑门户的人都没有。 你爸愿意出钱买,对我来说是雪中送炭,不存在威胁这样的事,你不要误会。 我求你不要说出去,我们太需要这笔钱了。 你看,这房子四面漏风,草顶也烂了,现在夏天还好,冬天冷得没法住人,你不知道山里的风有多大,寒气有多重。 我想拿这笔钱来修下房子,然后还可以给我爸治病,买药,两个弟弟也能上学。” 林霞这时倒是放软了态度,转而求起了花想容。 原来,她比花明更怕事情暴露。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林霞哪怕知道去上大学,能够改变一生的命运,但是她连眼前的这几天都捱不过去,哪敢有去上大学的奢望呢? 她也可以自私地把家人一扔了之,到城里勤工俭学,再寄钱回来,但是两个弟弟那么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照顾好爸爸? 如果他们有个头疼脑热,连个带他们看病的人都没有…… 思前想后,林霞觉得,接受那一万元是最好的选择。 “那如果我们资助你上学呢?放弃学业未免太可惜了。” 花想容开腔道。 “不用了,谢谢,好歹这是我用努力换来的收入,我不想变成寄生虫,有了这笔钱,我一定能把家里眼前的难关渡过去。”林霞坚定地道。 “不上大学你不后悔吗?”花想容皱了下眉头,“上了大学,也许才能真正改变你一家人的命运。” “我会抓住眼前确定的机会,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能去看看你父亲吗?” 花想容见她意志性定,对自己在做什么事也很清楚,便转变了话题。 有一句话说的是: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眼前这个姑娘,的确是身处困境之中,让她脱离困境的办法有很多,但什么也比不上她的自我奋斗。 “好。” 林霞说话间,把肩头背的柴卸了下来,纪晓舟赶紧上前帮忙,一掂,还挺沉的,至少有一百来斤,这个姑娘竟然能背得动。 但能看出来,她体力已经透支了,卸下柴,身体晃了晃。 “你吃饭没有?”花想容赶紧问。 “还没,上午上的山,一直到现在下来,中饭是没吃,没事,习惯了,我们都是一天吃两顿的。”林霞不在意地道。 “这里有面包,有泡面,小辉,你家有热水吗?这面泡了热水就可以吃。” 纪晓舟拆开泡面袋,招呼小男孩拿三个碗过来。 “没有热水,有柴火了,我可以现烧。” 小辉一看那包装精美的泡面袋,已经预感到很好吃了,不禁口水流了出来,屁颠屁颠地去烧水。 “来,有水了。” 有了猛火,锅里的水很快烧开了。 纪晓舟这边忙孩子,花想容则跟了林霞去看她父亲。 果然是瘫痪在床。 林霞说已经瘫痪了四年多了,不可能治好了,就是现在能照顾好就不错了,这么多年,父亲只能趴在屋里,为了不麻烦他们,也不敢多喝水,多吃东西。 说到这里,林霞都有些哽咽了。 “哎,是我不争气,拖累了孩子。” 林父难过地道。 常年卧床,又没有营养,他也是瘦得皮包骨。 此时听到女儿这么说,他难掩脸上的焦虑和落寞。 在农村,40出头的汉子正是壮劳力,撑起门户的时候,现在他却只能躺在床上,坐吃等死不说,还得家里人伺候他。 “叔叔是怎么瘫痪的?”花想容不禁问。 “上山砍树,被树砸到背,神经砸断了,就这样一躺不起。” 林霞冷静地道。 事发多年,说起这些悲伤的往事,林霞已经不会再哭了,但是眼圈还是有些微红。 花想容一听这个结论,也知道这病是治不好了,要不然,她还真想把林父送去就医。 因为拖了那么久,即便当时有一丝转圜的机会,现在也没有了。 花想容把带来的奶粉放在桌上,安慰了他几句,就出门了。 门外,开水烧开,纪晓舟正在焖泡面,味道很香,花想容甚至听到身边的林霞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第416章 授人以鱼 见花想容回头看了她一眼,林霞的脸“唰”地红了。 花想容却温和地一笑说: “来吃泡面,都不吃饭,怎么行呢?” 后世的泡面,是上班族、学生族充饥的物美价廉的选择,但现在的泡面,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都视为一种奢侈的美味。 一碗香气浓郁、佐料丰富的泡面,是谁也抵挡不了的美食诱惑。 林霞虽然也想客气一下,但耐不住小辉迈着小短腿,给她端来了一碗热汽腾腾的泡面,笑咪咪地说: “姐,吃面,里面还有卤蛋,香肠。” 卤蛋和香肠当然是另外的加料,是花想容夫妻在店里买的,但绝对是泡面的最佳拍档。 “吃,泡都泡了,再不吃,一会泡发了就不好吃了。”花想容摸了下小辉的小脑袋,道。 林霞犹豫着接过泡面,又递给花想容说: “姐,你吃!” “我吃过了,现在不饿,不要客气。” 见花想容这么说,林霞也是饿狠了,便真的不客气,坐在屋前吃了起来。 qq筋抖的泡面颇有嚼头,卤蛋那个香,香肠更是从未吃过的美味…… 林家姐弟仨各吃完一碗泡面,额头都沁出了汗珠,脸色也肉眼可见地红润了些许。 “太好吃了,姐姐,咱们以后是不是经常能吃上泡面?不,一个月吃一次,可以吗?” 小辉边舔着嘴角,边眼巴巴地看着林霞。 “可以。”林霞犹豫不决地道。 她在镇里的中学上学,看过小卖部卖泡面,一袋要两毛钱,贵得要命,她平时是舍不得花这个钱的。 但是弟弟想吃,她咬牙也得买下来呀。 “这里还有两箱,都是你们的。” 纪晓舟看着这两个天真的男孩子,不禁有些心酸。 “不用了,你们带回去,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 林霞赶紧推辞。 花想容夫妻二人当然不可能再把东西带走,看看天色不早了,就道: “我们马上要下山了,你们自己保重。” 把买的东西都留下,甚至连买的两把手电筒也留下了一把,他们才转身离开。 林霞一直送他们到了村口。 到他们要走时,林霞犹豫了一下,道: “你们能不把这事说出去吗?我爸不知道我考上了大学,要不然肯定会逼我去上学的,我弟弟年纪小,更是不懂事。” “放心,我们会保密的。这次来调查,主要是担心我爸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既然你们是你情我愿的,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花想容叹了口气。 花明此举,当然是违法乱纪。 只是,法律有时候无外乎人情。 没有那一万元,花想容肯定林霞绝对撑不了多久,又不是上山打柴就能解决生计。 以前的人们还能靠卖柴赚点外快,但现在随着镇里煤汽灶的普及,已经没有多少人烧柴了,柴火根本卖不出去。 林霞以前一直上学,想必干活的能力也不如村里同龄的小姑娘,有这一万元,确实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夫妻俩心情有些沉重,下山的路上,都在默默走路,没有说话。 很纠结,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他们知道,花明在中间人身上花了三万,在林霞身上只花了一万元,估计会更生气。 “天都黑了,打开手电。”花想容道。 纪晓舟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手电,拧亮了,照亮了前方有些黑乎乎的路。 “我刚才,临走前,把身上带的五百多块钱,压在了他们灶台火柴盒下面。” 纪晓舟突然说了一句。 “是吗?我也把身上的三百多元,放在了她爸的床头柜里。” 花想容闻言,不禁莞尔失笑。 夫妻同心,二人都想到了一起。 “这姑娘确实可怜,不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如我们找人教他们农业技术。”纪晓舟建议道。 “有道理,可以,要教他们什么好呢?” “种蘑菇。山上松木资源丰富,他们可以在家前面的空地上,搭两间菇房,这些我们可以帮他们出了,然后再教他们怎么养菇,林霞是准大学生,脑子不笨,一定能学会的。 而且采菇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是完全能胜任的体力活。”纪晓舟考虑得很周到。 “你脑瓜子真是灵光,靠山吃山,真是个好主意。”花想容也明白,人如果在困境中,没有人帮助,完全无解。 就象前世,她一个人左冲右突,陷入困境中,一事无成,几乎想要自杀了事。 没想到,就在那时候,拿到了纪晓舟用命换来的20多万元,这才重燃了她生活的信心。 “明天,我就去联系农业局,看能不能派个技术员。” 花想容想到了自己高中同学,有个在农业局工作的爸爸。 过了两天,林霞正在家里用山泉水洗衣服,村道上,走来了两个陌生男人。 “这是林霞的家吗?” “是,什么事?” 林霞自从卖了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后,颇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 前几天来的花想容和纪晓舟已经吓着她了,这两个看起来就是公家单位的年轻男人,也让她心生疑虑。 她担心自己的事没包好,万一被人家举报了,那一万元就保不住了。 她一点也没想到自己不能去上大学的遗憾。 在穷人贫瘠的命运备选单上,只有生存二字最沉重,其它都是浮云。 “哦,我们是花总叫来的,说你们这要搭菇房,他是搭菇房的农艺师,我是食用菌农艺师,我们是来帮你学技术的。” 一个比较胖的小伙子道。 “啊?菇房?”林霞一听,嗫嚅道,“我没有钱,搭不起菇房。” “放心,钱都是花总帮你出的,还有种菇所需要的经费也是她帮你出,以后你们菇种出来了,她还会收你们的鲜菇,她在县城有一间大商场,里面有卖新鲜的菜蔬,可以消化你们的农产品。” 瘦的小伙子自来熟地道。 “那,种菇难吗?我能学得会?” 林霞不知不觉,就被小伙子们描述的质朴前景吸引住了。 “不难,一学就会,听说你有高中文化,小学生都学得会,别说你了。” 瘦小伙很爽朗地道。 第417章 一套房一个承诺 “那,那我就学学!” 林霞似乎看到了前进的方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她有手有脚,原本就不想要人家的施舍,但是家庭的窘迫,让她没有办法完全拒绝金钱的诱惑。 如果是她自己,她完全可以不去考虑以后更多的事情,但她还有两个弟弟,他们还要读书,她不想两个弟弟以后也象她一样,遭遇那么多变故。 “行,真的不难。” 胖小伙很爽朗地道。 在测量过林霞家的平地尺寸后,当天下午,从车下来了一辆拖拉机,运了很多物资上来,胖小伙还雇了一些村里人,在他的指点下,大家开始忙碌地扎起大棚来。 三天后,两个菇房已然成形,大家还顺手帮林霞家的草房顶翻了一遍,用的虽然还是草顶,但新草换上后,至少还能再撑两年,省了林霞换房顶的钱。 同时,她家的土坯房漏风的墙缝也被大家用泥巴补实了,如此一来,冬天也不会四壁漏风。 这一来,凭空帮林霞省了不少钱。 菇房盖好了,林霞依着技术员的指导,慢慢地掌握了种菇的技术,三个月后,林霞家菇房产的菇新鲜出炉,如技术员所说的,县城友谊商场的人开车上来收购了林霞的菇。 一个产菇季下来,她赚了三千多元。 林霞没想到,自己在绝境中找到了一条出路。 不光不用依靠别人,自己的生活也有了奔头。 花想容和纪晓舟离开岩坂林霞的家后,俩人明确了林霞出卖录取通知书是迫于无奈,但又心甘情愿之后,心情虽然沉重,但经历过贫困的困境后,二人只能理解林霞。 有时候,绝望之下,这就是一条不得不走的路。 但话虽如此,二人还是想给林霞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他们联系了农业局的熟人,表示愿意出资帮助林霞,还动用了一些关系,于是,林霞后来才拥有了自己的菇房…… 第二天一早,花明拎着个包,在友谊商场的办公室找到了花想容,表示,愿意把老宅子过户给花想容。 这件事一点也不出花想容的意料,她早就知道,林秋琴为了花想月,什么事都肯做。 老宅子如今在县城不太值钱,优点至多就是占地广一些罢了,后园子可以种种菜,前院可以摆摆花草,至于屋里一些值钱的玩意,比如雕花的窗棂这些,后世看着能卖些钱,现在也不算什么,没人愿意要。 综合来讲,正常人都会选一套新房子,不会要用这种年代久远的老房子。 昨天晚上回家时,花明和林秋琴讲了花想容提出的条件,林秋琴当场摔了个杯子,气得要跳起来,还指着花明的鼻子骂道: “这个小贱人就是你惯的,把她翅膀养硬了,现在敢和你提条件了? 说什么你也是她爸,把她辛苦养大,现在要她办一件事,她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花明一脸郁闷,只能安抚道: “谁让现在咱们有求于她呢?再说,咱们当初给她的嫁妆也确实太少了,现在她要一套房子也不过份,何况还是这种不值钱的老房子。她乡下住习惯了嘛,要不然,换成别人,没准要我一套商品房了。” 花明也很厉害,故意不说他和花想容提过给她商品房的事情,果然,林秋琴上当了,一听商品房,更生气了,怒道: “她敢?” “是啊,我不就是怕她会提到要新房子吗?所以她说要房子,我就提出把老房子给她,你看我这事办得还漂亮?” “漂亮?白白给她一套房,还漂亮?而且,菜园里还有……” 说到这,林秋琴不再说话,花明也顿了下,道: “反正很深,一般种菜也不会种到那里去,不如这样,把房子交给她前,我把那里倒上水泥,做成后场院,为了不暴露,索性把这房子稍微装修一下,这样也不会那么显眼。” 林秋琴想翻白眼,但花明的话,都是为了花想月好,为了女儿,她只能把怒气吞下去,但仍恨恨地道: “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呵呵,她好糊弄嘛,你想,一个老房子,就是大了点,要是卖,都卖不了三千块钱,如果新房子就不一样了,听说现在房子又涨价了,140平方一套要六万块了。” 花明以市价举例,林秋琴就无话可说了。 最终一番掂量取舍,林秋琴只好交出了房契,不甘不愿地让花明把老房子转给花想容。 至于说花想容会不会拿了房子还不守信用,继续暴露花想月改名换姓上大学的事,林秋琴倒是莫名相信花想容。 花想容说一不二,平时做事果断,还真没有不讲信用的时候。 于是这件事,就在林秋琴发怒之后,再以花明比较高明的“谈判”技巧后定了下来。 林秋琴虽说是不甘不愿地拿出房契,但也不会再阻挠了。 花想容万万没想到,这套外公的房子,还有一天会回到自己手上。 父女二人一起前往房管所办理手续的时候,场面还算愉快,气氛也很融洽。 老房子现在不值钱,所以父女二人办理手续时,工作人员也没有太大的诧异。 花想容和父亲办好手续,看着房产证的名字从花明变更为她,花想容虽然没有在这个老房子里住过一天,内心却有无限的感概。 这是两辈子,这套老房子第一次完全属于她。 如果母亲和舅舅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房产证名字虽然变更了,但手续还要几天,花想容让工作人员加急办理,因为他们很快就要去深圳了。 “你这孩子,就这么心急火燎啊?放心,都改成你的名字了,没有人会和你抢。” 花明难得还开了下玩笑。 用一套没有什么价值的老房子,换来女儿一个承诺,保护了另一个心爱女儿的前程,花明觉得挺划算的。 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因此做什么事都要与划不划算划上等号。这一次,他觉得值。 “呵呵,做事情就不要拖泥带水嘛。我不喜欢留个手尾。”花想容应付道。 “对了,小容,老房子老了,就这么交给你有点不象话,所以我重新做了下装修。” 花明突然道。 第418章 挖到了 “不用这么破费。” 花想容此时内心还真有一丝感动。 她万万没想到,花明在交出这套房子后,还会主动帮她装修,不管装修得好不好,到底也是一份心意。 但那声“爸”,还是喊不出口,谁让花明所作所为,太令她失望。 要不是纪晓舟也顾忌纪雨荷的名声,不能出面举报花明,换成别的姑娘,花想容也会大义灭亲的。 上一次她就做过一次,但掌握的证据不够,花明又深耕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让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但是花想容相信,花明早晚会因为他做的这些事被法律制裁的,不是在她手上,也会在别的事情上。 现在的法律界定还没有那么严格、分明,但是后世的法律会越来越严格,很多被隐匿的罪行,也随着监管的严格,而当事人还不懂收手而暴露。 比如震惊世人的“黑砖窑”事件,煤矿透水事件、顶包上大学事件等等。 “呵呵,是给我女儿的,总不能破破烂烂就转到你的手里?行啦,别客气,你这几天也不用马上搬进来,我装修大约也要一个月,一个月后再让亲家搬进来,你们去深圳就去深圳,到时候我会把房门钥匙什么的一并交给亲家。” 花明说得万事都包在他的身上,花想容一想,房产证都到手了,也不怕他们使诈,于是便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叫花明爸。 花明似乎也没有感觉。 因为他这个大女儿,没结婚前在家里一向老实寡言,嫁人后长进了一些,但在他面前依旧时不时喜欢发呆,他当成她的性格如此,也不计较。 当天晚上,回家后,花想容和于桂说了父亲把县城老房子送给她的事情,交待于桂说,到时候她父亲会把钥匙给她,她和大哥都可以搬进去住。 于桂挺意外的,感动地说:“亲家人真好,没想到你都嫁过来了,他还会送你房子。” 花想容当然不会说这是有条件的,也是她力争来的,只是笑了笑,免得说太多,让于桂知道了挂心。 有些事情,他们小辈自己承担就好了。 纪晓舟也说,他们夫妻俩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住,以后估计也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住,让于桂收拾一个房间给他们留着就行了。 “那哪行啊?房子是你们的,主厢房肯定留给你们。”于桂乐呵呵地道。 吴雪月也道:“住这种老房子好,接地气,城里的套房我住不惯,要爬楼,不过晓帆说,要把套房换成什么别墅,不用爬楼。” “是,我们先搬进去暂住,等新城区改造好,我们买的楼建好就搬走。” 纪晓帆也表态。 毕竟是弟媳妇的房子,他们如果一直住着也不好,虽然弟弟和弟媳妇以后估计也不会长久住在老家。 “你们看着办。”花想容无所谓。 但这件事情就这么交待清楚了,也和家里人报备了,花想容也放下一桩心事。 不过,花明说要装修,她还是回去看了看。 花想容知道,林秋琴既是要把房子转给她,花明还要重新装修,肯定会搬出去。 果然,她和纪晓舟到了老房子那,林秋琴已经搬离了,家俱什么的也留下了,理论上,花想容可以拎包入住。 把家俱留下来,也不是林秋琴大发慈悲,实在是这些家俱都是旧的,也是配合这栋老宅风格打制的,她要搬到新房子里,风格不搭,也不想用旧家俱。 如果要把旧家俱搬走,还得付钱给人家,让人搬走。 林秋琴是决不会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的。 但其实这些旧家俱,八成都是原来老屋里留下的,林秋琴住进来后,只整了那套沙发,还有电视柜啥的,适应现代家居生活的需要,其余的家俱都保留了旧日的模样。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林秋琴压根就没想在这里长住。 老宅子水电、洗浴、卫生间过去都没有配备,生活条件不好,林秋琴嫌弃也是正常。 但是让花想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花明竟然十分细心地把卫生间这个短板补齐了。 他在后院砌了个卫生间和浴室,所以设备一应俱全,卫生间装的还是现代化的马桶。 另外,他把后院的菜地重新倒了水泥,修了两个大花坛,原来的龙眼树没有砍掉,树下摆了石桌石椅,方便以后纳凉喝茶各种。 纪晓舟看到这一番变化,也挺吃惊的,他本以为来这会看到凌乱不堪的场面,没想到现场意外的比他想的好多了。 “哟,这是下了血本,至少得花上万元?” 纪晓舟笑道。 反正有重新收拾一下,比破败不堪地给他们好。 “没事,他爱折腾就折腾,奇怪,怎么突然转性子了?会为我考虑了? 可惜啊,以后咱们事业的重心在外省,逢年过节才能回家了。 话说,我回到这里,想到是我妈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还真有一种亲切感,一点也不陌生。”花想容道。 林秋琴搬进县城这幢老宅后,花想容因为出嫁了,和她不对付,所以也没有来过。 林秋琴自是不会主动请花想容来这里。 她到底有些心虚,这地方是花想容外公的,按道理,是康馨的财产,要住进来的也是花想容。 一想到这些,林秋琴就不舒服。 所以花想容这次要这幢老宅子来换她女儿的前程,她生气之后就答应了。 她发过火后,一想到这里原本也应该算是花想容的财产,现在还给花想容,还能换得她一个承诺,说起来,吃亏的反而是花想容,林秋琴不由沾沾自喜起来。 原本对老宅还有一些地方不太放心,现在花明又把老宅重新装修了一通,那些不妥当之处,也一一进行重装,改善,林秋琴乐得放手。 “那就挺好的,我也不喜欢住高楼,住这样的宅子接地气。”纪晓舟宠溺地拉着妻子的手,道,“以后等生意稳定了,咱们就经常回来,多住一段时间,也能多陪陪家里人。” “是,钱是赚不完的,和家人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花想容完全同意。 “老板,这个角落有个东西很硬,挖不下去,下面似乎有个铁的物件,要不要挖出来?” 这时,有工人上前问花想容和纪晓舟。 第419章 挖到宝了 “什么东西?在哪?” 花想容一听,也好奇心大起,夫妻二人跟着工人来到后院的墙角。 “好象是个铁箱子,这种老房子,不会埋了宝贝?”工人开玩笑道。 “那就麻烦你们从四边挖一下,慢慢挖出来,我另外一个人加三块工钱。”花想容道。 工人一听有钱,就来劲了,反正这里也要挖坑的,要弄成一个三化池,一样是挖坑,还能多赚钱。 加了工钱,工人自然来劲,他们吭哧吭哧挖了快一小时,真地从地下挖出了一个挺大的黄铜箱子。 “哟,可真沉,一看就是老物件,看这锁,还是雕花的,里面肯定有值钱的玩意?” “呵呵,这是我家祖上的箱子,十年的时候,藏了不少在地下,有些都忘了放在哪里了,没想到运气好,又挖出来了。” 花想容面不改色地道。 她指挥工人把黄铜箱子放到他们的车后厢上,然后给了工人一人十元钱,让他们别把地下挖出东西的事情说出去。 工人们倒也实诚,说不会,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说干嘛? 花想容知道纸包不住火,事情早晚会传出去,毕竟工人这么多,但是反正东西已经落到她手里,就是她的了,现在先拉走再说。 花想容把箱子拉回家,卸在自家停车场的库房里。 纪晓舟和她两个人费了老大的力气,还用了小推车,才把黄铜箱子搬进了库房里。 “要打开吗?这是九宫格的密码锁,很罕见。” 纪晓舟观察着黄铜箱子上的那把锁,慎重地道。 “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机关。万一咱们没把锁正常打开,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损坏? 箱子虽然重,但不是那种金属的重量,所以我感觉不会是象上次椅子一样的黄白之物。” 花想容道。 “嗯,箱子严丝合缝的,要不,咱们先别打开,如果是外公的东西,舅舅肯定知道这把锁怎么开,让他亲自来开?”纪晓舟沉吟了下道。 “好。” 花想容拿了块湿布,把箱子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到底是黄铜的,放在地下久了,也没有锈蚀。 “咦,这里有字。” 在擦拭的过程中,花想容忽然发现靠近箱底的地方有凸出来的字。 “哟,是‘康记’二字。可以确定是外公的东西了。” 纪晓舟趴下来看了半天,认真地道。 “嗯,行,那更不要开了,等舅舅。” 花想容不再犹豫。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一些好奇心,现在就算有,明确了是外公家的物件,她倒也不急了。 如果舅舅找到了,他能亲手打开外公留下的东西,那太重要了,能给舅舅以极大的慰藉。 花想容不想破坏舅舅这份预期的快乐。 “那就把它放在这?”纪晓舟看了下四周。 “不安全,咱们还是把它运到市里的银行保险柜,和上回的金条放在一起。 我感觉,金条应该也是外公的东西。” 花想容可以比较肯定了。 “看来外公的家境不错。”纪晓舟笑道。 “是不错,仔细一想,我妈上过洋学堂,我舅舅能上大学,还能出去香江立足,后来又去了米国,如果没有好的家境,怎么可能实现?” 花想容感概地道。 夫妻二人一起动手,把黄铜箱子又装上车,往市里运去。 他们出门不到一小时,花明和林秋琴就气势汹汹地赶来了。 不过,纪家没有一个人在家,他们在这徘徊了一阵,由于鬼鬼祟祟的,差点被当地的村民当成偷鸡的坏人,好生盘问了一通。 花明比较少来纪家,所以当地村民不认识他也正常,直到他咬着牙说是纪晓舟的丈人,才被放了一马。 花明和林秋琴灰溜溜地回去了。 “怎么咱们当初就没能挖出那个箱子?你说里面会有什么?” 林秋琴心有不甘地问。 “我哪知道啊?也许什么都没有。” 花明心有不甘地道,心里暗骂老丈人真是狡兔三窟,有什么给他这个女婿就好了,还要藏在地下? “之前的那些金条咱们都用了,难道箱子里也是金条?”林秋琴嫉妒得眼睛都快爆出来了。 “不会?工人说抬那个箱子不是特别重。如果是金条,那么大的箱子,抬都抬不动。”花明狐疑地道,“而且咱们拿到的那些金条,都卖了五十多万了,我老丈人不可能那么有钱。” “好,不管怎么样,咱们明天再来一趟,一定要让花想容把箱子开给咱们看。”林秋琴道。 “行,听你的。”花明心也是痒痒的。 花想容和纪晓舟把车开到市里,把箱子存到之前租的银行保险柜里。 二人正欲返程,路上,经过打锡街时,花想容忽然叫纪晓舟停车。 “怎么了?要买什么东西?”纪晓舟停下车,看到花想容饶有兴味地看着窗外,便问。 “下车,咱们是有东西要买。” 花想容带着纪晓舟下车,直奔路边一间店铺。 夫妻二人折腾到夜里十一点多才到家。 好一通忙碌。 “花想容,开门。” 一大早,花想容和纪晓舟还在睡,忽然,侧门外有人敲门。 他们住在侧厢房,有一个边门出入。 花想容迷糊地睁开眼睛,推了推纪晓舟,道: “他们来了。” “嗯,起床,我先起来开门,你慢慢洗漱。” 纪晓舟听到门外的声音,正落入花想容的算计,也不慌张,从容地道。 花想容擦了擦眼睛,起床了。 纪晓舟穿好衣服,去开门。 花明和林秋琴赫然出现在门外,夫妻二人一看纪晓舟,就不客气地道: “什么时候了,还在睡?” 纪晓舟一看手表,道:“五点半,我们都是六点半才起床的,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对这二位,纪晓舟根本不可能叫出爸妈这样亲热的字眼。 花明和林秋琴倒从来没有计较过这点,可能他们看纪晓舟也不在眼里,对他也不满意,不放在心上,所以也无所谓他的态度。 对于他们来说,纪晓舟只是把花想容这个麻烦娶走的人。 第421章 一家人一起住 “呵呵,好啊,一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不怕刚到外地,会被外人欺负。” 林秋琴本来心里反感。 但再一想,如果和花想容住在一起,就能控制住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还能找机会打探出她到底有没有私藏宝贝。 住在一起,好处多多。 最重要的是:还能破坏花想容和纪晓舟的感情。 自己的女儿在感情一途上屡战屡败,看到花想容和纪晓舟琴瑟和鸣,她就心生嫉妒,恨不得让花想容也经受和花想月一样的痛苦。 而且,林秋琴还有一种隐隐不对的感觉。 她总觉得,自己精心谋划,此前计策也有所奏效,花想容高考失利,精神恍惚,眼看不太行了。 她嫁给纪晓舟也是自己一手安排促成的,当时花想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仍然被她强势地安排嫁去了。 林秋琴为了让花想容没有翻身的机会,也暗暗纵容女儿花想月和纪雨荷合谋偷走舍得。 一系列的计划,可谓稳扎稳打,花想容最终会被逼得家庭破裂,要嘛精神彻底失常,要嘛陷入痛苦的婚姻生活中,因为舍得被拐,而永远得不到婆家的怜惜。 只是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花想容越活越明白,一扫原来的颓靡之气,生活得很幸福,而且诸事顺利。 反观她的小月,则是一败涂地,路越走越窄,还弄得身败名裂,她自己还吃了一回牢饭。 这到底是怎么了? 哪里不对了? 林秋琴觉得,是不是因为花想容嫁给了纪晓舟的缘故? 她本以为纪家家境贫困,从小生活一直比较优渥的花想容,会受不到纪家的贫寒,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花想容会经常和纪晓舟吵嘴…… 看来,是她当初看走了眼,把花想容嫁错了人。 早知道,不如把花想月嫁给纪晓舟。 对呀,小月当时不是想嫁给纪晓舟吗?只可惜自己那时候没听小月的话,要不然,纪晓舟好歹相貌堂堂,也懂得疼老婆,还会赚钱。 林秋琴不由胡思乱想了一通。 也是,这回如果到深圳住在一起,还能给小月和纪晓舟创造机会呢。 反正谁也不嫌弃谁,都是有感情经历的人。 在林秋琴心里,花想月可比花想容好看多了,只要小月主动,纪晓舟哪里抵挡得住美人的攻势? 林秋琴胡思乱想了一通,竟然答应了要一家人住在一起的想法,让花明大感振奋。 他一直以没有儿子为憾,想招个上门女婿。 可是他也知道,正经的好小伙,谁会上门给他做女婿?各方面条件差的他也不想要。 现在如果到深圳能住在一起,时间一长,纪晓舟和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他再多给纪晓舟一些好处,告诉他,以后家产让他孙子继承,只要这个孙子能姓花,所有的家产都是他的,他不信纪晓舟不动心? 毕竟,纪家过去那么穷。 纪晓舟现在虽然赚一些钱,但在他眼里还不够看。 林秋琴和花明当天下午就又驱车来到了纪家村。 花想容和纪晓舟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要回深圳了。 这一次他们自己开车回去,所以行李可以多带一些,放在后备厢和后座就行了。 没想到,花明这时候会杀上门来。 林秋琴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让花想容以为,林秋琴是来逼问她箱子的下落。 不过,花想容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脸上神情淡定,倒也不慌不忙。 “请坐,我们正在收拾行李,明天就回深圳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一样,现在也不喊花明“爸爸”了。 花明不在意地道:“还好我今天来了,这么快就回深圳了?” “回深圳的话,生活很苦?我们这边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们。” 林秋琴居高临下地道,一脸施舍的样子。 花想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以为林秋琴是来说宝箱的事。 没想到林秋琴好象要说另外的事? “什么事?” 花想容问。 “你们到深圳租房子肯定很苦,有的房东挺抠门的,有的各种计较,所以我们打算在那里买一栋别墅,就在深大附近,到时候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 这样一来,你和小月都不用苦哈哈地住宿舍,你们也不用租房子,一家人在一起,就热闹了。” 林秋琴嘴上说得好听,但脸上的表情却是鄙夷的,能看出来,她视花想容和纪晓舟为寄生虫了。 “啊?一家人住一起?”花想容吃了一惊,一时有些茫然,搞不懂林秋琴为什么要和他们住一起。 “是啊,小容,咱们是一家人,住一起能有个照应,你们在外面一个要上学,一个要打工,很辛苦,爸在那边买一大房子,住在一家,我还能请一个住家阿姨给咱们做饭、打扫卫生,你们安心上班和工作就行,而且家里还热闹,岂不是很幸福?” 花明陶醉在自己的安排里。 啊? 这是什么神操作? 花想容和纪晓舟对视一眼,不禁有些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花明和林秋琴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难怪林秋琴一付施舍的嘴脸,敢情是觉得让他们住一起,是让他们占便宜了? “哈,爸,你想多了,我在深圳没有租房子。”花想容道。 “什么?那你住哪里?酒店?那很贵?” “不会是露宿街头?”林秋琴阴阳怪气地道。 “不是,我们买了房子。”花想容道,“我们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也结婚了,还是住外面方便。” “啊?你们买房子了?”花明一听十分失望,但马上热情地道,“还是一家人住在一起,能有个照应。就你们那点钱,能买什么好房子?大家不都是想住别墅吗?爸到深圳就买别墅给你们住,这样不好吗?” “不了,谢谢,我们住在外面比较自在。” 纪晓舟这时也客气委婉地道。 林秋琴没想到花想容夫妻还有钱能在深圳买房子,不由心生嫉妒,但很快,她又微妙地平衡了一下心理,道: “你们买的房子,怕是那种棚户区?条件不好,蚊蝇满天飞的那种?” 第422章 拒绝好意 “虽然不是买新的一手房,但环境也没有那么差,我们买在东湖丽苑。” 花想容一听林秋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抢在纪晓舟面前道。 林秋琴哪里知道东湖丽苑是什么小区,听这名字也不是特别洋气,便撇了撇嘴,道: “随便你们,机会是给你们了,要是后悔说一声,我们走了。” 见劝不动他们,林秋琴也不想再费那个心思。 花明见女儿一付十头牛拉不回的样子,只好无趣地笑笑道: “小容,到了深圳你记得来看我们。什么时候想回家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话说得好听,可是在花想容眼里,花明和林秋琴搭的窝一点温度也没有。 那不是家,不能称为家,那是冰冷的蛇窝。 “嗯。” 所以最终,花想容只是淡淡地回了句。 花明夫妻没讨到好,悻悻离去。 纪晓舟揽住花想容,笑道: “小容,以后我也会给你买别墅的,咱们也能住上大别墅。” “那是肯定的,也不远的,不稀罕他们的。在家里,没有家庭气氛,林秋琴也不怀好意,还得时刻警惕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么累,何必呢?” 花想容甚至能想到,如果和林秋琴住在一起,她颐指气使的模样。 都还没住进去呢,就一付施舍的嘴脸。 等真住进去,还不成了她的佣人? 不过,花明夫妻没有问黄铜箱的事,倒是让花想容有点意外。 “小容,他们没发现黄铜箱的事吗?”纪晓舟也突然意识到。 “谁知道,不管他们,没问最好,问了咱们也不承认。反正那些东西是外公的,说到底,也不该他们得。” 花想容虽然不解,但他们不问,她就装着不知道。 “走,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纪晓舟看了下房里的行李。 这是一些衣物什么的,其它的大部份都放到了车上。 由于只有夫妻二人出行,花想容坐副驾,其它的空间都可以装行李,所以空间还是比较宽裕的。 但其实他们结婚这些年,也没有攒下什么家产,因此行李除了衣物,也没有其它,显得很简单。 要不是花明他们一早急吼吼地来了,他们俩现在已经出发了。 于桂拿着一个麻袋,到他们屋,说: “里面是自己腌的咸菜、酸菜、还有两瓶蜜,一箱子咱家鸡下的蛋。” “妈,不用了,行李太多了,怕装不下。”纪晓舟为难。 花想容白了他一眼,赶紧接过麻袋,说: “妈,能装得下,放在后车厢,我们会小心的,不会把蛋挤坏了。” 见花想容毫不推辞接了过去,承了她的好意,于桂乐向笑开了花。 长辈授,不敢辞。 花想容此举,正投了于桂的所好。 “嗯,别看这些东西土,到了深圳那里,想要吃都没得买,但咱们农村人出去,就是好这一口,久不吃还想得很。 象咸菜和酸菜,我都是选最好的芥菜,在阳光最大的时候曝晒了三天才腌的,你问问,都是一股很好闻的清新味道。” 于桂还显摆。 “没错,妈腌菜前把菜洗得可干净了,一粒灰和砂都没有,哪里象市场上卖的,还是用脚踩的。” 纪晓舟回过神来,也赶紧拍母亲的马屁。 于桂眉眼舒展,被儿女需要,就是她存在的最大价值。 好象国内的父母都是如此。 花想容点头说:“回到深圳,明天就做一锅梅菜扣肉,家的味道。妈,你什么时候得空,能放手了,一定要到深圳住几天,我们陪你到处玩玩。” “好。你们早点走,免得到家太迟了。到了记得打电话给我报告一下。” 于桂虽然依依不舍,但他们既然要走了,也就不再拖拖拉拉,劝他们趁早出门,还能早点到。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吴雪月抱着舍得也过来了,和花想容夫妻告别。 花想容看到他们不舍的表情,倒是内心狠狠一动,有被家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走了,妈,大嫂,还有舍得,过年我们就回来。” 花想容上了车,待车开老远,她回头一看,于桂和吴雪月还在后面招手。 花想容刚才一直不敢回头,就是怕自己眼泪会掉下来。 此时,没有于桂她们在,便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 “怎么?舍不得?舍不得咱们不要去了,留在家里,呵呵,家里的生意也挺好的。” 纪晓舟逗她。 “哎,是舍不得。但是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花想容噘了下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嗯。”纪晓舟郑重地点头,“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你怕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我巴不得。”花想容脱口而出。 纪晓舟抿嘴笑,脸上的表情很得瑟。 花想容的脸“唰”地红了,就,那啥,为什么有一股这么强烈的羞耻感? 还好身边没有其它人,不然她要害羞死了。 “我喜欢听,你多说,我会觉得每天生活都充满了阳光。” 纪晓舟一本正经地道。 “你呀,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花想容也无语了。 “说得真好,象诗一样的语言。”纪晓舟一边专注看着前方,一边开着车,嘴上也没停。 花想容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内心那种羞耻的感受却在蔓延。 她干咳一声,加以掩饰,然后拿起车里的唱片,塞进唱片机里,是张国荣的粤语歌。 “好一阵没听粤语了,感觉有点生疏。”纪晓舟道。 他的天份很好,在深圳,很快就学会了白话,融入了当地的生活氛围。 深圳这么年轻的城市,的确很适合创业,而且,随着开学季的到来,花想容一直盼望的最大机遇将要到来。 “这次身份证你让肖一虎收,他能收到多少?” 花想容问纪晓舟。 “他说要跑到大西北那些偏远的地方,当地的村民有的一辈子都不会出镇,身份证对他们没用,一张十元,他们会愿意卖的。” 纪晓舟道。 “好。” 这是擦边行为,但是这个年代,有先见之明的人,就是利用信息差赚钱。 花想容现在亟需大量的身份证去做那件事。 第423章 甩飞他 “要这么快就布局吗?不是明年的事吗?” 纪晓舟问道。 “到时候收的人就多了,怕是收不来。现在收一来价格便宜,二来别的人还没有嗅到先机,咱们可以先拿下更多的资源。”花想容道。 “行,听你的。” 纪晓舟开车,一路上还得认真记路。 还好他记忆力不错,上回肖一虎的兄弟开车带他们去深圳时,他一路上也是强行记忆,记了个七七八八。 纪晓舟记路的办法是记一些地标,所以一路走来没有出错。 花想容上次路上不时打嗑睡,所以路记得不如纪晓舟全。 现在没有导航,真是难为司机了。 自己开车,又是大奔,路上的体验好多了,不会象坐货车那般颠簸。 即便是高速,后世从新容县开到深圳,也要八个多小时。 现在没有高速,开车的难度和强度更大,纪晓舟开了四个小时后,路上二人停下来吃了午饭。 花想容建议纪晓舟换她开车。 纪晓舟还有些不放心,但花想容说,趁着天色还早,视线好,她开车,晚上就让纪晓舟开,现在他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才有精力。 上回他们算过了,从新容到深圳要开18个小时,纪晓舟一个人,肯定累死了。 他一听花想容这么说,便答应了。 花想容上车,这种自动档的车她很熟悉,怀档也是用惯的,纪晓舟没想到她开车还挺老练的,因为在深圳时没有车,所以也没享受过花想容开车的待遇。 “不错,挺稳的,也挺老练的。” 纪晓舟盯了花想容一小时后,放下心来,在副驾上睡着了。 花想容淡定地开车,一直到开夜幕降临,看到路边有一间车停了挺多的饭店,便把车停下来,叫醒纪晓舟,吃饭。 纪晓舟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天黑,揉了下眼睛,道: “开了老远的车,真是困,没想到天都黑了。” “吃饭。”花想容把车停好。 路边车停得多的饭店,至少说明是经过了司机们的群体选择,自发形成的广告效应。 花想容从前一世出门的经历中得出的经验。 纪晓舟点了一个炒鸡蛋西红杮,又点了一个蘑菇炒肉,白米饭,白萝卜排骨汤。 这些菜都是他凭经验点的。 路上的饭店吃哪里会讲究,估计是讲究“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绿叶青菜什么的,路边哪里会认真洗,象西红柿和蘑菇就只要稍微清洗就能干净…… “不错,菜做得还好,小容,你真会挑。” 在路边吃饭都是随机挑的饭店,上次吃的,这次不也一定会再同一个地方吃,所以纪晓舟有此一夸。 “路边的车停多的就是口味好的。” 花想容道破谜底。 “哈,还是我老婆聪明,难怪生意做得那么成功。” 纪晓舟由衷感觉到老婆的头脑灵活机敏,智商极高。 “行了,别拍马屁了,走,上车。” 吃饱喝足,花想容也不想在饭店里再耽搁,因为四周也有一些乘客,眼睛贼溜溜地四处打量。 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俩。 主要是他们俩外型出色,又开着一辆让人眼前一亮的豪车。 现在这个年代,哪怕开一辆桑塔纳都会让人羡慕不已,挺能说明身份的了。 更别说夫妻俩年纪轻轻,开着一辆豪车出门。 纪晓舟本来还想让妻子消食下再走,看到花想容的示意,便会意,起身离开。 现在路上不太平。 好多货车司机出门,副驾上都得放着防身的家伙。 他们俩要赶夜路,更是不好招惹别人的注意。 被花想容一提醒,纪晓舟也发现四周有些贼眉鼠眼的家伙,一看就不是来吃饭的乘客,是扒手。 混迹其间,趁机下手。 二人上了车,换纪晓舟开车。 车子才要开出去,就有人上前追了过来,敲他们的车窗。 “师傅,等等。” 纪晓舟稍停,问:“什么事?” 他把车窗摇下一条缝,正好声音能透出去。 “我看你们车有空位,搭我们一程好不好?我们付钱。” 是个瘦皮猴一样的男人,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没有空位,不搭人。” 纪晓舟说完,不再理会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吱”地一声,扬长而去。 不愧是大奔,百公里加速牛的,他踩了全油门,车子窜出去后,那紧紧拉着车把手的男子,差点没被甩飞出去,还好他及时松手。 “吓死我了,正想提醒你快踩油门,他眼看就要强行扳门了。” 花想容眼见车子驶入国道,后面无人追来,这才拍了拍胸口。 “看着就不是好人,还好甩了。” 纪晓舟也松了口气,但仍不敢放松,生怕后面有团伙开车追来,把油门踩到底,以120公里的时速狂奔。 现在没有高速公路,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小心点,车多,应该没有追来,可以放松一些。”花想容往后观察,确实没有可疑车辆后才对纪晓舟道。 纪晓舟眼睛紧盯着前路,直到此时,他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 “小容,路上不太平,以后你可别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除非有我陪。” “知道啦。” 花想容舒心一笑。 被纪晓舟一说,她就放松下来了。 前世,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车匪路霸,那时候自己押货出门,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脸上甚至还涂了些涂涂的鞋油,把自己弄丑…… 反正,创业的过程无比艰难。 但现在有纪晓舟一起,再苦也觉得甜。 有了这次教训,纪晓舟一路也不敢停,一直驱车前行,连夜赶到深圳。 他们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是夜里五点多,天快要亮了,深圳的天空露出了一丝鱼肚皮。 纪晓舟按了按喇叭,半晌,保安才出来开门。 正好还是介绍他们买房的保安,看到他们夫妻俩,保安楞了楞,惊讶地道: “哟,纪先生,你买车了?好有钱啊,买了大奔。” “呵呵,辛苦你了,麻烦帮我们开门。” 纪晓舟发了包云烟给保安,保安乐呵呵地把门打开了,对他们的态度,尤为恭敬。 这都是大奔带来的衍射效应。 不管怎么说,老广这边还是很认这辆车的,视这辆豪车为有钱人的象征。 第424章 两个外国人找你 二人开车进了小区,找到停车场停好车。 现在小区没有地下车库,只能停露天。 二人搬行李都搬了一阵。 还好有电梯,也不算特别累。 但是纪晓舟只让花想容拿了一件轻的行李箱,然后让她在家里赶紧洗漱,好休息,自己上下搬了五趟,才把行李搬完。 花想容悠闲地洗完澡,把头发吹干了,纪晓舟才把行李搬完,花想容让他赶紧洗澡,说行李休息完再收拾。 纪晓舟开了一夜的车,说累倒不是特别累,就是一路上要崩紧了脑子,现在一放松,陡然才觉得有些倦怠。 于是他也去洗了澡,把头发吹干,直接瘫在床上睡着了。 纪晓舟是被厨房里传来的香味给撩醒的。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阳光正好,洒在床头,从半开的门缝里,闻到了妻子在厨房做饭的香味,他被满满的幸福感所包围着。 起床,走到厨房,就见花想容扎着围裙,正认真地煎蛋,边上还放着烙好的麦饼。 “好香啊,小容,被你做的饭馋醒了。” “起床了呀?我做得差不多了,再煮个牛奶就好了。” 花想容甜甜地道。 “好,我去洗漱。” 纪晓舟上前轻轻揽着她的腰,轻轻吻在她耳后。 花想容的耳尖红了。 纪晓舟哼着歌,去卫生间洗漱。 等他洗好,餐桌上已经摆了牛奶、煎蛋和煎好的面包、培根、麦饼,还有切好的苹果。 吃完在深圳新生活的第一顿早餐,纪晓舟主动洗餐具。 “咱们去喜来屋看看。”纪晓舟道。 “好咧。”花想容进屋换上漂亮的新裙子。 纪晓舟换上蓝色细条纹衬衫,草绿色的工装短裤,黑色的皮凉鞋,牵着花想容的手,一起下了电梯,往喜来屋走去。 “纪先生,我这边有几套房子和商铺要卖,你们有兴趣吗?” 走到门口,那个保安看到纪晓舟夫妻,热情地道。 “哪里的?”纪晓舟问。 他现在不是特别感兴趣。 因为手头流动资金不多,不想再投房产了。 而且,他现在的目标是买别墅,对一般的房产不想再购置了。 但花想容一听,却饶有兴趣地驻足。 “同样是东湖丽苑,有一套边套,是两套打通的,有280平米,很大,客厅都可以跑步了,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就有活动空间了。”保安极力推荐。 “呵呵,不错,可以看看。”花想空不等纪晓舟回答,就一口道。 纪晓舟肯定听花想容的,见她有兴趣,也没有反对。 保安道:“钥匙在我手里,业主寄我这的,我带你们去看看,现在有空吗?” “有。”纪晓舟答头。 自己当老板就是好,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休息,什么时候有空就有空。 保安乐滋滋地带着二人,往东湖丽苑后排走去。 后排都是大平层,好多业主同时买了相邻的两套,打成相通的一套,所以显得特别宽敞。 “1801,楼层不错。” 电梯停下后,保安带他们打开了1801的房门。 房子是毛坯,只打通了隔断,但还没有装修。 这样反而让花想容喜欢,因为这样可以按自己想要的风格来装修。 “要卖多少钱?”花想容问。 “21万。”保安伸出手指二和一。 “能再便宜一些吗?”花想容问。 “这个要问业主,我可以帮你们讲一些,你们二位是我的老主顾,我努力帮你问问。” “好。”花想容点头。 纪晓舟见妻子感兴趣,明显有购买的意愿,便道: “你尽力帮我们问问,事成之后,该给的红包我们也会给的。” 在深圳就这点好,明讲价,好办事。 “太客气了。”保安笑得很开心。 “商铺呢?是哪里的?”花想容问。 “在弯区那里,离这里有点远,不过是个开店的好地方,和这套房是同一个业主,人家是香江人,买这些就是要投资的,现在看到涨价了,就想卖了,钱拿到香江买房。” “有眼光,懂得投资。” 花想容点头。 深圳这阶段房子涨价的速度不如香江,香江的房价是长牛,拿回香江投资是对的。 “店面能带我们去看看吗?你现在要上班?” 纪晓舟问。 “可以,我就要换班了,还有半小时,换了班就带你们去。” 保安道。 “那正好,我们要去西饼屋,去转一圈回来正好。”花想容道。 “行,你们去。”保安和他们一起下楼。 花想容夫妻先行到了喜来屋。 远远地,就看到喜来屋顾客进进出出,生意不错的样子,玻璃门不时开开合合,面包和蛋糕的香味远远地飘来。 “纪总,花总,你们回来啦?” 何大明正把蛋糕放进展示柜,一抬头看到他们夫妻进来,便热情地招呼。 何大明经常时不时地打电话向纪晓舟汇报工作进度和营收情况。 纪晓舟心中对喜来屋的营收是有数的,此时看到店里的场景,也和何大明汇报的差不多,便放心了。 “花总,你好久才回来,想死我们了。”阿华看到花想容,也过来和她亲热。 阿灿则是略显矜持地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活了,典型的社恐。 纪晓舟和花想容在店里巡察过,问了下最近店里的情况,见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也就先行离开。 再回到保安亭那里,保安已经换好衣服在等他们了。 “纪先生,咱们坐公交去。”保安道。 “不用,我开车。”纪晓舟看了眼花想容,花想容点头。 “好车,纪先生是有钱人。”保安上车后,坐在后排,有点拘谨,羡慕地道。 “深圳是个能实现梦想的地方,老周,你既然有推销地产的能力和兴趣,为什么不去做中介?或者干脆自己开个中介公司?” 花想容随意聊天。 一番接触下来,保安此时才自我介绍姓周。 “哪有这么容易?开公司要本钱,我没有这个本,我家在乡下,老婆孩子等我每个月寄钱回去养,介绍房产,我也只是多赚个外快而已。” 老周叹气道。 每个人面对生活,都有自己具体的困难。 花想容也就不再置评。 路得自己走。 “对了,纪先生,你们不在的时候,有两个外国人来找过你们,差不多就是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刚接班。” 老周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外国人? 纪晓舟奇了,他没什么外国人朋友,哪道是罗杰夫? 不会啊,罗杰夫回苏联了,那会是谁? 第425章 未来的千万豪宅 “你说的外国人长什么样?”纪晓舟问。 “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长这个样子,外国人不就是长这样吗?”保安老周挠了挠头皮,“哪有什么特征啊?对了,就是那个外国人会说我们这的话挺稀罕的,说得还挺流利的。” 老周想了一下,终于挤出了一点勉强能称为特征的东西。 然而,这点特征对花想容夫妻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他有说是哪国人吗?苏联的还是其他国家的?或者叫什么名字?” 纪晓舟问。 “呵呵,这个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名字。不过,我说纪先生,外国人不都长得一样吗?还真不好认。”老周笑道。 也是,就像外国人看亚洲人都是黄皮肤、塌鼻子一样,中国人看到外国人,只觉一眼看到他们的高鼻子蓝眼睛,这就是他们身上最闪亮的特征。 “行,谢谢你了。对了,后面如果这个外国人有再来找我们,就让他打我们店里的电话,让他们留下联系方式。” 纪晓舟比较慎重地道。 如果是他一个人住,他还无所谓告诉别人自己家里的电话和地址,但是现在花想容和他在一起,他就要照顾她的安危和感受。 再说,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和花想容在一起的,花想容还要去上学,要一个人单独出门。 纪晓舟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还未建立起有效的人脉能够保护花想容,所以他当然要谨慎一些。 “好的,知道了。” 保安老周经常从纪晓舟那里时不时拿到一些好处,小至烟和零食,大至好处费,如今和纪晓舟混得俨然已经是熟人了,自然愿意配合。 而且现在纪晓舟在看他介绍的房子,万一成了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佣金,他把纪晓舟看成是金主一样,自然无不听从纪晓舟的。 纪晓舟把店里的名片给了老周一张,老周直接就压夺保安室桌子的玻璃板下,说,他如果没有当班,也会交代同事。 再有谁来找纪晓舟他们,就都打这个电话。 “很好,谢谢,走,一起看店铺去。”纪晓舟道。 保安老周便继续乘纪晓舟的车,和他们夫妻到弯区看了那里的店面。 店面是东湖丽苑卖房的业主的,当初也是出于投资的理念买的,现在他孩子大了,在香江要上学,所以要买大一些离学校近一些的房子住,便想把内地的物业脱手。 “店铺和房子我们都可以买下来,你帮我们再谈个最低价,或者看他有空吗?约过来一起谈一下,如果能谈成,你的介绍费我们肯定会给你的。” 花想容对老周道。 “好。”老周高兴得很。 他凭直觉,这笔买卖一定能成。 开玩笑,这对小夫妻别看年轻,可是开大奔的主。 这年头,能开小轿车就很了不起了,这一对还是开的进口大奔,实力雄厚,财力感人。 看完店铺,二人把老周载回小区,把车停好,他们直接上楼回家了。 电梯里,花想容又想起外国人的事,问纪晓舟:“你说,会是什么外国人找咱们?” 纪晓舟一时也想不出是谁,他们俩好象都没有什么外国的朋友。 “苏联的罗杰夫应该不可能,他人还在苏联呢,算了,不想了,反正如果他找咱们有事,肯定还会再来的,到时候有了联系方式就能够揭晓身份了。” 纪晓舟这么一说,花想也点头,暂且先放下了这桩事。 夫妻俩进门,脱了外套,这才开始着手整理从家里带来的行李。 衣物书籍放进了衣柜和书架,一一归位后,把空出来的袋子擦洗一番,放在阳台上晒干,准备收回储物柜里。 花想容平时也买了一些漂亮可爱的小摆件,放在家里各处,纪晓走觉得家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很温馨。 花想容看他很悠然地在家里收拾家物,便道: “怎么样?家里空间虽然不算大,但还不错?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住,勉强够。 不过,以后还会添丁进口,再说,妈要是来,会挤一些,所以我才想买大平层。 自住的同时,还是投资未来。 以后随着这座城市流入的人口越来越多,房价会飞涨,可能长个五倍十倍的也不一定,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不动声色的小赚一笔了。” 花想容说的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哈,怎么可能涨这么多?除非大通胀,要不然房子不就是水泥砖头砌成的,我觉得涨那么多不可能。 再说了,我觉得连大通胀都不太可能,国家肯定会抑制物价猛涨的。 你看之前几次,人们说物价要飙升,抢着买盐买酱油买米的。 有些人一抢盐和酱油就是几箱几箱的,冷静下来后,说等到孙子那一辈都用不完了,还好盐是不会坏的,米抢多了那可就是浪费了。” 纪晓舟调侃地说起这些新闻,花想容也乐了,说: “话虽如此,居有其所是国家对百姓的心愿,杜甫都说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房子对咱们老百姓来讲是很重要的,安居才能乐业,每到一处,谁不会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定居下来?不然,总觉得象没有根似的。” “说得也是。” 纪晓舟点点头,但看他脸上的神情就不难知道,他心里肯定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房子在物价相对平稳的情况下,有可能狂飙10倍以上。 花想容不会嘲笑纪晓舟的这些认知,因为房子的狂飙其实也出乎这个年代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她自己上一世也不会预料到。 只不过这一世,她掌握了先机,所以她没有立场可以嘲笑现在人们的想法,包括纪晓舟。 谁能想到,就像纪晓舟说的,普通的钢筋水泥房能够狂涨10倍20倍,她说的5倍10倍还是往轻里说了,生怕纪晓舟说她胡言乱语。 就以她现在居住的东湖丽苑来讲,他们现在一平方买1500元,已经算贵的了。 可是再过20年,这边的房子不仅不会因为折旧而跌价,甚至因为周边配套环境好,有完备的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成为了所谓的学区房,一平方可以达到十几万的高价,届时像这样的一套房子就是价值千万的“豪”宅了。 第426章 大胆扩张 纪晓舟恐怕想破脑壳也想不到他的房子会这么值钱,不光能白住很多年,还顺便能替他赚一把。 纪晓舟如此,就更不必说没有搭上买房快车的人们,最终许多人因为没有买房子,被时代抛下,望房兴叹,后悔莫及…… 光房子一事就牵扯出了多少家庭和个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命运的跌宕起伏。 许多人能过上优越的生活,仅仅是因为比别人先咬牙买了房子。 但花想容说的投资,纪晓舟不会反对,因为花想容不是浪费钱,是在想办法赚钱。 犹豫了一下,纪晓舟还是说出了为难之处,他说现在还要扩张门店,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买房子可不可以晚一步。 然而回家这一趟,花想容好像想透了很多事情,她为了打消纪晓舟的顾虑,便说: “咱们依旧可以用抵押贷款的方式,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什么抵押?”纪晓舟不解。 “用咱们装修好的门店,我打听过了,现在的贷款真的是很宽松,只要能够提供抵押物,银行要放贷款并不难,开一家抵一家,开到20家再说。” 花想容的思路,打消了纪晓舟的顾虑。 花明和林秋琴在来之前,邀他们同住别墅,林秋琴还嘲讽他们住不起的那一幕,深深刻在纪晓舟的心里。 他知道花想容不想和花明住在一起,更不想住在一起后,被林秋琴拿捏。 林秋琴想让他们搬去同住,肯定没安好心,无非还是想借机来压制他们。 纪晓舟当时也跟花想容表白,希望能用他们努力赚的钱住上别墅。 他知道花想容不是一个虚荣的人,不一定非住别墅不可,但他却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说了要让妻子过上高质量的生活,那就要放手一搏。 回头想一想,一年前他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就是靠着放手一搏的果敢,才拥有了现在的资产。 见花想容想用这条办法来筹资开店,纪晓舟心一横,打定了主意,决定听花想容的,以抵押的模式进行门店的扩张和经营。 这种经营如果换成一般人,的确会有风险,也会因为恐惧背上债务而踌躇不前。 可是花想容却是深谙此种模式的高手,她的营销管理经验又极前世成功经验之大成。 前世她还需要摸索之后再去总结管理经验,而这一世,他信手牛来,随时都有应对市场的妙招。 所以花想容对以抵押的方式来扩张开店,信心十足。 夫妻俩拿定主意,步调一致后,他们就开始了扩张的步伐。 先是选择门店。 门店要选在较大的居民区或者学校附近,四周要有可以停了放自行车、摩托车的空间。 店址选定后,便实行所有门店统一的装修,店面要整洁干净,装修要显得上档次。 店里开始推行会员制,糕饼的原料要高级,抓住的是讲究生活品质的中产的心,还有一部分暴富起来之后,向往高品质生活人的心。 有高级感的糕饼,外观首先给人感觉要清爽,有食欲,包装盒造型要有高级感,原材料要保证质量,让人吃出五星级酒店西点的感觉。 每一个店都依照规定的模式来复制。 但门店要扩张,最大的困扰反而不是资金,现在银行放贷宽松,花想容用店面、房屋做抵押贷款,很容易就把钱凑足了。 困扰他们的,反而是人手不够的难题。 花想容的应对方法是将喜来屋第一家店合用的老员工拆分出去,每一个人都升职为新店的店长,然后依照第一店的管理模式去管理新店。 就象麦当劳炸鸡翅的油温固定到几度,下锅几分钟都是定死的一样,喜来屋的管理规则也是列成了手册,只要有心,按着手册操作甚至都可以。 就象传授技术一样,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只要每个店都按照定好的规章制度去经营,就不会有大的跑偏。 至于有小的跑偏也不怕,花想容和纪晓舟作为总经理,实时可以去巡查纠正。 现在他们手头可以调拨出去提升为店长的店员一共有6人,所以他们打算先办6家分店,然后在6家分店里继续培养新的能独挡一面的店员,再继续开办分店,争取自己独立管理20家分店。 加外,两年内在广州开办100家加盟连锁店。 花想容的计划是自己开到20家分店之后,其他的分店可以采用加盟的模式,他们只管收加盟费即可,到时候他们的资金压力也能够因为加盟费而得到极大的缓解。 纪晓舟没想到妻子的主意这么多,一套一套的,但按她的办法来推行,的确成效喜人。 现在喜来屋西饼店每月的纯收入为5万元,如果能开到20家,最少就能月入100万。 加盟商需要签三年合同,每年加盟费为一万元,一次性收取即是三万元,八十家的话,一年的加盟费纯收入就有180万元,还没有计算加盟店销售西饼的利润,按一半的利润分成来算,每月纯收入元,80家就是两百万元,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万元,加上自己二下家门店一年两千万元的收入,就可以收入四千四百万元。 如果两年内能顺利达成花想容的目标,他们家的资产就能达到质的跃升。 而面对广州庞大的人口基数,纪晓舟觉得这不是不可能的任务,而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如果放在老家,老家的商超哪怕一年有一百万的收入,也只是这里收入的零头。 难怪小容说要离开老家,到大城市发展。 纪晓舟真是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有了这样惊人的收入,要在这里买别墅,只是早晚的问题,纪晓舟的干劲被鼓动了起来。 一段时间,夫妻俩开着车,穿梭在深圳繁华地段,人流密集街区,找了好几天,终于敲定了6家店。 敲定门店地址后,便是租店面,和房东谈合同,和银行敲定贷款,和装修公司谈装修的合同…… 每一天,他们都处在紧张工作的状态中。 第427章 乍见的惊艳 保安老周介绍的大平层还有商铺也被他们顺便用贷款的方式买了下来。 有趣的是,纪晓舟不顾花想容的反对,在买店铺和买房的时候,名字通通只写了花想容,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写在房产证上。 花想容虽然觉得他这个举动有点傻,却又被他的信任和爱甜到了,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每一天都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夫妻俩都把自己休闲的时间挤压到了极限,除了吃饭睡觉,整天都处于为工作奔波的紧张状态。 但是他们的努力也是有成效的,所有的店面在一个月后都出现了雏形,每一个店面的装修都是统一的规格,采用了透明的钢化玻璃做主要的装修材料。 食品柜台闪闪发亮,灯光布局恰到好年,进了面包房就好像进了漂亮的水晶屋一样,店里也是到处摆放着绿植和漂亮的鲜花,让人一进店,仿佛走进了一个高雅的场所,而不是一座普通的面包房,将逼格拉得满满的。 与此同时,店里的糕点师还有管理的店长也都培训到位,随时可以等装修好后就派发到各个门店去做事。 所有的门店都实行统一的供货清单,单品会由何大明每天傍晚定好,通过传真机发送到各个门店,所以各个门店里也都配置了传真机、电话机等现代化的办公设备。 总而言之,在喜来屋上班,员工不是以前那种油腻腻的面包师傅的形象,反而有点像高级白领的感觉。 大家穿着制作精良的店员服装,看起来颁有仪式感。 花想容还每个月每名店员发了10块钱的化妆费,要求店员仪表整洁,人衣着干净。 尤其是顾客直观看到的脸部、手部,都要有清爽干净的感觉,女店员还要适当化淡妆…… 如此一系列规范下来,喜来屋从诞生到正式的开业,注定了它整体逼格很高。 当店里的生意开始步入正轨之时,花想容的开学报道时间也到了。 当天,她自己开着车去学校报名。 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校园十分热闹,学校的林荫小道上,学生来来往往,穿梭不停,走在路上的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花想容的心情也受到了鼓舞,她把车停在新生报到处附近的停车场,拿着自己的通知书、证户口本就去报到处。 教学楼楼下空地摆了一排的桌子,老师们依次排开,报名缴费、安排宿舍的,各种按顺序进行就可。 花想容把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户口本交给了报名的老师,老师核对过之后,让花想容到下一位老师那里缴费,交完费,打了发票,继续到下一位老师那里安排宿舍。 宿舍在木槿一,401,现在都是统一的6人间。 花想容问过才知道,大一上半年不能外宿,只能够住集体宿舍,要走读需要申请。 因为开学初会有很多班级集体的活动通知,如果不住宿的话很不方便。 花想容没想到会有这个问题,原本还以为天天能够开车上下学了,现在要住宿,看来又得被迫和纪晓舟被动分居了。 不过,这也不是难题,反正周末就可以回家,周五上完课回家的话,周一上午早早来,在家里还能住三个晚上。 所谓小别胜新婚,给自己和纪晓舟一点私人空间也不错。 花想容并没有那种非要天天抵死缠绵的执念,对她来说,趁着年轻,把学识、人脉、事业基础打牢,以后属于他们的日子还有一大把。 而且,人是这样,在一起久了就会腻味,如果给对方空间,让双方互相透气,反而能保持感情的新鲜度。 再说了,好不容易来读一次大学,还是要充分体验一下校园生活的感觉,再次融入同龄人当中,似乎也不错。 花想容办完了入学手续,就径直往自己的宿舍而去,因为一开始没打处住宿,所以她没有带任何行李,现在空手上去,是想先擦洗一下自己的床位,然后明天来的时候,直接装铺盖就行了。 “同学,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提。” 就在花想容空手往宿舍而去时,一个男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其实,花想容刚出现时,就以高颜值引起了四周学生的注意。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第一天,除了新生,报到处还有不少老生前来帮忙,帮忙指点、抬行李、指点办手续各种。 当然,关爱新同学是一方面,趁机想要找点结识新生的机会也是一方面,尤其是大二大三的男生,颇有小心思。 花想容一来,就被关注到了。 “哦,我没有行李,我先去看看宿舍。” 花想容抬眼看,是一位个头高大,长相颇为帅气的男生,穿着黄色的圆领t恤,牛仔短裤,踩着一双板鞋,是时下最时髦的大学生打扮。 见花想容带笑看向他,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由暗自赞叹,这个新生太靓了,看来深大的校花要重新定义了。 “你的父母没有一起来吗?” 男生强行装老练。 “哦,没有,我家在这附近,所以先过来报到。” 花想容礼貌地道。 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已经是被瞄准的“猎物”了,所以还是比较耐心地应答。 “原来如此,那里知道宿舍在哪里吗?我给你指路?” 男生一听,本地人呀,挺好的,更加热情了。 “嗯,你是?”花想容不解地问。 “哦,我是学生会的,学校今天让我们来给老师搭把手,就是给新生帮忙带带路,拿拿行李啥的。我叫赵志,你呢?” 男生见花想容没有拒绝,便在她边上走着,边问。 “花想容。” “好名字,云想衣裳花想容,正好你又姓花,所以你的名字是几千年前就由大诗人李白定好的了。” 赵志还是挺风趣的。 学生会的干部嘛,都要擅长和同学打交道,所以聊天自然有一手。 在乍见的惊艳之后,赵志开始调理心跳和呼吸。 不能显得象大一的毛头小子那样,会被女生看不上的,现在的女大学生,追求自由和解放,喜欢成熟的男人。 嘴里动不动就是波伏娃、萨尚、朦胧诗,北岛、海子…… 相对幼稚的男生,她们是看不上的。 第428章 全力以赴的人 “呵呵,应该说是我母亲偷懒,顺手拈来,还好李白也不能从地下出来向她讨要起名费。” 花想容回道。 “花同学,你读过海子的诗吗?喜欢哪一首?我最喜欢的是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赵志似乎不经意地道,“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你听听,多好的诗啊,让人心生向往,用朴素明朗而又隽永清新的语言,写出一个诗人的真诚善良。” 花想容看到赵志投入的样子,不由有点卡壳。 好,海子?是个很好的诗人,但是她已经很多年不读诗歌了,而且她上一世,也早早被卷入了生活的旋涡,实在没有心情读什么风花雪月的诗歌。 真是很抱怨了,赵同学,我接不上来。 满脑子新店预算、都是金币在脑子里丁当回响的花想容,很铜臭味地看着赵志,默默无语。 好一会,她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赵同学,看来你很喜欢他的诗啊,都能背了。” “那是自然,除了海子,还有北岛,朦胧诗我也喜欢。” 赵志滔滔不绝。 花想容的心智,诗词歌赋自然能欣赏得来,也是构成一个人综合素质不可或缺的底蕴。 可是和一个毛头小孩子谈由此衍生的深刻人生哲理,她怕他会承受不住。 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 赵志本意就是展示自己的学识丰富,是个有文艺气息的男青年,如果花想容滔滔不绝,和他不相上下,他反而展现不出压倒性的优势。 此时,见花想容笑而不语,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才华所征服了,又背起了北岛的诗。 花想容:…… 上大学的第一天,一路诗歌相伴,好象也挺……出乎意料的。 “花同学,这里就是木槿一了,你们401条件不错,还好没有分到6楼。” 赵志欲言又止,但脚下不停,仍跟着花想容爬楼梯上着楼。 花想容听出他话里有玄机,便顺着他的话道: “为什么?6楼是因为楼层高,爬起来累吗?” “倒也不是,6楼有个传说……以前有个女生在里面那啥了,之后隔壁宿舍总能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 哈哈,后面来的同学都不知道就是了,但我们在学生会,你懂的,总会知道这方面的消息。” 赵志做出一副小灵通的模样。 “哦,好象每个大学里都有一个红衣女子的传说。”花想容不在意地一笑。 若说世间有鬼神,最让人惊诧的莫过于她了? 她可是活了一世再回来的,如果告诉眼前这位一惊一乍一心想吓唬女生的男同学,不知道他会不会吓得立马从她身边溜走呢? “哈哈,花同学一点也不害怕,胆子好大。” 赵志见花想容并末花容失色,有点失望,又听她说得这么镇定,反而觉得没意思,讪讪地道。 “嗯,401,到了,哟,有人来了。” 花想容走到401,就见宿舍门是开着的,心里一喜道。 她想着,终于可以礼貌地让赵志离开了。 没想到,赵志紧跟不舍,在后面跟着她进了宿舍,还热情地道: “我帮你看看,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现在还没有下桌上床的规格,宿舍都是上下铺,总会有人喜欢上铺,有人喜欢下铺,所以如果分床时,正好分到自己不喜欢的,还会引发矛盾。 花想容个人来讲,比较喜欢住下铺,她有点恐高,不喜欢悬在半空睡觉的感觉。 可是一看宿舍分的床位,她偏偏被分到了上铺。 “哟,有舍友来了?” 这时,从最靠里的上铺上站起一个女生,方才她缩在床里,没看到人。 她也是听到人声,才露脸。 等她看清眼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位同学时,一时有些楞怔。 “你好,这是新来的花想容同学。” 赵志立即热情地介绍。 他说得语气比较粘糊,好象他和花想容是旧相识似的,那女生一时也搞不清他们的关系,只好点点头,然后露出学生气的笑容,对花想容道: “你好,花同学,我叫刘金凤。” “金凤同学你好,现在只到了你一个吗?” 花想容看看宿舍,除了金凤那个床位,其它都是空的,便问道。 她和刘金凤聊了起来,赵志就站在旁边,一时插不进话来,但他并不尴尬,而是依旧站在边上。 花想容也不好张嘴赶人。 倒是刘金凤不由又疑惑地看了花想容和赵志一眼,那意思,很明白了,就是怀疑他们是一对。 花想容有点反感赵志了。 “帮助”人也有点度,逾越了就不好了。 现在又一付刻意引起同学误会的样子。 花想容既是看破了他的小心机,就不会再让他占便宜下去。 于是花想容趁着金凤的话题告一个段落,便回身对赵志客气不失礼貌地道: “赵同学,报到处需要你们学生会帮忙?我这边刚才麻烦您给我指路了,没有其它事,谢谢。” “哟,这么客气。”赵志脸皮很厚,还不走,继续道,“我们学生会新学年要招新,需要很多人手,你们二位可以去报名,我帮你们引荐,加入学生会,能增强联谊,多认识一些老师同学,没有坏处。” “好哇,赵志同学,原来你是学生会的干部啊?在学生会做什么领导?” 刘金凤倒是很感兴趣,立即热情地道。 赵志矜持地托了下眼镜,道:“文体部部长,我有意竞选这一届的学生会主席。” “原来是赵部长,未来的赵主席。失敬。” 刘金凤总算恍然大悟,不再把赵志当成花想容的男朋友。 花想容见他们聊得热火,也就不再吱声。 只要刘金凤不误会就好,她也无意破坏赵志的社交。 他既然想招新,又想竞选主席,估计要在身边结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才能把他推上去。 只要二人的注意点不在她身上,花想容就自在了。 赵志果然有领导天赋,很懂得团结人,见刘金凤对加入学生会也有兴趣,自然要和她多聊聊。 花想容就佩服这种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全力以赴的人。 第429章 她开的是奔驰 趁着他们聊天的空当,花想容已经从刘金凤的床头找了块抹布,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把抹布洗干净,趁着时间还充裕,她顺手把剩下的几张床也都给抹了。 倒不是她矫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抹好后,没有了灰土,感觉也清爽多了。 这时,刘金凤和赵志也谈得差不多了,赵志已经说服了刘金凤,做她的学生会推荐人。 刘金凤刚来大学,对什么事都很好奇,她是潮州人,而赵志是汕头人,两个人开始时用普通话聊了一会儿,知道了对方的原籍,便用家乡话聊了起来。 潮汕这边每个地方的方言都是不一样的,有的说客家话,有的说白话,还有的说闽南话。 正好赵志和刘金凤老家说的都是客家话,所以他们抛开了普通话,说起了客家话。 花想容能听懂粤语,却听不懂客家话,但到底也知道他们聊的都是关于大学生活的事情。 两个小年轻聊得这么热乎,花想容觉得自己的心态太老了,确实掺和不进他们的言谈中。 等她把宿舍都擦洗了一遍,刘金凤和赵志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刘金凤回过神来,见花想容竟然做了这么多事,不禁不好意思地说: “花想容同学,我来帮忙拖地。” 花想容也不客气,她爬上爬下地擦起了大半天,刘金凤做点活也是应该的,于是就把拖把给了她。 刘金凤还挺识眼色的,利落地拖起了地。 赵志知道自己在女生宿舍里也不好再多耽搁,只好依依不舍的说: “那我先去报到处帮忙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 “好。” 花想容点头,这家伙总算要走了。 女生宿舍里杵了个男生,在这总觉得怪怪的,还好刘金凤把赵志的火力给吸引走了。 等赵志走了,刘金凤便好奇地问: “花想容同学,你的行李呢?怎么不见你的行李?在哪里?要我帮忙吗?” “哦,我家在附近,今天先过来报到,行李没带来,想看看宿舍的环境再说。”花想容道。 “那真好,你可以通学了。”刘金凤羡慕地道。 “我刚才问了辅导员,她说上半年尽量避免请假,还是要住在宿舍方便。”花想容说,“不然我还真想申请通学,但再想想多认识几个朋友也不错。” “那是,上大学没有住过大学宿舍,那不是白上了?没有体验过4年同吃同住也是一种遗憾,最后大家都成了最好的朋友。” 刘金凤很乐观地道。 花想容笑眯眯地说:“以后你就叫我小容,不用叫我名字。咱们同学间不用那么客气。” “好嘞,你就叫我金凤好了,我们是农村出来的,起的名字也很土气,没有你这么诗情画意。 小容,你的名字很有讲究嘛……” 就这么闲聊着,两个人很快地就熟悉了起来。 花想容能感觉出来,刘金凤挺好相处的,也没有什么心机,让她很容易产生好感。 这时,宿舍外面又陆续进来了两位同学,一个剪着短发,个子高高的女孩叫曹瑞芳;还有一个梳着双马尾,身材娇小,差不多只有1米55的女孩,叫做杨卓林。 她们俩一个是山东的,一个是湖南的,所以行李很多,大包小包的。 花想容和刘金凤赶紧上前帮忙提行李。 刘金凤热情地说:“床都擦洗好了是花想容同学帮你们抹的,你们只要把床铺一下,蚊帐撑一下就行了。” 刘金凤也不贪功,如实地一番介绍。 于是四人就慢慢熟悉起来。 这时又有两个舍友来了,一个是天津的,叫陈琴,一个是广州的,叫刘宇。 一时间来了六个人,宿舍就热闹了起来。 不过人一多,事情就来了。 陈琴分在上铺,她说自己不喜欢住上铺,怕摔下来,有没有人喜欢住上铺的,她想要和对方换。 但住下铺的曹瑞方、杨卓林和刘金凤都没有人吱声,看来她们也都喜欢住下铺。 陈琴见无人吭声,有点闷闷不乐,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把自己的床铺给整理了,爬到上铺。 上铺并没有专门设置一个上去的梯子,而是在床架上订了一个可以托脚的脚托,要上床就踩在脚托向上爬去,第一次住上铺的人还得费点力气。 陈琴的个子也是比较娇小,上床还是颇费了一番折腾。 花想容爬到上铺也是笨手笨脚的,要不是自己也是上铺,她倒是可以和陈琴换,毕竟她的年纪大一些,总是有想要照顾这些小孩子的感觉。 论心理年龄,她都可以做她们的妈妈了。 花想容和她们又聊了几句,知道今天只是报到,很松散,没有其他的事情,中午她和大家去食堂吃了午餐,便决定回家。 一来回去整理出一些宿舍用品,二来也要告知一下纪晓舟计划有变,不能现在就通学。 花想容走后,去一楼水房打水的陈琴一上来401,便带着神秘的语气对大家道: “你们知道花想容同学有什么来头吗?” “什么来头?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什么更加让人吃惊的事吗?” 曹瑞方开玩笑说。 “我刚才去提水的时候,看到花想容同学自己开车。”陈琴道出原委。 “哦,那她家很有钱啊。”刘宇说。 “应该是很有钱,现在随便什么车都要20多万,哪里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杨卓林道。 “不过国产车就便宜多了,神龙富康8万多就有了,合资的桑塔纳10来万。”刘宇道。 “不,你们都猜错了,她不是开这些车。”陈琴又用神秘的语气道。 “那她开什么车?难道是坦克吗?”刘金凤哈哈大笑道。 花想容今天打扮的很普通,就是一件蓝格短袖衬衫,一条7分的帆布裤,看起来也没有明显的名牌logo。 所以大家除了觉得她除了长得好看,也没有其他看得出有钱的地方。 此时听陈琴这么说,都勾起了好奇心。 “哎,花想容可真低调,我看见她开了一辆奔驰。”陈琴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最终才悠悠地道。 第430章 多么痛的醒悟 “什么?奔驰?那得多有钱的人家才能开得起奔驰呀?” 刘宇来自广东,自是知道能开奔驰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什么是奔驰?”刘金凤问道。 刘金凤住在农村,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车。 “梅赛德斯奔驰,进口的豪华车,估计得50万以上。”刘宇很熟悉这方面的行情,毕竟是广州人。 “什么?一辆车就要50万吗?怎么会有人买这么贵的车?” 刘金凤听了,不禁把眼睛瞪得溜圆。 “哈哈,这人就是花想容同学呀。”陈琴笑道。 “看不出来呀,小容好低调,刚才一来,很勤快的又抹床又扫地的,你们床都是她帮你们抹的。” 刘金凤很震惊。 她万万没想到,花想容这么有钱还这么低调,又如此平易近人,没有有钱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嘴脸。 “花想容不会是哪家大公司大老板的千金小姐?”曹瑞方忍不住问。 “但是我们这好像没有什么大企业的老板姓花的。” 刘宇是广州人,门清。 她当然知道,能开得起奔驰的大老板,虽然挺多的,但在她的圈子里,还没有听过一个姓花的家族企业。 要么就是人家很低调,要么就是超出了她的圈层,她还不认识人家。 刘宇也是做点生意的,一年也能赚个小百万,以前她觉得自己家还挺有钱的,可是没想到来到学校,才发现真是大开眼界,原来同学里藏龙卧虎。 若是她知道花想容的钱都是自己赚的,肯定会更加惊奇,毕竟在她这时候的认知里,以为花想容是哪个富二代。 401宿舍里叽叽喳喳,就花想容的问题讨论个不停,当然这也只是一个短暂的小高潮,接下来大家更多地还是互相介绍了自己,交流了一下对大学新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花想容并未料到,因为被陈琴看到她开的车,还在舍友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花想容麻溜地回到家,纪晓舟没回来,花想容知道他是监工装修,便在家里收拾行李,等他回来。 傍晚时分,纪晓舟回来了,看到她就问: “手续都办好了吗?还顺利?” “顺利是挺顺利的,只是辅导员说第一学期不让通学,我晚上恐怕得住在学校里了。” 纪晓舟有些小失望,因为不能每天看到花想容。 不过他也很快适应了新情况,调节好心态,道: “你当然还是要去融入学校为好,车你开去用。” “不,你送我到学校就好了,我在学校里也不要用车,周末你来接我就行了。”花想容笑道,“我是学生,到学校里只管上学就好。” 纪晓舟想想也是,目前他们暂时还买不起第2辆车,因为有限的现金都投入到了实体店的扩张之中。 虽然挤挤能再买一辆普通车,但似乎目前也没有特别需要第二辆车的时候。 当然,如果花想容不是上大学,而是到哪里上班,纪晓舟肯定会再挤钱给她买一辆车的,再委屈也不能委屈妻子嘛。 男人成家立业后,赚钱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衣食无忧、出入自由的生活吗? 现在第1家喜来屋门店开业生意不错,一直稳定在每个月5万左右的一个纯利润区间,纪晓舟心态稳定多了,对于自己要推进的烘焙实体店有了更强的信心。 夫妻二人在这一番商量,调整,那边厢,花想月也到了深圳。 她去学校报到的时候,是花明和林秋琴陪她去的。 由于时间仓促,花明虽然允诺她们要在深圳买一套别墅一家人住,但一直到开学前,花明都还没有看好房子。 之前看的房子,要么是离学校远,花想月不愿意,觉得如果通学的话,来来回回太折腾了。 有的离学校近的,却又不符合林秋琴的心意,要么嫌小,要么嫌环境或者房屋的设计不好,挑挑拣拣,以至于到花想月开学还没定下来。 最后,一家人只能够先租房子住。 不过说起来城市就是好,只要有钱,也不怕花钱,就能享受到高品质的生活。 他们租的雁南别苑就在深大的对面,是一个新建的小区,他们租的这套房子的业主是香江人,买来投资的,从装修好自己就没住过,他们是第2任房客。 这里环境很好,铺着木地板,做了精装修,总体看上去简洁洋气,25楼,对面没有遮挡,看上去视野极为开阔。 林秋琴要不是觉得住别墅风光,都想这样的大平层来一套了。 花想月提前了一周左右来到深圳,她很快就适应了大城市的生活。 在这里生活了一周,她顿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井底之蛙了,在小县城都活傻了,把梁斌这样的纨绔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来到深圳之后,她才发现,这里高楼大厦林立,街上车水马龙,豪车比比皆是,在高级商店里,有钱人摩肩接踵,举目皆是些青年才俊,举手投足间,哪个都比梁斌强多了。 花想月在这里目不暇接,看得眼睛都直了,和林秋琴去天河广场逛的时候,不禁对林秋琴道: “妈,我们以后应该要在这里生活才对,新容那个小县城没什么好留恋的,地方小,出色的男人少,要找个有钱又有素养的男人太难了,要是早来这儿,我才不会对梁斌那样的人动心了。” “哎,就怪妈没早带你出来,害你没有眼界。” 林秋琴见女儿突然想开了,也松了口气,还怕她因为情伤走不出来,自暴自弃呢。 不愧是她林秋琴的女儿,这么快就养好了。 到深圳生活几天,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水汽充沛的缘故,还是远离了新容那个小县城,甩掉了原来不好的回忆,还有对前途的担忧,花想月气色好多了,人也变得滋润水灵起来。 加上林秋琴狠狠用各种补品给她补身子,现在花想月看起来体态和一个少女也没有什么区别,林秋琴当下对女儿又有了信心。 她亲切地说:“小月,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忘掉所有不好的回忆,从此以后,你就是林霞了,在这里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争取找一个如意郎君。” 第432章 敌人的朋友 “可是我怎么听说他是对刘金凤有好感?” “你们又错了,刘金凤只是他的小跟班罢了。你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哦,那我还真不清楚。” 花想月在边上听的这一切,不禁嘴角微扬,原来花想容在新的学校这么出风头啊? 一来她就用这种方式出了名,太好了,正中她的下怀。 接下来,她只要找到机会,在背后推波助澜就可以了。 这是她过去在新容一中惯用的手法,没想到上了大学还是能够用得上。 在高中时,她比较傻,比较天真,让花想容逃过了一劫,现在想来自己好幼稚。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花想容玩死。 不过,现在的手段不能像在一中那么低级了,要长远布局,一招制敌,把花想容按在地上,钉上耻辱柱,让她就此翻不了身。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她还不能暴露自己。 毕竟花想容掌握了她致命的把柄,她是冒用别人的身份来上学的,如果让花想容知道她对付她,花想容一定会祭出这个大杀器的。 这么一想,花想月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凌厉。 林珍珍正好坐在她对面,无意中抬头瞥见了花想月扭曲变形的脸,她吓了一跳,觉得花想月的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狰狞? 一时间,她好像看到了地狱中的恶鬼一样,不禁打了个寒战,但是再定睛细看,花想月脸上又恢复了娇俏可人的笑容,就像一个普通吸引人的女大学生一样。 嗯,一定是她刚才看花了眼,林珍珍肯定自己是被上铺的恐惧折磨得出现了幻觉。 林霞这么好,这么可爱,这么人畜无害,怎么会是地狱里的恶鬼呢?自己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这么一想,林珍珍不由得一阵内疚,主动把自己的鸡腿推到了林霞面前,道: “小霞,你吃不吃鸡腿?我这个鸡腿分给你。” 看到她主动示好,花想月欣然一笑,接受了她的鸡腿,说: “谢谢你了,我正好很喜欢吃。” 有说有笑,来来往往,花想月也要在身边建立自己的圈子,这是她以后对付花想容的基础。 学生会吗?赵志吗? 很好,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敌人。 要知己知彼,就要打入敌人内部。 花想月下定决心,也要进入学生会。 走出食堂之后,她看到食堂门口立了很多的宣传展板,还用桌子摆了一个个的摊位,原来是学校各个社团在招新人。 什么吉他社,小提琴社,舞蹈社,交谊舞社,学生会也在其间。 赵志戴着红色的鸭舌帽,上面写着深大学生会的字样,身上披着红马甲,看起来很精神,正热情地向往来的同学派发宣传单。 有人说那就是赵志,花想月本想走,一听就主动上前,走到了赵志的身边,却好像是无意中经过一样。 赵志看到有人近前,但递了宣传单过去,抬眼一看,没想到眼前是个漂亮的的女生。 他不禁热情地道:“同学,你要加入我们学生会吗?” “可以吗?” 花想月看着上面的宣传要求,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急缺各方面的人手,你有什么特长?” 赵志一看这个女生长得这么好看,说话又这么有礼貌,马上好感度急升。 特长? 花想月便说自己会跳舞。 这倒不是假的,从小为了培养她的特长,林秋琴大费苦心,让她报过青少年宫的舞蹈班,还请老师来教了她两年,要说特别专业也不是,但是像平时编排个集体舞什么的,她还是可以的。 赵志一听开心极了,说:“会跳舞很好啊,你就加入我们文体部,正好我是文体部的部长,你赶紧填个单子。” 花想月接过单子在填姓名的时候,笔下一顿,差点没把自己写成花想月。 她收了笔,再一想,才一笔一画地写下了林霞的名字。 她要适应这个新身份,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好几次差点出了纰漏。 她也赶紧提醒自己,下次可要注意了,不能再这么不小心,还好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猫腻。 花想月填好表格,和赵志交流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 赵志让她下午放学后去学生会,到时候会介绍她给大家认识。 花想月开开心心的准备去学生会报到。 “小霞,你还真热心,竟然想去参加学生会,我一想要白白做很多事,我就烦,不想参加。”林珍珍道。 “咱们来大学不就是来锻炼能力的吗?去参加学生会,也能多学点东西。”花想月一本正经地道。 “哟,你这一说,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林珍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说法。 但是她却不知道,花想月此时心里暗暗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心里得瑟地道: 花想容,我来了! 你想要好过,我就不让你在这里好过! 花想容没想到花想月在大学里还要继续蹦哒。 不过,以她现在的实力,她对花想月想要使的小手段,其实也并不那么在乎了。 在背后出阴招、损招,那都是小伎俩,已经入不得花想容的眼了。 “还有半个月,门店就能全部装修完成,就是咱们烘焙师的人手又严重不足了。” 纪晓舟愁眉不展地对花想容道。 “高薪去挖呗。”花想容道。 “怎么挖?人家酒店给的月薪也很高,再说了,如果我们破坏了整个烘焙业的薪水行情,会不会被人家排斥?” 纪晓舟想得有点远。 花想容摇头道:“规则是人定的,我们给得起,他们给不起,那是他们的能力不够。” 纪晓舟被说服了,道:“行,我明天就叫何大明去各处挖挖他的老同事。” “也不用顶梁的主力大厨,大厨的助理就可以了。当然,也要经过咱们的面试,展示一下他们的手艺才行。” 花想容并不迷信权威,因为她知道,那些所谓业内一流,很多人其实一直压制着下方小弟的成长。 所以,对于烘焙师来说,有两年以上工作经验的主厨师助理就应付了。 “好。”纪晓舟有了思路,便开始去订薪酬计划。 第433章 明星代言 花想容又捣鼓了一会自己的行李,时间过得很快,一番折腾之后,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花想容到书记,见纪晓舟不动笔了,估计薪酬计划已经拟好,但他眉宇间略有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在思忖。 花想容便问:“晓舟,是不是有什么事?” 纪晓舟本来想着花想容要上学了,就不要让她心烦一些小事情,只是他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花想容还是一眼看出来了。 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好隐瞒地,他便坦诚地道: “我就是担心现金周转的问题,幸好咱们一向是做消费这一块,每天的现金都是直接入账,不像那些大企业供应商的,听说现在很多企业都陷入三角债中,要讨钱可困难了。 而且现在还反过来了,欠钱象大爷,被欠钱的象孙子,还得巴结那些欠他们钱的,生怕他们不给钱。” “是啊,所以我一直主张咱们做这种消费型的企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不会陷入这种三角债里。 对了,咱们给供货商的材料款也要及时结清,要想做上市公司,诚信是必不可少的,合法经营才是长久之道。” 花想容提醒。 “说的是。”纪晓舟颔首,颇为赞同,这两年做生意,他发现很多人投机倒把或者靠擦边球,还真是迅速赚了一把。 比如他当初去ah倒卖国库券的时候,也结识了一些经历相同的朋友,他们攒了第一桶金之后,做起了各行各业,但凡他听说的那些不正经经营的,现在都已经销声匿迹了,钱怎么赚的,又怎么回去了,如雪爪鸿泥一般无影无踪。 只有他一直在稳健的向前发展,就象花想容说的,他们的企业一直着维持着诚信经营,善待下属,诚实面对顾客等这些经营理念,收到的回馈也是正向的。 纪晓舟能体会到这句话的良苦用心。 “用心服务,顾客是能感受到的,我们用心做好经营,一定会把企业做大的。” 花想容知道第三产业是一个大有可为的产业,就像后世,不管互联网电商怎么发展,沃尔玛这样的实体企业依然霸占了财富榜。 当然了,现在不能贪心,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们现在还只是一家草创之初的小企业,在深圳这个商业大海里,只是一滴水而已,甚至要引起别人的关注都很难。 花想容想要做的就是成为行业里有控制权的大佬,能够制定行业标准,推动行业健康向前发展。 现在的烘焙行业里也有很多不规范的所在,虽然有工商等部门监管,但是说实话,为了一定程度促进这些商业的发展,监管还是比较宽松。 因此也有一些不法商家,昧着良心,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比如为了颜色好看,添加不允许添加的工业原料作为食品添加剂等等。 如果要推动企业上市,作为行业领军人物很重要,只是他们现在的实力,还只是很单薄。 花想容自然会和纪晓舟交流这些想法,纪晓舟也不是一个耽于平凡的男人,每一次和花想容聊天,他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让他对妻子在爱意横生的同时,也心生敬意,总觉得她的眼光甚至比大部分男人都强多了。 半个月后,所有的喜来屋分店都已经装修完毕,进入了最后的扫尾阶段。 纪晓舟开着车,载着周末休息的花想容在各个门店里寻视。 基本上这些门店的选址都符合花想容理想中的样子,虽然有的租金偏贵一些,但在花想容看来也不是问题。 只要有客源,环境好,租金也就是一天就能赚回的事情。 “店铺开业,我们做个门店剪彩活动,今晚咱们去拜访一下娟姐,看她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些有关的各界人士来捧个场。” 花想容和纪晓舟商量。 “行啊,有人来捧个人场,也会带来人气。” “晓舟,咱们现在店铺还没有名气,要请这些业内大佬来怕是不容易。” 花想容蹙眉道。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打广告?我看现在有些广告的效果很不错,比如海尔兄弟什么的,一下子就名气大噪。” 纪晓舟也不是没脑子的。 他们用抵押的方式来获得银行的贷款,贷款时,花想容总是极力靠近上限,所以现在虽然装修花出去了一大笔钱,他们手头还有100多万元,纪晓舟觉得可以放手一试。 “我现在也一直在思考扩张名气的问题,要打出名气,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做广告没错,但做广告要请对代言人。”花想容道。 “代言人?”纪晓舟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是说请一些漂亮的模特或者歌手吗?请谁合适?” 花想容笑了,说:“思维再开阔一点,胆子再大一点,步子迈得再大幅一些……” 纪晓舟被妻子的语气逗乐了,说: “那你说呢?请谁好?难道你想请潘虹?” “我想请香江的明星来代言。”花想容道。 “香江明星?这得多少钱啊?”纪晓舟有些震撼地说,“他们的代言费应该要很高?你打算请谁?” 香江明星这个年头在内地很吃香,主要是他们的作品在当下也是达到了一个高峰,这年头,什么《上海滩》、《赌侠》、《黄飞鸿》等等,每一部都会引来观众如潮的好评。因此香江的明星在内地的知名度也极高。 但请谁好呢? 问别人肯定不好拿主意,说不定还会踩雷。 因为明星表面都是光鲜亮丽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形象是什么样,一旦他们出事,企业就容易踩雷。 因为既然要做长久的企业,肯定要找一个形象好、星运旺的明星,不要今天红了明天黑,不光损失代言费不说,还会影响企业的形象。 花想容想起如今这个年代流行的一些明星,比如华仔、林青霞、梅艳芳、杨紫琼等等,都是实力不错的明星。 那找谁好呢? 花想容认真回想。 第434章 就定他了 纪晓舟也想到了,他开玩笑地报出这些明星的名字,说: “可以吗?这些都是当红的明星,他们的收入现在听说是以百万计,咱们能够请得动他们吗?” “当然可以,咱们不是账面上还有一百多万元钱吗?我打算请周星星。据说他现在在香江年收入是140多万元,如果我们花一百万请他,应该能请得动。 而且,我们现在请他,算是低位起价,万一他以后腾飞了,咱们就赚发了。”花想容道。 纪晓舟没想到花想容对香江的娱乐圈还挺了解的。 但也听得出来,花想容这一回说请代言人是认真的。 周星星是花想容斟酌之后想出的最合适的代言人。 1990年周星星的《赌圣》,打破票房纪录后几部电影依旧片酬不过百万港币。 不过周星星在1992年接拍《家有喜事》的时候片酬已经达到800万港币,涨幅最快的也是他,91年才120万,92年就涨到400万,93年更达到惊人的900万,1996年拍摄的《97家有喜事》片酬更是涨到了1400万。 所以花想容才说,如果能把周星星签下来,而且一签五年,那才是真的赚了,这一阶段,是周星星最火、而且形象最深入年轻大学生、白领心中的时期。 所以他现在的年收入不过百来万,请他代言,砸个100万,请他代言三年应该是可以的。 “什么?100万,这么多钱、请个明星代言?会不会太不值得了?” 纪晓舟还是第一次请代言人,一时游移不定。 毕竟,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一百万可是他们在老家商场一年的收入。 “放心,他的电影很快就会上市,而且还会爆火,我有看香江方面的影评,对他电影的评价还是很好的,咱们趁他现在还没爆火,先和他签约,等爆火之后再找他,这个身价就签不到了。” 花想容虽然觉得妻子好算计,但还是有些疑问,毕竟100万的广告费太超出他的想象了,匪夷所思。 “可是我们要怎么和他联系上呢?”妻子既然决定了,纪晓舟也就不再反对。 这是基于他对花想容的信任和爱,否则一般的夫妻没准就吵起架来。 纪晓舟其实心里想的是:大不了赔光了,重新东山再起呗,反正还年轻,还有试错的机会。 再不济,老家他们还有一家商场,就想花想容把这里的一切都赔了,但他们商场如果正常开业,每个月收入都在3万以上,还是能够很快还清贷款的,至于那100多万的代言费,如果赔了就赔了。 “他们都有签约公司,也有经纪人团队,我问下娟姐,她之前介绍的吕总不知道有没有门路。” 花想容信奉的是十人找熟人法,这个世界上,只要通过十个人,就能接触到你以前完全不认识的那个人。 吕总虽然不是做娱乐业的,但总归他是香江人,又是企业家,应该有这方面的门路。 “好。”纪晓舟打开车门,让花想容上车,道,“咱们现在顺便过去,正好请他们吃个晚饭。” “好。”花想容上了车,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心里的融入感也慢慢强了起来。 上一世,她一个人在这里奋斗打拼,这一世,她和纪晓舟在一起,胼手胝足,再累也不觉得苦。 到张娟家时,二人才停好车,就听到张娟在后面叫他们。 “小容,晓舟,你们来啦,有一阵没看到你们了。” “放假回老家一趟,前几天才回来。”花想容赶紧上前帮着张娟提手里的菜,问道,“娟姐,今晚自己做饭?柯大哥呢?” “哦,他今晚有应酬,回不来,柯兴、柯旺也在外面吃,我正准备随便做个面呢,不过你们来了,咱们就做别的,今晚上一起吃,也省得我一个人吃饭孤孤单单的。” 张娟很开心有人陪她吃晚饭。 “要不要一起去外面吃?”纪晓舟问。 “还是家里吃,就三个人,去外面也不好点菜。”张娟笑道,“我做拿手的肉饼。” “好。我们帮忙洗菜揉面。”花想容也不勉强。 三个人说说笑笑,上了楼。 张娟开了门,让二人进来后,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纪晓舟洗葱,切肉,花想容揉面,张娟则忙着把锅洗涮干净,三个人配合,倒也很快,半个小时后,张娟就烙了一大盘的肉饼,又用家里的食材,做了一个红菇豆腐瘦肉汤。 三个人吃着简单美味的晚餐,边说边聊。 花想容说给张娟带了两捆咸菜,还说和张棋神回家又下了不少棋,他精神很好。 张娟说几次想请父亲过来住,但他就是不愿意。 张娟若有所思地道:“我这房子也不够大,柯兴和柯旺现在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我得再买两套房子,把他们安排出去,到时候,我爸应该就愿意过来小住一段了。” 也是,现在张娟的家三房两厅,如果张棋神过来,估计柯兴和柯旺得挤一间,才能空出房间安置安棋神。 但张棋神肯定不愿意委屈孙子。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花想容觉得,张棋神最舍不得的还是老家的人气,他在那里随时能找到下棋的棋友,还有象棋协会可以给他忙活。 所以如果他来张娟这,估计也只是出于想念家人,来这玩几天,就会回去,不会长住。 年纪大了,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有感情了,不会轻易离开的,叶落还要归根呢,何况是有感情的人。 “娟姐,吕总最近有过来广州吗?我们有事想要约他一下。” 花想容饭后,帮着张娟收拾干净餐桌后,道明来意。 “什么?要花这么多钱去请明星代言?这,也太冒险了?做生意稳扎稳打,没有必要?” 张娟虽然身处改革开放的前沿,思想也不保守,但一听花想容要花巨资来炒作品牌,觉得挺冒险的。 花想容却知道,如今广告的巨大威力,广告做得好,一个三流企业都能一跃成为一流企业,还能极大的打开企业的知名度。 前世,她没有看清,错过了这个风口,但是这一世,她肯定要紧紧抓住这个让企业翻身的机会。 第436章 和明星同席 过去,内地人看香江的影视剧,就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夏天的,香江人还有人披着外套。 纪晓舟来香江亲自体验过一把后,才发觉,影视剧也不是乱刻画的,确实,在香江只要在室内,他都感觉需要穿外套。 抬眼看会议室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往外丝丝地冒着冷气,冷气的温度很低,都能看到白色的汽流了。 纪晓舟按耐着内心上前把空调调高的冲动,脸上露出微笑,看向李修贤。 李修贤本人也是一名名演员,演过很多经曲角色,他演的警察角色亦是深入人心。 所以,纪晓舟在看他时,难免会有把角色代入他身上的感觉,此时就感觉李修贤好象电影里的警官似的,一身正气凛然。 “boss,事情是这样的……” 一番寒喧之后,吕总又详细介绍了一番花想容夫妻的来意。 “你们让我挺意外的,昨天可颂说有内地的朋友想请星星做广告,我还以为是成熟的中年夫妻,没想到你们俩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年轻有为。” 李修贤夸道。 “呵呵,谢谢吕总。内地现在改革开放,象我们这样创业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多了。” 纪晓舟也会耍下花腔。 其实,李修贤想表达的意思是,象他们这么年轻,竟然有这等魄力,拿出一百万来请明星代言。 “星星还没有在内地代言过……” 李修贤在商言商,开始讨价还价。 想要还价就是有戏,在这一点上,花想容有前世几十年的从商经验为底气,自是不会怯场。 李修贤也没有想到,纪晓舟夫妻二人看着面嫩,尤其是花想容,分明还是一个大学生的模样,讨判竟然如此厉害。 最后,双方以三年一百万的价格,定下了周星星的代言计划,这份代言计划,包括平面广告,每年每一个季度配合拍一个当季主题的照片;每年两个视频广告;每年配合活动站台两次。 “年轻有为,恭喜合作成功!”吕总看他们签了合同,也不禁出了口气。 虽然这份合同和他没有关系,但他到底受何娟所托,能顺利完事,亦是不负了何娟的期望。 李修贤在花想容早就拟好的广告合同上签名后,不禁才发觉,原来不管自己耍了多少花腔,都是落入了别人早就订好的算计。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李修贤自叹不如地道。 花想容心想,现在他已经将周星星借给了向华强的公司,能这么痛快签下这份合同,肯定也有及时获取周星星广告价值的想法。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顺利。 但是,花想容当然也不会亏。 周星星的《逃学威龙》一在内地上映,马上就会大曝,随着他热度的上升,她用一百万根本不能签下这么丰厚条件的合同。 双方都觉得这是一桩有利可图的生意,心情都很愉快。 “晚上一起吃饭。”李修贤热情地道。 “不了,我们马上要过关。”纪晓舟客气地婉拒。 “哎,咱们第一次合作,希望以后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今晚就在香江休息一晚,我来安排。” 李修贤大方地道。 “是啊,难得来香江一趟,就一起吃个饭。”吕总也在边上撮合。 做生意,最绕不开的就是饭局了,花想容夫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获知了答案,于是纪晓舟点头道: “好,多谢李老板盛情。” 夫妻俩却不过李修贤的热情,便留了下来。 李修贤听开心的,笑道:“正好星星档期有空,我叫他过来,让你们认识一下,以后要经常在一起合作了。” 花想容虽然知道签了这个约,以后肯定有机会经常见到周星星,没想到会这么快,不由心头一阵雀跃,脸上也不禁露出喜色。 却不防,边上的纪晓舟看了,心里一酸,有点吃味。 周星星是明星,难怪纪晓舟会有一点点不自信…… 花想容并未察觉。 看看时间,一下午鏖战,不知不觉,已经是六点半了。 “到明珠酒楼,吃海鲜最好了。”李修贤让助理安排上。 助理便去订位置了。 所以他们一到的时候,就有侍者把他们引到了订好的包厢。 明珠酒楼在最热闹的中环,来往宾客非富即贵。 李修贤也是明珠酒楼里的贵客,看到他亲自陪着两个年轻人来吃饭,在酒楼大堂遇到他的熟人都有些好奇,因为那两个年轻人看着挺眼生的。 从气质上来说,那两个年轻人不象是香江人,反而象是内地来的,也不是说他们土气,而是他们看起来就是和本地年轻人不太一样。 虽然不是很洋气,但更加朝气蓬勃,让人看了觉得很舒服,尤其是其中的那个女生,年纪轻轻,但却应付有度,没有畏畏缩缩的乡巴佬样子。 1997香江要回归,随着这个时日愈近,现在香江不少本地人,尤其是做生意的大佬,已经开始思考自己在回归后的定位了。 更有嗅觉灵敏的那些人,着手布局和内地的关系。 说起来,李修贤之所以会如此爽快地和花想容夫妻签这个约,也是听了他朋友可颂的描述,说花想容夫妻有背景,她表哥搭的内地的线,何娟本身就是体制内的人物云云…… 李修贤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反正这桩生意能成,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弊。 但如果能结交一个有用的内地人脉,那比生意做成本身还要有延展性。 花想容和纪晓舟落座后,周星星没过一会儿也来了。 因为是出席老板的饭局,所以他并没有象到哪里参加活动一样前呼后拥,显得十分低调,穿着休闲的卫衣卫裤,十分平常。 花想容很喜欢他的作品,自然对他也格外感兴趣,但是花想容不会把这种兴趣表现在脸上,只是当周星星说话时,会显得格外关注。 纪晓舟…… 周星星在席间也很随意,只是安静时,一个人显得有些疏离,从他的表现上,很难看出现在是个大火的明星,未来是个巨星。 第437章 爆火 吃饭果然能和笼络感情,喝了小酒,聊了一些私人的话题,双方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花想容身处其间,才发现,原来在香江人眼里,内地有钱人也挺神秘的。 他们总觉得,内地好多人能一夜暴富,除了改革开放的原因,更多的肯定是靠着自己的背景。 花想容和纪晓舟是靠着她的提前预知,但她的大手笔邀请香江明星做广告的行为,给他们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吃完饭,宾主愉快分手。 李修贤还执意帮他们安排了明珠酒楼附近的中环酒店。 却不过他的热情,夫妻二人当晚便入驻了中环酒店。 “小容,你很喜欢周星星的电影?”纪晓舟看着花想容正专注看电视的侧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这个?”花想容一开始不懂得他为什么这么问,猛一回头,看到他有些微红的耳尖,便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笑道: “只是喜欢作品,无关乎人。明星有明星的精彩,咱们普通人掺和不进他们的岁月里。” 花想容真是人间清醒。 一听她这么说,纪晓舟心头的大石头立即放了下来。他知道,花想容不会骗他。 释怀之后,纪晓舟不禁有些羞愧。 谁让自己方才吃醋了? “晓舟,我们要用好他这个品牌,我满脑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没有其它。”花想容道。 “好。” 纪晓舟抓起她的柔胰,放在自己脸上,花想容的手有些微凉,正好可以抚平他脸上的滚烫。 时间过得很快。 纪晓舟有一天经过电影院时,看到《逃学威龙》的海报挂出来,封面人物正是和他们一起吃过饭的周星星,他心中一动,掏钱买了两张票。 当晚,他特意开车到学校,邀请花想容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电影轻松愉快,有些星爷后来无厘头的影子。 花想容笑得可乐了,然后看着也笑出泪花的纪晓舟道: “这就是他电影的特点,喜剧天王,能让人笑得出来。” “是,以后他每部电影我都要追。” 纪晓舟用力点头,他终于知道,花想容为什么喜欢周星星了,这样的周星星,他也喜欢。 与此同时,周星星戴着厨师帽,手捧着喜来屋出品蛋糕的大幅海报也登在了广州大小报刊上,高悬挂于喜来屋饼店的店堂内外。 喜来屋的名气,借着星爷电影的名气,水涨船高,一时间爆火广州城。 “小容,你请周星星做广告,真是好有眼光,要是以他现在的热度,怕是一年一百万都不好请到,怎么可能一百万签三年。” 纪晓舟很震惊。 现在喜来屋分店才试运营,但已经是顾客盈门,好多顾客一进来,就问,是不是周星星代言的那家,得到店员肯定的回复后,都是一买上百元,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现在找喜来屋订生日、订婚喜饼的顾客也多了起来,大家都觉得用喜来屋送人有牌面,毕竟是周星星代言的,因为得到了肖像权授可,所以喜来屋的外包装上,都印着周星星一手竖起大拇指,一手拿着喜来屋蛋糕的彩照。 随着周星星热度达到一个高潮,喜来屋举行了开业剪彩仪式。 在张娟的帮助下,因为她是主管部门,结果相关行业单位负责人也都很捧场,到场参加剪彩仪式。 然而,周星星的到来,才掀起了最大的高潮。 花想容在广州所有的报纸都投放了软文,告知粉丝,周星星将来参加喜来屋的开业活动。 喜来屋开业当天,凡拿着登有喜来屋广告报纸到店的粉丝,一人送一份精美纪念品,所有甜品打七折,前一百名还能在剪彩的总店,得到周星星本人的现场签名照。 纪晓舟还是有点小视了周星星的影响力,剪彩当天,看到现场黑压压的粉丝,他不由吃了一惊,心道: 还好小容想得周到,找安保公司请了大量的安保人员,不然今天真的会出乱子。 张娟也到场了,她还有一个身份,是当时食品监管协会的会长。 话说,这个身份,张娟从来没有说过,但花想容却是知道的。 因为上一世,她在深圳工作时,曾经遇到过张娟,当时她在酒店里做保洁员,打临时工。 张娟出席一个食品行业协会的酒会,被红酒弄脏了衣服,花想容当时正好在卫生间打扫,张娟便拜托她去外面的服装店,帮她买一件能穿的外套,还给了她钱。 花想容很快就买回来了,还把剩的零钱都还给她。 张娟很感激,但因为马上要到她发言了,所以她换了衣服,只来得及说谢谢,就赶紧进了会议室。 还好,没耽误了当天的发言,当天的会议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市里的领导也参加,正是因为这个会议,市里的领导认可她的业务水,张娟很快得到了提拔。 事后,张娟回想起花想容来,总觉得那个面容清丽的保洁是自己的贵人。 要不然,自己若穿着一身脏衣服上台,肯定形象不保,也不会有后面提拔的好事发生。 张娟后来再去酒店,要找这名保洁员表示感谢。 但一番描述之后,酒店工作人员回复,这个人是打临时短工的,已经走了,没有留下联系地址。 张娟引以为憾事。 花想容也没有想到,张棋神的女儿就是张娟,前世她在酒店举手之劳,帮助过的人。 张娟一直没有说自己这个身份,是因为这个身份是她兼任的身份,后来花想容开始做烘焙业,和她的工作业务有关联,她就更没有特意提起。 倒不是防备什么,反正花想容有要求,她都乐意帮助,只要不违反工作纪律和原则。 不提是怕花想容紧张,相处不自然。 花想容和纪晓舟有提过张娟的身份,也提醒他,如果张娟不说,他们也不用特意提起,毕竟,现在他们的喜来屋属于张娟监管的部门。 人和人相处就是这么微妙。 所以张娟以为花想容夫妻不知道,花想容夫妻则不想让张娟为难,因此假装不知道。 第438章 腾飞的起点 只是,张娟隐瞒这个身份,并不是不想用这个身份来帮助他们,当喜来屋开业时,她就充分发挥这个身份的作用,开启人脉,为花想容捧场。 也许是人缘,反正她一看到花想容就挺顺眼的,而且,她心里潜意识地认为,父亲都掌过眼了,花想容能从父亲眼皮底下顺利过关,肯定人品过得去。 然而,张娟没料到的是,花想容也给了她一份大大的惊喜。 到了花想容致辞的环节,她把喜来屋的诞生和运作功劳,全都寄在了张娟的名下,说是在张会长考察多地经验之后的成熟想法,才有了喜来屋今天的红火。 在张会长无私的指导下,喜来屋还将开启加盟模式,争取象麦当劳一样,把门店开到全国各地,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烘焙品牌,并争取在三年内成为上市公司。 张娟…… 身为她这样的位置,不需要金钱等各种好处,她也很谨慎,但却需要领导能力体现的佐证。 而她需要的,花想容给她了。 在她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的情况下。 这简直就是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大礼包。 花想容发完言,底下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是美女,是老板,是内外兼修的商业奇才。 这是今天开业后,大家给花想容的评价。 本来花想容是想让纪晓舟发言的,但是纪晓舟说自己不习惯出头露面,上台会手脚冰凉,还是让花想容作为代表上台致辞。 花想容没奈何,只好自己写了发言稿。 登台发言对她来说不难,前世她什么样的商业精英会议没有参加过。 这一次亮相,果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大家没想到,喜来屋原来是年轻人缔造的,关键是花想容不光年轻,还长得漂亮,不光漂亮,还是深大的大学新生。 有颜、有才华就算了,还是天之骄子。 现在大学生虽然没有七八十年代那般被捧上天,但同样也能提高身价,谁都知道,考大学不容易,这么年轻漂亮的女老板,还是大学生,真是内外兼修,更能激发大家的好感,连带着对她经营的品牌也有了好感。 等各方领导唱罢,周星星压轴登场,场面几近失控。 粉丝叫着喊着要挤上前来和周星星握手…… “明星的号召力也太强了。”纪晓舟在边上头皮发麻地道。 “呵呵,所以请他是值回百万身价的。”花想容淡定地道。 纪晓舟总觉得一切尽在妻子的掌控中。 让他不得不服气。 周星星成为喜来屋的形象代言人,剪彩当天,还到了现场,一时间,喜来屋的名气,在广州登峰造极,当天,喜来屋的总营业额达到了惊人的五十多万元,这还是因为饼店产品供应不上的缘故,要不然营业额更高。 花想容将周星星代言的广告在央视一投放,喜来屋登时火遍全国。 全国人都在问,周星星代言的喜来屋为什么我们没有? 我们想吃喜来屋! 我指定用喜来屋的产品作为新嫁的礼饼,新娘会这么说。 生日蛋糕要用喜来屋的,人家都说喜来屋的蛋糕原材料最好的,不订喜来屋的,我会不开心的,恋爱中的姑娘这么说。 …… 就在此时,花想容又放出了大招,开放喜来屋加盟。 条件是:加盟店出资49成,他们出资51成,加盟店要交加盟费,服务于总店的管理。 自然,这些都刊发在了全国各地主要媒体上。 纪晓舟在总店,看着办公室里那台红色的电话,心里琢磨着,小容发的广告不知道有没有用。 在央视投周星星的代言广告,各地投放喜来屋的软广,至少用去了当月喜来屋营收一半的利润。 若是喜来屋不是负债经营,广告费虽然上百万,也还好,但现在喜来屋是纯负债经营,所以纪晓舟难免会担心资金链断裂。 现在喜来屋有了大好的局面,纪晓舟知道,光靠银行贷款,无法让喜来屋再进一步,到时候他们的压力会更大,还好花想容提出了加盟的想法。 加盟费能迅速缓解他们现金不足的窘况。 “铃”,电话铃声响起。 “你好,你这是喜来屋的总店吗?我这是湖南的,想要加盟喜来屋。”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浑厚的男子道。 “是。”纪晓舟心中一喜,赶紧回复起来。 …… 自从软广发出之后,电话一个接一个,纪晓舟应接不暇,最后索性让助理来充当接线员,他则对记录下的有意加盟者进行排查、筛选。 他们既然是以上市为目的,就不可能做出一家太差的公司来,所以也不是什么人随便都能加盟的。 根据花想容的安排,要加盟的人除了要交加盟费,还需要压一笔担保费在总公司。 一个月后,纪晓舟看着选定的加盟商,终于如释重负。 全国他们共挑选出了一百家的加盟商,每一家的担保费用十万元,加盟费十万元,光这些费用,他们就回笼资金两千万元。 “小容,现金不足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先把银行的钱还上?” 纪晓舟做事还比较谨慎,他不喜欢高负债的经营方式。 “不,晓舟,我们手头得留着大量的现金,好应对后面的变化,反正银行的贷款不是分期的,是一次性付清的。” 花想容开放加盟,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集敛大量的现金,为明年购买股权凭证之用。 “行,听你的。” 纪晓舟没有意见,手里有钱,心里不慌,老辈人不都这么说吗? 至于现在的房地产,花想容适可而止就好了,还不到暴涨的时候,就象股市一样,房地产要起飞,前面长长的一段蜇伏期她不会参与,她要吃,就吃起飞后最肥美的那一段。 别人的没有办法精准预测房地产起飞的时间,花想容不一样,她知道什么时候进场最理想,什么时候离场,能保住收益。 回到东湖丽苑的居所,花想容打开储藏室的门,里面又多了一麻袋的身份证。 这是她让肖一虎从全国各地偏远山村收罗来的。 第439章 和他有交集 这个年代,有些发财的手段,不足为外人道也。 花想容见一切无异状,才转身锁上门离开。 这间储藏室是她找保安老周帮忙租的,属于物业公司所有,原本只是一间用来摆放保洁用品的小房间,花想容一个月五十元租了下来,用以存放她收回来的身份证。 花想容的身份是学生,周末才能回家。 还好,纪晓舟承揽了大部份开店经营的具体事物,她在策划把控大方向后,一切交给纪晓舟就行了。 周一上午,她例行让纪晓舟送她到学校。 第一学期不能通学的规定,让她必须得住校,但这样一来,也给她和同学们建立友好关系打下了基础。 “小容,原来你是喜来屋的老板啊?我有一次偶然吃到亲戚送我的蛋糕,惊为天人,原来是你们店里出品的?” 花想容到宿舍拿书,刘宇正好在刷牙,一看到花想容,就兴奋地冲出来问她。 “是啊,是我们店的产品,你要喜欢吃,我下周回去带一些给你们。哦,不用,今晚让我先生送一些过来。” 花想容落落大方地承认,也大方地提出这个想法。 “好哦,原来那个经常送你来学校的,是你先生?”曹瑞芳一脸释然。 “是,我们在老家结婚的,后来我才考上大学。” 花想容没想到,还有人对自己的家庭生活感兴趣。 因为上大学的一般都是高中升学的单身小姑娘,所以花想容在大学里从不会刻意提到自己的家庭,免得和大家有距离感。 大家也一直没问,花想容以为她们要嘛不感兴趣,要嘛也是以为她和大家一样,都是单身的。 没想到,原来大家一直有在默默地关注她,估计是不好意思问,怕其中有什么蹊跷,比如,纪晓舟不是她男朋友、更不会想到是她丈夫,如果是她的金主,她们一问,就尴尬了…… “哦,我们以为你和我们一样,还是单身呢。”刘宇道。 花想容何等聪明,立即想到了这一节,笑道: “我们结婚一年多了,现在一起创业,他也在深圳,每周末我就是回家。” “你先生真是青年才俊,长得又帅,对你又好,难怪你每天都是这么朝气满满,一脸幸福的样子,感觉你好阳光,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心情都会愉快许多。” 在边上的刘宇道。 “当然了,人家幸福得很,有爱人,有事业。”曹瑞方也表示了羡慕。 “原来是你家先生,之前还有人传你,说你是被富商包养的,才有奔驰车开,才能一身名牌。”刘金凤撇了撇嘴道,“你们知道是谁说的吗?学生会那个叫林霞的。对了,小容,你认识林霞吗?她好象认识你,经常在学生会说你坏话,当然,都是趁着你不在的时候,主要说的是你生活作风上的事。 现在我知道真相了,以后她要再乱说你,我就狠狠反驳回去。” 刘金凤颇讲义气地道。 “呵呵,林霞?不认识。喜欢在背后讲人坏话的人,我也不想认识。” 花想容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 花想月又做妖了。 她到哪里,都不会忘记拉踩自己。 还真是,很讨人厌。 如果是前世,她听到花想月背后说的这些话,肯定要eo了,但是现在,她不为所动。 强大如她,已经不是普通的流言蜚语能撼动的了。 任她再口喷毒药,于花想容毫发无损。 “不用理会她,让她去说,对我来讲,她说的那些一点都伤害不到我。” 花想容笑笑,不当一回事。 她最近倒是发现了一项有用的新技能,那就是如果大学学分提前修完,她可以申请提前毕业。 有鉴于现在的专业对她来讲无并难度,花想容的想法是,争取把四年学分压缩在两年内学完,她要申请提前毕业。 因为从明年以后,就是她要开始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学生身份对于她从事商务活动就是束缚了。 在一个地方要讲一个地方的规矩,在大学里,每天要上课,教授还时不时突击点名,如果有事不能来上课,就要请假,请假多了,自己都不好意思。 花想容想给自己加一些压力。 时间就是金钱。 现在大学里学习的理论知识,对她来说并无太大的用处,因为这些理论她早就化为实践了。 不过,在社会上行走,她却少不得要一张一文凭作为金身护体。 企鹅帝国的霸主,也是深大的学子呢。 花想容想到马同学,忽然意识到,现在他们的时空是有交集的,马同学是1989年考上大学的,比她早了一年,是她的学长。 现在的马同学,还在电子工程系计算机专业里敲代码呢。 “金凤,你认识一个姓马的同学吗?”花想容知道金凤热心学生会工作,一定认识不少各系里的风云人物。 马同学一定十分优秀,象刘金凤这样的社交牛逼症人物,说不定会听说他。 “哦,马同学啊?有听说,他的专业很出色,前几天,赵志才让他来帮我们办公室修一台电脑呢,技术员都搞不定,他没半小时就弄好了,真是令人佩服。” “哦。我有一台电脑也不太好使,你能介绍我认识一下吗?想请他帮忙修一下。” 花想容找了一个借口。 现在马同学还没有开始创业,但他早晚会创业的,而且创业过程中还会遇到不少波折,前世,是别的资本出现,救他于水火之中,这一世,换成花想容了。 “行啊,他虽然不是特别擅长言谈,但很实在,不会坑你的,你今天有空吗?正好学生会还有一台电脑要修,他有答应说今天傍晚下课就会去。” 刘金凤乐呵呵地道,浑然不觉,原来自己已经和一个未来的风云人物有了交集。 “哦,当然有空。”花想容点头。 “真是可惜,你没时间加入学生会,不然肯定能发挥大作用,赵志一直想你加入的。”刘金凤叹道。 现在知道花想容已经结婚,刘金凤心里释怀了。 因为之前赵志还流露出对花想容感兴趣的样子,现在如果让赵志知道,肯定会死了那条心。 第440章 浪漫一回 花想容用学校的电话打给纪晓舟,让他傍晚送一些喜来屋的糕饼来,纪晓舟一听是要送同学尝鲜,自是一口答应下来,表示要挑口味最好的,店里的招牌产品。 之前没有同学打听过花想容的身份,这回是正好刘宇吃到他们的产品,还看到了旧报纸上登的花想容参加剪彩时的照片,才认出她的。 身份暴露了,不和同学们交好一下不太象话,送她们店里的甜品吃,顺理成章。 但身份没有暴露之前,就着急忙慌地送甜品给大家尝,就有炫耀之嫌,好象巴不得人家知道自己的身分似的。 傍晚时分,纪晓舟果然开车送甜品来了。 他的车停在女生宿舍楼下,但不能进女生宿舍,花想容听到他托别的同学上来叫她,便叫上刘宇她们搭一把手。 结果,一到楼下,花想容才发现,纪晓舟可能快搬空半个店了,他带来的甜品,木谨这边的女生宿舍楼人手一份都有够。 女生宿舍一看到是喜来屋的甜品,她们都乐坏了。 喜来屋有多好吃,就有多贵,万万没想到,有人要追她们学校的女生,竟然舍得买了喜来屋请大家吃。 大家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是被发到喜来屋,所以以讹传讹。 但花想容也没有解释。 反正就当成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就好了。 而且401宿舍的姐妹在发甜品时,也只是说有个姐妹请大家吃,没有明确说是谁。 但大家看她们发蛋糕时暖昧的样子,都是一番自行脑补。 反正最后就传成了,有人疯狂追木谨楼的一名女生,然后送了喜来屋的甜品给整个宿舍楼的女生吃。 大学里的八卦一向传得很开,更别说是这种和浪漫爱情有关的八卦了。 反正传来传去,最后传成了有男生在木谨楼下求婚成功,男方开着奔驰来的,很有钱,求婚成功后,一时高兴,就送了喜来屋给所有的女生吃。 天啊,这是哪个幸运的女同学?好浪漫。 大学生是最憧憬浪漫爱情的年纪,一听到这样的桥段,个个都精神一振。 男女主是谁没有扒出来,但是喜来屋无意中又做了一个软广。 反正这一届深大的学生,再过二十年,看到自家城市喜来屋的品牌店,都会下意识地想起在深大里曾经听过的美好爱情故事。 “小容,我先回去了,周末再来接你。” 纪晓舟送完蛋糕,便依依不舍地和花想容告别。 “好。你路上开慢点。” 花想容脸颊有淡淡的红霞。 其实她和纪晓舟已经结婚很久了,但是两个人一直象处在热恋中一样。 对于平时生活中的人来讲,他们是老夫老妻了,但在深大的同学眼里,他们还只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一般,因此,难免用八卦的眼神看他们,让花想容很不好意思。 “小容,走,到学生会,你要找的马同学应该来了。” 刘金凤拉起花想容道。 “这边还剩了几份甜品,我特意留地,我们一起提一下,带给学生会的同学。” 花想容让刘金凤帮忙。 刘金凤当然是义不容辞。 花想容却没有发现,就在她和纪晓舟说话的时候,花想月正好从她们宿舍经过,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 回去后不久,花想月就听林珍珍说起从木谨宿舍传出来的八卦。 “太浪漫了,竟然送喜来屋的甜品。这男生实力也很足啊,开大奔,送最名牌的甜品。可惜没有送到我们宿舍,我到现在还没吃过喜来屋的东西。” 林珍珍一脸可惜的样子。 “喜来屋?好吃吗?很贵?” 花想月很少看报纸,更不爱看电视,所以没有看到广告和新闻,当然不知道这个牌子。 “贵啊,一块蛋糕要两、三元,你说不贵吗?如果是店里招牌的芒果、榴莲千层,要十元一盒,都可以买三斤猪肉了。” 林珍珍道。 “哎,确实贵。”花想月为了亲民,努力装出觉得很贵的样子,点点头。 在零花钱上,林秋琴还是很疼她的,没有让她吃过苦,受过穷,每个月都给她五百的零花钱。 一个月的零花钱是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所以花想月确实没有觉得喜来屋有多贵。 但如果她不赞成林珍珍的话,就会显得她很得瑟,她为了融入同学群体,还真是费了老大的力气。 但林珍珍这么一说那个“浪漫爱情故事”,花想月就把方才见到纪晓舟来送蛋糕的情形联系起来。 纪晓舟和花想容的感情那么好,到现在还象热一样,不禁让花想月心生嫉妒。 她也没有特别喜欢纪晓舟现在,但她想要破坏纪晓舟和花想容的感情,花想容过得不幸福,她就会很开心。 凭什么她的感情那么凄惨,而花想容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纪晓舟那么优秀的男人,在深圳这个花花世界还是没有呆得太久,如果久了,被这花花世界诱惑,早晚会背判花想容的。 花想月等不到那时候了,她要找机会火上加油,促进纪晓舟和花想容离心离德的进程。 最主要的是,花想月发现,她现在在同学中说花想容的坏话,并未在学生中掀起太大的波澜,花想容本人更是没有一丝反应,整天都是容光焕发的样子。 其实,大学里,毕竟学生年纪都大了,大家都经历了一些事情,成熟多了,能考上深大的,也不是傻瓜,基本智商情商在线,花想月刻意放消息去诋毁一个人,哪怕大家再八卦,也不会喜欢当那个传话者。 而且,花想容也和大家无冤无仇,没有必要去传她的小话。 再说了,大学校园这么大,谁知道花想容是谁啊? 可能有几个人和她有接触过,认识她,比如赵志这类的,但是赵志人间清醒,和花想容接触过,花想容和他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坚信花想容不是那种人,反而对花想月没有好感。 但赵志竞选学生会主席的理想,让他要善于团结身边所有的人,所以他也没有立即就把花想月踢出学生会。 第441章 狐狸精转世 花想容难得到学生会来,一来就送上大礼,学生会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自然道谢不迭。 而且,从花想容的出手上,他们马上窥探到,花想容身家不菲,至少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出手这么大方? 学生前面都加个“穷”嘛,确实不容易,这个年纪,大部份学生家庭都不是很富裕,如果能有温饱,已经不错了,一般也不会给他们太多的零花钱。 象花想容这么大手笔地送礼,更是不可能了。 “花想容同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学生会?是不是想加入我们的阵营啊?” 赵志笑咪咪地,吃人的嘴短充分体现在他身上。 其实,他本来对花想容也很有好感,当然很热情。 “呵,听说马同学在这修电脑,我店里有台电脑不好使,想请他帮忙处理一下。” 花想容道。 “哦,他在里间,你是听金凤说的?马同学修电脑还真是一绝,经他的手一倒腾,就好用了。” 赵志手一指屋内。 花想容往屋里走去,刘金凤跟在她身后。 可是屋里并没有人。 “咦?马同学呢?不是说在里面修电脑吗?”刘金凤奇怪地问道。 “哦,找我吗?我在这里。” 一个人从桌子下探出头来。 原来正是马同学,他正在机箱位置捣鼓,刚才整个人埋在桌下,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人。 花想容正好对上马同学看她的双眸,就见眼前的马同学,模样青涩,还没有未来大佬成熟沉稳气场全开的样子。 现在的马同学,和一般的大学生一样,斯文秀气,也没有特别抢眼之处。 当然,有特别抢眼的特长就是了。 “马同学,你好,这是花想容同学,她知道你特别会修电脑……” 刘金凤一堆“叭拉叭拉”地介绍。 马同学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道: “花同学,我周末有空再去帮你看看,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也不确定就能修好。” 他还是很谦逊的。 花想容笑笑说:“反正别人都修不好了,让你试试。” 马同学点头答应了。 “那就说好了,周末我开车来接你。”花想容赶紧预约下来。 开玩笑,这可是未来呼风唤雨的大佬。 “行,没问题。”马同学答应得很痛快。 这时,刘金凤打开他刚才修的电脑,待电脑完全启动后,刘金凤试了几下,然后高兴地说: “可以用了,马同学,你真厉害。” “嗯,没什么,是下面一条线松了,我再插上就好了。” 马同学也不贪功。 花想月一到学生会,正好撞上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花想月心里一酸,赶紧凑上来道: “哟,这是怎么了?大家这么热闹?” “林霞,你来了?快来吃蛋糕,小容同学拿来的。” 赵志故意道。 他老是听到林霞说花想容坏话,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故意火不浇油一样,查出真相。 花想月冷哼了一声,道:“我怕胖,不吃甜,尤其是这种甜腻腻的蛋糕,有什么好吃的?我爸从香江带回来的,比这好吃一百倍。” “你还没尝过呢,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赵志笑道,硬往她手里塞了一块。 花想月无奈,只能尝了一尝,但是不尝不知道,一尝,太好吃了,她只感觉到一阵鲜甜,很快就吞入喉咙里,感觉好象还没品尝到滋味似的,忍不住想要吃第二口。 赵志看她这付表情,就想笑。 明明好吃,还要装。 这时,赵志陡然感觉,林霞平素对花想容的谣言就是这样,估计嘴上装硬,其实并不象她嘴上说的那么坏。 “好吃吗?” 赵志故意问。 “不好吃。”花想月把蛋糕放在桌上,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眼睛还往那溜。 赵志心知肚明,他发现,以后不能相信林霞说的话,不会哪天会被她黑说成白害死了。 花想月哪里知道,大学的同学不比高中的同学,大家并不幼稚,她的小伎俩早就被看穿了。 虽然她还不自知,还会继续那么说,大家也不会点破她,但久而久之,她在学生中早就失去了信誉,还有人有意识地会疏远她。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和一个老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在一起。 没准哪天,就成为她背后说坏话的目标对象了呢。 “林霞?你怎么在这里?你也加入学生会了?” 花想容从里间出来,看到花想月,不由楞了一下。 来深圳后,她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遇到花想月。 就见花想月气色好了许多,不象在家里面色苍白,也是,当时花想月刚受了情伤,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花想月自愈能力还是挺强的,现在就恢复了。 “是啊,我是学生会文体部的,你呢?怎么来这里了?你也要加入学生会吗? 要加入学生会可不容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进得来的,要经过考核,还得赵部长同意。” 花想月一心想显摆自己和赵志关系很好,意思是花想容想要加入都没门。 花想容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觉得都替她尴尬。 赵志也是如此。 一眼就看出花想月的小心思,还没等花想容回话,他似笑非笑地道: “迎新的时候,我就邀请过花想容同学来加入学生会了,不过她学业和工作都忙,没有时间参加。花想容同学很优秀,如果她想加入学生会,我肯定举双手欢迎。” 花想月一听,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啪啪”被打脸。 赵志这是怎么了? 被花想容迷了心窍? 这花想容是狐狸精转世吗? 为什么到哪里都能迷倒一片人? 花想月哪里知道,花想容是以真诚待人,而她是个嚼舌根的,谁都怕她,哪怕花想容没有在学生会呆过一天,但现在和花想月一比,人品高下立见。 所以花想月根本在这里就斗不过花想空。 花想月尴尬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花想容同学这么能干,一下子就征服了大家的心,我还真是服气了。” 第442章 被嫌弃 嘴上说着服气,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花想月的语气根本显不出真诚,赵志马上就听出来了,对花想月愈发没有好感。 “花想月同学,学生会是为同学们服务的,不是来比各方面短长的。” 赵志说得很不客气。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听到了。 大家都在一个屋,也立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本来人心就有判断,花想容难得来一趟学生会,一来就带了大礼。另外,至少花想容从来没有说过别人谁难听的话,但这个花想月,自从来学生会后,三天两头说花想容不好听的话。 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此时见带头的赵志也明显偏向花想容,大家看向花想月的眼神愈发鄙薄。 花想月当然能察觉到其间气场的变化,她万万没有想到,花想容还没怎么说话呢,就征服了大家的心,她才开口说了几句,就有人为花想容站台了。 花想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花想容还没有出招,局面就明显有利于花想容的情形,气得一跺脚,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意思,吃人家的嘴短,我再也不来了!我宣布,从今天起,我退出学生会!” 说完,花想月从脖子上扯下学生会的吊牌,扔在桌上,气呼呼走了。 “哎,花想月同学……”赵志欲上前挽留。 但看花想月真的生气走了,他也没追上去。 说实话,拉票和有人支持他固然重要,他也不想放弃每一个支持他当学生会主席的人,但象花想月这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搞分裂的同学,他也不喜欢。 现在见花想月自己离开,莫名觉得,正中下怀。 花想月赌气离开,原本是想给自己找回面子,听到赵志在背后叫她,她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回头,那多没面子啊,但没想到,赵志只喊了一声,根本没追出来…… 花想月的心都凉了。 花想容也太可恶了,她现在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在高中只能被她“按在地上打”,现在却懂得于无形之中进行反击了。 花想月脸“啪啪”地疼,垂头丧气地走在校园里。 “哎,林霞,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一个听上去有点油腻的男生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花想月抬头,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花衬衫、阔腿萝卜裤的男生正笑咪咪地看着她。 “哦,我是你们隔壁金融班的罗威呀,我是香江人,今年考上深大,来深大上学。” 罗威自我介绍,特别强调自己是香江人。 在现在,香江人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放哪哪香。 果然,一听罗威是香江人,花想月的态度就好多了,道: “你叫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好象心情不好的样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愿意当你的朋友,分享你的快乐忧愁。” 罗威一听就是满嘴的文艺腔。 “唔,这个嘛……” 花想月只觉得交浅言深,犹豫了一下。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麻烦我?其实从开学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一直没有勇气和你说话,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 罗威很会说话。 但若是听到他内心的独白,花想月估计会闭气。 从开学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因为你长得风骚,一双桃花眼到处处生情);一直没有勇气和你说话(那是因为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今天你伤心,不就是大好的时机吗? …… 花想月被罗威几句体己话一说,慢慢打开了话匣子,但她仍然没有说起她真正不高兴的原因,因为,那让她太没面子了,而且,人家估计还会追问,为什么要针对花想容,那说来话就长了…… 花想月被罗威掂记上了,遭到了他的疯狂追求。 花想月渐渐沦陷。 以前梁斌是二世祖,对她不上心,后来那个自称米国要来投资的男人是个骗子…… 现在看来,罗威是深大的学生,又是香江人,又主动追求她,对她极好无比,花想月之前和林秋琴保证过不轻易陷入恋爱中,结果,她又食言了。 花想容却成了人间清醒。 这一世,她找到了真爱,守着本心,不管外面怎么变幻,她都守着自己的信念,反而如一柄开过锋的利刃一般,划过了生活所有的坎坷和磨难。 周末,马同学如约到了花想容的喜来屋总店,纪晓舟热情地接待了他。 马同学比较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世界里,目前也没有看出他有创业的意向,花想容也不敢问他,更不敢迫不及待地把一笔钱塞给他,热情地说: 马同学,开启你创业的星辰大海! 花想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家的创业幼苗掐断根了。 所以,现在她只能结识马同学,维护友情,同时放出愿意给所有创业同学资金援助的风声,饵都下了,就等鱼自己上钩了。 马同学计算机业务能力果然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店里那台不听话的电脑整好了,说,只是一个程序乱了,重新修复就没事了。 纪晓舟却借机和他在办公室里谈了许多,一方面谦逊地向他请教电脑方面的问题,一方面聊了些兴趣爱好,知道马同学也爱踢球,便热心邀请他明天下午去深圳体育馆踢球。 马同学一听有同好,就痛快地答应了。 从此以后,纪晓舟时不时有空就约他一起踢球,还介绍一些想要买电脑的朋友给他,一些公司有用电脑的生意伙伴,也从纪晓舟嘴里知道马同学修电脑很厉害,电脑一出问题就叫他。 马同学和纪晓舟的关系,比起和花想容来说,铁得多了,花想容只是他们结识的催化剂罢了。 花想容在开学之初就选修了大一能选修的所有课程,期末考试时,她的成绩虽然不惊艳,但也是每科以良以上成绩过了关。 直到这时候,刘金凤才知道花想容的野心,她想用两年修完大学所有课程。 刘金凤看到花想容的成绩单,不由自愧弗如。 外人只看到花想容的成绩是良以上,但要知道,她读修的课程,已经涵盖了大二的内容,换成刘金凤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每一科都能及格。 第443章 比你更努力 总而言之,刘金凤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比你长得好看,还比你聪明,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比你努力,还比你更有钱。 刘金凤也算是他们县城飞出的金凤凰了,但和花想容比,真的没得比,尤其是在知道花想容的成绩原本是可以随便挑全国两所最高学府任何专业时,更是心服口服。 她不敢问花想容为什么那么好的成绩却要来读深大,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要知道,进了那两所大学,简直是可以在国内横着走了,未来什么职业都可以任她挑选。 但她知道,这样的选择背后,肯定有一个很长的故事。 没有一个人会放着好走的路不走,偏偏挑一条难走的路走,要嘛一定有一个不得已的理由,要嘛是为了她心中的某种信念。 刘金凤暗暗觉得,花想容并非常人。 放寒假了,花想容拿到成绩单一身轻松。 今年在学业上能交差了。 至于事业,也交出了一份辉煌的答卷。 从喜来屋开放加盟开始,她和纪晓舟都是聚少离多。 她要上学,本来就要住校,而纪晓舟则是要到全国各地去考察加盟商。 喜来屋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加盟的,纪晓舟让助理挑出符合条件的加盟商后,自己还要亲自前往现场考察,最后再敲定合作协议。 如此一来,纪晓舟这半年来,基本上是在火车和飞机上度过的。 马上要过年了,加盟考察的步伐也可以放假暂停,大家都要辞旧迎新,总结今年,展望来年。 纪晓舟从机场回家,已经是大年27了,他执意不让花想容来接,知道她忙着过年的事情,肯定很忙,反正他当时来机场时,车也放在机场的地下车库里。 纪晓舟也没想到,喜来屋借着周星星的名气,会火遍全国,想要申请为喜来屋加盟商的电话一天到晚响个不停。 周星星后面又推出了《整蛊专家》、《龙的传人》、《新精武门1991》、《逃学威龙》、《赌侠2上海滩赌圣》、《情圣》等一系列叫好又叫座的电影,在内地,风头一时无俩,甚至盖过了很火的发哥和华仔。 而最让纪晓舟好笑的是,周星星每推出一部电影前后,就是花想容借机打出周星星形象,再次强调宣传喜来屋的最好时机。 纪晓舟觉得,李修贤和周星星现在肯定会想,一百万签三年合约亏大了。 不过香江是讲法律的,白纸黑字签下去,不认也得认,不然打官司赔钱是小事,赔掉名声才是大事。 都签了合同了,还能毁约,如果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周星星名气再大,也没有公司敢和他签约啊。 所以,周星星这回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不过,再一想,这个哑巴亏他也吃得乐意,毕竟,没有人不想自己不大红大紫。 花想容这个合约的点卡得刚刚好,这么吃亏的合约,周星星也只有这么一份,如此一想,似乎还是花想容这份合约给他带来的好运气。 有了星爷的鸿运加持,纪晓舟这半年来加盟店开疆拓店,国内省会大城市都有了喜来屋,而且还不止一家。 国内二三线城市的行政中心所在,也正逐渐铺开喜来屋的加盟店。 纪晓舟夫妻从这笔生意中,可以说是彻底打了个翻身仗,二人不仅还清了银行的贷款,手头上还有了上亿元的流动资金。 年纪轻轻,仅用了两年不到的时候,从乡村穷小子、穷丫头,变成了亿万富翁,《故事会》都不敢这么写。 但国家的改革开放,给了他们这样的机遇。 花想容的心态还挺稳的,并没有因为家庭资产的变化,性情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纪晓舟却心存感激,没有妻子,就没有他的今天。 一路开车到家,花想容已经做好了一桌喷香的家常饭菜在等他。 一看到开门现出的美丽笑容,纪晓舟就忍不住先抱了抱她,开始时只是想浅浅地抱一下,以解相思之苦,毕竟,身上带着一路风尘。 但一旦揽她入怀,便忍不住紧紧抱住她,都不想放手了。 “去洗手,先吃饭,不然凉了对胃不好。” 花想容人间清醒地推开他。 纪晓舟憨憨一笑,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然后洗手,吃饭。 “晓舟,订的车到货了,4s店通知咱们去取车,要不,明天再去?” 花想容迟疑了下道。 “吃完就去,我不累。”纪晓舟笑道。 三个月前,他们就订了一辆沃尔沃的进口suv,以备跑长途之用,这车来得正好,过年前就到了,正好赶得上他们回家之用。 “行,回家该买的东西我都备齐了。”花想容看了下客厅,说,“都放在这呢,你一会看看,还缺什么不?” “好。” 纪晓舟扒完饭,又看了下花想容收拾的行李,觉得东西买得差不多了,便说: “提完车,咱们去友谊商店,买些进口的糖果饼干带回家。” “好。饼干就不必了,咱们店里有,趁新鲜。”花想容道。 “咱们店里保质期只有三天,只能现吃,店里买的保持期长。”纪晓舟道。 “也是,那就再买一些饼干。”花想容颔首。 细细碎碎的夫妻对话,二人却觉得滋味无穷。 “走,出门。” 路上,是纪晓舟开车。 现在他已经是深圳开车的老司机了,大小道路都很熟悉。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沃尔沃的4s店里,销售带他们验了车,把钱款交齐了,说明天就能把牌照和保险办好给他们,车先停店里,所有的都做好了再把车开走。 离开4s店,花想容说:“那以后我开沃尔沃,这辆车就专属于你了。” “都行,全都是你的车,你想开哪辆就哪辆,对了,咱们的别墅说年后会交房,赶不及新年了。”纪晓舟遗憾地道。 “别什么都赶在年关,那不累不活了。”花想容笑道,“过年后从容装修不好吗?房子是自己住的,又不是赶在年关给人看的。” 第444章 天上掉馅饼啦 “行。听你的,不赶,慢慢装修,按你喜欢的风格。” 纪晓舟心里暗暗发誓,要让花想容在深圳住上别墅,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想法。 三个月前,他和花想容去看了一套香蜜湖的别墅,本来他还想再多看几个地方,花想容却一眼看中了西边一套别墅,说这套别墅能看到湖景,她很喜欢。 既然是花想容喜欢,纪晓舟二话不说,就立即买了下来。 但是要交房,还需要一段时间,也只能耐心等了。 纪晓舟虽然觉得老婆看房子没什么耐心,但反正买房是为了她,她喜欢就行。 花想容却不是随便看看的,香蜜湖是深圳乃至整个华南的豪宅聚居区之一,被誉为深圳最不低调的富人区,业主都是高收入人群为主,还配有度假村、名人俱乐部等高档的配套服务。 香蜜湖不只是房子高档,连人文氛围都十分高雅。其中两个别墅区最为出名,9800万起的熙园,在香蜜湖林美地,是城市中心绿核,这里的空气指数远远优于深圳其他片区。 另一个香蜜湖一号总价5400万起,坐拥深圳西面最核心的景观,美丽的香蜜湖。 这是前世的数据,花想容前世久居深圳,自是知道这片地产的价值。 她挑中的就是香蜜湖一号。 虽然熙园也很好,但比起有湖景来说,她还是喜欢一号别墅,能看湖光山色。 因此,不用看别的地方了,既是知道这里以后会成为高端的地标住宅区,闭着眼睛选就是了。 把提车的事情搞定,花想容和纪晓舟顺带拐去了香蜜湖,看一眼他们新买的房子。 纪晓舟说可以拍几张照片回去让于桂和家里人看看。 香蜜湖的房子足够大,于桂以后来也不愁没有地方住。 只是现在房子还没有装修,只能看个毛坯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个对比效果。 人对自己的居所,总是会有特别的感情。 纪晓舟也是如此,这里以后就会是他和花想容长久的爱巢了,对这里每一天的变化,他都想跟进。 自从买了这里的房子之后,他每逢出差的时间长一些,回来都要去看看。 花想容这次还笑说他是“房痴”,若是知道如此,不然把熙园也买下来,她说熙园因为是在绿化的中心,所以空气是全市最好的地方。 纪晓舟听了就记在心上了。 二人驱车进了建房的工地,见此时原本铺陈在四周的建筑材料都已经在清理了,想必节后,这里的绿化和基础道路、水电的铺设就会排上号了。 “二位老板,又来看房呀?” 负责这片工地的小工头经常见到纪晓舟夫妻,都有点熟了,赶紧热情地打招呼。 纪晓舟扔了一支“大重九”给他,问了他一些工期进展的情况,又拍了好几张毛胚房的照片,这才和花想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回家路上,二人又顺路拐到华侨商店,买了很多的进口巧克力等糖果和饼干,小零食,放在车后厢。 这时,天色已晚,走了大半天,肚子也饿了,二人索性就在外面吃,也不打算回家吃了。 喂饱了五脏庙,才开车回家。 不过,到了家也不是马上上楼,俩人索性手拉着手,散起步来。 保安老周在门口看到了,笑呵呵地说: “纪总啊,你们夫妻俩感情真好。” 纪晓舟笑而不语。 花想容听了,一脸甜蜜。 散步时,二人散漫聊天。 待重新要进东湖丽苑时,保安老周赶紧冲出来,对他们道: “纪总,上回那个外国人又来了,我说你们去散步了,他说要在这等你们,但等了一会,又到小区里闲逛去了,你们是要在这等他还是?” “外国人?”纪晓舟眉头一皱,觉得这个外国人还真是执着。 “你们好。”就在这时,纪晓舟身后响起一个生硬的外国人说普通话的声音。 “咦,是你?”纪晓舟回头一看,就认出来了,这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雅各布吗?之前他和花想容在天津机场遇到的那位。 “是我,老朋友,好久不见了。”雅各布真是自来熟,呵呵一乐道,“你们不是说,一回生二回熟吗?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自然就是老朋友了。” “你好,你是怎么找到这的?”纪晓舟疑惑地问。 “哦,我之前有到你们市里做生意,想着你们就在附近,就到你们新容县找你们,可是你们商场的人说你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到深圳了,他们给了我一张你的名牌。 我一看,是深圳有名的喜来屋,原来你们把生意做得这么好,我正好近期要在深圳发展,就去喜来屋找过你们。 喜来屋告诉我你出差了,不在办公室,但是家住在这里,让我来这里碰碰运气。” “你好,到我们办公室坐下,喝个茶。” 家是私人空间,又是一个不熟悉的外国男人,纪晓舟当然不会请他到家里去。 如果是老家,来了客人,肯定要请回家,但是在深圳这种城市,纪晓舟也学会了象城里人的隐私观。 花想容觉得,雅各布找他们一定有目的,否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他们。 果然,三人到了喜来屋办公室坐定,纪晓舟烧了水,泡了乌龙茶。 雅各布喝茶倒是有模有样的,看来深受我国文化的熏陶。 “很好喝,真香。呵呵,这次一直找你们,其实是想和你们做一门跨国生意。”雅各布道。 “什么生意?”纪晓舟不疾不徐地道。 现在他们夫妻有了上亿的资产,对开拓新赛道并不着急,要不然,这个年代的普通人一听外国人要和他们做生意,都会两眼放光。 “想要做出口罐头,你们那里不是有罐头厂吗?你们在本地组织货源,我负责出口。我去你们新容县考察过了,主要生产鳗鱼罐头,而且产量极大,正好是我们需要的。” “啊?罐头?是新容罐头厂吗?” 纪晓舟听了一楞。 花想容也没想到,雅各布这么执着,就是为了出口罐头的事,那可是于桂的厂啊? 天上掉馅饼啦。 第445章 国内代理 这是纪晓舟也没有想到的好事,他楞了楞,说: “国内罐头厂那么多,为什么你找到我们县去了?” “呵呵,我们家一向也是做罐头生意的,你们国内的确类似的公司很多,但是有的没有具备外贸出国的资格,有的产品不是我们需要的,还有的商家不够诚信。 我总感觉和你们有缘份,莫名愿意选择相信你们,和你们机场一别之后,一直念念不忘,正好有机会出差到你们市里,就想去拜访你们。 没想到你们不在,但既然去了,我也不能空手而归是不是?所以我就打听你们那里有没有罐头厂。 没想到还让我找到了,并且还具备了出口的资格,出口的还是到对产品审核最严格的日本,所以我十分相信那家罐头厂。 当然,最主要是我需要一个长期的国内代理,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雅各布坦诚地道。 “你的意思是找我们做代理吗?”纪晓舟笑了。 雅各布总觉得纪晓舟的笑容大有深意。 于是他问道:“你们不想吗?或者不方便?其实只要和厂家联系好,经常去做一下产品质量抽查就可以了。” “不是,能成为你的代理我感到很荣幸,雅各布先生,不过我要如实告诉你,那家罐头厂是我母亲在经营的,能入得你的青眼,深感荣幸,她一直是坚持质量为先,诚信待客。” 纪晓舟如实告知。 “什么?是你母亲在经营的?”雅各布也是一脸难以置信,“所以这是什么缘份。” 花想容听了也挺意外的。 “既然是你们家的生意,那你这个代理人做定了,我相信你。” 雅各布慨然地道。 做这样的代理人就等于是白赚钱,纪晓舟只要一个电话打回家,就能搞定了。 自家的产品,他能信不过吗? 于桂把质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直扑在一线上,哪怕有一个指标不合格,都是一批销毁的。 看来,做生意讲诚信是真的有好处。 “那可以,雅各布先生,我们明天正好要回家,你要不要一起回去和我们过传统新年?”纪晓舟热情相邀。 “哦,那就不要了,我知道这是你们传统的节日,一家人团圆很重要,我这个外人就不要去打扰你们了,等初五,我再自己叫车过去。” 雅各布还是很懂礼节的。 意外谈成了一笔生意,相当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挺给人惊喜感的。 “好,随你意。”纪晓舟也不会勉强别人。 双方愉快地谈定。 待雅各布走后,纪晓舟笑着对花想容道: “我相信他是你说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了。” “为什么?”花想容不解。 “大气。”纪晓舟竖了一个大拇指。 “呵呵,是直觉!直觉精准。”花想容道。 能精准地找到合作伙伴,万里挑一,也是没谁了,他家不发财,谁发财? 难怪家族能长盛不衰,成为世界首富,做生意果然有一手。 次日下午,二人到4s店提车,销售已经把所有手续都办好,至于汽车美容升级业务,因为现在就需要用车,所以商定好,等节后回来再做。 反正春节期间人手也不是很足,所以店里也乐意错开用工荒期,二人就把车开走了。 “suv果然视野宽广了许多,难怪你想换一辆这样的车。”纪晓舟开车,赞道。 “你要觉得不错,换你开,我无所谓。”花想容道。 “不,视野这么好,还是你开,我问过销售了,说这个车型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车型,质量杠杠的。” 纪晓舟想给花想容最好的。 二人提车回去后,就开始往后备厢装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回家。 为了少赶夜路,二人准备明天一早五点就出发,这样能争取在白天多赶些路,省得夜里视线不好。 后备厢装得满满的,花想容坐副驾,后排也是塞得满满的,吃的喝的,什么东西都有。 换了suv,能装了东西也多了。 “出发。”纪晓舟看了一眼身边副驾上的妻子,乐呵呵地出门了。 “慢慢开,我先睡一会。”花想空起得太早,还有睡意。 “好。” 纪晓舟把车开得尽量平稳,让花想容睡得舒服一些。 现在纪晓舟对回家的路已经很熟了,一路开得很顺利,但是因为快过年了,路上车很多,在经过人多的集镇时,有些路段简直是水泄不通,只能慢慢往前蹭,这样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花想容醒来,已经是八点半,纪晓舟停在一家县城的饭店边,饭店当然是相对干净的。 二人吃了豆浆油条,油饼。 “晓舟,我开车,你睡会。”花想容道。 夫妻二人已经习惯了互助模式。 “好。” 换成花想容开车,纪晓舟睡得很香甜,安心交给妻子。 中午,又停车吃饭。 过年的大军在路上越来越多,他们在路边饭店吃饭时,都要等,排队。 吃完午饭,又换成纪晓舟开车。 入夜七点多,终于到了新容县。 刚从繁华的深圳回到小县城,一眼就能看出差距。 人少多了,灯光暗多了,路上车也少,商店也没有深圳那里豪华气派。 “到家了,真好。” 花想容从迷糊中醒来,一眼就看到新容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妈说回纪家村了,过年不住在县城,我们也去纪家村。” 纪晓舟道。 “好。当然回去。” 花想容觉得,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小容,你们回来了?” 没想到,一到村口,就看到于桂在等他们。 估计于桂是知道他们要回来,约摸时间要到了,就一直在这等着他们。 “妈,天气冷了,你还站在外面,别着凉了。” 花想容赶紧下车,把脖子上挂的围巾给于桂围上,于桂立即感觉到了暖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妈,快进屋,车上的东西我们自己搬。”纪晓舟也心疼地道。 “没事,不凉,来,我帮你们。” 于桂看起来比上回离开家时清瘦一些,但人更精神利落了。 于桂看着两个孩子,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 第446章 浓浓的亲情 纪晓帆、晓船和吴雪月闻声而动,都出来帮忙。 “哥,你带了这么多好东西,装了满满一车,有我的吗?”纪晓船兴致勃勃地道。 “当然有,你有衣服鞋子,大家都有一身。还有吃的,用的,你嫂了可是在商场里逛了好几圈才买齐的。” 纪晓舟懂得给花想容刷好感。 果然,纪晓船笑成了咪咪眼,连声道:“谢谢嫂子。” “呵呵,不谢。大家都有份。” 花想容知道,现在虽然改革开放了,大家生活也好了起来,但物资流通还是略状一筹,在城市能买得到的,在县城不一定买得到。 而且,就算是同款式的商品,价格肯定也是县城贵,所以不免看到什么都想给家里人带,最后,她觉得好的,都买回来带回家,所以才装了满满一车。 装的时候还没感觉,只是往车里塞,但搬到家里的厅里,看到地上堆得满满的东西,花想容顿时不由佩服自己买东西的能耐。 于桂早就煮了红菇面线,放在锅里热着,就等他们回家吃了。 一进屋,于桂就去锅里盛了两碗红菇面线汤,放到餐桌上,招呼道: “小容,快来,趁热吃,东西留给他们收拾。” 纪晓舟委屈巴巴地说:“妈,你都没叫我。” “你多大的人了,饿得懂得自己吃,不用我叫。”于桂好笑地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比我还高了,好意思撒娇。” 纪晓舟笑嘻嘻地道:“再高也是你的儿子。” 花想容没想到纪晓舟还有这么黏母亲的一面,不由失笑。 在深圳一起生活的日子,他们二人的感情其实又增进不少,更加了解对方了,在对方面前,越发显露出真实的情感,把自己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也会坦露在爱人面前。 “妈,你也吃。刚才在桥头冻着了?吃点热呼的缓缓。” 花想容道。 “不,你们吃,我不饿。” 于桂把花想容按在桌前,把筷子给她拿好。 回家感受到浓浓的亲情,花想容心里可熨贴了。 这就是大年三十要团聚的意义? “舍得?这么高了?跑得可快了?还记得婶婶不?” 花想容吃完,舍得揉着迷糊的眼睛从屋里出来,看到厅堂内这么热闹,顿时有点呆怔住。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在唤他,抬眸一看,竟然是一个长得和电视上一样漂亮的阿姨,她有微卷的长发,脸蛋比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更好看,耳上别着珍珠耳钉,衬得她肤色如雪,唇红齿白。 舍得都呆住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电视,似乎不敢相信,电视里的阿姨跑到他家了。 “舍得,你楞什么?” 花想容上前抱住他。 舍得被她乖乖抱在怀里,闻到阿姨身上香香的味道,真好闻,他忍不住把小脸靠在她身上,竟然……又睡着了。 “哈哈,这小家伙,怎么困成这样?和他说你们要回来,刚才睡前还一直念叨,说你们回来要叫醒他。 现在可好,自己睡着了,不能怪我们没叫他了。” 吴雪月幸灾乐祸地道。 家里人热闹地聊着天,说着别后近半年来发生的事。 纪晓舟发现,两边的变化都挺大的。 他们夫妻新做的品牌喜来屋成了全国叫得响的牌子,正在申请全国的驰名商标,收入更是达到了此前一个不敢想象的数字。 而老家这里,他们一手创办的友谊商场,营收稳步向前,纪晓帆说华侨商场倒闭了,县里正在和他商量,让他把华侨商场也收购了。 这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正好纪晓舟要回来,纪晓帆也拿不定主意,便说等纪晓舟回来再商量。 负责并购事物的正是司副县长,他也知道友谊商场真正的老板是纪晓舟和花想容,便告诉纪晓帆,如果他弟弟有回来,就记得通知他一声,他要登门拜访,畅叙旧情是一方面,当然,最大的目的就是谈商场并购一事。 “华侨商场倒闭了?梁斌没有回来过吗?或者梁氏的人没有来接手的?” 花想容好奇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华侨商场自从梁斌不在后,更是江河日下,而且我听说里面任人唯亲,好多管理层都往自己手上扒拉东西,出现亏损也不奇怪。 梁家没有人出面,可能他们本来就不在意这点生意。” 纪晓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梁斌怎么可能回来?他在香江也没个准信,之前还骗我们说要帮忙。”纪晓舟报怨了一句。 “哼,这件事我记得,回头就找他去。” 花想容一脸无语地道。 那家伙除了来过几通电话,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他们上次去香江和周星星签约,时间很赶,也没有空去找他算账。 梁斌估摸着他在香江,花想容追不到那里去,所以并没有很把花想容交待的事放在心上。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们旧城改造项目差不多完成了,咱们家在其间购置的三栋别墅都好了,就差装修了,你们这次回来,正好去看看,打算装修成什么风格,定了之后,其它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纪晓帆热心地道。 “嗯,你们有去老宅住吗?”花想容随意问。 “有的,平时住的,过年才回来。”吴雪月道,“住县城就很方便,不用来回赶,舍得上了托儿所,现在学聪明多了,还会和人讲普通话了,不再是满嘴土话。” 花想容见吴雪月没说其它的,也就没再问。 下意识地,她似乎想从吴雪月这里听到些什么。 但吴雪月说的都是些挺正常的事,没有其它。 花想容一时也没抓住自己想要问话的重点,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纪晓舟也交流了一番自己和花想容在深圳创业的事。 “什么?你们和周星星一起吃饭了?”纪晓船听到这,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羡慕,“嫂子,下回你们再一起吃饭,能带我一起去吗?” “没有问题,等你今年高考完,我可以请周星星过来做活动,到时候自然可以一起吃饭。” 花想容淡定地道。 第447章 纪雨荷的结局 “太好了,我一定去。”纪晓船兴奋地道。 “要好好考试,考好了才能让你去。”于桂不忘敲打一下。 “知道了妈,我也想考深大,到时候和哥哥嫂嫂在一起。” 纪晓船原来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挺好的,考来,你想考什么专业?” 花想容不会强逼纪晓船去考名校,当然,深大也不差,只是以纪晓船的成绩,的确是可以考更好的学校。 “和嫂子一个专业,我以后想做股票经纪人。”纪晓船有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呀,你小子牛。”纪晓舟觉得弟弟思维还是挺开拓的。 “因为你们在深圳啊,所以我经常关注那边的新闻,九月的时候,还看到新闻里说,深圳股票市场开始营业了,我就慢慢有了这个想法。” 纪晓船道。 “对了,雨荷说,她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她在那里找了一个男朋友,奔着结婚去的,那个男朋友是个德国人,在新加坡工作,说要娶她,已经求婚了。” 这时,于桂也宣布了一个有点惊爆的新闻。 纪晓舟夫妻和于桂都心照不宣,纪雨荷经历了什么他们心知肚明,这时候有个真心相爱的男朋友要向她求婚,也是好事。 而且老外通常来讲,比较开放,不会计较那档子事。 “有照片吗?什么时候打算带回来给我们看看?”纪晓舟问道。 纪晓帆和吴雪月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消化了,也没有太大的惊奇,倒是纪晓船也是今晚才知道的,不由脱口问道。 “哦,照片啊?有,她有寄回来,我拿给你们看看。” 于桂去屋里,把一张贴着洋邮票的信拿出来,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 花想容接过一看,是纪雨荷和一个高大外国男人的照片。 纪雨荷的气色,比上回他们去新加坡时看到的好多了,而那个男人长相虽然普通,但显然对纪雨荷挺在乎的,把她搂得紧紧的,眼睛是看向她的,眼眸里都是爱意。 “不错啊,一表人才,在哪工作?”纪晓舟也看出这一点,问母亲。 “她说在一家什么汽车公司,叫什么牌子我忘了,哦,不对,就是奔驰,我说呢,有点耳熟,就是你们以前买的那种车。” 于桂想了好一会儿,费劲地道。 “原来如此,不错,是个大公司,这种大公司的职员,一般录取还挺严格的,说明小伙子水平不错。” 花想容平心静气地道。 纪雨荷到底还是依靠家里的力量,赢得了一个比较美好的人生。如果她不继续做妖,和这个小伙子好好相处下去,真的结婚,相夫教子,肯定小日子会过得不错。 到底,纪雨荷是丈夫的家人,又被狠狠伤害过,也懂得进退了,花想容也无意再纠结是否要对她进行报复。 但她知道,眼前自己的幸福来之不易,她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去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纪雨荷嫁了外国人,一般也不会回国了,想必,以后就会在她羡慕的资本主义国家里,过着她觉得幸福的生活。 不相见就不讨厌。 花想容在心里,给纪雨荷的事翻了个页,就此揭过。 “哦,如果看对眼了,想要结婚也是好事。” 纪晓舟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那些事,表示了对妹妹这门亲事的赞同。 “哎,嫁给老毛子,以后生个小毛子。”于桂担心的是混血的问题。 “呵呵,洋娃娃可漂亮了,妈,你就别担心了,到时候一群外国洋娃娃叫你外婆,也挺好的。”吴雪月打趣道。 于桂有点心酸地道:“就是太远了,想见都见不着。” “妈,现在电话不是挺方便的,你想她就随时打电话,听听声音,以后电脑技术发展了,还能人和人面对面交谈,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象就在跟前一样。” 花想容本想安慰于桂,结果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好象,大家都有点安静地看着她。 “哇,嫂子,你科幻书看太多了,哈哈。”不经意间,纪晓船替大家释疑了。 “是啊,叶永烈先生新出的科幻小说。”花想容救场。 纪晓舟凝神一想,好象没有听说过叶永烈先生最近出新? 不过,这半年他忙于出差,所以并没有太多时间看书,也许人家叶先生出新书了,他没看到,纪晓舟不由一阵心虚,也不敢问花想容是哪本新书,有这么有趣的内容。 但是被花想容和纪晓船一打岔,于桂显然开心多了。 其实她也知道,女儿出国,嫁在国外,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国内,以当前大家对婚前行为的容忍度,肯定她讨不了好。 哪怕她们家经济条件再好,陪嫁再多,怕是人家知道事情真相后,都会嫌弃她的过往历史。 但毕竟是当妈的,哪个当妈的希望女儿远嫁? 于桂暗自下决心,自己的罐头厂也要做起来,这样也能给女儿一个坚强的依靠。 纪晓舟这时对于桂道:“妈,我们认识了一个颇有实力的外国客商,说初五要来和你谈鳗鱼罐头出口的生意。” “啊?有这等好事?我现在出口的质量完全能保证,只是产能还过剩,如果能多一个客商,多一条出货的途径,咱们的罐头厂效益就能上去了。” 于桂如今也是转型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 “是啊,妈今年给工人们一人发了五百元的过节费,工人们都轰动了,说是从工作以来,领到了最高的过节费,现在大家对妈可服气了。” 吴雪月在边上笑道。 花想容听了也是一阵动容,没想到婆婆这么大气,竟然舍得掏钱给大家发这么高的奖金。 “有大气的老板,才有勤奋的工作。你妈我不做那种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的事。” 于桂笑着解释道。 “象你这样的老板可不多。”纪晓舟打趣。 “这点你得向我学习,你在自己的公司里也不要苛待自己的员工。” 于桂趁机还教育上了。 话题转向轻松,于桂对女儿的挂虑也被化解了不少。 第449章 肖一虎的爱人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今天可以让晓舟和小容做个见证,是我主动向你求婚的,以后决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没想到,肖一虎喝了酒,此时就象个小孩子一样,耍赖了。 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肖一虎,谁也不会想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此“无赖。” “行,我答应你,你快起来。” 董玉终于被肖一虎的真心打动,伸手扶他。 “真的?你没骗我?” 肖一虎也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 “我答应你,就不会骗你。”董玉的脸上,飞起红霞,有些羞怯地垂下了眼睫。 花想容看到董玉的样子,忽然记起来,董玉是谁了。 怪不得她老觉得董玉似曾相识。 董玉长得很漂亮,肤白如玉,哪怕三十出头,脸上也没有斑和褶子,身材也没有因为生了孩子而变形,乍一看就象二十五、六的大姑娘一样,难怪肖一虎对她念念不忘。 花想容终于知道肖一虎上一世为什么被判死刑了。 和董玉有关。 上一世,她读到肖一虎的死刑判决公告,上面提到说是杀害了肖仁芳。 肖仁芳这个名字,她当时以为是一个女人。 但现在想来,有极大的概率是董玉的前夫。 如果是,那肖一虎是为董玉而死的。 想到这,花想容就见肖一虎被董玉拉起身,两个人相似笑望着,甜甜蜜蜜,浑然忘了身边还有其它人。 花想容夫妻也不打搅他们,让他们尽情地享受感情投契的愉悦。 肖一虎的胆子还是挺大的,一把将董玉搂进了怀里。 董玉即是答应了肖一虎,也是横了一颗心,再怎么也不会比以前差? 此时肖一虎主动,她被揽在怀里,脸上是幸福羞涩的笑容。 良久,纪晓舟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一杯酒,发出声响,肖一虎和董玉这才猛地意识到什么,赶紧分开了。 董玉不由娇嗔地打了一下肖一虎。 肖一虎则嘿嘿地一笑,说:“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今晚肖一虎高兴坏了,抱得美人归,多年的宿愿达成,他坐定,又给纪晓舟和花想容倒上酒,说不醉不归。 花想容主动举杯,祝福他们。 肖一虎乐呵呵地道:“当年董玉和肖仁芳成亲的时候,我还是毛头小子,但我心里一直想着董玉。当然,他们婚姻幸福的话,我只会默默地祝福他们,还好,肖仁芳不识货,把小玉放走了,给了我机会,如果今天他在场,我要感谢他给的这个机会,不然,这辈子我和小玉都不可能。” 瞧这家伙,还得瑟上了,要领证了,就叫人家“姐姐”小玉了。 花想容听了,却觉得心下那个结终于被彻底解开了。 董玉的前夫,果然叫肖仁芳。 肖一虎上一世杀的人叫肖仁芳,那肯定和董玉有关。 肖一虎深爱董玉,这是一种一旦付出就是一世的单向奔赴,本来也没有想要得到回应。 上一世,肯定是肖仁芳对董玉怎么了,才会激怒了肖一虎,让肖一虎对肖仁芳出了手。 “一虎,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 花想容敬了他们一杯酒,然后郑重地道。 “什么事?你说,我一定牢牢记住。” 肖一虎听出来,这件事肯定和董玉有关系,也郑重地道。 “如果以后董姐的前夫来挑衅你,你一定不能失去理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控制住自己。 记住,如果你失去理智,做出什么违法的事,那就是亲手毁了你们的幸福。” 花想容的话,让大家都楞了一下,尤其是肖一虎。 他以为花想容会说一堆劝他要珍惜爱情,好好对待董玉的话,没想到说的却是未来的事。 但肖一虎不是傻子,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他说: “放心,我现在有了小玉,什么都有了,我在乎那个垃圾干嘛?他说什么话,都不会激怒我的。 我本来想带小玉在身边,但是如果去苏联的话就不方便,那边有点乱,带她不安全,但我听晓帆哥说过,新城区那边,房子会有一片高档住宅区,配上保安,我打算把新家安在那里,让小玉住那里,我也能放心出门。” “行,你明白就好。” 花想容觉得,该做的事也做了,也提醒了,这些提醒的话,就象一颗颗早就埋好的地雷,一旦肖一虎触到那件事,就会炸开,提醒肖一虎要及时收手。 “还有啊,嫂子如果觉得无聊,也可以到我们商场上班,我们商场治安还是挺好的,你要放心不过,再买辆车,让嫂子开车上下班。” 纪晓舟支招。 “咦,这么安排挺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肖一虎没问纪晓舟会给董玉安排什么工作,但肯定不会让董玉吃亏。 董玉一听,也挺满意的,她也不想在家里混吃等死,做一个全职保姆,这和过去有什么区别。 一听纪晓舟的安排,赶紧道谢说:“多谢纪总。” “叫什么纪总,这么见外,不过,论年纪我大一些,但是论资历,我比晓舟自愧不如。” 肖一虎忽然有些没头没脑地道。 “这话怎么说?” 花想容貌似随意地问。 其实,她一直记得,肖一虎对纪晓舟有莫名的敬畏。 只是双方都没再提这件事,花想容还借着这股“敬畏”,一开始时占了不少肖一虎的好处。 之前他们实力不够时,花想容不想戳破,有意保持神秘感,但现在,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自然想知道其中的真相。 但凡和纪晓舟有关的事情,她都想知道。 “呵呵,晓舟他以前……”肖一虎借着酒劲,才要说话,纪晓舟就打破了他的话,道: “一虎,你喝多了。” “是,有点晕。”肖一虎好象明白了什么,立即停住了话头。 花想容听出来了,纪晓舟不想肖一虎提那件事。 于是她也不再问,继续喝酒,聊天,这件事就好象揭过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老妈还等着呢。” 酒过三巡,纪晓舟起身道。 回家的路上,花想容酒喝得少,她开车,但是她很安静,都没有说话。 纪晓舟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第451章 秘密项目 “小容,你怎么不说话?酒喝多了吗?难受吗?要不要我开车?其实我没喝多少,不晕。” 纪晓舟有意挑起话头,总觉得妻子沉默得不平常。 花想容还是不说话。 这让纪晓舟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妻子这是……生气了? 他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今晚酒喝太多了? 可是今晚肖一虎成功求婚,大家都高兴,小容也喝了挺多酒的,应该不是这回事。 那是怎么一回事? 纪晓舟开始回忆,花想容是什么时候变得比较安静的? 哦,对了,原来是从那时候起…… 纪晓舟清了清嗓子,道: “小容,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 花想容不侧脸看他,说没有,语气很硬,分明就是有生气。 纪晓舟无奈,道:“小容,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之前没有对你说,是因为那是一段私人经历,而且有一定的保密等级,现在保密时间到,已经解禁了。 不过,因为事关国家任务,所以我也不能到处张扬,但是对你,却是可以坦诚的。” “哦?”花想容脸上终于回温,还回眸扫了他一眼,好象想扫出他的“国家秘密”。 “是这样的……” 纪晓舟见妻子有兴趣听,而且身上肃冷的气息也陡然消失,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妻子果然是因为自己打断肖一虎的话而不开心了,觉得自己有什么瞒着他。 当初,他们约好了,夫妻同心,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对方,现在他一个人保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花想容能高兴吗? 这件事,要从他大学休学说起。 其实,他当年休学,也不是主动休学,而是被国家挑中,参与实施一个实验项目。 这个项目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报酬丰厚,而且完成任务后,可以提前毕业,不必继续学业,到了同级同学正常毕业的那一年,也同时给他颁发毕业证书。 纪晓舟为了实验项目,出现在边境上。 而当时,肖一虎也正好游离于灰色地带,同样出现在边境上,肖一虎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大佬,差点被人砍成几块,是纪晓舟出面救了他。 因为纪晓舟听出了他的乡音,仗着和这个大佬有交情,出面为他求情。 肖一虎的小命才得以被救下。 但是,纪晓舟当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和姓名,不过,他在那个顶级大佬面前表现出的强势和气迫却征服了肖一虎。 肖一虎自是把救命恩人记在了心里。 但肖一虎也知道,他们当时所做的事,所处的环境,都是禁忌,他不知道纪晓舟是在做任务,还以为纪晓舟也是混这些事的大佬,所以一开始,乍一见纪晓舟,才对他又忌惮,又害怕,又感恩。 花想容开始找肖一虎贷款,其实肖一虎私下找过纪晓舟,表示可以把钱给他创业,不收利息,以示感恩。 因为如果没有纪晓舟当年救他,他现在坟头的草都比他人高了。 但是纪晓舟只是告诉他,不能暴露身份,一切走正常的程序就好。 肖一虎以为内中还有其它隐情,当然按着纪晓舟的说辞来做。 “原来是这样,那是什么任务?”纪晓舟虽然说得平淡,但花想容却听得惊心动魄。 能给这么大好处的任务,一定不是什么平常的任务。 原来明年纪晓舟也可以如期毕业,领到大学文凭,难怪他不急着去复学。 做这个任务,得到的最大报酬就是可以正常发放毕业证书,现在的大学生,好多上了大学就放松了自己,根本没认真学习,就为了混一个文凭。 有了大学文凭,国家就会给分配工作,就相当于进了未来事业的保险箱。 所以,纪晓舟去上不上学都无所谓,等他拿到毕业文凭,自然会给分配工作。 只是纪晓舟现在有了事业,当然不在乎分配的工作了,就算给他分配工作,他也会婉拒。 “任务虽然保密期过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纪晓舟道,“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希望你明白。” “明白了,我懂了,以后不问了。不过,这个任务还会来找你吗?” 花想容有些担心地道。 “不会,结束就结束了。主要是当时我沾上了那个命案,在学校里确实过得很煎熬,于是想摆脱那个环境,所以才接受了这个任务。 再说,当时也是想,国家肯把那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就是相信我的人品,知道我没有杀人。 所以,心里还是怀着一份感激的,拼了命地去做,还拿到了优秀,被授予了勋章。” 纪晓舟解释了事情的原委,颁为自豪地提起了自己的勋章。 “我怎么从没见过你的勋章?”花想容问。 “哎,我也只是授勋时见了几分钟,在我胸前戴了会,然后就被收回去放在国家的保险柜里了,说这是秘密任务,也是秘密勋章,不能暴露给世人。” 纪晓舟遗憾地道。 花想容不由“扑次”笑了,道:“真是发了个寂寞。” “确实,我也想拿出来和你显摆一下,不过不可能了。”纪晓舟无奈地摇摇头。 花想容解开了心中再一个谜团。 原来,纪晓舟曾经参与过国家的重大项目。难怪他心性如此沉稳,看起来就和一般同龄人不一样。 经历过考验的人,当然不同于一般。 难怪前世他即便在国外,也能组织号召一般人,摆脱庄园主的奴役逃亡。 “晓舟,我不生气了。”花想容正色道,“我没想到你的经历那么丰富。” “呵呵,解密期过了,我才能稍微提一提,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我们曾参与的项目已经亮相于世人面前了。” 纪晓舟自豪地道。 花想容左思右想,最近有什么震撼世人的大项目吗? 她猛地想到了,不由脱口问道:“就是前两天报纸上登在头版头条的那一件事?” “对。”纪晓舟没想到妻子直觉这么敏锐,点头道。 反正项目已经成功,也不必瞒着。 “了不起!”花想容忍不住夸他,眼睛里都是仰慕的小星星。 第452章 大年三十 花想容心中谜团解开,是一个意外的答案,但这个答案足以让她一直为纪晓舟骄傲下去。 两个人都喝了些酒,又一番交心,精神上沟通之后的酣畅淋漓是没有什么愉悦能及的,二人晚上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第二天依旧是睡到自然醒。 这一次纪晓舟没有提前起来,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酒喝得比花想容多,所以睡得比较沉,倒是花想容比他早起床了。 她洗漱好后到于桂正屋那边,瞅着早上吃什么。 过年回家,大家都不分开吃,象以前一样都聚在一起吃饭,一年相处的时间也就这几天,大家都很珍惜。 花想容一到正厅,就看到于桂正在大灶上烧着喷香的豆浆,一股浓郁的豆浆味扑鼻而来。 “妈,你什么时候磨的豆浆?真香。”花想容嘴里口水都冒出来了。 “哈,我一大早6点多就起来磨啦,老厝那里的石磨可热闹了,好多人都排队等着磨豆浆,我是第3个到的,后面又来了十几个人,现在估计都还没磨完呢。” 于桂有些得瑟地道。 村里有一个公用的石磨,大家平时都到那里磨豆浆。如果逢到节假日,要磨豆浆的人多了,还得排队,不早点到,就要很迟才能磨到。 虽然买豆腐很方便,也不贵,但是每年除夕自己磨豆浆、点豆腐,已经成了纪家的传统节目。 纪晓舟的父亲过世之后,家里一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日子也窘迫得很,就算是过年也买不起肉。 于桂就拿黄豆磨了豆浆,自己点豆腐、卤豆腐,过年的时候就给孩子们喝香甜的豆腐,年夜饭便用红烧豆腐和卤豆腐干来代替肉。 于桂变着花样,花式做豆腐,孩子们都很爱吃,觉得这样做豆腐下很饭,每次都能够吃两大碗米饭,这个传统就这么保留了下来。 于桂一边烧着火,一边说起这些往事。 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再说起这些事情,就仿佛是一种总结过去展望未来的美好回忆似的。 花想容听了却十分心酸,当时纪晓舟的父亲,也就是她公公,是为了救花明而不幸溺亡的,但是花明除了第一年有拿100块钱给纪家,后来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往来了。 于桂做人也很硬气,并不会挟恩以报,从来没有因为家里困难的事情去找过花家要钱要物。 从这一点花想容就能难看出纪家人的人品。 现在于桂自己做豆腐,纯粹就是为了延续过年这个传统罢了,也有忆苦思甜的味道。 接下来还要剁肉,炸肉丸、包水饺,虽然南方不兴过年主食是水饺,但是有钱的人家家里也会包韭菜水饺,满足一下平时不能够吃水饺的心理,当然,能吃得起水饺的人家,也是村里的富裕户了。 婆媳说话间,豆腐花已经烧开了,于桂从锅里用勺子舀起雪白的豆腐花,放在白瓷碗里,又放了半勺子白糖,对花想容说: “我还买了油条,你就着豆花吃。” “好嘞。” 花想容作为南方人,当然喜欢吃甜豆浆,而不是吃咸豆浆。 哪怕前世在京城住了很多年,她还是吃不惯咸豆浆。 甜豆花就油条也是南方早餐的传统绝配,自家磨的豆花就是香,花想容拿着炸得脆脆油条,就着甜香滑嫩的豆浆,吃了个肚儿圆。 于桂又舀了一盆豆浆放在桌上,说等孩子们起床了吃,怕凉了,她还细心地扣了一个碗在上面。 接着,于桂就开始用卤水来点豆花。 卤水往锅里放下去之后,那原本松散的豆花立即凝成了团,于桂把豆腐点好,用干净的纱布包起豆腐,放在院里的木桶上,上面放个大锅盖,再压块大石头压水,这样豆腐才会结实。 纪晓舟他们此时也陆续起床了,花想容便开始帮于桂剁肉。 “妈,怎么不买个绞肉机呢?比较快。”纪晓舟问道。 “绞肉机快是快,可是没有手剁出来的好吃。”于桂道,“小容,让晓舟来剁肉,你去烧火。” 于桂一声令下,纪晓舟赶紧接过花想容的活,他本来也有此意。 纪晓舟嘿嘿一笑,说:“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当然是,不然你还能是谁生的?”于桂笑。 花想容知道纪晓舟这是调侃,便闷闷一笑说:“你吃醋了呀?妈对我,你就冒酸。” 纪晓舟和于桂都乐了。 纪晓舟挥了挥手里的刀,说:“这刀有三斤重,你剁久了肯定受不了,会磨破皮的,你就老实帮着烧火。” 花想容剁了会肉,手腕确实受不了了,便把活交给纪晓舟,自己去洗净了油腻的手,帮着烧火了。 家里还有两孔灶是烧煤的,今天用来烧开水,烧柴的大锅就准备开始炸肉丸、炸油饺各种,反正能想到的,无所不炸,万物皆可炸。 于桂当起了大厨,随着肉丸放到油锅里“滋滋”作响,慢慢的从白色的团子变得娇嫩金黄,香味四溢,过年的味道开始蔓延起来。 于桂把第一锅炸好的肉丸捞起来,放在瓷碗里,第一锅的肉丸注定是不可能存在太久的,果然,不到10分钟就被陆续赶来的孩子们一人塞几个到嘴里吃完了。 刚起锅的肉丸最香最好吃了。 于桂照例不会阻止他们,第一锅肉丸本来就是解馋的。 她以前的梦想就是能让自己的孩子,也像村里大多数孩子一样,过年能吃上一顿肉,或者是放开肚皮吃肉丸。 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而孩子们还是爱吃肉丸,她能不高兴吗? 她只是说:“别一下子吃得太撑了,慢慢吃,还有呢,够你们吃的。” 纪晓舟他们吃倒也不是因为馋,而是因为刚炸出锅的肉丸真的是实在太香了,不吃好像对不起美食。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都是在做美食中渡过的,炸完了肉丸,就是炸排骨,炸了排骨饺子也拿炸一下…… 之后就开始要切卤料下锅炒,准备中午祭拜祖宗先人的事。 忙到中午快12点的时候,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终于捯饬出了一锅让祖宗先人都会流口水的好菜。 第454章 纪家发达了 春晚还没开始,于桂就开始给大家发红包了。 家里只有纪晓船和舍得有资格拿红包,其他的人都是上班族,自然没有红包了。 纪晓船拿到红包,笑的眼睛又弯成了腰果。 花想容觉得纪晓船挺可爱的,她没有弟弟,真心把纪晓船当成弟弟来疼了。 这孩子本质纯良,学习努力又乖巧懂事,谁不喜欢他呢? 舍得也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但拿了个大红包,看到小叔叔这么高兴,他也跟着高兴,拽着那个大红纸袋不肯放。 吴雪月只好让他拿着玩,时不时提心吊胆地看两眼,就怕他什么时候忘了,随便塞在哪里就找不到了。 于桂给的红包还挺大的,一人100元呢。 有于桂开头,家里其它大人也都给这俩孩子发红包,纪晓帆夫妻、纪晓舟夫妻都给晓船和舍得发了,一时间,两个孩子手里拿满红包。 家里的电视已经换成一台25寸的彩电了,原来那一台小一些的彩电就放到于桂的屋里,让她晚上睡前在屋里躺着也能看会。 厅堂里的电视开着,花生、水果、糖果、瓜子摆着,大家边嗑瓜子、吃吃花生,边聊天。 七点一到,热热闹闹的春晚开始。 现在的春晚收视率极高,春晚一开始,简直是万人空巷,哪个演员能够上春晚,几乎就能一夜成名。 不说别的,之前的张明敏、费翔等等,上了春晚后,人气达到了人生的顶峰,名气亦到达一个新的高度。 张明敏和费翔往后靠着上春晚的这一波热度来营业,一直还颇有人气,足以证明这时候春晚力量之大了。 相声、小品、哑剧,节目精彩纷呈,把大家逗得前仰后俯的。 这时候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电视就是大家唯一的娱乐,因此大家看节目时也很投入。 花想容已经不记得今年的春晚,当年她应该没有看过,那时候的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艰难谋生,哪有心事看春晚呢? 花想容不知不觉被节目吸引到了,真别说,现在的演员都是实力派,不管是相声、小品,还是歌舞都质量上乘,精雕细琢,每个演员没有两把刷子,是不敢上台来表演的。 这样的实力总汇的表演,比后世那些舞台造型华丽、但是表演空洞的晚会好看多了。 花想容也不知不觉,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临近12点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花想容拿起电话,却是张棋神的电话,说瞅着时间到了,给她打个电话,提前跟她说声新年好。 花想容听了,不禁一阵惭愧,应该是她先打给张棋神才对,没想到他却先打来了,足见这个长辈对她的拳拳关怀之意。 张棋神这个电话,像是开了个头,接下来电话声络绎不绝,有找花想容的,有打给于桂、纪晓帆的,还有纪晓帆夫妻,甚至纪晓船的同学。 打电话来的要么是亲朋好友,要么就是和他们有交集的客商,包括司局、肖一虎全都打来了。 花想容也没想到这个大年30的晚上会这么热闹,电话声简直是响个不停。 一直到12点了,全国都在放烟花、放鞭炮,电话就算贴在耳边也听不清对话,这时电话才消停了一会儿。 烟花炮竹齐放的劲后,又过了半小时,纪家的电话又再度热闹起来。 农村的夜里很安静,电话铃声本来就很大,这时随着烟花爆竹的声音开始变得稀疏,纪家的电话铃声就显得很醒目,至少附近三两百米的人都能听到。 大家都挺八卦的,第2天就有人说,纪家现在发达了,连拜年的人都多了,家里的电话一直响到了1点多,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回家之后,大年三十的夜晚,花想容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晚,为了接电话,也只能撑着。 现在没有手机,没办法手机短信拜年,但是接着电话,花想容忽然觉得打电话挺有人情味的,至少面对的是真诚的话语,暖心的问候,而不是打出来千篇一律的短信,或者是随手转载别人的短信。 花想容记得,自己当年住在出租屋的时候,收到的拜年短信都很少,只有几个一起打工的姐妹发来。 但那时候大家都很真诚,会自己用心写几句话,再后来随着拜年短信成为最时髦的方式,有专门的段子手写拜年的段子,大家就习惯性的转发。 方便是方便了,却多了几分套路,少了几分真诚,没有现在这样打电话人情味浓。 等到上床的时候,花想容已经累得一挨枕头就睡了。 纪晓舟觉得自己的老婆还是太实诚了,一个一个电话的接,跟人家聊天寒暄,其实只要说几句场面上的话打发就可以了。 但这也让他觉得花想容真的是很细心,会用心对人。 大年初一早上,吃的是长命菜就白稀饭。 这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吃得太油腻了,要吃清淡的让肠胃休息一下,村里人都这么吃。 花想容觉得这也是民间的智慧,还挺养生的。 长命菜其实就是芥菜,将芥菜的叶摘了,只留下茎,削去茎外面粗糙的表皮,整根放到锅里烫熟,放点盐调味,就可以装盘。 因为菜茎很长,喻意长命百岁的意思,大家都吃得心甘情愿,反正都是吉利的好彩头。 大年初一这一天,最盼望的事就是穿上了新衣服,孩子们打扮的最最喜气了,舍得穿了一套红色的唐装,艳丽的红色趁着他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别提多可爱了。 纪晓船换上了一整套红色的卫衣卫裤,这是现在年轻人最时髦的打扮了。 这套衣服是花想容在深圳给他买的,自然也是品牌,显得比一般的卫衣上档次,纪晓船穿了,整个人又帅气了几分。 一大早,就有人上门来拜年了。 在农村,拜完年就要给主人点一串鞭炮,纪家今年从早上8点就有人开始点鞭炮,从早到晚,纪家外面的鞭炮屑都有两寸厚了。 谁家门前的鞭炮屑越多,就说明这家人越有人前来拜访,有面子。 第455章 当面质问 于桂一天到晚都在忙着给人端茶倒水,换茶叶,开水也不知用了几壶,但是她一点也不嫌烦。 家里的人都出息了,也有钱了,在村里的地位也提升得很快,村里人登门拜访的热情今年创了新高,于桂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热情来接待村里人。 直到村长也来登门拜访,于桂便代表家里人表示今年要捐20万元给村里盖个老年人活动中心,到时候可以让老人们去活动中心打牌、娱乐、看个电视什么的,还能放些报纸书籍给老人们解闷。 村长一听当然高兴,说:“你们热心做公益事业,村里肯定支持,村部边上那片地也空了很久,就用那块地盖老年人活动中心,节后等镇里上班,我就去和镇长汇报一下,镇长肯定会支持的。” 做公益事业是必须的,每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都会慷慨地去做公益,通过做公益获得正向的评价,无形中也提升了个人和自己企业的品牌价值,同时也能给自己多一层护身符。 于桂虽然不懂这个理,但是大家给纪家面子,纪家也得给大家回馈,于是便有了这个主意。 这个老年人活动中心,纪晓舟出5万元,纪晓舟出5万元,于桂打算自己出10万元,后面的装修、器材的添置费用都由她自己承包了。 花想容也很赞同,她对于桂说,以后每年纪家都给村里做一桩公益事业,今年做老年的活动,明年可以修个桥、捐个篮球场等,只要他们生意好,这些公益事业就不会落下。 忙碌的大年初一过去了,到了下午,纪家人还抽空去村里拜访了村长和村里的长辈,免得人家说他们纪家有钱之后就得意忘形,忘了礼数, 大年初一就在忙碌的人情往来中渡过。 大年初二是回门的日子,花想容得回花家村。 虽然她对花明和林秋琴早就没有了家人的感情,但是母亲的过去还在那里,她觉得应该回去。 纪晓舟知道她的心事,当然要陪他回去。 两个人还是带了一份回门礼,驱车前往花家村而去。 还没到花家村,远远地就看到村道上有个男子正慢慢地跑着步。 花想容觉得奇怪,谁大过年的还一早起来跑步呢?农村人好象没这些运动的习惯。 带车子开近,花想容向外一看,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花冬冬,花想容赶紧叫纪晓舟把车停下来。 她一停车,花冬冬看到她,便停下脚步说: “小容,你回来了?” “是啊,花叔,你也回家了?” 花冬冬高兴地说:“是啊,月底时回来了,多亏你点拨我,我还是鼓起勇气回来了。 就像你说的,家里人都很惦记我,现在我和我妈一起住,香江那边领了补贴在老家花,足够我们生活得不错了。 你看我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家里药也便宜,最近我按时吃药,我妈还养了几十只母鸡,下蛋给我进补。 我每天早上就围着这村子慢跑一圈,感觉自己身体素质都好多了。” 花冬冬开心得道。 花想容一看确实如此,花冬冬好像长胖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便用力点头说: “没错,感觉你至少胖了三、四斤。” “哈哈,多谢你指点我。其实当时看到你,我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都碎了,但也是因为这样,揭开了我最后一层遮羞布,我反而有勇气回来了。” 花冬冬过了那个面子的坎,更无所谓了,能正视自己当时的心情。 “回家多好,至少老婶不会难过得经常哭。”花想容道。 “嗯,那是,我妈现在可精神了,我让她少养点鸡鸭,她不肯,说坐不住,她现在生活有了奔头,目标就是多养鸡鸭给我进补。” 又聊了会,花想容和花冬冬告辞,看他生活得好好的,花想容也跟着开心。 无意中,她又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前世花冬冬至死都没有回家,他老妈也因为思念成疾,大约就是明年这个时候过世了。 现在看来,这样的悲剧应该不会发生了。 花想容重新上了车,纪晓舟将车开到花家院子外面。 花想容虽然没有问,但也知道花明和林秋琴过年肯定回家了,因为家里还有祖宗要祭拜,花明要是不回来,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花明对自己在村子里的形象还是很重视的,即便他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为非作歹,倒也从来不敢在村里失礼。 花想容下车,往家里走去,果然,院子的门像往常那样开着,她走进去的时候还有点恍惚,总觉得这期间好像没有经历过什么一样,她就像往常往年一样又回了娘家一般。 “哟,花想容,你和姐夫什么时候从深圳回来了?怎么没知会一声,叫上我们一起走呢?” 一到家门,二人劈面就遇见了花想月。 花想月看着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纪晓舟,帅得令人发拽,不由得心里一酸,咬着后牙根道。 “呵,我要是联系你们,我还怕你们搭我的车了。”花想容不客气地道。 “你、你也太欺人太甚了?好像我们买不起车?” 花想月一听就气得要跳起来。 花想容觉得重活一世,花想月的段位变低了,为什么她随便说一句话,花想月就会炸? 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就象一只被逗弄的炸毛猫,挺搞笑的。 “小容,回来了?快进屋。” 这是,花明走了出来,他穿着一套夸张的红色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红色的裤子,整个人就像个小红人似的。 “哈,爸,你怎么穿得这么艳?”花想容不觉笑了出来。 “唉,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嘛,当然要穿得靓一点。” 花明对自己这一身精神小伙的打扮还是挺满意的。 “我在路上遇到花冬冬了,他从香江回来了,我上回去香江的时候问过他,他说我妈没和他们一起偷渡。 我也去问过当地的警察,找过资料,但也没有我妈偷渡的资料,我总感觉我妈没有去香江。” 花想容入座之后,花明泡起了红茶,没想到花想容一坐下来就说这件事儿,花明的手不禁抖了一抖,说: “那时候的信息都很闭塞,连电话都没有,你妈只留了一封信说要去香江找你舅舅,然后人就不见了。 你妈那人说得出做得出,要不然她能去哪呀?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在国内流浪?” 第456章 谈崩了 花想容不想说流浪两个字,她的母亲那么聪明那么能干,应该不会变成流浪女。 尤其在10几年之前,对于户口的管制比现在更严,如果康馨出门没户口本肯定没地方去,会被当成流动不法份子抓起来,一查证核实是哪里人,也会押解回乡。 花想容记得小时候看过父亲的抽屉,母亲的户口本是没有带出来,还好好放着。 “你妈去哪里我哪知道,你看公安都找不到她。”花明摇摇头说,“算了,不要提她了,你看她能抛下你我,还能做什么好事?” 花明一脸的嫌弃。 以前花明要是提到康馨,总是很不耐烦,就叫她别问,今天还难得多发表了一些心里的看法。 “那你觉得我妈会去哪里呢?不去香江的话,她结婚前有什么好朋友吗?会不会去投靠好朋友了?”花想容问。 “她以前是地主家的小姐,成份很坏,谁敢和她做朋友,她是没有朋友的。” 花明一脸不屑地道。 花想容听得心里一滞,突然间有点理解母亲的困境了。 正是因为成分不好,出身不好,没有朋友,所以她才会嫁给当年热烈追求她的花明? 而花明也是因为这样,得手后才对母亲如此轻视,欺负她没有朋友,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 花想容不禁为母亲感到悲哀。 还好纪晓舟不是这种人,哪怕花明做人不厚道,连一份正经的嫁妆都没有给她,纪晓舟也从来没有嫌弃她。 对比之下,渣男和好男人高下立见。 花想容为自己庆幸之余,也为母亲感到悲哀。 看着眼前说到母亲一脸漠然的花明,花想容皱了下眉头说? “那你当年也没有紧着找她,如果赶紧找,说不定能找到。” “哼,你还怪起我来了,她自己跑了,天南地北,要我哪里去找? 我要干活养家糊口,又要带着你,累都累死了,哪有空去找她?” 花明的理由听着很正当。 其实他那时候正忙着和林秋琴厮混呢,康馨一走了之,正中他的下怀,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去找康馨呢? 花想月这时和林秋琴走了进来,林秋琴应该是听到了花明的回应,阴阳怪气地道: “当年你还是个孩子,你爸一个大男人带你一个小孩多辛苦,你懂吗? 你妈大小姐当惯了,是不负责任的女人,嫌带孩子辛苦,嫌你爸穷,一个人一跑了之。 后来要不是不嫌弃你爸拖油瓶,嫁进来,和你爸把你们拉扯大,你现在都不知成什么样了,还能像现在体面地嫁一个好老公,坐在这儿质问你爸。 说到这,我就不由得要声讨你了,好歹我没有生你,但是有养你,可是你对我怎么样? 到深圳对我们不闻不问,在学校里也不替你妹妹说话,听说你还在后面散布谣言,离间小月和同学的关系,弄得她在学生会都待不下去了。 这些我都没吭过声,反正今天话赶话,我就说了。 想不到我们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不知道感恩,还要反咬别人一口。” 林秋琴说的挺解气的,还顺道倒打一耙,指责了花想容一番。 花想容不由得气乐了,说: “事情是这样吗?我爸和我妈要不是因为你的介入,怎么可能会分开? 如果不是你当小三上位,我妈也不会离开这个家,我也用不着你来所谓的养我,我和我妈还过着幸福的快乐的日子,轮不到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花想容的话,让林秋琴脸色一白,她万万没想到,花想容竟然当面直接揭开她羞为人知的往事。 虽然是当小三上位,可是她最不爱人家说她是当小三上位的。 过去花想容也没有提过这一点,她一直以为花想容那时候小,不懂事。 没想到啊,花想容原来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了。 林秋琴脸色阵青一阵白一阵。 花家屋还有村里其他来拜年的村民,听到这番话,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还竖着耳朵,一副想要听更多内情的表情。 花明赶紧干咳了一声,说:“小容,大过年的,你说这些干嘛呢?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事情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当年是你妈不在后我才取的秋琴,是你记错了时间,不要掺在一起乱讲。” 花想容气乐了,道:“爸,我知道你要脸,可是算一算花想月和我的年纪就知道了,她只比我小了几个月,要不是因为她是在年尾生的,就和我读同一年级了。” 花明想要辩解的思路一下子就卡住了,看到村里人诧异的眼神,脸上不由火辣辣的,他不由得一阵火大说: “小容,你不要乱讲,你这么说要有证据的。” “证据?我怎么会没有证据?”花想容生气地道,“我和舅舅的朋友联系上了,他们说我舅舅今年有来找过我妈。” “什么?不可能,你舅舅听说都在死在海外了,怎么还可能回来?” 没想到花明听了脸色大变。 “他朋友说的,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假,早些年国内不开放,就失去了和妈的联络,一直没有回过,这几年他年纪大了,很想老家,很想我妈,所以就打算回来。”花想容索性摊牌。 “啊?”花明听了一愣的,然后说,“能回来当然是好事。”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头。 花想容看到他这个动作,眼神闪了闪,花明这个动作她见过多次,知道只有在他心里有想法的时候才会出现。 她说的话,肯定有触动到花明哪个地方了。 花想容心里一个想法得到了应和,或许,花明在母亲走失这件事情中并非无辜的。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完全隐藏自己的行踪,除非她已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生活在一个全然不认识她的人中间,开启了新生活。 双方聊天聊得并不愉快,气氛有些僵滞。 花明勉强留纪晓舟中午在家吃饭,纪晓舟看他那种态度当然也不会留下来,便问花想容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因为妻子的态度才是关键。 花想容当然不想留在这里吃不愉快的午饭,便对花明道: “我们还要去拜访一下县里的朋友,没空在这吃。” 花明一听此言,也没有留他们,说:“那行,你有事你就去忙。” 双方都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不留饭。 花想容给了合适的借口。 看见花明这么混蛋,花想容根本无所谓了,换成以前她可能还会伤心一下,现在是巴不得离开这里。 她和纪晓舟驱车往县城,去了司局家。 因为是大年初二,司局的儿子去了丈母娘家,而他自己的丈母娘和丈人已经过世,所以就在有里过了。 司局正要吃饭,看到他们来,就添了碗,请他们在家里吃饭。 过年家家户户吃得也差不多,大鱼大肉的,菜也准备得很足,饭一人少盛一点就有了,所以虽然花想容夫妻来得突然,但还是吃上了热饭菜。 吃完饭,司局自己就拉着他们谈起了华侨商场并购的事情。 第457章 商业零售龙头 “华侨商场确定不经营了?”花想容问。 其实华侨商场的定位和友谊商场不一样,它定位是进口高端的商品,而友谊商场的定位是平价、质优、惠民,所以二者顾客群众不一样,从成立后,虽然多少有竞争,但不存在恶性竞争。 举个浅显的例子,买lv、古驰的客户,是较少会去买手工缝制牛皮包的。 不存在竞争的情况下,花想容当时和它也没有“打”起来,所以双方相处还算体面。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华侨商场真的要转包,换一个承包商,定位和友谊商场一样,那就成了友谊商场的强大对手。 相反,如果他们把华侨商场承包下来,沿袭现在的高端路线,正好成为友谊商场有益的补充。 如今这个年代,穷人多,富人也多,尤其是乍富起来的人,真要赚第一桶金并不难,只要胆子大,有门路,从一个穷小子翻身成万户元,是分分钟的事情。 新容县还是一个产煤县,县里有四个乡镇是主要的产煤区,这四个乡镇已经造就了第一批百万富翁,这些人的钱,要往哪里花?当然是购买高档商品,彰显他们的金钱和档次了。 “是啊,梁家不打算经营了,那个梁斌,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味道,听说梁老在香江那边禁足他三个月,还禁了他的零花钱,都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梁老也是迫于无奈,梁斌不肯回来经营,放着给外人也不是事,所以就和县里商量转包。 梁老是爱国商人,对老家也每年都有捐资慈善公益事业,所以县里对他也很重视,督促我要尽快完成这件事。” 司局,如今的司副也是一一介绍了情况。 “那转包要多少钱?”花想容问。 “他们原来承包了五年,一年两万元,五年十万,承包金已经交齐了,现在他们还有四年期限,意思是转手再付他们八万,商品库存还有二十万的货,打个六折,算12万,一共再给他们20万就行了。” 花想容一算,得,梁家等于把商店弄好,白送给别人承租,说起来其间的心力、人力、物力,一定是花销不少,这么转租,肯定亏了。 “能不能再少算一点?”花想容下意识还价。 梁家家大业大,该薅的羊毛还是要薅的。 “如果你们真心想盘下来,我可以和梁老再交涉一下,再争取两万块优惠,行不?” 司副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身为分管商业的副县长,他当然不希望手下的商场出乱子,最主要的是还关系到商场员工的就业问题,怕大家失业,会出乱子。 “行,你和梁家那边商量一下,如果他们愿意,就趁着春节我们在,把这转包的合同弄一下。” 花想容觉得商业零售大有可为,自是一口应允。 纪晓舟也没有意见,在深圳那边的喜来屋连锁店的成功经验,让他对这种商业模式有了深刻的认识。 现在县城只有两家大的综合商场,一家是友谊商场,一家就是华侨商场,如果两家商场都归属纪家,那他们就是新容县商业零售的龙头企业了。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我这电话开通了国际长途,现在正好中午,梁老应该有在家里。” 司副也是个果决之人,立即打了香江那边的电话。 果然,梁老就在家里,于是一通电话之后,便决定了华侨商场转包的事情。 “梁老同意了,优惠两万元,你们再给他们18万就行。”司副道。 其实梁家不缺这点钱,但是在商言商,再不缺,也不可能将商场白白转手给他人。 “好。那咱们什么时候办手续?”花想容问。 “明天,正好县里有引资任务,你们这就当成引资成果,哈哈,县里有专场,会合十几家企业一起现场签约,还要上电视新闻。” “行。不过梁家这边有人可以签约吗?”花想容问。 不合法的手续办了有后顾之忧,如果手续不能合法,哪怕是司副介绍的,她也要对些提出保留意见。 “梁斌那小子回香江时,签了一份委托书,说这边华侨商场的一应法律事宜,都由郑伍成律师代理,所以只要郑伍成来代签就可以了。” 司副胸有成竹地道。 “行,那我们明天准时来签约。”花想容一听手续合法,自是没有意见。 辞别司副,二人驱车,又在县城四处逛了一圈,拜会了纪晓帆和花想容过去的同学朋友。 花想容到马丽家时,两个人见面可是狠狠地抱在了一起,马丽去上了心仪的华东政法大学,经过半年多大学生活的熏陶,整个人显得洋气了许多。 “小容,我准备考律师证,毕业后开律师事务所,做一名成功的律师。” 马丽上了大学后,思想有了转变。 律师证的考试,后世改为司法资格考试,也是国考之一,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参加考试,试图通过考试,以改变命运。 律师是个前途光明的职业,前提是要有较好的学历背景,能力和人脉。而这些,马丽都具备了。 花想容特别支持马丽当律师,因为这样一来,马丽不会成为法官,就彻底改变了上一世被刺的悲剧。 马丽做了律师,再不济,有花想容这边的公司兜底,怎么都不会差,而且花想容也想有自己的创业班底,法律人才正是她需要的。 “我以后会开很多公司,还会将企业上市,你考上律师证,正好出来帮我的忙。 你要是自己开律所,我的业务都给你做。你尽管去招最好的法律班底,资金方面不要愁。” 花想容鼓励马丽大胆创业。 马丽虽然觉得花想容口气有点大,但这个年代,去深圳混得成功的人口气都大,而且花想容也确实有能耐。 再加上她是一番好意,支持她创业,马丽当然识得香臭,笑道: “好,我努力学习,考上律师证后就去深圳投奔你。” 马丽只当这是句玩笑的鼓励话,她不会想到,四年后,当她真的考到律师证,到深圳创业,花想容给了她多大的惊喜。 第458章 一桩喜事 马丽要留花想容夫妻吃晚饭,但是花想容怕于桂担心他们那么晚了还没回家,于是婉拒了。 回家后,于桂果然饭菜做好了,就等着他们回家了。 于桂做饭的手艺说不上特别好,只是家常味道,因为从小吃习惯了,纪晓舟是觉得母亲的手艺就是让他怀念的味道,吃得特别香。 花想容则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她更看重在一起吃饭时,一家人团聚的乐趣。 从前她一个人冷清怕了,就特别喜欢热闹。 舍得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有时候拿排骨的油腻小手就攀在她腿上,吴雪月还怕花想容会生气,结果花想容很淡定地拿纸帮舍得擦干净小手,一点也没理会裤子上沾的油渍。 吴雪月见状,忍不住笑道:“小容,以后你肯定是一个好妈妈,对小孩这么宽容,舍得刚才那一下要是抹在我裤子上,我都想打他。” 花想空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如果吴雪月知道她前世失去什么,这辈子拥有什么,这句话肯定不会说出口的。 孩子被拐的父母,大都恨不得拿自己的一切去换和孩子在一起的日子,怎么会在意这点孩子小顽皮的行为? “舍得,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爸爸妈妈的名字是什么?” 花想容又再逗舍得,好象在考验他聪不聪明。 不聪明是不可能的,舍得一一回答对了。 “太厉害了,我们舍得会一直记得?” 花想容满心欢喜地道。 “会。” 舍得用力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婶婶为什么这么高兴,但是如果他记得这些,大家都表扬他,这肯定是件值得骄傲的好事,那他肯定要牢牢记得。 花想容舒了口气,心想,只要舍得记得这些,他就永远不会丢了,走到天涯海角都能回家。 不要小看了孩子的记忆,如果反复强调,肯定会在他脑子里留下印象的。 花想容记得前世报道过,有个孩子从小被拐,但成年后,他凭着记忆,手绘了自己印象中家周边的环境,然后在网络媒体的传播下,迅速找到了家人。 如果舍得能记得家里人的关键字眼,就不会再有丢失这样的事发生,即便被人拐走,也能凭着记忆回家。 当然,大家对舍得都看得很紧,再加上他慢慢长大,记事了,想打他主意的人自然会退去,象上一世被拐走的情况,一般是不会再发生了。 纪晓舟在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关注着妻子的一举一动,见她这么温柔地对舍得,如若舍得不是一个小屁孩,纪晓舟都要忍不住吃醋了。 他悻悻地想,哼,小容好象都没有这么温柔地对过我。 只是当他这么想时,抬眸看到妻子漂亮的眉眼向他看过来,似笑非笑,不由心里一颤,迷失在她深情投向自己的眼波中,方才一点点小小的醋意,也消失不见了。 “小容,你们毕业后就可以生孩子了,相信折腾到那时候,你们事业也有基础了。” 于桂是婆婆,就希望他们赶紧有一个孩子,孩子是家庭的重心,有了孩子,夫妻俩有再大的矛盾,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相对隐忍和宽容。 “好的。”没想到,花想容点头。 纪晓舟心里一阵狂跳。 他没听错? 母亲催生,小容竟然没有反感?还点头了? “小容,你毕业后咱们还年轻,再拼几年再说。” 纪晓舟以为花想容是迫于压力。 “你这什么话?你耽误得起,小容是越早生越好,身体恢复得快。” 原来于桂是从这个角度考虑。 “我也这么想。”花想容又附合。 “啊?我这不是……”纪晓舟突然觉得自己左右不是人。 他是为花想容着想。 他以为花想容是个事业型的女人,不想那么快要孩子,甚至会怕被孩子束缚,无法施展手脚。 纪晓舟哪里知道,花想容前世已经“过足”了女强人的瘾,创业是内外驱动力的需要,是改善家庭生存环境的需要,但却不再是这一世她唯一的目标。 她缺少的是家庭生活的氛围,而不是事业成功的满足感。 再说了,她爱纪晓舟,想要和他有爱情结晶,所以想要孩子的心理一点也不奇怪。 花想容觉得很正常的事,纪晓舟却会错了意。 纪晓舟肯定想要和花想容有个爱情的结晶呀,不管长得象谁,不管智商随谁,他们的孩子肯定都是漂亮而聪明的,能把他们的优秀基因延续下去。 但纪晓舟正因为爱花想容,所以也不想勉强她,更主要的是花想容从没提过这个茬,他们俩在一起,聊更多的是彼此的从前,未来的事业,一起处理的都是工作中的事件。 此时得到花想容肯定的回答,纪晓舟心中欣喜若狂,但一时情绪无法表达,便一把拍了下大哥的肩膀,道: “大哥,今晚咱们喝两杯。” 原本兄弟俩都不是嗜酒之人,所以纪晓帆也没有提喝酒这件事,没想到纪晓舟却主动要求,纪晓帆哪有不配合之理。 如果是马上就要生孩子,纪晓舟当然不会喝酒,优生优育他还是懂的,但花想容说要孩子,肯定不是最近,她至少得完成学业,所以喝一点,表示下内心的狂喜还是必须的。 纪晓舟欣喜若狂,纪晓帆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弟弟高兴啥。 在家里喝酒,于桂倒也不反对,大过年,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兄弟俩多说说话也是应该的。 于桂还动手又重新炒了三个菜让他们下酒。 花想容虽然奇怪纪晓舟为什么突然要喝酒,但他主动要求喝酒的机会并不多,看来肯定是有什么突发的大好事?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问,只能等两个人私下相处时再问啦。 “晓舟,今晚这么高兴?怎么主动要求喝酒了?肯定有好事要发生?” 没想到,纪晓帆觉得奇怪,也问上了。 “嗯,是啊,我们今天谈好了华侨商场收购的事情。”纪晓舟乐呵呵地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第459章 志同道合 “呵呵,还是你们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出去溜达了一圈就搞定这么件大事。” 纪晓帆闻言也很高兴。 “哥,具体条件是这样。”纪晓舟的意思是盘下来,还是兄弟一起经营。 当然,纪晓帆实在不愿意掺股的,就采用管理人年薪制度,奖励股份与分红。 纪晓帆愿意出资掺股,最终还是按四六开,纪晓舟六,纪晓帆四,由纪晓帆来打理两个商场。 纪晓帆虽然比较内向,但是他的好处是专注于执行,不会擅作主张,更弦易帜不是他喜欢做的事,正好能执行之前有利于商场管理的一整套制度。 就象一个社会是依靠法律在运行一般,只要法律制度一以贯之,那 而吴雪月文化不高,也很依赖纪晓帆,所以一般都是听他的,在管理商场上,她也没有自己的主张,完全是沿袭花想容之前订的那一套。 如此一来,阴差阳错,他们俩兄弟、俩妯娌反而成了生意上的最佳搭档。 当晚,纪晓舟格外开心,喝得有三四分的酒意,兄弟俩又说了许多开心的体己话才散场。 剩下花想容和纪晓舟独处时,花想容便问他,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为什么想喝酒? 花想容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谈下华侨商场的事,要是因为这事,他早就在她面前表露无余了。 纪晓舟喝了酒,也就放得开了,他笑咪咪地说: “我开心,是因为你想要孩子。” “是想要啊,怎么了?”花想容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你不想要?” “什么呀,我当然想要,原本担心你会专注事业,不想要孩子,所以妈每次问,我都会岔开话题,怕你不高兴,没想到原来你也想要孩子。” 纪晓舟说到这,眉飞色舞,象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发自内心地高兴。 花想容不禁乐了,用手指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道:“傻样。我怎么会不想要孩子?主要是现在要上学,确实不方便,以后等大学毕业了,我做完月子,也可以带着孩子上班呀,我会在办公室专门辟一个婴童区,可以方便带孩子,也不耽误事业。” “好,这是个好主意,孩子也需要家长的陪伴。你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 纪晓舟一听,深以为然。 花想容肯定不会完全绑在家里照顾孩子,他也不忍,因为花想容是个商业天才,在家里会浪费了她的天赋。 除非是花想容自己强烈想要在家里不出来做事,如果是这种情况,他肯定也会举双手赞成。 “国外公司的一些经验,毕竟职场上少不了女性,女性也少不了要生育、养育孩子,所以有一些大的公司,还特意办了托儿所,还给母亲哺乳时间,这样反而能增加公司的凝聚力。” 花想容侃侃而谈。 “行,等咱们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也可以这样做。”纪晓舟对此也挺有兴趣的。 他是从底层打工人做起的,原生家庭贫困,自然能理解大家出门打工赚钱的不容易。 如果能让母亲陪着孩子一起工作成长,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真好,是个开明的老板,有好的企业文化,才能做百年企业。”花想容眸光闪亮,忍不住主动吻了纪晓舟一下。 能有志同道合的爱人、创业伙伴,真好。 次日,纪家兄弟和花想容到友谊商场准备了签合同需要的手续,准时于上午十点前到了新容县政府会议室,参加新容县组织的招商签约仪式。 虽然华侨商场项目是临时加入的,但这时候也考验了政府工作人员的能力,他们一晚上就准备好了相应的材料,估计也是接到司副的电话后,连夜加的班。 现场气氛热烈,在签约仪式开始前,司副让工作人员给纪家兄弟过目了合同的内容。 花想容看完,合同所列条件和昨天谈的一致,其它都是老生常谈的法律责任啥的,也就没有再提意见,表示可以签约。 十一点半,签约仪式正式举行。 现场果然来了一堆记者,纪家兄弟虽然来了,上台签约的却是花想容。 漂亮又年轻的花想容一上台,眉眼间在女人的妩媚中又自带一股英气,着实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也引得摄像机镜头频频对着她。 花想容因为参加商务活动,所以穿得也很商务,一件收腰合身的女式灰色西装,里面是小方领白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有扣,长发微卷,让人过目难忘。 纪晓舟在台下坐着,看到妻子上台,他眼里散发的光芒,一看就是个小迷弟。 花想容在台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接收到纪晓舟灼热的目光,但是如果纪晓舟坐得足够近,就会看到,花想容的俏脸是微微发红的。 纪晓舟的目光烫得吓人,她怎么会不接收到呢? 签完合同,领导又做了讲话,整个仪式才算结束。 和花想容签合同的是律师郑伍成,待仪式结束,郑伍成主动上前道: “花总,久仰大名,我们律所在新容县也小有名气,以后花总有什么法律上的需求可以找我,一定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 之前的梁总也给我们很多支持,我们一直是华侨商场的法律顾问。” 说完,郑伍成递上一张名片。 花想容接过看了看,觉得郑伍成还是挺会抓住机会的,人看上去也挺机灵的,她不会因为郑伍成为梁斌服务过就嫌弃他,毕竟梁斌现在人也不在新容县了,估计梁斌一辈子都不想回来了,更怕和这里的人和事有牵扯。 梁斌也是不傻子,他能把重要的事情都委托郑伍成,一定是这个人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于是花想容也客气地点头说:“郑律师,中午一起吃个饭,我正好有事要咨询你。” “好啊,我请你们,第一次打交道,还请多多关照。” 郑伍成一听花想容有接纳的意思,立即精神了起来。 小县城,能接到大单业务的机会不多,整天打离婚官司,处理的都是几千块婚内资产,也拿不到多少提成,郑伍成都快旱死了,自然要抱住大老板的大腿。 第460章 高效率的郑律师 纪晓舟知道花想容有计较,所以对郑伍成也很热情,他当然不可能让郑伍成请。 三个人到了新容酒店一起吃饭。 郑伍成赶紧趁机介绍了一下自己作为律师的人脉。 作律师,可不光是接个案子在法庭上辩短长那么简单,功夫在诗外,尤其是在这个法律才逐渐健全的年代,主要还是看律师在法律界的人脉强不强。 一听郑伍成也认识马丽的父亲,和城关派出所的所长林东明也是同学,看来郑伍成的人脉还不错。 “是这样,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办,你反正长期都在新容,我打算把这件事都交给你做,如果有结果,我另外付你五万元,如果能帮着我打听消息,我一年固定付你两万。” 花想容此言一出,郑伍成拿筷子的手不禁一哆索,筷子掉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神仙好事? 成不成都有上万的收入? 纪晓舟一听花想容的语气,就知道花想容想要交待郑伍成什么事。 果然,花想容说了舅舅来老家的事。 “所以,现在你舅舅康有鸣下落不明?怎么听着这个故事这么熟悉?” 郑伍成不禁皱了下眉头。 “熟悉?你之前也听过类似的事。”花想容不禁奇怪地问。 “对,应该是有听过。”郑伍成蹙眉,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最后,他放弃挣扎,笑道,“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 花想容也没有强求,把事情一一道来,还有相关的线索,他们到香江找的经历。 “所以你认为康有鸣的确是回到国内了,但是失踪了?最有可能的还是回到新容县了?” 郑伍成的逻辑能力还是挺强的。 花想容听了很满意,道:“郑律师,看来我没找错你,这是五千块的订金,麻烦你对这件事上心一些。” 花想容出手如此大方,郑伍成整个人都被滋润了,笑咪咪地道: “放心,花总,纪总,我会把这件事当成自己寻亲的事来办,只要康先生还在新容县城,我挖地三尺也能找到他。 你说本地人就是有这种优势嘛,哈哈,到哪都熟悉。” “好,我们就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了。”纪晓舟总结道。 “我会尽力的。” 摸着桌上装着钱的厚厚信封,郑伍成笑得眼睛都咪成缝了。 等花想容夫妻走后,郑伍成回到家,喝了两杯热茶,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对了,是那个相似的故事,失踪…… 郑伍成“腾”地跳起身来,对了,他记起来,是在林东明派出所看到的。 “东明,把档案借我翻翻。”郑伍成跑到林东明的所里。 “干嘛?”林东明莫名其妙,“看你咋咋唬唬的。” “我找个寻人启事。” 郑伍成翻起了派出所里的档案。 “吴岭,家属报失踪,就是这起。”郑伍成有些兴奋地道。 亏得他记忆超群,当时在林东明办公室无意间翻过,听花想容说起要交办的事,猛得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郑伍成翻开那个寻人启事,家属在报案材料中称,吴岭受一康姓男子的委托,到新容县寻亲。 但吴岭受委托出发到新容县后,就失去了联系,一直没有找到人。 “怎么了?你有这个人的线索?”林东明看他翻卷宗,立即警觉地问。 “可能有,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吴岭,你们后来有什么发现吗?”郑伍成问。 “没有。不好找线索,他一个外地人到这里。”林东明不在意地道,“这种报案,不一定是有刑事案件发生,说不定他只是和家里人闹矛盾跑出来了,或者是外面有女人不肯回家了,这种很麻烦的。” “那你都没正儿八经找过他吗?”郑伍成和林东明是同学关系,所以私下敢这样诘问他。 要不然,以林东明现在的气派,换成别人质疑他的工作,没准他脾气上来,一个背翻,就把他压在桌上铐起来了。 这种事情现在很普遍,象林东明这样有手铐使用权的人,在用手铐时是不需要经过批准的,想用就用,铐一个郑伍成这样的社会人士又算什么? “喏,这里有一笔赞助费,两千五,对方给了我五千,咱们俩对半分,你好好帮我找找线索如何?” 郑伍成看林东明脸上带了些不满,直接拿出信封,数出25张伟人。 “哟,你小子够意思嘛,行。”林东明收下,笑道,“就当油钱了。” 话是这么说,钱当然是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你能不能派人到各大小旅社查一查,看有没有这个人,我看家属都有附照片嘛,让他们多洗几张,到处比对一下。” 郑伍成脑子好用,他是学法律的,但是平时经常和警方接触,也知道他们的工作套路。 “行,就你麻烦。”林东明笑呵呵地,就去吩咐人找吴岭的线索了。 吴岭是外地人,家属报案时间是三个月前到的新容县,只要找那个日子入驻旅社的外地人就可。 如果吴岭只是受托来找人的,大概率也不会用假名,而且如果是来找人的,有一笔经费,也不会住特别差的小旅馆,若是住在条件尚可的旅馆里,入驻登记还是挺正规的,毕竟有关部门三天两头就会查,他们至少也会保存两三年的记录。 其实,这件事就是林东明这里肯不肯认真找的问题了。 果然,林东明一认真发动起来,第二天就有消息了。 郑伍成拿到了全部一手的资料,到友谊商场找到了花想容。 “什么?找到了?真的有这个人?他来过新容县?是受我舅舅委托的吗?” 花想容没想到郑伍成效率这么高,对他不由肃然起敬,还真是小看了他。 “对,找到这个人的线索了,他在新容酒店住过,但没有来退房,几天后,酒店一直联系不上他,就进去他房间,把他的行李收拾了出来,现在他的行李在城关派出所那,但我偷偷看过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物品。 他应该是受你舅舅的委托,因为家属报案时,有说是受康先生的委托,但没有说具体名字,我还要到对方家中去调查核实一下,对了,你有康先生的照片吗?可能对方家属有接触过,如果看照片能确认就好了。” 第462章 舅舅在哪里 黄薇到屋里翻腾了半天,翻出了一本硬皮笔记本,出屋后递给了花想容。 花想容翻开一看,就见黄薇果然把刚才说的事一一记录在册。 花想容便用相机把这些文字记下来。 “我们会尽力去找吴叔的。对了,黄姨,你有见到我舅舅吗?” 花想容几乎是不抱希望地问。 “有啊,你舅舅年轻时我见过一次,他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老多了,身体也差了,不过精神还好,尤其是回国,说要找你妈,那双眼睛就亮了。” 黄薇不经意似地回答,让花想容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她激动地问: “黄姨,那我舅舅呢?他交待了吴叔后,又去了哪里?” 这是两世以来,花想容第一次知道康有鸣最新、最确切的消息。 “他身体不好,说要去医院看病,后来去本市第一医院检查后,医生说他没啥大毛病,就是神经衰弱,让他要放松,注意去疗养就是。” 黄薇知道得还挺清楚的。 看来康有鸣和他们家关系的确很好,要不然,她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那我舅舅为什么不和吴叔一起去找我妈呢?”花想容不解。 “你舅舅那时候精神真的不好,人恍恍惚惚的,你吴叔就劝他到山上疗养,让他休息好了再回来,到时候他人也找到了,你舅舅精神状态好了才去见你妈,岂不是更好? 你舅舅听了他的建议,就答应了。” 黄薇道。 “什么?那我舅舅现在呢?还在疗养吗?” 花想容惊了。 不会? 难道康有鸣其实一直和自己在同一片天空下? “是啊,你吴叔帮他联系了一家在山上的疗养院,进去就要住半年,你舅也交了半年的费用,说你吴叔办事他放心,他会在山里好好治疗,争取用最好的状态来见你妈。 现在应该还在疗养院。你吴叔失联,我知道你舅精神不好,也不敢去和他说,只能自己着急。” 黄薇的话,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花想容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舅舅,他在本市?”花想容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在五凉山上的疗养院,也叫五凉山疗养院。你要探望他也是可以的,他现在应该养得差不多了,也快半年了。” 黄薇见花想容这么在意康有鸣,心里也很有安慰。 毕竟他们夫妻和康有鸣了相识几十年了,知道康有鸣无妻无子,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寻找亲情的吸引,所以才回来的。 但之前他们也不太乐观,因为除了康馨是和他从小长大到的,就再也没有其它认识他的人了。谁让他一直在国外,即便姐姐有儿有女,也轮不到对他好。 没想到,花想容虽然没有见过康有鸣,看起来却对他有感情? 一番谈话下来,一直在追问康有鸣的下落,一直流露出对见他的迫不及待之情。 黄薇都一时忘了担心吴岭,倒想康有鸣赶紧能见着花想容了,她道: “你舅舅如果看到你一定很高兴,说不定还能好得更快一些。” “我舅舅,他之前很严重吗?”花想容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是挺严重的,虽然口齿还清楚,但是反应很迟钝,我们问他事情,他要想好一会儿,当时我们就看出他不对劲了。 他说自己晚上老睡不着,后来他自己分析,应该是想念家人的缘故,再加上在国外,他也没有什么好朋友,十分孤单,上班后就是在家里消磨时间,一个人待久了,失去了社交的能力。 但是还好的是,他愿意配合治疗。 医生说不到精神分裂的地步,是神经衰弱,但如果不治疗,怕是会更严重,变成抑郁症就不好了。 我们就赶紧劝他去治疗了。 回国后,他精神已经好多了,我们劝他,他也高高兴兴地接受了。” 黄薇一脸同情地道。 “黄姨,那个疗养院要开什么证明吗?”花想容问,她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舅舅了。 两世为人,她终于接近了第一个目标。 “不用开证明,只要你们说想见谁就行,他不拒绝的话,就能见到他了。 不过现在估计时间不对了,晚上不访客。白天八点以后,到傍晚六点以前,才能拜访。”黄薇道,“我们之前有去看过他,所以知道这些规定。” “好,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看他。”花想容脸上露出了笑容,一想到能见到素未谋面的舅舅,她也挺开心的。 倒是坐在边上的郑武成,此时一脸若有所思,并没有完成任务后的如释重负。 花想容交给他的任务是找到康有鸣,现在康有鸣触手可得,他五万元的酬金肯定拿到的。 只是,吴岭呢? 吴岭哪里去了? 郑伍成也是有点完美强迫症,总觉得事情没有完成得很好。 “黄姨,那我们先去附近找个地方住,明天去山上看我舅舅。”花想容道。 “明天你们来接我,我和你们一起去,要不然,你舅舅不认识你,突然看到你,我怕他会一时接受不了。” 黄薇也是挺细心的。 “好,谢谢黄姨。” 花想容和黄薇辞别,三人开车在市里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花想容对郑伍成道: “郑律师,看来你还有两把刷子,这次任务完成得这么顺利,多亏了你,以后我们公司的法律业务都交给我了,包括我们晓帆哥的,我们也会说动他,让他都交给你。 本来我委托你的是找到我舅舅,这个委托顺利完成,五万元我明天就付,现在一时手头也没有这么多现金,不过,我还想再委托你另一个任务,同样是五万元。” 郑伍成一听,真是一股热血往脑子上冲呀。 刚刚赚了五万,又能再赚五万? 他这是交了什么偏财运? “好,没问题,你说。” 郑伍成开心地道。 “我想再委托你找一下吴叔,他是为了找我妈而失联的,我不能就这么不管他。” 花想容的话让郑伍成也对她刮目相看,道: “花总,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没有过河拆桥,行,这件事我也管了。” 第463章 他就是康有鸣 “辛苦你了,郑律师。”花想容真诚地道,“你对吴叔失联的事有什么看法?” “我担心他遭遇不测了,不然一个好好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久不联系家里? 我注意到,黄薇提起吴岭,没有一丝勉强,只有焦急和担心,我感觉他们情感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也决不是他们说的,吴岭在外面养了三小不想回家,或者夫妻矛盾不想回家这样。” 郑伍成头头是道。 “郑律师,我觉得你应该当侦探才是。”花想容点头。 纪晓舟也在边上道:“没错,郑律师的逻辑分析能力是我见过的最强的。” “为什么你对吴叔会有不测的推断?” 花想容担心地问。 “种种迹象表明,他应该是在去拜访水门巷的时候遭遇了意外。”郑伍成道,“只要找到那户人家问问当时的情况,应该会有进一步的线索。” 花想容沉默了。 水门巷? 如果算时间,应该是花明他们搬进后不久的时间。 …… 花明,遇到了吴岭,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小舅子的同学来访,花明应该高兴才对? 除非,花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让小舅子知道,所以想从根本上掐断这条线索。 花想容已经想到了母亲。 她的心“忽忽”地往下沉。 都说人间有地狱,但还有人不知道,地狱下面还有十八层。 花想容已经听到了某种可怕的咆哮的声音。 纪晓舟看了花想容一眼,聪明如他,眼眸中也浮出一丝担忧之色。 纪晓舟也想到了…… “你们?认识住在水门巷的人?还是康家的人吗?”郑伍成看到他们的表情,似有感悟。 “是我爸,还我继母一家,对了,当时好象梁斌也住在那里,他和我妹处对象。” 花想容此言一出,郑伍成也惊呆了。 “现在我爸把房子还给我了,那宅子是我外公的,我以前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新买的,后来知道了,就趁着一个机会把宅子讨过来了,所以现在是我们的人住在里面。” 花想容前后一回想,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而且这个不对劲还和这件事有关,但一时想不出来。 头疼。 “小容,到时候让警方去问岳父。”纪晓舟沉吟了会道。 “好,我懂。”花想容坚定地点头,如果吴岭的失踪真的和花明有关,那应该交给法律来处理,而不是她。 郑伍成听到他们的对话,似乎也觉察到了哪里不对,也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去接黄薇,在黄薇的指路下,开往了五凉山疗养院。 山路弯弯,一路向上,路是双车道,车少,还算好开,车子一直爬到半山腰,从市里出来兼上山,也花了一个小时左右。 “不错,这里空气挺好的,环境也好,鸟语花香。” 把车子停在五凉山疗养院的大院里,花想容下车后,看了下四周的环境道。 疗养院中等规模,三四幢七八层高的白色大楼,还有两幢红砖楼,院子里种着花草,还有鱼池,草坪边放着石桌石椅,有人三三两两的在下棋,在活动,看上去还挺闲适的。 “是个适合疗养的地方,清净,价格也不贵,对于你舅舅来说,也能负担得起,毕竟他是赚美金的。半年共交了三千多元。” 黄薇很了解情况。 花想容此时面对黄薇,总有一种心虚与亏负的感觉。 虽然有些事情不是她做的。 黄薇带他们到窗口办理了会见手续。 “我走前面,你们跟在后面。”黄薇叮嘱,“他精神不好,免得刺激到他。” “好,我懂。”花想容点头。 黄薇问了护士,知道康有鸣在自己房间练毛笔字,便带着花想容三人前往。 花想容越走近,心越如鹿跳。 “我舅舅他好相处吗?”花想容忍不住问了一句。 “很好相处,他很有修养,是一个博学的人,只是被当时的年代耽误了。如果他不出国,一直在国内,没有当时的事情,他一定会成为有成就的人的。” 黄薇肯定地道。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花想容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问道。 “因为当时老吴和他读同班,老吴是年段第二,他是年段第一,俩人卯着劲比拼学习,结果总是你舅舅胜,不打不相识,二人就成了好朋友。” 黄薇看来很清楚这些往事,说起这些时,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花想容的脑子有点“嗡嗡”的,她干干地笑了笑。 四人走到了201号房,黄薇看到门虚掩着,就敲了敲。 “谁?” 里面一个听起来颇有教养的声音道。 花想容的心剧烈地“怦怦”跳着,感觉心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老康,是我,黄薇,我带人来看你了。” 黄薇先进门。 “哟,是你啊,好久没看到你了,老吴呢?今天没来吗?还是落在后面了?”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从书桌后面抬起头来。 他精神状态不错,从外表看不出黄薇曾经说过的病症,穿着一身白色的对襟唐衫,显得气定神闲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看到他英气中带着儒雅的脸庞,花想容的眼眶一下子涨满了,热热的,她努力忍着。 她记得黄薇说的话,不要刺激到舅舅。 “哟,黄薇,这几位是?” 康有鸣问道。 “你能猜出他们是谁吗?”黄薇故意卖了个关子。 “这……”康有鸣的目光迅速锁定了花想容。 从他的动作和眼神中,花想容感觉康有鸣应该是恢复了,没有各种让人看上去不安的状态。 他的眼神清明,神志清醒。 “你是……你长得很象康馨,你是……” 康有鸣快要失语了,他放下手中的毛笔,从书桌后走出来,定定地看着花想容。 “是,我是你的外甥女,康馨的女儿,我叫花想容。” 花想容见他认出了自己,赶紧自我介绍。 “你是我的外甥女?我的外甥女都这么大了?你妈呢?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老吴找到你们了?” 康有鸣激动地问。 第464章 亲人相认 花想容一时哽噎。 找到血脉上的亲人,是她两世的盼望,但这一天真的来的时候,她脑子一片空白,一时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不知道如何回应。 “舅舅!”花想容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 康有鸣被她一喊也呆住了,好似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嘴唇颤抖着,好一会,才应了一声: “哎,你叫,你叫……” “舅舅,我叫花想容,你可以叫我小容。” 花想容心性强大,只是被两世才一遇的亲人冲击到,片刻脑子空白后,已经回过神来。 “小容,你长这么大了?和姐姐好象。你妈呢?” 康有鸣声音震颤着道。 “我都20岁了,舅舅。”花想容脸上笑着,但是眼泪却无声地滑落。 这样的画面,让旁观者心碎。 纪晓舟心被揪扯着,他第一次看到妻子哭。 再难的时候,他都没见过她哭过,甚至眉头都不曾皱一次,也没有听过她叹一口气。 现在,她虽然笑着,但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这是多大的重逢的喜悦? 又似乎隐藏着巨大的忧伤。 “我妈,我妈不见了,她都不见十几年了,我一直以为她是去找你了。” 花想容虽然哭,但理智慢慢回来了,终于能清楚有条理地说话。 “没有啊,我们因为历史的原因分开了,后来我去了米国,更加没有联系了,但亲情是割不断的,我特意回来找她,怎么她竟然不见了?” 康有鸣大为吃惊。 他定定地看着花想容,从她身上看到了姐姐的影子。 他和姐姐分开时,姐姐也差不多这么年轻。 花想容的眉眼太象姐姐了,以至于黄薇一说,他就相信这是他至亲的外甥女。 “说来话长。” 花想容慢慢平复情绪,纪晓舟递给她面纸,她接过后,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难怪晓舟要给她纸擦脸。 花想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 康有鸣这时赶紧邀请大家坐下。 众人坐定,这才互相一一道来。 康有鸣介绍了他离开国内后的情形。 花想容则把母亲失联一事说给康有鸣听。 黄薇在边上听着有些不安。 怎么觉得这个故事那么熟悉? 郑伍成在边上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也挺复杂的,定晴看看花想容,总觉得这个姑娘好可怜。 身世如此凄楚。 虽然看似家庭完整,但母亲失联肯定是她人生最大的阴影,之后看似还有完整的家庭,但父亲再娶,有后妈就有后爹,这个国人谁都知道。 但难得,花想容竟然成长得这么好。 这姑娘冷静、从容,还有事业心,丈夫也疼她,开局虽然不好,但现在过得还不错。 花想容和康有鸣认亲,郑伍成在边上不好说什么,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一边脑子里想着有的没有的。 “舅舅,这是纪晓舟,我丈夫。” 花想容第一时间介绍了自己至亲相互认识。 “你都成家了,真好。你妈不在的时候,你过得还好吗?我真是惭愧,要是早知道你的境况是这样,我该早点鼓起勇气回来找你。”康有鸣一脸难过。 刚开始开放的时候,国外许多人只知道过去十年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国内真实的情况如何,国外也不会给国内好的正面报道,大都说的是国内不好的事情,所以当时敢回来的人,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 尤其是康家这种被评为地主成份的家庭,回来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是陷阱,会不会被清算。 即便如梁斌,回来国内投资,也因为不熟悉了解当地的法律人情世故,被林秋琴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康有鸣没有回国,也很正常。 花想容慢慢平静下来,道:“舅舅,这些都是历史的原因,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看到你现在好好的,就很安慰。” 康有鸣经过这半年的疗养,的确如常人一般,现在和花想容说话,也是有条有理,思路清晰。 “是啊,舅舅,小容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很幸福。” 纪晓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赶紧表态。 “幸福就好。”康有鸣唏嘘。 虽然是第一次和花想容见面,但血脉亲情是掩藏不住的,汹涌的扑而而来。 黄薇和郑伍成也及时退出,说让他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没有外人在场,三人深入地畅叙了亲情,也谈到了康馨失联的事件。 “你妈她会不会遇到了不测?” 康有鸣到底年纪大,有阅历,也想到了最坏之处。 “其实我心里有一种预感,但是我一直不敢说出来,生怕一说出来,这种预感就会变成现实。” 花想容声音又颤抖了。 虽然十几年没有和母亲在一起,但她一直抱着母亲还活在世界上哪个角落的念头,并没有认为自己完全彻底失去母亲。 但毕竟十几年没有音信,加上上一世也彻底没有母亲的音信,说起来,花想容心理对最坏的情况还是有准备的。 “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康有鸣问道,“你母亲为什么想要出走?如果有幸福的家庭,你这么优秀的女儿,她怎么可能舍下你们?何况当时的环境,她还是个弱女子。” “她和我爸吵了一架,当时发现了她和现在的后妈林秋琴有异常的关系,我妈那个人,有情感洁僻,其它事情都可以容,但唯独不能容忍感情上的背叛。 当时天下着大雨,我困得很,早早就睡了,后来被他们吵架的声音惊醒了,我下楼,看到……” 说到这,花想容说不下去了。 “你看到了什么?”康有鸣问。 “我想不起来了,可能当时太困了,每次一回想到这个画面,我就觉得头疼。” 花想容说着,手指放在太阳穴上,轻轻揉搓,缓解头疼带来的难受。 “小容还会做恶梦,她的梦境和那个夜里也有关系。”纪晓舟补充道。 “我在大学里辅修的是心理学,我能感觉到你的记忆应该不是中断了,也不是你说的太困睡着了,应该是受了刺激,然后大脑为了保护你,就自动封存了这段记忆。” 康有鸣蹙眉道。 第465章 心理修复 “舅舅,你还学了心理学?”纪晓舟不禁问道。 “是,弗吉尼亚大学心理学硕士。”康有鸣苦笑了一下,道,“医者不自医,你们肯定知道我为什么住疗养院?正是因为自己心理有问题,想要探究清楚,所以我去美国才又修了心理学,还拿到硕士学位,我在美国开过心理诊所,一度很红火,但后来自己的毛病却越来越严重,我就歇业了,找了个轻松的会计活做,还是解决不了内心的苦闷,干脆就辞职不上班了。” 康有鸣顺道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经历。 “这样啊?”纪晓舟轻轻道。 “后来我自我分析,觉得自己应该是和亲人分离的焦虑症引起的,当时国内的环境,我也不能回来,长期忍受亲人分离的煎熬。 而且这还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因为这段经历会暗示我,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哪怕是家人,也会因为不已的原因分开,久久不能见面。 所以我一直是孤身一人,不是我不渴望家庭的温暖,而是害怕当拥有这种温暖而又失去。 与其最后还是失去,不如从来就不要拥有。” 花想容听到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舅舅一直长期单身。 俞亮给他们提供的舅舅的信息也不够准备,只说他是一个失败的失业者,没有提到这段心理医生和主动择业的经历,让花想容一度以为舅舅是在米国流浪。 现在看来,舅舅不光是一个成功的学者,生活过得也不坏,所谓失业,也是主动的选择。 众所周知,成功的心理医生是高薪的职业,看康有鸣的状态,也不象一个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 “那后来?”花想容问道。 “后来,当国内的环境变开放时,身边越来越多人回去探亲,回来就说环境的确变好变宽松了,也没有人会算旧账了,我就开始心动了。 等我下决心踏上回国路程的那一天,我豁然开朗,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那时候我就明白过来,在米国治不好的病,在国内一定能治好。 这么多年,和家里也失联了,我是近乡情怯,到了家门口却又不敢马上接近。 所以我委托了吴岭去帮我打探一下家里的情况,我做好心理准备,好回家。也让家里人消化一下我回来的消息。 我也听了吴岭的建议,来这里疗养,可能是在自己祖地的缘故,再加上回乡的喜悦,我还真的感觉好多了。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家里竟然是这种情况。” 康有鸣长吁了口气,应该是想起了康馨失联的事,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舅舅,很多事情发生在了过去,我心理也有所准备了。” 花想容发现舅舅情绪不太稳定后,迅速让自己坚强了起来。 她不能因此而崩溃了,如果她也情绪激动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到舅舅的状态,让他刚架构好的情绪崩坏。 “不是,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或许我可以帮你做下心理治疗,让你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 没想到,康有鸣的回答出乎大家的意料。 “可以啊,我也想修复我的记忆。”花想空没想到康有鸣原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能重操旧业了。 “我回来后,恢复得挺好的,这点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一定会保护好小容。” 康有鸣见纪晓舟面露忧色,便坦然道。 纪晓舟走出康有鸣的客厅,回身还把门关上了。 屋外走廊上,郑伍成和黄薇正在等他们,看到纪晓舟出来,黄薇问: “小容呢?” “她在里面,和舅舅有话说。” 纪晓舟一时也不欲解释。 康有鸣对小容的心理调节还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多说多错。 “中午咱们就在这里吃,疗养院有食堂,还不错,上回来我们在这吃过。” 黄薇一看回不去,便建议道。 “那好,估计他们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你们先去吃饭,我在这等着。” 纪晓舟生怕有什么意外,不敢离开,但黄薇和郑伍成则不好意思让人家在这干等。 “好。”黄薇他们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就先带着郑伍成吃饭去了。 郑伍成临走时,回头看了眼纪晓舟,见他脸上忧心忡忡的样子,总感觉内有隐情,但这是人家的事,人家没叫他管,他也不好多管,就和黄薇一起,去祭五脏庙了。 纪晓舟在屋外等着,时间一长,他就有些心急,想进去又怕破坏了康有鸣对花想容的治疗。 纪晓舟在外面不安地走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黄薇和郑伍成都吃好饭回来了,黄薇还贴心地用快餐盒打了饭和汤给纪晓舟吃。 纪晓舟扒了几口,也没有心思吃完,就把饭盒放在走廊的栏杆上。 又过了半小时,康有鸣的房门终于开了。 康有鸣一脸疲惫地出现在房门口,他的脸上余怒未消,眼睛里满是愤恨。 这…… 出什么事了? 纪晓舟赶紧冲进屋里。 花想容坐在沙发上,脸埋在双手中,肩膀一抽一抽地,在哭。 纪晓舟赶紧上前抱住她,焦急地问道: “小容,怎么了?” 花想容把脸埋在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哭得很厉害,一时半会无法回答他。 纪晓舟此时能做的就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给她依靠的感觉。 康有鸣进来看到这一幕,很安慰,道: “小容,别哭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接受这个事实。还好你现在生活得很幸福,舅舅也挺安慰的。” 康有鸣的口气是在安慰,但纪晓舟听出了不祥。 “舅舅,怎么了?”纪晓舟紧着问。 “我来说。”这时,花想容从纪晓舟怀里抬起头,带着哭腔道。 “你要不要稳一稳,不急,喝点水。” 纪晓舟将一杯温水递给花想容。 康有鸣看到纪晓舟这么细心,大感安慰。 黄薇他们在门外徘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也不敢进来。 “你们一起听听,都是和这些事件有关的人。” 康有鸣知道了郑伍成的身份,也不避讳他,因为接下来,他还有事要让郑伍成去做。 第466章 康馨出走真相 花想容喝了温水,努力让心情慢慢平复。 亏得她心性强大,要是一般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有她这样的经历,至少得精神崩溃好一阵,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这让康有鸣也松了口气。 因为人的承受能力各有不同,有的承受能力大一些,有的小一些,象方才发生的事,如果承受不了,就会崩溃。 现在看来,花想容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没有崩溃。 康有鸣却不知道,花想容如此强大的承受能力,是两世才修炼成的,要不然,她肯定也会如一般的女子一样,被打击得溃不成军。 大家坐定后,花想容便一一道来。 原来,康有鸣对花想容使用了心理学上的高级催眠法。 花想容并不是没有记忆,而是记忆被大脑封闭起来,所以她当时看到的画面,一定是极大的刺激了她当时幼小的心灵。 这是康有鸣了解花想容后做出的诊断判断。 他是高级心理医生,要不然,也不会给自己下了准确的诊断,又能治愈自己。 在康有鸣的催眠下,花想容重新进入了那个夜晚。 夜晚风大雨大,电闪雷鸣。 康馨在和花明吵架。 吵得很剧烈,很大声。 花想容被惊醒了,她听出了父母的声音,因为担心,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偷偷走到楼下,观察情况。 “你竟然和她有了私生女?我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做生意没有钱,我把家里的金条给了你,你才有了启动资金。 现在可好,才赚了点钱,就飘了? 我要和你离婚,你把我给你的钱都还给我,这些年赚的钱,我也有份,要分我一半。” 康馨据理力争。 显然,已经对花明失望已极,或许也是想了好久,酝酿了好久,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具体的要求。 花明一听要离婚,还没有什么反映,但是一听到要还钱和分钱,就火大了,道: “能赚到钱,凭的是我的本事,你整天就呆在家里擦擦洗洗,做做饭,带带孩子,是个女人都能做,你有什么脸来和我分钱? 你要离婚,也行,净身出户。” “你混蛋!”康馨冲上前,打了花明一巴掌。 花明楞了,就在他捂着脸发呆的时候,楼下的门“哗”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雨衣的人进来了。 看到这幕场景,那人把头上的兜帽一解,气愤地道: “康馨,你不懂得心疼男人,就让别人来疼,你还占着窝不肯走,真是不要脸!” 这个女人露出正脸,正是林秋琴。 小三竟然找上门来了,还当面讨伐康馨。 康馨还没找她算帐呢,见她这么无耻,不禁气坏了,道: “原来你们俩狼狈为奸,我还当你是不谙内情,上了他这个已婚男人的当,竟然是一丘之貉的狗男女。 把该给我的还给我,我带着小容走,你们去过恩恩爱爱的日子!” 康馨还是挺理智的,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但不管怎么样,她是不可能把花想容留给花明的,她要带着孩子走。 “哼,你说走就走?还要带走孩子?还提离婚?我花明是不要脸的吗?你这样做,把我面子放在地上踩,亏你想得出来。 今天你打我一巴掌,我就不和你计较,但是你想离婚,带着钱和小容走,没门!” 花明恶狠狠地道。 男人都是这样,他是想在外面玩,但是最理想的状态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哼,我去找法院起诉离婚,你生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法院肯定会判离婚的。” 康馨是有文化的,一招封喉。 花明一时哑然无语。 事实还真是这样,如果康馨起诉,他得分一半身家给康馨,还得把孩子也给康馨。 最可怕的是,如此一来,他在花家村好不容易因为致富挣回来的脸面就没有了。 一想到如果被起诉离婚,出门在村里被人指指点点,甚至会有人嘲笑他被女人抛弃,花明就受不了。 “康馨,你说出这种话来也太不要脸了,你想想,花总为家庭付出了多少?你整天在家煮饭带孩子,就想平白分一半家产? 你要离婚可以,自己净身出户,别不要脸的,还想霸占人家辛苦打拼出来的成果。” 这时,站在边上的林秋琴也跟着发话了。 她的话无余是火上浇油,康馨冷冷扫了她一眼道: “你有什么立场和脸面来说这种话?滚!” “滚?你叫我滚?应该滚的不是你吗?” 林秋琴被康馨的气势给镇压住了,楞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边骂边用力一推康馨。 康馨不曾想林秋琴会出手,她正好站在前厅的边上,厅下面是一个一米多高的石埕,被林秋琴一推,便失去平衡,向后滑倒。 花明一惊,伸出想捞人,但也来不及了,康馨重重向后摔去,然后头砸在石埕上,一下子人就软了,再一会儿,鲜血从她后脑冒了出来,混合着雨水,冲进下水道里,整个石埕都被鲜血染红了。 花想容蹲在楼梯的阴影边,看着大人们吵架,大人们情绪激动,根本没有人看到她。 而看到母亲被推倒后,头上冒出鲜血,花想容惊呆了,想喊咕不出来。 接着,她看到父亲上前把母亲抱上前厅,用力晃动她。 可是康馨已经不会动弹了。 “死了,怎么办?她死了!你把她弄死了!” 花明大惊之下,失态地大喊。 林秋琴看着也很慌,但很快冷静下来,道: “你怕什么?死了就死了,正好不用花一分钱,把她处理了,就说她去偷渡香江了,没人会管这件事。” “这?可以吗?”花明迟疑道。 “怎么不可以?她娘家又没人,不会有谁来追查这件事的。不然,万一报警,警察肯定会说是咱们俩杀的,你也脱不了干系,谁会相信是无意中推的? 到时候咱们俩都得去坐牢,会被判死刑的。” 林秋琴急促地道。 “也是,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才赚到钱,我才刚刚要开始享受呢!我不能有事!” 花明已经全慌了。 第467章 我要报案 “你慌什么慌?下这么大的雨,大家都缩在家里,没人发现,正好把她处理掉,大雨会把所有的痕迹都冲走。” 雷声隆隆,一道闪电打下来,正好照见了林秋琴狰狞的嘴脸,刹那的闪现间,就如人间恶鬼一般。 花明打了个冷战。 看着地上一地的鲜血,还有双手沾的血,他也失去了主张,只好麻木地道: “那要怎么处理?” 林秋琴四处瞅了瞅,最后一指后院道: “那里,这埕上面只是一层石板,把石板撬起来,挖个坑,把她放进去,自家的院子,别人不会来挖,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至于咱们死了以后,死了就死了,被人发现了也无所谓。” 林秋琴说着,竟然笑了出来。 看来,她已经迅速接受了康馨意外死亡的事实,并且脑子清醒的着手处理。 受到林秋琴的提示,花明木然地拿着铁锹,依着林秋琴的指示做…… 二人在风雨交加的时候干着这事,雷声和雨声把他们的动静都遮掩了,谁也没有留意到,事情发生时,小小一团缩在楼梯阴影下的花想容,她双眸紧闭,脸色发白,因为受到刺激太大,晕了过去。 花想容醒来时,四下静悄悄的,风雨依然很大,她木然地起身,回到二楼的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风停雨住,太阳出来了,除了地上潮湿的水汽,天空中艳丽的太阳、欢快的鸟鸣,让人感觉不出来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雨。 花明不在家,他在村里四处游走,说老婆康馨离家出走了,想去香江发财,去偷渡香江了…… 花想容起床后,只恍惚记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有关雷雨夜的恶梦。 康有鸣利用高超的催眠手法,复苏了花想容当天晚上被大脑锁死的记忆。 花想容记起来了,母亲被林秋琴和花明联手害死了,人就被埋在老屋厅堂的石埕之下。 难怪花明把新屋直接建在旧屋前,还把旧屋锁起来,不翻建,也从不让人进去。 因为老屋埋着他罪恶的秘密。 花想容其实早就知道了母亲的去向,只是她拒绝相信,再加上当年受刺激太大,一直把这段记忆封存起来。 “小容,别难过,我们回去就报案,杀人凶手一个也不能放过。” 纪晓舟从上回花想容会主动举报花明就知道,她肯这是想将花明绳之以法的。 “嗯。”花想容用力点点头,家人的支持让她好受多了。 怪不得林秋琴一直对她不亲,她也对林秋琴好不起来,原来,她的潜意识里早就知道林秋琴不是好东西,是杀母的凶手。 而花明这么多年来,对花想容多少也有歉疚之意,所以花想容提要求的时候,并不会太拒绝她。 郑伍成虽然心底早有猜测,但是真的知道真相时,也是忍不住想骂,林秋琴和花明实在太混账了,这对狗男女,连他这个外人听了,都无法忍受。 “舅舅,我要赶紧下山回家,我要去新容公安局报案。” 花想容收拾心情,努力用镇定的语气对康有鸣道。 可怜的母亲,结局早就写定了,只是她拒绝相信罢了。这一世,好歹让她知道了真相,她要亲手为母亲报仇。 伤害母亲的坏人,一个都逃不过。 “我和你一起去,你母亲是我的姐姐,我要去看看她。” 康有鸣声音是颤抖的,看得出来,他也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回去。” 纪晓舟也觉得这件事既然知道了真相,再悬在心上,就很不舒服。 对于把岳父抓起来这件事,他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谁让花明犯罪了?而且他后来的行为还伤害了纪雨荷,纪晓舟就等着一个契机来报仇了。 现在就是最好的契机。 “这花明和林秋琴心狠手辣,我家老吴大晚上去找他们,后来就失踪了,事情和康馨的事如出一辙,不会我家老吴也……” 黄薇这时候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颤声道。 “先不要去猜测,等警方把他们抓起来盘问后再说。”康有鸣安慰道。 如果老吴出事,康有鸣肯定内疚极了。 是他委托老吴去找康馨的,如果老吴也落在林秋琴和花明手里,大概率是遭了毒手。 但现在事情还没有出结果,康有鸣也不敢说得太肯定,免得让黄薇乱了心神。 康有鸣和疗养院办了请假离开的手续,就乘花想容的车,径直驱车前往新容县。 黄薇也没有说要下车,大家心里都有一种猜想和默契,也没有人问她,直接把她带到了新容县。 纪晓舟把车直接开进了新容县公安局。 “同志,我要报案,事关刑事杀人。” 花想容走进县公安局的刑警大队,对着第一张办公桌正埋头写卷宗的公安道。 对方抬起眼眸,眼神如箭…… 花明和林秋琴、花想月统统被警方一窝端地逮捕了。 本来也不关花想月什么事,毕竟康馨的事她没有参与,但是后来吴岭去康家老宅的时候,花想月已经搬进了老宅里,不能撇清嫌疑之前,警方就把他们一窝端了。 花明和林秋琴开始的时候自然死咬着,说康馨是独自离家出走,不肯承认康馨的死和他们有关。 但是警方根据花想容的指引,在老宅的石埕下,挖出了康馨的遗体…… 经过法医鉴定,康馨是后脑受到撞击,在瞬间疼痛之后,因为脑出血陷入昏迷,但真正造成康馨死亡原因,却是窒息。 也就是说,花明和林秋琴埋人的时候,康馨还未真正死去,如果及时送医,可能还有救。 但花明和林秋琴为了掩盖罪行,直接把康馨埋了,让她窒息而亡。 林秋琴动手推人,过失致康馨死亡,如果她当时积极施救,就算康馨不治,至多判十年左右,但掩埋致康馨死亡,则变成了故意杀人罪,一个死刑是跑不了了。 花明之前虽然没有推康馨,但却也实施了掩埋的行为,正是他的行为,导致了康馨的死亡。 花明如果请个好律师为他辩护,还不一定会判死刑,有可能被判死缓,死不了。 但是,一个海外的举报电话,直指花明。 第468章 真凶落网 海外的举报电话直接打到了新容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电话的内容是举报花明,掩盖矿难,非法处理矿难死难者。 本来审理花明时,还只是向着康馨案件的这个方向来,也已经基本查明,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但是这个举报电话一来,花明又结结实实地被揭了一层皮,也容不得他狡辩,因为警察在花家冰库里,发现了可疑的人血,而且还不止一份人血,样本是好几个人的。 最后,花明见警察拿出证据,心理防线崩溃,估计也是咨询过律师,知道自己杀妻之罪死罪难逃,索性一股脑子地说了出来。 花明一下子交待了十几个遇难矿工的下落,都是被他着人扔进了废弃的矿洞里。 因为矿洞深达十几米,又在深山老林里,外人根本不知道路,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在扔完人,花明又让把矿洞口封了起来。 遇难者家属回过神来,发现家人久不联系,来矿上找人,花明统统以早就辞职,人不在我这边为理由,打发走了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康馨案件的影响,花明在处理后事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这样的事情处理到最后,他自己都麻木了。 他交待了为什么家里冰库会有人血,说是处理遇难矿工尸体时,怕坏了,就选载回家冰藏起来,等事情处理妥了,事态平息了,再运到深山矿洞扔了。 花明在首富的华丽包装下,竟然掩藏着这么多罪行,警察听了都为之咋舌。 最后,花明还对闻风而来的办案警察交待了他手下失踪财务的去向。 财务在处理矿难时,因为意见和他不一致,发生争执,花明手下在打他的时候,失手把人打死了,于是花明便把他和遇难矿工一起处理掉了。 反正都处理了那么多人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 花明自述道。 做笔录的警察手上青筋突突跳,很在把花明掐死的冲动。 这还是人吗? 还有人的良心吗? 简直是魔鬼好不好? 花想容申请探监狱花明。 本来这个阶段一般不允许亲属探望,但花想容身份特殊,既是亲属,也是苦主,所以警方批准了他们相见。 花明没想到花想容会申请探望他,看到花想容,他又期盼又难过。 在看守所里,他算是把事情想明白了,也后悔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从当年他勾搭上林秋琴开始,他人生的结局就写好了。 “小容,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花明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 即便知道是女儿把他告了,他也没有理由恨她。 “你当然对不起,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你的妻子,你曾经爱过的人,有没有想过我失去了母亲会怎么样?” 花想容恨得牙痒痒的。 “这件事是林秋琴逼我做的,我也不想啊,我过后后悔极了,经常做恶梦,梦到你妈来找我,我怕呀,可是大错都酿成了,我后悔也没有用,又想到你还小,如果我去自首,你怎么办?我只能硬着头皮生活下来。” 花明说得很好听。 花想容不为所动,道: “你要是真的后悔,有一百次可以来自首的机会。但是你没有,后来又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连遇难的矿工也不放过,你知道这伤害了多少家庭吗?” “遇难的矿工是出了事故,我只是处理不当罢了,并不是我杀了他们。其实哪个矿主不会遇到几件这样的事?警察要是把他们抓起来一问,个个都能供出一堆,有的处理的人数比我还多。” 花明为自己辩解。 花想容不想再和他争这些,没用,还说自己悔改了,死不悔改。 但有一件事她必须问他,不然没办法向别人交待。 “有一个叫吴岭的人,曾经来自我外公老宅,来找我妈,按他上门的时间,老宅那时候是你们住在里面,吴岭自说要来老宅,就失去了踪影,到现在都失踪三个多月了,这事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吴岭?哪个吴岭?我不认识。”花明装傻充楞,也明白了花想容前来的目的,他恨恨地道,“你就不是来看我的,你就是来问这件事的,是不是没有这件事,你就不来看我了?” “迷途知返,回头是岸,虽然我不知道人死后有没有地狱,但我大抵感觉到,如果你还不悔改,以后一定不会去好地方。” 花想容没办法和花明说死后的感觉,但是她还想尽力再劝一劝。 “你伤害了我十几年,不要再把这种伤害留给别人了。”花想容劝道。 “哼!”花明不想理会花想容了,“以后也别来见我了,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女儿,我虽然对不起你妈,但也把你好好养大了,你竟然恩将仇报,你就是个白眼狼,早知道就听你阿姨的,把你也给弄死了,和你妈做伴,就没有今天这件事了,也怪我心太软,还把你留下来了。” 花明的话,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阴寒起来。 花想容只觉得身体一阵发凉。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花明对待她的态度一直是矛盾的。 估计是一方面觉得对不起她,一方面看到她,就象看到康馨一样,就象康有鸣说的,她长得和康馨太像了。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花明也曾动了要弄死她的念头。 或许,林秋琴对她怎么不好,花明也心知肚明,要不是花明放任,林秋琴哪敢对她那么放肆? 许多过去说不清的事情都想通了。 花想容看着眼前这个令人憎恶的男人,心冷如铁。 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花明没想到她那么果决地离开,不由楞了一下,然后在背后发恨似地喊: “你不是想知道吴岭的下落吗?那个人我是见过,你好好和我说话,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 花想容停下脚步,回头,再次坐在他面前,脸色冷淡地道: “你说!” “哈哈,我怎么可能这么痛快地说出来呢?你想知道是吗?那你和警方说,你之前的举报是错误的,你太小了,记错了,当时在家里的男人不是我,是别的野男人,村里的流浪汉,只要你保下我,我就告诉你吴岭在哪里,这笔交易划算?” 花明几近疯狂地道,想为自己的生机再做最后一次挣扎。 第469章 善后 “你这是垂死挣扎,哪有真正的悔改?” 花想容起身,这一次,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任凭花明在后面怎么叫也没理他。 但随后,花想容又到隔壁的拘留室会见室和林秋琴见了一面。 “吴岭?哈哈,我当然不认识,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林秋琴一听花想容问这个人,自是知道花想容极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偏偏拿捏着不说。 “行,你不说是?那我把花想月的秘密说出去,你说,她会不会很惨?” 花想容忽然道。 在花明那里她不说,是因为花明是个自私鬼,用花想月拿捏他没用。 男人这种生物,可以寻找无数的目标繁衍下一代,所以即便牺牲掉子代,对他们来说也完全能接受,甚至无动于衷。 但女人就不一样了,孩子是从她们身体里滋养出来的,曾经同呼吸共命运,形象地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所以母亲和孩子的感情,与父亲和孩子的感情更深。 “你……你不是收了老宅,答应不说吗?”林秋琴气得瞪圆了眼睛。 “我承诺不说,是因为当时一切正常,你们也没有被发现是杀人犯。此一时,彼一时,只要你说出吴岭的下落,我会保守秘密的,以后也不会做针对她的举动。” 花想容道。 林秋琴动摇了。 她知道自己这次死罪难逃,自然还想能保住女儿。 花想月是她人生最后的希望了,即便她死了,她也希望花想月能活得好好的。 “除了保守秘密,你还要给小月一笔钱,我和花明的钱,应该大部份会被没收,赔偿那些人,那样小月就身无分文了。 你拿你未来孩子的名义发誓,一定要给小月一笔钱,五十万,你敢发誓吗?” 林秋琴狠狠盯着花想容。 “可以。” 花想容点头。 她知道现在五十万是一笔巨款,其实花明名下的钱财,没收赔偿后,估计还是能剩下一大笔的,但放在时间的长河里,如果不懂经营投资,就算现在有一百万,也撑不了几年。 要么被花想月挥霍掉,要么就是被通胀吞食掉。 钱能让大家知道吴岭的下落,这笔钱就花得值。 亲人下落不明,最让人纠结,这种滋味花想容深受其害。 她因为母亲的失踪,一直自责寻找,上穷黄泉下碧落,两世才得到答案。 吴岭是为舅舅的委托才出状况的,大概率遇到这对黑心夫妻,没有好结果。 但是如果他们不说,黄薇永远也不会知道吴岭到底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毕竟,没有目击证人可以证明,吴岭去了老宅。 林秋琴反正也要死了,她得到了花想容的承诺,便狞笑道: “照片里这个人是来过老宅,他找来了两次,第一次被敷衍过去了,后来他又来了一次,死活说要找到康馨。 康馨都死了十几年了,都没人来找他,这个人口口声声找康馨,原来是康家的娘家人,我和你爸怕事情败露,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弄死了,哈哈。” “你们……”花想容就算心里有猜想,但一听到这个结果,真的被惊住了,难过又心寒。 “你们把他藏在哪里了?”花想容声音气得有些变形了。 “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要是不说,你们这辈子也找不到。告诉你,就在老宅屋后原来的菜地,现在的水泥坪,你爸要把宅子还给你,怕你们装修发现异状,就故意装修好了再还给你们。” 林秋琴说到这,甚至有几分得意洋洋。 花想容…… 她离开拘留所时,神色惨淡,不知道如何面对黄薇。 黄薇在新容县等了几天,等来了这个结果。 当花想容在酒店里把这个结果告诉黄薇时,黄薇顿时失声痛哭。 康有鸣很难过,十分自责。 都怪他,要不是他委托吴岭办这件事,吴岭就不会死于这对恶毒夫妻之手。 警方接到花想容的线报,果然在康家老宅现在的水泥坪下,挖出了吴岭的遗体。 由于案件太过骇人,警方行动时,也没有搞多大的阵仗,而且老宅的环境相对封闭,大家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即便有挖掘的动静,也只以为是在做装修。 有邻居经过时,听到挖掘破碎水泥的声音,还抱怨说什么时候不是才装修好吗?又要装修,太吵人了。 为了不惊吓市民,警方大半夜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才悄悄地把遗体转移出去。 经法医鉴定,黄薇辩认,确系吴岭无疑。 后续一系列刑事取证极为复杂,花想容等相关人等必须做好配合就是了。 等待案情终结的过程极为漫长,在做了相关的取证工作后,花想容有一段时间留在了新容,配合案件的进展。 康馨和吴岭的案件进展顺利,但是花明和矿上的事故牵扯极广,最后,花明为了一线生机,将功抵罪,开始吐出他给好处的部门负责人来。 再后来,花明发现,就算他吐出这些人来,也无法抵销他的罪行,但每一个案件的结案,都需要一个周期,他就开始一次只说一个行贿的人。 由于花明的奸诈,案件结案的周期被延长了,一时间竟似看不到终结的时候。 花想容配合有关部门进行了财产复杂的清算,花明所有的家当都被封存了,银行存款也被冻结了。 大约又拖了一个来月,花想容这边应配合的义务都配合完成,警方说她可以自由离开新容县,但如果这边还有新的配合需要,则需要她按警方的要求到位配合。 花想容表示理解。 康有鸣其间也一直和花想容在一起,在吴岭案发后,康有鸣回到老宅居住。 他对老宅也有感情,也不惧怕。 住在这里,让他回忆起从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黄薇悲痛欲绝,康有鸣除了内疚,也在经济上对他们家做出了补偿,帮黄薇置办了两个店面,买三套房,保证吴岭的两个儿子,一人都有一套,黄薇也有自己独立的房产,此外,还给了黄薇价值三十万的金条傍身。 经历过经济起落的康有鸣深知,纸币是最不值钱的,黄薇不擅长理财,给她金条是最好的。 第470章 藏宝洞 事情已经发生,斯人已逝,再伤心也唤不回来,黄薇只能慢慢接受现实。 而且之前吴岭三个多月失联,其实黄薇心理多少有了准备。 悲伤过后,人要考虑的就是现实生活的问题了,康有鸣给钱给房,也算有情有义了,黄薇也不能再指摘他什么。 再深入一想,性格决定命运。 以吴岭急公好义的性格,康有鸣有事,他知道了,即便康有鸣不说,他也会主动帮忙的。 这都是命。 而花想容趁着这段时间,也好好地整理心情,和舅舅相处。 两世为人,在舅舅这里,花想容才体会到了真正的亲情。 林秋琴这个人的人品的确很烂,性格也阴暗恶毒,但是她对花想月的母爱,却也让花想容暗暗羡慕。 康馨在她年幼时离开,康馨对她肯定是好的,但她却不太有记忆了,康馨离开后,她在花明和林秋琴身上并没有体会到所谓的亲情和家庭温暖。 嫁给纪晓舟之后,也是到了这一世才息息相通,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 为什么执着于寻找母亲的下落,或许花想容心里也暗暗渴望着母爱。 但这个希望落空了,母亲原来早就离开她了。 而舅舅则是世界上剩下的,和她拥有同样血脉的人。 因为案件周期太长,花想容不能离开新容县,深圳那边的生意则交给纪晓舟去打理。 在纪晓舟离开期间,花想容也得以有时间和康有鸣相处。 两个人都因为失去共同的亲人而难过,都说人类的悲欢难以同频,但在他们身上,却全然不是。 康有鸣住在自家的老宅里。 后院因为是犯罪现场,所以被封存着,还贴了封条,但居住在这里,也用不上后院。 以前后院是菜地,后来花明为了掩盖罪证,倒了水泥,弄成休闲场地,现在封条贴着,不涉及后院也是一样能如常生活。 前院康有鸣雇人再细心打扫过,又添置了一些家俱,移进了一些新的绿植,看上去生机盎然,令人难以想象以前这里还是一个凶杀现场。 但是之前在不知道这起案件前,于桂一家也在里面住了好几个月,虽然她们现在知道真相后,心有余悸,但是说实话,住在里面几个月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异状。 甚至后院的水泥平地上,他们还每天晚上在那里喝茶话仙,舍得也在里面跑来跑去地玩。 凶宅一旦有人住过,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小容,你来尝尝,这是今年的乌龙秋茶,我今早去一家巷子里不起眼的茶叶店买的。” 康有鸣在前厅泡茶给花想容品。 闲暇时间,舅甥俩就会碰头,想多一些时间相处。 厅堂里重新布置后,古香古色,康有鸣说和他以前在家时一模一样了。 康有鸣很喜欢这个外甥女,不光因为她长得象姐姐,性格也沉稳大气,很少年轻人身上有她这样的天赋。 最重要的是,俩人是世界上最后的血脉亲人,天然看着对方顺眼。 “舅舅,看来就算出国这么多年,有些年少时养成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呀。” 花想容看着舅舅有滋有味地品茶,笑咪咪地道。 “那是,人都是叶落归根,我也算是回来了。只可惜,回来得太迟了。”康有鸣脸上又有遗憾,“但还好还有你。” 看着花想容,康有鸣脸上颇有安慰。 年轻时喜欢折腾,总以为自己标新立异,甚至胸怀改变家国之志,但是年岁渐长,就会知道,平淡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主基调。 康有鸣现在就想看着花想容好好的。 “舅舅,以后你就不要回去了。之前花明已经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我会再过户给你,你就住下。” 花想容因为房子出过命案,成了凶宅,原本想再买套房子给舅舅住,但康有鸣却拒绝了,说他不忌讳,何况受害者还是他的老朋友,如果真的地下有灵,能来和他举杯对明月,也是一件乐事。 “不用过户,原本也是要给你的。”康有鸣摇头拒绝,“我只要在这住着就行。” 花想容一听舅舅早有安排,想了下,也没有拒绝,毕竟舅舅现在也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嗣。 如果舅舅有孩子,她肯定是坚决过户给舅舅的。 “还有,我在米国也有一些产业,等我回米国,我会找律师,把遗产都写在你名下。 此外,咱们花家,还有一些隐形的资产,我父亲,就是你外公,当年生意做得很大,他是做米行的,所以攒了不少钱,之前这里整条街都是咱们家的,后来解放后,我们家把店铺和生意上交国家,仅留下了这幢宅子。 当然,家里还是留了不少黄白之物。 这里原来应该有一套旧沙发,父亲把部份黄金都镶嵌在沙发里,他原本以为能留在老家里过百年,谁知道时局变化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可惜人不在了,沙发也没能留住。 当然,这还不是咱们家最大的财富,老宅有个地方,你从来没有发现过吗?” 康有鸣说到这里,花想容已经知道了,之前她和纪晓舟买的老宅旧沙发里的黄金是谁的了。 是她外公的。 结果天道好轮回,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 “还有什么财富?” 花想容没有马上和舅舅说这件事,因为她现在被舅舅说的另一件事吸引了。 “来,跟我来。” 康有鸣起身,带着花想容来到左侧厢房,这是杂物间,平时堆着一些锄头、畚箕,也没有人喜欢呆这里。 康有鸣挪开地上的杂物,蹲在地下,捣估了一会儿,然后高兴地说: “找到了,还是没人发现入口。” 就见他在地上找了一会儿,忽然掀起一个盖子,露出一个洞口,能看到洞口往下很深,砌着石头台阶。 “等空气多流通一会,咱们再进去,去找个手电。” 康有鸣吩咐。 花想容的好奇心充分被提了起来,哟,原来老宅和阿里巴巴四十大盗一样,还有一个藏宝的地方呀? “行了,差不多了,进去,我先下去,你在后面跟着。” 过了十来分钟,花想容拿了两把手电进来,康有鸣接过其中的一把,然后道。 第471章 巨额资产 “这是藏什么的?”花想容问。 “以前店铺和生意是上交了,黄白之物也分散藏了一部份,还有一部份藏在这里,更多的这里是一些名家书法字画,还有一些首饰,都是你外公攒下的。 他是成功的商人,信奉狡兔三窟,哈哈,这不是我贬他,他的做派是这样的,所以生意才能这么成功。 我听晓舟说你很会做生意,我愈发相信,你是得了他的遗传。象我和你妈,做生意都不行,我们没有一个继承他的天赋,他一度还很失望。 但后来,他也说过,我们选择读书而不是做生意,或许是我们的幸运,能避过劫难。” “也是。”花想容一想时间,的确对得上。 现在改革开放,是做生意的好时机,她上辈子生意也做得很成功,这辈子更不用说了,她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哈哈,绝不可能止于成为国内首富就心满意足。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做生意,但她好象颇有天赋,一上手就会。 “小容,走,下来。” 康有鸣打着手电,走在前头。 这里应该有几十年没有人踏足了,所以下来时,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灰味。 “还真是没有被人发现。”康有鸣用手电四下照了照,然后走到墙角,掀开一个大的樟木箱子,道,“你外祖父说了,如果有人发现了,上锁也没有用,反而把这么好的箱子砸坏了,所以他也不上锁,就这么放着。” 一股浓重的樟脑味传来,这是樟木箱天然的味道。 花想容凑近一看,一箱子的卷成轴的字画,至少有五六十件,她伸手随便打开一件,看着下面的落款,下巴惊掉了: “舅舅,这是元代画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据说在世间消失了几十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花想容心中震撼。 这幅作品有市无价,考虑到王曦之的《草书平安贴》可以卖到34亿,齐白石可以卖到4亿,乾隆时期的花瓶可以卖到5亿,这幅主图卖个30亿以上也不稀奇。 当然,这是花想容用后世的价格来衡量的。 作为前世的富商,花想容也收集过这些古董字画,所以颇有眼力劲。 光是眼前这幅图,如果是不思上进的人,卖出去就可以躺平不用努力了。 “不错,你还挺有眼光的,一眼就认出这是黄公望的作品。所以说,我们康家真正的财富,不是宅子,不是店铺和黄白之物,而是这些字画,这里随便拿一幅出去,都能惊动苏富比拍卖行。 你看,这是唐寅的画作,这是王曦之的书法作品,这是乾隆皇帝的书法……” “都是名贵的书法作品,外公当年也是很有眼光啊!”花想容赞道。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受别人的影响和左右,现在看来,自己一直被这个素未谋面的外公在基因上左右着。 “这些以后都是你的了,我一把年纪了,流落在海外,也不想娶妻生子,你很聪明得体,得到了外祖父的天赋,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你找个好地方,把这些作品收藏好。” 再看到这些随便一幅都会让世人疯狂的名贵字画,康有鸣心中毫无波澜。 在他看来,这些字画再珍贵,也比不过他的家人。 如果可能,他愿意用这些字画换得家人在侧。 但还好,他们康家还有血脉在,不给花想容给谁? 除了让人震撼的名贵字画,地下室还有两箱的黄金,据花想容估计,按市价至少价值上亿元,四箱白银,也值得四、五百万,另外还有古董,花瓶、瓷碗、唐三彩等,至少也在几十亿的价值以上,当然这是按后市拍卖的价格来算。 “你爸当年娶你妈,也是听说我们康家有钱,你妈很聪明,改革开放后,能做生意了,只拿出最少量的金条给他 毕竟,这么大一笔财富,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全交出去。 你爸没能通过考验,有一点钱就飘了,要不然,他再藏几年,表现好,你妈就会把更大量的财富交给他。 现在这些财富都转交给你了,任你处置,你觉得怎么样对你有利,就怎么用,我不会干涉。 以我的经历来看,世间的财富都是浮云,也都是为我所用时,才最有价值。 最宝贵的不是金钱,是亲人。” 说完,康有鸣叹了口气。 到他这个年纪,已经看破了世间生死,性情大变,世人所追求的,并不是他最看重的。 花想容默默,没有推辞。 她并不会因为接收了这笔财富就改变自己的志向,字画肯定会留着,以后千金难买,前世她也交给了苏富比拍卖行不少的拍卖费,才有了自己的收藏。 现在她虽然缺钱,但是卖了黄白之物变现就够了,这些东西虽然保值,但增值速度远远比不上现在一些投资行为。 “谢谢舅舅。” 花想容很从容地接受了康有鸣的馈赠。 康有鸣倒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花想容这么淡定。 若是一般人,看到偌大的一笔财富,肯定会一惊一乍,说不定会乐得失云了方寸。 但是康有鸣却很欣赏外甥女宠辱不惊。 “小容,这笔资产既然交到你手上,就由你支配了。” 花想容比较震撼的是这些收藏画作的品质,并不是这笔资产所代表的财富。 因为这笔资产虽然价值惊人,但前世她也拥有过更胜于此的财富。 看着这些令世人目眩神迷的资产,花想容心里却有了一个主意。 她对着康有鸣莞尔一笑,道: “舅舅,我有一个想法。” “哦?什么?你说,只要不是破坏,我就会支持你。” 康有鸣道,这是他的底线。 画作的话,不加珍惜,损坏了就是犯罪,毕竟,这些都是不可再生的名家作品。 “是这样的……” 花想容把她的主意一一道来。 康有鸣听了,也很解气,道: “行,我支持你。这个人的心也太黑了,你的想法很好。” 二人商量定,花想容就去做准备了。 次日,她又来到熟悉而陌生的这个所在。 第472章 气死爹 “小容,你还敢来见我?你还是我女儿吗?一步一步把你爸我往坑里推? 真后悔当年生了你。 不,当年就该把你和你那死鬼妈一起弄死!” 一看到花想容,花明脸上浮出怨恨至极的表情,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了父女亲情。 “呵呵,当年你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知道我外公家曾经很有钱?” 花想容早不把他当成父亲,一脸淡定地道。 “知道啊,不是被打成地主了吗?你妈狼狈死了,一个千金大小姐,整天去挑粪,多亏了我帮她,不然早就饿死病死了,哪还能有你?” 花明事到此时,也不避讳了。 “当年,你有看中我外公家的钱吗?花想容故意问。 “当年是看中钱了,没有钱,谁娶一个地主的女儿啊?听说你外公那时候生意做到全国,解放后,把店铺都上交了国家,但是他老奸巨滑,怎么也会有些好货留在手里吗? 你舅舅又早早离开了本县,我猜你外公再怕,也懂得给你舅舅留点家底。 但是按当时的情况,你舅舅根本不可能回来,我以为他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所以就娶了你妈。 没想到你妈还真有点料,手里有五根小黄鱼,当年我做生意,她把小黄鱼卖了给我做启动的本钱。 说起来,我就是这样发家的,所以娶她我也没吃亏。 其实你妈人还是挺好的,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她比林秋琴贤惠温柔多了。 要不是那天被她发现了我和林秋琴的事,我也不会和她离婚。或者她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不会和林秋琴那只母老虎结婚,怎么说夫妻也是原配的好嘛。 你妈还真是,傻得可爱,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给我了。” 说到这,花明“哒”了一下嘴,好象还在回味亡妻对他的好。 “呵呵,你就不要再提我妈多好了,那真是脏了我的耳朵,我妈在地下有灵,都会不安生。” 花想容听了有点想作呕吐的感觉。 “呵呵,你妈当年有多爱我你不知道,我让她拿钱出来,她一下就拿了五条金条,我以为她最多有几千块钱呢,没想到竟然有金条。 哈哈,可怜她这辈子也没有享过什么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她最高兴的时候!” 花明说到这里还得瑟起来。 一副就是要气死花想容的嘴脸。 他知道花想容在意康馨,屡次来找他,无非是想多知道一些康馨的事情。 他从来不知道,花想容这般渴望母爱。 而这一点,现在成了他拿捏花想容的重要手段。 他就是故意说一些康馨不值当的话,来刺激花想容。 这个女儿害惨了他,他哪怕是死,也要让花想容不开心。 果然,花想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花明乐了,这是他悲惨的牢狱生活中难得的乐趣。 “你妈嫁给我,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你想想,她一个地主家的女儿,成份坏到家,如果不是我胆子大,敢娶她,她肯定嫁不出去。 当时村长家里有个傻儿子,看上了你妈,硬要娶她,要不是我花了十斤粮票巴结村长,你妈就得嫁个傻子了。 所以我说,你不要太恨我,你妈嫁给我,是她的福气。” 花明越说越兴奋。 花想容听了脸色却是越来越凉,原来母亲受过这么多苦,她一番真心,却换得花明的花心。 夫妻相处,太多算计就不会有好的结局。 她严重替母亲不值。 看到花想容不高兴,花明却是很高兴,乐呵呵地道: “你是不是很替你妈不值啊?现在知道真相,会不会觉得我才是救你妈的英雄? 如果没有我,你妈现在说不定生了个傻儿子,哪怕活着,生不如死。哈哈!” “花明,你不要太过份!” 花想容一字一句地道。 “不要太过份?谁过份谁了?我对你妈这么好,无非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和我上纲上线,她死了也活该!” 花明恶毒地道。 花想容的脸沉至了冰点,道: “花明,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妈都敲榨够了,她没有油水让你再榨了?所以你就开始放飞自我,在外面找女人了?不用在意她的感受了?” “哟,不愧是我花明的女儿,这么了解我。哈哈,我没白生你嘛!” 花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过,你错了!”花想容忽然笑道,“你以为我妈真的瞎了眼,看不出你是什么人吗?” “嗯?这话怎么说?” 听到花想容的语气,花明嗅到了一丝不对。 “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花想容说着,将一迭照片递给他。 花明不解地接过来,一一翻看了起来,边看,他的脸上的神色越发迷惑。 “这是什么?” “这是我外公的资产,在老宅的地窖里,一直在那里,从建起老宅后就在那里,你住在里面时也在那里,现在也在那里,哦,不,现在我转移了。” 花想容淡淡一笑。 “这……这些是啥破玩意?” 花明有一种自己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些字画你不认得,没文化,我也不怪你,但是这些东西你总认得?” 花想容又递过两张照片。 照片里,一张是一箱满满的金条,一箱是满满的银锭。 “呵呵,假的,谁可能有这么多金条和元宝。” 花明强自镇定地道。 “你说假的就是假的。但是这是昨天舅舅交给我的,一直藏在老宅的地窖里,两箱金子,两箱银子,总价值,按现在的市价上亿?我也不太确定。” “你,你骗人。” 花明脸“腾”地红了。 他费尽了心机,杀人放火开矿,才赚了三百多万,他就觉得自己老子天下第一有钱了。 上亿? 什么概念?突破了他想象力的极限。 “嗯,上亿你就受不了了?你知道吗?如果你当初做生意发财了,还一如既往对妈好,妈是会把这些金条银元宝都交给你的。 只不过啊,可惜,你没有通过她的考验。 你以为她是没有钱的地主傻千金吗?你知道你错失的是最想要的宝藏。” 花想容的话,让花明瞪大了眼睛,脸色涨得通红,但嘴里却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473章 送她进去 花明看着花想容,又看着手上的照片,脖子青筋暴突,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你骗人,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你看到刚才那些字画没有?”花想容轻松地笑着问,谁在意谁就输了。 “那又怎么样?破纸片,有什么好得瑟的?” 花明努力掩饰着眼神里的贪婪,分明是对那几箱黄宝之物充满了向往,还要装着不在意。 “哈哈,破纸片,这是唐寅的画作,这是王曦之的书法作品,这是乾隆皇帝的书法……都是名贵的书画作品,看到这幅《富山春居图》吗?这幅能拍三十亿,其它的书画作品,随便哪一幅拿出来都是上亿的价值,还有古董,花瓶、瓷碗、唐三彩等,至少也在几十亿的价值以上。” 花想容每说一样,花明就倒抽一口凉气。 直到花想容说完,花明嘴张得大大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么值钱?你、你妈当初怎么不告诉我?如果告诉我,我肯定会对她一百个好啊!一千个好!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花明唾沫横飞,心痛不已、痛心疾首。 “呵呵。” 花想容把照片从他手里抢了过来,然后潇洒地转身就走。 “哎,站住,你把照片留下来,我再看看!” 花明悔不当初,一笔泼天的财富,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人最痛的是明明可以拥有,一笔财富放在眼前,却又错失了。 花明扼腕不已。 这样的痛,比女儿背叛的痛更痛! “啊……” 在花想容身后,花明发出了一声狼嗥般的惨叫! 这是一笔可以马上让自己变成全省首富的财富,甚至有可能排入全国前一百名的财富榜的财富。 花明一想到自己营营碌碌,甚至手上沾上了人血,结果换来了牢狱之灾,原本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迈入人上人行列的,他怎么能不痛心疾首呢? 花想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身去见了林秋琴。 同样的一幕也在林秋琴面前上演。 当林秋琴知道康馨原来手握巨额财富,而且这笔财富还曾经毫无难度地放在自己面前,任她取予,她却错过了。 林秋琴的表现和花明差不多。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和财富擦身而过的痛苦,比任何痛苦更加深刻,难受! 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想起他们错失了轻松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就象有一柄刀插入他们的骨头缝里狠狠搅动,痛彻骨髓。 “痛快!”走出看守所,看到在外面等着自己的舅舅,花想容道,“看到他们难受的样子,总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康有鸣点头:“对他们来说,财富就象手中的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舅舅,谢谢你。” 花想容再次看到血脉的伟大。 康有鸣会把这么一笔花明看了都寝食难安的财富交给她,还这么信任她,没有任何附加条件,都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说这些干嘛。我才是最开心的,找到了你,看到你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欺负你的人,都要狠狠还击。以后有了依傍,你就不用再看任何人脸色。” 康有鸣正色道。 “放心,舅舅,我会努力的,也不会光躺在先人的功劳簿上睡大觉。” 花想容自有思量。 回家,老宅,康有鸣和花想容相对而坐,喝茶看鱼。 康有鸣买了十几条金鱼,品种普通,但在玻璃鱼缸里活泛地游动着,给宅子带来了生机。 “碰碰”,老宅的门被敲响了。 花想容去开门。 门外,是一脸恨色的花想月。 “哟,你出来了?” 花想容淡淡地道,只是掀眼皮看了她一眼。 花想月面色苍白,头发蓬乱,有的地方都打结了,身上也有一股禁居久的异味,闻着好几天没洗澡了。 “花想容,我要杀了你!” 花想月说话间,手中闪出一柄利刃,冲着花想容的肚子刺了进去。 花想容捂着肚子躺下了,鲜血从她手指缝里流了出来,十分吓人。 “杀人了,救命啊!” “快来人,这里有个疯女人!杀人了!” “快报警啊!有人被杀了!” 一时间,四下乱纷纷的。 康有鸣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赶紧跑了出来,结果就看到花想月被人制住,而花想容则躺在地上,身下泅出一滩鲜血。 “小容,小容!” 康有鸣从地上抱起花想容,急切地道: “有车吗?谁有车?把她送医院。” 这时候没有122,没有110,只能自己往医院送。 “我有货车,可以吗?” 一个小伙子站出来。 “行。” 上车后,康有鸣急坏了,看着花想容苍白的脸,正难受间,花想容却睁开了眼睛,看了四周,见没有人,便道: “舅舅,别担心,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真的没事?”康有鸣松了口气,随即明白了什么。 “嗯。” 花想容没想到花想月会出手伤人,一时没有防备,但就在闪避的一瞬间,她脑子浮起了一个主意,花想月想来害她,就不要在外面蹦哒了,于是她只是稍稍躲了躲,刀锋从她腰侧擦过,挨了一刀,但这下花想月就得蹲大牢了。 “你这孩子,这也太危险了,要想处理花想月有一百种办法,何必以身犯险呢?” 康有鸣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吓了一跳道。 花想容赶紧诚恳地道歉:“是的,我是冲动了一些,当时电光火石间,来不及多想,瞬间做了决定。” “哎,事情都这样了,那就按你想的做。” 康有鸣不能让花想容白白挨了一刀。 送到医院后,警察也赶来了。 医生说是轻伤。 警察给花想月做出了刑事拘留的决定,她故意持刀伤人,罪名很重,至少三年牢狱之灾。 监狱会教会她做人。 花想容腰部的伤口被缝合好了,纪晓舟也从深圳赶回来。 和康有鸣一样,纪晓舟也是一阵后悔,连连说花想容不该拿自己的命去博。 “是我考虑不周。” 花想容看到他们担心,赶紧安抚。 但说实话,她一点也不后悔。 第475章 苟活 但是不管怎么样,花明要从监狱里全身而退是绝无可能了,就算没有杀人的案件,他那些行贿的、还有煤矿的案子,也够他喝一壶了。 由于康馨的案件和花明有牵扯,花明的案子不能定下来,林秋琴也就在监狱里苟活着。 当然,这对夫妻俩来讲绝不是好事,因为监狱里面的生活,也就是基本底线地活着罢了,和从前他们的荣华富贵日子相比,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实在是折磨人。 再加上花想容拿康家的家产刺激了他们,二人更是懊悔不已,最生气的是: 为什么偌大的财富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却眼睁睁地没有发现,拱手送还给了康家。 如果早发现这笔财富,他们就可以停止罪恶的举动,不用花那么多人命代价,就能成为巨富,甚至可以逃到国外去过上富贵逍遥的生活。 每天生活在监狱里,捱着世上最难捱的时光,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懊悔,比生活在地狱中更加痛苦,这对他们来说,是最为难受的惩罚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也不可能因为案件进展缓慢,要等案件结果就一直不回深圳,一来花想容要上学,二来深圳那边也有大量的工作要处理。 所以花想容和纪晓舟商量之后,便邀请康有鸣一起到深圳生活一段时间。 因为他是独居一人,如果在新容生活,虽然是祖地,但现在没有什么亲人朋友,难免感觉孤儿。 康有鸣听了,倒也愿意,一来是想和花想容多多相处,增加感情; 二来花想容告诉他,她在深圳买了一栋别墅,想要对地库进行标准化的装修,把外公的遗产,尤其是那些画作放在那里,更好的保护那些画作和古玩陶瓷,花想容这方面不太懂行,需要康有鸣去监工。 而且深圳离香江近,康有鸣可以去香江拜会以往的老朋友、老同学,他的老朋友、老同学也可以过来拜会他,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康有鸣稍一考虑,便欣然同意了。 他们在老家至少耽搁了三个月的时间,其间花想容也向学校请了假。 还好,学校是2月开学,到3月的时候也就多请了一个月的假,没有超过可以请的假期,也不用为此申请留级。 雅各布在大年初五的时候,就如约来找纪晓舟,通过他的牵线搭桥,考察合格后,和于桂的罐头厂签了外贸合同。 于桂多了一个这样的大客户,每年又多了近百万元的收入,罐头厂顿时甩掉了亏损的帽子,一跃成为新容县的创收纳税优秀企业。 而作为引进外资的一大功劳,这笔账自然又记到了司副的头上。 司副自是对纪家的企业更加上心了。 这时候法制在逐步的健全中,富裕之后,难免会被一些不法分子惦记上,不时有敲诈勒索的现象发生,有些先富起来的企业主都吃过亏。 但是纪家的企业却从没有这种现象发生,究其原因,也是司副的暗中保护有关系。 纪晓帆的马桶陶瓷厂生产线也在年初终于建成投入生产。 由于坐拥高品质的瓷土矿资源,生产出来的瓷具质量上乘,很受顾客的欢迎,有很多厂商找上门来,想要让他做贴牌马桶。 就是纪晓帆生产马桶,然后贴上对方厂子的名字,其中不乏一些国内着名的厂商,但是纪晓帆都不为所动,他想做自己的品牌企业。 国内的房地产业此时正在逐步升温,也带动了装修建材市场的发展,纪晓帆转型为生产马桶的企业适逢其会,加上他的马桶质量好,价格不高,正好迎合了市场的需要,生意也变得红火起来。 纪晓帆听了花想容规划的建议,除了生产平价马桶,又开始上高端马桶项目。 其实这么多年,马桶万变不离其宗,基本的功能和形状都不会变,但重要的是外观设计的高级感和品质感要突显出来。 花想容又让纪晓帆攻研智能马桶盖项目,这是现在国外开始流行的马桶配套产品,国内还没有人引进。 纪晓帆依照花想容提供的设计思路,又到大学里请相关的专家进行了设计研发,研制出了国内第一代智能马桶盖,占据了高端客户的群体。 新容县老城区改造已经基本完成,进入了绿化、土建、装修的阶段。 纪家在老城区重建后的新区买的房子也在进行装修,估计再有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因为花想容的老宅康有鸣这段时间在住,因此纪家的人年后也没有去住老宅,重新搬回乡下房子里,依旧过着每天上班往返的生活,等新房子装修好,他们就会搬到新房子住,所以倒也不急。 有一天晚上,纪晓舟和花想容聊天,说起警察曾经说过的海外举报电话,纪晓舟说了实话,说那应该是雨荷打的。 “雨荷有这么勇敢吗?” 花想容听了倒是有些意外。 “她胆子不小,你想想她那天晚上看到花明把尸体运到库房的场面还能睡着,真是不得不佩服她胆太大了。” 纪晓舟对妹妹的胆量也感到意外。 “那她扳倒了花明,还想不想回来?”花想容问道。 她了解纪雨荷的心理,在家里受了挫折,有机会出国当然出去,而且在这个年代,出国意味着享福,会被大家高看一眼,能满足她一度极为失落的心理。 纪晓舟摇摇头,说:“雨荷所幸命大福大,她现在在新加坡挺好的,对象也找了,她过年时有和我打过电话,说她以后会留在国外发展,不想回来了。” 纪雨荷倒是痛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她在花明那里吃过亏,恨他,趁机落井下石也是正常的,但也成了扳倒花明的一大助力,虽然功不抵过,但也勉强平复了花想容对她的怨恨。 在老家把基本事情处理清楚,纪晓舟和花想容、康有鸣三人便乘飞机回到了深圳。 到了深圳机场,纪晓舟安排公司的司机过来接人。 康有明这才发现,自己外甥女在国内的生活过得挺滋润的,竟然买了在国内视为顶级豪车的奔驰车。 第476章 不错的“小生意” 康有鸣和花想容相认的这段时间里,因为处理一系列的事情,手忙脚乱,根本来不及深入了解花想容的生活,只知道她在做小生意,生意做得还红火。 看来这“小生意”规模还不错,难怪花想容在巨额的财富面前显得那么镇定从容。 外甥女有独立自主生活的能力,康有鸣当然高兴,当车子开到了香蜜湖别墅时,康有鸣更加意外了。 没想到,自己的外甥女竟然是住别墅的。 其实,这也是花想容在别墅装修好后第一次来。 他们在过年前买下这栋别墅,纪晓舟便已经请了装修队着手装修,资金充足,请的人多,所以装修的进度很快,三个月就装修完成了。 当然,新居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的,地面的绿化草坪都是新的,草坪间还留有缝隙没有长实,新种的绿植也显得有点蔫…… “舅舅,房子是新装修的,本来还想多放一段时间再搬进来,但是既然咱们一家团圆了,还是住在一起比较好。” 纪晓舟在新宅前对康有鸣介绍道。 “很好,你们年纪轻轻,没有靠谁,就能够打拼成这副光景,已经很让我佩服了。” 康有鸣很欣慰地道。 他打量着这栋别墅,很满意,别墅的大厅前面就是香蜜湖,坐在客厅里,透过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湖景,边喝茶边闲坐,不知道多惬意。 纪晓舟请了三个人手来维护别墅,一个是园丁,打理植被绿化,一个是清洁阿姨,负责打扫卫生,一个是厨房的主厨,负责一日三餐。 主厨曾在五星级酒店做过,所以不管是做家常菜还是大餐都不在话下。 另外,他又从保安公司请了男女两名保镖,男的跟着他,女的跟着花想容。 现在这年头,一些抢劫绑架的案件时不时发生,就连香江首富的儿子也会被绑架。 纪晓舟自己倒是不是特别担心,但毕竟花想容是个女人,又长得年轻漂亮,开着豪车,万一被人盯上了,那就不妙了,所以就请了人来保护她。 正好,这个年代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许多保安公司应运而生,在生意伙伴的介绍下,纪晓舟就高薪请了两个靠谱的保镖,平时他们还各种兼任二人的司机,接送自己和花想容。 看到这阵仗,康有鸣知道花想容在深圳的生活过得很好。 姐姐虽然不幸早早过世,但女儿却过得挺幸福的,康有鸣心中终于放心了。 在新家四处参观后坐定,花想容告诉康有鸣,他们在香蜜湖买下了另一栋楼王,就位于香蜜湖核心的别墅,也是sz市植被最茂盛、含氧量最高的那栋。 花想容打算交给康永鸣去策划装修监工,方便放置那些艺术珍品。 至于黄金,她打算置换成货币,准备接下来的大动作。 花想容坦诚地和舅舅交流这些动向,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康永鸣到了国内一段时间,发现国内社会秩序稳定,商业呈现蓬勃繁荣的景象,已经是到了又可以做生意的最好时期。 所以听了花想容的想法,他自然表示极力赞同。 金条放着倒是不会贬值,但是却不能快速地实现财富的增长,金子只有变成流通的货币,进行投资,才能够产生更大的收益,他也赞成花想容把金条换货币的想法。 还好这个时候监管较为宽松,而且社会上也有各上办法将金子换成货币而不引人注目。 花想容最终将所有的金条都兑换成了现金,差不多有3亿元左右。 多花想容拿了1亿元给康有鸣,作为他在国内的花销,剩下的2亿元,她则另有妙用。 花想容把香蜜湖自己边上的别墅也买了下来,写了康有鸣的名字,让康有鸣居有其屋,然后把所有商业贷款还清,为喜来屋上市做冲刺的准备。 花想容一边上学,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这些事情,忙而不乱,井井有条,时间管理能力非常出色。 她从老家回来复学后,宿舍的舍友很关心她,问她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晚才上学。 花想容便说在老家过年不小心受了点皮外伤,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说着还把腰腹部位的缝痕给室友看,大家也都相信她,纷纷表示她真是福大命大,没伤到要害,这件事就此揭过。 花想容也无意把旧日的生活带到现在的新生活中来,而且同学们天南地北,个个都离她老家老远,现在咨询不发达,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她在老家发生了什么。 因此,此事能揭过,花想容也不会再提。 有一次,花想容去学生会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大家在议论林霞。 “你说的是那个喜欢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林霞吗?” “是啊,就是她,人长得挺好看的,清清秀秀,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说起别人的坏话来那么带劲。” “我觉得她是嫉妒,尤其她特别喜欢说花想容的坏话,人花想容长得多好看呀?” 大学的同学也不是傻子,尤其是九零年代的大学生,都是千里挑一,智商过人,很容易猜出真相。 “也是,花想容同学最倒霉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地被人家在背后泼脏水。” 花想容无意间听到,觉得好惊艳,同学们的智商真是感人。 花想月因为入狱,自然是退学了。 不过,花想月脾气太暴了,直接上门动手,想要威胁花想容,如果不是这样,花想月也能够平平安安的来上学,靠着那50万元,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花想容的天赋极高,虽然一个多月没上学,但学习一旦进入状态,便很快赶上了其他同学的脚步,很轻松的能够应对新一学期的学科。 与此同时,喜来屋在全国的加盟连锁店也在继续火爆地推进中。 花想容充分深谙广告在当前对商品推介的巨大作用,花费了五百万的巨资,在各大小媒体投放广告。 做到了电视台有影,报纸上有名,杂志上有故事,让喜来屋的名气不断超越前一个巅峰。 再加上周星星电影的加持,喜来屋已经成了国内一线的高端烘焙品牌。 第477章 纪晓舟创业 喜来屋在全国的连锁店已经突破了300家,光加盟费就占了喜来屋营收的三分之一,达到了900多万元。 夫妻二人名下直接投资的100家喜来屋连锁店,一个月的纯利润都在5万元以上,一年纯利润能达到500万。 而其他的300家店,他们除了加盟费之外,还能够分到两成的利润,一共也是300多万元,一年的纯收入就能够达到1000万元以上。 这样的收入在这个年代算不上好得离谱,但也不容小觑。 不要说是这个年代了,放到后世,哪一家企业一年能年收入1000万以上,类比现在的物价情况下,有这样的利润就可以像螃蟹那样横着走了。 毕竟,人的物质消费能力是有极限的,一个人再饿也只能够吃饱一个肚子,再困也只能睡一张床。 当然,房子是可以无限购买的,只要你有钱。 只是这些物质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说1000万已经能让一个人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活得很舒服了。 过去纪晓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知道妻子继承了康家外祖的遗产,价值可能达到30亿左右时,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当然,不是受到打击的不好,而是觉得自己的生意版图还必须再扩张,才能够配得上花想容。 花想容从来没有这种配得上配不上的想法,他们两个相识的时候都是处于微时,两个人都在最艰难的关口挣扎,但二人互相扶持,不离不弃。 尤其是纪晓舟,花想容经过两世的见证,她的心里只有他,花想容永远不会有纪晓舟配不上她的想法。 花想容虽然不知道纪晓舟这些想法,但是发现他投注于生意上的精力更多了,忙得有时候连周末也见不到人影。 一个周末的晚上,两个人难得坐下来,花想容泡了一壶大红袍,屋里的电视开着,音量调得很低,正好给屋里增添了几息热闹的气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看电视,边喝茶边聊天,惬意无比。 纪晓舟说了自己的盘算,他说喜来屋还有两年才能够符合三年盈利的标准,届时才能准备整合上市,但现在他已经发现了,全国各地的房地产都有启动的趋势,他想成立房地产公司,以深圳为大本营,经营一家能上市的房地产企业。 而且他经过考察,发现现在房地产的盈利模式简单又粗暴,大家无非都是先拿出一笔启动资金买地,然后预售,再从消费者手里把钱套现回来,把这笔套现的钱投入楼房建设中。 也就是说,其实整个发展的过程中,只需要一笔拿地的钱,其他的都是在用别人的钱生钱。 如此一来,资金量不大,但是利润却又十分可观。 花想容见他琢磨得很透,没表示反对,再说房地产业发展的节点都在她心里,有她加持,也不怕房地产公司走偏。 于是花想容道:“现在生意还是挺好做的,你能抓住这个黄金发展的当口,也争取做一家百年企业,你要是做房地产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把好质量关。 居者有其屋,这是咱们老百姓几千年来的朴素想法,一旦花钱买房,基本上都是用上一辈子的积蓄,咱可不能用差的质量来骗人家的钱。” “这个我懂的,咱们是农家子弟,知道赚钱不容易。” 纪晓舟郑重点头。 他本身就是建筑专业的,虽然后面没有去上学,但是前面两年也学到了一定的基础和理论,今年他拿到了毕业证书,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一名大学生了。 纪晓舟同届的校友和之前的校友都基本上分布在设计院和建筑公司这方面,他要召集人马并不为难。 何况他的老师戴教授也是业内有名的设计师,如果能请他来作为技术总监坐镇、指导,那公司的业务肯定没有问题。 如果说做喜来屋,纪晓舟算是走了一条岔道,作为建筑业的本行,反而是他的主赛道。 花想容知道纪晓舟有这个想法,当然全力支持。 不过,他接下来也会更忙,要接手喜来屋的业务事宜,要筹办房地产公司……两个人就着未来的发展,谈了很多。 纪晓舟是个立说立行的人,在和花想容沟通交流这个想法得到支持之后,他就开始着手筹建云想房地产公司,同时把老家那个云想房地产公司列下麾下。 因为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资金基础,云想房地产公司不缺乏现金支持,成立筹备进展很顺利。 云想房地产公司很快就用重金聘请到了一大批业内叫得响的设计师等专业人才。 能够把这些设计师请到他公司,当然离不开他之前在大学里的人脉,尤其是戴教授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戴教授欣然成为云想房地产公司的特别顾问。 戴教授很给力,还给纪晓舟推荐了数10名得意门生,都是纪晓舟以前在天野大学的师兄师姐们。 “晓舟,我给你推荐个人,吴宝华,他是五年前毕业的师兄,以前也是我的得意门生,现在在东北一家建筑公司上班。” “好的,戴老师,他有什么突出的才华吗?” 纪晓舟接到戴教授的电话,心里也是暖暖的,老师就是老师,全方位地替他考虑。 “今年鲁班奖评奖结果刚出来,还没有向外界公布,他是今年鲁班奖的得主。” 戴教授说,吴宝华在东北一家国企上班,工作十分稳定,要说动他不容易,在想挖他时,戴教授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被他委婉拒绝了。 戴教授很遗憾,但还是告诉纪晓舟,说如果能够挖到吴宝华,公司设计方面的团队就有了主心骨。 吴宝华现在在东平吉林建设局下属的一家企业五建公司上班,编制属于国企,工作稳定,估计是因为这样才不想跳槽。 纪晓舟一听戴教授力茬,便决定亲自前往吉林去挖人。 纪晓舟此行要出差好几天,便带上了花想容。 花想容最近经历了人生中的大悲大喜,情绪其实一直没有完全缓过来。 第478章 鲁班奖得主 花想容用了两世来寻找母亲的下落,结局让她失望,但凶手竟然是她父亲和继母,这放在一般人的心理上都是难以承受的,甚至会崩溃。 但还好,花想容是经过两世磨练的人,什么样的悲喜都经历过了,也曾经失去过最爱的人。 有这样的经历,所以花想容显得挺坚强的,外表看上去波澜不惊。 只有纪晓舟知道,花想容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丝幻想,幻想着母亲能够和她团聚,她能享受一下母爱。 现在这个梦想彻底破灭了,花想容却一如既往地人前人后若无其事,纪晓舟反而觉得不对。 花想容心中的郁气没有发泄出来,所以出差带上她,看看不一样的北方风景,或许能缓解一下她的情绪。 接到纪晓舟的邀请,花想容便欣然同意了。 此时正好是暑假,出门也不用找学校里请假,没有心理负担,两个人就买了飞机票,径直前往吉林。 作为北方城市的吉林,下了机场,感觉环境就和南方眉清目秀的样子不太一样。 两个人找了间酒店住下来,吃了个简单的午餐之后,就出门去找吴宝华。 吴宝华在五集集团上班虽然很稳定,但应该说是穷得稳定,一个月只能领107元的工资。 不过北方人的观念大体都重视体制,觉得在体制内上班才叫做有正经工作,哪怕体制内再穷,领的工资再少,那也是人上人。 至于做生意什么的,除非开大公司当总经理、老板,要不然在他们眼里都是小摊小贩,算不上什么正经的工作。 说实话,人前人后,大家心里都有鄙视链,不会当面说出来罢了,但当事人也心知肚明。 因此在这样的氛围下,如果有一份体制内的工作,也很少有人会轻言辞职。 吴宝华正是这种情况,他到南方上学受了一些熏陶,心里对这份工作倒也不是特别看重,只是父母年纪大了,又要面子,自然是不会让儿子放弃这么稳定的好工作。 何况儿子也有点年纪了,正处于找对象的关键节点,如果没有工作的事传出去,没有一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他。就算有人愿意嫁,也是条件特别差的,没工作的。 培养出一个大学生,就是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要工作去公司上班,在父母眼里就是大逆不道。 吴宝华深知父母和周围人的看法,所以戴教授打电话邀请他去深圳加盟纪晓舟的公司时,他就婉拒了。 纪晓舟本人他是不认识,只是听戴教授说是他的学生,有几分亲切感,拒绝之后,戴教授也没有再来说这件事,所以吴宝华对这件事也没有很上心。 他在五建的设计院上班了,根据上级的需求设计出的城建项目拿到了鲁班奖,这让他惊喜的同时,对自己的能力也有了信心。 毕竟鲁班奖是国内含金量很高的奖项,证明了业内对他能力的认可,何况他年纪还这么轻,拿到这个奖,业内已经称他为奇才了。 不过,对能力认可是一回事,在单位讲的就是集体意识,拿到鲁班奖之后,科室领导定义为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对上头发的500块的奖金,科室主任自己领了200,剩下的300由同个科室的6个人平分,吴宝华也分到了50块的奖金。 大家拿奖金的时候,都说这是科室设计拿的奖,没有人提他的名字,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奖项主要的执行者是吴宝华。 单位就是这样,讲究的是集体意识,容不得你一个人风光。 吴宝华工作几年,深谙在科室里的相处之道,所以他也没有吱声,大声宣扬自己。 但他内心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够满足,整个设计项目,他一个人跑前跑后,从创意到具体的绘图、各种参数的把控、材料的选择。都是他一个人不眠不休,花了两个月才完成的。 其他科室的同事其实根本没有帮忙,有些还冷嘲热讽说他为公家干活干嘛这么卖力,拿了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吴宝华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的工作,同时也是不想浪费国家给自己的薪水,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 他以为他不会像周围的同事那么颓废,但是真的拿到奖项,分到50块奖金之后,见没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领导也没有给他直接的表扬,吴宝华还是若有所失。 毕竟,这是他花了那么久的心血,做出来的成绩,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个人是服从于集体的,他只能将50块钱揣进兜里,怏怏地回家。 下班之后,吴宝华骑着那辆父亲传承给他的,除了铃铛不响,全身都响的破自行车去菜市场买菜。 50块奖金算是意外的收入,可以改善生活,他打算买两斤五花肉,买点虾和鱼回家给父母打打牙祭。 他父母是国营单位企业退休员工,一家三口住在单位分的筒子楼里,房间不大,只有30平方,沿墙横竖放两张床,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居所。 筒子楼没有厨房,做饭就是走廊上安和的一个煤球炉。 屋里也没有卫生间,上厕所必须去楼下公共的卫生间。 还好的是,住在这里所有的人环境都是一样。 一到中午做饭的时间,楼道烟熏火燎,都是饭菜的香味,让邻里间关于吃食的沟通也很畅通,今天谁家吃什么,都是一目了然。 吴宝华家过得比较清贫,他的母亲有糖尿病,需要长期吃药,父亲也是高血压,做不得重活,退休后就在家里颐养天年,不能象别家老头老太太一样,还出去兼职做个门卫啥的。 所以吴宝华现在是一家人的顶梁柱。 虽然父母都有退休金,但是企业的退休金很微薄,他们还想攒起来给儿子娶媳妇用。 国人没有另外生财的门道之时,通常就会对自己下手,最直观的是从嘴里抠省。 因此,吴家双亲十分苛刻自己,三餐基本上吃的都是清汤寡水,很少沾荤腥。 筒子楼里大家都知道吴家很穷,穷得很稳定,三餐都是炒土豆丝、炒青菜、咸菜,很少见到肉食。 谁也不知道,在他们中间出了一个鲁班奖得主。 第479章 诚意满满 就算知道了,晓得鲁班奖得主只值50元,估计也是不屑一顾的。 吴宝华拎着肉和鱼虾回家的时候,他母亲正打算炒菜,一看到儿子拿回来的菜,不由得很心疼,说: “儿子,买这么多肉,你想干嘛呢?多费钱呀,现在是夏天,咱家又没冰箱,吃不完会坏的。你要买不能一次买一点就好吗?” “不放了,一顿吃掉,我今天就是买来给你们吃的,也该补补了。” 吴宝华听母亲说话,心里就发酸。 “哟,宝华妈,看你儿子多孝顺,懂得买好吃的给你吃,你也别说他了,一个月一点工资,能有这份心也不容易了。” 邻居在边上看了道。 宝华妈虽然心疼买鱼买肉的钱,但是也要给儿子撑面子,就笑道: “是啊,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让我们操心,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孝顺。” “呵呵,不过宝华妈,人家说学建筑设计的如果去南方能挣大钱,你怎么不让宝华去南方赚大钱呀?” 都是邻居,谁不知道谁家里的情况,大家也知道吴宝华家经济不好。 “去南方那不是企业嘛,给资本家打工,我们家宝华肯定是要留着大集体上班,工资少是少了点,但是稳定,要找对象也方便。 对了,张佳妈,你有什么合适的闺女给我们家宝华介绍吗?” 说着说着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吴宝华无奈,他家那么穷,养家糊口都困难,还娶老婆?还要生孩子?他真是有点不敢想了。 这时,他又不由的想起戴教授的那个电话和提议,说实话,现在他还真的有点心动。 因为戴教授说了,都是自己师兄弟,不会亏待他,会给他很高的薪水。 如果有有很高的薪水,眼前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了? 但是吴宝华知道,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 如果他说辞职,一个糖尿病一个高血压,还不被他气死? 只要父母一说不吃药,他就得妥协。 果然,聊天中,母亲依旧处处透露出有稳定工作的优越感,对张佳妈介绍的开店的小姑娘不满意,嫌弃人家没有工作。 “宝华妈,人家一个月能赚1000多了,你家宝华一个月才赚100多块,人家赚的是宝华的10倍,就这你还不满意啊?” “10倍是10倍,还不是个开店的?我们家宝华是正经的本科生,国营企业,稳定的铁饭碗。” 张佳妈听了,道:“唉,那算了,没得谈。” 张佳妈不好意思说:就你们家境,人家姑娘看得上看不上还不好说呢,你就这么嫌弃人家了。 纪晓舟和花想容到吴宝华单位时,二人也不先进去,和门卫先聊了聊。 门卫要盘查他们的来历,纪晓舟只说是吴宝华的校友,正好出差经过,来探望他。 门卫大爷对吴宝华有印象,笑道: “这小伙子人不错,挺实干的,前几个月每天晚上都加班到1十一、二点,下班就他一个人忙到深夜,我问他为什么加班那么晚,他说设计图纸要拿去参展。 后来我听说他拿了个什么鲁班奖,单位还给他发了50块的奖金。 小伙子挺有能耐的,就是家庭条件不太好,到现在也没找对象,,听说他爸高血压,他妈糖尿病……” 门卫大爷絮絮叨叨地一一道来,难得有人愿意和他聊天,态度还这么好。 纪晓舟和花想容都是那种长相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人,能耐心听大爷唠叨,大爷自然也愿意说。 只是吴宝华肯定不会想到,他的家庭情况竟然被门卫大爷暴露给了纪晓舟,让他一来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事实上,一个单位里门卫保安才是单位里的包打听,你以为人家不清楚你那点事,其实人家心里都明明白白的。 一番聊天下来,纪晓舟和花想容都对吴宝华现在的生活处境有了了解。 但听说吴宝华拿了鲁班奖,才得了50块钱的奖金,花想容表示难以置信。 但纪晓舟知道这也是单位里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毕竟单位里讲究的是大集体的观念,不会突出你个人的荣誉,而大家也习惯了这样的行为。 聊着天,门卫大爷指着外面进来小伙子说: “哟,你们要找的人来了,这不是宝华是谁?” 纪晓舟赶紧迎上去说:“宝华学长,你好!” “嗯,你是?” 吴宝华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但却又透露出一股成熟稳重劲的小伙子,说话的语气貌似和自己很熟似的,但一时对不上脑子里的任何熟人形象,不由有些茫然。 “我是纪晓舟,你的校友,咱们是同门师兄弟,都是戴教授的学生。” 吴宝华一听纪晓舟的自我介绍,赶紧道: “哦,原来是你。”吴宝华一脸意外,“你不是在深圳吗?怎么来吉林了?” 戴教授有和他说过纪晓舟的情况,但吴宝华没想到纪晓舟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特地来找你。”纪晓舟也不客气,径直把目的说出来,不和他打太极了。 吴宝华一听纪晓舟这么说,顿时猜到他几分想法,有点意外,他没想到为了他,纪晓舟会从深圳特意过来。 “啊?这样啊,你也太辛苦了。” 吴宝华呐呐地道。 纪晓舟说:“宝华师兄,你下午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有的,你等我一下,我去和我们科长请个假。” 吴宝华既是知道纪晓舟的意思,有些事情不好在单位里说,还是去外面说清楚,毕竟纪晓舟大老远从深圳飞过来,又是他同门的师弟,置之不理也不象话。 于是他去找科长请了个假,才和纪晓舟、花想容一起出去外面找了个咖啡馆坐,方便谈事。 他们一坐下,服务员就问他们要点什么咖啡,吴宝华一看价目表,一杯咖啡要10块钱,心里不由得一疼。 他拿了鲁班奖,才被奖励了50块钱,三杯咖啡就去了30块,一下子奖金过半没了。 当然,他再心疼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在自己的校友面前抠门也不对,会让人笑话一辈子的。 吴宝华点了三杯咖啡,等服务员端上来,他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昂贵的咖啡,咂咂嘴,道: “晓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480章 条件丰厚 “我的来意你可能也清楚了,上回戴教授有和你打过电话了?但是他说你拒绝了我。 这也不奇怪,我知道要说服你去深圳不太容易,你在这里工作稳定,去深圳那里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还有竞争的压力。 但是,我还是诚恳地来邀请你,请你一起去加入我的公司。” 说实话,若是单从诚意上来讲,纪晓舟特意从深圳飞到这里,心意真是没得挑。 但是从长远的前景来看,吴宝华晓得,父母还是会担心私人企业不稳定,去做个3、5年的,万一倒闭了,那怎么办? 不用和父母沟通,吴宝华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都知道父母会怎么想。 诸多的担心,让吴宝华根本不可能辞职。 纪晓舟看出他的为难之处,笑道: “宝华师兄,你可以说一下你的想法和顾虑,我都可以一一为您解答。” 花想容一直在边上安静地听着,她长得端庄漂亮,颜值在美多数不胜数的东北,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一听花想容是纪晓舟的妻子,不由得也心生羡慕,自己这个学弟年纪轻轻就能办公司,还娶了一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子做媳妇,真是天下男人的梦想。 吴宝华笑道:“晓舟,其实你也懂,我和戴教授也说了原因,我父母希望我留在体制内,工作稳定,他们觉得去私企不稳定,然后也怕不长久。” “宝华师兄,我还是跟你谈一下我们公司的发展规划。” 纪晓舟侃侃而谈,思路清晰,条理清楚。 花想容发觉纪晓舟一旦谈到专业,便如数家珍了。 工作中的男人特别有魅力,看到纪晓舟眉飞色舞的样子,花想容也不由得动容。 “怎么样,这是我们公司的发展蓝图,当然我不是画大饼,其它不用谈了,现在我来谈谈如果你到我们公司,我们要给付的报酬。” “好。”吴宝华点点头,反正听听而已,他肯定是不会去的。 之前戴教授有说过纪晓舟会给他高薪,具体多少吴宝华也没问,反正是不可能去,他也就不想问了。 再说了,能高到哪去? 他现在100元出头的工资,纪晓舟最多给他500,顶天了1000元算是很高了,这是吴宝华依据周边去南方高薪的传闻推断出来的。 但是又能怎么样? 就像父母说的,干个一两年公司破产了,那他这辈子不就没着落了吗? 不知不觉,吴宝华都没有发现,他的思维里已经烙上了父母的思想。 看吴宝华的表情,纪晓舟也知道,他只是耐心听自己说话罢了。 纪晓舟也不着急,他微笑道: “我打算给你年薪10万元,并配一辆价值20万元以上的车,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5年后只要你还在公司工作,车和房就全部都转入你的名下。” “啊?这?”吴宝华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价值十万年薪的一天。 他原来设想最好的年薪无非是一万多元,纪晓舟给的年薪,大大超乎他的想象。 不过,还没完,纪晓舟继续道: “除了年薪,另外,如果你设计的项目能获得国家级的奖项,还有不低于10万元的奖励,如果拿到国际大奖,则重奖50万。 除此之外,在公司工作满一年之后,我们就会给你发放公司的股权,让你参与公司的成长,收益会进行分红。 公司的目标是成为上市企业,公司之后也会发行一部分原始股给内部的职工,让大家共同参与公司的成长,如果公司能成功上市,通过原始股,最少也有上百万的收益。 当然,这是未来的发展前景,但我可以保证,平时在公司里,一年也能达到15万元以上的收入。” “啥?这么高?”吴宝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年15万? 一年如果能赚15万,他在这里需要工作100年才能赚到,如果要攒下15万,则要不吃不喝100年才能达成。 而纪晓舟给他许诺的是一年15万以,而且象拿到鲁班奖还会再给他奖励至少十万元,而不是区区的50块钱。 吴宝华一算这笔帐,心头有一股火苗“腾”地一下子就点燃了。 “还有,你到深圳,我会给你一笔安家费5万元,这是公司送你的入职大礼包,方便你搬家的费用,以适应深圳的生活。”纪晓舟道,“如果你愿意跳槽,成为我公司的一员,这笔钱现在就可以给你。” 纪晓舟挖人是很干脆的,那就是一个字:给够对方足够的报酬,人尽其值。 吴宝华陷入沉思中…… “而且,你知道深圳是全国发展最好的大城市之一,活力无限,有更好的生活环境医疗条件,你的父母现在身体不好,你也可以带他们到深圳生活,到好的医院给他们最好的治疗。” 纪晓舟打感情牌。 “深圳那里冬暖夏凉,四季宜人,很适合老年人生活。” 花想容这时在边上也跟了一句。 吴宝华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无动于衷。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等吴宝华再走出咖啡馆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十分亢奋。 他手里拿的是一纸工作合同,手上的大信封里装的是5万元…… 走出咖啡馆,冷气消失,外面的热浪扑面而来,吴宝华不由得脑子一激灵,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像做梦一样签了云想房地产公司的合同。 纪晓舟的优厚条件,一下子打破了吴宝华在体制内稳定贫穷到老的念头。 此时,他摸了摸信封里的厚厚的一沓钱,咬咬牙去五建公司写了辞职信,交给了科长。 “宝华啊,你太冲动了,年轻人都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你别忘了,齐秦还唱了,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你已经适应了工作岗位,做得也很出色,何必辞职呢? 你这是准备去做个体户?你还没找对象?要是做个体户,都找不到好的对象。” 正是这个科长把他的奖金截留了200元,还做主将剩下的奖金分给所有人,以平衡大家的心态。 吴宝华看到科长一脸吃惊,心里莫名一阵畅快,笑道: “科长,对方是我同学,在深圳开公司,很看重我获得鲁班奖的能力,特意从深圳过来挖我的。” 第481章 张婶得瑟 “哟,宝华,你有出息了啊?还有人从深圳来挖你?” 一听吴宝华这么说,科长脸上不禁掠过一抹尴尬之色。 但是他到现在也觉得自己拿200块是理所当然的,他是科室负责人嘛,手下的科员能做出一点成就,是他领导有方的成果,所以他拿奖金理所应得。 “呵呵,还好,是我学弟,比我有出息。”吴宝华淡淡地道。 看到科长脸上的神情,吴宝华辞职的念头愈发明确了,如果他留在这里,会被科长一直压制着。 以科长四十多的年纪,他至少还要被压个十年八载,人家说十年媳妇熬成婆,但是他都不知道有没有当婆婆的机会。 哪怕科长退休了,职位也不一定会轮到他,因为在这种公司做事,看的不是能力,而是你有没有牛逼的背景和关系。 “宝华,我说你太骄傲自满了,你以为鲁班奖靠你一个人能够获得吗?这是集体的力量,如果离开这个集体,你什么也不是。 咱们在这里好歹能稳定一辈子,工资虽然不高,也饿不着你。 但是进了企业,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企业要是倒了,人家才不会管你。 要拿编制以后会越来越难的,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吴宝华,我劝你不要辞职,不然肯定会后悔的。” 科长讲大道理,而且说得铿锵有力。 “科长,这说这些我心领了,反正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我辞职辞定了。 出去新就业的公司会不会倒闭我不知道,但是目前给我的薪水,我要一百年才能赚到一年,冲这点,人家再压榨我,我也认了。” 吴宝华放话道,然后把辞职信放在气得全身哆索的科长面前,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五建公司的时候,吴宝华忽然觉得身上都松快了,外面阳光明媚,天气晴好。 劝说吴宝华签了就业合同,纪晓舟和花想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两个人一身轻松。 二人还到长白山天池等着名景点逛了逛。 能看出来,换了环境之后,花想容的也轻松了不少。 纪晓舟在高兴之余,又有了新的担忧,他对花想容道: “小容,眼看云想快要步入正轨,但接下来由于公司新开张,我肯定还要忙一段时间,到时候不一定有很多时间陪你。” “没事,我大学也快毕业了,咱夫妻也是一体的,何必这么客气?放心,忙事业的人是什么状态,我有心理准备的。”花想容笑道。 她又不是刚谈恋爱的小女孩,整天需要恋人陪恋人哄。 上辈子她孤单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 现在她只需要一点温暖就能很活泛地生活。 回去的时候,吴宝华正忐忑的想着要怎么跟父母解释。 才刚到家里,就见母亲正准备炒饭,一个大嗓门在边上嗡嗡地和她说着话,正是邻居张婶。 “宝华妈,你怎么每天都炒蔬菜和咸菜,菜里连点肉沫都没有,让你儿子跟你们这么吃,你也太抠了? 你看看我家儿子,在公路局上班,他们单位的福利很好,食堂天天有肉吃。 我看,你们宝华差就差在是企业编,以后争取找个事业编的女朋友。 不过你们企业要找事业编的也难,我儿子是公务员,也才长了个事业编的女朋友,你们宝华这种企业编的,恐怕只能找个临时工或者合同工编制的了。” “张婶,你这话说的,也太看不起我们宝华了? 我们家宝华一米八几,相貌堂堂,还拿了鲁班奖。” 宝华妈一听张婶贬低自己的儿子,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 “哈,鲁班奖能当饭吃吗?你们还是赶紧改善生活,不然家庭条件这么艰苦,一个月才吃一次肉,哪个姑娘敢嫁你们儿子哦!” 说完,张婶嘲讽地笑了。 宝华妈气得不轻,半天没说话。 吴宝华听到这,脑子一热,从楼道走了出来。 张婶看到他出现,心里不由打了小鼓,生怕吴宝华刚才也听到些什么。 欺负宝华妈,她不怕,但是吴宝华毕竟是个年轻人,要是热血上来,会不会打人呀? 但是张婶很快就给自己心理建设,事实就是这样嘛,吴家就是整个楼里最穷的一户人家。 张婶干笑道:“哟,宝华,回来了,你妈又在炒咸菜给你吃了。” 张婶的语气里还带着嘲讽。 “妈,别炒咸菜了,走,跟爸一起,咱们去外面吃新德旺火锅。” 说完,吴宝华自己动手,把煤球的灶门关了,然后把锅抬起来放在边上。 张婶听了,觉得好笑,吴宝华妈炒菜,连油都舍不得放,吴宝华估计是听到刚才她嘲讽的话,所以现在想争回面子,假装要去吃大餐。 见宝华妈不吱声,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张婶便道: “宝华,你真是孝顺儿子,可是新德旺火锅挺贵的,一个人怕是得15块才能吃得好吃得饱?太贵了,我们家都舍不得吃,不过,上个月我儿子才带我去吃了一回,贵有贵的道理,真的好吃。” 一个人15块? 三个人就要45块? 宝华妈一算,顿时心如刀割,那可是快半个月的工资,可不能因为置气就浪费了。 “宝华,咱不吃火锅,我把下午的菜热一热吃就行了,吃什么火锅呀?” 宝华妈赶紧道。 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拉下身段说话,她当妈的就没有这个顾忌。 张婶在边上,一脸大获全胜的感觉,得瑟地笑道: “是啊,宝华,太浪费了,45块不如买肉吃,能吃一个月呢,一餐吃掉多可惜。” “呵呵,妈,我确实是想请你们吃大餐,因为要庆祝一件事。”吴宝华满面笑容。 “哟,宝华,有什么好事?说出来也让我听听,替你乐呵乐呵。”张婶道。 张婶当然不是真心想替宝华高兴。 她只是觉得宝华在吹牛罢了,肯定没啥可高兴的好事,就是想看宝华尴尬的样子,谁让他现在一脸牛皮哄哄的,让她看着很不爽。 宝华从小学习成绩就比她儿子好,上的大学和学的专业都比她上中专的儿子好。 谁知道,阴差阳错,儿子学习不行,却分配到了公路局,成了公务员,宝华学习好,学了技术,却进了公司,成了企业编的技术员。 张婶能不得瑟吗? 第482章 买买买就是了 “妈,我不在五建公司做了,我今天辞职了,深圳有一家企业请我去当总设计师,给了我5万块安家费,以后年薪十万以后,还可以有股份,咱们家再也不用吃咸菜没有肉了。” “什么?辞职?你好好一个正式工作丢了,去给私人公司打工,你脑子进水了?” 张婶虽然看不上企业编,但是一听吴宝华跳槽啊,反而觉得挺可惜的,不由脱口而出。 “宝华,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这样放弃正式工作,会后悔的,什么时候辞的?赶紧把辞职信拿回来,好好和领导说说,咱不去深圳。” 宝华妈一听就吓坏了,感觉天都要塌了,根本没听清儿子说的高薪、股份等优厚条件。 “是啊,宝华,出去私企上班就是被人剥削,能有什么好的?赶紧听你妈的,和领导好好说说,再回五建上班。” 张婶也附和道。 吴宝华打开手里的牛皮纸袋,里面几迭钱放到他妈怀里说: “妈,老板是我学弟,看中的是我的能力,这5万块是他给我的安家费,到深圳他还要给我一辆车,一套房子,我们去深圳后,车也有了,房子也有了,环境还很适和你们二老生活。” 张婶一看到那一迭钱,顿时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道: “宝华,你还没上班,人家就给你这么多钱?过后要扣回来吗?” “不要,这是白给的,是我的安家费,上班自然还要领薪水,以后公司上市里还有原始股。 如果我去上班,老板让我领导一个设计科室,我相当于科长。所以我就果断辞职了。” 吴宝华一口气道来。 如果平时就和家里人说这事,估计还得大费周章,把家里人说服。 但是吴宝华凭着一股血气辞职了,那一大摞的钱,再加上张婶刚才全程一直在嘲讽着吴宝华,宝华妈竟然无力反驳。 此时她看到张婶看着这堆钱流露出无比羡慕的眼神时,不由得腰杆一挺,声音洪亮地道: “宝华,你做得对,你有才华,在这里被压制了,咱们去深圳,发挥你的才华,你不要有顾虑,妈支持你!” 宝华妈虽然退休了,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失去计算能力,这一迭钱五万元,是他们家要存几十年都存不到的钱。 而更别提宝华说的,到了深圳有房有车的事。 宝华能拿回五万元,张婶看着那一大摞钱,不由艰难地咽了一下吐沫。 别说这么多万了,就是1万,她要攒下来,也得花个七八年的时间,结果人家这5万块钱却只是安家费。 张婶不由得心头受到了重重的一击,说不出话了。 看到张婶那郁闷的表情,宝华妈特别地愉快…… 花想容和纪晓舟回深圳后,一个马不停蹄地组建房地产公司,一个则在完成学业的同时,接手喜来屋全部的工作。 纪晓舟在公司营业执照被批下来之后,就开始着手买地盖房子。 花想容给的最大支持,就是向纪晓舟的公司里注资了1亿元。 以当前的物价水平,1亿元是一笔巨款,足以让纪晓舟的房地产公司开始正常运作。 随着八月暑假即将结束,花想容也着手进行她布局已久的大事件。 这一年,上海率先发行的股票认购证。 股票认购证,最早是出现在1992年的上海,当时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后的1年多时间内,“老八股”在唱独角戏。 老八股,是指上海申华电工联合公司、上海豫园旅游商城股份有限公司、上海飞乐股份有限公司、上海真空电子器件股份有限公司、浙江凤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上海飞乐音响股份有限公司、上海爱使电子设备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延中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八家公司,这八家公司,开启了我国股市发展先河。 由于股票供不应求,形成了粥少僧多的有价无市局面,因此市场扩容成了当务之急。 “兴业房产”发行新股时,发售地的上海江湾体育场已出现提前2天排队的情况,而发行时差点闹出人命的混乱秩序,给管理层敲响了警钟。 1992年尚有10多个新股要发行,当时主管股票市场的人民银行想出了一个完全能载入史册的主意: 先发认购证,凭认购证摇号中签认购,于是股票认购证应运而生。 1992年上海股票认购证发行结束后不到2个月,消息灵通者得悉当年的股票发行个数将增至50个,中签率远没有想象的那么低,于是黑市出现了爆炒认购证,其中最高价居然暴涨至1万元。 事实上,每百张连号的认购证在后面的实际收益应该在50万元左右。 花想容想要一夜暴富的机会来了,她重生以来,努力赚钱,就是为了等这个发财契机的到来。 但其实股票认购证正式发行前,已经在银行、证券公司内部各个渠道开始销售,只是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将是他们人生中最大一次发财的机会。 有些人认为中签率低,买一本要三十几块,现在大部份工资也才一百多不到两百,买一本认购证就要花去大部份的月收入,而且不是真正的股票,所以大家都犹豫了,以至于出现认购证销售不畅的现象。 上海这时候30元一本的认购证,无限量发行,全年有效。凭一本认购证就可以参与全年打新,可以多次摇号抽签,可以反复中签。 官方认为认购证的发行会十分火爆,结果销售十分冷清,坊间盛传认购证就是变着法子骗钱,证券银行的营业部求爷爷告奶奶地推销,好不容易卖出了预计发行量的四成,份。 有人心存疑虑、有人坚决不碰、有人悄悄地买,还有人一面嚷着这是骗钱一面几千份地往家里搬、有人在确认发售不理想之后一下子买了几箱。 事后证明,全年共有53家公司发行股票,单张中签率达869,每张可赚一万左右 这些都是花想容在后世掌握的数据,所以,年份到了,1992年,发财的最好时机,有钱买买买就是了。 第483章 顺风车 即便有人买走了发行量的四成,还有六成,她还可以努力买下来。 这个年代,水大鱼大……《教父》里说过一句话:花半秒钟就看透事物本质的人,和花一辈子都看不清事物本质的人,注定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而花想容,就是那个已经知道命运的人。她肯定不能错过。 5月,上交所放开了仅有的15只上市股票的价格限制,引发股市暴涨。由于尚无涨停板限制,沪市一日涨了105。随后,股指连飚两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中国股能令人一夜暴富。这也引发了上海股票认购证购买的热潮。 在上海买完购票认购证后,与此同时,深圳的股票认购证也随之发行。 深交所规定,一个身份证只能购限购股票认购证一份。 花想容准备的身份证派上了用场。 花想容让肖一虎在老家雇了100多人帮她到网点排队购买股权认购证。 现在的人对身份证没有那么敏感,只要你能提供身份证,也不在乎你是否和身份证上的人头能不能对得上号,甚至去银行开户也根本不需要身份证,只要填写了姓名密码,到时候凭密码支取就可以了。 还有一些人,在银行一开就是十几个户头,用的都是不同的假名字,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就可以发挥丰富的想象力了。 花想容让肖一虎雇的这些人除了吃住全免之外,每个人每天给20元的补贴,工作就是排队,买证。 这可是个美差,无非就是排排队买买票证,然后就能赚20块,还能够白吃白喝,出行交通的费用也都可以全部报销,大家伙的积极性自然很高。 当然,真正排队的时候,还是有些辛苦的,据事后统计,期间排队购表者共120万人。上千万张、成捆的身份证,通过特快邮递至深圳,深圳银行存、汇款就有30亿。排队者不分男女老少,可以说是前心贴后背,被动地以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姿势,艰难地向前移动,长达10小时。 花想容由于提前做了布局,她只需在场外指挥就可以了。 她不动声色地偷偷行动,整个股权认购证的发行周期,她至少买了五千本的股权认购证。 每本股权认购证可以抽4次的签,而当时中签率达到了50,经过一番努力,提前运作,抓住时间,最终花想容通过股权认购证购买的股票,给她带来了20多亿的财富。 花想容这下知道自己稳也。 这个年代,光凭赚的这些钱,她也可以躺平了。 刚开始,纪晓舟看着家里腾出来的两间屋子放着一皮箱一皮箱的股权认购证,还大惑不解,但花想容花的是自己赚来的钱,她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纪晓舟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他还是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不晓得花想容为什么买这些票据。 “时间到了,等我买的股票上市你就知道了。” 花想容只是这样含糊地解释。 任何人看到花想容的表现,都会有这样的疑惑,纪晓舟只是疑问,但没有阻止,已经是非常溺爱克制的表现了。 纪晓舟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完全满意的回答,但他见花想容是在理智地去做这件事,有所谋划,想想她过往的表现,也就不吭声了。 只是问完话,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他默默地拿了一个存折给花想容。 花想容不解,但打开一看,就见是500万元的存折,随时可以支取。 纪晓舟看她迷惑,笑说: “我也不知道你做这件事情的风险有多大,这是我的所有的流动资金,你要是不够,随时可以支取,不必问我。” 花想容听了心中一颤,她知道纪晓舟最近成立房地产公司也缺钱,反正生意越做大越做越缺钱,这些应该是他应急用的钱,这时还能把所有的现金拿给她,这是多大的支持。 于是她笑着问:“那你不怕我把钱都亏光了,到时候周转不灵怎么办?” “亏光了就亏光了,只要咱们在一起,只要你高兴,咱们还年轻,还能够再创业,不怕。” 纪晓舟这时心态已经很淡然了。 事业初创成功后的一年多,他接触到了上层社会,才发现,钱多也不过是这么一回事。 无非就是多见世面,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再考虑花钱,除了生死违法犯罪之外,九成九以上的事情,想做就做了。 但钱在解决了吃喝拉撒睡、社会尊重、自身价值的满足感等功能之后,钱就成了一个数字。 按现在社会的货币兑换价值来讲,要满足以上功能,500万也就足够了,更多的钱对于他们来讲只是数字了。 如果他们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完全可以躺平不干活了。 有了钱之后,眼界和心胸就变得广大了,就算是破产,或许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更刺激好玩的事情。 花想容喜欢被他宠爱的感觉,嘴角轻扬,道: “放心,不会让你亏钱的,你种下一个五百万的存折,回头会长出五亿来的。” 花想容没有客气,这时候不接受纪晓舟的好意,反而是拒绝了他的关怀。 万一下一次再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就体会不到他的关心了。 花想容把那500万的存折揣在了兜里。 时间匆匆而逝,股权认购证的盛宴在持续,也开出了结局。 当花想容的财富变现为20多亿时,她把这个数字告诉了纪晓舟。 纪晓舟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妻子提前做好了那么多的布局,还真收获了累累硕果。 “股市的利润也太惊人了!” 纪晓舟听了都有些心动,他在房地产业兢兢业业,都敢不上花想容这小半年不费吹灰之力赚得多。 “呵呵,这只是搭了时代的顺风车而已,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等好事了。”花想容道,“除了咱们的企业上市,我不会再踏足股市了,不管怎么讲,对国家和社会有益的事情还是做实体经济,我会把这笔钱投入电子工业领域,为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做一些自己的贡献。” 第484章 不被卡脖子 前世,国家在电子工业领域被外国人卡脖子的画面,至今仍让花想容记忆犹新,这一世她肯定不能够错过扶持电子工业发展的机遇。 而这时,花想容扶持的企鹅企业也已经步入正轨,第1个即时聊天工具企鹅也在花想容的策划下提前面试。 马同学和花想容共同出资成立了企鹅公司,花想容承担出资人的角色,而马同学是总经理,产品研发负责人。 在资金上,马同学这没有前世的窘迫,不需要到处找投资方,甚至当时经济危机时还卖掉了一部份股权。 花想容在公司成立时,大手笔一次性注资5亿元,让公司在资金上不必烦恼,只要专心搞产品研发就可以了。当然,在公司的股权结构上,花想容六,马同学四。 花想容不想太狠,虽然资本家都是“心狠手辣”的,她怕做得太过份,影响了公司的发展主线。 与此同时,花想容又斥资10亿元,在深圳搞电子工业产业园区,斥资做国产品牌的计算机。 花想容的投资方向让关心她的人很不解,因为现在国外的计算机技术发展很成熟,而且更新迭代也是日新月异,从国外直接买计算机的话,从目前讲肯定比花想容自己研发计算机要便宜得多。 外国的品牌计算机便宜,大家肯定买外国的,花想容投的这笔钱了不是砸到水里吗? 砸到水里还能听个响…… 但听到这些质疑的声音,花想容却没有任何的反驳,而是依然故我选择了计算机国产化、自主品牌的路。 有人好心提醒纪晓舟要去阻止花想容的疯狂举动,因为这些投资,每一笔都是以亿计,即便花想容有钱,也不能这么砸钱? 谁也没想到,在“烧钱”之路上,纪晓舟和花想容却是是同进退的。 作为一名80年代的大学生,纪晓舟知道,我国的科技在国际上现在有多落后,必须奋起直追,才能在未来不受制于人。 现在花钱用进口的很舒服很轻松,但自己不掌握这方面的技术,就等于把软肋暴露给敌人,以后人家爱怎么捅你就怎么捅你。 但那也不是你们的事啊!那是国家的事! 也有人这么说。 你们投的是真金白银,国家来投的话,就算失败了也能负担得起,你们失败了却是个人的损失,到哪里找赔? 这样的道理也是有道理,也是为他们好。 纪晓舟和花想容每次听到别人的提醒,只是感谢对方的关心就是了,依然故我。 久而久之,深圳这边的商界都知道纪晓舟夫妻是一对在科技上“烧钱”的狂人,不听别人劝告,固执我行,劝人没有用,于是大家也就不再劝了,纪晓舟夫妻落了个耳根清净。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三年。 在这期间,花想容提前修完了大学的功课,通过了毕业论文,拿到了大学毕业证书。 舍友们对她的提前毕业,还有些震惊,她们并不知道花想容除了上学在外面还做了其它的事情,只当她是个有富翁丈夫供养的富太太,上学当然是为了来镀金的。 所以,对于她提前修完学分毕业,这么拼命读书又是为了什么一点也不理解。 当然,不理解也不妨碍她们为花想容送上毕业祝福。 花想容也不会特意解释,拿到大学毕业证后,她请了同学们吃了一餐告别宴,拍了合照,就此分别。 若干年之后,当年同班的同学从报章杂志上看到花想容成就斐然的名字时,才知道,当年他们的同学,在不动声色间已经成为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人了,他们身边原来藏着一个这么伟大的人物,亏得他们还只认为她是一个平凡而又有点刻苦的富太太。 历时五载,花想容自云想计算机公司成立后,她用重金挖来全世界最好的人才,什么顶尖的数学家、物理学家、计算机天才等,装备成为云想电子工业产业园的“大脑”,成功研发出了主要元件百分百国产化的第1代电脑,龙腾1号。 龙腾1号性能虽然比国际上的计算机落后了两代,但只要奋起直追,肯定能追平国际的领先技术,因此也受到了国家最大程度的重视,给予了许多政策优惠和资金支持。 为了促进云想企业的发展,在销售渠道上,国家亦提供了极大的保障,将龙腾1号电脑纳入了政府采购的名单,让花想容的技术研发之路如虎添翼。 此外,随着苏联的解体,他们和罗杰夫创办的外贸公司也迅速发展壮大起来,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外贸公司。 公司主要向俄罗斯那里出口当地急需的轻工产品,衣服鞋帽等,换来了大量的外汇收入。 花想容也借这个公司的人脉,在苏联解体之际,从苏联挖来了大量的通讯、半导体领域等各方面顶级的科学家,充实到了自己的公司里,云想计算机公司暗中发力,已然成为国内私人企业中,人才储备最强劲的科技公司。 公司的技术研发水平,也迅速赶上了同年代最先进的米国英特尔等超级科技公司。 花想容投资的企鹅公司,也迅速占领了国内网络市场,在电脑国产化率达到8成之后,国内个人电脑成为平价的电子消费品,一台最先进的电脑售价,从80年代的两万到五万元,迅速下降到3500元到8000元左右。 个人电脑的拥有率迅速提升,互联网开始成为人们生活娱乐消费的主战场,游戏、影音传播等也次第铺陈开来。 这一切和上一世都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进程加快了,而且普通老百姓使用的个人电脑,由上一世的康柏、东芝、苹果,变成了龙腾系列。 电子工业领域的产品日新月异,花想容从不敢懈怠,一台电脑从芯片、电子元件、屏幕的生产,事无巨细,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花想容将从股市上挣到钱,全部投入到了电子产品领域,并取得了重大的突破,直至与米国电子工业产业并驾齐驱,至少,上一世被米国在这方面卡脖子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第485章 修复时光 甚至,我国还可以卡卡米国的脖子,因为龙腾电脑在技术上,有部份还领先于米国,并在技术专利领域取得了绝对优先权,米国要获得这方面的使用权,就不得不向龙腾公司付出专利使用费。 真是大快人心。 这是花想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成就。 偶尔静下心来,花想容总结经验,最主要的是她有先见之明,趁着世局动荡,从国外弄到了最优秀的科学家、技术研发人员,而且研发目标都由她来敲定,少走了许多不必走的弯路,减少了时间的损耗成本,自然能弯道超车,赶上了米国。 在云想计算机公司发展达到一定的规模,成为国内电子产业领域的巨无霸后,花想容和纪晓舟商量后,毫不犹豫地把它献给了国家,而国家付出的代价,仅仅是给予花想容当初投入的30亿原始资金,保留花想容占比一成的股份。 这点付出对国家来说,可谓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现在的云想计算机公司市值达到了三千亿元,拥有国际最先进的计算机系列产品,芯片、液晶屏幕、光刻机等配套企业亦是处于国际顶尖水平,最重要的是,云想计算机拥有的人才,更是济济一堂,随便拿出手的什么国际科技进步奖、诺尔奖物理学家、化学家等,更是能念出一长串的名字来。 就这样的公司,说价值几千亿也只是毛估,没办法精确计算它的价值,因为有时候,光是一个科学家的价值可能就达到几十亿上百亿,不用说云想拥有的人才库有多么恐怖。 更不用说云想拥有的电子产品领域的增值成长空间有多么恐怖。 花想容原本是想无偿捐献给国家。 金钱和名誉对她来说,只是浮云,身外之物罢了。 最重要的是身边的人,家庭,亲情,这些能让她心理上感到舒服的一切。 但国家自然不会那么小气,还是强行塞给了花想容一些她绝对配得上拥有的好东西,钱和股份什么的。 其实,国家和花想容都明白,云想计算机公司发展到这个规模,已经不是私人公司可以轻松驾驭发展的了。 花想容的影响无所不在。 纪晓舟的房地产公司通过几次经典楼盘的成功推出,成了业内一支叫得响的名牌房企,赢得了广大消费者的信任,公司成为深圳最有代表性的房地产公司,并迅速向全国进行扩张。 房地产的暴涨,再加国人对房产几千年来固有的执着,使房产被赋予了金融属性,由于国内、国外环境共振造成了房地产暴涨。 花想容利用记住的时间的节点,所以在她的间或点拨下,纪晓舟也顺利的逃过了几次房地产业的崩盘。 云想房地产在房地产业攀爬的时候,埋头做质量,不盲目扩张,在房地产业热度上升的时候,则及时推出高质量的楼盘。 房地产热度极高时,他们的楼盘供不应求,甚至出现了排队摇号的火爆场景,这也给纪晓舟带来了数额可观的财富。 纪晓舟从没想到自己的财富能够膨胀到这种程度,现在他和妻子已经成为世界上拥有可观财富的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了。 最大的遗憾是他们还没有空要自己的孩子。 现在两个人也不过才区区的三十岁不到,却已经成了世界上最成功的人之一。 对于花想容来说,这是她今世的奋斗目标,只是实现的比较顺利,而对于纪晓舟来说,这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成就。 对于康有鸣来讲,这几年也是他精神和个人健康修复的时光,他在深圳享受着快生活里的慢节奏,又有家人的陪伴,精神状态趋于稳定。 康有明因为他的学历和职业经历,被深圳大学邀请去做了心理学系的客座教授,成了所授课程里最受学生欢迎的教授之一。 因为被学生欢迎,又发表了不少的学术论文,他在国内业内知名度无意中被打开了,还被当地电台、电视台邀请去做相关的课程讲解,成了颇有名气的专业名人。 康有鸣在生活和工作中发现,随着国内经济的快速发展,国内一些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愈来愈多。 究其原因,主要是时代转型太快了,大家担心搭不上时代的快车,也担心被时代抛下,出现了很多心理问题。 康有鸣索性又开了个心理诊所,专门对这些人进行专业的辅导,事业发展得有滋有味。 康有鸣事业和亲情都有了寄托,情绪愈发稳定,以他专业水准的自我诊断,他已经被治愈了。 尤其是外甥女这几年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家庭幸福,他十分欣慰,感觉对姐姐在天之灵有了交代。 时隔7年之后,花明的案件在拖拖拉拉中终于也走到了终点。 花明实在想不出更多的花样来拖延自己的审判了,有关部门通知花想容,说花明和林秋琴的案件即将宣判,让他们回家参加相关的庭审活动。 作为受害者家属,同时又是案件执行人的家属,还是杀人案的目击证人,花想容这样的数重身份,让她肯定要出席庭审。 纪晓舟、花想容和康有鸣乘三人一起驱车回乡。 知道他们回来,当地政府高度重视,司副现在已经提升为本县的一把手了,他的提拔,和期间花想容几次在县里的重磅企业投资不无关系。 司局在花想容投资时,居中牵线搭桥,居功至伟,业绩出色,当然会被上级看重提拔。 知道花想容回乡,这次因为特殊原因也,司局不便大张旗鼓接待,便派了人手负责他们全程的活动,给他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一回乡,花想容夫妻当晚就和张棋神、司县一起吃了一顿叙旧饭。 这几年纪晓舟和花想容都是逢年过节才回乡,每年只能见上一两面,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距离和时空的阻隔而生疏。 花想容夫妻尤其感谢这两位,在他们微时帮助了他们,给了他们刚开始的事业助力许多。 张棋神这两年也老了许多,头发更白了,但精神却很好,看他的状态,每回张娟回来都挺满意的,觉得以老爷子的身体素质,再活个十几年也没问题。 第486章 结案 老爷子现在也才80岁,过十年也才90岁,本县上百岁的人也不罕见,所以只要保养得当,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 只是老爷子依旧不喜欢去深圳或者到本市和子女住一起,家里人为了照顾他的身体,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双方妥协了。 每一次的见面双方都很开心,把酒言欢,说的都是近期大家身边发生的事情,也会回忆过去。 纪家在老家办的公司发展得很好,花想容也就放心了。 这一次她给张棋神带的礼物是他们公司最新款的电脑,现在电脑已经是486了,可以玩网络游戏。 花想容还贴心地帮张棋神把游戏大厅的注册都搞定了,只要双击电脑屏幕上的象棋图标,就可以直接进入游戏大厅和网友下象棋。 别看张棋神年纪大,但是脑子却和年轻人一样,没有退化,估计和他天天下象棋也有关系。 花想容教了他一会儿,他就能够熟练的玩起象棋游戏来,张棋神高兴地说: “小容,这也太神奇了,你就说我在这能跟咱们世界冠军下棋,还能跟几千里外的人下去,这东西这么好,我要带到象棋协会,让那些老的小的天天都给我下一小时的棋,把棋艺快点精进起来,以报上次最后一名之耻。” 说起来,自从花想容离开新容象棋协会之后,没人代表新容县参加象棋比赛,新容县象棋协会的排名一下子就掉到了全市的末尾,这让挂着新容县名誉会长的张棋神十分郁闷。 花想容当年代表新容县拿到了全国冠军之后,又去参加了国际象棋比赛,也拿下了冠军,在世界棋坛上还引起了轰动。 花想容毕竟是个女棋手,长得又好看,当然很容易受各方的关注。 花想容的这段辉煌战绩,被张棋神牢牢记住,不断提起,甚为安慰。 话说他不提,纪晓舟还真忘了妻子有这么一段神奇的经历,毕竟这几年他们的工作都太忙了,整天思考的,都是能够动辄决定别人生死的事情。 纪晓舟倒是想起最近妻子有时候半夜睡不着,经常起床,然后去网上下棋,便暗暗留上了心。 和老朋友相处的时光总是最愉快的,到家后的第2天,花明和林秋琴杀人、行贿等一系列案件开庭了。 花明这几年肉眼可见地老了,头发全白了,在狱中的生活当然也不会很好,人也瘦了,皮肤松弛,站到法庭上乍一看象60多岁的样子。 林秋琴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她的眼神一样凶残,看到花想容,欲言又止,要不是意识到是在法庭上,没准就扑上去冲着花想容又打又骂了。 在林秋琴眼里,花想容就是让他们倒霉的源头,若是没有花想容,她和花明怎么会如此狼狈不堪,现在应该在外面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怎么会这么倒霉?还要被关在大牢里,面临着可怕的审判。 不待林秋琴有所动作,只是身形微动,有这个意图时,边上的司法警察已经喝止她了。 林秋琴看看自己势单力薄,无奈只能老实了。 开庭后,法官宣布开庭,检察官清晰地一一的罗列出花明和林秋琴二人所犯的罪行。 花明和林秋琴这几年在狱里,志气茫茫,身上那点因为暴发而涨出来的刁蛮之气早就打磨消失了。 听着检察官的控诉,二人脸上也没有那么镇定了,不听听别人的控诉,就不知道自己的罪行有多么的罄竹难书。 接下来就是在法官的主导下,由律师进行辩护,花明和林秋琴请了国内最好的刑事律师来辩护。 但是他们的犯的罪行证据确凿清楚,板上钉钉,辩护律师也做不了太多,只能够从他们的认罪态度,社会影响力不大、造成的伤害不深、对受害者进行积极赔偿等方面对他们进行减轻罪行的辩护。 花想容作为目击证人,也上台做了目击的证人陈述,那段令人战粟的经历,也让她陷入自我封闭,足以见证那段记忆是有多么恐怖了。 但为了母亲,花想容还是勇敢说出了那段经历。 说来也怪,或许是在法庭上控诉着花明和林秋琴的罪行,为母亲发声,花想容说完这段经历,突然觉得全身一阵轻松,好像有什么沉重的负累,从心头放了下来。 放下的是对花明和林秋琴的怨恨。 现在看到他们将受到惩罚,花想容内气的郁气得到了发泄。 做完证人发言,花想容坐回旁听席,律师和检察官进行了抗辩,案件很长很复杂,也不是一天能审完的。 花明在法庭上看到花想容和纪晓舟,眼神中还有点难以置信,因为这二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几年的商海沉浮,再加上成功人士的精英气质,让他们变得在人群中闪闪发光,让人不能轻视。 花明反正也认命了,花想容至少还是他的骨血,想开了,似乎也就那样了,要说多恨,也恨不起来。 林秋琴恨啊,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年想要伤害的人却活得越来越如意,而她却机关算尽,最后还锒铛入狱,甚至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林秋琴很不甘心,不过冰冷的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要面对现实。 再不甘心,现在身陷囹圄的也是她。 纪晓舟和花想容终于在第7天得到了审判的结果,花明和林秋琴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死刑。 花明的行贿罪有若干条,判处了20年的有期徒刑; 花明故意隐瞒矿难事故,转移遇难者的遗体,以重大安全生产事故罪,侮辱遗体罪等罪名论处,林林总总花明被罗列了十来种罪行,所有的刑期加起来达到了100年之计。 当然,国内的法律是以执行最重的刑罚,所以其实后面那一大串的刑期数字对花明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他面临的结局就是死刑。 林秋琴的罪行虽然没有花明那么多,但是她对杀害康馨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被判处了死刑。 当法官宣布说死刑立即执行时,两人面无颜色,当场浑身瘫软。 第486章 结案 老爷子现在也才80岁,过十年也才90岁,本县上百岁的人也不罕见,所以只要保养得当,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 只是老爷子依旧不喜欢去深圳或者到本市和子女住一起,家里人为了照顾他的身体,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双方妥协了。 每一次的见面双方都很开心,把酒言欢,说的都是近期大家身边发生的事情,也会回忆过去。 纪家在老家办的公司发展得很好,花想容也就放心了。 这一次她给张棋神带的礼物是他们公司最新款的电脑,现在电脑已经是486了,可以玩网络游戏。 花想容还贴心地帮张棋神把游戏大厅的注册都搞定了,只要双击电脑屏幕上的象棋图标,就可以直接进入游戏大厅和网友下象棋。 别看张棋神年纪大,但是脑子却和年轻人一样,没有退化,估计和他天天下象棋也有关系。 花想容教了他一会儿,他就能够熟练的玩起象棋游戏来,张棋神高兴地说: “小容,这也太神奇了,你就说我在这能跟咱们世界冠军下棋,还能跟几千里外的人下去,这东西这么好,我要带到象棋协会,让那些老的小的天天都给我下一小时的棋,把棋艺快点精进起来,以报上次最后一名之耻。” 说起来,自从花想容离开新容象棋协会之后,没人代表新容县参加象棋比赛,新容县象棋协会的排名一下子就掉到了全市的末尾,这让挂着新容县名誉会长的张棋神十分郁闷。 花想容当年代表新容县拿到了全国冠军之后,又去参加了国际象棋比赛,也拿下了冠军,在世界棋坛上还引起了轰动。 花想容毕竟是个女棋手,长得又好看,当然很容易受各方的关注。 花想容的这段辉煌战绩,被张棋神牢牢记住,不断提起,甚为安慰。 话说他不提,纪晓舟还真忘了妻子有这么一段神奇的经历,毕竟这几年他们的工作都太忙了,整天思考的,都是能够动辄决定别人生死的事情。 纪晓舟倒是想起最近妻子有时候半夜睡不着,经常起床,然后去网上下棋,便暗暗留上了心。 和老朋友相处的时光总是最愉快的,到家后的第2天,花明和林秋琴杀人、行贿等一系列案件开庭了。 花明这几年肉眼可见地老了,头发全白了,在狱中的生活当然也不会很好,人也瘦了,皮肤松弛,站到法庭上乍一看象60多岁的样子。 林秋琴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她的眼神一样凶残,看到花想容,欲言又止,要不是意识到是在法庭上,没准就扑上去冲着花想容又打又骂了。 在林秋琴眼里,花想容就是让他们倒霉的源头,若是没有花想容,她和花明怎么会如此狼狈不堪,现在应该在外面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怎么会这么倒霉?还要被关在大牢里,面临着可怕的审判。 不待林秋琴有所动作,只是身形微动,有这个意图时,边上的司法警察已经喝止她了。 林秋琴看看自己势单力薄,无奈只能老实了。 开庭后,法官宣布开庭,检察官清晰地一一的罗列出花明和林秋琴二人所犯的罪行。 花明和林秋琴这几年在狱里,志气茫茫,身上那点因为暴发而涨出来的刁蛮之气早就打磨消失了。 听着检察官的控诉,二人脸上也没有那么镇定了,不听听别人的控诉,就不知道自己的罪行有多么的罄竹难书。 接下来就是在法官的主导下,由律师进行辩护,花明和林秋琴请了国内最好的刑事律师来辩护。 但是他们的犯的罪行证据确凿清楚,板上钉钉,辩护律师也做不了太多,只能够从他们的认罪态度,社会影响力不大、造成的伤害不深、对受害者进行积极赔偿等方面对他们进行减轻罪行的辩护。 花想容作为目击证人,也上台做了目击的证人陈述,那段令人战粟的经历,也让她陷入自我封闭,足以见证那段记忆是有多么恐怖了。 但为了母亲,花想容还是勇敢说出了那段经历。 说来也怪,或许是在法庭上控诉着花明和林秋琴的罪行,为母亲发声,花想容说完这段经历,突然觉得全身一阵轻松,好像有什么沉重的负累,从心头放了下来。 放下的是对花明和林秋琴的怨恨。 现在看到他们将受到惩罚,花想容内气的郁气得到了发泄。 做完证人发言,花想容坐回旁听席,律师和检察官进行了抗辩,案件很长很复杂,也不是一天能审完的。 花明在法庭上看到花想容和纪晓舟,眼神中还有点难以置信,因为这二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几年的商海沉浮,再加上成功人士的精英气质,让他们变得在人群中闪闪发光,让人不能轻视。 花明反正也认命了,花想容至少还是他的骨血,想开了,似乎也就那样了,要说多恨,也恨不起来。 林秋琴恨啊,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年想要伤害的人却活得越来越如意,而她却机关算尽,最后还锒铛入狱,甚至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林秋琴很不甘心,不过冰冷的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要面对现实。 再不甘心,现在身陷囹圄的也是她。 纪晓舟和花想容终于在第7天得到了审判的结果,花明和林秋琴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死刑。 花明的行贿罪有若干条,判处了20年的有期徒刑; 花明故意隐瞒矿难事故,转移遇难者的遗体,以重大安全生产事故罪,侮辱遗体罪等罪名论处,林林总总花明被罗列了十来种罪行,所有的刑期加起来达到了100年之计。 当然,国内的法律是以执行最重的刑罚,所以其实后面那一大串的刑期数字对花明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他面临的结局就是死刑。 林秋琴的罪行虽然没有花明那么多,但是她对杀害康馨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被判处了死刑。 当法官宣布说死刑立即执行时,两人面无颜色,当场浑身瘫软。 第487章 心愿已了 只有当死亡来到面前时,他们才会发觉自己以前做的一切有多么的荒诞。 为什么要去做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好好活着不好吗? 有钱而快乐地活着,计较那么多干嘛? 但是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花明和林秋琴被执行死刑之后,花想容和康有鸣从警方处领回了康馨的遗体进行了隆重的安葬仪式。 在当地的西山陵园,花想容为母亲置了一块墓地,让她入土为安。 举行安葬仪式的那一天,亲朋好友都去了。 花想容和康有鸣精心举办了一个简单庄重的纪念仪式。 康有鸣将他精心保管的康馨年轻时的照片拿出来,在相馆放大后,摆在纪念堂。 花想容也是第一次看到母亲的这么多照片,面对着照片记录下的母亲种种,她这才发觉,原来母亲也是一个多才多艺,有内涵有情趣的女子。 她会弹钢琴,会游泳,会打排球,有宠物,是一只金毛狗,还有喜欢的英短小猫,她的生活品质在初期很高,但却没能够抵挡人生的风雨,最终零落成尘。 康有明在纪念仪式上做了发言,回顾了姐姐短暂的一生,前半生的幸福和后半生的悲剧,难过之后,最后不无欣慰地说: “如果姐姐看到自己的女儿能够活成现在这副明媚的样子,一定是她最欣慰的事情,这也是她一生中不幸中的大幸。” 花想容站在母亲的大理石墓碑前,精神一阵恍惚,两世而来,终于有了一个结局,可惜,她依旧没能够再见到活生生的母亲,对她的记忆中止于那晚。 她终于记起来了,在她睡着的时候,母亲要下楼前还给她掖好了被子,还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才起身下楼。 母亲到最后一刻都还是疼她的,记挂她的。 花想容觉得母亲如果知道当天晚上会遇害,或许就不会去做那样的事了。 或许她会带着自己离开花家…… 不管怎么样,花想容知道母亲是爱她的,这是她今生最大的收获了。 花想容轻轻蹲下身子,抚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照片选的是她年轻时的黑白照,照片上的母亲,笑颜如花,单纯的脸上,没有丝毫会感受到未来人生的风雨。 泪水在花想容的眼眶里滚动。 纪晓舟没有打扰花想容和母亲交流沉重的时刻,他只是在边上默默的站着,等花想容起身之后,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搂着她慢慢地离开了墓园。 身后,康馨含笑的照片,看着他们,仿佛在给这对小夫妻送上自己最真挚的祝福。 花明和林秋琴两个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花想容心上的那根刺被拔掉了,虽然想起阴暗的日子,还有些难过的,但从这之后,她的生活里更多的是充满了阳光。 案件都处理完后,二人就和康有鸣一起离开了新容县,回到了深圳。 事业做大之后,两个人都很忙,难免会各自出现独守空房的时候。 花想容和纪晓舟在社交场合都有许多应酬,他们年少多金,更是引起了许多人的觊觎。 但是两个人都很低调,除了最顶级的商业伙伴,很少人知道他们有钱是有钱,但年纪轻轻,竟然拥有庞大的财富,是全世界九成的人一辈子达不到的目标。 年轻成了他们的保护色,在外人看来,他们最多也就是千万富翁的感觉,公司经营得好的话,或许正在向亿万富翁的阶层迈进。 但这也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他们这么年轻,样子还显嫩,就象大学生一样。 因为太年轻,在社交场合出现的时候,那些一般没机会和他们直接产生交集的商业大佬,只会觉得他们就是普通的年轻后进小辈罢了,或许是财富场上的新贵,但还不至于达到足以让他们重视的地步。 二人现在所涉及的商业领域不同,花想容主要打理喜来屋上市公司,云想计算机公司,云想电子工业产业园;而纪晓舟主要致力于打理云想房地产公司,所以二人各自出席交际场所的场合比较多。 但都是成年人了,二人也能各种很好应对。 “纪总,这是南桥实业吴总的千金,吴语烟。” 在一个房地产酒宴上,纪晓舟的商业伙伴向他引荐新人。 “哟,你就是纪总啊?没想到这么年轻,我以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吴语烟掩嘴笑。 纪晓舟浅浅一笑,道:“我也没想到吴小姐年纪轻轻,已经是南桥实业的副总了。” 吴语烟确实惊艳到了。 她今年28岁,在国外留学了十年才回国,一回国,父亲疼她,也没让她从基层做起,直接提拔成了副总。 可以说,吴语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从来没有受过苦,还受过高等教育,眼界自是不同一般,对挑选男友的要求也很严格。 纪晓舟因为遇见了一个技术上的难题,而南桥实业是国内一家唯一掌握这项核心技术的公司,纪晓舟因此想要找南桥实业合作,但南桥的老总却一直推脱没有空,不肯见他。 机缘巧合之下,纪晓舟无意中打听到南桥实业的老总很疼独生女吴语烟。 而他一个朋友正好和吴语烟认识,纪晓舟便想曲径通幽,让人介绍他和吴语烟认识。 没想到才见了一面,吴语烟却对纪晓舟一见钟情。 “我听说纪总是从基层踏实做起的,你原来是做房地产的吗?你的家族有这方面的经历吗?” 吴语烟对人有了兴趣,自然对他的经历有兴趣。 “呵呵,我是草根,当然得从基层做起,我家族也没有从事房地产行业的,我们一家都是农村人,从小就靠我母亲拼命种地、做工,拉扯我们长大。” 纪晓舟从不讳言自己的家庭情况。 有些人可能会把家庭不好的出身当成一种耻辱,但在纪晓舟心里,他的家庭出身是他的一枚荣耀勋章,他自是愿意别在胸前,闪闪发亮。 吴语烟从小没吃过苦,她们的吴氏家族,也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商贾世家,所以对纪晓舟的家境并不能共情。 但是她却很欣赏纪晓舟磊落的态度,不象有些人,有了一点小小的成就,就恨不得把自己包装成贵族世家一样。 第489章 她能代表公司 花想容其实没有动怒,她知道纪晓舟心里眼里只有她,所以反而对外人的示好反应迟钝,除了她,纪晓舟心里只有工作。 花想容只是觉得逗逗他,看他紧张的样子挺有趣的。 而且,她很好奇想知道,纪晓舟说的用行动来表示是用什么样的行动来表示。 一个月后,云想公司举行了迎新欢迎酒会。 纪晓舟邀请花想容参加。 “迎新?现在不是毕业季啊,你们这时候招新人?哪里招?”花想容还挺好奇的。 “呵呵,你到了现场就知道了。”纪晓舟还卖了个关子。 “行,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没什么好事。” 花想容有点无语,但也没往别处想,或许,纪晓舟准备了什么惊喜给自己? 花想容扳指一算,今天不是她生日,不是他们结婚纪念日,也不是各种各样的纪念节日,那到底是什么惊喜? 也许,就只是平常的迎新酒会,纪晓舟怕她无聊不肯参加,才故作神秘。 其实,花想容只要能和纪晓舟在一起活动,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甜甜蜜蜜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对纪晓舟保留着刚谈恋爱的热情。 可能,因为他们的姻缘是两世注定的,上一世她没有得到完整的婚姻,所以把两世的爱加在一起给了他。 纪晓舟和她乘着劳斯莱斯,到了云想房地产公司的迎新现场。 公司张灯结彩,好不热情,的确是一付迎新的架势。 “纪总,纪太太,很荣幸能加入云想公司,看来,以后我们南桥实业傍上云想这个大靠山,再也不怕同业竞争了。” 万万没想到,一到现场,首先迎上来的是南桥实业公司的老总吴桥南,而且还携着他的宝贝千金吴语烟。 南桥实业加入了云想公司? 花想容一楞,这也算是比较大的事了,纪晓舟却没有和她商量过,这是怎么回事? “吴总,你们各司其职,合作愉快。我承诺过,五年内,你们的职位都不会变动,你也还拥有公司的实控权,相信我,南桥实业一定会比以前更好的。” 纪晓舟从容淡定地道。 其间,吴语烟也送上了讨好的话语: “纪总,纪太太,万万没想到,云想房地业实力这么强悍,被云想吞并,我们心服口服,以后还请纪总和纪太太多多关照。” 吴语烟虽然明显讨好,态度也放得比较低,但那个态度是对纪晓舟的,而不是面对花想容的。 纪晓舟此时已经很注意吴语烟的态度了,上回就是因为吴语烟惹花想容不开心,他才二话不说,把南桥实业吞并了。 这可谓是最简单粗暴的吞并举动,在南桥还没反应过来时,纪晓舟的收购行动已经取得了上风,南桥一下子从高高在上,沦为了纪晓舟云想房地产公司的附庸。 吴桥南的打击不可谓不打,但在强大的资本力量面前,他无力回天。 直到被云想房地产公司收购,吴桥南和纪晓舟有了几次接触,才知道,自己以前不待见的纪晓舟,实力有多么雄厚。 人家以前客气,是因为人家有素养,就象一只睡着的吃饱的老虎,对从它面前蹦哒走过的猪是不会在乎的,也不想咬一口。 但奈何,猪却主动招惹了老虎。 于是,老虎发威了。 但是在了解了云想房地产公司的一部份实力后,吴桥南发现,自己的公司还不够塞人家纪晓舟的牙缝,能被云想吞并,对他个人的创业其实有益无害,资产反而更上一层,业务也能得到成倍的增长。 最后,吴桥南自是屈从于现实。 吴语烟也不会想到,云想房地产公司竟然恐怖如斯,她本以为,纪晓舟那么低调谦逊有礼,只是一个因为机遇而崛起的新贵,实力不可能和南桥公司相媲美。 没想到,纪晓舟只是一个动念,他们家族经营了几十年的房地产企业就落入了纪晓舟的手里。 她从能和纪晓舟平视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纪晓舟的下属。 变成纪晓舟的下属还没什么,关键是花想容可以一脸得瑟地来她面前显摆了,虽然实际上花想容并没有一脸得瑟地来显摆。 但吴语烟觉得,花想容内心肯定是这么想的。 “各司其职,各尽其事,欢迎你们加入云想公司。” 花想容回答得很官服,语气里没有一点的颐指气使,只有公事公办。 吴桥南听在耳里,觉得还挺欣慰的,董事长夫人挺大气的。 但吴语烟却很不服气,她虽然是千金大小姐,但还得上班,兢兢业业养自己,花想容有什么好傲骄的?一个靠丈夫养的好命女人罢了。 吴语烟有几分确定,纪晓舟是为了平复花想容的嫉妒才收购的南桥公司的。 虽然有这样的猜想,但吴语烟并不敢向外人说出来,因为如果知道是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招来这场大祸,哪怕父亲再疼她,也保不住她,家族的人肯定会把她弄到国外去,以示报复。 “呵呵,纪太太,我们南桥加入的是云想公司,你不在云想公司任职?我怎么感觉你说话好象在代表云想公司呢?” 吴语烟的语气有点不客气。 吴南桥是个老生意油子,一听女儿的语气,就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也说不明白。 纪晓舟却听出来了,吴语烟这是不死心,大不敬,还在嘲讽花想容是靠丈夫养的女人。 花想容能忍,纪晓舟不能忍啊。 还没等花想容说话,纪晓舟便抢先道: “纪夫人当然有资格代表公司说话了,她是我夫人,为什么不能代表公司说话?” 一听到纪晓舟抢先出来为花想容撑场,吴语烟心中一酸,嘴上更是不饶人,咄咄逼人地道: “哟,云想公司是由纪先生来主持大局的吗?我来公司虽然时间不长,可没听说过纪太太有在公司任职,怎么能代表公司?如果随便一个家庭妇女都能代表公司,岂不是让人觉得云想公司的格局太小了?” “语烟,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人家夫妻一体,纪先生的就是纪太太的,还能有错?赶紧向纪先生、纪太太道歉。” 第489章 她能代表公司 花想容其实没有动怒,她知道纪晓舟心里眼里只有她,所以反而对外人的示好反应迟钝,除了她,纪晓舟心里只有工作。 花想容只是觉得逗逗他,看他紧张的样子挺有趣的。 而且,她很好奇想知道,纪晓舟说的用行动来表示是用什么样的行动来表示。 一个月后,云想公司举行了迎新欢迎酒会。 纪晓舟邀请花想容参加。 “迎新?现在不是毕业季啊,你们这时候招新人?哪里招?”花想容还挺好奇的。 “呵呵,你到了现场就知道了。”纪晓舟还卖了个关子。 “行,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没什么好事。” 花想容有点无语,但也没往别处想,或许,纪晓舟准备了什么惊喜给自己? 花想容扳指一算,今天不是她生日,不是他们结婚纪念日,也不是各种各样的纪念节日,那到底是什么惊喜? 也许,就只是平常的迎新酒会,纪晓舟怕她无聊不肯参加,才故作神秘。 其实,花想容只要能和纪晓舟在一起活动,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甜甜蜜蜜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对纪晓舟保留着刚谈恋爱的热情。 可能,因为他们的姻缘是两世注定的,上一世她没有得到完整的婚姻,所以把两世的爱加在一起给了他。 纪晓舟和她乘着劳斯莱斯,到了云想房地产公司的迎新现场。 公司张灯结彩,好不热情,的确是一付迎新的架势。 “纪总,纪太太,很荣幸能加入云想公司,看来,以后我们南桥实业傍上云想这个大靠山,再也不怕同业竞争了。” 万万没想到,一到现场,首先迎上来的是南桥实业公司的老总吴桥南,而且还携着他的宝贝千金吴语烟。 南桥实业加入了云想公司? 花想容一楞,这也算是比较大的事了,纪晓舟却没有和她商量过,这是怎么回事? “吴总,你们各司其职,合作愉快。我承诺过,五年内,你们的职位都不会变动,你也还拥有公司的实控权,相信我,南桥实业一定会比以前更好的。” 纪晓舟从容淡定地道。 其间,吴语烟也送上了讨好的话语: “纪总,纪太太,万万没想到,云想房地业实力这么强悍,被云想吞并,我们心服口服,以后还请纪总和纪太太多多关照。” 吴语烟虽然明显讨好,态度也放得比较低,但那个态度是对纪晓舟的,而不是面对花想容的。 纪晓舟此时已经很注意吴语烟的态度了,上回就是因为吴语烟惹花想容不开心,他才二话不说,把南桥实业吞并了。 这可谓是最简单粗暴的吞并举动,在南桥还没反应过来时,纪晓舟的收购行动已经取得了上风,南桥一下子从高高在上,沦为了纪晓舟云想房地产公司的附庸。 吴桥南的打击不可谓不打,但在强大的资本力量面前,他无力回天。 直到被云想房地产公司收购,吴桥南和纪晓舟有了几次接触,才知道,自己以前不待见的纪晓舟,实力有多么雄厚。 人家以前客气,是因为人家有素养,就象一只睡着的吃饱的老虎,对从它面前蹦哒走过的猪是不会在乎的,也不想咬一口。 但奈何,猪却主动招惹了老虎。 于是,老虎发威了。 但是在了解了云想房地产公司的一部份实力后,吴桥南发现,自己的公司还不够塞人家纪晓舟的牙缝,能被云想吞并,对他个人的创业其实有益无害,资产反而更上一层,业务也能得到成倍的增长。 最后,吴桥南自是屈从于现实。 吴语烟也不会想到,云想房地产公司竟然恐怖如斯,她本以为,纪晓舟那么低调谦逊有礼,只是一个因为机遇而崛起的新贵,实力不可能和南桥公司相媲美。 没想到,纪晓舟只是一个动念,他们家族经营了几十年的房地产企业就落入了纪晓舟的手里。 她从能和纪晓舟平视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纪晓舟的下属。 变成纪晓舟的下属还没什么,关键是花想容可以一脸得瑟地来她面前显摆了,虽然实际上花想容并没有一脸得瑟地来显摆。 但吴语烟觉得,花想容内心肯定是这么想的。 “各司其职,各尽其事,欢迎你们加入云想公司。” 花想容回答得很官服,语气里没有一点的颐指气使,只有公事公办。 吴桥南听在耳里,觉得还挺欣慰的,董事长夫人挺大气的。 但吴语烟却很不服气,她虽然是千金大小姐,但还得上班,兢兢业业养自己,花想容有什么好傲骄的?一个靠丈夫养的好命女人罢了。 吴语烟有几分确定,纪晓舟是为了平复花想容的嫉妒才收购的南桥公司的。 虽然有这样的猜想,但吴语烟并不敢向外人说出来,因为如果知道是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招来这场大祸,哪怕父亲再疼她,也保不住她,家族的人肯定会把她弄到国外去,以示报复。 “呵呵,纪太太,我们南桥加入的是云想公司,你不在云想公司任职?我怎么感觉你说话好象在代表云想公司呢?” 吴语烟的语气有点不客气。 吴南桥是个老生意油子,一听女儿的语气,就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也说不明白。 纪晓舟却听出来了,吴语烟这是不死心,大不敬,还在嘲讽花想容是靠丈夫养的女人。 花想容能忍,纪晓舟不能忍啊。 还没等花想容说话,纪晓舟便抢先道: “纪夫人当然有资格代表公司说话了,她是我夫人,为什么不能代表公司说话?” 一听到纪晓舟抢先出来为花想容撑场,吴语烟心中一酸,嘴上更是不饶人,咄咄逼人地道: “哟,云想公司是由纪先生来主持大局的吗?我来公司虽然时间不长,可没听说过纪太太有在公司任职,怎么能代表公司?如果随便一个家庭妇女都能代表公司,岂不是让人觉得云想公司的格局太小了?” “语烟,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人家夫妻一体,纪先生的就是纪太太的,还能有错?赶紧向纪先生、纪太太道歉。” 第490章 蚂蚁和大象 吴桥南一听女儿这种语气说话,就知道糟糕,赶紧先道。 他又没有女儿的小儿女心思,自然没有那么多纠结。 “道歉倒不必,但是吴副总有句话说错了。”纪晓舟冷淡地道。 “我哪里说错了?”吴语烟语到这里,已经回不了头了,索性破罐破摔。 “呵呵,我是在主持公司的大局没有错,可是公司是我太太的,不是我的,我只是在替我太太打工罢了。” 纪晓舟如此从容地说出这些话来,让吴桥南和吴语烟都惊呆了。 “这……”吴桥南看着一脸淡然的花想容,花想容没有反对,那说明纪晓舟说的是真的了? 吴语烟也看出端倪,不由呐呐地道:“什么?公司是纪太太的?” “是,所以以后不要再说我太太是家庭妇女了,咱们大家,都是在替我太太打工。” 说完,纪晓舟也不看面色十分尴尬的吴桥南父女二人,和花想容相视一笑,二人十指紧扣走了,也不再和吴桥南父女搭话。 说实话,以纪晓舟和花想容现在的实力,和吴桥南父女再进行这种“弱智”的对话,着实降低了自家的身份。 话点到为止,让他们自行品味。 吴桥南父女面面相觑。 事后,吴桥南费尽了关系,去打探了纪晓舟和花想容的背景。 他托的人,过去帮他办了很多事,也很有能力和手腕,因此十分可靠。 但这次,接到吴桥南的委托,他挖着挖着,感觉不对劲了。 这何止是一条大鱼? 简直是一条鲸鱼好不好? “吴总,你们以后不要再得罪纪总和他夫人了,尤其是他夫人,实力强到你想不到,不敢想。”老朋友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吴桥南一向很信任这个老朋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纪总的云想房地产公司已经是业内的巨无霸了,但他夫人的公司,云想计算机实业你听说过?” “什么?这两个云想都是一个云想?”吴桥南震撼到了。 他以为一个是做电脑互联网的,一个是做房地产的,可能只是重名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夫妻店? “对,而且云想计算机实业比云想房地产更恐怖,已经上交了国家,但仍持有一定的股份,具体是多少,谁也说不清楚。”老朋友道。 “所以现在纪太太是有国家庇佑的人了?”吴桥南嘴角一抽。 “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老朋友狐疑地道,“你们得罪她了?如果得罪她,我建议你还是负荆请罪的好,免得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发生。” 老朋友脸上是一付崇拜加敬仰的表情。 “没有,谈不上得罪,只是到了新公司,自然要了解一下上司的来历喜好各种,避免得罪人嘛!” 吴桥南这下不淡定了,但又不敢让老朋友知道他们似乎真的无意中得罪过纪太太。 万一被老朋友知道了,估计要对他退避三舍,再也不会理会他了。 “没有得罪人家就好。我要恭喜你了老吴,能抱上纪家这条粗腿,本来我以为你家公司也就如此了,要再进一步很难,但是现在你们既然和纪家绑在了一条船上,以后进步的空间又打开了,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这时,老朋友换了一种羡慕的语气道。 “呃,这……” 吴桥南一时无语。 综合老朋友给的资料,吴桥南终于对纪晓舟夫妻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脉络。 他们夫妻属于世界上顶尖富豪的那一挂,因为对国家做出巨大的贡献,被授予过国家勋章,只是因为事关机密,所以不能向外人公开。 当然,公不公开无所谓,这其实相当于国家对他们个人贡献的一种肯定和赞赏,这比向什么世人公开获得荣誉都重要多了。 还有,纪晓舟公司写的都是花想容的名字,所以,纪晓舟那天晚上说公司是夫人的一点也没错,说他们都是在为花想容打工,也是一点也没有错。 若论起来有没有得罪到纪总和纪太太,应该是有,要不然,纪晓舟不会说得那么直白了。 但还好,纪晓舟和太太大人大量,过后也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可能觉得格局不同,不屑于惩罚他们。 吴桥南得出这些结论,尤自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他和女儿只是小蝼蚁,因为太微小了,所以人家纪大象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所谓的螳臂舞车,说的就是他们这样。 吴桥南谢过了老朋友,送了一块他一直喜欢很久但不好意思找他要的和田玉。 回头,吴桥南和吴语烟一说这些情况,吴语烟也惊呆了,从此老老实实,服服贴贴。 不说吴桥南父女的命运因为吴语烟的一个不敬举动而改变,其实事情过后,纪晓舟和花想容还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他们来说,这件事着实太平淡了,他们需要处理的事情,每件都比这件事重要多了。 纪晓舟和花想容也无意拿他们当生活中的调味品,只是正好赶到了事情的节点上,纪晓舟又正好需要那项核心技术,吴桥南不肯放手,就顺手收购了他们公司。 如此一来,公司是他的了,核心技术自然也是他的了,不必再和吴桥南牵来扯去的,也不用看他摆架子了。 此时,纪晓舟和花想容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的一大喜事。 花想容怀孕了。 花想容也没意识到自己怀孕,还在出差途中,突然路上就觉得一阵恶心,她还以为自己是晕车了,让司机停车,跑到路边去吐了。 秘书不敢大意,赶紧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纪晓舟,因为花想容以前从来不晕车的。 这次花想容突然晕车,如果不赶紧报告给纪总,事后让纪总知道了,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纪晓舟一听就很着急,马上阻止了花想容出差之举,而且第一时间带花想容到医院检查身体。 一检查身体,果然出大事了。 医生告诉花想容说:“恭喜你,怀孕了。” 这样的话,医生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也不知道说过多少回,在她看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但对花想容夫妻来说,却是被炸懵了。 第490章 蚂蚁和大象 吴桥南一听女儿这种语气说话,就知道糟糕,赶紧先道。 他又没有女儿的小儿女心思,自然没有那么多纠结。 “道歉倒不必,但是吴副总有句话说错了。”纪晓舟冷淡地道。 “我哪里说错了?”吴语烟语到这里,已经回不了头了,索性破罐破摔。 “呵呵,我是在主持公司的大局没有错,可是公司是我太太的,不是我的,我只是在替我太太打工罢了。” 纪晓舟如此从容地说出这些话来,让吴桥南和吴语烟都惊呆了。 “这……”吴桥南看着一脸淡然的花想容,花想容没有反对,那说明纪晓舟说的是真的了? 吴语烟也看出端倪,不由呐呐地道:“什么?公司是纪太太的?” “是,所以以后不要再说我太太是家庭妇女了,咱们大家,都是在替我太太打工。” 说完,纪晓舟也不看面色十分尴尬的吴桥南父女二人,和花想容相视一笑,二人十指紧扣走了,也不再和吴桥南父女搭话。 说实话,以纪晓舟和花想容现在的实力,和吴桥南父女再进行这种“弱智”的对话,着实降低了自家的身份。 话点到为止,让他们自行品味。 吴桥南父女面面相觑。 事后,吴桥南费尽了关系,去打探了纪晓舟和花想容的背景。 他托的人,过去帮他办了很多事,也很有能力和手腕,因此十分可靠。 但这次,接到吴桥南的委托,他挖着挖着,感觉不对劲了。 这何止是一条大鱼? 简直是一条鲸鱼好不好? “吴总,你们以后不要再得罪纪总和他夫人了,尤其是他夫人,实力强到你想不到,不敢想。”老朋友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吴桥南一向很信任这个老朋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纪总的云想房地产公司已经是业内的巨无霸了,但他夫人的公司,云想计算机实业你听说过?” “什么?这两个云想都是一个云想?”吴桥南震撼到了。 他以为一个是做电脑互联网的,一个是做房地产的,可能只是重名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夫妻店? “对,而且云想计算机实业比云想房地产更恐怖,已经上交了国家,但仍持有一定的股份,具体是多少,谁也说不清楚。”老朋友道。 “所以现在纪太太是有国家庇佑的人了?”吴桥南嘴角一抽。 “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老朋友狐疑地道,“你们得罪她了?如果得罪她,我建议你还是负荆请罪的好,免得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发生。” 老朋友脸上是一付崇拜加敬仰的表情。 “没有,谈不上得罪,只是到了新公司,自然要了解一下上司的来历喜好各种,避免得罪人嘛!” 吴桥南这下不淡定了,但又不敢让老朋友知道他们似乎真的无意中得罪过纪太太。 万一被老朋友知道了,估计要对他退避三舍,再也不会理会他了。 “没有得罪人家就好。我要恭喜你了老吴,能抱上纪家这条粗腿,本来我以为你家公司也就如此了,要再进一步很难,但是现在你们既然和纪家绑在了一条船上,以后进步的空间又打开了,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这时,老朋友换了一种羡慕的语气道。 “呃,这……” 吴桥南一时无语。 综合老朋友给的资料,吴桥南终于对纪晓舟夫妻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脉络。 他们夫妻属于世界上顶尖富豪的那一挂,因为对国家做出巨大的贡献,被授予过国家勋章,只是因为事关机密,所以不能向外人公开。 当然,公不公开无所谓,这其实相当于国家对他们个人贡献的一种肯定和赞赏,这比向什么世人公开获得荣誉都重要多了。 还有,纪晓舟公司写的都是花想容的名字,所以,纪晓舟那天晚上说公司是夫人的一点也没错,说他们都是在为花想容打工,也是一点也没有错。 若论起来有没有得罪到纪总和纪太太,应该是有,要不然,纪晓舟不会说得那么直白了。 但还好,纪晓舟和太太大人大量,过后也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可能觉得格局不同,不屑于惩罚他们。 吴桥南得出这些结论,尤自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他和女儿只是小蝼蚁,因为太微小了,所以人家纪大象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所谓的螳臂舞车,说的就是他们这样。 吴桥南谢过了老朋友,送了一块他一直喜欢很久但不好意思找他要的和田玉。 回头,吴桥南和吴语烟一说这些情况,吴语烟也惊呆了,从此老老实实,服服贴贴。 不说吴桥南父女的命运因为吴语烟的一个不敬举动而改变,其实事情过后,纪晓舟和花想容还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他们来说,这件事着实太平淡了,他们需要处理的事情,每件都比这件事重要多了。 纪晓舟和花想容也无意拿他们当生活中的调味品,只是正好赶到了事情的节点上,纪晓舟又正好需要那项核心技术,吴桥南不肯放手,就顺手收购了他们公司。 如此一来,公司是他的了,核心技术自然也是他的了,不必再和吴桥南牵来扯去的,也不用看他摆架子了。 此时,纪晓舟和花想容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的一大喜事。 花想容怀孕了。 花想容也没意识到自己怀孕,还在出差途中,突然路上就觉得一阵恶心,她还以为自己是晕车了,让司机停车,跑到路边去吐了。 秘书不敢大意,赶紧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纪晓舟,因为花想容以前从来不晕车的。 这次花想容突然晕车,如果不赶紧报告给纪总,事后让纪总知道了,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纪晓舟一听就很着急,马上阻止了花想容出差之举,而且第一时间带花想容到医院检查身体。 一检查身体,果然出大事了。 医生告诉花想容说:“恭喜你,怀孕了。” 这样的话,医生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也不知道说过多少回,在她看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但对花想容夫妻来说,却是被炸懵了。 第491章 欢喜 纪晓舟听到医生的话,脑子先是“嗡”了一下,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一脸狂喜,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花想容,道: “小容,太好了。” “这……” 花想容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听到纪晓舟惊喜的脸庞,她一时反应没跟上,神情落在纪晓舟眼里,还以为她对怀孕的事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甚至有所排斥。 “小容,你出来一下。” 医生在检查单子的数据,于是纪晓舟把花想容叫到医生办公室外。 “怎么了?” 花想容还恍恍惚惚的,但看到纪晓舟的表情,便知道他有重要的话要说。 “小容,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后面再要?咱们还年轻,不急。” 纪晓舟看花想容因为孕吐而苍白的脸,心疼地道。 “什么?你不想要?” “不是,我是看你……”纪晓舟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会错了花想容的意思,便赶紧解释,“怎么可能不要呢?这是咱们爱情的结晶,我是怕你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无法接受。” 毕竟,花想容一直是以女强人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好象一心扑在事业上,并不想被家庭完全束缚的感觉。 所以,方才看到花想容得知怀孕,脸上露出忧色,纪晓舟还以为她不想要这个突然来到的孩子。 “想什么呢,我肯定要啊,盼了好久,只是我以为要做好各项周全准备,比如提前吃叶酸,多吃维生素什么的,谁知道就这么来了,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花想容一脸歉疚地道。 “啊,也是。我也没有想到会突如而至。小容,没事的,相信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象你一样聪明。” “好。晓舟,去听听医生怎么说?看能不能再补救一下。” 花想容道。 二人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已经分析完检查单,道: “孕妇身体各项指标都不错,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吐也是正常反应,过了月份就会好了。” “谢谢医生。”纪晓舟赶紧道谢,还拿了一个大红包。 医生不收,说:“这是我工作份内的事。” “这是喜事,您就收了。”纪晓舟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看就知道,将为人父,他是有多开心。 “行,行。”医生无奈,感觉不收今天是过不去了,只好收下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离开医院,自是不能再出差了,赶紧回家好生养着。 医生说前三个月比较容易不稳定,小心一些为好,后面就正常了,外国人有的怀孕还运动跑步呢,只要不是太激烈,在身体合理的范围内都是可以的。 花想容当然不会想在这时候去跑步,听听就是了。 二人回家后,纪晓舟先把这件事告诉住在边上最近的舅舅康有鸣,然后又打电话告诉于桂,一一报喜。 花想容是被汽油味一熏才难受的,此时已经缓过来了,看到纪晓舟这么兴高采列地打电话,也不由地抿嘴微笑。 她轻轻摸着肚子,虽然现在身材还正常,没有隆起,甚至都感觉不到小家伙的存在,但她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在身体内孕育的喜悦。 有家,有爱人,有爱情的结晶,有事业,花想容觉得,这一世简直不要太完美。 知道花想容有孕,于桂第二天就从老家来了深圳。 这么多年,于桂只来过两次深圳,她自己在老家的工作也挺忙的,罐头厂的出口很稳定,生意很好,在当地也每年都能得到县里的大小荣誉,什么“优秀妇女企业家”、“三八红旗手”、“纳税大户”等等。 纪晓帆已经生了二胎,老二是个丫头,长得象纪晓帆,小名叫丫丫,小小一只,粉粉嫩嫩,很可爱,花想容过年回乡时最爱抱她了。 于桂这次来,纪晓帆也来了,吴雪月因为在照顾两个孩子,没法一起过来,不过也打了电话问长问短。 他们一来,深圳的别墅立即热闹了起来。 于桂带了杀好的几只农家小母鸡,全部装在泡沫箱里,箱子里放上冰块,到了深圳,肉还是鲜的,于桂说小母鸡最补了,让花想容好好进补,把身体养得棒棒的。 “你大嫂那时候怀孕,我每次都准备几十只小母鸡,你看舍得和丫丫,哪个不是从小就很好带?” “好的,妈,我会的。” 花想容现在不差钱,自然不缺这种走地鸡,在深圳也是能让人买的,但于桂千里迢迢带来的,这份心意让她动容。 “以后生意上的事,你就交给晓舟,不要伤神,好好休养,等孩子生了,再好好工作。” 于桂意外地没有说让花想容做家庭妇女,不要工作。 花想容听明白了,觉得于桂这是把她当女儿来疼了,亲妈才会让女儿即便有了孩子,也要保持工作的状态,不与时代和社会脱节。 “妈,我会的,努力做到家庭和工作的平衡。” 花想容说到。 但说是说,真的要做到,花想容发现,把时间一安排,要陪孩子,要工作,确实不容易,一个人难免焦头烂额。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纪晓舟在知道花想容怀孕后,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不,他们要做一对合格的父母。 纪晓舟建了一栋16层的大厦,把云想房地产公司和喜来屋都合并到一栋大厦里办公。夫妻俩更是在同一层楼办公,整个16楼都是他们的办公区。 为了适应孩子到来的变化,纪晓舟还开辟了儿童角,游戏区,学习区等,至少可以适应孩子在这里一直到五岁。 而且这个区的范围很大,有500平方米,还请了保育员、儿童保健医生各种,大厦里女员工的婴幼儿都可以安排到这里,方便上班的母亲就近照顾孩子。 包括纪晓舟自己,只要工作得空,就可以来和孩子一起玩。 这个项目是在花想容怀孕期间开始做的,花想容孕期过半时,16楼的装修已经全部好了,开始进行除甲醛等各项后期工作,确保花想容和孩子能用上时,一定有一个安全环保的环境。 第491章 欢喜 纪晓舟听到医生的话,脑子先是“嗡”了一下,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一脸狂喜,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花想容,道: “小容,太好了。” “这……” 花想容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听到纪晓舟惊喜的脸庞,她一时反应没跟上,神情落在纪晓舟眼里,还以为她对怀孕的事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甚至有所排斥。 “小容,你出来一下。” 医生在检查单子的数据,于是纪晓舟把花想容叫到医生办公室外。 “怎么了?” 花想容还恍恍惚惚的,但看到纪晓舟的表情,便知道他有重要的话要说。 “小容,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后面再要?咱们还年轻,不急。” 纪晓舟看花想容因为孕吐而苍白的脸,心疼地道。 “什么?你不想要?” “不是,我是看你……”纪晓舟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会错了花想容的意思,便赶紧解释,“怎么可能不要呢?这是咱们爱情的结晶,我是怕你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无法接受。” 毕竟,花想容一直是以女强人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好象一心扑在事业上,并不想被家庭完全束缚的感觉。 所以,方才看到花想容得知怀孕,脸上露出忧色,纪晓舟还以为她不想要这个突然来到的孩子。 “想什么呢,我肯定要啊,盼了好久,只是我以为要做好各项周全准备,比如提前吃叶酸,多吃维生素什么的,谁知道就这么来了,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花想容一脸歉疚地道。 “啊,也是。我也没有想到会突如而至。小容,没事的,相信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象你一样聪明。” “好。晓舟,去听听医生怎么说?看能不能再补救一下。” 花想容道。 二人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已经分析完检查单,道: “孕妇身体各项指标都不错,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吐也是正常反应,过了月份就会好了。” “谢谢医生。”纪晓舟赶紧道谢,还拿了一个大红包。 医生不收,说:“这是我工作份内的事。” “这是喜事,您就收了。”纪晓舟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看就知道,将为人父,他是有多开心。 “行,行。”医生无奈,感觉不收今天是过不去了,只好收下了。 花想容和纪晓舟离开医院,自是不能再出差了,赶紧回家好生养着。 医生说前三个月比较容易不稳定,小心一些为好,后面就正常了,外国人有的怀孕还运动跑步呢,只要不是太激烈,在身体合理的范围内都是可以的。 花想容当然不会想在这时候去跑步,听听就是了。 二人回家后,纪晓舟先把这件事告诉住在边上最近的舅舅康有鸣,然后又打电话告诉于桂,一一报喜。 花想容是被汽油味一熏才难受的,此时已经缓过来了,看到纪晓舟这么兴高采列地打电话,也不由地抿嘴微笑。 她轻轻摸着肚子,虽然现在身材还正常,没有隆起,甚至都感觉不到小家伙的存在,但她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在身体内孕育的喜悦。 有家,有爱人,有爱情的结晶,有事业,花想容觉得,这一世简直不要太完美。 知道花想容有孕,于桂第二天就从老家来了深圳。 这么多年,于桂只来过两次深圳,她自己在老家的工作也挺忙的,罐头厂的出口很稳定,生意很好,在当地也每年都能得到县里的大小荣誉,什么“优秀妇女企业家”、“三八红旗手”、“纳税大户”等等。 纪晓帆已经生了二胎,老二是个丫头,长得象纪晓帆,小名叫丫丫,小小一只,粉粉嫩嫩,很可爱,花想容过年回乡时最爱抱她了。 于桂这次来,纪晓帆也来了,吴雪月因为在照顾两个孩子,没法一起过来,不过也打了电话问长问短。 他们一来,深圳的别墅立即热闹了起来。 于桂带了杀好的几只农家小母鸡,全部装在泡沫箱里,箱子里放上冰块,到了深圳,肉还是鲜的,于桂说小母鸡最补了,让花想容好好进补,把身体养得棒棒的。 “你大嫂那时候怀孕,我每次都准备几十只小母鸡,你看舍得和丫丫,哪个不是从小就很好带?” “好的,妈,我会的。” 花想容现在不差钱,自然不缺这种走地鸡,在深圳也是能让人买的,但于桂千里迢迢带来的,这份心意让她动容。 “以后生意上的事,你就交给晓舟,不要伤神,好好休养,等孩子生了,再好好工作。” 于桂意外地没有说让花想容做家庭妇女,不要工作。 花想容听明白了,觉得于桂这是把她当女儿来疼了,亲妈才会让女儿即便有了孩子,也要保持工作的状态,不与时代和社会脱节。 “妈,我会的,努力做到家庭和工作的平衡。” 花想容说到。 但说是说,真的要做到,花想容发现,把时间一安排,要陪孩子,要工作,确实不容易,一个人难免焦头烂额。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纪晓舟在知道花想容怀孕后,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不,他们要做一对合格的父母。 纪晓舟建了一栋16层的大厦,把云想房地产公司和喜来屋都合并到一栋大厦里办公。夫妻俩更是在同一层楼办公,整个16楼都是他们的办公区。 为了适应孩子到来的变化,纪晓舟还开辟了儿童角,游戏区,学习区等,至少可以适应孩子在这里一直到五岁。 而且这个区的范围很大,有500平方米,还请了保育员、儿童保健医生各种,大厦里女员工的婴幼儿都可以安排到这里,方便上班的母亲就近照顾孩子。 包括纪晓舟自己,只要工作得空,就可以来和孩子一起玩。 这个项目是在花想容怀孕期间开始做的,花想容孕期过半时,16楼的装修已经全部好了,开始进行除甲醛等各项后期工作,确保花想容和孩子能用上时,一定有一个安全环保的环境。 第492章 搜罗天才 这是花想容两世以来第1次经历怀孕这件事。 怀孕之后,她才真切体会到,做一个母亲有多么伟大。 养儿才知父母恩,以前的人都说这句话,花想容小时候也有被母亲养育的记忆,所以能够体会这句话的意味深长。 但自己怀孕后,她觉得这句话有必要再改一下了。 父母的恩情是难以报答的,从怀孕这一刻起,母亲就注定了要付出和牺牲。 分出自己身体的营养去孕育一个健康的孩子,这需要调动了全身的能量,包括内分泌重新调整、骨骼中钙的流失等等。 最可怕的是容貌和身材的变化,脸上的容颜不复容光焕发,皮肤粗糙,长斑…… 花想容觉得最可怕的是面对自己外表和身材的挑战。 随着月份的逐渐增长,身材严重变形,甚至走路都会步履蹒跚……花想容觉得自己都不愿意外出了。 生产前的一个月,她一直待在家里办公,避免外出。 还好,现在公司的业务都很平稳,手下也有一帮能人猛将,花想容只需做一些事前和事后的把关工作就可以了。 通过核算财报和人事报表,一旦发现其中的纰漏,便进行及时的调查疏导,补缺补漏,反正就是做一名掌门人应该做的事。 到她这种层次,能送到她手边的事情都是层层过滤后,别人无法拍板的事,因此细枝末节也都去掉了,剩下最纯净的主干部分,一目了然,生杀予夺全在她一念间。 所以如今在家办公也不影响工作太多。 喜来屋已经成功上市了三年,说起来,在花想容的操控下,随着喜来屋的成功运营,它一跃成为全国知名的连锁烘焙品牌。 而其中,花想容最成功的动作就是和星爷签约,捧其为喜来屋的代言人,互相成就。 星爷经典的无厘头搞笑大片《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系列推出后,星爷迅速占领了国内年轻人,尤其是白领和大学生的心。该片于1995年1月21日在香江首映并入围第十五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编剧奖,星爷凭借该片获得第二届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奖最佳男主角奖。 这是一部香江片黄金年华的时代经典,星爷乍看渣作的伊始,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局,结局处那一句“好像一条狗”,道尽了人间不猜辛酸泪,成了一代年轻人心中的情怀经典大作。 正因为星爷感人至深的形象,所以喜来屋的品牌形象也是水涨船高。 喜来屋烘焙和星爷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随着当年合同期限完成,花想容又重新和星爷签订了一份优厚的合同。 花想容知道星爷的形象不会塌台,所以放心大胆和他签了十年之约。 而作为明星,星爷也知道,明星不可能永远长红,不要说十年了,再三年后的事他都不敢确定,不能保证自己还红不红,所以能和品牌方签约十年,而且每年有百分之十形象代言费的增长,星爷也觉得很划算,便也签了。 花想容有一支宣传团队是专门研究星爷的,随着星爷每一期作品的推出,这支团队要研发推出了与星爷作品同款系的主题烘焙和包装。 上市之后,与时俱进的喜来屋,独特的经营方式,创新的理念,让它一直在国内烘焙的高端市场占据了主要的席位。 除了星爷之外,花想容还会选择一些优质的偶像合作,反正这些偶像会不会塌台,花想容都心中有数。 因此,她不会去选择那些当红顶流,炙手可热的偶像小生,比如后来擅长拍照片的陈老师等等,她先后选择了和刘德华、周润发、赵雅芝、林青霞等优质偶像合作,无一不是无往而不利。 后来,国内的影视行业也开始风生水起,打造着自己本土的品牌明星,花想容于是先后潘虹、陈道明、朱琳、李秀明等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合作,推出了不同包装和形象的烘焙产品。 花想容选明星代言人的眼光极为精准,切入点也十分完美,往往都是在这些明星将要爆红之前,花想容会和他们签约,用最低的成本签上一位马上一飞冲天的优质偶像。 随着偶像的爆红,也推动了喜来屋品牌形象的不断跃升。 喜来屋自从面市以后,凭借花想容的精准营销、形象运作、高端的品质,保证业绩销量年年都呈现稳定增长的态势。 至于云想计算机公司,花想容其实最初的目的就是做一个种子公司。 她没办法去警醒有关部门,那样太打眼,只要她稍一露出提示历史进程的言语,肯定就会被盯上,所以她通过运作私人公司的方式,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为改变国内相关产业做一点能力所及的事情。 花想容拥有的庞大的财力,让她能从容地从世界各地把电子产业发展的需要的人才都聚集在身边,形成了一个影响力不容小觑的“智慧大脑”。 当她把云想计算机公司最终上交给国家时,这些人才就成了国家最大的惊喜。 而花想容搜罗他们的时候,除了一部分人才已经功成名就,招揽他们过程比较曲折困难之外,还有一部分则是用了养成系的运作手法。 和挑选明星代言人一样,花想容往往选择的是他们默默无闻还未崛起之时。 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西海岸,一个说阿拉伯语的少年扎布耶夫抓着一只粉笔,在自家的杂货铺里,用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写着字,那是一个个数学公式。 如果有数学老师经过,扫一眼这块黑板,就会发现这个公式是有名的哥德巴赫猜想。 杂货铺的生意并不好,没有顾客,少年便在黑板上飞速地写着一行一行公式,试图破解哥德巴赫猜想。 “你这个臭小子,不好好看店,又在浪费粉笔,整天鬼画符,你到底在做什么?” 扎布耶夫的姑姑从屋外走进来,看到他又在写公式,气不打一处来,将黑板擦捡起来,扔到他头上。 扎布耶夫疼得低低叫了一声,但也不敢叫得太大声,生怕惹姑姑生气。 第492章 搜罗天才 这是花想容两世以来第1次经历怀孕这件事。 怀孕之后,她才真切体会到,做一个母亲有多么伟大。 养儿才知父母恩,以前的人都说这句话,花想容小时候也有被母亲养育的记忆,所以能够体会这句话的意味深长。 但自己怀孕后,她觉得这句话有必要再改一下了。 父母的恩情是难以报答的,从怀孕这一刻起,母亲就注定了要付出和牺牲。 分出自己身体的营养去孕育一个健康的孩子,这需要调动了全身的能量,包括内分泌重新调整、骨骼中钙的流失等等。 最可怕的是容貌和身材的变化,脸上的容颜不复容光焕发,皮肤粗糙,长斑…… 花想容觉得最可怕的是面对自己外表和身材的挑战。 随着月份的逐渐增长,身材严重变形,甚至走路都会步履蹒跚……花想容觉得自己都不愿意外出了。 生产前的一个月,她一直待在家里办公,避免外出。 还好,现在公司的业务都很平稳,手下也有一帮能人猛将,花想容只需做一些事前和事后的把关工作就可以了。 通过核算财报和人事报表,一旦发现其中的纰漏,便进行及时的调查疏导,补缺补漏,反正就是做一名掌门人应该做的事。 到她这种层次,能送到她手边的事情都是层层过滤后,别人无法拍板的事,因此细枝末节也都去掉了,剩下最纯净的主干部分,一目了然,生杀予夺全在她一念间。 所以如今在家办公也不影响工作太多。 喜来屋已经成功上市了三年,说起来,在花想容的操控下,随着喜来屋的成功运营,它一跃成为全国知名的连锁烘焙品牌。 而其中,花想容最成功的动作就是和星爷签约,捧其为喜来屋的代言人,互相成就。 星爷经典的无厘头搞笑大片《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系列推出后,星爷迅速占领了国内年轻人,尤其是白领和大学生的心。该片于1995年1月21日在香江首映并入围第十五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编剧奖,星爷凭借该片获得第二届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奖最佳男主角奖。 这是一部香江片黄金年华的时代经典,星爷乍看渣作的伊始,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局,结局处那一句“好像一条狗”,道尽了人间不猜辛酸泪,成了一代年轻人心中的情怀经典大作。 正因为星爷感人至深的形象,所以喜来屋的品牌形象也是水涨船高。 喜来屋烘焙和星爷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随着当年合同期限完成,花想容又重新和星爷签订了一份优厚的合同。 花想容知道星爷的形象不会塌台,所以放心大胆和他签了十年之约。 而作为明星,星爷也知道,明星不可能永远长红,不要说十年了,再三年后的事他都不敢确定,不能保证自己还红不红,所以能和品牌方签约十年,而且每年有百分之十形象代言费的增长,星爷也觉得很划算,便也签了。 花想容有一支宣传团队是专门研究星爷的,随着星爷每一期作品的推出,这支团队要研发推出了与星爷作品同款系的主题烘焙和包装。 上市之后,与时俱进的喜来屋,独特的经营方式,创新的理念,让它一直在国内烘焙的高端市场占据了主要的席位。 除了星爷之外,花想容还会选择一些优质的偶像合作,反正这些偶像会不会塌台,花想容都心中有数。 因此,她不会去选择那些当红顶流,炙手可热的偶像小生,比如后来擅长拍照片的陈老师等等,她先后选择了和刘德华、周润发、赵雅芝、林青霞等优质偶像合作,无一不是无往而不利。 后来,国内的影视行业也开始风生水起,打造着自己本土的品牌明星,花想容于是先后潘虹、陈道明、朱琳、李秀明等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合作,推出了不同包装和形象的烘焙产品。 花想容选明星代言人的眼光极为精准,切入点也十分完美,往往都是在这些明星将要爆红之前,花想容会和他们签约,用最低的成本签上一位马上一飞冲天的优质偶像。 随着偶像的爆红,也推动了喜来屋品牌形象的不断跃升。 喜来屋自从面市以后,凭借花想容的精准营销、形象运作、高端的品质,保证业绩销量年年都呈现稳定增长的态势。 至于云想计算机公司,花想容其实最初的目的就是做一个种子公司。 她没办法去警醒有关部门,那样太打眼,只要她稍一露出提示历史进程的言语,肯定就会被盯上,所以她通过运作私人公司的方式,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为改变国内相关产业做一点能力所及的事情。 花想容拥有的庞大的财力,让她能从容地从世界各地把电子产业发展的需要的人才都聚集在身边,形成了一个影响力不容小觑的“智慧大脑”。 当她把云想计算机公司最终上交给国家时,这些人才就成了国家最大的惊喜。 而花想容搜罗他们的时候,除了一部分人才已经功成名就,招揽他们过程比较曲折困难之外,还有一部分则是用了养成系的运作手法。 和挑选明星代言人一样,花想容往往选择的是他们默默无闻还未崛起之时。 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西海岸,一个说阿拉伯语的少年扎布耶夫抓着一只粉笔,在自家的杂货铺里,用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写着字,那是一个个数学公式。 如果有数学老师经过,扫一眼这块黑板,就会发现这个公式是有名的哥德巴赫猜想。 杂货铺的生意并不好,没有顾客,少年便在黑板上飞速地写着一行一行公式,试图破解哥德巴赫猜想。 “你这个臭小子,不好好看店,又在浪费粉笔,整天鬼画符,你到底在做什么?” 扎布耶夫的姑姑从屋外走进来,看到他又在写公式,气不打一处来,将黑板擦捡起来,扔到他头上。 扎布耶夫疼得低低叫了一声,但也不敢叫得太大声,生怕惹姑姑生气。 第493章 他最向往的地方 疼劲过后,他低声辩解说: “姑姑,这个数学公式如果能解开,就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我也能上瑞士的高等数学院了,那里的教授会张开双臂欢迎我去。” “臭小子,你学都没上过,和我讲什么解数学公式?你是蒙我是不是?你不过是想偷懒!还教授呢,看我不打醒你的白日梦!” 姑姑脾气火爆,差点拿起大巴掌一巴掌扇过去。 扎布耶夫父母在战争中双亡,8岁的时候被姑姑给收养了,今年16岁了,此前除了上过小学之外,再没有机会上过学。 因为战争的缘故,他一直流离失所,跟着姑姑到处辗转生活,姑姑能在困难的环境中养他,没有把他抛弃,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奈何姑姑的脾气火爆,家里穷,脾气就更不好,见这小子瘦瘦小小的,也不长进,不好好做生意,只顾着整天写什么公式。 所以每回一看到他写数学公式,气就不打一出来,这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姑姑的爱是用粗暴的方式在表达。 扎布耶夫心里懂,所以也没有恨姑姑。 看到扎布耶夫委屈的样子,姑姑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说: “孩子,咱们家是做小生意来维持生活的,看样子,你不是做生意的料,你马上就要成年了,到时候要养家糊口,成家立业,光看店也不是一回事,要不你去学一门手艺? 我和铜店的亚伯拉罕说过了,他愿意收你当徒弟,你去学学做铜制品的手艺。 生活中咱们都要用到铜制品,你学了这门手艺不会吃亏的,技不压身,有个手艺,一辈子也不怕没饭吃。” 听到姑姑这么说,扎布耶夫乖顺地点点头。 做铜制品需要力气,他这小身板去估计抡一天铁锤累得腰酸背疼,根本就想不起来要写公式了。 其实这正是姑姑的本意,让他去学手艺,也能够锻炼一下身板,这么大一个小伙子瘦瘦兮兮的,也不象话,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嗨,你好,这里是有一个叫扎布耶夫的孩子吗?” 就在姑侄俩就学手艺的事达成一致时,小店的门口忽然停下了一辆雪佛兰汽车,从车上下来一个高高瘦瘦、长相俏丽的年轻女子,她身后是一个高大的帅气男子,正寸步不离地跟着这个女子亦步亦趋。 男子看向女子的眼眸里充满了爱意,一看就是一对年轻恩爱的情侣。 而女子也会有意无意地靠近男子,不时地和他摸摸手或者扯扯他的衣角,这也不是他们想要秀恩爱,也许是太恩爱了,随时都会做出这种情不自禁的动作,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就是情侣。 “你们找扎布耶夫?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姑姑警惕地看着眼前这对陌生的东方人。 这二人虽然没有华丽的打扮,但是不管是衣服上乘的材质,还是颇有教养的言语举动,都让人看出他们不太简单。 另外,一辆和他们一起来的黑色雪佛兰suv上也下来了若干名身材健硕的男了,他们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银色领带,都剃着平头,腰间鼓鼓的,眼睛四处警惕地张望着,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有保镖保护的一对情侣,他们是什么样的来头,不言而喻。 姑姑十分紧张,生怕他们对扎布耶夫不利。于是用胖胖的身躯挡住了扎布耶夫,把他护在身后。 姑姑下意识的举动赢得了花想容的心,前世,她早就从天才数学家扎布耶夫的自传中读过他少年时代的经历。 他的少年时代是被姑姑抚育成长的,17岁时,偶然的契机,结识了数学大师谢德夫,成为他的关门弟子,绝世数学天才被培养发掘出来,成为量子算法的奠基人。 “你好,我们是东方教育投资基金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名片。” 花想容礼貌有亲和力的微笑着,向姑姑递过名片。 她在瑞士成立了一家国际教育投资基金,注资5亿元,目的就是对一些有天赋的人进行投资,其实就是打着教育基金的幌子,全世界收罗高端人才。 象寻找扎布耶夫这样的经历,对她来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些人才,只要手下的人出马就可以了,但是扎布耶夫在未来计算机领域的教父地位,让花想容决定亲自出马,也见见这位未来的顶级数学大师。 在前世自传中,花想容知道,扎布耶夫和姑姑靠一家小杂货铺生活,但她也没想到小杂货铺小成这副模样,只是一个两平方米左右的店面。 花想容慢慢走到扎布耶夫的跟前,把名片递给了姑姑。 加布耶夫的姑姑还是一脸疑惑,不敢接名片。生活的阅历,让没有读书的她也懂得,她和眼前漂亮的东方女人绝对不是一个阶层的。 身为一个小商人,姑姑懂得,人和人之间必须进行等价交换,人家会对你好,是你身上有对方要的东西。而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对方需要的东西,那对方靠近他们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的族长,艾哈迈德匆匆赶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当地政府的官员。 二人看到花想容和纪晓舟,赶紧向他们致敬。 花想容和纪晓舟也回之以当地的礼节。 原来,花想容来之前,借助国际上的力量给当地的负责人打过了招呼,知道有东方贵客来访,当地负责人不敢怠慢,带上扎布耶夫的族长,匆匆赶来。 扎布耶夫的姑姑一看到族长来了,又对两位东方人毕恭毕敬的,心里的警惕自然就放了下来,族长德高望重,在他们族中颇有地位。 花想容说了此行的目的,说想带扎布耶夫到瑞士一家数学学院读书。 姑姑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了,万万没想到,扎布耶夫随便在黑板上写几个公式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如果是花想容和纪晓舟独自前来,姑姑肯定不会相信,但有族长和当地政府官员做担保,姑姑自然相信这是扎布耶夫的好运气来了。 而扎布耶夫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千里迢迢,只为了寻他而来,而且还是为了给他一个受教育的机会,而且还是要还他去最向往的瑞士数学学院。 第493章 他最向往的地方 疼劲过后,他低声辩解说: “姑姑,这个数学公式如果能解开,就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我也能上瑞士的高等数学院了,那里的教授会张开双臂欢迎我去。” “臭小子,你学都没上过,和我讲什么解数学公式?你是蒙我是不是?你不过是想偷懒!还教授呢,看我不打醒你的白日梦!” 姑姑脾气火爆,差点拿起大巴掌一巴掌扇过去。 扎布耶夫父母在战争中双亡,8岁的时候被姑姑给收养了,今年16岁了,此前除了上过小学之外,再没有机会上过学。 因为战争的缘故,他一直流离失所,跟着姑姑到处辗转生活,姑姑能在困难的环境中养他,没有把他抛弃,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奈何姑姑的脾气火爆,家里穷,脾气就更不好,见这小子瘦瘦小小的,也不长进,不好好做生意,只顾着整天写什么公式。 所以每回一看到他写数学公式,气就不打一出来,这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姑姑的爱是用粗暴的方式在表达。 扎布耶夫心里懂,所以也没有恨姑姑。 看到扎布耶夫委屈的样子,姑姑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说: “孩子,咱们家是做小生意来维持生活的,看样子,你不是做生意的料,你马上就要成年了,到时候要养家糊口,成家立业,光看店也不是一回事,要不你去学一门手艺? 我和铜店的亚伯拉罕说过了,他愿意收你当徒弟,你去学学做铜制品的手艺。 生活中咱们都要用到铜制品,你学了这门手艺不会吃亏的,技不压身,有个手艺,一辈子也不怕没饭吃。” 听到姑姑这么说,扎布耶夫乖顺地点点头。 做铜制品需要力气,他这小身板去估计抡一天铁锤累得腰酸背疼,根本就想不起来要写公式了。 其实这正是姑姑的本意,让他去学手艺,也能够锻炼一下身板,这么大一个小伙子瘦瘦兮兮的,也不象话,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嗨,你好,这里是有一个叫扎布耶夫的孩子吗?” 就在姑侄俩就学手艺的事达成一致时,小店的门口忽然停下了一辆雪佛兰汽车,从车上下来一个高高瘦瘦、长相俏丽的年轻女子,她身后是一个高大的帅气男子,正寸步不离地跟着这个女子亦步亦趋。 男子看向女子的眼眸里充满了爱意,一看就是一对年轻恩爱的情侣。 而女子也会有意无意地靠近男子,不时地和他摸摸手或者扯扯他的衣角,这也不是他们想要秀恩爱,也许是太恩爱了,随时都会做出这种情不自禁的动作,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就是情侣。 “你们找扎布耶夫?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姑姑警惕地看着眼前这对陌生的东方人。 这二人虽然没有华丽的打扮,但是不管是衣服上乘的材质,还是颇有教养的言语举动,都让人看出他们不太简单。 另外,一辆和他们一起来的黑色雪佛兰suv上也下来了若干名身材健硕的男了,他们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银色领带,都剃着平头,腰间鼓鼓的,眼睛四处警惕地张望着,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有保镖保护的一对情侣,他们是什么样的来头,不言而喻。 姑姑十分紧张,生怕他们对扎布耶夫不利。于是用胖胖的身躯挡住了扎布耶夫,把他护在身后。 姑姑下意识的举动赢得了花想容的心,前世,她早就从天才数学家扎布耶夫的自传中读过他少年时代的经历。 他的少年时代是被姑姑抚育成长的,17岁时,偶然的契机,结识了数学大师谢德夫,成为他的关门弟子,绝世数学天才被培养发掘出来,成为量子算法的奠基人。 “你好,我们是东方教育投资基金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名片。” 花想容礼貌有亲和力的微笑着,向姑姑递过名片。 她在瑞士成立了一家国际教育投资基金,注资5亿元,目的就是对一些有天赋的人进行投资,其实就是打着教育基金的幌子,全世界收罗高端人才。 象寻找扎布耶夫这样的经历,对她来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些人才,只要手下的人出马就可以了,但是扎布耶夫在未来计算机领域的教父地位,让花想容决定亲自出马,也见见这位未来的顶级数学大师。 在前世自传中,花想容知道,扎布耶夫和姑姑靠一家小杂货铺生活,但她也没想到小杂货铺小成这副模样,只是一个两平方米左右的店面。 花想容慢慢走到扎布耶夫的跟前,把名片递给了姑姑。 加布耶夫的姑姑还是一脸疑惑,不敢接名片。生活的阅历,让没有读书的她也懂得,她和眼前漂亮的东方女人绝对不是一个阶层的。 身为一个小商人,姑姑懂得,人和人之间必须进行等价交换,人家会对你好,是你身上有对方要的东西。而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对方需要的东西,那对方靠近他们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的族长,艾哈迈德匆匆赶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当地政府的官员。 二人看到花想容和纪晓舟,赶紧向他们致敬。 花想容和纪晓舟也回之以当地的礼节。 原来,花想容来之前,借助国际上的力量给当地的负责人打过了招呼,知道有东方贵客来访,当地负责人不敢怠慢,带上扎布耶夫的族长,匆匆赶来。 扎布耶夫的姑姑一看到族长来了,又对两位东方人毕恭毕敬的,心里的警惕自然就放了下来,族长德高望重,在他们族中颇有地位。 花想容说了此行的目的,说想带扎布耶夫到瑞士一家数学学院读书。 姑姑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了,万万没想到,扎布耶夫随便在黑板上写几个公式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如果是花想容和纪晓舟独自前来,姑姑肯定不会相信,但有族长和当地政府官员做担保,姑姑自然相信这是扎布耶夫的好运气来了。 而扎布耶夫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千里迢迢,只为了寻他而来,而且还是为了给他一个受教育的机会,而且还是要还他去最向往的瑞士数学学院。 第494章 带娃上班 事实上,由于时代经济发展条件的不同,各个年代的人需要摄入的营养也不尽相同,所以要求大家都要用同样的方式来坐月子,肯定是不科学的。 纪晓舟安抚好母亲,也把结果告诉花想容。 花想容知道婆婆很配合后也送了口气,她觉得营养团队调配的月子餐挺好的,身材日渐消瘦,精力依旧充沛,让她重获对自己外表的信心。 此时的她,就好像从粗糙的岩石里雕刻出精致脸庞的感觉,她每天对着浴室照镜子的时候,都能够发现自己脸又稍稍小了一些。 虽然她不至于因为怀孕容貌身材变形而自卑,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能够恢复从前的美貌,她自然是欣喜的。 婆婆于桂之前看她瘦时,老是想另外开小灶给她进补,还好心好意地熬了鸡汤各种。 花想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了对不起自己的身材,不吃就辜负了婆婆的好意。 现在于桂表示不会再额外增加月子餐给花想容添乱,花想容自是松了口气。 作为云想系的长公主,纪云在边上酣然安睡,白白胖胖的小脸上,写满了懵懂和未知,完全不知道她就是世界上最让人羡慕的人之一。 一出生,她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受到了万千宠爱。 就连花想容有时候也羡慕自己的女儿,一出生就有父母给她打下的江山。 康有鸣这个老舅对纪云也是宠爱有加。 因为花想容长得像姐姐康馨,纪云又长得像花想容,也有康馨的影子,每次看到纪云,就仿佛看到了童年的姐姐。 康有鸣把自己对姐姐的内疚和爱都投射到了纪云的身上。 在花想容和纪晓舟忙于公司事务的时候,他经常参与到纪云的陪伴中。 作为一个心理学家,他懂得小孩子心理发育的各个阶段特点,所以对纪云的教育拿捏得很好,纪云对他很服气亲热。 二人间的关系,成为父母关爱外的另一份亲情。 花想容出了月子,也不急于去上班,她在家好好休息了三个月,陪着孩子渡过她出生后的适应期,同时也正好梳理一下自己今后的职业方向。 她思忖过后,决定把手中的权力挪腾出一部分,分散给手下的得力干将。 虽然这样做会有权力分散的风险,但是公司越来越庞大,也不可能是她一个人驾驭得了的。 作为一个商业帝国的执掌者,她如果大权独揽,事必亲躬,那还不把她累死,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共同富裕才是真正的富裕嘛。 花想容凭着对上一世商业帝国掌控的经验,给自己的职业规划调整了方向,在掌握核心权力的同时,也将一部分权利移交出去。 如此一来,她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女儿一起成长。 有了孩子之后,花想容才发现,大道万千条,没有一条比能看着女儿成长更赏心悦目了。 有什么烦恼,有什么不爽,看到女儿可爱的小脸就都全忘了。 三个月后,花想容回归工作。 云想公司搬到新的大楼,这还是花想容第1次来这栋大楼。 上班的第一天,纪晓舟给花想空安排了隆重的回归仪式。 除了香槟美酒,精美的蛋糕、甜食,纪晓舟还送了花想容一件大礼。 花想容经过三个月的营养调理,运动修复,现在身材已经基本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因为成为母亲,在原本禁欲式的美丽中,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女性气息,让她更具女人味了,这样的花想容就像一枚成熟的果实,愈发诱人。 妻子在台上致辞表示感谢之时,纪晓舟在台下看她时,满心满眼都是爱、 当他把用海洋之星宝石镶嵌的项链亲手给花想容戴上时,华贵的宝石,一下子征服了所有女同事的心。 众人羡慕地看着董事长夫妻撒狗粮,眼里都冒出了小星星。 “我也希望能有纪董这么一个好老公!” “是啊,咱们纪董可是绯闻绝缘体,听说除了对纪夫人,对别的女人都是不假颜色的。” “哇,这么好,我要以纪董为标准模板找男朋友!” 女同事们议论纷纷,对纪晓舟夫妻的恩爱之情羡慕不已。 而男同事当然也羡慕纪晓舟能拥有如此完美的人生:家庭、爱人、事业,无一不缺。 但是他们不会想到,纪晓舟一路走来经历了什么? 最难得的就是,即便他和妻子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他也能清醒的意识到: 爱人和家庭是他这一生的靠守,他会像屠龙骑士一样,举剑守护着自己的家庭。 简短的欢迎仪式,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结束。 纪晓舟带着妻子参观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是花想容休产假时,纪晓舟抓紧时间装修好的。 办公室的风格,正是花想容喜爱的,看似简约却又处处透露出不平常。 不管是紫檀木制作的办公桌、书架,还是墙上价值几千万、上亿的书画作品,都透露出主人强大的审美偏好。 会客区就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之下,坐在会客区的沙发看过去,整个深圳最繁华的景色落入眼里,远处是开阔的海天,让人心旷神怡。 这样绝佳的地标风景就下午茶,自是赏心悦目。纪晓舟把最好的风景留给了花想容,从他那边的办公室看不到这样的风景。 在纪晓舟精心营造的环境里办公,既轻松又愉快。 花想容上班后,纪晓舟立即启动了云想保育配套工程,不管是保育员还是保健医生,都同步上岗,在16楼的保育区上班。 纪云也被带来上班,家里的保姆也跟来了,一起照顾纪云。 花想容工作之余,走几步就可以来陪孩子,也不耽误孩子的喂养大计。 此外,公司的产假休完的女员工也可将孩子送入这里,从而缓解她们和孩子分离的焦虑,促进亲子之情。 这项人性化的举措,一下子得到了员工们的拥护。 许多的男员工甚至说要把择偶的对象都定在本公司的内部员工上,这样以后结婚了,也不用担心孩子谁来带的问题。 公司的人性化举措,让公司员工的忠诚度倍增。 第494章 带娃上班 事实上,由于时代经济发展条件的不同,各个年代的人需要摄入的营养也不尽相同,所以要求大家都要用同样的方式来坐月子,肯定是不科学的。 纪晓舟安抚好母亲,也把结果告诉花想容。 花想容知道婆婆很配合后也送了口气,她觉得营养团队调配的月子餐挺好的,身材日渐消瘦,精力依旧充沛,让她重获对自己外表的信心。 此时的她,就好像从粗糙的岩石里雕刻出精致脸庞的感觉,她每天对着浴室照镜子的时候,都能够发现自己脸又稍稍小了一些。 虽然她不至于因为怀孕容貌身材变形而自卑,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能够恢复从前的美貌,她自然是欣喜的。 婆婆于桂之前看她瘦时,老是想另外开小灶给她进补,还好心好意地熬了鸡汤各种。 花想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了对不起自己的身材,不吃就辜负了婆婆的好意。 现在于桂表示不会再额外增加月子餐给花想容添乱,花想容自是松了口气。 作为云想系的长公主,纪云在边上酣然安睡,白白胖胖的小脸上,写满了懵懂和未知,完全不知道她就是世界上最让人羡慕的人之一。 一出生,她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受到了万千宠爱。 就连花想容有时候也羡慕自己的女儿,一出生就有父母给她打下的江山。 康有鸣这个老舅对纪云也是宠爱有加。 因为花想容长得像姐姐康馨,纪云又长得像花想容,也有康馨的影子,每次看到纪云,就仿佛看到了童年的姐姐。 康有鸣把自己对姐姐的内疚和爱都投射到了纪云的身上。 在花想容和纪晓舟忙于公司事务的时候,他经常参与到纪云的陪伴中。 作为一个心理学家,他懂得小孩子心理发育的各个阶段特点,所以对纪云的教育拿捏得很好,纪云对他很服气亲热。 二人间的关系,成为父母关爱外的另一份亲情。 花想容出了月子,也不急于去上班,她在家好好休息了三个月,陪着孩子渡过她出生后的适应期,同时也正好梳理一下自己今后的职业方向。 她思忖过后,决定把手中的权力挪腾出一部分,分散给手下的得力干将。 虽然这样做会有权力分散的风险,但是公司越来越庞大,也不可能是她一个人驾驭得了的。 作为一个商业帝国的执掌者,她如果大权独揽,事必亲躬,那还不把她累死,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共同富裕才是真正的富裕嘛。 花想容凭着对上一世商业帝国掌控的经验,给自己的职业规划调整了方向,在掌握核心权力的同时,也将一部分权利移交出去。 如此一来,她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女儿一起成长。 有了孩子之后,花想容才发现,大道万千条,没有一条比能看着女儿成长更赏心悦目了。 有什么烦恼,有什么不爽,看到女儿可爱的小脸就都全忘了。 三个月后,花想容回归工作。 云想公司搬到新的大楼,这还是花想容第1次来这栋大楼。 上班的第一天,纪晓舟给花想空安排了隆重的回归仪式。 除了香槟美酒,精美的蛋糕、甜食,纪晓舟还送了花想容一件大礼。 花想容经过三个月的营养调理,运动修复,现在身材已经基本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因为成为母亲,在原本禁欲式的美丽中,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女性气息,让她更具女人味了,这样的花想容就像一枚成熟的果实,愈发诱人。 妻子在台上致辞表示感谢之时,纪晓舟在台下看她时,满心满眼都是爱、 当他把用海洋之星宝石镶嵌的项链亲手给花想容戴上时,华贵的宝石,一下子征服了所有女同事的心。 众人羡慕地看着董事长夫妻撒狗粮,眼里都冒出了小星星。 “我也希望能有纪董这么一个好老公!” “是啊,咱们纪董可是绯闻绝缘体,听说除了对纪夫人,对别的女人都是不假颜色的。” “哇,这么好,我要以纪董为标准模板找男朋友!” 女同事们议论纷纷,对纪晓舟夫妻的恩爱之情羡慕不已。 而男同事当然也羡慕纪晓舟能拥有如此完美的人生:家庭、爱人、事业,无一不缺。 但是他们不会想到,纪晓舟一路走来经历了什么? 最难得的就是,即便他和妻子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他也能清醒的意识到: 爱人和家庭是他这一生的靠守,他会像屠龙骑士一样,举剑守护着自己的家庭。 简短的欢迎仪式,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结束。 纪晓舟带着妻子参观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是花想容休产假时,纪晓舟抓紧时间装修好的。 办公室的风格,正是花想容喜爱的,看似简约却又处处透露出不平常。 不管是紫檀木制作的办公桌、书架,还是墙上价值几千万、上亿的书画作品,都透露出主人强大的审美偏好。 会客区就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之下,坐在会客区的沙发看过去,整个深圳最繁华的景色落入眼里,远处是开阔的海天,让人心旷神怡。 这样绝佳的地标风景就下午茶,自是赏心悦目。纪晓舟把最好的风景留给了花想容,从他那边的办公室看不到这样的风景。 在纪晓舟精心营造的环境里办公,既轻松又愉快。 花想容上班后,纪晓舟立即启动了云想保育配套工程,不管是保育员还是保健医生,都同步上岗,在16楼的保育区上班。 纪云也被带来上班,家里的保姆也跟来了,一起照顾纪云。 花想容工作之余,走几步就可以来陪孩子,也不耽误孩子的喂养大计。 此外,公司的产假休完的女员工也可将孩子送入这里,从而缓解她们和孩子分离的焦虑,促进亲子之情。 这项人性化的举措,一下子得到了员工们的拥护。 许多的男员工甚至说要把择偶的对象都定在本公司的内部员工上,这样以后结婚了,也不用担心孩子谁来带的问题。 公司的人性化举措,让公司员工的忠诚度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