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 001 楔子 天兆十二年,正值腊月二十三,小年。睍莼璩伤 今年的初雪刚刚飘起,翰林院侍讲李千昂李府的青色房檐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院里的红梅,却顽强的悄悄绽开了第一茬的红蕊。 盖顶的乌云冲淡了属于小年里的喜悦,冰冷的空气中,还从天而降着细细的雪渣,雪粒打在红梅的花蕊里,使得原本的梅红,倒是润染出了层层叠叠的粉白,也将淡淡的花香,衬得更为浓郁。 喻阑珊透过破损的窗棂,遥望着一枝傲然倔强的红梅,心里头夹杂着丝丝怅然。红梅绽是吉兆,可雪压梅又有些许遗憾。 “呱,呱,呱”一阵鸟叫飞促而过。 “琉璃,快去瞧瞧,飞过的是喜鹊,还是秃鸦。”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从内室的门帘里透了出来,这声音虽是听起来年轻,但是也掩不住常年病弱的虚弱。 琉璃正是喻阑珊身边的大丫鬟,琉璃听了喻阑珊的声音,赶忙撩开已经泛白的梅红罗软帘,几步走到了喻阑珊的身边,将一个半旧的水墨绫面子的软枕,放在了喻阑珊的身后让其靠着。 “哪里有什么喜鹊秃鸦的,怕是夫人听岔了吧。”琉璃一边扶着喻阑珊起身,一边轻声的道:“夫人起来喝点燕窝补补身子吧。” 喻阑珊摇了摇头,她总觉着今日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如今她在乎的人还有谁呢? 先是娘亲死了,然后是哥哥病重亡故,再是爹爹出征阵亡。至于她的夫君,呵,喻阑珊冷笑了一声,或许他正在房里,同她的堂妹打得火热呢吧。 喻阑珊看了看这间小小的卧房, 正面是一个红漆有些黯淡了的三围罗汉床,床上铺着半旧的梅红色锦垫,两旁的高几上摆着翡翠为叶,玉石为枝的长松翠柏石料盆景,和粉彩花卉纹花斛。 靠边的窗下摆着一张檀木四方桌,桌上还燃着一盏有些破损的连珠琉璃灯,屋里只有靠着罗汉床的床脚下,摆着一个四角炭炉,炭炉中的炭,竟然还不是寻常的大户人家人用银霜炭,而是木炭,整个屋子在阴暗的天色下,显得冷意萧索。 她是翰林院侍讲李千昂的正妻啊,可是这屋子的摆设还不如一个姨娘,若是娘亲还在,若是哥哥还好端端的活着,若是爹爹还在,她堂堂一个威武侯府的嫡出小姐,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能怨谁呢,喻阑珊心中苦涩万分,是她自己瞎了眼,信错了人。 “夫人,夫人?”琉璃又唤了喻阑珊两声,显然喻阑珊适才走了神,并没有听到琉璃说了些什么。 “怎么?”喻阑珊微红的眼睛里蓄着泪,僵硬着偏过了头去,硬装的若无其事的问道。 琉璃知道喻阑珊又在伤心了,却也不点名,而是又接着说道:“奴婢让厨房熬了一碗燕窝,趁着热,夫人要不要用一些?”琉璃端着一盏斗彩花鸟骨瓷盏,里面盛着由碎末熬成的燕窝,对喻阑珊问道。 喻阑珊一见,顿时怒气上涌,她眼里蓄着气愤和无奈的泪珠,在眼眶里滚了滚掉落了下来。 002 玉髓掌掴慧姨娘 喻阑珊颤抖着手,指着外面道:“他们就这样容不下我?我好歹也是这府里的夫人,是威武侯府嫡出的小姐,他们怎么能如此作践我……咳咳咳……咳咳……”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便咳了起来,琉璃差点扔了这来之不易的燕窝,赶忙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给喻阑珊拍背顺气。睍莼璩伤 这燕窝虽然是次品,但是也是琉璃用自己熬了几个晚上绣的绣品卖掉,才换来的银子,千求万求的从厨房的管事手里买来给喻阑珊补身子的。 “夫人,都是琉璃没用……”见喻阑珊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琉璃一边拍着喻阑珊的背,一边也跟着掉眼泪。 “呦,姐姐这是做什么,生得这么大的气,今儿个可是小年,万一你气死了,我们还要这年可就没发过了。” 一个嚣张尖锐的年轻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染着鲜红色豆蔻指甲的手撩开了半旧的软帘,娉娉袅袅的走了进来,嘴里不依不饶的接着对琉璃嚷着:“还有你这个小蹄子,大过年的哭丧什么,再哭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女子的年纪看起来不到二十,穿着大红色的缠枝牡丹花袄子,一袭桃红色的八幅挑线织金裙子,头上簪了大赤金五彩嵌紫宝蝴蝶步摇,两边还插了嵌宝蝴蝶花金簪。 这样一副打扮,虽然看起来富贵至极,但是也非常的俗不可耐,活像是一副三四十岁的妇人模样。 喻阑珊还没有从刚才的急咳中缓过气来,琉璃也因为喻阑珊而没来得及还嘴,但是身后带着两个穿着半旧的豆绿色比甲的小丫鬟,刚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的喻阑珊身边的大丫鬟玉髓,将这话听了个满耳,怒声道:“作为姨娘就要有姨娘的样子,慧姨娘穿着金丝绣线的衣物,带着金步摇,还未经通报擅闯夫人的内室成何体统,还不快拉出去掌嘴。” 玉髓带进来的小丫鬟,虽然不是喻阑珊的陪嫁,但是却也是在喻阑珊的院子里待得久的,知道玉髓那精明强干说一不二性子,遂也不敢多说一句,上前就要拉扯慧姨娘下去掌嘴。 慧姨娘的眼睛一厉,高声喝道:“谁敢,我爹如今可是正四品的副护军参领,是二皇子身边的红人,如今夫君可是还要指着我呢!” 玉髓一看那两个小丫鬟被慧姨娘吓住了,冷着脸上前一大步,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慧姨娘的脸上,“你爹如今就算是天王老子,你一个妾氏也要向我家夫人这个正室低头。” 玉髓那一巴掌相当用力,慧姨娘的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你这个贱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慧姨娘向前走了两步,但是一看玉髓狠厉的眼睛,顿时有些怕了。慧姨娘捂着被打的脸哼一声,却转头看向喻阑珊笑了起来,但是她此时红肿的面颊,让那笑容看上去说不出的丑陋,“喻阑珊,你以外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威武侯府的嫡出小姐?还是李府的正室夫人?如今你就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下堂妻,呵呵,这是夫君赏给你的。” 003 一朝贵女得休书 慧姨娘一脸的得意,将一封上面用朱砂赫然写着休书二字的书信,一把就扔到了喻阑珊的身上。睍莼璩伤 喻阑珊看到那两个大字并没有什么感觉,她的心早就冷了,但是对于慧姨娘的咄咄逼人却气的不轻。 喻阑珊指着慧姨娘,道:“喻阑慧你好歹也是我的堂妹,我被休了你的名声能好到哪去,你真就以为他会将你一个滕妾抬为正室夫人?别忘了,你的出身还不如我,你不过是我威武侯府的庶出的二房之女。” 喻阑珊的这句话一出,喻阑慧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甚至连玉髓都不怕了,上前就要掌掴喻阑珊。 琉璃就挡在喻阑珊的跟前,岂能让喻阑珊挨了一个妾室的巴掌,琉璃想也没想一把就攥住了喻阑慧即将落下的手,用胳膊用力一扛。 喻阑慧被这力晃的脚下不稳,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而她因为适才挨了玉髓一巴掌发髻松了,将鬓边的嵌宝蝴蝶花金簪,正好掉在了喻阑珊的跟前。 喻阑珊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身上的锦被,将喻阑慧掉落的金簪掩在了锦被下。喻阑珊这一举动虽然隐晦,却被玉髓看在了眼里,玉髓虽不知道喻阑珊为何如此,但是喻阑珊是她的主子,主子怎么做都不是她这个做奴婢的可以置喙的。 喻阑慧被琉璃的这一推,气的头上冒烟,她瞪着一屋子的喻阑珊的人,气急败坏的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夫君过来,让他亲自将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赶出去。” 喻阑珊理也不理喻阑慧,任她离去,将那封休书拿起来,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立书人李千昂,余妻喻氏,自过门三载后,多有过失,且善嫉乱家,正合七出之条,虽经训诫,不思悔改。今休回母家,严加教诲,任其改嫁,与余无涉。此据。” 喻阑珊一边看,一边笑,而后放下休书,将两个小丫鬟们都遣了出去,对琉璃和玉髓两个贴身的大丫鬟道:“我的妆奁盒子里如今还剩下多少现银?” 琉璃听到喻阑珊这话,眼皮子突然跳了跳,却还是道:“小姐的嫁妆,一向都是有砗磲管着的,奴婢估摸着,首饰什么的因为这几年的吃用已经当的所剩无几了,现银也最多还有十几两。” 喻阑珊自嘲的笑了笑,她的嫁妆可是当年母亲嫁妆的一半,剩下的一半给了当时还未娶亲的哥哥。 喻阑珊本是威武侯府大房,威武候嫡出之女,她原本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喻清逸,两人是龙凤胎,虽然喻清逸仅仅早了喻阑珊一会儿,爬出了母亲的肚子。 可是那年喻阑珊和喻清逸的娘亲韩氏病逝,原本一向习武身子健壮的喻清逸,却在韩氏的斋七里哭的晕死过去,而后便一病不起,直到去年殁了。 喻阑珊的嫁妆虽然只有韩氏的一半,但是那也非寻常的大户人家比的上的,没想到如今竟然所剩无几,就连哥哥的那份,也在他死后白白的便宜了小韩氏。 小韩氏,一想起这个女人来,喻阑珊就恨的咬牙切齿,这个狠毒阴险的女人,就是到了阴曹地府,她喻阑珊也不会放过她的。 004 嘱咐砗磲心不安 小韩氏原本是喻阑珊娘亲韩氏的庶妹,因为一直不被待见养在乡下,到了十七岁才被接回来,却被耽误的成了老姑娘,还没有许人家。睍莼璩伤 恰巧小韩氏被接回来的那年,太上皇殁了三年不得婚嫁,所以一直被拖到到了双十的年岁。 在韩氏过世的一年后,喻阑珊的父亲威武侯就因为出征在即,娶了一直对喻阑珊照顾有佳的小韩氏为继室。 喻阑珊还记得,那年她虽然有十三岁了,但是她却是个识人不清的,若非如此她怎么会让小韩氏那么轻易就进了府,进了府就算了,还让她取代了自己娘亲的位置。 喻阑珊想,如今她落得个被休的下场,果然是她咎由自取,等到了地府,她定会向阎王老爷告罪去。 “砗磲现在在哪?”喻阑珊强压下心中的愤恨问道。 “砗磲和琥珀在后院里挖红薯。”玉髓犹豫了一下,唯唯诺诺的说道,丝毫没有刚才掌掴喻阑慧的强悍劲。 听了玉髓的话,喻阑珊眼里的泪又滚了滚,却是没有掉下来,她带来的这些个丫鬟们跟着她没享一天的福,却吃了无数的苦。喻阑珊用帕子擦了擦泪,对琉璃道:“琉璃,你去将砗磲叫进来,不要惊动琥珀。” 琉璃应声而去,喻阑珊这才对玉髓道:“你都看见了?” 玉髓自然知道喻阑珊说的是金簪的事,也不敢瞒,点了点头,“奴婢看见了。” 对于玉髓实诚的回答,喻阑珊十分满意,“一会儿我们就要走了,这根金簪我等下还有用处,等我用完之后,就赏了你,你记着一定要拿走,知道吗?” 玉髓压下心中的不安,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拿走。” 这金簪是喻阑珊生辰的时候,韩氏送给她的,后来却被喻阑慧哄骗走了,如今她怎么可能让喻阑慧污了她娘的东西。可是喻阑珊没想到,自己计划了半天,到了最后这根金簪也没能让玉髓带出李府。 喻阑珊笑了笑,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喻阑珊原本带笑的脸瞬然收紧,她迅速将自己手腕上的一对莹润碧透的翡翠镯子掳了下来,塞到玉髓的手里,“这镯子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了,你和琉璃两人一人一只帮我保管着,剩下我妆奁里的几样金饰首饰都给了砗磲,银子平分给我带来的剩下那些丫鬟们,都记住了吗?”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喻阑珊急切的吩咐,玉髓心中的不安更重了,“我的主子,我的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喻阑珊不答,强忍着心中的急切,又慎重的嘱咐了一句,“玉髓,我说的话你都要记好了,现在你出去让琉璃和砗磲回威武侯府,让府里派车来接我回去,然后你回来取了金簪就去二门找甘嬷嬷,快去吧。” 说着喻阑珊就将玉髓向外推,玉髓不知所以,但是却也知道主子的话不可违背,眼中含泪的又看了喻阑珊一眼,咬咬牙跑了出去。 005 阑珊故意惑渣男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喻阑珊只觉身上再无半点力气,半靠在半旧水墨绫面子软枕上喘息。睍莼璩伤 玉髓才一出去,就碰上了李千昂,带着慧姨娘和几个粗使婆子,面色不善匆匆而来,玉髓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是喻阑珊的命根子,不敢撞上去以免东西有什么闪失,就躲在了旁边屋子里,想等他们进屋了,再寻琉璃和砗磲去。 慧姨娘亲手给李千昂打了帘子,李千昂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团花交领长袍,玉冠束起满头乌黑的发丝,唇角紧抿,沉着的脸显示出他此刻的不快。 才一进屋,李千昂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苦涩的汤药味,他略微皱了皱眉,虽没有说什么,但是一脸的嫌弃显然可见。 红漆脱落的三围罗汉床上,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微喘的喻阑珊,蜡黄的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红晕,正看着李千昂浅笑若花。 李千昂一怔,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像是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柔弱美丽的女子窝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衫。 李千昂被喻阑珊蛊惑的这一怔,被慧姨娘看在眼里,不由得咬牙切齿,一脸不快的上前嚷道,“夫君!” 喻阑慧的这一声,将李千昂唤醒,看着因为嫉恨而面色扭曲的喻阑慧,李千昂突然发觉,这个自己平时喜爱的女子,根本及不上自己的正妻半分。 “你先退下。”李千昂一脸不快的对喻阑慧道。 喻阑慧没想到平日里对她宠爱万分的李千昂,现在竟然会因为喻阑珊的一个笑脸,就如此对待自己了。 因为在娘家被娇宠着的喻阑慧并不知道,有些男人就是像驴子一样,总是爱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越是平日里不给他好脸色,他越是将那人放在心里。 就像是起初被喻阑珊的容貌惊艳到的李千昂,突然看到一向对自己恶言相向的喻阑珊对他笑了,又怎么会不上钩。 “你让我退下?因为她让我退下?”喻阑慧指着喻阑珊质问李千昂,而喻阑珊则是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他。 李千昂突然觉得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脸面,受到了喻阑慧公然的挑战,而喻阑珊的样子又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于是不愉的对喻阑慧道:“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还不退出去!” “好,好,走就走,谁稀罕,哼”喻阑慧一跺脚,蛮横的转身而去。 李千昂看着这样的喻阑慧,不由得后悔受她蛊惑写了休书,转过头来对喻阑珊道:“你若是不想走,自请让出正妻之位来也可。” 喻阑珊心里气得直发抖,可脸上却是笑语如靥的对李千昂道:“夫君,可否到我身边来坐坐?” 李千昂似乎是被蛊惑了一般,脑子不受控制的径自走上前去,坐到了喻阑珊的身边。喻阑珊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身上无力,又跌坐了回去。 “小心点,我扶你起来。”李千昂自从喻阑珊带病成亲之后,便再没有对她如此温声细语过。 喻阑珊又是一笑,对李千昂点了点头,“劳烦夫君了。” 006 同归于尽葬火海 李千昂俯下身想将喻阑珊扶起来,可是喻阑珊却揽住了李千昂的脖子,道:“夫君,抱我起来可好,我想在你的怀里靠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睍莼璩伤” 李千昂一听,立刻点了点头,将喻阑珊抱在了怀里,“这样可好?你说你要是早那么乖,怎么会受那么多的苦头,放心,就算日后新夫人了进门,只要你乖乖的,爷还是会这般宠着你的。” 李千昂满心以为喻阑珊是因为不想被休,所以才与平日里的做派不同,认为喻阑珊是在变着花样的哄他,便一脸笃定的说道。 喻阑珊抬起头,一双诱人的眼睛看着李千昂,细声细语的道:“今日之后,人家一定会乖乖的。” 李千昂一听这话,立刻满意的笑了,可是李千昂的笑声还未落下,环在他背后的喻阑珊手中的金簪,就狠狠的插进了李千昂的后心。 “你……” 李千昂一怒之下,将喻阑珊从腿上扔了下去,喻阑珊病了多年,根本没有力气稳住自己的身子,但是相比在令她厌恶的李千昂的身上,喻阑珊宁愿躺在冰凉的地上。 于是李千昂这一松手,喻阑珊使劲最后一丝的力气,将还在他身上的金簪拔了出来,而后滚下了罗汉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喻阑珊这一摔,恰巧带倒了地上唯一一个炭火炉,炭火将喻阑珊的裙子燃了起来,天气这样的冷,喻阑珊的衣裙也是泛着潮湿的,只要李千昂随意几下,就可以将喻阑珊从火里救出来。 可是李千昂早就被喻阑珊那一簪子给激怒了,他不顾后心的血流不止,竟然起身对喻阑珊还没有被火点燃的上身拳打脚踢。 疼痛感将喻阑珊心中的恨意,越发的激了出来,喻阑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抱住了李千昂的腿。 李千昂脚下一个不稳,竟然被喻阑珊拉的一个踉跄,摔倒再地。 在李千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喻阑珊竟然猛的扒在了李千昂的身上,将他牢牢的抱住不松手,而后却向着散落一地的烧红的炭火滚去。 李千昂身上的衣衫,不比连银霜炭都烧不起的喻阑珊,干燥的衣摆迅速被火引燃,李千昂的后心那一下本就伤的厉害,再加上他毫不顾忌的对喻阑珊又踢又打,血加速的外流,身上的力气早就没了,无论如何他都挣不开像是被恶鬼附了体的,一股子邪劲儿的喻阑珊,火舌迅速将二人的全身都燃了起来。 “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哈哈哈哈……报应啊…………哈哈哈……” 喊得岔了音儿的是李千昂,哈哈大笑不止的是喻阑珊。 屋外的丫鬟婆子们听到呼救声,迅速跑了进来,但是丫鬟婆子们才一进门,就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得呆住了,内院的丫鬟婆子们,不比略微见过世面的小厮,更何况喻阑珊院子里的,更是一些在李千昂的默认下,喻阑慧放进来的上不得台面下人,看着被火团包裹住的老爷和夫人,竟没有一个人上前灭火救人。 007 琥珀措手火烧主 李千昂撕心裂肺的呼叫,和喻阑珊似鬼哭一般瘆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冲破云霄,等到喻阑慧匆匆跑进来的时候,她正好看到喻阑珊焦黑的眼眶,直愣愣的瞪着她看,眼珠连错动一下都不动的笑着。睍莼璩伤 喻阑慧被这一幕吓的尖叫不止,捂着耳朵疯狂的跑出了屋子,最终在喻阑慧捂着耳朵疯癫的尖叫声中,喻阑珊和李千昂被一同烧成了焦炭。 直到过了很久,京城里的人也都还记得,在天兆十二年的小年里,从五品翰林院侍讲李千昂李大人的府中突然起火,将他同他的嫡妻威武侯府的四小姐,在中火活活烧死,而李大人的妾室,也就是威武侯府二房出来的五小姐慧姨娘,因亲眼目睹那惨烈的景象,而被吓的从此患上了疯病。 …… 映入眼帘的是熊熊烈火,喻阑珊只觉自己在这火焰中煎熬,为什么不让她死的痛快一点,为什么要让她到死还要受这样的罪,难道真的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她清醒的记住,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愚蠢,以至于落得个这样悲戚的下场吗? 喻阑珊其实一点都不想同李千昂那个渣男死在一处,但是她又怎么能让他在世间享乐,既然要下地狱,那她只好拖着他一起了。 浑身灼热的疼痛感,似乎要烧裂她的骨头,喻阑珊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肉被烤出的“滋滋”的声音,这样的疼痛感,让她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喻阑慧。 喻阑慧,我留你苟活于世,但是我要让你清清楚楚的记住今日,死,太过轻饶你了,疯癫一世做个疯子可好? 喻阑珊在心里想着,越笑越大声,那声音凄惨,悲切,活像个从黄泉里伸出森森白骨的手,要将人勾下去的恶鬼。 “小姐,小姐,不要笑了,好吓人啊……”琥珀惊叫道。 琥珀本在外间睡的正沉,谁知突然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瘆人的笑声,琥珀吓的瑟瑟发抖,却不敢不进去看看喻阑珊。 手中的烛火在微风的吹动下晃动不停,琥珀只见自己的小姐,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锦被,嘴里还发出几乎让她窒息的恐怖笑声。 琥珀实在不敢听下去了,用一只手急急推了推喻阑珊。 喻阑珊猛的睁开眼睛,她的眼中还带着一丝血红,头发散乱在玉枕上,因为喻阑珊的翻动,青丝微微掩盖了她原本明媚的脸庞。 在晃动的烛火下,这样的喻阑珊实在是有些吓人,再配上她那愤恨的,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真真像个索魂来的恶鬼。 “鬼呀,有鬼呀……” 琥珀大叫了一声,向后倒退了数步,被身后的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但是琥珀在慌乱中,竟将手中的烛台扔在了喻阑珊的身上。 “火,火……”喻阑珊叫道。 “这是怎么了,哎,起火了,快来人,快救小姐!”琉璃身上只穿着中衣,手上的袄子还没有来得及披上,一看到喻阑珊身上的锦被起了火,一边喊人,一边用自己手上的袄子扑着火。 若是说琥珀的尖叫声,和喻阑珊自己的叫声,没有吵醒旁人,那么先下里的火光和琉璃的大喊,就将整个临湘院的丫鬟婆子们从梦中惊醒了。 008 夜半惊魂获重生 “哗”不知是谁,将一盆冷水整个泼到了被点燃的锦被上,原本已经被琉璃扑的差不多的火焰,被这盆冰冷的水,整个给压了下去。睍莼璩伤 虽然这一盆水将火扑灭了,但是喻阑珊也没能幸免的被淋了一身的水。 琥珀惊魂未免的在跌坐在地上,看着被众人照的灯火通明的屋子,和一脸悻悻的几个洒扫的丫鬟婆子们,心有余悸的看着狼狈的喻阑珊,呆坐在被烧的乌漆麻黑床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喻阑珊看着熟稔的屋子摆设,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这里真的是威武侯府?喻阑珊看了看因为被火燎了一下,而疼痛的纤纤素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个鬼魂。 难道是苍天有眼,让她喻阑珊浴火重生了? “小姐可是伤到了,快,快去请大夫来,再将舒痕膏取来。”琉璃顾不上其他,赶忙上前拉了喻阑珊的手自己的瞧。 “怎么回事,小姐在哪有没有可伤到了,大夫呢去请大夫!”就在这时,喻阑珊的哥哥喻清逸,也匆匆而来。喻清逸的人还没看到,声音便已经传了进来。 “紫鸳,快去屋里瞧瞧小姐。” 喻清逸的声音,因为匆匆跑来而有些不稳,带着强忍着的咳意。 “是,少爷。”紫鸳匆忙福了下身,就转身往里走。 紫鸳是喻清逸身边的大丫鬟,和琉璃一样,都是他们的母亲韩氏留下来的人,对喻清逸最是忠心不二,她同样也是在知道的,在三少爷的心里,四小姐有多么重要。 喻阑珊在屋里的嘈杂声中,一下子就听到了喻清逸的声音,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哥哥了,就连上一世哥哥去了的时候,喻阑珊也因为病的起不来床,而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喻阑珊为此郁郁寡欢了很久,身子也更加弱了。 刚才还一脸平静的喻阑珊想到这儿,一下子泪水就涌了出来,鞋都没有穿上赤着脚,就挣开了琉璃向外跑了去。 “哥哥……”喻阑珊一边向外跑,一边哭着叫道,正撞进了刚刚进门的紫鸳的身上。 “四小姐,您慢点慢点,小心啊。”紫鸳被撞了个踉跄,抬眼看到了的就是一脸泪痕的喻阑珊。 外间喻清逸听到喻阑珊的哭着喊他,虽然他们已经十三岁了,还有什么男女十岁不同席的古话,但是这个时候喻清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撩了帘子就走了进去。 喻阑珊看到喻清逸熟悉的脸庞,哭着叫着“哥哥”就扑进了喻清逸的身上。 “别怕别怕,哥哥在呢,哥哥在呢。”喻清逸强忍着屋里烧焦气味,充斥进他的肺腔带来的咳意,拍着喻阑珊的背柔声说道。 喻阑珊是有些怕的,上一世她拖着李千昂,活活烧死在了火里,适才的火焰又让她回忆起了当时的痛和恨,但是喻阑珊的眼泪,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流,而是因为看到了亲人的喜悦和庆幸。 喻阑珊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道,这辈子,她一定要守护好所有她在乎的人,并且让害过她和她在乎的人,一个也不得善终。 009 兄妹二人再相见 “哥哥,你在真好。睍莼璩伤”喻阑珊听着喻清逸胸前起伏的跳动声,不由得说道。 喻阑珊从前是很少叫喻清逸哥哥的,因为她从总觉得喻清逸,不过比自己早了那么一小会,所以他们是一般大的,但是现在喻阑珊觉得哥哥便是她能依靠的人。 前一世喻阑珊的病来的蹊跷,后来她也是隐约知晓是有人害她,如今见到了喻清逸,喻阑珊的脑子里,突然有那么一个感觉,就是当初喻清逸病的也不同寻常。 是谁在暗中害他们?喻阑珊眯着眼,心中暗暗琢磨着。 “阑珊乖,哥哥在……咳咳咳……” 喻清逸的话没有说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屋里烧焦的气味甚浓,本就不适宜他这样的身子待,再者喻清逸听了喻阑珊这里失火的消息,先是受了惊,再又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就跑了过来,早就受不住了。 听到喻清逸极力压制的声音,喻阑珊一下子就从沉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不能再向上一世那般弱小了,重生一世她若是还那么愚笨,还不如趁早自己死了算了。 喻阑珊看着喻清逸身上单薄的衣服,和头上出的一层细汗,心里隐隐作痛,哥哥你放心,我一定医好你,再不让你受这种苦。 “砗磲,紫鸳,扶哥哥回房好生歇着,让大夫先去哥哥那里。” 喻阑珊适才的那种软弱的气息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随之取代的却是一种隐隐而出的贵族大家的气派,让琉璃和紫鸳不禁心头一凛,立即应了。 喻阑珊自然知道喻清逸不放心自己,赶忙又道:“哥哥放心,这点子小事,若是阑珊都处置不好,岂不是辱没了我威武侯府嫡出小姐的身份。” 喻清逸担忧的看了喻阑珊一眼,虽然他不想走,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病秧子留在这儿,也只是让人操心的份,只要喻阑珊无事,他也就放心了。况且喻清逸觉得,自己年幼无知的妹妹,似乎也在经历了这一场大火中变了一个样子。 喻清逸看着眼神坚定的喻阑珊,用帕子紧捂着嘴,点了点头带着紫鸳和喻阑珊执意让他带着的自己的丫鬟砗磲离开了。 等喻清逸走了,喻阑珊看了早就跑进来却一直没来得及上前的玉髓,和一旁的琉璃两人一眼,两人立即很有眼色的给喻阑珊取了鞋和干净的衣衫来。 喻阑珊在这期间,没有吩咐屋里这些丫鬟婆子们出去,她们就战战兢兢的不敢动,这其中还有被这一系列的事情,给惊住的琥珀。 等喻阑珊换好了衣服出来,也没有马上换间能待人的屋子,反倒是优雅的坐了下来,像是这屋子跟原先并无区别,还是一样整洁一般。 喻阑珊刚刚坐下,玉髓就捧了一个舞蝶嬉戏的紫铜手炉上来,放到了喻阑珊的手里,又将一件火袖银狐毛的整幅皮毛大斗蓬给喻阑珊披上。 因为屋子里的烧焦味,所以门是开着的,原本被银霜炭暖着的屋子早就冰冷了下来。喻阑珊看着还是一身素色中衣的琉璃皱了皱眉,“将我那件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取来。” 010 阑珊转性审众仆 玉髓自然是看到了喻阑珊看琉璃的眼神,赶忙应了个“是”就去取披风。睍莼璩伤 喻阑珊手里抱着手炉,冷冽的眼睛却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视着,当对上琥珀的目光的时候,却视而不见的扫了过去。 琥珀心里一阵发凉,心想这次她一定死定了,不但吓到了主子,还将主子的屋子给烧了,这罪过就算是给打一顿赶出府去都是轻的了。 琥珀心中焦急,原本想哭着求求喻阑珊的,凭喻阑珊心软的性子,最多罚她一年的月例银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琥珀今儿个一碰上喻阑珊,就觉得心惊不已,所以到现在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玉髓很快便将披风给取了回来,在喻阑珊的示意下,这才给了琉璃。不是玉髓不知道这披风是给琉璃的,但是没经过主子的认可,她怎么能随意处置主子的东西。 喻阑珊等琉璃谢了恩,这才清了清嗓子,屋里的人都清楚,喻阑珊这是要发作了,虽然她们身上的问题不大,但是在喻阑珊的眼神下,还是不由得的将头压得更低了。 喻阑珊看着众人的表现,微微勾起了唇角,这边是她想要的,再也不能让人认为她是个心软的了。 “刚才是谁用水泼的我,站出来。”喻阑珊道。 因为是小姐的屋子里起火,适才慌慌乱乱的,根本没人注意到是谁用水泼的喻阑珊,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将那个惹事的是找出来,以免自己受到牵连。 用水泼小姐啊,虽然是因为起火,那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对着喻阑珊跪下道:“回小姐,是,是奴婢泼的水。” 喻阑珊的眼睛一厉,“果真是你?” 小丫鬟憋着嘴,虽然看得出一脸的担忧,但是从她的眼睛里,却能看到倔强的样子,显然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是,就是奴婢。” 喻阑珊眼皮一抬,嘴角带着凉薄的笑,再次扫了屋里其他人一眼,却不说话。 一个婆子看到喻阑珊的眼神,立刻站了出来道:“小姐,这样不知尊卑的丫鬟不能留,应当罚她二十大板发卖了。” 喻阑珊对那婆子笑了笑,又问:“其他人也是那么想吗?” 众人以为喻阑珊就是要借机发卖了那丫鬟,便一个接一个的说那丫鬟的不是。那小丫鬟的年纪还小,一看这样的架势,顿时有些怕了,但是却不开口为自己求情,只是低着头抽泣着。 琉璃和玉髓不知喻阑珊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看都与平时不大一样,所以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立在喻阑珊的身侧。 喻阑珊一直笑着看着那些丫鬟婆子们说,直到她们自己觉着不对劲这才停了下来。 喻阑珊见她们不说了,这才开口对那小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微微抬了头,对喻阑珊道:“奴,奴婢叫六丫。” 喻阑珊听了接着道:“好,六丫,那你说说看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 六丫听了怔了怔,虽然她不知喻阑珊想要做什么,但是她那一股子倔劲倒是犯了,一昂头道:“奴婢认为,小姐应该赏奴婢。” 011 觅云突得好差事 喻阑珊不语,示意六丫接着说。睍莼璩伤 六丫看到喻阑珊没有立刻责骂她,胆子又大了些,接着道:“奴婢认为奴婢没有做错,反而还救了小姐,那火烧了的那样快,淋了小姐一身的水,也总比烧伤了好。奴婢见过大火烧死人的,就应该用水救。” 想起大火,喻阑珊眼中冒出了一股冷意,屋里此时鸦雀无声,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众人看着喻阑珊眼中的寒意,都认为六丫要倒霉了。 谁知喻阑珊突然开口道:“六丫,你要知道虽然你救了我的命,但是却也损了我的仪容,我罚你一月的例银,你可服气?” 六丫知道这已经是恩赐了,连忙给喻阑珊磕了一个头,“奴婢福气,是奴婢错了,救小姐是奴婢应分的,实不该要赏。” 喻阑珊在心里笑了笑,这小丫鬟倒是反应的快,这么小就如此聪明了,调教几年不怕不成气候,“六丫,以后你就改名叫觅云,到我身边做个二等丫鬟,跟在玉髓身边知道了吗。” 六丫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忙有磕了几个头,“奴婢觅云,谢主子赐名,以后一定好好跟着玉髓姐姐,尽心侍候小姐。” 喻阑珊点了点头,便看向琥珀,“琥珀就先替了觅云的差事吧,我累了。” 喻阑珊的话一出,谁还敢多言语半分,这觅云看似被罚了,但是她从一个粗使丫头,一下子变成了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明罚暗升这样的殊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喻阑珊说累了的意思,众人都知道,就是这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了。在她们眼中,喻阑珊一向为人宽和,这次虽然提拔了觅云贬了琥珀,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这要是在别的人家,别说是烧了小姐的衣裳被子,就是摔了个碗碟什么的,被打一顿发卖了还是好的,或许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琥珀当然也听到了喻阑珊的话,从一个一等丫鬟,贬成粗使丫头,琥珀虽然心里不甘,但是却不敢反驳喻阑珊。 琥珀是家生子,从小就被分到了喻阑珊这里伺候,别看她是奴婢,但是却比也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养的还要矜贵,如今让她去院子里做洒扫,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的,可是琥珀知道本就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没挨打没被卖这处罚也算轻的,要是夫人还在,估计她的命也要交代在这儿了,所以不敢埋怨立刻应了。 琥珀不知道喻阑珊如此处罚她,是不是还给她留有转圜的余地,虽然觅云升了差事,也是二等丫鬟,而且喻阑珊并没有再提一个一等的丫鬟上来,这是不是证明只要她表现的好,日后还有机会回到喻阑珊身边? 想到这儿琥珀越发不敢为自己求情,随着丫鬟婆子们退了下去,因为她已经不是一等丫鬟,是没有资格留在小姐房里的。 喻阑珊提了觅云,并不单单是因为琥珀做错了事,而是觅云这样的丫鬟,既心细有胆识,又伶俐听话,日后好好调教一番,早晚能成大器独当一面。 012 琉璃心急劝阑珊 等到众人和琥珀都退了下去,屋里只剩喻阑珊和琉璃、玉髓和觅云三人。睍莼璩伤琉璃看着还静默不语的喻阑珊道:“小姐,不如先到五小姐那里将就一晚,明儿个一早还要去韩府去呢。” 听了琉璃的话,喻阑珊一愣,毕竟喻阑珊是刚刚重生回到了威武侯府,但是如今是个什么时候她却不知道。 看到喻阑珊发怔的眼神,琉璃的心一痛,以为喻阑珊是因为明天就是韩氏的忌日,所以伤心了。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也不愿意去韩府,但是好歹老太太也是您的外祖母,您不去岂不是不孝。”琉璃生怕喻阑珊说出什么不去的话来,赶忙劝说道。 去韩府?上一世喻阑珊也去了韩府,那年正是喻阑珊十三岁的时候,也是她的母亲韩氏已经去世了一年的日子。 喻阑珊还记得,她的外祖母待她好不热情,甚至比舅母生的嫡亲的孙女还亲,喻阑珊傻傻的认为她的好外祖母,是真的心疼她的母亲,甚至还留着她母亲没成亲之前住的院子。 当时喻阑珊还去了一趟,正好碰见了因为一直不被待见养在乡下到了十七岁才被接回来,又因太上皇殁了三年不得婚嫁,所以一直到了双十还未嫁出去的她母亲的庶妹小韩氏。 想到小韩氏,喻阑珊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而后才对琉璃道:“将书房收拾一下,我就在软榻上歇歇好了。” 琉璃犹豫了一下,想着喻阑珊去五小姐那里,总比睡书房好,但是喻阑珊宁愿去书房,琉璃也不好说什么,赶忙应了又带人去收拾书房。 此时天也快亮了,喻阑珊只在软榻上小憩了一会儿,玉髓就将她推醒了。 可能是昨晚上冲了风,喻阑珊只觉得头生疼,嘶哑着嗓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刚卯时四刻,主子可要起身?”玉髓听到喻阑珊的声音有些不对,连忙又接着问道:“主子可是觉得哪里不适?” 喻阑珊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烫,可是她又怎么能错过看她们的表演呢,喻阑珊对玉髓摆了摆手,“先去让厨房熬些姜糖水过来。” 玉髓起身吩咐一个小丫鬟去了,又回来给喻阑珊揉着头,没过多大一会儿,姜糖水就送了上来,喻阑珊喝了满满一大碗,对玉髓吩咐道:“再过半个时辰叫醒我,再让人备好了浴汤。” 玉髓应了“是”这才退了出去。 喻阑珊将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很快又陷入了梦境,梦里她又回到了李府,看到李千昂抱着喻阑慧对自己的一番羞辱,看到了喻清逸眼窝深陷,浑身瘦的只剩骨头死在床上,小韩氏却抱着一个小男孩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 喻阑珊猛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里充满着仇恨的目光,可是下一刻却柔和的像是江南三月水乡的温婉。 浑身因为发汗而粘腻,喻阑珊才刚坐起身,玉髓和砗磲就一道走了进来。 “主子,您怎么没唤奴婢一声就起身了,可还难受?”砗磲问道。 喻阑珊摇了摇头,“梳洗打扮吧,不然一会儿韩府就要派人来催了。”喻阑珊似是打趣的说着,但是没人看见她的唇边滑过的一抹讽刺的笑意。 013 重生再入韩府门 砗磲拿了一件银白底子梅纹印花缎面对襟褙子,对喻阑珊问道:“小姐穿这件衣裳,梳个双螺发髻可好?” 喻阑珊接过玉髓递过来的擦脸的帕子,瞄了一眼那衣服道:“就穿那件烟白底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小袄,配雪青色缕金彩晕锦月华裙,和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披风好了。睍莼璩伤”喻阑珊顿了顿,又道:“梳个垂鬟分肖髻。” 上一世自己就穿的砗磲拿的了那件银白底子梅纹印花缎面对襟褙子,当小韩氏看到自己因为母亲忌日,特意才穿的那素净的,几乎都不起眼的衣衫时,竟然还直了眼,可是她怎么就那么傻,只看到小韩氏眼里的泪,没看到那眼泪后面藏着的贪婪? 喻阑珊自己穿上玉髓拿来的绣白莲花软缎绣花鞋,从小叶紫檀的妆奁盒子里拿出了一支白银缠丝双扣镯嵌南珠的发簪,手腕上只带着一对莹润碧透的翡翠镯子,正是韩氏留下的,上一世喻阑珊临死前托给玉髓的那对镯子。 喻阑珊的身上只装饰了这么几样首饰,甚至连耳坠子都没戴,但是不管是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头上的首饰,虽然素净但是却样样价值不菲。 喻阑珊对着一个足有人高的价值不菲的玻璃穿衣镜前,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眼里掩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她要的就是显示出威武侯府的富贵。 前世自己随随便便的一身衣裳,就晃花了小韩氏的眼,今天喻阑珊刻意的装扮,就是要狠狠的刺激一下小韩氏。 “小姐,马车已经在外面等了。”琉璃撩了帘子进来,对喻阑珊道。 喻阑珊听了点点头,附上面纱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向外面走去。 马车缓缓走过了几条街,来到韩府的门前,喻阑珊下了马车,迎面有四个小厮已经守着软娇等着了。 喻阑珊上了软轿,软轿一路进了二门,琉璃和玉髓跟着韩府的几个丫鬟婆子,一路到了垂花门前落下,韩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彩云赶忙上来打起轿帘,扶着喻阑珊下了轿。 进了垂花门,径自穿过游廊就是一间小小的三间厅,厅后正是韩老太太所在的院子。等在外面的彩霞和几个小丫鬟看到喻阑珊来了,赶忙笑着迎了上来,道:“刚才老太太还念叨着呢,姑娘可算是来了。” 喻阑珊听了羞赧的一笑,道:“还请彩霞姐姐引路。”说着,给琉璃使了一个眼神,琉璃会意,将一只鼓囊囊的荷包塞进了彩霞的手里,“小姐夜里着了凉,今儿早上还发着热,但是一想到老太太还等着,说什么也要过来,还请姐姐多照看照看。” “说哪里的话,姑娘可真是有孝心的,老太太知道了,心里不知道要怎么欣慰呢。”彩霞捏了捏荷包笑着道。 喻阑珊笑了笑,“姐姐果然是知道人心的,难怪祖母一心就疼爱姐姐呢。” 彩霞也笑了笑,“姑娘可不要寒碜奴婢了,外面冷,还是赶快进屋里暖暖吧。”说着彩霞便给喻阑珊打起了连笼。 喻阑珊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这才进了房,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太太迎了上来。 014 智驳韩家老太太 喻阑珊看清来人,中间那位老太太,正是她的外祖母韩老太太。睍莼璩伤 喻阑珊赶忙上前几步,对着韩老太太就是一福身,声音哽咽的道:“阑珊给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的身子可好?” 韩老太太没等喻阑珊行完礼,便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道:“我的心肝儿啊,我可怜的孙女啊,怎么才几日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老太太,阑珊好想您……”喻阑珊窝在韩老太太的怀里说道,旁的人只听得到她抽泣的哭声,却不知喻阑珊的嘴角泛着的是一抹让人冷到心坎儿里的笑。 韩老太太听到喻阑珊唤她老太太的时候,已经有些稀疏的眉毛不禁蹙了蹙,这样的称呼除了地位低下的庶女如此唤她,剩下的便是外人了,可是喻阑珊是她的亲外孙女,这其中的疏离让她不舒服,但是韩老太太是四世同堂的人了,什么花花样样的没见过,又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 “我的亲外孙女,怎么穿的这样单薄,早间我就听人说你着了风病倒了,可是身边的人伺候的不周。要是受了委屈跟外祖母说,外祖母让周嬷嬷收拾那帮小蹄子去。”韩老太太拉着喻阑珊的手一边走到正位坐下,一边说道。 这是想往她身边放人?喻阑珊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也难怪她的好外祖母急着想试探她,虽然韩府是有心将她母亲的庶妹弄进威武侯府,但是韩老太太对待小韩氏并不好,原先更是将小韩氏送到了乡下去,小韩氏表面上对韩老太太恭恭敬敬的,但是内心里想必也恨死韩老太太了吧。 若是在自己身边安排个韩老太太的人,一则可以随时探听她的动向,二则也可以随时敲打小韩氏,真可谓是一箭双雕,若是上一世,她喻阑珊定然感恩戴德的将人接到身边来供着,但是如今她可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放个外人在身边让自己束手束脚? 小韩氏虽然是庶女,但是却是韩老爷子年近五十的时候才有的老来女,小韩氏才一出生,就被韩老太太忌讳上了,韩老太太隐忍了十四年,在小韩氏快要及笄的时候暗中下手,让小韩氏犯了韩老爷子的忌讳,将小韩氏送去了乡下,韩老太太算是一举除掉了后患。 韩老爷子也已经病故了两年,现在韩家做主的人,是与韩氏一母同胞的,喻阑珊的舅舅韩书淞。韩书淞虽然现在位居正三品的督察院左督御史,但是去年喻阑珊的娘亲韩氏殁了,韩府便怕威武侯会娶了新人忘了旧人,这才将家里唯一剩下的一个庶女接了回来,至于目的是什么,所谓是不言而喻。 喻阑珊用帕子试了试眼角故意流出的泪,对韩老太太道:“周嬷嬷是老太太身边最的用的人,阑珊怎么能委屈了周嬷嬷,昨个是阑珊夜里惊醒着了凉,守夜的丫鬟也已经贬为粗使丫头了,老太太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不用惦记着阑珊了,若是日后阑珊受了委屈,还要让您给做主呢。” 015 两房舅母暗相斗 喻阑珊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声情并茂,再加上她微红的眼眶里还含着点点泪光,任是谁见了都觉得心疼不已。睍莼璩伤 韩老太太起先听喻阑珊不愿让周嬷嬷跟着,心里有些不快,但是再一听喻阑珊真挚的眼神,便也忘了计较了。 “好了好了,别掉金豆子了,快去见过你的两个舅母吧。”韩老太太拍了拍喻阑珊的手说道。 喻阑珊红着脸从韩老太太的身边起来,走到莫氏和解氏的面前一一行礼道:“见过大舅母,见过二舅母。” 莫氏先一步拉着喻阑珊的手到自己跟前,道:“你母亲原先跟你舅舅的关系是最好的,你舅舅也是经常的念叨着你,想要去看你,又怕勾起你的伤心事,这可怜的孩子……” 莫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喻阑珊念叨着。 韩家除了喻阑珊的母亲韩氏,还有三个孩子,但是也只有韩氏和韩书淞是韩老太太亲生的,剩下还有庶出的一男一女,一个叫韩书柏,而另一个则是小韩氏了。 莫氏正是韩书淞的嫡妻,也是现在韩府的女主子,至于解氏,身为庶子的媳妇,自然没有莫氏这般强势,虽然没有也上前与喻阑珊说话,却在喻阑珊看向她的时候慈爱的一笑,失去母亲的孩子,最想看到的便是那种关怀了。 “让舅舅和舅母惦念着,是阑珊的不是了,阑珊不在老太太身边,还要多靠大舅母而二舅母照顾着,两位舅母也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喻阑珊道。 解氏听了喻阑珊这话,自然明白喻阑珊也是向她示好的,立即表示道:“瞧瞧着孩子多懂事,不愧是大姐教出来的孩子,就是好样的。” 喻阑珊含羞的笑了笑,却不答话。解氏给自己嫡出的女儿使了个眼神,韩艺兰立即会意,上前给喻阑珊行了半礼,“姐姐好。” 喻阑珊回了半礼,“这是兰妹妹吧,许多年没见了,妹妹越发的漂亮了,回头没事的时候,同大姐姐一道去我那里玩玩可好?” 前一句话,喻阑珊是对韩艺兰说的,而后一句则是对站在莫氏身后的韩艺灵说的。 韩艺灵虽然是庶出,但是却是韩家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就被莫氏养在身边,直到韩艺灵快五岁的时候,莫氏生了嫡子韩屿南,才让韩艺灵回到亲娘的身边,但是那姨娘没多久却去了,再加上莫氏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对这个庶女也还算得上是疼爱的。 喻阑珊向解氏示好,自然是有原因的,但是也不能冷落了莫氏。 韩艺灵听了喻阑珊的话,起身给喻阑珊行了半礼,喻阑珊也回了半礼,韩艺灵才道:“我平日里倒是闲着无事的,但是母亲身子一向不大好……” 说着,韩艺灵便看向莫氏。? 喻阑珊在心里暗暗一笑,韩艺灵果然不是简单的,虽然韩艺灵明着是拒绝了喻阑珊,但是暗地里却将了莫氏一军,威武侯府的吸引力果然是大。 莫氏听了这话,却没反应过来,“阑珊自己也没个伴的,你和艺兰无事的时候,就多走动走动吧,原本就是亲戚,别弄得生分了。” 韩艺灵才柔柔的应了一声,就见韩老太太身边的彩云撩了帘子急匆匆的进了门。 016 自古表哥多有情 彩云福了福身,对韩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前院来传话说,大老爷和二老爷下朝了,要带着二少爷、三少爷和四少爷来向您请安。睍莼璩伤” 韩老太太一听是儿子和孙子过来了,立即高兴的道:“快去让人告诉老爷少爷们,就说表小姐来了,让他们换了衣裳再来见人。” “是。”彩云脆生生的应了,连忙退了下去。 韩老太太笑米米的看着喻阑珊,道:“阑珊许多年没见过你表哥了吧,正好与你舅舅一道过来你们也见见面,都是一家人也不用避讳那么多,省的出去碰到,都以为是不认识的人了。” 喻阑珊柔柔一笑,“却是多年不见了,前些日子听说南表哥和阳表哥,都在秋闱中考中了举人,明年是不是要参加会试了?” “可不是,若是明年他们两个里,能有一个考个会元回来,我老婆子也就阿弥陀佛了。”韩老太太虽然这话说的谦逊,但是表情却是一脸的得意。 喻阑珊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她却是知道的,韩老太太的心里,只有嫡子嫡孙的位置,而韩老太太此时想的,正是等韩屿南春闱过了,就让她嫁到韩家里来,不过可惜的是,韩屿南落榜了,倒是二舅舅家嫡出的表哥韩屿阳高中了,但是不论韩老太太多想让她这只肥羊嫁进韩家,也不会便宜了庶子的孩子。 不大一会儿,韩书淞和韩书柏,就带着各自的儿子来了,韩屿南显然是特意去换了一身衣服,一副大家出身的公子哥的气派,而比他稍微年长一些的韩屿阳和韩屿兆,则是普通的居家衣服,显然并没有存着什么旁的心思。 “见过大舅舅,二舅舅,见过三位表哥。”喻阑珊首先起身对来人行了礼。 韩书淞和韩书柏受了喻阑珊的礼,一个热情至极的问这问那,一个淡淡的客套了几句,也就算见过了。 而韩屿南三人,都受了喻阑珊的半礼,又还了半礼,韩屿阳和韩屿兆两人,都是极其收礼的跟喻阑珊问了好,便退到了一旁,只有韩屿南一直喋喋不休的跟喻阑珊说这说那。 喻阑珊实在是听的腻味了,再加上她心里还存着小韩氏的事,便趁着韩屿南缓气的时候对韩老太太道:“老太太,今儿个是娘亲的祭日,阑珊想去娘亲原来的院子里,给娘亲烧柱香。” 韩老太太听了,便给莫氏使了个眼色,莫氏暗暗点了点头,使唤一个丫鬟出去了。 “去吧去吧,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去你娘原来的院子里坐坐也好,但是就一点,千万别伤心了,若是难受的狠了,就赶紧回来,别伤了身子。”韩老太太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谆谆告知。 喻阑珊一一应了,这才带着彩霞和琉璃、玉髓向韩氏的院子走去。 还没到韩氏的院子,喻阑珊就远远的看见一个柔弱的白衣女子,用帕子抹着泪儿,提着一篮子纸钱火烛走了进去。 喻阑珊在心里一笑,她们的动作果然够迅速,显然是早就算好了她进院子的时间的,喻阑珊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但是她也不愿意让她们这般轻轻松松算计了自己。 017 突发善心赏银钱 喻阑珊看了琉璃一眼,有撇了撇一旁的亭子,琉璃立即会意,对带路的彩霞道:“彩霞姐姐,我们小姐身子有些不适,可否先去亭子里坐坐。睍莼璩伤” “这……”彩霞犹豫了一下,老太太是吩咐她将表小姐送到姑奶奶原来的院子里后,赶紧回去回话的。 玉髓自然知道是自己主子想要做什么,便道:“老太太这么疼我家小姐,难道到亭子里坐一坐,还怕坐坏了那亭子不成?” 彩霞一听玉髓这话,不由得心里一突,她可不敢得罪喻阑珊,再说拿人手短,她适才可是受了喻阑珊一个大荷包的。 “妹妹这是什么话,彩霞不过是再想,从哪边讨个炭火盆过来快一些,这天冷可别冻着了表小姐。”彩霞立刻道。 喻阑珊就知道彩霞会如此,故意训斥玉髓道:“玉髓我是不是没教好你规矩,还不快向彩霞姐姐道歉。” 玉髓立刻一拉彩霞的手,道:“好姐姐,你可别生妹妹的气,还不是因为小姐早上病的厉害,还强撑着过来,妹妹怕小姐受不住,一时说话过分了些。姐姐若是不原谅我,等回去小姐非罚了我不可,” 彩霞摇了摇头,“妹妹这话说的,可不是显着姐姐小气了不是,妹妹是个衷心的,表小姐人那么好,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罚了妹妹的。” 玉髓听了对着彩霞一笑,算是将这事圆了过去。 喻阑珊看在眼里,不由得点了点头,琉璃稳重,玉髓强悍,这个彩霞也是个会做事的,若是她身边多几个这样的忠心丫鬟劝着她,那她上一世也许也不会落的那么凄惨的下场。 在亭子里坐下,彩霞命人端了炭火盆挂上了软帘,还摆了些小点心。喻阑珊看着她做事周周道道的,不由得心里动了一个想法。 “适才我来的时候,正巧见到了你弟弟,我看他脸色不大好,可是最近身子不适?”喻阑珊对彩霞问道。 彩霞一脸的忧虑,回道:“多谢表小姐惦念,不是弟弟病了,而是奴婢的娘病了,可是银子不够……” 彩霞的声音越来越小,喻阑珊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一会儿彩霞姐姐自会给我带路。”喻阑珊将亭子里的四个小丫鬟打发下去,这才又对琉璃道:“琉璃,你和玉髓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喻阑珊这一趟出门,自然不是会带多少银子出来的,她身上的物件是不能给彩霞的,毕竟要是哪家小姐的贴身之物在外人手里,那闺誉可是不好听的,但是琉璃和玉髓两个奴婢却没事。 琉璃和玉髓早在喻阑珊将小丫鬟们打发下去的时候,就会意的将喻阑珊的银子,和自己的荷包与身上值钱的东西取了下来,听到喻阑珊这一问,便将东西塞到了彩霞的手里。 “彩霞姐姐,我和玉髓身上的银子不多,怎么做奴婢的,靠的就是主子的恩典,快拿去给大娘看病吧。”琉璃道。 彩霞满眼泪水的看向喻阑珊,她知道若不是喻阑珊的意思,琉璃和玉髓是不会如此的,虽然她真的急需银子,但是她却有些不敢。 018 自讨苦吃苦肉计 喻阑珊自然知晓彩霞的顾虑,不缓不急的道:“原先大娘是看着我娘长大的,对我娘也是照顾有加,今儿个又是我娘的忌日,就当是我为我为我娘答谢原先大娘的照顾吧。睍莼璩伤” 喻阑珊话说完,便起身带着玉髓离开了,琉璃慢了一步将东西放到了桌上,然后也跟着喻阑珊的脚步而去,彩霞看着喻阑珊的背影半晌,将东西收了起来。 若是说从前的喻阑珊,因为自己嫡女的身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一个,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奴婢,但是这一世喻阑珊不会那么傻了,对于这种收买人心的事,尤其还是送上门来的,她为什么不做,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意顺心,也许对你来说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对别人来说,也许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谁也不能预料自己会碰上什么出乎意料,若是那之前有个人提醒你一句,说不定这个坎儿就过去了。 在一个大宅院里,掌握消息最快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些被人看不起的奴婢,不过别人越是看不起,越是对他们刻薄,她喻阑珊就越高兴,因为她做人情的机会便来了。 “表小姐,等一下。”彩霞一边在后面唤喻阑珊,一边快步走来。 喻阑珊脸上带着一抹奇异的笑,可是再转身的顺便,却变成了一脸的疑惑,“彩霞姐姐这是怎么了?” 彩霞气喘吁吁的脸庞带着一抹坚定,“奴婢是奉老太太的命带表小姐过来的,怎么能将表小姐扔在半路上。” 喻阑珊明了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韩氏的院子走去。 彩霞快走了两步追上喻阑珊,道:“其实人已经去了,这院子不看也罢,省的徒惹人伤心,表小姐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奴婢的意思。” 喻阑珊的脚步不停,一面笑着一面说:“就是这样,我才要亲自看一看。” 彩霞一怔,这才明白这个表小姐原来是个心里清楚的,倒是不用她提醒什么了。 喻阑珊才一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抬头一看,小韩氏正一脸泪痕的在地上打滚,焦急的想要扑灭被纸钱燃着的裙角。 跟着喻阑珊一起走进院子彩霞看到这一幕,简直是惊呆了,若是说之前彩霞只是知道韩老太太和韩家大爷有什么安排的话,此时却是认定了是小韩氏在演苦肉计,要骗得喻阑珊的同情心,至于这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当然就是喻阑珊的爹爹威武侯了。 “还不快去将小姨身上的火扑灭,都站着干什么?”喻阑珊强忍着笑意,吩咐看呆了的彩霞和琉璃、玉髓。 喻阑珊冷静的像是看待一只蚂蚁在苦苦挣扎一般,平淡的似乎并没有感情的清冷声音,让三人回过神来。 彩霞是第一个冲上去的,虽然此时她的心里非常看不起小韩氏,但是小韩氏仍然是韩府的主子,至于琉璃和玉髓,早就看出喻阑珊对救小韩氏没什么好感,甚至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向她福了福身,然后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只破桶,迎头一桶冷水就泼向了小韩氏。 019 事有多变难预料 被水一泼那本就不大的火,自然就熄灭了,但是再看小韩氏,却是从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变成了一个狼狈不堪的落汤鸡,喻阑珊强忍着笑意上前了几步,做了个要伸手扶她起来的样子。睍莼璩伤 “小姨怎么在这里,还弄得这样狼狈。”喻阑珊蹙着眉,“小姨的丫鬟都哪里去了,怎么把主子一个人扔在外面。” 喻阑珊的话一出口,小韩氏果然接着这话道:“表小姐不要怪罪她们,是我自己过来的,旁人不知道的,今天是大姐姐的忌日,我是想烧些香火钱给大姐姐。” 小韩氏一边说,一边红了眼圈,足足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小韩氏也只见过韩氏一面而已。可是前一世,喻阑珊却被她柔弱的样子给迷惑了,认为她是真的为自己的娘亲难过。 其实喻阑珊也想不通,明明小韩氏应该是被自己撞见哭哭啼啼的样子,怎么这一回却变成了火烧自己的苦肉计了呢。 喻阑珊立刻红了眼圈,亲亲热热的拉起一身是水的小韩氏,“家里也只有小姨不忌讳这院子是我娘从前住过的了,小姨果然是和娘亲姐妹情深。琉璃,还不快扶着小姨进屋换身衣裳。” 小韩氏见喻阑珊说的真挚,再加上她感动的就要落泪的摸样,以为喻阑珊便真的信了自己,满眼感激的的跟着喻阑珊进了韩氏的屋子。 彩霞和琉璃跟着小韩氏进了内室,正换着一件韩氏还没出嫁前的一件裙子,喻阑珊静静的坐在厅堂里不知在想着什么,而玉髓则是一脸不忿的几次想要开口。 “你想要说什么,直说便是了。”喻阑珊分明没有看着玉髓,却淡淡的开口说道。 玉髓听了喻阑珊的话,便道:“小姐,她姨小姐是故意讨好您的,您可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 喻阑珊听了笑了笑,“哦,玉髓可是看出什么了?” 玉髓连忙道:“小姐,之前在老太太那边,奴婢就见大舅夫人的丫鬟向姨小姐的院子去了,后来奴婢更是早早的看见姨小姐提着东西进了夫人的院子,可是咱们在亭子里坐了那么久,若之前是巧了,那怎么过了那么久姨小姐还没有烧完香火钱,偏偏等着小姐进了院子,还看了个正着。” 喻阑珊似笑非笑的道:“说不定是小姨哭的伤心,所以耽误了时间啊。” “奴婢看,根本就是做给小姐看的,穿的一身素净还那么单薄,分明是博取同情心,小姐可千万……”玉髓说道一半,就看喻阑珊像是看到什么时分有趣的东西似的,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小姐早就知道了,竟然还让玉髓像个什么似的担心半天。” 喻阑珊笑了笑,上一世虽然没有小韩氏火烧自己这出戏,但是玉髓却还是看出小韩氏的图谋不轨来了,当时自己却说玉髓想多了,辩解小韩氏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想想,可不是真的很可笑吗。 可是纵使是喻阑珊知道是韩老太太与莫氏配合着小韩氏演了一出戏,但是她的爹爹威武侯却不知道,但是此时巧的是,喻阑珊看到她的爹爹威武侯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 020 诱人的富贵陷阱 上一世喻安平在沙场上阵亡,喻阑珊并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这一世再相见好似过了数十年一般,看着喻安平憔悴的面容,喻阑珊微微红了眼。睍莼璩伤 其实喻阑珊对喻安平是有恨的,若是不因为喻安平的寡断,她的娘亲就不会死,若是娘亲不死她也不会嫁给李千昂。 但是重生过后,喻阑珊再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能明白喻安平的苦衷,经历了孤独无亲惨死后,再次见到自己的亲爹爹,喻阑珊怎么能不动容。 喻安平刚出宫,就得到消息说前一天晚上自己爱女房中起火,又接到韩府的人送来的消息,说女儿在韩府,他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了。 喻安平自走进这个小院,心里便沉甸甸的,他自两天之前就入了宫,一直与皇上商议边关战事,可是喻安平却发现,如今皇帝的疑心越来越重,甚至连他做事都有所怀疑。 这也难怪,如今太子之位悬空,皇帝自是怕有臣子与皇子勾结,为了防备有人对他出手,他也只能无奈的做了一个决定。 “爹爹……”喻阑珊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喻安平,上前福了福身。 喻安平听到女儿的声音,这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阑珊,听说昨晚你房里起火,可曾伤到了?” 喻阑珊乖巧的摇了摇头,道:“让爹爹操心了,阑珊无事,可是爹爹似乎心神不安,可是出了什么事?” 按理说喻安平来了韩府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喻阑珊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也就在这时喻阑珊突然发现自己的爹爹似乎看什么看的怔住了。 喻阑珊顺着喻安平的眼神,看到小韩氏穿着嫩紫色绣缠枝海棠右衽儒衫暗蓝色掐金丝翠羽面褙子,暗金色软云罗福瑞成祥袄裙,两弯似蹙非蹙的柳叶眉下,一双似喜非喜含情脉脉的看着喻安平。 小韩氏那样子,像极了年轻时后的韩氏。 喻阑珊掩在袖子的里手,早就攥成了拳,她的脸色变了变,最后竟笑吟吟的对喻安平说道:“爹爹,小姨适才在院子里祭奠娘亲,不料被火烧了裙子,我见小姨穿的单薄,又怕小姨一身白衣冲着了老太太,便做主找了娘亲的衣裳来……” 喻安平一听喻阑珊的话,心头划过一丝疑虑,“原来竟是这样,你也不怕给你小姨招了忌讳。” 喻阑珊一怔,她之前还真是没想到这点,但是小韩氏并没有介意换上死了的人的衣服,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小姨说她和娘亲的感情非常的好,怎么会忌讳呢,是不是小姨?”喻阑珊俏皮的一拉喻安平的袖子晃着,又对小韩氏问道。 小韩氏之前,是因为一直等不到喻阑珊,又心急的偷偷张望,不料让被风吹起来的纸钱燎了衣摆,却歪打正着的碰上了威武侯。 小韩氏看得出威武侯是在意韩氏的,也看得出威武侯是因为这身衣服才看到了自己,赶忙顺着喻阑珊的话道:“姐姐生前与我的关系便是最后的,我又怎么会忌讳,可怜姐姐那么早就去了,我,我这心里难受的很……” 喻阑珊看着小韩氏在那里演戏,心里冷笑万分,自己只不过挖了一个浅浅的坑,她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威武侯府泼天的富贵果然是那么的诱人。 021 侯府求娶小韩氏 听了小韩氏的话,喻安平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喻阑珊却看到他眼中的明亮,在小韩氏那话说出后顿时就暗了下去。睍莼璩伤 喻安平看了看带着焦急些许的小韩氏,又看了看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一脸稚气的女儿,最终也只得暗暗的摇了摇头,他怎么能放得下心,可是他却没有办法…… “为父还没有去见过老太太,跟爹爹一起吧。”喻安平慈爱的摸了摸喻阑珊的头,而后又对小韩氏道:“多谢四妹照看阑珊。” 喻安平说完,就带着喻阑珊离开了,小韩氏看着喻安平英气未泯的样子,久久不曾回过神来,威武侯府侯夫人的位置,是多么的让她望眼欲穿。 喻阑珊陪着喻安平一路乖巧的向韩老太太的院子走去,琉璃和玉髓不远不近的跟着,留下空间给二人说话。 喻安平一路上几次想要张口,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喻阑珊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的不安了。 眼前就是韩老太太的院门了,喻阑珊甚至看到了向外张望的小丫鬟,也就在这时,喻安平突然对喻阑珊道:“阑珊,爹爹绝不会亏欠你!” 喻安平的话说的掷地有声,非常坚定。 喻阑珊甚至还没回过神来,却见喻安平大步凛然的走了进去,喻阑珊怔在了原地,琉璃和玉髓见状快步上前,异口同声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喻阑珊似乎不曾察觉,只眼神锐利的看着喻安平离开的方向,而后突然冷笑道:“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不亏欠法。” 喻阑珊走进屋子的时候,只听道喻安平跟韩老太太信誓旦旦的道:“老太太放心,即便是平妻,我也绝不会亏待四妹的,韩家永远是我的岳家……” “绝对不会亏待四妹……绝对不会亏待四妹……”喻安平的这句话,在喻阑珊的耳中不断的盘旋着,像是一句魔咒将她钉在了原地。 “表小姐怎么站在这儿吹冷风不进去?”彩云的声音将喻阑珊惊醒,喻阑珊一扭头,原本脸上的恨意顿时敛去,对彩云道:“原来是彩云姐姐,正好为我通报一声。” 彩云疑惑万分,表小姐进老太太的屋里,从来没有特意通报的时候,这一次是怎么了?彩云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不闲着,“是,表小姐回来了。” 彩云前一句是应喻阑珊的,后一句则是向屋里通报的。 伴着彩云的声音,喻阑珊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屋内的人脸上表情各异,韩老太太是笑容满面,韩书淞虽然默默不语,但是眼角的喜色还是明显可见的,而他的嫡妻莫氏,更是笑得古怪万分。 韩书柏看到喻阑珊进来,虽然对着她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却有些尴尬,再看解氏更是担忧的偷偷瞥了喻阑珊一眼,就匆匆低下了头。 喻阑珊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暗暗记在心里,刚才只觉事出突然,现在喻阑珊早已明白过来,迎小韩氏进门她爹爹也是无奈,虽然喻阑珊并不清楚她爹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小韩氏就算进了威武侯府的大门又怎样,只要她喻阑珊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况且也不过是个平妻。 022 事成定局寻出路 在韩老太太和韩书淞的强烈挽留下,喻阑珊陪同喻安平在韩府上吃了一顿饭,这才上了马车向自家行去。睍莼璩伤 马车上喻阑珊虽然是闭着眼睛小憩,但是脑子里却一刻不停的思考着。 琉璃和玉髓两人均是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刚才她们已经听说了侯爷要娶新夫人要进门,虽然只是平妻,还是夫人的庶妹,但一进了门那也是小姐的母亲。 尤其新夫人还是个年纪那么轻的,日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孩子,虽然小姐只是个女儿家的,或许新夫人还不至于苛待了她,但是却有与小姐同胞的哥哥三少爷这个嫡子在,势必是挡了新夫人的路,再加上如今三少爷自夫人去后就缠绵病榻,侯爷又是个常年不在家的,她们小姐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呢? 琉璃和玉髓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是难看至极,偏偏再看自家小姐,若是以后还像往日那般不知惊醒,说不定让人害了去都不知道。 喻阑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不知琉璃和玉髓的担心,她只是再想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一世小韩氏是博得了自己的信任,再加上韩府的人推波助澜,才让小韩氏一个庶女成了威武侯府的新夫人。而这一世,偏偏是她的爹爹,亲自向韩府求娶了一个平妻的位子。 喻阑珊知道,现在威武侯府中,喻老太太不在,自己的母亲已去,府里的女主子只有二婶和三婶,但是二叔三叔都是庶子,虽然管家权现在在年长一些的二婶婶手里,但是一旦小韩氏进了门,二婶婶手中的权利,自然要交还给小韩氏,毕竟哪个府里也没有说放着嫡出的媳妇摆着,让庶出的媳妇掌家的,但是喻阑珊却不愿让小韩氏掌权,这就要动动脑筋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已经进了二门,喻阑珊刚下了马车,就见喻安平走了进来。喻阑珊诧异了一下,喻阑珊记得自从娘亲去了以后,爹爹平日里是很少进内院的,今儿个不知为了什么。 看着女儿诧异的眼神,喻安平不自然的咳了一下,“为父有些事,你便先回院子吧。” 喻阑珊这才明白过来,对喻安平笑了笑,道:“爹爹是想去娘亲的院子里坐坐吧,爹爹其实不必内疚,阑珊都知道,只是有件事阑珊想请爹爹做主。”喻阑珊说着对着喻安平福了福身。 喻安平本就觉得愧对了女儿,一听女儿如此说,连忙道:“只要爹爹能做到的,自然不会驳了你去,快起来吧。” 喻阑珊就着喻安平的话起了身,道:“女儿自然不会给爹爹添麻烦的,只是祖母已经去了家庙一年多了,虽说是给祖父烧香祈福,但是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家庙又过于清苦,不如在家里修个佛堂,再去寺里请尊菩萨回来供着,这样一来祖母回府也是一样可以日日上香的,还请爹爹派人将祖母接回来吧。” 喻安平听了喻阑珊的话一怔,“这,这……” 023 请求祖母回侯府 023 请祖母回府 看着喻安平吃惊的表情,喻阑珊心中暗笑,脸上却焦急的问道:“爹爹这是怎么了,祖母去了这么久,自然要回来了,阑珊想明儿个一早就去接祖母的,再者说爹爹娶了妻,还要给祖母敬茶的。睍莼璩伤” 喻安平一听这话,突然想到若是老太太回了府,更是会因为对阑珊和清逸的歉疚而多照看两人的。 如今的韩府中,除了小韩氏便再无女儿,而喻安平又打定主意,要从韩府中选一个女子做平妻,所以除了小韩氏再无其他人适合了,但是今天喻安平看到小韩氏别有用心的样子,心里就生了警惕。 喻安平又想,若是由自己的母亲回府掌权,只把小韩氏架空,再有母亲的照看,那么阑珊和清逸自然会平安无事,况且这件事还是阑珊提出来的,若是再让老太太看到乖巧听话的阑珊…… 喻安平想到这儿,便对喻阑珊笑了笑,“阑珊果然是个孝顺的孩子,就依你的,明儿一早派人去接老太太回来。” 喻阑珊适才看着喻安平的神色,就知道他想到了让喻老太太回来掌家,也不点破,毕竟这事明显是对自己和哥哥有好处。 “那爹爹是同意让阑珊去接祖母了吗?”喻阑珊一脸无害的问道。 喻安平犹豫了一下,看着喻阑珊一脸期盼的表情,还是点点头,不忍坏了她的兴致,“想去便去吧,记得多带上些侍卫。” 喻阑珊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这才拜别喻安平,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若不是因为小韩氏,喻阑珊恐怕也不会主动提出将喻老太太接回来的,当初喻老太太去家庙,虽然对外是称梦见了已故去的老侯爷心中想念万分,所以才去家庙为其上香祈福,可实际上却不是如此。 当年喻老太太想要给儿子迎娶的是另一家的小姐,但是老侯爷坚持要与韩家结亲,喻老太太最终只得妥协。可是韩氏进门后,并不得婆婆的欢喜,还是等到韩氏生了一对龙凤胎后,喻老太太这才有所释怀。 可就在喻阑珊九岁那年,喻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吃了韩氏给喻老太太送来的吃食,结果竟然中毒死了。 当时一切的证据,都认定了是韩氏所为,喻老太太得知如此不听旁人劝解,一怒之下便要儿子休妻。而侯喻安平一向与韩氏感情和睦,自是不信此乃韩氏所为,但是证据如此,又碍着孝道,就只好将韩氏关进了祠堂,虽说是下令不许韩氏出来一步,但是却在暗中调查此事。可是韩氏并不知晓此事,认为丈夫偏帮自己的母亲便心生恼怒,而后不知怎的竟一下子病倒不起。 喻安平当时正得皇上重用,根本不知晓韩氏病倒的事,喻老太太更是将自己身边的丫鬟开了脸,给喻安平抬了姨娘,便是如今的武姨娘。 后来喻安平查到真相,却是喻老太太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因为心仪喻安平想要做姨娘,却因为当时韩氏独宠,喻安平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所以才陷害韩氏。 那丫鬟被处死,可韩氏已经病重,又得知婆婆给丈夫抬了姨娘,更是伤心的呕了血,却为了防武姨娘得宠,也抬了自己身边的丫鬟玉姨娘侍候喻安平。 就这么过了两年,韩氏终于留下喻阑珊和喻清逸两个孩子撒手而去。喻老太太认为自己逼死了儿媳,心里惭愧不安,自请去了家庙,守着已故去的老侯爷的牌位上香赎罪。 024 虚情假意与曹氏 看着女儿消瘦的背影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喻安平心里说不出的内疚,他堂堂一个侯爷却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保护不好。睍莼璩伤 喻安平转身脚步凌乱的向外院走去,他突然不敢踏进韩氏的院子了,他怕她会埋怨自己负了她,埋怨他照看不好他们的孩子。 喻阑珊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见她的二婶带着喻阑慧迎着她走了过来。这是喻阑珊重生之后第一次看到喻阑慧,现在的喻阑慧还梳着双髻,一副天真可爱的小孩子的打扮。再看曹氏,一个庶出媳妇,打扮的竟然比寻常人家的嫡出媳妇还要富贵。 曹氏穿着一件灰绿滚边缎面花卉暗纹对襟袄子,柳黄绣油绿色缠枝纹综裙,头上戴着金镶玉蝶金步摇溜金喜鹊珠花,水玉牡丹翠压簪,耳朵上追着珍珠金丝的耳坠,好一副官太太的样子。 喻阑珊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曹氏管家的这一年里,不知道敛去了多少公中的银钱,当初是她小不知事,如今她道要看看曹氏和喻阑慧到底有什么能耐。 等到曹氏走进了,喻阑珊对曹氏一福身,道:“阑珊见过二婶婶。” 曹氏满脸焦急的将喻阑珊扶起,“阑珊昨日受了惊也不跟二婶婶说,竟然还在书房凑合了一夜,怎么不到你五妹妹那里来,今儿个一早生着病还跑去了韩府,可是让婶婶担心了好久。” 喻阑珊一笑,“昨天太晚了,不想惊了婶婶,让婶婶担心可不是阑珊的不是了。” 曹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这个时候喻阑慧上前一步,道:“我今天听丫鬟们说,是四姐姐的丫鬟将四姐姐当成了恶鬼,这才烧了屋子,可是这样?” 喻阑慧的脸上虽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来,可是她满眼的幸灾乐祸却没能逃过喻阑珊的眼睛。 喻阑慧的话一出,曹氏的脸就沉了下来,“阑慧,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四姐,还不快道歉。” 喻阑慧撅着嘴一脸的不愿意,但是曹氏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喻阑慧一哆嗦,心不甘情不愿的对喻阑珊一福身,“四姐姐,是慧儿说错了,四姐姐不要生气。” 喻阑珊心里冷笑一声,从前她就是被曹氏这样的示好给笼络了,却不知她是心有歹意的,喻阑珊将喻阑慧扶起,“五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不过是丫鬟们乱嚼舌根,这些小蹄子胡乱编排的话,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四姐姐这是在说我跟丫鬟一样?”喻阑慧现在毕竟年纪还小,一听这话眼睛立刻凌厉起来,气鼓鼓瞪着喻阑珊气急败坏的道。 喻阑珊这话一出,曹氏眼里也滑过一丝冷意,这是拿她的女儿同丫鬟们比,曹氏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曹氏瞥了喻阑慧一眼,转手给了喻阑慧身边的大丫鬟玉桃一个巴掌,“肯定是你这小蹄子在主子面前胡乱说话,你娘是怎么教你规矩的。” 曹氏的话刚落音,喻阑珊就变了脸色,曹氏说是教训玉桃,其实却是暗地里挤兑她,说喻阑珊没有娘教养。 喻阑珊的眼睛眯了眯敛去眼底的煞气,而后笑吟吟的道:“二婶婶不必跟那些个不知尊卑的生气,明天祖母就要回来了,还要二婶婶操持一干事宜呢。” 025 觅云各院包打探 “什么?老太太明天要回来了?怎么可能?”一听说喻老太太要回府,曹氏顾不上跟喻阑珊计较,惊诧的叫道。睍莼璩伤 听着曹氏尖锐的声音,喻阑珊似是被吓到了,像个受惊了的小兔子后退了一步,道:“婶婶这是怎么了,祖母回来是好事,您怎么好像并不高兴呢。” 曹氏发觉自己失态,再听喻阑珊似是无意的几句话,便让自己惊慌失措,赶忙收敛了情绪道:“怎么会呢,老太太回来可是件大喜事,二婶要去准备准备。” 曹氏说完,不等喻阑珊回话就带着喻阑慧匆匆而去。玉桃还跪在原地未动,主子没让她起身,她又怎么敢擅自起身,玉桃抬头看了看离去的主子,不知所措的张望了一下,却对上了喻阑珊似笑非笑的神色,玉桃一怔,“四,四小姐……” 喻阑珊笑了笑,此时曹氏怎么还有心思记得玉桃,她现在恐怕是一门心思都在怎么填补亏空和账册上了。 “快起来吧,二婶婶要忙着祖母回来的事宜,你赶快回五妹妹那里,不然等下她找不到你,你就又要挨骂了。”喻阑珊说完就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刚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什么,转头对玉桃道:“对了,若是二婶婶或者五妹妹问起,你就说是我看你碍眼让你回去的,知道吗了?” “是,玉桃多谢四小姐。”玉桃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喻阑珊的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直到喻阑珊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这才拖着早就跪的僵硬的腿起身离去。 曹氏这厢才回到自己屋里,就大发脾气,先是嫌茶水凉了,将贴身的丫鬟打了一通,又是气哼哼的摔了一套茶具。好不容易才稳当的坐下,有气势冲冲的跑到了喻安方的姨娘那里闹了一通。 在曹氏闹腾完了的时候,喻阑珊正惬意的歪在软榻上,听觅云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将给她听。 “这天气这么冷,也不知二太太是着了什么火气,今儿个才一回院子,就将自己的陪嫁丫鬟打了一通,听说还摔了不少东西。好不容易稳下神儿,一看天都那么晚了,都没见二老爷回来,就派了丫鬟去打听,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就又跑去姨娘的院子里闹了一场,好像是因为二老爷近几日日日留在竹姨娘那里,好像是竹姨娘又有了身子。” 觅云从前是粗使丫鬟,虽然打扫庭院是个累活,但是接触的人却多,再加上觅云爱说爱笑的性子,更是同许多院子里的小丫鬟都亲近。 喻阑珊从前只是看觅云聪明伶俐这才将她提拔了上来,谁知竟然误打误撞的得了个小探子,喻阑珊将两碟子点心向前推了推,道:“赏你了,下去吃吧。” 觅云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却只端了一碟子下去了。 喻阑珊看在眼里,暗暗点了点头。因为这点心与其说是赏给觅云的,不如说是让她拿去给与她交好的曹氏院子里的丫鬟的。 026 二房再次耍心机 喻阑珊高兴的,不是因为觅云只端走了一盘点心那么简单,作为威武侯府的小姐,什么样的点心没见过,就是宫中的点心她还经常能尝到些呢。睍莼璩伤 喻阑珊推出来的两盘点心,一盘是莲蓉甘露酥,而另一盘是相对低等一些的蝴蝶酥卷。单单看只是两盘点心,而喻阑珊却是借着点心的名义,来看觅云做事是不是稳妥。 莲蓉甘露酥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低等的粗使丫鬟却是吃不到的,就算主子们赏下来也不会分的到她们手里,若是觅云拿了莲蓉甘露酥去,那就证明她也不过是个没有脑子的,可是觅云取了蝴蝶卷子而弃了莲蓉甘露酥,才是让喻阑珊暗暗称赞的。 不久觅云却是匆匆回来了,径自来了喻阑珊的屋里。 “小姐,奴婢有事要说。”觅云一脸的焦急,大冷的天里,竟然满头大汗的。 喻阑珊看到觅云的样子,瞥了正在摆弄一盆鲜花的玉髓一眼,道:“玉髓,先带觅云下去收拾一下,这像个什么样子。” 觅云听了,小脸涨得通红,又急急的玉髓璃退了下去。 “小姐,觅云才刚从那边的院子里回来,估计是那边又出什么状况了。”琉璃向曹氏的院子那边一瞥,对喻阑珊说道。 喻阑珊抬了一下眼皮,“能出什么问题,不过是因为突然听到祖母要回来的消息,有些坐不住了罢了。” 琉璃担忧的看喻阑珊道:“小姐,不然明天您就不要亲自去了,奴婢怕……” 喻阑珊摇了摇头,“不,不去怎么对得起旁人的满心算计呢。” 这时,收拾利索了的觅云走进了来,喻阑珊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觅云立即明白过来,趴在喻阑珊的耳边说了几句,喻阑珊一边听一遍笑的诡异万分。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琉璃,你交代玉桃几句话,记得千万不要惊动旁人。” 琉璃附耳过去,听完点了点头,笑道:“小姐放心就是。” 琉璃走后,喻阑珊有对站在一旁的觅云问道:“觅云,你升了二等丫鬟之后,是不是认了个干娘?” 觅云心里一惊,不知喻阑珊是何意,“小姐,奴婢……” 喻阑珊自然知道觅云心里有顾虑,却道:“宋妈妈在浆洗房那么多年,却一直做的兢兢业业,我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你升了二等丫鬟,却还不忘从前宋妈妈对你的照看,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我又怎么会怪罪你。” 觅云一听这话,立即跪下了,道:“觅云不是刻意瞒着主子的,是奴婢觉着先不要让人知道的好,不然旁人会以为宋妈妈是势利小人,看奴婢升了位就立即攀附上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好了,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二两银子你拿去,让宋妈妈交代她儿子,不管想什么办法,明天要让他驾车送我。剩下这几两银子,你就去……”喻阑珊小声的对觅云吩咐了几句。 觅云听完点点头,将喻阑珊的话都记在脑子里,也不敢耽搁,赶忙道:“奴婢都记下了,这就告诉宋妈妈去,定不会耽误小姐的事。” 027 玉桃撺掇喻阑慧 这厢觅云刚刚离开,琉璃就从玉桃那里回来了,随后就见玉桃端着一盅新鲜的羊奶羮,进了喻阑慧的屋子。睍莼璩伤 碧春正给喻阑慧修着指甲,一见进来的是玉桃,也没有多说什么。白天被罚跪的玉桃才一回来,喻阑慧就闹着要再罚她,谁知玉桃不过是在喻阑慧面前,说了几句喻阑珊的不是,就将喻阑慧哄的回心转意。 碧春虽然也是喻阑慧身边的大丫鬟,但是她却不知那些话是喻阑珊教给玉桃的,还以为玉桃是得了喻阑慧的眼,自然不会这时去招惹玉桃的不快,若是玉桃在背地里诋毁她几句,就喻阑慧那个性子肯定不会有她好过的日子。 “小姐,指甲已经修好了,若是没有其他事,碧春就去领新来的胭脂了。”碧春垂着头对喻阑慧道。 喻阑慧根本没有发觉碧春是为了给玉桃表现的机会,满不在意的道:“去吧,记得挑颜色艳丽一些的。” “小姐,这羊奶羮常吃能养颜美白,奴婢小心处理的,一点膻味都没有,小姐尝尝看。”玉桃将羊奶羮端到喻阑慧跟前的桌上,小心的道。 见玉桃端着新鲜玩意给自己送来,喻阑慧以为她是刻意讨自己的欢心,又想起玉桃也是看不顺眼喻阑珊的,更是越发的喜欢玉桃了,可是喻阑慧却不知玉桃早就对她心灰意冷了。 “真的吗?”喻阑慧用勺子挖了一点,用舌头舔了舔,“味道果真不错,玉桃你真是可我的心。” 玉桃一听喻阑慧喜欢,接着又道:“小姐,玉桃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喻阑慧只顾着吃着甜甜的养颜羊奶羮,看也没有多看玉桃一眼,“有什么该不该说的,想说便说吧。” 玉桃听着喻阑慧不屑一顾的语气,心中暗道,你既然对我如此不仁,就休怪我不讲主仆情分了。 玉桃敛了眼中的寒意,低着头道:“奴婢听说明天四小姐要亲自去接老夫人回来,小姐您难道就不去吗?” 喻阑慧啪的一声将羊奶羮搁到了桌上,瞪着玉桃道:“死玉桃,你是不是嫌我过得太舒服,存心想要给我惹事?你没见娘亲正因为这事气的不行,还要让我自己上赶着贴上去找挨骂是吗!” 玉桃立刻跪下了,诚惶诚恐的道:“玉桃不敢,不过是看四小姐赶忙要去老夫人那里献殷勤,替小姐不平,玉桃再不敢多话了。” 玉桃此话一出,喻阑慧猛的反应过来来,“是啊,凭什么就要喻阑珊一个献殷勤,我要告诉娘亲明天我也要去。” 说着,喻阑慧就外走了去,却没看见后面玉桃暗暗发笑勾起的唇角。 “小姐,等等奴婢……”看喻阑慧走出房门,玉桃这才起身跟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碧春迎面而来,碧春看着自家小姐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由得觉得祸事就要临头了。 喻阑慧来到曹氏的院子,不出意外的被挡了回来,此时曹氏正在同喻安方商议秘事,又怎么可能放人进来,这也是玉桃没有拦着喻阑慧的原因,当然这正是琉璃交代玉桃的。 028 暗出主意惹是非 喻阑慧手里搅着帕子,焦急的对着曹氏的房门张望,“巧岚,娘亲到底有什么事要商议还不能让我知道,我有急事你快去通报一声。睍莼璩伤” 巧岚为难的看着喻阑慧,道:“小姐,不是奴婢不给您通报,是主子交代了谁也不许打扰的。” 喻阑慧还要说些什么,就见玉桃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姐,夫人既然有事您就回去吧,这么冷的天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好。” 喻阑慧又看了看曹氏紧闭着的房门,最后也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回到屋里,喻阑慧赌气的坐下,“这可怎么好,难道就眼看着那个小蹄子去讨祖母的欢心。” 玉桃看了喻阑慧一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喻阑慧看在眼里,问道:“玉桃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小姐,奴婢怕事后夫人会责怪您。”玉桃犹豫着不肯说。 “放心,主意是我自己想的,娘亲怪罪下来也同你没关系,不过你要是有办法却不告诉我……” 喻阑慧的话没说完,玉桃却知道时机到了,“小姐饶命,奴婢是认为小姐大可不必告诉夫人,明个一早直接去四小姐那,您说要一起去,四小姐也没理由驳了您去。” 喻阑慧眼睛一亮,“就这样决定了你下去吧,晚上让碧春守夜,明儿个你同我一起。” 玉桃福了福身,“是,小姐。” 第二天一大早,喻阑慧一反常态的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衫上门来了,喻阑珊听到玉髓来报也不在意,一边亲自上着胭脂,一边指挥着砗磲挑衣衫,直到喻阑慧坐的不耐烦了,正要闯进去的时候,喻阑珊才翩翩而出。 因为三年孝期未过,喻阑珊只穿着水蓝色杭缎面子刻丝掐腰斜襟小袄,下面配着一条同色的织金花卉穿蝶百卉八幅裙,头上带着素银花卉绞丝小发簪,和珊瑚绿松石蜜蜡珠花加以点缀,与平日里朴素的让人忽略的样子完全不同,像是个从海里走出来的精灵一般。 玉髓手里还捧着一条绣百蝶穿花的蜜合色滚紫貂毛边的斗篷,跟在喻阑珊的身后,一见喻阑慧立刻低头行了一礼。 喻阑慧没有搭理玉髓,却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半新不旧的青绿色袄子,和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同喻阑珊的高挑一比像是个灰不溜秋的小墩子。 “五妹妹怎么了这么早就来了我这里,可是不巧的很,我正要去接祖母回府,恐怕没有时间同五妹妹玩了。”喻阑珊故意一脸得意的道。 喻阑慧一听这话,早就忘了衣服的事了,毫不客气的道:“四姐姐要去接祖母,怎么能把我落下,都是孙女我也要去尽尽孝心。” 喻阑珊在心里暗笑,都是孙女,也有亲疏之分,她喻阑慧不过是个庶出的,论血缘她跟喻老太太半点干系都没有。 前一世喻阑珊因为韩氏的关系,心里暗恨着喻老太太,再加上曹氏的撺掇,这才让喻阑慧巴巴的去献殷勤,如今她怎么可能会再给喻阑慧机会。 029 千方百计巧跟着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妹妹同二婶婶说了没有?”喻阑珊问道。睍莼璩伤 “当然,四姐姐若是不愿意带我一同去,那我自己配辆马车跟着好了。”喻阑慧算准了喻阑珊不会做的如此过不去,故意说道。 喻阑珊看似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冷笑了一声,喻阑慧,若不是你的好娘亲算计我,我也不会拉你垫背,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好了。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妹妹都收拾好了,那就一起去吧。”喻阑珊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喻阑慧也不介意,领着玉桃跟上了喻阑珊的脚步。 一出大门两辆带着威武侯府标记的马车,并排停在二人面前,马车旁一队十六人的带刀侍卫整整齐齐的守在一旁。 喻阑珊首先上前一步,扶着砗磲的手上了第二辆马车,喻阑慧犹豫了一下,也上了第二辆,玉桃自然跟着主子一起。 马车里面很大容纳四个人完全不显得拥挤,喻阑慧才一上车,就发现喻阑珊竟然带着砗磲靠着一侧车窗的位子并排坐下了。 按说奴婢是不能与主子同坐的,但是砗磲既然敢坐,那一定是喻阑珊吩咐的。 可是喻阑慧却觉得与奴婢同坐失了自己小姐的身份,便径自坐到了主位上,喻阑珊看了但笑不语,却给玉桃使了个眼神,让她同坐到了玉髓身边的最下首。 四人先后坐下,驾车的宋贵利落的跳上了马车,跟着前面那辆空着的马车一道向城外驶去。 宋贵正是浆洗房宋妈妈的儿子,前日里听了宋妈妈的吩咐,昨个夜里便撺掇着原本今儿个当值的李大力喝了酒,而这时候李大力恐怕还醉着没醒呢。 一路相安无事,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威武侯府郊外的家庙,马车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十六名侍卫背对着马车而立,玉桃和玉髓先行下了车,摆稳了脚凳这才扶着早就附上面纱的喻阑珊和喻阑慧先后下车。 家庙这种地方,寻常人是不会来的,来的人也多是犯了错处的,所以侯府的马车才一停下,便有守着家庙的人向外张望。 “来人是谁,不得擅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拎着扁担跑了出来,大声喝道。 玉髓平日里就是个霸道的,一听这话立即上前一步,指着那汉子怒道:“瞎了你的狗眼不成,连谁是你的主子都不认识,惊了小姐你可担当得起,还不快去派人禀告老太太小姐来了。” 那汉子被玉髓骂的一怔,再一看马车上威武侯府的标记,便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府里的小姐,腿一软便跪下了,“小的洪旺不知是小姐来了,还请小姐赎罪。”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让洪婶子去通知祖母跟前的檀香和丹桂去。”喻阑珊不惊不躁的道。 “是,小的这就去。”洪旺一听小姐不怪罪自己,立刻爬起来一边嚷着一边跑了进去。 喻阑慧藐视的瞥了洪旺离开的方向一眼,“这里的奴才真是粗俗不堪,早知道就不要来了。” 喻阑珊冷笑了一声,心里暗道,喻阑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老死在这里,不然又如何消我心头之恨。 030 亲赴家庙请祖母 喻老太太来家庙,除了带了贴身的两个婢女檀香和丹桂外,也只有两个粗使丫鬟跟着。睍莼璩伤这厢洪婶子的一听当家的说是小姐来了,便立即告到了檀香那里,檀香听了先是一怔,而后一边派人通知了丹桂,一边赶忙出去迎喻阑珊等人。 等到喻阑珊以,如晨间的微薄的轻雾般柔弱的身姿,红着眼圈欲语欲泣的跪拜在喻老太太的身前时,喻老太太的心似乎都要碎了。 “祖母,孙女不孝,竟让祖母在这般冷清的地方待了这许久,如今特来接祖母回府。”喻阑珊不顾地上并没有跪垫,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原本正襟危坐在红木椅上的喻老太太,看着喻阑珊额头上的红印子,再也坐不住了,几步走到喻阑珊的跟前将她扶起。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祖母是自个儿要来这里的,家庙可不就是冷清,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快起来让祖母看看。”喻老太太一直以为喻阑珊是韩氏的事实怪她的,如今一听喻阑珊这话,眼圈顿时也红了。 喻阑慧看喻老太太的注意力,全都被喻阑珊吸引过去了,顿时心中不快,正赶上喻老太太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插嘴道:“阑慧给祖母请安。” 喻老太太瞥了喻阑慧一眼,淡淡的道:“阑慧也来了啊。” 喻阑慧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也来了,合着自己在这儿站了那么久,老太太眼力就看见喻阑珊了? “阑慧怕祖母在这里过得清苦,特意来接祖母回府的。”喻阑慧道。 喻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听了喻阑慧的话冷笑了一声,便对檀香吩咐道:“带五小姐去厢房坐坐,安排好斋饭。” 檀香一听喻老太太只让她带五小姐走,便知晓老太太是看五小姐碍眼了,“是,奴婢定会伺候好五小姐的。” 说完,檀香一转身对喻阑慧道:“五小姐,这里的蔬果都是新摘的,您跟奴婢去厢房歇歇脚,让丫鬟采些来吃可好?” 喻阑慧本就饿了,一听这话立刻跟檀香退下了。 喻阑慧前脚一走,喻阑珊后脚就拉着喻老太太的衣角,道:“祖母不让两个姐姐去收拾东西,难不成是不愿跟阑珊回府,祖母,哥哥在床上缠绵了一年,阑珊前些日子也差点被烧死,爹爹常日不进后院,我们兄妹两个没了娘,就只有祖母了啊,求您好歹看着哥哥是爹爹唯一的嫡子的份上,回府看他一眼吧!” 喻阑珊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 喻老太太的心里先是被刀子琬着肉一般的疼,立刻便道:“是祖母没有照看好你们,祖母这就跟你回去,这就回去……” “丹桂,立刻收拾东西回府!”喻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向外走。 喻阑珊破涕为笑,“祖母,阑珊也饿了,祖母好歹赏了午饭在走可好?” 喻老太太知道喻阑珊是怕自己赶路太匆忙,才如此说的,也不点破,“好,就依你,你个小促狭鬼,一会儿子哭一会儿子笑的,像个什么样子。丹桂,先去打盆水来,给四小姐净脸。” “是,奴婢这就去,您就安心的跟四小姐聊聊家常吧。”丹桂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031 路上生变遇歹徒 在家庙吃了一顿午饭,加上只有喻老太太身边贴身的丫鬟只有檀香了丹桂两个,所以即便是加上玉髓帮忙,也还是耽搁了两个时辰才上路。睍莼璩伤 不出意外的,喻老太太要拉着喻阑珊一起坐,正巧宋贵赶着马车上前,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喻阑慧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敢当着喻老太太的面,将玉髓赶下车同喻阑珊一起挤在喻老太太的马车里,便只好带着玉桃和喻老太太身边的檀香一起上了第二趟马车,自然两个丫鬟仍旧坐在下首,喻阑慧独自坐在主位上。 “清逸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着车轴转动的声音,喻老太太突然开口道。 喻阑珊摇了摇头,“孙女也不知,但是哥哥确实病的不寻常,可是当年那么多个大夫都说哥哥是邪风入体,养养就好了,但是这一年里哥哥的身子不但没好,反倒是病得更重了,祖母,阑珊心里担心的很,但是不敢跟旁人说……” 喻阑珊倒是没有说谎,上一世她在李府中病卧在床,夜里时常睡不安稳,所以每晚都要点着安息香才能入睡,后来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便开始怀疑有人暗中下毒害她,遂让琉璃悄悄灭了安息香。 而就在当夜里,她却听到了有一个男子偷偷吩咐琥珀给自己下药。那时喻阑珊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在大婚前突然病倒,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害她,而下药的人,正是她原先最为看重的丫鬟琥珀。 后来喻阑珊便发现那男子都是每半月,在琥珀当值的那天来找琥珀,喻阑珊偷听过数次他们的谈话,却始终没听出什么来,但是有一次她却隐约的听到那人提到喻清逸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紫鹃,这也就是为什么喻阑珊认为喻清逸的病不寻常的原因,但是她什么证据都没有。 喻老太太因为喻阑珊的话,陷入了沉思中,并没有发觉喻阑珊的不对劲,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停下了,就听宋贵隔着帘子在外面道:“老太太,小姐,车轴好像是松了,奴才修一修便好,请主子稍等一会儿。” 喻阑珊听了到:“祖母,天气这么凉,就不要让五妹妹在后面等着了,不如让她们先行一步,等一会儿咱们在赶上去。” 喻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便让喻阑慧坐的那辆马车走到了前面。 喻阑慧一听人禀告说是另外一辆马车出了问题,心里便是暗笑不已,那笑容正让檀香给看了个正着。 喻阑慧所坐的马车刚到了前面,宋贵这边就将马车修好了,却不紧不缓的跟在前头的马车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坐在里面的喻老太太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喻阑珊却心里有数。 喻阑慧正心里美滋滋的,却是忘了幸灾乐祸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原本宽旷无人的官道上,十几个蒙面人持着擦得锃亮的大刀跳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向两辆马车冲了过去。 见到这样的情形,跟在马车两侧的带刀护卫,立刻分成两队护在了马车跟前,马车也猛的停住了。 而车里的喻阑珊似乎早有准备一般,不但自己稳住了身子甚至连拉住了一旁的喻老太太,而另一辆马车里独自坐在首位的喻阑慧却没这么走运,就在车子刹住的一瞬间一个没坐稳竟从车里滚了出来。 032 路遇险情出意料 “小姐……啊……” 听着玉桃的叫声徒然变得尖锐惊恐起来,喻阑珊突然意识到不对,刚想撩开车帘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就听到外面喻阑慧的尖叫声中,带着一些陌生男子的高喊声:“怎么是个年轻的,不是这个,在那辆马车!” 听到这里,喻阑珊的心猛地向下一沉,连忙阻止了丹桂撩帘子的动作,并对喻老太太道:“祖母,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您千万不要出来!” 喻老太太神色猛的一变,“这怎么行,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你若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和你去了的母亲……” 喻老太太的话没说完,就被喻阑珊打断了,“祖母,您忘了,哥哥还需要您照料呢,这里一切交给我,放心。睍莼璩伤” 喻老太太顿时哑言,喻阑珊的话像是有千万斤的重量一般,压的喻老太太透不过气来,也就在这一刻,喻阑珊毅然的将喻老太太推进了自己座下的,那足以容纳一人平躺下的暗格里。 而后喻阑珊正襟危坐在上面,冰冷无波的眼睛扫过同车的丹桂和玉髓,玉髓自然是忠于自己小姐的不会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 而丹桂被这锐利的视线一扫,顿时觉得背生芒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连张口想保证些什么的话都说不出,只得敛住了眼,心里却在想着,这四小姐的眼神怎么比外面那些人还要可怕。 外面刀剑乒乓作响,就听宋贵惨叫了一声被扔下了车,而后车帘被猛的撩开,一个被血溅了满脸的蒙面人将几人堵在了马车里,丹桂和玉髓还没来得及被吓的尖叫,就见喻阑珊将手边用磁石制成的茶盘,劈头盖脸的冲着那人扔了过去。 “无耻匪类,滚出去!” 那蒙面人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躲避不及竟然被那磁石茶盘砸中,头破血流的跌下了马车。 外面那些正殊死搏杀的众人惊见这一幕全都惊呆了,甚至有人认为里面坐着的那个,娇喝出声的女子是个武功绝顶的高手。 原本远处一个男子正要领着一队人马冲过来,却被瞧见这一幕的另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给拦住了,“等一下,说不定有好戏看。” 男子穿着一件雪里金遍地锦滚花狸毛直缀,腰间系着白玉腰带,脚上蹬着一双精致的鹿皮靴懒洋洋的骑在马上。 他乌黑的发,一半绾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一半随着猎猎的风飞扬着,一双摄魂的凤目半眯,却紧紧的盯着喻阑珊所在的马车帘子,似乎是想看清里面那女子的相貌,颇有兴致的开口道。 旁边的那个男子骑在马上身姿挺拔,目光清明,姿态从容而稳重贵气逼人,他身上厚重的荻青色九龙穿云袍被风纹丝不动,调笑着道:“堂兄莫不是看上人家小姐了,那可是威武侯府家的马车,不知里面的是哪位小姐,不过以堂兄你的在外花名,就不知这威武侯会不会将人许给你了。” 033 似是天神却无赖 听到这儿男子斜了另一男子一眼,咬牙切齿的道:“沈昊天!我花名在外还不都是因为……” 话说到这儿,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却是因为他看到几个蒙面人,挣脱开护卫的纠缠,正向着喻阑珊所在的马车冲过去。睍莼璩伤 男子身上原本懒洋洋的气息顿时一扫而空,用黑布覆了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驾马飞奔了过去,看也不看周身的情形仅用腰间的一个南珠就弹进了黑衣人的眉心里。 沈昊天一看沈晏然出了手,立刻一挥手让身后的众将士提刀而上,将剩下的实数不多的蒙面人统统围了起来。 喻阑慧早在跌下马车时,看到那么多刀尖带血的蒙面人时,就吓得晕了过去。而喻阑珊所在马车的车帘被扯掉了,车里的三人也眼睁睁的看着被沈晏然所杀的蒙面人,径自倒在了她们的车上。 丹桂离着已经咽了气的蒙面人最近,早就被吓的尖叫出声,玉髓平日里虽然胆子够大,但是也没见过杀人的,此时也吓的瑟瑟发抖,却牢牢的护在喻阑珊的跟前。 唯有喻阑珊,虽然脸已经被惊的惨白,手也紧紧的攥在紧紧的,甚至连指甲刺破掌心都无从知道,但是她却强自镇定的大喝了一声,“哭什么哭,还不叫人把他弄下去。” 丹桂被喻阑珊这一喝给惊住了,玉髓虽然有心想要叫侍卫将蒙面人的尸体弄下去,但是因为腿发软,才一站起身就跌倒了。 喻阑珊猛的一掀车窗帘子,指着外面一个自家的护卫道:“你,将那尸体丢出去。” 沈晏然早就勒住了马,停在马车旁边,就在喻阑珊开口喝住丹桂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了,就在喻阑珊掀开车帘的时候,他霸道的目光紧紧的锁在了喻阑珊的身上。 虽然覆着面纱看不清面貌,但是沈晏然却觉得这女子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一个,这女子已经收敛的适才的惊吓,此时她的神情从容,面纱下的面容如烟笼雾罩,神秘高华。 猛然一看,女子的眼波盈盈如一江秋水般浮动生辉,可仔细看进去,却不知为何看来与以往的女子不同,她那双幽黑明亮的双眸深如古井,平静却带着一抹淡淡的苍凉。 这样的眸子引人无数的遐想,这样的女子让人在不觉间便起了征服的*,沈晏然突然觉得自己被这双眼睛勾住了魂,不知不觉就沦陷了。 在喻阑珊的喝声中,沈晏然不知不觉的下了马走向了她所在的马车,屈尊降贵的将那具死沉死沉的尸体拽下了马车。 “小姐,可曾受惊?”沈晏然脸上笑若桃花,如平日里那种纨绔的姿态对喻阑珊道。 “你这个登徒子,快点滚开!”玉髓不知哪来的勇气,腿也不软了,牙也不哆嗦的上下乱磕了,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一般将喻阑珊整个护在了身后,对沈晏然怒道。 沈晏然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脸上谄媚的笑猛地一收,扭头快走几步跨上自己的马就走,沈晏然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骂了自己,沈晏然你这个笨蛋,莫不是平日里装的多了,真以为自己就是一废物纨绔了? 034 恩怨释怀情自出 沈晏然悻悻的摸了摸脸上的黑布,暗自庆幸这块遮羞布还在,确如沈昊天说的,他就是看上了这坚忍聪慧的女子,但是沈晏然却犯了难,自己这名声怎么才能让威武侯点头呢。睍莼璩伤 此时的喻阑珊,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她见蒙面人被杀的被杀,被带走的带走,就连后来冲出来的那队不知是何人手下的护卫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有些不知所措。 若不是耳边有玉桃的哭声,地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尸体,和自家侍卫身上的血迹,喻阑珊甚至不敢相信刚才发生过那血腥的一幕。 这根本就不是她安排的,也不可能是她的二婶曹氏安排的。这些人的目标很明确,是冲着喻老太太来的,却不知他们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儿,喻阑珊猛的站起身将身下坐着的木盒子挪开,把还在里面躺着的喻老太太扶了出来,“祖母您没事吧?” 喻老太太微微颤颤的站起身,一把将喻阑珊搂在了怀里,“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这老太婆死了都没脸到下面去见阎王老爷啊……” 听到这儿,喻阑珊在喻老太太的怀里,轻拍着喻老太太的后背,“祖母,阑珊这辈子是赚来的,娘亲已经去了,阑珊只想让仅有的家人都好生生的,剩下别无他求。” 喻阑珊对喻老太太间接害死她娘亲的事并没有完全释怀,但是适才再次经历了生死之间,听到了喻老太太的话,她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比让她在乎的人好生活着更重要的了。 喻阑珊的话止住了喻老太太的眼泪,喻老太太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嫡亲的孙女,一年前她在这个孙女的眼中看到的满腔的怨恨,如今她却从这双明媚的眸子中什么都瞧不出了。 喻阑珊发觉自己的话让喻老太太迷惑了,却不多说些什么,只对着喻老太太焦急的道:“祖母,阑珊刚才好像听到五妹妹跌下了马车,可是那人命关天的时候,阑珊不敢去看五妹妹……” 喻老太太本就不喜欢曹氏,对与曹氏的女儿自然也差着的,但是喻阑慧不管怎么说都是喻家的孩子,若是坏了名声对喻阑珊也是有影响的。 “那种时候自然是活一个是一个,你不必自责,我过去看看阑慧。”喻老太太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喻阑珊也想要跟着,却被喻老太太喝住,“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闹了今天这一出名誉已经受了损,如今就乖乖的在车里坐着不要出来。” “是,阑珊知道了。”喻阑珊听了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喻老太太是为她好,只得点了点头,挑起了一点车帘向喻阑慧所在的地方看去。 喻老太太走到喻阑慧跟前的时候,喻阑慧还躺在冰冷的路面上,脸上的面纱早就没了,玉桃守在喻阑慧的一旁哭着。 旁边檀香扶着自己脱臼的胳膊,在喻老太太出现的那一刻,就跪倒在地,哭着道:“老太太,是檀香没有照顾好五小姐,请您责罚。” 035 玉桃跪求救己命 喻老太太看着檀香的骨节都支了出来,知道她受了伤,再者说檀香本就是喻老太太自己的丫鬟,当然也不会怪罪于她,“这本就不是你的错,快起来吧。睍莼璩伤”喻老太太道。 檀香听了,又给喻老太太叩了一个头,这才起身,“谢老太太不罚之恩。” 檀香虽然无事,但是玉桃的责任却免不了,喻老太太冷着脸,刚要发作,就见玉髓小跑着过来,道:“老太太,小姐让我帮玉桃将五小姐扶到小姐在的马车里,方便照顾着。” 喻老太太一听,眼神便扫向了喻阑珊那边,就见喻阑珊轻轻的摇了摇头。喻老太太知道喻阑珊这是要帮玉桃,也就不再说什么,“没听到四小姐的话吗,还不赶紧将五小姐抱进车里去。” 早在喻老太太出现的时候,玉桃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此时喻老太太这话一出,玉桃立马磕了一个头,“多谢老太太,多谢老太太。” 喻老太太理也没理玉桃,扶着丹桂的手,招呼着檀香上了适才喻阑慧所在的马车。玉髓推了玉桃一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你们小姐搬进车里。” 玉桃反应过来,同玉髓七手八脚的将喻阑慧搭进了车里,而后便对着喻阑珊跪下了,“四小姐,您慈悲心肠求您救玉桃一命!” 喻阑珊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菩萨,救你的性命不是难事,不过……”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玉桃便接着道:“四小姐的大恩大德玉桃一辈子记在心里,只要玉桃能办到的,自然听从四小姐的吩咐。” 玉桃的话一说完,喻阑珊就笑道:“放心吧,你只要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就行了。” 玉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看喻阑珊,又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喻阑慧,这才坐到了一边。 威武侯府的侍卫,本就是一般的护卫比不上的,再加上这次喻阑珊出门,喻安平更是细细的挑了个顶个的让喻阑珊带出来,所以护卫里受了轻伤的居多,重伤了两个,丧命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至于两个车夫,宋贵虽然被扔下了马车,但是他却够机灵,不但不想着逃,反倒是就着被扔下去的力道,一个翻身往脸上抹了一把血,侥幸逃过了一劫,但也受了伤。而另一个车夫却没那么走运,他被吓的一个劲的向外逃,没跑几步就被蒙面人给喀嚓掉了。 好在没受伤的护卫里,有会赶车的,也不耽误众人的行程。 而那边,沈晏然驱马跑的飞快,等沈昊天带人追上他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沈昊天驱马快走了几步,与沈晏然并排,深沉的眼睛只看着沈晏然,却不开口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晏然哥,你后悔了吗,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沈晏然并没有马上回答沈昊天,慢慢转过头来,一字一句的道:“不,我不能后悔,但也不会放弃自己……” 沈晏然的话被吹散在风里,但是却重重的敲在了沈昊天的心间。 036 且才得意便失意 “赛场马怎么样,看我们谁先到城门口。睍莼璩伤”沈晏然脸上沉重的表情,一瞬间便被往日的放荡不羁所取代了。 沈昊天明了的一笑,“堂哥这么着急进城,莫不是为了威武侯家的小姐不坐着染血的马车回府?” 沈晏然挑了挑眉,一脸痞气的道:“既然知道还不快些,莫耽误了我的正事,小爷我可是最怜香惜玉的。” 沈昊天哈哈大笑一声,不等沈晏然反应,一甩马鞭便向前奔去,沈晏然一边在后面拍马,,一边谩骂道:“你小子耍诈!” …… 威武侯府中,早在还没到晌午的时候,曹氏正意气风发的指挥丫鬟婆子们收拾喻老太太的院子,就见自己的儿子喻清扬走了进来,才一进门便对曹氏问道:“娘亲,妹妹还没回来吗?” 曹氏愣了一下,她嫡出的两个女儿,喻阑霞早就嫁了,现在跟着自己的夫君在太原府当知府夫人,是不可能回来的。那个庶出的喻阑欣,也被她早早就打发给了一个九品的文职外官,更是想回也回不来。剩下的喻阑慧,曹氏还以为她正懒在屋子里,根本不知喻阑慧一大早就跟着喻阑珊出了门。 “妹妹?哪个妹妹?”曹氏奇怪的问道。 一看曹氏的神情,喻清扬便知晓了喻阑慧不但骗了娘亲,还骗了他。 “慧儿没有跟娘亲说吗,她不是说要出门买东西?”喻清扬道。 今儿个一大早上,喻清扬刚要出门的时候,就见喻阑慧急匆匆的出来,他下意识的便问了一句,喻阑慧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跟喻清扬说要出门买些东西,是跟娘亲说好了的。 喻清扬以为喻阑慧要买的是小女儿家用的东西,也没有多想便走了,谁知适才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马房里少了两架马车,便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想到问出了事。 曹氏一皱眉,“阑慧出去了?我怎么不知道,这孩子竟然学会扯谎了,看她回来我不撕了她的嘴。” “现在不是说怎么罚慧儿的时候,还是先问问慧儿的丫鬟她去了哪。”喻清扬压下曹氏的怒气,说道。 “说的是,是我心急了。”曹氏突然觉得心头不安的很,强压下心中的慌张,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道:“去五小姐那里,将玉桃和碧春叫来。” 小丫鬟一看曹氏的脸色不好,连连应了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小跑去了。 不大一会儿碧春就慌里慌张的来了,进了院子一见曹氏就跪下行了一礼,“碧春给夫人请安。” 曹氏一看来的只有碧春一个人,便问道:“怎么就你一个,玉桃去了哪?” 碧春一怔,随后立刻便道:“回夫人的话,玉桃一大早就跟着小姐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曹氏一听,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一些,又问道:“你可知小姐带着玉桃去了哪?” “回夫人,小姐是带着玉桃去了四小姐那。”碧春道。 碧春的话才一说出口,曹氏就猛的站了起来,“什么,去了四小姐那?!” 037 寻人未果出差错 看着曹氏顿时便惨白了的脸,碧春立刻便道:“夫人,碧春不敢撒谎,小姐只带着玉桃,不让奴婢跟去,说是要去接老夫人回府。睍莼璩伤” “扬儿,这,这……”曹氏的腿一软,跌坐回了椅子上。 喻清扬见曹氏的脸色不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一边扶住曹氏,一边挥了挥手对碧春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 碧春如释重负,福了福身便快步退了出去。 看到碧春离开,喻清扬这才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路上会……” 没等喻清扬的话说完,曹氏便道:“扬儿,快,快多带些人去接你妹妹,一定要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喻清扬一听这话,不敢多问便冲了出去,只剩下脸色难看的曹氏坐立不安自言自语。 这边喻清扬刚刚带人先行策马,后边跟着马车急速飞奔向城外,那边喻老太太派回来报信的人,就堵住了喻安平。 喻安平一听来人说的如此惨烈,庞大的身躯顿时晃了晃,不顾其他,带了贴身的护卫就往城外赶,不过却没忘了交代报信的人回府去赶马车来。 可是不管是先到的喻清扬,还是后脚紧跟着的喻安平,都没有见到喻老太太和喻阑珊一行人,只见到了满地的血迹和错落相交的尸体,其中一具便恰恰是他们威武侯府的车夫。 “大伯。”喻清扬看到在他到了之后不大一会儿便到了的喻安平,怔了一怔,随后立刻上前叫道。 喻安平也没想当会在这里见到喻清扬,便问道:“清扬怎么会在这里?” 喻清扬似是没听到喻安平话中的疑问一般,拱着手道:“回大伯,是娘亲见二位妹妹许久不回,便让我带人一路赶过来瞧瞧,谁知到了这里,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喻清扬的话答的天衣无缝,纵是喻安平也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只得道:“如今不知老太太和两个孩子怎么样了,我留在这里四处搜寻一下,清扬你就去九门提督吕大人的那里,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让吕大人协助咱们找人。” “是,大伯夫放心。”喻清扬应了一声,迅速翻身上马掉头向回奔去。 …… 喻老太太同喻阑珊等人的马车,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就被人拦了下来。 喻老太太坐在打头的马车里,适才听到有人将她们拦下了,便撩起车帘将护卫将人放了过来。 “你们这是?”喻老太太指着两辆马车,对一个打扮得体的看起来像个管事一般的人问道。 张鹤占明是沈晏然手下的一个管事,实际上却是他手下得力的人,刚才沈晏然风风火火的到了他那里,派他来遣了马车来接人。他得了命令这不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威武侯府的马车没进城门之前追到了。 “给老太君请安,在下是奉了我家主子和九皇子的命令,派人送您跟两位小姐回府,请您同小姐们移步马车。”张鹤占道。 “这……”喻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在说什么,就见玉髓走了过来。 038 困难重重终回府 喻老太太一见是玉髓,便知道是喻阑珊有话要说,也不避讳张鹤占,对玉髓问道:“可是小姐有什么话说?” 玉髓福了福身,道:“回老太太的话,小姐说咱们的马车沾了血,这样进城总归是不好,不如就先劳烦先生送咱们一程。睍莼璩伤况且这里是天子脚下,相信不会有人敢伪造九皇子的命令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喻老太太一听也觉得这话有理,若单单是她自己,她便一定要坐着这马车去九门提督的府上坐一坐的,但是车上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出了这样的事日后说人家都是困难的,避讳都来不及哪能上赶着去招摇呢。 现下既然九皇子派了人来,那么适才帮她们的人也一定是九皇子的人,派了马车的意思不就是告诉她们,愿意替她们遮掩这事吗。 喻老太太想到这儿,也不犹豫了,下了车对张鹤占道:“替我多谢九皇子的美意了,老身在此谢过。” 张鹤占一听这话,便知道喻老太太和那位小姐都是个聪明人,别看他适才说了是奉了他家主子和九皇子的命令,但是两人却都很默契的只提到九皇子,而对他没说出具体是谁人的主子闭口不提。 张鹤占暗自摇了摇头,不禁奇怪他主子这出戏唱到这儿,人家连戏名都不清楚,这情也承不到他头上,是寓意为何呢。 “老太君太客套了,还请移步吧。”张鹤占道。 “老太太,先生,请等一下。”玉髓上前一步接着道:“小姐还交代了玉髓一句,说是派个人回府一趟,告知府里和侯爷一声的好。” 张鹤占岂会不知这话的意思,不但不阻拦,更是牵出了两匹好马给威武侯府的侍卫,让他们回去报信。 张鹤占开始听沈晏然说去接威武侯家的老太君和小姐的时候,就知道这事不同寻常,若不是看上了人家小姐,沈晏然又岂会动用他,还借着九皇子的名字巴巴的给人家送马车去。 原本张鹤占还觉得这家的小姐,不定是借着怎样的手段勾上了他家主子,或是他主子被美色迷晕了头,现在一听这小姐不但不是个寻常的,而且还足智多谋聪慧不凡,心里倒是肯定了这样的主母。 喻老太太和喻阑珊等人换了马车,让自己的马车取下车徽换路回去,这才错过了喻清扬和喻安平两拨人。 喻安平当然是不知道喻老太太和喻阑珊被人搭救了,带着喻清扬和自己的侍卫,在四周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番,甚至连被杀的那些蒙面人都剥了个干净,但是却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便只好追着唯一能看到的,向着城内驶去的马蹄和车轮印追去。 而喻清扬倒是个好命的,因为威武侯府的马车换了路,正好跟他向九门提督那里去的一段路碰上了,这才知道喻老太太和两个妹妹已经回了府,又紧赶慢赶的回去告诉喻安平,足足折腾到了将近酉时两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里。 喻阑珊正在安慰喻老太太,就看到喻安平眼睛血红的匆匆而来,一下子跪倒在地道:“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 039 老太君回府训儿 喻老太太看了喻安平一眼,而后对喻阑珊道:“去将你父亲扶起来。睍莼璩伤” 喻阑珊应了一声,在喻安平诧异的眼神下,将他扶起,而后对喻安平道:“还请父亲同祖母说说话,阑珊要去五妹妹那里瞧瞧。” 喻老太太有话同喻安平说,喻阑珊自然不会在这里碍眼,喻老太太也知道喻阑珊的意思,便对她吩咐道:“我那里有些小玩意,让丹桂找了出来,你一道送去阑慧那里吧。” 喻阑珊虽然好奇喻老太太要同喻安平说什么,为何把作为心腹的丹桂都支走,但是却不敢慢半分,敛了心神故意说道:“祖母只惦记着五妹妹,有好东西竟然不给阑珊,人家可不依。” 喻老太太轻轻的点了点喻阑珊的脑袋,笑道:“你这个小孩子气的,你那份我给你留着呢,等一会儿陪我吃过晚饭,再准你拿走。” 喻阑珊笑了笑,“这可是祖母说的,可不许不算,我这就去五妹妹那儿。”喻阑珊说着,便同丹桂退了出去。 喻老太太脸上的笑意,从喻阑珊的影子渐行渐远,就慢慢的淡下来,最后归于平静,收回目光对喻安平道:“坐下说话。” “是,母亲。”喻安平不容疑它连连应了,坐到了里喻老太太最近的下首处。 喻老太太看着喻安平半晌,这才开口,“你父亲撒手去了那么多年,原本我也不该再说他什么不是,但是如今我去了家庙一年多,再加上今天这次还差点连累了阑珊的总共几次的祸事,还是想跟你这个一家之主说道说道。” 喻老太太说到这停了停,喻安平只觉心中愧疚万分,“母亲说的哪里的话,不管儿子做多大的官,儿孙有了多少,我也还是您的儿子,您有话不跟儿子说还能跟谁说。” 喻老太太也不理会喻安平的话,接着说道:“你父亲这辈子也算对得起我,只纳了三个姨娘,却也对我敬重有加。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管我叫母亲,却也只有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两个女儿远远嫁了,另外两个儿子也都娶了妻,一个在外上任不能回来,一个捐了官还住在府里,这些我也不在乎,但是你却得跟我说说,你父亲到底瞒着我什么事了,我的命不要紧,连累了你仅有的两个孩子你对得起他们的娘吗?” 喻安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这事……” …… 喻阑珊来到喻阑慧的院子时,里面正鸡飞狗跳着,适才喻阑慧被送回来的时候,还昏迷着没醒,曹氏听了下人的禀告匆匆小跑了来,连着派人接来了两个大夫给喻阑慧诊治。 两个大夫均说喻阑慧没有大碍,不过是受了惊吓,但是曹氏见女儿许久不醒,不依不饶的说这两个大夫是庸医,非要找喻安平派人递帖子让太医上门来。 喻安方和喻清扬也都被曹氏闹的挤进了喻阑慧的院子,这才止住曹氏没让她直接冲进喻老太太的院子里找喻安平,就见喻阑珊带着丹桂和琉璃来了。 曹氏见了好端端的喻阑珊,又看了看自己躺在床上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喻阑珊就嚷道:“四小姐这个时候过来,是想来看笑话的吗?” 040 曹氏心乱频出错 曹氏这话一出,喻安方先是怔了怔,而后脸上的不快显而易见的流露出来,却是一副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样子来。睍莼璩伤 当然,喻安方的不快不是因为曹氏对喻阑珊的态度,而是因为这话不该在这种时候,当着喻阑珊,和喻老太太跟前丫鬟的面前说。 “瞧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不知道的哪会以为你是个官太太,简直跟大街上的泼妇没两样,阑珊过来探望阑慧那是出于姐妹情分,你别一心急就跟谁都嚷两嗓子,还不快进去看看阑慧,若是再不醒真要麻烦大哥递个帖子找太医来瞧瞧了。”喻安方先是训斥了曹氏几句,便要将人支走,生怕曹氏没脑子的早说出什么话不对的话来。 从前喻阑珊很是奇怪对自己一向亲切的二叔,和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二婶,怎么会生出喻阑慧那样卑鄙的女儿来,直到现在喻阑珊才算真的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小人和一个阴险的毒妇。 喻阑珊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戏,直等到他们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才对喻安方和曹氏行了一礼,给喻清扬行了半礼,“二叔二婶,大哥哥。” 喻清扬听了喻安方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接过话来对喻阑珊说道:“母亲这是被阑慧给吓到了,四妹妹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和母亲进去看看阑慧。” 曹氏看着喻阑珊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来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喻清扬上前给拉走了。 看曹氏和喻清扬进了内室,喻安方打量了喻阑珊一眼,见她笑脸如常的,似乎并没有把刚才那事放在心上,这才略微放了心,道:“我听说你大哥哥说,你们半路遇上的匪徒是冲着老太太来的,可是有这么回事?” 喻阑珊听了喻安方的话,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来,但是因为许多侍卫都是听到了那些蒙面人的话的,也不好掩饰什么,只得回道:“阑珊也不太清楚,当时乱哄哄的都吓坏了,好像模糊的听到有人说不是这个。” 喻安方狐疑的点了点头,不在说什么,喻阑珊还想回自己的院子换身衣服,便道:“阑珊是来替祖母给五妹妹送东西来的,既然五妹妹还没有醒,那阑珊就先回去了,等明儿个再来,也省的一会儿二婶婶看见阑珊再心里不痛快。丹桂,老太太让你带来的东西,还不赶紧给五妹妹送进去。”喻阑珊对喻安方说完,便吩咐丹桂道。 “是,四小姐。”丹桂应了一声,抱着一个小匣子便进了内室,也不多待径自交给一个小丫鬟便出来了。 喻阑珊看到丹桂出来,便对喻安方福了福身,道: “阑珊告退。” 喻安方本想在问些什么的,却被喻阑珊的那句话堵的如鲠在喉,半晌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喻阑珊带着琉璃和丹桂走了出去,只得心里暗骂曹氏不明事坏他的事,一气之下便也气冲冲的起身去了菊姨娘那里。 041 阑珊心思过百转 喻阑珊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喻阑慧的院子,可是心里却疑问重重,她总觉得喻安方有些过分关心今日出现的这件事情了,不过似乎还有哪里有些说不出的不对来,譬如九皇子的及时出现,还有那个长着一双似乎能摄人魂魄般凤目的男子。睍莼璩伤 喻阑珊一路专注的思考着,甚至忘了嘱咐丹桂一声,就一直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琉璃跟在喻阑珊的身后,看着丹桂有些焦急的模样,只好不动声色的拽了拽喻阑珊的衣角。 被琉璃那一拽喻阑珊的脚步停了停,但是并没有回过神来,可身后的丹桂显然有些着急了,借着这当口便道:“四小姐,老太太还等您一道用饭呢。” 听到丹桂的声音,喻阑珊一怔,“瞧我竟然忘了跟丹桂姐姐说一声,都是因为被今天那事给吓坏了,我回院子换身衣裳这就过去,劳烦姐姐先回去禀告祖母一声。” 一提到白天那事,丹桂也是心有余悸,连连道:“可不是,奴婢吓得都不知事了,想起来都觉得怕的慌,奴婢回去就跟老夫人求求,让大夫给开些安神的药吃吃,不然晚上非做噩梦不可,四小姐回去也熏熏艾叶的好,去去晦气。” 喻阑珊一听这话,察觉到丹桂的恐惧似乎不单单是今日的事,又想起适才喻安方的古怪,试探性的问了问,“好姐姐,这话说我的心里毛毛的,难道这事不寻常?” 丹桂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一捂嘴,“没,没,奴婢不过是吓怕了,四小姐还是回去换衣裳吧,奴婢也要赶紧回老太太那里了。” 喻阑珊知道丹桂对自己没有多大的信任,就算真有什么也不会同自己说的,只得作罢,“我也是胡乱一说,姐姐快去忙吧。” 丹桂见喻阑珊并不追问,这才松了一口气,福了福身赶忙转身走了。 喻阑珊看着丹桂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睛,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去。琉璃知道喻阑珊心里有事,今日喻阑珊是带着玉髓出去的,玉髓才一回来就软的站不起来身子了。琉璃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心想她家小姐怎么总是多灾多难的,好端端的在家屋子被烧了,才出了一趟门又遇见杀人的事,原本她家小姐就是个爱多想的,也难怪今日会无缘无故的失神。 当然,若是从前琉璃从不认为喻阑珊是个心思细的,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琉璃就觉得喻阑珊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不过琉璃知道,只要一心的服侍喻阑珊,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想到这儿,琉璃不知为什么,竟然想到了这几天都安安分分做洒扫的琥珀,琥珀原先就不是个老实做事的人,这样的反常让琉璃不禁在心里多转了个心思。 “小姐咱们回院子吧。”琉璃也不多言,只是提醒了默默不语的喻阑珊一声。 喻阑珊看了看琉璃满眼的担忧,笑道:“琉璃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不是个那么轻易就能被吓到的,日子还长的很那……” 042 老太君怒极失态 琉璃看着喻阑珊突然轻松的样子,心里略微松了松,“小姐,奴婢好歹跟了您八年了,奴婢不敢托大,但是有什么事情您交给奴婢去做,奴婢必然会尽一百二十分的心的。睍莼璩伤” 喻阑珊笑着摇了摇头,拉了琉璃的手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琉璃,有些事不是我不信任你,也不是不交给你去做,而是只能我自己。” “主子,琉璃不懂您的意思。”琉璃任喻阑珊拉着自己的手,虽然她只是个奴婢,但是却从小与喻阑珊一同长大,又是韩氏留个喻阑珊的,自然情谊不能与别的丫鬟等同于说。 “我原先也是不懂的,琉璃你只要记着,不管是你还是玉髓砗磲她们,就算是琥珀也一样,只要忠于我的,我自然也会好好待她,但是若是背主的,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了。”喻阑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道:“走,回去换了衣裳跟我去祖母那里。” 喻阑珊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砗磲和玉髓不但早早就烧好了热水,还往浴桶里撒了艾叶,不过喻阑珊心里存着事,根本没心思梳洗,只想换身衣裳就走,不过最后还是挨不过几个丫鬟,用艾叶蘸水往身上都撒了一遍,又戴了串佛珠这才去了喻老太太的院子。 等喻阑珊到的时候,喻老太太的屋子里,只有喻安平和喻清逸两个,整个儿二房的人确实一个都没到,喻阑珊以为是二房的人都在喻阑慧那里,对喻老太太说道:“适才阑珊过去五妹妹那里,五妹妹似乎被吓的不轻,到现在也没醒过来,二叔和二婶怕是忘了时辰,还是劳烦丹桂姐姐过去提醒一声,省的让祖母饿着肚子等。” 喻阑珊这话说的很有学问,不但表示了自己对喻老太太的孝心,还暗指二房对喻老太太的毫不在意。 喻老太太适才只顾着和儿子、孙子说话来着,若不是喻阑珊提醒,根本就忘了二房这回事,听了喻阑珊的话,不光是喻老太太心里存着气,就连喻安平的脸色都沉了沉。 “阑珊说的是,还是派人过去叫一声吧。”喻安平说着,就要打发丫鬟过去。 谁知喻老太太猛的将手中的盖碗往桌子上一放,喝道:“不必了,丹桂,你过去告诉二房的,日后就不必过来了。” 喻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这话说的有些不妥,但是喻老太太的话已经说了,若是现在反驳不就是在打喻老太太的脸吗。丹桂逼不得已,只好为难的应了,正好转身向外走,就听喻阑珊说道:“丹桂姐姐慢一步。” 丹桂似乎是找到了救星,眼巴巴的看着喻阑珊,喻清逸却将手握的紧了紧,生怕妹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祖母,丹桂姐姐今天也受了惊,不如叫香草姐姐去吧。”喻阑珊笑着说道。 喻老太太狐疑的看了喻阑珊一眼,不知她打的什么心思,喻老太太适才话一说出口就发觉自己失态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就算强忍着也不能将话收回来,听到喻阑珊开口的时候,喻老太太以为喻阑珊会劝她一句,那自己也勉强能就坡下驴了,没想到喻阑珊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043 阑珊得赏满欢喜 喻阑珊此话一出,丹桂和香草都怔了一下,不明白喻阑珊是什么意思。睍莼璩伤 丹桂和香草是一同入府的,两人之间也情同姐妹,这差事原本就是丹桂自己的,丹桂宁愿自己去,也不想让香草惹上这般是非,刚要开口推辞一下,却听喻阑珊又道:“祖母光是体恤二叔二婶焦急五妹妹,让二叔二婶今儿个不用特意跑过来用饭了,可是丹桂姐姐也吓得不轻呢,我刚才就免了玉髓明天当值,祖母也免了丹桂姐姐的吧。” 喻阑珊的话说完,丹桂和香草都舒了一口气,喻清逸握着的手也松了松,喻安平一听女儿将刚才喻老太太的气话,巧妙的说成了体恤,心里差点没笑出了声,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劝道:“阑珊说的是,丫鬟们不比侍卫既然受了惊就下去歇着吧,省的做错了事再惹母亲不快。” 喻老太太的老脸笑开了花,一拉喻阑珊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跟前,对香草说道:“没听到四小姐的话吗,还不快去。” 香草连忙应了,退了出去。 喻老太太看着已经长的有模有样的喻阑珊,心里骄傲的想,不知以后哪个臭小子有福分,将这么个漂亮聪慧的乖孙女娶回家。 “阑珊也长大了,都知道体恤下人了,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个,看见我给阑慧东西眼巴巴的瞅着。”喻老太太打趣的道。 喻阑珊一听脸就红了,钻进喻老太太的怀里娇嗔的道:“祖母笑话人家,人家可不依。” 喻老太太又是笑了笑,轻轻乖着喻阑珊的背,“祖母不是笑话你,祖母是高兴,说说吧,阑珊看上我这儿什么好东西了,今儿个祖母高兴,没准就都赏了你。” 喻阑珊从喻老太太的怀里钻出个头来,问道:“祖母说的可是真的,阑珊要什么祖母都给吗?” 喻安平一听喻阑珊越说越离谱,便呵斥道:“你祖母的东西你惦记什么……” 喻安平的话没说完,就被喻老太太给打断了,“你少说几句别吓到了孩子,是我愿意给姐儿的,你多嘴什么。阑珊想要什么跟祖母说,别理你父亲。” 喻安平听了喻老太太的话,嘴角抽了一抽,心里暗道,白天里她都没被染血的刀剑吓到,怎么自己多说一句就能吓到了,但是这话喻安平可不敢说出来。 喻阑珊瞄了瞄喻安平,这才对喻老太太道:“阑珊平日无事的时候爱看几本游记,但是又不知书里提到的那些地方在哪,所以阑珊想要祖父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地图。”喻阑珊小声的说道。 那幅地图是喻老侯爷生前最宝贝的,喻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却也同意了,“既然阑珊喜欢那就拿去吧。” 喻阑珊吃惊的看着喻老太太,不禁问道:“真的吗,祖母真的赏给阑珊了?” 看着喻阑珊睁大了的眼睛,喻老太太便觉的好笑,点了点头,道:“这还能有假,一会儿吃完饭就拿到你房里吧,省的你惦记着。” “多谢祖母,阑珊不会损毁半分的。”喻阑珊满心欢喜的说道。 044 阑珊威慑陆管事 喻安平一听喻阑珊要的不是别的,竟是他父亲书房里挂着的地图,不禁愣了一下,就连喻清逸都满脸狐疑的盯着喻阑珊半晌,具他所知喻阑珊平日里是很少看书的,怎么会突然说自己爱看游记呢,但是这疑问喻清逸也只会埋在心里,他是不会去拆自己妹妹的台的。睍莼璩伤 不大一会儿,香草就从二房那边回来了,听说二房那边正打的热火朝天,自是因为曹氏因着喻阑慧迟迟不醒而焦急万分,而喻安方却因恼了曹氏,一气之下便去了菊姨娘那里。 喻老太太听了也不恼也不笑,只淡漠的点了点头,反正这儿子媳妇都不是她亲生的,索性他们爱怎样怎样都随着去吧。 喻老太太欢欢喜喜的跟儿子与孙子孙女吃了一顿晚饭,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晌的话,直到喻清逸到了吃药的时间,这才放了三人离开。 最是奇怪的是,喻老太太玩笑的一句,让喻阑珊走的时候就将她要的那副地图拿走,喻阑珊果真当了真,在几人奇异的眼光下真的就带着琉璃去喻老侯爷的书房去取了。 喻阑珊去喻老侯爷书房的时候,没有通知目前还管家的曹氏,却是悄悄的派人请来了喻老侯爷留下的一个管事,和喻老太太身边的丹桂。 “这么晚了还将陆管事请来是阑珊的不是了,还请您多多见谅。”喻阑珊看陆管事像是已经睡下了的样子,连连道歉,毕竟陆管事是老侯爷留下的,平日里就连她父亲喻安平见了都要客气三分。 陆管事大半夜被叫醒了,原本心中是存着不快的,但是一看喻阑珊这样客气,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四小姐真是客气了,这是老仆的本分,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 喻阑珊笑了笑,“您在我威武侯府那么多年,最让阑珊敬重的了,什么吩咐不吩咐的,不过是祖母将祖父书房里的一个玩意儿赏给了我,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家里若是有人问起了,阑珊也好有个交代不是,阑珊心急这就想取了东西,这才请您过来跟阑珊取一趟。” 陆管事觉得这事很奇怪,什么东西至于大晚上的就要取,这四小姐也不怕别人在背后里说她贪这点子东西。但是这话陆管事是不会说出来的,陆管事一看喻阑珊身边除了她自己的丫鬟,还带着喻老太太的心腹,可是管家的人却一个不在,就知道这事是不想自己多嘴。 陆管事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适才一听喻阑珊的话,就知道这四小姐不是个简单的主,嘴里虽然口口声声的说敬重他,但也在敲打他,告诉就算他的辈分再高也是威武侯府的下人,要摆好自己的位置。 虽然现在大房的子嗣只有喻清逸和喻阑珊两个,而喻清逸这个嫡子的身子还病弱的很,可是人家却是正经的根正苗红的嫡子嫡女,陆管事当然不会得罪喻阑珊,就算日后喻阑珊嫁了也一定会是高嫁,不管怎样他一个小小的管事是得罪不起的。 陆管事谦卑的问道:“既然是老太太赏给您的,您自然什么时候取都行,就是不知老太太赏给四小姐的是……” 045 夜半来访黑衣人 喻阑珊早就知道这个陆管事不是个傻的,自己的话才一点出来,他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喻阑珊看着陆管事笑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过却是原先祖父最宝贝的那张地图。睍莼璩伤” 喻阑珊的话才一说出口,陆管事就脸色大变,“地,地图?”陆管事将话说出口,就觉得自己太过于紧张了,连忙调整了一下语气,试探性的问道:“地图是行军打仗才用到的东西,四小姐一个女儿家家的,为何喜欢这个?” 陆管事的脸色大变,虽然转换的快,却也让喻阑珊发觉到了,陆管事从前是喻老侯爷最得用的人了,现在他如此反应,让喻阑珊似乎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喻阑珊不好多问,只道:“平日无事的时候翻了翻游记,发觉许多地方都是自己不知道的罢了,陆管事现在可否一同去了?” 陆管事听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同喻阑珊去了喻老侯爷的书房。 喻老侯爷虽然去了多年了,但是他的书房却一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甚至连里面东西摆设都同喻老侯爷在的时候一样。就连喻安平或者喻清逸平日里过来翻阅书籍,都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生怕会弄完了一些古籍。 陆管事不顾喻阑珊的反对,竟然自己搬椅子爬了上去,将那副在墙上挂了多年的地图取了下来。 这幅地图不但包括沈家开朝皇帝打下的整个兆国,甚至连周边草原和一些邻国的地形城池都含括在内,城池土地对于一个皇帝有多重要,那这幅地图就对一个将军将领有多重要。 陆管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喻安平不反对将这无价的地图给喻阑珊,但是他却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陆管事将地图在手上捧了很久,才对喻阑珊说道:“四小姐,这地图您定要好好保管啊,这要是落到别人的手里,可是……” 陆管事发觉自己失言,立刻闭上了嘴。喻阑珊虽然并不怀疑琉璃和丹桂的忠心,却也不想让她们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不着痕迹的顺着陆管事的话便说了下去,“祖父留下的东西,阑珊自然会好好保管的,陆管事放心就是。” 喻阑珊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扫了陆管事一眼,陆管事只觉的被那种眼神盯了一下,就像是隆冬的天气里被扔到了冰窟窿里一般,陆管事甚至想要打个激灵,又赶忙忍住了。 “四小姐聪慧机敏自然知晓轻重,是老仆越矩了。”陆管事道。 喻阑珊收回自己的目光,但笑不语,带着琉璃和丹桂翩翩而去,陆管事老眼中复杂纠结的看着喻阑珊的背影,摇了摇头也向外走去。 喻阑珊向外走了几步还没走出喻老侯爷书房所在的跨院,谁知突然站住了,对丹桂说道:“丹桂姐姐随我忙乎了一晚上,想必也是累了,这里离姐姐的屋子不远,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丹桂怔了一下,道:“可是老太太吩咐奴婢,要将小姐送回院子……” 丹桂的话没说完,就被喻阑珊打断了,“这么几步路又不会出什么事,无碍的,姐姐回去就是。” 看喻阑珊坚持让她离开,丹桂本就累极了便也应了。 见丹桂消失在视线里,喻阑珊不动声色的将捧着地图的琉璃往身后挡了挡,对一旁的梅树下的黑影道:“这夜里可是够冷的,跟了这么久不如出来聊一聊。” 046 夜探侯府会阑珊 喻阑珊的话才说出口,琉璃就见梅树下一个浑身上下皆是黑衣,甚至连头发都用黑布包起来的一个男子轻盈的飞至她们的身前。睍莼璩伤 琉璃刚想大叫来人,却被对方意识到,仅用一小片梅花瓣就封住了琉璃的穴道。 不知为什么,喻阑珊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者说她是没有从来人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这位公子深夜造访,到底所为何事?”喻阑珊对对方制住琉璃的动作像是视而不见,根本不放在眼里一般,随意的问道。 男子无声的笑了笑,用刻意压低的嗓音说道:“我所为何事,为何要告诉你。” 听了这句话,到是喻阑珊笑出了声,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扫了男子一番,这才又道:“原来是你啊,难道你白天落了什么在我这儿吗?” 喻阑珊的话倒是让沈晏然一怔,这夜探威武侯府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悻悻而逃的沈晏然。沈晏然晚上等到张鹤占回来,听了他所学喻阑珊的原话,不知怎的总是觉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知道她到底是威武候府的哪位小姐,所以一没忍住竟换了夜行衣偷偷跑了来。 可是沈晏然非常奇怪,她是怎么发现是自己的,还是她根本就是在耍诈?想想喻阑珊那话果真是有这种嫌疑,沈晏然一想到这儿,便又开口问道:“白天?什么白天,难道小姐见过在下玉树临风的模样,所以日思夜念?” 喻阑珊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又是这种调调,你不知道我白天已经看到你不小心露出来的玉佩了吗?” 沈晏然这次算准了喻阑珊是在诈他,因为他根本没带玉佩出来,喻阑珊又从何看到的玉佩,“本公子根本就没带玉佩,不知小姐看的是谁?” “哦,果真没带?”喻阑珊诧异的问道:“是白天没带还是现在没带?” 沈晏然“嗤”的一声,下意识的答道:“是都没带……” 话说出口,沈晏然就知道自己中了喻阑珊的招,狠狠的冲喻阑珊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个小狐狸,小爷我走了。” 沈晏然说完便飞身上了梅树,喻阑珊一想到琉璃还被他点着穴道,立刻叫道:“喂,将琉璃的穴道解开再走!” 沈晏然回头看了一眼,随手一弹琉璃便恢复了自由,沈晏然心想,这么紧张这丫鬟,这会儿也不怕被人听到了。 又看了看那个如夜幕中的精灵一般的喻阑珊,沈晏然这才回过身而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小姐,你没怎么样吧,那人是谁?”琉璃能开口说话了,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对喻阑珊问道。 喻阑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应该是没有恶意的,白天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们说不定还不知道要遭了什么事,时辰太晚了,还是先回院子吧。” 琉璃也觉得那人是没有恶意的,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离去了,况且适才若不是自己想要大声呼救,那人也不会点了自己的穴,琉璃咽下不知要说什么好的话,同喻阑珊匆匆回了院子。 047 暗地挤兑喻阑慧 第二天一大早,后知后觉的二房的人,终于在用早膳前,就聚到了喻老太太的院子里,喻阑珊到的时候,正瞧见昨儿个半夜才醒来的喻阑慧,在喻老太太跟前前前后后的献殷勤。睍莼璩伤 “阑珊给祖母请安,祖母昨儿个睡得可好呀?”喻阑珊先行了礼,故意打断了喻阑慧讨好的话。 喻老太太早就烦了喻阑慧在她跟前腻歪,只是不好将人赶走,这会可见喻阑珊来了,便道:“阑珊来了冷不冷也不多穿点,我老婆子是没觉睡了,你还年轻多睡会不打紧的,明儿别这么早过来了,吃早饭了没有?”喻老太太拉着喻阑珊的手问东问西。 喻阑珊笑着道:“阑珊平日里就喜欢早起,以后天天来祖母这里蹭饭吃,到时祖母可别不待见我了。” 喻老太太点了一下喻阑珊的头,“你这个鬼灵精,香草还不摆饭。” 香草一看四小姐才一来,老太太就眉开眼笑的张罗着要吃早饭,不敢耽搁立刻吩咐下去了。 喻安平和喻安方等人早就上朝去了,旁边曹氏和喻阑慧看喻老太太对喻阑珊如此疼爱的样子,心里当然是万分不满,曹氏脸上倒是没什么反应,而喻阑慧虽然才比喻阑珊小上一岁,但是喻阑珊上一世就活了二十几年,怎么是喻阑慧比得上的。 就是瞅到了这种机会,喻阑珊更是装作关心的挤兑了喻阑慧几句,“五妹妹昨天可是把大伙儿都吓坏了,檀香丹桂还有我身边的玉髓今儿个都歇了假,五妹妹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也不多歇歇,就算不过来请安祖母也不会怪罪你的呀。” 喻阑珊的话让喻阑慧气的脑子都要炸了,适才在喻老太太面前装出来的娇弱一扫而空,声音尖利的嚷道:“四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故意在装还是什么?!” 听了喻阑珊的话,曹氏就觉得不好,她还没来得及拉住喻阑慧,喻阑慧就已经叫嚷出声了。 喻阑珊身子似是被吓到了一般抖了一下,泪眼汪汪的道:“五妹妹,我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怕你身子受不了罢了,你又何必这么激动。” “我,你不要装样子……”喻阑慧这次的话没有说完,就在喻老太太混沌中带着尖利的眼神下,被曹氏给捂住了。 “母亲,慧儿昨儿个被吓到了,见了谁都跟被刺到了一样,阑珊你可别往心里去啊,阑慧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等她明白过来肯定要后悔死了。”曹氏心里憋气的很,但是脸上却还得赔笑着替喻阑慧解释着。 喻阑珊笑着摇了摇头,可是眼睛却还红红的,“二婶婶您不必多说,阑珊自是明白的,不会跟五妹妹计较。” 曹氏还想在说什么,被喻老太太不快的声音打断了,“行了,饭也摆好了,再不吃我就再不想吃了,真是倒胃口。” 听了这话,喻阑慧的身子猛的一抖,当然她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气的。 048 曹氏心急想对策 曹氏感觉到女儿的不快,不敢让她再在这屋里呆着,趁着喻老太太起身净手的功夫,连忙说道:“母亲,媳妇瞧慧儿还是有些不好,想让人送她回去再多躺些日子。睍莼璩伤” 喻老太太的手顿都没顿一下,也不看曹氏,“原本谁也没让她今儿个巴巴的跑来,还不快送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婆子苛待了她。” 曹氏气的也想要发抖,忍了再忍,刚要应了,又听喻老太太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当初我离开府里时,老侯爷的三个姨娘也因为避嫌去了庄子里,如今我回来了,也不能让人说我们侯府苛待姨娘,今儿个派人将她们一道接回来,晚上的家宴一块聚聚。好了,我也不留饭了,你同阑慧一道回去便是。” 喻老太太的话,让平日里十分隐忍的曹氏脸色都变了,可为了喻安方的官职前途,她可不敢落下一个不敬嫡母的话柄在别人的手里,只得将苦果咽了下了,黑着脸回了一句,“是,媳妇知道了。” 等曹氏和喻阑慧纷纷离开后,喻阑珊突然开口问道:“祖母,父亲已经同您说了是不是?” 喻老太太缓缓的转过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喻阑珊。喻阑珊发觉自己失言,赶忙俯下身道:“阑珊知错,阑珊不会再问了。” 喻老太太摸了摸喻阑珊的头,又将她扶起,“你这孩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放心,就算她人进了门,祖母也不会让她碰了你同清逸的一根头发去。” 喻阑珊看着喻老太太,心里暗暗的道,我喻阑珊这辈子绝不会再懦弱的! 纵使曹氏心里再是埋怨,喻老太太的话她还是要听的,才一回院子就张罗着让人收拾喻老侯爷三个姨娘的原先的院子,又派了人去接。 可是喻老太太没有说出来的事情,曹氏也早就打探清楚了,曹氏知道,喻老太太防着的不光是她,还有她的大伯喻安平即将娶回来的平妻小韩氏。 说道要让曹氏交出管家的大权,她心里自是不愿意的,但是此时曹氏更心急的还是账册和库房对不上的问题。 前日喻安方因为曹氏说错了话,厌弃她的很,根本都没回曹氏的屋子里去。当然,在喻安方的心里觉得,若是曹氏连这么点子的事都做不好,那自己娶她回来是做什么的,不如将她这个主母的位置让出去算了。但这让曹氏没了主心骨,如今这事迫在眉睫,曹氏只得咬了咬牙,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在曹氏忙碌着准备家宴的时候,喻阑珊也并没有闲着,首先派出去的就是觅云,等觅云满院子溜达了一圈回来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喻阑珊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也纷纷而出,琉璃去了浆洗房,玉髓则去了守二门的婆子那里。 随着夜幕的降临,威武侯府的院子里也逐渐热闹了起来,老侯爷的三个姨娘各自收拾妥当给喻老太太请安,喻安平、喻安方,还有喻清扬、喻清逸、喻阑珊,甚至是早上还被喻老太太训斥的喻阑慧一同聚集到了喻老太太的院子里。 049 心中不安再出事 因为算是家宴,所以除了在外上任的三房一家子不在京里,各院的姨娘不像老侯爷生了子女的姨娘一般位份高一些上的去台面,剩下所有的主子都聚齐在了一起。睍莼璩伤 各色山珍像流水一般端到了桌子上,每个人心里是如何想的不去谈,至少表面上都融洽万分,却有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样子,也就是这样的气氛,让人都忽略了平日爱抢风头的曹氏,今儿个竟然沉默不语,不过这些人里是不包括喻阑珊的。 今儿个家宴并没有分男女席,都是按辈分坐的,所以喻阑珊同喻清逸坐到了一起,或许两人是双胞胎,多少事有些心灵感应的,喻清逸很敏感的发觉喻阑珊的心不在焉。 就着大伙儿举杯痛饮的当口,喻清逸借着袖子的遮掩对喻阑珊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事?” 喻阑珊听了喻清逸的话,心里纳闷自己的表现就那么的明显?下意识就想用手去摸摸自己的脸,却听到喻清逸轻咳了一声,赶忙放下了手。 喻阑珊偷偷的斜了喻清逸一眼,“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你看着就是。” 喻清逸转过头不自觉的笑了笑,正好被喻清扬看在眼里,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问道:“三弟笑的这样开心,难不成是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 喻清扬问这话的时候,恰好赶上众人都停住了口,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喻清逸,看他如何作答。 喻阑珊今晚总觉得心神不安,预感要发生什么她预料不到的事情,所以刚才众人在谈论什么,她一句都没听到。 到是喻清逸笑了笑,回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如何商议,并且无论商议出什么答案来都没什么用处,最重要的还是皇上的意思,如果我猜得没错,父亲的婚事再不提前办的话,说不定就要拖上个三年五载了。” 喻清逸的话音落了半晌后,还是喻安平先开了口,“清逸所想也是我所想的,皇上的确有主战的想法。” 半天没张口的喻老太太突然开口道:“安平要娶妻的事,我还没和大伙说,就着今天人齐我也索性安排了。安平已经同皇上禀明了,韩氏正妻的位置绝不会变,安平也不会再娶继室,不过威武侯府也不能没有一个当家的主母,所以便选了韩氏的妹妹抬了平妻,明个便同韩府商议一下日子吧。” 喻老太太的话说完,喻安方同曹氏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喻清扬脸上也淡淡的,至于喻阑慧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喻阑珊似笑非笑的样子。 “清逸,阑珊,你们两个有什么要说的吗?”喻老太太问道。 喻清逸脸上平淡的像是此事与他无关,想了想回道:“孙儿觉得父亲应该早些成婚,若是皇上一道圣旨将父亲派了出去,可就耽搁了小姨。” 喻阑珊听了也笑了笑,对喻安平道:“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咳咳,咳咳……” 喻阑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喻清逸就猛的咳嗽了起来,喻阑珊赶忙给喻清逸拍着背,却见喻清逸突然晕了过去,而从他手中掉落的帕子上竟然满是鲜血。 050 起火病发一同出 “哥……”喻阑珊凄厉的一声大叫,让众人都猛的站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丫鬟突然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库房着火了。睍莼璩伤” “什么?库房着火了?”曹氏尖锐的嗓音像是要穿破众人的耳膜,“快救火,快救火啊!” “闭嘴!”喻阑珊高声喝道。 喻阑珊的这一声将曹氏吓了一个激灵,喻阑珊抱着喻清逸,眼神冰冷锐利的扫视着众人,“还不快去请大夫,谁在喊都给我丢出去喂狗!” 曹氏听了喻阑珊的话便想要发作,可是她才一想张口,就被喻阑珊似是阴曹地府的恶鬼一般的眼神吓得咽了回去。 喻阑慧拧着手里的帕子,指着屋里被喻阑珊喝住的丫鬟们道:“哎呀,起火的可是库房,全家的宝贝都在里面呢,三哥吐了那么多的血,想必也不中用了,你们都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救火。” 喻阑慧这话说出口,不光是曹氏和喻安方,就连喻老太太和喻安平,甚至是喻老侯爷的三个姨娘都怔住了。 喻阑珊将喻清逸交给琉璃抱着,眼睛血红如鬼怪,几步走到喻阑慧跟前,“啪啪”两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喻阑慧的脸色,喻阑慧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你……” 喻阑慧挨了打指着喻阑珊刚说出个“你”字,看对上喻阑珊的眼睛的时候,手不自觉的缩了回来,脚下顿时一软,若不是被喻清扬扶住了,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愣着干嘛,拿帖子去请太医!”喻老太太大声说道:“将清逸抱进屋去,快。” 喻安平二话不说将喻清逸抱了起来,直奔喻老太太的屋子。 “有力气的婆子小厮们迅速救火,再去将水龙队的人找来。”喻老太太吩咐了几句便扶着丹桂,跟着喻安平的脚步转身进了屋。 喻阑珊的心猛烈的颤抖着,眼睛追随着喻清逸被喻安平带走的方向,可是她的脚步却没有挪动半分。 上辈子喻清逸出事的时候,原本比现在还要晚上半年,喻阑珊知道喻清逸不会死的,现在她绝对不能因为慌张而忘了查找凶手,还有那库房的火,起的真是及时的很那。 喻阑珊的眼睛再次扫过屋里的人,喻安方望着外面几次想要抬脚出去,曹氏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喻清扬面无表情的看向屋里,喻阑慧不敢与她对视低着头。 再看老侯爷的三个姨娘,石姨娘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喻安方和儿媳曹氏,庄姨娘是三房庶子喻安海的生母,此时儿子媳妇甚至是孙子孙女都不在跟前,除了一脸的落寞并无蹊跷,而湛姨娘只生了一个女儿也早就远嫁,怔怔的看着外面隐约泛起的火光。 “清扬,随我去库房那边看看。”见喻安平和喻老太太许久不出来,喻安方对喻清扬说道。 喻安平的话音没落,喻阑珊就站起来走到桌前说道:“谁也不许离开这间屋子。”说完,喻阑珊的手一挥,琉璃带着玉髓两个就将大门堵住了。 051 毒出火灭事半成 “阑珊,你这是什么意思,清逸病发我们也着急,但是你不能让我们眼看着库房被火烧光吧。睍莼璩伤”喻安方强压着脸色的怒气道。 喻阑珊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喻安方,道:“二叔不必着急库房,我自然不会看着库房被烧,那可都是我威武侯府的财物,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能贪了去。” 喻阑珊说完,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瞥曹氏,曹氏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桌子,袖子刚好将桌上的饭菜给碰洒了,还将头上的银簪给掉了下来。 “哎呀,我新做的衣裳。”曹氏没发现自己的银簪掉了,只看到自己的袖子被菜汤弄上了油渍,不管不顾的一边叫着一边用帕子擦。 喻阑珊眼尖,立刻看到曹氏掉在桌上的银簪的一角微微发黑,若不是眼睛好的必然不会发觉。 “闭嘴,不过一件衣裳,你嚷什么做新的就是。”喻安方对曹氏呵斥道。 曹氏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却见喻阑珊上前两步,将掉在菜汤中的银簪拿了起来,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递给曹氏道:“二婶婶您的银簪掉了。” 曹氏没多看那银簪一眼,想到刚才喻安方刺她的话,便道:“不过一根银簪,不要了。” 喻阑珊听了曹氏的话笑了笑,将簪子用帕子裹了起来,“簪子不比衣裳,我记得这根簪子可是二叔送给二婶的,等回去阑珊让人清洗干净,再遣人给二婶婶送回去便是。” 喻阑珊说完,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一直不出声的三个姨娘,庄姨娘从适才开始就没动上一动,而石姨娘眼中的寒光闪了一闪就消失不见了,再对上湛姨娘的时候,湛姨娘对喻阑珊略有尴尬的一笑。 这种情况下,让姨娘在场,就算是老侯爷的姨娘,也是很尴尬的,喻阑珊也对湛姨娘笑了笑这才收回眼神。 这几日喻安方处处看曹氏不顺眼,曹氏为了讨喻安方的欢心,将他们很成婚时喻安方送给她的银簪戴上了,可刚才曹氏根本忘了自己带的是喻安方送给她的发簪,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看喻安方的脸色,果然是带着隐忍的怒气。 “我……” “你什么你,无知蠢妇。” 曹氏刚要开口解释什么,就被喻安方一口给堵了回去,喻清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娘,你就少说几句吧。” 曹氏顿时哑言,她觉得最近她无论做什么都不顺心,不光自己的夫君嫌弃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儿女也是如此,曹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砗磲领着几个婆子走了进来,“小姐,库房那边的火已经扑灭了。” 喻安方一听,立即问道:“怎么样,库房损失严重不严重?” 砗磲怔了怔,对喻安方行了一礼而后答道:“会二老爷的话,不是库房失火,是库房旁边的耳房,库房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明明是……”曹氏话说了一半,发觉自己失言,连忙掩饰道:“我的意思是,那么冷的天缸里存着的水早就冻上了,怎么这么快就将火扑灭了?” 052 俊美太医似相熟 “小姐,太医来了。睍莼璩伤”外面守着的琉璃突然对喻阑珊说道。 “快请进来。”喻阑珊虽然年纪还小,却避到了屏风后面,曹氏反应过来也带着喻阑慧避了过去,三个姨娘也紧跟着一起,毕竟女眷是不宜见外男的,即便对方是太医也是如此。 “病人在哪?”一个清秀温和的男声传了出来,似是三月的春风拂过人心一般,清冷中带着些许温和。 “在屋里,还请您移步。”琉璃大气的走上前将这个年轻的太医,向内室引去 这声音似乎是从哪里听过,喻阑珊恍惚了一下,透过屏风偷偷瞧这位太医一眼,只见此人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衫,领口袖口皆以青丝绣着翠竹。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左右,清朗的目光,斜飞的剑眉,让原本有些清秀的面容,带上了一种丰神如玉的神采,便是他的一个动作都显得潇洒优雅,飘逸脱略。 有个年纪轻轻样貌俊美的太医,京里应当被传的绘声绘色的啊,怎么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喻阑珊看着来人暗暗思索,不觉间眼神一直追着那年轻太医的身影。 “四姐姐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可是四姐姐现在可是还在孝期,似乎有些不妥啊。”在这个年轻俊秀的太医出现的时候,喻阑慧也被他的身姿所吸引了,但是在她看到旁边的喻阑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人时,喻阑慧立刻讥讽出声。 “这种不入流的话,可不是我威武侯府出来的小姐能说的,以后出门记得别丢了侯府的脸。”喻阑珊收回目光,威吓中带着些许嘲讽的对喻阑慧道。 或许是喻阑珊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也或许是他的耳朵太灵敏,听到这样一句冰冷却又莫名让自己感到熟悉的声音,背着药箱的百里煜的脚步顿了一顿,下意识的向发出声音的屏风那处看出,才一望去百里煜就想起那处所在的是女眷,自己如此很是失礼赶忙收回了目光,只得带着满心的疑惑随引路的丫鬟走进了内室。 屋里,昏迷不醒的喻清逸面色苍白的躺在喻老太太的罗汉床上,喻老太太和喻安平看着喻清逸的丫鬟在他的身旁忙乎着,两人都面无表情静默不语,但是两人心里却是十分的焦急,正当喻安怒气上涌想要询问太医为何还不到的时候,就见琉璃领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请问这位太医任职何位,本侯未曾见过太医。”喻安平看来人背着药箱,便知是为太医,可是眼瞧着这位太医过于年轻,生怕他耽误了自己儿子的病,虽是不好换人却还是多问了一句。 百里煜才一进门,看到喻安平和喻老太太对自己的打量,便明白他们心中所想,不急不躁的行礼回道:“下官太医院院判百里煜给侯爷请安,给老太君请安。” 喻安平一听这太医名叫百里煜,立即问道:“敢问家父可是通政使司通政使百里大人?” 百里煜微微点了点头,道:“正是家父。” 百里大人虽然只是正三品的官,可是通政使却是出纳帝命通达下情的,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密折都要经百里大人的手交给皇上,更是朝廷百官争相交好的对象。 喻安平看百里煜的脸上丝毫不见得意傲气之色,暗暗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百里煜的肩头,“早闻百里兄有个医术超群的儿子,今儿个总算见到了。” 053 危机四伏毒难解 喻安平笑了笑,又道:“别叫什么侯爷了,叫伯伯就是。睍莼璩伤” 百里煜知道喻安平与自己的父亲相熟,听喻安平如此说也不扭捏,道:“小侄博远见过喻伯伯。” 喻安平点头应了,“煜儿,这是清逸,刚才咳了血到现在还是晕迷不醒,哎……” 百里煜放下药箱,道:“喻伯伯别急,先让小侄把把脉。” 看到百里煜在喻清逸身旁忙碌起来,喻安平点头立刻退到了一旁。 百里煜修长白希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喻清逸的脉搏上,而后又用银针在喻清逸唇边未擦拭干净的血渍上蹭了蹭,却没看到银针变色,百里煜单手捏开了喻清逸的嘴,用银针在他的舌头上轻刺了一下,见银针上带着微弱的青色这才收了针,黑着脸对喻安平道:“喻伯伯,是中毒,而且有一段时日了。” “什么?!”喻老太太和喻安平听了,两人吃惊的道。 百里煜接着又道:“清逸体内的毒不止一种,一种是从娘胎里带着的,另一种也应该有一年之久了。” “可这两种毒可会致命?会有什么影响?”喻安平对百里煜问道。 百里煜叹了一口气,“这两种毒性异曲同工,都是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身体慢慢虚弱下去,用不了一年就会卧床不起,若不是小侄的师傅偶然遇到过这样的病人,恐怕小侄也不能判断得出。” 喻老太太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毒能不能解,清逸还能不能治愈?” “能是能,但是有些棘手。”百里煜回道。 “那,那我们小姐岂不是也中了毒……”琉璃因为受了喻阑珊的嘱托,所以并没有在将百里煜带进来后就离去,而是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 陷入沉思的喻安平听到琉璃的声音,眼神迅速而锐利的扫了过去,带着丝丝杀气。喻老太太也是眯着混沌的眼睛看着琉璃,琉璃看到这两人的目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太太,侯爷,求求您让太医给小姐把把脉,奴婢就算是死也没关系,求您救救小姐……” 听了琉璃的话,喻安平的眼神柔和了些,对百里煜道:“煜儿,清逸还有个双胞胎的妹妹,你能否也看上一看,看看那孩子是不是也染上了这毒。” 想起适才的那陌生却带着异样感觉的声音,百里煜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便道:“还请小姐进来让小侄一探。” “琉璃,将小姐请进来,记得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明白吗?”喻安平严厉沉闷的对琉璃道。 琉璃自然是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况且她的命能不能保住全靠喻阑珊了,她又怎么会掉以轻心,“侯爷放心,琉璃知道轻重。” 琉璃说完,忙整理了一下衣裳,走了出去。 厅堂里,喻阑珊看到琉璃出来,立刻问道:“琉璃,我哥哥怎么样了?” 琉璃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神色,只是回道:“太医还在诊治,老太太因为着急有些不太舒服,让小姐进去服侍着。” 054 阑珊费解百里煜 听了琉璃的话,喻阑珊的脸色一白,以为是喻清逸的情况不太好,也不多说,甚至连男女之妨都忘掉了,快步径自向内室走去。睍莼璩伤 而在百里煜进门的时候,喻安方便同喻清扬去库房那处了,先下喻阑珊也走了,厅堂里便只剩曹氏母女和三个姨娘在。 琉璃的话这几个人自然也是听到了的,除了湛姨娘满脸担忧,庄姨娘面无表情之外,剩下的几个均是隐忍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不说石姨娘向着的是二房自己的儿子,喻阑慧只要看到喻阑珊不好就高兴的要命,就是曹氏,更是希望没有了喻清逸,她的儿子喻清扬作为整个威武侯府的长子长孙,继承侯位的希望便更大了一些。 喻阑珊进了屋,便看到喻老太太、喻安平和百里煜平静的目光,而喻清逸躺在床上,虽然面色苍白了一些,但是胸口平稳的起伏,说明他暂时并没有什么大碍。 “祖母,您可是哪里不好?”喻阑珊在三人平静的有些诡异的目光下,对喻老太太问道。 “哎……”喻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祖母没事,倒是你……” 喻老太太的话说了一半,更是让喻阑珊浮想联翩,还没等喻阑珊开口再问些什么,就听喻安平道:“阑珊,这是你百里伯伯的儿子,比清逸还长几岁,你过去见个礼。” 喻阑珊一听喻安平的话,便怔了一下,百里家只有一个独子,名叫百里煜,上一世百里煜这个时候还在山上学徒未归,她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但是百里煜的名字却是常常听到。 因为喻安平同百里大人交好的缘故,两人早有意思结为儿女亲家,只因当时喻阑珊的年纪还小,虽然并没有定下,但是却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若不是韩氏殁了,小韩氏设计她出了李千昂那档子事,喻阑珊自然是会嫁给百里煜的。 想到这儿,喻阑珊恍惚了一下,看着百里煜俊秀和气的面容,暗暗叹息百里煜应该是个好夫君吧。 看到喻阑珊看着自己走了神,百里煜的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感觉的,他知道喻阑珊绝不是被自己的相貌迷住了,而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己这幅容貌,虽然算不上美男,却也是旁人争相追捧的对象,为何在面前这个女子的面前,就那么轻易的被冷漠的无视了呢。 喻安平看自己的女儿半晌都没有开口,刚想唤喻阑珊一声,却听百里煜说道:“坐下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我?为什么给我把脉?”百里煜的声音将喻阑珊从思绪中拉了出来,百里煜的话让喻阑珊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满屋子人急切的目光,喻阑珊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百里煜问道:“我哥哥不是生病是中毒是不是,你怀疑我也被人下了毒?”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的话,眼里划过一丝惊诧,他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这样聪慧,仅凭着他们的神色和几句话便猜出了他们的意思。 百里煜丝毫不掩饰他的意思,开口对喻阑珊道:“对,不然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055 侯爷自责心难安 “你……” 百里煜的话果真是刺激到喻阑珊了,喻阑珊刚想发作,却突然想到百里煜的医术极佳,说不定真的能治好哥哥的病。睍莼璩伤 想到这儿,喻阑珊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将手腕放到了桌上,想要试探一下百里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适才那么多人坐在一起用膳,难道就我和哥哥的饭菜里有毒,还是当时在座的所有人都吃了毒药。” 百里煜将丝帕覆在了喻阑珊的手腕上,虽是将喻阑珊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却不急着回答她,只安静的感受喻阑珊的脉搏跳动。 半晌,百里煜撤了手,回道:“与清逸体内的一种毒性是相同的,但是不知为何分量却少的多,只是平日里身子会弱了一些,并不会像清逸那般缠绵卧榻。” 百里煜的话让喻阑珊觉得脑中“嗡”了一声,一把抓住了百里煜的袖子道:“你的意思是我哥哥体内并不不止一种毒?” 百里煜看着喻阑珊抓着的自己的袖子道:“是,还有一种便是你们在娘胎里带出来的。” 喻安平将喻阑珊和百里煜的话听在耳中,攥生拳头的双手有些微微抖动,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根本就知道儿子中毒的事。 喻安平看了喻老太太一眼,相比之下喻老太太要平静的多,早在喻阑珊求她回来的时候,她似乎就猜到了自己孙子的病并不简单。 喻安平在心底暗暗地嘲笑着自己,原来只有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儿子是生了病,歉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和激动万分的女儿,喻安平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他们死去的娘。 “煜儿,这毒……”喻安平的声音有些干涩,在战场上威风显赫的他,除了韩氏的死便再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打击了。 “喻伯伯莫要担心,阑珊妹妹身体内的毒,只要几幅药下去便可除去,至于清逸那里,小侄会暂且压制住毒性,只要觅得良药也不是不能除去的,不过若是不能找到毒源,怕就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百里煜一边说着,一边扬扬洒洒的斜了两张药方。 “这张是你的,一日服一次七日便可,这张是清逸的,一日三次不可中断。”将药方递给喻阑珊,百里煜便收拾药箱想要离去,“喻伯伯,博远还要回去当值就不多留了。” “等一下。”喻阑珊上前一步叫住了百里煜,将用帕子包着的那根曹氏的银簪拿了出来,道:“煜哥哥,我哥体内的毒,与这银簪上的毒是不是一种?” 一声煜哥哥让百里煜心里那种熟稔的感觉再次复苏,百里煜压下心中的疑惑,接过银簪看了半晌回道:“就是这个。” 喻阑珊对百里煜道了谢,取回银簪又收了起来,又对琉璃耳语了几句,这才将跟喻老太太和喻安平客套过后的百里煜送出了门。 百里煜离开后,屋内只剩这祖孙三人,隔了好一会儿喻安平开口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人暗害了我威武侯府的嫡子嫡女去。” 056 清逸药膳出问题 外间曹氏几个见到琉璃送百里煜离去,便知晓喻清逸应该没有大碍了。睍莼璩伤百里煜离开不大一会儿,喻老太太和喻安平也带着喻阑珊一同走了出来。 “清逸暂时无事了,大家也都回去吧。”喻安平说完则唤了小厮进来,命人将喻清逸送回自己的院子去。 原本在屋里,喻老太太是不同意将喻清逸送回到那个,随时会被人暗害的狼窝去的,却是喻阑珊极力要求将喻清逸送回去,再加上喻安平也怕打草惊蛇,喻老太太没办法,也就只得同意了。 听了喻安平的话,曹氏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掩盖的失落,随后连客套都没客套一句,带着喻阑慧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到是三个姨娘,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却不敢枉然离开,等着喻老太太发话。喻老太太将几人的心思都看在眼里,出了那么多的事,也懒得看她们献殷勤,不等三个姨娘做什么反应,就将人都遣了回去, 喻老太太看着杂乱的屋子暗叹了一声,好好地一顿饭却因为库房失火,再加上喻清逸突然咳血晕倒,便这样散了场。 偌大的屋子里,除了喻老太太跟前的丹桂,和喻阑珊身边的琉璃两个丫鬟,只剩下喻安平母子、父女三人。 早前琉璃得了喻阑珊的话,没让人将桌上的饭菜撤去,所以那掺着毒的饭菜,依然凌乱的摆在桌上。 喻阑珊指着之前曹氏银簪掉落的地方,对喻老太太和喻安平道:“祖母,父亲,二婶婶就是将银簪掉在了这里,若不是二婶婶不小心弄翻了菜,又刚好掉下的是银簪,恐怕到现在我们也不知晓哥哥是中了毒。” “这两盘菜是特意给清逸做的?”喻安平看了看几乎没有动过的,摆在原本喻清逸跟前的两盘菜问道。 喻老太太往桌子上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道:“这是我吩咐厨房做的,两道菜都是药膳,是我特意让平日里给清逸看诊的大夫开的药方做的。”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的话,也沉下了脸,这下毒的人果然是歹毒万分,明知道老太太最是对喻清逸的病上心,时而会吩咐人做补身子的药膳给他,就偏偏在药膳里下毒,若不是曹氏的银簪,任是谁也不会怀疑到喻老太太那里去。 “这是什么?”喻阑珊突然看到喻清逸没有喝完的一碗,同样是用药膳制成的粥,拿起一旁的筷子从粥里夹起一个呈花冠蝶形,淡黄白色的一块东西问道。 喻阑珊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像是人参却又不太像,便有些奇怪。喻阑珊上一世并没有生儿育女,甚至李千昂在她房里留宿的时候一个手都能数出来,她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情有可原,而喻安平一个大男人更是不可能知晓的,但是喻老太太到了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在喻阑珊将那东西夹出来的时候,便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来。 “阑珊,把那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喻老太太的脸色似乎更加阴沉了,语气冰冷的说道。 057 老太君暗中行事 喻阑珊也似乎发觉了事情的不对,一听喻老太太的口气,立刻将东西递到了喻老太太跟前。睍莼璩伤 喻老太太直接用手接了,一掰两半放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而后便是一口啐了出来。 “母亲,这是……”喻安平看着这东西像是人参,但是再看喻老太太的脸色,就知道有问题。 喻老太太接过丹桂递来的茶水漱了口,脸色仍旧难开至极,“这是苦参,看着跟人参的样子差不多,可是功效却是一天一地。清逸本就体寒,用人参温补着还好,却不知哪个阴毒的将人参换成了苦参。这苦参味苦,属阴燥之物,肾气实湿火胜的人可以用,但是像清逸这般火衰精冷元阳不足的,再加上他本就胃虚气弱,吃了这苦参病又岂能好的了。”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的话,思绪顿时混乱了,手上一滑,大半碗的粥便掉在地上甩了个粉碎,残粥溅了她的绣鞋衣角上满是。 “小姐,有没有被碎瓷片伤到?”琉璃看喻阑珊失了神,立刻跑上前上下查看了一番。 被琉璃一唤,喻阑珊才醒过神来,一拂琉璃的手,径自走到喻老太太的跟前,道:“祖母,这事似乎不太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阑珊又说不大上来。” 喻老太太叹了一声,看着喻阑珊抓着她的手拍了拍“你们两个苦命的孩子,哎,放心一切有祖母在呢。” 喻阑珊乖巧的点了点头,“祖母,库房的事……” 没等喻阑珊说完,喻老太太便轻笑了一声,点了喻阑珊的脑门道:“你个鬼精灵,你以为祖母老了,就不知道她的把戏了,我走过的桥比她吃过的饭都多的多,在我面前刷心思她还嫩了些。” 喻阑珊一听这话,便明白过了味儿来,羞嗔的道:“难怪我派琉璃去浆洗房那边,吩咐婆子们将库房跟前缸里结了冰的都敲开,那些丫鬟婆子们那么听话,感情是祖母暗地里吩咐的。” 喻老太太拍了拍喻阑珊的手,“以后做事要仔细着一些,要是被人发觉了,不但抓不到旁人的把柄,弄不好倒是会将自己给陷进去。”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祖母,可今天我们没来得及收拾完,明天会不会……” “她要是还有后手,今天也不会蠢到烧库房了,明天且看着便是。”喻老太太道。 喻安平听着喻老太太和喻阑珊的话,一直没有做声,听到库房账册的,这明白过来喻老太太是为了清逸和阑珊着想,在小韩氏进门之前将管家权把在手里,心里满不是滋味的说道:“母亲,是儿子不孝让您费心了。” 喻老太太抬头看了看,似乎鬓边也已经微微泛白的儿子,叹道:“你有你的苦衷,我这个做娘的要是不知道谁还能知道,与其让人塞一个当家主母过来,不如你自己选一个,好歹你保住了韩氏主母不变的名分,小韩氏一个庶女就算抬了平妻,有我在,再加上阑珊也是个聪慧的,定不会让你后院失火,你一心用在朝堂上的事便罢了。” 058 夜半窗外有人影 喻阑珊从喻老太太的院子回到临湘院的时候,已经快亥时四刻了,砗磲替喻阑珊卸下了钗环,用篦子将喻阑珊保养得宜的一头丰厚的长发轻轻篦开,简单的挽了一个髻,便去了净房。睍莼璩伤 净房里,早就在浴桶中备好了热水和花瓣,喻阑珊看着氤氲着雾气的洗澡水,对砗磲挥了挥手,“砗磲你去外面候着吧,一会儿我叫你。” “是,小姐出事喊一声便是了,奴婢就在门外。”砗磲看到喻阑珊满脸的疲惫,心想正好吩咐小丫鬟们,去厨房弄碗燕窝给自家小姐补补身子,也没多想便应下了。 喻阑珊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听到屏风后面关门的声音,自行宽衣解带露出白希袖长的双腿迈进了满是花瓣的浴桶中。 喻阑珊闭上眼睛将放松的身子整个沉浸水里,温热的谁让她觉得身子倍感舒适,甚是解乏,可是看着殷红的玫瑰花瓣,喻阑珊便想起自己兄长咳出的血染红的那素白的手帕。 喻阑珊猛的睁开眼睛,大脑不停的循环着今日的事,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那思绪却像是一根轻丝般被风一吹便隐在了空中,怎么都抓不到。 “啪”就在喻阑珊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窗户外面扔了进来,喻阑珊似乎看到外面有黑影闪了一下。 “谁在外面?”喻阑珊一边抓起一旁的浴巾裹住身子向屏风后面看去,一边转身叫道。 半晌不见有人回话,喻阑珊警觉的叫道:“砗磲,砗磲!” 门外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砗磲听到喻阑珊叫她,赶忙走了进去,看到喻阑珊惊慌的样子,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喻阑珊不等砗磲走进,便指着屏风后面道:“你去看看,那后面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砗磲狐疑的转身低头在地上找了一圈,刚要回没什么,却发现有个小纸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砗磲赶忙捡了起来,“小姐,果真有东西,是个裹着东西的纸团。” 说着,砗磲便将纸团交给了喻阑珊。 喻阑珊早在砗磲低头找东西的时候,便穿好了衣衫,可是等她推开窗子的时候,外面除了一片黑寂什么影子都没有见到。 喻阑珊接过砗磲递来的有些分量的纸团,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个小瓶,而纸团上只写着“解药”两个大字。 这是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解药?喻阑珊将小瓶握在手中,又将那褶皱的纸条反复看了又看,确信什么都没有,这才放在灯下烧了个一干二净。 “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任是谁都不可以泄露半分,知道吗?”喻阑珊微敛着眼睛对砗磲道。 砗磲立刻跪倒在地,“主子放心,便是死奴婢也不会说出去一句的。” 喻阑珊将砗磲扶了起来,“你只比琉璃晚了半年跟在我身边,也是同我自小长起来的,我自然知道你的忠心。不过从祖母回来的那天,你也看得出有人想要害我,我不过是提点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微微皱了皱眉,用力点了点头。 059 汤嬷嬷归曹氏喜 躺在床上,喻阑珊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都过于蹊跷,虽然她知道曹氏会在火烧库房,但是为何偏偏就在自己兄长咳血病发的那时候着了起来,是凑巧还是…… 喻阑珊摇了摇头,越发的没有头绪,终于在弄弄的困意中睡了过去。睍莼璩伤 喻阑珊是睡熟了,可是这个夜里却有人失眠了,还不止一个。 同一个府里,曹氏的院子到现在还亮着灯,喻安方又去了菊姨娘那里,只有曹氏披着衣裳在屋里走来走去,甚是不安。 “巧岚,再给我倒杯茶来。”曹氏坐在雕花的红木锦凳上,一拍桌子不耐的对着房门口吼道。 因为今日火烧库房的事好端端的被搅了,曹氏心里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喻老太太才一回来,虽然没有说让她立刻将管家权交出来,但是这也是迟早的事。 曹氏虽是嫡女,可是在家里却不受宠,她的娘空有一个正室的位子,但却因为生不出儿子,早就被她爹厌弃了,时常宠着一个生了儿子的姨娘,甚至想要抬成平妻。 曹氏之所以厌恶喻安方的姨娘们,也免不了是因为在娘亲受的气。 曹氏管家的这一年里,贴补自己娘家挪用了不少银子,因为曹氏在威武侯府管家,又时常往娘家贴补,她娘这才好过一些。 单说这个不提,当初喻安平想要喻安方自己考取功名,但是喻安方几次名落孙山,还是最近才捐了个从六品的光禄寺署正的官,这里面花的钱公中是不可能出的,除了曹氏的陪嫁,剩下便是从库房里挪用出来的。 如今突然要曹氏交权,先不说她往哪弄那些个银子,就是喻安方为了讨好上司疏通关系送出去的那些奇珍异宝,她就变不出来。 想到这儿曹氏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她为了喻安方费心费力的弄银子,可他倒好,搂着一个两个的贱蹄子美的不亦乐乎。 如今眼看要事发了,喻安方听了曹氏的话,却是回了一句“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这个主母还不如退位让贤的好。” 巧岚刚将新沏的茶端给曹氏,看着曹氏满脸愁容,生怕会给自己惹了祸事,巧岚战战兢兢的往里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曹氏说道:“夫人,今儿汤嬷嬷回来了,因为太晚了,便没来给您请安。” “汤嬷嬷回来了?”曹氏一听巧岚的话,惊喜的问道。 巧岚笑着回道:“是啊夫人,要不要奴婢将汤嬷嬷找来,您也好久没见汤嬷嬷了。” “那你还不快去,快去将汤嬷嬷叫来,告诉汤嬷嬷,今晚就在我这儿歇了。”曹氏的脸上就要笑开了花一般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巧岚说着便赶忙退了下去。 汤嬷嬷是曹氏的奶娘,两人的感情很是亲厚,两个月前汤嬷嬷的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汤嬷嬷回了家住了些日子,到今儿才回来。 曹氏想,若不是汤嬷嬷不在,想必自己也不会狼狈到这般,如今她要好好的整治整治那些个小蹄子。 曹氏正想着,汤嬷嬷就走了进来,“老奴给夫人请安。” 060 一般无二的症状 另一个今夜难以入眠的人,此时正在京城的一家酒楼中,一个穿着玄色暗花丝绸绣云纹锦缎长袍的男子面对着窗外,他的身后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单膝跪地正禀告着什么。睍莼璩伤 “主子,您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完成,除了那位小姐的一个贴身丫鬟外,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窗边的男子慢慢转过身,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中,露出的流光溢彩,甚是慑人心魄,一支碧玉杯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光璀璨,执于男子如玉的指尖,却远不及他眼神的幽深难测。 若是喻阑珊看到这人,一定会感叹,那日里看上去如此泼皮无赖的人,怎么会有这样苍冷茕茕,却又给人一种尊贵威仪的绰约风华。 沈晏然捏着指尖的碧玉杯,将里面的佳酿一口饮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她,在做什么?” 单膝跪地的男子怔了一怔,随即便明白主子问的是那位小姐在做什么,男子抿了抿唇,道:“属下去的时候,那位小姐正要沐浴,属下便将东西从窗子扔了进去。” 看着沈晏然的脸色突然一沉,男子庆幸自己没有实话实说,虽然他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但是他的主子可不会因为他什么都没看到,就给他好脸色看。 “下去吧。” 沈晏然半晌只说了这三个字,男子一听果断的转身退了下去。 沈晏然将身子靠在窗边,眼睛却望着威武侯府的方向。自从那日见过喻阑珊之后,沈晏然便时不时的想起她那双泛着清冷的眸子,甚至在那天之后怕她会再遇到杀手刺客的,派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属下过去。 当然,若不是因为沈晏然此举,他也不会发现威武侯府中竟然会有那样的事,沈晏然想到这儿,便摇了摇头,别说是一个侯府了,就算是普通的一个大宅的后院里,也会有如此的争斗,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可是,为什么偏偏喻清逸的病状,同自己已故的嫡亲兄长生前的病状如此相似? 沈晏然的父亲睿亲王沈翰杰,正是当今皇上的二弟,裕亲王沈翰浩是两人最小的兄弟,三人均是一母同胞,为当今皇太妃沈太妃之子。 当初沈晏然的兄长沈晏承出生的时候,并不是睿亲王府的长子,长子沈晏宏却是侧妃鲍氏生的。 鲍氏鲍侧妃可是大有来头,她的父亲指挥使鲍善彰虽然是个正三品的武职外官,但是当今贾太后却是鲍侧妃嫡亲的姨母。若不是不放心当今皇上不是自己亲生的,贾太后又怎么会将鲍侧妃嫁入睿亲王府为侧妃。 因为贾太后强塞了一个鲍侧妃给睿亲王,一曾闹的睿亲王府里日日不消停,但是鲍侧妃也争气,就新婚那一夜就有了沈晏宏。但庶出就是庶出,直到沈晏承的出世,睿亲王府才立了世子。 沈晏承一出生身子便不如别的孩子那般好,虽然一直体弱多病,但好歹也及冠成婚了,可就在成婚半年的一日里,沈晏承突然咳血,打那之后便日日卧床不起,没多久就去了,便如现在的喻清逸一般无二。 061 曹氏与奶娘密议 沈晏承去的时候,沈晏然只有十二岁,比沈晏承足足小了十岁,但是那时的沈晏然并不是什么都不知晓,相反他甚至察觉到了自己兄长的死并不寻常。睍莼璩伤 事实证明,沈晏然的感觉并不是不对的,自打沈晏承死后,沈晏然便多次差点丧命,直到有一次他被九皇子沈昊天所救。 为了保护自己原本聪明伶俐,为一家人所喜爱的沈晏然,突然开始混日里斗鸡打狗,流连青楼,从一个好端端的出类拔萃的孩子,变成了京城里人人嫌弃的纨绔子弟。 暗里,沈晏然一边为九皇子做事,一边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就在前不久,沈晏然才确认自己兄长沈晏承并不是生病,而是在娘胎里就被人下了毒。 而那毒,并不是普通的毒,而是大兆邻海岛国伊野国皇族才有的,一种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四肢无力,而后在病榻上缠绵数月而亡的一种毒药。 那日从城外遇见喻阑珊那天,正是沈晏然乔装打扮从大兆和伊野国的边境,挖空心思才从旁人那里得来了两瓶解药,而得知喻清逸的情形之后,沈晏然竟二话不说便派人送了其中一瓶给了喻阑珊。 沈晏然又饮了一杯酒,随后微微叹了口气,也许喻阑珊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这么个人吧,到底什么时候才应该让她知晓呢? 这个聪慧的女子,若是能发觉到晚宴那件事的不对,真的如他所看到的那般聪慧,或许也能在睿亲王府那趟浑水中游刃有余吧。 沈晏然如今将近二十,虽说旁人看来他身边的女子从未少过,甚至府里的通房丫鬟就有不知多少,但是缺的正是喻阑珊这般的主母。 想到这儿沈晏然笑了笑,心里默默的道,喻阑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边沈晏然在酒楼中自饮自酌,那边曹氏同汤嬷嬷两人,正商议如何才能不让喻老太太收了曹氏的管家权。 “嬷嬷这么真的行吗,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让人知道了,这京里我可就没脸呆待了。”曹氏犹犹豫豫的问道。 将汤嬷嬷的主意在心头反复琢磨,虽是觉得万无一失,但若是被人发现了什么,那可不是好玩的。 汤嬷嬷大叹了一口气,哀怨的说道:“我的夫人啊,老奴是用自己的奶把您奶大的,说句越矩的话那就是拿您当闺女一般看,难道这么多年的情谊还不能让您相信老奴?” 曹氏一听汤嬷嬷这话,赶忙说道:“嬷嬷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会不信您呢,可是这事万一让老爷知道,岂不是伤了我们夫妻情分。” 汤嬷嬷要了摇头,“我的傻夫人,老爷毕竟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平日里虽然对老太太恭敬有加,也不过是碍于面子而已,只要这事做好了,老爷不但不会怪罪您,反而会更加看重您呢。夫人您在犹豫不决,天可就亮了……” 汤嬷嬷将曹氏说的越来越心动,仔细一想就算是事发,只要将人安排妥当了,也不能证明就是她所为。 想到这儿曹氏大呼了一口气,“就听嬷嬷的,就着天还没亮我们好好的安排一下……” 062 曹氏装病寓意何 第二天一大早,喻阑珊梳洗妥当就去了喻老太太的院子请安,喻阑珊可是记得的,今儿曹氏可还会演一出大戏来着,她又怎么能错过。睍莼璩伤 遐龄院的厅堂里,喻老太太端坐在主位,手里捧着喻阑珊递过来的一盏茶,一边细细的品着,一边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的人禀告。 “回老太太的话,二夫人昨个夜里着了风,夜里就烧了起来,今儿一早请了大夫上门来看,不能前来给您请安了。” 巧卉跪在地上低着头,她的话说完后半晌,都不见喻老太太说什么,却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在自己的后背上扫来扫去,让她的背上生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哦,病了?”喻老太太不紧不慢的问道,语调里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喻老太太突然出声,将巧卉吓的打了个激灵,“回老太太,是,是病了,大夫来看过了也开了方子。” 喻老太太将茶盏放到桌上,“你家主子这病的可真是巧啊,我才回来几天她就病了。” 喻阑珊今儿个一见巧卉过来,便知道曹氏的戏码同原先的如出一撤,上一世曹氏就是装病故意拖延时间,可是谁知她倒是命好,她的病刚好,喻老太太就跟着病倒了,根本没来得及收回管家权,还是等到小韩氏进门,为了算计小韩氏,曹氏自己交出来的。 喻阑珊本可以等到小韩氏进门的时候,在稍稍提醒小韩氏一句,然后坐山观虎斗的,可今儿个她就想拆穿了曹氏。 喻阑珊一拉喻老太太的手,笑着说道:“祖母,恐怕是二婶婶昨儿个回的晚了着了风,二婶婶最是敬重您了,这回绝对是病得重了,不然不会不来给您请安的,不如一会儿让孙女代您去看看二婶婶。” 喻老太太狐疑的看了喻阑珊一眼,喻阑珊不喜曹氏别人不知,喻老太太还是知道的,一听喻阑珊这话,喻老太太便知喻阑珊定是有什么小心思,也就顺着她的话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你二婶好了,也省的传出去,人家说我苛待了庶出的媳妇。”喻老太太说着,便扶着喻阑珊的手起身。 “老太太这就不用了吧,别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巧卉赶忙说道。 喻老太太瞥了巧卉一眼,“我要做什么,岂是你一个做奴婢的能置喙的,你主子是怎么教你规矩的。”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您带路。”一听喻老太太说要去看曹氏,巧卉的心才踏实了些,赶忙磕了一个头,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喻老太太向曹氏的院子去。 曹氏本来就是没病装病,但是偏偏要巧卉将喻老太太请去,还要做的不情不愿的,巧卉想了半天都不知如何开口,适才巧卉简直都想直接跟老太太说让她去二房看看了,说知道倒是四小姐解了她的难题。 当然,喻阑珊这时也以为曹氏只是装病罢了,她又怎么会知道她误打误撞的,倒是给曹氏帮了个忙。 063 称病不来有玄机 喻老太太带着喻阑珊到曹氏院子的时候,里面正喧闹的厉害。睍莼璩伤 喻老太太一脸不虞的对巧卉问道:“哼,你们主子不是病了吗,怎么还闹的这样厉害,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好,这个家又怎么管的好。” 巧卉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奴婢,奴婢不知……” 喻阑珊看着院子里的人都伸着头往里面看,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明明应该是寂静无声才对,怎么倒是热闹的人声鼎沸? “祖母,外面冷的很,还是先进屋再说吧,许是二婶婶病了,有什么事那些管事们拿捏不好,这才乱了起来呢。”喻阑珊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随口说着,又给一旁跟着的觅云使了个眼色,觅云会意的悄悄而去,玉髓上前一步挡住了旁人的视线。 “哼。”喻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还是因为她自己没有本事,不然怎么连管事的都敢闹的不可开交。” 喻老太太正说着,扶着喻老太太的香草突然开口道:“老太太您看那里,怎么那么大的火苗窜了出来!” 喻老太太和喻阑珊顺着香草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从曹氏的房里,时不时的窜出一条很快便熄灭了的火龙。 喻阑珊扭过头,看着巧卉问道:“说,二婶婶房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巧卉对上喻阑珊的眼睛,便觉得一阵阵的发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是,是二夫人昨儿个回来,说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便病了,今天非要让汤嬷嬷请了法师来看看,驱驱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 喻阑珊眼睛一眯,原来是汤嬷嬷回来了,难怪曹氏今儿一反常态,想来是有个主心骨,汤嬷嬷可不像曹氏那般无脑,前一世喻阑珊之所以被曹氏骗的团团转,这个汤嬷嬷可是功不可没。 喻阑珊记得上一世,先是喻老太太回府后夜夜睡不安稳,又是她好端端的落了水,而后便是喻清逸病重,曹氏便说是家里风水不好,喻老太太被撺掇着也就同意了让请了道士到府里看看。 原本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的,但是汤嬷嬷才一回来,曹氏就装病要请道士,让喻阑珊觉得事有蹊跷。 听了巧卉的话,喻老太太就有些不喜,先不说曹氏的作为并没有禀告她这个婆婆,就是单论这件事,曹氏做的就是不应该的。 威武侯府毕竟是个侯府,喻安平手中兵权在握,京里多少人的眼睛看着呢,等着抓他的错处。皇上本来就不喜这些招摇撞骗的道士,如今曹氏竟是将人直接接进了府,若是传了出去,那一本本的奏折岂不是要将皇上的御案堆满。 想到这儿喻老太太的脸色阴了下来,手中的拐杖随着她的脚步重重的落在地上,“随我进去看看,她到底要弄出多大的事来才肯罢休。” 在喻老太太想到那些的时候,喻阑珊也突然醒过味来,心中一边暗骂曹氏愚蠢,一边扶着喻老太太向曹氏的屋子走去。 064 假术真道不得知 喻老太太和喻阑珊才走进屋子,便看到曹氏带着一屋子的奴婢,在屋子的一侧一脸虔诚的对着香案跪着。睍莼璩伤 香案前,一个身着道士服的中年男子正从怀里掏出卦筒来,走到香案前作了一个揖,然后便摇着卦筒口里念道着:“伏以太极两仪,雩交感。图书出而变化不穷,神圣作而诚求必应,兹有信女曹氏,为求宅院平安,虔请伏羲,文王,周公,孔子四大圣人,鉴临在上,诚感则灵,有凶报凶,有吉报吉。先请内象三爻。” 说着,那道士将筒内的钱倒在盘内,又道:“有灵的头一爻就是交。”拿起来又摇了一摇,倒出来再一爻是单,而后第三爻是交。 道士检起钱来,看了一眼,“内爻已示,更请外象三爻,完成一卦。”话未说完,那道士便收了卦筒和铜钱,对曹氏说道:“信女曹氏起身。” 曹氏听了那道士的话,这才扶着巧岚的手站了起来,连看都没看到门口的喻老太太和喻阑珊,只对着那道士问道:“真人,此卦何解啊?” 道士捋了捋胡子,道:“此卦乃是‘未济‘之卦,世爻是第三爻,晦气是一定该有的,如今尊驾为求家宅平安,子亥之水休囚,寅木动而生火,恐怕有些关碍。此宅本就因其主杀戮过多世爻比劫过重,如今又碰到了水旺土衰的戌上白虎,大凡白虎乃是凶将,乘旺象气受制,便不能为害。如今乘着死神死煞及时令囚死,则为饿虎,定是伤人。这象内说,旧宅有伏虎作怪,或有形响,此卦十分凶险。” “一派胡言!”喻老太太突然出声,将屋内的众人统统吓了一跳。 那道士原本背对着大门,听到喻老太太的话,也转过身来,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喻老太太和喻阑珊一番。 “老太太此言差矣,贫道观你面色晦暗,印堂青黑一片,定是这几日里遇到了什么血光之灾。而这位小姑娘,咦……”那道士看到喻阑珊的面相时,突然大惊失色的停住了嘴,片刻后才道:“小姑娘,可否借你掌纹给贫道一观?” 喻阑珊本是不信这道士的胡言乱语,可一听这道士非要看自己的掌纹,不由得心里“咚”了一声,心里暗道,难不成这道士真有些能耐,竟看出了什么? 因着喻阑珊这一迟疑,对那道士上前一步走到自己面前并没有注意,反倒是喻老太太将手中的拐杖一举,指着那道士怒道:“大胆,竟敢冒犯侯府小姐,还不将这装神弄鬼之人给我轰出去!” “且慢。”那道士阻止围上前来的婆子们,随后看着一直不语的喻阑珊,道:“小姑娘,火灭火生,浴火重生,所以至人戢玄机于未兆,藏冥运于即化,总六和以镜心,一去来以成体。古今通,始终通,穷本极末,莫之与二。浩然大均,方尔涅槃。” 喻阑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眯起眼睛冷冽的回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道长请自便吧。” 那道士摇了摇头,又说:“而今贫道大错已铸,自去赎罪,小姑娘,切莫切莫,否则伤人伤己。”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道士已然自行离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065 玉髓听命打巧岚 那道士一走,喻阑珊突然醒过味儿来,什么叫大错已铸?喻阑珊扫了一眼想要叫住那道士,却又想让其离去,一脸犹豫不决的曹氏,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对劲。睍莼璩伤 难不成那道士帮着曹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想到这儿喻阑珊顿时提高了警惕,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到底有什么事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就在喻阑珊犹豫间,曹氏便捧着一个灵符开口说道:“老太太,这是适才真人给媳妇留下的,说是平日里带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必然不会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冲撞到。” 喻老太太听了曹氏的话,非但没有感动反倒是一个巴掌抡了上去,狠狠的打在曹氏的脸上。 “混账,你给我跪下!”喻老太太怒道。 曹氏一看喻老太太的脸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委委屈屈的抽泣道:“老太太,媳妇做错的什么,您非要这么下媳妇的脸面?” 喻老太太铁青着脸,指着还没有撤下去的香案什么的,“你说那些个是什么,还用我来说你做了什么?” 曹氏一脸的不服,“老太太,媳妇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您,真人说了,水旺土衰,您便是土命,又碰到了水旺土衰的戌上白虎,卦象上又说宅子里有伏虎作怪,正是在宅子里的东南角上。正是如此,您最近才是多灾多难的,前几日您回来,好端端的又碰上了什么歹徒。那日几个主子里,阑慧被吓的现在还恍恍惚惚,您也说着精神不济,只有四小姐不但无事反而吓退了匪贼,可偏巧四小姐就是个水命,正应了卦上的水旺土衰……” 曹氏的话说完,喻阑珊就见喻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又变,本来就对鬼神一事有所敬畏的喻老太太,显然是有些信了曹氏的话。 喻阑珊还没有反应过来曹氏的话,就听见旁边巧岚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东南角,东南角不是原先大夫人的屋子吗?昨儿个我们夫人从老太太的院子回来,偏巧就是从挨着大夫人院子那边的路上回来的,难怪夫人夜里便烧了起来。” 巧岚的话一出口,喻阑珊脑子里便像是往火盆子里倒了油一般,“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想也没想上前便往巧岚脸上扇了两巴掌,“你个贱婢,再说一遍!” 一旁的汤嬷嬷给巧岚使了个眼神,巧岚会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四小姐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说大太太的不是了,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老太太和夫人小姐们向来尊贵,还请四小姐给大夫人上柱香,让大夫人赶快回去别再人世游荡了。” 喻阑珊气得直发抖,一手按着自己的心头,一手指着巧岚道:“玉髓,你去跟我掌这个贱婢的嘴,快去!” 玉髓气性本来就大,刚才听了巧岚说自家夫人的不是,本就气得不轻,一听喻阑珊让她过去掌嘴,二话不说先左右开弓给了巧岚几个巴掌,刚要停下来就听喻阑珊又道:“打,给我接着打,我不说听我看说敢停下!” 066 灵光一闪巧晕倒 曹氏在喻阑珊打巧岚的时候,便要跟喻阑珊发难,谁知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汤嬷嬷给拦下了。睍莼璩伤 曹氏诧异了一下,想要责怪汤嬷嬷,却见汤嬷嬷跟她努了努嘴。 曹氏顺着汤嬷嬷看过去,就见喻老太太本就阴沉着的脸更加难看了,混沌中带着尖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喻阑珊因怒气上涌,而看上去猩红骇人的眼睛。 汤嬷嬷偷偷的拉了曹氏一把,在曹氏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曹氏用帕子遮掩着偷笑了一下,口中却委委屈屈的对喻阑珊说道:“阑珊啊,二婶知道你最是心疼你母亲了,巧岚是不懂事说了句大嫂的不是,可巧岚也是为了府里的人好,看在老太太和二婶的面子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巧岚这次吧。” 曹氏的话可是唯恐天下不乱,一面是说给喻老太太听,说喻阑珊心里她母亲才是第一位,不管是谁说一句都是不行的,至于喻老太太和府里的其他人,便真的是韩氏化成厉鬼索了谁的命她也不管的。 而另一面,曹氏打得主意则是给喻阑珊到处树敌,反正巧岚的话一出,巧岚便已经跟喻阑珊明着对上了,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巧岚口口声声是为了维护大伙儿,而喻阑珊对巧岚却是极其狠戾,在大伙儿的心里,以后谁还愿意为喻阑珊做事。 曹氏的话一出,喻阑珊也醒过了味儿来,暗骂自己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想杀人。 如今这一下子,自己不但得罪了喻老太太,还在府中的成了歹毒暴戾的,这要是传了出去她这辈子可就毁了。 怎么办,该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喻阑珊脑中灵光一闪,一瞬间,喻阑珊因怒气而变得狠戾猩红的眸子,就褪去的一干二净,像是变回了从前那个柔弱稚气的人儿一般,看着满屋子盯着自己的人,一脸不敢置信的道:“祖母,二婶婶,我,我这是怎么了……” 喻阑珊的话没说完,便眼睛一闭晕了过去。琉璃离着喻阑珊最近,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喻阑珊,“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小姐……” 就着被身上的斗篷遮挡着,喻阑珊几不可察的动了动,轻捏了一下琉璃的手。 琉璃察觉到不对劲,就着将喻阑珊的头抱起的时候,将自己的耳朵凑到了喻阑珊的嘴边,就听到喻阑珊轻声的道了几个字,“起火,恶鬼。” 琉璃跟着喻阑珊的时间最久,适才喻阑珊发狂的时候,她便以为自家小姐这次算是完了,却没想到喻阑珊还有后招。 琉璃抱着喻阑珊,痛哭流涕的道:“老太太,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吧,自从上次小姐屋里起火,就是琥珀说看见了恶鬼,小姐为此还训斥罚了琥珀,如今想来恐怕是小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求您救救小姐吧!” 在喻阑珊和曹氏对峙的时候,喻老太太便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看到喻阑珊突然变了个样子,晕倒在地,又听了琉璃的话,这才出声道:“你们都是死的吗,没看到四小姐晕倒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067 阑慧琉璃起争执 喻老太太的话一出,众人都醒过神儿来,手忙脚乱的跑进跑出。睍莼璩伤 原本听了琉璃的话,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怔住了,没想到自家的小姐如此可怜,竟会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这么一想,丫鬟婆子们又对曹氏的话有所怀疑了,刚才明明是说四小姐运势好的把老太太都盖了过去,可偏偏出了刚才那事,那是不是说,根本就不是大夫人在作怪,毕竟亲娘是不可能会害自己的亲生孩子的。 想到这儿,所有人都用一种审视的眼光偷偷打量着喻阑珊和曹氏,想要在心里做出个判断来,看看到底是谁在扯谎。 想起平日里曹氏张狂的样子,而四小姐却是大方可亲,娇滴滴的,连看到下等的粗使丫鬟都会笑一笑的四小姐,心里都有了个认定,不免都认为是曹氏看喻老太太回来了,偏疼喻阑珊而故意挤兑喻阑珊的,毕竟所有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再加上琉璃的话确有其事,四小姐屋里好端端起火这事也曾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让人不得不信。 这时,听到吵闹声出来的喻阑慧突然拔下头上的金簪说道:“祖母,我看四姐姐说不定根本无事,不过是说不过我娘故意装晕的,让我叫醒四姐姐好了。” 喻阑慧的话一出口,琉璃便心虚的低下了头,刚才的事发生的突然,她根本就没看到五小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能确定五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再加上喻阑珊本来就是装晕,自然硬气不起来。 喻阑慧看到琉璃不敢与自己对视,便认定了喻阑珊是装晕的,不等喻老太太发话,就拿着自己适才拔下来的金簪,向喻阑珊的人中刺去。 琉璃因为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喻阑慧的动作,倒是一同守着喻阑珊的玉髓眼尖,看到喻阑慧探过来那只手的袖中金光一闪,便知有蹊跷,立即喊道:“五小姐在袖子里藏着金簪要做什么,五小姐说要叫醒我们小姐,难不成就是用金簪叫醒!” 喻阑慧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玉髓看到了,但是她却知道若是喻阑珊装晕,只要自己这一下手,喻阑珊必定忍不出叫出声来,那样就不是自己母亲说谎,而是喻阑珊说谎了。 想着这儿,喻阑慧不顾玉髓的话,飞快的冲着喻阑珊就要扎下去,琉璃听到适才玉髓的话,又见喻阑慧明目张胆的对自家小姐下手,自然气得不轻,一边不顾尊卑的跟喻阑慧争夺起来,一边大喊道:“五小姐这是要毁了我们小姐的脸吗?” 喻老太太年纪大了,人反应也慢了许多,直到看到琉璃跟喻阑慧争夺手中的金簪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怒道:“你们这是要造反了吗,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琉璃一听喻老太太的话,这才想起自己一个奴婢怎么能跟府里的主子动起手来的,再看喻阑慧手下也卸了劲,以为喻阑慧也被喻老太太喝住了,立刻松了手跪下,“老太太,奴婢知错。” 喻阑慧见琉璃松了手,理也不理喻老太太的话,眼疾手快的向喻阑珊扎去。 068 阑慧挨打玉髓伤 “喻阑慧,我看你敢!”在琉璃跪下的时候,喻老太太便看向了喻阑慧,谁知喻阑慧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却还想着对喻阑珊下手。睍莼璩伤 可喻老太太的话说出口时已经晚了,眼看着金簪就到了喻阑珊的跟前,却见一只纤纤素手径直挡在了喻阑珊的脸上。 这一挡金簪狠狠的扎进了那只突如其来的手上,喻阑慧一怔,也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曹氏便一把拉住了喻阑慧。 “啪”一声重重的巴掌声,让屋里的主仆们都回过神来,却是五小姐挨了自己娘亲的一巴掌。 喻阑慧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曹氏,带着哭腔的对曹氏质问道:“娘,你为何打我?!” 曹氏满眼焦急,脸色却不敢露出半分,还没等曹氏开口,就听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声,喻阑慧另一半原本完好的脸上红肿一片。 “孽障,跪下!”喻老太太指着喻阑慧喝道。 喻阑慧和曹氏均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汤嬷嬷偷偷的踹了喻阑慧的小腿一下,喻阑慧一个没站稳,重重的跪下了。 喻阑慧刚要破口大骂,就被曹氏给捂住了嘴,刚忙也跟着跪下,一边哭一边道:“老太太,阑慧下手向来没个轻重,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饶了她吧。” 听了这话,众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四小姐,四小姐倒是还如适才一般躺在玉髓的怀里,可玉髓一只原本好端端的手上,却插着一支明晃晃的金簪。 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这五小姐哪里是要叫醒四小姐,明明就是要给四小姐破相,要不是玉髓忠心护主,这会儿四小姐可不就真的破了相了。 除了曹氏的抽泣声,整个屋里安静一片,庶出的二房的嫡女,竟然狠毒的对大房的嫡女下手。 就这么眼睛一花的功夫,竟然出了那么多的事,屋里的丫鬟婆子心里皆是惴惴不安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大了一些,便会被拖出去打死,毕竟哪个当主子的,都不愿让旁人见到宅子里的这种事。 感觉到一股腥热的,有一滴黏黏的东西滴到了自己的脸上,喻阑珊好半晌才意识到那是玉髓的血,喻阑珊几次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玉髓伤成了什么样,可是却狠心的什么都没做。 玉髓已经伤了,就算自己现在“清醒”过来也是无益处的,只会让喻老太太怀疑自己罢了。 玉髓看到喻阑珊的睫毛抖动的时候,便直到喻阑珊想要做什么,赶忙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喻阑珊,趁着别人不注意,在喻阑珊的后背上写着“千万别”这三个字。 喻阑珊咬紧了牙关,心里暗道:喻阑慧这次又是你招惹我的,这一次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喻老太太阴郁着眼睛,扫视着曹氏和喻阑慧,这时的喻阑慧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处了,缩在曹氏的身后不敢露头。 喻老太太向前走了一步,冷然的开口道:“将五小姐拉出去打二十板子送去祠堂,谁也不许去看她,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069 百里煜登门求见 喻阑慧一听喻老太太要打她板子,还要关进祠堂,二话没说立刻吓得晕死过去。睍莼璩伤 曹氏早就慌了手脚,只知道一味的哭天喊地,倒是汤嬷嬷反应快,一边给旁边喻阑慧的丫鬟玉桃使眼色,让她去找喻清扬过来,一边哭着对喻老太太求道:“老太太开恩,二十板子可不得要了五小姐的命,谁都知道老太太最是宅心仁厚了,平日里连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今儿怎么会因着五小姐错手伤了四小姐的丫鬟,就要打死五小姐,老太太开恩啊。” 曹氏也不是个傻的,听了汤嬷嬷的话,不等喻老太太开口,抢白的道:“老太太,阑珊是您的孙女,阑慧也是您的孙女啊,看在清扬的面子上,您就饶了阑慧吧。都说这宅子里有些不干净,说不准阑慧也是被什么冲撞了,才会失了心窍错伤了玉髓来着,您行行好也让大夫给阑慧瞧瞧吧。” 汤嬷嬷和曹氏的话,可真是将喻老太太逼到了墙角,一个两个的都避重就轻,说是喻阑慧错伤的玉髓,而不说是喻阑慧根本就是要毁了喻阑珊的容。 偏偏适才为了给喻阑珊找托词,琉璃也说宅子里不干净,现下曹氏也将喻阑慧的失常推到了有东西作怪上,满屋的人看着,喻老太太不能因为喻阑珊是大房嫡出的,喻阑慧是二房庶出的,就认定喻阑珊是失常而喻阑慧就是故意伤人吧。 看到喻老太太哑言,香草急中生智,立刻对刚跑进来的一个小丫鬟喊道:“不是让你去请大夫,大夫人呢?” 小丫鬟怔了一下,回禀道:“老太太,前院有人来报,说是太医院院判百里大人求见。” 喻老太太听了,赶忙道:“那还不赶紧请进来,快去。” “是。”小丫鬟匆匆回了一句,赶忙跑了出去。 喻老太太看着满屋子的人,晕的晕,跪的跪,又道:“不嫌丢人现眼丢到外面去就赶紧起来,将小姐们抱到榻上去,把帘子遮上。” 曹氏想要就着这机会让喻老太太答应饶了喻阑慧,还想再说什么,就发觉手上一疼,抬头一看正是汤嬷嬷蹙着眉跟她摇头,曹氏自是信任汤嬷嬷的,由着汤嬷嬷将自己扶了起来。 喻阑珊本还担心一会儿要是太医来了,拆穿了她装晕的事情怎么是好,一听是百里煜到了,心里便有了谱,就着琉璃在自己跟前的时候,偷偷吩咐了琉璃一句。 百里煜这次才,是因着帮他的母亲百里夫人给喻老太太送帖子,这等小事原本根本用不着百里煜亲自来的,但是一听说是给威武侯府送帖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头一次见面,就不将自己看在眼里的喻阑珊,想着想着百里煜竟然就莫名其妙的揽下了这伙计。 百里煜进门的时候就觉得不对,明明说是求见喻老太太,而上一次他是来过喻老太太的院子的,可这间院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正房的样子。 奇怪是奇怪,但是百里煜自是不会多问的,倒是一进正厅,看到正厅里的摆设,百里煜就唬了一跳。 070 原是送帖却诊脉 百里煜才一进正厅,就见正厅上铺排着坛场,上面供着三清圣像,旁边设着二十八宿并马、赵、温、周四大将,下排还有三十六天将图像。睍莼璩伤香花灯烛设满了一堂,钟鼓法器排在两边,还插着五方旗号。 先不说这阵势就是百里煜不曾见过的,再者说屋内地上凌乱的摆设,丫鬟婆子前脚才将喻阑珊和喻阑慧抱到榻上去,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青纱帐,和屋内隐隐散发出的血腥气,就让百里煜有些无措。 “小侄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身子可好?”虽是说这情景让百里煜懵了一下,但是百里煜总归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名门子弟,况且还是经常在宫里行走的,总是不会忘了平日里的规矩,恭恭敬敬的上前给喻老太太请了安。 喻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一看百里煜适才进来时的震惊表情,就知其心中所想,忙让丫鬟们摆了座椅,上了热茶。 喻老太太心中震怒,可是还强撑着笑说道:“我老婆子有什么好不好的,如今这年纪了,总归身子是不济了,倒是同你家老太太许久未见了,身子可好?” 百里煜一听喻老太太这话,也没忘了自己前来是做什么的,赶忙拿了请帖出来,道:“祖母的身子也还算好,老人家上了年纪就爱热闹,才还让母亲写了帖子,请老太君同府里的妹妹们前去热闹热闹。” 百里煜这话才说完,白净的脸上就红了一片,别人不知百里煜自己还是知道的,说是热闹热闹,不过是个借口,想替他相看相看喻家的女儿。 喻老太太接过帖子看了看,似乎也瞧出了什么,但是却道:“我年纪大了,走动是走动不了了,本想让家里几个小的去玩玩,谁知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消停,也不知到底是像我媳妇说的一般冲撞了什么,还是吹了风病了,才我还差人想去请大夫的来着,谁知道赶巧的煜儿你就来了。” 喻老太太这话终于解了百里煜的惑,适才百里煜就看到喻阑珊脸色苍白的被抱到了榻上,一听喻老太太这话,甚至不假思索的便道:“既是如此,还让小侄替阑珊妹妹看上一看,若是受风寒,吃一剂药下去身子也好的快些,若真的是冲撞了什么,那就等致远大师出关之日,去观禅寺求大师指点指点也好。” 百里煜自打从山上学徒归来,便一直在宫里行走,他的医术超群,连皇上往日经常犯的头疼病都医治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京里有名的大师致远大师出关的事,旁人或许还不知晓,但是百里煜却是知道的。 碍于不能明说,但是百里煜稍稍给喻老太太透露一点也是无妨的,早日向致远大师递了帖子,说不定真的能见上致远大师一面。 喻老太太也是明白百里煜话里的意思的,喻老太君信佛京里的人都知道,百里煜一是卖了喻老太太一个好,二也是为了能多见喻阑珊一面。 不过百里煜那句“阑珊妹妹”的话一说,本来还一直不太高兴的喻老太太,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甚至连一旁的丫鬟也用帕子掩了嘴。 百里煜听到喻老太太和一旁丫鬟的笑声怔了一怔,随即便也醒过味来,人家只说是家里的小姐病了,却没说是谁,倒是他自己心急的说了出来。 071 似是红鸾星象动 百里煜想到这儿,又不禁闹了个大红脸,生怕旁人再说出什么来,赶忙转移了话题道:“小侄出来并没有带药箱,不知府上……” 看着百里煜羞赧的样子,喻老太太也不好多笑,也就敛了笑意,让人呈了上了看诊用的脉枕帕子和笔墨等。睍莼璩伤 百里煜不等人上前引他来,自行走到适才他看到的喻阑珊所在的那处软榻旁的椅子坐下。 看到从青纱帐内的丫鬟将喻阑珊纤细的手腕放到脉枕上,映入百里煜眼帘的却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百里煜只觉心里一抽,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里蔓延出来。 “这血?”百里煜的语气有些阴沉的问道。 琉璃在帐内一怔,随后看到百里煜脸色一闪而过的恼怒,也不知是怎么的,竟下意识的回道:“这不是小姐的血,小姐没有受伤。” 百里煜听了琉璃的话,竟没发觉自己的心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百里煜不禁抬头向帐内喻阑珊的脸庞看去,没发现自己隐约的看到,他原以为此时应当还昏迷着的喻阑珊,竟睁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自己。 虽然早前只见过一面,但在百里煜的脑海中,就深深的印下了喻阑珊清亮的眸子里,百里煜只见过倔强和清冷,而这时喻阑珊却带着哀求的模样,是百里煜从没见过的。 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让百里煜隔着帕子触碰着喻阑珊手腕的手抖了一下。 百里煜赶忙收回对喻阑珊对视的目光,又静下心来细细的把了一下脉,手搭在喻阑珊的手腕上,百里煜不禁想到喻阑珊适才哀求的目光,和喻老太太原本那些似乎不该同他这个外人说的话。 “百里大人,我家小姐可有大碍?”琉璃看着百里煜将手放在喻阑珊的腕上半晌,却不像是在诊脉,而是在走神,故意出声问道。 百里煜被突然从青纱帐里传出的声音唤回神,赶忙收了手,一边整理脉枕和帕子,一边心思翻转了半晌,最后又看了喻阑珊一眼,道:“阑珊妹妹的身子很好,并没有什么问题。” 听了百里煜的话,喻阑珊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帐外一直紧绷着的手腕也松了下来,百里煜看到喻阑珊如此,便知道自己的话是应了她的心思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又赶忙敛住了。 “阑珊妹妹的身子调养的差不多了,上次的方子不必再用了,这张方子药性温和多为滋补,便是常人用着也无妨的,宫里的贵人时常吃着,日后便按这张方子给阑珊妹妹调养便好。”说着百里煜将刚写好的方子递给了琉璃,随后又起身对喻老太太问道:“老太君,可还有病人需要小侄一看?” 喻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张口,一旁脸上的妆容已经哭的花掉了的曹氏,立刻就抢白的说道:“煜儿啊,我家阑慧也不知是怎么的,好端端的就晕了过去,既然阑珊无事了,你就赶紧给我们阑慧看上一看。” 072 曹氏错处行定论 曹氏的话一出,喻老太太就黑了脸,不待喻老太太说什么,就听百里煜似是不耐的道:“这位夫人,还请称呼在下百里太医的好。睍莼璩伤” 曹氏被百里煜这话一噎,刚想说些什么,百里煜便看也不看曹氏一眼,不等曹氏反应过来,就吩咐引路的丫鬟,带他给喻阑慧诊脉,曹氏一脸的怒意又不好表示,只得暗自咽了,但心里却将喻阑珊骂上了好几遍。 白净的手指搭在铺着帕子的腕子上,百里煜很快便收了手,想到就曹氏那般像是不拿自己当做外人一般,却又是毫无礼数的样子,百里煜就直皱眉头,心想就她那般的人,想必教养出的女儿也如此一般,再加探出的喻阑慧火气冲天的脉象,百里煜不耐的道:“平日多修身养性,戒骄戒躁便不会再无故晕倒了。” 百里煜的话一出口,一旁的玉髓就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想到自己这般不适时宜,就下意识的想用帕子遮了嘴,谁知帕子没拿出来倒是牵动了伤口,疼的玉髓冷哼了一声。 百里煜正要给喻阑慧开方子,听到玉髓的声音,一眼便看到了玉髓的伤手,本来一双好端端的手上,却插着一支样式夸张的金簪,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但是如同喻阑珊腕上的一般无二。 百里煜甚至没有多想,就认定了那样的俗物定不是喻阑珊的,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曹氏和喻阑慧,又提笔在方子上多添了一味黄连。 “这药不可于蜜饯之类的甜食同食。”百里煜说着将方子交给曹氏的丫鬟,又对玉髓道:“过来,我帮你治下手。” 玉髓一怔,看喻老太太点了头,这才走到百里煜身边,先道了谢这才伸出了手。 百里煜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药瓶,取出两粒药,一用力便拔了玉髓手上的金簪,血立刻涌了出来。 玉髓强忍着痛,眼泪都含在了眼里,却怕丢了自己主子的颜面,不敢叫出声来。 百里煜将药丸捏碎置于伤口上,又用白布帮着裹了,最后只吩咐了一句不可沾水和接着用这药外敷。 百里煜走了这一趟也知道这帖子是白送了,再留在这里也不太适宜,便有些黯然的跟喻老太太告了别离开了。 百里煜才离开不久,喻安方同喻清扬便回了府,两人在路上就听说了曹氏做的事,喻安方心里将曹氏骂了不知多少遍,却只能忍着气同喻老太太跟曹氏求情。 “母亲,都是儿子不好,平日里没有管教好曹氏,您看在我同清扬的面子上,便饶过她这一次吧,”喻安方低声下去的对喻老太太说道。 喻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我饶了她容易,但是皇上能轻易饶过你大哥吗,明日上朝说不定弹劾他的奏折就摆在了御案上。” 喻安方听喻老太太一心只关心喻安平,心里更是不快,顿时火气上涌气愤的说道:“母亲……” 喻安方这两个字才吐出口,就被一直没有做声的喻清扬打断了,“祖母,母亲和阑慧是有错处,但如今错已铸成,不如先将两人禁足,等大伯夫回来再行定论如何?” 073 拦路石头多碍事 喻老太太听了喻清扬的话,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毕竟今日的事会不会传出去,若是传出去又到底会有什么影响,如今喻老太太也说不准,不如等到喻安平回来再作商议。睍莼璩伤 “既然如此,看在清扬的面子上,我就先不多做计较了,有什么事等到安平回来再说。”喻老太太道。 …… 临湘院里,被人送回来的喻阑珊,还懒懒的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就见觅云气哼哼的刚从喻老太太的遐龄院打听消息回来了。 不等觅云开口,喻阑珊就说道:“估计不是罚抄佛经,就是禁足半月吧。” “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觅云听了一怔,随后甚是不干的说道:“小姐,老太太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那两个人了呢。” 喻阑珊抬了抬眼,不以为然的道:“若不禁足,那依你所想,老太太该怎么处罚她们?” 觅云张了张口,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哼了一声,道:“那玉髓姐姐的伤就白受了?若不是有百里太医妙手回春,说不定玉髓姐姐的手就废了。” 喻阑珊坐起了身,一脸严肃的对觅云道:“玉髓是我身边的人,我又岂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她,可是觅云,你要知道,只有将拳头缩回来,再打出去的时候,力道才会更大。” 觅云一张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但是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其实喻阑珊早就知道,这事会轻轻松松的揭过去的,她二叔父喻安方的面子,喻老太太或许不会看,但是她的大哥哥喻清扬的面子,老太太还是要顾及三分的。 毕竟现在曹氏做的这事并没有被捅出去,对自己的父亲还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害,要说惩罚还真的没有什么借口。 喻清扬如今虽然只是个从七品的小官,但是却是举人考取的内阁中书,但是一般内阁中书的位置,再加上威武侯府的后盾,过不了一两年,喻清扬不是外补同知或直隶州知州,就是要保送充任军机处章京的,而且对于喻清扬后者的机会更大些。 那可是内阁中书的好职位啊,说不定日后还有入阁拜相的机会的。 上一世喻清逸的身子还不如现在这般好,小韩氏又没能给喻安平生下个儿子,喻老太太虽是从族里过继了一个不大的小男孩过来,但是眼见着喻清扬攀附着二皇子这根高枝越登越高,喻老太太的心思也活络了不少。 再加上二房的人一向对喻老太太巴结的很,而喻阑珊又因着韩氏的死,怎么也不肯同喻老太太亲近,更是给了二房人的机会,让喻老太太对曹氏便如同真的是自己的儿媳妇,对喻清扬、喻阑慧更是如亲孙子孙女一般。 前一世喻老太太也不是没动过,让喻清扬继承威武侯府侯位的心思,前朝更是有因为嫡出的儿子无子嗣,而庶出的孙子极其出色,那家的老侯爷便上报朝廷,自愿要让数字继承爵位的。 喻老太太是聪明人,如今大房只有喻清逸一子,若是自己兄长的“病”不能痊愈,威武侯府要是要指望一下喻清扬的。 想到这儿喻阑珊轻吐了一口气,想要动曹氏和喻阑慧,喻清扬总是个拦路的石头。 074 闲言碎语巧发现 原本喻阑珊一直认为,喻老太太会因为韩氏的死而对她和喻清逸多少有些愧疚,所以也会一直明里暗里的帮衬着她和喻清逸的。睍莼璩伤 但是从今日曹氏刻意闹出的一个鬼神之事后,虽然喻老太太明里不说,但是心里却真的认为韩氏化成什么伏虎作怪。 若不是喻阑珊刻意说什么院子真的不干净,冲撞了什么,又利用自己的失态演了一出戏,再加上百里煜帮着遮掩,那喻阑珊也算是就此事丢了喻老太太的疼爱了。 喻阑珊也是从现下才知道,原来喻老太太对她和喻清逸好,不过是因为喻清逸还是大房根正苗红的嫡子。 好在今日之事,也算将喻阑珊给一棒子打醒了,除非喻清逸的身子骨完全好了,能扛得起威武侯府这个担子来了,否则喻老太太那边也是靠不住的。 毕竟在喻老太太的心里,威武侯府的名望声誉,比她同喻清逸这两个孙子孙女要重要的多。 “小姐,小姐?” 觅云说了好半晌,突然发现喻阑珊根本没有听自己的话,却是走了神,便在喻阑珊的眼前摇晃了几下。 “做什么这么没规没矩的。”喻阑珊打掉觅云的手道。 觅云憨憨的笑了笑,接着道:“小姐,前几日我听宋妈妈说,她碰到了原先院子里的甘嬷嬷,说是如今甘嬷嬷过的可苦呢。” “谁?你说是谁?”喻阑珊一听甘嬷嬷三个字,立刻问道。 觅云看喻阑珊突然变了脸,不知喻阑珊到底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道:“说是,是甘嬷嬷。” 喻阑珊的脸一白,随即吩咐道:“觅云,你见没人的时候,将宋妈妈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 从遐龄院出来,喻安方隐忍着怒气的快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后面快步跟着的喻清扬,看到自己父亲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也只一路默默不语的跟着,直到回到二房的院子里,喻安方才对喻清扬吼道:“滚进书房来!” 喻清扬的脸上甚至连过多的表情都没有,只恭顺的答了一个“是”字。 跟着喻安方的脚步,喻清扬才一进了书房的门,就见一个茶盏冲着自己飞了过来,喻清扬下意识的想躲开,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索性的是那个茶盏被喻安方扔的失了准头,从喻清扬的身侧飞了过去。 “说,为什么插嘴,又为什么让你母亲和妹妹禁足。”喻安方看喻清扬没有闪躲,心里的气略微出了一些,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开口问道。 喻清扬一直微低着头,此时才抬头看着喻安方,声音不急不缓的回道:“儿子前几日听二皇子说,过几日观禅寺的致远大师就要出关,皇上有意派人前去参拜。” 喻安方听了这话,却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解的问道:“致远大师出不出关,同你母亲和妹妹禁不禁足有什么关系?” 喻清扬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又道:“祖母是信佛之人,再加上皇上都派人前去参拜了,祖母自然会带上四妹妹一同前往。可是此行除了咱们府上的,别个府上的夫人小姐也会前去,祖母为了面子也会带上阑慧的。” 喻安方这才明白过来,拍了拍喻清扬的肩膀笑着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让我在心里干着急,跟着二皇子好好做事,以后说不定……” 喻安方的话没说完,便被喻清扬给打断了,“父亲,此话不可多言。” 075 出行车上忆前事 因着这几日曹氏和喻阑慧一道被喻老太太禁了足,所以倒是让喻阑珊舒心了小半个月。睍莼璩伤 正如喻阑珊所料,曹氏在内宅里整出的那点子事,并没有在朝堂上掀起什么轩然大波,毕竟现在喻安平手中握着大兆三分之一的兵权,正是如日中天,风头正盛的时候。 “小姐,一会儿去观禅寺,衣服是要穿的鲜亮一点,还是淡雅一些的好?”砗磲摆弄着手中的几套衣服,犹豫不决的问道。 喻阑珊看了看砗磲手中的衣衫,径自拿了一件茜红遍地锦五彩妆花袄大红茶花穿蝶刻丝小袄,一件银白底粉蓝绣金花卉纹样褙子,一条玉白底缂丝折枝花马面裙。 “今儿个致远大师出关,皇上都派了三位皇子前去参拜,我虽然还在孝期也不好穿的太过素净了。” 喻阑珊说着,从妆奁盒子里挑出了一支碧玺莲玉垂扇步摇簪到了梳好的发髻上,又点缀了两支插于发髻底部的玉花头簪小三件,配上赤金镶月白石玉兰花耳坠子,这才起身让砗磲和琉璃服侍着衣。 “小姐这身打扮可是将京里各家的小姐们都给比下去了。”觅云按着喻阑珊的吩咐,将一尊嵌宝白玉鱼观音取了出来,才一看到上好妆的喻阑珊就不禁惊呼道。 喻阑珊笑了笑,“你这小蹄子,哪有你说的那般,好了,收拾妥当了就赶紧走了别让祖母等着。” …… 喻阑慧知道今个要去观禅寺,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打扮了,等喻阑珊进了马车的时候,喻阑慧早就兴高采烈的坐在马车里等了多时了。 喻阑慧心里想,被禁足了这些日子总算还不太长,大哥哥果然料事如神。虽然刚刚被关起来的时候,喻阑慧还在背地里对暗骂喻清扬不给自己说情。 “四姐姐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喻阑慧一脸不快的对喻阑珊说道。 因着曹氏要同喻老太太坐在打头的马车里,喻阑珊才一上车就听到喻阑慧的埋怨。 喻阑珊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道:“五妹妹不用同二婶婶去祖母那里请安可不就快了些,我才从遐龄院与祖母一道过来,自然是要慢的。” 自打上次那件事之后,喻老太太不待见曹氏和喻阑慧的事整个府里的人都知晓,听喻阑慧埋怨自己,喻阑珊故意说道。 果然喻阑慧被喻阑珊的话噎的没话说,马车走了一会儿过了熙攘的大街便越行越快,喻阑珊也跟喻阑慧没话说,索性闭上眼睛假寐着。 也不知怎的,喻阑珊今日总觉得不大好,这几日过的太过舒坦,像是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喻阑珊想着想着,车子突然颠了一下,喻阑珊脑子里一闪,一个熟悉却让喻阑珊憎恶的人影出现在记忆中。 就在这时马车又猛地颠簸了一下,喻阑珊和喻阑慧两人一个没坐稳就滚到了一团。 “小姐!马车不受控制了!”慌乱中喻阑珊突然听到宋贵在外面大喊了一句,随后拉车的骏马就好似疯了一般的狂跑起来。 喻阑珊突然想起上一世致远大师出关是在半年后,也是在去往观禅寺的途中,曹氏和小韩氏两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设计她从马车上摔下来被那个人渣所救。 喻阑珊心里惊了一下,不待她多想就发觉自己抓在窗棱上的手巨痛了一下,让喻阑珊疼的松了手。 就这一松手的时候,喻阑珊就被颠簸到了车门前,慌乱中喻阑珊看到了喻阑慧狠戾发光的眼神顿时心里一凉。 076 相似情景作何选 同一条道的前面不远处,沈晏然此时嘴上正叼着一支小苍兰,兴致缺缺的半躺在马背上,任那马儿被前面的人牵着悠闲的走。睍莼璩伤 沈晏然的前头,一个穿着一身火红色骑装年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子,腰间别着一条长鞭,一边牵着沈晏然所在的那匹马,一边撅着嘴对她身旁的男子道:“大哥,你看堂哥那懒散的样子,平日里也不见他对寺院高僧什么的感兴趣,今日怎么死活非要跟着我们一起,害得我都不能打马跑上一圈了。” 一旁的男子听了这话,带着无奈的笑意,回头看了沈晏然一眼,道:“不带上堂弟你岂会这么老实,我看也就堂弟能治的了你,不然就你副这样子策马到了观禅寺,明日父王和母妃知道了,就要罚你抄半月女戒不可。至于他啊,听昊天说,最近正……” 沈晏然听了这话,一直紧闭着的凤目一睁,将嘴里叼着的小苍兰吐了出来,生怕沈晏远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立即打断他的话道:“喂喂喂,沈晏远,明明是你千求万求的让我帮你看着环姝,还告到了三叔那里,不然小爷我现在指不定醉在哪个温柔乡里呢。如今人我帮你看住了,你就想恩将仇报了?” 沈晏然一边控诉着沈晏远,一边驱马上前,跟沈环姝和沈晏远并排而行。 当今正宫太后贾氏无子,皇上沈瀚泽并不是贾太后所出,而是皇太妃种氏的亲子,除此外沈瀚泽还有两个一母同胞的弟弟,除了沈晏然的父亲睿亲王沈翰杰,就是沈晏远和沈环姝的父亲,也就是沈晏然的三叔,裕亲王沈翰浩了。 裕亲王虽有两子两女,但是沈环姝这个嫡出的幺女,却是裕亲王除了世子沈晏远外最疼爱的女儿了,以至于沈环姝的性子倔强的很,谁的话也不听。 偏偏今日致远大师出关,沈环姝听说致远大师会为一个有缘人看一看面相,非要去凑一凑热闹。沈晏远无法,这才将沈晏然给抓了来。 也不知为何,沈环姝天不怕地不怕,偏偏看了这个混世魔王就憷的很。 “小环姝,你莫不是因为小时候我送你的那份礼物,就怕了我?”沈晏然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一脸坏笑的对沈环姝问道。 沈环姝听了沈晏然这话,顿时打了个冷战,说起那份礼物来,沈环姝就满身起鸡皮疙瘩。 沈环姝小时候见谁都要恶作剧一番,有次沈晏然的胞兄沈晏承在裕亲王府做客,沈环姝就放了一只毛毛虫在沈晏承的碗里,谁知这事被沈晏然飞发现了,当天晚上沈环姝才一回到自己闺房,就见满屋子地上、桌上,甚至是床上全都是大大小小,还有结成团的蛇,从那以后沈环姝再也不敢招惹沈晏然和他在意的人了。 “堂哥,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你羞是不羞?”沈环姝瞪了沈晏然一眼,撅着嘴道。 “嗤,你手无缚鸡之力?”沈晏然听了沈环姝的话嗤笑了一声,又往马背上一躺,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后面一阵狂奔的马蹄声,和女子的尖叫声混为一谈,正好向他们三人冲来。 沈晏然偏头一看,眼睛立即被挂在马车边缘的一抹身影所吸引,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喻阑珊。 沈晏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看到喻阑珊危危险险就要掉下来的样子,心头一紧手都抖了一下。 沈晏然刚要策马去拦喻阑珊所在的马车,就见喻阑珊不知看见了什么,眼里划过一丝决绝就要松开抓着车帘的手。 不顾手上的巨痛,喻阑珊一把抓住了车帘,就在要被疯马甩下车的时候,在如此相似的情景下,喻阑珊再次看到了那个让她的恨意翻江倒海呼之欲出的人,李千昂! 077 宁死不嫁中山狼 难道自己努力的改变了那么多,仍然逃不过上一世悲惨的宿命吗? 喻阑珊留下两行清泪,她不甘,她的心不甘啊,她没有做过一件伤人的事,为何却落到惨死的地步,反倒是那般心肠歹毒的人却好生生的活着。睍莼璩伤 摔出马车,被救,在李千昂的怀中,因为肌肤之亲订亲,大婚,缠绵病榻数载,羞辱,在火中活活烧死。 上一世的种种统统浮现在喻阑珊的脑海里。 喻阑珊看着不远处,李千昂看到狂奔的马车满脸震惊,却又在看到威武侯府的车徽时,带着一种古怪神色的脸时,喻阑珊猛地松开了紧拉着车帘的手。 在喻阑珊准备松手的那一刻,喻阑珊的脑子里想的就是死就死,今儿个就豁出去了。 松手的那一刻,喻阑珊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道,即便是容颜尽毁,哪怕是摔成残废,即便是死,她也不愿在同上一世一般,嫁给李千昂那个中山狼。 只是喻阑珊觉得可惜的是,她到底是没能替兄长解了毒,到底没能找出那个一直暗害他们的人,没能报了仇。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喻阑珊竟想起了那个自己藏起来的小药瓶,和那张已经被自己烧掉的上面写着解药二字的纸条。 是有人在暗中帮自己吗,那药会不会是喻清逸身上那毒的解药?会不会是他? 那双能摄人魂魄的凤目,似乎就出现在喻阑珊的眼前。 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呼啸的风便在喻阑珊的耳边擦过,喻阑珊一咬牙,极力缩紧自己的身子双手护住头。 …… “不要!” 沈晏然脑子一空,明知道救了喻阑珊自己肯定会挂了彩,却什么都没来得及顾及,只知道不能让喻阑珊摔下去,便一把抓过沈环姝腰间的长鞭,就在喻阑珊松手的那一瞬间,他飞身而起一鞭甩出,便缠上了喻阑珊的纤腰。 下坠的喻阑珊突然听到一声痛彻心扉般的叫声,随即自己不受控制的身子,便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拉了过去。 沈晏然向着喻阑珊所在的方向,以马背为支点,毫无顾忌的扑了出去,他手中紧握的长鞭下意识的往自己的怀中一带,毫无着力点的喻阑珊就撞进了沈晏然的怀里。 温香暖玉抱满怀,沈晏然脑子一空,随后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和喻阑珊一道飞快的翻滚在地。 “然哥哥!”看到沈晏然不顾命了一般的飞身而出,沈环姝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的叫道。 沈晏远也是一怔,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还是沈环姝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沈晏远看到沈晏然不要命的样子,冷静的勒了缰绳,一拉沈环姝的衣领,将其放到自己身前,这才驾马向沈晏然和喻阑珊所在的那处飞奔而去。 被人拦在怀里,喻阑珊以为噩梦重演,恨不得立即咬舌自尽,谁知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双写满担忧的凤目看着自己。 这双眼睛好是相熟,到底在哪里见过? 078 出手相救毁清白 这个念头一闪,两人便狼狈的停住了。睍莼璩伤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沈晏然忍着身上的疼痛感,虽然极其不舍,但是为了喻阑珊的名声着想,还是放开了怀里的柔软,自己一边向后退,一边问道。 喻阑珊被摔得七晕八素脑子直发懵,听到沈晏然的话,却还记得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过此事关系到小女子的声誉,还请公子莫要多留。” “呲”沈晏然扭动了一下手肘,疼得他差点叫出了声,一听喻阑珊这话,心里一片怒火就生了出来,“我若是不救你,你是不是为了声誉就宁愿摔死在这马车下?” 沈晏然的怒气让喻阑珊一怔,想到上辈子便是被李千昂那个所救嫁了他,最后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喻阑珊的眼圈一红,“女子的声誉当然比生命还重要,若是公子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此事,那小女子只好一死了之!” 喻阑珊的话说的极其决绝,顿时让沈晏然一噎。 沈晏然冷哼了一声,怒道:“不就是抱了一下,你若如此介意,小爷娶了你便是。” 喻阑珊听了这话,以为沈晏然也是因为看到了威武侯府的标记,故意而为的,狠狠的瞪了沈晏然一眼,道:“你若是打的这个主意,那可就白白差点送命了,本小姐就是死也会如了你们的意!” 沈晏然被喻阑珊骂的愣了一愣,正要再问什么,却见沈晏远便带着一脸无措的沈环姝,下马走到二人面前。 看到沈晏然身上的袍子有些破损,沈晏远二话不说便解下自己的大氅递给沈晏然,道:“女儿家的闺誉本就重于性命,不过今天事出突然,我堂弟也是好心救了小姐一命,我们自然不会乱说,小姐还请放心。” 喻阑珊听到沈晏远的话,顿时起了好感,抬头对上沈晏远真诚的目光,喻阑珊的小脸一红,轻声的道:“多谢公子。” 沈晏远一笑,并不以为意。倒是沈晏然不依不饶的,一边将手里的长鞭往沈环姝的手里一扔,一边咄咄逼人的对喻阑珊问道:“明明是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倒是谢我堂哥,倒是怎么个理?” 怎么还有如此无赖的人? 喻阑珊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刚要开口还嘴,就见一旁一个穿着深蓝色翟纹素色衣裳的男子走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问道:“有没有人摔伤?” 喻阑珊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正是李千昂那熟悉却带着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喻阑珊的眼前。 喻阑珊的脑海里,不觉的浮现起上一世李千昂的种种,那副卑鄙小人的嘴脸,和如今这般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相重合,看的喻阑珊不禁想要作呕。 喻阑珊按耐不住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沈晏然按耐不住竟想上前,被沈晏然不着声色的给拉住了。 在沈晏远的暗示下,一旁的沈环姝几步上前,扶着喻阑珊问道:“这位姐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先找个大夫瞧瞧?” 咳了好一会儿,对上沈环姝关切的神色,喻阑珊用帕子掩着嘴道:“多谢妹妹了,我无事……” 沈晏然看着几次想要同喻阑珊开口搭讪的李千昂,问道:“你这小子是做什么的,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沈晏然的话将李千昂问的一怔,还没等李千昂开口回答,就见喻阑慧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走了过来。 079 晏然不屑喻阑慧 喻阑慧有些心虚的走到喻阑珊跟前,将沈环姝给挤到了一边。睍莼璩伤 在马车上时,看着喻阑珊一副高高在上的嫡女样子,喻阑慧脑子里一热,便想也没有多想,就用尖尖的指甲狠狠的戳了喻阑珊抓着窗栏的手,等到喻阑珊掉下马车的时候,喻阑慧一想到若是喻阑珊没死,将自己的行为告诉了喻老太太或者喻安平,那她岂不是…… “四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喻阑慧带着讨好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喻阑珊虽是不愿自家的丑事外扬,但是看到喻阑慧这般假惺惺的样子,打心里便厌恶的很,强忍着心中的不耐,摇头道:“我没事。” 看到喻阑珊并没有不理自己,喻阑慧以为喻阑珊并没有发现在车里自己做的手脚,微微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想起喻阑珊掉下马车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但身边却为了这么多人,再一想起临出门前,曹氏对自己说的话,喻阑慧突兀的问道:“四姐姐,是哪位公子救了你,这事要传出去你的闺誉可就毁了,定要让那位公子到府上提亲才好。” 喻阑慧的话一出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这样的事别说自家人要千方百计的瞒着,就是瞒不住也不会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的,偏偏喻阑慧却这般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到眼前这女子竟然如此跟喻阑珊说话,沈晏然的火气立马就窜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却又压了回去。 “哟,这是谁家的丫鬟这么不懂事,主子们在说话哪容得一个丫鬟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沈晏然一脸轻蔑的看着喻阑慧说道。 先不说那次喻老太太回府的路上,沈晏然就看到过跟条死狗似的晕过去的喻阑慧,就说现在,即便喻阑慧的梳妆打扮,在颠簸的马车里弄得乱七八糟,也不会让人以为她是个丫鬟,可沈晏然偏偏故意将喻阑慧话里“四姐姐”这三个字给无视掉,一脸讥讽的挖苦道。 沈晏然这话算是激怒了喻阑慧,喻阑慧一把推开挡在她身侧的沈环姝,就要沈晏然的衣袖,可是气头上的喻阑慧这一推,将没站稳的沈环姝差点推倒在地,幸好沈晏远眼疾手快揽住了自家娇贵的妹妹。 没等沈环姝发脾气,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沈晏远就冷了脸,“岂有此理,你竟敢对我妹妹动手动脚,要是我妹妹有个什么,你的命都不够抵的!” 夺过沈环姝手中的鞭子,沈晏远一鞭就勾住了喻阑慧冲沈晏然扬起的手。 喻阑珊看着心里一惊,着急的想要冲上去,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怕喻阑慧打了沈晏然,还是怕沈晏远打了喻阑慧。 不过喻阑珊却是一心认定了自己是因为担心喻阑慧,就算是喻阑慧再不好,一旦出了门也是代表着威武侯府的脸面,她绝对不能让喻阑慧在她面前丢了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沈晏远手中的鞭子,却是被人给抓住了。 080 曹氏心虚遭训斥 “这位仁兄,算了吧,何必欺负一个小姑娘。睍莼璩伤”李千昂早就知道喻阑珊和喻阑慧是威武侯府的小姐,但是却不知沈晏远是裕亲王府的世子,竟一把抓住了沈晏远的鞭子说道。 一旁早就被沈晏远吓得惊住了的喻阑慧,看着李千昂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立刻一脸柔弱样感激的对李千昂道:“多谢公子。” 李千昂面带笑容的对喻阑慧回了一个笑脸,并没有多说什么。威武侯府的小姐,他哪有不表现一下的道理。 在场的这几个男人,都不把喻阑慧放在眼里,所以李千昂的英雄救美,算是得了喻阑慧的青眼。 喻阑珊在一旁看着,在心里冷笑的一下,暗道:果然是蠢女配渣男,天生一对。 而他沈晏然却是一直暗地里观察着喻阑珊的神色,看到喻阑珊不屑的瞥了李千昂一眼,颇感意外。 沈晏远微眯了一下双眼,打量了拉着自己鞭子的李千昂一眼,问道:“你可是此次秋闱的解元,咸阳李氏?” 听了沈晏远的话,李千昂一怔,随后立刻收了还拉着沈晏远鞭子的手,抱拳回道:“在下正是李千昂,请问仁兄如何称呼?” 沈晏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从旁边下来的一辆马车上,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女子,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哭天抹泪的道:“我可怜的阑珊啊,竟然遇见这样的事,这让我可怎么跟大伯交代啊……” 喻阑珊看着曹氏做作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自己果然猜得没错,今天这事就是曹氏一手操作的,可是如今她身边的人不是小韩氏,而是喻老太太,再加上这次救了自己的人不是李千昂,这次她倒要看看曹氏这出戏要怎么唱下去。 果然,曹氏的话才一出口,正从马车上下来的喻老太太就呵斥道:“住嘴,别一副泼妇的样子,丢了我们府上的脸面。” 听了喻老太太的话,曹氏的哭声戛然而止,举着手帕抹泪的动作也僵住了,那动作滑稽的很,让喻阑珊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到喻老太太的招呼,喻阑珊乖巧的走到喻老太太的身边,“祖母。” 喻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喻阑珊一眼,见其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说道:“没有摔伤就好。” “这几位公子小姐,多谢你们帮我照看孙女了,改日定会上门道谢。”喻老太太这才正眼看了一旁的男男女女,见几人衣着打扮皆不是普通人家的能有的,客气的说道。 喻老太太这话说的很有学问,提都不提救人不救人一事,直接将几人定为了照看喻阑珊的人。 曹氏看到李千昂在场,以为事情便是成了,一听喻老太太几句话,就要抹去了喻阑珊被坏了清白的事,立刻开口问道:“是谁救了我们姐儿,家中可有妻儿,不能坏了我们府上小姐的清白就一走了之!” 曹氏的话将喻老太太气了个仰倒,还没等喻老太太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看了许久的沈晏然便开了口。 081 路见不平拔刀助 “这位大婶,你这话我就不太的明白了。睍莼璩伤”沈晏然上前几步,接着说道:“你怎么就非要认定你家小姐就一定是被人救了呢,又为什么非得是男子救的呢,莫非……” 沈晏然才一开口,喻阑珊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说出是他救了自己的话,谁知沈晏然这一开口却是冲着曹氏去的。 “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有……”曹氏被沈晏然的话一问,顿时有些心虚。 在曹氏低下头的时候,沈晏然的目光顺势盯在了喻阑珊的身上,看到喻阑珊轻咬着下唇,明明紧张的不行,却还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沈晏然看了看一旁有沈晏远护着的沈环姝,又看了看喻阑珊,原来平日里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这样的喻阑珊让沈晏然不觉有些心疼。 沈晏然脑子一热,什么都没来得及没想,也忘了自己之前是想借着这件事,正好订下与喻阑珊的婚事,可想到喻阑珊眼中的紧张和倔强,嘴上一快就径自说道:“要不是我堂妹的鞭子挥的好,指不定还真能来个英雄救美呢。” 沈晏然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向李千昂瞄去。 沈晏然的话一出,借着沈晏远的手刚站稳沈环姝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觉沈晏远拉了拉自己的袖子,瞄了沈晏然和喻阑珊一眼。 沈环姝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赶忙说道:“你们也不必谢我,本小姐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原本沈晏然的话就让喻阑珊一惊,喻阑珊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晏然竟然会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李千昂到底看没看到喻阑珊不清楚,剩下只要他们三个不说,此事便不会传出去。 想到这儿喻阑珊感激的看了沈晏然一眼,沈晏然见了,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可背过身却偷偷的勾了勾唇角。 而曹氏在听了沈晏然的话之后,却忍不出假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李千昂,却见李千昂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而喻阑慧正巧脸颊红晕的低下头,曹氏气的想要发抖,正恨恨的收回目光,却和喻老太太的碰到一处,曹氏心里一紧赶忙又敛下眼睛。 喻老太太将曹氏的反应看在眼里,又打量了一眼沈晏然,眼睛在沈晏然大氅下的衣裳下摆和靴子上多扫了一眼,再看沈环姝的衣服上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点褶皱都没有,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所以然。 沈晏然不经意的与喻老太太对视了一眼,看到喻老太太看自己褶皱的衣摆和占了尘土的靴子,顿时知晓喻老太太已然看穿事情的真相,也不想多解释,转头笑了笑,一脸不屑的对曹氏道:“算了,一句话就将你吓成这样,小爷我还赶着去观禅寺,懒得同你们多做计较,我们走吧。” 见沈晏然要走,沈晏远和沈环姝自然要一起的,沈环姝才要离开,就听喻老太太道:“这位小姐慢一步。” 082 太君有心嫁阑珊 沈环姝回过头,不解的问:“可还有事?” 喻老太太摇了摇头,道:“老身代威武侯府多谢小姐仗义出手,还请问小姐府上如何,改日还登门道谢。睍莼璩伤” 沈环姝听了笑了笑,看了沈晏然一眼,这才回道:“若不是因为我堂兄要仗义一下,也不关我什么事,要谢就谢我堂兄好了,我堂兄是睿亲王府沈晏然。” 沈环姝说完又是一笑,正想学着戏文里的大侠潇洒的走掉,就被沈晏远给拉住了。 “原来是喻老太君,在下裕亲王世子沈晏远,小妹天性顽劣,老太君莫要见怪。”沈晏远恭敬的给喻老太太行了一礼道。 喻老太太赶忙避开,只受了半礼,道:“世子爷莫要折煞老身,令妹娇憨可爱让人见了就喜欢的紧。” 沈晏远笑了笑,“女儿家舞刀弄枪的实在不像个话,怎么比的上府上的小姐们端庄稳重,今日之事还要劳烦老太君给遮掩一下,莫要让人知晓了才好。” 沈晏远说着,特意看了李千昂一眼,沈晏远的话虽是同喻老太太说的,但是今日出事的是威武侯府的小姐,自然不会外传,其实内里的意思还是警告李千昂莫要多话。 喻老太太顺着沈晏远的目光,一同看在了李千昂的身上,李千昂瞬间觉得身上一凉,别说裕亲王府和睿亲王府就是他得罪不起的,就是威武侯府他也忌惮的很,怎么敢乱说话。 “在下只是路过,刚刚才到,什么都没有看到,自然会三缄其口,还请诸位放心便是,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在几人森然的目光下,李千昂强撑着说完这几句话,不等几人开口便匆忙的离去了。 “我等也告辞了。”沈晏远说完,这才拉着沈环姝离去。 等附近再无外人,喻老太太审视的看着曹氏和喻阑慧,最后虽是没说什么,却径自带着喻阑珊上了马车。 马车上,喻阑珊换上了干净的衣衫,重新梳好了发髻,喻老太太这才睁开眼,问道:“阑珊,跟祖母说实话,适才是不是睿亲王的儿子救了你。” 喻阑珊没想到喻老太太还会再问这个,怔了一下,回道:“是,是睿亲王之子救了阑珊,裕亲王世子和郡主是后来才到的。” “哎,可惜,可惜睿亲王一世英名,两个嫡子一个早逝一个纨绔不才,不然……”喻老太太话说了一半,就摇了摇头,闭上了嘴。 喻老太太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喻阑珊却心里明白的很,喻老太太这是有心想将她嫁入王府。 喻阑珊心里一阵冷意滑过,王府的水可是比威武侯府的还深,喻阑珊重活一世,只想嫁的普普通通,相夫教子平安一世,但是她的身份却不可能如此,最好的也就是出于自家与百里家的情分,嫁入这个同样被人盯得紧紧的百里家少夫人的位置。 想到这儿,百里煜俊秀的脸庞在喻阑珊的眼前划过,喻阑珊在心里暗暗的道,或许百里煜会是个很好的夫君吧。 083 曹氏母女心思大 曹氏带着还望着李千昂离去的背影,一脸娇羞的喻阑慧上了马车,才一坐下就捂着被气的一直起伏不断的胸口。睍莼璩伤 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一回事,曹氏就是觉得事事不顺心,好不容易将汤嬷嬷盼了回来,才想了一个请个道士来,说韩氏变成恶鬼作祟,能让喻阑珊彻底失了喻老太太心的办法,谁知没整到喻阑珊,竟然将自己和喻阑慧一同给拉进泥沼里了。 一想到这儿,曹氏这才回过神来想要盘问一下喻阑慧刚才的事,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喻阑慧的表情,曹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喻阑慧,你个眼皮子浅的,你这是还想着谁呢?”曹氏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压低声音恶狠狠的盘问道。 被曹氏的话吓了一跳,喻阑慧心里一紧,“娘,娘亲,我没,没想着谁……” 曹氏伸手在喻阑慧的腰间掐了一把,痛的喻阑慧眼圈都红了起来。 “我叫你扯谎,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那点子心思我这个做娘的还能不知?”曹氏顿了顿又道:“那不过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穷酸的举子,他在京城一没人二没势的,即便是考上了状元,也不过被封个九品的芝麻小官打发的远远的,刚才那又是王府又是世子的,就是随便一个不比那个强,你怎么就那么没脑子将这样的机会白白让给了那个小蹄子。”曹氏点着喻阑慧的脑门,不解气的数落着。 “九品小官又怎么了,哥哥他现在不也还是从七品的小官嘛。”看到曹氏又要掐自己,喻阑慧赶忙往车壁边上躲,一边有恃无恐的道:“再说了我又哪里知道那几个是世子还是王爷的,你不是说今日的计划万无一失的吗?你倒是说说看,我刚才下手将她弄下了马车,现在她被吓住了想不明白,等到她看见手上的伤的时候,会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啊?” 曹氏握着帕子的手又往喻阑慧身上招呼,“你真是蠢的无药可救了,你哥哥能一样吗,你哥哥虽然现在是个内阁中书,但是有二皇子抬举着,只要二皇子一继任皇位,你哥哥入阁拜相就是迟早的事,岂是那个落魄户能攀比得了的。” “若是一会儿打坏了我的衣裳出了丑了,祖母又要甩脸子看了。”喻阑慧挨了曹氏几下子,索性也不躲了,将曹氏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又悄悄的问道:“娘亲,二皇子一个庶出的,真的能继任皇位吗,如今不是还有五皇子在,五皇子又是皇后娘娘嫡出的,不是比二皇子的胜算要大吗。” 曹氏一听喻阑慧的话,瞧了瞧似乎被自己弄的有些褶皱的衣裳,顿时不在动手了,“庶出的怎么了,你爹不也是庶出的,二皇子虽然是淑妃生的,可是太后却是淑妃的亲姑姑,二皇子的亲姑姥姥。况且皇后又不得皇上的宠爱,不过空有一个正宫娘娘的位子坐着,若不是皇后有个做太傅的爹,这正宫的位子,说不定都要让给淑妃。” 曹氏一脸的得意,像是喻清扬现在已经入阁拜相,给她挣了个诰命夫人的封号一般。 喻阑慧听了曹氏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084 似是晏然春风到 “要是照这么说,我若是能嫁入二皇子府,那我r后岂不是有当妃子皇后的命?”喻阑慧想到这儿心里便涌起了一个想法,又道:“娘,你快让哥哥同二皇子说说,让我嫁进二皇子府吧,那样以后喻阑珊见我都要行跪礼,你日后就成了皇上的丈母娘了。睍莼璩伤”喻阑慧赶忙坐到曹氏的跟前,一把拉着曹氏的手哀求道。 曹氏被喻阑慧的话给说的顿时有些飘飘然,眼珠左右转了几圈,道:“前儿个听你哥哥说,今日不但二皇子、五皇子和九皇子都会前往观禅寺,就是各个府里的名门将后也会一同前去……” 曹氏刚说到这里,喻阑慧就掏出随身带着的铜镜,一边照一边对曹氏问道:“娘,你看看我今儿个打扮的可还好,首饰什么的妆扮的可还得体?” 曹氏看了看喻阑慧,将自己手腕上带着的镶宝素银点翠缠枝菱花翡翠玉镯摘了下来,套在喻阑慧的手上,满意的笑道:“这样就更好了,慧儿你放心,娘一定给你送进二皇子府,就算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明日不成还有后日,总归你今年还不到十四,咱们有的是机会。” 喻阑慧摸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 沈晏然自打从刚才离开,就一直沉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看的沈环姝直撇嘴。 “我说堂哥,你红颜知己那么多,区区一个威武侯府的小姐还能难倒了你,既然喜欢那为何不直接娶回家去,反正你也没娶正妻。”沈环姝看着沈晏然阴郁的眼神,驱马到他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沈晏然黑了黑脸,拍开沈环姝的手,“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知道什么红颜知己,让你哥哥带你一边和泥玩去。” “喂,沈晏然,我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诋毁我。”沈环姝腆了腆还没发育的小胸脯,瘪着嘴瞧了瞧,突然又一脸坏笑的道:“你莫不是怕威武候嫌你名声不好,不把女儿嫁给你?” 沈晏然瞥了沈环姝一眼,却没在开口,显然是被沈环姝料定了心事。 沈环姝摇了摇头,又道:“既然这样,那你适才还扯个什么谎啊,直接实事求是的说那小姐是你救的,你抱也抱了搂也搂了,就算为了自己女儿的清白,也会将人嫁了你呀。” “你懂什么,这样就算嫁了她的名声能好得了吗,日后岂不成了京里的笑柄。”沈晏然丢下这话理也不理沈环姝,一鞭子甩在马上飞奔而去,只留下一股呛人的尘土。 “哥,你说堂哥这是抽的什么风。”沈环姝踹了踹脚蹬,没好气的说。 沈晏远想到沈晏然刚才看喻阑珊差点摔下马车时的神色,微微勾了勾唇角,道:“晏然这是春风到了,走,我们追上去,一会儿说不定还有好戏瞧。” 说着沈晏远也快马去追沈晏然,沈环姝一看狠狠的抽了坐下的马一鞭子,喊道:“什么好戏,等等我,我也要看……” 085 窗外梅林现身影 到了观禅寺,喻阑珊和喻老太太等人,被小僧人引进一处不大不小的小院子里,若不是她们半月前就派人过来订下了院子,指不定现在也要像那些等在外面的人似的,冻成一个冰人了。睍莼璩伤 “致远大师出关也是要等到下午了,你们都各自去收拾一番,等一会儿用过了斋饭,再一块到外边候着好了。”喻老太太扶着檀香和丹桂的手才刚坐下,就吩咐道。 喻老太太的年岁毕竟大了,长途跋涉的本就吃不消,又赶上喻阑珊坠马车的事,又是在后面一路狂追担心了好久,更是有些精神不济。 喻阑慧心里本就一直想着要赶紧梳洗打扮一下,就着现在的功夫出去转转,说不定真的能碰上二皇子,这才听了喻老太太的话,迫不及待的拉了曹氏的手,道:“既然祖母要歇息,那我和母亲就先回了,等用饭的时候再来伺候祖母了。” 喻老太太早就看出喻阑慧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愿多拦着,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 曹氏欠了欠身,二话不说就带着喻阑慧去了小院里一件亮敞的厢房。 等到曹氏和喻阑慧走远了,喻阑珊才道:“我看祖母是累到了,不如让我替祖母敲敲腿,等下午诵经还要跪多时呢。” 听了喻阑珊的话,喻老太太笑了笑,打趣的道:“你这孩子就是孝顺,这还有檀香和丹桂呢,要敲腿也轮不上你来献殷勤,你也赶紧去歇歇,本就摔了马车,让屋里的丫鬟给你好好的查看查看,别伤了哪儿,女孩家身上留了疤可不好。” 没等喻阑珊开口,檀香也凑热闹的道:“是啊四小姐,听说奴婢养伤的这些日子,您就抢了奴婢的饭碗,等哪天老太太瞧不上奴婢了,您可要养了奴婢才行不然奴婢可不依。” 喻阑珊“噗嗤”一笑,捂着嘴道:“好了好了,你这张巧嘴我可是说不过的。”喻阑珊见喻老太太执意要她歇着去,也只好道:“那阑珊就先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就回来陪您聊天解闷。” 喻老太太瞥了瞥嘴,“要你给我解什么闷,一会儿我还要看看佛经,你也等到用饭再过来。” 喻阑珊也不再坚持,只好应了,带着琉璃和砗磲便向剩下一间偏一点厢房走去。 “小姐,您看五小姐也太过分了些,明明那间厢房是留给您的,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霸占了去。”砗磲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喻阑珊看了看有些背阴的屋子,也有些不快,但是生怕几个丫鬟乱说话,让人跳了错处,只得道:“屋子就那么几件,再说五妹妹是同二婶婶一起的,我总不好说二婶婶的不是吧。你们几个日后说话也小心些,让人抓了小辫子,我可不管你们。” 喻阑珊说着,便闻着屋里有一股梅花的香气,走到窗子跟前推开一看,窗外竟然有一片梅花林,喻阑珊正要再说什么,就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撞进了自己的视线里。 086 再见纨绔登徒子 一抹还算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喻阑珊的眼前,看着那双深邃的凤目,喻阑珊怔了一怔,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沈晏然。睍莼璩伤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见到自己一怔的样子,心里得意的微微勾了勾唇,刚对着喻阑珊努了努嘴,想要她将屋里的丫鬟遣出去,却听屋里有人的说话声。 “小姐,这屋里刚才烧上地龙,还冷的很,莫要在窗前站久了,吹了风头又会疼了。”琉璃看到喻阑珊怔怔的站在窗前,担心她受了凉,关切的说道。 琉璃的声音在喻阑珊的身后突然想起,喻阑珊像个受惊的小兔子,猛地关上了窗子,生怕琉璃会看到外面的沈晏然。 可是喻阑珊却不知,沈晏然的身手有多么的灵巧,才一听到说话声,就赶忙闪身躲到了梅林里。 看到喻阑珊猛地关窗子的动作,沈晏然心想,还好自己离着远,不然这张俊俏的脸,非要被这小狐狸毁了容不可,想到那日的夜里,喻阑珊那般机敏聪慧骗他的样子,沈晏然又偷偷的笑了笑。 这一次,终于没被她人认出来。 想到这儿,沈晏然有些小兴奋,又有些小失落。 喻阑珊关窗的动作大了一些,“砰”的一声,将琉璃和砗磲吓了一跳。 “小,小姐,这是怎么了?”琉璃有些不安的问道。 “没事,就是适才风大了些,我怕吹到风不舒服,这不赶紧将窗子关上嘛。”喻阑珊的脸一红,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心不在焉的摆弄从府里带来备用的衣裳,心里暗骂沈晏然登徒子。 就算沈晏然刚刚救了自己,又顺从了自己的意愿,没挟恩以报的坏了她的闺誉逼自己嫁他,但是这会儿子沈晏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窗口,算是怎么一回事,今儿个寺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若是让人看到了沈晏然站在自己窗外,他风流的风声虽是不算什么,但是她定是会背上一个与男子私会,不受闺誉的名声。 喻阑珊将手中的帕子扭了又扭,再一想到沈晏然声名狼藉的名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当自己如外边那些不知羞耻的女子一般,随他可以招惹的? “琉璃,我适才好像从窗外看到一只老鼠跑了过去,我要在屋里休息一会儿,你定要和砗磲看好了门户,莫要让那只讨厌的老鼠跑了进来,知道吗?”喻阑珊盯着窗户那边,故意加重了“老鼠”这两个字。 “啊,有老鼠,这里怎么还会有老鼠,若是冲撞了那位贵客可得了。”琉璃听了蹙了蹙眉。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把扫帚拿了进来,道:“小姐放心,奴婢定会看好了门户的。” 喻阑珊见了“扑哧”一笑,也不再说什么,歪在了软榻上。 沈晏然躲在窗边,听到喻阑珊的话,顿时便黑了脸,老鼠?有这么俊俏的老鼠吗? 喻阑珊今日小爷若是不抓到你,小爷我就娶了你!沈晏然低声的嘟囔着,一撩衣摆转身进了梅林。 087 名声狼藉沈晏然 喻阑珊软在榻上虽然闭着眼睛,可脑子却一刻不停的寻思着。睍莼璩伤 沈晏然这个人纨绔的名声,整个京里各个府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吃喝嫖赌,游手好闲,整日流连青楼在外头寻欢作乐不说,就是屋里也是通房小妾一大堆的,睿王爷没少打过沈晏然,可每次都是屡教不改。 上一世喻阑珊就听说过,沈晏然的亲事一直没能说成,多数都是因为如此。 可是往深了一想,喻阑珊隐约记得,好像睿亲王府的世子爷,也就是沈晏承的死,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睿亲王府一个正妃两个侧妃里,其中有一个侧妃的姨妈便是当今太后,太后亲自赐婚,睿王爷想不答应也是不成的,而睿王爷却是皇太妃钟氏之子,睿亲王府里的水又怎么能不深不混呢。 或许沈晏然也不是个简单的吧。 这个想法在喻阑珊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不知不觉的眯了一会儿,琉璃便叫喻阑珊起来重新梳妆,到了喻老太太那里吃了顿斋饭,看着时间还早,喻阑珊便想到了房后的那片梅林,如今正是梅花花开的好时节,花开灿烂,清香馥雅。 梅傲然独立,不与百花争艳却又能甘于寂寞的花,脱俗淡泊,既不张狂如柳絮飞舞,又不若桃花瓣惹人轻薄,正得喻阑珊所喜。 琉璃和砗磲被喻阑珊撵去用饭还没有回来,喻阑珊想着这里反正也无人经过,又离她们所在的小院后面,便是独自走走也是无妨的。 踏入梅林,红梅灿如云霞,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的脸,娇羞的如描似画柔情似水。白梅若银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洁白超然,无瑕若雪。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喻阑珊只觉自己还尚未走进,未见其树未见其花,便先有浮动的暗香阵阵袭来,这清香沁心入脾,只觉脸自己的衣袖都沾满了其香。 上一次看见梅花是什么时候?喻阑珊突然想到了前一世李府青色房檐上的薄薄的积雪,和院子里带着雪渣红梅,却傲然倔强的绽放的红梅,心里顿时一股怨气便生了出来。 李千昂,喻阑慧,你们不是看对眼了吗,那我岂不是应该帮你们一把? 喻阑珊想的入神,愤恨间将一支梅树的树干,生生的给折断了。 “啪。” 清脆的断枝声将喻阑珊从仇恨中拉了出来,喻阑珊看着手里这支红梅,微微勾了勾唇角。 倚在梅树上望天的沈晏然,早在喻阑珊走进梅林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可是为了防止这只小狐狸逃走,他才静静的看了她许久没有做声。 如今看见这只小狐狸的眼里闪着一阵奇异的光芒,沈晏然心里暗道,不知谁这么倒霉,让她想着要算计。 也不怪沈晏然会如此想,因为正是上一次喻阑珊用这般的目光神色看着蒙面的沈晏然的时候,即便是从万花丛中打过滚的沈晏然,也被她注视的神魂颠倒直发愣,果真就像只顽劣的小狐狸。 或许是沈晏然的目光太过灼热,喻阑珊突然回头,便看见了一双清澈而又深邃的凤目,一眨不眨的紧紧的盯着自己。 梅树上,一个此时看起来清雅如玉,高华如月的清贵男子慵懒的倚在树干上,他的肩头落着一层粉红洁白的梅花瓣,此时的沈晏然一脸温润的笑意,竟让喻阑珊觉得看起来十分舒服。 “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喻阑珊一捂嘴,惊诧的问道。 088 救你性命无大恨 “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喻阑珊一捂嘴,惊诧的问道。睍莼璩伤 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喻阑珊没想到沈晏然竟然会一直守在这梅林里,他这般是为了等自己吗?喻阑珊看到沈晏然肩头上落着的梅瓣,心里暗道,难不成他从自己关窗后的那时起就没离开过? 喻阑珊蹙了蹙眉,这么冷的天,又过了用饭的时间,他怎么就如此有耐性的等在这里,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肯定会来?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开口,轻轻一侧身,便从梅树上跳了下来,“你在这里,我当然要在这里了。” 沈晏然这话说的简直是轻佻至极,喻阑珊想到适才在窗前沈晏然挤眉弄眼的样子,立刻变了脸,“你这泼皮无赖再不走,我可叫人用扫帚将你打走了。” 想到砗磲这实性子,才刚听她说有老鼠,就着了扫帚来,若是看到了沈晏然果真会举着扫帚将他赶走的。 一想到这儿,喻阑珊自己没忍住先笑了起来。 沈晏然自己那话才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很怕会唐突了佳人,果然一见喻阑珊变了脸,沈晏然就知道自己想要给喻阑珊留下好印象算是没可能了,可谁知喻阑珊竟然又笑了起来。 看到喻阑珊笑了,沈晏然也露出几颗洁白的牙笑的不知所以。 看着沈晏然傻傻的样子,喻阑珊突然觉得他也不是像外面的人说的那么不堪,况且适才若不是他救了自己,还在曹氏和喻老太太面前替自己解了围,还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呢,可是两人孤男寡女的躲在梅林里总归是不好。 喻阑珊敛了笑意,对沈晏然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事?” “我,我,我……”沈晏然磕磕巴巴的道。 沈晏然其实也不知道这么跑来见喻阑珊是想要做什么,开始他不过是因着心里的一股怒气,可在这梅林的呆了许久,又想着喻阑珊就在不远处的屋里,便觉得满足极了。 喻阑珊不解的看着沈晏然道:“你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见沈晏然一副懊恼的样子,喻阑珊又道:“适才的事多谢你帮我遮掩过去,这份恩情若是有机会,喻阑珊定会结草衔环来报。”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这话,顿时心里不痛快了,语气生硬的低吼道:“难道你以为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结草衔环来报恩的?若是你真想报恩,那不如以身相许,如此正和我心意!” “你,你……”沈晏然的话让喻阑珊又气又羞,脸色胀的通红,“你色坯,无赖,无耻!” 喻阑珊说完转头就要走,谁知手腕一紧,竟是沈晏然不顾所以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喻阑珊钳制在自己跟前。 “你做什么,你个混蛋放开我。”喻阑珊一边捶打沈晏然,一边压低声音叫嚷着:“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叫人了!” 沈晏然听了这话差点笑出了声,难得这个小狐狸也有口不择言的时候,“你叫啊,大声的叫,把所有人都招来,正好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你娶回家了。” 沈晏然正一脸得意的笑着,谁知喻阑珊气得发抖,狠狠的一脚踩在沈晏然的脚上。 “嘶,你这小狐狸怎么那么狠,我是救了你性命,不是跟你有深仇大恨!” 089 誓不为妾殊死搏+上架通知 “嘶,你这小狐狸怎么那么狠,我是救了你性命,不是跟你有深仇大恨!” 沈晏然这一疼,顿时说溜了嘴,将自己给喻阑珊取的“小狐狸”这个名给叫了出来。睍莼璩伤 喻阑珊就着沈晏然因疼痛的刺激,手略微松了松的那一瞬间,便挣脱了他的钳制,一脸审视的盯着沈晏然。 小狐狸?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好像有人如此叫过自己似的。是谁? “真是个小狐狸,小爷我走了。”那天夜里那人的话在喻阑珊的耳中再次回放,喻阑珊有些不敢相信,再次上下的打量了沈晏然一番,那双深邃的凤目,果真相似,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喻阑珊一边回忆那日在接喻老太太回府路上救了她的蒙面人,和那夜夜探侯府的黑衣人,一边上下打量着沈晏然,果然身形很是相像。 沈晏然听着喻阑珊没有声音,一看她那审视的目光,再想到自己说溜了嘴的那句小狐狸,冷汗“唰”的就流了下来。 喻阑珊的聪慧沈晏然又不是没领教过,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你……” 沈晏然才想试探一下喻阑珊,就听到不远处梅林的入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还伴随着几个男子的说话声。 沈晏然的耳朵尖听到了人声就敛住了脸,喻阑珊也不是个傻得,看到沈晏然的表情,喻阑珊就知道有事要发生,还没等喻阑珊询问,她就也听到了人声。 喻阑珊一惊,浑身僵住了不敢动弹,若是让人看见她同沈晏然在一块,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怎么办,怎么办?”喻阑珊慌忙间扯住了沈晏然的袖子,一边跺着脚一边小声焦急的对沈晏然问道。 “你就这么害怕,若是真被人看见,爷娶了你就是了。”沈晏然故意动也不动,靠在一颗梅树上慵懒的道。 看到喻阑珊拉自己的袖子,沈晏然得意得紧,看到喻阑珊如此着急,便想着想要逗一逗她。 这几个时辰里,沈晏然可是将这片梅华林摸了个清,这梅花林依山而种,不但道路崎岖,而且屏障多多,所以别看今儿个观禅寺里人来人往,都没有人发觉沈晏然躲在这儿,喻阑珊可不知道沈晏然之所以不懂,是因为就在他们所在的后便,就有一个可以躲人的地方。 喻阑珊的眼圈一红,这样的情形一旦被人看到除了认为他们两个是偷偷私会,还能想到什么,到时除了嫁给沈晏然,喻阑珊便只有死路一条。 “清白于我至关重要,若是名节有污,我宁愿是死也不会嫁你!”喻阑珊的双拳握得紧紧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顶着与男人私会的名声出嫁,任是到了哪都会被人看不起的,更何况聘为妻奔为妾,她喻阑珊誓死也不会为妾的。 况且她还要报仇,嫁不能嫁,死更是不可以! 看沈晏然纹丝不动的样子,喻阑珊的心沉到了谷底,既然这样,她便只能殊死一搏了。 …………………………………… 上架通知:文文到这里,免费的部分就结束了,明天《伪善嫡女》正式上架。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小栖的支持,小栖非常感谢大家陪我和《伪善嫡女》一路走过的的日子,因为有大家的支持,才会有《伪善嫡女》今天的成绩,请让小栖深深一躬,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希望明天依旧有大家的支持,明天的内容真的很精彩,小栖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群么一个吧~~~ 090 梅花林里“巧”偶遇(求首订) 090 梅花林里“巧”偶遇(求首订) 看沈晏然纹丝不动的样子,喻阑珊的心沉到了谷底,既然这样,她便只能殊死一搏了。睍莼璩伤 喻阑珊一把抓下头上最尖锐的那根碧玺莲玉垂扇步摇,用力的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你做个选择,是我死,还是你离开?” 看着尖锐的簪尾抵着喻阑珊娇嫩的皮肤,沈晏然怔了怔,一把捏住喻阑珊的手,顺势夺过她手上的步摇,听着脚步声将近,一把揽过喻阑珊的腰,不顾她的反对和挣扎强拉着将喻阑珊推进了山石下的一个缝隙间的小山洞里,而后自己也紧跟着快步走了进去。 “你就这般不待见我?”沈晏然手里捏着从喻阑珊手中夺过来的那支步摇吗,眉眼间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气,眯起来的凤目不若往日那般摄人心魄,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气势,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躲在山洞里背阴处的喻阑珊。 沈晏然心里气急了,他这辈子就没被人威胁过,如今却碰上了喻阑珊这么个克星。 沈晏然心里百感交集,说不上是被喻阑珊气的,还是因为看到用尖锐的簪子抵着自己的喉咙心疼的。 可是越是这样,沈晏然就越对喻阑珊感兴趣,这般聪慧,这般坚韧,这般泼辣,有这般清冷的一个女人,饶是他成日里在花丛中摸爬打滚,也没见过能及得上喻阑珊三分的。 喻阑珊在沈晏然揽着自己的腰时,以为他要在来人面前,让人看到自己与他纠缠不清的样子,谁知沈晏然竟将她推进了这么个隐秘处。 “我……”喻阑珊顿时语塞,她其实刚才那般也不过是吓吓沈晏然罢了,若是不赌一把,她又岂能知道自己能赢呢,不过若不是喻阑珊有把握沈晏然不会将她给逼上绝路的话,她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沈晏然有逼近了喻阑珊一步,“你什么你?你倒是说的出口啊。” 此时的沈晏然气势逼人,让喻阑珊只觉不敢直视,那骇人的气势,饶是喻阑珊重活一世,也没有碰上过这般的。 可是有时就是有这般越挫越勇的人,所以也有喻阑珊这般倔强的性子,越是将她逼得紧了,越是将她骨子里的倔给激发出来。 “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吓吓你了,怎么了?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伤到自己,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蠢笨如牛吗?”喻阑珊瞪起了眼睛,气势不输沈晏然的叫嚣道。 沈晏然被喻阑珊的话堵得顿时一噎,凝视着她闪着倔强和促狭的双眸,在看着眼前一张一合的小嘴,因为刚才紧张的轻咬而泛着的红晕,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索性用力一扯把喻阑珊拉入怀中,湿润的舌头强硬的探入她的嘴里,大胆而全无顾虑的搅动着她每一处感官。 沈晏然的身体紧压在喻阑珊的胸前,他的宽厚的胸脯快速起伏,炙热的呼吸喷拂在喻阑珊的面颊上,那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吻,让喻阑珊惊在了原地,甚至都不知道要躲闪。 沈晏然突如其来的吻让喻阑珊彻底傻掉了,惊诧的呆看着咫尺前那深潭般的眼眸,让那条温热带着湿意的灵巧的舌,将自己的小巧缠住。 直到半晌喻阑珊才回过神来,这样的感觉喻阑珊只觉屈辱至极,愤力挣扎想摆脱身体的束缚,可是沈晏然的力道,岂是她这个弱女子能抗衡的了的。 喻阑珊气的发抖,曲起一条腿,狠狠的撞向沈晏然的小腹。 下身一阵强烈的刺痛,让沈晏然疼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好看的眉也随着他皱着的力道之大而变了形状。 “你这女人,还真是狠毒……”沈晏然正说着,适才梅林外间的那几人便走的更加近了,连说话声都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沈晏然和喻阑珊的耳朵里。 只是这声音怎么那么的熟悉?喻阑珊一边听,一边蹙起了眉头。 “这片梅林依山而建,寒风吹过却见嫣红的梅花与白梅交织在一起翩翩飞舞,如茜雪般纷纷洒落于地,果然是极美的,正有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意境。” 一个嗓音低沉浑厚,操着字正腔圆京音的男子说道。 从声音中,便听的出这男子定也不是个,扔在人堆里不打眼的。 可是这个颇为熟悉的男子声音,却吸引住了喻阑珊的注意,喻阑珊仔细一听,似乎正像是她的大哥喻清扬的。 “子澈的文采真是越来越好了,不愧是金榜题名蟾宫折桂的才子。”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如玉石之声,潺潺道来。 喻阑珊听到“子澈”二字,差点惊的叫了出来,子澈正是喻清扬的字,可是昨日曹氏让喻清扬跟着一道来,他却说有要事在身的,怎么今儿个却也来了这里? 喻阑珊正想着,沈晏然便发觉了喻阑珊的不对劲,想到喻阑珊正是因为那个叫“子澈”的男人而心不在焉,沈晏然立刻火冒三丈。 差点废了自己,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 “子澈是谁?你与他……” 沈晏然才说道这里,喻阑珊生怕外面喻清扬会听到他的声音,想也没想便一把捂住了沈晏然的嘴。 看着喻阑珊一双哀求的目光注视的自己,那双软软的小手捂在自己的唇上,沈晏然顿时觉得身上燥热的很,不自觉的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沈晏然这一动,温湿的舌头正好擦过喻阑珊的掌心,喻阑珊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赶忙收回自己的手。 看着喻阑珊酡红的双颊,沈晏然咽了咽分泌过旺的唾液。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从喻阑珊和沈晏然躲着的洞外响起。 “东风才有又西风,群木山中叶叶空。只有梅花吹不尽,依然新白抱新红。” 喻阑慧穿着嫩紫色绣缠枝海棠小袄,外面罩着一件鹅黄色掐金丝翠羽面褙子,一条香莲色软云罗祥云袄裙,遥望着一支开的正旺的梅花徐徐念道,喻阑慧仿佛并没有看到两个男子,正向着她跟前走来。 沈昊繁正同喻清扬赏梅,突然看到前面一个轻盈摇曳的女子,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轻念着这一句诗,顿时便被吸引住了。 “啪,啪,啪”,沈昊繁一边拍着掌,一边道:“只有梅花吹不尽,依然新白抱新红,有意境,有意境,小姐果然好文采。清扬,照这么来看你的纷纷茜雪可就被这位小姐的新红新白给比下去了。” 没等沈昊繁张口的时候,喻清扬便听到了那诗,再看眼前这个虽然微低着头,但是却偷偷的瞥着沈昊繁双目放光的女子,喻清扬的眉毛就蹙了起来。 “阑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着,若是碰到了外男可怎么是好。” 喻清扬因为二皇子沈昊繁就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喻阑慧,隐忍着心里的怒意问道。 曹氏在马车上早就告诉喻阑慧,喻清扬会陪同二皇子到观禅寺,所以才一到了这边,曹氏便派人去寻喻清扬的小厮了,得了二皇子会来梅林的消息,曹氏便立刻让喻阑慧来了梅林,时间掐的刚刚好,正好做足了这出“偶遇”的戏。 “哥,慧儿是陪祖母一道来的,你怎么会在这儿?”喻阑慧故意不明所以的问,假装不经意的看了一旁的沈昊繁,喻阑慧一脸娇羞的微低下头,又道:“这位是?” 喻清扬听了喻阑慧的话,再看到喻阑慧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心里哪有不明白的,一下子就猜到了喻阑慧是冲着二皇子来的。 喻清扬原本心里是有些不开心的,先不说曹氏和喻阑慧这戏并没有提前告知他,就让喻清扬心里便有些微辞,再加上喻阑慧又这般随随便便就出现在外男面前,本来就失了规矩,让人觉得不免有些轻浮,有这样的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又岂会被人瞧得起。 可是喻清扬突然发觉,沈昊繁好似对喻阑慧颇有兴致的样子,喻清扬忍了再忍,还是隐忍了下来。 “这,这位是……”喻清扬看了沈昊繁一眼,故意吞吞吐吐的道。 沈昊繁知道喻清扬不知怎么回答,便将话接了过来,“原来小姐是子澈的妹妹,难怪文采绝佳,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本皇……,嗯,我与子澈是挚友,小姐叫我一声繁哥哥便是。” 喻阑慧明知二皇子名昊繁,再听到站在自己兄长身边,显得如此儒雅温和的男子,还让自己叫他“繁哥哥”更是心里高兴的紧,便红着脸,羞羞答答的叫了一声。 喻阑慧虽比喻阑珊小了半岁,但如今也十四了,模样身形都朦胧可见少女的美,让沈昊繁见了便有兴致的很,心想既然是威武侯府的小姐,模样又长的标致的很,若是娶回去做个侧妃也算不错,不但得了美人,还能与威武候的关系更加密切了,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儿,沈昊繁将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摘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将玉佩塞到了喻阑慧的手里,道:“既然这声哥哥算是叫了,那我也不好不表示什么,这块玉佩就送给慧妹妹玩玩好了。” 喻阑慧有些吃惊的接过玉佩,沈昊繁假装不经意的用手指擦过喻阑慧的手心,喻阑慧的握着玉佩的手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沈昊繁,却见沈昊繁对着她不知何意的一笑。 沈昊繁是谁,那是大兆的二皇子,因为大皇子早夭,沈昊繁便成了皇上的长子,虽然现在朝堂上都因为立储,到底是立长还是立嫡的事闹的不可开交,但是二皇子继位的希望总归占了五五成,巴结沈昊繁的官员也是大有人在,送美人给他的更是不少,早就在花丛里打了不知道多少滚的沈昊繁,对付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喻阑慧那还不就是手拿把攥,手到擒来的。 “多,多谢繁哥哥。” 看到沈昊繁那样的勾人的笑,喻阑慧顿时身子就软了三分,手上差点连那块玉佩都要拿不住了,羞的满脸通红的行了一礼回道。 “慧妹妹不必多礼。” 沈昊繁伸手一扶,将喻阑慧给扶了起来,这举动让喻阑慧身子又是一软,差点跌进了沈昊繁的怀里。 “咳”喻清扬假咳了一下,道:“这个时辰祖母午歇恐怕就要醒了,妹妹还是赶紧回去祖母跟前伺候着,别让祖母等急了。” 看到喻阑慧近乎失态的样子,又怕沈昊繁再做出什么失礼的事,喻清扬赶忙说道。 喻阑慧早就对沈昊繁的热情招架不住了,一听喻清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是,阑慧这就回去。” 说完,喻阑慧便往回走,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又看了沈昊繁一眼,这才匆匆的离开。 看到沈昊繁的眼神一路追着喻阑慧的背影,喻清扬的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又立即恢复了原样。 喻清扬一直知道自己妹妹的颜色,虽然及不上喻阑珊那般倾国倾城,但也是万里挑一的,喻清扬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日后的婚事,定会是他的一个极大的助力,却没想到曹氏的心会如此大,直接盯上了二皇子。 适才喻清扬那话,与其说是给喻阑慧听的,还不如说是给沈昊繁听的,什么别让祖母等急了,不过是让沈昊繁以为,喻阑慧在喻老太太跟前是极其受宠的。 “子澈,那是你的胞妹吗?”喻阑慧走后,也就快到了致远大师出门的时辰,沈昊繁一边同喻清扬向梅林外走去,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沈昊繁的话一问出口,喻清扬便知道他是想知道喻阑慧到底是不是威武候喻安平的女儿,当然喻清扬更是知道,沈昊繁自是希望喻阑慧就是威武侯府的嫡女,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便是让沈昊繁失望,喻清扬也不敢骗他。 “回二皇子的话,阑慧正是微臣的胞妹。”喻清扬说着便行了一礼,道:“舍妹不知礼数,冲撞了二皇子,还请二皇子多多见谅。” 听了喻清扬的话,沈昊繁的心里虽是有些失望,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笑吟吟的道:“子澈,你这话便是跟我见外了,什么微臣不微臣,皇子不皇子的,阑慧乖巧可爱,我见了就喜欢的紧,说什么冲撞不冲撞的。” “清扬多谢二皇子体恤。”喻清扬笑了笑,这才同沈昊繁一道除了梅林。 假山洞内,喻阑珊听到喻阑慧和喻清扬等人都先后离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喻阑珊如此惧怕的表情,再加上那个叫“子澈”的人是同二皇子一道的,沈晏然心里更是不快,上前一步走到喻阑珊的跟前质问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你同他什么关系?” 沈晏然的话不但霸道的很,再加上他那一副臭脸,更是像是一个男子在盘问自己出墙的妻子一般。 “哼,关你何事,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何要告诉你。” 想到自己的清白被沈晏然给毁了,再加上适才自己同沈晏然孤男寡女的在梅林里,又差点被喻阑慧和喻清扬给堵个正着,喻阑珊便觉得委屈的很,红着眼睛不带好气的道。 沈晏然轻佻的一笑,将自己的身体越发的靠近喻阑珊,道:“那就是说,小爷我若是你的什么人,就可以问了?” 山洞里的光线有些暗,沈晏然并没有看到喻阑珊的表情,不过沈晏然日后每每想起今日之事就后悔的很,他发誓若是当时看到了喻阑珊的表情,绝对不会招惹她的。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这话,气的直发抖,但是脸上却没有带上半分的气愤,而是笑米米的凑到了沈晏然的跟前,道:“那你是想成为我的什么人呢?” 看到喻阑珊不但没有生气,竟然还自己贴了上来,沈晏然顿时有些激动,“当,当然是你,你夫君了,我抱也抱了,吻也吻了,就算你不愿嫁我还能嫁谁?” 听了这话喻阑珊冷笑了一声,若是上辈子的喻阑珊,被沈晏然亲了抱了,就是沈晏然不愿,喻阑珊就算是告御状也会告到让沈晏然娶了自己的。 但是现在的喻阑珊又岂会是原先的喻阑珊,上一世便是吃了这样的亏,这一世喻阑珊又怎么会重蹈覆辙,喻阑珊想的很开,不就是被亲了抱了,只要自己的清白身子还在,只要沈晏然不把这件事说出去,这件事谁又会知道。 想到这儿喻阑珊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沈晏然闭紧了嘴巴才好。 喻阑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晏然一番,心里暗道,别看沈晏然看起来长得一副纤瘦的样子,但是喻阑珊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要是与其斗勇,无论如何都是斗不过他的。 喻阑珊突然转念一想,眼角飞快的划过一丝狡黠。 “我夫君?”喻阑珊问道。 沈晏然耸耸肩笑了笑,“当然。” 喻阑珊也笑了笑,欺身上前,将手搭在了沈晏然的胸口上,一边顺着沈晏然胸前的衣服纹路拨弄着,一边说道:“想做夫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091 玉带换簪似定情(求首订) 091 玉带换簪似定情(求首订) 沈晏然并没有阻止喻阑珊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手,而是就势靠在了洞壁上,问道:“什么事,你说,只要小爷我做得当的,定不会失信于你。睍莼璩伤” 喻阑珊暧昧的一笑,用手指挑开沈晏然的一个衣扣,“想做我夫君,那么现在就脱,衣,服。” 沈晏然挑了挑眉,一把握住了喻阑珊的手,“脱衣服?” 喻阑珊点了点头,撅着小嘴一脸失望的道:“对,脱衣服,适才是谁信誓旦旦的与我说,只要小爷我做得到的,定不会失信于你,怎么这才过去一须臾的功夫,这话就不作数了?” 看着喻阑珊那撅起的有些微肿的唇,沈晏然只觉嗓子冒火,心想喻阑珊是不是真的改变了主意,但是沈晏然总觉得自己好似嗅到了一丝危险。 就在沈晏然走神的这一刻,喻阑珊已将沈晏然的上衣给剥了下来,她的手此时正犹豫着要不要真的解了他的玉带。 喻阑珊咬了咬牙,如今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他不下地狱难道还要我下地狱? 想到这儿,喻阑珊不顾羞耻之心,红着脸将手伸到了沈晏然的玉带上。 不对,这只小狐狸怎么会这么就认输了?沈晏然摇了摇头,才回过神来,就发觉两只软软的小手,正在自己的腰间忙乎着,而自己的上身,已然只剩下中衣了,再看自己的衣衫,正在喻阑珊的手臂上搭着。 “喻阑珊,你这是在做什么?!”沈晏然真的气急了,没想到喻阑珊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喻阑珊理也不理沈晏然的怒火,一把将沈晏然腰间的玉带扣给解了下来。 沈晏然的裤子以为没有玉带的束缚,差点就掉了下来,沈晏然一把抓住的锦裤,来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喻阑珊抱着自己的上衣,手里提着玉带,几步就退到了洞口,一脸得意的道:“哼,沈晏然,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外露一句,我定要你知道我的厉害!你欺负我之事,我统统给你记下了,他日定要你连本带利给我还回来,你就好好在这里享受一下吧。” 喻阑珊说完,头也回不回的向外走。 沈晏然没想到自己在阴沟里翻了船,就被喻阑珊简简单单的一撩拨就乱了分寸,气的咬牙切齿的叫道:“喻阑珊,算你狠,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多言一句,你好歹将大氅留给我,你要将我冻死在这里吗?” 喻阑珊听到这儿,脚步顿了一顿,心想反正他是不敢这样出这个洞口的,等到今日的事一过,自己回了府便是怎么也都无所谓了,虽然日后也不会与他再有什么交集,但是总归不好将他弄出了毛病。 “好吧,本小姐心思善良,给你了。”喻阑珊将大氅往里面一扔,这才真的走掉了。 沈晏然一把将大氅抓到了手,狠狠的揉着,就跟此时自己手里的不是衣服,而是眼前那个走的潇洒的小狐狸一般。 “喻阑珊,你不是爱脱爷的衣裳吗,小爷我定要将你娶回去,让你天天给爷脱!”沈晏然对着喻阑珊的背影怒道。 喻阑珊才走了没几步,就打了一喷嚏,心想这天还真是冷,赶紧处理了沈晏然的衣服,回去让琉璃给自己弄完姜汤喝喝,不然若是冻病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喻阑珊想着,左右来回看了看,正好看到假山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可以将衣服塞进去还不会被人发现。 说干就干,喻阑珊几下就将沈晏然的衣裳给塞了进去,刚要将玉带也一同给扔下去,就摸到玉带上似乎有什么字迹。 喻阑珊一看,玉带一边正是睿亲王府的标记,另一侧则是一个“然”字。 喻阑珊犹豫的一下,将玉带从腰带上给解了下来,将玉带塞到了随身带着的荷包里,这才将没有标记的腰带给扔了。 “啪”似是枯枝被踩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喻阑珊惊的猛地回头,却没看到什么人,喻阑珊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又四处扫了扫,确定并没有人看到,这才快步回了自己府上小院的厢房。 喻阑珊走后,沈晏然裹着大氅在洞里坐下,虽然已经快要到了致远大师出关的时间,但是沈晏然却一点急躁的意思都没有。 “爷,呀!爷,小的这才离开这么一会儿,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沈晏然的贴身小厮春生从洞口探头进来,一看到沈晏然只穿着中衣披着大氅的狼狈相,诧异的叫道。 沈晏然听了春生的话,咧了咧嘴咬牙切齿的道:“小春子,你再终于给爷滚回来了,又跑去哪里跟哪家的丫鬟调1情去了,小心哪天爷真给你扔进怡香院里,让你三天三夜不许出来!” 春生听到沈晏然的话,吓得缩了缩头,“爷,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哪有跟什么丫鬟调1情,小的可不像您,小的还纯情的很,小的这不是看到少夫人拿着您的衣裳走了,生怕您没衣裳穿,这才一路跟着少夫人,等少夫人将您的衣裳给扔了,这才给捡了回来嘛。” 沈晏然气的黑了脸,当然却不是跟春生气的,而是同喻阑珊气的。 “小春子乖,快把爷的衣裳拿来。”沈晏然虽是生气,但是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一点。 按说这么多年,沈晏然早就练出了一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铜皮铁骨,虽然这几日常常被喻阑珊破功,给气的直跳脚,但是面对旁的人,沈晏然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春生将手里的衣裳递了过去,嘴里嘀咕着道:“小的明明叫春生,您非要叫小的小春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没了什么物件的那些个人呢。” 沈晏然的耳朵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好,听到春生的抱怨,沈晏然脸眼皮都懒得抬,也不用春生伺候,径自将外衣给穿上了,一边系着纽扣,一边问道:“小春子爷的玉带呢,还不赶紧拿来,你想让爷提着裤子走出去。” 春生讪讪的干笑了两声,从怀里取出那条玉带钩被喻阑珊拿走了的玉带,放到沈晏然的手上,道:“爷,这个真不怨小的,小的看见少夫人将玉带钩给拿走了,也急的想要冲出去,还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树枝,要不是小的身子骨利索,差点就让少夫人给发现了。” 沈晏然原本听着春生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叫着,心里别提多带劲呢,这小春子果然最懂他的心思,谁知等沈晏然看到手里没了玉带钩的锦带,顿时便傻了眼。 没了玉带钩这锦带还要它做什么用? 沈晏然看了春生一眼,问道:“上面的玉带钩果真是她拿走的?” 沈晏然虽然平日里装的脸皮也是够厚的,但是这“少夫人”三个字他倒是觉得说不出口。 “爷,小的亲眼看到是少夫人装进荷包里拿走的。”春生看到沈晏然的脸色,赶忙点着头,又道:“爷,您忘了,您的那块玉带钩是皇太妃赏赐下来的,上面可是有睿亲王府的标记和您的名字的,怕是少夫人看到了那字,怕让旁人看到,这才给收了起来。” 春生的话让沈晏然的心思转了又转,最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春子,想办法给爷将裤子给爷系住了,一会儿爷出去要是丢了人,你也别想好过。”沈晏然将没了玉带钩的锦带仍待春生,吩咐道。 沈晏然此时的心情大好,全然不顾春生听了他这话,郁闷的拉耸着的脸,一副为难的样子。 …… 喻阑珊回到厢房的时候,琉璃和砗磲早就急坏了,喻老太太那边早就派人过来催,让喻阑珊赶紧过去,可是过去了好半晌,喻阑珊才这般狼狈的回来了。 “小姐,你头上的那根碧玺莲玉垂扇步摇怎么不见了?” 砗磲一般给喻阑珊梳头,一边惊诧的问道。 喻阑珊这才想到自己那根步摇还在沈晏然的手里,可是这会儿再回去找他要是肯定来不及了。 适才的事喻阑珊是不可能告诉琉璃和砗磲的,虽然她们两个都是喻阑珊的心腹,但是这种事还是少知道的好,再者说喻阑珊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也许是我在梅林里丢了吧,我不记得了,算了不过是一根步摇,丢了也就丢了。”喻阑珊道。 听了喻阑珊这话,砗磲也不多做计较,便和琉璃和,赶忙七手八脚的将喻阑珊打扮了一番,直到看到喻阑珊离去,这才舒了半口气。 “给祖母请安,阑珊因着在梅华林里贪看了一会儿梅花,这才来的迟了,请祖母赎罪。” 喻阑珊去的自然是晚了,才一来便实话实话自己是去了梅华林。 喻老太太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不过是晚到了一会儿罢了,下次注意便是。” 喻阑珊的年纪还轻,玩心当然是重的,再喻老太太回来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看到过喻阑珊犯错,心里也觉得诧异的很,若说对喻阑珊没有防备,那肯定是假的,如今这么重要的日子,喻阑珊出了差错,喻老太太不但没有怪罪喻阑珊,反倒松了口气。 毕竟谁也不愿意身边的人,比自己还要聪明。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这话,故意出了一口大气,又道:“我就说祖母定是不会怪罪阑珊的,阑珊折了一直最好看的红梅在屋里养着呢,等回去就给您摆在屋里去。” 喻老太太宠溺的笑了笑,“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喻阑珊往喻老太太的怀里一钻,撒娇的道:“人家没规矩还不是让您老给宠的。” 喻老太太轻拍着喻阑珊的背,道:“我现在是能宠着你,可也不能宠你一辈子不是,日后定要注意些。” 喻阑珊听了,再想到马车上喻老太太的话,心里明白的很,再过几日她就要及笄了,早就应该说人家的,看来喻老太太心里已经开始要打算了。 喻阑珊走了神,喻老太太以为喻阑珊害羞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喻阑慧听了喻阑珊适才的话,吓了一个激灵。 喻阑慧并没有比喻阑珊回来的早多少,若是喻阑珊也在梅林里,会不会将自己刚才的事在暗中给看了个正着? 想到这儿,喻阑慧心里一紧,向曹氏看去。 喻阑慧能想到的事,曹氏更是想得到的,看了喻阑慧一脸迷茫的对自己摇头,曹氏的心就虚了三分,毕竟这时间上太过于相近了。 “阑珊这事可做的不对,这般毛毛躁躁的,还没有人跟着,若是碰到了外男可怎么是好。”曹氏说道。 喻阑珊从喻老太太的怀里出来,坐直了身子,听了曹氏的话心里转了好几个弯。 喻阑珊也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她也不能确定喻阑慧是不是看到了她。 不过她喻阑珊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喻阑慧那事喻阑珊没想现在说出来,但是对于曹氏的试探,喻阑珊还是愿意让她们两个多提着几天的心。 “二婶婶,五妹妹不是也去了梅林,身边也没有人跟着嘛,再说祖母已经说过阑珊了,二婶婶就不好怪罪阑珊了,要不然阑珊一会儿再去梅林里给二婶婶也折支梅花来?”喻阑珊好看的眼睛里充满着雾气,似是心里委屈,但是又不敢多说什么的样子。 喻阑珊这话可是毒的很,喻阑珊料定了喻阑慧同样也回来的晚了,也料定了喻阑慧同曹氏,定不会说喻阑慧是去了梅林,她这话一说便是告诉喻老太太,喻阑慧和曹氏两个说了谎,又给了喻老太太一种曹氏不将喻老太太看在眼里的感觉,喻老太太又怎么会不生气。 “我,我要那梅花做什么,不过是怕你小小年纪不知事,万一出了什么事就可不好了……” 果然,曹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喻老太太给打断了,“行了,你少说几句,先把你的女儿管教好在管别人,别一日两日的给我找事。”喻老太太道。 曹氏被喻老太太训的不敢在开口,但是喻阑珊那句“五妹妹不是也去了梅林”这话,曹氏可是听到了。 曹氏探究的看了喻阑珊好几眼,都没有从喻阑珊的神色中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就只好作罢。 人都到期了,喻老太太便同众人一道去了大殿,虔诚的参拜了一番,也就回去了,至于致远大师出关后,到底是与哪个有缘人见了面,她们是不得而知的。 等到喻阑珊回到府里,也累得腿都软了,因着喻老太太的吩咐,不用去遐龄院一起用饭,喻阑珊只好歹的吃了点东西,就歪在的榻上。 困,喻阑珊是不困的,喻阑珊心里是还装着白天沈晏然的事,现在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去,会不会被人发现。 想着想着喻阑珊就发现,怎么自己竟然会想起那个登徒子了,喻阑珊懊恼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正好被进来的觅云给看了个正着。 “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白天吹了风,这会儿子头疼了吧。”觅云刚忙上前来探了探喻阑珊的额头,并没有想象中发热,这才放了心。 “没事没事,倒是你急急匆匆的进来连门都不敲,可是打听到了什么事?”喻阑珊适才在想着沈晏然,被突然进来的觅云给吓了一跳,但是喻阑珊是谁,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掩饰不了,赶忙调整了神色问道。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话一笑,“小姐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猜到奴婢有事要回。” 喻阑珊也笑了,“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任是谁都能看的出来。” 这话倒不是说着玩,喻阑珊敛了笑意又道:“觅云,你这点要改,不然出了什么事,人家看你一眼就猜到你要做什么,岂不是要吃了大亏,没事的时候多跟琉璃她们几个学学,日后到哪也不会白学了的。说吧,到底打听到了什么,让你这般急呲白咧的。” 觅云知道喻阑珊是为了她好,赶忙应了,回道:“是这样的,奴婢听说今儿个门房的人送信进来,捎了口信来说是三老爷升了官,升到了正四品的副护军参领,近日就要回京了。” “正四品?!”喻阑珊听了这话惊了一惊,要知道喻阑珊的三叔父喻安海之前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守御所千总,如今竟是从从五品,一下子就升到了正四品,喻阑珊哪有不惊的道理。 要知道从五品就是一个坎儿,就是升一级都是难上加难的,别说连升四级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被卡在了从五品的关口上。 喻阑珊心里惊诧的很,她实在不知她的三叔父喻安海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一下子就得了皇上如此的青睐。 喻安海可不是如喻安方一般,武职不比文职,不是靠着家里的能力就能上去的,上过战场的兵兵将将可不像京里的那些少爷羔子们一般,一个不如意那就是真刀实枪的干起来了,所以定是喻安海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才能调回京中的。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注:玉带通常是指用玉装饰的皮革制的腰带即革带。最初的装饰部位主要在腹前正中腰带两端的连接处,重点是带钩,既有玉质带钩,也有铜质带钩。所以童鞋们,阑珊是将玉质带钩给拿走了,并不是整条腰带哦 ̄ 092 三房归来多事端(求首订) 092 三房归来多事端(求首订) “小姐,三老爷回来了,三夫人也就回来了,总能跟二夫人钳制一下,不比现在您单对上二夫人和五小姐的好,怎么奴婢看您的脸色倒是有些……” 觅云的话没有说完,是被喻阑珊凌厉的眼神给瞪回去的。睍莼璩伤 “觅云,隔墙有耳这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就算咱们的临湘院都是自己人,这话说多了,说的顺了嘴,难保日后在外边你不会忘了形,再说了,临湘院还不是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喻阑珊沉着脸道。 觅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管主子如何,做奴婢的就是在私下里也是不能多说一句的,“觅云知错,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还请小姐原谅。”觅云刚忙跪倒在地,磕头道。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将觅云扶了起来,“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可是你要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些事,你是希望我能省心些,可谁又能保证三婶婶回来,就一定会跟我站在一边。” 觅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而后却道:“小姐这么聪明, 又的老太太的喜欢,想必三夫人是不会跟您过不去的吧。” 喻阑珊听了字摇了摇头,“但愿如此吧。” 对于喻安海和他的正妻赵氏,喻阑珊的脑子里并没有过多的印象,但是喻安海与喻安方那条中山狼不同,喻阑珊倒是可以肯定的。 在喻阑珊的印象里,喻安海倒是个重情重义,知规守礼的人,哪个男人身边不是通房小妾一大堆的,倒是喻安海身边除了两个给他生儿育女的姨娘,就没有再多的人。 上一世三房虽是也从外省回到了京里,但是确实平调的,而且那时喻清逸已死,喻安平又在外出征,喻老太太早就卧床不起了,三房回来并没有搬回威武侯府,而是在外面自己买了一间院子。 不过对于赵氏这人,喻阑珊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威武侯府的三房中除了没生下来的,或者生下来就去了的,大房就剩下喻清逸一个独子,二房除了喻清扬虽然也有一个姨娘生下过儿子,可是还不到成年就去了。 喻阑珊估算着,就喻安方现在有了身子的竹姨娘,要是诊出来怀的是个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也铁定活不到及冠。 整个威武侯府里,就属三房最是不同,赵氏虽然没能生下儿子,但是却有一个在宫里当喻嫔的女儿,而剩下的两个姨娘里,柔姨娘生下了二哥哥喻清华和六妹妹喻阑双,碧姨娘生下了只比喻阑珊小几日的四弟喻清辰。 不得不说,相比之下三房的子嗣最旺。如此也可想而知,赵氏也算的上是个能容得下人的,但是她的脾性…… 喻阑珊想到这儿摇了摇头,与曹氏相比,赵氏那个人就是个没脑子的,不过这样的人最是好利用的了,若是用的好,完全可以用来对付曹氏,和那个暗中的喻阑珊还不知晓是谁的人。 别看喻阑珊这些日子表面上过的安逸,但是喻阑珊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喻清逸的事,只有喻清逸这个胞兄好好的,喻阑珊才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那个不知是谁给她的药,喻阑珊因为不知到底是不是喻清逸中的毒的解药,所以是没敢动的,但是百里煜给喻清逸开的方子,喻阑珊却是日日派人盯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这么些日子,喻清逸的病虽然没有加重,但是却也没有见好,这才是最让喻阑珊头疼不已的事。 百里煜说的药,到底是什么药呢? 时间一晃就过,没出了半月,三房的人就一道回了京里来,偌大的威武侯府,也因为三房的到来,终于不再是冷冷清清的了。 喻阑珊和最近身子渐好的喻清逸,陪着喻老太太在遐龄院里,等着喻安海回来带着妻儿拜见,曹氏因为尚且还管着家,正忙里忙外的张罗着,倒是喻阑慧说是病了,躲在房里不知在做什么。 喻阑珊倒是懒得成日看喻阑慧那张脸,或许是以为自己真的能成为二皇子妃,喻阑慧最近是越来越嚣张。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外院就来报三老爷带着三夫人和公子小姐们回来了,但是来人却还带回了一个出乎喻阑珊意料之外的消息。 “老太太,前院传来消息说,三老爷带着夫人,公子和小姐们回来了,马上就要进二门了。”一个丫鬟来报道。 喻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却见那丫鬟没有退下,又问:“可是还有什么事?” 那丫鬟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回老太太的话,是,三老爷,三老爷……” 看着丫鬟吞吞吐吐的样子,喻老太太便有些不大高兴,“你这丫鬟是怎么一回事,主子问话不痛痛快快的答,是怎么学的规矩。” 那丫鬟应该是平日里不在主子跟前侍候的,一听喻老太太这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回道:“老太太赎罪,是三老爷吩咐下来,说是让二房的新夫人给您敬茶。” 那丫鬟的话一出,喻老太太便惊诧了,不过除了喻老太太,还在屋里坐着的喻清逸和喻阑珊,也同样惊诧了。 喻安海竟然娶了平妻?还让平妻来敬茶?赵氏竟然这也没拦着? 这一串串的问号在喻阑珊的脑子的转着,实在让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正妻平妻是嫡庶不分的,但是在大家族和顾及名声的礼义之家,娶平妻是很让人看不起的,是败门风的。平妻所生子女虽然也算是嫡子女,但是只要正妻所生嫡子女还在,那平妻生的子女也不过是比庶出的地位高出了那么一点,但是在有些人家里,还是不承认他们嫡出的身份,而是作为庶出的。 喻安海这种行为,还与喻安平大为不同,喻安平去小韩氏为平妻,是当今圣上所应允的,况且韩氏已故,说是平妻也不过是续弦罢了,可赵氏还好端端的活着,也难怪府里的人听了会反应如此之大。 喻老太太这次可是真的怒极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杵着地,道:“让他们都回去,将老三单独给我找来,再去将庄姨娘给我找来。” 小丫鬟喋喋应了,脚步错乱的向外走,却被喻清逸给拦住了。 “等一下。”喻清逸拦住了那个小丫鬟,又对喻老太太道:“祖母,三叔父那边还是清逸过去一趟的好,三叔父不是那般不知礼数的人,若是这位婶婶也是大有来头的,小丫鬟们不懂事若是传错了话,岂不是……” 喻清逸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喻老太太同喻阑珊却是反应了过来。 喻清逸这话可是极有道理的,若是冒冒失失的得罪了人,那便不好了。 “大有来头,哼,就算是大有来头,进了我威武侯府的门,日后也只是我侯府的人,再者说能自甘下1贱的做了人家的平妻,想必也不是哪个好人家能教养出来的。”喻老太太虽然是有些认同喻清逸的话的,但是心里这个弯还是转不过来。 喻阑珊可是不那么想,总觉得即便是这么新婶婶身后没有什么后盾,但是能哄的自己的三叔父将她娶为平妻,那也不是个简单的。 “祖母,哥哥的身子不好,还是让阑珊走着一趟吧,阑珊也好奇这位新婶婶是个什么样的。再怎么说人已经进了我威武侯府的门,往后的日子也是要相处着过的,说不定您见了这位新婶婶,还喜欢的紧呢,您说是不是。至于庄太姨娘那边,不如等见了人,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将人找来的好。”喻阑珊笑着哄着喻老太太道。 喻阑珊和喻清逸都这样说了,喻老太太也不好在反对,反正不过是过去看一看,再将喻安海人给找来,喻老太太也就应了。 喻清逸听了喻阑珊的话,看向喻阑珊,见喻阑珊的眼中的目光,立即明白过来什么,却是道:“祖母,这事孙儿不好在场,还是先行退下了。” 喻老太太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 看到喻清逸要走,喻阑珊也起了身,一便向外走,一边对那小丫鬟吩咐道:“你先下去候着吧,别杵在这里碍眼了。” 小丫鬟得了吩咐,知道自己若是再出了什么差错,说不定喻老太太的火就撒在了自己身上,赶忙行了一礼满脸感激的退了下去。 喻阑珊不让喻清逸去,并不是要跟喻清逸抢这个差事,而是因为如今府里的黑手不明,喻清逸的“病”有所好转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即便三房的人才刚回来,可是谁又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个好的呢。 喻阑珊跟在喻清逸的身后向外走,喻清逸特意放缓了步子,对喻阑珊道:“阑珊,府里的事,若不是牵扯到了自己身上,还是莫要多事的好。” 喻清逸的话让喻阑珊一怔,没等喻阑珊反应过来,喻清逸又接着道:“自从母亲祭日的前一晚,你房里失火之后,我就发觉到你行事越来越妥当,这也是好事,却也是坏事。” 喻阑珊听了喻清逸的话,不认同的回道:“阑珊这般不是更好一些,原先是我们太过善良,太没有防人之心了,否则哥哥你的身体也不会如此。” 喻清逸知道喻阑珊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见院子里人来人往的,说话多有不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阑珊,你近日锋芒太露了,为兄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 说完喻清逸拍了拍喻阑珊的肩膀,而后便自行离去了。 喻阑珊想着喻清逸的话,不由得有些吃惊,她原先一直以为喻清逸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直到今日喻清逸这话,才让喻阑珊发觉,原来自己看起来病弱的兄长,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并不如所有人看到的这般弱。而是因为他的身子不好,暂且还不能以最有力的方式对抗,只能选择隐忍。 “锋芒太露,原来我锋芒太露了吗?”喻阑珊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喃喃自语道。 会不会正是因为自己这般的变化太快,所以让人有所防备,这才让幕后的黑手警惕了? 喻阑珊想着,突然有所顿悟了,看来这次三房的人回来,说不定就给了自己查找黑手的机会。 喻阑珊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后便隐进了眸中消失不见了。 …… “阑珊见过三叔父,见过婶婶。”喻阑珊先是对着坐在主位的喻安海行了一礼,而后却是对着赵氏,及其下手的那个看起来最多不过双十的年轻妇人行礼道。 喻安海见了喻阑珊,上下打量了一番,大笑着说道:“阑珊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果真同原先我刚离京那会子那般唯唯诺诺的性子不一样了。” 喻阑珊见喻安海这个三叔父,还如自己印象中的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般,说话行事还是如原先一般爽利干脆的很,也笑着回道:“三叔父竟是拿阑珊寻开心,阑珊的性子若是如三叔父一般爽脆,那变就不是阑珊了。” 喻安海听了又是大笑了几声,对喻阑珊问道:“老太太唤我们过去,派个丫鬟来便好,这大冷的天怎的让你一个小姑娘出来了。” 喻阑珊听了这话,生怕这个性子莽撞的三叔父不等她把话说完,也不敢再绕圈子,赶忙说道:“祖母许久不见三叔父,心里挂记的很,这不潜了阑珊来请三叔父先行过去来着。” 喻安海虽是性子大咧,却不是个傻的,一听这话便知道是喻老太太有话要单独问他,敛住了脸上的笑意,对赵氏道:“阑珊大老远的走过来,你便同她多聊一聊。” 赵氏点了点头道:“夫君放心便是,为妻自会招呼好了阑珊同韵娘的。” 喻安海听了赵氏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一旁的那个年纪较轻的女子道:“韵娘,我先行去见过母亲,一会儿我再派人过来,你再同丽华一同过去给母亲请安便是。” 被称作韵娘的女子点了头,并没有多言,似乎是初来威武侯府,担心一会儿要面见婆婆,有些惧怕似的。 喻安海见韵娘点了头,便径直离开,大步凛然的向喻老太太的遐龄院方向走去。 适才一直站在一旁的喻阑珊不觉有些奇怪,似乎这个新婶婶并不如他们之前所想那般,看她的行动作派并不像是哪个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小姐,而那畏惧的样子,也不像是那般有心计,能拢得住喻安海的女人。 这个韵娘,到底有哪里不一样,能让喻安海大动干戈的抬为平妻呢? 喻安海走了之后,赵氏便亲切的拉了喻阑珊的手,说道:“阑珊这模样可是越来越俊俏了,一打眼你也快十五了吧,老太太可有给你说了人家?” 喻阑珊一怔随即红了脸,她倒是忘了赵氏是这般性子的了,扭捏的说道:“三婶婶,人家年岁还小呢。” 赵氏一听喻阑珊还没有说了人家,更是兴奋的道:“阑珊啊,婶婶家有个侄儿也快及冠了,都是一家子的亲戚,改日我让他来府里坐坐,你……” “咳,咳咳……” 赵氏的话没说完,便被韵娘的一阵咳嗽声给打断了,赵氏看了韵娘一眼,却停下了还要说的话。 喻阑珊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倒不是喻阑珊看不起她赵家,虽然喻阑珊不敢保证她赵家的侄儿是不是什么优秀的,不过赵氏希望抱紧了喻阑珊的大腿,那倒是肯定的。 赵氏的性格就是这般不着调,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喻阑珊是知道的,但是赵氏的冲动,怎么见韵娘的咳嗽声就停下了,让喻阑珊不觉有些奇怪。 赵氏停了适才的话题,对喻阑珊引荐道:“阑珊啊,韵娘日后也是你的婶婶了,她没见过什么世面,若是在老太太面前出了什么差错,还要你多照顾着了。” 喻阑珊忍住了笑意,别看赵氏是个没脑子的,但是心却是够细的,一看喻老太太派过来请喻安海的是自己,就知道自己在喻老太太身边是得宠的了。 “三婶婶说的哪里的话,祖母的脾性您是知道的,只要行事按着规矩来,祖母绝对不会无故罚人的。”喻阑珊一边仔细的打量了韵娘一番,一边笑着回道。 在赵氏同喻阑珊说那话的时候,韵娘便抬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喻阑珊。 喻阑珊看韵娘两条柳叶眉似蹙非蹙,一双眸子好似带着点点泪光似的,宛如水做的一般,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果真是个娇娇弱弱的美人。 这么一个美人在喻安海的身边,还是个平妻,即便是赵氏再傻,也不会任韵娘危及了自己的地位吧,可赵氏为何还未韵娘说好话? 喻阑珊心里不解,三句两句便将赵氏的话给挡了回去,开玩笑喻阑珊才会答应赵氏保着韵娘,喻阑珊还不清楚韵娘到底是不是个好的,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见喻阑珊并不应承,赵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直未开口说过话的韵娘给拦下了,韵娘倒是没如赵氏一般拉了喻阑珊的手,却是掏出了一个荷包踢给喻阑珊道:“这是婶婶的一点小心意,阑珊便拿去玩玩吧。” 韵娘的话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如果韵娘真的像赵氏说的那般,是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她能做到这般倒是让喻阑珊高看了一眼。 “阑珊多谢婶婶了,临湘院那边还有些事,阑珊便先回了,婶婶们才刚回来,赶紧歇一歇吧。”喻阑珊笑着接了韵娘的荷包,说道。 见喻阑珊执意要走,赵氏也不好多留,只得眼见着喻阑珊离开了。 遐龄院那边不如别的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热闹的很,相反却是死寂沉沉的。 喻老太太的屋子里房门关着,里面喻老太太坐在首位,下面跪着的那个男人便是喻安海。 “说吧,你这是要闹哪一出?”喻老太太见喻安海才一进门就跪了下来,原本一肚子的怒火,则变成了冷意。 喻安海不是不知道喻老太太,虽然不曾打压过府里的庶子,但是却也不曾喜爱过,若是他同喻安方一直稳稳妥妥的还好,若是出了什么事,还丢了威武侯府的脸面,第一个处置他们的不是大哥喻安平,定会是喻老太太。 “母亲,儿子不孝,做出这等错事,还请母亲责罚,但是如今儿子已经将韵娘抬了平妻,还请您喝了媳妇茶。”喻安海并不解释,却是态度坚决的说道。 喻老太太举起手里的拐杖,一把打在喻安海的身上,厉声喝道:“孽障,威武侯府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你父亲当初送你去军里,就是让你娶平妻回来的?这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喝的,赶紧将人给我赶出去,这般撺掇着自家男人犯错的妇人,便是做妾我们府里也容不下!” “母亲,韵娘不是那般的人,是儿子要娶她为平妻的,不是她撺掇着的,况且丽华也是同意的。”喻安海一听喻老太太把这事怪罪到了韵娘的身上,赶忙说道。 喻安海不说还好,越是这般说喻老太太的气便越大,“你的意思是是我阻了你的好事?” 喻安海刚要再解释,却见喻安平推门走了进来,喝道:“三弟,你若是有什么苦衷,直接说出来便是了,都是一家人什么难题不能一起解决,为何非惹母亲不快。” 喻安海见了喻安平,愧疚的摇了摇头,“大哥,这事我有苦难言啊。” 喻老太太也不是个傻的,一听这话便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对喻安平问道:“安平,安海不说你来说,我倒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喻安平看了喻安海一眼,摇了摇头,“母亲,还是让三弟亲自跟您说吧,儿子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不如三弟知道的清楚。” 喻老太太的眼睛移到了喻安海的身上,说道:“说,若是敢有人给我们府上的人下绊子,我们也不能就这般咽下苦水。” 喻安海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母亲,大哥,事情是这个的,韵娘她……” 093 出府寻人败兴归(求首订) 093 出府寻人败兴归(求首订) 三房的人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因着喻老太太没有吩咐众人一同前去用饭,所以也都在自己的院子了。睍莼璩伤 晚饭的时候众人都被叫道了遐龄院一起,也不知道喻老太太是怎么说动的喻安海,喻安海再没提过让韵娘给喻老太太敬茶一事,而对下面的人吩咐的,也是将韵娘这个平妻,直接降到了贵妾的位置上。 韵娘听了这个消息是怎样的,喻阑珊并不知道,因为贵妾也不过是个姨娘,是没有资格面见喻老太太的,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倒是喻安海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闹出平妻这事的人并不是他所为的似的。 饭桌上,一大家子人并没有分男女坐席,统统坐到了一起,仍旧还是按辈分来的,因为多了三房喻清华这个兄长在上边坐着,喻阑珊的座位便离着喻老太太那里远了一些。 不过喻阑珊倒是不介意,她重生之后一直都喜欢在角落里,那样更能清楚的观察到其他人的动作表情。 按说像威武侯府这般的大户人家,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但是侯府里从喻老侯爷那时起,就偏偏喜欢在饭桌上讨论着点什么。 喻安平三兄弟一边饮着酒,一边讨论着事情,也不知喻安方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下月便是皇上的寿辰了。” 屋里的人各异的反应皆看在喻阑珊的眼里,这种事情喻老太太建的多了,并不觉着怎样,喻安平似乎在琢磨着皇上的寿宴要送些什么,喻安方再说了那话之后就不再言语,似乎这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喻安海一直低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曹氏没有品级,自然去不成宫里的,而赵氏虽然只是个正五品的官太太,但是人家肚子争气,生了个进宫当娘娘的女儿,自然是可以大摇大摆的去的。 至于同喻阑珊这一辈分的几人,喻清扬向来是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什么,喻清华也如他父亲一般没什么反应,喻清逸的身子不好,多年没有参加过宫里的宴会了,喻清辰的年纪同喻阑珊相仿,但是少年老成的他似乎也不感兴趣。 倒是剩下的几个女儿家的心思转了又转。 喻阑慧一听说要进宫,便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荷包里二皇子送她的那枚玉佩,想到又能见到二皇子,喻阑慧的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 喻阑慧的心思喻阑珊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最值得让喻阑珊注意的,还是才回来不久的三房里的六妹妹喻阑双。 要说赵氏这个是个没脑子的一点也不过分,赵氏到现在还没生出儿子,尤其是庶出的两个儿子个顶个的优秀,她不想着自己赶紧生个或者过继个过来,打压一下庶子为以后她的嫡子铺路,反倒是压制着屋里的庶女。 一个庶女不过一份嫁妆就打发出去了,若是教养的好了,说不定还能给家里添些助力。可是庶子是要分家产的,况且三房的嫡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样子,而庶子却是如此优秀。 要说赵氏转不过这个心思,还是因为自己生了个在宫里当娘娘的喻嫔,赵氏对待庶女苛刻,喻阑双就自然要为自己的婚事想法子了。 喻阑双有这个想法,喻阑珊并不反对,但是若是喻阑双要是在宫里耍什么手段,丢了威武侯府的人,那她这个嫡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想到寿宴,喻阑珊的心里就重重的沉了一下。 别人不知寿宴会发生什么事,重活一世的喻阑珊却是知道的,上一世皇上的寿宴上,可是出了不少事情的。 下月虽是皇上的寿宴,但是太后却有着别的心思,太后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借着皇上的寿宴,给二皇子选妃。 皇上不是太后亲生的,再加上皇上的生母钟太妃还在,太后心里自然是要防备着皇上的。 可是二皇子却是不同,二皇子的生母淑妃,是太后嫡亲的侄女,淑妃的儿子总归是留着自家人的血,若是跟当今皇上比起来,当然还是二皇子亲些。 太后想要二皇子继位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出去二皇子,风头最盛的便是皇后嫡出的五皇子。 按说皇后亲生的皇子,立为太子是无可厚非的,但是皇上至今迟迟不立太子,朝堂上还争执着立长还是立嫡原因,不过是因为皇上怕皇后一族的外戚掌权罢了。 如今二皇子和五皇子平分秋色,太后为了让二皇子的胜算更大一些,更是要选个最佳的二皇子妃了。 喻阑珊担心的正是自己,别看喻阑珊是个侯府的嫡女,但是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和奉恩将军手里的兵权加在一起,还不才跟如今喻安平手中的兵权相当。 喻阑珊进了宫,那就是掉在狼群里的一块肥肉,不光是二皇子惦记着,五皇子惦记着,远观的狼群们也是跃跃欲试的。 一想到这儿喻阑珊就浑身发冷。 如果要做个选择的话,喻阑珊宁愿嫁给百里煜,而且嫁了百里煜,皇上也会对威武侯府更加放心的。 百里大人若不是皇上的心腹,也不会被放在通政使司通政使这个位置上,一个文官的儿子,又是个太医,这才是安置手握兵权的侯府的办法,也是安置喻阑珊这个侯府嫡女的最好的办法。 至于庶女,皇上才不会放在心上,庶女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就连喻嫔也包括在内。喻嫔刚进宫那会也不过是个才人,被皇上宠幸一夜之后就忘在了后宫里,喻嫔在后宫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直到攀扯上了皇后得了皇后的青睐,这才一步步走到了嫔位上。 “阑珊,阑珊,再想什么,父亲叫你呢。” 喻清逸一边叫着喻阑珊的名字,一边轻拉着她的衣角。 “嗯?”喻阑珊醒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喻清逸。 没等喻清逸开口,喻安平就道:“阑珊,你身边如今只有几个不知事的丫鬟,过几日进宫的规矩还要有个教养嬷嬷来教的好,为父是问你心里可有人选?” 喻阑珊听了喻安平的话,立即想到了甘嬷嬷,但是如今人没找到,喻阑珊自然不能开口,只得道:“阑珊心里倒是有了个人选,但是好不好的还要祖母回头帮着阑珊看看,祖母您说可好?” 喻阑珊前面的话是对喻安平说的,而后面的话却是对喻老太太说的。 喻安平虽是个武将,但心思也不是个不缜密的,一听喻阑珊这话,便知道她并不像在这里谈论这事,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你祖母最是会看人的,有你祖母帮衬着你,倒是不用为父的焦心了。母亲,这事还要您多跟着费费心。”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和喻安平的话,心里痛快的很,人上了年岁,最欢喜的便是下面的小辈对自己敬重有加,喻老太太想也没多想,当即就应承了下来,“这事便交到我身上了。” …… 一辆看似普通并且没有标记车徽的马车,此时正向着西大街驶去,喻阑珊懒懒的坐在车里,脑子却一刻也不得空闲。 虽是前好久喻阑珊就听觅云说起了甘嬷嬷的事,可是也是昨儿个才有时间找来浆洗房的宋妈妈将事情文清楚。 前些日子因为观禅寺的事,再加上三房的人回京,喻阑珊更是没有时间去琢磨甘嬷嬷的事。 可是现在不同,半月后皇上寿辰,喻阑珊不能随随便便的弄一个教养嬷嬷进来,临湘院虽是并没有清扫的干干净净,但是自己的屋子里是绝对不能放着一个外人的。 而甘嬷嬷原本是韩氏手底下得力的嬷嬷之一的,上一世便是作了喻阑珊的陪嫁,帮衬了喻阑珊许多,后来年岁大了才放出去颐养天年。 可喻阑珊重生后,便再没见过甘嬷嬷,又因着一件一件的事情,喻阑珊还没来得及找人问上一问,就听说甘嬷嬷因犯了错处被赶出了威武侯府。如今得知了甘嬷嬷的住处,又在这种迫在眉睫的时候,喻阑珊不得不亲自来寻甘嬷嬷。 “小姐,地方到了。”宋贵停稳了马车,隔着帘子对车里的喻阑珊道。 喻阑珊听了应了一声,先是让觅云帮着自己戴上幕篱,而后才下了马车。 西大街平日里是不会有贵人往这边来的,这边是穷人的住处,高级一点的也不过是商贩们,就连有点来头的商人或者皇商们都是不会选在这里置办宅子的。就连一般府里买的丫鬟小厮们,都是牙婆子们调教好了,这才送到府上去的。 喻阑珊下了马车,宋贵便上前叩了门,可是好久都不见有人来开,宋贵向里张望了半晌,却不见里面有人。 觅云看着里面根本不像住了人的样子,一边拉着喻阑珊,一边说道:“小姐,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地方?” “既然宋妈妈都打探好了,有给了这里的地址,想必是不会错的。”喻阑珊说着,便推开了根本没有上锁,半敞着的大门走了进去。 见喻阑珊走了进去,觅云想也不想就跟上了喻阑珊的脚步,小姐在屋里面,宋贵自然不好也跟进去,便守在了门外。 喻阑珊在这家徒四壁的屋子等了半天,许久都不见甘嬷嬷回来的样子,看天色渐晚,喻阑珊捡了一块黑炭,取了一块素净的手帕上,留下宋贵家的住处和一个“珊”字,又包了一锭银子留下,这才对觅云道:“看来甘嬷嬷暂时是不会回的了,我们回吧。” 觅云也担心喻阑珊出来的太久,一听喻阑珊这话,立刻引了喻阑珊想要离开,谁知刚出了甘嬷嬷家的大门,就碰上了一个喻阑珊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 “你们是谁,怎么随意进别人家的门。”一身蓝衣的李千昂,穿着袖口洗的有些发白的袄子对喻阑珊等人质问道。 李千昂的话一出口就顿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因为在屋里摘了幕篱的喻阑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千昂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威武侯府的小姐,还是嫡出的小姐。 喻阑珊理也没理李千昂,戴上幕篱径自绕过他便向外走。 在这里竟会看到李千昂,喻阑珊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喻阑珊眼中的情绪变化万分,最后也只化成一丝厌恶。 喻阑珊不觉流露出的情绪,让李千昂怔了一下,不知为何他总是对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侯府小姐念念不忘,看着就要离开的喻阑珊,李千昂觉得若是自己不把握这次谈话的机会,那么日后定会后悔万分的。 “这位小姐如此面善,我们可曾见过?”李千昂假装不知喻阑珊的身份,故意搭讪道。 听了李千昂的话,喻阑珊上车的动作停了一停,也不知为何,喻阑珊听了李千昂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距离上一次去观禅寺的路上遇到根本没过多久,喻阑珊料定李千昂是认识自己的,不然他也不会想要拦下自己。 不是跟喻阑慧打得火热吗,怎么这会儿又来招惹自己?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渣男就是渣男,喻阑珊懒得与李千昂多做计较,冷哼一声最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便吩咐宋贵离开。 碰了满脸灰,李千昂在原地看着马车扬长而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自己是从来没有得罪过喻阑珊的啊,自己这副面相最是讨女子喜欢了,为何她会露出那种厌恶的表情。 李千昂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形,而后恍然大悟的以为是他与喻阑慧眉目传情,怕是冷落了喻阑珊,喻阑珊吃醋了所以才会这般的。 想到这儿李千昂笑了笑,侯府嫡出的这位小姐虽然还没有及笄,但是却是如今京里最炙手可热的女儿家了,若是能得到那人的帮忙娶了这位小姐,他日后升官发财怕是指日可得的了。 李千昂见马车早就没了影子,并没有转身回到自己暂住的屋里,而是进了喻阑珊适才呆过的甘嬷嬷的房里,看到桌上的素帕,李千昂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喻阑珊回到府里天已经黑了下来,想到好不容易出门一趟,竟然看到那么个瘟实的人,喻阑珊就气不打一处来。 回到屋里看着空空的屋子,竟然没有一个大丫鬟在,觅云发觉到喻阑珊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立即意识到是因为什么,赶忙道:“怕是姐姐们刚刚出去,奴婢这就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觅云正要离开,却被喻阑珊给拦住了,“不必了,我倒看看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说着喻阑珊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用手稍微探了探,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喻阑珊并没有让觅云点灯,主仆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寂静无声的看着越渐越黑的屋子不语。 “嘎吱”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争吵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砗磲,你何必同五小姐的人起争执呢,这不是将把柄送到了人家手里,小姐不是告诫过咱们,千万要管好了自己的嘴,平日里你最是稳妥,怎么今儿个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琉璃的声音随着门被打开,传进了屋里。 “琉璃,砗磲都吃了亏,你适才不帮衬着就算了,安慰几句总可以吧,怎么还这般数落砗磲,况且砗磲并没有做错什么。”玉髓气哼哼的走了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火折子将灯点亮。 “啊,小,小姐。”砗磲是最后走进门的,玉髓点亮了灯的时候,正好被砗磲看到,赶忙捂着脸后退了几步。 “小姐,您回来了啊。”琉璃同玉髓见了喻阑珊,赶忙行了礼。 看到一旁的觅云,玉髓便质问道:“觅云,你是怎么伺候小姐的,天都那般黑了你竟然连灯都不点。” 觅云还没来得及说话,看到向外退的砗磲,喻阑珊冷然的道:“砗磲,回来。”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虽是停住了脚步,但是却用帕子挡住了脸。 看着砗磲迟迟不肯上前,喻阑珊几步走到砗磲的跟前,一把拉下了砗磲捂着脸的手。 一张被大的肿胀的脸出现在了喻阑珊的眼前,喻阑珊什么都没说,却是坐回了位子上,问道:“今天你们谁当值?” 玉髓以为喻阑珊看了砗磲的脸,必然会询问是怎么一回事的,没想到喻阑珊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个,但是看到喻阑珊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玉髓并没有说话。 “小姐,今儿个是奴婢当值。”琉璃听了喻阑珊的话怔了一下,回道。 喻阑珊的手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跪下!” 琉璃抬起头看着喻阑珊的一脸冷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看到琉璃二话不说,甚是连辩解都没有辩解一句就跪了下来,喻阑珊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问道:“琉璃,你可知错?” 喻阑珊这话一问出口,满屋子的丫鬟都愣住了,便是随喻阑珊一同回来的觅云也是一般。 适才觅云也听到了琉璃和砗磲、玉髓几个的话,三人话里话外让觅云听着也好像都是砗磲做错了事,觅云不解为什么喻阑珊这会儿会质问琉璃错在了哪。 琉璃虽然才一进门就被喻阑珊罚了跪,但是她却是此时最冷静的一个,联想到适才喻阑珊问了是谁当值这话,琉璃便立即反应了过来,赶忙冲着喻阑珊叩了一个头,答道:“小姐,奴婢知错,今日是奴婢当值,奴婢在小姐没回来或者没吩咐奴婢可以出去做事之前,是不该离开屋子的,请小姐责罚琉璃。” 琉璃的话答出了口,刚才还不解喻阑珊之意的众人,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小姐不在屋里,别说屋里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丫鬟,就是一个普通才跟前侍候的丫鬟都没有。 但凡是有心人趁着那会儿功夫摸了进来,要是拿走了什么被及时发现了还好,可若是有人在屋里放了什么小姐的屋子里不该有的,或者是男子的物品,别说喻阑珊大祸临头,就是她们这几个跟前的丫鬟也是难辞其咎必死无疑的。 看到砗磲和玉髓、觅云几个都明白了过来,喻阑珊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我为什么同你们发脾气,想必你们此时也明白过来了吧。” 砗磲几个这时也都跪了下来,道:“奴婢明白了,日后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琉璃罚三个月的例银,其他人每人罚一个月的例银,可有不服?” 琉璃被罚的最多,却是最先扣头认罚的一个,其他人也没有半点犹豫,异口同声的道:“奴婢谨记小姐的告诫。” 喻阑珊点了点头,又看着一同跪下认罚的觅云,问道:“觅云,你可有话要说?” 觅云早就知道喻阑珊会叫自己,赶忙叩了头道:“奴婢适才同小姐回来见屋里没人,这种不寻常的状况下,不曾先仔细的巡视一番,就是有不察知错,奴婢理应一同受罚。” 觅云如此明白事理,倒是让喻阑珊没有想到,在喻阑珊的眼里,觅云如今虽然还是二等丫鬟,但却隐隐有了大丫鬟们行事的作风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显然是默认了觅云的话。 觅云轻呼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回头一看却是玉髓怨恨的瞪着自己,觅云知道自己惹了玉髓的不快,也不敢说什么,只低下了头。 玉髓心里是极其不平衡的,她为了喻阑珊伤了手,虽然经百里煜的妙手回春没又残废了,但是手上的那道疤痕却显眼的很。 小姐身边的丫鬟仪容不得有失,玉髓本来就因为这手的事有些自卑,再加上喻阑珊近日总带着觅云出出进进,觅云最为自己手底下带着的人,突然强过了自己,玉髓心里怎么会甘心呢。 喻阑珊罚也罚了,这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对觅云道:“从今个起,琥珀回来我跟前伺候着,觅云,你去将人给我找来。” 094 宫中夜宴是非多(求首订) 094 宫中夜宴是非多(求首订)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吩咐,二话不说便去院子里寻琥珀去了。睍莼璩伤 要知道当初琥珀被贬的那日,正是觅云被升的那日,虽然觅云不算是直接顶了琥珀的差事,但琥珀绝不是那般能容人的,可偏偏喻阑珊是叫觅云去寻琥珀,让人实在是费解。 当然,喻阑珊的想法是不会告诉旁人的,适才玉髓愤恨的目光和觅云下意识的闪躲,喻阑珊皆看在了眼里,却是不曾多说一句。 经过了上辈子琥珀这个背主的丫鬟一事,喻阑珊即便是再信任她们几个,也不会让她们没有危机感,今日之事就是个例子,喻阑珊再不会犯同样的错。 不是丫鬟们的关系好,她这个当主子的就好,只有她们之间有了矛盾,知道只有抱紧她喻阑珊的大腿才能好过的时候,才会互相争抢着为自己效力。 觅云就是个聪明的,从开始只是个粗使丫鬟的她,被喻阑珊看上了她的坚韧,升到了二等丫鬟的位份上,便不停的将自己与旁的丫鬟不一样的地方表现出来,她能打听得到别人打听不到的消息,她聪慧的能揣摩喻阑珊的心思等等。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如琥珀一般,被喻阑珊当成弃子。 若不是今日之事,喻阑珊还一直想着琉璃同玉髓几人的上辈子对自己的忠心不二,当然如今也不是说她们几个就有二心,不过是喻阑珊自己做错了事,重生之后太过于宠她们了,让她们连最基本的危机感都丧失了,连做丫鬟的本分都忘记了。 先下喻阑珊给这几个丫鬟,在她们的身边都多多少少的树了一个“劲敌”,琉璃被罚喻阑珊召回了琥珀,觅云得了喻阑珊的青睐被玉髓恨上了,唯独剩了一个砗磲。 可是砗磲真的就无碍了吗?当然不会,喻阑珊知道,若是砗磲协调不好与琉璃她们几人的关系,那么第一个被丫鬟们排除在外的人,就是砗磲。 喻阑珊罚也罚完了,这会儿也该是询问一下砗磲的伤是怎么会一回事了。 “砗磲,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跟我一句不落的说清楚。”喻阑珊问道。 砗磲被喻阑珊点到名字,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适才喻阑珊的话也让砗磲想清楚了,若是自己不防着别人,别人抓到机会就会暗害了你。 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现在在她们临湘院里这话已经用不得了,而是防人之人要时刻有,害人之心也不能无。 砗磲现在只怪自己没用,丢了喻阑珊和整个临湘院的脸不说,还弄的自己一身的伤,砗磲低下头回道:“回小姐的话,今儿老太太让开了库房,从公中取了一些上好的料子,说是让您同五小姐,六小姐一同挑了,好做进宫穿的衣裳。五小姐自然是最先得了信儿的,等奴婢得了信带着小丫头们去的时候,六小姐带着丫鬟小心翼翼的在那等着五小姐挑呢。最后告诉了咱们这倒不是最气人的,最可气的是奴婢看上一匹料子就被五小姐的丫鬟告知是五小姐挑好的,看上一匹就是五小姐挑好的,那里面颜色最鲜亮最好的料子全让五小姐给选了去,奴婢气急了便争论了几句……” 砗磲的话没有说完,喻阑珊便让她止住了嘴,砗磲接下来要说什么,喻阑珊便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的到,无非是见自己不在,六妹妹才回来又是个不得三房喜欢的,在几个丫鬟面前趾高气扬,诬蔑砗磲顶撞主子罢了。 但是她喻阑珊的人,也是喻阑慧这个庶出的能碰的?打了砗磲便是打了她喻阑珊的脸,若是她不打回去,日后如何在府里立足,一个嫡女竟被庶出欺负的不敢做声,下面那些攀高踩低的奴才们也会不拿她当回事的。 “是谁打的你?”喻阑珊又问。 砗磲顿了顿,吞吞吐吐的说道:“是五小姐吩咐流翠和朱红打的。” 一听这话,原本只带着三分气的喻阑珊,顿时涨到了七分,让两个二等丫鬟动手打自己跟前的一等丫鬟,她喻阑慧简直是找死。 “砗磲,脸一会儿回来再用冰帕子敷敷,现在你带上院里两个手劲最大的粗使婆子,再带上几个小丫鬟去二房,要是没把流翠和朱红这两个贱婢的脸给我打废了,你们也不用回来了。”喻阑珊寒着一张脸说道。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一怔,但是却没有犹豫,立刻应道:“是,奴婢明白。” 砗磲正要退出去,就见觅云带着穿着一身下等丫鬟衣裳的琥珀走了进来。 “琥珀,给,给小姐请安。”琥珀的眼里闪着晶亮晶亮的光芒,显然已经从觅云那里知道喻阑珊的决定了。 喻阑珊抬头看了看琥珀,原本那个明艳动人的琥珀,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日晒的,皮肤早就没了当初如普通人家中的小姐一般的细嫩。 喻阑珊正要挥手让砗磲退下,这会儿看了琥珀不知想起了什么放下了刚要抬起来的手,却突然又道:“琥珀,这些日子你也是受了委屈,但是我罚你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应该庆幸这事发生在祖母回府之前,不然的话……” 喻阑珊没有将话说完,故意停了下来让琥珀自己去想。 琥珀是个聪明的,从上一世喻阑珊不受宠便投靠了更能给她利益的二房就能知道,这样的人你对她便是掏心掏肺也没用,但是如果你摸准了她要什么,便最能为自己所用。 琥珀听了这话就明白,心里顿时也打了个寒颤,便是这些日子她不在喻阑珊身边侍候,那些个故意作践她的,也将喻阑珊如何在喻老太太身边得宠的事,在她耳边说的一清二楚,那时她就在想,若是自己还在喻阑珊的身边该多好,该有多风光。 想到这儿琥珀也明白了喻阑珊这是让她表忠心呢,二话不说便叩了个响头,道:“之前的罪是琥珀应得的,如今小姐大发慈悲饶了琥珀,琥珀日后定当尽心尽力的侍奉在小姐跟前。” “好。”喻阑珊笑了笑,甚是不介意琥珀手上的尘土将她扶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原来的屋子我还给你留着,一会儿让人给你收拾出来,现在先跟砗磲去趟二房吧。” 喻阑珊的话让琥珀愣了愣,她听觅云说喻阑珊要将她升回一等丫鬟时,虽然还有些不敢相信,但也想好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重回喻阑珊身边,如今听喻阑珊亲口说了,琥珀没想到这事成的竟是那么容易。 “是,琥珀这就去。”琥珀道。 琥珀一边回着话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之前她一个粗使丫鬟并不知道小姐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在琥珀看到了砗磲脸上的伤时,便立即明白了什么,去二房走这一趟是喻阑珊给她的任务,任务完成的好了,才会有奖赏,至于那奖赏是什么琥珀是猜不出的。 说完,琥珀和砗磲便退了出去,带上人便直奔二房喻阑慧的院子。 那日琥珀同砗磲回来的时候,琥珀便绘声绘色的将怎么打的人,又将人打成了什么样描绘了一番,喻阑珊听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吃了亏的喻阑慧竟然没有吵闹上门来,才是最让喻阑珊奇怪的,喻阑珊暗道,喻阑慧是不会有这样的脑子的,还是自己到底是小看了曹氏和汤嬷嬷。 当然喻阑珊从来都没指着用这事,便能抓住二房的小辫子,不过是针尖对上了麦芒罢了。 “小姐,车马房传来消息,说是您要找的人来了。”觅云才一进门,就看到喻阑珊在发呆了,但是想到喻阑珊如此焦急寻的人到了,也只得打断了喻阑珊的思绪。 听到觅云的话,喻阑珊回过神来,问道:“可是甘嬷嬷来了?” 觅云见屋里只有琥珀在远远的摆弄花草,点了点头,小声的对喻阑珊道:“前儿个晚上甘嬷嬷去了宋贵家,宋妈妈进不来咱们的院子,正巧赶上适才奴婢去送脏了的衣服,宋妈妈这才得了空告诉奴婢。” 喻阑珊听到果真是甘嬷嬷来了信,高兴坏了,对觅云吩咐道:“你这就去宋妈妈那,就说得了我的吩咐,今天就让宋妈妈将甘嬷嬷带进来。” 一向冷静的喻阑珊因为甘嬷嬷乱了分寸,让觅云看在眼里,心里暗道,这个甘嬷嬷不亏是从过世的夫人手里调教出来的,如此被主子看重定有过人之处。 想到这儿觅云又道:“小姐,甘嬷嬷之前被二夫人遣出去,是被栽了偷窃的罪名,您贸贸然的将甘嬷嬷接回来,恐怕是不大好。” 喻阑珊一听这话倒是有道理,想了想道:“琥珀,觅云,服侍我换衣,我要去祖母那里……” …… 甘嬷嬷再次进入威武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喻阑珊去喻老太太那回来的后日了,也不知喻阑珊是怎么说通喻老太太,能将韩氏手下的旧人,还是被曹氏栽赃了偷窃罪名的旧人接回来的,反正如今甘嬷嬷已经摇身一变,再次变成了喻阑珊的教养嬷嬷。 甘嬷嬷一路从后门向内院走,一面打量着府里自己熟悉万分的道路,原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侯府了,没想到小姐竟然亲自去找了自己。 从侯府里威风赫赫的嬷嬷,一下子变成了给小门小户后院洗衣裳的奴仆,甘嬷嬷已经不记得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被曹氏赶出侯府的那时,韩氏早就去了数月了,小姐一味的只知道抹泪,那时候甘嬷嬷的心里不是没怨过喻阑珊软弱,可是甘嬷嬷没想到的是,将自己接回来的,竟是那个被自己定义为软弱无能的小姐…… “老奴给小姐请安,小姐身子可好啊。”甘嬷嬷对着脸上发怔的喻阑珊跪拜道。 喻阑珊早早的就等在屋里了,今天甘嬷嬷就能被送回府来,等到甘嬷嬷终于跪在喻阑珊跟前的时候,喻阑珊这才反应过来将人给扶起来。 “嬷嬷,阑珊终于找到您了……”喻阑珊将甘嬷嬷给服了起来,眼睛里闪着泪花却迟迟没有让那将眼睛蒙上的雾气流下来。 喻阑珊以为自己早就变的坚强了,可是看到了昔日母亲身边的旧人时,才知道自己的坚强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看到原先的幼主已经奄然蜕变成了一个沉稳大气的大家小姐,甘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若不是经历了过多的磨难,一个懦弱的人是不会成长到这般的。 “小姐,老奴这不是回来了,日后有嬷嬷在,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了您去。”甘嬷嬷也是老泪纵横的道。 主仆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这才有重新净了脸,说起了正事。 “嬷嬷,那日阑珊等了好久也没见到您回来,最后也只得留了银钱和帕子,您可是看到了地址这才找到了宋贵家?”喻阑珊一想到那日碰到李千昂的事,就觉得甚是不安,自己留下的那条素帕,虽是不起眼,但是也是自己的贴身之物,若是被李千昂给拿走了,日后保不准会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甘嬷嬷听了喻阑珊的话怔了一下,很快又道:“是啊,老奴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着小姐,得知了小姐来找老奴,便是什么都不顾就去了宋家。”甘嬷嬷回想起那日的事,笑道。 见甘嬷嬷知晓这件事,喻阑珊也没有再多问,毕竟甘嬷嬷是老人儿了,不会连那么一点的小事都处理不好,可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就是今日她没有多问这一句,就给自己日后找了多大的麻烦。 甘嬷嬷在跟韩氏之前,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如今甘嬷嬷一回来,喻阑珊教养嬷嬷的事也就定了论,喻阑珊同甘嬷嬷学了宫中的规矩数日,也就到了皇上寿宴这一日。 因为喻嫔在宫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所以往日只需要直接赴宴的喻阑珊几个,这次要先行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和喻嫔。 一大早喻阑珊就被丫鬟们叫了起来,因为要入宫自然要准备的妥妥当当,梳洗用饭后喻阑珊就泡到了满是花瓣的浴桶中,之后又是一通的梳洗打扮。 因为皇上寿宴,喻阑珊不能穿的太过素净,但是碍于没有出孝期,喻阑珊千挑万选的选了一件浅蓝绣锦织金垂绛桃缨衣裳,玉色印暗银云纹蹙银线繁绣宫装穿在喻阑珊的身上,不但不显得冬装的厚重,倒是衬得其身姿愈发的飘逸。 还有些微湿的长发用篦子梳顺,喻阑珊吩咐砗磲梳了个垂鬟分肖髻,柔顺的头发聚在脑后,梳理分股结鬟在头顶上,然后轻轻放手让墨一般的发自然垂下,又束结髾尾垂在肩上,再簪上一套双蝶戏云白玉头面,显得清贵不尘。 琥珀将一双云烟如意乳烟缎攒珠绣鞋捧了来,躬身给喻阑珊换了上,又系上了珍珠兰挽臂纱掺金珠线穗子宫绦,手腕上白玉衔碧的手镯正好与腰间的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相称。 等一件件衣饰全都妆扮好,喻阑珊只觉着身上顿时重了好几斤,轻描了几下眉眼,算是妆毕。 等喻阑珊到了喻老太太的遐龄院时,六小姐喻阑双已经陪着赵氏到了,曹氏因为不够资格参加宫宴,赌气之下便称病不来了,此时满屋子的人就只等着喻阑慧一个。 就在喻老太太等的有些不耐烦时,喻阑慧才在教养嬷嬷和丫鬟的陪同下缓步而来。 此次进宫,喻阑珊是并没有带丫鬟的,身边只带了甘嬷嬷一个,不说甘嬷嬷是从公中出来的,对宫中的规矩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上头几位主子的喜好也清楚的很。 倒是喻阑慧不但带了教养嬷嬷,甚至身边还有两个丫鬟跟着,那气势甚至比喻阑珊这个嫡女还高出半分。 再看喻阑慧的一身衣裳,更是鲜亮的很,头上的金簪发钗更是晃得人眼睛疼,尤其是同打扮的清秀的喻阑双一比,喻阑慧更是扎眼的很。 一看到喻阑慧进来,喻老太太的火气就窜了上来,“瞧瞧你这是个什么样子,花里胡哨的哪像个大家小姐,足足一个暴发户的模样。” 喻老太太说着,又吩咐檀香道:“去,将五小姐头上的那些个金金银银的给我拿下去,别晃了我的眼。” 檀香赶忙应了,看着喻阑慧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无法,只给她留下了两支看起来素净的簪子和珠花。 喻老太太的话喻阑慧自然不会反驳,看到喻阑双的模样足像个不得宠的,甚至连衣裳都不是新作的,喻阑慧的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可是再对上喻阑珊那股子温柔贤淑的,似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和浑身的矜持高贵的气派,喻阑慧就顿时忘乎所以了。 “祖母,四姐姐打扮的比我还贵重,尤其是那身衣裳,估计连宫里的喻嫔娘年都赶不上了,是不是也让四姐姐换一身去。”喻阑慧看着喻阑珊那身宫装就眼红的和很,为了将喻老太太那挑剔的目光引到喻阑珊身上,喻阑慧甚至攀扯上了三房。 赵氏听了喻阑慧的话,当然是心里不快的,没等喻老太太说什么,赵氏就开了口,“五小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宫里自然是样样都是好的,岂是我们一个小小的侯府能攀比的,这话说是让旁人听去了,指不定在背后如何说我们府上的张狂呢。” 赵氏这话才说出口,喻老太太也变了脸,心想喻阑慧这个连嘴都管不住的,若是带了出去,万一在宫里说错了什么话,那威武侯府的人都要被她牵连了。 看到喻老太太变了脸,赵氏更是得意,又道:“再说了,阑珊那是府里正儿八经的嫡女,穿戴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攀比的。” 喻阑慧听了赵氏的话,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平日最恨的就是旁人说她不如喻阑珊,这也就是为什么喻阑慧那么想攀附上二皇子的原因。 可是喻阑慧却没有想过,若是二皇子在这场皇位争夺战上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她喻阑慧就能有好日子过? 喻阑珊暗地里摇了摇头,心里叹道,从前她怎么就会被这么一个无知蠢货眯了眼,真心的以为她是与自己一条心的。 “阑慧,我看你还是太小了些,宫宴那种场合也是应对不过来的,你回去歇着吧。”喻老太太看着喻阑慧充满嫉妒的眼神,说道。 不进宫那就见不到二皇子了,那怎么行。 喻阑慧一怔,看到喻老太太失望的脸,想到赵氏的话,立刻警醒了过来,道:“祖母,是阑慧错了,阑慧再不会乱说话的。” 喻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想到进宫的名单早就报上去了,若是临时撤了喻阑慧,也会招惹旁人的非议,也只得点头应了。 喻老太太一行人乘着马车来到了城阳门,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辆要进宫的内眷们的马车,守门的禁卫军见到威武侯府的标记,赶忙领了车夫径自进门宫门。 以为喻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上又有两份诰命,是特许了可以乘车入宫的,喻阑珊她们几个也算沾了喻老太太的光,免了在这大冬天里走上小半个时辰的路。 下了马车便换上了软轿,连同喻老太太和赵氏她们一道,先行去了皇后的朝凤宫,除了能见喻嫔一面之外,她们首要的还是要给皇后请安,这是每个进宫来的内眷必须要做的。 等喻阑珊她们一行人到了朝凤宫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内眷在这里了。 上一世喻阑珊是没有进过宫的,更别说能见到皇后了,不过喻阑珊听说冯皇后原先便是京里的三大美人之一,另外两个美人一个嫁了睿亲王成了睿王妃,另一个便是裕亲王府的谭侧妃了。 可是若人皆知冯皇后不得皇上的宠爱,空有六宫之首的位子,但是冯皇后能坐稳皇后之位,喻阑珊相信她便不是个只靠太傅爹爹撑腰的简单人物,在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冯皇后掌管凤印十年井井有条,还生下了五皇子这么个出色的儿子,若不是冯氏一族的风头过盛,想必如今五皇子就不单单是个皇子了。 “臣妇(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进了朝凤宫喻阑珊甚至没有往边上多看一眼,就随着喻老太太等人一道跪了下来。 “老太君免礼,夫人小姐们也起来吧,秋冬,快将喻老太君扶起来,赐坐。”原本热闹的正殿安静下来,高座上传来一句高贵的女子声。 “谢皇后。”喻老太君没来得及跪下便被一旁的宫女扶了起来,喻阑珊和赵氏几个稳稳的叩了一个头,这才起了身。 喻阑珊这时才抬起了头,偷偷看了端坐在凤椅上,被妃嫔和几个诰命夫人围在中间的冯皇后。 冯皇后一身明黄色的上面绣着织金龙凤纹的长裙,红褙子上海夹着霞帔,头上龙凤珠翠冠和皇后独有的龙凤钗,显得其端庄高贵的很,但是冯皇后脸上漾着的笑意,却比坐在一旁的喻嫔,喻阑珊的三姐姐喻阑雪显得还亲切。 “这就是威武候的嫡女阑珊吧,来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看看。”就在喻阑珊偷看冯皇后的时候,冯皇后就发现了喻阑珊的所在,虽是从没见过,却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喻阑珊笑了笑,落落大方的行了礼,稳步走到了冯皇后的身边。 冯皇后笑意连连的看着喻阑珊走进,拉住了喻阑珊的手笑道:“不亏是喻老太君教养出来的孙女,模样规矩样样都是好的,可惜本宫福薄,生不出这样一个如花似貌的女儿来。” 冯皇后这话一出口,喻阑珊就冷的要从心里打个寒颤,赶忙忍住,还不等喻阑珊恭维些什么,就听一个娇媚的声音从耳边传出。 “皇后姐姐这话可是说到了臣妾的心坎儿里去了,二皇子的性子同皇上一般无二,打小就不是爱说笑的,太后娘娘就说一定要给二皇子选个爱笑的贵女为正妃,这威武侯爷家的女儿怎么看怎么合臣妾的心思。” 听着这话里提到了二皇子和太后,喻阑珊就猜到了着说话骄纵的女子便是贾淑妃。 一旁的梁皇妃和陈德妃原本正同一旁不知哪家的夫人闲聊,一听到皇后同淑妃为了一个刚进门的贵女打起了嘴仗,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也打量了过来,这一下子喻阑珊算是被众人推到了浪尖上。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谬赞了,阑珊愚笨的很实在愧不敢当。”喻阑珊抽空赶忙想把自己撇清,虽然没进宫之前,喻阑珊就知道自己就是一块肥肉,但是她可没有想把自己往虎口里送的想法。 梁皇妃听到“阑珊”这个名字,眼睛眯了一下,似乎好像从哪里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虽然的儿子九皇子这会儿也快到了要纳妃的时候了,但是对于喻阑珊这个被皇后和淑妃一起盯上的威武候的女儿,倒是没有什么兴趣,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太出挑了。 贾淑妃的话说的实在是太露骨了,不说皇后不满,就是喻老太太也不愿意让喻阑珊卷进夺储的圈子里,威武候府能得独得皇上的信任,最大的一点便是懂的独善其身,若是喻阑珊嫁到了皇家,那威武候府的宠信恐怕就到了头。 喻老太太抬了头,趁人不注意瞥了喻嫔一眼,喻嫔自然懂的喻老太太的意思,威武侯府失了宠信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喻嫔赶忙接到:“臣妾这妹妹从小性子便安静的很,我们姐妹在一块玩都不敢声音大了些,生怕会吓到了她。” 喻阑珊听了喻阑雪的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喻阑雪如此说,不是告诉别人自己胆小如鼠吗?今日各家的夫人都在,谁家的夫人愿意儿子娶个这样的媳妇回去,连家都掌不了的,带出去且不是也只会丢人现眼。 不过这时候喻阑珊是不能替自己分辨什么的,不然旁人只会说她没教养。 “妹妹这话说的,性子柔和些倒是得了我的喜欢,不然那些个吵吵嚷嚷的没事惹了人心烦。”一直不开口的德妃突然说道。 喻阑珊没想到一向中立的德妃竟会为自己说话,立即投了感激的一眼,德妃倒是淡淡的,像是这话说的只是无意的很。 皇后显然无意与淑妃争论什么,在这儿争来争去,不如去求皇上下旨呢,“眼见着天就黑了,一会儿宴会也要开始了,摆驾太和殿。” 众人到了太和殿的时候,对面的男席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这边女席的位子同男席是对应着来的,所以喻阑珊的位置比较靠前,身边除了喻阑慧和喻阑双,便是镇国将军府柳家的几个女儿,辅国将军的独女宋文芝和奉恩将军的独女许婉如。 这种宴会其实喻阑珊不喜的很,别说饭菜在这种冷天里吃下去的都是温吞的,就是被对面一双双别有深意的眼睛多看几眼,喻阑珊就觉得浑身不耐,尤其是沈晏然那双让人浑身发冷的目光,喻阑珊就招架不起。 “喻姐姐这是在看谁,难不成在对面看到了熟人,几个皇子和世子倒是都在那边。”镇国将军的嫡女柳云燕突然开口对喻阑珊问道。 这话问的让喻阑珊有些意外,柳云燕的口气隐隐存在的敌意让喻阑珊很是不解,可是再看柳云燕的眼睛下意识的瞟了二皇子一眼,心里便有了谱,怕是她将自己当成了劲敌了。 “柳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阑珊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兄长幼弟不认识其他外男,自是不如柳小姐知道的多了。”喻阑珊将柳云燕的话直接挑到了明面上回道。 柳云燕明明听出了喻阑珊这话是说她轻佻,却一时噎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倒是柳云燕的庶姐柳素心的一句话,让喻阑珊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般惊住了,“阑珊妹妹让我觉得眼熟的很,似乎那日在观禅寺的梅林里见过一面。” 095 进宫赴宴遭算计 095 进宫赴宴遭算计 喻阑珊听了柳素心的话,心里就沉了一下,那日喻阑珊抱着沈晏然的衣衫出来,却是听到了背后有人,但是喻阑珊四处看了,并没有发现有人啊,难不成就是柳素心? 喻阑珊不敢想万一被柳素心发现了什么,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与人私会的烙印就要烙到了自己的身上。睍莼璩伤 可越是这样,喻阑珊越是冷静,微微勾了下唇,笑着问道:“哦,柳姐姐什么时候去的梅林,怎么阑珊并没有看到姐姐呢?” 柳素心那日确实看到了喻阑珊手里似乎抱着什么匆匆而去,那深色的一团很像是男子的衣裳,不过离着稍微远了一些,再加上似乎听到了外男的声音,柳素心慌忙离开并没有看清,这时说起一是为了给柳云燕找个台阶,二也不过是想诈一诈喻阑珊罢了。 毕竟威武侯府嫡女与人私会的把柄若是落在自己手里,那可是不得了的,可是看到喻阑珊处事不惊的模样,柳素心也有些不确定,不过是与不是这种事也不是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的,只要喻阑珊有一点担心,自然会找上她的。 想到这儿柳素心笑了一笑,“那日我也不过是迷了路,无意中走到了梅林,听到有外男的声音,生怕撞上也就赶紧避开了,便没喊住妹妹。” 听到柳素心这话,喻阑珊立刻变了脸,“柳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其实喻阑珊也拿捏不准柳素心的话,但是喻阑珊知道,不管怎样自己的气势都不能弱下去,不然就败到了底。 看着喻阑珊发冷的目光,柳素心心里一寒,没等说什么呢,就听喻阑慧开了口,“柳姐姐这路迷的可是真巧,不但路迷的巧,还巧到听到了外男的声音,看到了我四姐姐……” 喻阑慧的话说了一半,但是有心人一听,便听出了喻阑慧话里的意思,正是暗指柳素心别有居心。 听了喻阑慧的话,一直没有开口的柳云燕突然瞪向了柳素心,柳云燕也是后来知晓那日二皇子去了梅林的,一听柳素心又那么凑巧去了梅林,心里便不舒服。 柳素心心里一紧,没有再回嘴,假装被前面的歌舞吸引住了。 其实喻阑慧这话就是说中了柳素心的心思,那日柳素心的耳环掉了一只,便折回去找,正巧听到有人说二皇子在梅林,她这才假装迷路找了过去,但是二皇子没见着,却是看到了匆匆而过的喻阑珊。 见柳素心不说话,喻阑慧却步步紧逼的逼问道:“柳姐姐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我说错了什么……” 喻阑慧的话没说完,就听一旁辅国将军的爱女宋文芝道:“有完没完,什么时候这里轮到一个个庶出之女在这里大呼小叫,镇国府和威武侯府的规矩都教到哪里去了?” 宋文芝的话让柳云燕和喻阑珊都变了脸,宋文芝这话可以说是一巴掌打到了两个府的脸上,若是柳云燕同喻阑珊都置之不理,那么以后岂不是谁人都可以往两个府上踩上一脚。 没等喻阑珊开口,柳云燕就开了口,当然柳云燕并不是为了维护柳素心,“宋文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炫耀你们辅国将军府没有庶出吗?可我倒是听说辅国将军的侧妃小妾们生不下来孩子,都是因为辅国夫人善妒。不过听说镇国将军又在外面养了一房小妾,那小妾怀上了……” 喻阑珊听柳云燕的话越说越不靠谱,没等她说完,就将她的话打断了,“这种事别管它是真是假,都同我们无关,柳小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柳云燕听到喻阑珊不向着自己说话,反倒让自己闭嘴,怒道:“她再说我们两家,你不帮着我说话就算了,反倒让我谨言慎行,真是不可理喻!” 喻阑珊听了柳云燕这话顿时气笑了,看到喻阑珊不怒反笑,连宋文芝都奇怪了,这时却听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婉如细声细语的道:“柳小姐适才那话可是不要再说的好,这边都是没出阁的小姐。宋小姐也别挑着别家的小姐说事,要论庶出不庶出的,就连那位也不是。” 许婉如一边说,眼睛一边向玉阶上的御座瞟了一眼,宋文芝听了这话心里一紧,再不敢说三道四的,就连柳云燕都闭了嘴。 几人这才都安静的看着歌舞,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接着举杯被宽大的袖子一挡,便对许婉如道了句谢。 许婉如虽不言语,却对喻阑珊莞尔一笑,甚如其名的婉约如月。 上一世喻阑珊在韩氏还活着的时候,便因为韩氏不得喻老太太的喜爱,便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等到韩氏殁了,府里多了小韩氏那么个继室,也根本不带喻阑珊出去走动,再后来没多久喻阑珊就嫁了李千昂这么个渣男,最终落了个缠绵卧榻惨死的下场。 喻阑珊身边,除了几个不知心思如何的堂姐妹,便再没有朋友了,如今看到了许婉如,喻阑珊是打心眼里喜欢,可是她却不会贸贸然的开口请许婉如到府上做客的。 就在这时,一双纤纤素手端着一杯果子酒出现在喻阑珊的面前,喻阑珊抬头一看,却是光禄寺卿的嫡女齐诗玉。 看到喻阑珊抬头,齐诗玉笑盈盈的说道:“平日里总听说妹妹人比花娇,只是妹妹不爱走动,总是见不到,今日总算让诗玉见着了。” 喻阑珊先是笑了笑,礼节性的端起酒杯,道:“齐姐姐说笑了,在座的可都是美人儿,原本阑珊还以为自己还看得过去眼呢,谁知今日一看各位姐姐妹妹的回去就将镜子给收了,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喻阑珊说是同齐诗玉说笑着,可是脑子却想着威武侯府平日与光禄寺卿齐府甚无瓜葛,怎么齐家的嫡女会好端端的同自己献殷勤来。 齐诗玉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赶忙用帕子捂了嘴,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妹妹这张嘴可真是甜,让人见了就喜欢,改明儿我给妹妹下帖子,妹妹可要赏脸到我们府上玩一玩。”齐诗玉说着,就掩袖喝了杯中的果子酒。 喻阑珊见了,也只好跟着喝了,又听柳云燕道:“诗玉姐姐你好偏的心,看到了喻姐姐眼里就没了我了。” 齐诗玉适才还是真没看到柳云燕,听到柳云燕的话,赶忙道:“是姐姐眼拙没看到云燕妹妹,姐姐认罚再敬大家一杯。” 齐诗玉说着,不光带上了喻阑珊,连带着跟前的柳家、宋家和许家的几位小姐也都同齐诗玉一同喝了一杯。 果子酒虽然不烈,但是像喻阑珊这种没喝过酒的,跟着几人多喝了几杯,还是觉着有些晕,原本想着出去醒醒酒,才一站起身来就撞上了过来添酒的一个小宫女。 喻阑珊这一撞,不但将小宫女手上的酒都撞洒了,还弄了自己裙摆上*的。 “呀,阑珊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裙子都湿透了。你这宫女怎么回事,没看到……” 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宫女,齐诗玉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喻阑珊给拦下了,“齐姐姐不赖她,是我起身急了些便有些晕没看到人。你下去吧,若是有人问起,你就照实说是我撞了你。” 喻阑珊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一枚银缕蜜金猫眼戒指忒了下来,塞到了小宫女的手里。 小宫女犹犹豫豫的接了戒指,正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时,一个公公走了过来,训斥道:“你这小蹄子是怎么侍候人的,竟敢摔了东西,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 喻阑珊刚想去收拾一下去裙子,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她原是想不引人注目的,可是谁知道那公公一嗓子就引来了旁人观看的目光。 喻阑珊无奈的跟那公公解释道:“这位公公莫急,是我不小心撞了她,公公就莫要责怪她了。” 说着,喻阑珊又将荷包里的金珠偷偷递了几个给那太监。 喻阑珊的话声音不算大,但是这话才一说出口,喻阑珊就发觉有几道目光一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抬头一看,便对上了沈晏然的眼睛,喻阑珊想到那日被他强吻的事,顿时红了脸赶忙错开,却又对上了不远处百里煜的眼睛。 喻阑珊顿时觉得如芒在背,倒是那太监收了银钱,还絮絮叨叨的道:“原来是威武候家的小姐,老奴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小姐不用替她说情,她平日里就是个毛手毛脚的,倒是弄湿了小姐的衣裳,这天气冷可不要着了凉的好。” 喻阑珊一听这太监是太后身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上瞟了一下,想必是自己这里说话声大了些,引得上面的贵人们都看了过来,喻阑珊这一眼正巧看到贾太后,钟太妃,还有皇后、淑妃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喻阑珊赶忙收回视线,连忙想将那太监打发掉,“多谢公公挂记,只是裙摆湿了一些,无碍的。” 那太监也是知趣的,见喻阑珊如此便知道她不想多说,也就退下了。 喻阑珊施施然的坐下,被这事一闹她的酒也醒了不少,白希的指尖捏着酒杯不知再想什么。 喻阑慧的目光早被对面谈笑风生的二皇子给吸引过去了,根本没注意到喻阑珊的异样,柳云燕同宋文芝等人也不过是幸灾乐祸的看了喻阑珊一眼。 许婉如不知去了哪里,倒是齐诗玉同柳云燕几人坐到了一处,神色不明的看了喻阑珊一眼,不过总觉着除了沈晏然和百里煜还有人在暗处偷偷注视着自己的喻阑珊,因为心思杂乱根本没有注意到。 一阵冷风吹来,喻阑珊觉着湿哒哒的裙子冷得很,可是又不能将斗篷穿上,只得盼着这宴会赶紧结束。 就在喻阑珊纠结万分的时候,一个宫女向她走了过来,在喻阑珊的耳边轻轻问道:“这位小姐,可是威武侯府的阑珊小姐?” “是,这位姐姐可有事情?”喻阑珊问道。 听到自己找对了人,那宫女又道:“回小姐的话,太后娘娘听说您的裙子湿了,让奴婢带您去萱若宫换一件。” 萱若宫?那不是贾淑妃的住处。 喻阑珊听了,上下打量了那宫女一眼,见她的穿着打扮与在宴会上忙前忙后的宫女一般无二,却不知她是不是太后身边的人。 喻阑珊抬眼向太后的位子上看去,却见太后同皇上正说着什么,倒是贾淑妃看着喻阑珊点了点头。 喻阑珊以为贾淑妃是想与自己拉近关系,这才借着太后的名义派人过来,喻阑珊也不好推脱,只得应了。 那宫女见喻阑珊起身,赶忙上前扶了,倒是喻阑珊不知想了什么,却拉了拉一旁喻阑慧的袖子,道:“我去萱若宫换件裙子,若是有人问起记得说一声。” 一听喻阑珊去的是贾淑妃的住处,喻阑慧心里便不太高兴,不耐的道:“四姐姐去便去吧,还要让人都知道四姐姐要换裙子去。” 喻阑珊知道喻阑慧的想法,也不多加理会,便跟着那宫女离开了宴会。 坐在对面男席的沈晏然,从晚宴开始,目光就时不时的盯着喻阑珊,一旁的九皇子沈昊天同沈晏远连连打趣的沈晏然好几次。 这会儿沈晏然见喻阑珊好端端的离了席,更是伸长了脖子的看。 “堂弟这是在看哪家的小姐呢?”五皇子沈昊宜早就发现沈晏然的坐立不安,看他连连向女席那边张望,以为沈晏然好色的在看美人。 没等沈晏然接话,看到对面的喻阑慧的二皇子沈昊繁,对着喻阑慧一笑后,也道:“晏然堂弟是最会挑美人儿的了,我倒是想知道又是哪家的小姐入了堂弟的眼,不如求取回去做个妾氏也好。” 沈昊繁说妾氏倒不是为了贬低沈晏然,而是沈晏然的婚事拖了那么久,都是因为好人家看不上沈晏然狼藉的名声,所以沈晏然的正妻除非皇上赐婚,不然是休想娶到名门女子的了。 沈晏然听了这话调笑着道:“先不说美人不美人的,倒是我近日碰上了一只小狐狸,爪子厉的很,让它逃了两次了甚是难驯服,几位皇子可有高见?” 五皇子倒是没有多想,一边喝着酒一边道:“这还不容易,直接拔了它的爪子,或是用链子锁上它,看它还能往哪里逃。” 五皇子不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人,倒是一心喜好领兵作战,所以甚是不得二皇子这般文雅的人所喜。 沈昊繁听了沈昊宜的话只笑了笑,正好一个宫女过来说是淑妃请他过去一趟,沈昊繁便道:“我去更衣,你们先聊着。” 沈晏然点了点头,接着跟五皇子道:“这般就锁了它岂不是没有意思了,还是驯服了好玩。” 沈昊宜瞥了离开的沈昊繁一眼,又道:“饿久了自然会听你的话,那般牲畜就是个小玩意儿……” 沈晏然听着五皇子絮絮叨叨的说着,眼睛却是不时的瞟着看喻阑珊是不是回来了。 喻阑珊离开了将近小半个时辰,都没看到喻阑珊回来,沈晏然的心里总觉的有些不安,几次想要起身,却都坐了回去,按捺着继续跟身边的皇子世子们喝酒聊天,可是心思却跟着喻阑珊飞掉了。 被酒淋湿的裙子,已经快要干了,喻阑珊跟着那宫女走了有一段路程了,按说淑妃的萱若宫虽然不会像皇后的凤阳宫一般,在后宫的正中最显赫的地方,但是以淑妃的宠爱,也绝不会离着太远,但是喻阑珊总觉着这路越走越不像是去萱若宫的感觉。 “这位姐姐是不是带错了路,萱若宫怎么那么远?”喻阑珊问道。 那宫女不缓不急的道:“回小姐的话,奴婢这是带您走的小路从思雨阁绕过去,大路上人多,您湿了裙子若是碰到了外男不太好。” 喻阑珊听着也是有道理的,心想既然是淑妃派来的人,想必也不会在皇后的眼皮子低下算计她的,索性就跟着那宫女走。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后面追了来,对那宫女耳语了几句,等那小太监走后,那宫女便领着喻阑珊又走了几步路进了一间宫殿里,道:“这是储秀宫里,娘娘陪着皇上去了萱若宫更衣,奴婢这就去取了裙子回来,委屈小姐在此等上一会儿。” 裙子上的湿出已经要干了,虽然黄黄的酒渍难看得很,但是喻阑珊已经实在不想再换什么裙子了。 “既然这样那裙子还是不要麻烦了的好,姐姐赶快回去伺候着娘娘,让人给我带个路回去便好。”屋里的熏香过于浓郁了,呛得喻阑珊有些头晕,喻阑珊刚往前一步就踉跄着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那宫女笑了笑,“奴婢还是让人断了醒酒汤来给小姐吧,奴婢去去就来。” 话刚说完,那宫女不等喻阑珊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喻阑珊左等右等,也不见那宫女回来,却觉得身上隐隐发热,身子一阵阵热流侵袭着她的身体,喻阑珊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软榻上起来向门口走。 喻阑珊脚下发软,等到了门口却发现大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上了。 喻阑珊心里一惊,一边喊一边拍打大门,可是喻阑珊却发现从自己嘴里发出了一阵暧昧的申银声。 喻阑珊这才发觉自己被下了药,想要赶快逃离这间屋子,却隐隐听到有男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096 有人惊喜有人愁 096 有人惊喜有人愁 喻阑珊的脑子“嗡”了一声,为什么又是这样被人算计,难道自己重活一世还要走这般的路? 到底又是谁算计自己,外面向这门房门走来的男子是谁? 随着那人的走进,喻阑珊的心里直发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睍莼璩伤 不行! 喻阑珊转过头,看到了月光从窗子撒了进来,立即想到从窗子爬出去,挪动了一下发软的腿,却发觉自己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喻阑珊果断的咬破自己的舌尖,血腥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口腔。拖着发软的脚步,喻阑珊将桌上的蜡烛吹灭,使劲全身的力气将桌上挪了过来,挡到了门前。 做完这些,喻阑珊觉得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榨干了,可是喻阑珊却听不到外面的人的声响了。 喻阑珊不但不觉得庆幸,却觉着是危险离朝自己逼近了。药效似乎发作的更加厉害,喻阑珊只觉身子越来越软,喻阑珊扶着墙,勉强撑着身子向窗子那边走去,等她好不容易走到了窗前,却发现窗子根本就推不开,喻阑珊仔细一看,外面被一根木棍给卡住了。 喻阑珊暗叹一声,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她弄到这里来,又怎么会留下窗子能让她逃走。 喻阑珊四处张望,却是再也找不到能逃走的路了,喻阑珊无力的倚在窗前,体内的药性已经完全发作,满是伤口的舌头都不觉着疼了。 这时,喻阑珊恍惚的听到房门上的锁,正在被人从外面打开,外面的人推了推门,似乎发现被挡上了,便狠狠的推了一把,里面的桌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外面的光亮也随之照了进来。 …… 淑妃离开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便赶忙向二皇子的座位看去,看到二皇子的位置空空,这才放了心。 不大一会儿一个宫女走了过来,在淑妃的耳畔耳语了几句,淑妃点了点头,等那宫女退下这才向女席这边扫了扫,见没有喻阑珊的影子,便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爱妃适才去了哪里,怎么好一会儿不见你?” 就在淑妃才收回视线的时候,就听一身威赫龙袍的皇上对她问道。 淑妃倒了一杯酒给沈瀚泽递了过去,柔柔的回道:“臣妾排了一支舞,要献给皇上做寿礼,已经吩咐妥当了,皇上可否赏脸一观?” 沈瀚泽听了淑妃的话,面无表情的盯着淑妃半晌,而后突然笑道:“爱妃的一番心意,朕又怎能辜负,来人,上歌舞。” 沈瀚泽收回视线好久,淑妃这才大舒了一口去,突然觉得背上一凉,原来竟是冷汗湿透了衣裳。 冯皇后看了淑妃一眼,不经意的道:“淑妃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身的冷汗。哦,二皇子竟然也不在,可真是凑巧啊。” 冯皇后知道今夜淑妃必然会同太后有什么动作,但是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懒得管。不过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想给二皇子牵个线罢了,这两人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不知分寸的事情来,只要没动那个人,她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是。 冯皇后想着,漫不经心的向女席那边看了一眼,却突然僵硬了身子,那个位子,空了。 淑妃听了冯皇后的话,拿着杯子的手顿时抖了一下,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淑妃故作镇定的放下了杯子,回道:“哦,这孩子也不知去了哪,说不定是准备了寿礼,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吧。” 这时,冯皇后身边的一个亲信急匆匆的走了来,不知同冯皇后说了什么,冯皇后怔了怔随即很快就回过神来,压抑住心里的怒气,道:“本宫倒是认为,二皇子真的会给皇上一个惊喜。” 冯皇后故意加重了“惊喜”二字,眼睛却凌厉的看着贾淑妃,而后又对喻嫔道:“刚才听说有个不长眼的宫女,将酒水泼到了威武侯府的小姐身上,喻嫔,总归你是从侯府出来的,还是要多关心关系下面的弟妹,还不快派人去找找人去了哪。” 喻嫔刚收回对着皇上飞过去的媚眼,听了皇后的话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飞快的向喻阑珊所在的位子看去,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喻嫔自然是知道,如今威武候喻安平的手里握着整个大兆三分之一的兵权,不管是二皇子还是五皇子,只要有夺储之心的皇子,必然会将眼睛盯在喻阑珊身上。 可是无论是皇后还是淑妃,喻阑雪是一点都不想她们的儿子继承皇位,皇子继位就意味着皇上挡了路,那么…… 她喻嫔是皇上的女人,她如今才二十岁,甚至为了讨皇后的欢心还没有孩子。若是五皇子继位,她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就是被封个太妃,可若是二皇子继位,以淑妃的狠辣说不定没有子嗣的她,便要去陪了皇上。 短短的一瞬喻阑雪想了如此之多,这些不是她此时才想到的,而是她在投靠了皇后的时候,就料定了自己的下场。 喻阑雪觉得浑身发冷,忍住想打激灵的感觉,赶忙回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这就派人去问问妹妹的去向。” 喻阑雪说着就悄悄的退了下去,淑妃暗暗的咬了咬牙,眼睛向着太后那里看去。 太后显然早就发现了这边的风波暗涌,有些混沌的眼神从皇后的身上扫了一眼,招来身边的嬷嬷吩咐了几句,只见那嬷嬷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上边这些女人明争暗斗之时,却没有发现梁皇妃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那边的争斗不尽心思飞转,这边喻阑珊正在黑暗中挣扎。 喻阑珊看到房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开了,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悲惨,再加上药力 的作用,身子不禁的瑟瑟发抖。 喻阑珊瘫坐在地上,用手撑着挪动身子,向一旁的架子床下面躲。 其实喻阑珊并不是不知道此时她在做无谓的挣扎,这屋子并不大,除了这架子床下,根本就再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喻阑珊窝在架子床下,听着那人走了进来,也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似乎是意外屋内没有人,在原地张望了一下,随后便向喻阑珊藏身之所走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一双精致的男靴停在了喻阑珊的眼前,喻阑珊甚至灵魂出窍一般看到了一个男子正慢慢的弯下腰,向自己所在之处看来。 床下很黑,男子弯下腰向内看去,他没有看清喻阑珊的脸,但是喻阑珊却看到的他的,正是喻阑慧日思夜盼的二皇子,沈昊繁。 沈昊繁一开始是并不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刚才淑妃派人将他叫了出来,又让人将他引到了储秀宫,这才对他说,里面的人是威武侯府的嫡女喻阑珊,并告诉他要毁了她的清白。 沈昊繁并不是没有打过喻阑珊的心思,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妃竟然在父皇生辰这日,算计了侯府小姐喻阑珊。 沈昊繁开始是不同意的,当然,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不愿意在这日给皇上添堵,因为若是失了皇上的宠信,便是娶了喻阑珊又能怎样。 但是如今这是哪,这是储秀宫,本来选进来的秀女们就是有分给皇子的,就算是今个儿沈昊繁在这里睡了喻阑珊,对外也不过会说是喻阑珊走错了路进了储秀宫,而二皇子则是喝醉了酒,占了喻阑珊的身子。 沈昊繁看不清躲在架子床下的喻阑珊的脸,但是却看到了喻阑珊的脚。 这屋里本就燃了催情香,沈昊繁是个成年男子,再加上对美貌远播的喻阑珊也是垂涎已久,早已动了情。 时间紧迫,沈昊繁再不顾忌什么,拉了喻阑珊的脚踝就往外拉。喻阑珊吓的在床下乱抓,寒毛都竖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但早就无力了的喻阑珊,又怎么敌得过沈昊繁的力道。 就在喻阑珊将要暴露在沈昊繁的眼前时,喻阑珊只听到一声闷哼,脚上被抓着的力道就卸了下去,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别怕,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别怕。”沈晏然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喻阑珊,轻声细语的安慰道。 喻阑珊看清来人竟是沈晏然,不禁吃了一惊,此时的沈晏然褪去了往日带着的纨绔的假面,一脸的肃杀之气,让他的眼眸深邃无比。 沈晏然的怀抱,此时让喻阑珊感觉倍加安全,喻阑珊似乎是被吓到了,竟一把抓着沈晏然的衣襟哭道:“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喻阑珊的话让沈晏然一怔,随即紧紧的将喻阑珊搂在了怀里,“是我错了,是我来晚了,刚才见你看着百里那个庸医红了脸,我就气急了,明明觉得不对劲竟还让你自己出来了那许久,日后再不会了,再不会了……” 沈晏然絮絮叨叨的哄了喻阑珊好一会儿,喻阑珊这才止住了泪儿,看到自己就这么一头砸进了沈晏然的怀里,顿时羞红了脸。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抬起头,很自然的给喻阑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别哭了,这都成了小花猫了,眼睛都哭肿了。” 喻阑珊下意识的想要拨开沈晏然的手,却无力的哼了一声。 适才喻阑珊被沈昊繁给吓住了,而此时沈晏然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让喻阑珊体内的热流顿时翻滚了起来。 “嗯……沈晏然,我好热……”喻阑珊有些无意识的呢喃着。 听到喻阑珊这般的声音,沈晏然顿时觉得身体里“轰”的一声,似是被点燃了一把火。 早在沈昊繁向床下的喻阑珊走去的时候,沈晏然就在这屋里了,催情香沈晏然也吸了不少,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沈晏然还是等沈昊繁的气息乱了的时候才出手给了沈昊繁一计手刀,使其晕了过去。 先下喻阑珊无意识的在他的身上扭动,早就让沈晏然冒了火,下身似乎有什么正在慢慢苏醒。可偏偏喻阑珊却无时无刻的往他身上点火。 为了让沈昊繁一击必中,贾淑妃是下了猛药的,并且这种药除了增强男子的*,还有助孕的效果。 喻阑珊在这屋里待的时间最久,吸入这香气的时间也最长,再加上喻阑珊早就饮了酒,此时她已然有些神色恍惚了,大脑除了身体的本能再支配不了什么。 “热,好热啊,娘,阑珊好难受……”喻阑珊一边扭动着,一边解着自己的衣裳。 就在沈晏然不注意的时候,喻阑珊已经解开了几粒扣子,里面的中衣被扯的乱七八糟,露出雪白细嫩的脖颈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沈晏然顿时便看直了眼,不自禁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喻阑珊蠕动的香唇,再无法自控的问了下去。 喻阑珊只觉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喻阑珊一口便咬了下去,沈晏然顿时觉得舌尖一痛,倒是错打错着的让他清醒了不少。 喻阑珊觉着身下似乎被人放了一块硬石头,将她硌得生疼,软嫩的小手便伸到了自己的身下,摸到了那个令她难受的东西。 这一摸让沈晏然闷哼了一声,赶忙抓住喻阑珊作怪的小手,狠心的在喻阑珊的腰间掐了一把,道:“喻阑珊你醒一醒,你若是再这般,到时我忍不住要了你,你回头可别跟我哭!” 身上剧痛了一下,喻阑珊的意识有些回归,听到耳畔有些嘶哑的男声,喻阑珊再次咬了自己的舌头,想要让意识在清醒一些。 沈晏然似乎发觉到喻阑珊想要做什么,适才他就感觉到喻阑珊舌上的伤口了,此时才知道竟是这样来的,生怕她会在咬伤自己,沈晏然来不及多想,就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了喻阑珊的嘴里。 喻阑珊的牙关合了起来,却没让沈晏然感到疼,倒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越发的让他心痒。 这样可不行,不然真会忍不住要了她。 先不说沈晏然知道喻阑珊还在孝期,便是不在,沈晏然还是想将喻阑珊娶回家,在新婚之夜在好好的疼爱她。 婚前失贞,便是给了沈晏然,喻阑珊的名声也算毁了,沈晏然是绝不想发生这样的事的。 沈晏然点了喻阑珊的睡穴,忍着心里的悸动将喻阑珊的扣子系好,保证不会让人看到她外露的身子,而后才将手放到了唇边,吹了一口口哨。 只见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肩上还扛着一个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黑袋子。 “主子,您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办好。”男子放下黑袋子,回道。 沈晏然听了,点了点头,“这里就交给你了,切记,要做到万无一失。” 见男子痛快的应了,沈晏然点点头,冰冷的目光瞥了被打晕的二皇子,这才打横抱起昏睡过去的喻阑珊走掉了。 男子见沈晏然走了,便将躺在地上的沈昊繁如拖死狗一般的拖到了床上,又扒了他的衣服,这才将自己刚才扛进来的黑袋子解开,扔到了沈昊繁的身边。 男子又将杂乱的屋子收拾妥当,又在熏炉里放了什么,这才点醒了沈昊繁,趁着他还没完全清醒,就消失在了门口。 沈晏然将喻阑珊用自己的大氅过的严严实实的,用了轻功一路狂奔,一边防着人来人往的宫女太监和禁卫军,还要小心着隐在皇宫暗处的暗卫。 从西六宫一直躲躲闪闪的进了东六宫,沈晏然非但没找一间空宫躲进去,但到是向里面一处华贵的宫殿奔了过去。 殿内的一处,一个衣着同这间宫殿一样华贵的女子正在更衣,她的身边四个衣着同样与其他人不同的宫女,正在时候她换衣。 不知为什么,女子突然扬了扬手,径自取了外衣披上,让四个宫女退了下去。 而后沈晏然突然从窗外冒出了头来,抱着怀里的喻阑珊就跳了进去。 女子见了,不喜的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我这儿,万一被人看到了该如何是好。” 沈晏然听了一脸痞气的笑了笑,“放心放心,我小心的,自然不会让人看见的,再说了没有娘娘您的吩咐,宫女们自然不会进来,皇上正在太和殿同百官们玩的开心,又岂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被沈晏然成为娘娘的女子退到了拔步床上坐下,又将上面的幔帐放了下来,这才又对沈晏然问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怀里抱着的又是什么。” 沈晏然一笑,道:“娘娘果然聪慧,还请娘娘帮我照看照看她,晏然这厢感激不尽了。” 女子怔了一下,没想到沈晏然怀里的竟会是个大活人,问道:“是谁那么讨我们沈公子欢心,托到了我这儿。” 沈晏然抱着喻阑珊走到女子面前,却没有踏入幔帐,将遮着喻阑珊脸的大氅拨开,道:“这人娘娘今儿个才见过的,正是威武候的嫡女喻阑珊。” 女子沉了一会儿,这才道:“晏然,你可是给本宫找了一个大麻烦。” 097 算计不成反被坑 097 算计不成反被坑 听了女子那话,沈晏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娘……” 正说到这儿,突然有宫女在外面禀告道:“娘娘,九皇子来了。睍莼璩伤” 女子同沈晏然两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沈昊天会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昊天已然走到了门口。 “母妃,儿子求见。”沈昊天在门外行礼说道。 听到沈昊天的声音,沈晏然笑了笑,甚至连想躲一下的念头都没有,就大咧咧的抱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喻阑珊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 梁皇妃听到儿子的声音,无奈的瞥了一眼沈晏然,这才道:“是昊天啊,快进来吧。” 沈昊天听到梁皇妃这话,有些奇异的偏了一下头,而后摆了摆手对那名过来禀报的宫女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九皇子。”宫女行了礼,这才有退了下去。 见宫女的身影消失在珠帘外,沈昊天这才推了门进去,才一进来就看到一脸嬉笑的沈晏然坐在那里。 “儿子给母妃请安。”九皇子看到沈晏然倒是没什么多大的反应,规规矩矩的给梁皇妃行了礼。 梁皇妃略抬了抬手,“你这孩子,就是规矩多。” 沈昊天笑了笑,这才对沈晏然道:“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在这里,不然母妃岂会好端端的将人都遣了出去。” 沈晏然白了沈昊天一眼,“叫堂哥知道不,你怎么会突然跑来了?” 沈昊天也不理沈晏然的话,倒是问道:“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看你这么宝贝,难不成是什么稀罕物。” 沈昊天说着,就往沈晏然的怀里伸手,沈晏然的手臂又收的紧了紧,赶忙躲开,“这可不是你能看的。” 沈昊天更是好奇,刚要再说什么,就听梁皇妃道:“天儿不得无礼,那是威武侯府的小姐。” 沈昊天一听,立刻缩了手,俊脸腾的就烧红了,“堂哥,你怎么将侯府的小姐抱在怀里,你,你不会是,是……” “是你个头,她被人算计了,若不是我早到了一步,说不定就……”沈晏然说道这里,脸色黑的很。 沈昊天一听这话,浓厚的眉毛皱了起来,“难不成是五哥做的,不会吧,他能有那个脑子。” 沈晏然不耐的瞥了沈昊天,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梁皇妃说道:“是二皇子吧。” 沈晏然和沈昊天一同看向了梁皇妃,沈昊天惊道:“不会吧,他有那么大的胆子?贾淑妃还敢在皇后的眼皮子地下算计皇后看上的人?” 一听这话,沈晏然便不高兴了,“什么叫皇后看上的人,明明是小爷我先看上的,还有沈昊繁,竟然敢动小爷我的人,看小爷我怎么整治他的,哼。”沈晏然恶狠狠的道。 沈昊天摸着下巴,摇了摇头,道:“二哥这是哪根筋没搭对,竟敢在父皇的寿宴上做出这种事,他不是一向最恪守本分的吗,就不怕一招失算失了父皇的宠爱?”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从哪将人给救了出来的。”沈晏然眯了眯眼,又道:“想来也不过是因为威武候手中的兵权,这事贾淑妃一人是定不敢动手的,肯定有那个老巫婆在后面撑着……” 沈昊天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事,听了沈晏然的话,这才想着问了,“你倒是说说,你是从哪英雄救美的。” “储秀宫。”沈晏然的眼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我是从储秀宫的抱厦里将人找到的,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里面还燃了催情香……” 梁皇妃打断了沈晏然的话,道:“好了,现在重要的不是你怎么救的人,宴会都已经过去一半了,你若不想这喻家小姐一会儿就这么出去,就将人交给我,你同天儿赶快回去,若是前面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边也好能得了消息。” 沈晏然一听,赶忙点了点头,“多谢娘娘了,那晏然就先告退了。” 沈昊天一听梁皇妃这话有理,也不敢多耽搁,随也起身道:“母妃,儿子告退。” 沈晏然恋恋不舍的将喻阑珊放在了罗汉床上,临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梁皇妃将沈晏然的动作看在眼里,虽没说什么,但是眼睛里的光芒却闪了闪。 沈晏然之所以敢将喻阑珊留在这里,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他与九皇子的关系,却是因为沈晏然寡居的二嫂梁氏。 梁氏的夫君正是与沈晏然一母同胞的沈晏承。 梁氏嫁进来的时候沈晏然只有九岁,那时睿王妃正在同睿亲王的两个侧妃较劲,根本无暇顾及沈晏然,倒是这个刚刚嫁进来的二嫂,对沈晏然照顾有佳。 可是梁氏嫁进来后不过也就一年,沈晏承便殁了,当时怀着孩子的梁氏过于激动,最后连沈晏承的最后一丝血脉也没能保住,梁氏愧疚万分最终也没有再改嫁,而是一直为沈晏承守身。 这些年里,别看沈晏然不着调,但是对梁氏还是多加照顾的。而梁皇妃,正是梁氏的亲姑母,为了侄女能在睿亲王府过的好一些,也为了自己能同睿亲王府的关系不断掉,再加上沈晏然已然背着睿亲王投靠了九皇子,梁皇妃就算不为了自己,而为了儿子,也会帮着沈晏然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晏然能放心梁氏的原因。 别看钟太妃是沈晏然的亲祖母,但是有贾太后的压制,钟太妃已然不问这些琐事多年了,沈晏然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找到钟太妃的门上去的。 见沈晏然和沈昊天两人都离开了,梁皇妃这才叫了贴身的宫女进来。 戈珠进来的时候,梁皇妃正在看着罗汉床上的喻阑珊,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戈珠是根本就不知道的,这突然一见竟被吓了一跳。 “啊,这,这,娘娘,这是……”戈珠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讶的叫出声。 梁皇妃瞥了戈珠一眼,戈珠知道自己犯了错,赶忙告罪道:“奴婢该死,请娘娘赎罪。” 梁皇妃倒是没有难为戈珠,毕竟戈珠是她的心腹之一,也就收回自己凌厉的目光,吩咐道:“你同戈茵和桑柔三个去一趟储秀宫那边,就说看到醉了酒的威武侯府的小姐醉了酒,身边也无人跟着,不知怎么就到了储秀宫那边,你们见了就将人带回来了,明白吗?” 听了梁皇妃的话,戈珠又惊奇的看了喻阑珊一眼,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眼前那个看上去美若如仙,但是却衣衫凌乱满是灰尘的女子,竟会是威武侯府的小姐。 不过戈珠只惊讶了一下下,就赶忙答了梁皇妃的话,“奴婢知道怎么做,请娘娘放心,这就将喻小姐请回来。” 梁皇妃点了点头,“快去快回,记得离着那些个多事的人远一些。” “是,奴婢告退。”戈珠赶忙应了,快步走了出去。 梁皇妃看着喻阑珊发红的脸,轻叹了一口气。 这边喻阑珊被救了出来,那边储秀宫里正闹得欢快,沈晏然身边的暗卫得了沈晏然命令,临走前给二皇子送了一件礼物——一个女人。 原本储秀宫的那间抱厦里,就被淑妃的人放了催情香,沈昊繁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已然吸了不少,再加上沈晏然的人还给他嫁了一店佐料。 沈昊繁被脱的光溜溜的,扔在架子床上渐渐苏醒过来,但是意识并不清醒,他全身上下的燥热感,让他无故的心烦意乱,想要找个地方宣泄一下。 沈昊繁平躺在架子床上睁开眼睛,但是眼前有些朦胧,便有闭了起来。 沈昊繁还记得自己在父皇的寿宴上,母妃派人将他叫了出去,然后发生了什么,他似乎不大记得了。 沈昊繁动了动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给压住了。 沈昊繁有些不耐的想另一只用手拨开胳膊上的重量,却发觉自己的大手下的是一个柔软的东西,沈昊繁这一摸不要紧,一碰到那柔软,就觉得浑身的燥热找到的宣泄的东西。 沈昊繁不自禁的靠了过去,手下不停的拨开层层的阻碍,摸到了那倍加吸引他的柔软,沈昊繁手上时重时轻的揉搓着。 “嗯……” 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喃喃声,娇媚的像是在邀请他,沈昊繁突然想到,这里是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索取。 可是那女子是谁,沈昊繁却不大记得了。 体内的*已然被女子的呢喃所挑了起来,而屋里沈晏然的人所加的佐料也起了作用,沈昊繁突然向疯了一般,用力的撕扯女子身上的衣裳。 “嘶,哗啦” 沈昊繁的眼睛泛了红,像个野兽一般的将他身边的女子脱了个精光,而后便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嘴上不停的撕咬,手下狠狠的掐着女子胸前隆起的波澜壮阔。 这女子只是被人打晕了,被扔到这抱厦里来的时候,虽然也吸进了一些催情香,但是此时身上的巨痛,已然让她清醒过来。 “啊,你是谁,不要,放开我!”女子才一睁开眼睛,就见饿虎扑食一般的沈昊繁趴在她的身上,而腿间似乎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正在她的隐秘处摩擦着,惊吓的叫出了声。 若是只有那催情香,如平日一般的沈昊繁必然会控制住自己,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但此时他早已丧失了理智,就在女子尖叫的时候,他便将如怒龙一般的*,毫无怜惜之情的刺进了女子的腿心。 女子尖叫了一声,尖锐的指甲在沈昊繁的身上掐出了一道道的血痕,而后便在沈昊繁毫不留情的撞击下晕了过去。 淑妃是留了一个小太监一直在窗外守着的,刚才着小太监尿急,便溜了号,等他回来的时候,好一阵没听到屋里面有动静,正焦急万分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女子的申银声,随后又听到的衣衫撕扯的声音。 小太监还想,一向翩翩佳公子的二皇子,没想到竟然也是如此性急,竟然连衣裳都不让人家脱掉,就急匆匆的要了人家小姐。 小太监并没有在这大冷天里,躲在窗根底下听春1宫戏的想法,一听二皇子得了手,便优哉游哉的向太和殿的方向跑了过去。 既然生米已经煮生了熟饭,还是赶快将信儿报给淑妃娘娘的好,一会儿他还要张罗着带人来看戏呢。 …… 喻阑雪的了皇后的命令,便从宴席上退了出来,询问在这边伺候的宫女,没有一个见过喻阑珊的,听了这消息喻阑雪的心就不安了起来。 “去,过去将喻家的五小姐请过来。”喻阑雪看着是不是便向男席那边望过去的喻阑慧,气不打一处来的吩咐跟前的宫女道。 喻阑慧听说喻阑雪派人请她过去时,还在心里暗暗的高兴了一番,喻阑慧可是一心想盼着嫁给二皇子的,即便是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坐上二皇子妃的位子,但是一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但是被别人压一头喻阑慧哪里肯甘心,不过若是有喻阑雪的相助就不一样了,皇上的宠妃在她身后站着,谁敢给她脸色看。 喻阑雪投靠皇后的事,虽然不是众人皆知的,但是明眼人一看也都明白的,偏偏这个喻阑慧不走脑子,竟然打主意打到了喻阑雪的身上。 到了喻阑雪跟前,喻阑慧并没有规规矩矩的行礼,反倒是一把就拉过了喻阑雪的袖子,撒娇的道:“三姐姐,阑慧好想你啊。” 喻阑雪没进宫前,三房的喻安海还没有被调离京城,是同二房一般一同住在威武侯府的。 但是韩氏病弱,喻老太太又不大管事,府里的管家权就早了一步落在了曹氏的手里,曹氏这人并不是个宽厚的,喻老太太和大房那里,她是不敢随意克扣的,但是她们三房就不同了,同样是庶子,同样官职不大,没有掌家也没有银钱的三房总是被二房欺压,就是喻阑雪原先的衣裳首饰,也没有喻阑慧的好。 喻阑雪的心里早就恨上了二房的人,对喻阑慧又能好到哪里去,看到喻阑慧没规没矩的拉着她,喻阑雪心里变涌起一阵的反感。 “说话便说话,这么没规矩的,让人看到还以为我喻嫔家里出来的女儿,都是你这般的。”喻阑雪拨开了喻阑慧的手,说道。 喻阑慧听了喻阑雪的话一怔,委屈的道:“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等喻阑慧的话说完,喻阑雪便不耐烦的道:“你瞧见四妹妹了没有,她去了哪?” 喻阑慧一听喻阑雪找她是为了问喻阑珊的事,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喻阑慧就是个没脑子的,刚才还想着要巴结喻阑雪,这一句话不对她的心思,便原形毕露了。 “四姐姐是个大活人,我哪里看的住她,她都走了好一会儿了,说不定干什么去了。”喻阑慧绷着脸嘟囔着道。 喻阑雪一听这话,拉着喻阑慧的胳膊一把便将她拉到了跟前,一脸焦急的小声的问道:“你说四妹妹走了好一会儿了?她去了哪,你可知道?” “三姐姐,你弄疼我了,快放手。”喻阑慧一边拨拉喻阑雪的手一边道。 喻阑雪生怕喻阑珊会在宫里除了什么事,巧刚才皇后那话的意思,肯定不会是皇后想做什么,那便一定是贾淑妃了,她心里本来就急,还见喻阑慧这般矫情,更是蹿火,“本宫问你话呢,不赶快回话嚷嚷什么,别说弄疼了你,便是本宫要打杀了你,你也得由着本宫。” 喻阑雪的怒气让喻阑慧一怔,这才想到喻阑雪不单单是她的三姐姐,还是喻嫔,赶忙跪下回道:“是阑慧不好惹怒了姐姐,适才有个宫女弄湿了四姐姐的裙子,后来又来个宫女,说是太后名人带四姐姐去换裙子了,四姐姐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喻阑雪一听这话,心便沉了下来,太后名人带走了喻阑珊,那岂不是…… 想到这儿喻阑雪看都没有再多看还跪着的喻阑慧一眼,赶忙匆匆向皇后走去。 喻阑慧看着喻阑雪理都不理对着的自己,心里暗恨道:喻阑雪,等我当上了二皇子妃,等二皇子继了位,我要你好好看。 可怜的喻阑慧到现在也不知道,前些日子还送玉佩给她的沈昊繁,如今正在另一个女人大汗淋漓呢。 沈昊天同沈晏然这会儿也回到了宴席上,被五皇子和其他人玩笑了几句,沈晏然丝毫不露的跟众人玩笑了几句,就见一个小太监微低着头向淑妃身边的贴身宫女走去,只见二人耳语了几句,小太监便离去了。 沈晏然看着那宫女同贾淑妃说了什么,而后贾淑妃闪过的亮晶晶的目光,便玩味的笑了。 沈昊天看到沈晏然的目光,便直想打冷战,要知道沈晏然最是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伤害他要保护的人,这是经过试验后的真理的。 虽然知道沈晏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沈昊繁的,但是沈昊天是真的不知道沈晏然做了什么,忍了再忍沈昊天还是在别人不注意时在沈晏然的耳边小声的问道:“堂兄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晏然斜着眼睛瞥了隐忍不住笑意的贾淑妃,道:“你看着便是了,希望她一会儿还能笑的出来……” 098 欠下人情债难还 098 欠下人情债难还 沈晏然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沈昊天就听到首座那边,贾淑妃一边向皇上敬着酒,一边一脸媚笑的不知说了什么。睍莼璩伤 倒是冯皇后脸上隐忍的怒意,和太后嘴边挂着的若有似无的笑意,让沈昊天知道,太后和贾淑妃这次惹到了沈晏然身上,恐怕是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也就在这时,皇上大笑了几声,说道:“朕适才听淑妃说道,新进贡的一个叫做‘千里眼’的远镜,此时已经运到了西六宫的万安宫,众位夫人小姐若是有兴致,可以同皇后和淑妃过去一观。” 听了这话,女席这边的夫人小姐,均兴致冲冲的纷纷起身表示愿意前往一观,甚至连男席这边的皇子众臣们,都有跃跃欲试的想法,但是西六宫是后妃所在的地方,皇子或亲王世子们过去还好说,可大臣们前往便实在是不方便的。 皇上看出了众大臣们的想法,又道:“这远镜在后宫里放置半月,等祭天的时候便抬了出来,再给众臣们一观。” 所有的人均纷纷跪下,口中打呼道“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之类的话。 这些人里,除了九皇子沈昊天兴致缺缺外,剩下的便是沈晏然一脸冷笑的冷眼旁观。 万安宫在哪?那是正正好好在储秀宫的旁边,贾淑妃的算盘打的可真是又好又巧,让二皇子将错事出在了储秀宫,可以说是醉酒以为强了一个秀女罢了,在用远镜被放置在万安宫的消息透露给皇上,不但让皇上颜面大增觉得她贾淑妃会办事,搏了皇上的宠爱,还将女眷们都引到了万安宫。 若是到时弄出点什么声响来,自然而言的就将人都带倒了储秀宫的抱厦,京里有头有脸的女眷可都在了那处,到时喻阑珊最好的选择便是嫁了二皇子,贾淑妃可真是一箭三雕。 想到这儿沈晏然笑了笑,心想若是贾淑妃看到的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那又会作何想呢? 沈晏然其实也是想去凑凑热闹的,但是想了想又坐下了,自己的名声已经不大好了,若是再跟着那些莺莺燕燕们凑合,万一被那只小狐狸知道,岂不是更坏了,反正手下的人自然会做的万无一失。 沈晏然摇了头暗笑了自己一声,捻起酒杯又喝了起来。 就在贾淑妃同皇上说想请皇后带着女眷们去看远镜的时候,喻阑雪早就回到了皇后身边,将喻阑珊失踪多时的事情悄悄告诉了皇后。 冯皇后听了喻阑雪的话,开始还没有想到贾淑妃会将人藏到哪里,但是一听贾淑妃千方百计的想因着众女眷们前往万安宫,便立即想到了与万安宫一墙之隔的储秀宫。 冯皇后趁着皇上还在侃侃而谈的时候,便吩咐了喻阑雪赶快前往储秀宫看一看,而冯皇后自己则不紧不慢的带着一众女眷向万安宫前去。 喻阑雪带着贴身的宫女,走小路飞奔向储秀宫,谁知走了一半便被梁皇妃的宫女给拦住了。 “奴婢是翊坤宫的宫女桑碧,奉梁皇妃之命请喻嫔前往翊坤宫一聚。”桑碧拦住了喻嫔,行礼道。 喻阑雪心里本来就焦急万分,皇后那边就是再能拖又能拖得住众人多久。见桑碧只有一人,喻阑雪便想先强行扣住她,等将喻阑珊找到了,其他的再说不迟。 喻阑雪刚想吩咐身边的人动手,桑碧便发觉了喻阑雪的想法,不慌不忙的道:“喻嫔娘娘似乎很着急,莫不是要找人,不如喻嫔娘娘将要找的人同奴婢说说看,也许奴婢就恰巧知道呢。” 桑碧故意加重了“恰巧”二字,喻阑雪又不是个傻的,马上便听出了桑碧话里的意思。 喻阑雪这趟出来,带着的都是身边的心腹,一见桑碧已经将话挑的很明了,喻阑雪也便说道:“哦,看你信誓旦旦的样子,难道说是梁皇妃知晓本宫要找的人的下落?” 桑碧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明人不说暗话,喻嫔娘娘要找的人,正好被我们主子给救了,至于要不要将人带走,喻嫔娘娘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早在梁皇妃将桑碧派出来的时候,戈珠和戈茵便带着假扮喻阑珊的桑柔进了翊坤宫,桑碧却是不知道喻阑珊其实是早就在了的,还真的以为是梁皇妃救了喻阑珊,想到喻阑珊是喻阑雪的妹妹,说话便少了些平日里的谦卑。 喻嫔虽是不爱听桑碧这般耀武扬威,希望自己对梁皇妃感恩戴德的样子,但是心想梁皇妃既然能将喻阑珊救下,还愿意将人让自己带走,便是没有想打喻阑珊和她身后的侯府的主意。 梁皇妃平日里便对冯皇后和贾淑妃两不相帮,又深得皇上的敬重,皇上平日里进后宫的次数并不是很多,除去到皇后那里,和偶尔的宠幸自己外,剩下的时候多数便是去了贾淑妃和梁皇妃那里,便是贾淑妃再得皇上的宠爱,皇上还是没有冷落了梁皇妃。 喻阑雪想着,此次梁皇妃这般行事,不得不说是卖了冯皇后一个很大的人情,先不说别人,就是自己见了她也要千恩万谢的,一个奴婢说话不得体了点,也只得忍下了,谁让自己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呢。 想到这儿喻阑雪道:“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 桑碧早就料到喻阑雪会如此,听了这话也并不感到意外,对喻阑雪福了福身,便向前引路去了。 等到喻阑雪到了翊坤宫的时候,喻阑珊身上的药性已经不能被沈晏然点了的穴道所能抑制的住的了,喻阑雪看道喻阑珊这般狼狈的模样,不仅提高了嗓子道:“这才多会儿,怎么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皇妃若不是看着沈晏然的面子,根本就懒得沾上这样的事,此时再看喻阑雪这般,不客气的道:“那喻嫔你以为还能是什么样子?若不是我的人及时救了你妹妹,恐怕此时的情形你也想想的到吧,这中催情香的药力想必喻嫔也是耳闻能详的,若是吸入的过多便是桢洁烈女也抵不过的,可照喻嫔的表情来看,似乎是本宫多管闲事了?” 梁皇妃的话让喻阑雪清醒过来,赶忙道:“不,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同阑珊妹妹自小就要好,突然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一时不能承受罢了,若不是得了娘娘所救,恐怕阑珊她……臣妾言语之中冲撞了娘娘是臣妾的不是,还请娘娘恕罪。” 喻阑雪一边说着一边抹着泪儿,不知道的还真能让她给糊弄过去。 梁皇妃懒得浪费时间看喻阑雪的表演,扬了扬手道:“得了得了,本宫懒得操心这些事了,你还是赶紧将人弄回去,是洗个凉水澡还是怎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本宫累了。” 喻阑雪一听梁皇妃直接下了送客令,再看喻阑珊此时的模样,也不敢多耽搁,赶忙让人抱了喻阑珊往自己的明粹宫去。 喻阑雪将喻阑珊带回了明粹宫,将侍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径自接了喻阑珊的衣裳,发现喻阑珊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大舒了一口气,又赶忙让人备了浴桶,一心惦记着让喻阑珊在离宫前能清醒过来,也不管喻阑珊受不受的,便命人将喻阑珊抬到了冷水里泡着。 原本就要醒来的喻阑珊,突觉自己像是从热锅直接扔到了冰窟窿里,立即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喻阑雪见喻阑珊醒了,赶忙问道:“四妹妹,是谁将你带走的,带去了哪里,你又是怎么到了梁皇妃的宫里?” 喻阑雪的脸庞出现在喻阑珊的面前,让喻阑珊一惊,自己不是在储秀宫等宫女拿衣裳来给她吗,怎么见到了喻阑雪? 想到这儿喻阑珊又打了个哆嗦,想起了那宫女将她关在里屋里,而后看见了二皇子,二皇子想将她…… 回忆到这儿喻阑珊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却发现自己竟然被脱得一干二净的浴桶里,吓的赶忙捂住了胸口问道:“三姐姐,这是哪?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喻阑珊的嗓子干的有些嘶哑,喻阑雪赶忙端了茶水过来,让喻阑珊就着她的手喝了,这才道:“你别怕,这儿是我的明粹宫,你着了人家的道了,还好没出事,不然我怎么跟大伯父交代。” 喻阑珊听到自己没事,这才舒了口气,就听喻阑雪问道:“你不记得是怎么一回事了吗,是谁将你诓了去?” “是一个宫女。”喻阑珊知道自己中了那种药,也不要求从冷水中出来,皱着眉说道:“那宫女说是太后让她带我去淑妃那里换条裙子,我便同她去了,谁知半路遇到了一个小太监,说是淑妃娘娘同皇上在萱若宫,那宫女就将我领到了储秀宫,说回去那裙子,让我在那等着。我等了好久也不见那宫女回来,又感觉身体不大对劲,这才想着要离开,谁知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了,再后来……” 听到喻阑珊这话,喻阑雪赶忙问道:“后来怎么了,你是怎么从储秀宫到了梁皇妃那的?” “再然后我便不记得了。”喻阑珊道。 喻阑珊想到了自己躲在了架子床下,被二皇子发现想要用强,而然后,竟是被沈晏然给救了,再然后她便想不起来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喻阑珊并不想告诉喻阑雪沈晏然的事,再者说怎么到了梁皇妃那里,喻阑珊是真的不清楚,索性便一道说是忘了。 应该是沈晏然吧,喻阑珊暗暗的想,却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喻阑雪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也不再多问了吗,只道:“感觉身子舒服点了,就赶紧出来吧,毕竟是冷水。回去让丫鬟们熬点姜水喝,这大冬天的若是染上了风寒还好说,若是得了什么不足之症日后有你哭的时候。” 喻阑珊显然没想到这个同自己一直很疏离的三姐姐,此时会说出这等关系她的话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喻阑雪。 喻阑雪话说出了口,自己也有些觉得不好意思,或许是因为她进宫多年,都没能怀上个孩子,心里难免有些失落,看到喻阑珊这般才一时不忍心的说道。 喻阑珊一想便知道喻阑雪的心思了,虽然自己同喻阑雪不亲近,但在这深宫里好歹只有她是同自己是一个姓氏的,便安慰道:“三姐姐别担心,你这么年轻,又得皇上的宠爱,迟早会生个皇子出来的,以后也有了依靠。” 喻阑雪听了喻阑珊的话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生个皇女,凭着我现在的宠爱,好歹还能照拂的了她,也不会落了个和亲远嫁的下场,若是真的生了个皇子,恐怕是活不过及冠啊……” 喻阑雪的话喻阑珊自然是明白的,进了宫的女子,早就是做好了一生终老在深宫的打算,生个皇子固然是好,要是皇子成器说不定还能封个王,等皇上过世生母也能跟着一道去了封地,可是皇子岂是那么好活的,还不如生个受宠爱的皇女好过。 喻阑珊暗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想着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宴席有多久了,若是再晚了可就不好出宫门了,便道:“三姐姐,我身子无碍了,我的衣裳……” 喻阑珊环视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的衣裳,想着适才自己又是滚地板又是钻床铺的,衣裳肯定是不能穿了,只得对喻阑雪求助了。 喻阑雪被喻阑珊那么一叫,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赶忙将给喻阑珊准备的衣裳拿了出来,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一边说道:“你的身量还没长开我的衣裳你穿不下,这衣件还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没穿过,虽然差了些可好在是晚上,四妹妹就将就着穿吧。” 喻阑珊看了看喻阑雪手中的衣裳,银线滚边绣对称忍冬水红对襟织锦小袄,宝蓝缎桔花刺绣马面裙,这料子显然是比喻阑珊之前的那件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的,但是喻阑珊并没有表示出一点的不开心,反倒是笑着对喻阑雪道:“这件衣裳的针脚可真密,花样也好看,看绣工像是三姐姐自己做的吧,三姐姐藏了那么多年,这下子倒是便宜了我。” “果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快换上吧。”喻阑雪斜了喻阑珊一眼,便退了出去,让喻阑珊擦身更衣。 喻阑雪看到喻阑珊并没有嫌弃,反而很喜欢的样子,心里也高兴了几分,当初这件衣裳可是她一点一点用尽心思绣出来的,那时三房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件衣裳还是准备等到有别的府上的夫人过来相看她的时候准备穿的呢,谁知道她根本没等到那个日子,却是等来了进宫选秀的通知。 等喻阑雪从浴房里出去,喻阑珊这才从浴桶中缓缓起身,这才一站起来,喻阑珊就发觉自己的腿软的很,差点又栽回到浴桶里,喻阑珊只得一手扶着浴桶的边缘,一边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渍。 等到外面的喻阑雪等的已经不耐烦的时候,喻阑珊也穿戴好衣衫走了出来。 不是喻阑雪故意不派人去侍候喻阑珊穿衣,而是实在不好让人看道喻阑珊那般的样子。 “竺翠、竺荷,侍候小姐梳头。”喻阑雪坐在罗汉床上,对两个宫女吩咐道。 喻阑珊也不矫情,任两个宫女给她梳头打扮,虽然现在天色已经晚的很了,但是仪容总要保持完好的。 就在这时,有个宫女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喻阑雪行了个礼,道:“娘娘,奴婢适才听说储秀宫那边出了事,许多主子们都派了人过去打探消息去了,奴婢要不要也去瞧瞧?” 喻阑雪一听这话才想起来一直忙乎着喻阑珊的事,根本就忘了派人去给皇后报个信。 可是喻阑珊已经被自己带了回来,储秀宫那边还能出什么事? 喻阑雪想到这儿,赶忙道:“快去瞧瞧,打探到了消息赶紧派人送个信儿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那宫女应了赶忙退了出去。 就在那宫女进来,说是储秀宫出了事的时候,喻阑珊的心里就“咯噔”的响了一声。 喻阑珊别的虽然忘了,但是却还记得是沈晏然打晕了二皇子,但是后来二皇子如何了,沈晏然又是怎么处理后面的事的,喻阑珊却不知道。 难不成沈晏然就将二皇子那么扔在那,现在被人发现了不成? 喻阑珊当然担心的不是二皇子如何,却是担心这件事处理的不好,会将她牵连进来,毕竟她从宴席上消失了那么久,有心人是不会不知道的,万一查到了她曾过去储秀宫,那她的名声岂不是毁了。 “三姐姐……” 喻阑雪看到喻阑珊满脸担忧的神色,也明白了过来,正好说些什么,却见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那宫女见到了喻阑珊却是惊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禀告道:“喻嫔娘娘,皇后娘娘有命,请您过去储秀宫一趟,说是有几位小姐失踪了,请您过去帮着找找。 099 自食其果苦难言 099 自食其果苦难言 宫女的话一说出口,不光是喻阑雪,就是喻阑珊也纳闷了,什么叫有几位小姐失踪了,难不成刚才从宴会上离开到现在还没回去的,除了喻阑珊还有别家的小姐吗? 可即便是这样,为什么偏偏叫喻阑雪去储秀宫? 不怪喻阑雪和喻阑珊多想,两人此时一听储秀宫,第一个反应就想到了二皇子的身上。睍莼璩伤 还是喻阑珊先反应过来,对喻阑雪道:“三姐姐,既然皇后娘娘着急要你过去,不如让阑珊陪你一道去吧,反正阑珊的酒也醒了,没关系的。” 喻阑珊的话将喻阑雪拉回了神,点了点头,对那宫女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那边喻阑雪正带着喻阑珊往储秀宫去,这边冯皇后正一脸的怒意的看着下面的贾淑妃和还浑不知事的二皇子。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冯皇后得了皇上的令,带着一众的女眷前去万安宫观看远镜“千里眼”。 冯皇后当时看到贾淑妃和太后对视见若有似无的笑意时,就认定她们不知又藏了什么猫腻,再听喻阑雪回道喻阑珊被一个自称是奉了太后之命的宫女,带走了之后,便认为是自己相中的儿媳妇,被太后和贾淑妃算计了。 冯皇后能在太后和贾淑妃为虎作伥下把持后宫十数年,自然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主,当机立断让喻阑雪先带人去了储秀宫,而自己则带着一种女眷溜溜达达的往哪边走。 虽然这一路冯皇后的心里也提着心,又没有得到喻阑雪的音信,但是估摸着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喻阑雪也该摆平了,再者说就算自己再怎么拖延时间,也总归要去的。 可是冯皇后千想万想,也没料到自己撞见的竟然是那样的场面…… 就在冯皇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进了万安宫时,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将所有的人视线都吸引到了一墙之隔的储秀宫,冯皇后心里猛的一沉,却见贾淑妃一脸止不住的笑意款款走来,道:“臣妾听到有惨叫声从旁边的储秀宫传来,皇后娘娘可是听到了?” 贾淑妃的话一出口,没等冯皇后说话,就有不少诰命夫人们纷纷开了口。 贾淑妃这话一出,便有一个妇人立即接道:“确实有女子的惨叫声,叫的好吓人,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还是派人过去看看的好,莫不是混进来的刺客?”又是一个夫人说道。 倒是光禄寺卿齐家夫人这时站了出来,说道:“刺客倒是不似,我听着这声音倒不是只有一个女子的,好像还有男子的声音,倒是有点像……像……” 齐夫人一说这话,便有好事之人问道:“像什么,齐夫人倒是说啊。” 齐夫人红了脸,道:“倒像是,倒像是那事。” 齐夫人这话一出,围在旁边的夫人们就都红了脸。 冯皇后听了,气的直哆嗦,立即训斥道:“齐夫人,饭可以乱说,话却不可以乱说,旁人倒是没听出什么来,倒是齐夫人的耳朵灵的很,竟听出了那等事,后面还有不少小姐在,齐夫人还是要注意一下口德。” 冯皇后的话让齐夫人面色一变,立即连连道错,倒是贾淑妃不怕死的又道:“齐夫人的话说的是真是假是对是错,我们过去瞧一瞧不就是了,后宫里出了事,皇后娘娘必然要管上一管,臣妾作为一宫之主也是责无旁贷的,还请皇后娘娘移驾。” 贾淑妃的话算是将冯皇后逼上了死角,冯皇后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冯皇后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了下去,心里暗道,即便沈昊繁真的同喻阑珊有了什么,即便是丢了这个自己看好的儿媳妇,她也不会让太后和贾淑妃得逞的,若是那样,她便只能处死喻阑珊一条路了。 冯皇后想到这儿,高傲的笑了笑,道:“本宫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既然淑妃这么急于去看上一看,那就劳烦众夫人小姐们在这里等上一等,本宫去去就回。” 冯皇后的话刚说出口,齐夫人就又道:“还是让小姐们等在这里的好,万一真有什么歹人,我等誓死保护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 众夫人们听了适才齐夫人那等令人说不出口的话后,就纷纷让自己的小姐们结伴退了下去,这时听了齐夫人说什么誓死的话,也不好慢了其他人,皆信誓旦旦的也保证了起来。 冯皇后不好驳了众夫人的话,再者说出事的也不是自己的儿子,若是让这些诰命夫人们都见到了二皇子的荒淫无度,也好让这些夫人们回家同自己的男人说道说道,看看这样不堪的人,是否值得他们的拥护。 若是里面的女人真的是喻阑珊的话,被那么多人见了这样的场面,是个有点骨气的女子就该自行了断了,若是她了断不了,自己也会帮她了断的。 淑妃的儿子在他老子的寿宴上出了这般的丑事,别说沈昊繁在皇上的心里一落千丈,就算是淑妃也好不到哪去。 这一箭三雕的好事,冯皇后想着就想笑出了声,就算这事出在后宫又能怎样,威武候那边自然会找上沈昊繁,而后宫有太后的压制,皇上也怪不到她的身上来。 “说什么誓死不誓死的,夫人们的话太过严重了,本宫派人调一队禁卫军过来,众位夫人们这就随本宫一道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冯皇后说完,便转过身扶着一旁小太监的手,向储秀宫那边打头而去。 冯皇后答应的如此痛快,到让贾淑妃有些莫名的冷意,不知为何,到了这时贾淑妃竟然觉得有些想打寒颤。 看到贾淑妃在原地没有动,冯皇后大方得体的道:“淑妃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累了,你若不去本宫就先过去了哦。” 被冯皇后的话冲昏了头脑,贾淑妃一昂头,道:“姐姐多虑了,臣妾定要一同前往的。” 晃晃荡荡的人群,一同向着储秀宫内的一间抱厦前往,而里面的沈昊繁,却丝毫不知情的蹂躏着身下的那个不知是谁的女子。 余婉盈本是兆南府府尹余大人的嫡女,余大人自己虽然只是余阁老的一个庶子,但是余大人自小便苦读诗书,终于在前几年的时候蟾宫折桂被派任到了兆南府。 虽然兆南府府尹是个正三品的官,但是兆南府远在大兆的最南边,那热夏日酷热似火海,冬日冷如冰窟,是个穷乡僻壤之地。 眼见着自己的女儿到了说亲的年纪,余大人不得不将女儿送回了京里,而这次宫里寿宴,余夫人就是再不喜庶子之女,也只能将余婉盈带进了宫。 余婉盈说可怜也是可怜,说幸运也是幸运,偏偏适才她的一支发簪丢了,余婉盈趁人不注意便沿着之前走过的路一道找了回来,谁想到簪子没找到,却被人从后面给打昏了。 等到余婉盈醒来的时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一阵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的疼痛感,将她从昏迷中拉了出来。 而那时,余婉盈发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她赤1裸的身体正发着抖,纤腰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抓着,一个男人如野兽一般,不顾一切的在她的身上冲撞着。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余婉盈的意识模糊,却能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不敢相信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这样的事。 强烈的疼痛和巨大的打击,让余婉盈的脑子“嗡”的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虽然余婉盈抵抗不住这样的残忍,再次晕了过去,但是身上的男人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仍然不停的做着同样的动作,可怜的余婉盈不知多了多久,就再次在男人的身下被撞醒。 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痛,那疼痛让余婉盈发疯了一般的尖叫了出来,可是身上的那个男人,似乎被她的尖叫所刺激到了,竟然也一边嚎叫着,一边在她的身上发泄。 腿间的血已经流了一片,余婉盈下身的疼痛渐渐被麻木所取代,眼睛已然开始放空,像是要死去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才得到了释放,但是却仍旧不肯放过余婉盈,一只手用力的在她的胸前揉捏,另一边用嘴不停的啃咬她胸前的葡萄珠。 伤痕遍布了余婉盈的全身,被自己咬破的嘴唇,被那男子咬伤的葡萄,和腿间弯弯流淌的红白相兼的东西,让此时的余婉盈看起来不堪入目。可那男人就像疯了一样,再次强要了她。 在冯皇后带着一队禁军和众人冲进去的时候,沈昊繁仍然在余婉盈的身上进进出出,此时的余婉盈已经被沈昊繁给翻过了身,从外面进来的众人,没有看清两人的面孔,却看到了两具脱的白花花的人在坐着那是,有些靠前一些的禁军们都能看得到沈昊繁的那里在余婉盈的那里是怎么进入的,看到这等香艳的一幕,这些禁军们的裤裆都被撑了起来。 冯皇后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她以为贾淑妃最多敢做的不过就是让两人衣衫不整的独处一室,但是看到这样一幕,冯皇后简直要气的疯掉了。 “啊,这是……这是……” “竟然真的被齐夫人给说中了啊……” “这是哪家的女儿,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众多的诰命夫人在底下窃窃私语,有的见发生了这样的事,立刻躲在了暗处,却不肯离开,有的更是明目张胆的在一旁议论纷纷。 “还不快退下!”贾淑妃也没想到里面竟然这样激烈,她虽是下了药,但是贾淑妃想着凭沈昊繁的定力,也不会把持不住的,将衣服扯乱便好,用不着这般真刀实枪的做啊。 贾淑妃之前是没想着要阻止冯皇后带禁卫军的,反倒是认为人越多越不能阻止喻阑珊嫁给沈昊繁,可如今看到里面这般样子。她的儿媳妇,怎么能这般让男人看,不顾皇后在场,贾淑妃便呵斥门前的那些禁军道。 “真是,真是污人耳目,污人耳目……”冯皇后一边叫着,一边厉声的叫道:“小伍子,进去看看是哪两个不知廉耻的,竟然在宫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小伍子一脸的为难,虽然他是太监,但是贸然看了人家女子的身子可不大好,虽然她已经被更多正常的男子看光了。 “是,皇后娘娘。”小伍子虽然不大愿意,但是却利落的应了,小伍子能得皇后的重新,最大的一点便是在主子的面前,就从来没有“不”这个字的出现。 小伍子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了进去,此时的沈昊繁再一次释放了出来,这一次他无力的趴在了余婉盈的身上。 小伍子听到男子那羞人的声音,真是有想转头就逃的想法,但是他却还是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小伍子还没有看到沈昊繁身下的女子是谁,却是看到了沈昊繁那张白净的脸,竟惊讶的呼道:“呀,怎么,怎么是二皇子……” 小伍子此话一出,下面就乱成了一窝蜂,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贾淑妃。 适才可是贾淑妃非要让皇后带着众人来这边看看的,这下子里面的人却是自己的儿子,众人不知贾淑妃的心里会不会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冯皇后一听果然是二皇子,瞥了贾淑妃一眼,而后沉着脸道:“还不将两人分开,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冯皇后其实根本不愿顾忌沈昊繁的名声,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沈昊繁身下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喻阑珊。 看着小伍子,将沈昊繁从那女子的身上给翻了下来,下面女子的背面则赤1裸1裸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青紫和血痕斑驳点点的在女子的肌肤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女子是受了多大的虐待的,纷纷用不耻的眼神看着贾淑妃和里面同样光溜溜的二皇子。 在大兆,就连平民百姓都不能这般虐待家里的妻妾的,就是勾栏院里的妓1女若是收到了这般的待遇,都是可以到官府里高官的,更别说是官宦人家和皇子了。 虽然这种事是禁止不了的,但是谁也不会将这事做到了明面上,顶多是同家里的通房小妾玩乐时,当成一种*的兴致。 而今高高在上的皇子,还是一向温文尔雅的二皇子,竟在自己父皇的寿宴上,出了这种事,他的名声也算是赔的一干二净了。 冯皇后冷笑了一声,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反正里面的不是她的儿子,而且二皇子还是由太后同贾淑妃一起养大的,品质不好也与她无关。 小伍子回过神来,看了冯皇后一眼,冯皇后示意小伍子继续,小伍子得了令,虽没有将那女子的身子给翻过来,却是将女子一直冲着里面的头转了过来。 一看到里面的女子不是喻阑珊,别说冯皇后惊讶了,就是贾淑妃都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冯皇后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转过身却对贾淑妃道:“淑妃,你是怎么教儿子的,好好地皇子竟然被你教成了这般模样,你可对得起你淑妃的名号,看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信赖?” 贾淑妃此时傻的不能再傻了,“噗通”一声对了下来,道:“皇后娘娘,这件事可要明察啊,繁儿平日里最是恭顺,岂会做出这等事,定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小蹄子勾引繁儿,求皇后娘娘明察!” 贾淑妃被冯皇后的喝声惊醒过来,一看里面的人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赶忙喊冤。 冯皇后也想到了贾淑妃想要算计的人,绝对不会是现在里面的那个女子的,但是喻阑珊去了哪,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是喻阑雪救走了喻阑珊,所以将这个女子当了替罪羊,还是喻阑珊根本就没来这里? 冯皇后一时也想不清楚,理也不理跪在地上的贾淑妃,而是对身边的宫女道:“让人将这里守好了,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出。再派人将所有进宫的小姐们都找来,让各位夫人看看,是哪家的小姐不见了。” 冯皇后这话说的隐晦,但是里面的意思却是众人都知晓的,就是要知道到底里面的女子,是谁家的小姐,还是宫里的秀女宫女。 等到每位夫人将自己的小姐都带到身边的时候,便有镇国将军府柳家的两位小姐,威武侯府的嫡女,光禄寺卿齐家的嫡女和几个名不经传的小姐不见了踪影。 冯皇后自然认识里面的不是喻阑珊,一边便派人去叫了喻阑雪过来,一边又派出人去寻不见的几位小姐。 不大一会儿,柳家和齐家的小姐都找到了,还有几个结伴去更衣的小姐也回来了,却是不见喻阑珊的影子,众人没有看到里面的女子是谁,见威武侯府的嫡女不在,便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喻家的几个,以为里面的便是喻阑珊。 正当喻老太太和赵氏焦急万分的时候,就见喻阑雪携着喻阑珊款款而来。 见喻阑珊换了衣裳,喻老太太和赵氏立刻就发觉了,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喻阑珊自然看到了喻老太太和赵氏等人,疾走了几步,面色如常,丝毫不见有异样的上前回道:“祖母,阑珊适才弄脏了裙子,去了三姐姐那里,回来晚了让祖母和婶婶担心了。 100 反咬一口不饶人 喻老太太同赵氏见喻阑珊脸色红润并无异样,又见是喻阑雪陪同喻阑珊一道过来的,丝毫没有多想,喻老太太便只是做做样子的说道:“既是如此也该告知我们一声,岂能自行在宫里乱走。睍莼璩伤” 喻阑珊惊讶的道:“阑珊是告诉了五妹妹的啊,再者适才是太后娘娘,吩咐淑妃娘娘身边的一位姐姐带阑珊与萱若宫换衣的,偏偏那宫女姐姐半路上有急事先行一步,让阑珊自行过去,可惜阑珊愚笨竟迷了路,幸好碰到了三姐姐寻了来,这才耽搁了时间。” 喻阑珊说着,无辜中带着疑问的目光就向着冯皇后身前,同已经被人穿好衣裳却还神智不清的二皇子跪在一处的贾淑妃投了过去。 贾淑妃自打刚才那件事发生之后,便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偏偏喻阑珊不识时务的点到了贾淑妃的名字。 在场的诰命夫人们有哪个不是从宅院争斗中拼杀出来的,一听喻阑珊这话,再想到贾淑妃之前的反常,便立即明白了过来。 如此看来,贾淑妃这么积极的带着众人去看自己儿子的春1宫,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想要算计威武侯府嫡出的小姐,可偏偏人家命好,逃过了这一劫。 赵氏听到现在还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喻老太太却不是个简单的,听了喻阑珊的话就明白了贾淑妃的意图,平日里浑浊的眼睛此时竟厉了起来,对贾淑妃逼问道:“淑妃娘娘,我威武侯府是哪里得罪了娘娘?” 喻老太太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在场的人几乎都明白了过来,有些与二皇子立场不同的府上的夫人,竟然还有混在人群里张狂的说,“贾淑妃您这样做事可是太上人心了”等等类似的话。 贾淑妃并没有理会喻老太太的问话,而是在喻阑珊提到自己的时候,便抬起了头向喻阑珊看了过去,眼中带着的恨意不难察觉,倒是喻阑珊也毫不避讳,气势不输的同贾淑妃对视起来。 喻阑珊想的并不多,却也不少,既然贾淑妃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她,已然是同她撕破了脸,若是此时气势输了,贾淑妃仗着太后撑场面,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何不搏上一搏让皇后出这个头为自己将受的委屈讨回来。 喻老太太刚才的话,已经明确的告诉喻阑珊,这个委屈是不能咽下去的,既然这样,自己为何要忍。 想到这儿喻阑珊将眼中冷意逼人的目光敛住了,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道:“淑妃娘娘,阑珊不知是哪里惹了您不痛快,您要是心里气阑珊打我几下阑珊也绝不会反抗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便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扑进了喻老太太的怀里哭了起来。 赵氏看到这里,便是再傻也明白过味来了,一想到女儿在宫里,时常被贾淑妃欺压,若是真被她算计成了喻阑珊,整个侯府必然不再会是自己女儿的助力,而变成了女儿的对立,更是想新仇旧恨一起发作。 “淑妃娘娘,您这事做的可真是太不地道了,里面那个是不是真心想勾引二皇子臣妇不知晓,但是您不会是再想说我们侯府的小姐也有如此想法吧?”赵氏梗着脖子,像只斗鸡乍起了毛一般的说道。 贾淑妃一向有太后撑腰,连皇后都不怎么看在眼里,怎么容的赵氏一个连诰命都没有,仗着自己有个只是嫔位的女儿才能进宫的妇人在跟前耀武扬威,便是如今跪在皇后的面前,身上的气势也不输半分。 “啪” 在贾淑妃的示意下,她身边的贴身宫女一个巴掌就抡到了赵氏的脸上,不客气的说道:“一个小小的四品官的家眷,竟然在淑妃娘娘的面前大呼小叫,这是以下犯上的大罪,来人,传淑妃娘娘的令,将此人拉下去杖责八十。” 贾淑妃身边的这名宫女此话一出,众人皆怔住了,在皇后面前,贾淑妃竟然就敢如此嚣张,简直是不把皇后看在眼里。 至于冯皇后,竟熟视无睹的在一旁看着贾淑妃,也不加以阻拦。 杖责八十,别说八十了,就是四十杖下去,赵氏的老命就得交待在这儿,喻阑雪听了脑袋都懵了,一边气赵氏为什么出这个头,一边又向冯皇后看去,哪想到冯皇后漠然的看了喻阑雪一眼,便将视线投到了别处。 喻阑雪的心此时简直是冷到了极点,虽说她并没有替冯皇后挡过刀,挨过枪,却也是没少帮着冯皇后做出头鸟被贾淑妃整治的,如今她的母亲出了事,皇后竟然置之不理。 喻阑雪再无他法,扭过头冲着贾淑妃跪了下来,求道:“求淑妃娘娘饶命,娘亲年岁不小了,如何受得了杖责八十这等刑罚,淑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臣妾的娘亲吧。” 贾淑妃一脸不屑的瞥了跪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喻阑雪一眼,不用旁人开口,自己便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敢做以下犯上的事,就得有受罚的准备,不过既然喻嫔如此纯孝,舍不得你娘亲受罚,那本妃就饶她一命,喻嫔你就以身替了好了。” 贾淑妃此话一出,喻阑雪就软倒在了贾淑妃的脚下,原来贾淑妃意不在赵氏,而是在喻阑雪的身上。 眼见着喻阑珊是算计不成了,有喻阑雪这个爪牙在冯皇后的身边,碍了贾淑妃不少的事,再者说喻阑雪的存在,本就将威武侯府向皇后那边拉近了一些。 若是说适才贾淑妃不过是想惩戒一下赵氏,那当贾淑妃看到喻阑雪向皇后求情,皇后置之不理的时候,贾淑妃的意图就是想离间冯皇后和喻阑雪的关系了。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干脆便毁了好了。此时贾淑妃就是这样想的。 喻阑珊知道在后宫生存不易,但是从没想过后宫之中轻贱性命到如此地步,还好今日自己被沈晏然给救了,否则她不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被贾淑妃和二皇子等人给算计了,日后会不会死在宫里的明争暗斗上,不过有一点喻阑珊是知道的,冯皇后是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就连喻阑雪也是如此。 若说贾淑妃可以用赵氏来钳制喻阑雪,那么喻阑珊本身作为一个明眼人都清楚的受害者,又没有把柄落在贾淑妃的手上,自然是理在胆气壮了。 喻阑珊几步走到冯皇后的跟前跪下,含泪道:“皇后娘娘,阑珊的三婶婶不过是替阑珊鸣不平罢了,若是有冤都不能诉,诉了还要被杖责至死,何来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求皇后娘娘替阑珊平冤,为阑珊的三婶婶平冤!” 喻阑珊的话铿锵有力,让人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冯皇后听了更是觉得喻阑珊是个不错的儿媳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门口处一个男声高喝道:“好,此话说的甚是有理,皇后婶婶可要替人家伸冤平反啊。”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睿亲王府的沈晏然,同裕亲王府世子沈晏远,和郡主沈环姝一齐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冯皇后一看竟是沈晏然为喻阑珊说话,也不觉得奇怪,因为沈晏然这号人物,最是爱管闲事,并且还是美人儿的闲事。 “晏然和晏远,环姝怎么一道来了这边?”冯皇后笑着问道。 没等沈晏然和沈晏远两个说话,沈环姝便跑上前去坐到了冯皇后的身边,拉着冯皇后的袖子撒娇道:“皇后婶婶带着这么些人去看‘千里眼’,怎么也不叫上环姝,若不是环姝来的及时岂不是看不到了。” 沈晏远见沈环姝如此,郁闷的就想要捂上眼,无奈的道:“环姝你怎么有这样没规矩还不快下来,那里岂是你能坐的。” “无妨无妨,环姝年纪还小,不用刻意规矩着她。”冯皇后拍了拍沈环姝拉着自己的手,对沈晏远说道。 沈晏远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却是笑着回道:“适才有人报到太和殿那边,说是皇后娘娘调动了禁卫军,皇上不放心娘娘同众位夫人小姐的安全,特意潜了晏远同晏然两个一道过来看看,谁知道环姝这小丫头刚从外面回来听了,也嚷着要来,这不只得带了她。” 冯皇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此时听了沈晏远的话也不觉得惊奇,吩咐人摆了椅子,让几人坐下。 沈晏然刚刚坐下,就一脸好奇的对冯皇后问道:“皇后婶婶一脸郁色这是怎么了,怎么淑妃娘娘同二皇子都跪在了地上,这位小姐又忙着跟皇后婶婶喊冤?” 贾淑妃听了沈晏然的话,脸色简直黑到了极点,也不知沈晏然是不是故意。 喻阑珊自打沈晏然才一进门开口的时候,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就知道是沈晏然到了,想到沈晏然三番五次的救了自己,却又在山洞里强吻了自己而毁自己清白的男人,喻阑珊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的。 看到沈晏然若无其事的坐在那,明里暗里的帮衬自己,又想到适才自己中了媚香在他的怀里的样子,喻阑珊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沈晏然的好,只是将头压得更低了。 可是喻阑珊却不知道,自己在听到沈晏然的声音后发红的耳根,早就被人家看在了眼里。 冯皇后见沈晏然再次提到了刚才的问题,也不好回答,只道:“这件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今儿个是皇上的寿宴,此事暂且不提,等到明日本宫自会如实的禀告给皇上,让皇上做一个定夺,至于喻嫔和喻嫔娘亲一事,本宫看淑妃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的是好,你说如何?” 冯皇后这话看似像是同众人商量,其实却是做了一个不容他人反驳的决定,皇上的寿宴,谁敢不知进退的给搅了。 喻阑珊知道此时不是追究到底的时候,自己受的委屈便是回了府,有冯皇后的话在,宫里定然会给她个交代,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况且现在冯皇后已经揽下了喻阑雪和赵氏的事,两人定当不会再受什劳子的杖罚,如此也就够了,边说贾淑妃一个习惯了霸道行事的人,就是兔子急了还会狠咬上人一口的。 “阑珊多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英明。”喻阑珊刚忙又叩了一个头,说道。 见喻阑珊如此识时务,冯皇后自然笑着免了她的礼,眼睛又扫了二皇子沈昊繁一眼,这才将带着压人气势的目光,投到了贾淑妃的身上。 贾淑妃又不是的傻的,看冯皇后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之后才落在自己的身上,就知道冯皇后是逼着自己收回适才的话。 但是此时贾淑妃受制于人,不得不低头,只好郁郁的道:“皇后娘娘愿意当这个和事老,替喻嫔同她娘亲说清,臣妾就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也得给皇后娘娘的面子啊。” 皇后听了贾淑妃这话,这才笑了笑,又道:“既是如此,贾淑妃还是先派人将二皇子送回去的好,本宫也要带各位夫人小姐们会宴会上去了。” 冯皇后说完,看也懒得再看贾淑妃和沈昊繁一眼,径自起身向外走去。 小伍子一见如此,立刻高喊道:“皇后娘娘起驾,摆驾太和殿。” 适才皇上听了冯皇后调动禁卫军一事,便派了沈晏远前来看看,倒是沈晏然非要死乞白赖的跟着走这一道,沈晏远虽不知是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进来时看到跪在地上的喻阑珊,便知道沈晏然这小子是得了消息,赶过来英雄救美的。 但是一同来的沈环姝却不知道,一听冯皇后要回太和殿,一边追着冯皇后的脚步向外走,一边嚷嚷着,“皇后婶婶,你们是不是看完‘千里眼’了啊,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见到是什么样子的呢……” 喻阑雪自然是跟着冯皇后一道的,后面跟着进来的诰命夫人和众府上的小姐们,喻阑珊也赶忙跟着喻老太太和赵氏等人一道向外走,在经过沈晏然身边的时候,两人很自然的对视了一眼。 沈晏然的眼睛是一直盯在喻阑珊的身上的,看到喻阑珊看了过来,沈晏然的脸上便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到是喻阑珊碰上了沈晏然的目光,和那笑意,脸上又是一红,赶忙快步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沈晏远这才拍了拍沈晏然的肩道:“这出英雄救美可是玩的真好,这侯府的小姐定是会记得承你的情的,不过人都走的没影了,咱们是不是也该会太和殿了?” 沈晏然自然听的出沈晏远的打趣,也不恼,耸了耸肩道:“是啊,走这一趟,感觉倒是真有点冷呢。” 沈晏远这时才发现沈晏然身上的大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也不知是根本就没穿出来,还是其他什么。 等到冯皇后同众人回到了太和殿上,皇上便随口问道:“皇后调了禁卫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百官的女眷都知道了刚才的事,但是冯皇后也不好当着百官的面,再说一次,只得道:“适才发生了点误会,如今已经无事了,劳皇上的忧心是臣妾的不是。” 皇上听了摇了摇头,“皇后这话便是不对了,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有心不忧心的,既然无事那朕便放心了。” 冯皇后听了,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又道:“出了事自然是臣妾失职,说起来倒是威武侯府的小姐受了些委屈。” 冯皇后的话一出口,皇上的眉毛就微微皱了起来,有些不满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皇后刚想同皇上说,明日再想他细细禀告,却听梁皇妃似是无意的说道:“既然侯府的小姐在宫里受了委屈,那皇上便给她赐门佳婿便是了。” 梁皇妃其实是心存好意,知道沈晏然心心念念着喻阑珊,便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撮合了两人,但是梁皇妃却不知喻阑珊此时三年的孝期还未满。 梁皇妃这话一处,一旁的喻阑雪都差点惊的站了起来,就是冯皇后也诧异了,连带着贾淑妃等人,均已为梁皇妃也看上了喻阑珊,和她身后的威武侯府的助力,想要同九皇子沈昊天说亲。 皇上听了这话,也以为梁皇妃有此意,毕竟哪个皇上都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没死之前就惦记着皇位,心里便对梁皇妃有了些微辞,皇上眼睛闪烁了一下,表面上却颇有兴致的问道:“哦,那具爱妃所言,哪家的儿子是这佳婿呢?” 梁皇妃笑了笑道:“这侯府的嫡女臣妾也是看过的,模样性子样样出挑,臣妾的九皇子是没这个福分了,倒是……” “呕……” 梁皇妃的话说到一半,却见喻阑雪放下了乘着不知是什么汤的碗,突然作起呕来,生生将梁皇妃的话给打断了。 喻阑雪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呕了几下,赶忙用帕子擦了嘴,跪到皇上的身边道:“皇上赎罪,臣妾最近胃口不好,怕是刚才着了凉这才又犯了,饶了皇上的兴致。” 皇上倒是还没有开口,却见一旁的贾淑妃脸上一副古怪的笑容看着冯皇后道:“皇后娘娘看喻嫔这般闻不得腥味的样子,像不像是有了?” 101 打探消息出意料 101 打探消息出意料 贾淑妃这话一出,冯皇后的脑子里顿时便“嗡”了一声,凌厉的目光一下子就扫到了喻阑雪的身上。睍莼璩晓 别看冯皇后已经生下了五皇子,但是对于像是豢养一条忠心的狗一般拉扯着的喻阑雪,冯皇后还是不允许她生下孩子的。 不然进宫多年,年轻漂亮的喻阑雪,为何到了现在还没能生下一个孩子,甚至是小产掉的孩子都没有,都是拜于冯皇后所赐,每次皇上召喻阑雪过夜后,喻阑雪转天一早就要到冯皇后的凤阳宫走上一趟,不为别的,正是为了看着喻阑雪喝下一碗如割她血肉一般的汤药。 冯皇后的想法很简单,喻阑雪若是没有孩子,必然会一心忠心对她,不会走旁的心思,可是有了孩子,不论是哪个做娘的,都会为自己的孩子所打算的,既然是养“狗”,就得要她绝对的忠诚,不然要她作甚,毕竟想给皇后当“狗”的人大有人在,不少喻阑雪一个。 喻阑雪在冯皇后的身边多年了,就是冯皇后的一个眼神,她都能知道冯皇后的意思,此时一看到冯皇后的目光,立刻一脸惊讶和疑问的道:“淑妃娘娘说笑了吧,臣妾这病犯了有小半月了,太医来看只说是胃里虚寒,给开了温补的药,若是有了身孕太医怎么可能不说。” 冯皇后听到这话,脸色才缓和了些,这才道:“喻嫔平日里要多注意身子才好,身子好了才能侍候好皇上。” 本来皇帝沈瀚泽听说喻嫔可能是有了身孕,正期盼万分,谁知却是个乌龙,便再无兴致的摆摆手,连多看喻阑雪一眼的*都没有了。 别看皇上已经有了多个皇子公主,但是近几年后宫的妃嫔却是多年不见有孕的了,唯一前年郝贵人怀上了孩子,可偏生就好端端的流掉了,这让沈瀚泽一度认为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喻阑雪每次从凤阳宫喝了那所谓的“补药”回来,不是没有强行的让自己吐出去过,但是后来想到若是惹恼了冯皇后,别说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就是真的生下了,也不一定能长发成人,与其这样得罪了皇后,不如再忍两年,反正她还年轻。 “多谢皇后娘娘的关系,臣妾会调理好身子的。”喻阑雪见冯皇后的脸色不那么难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 贾淑妃哼笑了一声,又道:“喻嫔这就有所不知了,若是孩子的月份还小,太医便是把脉也探不出来的,本妃看你十有*是坏了,还是招个太医来看看的稳妥,你还年轻万一真的有了你却不知,随意用药可是会伤了孩子,到时那可就是一大罪过了。” 贾淑妃其实也不知道喻阑雪到底是不是有了,但是她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一心想要给冯皇后添添堵,不过若是真的被她料中了,沈瀚泽因为再度有了孩子一事,说不定对沈昊繁的事也能从轻处罚。 想到这儿贾淑妃又道:“喻嫔还是不要一意孤行的好,不然……”贾淑妃的话说了一半,又看向冯皇后道:“皇后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对是不对?” 贾淑妃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看着沈瀚泽望着喻阑雪的肚子期盼的目光,冯皇后知道,若是此时自己还半百推脱,皇上定然会多心的认为,这些年后宫不曾添丁,都是她善妒所致,虽然她真的做过一些,却也不能为别人背了黑锅。 孩子有了还可以流掉,若是流的好,说不定还能帮她一个大忙,想到这儿冯皇后立即道:“是这么个理儿,来人,请陈太医过来,替喻嫔娘娘好好的把把脉。” 说完,冯皇后别有深意的看了喻阑雪一眼,喻阑雪见冯皇后一反常态的脸,不由得心里一突,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立即就从后腰直窜到了脑顶。 沈瀚泽见冯皇后不但脸色如常,还请了太医院里最擅长这类的陈太医给喻阑雪来把脉,适才心里的疑惑便去了半分,满意的看了冯皇后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陈太医本来就坐在下面的席位上,说是请陈太医,其实便是吩咐了人将看诊用的脉枕等东西取了来罢了。 很快陈太医就被引了上来,喻阑雪不由得有些发抖,手上直冒冷汗,也不知是她太想有个孩子了,还是太害怕有了孩子。 陈太医将手搭在覆着丝帕的喻阑雪的手腕上半晌,这才收了回来,而后却对着皇帝沈瀚泽一跪,高呼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喻嫔娘娘已有孕一月半了。” 沈瀚泽听了陈太医的话明显怔了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好,好,喻嫔有喜实为大喜之事,赏。” 分坐在男女两席的群臣和家眷嫩,一听说喻阑雪果然是有喜了,纷纷跪拜于地,大呼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喻嫔娘娘,皇上福泽天长,小皇子定然平安临世。” 早在冯皇后和贾淑妃等人在上面舌战的时候,便有不少人就一直装作不经意的向上面看去,喻阑珊便是其中一个,当喻阑珊看到有人请了陈太医上来的时候,喻阑珊心里就猜到了什么。 可是对于此时的喻阑雪来说,喻阑珊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看着眼圈发红的喻阑雪,喻阑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喻阑珊已然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受惊吓中媚药冲凉水,让身子本就有些弱的喻阑珊简直就要精疲力尽了,等得了喻老太太的吩咐,要喻阑珊同她乘一辆马车的时候,喻阑珊的眼前都有些花了。 喻阑珊扶着甘嬷嬷的手,正要往马车上踏的时候,喻阑珊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下来,幸好甘嬷嬷眼疾手快才免了喻阑珊的无妄之灾。 倒是恰好一同出宫门的沈晏然,看到喻阑珊差点从马车上摔了下来,顿时惊的魂都飞了,下意识的想要冲过去揽住喻阑珊,可是一想到自己此时身边的人,便立即忍住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扭过了头。 此时沈晏然旁边的,正是睿亲王的侧妃鲍氏所生的庶长子沈晏宏。 沈晏宏适才正同自己的胞妹沈环纯说着什么,不经意的一抬眼时,正巧看到沈晏然握紧双拳的手,似乎再隐忍着什么。 沈晏宏在外总是一副正经八百的佳公子的样子,他的力求上进和沈晏然的自甘堕落一比,总是让睿亲王沈翰杰叹息沈晏宏为何不是睿王妃的肚子里出来的。 沈翰杰常常再对沈晏然棍棒相加的时候,说道“你若是能像你大哥一半,我也就知足了”“你也同你大哥学学”等等之类的话。 别说沈晏宏是鲍侧妃所出,而鲍氏却是当今贾太后亲妹之女,沈晏然同沈晏宏的关系不容水火,也让沈晏然无比厌恶鲍侧妃的同时,更加的厌恶沈晏宏。 倒是沈晏宏,背地里与沈晏然斗个你死我活,但是表面上却总是一副好大哥的模样,沈晏宏见沈晏然的表情不对,便抛下了沈环纯走到沈晏然的身边,问道:“三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见你的面色不对,今日还是同我一道回府,不要去那些个烟花之地随意安歇的好。” 沈晏然瞥了沈晏宏一眼,从来沈晏宏看似关心的话里,却总是句句不离他沈晏然什么夜不归宿,流连青楼,酗酒行凶之类的话。 平日里沈晏然是绝不会理会沈晏宏这些话,与其多做计较的,也不知道今日是为了什么,沈晏宏的话一说出口,沈晏然就问道:“哦,我夜不归宿去了烟花之地?难不成大哥还天天在青楼的门口守着,看着我进去了不成?” 沈晏然说完,也不等沈晏宏反应过来,拉过一匹高头大马翻身而上,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留下沈晏宏吃了一肚子的灰。 沈晏宏一脸的惋惜之色,让过往的归府的众人看在眼里,心想着睿亲王的嫡子简直不可救药了,恐怕睿亲王世子的身份,就要落在庶子的头上了,也正是因为这些年沈晏宏的出色,沈晏然的不堪,才让沈晏宏的地位越发的高涨,隐隐有越过了沈晏然这个嫡子的趋势。 等沈晏然的影子再也看不见了,沈晏宏这才向适才沈晏然面相的地方,看了一眼去,那里除了威武侯府家的马车,还有太常寺少卿的马车停在那里。 威武侯府那边,因为喻阑珊体力不支而晕倒,慌乱成了一片,倒是太常寺少卿苏大人家不受宠的嫡女,正在被她的继母说说点点,一副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沈晏宏看着苏小姐,微微勾出了一抹旁人看不出的笑意,而后便向自己的马走了过去。 喻老太太本是想问问喻阑珊适才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喻阑珊还没等走进马车,就晕倒了,喻老太太忙让人七手八脚的将喻阑珊弄进了马车,一看喻阑珊的小脸,此时已经通红一片,用手一摸滚烫滚烫的,刚忙派人去接大夫,又让车夫赶着马车飞快的向威武侯府而去。 喻阑珊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喻老太太因为担心着喻阑珊的身子,也指使的曹氏团团转,倒是赵氏闲了下来,虽然担心宫里坏了身孕的女儿,但是凭自己的身份,是怎么也不可能进宫的,除非借喻老太太的名。 这么一耽搁,喻阑雪在宫里如何,整个威武侯府的人,似乎都没有来得及关心,众人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喻阑珊的身上。 等喻阑珊好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年关,喻阑珊病倒了,倒是省了那几日给长辈们行礼,还要守岁的麻烦事,不用再去韩府,也是喻阑珊所得乐见的好事。 别看喻阑珊在年里病了,倒是众人都知道皇上寿宴那日在宫里出的事,没人敢说喻阑珊一句瘟神,丧门星之类的话,倒是喻阑珊改得的礼,不但一样也没少收,反倒是多了不少,甚至喻老太太还专门派人给她送到了房里来。 过了年已然到了二月,天气越来越暖和,有些爱俏的小姐们已然换上了较薄的春装,喻阑珊推开窗子,一面感受着外边吹来的风,一面嗅了嗅屋里不知是哪个小丫头折来的杏花。 喻阑珊正要感叹这一病,不但没清瘦下来倒是被百里煜送年礼来时留下的方子给补的丰腴了些的时候,就听后面新领了胭脂和月钱的砗磲说道:“小姐,您的身子还没大好,此时还那么贪凉,若是再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砗磲说着,就见紧跟着进来的玉髓,将喻阑珊才打开的窗子关了起来,喻阑珊见了假装恼了一眼的道:“我才打开就被你们几个小蹄子给数落上了,再不晒晒太阳吹吹风,你们小姐我可就要发霉了。” 玉髓听了笑了笑,道:“发霉不发霉的先等下再说,小姐还是先将药喝了的好。” 看到药喻阑珊就瘪了瘪嘴,不知是不是因为上辈子喝了太多的药,这一世喻阑珊一看到药碗就直发怵,赶忙别过脸道:“这药太烫了,还是先放一边等下再喝。” 玉髓一听这个,赶忙道:“这可不行,百里太医说了,这药要趁热喝才有效,奴婢要是放到了一边,小姐可就不是等凉了喝了,那时等凉了倒了。” 玉髓这话还没等喻阑珊说什么,就听砗磲笑道:“还得百里太医有办法能让小姐乖乖将药喝了,等以后……” 玉髓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喻阑珊给打断了,“你们俩这话越说越不着边了,看我不撕烂了你们的嘴。” 话说大年里百里家来喻家走动的时候,百里夫人就暗示了一句想替百里煜娶喻阑珊进门,但是年里不说亲事,再者喻阑珊身上的孝期还有半年才满,所以并没有订下来,但是这并不妨碍喻阑珊的头上,被打上了百里煜私人所有的标记。 主仆三人玩闹了一会儿,喻阑珊才正色的道:“甘嬷嬷可是出去了,怎么今儿个不见她?” “甘嬷嬷去厨房给小姐端燕窝去了,已经去了一会儿了,想必也该回来了。”砗磲道。 正说着,甘嬷嬷就进了来,看到气色红润的喻阑珊,道:“小姐今天的气色好的很,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大好了。” 看到甘嬷嬷进来,喻阑珊一边挥了挥手,让砗磲和玉髓一道下去,一边道:“瞧嬷嬷说的,阑珊早就大好了,不过是您据着阑珊,连门都不让出的。” 甘嬷嬷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喻阑珊见了也不在意,敛了脸上的笑意,问道:“嬷嬷,那日在宫里,可打听出来了什么?” 那日喻阑珊虽带着甘嬷嬷进了宫,但是虽美名其曰的让甘嬷嬷去会一会宫里的老友,可实际上,喻阑珊是派了甘嬷嬷去宫里打听事去了。 前一世喻阑珊隐约记得,有个皇子殁了,虽说宫里没了个皇子并不蹊跷,但是喻阑珊却是知道那个皇子的病状,同喻清逸的一模一样,上一世喻阑珊并没有多想喻清逸的“病”,所以听说了这事也没在意,倒是前几日想了起来,随就派了甘嬷嬷去打听。 “老奴不负小姐所望,还真打听出来的什么。”甘嬷嬷道。 虽然甘嬷嬷不知喻阑珊怎么突然好奇宫里的事,但是既然喻阑珊想知道,索性也去问了问。 “哦,嬷嬷,快快说来听听。”喻阑珊一听甘嬷嬷打听出来了什么,眼睛立刻发亮的说道。 甘嬷嬷立即回道:“老奴打听到那皇子不是别人,正是贾淑妃生下的当时倍受皇上疼爱的八皇子。” 喻阑珊一听这话便懵了,原先喻阑珊是一直怀疑,喻清逸所中的毒,便是二房的人所下,而二房早早就暗地里投靠了二皇子,但是如今甘嬷嬷打听出来那同喻清逸一般无二病状的皇子,却是贾淑妃的孩子,那她之前这一假设顿时就被推翻了。 贾淑妃自从生了二皇子之后,多年不见有孕,好不容易又生下了八皇子,而八皇子去的时候,还是在喻清逸之后,贾淑妃定然不会自己毒死自己的儿子去的。 所以,毒或许同二房的人无关,或者说,是与二皇子一条船上的人无关。 但如果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呢,三房的人若是有旁的心思,定然不会举家离开京里的,所以三房应该不是,而二房的人是一直都想喻清扬继承侯府吗,但是喻清逸偏偏挡了他们的路,所以除非是喻清逸死。 可按如今的线索来看,似乎二房的人,也与这件事不挨边了,这让喻阑珊可犯了难。 不过喻阑珊确信一点,这毒一定是是从宫里传出来了,若是喻清扬继承了侯府,那么收益的人应当是二皇子,可这事偏偏怎么也不像是,难不成是五皇子? 喻阑珊想着想着便走了神,甘嬷嬷见喻阑珊晃了神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正要退出去,却听觅云敲了门进来,急慌慌的道:“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要小姐入宫一趟。” 102 再进宫不知福祸 102 再进宫不知福祸 听到觅云说公里来人,要接喻阑珊进宫,喻阑珊也被吓了一跳,再看甘嬷嬷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睍莼璩晓 此时在众人的眼里,进宫就堪比进了狼窝虎穴一般,其实仔细想一想,皇宫甚至比狼窝虎穴还要吃人不吐骨头。 上一次进宫,还有那么多的诰命妇和小姐们在,喻阑珊就被人算计了,回来就病了大半个月,这一次单单召了喻阑珊一个人去,万一再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甘嬷嬷想到这儿,便道:“小姐若是不愿去,不如让老奴去回了的,便说小姐的病未愈,怕传了病气给宫里的贵人们。” 喻阑珊知道甘嬷嬷的担忧,却还是摇了摇头,“嬷嬷,既然宫里能派了人召我进宫,那么定是从太医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知道我已然痊愈,若是宫里的人铁了心要宣我入宫,而我称病不去,宫里大可以派了太医过来诊治,那时可是欺君之罪了,再者说称病能逃过一次,也逃不过第二次。” 甘嬷嬷知道自己鲁莽了,见喻阑珊打定了主意要进宫的,也不好再劝,只得叫了砗磲等人过来伺候喻阑珊更衣,而自己细细的问了再问觅云从前院里得来了什么消息。 虽然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但是喻阑珊还是穿着厚重的冬衣,身子是自己的,病了总归是难受,不是旁人能替的了。 月白色领兰花刺绣长袄,葱白底绣红梅八幅湘裙,再配上蹙金繁色脂艳海棠茜纱披风,里面衣裳的颜色暗淡了些,显然喻阑珊是为了衬出自己的病色,而外边的披风,便是特意让人看出自己是寻了鲜亮的衣裳,能遮盖病色的。 别看喻阑珊的做法如此纠结,可是放在有心人的眼里,只会想到喻阑珊果然是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还没恢复元气,便是刁难她也要心里掂量掂量。 等喻阑珊收拾完了,甘嬷嬷也走了进来,对喻阑珊道:“小姐,今儿个进宫一定要打起万分的精神,今儿个召您进宫的不是别人,却是太后娘娘,想必是同那日您顶撞淑妃娘娘的事有关,怕是会找您的麻烦。” 喻阑珊早就猜出今日召她入宫,免不了重提那日之事,看着甘嬷嬷一脸的焦急,重重的点了点头,“嬷嬷放心,阑珊会万事小心的。” 饶是甘嬷嬷听了喻阑珊这样说,还是不放心,又细细的交代了好几句,直到前院又派人来催,这才施施然的携了喻阑珊的手将人送到了门口的软轿上。 因为事出突然,喻阑珊毫无准备,所以一通收拾就耽误了不少时间,没等喻阑珊去遐龄院给喻老太太请个安,她所乘的软轿就径自被抬到了大门口的马车前。 单独被宣入宫,是不能带身边的丫鬟婆子的,喻阑珊独自一人坐上了马车,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宫门。 不知这次是不是因为没有喻老太太这个老太君在,宫里的人却是没有给喻阑珊预备轿辇,喻阑珊跟着来宣旨的公公,一路向太后所在的永寿宫前去。 喻阑珊走了一小会儿,便气喘吁吁的了,她可是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便是出门也有马车轿辇和陪同的丫鬟随行,体力哪及得上成日里在宫里奔波的奴才。 “这位大人,您慢些,慢些走……”喻阑珊娇喘着道。 前面那太监听了,脚步虽是慢下来了些,但是嘴里却不饶人的说:“果然是大家小姐,走几步路就累成了这样,可是让本公公看了不忍的很啊,可惜喻小姐没有诰命在身,这辇轿是不能做的。” 那公公正说着,喻阑珊就见一辆马车,径自从她的身边飞奔而去,呛了她一脸的灰。 喻阑珊本就有些不太高兴,再听那公公口嘴里阴阳怪气的话,心里便不舒服,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因着刚才出来的急,喻阑珊忘了带些让人用的荷包,身上只有几个小金珠子,但是这太监明显是太后跟前见过世面的,喻阑珊知道将手上一只正珠金钩手镯退了下来,塞到了那公公的手里,道:“让大人劳心了,还不是因着前儿个一直病着,如今才好了一些,可是身子到底有些发虚,连累了大人了。” 那公公被喻阑珊塞过来的金镯子晃了一下眼,也不推脱就贴身收了起来,笑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小姐叫奴才高公公便好,按说平日里小姐们进宫,多数会派下轿辇来接的,不知此次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忘了,倒平白让小姐多走了这些的路。” 收了东西态度变得果然是快,喻阑珊一听那高公公这话,就知道太后根本就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喻阑珊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脸上可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却还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能连这点小事都记挂着了,多日没走动了,多走几步也是好的,倒是请大人给指点指点,太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召了臣女来,臣女不知太后娘娘的喜好,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再惹恼了太后娘娘。” 喻阑珊一口一个大人的喊着高公公,又送了一份厚礼出去,让高公公心里美滋滋的。 要知道虽然高公公做了大半辈子的太监了,别看他也身居高位,但是却还是个奴才,并且是个身上缺了物件的奴才,对女人少了热情,总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比如说金钱,比如说尊重和名望,所以喻阑珊的话,样样得了高公公的欢喜。 再则皇上沈瀚泽即位,太后总归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如今的地位自然不比原先,连带着他都跟着一落千丈,许久没见人如此抬举他,再加上如今太后最得意的,根本不是高公公,而是新提上来的一个年纪还轻的小太监,高公公早就失了宠,此时为了敛财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小姐不必担忧,太后她老人家自是好说话的,不过是听说小姐前些日子受了委屈,让小姐也有个能说道说道的地方。瞧着这时候,差不多也到了淑妃娘娘要请安的时辰了,还是劳小姐快走几步的好,别耽搁了一会儿太后娘娘进香。”高公公的脸上像是笑开了花的包子,满都是褶儿的说道。 高公公的话虽然说的隐晦,显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什么一会儿请安一会儿进香的,但是喻阑珊却是听明白了,什么说道不说道的,太后不过是想给贾淑妃撑腰。 喻阑珊得了高公公的指点,赶忙谢道:“多谢大人的,臣女定会记于心上的。” 高公公抿着嘴笑着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两人说着,也快到了万寿宫的门口,高公公便敛了脸上的笑意,喻阑珊也是个知事的,不在多话,跟在高公公的身后一道进了万寿宫。 “臣女喻阑珊,见过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淑妃娘娘万安。”喻阑珊跪在蒲团上,叩了一个头道。 那日皇上的寿宴,喻阑珊是远远的见过太后一面的,太后绝不是个看上去慈爱的人,此时她紧绷的面孔和似乎出神一般向外看去的目光,再加上一旁一直给太后念佛经,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笑意的贾淑妃,更是让喻阑珊心里直叹气,这一趟进宫,真是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过了好半晌,直到喻阑珊的腿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太后才幽幽的出声,对贾淑妃道:“好了,就念道这里吧,哀家也乏了,你也省省力气。” “能孝敬在太后娘娘您的身边,是臣妾的福气呢。”得了太后的吩咐,贾淑妃这才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太后笑了笑,道:“你这张嘴,最是会哄哀家的欢心。”说着,太后在这才回过了头来,好似才看见跪着的喻阑珊似的,“哟,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还跪着呢,你们这些奴婢真是的,也不提醒哀家一声,平白让人家大病初愈的小姐跪了这许久。赶快起来,别跪着了。” 喻阑珊看贾太后愿意同她说话了,这才开口道:“臣女谢太后娘娘,回太后娘娘,其实适才不怪众位姐姐的,臣女才一进门就听着淑妃娘娘念经书,心里抱着无比虔诚的态度,也听的着了迷,阑珊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也算没白走动,似乎快要悟出了什么一般呢。” 贾太后听了喻阑珊的话,对贾淑妃笑道:“这孩子果然是个聪慧了,那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难怪得了你的青睐。” 贾淑妃也笑道:“可不,不过就是臣妾不知自己有没有那福分,能讨个这般聪慧伶俐的儿媳妇了。” 贾淑妃这话一出,喻阑珊心里便是一突,万一太后直接下了一道懿旨,将自己陪给了二皇子,那自己是抗旨不尊还是委屈自己就这般嫁了? 103 是嫁是死难抉择 103 是嫁是死难抉择 不过此时倒是喻阑珊想多了,若是太后真的能一道懿旨将她许给二皇子,就不会让贾淑妃上次那般算计她了。睍莼璩晓 再者说,就算太后真的下了懿旨,上面还有皇上能扣下这道懿旨,自己下个圣旨,但是皇上是定然不会轻易给喻阑珊赐婚的,因为此时喻安平的身份特殊,若是皇上同意将喻阑珊配给二皇子为妃,那么就证明皇上有心让二皇子继承皇位,可皇上的心思显然不明确。 果然贾淑妃的那话说完,太后并没有接着她的话向下说,而是与喻阑珊闲聊了起来,从平日里的生活起居到与家里的姐妹相处的如何,愣是差点将喻阑珊的喜好都问了出来,可是却单单脸半点皇上寿宴那日的话都没有提到,这也让喻阑珊大为诧异。 一直说了好半晌,眼看着日头已有下落的趋势,喻阑珊心里更是焦急,要是来明的别管是像刚才一般罚她跪也好,或者别的什么也好,喻阑珊都可以见招拆招。 可是偏偏除了刚才太后无意识的冷落了喻阑珊让她多跪了会儿之外,便热情的真的没有别的恶意一般的模样,越是让喻阑珊心里不安,似乎有一层大网,正向她网了过来。 贾太后又同喻阑珊闲聊了一会儿,这才道:“年纪大了身子就不如原来那般硬朗了,你们年纪轻,是不知道厉害的,听说上次阑珊进宫受了些委屈,今儿个哀家就赏你些小玩意。” 贾太后说着,就命一旁站着的嬷嬷捧了一个梨花木雕祥云的匣子上来,喻阑珊知道贾太后是希望自己息事宁人,也不推脱,赶忙谢了恩,“多谢太后娘娘的赏赐,阑珊全都明白。” 贾太后看着喻阑珊笑了笑,道:“天色也要晚了,你这便回去吧。” 喻阑珊又谢了恩,这才同着一个宫女向外走去。 明明已经平安的出了万寿宫,不知怎的喻阑珊的心里还是毛毛的,似乎觉着还有一口气不敢松下来。 贾太后和贾淑妃将自己弄进宫来,难道真的只是希望自己息事宁人,而不是又出了什么别的心思算计她?贾太后是怎样的人喻阑珊不知道,但是贾淑妃喻阑珊还是知道的,这样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容得自己在她面前蹦跶。 喻阑珊一边想,一边向外走,突然听到身后的宫女道:“奴婢见过喻嫔娘娘,喻嫔娘娘安好。” 喻阑珊听到这话,才意识到是碰见了喻阑雪,一抬头,果然看到面色有些苍白的喻阑雪,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向她走来。 喻阑珊知道喻阑雪有了身子,不等喻阑雪过来,就敢忙快步走上了前去,“三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的难看,难不成是病了?” 喻阑雪见到喻阑珊,柔弱的笑了笑,“你以为我同你一般,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连年都没过好啊,我不过是这几日晚上睡得不安稳,不碍事的。”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想到贾太后的宫女还跟着自己,便道:“这位姐姐回去便好,一会儿喻嫔娘娘自然会派人送我出宫的,你如实回了太后娘娘便好。”说着,喻阑珊拿了几粒小金珠赏了她。 那宫女听了也不强求跟着喻阑珊,痛痛快快的接了喻阑珊的赏,谢了恩,便离去了。 等到那宫女走远了,喻阑珊便携着喻阑雪走了几步,同后面伺候的人拉开了距离,这才又道:“姐姐有了宝宝便是连我这个做妹妹的都不信任了吗,还同我扯谎。” 喻阑雪歉疚的一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真不知道这孩子来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今我有了身子,不能侍候皇上,偏巧皇后娘娘在年夜的晚宴上,又提拔了一个娘子上来,哎……” 喻阑雪说道这里便闭上了嘴,怕是想到喻阑珊还是个姑娘家不好再说。 倒是喻阑珊没有避讳什么,接着道:“姐姐是因为皇上许久不到你的宫里,所以日夜忧思的伤了身子?” 喻阑雪虽是没回答,但是那惨然的笑容显然是被喻阑珊说中的心思。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道:“我的三姐姐,你这不是钻了牛角尖了吗,到底是皇上的宠爱重要,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喻阑雪听了喻阑珊的话,恍然大悟,“是啊,什么都没有我的孩子重要,什么都没有。” 喻阑雪一边说着,眼里飞快的划过了一丝狠戾的情绪在里面,那神情让喻阑珊看在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冷意,竟让她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喻阑雪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看到喻阑珊打起了冷颤,以为她是身子没好利落冻着了,赶忙道,“这里正好是风口,前面就到了落霞湖了,你不知道宫里最让人宁静的地方,就是夕阳西下的落霞湖了,走,我们一道去看看。” 喻阑珊几次张口想要说回府,但是看到喻阑雪孤寂的神色,还是不忍开口,也是这一次,喻阑珊才终于明白到了,原来“不忍”这两个字,就从来不该出现在她的情绪里。 喻阑珊陪着喻阑雪在落霞湖边静静的走着,看着明媚的太阳渐渐从水边落下,似乎是被那湖水吞没了一般。 也不知外表看似无害宁静的湖水,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无辜的生灵。 喻阑珊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个。 正在喻阑珊晃神的一瞬间,被她揽着手臂的喻阑雪,突然脚下一滑,就要向湖里栽了进去,还好喻阑珊反应的快,赶忙推了喻阑雪一把,让喻阑雪免了掉进湖里的惨剧,如今喻阑雪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稳,别说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就是大人落了水都不是那么轻易能救活的,别提一个只有怀了一个多月的孕妇了。 死过一次了,喻阑珊还是没能改掉自己心善的毛病。 就在喻阑珊奋力救喻阑雪的时候,她却忘记了,她自己是比喻阑雪还靠近湖边的,适才她那用力一推,脚下踩到了一块光滑的石子,恰巧被滑了一下,就觉着自己全身的力道向后仰,“噗通”一声,喻阑珊所救了喻阑雪,但是自己却掉进了寒冷的湖水里。 “啊,救命……”喻阑珊不会水,一边在冰冷的湖水里扑腾着,一边惊慌失措的大叫着。 喻阑雪发觉喻阑珊为救自己掉进了湖里,不顾形象的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掉进湖里了!” 离着喻阑雪远一些的宫婢听到喻阑雪的呼声,赶忙跑了过来,可惜的是她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会水的。 喻阑珊越发的没有力气了,她的身子从开始感觉到的刺骨的冰冷,变得渐渐没有了感觉,不是因为她适应了,而是因为她的身子已经开始麻木,甚至便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岸上的宫女们的叫喊声,引来了一队正在巡逻的禁卫军,禁卫军里倒是有人会水,但是掉下水的可不是一般的宫女,而是威武侯府的嫡女,喻嫔娘娘的妹妹,一旦谁要救了人,便是毁了喻阑珊的清白,喻阑珊除非死,除非嫁了,但没人敢下水救人,因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救人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死掉,喻阑珊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染指的,他们也不敢轻易救了人。 眼看着喻阑珊离着岸边越来越远,又渐渐没了力气。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就见打不远处狂奔过来一个男子,一边麻利的解着身上厚重的大氅,一边向湖边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没等让一边都在嘶喊的人们看清楚来人是谁,那男子已然跳进了水里。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子已经跳下了湖水,正奋力向离岸边有一定距离的喻阑珊游了过去。 此时已经有清醒的人看清水里的人是谁了,就听有几个禁卫军大声喊道:“啊,那是二皇子,那时二皇子!” 喻阑雪此时还没有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也不知道她是因为被喻阑珊那一推摔到了哪,还是因为看到喻阑珊掉下湖里,一时怔住了,总之没有人记得在这种混乱的时候将喻阑雪拉起来,喻阑雪自己也就那么狼狈的趴在地上,神色不明的看着在湖里挣扎的喻阑珊,和不断向喻阑珊游过去的二皇子沈昊繁。 喻阑珊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不是又要死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很惨,而且死的也很极端,上一次是大火,而这一次却是在冰水里。 喻阑珊知道有人正向她游了过来,也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正是算计过她一次的二皇子沈昊繁。 喻阑珊觉得自己很可笑,就在这种生死关头,脑子里竟然还能去分辨,自己到底是该就这么淹死好呢,还是应该被沈昊繁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救了,然后被逼无奈的嫁了他的好。 喻阑珊知道,只要现在自己送了这一口气,便是沈昊繁将她救上去,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但是她真的能死吗,她死了她的爹爹她的哥哥是不是还会如她上一世一般,一个“战死”沙场,一个缠绵卧榻而亡? 不,不能,即便是嫁了沈昊繁又能怎么样,嫁了他就要掌握了他,掌握了他便就豁出去替他争一争这天下,若是掌握不了,那就只好拖着他一起死! 想到这儿喻阑珊已经快要闭上的眼睛,渐渐睁开了,她此时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竟能支配她的一切,喻阑珊用一双欲语欲泣的眸子妄想了沈昊繁。 那双晶莹剔透,却总是看不到底的眸子里,此时那种依赖,那种盼望是沈昊繁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这一时刻,沈昊繁心里拥有了此生从没有拥有过的满足感和自豪感,原来他是可以那么被一个人所需要,这一时刻,沈昊繁是真的对喻阑珊动了心,沈昊繁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若是此生能娶了喻阑珊,定然会负她,此生他若为皇,她必为后。 喻阑珊看着沈昊繁向她慢慢靠近的面孔,不知为何竟然好似看到了沈晏然,那个几次救了自己的男子,那个被世人所唾弃的不堪至极的男子。 沈晏然,这次你是真的不能再逼我嫁给你了吧。 喻阑珊想着想着,便笑了出来,可是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眼泪,但是在她被湖水淹没的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岸上的人看到沈昊繁竟然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不得不说是真的怔住了,二皇子在宫里虽然是人人称之的,但是二皇子的冷漠杀罚也是众人皆知的,曾经一个喜欢沈昊繁的,甚至只要是能进二皇子府,哪怕是为奴为婢都甘愿的官女子,就在这个湖边,在二皇子的眼前跳了下去,而二皇子看着那官女子跳下湖后,只留下一句“本皇子最不喜的,便是旁人逼迫我。”而后便施施然的离开了,那女子虽然被救了上来,却最后还是没恩呢该面的了一死。 这样冷清的二皇子,竟然能去救喻阑珊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但是二皇子的身份,是绝对可以配得上喻阑珊的,人家自然敢去救人的,但是皇子的身份贵重的很,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正在所有人又犹豫着该怎么是好的时候,就在众人都万分凌乱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人,打破了此时诡异的气愤。 “呀,竟然有人落水,呀,是哪家的小姐,漂亮不漂亮?”一个不知从哪跳了出来的男子,一边问着,一边用手解自己衣裳。 惯性思维有时是很讨厌的,就在男人这话问出声的时候,就有不知一个人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威武侯府的小姐!” 男子听了,脸上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而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将自己的外衣往禁卫军那边的人群里一抛,果断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掉进了湖里。 也不知是这男人的弹跳力太好,还是武功太好,他这一跳竟然与二皇子此时的位置相差无几。 可是他这不跳还好等他这一跳下去,竟然一边死命的扑腾,一边大呼道:“哎呀!小爷我忘了,小爷我不会凫水!救命啊!救命啊!” “哎呦,我的心肝儿啊,你怎么跳下去了!快,快下去救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众人的背后响了起来,随后而至的便是“噗通”“噗通”几声也随着跳下湖水的声音。 那般惨烈的呼救声近在咫尺,让沈昊繁本就在冷水里泡的已经有些僵硬了的动作,不得不顿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沈晏然! 而就在沈昊繁下意识停顿回头的那一瞬间,沈晏然竟然一把搂住了他,沈晏然如普通的溺水者一般,求生意识让他果断的搂住了沈昊繁的脖子,双腿也攀上了沈昊繁的腰,沈昊繁瞬间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在沈晏然之后下水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年纪轻轻的懂的凫水的宫女,就在沈晏然捆住了沈昊繁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宫女,架住了水里的喻阑珊,正向着岸边游去。 在看到沈晏然的时候喻阑珊是真的惊诧了,她不知道沈晏然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水,但是她却安心的知道,此时有沈晏然在,自己是不会有事的,所以就在那两个宫女夹住喻阑珊的时候,喻阑珊强撑着不失去的意识,已然开始模糊的消散了,可是在喻阑珊被两个宫女架着往岸边去,经过沈晏然和沈昊繁还在水里挣扎的两人的同时,似乎她看到了沈昊繁眼里的不甘,气愤,失望,懊恼,沮丧等等的神色晃过,而在沈晏然的眼里,喻阑珊却是在沈晏然慌乱不安的面容下,看到他眸子里松了一口气的轻松。 而喻阑珊也只看到了这些,就晕了过去。 喻阑珊被几个宫女一起拉上了岸,好在喻阑珊并没有呛了多少水,在众人七手八脚中,裹上了厚厚的棉被。 可沈昊繁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原本沈昊繁因为先下了水想救喻阑珊,就耗费了不少体力,而因为想要喻阑珊在最绝望的时候出手相助的沈昊繁,又是强忍着水里的寒气,故意游得慢了许多靠近喻阑珊那边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晏然能轻而易举的到了沈昊繁身边的原因,可是也就因为这个,所以此时沈昊繁的体力已然有些不支了。 可谁想到半路上有杀出了一个沈晏然不说,又在沈昊繁将要接近目标的时候,被沈晏然一个虎扑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男子的重量不比女子,沈晏然别看看起来比较精瘦,但是身上却不是一点重量都没有的。 一个死沉死沉的大男子全靠着沈昊繁的体力浮在水面上,又是这个男人扼生生的将沈昊繁唾手可得的东西给推走了,沈昊繁此时真是有掐死沈晏然的心都有,但是沈晏然却偏偏是他连动都不能动的。 别看沈晏然如此声名狼藉,但是也是他沈昊繁的堂弟,又是睿亲王唯一剩下的一个嫡子,还是钟太妃最疼爱的一个孩子,沈昊繁平日里为了拉拢沈晏然,就没少在他的身上下功夫,此时他已经暂时失去喻阑珊这个希望了,不能连沈晏然都因为这个已经错失的机会,也一同失去了,所以沈昊繁不但不能伤了沈晏然,还得好端端的将这个累赘给救上去,此时的沈昊繁简直要被沈晏然给气的吐血。 若不是平日里,沈晏然就是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又在跳下湖之前,说了那么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那句“是哪家小姐,漂亮不漂亮”这样的话,沈昊繁一定认为沈晏然是故意的。 可是不得不说,沈晏然此次就是故意的,当他看到沈昊繁为了得到喻阑珊,不禁跳下湖的时候,在看到喻阑珊满眼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沈昊繁的时候,沈晏然的肝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若是说此时沈昊繁有气的想要掐死沈晏然的心,那么沈晏然就真的有想要借这个机会将沈昊繁淹死在这个湖里的心。 要不要动手? 这个想法一直在沈晏然的脑海里盘旋着,挣扎着,在想到沈昊繁在那次皇上的寿宴上,竟然给喻阑珊下媚药,想要强占了喻阑珊的身子,沈晏然甚至立即想要弄死沈昊繁,甚至沈晏然已经那么做了,可是到了最后,沈晏然还是放弃了。 沈昊繁因为寿宴上的那一出,已然被皇上所厌恶了,最近五皇子动作频频,隐隐有一家独大的趋势,可九皇子一直在暗中行事,若是沈昊繁此时一死,五皇子定然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沈昊繁的势力扫除的一干二净,而随后,即便是还没有妨碍到五皇子继位的九皇子,恐怕也是难逃一劫的。 这样,沈昊繁便不能除只能留,而且还要因为今天这一事,给沈昊繁在皇上的面前表现一番。 不过沈晏然不甘愿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这样一来,众人又会将视线盯在了喻阑珊的身上,更甚至反倒会认为二皇子是不顾性命为救美人。 若是因为这个,喻阑珊真的被配给了沈昊繁,沈晏然岂不是要恼死。 就在沈晏然纠结的时候,岸上的了命令的禁卫军,已然纷纷跳下了水,向着沈晏然和沈昊繁游来。 沈晏然对于敢算计他想要保护的人的,可不是个大度的,借着这个杀了沈昊繁是不行的,但是没人说他不能借着这个整治一下沈昊繁。 想到这儿,沈晏然是新仇旧恨一般涌了上来,一边接着扑腾,一边深吸了一口气,拉着沈昊繁就浸到了冰水里。 等喻阑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然黑透了,她独自一人躺在一张充斥淡淡的檀香味的拔步床上,看着陌生的环境喻阑珊一惊,猛地想要起身,却无意的碰掉了一旁放着的一只药碗。 估计是听到了屋里的声响,门很快便从外面打开了,只见几个宫女,扶着一个满脸慈爱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104 晏然博远相对峙 104 晏然博远相对峙 “苦命的孩子,你总算是醒了,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千万要说出来,别忍着。睍莼璩晓”才进门的老太太,看到喻阑珊果然是醒了,便走了过去坐到喻阑珊的跟前,满脸关爱的道。 喻阑珊这才回过神儿,一见老太太的穿衣打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竟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在床上叩了个头,道:“臣女喻阑珊见过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万福金安,阑珊失礼了,还请太妃娘娘赎罪。” 钟太妃看到喻阑珊不但相貌好,还如此守礼知规矩,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连忙让人将喻阑珊扶起来,道:“你这孩子这么多礼做什么,身子才暖了一点,可别再折腾出毛病来。” 喻阑珊身上是真的无力,也没有假意推辞,便顺着钟太妃的话躺了下来,“太妃娘娘,阑珊这是在?” 钟太妃笑了笑,“这是我的延寿宫,现下天色已晚宫门早就落了,再说你如今这样也是回不了威武侯府的。你放心府上我已经派人去告知了,我这里不会有人胆敢再算计你的,你就踏踏实实的睡上一晚。”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赶忙谢了钟太妃,正要再客气几句,就听有宫女来报:“太妃娘娘,百里大人到了,是不是请进来?” 喻阑珊一听,就知道来人,肯定是百里煜无疑,他应该是被钟太妃宣来替她看病的。 钟太妃听了宫女的话,便道:“快去请百里太医进来。” “是,娘娘。”宫女得了钟太妃的吩咐,赶忙应了退了下去。 百里煜本不是今日值夜的,但就在他想要回府之时,正巧听到了喻阑珊坠湖的消息,赶忙同今夜当值的人换了,为的就是要来见一见喻阑珊。 虽然百里夫人在年时,已经同喻老太太暗里提了想要为百里煜订下与喻阑珊的婚事,但是此事一日没有交换庚帖,下定礼,就不能明着说出来,否则会损了喻阑珊的清誉的。 百里煜又不能就这般去了威武侯的府上去见喻阑珊,可是心里又担心的很,得知喻阑珊被钟太妃接了来,一听延寿宫宣太医,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看到喻阑珊苍白的脸,百里煜的心里便一疼,本来她的身子就弱了些,借着她上次染了风寒,百里煜便使出了浑身解数给喻阑珊调养,可谁知这下子又掉进了湖里。 百里家同喻家的事,旁人是不清楚的,所以百里家有意与威武侯府结亲的事,众人也并不知晓。 百里煜虽是想要见喻阑珊,但进了屋之后,碍于屋内这么多人,并没有向喻阑珊望去,却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净了手,取了脉枕和丝帕覆在喻阑珊的手腕上,认真的感受着喻阑珊的脉息。 就在这时,又进来了一个宫女,看到屋里有外人,也不知怎么了,扭扭捏捏的看像是有话要回的样子,却一句话也没说。 钟太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留下几名宫女,便随着刚进来的宫女先行了离开了。 百里煜见钟太妃离开,微微偏了偏头,见屋里只剩几个宫女,便吩咐道,“你们几个向后退退,不要挤着这边那么近,会影响到病人的呼吸。” “是,奴婢们知道了。”众宫女一边回道,一边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将近门口的地方。 喻阑珊在百里煜进门的时候,心里就突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是并不怎么愿意同百里煜见面的。 明知百里煜应当是有话对自己说,但见百里煜煞有其事的吩咐众人,险些连喻阑珊自己都要信了。 “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是病着的?”百里煜突然开口问道。 听了百里煜的话,喻阑珊想了想,还确实如他所说,但是一想到百里煜是个太医,便在心里暗道,你若不是个太医,别管什么时候也是见不到我的呢。 当然,这话喻阑珊是没有说出口的,宫女们虽然听了百里煜的吩咐,向后退了数步,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这边看呢,百里煜是背对她们的,就算他说话,也不会被她们看到,再加上百里煜的声音极小,除了喻阑珊旁人也是听不到的,但是喻阑珊就不同了,正对着那么多双眼睛,她是绝不会同百里煜多说一句话的。 “你这是再想,我是个太医?”百里煜又问。 没有听到喻阑珊的答复,并不出乎百里煜的意料之外,从见到喻阑珊的第一面起,百里煜就知道喻阑珊倔强的性子。 喻阑珊知道百里煜是从自己的目光中,探究到了自己心里的疑问,这次便是连看也不看百里煜一眼了。 百里煜一直没有收回搭在喻阑珊手腕上的手,可是此时喻阑珊却觉的,从百里煜的指尖上,有灼热感不断的割着丝帕传了过来,让喻阑珊尽力隐忍着,才没有将手腕缩回去。 望着喻阑珊有些渐红的脸,百里煜的心里一动,不自觉的握住了喻阑珊的手腕,他宽厚的身子,正好将这一幕遮挡住了,让后面的众宫女们丝毫不曾怀疑什么。 被百里煜这一握,喻阑珊的脸噌就红了起来,倒使得她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一些似的,“百里大人这脉探了这么久,可是小女子的身子可什么不大好的,大人但说无妨。” 喻阑珊强忍着没有抽回自己的手,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百里煜,百里煜自知自己失态,赶忙收回了手,道:“小姐着了凉有些发热,喝几幅汤药变无碍了,但是小姐的身子几番受寒,若是调理不好,日后恐怕在子嗣上艰难一些。” 百里煜一边说着一边手下收拾着东西,却在说完最后那句话时,忍不住抬头看了喻阑珊一眼,正好瞧见喻阑珊眼里划过的叹息。 百里煜不知是不是心里不忍,甚至连思考都没来得及思考,便脱口而出,“在下定会竭尽全力,给小姐调理好身子的。” 喻阑珊上一世连同房都没有与李千昂同房过,虽是嫁为人妻,但是却还是个黄花姑娘家的,自然也不会有孩子了,适才听说自己这辈子恐怕不能生育,顿时一股哀伤的情绪控制不住的倾泻了出来。 喻阑珊是从来没有相信,以后的夫君能同她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便是她爹娘从前有多么恩爱,不也还是纳了姨娘,过些时日还要娶个平妻回来。 喻阑珊知道,日后能陪在她身边的,不过是自己的子女罢了,可是如今老天似乎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所以在喻阑珊听到百里煜说会为她竭尽全力时,她的心顿时有些凌乱了,百里煜显然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再过一月,她身上的孝期便就过了,那时百里夫人便会再次上门好好的商量她与百里煜的婚事,可百里煜,真的会是她的良人吗,喻阑珊有些不知。 就在喻阑珊发怔的时候,百里煜已经拟好了两张方子,喻阑珊大致的扫了一眼,除了一张是退她身上的热的,再有一张便是温补的方子了。 正当喻阑珊要同百里煜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 “喻小姐在里面歇息,你没事跑进去做什么!”钟太妃的口气充满了无奈,显然这话已经是说了不是一两遍了。 “喻小姐在里面歇息,所以我不能进去?”沈晏然的语调拔的高高的,话里不难听出里面的疑问。 “对,你不能进去。”钟太妃道。 “我不能进去是因为我是个男人,那里面有个男人,太妃祖母为何就不管管?”沈晏然叫嚣的嚷着。 门外的钟太妃,听了沈晏然这话,顿时就凌乱了,心里暗道,人家是太医是进去诊脉看病的,你进去算个什么。 人家姑娘家的被她强留在了这里就罢了,若是无事还好,若是被沈晏然这么一号纨绔子弟毁了清白,她这张老脸怎么向威武侯府的人交代去。 钟太妃因为沈晏然那句“太妃祖母不救人,那我自己去救。”便眼看着沈晏然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赶忙吩咐了人去救喻阑珊。再因为沈晏然一句,“太妃祖母若是不将她留下,那晏然也离开便是了,日后也不进宫了。”又硬生生的从喻阑雪那里,将喻阑珊给抢了来。 钟太妃已经觉得很亏了,倒不是钟太妃不喜喻阑珊,而是觉得如今的喻阑珊太过招人惦记着,再加上沈晏然又是个惹是生非不知上进的,就算她豁出去这张老脸,去皇帝那里替沈晏然将人求了来,谁敢保证这两人就不会在成亲之前半路出什么岔子。 沈晏然还好,成日里作科打诨的惯了,便是出了什么事好歹也有她这个老婆子和他母妃撑着,但喻阑珊一个女儿家可不一样,要是她再如今日一般被人给算计了丢了清白,那该如何是好,又有谁替她撑腰。 沈太妃早就将喻安平这号人物,从脑子里给踢了出去,喻安平是个侯爷,是个大男人不说,再加上喻安平最得皇上的重用,成日里几乎没有能归家的时候,便是算不上个妥帖的人。 而侯府里剩下的那些,与喻阑珊一母同胞的兄弟身子不好不说,喻老太君也不是个聪明的,不然也不会好端端的逼死了儿媳,剩下的就更不用说。 喻阑珊除了喻安平那么一个常年不着家的爹之外,身后便再没什么助力,钟太妃也担心喻阑珊,若是嫁入睿亲王府,到底能不能在那一锅浑水中安然稳妥。 屋外的喧闹,里面是听得一清二楚,百里煜号完了脉,也再没有什么理由能留在屋里,只看了一眼不停向外张望的喻阑珊,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倒是喻阑珊,再一听到沈晏然的声音之后,整个人就紧绷了起来,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沈晏然,面对沈晏然不顾性命的相救。 百里煜从屋里退了出去之后,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正与钟太妃争论的面红耳赤的沈晏然,多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就一句话就让沈晏然的火气窜了上来。 “沈公子这深更半夜的,是要擅闯人家姑娘的闺房吗?”百里煜平静的看着像斗鸡一般炸了毛的沈晏然,而后又道:“喻小姐需要好好休息,无关的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不然落下的病根,在下也是无能为力。” 百里煜说完,甚至理会都不理会沈晏然,便背着药箱离开了。 “无关的人?他这是在暗指小爷我?”沈晏然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百里煜离去的背影道。 钟太妃倍感无力的想要捂上自己的眼,心想,人家说的已经很明白了,难道你还要人家指名道姓的说你不能进去? 其实沈晏然早就看百里煜不顺眼了,一副小白脸的样,但是自从那日从皇上的寿宴上,沈晏然就开始真的和百里煜对上了劲,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日喻阑珊在整个男席上,除了看了自己,还多看了百里煜一眼。 沈晏然最是敏感了,就那天的那一眼,就发觉了喻阑珊同百里煜是认识的,虽说百里家同喻家关系相熟,两人见过面不足为奇,但是百里煜对喻阑珊追逐的眼神,而喻阑珊不自然的神情,便让沈晏然知道,这两人之间也一定有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过。 想到这儿沈晏然更加不能平静了,没等钟太妃反应过来,就窜进了喻阑珊所在的屋里。 等钟太妃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钟太妃叹了一口气,知道沈晏然的性子,只要他认定的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也只好将屋里剩下的宫女叫了出去,让沈晏然同喻阑珊讲话说清楚的好。 喻阑珊在百里煜走后,就知道沈晏然是一定会出现的,所以便挣扎着起来,半倚在了床上,果然,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沈晏然就闯了进来。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竟然还半坐着,不等挥手让宫女们退下去,就几步奔到了喻阑珊的跟前,道:“怎么起来了,可是百里那个庸医治的不好,我在召了太医来给你看看。” 钟太妃在宫女们退下后,走在最后的,她还是头一次见沈晏然如此关心一个人,心里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若是真能将喻阑珊给沈晏然娶回家,说不定沈晏然也能改了现在这般的性子。 喻阑珊看到沈晏然这般焦急的神情,心里顿时觉得暖了一下,甚至连一只都还冰着的身子,都好像暖了起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知道太妃娘娘拦不住你,便起来跟你说几句话。”喻阑珊今日倒是好脾气的对沈晏然说道。 听了喻阑珊的话,沈晏然的眼睛一亮,每次他见到喻阑珊的时候,喻阑珊总是扭着个性子,从没这般同他好好的说过一回话。 “那,那我将引枕给你放到后边,你还能靠的舒服些。”沈晏然倒是不如适才冲进来那般有胆气了,反而有些紧张。 “不用了,这样便很好了……”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沈晏然便将一旁放着的金心闪绿缎引枕拿了起来,就要往喻阑珊的身后放,当沈晏然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将喻阑珊的身子给拦起来的时候,两人都怔了一下。 沈晏然怔住了,是因为觉得自己顿时变笨了,好端端的气氛,说不定又要被他这一下给弄糟了。而喻阑珊,则是因为自己竟然在沈晏然的臂弯里没有挣扎一下。 要知道喻阑珊上辈子吃过被渣男所救,而不得不下嫁的亏,所以这辈子,喻阑珊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清白,不然那次摔了马车被沈晏然而救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大反应的用死来威胁沈晏然了。 可一次两次被沈晏然又抱又亲的,喻阑珊本应该对他的碰触极其愤怒才对,可是为什么适才她竟然觉得,有了一种归属感的情绪一带而过。 这样暧昧的姿势顿了一顿,还是沈晏然率先反应过来,赶忙将手里的引枕塞到了喻阑珊的身后,又刚忙撤出了手。 沈晏然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喻阑珊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沈晏然都已经做好了被喻阑珊痛骂的准备了,可是等了再等,也没见喻阑珊同自己发火,而是轻声细语的道:“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就不要站着了。” 我是不是幻听了? 沈晏然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可是当他看到喻阑珊忍不出勾出了笑容时,顿时觉得心花怒放。 沈晏然不愿离着喻阑珊太远,见适才的事喻阑珊也没怪罪他,便得寸进尺的坐在了喻阑珊的脚下。 喻阑珊看到沈晏然坐在了床边,脸色便是一红,这等亲密的距离,更像是夫妻俩个在闺房才会有的,而最让喻阑珊羞愧的是,她竟然没有觉得反感。 沈晏然到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沉默了好一会,却听他问了一句让喻阑珊雷的外焦里嫩的话,“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今天你落水之后,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二皇子,却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105 不相见便可不惦念 105 不相见便可不惦念 听了沈晏然这话,再看他脸上倔强纠结的神色,喻阑珊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京里的小霸王沈晏然这厮,还有这么萌的潜质。睍莼璩晓 沈晏然见喻阑珊笑而不答,不禁有些恼了,他沈晏然也是拈花无数的,怎么就栽到了她喻阑珊一个连毛都没长全的小女子身上。 “你笑什么,不是笑就能逃避问题的,虽然你笑的时候很好看。”沈晏然看着喻阑珊晃人眼睛的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话是越说越不对味,想要闭上嘴的时候已然晚八村了。 喻阑珊见沈晏然恼了,嘴里说出的话更是越来越不着边,敛了笑意问道:“你大半夜的非要硬闯进来,就是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沈晏然黑了脸,道:“什么叫这种无聊的问题,我以为我在你心里总归是不一样的,那ri你在储秀宫被迷晕了,是抓着小爷我的衣裳,是叫着小爷我的名字,可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就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别的男的,还跟百里那个庸医纠缠不清。” 沈晏然这话一出口,喻阑珊也变了脸,什么叫抓着他的衣裳,叫着他的名字,她喻阑珊是绝不会做出那等私定终身的事的,她的心里也不能容下除了她夫君之外的人,当然若是她未来的夫君如李千昂那个人渣一般,她也不会介意做寡妇的。 “沈公子,说出去的话好如泼出去的水,我希望日后再不会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什么毫无根据的你我私相授受的话,我想今日小女子有必要将话同你说清楚,免得沈公子误会了什么。”喻阑珊绷起了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沈晏然也被喻阑珊口中说出来的什么私相授受,也什么误会的话给激怒了,猛地从喻阑珊身侧站了起来,用手撑在喻阑珊的两侧,自上而下的俯视喻阑珊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小爷我误会了什么,你又要说清楚什么。” 沈晏然此时的气势,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一点的都不一样了,整个人看起来凌厉了不少,这么近的距离让喻阑珊倍觉压抑。 喻阑珊甚至没用脑子多想,就用手去推沈晏然的胸口,沈晏然眯着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一把抓住了喻阑珊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不然她再动分毫。 “说啊,说出来让爷好好听听。”沈晏然见喻阑珊不语,再逼近,再问道。 “我……”喻阑珊的脑子“嗡”了一声,这么近的距离,让喻阑珊有些无所适从,沈晏然的气息全部喷拂在她的脸上,让喻阑珊想要说的话似乎全都忘了一般,眼里只看得到那双此时有些骇人的凤目。 “我,我是要告诉你,我的事从前同你沈公子无关,日后也同你沈公子无关,我没有必要同你解释什么。”喻阑珊顿了顿,直视着沈晏然的眼睛,回道。 沈晏然似乎又将自己的身子压低了一些,那双凤目一万全部被冰冻结上了,低低的声音让喻阑珊有些恍然,“你的意思是,我救你是我多管闲事,你是死是活同我无关,你要同我划清界限?” 喻阑珊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从没求着你救我,所以日后还请沈公子不要多管闲事。再有,我似乎忘了告诉沈公子了,请你日后不要再我的面前说煜哥哥是庸医,等我身上的孝期一过,百里夫人自会同我祖母提亲,所以还请沈公子不要多加干涉,知道避嫌才好……” 喻阑珊的话没说完,就被沈晏然气的发红的眼眸给吓住了,沈晏然捏着喻阑珊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问道:“煜哥哥?你今日不是百般算计着勾引二皇子吗,刚才还怪爷我怪了你的好事,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想嫁给百里煜了,我看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当初是怎么会把你视若珍宝的看在眼里的,也真是瞎了眼!” 喻阑珊被沈晏然的话气的想要发疯,被强硬掐着的下巴疼的她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忍着硬生生的不让它掉下来。 沈晏然看着眼里,一脸鄙夷的道:“你又用这副神色想勾引谁,你不是想男人吗,那小爷我成全你。” 沈晏然的话音未落,就强硬的将舌闯进了喻阑珊的口里,这般的出乎意料让喻阑珊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咬沈晏然的舌头,可是还没等喻阑珊咬到,沈晏然就自行退了出来。 “喻阑珊还想用这招,你当爷是傻的吗。”沈晏然一脸的冷笑,他的鼻尖几乎碰上了喻阑珊的 “沈晏然,你混蛋!”沈晏然的话,让喻阑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叫道。 “到底是我混蛋,还是你混蛋?”沈晏然冷笑着道,手上用力捏着喻阑珊的下颚,迫使喻阑珊张开嘴巴不能逼上,而后再次长驱直入探入喻阑珊的口中,另一只手不断在喻阑珊的身上揉捏。 喻阑珊被沈晏然制住,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未经人事的她在沈晏然的撩拨下,一下子便软了身子,漂亮的脸蛋染上的红晕,像是绽放的桃花般鲜艳若滴。 沈晏然被喻阑珊情动的表现所吸引,体内的*更是不能抑制,全部的愤怒此时已经全都化成了柔情,小心珍爱的忘情在喻阑珊的身上。 喻阑珊此时简直要悲愤致死,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这样,软绵绵的身子只想缠上此时这个正索取她的男人。 突然,喻阑珊只觉身上一凉,沈晏然的大手已然探进了她的衣裳里,在她的肚兜外面油走,寻找向里面而去的道路。 沈晏然已经觉得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扯开了喻阑珊的衣领,拨开了肚兜的阻碍,大手便握上了喻阑珊的丰盈。 “嗯……” 喻阑珊不自觉的申银了一声,而也就是这时,喻阑珊才发觉自己已经半罗在了沈晏然的面前。 “啪” 喻阑珊一个巴掌挥到了沈晏然的脸上,漂亮的脸蛋,不知是因为染上了晴欲而发红,还是因为愤怒而发红,“沈晏然你混蛋,你无耻。” 喻阑珊一边哭,一边骂道。 沈晏然松开喻阑珊,摸了摸被喻阑珊掌掴的半面脸,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意道:“我混蛋,我无耻?那又是谁在我这混蛋无耻的人的手掌下,满意的叫出了声?喻阑珊,你别假装清高了,自己去照照你现在这副淫1荡的模样,跟怡香院的头牌果然有的一比。” 喻阑珊气的发抖,指着房门吼道:“你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滚!” “喻阑珊,你也不过如此,就是你求着小爷留下来,小爷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说完,沈晏然嘲讽的一笑,潇洒的扭过头,便如一阵风似的毫无留恋的走了出去。 喻阑珊见沈晏然走的那么干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的,用力将沈晏然之前给她垫在身后的迎枕扔向了门口,而后蒙着被子就哭了起来。 喻阑珊一直以为,沈晏然的纨绔只是他装出来的,她也一直以为,那日在喻老太太回府的路上,用一颗南珠就杀了要劫持她的杀手的人,是沈晏然,那个夜闯威武侯府,咬牙切齿中带着宠溺的蒙面人,同样是沈晏然,所以那日在观禅寺的梅林里,喻阑珊敢用一支发簪以伤害自己为代价逼迫沈晏然,果然那日她赌对了,随岩沈晏然也以轻薄了她作为她以身相逼的代价。 可是也就是从那日开始,沈晏然这三个字,同样在喻阑珊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她以为沈晏然对她是真心的,不是因为她是威武侯府的嫡女,不是以抱着目的来接近她的,所以喻阑珊到底是动了心思,但理智告诉她,睿亲王府的水不是那么好蹚的,便是沈晏然都如此掩饰自己,那她一个上辈子被人算计死的一个愚蠢之人,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喻阑珊从重生走到如今,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每次行事都是谨慎加谨慎,她从没认为自己重生一次,便能预知所有的事,她也只能利用自己缠绵卧榻时仅有的一点对大事的记忆,来将自己同自己在乎的人保护好。 毕竟有许多事已经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了,喻阑珊觉着自己似乎连仅有的这一点优势,都要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上辈子喻阑珊除了知道沈晏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声名狼藉到没有娶妻之外,便对他再无所知,可事实摆在喻阑珊的眼前,所听与所见完全不同,喻阑珊不敢赌,所以她只能放弃沈晏然,同百里煜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哪怕一妻多妾,她完全可以不爱,所以可以完全不在乎。 沈晏然,那个她把握不了的男人,她绝不敢轻易去试,爱,对喻阑珊是奢侈的。 可是适才沈晏然的那一番话,彻底摧毁了喻阑珊心里的那点犹豫。 将自己同青楼的妓子相提并论,原来沈晏然从来就没将她放在过心上,原来他不过是玩玩而已,都是她喻阑珊一厢情愿罢了,既然如此,那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相见便是路人好了…… 从喻阑珊所在的厢房走出来,沈晏然便像无头苍蝇一般的撞了出去,似乎有什么堵在胸口,让他透不过起来,胸口堵得很。 他承认,今天喻阑珊确实把他惹毛了,想到喻阑珊决绝的同他说日后要与他划清界限,沈晏然的心就像是火星扔到了油锅里。 “不过一个女人,愿意倒贴小爷的女人多的是,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该死的喻阑珊,你到底给爷下了什么咒!”沈晏然不断的说服自己,别再那么犯贱,别再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那啥,但是为什么他想起自己说的那番话,和喻阑珊奔腾不止的眼泪,心里就那么的疼? 沈晏然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头,一溜烟儿的奔到了御膳房,抱了两坛子酒回来,就坐在喻阑珊所在厢房对面的屋顶上喝了起来。 整整一晚,沈晏然看着屋里的灯一夜未灭,心里更是揪得慌。 她是不是一夜没睡,是不是还在哭,到底是被自己那些话伤到了吧。 不知多久,两坛子就那么被沈晏然喝完了,可是沈晏然却丝毫没有醉意,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喻阑珊房里未灭的灯,在屋檐上坐了一整夜。 次日一早,喻阑珊不等钟太妃留下来侍候她的宫女就能来,就早早的就起了身,用放了一整夜早就冷掉了的水将满脸的泪痕洗掉,便坐在屋内的铜镜前发呆。 镜子里的面孔苍白不已,配上那黑黑的眼圈,和有些暗淡的皮肤,显得更加憔悴不堪。 喻阑珊皱了皱眉,正想起身就听到房门被推开了,几个宫女端着洗漱的用具稳步走了进来。 “喻小姐,太妃娘娘吩咐奴婢们伺候小姐梳洗。”领头宫女的宫女不等喻阑珊开口,就先回道。 喻阑珊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便任由进来的宫女们伺候。 等折腾完,喻阑珊看着镜中仍旧憔悴的脸,对适才说话的那名宫女问道:“这位姐姐,有没有脂粉?” 那宫女下意识的看了看喻阑珊的黑眼圈,却一脸为难的道:“回小姐的话,太妃娘娘是多年不用脂粉的了,所以延寿宫并没有脂粉。” 喻阑珊不自觉的蹙了蹙眉,没有脂粉她就那么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去,要怎么见人啊。 喻阑珊想了想又道:“姐姐平日里用不用脂粉,还请借阑珊一用。” 那宫女这次倒是爽利的回道:“这倒是有的,不过奴婢们用的动词粗杂的很,要是小姐不嫌弃,奴婢这就取来。” 喻阑珊点了点头,“那便劳烦姐姐跑一趟了。” 宫女赶忙行了一礼,道:“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去去就回。” 说着那宫女便就向外走,谁知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见钟太妃贴身的一名宫女宣佩,手里捧着什么走了进来,冲着喻阑珊福了福身,这才道:“都是奴婢们侍候不周,竟忘了将脂粉送来,还请小姐恕罪。” 喻阑珊怔了一下,刚忙道:“是阑珊多有打搅了,还请姐姐带阑珊多谢太妃娘娘才是。” 宣佩摇了摇头,“小姐不必客气,这时太妃娘娘赐给您的,奴婢还有些事,便先行告退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或许是宫里的脂粉比平日里她用的要好,喻阑珊简单的扑了扑脸,将黑黑的眼圈厚厚的盖上了,又上了点胭脂,气色果然好了许多,但是却不难发现那脂粉下憔悴的面容。 眼见着梳洗的东西刚刚撤下去,早膳就摆了上来,喻阑珊本是没有食欲的,但是碍于钟太妃的面子,喻阑珊还是强迫着自己吃了小半碗粥。 刚刚放下筷子,喻阑珊漱了口,这才开口道:“太妃娘娘可是方便,阑珊想要求见。” 一名宫女上前回道:“回小姐的话,太妃娘娘现在正在做早课,怕是不能见小姐了。” 喻阑珊听了并不意外,又道:“那还请姐姐等太妃娘娘除了早课替阑珊通告一声,就说阑珊多谢昨日太妃娘娘相救,现下还是先行回府去了。” 那宫女见自己做不了主,同喻阑珊告罪一声,便去请适才来过的宣佩过来,又同宣佩说了喻阑珊想要离开的消息。 那宣佩倒是没有拦着喻阑珊,而是道:“适才太妃娘娘吩咐了,说是小姐若是想要离开,便让奴婢送小姐出宫。” 喻阑珊点了点头,“劳烦宣佩姐姐随阑珊走一趟了。” 宣佩二话不说,便领了喻阑珊出门,一路向延寿宫的宫门走去。 本来喻阑珊还担心会不会撞见沈晏然,她此时最不想见的,便是沈晏然。 还好知道喻阑珊出了延寿宫,也没见到她不想见的人,但是喻阑珊却没想到,她刚出了延寿宫,就碰到了同样一脸憔悴的二皇子沈昊繁。 原本喻阑珊是想掉头就走的,但是沈昊繁见到喻阑珊就径自走了过来,喻阑珊又不能视而不见。皇上寿宴那日发生的事,喻阑珊到现在也不能忘记,更不是他沈昊繁舍身带着目的想要救她一次就能抹消掉的。 “臣女见过二皇子。”喻阑珊一副平淡的连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的行礼道。 沈昊繁原不想受喻阑珊的礼的,但是喻阑珊的动作快了他一步,又不等他扶喻阑珊起身,喻阑珊便后退了一步,像是看见了一坨屎一般生怕一不当心就踩到了。 可是一想到昨天湖水中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喻阑珊,沈昊繁心里那点想法又很快便被挥了出去,“喻小姐不必多礼,喻小姐昨夜可曾瞧过了太医,若是身子不适可千万不要忍着。” 昨日沈昊繁被人救上来之后,便很快也晕了过去,还是今儿个一早才知道喻阑珊被留在了延寿宫,这才急慌慌了赶了来,没想到正巧碰上了要出宫的喻阑珊。 “多谢二皇子挂怀,昨日之事臣女多谢二皇子,臣女还要赶着回府,先行告退。”喻阑珊并不像与沈昊繁多做纠缠,话一说完便要离开,却被沈昊繁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就想这么轻易就离开了?”沈昊繁问道。 106 突来玉佩惹事端 106 突来玉佩惹事端 喻阑珊是从来没想到,沈昊繁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等不顾身份的事情来的,二皇子沈昊繁,一向是以懂礼守规,颇得人心,也不知今日沈昊繁是怎么了,竟将他一向最重视的礼法抛到了一边。睍莼璩晓 可人的反应,有时是来不及被意识所支配的,就当沈昊繁的手,抓住喻阑珊的手腕时,喻阑珊便下意识的挣脱开了,并且还高高的扬起了手。 沈昊繁没想到喻阑珊会反抗他,怕自己弄痛了喻阑珊,所以下手时并没有用力,谁想到喻阑珊的反应这样的大,一下子挣开了不说,竟还扬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 被沈昊繁像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扬起的手上,喻阑珊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道:“臣女一时失态,还请二皇子赎罪。” 喻阑珊的反应也是极其的快的,不等沈昊繁发作便赶忙俯下身行了一礼,却不起身,等着沈昊繁开口。 喻阑珊知道,适才沈昊繁也是一时情急才会抓自己的手,那时有没有人经过喻阑珊不知道,但是就这么一会功夫,早早起身出来打水经过的宫人们,正诧异的看着一向好脾气的沈昊繁身前,为何有一个行礼的女子迟迟不敢起身。 沈昊繁深吸了一口气,明知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美若如仙,但内里却是却狡诈的很,先不说父皇寿宴那日,她明明被安排好的宫女带进了储秀宫,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就说昨日里自己下水救她,在那般危及的关头,她还能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可见她的心思便不是看起来那般的简单的。 既然喻阑珊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而自己又还偏偏看上了她,那又能怎么办呢,还是见好就收吧。 沈昊繁想着,整了整脸上适才已经僵硬掉了的笑容,微微伸了手示意喻阑珊起身,又道:“喻小姐这是作甚,适才是本皇子一时情急唐突了喻小姐,喻小姐有这般反应是在正常不过了,何罪之有呢。” 听到沈昊繁这番话,喻阑珊便知道他已经想通了,不沈昊繁伸手相扶就自行起身了,“多谢二皇子不责之恩,若是二皇子没有其他的事,臣女便先回了。” 沈昊繁知道喻阑珊是朵带刺的花,今日才一试探就被扎了手,也不再多做强求,道:“本皇子便不多留了,喻小姐慢走。哦,对了,前些日子本皇子拾到了一枚玉佩,鱼行镂空如意结的样式,还真是平日里见不到的,本皇子喜欢的紧,恨不得日日戴在身上才好。” 喻阑珊听了沈昊繁这话,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从头凉到脚。 那枚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正是喻阑珊进宫那日带着的,本以为是掉在了不小心宫里的路上,谁想到竟是被沈昊繁捡了去。 喻阑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笑着道:“二皇子的身份如此显贵,怎会将随处捡来的东西视如珍宝,二皇子真是说笑了,一个俗物罢了,不如扔掉算了。” 别看喻阑珊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话里的迫切还是被沈昊繁看了出来,本来那日沈昊繁被人给算计了,竟然将余阁老家一个庶子的女儿给强上了,被皇上沈瀚泽知道此事后,沈瀚泽逼迫着沈昊繁要娶了那个叫余婉盈的女子为正妃,但是沈昊繁又怎么肯。 别看余阁老怎样,但是余婉盈总归还是一个庶子的女儿,还是最破败的兆南府府尹的女儿,况且沈昊繁的心里还惦念着喻阑珊做他的正妃的,不管沈瀚泽怎么罚他打他,沈昊繁就是不肯娶余婉盈为正妃,最后还是贾太后出面,力挽狂澜的将余婉盈赐给了沈昊繁为侧妃,沈昊繁这才答应了下来。 不过后来沈昊繁一直奇怪喻阑珊是怎么从那间屋里逃出去的,便再次去了储秀宫,却在床底下发现了那块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这昂贵的玉佩不是余婉盈这样的女子能配的起的,所以沈昊繁便料定了那玉佩定是喻阑珊不小心落下的。 京里有一件名叫凤祥楼的店铺,从数十年前在京里一跃成名,将当时很多家知名的老店都挤了下去,正是因为当时的皇后所佩戴的首饰,多是出于这家店铺的。 这家店铺与别家最大的区别就是,每样东西只出一种,被谁家的夫人小姐买去了,也是皆有记载的,沈昊繁虽然没有去查,但是看到刚才喻阑珊因惊恐手收缩的眼睛,他就知道自己料对了。 “这么漂亮独特的玉佩,要是扔掉了多可惜啊,我看这样式京里也只有凤祥楼才有,不如哪日拿去问问是谁家的小姐掉了的才好。”沈昊繁一边将手里握着的那枚玉佩拿了出来仔细的看着,一边说道。 喻阑珊看到那玉佩更是一惊,显然就是她丢到那枚,但是沈昊繁既然这样说,定然是知道东西是她的了,但是喻阑珊却不知道沈昊繁到底想要做什么。 “二皇子随意吧,阑珊这便告退了。”喻阑珊知道自己越是在意,沈昊繁越是会威胁自己,不过喻阑珊也是知道凤祥楼的楼主,也不是一般人。 凤祥楼每年只出两样饰品,切不管是谁来,都不会为其破例,试想一个拒绝过他国皇子为其多做一样首饰的要求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给沈昊繁查这东西的买主呢。 沈昊繁见喻阑珊急迫的目光转瞬即逝,也不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喻阑珊见了,这才同宣佩一道离开了,可是喻阑珊并不知道,在她伪装的笑意连连下,与沈昊繁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就正被一个此时一脸抑郁的人全都看在了眼里。 沈晏然看了喻阑珊一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好歹的梳洗了一下,便去了钟太妃那里,钟太妃看到沈晏然憔悴的样子,心里便有些责怪喻阑珊,但是小一辈儿的事,她是不会搀和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话钟太妃还是知道。 等沈晏然知道喻阑珊要离开的消息时,心里本想再见喻阑珊一面的,但是碍于昨日自己说了那些过分的话,心想还是让喻阑珊消消气的好,生怕喻阑珊再遇到什么事情,便一路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原本在喻阑珊出了延寿宫之前,她回头张望的那一眼,让沈晏然被冷风吹了一夜心暖了一下,可是看到喻阑珊同沈昊繁说笑的样子,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到了极点。 等宣佩送喻阑珊上了马车之后,刚回头,就看到了一面冷意的沈晏然站在自己的身后,顿时被下了一个激灵。 “三,三公子,您怎么会在这儿?”宣佩捂着被吓的狂跳的胸口问道。 此时沈晏然的眼睛,还一直盯着带着喻阑珊离去的马车的背影,沉了片刻才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宣佩,而宣佩看到沈晏然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刚刚离开的喻小姐,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但是最为钟太妃身边最得宠的宫女,宣佩一向知道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什么可以看见,什么不可以看见。 沈晏然看到宣佩注视到自己的目光后,便立即闭上了嘴巴,便也不多说,而是一边转身向延寿宫走去,一边不时的开口问道关于喻阑珊的事。 “适才爷好像看到了二皇子。”沈晏然似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但是宣佩又岂会是傻的,知道沈晏然想问的是二皇子同喻小姐说了什么,便立即将自己听到的回了。 “奴婢同喻小姐走着走着就碰见了二皇子殿下,喻小姐客套了几句便想离开,谁知二皇子抓着喻小姐的手拦了去路,喻小姐不得不多留了一会儿……” 宣佩的话没说完,就看见沈晏然的眼睛冒着危险的火光,赶忙低下头,又道:“似乎皇上寿宴那日,喻小姐掉了一块玉佩,正好被二皇子捡了去,二皇子没明说,喻小姐也没明着要,但是奴婢觉着应该就是喻小姐的,但是喻小姐心里是个什么想法的,奴婢不敢窥探。” “二皇子见喻小姐带过那玉佩?”沈晏然问。 “不是,那玉佩是出自凤祥楼,二皇子见喻小姐不承认,便说有意去凤祥楼那里打听打听,喻小姐变了脸,这才被二皇子确定了。”宣佩答道。 宣佩将自己知道的统统说了出来,却半晌听不到沈晏然开口,正想抬头去看看,就听沈晏然又问道,“那块玉佩什么样子的你可还记得?” “是块带着镂空的鱼的模样和如意结样式的。”宣佩道。 “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凤祥楼……” …… 喻阑珊才回到威武侯府,便被喻老太太叫了过去,喻安平日日宿在兵营里,自打喻老太太回了府,便管起了府中的大小事宜,不过曹氏手中的管家权却不知为何并没有收回来。 “我可怜的孩子,怎么一进宫就出了这样的事。”喻老太太见喻阑珊面色难看的很,有些心疼的说道。 没等喻阑珊说什么,就听曹氏捻着帕子道:“我看阑珊啊八成是同皇宫的八字不合,可我们阑慧就不同了,说不定是有当贵人的命呢。” 喻阑慧听了,忙搅着手帕道:“娘亲,不要说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喻阑珊真是不知道曹氏同喻阑慧这是怎么了,还是喻老太太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便是二皇子看上的真是你,我威武侯府的女儿也不会嫁给皇子的,你们那份心还是省省吧。”喻老太太沉着脸道。 喻阑珊听到这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喻阑慧同曹氏将皇上寿宴的那件事误会了,以为二皇子和贾淑妃要算计的并不是喻阑珊,而是喻阑慧,是行事的宫女弄错了人。 喻阑珊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这母女俩的想象力,怎么就能够那么丰富,她们也不想想,区区一个喻阑慧,会让二皇子同贾淑妃和贾太后这般大费周章吗?她们是不是自恋的出了毛病。 曹氏同喻阑慧被喻老太太那话噎的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估计喻老太太也不想再听曹氏和喻阑慧这般不知廉耻的话,接着对喻阑珊问道:“昨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只听宫里传话来说你出了事,歇在宫里了,可让祖母担心了好半晌。” 喻阑珊福了福身,道:“让祖母担心是阑珊的不是了,是昨个三姐姐差点失足落了水,阑珊推了三姐姐一把,倒是自己掉进了湖里。”喻阑珊说到这里,用余光看了看曹氏和喻阑慧,又道:“二皇子见了便也跳下了水,正巧太妃娘娘同睿亲王府沈三公子正好经过,沈三公子见了竟也跳了下去,倒是沈三公子忘了自己不会凫水,正好被二皇子救了,而阑珊则被太妃娘娘身边宫女救了,之后阑珊醒过来时就在太妃娘娘那里了,可是时辰已晚宫门已经落了锁。” 喻阑珊几句话便将事情讲了出来,不过对于沈晏然夜探,和二皇子见到玉佩一事,却隐瞒了下来。 喻阑慧听到二皇子竟然跳下水去救喻阑珊,指甲都要掐进了手掌里,倒是曹氏 听完只舒了一口大气。 赵氏这几天因为知道女儿怀了身子的事,从开始的得意洋洋了数日,而后不知怎的就变得沉默不语了,适才喻老太太和曹氏几个说话时,赵氏一直在旁听着,却一直没有开口,可一听到喻阑雪差点失足落水,就惊的站了起来,“阑珊丫头,阑雪可还好,你那一推她可是摔到了,摔的重不重,孩子有没有事,是不是做个阑雪小产了,这才将你留在宫里了?” 赵氏连珠炮一般的问了喻阑珊一大堆话不说,说到激动处甚至还掐着喻阑珊的肩膀摇了起来。 喻阑珊落水本就受了寒,烧还没退下又受了沈晏然那档子的事,更是哭了一夜没睡,身子本就柔弱的很,哪里禁得住赵氏这般的蛮力。 “三,三婶婶,阑珊……阑珊……”喻阑珊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 喻老太太一见喻阑珊晕了过去,赶忙一把将喻阑珊拉到了怀里搂住,对赵氏呵斥道:“老三家的,你这是要做什么,阑珊救了阑雪你不谢她也就算了,怎么还怪起着孩子来了。” 喻老太太说着便下意识的殁了一下喻阑珊的额头,却发现烫得很,惊呼道:“怎么这么烫,快,快拿了帖子去宫里请太医来。” 赵氏被喻老太太这一嗓子也喊回了神,知道自己失态了,支支吾吾的道:“母,母亲,媳妇不是故意的,媳妇……” “好了。”赵氏的话被喻老太太打断了,喻老太太厉声的道:“还在那废个什么话,还不快去请太医。” 赵氏急急应了,带着丫鬟便疾步走了出去。 喻阑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临湘院,此时天色已经大黑,一直守着喻阑珊的琉璃见了,刚忙道:“小姐可算是醒了,小姐就要吓死奴婢们了,可还有哪里不舒坦,奴婢再去请大夫来。” 喻阑珊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没有力气还酸痛的很,也不好再勉强,又躺了回去,道:“我有些喝了,你去给我倒点水来便好。” 喻阑珊这一张口,便感觉自己的嗓子同破锣一般的嘶哑,还撕裂般干疼的很。 琉璃听了喻阑珊的话,二话不说便倒了些温水过来,喻阑珊就着琉璃的手喝了好几杯,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琉璃用帕子给喻阑珊沾了水的嘴角仔细的拭了,又道:“现在已经过了丑时了,白天小姐回来,是被人抬着回来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还一动不动,可吓坏了奴婢们,砗磲的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 “你们可是以为我死了,所以才被人抬了回来?”喻阑珊一脸淡然的笑意问道。 “小姐这是再说什么呢,怎么能这样咒自己。”琉璃气的直皱眉。 喻阑珊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了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了呢,算计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骑驴看唱本,还要走着瞧。” 喻阑珊脸上顿时被一股狠戾之气给笼罩上了,而琉璃不但没有反对,还重重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在心里极其认同喻阑珊的话的。 喻阑珊养病的这些日子,一晃就过去了,春日已然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便到来了,当然很快的,喻阑珊安稳了几日的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三月初,就是小韩氏要进门的时候了。 喻阑珊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将临湘院上上下下的人,都查了一个遍,踢了出去不少别的房里的眼线,比如二房的,还有三房的,更甚者还有喻安平的几个姨娘的。 当然,喻阑珊是不会愚蠢到将所有的眼线都一次拔掉的,有些人她还要留着,自己能手拿把攥的人留在眼皮子底下,总比不知道门路的要好的多,这些人喻阑珊也不过是暂时不拔掉而已,等有了机会反过来利用一下,说不定还能派上什么大作用。 就在小韩氏进要出阁之前,韩府竟是派人送了帖子来,不过却是单单请的喻阑珊一个人的。 107 “推心置腹”教阑珊 107 “推心置腹”教阑珊 接到韩府帖子的第二日,喻阑珊便带着丫鬟护卫们来了韩府。睍莼璩晓 进了韩府的二门,依旧是有丫鬟早就来等着了,倒是喻阑珊的熟人,韩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彩霞。 “彩霞见过表小姐,表小姐安好。”彩霞见是喻阑珊到了,带着一脸的笑意就迎上了前来。 喻阑珊看到来人是彩霞,并不觉得奇怪,上次喻阑珊帮了彩霞那么一个大忙,却根本没找彩霞要什么回报,如今喻阑珊来了韩府,彩霞自然是会来同她说道几句的。 “彩霞姐姐出落的可是越发的好看了,老太太可是说了什么时候放姐姐出去?”喻阑珊心里还是挺喜欢彩霞这样的丫鬟的,连调教都可以省了,却又绝对贴心。 琉璃等人虽然忠心,但是却还是欠缺了一些对外头一些人该有的威严气势,和对内能带着这些丫鬟们的掌权能力,这些在喻阑珊这里原本都是琉璃在做,可是和彩霞相比到底是差了一些。 谁知喻阑珊这话一出,彩霞的脸色就变了变,喻阑珊立刻便发现了彩霞的不对,又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姐姐若是不拿我当外人,我也好为姐姐出出主意。” 彩霞一听喻阑珊这话,二话不说便先跪了下来,“求表小姐帮帮彩霞,彩霞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喻阑珊赶忙示意琉璃和觅云将彩霞给扶了起来,“姐姐有话好说,不要这样,若是给人看见了可不好。” 彩霞知道喻阑珊的顾忌,赶忙借着琉璃和觅云的力起了身,“老太太要让彩霞作为小姐的陪嫁,一起嫁到侯府去,还让彩霞给侯爷做姨娘。” “彩霞姐姐这是不愿意做陪嫁呢,还是不愿做我爹爹的姨娘,姐姐这是觉得我爹爹……”喻阑珊的话并没有说完,故意想引彩霞后面的话。 喻阑珊听了彩霞的话,脸色可是变了又变,喻阑珊虽然是欣赏彩霞,但是要是看不起他们侯府的人,或者心里藏着别的心思的,喻阑珊这里是绝对容不下的。 其实喻阑珊早就知道彩霞会作为小韩氏的陪嫁,进入威武侯府,但是上一世小韩氏虽然在韩老太太的威逼下,让彩霞做了喻安平的通房,但是却给她灌下了红花,让她一辈子不能生育,最后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逼得彩霞一根绳子吊死在了房梁上。 现在想起来,喻阑珊觉得颇为惋惜,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生命,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没了,所以喻阑珊也是给了彩霞一个机会的,但是抓不抓得住,还要靠彩霞自己。 彩霞一听喻阑珊的话没说完,就抬起了头疑惑的看向了喻阑珊,一看喻阑珊面若冰霜的脸,就知道喻阑珊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奴婢能进威武侯府伺候着,是奴婢的福分,但是奴婢也知道,不论哪个做姨娘的都不会能落下好下场的,奴婢的心大,绝不是能让人踩在脚下的,所以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求表小姐救彩霞脱离苦海。” 彩霞的话简直让喻阑珊想要为她鼓掌,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多少人是想不透这个道理的,便一头扎进了那没有回头路的苦海里去了的,就连小韩氏能开开心心的想要嫁进威武侯府,还不是看上侯府里泼天的富贵。 苦,是人都能吃的下,但是福气,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享的了的了。 “彩霞,你可知道,我若是在这吆喝一声,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嫁入我威武侯府,便是为妾都会争破了头,抢得昏天黑地,而穷人家里,可不会像你现在这般,能使唤着丫鬟,而你就给主子们跑个腿,传个话什么的,那是要下了农田里干活的,到别人家里帮着洗衣缝补赚银子的。”喻阑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彩霞,像是想要将她内心里的东西给看个清清楚楚一般。 彩霞将喻阑珊的话听在耳里,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顿了顿,而后却坚定的道:“奴婢还是那句话,宁为穷人妻。” 看到彩霞坚定的目光,喻阑珊笑了笑,若是彩霞连想都不曾想过就回答自己,那定然是有所图谋,或者干脆是来这里表演一出以进为退,欲拒还迎的戏码,但是彩霞是认真的想了她的话,却还坚定不移,这样的勇气果然可嘉。 “彩霞姐姐放心好了,你这个陪嫁丫鬟就给我好好地当,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到了侯府我自然不会让你成了什么通房姨娘的。”喻阑珊说完,便又看了彩霞一眼,看她的眼里写着的全都是感激和喜悦,这才放心的向韩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喻阑珊进了喻老太太的院子,就看到彩云和另外几个丫鬟已经焦急的等在外边了,一见到喻阑珊,就赶忙上前道:“表小姐可算是来了,老太太已经问了许多遍了。” 彩云说道这儿,突然看到彩霞的眼睛有些微红,又问:“彩霞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没等彩霞回话,喻阑珊就道:“怕是刚才彩霞姐姐帮我捡东西时眯了眼吧,还是赶快进去吧,别让老太太等急了。”喻阑珊说着,就打头走了进去。 彩云丝毫没有怀疑喻阑珊的话,彩霞平日里总是个要强的,眼泪更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没有掉过的,所以喻阑珊一说彩云也就信了。 倒是喻阑珊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心里纳闷,韩老太太这次将她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阑珊可算是来了,你看老太太都念叨了好几回了,许久不见你来,可是想的老太太夜里都睡不安稳来着。” 看到喻阑珊走了进来,喻阑珊的大舅母莫氏是头一个看见的,像是生怕别人抢了她的前头似的,连珠炮一般的噼噼啪啪说了一通。 喻阑珊听了莫氏的话,不禁皱了皱眉,显然是心里存了怒意,老太太想她想的睡不着,怕是想算计她算计的睡不着吧。 韩老太太心里一直想让喻阑珊嫁进韩府,喻阑珊又不是不知,这般想要算计她的人,她才不会没事跑来等着人家算计呢,况且还有一个喻阑珊打心眼里就不想看见的小韩氏。 莫氏的话说出口,喻阑珊并没有接,反倒是对着韩老太太福了福身,笑着问道:“阑珊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可好,睡得可安稳?” 韩老太太看到喻阑珊这个“宝贝”外孙女来了,自然是什么都好,刚忙笑道:“好,好,外祖母什么都好,睡得也好,看阑珊多懂事。” 喻阑珊听了也不回答,只是满脸羞涩的笑了笑。 韩老太太这话一出,莫氏的脸就黑了下来,她才说了韩老太太想喻阑珊想的睡不着觉,这会儿韩老太太就说自己睡的好,这不是再打她的脸吗。 谢氏听了喻阑珊的话,差点乐出了声,这话问的不声不响就给了莫氏没脸,让一只被莫氏压制的谢氏算是出了一口气,看喻阑珊是越发的顺眼了。 “听说阑珊进宫之后变病了,怕是身子还没有调养好呢,还是别站着了赶紧坐下来说话。”谢氏看到喻阑珊有些消瘦的脸,心疼的道。 喻阑珊听到谢氏的话,这才转过身来,对莫氏和谢氏行了礼,道:“阑珊见过大舅母,二舅母。” 谢氏早就叫了起,倒是莫氏因着适才喻阑珊将她当了空气,还贬了她的面子,心里正暗生气,只阴阳怪气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喻阑珊听了也不觉得怎样,无所谓的转过了身,同谢氏说起了话来。 “二舅母,今个儿怎么不见兰妹妹几个。”喻阑珊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谢氏听了,脸上顿时扬起一片出于母爱的笑意,“你两个表哥马上就要参加春闱了,这些日子一直在房里埋头苦读,倒是你兰妹妹,刚刚订了亲,现在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害羞呢。” 喻阑珊听到这里,惊讶了一下,她还记得韩艺兰上一世还要过两年才要嫁人的,怎么如今就订了亲了。 “哦,阑珊竟然一点都不知晓,兰妹妹订了哪家的人家啊?”喻阑珊问道。 谢氏笑道:“不是什么权贵人家,不过是我娘亲那边的她表哥罢了,倒是两人从小一块长起来的,也算不上两眼一抹黑就胡乱的配了。” 喻阑珊也笑了笑,她记得上一世韩艺兰嫁的就是谢氏的娘家人,韩艺兰过的倒是很幸福,没一年就怀上了孩子,还是个大胖小子。 “竟是青梅竹马呢,那可要恭喜二舅母了和兰妹妹了,日子可定下了,阑珊可要来给兰妹妹添妆的。”喻阑珊道。 “时候还早的很,要等到明年的六月呢,不过是现在提前定下了日子。”谢氏回道。 莫氏见谢氏同喻阑珊说的有来道去的,竟就将自己那么给冷在了边上,便心里更是不痛快,故意道:“可不,艺兰这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倒是阑珊也快要出孝了,也不知府里那边可有人记得可我们阑珊选个好人家。” 喻阑珊倒是不觉得怎样,先不说她已经被定给了百里煜,就是没定下,她也不会着急的,不过韩老太太听了可是上了心,更是追问道:“是啊阑珊,你们府里那边可给你订了个人家,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就要十五及笄了,那边也没有个能操心你这事的人,哎,我这个心啊可是急死了。”韩太太捶足顿胸的道。 喻阑珊看着韩老太太和莫氏不怀好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百里煜的事,一日没有正式的下了定,她就不能乱说的。 喻阑珊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将眼里的冷意统统敛住了,回道:“这事自然有爹爹同祖母做主,岂是阑珊能胡乱询问的。” 韩老太太和莫氏一听这话,眼里顿时亮了起来,喻阑珊地然低着头,但是余光却在偷偷的注视着韩老太太和莫氏、谢氏的神色,这三人里,除了谢氏的脸上闪过担忧之外,其余两人,哼,喻阑珊简直不愿再看下去她们丑恶的嘴脸。 韩老太太听了喻阑珊的话之后,便将喻阑珊叫道了自己身边,拍着喻阑珊的手道:“你这孩子同你母亲一样,都是个实心眼儿的,女儿家嫁人就像是第二次投胎,若不选个好人家,日后那罪可就不知道要怎么遭儿了。你母亲去的早,就留下了你这一个女儿,那边府上又没个知心的人,这可怎么是好啊,哎……” 喻阑珊听了,故意道:“瞧老太太这话说的,过几日小姨就要来府上了,日后小姨自然会照看着阑珊的。” 韩老太太一听这话,瞧着喻阑珊就一脸的怒其不争的样子,道:“说你傻,你这孩子还真是犯傻,你小姨虽然同你母亲一个姓,但怎么都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去的,她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真心待你,你这孩子不早做打算,竟然还指望上了她,你们说说,你们说说,还有这样傻的姑娘。” 莫氏听了这话倒不觉着怎样,可谢氏听了这话,脸色就变了变,韩书淞是韩老太太亲生的,但是她的夫婿韩书柏却不是,韩老太太既然能这般诋毁小韩氏,背后里还不知怎么戳她夫君的脊梁骨呢。 韩老太太会说出这样的话,喻阑珊也惊奇了,不过韩府上的事她是不想搀和的。 不过喻阑珊此时想的不是韩老太太怎么说话,和韩府府上的事,而是纳闷韩老太太急呲白咧的将她找了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喻阑珊可不相信韩老太太会那么贴心,就是为了在小韩氏出门子之前,告诉她要放着小韩氏,韩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喻阑珊早就看清楚了。 别看韩老太太同莫氏都想算计着,让喻阑珊嫁进来,嫁给韩屿南,但是两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原来韩氏还在的时候,韩老太太没事就要召了韩氏回来看看,便是后来韩氏病的厉害了,也是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些东西回韩府。 韩老太太虽然是住在亲生儿子的府上,但是却拉着女儿,不过是因为有韩氏这个嫁进了侯府,还时时想着她这个母亲的孝顺女儿,能给韩老太太在儿子和媳妇的面前提提地位。 可自从韩氏去了,喻阑珊同喻清逸没有一个主动来看过韩老太太的,韩老太太便觉得自己在韩府的地位降了不少,可若是将喻阑珊弄进来做了孙媳妇,她岂不是更有面子,那可是侯府的嫡女啊。 而莫氏虽然知道韩老太太也希望喻阑珊嫁进来,但是却不知道韩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以为韩老太太一心为了韩屿南这个嫡亲的孙子呢。 “老太太,阑珊,阑珊……”喻阑珊故作吃惊的道。 “哎”,韩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你这孩子真是让我1操心啊……” 喻阑珊顿时觉得无语了,就在她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的时候,倒是莫氏替她解了围。 “老太太还不是太心疼阑珊了,阑珊还小自然不懂事,有您给看着,阑珊自然不会受了委屈去的。”没等韩老太太开口,莫氏又道:“阑珊啊,你灵姐姐今儿个身子不爽利,便没有过来,你若无事便去瞧瞧她好了,前些日子她听说你病了,便着急的很想要去探望你,可偏偏也着了风寒,这一下子还没等去你便来了。” 莫氏的话一出口,喻阑珊就痛快的答道:“我说今日怎么也不见灵姐姐,原来是身子不舒服,那阑珊还是过去看看的好。” 喻阑珊正好不愿在这儿的待了,面对韩艺灵,总比面对她们这几个心怀鬼胎的人强。 喻阑珊说着,便起了身,倒是韩老太太等人也没反对,莫氏还吩咐了一个小丫头给喻阑珊领路。 韩艺灵那里,喻阑珊原先是去过的,不过听说后来韩艺灵被正式的记到了莫氏的名下,原来那个小院子也就不住了,所以莫氏特意派了人带她过去,喻阑珊也不惊讶。 喻阑珊才一出门,却不见了砗磲和琉璃,被开口对那个给她带路的小丫头问答:“你可是我的丫鬟那里去了?” 那小丫头恭恭敬敬的回道:“回表小姐的话,夫人怕外边冷冻着了两位姐姐,便将人带到一边的抱厦里喝茶去了。” 喻阑珊听了,倒是没有觉得奇怪,心想到韩艺灵那里也不过是几步路的事,反正偌大的一个韩府,也不会少了丫鬟使唤,索性也就没派人再去找砗磲和琉璃。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韩艺灵的院子,里面的人怕是没想到会有人过来,见到喻阑珊不觉惊诧了一下,那带路的丫头赶忙道:“这是威武侯府的表小姐,特意来看望大小姐的,还不快将人请进去。” 那人听了赶忙给喻阑珊行了礼,道:“小姐适才去了后边的书房,怕是要等一会儿才回来呢,要不奴婢带表小姐过去书房?” 喻阑珊一听韩艺灵在书房,便心里奇怪了一下,反正来也来了,索性也就过去就是了,便就应了。 听说要去书房,莫氏的丫鬟便回去复命了,喻阑珊跟着韩艺灵的丫鬟到了那处书房,那丫鬟说是韩艺灵平日看书不喜人伺候着便没有进门,喻阑珊便径自走了进去,可是谁知才一进门,喻阑珊没有看到韩艺灵,但是看到了一个原本不该看到的人 108 脑子一热做错事 108 脑子一热做错事 幽静的小路,蜿蜒通往一间布局雅致的书房,确实有“曲径通幽处”的意境,喻阑珊径自推开房门,原本今日就没有高照的艳阳,或许是因为里面并没有开窗或者是并没有掌灯的缘故,屋里的光线较外面暗了一些。睍莼璩晓 喻阑珊往前走了一步,后边韩艺灵的丫鬟便在后边带上了房门而后自行离去了。 不知为何,喻阑珊总觉得屋里的感觉让她怪怪的,心里还有些不安,喻阑珊微微蹙了蹙眉毛,张口询问道:“灵姐姐,你在哪儿,阑珊过来看你来了。” 喻阑珊的话说出口,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回答,喻阑珊更是在屋里扫视了一圈,也不见有人。 或许是累了,所以便到里面的榻上歇着了吧。喻阑珊想起莫氏说韩艺灵近些日子的身子不太爽利,便撩了帘子向内室走去。 帘子才一放下,喻阑珊就闻到了一股的酒味扑面而来,这味道熏得喻阑珊直想作呕,赶忙帕子掩了鼻子,看榻上也不见有韩艺灵的影子,便想要往外走,可谁知没等喻阑珊转过身,就被人从后面环住了腰。 “柳儿,你可回来了,这回被爷抓到了吧。”醉醺醺的韩屿南,一把就死死的箍住了喻阑珊的腰,将头搁到了喻阑珊的肩上,用力的嗅了嗅,又道:“柳儿,你可真好闻,让爷香一个。” 喻阑珊只觉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酒气扑面而来,还有一张臭嘴想要往她的脖颈上凑,喻阑珊听出了是韩屿南的声音,心里更是恼怒的不得了,用力往韩屿南的脚上狠狠的剁了一下子。 韩屿南原想着亲近一下没人,可是还没偷到香,脚上便是一疼顿时让他松了手。 “表哥,光天白日的你不正经儿的温书习卷,竟然关起门来喝的醉醺醺的,成何体统?”喻阑珊一得了自由,赶忙向后退了几步,躲开韩屿南能够得到的范围。 喻阑珊可不知道韩屿南到底醉成了什么样,若是他真的醉的连人都不认识了,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适才说的话,要是韩屿南再将她当成了那劳什子的柳儿动手动脚,那吃亏的可是自己,要正巧进来个人看到了,还指不定说成什么呢。 韩屿南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看清面前的喻阑珊,又道:“柳儿你跑的这么远做什么,来来来,咱们接着把昨儿个夜里的事再来一遍,爷会好好疼你的……” 韩屿南说着,便一摇三晃的向喻阑珊扑了过去,喻阑珊早就防备着韩屿南如此了,一扭身便躲了过去。 韩屿南那“爷”字一说出口,喻阑珊就觉得反感的很,其实这些日子里,喻阑珊也总听沈晏然一口一个“小爷”或者“爷”的叫着,但却也不觉得如何,怎么到了韩屿南这里就那么的让她厌恶。 “韩屿南,本小姐可不是什么柳儿翠儿的,你看清我是谁。”喻阑珊的火气一起,便大喝出声道。 韩屿南有用力睁了睁眼,这次倒是认出了喻阑珊,可是他嘴里说出的话,却硬生生的将喻阑珊强忍下来的怒意给点燃了。 “原来是阑珊表妹啊,来,让表哥疼疼你,娘说了等我金榜题名之后,就向你提亲,到时你可就不是表妹,而是娘子了。”韩屿南一脸得意的笑,像是真的看到了自己得了状元,娶了喻阑珊一般。 喻阑珊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韩屿南一步步的向她走过来,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处。 韩屿南看到喻阑珊的笑容,更是加快了脚步,可是谁知没等到他走到喻阑珊的跟前,就顿时觉得昏天黑地了。 “啪,啪” 两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在屋里响了起来,喻阑珊扬起右手,反正面的给了韩屿南两个巴掌,韩屿南一个踉跄就摔到了地上。 “哎呦,疼死了,快给爷看看流血了没有。”韩屿南捂着适才撞到桌角的头叫道。 喻阑珊走到韩屿南的跟前,将裹着帕子的手伸了出来,捏住韩屿南的下巴,迫使韩屿南抬起头来看着喻阑珊,韩屿南一怔。 “南表哥,还想亲近亲近吗?”喻阑珊冷笑着问道。 “不,不想了。”韩屿南磕磕巴巴的回道。 其实韩屿南早在喻阑珊进门的时候就醒酒了,那酒原本就是韩屿南昨夜喝的,原先在莫氏严苛的看管下,一直没有沾过荤腥的韩屿南,这几日却被他贴身伺候的一个叫柳儿的丫鬟伺候到了床上,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昨个莫氏发现了这事后,便狠狠的数落了韩屿南一顿,什么“人家本来就看不上你”,“就你这么不知进取,拿什么娶她进门”等等的话,最后莫氏威胁韩屿南说,若是他这回落了榜,便别想娶喻阑珊了。 韩屿南自打前几年,就知道所有他见过的女子中,就数喻阑珊最漂亮了,如今威武候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再加上喻阑珊这个威武侯府嫡女的身份,更是韩屿南最满意的正妻人选,可是韩屿南是真的没把握能高中,又见喻阑珊今儿个竟然独自进了他的书房,再加上韩屿南这些日子初尝肉味,便生了一个借酒强占了喻阑珊的想法。 所以喻阑珊在走进内室的时候,韩屿南便悄悄的将昨夜喝剩下的酒灌了一大口,让自己的嘴里满是酒气,配上因为酒的辛辣而发红的脸,正是一副醉酒的模样。 可是让韩屿南没有想到的是,喻阑珊竟然给了自己两个巴掌,还用那种让韩屿南一看就心里直打颤的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韩屿南想到这儿,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喻阑珊见见韩屿南脸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笑吟吟的收回了手,道:“南表哥这是醒酒了?” 韩屿南看到喻阑珊笑起来那般诱人的模样,吞了一口口水,这才点了点头,道:“醒,醒了。” 喻阑珊自然是看到了韩屿南眼里那充满涩域的眼神,心里虽是不屑,但这个时候同韩屿南闹翻也不是个好的选择。 喻阑珊也发觉到韩屿南并没有真醉,而是装醉了,只因满屋子的酒气都是隔夜的那种酒臭味,而不是那种才打开的酒的浓香的味道。 “南表哥既然醒了,那就别再地上坐着了,这么冷的天,若是冻病了,耽误了南表哥的春闱,那阑珊的罪过可就大了。”喻阑珊心里还有不少疑问在,这么看着韩屿南,她也觉得不得劲。 韩屿南听了喻阑珊的话,想到自己失态的样子,赶忙站起了身,道:“都怪表哥嘴馋多喝了两口,阑珊表妹见了祖母和娘亲,可千万要替表哥保密才是啊。” 韩屿南倒不是想让喻阑珊不要告诉韩老太太和莫氏他喝酒的事,而是不想让喻阑珊将他装醉调戏喻阑珊的事情说出去,万一这事传到了威武候的耳朵里,可不是他韩屿南能吃罪的起的。 此时的韩屿南,还不知道韩老太太和莫氏,若是知道了这事,就是怪罪他,也不过是怪他没有真的吃掉了喻阑珊罢了。 但是喻阑珊到了这里,正巧碰见韩屿南的事儿,韩老太太同莫氏,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喻阑珊听了韩屿南的话笑了笑,道:“瞧南表哥这话说的,阑珊在南表哥眼里,就是这般不知趣的人啊,不过是喝了点酒,表哥在外边应酬多,自然是要多少喝点的。”喻阑珊说道这里顿了一顿,又道:“这里是南表哥的书房吗,我还以为几位表哥的书房都在外院,没想到南表哥倒是选了个这样幽静的好地方呢。” 韩屿南听喻阑珊话里,并没有像多事的意思,这才放了心,笑着回道:“什么幽静不幽静的,不过是母亲怕我不用功读书,便将大姐姐的书房暂时给我用了,这样的事若是传到了外头让人听了,还不会笑掉了大牙,等春闱一过,我还是要回到外院的书房去的,一个男子家家的,整日混在内院里算个什么事儿。” 韩屿南刚才是紧张的晕头了,这才叫了柳儿的名字,这会儿想起来,生怕适才自己叫柳儿的名字,会引起喻阑珊的反感,赶忙想撇清了自己。 喻阑珊听了韩屿南的话,便在心里冷笑了起来,喻阑珊记得上一世韩屿南同二舅舅家的韩屿阳,阳表哥是一同参加此次春闱的,不过平日里原本没有韩屿南学问还好的韩屿阳倒是中了榜,而韩屿南却名落孙山了。 原本喻阑珊还觉得奇怪,此时才知道,韩屿南不过是因为临末了的时候,满心思都是男女欢好的龌龊心思,哪里能及的上踏实稳重的韩屿阳,日日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认真准备春闱呢。 “啊,原来这里现在还真是南表哥的书房啊,那南表哥可见到灵姐姐了?”喻阑珊已经猜到是有人故意将她领了来的,但是其用意喻阑珊还是不清楚的,因为韩屿南的样子,并不像是同莫氏或者是谁商量好要算计她的。 韩屿南摇了摇头,“大姐姐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这儿,自然不会过来的,便是过来也是派了丫鬟过来取一些要看的书。”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她也不想同韩屿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而到底是谁想要算计她,喻阑珊此时也懒得多想,反正又没算计上,而她日后来韩府的日子也不会多,没有必要什么事儿都搀和进去。 在宫里遭了那几次算计之后,喻阑珊就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太着针儿,不要太好奇,反正京里若是出了点什么事,不出三日也会闹的满城皆知,她又何必去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适才听一个丫鬟说灵姐姐在这儿,阑珊这才找了过来,现下阑珊也要告辞了,就不耽误南表哥看书了。”喻阑珊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想要告退。 韩屿南虽然相同喻阑珊再多待一会儿,但是经过了刚才那事,他也觉得有些没脸,自然不会多拦喻阑珊的,再巧自己现在这幅德行,不但衣裳还是昨日的没换不说,就连脸也在刚才被喻阑珊打的有些红肿,也懒得出去丢人现眼,便道:“那表哥我就不多送了,今日之事是表哥我失礼了,还请阑珊表妹别往心里去。” 喻阑珊点了点头,“表哥不用见外,阑珊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的,那阑珊这就告辞了。” 喻阑珊说着就要往外走,却听到外面乱哄哄的脚步声响起,而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哎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个什么样子,阑珊啊,你便是仰慕你南表哥,也不能这般没有礼数不是。”扶着自己丫鬟的手,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 莫氏一进门,见到喻阑珊和韩屿南两人,都是站着说话的,也怔了下一下,心里虽是奇怪为什么屋里发生的事同自己预料的不用,但是却还是最快的将话说了出来。 韩屿南在莫氏刚走进来的时候,就吓了一跳,还以为莫氏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可谁知莫氏才一进门,就说了这样不着调的话。 喻阑珊听了莫氏的话,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口气冷冷的道:“大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阑珊还想问问是灵姐姐屋里的丫头不知规矩还是怎么的,竟然行事如此欠妥,好在阑珊还算是自家人,若是外人这可怎么是好。” 莫氏没想到喻阑珊这张嘴如此的能言善辩,一句话就将自己的问题摘了出去,但是喻阑珊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毕竟这次莫氏用的人是韩艺灵院子里的人,若是她们做错了什么事,第一个被职责的不是她莫氏,而是会说韩艺灵教不好丫鬟。 莫氏还以为喻阑珊是不想得罪韩艺灵,便也就当成是没听懂,又道:“阑珊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丫头行事欠妥,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我怎么听不懂。” 喻阑珊冷哼了一声,道:“适才大舅母让丫鬟带了阑珊去看灵姐姐,可是灵姐姐屋里的丫鬟却说灵姐姐不在,而是来了书房,便将阑珊一道带到了书房来,可是灵姐姐明明不在,反倒是南表哥一直在此苦读,阑珊倒想问问了,灵姐姐是不是不会教丫鬟,用不用阑珊从威武侯府里派两个过来好好教教这些个行事莽撞的。” 原本喻阑珊还想嘴下饶人的,但是莫氏却想将她逼到墙角,可是莫氏这点子的小算计,同贾太后和贾淑妃等人一比,就像是小孩和泥玩一般的幼稚。 喻阑珊原本也是不想得罪韩艺灵的,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指不定哪日谁就会用上了谁,但是莫氏若是不给她点教训,她就张狂的不知道北了。 不过喻阑珊虽说的是韩艺灵不会教丫鬟,但是这话打的却是韩府上管家的莫氏的脸,若是喻阑珊真的派了两个丫鬟过来给韩艺灵教训下人,那么用不了两日,韩府的人再出门肯定就会有人在后面笑话他们府上空有其表,连个下人都训不好。 喻阑珊的话让莫氏的话顿时便噎在了喉咙里,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还是韩屿南反应过来,道:“母亲,您这是听了哪个不知事的小蹄子的话,连怎么一回事都没弄清楚,就说出这样的话来。阑珊表妹说的对,好在今日进来的是阑珊表妹,若是外人今日在咱们府里出了这样的事,那咱们韩府的脸可往哪搁。” 韩屿南听了莫氏的话,也觉得非常不着边,一想到自己适才在喻阑珊的面前丢了脸,也就越是心里不得劲,怪起了莫氏来,若不是莫氏非要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韩屿南想到这儿,又道:“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整日在内院里便是不应该了,若是因为这事坏了表妹的声誉,更是难辞其咎,我看我还是立刻就搬出内院,回到外院的书房好。” 适才喻阑珊的话,就让莫氏很难看了,这会儿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竟然也说出这般的话,莫氏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一拍桌子,吼道:“你这个不孝子,我看着你你还同屋里的小chang妇勾搭上了,我若是不看着你,你指不定还睡在妓1院里去了,你不是嫌我管着你了吗,好,我明儿个就将你跟前的丫鬟管都发卖了,我看你睡谁去!” “好,卖就卖,没有丫鬟还有小厮,要不连小厮一并卖了。”莫氏这话一说出口,韩屿南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也喊了一句便扭头就向外走了出去,再也没再同莫氏多说一句。 莫氏也气的直跳脚,喻阑珊看着两人旁若无人一般的话,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她若是被莫氏这般沉不住气的算计了,那她还不如再死一次算了。 喻阑珊摇了摇头,刚要同还喋喋不休的莫氏告辞,就见一个丫鬟疾步跑了过来,对莫氏道:“夫人,威武侯府来人说,府上有急事,要接表小姐回去。” 109 来者上门所为何 109 来者上门所为何 那丫鬟的话音一落,莫氏同喻阑珊两人都是一怔,“威武侯府有急事,要接表小姐回去”这话喻阑珊听在耳朵里,心里猛的跳了几下,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这么着急的将她找回去? 难道是喻清逸病发了? 喻阑珊想到这儿,不等莫氏开口,就道:“侯府的马车可等在门口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赶忙回道:“回表小姐的话,马车已经到了,就等表小姐了。睍莼璩晓” 喻阑珊一听,立即吩咐道:“你,快去老太太那边将我的两个丫鬟找来,让她们不必过来,直接到二门去,若是比我到的晚了,就让她们坐韩府的马车立刻追上去,可记下了?” 那丫鬟听了喻阑珊的话,似乎忘了喻阑珊根本不是这家的主子,竟连看都忘了看莫氏一眼,就照喻阑珊吩咐的去做了。 喻阑珊虽然不待见莫氏做出那种事来,但是她该有的礼数,她是不会缺的,回过神便对莫氏道:“大舅妈,候府上有急事接阑珊回去,阑珊就不多待了,还请大舅母代阑珊同老太太告个别。” 喻阑珊说完,见莫氏刚点了头,也不等她将话说完,便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莫氏和她的丫鬟们面面相觑。 喻阑珊到了二门的时候,琉璃和砗磲两个还没有到,因为来送信的只是个小厮,那小厮见了喻阑珊,又将一封喻老太太的书信递到喻阑珊的手里,喻阑珊并没有马上就看,而是转身上了马车,正要吩咐车夫不等琉璃和砗磲的时候,就听琉璃和砗磲两个一路小跑了过来,喻阑珊见了一挥手,两人麻利的钻进了马车,车夫手上的鞭子一样,马车便向着韩府的大门而去。 坐到了车上,喻阑珊这才拆开了喻老太太给她的信,这一看喻阑珊便皱了皱眉,信里倒是将为什么这么着急将她找回去的原因写清楚了,不过倒不是喻清逸的病发了,而是裕亲王府的小郡主和睿亲王府的四小姐到了。 这裕亲王府的小郡主,喻阑珊倒是知道的,正是那日摔马车沈晏然救了自己,却将这事推在了一旁的那个小姐沈环姝的身上,喻阑珊的印象里,沈环姝虽然贵为郡主,但是脾性倒是爽利的很,倒是性子泼辣了一点。 不过睿亲王府的四小姐,喻阑珊是没见过的,而且,喻阑珊从没听说过沈晏然是有亲妹妹的,难不成这小姐是睿亲王哪个侧妃侍妾的孩子?可是她又是怎么同沈环姝搅到了一起去,还到了威武侯府呢。 喻阑珊越想越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一会儿回到府上,自然有个解释,她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倒是喻阑珊今天这趟韩府之行,除去韩屿南这个事端,总体上还是不错的,其实应该说是,没有见到小韩氏,喻阑珊就满意的很。 想到儿过不了几日,小韩氏就要进门了,喻阑珊的心口就发堵。 小韩氏,你欠我的,本小姐就等着你进门之后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喻阑珊在马车上紧赶慢赶的往府里赶时,威武侯府上,沈环姝正同喻阑慧打得不可开交。 “都是一个府上教出来的小姐,本郡主就不知了,怎么教养出来的德行规矩,差别就如此之大。”沈环姝一脸的嘲讽的瞥着对面坐着的喻阑慧,道。 喻阑慧瞪着沈环姝,气急败坏的道:“你,你真是……” “真是什么,你什么你,你的教养嬷嬷是怎么教你规矩的,还是你连教养嬷嬷都没有,是你娘亲自教的?”沈环姝上下扫了喻阑慧一眼,那样子更是一脸的鄙夷。 “我,我……” 喻阑慧一拍桌子,就指着沈环姝说道,可是没等她将话说完,就又被沈环姝打断了。 沈环姝站起身,一巴掌拍掉喻阑慧指着自己的手,冷哼道:“竟然敢对本郡主不敬,你可知罪?” 眼见着沈环姝是真的生气了,躲在一旁半句话没敢说的喻阑双赶忙摆着手道:“郡主赎罪,五姐姐不是有意冒犯郡主的,不是有意的……” 坐在沈环姝身旁的沈环纯也赶忙拉着沈环姝坐下,劝道:“堂姐不要生气,我想慧妹妹并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平日里你的性子就最大气了,何苦同慧妹妹过不去呢。” “哼,还不是某些人不守本分,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没搞清楚,还在这里同我大呼小叫的,真不知这侯府是什么规矩,竟然将府上弄得乱七八糟,一个庶出的,竟然还敢弄出一副嫡出小姐的打扮,真是不知所谓。”沈环姝明里暗里的说着喻阑慧的不是。 自打上次在去观禅寺的路上碰到喻阑慧,沈环姝就不待见喻阑慧,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喻阑慧狠狠的推过她一把,害得她差点摔倒。 沈环姝这一句庶出嫡出,可是将在座的除了她之外的三个人都包括了进去,不说喻阑慧立即就翻了脸,就连沈环纯和喻阑双两个脾气好的,脸色都变了一变,可沈环姝这个罪魁祸首却丝毫不知,可见她的性子也是真的够大咧的。 沈环纯虽然是睿亲王府的四小姐,但是她却是鲍侧妃生的,按说她同沈晏宏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但是也说不好为什么,沈环纯却是同沈晏宏并不怎么亲近,反倒是同沈晏然这个“不着调”的关系好的很,这也就是为什么沈环姝会同沈环纯的关系还算亲近的原因了。 喻阑慧会变脸这一点都不奇怪,虽然在整个威武侯府里,喻阑慧是庶出的嫡出,但是在二房却是真真的嫡出小姐,喻阑慧从小,曹氏就一直娇养着她,不管什么事都样样要同喻阑珊比肩,沈环姝一句她不是嫡出,自然犯了喻阑慧的忌讳。 沈环纯人如其名,果真是单纯善良的很,沈环纯是知道沈环姝那话不是冲着她去的,自然不会计较什么的。况且,虽然她是侧妃生的,同别家的侍妾通房生的不同,但到底算不上嫡出的女儿,虽然睿亲王府里就她那么一个小姐,但是沈环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从许王妃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就连沈环姝她们愿意接受自己,也是看在沈晏然的面子,而不是她睿亲王府小姐的身份上的。 而喻阑双,一个庶出的庶出,身份本来就是最低的,再加上赵氏也不是个慈母,喻阑双的性子更是绵软的很,而沈环姝的身份,本就不是她能够攀附的起的,自然谦卑的沈环姝说什么是什么了。 “谁说我不是嫡出的了,我娘就是正房夫人,才不是什么侍妾姨娘,我嫡出小姐的打扮怎么了。哼,即便侯府里我不是嫡出的,了嫡出的小姐,还不如我呢。”喻阑慧傲气的扬起脑袋,那话的语调说的也是拽的很。 喻阑慧的话音还没落下呢,就听在她的背后响起一声清冷的声音,“哦,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呢,倒是显得我无知了不是。” 喻阑珊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喻阑慧下了一跳,手中端着的茶水,顿时就撒了一半,“吓,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喻阑慧一边拍着胸脯,一边不满的叫道。 喻阑双见到郡主本就紧张,怕会招待不好,再加上喻阑慧在一旁时不时的出岔子,更是让喻阑双提心吊胆,见喻阑珊回来了,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行了礼道:“四姐姐可算是回来了。” 喻阑珊对喻阑双微微笑了笑,又看向喻阑慧,道:“我出声了啊,怕是五妹妹太过激动,没有听见罢了,无碍的,行礼就算了,姐们之间没那么多的礼数。” 喻阑珊这话一出,沈环姝就差点笑喷了,赶忙将嘴里含着的茶水咽了,一边用帕子捂着嘴笑,一边道:“好你个阑珊,果然,果然……” 见沈环姝笑的说不出话来,让喻阑珊的嘴角也勾了勾,一偏头便看到打喻阑珊进门就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沈环纯。 “这位便是沈小姐了吧,阑珊回来的迟了,怠慢了两位妹妹,可不要见怪。”喻阑珊礼貌的笑着道。 沈环纯打一见到喻阑珊时,就觉得喻阑珊不但长得像个仙女似的好看,还让她不觉间就有一种亲切感,听到喻阑珊的话,沈环纯赶忙也起身行了一礼,道:“阑珊姐姐不比那么客套,倒是我同堂姐来得突然,害的阑珊姐姐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喻阑珊还不知道沈环纯的具体身份,再加上她同沈环姝也不是怎么熟悉的,也只在这边客套客套,也不说要带她们两个往自己的闺房看看去,毕竟她们还算不上手帕交什么的。 可喻阑珊不提,不代表有人不提,沈环姝好端端的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起身便领了喻阑珊的手,道:“阑珊姐姐同我去你的闺房看看,我堂妹这边你们好好招待着知道吗。” 沈环姝说完,不等喻阑慧和喻阑双作何反应,就拉了一脸诧异的喻阑珊向外走。 110 环姝愿做传信人 110 环姝愿做传信人 临湘院里,沈环姝在喻阑珊的闺房里,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的,忙的不亦乐乎。 适才沈环姝将喻阑珊拉了就走,喻阑珊还以为沈环姝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同她说。 喻阑珊本就同沈环姝不熟,唯一有过交集还是因为沈晏然,喻阑珊以为沈环姝此次前来是为了沈晏然,谁知当她问了沈环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同她说之后,沈环姝竟然一脸的诧异和埋怨的对喻阑珊问道:“阑珊姐姐,环姝若是无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我以为上次我们就成了朋友呢。那次大伯伯寿宴我来迟了,就没同你说上话,后来本想下帖子邀你到府上玩的,可谁知你又病了那么久,人家便只好自己来侯府找你来了。” 沈环姝的话一出口,喻阑珊便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却不知是个怎么样的感觉,好像有点轻松,但却又有些失落。 “咦,阑珊姐姐,你这脂粉是从哪里买到的,我记得半月前波斯使节来访,便带了一样的脂粉来,王府上也只有我得了一盒,好用的紧呢,可是也就得了那么一小盒,没用了多久就没了。” 沈环姝从喻阑珊的梳妆台前,拿起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后,便如大呼小叫的道。 喻阑珊脑子里还乱糟糟的不知想着什么,并没有听到沈环姝的话,而一旁伺候着的琥珀见沈环姝那么喜欢那脂粉,赶紧巴结着回道:“回郡主的话,这脂粉并不是买的,而是前几日小姐从宫里回来时,太妃娘娘赏的。” “咦,不对啊,太妃娘娘那里根本没留这脂粉啊……”沈环姝瞧着这脂粉自言自语的说道,转头想叫喻阑珊问问时,却见喻阑珊兴致缺缺的歪在一边的罗汉床上,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沈环姝见状笑了笑,摆摆手对琥珀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同你们小姐说会儿话。” 琥珀见喻阑珊并没有出声反对,便带了丫鬟们退下了。 等屋里的人都下去了,沈环姝这才走到喻阑珊的跟前,伸出手在喻阑珊的眼前晃了晃,却见喻阑珊没有什么反应。 沈环姝无奈,只好拉了拉喻阑珊的衣袖,道:“阑珊姐姐这是再想谁,莫不是心上人,说出来让环姝也听听呗。” 喻阑珊在沈环姝拉她的时候,便醒过神来了,一听沈环姝这话,脸立即就红了,“谁,谁想心上人了,你这小丫头知道个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沈环姝看喻阑珊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更是得意的笑了笑,“不是?真不是吗?若不是,阑珊姐姐为什么要撕了我的嘴,我看阑珊姐姐是害羞了吧。” 沈环姝这话一出,喻阑珊顿时语塞,自己这般急着撇清,可不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阑珊姐姐,是不是再想我堂哥?”沈环姝笑嘻嘻的凑了上来,问道。 “没有,我想他作甚。”喻阑珊吼道。 喻阑珊适才正想着沈晏然,一听沈环姝说什么心上人,眼前便晃过了沈晏然的脸。可是再一想到那次在宫里,沈晏然那般不留情,那般让喻阑珊心如刀绞话,喻阑珊便觉得心里再一次隐隐作痛。 不是说好再也不要想起他的吗,为何还是这般的痛? 沈环姝看到喻阑珊突然脸色苍白的样子,便再没有在纠缠喻阑珊开口,而喻阑珊也不愿再同沈环姝纠结这个话题,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屋里一时静悄悄的。 喻阑珊适才那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失态了,喻阑珊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笑容挂在脸上,这才抬头看向沈环姝,正要开口,却听沈环姝一脸厌弃的说道:“不想笑就不要笑,我以为你不像别的小姐一样,不会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的,可我倒是没想到你原来也是如此,真不是我堂哥到底看上你什么,是脸蛋漂亮些,还是其他什么!” 喻阑珊一听沈环姝这话,顿时也怒了,“谁说你堂哥喜欢我了,他亲口说我水性杨花,亲口说是瞎了眼才将我看在眼里,他拿我同青楼里的女子想比,这就是所谓的你堂哥看上我了?” 喻阑珊这话一出,沈环姝立刻就傻掉了,“怎,怎么可能,他是亲口同我哥哥说他喜欢你的,亲口说想要娶你为妻的,你定是弄错了,我堂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谁那么告诉你的,我这就去找那个满口胡言的人去。” “呵呵。”喻阑珊自嘲的笑了笑,“郡主不必找了,这话是那日在宫里,你堂哥亲口对我说的,你若不信去问他便是,我喻阑珊岂会以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不对,不可能,你们之前肯定是出了什么误会。”沈环姝见喻阑珊这般表情,立即上前几步,抓住喻阑珊的衣袖道:“那日我堂哥从宫里回来便发起了热,病了好些日子呢,人都瘦下去了许多,病了也不肯让太医看病,却成天在府里喝酒,二叔父知道了便打了堂哥好几顿,可堂哥带着伤还是一般没命的喝,二叔父更是气得又打了堂哥一顿,还要让堂哥带着伤跪祠堂,二婶婶知道了哭着求了半天,二叔父懒得管了,堂哥这才捡了一条小命回来。” 喻阑珊听了沈环姝的话一怔,竟没想到沈晏然会这般,他是因为自己才这般的吗? 看到喻阑珊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沈环姝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沓写满字迹的纸,塞到喻阑珊的手里,道:“阑珊姐姐,我没有骗你,你看,这是我哥哥去看堂哥,在他的桌子上看到的,我哥哥怕被人看到,这才都拿走了。” 喻阑珊一脸狐疑的接过那些纸,还没打开,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气迎面而来,喻阑珊皱了皱眉,将那些纸一张一张的打开。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片片的宣纸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这首词,上面的字迹潦草的很,但是喻阑珊还是清楚的辨认了出来。 灯火阑珊处,当初爹爹给自己取这名字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到娘亲一边哄着熟睡的她,一边在灯下为爹爹缝衣的样子,是那么的让人温暖,那么的充满柔情,这才给她取了喻阑珊这个名字。 沈晏然,你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喻阑珊将这些纸张按在了胸口处,思绪不知游离到了何处。 沈环姝看到喻阑珊走了神,也不忙着唤她,就这般呆呆的坐在喻阑珊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半晌,喻阑珊才回过神来,问道:“这,这真是他写的?” 喻阑珊的话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微热,赶忙故作镇定的偏过了头。 沈环姝见喻阑珊想了这半晌,居然还问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你爱信不信好了,既然如此,我就当我这趟白来了,你,你,哎,我走了……” 喻阑珊一见沈环姝恼了,赶忙道:“别,我,我……” 喻阑珊不知说什么好,“我”了半天也没有后文,让停下脚步的沈环姝干着急。 “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就只知道喝酒,一个就什么也不说,想把我急死啊!”沈环姝一跺脚,道。 喻阑珊一听这话,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环姝正要问她笑什么,就想到自己刚说了什么话,竟然着急急的把自己绕了进去。 “阑珊姐姐,你到底是想要怎样啊,我堂哥虽然人平时胡闹了一些,但是心眼可是好的,我相信他说了那些话定然是后悔了,不然又怎么把自己关起来喝闷酒呢,你写封信给他,就说原谅他了,我立刻就带去给他好不好,好不好?” 沈环姝拉住喻阑珊的手,求道。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试一试。” “太好了,阑珊姐姐的话一定有用的。”沈环姝见了,生怕喻阑珊会反悔,一边说着一边赶忙跑到了桌前给喻阑珊研起磨来。 喻阑珊执起笔,半晌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好,又怕这信万一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会多生出什么事端来,又将笔撂下了。 “怎么了,怎么不写了,你慢慢想,我不急的。”沈环姝见喻阑珊撂下笔,道。 喻阑珊对沈环姝摇了摇头,“这信我不能写……” 喻阑珊的话没说完,沈环姝便急了,“为什么不能写,你适才不是答应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将这事告诉别人的,阑珊姐姐,你就写一封吧。” 喻阑珊一见沈环姝着急了,赶忙又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不写信了,但是不是不帮你劝你堂哥了,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你带去给你堂哥他便知道了。” 沈环姝听了,这才点了点头,就见喻阑珊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串钥匙,又从箱笼的最底下拿出了一个小红木匣子出来,用钥匙打开了,这才从里面将东西取了出来,放到了沈环姝手上。 “这个,你拿去给他吧。”喻阑珊道。 111 沈晏然府中发狂 111 沈晏然府中发狂 喻阑珊从那个放置的很隐秘的小红木匣子里,拿出来一个用帕子包裹着个东西,喻阑珊微红着脸,连看都没有多看沈环姝一眼,就将东西塞到了沈环姝的手里。睍莼璩晓 沈环姝看喻阑珊这般害羞扭捏的样子,顿时便猜到了些什么,故意打趣喻阑珊道:“阑珊姐姐,这里面莫非是你们俩个的定情之物?” 喻阑珊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到了脖颈,“什,什么定情之物,我不过,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才不是什劳子的定情之物呢。” 沈环姝耸了耸肩,道:“不是就不是呗,姐姐脸红什么,那我便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玩意,能让我堂哥看了就开心了。” 沈环姝说着,就要打开裹着的帕子,却被喻阑珊一把给捏住了,叫道:“不许,不许看。” 沈环姝一转手,就将东西丢到了另一只手上,“为何不许看,莫非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其实那帕子里面裹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日在梅华林里的山洞内,喻阑珊故意you惑 沈晏然,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上取下来的玉带钩,那日喻阑珊本想将这玉带钩扔掉的,但是一看到上面有睿亲王府的标记,和沈晏然的名字,便鬼使神差的收了起来。 等后来喻阑珊回府后,越想越觉得不妥当,自己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放着一个男子的贴身的东西,喻阑珊本想将这玉带钩用石头砸了个粉碎,然后在丢的远远的,可石头举了起来,几次都下不了手,最后喻阑珊只得将东西锁了起来,放在箱笼的最底下。 喻阑珊想,如今把东西物归原主的好,顺便也能告诉他,她得知了他近日的状况,便也不生气了。 “你管它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将东西送到他手上不就完了,你若是不想送,那就还给我好了。”喻阑珊故意想要把东西从沈环姝的手里抢过来。 沈环姝见了,刚忙将东西收了起来,道:“放心放心,我不会偷看了,等我将东西给堂哥的时候,光明正大的看。” 沈环姝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喻阑珊也不同她再多纠结这事,想着沈环纯还同喻阑慧和喻阑双在一块,生怕会怠慢了沈环纯,便道:“你堂妹还在外边呢,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你也知道我那妹妹的性子,若是闹起来可就不好了。” 沈环姝一想到喻阑慧的咄咄逼人,再想到沈环纯那柔弱的性子,赶紧点了点头,“就是就是,环纯的性子那么柔,万一被那小蹄子欺负了怎么办,我们还是赶紧找她们去的好。” 喻阑珊见沈环姝对沈环纯那么关心,顺口便问道:“环纯是他的亲妹妹吗,他们的关系很好?” 沈环姝是个嘴快的,有什么便说什么,心里藏不住事,再一想喻阑珊反正日后也要进睿亲王府的门的,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道:“说不是关系有多好,毕竟环纯还是鲍侧妃生的,但是同其他人相比尤其是她大哥相比,环纯还算的上不错的。” 喻阑珊一听沈环姝的话顿时便诧异了,沈环纯竟然是鲍侧妃生的,而沈晏然竟然还同她的关系不错,到底是沈晏然的心太豁达了,还是沈环纯的心思太缜密了呢。 沈环姝见喻阑珊没有说话,便转过头去看她,一看喻阑珊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笑着安慰道:“阑珊姐姐放心,有你的东西送到我堂哥面前,他定然能好起来,用不了几天就能生龙活虎的。” 喻阑珊知道沈环姝误会了,但是也没有反驳,而沈环纯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没有心机,也不知她一会儿工夫就能看得出来的,这会儿若是她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沈环姝,就沈环姝这个藏不住话的,肯定转头就去质问沈环纯了。下堂妾的幸福生活 “你也别抱着太大的希望了,指不定你堂哥见了这东西,更生气也说不定呢。”喻阑珊想到那日沈晏然被她气的脸色,便笑着说道。 沈环姝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堂哥知道阑珊姐姐不生他的气了,肯定高兴坏了。” 喻阑珊想到那日自己的话说的那么伤人,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这样真的好吗,日后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婚事,更加伤心呢? 摇了摇头,喻阑珊不愿再去多想,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回事,而是因为别的事不高兴了也说不定,喻阑珊自欺欺人的想。 沈环姝见喻阑珊没有反驳,也没有多说什么,抬头一看,见两人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沈环纯几人所在的厅堂外,里面有个兴奋的声音,正说的有来道去的。 “你们可不知道,我哥哥平日里看起来虽然脾性那么好,其实他发起火来可吓人呢,他虽然不同你大吵大闹,却是好些日子理都不理你一句的。我前几天央着他作了一首梅花的诗,后来便借了他这时说是自己做的年给别人听,正好被我大哥撞见了,他可是大半个月理都没理我和娘亲……”喻阑慧在屋里高亢的说着,似乎终于找到这知音一般。 “不是你借了你大哥的诗,为何你大哥连你娘亲一同都不理会了呢?”沈环纯听到这里觉得稀奇,便随口问道。 谁知沈环纯这一问,喻阑慧立即闭了嘴,一脸的懊恼之色,显然是说错了话,沈环纯见此便不再询问,倒是说道:“堂姐同阑珊姐姐去了那么久,怎的还不回来,莫不是玩的太高兴了,将我们给忘了。” 喻阑慧一听这话,便一脸鄙夷的说道:“她们两个,一个是自视高贵皇上封的郡主,一个是拿着身份自命清高的嫡女,怎么会将我们这几个看在眼里,怕是嫌我们碍眼才是,又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沈环纯不认同的道:“不会的,不会的,堂姐从来不在意别人的身份,我看阑珊姐姐也不是那样的人,绝不会是故意撇开我们的。” “不会,不会为什么刚刚你堂姐只拉了喻阑珊就走,偏偏把你扔在这边,明明是看不上你,你也长长心眼,不然被她们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银子呢……” 门外喻阑珊听喻阑慧这话越说越不着边,故意咳了一声,有捏了捏一脸铁黑的沈环姝的手,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让环纯妹妹等急了吧,环姝在我房里不肯出来,非要将我那里的好东西,都搜刮干净了带走,这才肯回来呢。”喻阑珊故意打趣沈环姝道。 沈环姝也不恼,将喻阑珊送给她的一对打的非常有趣的小猪样式的络子拿了出来,递给沈环纯看,“环纯你看,这小猪的样子多可爱,我一眼就看上了呢。” 沈环纯听这小猪样式的络子,是喻阑珊送给沈环姝的,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道:“可真是精致,没想到阑珊姐姐还有一双巧手呢。” 喻阑慧见了冷哼了一声,看向沈环纯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她们就是看不上我们”这样的意思。 沈环纯越是这样,喻阑珊越有些不喜沈环纯,不知为什么,喻阑珊总觉着沈环纯没有那么简单。 她和沈环姝走了才一会儿的功夫,沈环纯就能趁着她们不在,将一向看不上旁人的喻阑慧哄的服服帖帖的,不但将自己的事都告诉了沈环纯,还教沈环纯要长些心眼,省的被人卖了,更是不可思议的事。 这还不算什么,像沈环纯这般大的孩子,若是到别人家做客,主人家的小姐送了东西给别人,却没给她,就是再不简单的,脸上也多少会闪过一抹不甘或者失落的。可是沈环纯却没有,非但如此,还能奉承沈环姝几句。腹黑伯爵溺宠妻 喻阑珊看到这里,这才将一对小金鱼样式的络子拿了出来,递到沈环纯的手里,笑道:“我见那对小猪被环姝给抢了,赶忙就把这对小金鱼给藏了起来,不然可就没有好东西给环纯妹妹了。” 沈环纯一脸的惊喜,道:“阑珊姐姐还想着环纯,环纯好喜欢呢,多谢阑珊姐姐了。” 喻阑珊只是笑了笑,倒没多说什么。 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琉璃敲了敲门进来问喻阑珊,要准备什么样的饭菜。 喻阑珊扫了沈环姝等人一眼,正要吩咐琉璃多准备些特色的菜品过来,却被沈环姝给拦下了。 “阑珊姐姐不必麻烦了,一会儿我还要同环纯妹妹去睿亲王府呢,就不在这里用饭了,等下次我来了,可要给我补回来这顿的才行。”沈环姝拉着喻阑珊的手,笑着道。 喻阑珊知道沈环姝这是在告诉自己,她一会儿还要去给沈晏然送东西呢,也就不好多加挽留了,只得道:“放心放心,下次你来了,我定会让厨子做上一大桌子的菜,你不全都吃了的,我还不让你走呢。” 沈环姝不依的同喻阑珊打闹了一会儿,这才同沈环纯一道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喻阑珊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便捧着书歪在榻上若有所思,心里觉得一团乱,不知怎么才能舒坦一些。 腻歪了好一阵子,喻阑珊梳洗了一番,便将丫鬟们都遣了出去,就连本该值夜的琥珀,都被喻阑珊吩咐去了卧房外的小厅里,她便抱着锦被靠在床边胡思乱想。 而那边沈环姝才出了威武侯府的门,就跟着沈环纯赶着去了睿亲王府,沈环姝的突然造访,似乎在睿亲王府里常事,也没人过于张罗什么,沈环姝便同众人一道稍许的用了点饭,当然同沈晏然置气的睿亲王是不在的,一向深居简出的睿亲王妃也没有出现,只有鲍侧妃和沈环纯两个与沈环姝三个。 正巧,今儿个沈环姝的大哥沈晏远,“正好”来了沈晏然那边。 沈环姝本来就不喜鲍侧妃,但是看在沈环纯的面子上,还是强忍着坐下了,不过这种气氛沈环姝还是觉得难受的很,这才一听沈晏远来了这话,便立刻辞了一众人的陪同,去了沈晏然那边找她哥哥去了。 当然,沈晏远不可能那么巧,大晚上的跑来睿亲王府,而是沈环姝得了喻阑珊的东西,从威武侯府出来之后,便遣了人回去给沈晏远,说是让沈晏远到沈晏然这边来一趟,沈晏远不知所以,不过还是来了。 等沈环姝到了沈晏然的院子时,就见沈晏远正一脸郁闷的独自坐在厅堂里喝茶,沈环姝见了,赶忙一边快走几步,一边吩咐跟着她的婢女道:“你们都下去吧,这么几步路不需要你们都跟着,我大哥在这里就好。” 沈环姝虽然贵为郡主,但是裕亲王府同睿亲王府两家毕竟是亲兄弟,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鲍侧妃的几个丫鬟一听沈环姝让她们离开,并没有多废话,停下脚步给沈环姝行了礼,便回去复命了。 沈环姝才一进门,沈晏远就发现了她,有些不悦的问道:“大晚上的将我找了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如今我是一见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烦得慌。” 沈环姝自然知道沈晏然这些日子谁也不见,而是把自己关在屋里的,一见自己的兄长这般样子,再看他一摆上隐约可见的酒渍,就知道他定是想强闯进去,被沈晏然用酒坛子给扔了出来。 沈环姝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来给堂哥送药来了吗,若是不将你找来,我如何能过来他这边。”重生之八岁小地主 沈晏远一听这话便不解了,确认自己没听错沈环姝的话,便一脸的看不起,“你给他送药?你可知二婶子派人请来的太医,都被这家伙给打出去了,就是二婶子想进去看看他,都被他拒之门外了,你如何能进去。” “哼,我若是能进去了怎么办,大哥你可敢同我赌一把?”沈环姝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的道。 沈环姝的鬼主意想来便多,别看沈晏远一脸的那么不待见沈晏然,可是心里还是着急的很的,不然不会因为沈环姝一句话,就扔下要事跑了过来。 “敢,有什么是我不敢的,赌就赌,若是我输了,我就将上次围猎时打来的那只小狐狸送了给你,怎样。”沈晏远道。 去年秋日的围猎,沈晏远就抓了一只一点杂色的小狐狸回来,本来就是想等到沈环姝生辰的时候送她的,但是沈环姝却不知,一心想要把这只小狐狸弄到手。 此时沈环姝一听有小狐狸作交换,立刻就应了,“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大哥你就等着将小狐狸洗干净给我送来吧。”沈环姝一脸的得意,傲气的说道。 看沈环姝自信满满的样子,沈晏远不觉心里暗道:这丫头到底想出了什么办法能进去,而不被沈晏然发出来。沈晏远心里有种感觉,怕是这丫头的生辰礼物,要让他再费心思得想一样了。 在沈晏远真想着的时候,沈环姝便已经向沈晏然将自己关起来的屋子走了过去,果然,还没等沈环姝走到门口,就听房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随后“哗啦”一声,便摔了个粉碎,随后屋里就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声,那声音也嘶哑的很,“滚,都滚得远远的,谁允许你们靠近的,小爷让你们都滚得远远的!” 一股酒气蹿到了沈环姝的鼻子里,沈环姝知道是沈晏然又扔了酒坛子,适才那声巨响,和沈晏然的怒吼声,顿时就将沈环姝给吓了一跳,脚步立刻就停住了。 “堂,堂哥,是我,我是环姝啊。”沈环姝试探着先同沈晏然说了一句话,一边说着,一边向那扇门靠近。 没等沈环姝走了两步,就又听到沈晏然的怒吼,“爷管你是谁,滚远点,爷谁也不想见,再不滚爷就不客气了。” 没等沈晏然的话音落下,沈环姝就又听到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还有一些碎瓷片也随着从四溅了出来。 眼看着那些瓷片就朝着沈环姝飞了来,沈环姝竟然一时怔住不知道闪躲,好在沈晏远就在沈环姝的不远处,见沈环姝吓住了,赶忙一边用宽大的袖子向蹦过来的瓷片挥去,一边拉住了沈环姝向后退了数步。 将沈环姝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沈晏远的脸都气黑了,此时的沈晏然哪还有理智在,沈晏远拉过一把红木椅,就想向沈晏然所在的屋里扔过去,沈环姝一见,赶忙拉住了,“哥,你这是做什么,说好了让我试的。” 沈晏远冷哼了一声,“试?你还想怎么试?他现在一点理智都没有,你怎么试也没有用。” 沈环姝拉着沈晏远的胳膊,让他将手里拎着的那把红木椅放下,道:“我再试最后一次,若是还不成我就不多事了行吗,你在我旁边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沈晏远无法,又是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沈环姝拉着沈晏远的袖子,站在他的身后,对立面的沈晏然叫道:“然哥哥,我不靠近,你别扔了,我就说一句话就走。” 沈环姝说完,半天不见沈晏然又动静,又道:“我说了啊,你可要听着,我刚刚从威武侯府过来。”沈环姝的话音没落,就听里面“啪”的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112 夜闯侯府探心意 112 夜闯侯府探心意 沈环姝试探着才说了自己是从威武侯府上过来的,就听见屋里“噗通”一声,似乎像是沈晏然摔到了地上的声音。睍莼璩晓 沈环姝听了,下意识的就向往里面走,可谁知竟被沈晏远给拉住了,“谁知他现在还发疯不发疯,等一下再进去也不迟,不过真是难为你想出了这个办法糊弄他。”沈晏远扯住沈环姝的衣裳,说道。 “什么糊弄不糊弄的,我是真的才从威武侯府回来,还带了东西给堂哥来着。”见沈晏远不相信自己真的是从侯府过来的,生怕沈晏然这是这样想的,赶忙解释道。 沈环姝的话才落音,就听屋里“砰”“磅”的响了好几声,而后却见关上了许久都没能让人打开的门,竟然打开了。 看到蓬头垢面,一脸青色胡渣,连眼圈都乌黑的沈晏然,沈环姝简直吓了一跳,再看沈晏远,却是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着沈晏然。 “东西呢,给我,给我!”沈晏然的出来将沈环姝吓了一跳,怔在了原地,沈晏然一把就钳住了沈环姝的手腕,叫道。 沈环姝被手腕上的疼痛感拉回神,看到沈晏然一脸急切的模样,赶忙道:“堂,堂哥,你放开我,我拿给你。” 沈晏然一听这才松开了沈环姝的手腕,就见沈环姝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裹着手帕的鼓鼓囊囊的东西。 沈晏然一件,立刻夺了过来,沈晏然并没有将东西打开,放在手里一抹,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里面放着的,正是喻阑珊从他身上拿走的玉带钩。 “她,可有说什么?”沈晏然的手攥得紧紧的,对沈环姝问道。 沈环姝要了摇头,道:“没有,阑珊姐姐说,你看了东西自然就明白了,没有让我带什么话给你,不……” 沈环姝的话没有说完,沈晏然就一个转身进了屋里,而后“砰”的一声,又重新将房门关上了。 沈环姝愣了愣,对沈晏远问道:“哥,这,这算什么,我算是赢了还是输了?” 沈晏远笑了笑,道:“当然是输了,你可是没有进去的啊。” 沈环姝沮丧的道:“那小狐狸岂不是又离我远去了,不行,堂哥,堂哥,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沈环姝闹了一会儿,也不见沈晏然理她,就被沈晏远带走了。 屋里面,沈晏然将被手帕裹着的玉带钩拿了出来,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喻阑珊身上的味道,沈晏然看着玉带钩,便想起了那日梅华林的山洞里,喻阑珊狡黠的目光,得意的笑容…… 沈晏然越想,心里越是难受,这算是什么意思,将唯一的东西都让人送了回来,她就这么想同自己划分的干干净净,再无半点牵扯吗? 沈晏然手中不断的用力,似乎是想将那玉带钩捏碎,可突然沈晏然手上的力道松懈开了,而后从自己的怀里将喻阑珊的那支碧玺莲玉垂扇步摇取了出来,将那枚玉带钩和它放到一处收好。 喻阑珊,小爷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你想嫁给百里煜,没门,小爷就是抢婚,也把你抢了来,就算你恨我,我也让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沈晏然想着,眼里便散发出了一股决绝的目光。 “来人,爷要沐浴,快点。”沈晏然不知又想做什么,突然叫道。 外面的人听到沈晏然的声音,顿时都激动了起来,别说沈晏然是要水沐浴了,就是要将睿亲王府的屋顶都掀了,他们也不敢有二话。 外面伺候的人,刚忙应了下来,一边去给沈晏然打水沐浴,一边去给睿王妃报信。 府里都热水是随时都有的,很快便都抬了过来,但是所有人都望而怯步的看着沈晏然的那扇房门,不敢走过去。采阴成仙 春生见了,立即小心翼翼的问道:“爷,水烧好了,奴才们能否进来?” 沈晏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听这话,便吼道:“爷等的黄花菜都凉了,还不赶紧着。” 众人们一听,立即手忙脚乱的将门打开,才一进门一股刺鼻的酒味就扑面而来,一行人赶忙将水抬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丫鬟们也四手八脚的进来收拾满屋子的酒坛和摔得粉碎的瓷片。 等睿王妃得了信赶过来的时候,沈晏然已经沐浴更衣好了,正坐在桌前吃着东西。 睿王妃见了,激动的眼睛里直闪泪花,“我的好然儿,你终于肯出来了,告诉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娘帮你出出主意可好?” 沈晏然打小虽然胡闹了一些,但人却是聪明的很,一直向他哥哥一般的努力上进,从来不会做出让人担心的事情来。可就在沈晏承已故后,沈晏然就如前几日那般,将自己关在了屋里好些天,东西不吃话也不说,等他出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再也没有拿起过书本,就是在家呆着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少。 沈晏然先是同几个京里有名的纨绔子弟混到了一处,不是打架就是喝酒,后来竟然日日宿在了青楼里,迷恋上了青楼女子和戏子,与其厮混到了一处。 没过多久,沈晏然的名字,更是成了京里一帮纨绔子弟的领头,让睿王妃操碎了心。 不过打那以后沈晏然的便在没有将自己关起来过,但是如今沈晏然竟然再一次把自己关了起来,而睿王妃又不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心里怎么能不急呢。 沈晏然看着睿王妃有些哽咽的样子,嗓子也有些发梗,强扒拉了几口白饭进嘴里,擦了擦嘴道:“我无事,娘不用担心。” 沈晏然这话,睿王妃自然是不肯相信的,但是她知道便是再怎么逼沈晏然,他不想说的也不会说的。 “然儿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了,便是你再不上进也没关系,世子之位你父王就是不给你,娘的嫁妆也够你娶妻生子,富富裕裕的过一辈子了,但是你不能这样让娘提心吊胆的过啊。”若是说睿王妃在睿亲王娶了鲍侧妃的时候便伤了心,那么沈晏承的死,便让睿王妃死了心,早已强疮百孔的睿王妃,怎么也经不住小儿子再出事了。 “呼……”沈晏然打呼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 春生知道沈晏然是要同睿王妃有话要说,赶忙领了众人退下。 因着屋里的东西,都被醉酒数日的沈晏然给摔的摔碰的碰,此时屋里已然空荡荡的,只留下母子俩面对面的坐在桌前。 “娘”,沈晏然叫道。 自从沈晏承死后,沈晏然便很少用这种严肃正色的脸色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娘在,然儿,不论发生什么事,娘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娘会保护你的,娘比绝不会让你同你哥哥那般……” “娘。”沈晏然的语气有些不耐,或者应该说是沈晏然不愿让睿王妃再陷入那段回忆中,便是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睿王妃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沈晏然给打断了,沈晏然看着睿王妃,正色的道:“娘,世子之位是哥哥的,就算是哥哥走了,我也不会让它落在那对母子的手里的,我们的东西,我绝不会让旁人夺走。” “然,然儿,你……”睿王妃惊讶的看着沈晏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晏然将语气放缓,道:“娘,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等我娶了妻,我也会好好保护我的妻儿,我还等着让娘帮我媳妇带孙子孙女呢。” 睿王妃拍了拍沈晏然的手,“我的然儿终于长大了,你好好的就好,娘有你就够了。”小受乖乖,把门开开 见睿王妃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而外边的天色也晚了,沈晏然又道:“娘赶快回去歇着吧,儿子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睿王妃下意识的问道:“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去,你的身子还没有好,不能这么糟蹋。” 沈晏然今日似乎想通了什么,对睿王妃笑道:“儿子这是去找您的儿媳妇,我相信您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沈晏然便离开了。 睿王妃担忧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的想,既然儿子真的喜欢,若是清白人家的女儿,那娶回来便是,可那么晚了还私见外男的女子,会是个好女子吗? 睿王妃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便就是个青楼女子,只要她的然儿喜欢,赎身回来做个通房便是了。 此时的夜已深,一个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男子,在威武侯府的屋檐上飞快的掠过。 沈晏然一边心里默默的回忆,手下告诉他的威武侯府的地形,一边在各个房里寻找喻阑珊的影子。 沈晏然经过一间已经灭了灯的屋子时,便突然觉得里面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正是他朝思夜想的人儿身上的味道。 沈晏然一个倒挂勾在了房梁上,谨慎的看了看屋里是否有人,却发现屋内没有丫鬟伺候着,倒是外间的小厅堂里,有个值夜的丫鬟。 因为屋里黑着灯,沈晏然看不到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喻阑珊,沈晏然无奈,只好一扭身从窗子里探了进去,轻手轻脚的向着已经拉尚了床幔的拔步床摸了过去。 喻阑珊靠着床边,脑子里乱乱的,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与沈晏然相识的一幕幕,她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有些痞气的沈晏然。 就在这时,喻阑珊突然听到一声很细微的开窗子的声音,而后她透过床幔便看到有个人影从窗户上翻了下来。 不知为何,喻阑珊并没有想到要大叫,而是从自己床上的暗格里,将自己藏着的一把锋利的匕首那里出来,瞧瞧的握在了手里。 喻阑珊早就在着黑了灯的屋里待了许久,自然是适应了黑暗的,但是刚进来的那人,似乎还没来得及适应,虽然很轻微的向着床铺这边挪过来,但是却些小磕绊。 沈晏然翻下窗子,一点点的向拔步床那边摸过去,熟悉的味道充斥着沈晏然的鼻端,虽然还没有看到里面的人,但是此时沈晏然已经确定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就是他朝思暮念了多天的喻阑珊。 沈晏然有些恍惚,他本不该就这么轻易的就来了的,京里的人虽然知道沈晏然会点功夫,不过却以为他会的不过是花拳绣腿,威武侯府的暗装并不少,本来最近就有些疲惫的身子,让沈晏然摸进来便有些吃力,若是被人发现了,一大叫出声,那么沈晏然就彻底的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可是沈晏然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喻阑珊,却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这边沈晏然正一点一点的靠近床边,而那边喻阑珊则正努力的放缓呼吸,紧紧的靠在床边,若是来人 想要伤害她,那她手上的匕首也不会让来人好过的。 就在这时,沈晏然轻轻的撩开了床幔,可是没想到的是,他此时看到的并不是他的心上人,而是一柄闪着光亮的锋利的刀刃。 “说,谁派你来的,你要做什么?”喻阑珊将匕首贴近还蒙着脸的沈晏然脖颈上的动脉处,只要沈晏然稍微挣扎一下,喻阑珊的匕首就会划破他的血管。 这冰冷的没有半分感情的声音,让沈晏然一怔,原来他的小狐狸,竟然还有如此多的不为人知的模样,还好他没有放弃,不然岂不是亏大发了。 沈晏然虽然怔了一下,不过脖子上的冰冷,让沈晏然瞬间就清醒过来,沈晏然一笑,摄人的凤目一弯。相公,小生不能够 看到熟悉的凤目,喻阑珊也怔住了,是他吗,是他来了吗,喻阑珊有些不敢相信,难道她猜的没错,沈晏然就是那个叫自己小狐狸的男人,那个京里有名的纨绔,果真隐藏的如此之深。 见喻阑珊走神了,沈晏然说道:“没人告诉过你吗,审问的时候不要走神吗?” 沈晏然看见喻阑珊发怔的时候,就知道她认出了他,此时沈晏然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变声,现在沈晏然竟然不想瞒着喻阑珊了,白天的沈晏然,暴露在众人眼下的沈晏然是那么的不堪,不堪的根本就配不上喻阑珊,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有些能衬得上她了呢。 “是你,对吗?”喻阑珊并没有说出沈晏然的名字。 沈晏然将喻阑珊握着匕首的手拉开了一些,而后将遮着脸的黑布拉了下来,“是我,我来了,我想见见你,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沈晏然道。 喻阑珊看着沈晏然熟悉的脸,顿时有些恍惚,可当喻阑珊看到沈晏然憔悴了许多的面容的时候,心里顿时觉得酸酸的,“你,你瘦了许多。”喻阑珊情不自禁的说道。 沈晏然没想到喻阑珊说的竟然是这个,一把便拉住了喻阑珊的手,也道:“你也清瘦了不少。” 两个人就那么对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晌都没有开口。 “你……” “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竟然一同开口说道。 喻阑珊一听沈晏然开口,便闭上了嘴巴。 这般的情景沈晏然原本不想破坏的,可是一想起喻阑珊让沈环姝将那枚玉带钩送了回来,心里便有些恼怒,便又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喻阑珊看着沈晏然手里的玉带钩,并没有开口,其实喻阑珊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白日里听沈环姝说起沈晏然的现状,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将这东西拿回去给他,其实也是想看看沈晏然有什么表示,若是沈晏然收下了东西,什么都没说,那她的心也就平静了,就当做两人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若是说喻阑珊没有准备沈晏然回来,那是骗人的,喻阑珊知道,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若那个叫她小狐狸的男人就是沈晏然的话,依着沈晏然的性格,不管怎样这一趟他都会来的,喻阑珊早早的就灭了灯坐在床上,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盼望着沈晏然来的。 想到这儿,喻阑珊不自觉的笑了笑。 沈晏然看到对面个这个小狐狸竟然走了神,便有些气恼,但是随后他却见喻阑珊望着他手里的玉带钩笑了笑,心里不知为什么,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笑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沈晏然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喻阑珊瞥了沈晏然一眼,有些扭捏的道:“什么意思也没有,你想的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呗。” 其实沈晏然听到喻阑珊这般说,就知道她定是不生他上次说的那些混账话的气了,沈晏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道:“这可算是你说的,那小爷我怎么想的便就怎么做了啊。” 沈晏然话一说完,不等喻阑珊反应过来,就猛地将喻阑珊带到了怀里,深吻了下去,那吻是那么的炙热,那般的还念和留恋,那甜美的问道让沈晏然忘乎所以,也将喻阑珊口中的空气都夺得一干二净。 喻阑珊发觉自己被沈晏然吻的有些晕了,口里的空气也一干二净,便挣扎着要从沈晏然的怀中出来,可是不想这一动竟然将适才她手里的那把匕首碰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琥珀从睡梦中被惊醒过来,立即披上衣服往喻阑珊那边去了,一把便推开了门问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112 不能排除的怀疑 112 不能排除的怀疑 匕首掉落的声音,将在外间值夜的琥珀给惊醒了,琥珀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喻阑珊的身份做大丫鬟,这些日子做事可是样样用心的,生怕喻阑珊一个不高兴,就再次将她贬回到粗使丫头去。睍莼璩晓 所以每当琥珀值夜的时候,她都不敢睡过去,生怕喻阑珊半夜里起夜,叫她的时候会听不到。 不过这件事喻阑珊是不知道的,因为从前琥珀值夜从来都睡得很死,喻阑珊不知道琥珀自打做了粗使丫鬟之后,便改了睡觉睡得熟这个毛病,若是喻阑珊知道,定不会在今夜让琥珀当值的。 琥珀才一听到喻阑珊的屋里有声音,便惊醒过来了,琥珀以为是喻阑珊起夜或者是喝水将桌上的东西碰掉了,赶忙用火折子点起了灯,向喻阑珊的屋里走去。 “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琥珀推开了门,看到喻阑珊正弯着身子在地上摸索什么。 “我睡前忘了将手上的镯子摘下来了,半夜里醒了就放到了枕边,谁想到刚才竟然给碰掉地上了,倒是将你闹了起来。”喻阑珊笑了笑道。 琥珀赶忙几步走了过去,将灯往地上照了照,帮喻阑珊找镯子,灯下的喻阑珊脸色微红,有些娇喘。 琥珀见了有些不解的问:“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可是发热了?”琥珀说着,便伸手摸了摸喻阑珊的额头,发现喻阑珊的额头上满是细汗。 “没事,没事,适才做了个噩梦,没关系的。”喻阑珊拨开了琥珀的手,道。 琥珀听喻阑珊做了噩梦,顿时想起了她被变成粗使丫鬟的那个晚上,那天就是喻阑珊做了噩梦,而她措手将油灯掉在了喻阑珊床上的锦被上。 想到这儿,琥珀一边不由自主的向喻阑珊床上的锦被看去,一边赶忙向后退了几步,将手上的灯抓的更稳了些。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琥珀竟然发现,喻阑珊的的锦被竟然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 喻阑珊一见琥珀的眼神看向拔步床,就猛地站了起来,对琥珀道:“还站在那干什么,要不就帮我找镯子,要不就回去睡觉,别碍事。” 听到喻阑珊有些不耐的声音,琥珀赶忙将思绪丢到了一边,在地上摸索着找镯子,找了半天也不见有,喻阑珊便道:“算了,明日天亮了再说,我困了,你也去睡吧。” 琥珀一想到喻阑珊做恶梦被惊醒了,便道:“要不奴婢谁在脚踏上吧,万一小姐再做噩梦,有奴婢在还好些。” 沈晏然此时就藏在锦被中,喻阑珊哪里有闲情逸性同琥珀说来说去,当时就沉了脸,道:“我再做噩梦,然后等着你用灯再烧我一次?” 琥珀一听这话,立刻便不敢多言了,福了福身道:“奴婢不敢,奴婢告退。” 琥珀满心疑问的退了出去,转身关上门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喻阑珊一眼,正好见喻阑珊无意的瞟了一下那拔步床。 难不成那床上藏了人?她家小姐偷人? 这个想法一出现,琥珀顿时就摇了摇头,她家小姐还没有嫁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怕是自己眼睛花了吧。 琥珀虽然这么想着,却将手中的蜡烛吹灭了,支着耳朵在门缝那里听了好久,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琥珀这才确信是自己听错了,蹑手蹑脚的回道的自己的铺盖上又躺下了。 等琥珀退了出去,隔了好久喻阑珊这才回到自己床边,看着美滋滋的睡在她床上的沈晏然,喻阑珊便有些恼怒,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跑到她的闺房,还竟然堂而皇之的睡在她的床上,若是刚才被琥珀看到了,她该怎么解释。薄爱:三嫁王妃 喻阑珊本以为沈晏然是故意装睡的,轻轻推了他一把,却见沈晏然睡得很沉,竟然没有反应。想到沈环姝说,沈晏然这些日子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只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喻阑珊的心顿时就软了,怕是这些日子他都没有睡过觉吧。 想到这儿喻阑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反正他来都来了,又不能将他就这么赶出去,好歹让他睡一会儿,等天亮之前叫他起来便好,喻阑珊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喻阑珊起身时穿的单薄,屋里又有些冷,喻阑珊只好和衣躺在了床边,折腾了一天,喻阑珊也有些累了,便想眯一会儿,然后就叫沈晏然起来,谁知喻阑珊太累了自己也睡着了。 等沈晏然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屋子,沈晏然“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沈晏然这一起身,便将身上的锦被给带了起来,而锦被的那头,夜里睡着了有些冷,不自觉的钻到锦被里的喻阑珊也被扯的撞到了头。 “唔……” 喻阑珊谁的好好的,谁知身上一冷,额头就给痛了一下,正要发火,嘴就被什么给堵住了。 喻阑珊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一个男人捂着她的嘴,一个男人! 喻阑珊的脑子“嗡”的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偷跑到她房里的沈晏然。 一想到这儿,喻阑珊赶忙向外看了看天,看到天还没有大亮,提着的心这才送了一半。 “你,你怎么还在?”喻阑珊拨开沈晏然的手,问道。 不过喻阑珊问出口,就觉得自己弱智了,明明是她心软了没叫醒他,而自己又睡着了的,真是关不着沈晏然的事。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的表情,便笑了笑,此时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喻阑珊,还有些迷糊,说起话来也不像平日那般泼辣,像只柔顺的小猫,“好多年没睡的那么香了,没想到有你在身边我竟然能谁的那么踏实。”沈晏然将手臂伸到了喻阑珊的头下,一手搂着她,一手摸着喻阑珊撞到的额头,“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是醒来觉得陌生,太吃惊了。” 喻阑珊听到沈晏然说好多年没有睡得那么香时,心里就狠狠的疼了一下,他不是京里最有名的纨绔吗,怎么会连睡觉都要那么提心吊胆着,那么警醒着,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面对的又是什么样的危险? 沈晏然说完,却得不到喻阑珊的回答,便向了喻阑珊的眼睛,却发现那双美目里,满是心疼和疑问。 沈晏然的心,突然被喻阑珊这样的眼神给捂暖了,没等喻阑珊醒过神来,沈晏然就将喻阑珊给带到了怀里。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姿势,简直太过暧昧的,喻阑珊下意识就要挣扎,却被沈晏然的一句话,就束缚的牢牢的了。 “别再挣扎了,我累了,让我抱一下,就抱一下。”沈晏然有些疲惫的道。 就是这句话,让喻阑珊一下子就安静了,安静的待在沈晏然的怀抱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喻阑珊便听到沈晏然道:“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要自己扛着,那玉佩的事不要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喻阑珊听着一怔,抬起头来看向沈晏然,道:“什么玉佩的事?” 沈晏然轻轻的在喻阑珊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这才道:“还能有什么玉佩,就是那枚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 “二皇子手中的那枚玉佩?”喻阑珊惊诧的问道。最终逆战 沈晏然点了点头,“嗯,就是那枚玉佩,宣佩无意间听到的,那日我就跟在你身后,等你离开了我就问宣佩了。” 喻阑珊一想到沈晏然会偷偷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开,心里一股酸楚就冒了上来。 喻阑珊不想让沈晏然看出自己失态,便转移话题问道:“你是怎么解决的,二皇子说是要派人去凤祥楼去询问买主,我跟前有没有功夫好的人,想偷来抢来都是不行的。” 喻阑珊一副懊恼的样子,让沈晏然顿时就像笑,他从来不知道喻阑珊竟然还会有这般不成熟的想法,简直跟个孩童似的。 “那玉佩过几日我会让环姝派人给你送来的,对了,那枚玉佩不见了,你的丫鬟知道吗?”沈晏然问道。 喻阑珊摇了摇头,“不知晓,我也是才知道是二皇子捡了去,根本就没同旁人说起过。” 喻阑珊一听二皇子手中的玉佩的事,沈晏然竟然帮她处理掉了,喻阑珊提了好久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不然这个虽是会爆发的危险,时时刻刻牵扯着喻阑珊的心,生怕它什么时候就跳了出来,让她手足无措。 喻阑珊虽然不知道沈晏然是怎么处理的,但是说不上为什么,沈晏然这样说了,喻阑珊便也就信了。 听到喻阑珊说玉佩的事并没有人知晓,沈晏然这才放了心,“那就好,对了,那值夜的丫鬟怎么回事,什么叫你再做噩梦,然后等着她用灯再烧你一次?” 一提到这个,喻阑珊就想起了她重生的那一日,含含糊糊的道:“就是她措手将烛台掉在我的锦被上,起了火。” 沈晏然一听这个就炸了毛,“什么?竟然敢将烛台掉在你的锦被上,这样的丫鬟你还用着?赶紧将她卖出去,我调教两个好丫鬟给你。” 喻阑珊瞥了沈晏然一眼,“你调教出来的丫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要呢,琥珀我留着自有用处,不用你管。” 沈晏然听喻阑珊说她自由用处,便知道喻阑珊指不定就在算计谁呢,便不多问了。 看到渐凉的天,沈晏然恋恋不舍的道:“我要走了,不然等人都起来了就出不去了,被人看到你的清白可就毁了。” 看到沈晏然一个翻身就跳下了床,喻阑珊生怕沈晏然再这么一翻人就不见了,赶忙唤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沈晏然本就不想离开,要是被人看到了,沈晏然自然会娶了喻阑珊,就和i不被人看到沈晏然也是想娶她的,但是他不能做有损喻阑珊声誉的事。 沈晏然狠心的头也不回就要从窗户翻出去,却听到喻阑珊唤他,脚步便是一顿,赶忙着了回来问道:“怎么,可是不舍得我了?” 见沈晏然一脸的痞子相,喻阑珊啐了一口,道:“谁舍不得你了。” 沈晏然挑了挑眉毛,“那你还叫我回来,不怕被人看见我从你屋里出去的了。” 喻阑珊见沈晏然越说越不靠谱,又怕他走的晚了,真的被人看见,便直说了,“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沈晏然见喻阑珊一脸正色,也敛了笑意,道:“你问,我知道的,定然全都告诉你。”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心里自然是开心的,摸索着将床上的暗格打开了,将里面的一个小瓶子拿了出来。 沈晏然一见这瓶子,顿时就知道喻阑珊要问什么了,果然,不等沈晏然开口,就听喻阑珊问道:“这东西是不是那ri你趁我沐浴时丢进来的?那纸条上写着解药,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的解药?” 沈晏然别的没听到,却听到了喻阑珊说这东西是她洗澡的时候被人丢进来的。黑暗巫师 一听这话,沈晏然顿时就怒了,“什么?那小子是趁你洗澡的时候丢进来的?他令堂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那小子,竟然敢跟爷扯谎。” 沈晏然的话,自然是说明了这东西就是他的,不过却不是他自己来的,而是让别人送来的,反正那日喻阑珊还穿着中衣呢,自然不会多做计较,可喻阑珊见沈晏然气的控制不住,竟然越说声音越大,赶忙道:“小点声音,你这是想将人都喊了来吗?” 见喻阑珊不高兴了,沈晏然顿时就蔫了,道:“没有没有,我不过是,不过是……” “好了,你还没回答我,这解药到底解的是什么药的。”喻阑珊问道。 沈晏然早就知道这东西送过去的突然,而且量又小,喻阑珊自然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试吃的,见喻阑珊这么问也不觉得奇怪,赶忙回道:“这药解的,正是你兄长身上的那毒的。” 喻阑珊一听沈晏然这话,赶忙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兄长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的?” 沈晏然见喻阑珊一脸防备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定是怀疑喻清逸中毒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了,也不点破,反而嗤笑道:“呵,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嫡亲的哥哥,也就是我睿亲王府已故的世子?” 一想到沈晏承,喻阑珊顿时就想到了什么,沈晏承的身子也不大好,成婚还不到一年就去了,难道…… 没等喻阑珊再问,就听沈晏然说道:“你猜的不错,我哥哥并不是什么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而毒死他的药,正是同喻清逸的一样,我兄长原本身子好好的,可有一天竟突然咳了血,打那之后便日日卧床不起,没多久就去了。我也是在前阵子才发现,大兆邻海岛国伊野国皇族中,一种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四肢无力,而后在病榻上缠绵数月而亡的一种毒药。” 说到这儿沈晏然顿了顿,而后又道:“我乔装打扮从大兆和伊野国的边境,挖空心思才从旁人那里得来了那毒药和两瓶解药,毒药则找了个死囚给喝下去了,解药一瓶就在这儿,另一瓶则找人拿去炼制同样的解药去了。那死囚的病状,同我兄长和你兄长的症状一般无二,你若信我,便将这个给他服了吧,拖得越久对身子的损伤就越大,不过,在没有查到是谁害他之前,这病还要装下去。” 今日喻阑珊看到沈环姝拿来的沈晏然的笔迹,就猜到了这解药是沈晏然送来的,此时又从沈晏然这里确认到这解药正是解喻清逸体内的毒的,更是迫切的想给喻清逸喝下去。 不过倒是沈晏然那话提醒了喻阑珊,这幕后的黑手还没有找到,她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的。 喻阑珊想了想,便对沈晏然道:“你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宫中曾经有一个皇子,也是因为这般症状去了的。”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这话,顿时就蹙起了眉,在他的印象里,似乎真有这么一件事,但是是谁他已经不记得了,毕竟宫里没了一个人是太正常的一件事了。 看到沈晏然蹙着眉想了半晌,又摇头的表情,喻阑珊便知道他是记起这件事了,不过却是忘了那个皇子到底是谁,喻阑珊也不像卖关子,便道:“那日皇上寿宴,我便派人查到了,那个皇子,正是淑妃娘娘所生下的,当时倍受皇上疼爱的八皇子。” “照你这么说,你也曾怀疑淑妃等人了?”沈晏然问道。 喻阑珊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 沈晏然适才一听喻阑珊那话,顿时想起来了那件事,沈晏然之前也是一直怀疑他兄长身上所中的毒,是出自宫里的,并且沈晏然一度将怀疑,锁在了太后和贾淑妃与二皇子的身上,可据喻阑珊这样一说,似乎就排除了她们身上的嫌疑。 沈晏然想了想,道:“不对,即便是八皇子同样是死在这个毒上,也不能排除贾淑妃同二皇子等人身上的怀疑。” 113 解药在手不能服 113 解药在手不能服 便是八皇子也死在同样的毒上,也不能排除贾淑妃同二皇子等人身上的怀疑? 听沈晏然这样说,喻阑珊也有些诧异,难道贾淑妃还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可是淹到沈晏然坚定的目光,喻阑珊就觉得沈晏然这话定然不会是凭空而来的。睍莼璩晓 沈晏然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外边琥珀的声音传来,“小姐可是起身了,奴婢进来伺候了。” 琥珀的话音没落,喻阑珊就飞快的看了沈晏然一眼,沈晏然也恋恋不舍的最后看了喻阑珊一眼,这才从窗户那里飞身而出。 就在沈晏然消失在窗外的时候,琥珀正好端着水什么的进来了。 琥珀的话喻阑珊没有理会,反倒是看着那扇沈晏然离开的窗户呆呆的,不知为什么,喻阑珊有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随着沈晏然的离开一道消失了。 顺着喻阑珊的目光,琥珀也看到了开着的那扇窗户,琥珀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可是记得她昨晚将窗户都关好了的,怎么一大早上窗户自己竟然开了? “小姐可是觉着冷,奴婢将窗户关上。”琥珀生怕喻阑珊会责备自己,不等喻阑珊开口,就要过去关窗,谁知琥珀还没有迈出去一步,就被喻阑珊喝住了。 “不用。”喻阑珊叫道。 喻阑珊这话说的不但突然而且声音也很大,让琥珀吓了一跳,“小,小姐……” 喻阑珊知道自己太过于紧张了,以至于吓到了琥珀,赶忙道:“那个,窗子是我开的,屋里太热了,我要透透气。” 看喻阑珊这样说,琥珀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眼尖的琥珀,却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那就是开着的窗子上,有一些不一样的灰尘。 一早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喻阑珊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因为早上沈晏然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所以喻阑珊一直担心他会被人看到,好在一直都没有传出来什么有刺客或者别的什么事情来,这才让喻阑珊松了口气,不过喻阑珊的心里还是有些埋怨沈晏然的。 倒是喻阑珊一整日心不在焉的样子,让琥珀看在了眼里,心里不禁种下了疑惑。 中午用过午饭,喻阑珊就去了喻清逸那里,既然已经得知沈晏然派人送来的解药,就是解喻清逸的毒的,喻阑珊自然不会拖着了。 喻阑珊可是没有忘记沈晏然说过,这毒药在身体里多呆一天,对人身体的损害就越大。 喻阑珊到了喻清逸的院子时,恰好赶上喻清逸正要服药,这药正是百里煜给喻清逸开的药方,是一直体内毒性的药。 不过让喻阑珊和喻清逸烦躁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想尽办法控制身边的人,喻清逸体内的毒性还是在慢慢增加。 因着前些日子太忙,等好不容易有了空,喻阑珊又连着大病了两次,所以喻阑珊还没正经的在喻清逸的屋里呆过。 见是喻阑珊来了,喻清逸将紫鹃端上来的一碗散发着苦涩的药,放到了一边上,道:“竟是阑珊来了,今儿个怎么想起到我这边?” 喻清逸这话一出,紫鹃才看到喻阑珊竟然在门口处站着,刚忙道:“紫鹃给四小姐请安。” 喻阑珊摆摆手,“我同哥哥说会儿话,你先出去便是了。” 因着喻阑珊是独自过来的,并没有带丫鬟,而进了院子这一路上也并没有碰到旁人,再加上喻阑珊的脚步一向就轻,所以紫鹃并没有主意到喻阑珊的到来。家臣 喻阑珊一向不大喜欢紫鹃,喻清逸也是知道的,但是喻清逸并不知道,喻阑珊不喜欢紫鹃,并不是因为紫鹃抱着想要爬喻清逸的床的心思,而是因为紫鹃同琥珀一样,让喻阑珊心里有顾虑的。 紫鹃听了喻阑珊的话,并没有动,而是看向了喻清逸,而紫鹃脸上的表情,明明写着的就是不愿意。 喻清逸见喻阑珊的吩咐紫鹃不理会,心里便有些不大高兴,冷了脸道:“四小姐的话你没有听到了,还不出去。” 贴身在喻清逸身边伺候的丫鬟,一向就只有紫鹃和紫鸢两个,就连二等丫鬟都不怎么近喻清逸的身,所以一向自认为模样比紫鸢出挑的紫鹃,看着自己跟了多年的俊秀的三少爷,早早就有了想做姨娘的心。 紫鹃知道,喻清逸那可是侯府的唯一的嫡子啊,虽然他的身子病弱了一些,但是只要自己的肚子争气,在喻清逸娶妻生子之前,就生下一个男孩,那她的孩子可就是府里的大少爷,若是日后的嫡妻生不出儿子,那自己的儿子可就是侯府的继承人了,日后谁还敢瞧不起她。 仗着自己的模样出挑,和在喻清逸身边那么久的情分,紫鹃便顶撞道:“少爷,紫鹃还要伺候您喝药,要凉了就没有药效了。” 一听这话,喻阑珊便不高兴了,道:“药凉了便拿去热,不好了便倒掉再熬,怎么主子说话还容的你辩驳,到底谁是主子?” 喻阑珊越看紫鹃心里便越来气,道:“我说哥哥的病怎么好不起来呢,敢情是你们不会照顾人,既然这样便都回家去得了,我就不信我还选不出几个会照顾我哥哥的丫鬟。” 紫鹃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怕了,毕竟现在的喻阑珊不像原来,喻阑珊现在越发的得喻老太太的喜欢,府上的下人对喻阑珊的态度,也越来越恭敬,再加上喻阑珊是喻清逸的亲妹妹,自己怎么就因为心急顶撞了她。 “四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也不过是想劝着少爷喝药,奴婢知错,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紫鹃意识到喻阑珊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赶忙跪了下来,哀求道。 喻阑珊的话虽然说要将紫鹃赶出去,但是她是不会这样做的,愿意就同琥珀一样,明知道她有问题,还得防备着一些,可若是真将人赶出去了,幕后的人在派了新的人进来,那就不好再抓出来了。 喻阑珊瞥了紫鹃一眼,冷冷的道:“还不出去杵在着做什么,药,我自然会让哥哥喝的。” 紫鹃低着头应了,临出门前,不经意的看了一下还冒着热气的药碗。 见紫鹃离开了,喻清逸这才道:“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便是你不待见她,也不必如此啊。” 喻阑珊瘪了瘪嘴,“哥,你明知道她有问题,她端来的药你还喝,怎么就不防备着她点,你忘了百里煜说了什么了,若是你体内的毒再这么不断的累加,那可就……”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喻清逸给打断了,“我的身子我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管是紫鹃端来的药,还是紫鸢端来的,就是前些日子你的丫鬟煎好了药给我送来,我还是能感觉的到身体内的毒再增加,这根本就不是药的事……” 喻清逸说到这儿,语气便有些气馁,从前没有一个大夫和太医能看出他是生了病还是中了毒,自从那次百里煜查出他身子的症结所在之后,喻清逸便以为只要有百里煜在,他的身子就能好起来,他就能保护好自己,能保护他的妹妹,可是事与愿违,是他太天真了。 一个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计划,实行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被他们所扼杀的。 想到这儿喻清逸叹了一口气,将那碗药端起来一口便喝了下去,这药没毒但也没用,可是他不能不喝。 喻清逸将药喝了,便想倒杯茶漱漱口,没等他碰到茶壶时,喻阑珊便倒了一杯茶递给喻清逸,自己也喝了一杯。[陆小凤]傍花随柳 “这茶是别人送的,知道你喜欢就留了一些给你,一会儿我叫紫鸢给你送过去。”喻清逸道。 喻阑珊的心情有些沉重,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喻清逸用茶水漱了口,不禁感慨道:“虽然知道那药没用,但是还是要喝,在查到什么之前,日子就这么过吧。” 喻清逸说完,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可当喻清逸看到喻阑珊焦急担忧的目光时,便又笑道:“放心吧,哥哥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我还没看到你穿上嫁衣,还没背你出门子呢。” “哥,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定会将你治好,相信我,相信我。”喻阑珊说完,便转身飞似的离开了。 到喻阑珊离开,她手中一直攥着的那个装着解药的药瓶,都没拿给喻清逸,这件事也丝毫没有同喻清逸提起。 解药是沈晏然费尽心思才弄来的,而且只有两瓶,一瓶在喻阑珊的手上,而另一瓶沈晏然虽然已经派人研究解药的成分了,但是至今还没有完成,现在若是将解药给喻清逸喝了,可若是找不到幕后的人是如何给喻清逸下药的,那除了浪费了这解药,还是没有其他的作用。 喻阑珊想到这儿,不禁又想起了沈晏然,他那么聪明,说不定能帮她查到什么呢,她此时很想再见沈晏然一面。 喻阑珊并没有发觉,两人只相处了那么短短的时间,喻阑珊就非常信任沈晏然了,并且在她不知不觉中,越发的依赖他了,可是要怎么才能见到沈晏然呢? “那玉佩,过几日我会让环姝派人给你送来。”沈晏然这句话,突然在喻阑珊的脑子里闪过。 对啊,她是见不到沈晏然的,可是不代表沈环姝也见不到,等沈环姝派人过来的时候,她写一封信拜托沈环姝一下不就行了嘛。 想到了办法,喻阑珊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就好像通知到了沈晏然,他就一定有办法解决似的。 喻阑珊左等右等的,等了两天之后,终于收到了沈环姝派人送来的东西。 “四小姐,这是裕亲王府的小郡主,派人送来的东西。”二院守门的一个陈妈妈,听到这事后,便找来了临湘院,被才办事回来的觅云见到,给领了进来。 喻阑珊盼了好几日,总算盼到了沈环姝的人,可是抬头却没有见到人,焦急的问道:“小郡主派来的人呢,可是回去了?” 觅云见喻阑珊有些着急,赶忙道:“没呢,奴婢擅做主张将人领到了旁边的厢房歇着呢。” 喻阑珊这才松了口气,她等了那么些日子才等到沈环姝的人,这要是走了,她还不殴死。 “嗯,做的不错,派人送上茶点,再给陈妈妈点打酒钱。”喻阑珊说完便向屋里走了进去,这边交给觅云就足够了。 喻阑珊赶忙进了内室,将一封早就写好的书写拿了出来,藏在了一份给沈环姝的小玩意下面。 觅云得了喻阑珊的话,见喻阑珊走了,先是让人往厢房那边送了茶点,这边便给了陈妈妈二两银子,陈妈妈见了简直要笑开了花,这二两银子可是她四个月的月钱了,就是小姐们的月钱,也不过是一月五两。 陈妈妈在二门,经常给小姐夫人们跑腿,给个几钱的赏钱就是多的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四小姐出手竟然这样大方。 觅云看到陈妈妈两眼直放光,便道:“我们小姐向来是最心疼下人的了,别看我一个二等丫鬟的月钱是一两,可平日里小姐赏的,可要比月钱多得多,不然我也不会能这么体面了,陈妈妈说对不。” 陈妈妈听了觅云的话,脑子里就转了好几个弯,这些在小姐们跟前伺候的丫鬟们,平日里是不屑搭理她们这些下等奴仆的,而整个府里,也就临湘院的丫鬟们待人最和气了,可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同她说起这些来的啊。竹叶坏人心(高干) 觅云看陈妈妈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她上了套,又接着说道:“陈妈妈这么拘谨做什么,我也不过是同妈妈多说几句,我这个人平日里最爱跟人闲聊了,一会儿不说话就难受得紧。” 听了觅云的话,陈妈妈便猜到觅云是有话要说的了,也不想同觅云绕圈子了,反正给四小姐做事有银子拿,她是不会同银子过不去的。 “觅云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了,老奴能做的定让给觅云姑娘做的妥妥当当的。”陈妈妈一脸的笑意奉承道。 觅云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陈妈妈在二门,经常能听到一些新鲜事儿罢了,我也是无聊的很,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改明妈妈若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就跟来跟我念叨念叨就好。” 觅云说道这儿,陈妈妈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按说陈妈妈本就是威武侯府世代的家奴,理应听从侯府主人的话,可是自从韩氏去了,庶子的媳妇曹氏当了家,她们这些奴婢就失去了方向,此时既然四小姐有心收拾起来,她又何必同四小姐过不去呢,别看此时三少爷的身子不好,但是能继承爵位的也只有三少爷一个,听从四小姐的也就是听从三少爷的了。 陈妈妈脸上的情绪变化了一下,随后立刻笑道:“能为四小姐和觅云姑娘做事,那时老奴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是给觅云姑娘解解闷,自然不在话下了。” 听陈妈妈表了态,觅云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陈妈妈果然是个聪慧的,要是陈妈妈做得好,这个自然不用多说了。” 觅云指了指刚赏给陈妈妈的银子,而后又道:“小姐这边要新提上来两个三等的小丫鬟让我们带带,我记得陈妈妈的姑娘也有十一二了吧,回头我同小姐说说,就算她一个好了。” 觅云的意思,陈妈妈又岂会听不懂,这是赤1裸1裸的威胁利诱,一边告诉她跟着小姐有银子花,一边又怕她不够忠心,说的好听是给了她女儿一份好差事,说明白点,不过是捏在手里一个人质。 不过陈妈妈是没打算背主的,女儿能得了这样一个好差事,她也高兴的很,别看小姐身边的三等丫鬟的月银同她一般都是半两,但是那差事不比她的要好的多,等小姐出嫁,她们这些贴身丫鬟可是要一起陪嫁过去的,不管是日后做了姑爷的通房,还是陪了管事,都比在府里随随便便配了个小厮的强。 “多谢觅云姑娘了,老奴定然会好好做事的,老奴回去就将这个好事当然家里那口子去。”陈妈妈的老脸都要笑开了花的说道。 觅云点点头,“妈妈在这里等一会儿,一会儿还要劳烦你将小郡主的丫鬟带出去呢。” 陈妈妈赶忙应了,便等在了廊下。 这边都交代好了,觅云便回了屋里去见喻阑珊了,喻阑珊在屋里早就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不再多问,便让觅云将沈环姝派来的人领了过来。 “奴婢裴儿见过喻四小姐,裴儿是封了小郡主的命,给小姐送东西来的。”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丫鬟行了礼道。 喻阑珊一见这丫鬟,便觉得面熟,想了想,问道:“裴儿,你是环姝妹妹的贴身丫鬟吧。” 裴儿笑着回道:“小姐的记性可真是好,上次就是裴儿陪着小郡主来侯府做客的。” 一听裴儿这样说,喻阑珊本来还有些提着的心就放松了下来,是沈环姝的贴身丫鬟便好,沈环姝既然能派她过来,就说明裴儿是能信任的人。 喻阑珊让觅云将裴儿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竟然当着裴儿的面就打开了,可喻阑珊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竟然怔住了。 115 琥珀偷听起疑心 115 琥珀偷听起疑心 喻阑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环姝让裴儿送过来的匣子里,静静的躺着一块玉佩,鱼行镂空如意结的样式,简直同喻阑珊丢的,后被二皇子捡到的那块一模一样。睍莼璩晓 喻阑珊是知道这块,并不是她丢的那块的,她素来能将自己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此时让喻阑珊惊讶的却是,根本没见过那块玉佩的沈晏然,是如何知道那玉佩的样式的,并且分毫不差的又弄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来的。 看到喻阑珊当着裴儿的面拆开东西,觅云便有些不解,这会儿又见喻阑珊盯着那东西发了怔,便更是诧异。 虽然裴儿一直低眉顺眼的站在下面,但是喻阑珊这样还是不好的,觅云假意咳了一下,将喻阑珊唤回了神。 喻阑珊听到觅云的提醒,这才敛了思绪,道:“嗯,那个裴儿,我准备了一些小东西是给你们小郡主的,你要记着,一定要亲手交到小郡主的手里,千万不许给别人记得了吗?” 裴儿本就是沈环姝的心腹,一听喻阑珊这话,便知道里面的东西怕是不能让旁人看到的,赶忙应了,道:“小姐放心,裴儿自然是知道怎么做的。”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将手边放着的一个小木匣子嫁给觅云,觅云立刻会意,转手给了裴儿。 裴儿走后,喻阑珊便就又不踏实了,她不知道她想见沈晏然的消息,沈环姝到底什么时候会带给沈晏然,不过喻阑珊是知道的,只要沈晏然得了消息,必定会等到夜里再来的。 到了夜间,喻阑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里不知道沈晏然会不会来,但是又希望他会来,便怎么都说不着。 恰巧今儿个又是琥珀当值,喻阑珊早早就将琥珀遣到了外间,不过喻阑珊在里面来回翻身的声音,也让琥珀一直没有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便没有声音了,喻阑珊似乎是睡着了,琥珀这才送了些心,正要渐入梦境,就听到一阵微不可查的推开窗子的声音。 沈晏然得到喻阑珊想见他的消息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此时沈晏然正借着在外边花天酒地的样子,忙着一件事。 还是沈环姝看到喻阑珊的信,便托给了沈晏远,才将沈晏然从一家他常在的青楼头牌那里,将沈晏然给找出来的。 沈晏然一听是喻阑珊主动找他,便以做快的速度处理了事情,而后紧赶慢赶的往威武侯府赶了过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沈晏然轻而易举的便摸到了喻阑珊的闺阁,刚想用匕首将窗子撬开,却发现喻阑珊是给他留了“门”的。 沈晏然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推开窗子一个闪身便进了喻阑珊的闺房。 听着从拔步床上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沈晏然便知道喻阑珊是睡着了,沈晏然也不叫她,便翻身坐到了喻阑珊的床上,闭上眼睛挨着床边躺了下来。 沈晏然刚刚躺了下来,原本睡着的喻阑珊就醒了过来,喻阑珊下意识的便将枕头下面藏着的匕首抽了出来,猛地一起身便将匕首搁到了沈晏然的喉咙上。 就在喻阑珊醒过来的时候,沈晏然便感觉到喻阑珊的呼吸停顿了一下,而后冰凉的匕首就再一次威胁到了他。 沈晏然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手指微动,喻阑珊便觉得手腕一麻,随后原本握得紧紧的匕首,就掉了下来,还没等喻阑珊反应,适才那只作怪的大手,就将匕首捞了起来,而后便一把将喻阑珊搂到了怀里。 等喻阑珊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头已经埋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前,熟悉的男子的味道,充斥着喻阑珊的鼻端。 喻阑珊因惊吓猛烈跳动的心脏,这才一点一点的稳健了起来。 “你……” 苦涩的爱恋 喻阑珊才开口,就被沈晏然用手给捂住了。 “嘘,小心让人听到。”沈晏然将嘴凑到了喻阑珊的耳边说道。 沈晏然这么一说,喻阑珊立刻就住了嘴,可是沈晏然的张口,让那带着男子独有的味道的热气,一下子就喷到了喻阑珊的耳朵里,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喻阑珊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而沈晏然的吻,就这么落在了喻阑珊的耳朵上。 喻阑珊的耳朵顿时就烧了起来,幸好屋里黑着,不然她非得想要钻进洞里躲起来才好。 喻阑珊的小动作,被沈晏然看在眼里,沈晏然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两人的距离挨着如此之近,虽然那声音非常的小,但是还是被喻阑珊给听了个满耳朵。 喻阑珊以为沈晏然是故意的,用力的挣扎了起来,而沈晏然好不容易才抱到喻阑珊,自然是不愿将她放开的,两人这一较劲,便弄得床“咯吱咯吱”的乱响。 喻阑珊想到说话,可是发现自己的嘴还被沈晏然捂着,想也没想便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沈晏然感觉手上突然一痛,知道喻阑珊是耍小脾气了,也不理会就让她那么咬着,而后轻声又道:“怎么又是那个丫鬟值夜,还有偷听主子屋里动静的毛病。” 沈晏然的话顿时边让喻阑珊嘴上的力道松懈了,喻阑珊没有功夫,自然听不到琥珀躲在门口偷听的呼吸声,不过喻阑珊也不是吃素的,故意咳了两声。 本来琥珀就好像听到了开窗子的声音,这会儿屋里又突然传出剧烈的声响,琥珀一边紧紧的趴在门缝上又听,一边又在怀疑,到底是不是有人潜了进去。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出了咳嗽声,琥珀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赶忙就想逃回到自己的铺盖上去,脚下自然就乱了分寸,脚步声也大了起来。 可等到琥珀钻回到自己的被子里去时,屋里便再次没了声响,不过琥珀却再不敢过去偷听了。 里面,喻阑珊才假装的咳嗽了两声,就听到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便知道沈晏然并不是故意骗她的,而是真有人在偷听,除了值夜的琥珀,外面是再没有其他人的,想到那日沈晏然在她的床上,差点被琥珀看见,喻阑珊便气不打一处来。 等琥珀离开了,沈晏然也松了钳制着喻阑珊的手,喻阑珊恼怒的回过头,便对上了沈晏然在夜里闪烁发亮的眸子。 “是不是想我了?”沈晏然见喻阑珊看着自己,便笑着问道。 喻阑珊拉下脸,恶狠狠的道:“才没有想你呢,真是不知羞。” 喻阑珊这般说他,沈晏然也不恼,反倒是又道:“没关系便是你不想我又怎么样,让你知道我想你了便好。” 沈晏然说完,趁着喻阑珊迷乱的时候,就像吻她,可是喻阑珊敏感的鼻子,突然闻到沈晏然身上有一股不该属于他的,女子身上劣质的脂粉味。 “滚下去,不知才在哪个女子身上爬起来,别弄脏了我的床。”喻阑珊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一股火苗窜了出来,烧的她直想打人。 喻阑珊这么一说,沈晏然便知道他身上,定是在青楼里蹭上了不知哪个女子的味道,惹怒了喻阑珊了。 可是,她这是在吃醋吗? 这个想法在沈晏然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沈晏然便笑着解释道:“我是从青楼来的,不过可不是吃花酒去了,而是有重要的事去做,只能从那里掩了行踪。” “真的?”喻阑珊将信将疑的看着沈晏然,不过心里倒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沈晏然轻佻的一笑,对喻阑珊问道:“阑珊,莫非你是吃醋了?” 自己适才那么生气,是因为吃醋了?第一郡主 喻阑珊想到这个,立刻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丢出去,“谁,谁吃醋了,你少在那自作多情了。” “哎”,沈晏然故作受伤的叹了一口气,又问,“又不是想我了,也不是吃醋了,那这深更半夜的,阑珊将我叫来,是为何呢?” 沈晏然这一提醒,喻阑珊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跟他生气了,差点将正事给忘了。 “我有事想要你帮忙。”喻阑珊看着沈晏然道,似乎是怕他不答应似的。 看到喻阑珊这样子,沈晏然也收敛了笑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见沈晏然似乎是想多了,喻阑珊赶忙摇了摇头,道:“是这样的,我哥哥那边,一直都没有查到那毒是怎么下到他的身体里的,你清楚那毒怎么才会被人吸收的吗,你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可好,不然拿解药便是吃下去,还是没有作用的啊。” 沈晏然一听这话,便知道了,道:“这事你交给我便是了,我定会查出来的。” 沈晏然见喻阑珊点了头,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玉佩你可仔细瞧过了?可同你的那枚一模一样,会不会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喻阑珊听沈晏然提到玉佩的事,便问道:“那玉佩你是从哪得来的,怎么会同我那枚分毫不差呢?” 沈晏然笑了笑,道:“那你可是凤祥楼的楼主是谁?”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这个整个京里都没人知晓,我又往哪里知道去。” 喻阑珊说完,突然飞快的眨了眨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磕磕巴巴的道:“难道,难道是,是你?” 沈晏然见眼前的小女人惊诧的样子,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可不就是我,若不是我,我又怎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弄出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来。好在凤祥楼里出的东西,是从来又没重样的,他日便是二皇子真的将你那枚玉佩拿了出来,只要你能拿出一枚一样的,旁人自然不会质疑你什么的。” “沈晏然,你可真是不简单啊,凤祥楼背后的老板竟然会是你,真是让我不敢相信,凤祥楼敛财敛的那么轻松容易的,你怕是整个京里最有钱的了吧。”喻阑珊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晏然,不知他到底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身份,不知道他纨绔的面具下,隐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真面目。 听了喻阑珊这话,沈晏然突然说道:“阑珊,我愿意将整个凤祥楼都交给你打理,还有别处的私产也给你,赚来的银子都给你好不好,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沈晏然这话将喻阑珊给问的呆住了,不等喻阑珊说什么反驳或者同意的话,沈晏然又道:“我知道,现在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只能整日里装着一副纨绔的样子在京里混日子,你嫁给声名狼藉的我,自然是会受了委屈的,可是你放心,我会努力保护你不受伤害的,你若是不喜欢我那副纨绔的样子,我也一并不要了,可好?” 喻阑珊不知道沈晏然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简直被吓了一跳。 喻阑珊承认,她的心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便印下了沈晏然的影子,上一世遭过那样的罪,喻阑珊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还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但是,喻阑珊很清楚,便是喜欢又如何,当感情与命相提并论的时候,喻阑珊宁愿挥刀断情,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知道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睿亲王府的那趟浑水,比威武侯府的还要深,她真的没有把握能立足,可是沈晏然…… 喻阑珊内心的挣扎,沈晏然自然也看在了眼里,看到喻阑珊慢慢归于平静的脸,沈晏然便知道,他想要的根本就得不到。 没等喻阑珊说出拒绝的话,沈晏然便道:“放心,你兄长那边的毒我会帮着找出来的,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我先走了。”夺宫 面对沈晏然适才的那番话,喻阑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沈晏然不知道,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乱了。 “好,那这件事我就拜托给你了,你是想夜探还是怎么,有了主意让环姝派人过来知会我一声便好,我会全力配合的。你既然忙,那,那便先走了。” 沈晏然的话说完,喻阑珊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 沈晏然苦涩的一笑,道:“这件事你就莫要担心了,交给我便是,我,走了。” 沈晏然说完,不等喻阑珊再说什么,便原路离开了。 沈晏然一离开,喻阑珊便披着衣裳走到了窗前,看着没关好的窗子外,一片黑寂的样子,喻阑珊的心口越发的疼了起来。 “呼……”喻阑珊站在窗边半晌,最后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将窗子紧紧的关了起来,像是将自己的心也一同关了起来一般。 沈晏然的爱意,她要的起吗?喻阑珊摇了摇头,心里一片混乱。 整个晚上,自打沈晏然离开后,喻阑珊便一夜都没有睡,直到天快亮了,喻阑珊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却陷入了梦中,眼前一会儿是李千昂带着喻阑慧,一边在她面前恩爱一边嘲讽她的场面,一边是沈晏然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模样。 在梦里,喻阑珊已经想沈晏然伸出了手,可是却见沈晏然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拥着另一个女人离开了。 喻阑珊只觉心如刀割,恨不得活剐了沈晏然的痛,就当她拿起匕首的时候,梦便醒了。 喻阑珊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外面的天,天已经朦朦亮了,喻阑珊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抬手一看,竟然是昨夜里抽出来的那把匕首。 喻阑珊将匕首放回了暗格里,这才用帕子试了试额头上出的一层细汗。 回想起刚才的梦,喻阑珊摇了摇头,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这边喻阑珊刚刚起身,琥珀便进了来,一看喻阑珊乌黑的眼圈,眼睛便不由自主的闪躲了一下。 “小姐昨个没有睡好吗,怎么眼圈都黑了。”琥珀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喻阑珊略抬头看了琥珀一眼,道,“昨个夜里有只猫从窗户那边窜了过去将我吓到了,便一夜没怎么合眼。” 喻阑珊说着,琥珀的目光就落到了那扇,那日她发现上面有尘土,还没有关好的窗户上。 “奴婢一会儿让人查看查看,现在正是猫儿发1情的时候,是有些猫儿乱跑。”琥珀说着便伺候喻阑珊熟悉起来。 等喻阑珊去用早饭时,琥珀将床上的被褥折好,不知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向那扇窗子走了过去,打开窗子一看,又如那日一般,有一小撮似乎还能看得出纹路的尘土。 琥珀的目光闪了闪,用帕子将窗棂上面那尘土擦干净了,这才出了屋子。 用不了半月,小韩氏就要进门了,这几日里喻阑珊一边在曹氏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安安整合韩氏留下来的可信的人,一边用银子或者其他方式搜罗可用的人。 一旦小韩氏进门,首先便会同曹氏争锋相斗起来,她定要做好渔翁得利的准备。 小韩氏,上一世你欠我的,这辈子就加倍的还回来吧。 端着茶盏的喻阑珊,微眯的眼睛里,散发出一阵危险的光芒来。 就在这时,觅云走了进来,扒在喻阑珊的耳边,轻轻的道:“小姐,二门的陈妈妈来报,说是睿亲王府的沈三公子,去了三少爷那边。” 116 晏然突访见兄长 116 晏然突访见兄长 说是睿亲王府的沈三公子,去了三少爷那边? 那不就是说,从来与喻清逸没有来往的沈晏然,突然就去了喻清逸那里? 喻阑珊一听到沈晏然的名字,脸色便顿时白了白,喻阑珊知道沈晏然答应了自己会帮忙,便不会坐以待毙,但是没想到沈晏然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光明正大的来了威武侯府。睍莼璩晓 最最让喻阑珊奇怪的是,一向不喜以沈晏然为首的这帮纨绔子弟的喻清逸,竟然会让沈晏然进了他的院子。 冷静下来,喻阑珊对觅云问道:“沈公子送了拜帖,兄长见了就让他进来了?” 觅云摇了摇头,道:“最开始沈公子让人传了话说要见少爷,少爷并没有相见,可是沈公子又派人送了一个荷包进去,据说是少爷看了那荷包,便让人请了沈公子。” 喻阑珊听了这话,便知道是沈晏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这才逼着喻清逸请他进去的。可是这个时候,喻阑珊是不能过去的,便是她去了,也会被人以不能见外男的名义给请回来,况且来人是沈晏然,京里最浪荡不羁的一个纨绔子弟了。 “觅云继续打听着去,玉髓,随我去书房,我要练字。”喻阑珊深呼吸了一下,吩咐道。 觅云跟着喻阑珊的时间还短,喻阑珊的有些习惯还并不清楚,但是玉髓可是知道的,一听喻阑珊说要练字,便知道此时的喻阑珊心里定然有事。 练字要静心,心不静,字自然是写不好的,在喻阑珊团了不知道第多少张写坏了的纸时,喻清逸的院子里,两个男人正双目相对的对望着。 当然,这两个男人眼睛里的光芒,自然不会是含情脉脉的那种,而是包含着危险的气息,似乎已经碰撞出了火花。 紫鸢端茶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屋里的气氛似乎不对劲,明明屋里本该是暖暖的,怎么这一进来,竟然感觉比外面还要冷。 紫鸢疑惑的瞄了一眼喻清逸和沈晏然,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紫鸢当然不会知道,就在她刚刚进门的时候,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就非常有默契的将视线收了回去,可是屋里的一股肃杀之气,却没有随着两人结束对视而消失。 紫鸢将茶端给了沈晏然,有将领一杯端给了喻清逸。沈晏然喝了一口,道:“嗯,果然是好茶,不过若是若是有个会茶艺的摆在这里沏上一道,效果自是更好。”妖妖玉仙 喻清逸为人孤傲清高,一向不喜借着家里的助力,胡作非为的那些人,而喻清逸能将沈晏然请进来,还是因为沈晏然让人送进来的那只荷包。 荷包不是重点,可荷包里的东西,却是重点。 刚才喻清逸打开荷包一看的时候,就懵了,里面不是别的,而是小半张书信,虽然只有一两行,但是上面的字体喻清逸却是熟悉的很,正是出自他的妹妹,喻阑珊之手。 “……礼物已收到,阑珊有事请见沈晏然一面,还请……” 虽然上面只有这一句,但是喻清逸还是看的明明白白的,那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同自己的妹妹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想到这儿喻清逸是怒火中烧,表面上看,喻清逸与喻阑珊根本就不亲近,其实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才知道,这样做不过是喻清逸想要保护喻阑珊罢了。 哪怕是从前喻清逸知道喻阑珊被人欺负,也没有管过一次,因为喻清逸知道,他若不管,她还可以性命无忧,若是他管了,指不定哪天,喻阑珊也会如他一般卧床不起。 沈晏然明摆着是有恃无恐,喻清逸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来找茬的,不过脾气一向好的喻清逸,还是摆了摆手,对紫鸢道:“撤下去,让人将我平时爱用的那套茶海送到这边来。” 紫鸢也不是个傻的,她伺候了喻清逸那么多年,便是喻清逸多数都是面无表情的,但她还是读喻清逸的喜怒哀乐多少能摸清一些,此时自然也看得出喻清逸有些不高兴了。 “是,紫鸢这就去,少爷稍等。”紫鸢赶忙应了,收拾掉刚端上来的茶盏转身离去。 喻清逸不悦,沈晏然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这个罪魁祸首,非但不老老实实的坐着,反倒是在喻清逸的屋子里随便乱看,甚至还时不时的拿起什么来把玩。 沈晏然的行为,喻清逸看在眼里,喻清逸几次开口想要呵斥沈晏然,可是看着看着,喻清逸就发现出了问题。 沈晏然并不是单纯的在看东西,而是在,找东西。 对,找东西。老爸是杀手 确认了这一点的喻清逸,也不多话,既然沈晏然能在他面前找,定是不会背着他做什么手脚的,而沈晏然要找的东西,说不定还是喻阑珊透露给他的,不然沈晏然又怎么会知道他这里有什么。 喻清逸情绪的转变,沈晏然自然能感觉得到,等沈晏然发现,喻清逸像看小丑一般的看着自己上蹿下跳的模样时,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我忙乎你觉得很有意思?”沈晏然挑着眉毛道。 喻清逸风淡云轻的笑了笑,道:“要么你告诉我你在找什么,这样我就不会看着你忙乎了。” “我……” 沈晏然刚说了个“我”字,就感觉到有一道急促的呼吸声在门外。 沈晏然看了喻清逸一眼,而后又瞥了瞥窗户,流里流气的道:“我听说你精通画艺,便过来看看,谁想到你这屋里怎么一幅我想看的画都没有。” 沈晏然一抬眼时,喻清逸就发现了门外窗下有人,看沈晏然适才脸上的严肃顿时变了个样,就知道他要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便也同他随口胡扯。 “那沈公子想要看什么样的画。”喻清逸问道。 沈晏然轻佻的笑了笑,道:“小爷我当然是想要看美人喽。” 虽然知道沈晏然的本意不是为此,但是碍于喻清逸平时的脾气,还是冷冷的道:“那沈公子可就找错了地方。” 喻清逸刚说完,就听紫鹃来道:“少爷,紫鸢姐姐突然有些不舒服,边让紫鹃过来伺候了。” 沈晏然和喻清逸两个同时看向紫鹃,沈晏然只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喻清逸看着紫鹃问道:“哦?不舒服,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紫鹃的脸上连半点不对都没有,道:“紫鸢姐姐可能摸了什么东西,手上突然长了疹子,不方便侍候爷用茶,这才换了紫鹃来。” 喻清逸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别让贵客久等了。” 紫鹃听了,赶忙应了,这才又退了下去。 等紫鹃走了,沈晏然这才道:“这丫鬟有问题吧。”[综漫]小萝莉的成长(JQ)史 喻清逸一时不明沈晏然到底要做什么,质问道:“沈公子到底要做什么,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的好。” 对面坐的可是未来的大舅子,沈晏然自然不想得罪他,便道:“受人之托,帮你来找毒药藏在了哪。” 喻清逸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变,这件事知道的只有喻阑珊,可为什么喻阑珊会那么新人沈晏然,会将这事告诉了他? 难道说喻阑珊信上说找沈晏然,就是为了这事? 几个问号打在的喻清逸的脑子里,显然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是阑珊告诉你的?”喻清逸问道。 虽然喻清逸这话问出口,自己都觉得是废话,但是沈晏然还是明明白白的说道:“是,解药已经有了,但是不找出毒药的所在,就是服了解药也是没意义的,我答应了阑珊一定会找出这毒药的所在。” “为何,你为何对我和我妹妹的事那么上心,你的目的是什么,阑珊同你交换了什么条件?”喻清逸冷若冰霜的脸上,带着无限的冷意。 沈晏然连想都没想,张口便道:“这事是我自愿的,什么条件都没有,我喜欢阑珊,我想娶她为妻,她的兄长就是我的兄长,还请兄长帮帮我。” 喻清逸听了沈晏然的话,从容的面色终于变了色,“你,你……” 沈晏然自然知道喻清逸的顾虑是什么,赶忙接着道:“兄长,有时看到的并不就是真的,我对阑珊是真心的,不是一时兴起。” 沈晏然在京里是什么名声,喻清逸虽然不出门,但是不管怎样还是比喻阑珊知道的多,他不知道喻阑珊对沈晏然是怎么个看法的,但是在他心里,这样的妹夫显然是不符合标准的。 喻清逸想了一想,道:“这件事还是不劳烦沈公子了,小妹同沈公子并不适合,清逸的家事清逸自会处理,还请沈公子日后不要再找阑珊,男女有别。” 会被喻清逸驳回来,并不出乎沈晏然的意料之外,能得到喻清逸的帮忙自然是好,但是就是得不到,沈晏然也不会放弃喻阑珊的。 “阑珊,我势在必得,便是阻止喻公子也阻止不了,既然是答应了阑珊的事,我自然会做到。喻公子放心,我绝不会以此相逼的。”沈晏然坚决的说道。 117 下定决心争阑珊 117 下定决心争阑珊 看到沈晏然坚决的样子,喻清逸倍感无力,在沈晏然出现在他面前,说出来意之后,喻清逸就猜到沈晏然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了。睍莼璩晓 但是沈晏然这么不简单,还要假装纨绔的模样来哄骗世人的眼,那么他面对的敌人怕是更不简单。 喻清逸自然是希望喻阑珊日后能过的舒心一点,先不说沈晏然的敌人是谁,就说睿亲王府的那潭浑水,就不是那么好蹚的。 睿亲王沈翰杰,是当今圣上的二弟,自幼便与奉恩将军的胞妹许氏订了亲,可就是睿亲王妃许氏的身后有那样实力强大的亲兄弟撑着,睿亲王还是不得已的纳了侧妃鲍氏。 外戚当权,不管是已故的太上皇,还是当今的圣上,都是一直万分痛恨的,当年已故的太上皇,就没能将太后贾氏赶下台去,还不得以的让自己的二儿子去了太后亲妹的女子为侧妃。 而喻清逸自己现在的身子这般不中用,别看现在喻阑珊嫁过去还能有侯府撑着,但是若是有一天喻安平急流勇退了下来,他自己又顶不上去,那喻阑珊的苦日子可是在后头,沈晏然要是一辈子都能那么护着喻阑珊还好,可是这可能吗?男人的心,总是那么不知足的,别看喻阑珊这时倾国倾城,等她容颜已逝的时候,怕是沈晏然的兴趣也就过了吧。 而沈晏然再怎么说也是睿亲王的嫡子,他们也是不可能分出去过的,没有强大的娘家,没有夫君的宠爱,倒时只怕以喻阑珊的性子,定然不会好过。 当今圣上继位后,虽然利用冯皇后身后作为太傅的父亲,渐渐收拢的贾太后和贾府的势力,但是冯氏一族的做大,也是皇上不得已的。 皇上到了如今,还迟迟不立太子,还不就是因为怕冯氏一族会想当年的贾氏一般。 要说当前皇上面对的是冯氏和贾氏两派的交锋,那么睿亲王府里,就是睿王妃身后的皇上一派,鲍侧妃身后太后一派的争斗。如今朝堂上三派相争,怎么也斗不出个高下出来,更别说是睿亲王府了。 威武侯府一向是不掺合到这些事里去的,可若是阑珊嫁到了睿亲王府,那么不光是侯府被带到了争夺圈的中心,就是喻安平手里握着的大兆的三分一的兵权,也会让他们个个都不得安稳。仙途界中界 单看喻阑珊两次进宫被人算计就知道,此时威武侯府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而睿亲王府自从世子去后,到如今都没有再立世子,先不说沈晏然的名声有多么不堪,就说睿亲王长子的实力,就是不容小视的,不然这世子之位的人选也不会这么难以选择了。 喻清逸的顾虑,沈晏然不是不知道,但是这么多年,他就对一个喻阑珊动了心,又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的呢。 沈晏然想了想,道:“其实,若是我去求太妃,让皇上赐婚,也不是不行的。”沈晏然看到这儿,喻清逸的表情已经变了,似乎要是他再有一句说的不对,喻清逸就会直接揍他了,沈晏然赶紧道:“可是我不愿那样强迫阑珊,我希望阑珊能心甘情愿的嫁给我,而不是奉那什劳子的圣旨。” 听沈晏然这样说,喻清逸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明明白白的说道:“若是你真心喜欢阑珊,我也不会反对,但是,前提是你有能力保护好阑珊,我就那么一个妹妹,便是我的毒不解,我也不会让她从虎穴走进狼窝的。” 沈晏然听了喻清逸这话,心里便有了底,刚要说什么,就被喻清逸给打断了。 “不过我要告诉你,过几个月我同阑珊身上的孝期一过,百里大人府上变会让人上门来提亲,你自己看着办吧。”喻清逸的脸上明显是有那么点幸灾乐祸,不过喻清逸想的最多的,还是想要试探一下沈晏然对喻阑珊的心意。 沈晏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又怎么会想不到好办法,沈晏然正大光明的来威武侯府,打的自然也就是这个主意,当然,此时沈晏然是不会将怎样解决这件事的办法说出去的,不然他怕喻清逸会将他轰出去。 等到紫鹃带人摆上了茶,沈晏然只喝了几杯便告辞了,还扬言说,过几日还会过来,希望能看喻清逸作画。 沈晏然刚一离开,喻清逸的脸上就布满了阴云,吩咐紫鹃道:“去趟临湘院,将四小姐请过来。” 临湘院里,沈晏然前脚刚走,喻阑珊后脚就得了消息,并且还知道沈晏然是一脸的笑意离开的,还听说沈公子走了之后,三少爷便不快的训斥了紫鹃。越古遗情 喻阑珊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知道沈晏然定是惹怒了喻清逸,不知怎的,喻阑珊总觉得暴风雨就要来了。 喻阑珊早就收了笔,猜到等沈晏然一走,喻清逸便回遣人过来叫她,果不其然,喻阑珊刚刚喝了一杯茶,紫鹃就到了。 “四小姐,少爷请您过去一趟。”紫鹃虽然也不喜喻阑珊,但是作为奴婢该有的谦卑,在人家的地盘上,紫鹃还是会做的。 看到紫鹃,喻阑珊脸上的笑意放大了一些,道:“我记得今日应该是紫鸢当值,怎么兄长那么舍不得紫鹃你离开眼前,还巴巴的将你叫来伺候着。” 紫鹃相当姨娘的心思,虽不是众人皆知,但是喻阑珊还是知道的,可紫鹃没想到的是,喻阑珊竟然会这么直白的讽刺她。 紫鹃敛住眼中的恨意,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回四小姐的话,紫鸢姐姐不知碰了什么,手上长了疹子,这才换了奴婢来伺候。” 紫鹃的话一说完,喻阑珊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也不再难为紫鹃,道:“你先回吧,我这就过去。” 紫鹃听喻阑珊这样说,也不愿意在这里等着,也就应了。 紫鹃前脚一走,喻阑珊便换了衣裳,也没带丫鬟,径自去了喻清逸的院子。 喻阑珊到的时候,喻清逸正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看到喻清逸脸色不好,喻阑珊的心里也有了数。 “阑珊给兄长请安。”喻阑珊福了福身道。 喻清逸连头都没抬,低沉的声音更是表现出了他的不快,“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兄长?” 喻阑珊一听这话,就知道沈晏然怕是对喻清逸和盘托出了,“阑珊做事,自然是为了兄长和侯府。” 喻清逸听了喻阑珊这话,这才抬起头来,道:“你同他是怎么一回事,他今日同我说想要娶你为妻,你可知道?” 喻阑珊怔了怔,她是没想到沈晏然竟然会连这个都说了的,也不答喻清逸的话,反倒是问道:“东西他可有找到?”重生之邪主 喻清逸叹了一口气,生硬的语气还是带了一丝失望,“没有。” “这东西要是那么容易就找出来,我也不会托给他了,哥哥放心,他既然说能找到,定然会找到的。”喻阑珊并没有发现,此时她这话是多么的信任沈晏然,喻清逸听在耳朵里,也明白自己的妹妹对沈晏然也是有情的,不然也不会这般为他说话,不过喻清逸知道,怕是喻阑珊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喜欢上了沈晏然的了吧。 “阑珊,值得吗,他的名声你也是知道的,你敢保证他对你不是装了玩玩的心态,他府上可是有不少通房小妾的,你,能接受的了?”喻清逸问道。 早在喻阑珊将喻清逸的事托给沈晏然的时候,喻阑珊便在心里有了答案,既然他喜欢自己,还能帮到喻清逸和侯府,那么自己嫁了他又何妨,何况,她也不是不喜欢沈晏然的。 喻阑珊听了喻清逸的话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自己的婚事做交易,还是找了一个可以嫁给沈晏然的借口。 “嫁谁不是嫁,哥哥,你就能保证百里煜一辈子就只会有我一个,一辈子不纳妾吗?沈晏然若是真的对我只是一时玩乐也是好事,那至少我不会伤了心。”喻阑珊苦笑道。 “心不动则不痛,阑珊,不管你嫁了谁,只要你不动心,自然不会受伤,可是人心不是想管就能管的,当初爹爹和娘亲不也是如此相爱,可是结局换来的什么,怕是你比我看的还清楚吧。”喻清逸摇了摇头,他想,日后若是他体内的毒真的能解了,他能娶妻的时候,便只娶一妻,绝不纳妾,他不想他的孩子,会再受一遍他同阑珊受的罪。 喻阑珊的心有些乱了,她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便道:“哥,现在说这些还早,沈晏然能不能找到你屋里到底哪里藏了毒不说,能不能寻到下毒的人才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现在说什么都还尚早,不如看看他怎样做再说。” 喻清逸听了喻阑珊的话点了点头,半月后他们身上的孝期便过了,同时迎来的还有小韩氏的进门,若是他的毒能在那之前解了还好,若是不能,怕是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事端了。 喻清逸在想这些的同时,喻阑珊也走了神,因为她记得,小韩氏进门后不到半月,喻安平就要上战场了,而上一世,喻安平这一走,便再没有回来。 118 晏然再探毒踪迹(求月票) 118 晏然再探毒踪迹 沈晏然从威武侯府离开后,脑子便一刻也没闲下来,先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从喻清逸的屋子的寻到那该死的毒药,就是几个月后要怎么在百里家上门定亲之前,在喻阑珊答应他的前提下,抢在百里家之前把亲事先定下来。睍莼璩晓 人都是自私的,不得不说沈晏然也是如此,最初沈晏然并不是喜欢喻阑珊,而是看上了喻阑珊威武侯府嫡女的这个身份。 沈晏然已经快弱冠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娶亲的,那是少之又少的,再加上喻阑珊身后的侯府的势力是如此强大,沈晏然就是想使一出美男计,娶了喻阑珊的。 可是没想到,他的美男计没使成,倒是被喻阑珊施了美人计和反间计,那时沈晏然就觉得,这个女子与他见过的别的女子不同,好奇将沈晏然一步一步的带进了喻阑珊的生活里。 可是沈晏然忘了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了,就是因为他的好奇,才夜探了威武侯府,才了解了这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小女子隐藏在内里的,却是如此的聪慧和狡黠。 只因喻阑珊的那一句话将他绕进去的话,沈晏然就真的被喻阑珊绕到了心里去。 沈晏然越想月没有头绪,反正为喻清逸解毒是目前最大的事情了,他不如依照他之前的计划,先让百里府上乱一乱心再说。 想到这儿沈晏然露出了一抹歼诈的笑意。 今日太医院里,正是院判百里煜当值,院正季大人正休沐,沈晏然一路七拐八拐的,便趁人不注意翻墙进了季大人的府上。 季大人已过天命之年,记得太上皇还是皇帝的时候,那时一个钟太妃正怀着龙子,正是季大人一直为其诊脉,有一次钟太妃吃了与保胎的药相冲的东西,差点小产,太上皇一怒之下便要杖毙了季大人,还是钟太妃为其求情,才保住了季大人一条命,从那之后,季大人便对沈太妃忠心耿耿,并且在暗中为钟太妃做事了,不过这事一瞒就是数年,旁人是并不知情的。 而就在沈晏承去了之后,沈晏然有一次也差点被人毒死,钟太妃将其接进了宫里,一直由季大人照顾,相处了一段日子后,季大人也是很喜欢沈晏然这孩子的,所以沈晏然便于季大人有了交情。[综日剧]拯救杯具男主 上次沈晏然从边境弄来的毒药和解药,便是交给了季大人研究。 季大人前不久已经告诉了沈晏然,那毒药其实是分成了两种的,每种单放置是不会有毒的,只有在一刻钟之内服下了第二种药,两种药在体内相融合,才会产生毒性。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晏承和喻清逸,便是如何用银针检查食物,都不能查出毒药的重点。 这一次沈晏然过来,一是为了问询一下解药的成分是否查出来了,再有便是想知道那毒药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产生毒性。 沈晏然找到季大人的时候,季大人正在书房里看医术,屋内有人,沈晏然不好直接进去,毕竟旁人是不知道季大人与沈晏然的关系。 沈晏然从地上弄了一块小石子,趁着里面磨墨的小厮不注意,便扔到了季大人的怀里。 季大人被突如其来的石子吓了一跳,好在他并没有出声,正抬头看的时候,便看到了沈晏然漏了个面。 季大人一看是沈晏然来了,便吩咐一旁的小厮道:“你先下去吧,我要研究一味药,晚饭我就先不用了,谁也不许进来打扰我,知道了吗?” 季大人总是这个样子的,那小厮听了也不觉得奇怪,赶忙应了便转身离开了。 等小厮走了,沈晏然才一个翻身越到了屋里来,见到季大人也不行礼,两人如忘年交一般。 “我说季老,那药你琢磨的怎么样的了,在没个结果,下月你要的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药材,我可就不托人给你带了。”沈晏然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旁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他可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早就饿了。 季大人一听这话,便不干了,“你还好意思说,就那么一瓶子解药,我敢随随便便就破坏了吗,要是再多一瓶,我也不会做的这么缩手缩脚了。” 沈晏然一听这话,自知理亏便不干说了,虽然季大人不知道沈晏然还得了一瓶解药,给了喻阑珊,但是做贼心虚就是这个道理了。极恶之龙 沈晏然吃了两块点心便将盘子扔到了一边,又道:“季老,我这次来不是来催你研究那解药的,是想问问,那毒药要怎么放置,即能害了人,还隐秘的不被人发现。” 季大人一听这话,以为沈晏然要害人去,便有些不高兴了,“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你忘了你哥哥当初是怎么去的了,即便是十恶不赦的人,哪怕你用刀直接砍了他我也不拦着你,但是这种损阴德的东西,我是不会让你碰的。” 沈晏然听季大人这话,便知道季大人是误会了,季大人府上祖祖辈辈悬壶济世,自然是不喜这种下毒害人的东西了。 沈晏然赶紧解释道:“季老误会了,我沈晏然就是怎样作恶,也不会用这种东西的,我问季老这毒如何去用,是因为京里还有一个人,中了这样的毒,我询问用毒的办法,是想帮他找出毒下在了哪。” 沈晏然这一解释,季大人便释怀了,一听沈晏然说京里还有人中了这样的毒,脑子里立刻将京里这些他有印象的人家中,有身子病弱的想了个遍,而后问道:“可是威武侯喻安平喻大人的独子?” 沈晏然根本就没想瞒着季大人,见季大人猜了出来,便点了点头,“确是喻公子,喻公子这毒中了有几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毒的人似乎用量非常的少,并且还停过一段时间,我在喻公子的屋里大致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的手法,这不就求到季老您这来了吗。” 季大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的,一听沈晏然这话,便笑着问道:“你带回来的解药,果真就那一瓶?” 沈晏然刚想说是,一看季大人带着审视笑意的眼神,便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嘿嘿,还带回来一瓶,回来当天便送了人……” 那药是沈晏然煞费苦心才弄回来的,虽是给了人,但那也是沈晏然自己的事,季大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的,不过是想诈一诈沈晏然罢了。 “我可是记得你回来的当天,便救了威武侯府上的两位小姐,那瓶解药就给喻大人的嫡女了吧。”季大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晏然道。 沈晏然咳了咳,并不接这话题,接着问道:“季老还是赶快告诉我,到底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用那毒吧。”邪神狂妻 看沈晏然有些尴尬的样子,季大人也不再多说,便一一给沈晏然解释道:“那毒药我拆分之后,发现两味没有毒性的药,所以说之前我们一直怀疑的应该是错的,这毒药并不是一点一点的放在饮食中,而是分开来的,并且这药开始的时候必须接连不断连用些日子,而且服用者也不过是浑身无力,但若是断了药,便没有效果了。这其中一味药,虽然比较名贵,但是富贵人家里还是能碰得到的,大多用在香料里,通过熏香点燃吸入体内,不过另一味药,便怎样就无所谓了。” 说到这儿,季大人顿了顿,又道:“我想喻公子屋里的香料里,绝对会有其中一味药,剩下的那味药,便要你自己去找了。” 沈晏然听完心里算是有了些谱,又让季大人将两味药拿来辨认了不说,还亲自尝了一味不好寻到的那药,这才跟阵风似的离开了。 沈晏然接连去了威武侯府好些日子,虽然每次都碰不上喻阑珊,但是一想到喻阑珊距离自己就那样的近,沈晏然的心里也还是很兴奋的。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如季大人所说,沈晏然果真从香料里寻到了一味可制毒的药,但是另一味,却是过了好些天都没有头绪。 沈晏然都不大记得这是第几次来喻清逸这里了,这些日子沈晏然来的勤,大门二门上的下人们也都认得了沈晏然,见喻清逸没有像头一次那般将沈晏然轰出去,后来变也就直接将沈晏然放了进去。 沈晏然同一个守门的下人打了招呼,扔了一两银子给他,便自行去了喻清逸的院子。 此时正值喻清逸快要吃药的时辰,沈晏然也是赶着这个时辰过来的,虽然已经确认喻清逸服用的这药里,并没有另一味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晏然总是觉得这药不寻常,难道只是因为这药方是百里煜给的,他见了就不舒服? 沈晏然想着想着,便觉得有些口渴,一时竟然摸错了杯子,将原本应该给吃过药的喻清逸漱口的那茶壶倒出来的水,当做是给他的水喝掉了。 喻清逸看到沈晏然拿错杯子时,正要开口,可是沈晏然的动作快了一些,没等到他说出来,沈晏然便将水喝下了肚。 沈晏然发觉自己喝错了水,原本正想吐出来,却不知为何竟然咽了下去。 119 阑珊清逸论阴谋(求月票) 119 阑珊清逸论阴谋 喻清逸见沈晏然将原本用来漱口的水喝了下去,便觉得十分诧异,没等喻清逸开口询问,就听沈晏然闹了起来。睍莼璩晓 “你们这些丫鬟是怎么伺候的,见爷拿错了杯子,也不知提醒一声的,竟然让爷喝了漱口的茶水。”虽然是在侯府里,但是沈晏然在有人的时候,还是那么一副纨绔的样子。 若是平时,沈晏然便是拿错了也就拿错了,并不会这般无理取闹的。毕竟是侯府,就是拿来漱口的茶水,也是一般人家想喝都喝不起的,再者说,着茶水便是平日里喻清逸喝的云山毛尖,因为味道比较淡,沈晏然是不喜欢的。可是喻清逸一见沈晏然这般,喻清逸就知道事有不对。 没等喻清逸开口,就见紫鸢又倒了一杯水给喻清逸漱了口。 见沈晏然还喋喋不休的样子,喻清逸便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这几个丫鬟都是平日里伺候喻清逸服药的,几个丫鬟都以为喻清逸是为了给她们解围,自然应了,像耗子躲猫一般的从沈晏然身边溜走了。 几个丫鬟虽然都下去了,但是紫鹃却没有,喻清逸又道:“紫鸢你也下去吧,别打扰我作画。” 紫鸢听了,道:“这屋里的药味重,紫鸢给少爷燃了香便下去,不会耽误少爷作画的。” 紫鸢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的燃了香,放到喻清逸的身边,而后才退了下去。 等到紫鸢离开,沈晏然确认没有人了,这才道:“另外一味药,我已经找到了。” 喻清逸一听沈晏然这话,激动的差点跌倒,语气有些不稳的问道:“在,在哪,那味药在哪?” 沈晏然指了指桌上的茶壶,道:“就是这个。” 沈晏然这话一说,喻清逸立刻道:“这不可能,这茶是紫鸢亲手泡的,紫鸢是母亲留下来的人,大小就跟着我,若是连她都是想害我的人,那我早就死了。” 喻清逸这话一出,沈晏然便赶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说是紫鸢害你,就算茶是紫鸢沏的,但是这茶壶平日里可不是紫鸢管着的,洗壶这样的事,怕也是她在一边看着,不会动手的吧。” 沈晏然这话,让喻清逸怔了一怔,“你的意思是?”总裁的爱太高端 沈晏然并没有开口再解释,反倒是将壶里剩下的水都倒到了杯子里,而后取出了一根从季大人那里要来的银针,从壶嘴里插了进去,捅了几下,这才拿了出来,将银针放到了香炉上烤。 喻清逸虽然不解沈晏然的做法,但是直到喻清逸看着沈晏然手上那根本来无色的银针,慢慢变成了黑色,这才明白了过来。 “壶嘴里有东西,那药就藏在了壶嘴里?”喻清逸问道。 沈晏然点了点头,“若是我想的不错,应该便是的,我早就觉得这壶出水不怎么顺畅,原来竟然是里面藏了东西。” 喻清逸同沈晏然面对面的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那茶壶并不说话。 沈晏然知道喻清逸的心里一时难以消化,便也不开口,让他自己想想。 半晌,喻清逸道:“这毒算是找到了。” 沈晏然点了点头,“找到了,你再忍两日,我让人配的一模一样的香料马上就送来了,这壶里的药咱们暂时不动,还要留着钓大鱼呢,不过这香料倒是可以换了它,解药也可以服用了。” 喻清逸叹了一口气,道:“只怕这背后的人,却是难查出来的很,不过,你这算是可以用阑珊交差了吧。” 见喻清逸的语气似乎有所缓和,沈晏然便知道想喻清逸这般心智坚强的人,定然想通了看开了。 “当然可以交差了,就不知道阑珊这回要怎么感谢我了。”沈晏然一脸的得意之色,就是想掩饰也掩饰不掉。 倒是喻清逸不管怎么来说都是愉快的,这些日子同沈晏然接触的多了,也发觉到沈晏然虽然不是满腹诗书,但肚子里知道的东西也不是一丁半点的多,心里对沈晏然的好感也上升了一大截。 “差是可以交了,不过我和阑珊身上的孝期也差不多要过了,只怕百里夫人已经坐不住要请官媒上门了。”喻清逸笑的一脸的狡诈。 沈晏然听了喻清逸这话,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喻清逸一见沈晏然这样的笑容,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眯着眼睛问道:“说说看,你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拖住百里家了。” 福德真仙 沈晏然一脸的得意,回道:“我可是每天忙着兄长你的事,哪有时间想办法来拖住百里家啊。” 喻清逸自然是不信沈晏然的话,威胁道:“不说?好,我这身子多久没让博远过来给诊诊脉了,明天他正好休沐,就将他叫来好了。” 沈晏然一听这话,立刻就不干了,差点就蹦了起来,“不许让百里那庸医过来。”话一说完,沈晏然又坐下了,狡黠的道:“不过就是你叫百里那庸医过来,指不定百里大人还不会让他来呢。” 喻清逸更是好奇了,又问:“你到底耍了什么花招,快点说来听听。” 沈晏然笑了笑,道:“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最近小爷我改邪归正了一些,往威武侯府跑的勤快了一些,所以外面的传言就多了一些。” 喻清逸动了动眉毛,一种不好的只觉在他心里萦绕起来,没等喻清逸开口再问,就听沈晏然说道:“现在外面的人都说,前些日子我在宫里,看上了侯府小姐的美貌,所以将青楼里的旧相好都顾不上了,还遣散了府里的通房小妾,就一心巴结你这个未来大舅哥来了。” 饶是喻清逸脾气再好,听了沈晏然这话,他都有心揍他一顿,外面的人说?哼,谁信。 喻清逸挑了挑眉毛,道:“外面的人说?我看实打实就是你说的吧。” 被喻清逸拆穿了,沈晏然也不觉得害臊,点着头道:“可是我就是那么想的啊,也不算是扯谎不是。” 喻清逸顿时觉得无语,难怪沈晏然一点都不着急,难怪他说便是自己找了百里煜过来,百里大人也不一定会让百里煜来。 沈晏然是什么人,便是他再不堪,也是皇帝的亲侄子,尤其是沈晏然是这一辈的孙子里,最得钟太妃喜欢的。 皇上不能将钟太妃推上太后的位子,心里本就存了愧疚之心,再加上钟太妃的这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孝顺,钟太妃喜欢的,便是谁也不敢伤了去。 这也就是为何,沈晏然就是如此声名狼藉,睿亲王也最多是打打他,或者罚他跪跪祠堂的原因了。 如今沈晏然透出消息来,说是看上了喻阑珊,百里大人这个当官当的都成了精的,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在这个风头上去同沈晏然争。 不过喻清逸放心的是,沈晏然是答应过,只要喻阑珊不吐口说愿意,他是不会逼迫她的,也不会去宫里请旨。[综漫]再见,亚丝娜 可饶是喻清逸算计了半天,又怎么会想到,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把握的了的呢。 沈晏然离开后,喻清逸就将喻阑珊找了来,如今毒药下在哪里,他们已经知晓了,可下毒的人不找出来,他们的心还是不能安。 “毒果真找出来了?”喻阑珊不敢相信的看着喻清逸问道。 喻清逸心里也是高兴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道:“自然是找到了,没想到沈晏然还有两把刷子。” 一提到沈晏然,喻阑珊就微微红了脸,适才沈晏然是离开了,不过趁人不备的时候,竟然翻墙进了侯府,只对她说了一句要有惊喜给她便离开了。 到了喻清逸这边,喻阑珊这才知道,沈晏然所谓的惊喜,就是毒找到了。 看到喻阑珊的模样,喻清逸便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其实心里是喜欢沈晏然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喻清逸也不会多加插手,一切还要顺其自然的好,让沈晏然多吃些苦头,他也是乐见的很的。 “找到了就好,那哥哥你便能服用解药了。”喻阑珊道。 喻清逸倒是不着急,反而道:“我看这个倒是不急,毕竟下毒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不过沈晏然这几日会给我送来一模一样却无毒的香料,我也不比再每日服毒了。” 想到喻清逸的话很有道理,喻阑珊便点了点头,道:“下毒的人,我看不会那么简单,便是查到了是你屋里的哪个丫鬟,咱们也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喻清逸听了点了点头,“下毒的人能隐藏了这么久不被发现,咱们也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将人抓出来,还是要好好计划计划的好。” 喻阑珊也赞成喻清逸的话,喻清逸中毒的事情,除了他们两个,当初还有喻老太太和喻安平知晓,可是喻清逸的毒能解了,喻阑珊是不赞成告诉他们的,不是不信任,而是怕了。 看喻阑珊如此坚持,喻清逸也不愿反驳,反正主谋还没揪出来,到时再说也不迟。 可是办法却不是那么好想的,喻阑珊安静了好一会儿,道:“光凭我们俩个自然不能成事,不如等小韩氏进门之后再作打算,便让她给我们打头阵好了。” 120 小韩氏要入侯府(求月票) 120 小韩氏要入侯府 小半个月里,沈晏然虽然还是常常来侯府,不过却也不像先前那般跑的那么勤快了。睍莼璩晓 喻阑珊和喻清逸,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好在喻清逸身上的毒,因为不在被迫服毒,再加上用着百里煜的药,倒是也有所好转,不过在人前,喻清逸还是装着一副从其那般病弱不堪的样子,省的被人所怀疑。 再过几日,就是小韩氏进门的日子了,这兄妹两个,在仅有的时间里,大力的扶持和提拔自己的人,不然等到小韩氏进了门,将管家权捞到了手里,他们在做起事来,不管怎样都会束手束脚的。即便曹氏会同小韩氏争夺一番,但是小韩氏作为侯府的新夫人,总比曹氏一个庶子媳妇管家来的名正言顺。 虽然小韩氏的陪嫁里有个彩霞,但是彩霞毕竟是韩老太太送到小韩氏身边的,小韩氏没有不提防的道理,想必小韩氏也不会让彩霞知道她太多的事,而喻阑珊也不想过早的将彩霞暴露出来,将彩霞雪藏起来,等到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时,才是喻阑珊想要的。 喻阑珊自然也没有想到,她现在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对她将来有多大的影响。 按说小韩氏进门,虽然是以平妻的身份,但是喻安平的原配韩氏已故,按说不管怎样该有的排场也该是有的,可是出乎喻阑珊之外的是,喻安平同韩府商量出来的小韩氏进门的迎娶排场,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小韩氏进门那日,还算天公作美,虽然下了一会儿子的小雨,但是众人都已“春雨贵如油”的说法,给喻安平抬了抬喜气,不过喻安平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不喜的来。 不过在喻阑珊的心里,还是觉得迎娶那日出现这种天气,实在是让人堵心,下雨啊,莫不是老天都知道她们之间的恶战就要开始了。 按说平妻进门,无论如何都要有三媒六聘这般,可到了小韩氏这里,虽然三媒操办的很齐全,可到了六聘这里却少了一聘。 六聘分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可迎亲当日,喻安平并没有带着迎亲队伍前往韩府迎娶,竟然还去上了朝,等喻安平下朝回来,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直到吉时已到,才让媒人去,领了穿着霞披,戴着凤冠的小韩氏,坐着一顶小轿进了门。 刁蛮郡主请息怒 喻安平如此做法,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喻安平娶平妻一事,京里大多数的人家都是知道的,先前喻安平不让家里的人将这事大肆宣扬,只请了族里的一些长辈,就让人十分诧异了,等到了今日才知晓,原来喻安平竟是做得如此打算。 喻阑珊今日也是盛装打扮的,如今早已过了孝期,喻阑珊一早就穿上了一件粉霞锦绶藕丝罗衣,蜜合色大朵簇锦团花的芍药纹锦长裙,精心的梳了一个如意寰髻,墨黑的发里零星的缀着精致的六叶宫花,横簪着一支金累丝嵌红鸾点翠步摇,珍珠与翡翠的璎珞绞缠缀下,看上去简洁而不失大方。 早上起来,喻阑珊听说喻安平去上了朝,就吩咐了砗磲给自己做了这身的打扮,用意是什么,自然是同小韩氏示威。 等喻阑珊听说小韩氏是被一顶粉轿抬进门来的时候,便一脸笑容的去了喻老太太那。 韩府里,小韩氏端坐在梳妆台前,头上戴着凤冠,绾着新娘才能绾的飞凤髻,朱玉垂落间一片华光异彩,身上是鲜袖丝带的大袖嫁衣,同样珠翠簇落,流光溢彩。 原本就因为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赶制嫁衣,和绣打赏用的荷包熬夜,小韩氏的气色就差了一些,再加上因着前一晚激动的睡不着觉,小韩氏的脸色更是有些蜡黄。 好在这一身的凤冠霞披的喜庆颜色,和仔细认真的扑了厚厚的脂粉,将小韩氏有些蜡黄的面色也多少掩盖了一些脸上的憔悴去。 “小姐,您这身嫁衣可真是美的很,等下洞房花烛夜,侯爷一定会被您给迷死的。”芸香看着小韩氏身上的嫁衣不由得赞道。 小韩氏听了芸香的话,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嫁衣漂亮?好,好的紧。” 小韩氏这话的语调有些尖锐,让喜娘的心里徒然一紧。 芸香听了小韩氏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又道:“是啊,这嫁衣也就穿在小姐的身上才能这般的美,要是换了旁人,就是再好看也及不上小姐。” 小韩氏听了这话,娇羞的笑了笑,“你这丫头真是贫嘴,等到了侯府万不可在人前如此说话,我虽是平妻,但是府里正经的女主子可就只有我一个,你和秋荷是我的贴身丫鬟,你们的做派便代表了我,你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定会说你轻浮,别惹了侯爷的厌烦才是。”重生之妖狐妲己(GL) “是,小姐,这话奴婢也就敢在您跟前说说,日后再不会多嘴了。”芸香赶忙道。 见小韩氏点了点头,芸香这才偷偷的出了一口大气。 小韩氏如今已经年过双十,在京里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小韩氏最怕的就是旁人说她容颜不在,适才芸香那话正杵在了小韩氏的心窝子里,小韩氏虽然将心里的怒意强压了下去,但是心里却将芸香恨上了,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身边能用的人本就不多,进了侯府身边更是不能没有自己的人,这才放过了芸香。 小韩氏的想法,芸香又岂会不知道,自从小韩氏从庄子里回来,芸香就被分到了小韩氏这里,虽然她跟着小韩氏的时间没有打小就跟着小韩氏的秋荷久,但也是同小韩氏经过最苦的日子的,那时小韩氏在人前总是笑脸迎人的,可是背后却对她和秋荷又掐又打,因着小韩氏下手的地方都是隐蔽处,所以从来没人知道一向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韩氏,会如此虐待下人。 就在芸香出神的时候,莫氏跟前的一个婆子急哄哄的走了进来,对喜娘道:“轿子已经到了门口,还不快把盖头给新人蒙上。” 喜娘听了一怔,还没等她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就听小韩氏问道:“妈妈是不是弄错了,这鞭炮都没响,怎么喜轿就到了?” 那婆子估计也怕小韩氏到了侯府得了势,一听小韩氏问话,便笑着回道:“小姐难道不知吗,今日这娶亲的礼数都是侯爷订下的,小姐莫要计较那么多,还是赶紧让喜娘给小姐蒙上盖头,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小韩氏根本就不知道喻安平是要她坐粉轿进府的,整个韩府上的人,除了小韩氏院子里的,几乎都知道了,只将她的人蒙在鼓里。 小韩氏以为娶平妻的礼数同娶正妻的不同,也没有多想,便点头应了,“那就劳烦喜娘了。” 那喜娘见新娘子都没说什么,自然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了,一边给小韩氏蒙上盖头,一边道:“这盖头一蒙上,便不可再开口说话了,不然不吉利的。” 小韩氏听了刚想说知道了,一想起喜娘的话,便点了点头。孽海恩仇录 喜娘见小韩氏点了头,便道:“新人出门子了。”喜娘一边喊着,一边门外看去,却不见一个人出来。 喜娘一见这情景,对那婆子问道:“这背新娘子出门子的人呢?” 那婆子讪讪的笑了笑,“府里两个老爷都有差事在身不在府上。” 小韩氏一听这话心里便着急了,她没想到韩淑松和韩书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她又不能说话,眼见已经到了吉时,只能干着急。 按说新人出门,应该是做兄弟的给背出去的,没有兄弟的也要在族里选了一个来代替,可韩淑松自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借故没有回府,而韩书柏也因有差事不在府里,临上轿出了这样的事,小韩氏也是没有想到的,可不管怎么这轿子也是得上的,莫氏推脱忙没有过来,谢氏称病也没有来,此时小韩氏这里,除了陪嫁的丫鬟便再没有其他人了。 喜娘也急得不行,做了大半辈子的喜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最后还是莫氏派来的那个婆子看不过去,称自己力气大,便背了小韩氏上轿。 小韩氏心里对那婆子感激的很,却不知这本就是莫氏算计好的。 小韩氏自幼长在庄子上,从没见过娶亲的场面,所以在上轿的这一路上听到处处有人说恭喜,便以为是来了不少的客人的,从没想到作为侯爷的平妻会以一顶粉轿进了侯府的门。 小韩氏盖着盖头,可是芸香和秋荷却看得到,可不待这两人同小韩氏说起,小韩氏便已经被那婆子背进了轿子里,而她们两个则被人看着押在了后边跟着。 去侯府的一路,小韩氏没有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本就疑惑不已偷偷掀了盖头,却也看到了座下的铜火熜,和燃着的炭火和绒香,听到了轿外凌乱的脚步声。 等到小韩氏的轿子从侯府的偏门进了去,“咯噔”一声停了下来,小韩氏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了什么。 而这时,已经有人将小韩氏已经迎进门的消息送到了遐龄院。 喻阑珊听了来人的话,笑的一脸诡异的对喻老太太道:“祖母新人已经迎进门了,咱们是不是要去看上一看?” 121 粉轿入府失身份(求月票) 21 粉轿入府*份 小韩氏直到被人从轿子上请下来的时候,才不得不相信了自己现在的状况。睍莼璩晓 一顶粉轿进了门,即便是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戴上了凤冠霞帔,可是没有拜天地,没有拜高堂就那么被送进了新房,这哪里是娶妻,明明就是纳妾。 小韩氏坐在所谓“新房”的床上,看着屋里仅有的两个人,芸香和秋荷。 “你们两个废物,为何在我上轿的时候不吱个声,让我受这等我的侮辱,说话啊,哑巴了!”小韩氏说着便将头上的红盖头给抓了下来,那大红色的颜色,刺的她眼睛生疼。 芸香和秋荷两个听了小韩氏的话,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小姐,奴婢两个被夫人的人扣住了,根本就张不开嘴啊。” “小姐,芸香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您已经被那婆子背上了轿子了,上了轿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再下来的呀。” 按说此时小韩氏是不能在被称作小姐的,可是小韩氏进门的方式这样的诡异,让芸香和秋荷两个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只好还用旧称。 “我让你们俩个没用,废物,还敢求饶,这么没用不如死了算了,省的连累我受罪。” 小韩氏将所有的怨气都出在了两个丫鬟的身上,死了命的在芸香和秋荷的腰间用力的拧,掐。 尽管小韩氏压低了声音,但是话里的怒气和恨意也不难察觉的出。 芸香一个没忍住便申银出了声,小韩氏听了更是气得不行,一把抓过芸香头上的一个簪子,便狠狠的戳了几下芸香的肩头,芸香和秋荷拼命的求饶,小韩氏也没了力气又顾忌着这里不是韩府了,这才住了手。 “小姐饶命啊,小姐饶命。”芸香不敢大声招来了人,忍着身上的巨痛抽泣着道。 而秋荷也怕小韩氏发了狂,将她一并这般的打罚,也磕着头求饶。 看着芸香和秋荷两个用力的磕着头,“咚咚”的声音让小韩氏的心里更加的乱起来。[继承者们]谁家女配不娇俏 “起来,滚开,别在那碍着我的眼,你们俩将头磕的肿起来,这是要告诉旁人我虐待了你们,让旁人都说我刻薄是不是。”小韩氏一脚揣在了芸香的肩头上,那里正是刚才小韩氏用簪子戳她的地方,芸香狠狠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秋荷听了小韩氏的话,再不敢磕头,一边喊着让小韩氏赎罪,一边爬了起来,芸香被小韩氏那一踹便跌倒在地了,一边忍着不敢出声一边也爬了起来。 小韩氏看不看狼狈芸香和恐惧的秋荷一眼,只道:“你们俩个统统出去,若是有人来了赶快告诉我,知道了吗?” “是,小姐”芸香和秋荷赶忙应了,纷纷走了出去。 小韩氏见芸香和秋荷出去后,脸上的愤怒慢慢平息了下来,不管怎样,如今自己已经进了门,此时已经低了一头了,就再不能让旁人抓到自己的短儿,好在侯府里嫡出的小姐自己见过,是个无头无脑的蠢货,只要拉拢住了她,有她在人前人后帮着自己树立地位,自然比自己毫无头绪的冲撞强。 至于侯爷,哪个男子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只要在床上伺候好了他,将他抓在手里自是不难的,小韩氏想。 小韩氏一边想着,一边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一丸红色的药丸一脸歼诈的笑了笑。 小韩氏起身,将那丸药丸放到了酒壶里摇了摇,看到药丸全都化开了,这才回到床上坐好,顺便将盖头又盖了回去。 小韩氏一早就把喻安平的妾氏都摸了个清清楚楚,喻安平只有两个姨娘,玉姨娘和武姨娘。两个姨娘的年纪都比她要大,自然没有她年轻貌美,小韩氏自认为是可以用美色迷惑住喻安平的,小韩氏的容貌本就与韩氏相似,还不用说小韩氏那加了料的酒…… 武姨娘从前可是喻老太太的丫鬟,这是因着她,韩氏才结束了独占喻安平的宠爱,玉姨娘则是因为武姨娘的关系,韩氏才将自己的贴身丫鬟选了一个出来开了脸抬做姨娘的。 小韩氏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是确不会因为头一天进门的方式就将自己平妻的位置降下去的。 平妻就是平妻,便是粉轿进门又如何,小韩氏在韩府什么没受过,这点子委屈算什么。只要自己将身份摆正了,还怕拿捏不了两个姨娘。韩娱之为你执着 想到这儿小韩氏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路要一步一步走,她小韩氏在韩府走了那么多年,走进了威武侯府的大门,如今她还怕什么,只等着喻安平掉入她的温柔乡里了。 虽然省了拜天地一等的程序,也没有大肆宴请宾客,但是族里的人还是有到的,所以此时的喻安平并没有道新房去看一看小韩氏,而是在前面忙着应酬喝酒。 喻老太太带着曹氏、赵氏和喻阑珊等人到了新房的时候,就见芸香和秋荷两个守在门后。 喻老太太等人自然是不会多看两个丫鬟一眼的,没等喻老太太开口,就听曹氏对两人道:“老太太到了还不赶紧开门迎着,听说是从乡下里接回来的,就算没见过世面,拿到连规矩都不懂吗?” “二嫂,话可不能这么说,里面坐着的那位好歹是我们的大嫂。”赵氏一听曹氏的话说的难听,赶忙说道,不过喻阑珊怎么看赵氏,怎么觉得赵氏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曹氏一听赵氏这话,便有些不乐意了,道:“大嫂?她算哪门子的大嫂,我心里可只认韩氏是大嫂,再说了一顶粉轿进门的那是姨娘。” 赵氏听到曹氏这话说出口,便不再言语了,似乎等着的就是曹氏这话。而小韩氏的丫鬟,本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见到喻老太太的威严和曹氏,赵氏身上明晃晃的直刺眼的金饰珠宝什么的,就下意识的以为这两人根本得罪不起,而喻阑珊又是抿着嘴一句话不说的样子,芸香和秋荷自然不敢上前多话了。 不过曹氏这话,可是一巴掌打到了小韩氏的脸上,便是小韩氏的年纪小,又是从庄子里养大的庶女,但是此时她以平妻的身份进了威武侯府的门,就是威武候喻安平的妻,怎么也轮不到曹氏一个庶出的儿媳妇说三道四的理。 果然,曹氏这话一出口,喻老太太就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虞的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咽进肚子里去,你便是不开口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曹氏一直认识喻老太太是不喜小韩氏的,所以适才说话就没了顾忌,此时一看喻老太太责备了自己,只得讪讪的闭上了嘴。 “祖母都吩咐了还不快去开门,别让小姨等急了。”喻阑珊见芸香和秋荷还傻愣愣的站着,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秋荷听了喻阑珊的话,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倒是芸香利落的应了,将门打开又退到了一边行礼等着她们过去,秋荷见了这也才动了起来。爷请自重:逼良为夫 曹氏自知适才的话说的过了些,讨好的过来扶了喻老太太的手,赵氏见了也不甘示弱,倒是把一直在喻老太太身边的喻阑珊挤到了后面。 喻阑珊也不恼,看着曹氏几人将喻老太太簇拥了进去,便跟在了后面,按说这会儿喻阑珊是不应该来的,不过喻老太太都没说什么,自然也没人反对了。 当喻阑珊走到芸香身边时,刚向前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肩上怎么弄上了灰尘,这样的日子可是不吉利的。”喻阑珊对芸香道。 芸香和秋荷因为低头行礼,半蹲着身子,所以喻阑珊才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若是此时两人抬头,定能看到喻阑珊的表情里,带着些奇怪又有些了然。 看着眼前蜜合色大朵簇锦团花的芍药纹锦长裙下微微露出的绣鞋的鞋尖正冲着自己,芸香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 而喻阑珊不知是为了讨好新来的“母亲”身边的丫鬟还是什么的,竟然弯了身子在芸香肩头上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芸香的肩头哪里是落的什么灰尘,那处正是小韩氏用簪子戳过,有用脚踹过的地方,喻阑珊下手虽然不重,但是芸香还是没忍住轻轻哼了一声。 “多,多谢表小姐。”芸香不敢让喻阑珊看到她眼里的痛苦,赶忙低下头会道。 看到芸香咬着下唇闷哼着颤抖了一下身子,喻阑珊便勾了勾唇角,不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嘴边。 “这,这是怎么了,可是我下手重了伤到你了。”喻阑珊故作不知的道,还伸手要给芸香揉一揉。 芸香一见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让喻阑珊的手摸了个空,“奴,奴婢不敢,不敢劳烦表小姐。” 与芸香如此,喻阑珊也没有在上前,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芸香猜想喻阑珊或许是猜到了什么,心想原来表小姐竟然是这么好心的一个人。 芸香看着喻阑珊的背影,竟然忘了起身,就在这时芸香感觉从对面射来一道阴冷的目光,芸香抬头一看,却是秋荷一脸怨毒的看着她。 122 后院姨娘出状况(求月票) 122 后院姨娘出状况 喻阑珊刚进了新房时,就听曹氏在那里道:“呀,原来大伯竟然还没有过来掀盖头啊。睍莼璩晓” 喻老太太这次倒是没有再数落曹氏,而是吩咐跟着的檀香道:“派人去看看侯爷怎么还没过来,盖头这会儿也该掀了,合卺酒也要喝了才好。” 檀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吩咐等在外面的丫鬟,派人去前院寻喻安平过来。 喻老太太等人来了,这会儿还没看到小韩氏盖头下的面容,倒也不着急,也不说要走,而是从新房里坐了下来,等着喻安平过来。 屋里一下子来了好几个人,从婆婆到妯娌,还有从前的外甥女如今的“女儿”都在,小韩氏的心里便有些七上八下的了。 不为了别的,正是因为她适才加到酒里的佐料。 小韩氏知道自从韩氏去了之后,喻安平伤心了好久,这三年里,除去喻安平在军营里的时候外,几乎就没有进过后宅,唯一一次还是因为前几日喝醉了酒被玉姨娘撞上了。 自从小韩氏得知这事之后,便悄悄的从旁人手里买了那颗药丸,据说那药丸是从青楼的老鸨手里得来的,那药若是给男人喝了,就是柳下惠也不可能坐怀不乱,女子喝了对身子也无大碍,倒是会增加情趣,便是第一次也不会疼的那么厉害。 要知道男人都是性急的,多少女子因为头一次疼得厉害,还因为放不开身段伺候不好夫君,让夫君兴致缺缺,后来便是进了正房也是应付差事,她小韩氏怎么会做这么亏本的事。 可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这药劲上来的快,小韩氏根本就没打算让喻安平进了新房再出去,可是喻老太太在这里,小韩氏又怎敢造次。 若是被喻老太太知道她竟然给夫君用了药,那她往后的日子,可就不知道要怎么过了,轻则去了她平妻的身份,将为姨娘或者通房,重则可是要追究到七出之条的淫佚,那可是要被休的。 小韩氏想到这儿,心里更是怕得很,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可是事情已经做了,她也没办法反悔啊,将婆婆和妯娌都轰出去那时不可能的,小韩氏只盼着喻安平不会这么快来,或者是喝得醉醺醺的再来的好。 可是事与愿违,小韩氏的念头刚从脑子里闪过,就听外边有人道:“侯爷来了。”黑铁之堡 这个小韩氏只见过几面的男人,脚步稳稳的走了进来,对喻老太太行了礼,又和曹氏赵氏见了礼。 听着那稳健的步伐和清醒的声音,小韩氏的心里“咯噔”一声。 因为小韩氏进门的一套礼节,根本就算不上是娶妻,所以喜娘早就不在屋里了,喻老太太见儿子进来,便道:“将这盖头挑了吧,喝了合卺酒也好去给韩氏敬茶。” 喻安平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听了喻老太太的话,便掀了小韩氏的盖头,盖头下一张被厚厚的粉盖住容貌的脸,说不上好看与否,但是喻安平却是身子震了震。 不为别的,此时小韩氏的样子,同韩氏嫁于他的那日竟是那样的相似,喻安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突然觉得腹部一股热流窜了上来。 喻阑珊的眼睛,早在喻安平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在了他的脸上,看到喻安平一直一副淡然的模样,喻阑珊本来就要松了口气的,可是谁知盖头掀开的那一刻,喻安平竟然怔住了。 这对喻阑珊和喻清逸来说,可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就在喻安平要回手拿合卺酒的时候,突然外边吵闹了起来,不光是喻安平,就是喻老太太等人的眉头也都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喻安平隐忍着怒意问道。 一直守在外边的秋荷走了进来,早在喻安平进门时看到他的一身红衣,便知道他就是侯爷了,这会儿一脸不悦的跪下对喻安平道:“回侯爷的话,是缀香院玉姨娘跟前的丫鬟,非要吵着嚷着要见侯爷,说是有要事要报。” 喻安平一听是玉姨娘的丫鬟,虽然蹙着眉,但一想到玉姨娘原先是韩氏的丫鬟,心里便软了软,对秋荷道:“去,让她进来。” “侯爷!”秋荷听了喻安平的话,立刻叫道,可是一见小韩氏瞪着她的眼神,立即道:“是,奴婢遵命。” 秋荷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小韩氏心里虽是不高兴,但也不能才进门就落了个善妒的名声,再加上小韩氏有心磨蹭时间,想等到喻老太太她们走了再喝那合卺酒,更是眼见的那玉姨娘做这个出头鸟。[主HP]温柔一枪 小韩氏瞪秋荷的那一眼,不光是喻老太太和曹氏、赵氏看在眼里,喻阑珊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对于小韩氏这一眼,喻阑珊心里倒是奇怪不已。 按说依着小韩氏的脾气,虽然不会同着喻老太太和喻安平等人的面前勃然大怒,但是觉得不会阻住自己的丫鬟同喻安平抗争一下的。 难道是小韩氏这一世竟比上一世心思更加缜密了? 喻阑珊微微敛了自己的目光,倒使灯下的喻阑珊的眸子显得更加深邃了。 玉姨娘的丫鬟进来的时候,满脸得意的瞥了秋荷一眼,而后很快就收敛了那得意的目光,立即换上了一脸的焦急对喻安平道:“侯爷,姨娘的身子不大好,奴婢斗胆请侯爷过去瞧一瞧。” 那丫鬟的话一落音,喻老太太便一脸不耐的瞥了那丫鬟一眼,便将眼睛闭起来了。 此时别说是喻老太太了,就是喻阑珊都直想将眼睛也闭起来,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喻阑珊就不知道了,玉姨娘究竟是不是脑袋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竟然会用这样的招数将喻安平糊弄过去。 小韩氏进门不是走的娶妻的礼节,而是用粉轿抬进来的,想必这事已经传的满府都知道了,可是喻阑珊没想到玉姨娘竟然会做这个出头鸟。 喻安平原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一听那丫鬟竟然说了这话,气便不打一处来,“本侯又不是大夫,姨娘病了去请大夫便是了,本侯去了就能医好了是怎么。” 那丫鬟似乎是猜到喻安平会这样说了,竟是不慌不忙的道:“回侯爷的话,大夫已经请了去了,原本姨娘说不应该在新夫人进门这日打扰侯爷洞房花烛的,可是姨娘说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些,还是觉得要请侯爷过去一趟的稳妥。” 这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喻安平也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了,想到平日里玉姨娘一向稳妥,估摸着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不会派丫鬟过来请自己的,莫不是玉姨娘生了什么重病? 喻安平想到这儿,赶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姨娘可是病得厉害了,怎么没人报上来。”道奴 喻阑珊听着那丫鬟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心里隐隐的想到了什么,可是却又不敢相信。 那丫鬟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在喻安平要怒了之前,一口气说道:“大夫来诊治说是喜脉,姨娘有孕了。” “什么?”喻安平猛地站了起来,向前几步走到了那丫鬟跟前,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那丫鬟看着喻安平一脸的不可置信,又道:“大夫说姨娘有孕了,已经快一个月了。” 快一个月,喻阑珊的眉头一皱,那正是上次喻安平喝醉了酒要了玉姨娘的那次,没想到玉姨娘的肚子那么争气,竟然怀孕了。 可是喻阑珊总觉着有些不对劲,玉姨娘曾经是有个一个儿子的,但是生下来不足一岁便夭折了,那次玉姨娘有孕,可是足足瞒到了孩子快要四个月了,还是被武姨娘发觉才被抖落了出来。 可是这一次,孩子还不足一月,玉姨娘怎么一反常态的说了出来。为了在小韩氏进门这一夜,就为了将喻安平拉到自己屋里去,玉姨娘就会这般沉不住气,喻阑珊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就在喻阑珊出神的时候,喻老太太和曹氏赵氏几人也反应了过来,喻老太太一脸的惊喜,赵氏倒是淡淡的,只有曹氏脸上忍不住闪过了一道愤恨。 旁人没有注意到曹氏的目光,可是喻阑珊却主意到了,若是曹氏想要加害这个孩子,喻阑珊一定会出手相助玉姨娘的,大房本就子嗣单薄,别管玉姨娘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日后都是侯府的助力,她不会眼见着曹氏害大房的孩子的。 喻安平听了那丫鬟的话,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当爹了,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才道:“快,快带路,本侯去看看姨娘。” 那丫鬟一听喻安平要去看玉姨娘,欢欢喜喜的站了起来,给喻安平打帘子。 就在喻安平正要迈开脚步的时候,小韩氏突然出了声,道:“夫君,慢一步。” 小韩氏一张口,喻阑珊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心想,小韩氏还是这般肤浅,可是让喻阑珊没有想到的是,小韩氏这话一出,便是一旁的喻老太太,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123 平妻身份变姨娘(求月票) 123 平妻身份变姨娘(求月票) “夫君,慢一步。睍莼璩晓” 小韩氏见喻安平要走,赶忙从床上下来,几步就走到喻安平跟前。 喻安平适才还因为小韩氏同韩氏相貌的相似有些动心,可是一见小韩氏竟然拦住他的去路,心里便有些不快,语气颇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小韩氏听出喻安平声音里的不快,眼里立刻弥漫上来一片水雾,委屈的看着喻安平却不开口说话。 原本喻安平娶小韩氏,就是因为为了防备着旁人给他塞个人进来,因着这个喻安平对小韩氏还是有些愧疚的,见小韩氏如此,心里便是一软,道:“我过去缀香院看看,一会儿便回来。” 小韩氏见喻安平的语气有所好转,也不敢再拿乔,赶忙解释道:“侯爷要去哪儿都是侯爷的意愿,妾身不敢限制侯爷的去留,妾身不过是想说,姨娘有了身孕,身子又不大舒服,侯爷不如留在姨娘那里,妾身这边无碍的。” 喻安平以为小韩氏拦着他,是因为不愿自己离开,没想到小韩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 喻安平听了小韩氏这话,心里也有些松动,毕竟谁都愿意自己的儿女能够多一些,可是偌大的侯府嫡出的后支,除了身子不大好的喻清逸和女儿喻阑珊,便再无他人了,若是此次玉姨娘再生下个,不管是男是女,以后都能帮衬着些。 当初韩氏剩下喻清逸和喻阑珊两个就是百般困难,玉姨娘倒是曾生下过一个儿子,可惜夭折了,而武姨娘流过一个孩子之后,便再没有有过孕,大夫来看也说是武姨娘的身子无事,到让喻安平懊恼了好一阵子。 如今喻安平离不惑之年还差着一些,应当说正值壮年,自是希望自己还能多几个孩子,所以玉姨娘这次有孕让多年没有幼子出世的喻安平好生的激动了一回。 小韩氏看喻安平听了自己的话,不但不夸她大度,有主母的风范,倒有些真的想去缀香院,心里便不痛快。 她这话不过是说说罢了,毕竟粉轿进门就失了身份了,若是新婚之夜夫君还去了姨娘那里,那她小韩氏的脸要往哪里搁,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她小韩氏又怎么会做。大宋天骑 想到这儿小韩氏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坠子,道:“侯爷,别让姨娘等久了,这个坠子是妾身的娘留给妾身的,说是能保平安,侯爷一并给姨娘带过去,算是妾身给姨娘的见面礼了,姨娘身子不适,明儿个就不用过来敬茶了。” 喻安平听到这儿,适才想要留在玉姨娘那里的想法,就彻底没了,今天不管怎么也是小韩氏的新婚之夜,他若是这么做了,岂不是不给她的脸。 “东西我带去,不过茶还是要敬的,晚些我就回来。”喻安平将那坠子收了,跟喻老太太告了别,这才去了玉姨娘那边。 喻安平走了,这合卺酒是喝不成了,喻老太太心里也惦记着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想要同喻安平一道去看看玉姨娘,但是想到小韩氏这般通情达理,她这个做婆婆的自然不好也跑去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喻老太太扫了扫小韩氏,臀大腰粗是个好生养的身子骨,喻老太太心想,小韩氏这般年轻本就好生,要是她真是性子好,不是心机深的,这般好拿捏,若是清逸的“病”治不好,等阑珊嫁了,她生出了儿子,就是将她抬成正妻也是可以的。 喻老太太想着便微微的笑了一笑,曹氏和赵氏没有看到,小韩氏的目光追随着喻安平的背影也没有看到,可喻阑珊却看个满眼。 喻阑珊暗恨自己怎么这般不小心,明知道喻老太太心里是以威武侯府的荣耀传承为第一位的,竟然还将喻老太太带来看了小韩氏的这出戏。 不过最让喻阑珊吃惊的,是小韩氏的行事作风与上一世大不相同,显然小韩氏的心思更加缜密了,也学的更加隐忍了。 喻阑珊冷笑了一下,不过她的隐忍显然还差些火候,不然就不会拿丫鬟们出气了。 喻阑珊又看向喻老太太,喻老太太的心思旁人不知道,可喻阑珊却是知道的,就在喻老太太打量小韩氏的身段时,就被喻阑珊发觉了,喻老太太这是盼着小韩氏赶紧生孩子呢。 今日小韩氏一举博得了喻老太太和喻安平的好感,喻阑珊顿时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若是小韩氏这般下去,等到小韩氏真有了孩子,那她同喻清逸可就没有翻身之时了。巨星养成攻略 怎么才能让小韩氏在喻老太太心里的印象大打折扣呢? 喻阑珊想着想着,眼睛就落到的曹氏的身上,曹氏不是对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跃跃欲试吗,那好,本小姐就给你找点事情做,让你忙的昏天黑地什么都顾不上。 喻老太太同小韩氏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本来小韩氏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喻老太太正要走,就听小韩氏道:“老太太,妾身想要先去拜祭一下姐姐,不知……” 小韩氏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很明显,喻老太太见她懂礼知规,自然不会驳了她去,便对喻阑珊道:“阑珊,你先带姨娘去给你母亲敬茶吧,我年纪大了,熬不住了,檀香,我们回吧。” 听了喻老太太的话,小韩氏先是一怔,而后赶忙道:“是,妾身恭送老太太。” 小韩氏虽然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送喻老太太,可是心里却将喻老太太给骂了个遍,原本她凤冠霞帔以平妻的名义进门的,可是这身衣裳却陪了顶粉轿,这身份也算还没有定下来,可如今喻老太太一句话,就将她平妻的身份给抹了,变成了一个姨娘,小韩氏心里怎么能不恨。 喻阑珊心里也很奇怪,明明适才喻老太太看上去很喜欢小韩氏的样子,怎么不称她为小韩夫人,倒让自己称她为姨娘? 不过喻阑珊自然是不会反驳喻老太太这话的,赶忙应了道:“祖母就莫要担心了,阑珊自然会带韩姨娘去给母亲敬茶,祖母还要早些休息才是。” 喻老太太见喻阑珊应了,便带着檀香和曹氏赵氏几个走了。 其实小韩氏还真是冤枉喻老太太了,喻安平到底要给小韩氏什么身份喻老太太是不知晓的,因为虽然有平妻一说,但是平妻也就是说的好听一些,其实不过还是个妾氏,喻老太太见喻安平将小韩氏用粉轿抬进门,便以为是许了她姨娘的身份的,喻老太太还想呢,若是小韩氏有了身子,人也好不错的话,便做主许给小韩氏正妻的名分的。 小韩氏脸上失望的神色多少还是有些表现出来的,喻阑珊见喻老太太走了,便将一直僵硬着还没起身的小韩氏给扶了起来,道:“小姨不要想太多了,会伤身的,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伺候你们主子换衣。”美女千金爱上我 喻阑珊前一句是对小韩氏说的,后面一句则是对芸香和秋荷说的。 小韩氏适才忘了喻阑珊还在,这会儿一听到喻阑珊的话,刚忙道:“什么想不想的,我不过也就是遵循了母亲和兄长们的意思罢了,如今来了府里,老太太和侯爷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便是了。”小韩氏说着便笑了笑,似乎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失落,可是小韩氏的笑,此时在喻阑珊看来比哭还难看。 “哎……”喻阑珊叹了一口气道:“小姨你心里难受还用瞒着阑珊吗,不过小姨莫要担心,便是姨娘,小姨也是几个姨娘之首,侯府里的姨娘不比别家的姨娘那般,过的连丫鬟都不如,小姨放心便是,只不过爹爹总归是武将出身,自然不像二叔父那般舞文弄墨之人会照顾人,倒是让小姨委屈了。看看二叔父屋里的竹姨娘,原本就是二婶婶的贴身丫头,后来二婶婶给她开了脸做了姨娘,如今有孕在身,更是过的舒坦,二叔父也更是心疼的很……” 喻阑珊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嘴,一脸的无辜的道:“瞧我竟是说错了话,阑珊不是故意拿小姨同竹姨娘比的,小姨不要往心里去,嗯,衣服换好了便去给我娘敬茶吧,想必我娘也希望赶紧喝道小姨敬的茶呢。” 小韩氏强忍着笑道:“阑珊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往心里去,毕竟阑珊也是为了我好。” 见小韩氏强忍着的怒气喻阑珊心里直偷着乐,道“那就好,那我们赶快去看娘亲。”喻阑珊说完,便招呼琉璃和玉髓进来,起身打头向外走,小韩氏也只得带着芸香和秋荷跟了上去。 喻阑珊那丫鬟姨娘的话是故意说出来的,却也不全是说给小韩氏听的,不过敬茶这话可就是喻阑珊故意刺激小韩氏了。 敬茶,自然是妾氏给主母敬茶,可在小韩氏心里,以平妻的身份敬茶,和以姨娘的身份敬茶,那可是大大的不同的,可是这一项程序却是必须走的。 芸香和秋荷扶着小韩氏向外走,可是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小韩氏因着喻阑珊的话脑子里乱的很,自然是没有发现自己两个丫鬟的不对的,只有喻阑珊在心里冷笑道,“小韩氏,你我之间的争斗,从今天便开始了,我喻阑珊定不会放过你的! 124 祠堂敬茶起风波(求月票) 124 祠堂敬茶起风波(求月票) 府上的祠堂一般是不允许姨娘进去参拜的,而侯府历代嫡子嫡孙的正妻牌位,都是要进祠堂享用后人供奉的香火的。睍莼璩晓 韩氏作为这一带侯爷的正妻,她的牌位自然是供奉在祠堂里的,而韩式牌位的旁边,一个还没有描上名字的牌位,正是留给喻安平的,至于小韩氏,便是日后抬了继室,也不可能与喻安平死同穴。 小韩氏看着上边韩氏的牌位,心里便恨的不行,直想上去将韩氏的牌位扯下来踩上几脚,可是她不敢,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根。 “甘嬷嬷,现下就让小韩姨娘全了礼数,暂且请下娘亲的牌位。”喻阑珊先是跪拜了先祖之后,这才起身交代甘嬷嬷。 甘嬷嬷前几日原本被喻阑珊神神秘秘的派了出去,可是甘嬷嬷一知道小韩氏要进门了,生怕喻阑珊吃了什么闷亏,这才赶了回来。 听了喻阑珊的吩咐,甘嬷嬷对着韩氏的牌位叩拜后,这才几步上前将牌位取下来了,甘嬷嬷两手托着一块黑漆灵位,上面描着“第五代威武侯喻安平妻韩氏之位”,赫然便是韩氏的灵牌。 甘嬷嬷将牌位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前,坐在琉璃和玉髓搬来的太师椅上,等着小韩氏过来奉茶。 玉髓亲自将热茶端到了小韩氏的跟前,小韩氏明明知道,只要自己进了侯府,就会有向韩氏奉茶这一天,可是那时她以为自己这个平妻好歹算个妻,不管是继室给主母奉茶,还是姨娘给主母奉茶,虽然行的都是妾氏礼,但是却和姨娘给主母奉茶的意思不同。 原先小韩氏还在想,当她给韩氏奉茶的那一天,一定要得意的在心里暗暗的说,韩氏,你不是威风凛凛吗,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吗,如今我这个庶女便顶替了你的位置,你母亲害死了我娘,你母亲欺压了我一辈子,我就要一样一样的在你儿女的身上讨回来。 可是现在她算什么,一个妾,却还要在韩氏的面前低头,她小韩氏怎么能甘心。 小韩氏看着面前那盏冒着热气的茶,和那喻阑珊特意为她准备的扔在地上的锦垫紧咬着牙关,面色直发青。 喻阑珊看到小韩氏的脸色,心里冷笑不已,可脸上却带着笑意道:“小韩姨娘,你这是怎么了,高兴坏了吗,娘亲都等着急了呢。”仙城之王 被喻阑珊这一叫,小韩氏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醒了过来,强忍着心里的恨意,强笑道:“是啊,没有当会有这么一天呢。” 小韩氏说完,没等喻阑珊再催促,便深吸了一口气,步履款款的缓步走上前,稳稳的在锦垫上跪了下去。 喻阑珊看她对着韩氏的牌位跪下了,解恨的笑了笑,示意玉髓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小韩氏。 小韩氏也算能屈能伸的主,既然跪都跪了,又怎么可能不将那盏茶奉上。 看到玉髓端来的茶盘上热气腾腾的茶,小韩氏伸出手去端,可是不知怎的,小韩氏突然觉得一种不好的感觉划过心头。 就在小韩氏结果茶盏的瞬间,便突然感觉到手中的茶盏滑不溜秋的,还烫得很,顿时小韩氏心里便有了谱,看来这茶盏是故意给她预备的呢。 喻阑珊看到小韩氏伸出的手,就要碰到茶盏了,心里别提多兴奋呢,只要她接了那茶盏,却没稳稳的端到甘嬷嬷的手上,在她的手中摔了,那么不敬主母的罪名,算是就按到了小韩氏的头上。 甘嬷嬷捧着韩氏的牌位,心里也隐隐的期待看到小韩氏摔掉茶盏的精彩大戏,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 可是事情却出乎意料的变了样,小韩氏竟然稳稳的端起了茶盏,双手捧至头顶,样子极为恭顺的道:“婢妾请夫人用茶。” 小韩氏抬起头看着甘嬷嬷,眼里的挑衅不言而喻。 甘嬷嬷原是韩氏的陪嫁,自然也是看不上小韩氏的,小韩氏从没认为这事是喻阑珊能做的出来的,在小韩氏的心里,喻阑珊就是一个蠢货,这样的事更像是甘嬷嬷闹出来的。 可是她们都忘了,小韩氏可不像她们几个一般,便是喻阑珊跟前的丫鬟,都是没做过粗活的,手上细皮嫩肉,娇贵的很,可是小韩氏从小就被扔到了庄子里,下面的下人知道小韩氏不遭待见,更是死命的使唤她,劈材挑水,什么粗活她都做过,手上早就生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便是那水烫的很,小韩氏也能强忍着拿上一拿。狄仁杰断案之鎏金绿度母像 甘嬷嬷不是没有看到小韩氏眼里的挑衅,那茶盏便是甘嬷嬷强忍着接了,可是那茶她是不敢喝不下嘴的,自然不好去接,若是在自己的手上摔了茶盏或是不喝那茶,那就是故意苛待小韩氏了。 看到小韩氏越发明亮的得意的目光,甘嬷嬷怒气上涌,伸手便接过了那茶,正在甘嬷嬷刚刚接过来的时候,突然听到琉璃“哎呀”一声。 小韩氏此时心里的警惕性非常的高,以为甘嬷嬷还要出什么幺蛾子,自然被琉璃发出的声音吸引的回了头,也就是这会功夫,玉髓赶紧将盘子端了过去,让甘嬷嬷放下。 琉璃看甘嬷嬷那边放下了茶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适才好像看到一个黑影,估计是眼睛花了。” 小韩氏疑惑的看了看琉璃,也没有说什么,可等到她回过头来,看到甘嬷嬷已经放下了茶盏,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不过小韩氏也没有气馁,毕竟这场较量没分出高下。 喻阑珊看到小韩氏和甘嬷嬷眼神的交流,故作好人的上前,道:“小韩姨娘快起来吧,今晚还是小韩姨娘的洞房花烛夜,说不定爹爹已经回去等姨娘了呢。” 喻阑珊一边说,一边故作暧昧的笑了笑。 小韩氏不愿现在就得罪的喻阑珊,又真怕喻安平已经回去了,便道:“阑珊就是爱打趣人,倒是这祠堂里阴凉的很,你身子单薄别着了凉,我们回吧。” 甘嬷嬷将韩氏的牌位请了回去,听了小韩氏的话道:“姨娘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小姐是小姐,奴婢是奴婢,小姐的闺名姨娘是不能叫的,姨娘要称小姐为小姐或者四小姐才是,再有,小姐是主子,咱们是下人,我们这词可不能用到主子身上。” 小韩氏听了甘嬷嬷这话,简直要气的背过气去,铁青着脸刚要说什么,就听喻阑珊道:“嬷嬷莫要对小韩姨娘这般严苛,小韩姨娘一时还改不过口来,等过些日子自然便知道了。” 甘嬷嬷看着喻阑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小姐说的是,奴婢记下了,这三日便让小韩姨娘适应一下好了,可若是日后再犯,便要家法伺候。” 喻阑珊笑了笑,道:“多谢嬷嬷了,阑珊自会提醒小韩姨娘的。”猫行天下 喻阑珊这话算是将小韩氏的退路都堵死了,小韩氏胸口硬生生的憋住了一口气,差点被气的晕了过去,却不好明着说什么,只阴沉的看了甘嬷嬷一样,也不再开口,就跟着喻阑珊等人退出了祠堂。 回大房院子的这一路上,喻阑珊便一直在同小韩氏说府里的规矩和人事,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二房的事,什么自从韩氏去了之后,便是曹氏一直管家了,什么二叔父喻安方待人最亲善了,什么父亲和两个叔父只有二叔父是文官,原来还给二婶婶送簪子和珠花了。 喻阑珊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说着,像个没心机的小孩子,再加上甘嬷嬷在一旁时不时的皱眉,想要打断喻阑珊的话,小韩氏更是拉着喻阑珊说个不停,似乎是想从喻阑珊的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 可惜小韩氏听了那许久,最后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二叔喻安方比自己的夫君喻安平对待自己的妻妾最好,便是他院子里的姨娘,都过的比一般人家里的正妻舒坦。 甘嬷嬷一同跟着,小韩氏没能主动问出喻阑珊点什么东西来,小韩氏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对于曹氏这个不好相处的妯娌的事能多指导一些,小韩氏也觉得不算白浪费口水。 正当小韩氏思绪翩翩的时候,又听喻阑珊道:“外院的宴席应该也快结束了吧,二叔父定会是最先回来的,三叔父肯定要喝个痛快等三婶婶派人去催问呢。” 喻阑珊一边说一边笑,似乎这话也不过是说着玩而已。 小韩氏也没觉得怎样,也就随便敷衍了一句。 这时喻阑珊突然停下脚步,道:“对了,阑珊还有样东西给小韩姨娘的,这里离着我的临湘院也不远,姨娘回去也是顺路,姨娘还是自己回吧,派个丫鬟跟我去取趟东西。” 喻阑珊这话自然不是让小韩氏选的了,小韩氏也听得出来,看了看跟着的芸香和秋荷,道:“那就让芸香同五小姐走一趟,秋荷随我回去好了。” 小韩氏会让芸香同自己走一趟,喻阑珊一点都不奇怪,听了小韩氏的话,点了点头道:“那好,姨娘回吧。” 喻阑珊说完便带着人往临湘院那边去了,余光瞥了一眼满眼精光的芸香。 125 芸香迟疑做选择(求月票) 125 芸香迟疑做选择(求月票) 虽然在祠堂喻阑珊想要算计小韩氏,并没有成功,但是也不算吃了亏,至少这一次的交锋让喻阑珊也能了解这一世的小韩氏。睍莼璩晓 这一世的小韩氏显然比上一世更加精明了,不但更加会隐忍,还有些让喻阑珊意想不到的阴险。 喻阑珊有些疑惑,到底是自己从前看低了小韩氏,还是小韩氏得了什么人的指点,或者她经历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让本就在泥潭里挣扎的喻阑珊,更是雪上加霜。 可是喻阑珊是谁,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她俨然已经长成了一个越挫越勇的性子,不是因为她的心性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她每走一步路,没说一句话都关系着自己的性命,甚至还有喻清逸和整个侯府的命运,喻阑珊告诉自己不能错一步,不然满盘皆输的后果是她不能想象的。 喻阑珊脑筋飞转,一边带着甘嬷嬷和琉璃、玉髓在前面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自己身侧的芸香说着话。 “小韩姨娘初来府里,定然会有些不适应,好在老太太身边的彩霞姐姐,和二舅母身边的采春姐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做含冬了,都是个顶个的能干。彩霞在老太太那里受赏识还差着一些,含冬的样貌差了一些,所以一直不得二舅母的眼,不过却也是个能干的,如今跟了小韩姨娘,定会使出全力帮衬着些小韩姨娘的,这下子你同秋荷算是可以得些空闲了。”喻阑珊有意无意的对芸香说道。 听了喻阑珊的话,芸香的心里就转了转弯,小韩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么多年过来了,她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芸香也极力的想为自己找条出路,不然等她再无用处时,小韩氏是不会给她某个好出路的。 “四小姐说的是,彩霞姐姐和含冬姐姐都比芸香做事得体,芸香愚笨的很,常惹姨娘不高兴。”芸香的话里有些负气,就连眼神都带着些恨意,不过转瞬间就消失了。 看到芸香微转的目光,喻阑珊心里又是一笑,芸香的心思已经有些松动了,喻阑珊总是说,不怕人又想法,只要有她想要的东西,那这人不管怎样都容易把握在手里,最怕的就是死忠的下人了,没有私欲你如何能撬得动她。 “芸香你出落的最好看了,日后姨娘定会提拔你为姨娘的。”喻阑珊无害的笑着说道。清心游 一听喻阑珊说道这个,芸香更是打了个寒颤,对喻阑珊哀求道:“芸香没有旁的心思,一心只想侍候好姨娘,四小姐千万别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芸香想要背着主子做些没脸的事呢。” 芸香不是不知道喻阑珊这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若是有哪天小韩氏不招侯爷的待见了,自然会选一个自己能拿捏的人伺候侯爷的,但是姨娘是别想了,做通房丫头还差不多,可芸香更知道的是,在小韩氏手底下做通房丫头的代价,怕是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芸香怎么可能不怕。 喻阑珊似是没认为自己的话说错了什么,反而打趣芸香道:“芸香你也别害羞了,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我现在不会说的,等过些日子再跟姨娘提。” 喻阑珊知道,彩霞原先是韩老太太的人,说的好听点是韩老太太派过来帮衬小韩氏的,说的难听点就是监视小韩氏的,就是彩霞的卖身契,那都在韩老太太的手里握着,能得小韩氏的喜欢那才怪呢。 倒是含冬,因为样貌不如原先莫氏身边的那些丫鬟,自然不受莫氏的待见,莫氏养那么多年轻貌美的丫鬟那是为了拢着韩淑松的心的,样貌差了就是再能干还是差着许多,这次小韩氏出门子,莫氏更是找了个好借口将含冬给打发出去了。 不过就是因为含冬样貌差,又能干,才分到小韩氏的手底下几天的功夫,就已经隐隐的把同样是莫氏打发过来的芸香的风头给压了过去。 小韩氏不比莫氏,莫氏已经是昨日黄花,人老珠黄,手底下自然喜欢要模样俊俏的丫鬟拴着韩淑松。 而小韩氏正年轻,她就是一心想用美貌勾着喻安平,稍微有点颜色的丫鬟,还比她年纪轻,总在她的眼前晃,她自然会认为她们有旁的心思,想要勾1引喻安平,芸香首当其冲,就是小韩氏手底下的丫鬟里最出彩的一个,小韩氏厌了她很正常。 正是因为喻阑珊了解小韩氏的这种心态,才给了她机会挑拨她们主仆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小韩氏背地里对芸香几个又打又骂的,就是再忠心的奴婢也会生了二心的。 芸香被喻阑珊的话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四小姐千万不要啊,奴婢只想当姨娘的丫鬟,真的没有旁的想法,求四小姐千万不要同姨娘说啊……”捉鬼师成长记 听着芸香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喻阑珊一副不理解的模样道:“芸香你是不愿意做姨娘吗?” 芸香抬起头泪眼如花的道:“奴婢不愿,奴婢只想做姨娘的丫鬟。” 喻阑珊又道:“可是丫鬟们不都是喜欢做姨娘的吗,你看二叔父的几个姨娘过的都比小门小户的正妻还要显贵,二叔父对她们也很好啊。”说到这儿喻阑珊迟疑了一下,恍然大悟的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爹爹,也是,我爹爹是武将,不如二叔父那般的文人懂的花前月下,好了好了,你快起来吧,我不说就是了,你这般哭哭啼啼的,让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芸香将喻阑珊的话听进了心里,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所以就连喻阑珊扶她起来都没发觉,等到她发觉的时候,喻阑珊已经松了手。 “芸香,芸香……”芸香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脸都有些红了。 喻阑珊不在意的笑了笑,“芸香你这样子可真是好看,我还没见过你这般好看的呢,尤其是你脸红的模样最是耐看了。” 喻阑珊装作打趣的笑话芸香,芸香看上去是害羞的低了头,可是她适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却突然明亮了起来。 喻阑珊看在眼里,心知芸香已经动了心思,只要自己再推一把,那么这事也就成了。 不过这样一来,芸香和小韩氏的关系算是也就彻底闹掰了,喻阑珊想,若是芸香是个聪明的,能收为自己所用,那么她大可以帮她一把,不但能得了小韩氏的好处,还能在那处过的好,当然,最受益的还是她喻阑珊了,但芸香若是烂泥扶不上墙,喻阑珊也懒得费那么大的力气。 喻阑珊脑子里所想的一瞬即过,倒是芸香似乎有些出神,并没有转过神来,还是甘嬷嬷咳了一声,这才让芸香恍然。 喻阑珊当做没有发现一般,正要抬脚接着走,就见觅云的影子从前面晃了一下,喻阑珊突然转过身来道:“哎呀,瞧我这记性,适才还以为要给小韩姨娘的东西落在的临湘院里,这才想起来竟是我自己带在了身上。”穿回解放后 喻阑珊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荷包拿了出来,递给芸香道:“这个荷包是我亲自绣的,里面的香料也不知小韩姨娘喜不喜欢,你拿回去吧。” 芸香看了那荷包倒是喜欢的很,又见喻阑珊拿出荷包时带着的香气甚是好闻,便道:“四小姐的绣工真是好,这香味也是芸香从来没闻过的呢,真是好闻。” 喻阑珊也笑了笑道:“你若喜欢赶明上我那去玩,我让砗磲配点给你便是,赶快回去吧,晚上还是很凉的,别着了风。” 喻阑珊说是就想要转身离开,突然又道:“对了,平日里二叔父会早一些从外院回来的,这个时间怕是差不多了,你别从原路回去了,虽是自家人也不太好,从这边小路回去也能通到新房那里,你若是不认路就让玉髓送你一趟好了。” 芸香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推脱道:“多谢四小姐,芸香认路的,不用麻烦玉髓姐姐了,四小姐还是赶快回吧,天已经很晚了。” 喻阑珊听芸香这么说,也不强求,点了点头,给了芸香一盏灯笼,带着甘嬷嬷和琉璃几个便回临湘院了。 可是旁人却是不知,喻阑珊还派了觅云躲在暗处,看着这边的动静呢。 看着喻阑珊等人消失在这路上,芸香抓着手里的荷包,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的功夫,而是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转身小跑着边往来的那条路跑了回去。 而那条路,正是喻阑珊说的不让芸香回去的那条路,也正是从外院通往内院的必经之路。 走在正向临湘院那边去的喻阑珊,此时脸上这挂着一抹狡诈的笑意,甘嬷嬷看到喻阑珊的笑容,不觉问道:“小姐,这个芸香真的会那么做吗?” 喻阑珊冷笑了一声,道:“芸香若是个有点脑子的,自然会按着我给她铺好的路走,若是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哼,在小韩氏那边也迟早是个弃子。不过嬷嬷放心,阑珊是不会看错人的……” 喻阑珊的话最后几个字被吹散风里,可是那话却让甘嬷嬷和几个丫鬟觉得只要是喻阑珊说的,就一定会变成真的。 126 芸香心想事成真(求月票) 126 芸香心想事成真(求月票) 芸香一路向内院和外院的连接处跑去,不断的祈祷自己能碰到那个人,等到芸香气喘吁吁的跑到适才喻阑珊所说过的那条通向外院的路上时,却不见有一个人的影子。睍莼璩晓 是错过了还是他根本还没有回来? 芸香扶着自己的膝盖喘着粗气,浑身已经香汗淋漓,脑子里却还想着这个问题。 芸香的手上此时还握着那个喻阑珊要给小韩氏的荷包,芸香没有发现,此时那个荷包,已经被她因为一路快跑,加上她的紧张而出汗的手弄得有些微湿了。 等芸香稍微缓过来劲了,这才拖着发软的腿向一边有些阴暗的地方走去,她要是这般站在路中间,等不到她要等的人来,就会被人发现给送回小韩氏那边去。 这一停下来,芸香就发现微湿的衣裳贴在身上有些冷了,可是芸香还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已经回了内院,只想再等一等,若是等不到,她只能再找机会,若是等到了,那么…… 芸香想到这儿笑了笑,似乎看到了自己不再是那个挨打挨骂的丫鬟,而是成了半个主子的模样。 就在这时,芸香突然发现一个半醉半醒的男人向内院这边走了进来,可是那男人的身边有小厮跟着,芸香懊恼的暗道自己糊涂,竟然忘了哪个主子身边是没有小厮的。 再者说,芸香根本就忘了,自己是没见过那人是长什么模样的。 就在这时,芸香突然听到那个小厮来了口,道:“二老爷,二夫人的丫鬟似乎还没过来,这里面就是内院了,小的不方便进去啊,要不您再多等等?” 喻安方虽然喝的有些晕,但是却还没到那种不让人扶着就走不了路的程度,一想曹氏竟然都不派人过来接他,心里就有几分的怒气。 “谁要去她那里了,本老爷要去竹姨娘那里,用不着她派人接本老爷,本老爷自己过去。”喻安方一把就挣脱了那小厮的手,踉踉跄跄的就往里走。 那小厮着急了,四处张望着是不是有丫鬟们从这边路过,就让喻安方这般的回去,若是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他可是交代不了的。蛇王总裁,小女人吃定你了 芸香一听到这二人的对话,心里就有了谱,原来来人正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就在新房门口时,芸香听到喻阑珊说府里的二老爷是怎样怎样的,芸香就有些动了心,在听说这府里的姨娘,甚至比小门小户里的正妻还要体面,就更是有了旁的心思。 不过芸香是不愿意做喻安平的姨娘的,先不说有小韩氏在,小韩氏刚刚入府,喻安平还会有一股子的新鲜劲,再加上听喻阑珊的口气,喻安平似乎对女色并不怎么上心,芸香这才打起了喻安方的念头。 所以芸香一听到喻安方同那小厮的话,心里微微转了个圈,便大致的整理了一下衣裳,走了出去。 芸香装作不经意的要往新房那边走,手里提着因为适才的奔跑而熄灭的灯,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从袖子里取出火折子,要将灯点上。 芸香不远处的前面,正是走了几步就跌跌撞撞的差点摔倒在地的喻安方,那小厮看着才是两院的大门,不敢眼看着喻安方摔倒,几步跑上前扶了喻安方,正好看见前面正要点灯的芸香。 那小厮虽然看芸香有些眼神,但是好歹是内院的丫鬟,便对芸香叫道:“这位姐姐,可否帮小的一个忙,这是二老爷,二老爷醉了酒,劳烦姐姐将二老爷送回院子里去。” 芸香几步走上前,先是稳稳的给喻安方行了礼,这才对那小厮说:“我不是不愿帮你,却是不认识怎么去二房,我是今天才进门的小韩姨娘的丫鬟芸香,再说了刚从四小姐那边回来,还要赶紧回主子的新房那边去呢。” 那小厮听了这才知道芸香是新进府,可是他又不能进内院,二老爷又不肯等,好不容易见了芸香,哪能让她走呢,只好又道:“芸香姐姐行行好,将帮帮小的吧,小的是二老爷的小厮,名叫旺儿,我给姐姐直条去二房的路,姐姐帮小的将二老爷送回去吧,说不定姐姐半路就能遇上二太太的丫鬟姐姐们呢。” 芸香一听旺儿的这话,生怕曹氏的丫鬟真的来了,便道:“好吧,可若是我被主子责怪了,以为我偷懒去了,到时传了你你可别不承认。”末世超级保姆 旺儿听芸香愿意帮他,自然高高兴兴的应了,又给芸香指了路,芸香这才带着眼神有些迷离了的喻安方走了。 此时喻安方已经不日刚才那般清醒了,半靠在芸香的身上,芸香将喻安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自己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喻安方的腰,若是她稍微一松手,喻安方非得摔倒在地不可。 可是芸香也犯了难,喻安方此时半睡半醒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那里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啊,而且就是她想找个地方做出点什么事来,对于刚刚才进侯府门的芸香来说,都不知道要去那里。 就在这时,喻安方突然想要呕吐,一把推开了芸香,跑了几步便呕了起来,而后便倒在了地上。 芸香扶着喻安方,早就脱了力,那里经得住喻安方那么一推,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手掌都磨破了皮。 芸香暗道自己自讨苦吃,竟然想出了那么一个馊主意,整个路上连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她走错了,还是没碰到人。 看到喻安方倒在地上,芸香又不能不管了,只好扔了已经摔破了的灯笼,瘸着腿上前去看喻安方。 喻安方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原本白净的脸上红红的,芸香一看那张如今看上去还很吸引人的脸,面色也有些红了。 芸香左右看了看,看到跟前有个休息用的小亭子,便对喻安方道:“二老爷,您醒醒,不能在这里睡啊,二老爷……” 芸香一边喊,一边卯足了劲将喻安方扶起来,也不知是芸香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喻安方还真醒了,可却是又吐了,还有一些污秽物弄到了自己和芸香的身上。 芸香郁闷的不行,强拉着喻安方进了小亭子里躺下,好在小亭子里能坐的那处还很宽,只要喻安方不翻身,也不会跌下去。 芸香将亭子四周的帘子放了下来,而后向亭子外边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立在亭子里,此时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才好,是去找人来接喻安方呢,还是怎样。 就在这时,喻安方似乎觉得身下的床太硬了,便想要翻身,芸香缓过神来一看,吓了一大跳,赶忙扑上前拉住了喻安方。[HP]眼中的道路 醉了酒的人,本就怕凉,更别说是在外边呆了这许久的喻安方了,喻安方恍惚间觉得身边有个暖炉靠了过来,想不也不想,下意识的就抓了过去。 可喻安方是没有睁开眼睛的,这一抓正好摸到了芸香的胸口,而芸香的衣裳,在亭子外边挣扎着扶喻安方的时候,就已经松了些,喻安方这一抓感觉到了柔软,更是剥开了衣裳向里伸去。 芸香可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虽然她本心是想着要勾搭喻安方来着,但是被喻安方突然这么一抓就吓坏了,还没等她叫出声,或是想直起身子来,就被喻安方给搂住了。 喻安方半睡半醒间,一边向那暖暖的地方抓去,一边又好像闻到了女人的香气,那香气似乎很是熟悉,他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但是确认为是自己的女人身上的,喻安方突然浑身燥热的不行,竟以为这是在屋里,便一把搂紧了自己身上的女人,一个转身就将人压在了下面。 芸香被喻安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此时喻安方已经压在了芸香的身上,而芸香爹跌在了地上,半靠着后边的亭柱上,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可是芸香刚刚发出了声音,她身上的喻安方就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芸香的嘴。 喻安方此时心里有些怒气,他虽然是个文人,平日里看起来也没有武将那般气势,但是不论在闺房里弄的怎么出格,他也是不会让女人在他的身上的。 而刚才他竟然发现这个熟悉的女人敢压在他的身上,他怎么能允许,便猛的将人给压在了胯下。可是这女人还不安分,竟然敢大叫,更是让喻安方像发了疯的狮子一般堵住了她的嘴,手上还不闲着的用力揉捏那软软的胸口。 芸香是没经过人事的,被喻安方揉捏了几下便晕了头,身子更是软了下来,还在不觉间呻1吟出了声。 听到那呻1吟声,喻安方更是受到了鼓舞,此时他身下已经一柱擎天,更是不满于手上的揉捏和嘴上的啃咬,几下就撕开了芸香的衣服,将自己的锦裤一褪,抬起芸香的腿丝毫不怜惜的要了她。 芸香本已经被喻安方弄得晕了头,等到她反应过来身上的凉意的时候,她的腿已经被喻安方分开,眼看着那东西狠狠的冲向她的腿间。 127 曹氏亭子里抓人(求月票) 127 曹氏亭子里抓人(求月票) “二老爷不要啊!”喻安方进去的瞬间,芸香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顿时惨叫道。睍莼璩晓 就在喻安方进入的那一瞬间,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点,那样的紧致是他多久没有感觉到的了,喻安方控制不住的又耸动了数下,身下的女子此时已经闭上了嘴巴,强忍着不敢叫出来。 芸香知道第一次是疼的,但是没想到会这样的疼,但是她不敢再叫,便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也正是方才的那么一点清明,让喻安方的脑子动了动,这才意识到此时身下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女人,喻安方一怔,迷离的双眼这才睁开,看清了身下的人。 身下的女子年轻貌美,因为适才的疼痛,原本漂亮的脸上,更是布满了汗水和红晕,尤其是那被贝齿咬着的发红的下唇,更是让喻安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因为喻安方的动作停了下来,本就疼的麻木了的芸香也觉得好过了一些,但是此时已经这样了,芸香生怕喻安方偷吃了还不认账,便将本就因疼痛而旱灾眼眶里的泪水,多眨了几下眼睛而挤了出来。 也很难得芸香道现在还记着喻阑珊的话,喻阑珊刚才是说过的,芸香现在这般的模样,最是好看的。 其实喻阑珊那么说,并不是因为那样子的芸香就真的好看,而是因为喻安方,喻安方这般附庸风雅的人,在大男子主义爆发的时候,最喜欢看女子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了,譬如现在这种时候。 芸香红着脸,做出一副既想看喻安方,又不敢看的模样,脸上挂着两行泪水,有些委屈的道:“二老爷,芸香,芸香……” 喻安方这才反应过来,身下这个人他似乎并没有见过,可是喻安方看到芸香这般的模样,更是觉得心里痒痒的,似乎有一团火在他身体里,而最好的灭火的地方,就在他眼前。 喻安方原本已经有些萎缩了的欲1望,在芸香这般的模样下又慢慢的复苏了,喻安方因为体验到了那紧致,刚才就没舍得从芸香的里面退出来,所以他的蠢蠢欲动,芸香是知道的。 可是那恢复了的粗壮,又慢慢的在芸香里面胀满了,让芸香不由得的呻1吟了一声。 都市重生之仙气 那声音此时对喻安方来说,更像是催1情1香,美人在怀还能不乱的没有几个,恰巧喻安方就不属于那几个的里面,芸香的呻1吟声让喻安方再也忍不住,一边哄着芸香,一边慢慢的懂了起来。 “宝贝,不怕,老爷我轻一点,不会弄疼你的,乖。”喻安方似是哄骗小孩子那般的说道。 芸香知道喻安方已经忍不出想要她了,虽然自己疼的不行,但是却死命的忍着,还装作已经不怎么疼了的模样,嘴里说着:“二老爷的话,嗯,啊,奴婢,嗯,奴婢自然是信的。” 喻安方本是先轻轻的动了动的,看到芸香皱着眉头却还隐忍着的模样,就大心里怜惜的很,埋怨自己适才怎么不轻一些,竟然这般不怜惜美人。 可是喻安方这会儿虽然一边逍遥快活着,还不忘了哄着芸香问道:“你说你叫芸香是吗,老爷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在哪里伺候的。” 芸香此时已经觉得下身的疼痛似乎正在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她从没有过的酥麻感,到底是怎样的其实她也有些说不上来,可却是让她浑身的不自在。 要说一心到底是不能二用的,喻安方这边套着芸香的话,身上的动作自然也就慢了半拍,可是芸香却因为喻安方慢了下来感觉更加的难受,一边用她的腿攀上了喻安方的腰,一边在喻安方的身下扭动着,引得喻安方从尾椎道头顶似乎被电了一下似的。 “嗯,二老爷,嗯啊,芸香,芸香是小韩姨娘,嗯,的贴身丫鬟,二老爷不要,啊,芸香好难受……”芸香一边感应着喻安方在她身体里的粗大,一边刻意的回了这么一句,即让喻安方听出她的身份,又不会让喻安方觉得不对劲的话。 “芸香乖,让老爷我好好的疼爱你,嗯啊,小宝贝你好紧……”喻安方一边揉捏着芸香,一边动作不停的道。 喻安方又不是初经人事,看到芸香自己受不住的扭动起来,就知道她的痛意已经过了,再加上他不知道自己今日事怎么了,竟然那么有力,似乎又回到的年轻时一般的体力,更是不惜力气的要芸香。 喻安方的脑子被酒和眼前的美人,早就弄得神魂颠倒了,一听芸香只是个姨娘的丫鬟,就放了心狠狠的要起了芸香,此时的喻安方根本没有意识到,芸香说的小韩姨娘,根本就不是他的姨娘,而是喻安平今日刚刚抬进门的小韩氏的丫鬟。美女的天才杀手 要说芸香也不算傻,知道只说自己是小韩姨娘的丫鬟,而不说自己是喻安平今日抬进门的小韩姨娘的丫鬟,要知道喻安方在怎么猴急,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的动了自己兄长才抬回府的姨娘的丫鬟。 “二老爷,嗯,不要,芸香求您了,不要啊……”芸香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扔到了云上,身上一阵阵的颤栗让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不过芸香却是一边小声的嚷着,一边更加用力的夹紧了喻安方的腰。 喻安方知道自己身下的人儿已经到了最美的时候,听着芸香一边嚷着“不要”,一边夹紧自己的腰,根本就不停下来,而是更加卖力的动作了起来。 而芸香想要的也正就是这样,让自己在那时候这样叫喊,就是为了让喻安方认为在自己喊“不要”的时候就是快高1潮了。 若是平日里,喻安方早就没了体力不行了,可谁知今日不知怎么了,一听芸香叫的这样卖力这样动听,他更是像是有无穷的力气没有试出来一般,像砸树桩一般用力的咬着芸香。 喻安方早已全身心的投入到这让人喜爱的事情里去了,可是芸香是不会的,芸香一边用尽招数勾搭着喻安方,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就在喻安方还在卖力的时候,芸香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和几个男男女女的说话声。 芸香知道自己的机会故意将将自己的腰肢向上挺了挺,用力夹着喻安方埋在她身体里的那东西,一边咬紧了嘴唇。 喻安方一见芸香这样子,以为她又要到了,而他也有些想要发泄出来的冲动,更是加快了速度耸动着。 “二哥早就回内院了,是旺儿亲自送回来的,二嫂派来的丫鬟没有接到吗?”一个声音有些浑厚的男子说道。 若是喻阑珊在这里,自然能听得出那是她的三叔父喻安海的声音。 不过此时喻安海的声音里,带着些不太高兴的语调。 原本喻安海在在外边同人喝酒喝的高兴,谁知就见一个小厮跑了过来,说是曹氏找他有要事,正在二门等着呢。 喻安海又不能驳了,只好跟着那小厮去了。黑暗武侠登陆器 而曹氏,则是因为往日这个时候,喻安方早就回了她的院里了,而且曹氏派去的丫鬟,也没有接到喻安方,问了旺儿却说喻安方已经回去了,可喻安方不但没有去曹氏那里,也一直每个音信的。 平日里就是喻安方去了哪个姨娘处,也会有人来通报一声的,可是今日却迟迟没有,曹氏这才着急了,派人去前面请了喻安海过来问问。 “若是接到了我怎么还会麻烦三弟,旺儿说喻安方已经回来了,是麻烦了大哥新抬进来的姨娘身边的丫鬟给送回来的,可我又没见着人,若是他喝多了酒醉在哪儿,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曹氏拧着帕子,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几句她万分熟悉的声音。 “宝贝你美不美,是不是要到了,快,告诉老爷我,快说。” “二老爷不要啊,求求您放过奴婢,不要啊,不要,求您,求您放过奴婢……” “嗯啊,不许求饶,呼,到了到了,啊美死了……” “嗯,嗯,求您不要,不要,不要啊……” 亭子里,喻安方的声音充满了情1欲,而芸香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的凄厉。 这种声音已经都生过孩子的曹氏怎么会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早已娶了妻妾的喻安海也不会不知道的,就连他们身后跟着的丫鬟们,也听得面红耳赤。 不过这对话里不难听的出,是那男子强迫了一个丫鬟,那丫鬟一边求饶一边被那男子狠狠的蹂躏着。 曹氏听了气的直发抖,几步就上了亭子,一把拽开挂着的帘子,怒道:“好你个喻安方,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几个孩子的脸往哪搁啊!” 曹氏一把将喻安方从芸香的身上提了起来,喻安方一个不查竟被提了起来,而那揉在芸香身体里的东西“噗”的一声被退了出来,正好赶上喻安方到了紧急关头,一下子全都喷到了芸香的身上了脸上。 芸香本就是头一次,再加上喻安方这般生猛,早就脱了力,就在曹氏进来将喻安方提起来的那一刻,芸香满是泪痕和喻安方那东西的脸,就从适才为了讨好喻安方的享受,变成了绝望和痛苦看向曹氏,而后芸香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128 芸香自尽乱纷纷(求月票) 128 芸香自尽乱纷纷(求月票) 喻安方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曹氏便冲了进来,一把提起了喻安方,而喻安方正临欲1望喷发的边缘,身上的力气都在芸香身上给掏空了,却是被曹氏给提了起来。睍莼璩晓 喻安方一个没控制好,便将一半的那东西留在了芸香的身体里,一半在曹氏将他提起来的时候喷溅到了芸香的身上和脸上。 曹氏本就因为喻安方做出这事恼怒万分,又看到这等场面,更是一个没忍住就对喻安方动起了手来。 曹氏一边哭喊,一边挥着拳头砸在喻安方的胸口上,哭道:“喻安方你怎么对的起我,我一心一意的操持这个家,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看看整个府上,哪一个爷们的姨娘和通房丫头比你的还多,你竟然偷吃到了大哥的新姨娘的丫鬟身上,你这脸不要了,我还是要的,可怜我的儿子女儿还没有娶亲嫁人啊……” 喻安方此时的样子甚是狼狈,褪在膝间的锦裤,已经掉落到了脚上,身上的袍子也乱的不成样子,可是听到曹氏的话,喻安方更是一下子懵在了原地。 若是说喻安方玩弄芸香的时候,酒已经醒了六分,那听了曹氏的话,喻安方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喻安方只觉自己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指着晕死过去的芸香,口齿不清的对曹氏问道:“她,她,你说,你说她是谁,是谁的丫鬟?” 曹氏见喻安方竟然不知道自己要了的丫鬟,到底是谁的人都不知道,更是气得半天没说上来一句话,只知道一味的哭天抢地,“我这可怎么活啊,竟然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我的个老天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外边的喻安海见曹氏怒气冲冲的进了亭子,就知道事有不妙,可是他又不好冲进去,也急的直转圈圈。 而可怜的芸香,赤1裸着的身子被人遗忘在冰冷的地面上,直到她被冻醒,和夹杂着的曹氏的哭喊声吵醒。 芸香醒来一看喻安方还是衣衫不整的怔在原地,而曹氏则在一旁自顾自的哭起来,芸香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芸香将自己的衣裳往身上一裹,确定重要的地方都没有外露,而后不顾腿软的无力,几下爬了起来,一边喊着什么“奴婢让您丢脸了”,什么“无言以对”的话,一边就冲着亭子里粗壮的亭柱撞了过去。暧昧邪医 “芸香……”喻安方看到芸香竟然想要自尽,想也没想就拦了上去。 可等喻安方反应过来的时候,芸香已经撞到了柱子上,好在喻安方拉芸香的那一把也算及时,没让芸香当场头顶开花,可是芸香的额头也还是撞的头破血流。 那一挣扎的时候,芸香的衣裳也就松垮了,软软的倒在喻安方的怀里,喻安方不知是真的在这一会儿功夫里看上了芸香,还是被此时芸香外露的嫩肉所吸引,竟然扯开嗓子就喊道:“快,快找大夫来,快去。” 曹氏也被芸香的举动给惊呆了,虽然曹氏之前在亭子外面就听到了芸香,那似乎是被强迫的话,但是曹氏的心里,还是认为是芸香勾搭的喻安方,可此时芸香想要自尽的样子被曹氏看在眼里,似乎就变得不能理解,或者是曹氏不敢相信了。 曹氏呆愣在原地看着一脸焦急的喻安方,和怀里满脸是血的芸香一动不动,喻安方似乎是急了,用力的推了曹氏一把,喊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大夫!” 喻安方那么一推,曹氏一下子没站稳就跌坐到了地上,曹氏这才反应过来,“蹭”的爬了起来,指着喻安方的鼻子就骂道:“你让我去给这个小践人找大夫?我呸,你想都别想,就是她今天没死,我也要活剐了她,让她犯贱的勾引爷们,就应该八光了她的衣裳去游街,浸猪笼……” 曹氏越骂越难听,越骂越激动,根本没有注意到喻安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没等曹氏码完,就见喻安方上前轮圆了膀子给了曹氏一巴掌,怒道:“你个毒妇,竟然连本老爷的话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你是欠管教了,我看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关进柴房里。” 喻安方骂完,理也不理被自己的话噎的,顿时涨红了脸的曹氏,将自己的锦裤提好,一把扯下曹氏身上的斗篷给衣不遮体的芸香盖上,就像将芸香抱出去。 喻安方这个举动,也算是激怒了曹氏,自己的衣裳被扯下来盖在一个连通房丫鬟还不算的小昌妇的身上,曹氏顿时觉得受了奇耻大辱,竟也发起狠来,根本不顾喻安方的话,嚷道:“你为了一个小昌妇就要把我关进柴房?我要撕了这小昌妇的脸,我看你还护不护着她。”重生之天才神棍 喻安方没想到曹氏竟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还胆敢往他的怀里来抓人,闪身时一个不备就被曹氏抓破了手背,喻安方看到自己的手背上顿时就出了血,心里想着若不是自己躲得快,那一下子抓到芸香的脸上,岂不是破了相,更是觉得自己大丈夫的威严受到了打压,一脚就踹向了曹氏。 曹氏不妨,一下子就跌倒在地,喻安方看也不看曹氏一眼,聊了帘子就抱着芸香走出了亭子。 喻安海早喻安方扯开帘子时,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没想到这两人竟会闹的这样的凶,赶忙招呼曹氏的丫鬟去扶曹氏,而喻安海自己则将喻安方给拦下来。 “二哥,这人此时你还不能带走。”喻安海对一脸怒意的喻安方道。 喻安方扬了扬眉毛,“三弟,你怎么也管起我房里的事情来了。” 喻安海本就是不善于狡辩的人,听了喻安方的话一怔,顿时有些迷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了,“这,这,可是……” 没等喻安海说出个所以然来,曹氏就在巧岚和巧卉的搀扶下从亭子里走了过来,只听曹氏道:“三弟你莫要拦着他,我看没有我这个当家主母点头,他怎么将那个小昌妇领进我的院门。” 喻安方一听这话,恼羞成怒,道:“妒,为其乱家也,你若揽着不让我纳妾,那就是犯了七出之条,你个妒妇若执意如此,看我不休了你。” 曹氏见喻安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一冷,但是嘴上却不饶人的道:“喻安方,你为了这个小贱蹄子想休了我?” 喻安方一昂头,道:“是又如何?” 曹氏冷笑一声,道:“喻安方,你难不成是白度了十年圣贤书,除了七出之条,难道你还忘了七出还有三不去?我为老侯爷守过三年的孝,三不去之一就有与更三年丧只说,你以为你能休的了我,就算你能,你以为族里就会让你如此丢了威武侯府的脸?哼,真是异想天开。”秦女潇潇 喻安方也是一时冲动之下才说出了休妻这话,等到话一出口,喻安方就后悔了,虽然喻安方此时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光禄寺署正,但要是被人听了去,传到了御史的耳朵里,那他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也就算是到了头了。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容得他说后悔就后悔的,没等到喻安方反驳,曹氏就又道:“夫君若是这时将人交给我,说不定我还能留她一条小命,不然的话……” 曹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一个清冷中带着笑意的女子声从后边传了过来,道:“二婶婶这话阑珊怎么不大明白,我大房的人,什么时候要二婶婶来管了?” 喻阑珊火狐领芙蓉白斗篷下,一见明蓝色的裙摆隐隐露在外边,身旁跟着玉髓、琥珀和觅云三个丫鬟正缓步走来,一脸淡然的笑意看着曹氏问道。 曹氏被喻阑珊突如其来的话说的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却问道:“阑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你一个还没出门子的小姐,这种事还是莫要沾边的好,不然平白毁了你的闺誉。” 喻阑珊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一般的问道:“二婶婶这是什么意思,阑珊没听懂,阑珊怎么就不能过来了,小韩姨娘找我来要人,我听丫鬟们说芸香被二婶婶扣住了,只怕丫鬟们来了二婶婶不肯放人,这才亲自来了一趟,这同我的闺誉有什么干系?” 曹氏见喻阑珊明知故问,却又不能点破,她是不能在小姐面前说着等糟心的话的,不然那可就是故意给喻阑珊的闺誉抹黑了,喻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剥了她的皮。 “这个,阑珊啊,芸香这个丫鬟聪明伶俐,二婶婶身边正缺了这么一个懂事的,这人就留下给二婶婶好了,等过几日叫了人牙子来,再给小韩姨娘那边选几个过去,你看怎样。”曹氏咬牙切齿,违心的道。 喻阑珊乖巧的点了点头,道:“二婶婶这主意甚是好,阑珊也觉得可行。” 曹氏一听喻阑珊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刚要说什么,却听喻阑珊又道:“不过二婶婶,芸香好歹是小韩姨娘的陪嫁,这件事阑珊可做不了主,不如阑珊将爹爹找来,二婶婶同爹爹讲可好?” 129 阑珊出手救芸香(求月票) 129 阑珊出手救芸香(求月票) 曹氏听了喻阑珊的话,便知道喻阑珊根本就是不愿意将芸香交给她,不过曹氏也是个懂的隐忍的,曹氏也不傻,如今芸香是死是活还说不清呢,将芸香放在喻阑珊那里,芸香便是死了也同她没有什么关系,就算倒是喻安方不高兴,也是恨着喻阑珊,可若是此时让喻安方将芸香带走,甭管她是醒过来还是醒不过来,对曹氏来说也都是没有好处的。睍莼璩晓 芸香醒过来,也无非是抓着喻安方讨好他,若是一个不凑巧死在了二房,那小韩姨娘那里也没法交代。 曹氏想通了,这才对喻阑珊道:“既然阑珊这么说了,那二婶婶也不好强要人,这丫鬟的性子烈了点,竟然平白的就撞了柱子,还要阑珊费心照看一下,回头我再去小韩姨娘那边要人好了,这期间还要阑珊给……” 曹氏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喻阑珊也是明白的,对曹氏点了点头道:“二婶婶就不用担心了,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吧,今日总归是小韩姨娘才进门,爹爹那边怕是还不知道这事,我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剩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喻阑珊说完,不等曹氏和喻安方反应,就对琥珀和觅云找了找手,两人自然明白喻阑珊的意思,立即上前从还没反应过来的喻安方手里,将还昏迷着的芸香抬了过来。 喻阑珊见了,对喻安方夫妇和喻安海行了礼,这才带着人走了。 喻安方怕是也知道芸香在喻阑珊那,总比在曹氏那好,见喻阑珊走了,也一甩袖子去了外书房。 喻安海见了也不好多说,本来他一个小叔子就管不着哥哥嫂嫂房里的事,同曹氏告了别,也离开了。 适才还满当当的路上,此时只剩下了曹氏和她的两个丫鬟,显得倍感萧瑟。 喻阑珊带着芸香回了临湘院,便将芸香安排到了琉璃和砗磲的屋里,让两人照看着她,等到大夫来看过也上了药,喻阑珊这才将琉璃和砗磲两个遣了出去,对还“昏迷”着的芸香道:“你若醒了,就睁开眼睛,我有话对你说。” 芸香其实早在被喻安方抱着与曹氏争论的时候就醒了,可是那时她不好睁开眼睛,这一装就装了那许久,见自己被喻阑珊带了回来,又不知道喻阑珊是何意的,索性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此时听了喻阑珊的话,芸香的心里就挣扎了起来。魔教教主,请小心! 喻阑珊看到芸香因为不安而抖动的睫毛,就知道她早就醒过来了,喻阑珊也不是不知芸香心里的忐忑,只好又道:“你若是想有条出路,就自己坐起来同我说话,要是不想,那就当我多余将你弄回来,等明儿个你去了二房那里,自生自灭便是。” 喻阑珊的话说完,根本不给芸香时间思考,转身就要向外走,谁知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芸香焦急的叫道:“芸香求四小姐给芸香指条明路!” 芸香会开口求她,是喻阑珊预料之中的,就是今晚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喻阑珊意料之中,或者说,根本就是喻阑珊一手安排的。 喻阑珊的唇角微微勾起,不过很快就归于平淡,转过身来自上而下得看着跪在床上的芸香,道:“算你还是个明白的,也不枉费我将你救了回来。” 芸香看到此时的喻阑珊,同她之前在新房和去祠堂那一路上的喻阑珊,简直是判若两人,心里不觉得的就直发冷,芸香甚至觉得,此时的四小姐,竟是比小韩氏和曹氏还要让她害怕。 “四,四小姐,芸香……” 芸香看着面无表情的喻阑珊,半晌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喻阑珊没有理会芸香,而是找了把椅子坐下,指了指自己跟前的脚踏板,对芸香道:“别跪着了,过来坐下说话,我没有这样同人说话的习惯。” 芸香根本不介意喻阑珊这话,反倒是心里感激喻阑珊,本来她一个奴婢同喻阑珊这样的小姐说话,就应该是跪着或者站着的,此时喻阑珊让她坐下脚踏板上,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芸香不顾自己软的不行的腿,迅速趴下了床,搬着脚踏板坐到了喻阑珊的脚下。 芸香从跟了小韩氏,不知吃了多少的苦,虽然经历了破瓜之痛,又做戏的撞了柱子,但是同她之前所受的罪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不然芸香也不会能在遭到喻安方毫不怜惜的冲撞后,还能忍痛装作极度欢喜的模样勾搭喻安方了。仙子一笑 喻阑珊看芸香如此乖巧,也还算满意,等到芸香坐下了,便道:“芸香,明人不说暗话,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想以后让人恭着敬着的当主子那般的过,还是想练个粗使丫鬟也不如,就当个卑贱的暖床工具一般的过。” 芸香没想到喻阑珊会如此直白的问她这话,不过芸香此时也想通了些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四小姐,根本就不像之前小韩氏想的那般好对付,甚至说不定小韩氏都没有这四小姐的心思缜密呢。 芸香想,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如四小姐说的,眼前就两条路,一条就是能做主子,另一条就是卑贱的下践人,为何她不争上一争。 芸香深吸了一口气,攒足了浑身的力气,从脚踏上爬了起来,跪在喻阑珊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道:“芸香还求四小姐给奴婢指条明路。” 喻阑珊看到跪在身前的芸香,唇角慢慢勾起一条弧度,过了半晌才道:“路,我这里是有的,不过却是给聪明人的,并且还是永远不能背叛我的人的,不然,这路看似平坦无波,可是没有我时时的指点要是走起来,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呢。” 芸香抬起头,看到喻阑珊冷漠的模样,心里颤了一下,她此时的感受更像是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那可就真的连骨头都被吞了啊。 芸香想了想,对喻阑珊道:“四小姐,奴婢有个疑问,还请四小姐解惑。” 喻阑珊似乎知道芸香想要问什么,不等芸香自己开口问,就径自说道:“你想的没错,那些话就是我故意说得,不是你,也会是秋荷,不过秋荷没有你懂得会把握时机。”喻阑珊说完,拔下头上的一个发簪,轻轻的挑了挑灯芯,屋里瞬间明亮了起来,喻阑珊将簪子插回到发上,又道:“芸香,你心里是怨我的吧。不过,你更会感激我。” 芸香的脸有些扭曲,喻阑珊看着也不开口,静静的等着芸香开口。 过了半晌,芸香的脸色终于归于平静,一脸凝重的开口道:“四小姐说的是,奴婢是有些怨气的,不过就像您所说的,奴婢应该感激您,不然奴婢日后的日子,说不定也就是个兔死狗烹的地步,不,不对,依着她的性子怕是会更惨。”穿越青春梦未老 喻阑珊听着芸香的话笑了笑,道:“芸香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聪明,识时务的。” 芸香听了喻阑珊的夸奖也笑了笑,对着喻阑珊扣了三个头,道:“奴婢季氏芸香在此立誓,忠于喻家四小姐,只要小姐所言属实,芸香誓不背主。” 喻阑珊听了芸香所发的誓言,不禁失笑,芸香的用了自己的姓氏起誓算是真的下了决心,但是话里又提醒了喻阑珊,若是喻阑珊所言不实,那么她就是背主也不是她的错。 喻阑珊微微一笑,“你这丫头倒是会给自己留后路,那刚才之事,你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喻阑珊这话一出,芸香便怔了怔,道:“主子这话,芸香不懂,可是芸香做错了什么?” “你做事还是不够沉稳,若你是个听话的,这点子小失误也不算什么。芸香,为我做事要有胆量,你有胆量没有?”喻阑珊突然转了话锋问道。 芸香还以为喻阑珊要说什么,没想到竟是这话,不过芸香还是自认为挺有胆量的,不然她也不会选在小韩氏刚进门的第一天,就做出勾搭喻安方的事情来。 芸香连犹豫都不曾犹豫,对喻阑珊信誓旦旦的道:“奴婢别的不成,这胆子还是很大的,奴婢十岁那年,家里进了贼,硬是被奴婢用菜刀砍下了那贼的手指头,奴婢什么都不怕。” 说道这儿芸香顿了顿,声音也小了几分的道:“不过也就因为这儿,奴婢的爹娘认为奴婢不祥,这才将奴婢卖了换了银子。” 喻阑珊一听这话,心里就转了个弯,这芸香才十岁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也是个个性争强的,自己用着这样的人,可要当心了,若是用的恨了,说不定哪天就会伤了自己。 喻阑珊想适才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想了想,这才又道:“既然你有胆量,那么明天一早,我便将你送回到新房那边去,等你回去,想必二婶婶听了消息也就会去要人了,借着这点功夫,你就这么跟小韩姨娘说……” 喻阑珊招呼芸香上前,小声的吩咐了起来。 130 小韩氏费尽心机(求月票) 130 小韩氏费尽心机(求月票) 小韩氏从祠堂回道新房时,就已经很晚了,偏巧喻阑珊还不肯让她清闲,非要让她派个人去临湘院里拿什么东西。睍莼璩晓 人是遣过去了,可是许久不见芸香回来,小韩氏无法,又想着想要将跟前不贴心的支出去,打听一下喻安平在缀香院的事,这才又派了彩霞去了喻阑珊那里。 小韩氏等了许久也不见芸香和彩霞回来,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秋荷也不见了踪影,正想要发脾气的时候,却听见房门被推开了。 小韩氏以为是三个丫鬟中有人回来了,正要吼她们,却见竟是走了好半晌的喻安平回来了。 一见面色有些疲惫的喻安平,小韩氏赶忙上前为喻安平除了身上的大氅,道:“妾身以为侯爷在缀香院歇息了呢。” 小韩氏的话虽说听着平淡,不像是见喻安平回来的高兴样子,或者是埋怨的意思,但是小韩氏的脸上,却漾着一抹红晕。 喻安平这一日可以算的上是心力交瘁了,偏巧晚上还传出了玉姨娘有孕的事,又请了大夫又陪着玉姨娘说了半晌的话,本就是极累了,原本都向书房那边去了,半路上又折了回来。 喻安平在外边犹豫了半晌,想到小韩氏听了玉姨娘有孕的事,不但没有平白的闹起来,竟然还贴心的让玉姨娘养身子,心里就对小韩氏多了些愧疚。 “今日总算是你的好日子,哪能平白留你一个在新房里过夜。”喻安平立在那里,让小韩氏帮他换衣,淡淡的说道。 小韩氏听了喻安平这话,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什么叫“你的好日子”,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今日这好日子只是她自己的,与他无关了? 小韩氏心里虽然埋怨喻安平,但是嘴上却不会这么说,“竟这么为妾身着想,真是让妾身感动不已,妾无以为报,日后定会一心服侍侯爷的。” 小韩氏说道动情之处,眼睛竟然蒙上了一层雾气,一副痴痴的样子望着喻安平。 喻安平对上小韩氏这般的目光,心里暖了暖,看向小韩氏的目光似乎也柔和了许多,不像他平日里眼睛总是那般的威赫。重生明珠 可是小韩氏看着眼里,心里越发的不如意,因为喻安平这样的眼神,是透过她的,似乎从她的脸庞里,看到了别人,小韩氏心里清楚的很,此时喻安平想要看到的那个人正是她的姐姐,韩氏。 不过小韩氏却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弄得喻安平不愉快,因为小韩氏早就知道,自己对喻安平最大的吸引,并不是年纪轻或者其他什么,而是这张脸,与韩氏有六七分相像的脸。 但这不代表小韩氏心里是不在意的,小韩氏微微侧了侧身子,牵引着喻安平坐到了床边,而后自己亲自倒了两杯酒端了过来,其中一杯递给了喻安平,道:“侯爷,妾身不敢奢求什么,只要日后能偶尔见到侯爷一面就满足了,这杯酒妾身敬您。” 小韩氏说完,不等喻安平说什么,就将满满的一杯酒一昂头喝了下去,而后对着喻安平将酒杯倒扣了过来。 喻安平看到这样的小韩氏,似乎同他印象里的那个人的性子有些不同,原本有些暧昧的气氛在小韩氏的一个动作下,就驱散了喻安平的不清醒。 喻安平似是有些失落的一仰酒杯,将里面的酒和的干干净净,是因为如此,才没有看到小韩氏嘴边挂着的一抹带着阴谋的笑意。 小韩氏见喻安平喝了她特意为其准备的酒,便上前几步一边给喻安平解扣子,一边道:“侯爷今日定是乏了,妾身已经让人备好了水,妾身服侍侯爷沐浴吧。” 喻安平不是好色之人,平日里他是宿在书房的,沐浴也是由小厮伺候着,可是内院里他总不能让小厮跟着吧,这里又没有能伺候他的丫鬟,听小韩氏这般说,也就点了点头。 小韩氏压下眼里的喜悦,不动声色的帮喻安平除下外衣,等喻安平的身上只剩中衣的时候,便请了喻安平去浴房,她又赶忙褪去自己的衣衫,下面穿着中裤,上面只留了一件葱绿色的鸳鸯肚兜,披上一件薄薄的根本就遮不住里面春色的纱衣,也快步走进了浴房。 等小韩氏进到浴房里面的时候,喻安平已经坐到了浴桶里,背对着小韩氏。 似乎是听到了小韩氏的脚步声,喻安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便低低的道:“快点吧,一会儿水凉了。”无良天仙 小韩氏听到喻安平这话,心里半天想不通这话的意思来,不知道药力上来的,喻安平着急想要那个,还是他等自己等的不耐烦了。 不过小韩氏没有半点磨蹭,听了喻安平的话,一边应了一声,一边上前拿起白绢给喻安平擦洗身子。 喻安平静静的坐在浴桶里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心里却乱成了一片,原本娶小韩氏是迫不得已的,自己也没有太过在意什么,可到了今天,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小韩氏的样貌,突然觉得自己错的一大糊涂。 若说喻安平之前没有私心,那绝对的是假的,以为弄个同自己心里的那人放在跟前便可以睹物思人了,但是他却忘了,人不是死物,人是有思想的,不是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 所以在看清小韩氏的时候,喻安平后悔了,若是别人,他是可以撇清一切只当身下的人是个泄yu工具的,但是一看到小韩氏,喻安平就立即想到了韩氏,心里的愧疚更是被填的满满的。 喻安平想着想着,就感觉一只手滑到了自己的腰间,似是认认真真的给他擦洗,又像是若有似无的挑1逗。 原本喻安平是应该恼怒的,原先也有过帮他沐浴的丫鬟私自挑1逗他,但是却被他杖责后发卖掉了,喻安平一向认为自己的自控力是很强的,但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竟被小韩氏手上似有似无的动作,就引得起了反应。 听到喻安平的气息似乎粗重了一些,小韩氏得意的笑了笑,心只那酒中的佐料起了作用,慢慢走到了喻安平的面前,却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觉一般的为喻安平擦身。 胸前的被那白绢摩擦着,喻安平下身已然就控制不住的立了起来,偏偏小韩氏还总是不经意的用指甲划过他的敏感处,再加上那见若有似无的遮挡,更是比将衣衫除尽了还对他有吸引里。 此时喻安平有些后悔不该让小韩氏服侍自己沐浴,面对那样熟悉的脸,他总是有些负担的。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辜负了韩氏,对不起韩氏,用另一个同她样貌相似的人来做她的替身,那是对韩氏的侮辱。 就在喻安平脑子更加混乱的时候,小韩氏似乎已经发觉到了喻安平隐忍到了极点,但是按小韩氏所料,喻安平此时应该已经忍不住会要了她的,但是为什么喻安平竟然还在隐忍。[综金庸]我的海妖女神GL 小韩氏的心里有些不平衡了,自己的样貌明明比韩氏还要美上几分,她又可以穿成了这样,就是为了让喻安平情动的,为什么面前的她所谓的夫君,宁愿强压下自己的*,也不愿碰她一下。 这夜是她的新婚之夜啊,难道头一天她就要独守空房了? 不,还不算是空房,因为那个男人还在,不过这样才显得更加的可笑。 小韩氏咬了咬牙,忍住心里的不甘和恨意,甚至连还作为少女的矜持和对那种事的惧意都扔掉了,将手慢慢的穿过水里,向喻安平的腰间的下方继续摸了下去。 小韩氏虽然是才出阁的小姐,但是从小就被扔到了庄子里,也是见过韩家庄子上的刘家的儿媳妇因为男人死了,熬不住寂寞,与庄子上的一个长工背地里做过那事的。 虽然那时小韩氏的年纪还小,头一次不小心撞见这事时,差点就尖叫了出来,但是小韩氏还是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当时看到那长工将刘家的儿媳妇压在身下,进进出出时的模样甚是欢喜,而那刘家的儿媳妇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 小韩氏那时还很好奇,那么大的一个玩意,怎么能塞到刘家儿媳妇的身体里的,出于对那事的好奇,后来小韩氏还背着人,又偷看过那刘家媳妇同那长工偷1情的场面的,所以虽然没做过,但是也算是见识过那场面的,所谓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也正是因为这原因,小韩氏也算是知道了点怎么侍候男人。 喻安平在小韩氏转到他身前来之后,就再一次闭上了眼,他有些不敢看眼前那白花花的胸脯,喻安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那物件的雄起,似乎已经亟不可待了。 喻安平闭着眼睛,感觉一双并不怎么细腻的手,顺着他的腰间一路摸了下来,然后突然就抓住了他那雄纠纠气昂昂的东西。 喻安平一怔,一把拨开了小韩氏的手,猛地站了起来,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131 芙蓉帐暖翻红浪(求月票) 131 芙蓉帐暖翻红浪(求月票) 喻安平猛地这一站起身,浴桶里的水就溅了出来,他跟前的小韩氏更是不能幸免,原本出挑勾人的衣裳,更是被淋得全都贴在了小韩氏的身上。睍莼璩晓 小韩氏被喻安平这一吼,顿时吓得送了手,也好在小韩氏送了手,不然这一下子下去,喻安平的子孙根日后是铁定抬不起头来了。 喻安平被小韩氏那一握更是胀痛的不行,此时喻安平全身赤luo的站在浴桶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小韩氏,那抬起头的物件正巧不巧的对着小韩氏的脸。 不过,因着喻安平弄得地上全都是水了,小韩氏又被吓的一哆嗦,又猛地看到那直挺挺的物件,半蹲着身子一个没稳住,竟然就要滑倒在地。 喻安平可是武将,平日里在马上都能单手捞一个人上来,腿上的功夫更不是吹出来的,眼见小韩氏就要跌倒,下意识的一捞,便将小韩氏拉到了自己身前。 小韩氏脚下本就不稳,被喻安平这一扯,便顺势的趴在了喻安平的胸前。 这一趴不要紧,但问题是此时喻安平是赤1裸着着身子的,而小韩氏本来就薄的跟没有一样的衣裳,也是全湿哒哒的贴在了身上,两人这么紧密的贴在了一起,让喻安平本就隐忍的不得了的*,瞬间就冲破了头顶。 喻安平的眼睛通红,意识也觉得模糊了很多,脑子里现在除了要发泄,什么都记不得了,喻安平将小韩氏一把就打横抱了起来,长腿一迈就走出了浴桶,连身上的水都没有擦拭一把,就抱着小韩氏走进了内室。 这一夜芙蓉帐暖翻红浪,屋里的动静一直将近天亮才停了下来。 消息传到临湘院里的时候,喻阑珊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心里却对自己暗道,原以为她的父亲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娘亲的,不然为何那么久了几乎没有进过内院,除了前些日子的伶仃大醉之外,就再没有进过姨娘的房,原来这一切也不过是她自己想的而已,原来竟是府里的人没有这个对胃口啊。 喻阑珊其实这一夜是没睡的,虽然不是为了等新房那边的消息,但是喻阑珊的心里存着事,也是睡不着的,索性就亮灯亮了一夜。 而甘嬷嬷一直在喻阑珊的房中,怕喻阑珊心里不痛快,再做出什么事情来。玺卷天下 喻阑珊不睡,几个丫鬟自然也睡不下了,除了琉璃和砗磲在自己房里照看着芸香,觅云一直在外打探消息外,剩下的玉髓和琥珀也就同甘嬷嬷一样首着喻阑珊。 “小姐,新房那边已经睡下了,小姐也歇歇吧。”觅云一脸疲惫的回来,对喻阑珊劝道。 喻阑珊看到觅云的样子也是心疼的,道:“你看看你自己吧,脸色都难看的紧了,赶紧回去歇歇,明日还有的你忙呢。” 觅云不放心喻阑珊,又怎么会走,道:“小姐,这没什么想不开的,不要伤了身子啊。” 喻阑珊一晚上都在思考今日之后要怎么同小韩氏相处,所以甘嬷嬷和几个丫鬟们的担心她并没有主意到,若不是觅云说出来,喻阑珊还没有发觉呢。 喻阑珊失笑的摇了摇头,“我不睡不是因着这个,而是想一些事情,倒害的你们多心了,都赶紧去睡,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没了精神怎么能行。” 见喻阑珊这般,甘嬷嬷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道:“姐儿从前就爱跟着嬷嬷睡,不如今儿个让老奴陪陪姐儿吧,反正那床下的脚踏也宽敞的很。” 玉髓听了这话赶忙就道:“嬷嬷的年纪大了,怎么能睡脚踏呢,奴婢的身子好,还是让奴婢陪着小姐吧,总归今日也是奴婢值夜呢。” 甘嬷嬷正要再说什么,就见喻阑珊摇了摇头,道:“嬷嬷,阑珊真的不碍事,娘亲去了那么大的事阑珊都挺过来了,如今不过是爹爹多了一房姨娘而已,不算个什么事。明儿个阑珊还要安排芸香的事,抽空还要去趟玉姨娘那里,嬷嬷想必也看出来了,新房那个可是同原来不一样了,也不知是不是遭了什么人的提点,这个还要嬷嬷细心的摸索一下去呢。” 甘嬷嬷一听喻阑珊想的如此到位,也便知道了喻阑珊的心思,知道自己强求不得,只好又细细的吩咐了玉髓几句,这才回了自己的屋里。 琥珀其实早就困的不行了,但却不敢早离开半步,最近喻阑珊做事一直都是瞒着琥珀的,平日里琥珀也没见喻阑珊做过什么,看今日喻阑珊几句话就将芸香给推到了二房做了姨娘,还让与芸香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不禁让琥珀有些后怕。末世莫语 琥珀正要随着甘嬷嬷的身后向外走,却听喻阑珊唤道:“琥珀,你慢一步。” 琥珀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转过身子福了福道:“小姐,奴婢在。” 喻阑珊将琥珀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也知道此时自己在琥珀的心里,简直能同吃人的老虎相比了,但是警告的话她还是要交待琥珀一句的。 “琥珀,你向来是个聪慧的,什么话说了让人听着高兴,什么话说出口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你是都懂得,我也不想多说,你明白吗?”喻阑珊问道。 琥珀一时没有想明白喻阑珊这话是告诫她什么不该说,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是琥珀还是隐隐觉得喻阑珊所指的是芸香成了姨娘这回事。 琥珀一想到喻阑珊的手段,一刻也不敢耽误,赶忙回道:“奴婢知道,奴婢定会管好了嘴巴,不会胡乱嚼舌根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这才挥挥手,道:“嗯,去歇着去吧。” 琥珀这才躬身退了下去。 喻阑珊也是今日手底下没人了,又怕琥珀那里出了什么篓子,便只好带上了她,喻阑珊也存着侥幸的心里,希望今日之事能对琥珀也有些威慑作用。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玉髓也给喻阑珊铺好了床,喻阑珊知道自己若是不睡,这屋子里面屋子外面里里外外的人,今晚是甭想睡了,反正天也快亮了,索性就躺在床上歇上一会儿。 自从那夜重生之后,喻阑珊便不喜欢值夜的丫鬟睡在跟前了,生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话来,好在那么久了喻阑珊也没在做噩梦,今日也就没非将玉髓遣到隔间去。 玉髓见喻阑珊睡了,这才也躺在脚踏上,倒是不一会就睡着了。 没过多久,喻阑珊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没睡了一会儿,喻阑珊就发觉玉髓唤她起来,一问时辰,也就快到了给喻老太太请安的时间了,喻阑珊一脸倦容的起身,用凉水净了脸,又细细的打扮了一番,看不出一点的异样,又特意选了一件亮紫色贡缎的外裳,上面绣着千叶攒金芙蓉的样式,那花蕊上还坠了莹亮的水晶珠子,让喻阑珊的颈间一抹叠翠繁华丝锦中衫透着一丝春意。小孩和叔 喻阑珊让砗磲将一套赤金嵌朱红玛瑙的头面从匣子里取了出来,只去了里面的一些发梳和钗钿,剩下的便都妆扮了起来。 等喻阑珊打扮好了起身的时候,只闻屋里一片环佩叮当之声,让喻阑珊整个人都摇曳生辉般的,被笼在一圈金色的光晕之中,高贵的模样硬是叫人不敢直视。 喻阑珊平日里的妆扮都是能怎么简单就怎么简单的,若不会怕坠了她威武侯府嫡女的身份,怕是连最基本的几样首饰也恨不得去了的。 所以砗磲一见喻阑珊今日这副打扮,就知道喻阑珊定是有要事要办。 果然,喻阑珊先是带着砗磲和琉璃两个去喻老太太的院子里用了早膳。 喻阑珊到的时候,小韩氏已经同喻安平先到了,喻安平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也不知道是一晚上“操劳”过度,还是因着别的什么。 喻阑珊进门的时候,除了喻安平和小韩氏到了,就是喻安方和曹氏和整个二房,喻安海和赵氏整个三房的人都到齐了,喻阑珊算是来的最晚的一个了。 喻阑慧看到喻阑珊进门,还没来得及打量喻阑珊就迫不及待的道:“四姐姐总算来了,祖母可是早就饿了呢。” 喻阑珊瞥了喻阑慧一眼,喻阑慧这才看到喻阑珊竟然穿了这么一身华贵的衣裳,眼睛都直了起来。 喻阑珊也懒得里喻阑慧,便对喻老太太福了福身道:“阑珊来迟了,还请祖母赎罪。” 喻老太太似乎知道喻阑珊今日会来迟一般,也不在意,摆了摆手,道:“你这丫头是来的正好,才要摆饭你就到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起得晚了,改名初一十五来一趟就成了,省得你们这些年轻的贪床起不来。” 喻阑珊笑了笑道:“阑珊是等着丫鬟们将小韩姨娘的丫鬟芸香送回去,没想到等她们几个回来的时候,竟然晚了些,倒是劳的祖母等着了。” 喻老太太哪里会不知道昨晚的事,此时一听芸香的名字,脸色就变了变,喻安方和曹氏的脸色也是大变,只有小韩氏一脸茫然的对上了曹氏恶狠狠的目光。 132 不知所以暗吃亏(求月票) 132 不知所以暗吃亏(求月票) 小韩氏昨夜同喻安平在新房里,今天一早又早早的就随喻安平到了喻老太太这里请安,昨天夜里就根本没见过芸香,就是秋荷和彩霞等人的面,也是没有见到的,又怎么会知道昨夜的事情呢。睍莼璩晓 所以面对曹氏的怒目而视,小韩氏诧异到了极点,又有些不明所以。 “二弟妹为何这样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妥吗?”小韩氏面对曹氏的挑衅,轻声细语的问道。 曹氏没想到小韩氏竟然还敢搭话,但是她也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上来就呛了小韩氏一句,道:“二弟妹?小韩姨娘怕是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吧,二弟妹这个词,只有我那去了的可怜的大嫂才能喊的。” 曹氏说到这儿顿了顿,看喻安平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像是羞愧和不安,心里明白喻安平是因为昨夜与小韩氏的事,现在听到自己提到了韩氏,心里便有些愧疚了。 曹氏更是得意,滔滔不绝的接着又道:“至于我为何这么看着小韩姨娘你,难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还要我说出来吗?” 曹氏的话说完,小韩氏便看了看喻安平,但见喻安平根本就不看她,目光又移到了喻老太太的身上,而喻老太太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正与喻阑珊聊得起劲。 可当小韩氏的目光落到喻安方的身上,看到喻安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一副尴尬的模样,心里就沉了沉。 小韩氏以为是自己在酒里加了佐料的事被他们给知道了,却没想到晚归的芸香身上。 小韩氏一直是以为芸香晚归,今早没见她前来伺候也没觉得奇怪,却不知道芸香是背着她爬上了喻安方的床。 小韩氏想到酒里的佐料上,身上顿时出了一下子的冷汗,那药丸是小韩氏托人从外面买回来的,那是青楼里用来给客人用的,对男子来说是增加兴致的,但用的多了始终不好,喻安平不知情的用了一次,昨夜就那般抑制不住,若是用得久了,那就离不开这东西了。 不过,那药丸给女子用了,是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反倒会帮着她们侍候好男人。绝品透视 喻老太太若是知道她将这种东西用在了喻安平身上,那可就是作死的大事了。 小韩氏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不免有些紧张,话说的也有些不利落,“二,二夫人,我,不知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曹氏以为小韩氏是故意给她难看,让丫鬟去勾搭喻安方的,要不说曹氏也是个没脑子的呢,按说就是小韩氏真有这心思,也不会在自己进门的头一天就指使丫鬟那么做,先别说她头天进门就出了这样的事旁人会怎么看待她,就算避重就轻,一个御下不力的罪名也会压在她身上,以后就是她真的能爬到了喻安平正妻的位置上,偌大的侯府交给她打理也不会让人放心的。 曹氏听了小韩氏的话,又看出小韩氏有些气弱的样子,就认定了这事是她做的,不依不饶的道:“你不知道?你若不知道,哪还有谁知道了,那是你的丫鬟,没有你的指使,进门头一天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说你不知道说出去谁信啊。” 小韩氏一听曹氏这话,便知道是自己想差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回道:“二夫人有话明说便是,昨个夜里,我从祠堂回来便一直在新房里,等侯爷回来之后,我便侍候侯爷了,怎么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的丫鬟也没有乱跑的,都在院子里守着呢啊,我真不知二夫人这话从何而说。” 小韩氏话说完了,便停了下来,没等曹氏再开口,又道:“啊,对了,昨天唯一回来晚的一个丫鬟,还是去了四小姐那里,四小姐,芸香去了你那是好多人都知道的,四小姐是不是啊?” 喻阑珊在小韩氏听到曹氏质问她,就变了颜色时,就暗中主意小韩氏了,别人不知,喻阑珊还能不知芸香出的那档子事,那根本就是自己推波助澜的。 所以小韩氏变了颜色,让喻阑珊就生了警惕,看来小韩氏定是做了什么事,还以为被发现了,所以再听曹氏说出丫鬟这两个字来时,倒是送了口气。 喻阑珊听到小韩氏将话题扯到了她身上,就知道小韩氏以为她是个傻的,希望她能将事帮她拦了,若是原先的喻阑珊,说不定真就傻傻的就帮了她,这如今她就是冲着小韩氏来的,怎么可能帮她说话。侯门医女,庶手驭夫 喻阑珊一脸无辜的看着小韩氏道:“小韩姨娘,你在二婶婶面前是不能说我字的,祖母说让我慢慢教小韩姨娘了,都怪我不好竟然忘了嘱咐姨娘,二婶婶,小韩姨娘一时改不了口,你就莫要生气了。昨夜确实是我忘了将东西给小韩姨娘送去,小韩姨娘便指了芸香跟我回临湘院,至于后来……” 后面的话喻阑珊并没有说出口,但是除了喻安平和小韩氏,众人也都是知道的,当然,喻阑珊还刻意的将小韩氏的错处指了出来,便是指责小韩氏目中无人,并且她在喻安平的面前,说出了喻老太太将小韩氏指为姨娘的事,也是在告诫喻安平他错了规矩,姨娘是不能上台面的,更不能带到喻老太太的屋里来。 喻安平在是才听到曹氏说小韩姨娘这话时,因着心里想着其他事情,所以并没有多注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适合他开口了,而这会儿喻阑珊又提到了小韩氏的身份,喻安平这才听明白,竟是喻老太太定下了小韩氏姨娘的身份,虽然有所不解,但也不敢反驳,立刻跪下道:“母亲,都是儿子的错,惹了母亲不快。” 喻老太太计较的,倒不是喻安平将小韩氏带到 了她的院子里来,而是小韩氏的丫鬟芸香,爬上了喻安方的床的事,甭管芸香的做法是不是小韩氏之时的,原本还在喻老太太眼里知事懂礼的小韩氏,此时也在喻老太太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喻老太太略微抬了抬手,示意喻安平起身,喻安平这才起来了,等着喻老太太训话。 喻老太太看了小韩氏一眼,小韩氏立刻知道喻老太太这是要从她开始说起,便行了跪礼,跪在了喻老太太跟前。 喻老太太看了喻安平一眼,道:“你的事一会儿再说,倒是小韩氏,你御下不力,这事怎么交代。你可知,若是我们威武侯府做事稍微刻薄一些,你现在跪在的就不是我跟前了,而是你母亲的跟前了。” 小韩氏一怔,赶忙回道:“请老太太明示,婢妾真的不知。” 喻阑珊见喻老太太似乎有意插手这件事,赶忙站出来道:“祖母,昨儿阑珊将人留在了临湘院,还是适才才将人送回去的,怕是小韩姨娘是真的不知,不如等小韩姨娘问清楚了,再同祖母交代的好。”主宰四方 喻老太太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喻阑珊一眼,喻阑珊见状点了点头,同喻老太太确认这话并没有问题,喻老太太这才开口道:“既然这样,你便回去问问清楚的好,也省的你不清不楚的胡乱认了错,传出去倒叫旁人说我们仗势欺人,苛待姨娘。” 小韩氏这时才觉得这件事的严重性,似乎非常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喻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已经有,若是她的解释得不到认可,说不定就会被遣回府去的。 小韩氏此时已经知道就是芸香那里出了问题,难怪芸香昨夜回来的那么晚,小韩氏心里对芸香恨的不行,恨不得将芸香撕扯成几段才高兴。 小韩氏深吸了一口气,道:“多谢老太太开恩,婢妾这就回去好好的问问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婢妾的丫鬟做错了事,冒犯了二太太,定然将人绑了来随二太太处罚。” 喻老太太点了点头,对小韩氏摆了摆手,小韩氏知道这是让她下去呢,她连在这里用饭的资格都没有,留下也不过是伺候人的命,她心里也着急想要盘问芸香到底做了什么,便也就躬身下去了。 等小韩氏离开了,喻老太太这才看了看喻安平,道:“这件事还是让安方自己同你说吧,阑珊她们几个没出阁的姑娘还在,这等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檀香,摆饭。” 喻安平似乎也猜出了什么,看了喻安方一眼,喻安方被臊的一脸的通红,低着头也不开口。 喻安平也不想在孩子们面前让喻安方失了脸面,也就没有逼问。 众人都移步到桌前的时候,除了喻阑慧,并没有人注意到,喻阑珊招了琉璃进来,对其耳语了几句,琉璃便匆匆而去了。 等喻阑珊刚要入座,喻阑慧便一脸嬉笑的问道:“四姐姐那么着急,是派了琉璃去做什么,看琉璃紧张的样子,莫不是四姐姐有什么秘密不成?” 今日喻阑慧一开口,话就对上喻阑珊,喻阑珊也不知泥塑的,瞥了喻阑慧一眼,道:“我不过是让琉璃交代小韩姨娘一声,莫要训过了头,一会儿这人还是要给二叔父送过去的呢。” 133 小韩氏巧耍心机(求月票) 133 小韩氏巧耍心机(求月票) 若是说喻阑慧的话,让众人的眼睛都引到了喻阑珊的身上,以为喻阑珊要背着众人做什么, 那喻阑珊便是极其成功的将喻阑慧的话,又引回到了喻安方的身上。睍莼璩晓 果然喻阑珊的话一出,曹氏和喻安方就双双变了变脸,喻安方更是面红耳赤的,觉得众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了一般,一想起是喻阑慧无故说起的这话,便狠狠的瞪了喻阑慧一眼,怒道:“没事吃你的饭,吃饭还堵不上嘴,废话怎么那么多,还有你,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 喻安方前几句是冲着喻阑慧说的,后一句则是职责曹氏的。 曹氏听了喻安方的话,气的脖子都要胀粗了,不过一想到这里是喻老太太的房里,而不是自己的院子,也就硬生生的将想要反驳的话咽了下去。 喻阑慧见自己的话,非但没有打击到喻阑珊,倒是将自己和娘亲一同给拉到了泥潭里,不有气急,正要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就被喻清扬突然而至的一眼给瞪的咽了回去。 赵氏见到曹氏出丑,心里也是得意的,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是她一直微微勾起的唇角,倒是让曹氏看在眼里的。 喻老太太见几个人私底下“眉来眼去”的,也不理睬,倒是颇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不过喻老太太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的,任是谁也不清楚。 等到喻老太太这边终于放下了筷子,喻安平便也放下了筷子,带着喻安方下去了,他要知道喻安方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猜的不见得就是真的,了解清楚了他才能知道谁是谁非,一会儿还要上朝,他耽搁不得。 这两人一退下,曹氏也放下了筷子,她是要去小韩氏那里的,不过她刚要起身,却见喻阑珊对喻老太太说道:“祖母,阑珊要去小韩姨娘那边看看,小韩姨娘毕竟才抬进门,若是处理的不妥当,是重了还是轻了的,让人听去了,岂不是说大房连个下人都不会管教。” 喻老太太听喻阑珊这话有理,心里也是存了想要历练历练喻阑珊的想法,也就回道:“去吧,昨日在场的丫鬟们,是哪房的人,哪房回去都仔细着些,我可不想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传的沸沸扬扬。”大荒图 喻老太太这话也不算是单单告诫喻阑珊的了,曹氏和赵氏也纷纷起身,一同应了“是”。 等喻老太太不在言语,喻阑珊又对曹氏道:“二婶婶,等阑珊审问过芸香后,自会将人给二婶婶带过去,让二婶婶也知道个明明白白,阑珊先回去了。” 曹氏本来是想赶着喻阑珊这岔口一同过去的,谁知道被喻阑珊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她这时要是强硬着要跟去,不知道的以为她欺负大房就那么一个孩子了,曹氏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也不好那么说,只得道:“阑珊做事向来妥当,二婶婶回去等你去我院子里坐坐。” 喻阑珊点了点头,对喻老太太和曹氏、赵氏福了福身,这才退了下去。 喻阑珊从遐龄院出来的时候,琉璃已经回来了,琉璃同喻阑珊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便默默的跟在喻阑珊身后,向小韩氏的院子前去。 琉璃是被喻阑珊派到了小韩氏的院子,不过可不是像喻阑珊说的那般,真的是告诫小韩氏去的,而是去见了见打扫新房的几个丫鬟。 至于芸香这事,喻阑珊已经明明白白的交代给芸香了,她又特意阻了曹氏,就是留给芸香时间好好与小韩氏“交代”的。 正如喻阑珊所想,此时小韩氏的院子里,芸香正一脸狼狈的伏在小韩氏的脚下,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忠心耿耿的说着什么。 “小姐,芸香跟着您的时间,虽然比不上从小就跟着您的秋荷,但是奴婢对您一向是忠心耿耿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奴婢,奴婢当时就想着为了不堕了您的名声,索性就一头撞了柱子一死了之的,却不想被二老爷救了回来,竟然没就那么死了……”芸香哭哭啼啼的说道。 小韩氏一脸的不耐,心里想的却是,既然撞柱子没死成,你怎么就不会一条裤腰带吊死自己就完了,省的连累了她也跟着挨骂,又差点被喻老太太给遣回韩府。 不过小韩氏听到芸香是被喻安方救下的,心里便突然有了一个主意,看着芸香似乎还有用处,便忍下一口怒气,对芸香道:“好了好了,你先别哭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你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个明白,我就是要救你也得有条路子啊。”仙道魔道 小韩氏打一回来,就让人把芸香带了上来,还没等她张口询问,芸香就哭着扑倒了她脚下,一边不断的磕着头,一边说她对不起小韩氏等等的话,让小韩氏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开口问上一句。 芸香听了小韩氏的话,这才勉强收住了眼泪,一句一句的按照喻阑珊交代她的话,同小韩氏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夜奴婢同四小姐去拿东西,走到半路四小姐才想起来给您的荷包原来带在了身上,这才赶紧给了奴婢,原本四小姐是要让身边的丫鬟送奴婢回来的,不过奴婢发觉四小姐虽然人好,但是身边的丫鬟眼里却都隐隐的有些不屑,奴婢这便辞了四小姐的好意,四小姐还特意指了一条路,说是从祠堂回来的那路会通着外院,让奴婢别走。” 芸香说到这儿,便察觉到小韩氏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便加快了速度,接着道:“可惜奴婢愚笨,找了半天的路竟然回不来,看时辰那么晚了,心下里更是着急,这才又原路返了回去,想着也不会那么巧就碰到外男。可谁知奴婢半路上碰到了二老爷和二老爷的小厮,那小厮不能进内院,二老爷又喝醉了,便求奴婢扶二老爷回二房,奴婢心想让二房的人知会咱们一个人情也好,便也就同意了。” 小韩氏听到这里,眉头便皱的更进了,似乎不用芸香接着说,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小韩氏见芸香停了下来,便催促道:“接着说下去。” “是。”芸香应了一声,似乎非常不愿回忆当时的情景,但是迫于无奈,又接着道:“奴婢搀着二老爷走到了一半,二老爷便推开了奴婢倒在路边呕了起来,奴婢没有力气将二老爷扶回去,又恰好看到周围有个亭子,想把二老爷扶到亭子里先歇着,然后奴婢去找人,奴婢才将二老爷扶到亭子里,二老爷一个没站稳就摔到了奴婢的身上,而后,而后……” 后面的话芸香没说,但是小韩氏已经猜出来了。 芸香说完,便看着小韩氏不在多说什么,小韩氏也居高临下的盯着芸香半晌,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在想芸香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都市之妖妻如云 就在芸香的腿都跪麻了的时候,小韩氏才开口道:“芸香,你可知,不管你这话说的是真是假,你都是犯了忌讳的。” 小韩氏的话也没有说完,至少她心里要怎么处罚芸香,是没有说出来的。 听了小韩氏这话,芸香的心又沉了沉,她暗自庆幸自己投靠了四小姐,不然依着小韩氏的脾气,便是留她一条性命,也会打的还剩半口气,然后送到曹氏那里去的。 “奴婢不敢求主子开恩,奴婢坠了主子的名声,主子打死奴婢吧,主子才进门,不能因为奴婢就同二太太教二,打死奴婢也好同二太太有个交代。”芸香重重的叩了一个头,道。 小韩氏听到芸香竟然不是给自己求情,而是句句话为了她着想,心里也软了几分,毕竟芸香跟着她的时间也不短了。 “哎……”小韩氏叹了一口气,这才又道:“芸香,你我主仆那么多年,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去死呢,可是我饶了你容易,等我将你交给二房那边,二太太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尤其是你寻死还是二老爷救了你,我听说二老爷同二太太吵了起来,还说到了休妻,是不是。” 芸香一听这话,果然被四小姐料对了,小韩氏若不是知道二老爷因着她同二太太闹了起来,说不定此时她已经没命了。 芸香战战兢兢的道:“是奴婢不好,奴婢也不知怎么会这样,奴婢当时晕了过去……” 小韩氏打断了芸香的话,这事她也是从遐龄院回来时,听含冬说起的,“既然二老爷能这般护着你,想必对你也是有番情谊的,你若想活命,就暗我的话去做,虽然估计要受一段时日的委屈,想总比丢了性命强,至于能不能从二太太那里蒙混过关,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芸香听小韩氏的话,同四小姐所料的几乎没有分别,连想都没有多想,顺着喻阑珊交给她的话就说了下去,“奴婢的命就是主子给的,主子能这般为芸香着想,芸香感激涕零,自然听从主子的。” 小韩氏被芸香的话说的心里飘飘然的,得意的道:“一会儿你去了二房,就这般同二太太道……” 134 芸香上演苦肉计(求月票) 134 芸香上演苦肉计(求月票) 等喻阑珊到了小韩氏院子里的时候,小韩氏与芸香的“交流”已经结束了,当然,这也是喻阑珊算好时间的。睍莼璩晓 看到跪在地上的芸香,在小韩氏不经意的时候,偷偷给她比了一个手势,喻阑珊就知道这事是成了。 小韩氏看到喻阑珊过来,一点也不觉得吃惊,似乎是料定了一般,但是在喻阑珊的身后没有看到曹氏的影子,倒是有些诧异。 喻阑珊自然看到的小韩氏的表情,便道:“小韩姨娘不用找了,二婶婶没有同我一起过来,这毕竟是我大房的事,如今大房正经的女主子只有我一个,自然是我过来的了。” 小韩氏听了喻阑珊的话,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也不好辩驳,本来小韩氏以为昨夜哄好了喻安平,自己这个姨娘总得能回道平妻的位置上了,谁知道喻安平一早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等到了遐龄院,又听说出了芸香这档子事,这平妻一时半会她是不敢想了。 所以,喻阑珊这话分明没错,但是听到她的耳朵里就这么的别扭。 小韩氏违心的笑了笑,道:“四小姐,芸香的事,适才我也问了问她,相信四小姐也知道昨儿个是怎么一回事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话是怎么说的,但是芸香怎么说都是小韩姨娘你的丫鬟,进府头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到了二婶婶那里怎么也不好交代,你说是吧。” 小韩氏听了喻阑珊的话,抓起喻阑珊的手便道:“四小姐的心底最是善良了,同姐姐是一样的,芸香跟了我那么久,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阑珊,算是小姨求求你,救救芸香给她条出路,好不好?” 被小韩氏握住手,喻阑珊下意识就像甩开,但是为了伪装自己,只得硬生生的忍住了,而后对小韩氏道:“阑珊就算想帮芸香,也没有办法啊,芸香这事出的可是不小,刚才我从祖母那里回来,祖母还特意交代了,昨夜看到那场面的丫鬟,可是要她们统统闭嘴的,还好当时多是二婶婶的丫鬟,和几个主子更前的大丫鬟,不然的话……” 喻阑珊装作后怕一般的缩了缩,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小韩氏见喻阑珊有松口的意思,便道:“这事不用四小姐多说什么,只要四小姐别让二太太脸给芸香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给打死了变成,做得到这点对四小姐来说不难的吧。”少女情怀总是诗 喻阑珊点了点头,“这个不用姨娘多说,阑珊也会做的,毕竟是大房出来的。” 小韩氏见喻阑珊答应了这才松了口气,她可是想将芸香送去二房当耳目的,她不是不知道,如今管家的人正是曹氏,现在她最重要的着手搜集曹氏的短处,等到她能爬回到平妻的位置时,要一举将曹氏拉下水。 小韩氏想的果然是好,但是别人也不是个傻的,喻阑珊在看到小韩氏眼里不自觉的露出的目光时,就知道小韩氏的心思了。 喻阑珊看了一眼芸香,见芸香则是一脸恨意的盯着小韩氏。 小韩氏此举算是将芸香推到了悬崖边,芸香只要一个不慎,就会跌的粉身碎骨的。 得到了喻阑珊的保证,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喻阑珊便带了芸香去了曹氏那里,这边还有一场戏要演呢。 不过喻阑珊知道,芸香演的这场戏,不算是在小韩氏那里,还是在曹氏那里,都不适宜有人在场。 喻阑珊带着琉璃和砗磲,还有最不能少的芸香到了二房的时候,曹氏俨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喻阑珊先上前给曹氏行了礼,这才道:“让二婶婶久等了,昨夜的事阑珊同小韩姨娘也问清楚了,怕是二叔父也是喝醉了酒,这才认错了人,二婶婶看在阑珊的面子上,就莫要打杀她了,不如等二婶婶问完话,就将人发卖出去或是打发到庄子里去好了,至于祖母那里,阑珊自会去禀告的。” 曹氏看见芸香,心里一股怒意就窜了上来,她心里本就是想活活打死芸香,这个竟然敢勾搭她夫君的小贱蹄子的,没想到喻阑珊一上来,就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喻阑珊这话说的也是很有技巧,曹氏若是执意打杀了芸香,不但是不给大房的面子,就是喻老太太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 毕竟大房刚抬了姨娘,就除了这等子的事,若是闹大了,那就是不是单纯的一个丫鬟的问题了,而是打了喻安平的脸。 曹氏想到临走时,喻老太太那句让丫鬟们闭好嘴的话,心里也转了一个弯。宝塔镇星河 曹氏随即便笑了笑,对喻阑珊说道:“瞧阑珊你这话说的,这个面子二婶婶自然是要给的,既然阑珊开了这个口,二婶婶哪有驳了你的道理。” 喻阑珊知道自己的话也是带到了,看曹氏的话显然也转了旁的心思,便道:“二婶婶的话阑珊是最信的,既然这样,阑珊就先回了,我还要到玉姨娘那里去看看,毕竟她曾是娘亲身边出来的。至于这丫鬟如何,就劳烦二婶婶处理了。” 曹氏倒是没想到喻阑珊会这么放心她,还以为喻阑珊会在这里直到自己说出了结果来呢,不过喻阑珊此举正合她的心思。 “那二婶婶也不留你了,我准备了点东西给玉姨娘,原本还想过几日在送过去,正好你就一块带去好了。巧岚,将给玉姨娘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曹氏同喻阑珊寒暄了几句,便唤了巧岚过来。 喻阑珊也不愿曹氏去看玉姨娘,等巧岚将曹氏给玉姨娘准备的东西拿上来,便带了琉璃和砗磲离开了。 等到喻阑珊离开了,曹氏这才正眼看了还跪在地上的芸香,而曹氏脸上的慈爱和笑意也随着喻阑珊的离开一同消失了。 芸香虽然心里是有准备的,但是看到曹氏这般快的就变了脸,心里还是抖了一下。 曹氏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一直盯着芸香,芸香装作惧怕的低了头,让曹氏以为自己怕了她,这才低低的请了安,“奴婢芸香,给二太太请安,二太太万福。” 曹氏听了芸香的话笑了笑,道:“万福?呵,这句话打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觉着可笑。” 喻阑珊早就告诉过芸香,在曹氏这里定是会吃一些苦头的,所以芸香也不回嘴,她知道今日她受的委屈不会白受了的。 曹氏见芸香不说话,心里的火气便窜了起来,指着巧卉道:“主子问话竟然敢不理会,还反了天了,去,给我掌她的嘴。” 巧卉是曹氏的心腹,曹氏说什么巧卉自然是听什么的,回了个“是”字,便上前“啪啪”的对芸香掌起嘴来,因为曹氏并没有说掌嘴多少,所以曹氏不说停,巧卉就接着打下去。 本来芸香是想受着的,但是见曹氏这个意思,怕是想打残了她的脸,赶忙一边叩头一边求饶道:“二太太饶命,芸香不敢啊,二太太菩萨心肠,就将芸香打发到庄子里去吧,芸香不敢啊。”[SKIP+恶作剧之吻]入江家的小萌物 听到芸香求饶,曹氏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巧卉停手。 “不敢?”曹氏怪声怪调的说道,“你做都做了,到了这时,竟然还跟我说你不敢,真是可笑之极。” 芸香赶忙道:“二太太,芸香也是被逼无奈,如今芸香只想保住贱命一条,求二太太行行好,放过芸香。” 曹氏一听芸香这话,便觉得事有蹊跷,放低了声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芸香抬起头看了曹氏半晌,才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请二太太屏退左右。” 巧卉听到芸香这话,不由得心生怒气,此时屋里除了她便再没别人,芸香这话不就是让曹氏遣她离开吗,可是没等巧卉开口,就听曹氏道:“巧卉,你去厨房看看我的燕窝粥可是得了。” 巧卉知道曹氏这是要支开自己,虽说心里不悦,还是躬身下去了。 等到巧卉下去,芸香不等曹氏开口,就径自回道:“二太太,奴婢原不想如此的,但是她的心太狠了,我跟了她那么多年,她竟然就这么弃我于不顾,奴婢也算凉了心,只要二太太能放过奴婢,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氏冷哼一声,道:“哼,你背主就背主,不要找那么多的借口,倒是你这连主子都能背起的丫鬟,我若用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出卖了。” 芸香猜到曹氏定会说出这话来,一边解着自己的衣裳,一边道:“二太太您看了便知道了,奴婢若不是想留下一条性命,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芸香说着,便将自己的衣领给扯开了,露出一抹香肩来,可是那原本应该是白希的肩膀上,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还没愈合的伤口。 曹氏一看就知道那些伤口是用簪子刺的,这些手段都是内宅里常用的,教训了奴婢们,还让人看不到伤口。 芸香看到曹氏了然的目光,似乎也有些对她放下防备了,便道:“二太太难道不想知道,她这么轻易的就将奴婢送了来,是想让奴婢做什么吗?” 135 阑珊探望玉姨娘(求月票) 135 阑珊探望玉姨娘(求月票) 曹氏听了芸香这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你肯将她的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知道了之后再除掉你?” 芸香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奴婢相信,二太太还有用得到奴婢的地方,或许二太太听了芸香后边的话,就会立即变了想法呢。睍莼璩晓” 曹氏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也笑着道:“这样好了,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我便饶了你一命,将你送去庄子里,若是你编了故事来糊弄我,那我今天便是打杀了你,四小姐那边我也一样有说辞。” 芸香听了,不待曹氏开口问她,便自己说道:“小韩姨娘让奴婢演出苦肉计,若是有命活下来,就顺便留在这里,给她做个内应。” 曹氏听了芸香这话,眼睛顿时就立了起来,身上的怒意也都散发了出来,可是随即曹氏便大笑出声,道:“好,好一个小韩姨娘,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对付我,真是好……” 曹氏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赶忙用帕子试了试自己的眼角,等收了笑意,这才说道:“果然有其主就有其仆,芸香,你这条命我留下了,至于我将你留下来做什么,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芸香怎么可能不知道曹氏所想,小韩氏既然能将她派过来做歼细,曹氏便让小韩氏看到她“好心”的可怜了芸香,然后让芸香将小韩氏的消息传给她,再将自己想要小韩氏知道的消息传回去,也就是这么个意思而已。 芸香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又对着曹氏叩了个头,道:“芸香愚笨,还请二太太明示。” 虽然芸香心里清楚曹氏的用意,但是做人不能这么聪明,尤其还在别人的屋檐下时,更好学会隐藏。 曹氏微微弯了弯唇角,道:“她不是派你来做内应的吗,那你就留在我的院子里好好的做这个姨娘,将她想要的消息带回去不就得了。” “二太太,芸香不是有意与二老爷有什么的,这件事真的是意外,芸香不敢有其他想法,二太太将芸香留下做个丫鬟芸香就心满意足了。” 芸香虽然知道曹氏会这么说,但是她要做的更加谦卑一些,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给自己的男人纳妾,更何况还是纳一个让那男人对正妻说过休妻这样话的妾氏的。尸与灵的世界 曹氏见芸香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原本心里还存着的一点疑虑也打消了,便对芸香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你都成了爷的人,不留下伺候爷难道还有想嫁给别人让爷戴绿帽子的想法?” 芸香一听这话,赶忙道:“芸香不敢,芸香已经打算剪了头发当姑子去的打算,不敢让二老爷……” 芸香的话没说完,就被曹氏给打断了,“既然这样,难不成我让你留下伺候爷,还不如去当姑子,还是你嫌弃爷的年纪大你许多?” “二老爷乃人中之龙,二太太是人中之凤,是芸香身份卑微,怕辱了二老爷和二太太。”芸香赶忙将自己撇清,不然这话若是被喻安方听去,那她日后可就没有盼头了。 “既然你没有别的心思,那就安分的留在我这儿,好好伺候好了爷,好好的为我做事,知道了吗?”曹氏抬了抬眼皮,道。 芸香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脱了,不然就显得太做作了,便有些难为情的回道:“奴婢定当听从太太的吩咐,侍候好爷同太太。” 曹氏听到芸香应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又道:“一会儿让巧岚带到竹阁旁边那处的空屋子去,你旁屋那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可是有孕在身的,你可记得要……,嗯。” 曹氏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芸香也明白了,无非就是竹姨娘有了身孕,曹氏一边想要用她拢住喻安方的心,一边做小韩氏那边的耳目罢了。 “芸香是个愚笨的,只知道听太太的话做事,还要太太平日里多指点芸香几句。”芸香这么说,便是做了一心投靠曹氏的举动,好安曹氏的心。 果然曹氏听完芸香的话,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果然是个聪慧的,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出幺蛾子,本太太是不会亏待你的。” 芸香又叩了一个头,道:“多谢太太。” 曹氏摆了摆手,让芸香起来,这才唤了在外边守着的巧岚进来,道:“你去给香姨娘准备间屋子,就在竹阁旁边就好,再临时配两个小丫鬟,等这几日大房那边买丫鬟的时候,才选两个给香姨娘。”神圣传说之重生无量 巧岚听了曹氏的话,不禁诧异了一下,她以为芸香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呢,毕竟前个晚上她是亲耳听到喻安方因着芸香要休了曹氏的话,依着曹氏平日里的性格,不将芸香作弄死是绝不会罢休的,可是她刚才听到了什么,香姨娘?曹氏这是承认了芸香的身份,还没将她贬成通房丫鬟,而是抬了姨娘? 巧岚当然不知道曹氏的想法,那可是一箭三雕的,竹姨娘有了身孕,肯定会将自己跟前的丫鬟开了脸给喻安方当通房丫鬟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曹氏更不能坐以待毙,自然也要抬个自己能把握的住的丫鬟上来,正巧这时芸香成了喻安方的人,再加上小韩氏那边是想让芸香当内应,曹氏自然将计就计,不但留下了芸香的性命,还笼络了芸香。 而最最重要的就是,你喻安方不是看上芸香了吗,还说她曹氏善妒,那她就将人给你抬成姨娘放在跟前,看你还怎么说。 曹氏这般做法,不但给喻安方一个样看看,还全了自己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巧岚心里虽然诧异,但是嘴上却很快的就应下了,主子最讨厌丫鬟猜她们的心事,但又希望丫鬟们知事,所以不多说只多做才是最正确的。 “巧岚这就吩咐下去,确不会怠慢了香姨娘的,不过屋子收拾出来要有些功夫,还得让香姨娘先等等。”巧岚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打量芸香,这个芸香能好端端的逃过曹氏那关,也不是个简单的。 听了这话,不等曹氏说什么,芸香就道:“太太,芸香嫩不能先回大房那边收拾一下东西,再去给四小姐请个安。” 曹氏也不想将芸香留在她房里,像是巴巴的引喻安方过来似的,又听芸香要去给喻阑珊请安,也省的自己再派人去通知喻阑珊了,也就允了。 “去吧,别回来的太晚,等会老爷就要回来了。”曹氏从罗汉床上转了转身子,似乎累了一般。 芸香听了赶忙应了,这才独自离去。 等芸香到了临湘院的时候,正巧赶上喻阑珊不在,芸香便先回了小韩氏的新房那边,同小韩氏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清楚,当然,有些话芸香是不会告诉小韩氏的。与鬼空城 小韩氏听芸香说曹氏将她抬成了姨娘,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小韩氏想,芸香明明是自己的丫鬟,如此卑贱的出身,不过一夜之间,就同自己一般也成了姨娘,而自己,明明是个小姐,虽然是庶出的,但好歹也算是个主子,如今竟然两人却是一样的地位,小韩氏的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好在芸香去的是二房,庶子的姨娘同侯爷的姨娘怎么说也是不同的,小韩氏这般安慰自己,这才按捺下心里的不快,又交待了芸香几句,这才让芸香慧芳收拾东西去了。 芸香在小韩氏那里的时候,喻阑珊怎是带人去了玉姨娘那边。 不管怎么说,玉姨娘原先都是韩氏的丫鬟,如今她突然有了身孕,喻阑珊作为大房的嫡女,不论出于哪方面,都应该去看看的。 喻阑珊坐在玉姨娘的房里,看着这个她重生一来,头一次见的玉姨娘。 玉姨娘如今也不过是比小韩氏大个三岁左右,但是不管是从打扮还是保养上看,好像都比小韩氏年纪大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孕的原因,玉姨娘的精神似乎并不大好。 也不知是不是玉姨娘因为被喻阑珊盯的时间长了些,竟然有些发毛。 喻阑珊看出玉姨娘的不自在,先是笑了笑,这才道:“好久没见玉姨娘了,玉姨娘无事的时候到临湘院坐坐,怎么说我小时候也都是爱粘着玉姨娘的。” 玉姨娘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四小姐说笑了,奴婢的身份低微,怎好无事竟去叨扰小姐。” 喻阑珊那话也是客套,见玉姨娘这般说不在意,而是又道:“玉姨娘是不是因为怀了身孕,所以身子不大好,怎么气色看起来这样的差。” 玉姨娘听了喻阑珊的话,不知为什么,竟然不自觉的抖了抖,等她发觉自己失态后,勉强压住的不适,回道:“多谢小姐的关心,奴婢无事的,不过是昨夜睡得晚了些。” 喻阑珊不知为什么,听了玉姨娘这话虽是笑了笑,眼里却是一片寒气的道:“姨娘说说看,到底是听了谁的指使,昨夜竟然做出那等的事情来。” 136 盘问又出奇怪事(求月票) 136 盘问又出奇怪事(求月票) 玉姨娘听了喻阑珊这话,顿时觉得眼前一晕,差点栽倒在地,幸亏琉璃眼疾手快,否则就玉姨娘那么一摔,肚子里还不足一月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睍莼璩晓 喻阑珊见到这情形,那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话竟是料对了。 喻阑珊面色铁青,对琉璃吩咐道:“去,给玉姨娘抬把椅子来,别再站不稳摔了,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琉璃听了赶忙应了是,让砗磲扶着面色极度难看的玉姨娘,自己则搬了个锦凳过来。 等琉璃的锦凳放到了玉姨娘的身侧,玉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喻阑珊也不理会玉姨娘,而是抬眼看了看砗磲,砗磲立即反应过来,揉着劲的将玉姨娘按到了锦凳上坐下。 玉姨娘知道喻阑珊的意思,也不再违背她的意思站起身,而是惴惴不安的看着喻阑珊,道:“多谢西小姐的赐坐。” 喻阑珊放下手中的茶盏,道:“玉姨娘慢慢考虑我的话,想通了再回答,我有的是时间等。” 玉姨娘听了这话,并没有言喻,而是低着头默默不语。 喻阑珊也不看玉姨娘,反而悠闲的坐着,似乎并不在意玉姨娘的无礼。 倒是玉姨娘,心里一边纠结着,一边还偷偷的看喻阑珊的脸色,似乎在猜测喻阑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正在玉姨娘打量喻阑珊的时候,喻阑珊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道:“既然玉姨娘不想说,那我看也就算了,日后姨娘好自为之。” 喻阑珊说完,就要带着琉璃和砗磲离开,谁知玉姨娘突然起身,一把拉住喻阑珊的下摆跪倒在地,道:“四小姐,奴婢知错,奴婢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喻阑珊转过身,看着玉姨娘道:“玉姨娘,你可要想想清楚再说,若是你隐瞒什么,或者说的不实,那我可是不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的。”末世之渣攻重生记 玉姨娘抬头看向喻阑珊,眼里带着让人一眼便可看穿的惶恐,显然是喻阑珊的话说中了她的心思。 玉姨娘犹豫了一下,道:“韵娘,是韵娘。” 喻阑珊听了玉姨娘的话一怔,不过很快便想起了玉姨娘所说的韵娘是谁,若不是玉姨娘今日突然提起了这个韵娘,喻阑珊恐怕就快要将这个人忘掉了。 韵娘是三房的姨娘,那个喻安海回来述职时带回来的,说要抬成平妻,后来被喻老太太和喻安平斥责后只抬成了姨娘的韵娘。 “韵娘?你说是韵娘指使你这么做的?”喻阑珊重新坐回到适才的位置,也没叫玉姨娘起身,而是一脸不太相信的看着玉姨娘问道。 玉姨娘见喻阑珊不相信,赶忙就道:“是韵娘,之前奴婢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孕了,只是觉得有些吃不下东西,犯恶心,恰好韵娘见了便让奴婢请大夫过来看看,说奴婢说不定是有了,奴婢心想前些时日侯爷是醉酒后宠幸了奴婢,这才……” 玉姨娘说着,脸就有些微红,她的话没有说完,或许是想到了喻阑珊还是没出阁的小姐,这些话不适合同喻阑珊说。 喻阑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却是问道:“那昨日让你将父亲从新房里找过来的主意,是你想到的还是韵娘提出的?” 玉姨娘犹豫了一下,但是想到既然都同喻阑珊说了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剩下的这一两句。 玉姨娘之前之所以听了韵娘的话,不过也是听说了喻安海才一回来,就嚷着要将韵娘抬成平妻的事,玉姨娘认为韵娘对怎么抓好男人的心是比较有能耐的,便一时心动罢了,如今见喻阑珊找上门来,就发现原先的那个她印象里的四小姐已经不同了,先不说别的,就是那双能看透人心思的眼睛,玉姨娘就觉得浑身发冷。 玉姨娘也不是傻的,她知道韵娘就是在能耐,也是三房的一个姨娘,别说一个姨娘能不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就说她跟大房隔着的关系,就管不到这边来,比不过现在大房内院里最高的主子喻阑珊。 所以玉姨娘果断的弃了韵娘这颗棋,因为玉姨娘知道,若是喻阑珊想要她不好过,谁都拦不住的。重生之云家千金 想到这儿,玉姨娘再不迟疑的道:“是韵娘让奴婢这么做的,韵娘说大房的子嗣不多,奴婢这时有了孩子,侯爷定会惊喜万分,若是在新的姨娘得宠之前就让侯爷知道这件事定会留宿在奴婢这里的,小韩姨娘进门头一天就遭了冷落,日后想要得宠也就难了。” 喻阑珊听到这儿嘲讽的笑了笑,道:“那玉姨娘,你可否知道你的目的达到了多少?” 听了喻阑珊这话,玉姨娘怔了怔,而后失落的道:“昨日侯爷是来了奴婢这里,但是没多久就离开了。” 喻阑珊冷哼了一声,道:“玉姨娘,原先你在娘亲跟前做事,我看也是个有脑子的,怎么如今变得越来越蠢笨了呢,你知不知道,你恼了这么一出,不但没让你的好侯爷冷落了小韩姨娘,倒是让祖母和父亲都认为小韩姨娘是个大度的。” 喻阑珊顿了顿,而后又道:“倒是玉姨娘你,不但在众人心里成了一个不懂规矩的,连带的旁人背后还会说娘亲不会教导下人,而最重要的是,怕是你肚子里的这个保命的筹码,说不准用不了多久也会被你弄丢了。” 玉姨娘听了喻阑珊这话,顿时就惊住了,玉姨娘是韩氏从韩府里带出来的,这时她才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对喻阑珊哭诉道:“四小姐,都是奴婢一时误信他人,是奴婢玷污了夫人的名声,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看在夫人和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上,还请救奴婢一条性命吧。”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道:“事已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好在她如今同你一般只是个姨娘,你这几个月好好在屋里安胎,不要随意走动,尽量避着点她。你也机灵这点,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都要看的仔细点,想必这些你也是清楚的。” 喻阑珊说完,玉姨娘便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定会小心谨慎的,那韵娘那里……” 喻阑珊想了想,道:“韵娘那里你先稳着她,若是她再给你支什么招,做或者不做你都不要一口答复了她,尽量拖着,然后记得一定要派绝对忠心的人告诉我去,等我知道了自会再告知你如何做,明白吗?” 玉姨娘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奴婢都听小姐的。”宠昏 喻阑珊这才缓和了语气道:“赶紧起来吧,别跪着了,你该知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原先是母亲身边的人,当初母亲抬你做姨娘时,我也知道你心里其实是不愿的,但是为了报母亲的恩,你还是毛遂自荐的做了姨娘,这些我都记着。只要你万事都听我的安排,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保住她,也算不枉费了你当初对母亲的一片心。” 玉姨娘听到这里,眼里早就蓄起了泪花,道:“四小姐,玉娘不求别的,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这个孩子是老天赏赐给奴婢的,奴婢只想将他抚养成人,也算日后的日子有了个寄托。小姐放心,小姐和少爷的东西,奴婢不会让这孩子多要一分的,若是个男孩奴婢会让他努力读书,凭自己的本事考个功名回来,若是个女孩就教她乖巧听话,以后找个一般的人家嫁过去也就成了……” 玉姨娘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后的打算,像是已经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长大了一般。 喻阑珊听着,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保住玉姨娘的孩子,现在幕后的黑手还没有找到不说,又无端端的出了一个韵娘来搅局,喻阑珊到现在也不知道韵娘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再加上如今小韩氏进门,喻阑珊也是重生后才想明白,小韩氏一直是野心不小的,上一世小韩氏能联合曹氏将她推进水深火热的狼窝里,就是根本没想让她活,然后便是自己兄长离世,小韩氏是一心想生下自己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继承侯府的爵位。 如今小韩氏是动不了喻清逸的,但是不代表她动不了玉姨娘,所以玉姨娘这时可算是站在了悬崖边上,若是一个不好,就会跌的粉身碎骨,这不是喻阑珊想拉她一把就能拉的了的。 况且喻阑珊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站的位置,是不是比玉姨娘还要靠近悬崖边。 就在喻阑珊听着玉姨娘的话愣神的时候,却见觅云从临湘院跑了来,喻阑珊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便问道:“你怎么到这边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觅云是知道喻阑珊在缀香院玉姨娘这里的,因着芸香前后去了临湘院两次想见喻阑珊都没有找到,觅云估摸着喻阑珊这边也改回了,便过来了,听到喻阑珊的话,便答道:“回小姐的话,是二房的香姨娘想在临走前同小姐告个别,前后来了两回了,奴婢这才过来请小姐回去看看呢。” 137 芸香爆出惊人事(求月票) 137 芸香爆出惊人事(求月票) 喻阑珊一听觅云这话,就知道是芸香那边的事成了,正好她还有话要嘱咐芸香,便又嘱咐了玉姨娘几句,这才带着觅云离开了。睍莼璩晓 喻阑珊才回到临湘院,就看见已经将东西都搬到了二房院子的芸香。 芸香看到觅云将喻阑珊找了回来,赶忙给喻阑珊请了安,喻阑珊也知道芸香有话要对她说,便将人招呼进了屋里。 芸香才一进了门,来不及同喻阑珊寒暄几句,就神色慌张的道:“四小姐,您可知道,过几日睿亲王府要摆赏花宴,邀了各府的小姐前往。” 喻阑珊一听睿亲王府几个字,就想到了沈晏然的身上,顿时脸颊一红,可是再想到沈晏然多日没有消息了,又偶尔听到一些小丫鬟们嚼舌根,说沈晏然这几日都在青楼玩乐的话,脸色又青了下来。 芸香见喻阑珊不说话,又难看的脸色,以为喻阑珊已经知道了什么,赶忙地下头,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不然自己就是被人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银子呢。 看到喻阑珊发怔,觅云见了,趁着芸香低头,悄悄拉了拉喻阑珊的袖子,喻阑珊这次反应过来,问道:“王府赏花宴不是什么新鲜事,说说吧,是哪边要出幺蛾子了。” 芸香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回道:“四小姐,不是一边,是两边,奴婢早上从二房回来,去了新房这边,就听小韩姨娘似是无意的提了一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借着这次的赏花宴,想要将管家权弄到手。” 芸香说到这儿,抬头看了看喻阑珊,见喻阑珊似乎没什么反应,又接着道:“奴婢从新房出来,知道您还没回来,便回了二房给二太太回话,二太太听说奴婢还没来给您请安,便把奴婢给支了出来,奴婢刚出门就发现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便回去找,可是帕子没找到,却是无意中听见二太太说了这次王府的赏花宴,其实是想给王府的三公子选妻,二太太想将五小姐送进王府……” 选妻,他要选妻了? 喻阑珊听到这句话手中的茶盏差点掉落在地。 难怪将近一个月了,都没有他的消息,原来他要娶妻了,难怪,难怪…… 等喻阑珊回过神来的时候,芸香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她也不知道芸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记得听到的芸香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睿亲王妃要给沈晏然选妻了。三千界 觅云一早便在芸香说出睿亲王府的时候,就发觉喻阑珊的不对劲了,此时看到喻阑珊如此失神,更是确定了心里的这种想法。 上次整个府上一同去观禅寺参拜的时候,觅云虽是没有跟着,但是宋贵却是跟着的,所以有些事别人不知道的,觅云还是知道的。 宋贵的娘宋妈妈,正是觅云的干娘,宋贵将那日的事告诉了宋妈妈,宋妈妈就又告诉了觅云,觅云虽然是从没说过,但是心里却是清楚的很的。 那日将喻阑珊救下的,到底是裕亲王府的小郡主,还是睿亲王府的三少爷,觅云又怎么能不知。 不过觅云担心的正是这点,那日睿亲王府的三公子救了自家的小姐,本就让自家小姐失了清白,可若那三公子的名声是个好的,两府结成亲家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偏偏那三公子的名声却是太过狼藉了。 再者,如今自己小姐听到了睿亲王府要为三少爷选妻的事,竟是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反应,觅云怎么能不着急。 若说觅云没为自己着想,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觅云却很清楚,只有自己的主子好了,她这个做丫鬟的才能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说法,觅云还是知道的。 要说过几日睿亲王府的赏花宴,自家小姐那是一定会在受邀的人选里的,再加上前几日睿亲王府的三少爷,频频前来府里,虽说他是一次都没来见过自家小姐的面,但是却被几乎不接待外人的三少爷接待,还打得火热,外边的闲言碎语自是不能不计较的。 若是自家小姐真被睿亲王妃给看中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觅云正想着,就发觉喻阑珊已经回过了神来,却是一边起身一边道:“我要去书房,让琉璃派人过来守着,觅云你去趟二门的陈妈妈那里,问一问睿亲王府的人来过没有,什么时候来的,问清楚了便过来向我禀告,去吧。”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找琉璃姐姐侍候您去书房。”觅云说完便赶快退下了。 喻阑珊等到琉璃过来,便去了书房,喻阑珊将自己关在书房,拿起书来看,却看不下,执起笔来却练不下去字,脑子里时不时的就闪出某个人的影子来。暧昧特工 喻阑珊一怒之下将桌上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原本洁白的衣袖染上了一片墨黑。 喻阑珊发泄过后坐在了软榻上,呆呆的看着自己染上墨渍的袖子滴答滴答的滴着墨,脑子里一片凌乱。 喻阑珊嘲讽的笑了笑,对自己道:“喻阑珊,死过一次的人了,你怎么还是这样的傻,还对男人抱有幻想吗?尤其是他那样的人,原本你就是连想都不该去想的。” 喻阑珊说着,手中一用力,将那片脏了的袖子一把给扯开了。 看着那片极其轻易就扯断了的袖角,喻阑珊无声的笑了笑,可是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却红了。 割袍,断义,沈晏然,虽然你与我算不上有什么情义,但如今还是随这残袍而去吧。 喻阑珊心里默默念着,眼中两滴泪飘落,滴在了那染了墨渍的残袖上,顿时墨被化开,晕染出了一小片白色的氤氲。 这时,喻阑珊突然听到门外琉璃的声音,一边敲门,一边说道:“小姐,老太太叫您过去遐龄院一趟。” 琉璃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知道喻阑珊的心情不好,可喻老太太的话她又不能不传到,只好硬着头皮问了问。 喻阑珊听到琉璃说喻老太太找她过去,并不觉得奇怪,她早就知道喻老太太得了消息会让她过去,这也就是为什么喻阑珊让觅云去二门那里打听的原因。 不过喻阑珊没想到觅云还没回来,喻老太太就叫了她过去。 琉璃没听到喻阑珊的答复,只好又道:“小姐,老太太身边的丹桂过来说,老太太等着您过去呢。” 喻阑珊这才回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丹桂,说我换身衣服这就过去,然后再去唤砗磲过来,让她将我那件掐金菡萏纹的浅桃色广袖的裙衫拿来。” 琉璃听了,道:“奴婢知道了,小姐稍等一会儿。” 喻阑珊听着琉璃离开的声音,这才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没一会儿就听砗磲过来敲门了。 听着喻阑珊应了声,砗磲这才捧着衣裳走了进来,才一进门就见满地的狼藉,砗磲怔了怔,却没有多说,而是对喻阑珊道:“小姐要的衣裳奴婢取来了,顺道将一套的头饰一同带着了,省的换了衣裳显得头上的珠花简单了些。”庸医,我爱你 喻阑珊见砗磲对地上的狼藉视而不见,心里暗暗夸赞,她身边的这四个大丫鬟,除了琥珀她还是不放心外,其他人倒是都可以独挡一面了。 现在喻阑珊身边的二等丫鬟只有觅云一个,按说喻阑珊身边是要有四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丫鬟,一个教养嬷嬷一个奶娘,剩下粗使丫鬟、粗使婆子各两个,看门的婆子两个的,但是喻阑珊却打算等这几日人牙子来了,只给自己再选三个二等的丫鬟,剩下四个按说是出阁时母亲给配的,喻阑珊估计到时喻老太太和韩老太太自会给她配齐,不过那人到底是哪样的,就不好说了。 不但喻阑珊这里要挑人,就是小韩氏那里,玉姨娘那里也是要再选两个能让她放心的,还有许久未见的武姨娘那,喻阑珊想着是不是也得弄一个自己的人进去,再有二房的芸香,现在的香姨娘那里,也是少不了要放让自己放心的,喻阑珊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轻信他人的人,可是往哪里弄那么多自己能放得下心的啊。 喻阑珊想着过几日的这些事就愁的很,选丫鬟是一回事,再有的就是睿亲王府的赏花宴了,去了,会不会见到那个人? 想到这儿喻阑珊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没关系了,见到或者见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喻阑珊正想着,砗磲这边就给她打扮好了,喻阑珊这才带着琥珀和玉髓去了遐龄院,砗磲则自己留下来,带人打扫书房了。 喻阑珊到遐龄院的时候,却意外的没有见到二房和三房的人,喻阑珊想想也便明白了,喻阑珊可是喻老太太嫡亲的孙女,而二房三房的咱怎么说身上也没流着喻老太太的血。 喻老太太见喻阑珊来了,平日眼里的漫不经心一扫而光,不等喻阑珊行礼坐下,便问道:“阑珊,你实话告诉我,若是让你嫁去睿亲王府,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重要通知:为维护公平公正的创作与阅读环境,经商议,小说吧现调整月票使用规则如下:原定“每月的28日至当月最后一天,用户每投出一张月票则双倍统计”规则取消。】 所以菇凉们,从这月开始已经取消月票月底翻倍了,所以留着月票的菇凉们,请支持小栖的将月票投了吧~不用再等月底了~小栖的月票达到一定数量加更不变哦,月票到了一定的数量,转天就加更滴 ̄本月保底六 138 睿亲王妃下帖子(求月票) 138 睿亲王府赏花宴(求月票) 听到喻老太太这么问,喻阑珊一时怔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回道:“婚姻大事有父母做主,阑珊自然是要听祖母和爹爹的。睍莼璩晓”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的话叹了一口气,道:“阑珊啊,祖母不瞒你说,睿亲王妃要为府里的三少爷沈晏然选妻了,可是……” 喻老太太说道这里停了一停,摇着头又道:“不是祖母旧事重提,而是上次在去观禅寺的路上你摔马车的事,实在是毁了你的清白,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谁还会娶你,你要知道,那日在场的可不止一个人啊。如今这三少爷还没有娶亲,咱们府上的小姐又都在受邀之列,你这么聪慧,想想就能知道,以阑慧和阑双她们几个的身份,是不可能嫁进王府的,睿亲王妃这帖子是为了你而派人送来的。若是你愿意,那么嫁入王府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若有一天你跌下马车是被沈三少爷救下的事情传了出去,失了清白的女子就是有男子愿意娶,他的身家也不会好,那时你不嫁沈三少爷还能嫁给那些破落户去?可是那时你就是想嫁了,那沈三少爷已经娶了妻生了子,我威武侯府的嫡女难道去给人做妾?” 喻老太太的用词可算是非常不入耳了,但是喻阑珊不得不承认,喻老太太说的完全是对的,况且她岂是被沈晏然抱了一下那么简单,而是…… 可是想到沈晏然这些日子的消失,还在青楼里日日笙歌,喻阑珊脑子里的那个想法就再次出现,怕是沈晏然从来没见过她这般的女子,所以对她只是好奇罢了,等到她已经慢慢的沦陷,他觉得无趣了,这才再不理会她了吧。 想到这儿喻阑珊果断的摇了摇头,道:“祖母,阑珊想清楚了,王府,阑珊是不想去的,至于那日摔马车,阑珊是被裕亲王府的小郡主救的,不是什么沈三少爷。” 喻阑珊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便是哪日这事瞒不住了,喻阑珊也不在乎,我相信日后兄长是不会将阑珊赶出府去的,阑珊愿意老死家中,实在没有办法,阑珊还能剪了头发当姑子去……” 喻阑珊刚说到这儿,就被喻老太太给训斥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威武侯府堂堂的一个嫡出小姐,那是人人争抢要娶回家的,什么当姑子,什么老死家中。” 喻阑珊听到喻老太太这般说,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便扑到了喻老太太的怀里,道:“祖母不要生阑珊的气,阑珊也不过是说的一时气话而已,有祖母疼着阑珊,阑珊怎么可能没有好日子过。” 喻老太太一边轻拍着喻阑珊的背,一边轻叹了一口气,道:“祖母又不能宠着你一辈子,女孩家成亲那就是第二次投胎,那睿亲王府也是个是非之地,你不愿意去也好,那趟浑水不好趟啊。” 喻阑珊窝在喻老太太的怀里点了点头,她知道喻老太太是暂时打消了让她嫁进王府的打算了。 喻阑珊又在喻老太太的怀里腻歪了一会儿,喻老太太这才让喻阑珊起身,正色的道:“咱们不嫁是可以不嫁的,但是睿王妃既然亲自下了帖子,那么王府这趟还是要去的,不能折了睿王妃的面子。” 喻阑珊自然知道这趟王府之行是必须要去的,便点了点头道:“阑珊知道了,到时阑珊会一直陪在祖母跟前,哪里都不会乱走的,祖母让阑珊怎么做,阑珊就怎么做。” 喻老太太怕是也是一时没想好怎么办,此时也不过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就在喻阑珊前脚去了遐龄院之后,后脚曹氏就知道了这回事。 按说睿亲王妃这帖子是该直接递给喻老太太的,其他人是不能看的,但是曹氏现在却是府上的管家人,她更是先一步从外院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甚至比喻老太太得到的消息还要早。 此时曹氏听说喻老太太看了睿王妃的帖子后,就立刻派人去寻喻阑珊过去,就气的不行。 这帖子虽说是下给喻老太太的,但是却也明明白白的写着让喻老太太带上府上的小姐们去赴宴。 曹氏心想,这事喻老太太只告诉了喻阑珊,还不就是有想让喻阑珊嫁入侯府的心思。 不过曹氏原本心里是并不在意沈晏然娶不娶妻的,因为曹氏就没想过要将喻阑慧嫁进王府。 现在整个二房暗地里是攀附着二皇子的,曹氏还做着让喻阑慧嫁给二皇子当侧妃的梦。 而二皇子想要同嫡出的五皇子争一争,那就要有掌着兵权的人支持,如今二皇子光是拉拢了喻安方一房是没有用的,整个大兆握着三分之一兵权的人是喻安平。 所以曹氏这次被她的儿子喻清扬分配了一个任务,那就是阻止喻阑珊嫁入睿亲王府,当然,最好就是让沈晏然娶了二皇子身后贾府的女子为妻,能拉拢些睿亲王府也是不错的。 若是没有动力,曹氏自然不会那么上心这件事,正是因为二皇子说了,若是此事完成的好,就纳了喻阑慧做侧妃,这才让曹氏百般努力。 当然,曹氏并不知道,此次赏花宴,除了各府的小姐们,少爷们,就连三个成年的皇子,也是参加的,说是赏花宴,不过就是一个变相的相亲会,主角是沈晏然,剩下的人若是两府上的夫人之间有看对了眼的也就订下了,每年这赏花宴也都是有的,如此订下亲事的那男女女更是不在少数。 曹氏这边带着喻阑慧谋划了起来,三房赵氏那边,也根本就没闲着。 要不说大宅院里是没有秘密的呢,曹氏知道了消息,赵氏那边也不知道怎的就也得了消息。 虽然赵氏没有嫡亲的女儿要她谋划了,但是在宫里她还是有个当嫔位的女儿的。 要说现在喻阑珊还没有嫁,那威武侯府还能是喻阑雪喻嫔的一点后盾,但是若是喻阑珊日后嫁了人,人家夫家支持哪个皇子上位,那威武候喻安平心疼嫡亲的女儿,为了不让喻阑珊在夫家难做,还不会是也一样就主动站过去成了一队的。 如今喻阑雪的身子也有三个月了,算是稳住了胎,但是赵氏是一点都不知道喻阑雪在宫里的事情的,所以更是不知,喻阑雪已经同皇后貌合神离。 这时的赵氏还在想着,若是日后喻阑珊的夫家是支持五皇子一派的还好,若是支持二皇子一派的那她家阑雪岂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赵氏此时一个人空想也想不出个什么来,正要派人将喻安海从外院给迎回来,却见韵娘过来请安了,赵氏一见韵娘,便将要派去寻喻安海的人给唤了回来,两人在屋里说了起来。 遐龄院里,喻阑珊同喻老太太闲聊了一会儿,喻老太太这才又派了香草几个去了二房和三房。 等到曹氏带着喻阑慧,赵氏带着喻阑双到遐龄院的时候,喻老太太和喻阑珊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喻阑珊见曹氏和赵氏两人前后脚到了,心里便知道,这两个恐怕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曹氏掌家,她自然能从外院那里得到消息,倒是让喻阑珊奇怪的是,赵氏是如何知道的。 不待喻阑珊多想,曹氏和赵氏几人便已经都按着长幼坐下,喻阑珊原本也想起身坐到下面去,却被喻老太太给拦住了。 喻老太太见曹氏和赵氏几个都一脸疑惑,不知为何叫她们过来的模样看着她,便也没绕弯子,说道:“我刚收到睿亲王妃的帖子,说是过几日王府要办个赏花宴,你们都准备准备,连带着清扬、清华几个一道,都去热闹热闹。”霸天生死决 曹氏见喻老太太说的果然是这事,但是喻老太太却将睿王妃要给府上的三少爷选妻的事给抹了,心里就冷笑了一声,但是脸上却不表现出来,而是惊讶的道:“啊,睿王妃要办赏花宴,这可是难得的大事呢,老太太放心,媳妇一定转杯的妥妥当当的。” 赵氏听了也如曹氏一般,不过对于喻老太太没有将要给沈晏然选妻的事说出来,心里却是抱了两个看法,也不知道喻老太太这是怕喻阑慧或者喻阑双抢了喻阑珊的风头,还是根本就没有想让喻阑珊嫁入睿亲王府的心。 “老太太,那咱们还要不要特意给几个孩子们做做衣裳什么的,到时怎么打扮合适些?”赵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喻阑珊一听赵氏这话,顿时就明白了赵氏的意思,赵氏这是在试探喻老太太的话呢。 到时曹氏在心里惊讶了一下子,没想到自己刚知道不久的事,赵氏竟然也知道了。 不过听到赵氏如此问,曹氏在心里就暗骂赵氏愚笨,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喻老太太,她已经知道睿王妃是要给儿子选妻,老太太你告诉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让喻阑珊嫁进睿亲王府的想法吗。 不过喻老太太的表现,却是出乎曹氏的意料之外,更是让曹氏顿时觉得摸不着头绪。 喻老太太听了赵氏的话,非但没有曹氏想象的那般审视一眼赵氏,反而是连思考都没思考一下,便道:“咱府里的小姐少爷们出去,当然要穿着打扮的妥当了,怎么能让旁的府上给比下去,知道会说咱么府上节俭,不知道的还以为威武侯府只剩个空架子,连少爷小姐们的衣裳都每个像样的。” 喻老太太说道这儿停了停,又接着对曹氏说:“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匹前些日子宫里赏下来的料子,做了这时的衣裳最好,等会你去开了库房,让她们都挑一挑去。” 喻老太太的话让曹氏很是诧异,先不说就赵氏那么一问,若是原先,喻老太太定然会有些不一样的反应,可是刚才似乎对赵氏知道这回事是理所当然的一般,曹氏不知道是喻老太太的年纪大了不顶事了,还是喻老太太掩盖的太深,让她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再说那料子,那些料子还有一些旁的玩意,是上次喻阑珊被太后娘娘召进宫后赏下来的,那次喻阑珊可是九死一生,差点就淹死在宫里了,这东西说好听点是赏下来的,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给喻阑珊的补偿。 虽然东西放在了公中的库房里,但是那懿旨上还是明明白白写的是赏给喻阑珊的,曹氏适才在喻老太太说出这话时就看了喻阑珊一眼,见喻阑珊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便知道这件事喻老太太事先是没有同喻阑珊说起过的。 曹氏虽是奇怪,但是嘴上可没慢一句,就在喻老太太话刚说完,曹氏就接道:“老太太说的是,咱们侯府可不是那些个小门小户,自当让几个孩子捯饬的体面一些。睿王府的赏花宴,定会有不少青年才俊去的,阑珊马上就要及笄了,阑慧和阑双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她们的婚事了,就是清扬清逸几个也早就到了该娶亲的年纪,若不是老爷说男子要先立业在成家,说不定老太太早就都抱上孙子了呢。” 喻阑珊和喻阑慧、喻阑双听到曹氏提到她们的婚事,皆红着脸低下了头,这可不是应该在她们面前说的话。 喻阑珊虽然也低下了头,但是耳朵还是支着的,曹氏这么说,不过是也学着赵氏试探试探喻老太太,但喻阑珊不得不说,曹氏确实是比赵氏聪明的多。 喻老太太听了曹氏的话,眼睛笑得都眯到了一块,道:“可不就是这么说的,这样的机会也难得,你们几个小的到了赏花宴上也多瞧瞧,看哪家的小姐好,回来告诉我,也给你们的几个兄长赶紧娶个嫂子回来。” 听了喻老太太这话,喻阑珊第一个开口说道:“祖母放心,阑珊定会带着五妹妹和六妹妹好好给几个兄长选个好媳妇儿回来伺候祖母的。” 喻老太太听了,伸出手指点了点喻阑珊的额头,道:“你这小促狭鬼,当心祖母明儿个就给你嫁出去,竟然都打趣到祖母的头上来了。” 喻老太太这话喻阑珊却不当回事,反倒是回道:“明儿可是来不及了,这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的事祖母可是做不来的,再说了阑珊还想让祖母多养活阑珊几年呢,谁都知道祖母这里的物件最是稀罕,这就出门子的事阑珊可不干。” 喻老太太听了指着喻阑珊对曹氏和赵氏几个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看看这不知羞的小蹄子,原来是琢磨着多从我这搜刮点好东西走。这个可不行,檀香啊,下次四小姐再来,你可记得将我那屋里的东西都锁好喽。” 曹氏和赵氏听了心里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喻老太太和喻阑珊话里的意思,不知道喻阑珊是因为知道喻老太太给她订下了沈家三少爷,所以害羞才说出不嫁的话,还是喻老太太真就没打算让喻阑珊进睿亲王府。 要说以喻阑珊的条件,嫁给皇子确实没问题,不过喻安平在朝堂上一直不站队,所以喻阑珊的婚事被耽搁也是正常的。 当然,曹氏和赵氏不是不知道百里府上想要同威武侯府结亲,但是这两人一边认为喻老太太和喻安平还是想要让喻阑珊再高嫁的,一边还是因着自打沈家三少爷频频来府里之后,百里家对于这个亲事是结还是不结,就没了说法。 也是曹氏和赵氏这两个人心里头的想法太多,才将喻阑珊说出的真话,不当真话听。 檀香听了喻老太太的话,也捂着嘴直笑,不过檀香一看到喻阑珊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波澜,就知道四小姐不过是逗喻老太太开心而已,便奉承了几句,道:“四小姐的好东西也是不少呢,奴婢看老太太没事时应该常去四小姐那里坐坐,见着好的也只管要来。” “这个提议可是不错,看看之前太后赏给她的料子就知道,她那里都是些好东西,宫里出来的玩意,可不是比我的还好。”喻老太太听了檀香的话,突然说道。 喻老太太这话一出,喻阑珊就听出了什么,喻老太太这话的意思是,太后赏下来的那些东西,她这个当祖母的可以动用,但是说到底还是喻阑珊的,旁人你也就是看看的份儿,想是不要想了。 喻老太太这般说,喻阑珊自然也不会拆喻老太太的台,再说了,那些东西都是她用性命换来的,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了旁人。 虽然韩氏留下的嫁妆不少,就是分给喻清逸一半,剩下但是留给喻阑珊的也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多,但是谁会嫌自己的嫁妆多,姑娘家的嫁妆有多少,以后就决定了在婆家的地位有多高。她喻阑珊的嫁妆里还有宫里赏赐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想到这儿,喻阑珊突然觉得不大对劲,那料子可不是什么稀罕物,喻老太太突然提到料子,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檀香说出那些话来? 喻阑珊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凉,喻老太太这是在给她准备嫁妆,就这么一会儿难道喻老太太心里就给她做好了打算? 喻老太太这话喻阑珊因为一时着急忘了接,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喻阑慧早就不高兴了,见喻阑珊不说话,以为喻阑珊是心疼那几匹料子了,便讽刺道:“宫里的东西也没见得有多好,我娘的嫁妆里还有不少比这还好的料子呢,那料子我是不用了,省的四姐姐心疼,我用我娘库房里的那匹丝品青碧霞罗的料子做衣裳,娘,你看行不行。”天神培训班 喻阑慧这话一出口,喻老太太的脸色就变了,曹氏也变了脸,赵氏见这二人变了脸,却一时摸不到头脑,倒是喻阑珊醒过神来,将喻阑慧的那话刺了回去。 “二婶婶那里的东西原来比祖母的还好啊,丝品青碧霞罗阑珊也只见过一次,是从哪里来着倒是记不清了。”喻阑珊故作疑惑的道。 喻阑慧还不知道自己惹了祸,听喻阑珊这么说,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那是,娘亲那里的好东西好不少……” 喻阑慧的话没说完,就被曹氏在私底下一捏大腿给咽回去了。 喻阑慧这时才看见喻老太太沉着的脸,和曹氏一脸的紧绷。 “二儿媳妇,说说看阑慧这话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多了匹丝品青碧霞罗的料子,是你娘家人给你送来的,还是谁赏给你的?你那里还有什么更好的东西,也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别藏着自己看啊。”这话虽是没有明着问什么,但是喻老太太的声音拔得有些高,让曹氏的心里徒然一抖。 喻老太太这话简直就是再打曹氏的脸,曹氏虽然也是个嫡女出身,但是想一想她能嫁给威武侯府的庶子,便没有多高的出身,便是威武侯府的官阶再高,一般好一些的人家,也是不愿让自己嫡亲的小姐嫁给庶子的。 所以,要说是曹氏娘家人送来的,那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至于送,丝品青碧霞落的料子,也不是谁都有的,曹氏一个从六品光禄寺署正的夫人,便是现在还没分家,她的身上烙着威武侯府二夫人的名声,能有那料子的人也不会因着什么事求到曹氏的身上来的。 喻阑慧的话喻阑珊为什么没有还击回去,就是等着喻阑慧后面的话了,让喻阑珊欣慰的是,喻阑慧果然不负她所望的说了出来。 管家权在曹氏的手里,喻阑珊一直是有所忌讳着的,但是管家权收回来交到谁的手里也是个问题,喻老太太似乎没有这意思,交出去的管家权再从媳妇手里收回来,怎么也都是不好听的,虽然曹氏只是个庶出的儿媳妇。 大房这边,小韩氏是极力想要的,但是她现在也就是个姨娘,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大房虽然有喻阑珊这个嫡女,但是喻阑珊可不想现在就将管家权捞到手,这差事刚刚接手也不是那么好打理的,极容易被人钻空子,喻阑珊可不想这难得的机会白白损失掉,所以曹氏的管家权,分出一半出来制衡她是最好的,这样也方便让曹氏将亏空的账目补回来。 喻阑珊也是因为喻老太太的话临时起意,想要这个时候打击曹氏分掉她的管家权的,不过这次若是能成事,她倒是要好好感谢喻阑慧,帮了她这个大忙。 曹氏此刻的脸色难看的很,半晌也不见她开口回话,喻老太太带着一脸看起来慈祥的笑意问道:“二儿媳妇,你怎么不说话,可是不好说?” 曹氏知道喻老太太这是和她对上了,只好打马虎眼道:“老太太说的哪里的话,哪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是儿媳这段时日太过忙碌了,所以一时忘了而已,老太太别听阑慧这还的胡说,什么好多好东西啊,我那里那些如不得眼的东西,哪里能及得上老太太这里的一丁点儿。” 曹氏说完,似乎是出了一手心儿的汗,手里的帕子也扭得不成样子了。 喻老太太倒是再没追究曹氏那匹料子是怎么来的,倒是对曹氏一片的关爱,道:“哎,自打大儿媳妇去了,这些年是苦了你了,这么大的府,都是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有多么不容易,我也是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喻老太太没说完,曹氏便道:“老太太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媳妇这都是应该做的,就是媳妇愚笨,比不上大嫂那么能干。” 生生将话截了下来,平日里曹氏是定然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今儿个曹氏急急的打断了喻老太太的话,是因为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冒出来,眼皮子也一个劲儿的跳起来没完。 喻老太太听了曹氏的话笑了笑,又道:“你可不愚笨,你是出了名的机灵,再加上那一股子泼辣劲,这才将府里的人收服的服服帖帖的,就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儿,都时常说你的好。” 喻老太太说完,就看向曹氏,曹氏现在真的非常想一头晕过去来的省事,喻老太太今日这些话里真是带着不寻常的意思。她是傻了才以为刚才赵氏说的话没引起老太太的怀疑,是因为喻老太太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才跟着试探了一句,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跟了喻老太太多年的人,在喻老太太的面前说曹氏好,这不是明摆着说曹氏连喻老太太的人都收买了嘛。 喻阑珊在下面听着,几乎要笑出来,赶忙将头压的更低了些。 曹氏听了这话更是尴尬的不行,原本用脂粉擦的挺白的脸,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喻老太太也没指望着曹氏能说出什么来,便又道:“原先阑珊的年岁还小,如今她也大了,不如让阑珊帮着你打理打理家事好了,你这么强亮,阑珊交给你我放心。” 喻老太太说到这儿,这才将重点说出来了。 曹氏听了喻老太太的话,原本刚才还通红的脸,这会儿就“唰”的白了。 “老,老太太……”曹氏张了张口,后面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顿住了。 喻老太太看到曹氏失态的样子,反倒是道:“你呀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体谅体谅你是应该的,你们瞧瞧,你二婶婶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来是早就想将这摊子事丢掉了。阑珊啊,你要好好的同你二婶婶学才行,日后到了婆家免不了是要管家的。” 喻阑珊听得到这儿实在是忍不出笑了出来,赶忙道:“祖母最是体谅二婶婶了,就是阑珊真是愚笨,怕是出了什么错处,到时祖母就要责怪阑珊了。” 喻老太太倒是不在意喻阑珊这话,道:“谁是从娘胎里就会的,不都是一点一点的学出来的,就是你二婶婶刚接手的时候,也是出过岔子的,你问问看我可是责怪过她。” 曹氏勉强的笑了笑,道:“没,没有,阑珊这么聪明,还不是一学就会。” 喻阑珊哪里是不会管家了,上一世韩氏早早就就都将管家的事教导过喻阑珊了,而韩氏去了后,喻阑珊是因为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喻老太太有去了家庙,这才将管家权交到了曹氏的手里。 喻阑珊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条后路,万一曹氏给她使了什么绊子出了错,也不好怪到她的头上。 “哪有哪有,那阑珊这次可就要多叨扰二婶婶了,二婶婶可别嫌弃阑珊才好。”喻阑珊当着看不出曹氏的心不甘情不愿,说道。 曹氏干笑了几声,“不会,怎么会嫌弃呢。” 喻老太太见曹氏和喻阑珊都说完了,便道:“那就这样吧,等下都留在我这儿用饭,用完饭阑珊那些账册回去看看,明儿就同你二婶婶一起管家。”天价前妻 眼看这事就要定下了,曹氏突然想到了喻阑慧,便道:“老太太,阑慧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让她跟着一起学起来吧。” 喻阑珊就知道曹氏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就是曹氏再怎么恨喻阑慧多嘴,喻阑慧也还是她亲生的,与其分给喻阑珊的权利多谢,不如分开来了,让喻阑慧也得找一些,到时后边操纵着的人还是她。 听到曹氏这么说,一直当自己是隐形人的赵氏,突然开口道:“老太太,阑双不过比阑慧小了不到半岁,我也是个糊涂的,不如一起托了二嫂教导着,老太太看如何啊。” “母亲……”喻阑双不敢相信的看向赵氏。 赵氏拍了拍喻阑双的手,道:“好孩子,你一向乖巧伶俐,不用担心学不会,老太太不是说了,以后到了婆家你也是要会的,哪怕不管家也要会打理自己的嫁妆吧。” 喻阑双听了只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在曹氏提到让喻阑慧也跟着学管家时,从来都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的喻阑双就轻轻的咬了咬下唇,管家啊,她心里也是那么想学的,可是她一个庶出的庶出,又怎么敢想。 可是喻阑双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待见她的嫡母,竟然说出让她跟着一块学管家的话来,喻阑双怎么能不惊。 喻老太太觉得也是有理,便道:“老三媳妇这话说得对,姑娘家的就是管不了家,日后自己的嫁妆还是要自己打理的,反正一个也是教,三个也是教,老二媳妇你就一块教了吧。” 喻老太太说了话,曹氏就是想反驳也不行啊,只得苦着脸应了,“是,媳妇定会用心教导的。” 曹氏这时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若是知道三房会在这时候搀和一脚,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提到让喻阑慧一起的,她的孩子她平时就教了,用得着这会儿才想起来教。 现在看,曹氏她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下去了,还怨不得别人。 这件事就在喻老太太的强力支持,赵氏等人的开心和喻阑珊的意料之内中过去了,众人都留在喻老太太的屋里吃了饭,又去曹氏那里拿了些过往日账册,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里去了。 喻阑珊才回到临湘院,早就打听出来消息的觅云则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喻阑珊,果然如喻阑珊所想,曹氏是在外院就截了睿王妃给喻老太太的帖子。 喻阑珊听完觅云的禀告,则带着那么些原先的账册去了已经收拾好的书房。 若是别处的账册,喻阑珊是不用看的,这些东西她虽称不上是了如指掌,但是也颇有些见解,可她拿回来的正是这几年来药房的账册,对于喻清逸的“病”喻阑珊还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的,想要喻清逸出事的人不止一个,他体内的毒虽然是清了,但是在喻老太太回来的家宴上,喻阑珊发现的那些与喻清逸病症不能同时服用的苦参的事,还是在喻阑珊的脑子里没忘掉的。 那等事喻阑珊也从百里煜的口中问出,这类的药物食物的并不是喻清逸第一次服用了,正是喻清逸体内的毒药和这类药食,才让他的身子越来越差。 但是是谁做的这件事喻阑珊还没查出来,这么恶劣的手段,还是用的府里的东西,喻阑珊想想就恨之入骨,这次正好借着学管家这事一并查上一查。 时间一晃就过,很快便到了睿王妃的赏花宴。 喻阑珊这几日一边跟着曹氏学管家,一边暗中查找给喻清逸食物中下药物的事情,因着喻阑珊她们几个还没有正式接管曹氏手里的部分权力,所以喻阑珊的收获不大,但是也锁定了几个看似有嫌疑的人,喻阑珊是想着等过了今日的赏花宴,拿到管家的部分权力,追到幕后的黑手,将他们一块拔起,打草惊蛇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喻阑珊一边想着喻清逸和侯府的事,一边想着明日去睿亲王府的事,到了王府必然是要见到沈晏然的,喻阑珊不知自己要抱着怎样的心情再见他的面。 看到喻阑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砗磲有些不满的道:“小姐,奴婢都选了好几件新作的衣裳出来了,您看都不看一眼,明日到底穿什么才可您的心思啊。” 喻阑珊被砗磲的声音唤回神,这才挑挑拣拣的选了起来,明日京里各府上的小姐少爷都会到的,她不能丢了侯府的脸。 当然,喻阑珊是绝不会认为,她选的这样精细是为了给沈晏然看的。 转天一早不等值夜的玉髓来叫起,喻阑珊就自行醒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怕收拾完会迟了,还是心里太过焦急。 喻阑珊起身叫砗磲服侍她梳洗过后,简单了用了一些早饭,便换上了她昨儿个精心选出来的一件透着淡淡的浅荷色的十六幅湘裙,裙子长及曳地,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袖口绣着银纹百蝶穿花的花样,腰身紧收用鹅黄色的丝带束腰,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 喻阑珊让砗磲给自己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斜斜簪一支襦鎏金百花蔓草如意簪子,垂着细细一缕流苏,又用几个颗浅粉的珍珠,零星的簪在发髻间,螓首轻扬之际便有光华闪烁着。 都准备妥当后,喻阑珊又在一人高的穿衣镜前细细的照了照,这才带着琉璃和砗磲去了喻老太太的院子。 喻阑珊到了遐龄院的时候,曹氏赵氏带着喻阑慧和喻阑双也到了。 喻阑慧一袭樱桃红锦裙上绣着暗色牡丹花纹,头上也是琳琅满目,生怕旁人看不到她似的。 倒是喻阑双,一身月白青葱色的锦裙,用密实的针脚绣着一朵朵水仙花,她的头上只简单的插上两枝碎珠发簪,将平日里并不怎么出彩的她,称的愈发的楚楚可怜。 喻阑珊看到这两人的妆扮就笑了笑,一个打扮的比嫡女还嫡女,一个就素净的像仙女一般,倒是都花过心思的。 喻阑珊也不作他想,这两人爱怎么打扮怎么打扮,只要在睿亲王府里不做了出格的事,丢了威武侯府的脸面,她也是懒得管的。 喻阑珊上前给喻老太太和曹氏赵氏几个行了礼,喻老太太又叮嘱了她们几句,这才一路出了门到了马车门口。 喻老太太看了看三辆前后停着的马车,对众人说道:“阑珊同我一辆马车,二儿媳妇和阑慧一辆,三儿媳妇和阑双一辆,你们两个在车里再好好的叮嘱她们几句,到了王府不要肆意走动失了规矩给府上丢了脸面,知道了吗?” 曹氏和赵氏两人一同应了,这才分别带着自己的小姐上了马车。 喻阑珊等着喻老太太上了打头的一辆马车,也在琉璃的搀扶下坐了进去。 马车行得很稳,喻老太太一直闭目不语,喻阑珊也就默默的在一旁坐着,但是内心却是煎熬的很。 马车行了好一会儿,就在喻阑珊估摸着要到睿亲王府的时候,喻老太太却突然开了口。 139 睿亲王府赏花宴(求月票) 139 睿亲王府赏花宴(求月票) 喻老太太突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喻阑珊,却没有开口。悫鹉琻晓 喻阑珊看到喻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眼神,不知道喻老太太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是看着喻老太太没有开口。 在喻老太太的心里,从来不会把喻阑珊这个嫡亲的孙女放在首位,而是将威武侯府的名望声誉放在第一。 别看现在威武侯府正是风光的时候,但是每走一步也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喻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不会不知若是喻安平走错了一步,那整个侯府面临的局面那就是不堪设想。 现在喻安平手里握着大兆三分之一的兵权,便是喻家几代忠臣了,皇上的心里还是会时时刻刻的提防他的,不然为什么皇上会私下里有想给喻安平续弦的事,还不就是想安插个自己的人进来,若非喻安平提前知道了消息,又怎么会不得已的娶小韩氏进门,当然想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威武侯府的,不止皇上一个了。 喻安平手里现在的兵权是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里,一半是握在裕亲王沈翰浩和睿亲王沈翰杰,皇上的两个亲兄弟手里,另一半则在镇国将军,辅国将军,还有奉恩将军的手里。 喻安平是大兆的常胜将军,手里握着兵权无可厚非,而皇上这样做也是为了防备和钳制喻安平的。 不过喻老太太很清楚一句话,那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皇上在位,只要皇上还用的上喻安平,那威武侯府有多风光都无妨的,可是等有一天皇上退位,皇子继位后,那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喻老太太是不愿看到以后的威武侯府,像原先太上皇眼里的外戚贾家和现在皇上眼里的外戚冯家一样的。 喻老太太为什么动了想将喻阑珊嫁进睿亲王府的打算,那是因为一个是睿亲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再有就是沈晏然虽然是个嫡子,但是却是个不成气候的,喻阑珊嫁给沈晏然,等到日后皇子继位,看在睿亲王府的面子和睿王妃这个奉恩将军胞妹的面子上,再想动威武侯府也是要想一想的。 喻老太太在前几日答应了喻阑珊不嫁进睿王府后,等喻阑珊走了就想了好几日,越想越后悔,觉得不该错过这个机会,但是这事也得喻阑珊心甘情愿这才能把两家的关系拉好,不然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而喻老太太现在心里的这个想法,喻阑珊是不知道的。 “阑珊,你不愿嫁进睿亲王府,是因为什么?”喻老太太看了喻阑珊半晌,突然问道。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这话一怔,没想到喻老太太心里想的原来是这回事,但是喻老太太再次提起这话题她也想不明白是是为了什么,便模棱两可的回道:“阑珊一个姑娘家的心里哪有什么想法,还不是全听祖母和父亲做主。” 喻老太太听着这话,脸上的紧绷这才缓和了一些,问道:“那就是说若是我和你父亲同意了这门婚事,你会高高兴兴的备嫁喽。” 喻阑珊顿时大吃一惊,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掩盖了起来,道:“祖母,人家怎么想的咱们都不知道,旁人要是听到了还以为咱们府上想攀附人家王府呢。” 喻老太太这话问的本就孟浪了,所以喻阑珊将喻老太太的心思一句道中,喻老太太只顾着尴尬了,根本没有在意喻阑珊这话说的出格了。 喻老太太半晌没开口,喻阑珊这才发觉这话说的显得自己太不稳重了,正想要解释什么,就发觉马车停了下来。 喻老太太这时回过神,同喻阑珊一道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而后便听到车夫道:“老太君,四小姐,睿亲王府到了。” 车夫的话刚说完,檀香便撩了帘子麻利的上来扶喻老太太下车,等喻老太太下了车,琉璃这才上来扶喻阑珊。 喻阑珊下了马车,下意识的去寻喻阑慧和喻阑双,几个小姐是要走到一起的,可是她这一抬头却吓了一跳,虽是想到了睿王妃的赏花宴会有不少人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多,乍一看上去,都要赶上进宫赴宴的场面了。 不过这也可见睿亲王在朝中的地位和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和不可撼动。 喻老太太看到这场面,原本就有些松动的心思,此时更是活动的厉害了。 等府上的人都下了马车,喻老太太则带着喻阑珊等一行人来到了睿王府的侧门,让人递上了帖子。 王府的正门平日里是不开的,就是威武侯府也是这般的规矩,只有皇上下旨的时候,才开了正门。 侧门的管事看了帖子,一见是威武侯府的,刚忙让府里的管事嬷嬷上来招待,那嬷嬷夫家姓廖,是睿王妃身边有头有脸的嬷嬷,正是睿王妃将廖嬷嬷遣来接待威武侯府一家的。 廖嬷嬷满脸笑容的跟喻老太太含虚问暖,领着众人上了抄手游廊,没走几步过了垂花门这才上了软轿。 说是赏花宴那也要先去见过府上的女主子,至于男客们,自然会直接到外院的。 整个赏花宴,还是先要去大花厅里同众人寒暄一番,然后主人家留下一干长辈,让各府的小姐们自行结伴,到园子里去赏花聊天。 男客们里多是权贵出身的公子,附庸风雅一番自然是少不了的,那边笔墨纸砚水酒果盘也是备齐了的。 男客们所在的院子与小姐们赏花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这墙也不是完全被砖石砌死的,是隔几步便有砌成镂空梅花状的隔栏,透过大片大片的蔓藤,两边也是隐约可见的,更是不会隔音。 所以文采好一些的小姐们在赏花宴上,隔着那道墙,是可以同男客那边对诗的,而且不会被人诟病,出众的还会名声大震。 赏花宴无非是变相的相亲宴,若是办的太死板了,又怎么可能能在每年的赏花宴上凑成一对对的眷侣呢。每年的赏花宴,总有不少文采极佳的小姐,便是不是嫡出,而是庶出的,也是能被男方看上,而后上门提亲的。 喻阑珊下了软轿就被喻老太太叫到了身边,一行人被廖嬷嬷领着,去见睿王妃。 喻老太太几人到花厅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了,都依次坐了下来,喻阑珊才进花厅就看到了正中间坐着的睿王妃。 睿王妃着一身苏绣百花绛紫滚金的褂子,里面配着软云罗福瑞成祥的裙装,梳了一个朝云髻,插了一只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额上贴着镶金花钿,耳上的千丝白抺蓝宝石耳坠摇曳生光,就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体态清颐,气度十分的雍容沉静。 喻阑珊只看了睿王妃一眼,便被她的容颜所震撼了,那般的风华,那般的绝世,与喻阑珊的时而冷艳时而温婉的美是不同的。 喻阑珊心里暗道,难怪沈晏然那张脸能如此的英俊非凡,原来是随了睿王妃。 睿王妃的旁边,错后了半步坐着一个同样丽质天成的妇人,衣饰华贵仅在睿王妃之下。 她的年纪比睿王妃略小一些,虽是一直带着笑意同众人寒暄,但是喻阑珊总是觉得她那柳叶长眉下的眸子里,带着说不出的凌厉来。 喻阑珊一看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贾太后的外甥女鲍侧妃了。 睿王妃在自己的嫡子过世后便不怎么打理府上的家事了,后来更是幽居在自己的院子里,就是睿亲王也是不怎么见的,所以府上都是睿王妃的一些亲信和侧妃鲍氏一同管着,所以当喻阑珊在花厅里看到鲍侧妃,丝毫不觉得奇怪。 喻老太太等人进来的时候,廖嬷嬷便通报了一声,正听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的睿王妃一听,立刻向这边看来。 喻老太太便带了曹氏赵氏要给睿王妃行礼,睿王妃赶紧起身,将喻老太太扶了起来。 喻老太太也不矫情,又示意喻阑珊等几个给睿王妃行礼。 睿王妃早就听说过喻阑珊的名字,除了因为宫里的那些事听到过外,再有便是沈晏然再给睿王妃请安的时候无意识的提到过一句,所以睿王妃对喻阑珊也是好奇的很。 就在睿王妃的目光落在喻阑珊的身上时,喻阑珊就觉得有些拘束,喻阑珊的心里觉着,睿王妃看她的目光时和别家小姐不同的,似乎是婆婆在挑儿媳的感觉,喻阑珊强忍着心里的燥意,静静的立在喻老太太的身边回了睿王妃问到她的一些家常的话。 鲍侧妃也多看了喻阑珊好几眼,眼神里的探究更是不少,二皇子想要娶喻阑珊的事,鲍侧妃作为半个贾家人自然是知道的,不过鲍侧妃频频看向喻阑珊,倒不是因着这个。 喻阑珊等人来的不算早,适才这么久旁人也不见睿王妃对哪家的小姐能多问几句,这会便显出了对喻阑珊的不同了,连别的夫人都看出来了,更别说鲍侧妃了。 好在一会儿就又有客来了,睿王妃也就不在盯着喻阑珊,喻阑珊这才来得及看看有没有熟人在,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光禄寺卿齐家的嫡女齐诗玉。 喻阑珊看向齐诗玉的时候,正巧齐诗玉也抬了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齐诗玉装作没看到一般的避开了喻阑珊的目光。 齐诗玉为什么避开喻阑珊心里是明白的,那次皇上寿宴,若不是与自己一桌都不相熟,却巴巴的贴上来的齐诗玉好端端的过来敬酒,喻阑珊怎么会磨不开面子的多喝了几杯,又哪会正巧有一个上酒的宫女打湿了她的衣裳。 喻阑珊回府养病的那些日子,可是将那日的事里里外外的想了个遍,便是齐诗玉的出现最不寻常了。 若不是主意到齐诗玉,喻阑珊也不会想起来,上一世齐诗玉就是二皇子沈昊繁的侧妃,还是沈昊繁根本就没有娶正妃的情况下,就先娶了的侧妃。 不难想到,怕是那次齐诗玉帮着贾淑妃她们算计她,就应该是被二皇子侧妃的位置吸引了吧,不然一个光禄寺卿的嫡女怎么敢算计她。 喻阑珊正想着齐诗玉这次怎么也会一同来了的时候,就听坐在她后边的喻阑双到:“四姐姐,五姐姐在同你说话呢。” 喻阑珊听到喻阑双的话,这才醒过神来去看喻阑慧,喻阑慧强忍着一脸的不耐烦对喻阑珊道:“四姐姐,你看别的府上的小姐都去园子里赏花去了,我们也一同过去看看吧。” 喻阑珊听了这话,并没有马上应承下来,向四周看了看,果然已经走了一大半的小姐了,喻阑珊看向喻老太太,但喻老太太还在同刚刚坐下的睿王妃说着什么。 喻阑慧的话说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她这话一出,睿王妃就听到了,笑了笑道:“适才我才说了有不少的杜鹃,竟是忘了挨着水榭那边的花房里,还有些牡丹花也是开的不错的,红栈,你带小姐们过去看看。” 睿王妃这话一出,便有一个容颜清秀的丫鬟上前,道:“是,奴婢这就带小姐们过去。” 睿王府里的花绝不是普通的玩意儿,剩下不少的小姐一听睿王妃这话,便也说着要去看看,喻阑珊在喻老太太的示意下,便也起身,带着喻阑慧和喻阑双跟着那叫红栈的丫鬟身后走了出去。 众人三两成群的跟着红栈的身后出了花厅,走过一段游廊,又穿过月洞门,这才到了睿王妃说的花房。 喻阑珊一看这花房便惊住了,这个花房还没有一间盥洗室大,但是却是用玻璃制成的,不用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花,若说平日里能听到的蓝田玉和冠世墨玉这两种牡丹花少见的很,那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株绣球型的绿色牡丹。 原本青绿色的牡丹花,在阳光下花色竟然能变白,它的清爽雅致,风韵独特,倒是有一种另类脱俗的美。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四月,但是这种极品的牡丹还是比较娇贵的,也难怪睿王妃会弄了这样精巧的花房来养着。 “这只牡丹花真是漂亮,我从没见过绿色的牡丹花呢。”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道。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喻阑珊收回了注视那花儿的目光,抬头向那女子看去,竟是镇国将军府上的柳云燕。 柳云燕今日的打扮格外的引人注目,穿着一色缕金百蝶穿花桃红云缎裙,精心梳了仙游髻,斜插着一支镶红蓝亮色宝石攒珠,带着长长的坠珠流苏金钗,最引人瞩目的还是柳云燕衣裳上的花样,那花儿绣的格外精巧,如真花的大小一般,偏偏那绣出来的蝴蝶似是活的,随着柳云燕的动作抖动着,如同要飞起来一般。 柳云燕的旁边站着的正是她的庶姐柳素心,柳素心的打扮倒是不怎么出众,衣裳也是素净的很,不过柳素心的颜色比柳云燕要出众几分,藕色乳云纱对襟衣衫,配上鹅黄缕白银轻罗长裙倒是更显得她分外的素雅清丽。 柳素心听了柳云燕的话,便接道:“这牡丹怕是能算的上花中之王了,定会有个不同于它的名字吧。” 红栈听了柳素心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却是没有开口,倒是照看这花的妈妈听了笑着道:“王妃倒是没有给这花取名字,倒是三少爷随意给取了一个。” 见这养花的妈妈提到了沈晏然,在场的小姐们都多少的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她们是因为怕了沈晏然的名声,还是见了睿亲王府的富贵,便肖想着嫁进来。 喻阑珊听了嘴边就带了一抹笑意,心想就沈晏然平日里的那一副纨绔样子,绝不会给这花取了什么不同凡响的名字的,这柳素心也算是才女一个,原本想要借着花名附上几句诗的想法,怕是要付之流水了。 不过喻阑珊倒是想错了,沈晏然还真给这株牡丹取了个不同凡响的名字。 养花的妈妈见不少小姐都一脸的好奇,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句:“三少爷看见这花的时候还是花苞,三少爷边说,这花既然是绿色的,又长成这个样子,叫绿豆算是最妥当了。” 养花的妈妈这话一出,不少小姐都惊住了,柳素心更是惊的连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倒是喻阑珊,似乎并没有那么惊讶,反倒是笑了出来。 喻阑珊这一笑便引来了身边好几个人的注意,喻阑珊这一看,竟然还有不少老熟人,除了柳氏姐妹竟然还有辅国将军府的独女宋文芝,奉恩将军府的许婉如,还有不少别的府上的小姐们,喻阑珊叫不上来名字的。 喻阑珊发觉自己失态,赶忙用帕子掩了掩唇角,众女们倒是也都会过了神来,每个人的脸上也都讪讪的,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心里都再想这个沈家三少爷,果然是奇葩啊。 看花不过是个借口,众女花看也都看了,便借故三两个的纷纷离去,有不少小姐都知道,今日虽然沈晏然是正主,但是二皇子,五皇子和九皇子也是会到的,所以那些个打扮的惊艳的小姐们,例如柳云燕这样的,心里定不是为了沈晏然而来,而是为了三个皇子,不然沈晏然也不会到了快要弱冠还没定上亲。 看着众人都纷纷离去,喻阑珊也没有心思多留,想要同喻阑慧和喻阑双三人一道随意转转吧,倒是喻阑慧带着自己的丫鬟先走了。 喻阑双也同别的府上的几个庶女一道离开了,琉璃并没有同喻阑珊一同过来,而是被派去做别的事情了,所以喻阑慧和喻阑双几人一走,就留下了喻阑珊和砗磲两个。 喻阑珊看了砗磲一眼,道:“走吧,刚才那么多人吵得我头疼,睿王妃不是说这边挨着水榭吗,我们去找找看,还能顺道歇歇。” 砗磲听了笑着应道:“是呢,今天的天气要是游湖是最好了,游不了湖看看水也是好的。” 喻阑珊也是一笑,便带着砗磲向外走去。 喻阑珊出了院子便是捡着僻静的地方走,也亏着睿亲王府的地方大,适才还人声鼎沸的院子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众人的影子。 喻阑珊同砗磲走了一会儿,却没有找到水榭,却是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一闪消失在了眼前。 “那人是不是五小姐啊,怎么鬼鬼祟祟的,五小姐身边的碧春哪去了?”前面的人影一闪而过,砗磲看到了一眼背影,便道。 喻阑珊也皱了皱眉,她是没看清那人的脸的,但是衣裳确实是喻阑慧早上走的时候穿的那身。 这里虽然是不让外男进来的,但是保不准会有个别不安分的想要偷看几眼里面的小姐们,喻阑珊生怕喻阑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没做多想便提起裙子追了上去。 “走,同我过去看看,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喻阑珊对砗磲道。 见喻阑珊追上去了,砗磲也不敢多停留一步,生怕喻阑珊跑丢了,便也赶忙跟了上去。 喻阑珊追了一小段路,就看不到那人的影子了,偏巧前面还是岔路,喻阑珊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因着一直追着前面的人,喻阑珊根本就没有看路,此时喻阑珊和砗磲似乎是迷了路。 砗磲气喘吁吁的跟在喻阑珊身边,道:“小姐,是不是我们看错了,五小姐同我们一般都是第一次来睿亲王府,怎么会这么熟悉路呢,怕是谁家的小姐穿了差不多的衣裳吧。” 喻阑珊一听这话,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道:“遭了,我们怕是被人算计了,那人恐怕根本就不是阑慧,我们赶紧顺原路回去。” 砗磲见附近偏僻的很,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刚才的院子里,再一听喻阑珊这话,更是着急,“小姐,我们迷路了,这可怎么是好。” “先离开这里再说,别耽搁,快走。”喻阑珊这话刚说完,话音都还没落呢,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喻小姐别找么着急走啊。” 140 被人设计难脱身(求月票) 140 被人设计难脱身(求月票) 喻阑珊的话音将落,还没来得及同砗磲离开,就被一个男子挡住了去路。悫鹉琻晓 背后冷不丁的冒出一个人来,将喻阑珊和砗磲都吓了一跳,喻阑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上却是没能放松,倒是像炸了毛的猫一般紧绷了起来。 喻阑珊强忍着心里的厌恶,转过身来,道:“这位公子好生无礼,这里是内院外男是不得进来的,看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也赶忙转过身,定睛一看两人身后不足三步的地方,立着一个陌生男子,看他的穿着打扮很是一般,不应该是会是勋贵之家出来的少爷。 倒是喻阑珊这么不留情面的话,让砗磲奇怪的很,似乎喻阑珊的情绪里带着一股非常强烈的厌恶。 在砗磲的印象里喻阑珊是从来不会如此说话的,便是那次喻阑珊的闺房失火之后,喻阑珊的脾气秉性变了不少,也一向说话留有三分余地,不会这么冲动,上来就得罪人的。 不过砗磲知道,现在得罪不得罪人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这边虽然偏僻,但是近日来睿亲王府的人实在是不少,说不准就会有人转到这边来,再说若是刚才真的是有人故意穿着五小姐的衣裳引了她们过来,那后面肯定还会有什么阴谋。 现在自家小姐同那陌生男子可是孤男寡女,自己又是个不顶事的丫鬟,在这偏僻的地方,倒像是避开旁人过来幽会的,这要是让人看到说了出去,她家小姐的清誉可就全都毁了,那时可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砗磲的性子绵软,不被逼急了是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虽然砗磲平日里没有琉璃稳重,没有玉髓的霸气,但是她也不是个傻的,她可知道,要是喻阑珊出了事,那她们这些丫鬟们可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她在内的几个大丫鬟更是会让人往死里作践的。 所以砗磲心里虽然惊慌,还是强忍着保持镇定,上前一步就将喻阑珊挡在了自己后面,用自己认为最严厉的目光看着那陌生男子道:“公子请自重,还是赶快离开内院的好,莫要饶了我们小姐的清净。” 李千昂看也没有看砗磲一眼,眼睛死死的盯着喻阑珊,道:“喻小姐也太过无情了,好歹你我也是旧识了,怎么今日竟是装作不认识一样。” 喻阑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李千昂,不过想想适才将她引来的人是装成喻阑慧的模样的,喻阑珊也就清楚了,怕是上次的事情没有得逞,曹氏贼心不死,这次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又再次找上了李千昂这个人渣来想要毁她的清白吧,不过曹氏这次可是真的长进了。 曹氏此时要是知道喻阑珊的想法,恐怕是想撞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她可是冤枉死了。 自从上次设计喻阑珊摔马车,她无意中找上的李千昂不但没有成事,竟然还妄想勾搭喻阑慧,曹氏想起来就呕的要死,好不容易她才将喻阑慧的心思栓到了二皇子身上,怎么可能再找李千昂。 可见人是不能做错事的,不然真的会被人记上一辈子。 喻阑珊听了李千昂的话,简直要气的笑了,不屑的道:“旧识?怎么个旧识法,怎么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李千昂听了喻阑珊的话也不生气,反而故作一脸委屈的道:“珊儿,你这么说可实在是伤了我的心,你连信物都给过我,怎么这会就翻脸不认人了呢,还是你看上了睿亲王府的富贵嫌弃我了,又或者看上了那沈三少的那张脸比我还俊?” 喻阑珊听了李千昂的话心里一阵发凉,信物?什么信物?她哪里会有东西能落在外人的手里。 她从小到大就丢过两件东西在外边,一个是皇上寿宴那日掉了的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落在了二皇子的手里,不说沈晏然已经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了她,别说就是那玉佩她手里没有,喻阑珊也是相信二皇子不会将玉佩给了李千昂的。 再有一样,就是被沈晏然强夺了去的那根碧玺莲玉垂扇步摇,沈晏然也绝不会给了李千昂,那么李千昂所说的信物又是什么呢? 喻阑珊是知道李千昂的,他就是个十成十的小人,若不是心里有了谱,他定然是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拦下她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喻阑珊才阵阵发凉。 “满口胡言,我家小姐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哪来的鼠辈,竟然敢玷污我家小姐的名声!”砗磲的小脸涨得通红,眼里不甘示弱的瞪着李千昂,倒把砗磲原本八分的颜色抬到了十分。 砗磲的话一出,喻阑珊顿时就觉得欣慰了,喻阑珊一直觉得砗磲的性子太过绵软,不适合如今她身边的这种明争暗斗,所以才让砗磲一直管着她的银钱和衣着首饰什么的,若不是上一世砗磲一直忠心耿耿跟着她吃了不少的苦,喻阑珊早就将她打发了,虽然享不了什么福可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可是今日在这种危及时刻,砗磲还是能挺身而出,以她的性子实在是难得,若是砗磲有一点犹豫,喻阑珊怕是也会打定了主意不能留下砗磲了。 李千昂这才正视了砗磲一眼,此时砗磲眼中的怯意已经全被怒火所取代了。 李千昂看到砗磲也是一怔,没想到威武侯府出来的一个丫鬟也都有这样的颜色,虽然比不上侯府正牌的小姐,但是却比那日见到的庶出的小姐也不差。 李千昂自从打听出来威武侯府只有一个嫡出的小姐后,就再没想过喻阑慧,不说喻阑慧的身份没有喻阑珊要高,就是颜色都差了不止一点,如今看到喻阑珊身边随随便便一个丫鬟就比得上喻阑慧,他就更是将喻阑慧弃如粪土了。 李千昂想,自己今日要是一举将喻阑珊拿下了,只要她嫁给自己,不说有侯府给他做助力,就是喻阑珊身边的丫鬟也都是他的了,想到这儿李千昂的心就觉得痒痒的。 喻阑珊看到李千昂的目光满是晴欲,哪能不知道他起了歪念头,喻阑珊心里也是直打鼓,她和砗磲虽然有两个人,李千昂只有自己资格,但是她们两个毕竟是女子,哪能同李千昂一个大男人比,若是李千昂对她们用强,她们怕是在劫难逃。 砗磲看到李千昂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那种目光就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就跟自己是货物一般,正被买主用挑剔的目光甄别。 李千昂虽然被女色弄晕了头,但是他也有些不敢动,毕竟喻阑珊是侯府的嫡女,威武候喻安平那时手握重权的。 李千昂知道这里偏僻的地形,对他既是有利又是有弊,要是此时有人过来,他也不用那么费事了,只要让人看到喻阑珊同他纠缠的样子就算完事,但是要是没人,那么除非他能破了喻阑珊的身子,让喻阑珊除了他再也不能嫁给旁人。 若是纠缠起来被那丫鬟跑了,他还没来得及在有人来之前占了喻阑珊的身子的话,那事后喻安平能有千百种方法让他消失掉,这样的事李千昂是不会做的。 这会儿喻阑珊和李千昂两方对峙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足有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李千昂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试探她们一下,竟然看着喻阑珊的眼睛向前走了一步,砗磲立即发现了李千昂的动作,竟然上前一把拉住了李千昂的前襟,对喻阑珊道:“小姐,你快跑,砗磲拦着他快去叫人来!” 要说真是怕什么有什么,喻阑珊看到李千昂的动作,瞳孔微微缩了一缩,却立在那了没有动,喻阑珊正想着砗磲可千万别动,凭着李千昂的疑心,说不定她们还能蒙混过关,谁知道砗磲竟然不顾自己名声的扑上前拉住了李千昂。 喻阑珊见砗磲已经豁出去了,知道自己这时不能耽误时间,只有跑去找人才是正理儿,李千昂的目标是自己,他这会儿应该不会轻易动砗磲的。 喻阑珊想到这儿,一边向回跑,一边对砗磲喊道:“等我,我马上回来!” 李千昂其实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喻阑珊她们两个,他看喻阑珊和砗磲没动,心里也有点打鼓,怕这里除了她们两个还有别人,谁知这一试,他竟然试探出来这两人也是强装着呢。 李千昂那是万分后悔啊,早知如此,他早就将喻阑珊办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李千昂被砗磲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怔了怔,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喻阑珊若是跑了,别说他到嘴的鸭子飞了,说不定还要惹上一身的搔。 李千昂想要挣脱砗磲,倒是没想到砗磲发了狠,力道也是不小的,她的指甲都要扎进他的肉里了。 李千昂见喻阑珊越跑越远,也不再推砗磲,而是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喊道:“你若是叫人来,那我一会儿就把这东西给大伙儿看看。” 喻阑珊已经跑出了几步了,听到李千昂的话,这才想到他适才说过的什么信物来,立刻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李千昂的手里,正拿着一方素帕,素帕在风里抖动着,上面还隐隐有一些字迹时隐时现。 喻阑珊顿时就怔了,这方素帕的确是她的,是她出府去寻甘嬷嬷的时候,留在甘嬷嬷的屋里的,上面有她用黑炭写着的宋贵家的住处,和一个“珊”字,喻阑珊还记得她还留了银子给甘嬷嬷。 难怪适才李千昂会叫出珊儿来,原来是因为这方素帕! 喻阑珊知道她这会儿是走不成的了,若是她真的叫了人来,说不定这东西一会儿到了李千昂的嘴里,就变成她勾引他的证据了。 砗磲见喻阑珊竟然在这男子掏出什么东西之后就停下了脚步,也傻了,也忘了揪住李千昂,而是抬头向李千昂的手上看去。 砗磲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就傻了眼,不说这素帕上的字迹砗磲就熟悉的很,就是上面落款的那个“珊”字,除了自家小姐,别人是不会写的。 那分明是用梅花篆体写出来的,知道的人甚少,看懂的人就更没有两个了。 偏巧喻阑珊倒霉的很,梅花篆体是李千昂平日里最爱研究的字体了,正是因为旁人都不会,他这附庸风雅的写出来,才让许多人都高看他一眼,所以喻阑珊的那个珊字他是不陌生的。 这正是因为这样,喻阑珊才更加不敢轻易的离开了,否则那帕子一不是什么特别的样式,二又没有绣上她的名字,不过是一方普通的素帕上随意写了几个字,都是可以模样笔迹写出来的。 “小,小姐……”砗磲眼见着喻阑珊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心里更是焦急的很,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好办法。 这会儿砗磲简直是恨透了自己,若是跟进来的是琉璃姐姐,说不定她们已经脱了险。 喻阑珊冲砗磲摇了摇头,道:“砗磲你过来。” 喻阑珊一边说着一边用只有跟着她时间久了的人才能看出的小动作,示意砗磲去抢李千昂手里的帕子。 砗磲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砗磲同李千昂是面对面的,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而李千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喻阑珊的身上。 砗磲明白了喻阑珊的意思,便转过了头来看着李千昂,李千昂因为有素帕在手,也不怕喻阑珊再玩什么花样了,看砗磲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也和砗磲对视着。 砗磲装作想要向后退,离开李千昂能够得到的范围之内,但是脚底下刚挪了一步,就手上就飞快的去抓李千昂手上的素帕。 可是砗磲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动虽然已经飞快了,但是却没有李千昂快,李千昂轻轻一抬,就把手扬了起来,砗磲的身量小,哪里还能够得到李千昂手里的素帕。 砗磲懊恼的骂了自己一声没用,然后奋力的跳起来想要再试一次,但是却被李千昂一把揽住了腰。 砗磲顿时恼羞成怒,她还是个大姑娘家的,哪里遇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心慌只顾的上狠狠的踩了李千昂一脚,便向后倒退了数步,还差点把自己绊倒。 李千昂在喻阑珊叫砗磲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喻阑珊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了,所以砗磲才一动作,他就警惕着呢。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李千昂没想到,到了这会喻家的这位嫡出的小姐,还能记得示意自己的丫鬟去抢帕子。 这要是别的女子,现在说不定早就对着他苦苦哀求,泣不成声了呢。 可越是这样,李千昂越是对喻阑珊感兴趣。 李千昂嘿嘿一笑,道:“喻小姐的心思真是歹毒啊,指使自己的丫鬟拦住我,自己却想跑,若不是我有这方帕子,喻小姐是不是打算找了人抓我?可是着可怜的丫鬟,她的名声也就是全毁了的,喻小姐还真是舍得。” 李千昂这话一出,喻阑珊就眯起了眼,他这是在挑拨她和砗磲的关系呢,若是砗磲心里突然不平衡了,相信了他的话,这时倒戈一击的话,那她可算是在劫难逃了。 果然,砗磲听了李千昂的话,原本正向喻阑珊退过来的脚步一顿,生生的停在了原处。 李千昂看到这样的情形,心里顿时一乐,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一个丫鬟而已,能有多聪慧,只要自己哄骗几句,还不就得反过来帮着他对付那喻府的小姐,李千昂心里想到。 喻阑珊一见砗磲停住了脚步,心里就冷了一下,对砗磲道:“砗磲,你可不要做傻事。”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并没有反应,而是盯着李千昂看。 李千昂听到喻阑珊这话,以为自己的话真就起了作用,便对砗磲道:“你叫砗磲?这名字还真是特别,你知道不知道,砗磲这东西是从海里打捞出来的,南海有蚌属曰砗磲,形如大蚶,盈三尺许,亦有盈一尺以下者,惟其大者为贵。没经过打磨的砗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破烂的石块,其实砗磲也是蒙了尘的珍珠,稀少的很。” 砗磲似乎很认真的听李千昂的话,虽然那句什么大者为贵的话她是不懂的,但是李千昂后面那句话她是明白的。 “公子的意思是什么,砗磲不懂。”砗磲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也不像适才那般强硬了,而是有些羞答答的小女子的模样。 砗磲不知道李千昂的意思,但是喻阑珊却是知道的,李千昂这是在说砗磲这个人,就是蒙了尘的珍珠,她喻阑珊以为砗磲是破烂的石块不当好的,可以弃如敝履,但是他李千昂却是个识货的,知道砗磲是个宝贝,只要砗磲愿意,他就会好好珍惜的。 李千昂见砗磲不像刚才那般对他怒目而视了,以为砗磲实在试探他的意思,便道:“砗磲,你跟着你家小姐,也不过是个奴才,你若愿意,帮我娶了你家小姐,等事成之后,我就让你做我的姨娘,姨娘可是半个主子,不比你当丫鬟强的多。” 砗磲听了李千昂的话似乎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喻阑珊一眼,又反过来再看李千昂,似乎在作比较。 李千昂看到砗磲一脸为难的看着他,以为是他的条件还不够彻底的打动砗磲,便道:“日后你若是生了儿子,我就抬你做平妻,这样可好?” 砗磲看着李千昂没有说话,眼里的意思却是在询问李千昂这话是不是真的。 李千昂看着砗磲,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放心,我说话算话,定不会负了你的,一会儿事成之后我就带你离开。” 砗磲似乎是被李千昂那句“带你离开”所打动了,对李千昂道:“好,砗磲应了,希望公子说话算话,不要负了砗磲就好。” 李千昂听到砗磲答应了,心里笑开了花,道:“不会,不会,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会哄骗你。” 砗磲听了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头看向喻阑珊道:“小姐,砗磲对不起你,砗磲不想一辈子当个奴婢,砗磲也想过过当主子的日子。” 砗磲说完,就想向李千昂那边走。 喻阑珊顿时着急了,怒道:“砗磲,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你若是再走一步,以后你我主仆两个恩断义绝,我定不会饶过你的。” 砗磲的脚步在喻阑珊说了那句“恩断义绝”的话后就顿了一顿,但是还是向着李千昂那边走了过去。 李千昂是面对着砗磲的,在喻阑珊那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砗磲脸上的痛苦,不过喻阑珊脸上的焦急和气愤,更是让李千昂确信了砗磲这次并不是在耍花样,而是真的被他的话打动了。 就在李千昂洋洋得意的时候,砗磲已经走到了李千昂的身边,问道:“公子要砗磲怎么帮您。” 李千昂想了一想,对喻阑珊道:“喻小姐,还不过来,站的那么远,说话都听不清楚。” 喻阑珊有短处拿捏在李千昂的手里,虽然万分不愿,还是走了过去。 “你想怎样,说吧,我们谈谈。”喻阑珊寒着脸对李千昂说道。 李千昂在喻阑珊的面前,很是自然的揽过了砗磲的纤腰,道:“我想怎样,喻小姐难道不知,在下可是对喻小姐钟情已久了,盼望与喻小姐早日结成连理呢。” 李千昂一边说着,拦着砗磲的手却不安分,在砗磲的腰间慢慢滑动着,甚至还捏了砗磲的屁1股一下。 喻阑珊看到砗磲的脸涨得红红的,但是却没有让李千昂停手的意思,脸色更是难看。 “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样直说吧,别闹那么多的弯子。”喻阑珊似乎不屑看砗磲这般被人玩弄的样子,偏过头去说道。 李千昂笑了笑,松开了揽着砗磲纤腰的手,便想将近在咫尺的喻阑珊拉到自己的怀里来。 141 算计不成反被打(求月票) 141 算计不成反被打(求月票) 男人总是喜欢左拥右抱的,砗磲见李千昂的手臂放开了她的腰,就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悫鹉琻晓 砗磲看着李千昂的手想要往喻阑珊那边伸,突然拉了拉李千昂的衣角。 李千昂不知砗磲要做什么,但是看到砗磲似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便收回了手故作潇洒的一揽砗磲,顺着砗磲拉扯他的力道弯下了身子。 砗磲发觉李千昂再次揽住了她,下意识的想躲,但是却硬生生的忍住了,一只手臂勾住了李千昂的脖颈让李千昂附耳过来,一只手轻轻的抵在了李千昂的胸口说道:“公子,砗磲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同公子说。” 李千昂听到砗磲这话,赶忙点了点头,笑道:“你说,我听着就是。” 李千昂看着砗磲靠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那带着笑意的小脸儿,让他的心都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砗磲却趁着李千昂分心的瞬间,将他手中的素帕一把就抢了过来,塞到离自己不远的喻阑珊的手里,而后猛地一推喻阑珊喊道:“小姐快走!” 喻阑珊拿了素帕,狠着心不敢回头的跑。 喻阑珊早就知道砗磲适才假意答应李千昂,就是要趁机抢下李千昂手里的素帕,可是喻阑珊心里是千般不愿万分不愿的砗磲做这种自毁清誉的事,但是喻阑珊也没有办法,不是她自私,而是她知道砗磲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只有她没事,砗磲才有机会没事,一旦喻阑珊出了事,就算李千昂没能把砗磲怎么样,就是回到威武侯府,砗磲也是活不成了的。 所以喻阑珊并没有阻止砗磲,一方面喻阑珊是希望在这期间会有什么转机,另一方面就是若是砗磲成功了,那么她就先逃跑,然后才能有机会救砗磲。 就在砗磲抢了素帕给喻阑珊之后,砗磲便用自己的手臂死死的箍住了李千昂,希望自己能多拖住李千昂一会儿。 可是这次也不知是因为李千昂没有素帕能钳制喻阑珊,还是因为砗磲的做法惹怒了他,李千昂发狠的挣开了砗磲,狠狠一推,砗磲便被摔到了一边。 李千昂抬腿就要追喻阑珊,砗磲奋力的扑回身,抓住了李千昂的衣服下摆。 李千昂看也不看砗磲一眼,一记窝心脚踹到了砗磲的胸口,砗磲顿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晕倒在地。 喻阑珊一边跑耳边还一直听得到后边的踢打声,喻阑珊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但是她不能停下,不会回去就砗磲,她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人来,才能救下砗磲。 那时便是孤男寡女的名声,也不能掩盖掉砗磲以身救主的美名,绝不会有人敢说砗磲半句关于失了清誉的话。 可是喻阑珊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哪里能跑得过李千昂一个大男人,就在喻阑珊已经听到后边李千昂的脚步声时,喻阑珊一个转弯就装上了一堵肉墙。 喻阑珊一个踉跄,被那力道反弹的撞了回去,眼看着喻阑珊就要跌在地上,却被一只坚实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喻阑珊的腰。 熟悉的气味顿时充斥进了喻阑珊的鼻端,喻阑珊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去看眼前的人是谁,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喻阑珊的眼睛就红了起来,似乎满腔的委屈顿时都涌到了心口,喻阑珊咬紧了下唇想要推开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像是在耍小性子。 “阑珊,是不是太久没看见我,所以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了?小爷我的魅力,可是越来越大了啊。”沈晏然一脸的笑意看着喻阑珊,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不容喻阑珊想要离开。 被沈晏然抱的更紧了些,看到沈晏然,喻阑珊好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早就将之前对沈晏然的什么怀疑,还有什么传言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抓着沈晏然的衣衫,有些发抖的道:“快,快救救砗磲,快啊……” 沈晏然是才刚赶回府里的,一听说喻阑珊来了,还没去见过睿王妃,就跑到了园子里来,听侍候那些娇贵的牡丹花的妈妈说,刚才看花来的小姐都走了,沈晏然就顺着花房往小路上找,他就知道喻阑珊定会不喜欢这样的热闹。 这可是给他选妻,喻阑珊怎么能高兴的了。 沈晏然一身风尘仆仆,一边避开其他的小姐们,一边急急在园子里找寻喻阑珊的影子,没想到在这里一个转弯,喻阑珊就自己撞到了他的怀里,因着好久没看见过佳人了,沈晏然这才打趣起喻阑珊来,以诉说他的满腔思念。 也正是如此,沈晏然高兴地忘乎所以,等到喻阑珊说出让他救人的话来,他才发觉到喻阑珊一身狼狈,神色慌张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谁将你弄成这个样子,敢动小爷的人,不想活了……”沈晏然的皱起了眉头,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个男人眼睛瞪得通红的追了上来。 自打重生之后喻阑珊一直是坚强的,可是就在刚才她听了沈晏然的话之后,她的心就似乎柔软了一些,甚至有些想掉眼泪的冲动。 就在那个看起来疯癫了一般的男人出现后,沈晏然明显感觉到喻阑珊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襟,沈晏然顿时就明白了什么,黑着脸看向来人。 沈晏然或许是忘了李千昂这个人,但是李千昂不会忘了沈晏然的,就在李千昂看到沈晏然揽着喻阑珊,而喻阑珊似乎很依恋沈晏然的样子时,心里也有一股怒火涌上来,似乎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了一般。 李千昂喘着粗气,装作不认识沈晏然,指着喻阑珊道:“你还知不知道妇德,竟然在我面前还同旁的男人搂搂抱抱,小心回来我让你跪我祖上祠堂。” 沈晏然微微眯起了眼,原本慵懒的凤目在听了李千昂的话后,射出了一道冰冷的视线。 “小爷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打起小爷的人的主意来。”沈晏然话音还没落,已经抬腿扫了李千昂一下子,李千昂膝见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沈晏然和喻阑珊的跟前。 沈晏然连放都没放开喻阑珊,单腿一扬又是一脚踹在李千昂的心窝上,就如同他适才踹砗磲那般,顿时就被踹的躺在了地上,沈晏然哪能那么轻易就放过李千昂,一脚踩在他的锁骨上,脚尖正好抵着李千昂的下巴,问道:“知不知道小爷是谁,我的媳妇你也敢妄想,简直是不自量力。” 李千昂绝没想到适才他给砗磲的那一脚,那么快就报应回了他身上。 虽然之前京里传出沈家三少爷看上了威武侯府的嫡出小姐,但是李千昂想着,这几日里经常听说沈家三少爷留恋青楼的花魁,日日不归的传言来,估计两人之间根本就没什么,这才婉转的说喻阑珊已经定给了自己,但是李千昂没想到沈晏然听了这话,不但没有负气而走,竟然对他痛下狠手。 李千昂越发的后悔今日不该这么莽撞的想强了喻阑珊,但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不但将能诬蔑喻阑珊的东西丢了,还被威武侯府和沈家三少爷盯上了,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李千昂想,这次自己一定是死定了,沈晏然心里也是没想放过李千昂的,但是李千昂没有想到的是,喻阑珊竟然放了他一马。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晏然身边是有暗卫跟着的,喻阑珊也不知道,但是就在沈晏然刚想召暗卫出来的时候,喻阑珊直觉就是沈晏然是想要叫人,便将沈晏然给制止住了,沈晏然身边的危险也并不少,不能暴露的太多,再有,李千昂日后还有用处,此时不是除掉他的时候。 喻阑珊盯着嘴角都是血污的李千昂,对沈晏然道:“不必赶尽杀绝,放他这一次吧,若有下次再除掉他也为时不晚。” 沈晏然知道喻阑珊这样做必有深意,若是别的没见过世面的女子,说不定是一时好心,但是沈晏然却知道,喻阑珊可不是能放虎归山的蠢货。 沈晏然对喻阑双点了点头,一扬手大气的道:“既然媳妇开了口,小爷我那饶他一命就是。” 李千昂见喻阑珊真的放过他了,满心的不敢置信,看到沈晏然对他不屑的眼神,李千昂试探的爬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向后退,见沈晏然真的没有捉他回来的意思,什么都顾不得的跑掉了。 李千昂走了,喻阑珊这才赶忙向回跑去,她可没忘了砗磲还在刚才那处。 沈晏然一见喻阑珊如此,便知道还有一个人在别处,应该就是喻阑珊刚才口中说道的砗磲了,沈晏然虽然不知道砗磲是喻阑珊的丫鬟,但是他见喻阑珊如此重视的样子,赶忙追了上去,一揽喻阑珊的腰,施了轻功带着喻阑珊赶了回去。 喻阑珊到了的时候,砗磲早就晕了过去,嘴角处还有流下来的血迹,喻阑珊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她没想到李千昂竟然这么狠,见到这样的砗磲,喻阑珊都有让沈晏然将李千昂抓回来打死的冲动。 喻阑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在砗磲的鼻端试探了一下,发现呼吸并不是那么微弱,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喻阑珊生怕她再回来,看到的只是砗磲的一具尸体,上一世她就是太弱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连带着这几个跟着她的丫鬟都吃苦受罪,这一世她重获新生,每日每夜里都在琢磨着算计别人,和不让自己被别人算计了,还没来得及过上舒心的日子,也没让这些丫鬟们过上能松口气的日子,若是砗磲就因为李千昂这个渣男出了事,那她心里必然会难过死的。 沈晏然看到砗磲的打扮,就知道了砗磲是喻阑珊的贴身丫鬟,还是那日在观禅寺喻阑珊所在的厢房内的其中一个丫鬟。 沈晏然突然想起来,这个丫鬟还是那个说找了扫帚要打老鼠的丫鬟,想到观禅寺,沈晏然摸着自己数日没有打理的,有些长了胡茬的下巴,又想起了观禅寺的那片梅林,和喻阑珊的小嘴香甜的味道。 沈晏然知道砗磲没事,不仅开了小差,却被喻阑珊给发现了。 喻阑珊看到沈晏然嘴角带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喻阑珊可没认为沈晏然在想她,因为她人都在沈晏然的跟前了,沈晏然竟然还走神。 喻阑珊不知道其实自己就是在吃醋,而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沈晏然是个花心的,她这时全然忘了刚才自己有多依赖沈晏然了。 “沈公子,能否帮小女子一个忙?”喻阑珊实在看不惯沈晏然那样子,而且砗磲还要赶快送回府上去医治才行。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叫他,这才回过神来,道:“媳妇,你对夫君我这会儿倒是那么客气了,适才怎么扑到我怀里又哭又叫的。” 沈晏然许久没见喻阑珊,想她的紧,故意逗弄她,他是最爱看喻阑珊气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了。 果然沈晏然这话一出,喻阑珊就红了脸,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恶狠狠的说道:“沈公子说话要谨言慎行才是,什么夫君,我喻阑珊可不是外面那些不干净的腌臜物,岂能容得你如此诋毁我的声誉!” 喻阑珊越说越气,恨不得手里能有什么东西封了沈晏然的挂着笑意的嘴。 沈晏然一听喻阑珊这话,便听出了不对,原来这个看起来凶狠的小女子,竟是听说了外边的那些传闻生气吃醋了。 想到这些,沈晏然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不是说有事情让我帮忙吗,怎么说着说着好端端的就急了,你那丫鬟可是还危在旦夕呢。”沈晏然冲着地上的昏迷过去的砗磲努努嘴,对喻阑珊道。 喻阑珊没见过打打杀杀的事,哪里知道砗磲这一下子到底要不要紧,适才她觉得砗磲的气息还算平稳,以为只要日后好好调养不会出太大的毛病,可是听沈晏然这一说,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喻阑珊可不愿拿砗磲的性命跟沈晏然置气,赶忙道:“还请沈公子帮我通知我祖母,就说我的丫鬟身子不适晕倒了,请祖母派两个丫鬟过来将人送回去。” 沈晏然听了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将自己的暗卫召了出来,道:“去我母妃那里,将喻小姐刚才的话传过去。” 那暗卫本就离着沈晏然和喻阑珊极近,不过是喻阑珊发现不了他而已,得了沈晏然的吩咐,那暗卫说了个“是”便消失了。 其实沈晏然是想自己去的,别看这边地方偏僻一些,但也难保有人过来,喻阑珊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让人看见了定会误会的,可是他又怕他一走,喻阑珊再出什么事情。 但不是沈晏然自吹,他们府上随处都有暗哨在,就李千昂那样连花拳绣腿都不会的主,不可能能从外院进了内院来,而且一直在这边守着的暗哨,竟然现在一个都不在,显然是被人用了什么招数给调走了,不然不会看到李千昂在他们睿亲王府做出这等事情来却不管的。 正是因为这样,沈晏然才不敢留下他的暗卫自己过去,沈晏然看了看喻阑珊,道:“阑珊,你别生气,这些日子我是有事才没过去看你。” 喻阑珊见沈晏然不走,还说了这话,就以为沈晏然是认为她在内院听不到外面的传闻,所以在这里哄骗她。 见喻阑珊不说话,沈晏然笑着又道:“阑珊你这般的表情,可是让我觉得你是听了那些传闻吃醋了,嗯,让我闻闻,还真是好大的醋味。” 喻阑珊瞪了沈晏远一眼,道:“我可不是你的那些莺儿燕儿的,你留着这些话哄骗她们去吧,不,不对,她们要的怕是你的银子呢。” 喻阑珊说完,沈晏然就笑了,道:“阑珊,我若说那个人不是我,你会不会信我?” 沈晏然这话让喻阑珊一怔,喻阑珊这时才仔细的打量了沈晏然一番,他似乎瘦了不少,还一脸的憔悴,原来那干净的下巴也长出了一片青色的胡渣,就是袍子上还带着一层的土气,似乎是刚才很远的地方赶路回来的。 喻阑珊心里虽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嘴上却不饶人的道:“我看沈公子这是美人在怀乐不思蜀了吧,怎么你的美人没伺候你梳洗一下就回来了?” 喻阑珊这话里虽然是句句没离开美人美人的,但是沈晏然在喻阑珊的眼睛和表情上就看出来喻阑珊这是信他了,这么说不过是磨不开那面子。 沈晏然也不在意,而是道:“什么美人,哪里来的美人,就是世间的美人再美,也没有阑珊你美,我一辈子就认你这一个美人,怎么看都看不腻。” 喻阑珊被沈晏然说的脸一红,啐了他一口道:“去,少用你这些甜言蜜语哄骗我,你还不赶紧走,若是让旁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如何说呢。” 沈晏然想着暗卫这时定是已经将消息传到他母妃那里了,他这会儿确实不好再跟喻阑珊站在一块待着,恋恋不舍的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旁边,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呢。”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脸上一片黯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婚事会是怎样的,况且她和喻清逸身边的危险还没有除去,哪里能想到谈婚论嫁的事。 沈晏然见喻阑珊的脸色不好,就知道自己的话不合时宜了,便道:“我怕这里不安全,我躲起来暗地里守着你,等到你安全离开了我回去梳洗一下,一会儿也要去拜见母妃了。” 喻阑珊见沈晏然转了话题,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也有些失落,听到沈晏然这话,只道:“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沈晏然点了点头,又道:“你这丫鬟没有大碍,晚上我去找你,再跟你好好解释解释我这几日去了哪而,你定要等我。” 沈晏然说完,不等喻阑珊反应,身子便一跃而起,隐到了一旁的树上,消失在了喻阑珊的眼前。 喻阑珊并没有再看沈晏然的藏身之处,而是抱起砗磲,见她嘴边的血渍擦干净,整理好她在挣扎间被李千昂弄乱的衣物,等一切都弄得再无异样,喻阑珊这才整理好了自己奔跑中弄乱的衣物头饰。 等了一小会儿,喻阑珊便听到了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向着这边过来了,喻阑珊以为是檀香等人来了,赶忙见砗磲放在地上,她是个小姐,而砗磲只是个丫鬟,便是喻阑珊再看重砗磲她们,也不能做出有违礼数的事。 喻阑珊上前走了几步,张望着找檀香她们,这里地方偏僻,她怕这几个丫鬟走错了路找不到她们。 喻阑珊正张望着,虽然还没看到来人的影子,但是却突然觉得那脚步声不对。 她们这些大家出身的,都是最重视规矩的,而往这边来的人的脚步重了不少,根本就不同于她们平日里落脚要轻,小步轻移的规矩。 来人似乎也有几个,但是步子却听着重了不少,似乎更像是男子走路的声音。 喻阑珊一怔,心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若是再撞见了外男,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况且她还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若是同李千昂一伙儿的,那她岂不是要惨了。 喻阑珊情急之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躲起来,但是又不好放砗磲一个人在这里,喻阑珊此时已经忘了还有沈晏然躲在暗处守着她,一直没人保护的喻阑珊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喻阑珊正想着,一直往这边走的几个人的影子,便已经大致的出现在了喻阑珊的眼前。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碰到女眷,几人也是一怔。 但出乎喻阑珊意料之外的是,这一行人竟然差不多还都是认识的。 两方一碰上,都惊了一下之外,那边就有个男子说道:“在这里能碰到喻小姐,到真是意外之喜呢。” 142 阑珊斥责五皇子(求月票) 142 阑珊斥责五皇子(求月票) 喻阑珊看到对方的几人也颇为意外,更是没想到首先开口的人,会是沈晏远。悫鹉琻晓 “在这里能碰到喻小姐,到真是意外之喜呢。”沈晏远看到喻阑珊愣了一下,他可没想到喻阑珊会独自一人在这边。 喻阑珊见沈晏远一语道出了她的身份,她也不好不给对方行礼,只得道:“臣女威武侯府第四女见过三位皇子,见过裕亲王世子。” 喻阑珊说完,有微微笑了笑道:“裕亲王世子真是说笑了,祖母过来赴宴,臣女自是要侍候跟前。” 喻阑珊的容颜本就是少有的,原先是她不经常出门,所以旁人是不知道威武侯府的嫡出小姐是个美人坯子,如今喻阑珊这翩然一笑的样子,足足让对面四个男人看迷了眼,不过这四人之中没有一个是无能之辈,一瞬间就回过了神,不过对于见过世间美人无数的他们,能为喻阑珊这一笑折服也算是很难得了。 所以喻阑珊这话说完,沈晏远还没说什么,倒是五皇子沈昊宜开口道:“既然说是随祖母赴宴而来,要侍候跟前,为何喻小姐会独自一人在这儿,这种偏僻的地方?” 若说原先冯皇后极力想要沈昊宜求娶喻阑珊为正妃的时候,心里有着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的沈昊宜是非常不甘愿的,但是如今见了喻阑珊的面,沈昊宜的心思也是动了动的。 沈昊宜想,他的青梅竹马那么乖巧,同她说说完全是可以让她做最得自己宠爱的侧妃的,而喻阑珊这个既能给他带来权势的支持,还这么美若天仙的女子做他的正妃也不是不可以。 日后他若是登基为帝,皇后的位子给喻阑珊坐着,他的青梅竹马仍旧可以是他最爱的女人。 也正是因为动了心思,所以看到喻阑珊独自在这么僻静的地方,沈昊宜就忍不住问了出来,若是同人私会的女子,就是身后再有势力,他也不愿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的。 喻阑珊听到从来与她没什么干系的沈昊宜,竟然一出口就堵她的嘴,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便道:“听五皇子这样说,想必五皇子一定是个极其孝顺的了。” 沈昊宜听了喻阑珊这话,因着二皇子沈昊繁和九皇子沈昊天都在,自然应道:“这话还用说,自古孝字比天大,本皇子自然是孝顺的了。” 喻阑珊要的就是沈昊宜的这句话,沈昊宜这话一说出口,喻阑珊便道:“五皇子武艺兵法无一不通,既然五皇子孝顺,为何不领兵上阵,去平定伊影国的来犯,而是在这里挑剔我这个小女子的话?” 喻阑珊这话可是说的狠毒了一些,张口闭口的意思就是,沈昊宜明明有本事却不肯出力安邦定国,不肯为皇上分忧,却是净计较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然,喻阑珊也是知道的,皇上是不可能将兵权交给沈昊宜的,一个本就有野心的皇子,给了他兵权岂不是离造反不远了吗,这等事皇上才不会去做呢。 但是喻阑珊这么说,根本就是激怒沈昊宜,若是他一怒之下找皇上说他要领兵上阵,若是皇上训斥他一番也算让他得到了教训,若是皇上真的允了他,那二皇子是绝不可能冷眼旁观的,两人争斗起来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不乱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有乱了才能浑水摸鱼。 上一世喻阑珊根本就不通朝堂上的事,但是偶尔听李千昂说过几句,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尤其是这一世喻阑珊重生后,总觉着自家上一世出了那么多的事,跟后来的三王争斗是离不开的,更是仔细的捉了了一下极有可能继位的三个皇子的性格。 二皇子沈昊繁,在人前是最重规矩礼数的,总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除了那次因为喻阑珊,被沈晏然算计,此外不管是为人还是做事,是从没出过纰漏的。沈昊繁虽然是庶出的,但是却是皇上的第一个长大的皇子。 五皇子沈昊宜,是皇后亲身的嫡出之子,但是脾气暴躁,学术上并不精通,倒是兵法武功修习的甚佳,但是却存在着武将的缺点,那就是容易被激怒。 而九皇子沈昊天,除了落个贤德的名声,行事一向很低调,为人中庸,似乎并没有出彩的地方,也是因着这个,沈昊天并不被看作是争夺皇位的皇子之一。 沈昊宜听了喻阑珊的话,气的简直要厥过去,不过沈昊宜却对喻阑珊更有兴趣了,他以为女子就应该是与他的青梅竹马一般温柔可人的,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还有喻阑珊这般嘴下不饶人,但是却又那么吸引人的女子。 “哼,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本皇子不与你计较。”沈昊宜拂袖怒道。 喻阑珊好笑的看了沈昊宜一眼,却被沈昊繁一身而过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沈昊繁听了喻阑珊的话,眼里若有所思的闪过了些什么,不待喻阑珊看清楚,就一干二净了。 喻阑珊没有看清沈昊繁眼里的东西,但是总觉得他这个人阴险的很,要离他远一些的好。 沈晏远似乎从沈昊繁和沈昊宜的举动中看出了什么,但是他可知道,沈晏然是心里早就将喻阑珊打上了自己的标记,他正想说什么转移一下几人的注意力,倒是沈昊天开了口。 “喻小姐,几月不见别来无恙。”沈昊天嘴边带着一抹浅笑,对喻阑珊道。 沈昊天一副平和的样子,似乎比他的两个兄长平易近人好接触的多,但是喻阑珊见到过沈晏然同他似乎私下里谋面,还有些不可告人的意思,就觉得沈昊天似乎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沈昊天这个九皇子,喻阑珊不动声色的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喻阑珊可是记得,就在喻老太太从家庙回府的那日路上遭到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刺杀,那次可是九皇子沈昊天带兵击杀了黑衣人的,但是沈晏然却和九皇子搅到了一块,甚至还怕人认出身份的遮了脸,喻阑珊觉得就不同寻常。 既然沈昊天说了“别来无恙”这话,看来他那日带兵的事,看来是众人都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沈昊天也算是她同喻老太太等人的救命恩人,喻阑珊便福了福身回道:“给九皇子请安,今日既然在此一见,臣女便亲自同九皇子道谢,臣女也带祖母,多谢那日九皇子的救命之恩。” 沈昊天抬了抬手,示意喻阑珊起身,又道:“喻小姐不必多礼,那日我也是碰巧经过罢了,京里竟然会有那种事情发生,我当然不能置之不理,最后倒还是让喻老太君同喻小姐受惊了,是我的无能了。” 喻阑珊见沈昊天如此自谦,还是道:“若是没有九皇子恰好路过,祖母同臣女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就能平安无事,小女子自是要多谢九皇子的。” 沈昊天听了,也只好略笑着受了喻阑珊的谢,但是脸上却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道:“不必不必,客气客气,喻小姐不必如此多礼。” 威武侯府的老太君从家庙回府,路上遇到歹徒一事,沈昊繁和沈昊宜也是知道的,那日九门提督的府上的大门都差点被威武候给踢破了,不过两人没想到那日喻阑珊那日也在。 不过沈昊繁和沈昊宜见沈昊天同喻阑珊认识,是因着这事,而不是私下里见过面,心里倒是痛快了一些,但是想到喻阑珊遇见了匪徒,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那样的场面定是抛头露面,说不定还同男子有过什么肌肤之亲也说不定的,想到这儿,沈昊繁和沈昊宜的脸色又难看了些。 沈昊繁和沈昊宜的脸色,喻阑珊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也是因着这个,喻阑珊更是对沈昊天说起这个话题起了疑心。 喻阑珊可是记得,那日沈昊天明明表示过这事不会向外传的,但是今日却当着沈昊繁和沈昊宜的面说了出来,喻阑珊不能不认为沈昊天对她说这话是有用意的,而且更有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喻阑珊正想着沈昊天这话里的意思,却听沈昊天又问道:“喻小姐怎么会到这边来,这里可是出了内院了,喻小姐过来时没有人告知一下吗?” 喻阑珊并不知道这里已经出了内院,她适才根本没来得及询问沈晏然这是哪里,况且也没来得及说起过这个问题。 沈昊天一问道这个,喻阑珊突然想起砗磲还在地上躺着呢,赶忙道:“臣女过来时并没有看到人,更是没有人阻止臣女,臣女到这里就迷了路,又加上臣女的丫鬟突然身子不适晕倒了,正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几位皇子或者裕亲王世子哪位带了下人来,能否帮臣女传个信儿到内院告知一下。” 喻阑珊这话一出,沈昊繁和沈昊宜便相互对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对方的眼里想要找到什么东西,不过两人很快就都失望了。 喻阑珊这话说了还没等沈昊天他们四人回答,就听几人的身后又有脚步声向着这边过来了。 ps:还有一章中午12点之前上传,亲们晚上表要等了,中午再来看吧~~~小栖顺便求月票哇~~ 143 邪门之地不宜待(求月票) 143 邪门之地不宜待(求月票) 听到脚步声,几人都下意识的回头,适才沈昊天已然说过,这边已经是出了内院的,喻阑珊更是发觉到沈昊天这话里的不同寻常,似乎这里该是什么禁地似的,是不能进来的。悫鹉琻晓 而沈昊天他们一行人的诧异,则是因为没想到今日睿亲王府会出现这样的纰漏,既然接二连三的有人跑到这边来。 要说这边时禁地,倒是喻阑珊想错了,不过说起来这边在王府的下人们心里也同“禁地”没什么两样。 因为再往前走,拐个弯就到了沈晏然的“书房”,当然,这个书房可不是同旁人那里看书识字的书房,而是沈晏然在介于内院和外院这个三进和四进的院子之间弄的一个玩乐的地方,对外怎么称书房。 所谓的玩乐的地方,是沈晏然经常将身边的通房丫鬟或者姨娘们放到这里玩弄的地方,就像是当今皇上沈瀚泽,从不在自己的寝殿宠幸妃嫔,而是单独分出一个宫殿来一般。 下人们之所以对这个地方谈虎色变,正是因为据打扫这个叫做春暖阁的“书房”的下人萧二说,沈晏然常常将不讨他喜欢的通房姨娘们,召到春暖阁来住下,有时自己“享用”,而有时会将春暖阁里的这些丫鬟姨娘们,当妓子一般招呼他的朋友玩乐。 这里面住着的丫鬟姨娘经常受着非人的待遇,听说有时一个人还要被好几个人一同享用,而被人用过的丫鬟姨娘,沈晏然是绝对不会再碰的,运气好一些的就被扔在里面不再理会,运气差一些的经常就被玩弄死,然后裹着一张破席子就被扔到了乱葬岗。 萧二还曾在喝醉了酒后说过,沈晏然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赏他一两个别人用过的丫鬟姨娘玩玩,也正是因着这话,所以才被传遍了整个府里,也为沈晏然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加了一笔。 这些事喻阑珊是不知道的,也不会有人将这些话说给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姐听,跟不敢有下人在内院里嚼这种舌根,要是被管事的听见会被乱棍打死的。 沈昊天不想让喻阑珊过来,自然是为了沈晏然好,生怕沈晏然好不容易看上的一个女子,就因为他这些破事给吓到。 当然,旁人不知,沈昊天还是知道的,这春暖阁说是那种用途,其实却是他与沈晏然两人密谋的地方,沈昊天的九皇子府的密室同沈晏然的春暖阁下边有一处地道相连,两人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通过这里见面谋划的。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但是春暖阁外面也不会没有人把守,沈晏然派了两批人守着这里,一明一暗,当然旁人是不知道这里有暗卫把守的,但是喻阑珊竟会走到这里来,还没有一个人阻止,正是沈昊天十分诧异的原因。 而他们几个皇子世子的之所以回到这里来,是因为他们在府里寻了沈晏然一圈,都未见其踪迹,便想着沈晏然或者在这里,他们又是进过春暖阁为数不多的人里的其中几个,这才自持身份的找了来。 听到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几人隐约的看见几个丫鬟婆子的走了过来,里面的人似乎听到过有关春暖阁的传言,都显得惴惴不安。 等到人走进了,喻阑珊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怕是沈晏然的暗卫通知到的,过来找她和砗磲的人。 来人里打头的正是睿王妃身边的廖嬷嬷,后面跟着几个喻阑珊不认识的丫鬟,里面还有喻老太太跟前的檀香,和原本被喻阑珊留在外面的琉璃。 廖嬷嬷见到这边竟然有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她还没缓过神来,就见琉璃一眼就看到了喻阑珊,一向最稳妥的琉璃竟然一时忘了规矩,几步小跑了过来,跪喻阑珊道:“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砗磲呢,怎么不见她跟在小姐身边侍候。” 廖嬷嬷听到琉璃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她平日里跟在睿王妃的身边,自是认得面前的几位贵人的,赶忙行礼道:“老奴见过二皇子,五皇子,九皇子,见过裕亲王世子,给喻小姐请安。” 廖嬷嬷一开口,跟着廖嬷嬷一道来的丫鬟们,包括琉璃和檀香,也赶忙低头行了礼。 沈昊繁和沈昊宜、沈昊天都没开口,而是沈晏远问道:“原来是廖嬷嬷,廖嬷嬷怎么会到这边来了?” 廖嬷嬷看到喻阑珊一眼,道:“会世子爷的话,游园子的小姐们都到梧桐斋里面作诗去了,却满处不见喻小姐的影子,花房这边僻静,王妃生怕喻小姐走错了路找不到怎么回去了,这才叫了奴婢带人过来找找。” 赏花的小姐们此时确实是都去了梧桐斋,廖嬷嬷这话说的也是合情合理,王妃生怕喻阑珊到了沈晏然的禁地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同威武侯府交代,派了身边的人过来找找也算正常,所以沈晏远他们心里的疑问也算是解了,便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廖嬷嬷这才转过头,对喻阑珊道:“喻小姐怕是走错了路,这才转到这边来了吧。” 喻阑珊有些尴尬的道:“是啊,本来瞧着过来的一路上的景致不错,一时贪看就迷了路,又赶上我身边的丫鬟似乎是见了什么东西,竟然好端端的晕了过去,这是不知如何是好就碰见了几位皇子和世子,原本想问几位贵人帮帮忙的,嬷嬷竟然就找来了,嬷嬷来的真是及时。” 喻阑珊适才听到廖嬷嬷的话同她让沈晏然的暗卫传给睿王妃的不同,心里明白睿王妃这么做是为了她的名声好,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了,便顺着廖嬷嬷的话说了下去。 喻阑珊又见这些人似乎对这面很是忌惮,顺口就说了砗磲是看见了什么这才突然晕了过去的话,不过喻阑珊没想到的事,她随口一编的话倒是让跟着一道过来的丫鬟们极其相信,就连琉璃和檀香听了都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睿亲王府的下人们心里,春暖阁总是有丫鬟姨娘们被玩弄死,又见春暖阁在这等无人的偏僻处,自然会有死的不甘的丫鬟姨娘不愿投胎在这里游荡了,怕是这喻小姐的丫鬟就是撞上了什么,这才好端端的晕了过去。 自打这春暖阁建了起来,沈晏然的做派是越来越不像话,睿亲王沈翰杰也揍过沈晏然多次,让他拆了,后来也不知为什么,睿亲王也就不管了。 但是到了沈晏然这年纪还没有娶上妻的,京里可是没有,那些四品以下的官员府上不知道,但是油走在这些勋贵府上的人家却知道,沈晏然原先是定过亲的,但是那原本身子很好的小姐,竟然好端端的就没了,再加上沈晏然的这些姨娘里,竟然一个有过身子的都没有,更像是印证了春暖阁这边不干净的传言。 所以喻阑珊的这话一出,就连廖嬷嬷的脸色都难看了些,强忍着对喻阑珊道:“这边就要出了内院了,喻小姐还是不要多待的好,小姐的丫鬟这会儿在哪,还是赶紧给那丫鬟找个大夫瞧瞧的好。” 廖嬷嬷的表情和那些跟着过来的丫鬟们的表情,喻阑珊都看在眼里,心想她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沈晏然,这春暖阁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不成是睿亲王府的私牢,为什么她们听了都这么惧怕。 “还是嬷嬷想的周到,我的丫鬟在那边的数下,劳烦嬷嬷带人过来,将她送回威武侯府便可。”喻阑珊虽然满心好奇,但是她可不会乱问的。 将砗磲送回了威武侯府,喻阑珊也同廖嬷嬷等人一道,先是给喻老太太和睿王妃请了安,说明了适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换了衣裳,这才跟着睿王妃的丫鬟,也去了梧桐斋。 到了梧桐斋,果然那些小姐们都聚到了这里,不是作诗就是弹琴就是作画的,似乎都想让自己的吸引一墙之隔的男客们,更甚者还有隔空同外院的男客们下棋的。 刚刚遇到那样的事情,喻阑珊心里一时还没能平复,再加上喻阑珊来这里本就是应应景的,便独自坐到了一旁不显眼的地方。 喻阑珊进来,并没有引起几个人的注意,按说喻阑珊这次也才是第二次出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头一次参加皇上的寿宴见过她的人就不多,刚才同喻老太太进来拜见王妃时还有许多人没有道,因着还有不少小姐是没有见过喻阑珊的,所以并不知道她是威武侯府的嫡女,也就没有人过来同她搭讪。 喻阑珊更是落了个清静,摆摆手让琉璃过来,便想要细细的问问琉璃,刚才那边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们听了都这么害怕。 琉璃见喻阑珊叫她,赶忙快步走了过来,一脸惨白急切的问道:“小姐,您可是也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哪里不适赶紧说出来,别撑着,这睿亲王府邪门的地方太多,咱们还是赶紧回府的好。” ……………… 菇凉们小栖求月票啦~~~月票过50张,70张,90张万更哦~~~菇凉们用乃们手里的月票砸小栖吧~~~ 144 水榭跟前一出戏(求月票) 144 水榭跟前一出戏(求月票) 喻阑珊见琉璃的表情不对,心里奇怪极了,喻阑珊多聪明,一看琉璃的表情和这话,就知道定是与适才那地方有关。悫鹉琻晓 喻阑珊先是摇了摇头,示意琉璃自己无事,这才对琉璃问道:“我没事,你到底听说了什么,同我说说,你这么稳重的,竟然还能吓成这样,倒是让我好奇的很。” 琉璃见喻阑珊一脸的不在意,语调里还有调侃她的意思,更是急得不行,又不敢说的声音大了,表情急躁了,让旁人听到看到,只好强忍着又道:“小姐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您怎好开玩笑呢,奴婢在外面等着时,同洒扫的丫鬟们聊了几句,她们告诉奴婢这睿亲王府的三公子是个邪门的,克妻克子呢,还在府里弄了一个什么春暖阁,让他的通房姨娘伺候旁的男人,而且只要是进去的就在没出来过,能出来的也只有躺着出来的……” 喻阑珊不敢相信的看了琉璃一眼,道:“你这是从睿亲王府的下人们嘴里打听出来的,是不是真的?” 琉璃见喻阑珊似乎相信了一些,赶忙点点头道:“奴婢开始也不敢相信呢,可是砗磲不就是在那边出的事,那里离着春暖阁很近,一拐弯儿就到了,都说那里死的女子多了,阴气重,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冒出来。刚才小姐定是也看见了,连廖嬷嬷听到小姐提到砗磲无缘无故的晕倒了,脸色就变得难看至极,奴婢若不是看出来的,又怎么敢胡乱说呢。” 喻阑珊听琉璃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心里也奇怪的很,若说喻阑珊不相信鬼神一类的说法,可是她自己死了竟然又回到了十几岁重获新生了,哪又算个什么,她又是个人,还是个冤死的鬼呢。 可仔细想想刚才的事,喻阑珊又觉得似乎不那么寻常,因为砗磲本是被李千昂给伤了这才晕了的,她说砗磲见了什么东西晕倒的这话不过是她随口编造出来的,不过是恰好说到了点上,让她们误信了而已,琉璃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多想了也算是正常,但是喻阑珊是将整个事情都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也相信适才是鬼神作怪呢。 喻阑珊有一点是能肯定的,那就是定然是有人算计她。 穿了喻阑慧的衣裳引她向春暖阁的方向去,又引开了原本守着春暖阁的守卫,这不是一个人能做的到的,这是个大阴谋。 再加上芸香,香姨娘听说的话,小韩氏的身后似乎有人帮她,想要借着今天的事打击曹氏,顺便将她的管家权一举夺下,而曹氏也打算在今天动一动,还不知道要算计谁,就让喻阑珊顿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今天她出的这事,到底同她们两个有没有关系,而她们的身后又是谁呢。 琉璃见喻阑珊不说话了,以为喻阑珊也有点担心了,便道:“小姐放心,琉璃定然一步不落的跟着小姐的。” 喻阑珊被琉璃的话打断了思绪,喻阑珊刚要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喻阑慧和喻阑双此时都不在这里,那她们俩去了哪? “琉璃,你有没有看见五妹妹和六妹妹?”喻阑珊站起来扫视了整个梧桐斋一眼,连柳云燕柳素心她们几个都稳稳当当的在这里,偏偏少了喻阑慧和喻阑双。 今日来到睿亲王府上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那些勋贵家的公子小姐,适才她已经是出了事情了,虽然旁人没看到,但是她失踪了那么久,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若是喻阑慧和喻阑双两个再出了什么事情,整个威武侯府的脸面也就丢光了,她没有说亲无所谓,她的兄长喻清逸可是还没有定亲呢。 琉璃这才发现一只没见到府上的五小姐和六小姐,刚忙摇了摇头对喻阑珊道:“奴婢光急着小姐的事情了,没有见到五小姐和六小姐。” 喻阑珊的眉头一皱,道:“随我出去找找,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 原本刚才喻阑珊因着出了李千昂那样的事,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什么赏花逛园子的心情早就没了,只想在这里坐一会儿,等到一会儿可以回府,没想到喻阑慧不让她省心就算了,就连一向乖巧的喻阑双都失踪不见了。 琉璃一听喻阑珊要离开,心里就有些不大愿意,但是一想到喻阑慧和喻阑双若是出了什么事,连带着喻阑珊的名声都不好听,也只得皱着眉头的应了。 喻阑珊带着琉璃正要出去,就见兆南府府尹的嫡女余婉盈走了过来,对喻阑珊道:“喻姐姐才进来没一会儿,这就又要出去啊。” 喻阑珊见余婉盈过来与她说话,本还因着上次自己被贾淑妃等人算计,被余婉盈顶了包的事心有愧疚,但是余婉盈过来这话一出口,喻阑珊就心里不痛快的很,“余小姐这是有事?” 喻阑珊的语气有些冷,意思就是告诉余婉盈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躲开,我没空理你。 余婉盈看到喻阑珊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就隐了下去,心里就知道喻阑珊是不喜她的,更是不想同她说话,若是原先的余婉盈,定然不会拦着喻阑珊的,可如今的她却一反常态,竟然上前拉住了喻阑珊的手道:“喻姐姐似乎并不喜欢婉盈,不过说实话,婉盈也不太喜欢喻姐姐呢。” 余婉盈的声音不大,只有她同喻阑珊两人听得到,旁边的人倒是也没有注意她们两个。 余婉盈不顾喻阑珊的诧异,拉着喻阑珊的手,一便向外走一边又道:“不过婉盈有话要对喻姐姐说,还请喻姐姐同婉盈出去走走,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呢。” 喻阑珊听了余婉盈的话,虽然心里不快,又着急喻阑慧和喻阑双的踪迹,但是还是想到余婉盈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她说话的,也只好默认同余婉盈出去。 喻阑珊不着痕迹的缩回手,道:“既然余小姐有兴致走走,那阑珊便同余小姐走走便是。” 余婉盈听了喻阑珊的话似乎很高兴的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喻阑珊并不愿意让她拉着,只对身后自己的丫鬟吩咐道:“你就离着远一点跟着吧,不要妨碍我同喻姐姐说话。” 那丫鬟立即屈膝应下了,离了余婉盈几步退到了后面。 余婉盈的意思喻阑珊自然是明白的,余婉盈的话说完,喻阑珊也看了琉璃一眼,琉璃会意的点点头,给了喻阑珊一个要小心的眼神,便微微退后了几步与两人拉开距离。 余婉盈带着喻阑珊一直走,一直走到了水榭的亭子里,一路也不肯说话,就在喻阑珊有些不耐烦想要开口时,余婉盈也开了口。 “喻阑珊,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你,相反,我心里很恨你。”余婉盈道。 喻阑珊心里大概也是知道余婉盈为什么会说这话的,若不是皇上寿宴那日贾太后和贾淑妃等人一起算计自己,估计沈晏然也不会找上刚好在那附近的余婉盈当替死鬼。 喻阑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余婉盈也似乎并没有想让喻阑珊说什么的意思,不等喻阑珊开口,就接着又道:“就因为你是威武侯府的嫡女,所以他们就费尽心机的想要算计你,想要娶你为妃?就因为你是威武侯府的嫡女,所以他们就不顾别人的死活,所以就不能将脏水泼到你身上,而用我来挡?凭什么!喻阑珊,你知不知道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很讨厌!” 喻阑珊无奈的笑了笑,若是说平日里的余婉盈还有些耐看的地方,此时她脸上的狰狞也将她的那几分颜色给掩盖的干干紧紧了。 “若是余小姐叫阑珊出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的话,那么余小姐说完了,阑珊还有事就先离开了。”喻阑珊说完便转头要走。 “等等。”余婉盈见喻阑珊要离开,叫住喻阑珊又道:“喻小姐这是要去找府上的五小姐和六小姐对吗?” 余婉盈此时脸上的狰狞已经褪去,换上了一副笑意连连的面容,看着喻阑珊漫不经心的说道。 若是说喻阑珊原先对余婉盈心里还存着些愧疚,那么到了现在,喻阑珊心里便只剩下冷漠了,或许她这种人身上,就不该有怜悯和愧疚。 沈晏然的做法虽然喻阑珊事后知道的时候觉得很不赞成,但是对于她本身来说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当初若不是余婉盈,那么就是她自己,相比之下喻阑珊还是不想是她自己掉进二皇子府的那个泥沼里。 喻阑珊漠然的回过头,道:“余小姐抓了她们两个,想要用这威胁我?” 余婉盈本以为喻阑珊听到这个消息,会哀求她告诉喻阑慧和喻阑双的下落,没想到喻阑珊竟然变脸变得那么快。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们两个的性命?”余婉盈上前一步,对喻阑珊质问道。 喻阑珊冷哼一声,回道:“对于我来说,她们两个不过是庶女而已,她们死了还省的我费心,我落个清静岂不是更好。可是对于余小姐来说,她们两个若是死了,怕是一旦查到你头上,就是你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爹爹能飞到京城,怕是也保不住你的项上人头吧。” “你……”喻阑珊那喻阑慧和喻阑双的性命根本不当回事,余婉盈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原本也是教养甚好的大家小姐,若是不出了沈昊繁的那事,怕是心地仍旧纯良的很吧。 余婉盈顿了一下,恶狠狠的道:“没想到喻小姐的心底竟然能那么狠,难怪那日会让人将无辜的我掳走,扔到了原本要算计你的那人跟前。” 喻阑珊根本就不接余婉盈的话,她之所以说的那么不在乎喻阑慧和喻阑双,正是因为想要同余婉盈谈条件,不然她也不会留在这里同余婉盈说东说西,直接走了便好。 “余小姐想要做什么还是直说的好,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同你多说,若是余小姐不想说了,那我便走了。”喻阑珊道。 余婉盈见喻阑珊又要走,有些急了,上前拉住喻阑珊的胳膊道:“你不许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喻阑珊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一把将余婉盈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扯下来,用力的钳制着余婉盈的胳膊,狠戾的道:“说,你搞什么鬼,你是不是再拖延我的时间,你若不说信不信我让你葬身此处!” 喻阑珊将余婉盈逼到了亭子的边缘,指着下面的湖水说道。 余婉盈笑了笑,道:“若是你刚才不同我过来,说不定还有时间能找到她们两个,不过此时怕是你就算去了也没有用了。” 喻阑珊听了余婉盈这话,气的不得了,就在喻阑珊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喻阑珊在余婉盈的耳边小声的道:“余婉盈,你背后的人是二皇子对不对,可惜他一心都扑在我的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就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余婉盈顿时就被喻阑珊这话给激怒了,抓着喻阑珊两人的位置顿时换了个个,余婉盈看到喻阑珊嘴角带着的讽刺的笑意,怒骂道:“你个践人,二皇子是不会喜欢你的,你离二皇子远点,不许你再肖想二皇子!” 喻阑珊就着余婉盈的力道,一边迅速的将余婉盈被自己钳制着的手往自己的跟前一拉,弄成了余婉盈要将她推下湖里的样子,一边道楚楚可怜的道:“余小姐,如今你已经站到了二皇子的身边,我不同你争二皇子妃的位子,难道连想一想他的权利你也要剥夺吗?” 余婉盈一听喻阑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忘了注意喻阑珊态度的反常,脑子里反反复复全都是喻阑珊说的那句“连想一想他的权利你都要剥夺”。 不管是贾太后还是贾淑妃,就连二皇子也都是想让喻阑珊做二皇子妃的位置,余婉盈心里本就嫉妒的不行,这一瞬间余婉盈忘了喻阑珊根本就是她不能动的人了,竟然起了狠心,想要将喻阑珊从她的眼前,从二皇子的眼前彻底的消失掉。 “喻阑珊你去死吧,你死了就再也不能出现在二皇子的面亲了!”余婉盈猛地一推喻阑珊,就在喻阑珊差点就栽进冰冷的湖水中时,一只大手用力的拉住了喻阑珊的手腕。 喻阑珊借机站稳了身子,却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汪汪的道:“二皇子,我,我……” 余婉盈在刚才,只觉的天旋地转,而后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这会儿才醒过神儿来,就听到喻阑珊叫的那句“二皇子” 余婉盈赶忙回头一看,果然是二皇子,可是她心里装着的人,此时却一脸柔情的看着喻阑珊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 喻阑珊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余婉盈。 沈昊繁见喻阑珊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也随着她的目光,将视线转了过去,却是看到一脸狼狈的余婉盈,心有不甘满脸怒意的看着喻阑珊。 沈昊繁顿时心里的不快就表现在了脸上,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余婉盈你别忘了,你如今可还不是我二皇子府的侧妃,你竟然如此善妒,想要将阑珊推进湖里,你这是存的什么心?” 余婉盈还没有开口,就听喻阑珊道:“二皇子误会了,余小姐并没有做什么,我们在说话,是我脚下一滑余小姐拉住了我。” 喻阑珊急急解释的情形落在沈昊繁的眼里,全都变成了为余婉盈推脱,不解的道:“本皇子看的一清二楚,喻小姐不比为她解释了。” 余婉盈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顿时指着喻阑珊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这样做,让二皇子误会我的对不对,你快说!” “余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二皇子会在这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喻阑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昊繁给打断了,“喻小姐你不必同她解释,她这种心肠狠毒还不知悔改的同她说些什么。余婉盈就你这般的,若是进了我二皇子府,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我那里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余婉盈听了沈昊繁的话,顿时心里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道:“二皇子,是婉盈的错,婉盈实在不该同喻小姐吃醋,日后婉盈再也不敢了。” 沈昊繁还没有说什么,倒是喻阑珊道:“二皇子,阑珊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喻阑珊说完,不等沈昊繁回答,便匆匆离开了。 沈昊繁刚要追过去,就被余婉盈给拦下了。 喻阑珊故意回过头去看沈昊繁,果然沈昊繁恋恋不舍的看着喻阑珊,喻阑珊这才转过头,对刚才同余婉盈的丫鬟纠缠的琉璃挥了挥手,疾步走掉了。 沈昊繁自是不知道的,喻阑珊刚才就是因为看到了躲在一旁,想要听她与余婉盈谈话的沈昊繁,这才突然想到了这一招,喻阑珊倒不是为了别的,不过就是想要给余婉盈一个教训。 喻阑珊在刚才,突然醒悟了,余婉盈是不可能抓了喻阑慧和喻阑双两人的,先不说余婉盈没有那个脑子,就是她身后的势力,也不会轻易得罪威武侯府的,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每个家族背后的势力都是不容小觑的,余阁老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庶子的女儿,同威武侯府对上。 可是喻阑慧同喻阑双到底去了哪呢? 喻阑珊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声,喻阑珊发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竟然是琉璃不见了踪影。 喻阑珊的心里一寒,既不敢跑也不敢留着,喻阑珊四面找了一圈,却不见有人影的样子。 喻阑珊顿时就觉得心慌了,正要转身就跑,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扯,一阵熟悉的气味顿时就窜进了她的鼻翼里,喻阑珊整个人都被带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你这只小狐狸,算计人心里是不是觉得特爽快,可是你竟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看别的男人,是不是忘了我在延寿宫里同你说的话了?”沈晏然霸道的将喻阑珊揽在了怀里,一手将喻阑珊的身子箍的紧紧的,一手抵着喻阑珊的下巴,迫使喻阑珊看着他的眼睛。 喻阑珊一见来人是沈晏然,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打掉沈晏然抵着自己下巴的手,道:“你想要吓死我吗,神出鬼没的。” 沈晏然见喻阑珊被吓到了,笑道:“我以为阑珊你的胆子很大的,这点小插曲还能将你吓到?若是你的胆子不大,适才怎么就敢同那余婉盈在亭子边上争斗,还是阑珊你希望在掉进湖里一次,被小爷我给救上来,省的那些碍眼的成天在你我跟前晃?” 喻阑珊白了沈晏然一眼,道:“你少胡说,先告诉我,我的丫鬟被你弄哪去了?” 沈晏然指了指旁边的屋顶,道:“不就在那躺着呢吗,她一直跟在你身边,太是碍眼,我好不容易见到你,有她在怎么能同阑珊你亲近亲近呢。” 喻阑珊顺着沈晏然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琉璃的一截衣角露在外面,喻阑珊没好气的对沈晏然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把琉璃弄下来,我的一个丫鬟已经在你们府上出了事,你还想这个也出事,让我身边没人可用吗。” 沈晏然也不理喻阑珊这话,反而道:“放心,上面安全的很,不会有人看见的。” 喻阑珊见沈晏然故意曲解她的话,顿时恼了,道:“沈晏然,你放开我,让人看到你就高兴了是不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不是养了许多莺莺燕燕的,还特意弄了个什么春暖阁的,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 沈晏然一听喻阑珊这话,赶忙收回了手,道:“阑珊你别恼,是我的错,我是有事才过来找你的,是……” 145 难以企口神秘事(月票50今日万更) 145 难以企口神秘事(月票50今日万更) 喻阑珊一听沈晏然说是有事才过来寻她的,这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难不成与你这些日子……那个有关?” 喻阑珊不好意思说她已经知道了沈晏然这些日子在青楼里数日不归的事情,但是难得看到沈晏然如此慎重的模样,喻阑珊不敢耍脾气,赶忙问道。悫鹉琻晓 沈晏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显然是有些懵了,又道:“现在倒不是那件事情,那事也很重要但是说来话长,我晚上过去寻你,如今这事火烧眉毛,你随我来看看便知道了。” 喻阑珊一听沈晏然这话,知道事情怕是不对,不过还是抬头看了看被沈晏然弄到屋顶上去的琉璃道:“那琉璃怎么办,你把她弄醒,她是我的心腹,绝对可信的。” 沈晏然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她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事的,我将暗卫留下来看着她,有些事情我看还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好,她知道了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说话间一个不慎,岂不是惹来性命之忧。”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这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又听沈晏然将贴身的暗卫都留下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沈晏然见喻阑珊点了头,这才揽过喻阑珊的纤腰,身形一展便飞上了树枝,喻阑珊只觉眼前一阵风吹的她要迷了眼,赶忙将眼睛闭上,沈晏然以为喻阑珊害怕,将她搂的更进了一些,喻阑珊耳边的风簌簌的响,但是她靠在沈晏然的怀里却觉得暖暖的。 沈晏然的武功很是不错,偌大的睿亲王府他带着喻阑珊躲过所有人简直轻而易举,喻阑珊只知道沈晏然会功夫,但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般,简直是要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喻阑珊这才回想起来,那次在观禅寺的梅花林里,沈晏然便是一直斜靠在树枝上,若不是他的功夫如此俊俏,早就将那本就不粗的梅树枝子压折了。 沈晏然带着喻阑珊到了一处还算隐蔽的屋子里,这才将喻阑珊放下,沈晏然没有开口,而是示意喻阑珊向里看。 喻阑珊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竟然吓了一跳,这屋里不止她同沈晏然两个人,里面甚至还不止一个人。 头一个让喻阑珊注意到的,便是一个样貌看起来倒是清秀,可是此时却满脸通红,似乎再极力隐忍着什么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坐在一个椅子上,一个劲的倒着桌上早已凉透了的茶水喝着。 年轻男子看到喻阑珊,似乎吓了一跳,他立刻警觉的站了起来,伸手就摸向自己的腰间,但是却摸了一个空。 喻阑珊看到的动作就知道,这男子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绝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下意识的动作喻阑珊很清楚,她小的时候也在喻安平的身上看到过这动作,这是在摸腰间挂着的刀剑,显然这年轻男子是用惯了刀剑的人,他的手上有很明显练功磨出的茧子。 喻阑珊在那年轻男子一动的瞬间,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顿时向后退了两步,却撞到了刚迈进门的沈晏然的是身上。 这也不怪喻阑珊如此多疑,就今日这一天,她就三番五次的遇上这等糟心的事,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有事发生要跑路了吧。 喻阑珊向后退了过来,沈晏然下意识的就环上了她的腰,沈晏然察觉到喻阑珊的身子紧绷,抬头一看,竟是已经强撑着的谢崇峰一脸防备的看着喻阑珊,而喻阑珊显然是被谢崇峰那样子吓到了。 沈晏然安慰性的拍了拍喻阑珊,示意她无事,而后转过头,用一小块刚才用来点琉璃穴道剩下的小石子,扔到了一个被绑起来套着头的人的身上。 沈晏然这石头扔出去,是带着自己的内力的,那原本被绑起来坐在那里的人,在喻阑珊推门进来的时候,似乎是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和脚步声,一边挣扎着一边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喻阑珊适才是因着谢崇峰才忽略了这里还有一个人,等到沈晏然用石子点了那人的穴道,那人晕了过去身子跌在地上,喻阑珊这才反应过来。 沈晏然刚才是因为屋里还有旁人,所以一直没开口,这会儿才对谢崇峰道:“崇峰,你快回去坐下,不要轻易动弹了,小心药效发的更快。” 谢崇峰看到喻阑珊是被沈晏然带来的,也同样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了,这一放松,便重新跌坐回了椅子上。 喻阑珊听到沈晏然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被沈晏然叫做崇峰的年轻男子会满脸通红了,原来是中了药。 不过喻阑珊诧异的转头看向沈晏然,眼里写着“我又不是大夫,你找我来干什么?”这个意思。 沈晏然笑了笑,道:“崇峰,这位是威武侯府的四小姐,也是小爷我没过门的媳妇。阑珊,这是谢崇峰,是皇上跟前的二等侍卫。” 沈晏然这话让喻阑珊十分不解,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喻阑珊看了看谢崇峰,又看了看沈晏然,最后道:“沈晏然,谁是你媳妇,你不要胡乱败坏我的名声,还有,你带我到这边来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夫,就算是谢公子中了药还是什么的,也不该找我过来,应该去找大夫。” 沈晏然听喻阑珊拆了他的台,也不恼,道:“这事不找你不行啊阑珊,你看看他这小子模样还行不行,配不配的上做你们威武侯府的女婿。” 谢崇峰听到沈晏然这话,看了喻阑珊一眼,原本就红 的不行的脸,此刻更像是被扔进了大染缸里泡过了一般。 喻阑珊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脸色就变了,她不知沈晏然到底是什么意思,威武侯府的女婿,沈晏然这是在给她找男人? 喻阑珊突然想起了琉璃的话,琉璃说沈晏然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喜欢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玩,而谢崇峰明显是中了春1药。 那些女人都被关在春暖阁里,进去的女子没有能出去过的,能出去的也只有躺着出去的。 躺着出去的,那不就是死了的,喻阑珊抬头透过沈晏然看了看外面,一时看不出什么来,对沈晏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沈晏然不知道喻阑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喻阑珊问了他又怎么会不说,“这是春暖阁,阑珊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喻阑珊一听沈晏然说这里是春暖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琉璃的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就躲开了沈晏然的身边,“沈晏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喻阑珊警惕着问道。 这一天奇奇怪怪的事太多了,又加上这个春暖阁的传言人尽皆知,旁边还有个不敢看喻阑珊的谢崇峰,难怪喻阑珊会多想。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喻阑珊的心顿时沉了一下,突然喻阑珊听到一声很奇怪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女子的申银声,这个女子的声音,喻阑珊还觉得很是熟悉。 “什么声音,里面是谁?”喻阑珊诧异的向那声音传出来的那扇门看去,扭过头来质问沈晏然道。 沈晏然的脸也是一红,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倒是谢崇峰又突然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喻阑珊的身边,双手一包拳,对着喻阑珊就是一拜,道:“喻小姐,在下谢崇峰,屋里的人正是府上的六小姐,六小姐她……” 谢崇峰觉得这话对喻阑珊甚是难开口,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上了嘴,看向沈晏然。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将喻阑珊往边上一拉,凑到喻阑珊的耳边,道:“事情是这样的,崇峰无意之间从那贼子手里救出了中了催1情1香的你们府上的六小姐,崇峰跟想要强占了你们府上六小姐的贼子动起手来,谁知屋里的催1情1香没有灭,崇峰虽是制服了那贼子,却是也中了催1情1香,崇峰还是,还是个没碰过女人的,这药你们府上的六小姐要解,崇峰身上的药也要解,你看他们两个……”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脸也“腾”的就烧了起来,沈晏然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喻阑珊却是明白了沈晏然这话的意思。 喻阑珊瞪了沈晏然一眼,怒道:“女子的清白多么重要,他们两个没有已没有婚书,二没有成亲,若是真的做了那事,便是为了解身上的药又怎样,那也是无媒苟合,日后你让我六妹妹还怎么嫁人?” 喻阑珊这话沈晏然并没有接,而是看向了谢崇峰,这事他沈晏然能给谢崇峰想解决的办法,但是喻阑珊的话也不是无道理的,一旦做了喻阑双的清白可就是毁了,除了跟着谢崇峰就是死路一条,但是谢崇峰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要了喻阑双娶她为妻,还是将喻阑双就当个暖床丫头一般为了解身上的药性,这得谢崇峰自己来决定,同喻阑珊说明了。 谢崇峰虽然活了十七个年头,从来没接触过女子,一心只为想练好武功,他家里并不是勋贵之家,而是个落没了的庶出的分支,他的爹爹早就去了,家里只有一个老娘操持着。 总算等到谢崇峰出人头地,府上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一些,谢崇峰的母亲自然是希望谢崇峰能娶个身后有助力的女子为妻,也好借着儿媳妇娘家的势力,重振他们谢府的门第。 但是喻阑双虽然出身威武侯府,但是却是个庶出的庶出,如今喻老太太的活着,自然不会有分家一事闹出来,但是一旦喻老太太没了,威武侯府分了家,那喻阑双就再不是威武侯府的六小姐,而是一个与谢崇峰官职一般高低的,一个副护军参领的庶女,便是喻阑双有个在宫里当嫔妃的姐姐又怎么样,一旦当今皇上退位,皇子继位,喻嫔也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太妃,况且喻阑双同喻阑雪还不是一母同胞。 谢崇峰心里虽然没有忘了他母亲一心想让他高娶回来一个女子,但是在谢崇峰救下喻阑双的时候,就突然被这个柔弱的像只可怜的被人遗弃的小狗一般的喻阑双给吸引住了,他从来没正眼看过女子,这一看偏偏就勾住了他的心。 谢崇峰看喻阑珊和沈晏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顿了顿,郑重的道:“喻小姐的顾虑崇峰自然是知道的,崇峰做了的事,自然不会推脱,这是崇峰已故去的祖母留下的,说是日后传给孙媳妇的,崇峰现在给了喻小姐,等,等她醒过来后,如果愿意嫁我就帮我给她了,等过几日崇峰定然找了官媒上门求亲。” 谢崇峰说着,就将一只白玉祥云纹翡翠镯拿出来递给喻阑珊,又接着道:“这镯子本是一对,另一只在我母亲的手上,母亲带了一辈子从没摘下过,知道的人一见就知道这只同我母亲手上的一模一样,我谢家的传家宝,世上再无第三个。” 喻阑珊在说完那话之后,便就一直盯着谢崇峰的表情,她见谢崇峰并没有一口就应承下来什么,而是反复的思量了半晌,这才做了决定,喻阑珊的心里便有了底,知道这谢崇峰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这会儿谢崇峰又拿出了传家之宝,要自己转交给喻阑双,喻阑珊更是觉得谢崇峰是个有担当的男子,喻阑双的身份不高,能嫁给这样的男子,也算是有福气的了。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将那镯子接了过来,道:“我便信你一次,日后你定要好好待我六妹妹,你们两个这事都没有父母双方的赞同,若是我六妹妹到了你谢家被人欺负了,便是她不是我爹爹亲生的,但也是我威武侯府里嫁出去的小姐,她的身后还有喻嫔这个姐姐,我这个姐姐,还有整个威武侯府,绝不会容得旁人轻贱,你可知道了?” 谢崇峰重重的点了点头,喻阑珊这才道:“我进去看看六妹妹,同她说几句话。” 喻阑珊说完便走了进去,等到喻阑珊见到喻阑双的时候,就见喻阑双睁着一双大眼正看着她。 ps:菇凉们今天是50张月票的万更哦 ̄ ̄多谢菇凉们的支持 ̄小栖还想再万更一次呢,所以菇凉们将手里的月票扔出来吧,月票到了70还会有万更哦 ̄ ̄ ̄(偷笑ing……) 146 喻阑双将计就计(求月票) 146 喻阑双将计就计(求月票) 喻阑珊估计沈晏然同谢崇峰还要有话要说,喻阑珊同样也有话要与喻阑双说,这种关于喻阑双的终身大事,喻阑珊不能就这么轻易就替喻阑双做了主,万一喻阑双不愿意,那她是不能强迫了喻阑双去的,若是喻阑双同意了,那她也是要担风险的,喻老太太可不是个傻的,她们也得商量一下对策不是。悫鹉琻晓 喻阑珊想着,便推开了那扇刚才听到喻阑双声音发出来门,径自走了进去,才一进门,一抬眼就看到喻阑双躺在里面的软榻上,喻阑珊才走了进来,就看到喻阑双的睫毛似乎是微微的抖了抖。 刚才谢崇峰告诉喻阑珊,说他是点了喻阑双的睡穴的,喻阑双应该不会那么快就醒过来,但是喻阑珊此时一看就知道,喻阑双怕是早就清醒了,一直不出声是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那扇门并不隔音,不然喻阑珊也不会听到适才喻阑双的申银声,喻阑珊猜想适才她用同沈晏然和谢崇峰说的话,喻阑双已经是听到了的,这会儿她的心里也应该有了数。 喻阑珊几步走到了喻阑双的跟前,还没等喻阑珊开口说什么,却见喻阑双自己睁开了眼。 “四姐姐……” 喻阑双叫了喻阑珊一声,她的声音里带着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喻阑珊不知道喻阑双是因为受到了那催1情1香的作用,还是因为听到了谢崇峰的话而激动的。 “哎……”喻阑珊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便将谢崇峰托给她的那只白玉祥云纹翡翠镯拿了出来,放到了喻阑双的手里。 “四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喻阑双虽然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话说出来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是喻阑珊还是能听得出来,这东西也被用到过她的身上,但是显然比喻阑双身上的药效要轻,若不是这样,恐怕沈晏然也不会出此下策了吧。 喻阑珊无奈摇了摇头,道:“六妹妹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我相信适才你也听到我们的谈话了,这个决定我不能帮你做,还要你自己来做,不过六妹妹你放心,不管今天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帮你的。” 喻阑双听着喻阑珊的话,咬紧了下唇,半晌也不肯开口说个什么。 喻阑珊以为喻阑双是不放心自己,便又道:“今日这事你算是被人算计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威武侯府的小姐,你为了侯府出了事,不管怎样侯府都不会让你吃了这个暗亏。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不放心我,咱们不是嫡亲的姐们,但是现在侯府没分家,你的名声要是不好听了,那我又能好听到哪里去,你说是吧。” 喻阑珊的话说完,喻阑双这才扭捏的小声问道:“四姐姐,我,我不知道,你帮我拿个主意行不行。” 喻阑双顿了顿又道:“四姐姐,你是咱们府里的嫡女,自然不知道当庶女的苦衷了,四姐姐,阑双自然是信你才对你这么说,说句不应该的,三姐姐进了宫,母亲身边虽然只剩下我一个女儿,但是总归不是亲生的,我虽然明年才及笄,但是别家的女儿早就在及笄前就定了亲事的,除非是想将女儿送进宫里,若是说四姐姐的亲事没定下来,是祖母和大伯父有想要将姐姐送进宫的打算,但是就我这样的是绝不可能的,所以我……” 喻阑双的话说到这儿,喻阑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按说赵氏这个人也真的是不着调,赵氏只得了喻阑雪一个女儿,身边没有嫡子,两个姨娘都生出了儿子,她也不肯抱一个过来养活,两个庶子一个比一个有能耐,她不忌惮,倒是喻阑双这个根本就翻不出什么花样的庶女,赵氏倒是百般猜忌着。 要说喻阑双的性子也不是就真的懦弱的不行,但是她生怕赵氏这个嫡母猜忌,向来不敢出头,但是今天出了这事,她倒是想要借机自己谋个亲事,又怕出了事情丢了威武侯府的脸,回去等不到嫁人就被无声无息的处理掉,最后只落了个生了疾病去了的下场。 喻阑珊想到这儿,也算是想明白了,喻阑珊看着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喻阑双,平静的问道:“六妹妹,你是自己故意上当受骗,让人给你引过来的对吧。” 喻阑双听到喻阑珊这话一怔,刚想要解释,就听喻阑珊又道:“六妹妹,你能想到让我帮你,可见你是的聪明的,虽然我们是一个府上的,但是若是你不同我说实话,哄弄我,那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回去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你若是真的想说那就实话实说,我是最恨别人骗我的了。” 喻阑双见喻阑珊似乎将她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顿时就哑言了,将刚才想要糊弄喻阑珊的话咽了下去,道:“四姐姐说的是,阑双是故意的。” 喻阑珊其实就是诈一诈喻阑双,她倒是一直小看了喻阑双,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这么胆大的,明知别人是算计她,还敢让人算计去。 “喻阑双,你脑袋里进了水了是吗,你到底想什么了竟然这么做,能算计你的人,你认为真的就是个好的,是个能托付终身的?要是人家坏了你的清誉,然后转身走了,你去找谁?若是咱府上的仇人,你就连爹娘,连祖宗都不要了?” 喻阑珊冷眼看着喻阑双,冷哼了一声,又道:“怕就是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人家也未必能看得上你,说不定还拿你当做侯府派到那边的细作呢。” 喻阑双见喻阑珊脸色变了,赶忙解释道:“四姐姐,不是这样的,阑双并不是想要跟了算计我的那人,而是,而是……” 见喻阑双吞吞吐吐,喻阑珊心里的怒火就烧得更旺了,道:“你就将计就计,算计了外面的谢崇峰。” 喻阑珊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我就说谢崇峰一个外男,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进了内院,还正好就碰到了你被人带到了春暖阁,被人下了春1,原来是你将他拉进了泥潭里。” 喻阑珊想到这儿可是气的不行,适才沈晏然已经将他同谢崇峰的关系说明了,为的就是让喻阑珊安心。 谢崇峰可是可以在宫中带刀行走的二等侍卫,虽然官职只有正四品,但是却颇得皇上的信任,但是旁人不知,谢崇峰是同沈晏然有交情的,当年沈晏然救过谢崇峰的性命,现在沈晏然帮着九皇子沈昊天做事,谢崇峰自然也靠到了沈昊天这边来。 沈晏然是一心要娶喻阑珊的,喻阑珊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一旦喻阑珊嫁给了沈晏然,而喻阑双又嫁了谢崇峰,本来沈晏然同谢崇峰并没有人注意到的关系,定然一下子因为都娶了威武侯府的小姐而让人倍加关注的,稍有不慎谢崇峰的身份就会暴露,自古一来每个当皇上的疑心都重的很,一旦被皇上知道了谢崇峰是为沈昊天做事的,他丢了官职还是小事,怕是连性命都难保全了,谢家如今就谢崇峰这一根独苗,若是出了事情,他们心里怎么能安。 这话喻阑珊心里明白,但是她却不能对喻阑双说,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喻阑双同谢崇峰的事算是板上钉钉了,那么她自己同沈晏然的事,怕不是沈晏然央求一下睿亲王或者睿王妃,然后到威武侯府求娶她这样的小事了,他们两个的婚事怕是…… 喻阑珊长叹了一口气,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谁能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喻阑珊看着喻阑双道:“你既然算计了他,那就一辈子别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一旦他知道了,怕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你好自为之。” 喻阑珊说完,再没看喻阑双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喻阑双听了喻阑珊这话,心里一突,身上阵阵发凉。 沈晏然同谢崇峰见喻阑珊走了出来,两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喻阑珊的身上,喻阑珊抬头看了看沈晏然,她觉得自己倍感无力。 谢崇峰见喻阑珊不说话,心里甚是没底,手足无措的对喻阑珊道:“喻,喻小姐,她,她愿不愿意?” 喻阑珊看着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的谢崇峰,顿时觉得他可怜,不过若是喻阑双日后能真心的待他,也算她没白算计了谢崇峰一场。 喻阑珊看着谢崇峰道:“你进去吧,有什么话,让她自己同你说。” 谢崇峰得了这样的答案顿时一怔,不知道喻阑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喻阑双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沈晏然一看谢崇峰傻愣着的样子,嗤笑道:“事成了,还不快去洞房,你可记着时间别太久了,还有一个时辰这赏花宴可就结束了。” 谢崇峰听了沈晏然这话,又看向喻阑珊,见喻阑珊没有反对,傻笑了一声,便急急的向喻阑珊适才出来的那间屋里走了进去。 沈晏然同喻阑珊可没有听墙角的想法,沈晏然将适才挟持喻阑双的那人提着拖了出来,同喻阑珊一道离开了。 出了谢崇峰和喻阑双所在的屋子,沈晏然引着喻阑珊到了一间似乎是卧室的屋子里,喻阑珊正奇怪沈晏然这是要做什么,却见沈晏然不知挪动了什么,原本好端端的一个拔步床,竟然从中间瞬间就裂开了一个大洞。 沈晏然对喻阑珊道:“这个下面是我建造的地牢,下面有专人看管和审讯被抓进来的细作或者刺客,下面场面骇人了一些,阑珊你在这里坐回,我将人带下去,这就上来。” 喻阑珊虽然觉得骇人听闻,但是沈晏然能将他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她,足以见得沈晏然对她是多么的信任了,喻阑珊点点头道:“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笑了笑,这才将那人给弄了下去。 沈晏然从拔步床露出的洞口下去了,那洞口就关了起来,喻阑珊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来,这才在这屋子里随意的打量了起来。 喻阑珊看了看,觉得这件屋子应该是沈晏然在这边的睡房了,屋内的东西摆放的过于繁多,花里胡哨的什么都有,一些金银玉器的小物件到处都是,虽然彰显了这屋子主人的贵气,但是也同样显示出了这屋子的主人不是个暴发户,就是个没有品位的纨绔子弟,倒是同沈晏然现在的身份匹配的很。 不过喻阑珊猜想到,沈晏然之所以将卧房弄成这般样子,应该并不只是为了衬出自己纨绔败家的形象,更重要的是将开启那床下的机关隐藏起来。 喻阑珊想到这儿不禁叹了口气,如今沈晏然帮着九皇子沈昊天,可现在朝堂上的众人都是认为皇上定会在二皇子和五皇子之间选出一人当太子的。 先不说太子的问题,就说若是等皇上百年之后,如果继位的不是九皇子,那么沈晏然该怎么办,他是就这样一直装下去了,还是同自己一般,等找到暗中残害睿亲王府子嗣的幕后黑手,就将自己的名声逆转回来。 喻阑珊想到这儿摇了摇头,若不是她自己走进了春暖阁,又怎么会知道原来春暖阁里竟然会是这样让人意料不到的模样,竟然会有这把出人意料的内情。 想到适才沈晏然问自己谢崇峰适合不适合做威武侯府的女婿,自己想歪了的模样,喻阑珊的脸就一红,她不是知道沈晏然到底是怎么样的吗,怎么会想到那里去,果然是传言害人。 喻阑珊想,睿亲王府里有些下人说经常能听到有人的惨叫声,和见到一具具被扔去乱葬岗的尸体,怕是沈晏然怕审问被抓到的细作或是刺客时会惨叫出声被人听到,又怕府里的人看到运尸体,这才掩人耳目的弄了这一招吧。 喻阑珊正想着,就听“哗啦”一声原本已经关上的那洞口,这会儿整个打开了,喻阑珊回头一看,出来的人竟然不是沈晏然,而是…… 147 梧桐斋里是非多(求月票) 147 梧桐斋里是非多(求月票) 喻阑珊正想着,沈晏然将春暖阁弄的人人一提到就怕的直发抖,应该是用来隐藏沈晏然不为人知的那些事的,就听到沈晏然刚才下去的那个大洞打开了。悫鹉琻晓 喻阑珊以为是沈晏然上来了,但是回头一看,竟然唬了她一大跳。 从那洞里出来的人,不是沈晏然,竟是与喻阑双一母同胞的,和她喻阑珊叫着一声二哥的喻清华。 喻阑珊看到喻清华,差点惊呼出声,她就是想到了从里面出来的会是九皇子,也没想到会是喻清华。 喻清华看到喻阑珊,倒是并没有多么吃惊,似乎已经知道喻阑珊在这里了一般。 喻清华看到喻阑珊吓的惨白的小脸,道:“四妹妹,我一直以为自己这模样还算不错的,怎么几天没见就将你吓成了这样?” 喻阑珊听到喻清华的调侃,磕磕巴巴的回道:“二,二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喻清华微微挑了挑眉毛,回道:“四妹妹你都能出现在这里了,为何我就不能。” 喻清华顿了顿,又道:“晏然在那下面处理点事情,要等一下才能上来,见我也在便叫我同你说一声。” 喻阑珊听是沈晏然叫喻清华上来的,还将她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喻清华,心里就纳闷的很,不过喻阑珊并没有说什么。 喻清华似乎猜到了喻阑珊心里的疑问,便接着说道:“我前些日子出去,是被九皇子派出去协助旁人做事的,没想到到了那里,才知道那人竟是晏然。不过晏然装的还真是够像的,我原先还真以为他就是个京里人人喊打的纨绔,我们俩还较量了一番,这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怎么晏然没同你说吗?” 喻阑珊没有多想,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是才跟他说上两句话。” 喻清华听了便道:“既然他还没同你说想必是还没来得及,这事还是等他自己同你说的好,我也不是太过清楚。” 喻阑珊听了喻清华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喻清华竟然也是九皇子的人,喻阑珊缓过神来问道:“原来二哥哥倒是真人不露相,背地里也是替九皇子做事的,难不成三叔父也是?” 喻清华摇了摇头,道:“父亲一心忠于皇上,倒不是能为哪个皇子出力的,不过旁人我就不知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是阑珊向左了。” 喻清华突然笑了笑,道:“四妹妹,你倒是说说看,晏然那家伙是怎么把你这么一个精明的给骗到的。” 喻阑珊被喻清华这话给弄了个大红脸,正要说什么,就见那洞口再一次开启了,这回儿出来的是沈晏然了,倒是没有再出来什么吓到喻阑珊的人。 沈晏然看了看喻清华满脸狡黠的笑意,又看了看喻阑珊一脸通红,便道:“我说喻清华,你没事干嘛招惹阑珊,小心我揍你。” 喻清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打就打,同你多打几次,说不定我的功夫还能增上几分呢。” “哼”沈晏然哼了一声,又道:“你瞧瞧你那话说的,什么叫阑珊这么个精明的被我给骗了,明明就是我的诚心打动了阑珊,阑珊这才明智的选了我,知道了不。” 喻清华倒是还没说什么,喻阑珊却道:“沈晏然,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我选了你,我才没有。” 喻清华听了喻阑珊的话,笑了笑道:“对对对,阑珊你这是弃暗投明,就不能让他得意。” “什么弃暗投明,我根本就没弃过暗,也没投过明好不好,你们两个在胡说,我可就恼了。”喻阑珊被逗弄的连脖子都红了,羞意中带着些恼怒的道。 喻清华没理喻阑珊这话,反而对沈晏然道:“你自己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将我四妹妹骗到手的,我四妹妹这块硬骨头你都啃得动,还不说来听听。” 听喻清华的这话,沈晏然可是不干了,对喻清华道:“行了行了你,没事你逗弄我媳妇干嘛,有那时间你想想你妹子去,你那妹妹可是惹了大篓子,竟然算计崇峰,现在昊天还不知道这事,等他知道了,看你怎么解释去。” 喻清华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这会儿听沈晏然一说,便道:“什么?我妹子算计了崇峰?你没弄错吧,就阑双那胆色的,你若说是阑慧我倒是相信。” 喻清华这话一出口,喻阑珊先是变了脸色,道:“对了,光顾着阑双的事,我竟然把阑慧给忘了,沈晏然你可看见我五妹妹了没有,我怕她会出事。” 沈晏然摇了摇头,“我今个才回来,一回来就碰上了你那事,才梳洗一下还没去见过母妃,就出了你六妹妹那事,哪来得及去看你五妹妹去了哪儿,怎么,难不成除了有人要算计你六妹妹,还有人要算计你五妹妹?” 沈晏然说完,喻阑珊就点了点头,道:“我怕是这样的,今儿个我们府上就来了我们三个,先是我被人引到了这边,又是阑双差点被人毁了清白,我就怕阑慧也出什么事情。” 沈晏然和喻清华听了喻阑珊这话,都齐齐变了脸色,沈晏然道:“喻清华,你去将你妹子和妹夫弄起来,这还没到晚上呢,药效解了就得了,洞房这回事,等到成亲那日在补上。” 喻清华适才还以为沈晏然是说笑,没想到喻阑双真同谢崇峰出了事,问了沈晏然那两人在什么地反,便立即奔了出去。 等到喻清华离开了,沈晏然也带着喻阑珊走了出去,沈晏然一边走一边对喻阑珊道:“阑珊,你六妹妹这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是找个人撞破这两人的事,还是当做无事发生?” 喻阑珊想了想道:“既然你已经将挟持六妹妹的人关起来了,我想此事还是不宜张扬的,我自会同我祖母去说。”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也是赞同的,但是沈晏然却担心喻阑珊因为这事受了责罚,便道:“那这事你要小心处理,记得要将自己撇清了,你的情况同她不同,但是日子不比她好过多少。” 喻阑珊见沈晏然这般为她着想,心里顿时一暖,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呢,我还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那我呢,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为你想要保护的人?”沈晏然听喻阑珊那样说,情不自禁的将心里想的话说出了口。 喻阑珊一怔,没有开口回答沈晏然的话,沈晏然猜到喻阑珊会是如此,也没有在逼问,而是道:“既然这事不能张扬,那么我将你们两个送回到适才那处去,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又去了花房,花房那边我自会去交代,你那丫鬟还要你自己同她解释。” 沈晏然说到这儿顿了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又道:“至于你五妹妹那里,我自会派人去找,你同你六妹妹在一处,赶紧回去梧桐斋去的好,那里人多只要你们一直随着人群,想必也不会再出什么事情,我会让暗卫暗中保护你们的。” 喻阑珊见沈晏然安排的如此妥当,也就点了点头,遵从他的安排,虽然喻阑珊心里着急,想要去找喻阑慧,但是她心里清楚,沈晏然这般的安排是最好的,若是她擅自去找人,万一喻阑慧没有找到,再将她自己给搭了进去那可真是添乱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这才回到了适才喻阑双和谢崇峰所在的屋子,等喻阑双和沈晏然进去的时候,喻阑双和谢崇峰已经穿戴整齐的在外面同喻清华坐着呢。 喻阑双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也很是诧异,但两人好歹是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喻阑双对喻清华的防备也是没有的。 再看谢崇峰,原先见到喻清华还是一副冷冷的模样,这会儿成了喻清华的妹夫,不知被喻清华说了什么,臊的一脸的通红。 喻阑珊虽然不想破坏他们叙旧,但是这里可不是能说话的地方,喻阑珊看着他们几个道:“阑双收拾一下同我会宴会,有什么事等回府之后再说,二哥哥,找阑慧的事情,就要你帮着了,若是阑慧出了事情,我同阑双两个都不好交代。” 喻阑双听了喻阑珊的话,赶紧想要起身,但是她才被破了身,那里受的住,还好谢崇峰动作机敏,立即将喻阑双给扶住了。 喻阑双见自己这般没用,脸上一红,道:“我,我没事,还是赶紧找到五姐姐要紧,四姐姐,我们赶紧回去吧,出来了那么久,会被人怀疑的。” 喻阑双都这般说了,喻阑珊便上前从谢崇峰那里将喻阑双扶了起来,喻阑珊看了沈晏然和喻清华一眼,见两人都纷纷点了头,这才对喻阑双道:“六妹妹你忍着点,等一会儿回去你便说身子不舒服,不再动了便好,你靠着我还能好受些。” 喻阑双点了点头,就要跟着喻阑珊离开,还是沈晏然道:“这样吧,我同崇峰将你们两个送回水榭那里,到了那边你们再回去梧桐斋还近一些。” 喻阑珊也怕喻阑双的身子受不住,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等到喻阑珊同喻阑双回到水榭,被那两个的霸道的男人放回到地上的时候,沈晏然已经命人将琉璃从屋顶上弄了下来。 琉璃正满处张望喻阑珊的影子,喻阑珊见了赶紧出声叫了琉璃,琉璃上下打量了喻阑珊一番,见喻阑珊无事,这才道:“主子,小姐,您这是去了哪里,让琉璃好生担心。” 喻阑珊不好这时同琉璃多说,则道:“先不说这些了,先帮我将六妹妹扶回到梧桐斋。” 琉璃这才看到喻阑双,赶忙行了礼,问道:“六小姐这是怎么了?” 喻阑双没想好要怎么说,顿时噎住了不知说什么好,倒是喻阑珊道:“六妹妹不小心崴了脚,还好伤得不算太重,还是能走路的,只要慢一点就行了。” 琉璃对喻阑珊的话自然是不怀疑的,便同喻阑珊一左一右的掺着喻阑双回到了梧桐斋。 这次喻阑珊同喻阑双一同回到梧桐斋的时候,倒是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里说了一句:“这威武侯府的小姐都好事奇怪啊,怎么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等到回来的时候还都是这般狼狈的样子。”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喻阑珊和喻阑双一番,但是却没有人说什么,威武侯府的闲话可不是那么好说的。 喻阑珊从那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是镇国府上的柳云燕。 喻阑珊倒是没有理会柳云燕,毕竟狗咬了人一口,人不能反咬狗一口。 不过柳云燕这话,倒是让喻阑珊立刻就往人群中扫了一眼,顿时就见到了喻阑慧,不过喻阑慧果然像柳云燕说的那般,看上去狼狈得很。 喻阑珊这时候可不会打击喻阑慧的,打击喻阑慧那就是打击整个威武侯府,喻阑珊对喻阑慧说道:“五妹妹,你同六妹妹真是贪玩,藏个猫猫一个弄得这样的狼狈,一个扭伤了脚,看祖母回去定会罚你们俩伺候她老人家诵经礼佛的。” 喻阑慧也不是个傻的,一听喻阑珊是替她解围,立即便道:“好姐姐,祖母最是疼四姐姐你了,四姐姐若是同祖母说说,阑慧再也不同你抢马蹄酥吃了好不好?” 喻阑珊听了这话一乐,道:“你个坏丫头,几块马蹄酥就想打发了我,我得想一想让你们俩好好讨好我的办法。” 三人相视一笑,便落了座,谁都没有理会刚才说话的柳云燕,柳云燕吃了个闷亏,也不好再张口,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看也不看喻阑珊她们几个一眼。 挑事的都没了,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散了,众人纷纷接着看自己的诗词书画的。 喻阑珊也靠着一边坐下了,脑子里想着等回去怎么同喻老太太解释喻阑双的事情。 正当喻阑珊出神的时候,一个上果盘来的丫鬟不小心碰了喻阑珊一下,却借机给喻阑珊塞了一个纸条。 ps:今日八千字已经齐了哦~~小栖接着求月票~~~ 148 王府丫鬟传纸条(8000+求月票) 148 王府丫鬟传纸条(8000+求月票) 喻阑珊没有在这里询问喻阑慧到底出了什么事,既然她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悫鹉琻晓 姐妹三个挨着坐下,喻阑慧怔怔的不知想些什么,喻阑双似乎是在想着谢崇峰和自己的婚事,脸上时而带笑,时而眉头轻蹙。 只有喻阑珊微低着头静默不语,虽然喻阑珊的脸上很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了解她的人一看,就知道喻阑珊此时的心思杂乱,脑子里定是在拼命的思考什么。 重生后的喻阑珊就是这样,她的心事几乎从来不外露,她的心里越是乱,脸上的表情就是越冷静。 就在喻阑珊想着等一会儿回去,要怎么同喻老太太解释喻阑双的事情时,突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 喻阑珊抬起头,一个她并不认识,长相一般的丫鬟,端着一碟瓜果一脸害怕的看着喻阑珊道:“喻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奴婢。” 喻阑珊坐的位置并不碍事,来来去去的人,按说就是再不小心也不会撞到她,不过这里是睿亲王府,不是她们威武侯府,她自然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喻阑珊笑了笑,道:“无碍的,赶紧上瓜果去吧。” 那丫鬟听喻阑珊这样说,俏生生的一笑,道:“多谢喻小姐,喻小姐真是个好人,奴婢告退。” 那丫鬟的话不禁让喻阑珊有些走神,她是好人吗,她都有些弄不清了,她这辈子重生而来,就是为了害人的,好人,这个称呼怕是不会同她沾边的。 喻阑珊恍然的笑了笑,却见那丫鬟还没走,喻阑珊问道:“怎么,可是还有其他事?” 那丫鬟用一只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些瓜果,道:“喻小姐吃些瓜果吧,这个瓜果可是不一样的呢。” 喻阑珊看着平日里自己常吃的水果,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何睿亲王府的水果怎么就同她们府上的不同了。 就在喻阑珊奇怪时,突然看到那丫鬟的手中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喻阑珊眼尖立刻看出那是一张纸条。 那丫鬟看到喻阑珊注意到她的手里的东西了,便将盘子往喻阑珊的跟前推了推,喻阑珊见此,便伸出了手捡了一个水果,趁人不注意时顺便将那丫鬟手上的纸条拿了过来。 那丫鬟笑了笑,又福了福身这才离开了。 那丫鬟刚走,喻阑慧就凑了过来,道:“四姐姐的脾性真好,同个丫鬟还能说上这半天。” 喻阑珊将纸条攥在手里,转过身看向喻阑慧道:“五妹妹若是闲着无事,还是想想自己的事情为好,等一会儿回了府里,怕是祖母要问的。” 喻阑慧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脸色一白,顿时懊恼自己为什么突然插这个嘴,给喻阑珊找不痛快。 “我,我能有什么事,还是四姐姐想想回去怎么说吧,自己失踪了一次,还带着六妹妹失踪了一次……”喻阑慧一边嘟囔着,一边转过身去不再看喻阑珊。 喻阑珊心里暗骂,不知道喻阑慧到底长没长脑子,在外面竟然就想要揭自家姐妹的短,让外人看笑话。 不过喻阑慧说的倒也没错,喻阑珊失踪了一次次的,到底是让人怀疑了,就连喻阑慧这个没脑子的注意到了,想必旁人也不会不知。 喻阑珊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爱怎样怎样吧。 喻阑珊她们几个坐下没多久,也就小半个时辰,睿王妃就派了人过来,说是请各位小姐到大花厅去。 看看时辰,喻阑珊就知道,这次的赏花宴算是告一段落了,喻阑珊觉得疲惫的很,一边招呼琉璃,一边走到喻阑双的身边,想要扶她起身一道回大花厅去,倒是喻阑双道:“四姐姐,我已经好多了,劳烦琉璃姐姐扶我一路就好,让姐姐扶着我太引人注意了,等出了睿亲王府,有我的丫鬟就好了。” 喻阑珊本就累了,见喻阑双这般说也就不勉强喻阑双了。 喻阑慧听到喻阑双这话,好奇的上下扫了扫喻阑双,见喻阑双身上似乎没有受什么伤,便好奇的问道:“六妹妹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喻阑双一听喻阑慧问她,脸瞬间就红了起来,磕磕巴巴的回道:“我,我,五姐姐,阑双,阑双无事,无事的。” 喻阑慧不屑的瞥了喻阑双一眼道:“爱说不说,我还懒得问呢,走了走了。” 等到喻阑珊同喻阑慧,喻阑双刚刚回到大花厅的时候,端坐在睿王妃身边的喻老太太,一眼就盯到了三人的身上。 喻老太太看喻阑珊换了衣裳,喻阑慧一身的狼狈,喻阑双似乎还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心里的怒意就涨了起来。 喻阑珊看到喻老太太看着她们的目光,就知道喻老太太是生气了,喻阑珊心里暗暗的嘀咕,怕是今天回去喻老太太这关不好过了。 回去的时候,同来时一般,喻阑珊还是跟喻老太太一辆马车,剩下曹氏和赵氏两个分别带了喻阑慧和喻阑双,不过这一路上喻老太太一句话也没同喻阑珊说,一直沉着脸,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但又感觉不像。 若是喻老太太有个什么反应,喻阑珊还能猜猜喻老太太知道了什么,自己一会儿回话的时候也好在意着一些,偏偏喻老太太一直这般,喻阑珊根本就不知道一会儿什么话能回,什么话不能回。 喻阑珊想着想着,就看了眼檀香,檀香对上喻阑珊的眼神,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喻阑珊顿时觉得浑身无力,这算什么,到底是她的事情被喻老太太知道了,还是喻阑双的事,再或者是喻阑慧做了什么事。 就在喻阑珊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便停了下来,喻老太太在车一停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点朦胧的感觉都没有,似乎根本没有睡过一般。 待车停稳了,喻老太太扶着檀香的手一边下马车,以便对喻阑珊道:“让那两个一同随我过来,其他人回自己的院子去。” 喻阑珊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喻老太太说的是喻阑慧和喻阑双,赶忙应下了,“是祖母,阑珊知道了,这就去通知五妹妹和六妹妹。” 喻老太太听了什么都没说,带着檀香就上了软轿,向着遐龄院的方向去了。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对琉璃道:“走吧,跟我去通知五妹妹和六妹妹。” 琉璃看出喻阑珊的脸色似乎不好,问道:“小姐,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累到了,今天在睿亲王府好邪门,奴婢好端端的竟然就靠在树底下睡着了,等回去奴婢弄些艾草烧烧,给您去去身上的晦气吧。”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不过是有些累了。” 琉璃好端端被沈晏然弄晕了这件事,喻阑珊不好同琉璃说,可是琉璃这般小心的心态,让喻阑珊觉得有些别扭,况且喻阑珊她自己就是死了又活了的,倒是不在意晦气不晦气这说法。 两人正说着,后面的两驾马车也都纷纷停下了,喻阑珊走到第二辆的马车跟前,见曹氏下来了,便道:“二婶婶,祖母让阑珊带五妹妹过去遐龄院一趟,二婶婶想必也是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曹氏还没说话,赵氏也带着喻阑双下了马车,看到喻阑珊同曹氏和喻阑慧说话,便也过来了。 “虽然到了春天,晚上还是很凉的,阑珊不回自己的院子去,怎么倒是同二嫂在院子门口聊了起来。”赵氏带着喻阑双走了过来,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其实不过是怕喻阑珊同曹氏的关系过好,将三房甩在一边罢了。 赵氏的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喻阑双,喻阑双静安喻阑慧一脸的不情愿,和曹氏的有些疑惑,就似乎猜到了喻阑珊同曹氏说了什么。 喻阑珊察觉到喻阑双的目光,刚抬起头来,就发现喻阑双匆匆低下了头,并不敢同喻阑珊对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喻阑珊笑着给赵氏行了礼,这才道:“三婶婶过来了正好,是这样的,祖母让阑珊带五妹妹和六妹妹过去遐龄院一趟。” 赵氏听了脸上的表情这才不像刚才一般满是防备了,对喻阑珊道:“我也不累,不如一同过去好了。” 喻阑珊打趣的道:“三婶婶果然很宝贝六妹妹呢,就这么点的路,还怕阑珊将六妹妹弄丢了不成,二婶婶同三婶婶先回去歇着便是了,一会儿阑珊会让人将两位妹妹送回院子里去的。” 赵氏的话其实曹氏也是想问的,但是曹氏到底比赵氏聪明了些,曹氏见喻阑珊说让她回去时就感觉喻老太太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她过去的。 曹氏听了喻阑珊的话便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让巧岚跟着阑慧过去好了,省得还要麻烦阑珊找人送阑慧回来。” 喻阑珊哪能不知道曹氏这是怕喻阑慧出什么事,让自己的心腹跟过去,多少能照应这点,不过喻阑珊不会驳了曹氏这个面子的,况且喻阑珊还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额事情,让曹氏留个后手也是好的。 “那就这样好了,阑珊先同五妹妹和六妹妹过去了,不然祖母该等急了。”喻阑珊说完,便看了看喻阑慧和喻阑双,两人这才同喻阑珊一道离开了。 等喻阑珊三人到了遐龄院的时候,檀香和香草两个正守在外边,看到喻阑珊她们来了,便迎了上前去,道:“几位小姐可算是来了,老太太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大概是睿亲王府的院子太大了些,有些累了吧,小姐们说话注意着些的好。” 檀香其实这话说出来是想提醒喻阑珊的,不过是恰巧带上了喻阑慧和喻阑双罢了。 喻阑珊自然是明白檀香这话的,看来喻老太太不高兴,并不是知道了什么,而是因着她一次两次的失踪,就连喻阑慧和一向乖巧的喻阑双都不见了影子,这才让喻老太太觉得丢了威武侯府的面子。 喻阑珊心里倒是有了底,知道了因为什么就好说话了,喻阑珊看着檀香一笑,道:“还是檀香姐姐对祖母关心,到让我们这几个孙女都自叹不如了。” 檀香听了喻阑珊这话,知道喻阑珊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道:“四小姐这话说的,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檀香姐姐,嗯,阑珊想去一下浴房。” 檀香听了便吩咐一旁的一个小丫鬟道:“你带四小姐去浴房。” 喻阑珊点点头,对喻阑慧和喻阑双到:“两位妹妹稍等一下,我这就回来。” 喻阑珊的话一说完,喻阑慧便道:“四姐姐还是快这些,别让祖母等急了,咱们都是一同回来的,怎么就四姐姐的事情多。” “人有三急,这事也不是阑珊能控制就控制的了的,五妹妹要是着急,不如先进去吧。”喻阑珊说完,不等喻阑慧在说什么,便同那个小丫鬟走了。 喻阑珊到了浴房门口,便对那小丫鬟说道:“你就等在这里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是,四小姐。”有的主子是不喜欢让人伺候这种事的,那丫鬟听了喻阑珊的吩咐,便立即应了。 喻阑珊留下琉璃,示意琉璃看着不要让人进来,喻阑珊见琉璃暗暗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了进去。 喻阑珊来浴房,根本就不是为了如厕,而是因为睿亲王府的丫鬟给她的那张纸条,喻阑珊还一直没有机会看。 喻阑珊猜想将纸条给她的丫鬟,应该是沈晏然派过来的,因着沈晏然之前有说过,要帮着她找喻阑慧,可是当她回到梧桐斋的时候,喻阑慧已经回去了,但是却弄得一身狼狈。 况且沈晏然是有说过的,他今夜会来找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若不是要紧的事怕是沈晏然也不会特意让人来给她递纸条了。 喻阑珊走进浴房这才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喻阑珊赶忙展开,却是一怔,纸条上面竟然一个字也没有。 这算什么? 喻阑珊看着空空如也的纸条,不禁诧异了一下,难不成是无字天书? 喻阑珊无措的看着没有字的纸条半晌,突然听到外面琉璃催促道:“小姐可是好了,要不要琉璃过来伺候?” 琉璃突然出声,让喻阑珊吓了一跳,手一抖就将纸条掉进了洗手用的盆里。 浴房的盆里一般都是备着干净的水的,喻阑珊赶忙将纸条捞上来,藏在袖子里道:“不用,我这就出去。” 喻阑珊说完这才将纸条又拿出来,喻阑珊本以为那纸条掉进水里要没有用了,可是出乎喻阑珊意料之外的是,原本空白的纸条,竟然出现了字迹。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喻阑珊确定那是出自沈晏然之手,这张纸条不大,但是却写了不少的字,喻阑珊看完脸色就变了变,立即将纸条揉碎了,又塞回到了荷包里。 喻阑珊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才走了出去。 琉璃见喻阑珊的脸色似乎不对,想要张口询问,却被喻阑珊不同声色的制止了,琉璃赶忙闭上了嘴。 喻阑珊带着琉璃和那小丫鬟回去的时候,喻阑慧和喻阑双果然还在那里等着,喻阑双还等着喻阑珊并不诧异,可是喻阑慧竟然也在,倒是让喻阑珊奇怪了一下,不过喻阑珊想想也就了然了,怕是喻阑慧担心自己一个人进去,喻老太太会责罚她,这才耐着性子等着呢。 喻阑慧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喻阑珊,便没好气的说道:“四姐姐可算是回来了,不是我们听了祖母的招呼不过来,而是四姐姐磨蹭的很,一会儿祖母要是怪罪下来,四姐姐要跟祖母说清楚才是。” 喻阑珊看了看喻阑慧,语气平静的道:“怕是祖母一会儿根本没工夫计较这回事,倒是会对五妹妹去了哪里比较感兴趣吧。” “你……”喻阑慧一听这话,顿时想要反驳,但是话一出口就卡在了口中,显然是喻阑珊说到了她的死穴上。 喻阑双见喻阑慧气急了,上前拉着喻阑慧的袖子道:“五姐姐你别生气,四姐姐没有别的意思的,我们还是快进去吧,别再耽搁时间了。” 喻阑慧听喻阑双这话里的意思是为喻阑珊辩驳,顿时一扬手,道:“管你什么事,你怕祖母责怪进去便是,你有时间还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同祖母说你去了哪才是。” 喻阑慧正在气头上,下手便重了一些,喻阑双因着今日才被谢崇峰破了身,身子本就弱的她一时没站稳,差点就要摔倒在地,还是琉璃眼疾手快,一把将喻阑双扶住了。 “五姐姐,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喻阑双眼里泪汪汪的,对喻阑慧解释道。 喻阑慧看也不看喻阑双一眼,转头就向喻老太太的屋里走了进去。 喻阑珊看了喻阑双一眼,道:“走吧,有什么事看在二哥哥的面子上,我也会替你担着的。” 喻阑珊说完,再没看喻阑双一眼,便随着喻阑慧的脚步走了进去。 喻阑珊这话说的声音小,只有喻阑双和琉璃两个人听到了,喻阑双反应过来的时候,喻阑珊已经转过头去了,喻阑双心里一横,也跟着走了进去。 不过此时倒是喻阑双想多了,身为庶女自然行事都要万分小心的,可她现在也已经是谢崇峰的人了,又有信物在手,只要喻阑珊不说,喻老太太自然不知道是喻阑双故意算计谢崇峰的。 再者说,喻阑珊已经说看在喻清华的面子上,喻阑双的事情有喻阑珊担着,便是间接的告诉喻阑双会帮着她了。 喻阑珊几人进去的时候,喻老太太已经换了家常的衣裳,正襟危坐在罗汉床上,等着她们几个人进来。 喻阑珊与喻老太太的目光才一对上,就径自走到了喻老太太的跟前,果断的跪了下来。 喻阑慧和喻阑双见喻阑珊如此,也只得跟着跪下了。 喻老太太看了喻阑珊一眼,道:“小四,你这是做什么?” 喻阑珊心里冷笑了一声,喻老太太原先都是叫她阑珊的,这会儿却叫她的排行,显然是觉得自己丢了威武侯府的人,让喻老太太丢了脸面。 喻阑珊心里虽然清楚,但是脸上确不会表现出来,而是看起来一副害怕的模样说道:“祖母,阑珊心中惶恐,倍感不安,阑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想要祖母帮阑珊解惑。”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的话,并没有急着问她什么,而是将视线转向了喻阑慧和喻阑双,道:“那你们两个又是为了什么?” 一向从不多话的喻阑双这次倒是先开了口,道:“祖母,阑双丢了侯府的脸面,还请祖母责罚。” 喻阑双一开口,喻阑珊的目光就看向了喻老太太,可喻老太太似乎对喻阑双说的这话并不感到意外,也不知喻老太太是不是知道的了什么,为何如此平静。 喻老太太见喻阑双谁玩,接着看向了喻阑慧,喻阑慧心里一慌,吞吞吐吐的道:“祖,祖母,阑慧,阑慧并没有做错事,阑慧不过是同辅国将军府上的柳素心吵了几句嘴。”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慧的话,竟然一反常态的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起来吧。” 喻阑慧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喻老太太道:“祖母……” 喻老太太点了点头,但是又接着道:“让你回去你便回去,不过你同别的府上的小姐吵嘴便是不应该的,回去抄一百遍的女则,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 喻老太太说完,不等喻阑慧反应过来,就对丹桂召了召手,示意丹桂将喻阑慧送出去。 喻阑珊看了一眼还没缓过神来的喻阑慧,喻老太太说是不罚她,但是却变相的禁了她的足,以喻阑慧的速度,就是没日没夜不睡觉,那一百遍的女则也要一个月才能抄完。 等喻阑慧走了,喻老太太这才看向喻阑珊,道:“说说吧,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喻阑珊看了喻阑双一眼,这才将今日的事挑挑拣拣的与喻老太太说了,当然有关她自己和沈晏然的,包括喻清华的事喻阑珊是只字未提,只说了自己被人算计不成逃脱了的事。 开始喻老太太听着还算平静,等到喻老太太听到喻阑双被人算计,然后被谢崇峰所救,有因两人中了催1情1香而失了身,顿时神色大变。 喻阑双对上喻老太太那样的目光,心里一阵害怕,不过喻老太太却是对喻阑双道:“小六你将那镯子拿来给我看看。” 喻阑双一听喻老太太要看镯子,立刻反应到喻老太太要看的是谢崇峰留给她的信物,喻阑双利索的从手上摘了下来,递给喻老太太。 喻老太太接过镯子,细细的看了看,而后道:“果然是谢老太太的镯子,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等到谢家来提亲便是,不过成亲一事还要等等,先不说你还没有及笄,就是你的两个姐姐,连亲事都还没有订下,你这个最小的怎么能先嫁了,这样不合规矩。” 喻阑双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赶忙道:“阑双知道,阑双此事丢了侯府的脸面,祖母,阑双……” “哎……”喻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好孩子,你也是因为府里才被算计了,祖母不怪你,你的身份不高,谢家虽然落没了,可是那谢老太太原先可是个厉害的,等你嫁过去只怕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就希望你是个命好的,好了你们俩都起来吧。” 喻阑珊和喻阑双听了喻老太太这话,这才站了起来,不过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了,两人的膝盖早就麻木了。 喻老太太看了看两人,道:“你们俩都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同任何人说,尤其是小六你,若是回去你嫡母问起,你就说我是问问你们在睿亲王府上的事,知道了吗?” 喻阑珊和喻阑双都知道今日之事不是小事,听喻老太太嘱咐,立刻应下了。 喻老太太见两人应了,这才点了点头,道:“你们都回去吧,这件事之后该怎么办,再不关你们俩个的事,回去吧。” 喻阑珊同喻阑双应了,两人这才搀扶着出了喻老太太的屋子。 等到了门口,喻阑双突然开口道:“四姐姐,今日之事阑双多谢你了。” 喻阑珊停下了脚步,看着喻阑双回道:“六妹妹客气了,这原本也不是看着你的面子,谢就不必了,管好了自己的嘴巴才是正经儿的,就是连身边的丫鬟也不能说,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喻阑双知道喻阑珊指的是喻清华在睿亲王府出现的事,但是喻清华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哥哥,她自然不会乱说的。 见喻阑双重重的点了点头,喻阑珊这才招呼着在后面跟着的琉璃,向临湘院去了。 喻阑珊回到临湘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喻阑珊先去看了砗磲,确认砗磲无事,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让琉璃回去休息,又叫了玉髓给她放好了热水。 喻阑珊自行宽了衣,只穿着中衣去了浴房,她要好好的泡个澡,这一天的时间喻阑珊简直就跟打了好几场架一样,泡个热水澡也好缓解缓解。 看着上面弥漫着雾气,还飘满花瓣的浴桶,喻阑珊的心里这才放松了一些,喻阑珊抬腿迈进了浴桶,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温热的水让喻阑珊舒服的连毛孔都张开了。 喻阑珊美美的躺在浴桶里闭上了眼,她适才进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了玉髓,小半个时辰她若是还没出来,就叫她一声,她可没忘了今夜沈晏然还是要来的。 也许是喻阑珊太过疲惫了,也许是这水温还舒服,喻阑珊竟然在浴桶里渐渐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喻阑珊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立刻惊醒了过来。 喻阑珊叫了玉髓一声,却没得到玉髓的回应,赶忙简单的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扯下一旁放着的中衣就穿上了。 沈晏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喻阑珊穿着中衣从浴房里走出来的样子。 喻阑珊一身流素缎寝衣,挽着慵妆髻,脸上粉黛不施,却因着泡了太久的热水澡,让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那种自然的美,让沈晏然一下子就呆愣住了。 喻阑珊从浴房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怔怔的看着她的沈晏然,喻阑珊看了一眼沙漏,这才发觉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喻阑珊顿时脸颊一红,她明明叫玉髓唤她的,怎么玉髓竟让她睡了这么久,就好像她故意要等到沈晏然来了之后,才从浴房里出来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的。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喉头一动咽下了一口口水,喻阑珊一看,羞得简直想要钻进地缝里去,几步走到了桌前,将桌上的灯吹灭了。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的动作,也没有阻止,而是静静的看着喻阑珊,等到喻阑珊一转身的时候,却一把将喻阑珊抱在了怀里。 “沈,沈晏然,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喻阑珊才一转身,就被沈晏然给抱住了,她如今只穿着一见中衣,没有着外衫,这样的亲密的接触,让喻阑珊顿时无所适从,就像是没穿着衣服一般。 感觉到怀里的人挣扎,沈晏然也不松手,倒是将喻阑珊抱的更紧了一些,对喻阑珊问道:“阑珊,这么多天没见,你可曾想我了?” 因着沈晏然是从后面抱住喻阑珊的,所以沈晏然那散发着强烈男性气息的身子,像是火炉一般贴在了喻阑珊的身上。 喻阑珊感觉不舒服,又挣扎了一下,道:“谁,谁要想你,我才没有想你,你少自作多情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同我说吗,还不放开我。” 喻阑珊的话才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腰间,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住了她。 ps:求月票啊菇凉们~冲70吧好不~~不给月票木有肉肉看哦~~(坏笑中) 149 带人擅闯临湘院(7000+求月票) 149 带人擅闯临湘院(7000+求月票) 喻阑珊虽然快要及笄了,但是身量同已经快要弱冠的沈晏然相比,还是显得娇小了不少。悫鹉琻晓 虽然上一世喻阑珊成亲后一直缠绵病榻,李千昂怕喻阑珊过了病气给他,再加上又有喻阑慧这个滕妾在,所以并没有同李千昂圆房,可是这不代表喻阑珊不知道现在抵在自己腰间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 沈晏然炙热的气息喷拂在喻阑珊的脖颈上,引得喻阑珊一阵阵的颤抖。 “阑珊,崇峰和你六妹妹的事都定下来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婚事是不是也该订下了?”沈晏然抱着喻阑珊不然她动弹,自己却低下头在喻阑珊的耳畔喃喃说道。 这样的触碰让喻阑珊的身子直发软,喻阑珊早就觉得自己站不稳了,若不是沈晏然一直揽着她,说不定她早就要瘫坐在地上了。 “沈,沈晏然,你先放开我,咱们坐下好好说话行不行?”喻阑珊放软了态度,沈晏然一提起谢崇峰和喻阑双的事,喻阑珊就想到他们还没有成亲就行了周公之礼了。 谢崇峰和喻阑双的事,还可以说成是迫不得已,但是她同沈晏然要是出了这等的事,那可就是无媒苟合了,喻阑珊怎么允许这种事发生。 喻阑珊可是不知道的,沈晏然到了这个年纪了,到底还是不是童子之身,现在这种情况太危险,若是沈晏然一个把持不住要了她,那喻阑珊也是抵抗不了的。 沈晏然或许是猜到喻阑珊的想法了,将喻阑珊的额身子扳过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道:“现在夜里还是很凉的,你刚沐浴完可别着了风,到床上去躺着。” 喻阑珊在沈晏然将她抱起来的时候,还僵硬着身子想要反抗,可是听到沈晏然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喻阑珊顿时觉得心里一暖,还将胳膊环到了沈晏然的脖子上,道:“好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我都忘了原来被人关心着是件这么好的事。” 喻阑珊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想要找个肩膀靠一靠,便有些娇气黏人了。 沈晏然感觉怀里的人从抗拒到依赖,又道现在这般说出这样的话来,沈晏然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些酸涩,手中不觉又用力了一些。 “阑珊,嫁了我吧,虽然如今我的日子并不比你好过多少,甚至还更危险,但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的,你累了就靠靠我的肩膀,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着好不好?”沈晏然走到床边坐下,却没有将喻阑珊放下来,而是紧紧的抱在怀里,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捂暖喻阑珊的心。 喻阑珊抬起头看向沈晏然,问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哪?” 沈晏然听喻阑珊这么问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喻阑珊怕是听到了那些传言,所以心里不痛快了。 沈晏然想到这儿笑了笑,道:“阑珊,我怎么闻到好大的醋味,莫不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 听到沈晏然是打趣她,喻阑珊顿时就红了脸,恼道:“打翻了醋坛子又能怎么样,想娶我可以,先把你那些莺莺燕燕们弄走,别碍了我的眼,你可别说我没告诉你,我可是个善妒的,我的只能是我的,才不同别人分享。” 喻阑珊昂着头,脸上泛着一层红晕,也不知是因为被沈晏然气的,还是因为自己这番离经叛道的话羞的。 喻阑珊这话说完,半晌不见沈晏然开口,喻阑珊以为沈晏然定然是被自己这番话吓得退却了,没想到一抬头,对上的却是沈晏然饶有兴致的目光。 其实喻阑珊自己心里也是分不清楚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太在意沈晏然,所以才不想他身边有旁的女人,还是因为自己上辈子被小韩氏等人算计了,所以才对姨娘,滕妾的这些女人心里反感的很。 沈晏然看喻阑珊看着自己的目光,渐渐游离了,趁着喻阑珊没注意,就吻了吻喻阑珊的唇,见喻阑珊没反应,便试探性的将自己的舌头探了进去。 喻阑珊被沈晏然的吻弄乱了思绪,想要推开他,但是心里却喜欢沈晏然对她这般温柔的吻,迟疑间自己的防线就已经失守了,大概是沈晏然那番愿意做她的依靠的话让喻阑珊感动了,有或者因为这个人是沈晏然,喻阑珊竟然勾住了沈晏然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舌去勾画沈晏然的去。 沈晏然察觉到喻阑珊清醒过来,却没有将他推开,竟然还主动的缠住了他的舌,心里顿时一漾,说不出是怎么样的欢喜了,硬是给了喻阑珊一个深吻,直到喻阑珊透不过气了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 “喻阑珊,小爷就是喜欢你这样儿霸道的,不就是纳妾不要通房嘛,小爷我不要就是了,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你不用同任何人分享我。”沈晏然看着喻阑珊壮志凌云的道。 喻阑珊喘着粗气,听到沈晏然这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沈晏然的眼睛,沈晏然的眼中一片清澈,里面闪着一种叫做坚决的目光。 “你,你可知道,旁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日后若是只有我一个,日后说不定会被人说你惧内。”喻阑珊脑子里不知想了什么,张口就问道。 沈晏然挑了挑眉毛,道:“仔细想一想,似乎是有这种可能。” 喻阑珊听了,心里的温度刚要凉下来,就听沈晏然又道:“不过惧内怎么了,花名在外说的是我,惧内说的也是我,反正这两样都小爷我都占上过,那么多女人也麻烦,不如日后就你一个的好,省心。” 沈晏然这话一说,喻阑珊的眼圈就红了,抓着沈晏然的衣襟,又道:“等不了几年我就容颜老去了,那时你会不会就觉得我不好看了,看上别的女子了?”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摸着喻阑珊墨黑的长发,道:“你这个小脑瓜里都想了些什么,等到你容颜逝去的时候,我也就成了一个小老头,那时谁还会跟着我,估计要追着,也是追着咱们儿子去了,你那么漂亮,我这么俊俏,生下来的儿子定然引了京里所有的小姐们趋之若狂,阑珊你说是不是啊。” 喻阑珊顿时就被沈晏然这话给逗笑了,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样让喻阑珊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喻阑珊笑着笑着不知想起了什么,顿时脸上一白,盯着沈晏然郑重其事的道:“沈晏然,你说话可要算话,不然我不会饶过你的,你若背弃了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我的东西绝不会留给其他人,我定会让你与我生同衾死同穴的,若是你怜惜一辈子我,我就一辈子守着你,生死相依。” 沈晏然被喻阑珊这话震惊了,半天没醒过神儿来,被喻阑珊看在眼里,又是一阵酸楚,她这话本就太过骇人听闻,哪有女子让男子为自己守身的,只有女子对男子从一而终守身如玉。 喻阑珊看着沈晏然,问道:“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你现在要是后悔还来得及,趁着我还可以收回心,不然我……” 喻阑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晏然一把搂了过来,激动的道:“阑珊你这是同意了?你这是接受我了?太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阑珊不要收回你的心,把它交给我吧,我会一辈子用心的守护她的。” 沈晏然的反应出乎喻阑珊的意料之外,到是让喻阑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晏然以为喻阑珊还在计较他在外的花名,赶忙解释道:“阑珊你听我说,我这些日子根本就不在京里,那个天天出入青楼的人不过是我的替身,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很,从来不会碰外面那些女人的,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喻阑珊听到沈晏然的解释,知道他想岔了,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喻阑珊看沈晏然的样子,就知道他见自己“吃醋”很高兴,既然他这么高兴自己有何必给他泼冷水。 再说了,喻阑珊之前也的确误会过,甚至还一度想要同沈晏然划清关系,但是在睿亲王府的春暖阁外,奔跑着逃命的喻阑珊在撞进沈晏然怀里的那一刻,喻阑珊就知道,自己的心原来早就沦陷了,不过是她一直不肯看清自己的心意罢了。 有些时候,让男子看到自己的女人吃醋的一面并不是坏事,反倒会激起他的满足感,但是这种事情是要有个度的,若是把握不好,那好事就变成坏事了,会惹人反感的。 喻阑珊上一辈子是绝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的,上一世在喻阑珊的意识里,一度认为正妻总是要威严一些的,要聪慧,为夫君管好家,要贤惠,要为夫君纳上几房美妾,要大度,为夫君养好庶子庶女,只有那些个小妾和不入流的妓子,才会使尽手段,勾搭男子的心。 但是喻阑珊上一世的结局是怎样的? 她还没来得及为李千昂管家,就缠绵卧榻了,她倒是贤惠了,知道自己的病没有好,便将喻阑慧最为滕妾带了过去,至于庶子庶女,以为喻阑慧的霸道,李千昂的几个小妾根本没有一个生下孩子的,庶子庶女谈何而出。 最后等到喻阑珊知道了同是堂姐妹的喻阑慧,早就同李千昂她这个所谓的夫君看对了眼,这才让曹氏收买了琥珀,在她成亲之前给她下了药的时候,喻阑珊才醒悟过来,原来她那种想法真是打错特错的,原来每个男人都是相同的,就是再威严不苟的男子,心里对待自己的正妻都是矛盾的。 他们希望自己的正妻能帮他们料理好府上的诸多事宜,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但是又希望他们能同自己的正妻在房中有一些闺房之乐,但是一旦有了那种乐趣,说不定又会觉得自己的正妻不够端庄,这才看到了各色各样的想要爬床的丫鬟。 所以喻阑珊这辈子,就要早早的掐断这些祸根,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的夫君的意思。 喻阑珊在春暖阁外面撞上风尘仆仆,整个下巴都是青色胡渣的沈晏然时,她就猜到沈晏然之前根本就不在京里。不过听到沈晏然的解释,喻阑珊心里是很高兴的,能同她解释就是心里有她,但喻阑珊似乎没有察觉到一点,沈晏然同她说的是外面那些不干净的妓子,可是沈晏然的院子里,姨娘和通房丫鬟似乎不止一两个的。 “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信你。”喻阑珊微微一笑,看着沈晏然答道。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这样说,顿时心花怒放,可沈晏然的笑意才漾到了嘴边,面色却又沉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喻阑珊机敏的察觉到沈晏然的不对劲,话便脱口而出,但是话一说出口就发觉自己失言了,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有些话沈晏然愿意同她说那她就听着,或者出一些小主意可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喻阑珊不该自己问。 不过沈晏然的回道倒是让喻阑珊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沈晏然偏偏是个例外的,倒是愿意喻阑珊询问他的事情,这样才会觉得喻阑珊是在乎他的。 沈晏然微蹙着眉头道:“我这些日子不在京里,而是帮昊天出去打探了一些事情,你二哥哥这次出门也是为了协助我去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这事喻清华已经告诉她了,不过没有说完整,想要沈晏然自己同她说。 沈晏然见喻阑珊点头,又接着道:“我这趟出门是去的凉州,这个不是重点,而是你二哥哥在凉州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应该是你们府上的人,还是应该已经死了的人,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喻阑珊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沈晏然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她有种掉进深渊里的感觉。 沈晏然见喻阑珊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安慰性的抓紧了喻阑珊的手,又接着说道:“那是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妇人,似乎是她男人赌钱赌输了,想将她卖到青楼里去。我见你二哥哥的脸色不对,就随口逗弄他,问他是不是他的相好后来跟人跑了,这会见了勾起了伤心事,谁知他说,那妇人原先是你们府上老太君的丫鬟。” 喻老太太的丫鬟? 喻阑珊听到这里脑袋“嗡”了一声,若不是沈晏然将她抱的紧,定然会栽倒在地。 能让喻清华记住的丫鬟,定然是喻老太太贴身的,不然喻清华是不会记得的。喻老太太最是注重脸面,伺候过她的贴身丫鬟,一个比一个嫁的好,而且在喻阑珊的印象里,每一个的日子都过的很好,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好端端的就没了的啊。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的,喻老太太死过两个丫鬟,还是同一天死的,喻阑珊记得清清楚楚。 喻老太太的丫鬟里,一个是被赐死的,一个是被毒死的。 赐死的那个,正是那个曾经下毒给喻老太太,然后诬陷韩氏的那个,被毒死的那个丫鬟,就是吃了喻老太太赏给她的那碗被下了毒的燕窝粥的。 想到这儿,喻阑珊浑身冰冷了起来,不管喻清华看到的是这两个人里面的哪个,都让喻阑珊的心狂跳不止,她似乎抓到了一条线索,一条能顺藤摸瓜摸到暗害威武侯府的那个幕后黑手这个瓜的藤。 “她人呢,人在哪?”喻阑珊反手抓紧了沈晏然的衣裳问道。 “别激动,小点声音,你这是要将外面的人都召进来吗。”沈晏然掩了喻阑珊的嘴,而后又道:“我见你二哥哥的神色不对就将这事问了出来,这丫鬟到底事关我岳母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将她抓来,现在她人就在春暖阁的地牢里,今ri你二哥哥会在那里,正是去审问她的。” 喻阑珊一听立即问道:“二哥哥有没有说她叫什么名字,有没有问出什么?” 沈晏然摇了摇头,道:“没想到这个小丫鬟还挺倔强,你二哥哥给她用了刑,她竟然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至于名字我倒是记得,她原先好像叫云坠。” 听到云坠这个名字,喻阑珊感觉自己像是被大锤给砸了一下子似的,脑袋嗡嗡直响,连眼前都觉得一片漆黑了。 “云坠,竟然是云坠,果然是个在就该死了的人,果然是……”喻阑珊好半晌才醒过神来,幽幽的说道。 沈晏然见喻阑珊眼神清明了过来,正要说什么,就听喻阑珊又道:“晏然,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云坠,说不定我能问出什么呢。” 沈晏然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倒是……” 沈晏然的话没说完,就听外面院子里突然闹腾了起来,沈晏然和喻阑珊皆是一惊,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喻阑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从窗外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道:“琉璃姑娘为何拦着婆子我不让进去,莫不是那小贼就是跑进了临湘院,或者根本就是临湘院的人?” 喻阑珊这时突然想起玉髓来了,看向沈晏然小声的问道:“我门外的那个丫鬟呢,你给弄到哪里去了?” 沈晏然将唇贴近喻阑珊的耳畔,同样小声的回道:“我不过是点了她的睡穴,就在外面的隔间的桌子上趴着呢。” 喻阑珊点点头,这才放了心,不然若是一会儿不见的玉髓,恐怕这事要冤枉到她们临湘院的头上来了。 沈晏然想了想,又问道:“你不出去看看?这事似乎是冲着你来的呢。” 喻阑珊瞥了沈晏然一眼,道:“我如何出去,若是一会儿她们要进来搜,那你该如何?难不成让她们从我房里搜出一个男人来,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沈晏然想了想也是,便没有再说话。 这时喻阑珊,又听琉璃同外面的婆子说道:“……既然大娘这么说,那便请我们小姐出来问上一问好了。” 那婆子似乎并不惧怕琉璃,而是道:“既然琉璃姑娘说了,那就请四小姐出来一趟吧,若与临湘院无关,老奴也好回去交差。” 琉璃听了那婆子的话道:“那大娘请吧,我们小姐今日累了也不知道是歇了没歇,还得劳大娘多等一会儿才是,让我们小姐换身衣裳再出来见客。” 那婆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表示,带着一同来的丫鬟们,跟着琉璃就要进屋。 琉璃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敲了敲喻阑珊外间的门,道:“玉髓,小姐睡了没有?” 琉璃敲了门,半晌没有听到玉髓的回答,便又敲了敲道:“玉髓,听到了没,我是琉璃。” 那婆子见里面半晌都没声音,便道:“琉璃姑娘,别再是那贼人闯进了小姐的屋里,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才是。” 琉璃听了那婆子的话,也有些犹豫,按说玉髓就是睡了也不会睡的那么沉的,况且屋里的灯好像还有没有灭掉的。 那婆子见琉璃犹豫,不等琉璃反应过来,便大手一挥,招呼身后的丫鬟们将从里面反锁着的门给撞开了。 琉璃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撞开了,那婆子带着几个人就涌了进去,琉璃反倒被推到了一边。 等琉璃进去的时候,看到玉髓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那婆子则带着几个人闯进了喻阑珊的内室里,琉璃没来得及招呼玉髓一声就跟着进去了。 那婆子带头进了喻阑珊的内室,却没在床上看到喻阑珊的人,脸上不知闪过了一道什么表情的,而后又道:“四小姐没在屋里,快去浴房看看,别再被贼人劫持了。” 那婆子一招呼,剩下的人通通跟在那婆子后面朝着浴房奔了进去,可一进门的场面,倒是让那婆子吓了一跳。 那婆子进去的时候,似乎喻阑珊正在沐浴,整个人都泡在浴桶里,似乎是睡着了,眯着眼睛看着几个硬闯进去的人。 “四,四小姐……”那婆子磕磕巴巴的说道,连行礼都忘了的。 喻阑珊的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看着那婆子道:“你是二婶婶身边的曹妈妈吧。” 曹妈妈这才反应过来,给喻阑珊行了礼,道:“回,回四小姐的话,老奴却是二太太跟前的曹婆子。” 看到喻阑珊的脸上没有表情,不知为何曹婆子倒是觉得有些害怕,似乎喻阑珊比她的主子二太太还吓人。 喻阑珊点了点头,又道:“那曹妈妈说说看,今日曹妈妈带人擅闯我临湘院,这是演的哪出戏啊?难不成我威武侯府嫡出的小姐,竟然不被一个管事妈妈看在眼里,嗯?曹妈妈,说说看。” 曹婆子被喻阑珊这话说的顿时冷汗就流了下来,赶忙道:“四小姐误会了,刚才有个贼人从二太太房里偷了东西,老奴带着人一路追到了临湘院,眼看着人就没了,这才带人跟了进来,谁知琉璃姑娘不让我们搜人,这才进来见过四小姐,顺便给四小姐请安的。” 曹婆子这话说完,喻阑珊顿时就笑了,“曹妈妈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原来二婶婶院子里的规矩竟是这样的,进来请安竟然是这个阵势,倒是我无知了。” “四小姐,既然您屋里没事,那便让老奴去旁的屋里搜搜看,别让那贼人躲在了院子里惊了小姐。”曹婆子不敢接喻阑珊的话,而是将话题扯开了。 喻阑珊微眯的眼睛顿时一厉,道:“搜屋子,是二婶婶让你们搜屋子的?哪家人家好端端的会搜屋子,还是曹妈妈认定了贼就在我临湘院里?” 曹妈妈顿时腿甚是无力,赶忙解释道:“老奴没有这意思,老奴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 喻阑珊从水里转了个身,弄得浴桶里的水哗啦一声响,而后才道:“既然曹妈妈一心想要搜我的屋子,那边搜就是了,不过若是什么人都没找出来,还劳曹妈妈回去带话给二婶婶,就说阑珊明日会同祖母好好说道说道这回事。” 喻阑珊说完,不等曹妈妈再说什么,便挥了挥手,道:“都出去,我要更衣,琉璃,带她们去旁的屋里看看,将门给我带好了,别又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曹婆子一听喻阑珊这话,就知道今天她算是将四小姐给得罪恨了,若是真的在临湘院里找不到贼人,那明日一早,她的主子定然会被喻老太太训斥,而她这个打头阵的更是少不了,处罚的轻了也得一顿板子或者罚了例银,若是重了说不定还会革了她的职,给她哄回曹家去。 琉璃听了,立即应了,将曹婆子和剩下的一众人都轰了出去,还将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等到喻阑珊听着所有的人都走光了,甚至连被沈晏然点了睡穴,刚刚才被琉璃弄醒的玉髓,都跟着出去了,喻阑珊赶忙站起身来,从浴桶里走了出来,连身上的水都没有擦,伸手一捞便将挂在一旁的衣裳给捞了过来,胡乱的裹在身上,说道:“你还不快出来,还躲在里面做什么?” 150 迫之无奈“鸳鸯浴”(万更齐~求月票~) 150 迫之无奈“鸳鸯浴”(万更齐~求月票~) 喻阑珊从浴桶里出来,面色通红,下面穿着中裤,上面只穿着白底绣莲花锦缎的肚兜,可是身后的带子却被解开,挂在胸前晃荡着,活脱脱一副落汤鸡的模样。悫鹉琻晓 喻阑珊不顾身上还的滴着水,伸手就将一旁挂着的中衣捞了起来,麻利的裹在了身上,而后才转过身对着浴桶道:“你还不快出来,还躲在里面做什么?” 喻阑珊话音才落,就见浴桶的水面露出一阵气泡,却不见躲在里面的沈晏然出来。 刚才喻阑珊听到琉璃让曹婆子进来,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但是她房里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连想都没想,急急忙忙的就将沈晏然推进了浴房了,可是进了浴房喻阑珊就后悔了,在屋里还能放下床幔让沈晏然躲在里面,可是浴房里才是一目了然,这可怎么藏人。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傻了眼,也不着急而是挂着一幅不怀好意的笑容,瞥了瞥浴桶。喻阑珊看着不急不缓的沈晏然,一咬牙,将沈晏然推进了浴桶里,而她果断的脱掉了中衣,只留下里面的肚兜,也钻进了水里,好在喻阑珊有泡花瓣浴的习惯,水面上飘着花瓣,这才让沈晏然躲在下面却看不出来,不然清清亮亮的水,一眼就能看到下面了。 直到这时,喻阑珊才突然想起来,她没有问过沈晏然到底会不会水,记得那次她掉入湖里,沈晏然也是跳了下来的,但是却在水里扑腾了半晌,最后还是抓住了沈昊繁才被救上来的,难道沈晏然不会水,不懂得在水里怎么换气? 喻阑珊想到这儿,赶紧奔到浴桶前,顾不得挽上袖子,伸手就往水里捞,想把沈晏然给捞出来。 可谁知喻阑珊的手刚伸进水里,就被水里的沈晏然给抓住了,若不是喻阑珊站得稳,定是会被沈晏然再给拉进水里。 “哗”的一声,沈晏然从水里站了起来,一脸得意的笑看着喻阑珊。 喻阑珊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恼的从沈晏然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道:“你怎么没憋死在水里。” 沈晏然轻佻的一笑,道:“小爷若是溺死在你的浴桶里,这事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再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是小爷不用内力照样能憋住气。” “吹牛都不打草稿,反正也没人知道,你经管吹就是了,又没人敢带你去衙门问罪。”喻阑珊瞥了沈晏然一眼,说道。 沈晏然嘿嘿一笑,道:“阑珊,你是怎么皮肤养的那么白那么滑,真让人爱不释手。” 喻阑珊一听这话,顿时脸就更红了,刚才在水里,沈晏然根本就没老老实实的躲在里面不动弹,不但顺着她的中裤摸她的小腿,竟然还用嘴隔着肚兜轻咬她胸前的那两点嫣红,泡在已经冷了的水中,喻阑珊浑身颤栗着,觉得身上燥热难耐,差点申银出声,就同那日被下了催1情1香一般的难捱,喻阑珊实在受不住了,才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将身子从水里转了过来,喻阑珊却没想到沈晏然竟然更是大胆,竟是解开了她肚兜的带子,一边亲吻着她的背,一把不断的揉捏她已经胸前隆起的小肉包,让喻阑珊身下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打湿了她的亵裤。 喻阑珊都不知道她刚才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一边忍着水中沈晏然的把弄,一边同曹婆子对峙。 想到这儿喻阑珊连耳根子和脖颈都觉着火烧火燎的,却不接沈晏然的话,而是道:“你还不赶紧走,再耽搁下去天都该亮了,让人把你当采花贼抓了去。”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哈哈大笑,道:“那可不成,我这个采花贼还没有采到花,怎么这么能那么容易就离去了。” 沈晏然这话惹得喻阑珊的粉拳直往他的身上砸,沈晏然见喻阑珊恼了,这才正色的道:“那婆子不是说院子里丢了东西,那贼人又是往这边跑的吗,我若是这时离开,岂不让人抓了去,再说了你瞧我这一身湿哒哒的,外面夜色这么凉,阑珊你就忍心?” 喻阑珊想想也是,就没有再轰沈晏然离开,而是道:“我估摸着我二婶婶那边是真的遭了贼,不然她不会那么着急大晚上的就派人来搜院子的,能让她急成这样,丢的定然不是寻常之物,一会儿祖母定会召了大伙过去,我去换衣,等我走了你自己躲起来,你自己小心点。”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放心,我觉会不让人发现了的。” 喻阑珊想了想,道:“我给你找身衣裳你先换上,这样可不是会病了的。”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这话挑了挑眉,眼里的意思是问喻阑珊她这里怎么会有男子的衣裳。 喻阑珊瞥了沈晏然一眼,道:“你想什么呢,那是我给我兄长做的衣裳,昨儿个才做完,你若是不要那就算了,明儿个我就给兄长送过去。” 沈晏然一听这才笑了,道:“要,我要,阑珊亲自做的衣裳,我怎么能不要呢,不过阑珊你什么时候,能特意给我做身衣裳穿呢。” “堂堂睿亲王府的三少爷,竟然还会缺一件衣裳穿?”喻阑珊一边翻着箱笼,一边说道。 沈晏然翘着二郎腿看着喻阑珊忙碌,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的笑着,这种感觉真有种两人已经成亲在一起过日子的样子。 喻阑珊见沈晏然半天没出声,回头一看,沈晏然正看着她笑着,见她回头道:“我在想,等我们成了亲后,早上醒来有你帮我1操持穿戴,想想就觉得很幸福,阑珊你什么时候嫁我,过几日我就让媒人上门提亲吧。”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也深入的想了进去,那样的日子太美好了一些,让喻阑珊都不敢去想,生怕那是一场梦,一旦醒了梦就碎了。 听到沈晏然说成亲,喻阑珊的脸色顿时暗了暗,“有了六妹妹和谢崇峰的事,怕是我们两个的事不会那么容易了,事关谢崇峰的性命,不可儿戏,还是想到了办法再说吧。” 沈晏然也想到了这一茬,懊恼的道:“早知道就不帮这小子了,不过阑珊你放心,你这辈子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就早早的开始绣嫁衣就是了。” 喻阑珊不知沈晏然哪来的那么大的信心,不过却不想泼他冷水,乖顺的点了点头。 沈晏然一把将喻阑珊拉到跟前,柔情似水的道:“阑珊,我想吻你,让我吻吻你可好?” 喻阑珊羞红了脸,也不说话却是低下了头,沈晏然就当喻阑珊是默认了,抬起喻阑珊的下巴,将自己的唇就印了下去。 两人的双唇触碰在一起,不待任何情1欲,只有最真实的感情。 “小姐,老太太叫所有人都去遐龄院,奴婢过来伺候小姐更衣。”房门外,玉髓的声音传了进来。 喻阑珊听到玉髓这话,赶忙推开沈晏然,道:“我知道了,你等下在进来。” 门外玉髓听到喻阑珊在这样说愣了愣,不过还是应道:“奴婢就在门外,小姐随时叫奴婢就是。” 沈晏然刚要加深这个吻,却被玉髓的声音给打断了,顿时懊恼的对喻阑珊道:“小狐狸,今日就放过你,下回一块补回来。” 喻阑珊听了笑了出来,“还不快去浴房里躲着,等我走了你再出来。” 沈晏然瞪了偷笑的喻阑珊一眼,这才拿了喻阑珊手里的衣裳,进了浴房。 沈晏然的身影消失在浴房的帘子后,喻阑珊迅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对玉髓道:“玉髓进来吧。” 玉髓听了,这才推门走了进来,不过玉髓总觉得这屋里有点不对劲,四处看看了,却发现没什么不对的。 或许是喻阑珊做贼心虚,见玉髓如此,便道:“看什么呢,还不快帮我梳头,别让祖母久等了。” “是,小姐。”玉髓听了喻阑珊的话,再不迟疑的走上前,帮喻阑珊挽起头发来。 等喻阑珊收拾妥当了,琉璃也敲了门进来,琉璃跟喻阑珊白天在睿亲王府折腾了一天,喻阑珊看她有些憔悴的面色,道:“琉璃你回去睡吧,让觅云过来在隔间守着就好,嗯,那个,浴房先不要收拾,等明日早上再说。” 喻阑珊临走前,特意嘱咐了一句,生怕有谁进去收拾浴房,看到里面躲着的沈晏然。 有了喻阑珊的吩咐,众人果然听话,跟着喻阑珊一道出去之后,琉璃就离开了,沈晏然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这才从浴房里走了出来,穿着喻阑珊亲手做的衣裳,躺在喻阑珊的床上歇着,整间屋子里还弥漫着喻阑珊身上的味道,让沈晏然想要进入梦乡。 不知多了多久,沈晏然似乎听到什么声音,顿时睁开了一片清明的眼睛,警觉的坐了起来,将被子往他刚躺过的地方一铺,身子轻轻一跃就飞到了房梁上。 就在沈晏然刚刚从房梁上藏好,就见一个女子手中骂着一个包袱,瞧瞧的推开了喻阑珊的房门。 ps:菇凉们肉肉还要等几天,不过肉汤可以先来点~~今天的万更齐了哦~~接着求月票~小栖好想能上新书月票排行榜前十(对手指)~~ 151 临湘院疑有内奸(求月票) 151 临湘院疑有内歼(求月票) 喻阑珊因为耽误了一会儿工夫,所以到遐龄院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除了在兵营里的喻安平,剩下连外院的人都给找了进来,不过喻阑慧不知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到。悫鹉琻晓 喻老太太似乎已经睡下了,才刚起身不久,脸上的倦意隐约可见,喻阑珊赶忙几步上前,行了礼道:“阑珊给祖母请安,阑珊适才正在沐浴,便过来的晚了些。”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的话也不太在意,而是摆摆手道:“坐下吧,等人都到齐了再说。” 喻阑珊点了点头,看到喻清逸竟然也被叫来了,便坐到了他身边。 “这是怎么了?”喻阑珊看着喻清逸,用眼神问道。 喻清逸见喻阑珊看着自己,同样用眼神回道:“不知道,刚过来。” 喻阑珊见喻清逸也不知道,便收回了视线,微低着头坐好。 喻阑珊和喻清逸是龙凤胎,两人多少是有些默契的,只要相互对一下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喻阑珊以为喻老太太将众人找来,是因为曹氏的人张罗着搜院子的事,可是连喻清逸这个“病人”都在大半夜的给找来了,想必不是件简单的事。 喻阑珊正想着,就听喻老太太问道:“老二媳妇,小五哪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影子?” 曹氏也奇怪喻阑慧为何还不到,听见喻老太太问道喻阑慧,立刻回道:“媳妇已经派人过去催了,怕是这孩子今日在睿亲王府里累了一天,睡的沉了吧。” 喻老太太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一个做娘的,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难怪小五竟然能同柳家的小姐吵了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当娘的平日里不管孩子,你说说看,你平日都做什么了?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你做到了没有?” 喻老太太突然发难,曹氏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就惹了这个佛爷的不痛快,“老太太,儿媳平日里要管家……” 曹氏刚要辩解几句,就被喻安方给打断了,看着曹氏问道:“阑慧在睿亲王府同人吵架?柳家?哪个柳家?” 曹氏慢了半拍还没回答就没赵氏给抢了个先,道:“京里还能有哪个柳家能被睿亲王府下帖子的,当然是镇国将军的府上柳家了。” 喻安方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道:“你是怎么管教女儿的,镇国将军家的小姐也是她能比得了的,我看你是越来越无知了,等竹姨娘的孩子生下来,我看还是由她自己带着好了,省的被你教成山野莽夫,无事就知道吵嘴动手。” 曹氏听了喻安方的话,立即明白过来,喻安方说了那么多,无非是不想让她带着竹姨娘的孩子,曹氏立即就想到是竹姨娘这个小蹄子不知使了什么邪门功夫,勾搭的喻安方同意了让她自己养孩子的事,这会儿喻安方逮到了机会,便顺着喻老太太的话来污蔑她。 曹氏想到这儿立刻道:“我才是孩子的母亲,不让我养着倒让一个姨娘来养着,这是个什么道理,府里向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喻安方见曹氏连规矩都跟他摆了上来,气得一时噎住了,猛地一拍椅子扶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喻老太太站了起来。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是想做什么,这种事情你们回院子里自己解决去,别在这里闹的我头疼。”喻老太太对喻安方和曹氏道。 见喻老太太不高兴了,两人这才闭上了嘴,正巧喻阑慧这会也来了,才一进门就看见喻老太太一脸的怒意,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怎么将人都叫了来?”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慧这话,扶着丹桂重新坐下,道:“你那女则抄了多少遍了,是不是还没抄明白,要是没抄明白就再抄二十遍。” 喻阑慧讪讪的闭上了嘴,福了福身走到了曹氏的跟前。 喻老太太见人都到齐了,这才开口又道:“二儿媳妇,你说说看,这大晚上的你让人满府上搜人搜东西的是为了什么?” 喻老太太生气是有原因的,因为大户人家从来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搜屋子,既然搜了屋子,那定然是出了大事了,可是哪家大户人家愿意府上的丑事传扬出去。 曹氏这般大大咧咧的搜人,还是都没经过喻老太太这个婆婆,自行就作了主张的,喻老太太自然心里不痛快。 原先小韩氏没进门之前,喻老太太还有意等小韩氏进了门,就让小韩氏管家的,虽然之前喻老太太想要出手,抓个曹氏的把柄将管家权收回来再交给小韩氏,但是后来喻老太太想到,不如看看新进门的媳妇是不是个有本事的,这事就不了了之让曹氏先占着了,当然不能否认一点,那就是喻老太太还是想给曹氏时间,将账上的亏空填平了的。 可小韩氏才一进门,这个平妻就莫名其妙的被喻安平降成了姨娘,紧接着又出了个管教丫鬟不利,让丫鬟爬上喻安方的床这回事,喻老太太对小韩氏也是死了心。 不过一直让庶出的儿媳管家也总不是回事,喻老太太这才想着让喻阑珊等人分出些曹氏的权利来,正好几个孩子也大了,也到了该学管家的时候了,再加上喻阑珊暗中撮合这才过了几天,就出了丢账册,闹贼的事情来。 曹氏听喻老太太将所有人都找来正是因为她这事,赶忙道:“老太太,是这样的,适才媳妇正在整理账册,突然听到窗外似乎有人声,便走了过去去看,谁知道竟然看到有个黑影闪了过去,儿媳就出去喊着让丫鬟婆子们去追,等儿媳回来查看屋里丢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发现桌上的账册不见了。” 喻老太太听完,脸色一变,道:“竟然会有这种事,那丫鬟婆子们有没有抓到人?” 曹氏赶忙道:“老太太别担心,虽然丢了账册,但好在都是去年的,是儿媳整理出来,想要给阑珊和阑慧她们几个小的学管家用的,今年的账册都还有呢。儿媳让我的陪嫁过来的婆子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临湘院,这人却突然没了踪影……” 曹氏没有将话说完,就看向了喻阑珊,屋里的人也都顺着曹氏的眼神向喻阑珊看了过去。 喻清逸一脸的担忧,喻阑珊平静的看了喻清逸一眼,示意他自己无事,不用多管,这才起身福了福道:“二婶婶的婆子确实来了,因着阑珊还在浴房,丫鬟又睡着了没能及时开门,二婶婶跟前的曹妈妈还以为是贼人挟持了阑珊,赶忙带人闯了进去呢,没想到是玉髓这丫鬟贪睡吓到了人。” 原本喻老太太听着喻阑珊的话,还不觉着怎样,但是越听喻老太太的脸色越难看,小姐正沐浴,下人们就冲了进去,得亏着这些都是丫鬟婆子,若是有小厮也跟着进去了,那喻阑珊还活不活,她的清誉可怎么办。 喻老太太想到这儿,立刻吩咐丹桂道:“去,去二房将那姓曹的婆子和那些冲进门去的丫鬟婆子都带过来。” 丹桂一听喻老太太这话,连犹豫都不曾,立刻应了带人去了二房。 曹氏开始对喻阑珊的话还没反应过味儿来,听了喻老太太的吩咐,立即意识到喻老太太这是要处置曹婆子了,赶忙道:“老太太,曹妈妈也是怕阑珊出了事,毕竟她们是亲眼看到那贼人是到了临湘院才失踪的。” 喻老太太看了曹氏一眼,道:“我做事什么时候轮的上你来吩咐了?” 曹氏顿时哑言,便看向喻阑珊,因为这话是因喻阑珊所起,若是喻阑珊将话挽回一些,那喻老太太对曹婆子的处罚还能轻一些。 喻阑珊看到曹氏的目光,立刻对喻老太太道:“祖母,您就别罚曹妈妈了,曹妈妈也是担心阑珊这才冲了进去,不过是只有七八个丫鬟婆子的,况且曹妈妈是二婶婶的陪嫁,若是处置了怕是对曹府上好不交代啊。”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这话,更是恼火的道:“阑珊你还小自然不懂这里面的事,她们里若是有一个有坏心的,将你身上的什么印记说了出去,若是落到哪个有心人的耳朵里,岂不是污了你的名声。再说了,进了威武侯府那就是威武侯府的人,侯府处置个下人,难不成还要他曹府应了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来的这种规矩。” “是,阑珊知道了。”喻阑珊回道。 喻老太太嗯了一声,又道:“不是什么事都能心软的。” 喻阑珊听到喻老太太这样说,无奈的看了曹氏一眼,示意曹氏她尽力了。 曹氏也看了喻阑珊一眼,不好再说什么。 其实喻阑珊并不是个傻的,也知道她的身子就是个丫鬟,只要不是能被自己信任的,就不能被看去。 不过喻阑珊现在还不想同曹氏闹翻,打草惊蛇的事喻阑珊才不会去做,但是她的话却是暗示了喻老太太,不然等喻老太太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若她们之中真有人是故意的那么早就说了出去。 这样的伎俩虽简单,但是若不是喻阑珊用的好,说不定是会被曹氏等人怀疑的。 但是此时喻阑珊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那个被喻老太太下令打死的那个下毒的丫鬟。 喻老太太是心不够软了,但是正因为这样,怕是也断了查找幕后之人的线索,那幕后之人可真是将喻老太太的心思给摸了个透。 喻阑珊正想着,丹桂就将曹婆子等人带了来,曹婆子一进来就先看了看曹氏的脸色,见曹氏的脸色不好,心里就直打鼓。 “老奴见过老太太,见过各位主子。”曹婆子首先行了礼,后面那些丫鬟婆子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喻老太太听了曹婆子的话并没有理会,而是对曹氏问道:“你那里除了账册,还丢了什么没有?” 曹氏听到喻老太太问她,便回道:“儿媳大致看了看,除了账册应该没有丢什么了。” 喻老太太沉了片刻,又道:“若是一个普通的小贼定然不会不偷别的金银细软,而是去偷你的账册,偷了东西不向外跑,而是跑到了小姐的院子里,这可有些说不通啊。” 喻老太太的话一落音,曹氏立刻跪倒在地,道:“老太太明鉴,儿媳这几年来为了府上操持着大大小小的事宜,从来没有半分的懈怠。” 喻老太太的弦外之音,曹氏听出来了的,喻老太太心里就是以为这是曹氏做的一出戏,不过曹氏是冤的很,这事她是真的没有做过。 喻老太太没有对曹氏这番话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摆了摆手让曹氏起身。 曹氏知道,这会儿不是该忤逆喻老太太的时候,便犹犹豫豫的起来站到了一边,却是没敢再坐下。 喻老太太这才看向曹婆子,开口问道:“你说你见人跑进了临湘院,可是找到了?” 曹婆子不知喻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怕自己会错了意,喻老太太找她来,说不定不是要罚她,而是询问事情的经过,所以不敢一开口就求饶,便严严谨谨的回了喻老太太的话,“回老太太的话,老奴确实见那贼人跑进了临湘院,不止老奴,她们全都是看见了的。” “你们说说看,是这么回事吗?”喻老太太看向曹婆子身后的丫鬟婆子,问道。 “回老太太,是这么回事……” “奴婢确实看见有人跑进了临湘院……” “老奴们是一同看见的,就追了过去……” 众人纷纷开口,确是都说果真见到有人跑进了临湘院。 众人这话一说,喻阑珊倒是有些多心了,难不成是沈晏然进来的时候,被人看见了,这才被人误以为是偷了账册的贼,所以一路追到了临湘院? 喻阑珊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不过却是被喻清逸和喻清逸上首坐着的喻清华看了个满眼。 喻清逸是根本不知情,没想到沈晏然会大晚上的跑来他妹妹的房里,但是喻清华却是猜到了的,不过两人都还没来得及表示,却听喻老太太又开了口。 “哦,竟然真有这事?”喻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而后顿了顿,又问,“那可有人看清,那贼人是男还是女?” “是男子。” “老奴看到是女子。” “奴婢没看清,好像是男子。” 喻老太太扬了扬眉毛,听着众口纷纭的几人,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费解的笑意,道:“既然她们都看到了,那么阑珊你现在就会你的院子去,让所有的丫鬟,当值或者不当值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叫出来,问问看有谁在那段时间里不在屋里或者不在自己的位置上。” 喻老太太抬眼看向喻阑珊说道。 喻阑珊知道喻老太太这是怕她院子里真藏了贼,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不是好玩的。 可知道虽然是知道,但是喻阑珊的院子里现在还有个沈晏然在呢,若是真每个屋里去找人,怕是贼人还没找到,先是将沈晏然给找了出来。 不过喻老太太这话已经说了,她若是此时反驳,定然会引起喻老太太的疑心。 喻阑珊硬着头皮道:“阑珊知道了,这就回去挨个盘问。” “等等。” 喻阑珊刚要离开,就听喻清华叫道。 喻清华一个起身,给喻老太太行礼道:“祖母,若是临湘院里真有小贼,那四妹妹这么回去怕是不妥,不如让孙儿跟着一同前去,孙儿有武功在身,若是有什么事还能照顾着四妹妹。” 赵氏听了喻清华的话,就想要起身说什么,却被一旁坐着一直没说话的喻安海给拉住了。 喻老太太听了喻清华的话也觉得有理,便道:“既然这样,那清华就跟着阑珊一同前去好啦,放着有那么多的丫鬟婆子在,也没有什么避不避嫌的说法。” 喻清华见喻老太太允了,便对喻阑珊道:“四妹妹这就快回去看看吧,若是真有小贼,也别让他跑了才是。” 喻清华一边说,一边冲着喻阑珊微微动了动眉,喻阑珊见喻清华猜到沈晏然在了,便冲他眨了眨眼睛。 两人前脚刚出了喻老太太的房门,后脚喻清逸就道:“祖母,孙儿的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 喻清逸的身子已好这件事,喻老太太是不知情的,所以喻清逸一开口,喻老太太就同意了。 不过喻清逸出了喻老太太的房门,却是没有向自己的院子走,而是也向临湘院去了。 这边喻阑珊同喻清华在前边走,喻清逸在后边追,那边沈晏然在房梁上,看着一个奴婢手里提着一个包袱摸进了喻阑珊的房里。 沈晏然并没有发上就将人擒获住,而是伏在房梁上看着来人想要做什么,他还是很好奇这奴婢的包裹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的。 这奴婢正要打开包裹,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还没来得及躲起来,就听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喝道:“是谁在哪里?” 那奴婢听到来人的声音,却是松了一口气,道:“是我。” ps:今天还有一章,小栖争取12点之前上传~群么个~~ 152 跟踪婢女直诧异(8000字齐,求月票) 152 跟踪婢女直诧异(8000字齐,求月票) 沈晏然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禁挑了挑眉,这算什么,喻阑珊这里门户不严就算了,竟然还有内应? 不待沈晏然多想,就听那女子道:“东西都带来了吗?” 那奴婢不屑的看了女子一眼,道:“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替主子办事,东西自然不会少给了你的,但如若你动了旁的心思,一旦被主子发现了,那要受什么样的罪,我想你是很清楚的。悫鹉琻晓” 那女子的脸色变了变,不再作声,顿了一顿将话题扯开,才又问道:“刚才是你跑了进来,引得那些人追了过来?” 那奴婢的脸色一红一白的交替着闪现了几下,而后懊恼的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 女子一听那奴婢打扮的这么说,心里就有了底,随即道:“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一会儿怕是还会有人过来查看。” 那奴婢打扮的听了点了点头,道:“嗯,这包裹里的东西,记得藏好,这几天怕是就会用到,你要的东西也在里面,我走了。” 那奴婢打扮的说完,再不看后进来的那女子一眼,闪身从她身边经过离开了。 等那奴婢打扮的女子离开了,后进来的女子这才赶忙将包裹打开,从里面找了半天,找出来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倒出来一粒药丸,赶忙咽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吃的太急了,竟被呛了一口,剧烈的咳了几下。 女子赶紧捂紧嘴巴,生怕自己弄出声音惊了别人,等她不断起伏的胸口平稳了下来,这才赶忙将那包裹又包了起来,然后塞到了屋里角落里的一个箱笼的最底下,这才转身走向门口,确认外面没人之后,这才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确认两人都离开了,沈晏然翻身从房梁上下来,推开窗子就飞了出去,跟着那名穿着丫鬟衣裳的女子,想要瞧瞧她是哪个院子的。 沈晏然才走了没多久,喻阑珊屋外的隔间这才亮起灯来,觅云同琉璃一同走了进来。 “今儿玉髓也跟着小姐跑了半天,等一会儿小姐回来,你就跟玉髓导一下,今晚你值夜吧。”琉璃将桌上燃灭了的蜡烛移开,有放了上去一根新的,对觅云说道。 觅云笑了笑道:“琉璃姐姐不用嘱咐了,我都知道了,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原来我当粗使丫鬟时,尤其是秋天,因为扫不完院子被婆子们罚,这一晚上都睡不了一会儿,转天早上还要早早的起来接着扫,熬一个晚上根本不算什么。” 琉璃也笑了,道:“你这小丫头,小姐先下不在,你是诉苦诉错了地方。不过话说回来,怎么那次琥珀烧了小姐的锦被,你怎么就敢用水泼了小姐。” 觅云挠了挠头,羞赧的道:“那日我正是白日里被罚,等晚上想要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没了,半夜实在是饿了,就跑去外边喝凉水,听到小姐的屋子着了火,我有正好在井边上,这才提了桶水就冲了进去。” 琉璃听了拍了拍觅云的肩膀,道:“原来小姐不管事,根本不知道院子里的婆子竟然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倒是让你受了不少的苦。”说到这儿,琉璃突然笑了起来,又道:“不过你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那个罚你的婆子,似乎一直没安生的了,每日被那些个小丫鬟们折腾的够呛,她们敢这么着,是得了你的吩咐吧。” 觅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琉璃姐姐可真是聪慧,一猜就猜到是我了,不过姐姐可千万别跟小姐提起啊,不然小姐该怪罪我了。” 琉璃听了,摇了摇头,道:“你个傻丫头,你当小姐真是不知道吗,若不是小姐也发放了话,你以为那些个跟人精似的小蹄子们,就能那么听你的话?” 觅云听了琉璃的话恍然大悟,随即眼睛就湿润了起来,哽咽的道:“原来是小姐,难怪她们那么那么听我的话,小姐对我们真是好,我原来从不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主子。” 琉璃叹了一口气道:“哎,小姐也是受了不少苦的,原先小姐并不像现在这般,说话也是,自打你跟了小姐,小姐就越来越不同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身后有人问道:“那琉璃你倒是说说,是你们原先的小姐好呢,还是现在的小姐好。” 因着琉璃和觅云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将门关上,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人,两人听到身后突然有声音,顿时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是二少爷喻清华,他的身后还跟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的喻阑珊。 两人赶忙行礼道:“奴婢见过二少爷,小姐。”“二少爷安,小姐安。” 喻清华见两人行了礼就呆如木鸡似的站到了一边,便道:“你们两个适才不是说的挺好的吗,怎么这会儿道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琉璃和觅云看着喻清华没有半分表情的脸,心里暗嘀咕不知喻清华是不是要治她们的罪,在背后非议主子可不是件小事,即便说的是好的,那也得看主子是不是高兴了,高兴了便也就过了,若是主子不高兴了,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将这事拎出来治了你的罪。 喻阑珊见琉璃和觅云两人脸色发白,赶忙道:“好了二哥哥,你就别吓她们两个了,按说她们两个的模样也不是个差的,你怎么就那么狠得下心辣手摧花,不怜怜香,惜惜玉呢,难怪到了这会儿还没有成亲。” 喻清华听了喻阑珊的话,挑了挑眉,道:“你这坏丫头,只顾着自己的丫鬟,连我的面子都给驳了,哼。” 喻阑珊顿时就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赶紧将事办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几点才能睡上觉。” 喻清华耸了耸肩,指着琉璃和觅云说道:“好了,你们两个,除了看门的婆子暂且留下,剩下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到这里来……” “咳。”喻清华的话刚到这儿,就听喻阑珊咳了咳。 “嗯,不是,全都到院子中央去,记得是所有人,一个也不能少。”喻清华又道。 适才喻清华是下意识的想让她们将人召集到这里的,而后听到喻阑珊咳了咳,这才突然想起来,沈晏然在这里,赶忙临时改了口。 琉璃和觅云听了喻清华的话,并没有立刻应下,而是看向了喻阑珊,两人见喻阑珊点了头,这才异口同声的答了“是”,赶忙退下了。 喻清华见两人走了,因着玉髓还跟着喻阑珊,便道道:“夜里有些凉,四妹妹还是回屋添件衣裳,这里有为兄在。” 喻阑珊自然知道喻清华的意思是让她进屋通知沈晏然离开,点了点头,对玉髓道:“玉髓,你同二哥哥去院子,有谁没有到的,或者请了假的,全都记下来,等我一会儿过去告诉我,知道了吗?” “是,小姐,奴婢记下了。”玉髓听了喻阑珊的吩咐,立即应道。 喻阑珊见玉髓应下了,便对喻清华点了点头,喻清华这才带着玉髓去了院子里。 等两人一离开,喻阑珊立即奔进屋里,可是推开门并没有看到沈晏然的影子,喻阑珊以为沈晏然还在浴房,掀了帘子进去,却也不见沈晏然的踪迹。 喻阑珊想了想,估摸着沈晏然是离开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不过着样的情绪很快就在喻阑珊的脸上闪过了。 既然说了是进来添件衣裳,那喻阑珊也得做做样子,喻阑珊想了想,随后走到放在最边上的箱笼边上,刚一打开箱笼,喻阑珊的眉头就挑了挑,觉得有些不对劲。 喻阑珊看着箱笼半晌没动,突然听到后边喻清逸问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丢了东西?满屋子的门大敞四开的,若是真有贼,你还害怕他逃不掉?” 喻清逸到了的时候,喻清华已经去了院子里,喻清逸进来的时候,喻清华只看了看他,似乎并不差异,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喻清逸就向喻阑珊的屋里走了过来,谁知喻阑珊的屋里房门打开着,喻清逸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走了进来,可进来看到的是喻阑珊对着箱笼发呆。 喻阑珊见喻清逸也过来了,便道:“兄长怎么也过来了,夜里风凉……” 喻阑珊的话才说道这里,喻清逸就道:“行了,我的身子已经打好了,若不是你有事同二哥瞒着我,我也不会跟过来。” …… 因着喻清逸一向喜欢碧蓝色的衣裳,所以现在沈晏然穿着的也是这种颜色,但是这种颜色在晚上就显眼了一些,沈晏然只好怕自己的踪迹被人发现,只好远远的跟着。 可是沈晏然跟着那一身奴婢衣裳的女子,到了府里后院的一处不太显眼的院子,沈晏然刚一抬头,想要翻身跳进院子里,就见那婢女极其警觉的回头看了看,见确实没人注意到她,这才转身进了一间屋子里。 沈晏然确认了目标也就不再追了,抬头四处看了看,没想到自己跟人跟到了这个地方。 ps:今天八千字齐了,接着求月票…… 153 箱笼里面藏包袱(一更求月票) 153 箱笼里面藏包袱(一更求月票) 沈晏然那边追那奴婢到了一处院子,这边喻清逸则在质问喻阑珊,她同喻清华有什么瞒着他的。悫鹉琻晓 喻清逸认为,他同喻阑珊是一母同胞,而且两人还是龙凤胎,他们都是大房仅有的子嗣,本应该是最亲密的,可谁知喻清逸突然发觉,半路杀出了一个喻清华,而自己的妹妹似乎对他比自己还要亲一些,自然心里不是滋味了。 喻清华同喻阑珊有秘密,还是他喻清逸不知道的,这样让喻清逸觉得,自己的妹妹似乎是让喻清华给抢了似的,这才紧跟着跑了来。 喻阑珊看着喻清逸的脸色不对,很是纳闷,便问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说话这般不对劲?” 喻清逸认为喻阑珊是不想告诉他,她同喻清华的是,这才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话,便有些没好气的道:“喻阑珊,我可是你亲哥哥,你有事竟然同别人说也不同我说,被我发现了竟然还想瞒着我,我就这么不被你信任,还是你觉得我病了这么多年,帮不上你什么忙,所以想要另找靠山了?” 喻阑珊见喻清逸越说越不着边,赶忙道:“二哥哥是我哥哥,你也是我哥哥,你我是一个娘生的,我怎么会不信任你,什么叫帮不上我的忙,什么另找靠山,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不说,而是这话说来话长,你总要让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慢慢告诉你把。” 喻清逸也发觉自己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了,可是他一直还算平静的心,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感到十分的沮丧。 喻清逸坐下,对喻阑珊道:“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多年,真像是白活了一般,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被人下毒了都不知道,竟然还有我这般愚蠢的人。原先还忠心耿耿跟着我的人,因着我这些年成日缠绵病榻没有精力,不是暗中跟了别的主子,就是被人给挤兑了下去,剩下的不是病弱不堪就是年纪还小不顶事的,让我倍感无力,好像什么都帮不上你,你有我这么个哥哥倒成了累赘。” 喻阑珊摇了摇头,挨着喻清逸坐下,道:“哥哥,你怎么这样说,哥哥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的,当年若不是娘亲病逝,说不定你连举人都考下来了,当年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连中三元的,怎么如今你的身子大好了,也成熟了许多,但原先的胆气倒是没了。” 喻清逸听了喻阑珊的话轻笑了一声,道:“那时我年轻气盛,真是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如今武艺放下那么多年,怕是再难突破了,至于科举,那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怎么我就能那么轻易的就连中三元。” 喻清逸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年,虽然现在还年轻,但是练武最好的几年也算是错过去了,喻阑珊知道喻清逸的失落,见他如此沮丧,只得道:“最多两年,等害我们的人找出来,哥哥想考科举还是想练武都是不成问题的,我们还有时间,毕竟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如今你身子的毒是解了,可是背后指使的人找不出来,万一他们丧心病狂真的弄一剂剧毒的药,那我们岂不是要后悔万分,如今阑珊就你一个最亲的人了,我宁愿哥哥你庸碌一声,也不愿意看到你英年早逝。” 喻清逸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两人身后的窗子被人推开,一个人影跳了进来。 “两年的时间太长了,小爷我是等不到的,我还想早些将阑珊娶回家去呢,况且用不了这么久,我想真相就会大白了。”沈晏然一脸得意的笑,突然说道。 沈晏然在外面听到喻阑珊的话,知道里面的是是喻清逸,也就不顾及的跳了进来。 喻阑珊倒是没被突如其来的沈晏然下到,毕竟他神出鬼没的时候多了,喻阑珊像是有了抗体一般,倒是喻清逸也许是因为精神一直是紧张这的,总是处于防备的状态,这才在沈晏然才一跳进来的时候,就猛地起身准备反击的样子。 喻清逸的动作大了一些,甚至连他适才坐着的椅子都带倒了,到让喻阑珊和沈晏然两人都是一愣。 “不是吧清逸,你就对我这么大的反应,我不就是几天没来看你,你这这么想我了?”沈晏然怕喻清逸尴尬,故意调笑着道。 没等喻清逸开口,喻阑珊就对沈晏然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再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要真相大白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晏然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喻清逸。 喻清逸优雅的将被自己带倒的椅子扶了起来,一撩衣服下摆重新坐下,对沈晏然问道:“怎么,我在这里你觉着有些话不方便说?” 沈晏然适才虽然只听到了喻清逸同喻阑珊说了的一字半句的,但是以他的机智怎么会猜不到什么呢。 沈晏然哪敢说喻清逸的不是去,再者说若是较起真来,这件事本就同喻清逸和喻阑珊两个有莫大的关系,倒是他是个外人,原本是不应该掺合的。 不过沈晏然想,喻阑珊迟早是要嫁了他的,他这个外人迟早让喻阑珊变成自己的内人。 沈晏然一脸讨好的笑意道:“这怎么可能呢大舅哥,我若真的觉着说话不方便,就是不进来你们也不知道不是。” 沈晏然这话刚说出口,喻清逸的面色就黯沉了一些,沈晏然郁闷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威武侯府喻安平的功夫那可也是鼎鼎有名的,武功兵法无一不精,喻清逸更是从小熟读兵书,三四岁就开始蹲马步打桩子,若不是喻清逸这几年耽误了练武,就是沈晏然的功夫再高,只要在五米之内,喻清逸也绝不会发现不了他的踪迹的。 对于喻清逸这个大舅哥,沈晏然还是有些忌惮的,别看喻清逸的年纪同喻阑珊一般大,但是喻清逸的冷面,沈晏然看了总是觉得有些发憷。 “其实,你的武功还是可以练的起来的,不过恐怕要吃些苦头。”沈晏然拍了拍喻清逸的肩膀,说道。 喻清逸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睁大了,不敢相信的问道:“这可是真的,你不是在说笑吧?” 沈晏然挑了挑眉毛,道:“我敢用这事说笑吗,我是怎么都不敢得罪你这个未来大舅哥的。” 向来面色没有大的波澜的喻清逸,听了沈晏然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那你快说说看,到底我怎样才能将武功再练起来。” 沈晏然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不是一天半天能完成的了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将你们府里的内忧外患解决干净。” 喻清逸知道自己心急了,他知道这件事要一步一步来,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大晚上的趁人都睡下了在起来练功了。 喻阑珊扯了扯喻清逸的袖子道:“等府里的事情解决了,让晏然同爹爹一起想办法,哥哥你的武功能然能练起来的。” 喻清逸点了点头,道:“是我心急了,晏然你快说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沈晏然看了喻阑珊一眼,示意她起身,自己则向喻阑珊的箱笼那边走去。 喻阑珊见了沈晏然的目光,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即起身跟了过去,喻清逸见了也满心的好奇,心里隐隐的竟然有些兴奋。 沈晏然指着一个箱笼,对喻阑珊说道:“适才你离开不久,我就见有一个穿着婢女衣裳的人提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可能是你屋里的一个丫鬟听到声响走了进来。” 沈晏然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喻阑珊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喻阑珊的脸沉了下来,道:“我适才回来就是想取件衣裳的,也是巧了,打开的偏偏是这个我不常用的箱笼,我刚才就觉得不大对劲。我的屋里有歼细是不是,你可看到了是谁?” 喻清逸想起来,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就见喻阑珊看着箱笼发呆,他还以这个为引子,质问喻阑珊了来着。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点了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丫鬟应该就是你屋里贴身伺候的,这个声音我好像是听过。不过我发现那个丫鬟,似乎是被人用药控制住了,这个穿着奴婢衣裳的女子,将那个她带来的包裹留下了,还将控制你那丫鬟的药一并给了她。” 喻阑珊听了这话,并没有着急问沈晏然那个丫鬟是谁,而是直接将箱笼打开了,从最底下取出了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包裹,对沈晏然问道:“是不是这个?” 沈晏然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 喻清逸看到喻阑珊将那包裹拿了出来,不等喻阑珊动手,就将包裹拿了过来,亲自打开了。 喻清逸这般着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怕里面有什么不妥的东西。 等喻清逸将包裹才一打开,同样好奇的三人,顿时脸色一变。 154 阑珊痛心内奸出(二更奉上求月票) 154 阑珊痛心内歼出(二更奉上求月票) 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沈晏然顿时就恼了,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对喻阑珊做这样的事。悫鹉琻晓 还没等沈晏然开口,喻阑珊就问道:“晏然,你可听到她们说,想要什么时候用这东西?” 沈晏然摇了摇头,道:“那穿着奴婢衣裳的女子并没有说哪日会用,不过却是嘱咐了你房里的丫鬟,说着过几日自然会用到的。” 喻阑珊听了这话,想了想,片刻才道:“我知道了,她们怕是要等到半月后,我的及笄礼上用的,那日来的人定然是少不了,而我又是要被那些繁琐的礼节给锁住无暇分身,定然没有时间顾及到旁的这些,她们选在那日行事可真是机关算尽,若不是你今天恰好发现,说不定我就毁了……” 听了喻阑珊的话,沈晏然的双手攥的紧紧的,拳头被他捏的嘎嘎作响,道:“我定不会放过她们的,阑珊,你可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喻清逸在见了那包裹里的东西后,脸色更是阴沉的让人感到害怕,这样东西用在喻阑珊的身上,她们是多么狠毒的心肠,这不是生生的想要了喻阑珊的命吗。 没等喻阑珊开口,就听喻清逸说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易就算了,可如今没抓到人,我们还是不能打草惊蛇的,我看先将这东西放回去,现在离阑珊的及笄礼还有些日子,等我们想到了一个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对策,在动作也是不迟的。” 喻阑珊听了喻清逸的话点了点头,道:“我的想法同哥哥的是一样的,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的脑子有些乱,等我整理一下思绪,想个万全之策来再动也是不迟的,这种亏我喻阑珊绝不会生生的咽下去的。” 沈晏然心里同样是这个想法的,他虽然今日暗中跟踪那个穿着婢女衣裳的女子,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处和她背后的主子,但是沈晏然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的,那个主子的背后肯定还有主子,不然不会用包裹里的东西来兑付喻阑珊的。 沈晏然的心里大致上是已经有了个谱的,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那背后的人是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 喻阑珊见沈晏然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就知道他的心里大致上是有了些打算的,喻阑珊一想到自己的房里,竟然出了内歼,心里就不痛快的很,甚至她的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那可是她的贴身丫鬟啊,能进她的房里,还是知道她的喜好的,也就那么五个人,四个大丫鬟琉璃,玉髓,砗磲,琥珀,还有觅云这个二等丫鬟,可沈晏然没见过她们的模样,是不能替她指出是谁来的。 喻阑珊想了想,便对沈晏然问道:“晏然,你可注意到我房里的那个丫鬟,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穿着什么样的衣裳,什么样的首饰?” 沈晏然想了半晌,正要摇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你房里的那个丫鬟,下巴上好像长了一颗痣。对,没错,屋里虽然没点灯,但是那丫鬟将那婢女打扮给她的药吃了,还被呛了一下,就是她抬头吃药的时候,我看到她的下巴上有颗痣。” 喻阑珊一听沈晏然的话,一个没站稳,险些栽倒在地,还是喻清逸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喻阑珊。 “晏然,你确认你没有看错?”喻清逸揽着喻阑珊,再次问了沈晏然一句。 就在喻清逸问这话的时候,喻阑珊就眼巴巴的看着沈晏然,一副很希望沈晏然是看错了的表情。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的目光,心中甚是不忍,但是这丫鬟危及到了喻阑珊的安危,就是再不忍他也不能给一个危险之人说好话,沈晏然点了点头,道:“我不会记错的,她的下巴上确实有颗痣。” 其实喻清逸和喻阑珊在沈晏然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相信是那个人错不了了,但是两人的心里却是从没想过会是这个人,所以心里打击还是颇大的。 喻阑珊过了好半晌,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自嘲的笑道:“我就怕身边会有背主的,不敢提了不知道底细的人上来就不说了,就是身边的这个丫鬟,为了让她们能安安分分的,也都没事提了这个贬了那个的,让她们相互制衡着,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本事,被那么多人看着还能弄出这么多的幺蛾子来,我平日里倒是小看了她。” 喻清逸听了喻阑珊的话,道:“你身边的人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了,我看你平日里也对她们太好了些,反正你身边的丫鬟本就不够份例的,明日跟祖母回了,提几个上来便是,总归是要走这一步的,不能因为心有余悸就不走了不是。” 喻清逸说道这里叹了口气,道:“哎,也是我这几年不顶用,身边连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 喻清逸的话没说完,沈晏然便道:“我看阑珊身边,还是要多几个会功夫的才行,我身边正好有几个,你们府里平日都用哪个人牙子,回头我让那几个自己投奔过去,让阑珊选了放到身边,我也能踏实一些。” 喻阑珊刚要开口,就听喻清逸道:“这个主意甚好,那就劳烦晏然挂记着了,府里常用西街的胡婆子和杨婆子。” 沈晏然点了点头,“这人我不能直接送进去,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反而不好,这样,我先送两个进去,这两个是双胞胎,长相几乎没有区别,还是有功夫底子的,就充作是落了难的姐妹好了,剩下的还是再想办法的好,不然太扎眼。” 喻阑珊听沈晏然说要给她几个丫鬟,刚想要反驳,一听沈晏然说是个一对双的姐妹俩,犹豫了一下没有做声,两人长相一般,放在身边倒是好做事,就算一个去做了什么,有另一个在也好打掩护,反正两人进来也是二等丫鬟,衣服都是一样的,若是有用得着她们的时候,就让她们弄成一样装扮便好。 想到这儿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有这两个便好了,剩下的就算了吧。”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也没有反驳,原先他要给喻阑珊丫鬟,喻阑珊是说什么都不要的,如今接受了两个总比一个不要强,剩下的有机会再说便是,不然他心里总是放不下喻阑珊,生怕她会出了什么事情。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清逸,你身边需不需要些人手,我弄几个有资质还没有训练过的,你自己慢慢教着,教出来才合自己的心意。” 沈晏然不敢将人直接送到喻清逸的身边,那样会让喻清逸的心里有负担,况且便是喻阑珊嫁了他,日后喻清逸接手了侯府,还是不会放心用着他的人的,不如选些适当的人,让喻清逸自己培养起来。 喻清逸本想拒绝的,一听沈晏然的话,就知道沈晏然并没有别的意思,便一口应了下来。 几人商量的差不多了,沈晏然也该离开了,毕竟喻清华还在外面,喻老太太还留着大伙儿,等着喻阑珊和喻清华的回信,如今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再耽搁也就不好了。 不出喻阑珊的所料,喻清华那边连一个有问题的人都没有找出来,两人有一同到喻老太太那边回了话,喻阑珊又将想要填几个丫鬟的事同喻老太太提了。 原本喻阑珊这里的人就少,堂堂一个侯府里嫡出的小姐,甚至好不如喻阑慧身边服侍的人多,通常都是琉璃她们几个轮流着顶上来,喻老太太一听喻阑珊想要买几个丫鬟,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了,还吩咐曹氏一早就将牙婆子找来。 一大屋子的人,一直折腾到快要子夜了,这才纷纷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 或许是因为丢了账册的事还没有个了解,曹氏怕喻老太太拿捏她,一大早喻阑珊还没有起身,曹氏房里的丫鬟就过来说,下午牙婆子会带人过来,让喻阑珊将丫鬟选了。 喻阑珊听了这个消息直着急,不知道沈晏然来没来得及让他的人混进去。 不过喻阑珊显然低估了沈晏然的动作,沈晏然昨个晚上那是才一出了威武侯府,将将人找来吩咐了一番,没等曹氏的人到,两姐妹就混进了其中一个婆子的阵营里。 下午喻阑珊午睡了一会儿,就吩咐玉髓替她梳妆打扮,喻阑珊特意选了一袭水红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的缎裳,那绣花繁复精致,衬得喻阑珊的的身份更是贵重了一些。 今日是喻阑珊自己选丫鬟,喻阑珊怕自己若是试了气势,会被那些牙婆子们糊弄,她今日不是只将沈晏然送来的两姐妹挑出来就完了的,还要选几个三等的丫鬟出来,不然或被人怀疑,况且喻阑珊还是想培养一些自己信得过的人的,她身边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不过喻阑珊没想到,在她看到牙婆子带上来的那些十几岁的小丫鬟的门时候,竟然诧异了。 ps:月票过70了,今天万更,下午还有一章的说~~菇凉们小栖耐你们哦,冲月票90吧~我得意的笑~ 155 费尽心思挑丫鬟(万更齐,求月票哦) 155 费尽心思挑丫鬟(万更齐,求月票哦) 曹氏竟喻阑珊的同意后,将牙婆子们安排在了临湘院的小花厅,这个时辰正好是太阳最好的时候,喻阑珊选在跨院的小花厅,正是为了晒晒太阳,让她心里因昨夜发生的那些事而生出的冷意,也被没命的阳光驱散一些。悫鹉琻晓 喻阑珊带着琉璃和玉髓等人,走到特意为她摆好的镂空雕花的红木椅跟前坐下,喻阑珊水红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的衣服下摆出,微微露出金敷彩织霞纹的绣鞋,显得贵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喻阑珊到的时候,牙婆子们带着那些要被挑选的丫鬟们,已经在大太阳底下等了喻阑珊多时了,喻阑珊才坐下,琥珀就端着茶水点心和瓜果放到了喻阑珊旁边的小桌上。 喻阑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对面站着的那些人。 原本喻阑珊还以为,今日里来的牙婆子也就喻清逸说的那个胡婆子和样婆子呢,可这会儿她一打量才知道,今日曹氏弄来的牙婆子也不知一两个。 按说每个府上,都有自家惯用的人牙子,就是初来乍到的也知道托了自家相熟的人寻了人牙子来,毕竟买丫鬟奴才的事也不算小,京里不是没有过买来的丫鬟或者奴才的,出身是盗贼或者是逃婢的,连带着那家人都跟着吃官司。 几个牙婆子见喻阑珊抬头看向她们,便赶忙上前行了礼,道:“小姐吉祥,婆子给小姐请安。” 喻阑珊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起身,而后道:“你们将自己的人都分分好,不要乱哄哄的都站在一处。” 几个牙婆子一听赶忙招呼自己的人,都站到一处去,等几个牙婆子都分好了对,喻阑珊这才又看了看,几个牙婆子身后的人数多少不一,少则十几个,多则三四十个,喻阑珊一看就觉得头疼,挑人可不是个容易的活,若是自己挑出来的人又别人的歼细混进来,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喻阑珊皱了皱眉,又道:“说说看,你们里哪个是我们府上常用的,又有哪个是旁人引荐过来的。” 牙婆子们见惯了这样的话,自然明白喻阑珊的意思,别看喻阑珊的年纪还小,但就她的气势几个牙婆子就觉得不容小觑,赶忙一个一个的上前应了。 曹氏在让人找牙婆子们的时候,并没有说是府上那位小姐要选丫鬟,毕竟这种事担心有人使坏是不会说的,但是牙婆子们是天天走家串户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一看喻阑珊的穿衣打扮,就知道喻阑珊不简单,估摸着也知道喻阑珊应该是嫡出的小姐了,自然不敢轻怠。 喻阑珊听了牙婆子们的回话,这才注意去看胡婆子和杨婆子两人的身后,想要从众多的丫鬟们中间,找出有没有沈晏然说的那对姐妹花。 牙婆子们身后都是十几岁出头的小姑娘,虽然一直被牙婆子拘束着,但是今日见了威武侯府里的富贵,还是忍不出偷偷的往边上看上几眼。 正是因为这样,喻阑珊很快就在众多的女子中,找到了那对姐妹花,两人都穿着粗布的衣裳,竖着双丫髻,看起来怯生生的模样,但是在喻阑珊的目光投到两人的身上时,两人均是很快的就感觉到了,立即同喻阑珊对上了眼神。 喻阑珊还怕沈晏然的动作没有那么快呢,谁想到人已经混在这些待挑选的丫鬟里了,喻阑珊不得不说,沈晏然做事果然是有一套的,但是以他这样的本事,竟然还要藏着掖着,以一副纨绔的模样出现,她真不知道沈晏然面所对的,到底有多危险。 喻阑珊想着想着,竟然出了神,琥珀瞧见了,赶忙断了一盘子草莓到喻阑珊的跟前,道:“小姐,今天的草莓格外的新鲜,小姐用一点吧。” 喻阑珊被琥珀的话唤回了神,赞扬的看了琥珀一眼,道:“嗯,放下吧,一会儿我再用。” 琥珀乖巧的福了福身,将盘子放到了一边,然后退到了边上。 喻阑珊虽然走了神,但是下面那些人可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喻阑珊是故意的,心里对喻阑珊更是惧怕了几分,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果然是大家里的小姐,就是不一样。 喻阑珊见自己要的人已经找到了,也就不再多耽搁,接着问道:“我今日也不过是选三四个丫鬟,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客套的话我也懒得多说了,我知道下面这些人里,有不少是人情相托的,这档子事常见,你们是生意人,我也明白,咱们也就直说了,现在将人带下去,我也不同你们计较,若是混在里面被我挑上了,一旦日后让我发现那后果,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知道的。好了,现在你们自行将人带下去,连带着那些惯会偷歼耍滑的,不好好做事的一并,我就当没看见。” 牙婆子们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诧异了,知道这位小姐厉害,但是不知道竟然连这个都是猜到的,她们的人里是真的有人相托来的,不止府外的,甚至还有府里的。 牙婆子们不敢忤逆喻阑珊的话,这可是正经的小姐,她们可没多出个脑袋来,再者说,喻阑珊的话也是给了她们台阶的,不敢犹豫,赶忙点了自己身后的一些人,让她们都退了下去。 喻阑珊吃着茶,并不看退下去的那些丫鬟,但是她不看,并不代表她的丫鬟都不看着,上位的人并不是什么事都亲自去做的,学会安排下面的人多得当的事,那才是有能力的。 等再没有人下去,喻阑珊这才放下茶,看着下面明显没有少多少的人群,心里顿时叹了一口气,不过为了自己日后的安危,她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挑人的。 喻阑珊先要挑的是二等丫鬟,像琉璃和琥珀几个,原先就是她身边的二等丫鬟,她的大丫鬟在韩氏还没去的时候,就纷纷到了年纪放了出去,可是韩氏卧病在床,自然没人管喻阑珊的事情了,还是在韩氏殁了之后,喻阑珊自己做主将琉璃和琥珀几个提了上来的,之后喻阑珊身边的二等丫鬟的位置就一直空着,她重生那日才提了觅云上来。 如今喻阑珊的二等丫鬟只有觅云一个,还有就是这次接着选丫鬟,还得将看二门的陈妈妈的女儿给弄进来,再加上沈晏然的那双胞胎姐们,留个二等丫鬟的位置就去了其四,喻阑珊还要选出两个来,剩下三等的丫鬟,喻阑珊是没想挑齐了的,只打算选四个。 之前喻阑珊之所以对牙婆子们说只打算选三四个丫鬟,不过是让她们的心里有个底,来了这么多牙婆子,每人都带了不少人,连一个牙婆子里挑一个丫鬟的机会都没有,若不将这些人里最好的摆上来,那她们这趟可就是白跑了。 牙婆子们一次带六个丫鬟上前来给喻阑珊相看,平日总同威武侯府有买卖的先来,这么一轮过来,就耗费了喻阑珊不少的时间,不过一次上来的六个人里,不是每次都有人能留下的。 喻阑珊先将那些个长相妖娆,模样出挑的都挑了出去,这样的丫鬟就算日后自己没有异心,也容易被人利用,为了日后省心,不如现在就干脆不要选。 之后喻阑珊挑出去的便是那些穿着打扮引人注意的,她还是个女子,那些个人就用穿着打扮和艳丽的妆容吸引她的注意,那日后等她嫁了人,怕是她们想要吸引的就不是她的眼球而是她夫君的眼球了的。 喻阑珊可是下定了决心,坚决不同别人分享沈晏然,通房姨娘什么的,统统滚远点,她不待见。 接下来就是太胖的太瘦的,个子太高的太矮的,说话不流利的,或者太爱说话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身上明显的地方有疤痕什么的,等等让喻阑珊看不过眼的,统统挑了出去,被喻阑珊挑剔苛刻的帅选一番过后,适才还满院子的人,顿时清净了不少。 喻阑珊看着眼前仅剩的十几个小姑娘们,顿时就笑了。 喻阑珊找的丫鬟,一向是身形差不了多少的,至于喻阑珊是什么想法,当然是有目的的了。 牙婆子们都站在一边,看到喻阑珊这种筛选丫鬟们的选法,顿时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颜色漂亮的丫鬟不要,这小姐还没及笄,想的都已经很长远了,若是在过几年,定是个惹不起的,可就不知道日后哪个男子要倒霉了。 那些小姑娘们就是心里再沉得住气的,此时都不免偷偷的看喻阑珊,毕竟被筛选出去的人太多了,她们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自己。 威武侯府里的丫鬟是什么待遇她们不知道,喻阑珊身边的丫鬟时什么待遇她们也不知道,但是她们知道,在大门人家当丫鬟,绝对比在牙婆子们的手里要强得多。 她们中间已经是有好几次被人挑出来不要的了,若是时间久了再找不到买主,牙婆子们会将她们买去青楼里,那样的生活她们不敢想。 当这些个丫鬟们看到喻阑珊勾起的唇角,顿时都赶紧收回了目光,心里惴惴不安的,生怕自己有什么动作大了惹恼了面前这位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官家小姐。 牙婆子们见到喻阑珊的笑意,也都大了个冷颤,不知道喻阑珊有想出了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法子来。 喻阑珊将自己身上的气势散发出来了一大半,用那凌厉的目光,一个一个的与下面的那些偷看她的丫鬟们对视,直到过了好半晌,喻阑珊才又点了不少人,让牙婆子们带了下去。 她喻阑珊的丫鬟,不能胆小怕事,日后她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风浪,没有点胆气那怎么行。 这么一筛选,仅剩下了八个人,当然这里面就有那对双胞胎,喻阑珊看剩下这几个人都还比较满意,但是她不会留下那么多的,还要从这八个人里面除去两个才行。 就在这时,喻阑珊突然给了玉髓一个眼神,玉髓会意,看了一旁站着的一个丫鬟一眼,那丫鬟点了点头,端了满满一盆的水过来,不等那八个丫鬟反应,就朝着她们的脚下泼了过去。 顿时有三个丫鬟惊的向后退了数步,还有一个差点跌坐在地上。 喻阑珊这方法,可是同宫里选秀女那般学来的,就是看这些人能不能做到处事不惊,若是遇到了点什么事,自己就慌了手脚,别说能不能帮到她这个做主子的,不添乱就是好的。 喻阑珊将那五个连动没都没动的丫鬟选了出来,让琥珀带到了一边,然后看着剩下那三个丫鬟,喻阑珊指了指那个差点跌倒的,让牙婆子带了下去,仅剩下那两个小姑娘留在远处没动。 喻阑珊看着她们,开口道:“你们两个,走到我面前来。” 两个小姑娘听了,顿时怔了怔,这才走到了喻阑珊的跟前。 喻阑珊向前倾了倾身子,缠丝金蝶步摇上垂下的串珠银线粟粟晃动,反射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亮,明晃晃地直刺众人的眼睛,而后却对那剩下的两个小姑娘道:“你们两个再走的近一些,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清楚。” 听了喻阑珊的话,一个丫鬟很快就抬起了头来,虽然眼睛里还带着些胆怯,但是已经很难得了,另一个丫鬟,在听了喻阑珊的话后,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来,而是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 喻阑珊笑了笑,对那个不敢抬头的丫鬟问道:“你怕我?” 那丫鬟被喻阑珊点了名,不能再不开口,只得微微抬了头,回道:“奴婢不敢。” 喻阑珊听她这样回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一个丫鬟,让侯府的小姐这么感兴趣,几个牙婆子们都觉得纳闷,她们一直是微低着头的,这会儿实在忍不住看了看那丫鬟的模样,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众人再看了那小丫鬟的样貌之后都是一怔。 这个丫鬟,就是喻阑珊才一坐下时,就发现了的那个,喻阑珊在适才看到她时,也觉得非常诧异,此时喻阑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对牙婆子们道:“刚才那五个我都要了,刚才那个我也要了,至于这个。” 喻阑珊说到这儿,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丫鬟的脸色,道:“至于这个……” 156 阑珊成人及笄礼(一更求月票) 156 阑珊成人及笄礼(一更求月票) 喻阑珊说到这儿,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丫鬟的脸色,道:“至于这个,一并留下吧。悫鹉琻晓” 喻阑珊这话一出,几个牙婆子都愣住了,就连那个小丫鬟也愣住了。 喻阑珊自打看到这个小丫鬟那么奇怪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这个小丫鬟的相貌同喻阑珊竟然有六分相像。 对于这个问题,喻阑珊也不知道怎么是好,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同自己的样貌有六分相似的丫鬟,她应当留下才好。 按说喻阑珊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丫鬟若是被有心的人看到买了回去,怕是喻阑珊日后就要有理不完的烦心事了。 喻阑珊总共留下了七个丫鬟,沈晏然送来的双胞胎姐们两个,分别被喻阑珊赐名轻云,轻风,被提成了二等丫鬟,剩下的分别叫做锦春,惜夏,暮秋,怜冬,而那个同喻阑珊模样相似的丫鬟,被赐名妙影,意思自然是寓意她这模样太妙了,像是喻阑珊的影子一般,这五人同被喻阑珊订下为三等丫鬟。 二门陈妈妈的丫鬟也在同一天被喻阑珊提了上来,赐名碧柔,为二等丫鬟。 喻阑珊轰轰烈烈的买丫鬟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她十五岁的生辰也紧跟着就要来了,而那场在喻阑珊及笄礼上的阴谋,也要随之而来了。 这日是喻阑珊十五岁的千秋,今日天公甚是作美,已经阴雨连绵了数日的京都,今日一大早就放了晴,让满府上的人都说四小姐是有福气的。 今日一大早,临湘院的丫鬟婆子们就来给喻阑珊磕头了,旁的院里的虽然比临湘院的要晚一些,却也是满院子络绎不绝的脚步声连绵起伏。 喻阑珊是威武侯府唯一的嫡女,她的及笄礼自然得到了全府上上下下的关注,一大早的喻老太太就派了檀香和丹桂过来,甚至连韩老太太,都早早的遣了身边的周嬷嬷过来帮衬着。 不过韩老太太心里到底是为了喻阑珊,还是为了让所有来府上的人都知道,威武侯府的嫡女喻阑珊,是她韩老太太的外孙女,喻阑珊就不知道了。 喻阑珊早上才一起来,就被琉璃等人带进了浴房。 整个浴房里水汽弥漫着,空气中夹杂着各种花香,甚是好闻。 喻阑珊坐在浴桶里,浴桶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各式各样的花瓣,喻阑珊的脑子还没有清醒,就被琉璃和玉髓两人将她弄了进来,开始喻阑珊还迷迷糊糊的昏睡着,等到了现在,喻阑珊就有点觉得坐不住了,便对琉璃道:“琉璃,不能再泡了,再泡下去我这身上都要起褶子了,快服侍我出来。” 玉髓听了喻阑珊的话轻笑了一声,一边又勺了一勺热水添注到桶中,一边道:“小姐,您可是不能出来的,老太太特意吩咐过,得让您在这花水里泡上三回,这是按照及笄礼的规矩来的,如今还差一回呢,您就再忍一会。” 喻阑珊听了玉髓的话,这才想起来,及笄礼是真的有这样的规矩的,喻阑珊无法,只得忍着了,一般同琉璃和玉髓说这话,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边听着外头她新挑上来的丫鬟们个个忙碌的走来走去,里里外外的收拾,和促使丫鬟婆子们烧水,提桶的声音。 在喻阑珊的催促下,玉髓总算是让喻阑珊泡完了最后一回的水,喻阑珊这才能从浴桶里出来,等喻阑珊起身的时候,只觉着腿都软了。 喻阑珊在琉璃和玉髓的搀扶下,从浴房里走了出来,琥珀赶忙拿了帕子过来,扶着喻阑珊坐下,给她绞干头发。 喻阑珊穿着一身金红绢质的中衣,等头发差不多要干了,这才由着砗磲过来,给她换上了今日要穿的早就准备好的礼服。 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裙,裙摆上的雪色长珠缨络拖曳于地,天水绿绫衫上精心刺绣的缠枝连云花纹,衬着喻阑珊的面色越发的红晕,让喻阑珊已经有些张开了的小脸更是明艳动人。 喻阑珊试好了衣裳又脱了下来,这衣裳不是现在能穿的,还要等到礼成后才能正式穿上,这会儿她不过是试试新作的衣裳合不合身而已。 琉璃向来稳重,但是想到今天是自家小姐的大好日子,总怕有谁做的不够好,让喻阑珊的及笄礼上出现了一点瑕疵。 “今儿个可是小姐的及笄礼,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千万不要出了差错,不然我可不饶你们。”琉璃虽然说这旁人,但是她自己都有些稳不住心神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琉璃姐姐放心,咱们定然不会出一点差错的,小姐的大日子,我们怎么可能懈怠。”砗磲猜到琉璃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一边给喻阑珊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琉璃听了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喻阑珊听了两人的话,不知为何笑了笑。 砗磲在镜子里见喻阑珊好端端的笑了,便问道:“小姐笑什么?” 喻阑珊从镜子里看着砗磲道:“不过是觉得今日是这一辈子里的大日子,希望能顺顺利利的罢了,就是怕天不从人愿。” 砗磲听了喻阑珊这话,也笑了笑,道:“小姐可不是想多了。” 砗磲的话说完,喻阑珊并没有再开口,而是就着镜子开了一眼满屋子的丫鬟。 等全都收拾妥当了,喻阑珊便换上一身上玄下红色的冕服跪在东房里,这是及笄礼上的规矩,喻阑珊前几日虽然已经操练了好几回的了,但今日还有觉得有些受不住,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 门外,或紧或慢的脚步声时而响起,喻阑珊一边听着,琥珀一直在喻阑珊的身旁守着,琉璃在外面张罗,玉髓和觅云,则外院内院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多趟,去给喻阑珊打听着今日那些个夫人太太的来了,喻安平又同喻清逸又在外院招待着哪些男客们。 喻安平因着这几日才从兵营里回来,而喻阑珊又忙着学习及笄礼上的规矩,除了去喻老太太那里请安外,就没见过喻安平了,根本不知道喻老太太同喻安平,给自己请的正宾会是谁。 一般来说,正宾都要是请德才兼具的长辈为佳,喻阑珊并不知道会是谁,但是以威武侯府的地位,想必请来的人也不会错了的,至于赞者,应该是喻阑珊的姐妹或者好友来充当的,可喻阑珊并没有什么闺中密友,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姐妹除了喻阑慧和喻阑双怕是不会有其他人了。 不过喻阑珊知道,这赞者的人选,还是喻阑慧的充当的可能性大,喻阑双的胆怯样,又是个庶出的庶出,想必喻老太太是不会让她出面的。 上一世因着韩氏去了,喻安平在外征战,喻老太太在家庙不肯回来,喻阑珊的及笄礼,根本就是简单的办办,说白了不过是走个过场,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什么的,所以今日喻阑珊还是多少有些紧张的,况且今日又岂会是简简单单的就能过去的。 喻阑珊胡思乱想的时候,觅云突然又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小姐,您简直是太有面子了,等到了明日,整个京里肯定知道您的及笄礼竟然来了皇子。” 喻阑珊听了觅云的话,心里并没有起什么波澜,而是淡淡的问道:“是三个全来了,还是只来了一个?” 喻阑珊这话倒是让觅云一怔,而后赶忙道:“二皇子,五皇子和九皇子都到了,就连裕亲王世子和睿亲王府的三少爷也都到了。” 喻阑珊心想也是这样的,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外边优雅的古曲响起,喻阑珊知道,这是及笄礼正式开始了。 东面的台阶位喻安平笔直的站在那里,用他浑厚的像是在操练将士一般的道:“今小女行成人笄礼,喻某多谢各位宾客的到来,先下小女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喻安平说完,顿了顿,对立面的喻阑珊道:“阑珊,出来拜见各位宾客。” 喻阑珊听到喻安平的话,立即起身走了出来,微低着头向南面来观礼的宾客们行揖礼,而后才面向西的方向跪坐在她的席位上。 接下来应该是赞者要给喻阑珊梳头了,喻阑珊这时太抬起头来,没先到这才一抬头,看见的赞者不是喻阑慧,更不是喻阑双,竟然是裕亲王府的小郡主沈环姝。 沈环姝见喻阑珊看向自己,调皮的冲着怔住的喻阑珊眨了眨眼,而后才拿起篦子给喻阑珊梳头,适当性的梳了几下,这才将篦子放到席子的南边。 喻阑珊还没被沈环姝这个赞者的惊喜反应过来,就到了正宾该上来的时候了。 这么多人看着,喻阑珊是不能左顾右盼的,不然会失了身份,喻阑珊听着有人引导着正宾在东阶下盥洗手拭干,而后小步轻挪的脚步声,这才在喻阑珊的身边响起。 喻阑珊这才看到正宾的样貌,更是让喻阑珊顿时就目瞪口呆了。 ps:菇凉们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小栖家不是网线掉了,而是小区里的电缆突然出了问题,小栖的稿子没有存上就断了电,没能在凌晨更新实在抱歉。今天小栖会提前将月票90的万更码出来,下午还有更新,但是小栖要现码字的说,菇凉们要等一等了~~多谢菇凉们的体谅~~么么~~~ 157 及笄礼上出乱子(二更奉上求月票) 157 及笄礼上出乱子(二更奉上求月票) 喻阑珊抬起头看向净手后向她走来的正宾,顿时让喻阑珊目瞪口呆了,她的正宾不是别人,正是睿亲王王妃,沈晏然的母妃许王妃。悫鹉琻晓 睿王妃一身石榴红腾金丝镶芍药锦绣缎袍,梳一个反绾髻,头上戴着一整副八宝玲珑虫草赤金头面,额上是玉珠串抹额,耳上的蓝宝石南洋珍珠耳坠摇曳生光,气度十分的雍容沉静。 睿王妃见喻阑珊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满是诧异,微微一笑道:“傻孩子别担心,很快就好了,今儿个可是你的大日子。” 喻阑珊听着睿王妃亲切的声音,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娘亲一般,眼睛里瞬时就蓄起了泪花,睿王妃似乎i察觉到喻阑珊的想法了,轻轻的拍了拍喻阑珊的手,以示安慰。 沈环姝见睿王妃道了位,这才上前为喻阑珊散了发,然后睿王妃拿起八宝玲珑镂金雕花白玉的篦子替喻阑珊梳了几下,将一头墨黑的青丝挽成了双环髻。 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等三拜过后,喻阑珊这才穿上了那件雪色长珠缨络拖曳于地的裙摆,精心刺着的缠枝连云花纹的天水绿绫衫和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裙。 等喻阑珊再次走出来等睿王妃帮她簪上那只睿王妃亲自准备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的金步摇时,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喻阑珊的光鲜四射给吸引住了,京里的人从来不知道,原来威武侯府的嫡出小姐竟然是个美人,威武侯府藏的可真是深之又深。 韩老太太作为喻阑珊的外祖母,自然也是在被请之列的,韩老太太看到众人看着喻阑珊发亮的目光,顿时觉得自豪无比。 这次算是喻阑珊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正式露面了,众人在见到了喻阑珊的真容后,当即在下面就议论了一起来,还有不少夫人就同喻老太太等人私下里想要上门为自己家的儿子或者孙子提亲的。 二皇子和五皇子两人,看着明艳照人的喻阑珊,虽不至于直了眼睛,但是想要将喻阑珊纳入怀中的想法,还是流露了出来的。 沈晏远看着一脸愤愤的沈晏然,小声问道:“你母妃这次能出面给喻小姐做正宾,你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吧,堂堂睿亲王妃,又是奉恩将军的胞妹,这面子整个京里怕是哪个小姐的及笄礼都是比不上的吧。” 沈晏然一脸的得意,道:“那时当然,我媳妇的及笄礼,自然要弄的有面子,不然我的面子要放哪里去。” 见沈晏然得意的样子,沈晏远打击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确定着喻小姐,就真的能让你娶回家?我看那两位可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的。” 沈晏远一边说着,一边向沈昊繁和沈昊宜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 沈晏远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话题,沈晏然的拳头就攥的咯咯直响。 “让他们走着瞧,阑珊可是我的,我定然不会放手的,谁敢跟我抢,我就让谁死得更快一点。”沈晏然阴沉着脸道。 九皇子沈昊天似乎是听到了沈晏然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又转回了头同沈昊繁和沈昊宜攀谈着什么。 就在喻阑珊正跪在喻老太太和喻安平的跟前,听从聆讯的时候,突然,沈晏远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从一侧的垂花门旁窜了过去。 没等沈晏远反应过来,就见沈昊宜大叫一声:“什么人在哪里?来人,抓刺客!” 沈昊宜这话一出,顿时打乱了原本有序的场面,顿时所有人都乱哄哄了起来。 喻安平在沈昊宜话还没有出口的时候,同样发现了那人的踪影,顿时对喻安方和喻安海道:“二弟三弟,你们两个保护好母亲孩子这些女眷,我追去看看。” 喻安方根本不会功夫,自然会留下的,喻安海虽然想追出去,但是看了看他身后的女眷,顿时停住了要迈出去的脚步。 “大哥放心,我会保护好所有人的。”喻安海道。 喻安平听了一点头,转身就追了过去。 一直跪在喻老太太和喻安平跟前听聆讯的喻阑珊,听到沈昊宜的声音,顿时心就凉了下来,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不过喻阑珊相信,她同喻清逸和沈晏然三人联手布置的局,定然会让那幕后的黑手,同他的主子一起落网的。 喻阑珊的及笄礼,威武侯府上下所有右面体面的主子此时都在场的,就连喻老侯爷的三个姨娘,石姨娘,庄姨娘和湛姨娘也是在的。 听到沈昊宜喊有刺客,石姨娘和庄姨娘顿时就尖叫了起来,喻老太太一见顿时就恼了,大怒道:“你们两个可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瞧瞧湛姨娘,湛姨娘有没有……” 喻老太太的话说了一半,顿时发觉自己指着的人不见了。 喻老太太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以为湛姨娘是去更衣去了,但是二皇子喊出的有刺客一事,喻老太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日来的都是贵客,甚至连皇子都到了,若是出了个什么意外,那她们威武侯府要怎么同众人交代。 喻阑珊此时早已站起身,向人群里的沈晏然看去,只见沈晏然一点头,连同身边的沈昊宜说都没说一声,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喻阑珊见沈晏然点头,就知道他是告诉自己放心的意思,可是喻阑珊的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喻清逸走到喻阑珊的身边,小声的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喻阑珊和喻清逸两人之间的交流,旁人是没看到的,但是喻老太太却看了个满眼,喻清逸和喻阑珊两人是长房仅有的嫡子嫡女,所以在喻老太太的视线自然要时不时的关注两人的安全了。 可是喻老太太却没想到,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喻老太太的只觉告诉她,恐怕这件事是同威武侯府有莫大的关系的。 就在这时,原本留守在临湘院的砗磲,突然跑到了这边,对喻老太太道:“老太太,五皇子同侯爷让奴婢过来回话,说人已经寻到了,原来是恼了一场误会,还请老太太同众位宾客说上一声。” 喻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清逸,去将五皇子同你父亲的话给宾客们解释一下。” 喻清逸听了点了点头,这才向杂乱的人群走去了。 喻老太太将视线同喻清逸的身上收回来,却见砗磲还跪在原地,奇怪的问道:“怎么,可是还有事?” 砗磲点了点头,看了喻阑珊一眼,这才道:“回老太太的话,是侯爷吩咐,让小姐过去临湘院一趟。” 喻老太太听了砗磲的话,更是惊讶,这个时候将喻阑珊叫去,难道这件事还同喻阑珊有关? 喻老太太的视线是看向喻阑珊的,但是喻阑珊的目光,却是落在砗磲的身上。 没等喻老太太开口,就听喻阑珊笑着道:“祖母,既然父亲叫阑珊过去,怕是有要事要说,几位皇子都在临湘院,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不好不路面了。”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不禁有些好奇,她过来的时候,除了二皇子可是没见到旁的皇子的,怎么喻阑珊却说几位皇子呢。 不过没容得砗磲多想,就听喻老太太道:“既然这样,那阑珊你就过去一趟吧,嗯,我让……” 喻老太太的话没说完,就被喻阑珊给打断了,道:“祖母放心,阑珊自己过去就成,不用劳烦旁人跟着了。” 喻老太太见自己的话没有说完,却被喻阑珊给拦了下来,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刚才喻阑珊同喻清逸两人的交流,喻老太太还是闭上了嘴,点了点头,道:“去吧,自己小心点。” 喻阑珊点了点头,带着砗磲和一直跟着她的琉璃和玉髓离开了。 喻阑珊一边往临湘院走,一边注意着身边三个丫鬟的表情,琉璃有些惴惴不安,玉髓一直皱着眉头,而砗磲则是紧咬着下唇。 就在快到临湘院的时候,玉髓突然张了口,道:“小姐,玉髓想要去如厕。” 喻阑珊听到玉髓这话怔了怔,也停下了脚步,道:“人有三急,快去吧。” 玉髓听了喻阑珊的话,又看了喻阑珊一眼,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这才转身离开了。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带着琉璃和砗磲转身走了。 琉璃和砗磲见玉髓突然提到要离开,纷纷惊讶了一下,不过两人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似乎并没有看到喻阑珊脸上有些不对劲的表情一般。 不过两人因为都看了离开的玉髓,所以错过了喻阑珊抬头向一旁的树上看了一眼。 树上潜伏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若是不仔细看,定然不会被人发现,喻阑珊见轻云看到了自己的吩咐,追着玉髓去了这才放了心。 等到喻阑珊进了临湘院的时候,满院子的人的人目光,都聚在了喻阑珊的身上。 当然,这次看着喻阑珊的目光,并不是适才喻阑珊换上华服走出来那般是对喻阑珊的绝美感到惊诧和爱慕等等,这一次却是怒目而视。 ps:晚上还有4千,今天凌晨更新不了明天的了,明天上午小栖还有事情,所以明天的更新恐怕要下午才能出来。继续求月票啊,月票过110还有万更~~~ 158 临湘院里相对峙(万更齐,求月票) 158 临湘院里相对峙(万更齐,求月票) 喻阑珊带着砗磲和琉璃三人才走进院子里,沈昊繁的目光第一个就投到了她的身上,沈昊繁的目光里带着极度的复杂,尤其是见了今日及笄礼后的喻阑珊之后。悫鹉琻晓 沈昊宜的脸上一片怒色,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最平静的还得说是沈昊天,竟然还对喻阑珊点头笑了笑。 等喻阑珊走到了院子中央,喻安平也注意到了他这个女儿的到来,喻安平的眼中带着一些不敢相信,气愤,无奈,和少许的不知所措和心痛。 整个临湘院里,除了沈昊繁,沈昊宜,沈昊天等人,适才不见了的沈晏远,沈晏然,甚至还有喻清华几人也是在的。 喻阑珊看到了沈晏然和喻清华两个人,顿时就安了心,既然他们两个都在,就证明事情已经办妥了。 “父亲,您让人唤阑珊过来,可是有事?”喻阑珊先上前给三个皇子行了礼,又给喻安平行了礼这才开口问道。 喻安平沉默了半晌,似乎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几次开口都咽了回去,最后还是沈晏然看着着急了,问道:“侯爷既然觉得这件事真的同令爱有关,不如直接问问的好,也省的我们都在这里耽误工夫,这件事可大可小,怕是要放到皇叔的御案上说道说道去才是。” 沈晏然这话说完,喻安平背在身后的手就攥成了拳头,这才开了口。 “阑珊,你看这没玉佩可是你的物件。”喻安平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像适才在喻阑珊的及笄礼上那般洪亮浑厚了。 喻阑珊看到喻安平手中的那枚鱼行镂空如意结的玉佩,顿时就笑了,看了站在一边的沈昊繁一眼,而后说道:“回父亲的话,这枚玉佩同阑珊的很是想象。” 喻阑珊这话一说出口,喻安平的脸色就是一白,拿着那枚玉佩的手,也似乎有些颤抖了起来。 听了喻阑珊的话,沈昊繁走上了前开口道:“既然喻小姐已经承认了,我想侯爷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了吧。来人,将……” “慢着。” 沈昊繁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喻阑珊突然说道。 沈昊繁盯着喻阑珊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眸子里找出什么东西来,或许沈昊繁希望的是从喻阑珊的眼里看出她对自己的爱慕来,可惜沈昊繁最后还是失望了,喻阑珊的目光一片平和,坦然的很。 “喻小姐,你可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寻到的?”沈昊繁看着喻阑珊,将心里仅剩下的一些不忍都咽了下去,对喻阑珊问道。 喻阑珊挑了挑眉毛,回道:“二皇子真会开玩笑,这里是阑珊的院子,我的院子里有我的东西会很奇怪吗?” 喻阑珊故意这样说,为了就是将沈昊繁将圈子里带的更深一些。 沈昊繁果然说道:“刚才大家都是看到了的,那个黑衣人跑进了喻小姐的院子就消失不见了,而从喻小姐的院子里,竟然凑出了一个包裹,那个包裹里就有这枚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至于里面剩下的东西嘛……” 沈昊繁没有将话说完,而是扫视了院子里所有人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喻阑珊的身上。 喻阑珊一笑,道:“二皇子有话不如直说的好。” 沈昊繁见喻阑珊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招了招手,让一旁他的贴身侍卫走上了前,将包裹拿了过来。 喻阑珊看了一眼包裹,并没有做声,沈昊繁便让自己的贴身侍卫,将包裹打开了。 包裹刚打开了一个角,里面明黄色的颜色就撞进了喻阑珊的眼睛里。 喻阑珊看到里面的东西笑了笑,一边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一边说道:“二皇子不会说我一个小女子想要造反吧,龙袍,玉玺,虎符,信函,玉佩,嗯?玉佩上面还有字,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呵,竟然还是五皇子的玉佩。” 喻阑珊将东西都放下,而后道:“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直说的好。” 沈昊繁见喻阑珊看了这些东西,竟然没有过大的反应,也怔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经,可他却被太子的位置所吸引的忘乎所以了,上前一步对喻阑珊说道:“喻小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掩饰了,你同五皇子私通,将五皇子伪造的玉玺,虎符藏了在了自己的箱笼里,适才我们追查刺客的踪迹,就是从你的箱笼里将这些东西搜出来的,你有何话说?” 喻阑珊听了沈昊繁的话,哈哈大笑出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二皇子真会说笑,这番臆想真是让阑珊大开眼界。” 沈昊繁见喻阑珊大笑,心中便是有气,呵斥道:“包裹里有你的玉佩,适才你已经承认了的,难不成这会儿你想要反悔?”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适才阑珊只是说那玉佩的样式同我的很像,但是我没有说那就是我的玉佩。” 沈昊繁有些沉不住气了,道:“你现在狡辩有什么用!来人,将她给我押起来关进天牢。” 沈昊繁这话一出口,他带来的一队侍卫就要上前捉拿喻阑珊,没等喻安平等人开口,沈昊天就上前制止道:“二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看还是要告知父皇再做决定的好。” 沈昊繁瞥了沈昊天一眼,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九弟你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沈昊繁这话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喻阑珊道:“二皇子这是要草菅人命吗?” 沈昊繁顿时哑言,顿了顿又道:“那你说说看,这枚玉佩是不是你的。” 喻阑珊斩钉截铁的道:“不是,这枚玉佩不是我的。” 沈昊繁听了这话,对临湘院里的丫鬟们问道:“你们里面,平日里谁是管你家小姐的物件的?”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砗磲的身上,沈昊繁的目光也看到了砗磲的身上,那目光中的压迫之感让砗磲顿时觉得浑身发冷。 砗磲有些发抖的从喻阑珊的身边走了出来,道:“回,回二皇子的,的话,是,是奴婢。” 沈昊繁见砗磲紧张的发抖的样子,便道:“你不用害怕,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来,告诉我,那枚玉佩是不是你家小姐的。” 砗磲抬起头来,看向喻阑珊,可在听到沈昊繁的话之后,便磕磕巴巴的回道:“回二皇子的话,是,是我家小姐的。” 砗磲这话一出,别说是临湘院里那些跟了喻阑珊好久的丫鬟婆子,就是才跟了喻阑珊半月的锦春,惜夏等人都一脸敌意的看向砗磲,责怪砗磲不该这般说。 喻阑珊见了众人的目光倒是笑了笑,给了她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转身对琉璃道:“玉髓呢,可回来了?” 琉璃见喻阑珊问道她,上前行了礼回道:“回小姐的话,玉髓已经等在院门口了,没经小姐的传唤不敢进来。”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道:“让玉髓进来。” “是。”琉璃应了后,赶忙走到院外将玉髓叫了进来。 沈昊繁见喻阑珊如此,便问道:“你以为叫个丫鬟进来,就能掩饰你与五皇子私通,蓄意谋逆的罪行了吗?” 喻阑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看着此时还信誓旦旦的沈昊繁道:“二皇子不要着急,还请二皇子看样东西。” 喻阑珊说完,就见琉璃同玉髓两人走了进来,喻阑珊对玉髓道:“玉髓,还不赶快将你刚才睿王妃那里取回来的东西,拿出来给二皇子看看。” 玉髓听了福了福身,道:“是,小姐。” 玉髓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正是鱼行镂空如意结样式的玉佩。 众人一看都还傻了眼,两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出现了,那沈昊繁所说的私通什么的事情,似乎就与喻阑珊对不上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沈昊繁见了玉髓手里的玉佩,顿时抢了过来,一边看一边诧异的说道。 喻阑珊挑了挑眉毛,道:“这枚玉佩阑珊在圣上寿宴那日是一直戴着身上的。” 喻阑珊只说了这一句话,但是众人却都明白了喻阑珊的意思。 皇上寿宴那日,二皇子差点强占了喻阑珊,却阴差阳错的要了兆南府府尹的嫡女余婉盈,这件事是当日进宫所有大臣及其夫人们众所周知的秘密,这会儿喻阑珊一提起,自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 喻阑珊见众人都一副了然的目光了,这才道:“那日这枚鱼行镂空如意结的玉佩,被阑珊大意的丢在了宫里,还是前些日子睿王妃派人来到,说是三少爷几日前进宫的时候,捡到了这枚玉佩。三少爷见这位玉佩是出自凤祥楼的,便派人去询问了一下,知道是阑珊掉了的,这才借着今日让睿王妃将这枚玉佩还回来,我这丫鬟刚刚就是去取玉佩了去的。” 喻阑珊这话一说完,众人的目光就都投到了沈昊繁的身上,虽然刚才那黑衣人是沈昊宜先看到,亲自追上来的,但是搜出这包袱的,却是沈昊繁的人。 二皇子和五皇子两人的太子之位的争斗,可不是一两年了,二皇子的人搜出了包裹,里面的东西却是指向五皇子的,这不得不让人不多想。 这时喻阑珊退到了一边,还看了沈晏然一眼,沈晏然会意,知道喻阑珊是示意他,该轮到他上场了,便走了出来,道:“小爷那日去凤祥楼问这玉佩的事时,还顺道听到了另一件事。” 沈晏然这话一出,就将众人的眼睛都吸引了过去,沈晏然见这话的效果达到了他的目的,笑意连连的看着沈昊繁,道:“那就是,凤祥楼的管事的说,这枚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在小爷我去打听这东西的主人之前,还有一个人向他打听过。” 沈晏然说到这儿,顿了顿,而后又道:“小爷我出于好奇就问了问,没想到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竟然是二皇子亲自去询问过,甚至……” 沈晏然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喻安平见事情有转机,知道自己的女儿怕是能从这趟浑水中摘出来了,立即问道:“甚至什么,还请三少爷接着说下去。” 沈晏然抿着嘴笑了笑,又道:“甚至以自己的身份威胁管事的,要他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来。” 沈晏然的话音没落,沈昊繁的冷汗就流了下来,他这时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就被人知道了,甚至还将计就计的演了一出戏,沈昊繁顿时就道:“不可能,本皇子没有让那管事做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沈晏然听了沈昊繁的话,问道:“那二皇子就是承认有带着这枚玉佩去问过凤祥楼的管事,着玉佩的主人是谁喽?” 沈昊繁知道自己是脱不开了,只得点了点头,道:“对,本皇子确实是问过,但是却没有让他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沈晏然在沈昊繁说完,顿时就笑了,对沈昊繁问道:“那二皇子说说看,那为什么二皇子知道了这玉佩的主人是谁之后,并没有将玉佩送回来,反而扔在了宫里呢?” 沈昊繁的脸一红,磕磕绊绊的道:“我,我那是不小心又给弄掉了。” “哦,掉了。”沈晏然故意拉长了前面那个字,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喻安平听到这儿,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便道:“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皇上定夺的好,今日是小女的及笄礼,还请几位皇子不要搅了才好。” 喻安平知道喻阑珊被人算计了,心里的怒意压抑不住的流露了出来,语气有些强硬的说道。 沈昊繁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已经说不清是个怎么样的颜色了。 倒是一直一脸怒意的沈昊宜,听了喻安平的话,告罪道:“侯爷请见谅,都是我等不好,本皇子这就要立即进宫见面父皇,定会将今日之事说个明白,就不多打搅了。” 沈昊宜这话说完,就听沈晏然道:“等一下,小爷我还有话要说。” 159 砗磲院内遭暗杀(一更求月票) 159 砗磲院内遭暗杀(一更求月票) 沈昊宜前脚说要进宫面圣,后脚沈晏然就道:“等一下,小爷我还有话要说。悫鹉琻晓” 沈晏然这话一开口,众人的目光就都聚到了沈晏然的身上,沈晏然理也不理旁人的目光,径自对喻安平道:“侯爷,我有要事同您相说,借一步说话。” 沈晏然说完,没等喻安平反应过来,就拉了喻安平就走,等喻安平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躲开众人一段距离了。 喻安平见沈晏然今日,并不像以往那般流里流气不着调的样子,况且适才他还是帮了自家的大忙的,便收起了以往对沈晏然的轻视,道:“沈三公子有话但说无妨,本侯听着便是了。” 沈晏然听了喻安平这话,道:“侯爷,小子是想同您说说……” 沈晏然一边同喻安平说着话,喻安平一边不时的向喻阑珊等人看去,让沈昊繁和沈昊宜等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并不代表沈昊天不知情。 沈昊天看着沈晏然这般积极的模样,不觉暗笑了几声。 等沈晏然同喻安平两人说完话之后,就见沈晏然一副极其痛快的模样,而喻安平却是铁青着脸,让喻阑珊看在眼里甚是好奇。 沈昊宜见两人说完,又道:“堂弟这会儿应该没话要说了吧,若是没话说了,那我可就要走了。” 沈晏然笑米米的点点头,道:“堂兄事忙,小弟就不打扰了,请,请。” 沈晏然一副主人家的派头,似乎这会儿却是着急让沈昊宜等人离开了。 沈昊宜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不解的看了沈晏然一眼,便对沈昊繁道:“二皇兄也请吧,一道同本皇子进宫面见父皇。” 没等沈昊繁说什么,沈昊宜又道:“九皇弟同晏远堂弟,晏然堂弟一起吧,父皇问起来也好做个见证。” 沈昊宜这话才说完,沈晏然就道:“我还有事,若是皇叔召见再说吧,小爷我走了。” 沈晏然说完,看了喻清华一眼,有向喻阑珊的方向一瞥,便转身离开了。 沈晏然走了,可沈昊天几个还在,沈昊天与沈晏远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沈昊天道:“五皇兄既然开了口,而我同晏远又是见证人,便一起走一趟吧,二皇兄,哎……” 沈昊天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口气里无非就是对沈昊繁的惋惜。 沈昊繁知道自己这次失算了,但是单凭沈晏然的片面之语,是根本就治不了他的罪的,他无非就是这次算计喻阑珊同沈昊宜不成,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若说沈昊繁原先还对喻阑珊有好感,那么今日之后也就没了,沈昊繁用那双阴郁的眼睛扫了喻阑珊一眼,心里暗道:喻阑珊,你既然不能得我所用,那么你就让整个威武侯府陪你一同下阴曹地府吧。 喻阑珊看到沈昊繁那让人后背发凉的目光,心里就知道沈昊繁这次吃了的亏,定要算在她的头上,这等阴险之人若是真的坐上了皇位,就算她真的是他的枕边人,怕是到时威武侯府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说,反倒是会倾巢之下不附完卵的。 喻阑珊暗自庆幸,还好她认识了沈晏然,还好这次有他相帮,否则她这辈子完了不说,就是威武侯府也会跟着受牵连的。 好在,他们还有后手,这一次,定然不能让沈昊繁翻身。 所有闲杂人等都离开了,满院子的人,瞬间只剩下喻安平,喻清华和喻阑珊同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 喻阑珊摆了摆手,道:“没你们的事了,该回屋歇着的回屋歇着去,值夜都也会去值夜,今日大家的表现我十分满意,回头每人到琉璃那里多领一个月的例银当做奖赏。” 喻阑珊的话才一说完,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顿时就惊诧了,她们可是什么都没做的,最多不过是瞪了砗磲一眼,就是这样也有奖赏? 许多丫鬟婆子们都在想,若是方才借机骂上砗磲几句,说不定这会儿还能多拿几个月的例银呢。 不过若是她们真的如此,恐怕得来的也不是喻阑珊的奖赏了。 “奴婢(老奴)多谢小姐赏赐。”众丫鬟婆子们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道。 喻阑珊笑着叫了起,这才摆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 喻安平默默的看着做事赏罚分明,游刃有余的喻阑珊,不禁默默的感慨,怕是这么多年是自己的疏忽,让她同喻清逸兄妹俩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两人才这么早就学会了这些。 就在喻安平的嫡女及笄礼的这一日,大兆的常胜将军威武候,竟然无故生出了想要急流勇退的想法。 喻阑珊自然不知道喻安平的想法了,而是等众丫鬟婆子们都退了下去,这才低下头,看着适才跪在沈昊繁跟前的砗磲。 喻阑珊以为自己会说什么的,可是她的心里竟然是那么痛。 喻阑珊不是没有给砗磲机会,适才在玉髓找借口退下的时候,喻阑珊就一直在等,等砗磲趁着最后一个机会将这件事说出来,可惜,砗磲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 喻阑珊的心里还是自私的吧,所以看着一直跪着的砗磲,竟然半分恻隐之心都没有生出来。 砗磲知道自己的主子正在她的背后看着她,但是这会儿,砗磲似乎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没有扑到喻阑珊的脚下向她求饶,也没有说一句半句解释的话。 喻阑珊心里顿时冷然了,最后看了一眼砗磲,而后对喻安平道:“父亲,祖母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我们还是先回去的好,不然她老人家会担心的。” 喻安平听了点了点头,“也好,清华,咱们一道回去吧。” “是,大伯父。”喻清华迟迟不走就是有话要同喻阑珊说,但是喻安平既然叫道了他的名字,他也不好强留下,只得应道。 喻清华说完,就听喻阑珊道:“琉璃,玉髓,同我回前院去,轻云轻风,你们两个留在这里。” 喻阑珊说完看了喻清华一眼,示意他他要说的她已经知道了,让他放心。 喻清华接到喻阑珊的眼神,立刻会意,赶忙跟在喻安平的身后离开了。 喻阑珊也转身就走,没有同砗磲说一句话,琉璃听了喻阑珊将轻云和轻风两人留下了,就知道别看喻阑珊理都不理还跪着的砗磲,但是喻阑珊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砗磲的,不然不会还留下人看着砗磲的。 琉璃虽然知道喻阑珊留下轻云轻风,但是却不知道喻阑珊留下这两人的真正含义,喻阑珊还有话没有问砗磲呢,她怕砗磲会被人灭口,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两个会功夫的了。 砗磲一直听着喻阑珊离开的脚步声,等到满院子都安静的再无半点声音,她才瘫软在了原地,这时的砗磲已经泪流满面,却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来。 轻云和轻风两人虽然被喻阑珊留下了,但是却没有全都留守在砗磲的身边,而是一个在砗磲的几步外,一个隐匿了行迹藏了起来。 轻云看着距离自己几步外,无声的痛苦着的砗磲,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轻云打心里就是看不起砗磲的,轻云同轻风两人从小就没了爹娘,在外面乞讨了好几年,才被沈晏然给买了下来,不但教她们姐妹俩读书认字,还派人教她们功夫,在她们的心里,沈晏然就是她们的主子,她们做不出背主的事情来,也看不惯背主的人。 轻云越看砗磲越觉得厌恶,转过身就向旁边走了几步,就在这时,一支响箭突然就向着砗磲飞射而来。 …… 喻阑珊等人回到前院的时候,这边的人已经被喻清逸和喻老太太一道安抚了下来,众位宾客见喻安平同喻阑珊一道出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也还不错,也就暂且相信了喻老太太同喻清逸解释说是五皇子看错了的话。 及笄礼到了这时也算没了什么可看的,适才这些人留下,说白了也不过是来看热闹的,但见现在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就纷纷告辞回府去了。 宾客们是离开了,但是不代表喻阑珊就能轻松下来了,本来这一天的规矩就让喻阑珊有些受不住了,偏巧还有这么多的事儿等着她来解决。 喻阑珊头一项的问题就是,怎么同喻老太太等人解释那玉佩的事。 遐龄院里,喻老太太在首位上坐着,喻安平在喻老太太的左手边上,下面喻阑珊跪在两人面前的垫在上。 喻老太太和喻安平不问,喻阑珊也不开口,三人就这般僵持着,最后还是喻安平沉不住气了,问道:“阑珊,你自己说,那玉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喻阑珊心里微微叹气,而后回道:“回父亲的话,那包袱里的玉佩,就是阑珊的。太后娘娘召阑珊进宫那日,阑珊已经知道那玉佩在二皇子手上了,这才央了人,想去做个一模一样的来。” 喻老太太这时插了嘴问道:“你去求了是沈家三少爷?” 喻阑珊还没来的及回答,就见丹桂从外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老太太,侯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召四小姐即刻进宫。” ps:晚上还有一章5千字的说~离月票110就还差一张哦,菇凉们就看乃们的了~~~ 160 阑珊无奈三进宫(八千字齐,求月票) 160 阑珊无奈三进宫(八千字齐,求月票) 喻老太太才问道喻阑珊是不是求了沈晏然,才弄来了一模一样的玉佩,还没等喻阑珊回答,就见丹桂匆匆而来,说是宫里传来旨意,让喻阑珊立即进宫。悫鹉琻晓 听到进宫的消息,喻阑珊并不感到惊讶,适才沈晏然临离开之前,给喻清华打了眼色,就是让喻清华提醒喻阑珊,一会儿皇上必然要召见喻阑珊进宫的。 可是喻老太太和喻安平,一听喻阑珊要进宫,就顿时觉得有些不大愿意。 因为什么? 喻阑珊统共就进宫过两次,一次差点被人算计了清白去,一次差点死在了里面,就是喻老太太同喻安平心里有再多对喻阑珊私自行事的不满,也不会愿意看着自家府上的孩子除了事不是。 喻安平虽是无奈,但是他为人臣,君主开了口,别说是召他的女儿进宫,就是要他们整个府上所有人的命,他喻安平也是不敢说个不字的。 喻安平叹了口气,对丹桂问道:“宫里来的人是哪个贵人跟前的,可问出来了?” 丹桂福了福身,道:“回侯爷的话,是皇上身边的以为眼生的公公。” 喻安平一听来人是个眼生的,赶忙起身,对喻老太太道:“母亲,儿子去前面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来皇上是个什么意思,阑珊进了宫里也好知道怎么回话才是。” 喻老太太听了喻安平的话,点了点头,道:“快去打探一下吧,阑珊的八字恐怕是同宫里不合,每次进宫都会出事,这次还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状况,哎……” 若是平日里喻老太太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但是适才喻老太太听了临湘院的事,同喻阑珊所说的玉佩的事情后,就知道喻阑珊怕是被人惦记上了,原本大户人家的女儿就有一家女百家求的说话,但是这事出在喻阑珊的身上,怎么就是处处要人命的事呢。 喻安平前脚一走,喻阑珊后脚就同喻老太太道:“祖母,阑珊先回院子换身宫装,等会儿好进宫才是。” 喻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去吧,面圣虽然时间好事,但是此次之事可大可小,阑珊你要处处小心回话才是。” 喻阑珊知道喻老太太是为了她好,赶忙应下了,这才回去换衣裳。 喻阑珊被宣进宫的事,沈晏然很快就知道了,只要沈昊繁同沈昊宜进了宫,将今日之事说到了皇上的面前,那喻阑珊进宫就是无可厚非之事。 沈晏然暗暗庆幸,还好自己的动作快,早早就将那枚玉佩给喻阑珊弄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来,不然喻阑珊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晏然知道喻阑珊进宫,自然是坐不住的,喻阑珊还没等进了宫门,沈晏然就先跑了进去,不过沈晏然去的可不是皇上那里,而是分别去了钟太妃和梁皇妃那边。 …… 喻阑珊跪在殿内,冰冷的地砖让喻阑珊的膝盖生疼,可是喻阑珊只能忍着,这里是皇宫不是自家府上,不可能有人特殊照顾她,还能给她放个垫子的。 “你就是威武候家女儿喻阑珊?”沈瀚泽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一身真红金罗大袖宫装的女子问道。 喻阑珊听了沈瀚泽的话,虽然觉得这话问的很是多余,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点,立即回道:“正是臣女,臣女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沈瀚泽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就笑出了声。 沈瀚泽是什么人,那可是成天领导那帮老狐狸们的人,就在沈瀚泽看到喻阑珊一闪而过瞥了一下的嘴角,就知道喻阑珊定然心里是在想,他那话问的真多余。 喻阑珊跪在地上,听到龙椅上沈瀚泽的笑声,便打心眼里冒凉气,她似乎意识到沈瀚泽是因为什么笑了,赶忙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 此时只有喻阑珊自己一个在皇帝面前回话,若是她惹怒了皇上,那可是没有人能有机会替她求情的。 不过正是因为这点差错,喻阑珊便知道,自己打起二十万分的精神来回话,定然不能再走神了,上面的人是天子,最喜怒无常的一个,就是因着她一句无意识说出的话,都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不过沈瀚泽倒是没有怪罪喻阑珊的殿前失宜之罪,而是又问道:“今日是你的及笄礼?” 喻阑珊听了沈瀚泽的话,回道:“回皇上的话,今日正是臣女及笄的日子,能劳皇上的挂机,臣女荣幸之至。” 皇上能记得喻阑珊及笄的日子?喻阑珊这么说,不过是因为皇上提起了,就客套一句罢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上就是再喜怒无常,也不会因着她几句奉承的话而大发雷霆吧。 果然沈瀚泽听了喻阑珊的话又笑了笑,沈瀚泽心想,这喻安平一向是个耿直的性子,怎么生出的女儿竟然能这般聪慧。 因着沈瀚泽的愣神,倒是将喻阑珊紧张的不行,不过等沈瀚泽后边的话慢慢都说出来,喻阑珊也就明白了沈瀚泽同她说这些闲话是为了什么。 沈瀚泽或许也是累了,在与喻阑珊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里,竟然频频走神,等他自己示意到的时候,赶忙又坐正了一些身子,道:“喻阑珊,你说说看,今日里在你的及笄礼上,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喻阑珊听了沈瀚泽这话,心里就多转了几个心眼。 因着现在只有喻阑珊一个跪在沈瀚泽的跟前回话,之前沈昊繁同沈昊宜是怎么同沈瀚泽说的,喻阑珊一概不知,所以此时她就要倍加小心了。 不过好在她之前是同沈晏然都说好了的,喻阑珊早就将这该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就算一会儿沈瀚泽再召沈晏然前来询问,沈晏然同她的话也是一般无二的。 喻阑珊脑子里虽然是想了如此之多,但是嘴上却没有慢上一步,还生怕自己若是答得慢了,会让沈瀚泽有所怀疑,一一将今日之事说了个明明白白。 沈瀚泽仔细的听着,喻阑珊偷看了沈瀚泽几眼见他时而蹙眉,而是点头,喻阑珊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东西,甚至连推敲出来的一知半解的东西也不曾说,就怕会让沈瀚泽认为自己偏向了谁,喻阑珊见沈瀚泽没有对她又发怒的倾向,便知道自己所说的应该得到了沈瀚泽的认可。 喻阑珊全都说完之后,便停住了嘴,将一直没有抬起来的头压得更低了。 沈瀚泽听完,这才说道:“女子的及笄礼可是最为重要的了,朕已经多年没有公主成年了,这次威武候为了你的及笄礼,怕是煞费了苦心了吧,听说你的正宾竟然是朕的弟妹呢。” 喻阑珊听了沈瀚泽的话,心里又多想了一些,而后才回道:“父亲一心希望大兆能在皇上的治理下安定繁荣,父亲说兵强则国强,所以父亲一心练好兵,臣女的及笄礼,都是祖母一手操办的,倒是还得祖母这么大年纪还未臣女劳累了。” 喻阑珊可没想明白,沈瀚泽说她的及笄礼办的好,是好事还是坏事,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会给威武侯府和喻安平惹了什么是非,虽然不敢答非所问,但是绕弯子喻阑珊还是会的。 沈瀚泽见喻阑珊说话滴水不漏,就知道喻阑珊是担心自己会抓了她话里的什么把柄,不由得心里暗笑,沈瀚泽想,自己又不是暴君,为何这个小姑娘竟然这么怕他。 当然喻阑珊若是知道了沈瀚泽的这般想法,定然哭笑不得。 沈瀚泽听了喻阑珊的话又道:“嗯,你是个好的,你父亲有你这么个聪慧的女儿也能放心了。着天底下做爹娘的,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有出息,但是因着这些期望,让他们走岔了路的也是有的。” 沈瀚泽的话说到这里,喻阑珊哪里还有听不出来的道理,沈瀚泽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不追究沈昊繁的这件事情了。 喻阑珊的敛着的目光一寒,她同沈晏然和喻清逸废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因为皇上一句话就放过了? 伪造传国玉玺,嫁祸旁人,若不是这件事正好被沈晏然发现了,喻阑珊想象不到如今她会是个怎样的命运。 不过皇上说出的话,定然是不会更改的,喻阑珊强笑了一声,回道:“皇上的话臣女明白了,回去后定当守口如瓶。” 沈瀚泽见喻阑珊这般识趣,也笑了笑,道:“难怪朕的两个儿子都看上了你,这般知道进退,威武候养出了个好女儿,好,放心,朕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朕会记在心上的。” 听沈瀚泽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喻阑珊还哪里敢说个不字,赶忙道:“臣女不敢委屈,父亲平日常说皇上最是英明,是我大兆的明君,皇上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沈瀚泽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便吩咐喻阑珊道:“好了,该问的朕也问过了,朕派人送你回府。” 喻阑珊又谢了恩,这才退了出去。 喻阑珊前脚刚走,后脚钟太妃就派人过来传话,说钟太妃准备了一些夜宵,让皇上过去用一些。 亲娘准备的东西,沈瀚泽就是再没有胃口,也不会驳了钟太妃的面子的,当即命人就摆驾延寿宫了。 “这是皇上小时候最爱吃的豌豆黄儿,还有这稀珍黑米粥,来尝尝看看哀家做的怎么样,哀家许久不弄这些吃食了,也不知道同原来的还一样不一样,合不合皇上的胃口。” 钟太妃夹了一块豌豆黄儿放到沈瀚泽面前的盘子里,又亲自盛了几勺稀珍黑米粥放到了沈瀚泽的面前。 钟太妃早就叫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宣佩一个在屋里伺候着。 沈瀚泽将钟太妃夹给他的豌豆黄儿放到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母妃做出来的吃食就是好吃,御膳房里做出来的,怎么都不是这个味儿。” 钟太妃听了顿时笑的眯起了眼,道:“皇上若爱吃,改明儿哀家再做了让人送到乾清宫去。” 沈瀚泽喝了一大口稀珍黑米粥,而后道:“儿子不想母妃这般劳累,偶尔能吃到一次母妃做的吃食,儿子已经很开心了。” 宣佩夹了一块莲子糕放到了沈瀚泽的跟前,听了沈瀚泽的话,收到:“太妃听到皇上前些日子让御膳房做了这豌豆黄又不曾吃,就知道皇上是想太妃做出来的这味道了,便让御膳房精选了上好的白豌豆来,亲自洗净焖蒸,又过了细箩,掺了皇上最爱吃的糖桂花,在御膳房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才做出来的。奴婢几次想要搭把手,太妃都不肯,生怕奴婢弄坏了味道皇上不喜欢呢。” 宣佩的话一说完,钟太妃指着宣佩就说道:“你这个小蹄子,就知道多嘴。” 宣佩知道钟太妃并不是要怪罪自己,憨厚的笑了笑,这才退到了一边。 倒是沈瀚泽听了宣佩的话,顿时就站了起来,冲着钟太妃拜了一拜,道:“是儿子让母亲劳累了。” 钟太妃拍了拍沈瀚泽的手背,道:“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你贵为天子,要管着天下人天下事,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心疼呢。” 钟太妃的话让沈瀚泽的眼眶顿时红了红,钟太妃这些年虽然过的并不如正宫太后贾太后,但是心里也并不是那么痛快的,自己儿子做事时时要收贾太后和冯皇后的束缚,钟太妃也是知道的,她与贾太后斗了大半辈子,虽然赢得了先帝的宠爱,赢得了自己儿子的皇位,但是贾太后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娘家牢牢的压在钟太妃的头上。 当初先帝就是被外戚束缚着,到了自己的儿子这里,一家外戚还不行,还是两家,她不想看着儿子重蹈先帝的覆辙,但是她却无能为力,这才将先帝留给她保命的东西,给了…… 沈瀚泽今日因为政事繁忙,连后宫都许久未进了,自然也顾不上钟太妃,母子俩今日便多聊了一聊。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沈晏然的身上。 “自打晏承去了之后,晏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孩子小的时候多么聪慧,如今竟然成了京里一帮纨绔的头子,母妃您可不能再惯着他了。”沈瀚泽想起沈晏然来就头疼。 钟太妃一听沈瀚泽说起沈晏然的不是来,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护短的道:“什么纨绔的头子,这些年多亏晏然没事总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不然我说不定早就入了土了。” 沈瀚泽就知道,自己一说起沈晏然来,钟太妃就是这个口,赶忙道:“晏然也老大不小的了,依儿子看还是尽快给他选门亲事的好,这样也能让他收收性子,省的没事总往烟花之地跑,气的二弟整日吹胡子瞪眼的。” 沈太妃一听这个,便道:“这个提议好,可是哪家的小姐能配的上我们晏然呢,模样和规矩不好的决不能要,出身也不能太差了,日后晏然那可是要继承老二的王位的,不能有个拿不出去手的王妃。” 沈瀚泽一听这话,顿时一头的黑线,如今睿亲王府里的世子之争,不亚于他几个儿子的太子之位的争夺,就沈晏然这般下去,他怎么可能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都是老二太偏心那个生的,不然世子之位早就是晏然的了。”钟太妃一皱眉不乐意的道。 沈瀚泽听了钟太妃这话,顿时就无语了,沈翰杰当然是偏心,不过那是偏心沈晏然,不然就以沈晏然这般的名声,世子之位早就定下来了,不过这话沈瀚泽是绝不会同钟太妃说的。 “母妃放心,晏然的亲事儿子自会记在心里,定会找个合适的小姐来,母妃相看好了,儿子就下旨赐婚。”沈瀚泽道。 钟太妃听了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了。 等沈瀚泽离开延寿宫之后,并没有再回自己的寝宫,也没有去冯皇后那里,而是顺道去了梁皇妃那里。 梁皇妃最是会给沈瀚泽宽心的了,沈瀚泽有时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偶尔也会同梁皇妃说道说道。 这会梁皇妃一边为沈瀚泽一边捏着微痛的头,一边对沈瀚泽问道:“皇上可是又有烦心的事情了,若是不碍朝廷上的事,说出来让臣妾为您出出主意也好。” 沈瀚泽本来就是想让梁皇妃帮他选出几个大家小姐来,给沈晏然做正妻的,于是便道:“欢儿,你可知哪家的小姐模样规矩都好一些的,嗯,出身也不能太低的。” 梁皇妃听了沈瀚泽这话,微抿着嘴端庄的笑道:“皇上也好久没选秀了,不如过些日子就亲自挑选挑选的好。” 沈瀚泽知道梁皇妃误会了他的意思,便道:“选秀的事还是过几年再说吧,朕这是答应了母妃,要为晏然选一门好亲事,欢儿你可有好的人选,替朕拿个主意。” 梁皇妃一听沈瀚泽这话,便笑道:“皇上这话可是问着了臣妾了,臣妾这里还真有一个人选。” 161 晏然婚事为何人(一更求月票) 梁皇妃一听沈瀚泽要为沈晏然选妻,便笑着道:“皇上这话可是问着了臣妾了,臣妾这里还真有一个人选,既能让母妃看对了眼,又能替皇上分忧。悫鹉琻晓” 沈瀚泽听梁皇妃说正好有一个人选,粗重的眉毛顿时一挑,饶有兴趣的道:“哦,竟然还有这般巧合的事,快说出来让朕听听,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又能得了母妃的眼,又能让朕省心。” 梁皇妃捂着嘴一笑,回道:“皇上的心里也不已经猜到了吗,还用臣妾说出来抛砖引玉吗?” 沈瀚泽哈哈大笑了几声,道:“欢儿,你可真是朕的解语花……” 沈瀚泽说着,一个翻身就将梁皇妃压到了身下,屋内顿时春色四溢。 …… 喻阑珊回到威武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喻阑珊先是去了喻老太太的院子,将进宫面圣发生的事情给喻老太太和喻安平仔细的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依阑珊看,皇上心里并不想治二皇子的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本来就少,阑珊想这件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喻阑珊坐在喻老太太和喻安平两人的下边回道。 适才喻阑珊回来的时候,喻老太太就发现喻阑珊走路有些不对劲,知道她跟沈瀚泽回话时,怕是一直跪着的,只让喻阑珊象征性的福了福身,便让她坐下回话了。 喻阑珊说完喻安平就沉了脸,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臣不言君之过,二皇子是沈瀚泽的儿子,就是沈瀚泽有私心想要包庇自己的儿子,让他们威武候吃了亏,让喻阑珊吃了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者说,沈瀚泽也是同喻阑珊说了的,她吃了亏这件事,沈瀚泽记下了,那就是说他日后会补偿喻阑珊的。 但是喻阑珊却是没想到,沈瀚泽的补偿方式,竟然是那么的特别…… 不过喻老太太可没喻安平这般能坐得住,听了喻阑珊的话便道:“皇子是人,我们府里的小姐就不是人了?这次若不是阑珊同清逸发现了这事,提前做了准备,怕时这会儿别说阑珊不是被关到了哪里去审问了,就是我们整个侯府怕是都要被关到大牢去了吧。” 喻老太太一向将威武侯府的利益为重,若是今天出了这事,威武侯府的声誉的威望定然会受到损害,就算是事后沈瀚泽想明白此事与威武侯府无关,但是在众臣的心里,还是会想怕是威武侯府已经不得皇上的信任了,这才是最严重的。 喻安平听喻老太太这样说,不得不开了口,道:“皇上不处置二皇子,怕是与爱子心切无关,而是因为二皇子的身后,有贾太后和贾淑妃两人的关系,外戚之事自打先帝在时就没能解决掉,如今皇上在为多年,仍然不得已的宠幸贾淑妃,还将贾太后胞妹之女,不得已的指给了自己的弟弟睿亲王,这也可见皇上还是忌惮贾府的。” 喻阑珊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外戚不除二皇子怕是也难除,但是喻阑珊实在是不甘心,不过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喻阑珊不会操之过急的。 事情大致上也是说完了的,喻阑珊这一日实在是累的很,便同喻老太太和喻安平说明了,想要回临湘院休息。 等喻阑珊回了临湘院的时候,才知道今日她怕是难以安睡了。 喻阑珊走进临湘院的时候,没有见到还跪在院子中央的砗磲,便有些诧异,喻阑珊知道,别看砗磲脾性好,但是骨子里还是倔强的很的,在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定是不会好端端的离开原处的。 喻阑珊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转身对琉璃道:“走,同我去砗磲的屋子里瞧瞧。” 琉璃和玉髓见砗磲不在原处,也都感到奇怪,这会儿见喻阑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变了脸色,更是半点都不敢耽误,抬腿就跟了喻阑珊的脚步向砗磲的屋里走去。 主仆三人一道,这才走到砗磲屋外的院子里,就从院子里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喻阑珊的心里顿时一凉,握着帕子的手抖了抖,猛地推开砗磲的房门。 喻阑珊看到房间里的场景,顿时就诧异了,问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屋内,砗磲颤抖着双手,手里拿着一条染了血的帕子,不断的清洗,然后递给轻风,而轻风站在点着蜡烛的桌边,嘴里叼着一把匕首,一手正倒着不知是什么的药丸,一手扶着脸色苍白的轻云,将那药丸喂进去。 喻阑珊的突如其来,除了一身血污躺在床上的轻云外,让砗磲和轻风都吓了一跳,轻风倒是还好,原先经常遇到突发的事情,还没回头,一感觉到是喻阑珊的气息,便不再理会。 可砗磲怕是今日接连受了刺激,喻阑珊的突然出现,虽然砗磲没有大叫出声,但是却因为手抖而打翻了那盆热水,已经变红了的热水,顿时就泼到了砗磲自己的身上。 喻阑珊见了一皱眉,对玉髓吩咐道:“让厨房多送些热水来,再派人去请大夫,要快一些。” 喻阑珊才说完,就听轻风道:“不必,我可以,不用请大夫。” 玉髓听了喻阑珊的话,才应了要向外走,就听到了轻风的话,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看向喻阑珊。 喻阑珊的眉头一皱,道:“还不快去。” “是。”玉髓知道喻阑珊这是生气了的前兆,不敢再耽搁,赶忙走了出去。 等玉髓离开了,喻阑珊这才向屋里走了几步,道:“轻风,你将轻云放好,那箭伤自有大夫来医治,你随我出来。” 喻阑珊说完,接着又道:“琉璃,你留下照顾轻云。” 轻风听了喻阑珊的话,并没有动作,而是道:“小姐,这箭伤奴婢可以处理好,不必请大夫。” 喻阑珊顿时就眯起了眼睛,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小姐,那你就要听我的话,不然你就自行从哪来回哪去,我这里不要不听命令的奴婢。” 喻阑珊说完,转身就向外走,顺道又说了一句:“砗磲,一起过来。”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没有半点犹豫,将手里的帕子放到了一旁,便跟着喻阑珊的身后向外走,连一身的湿衣都没有换一下。 轻风则怔了怔,犹豫了一下,这才慢腾腾的放下了轻云,也跟着走了出去。 喻阑珊来到旁边琉璃的屋里坐下,对两人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轻风和砗磲两人并排跪在喻阑珊面前,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喻阑珊强压下心里的怒气,道:“适才我说过的话,你们俩个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我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喻阑珊这话,并不是说给砗磲听的,砗磲跟了喻阑珊多年,喻阑珊的脾气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不过那会儿到底发上了什么,砗磲是真的不清楚,她只还记得自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时,原本想要向一边退去的轻云,突然窜了出来,而后就背后中箭倒在了地上。 不过就是砗磲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箭原本是冲着她来的,而轻云不过是因为得了喻阑珊的命令才替她挡了,而想要杀她的人,砗磲的心里更是清楚的很。 轻风听到喻阑珊这话,面无表情的道:“小姐走后,奴婢就隐在了树上,轻云便守在砗磲的身边,后来有人要暗杀砗磲,轻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便冲上去用身子挡了,那杀手怕是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了,一直等到轻云向后走了几步的时候,这才找准了机会想要下杀手,那杀手之前并没有发现奴婢,奴婢也没能发现那杀手的存在,可见来人是个高手,不过在杀手一动手后,奴婢则发现了她的踪迹,便追了出去。” 喻阑珊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轻风知道喻阑珊这是要她接着说下去,便又道:“奴婢追了过去,谁知那杀手还有人接应,奴婢一时大意便将人跟丢了。” 喻阑珊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以轻风的这般傲慢的脾性,怕是之气也不会说这么多,直接将抓到了杀手扔到了她面前。 喻阑珊听完了轻风的话,点了点头道:“轻风,我这话也只同你说一次,你记住,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跟什么做事,做什么事,如今你到我跟前,就只有在这宅院里过活,你若觉得在这里屈才,那随时可以离开,我绝不会强留你,听清楚了吗?” 轻风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喻阑珊见此,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轻风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轻风离开了,整间屋子里就剩下喻阑珊同砗磲两个人了,砗磲有些不自然的缩了一下身子,喻阑珊见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对砗磲问道:“砗磲,说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砗磲听了喻阑珊问她的话,这才慢慢的抬起了头。 162 皇子之死的凶手(二更求月票) 162 皇子之死的凶手(二更求月票) 砗磲慢慢抬起头,道:“小姐既然已经知道是奴婢了,奴婢也不想辩驳什么,小姐就当是养了一条白眼狼便是。悫鹉琻晓” 砗磲说完,便叩了一个头深深的俯了下去再不起来。 喻阑珊听了砗磲的话,只觉浑身无力,她虽然知道砗磲是被人挟制了,但是喻阑珊相信,单单一瓶毒药,以砗磲的性子来说,定然不会背叛她的,不然上一世砗磲也能卖主求荣,不会跟着她受那么多的苦了,可砗磲到底为了什么,喻阑珊真是想不清楚。 “砗磲,你我主仆多年,我连你一句解释都得不来吗?”喻阑珊问道。 砗磲咬紧了下唇,半晌只道:“砗磲能否问一句,小姐是如何怀疑到砗磲身上的。” 喻阑珊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一粒珍珠,道:“你还记得你十五岁生辰那年,我赏了你一只步摇吗,你自己看看吧。” 砗磲接过喻阑珊手中的那颗珍珠,只看了一眼,就笑道:“原来竟是这样,那只步摇我最是喜欢,常常戴在头上,前些日子我就发现上面有颗珍珠不见了,小姐能否告诉砗磲,您是在哪里捡到的?” 喻阑珊闭上了眼睛,而后又睁开,道:“箱笼,那个你放包裹的箱笼里。” 砗磲惨然一笑,道:“砗磲自知罪孽深重,求小姐念在砗磲原先别无二心的伺候过您的份上,给砗磲一个痛快吧。” 喻阑珊听了砗磲的话就笑了,“砗磲,既然你不怕死,想必那毒药你也是不害怕的,那为何出卖我。现在说出来,我还会顾忌一些原先的情分,若是你不说,我旁的什么都不做,就将你打发出去,想必你背后之人自然会将你抓去,轻云为何受的伤,想必你自己清楚。” 喻阑珊的话说完,砗磲并没有回答,而是一直静默不语。 喻阑珊长呼出一口气,向门外喊道:“来人。” 轻风退下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就站在门外,喻阑珊也是知道,这才唤出了声。 轻风走了进来,看着喻阑珊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喻阑珊看着砗磲半晌,而后对轻风道:“将人给我看好了,不容得出半分差错。” 轻云就是因为砗磲受的伤,而她适才又将杀手跟丢了,本就心里带着气,这会儿自然要看好了砗磲的。 轻风也知道砗磲的重要性,若不是砗磲知道了什么,那幕后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派出杀手要杀砗磲的。 按理说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今天的一出出的戏,也该落下了帷幕,所有人也都睡熟了,但是临湘院里,喻阑珊却没了踪影,连带着轻风和砗磲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找你,竟然就将我带了出来?”喻阑珊问道。 适才喻阑珊才要睡下,却被沈晏然这个夜半来客给扰了清梦,不但将喻阑珊给掳了出来,还不同她说要去哪里。 沈晏然轻佻的一笑,道:“小爷就猜到今天的事情怕是要不了了之,就你这性子,怎么能忍得了。” 喻阑珊挑了挑眉毛,道:“还不是皇上护犊子,不然怎会如此。” 沈晏然摇了摇头,道:“也难怪皇上会如此,二皇子身后的贾府不是那么容易能动的,不然皇上也不会一直留着冯家的势力与贾家相制衡了。” 说到这儿沈晏然叹了一口气,又道:“哎,也是咱们失算,伪造玉玺不是件小事,毕竟是从你的院子里搜出来的,我怕这件事弄不好会将侯府拖下水,自然不敢让太多的人知道,这才弄巧成拙了。”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说道:“照你这么说,若是不将贾府给一网打尽,那么二皇子除非做了弑君的事,皇上就绝对会庇护他?” 沈晏然道:“阑珊你太心急了,我这么晚将你找出来,自然是有事情的。我母妃办赏花宴那晚我去找你,因着这件事竟然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问道:“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竟然要让你将我带出来说。”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这里便是凤祥楼,这间屋子是我的。” 沈晏然说着,将喻阑珊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将博古架上的一只瓷瓶转了一下,一面墙就在两人的面前放了下来,将两人将这屋子的房门给隔绝开了。 就在那面墙即将要落地的时候,两人背后的那面墙竟然缓缓打开,一条直通向下的台阶出现在了喻阑珊的面前。 沈晏然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旁挂着的灯,对喻阑珊道:“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随便碰两边的东西,这里是有机关的。”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自然知道这条路上的机关非同小可,连连点头道:“你慢一些,我跟着你的脚步走。” 沈晏然听喻阑珊让她慢一些,就笑了笑,将喻阑珊的手拉住,道:“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黑,多难走,我都会在后面拉着你的手的。” 喻阑珊听出了沈晏然话中有话,只是对着他一笑,却没有将沈晏然话里的意思挑明,而是坚定的说道:“我自然信你。” 这条地道很长,喻阑珊同沈晏然走了很久,沈晏然才停下了。 直到这里的光线充足了,喻阑珊这才仔细的打量了里面一下。 “这,这是哪?” 喻阑珊对沈晏然问道。 沈晏然笑了笑,道:“还记得春暖阁下面的地道吗,那地道一面是连着九皇子府的,一面就连着凤祥楼,那ri你二哥哥就是打九皇子府过来的。” 喻阑珊这时似乎明白沈晏然为何将她带过来了,问道:“你可是从云坠那里问出什么了?” 沈晏然摇了摇头,“我没有,便等着你来问了。” 喻阑珊失望了一下,而后才道:“那你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想要我来审问一下云坠?” 沈晏然道:“阑珊,你可还记得你的那出身宫里的教养嬷嬷,在皇上寿宴那日从宫里打探出来的消息?” 喻阑珊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日将甘嬷嬷带进宫,就是要她去打探一下,原先听喻清逸和沈晏然的大哥沈晏承同一种症状死了的皇子,究竟是哪一个。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是记得的,你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这个。” 沈晏然失笑了一声,道:“阑珊,我若告诉你,那皇子的死不是因为别人,而就是因为二皇子 的话,你会有什么想法?”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二皇子给自己的亲弟弟下毒,毒死了自己的亲弟弟?这怎么可能! 沈晏然却是道:“阑珊,我并没有骗你,给八皇子下毒的,正是二皇子,我已经知道二皇子的毒是从哪里弄来的了,也知道了就是二皇子亲手给自己的亲弟弟下了毒。” 喻阑珊顿时就惊诧了,问道:“那是为什么,二皇子为什么要毒死自己的亲弟弟?” 沈晏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道:“便是亲兄弟又能怎样,为了大位之争,就是亲兄弟挡了自己的路,那也是要拿起屠刀的啊。” 喻阑珊突然想起,她记得甘嬷嬷说过,八皇子还在的时候,是最得皇上的喜爱的,皇上当时有心,将八皇子立为太子。 “因为太子之位?”喻阑珊看着沈晏然,有些彷徨的问道。 沈晏然并没有开口,而是点了点头。 喻阑珊又道:“那照这么说,给你兄长我的兄长下毒之人,就是二皇子了?”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眼睛里散发出一阵的阴冷,沈晏然咬牙切齿的道:“正是他,不光是他,他的身后还有贾太后的份。” “可是为什么,你我的兄长并不妨碍他争夺太子之位,他为什么这么狠毒,竟然要害死他们?”喻阑珊顿时有些激动,声音也提了起来。 沈晏然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给清逸下毒,自然是因为侯爷这几年手中的兵权握的越来越劳了,我想若是皇上寿宴那日,你真的被二皇子她们所设计了,怕是清逸身上的毒,会解了的。” 沈晏然说道这儿,顿了顿,又道:“至于我兄长,那是不言而喻,自然是因为妨碍了鲍氏所生的儿子继承我们睿亲王府的世子之位,所以他们才要杀之而后快了。” 沈晏然说到这儿,原本激动万分的喻阑珊,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沈晏然看喻阑珊蹙着眉的样子,并没有立刻开口询问,而是等着喻阑珊想明白了什么,自行说出来。 果然,喻阑珊游离的目光突然聚到了一起,对沈晏然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贾淑妃知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儿子,是被她的长子所害死的?”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一愣,眼睛也渐渐的发光,可见两人是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喻阑珊同沈晏然两人相视一笑,一个计谋就生成了。 喻阑珊这时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对沈晏然道:“带我去见见云坠,说不定今日,能连我威武侯府幕后的黑手也一并给揪出来也未曾不可。” ps:菇凉们,晚上12点之前还有一章,接着求月票啊,月票130万更~~群么一口~~~ 163 审问云坠新发现(三更求月票) 163 审问云坠新发现(三更求月票) 沈晏然见喻阑珊听了八皇子的事情后,情绪明显好了许多,这才放了些心,调笑着道:“好,那小爷我就看看,阑珊是怎么夜审逃婢的。悫鹉琻晓” 喻阑珊虽然听了沈晏然的话笑了笑,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一个原本应该死了的人,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活的好好的,让喻阑珊不可能没有心里负担,喻阑珊知道,云坠这根藤的背后,定然会有一串的瓜需要她来一点一点的摘掉。 喻阑珊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沈晏然问道:“晏然,你让轻风将砗磲也带到这边来,是想……”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很明显,喻阑珊是不想沈晏然让人像审云坠这般的审问砗磲,就算砗磲背叛了她,但是两辈子的主仆情分,让喻阑珊还是不能那么快就割舍掉的。 沈晏然一听喻阑珊这般问,就知道喻阑珊的心根本没有她说的这般狠,用力捏了捏喻阑珊的手,道:“放心,将砗磲带过来,不过是我这里最安全,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来暗杀她的,她还有知道许多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我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太过怎样的。”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就知道沈晏然是会审问砗磲的,但是不会太过分,既然沈晏然说了这话,喻阑珊便信,砗磲必须审,但是喻阑珊的手段,她实在不想用在自己的丫鬟上。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那人就交给你了,嗯,你也不比太顾虑我的关系。” “我知道分寸,放心。”沈晏然回道。 又过了三道暗门,喻阑珊同沈晏然这才走到了春暖阁下边的地牢里,沈晏然引着喻阑珊到了一间还算整洁的石室,里面一个女人环抱着自己的双腿,瑟瑟发抖的缩在一个角落里。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喻阑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云坠,那个她印象里还算可亲的女子。 喻阑珊对沈晏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比跟过来,沈晏然见喻阑珊并没有想要进去,知道云坠伤不到她,这才隐在了暗处。 整间石室内的灯光有些黯淡,模模糊糊的能印出一个人影来,喻阑珊的脚步很轻,慢慢走到了云坠的面前。 “云坠,云坠……”喻阑珊叫道。 云坠似乎很久不用这个名字了,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她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天,也没有人同她提起到这个名字。 喻阑珊似乎并不着急,她的语气相当的柔缓,但是在这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有回声的石室里,就显得格外的瘆人,就连喻阑珊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云坠,我再叫你,我来找你来了……”喻阑珊再一次出声了,幽幽的说道。 这一次云坠似乎有了反应,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缩了缩头。 “哎……”喻阑珊叹了一口气,又道:“云坠,你不急的我了吗?” 云坠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喻阑珊这边。 在玉坠转过头来之后,喻阑珊就发现,云坠的脸上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衰老的迹象,还有一道不浅的疤痕。 喻阑珊微微蹙了蹙眉,这疤痕并不是新的,应该是伤了几年的了,也不知是谁将她弄成了这样。 喻阑珊见云坠看向,又道:“云坠,你可还记得我?” 云坠的精神像是有些不好,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一些动作,像是个疯了个人一半,看了喻阑珊半晌,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了摇头,最后却是惊恐的大叫了起来,震得喻阑珊的耳朵都嗡嗡的响。 “啊,啊,我不是云坠,我不是云坠,云坠是谁,我是云坠,不,我不是,你才是云坠,你才是……” 云坠一边将自己抱得更紧一些,一边疯癫的摇着头叫喊着。 喻阑珊见了这样的情形,适才还琢磨着的多种想要用到云坠身上的办法,这会儿统统都丢到了一旁。 正当喻阑珊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就被沈晏然一把给拉到了边上。 喻阑珊刚想要问他做什么,却见沈晏然示意她不要出声,喻阑珊虽然疑惑,但是知道沈晏然恐怕是有用意的,便没有做声,同沈晏然一道,偷偷的看着石屋里面的云坠。 云坠叫嚷了一会儿,见喻阑珊没有说话,便安静了下来,向石门处看去,可是这会儿,云坠根本没在石门处看到一个人影。 云坠怔了怔,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投了头眼睛,而后又向石门处看去,可仍然没有看见一个影子。 云坠这时便低下了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接着刚才自己那样独坐在角落里。 喻阑珊看到这儿,顿时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再一次走出去叫云坠,可是沈晏然仍旧对她摇了摇头。 喻阑珊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沈晏然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指石屋里面。 喻阑珊顺着沈晏然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竟然看到云坠正一点一点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石门那边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了过去。 喻阑珊惊诧了一下,她适才以为云坠应当是脑子不正常了,都让她有些想要放弃的想法,但是这会儿看到云坠现在这般的行为,似乎她的脑子并没有完全疯掉,还是有残存的意识的。 就在云坠刚走到石门前,向外张望的时候,沈晏然突然一把将喻阑珊推了过去。 喻阑珊一个没注意便窜了出去,站稳后正好站到了石门的跟前。 云坠正向外张望,却见一个影子突然窜了出来,将她吓的尖叫着向后一缩。 喻阑珊似乎意识到沈晏然的意思了,就在云坠捂着脸向后退的时候,突然躲到了一边。 云坠叫了一会儿,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是却仍旧又向门口看去,就着这个时候,喻阑珊猛地站到了云坠的跟前,道:“云坠,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记不记得我是谁?” 喻阑珊这话问的急促,尖锐,声音凄惨至极,让躲在一旁的沈晏然都不禁蹙起了眉头,云坠听了这话,紧接着就捂起了耳朵,大叫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不想害你,不想害你的……” 喻阑珊这时完全确认了,云坠就是与此事干系的,她就是被人指使来陷害她母亲的,喻阑珊想,怕是她母亲的死也根本就不正常,或许也是被人下了毒也说不定。 喻阑珊想到这儿,更是不能放过云坠了,逼问道:“不是你害我,不是你害我是谁害我,你可知阴曹地府好冷啊,你为何不来陪我,你该来陪我的。” 喻阑珊说着,就将手伸了出来,伸进石屋里面,掐住了云坠的脖子。 石室里本就因冷,喻阑珊的手此时也是冰冷冰冷的,就像是个死人的手一般,这会儿掐住了云坠的脖子,更是让云坠信以为真,以为真的是韩氏从下面上来找她索命呢。 云坠不断扑腾着,用力想要将喻阑珊的手拽下来,可是喻阑珊就是怎么都不放手,还逼问道:“我同你没有深仇大恨,你为置我于死地,说,是谁指使你的,你若不说就同我去阎王老爷那里评评理去!” 云坠似乎真的是被喻阑珊给吓到了,哑着嗓子干嚎道:“我说,我说,是姨娘,是姨娘让的,是姨娘……” 云坠反反复复就是“是姨娘”这几个字,但是喻阑珊听到了耳朵里,却分不清云坠说的究竟是“是姨娘”还是“石姨娘”。 喻阑珊怕自己真的将云坠掐死了,松开了一些力道,问道:“是谁,到底是谁,你说清楚!” 可是这会儿云坠也不知道是受的刺激过大,还是怎么,根本不再回答喻阑珊的话,而是疯疯癫癫的道:“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云坠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喻阑珊虽然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但是仍然不甘心,沈晏然知道喻阑珊的心思,但是若是让喻阑珊将云坠逼的太急,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况且她这般疯疯癫癫的,若是不能医治好,只怕是说出来的实话也不能让人信服。 “阑珊,好了,不要再逼她了,你问出来的已经够多的了,既然她说的话真的有有用之处,我想我还是找个大夫来给她医治,等她的情况好转一些了,我们再问不迟。”沈晏然拉住了喻阑珊,对她说道。 喻阑珊的情绪有些激动,拉着沈晏然的袖子硕大:“我娘定然是被人害死的,我娘的身体那么好,定然是被人害死的,我不能放过她们,决不能放过她们,不然我娘在下面都不能瞑目!” 沈晏然一把就将失控的喻阑珊搂到了怀里,道:“阑珊,阑珊,不要这样,我陪着你,定然将害死娘亲的凶手找出来,相信我,相信我我会帮你。” 喻阑珊在沈晏然的怀里哭了一会儿,这才用帕子胡乱的擦了把脸,张了张口不知想要说什么,而后又闭上了嘴巴。 沈晏然钳制住喻阑珊的肩膀,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道:“阑珊,你放心,你我身上同样担负着亲人的血海深仇,这个仇我们一起报,不死不休!”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瞬间就将自己的柔弱给掩藏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沈晏然,道:“对,不死不休!” 喻阑珊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同沈晏然一道回了凤祥楼里那间能通往密室的屋子里,两人纷纷坐下,将两人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同刚才喻阑珊审问出的云坠的话串到了一起。 喻阑珊蹙着眉毛,摇着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到底云坠所说的姨娘,到底是不是咱们认为的姨娘。”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了身,一般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一边拍着自己的拳头。 “那日我追着那个丫鬟,的确是进了你们府上姨娘的院子里,不过那姨娘可不是你父亲的姨娘所在的院子,而是老侯爷姨娘所在的院子。”沈晏然突然在喻阑珊的身边停了下来,张口说道。 喻阑珊的眼里并不见诧异,因为这件事情沈晏然已经同她说过了,当初喻阑珊以为不过是那丫鬟是躲在了老侯爷姨娘的院子里,毕竟老侯爷已经去了多年,那里住着三个上了年纪的姨娘,平日里并不让人注意,躲在那里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今日喻阑珊逼问出云坠所说,指使她的人是姨娘之后,喻阑珊就觉得自己似乎想的有些简单了,怕是不单单沈晏然发现的那个无足轻重的丫鬟躲在那件院子里,很有可能一个在幕后操控着的黑手,也根本就是那院子里住着的人。 云坠能接触到的姨娘,自然是喻老侯爷的姨娘,云坠原来是伺候喻老太太的,又不是伺候韩氏的,自然所说的姨娘不会是喻安平的姨娘了。 但是那句姨娘,到底是“是姨娘”呢,还是“石姨娘”呢? 当然,喻阑珊不仅仅是因为云坠这一句话,就断定云坠所说的姨娘是喻老侯爷的姨娘的,而是因为,就在她重生之后,亲自将喻老太太接回府里,而后喻老太太怕旁人说她苛待姨娘,这才将石姨娘,庄姨娘和湛姨娘一道接了回来。 可是就在这三个姨娘回来的当日的宴会上,就出现了喻清逸中毒的事情。 不是喻阑珊硬要将事情强加在喻老侯爷的这三个姨娘的身上,而是事情太过凑巧,不得不让喻阑珊多想。 至于石姨娘,喻阑珊怀疑她噎死无可厚非的,石姨娘正是喻阑珊的二叔父喻安方的生母,喻安方同喻清扬两个,都是为二皇子沈昊繁做事的,喻安方想要他们大房绝嗣,让自己的儿子喻清扬继承侯府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想要扶持二皇子上位,而后顺利成章的继承侯府,喻清逸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挡了他们的路。 再加上后来喻阑慧一心想要嫁到二皇子府,喻安方的生母为了儿子和孙子,孙女的前程和幸福,做出什么事情来,完全有可能的。 喻阑珊可一直没有忘了,百里煜那日曾说过,喻清逸身上毒不知一种,那日的毒分量并不大,而是激发了喻清逸体内的其他的毒性,这才使其咳血昏了过去的。 但是喻阑珊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毕竟事关重大,还是要有证据才能说明真相。 再者,今日府上既然能来了杀手,就为取砗磲的性命,怕是砗磲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不然她们定然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砗磲还是至关重要的,而让砗磲开口,也是至关重要的。 可是喻阑珊实在想不通砗磲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晏然,你说,能让一个不怕死的人,做自己违心的事情,要怎么才能行呢?”喻阑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沈晏然问道。 沈晏然重新坐到了喻阑珊的对面,他自然知道喻阑珊是在纠结砗磲为什么背叛她呢,沈晏然适才爷听喻阑珊说道了,砗磲被喻阑珊拆穿,非但不向喻阑珊求饶,反倒是求喻阑珊给她个痛快,这的确是件值得注意的事情。 原先沈晏然一直认为,砗磲背叛喻阑珊,无非就是对方用毒药控制住了她,可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一瓶毒药怕是不顶用的。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想了想,道:“能将一个人收买,无非就是哪几种,银子,地位,女色,威胁。前几种都不适用在砗磲的身上,只有威胁这一样,应该是沾边的,而威胁还要分是谁收到了威胁,是砗磲自己,还是她的心上人,或者她的家人,这个,我就猜不出是哪一个了。”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她吃了毒药,但是却不怕死,应该不会是她自己受到威胁,至于心上人,砗磲在我身边将近十年的时间,从没接触过外男,就是府里的小厮什么的,她也是看不上眼的,这个也可以排除掉。” 喻阑珊说到这儿顿了顿,半晌才又道:“至于家人,我从不记得她是有家人的,我记得她小时候被卖到我们府上的时候,是因为家里遭了洪水,除了她被人救了,爹娘和弟弟怕是全都死在了那场洪水中。”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这话,便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家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家人是不是还活着没有,若不是她的家人真的还活着,就是有人故意欺骗她,用她家人的性命要挟她,让她替她们办事。” 沈晏然说完,见喻阑珊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又道:“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她不能放得下的。” 喻阑珊想了想,也觉得沈晏然这话说得有理,便道:“你说的对,我看我是要好好查查这件事情了,若是真的被你说对了,那我院子里的内歼恐怕不止一个。” 164 引蛇出洞的计划(一更求月票) 164 引蛇出洞的计划(一更求月票) 喻阑珊说道这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沈晏然道:“晏然,你身边有么有会易容的高手?”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怔了一下,随后似乎意识到了喻阑珊想要做什么,沈晏然挑着眉毛笑道:“阑珊,你是想引蛇出洞?” 喻阑珊看着沈晏然,两人相视一笑,两人眼里的意思对方很快就明白了,自然达成了共识。悫鹉琻晓 喻阑珊笑了笑,又道:“你觉得我这招好不好呢?” 沈晏然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道:“易容的人我这里也有,找个能冒充砗磲的人也是可以的,只要你小心一些,让贴心的人看着,旁人自然不会看出马脚来,若是你院子里真的还有内歼的话,自然能一并引出来,不过阑珊,你可想好了对策?”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脑子里乱的很,一时还想不到,你可是有好主意?” 沈晏然笑了笑,“小爷我是谁,主意自然是有的,待我说来给你听听。” 喻阑珊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道:“那我可是要省心了,说出来听听,你这个京里最有名的纨绔,可真的有什么好办法。” 沈晏然见喻阑珊故意打趣他,也不恼,坐到喻阑珊的对面,道:“你看这样如何……”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主意,拍手叫道:“这个主意真是不错,我就耐心的等级日,到时看我如何将她们一网打尽。” 这一日一大早,喻阑珊就去了喻老太太的院子里请安,而且那时间赶得正巧不巧,偏偏是几个姨娘去给喻老太太请安的时候。 因着喻老侯爷早就去了多年了,喻老太太年纪大了,也不愿天天早起,让三个姨娘过来请安,伺候她,但是规矩是不能废的,便让三个姨娘初一十五过来请安便好。 这会儿,喻老太太照例同三个姨娘训诫了几句,刚要吩咐她们回房待着,就见檀香挑了帘子进来。 “老太太,四小姐过来了,说是有事让您给做个主。”檀香福了福身,道。 喻老太太听了檀香的话,诧异了一下,喻阑珊这些日子除了来她的院子里请安,剩下便一直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据说是在审问砗磲,至于喻阑珊是怎么审问的,旁人就不知道了,因为自从喻阑珊的及笄礼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砗磲,甚至还有人猜测,其实砗磲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哦,阑珊可有说是什么事?”喻老太太对檀香问道。 檀香笑了笑,道:“回老太太的话,是这样的,四小姐想要放个丫鬟出去,那丫鬟的卖身契一直锁在夫人的屋子里。” 喻老太太听了这话,更是诧异了,按说喻阑珊身边丫鬟的卖身契,不是全都在她这个主子的手里吗,这会儿怎么因为这个求到她这里来了。 不过喻老太太活了那么大的年纪,可是个人精,一听喻阑珊这话说的这么反常,也没有将石姨娘,湛姨娘她们下去,就接着细细的对檀香问道:“既然阑珊要放丫鬟出去,那放了就是了,不过那丫鬟做错了什么,也好有个由头不是。” 檀香跟了喻老太太这么多年,能在大丫鬟的位子上坐的稳稳的,自然也不是个傻的,听喻老太太这么问,索性一股脑的就都说了出来。 “回老太太的话,四小姐要放出去的丫鬟,是砗磲。”檀香道。 喻老太太的眼睛一眯,就沉下了脸,道:“去,将阑珊给我叫进来,这丫鬟可不能放出去,背主的东西打死才行。” 喻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檀香也就退了下去。 喻老太太将檀香打发下去叫喻阑珊了,却也没在这个时间里将姨娘们下去,而是当做没有看见那三个尽量想让自己不打眼的三姨娘。 而平日里甚是不愿掺合事情的湛姨娘几个,这次也是一反常态,竟然没有主动说要退下去,这也让喻老太太感到奇怪。 喻阑珊是个聪明的,平日整个府上所有人里,只有喻阑珊是每日都来给喻老太太请安的,而且每逢初一十五,还都将三个姨娘过来的时间错开,而这次喻阑珊偏偏撞上了这个时间过来,喻老太太怎么能不奇怪,不多想。 就在喻老太太有些走神的时候,檀香也带着喻阑珊进来了。 “阑珊给祖母请安,祖母万安。”喻阑珊才一进屋就给喻老太太行了礼,而后诧异的看了一眼喻老太太身后的三个姨娘,似乎是忘了这回事了一样。 不过三个姨娘在看到喻阑珊看她们的眼神时,却总觉得凉凉的,似乎对她们存在着莫大的敌意似的。 喻老太太将喻阑珊的表情看在眼里,但是怎么都觉得喻阑珊有些不对劲,便道:“阑珊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喻阑珊憨厚的笑了笑,道:“阑珊竟然忘了这会姨奶奶们也在,就这么闯了进来,不过阑珊是有要事同祖母说。” 喻老太太刚才已经听檀香说了喻阑珊的来意,这会不等喻阑珊说起,便道:“砗磲那个丫鬟不能放出去。” 喻阑珊一听喻老太太这话,顿时就道:“祖母,砗磲跟了孙女多年了,这次也不过是一时之错,还请祖母原谅,将放她出去吧。” 喻老太太见喻阑珊如此执着,甚是不解,问道:“你忘了她做过了什么,跟了你多年?若是她有一点记着这么多年来你对她的好,她也不会做了那些个背主的事,甚至还一点将我们整个威武侯府都牵扯进去,不行,没得商量。” 喻阑珊见喻老太太急了,便道:“祖母,砗磲是被人利用的了,不然她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答应她了,只要她将指使她的人说出来,我就给她一笔银子,放她出去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砗磲已经答应了,只要孙女将她放出去,她自然会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喻老太太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早说,原本你爹爹就要亲自审问砗磲的,还是你拦着,非说要自己审问,适才听你这么一说,还以为你是被那个小蹄子个哄骗了,这才要闹着将人放出去呢。既然审问出来了,那将她放出去也不是不可,先说说看,她说是谁指使她的。” 喻老太太这话一说完,喻阑珊就突然抬起了头,扫视了喻老太太身后站着的三个姨娘,喻阑珊的视线没有在她们三人的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而是有飞快的收了回来,似乎因着喻老太太问道了砗磲背后的指使的人,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一般。 喻阑珊沉了沉,对喻老太太说道:“祖母,这件事阑珊只能对您一人说,还请屏退左右。” 喻老太太听了,倒没觉得怎样,挥了挥手,道:“你们三个也都回去吧, 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也用不得你们伺候什么,去吧。” 三个姨娘听了这话,知道喻阑珊是想要避讳她们,自然不会留下碍了喻老太太和喻阑珊的眼,纷纷告退。 等三个退下了,喻阑珊才对喻老太太道:“老太太,阑珊并没有审问出来什么,而是阑珊发觉,咱们府上还有一个在背后主使砗磲的人,阑珊想要引蛇出洞。” 喻老太太就知道喻阑珊今日来此是有故事的,但是没想到喻阑珊是想要这般做,不过喻阑珊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便道:“引蛇是可以引的,但是你要小心这蛇太过狡猾,别没将蛇引出来,反而将自己的诱饵丢了。” 喻阑珊笑了笑,道:“阑珊自然是都布置好了的,祖母就等着看便好了,到时阑珊还要有一见在事关重大的事情要同您老说呢。” 喻老太太听了,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就同意了喻阑珊的话。 等到喻阑珊从喻老太太的院子离开,整个府上就纷纷传开了,说是府上的四小姐,因为不忍心将犯了错的砗磲打死,看着砗磲跟了自己不少年的情分上,要将人放出府去,由得她自生自灭。 这话一出,顿时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往日同砗磲交好的一些丫鬟,至于愁的,那就是喻阑珊想要引出来的蛇了。 毕竟这消息来的太突然,让她们有些不知道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会不会是喻阑珊使的诈。 府上的下人们听了这话,顿时都认为府上的主子里,四小姐是心地最善良的,也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让被新提上来的顶了砗磲的缺的觅云头疼了好一阵,因为每日都有丫鬟们来问,临湘院还缺不缺丫鬟,当然这是后话。 就在喻阑珊放话说要砗磲放出府的这日晚上,喻阑珊早早就灭了院子里的灯,而“砗磲”也在早早的就睡下了。 当然,这正是喻阑珊摆出的守株待兔的阵势。 轻云因为受了伤,所以并没有参与这次的行动,好在沈晏然找来的冒出砗磲的女子,也是个会功夫的,不然喻阑珊还真担心,轻风一个能不能将人抓到。 漆黑寂静的夜里,就在夜半无声的时候,临湘院里,就果真来了不速之客。 ps:今天还有一章4千字哦,要是5点之前没能上传,那就要晚上了,上午小栖有事不在没能码字,晚了一些实在抱歉。月票过了130了,明天万更~~~ 165 幕后黑手被擒获(二更齐,求月票) 165 幕后黑手被擒获(二更齐,求月票) 屋里的灯是黑着的,喻阑珊独坐在自己的房里,并没有去砗磲的屋子那边。悫鹉琻晓 喻阑珊其实也不大肯定,指使砗磲的那个幕后黑手,今夜就一定会来,但是沈晏然却似乎很有把握,那信誓旦旦的样子这才让喻阑珊做了这个决定,喻阑珊是相信沈晏然的,不然也不会有今夜的行动了。 那日在凤祥楼,沈晏然给喻阑珊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让喻阑珊将“砗磲”牢牢的看管几日,这期间不能让任何人见到她的面,对外就说是审问她一些事情,等过几日再放出消息,说是要将砗磲放出府去。 开始喻阑珊还觉得,沈晏然这个招数似乎太容易被人看穿了,可喻阑珊认真的想了一想,既然在她及笄礼上那日,她们都能冒着风险想要杀死砗磲,只要砗磲还是有用的,那她们自然会在砗磲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之前,想要将她永远的闭嘴,所以别看沈晏然的办法简单,但是似乎倒是很有用处。 而喻阑珊之所以并没有前去砗磲的院子,一是因为她不会功夫,去的人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行踪,若是被那个幕后之人发现了不对劲,自然就不会出现了。第二则是,喻阑珊担心若是自己在场,一旦轻风她们失手没有立即抓到人,说不定她就是要被挟持的那个。 原本喻阑珊是想只有轻风,和沈晏然送来的那个假扮砗磲的两人在就好了,可是喻清逸听了喻阑珊要将砗磲放出去的消息后,就立刻派人将她找了过去,问她想要做什么。 喻阑珊将事情同喻清逸说了, 喻清逸说什么也要亲手抓住那个幕后之人。 喻阑珊无法,只得同意了喻清逸的要求,反正喻清逸是会功夫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吧。 就在喻阑珊在屋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砗磲屋里,也出了动静。 果然不出沈晏然的意料之外,就在夜半无声的时候,砗磲的屋里果然来了不速之客。 “砗磲”面向床内躺着,呼吸也放的很重,似乎已经睡熟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旁的院子里翻进了临湘院里,几个闪身,非常迅速的就隐到了砗磲的屋顶上。 来人一身黑衣,从身形来看,是一个身形奥凸有致的女子,她的头发和脸都被黑布包了起来,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年纪的。 来人先是掀开了一块瓦片,看到里面黑着灯,似乎并没有其他人,这才翻身下去了。 这黑衣女子很是警觉,才一翻身到了地面上,就迅速的贴到了墙边,等了一下,见周边确实没有人埋伏,这里用匕首撬开了砗磲屋里的房门,闪身进去了。 黑衣女子听到屋里砗磲睡的很熟,漆黑的眼睛顿时一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就一步步的靠了过去,直到贴到了砗磲的床前,确认床上确实有人,并且是砗磲没错,便动作麻利的刺了下去。 谁知黑衣女子的匕首刚刚落下,床上那个原本熟睡着的人一个翻身就滚到了一边,黑衣女子的匕首顿时就插进去棉被里。 床上的“砗磲”一个翻身,将床上的棉被扔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单手抓着棉被一用内力,原本好端端的棉被,就变成了碎片。 黑衣女子见事情并不对,意识到有埋伏,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她刚转过身,就见轻风堵住了她的去路。 黑衣女子估计是知道今日不能轻易离开了,用手里的匕首,向自己的手指抹去,锋利的匕首顿时就割开了她的肌肤,暗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染到了匕首上。 黑衣女子的动作让床上的“砗磲”和门口的轻风一怔,随后两人借着月光,看到原本还闪着光泽的匕首,一瞬间就变得乌黑起来。 “砗磲”见了顿时叫道:“原来是巫毒寨的人,没想到巫毒寨竟然还有后人在。” 黑衣女子听了“砗磲”的话,也愣了一下,似乎是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有人能认出来,可随即她就意识过来,那人根本就不是砗磲,适才她还奇怪砗磲明明不会武功,怎么能躲得过她那一击,原来此人竟是易了容的。 “姑娘好眼力,不过既然你知道无巫毒寨,就一定知道我巫毒寨是以什么闻名天下的。” 黑衣女子的话才一说完,“砗磲”下意识就要躲,说知道对方竟然是虚晃一枪,那招数并不是向她用的,而是想要对付轻风好能离去,“砗磲”立即对轻风喊道:“小心。” “砗磲”的话还没有落音,就见从黑衣女子的袖子里,飞出了一条浑身乌黑,身上有红色花纹的毒蛇,飞快的向轻风废了过去。 轻风并没有听说过巫毒寨的名字,自然不知道黑衣女子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不过轻风并不惧怕,她也不是个傻的,适才一听“砗磲”说道巫毒寨,就知道这东西定然是带毒的,并不用手去碰,而是挥着匕首就将那毒蛇给斩断了。 可是轻风忘了,那毒蛇虽然是成了两截,但是随着她动手斩断毒蛇的瞬间,毒蛇体内的毒液也飞溅了出来。 等到轻风看意识到的时候,虽然已经很快的闪开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毒液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砗磲”看到轻风动匕首去斩断那毒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制止她了,只得喊道:“快将匕首扔掉。” 轻风听到“砗磲”的话怔了一下,立刻看向自己的匕首,这时轻风手里那把能印出人影的匕首,已经开始一点点的被腐蚀掉了。 轻风一怔,手一松就将匕首扔掉了,下意识的看自己的夜行衣上被那毒血沾到的地方,果然,原本完好无损的夜行衣,此时已经开始腐烂。 这次轻风不待“砗磲”的提醒,用力一扯就将夜行衣给扯了下来,还好现在是春日,若是夏天,那她的皮肤都要被腐蚀出白骨来了。 轻风顿时就被激怒了,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就用那黑衣女子对峙起来,倒是将刚才缠着那黑衣女子的“砗磲”给甩到了一边。 原本那黑衣女子还凭借自己手上带毒的匕首和毒蛇,想要逼开轻风好能逃出去,谁知那毒蛇倒是将轻风给激怒了。 不过黑衣女子的功夫并不弱,若不是她怕引来更多的人,适才也不会想要逃了。 这会儿她被轻风步步紧逼,只好再不顾忌其他想要将两人杀之而后快,因为她知道到了这会,若是她再不能脱身,怕是身份就要暴露了。 “这是你们逼我的。”黑衣女子的话音一落,瞬间就抽出一条长鞭,那长鞭握着女子手中的部分也是一条毒蛇的样子,鞭尾如同响尾蛇的尾巴很是相似。 轻风一看就知道,这条鞭子怕是用巨蟒的皮制成,就不知道这个上面有没有毒了,不然若是被扫到一下,说不定胳膊就要被废了。 轻风才想到这儿,“砗磲”就开口道:“鞭子上有毒,小心。” “砗磲”话说出口,原本想要拉住飞过来的鞭子的轻风, 一闪身就多了过去。 黑衣女子见“砗磲”几次坏她的事,似乎是被激怒了,放过与轻风的缠斗,一边就抽向“砗磲”。 砗磲因着才出口提醒轻风,没想到黑衣女子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一个没注意,眼看着那带毒的鞭子就要飞到自己面前了。 就在这危机万分的时刻,突然从窗外飞进来几枚暗器,向着黑衣女子的眼睛就飞去,黑衣女子下意识的就用持鞭的手去挥开那暗器,正好救了“砗磲”一命。 黑衣女子被突如其来的对手弄的脚步顿时一乱,让轻风在一瞬间的时候,就抓住了机会,立刻用自己的软剑刺向黑衣女子的腿。 黑衣女子顿时叫了一声,原来竟是她被轻风给挑了腿筋。 站在窗外的喻清逸原本早就想出手的,但是看到黑衣女子似乎并不是轻风和“砗磲”的对手,就一直隐在窗外,一直看到“砗磲”差点被暗算,这才出手相救。 这时喻清逸看到黑衣女子被轻风擒住,便也就放了心,他现在最好奇的便是这黑衣女子的真面目。 喻清逸走了进去,夺过轻风手中的软剑,一把就掀掉了女子脸上的黑布,就在黑布被除去的瞬间,喻清逸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从没想到,这个人一直想要自己的性命,出手这般毒辣的女子,竟然会是这个人。 “竟然是你?……”喻清逸诧异的说道。 黑衣女子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顿时就笑了出来,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对喻清逸道:“怎么,没有想到?” 喻清逸看了黑衣女子一眼,扔下手中的剑,道:“不管是谁,既然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我自然不会放过他的,不过,你掩藏的可真够深的,竟然能装了这么久。” 黑衣女子笑了笑,并不说话。 就在这时,“砗磲”突然上前,一把就钳住了黑衣女子的下颚,道:“你敢服毒。” 可惜“砗磲”慢了一步,在她动手的时候,黑衣女子已经死了。 喻清逸见黑衣女子的嘴角不断的冒出鲜血,面色一寒,将女子的嘴掰看一看,一段断舌血肉模糊的含在她的嘴里,人已经断了气。 喻清逸气的简直想将她挫骨扬灰,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在最后一刻让人给死掉了,怎么能甘心。 看到这样的情形,“砗磲”道:“这女子是巫毒寨出身的,别说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就是她咬破了自己的一点肉,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吃解药,也是会死的,巫毒寨子里出来人,都是从小被毒物养起来的,他们的血就是剧毒。” 喻清逸听了这话,脸色虽然缓和了一些,但是还是难看的很,道:“将这里处理干净。” 喻清逸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的走了。 “砗磲”同轻风两人对视了一眼,见对方的眼里都有遗憾,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很周密的计划,原本已经将人抓到了,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情形收场。 喻清逸离开后,径自去了喻阑珊的房里,喻清逸是知道喻阑珊并没有睡下的,不然就是亲兄妹也不能如此。 喻阑珊听到敲门声,知道那边的行动应该是完了的,便将屋里的灯点了起来,这才去开了门。 喻阑珊原以为过来的人会是轻风,没想到来人却是喻清逸。 喻阑珊见喻清逸的面色不大好,便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了,难道那边进行的不顺利?” 喻清逸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而是先从喻阑珊让出的门口走了进去,等到了屋里坐下,这才开始同喻阑珊说明适才的事情。 “人抓到了,但是却死了。”喻清逸铁青着脸,回道。 喻阑珊一听喻清扬的话,同样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喻清逸并没有回答喻阑珊的话,而是道:“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真的不能相信,竟然会是她,一向她看起来……” 喻清逸的话喻阑珊听得莫名所以,皱着眉问道:“哥哥,你说清楚,到底是谁?” 喻清逸抬起头来,看着喻阑珊,一字一句的道:“檀香,是檀香。” “这不可能!”喻阑珊猛地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就要向外走,嘴里还一边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云坠不会骗我,怎么可能是檀香,绝对不会是檀香……” 喻清逸一把将喻阑珊给拉住了,道:“别去,她咬舌自尽了,她是巫毒寨出来的人,浑身上下都是剧毒,那两个丫鬟正在处理。” 喻阑珊的手抓着门把手,尖锐的指甲抓出一道道的痕迹来。 喻清逸见喻阑珊停在了原地,又道:“我知道檀香对你一向不错,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参与了这样的事情。” 喻阑珊听着喻清逸的话,突然道:“这件事不大对劲,快,快去见她们将檀香的尸体留下,我还有用处!” 166 孤女檀香有姐姐(一更求月票) 喻清逸虽然不知道喻阑珊要做什么,但是听了喻阑珊的话,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转身就出了门,向砗磲的屋子走去。悫鹉琻晓 喻阑珊看着喻清逸匆匆离开的背影,皱着眉站在门口处,她总觉得的事情有些不对劲,明明云坠说的是姨娘,怎么突然变成了檀香,这太匪夷所思了,不管云坠说的是哪个姨娘,都不会能联系到檀香身上的啊。 再者说,檀香竟然是巫毒寨的人,这怎么可能,檀香跟在喻老太太身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会突然学会了武艺,还成了巫毒寨的人了。 喻阑珊想着想着就出了神,喻阑珊突然想到,既然旁人都可以易容成砗磲,那会不会有人易容成檀香呢? 喻阑珊想到这儿,好像摸到了什么,但是脑子里那道思绪闪的太快了,让她什么都没有抓住。 喻阑珊认真的回想着檀香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况且檀香在喻老太太身边那么多年,檀香对喻老太太了如指掌,同样喻老太太对檀香也是一样的。 喻阑珊左思右想觉得,檀香既然不是被人冒充的,那应该就是有人刻意安排她在威武侯府做歼细的,而且这人的耐性还不是一般两般的好。 可檀香进府的时候才八岁,那时喻阑珊还不到六岁呢,她实在想不到是谁能将檀香安排进来,那时就是二皇子沈昊繁也不过只有十二岁,喻阑珊实在不会相信,一个十二岁出头的孩子就能有这般的远见,即便是皇子也不该有这样的实力。 喻阑珊正想着,喻清逸就回来了,喻清逸知道喻阑珊要暂时保存檀香的尸体,但是又不好把人放进冰窖里,毕竟府里还有她们不知道的人隐在暗处,喻阑珊既然留着檀香有用,自然不会想让人发现她的了。 喻清逸想,反正“砗磲”已经被喻阑珊关了好多天了,不如再多关几天,就擅自做主将檀香的尸体留在了里面,又弄了许多的冰来,放在她的跟前,降低屋里的温度。 喻阑珊知道了喻清逸的做法后,很是赞同,她总觉得留下檀香是有用的,但是到底如何去做,喻阑珊的心里也没个底呢。 “天色已晚,反正今晚就是这样了,不管幕后操纵的黑手到底是不是檀香,总之檀香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先睡上一觉静观其变的好。”喻清逸对喻阑珊安慰道。 喻清逸见喻阑珊一直眉头深锁,就知道她还在思索这件事,但是现在什么头绪都断了,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喻阑珊知道喻清逸就担心她,强笑这道:“我知道了,哥哥你也回院子去吧,毕竟你院子里的人不如我这里的贴心,你出来的太久会被人察觉的。” 喻清逸心里也有这个担心,听了喻阑珊的话,虽然知道喻阑珊只不过是敷衍他,也只得道:“别胡思乱想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们又没做过亏心事我就不信天会亡我们。” 喻阑珊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片冷意,却强打起精神来,道:“哥哥的话阑珊记下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喻清逸见喻阑珊应下了,这才点了点头,离开了临湘院。 喻清逸虽然是回去了,但是喻阑珊却因着喻清逸的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没做过亏心事,天不会亡他们? 呵,若是老天真的那么公平,那为何上一世她会受尽那些磨难,最后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喻阑珊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老天还是怜悯她的,不然她为何能带着记忆重生,只可惜娘亲已去,而她还要保护好所有还在世的她重视的人。 喻阑珊回到屋里,并没有睡下,而是走到了桌前,将她所能猜测到的,能想到的,和掌握的东西都一一写了下来。 喻阑珊脑子实在是太乱了,这种方法看起来很笨,但是却很细致,喻阑珊想,说不定就能被她发现了什么也未尝不知呢。 不为人知的檀香,死而复生的云坠,反常背主的砗磲,这三人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联系? 难道是她想错了? 喻阑珊将她怀疑或者同这件事情有牵连的所有人的名字,都一一写了下来,脑子里突然有了一种想法。 按理就云坠目前的精神状况来说,她是不可能说谎的,那么云坠的那“是姨娘”三个字,就不会错了。 但是喻阑珊又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幕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抓了云坠,根本就不知道云坠会说“是姨娘”这话。 喻阑珊想到这儿,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原来竟是他们向左了。 檀香之所以会来刺杀砗磲,那是因为砗磲知道的事情会危害到檀香,或者会暴露檀香的身份,这才冒着危险,想在砗磲没有说出什么之前杀死她,那如果这么说,想必檀香的身后还是有人的,檀香必然不是这跟藤上最后一个瓜,云坠所说的“姨娘”才是真正的主使者。 如果把砗磲刨除在外的话,就剩下檀香和云坠两人了,她们两个是否互相知道,她们的背后是不是站着的就是那个“姨娘”? 喻阑珊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喻阑珊照例去给喻老太太请安,不过却是在喻老太太才起身没多久就去了,一进门果然看到在喻老太太跟前伺候的不是檀香,而是丹桂了。 喻阑珊装作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道:“咦,今日是丹桂姐姐当值啊,平日里不都是檀香姐姐伺候祖母梳头的嘛。” 喻老太太似乎对喻阑珊今日这般早就过来了,丝毫不觉得奇怪,而是如往常一般的道:“檀香那丫头请了几日的假,说是去看她姐姐去了。” 姐姐?檀香的姐姐?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这话甚是觉得奇怪,诧异的问道:“檀香不是孤女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姐姐来?” 喻老太太听了,便道:“原先就听檀香说过,她确实有个姐姐,好像是家里遭了灾,姐们俩个被人卖掉了,后来檀香被卖到一户人家里,存了些银子就满处托人打听,听说她姐姐被卖到一户人家,但是死了,她才说自己是孤女的。” 听了喻老太太的解释,喻阑珊这才明白了,但是喻老太太的话,有让喻阑珊想到了一件事,不得不说,这是件太过于巧合的一件事。 檀香到威武侯府的时候,云坠已经是“死”了的,她又说自己的姐姐被卖了,但是死了,这点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难道…… 喻阑珊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个可能,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沈晏然了。 既然檀香的失踪,被人列为是歇了假,那喻阑珊到这边来也没有什么好查看的了,加上喻阑珊想到了那个可能,更是心不在焉,同喻老太太又随意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喻阑珊才一回道临湘院,就见几个二等丫鬟里,就只有碧柔和原来从三等提上来的暮秋在,根本不见轻风的影子,便问道:“你们几个谁看到轻风了,今日不是她当值?” 暮秋见喻阑珊的脸色不大好,赶忙回道:“回小姐的话,轻云的病有了好转,轻风听了便过去了,让奴婢帮着照看着会儿。” 轻云中箭这事,她们都是不知道的,对外直说是生了病,喻阑珊一听是轻云有好转了,赶忙道:“我知道了,你们看着这里,若是有人来找我,就是我去了轻云那边。” 暮秋听了赶忙应了,见喻阑珊匆匆而去的背影心想,她倒是被卖到了一户好人家,跟了一个好主子,竟然还能这么关心自己的丫鬟,主动过去关心一个下人。 碧柔见暮秋愣了神,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同小姐说几句话就吓傻了?” 暮秋笑了笑,道:“我是感慨自己的命好,跟了个好主子呢。” 碧柔听了也笑了笑道:“小姐的心肠是府里最好的,只要不做背主的事,小姐自然会善待你的,放心吧。” 暮秋知道碧柔是家生子,既然这话同她说了,就一定不会骗她,况且她跟了喻阑珊这些日子,也看出一些喻阑珊的脾性,果真是很好的。 两人有随意说了几句,纷纷忙乎着手底下的活儿。 喻阑珊来到轻云的屋里时,轻风正在给轻云换药,见喻阑珊来了,两人就忙乎着想给喻阑珊行礼,被喻阑珊给挡回去,这才作罢。 喻阑珊也不隐瞒自己的来意,同两人客套了几句就道:“我今日过来,一是为了看看轻云你的伤势怎么样,而是想问一件事。” 轻云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道:“轻云多谢小姐的关系,小姐是主子,有话问了便是。” 轻云的脾性就是比轻风要好,也是承认喻阑珊这个主子的,不像轻风一般,总带着些桀骜不驯。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直接问道:“我是想问,你们平日里都用什么方法联系三公子,同我说说。” ps:下午5点之前还有一更~接着求月票啊~最后两天了,菇凉们疯狂一把吧~~~ 167 阑珊寻人凤祥楼(二更奉上~求月票~) 167 阑珊寻人凤祥楼(二更奉上~求月票~) 喻阑珊这话一出,轻云先是怔了一下, 而后便看向了轻风。悫鹉琻晓 轻风的性格轻云这个做姐姐的是知道的,别看是做奴婢的,但是自认为武功还不错,总带着一些桀骜不驯。 轻云以为是轻风做错了什么,惹了喻阑珊的不痛快。 轻风在听了喻阑珊的话之后,脸色也有些难看。 喻阑珊见两人迟迟不肯说话,纳闷了一下,随后看到两人的脸色不对,这才反应过来,笑道:“你们俩个想多了,我有要事要找他,你们到底能不能联系上,若不然我就另想法子了。” 也难怪轻云和轻风会多想,如今轻云和轻风两个,不管沈晏然是怎么安排她们两个,又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如今两人都是喻阑珊的丫鬟了。 就算沈晏然同喻阑珊的关系不一般,但是若两人还同原来的主子有联系,那背主的说法还是不好听的。 听了喻阑珊的解释,轻云这才明白过来,赶忙道:“回小姐的话,方法倒是有,但是三公子不一定会到。” “哦?”喻阑珊挑了挑眉毛,一想到上次沈晏然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好久,便不觉得诧异了,但是如今时间紧急,只希望沈晏然还安分的呆在京里,“先说说看,要怎样联系的上他。” 轻云见喻阑珊确实着急,便道:“小姐带人去趟凤祥楼吧,带上清风前去,只要三公子还在,自然会来见小姐的。” 喻阑珊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既然如此,砗磲那屋轻云你就照看着一些,我带着轻风去去就回。” 轻云一点头,道:“小姐放心,轻云自然会看好了门户。” 喻阑珊也点了点头,索性现在是白日里的,就是有人想要进砗磲的屋子,不管是要看砗磲,还是要找檀香,都不能不正大光明来,喻阑珊相信有屋里这些丫鬟在,会看好临湘院的,便带着轻风离开了。 喻阑珊先是去同喻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去凤祥楼修补一样首饰,而后便通知宋贵套上马车,只带了轻风一个就出门了。 去见沈晏然不是件小事,喻阑珊不敢带其他的丫鬟,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就喻阑珊和沈晏然都好,当然,喻阑珊在出了砗磲的这档子事之后,却是对身边的人不大信任了,害怕受伤,也是喻阑珊添了的一个心病。 凤祥楼原先喻阑珊是没有来过的,先不说凤祥楼一向不大接没有预订的单子,而且就是修补一下首饰都要很久才好,就是加银子当时都是拿不走的,再者说,除了来选样子,哪家小姐会因为修补首饰的事亲自前来。 上一次喻阑珊来凤祥楼的时候,还是沈晏然将她带来的,不过因为是晚上,喻阑珊又没有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被沈晏然带进了屋里,所以这一次来,喻阑珊还是有点不大认识的。 喻阑珊脸上遮着面纱,带着同样覆着面纱的轻风才进了凤祥楼的门,就见有小二迎了上来,问道:“这位小姐是来订样式的,还是来修补首饰的?订样式最早半年才能取,修补首饰也得一个月。” 喻阑珊见凤祥楼的一个小二说话都这般张狂,心里就非常奇怪,沈晏然这间店铺,背后到底是以什么背景昭告于人的,这么得罪人,竟然还开的这般火,就不怕被人找茬打砸了? 轻风见喻阑珊听了小二的话,就蹙起了眉头,以为是小二的话不中听,这才变了脸色,赶忙道:“我家小姐不订样式也不修补首饰,要找你家掌柜的。” 那小二听了这话,更是嗤了一声,道:“这位姑娘,来凤祥楼的多少人都想找我们掌柜,可惜我们掌柜就一个,分不的那么多身,姑娘要是无事,还是请回吧。” 原先轻风也是来过凤祥楼的,但是却是以掌柜丫鬟的身份来的,小二们自然是远接高迎的,如今她不过是遮上了脸,变了变身份,他们就敢对她大呼小叫,就轻风这性子,自然是受不了的,立刻怒斥道:“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这般同我说话!” 那小二根本就没认出轻风来,七个不在乎八个不含糊的回道:“呦,我看姑娘不是来找人的,而是来找茬的吧,你也不打听打听去,我们凤祥楼的楼主是什么身份,就是皇亲国戚来了还有给三分面子,莫非姑娘比皇亲国戚的面子还大?” 轻风一听这话,更是气得不行,刚要说什么,就被喻阑珊给拦下了。 “轻风退下,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喻阑珊对轻风训斥道。 轻风听了喻阑珊的话,虽然不甘愿,但是还是退下了,毕竟不能耽误了喻阑珊的正事。 喻阑珊见轻风还算听话,便转过头去对小二说,“小二哥,我是威武侯府的小姐,过来请掌柜给看一样首饰的,还请小二哥代为通传。” 那小二一听喻阑珊是威武侯府的小姐,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而后便对喻阑珊道:“原来是侯府的小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拦了小姐的路,小姐请,请。” 这小二突然变了一副嘴脸,让喻阑珊也有些诧异,但是既然能进去了,喻阑珊也不在乎那么多。 喻阑珊哪里知道,沈晏然就是怕喻阑珊突然有事,便吩咐了凤翔楼的掌柜,若是威武侯府来了人,不管什么事都一定要告知他一声,所以才有了小二变脸的一幕。 喻阑珊带着轻云走了进去,被小二安排在才坐下,就见掌柜的就匆匆而来。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喻阑珊才知道,原来这凤祥楼的掌柜,还是个熟人。 喻阑珊头一次见到沈晏然的时候,还是她去接喻老太太回府的那日,因着碰上了杀手,她们所乘的马车染了血,沈晏然便派了人,接着九皇子的名义送了马车来,而这凤祥楼的掌柜,正是那日送马车来的男子。 喻阑珊一看到张鹤占的脸,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日喻阑珊是见到过张鹤占的,笑了笑,道:“原来还是熟人,张掌柜别来无恙啊。” 张鹤占适才听小二说威武侯府的小姐来了,便有些诧异,根本就没想到居然是喻阑珊,这会儿见喻阑珊认出了自己,也是愣了愣,而后道:“多谢小姐的挂机,在下很好,小姐此次前来,可是有事?”张鹤占一边说,一边吩咐小二退下。 张鹤占见喻阑珊来了,又知道喻阑珊同沈晏然的关系,自然知道喻阑珊找他这个掌柜是假,想要找沈晏然才是真的,便试探了问了一句。 “张掌柜,我此次前来确实有事。”喻阑珊见张鹤占将小二支开了,原本的借口也懒得再用,直接问道:“张先生,我有急事要找三公子,三公子可在?” 张鹤占一听喻阑珊果然是来找沈晏然的,赶忙回道:“小姐来的不巧了,今个一早少爷还在,这会儿都走了好一会儿了,不知少爷今日还会不会回来。” 喻阑珊顿时就没了力气,她能等,但是檀香的尸体放在砗磲的屋里怎么等。 张鹤占见喻阑珊的脸色不大好看,知道喻阑珊定然是有很重要的是,接着又道:“反正这会儿时间还早,不如小姐再次等上一会儿,在下这就派人去找,也说不定一会儿公子就回来了呢。” “那就多谢张先生了。”喻阑珊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得应了。 这边张鹤占刚将喻阑珊和轻风带去了楼上等着,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找沈晏然,这个比曹操出现的还快的家伙就来了。 张鹤占一见沈晏然回来了,立刻上前回道:“主子可算是回来了,侯府的小姐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上看首饰。” 沈晏然听了张鹤占的话,简直不敢相信,喻阑珊竟然回来找他,这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赶忙问道:“侯府的小姐?威武侯府的小姐?” 张鹤占刚忙应了,“正是威武侯府的小姐……” 张鹤占的话没还有说完,就见沈晏然一溜烟的就跑上了楼,生怕他晚了一步喻阑珊就会不见了似的。 喻阑珊随手翻着一些首饰的样册,个个精美的很,让喻阑珊这个一向不大招摇的都不禁想一个个都买回去,摆在首饰盒子里看着也好。 喻阑珊正看着起劲,就听到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男声来,问道:“可是看上了哪个,我还欠你一份及笄礼物呢。” 喻阑珊被背后的动静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喻阑珊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道:“你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害我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来。” 听了喻阑珊的话,沈晏然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易容还没有洗下去。 沈晏然摸着自己的脸道:“嘿嘿,就是我变了个模样,阑珊你还是能将我认出来,可见我在阑珊你的心里是印象深刻啊。” 喻阑珊见沈晏然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斥道:“你正经些,昨天出事了,我有事同你商量!” ps:二更齐了,晚上还有4千字,小栖能早点码出来最好了,要是不能就最晚12点~~接着求月票~~狂么一个~~~ 168 夜半屋里的男声(万更齐,求月票)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68 夜半屋里的男声(万更齐,求月票) 168 夜半屋里的男声(万更齐,求月票) 沈晏然一听喻阑珊说昨天出事了,脸色一变,适才调笑的样子顿时全都不见了,道:“怎么回事,难道人没有抓到?” 沈晏然倒是自信的很,相信那人听说喻阑珊要将砗磲放出去,定然会来的,但是沈晏然却没想到,回是这样的结果。ai悫鹉琻 听了沈晏然的话,喻阑珊还没说什么,倒是轻风的脸色变了,沈晏然一见,立即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喻阑珊见沈晏然着急了,赶忙道:“是这样的,确实如你所说,我昨个白日里到祖母的院子放出了话,说砗磲愿意将事情告诉我,并且求祖母放了她,晚上那人就忍不住动手了,但是没想道,来了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姨娘,而是我祖母院子里的一个大丫鬟。”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也诧异了一下,问道:“怎么会这样,那人呢,可有抓到,有没有审问出来什么?” 喻阑珊一听沈晏然这样问,脸色更是难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人是抓到了,但是她却死了。” “死了?”沈晏然惊诧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死了,她是巫毒寨的人,轻风她们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抓到人,谁知她咬舌自尽了。” 沈晏然一听到巫毒寨这三个字,顿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巫毒寨的人不是全都浇灭了吗,若我记得没错,这功劳还是你威武侯府的。” 喻阑珊听到沈晏然这么说,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巫毒寨这几个字她听着这般熟悉,那是他们威武侯府的老侯爷,喻阑珊的祖父曾经带兵清缴过的寨子。 当年巫毒寨横空出世,以毒物闻名天下,一度在江湖上闹的血雨腥风,连带着让朝廷都坐立难安,几次派人清缴却连连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威武侯府的老侯爷自告奋勇,亲自带兵前去。 那时候喻老侯爷正到了不惑之年,正是因为走了这一趟,在巫毒寨外吸了有毒的瘴气,这才大伤了身子,但是却也一把火将巫毒寨烧了个干干净净。 “难道她们是来寻仇的?”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想了想,突然说道。 沈晏然听了这话非常不解,对喻阑珊问道:“她们?你指的是哪个她们?” 喻阑珊下意识的向门口看了一眼,轻风倒是不等喻阑珊开口,就到了门口守着去了。 喻阑珊这才对沈晏然道:“我怀疑,昨天抓到的那个已经死了的丫鬟檀香,与云坠是姐妹俩,她们怕是全都是出自巫毒寨的。” 沈晏然听了这话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阑珊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喻阑珊看着沈晏然,道:“直觉,而且我今日听祖母说,檀香原来不是孤女,而是家里遭了难,同姐姐失散了,似乎姐妹俩个被卖掉了,后来檀香存了些银子就满处托人打听她姐姐的情况,说是被卖到一户人家但是人却死了。”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也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反驳道:“可单凭这几句话就断定云坠和檀香是姐们两个,似乎有些武断。”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有些懊恼的道:“我自然也知道这样很武断,所以才急着找你。” 沈晏然轻挑了一下眉毛,道:“难道,你是想……” 沈晏然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喻阑珊却已经明白了,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晏然想了想,道:“这个主意倒是可行,但是就是不知云坠能否受的住,我怕万一她再受了什么大的刺激,怕是日后就很难医治好了。” 喻阑珊听沈晏然这样说,也犹豫了一下,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喻阑珊还是道:“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若是我猜的没错,说不定云坠根本就没有疯,而是装疯。” “这不大可能吧,我已经找了大夫给她医治,大夫说她确实有些疯癫的症状。”沈晏然说到这顿了顿,又道:“难道她是装疯?”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她确实是檀香的姐姐的话,出自巫毒寨的人,她就是会装疯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巫毒寨里的人最擅长就是摆弄毒药了,她若装疯一般的大夫查不出来也是正常。” 沈晏然听了也觉得有理,又道:“既然你觉得此时可行,那边如此好了,今日晚上,我就带人去接你出来,顺道将檀香的尸体一道带出来。”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好,那便这样好了,晚上我等你。” “放心,我自会安排妥当的,但愿你们府上的事情能早些完结了,我也好让母妃派人到你们府上去提亲,你如今都已经及笄了,我若不再快一些,万一被人订走了,我还得上人家门上去闹着让人家退亲,哎,那我的名声岂不是要更坏了。”沈晏然握着喻阑珊的手说道。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脸上就是一红,害羞的道:“谁说要嫁你了,什么提亲不提亲的,你羞是不羞。” 沈晏然听了这话就笑了,“当然是你了,阑珊你放心,等你府上的事情都解决了,我立刻就去提亲,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到睿亲王府。” 喻阑珊脸上又是一红,这回却是没有反驳沈晏然的话。 …… 喻阑珊回到威武侯府之后,先是同喻老太太那边通报了一声,便赶忙回了临湘院。 上一次沈晏然大晚上的将她带走,喻阑珊就很担心了,这一次她一定要提前布置好才行。 喻阑珊回到临湘院里,晚膳只随意的用了一口,就推脱说在外面待得久了,身子有些乏,要早早睡下。 琉璃等人虽然有些奇怪喻阑珊怎么好端端的身体就不舒服了,但是却不曾怀疑什么,赶忙给喻阑珊铺好了床,伺候喻阑珊睡下。 “琥珀,今日是你当值,小姐睡的早,说不定晚上会醒过来,你晚上可别睡得太沉了。”琉璃伺候喻阑珊卸了妆换了衣裳就要离开,正好见到在隔间里铺床的琥珀,就随口吩咐了一句。 琥珀一般将自己铺盖弄好,一边道:“放心,我绝不会睡实的,小姐若是起夜我会伺候好的。” 琉璃听了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可是琉璃却熟不知,她这般好心的提醒,倒是坏了喻阑珊的事。 喻阑珊在琉璃出去后,便起了身,静静的坐在窗前,等着沈晏然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喻阑珊都有些支在桌上打盹了,才听到窗子被小心的推开的声音。 喻阑珊顿时惊醒过来,朦胧的眼睛看向正打开窗子的沈晏然。 喻阑珊才睡醒的目光,甚是讨人怜爱,让沈晏然恨不得狠狠的亲上一口。 然而,沈晏然这般想的时候,也就这般做了。 沈晏然才一从窗户外面跳进来,就一个闪身蹿到了喻阑珊的跟前,在喻阑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吧唧”一声,亲了喻阑珊的小嘴一口。 喻阑珊才醒过来,脑子还有些混沌,直到沈晏然微冷的唇贴到了她的唇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晏然给轻薄了。 喻阑珊顿时恼了,道:“你这个没正经的,平日里怕是净干些偷香窃玉的事情吧,不然怎么做的这般流利。” 沈晏然嘿嘿一笑,道:“阑珊这话可说错了,这可不叫偷香窃玉,这叫光明正大。” 喻阑珊瞥了沈晏然一眼,道:“没个正经,行了,别贫嘴了,正经事要紧,你是自己来的?” 喻阑珊一想到正事,脑子渐渐的明白过来,看了沈晏然的身后一眼,却没看到有其他人,诧异的想,沈晏然不会是想自己去被檀香的尸体吧? 喻阑珊的想法沈晏然自然是不知道的,听到喻阑珊的问话,沈晏然道:“这里可是你的闺房,我怎么能随便让别的男子进来,人自然是带了的,你将砗磲的房间指给我便好,我自会让人去处理。”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顿时觉得有理,自己的房间怎么能随意让别的男子进来呢,倒是她一时忘了。 “砗磲的房间,就在旁边那个小院子里,左边第三间,轻云在旁边住着,轻风也守在那里,你的人若是去了,可别因为不认识闹了误会打起来。”喻阑珊生怕自己忘了嘱咐一句,就惹出什么事端来。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放心,自然不会出差错了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就见沈晏然又从窗子将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似乎是同外边的人交代了什么,好一会儿才有转回身子来。 “好了,人已经去了,是带着轻风和轻云两人都知道的密令的,你放心便是了,等他们安全离开了,咱们再离开。”沈晏然一边转过身,一边道。 就在沈晏然转过身的时候,一不小心袖口就扫到了一边的花架子。 喻阑珊一看到立刻就要叫出来,可是她看到时已经晚了,还好沈晏然的动作迅速,发现自己带到了东西,一翻手就拉住了花架子。 只听“吱”的一声,花架子虽然没被碰倒,但还是却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响声。 喻阑珊和沈晏然听到这声音,两人顿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会再弄出什么动静来。 隔间里的琥珀,听到了屋内似乎有动静,猛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支起耳朵想听一听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她听了好半晌都再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 正当琥珀以为自己做梦幻听了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屋里传来男子的声音。 “还好,还好没倒……” “你就不能小心些,毛手毛脚的……” 琥珀一听着女子的声音,很快便反应过来是喻阑珊的声音,可喻阑珊的屋子里竟然有男子,喻阑珊不但不尖叫,甚至还同那男子认识。 琥珀原先就是怀疑过喻阑珊晚上私会男子的,不过是一直没有证据罢了,虽然她几次发现自己在晚上关上窗户的时候,在窗户格子上做了记号,而转天早上就都不见了,但是琥珀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楚的听到喻阑珊同那男子的对话。 琥珀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寒意,私会,她家小姐竟然与人私会,她家小姐可是还没有嫁人的,若是被人发现,或者日后被夫君发现她不贞的话,那连带着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会落上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来。 琥珀顿时慌乱了,这可怎么是好? 就在琥珀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内开窗子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从窗子里向外走。 琥珀虽然很想起身过去看看,但是又怕被人发现,只好强忍着不敢动作,甚至连呼吸声都放缓了,等到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的时候,这才偷偷的起了身。 …… 喻阑珊再一次随沈晏然来到春暖阁下面的地牢,仍旧是过来看望同一个人的,那就是云坠。 这一次喻阑珊过来,明显看到云坠所在的石屋整洁了许多,而云坠身上的衣物也是被换过的,就连她身上,因为之前用刑所弄出来的伤口,都被一一包扎好了,正如沈晏然说的,他是找了大夫给云坠看过伤的。 这回,喻阑珊不用沈晏然说,便将自己隐在了暗处,从另一间可以看到云坠所在的屋里情况的地方,细细的观察了云坠一番。 不过让喻阑珊失望的是,便是云坠不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她的时候,她也是一如既往的行事,似乎真的是疯癫了一般。 但喻阑珊转而一想,既然檀香都是会武功的,那云坠说不定也是会的,指不定她早就知道自己在暗中看着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沈晏然很快就将喻阑珊的想法给否决了。 沈晏然是亲自试探过云坠的脉象的,根本就不像会武的样子,不过这样倒是让喻阑珊更加安心的用她的招数了。 云坠仍旧抱膝坐在墙边,石屋里安静的很,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声音,传进了云坠的耳朵里。 169 巧审云坠出结果(一更奉上求月票)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69 巧审云坠出结果(一更奉上求月票) 169 巧审云坠出结果(一更奉上求月票) 云坠抱膝靠坐在墙角上,石屋里安静的很,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会听的清清楚楚的,在这种极度安静的地方待得久了,怕是正常人也会得了疯病的吧。ai悫鹉琻 可就在这样极度安静的时候,突然传出一阵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云坠立刻就听到了这声音,她浑身一抖,将自己环的更紧了一些,但是却伸长了脖子,支起耳朵听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像是有人趴在地上,拖着双腿行走一般,很慢,但是却很执着。 云坠实在忍不住了,一点一点的向门口走去,这次云坠不是用爬的,而是一点一点的挪着步子向石门跟前走去。 终于走到了石门前,云坠小心翼翼的将头向外伸,想要看看原应该只有她一人在的地牢里,为何会有其他的声音,是有人又来审问她了吗。 云坠才一伸出头,就看到地上远远的有一个影子,正在挪动着向她所在的石屋里爬过来。 那影子的速度很慢,常常的通道里只有微弱的光亮,让云坠一时看不出那影子是什么。 云坠的脚向后退了一步,她似乎是想要退回到石屋里,缩回到她常待着的那个角落里,但是不知为什么,云坠只动了一动,却没有离开,而是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想要看清那是什么。 那东西越走越近,云坠的视线也越来越看的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穿着红衣的人,那人披散着长发,正一点一点的向着云坠在的地方爬过来。 那人更进了一些,云坠原本想要尖叫着离开的步子,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云坠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来人根本就不是穿着一身红衣,而是浑身上下被血染红了的衣裳,那衣裳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 这时整个石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让云坠想要干呕,她看到那人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那人的头发披散着,让云坠看不清面容,但是从身形上还是可以看得出,那是一个女子。 “啊……” 这次云坠再也忍不住的尖叫了出来,但是她想要跑开的脚步却怎么也动不了了,她的双腿像是被人拖住了一般,一步都挪动不了。 “啊……啊……啊……走开啊……不要拉着我的脚……” 云坠尖叫着,但是却没有人理会她,那个满身血污的女子仍旧动作僵硬的向她爬过来。 “姐姐……” 一声微弱的声音,突然传到了云坠的耳朵里,但是云坠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仍旧叫着。 “姐姐……姐姐……” 听到这声音,云坠终于停止了尖叫,眼中满是诧异和不可置信,四处张望着。 “姐姐……姐姐……我死的好冤啊……” 云坠突然发现了到底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居然是向她爬来的那个女子。 “你,你,是谁?”云坠问道。 “姐姐……她们杀了我……我死的好冤……” 云坠听到这话,浑身顿时就僵硬了,她似乎听出了那声音到底是谁的,却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檀香?檀香!檀香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云坠突然叫道,一边叫着一边将手从石门的缝隙间伸出去,想要去够离自己还有段距离的檀香。 隐在一旁的喻阑珊和沈晏然听到云坠这话,顿时就看向了对方,见对方的眼睛里均是闪着惊喜,都相视一笑。 看来他们是猜对了的,云坠果然是装疯。 “檀香你过来,过来让姐姐看看,檀香!”云坠似是疯了一般的叫着檀香的名字,但是那边的檀香却没了动静。 云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大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你们在的对不对,你们在的,快出来,出来!” 喻阑珊见云坠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又喊着叫他们出来,也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云坠,你终于肯说真话了?”喻阑珊看着石屋里的云坠问道。 云坠看到喻阑珊,喊道:“是不是你杀了她,是不是你杀了我妹妹,说,是不是,是不是?”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她不是我杀的。” 云坠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喻阑珊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没必要骗你,她是自杀的。” 云坠似乎不敢相信,怒吼道:“不可能,我妹妹不会自杀的,她怎么会自杀!” 喻阑珊向前走了一步,道:“怎么不可能,她就是自杀的,你倒是说说看,她为什么不可能自杀!” “爹娘的仇,全族的仇还没报,她怎么能自杀!”云坠听了喻阑珊的话,下意识的吼道。 “呵。”喻阑珊冷笑了一声,“云坠,你是承认你于檀香都是巫毒寨出来的了,承认你们都是被人指使到我威武侯府做歼细的了。” 云坠似乎嗅到了喻阑珊这话里不寻常的意思,并不回答,而是道:“那不是檀香是不是?” 喻阑珊摇了摇头,对云坠说道:“那就是檀香,千真万确的。” 云坠不肯相信,道:“我不信,你让我看看她的脸。” 喻阑珊挑了挑眉毛,却是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不肯相信,让你看看也无妨。” 说着,喻阑珊便拍了拍手掌,隐在暗处的一个人走了出来,将挡着檀香脸的头发撩了起来,檀香的面孔顿时出现在了云坠的眼前。 云坠不敢相信的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在地,“檀香,真的是檀香?……”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如假包换。” “檀香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云坠看到檀香的尸体上有众多的伤口,上面流出了她们巫毒寨的人的身上特有的带毒的血问道。 “想知道?”喻阑珊笑了笑,不等云坠回答, 就接着道:“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檀香是怎么死的。” 云坠听了喻阑珊这话,立刻闭上了嘴巴,还想掩护她们身后的人。 喻阑珊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姐妹两个怎么这般愚蠢,她们想要的是你们的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不肯说出你们的背后是谁吗,你就想看着檀香白死了?” 云坠听了这话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仍旧不肯张口。 喻阑珊见到了云坠的松动,又道:“你不是要为你爹娘报仇吗,不是要为你们巫毒寨全族人报仇吗,你连真正的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谈什么报仇,真是可笑至极!” 云坠听了喻阑珊这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说我不知道,是你那贼子老侯爷带兵活活的烧死了我们一族的人,我就是要你们威武侯府个个不得善终。” “愚笨!”喻阑珊道:“我祖父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带兵剿匪,有何之过,反倒是你们巫毒寨的臭名远播,你难道不知?” “胡说,我们巫毒寨的人一向不出族里,怎么可能臭名远播,明明就是朝廷惧怕我们,这才这样散播,引得我们全族不得安生。”云坠辩驳道。 “笑话,江湖上的事朝廷什么时候插过手。”喻阑珊说道这里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云坠,道:“说你愚笨你还不信,本人利用了,竟然还这般不清醒,你非要等到连你都死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蠢笨如牛吗?” 云坠不敢相信的看着喻阑珊,而后突然醒过了味儿来,喻阑珊说的果然是对的,她们被人利用了! 云坠和檀香两个是亲姐妹,她们的爹正是巫毒寨的族长,而姐妹两个之所以能逃出来,就是在朝廷兴兵之前,有一个人找到了她们的爹娘,说宫里有个皇子死于她们一族的治出的毒药上,朝廷忌惮她们一族的毒术,这才派兵要剿灭了她们。 若不是因着宁可因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她们的爹娘也不会将还不足九岁的她和不足五岁的檀香藏到了地道里,可这不全信也不敢不信的代价,却是她们一族人的命。 如果不是后来她们姐妹两个逃出去后,因为对人下毒被那个人发现了,想必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欺骗她们,让她们姐妹两个为他做事吧。 云坠经喻阑珊几句话的指点,便想到了事情的始末,她们真的被骗了,代价却是她妹妹的命。 喻阑珊见云坠似乎想通了,道:“你若是说出一切,我便帮你报仇,只要你等得及,甚至连她们幕后的人那个人,我也能一并挖出来。” 喻阑珊的话语气坚定,似乎有着一股魔力一般。 云坠想通了一切,顿时脸色惨白,而后过了半晌才对喻阑珊道:“你的话我可能相信,你真的能帮我报仇?”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你背后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们俩个的目的是一样的,你说你能不能信我。” 云坠听了喻阑珊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信你,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170 云坠开口阑珊惊(二更齐,求月票)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70 云坠开口阑珊惊(二更齐,求月票) 170 云坠开口阑珊惊(二更齐,求月票) 喻阑珊见云坠愿意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便笑了道:“云坠,相信自己,你做了一个很正确的选择,你我的仇一定会报的。ai悫鹉琻” 云坠点了点头,道:“能否将我放了,我想看看檀香。” 喻阑珊听了云坠这话,便看向了还在暗处的沈晏然。 沈晏然见喻阑珊看向自己,先是一怔,等看清的喻阑珊的目光,便知道喻阑珊这是要放了云坠,便也从暗处走了出来,对刚才的那人说道:“去穿我的命令,将牢门打开。” 那人听了看到沈晏然的手势一抱拳,道:“是,小的明白。” 这人话一说完,人就退了出去。 直到沈晏然走出来,云坠才看到了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 云坠看清沈晏然的面目,笑道:“原来竟是睿亲王府上的三少爷,难怪威武侯府上的一个庶出之子竟然能将我抓到,原来是三少爷暗中帮忙,京里的人都说睿亲王府沈家三少爷是个出了名的纨绔,没成想三少爷藏的这样深。” 沈晏然听了云坠的话,笑道:“小爷我藏的再深,也没有你的主子藏的深是不。” 沈晏然说完,云坠就笑了笑道:“三少爷这话错了,主子,不,那贼子藏得再深也用,最后定然还是会败得一败涂地。” 沈晏然听了这话大笑了几声,倒是没有说话,反而是喻阑珊道:“是他对吗?” 喻阑珊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个手势,云坠见了先是一惊,而后笑道:“我就说他绝不会是你们的对手,果然,果然,哈哈哈……” 云坠一边说一边笑,竟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沈晏然见了皱了皱眉,对于云坠的失控,沈晏然看了根本连一丝的同情都没有,他心里认为,云坠和檀香两个,被人利用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发觉,就是落了个惨死的下场也是活该。 喻阑珊似乎是看出了沈晏然的想法,道:“人命不是儿戏。”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沈晏然想到喻阑珊和喻清逸也同云坠姐妹两个一般,差点中了人家的道,又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便失笑着摇了摇头,道:“世人皆醉,哪有一个清醒的……” 云坠见去拿钥匙的人迟迟不归,也有些着急,但是看到喻阑珊和沈晏然都一副很正常的样子陪她在这里,以为钥匙怕是放的地方远了些。 云坠这会儿似乎比喻阑珊和沈晏然还着急,似乎立刻就能看到那么人被抓出来,死无葬身之地的样子,便道:“我将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妹妹的仇我要亲自动手去报。” 喻阑珊见云坠不相信檀香是自杀身亡的,也不多作解释,只是点了点头,道:“好,你说出来,我自然会将檀香的事情跟你说清楚的。” 喻阑珊也不是个傻的,现在她的目的就是要让云坠将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檀香的死虽然不是她喻阑珊亲自动手,但也绝不是没有半点关系,若是云坠的想法偏激一点,怕是连她也会一道恨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喻阑珊明明知道,沈晏然就有这石室锁的钥匙,却暗中给沈晏然使了个眼色,不让他这么快将云坠放出来的原因,喻阑珊这是怕云坠发现什么。 但是喻阑珊事后是绝不会想云坠隐瞒什么的,因为自己说出来的,而被人发现的总归是不同的,她日后指不定还会有用上云坠的时候,这种事是不能欺骗她的。 云坠听了喻阑珊的话,点了点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 在喻阑珊同沈晏然从临湘院离开后,琥珀就久久不能睡去,琥珀之前听到有人离开的声音,还以为是那个与喻阑珊私会的男人,并不知道就是喻阑珊都一道离开了。 琥珀从适才惊醒过后,就久久不能安睡,一直听着喻阑珊屋里的动静,可是一直过了好久,琥珀都没听到喻阑珊的沉睡的呼吸声。 难道是小姐同那男子私奔了? 这个想法在琥珀的脑子里一闪,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喻阑珊在今夜私奔,那明日若是追究起来,她首当其冲就要被问责的。 也难怪琥珀脑子里会冒出这般的想法来,一般人家的小姐,还没有及笄之前,就会订了人家的,哪像喻阑珊这般的,虽然百里夫人原先有意要同威武侯府说亲,但是自从沈晏然闹出一出天天跑到侯府这边来,外面传言说沈晏然去喻清逸那里,是看上了喻阑珊,巴结未来的大舅哥的戏码之后,百里夫人就再没露过面,就连喻阑珊的及笄礼,也不过是让人捎了东西过来,而人是没到的。 琥珀以为喻阑珊看上的一定是个没本事的,不然让男方上门提亲来,喻阑珊又没定亲,又不是不可,既然不来提亲,两人还这般偷偷摸摸的行事,不是男方的身份低微再不可能有其他的问题了,若是这般的话,两人私奔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琥珀想到这儿,立刻坐了起来,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向喻阑珊的房门摸了过去。 琥珀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向里张望了一下,借着月光看到屋里没人,但是喻阑珊床上的幔帐是拉着的,所以琥珀并不能看到喻阑珊在不在床上。 琥珀架不住心里的疑惑,还是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 喻阑珊回到威武侯府的时候,内心的震撼还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威武侯府竟然还能出了一个那人那般能隐忍的人,那么多年竟然就能受下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才能如此坚持下来的。 也正是因为喻阑珊心里的不平静,这才并没有发觉到,在她离开后,是有人进了她的屋子的。 如今喻阑珊虽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是要怎样将那个人的狐狸尾巴揪出来,还是差了一个机遇。 今日便是檀香应该“回府”的日子了,可是檀香已死,想必那边也是知道檀香出了事情的,不然临湘院这边没有动静,而檀香那边也没有回应,想必那边也是心急如焚的。 喻阑珊昨个夜里倒不是没有同沈晏然商量出一个对策来,不过几个计策喻阑珊还真是心里没底。 可是不管怎样,也得试一试才行。 想到这儿,喻阑珊便是下定了决心。 喻阑珊早上在碧柔的伺候下梳妆打扮后,便照例去了喻老太太那里请安。 因着喻阑珊昨日几乎没怎么睡下,所以今日来的便晚了一些,喻阑珊到的时候,曹氏和赵氏已经都带着喻阑慧和喻阑双到了一会儿了。 喻阑慧见喻阑珊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便道:“四姐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昨夜听了一夜的猫叫。” 喻阑慧的话才说完,喻老太太就咳了一声,曹氏见喻阑慧的话说的过了也暗地里掐了喻阑慧一把。 听了一夜的猫叫? 现在正是春日,到了猫要交配的时候了,喻阑慧这话说的还真是狠毒,说喻阑珊听了一夜的猫叫,不如说喻阑珊是思1春了。 众人听了喻阑慧的话,视线都放到了喻阑珊的脸上,果然喻阑珊的眼睛下面有两个黑乎乎的黑眼圈。 喻阑珊听了喻阑慧这话也不生气,而是根本就理会都不理会喻阑慧一声。 喻老太太见了,也奇怪的很,便问道:“阑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的话,笑道:“阑珊哪里有不舒服了,倒是祖母您这几日不都说身子骨不舒坦吗,阑珊记得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说是人到了春天就容易犯一些老毛病,阑珊想,祖母怕是风湿的毛病又犯了。阑珊记得,咱们府上有一个庄子里是有温泉的,泡泡温泉对风湿有好处,正好春日散散步晒晒太阳好,不如出去走走的好。”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喻老太太对喻阑珊问道。 喻阑珊笑了笑,道:“阑珊翻了医书的,想必不会错的。” 喻老太太见喻阑珊对她随意一说的话那么上心,心里高兴的很,便道:“既然阑珊这样说,那明日就去庄子里住几日的好,正好散散心。” 喻阑珊见喻老太太同意了,便道:“祖母既然决定要去,就将大伙儿一块都带上吧,还有三位姨奶奶也一起,人多也热闹些。” 喻老太太一听喻阑珊突然提到这个,心里有些不大高兴,正妻和妾氏的矛盾,即便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很多年了,却也不是能缓和的了的,当然面子上的事不必多提。 喻阑珊见喻老太太的脸上微微变色,生怕喻老太太说出反对的话来,赶忙给喻老太太使了个眼色。 喻老太太可不是个傻的,一见喻阑珊如此,就知道这里必然有什么故事,便道:“既然阑珊这般说,那便一起就是,老二媳妇,通知下去,明日府上的主子们,一道去庄子里住些日子。” 喻阑珊听到喻老太太这般说,顿时就笑了。 ps:今天两更齐了,现在月票过了150了菇凉们乃们好厉害的说~明天万更哦~~这趟出行阑珊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且待明日分解~嘿嘿~ 171 侯府出行到庄子(一更奉上)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71 侯府出行到庄子(一更奉上) 在喻老太太吩咐说要带着老侯爷的三个姨娘一道去庄子的时候,喻阑珊的嘴角都微微勾起一抹奇异的笑来。ai悫鹉琻 威武侯府产业下的庄子虽然不少,但是里面带温泉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初喻老太太去家庙的时候,三个姨娘所住的庄子。 喻阑珊提到这个庄子的用意是什么,喻老太太不清楚,但是喻老太太知道,喻阑珊这般做定然不简单,既然喻阑珊已经有准备了,那她便看着就好。 喻老太太的话说完,喻阑珊就笑着道:“祖母,阑珊想求您一件事。” 喻阑珊的话说完,喻老太太的心里也暗笑了一句,她就知道喻阑珊还有话要说。 “什么事说吧,咱们祖孙俩个什么求不求的,弄得这样生分。”喻老太太将喻阑珊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慈爱的说道。 喻老太太的话一出口,曹氏和喻阑慧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喻阑珊是你的孙女,别人就不是了吗? 曹氏和喻阑慧的心里就是这般想的。 喻阑双再听了喻老太太这话后,脸上半分不快都没有显现出来,喻阑双再看到喻阑慧将自己的手心都掐红了的时候,她就不明白了,喻阑慧怎么会因着喻老太太偏心喻阑珊而较这个真。 喻阑珊是什么人,那是长房的嫡女,身上是流着喻老太太的血的,她喻阑慧不过是个庶子的女儿,便是庶出的嫡女也不能同喻阑珊这个正根正苗相比,这不是自己找难看吗。 喻老太太这话说的就不是无心的,自然将喻阑慧和喻阑双两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为了就是看看这两人的品行,至于为了什么,喻老太太这般做当然是有理由的了。 喻老太太不张口是不张口的,一张口就是有所试探。先说前几日喻老太太的娘家来了人,过来看望这位老太君。 喻老太太的娘家姓焦,已故的父亲原先也是朝廷上举足轻重轻重的人物,喻老太太正是内阁学士焦阁老的嫡女,不过焦阁老过世后,焦府也就不如原先了,喻老太太的兄长前几年也去了,如今留下的独子也不过混了个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之职。 前些日子来看喻老太太的人,正是喻老太太的侄媳妇,也就是如今焦府的正房太太。 至于这位焦太太来做什么,不过是想让这位现在正春风得意的老太君,帮衬着焦府一把,顺道想给她的儿子说门亲事。 喻老太太同焦府,在喻老太太的兄长去了之后,便没有过来往,便是前几年喻老太太去了家庙他们都不曾来个人询问一下,喻老太太心里也是系了个疙瘩的,但是总归是自己亲哥哥的儿子,喻老太太想着若是喻阑慧是个好的,自己家里的人,嫁过去也算不错。 尤其是喻阑双出了那档子事,最晚拖个一年也是要嫁的,可喻阑双的上面还有喻阑珊和喻阑慧,也要赶紧找个亲事才好。 至于喻老太太另一个想法,自然是想看看喻阑双的表现了,如若是表现的不好,那……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那话,也觉得诧异,有些纳闷喻老太太怎么无端端的秀起祖慈孙孝的事来了,不过在喻阑珊看到喻老太太打量喻阑慧和喻阑双的时候,就立即明白了过来。 前些日子喻阑珊就听碧柔说,她娘告诉她喻老太太的娘家人来了,当时喻阑珊还没有多想,这会儿便明白过来喻老太太这是想要给喻阑慧说亲呢。 不过喻阑珊可顾不上喻老太太的这些心思,当下还是找出云坠和檀香的幕后之人比较重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的道:“阑珊知道祖母最疼阑珊了,那祖母能不能开个恩,让我房里的砗磲,日后就留在那庄子里。” 喻老太太反应过来,诧异的看了喻阑珊一眼,半晌才道:“你要将她安置在庄子里?”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祖母,砗磲也是打小就跟着我的,将她遣出去她是没有地方去的,将她安置下来,踏实下来心,也好痛痛快快的将她肚子里的话都说了,日后她是在庄子找个人嫁了,还是怎样的,也就同我们无关了,就是旁人说起也会说我们威武候府对她也是仁至义尽了。” 喻老太太满心的疑惑,她可不相信若是砗磲什么都没说出来,喻阑珊会这般为她求情,旁人看不懂喻阑珊,她还是看得懂的。 不过喻老太太虽然有疑问,还是道:“反正是你房里的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曹氏听了喻老太太这话,立刻道:“老太太,这可不单单是阑珊房里的事,那个贱丫鬟可是差点将咱们府上的人给害死,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 曹氏的话说完,喻老太太就瞪了她一眼,道:“这个家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喻老太太这话一出,曹氏立即闭上了嘴,便是如今她还管着府上的权,但是也被喻阑珊和喻阑双两人分走了一半。 上次曹氏闹出了丢账册的一事,喻老太太就对她心存不满了,再加上喻阑慧从睿亲王府的赏花宴上回来,就被喻老太太夺了学管家的权利,关了禁闭,到了前几天才被放出来,曹氏的地位在府里已经是一落千丈了,自然不敢再触喻老太太的眉头。 喻阑珊见曹氏吃了亏,也就不再提这档子的事,只是道:“阑珊替砗磲多谢祖母。” 喻老太太摆了摆手,似是不耐听到砗磲的名字一般。 因着喻老太太说转日就要走,所以整个府上大大小小的下人们算是忙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日,这才将将的收拾妥当了东西。 因着这次出行的人数多,所以每个主子也就只能带两个丫鬟去,就是喻老太太也不例外,而喻阑珊则只带了砗磲和玉髓两人。 众人知道砗磲要被留到庄子里,有些顾及着原先的姐妹情分的,还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让“砗磲”看了甚是意外。 喻老太太昨日里说,要在庄子上住个小半个月,所以每个主子都准备了不少东西。 而琉璃因为喻阑珊将她留下来看家,所以这会儿还是不放心的想着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给喻阑珊带上,生怕喻阑珊会因为缺了不习惯待着不舒服。 喻阑珊虽然几次阻止琉璃不用带那么多的东西,但是还是劝不住琉璃。 喻阑珊不想带多了东西,自然是有原因的,喻老太太虽然说要住个小半个月,但是喻阑珊知道,最多七天,喻老太太必然要回来的,收拾那么多东西过去,最后也得再原封不动的搬回来,实在是麻烦。 不过喻阑珊后来想到,若是旁人都带了不少东西,而她却不带什么,倒显得太多显眼了,别让旁人有所警惕才是,便也就随琉璃去了。 威武侯府的这个庄子,离着并不算太远,就在郊外的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府上一行人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行了半天的功夫也就到了。 这一次来的都是女眷,喻清逸因着想借这机会整顿一下自己的院子,收拢一些人,便没有跟来。再说喻清扬等人还留在府里,喻清逸生怕他嘬什么幺蛾子哪里有不防着的道理。 这次喻老太太出行还带着姨娘,让石姨娘和湛姨娘她们可是大吃一惊,虽然庄子里的生活比不上侯府里的,但是若是刨除掉心里的惦念,在这幽静的地方住上些日子也是好的,再者说她们好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对这里也是有些感情的。 从侯府到庄子这边虽然不是太远,但是坐了多半天的马车,让这些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小姐们也是受不住了,当日喻老太太便派人分配了屋子,各人就带着自己的丫鬟们收拾自己的屋子去了。 喻阑珊坐在自己的屋里,看着玉髓和“砗磲”忙乎的差不多了,便道:“砗磲,你随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还没等“砗磲”反应过来,玉髓听了喻阑珊的话倒是先怔了怔,喻阑珊的意思这是在防着她了? 不过玉髓的想法以及被喻阑珊给发现了,喻阑珊似是不经意的看了玉髓一眼,玉髓得了喻阑珊的警告,立刻就低下了头。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道:“是,小姐。” 说着便同已经起身的喻阑珊进了里屋。 “要你准备的事你可都安排好了?”喻阑珊对这个这几日一直在她身边,装作砗磲模样的女子问道。 “砗磲”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一早就安排好了,不过我料想她们今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才是,最多也就是拍个心腹过来打探一下,看看这个砗磲到底是不是真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安排好了就好,这件事要做当万无一失,万一她们丧心病狂,今夜就有所行动也是不一定的,就是将人掳走了,再做个砗磲逃走的假象,不知道的也会被迷惑的,今夜你要小心一些才是。” “砗磲”点了点头,道:“不怕她们来,就怕她们不来。” ps:一更奉上,下午五点之前第二更会发上来~~ 172 及时出现追杀手(二更奉上)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72 及时出现追杀手(二更奉上) 172 及时出现追杀手(二更奉上) 喻阑珊听了“砗磲”的话,点了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要记得万事小心,此次如同在临湘院里不同,你要记得没有轻风帮你了。ai悫鹉琻” “砗磲”见喻阑珊竟然这般关心她的安危甚是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疲惫了一天的人们都沉沉的安睡了下来,却有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想不明白,喻阑珊将砗磲安排到庄子里可是有什么用意,她也不知道砗磲是否真的说了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一向行事都是很稳妥的啊,便是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威胁砗磲,砗磲也不该想到背后的人是她。 难道是自己的丫鬟露出了什么马脚? 可若是砗磲真的猜到了是她,那为何喻阑珊迟迟没有动作? 这个女子越想越不踏实,还是决定亲自上砗磲的屋里一探究竟。 女子叹息了一声,若不是这次来庄子上的人太多,喻老太太只派了一个丫鬟给她们三个姨娘,何苦自己要亲自走着一趟。 说干就干,女子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麻利的翻出一套夜行衣穿上,将自己的头发和脸全都包了起来,心想就是砗磲真的对喻阑珊说了什么,今夜她们也应该不会有所防备。 女子的动作轻快,若是沈晏然在,定然一眼就能看出女子的武功不低,绝不是她那个丫鬟能比得了的。 同样没有入睡的还有一个喻阑珊,其实喻阑珊早早的就睡下了,可就是刚才,喻阑珊突然做了个噩梦,梦到了上一世喻清逸孤孤零零的躺在病榻上,临死想见她这个做妹妹的一面,都没能如愿,最后带着遗憾哀戚而逝。 喻阑珊醒后就再不能睡下,她的心狂跳着,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喻阑珊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将那把随身带着的匕首又抽了出来藏到了袖子里,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人的感官总是因着一处反应的慢了,另一处就会快些,喻阑珊闭上眼睛,因着大脑十分的清醒,耳朵就比平日更加灵敏了。 这处庄子并不是很大,这次又来了这么多的人,所以并没有丫鬟们单独的房间,今夜是玉髓睡在喻阑珊的脚踏上,“砗磲”在外间打了地铺。 就在喻阑珊醒过来没有一会儿的时候,喻阑珊就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头顶上,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喻阑珊突然睁开了眼睛,这声音并不陌生,沈晏然是带着喻阑珊用轻功在屋顶上飞过的,喻阑珊听过这般的声音,正是有人飞上她的房顶上停留下来的声音。 喻阑珊的心里一紧,用力的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尽量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但是却慢慢的起身,在不惊动玉髓的同时下了地,一点一点的走向门边。 而就在这个时候,“砗磲”也醒了过来,但是她并没有动作,而是仍旧闭着眼睛,继续睡着,但是她的手里却慢慢地伸向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带着一层不寻常的光亮的匕首。 来人不知道为何一反常态的没有走窗户,而是来到门口,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将门栓打开,等门栓被弄开后,这才推开了一道门缝,确定砗磲确实在里面,这才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推开了门。 喻阑珊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的一点缝隙,看到确实有人潜了进来,便知道她们的目标来了,可是喻阑珊亲眼看着那人慢慢靠近了“砗磲”,但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喻阑珊不禁捏了把汗,她不知道“砗磲”到底是没醒,还是想将人引进来不要让来人跑了。 十步,五步,三步…… 喻阑珊看着来人越走越近,她的心狂跳了起来,喻阑珊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生怕她心跳的声音太大,让来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就在来人摸到了“砗磲”的跟前时,没等来人有所动作,就见“砗磲”的眼睛猛地一睁,手上动作飞快的一划,喻阑珊只看到白光一闪,砗磲就翻身而起跳到了了一边。 而那进来的蒙面女子也飞快的退后了几步,捂着胳膊上的一处伤痕惊诧的看着“砗磲”,道:“你不是砗磲?你是谁?” 女子的声音低沉,显然是刻意的变了声的,让人一时听不出来人到底是谁。 “砗磲”并没有回答,而是欺身而上招招狠厉的向蒙面的女子贴了上去。 蒙面女子虽然没得到“砗磲”的回答,但是“砗磲”的动作明显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蒙面女子见此并不像恋战,而是转身就要奔向身后的大门,这也就是为何蒙面女子进来时,宁愿费事的撬门而不选择窗户的原因。 但是“砗磲”并不想放过她,而是一个飞跃就蹿到了蒙面女子的身后,将她的去路给挡上了。 蒙面女子见此知道自己轻易是不能离开的了的了,便也不顾会不会将屋里的人吵醒,动作狠厉的向“砗磲”逼了过来,希望能将“砗磲”逼出门外,自己也能趁机逃走。 蒙面女子一发力,“砗磲”明显感觉到自己碰到了对手,“砗磲”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蒙面女子的对手,但是“砗磲”从小被训练的本性让她认为,就是打不过也要打,若是不拼一拼,那就是死路一条。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让偷看的喻阑珊心惊不已,看着两人如此拼命,喻阑珊根本就不敢出去,她是能看出“砗磲”有些不适对方的对手的,她怕自己一旦出去说不定还会成了对方制约“砗磲”的工具。 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都很默契的选择尽量不发出声音来,但是刀剑无眼,一旦打斗起来,磕碰便是无法预料到的。 蒙面女子城“砗磲”的动作慢了一些,一掌就打在了“砗磲”的胸口上,“砗磲”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后退了数步撞到了桌上。 桌子禁不住“砗磲”的力道,“滋啦”一声被推出去了几米远,“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巨大的声音让玉髓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却看到一个人影在门口出,顿时就尖叫了起来,道:“谁在那里!” 喻阑珊发觉到玉髓醒了之后,赶忙想向她打眼色,但是喻阑珊还没来得及转身,玉髓就叫了出来。 玉髓这一叫,让“砗磲”下意识的回了头,可这分心的后果便是被那蒙面女子一掌拍到了一边,瞬间夺门而出。 “砗磲”还想再追,却被从里面跑出来的喻阑珊给拦住了,“不要追了!” 喻阑珊将重伤的“砗磲”给拦下了,呵斥道:“你不要命了,就是你没受伤都打不过她,你这般是想送命去吗?” “砗磲”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才一张口,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喻阑珊见了顿时慌了,叫道:“玉髓,快,快派人找大夫来。” 玉髓醒过来时就被眼前的情形吓懵了,这一听到喻阑珊叫她,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向外跑。 “别,别去……”“砗磲”阻止道。 喻阑珊知道“砗磲”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会给她带来麻烦,但是人命关天,喻阑珊是做不出这等事情来的。 “什么能比命重要,出了事自由我来担着。玉髓,还不快去!”喻阑珊说道。 喻阑珊的话还没有落音,却见又是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抬头一看却是沈晏然。 “你怎么来了?快,帮我看看她怎么样。”喻阑珊看到居然是沈晏然来了怔了一下,而后赶忙说道。 沈晏然原本是有事相同喻阑珊说的,没想到一来就碰上了这样的事,听了喻阑珊的话一点头,便抓起“砗磲”的手腕探了一下脉,又给”砗磲“喂了一粒药,这才开口道:“受了内伤,别担心,让我来。” 沈晏然说完,变让喻阑珊将“砗磲”扶了起来,帮“砗磲”运功疗伤。 只行了一个周天,沈晏然就收了手,道:“那人怕是急着想走,那一掌慌乱中并没有用上多少内力,无碍的。” 喻阑珊一听这话这才踏实了下来,道:“可惜人还是跑了,经此一事后,怕是想引她出来就难上加难了。” 沈晏然听了这话立刻笑道:“别着急,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让影卫追上去了,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们府上藏着的这位还是个高手。” 喻阑珊一听这话这才舒了一口气,道:“这边好,不然真是功亏一篑了。” 一旁呆站着的玉髓看到沈晏然进来的时候,吃了一大惊,刚想要喊人,却见喻阑珊的表现似乎并不吃惊,而且两人很熟似的,玉髓想了想才想起原来来人竟是睿亲王府的三少爷。 也难怪玉髓没认出沈晏然来,主要是此时沈晏然身上的气质同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大相径庭。 玉髓适才已经犯了一次的错了,这一次她可是管好了自己的嘴巴,再没敢叫出来,但是她的眼睛可是惊讶的看着喻阑珊和沈晏然。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了一旁的玉髓,便道:“你这丫鬟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玉髓听了这话一怔,一个男子大半夜的跑到小姐的闺房里来,竟然还这般气势冲冲,这是哪来的道理。 ps: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晚上解谜~~还有4千,12点之前发上来哦~ 173 使计策巧抓黑手(三更奉上)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73 使计策巧抓黑手(三更奉上) 173 使计策巧抓黑手(三更奉上) 沈晏然看到玉髓一直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同喻阑珊,便问道:“你这丫鬟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喻阑珊听到沈晏然的话,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玉髓,顿时脸色一红,她这算不算是与男人私会,被自己的贴身丫鬟给撞了个正着? 玉髓可没有注意到喻阑珊的脸色,而是被沈晏然的话给噎的语塞。ai悫鹉琻 玉髓可没想到,沈晏然竟然能这般理直气壮,貌似是他闯进了自家小姐的闺房里,还在这边对她指手画脚吧。 沈晏然根本就是一直以喻阑珊的未来夫君自居,根本忘了他还没有得到喻阑珊身边人的认可,他这般行事根本没有道理。 玉髓的性子也是倔强的很,况且沈晏然这般不顾及会不会被旁人看到,会不会毁了喻阑珊的名誉本就让玉髓担忧,玉髓更是皱着眉问道:“公子这般做事可有顾及到我家小姐,还请快些离开的好。” 沈晏然听了玉髓的话挑了挑眉毛,道:“小爷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过去将门关上。” 玉髓听了沈晏然的话,倔强着不肯,就那么瞪着沈晏然。 喻阑珊看着眼前这两人大眼对小眼,更是无语的很,也顾不上脸红不脸红的,赶忙道:“玉髓,先去将门关上。” 玉髓见喻阑珊的话明显是偏向沈晏然,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却不好反驳,别扭的应道:“是,小姐。” 玉髓说完又等了沈晏然一眼,这才将门关了起来。 屋里并没有点灯,门一关上顿时屋内就黑了许多,喻阑珊见反正玉髓已经知道了沈晏然,也变不顾忌的道:“晏然,你那影卫可能将人找到?”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放心,影卫做事向来有分寸,你且等着消息便是。” 喻阑珊知道,此时除了等,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静坐在一边。 顿时屋内清醒着的三人,和受伤的“砗磲”都陷入了安静中。 就在喻阑珊等到几乎要不耐烦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奇怪的鸟叫,喻阑珊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沈晏然道:“影卫回来了。” 沈晏然话才一出口,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沈晏然将门打开一看,果然是他的影卫回来了。 “主子,人已经抓回来了。”那影卫说着,将自己的身子往旁边一闪,顿时露出来一个穿着黑衣女子来。 喻阑珊在屋内听到了这话,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沈晏然的身边,往外一看,被迫跪在那里的那个蒙面女子,果然就是适才伤了“砗磲”的那人。 喻阑珊见蒙面女子已然被擒获,想到这么多年就是眼前这人在府里作怪,顿时心生怒意,大步上前就要摘了蒙面女子的面巾。 可是没等喻阑珊走到蒙面女子跟前,就被沈晏然给拦了下来,而后对他的影卫道:“去,将她的遮羞布给我扯下来。” 影卫听了沈晏然的话,将自己的佩剑抽了出来,回手一挑,便将女子脸上的面巾给挑了下来。 随着面巾落地,喻阑珊这才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女子的脸。 “居然是你,呵,果然藏的好深啊。”喻阑珊的眼睛微微眯起,厉声说道。 女子听到了喻阑珊的话,抬起头道:“四小姐才是好计谋,居然请来了这般厉害的帮手。”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沈晏然。 沈晏然对上女子的目光,轻佻的一笑,道:“小爷哪有你藏的深,是不是啊,贾伊娘?” 女子听了沈晏然的话一怔,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喻阑珊听到这里愣了愣,道:“晏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叫贾伊娘?” 沈晏然笑了笑,道:“当然,这位原先可是贾府的小姐,怕是二皇子见了也要叫声姨母的吧。” 沈晏然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眼神不善的看向贾伊娘。 喻阑珊在听了这个名字的时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云坠装疯的时候,说的“姨娘”根本就是他们误解了,而是说的贾伊娘的“伊娘”两个字。 “哦,贾府的小姐,二皇子的姨母,怎么跑到我们威武侯府里做妾去了,还更名改姓的怕人认出来。”喻阑珊眼神不善的看向贾伊娘说道。 喻阑珊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让贾伊娘的脸色时红时白的,最后只道:“原来四小姐竟然还如此能言善辩,原先还真是不知道呢,就是不知韩氏这么个嘴笨的,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精明的。” 喻阑珊听贾伊娘提到韩氏,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道:“既然你提到我娘,那就赶快说出来,我娘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喻阑珊这话才一说出口,贾伊娘就道:“就是我,你能拿我怎么样,我不但害死了你娘,还想害死你那个病痨哥哥,就是你如今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 贾伊娘此话一出,喻阑珊顿时就抽出了袖中藏着的匕首,冲着贾伊娘就挥了过去。 “阑珊,不要杀她!”沈晏然见喻阑珊拿出了匕首,顿时叫道。 不过沈晏然的话还是说的晚了一些,但是出乎沈晏然意料之外的是,喻阑珊并没有杀贾伊娘,而是在贾伊娘的脸上,重重的划了一刀,血立刻就涌了出来。 “啊,你这个小践人。”贾伊娘见自己的脸被喻阑珊破了相,狠戾的叫道。 “哼,贱,说起贱来谁比的了你,好好的小姐不当,竟然自甘堕落到人家的府上去当妾,可真是下贱的可以。”喻阑珊一边将带血的匕首往贾伊娘的衣服上蹭干净,收回到刀鞘里,一边说道。 喻阑珊适才是气得发疯,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贾伊娘这是在激怒她,想要自己杀了她呢,这等蠢事喻阑珊是不会做的。 “你不是最爱美了吗,如今你瞧瞧你这副德行,真是难看死了。”喻阑珊将随身的镜子拿了出来,对着贾伊娘说道。 喻阑珊原先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如此阴损。 果然贾伊娘忍不出的从镜子里看了自己的脸后,顿时忍不住叫了起来。 喻阑珊听了一皱眉,还没等她开口,沈晏然就对影卫道:“把她的嘴堵起来。” 沈晏然说着又对贾伊娘道:“你这般疯叫做什么,是想让更多的人看你这副尊荣?” 沈晏然的话一说出口,还没等影卫将贾伊娘的嘴堵上,她就自己闭上了嘴,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沈晏然。 喻阑珊想,若是眼神能杀人,怕是沈晏然因为这张毒嘴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将她弄进来,我还有话要问。”喻阑珊对沈晏然说道。 沈晏然拉着喻阑珊闪到了一边,对影卫使了个眼神,影卫会意立刻将贾伊娘提了起来,用力的一推将人退了进来,而后就消失在了沈晏然和喻阑珊的面前。 喻阑珊命玉髓将灯点了一盏,而后又道:“玉髓,你现在去厨房要点花蜜过来,就说我要的。” 玉髓见贾伊娘被绑着推了进来就诧异了一下,但是刚才喻阑珊在门外说的话她并不是没有听到,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喻阑珊这话一出,玉髓虽然分辨不清喻阑珊是真的要花蜜,还是为了将她支出去,还是立即应了退了出去。 喻阑珊看到玉髓的目光就知道玉髓多想了,在她出门之前又嘱咐了一句,道:“快一些回来,我急用。” “是,小姐。”玉髓欢快的应了,加快了脚步退了出去。 等到玉髓离开,喻阑珊便对贾伊娘问道:“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来问。” 贾伊娘看着喻阑珊笑了笑,根本不理会她。 喻阑珊见贾伊娘这般,也笑了笑,道:“你知道吗,那花蜜我可是为你准备的,我劝你还是说了的好,不然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贾伊娘冷哼了一声,道:“四小姐这是要给我甜甜嘴巴?” 喻阑珊听了贾伊娘这话只看了她一眼,便对沈晏然道:“你的影卫可还在,让他帮我做件事可好。”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点了点头道:“自然好,做什么,我亲自去都成。” 喻阑珊道:“倒是也不难,就是帮我在花坛里多捉一些蚂蚁来。”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甚是不解,还没等问,就见喻阑珊的目光落到了贾伊娘脸上那道还没完全凝固的血痕上,顿时明白过来,道:“小意思,阑珊你等会便是。” 沈晏然转身便出去吩咐影卫了,留下喻阑珊一人面对贾伊娘。 贾伊娘见沈晏然离开,立即想要挟持喻阑珊,但是才往前走了一步,脚下就一软,顿时跪坐到了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贾伊娘对喻阑珊问道。 喻阑珊一笑,道:“不过就是她伤你的匕首上加了点料而已,又偏巧我这屋子里燃的香料配上那佐料刚好让人浑身无力罢了。” 喻阑珊就是怕万一抓不到人,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将人能哄到她的屋里来,她也是有机会将人抓到的,这才让“砗磲”在匕首上加了东西。 沈晏然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喻阑珊这番话,顿时对她刮目相看,难怪当初在春暖阁的地牢里,喻阑珊问云坠要了那东西,原来是留了后手,相用在抓幕后黑手的时候。 果然是他看上的小狐狸,就是与其他女子不一样,沈晏然暗暗想到。 “你还是老实说吧,是谁派你来我们府里做歼细的,府里还有谁是你手下的人,你的目的是什么。”喻阑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贾伊娘,逼问道。 贾伊娘似乎并没有想到喻阑珊那花蜜是怎么用来对付她的,她可没有沈晏然那般能喻阑珊有默契,仍旧不肯开口。 喻阑珊也不着急,而是道:“我想你是还不知道那花蜜的用处吧。” 喻阑珊说完,不等贾伊娘开口,就接着道:“你说,我若是将花蜜淋到你脸上的那道口子上,会不会很好玩,若是再将蚂蚁放到花蜜上,你说会有怎样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呢?” 贾伊娘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脸色一白,道:“你不是很又能耐吗,怎么不自己去查。” 喻阑珊并不接贾伊娘的话,而是接着道:“一条血口子怕是不好玩,若是将你身上都划伤,然后将蜜糖涂满你的身上,将你直接扔到花坛里,你说你会不会整个都被蚂蚁啊什么毒虫的给淹没掉呢?” 贾伊娘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哆嗦了一下,嘴里不饶人的道:“你这般阴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喻阑珊听了这话大笑了几声道:“报应?哈,你都没曹报应,我怕什么,我不过是才说说,而你做了什么,你害死我娘,还想害死我哥哥,甚至还害死了檀香,还有除掉云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人,你都没遭报应,我又怕什么呢,按理说我这也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贾伊娘听了喻阑珊的话道:“檀香果然死了,原来檀香真是被你杀死了,你还抓到了云坠,难怪,难怪。” 喻阑珊听了贾伊娘这话,道:“你错了,檀香不是我杀死的,檀香是自尽的,或者说她是被你害死的,还有砗磲,她又做错了什么你竟然利用她,还想杀了她,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砗磲的。” 喻阑珊说到这儿,沈晏然突然插嘴道:“砗磲的弟弟被她们的人抓了。” 沈晏然的话让喻阑珊一怔,“什么?砗磲有弟弟,还被他们的人抓了?” 沈晏然点点头,道:“我今日过来,原本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她到你这边来,想要杀死砗磲,也是凑了巧,怕是天要绝她吧。” 沈晏然这话说完,喻阑珊就摇了摇头,道:“老天若是真长了眼,就不会让那些无辜的人死了,我看我也不必问了,剩下的还是明日将她交到祖母那里,我想祖母怕是跟想知道的吧。”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诧异了一下,却没有再开口。 174 幕后黑手被擒获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74 幕后黑手被擒获 174 幕后黑手被擒获 贾伊娘听喻阑珊说要将她交给喻老太太,也诧异了一下,用带着试探的目光看着喻阑珊。ai悫鹉琻 喻阑珊看到沈晏然和贾伊娘两人眼中的好奇,笑了笑,对沈晏然道:“祖母虽然平日里并不怎么打杀犯了错的下人,但是我可是听说,祖母的母亲原先可是出了名的凶悍,贾伊娘让祖母背上了一个整治死儿媳的罪名,又想害死威武侯府长房的独苗,其他的都不说,就是这几样被祖母知道了,想必就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吧。”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也是一笑,道:“焦阁老的夫人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想必老太君也是错不了的,难不成阑珊你这招花蜜毒虫的绝招就是跟老太君学的?” 喻阑珊但笑不语,倒是让贾伊娘看着喻阑珊的笑意感觉到背后阴风袭袭而来。 不过喻阑珊虽然这般说,但是心里也是有些犯了难的,喻阑珊担心的事,不是别的,正是沈晏然。 按说今日的行动,喻阑珊根本就没打沈晏然的牌的,但是谁想到沈晏然突然查到了砗磲弟弟的事情,赶了过来,又凑巧碰上了贾伊娘伤了“砗磲”想要逃走。 那沈晏然出手也是必然的事情,不然喻阑珊就算还有后招,能不能抓到贾伊娘也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怎么同喻老太太说起,喻阑珊还是头疼不已。 沈晏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喻阑珊的困惑,或者说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现给喻阑珊带来的影响,沈晏然早就将喻阑珊当成了私有物品,就如同他擅闯喻阑珊的闺房,还对玉髓指手画脚一般,正是因为沈晏然的地位尊贵,又加上他这么多年来扮演着纨绔子弟的身份,这让沈晏然行事多少还是有些霸道的。 就在喻阑珊不知等天明之后,要如何同喻老太太解释的时候,玉髓便回来了。 “小姐,因着厨房并没有带太多的花蜜过来,就只有这些,小姐看够不够用,若说不够,明日再让厨房的人去买。”玉髓并不知道喻阑珊这花蜜是用来做什么的,端了一碗回来对喻阑珊说道。 喻阑珊听了玉髓的话,瞄了玉髓手里的碗一眼,道:“够了,倒出来一些,给我涂到她脸上的那道伤口上。” 喻阑珊指着贾伊娘说道。 玉髓听了喻阑珊的话愣了愣,但是立刻就应下了,将碗里的花蜜倒了一些在手上,就往贾伊娘的脸上抹去。 贾伊娘眼看着玉髓沾满花蜜的手向自己伸过来,就想往后缩,但是她被沈晏然的影卫打成了重伤,又被“砗磲”带着佐料的匕首伤到了,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花蜜被涂到了自己的脸上。 喻阑珊看着贾伊娘似乎有些胆怯的目光,顿时就笑了,她的心里解气的很。 她的娘亲韩氏也曾苦苦哀求过,她的哥哥喻清逸也曾眼睁睁的期盼着自己的病能好起来,期盼着在临死前能在看到自己的亲人一眼,还有她自己,在病榻上日日不得安眠的日子过的是那般的痛苦,如今她不过是给贾伊娘一点点苦头吃吃罢了,哪里及得上她们上一世和这一世受的加起来的一点点。 “蚂蚁呢,有没有找来?”喻阑珊对沈晏然问道,她的眼睛里闪着光亮,似乎写着极度的兴奋。 沈晏然拍了拍手,影卫就抓着一小包东西从暗处走了出来。 “放到她的脸上。”喻阑珊冷笑着说道。 影卫听了喻阑珊的话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动作,而是看向了沈晏然。 沈晏然虽然没想到喻阑珊真的会这样做,但是既然她开了口,别说是去放蚂蚁,就是去喂蛆虫,他也不会不去做的。 沈晏然当即点了点头,影卫见了手上立刻便将那小包裹打开了,一把按到了贾伊娘的脸上。 影卫没有感情,他们有的就是命令,只要他们的主人下了命令,杀人放火都不算什么,别说是这点子小事了。 直到这个时候,贾伊娘才真的惊恐了,害怕了,那些蚂蚁似乎被花蜜的香甜所吸引,像是得到了指引一般,统统向贾伊娘带着伤口的地方爬去,贾伊娘瞪大了双眼,就在她下尖叫出来的时候,喻阑珊突然对沈晏然道:“点了她的哑穴,别让她大半夜的鬼叫。” 沈晏然在喻阑珊的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伸手蘸了一下茶碗里的水,水滴在沈晏然的指尖被内力凝聚,随着沈晏然的手指一动就飞向了贾伊娘,贾伊娘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被剥夺了发出声音的权利。 屋内安静的很,只有蜡烛时不时的爆出声音来,剩下的便只能看到贾伊娘在地上翻滚的声音了。 玉髓哪见过这样的一幕,一个没忍住就呕了起来,赶忙跑了出去,趴在门边就吐了起来,差点将肠子都一道吐出来。 喻阑珊看的也觉得作呕,但是强硬生生的忍住了,皱着眉不语。 最后还是沈晏然道:“阑珊,今天先放过她,等到该问的东西问出来,她没有用处,就是你将她削成人棍养在坛子里,我也帮你动手。” 喻阑珊其实也想喊停的,但是她却不能,这会儿沈晏然见到她脸色难看的很,却还强忍着,也算给喻阑珊找了一个台阶,喻阑珊也就顺坡下来了。 沈晏然见喻阑珊点了头,又给影卫使了一个眼色,那影卫似乎也觉得贾伊娘的脸恶心,不想动手去碰她,将自己的衣襟撕了一块下来,隔着被撕下来的那块布用力按在了贾伊娘的脸上,稍微一用力便将那些啃咬贾伊娘伤口处的蚂蚁都弄死了。 喻阑珊又看了沈晏然一眼,沈晏然会意,这又用老办法将贾伊娘的穴道给解开了。 喻阑珊踱步到贾伊娘的跟前,问道:“这种滋味是不是很享受?放心,只要你再倔强一些,再不配合一点,我还会让你再享受一些好玩的。” 喻阑珊说完,再不看贾伊娘一看,对沈晏然道:“这时辰也很晚了,我也困了,今夜就这样吧,明日怕是还要忙碌一整日呢。” 沈晏然听了这话,道:“好,砗磲的事等回去之后再说吧,反正人已经救出来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沈晏然的话。 当夜喻阑珊就让沈晏然离开了,不过沈晏然却是将自己的影卫留下了,虽然贾伊娘受了内伤,又中了药,但是沈晏然还是但是她会有同伙回来救她,“砗磲”受了伤,是保护不了喻阑珊的,而他留下也甚是不便,影卫虽是男子,但是却经常在外面过夜,自然不会有问题了。 喻阑珊虽然担心沈晏然的安危,但是沈晏然极力坚持,喻阑珊也只好妥协了。 第二天天一亮,喻阑珊就早早的起身了,或者说喻阑珊根本就是一夜没睡,生生走了一夜的脑子,想着要如何同喻老太太解释。 喻阑珊让玉髓帮她选了一套肃静的衣裳,将头上和身上的所有钗环都卸了下去,只身一人去了喻老太太的院子。 因着时间还早,喻老太太还没有起身,所有喻阑珊去的时候,除了喻老太太跟前的丹桂,其他人还都没有起身,自然也没有人看到喻阑珊这副样子出现了。 丹桂见到喻阑珊,也是诧异的很,再看喻阑珊的这身打扮,更是惊诧的问道:“四小姐这是怎么了,这么做这身打扮?” 也难怪丹桂会诧异,按说大兆的女子穿衣打扮虽然自由,但是除非国丧或者亲人过世,是不允许做这样的打扮的,喻阑珊这般岂不是…… 喻阑珊见了丹桂,便道:“祖母可是还没有起身,劳烦丹桂姐姐,等祖母起身之后,便替阑珊通报一声,说孙女不孝前来领罚。” 喻阑珊说完,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认丹桂怎么劝阻,喻阑珊都不肯起身,最后丹桂也只得拿了一块垫子,垫到了喻阑珊的膝盖下,又将所有的丫鬟又挡在了门外不让进来。 丹桂怕喻阑珊跪的太久会伤了膝盖,但是又不知喻阑珊到底做错了什么,不敢去叫醒喻老太太,省的老太太起来气性更大会严厉的怪罪喻阑珊。 丹桂看着喻阑珊这般跪着,自己也是坐立不安,等到喻老太太醒来的时候,喻阑珊已经在外边跪了多半个时辰了。 丹桂听到屋里喻老太太的动静,看了喻阑珊一眼,便赶忙走了进去,好在适才她已经将热水什么的都准备妥当了,喻老太太带来的丫鬟又少,即便是丹桂自己伺候着,喻老太太也没觉得怎样。 不过在丹桂为喻老太太梳头时,频频的向外张望,和漫不经心,还是让喻老太太起了疑心。 “丹桂,你今日是怎么一回事?”喻老太太在丹桂再一次不小心弄疼了她之后问出了声。 丹桂听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老太太,是丹桂手笨,老太太饶命。” 喻老太太听了丹桂的话皱了皱眉,她不是没有发觉到丹桂的不对经,再次问道:“说,是谁在外面,你频频向外看是在看谁?” 丹桂见这会儿也瞒不住了,喻阑珊在外边跪的时间也很久了,便道:“回老太太的话,是,是四小姐。” “哦?阑珊几时来的?”喻老太太诧异的问道。 丹桂听了喻老太太的话,问道:“四小姐来了大半个时辰了。” 丹桂说完,不等喻老太太再问,就道:“四小姐说,来向您请罪,自打来了就跪在外面,奴婢擅自主张将丫鬟们都挡在了外面。” 喻老太太了听了丹桂的话,稀疏的眉毛一挑道:“请罪?好端端的请哪门子罪,你这丫鬟怎么不早说,快,快去,将人给我扶进来。” 丹桂听了,赶忙应了,爬了起来就向外走。 喻阑珊进来的时候,喻老太太刚刚将最后一只发簪簪上,喻阑珊见了,再次跪下道:“祖母,阑珊做了错事,来向祖母请罪。” 喻老太太见了喻阑珊的打扮也如丹桂之前一般诧异了一下,但是听到喻阑珊说请罪,也就明白了喻阑珊这身打扮的用意。 喻老太太似乎知道了喻阑珊要说的事情不简单,挥了挥手,示意丹桂下去。 丹桂见了,知道祖孙两个怕是有话要说,便道:“奴婢去准备早膳,想必四小姐也是没用的,怕是要多耽搁一会儿,奴婢就先退下了。” 丹桂说完,便离开了,还将房门一道给关了起来。 等到丹桂离开,不等喻老太太询问,喻阑珊便道:“祖母,阑珊有辱威武侯府的名声,请祖母降罪,阑珊不敢有任何怨言。” 喻老太太听到喻阑珊说道有辱门风,这次并没有让喻阑珊起来,而是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请罪,让我降罪,你倒是说说看,你做了什么错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请个什么罪,我降个什么罪啊。”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的话,回道:“祖母,阑珊抓到了害死娘亲的凶手,抓到了给兄长下毒的人。” 喻阑珊这话一出,喻老太太就惊诧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抓到了凶手是好事,你又请的什么罪。” 喻阑珊叩了一个头,道:“祖母,此人武功高强,阑珊一个内宅女子自然不是对手,阑珊只是献策,真正将人抓到的不是阑珊,而是另有他人。”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这话,心里便起了疑问,武功高强,内宅女子,另有他人。 这一句句话说出来,让喻老太太一时承受不住,好半天没张嘴。 喻阑珊这话的意思是,她不但将自己府上的事情告诉了他人,还请了旁人来帮忙,更甚者那个人还是个男子?! 喻老太太想到这儿,不等问清什么,一个巴掌就打到了喻阑珊的脸上,道:“混账,家丑不可外扬,你可倒好,不但说给外人知道,还是个男人,说,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到底是谁,你们俩个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没有?” 喻阑珊虽然早就猜到喻老太太听了这话会是这般反应,但是从喻老太太的嘴里说出来,喻阑珊还是觉得心里冷了冷,威武侯府的门风,威武侯府的名声,在喻老太太的心里始终比她娘亲的性命,她哥哥的性命还有她的性命重要,她的亲亲的祖母,到了这会儿,不但不急着问凶手是谁,而是责问她有没有做出与男人苟且的事情来,真是好,真是太好了。 喻阑珊心里一片冷意,捂着被喻老太太打了一巴掌的脸颊,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喻老太太道:“是睿亲王府的三公子,沈三少爷。”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的话,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开口道:“什,什么,是沈三少爷?” 若是个旁人,喻老太太或许还不会这么大的反应,但是这人是沈晏然,不得不让喻老太太多想。 一个纨绔,一个京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有这般的能力,还能帮她们威武侯府抓出藏了那么多年,隐藏的那么深的凶手,细作?这太不可思议了些。 喻阑珊似乎是看出了喻老太太的疑惑,但是对于沈晏然的事情,她还是不想同喻老太太多说的,既然喻老太太不问,她自己自然是不会说的。 喻老太太这会儿突然才想起来喻阑珊说起的凶手来,便对喻阑珊问道:“凶手是不是檀香,她还活着吗?” 喻阑珊听喻老太太说起檀香,也是一愣,她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檀香的,而喻老太太只听了她的只言片语,就立即怀疑起了檀香,不得不让喻阑珊吃惊。 “果然是她?”喻老太太见喻阑珊惊诧的目光,就断定自己猜对了。 喻阑珊赶忙回道:“不,檀香只是帮凶,檀香是巫毒寨的人,同云坠是亲生姐妹,她已经死了有多日了,至于真正的凶手,另有他人。” 巫毒寨? 喻老太太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檀香为何会是帮凶了,喻老太太暗叹了一句问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别绕弯子了。” 喻阑珊看着喻老太太,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湛,姨,娘。”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的回答,差点没有惊讶的背过气去,捂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好半天的粗气,才开口道:“什么,湛姨娘?这,这怎么可能,你确定你没有弄错?”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的话,就想笑,喻老太太能怀疑檀香,却不怀疑湛姨娘,真是因为湛姨娘是喻老太太亲自选进门,给她的祖父挑选出来的姨娘,正是喻老太太亲自将凶手领进了府。 喻阑珊坚定的道:“祖母,阑珊不会弄错,确实是湛姨娘,檀香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云坠和砗磲为证。” 喻老太太听到喻阑珊提起云坠,又是一阵惊诧,道:“云坠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喝了带毒的眼窝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 喻阑珊真不知这会儿要怎么说喻老太太好,凶手一个两个的藏在自己身边,还是一藏就是那么多年,到了这会儿她才知道真相,也难怪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喻阑珊微低下头,道:“云坠还活着,正是被沈三公子抓到的,如今还在沈三公子的手里,砗磲也在那边,我身边的砗磲不过是个易了容的假冒的,就是为了引湛姨娘上当的,昨日湛姨娘已经被抓到,此时还被锁在我的屋子里。” “她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同我们威武侯府过不去?”喻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喻阑珊听了这话,回道:“湛姨娘并不是姓湛,而是姓贾,名叫贾伊娘,是贾淑妃的一个庶妹,从小对外宣称病死了的贾家五小姐。”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这话,再没有问什么,她已经猜到了,贾家这是忌惮她们威武侯府的权势,一边想要将威武侯府拉到他们贾府的阵营里去,一边暗中对威武侯府进行控制,一旦拉拢不成,就想着要将威武侯府的根掐断。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别同旁人说起,至于你……”喻老太太看着喻阑珊,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半晌才又道:“至于你,便留在这里思过。” 喻老太太说完,便对外面大声喊道:“丹桂。” 丹桂适才说是去准备早膳,但是厨房里自是有人安排的,怎么会让她一个喻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动手,所以丹桂早就回来了,而是为了避嫌,一直在门外守着。 丹桂听到了喻老太太的话,赶忙应了走了进来,看喻阑珊还跪在地上,赶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老太太,早膳准备好了,这会儿可是用膳?” 喻老太太听了丹桂的话摇了摇头,吩咐道:“你将四小姐送回她的屋里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其他人探视,还有,一道将湛姨娘给我带来。” 丹桂听了喻老太太的话诧异了一下,将四小姐带回屋子,还不许人探视,这不就是将四小姐关了起来?还有,湛姨娘怎么还在四小姐的屋里,老太太难不成是说错了? 喻老太太看到丹桂迟迟不应,就知道丹桂以为自己老糊涂了,又道:“你去便是了,给我看好了湛姨娘,别让她跑了。” 喻阑珊听到这里道:“她武功很高,虽然受了严重的内伤,但是还是要用药控制住她的好,不然被人救去了可就再难抓到了,我屋里还有些药,会让丹桂姐姐一道带过来的。阑珊告退。” 喻阑珊说完,便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她跪的久了,哪那么容易能起来,还是丹桂一时看不下去,将喻阑珊扶了起来。 喻阑珊不等喻老太太回答,便转身向外走去,这样的结局被就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没将她直接送去家庙,已经是喻老太太发善心了,她还求什么呢。 丹桂得了喻老太太的吩咐,自然跟着喻阑珊离开了。 喻老太太从窗户里看着喻阑珊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 175 玉髓发飙砸厨房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75 玉髓发飙砸厨房 贾伊娘,也就是湛姨娘,被丹桂带走后,喻阑珊也就开始了她暂时没有期限的禁足。ai悫鹉琻 既然已经同喻老太太说清楚了,喻阑珊也就不怕“砗磲”的身份被拆穿,有伤在身还不能请大夫了。 好在喻老太太对喻阑珊的禁足,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也就没有什么下人们有逢高踩低的说法。 喻阑珊想,这样没有争斗的日子,就算是被禁足,也是很好的,她也想给自己放个假,能舒舒心。 经过这么久明里暗里的争斗,喻阑珊是真的有些累了,她本不是喜欢争斗,喜欢权势的人,但因为自己的性命和自己在乎的人的性命收到了威胁,她这才不得不打起气势来ying侹着的。 不过好在她如今真的将幕后的黑手给挖了出来,不过这不代表,喻阑珊就真的不再有负担了。 贾家的势力一天不除,喻阑珊的心就一天不能踏实,只要二皇子一天不倒,喻阑珊也不能安稳。 这是因为喻安平手里的权势还在,每个想上位争权的皇子,都会忌惮的,就算喻安平如今一心效忠皇上,但是每个皇子私下里还是会猜想他喻安平是不是已经同别的皇子有了联系,投靠了别的皇子。 人心的确是最难把握的,喻阑珊虽然还有前世的记忆,都不能完全掌控她们一个府里的事情,可见她要面对的势力是多么的庞大。 喻阑珊想,若不是这一世认识了沈晏然,是不是她早就被人给算计不知多少次了,是不是早就变成了仇人的枕边人,喻阑珊不敢想,她现在只希望能借着在庄子里的时候,能安稳的过几日。 不过好景不长,喻老太太很快就下了令,说要回府去,虽然这早就在喻阑珊的意料之内。 可是回到威武侯府之后,喻阑珊的苦日子才算开始了。 从庄子上回到威武侯府已经小半个月了,这小半月的时间里,喻阑珊因为一直被喻老太太禁足,就是连去遐龄院请安都是不允的。 开始府里的下人们还以为是四小姐得了什么病,这才不出门的,可是这么久以来也没见有大夫出入临湘院,这些丫鬟婆子们便开始满处打听起来,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来,说是四小姐被老太太禁了足,四小姐失了老太太的宠爱,喻阑珊在这个没有娘亲撑腰的嫡出小姐,便开始了苦难的还不如庶女的生活。 “小姐,您为什么不向老太太求求情,老太太是您嫡亲的祖母,只要您放低身段求上一求,老太太自然会解了您的禁足令,您又何苦让这些个眼皮子浅的作践。”玉髓将从大厨房端来的食盒重重的放到了桌上,脸上带着不解和气愤。 琉璃跟着玉髓的身后进来,道:“你轻着些,若是弄洒了,你让小姐一会儿吃什么,还是你愿意再去厨房受一次气?” 玉髓不满的闹道:“不吃更好,你瞧瞧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就是最低等的丫鬟吃的都比这个好,弄洒了最好,省的把小姐吃出病来还没人去给找大夫。” “你……”琉璃的话茬子一向是跟不上玉髓的,被玉髓这几句话一堵,顿时没了话说。 喻阑珊听了琉璃和玉髓的争吵,将手上的书放下,径自走到桌前,将玉髓提来的食盒打开看了看。 半碗已经冷了的粥,一道叶子都黄了的素炒菜叶子,还有一盘有几块看着就让人恶心的肥肉。 喻阑珊看到这些东西就笑了笑,将食盒的盖子扣上,什么都没说就回到了软榻前坐下。 玉髓和琉璃看了看喻阑珊的动作,两人都走到喻阑珊的面前,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喻阑珊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里的书,一边对二人问道:“这是第几日了?” 琉璃听了喻阑珊的话一怔,倒是玉髓反应的快,回道:“第五日了,一日比一日的饭菜差。” 琉璃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道:“小姐,玉髓说的对,这样也不是办法,您这时还在长身子的时候,若是天天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那怎么能熬得住。” 喻阑珊笑了笑,道:“我都不急你们俩个急什么,若是无事就歇会儿,那食盒里的东西先别动,我还有用处。我房里还有几块点心,你们俩个若是饿了就拿去吃。” 喻阑珊说完,就转了个身,接着看自己的书去了。 听了喻阑珊的话,琉璃和玉髓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由着喻阑珊去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喻阑珊觉着眼前有些发晕,抬头一看天色,竟然不知不觉的看了一下午的书,难怪浑身都有些酸疼了呢。 喻阑珊这才一动作,一直守在外面的琉璃就发现了,赶忙走了进来,道:“小姐可算是看完了,看的这般入迷,奴婢也不敢打扰,奴婢已经吩咐碧柔去大厨房领饭菜了,好歹碧柔也算是家生子,希望厨房那些人能看在往日的面子上,能不太刁难她就好,玉髓的性子急了些,奴婢怕她会惹出事情来。” 喻阑珊听了琉璃这话,也觉得琉璃安排的很好,琉璃原先就是这样的性子,在最困难的时候,也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来。 不过经历过上一世的苦难,喻阑珊到觉得这些日子收的这些还不算什么,上辈子喻阑珊还受过比这还差的待遇,吃过比中午那些还难吃的东西,但是为了活下去,喻阑珊还是强忍着吃了,所以说人没有受不了的罪,但是重活一世,她喻阑珊真的就会在这样活一次吗? 就在这时候,碧柔满脸通红的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喻阑珊看了看碧柔不正常的脸色,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给你气受了?” 碧柔将食盒放到了桌上,道:“回小姐的话,奴婢没事,没事……” 碧柔的话明显说的底气不足,跟着一道去的妙影也走了进来,她的脸色同样难看的很。 妙影会跟碧柔去大厨房,自然是琉璃授意的,琉璃原想着,妙影的模样同喻阑珊有几分相似,厨房那些人看到妙影,多少也得想起喻阑珊的身份,和往日对她们的好来,也能让碧柔少受些苛待,不过这次琉璃算是打错了牌。 “到底怎么了,主子问话竟然不回答?”喻阑珊加重了语气,碧柔还没开口,却见妙影抢了话。 “回小姐的话,是厨房那些个婆子们,看到奴婢的模样胡眼乱语,碧柔姐姐气不过便同她们争执了几句。”妙影红着一张脸,将头压的很低,对喻阑珊回到。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对碧柔问道:“妙影说的可是事实?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碧柔在妙影开口的时候,就在底下拉扯妙影,示意妙影别说,谁知道妙影根本不听碧柔的劝阻,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让碧柔急的直要哭。 听了喻阑珊的问话,碧柔微微抽泣着道:“主子,都是些难听的话,您就别问了,省的污了耳朵。” 喻阑珊没有理会碧柔的话,而是对妙影问道:“她不说你说,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妙影见喻阑珊不理会碧柔,问向自己,看着喻阑珊的眼神哆嗦了一下,赶忙回道:“厨房的那些婆子们说,说奴婢同小姐有几分像,不像是婢女,倒像是侯爷在外边跟人生下的,还有的说小姐同丫鬟长了一样的脸,一看就不是个好命的……” 妙影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琉璃手上没端住掉在地上打算的茶盏给惊的咽了回去。 喻阑珊听了这些,目光顿时就凌厉了起来,低沉着嗓子道:“去,将玉髓,轻云和轻风给我找来。” 琉璃一听喻阑珊说找她们几个,立刻意识到喻阑珊这是想要做什么了,琉璃本想说什么的,可是刚张了张口又咽了回去,道:“是,小姐。” 喻阑珊看琉璃适才犹豫了一下,就知道琉璃本是想劝她几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回去,不过这倒是中了喻阑珊的意,喻阑珊本就不想琉璃的脾性一直那么绵软,该狠戾的时候也得狠戾才对。 玉髓和轻云,轻风三人同琉璃回来的时候,喻阑珊正打量着适才碧柔从大厨房带回来的食盒里的东西似笑非笑着,三人看了喻阑珊这般表情,顿时想要打一个寒颤。 喻阑珊见到三人都到齐了,便道:“嗯,来的果然很快,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三人一道点了点头,琉璃早来的路上已经同三个都说了,三人也不隐瞒。 喻阑珊看了就笑了笑,又道:“那你们也定然知道,我让你们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吧。” 喻阑珊的话音才落,玉髓就叫道:“玉髓早就想这么干了,就是小姐不说,玉髓都忍不住想砸了她们。” 喻阑珊听了玉髓的话笑了笑,道:“你这个急性子可得改一改,不过这会儿我就是耐看你这脾性。” 玉髓一听这话,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只笑了笑,并没有开口。 轻云和轻风两个同时开口道:“奴婢自然是听小姐的吩咐。” “好。”喻阑珊指着大厨房的方向,道:“去,统统给我砸了去,砸的有气势出来,谁敢挂了彩回来,我罚谁,听到了没有。” “是,奴婢知道了。”玉髓听轻云,轻风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三人说完,不等喻阑珊在吩咐,就各自带人直奔着大厨房就去了。 喻阑珊看着几人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角。 喻阑珊在经过了上一世的经历后,那肯做被人欺负的那个,这些日子喻阑珊不过是慢慢积攒着,顺道看看府里上这些人罢了。 喻阑珊原想着接着饭食的引子让人打到大厨房去了,没想到琉璃倒是错有错着的,将妙影派了出去,还引出了那些个让喻老太太听了就会气得发疯的话,真是让喻阑珊拍手叫好。 玉髓已经忍了好多天了,这些日子大多都是玉髓去大厨房领吃食的,每次去都要同那些婆子们费尽口舌,还常常拿不到好东西。 玉髓的脾气本就急,在韩氏去了之后,那时虽然喻阑珊的脾性软弱,但是老太太不在,二房就是管家也不过是个庶出的,自然没有喻阑珊这个嫡出的小姐身份贵重,那时玉髓都没收过这样的罪,这会儿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倒是轻云和轻风两个,原先是连饭都要过的,自然不会计较吃的好不好,但是她们绝对是知道,喻阑珊是让人给作践了,这两人的性子一向倔强,自己人是怎么都不能被欺负的。 三人都憋足了气,玉髓打头阵,轻云和轻风两人一左一右,三人后边还有七八个小丫鬟,众人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冲冲的就向大厨房去了。 厨房的婆子们摆好了饭食,正要开饭,就听一个小丫鬟匆匆的跑了进来,道:“张大娘,李大娘,临湘院的人来了。” 张婆子和李婆子正是大厨房的正手和副手,张婆子一听那小丫鬟的话,放下手上拿着的肉肘子,呲了呲牙,道:“临湘院不是才领了饭食走,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那丫鬟听了,道:“张大娘,我看临湘院来了不少人,气势汹汹的,怕是要来闹事的。” 李婆子听了那丫鬟的话道:“四小姐都是不受老太太待见的了,被禁了足还敢带人来闹事,你这个小蹄子不是看错了吧。” 那丫鬟听了,赶忙摆摆手,道:“不是四小姐,四小姐没有来,是四小姐的大丫鬟玉髓带着不少人,怒气冲冲的来了。” 轻云和轻风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俩个是喻阑珊跟前的二等丫鬟的,就更不知道两人还是会功夫的了,府上的人都知道喻阑珊跟前玉髓是个霸道的,所以才将玉髓看的重视了些。 李婆子一听这话,赶忙道:“快,快将这些吃的收拾起来,别让那蹄子看见,那可是个厉害的。” 张婆子听了李婆子的话便不高兴了,道:“你这个窝囊的,怕什么,不过是个失了势的小姐,还是个没有娘的,便是嫡出的又能怎样,过的还不是不如五小姐好。侯爷是个不管事的,整日的不在府里,三少爷又病怏怏的,自己的顾不上了,哪管得了四小姐,如今四小姐都及笄了,到现在还没说亲,可见老太太是厌弃了她,你惧怕个什么。” 李婆子一听这话也对,但是李婆子为人向来胆小,这会儿自然是有些怕的,不过还没等她们几人争执出来什么,玉髓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呦,瞧着一桌子的菜,可真是丰盛啊,怎么我们临湘院来取吃食的那会儿就告诉我们什么都没有呢,难不成你们还会变戏法?”玉髓猛地推开门,才一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了满桌子还没有收拾下去的吃的。 张婆子是曹氏的人,这些年曹氏管家,张婆子也是肆无忌惮的很,她又是个看不清楚行事的,自然不将玉髓这个失了势的小姐跟前的丫鬟看在眼里,趾高气扬的说道:“瞧玉髓姑娘说的,你们院子里的人过来的早,有急着要走,自然没能做出这些吃的来的,老太太那边我们要先供着,二太太和三太太又是四小姐的长辈,我们将两位太太隔过去先给了四小姐,怎么话到了玉髓姑娘的嘴里就变了个味儿,像是我们苛待了四小姐了似的。” 锦春听了这话,从玉髓的身后窜了出来,道:“我们小姐那里就只有青菜,怎么这里倒是鸡鸭鱼肉的什么都有,这不是对我们小姐不上心是什么。” 锦春这话一出,张婆子就给另一个婆子大了个颜色,那个婆子见了走了出来,道:“瞧着小姑娘就是年岁小,什么都不懂,四小姐的身子弱,哪受的了这大鱼大肉的,岂不是吃坏了身子。” 玉髓见锦春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刚要张口,就听轻云道:“哦?我们小姐的身子受不住这些,你们就受的住了?” 张婆子看向轻云,看轻云的目光落在她适才咬了几口放下的肘子上,立刻想要挡上前去,让别的婆子给拿下去,可是张婆子哪里知道,轻云是会功夫的,她们这些个婆子哪里是轻云的对手。 只见轻云一闪身,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那个放着被咬了的肘子的盘子,就到了轻云的手上,轻云看着那牙印道:“这个可是证据,一会儿还是拿到老太太和二太太的跟前看看才是,看看我们小姐吃的什么,你们吃的什么。” 玉髓适才一听轻云的话,眼睛就扫到了张婆子还没来得及擦赶紧的嘴上。 玉髓虽然性子急,但是却不是个傻的,才一进来玉髓没有急着让人砸东西,却是先找厨房里的这些婆子的毛病,证据和把柄拿到了手,自然才好行事。 玉髓这会儿可是将她们恨得牙咬切齿的,怒道:“让我将她们都拉出来打,让你们作践主子,让你们以下犯上,挨个打!” 玉髓一声令下,跟着她来的这些丫鬟们,自然是撸了袖子扯开了膀子就动起手来了。 玉髓让人将厨房的这些婆子们都拉出去打,自然是要保护好这些证据了,不过她这话一说,厨房的这些婆子们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混乱中不知是谁,一把就要掀了桌子,轻风眼尖,一看就看到了,猛地一抓那婆子的脖领子,就将人从屋里给扔了出去。 不过轻风的动作快,众人都没有看到的,就是那个被扔出去的婆子,自己都是懵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拉了她。 一时间厨房和临湘院的两拨人都打了起来,闹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喻老太太院子里的人,因为一直等不到有人过去送饭,这才过来看看。 不过遐龄院过来的丫鬟,是个小丫鬟,一见这场面顿时就懵了,反应过来之后也没有敢进来拉把手,而是拼命的向遐龄院里跑,喘着粗气就跑进了喻老太太屋里,将这事同喻老太太说了。 喻老太太一听是临湘院的人同大厨房的人闹了起来,一边派人去了大厨房,一边让丹桂去了临湘院。 在丹桂到了临湘院的时候,却见喻阑珊一脸蜡黄的坐在书桌前不知写着什么,屋里没有一个人伺候着,那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打开了的食盒。 丹桂见喻阑珊没有注意到她,便敲了敲门,道:“四小姐,奴婢丹桂过来给您请安了。” 喻阑珊听到丹桂的声音,赶忙将手上的毛笔放下,看向门口,道:“原来是丹桂姐姐,丹桂姐姐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丹桂听到喻阑珊的召唤,这才走了进来,福了福身,瞄了一眼喻阑珊书桌上写的东西,这才道:“四小姐,嗯,那个,怎么不见屋里有人伺候着,玉髓她们呢?” 喻阑珊其实早就知道丹桂回来,她又怎么会没不知道的,喻阑珊听了丹桂的话,回道:“谁知道呢,不见了好一会儿了,我这些日子不喜欢她们都在跟前伺候着,静不下心来,怕是在院子里玩呢吧。” 丹桂听了这话,哪里不知道喻阑珊的意思,丹桂也是个聪明人,原先檀香还在的时候,檀香是最得喻老太太的用的,也就将丹桂给比了下去,不过丹桂心里却是明白,别看喻老太太现在说了算,等到三少爷接管了侯府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怠慢喻阑珊这个亲妹妹。 丹桂可没有做姨娘的想法,喻清逸那里她是不会去上赶着的,倒是喻阑珊这边,她是能帮把手就帮把手,这会儿丹桂听了喻阑珊的话,便道:“老太太听说玉髓带人砸了大厨房,这会儿老太太还没有用饭呢,叫奴婢过来这边看看。” 丹桂示好,喻阑珊自然不会将人拒之门外,将自己手上的一个金掐玉丹珠戒指摘了下来,直接带到了丹桂的中指上,看着那戒指道:“多谢姐姐的提点,姐姐看到了什么回去如实去说便是了,阑珊平日里就是这般过的,姐姐的难处,阑珊自然会帮一把的。” 丹桂听了喻阑珊的话,本想去摘戒指的手停了下来,又对着喻阑珊福了福身,道:“奴婢懂得了,日后奴婢会对四小姐千恩万谢的。” 176 寿礼佛经引愤恨(八千字齐)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76 寿礼佛经引愤恨(八千字齐) 176 寿礼佛经引愤恨(八千字齐) 丹桂明白,喻阑珊这是要帮她,她若不肯收这戒指,岂不是不愿领喻阑珊的这个请。ai悫鹉琻 喻阑珊见丹桂收了她的戒指,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丹桂,丹桂正好也看向喻阑珊,两人皆是相视一笑。 丹桂如今已经十七了,按说马上就要到了被放出去的年纪了,可喻老太太仍旧没有提到她的亲事,她心里也是担心的,此时喻阑珊给她递了一个希望,就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希望一般,就算喻阑珊递给她的只是跟稻草,怕是丹桂也不会错过的。 不提将丫鬟放出去,一般是小户人家不怕丢脸面被人说苛待丫鬟才做的出的,威武侯府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做主子的是想将人留下,否则早就会在私下里提点这快到了年纪的丫鬟几句了,或是将婚事给做了准的,但是喻老太太迟迟不提丹桂的事,这不得不让丹桂焦心的很。 倒不是丹桂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而是她真怕喻老太太是想将她留下来,指给哪个主子做姨娘。 丹桂跟在喻老太太跟前那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她是宁*头不做凤尾的。 这么多年里,丹桂就没见过一个做姨娘的能有好下场的,她为何不奔着寻常人家的正头娘子去当。 就以丹桂的身份,就是到大的商贾家去做正妻都是绰绰有余的,为何非要下甘下贱的给人做妾去,还是最下等的贱妾。 喻阑珊也是看中了丹桂心里的对喻老太太的这点嫌隙,这才收买了丹桂帮自己说话。 喻阑珊是很少戴戒指的,戒指代表什么,戒指戴在中指上又代表什么,自然是喻阑珊告诉丹桂,只要你帮我,我就帮你找一门好亲事。 其实喻老太太心里是已经给丹桂做好了人选的,但是因着檀香的事,喻老太太心里一时缓不过来,这才耽误了丹桂罢了。 不过,这次倒不是喻阑珊利用了丹桂,虽然喻阑珊知道丹桂上一世是得了一门好亲事的,但是这一辈子的事,还是同喻阑珊上一辈子的有所变化,谁知道哪会就因为什么变了一个样呢。 丹桂离开临湘院的时候,大厨房那边的众人也停了手,被遐龄院过来的人统统带去了喻老太太跟前。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喻老太太不怒自威的端坐着,看着下面跪着的两批人问道。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来,临湘院那边每人都蓬头垢面的,而大厨房这边的人,相比之下还是整齐的很,不过别人却不知道,临湘院的人下手的时候,都是捡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来的,所以吃亏的还是大厨房那边。 玉髓听到喻老太太问话,本想开口的,谁知她刚要开口,就被身后的锦春拉了一把,也就是因着这一下,便让玉髓开口慢了,对对方先开了口。 “老太太明鉴,老奴们正在为您准备饭食,谁知道玉髓姑娘带了一大批的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人砸东西,老奴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都被玉髓姑娘带来的人给砸了,老奴说是为您准备的,可是她们就是不信。”张婆子见玉髓正要开口,却不知为何慢了一步,赶忙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给旁边的人打眼色。 李婆子虽然怕事,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不为了别人,也要撇清自己,不等张婆子提醒,就道:“是啊老太太,确实如张妈妈说的,玉髓姑娘不知听了那个小人的混话,硬将给您老的饭菜,说成是我们偷吃的,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啊,可玉髓姑娘不但不听,还都给砸了个稀烂,老太太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大厨房的人听张婆子和李婆子两人都张了口,自然是随声附和,只有少数不知情的人,或是一直在大厨房里受排挤的,只将头压的更低了,并不开口。 喻老太太听了这话虽然气恼,但是别看她年纪大了,也不是个昏聩的,不会只听一面的说法,就订了另一面的罪。 “玉髓,她们都说是你无故挑事,砸了大厨房,你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喻老太太将茶盏放到了一边,对玉髓问道。 玉髓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先是恭恭敬敬的给喻老太太磕了个头,而后才道:“回老太太的话,是这么回事,这些日子奴婢去大厨房拿饭,大厨房的人不是无故推托,就是拿话挤兑我们临湘院的,甚至将一些个剩菜剩饭拿来给我们,奴婢们倒是没关系,可是小姐的身子哪受得了,这几日的饭菜更是越来越差,奴婢这才没忍住带了人到大厨房讨个公道。” 玉髓说到这儿顿了顿,而后不等喻老太太开口,又道:“奴婢带人才一进厨房,就见张婆子和李婆子们带着人正在饭桌前吃饭,而且每样饭食都比给我们临湘院的好千百倍,奴婢急了跟她们讨说法,她们竟然就要掀桌子,还诬赖奴婢们。” 玉髓说到这儿便闭了嘴,只等着喻老太太开口,可大厨房这边张婆子听了玉髓的话便叫了起来。 “玉髓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是不能乱说的,什么叫我们吃香喝辣,不给四小姐好吃好喝,这等子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出来,都说那是给老太太准备的了,姑娘不信那我们怎么说都没用。”张婆子哭天抢地的道。 轻风听了这话,一个没耐住性子就道:“给老太太的?肘子,烧鸡,酱肉也是给老太太的?老太太受得了这些油腻的东西吗?就算是给老太太的,怎么肘子上还有你的牙印,嘴都没擦干净的还敢在这里信口胡说,也不知道是谁想掀了桌子陷害我们临湘院,顺道毁了证据的。” 张婆子听了这话,下意识就像去抹嘴,但是碍着喻老太太在上面看着,赶忙将头压的低了些,嘴里还不依不饶的回道:“谁偷吃,我才没有偷吃。再有东西放久了会坏掉的,老太太不吃还有二太太呢。” 喻老太太一听这话,便听出了张婆子话里的不对头,还没等喻老太太问话,就听锦春道:“老太太,奴婢有话要说。” 喻老太太看向锦春,似乎是想起她是喻阑珊新抬上来的丫鬟,便道:“你有什么要说,说出来听听。” 锦春谢了恩,随后将适才用帕子抱起来的肘子拿了出来,道:“老太太,这是锦春适才同厨房拿出来的,这就是玉髓姐姐说的张婆子咬了一口的肘子。” 张婆子听了锦春的话,叫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这小蹄子偷吃了一口,这会儿反过来陷害我。老太太,您可要给老奴做主啊。” 喻老太太没有理会张婆子的话,而是示意香草将那肘子拿上来,香草见了立刻走了过来,皱着眉接过那肥腻的肘子,可是香草看了那肘子一眼,就差点笑出声来。 香草将肘子拿到喻老太太跟前,指了指那牙印让喻老太太看,喻老太太看了一眼,就摆了摆手,让香草将那肘子拿开,那味道让喻老太太闻着就想作呕,更别提是吃了。 “张婆子,你将头抬起来。”喻老太太让香草退到了一边,就对张婆子吩咐道。 张婆子刚才在香草给喻老太太看那肘子上的牙印时,就偷偷的抹干净了嘴,这会儿自然是不害怕的,有恃无恐的抬起头看,让喻老太太看。 玉髓她们早就看到了张婆子偷着擦嘴,却是并不开口阻止,因为在锦春那出肘子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喻老太太自会有所决断的。 “张婆子。”喻老太太道。 张婆子听到喻老太太叫她愣了一下,赶忙回道:“老奴在。” 喻老太太见张婆子一开口,适才还平静的脸色就带上了微微的怒意,“来人,将这个刁婆子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张婆子不知道自己哪里答错了,为何喻老太太一句不多问就要打她,赶忙叫道:“老太太饶命啊,老奴冤枉。” “哼。”喻老太太冷哼了一声,道:“你还敢喊冤,香草,让她自己瞧瞧。” “是,老太太。”香草将那肘子放到了张婆子眼前,让她看那牙印。 不过张婆子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道:“老太太,那牙印不是老奴的,指不定就是那小蹄子咬了一口陷害老奴的。” 喻老太太混沌的眼睛顿时就锐利了起来,道:“哦?不是你咬的,是她咬的?你就是不肯承认看了?” 张婆子早就害怕了,自然没有听出喻老太太这话里的意思,只道:“不是老奴,真的不是老奴。” 喻老太太听了张婆子这话,道:“好,好,好,她不是掉了一颗牙吗,我看还是将满口的牙都给她敲掉我看她才肯承认。” 喻老太太这话一出口,张婆子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也是到了这时才想起来,她的门牙掉了一颗,那肘子的牙印,少了一颗门牙的痕迹。 就在这时,正好丹桂也回来了,丹桂先是同喻老太太请了安,而后便趴在喻老太太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喻老太太听着丹桂的话,一时脸色缓和了一些,一时脸色看开了一会儿的,让下面的人都有点胆战心惊的赶脚,希望到丹桂说完时,喻老太太的脸色能停留在好的那点上。 可是让众人失望的是,等到丹桂的话说完了,喻老太太却是勃然大怒,对下面的人怒吼道:“将这些欺主的东西给我拉下去,每人杖打五十!” 喻老太太这话说完,大厨房的人都得意洋洋的看向玉髓她们,玉髓她们也变了脸色,不知她们到底因何惹怒了喻老太太。 可遐龄院的人都是听喻老太太的指使的,见喻老太太这话一出,自然都上来要拉扯玉髓她们,可是想到玉髓是喻阑珊跟前的大丫鬟,几人都有点不敢下手。 玉髓她们要挨了打,那喻阑珊的脸可就是真丢光了,轻云想到这儿,正想着一会儿要不要挣扎,就听喻老太太又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那些欺主的老刁奴拉下去。” 喻老太太的话音才落,玉髓等人的心这才踏实下来。 大厨房的这些人顿时都愣了,喻老太太不是厌弃了四小姐了吗,怎么这会到袒护起来四小姐了。 丹桂自然知道大厨房的那些人心中有疑问,得了喻老太太的认同,便道:“你们这些老刁奴,借着四小姐为老太太静心在院子里抄佛经的时候,竟然敢苛待了四小姐,四小姐有善心,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反倒是得寸进尺,你们看看这是些什么东西,这玩意儿你们竟然敢拿去给四小姐吃,真是好大的胆子!” 以张婆子和李婆子为首的大厨房的人,一听丹桂这话,顿时就傻眼了,她们怎么就眼拙了,做出了这等事,这不是自己嫌自己过的太好,自己往墙上撞吗。 “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这些都是张婆子的主意,老奴是管不了这才委屈了四小姐,求老太太开恩啊。”李婆子见形势不对,赶忙喊道。 剩下的人听了李婆子这话,也随声附和道:“老太太,这都是张婆子指使的,老奴们也是没办法啊。” “老太太,张婆子身后有二太太撑腰,老奴们不敢不听张婆子的话啊,老奴们也是为了差事能稳妥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喻老太太听了,顿时脸就阴沉了下来,适才喻老太太听张婆子说道那肘子她不吃,曹氏也是吃的的时候,喻老太太心里就不大高兴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出媳妇同她一边大了,这会儿一听众人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丹桂看到喻老太太的脸色,想到喻阑珊最后吩咐她的话,立即道:“老太太,佛经今儿刚抄完,又是要拿到观禅寺去的,四小姐说处置了打头的就好,剩下的人就算了吧,不要在这时候染了血。” 喻老太太一听这话,刚要说出口的“杖毙”二字立刻就咽了下去,改口对丹桂问道:“阑珊有没有说怎么处置她们?” 丹桂一听这胡,就知道喻老太太这是要给喻阑珊把脸面找回来呢,幸好她得了喻阑珊的指点,赶忙道:“四小姐说,血腥是不要蘸的,但是也不能就这般放过了她们,将主使重罚,剩下的就小惩大诫便好。” 喻老太太听了丹桂这话,便道:“把张婆子发卖出去,日后府上在不得用,李婆子罚俸半年,剩下的罚俸两个月的。” 喻老太太说完,大厨房的众人都赶忙谢了恩,心里也念起了喻阑珊的好处,就算是李婆子也是一般,虽然被罚了半年的例银,但是厨房的好处也不是半年的例银能抵得上的,只要吃饭的饭碗还在,那就是好的。 既然罚了大厨房的那边,临湘院的人自然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不过玉髓等人还是砸了大厨房的,喻老太太也每人罚了她们两个月的例银。 不过等她们回去,喻阑珊便高调的没人给了四个月的例银,说是给的看大夫的银子。 喻阑珊这话一出,威武侯府上的人都哗然了,老太太前脚刚说要罚银子,后脚喻阑珊就双倍的给补了回去,这不是再打喻老太太的脸吗。 可是这话传出去后,众人非但没见喻老太太有什么反应,还见将近一月都没有出过院门的四小姐去临湘院请安了。 众人的嘴上不说,但是私下里还是觉得,威武侯府里的风向,似乎是变了。 夜里,沈晏然翘着二郎腿坐在喻阑珊的屋里,看着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喻阑珊,不解的问:“阑珊你这是在做什么,每日都见你这般不停的写,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喻阑珊将最后几个字写完,这才放下手中的笔,道:“你管我做什么,你这几日怎么这般的悠闲,每晚都跑来我这里作甚?” 沈晏然一跃起身,道:“小爷我难得的悠闲几日,你还不让我来看看你,阑珊你不知道吗,小爷我是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喻阑珊嗤的一声就笑了起来,“你少贫嘴了,前些日子忙的不见人影,这些日子既然清闲了还不赶紧想着将下月钟太妃的寿礼准备出来,钟太妃不是最疼你的。” 沈晏然多聪明,一听喻阑珊这话,一个闪身就蹿到了喻阑珊的跟前,调笑着道:“阑珊这么紧张我祖母的寿礼,难不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讨好我祖母了?” 沈晏然说着,便趁着喻阑珊不注意,将她刚才写写画画的东西给抢了过来,道:“我倒是要看看,阑珊准备了什么东西。” “不许看!”喻阑珊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抢被沈晏然夺过去的册子,但是沈晏然的动作多快,喻阑珊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晏然已经将东西看完了。 “阑珊,你这是,这……”沈晏然看了喻阑珊准备的东西,顿时就惊了。 喻阑珊对上沈晏然惊诧的目光,顿时脸色一红,适才沈晏然玩笑的话,还真是说到了喻阑珊的用意上。 喻阑珊不理沈晏然的话,而是道:“前些日子,我让你去寻的好的缣帛你可寻到了?”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已经寻到了,也按照你要的大小裁制好了,明晚上我就给你带来。” 喻阑珊听了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她让沈晏然去寻的缣帛不是寻常的缣帛,而是从海上带回来的那种。 说道佛经,就不能不提到喻阑珊准备的寿礼了,喻阑珊可不会就只抄写几本佛经给钟太妃那么简单。 喻阑珊抄了这么多的佛经,就是要做花样子,等缣帛到了,在一点一点的绣上去,如今还有多半月的时间,喻阑珊也是要日夜赶工才能绣出来的。 人人都知道钟太妃最是信佛,平日里佛经也是不离手的。喻阑珊正是知道这点,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写出来的佛经容易损坏,若是绣出来的,就算钟太妃天天拿在手里,弄脏了也是可以清洗干净的。 喻阑珊记得,上一世沈昊繁的侧妃齐诗玉就用过这样的方法,给贾太后绣了一本佛经,甚是得贾太后的喜欢,不然就齐诗玉一个从三品光禄寺卿家的嫡女,怎么可能能坐稳二皇子侧妃的位子。 贾太后的生辰比钟太妃晚了半年,如今齐诗玉定然是早就开始准备的了,不过喻阑珊抢先用了这办法,就是要让齐诗玉白白准备,谁让齐诗玉害过她的呢,若是不整一整齐诗玉,喻阑珊心里是出不了那口气的。 喻阑珊被喻老太太禁足的这段日子,成天就在想着,钟太妃的寿礼要送些什么。 既然喻阑珊已经认定了沈晏然,自然要对他身边的人费些心思了,钟太妃这可是她未来的正经的太婆婆,又是最疼沈晏然的一个,喻阑珊怎么可能不借着这个机会讨好一下。 说道喻阑珊同沈晏然的事,倒不是喻阑珊心急,而是前些日子,沈晏然已经从钟太妃那里得了消息,说皇上有意将喻阑珊指给沈晏然,并且还是得到了钟太妃的认可的。 那日在梁皇妃的寝宫里,梁皇妃说给沈瀚泽的人选,正是喻阑珊,当然,梁皇妃这话也不是随意说说的,而是得了沈晏然的托付。 早在钟太妃做了沈瀚泽爱吃的吃食,将人唤去延寿宫的那日,沈晏然就是找过钟太妃和梁皇妃的。 喻阑珊及笄礼那日,先是威武侯府出了沈昊繁做的那件栽赃陷害的事,威武侯府顿时就成了沈瀚泽眼中的麻烦。 喻安平,沈瀚泽还是要用的,但是谁都知道喻安平的好,沈瀚泽的儿子也是纷纷惦记着的,不然怎么会出那档子的事。 而喻阑珊一旦嫁了人,自然就将威武侯府给划拨到了喻阑珊的婆家那面,所以喻阑珊的婚事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而就在让日,钟太妃给沈瀚泽施压,让沈瀚泽给沈晏然选一门好亲事,等沈瀚泽到了梁皇妃那里,梁皇妃一句话,将喻阑珊指给沈晏然。 沈晏然那是沈瀚泽亲弟弟的儿子,虽然不中用了一些,但是将威武侯府划拨到自己亲弟弟的跟前,还让是沈瀚泽觉得踏实一些的。 况且,喻阑珊也是个好的,沈瀚泽也不怕喻阑珊不得自己亲娘钟太妃的眼,自然是将他的两个麻烦都解决了,所以喻阑珊嫁给沈晏然是必然的。 喻阑珊知道这件事,不单单是沈晏然给她透露了,说是钟太妃寿辰那日,会给他们两个指婚,就是喻安平都得了沈瀚泽的暗示,说是要给喻阑珊指婚,当然,沈瀚泽是并没有告诉喻安平,他要将给喻阑珊指给沈晏然的。 沈瀚泽将这事暗示了喻安平,喻安平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同喻阑珊说,但是韩氏没了,姨娘说这话更是不适合,所以就告诉了喻老太太,喻老太太一听这话,再看沈晏然这般积极的帮着喻阑珊,心里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虽然喻老太太对沈晏然并不大满意,但是对沈晏然背后的睿亲王府还是很满意的,自然不会反对了。 所以在丹桂告诉喻老太太,喻阑珊近日一直在抄佛经时,喻老太太便不会再难为喻阑珊了,讨好未来的太婆婆,就是喻阑珊不准备,喻老太太也是要让她准备的。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面色微红,害羞的样子,甚是觉得心里痒痒的,沈晏然从后面抱住了喻阑珊,从喻阑珊的耳边道:“阑珊,我真是等不及想立刻就将你娶回去了。”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这话,脸色更是红的成了煮熟的虾子,不过喻阑珊的心里却是高兴的很的,可她却不会让沈晏然看出来,而是打击道:“你别以为太妃娘娘或者是皇上赐了婚,就得意忘形了,你可是答应过我,日后只有我一个的,你房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先不说,近日里我可不许你在传出什么流连青楼的事情了。” 沈晏然一听喻阑珊这话,挑着眉毛笑了笑,道:“你果然是只霸道的小狐狸,还那么不讲理,不过小爷我就是喜欢。” 喻阑珊听到沈晏然说她不讲理,便转过了身,可谁知沈晏然后面的话一说完,没等喻阑珊反应过来,沈晏然就已经贴上了喻阑珊的唇。 喻阑珊感受到沈晏然的气息,先是一怔,而后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既然都要嫁他了,先给他一些甜头又能怎样。 沈晏然感受到喻阑珊并不抗拒他的亲吻,将喻阑珊搂的更紧了一些,温柔而又霸道的对喻阑珊索取着,喻阑珊那柔软的唇,她身上淡淡的气息,让沈晏然趋之若狂,两人皆陷入了这彼此给予的温情中。 在喻阑珊的紧赶慢赶的日子中,那套绣出来的佛经终于弄好了,明日就是钟太妃的寿宴了,今日一大早喻阑珊给喻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这才正式的对喻老太太将佛经的事情说了。 因着宫里早就放出话来,皇上会借着钟太妃的寿宴,给沈晏然赐婚,还有给二皇子,五皇子和九皇子赐侧妃,所以今日来喻老太太这里的人格外的齐,无非就是想探探喻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别看二皇子沈昊繁,前些日子在威武侯府了试了算,但是曹氏和喻阑慧,还是一直坚信最后继承大位的人选,仍旧是沈昊繁的,所以还是心心念念着这次能得了哪位贵人的眼,或者得了二皇子的话,能被选为侧妃。 喻阑慧也是准备了给钟太妃的寿礼的,但是因为钟太妃同贾太后和贾淑妃是对头,所以喻阑慧并没有费心准备什么厚礼。 但是这会儿喻阑慧听说喻阑珊手绣了一本佛经给钟太妃,还是心存顾忌的。 喻阑慧和曹氏并不知道,上一次二皇子的计划夭折就是因为喻阑珊,还以为二皇子仍旧对喻阑珊有意思,而赐婚的事,毕竟最后做主的还是皇上,喻阑慧还是担心喻阑珊会抢了她的风头的。 喻阑慧看着喻老太太对喻阑珊的称赞,心里就怨恨的很,顿时一计就窜上了心头。 因着明日要进宫,喻阑珊是早早要将衣物准备出来的,这会儿锦春正在给喻阑珊收拾衣物首饰什么的,就听到有丫鬟来报,说是五小姐和六小姐来了。 喻阑珊听到喻阑慧和喻阑双突然过来了,心里很是纳闷,但是人都来了,她又不能不见,只好道:“玉髓去将人请进来,惜夏去端些水果过来。” 话说着,喻阑慧和喻阑双两人就走进来了,先是给喻阑珊行了礼,喻阑珊回了半个,喻阑慧就丢下了喻阑双,热情的同喻阑珊说着家常。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明日的寿礼上去了,喻阑慧道:“四姐姐的心思真是巧,这等想法都想的出来,不想阑慧这般笨,也就只能送些小玩意什么的。” 喻阑珊听着喻阑慧这话,就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却是又说不上来什么,应付的道:“五妹妹这话说的,你同六妹妹的手都比我巧,那些个花花草草的我绣不来,也就用字啊什么的献献丑了。” 喻阑双听了这话,一边趁着喻阑慧不注意,对喻阑珊挤眼睛,一边道:“四姐姐这是在准备明天穿的衣裳吗,可是选好了,要不要妹妹帮着看看。” 喻阑双的话刚落音,喻阑珊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喻阑慧道:“四姐姐,阑慧还没见过手绣出来的佛经,可否拿出来让妹妹开开眼?” 喻阑慧什么时候对佛经感兴趣了,喻阑珊听了这话甚是觉得奇怪,不过她也不好反驳,只道:“既然妹妹想看,那夜没什么不能看的,锦春,将我那本佛经取来。” 锦春听到喻阑珊的吩咐怔了一怔,而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道:“是,小姐。” 等锦春将佛经取来后,喻阑珊便将喻阑慧和喻阑双引到了书桌前,刚将包裹着的佛经打开,就见喻阑慧突然伸手拿了过去,道:“这绣出来的佛经真是不一样……” 喻阑慧的话没说完,突然手上一松,整本佛经就掉到了一旁的砚台里。 177 寿宴意外求赐婚 177 寿宴意外求赐婚 “这绣出来的佛经真是不一样……”喻阑慧这话说着,不知怎的突然手上一松,整本佛经就掉到了一旁的砚台里。悫鹉琻浪 砚台里还没有干涸的墨迹顿时就浸到了佛经上,一本原本完好的佛经,就那么被毁了。 “呀!……”喻阑慧叫道:“四姐姐,这可怎么是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怎么就觉得手腕突然没了力气……” 喻阑慧虽然解释着,但是喻阑珊不难看出喻阑慧眼里闪烁着的幸灾乐祸。 “这,这可怎么好,明日就是太妃娘娘的寿宴了……”喻阑双抢先一步将佛经拿了出来,焦急的说道。 喻阑双一边说着,一边将佛经打开了,看看里面到底损毁了多少,还能不能补救。 可是喻阑双才一打开佛经,顿时就惊诧的僵住了动作。 “四姐姐,这,这……”喻阑双诧异的道。 喻阑双看向喻阑珊,却发现喻阑珊的嘴角凝着一抹冷笑,似乎对佛经一事并不在意。 喻阑慧也顺着喻阑双的目光看去,不知为何,喻阑慧一接触到喻阑珊的目光,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喻阑慧发觉自己的怯意后,赶忙打起精神,一把从喻阑双的手里将佛经抽了出来,道:“到底怎么了,让六妹妹这般吃惊。” 喻阑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佛经,可是当喻阑慧打开佛经后,也如喻阑双一般惊诧了,“这,这怎么是绣了一半的?……” 喻阑慧说着,便向喻阑珊质问道。 喻阑珊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五妹妹别急,好在那本佛经我已经交给了祖母,这本是阑珊想要给祖母绣的,刚开了个头而已,无碍的。” 喻阑慧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喻阑珊给耍了,喻阑珊是明明知道她的目的,还故意引她上钩,真是可恶至极。 没等喻阑慧开口,喻阑珊叹了一口气,又道:“原本想下月祖母过寿的时候也送上一本的,这下怕是来不及了,哎,早先还同祖母说起了,这回怕是只能同祖母告罪了。” 听了喻阑珊的话,喻阑慧的脸被气的铁青,手里的帕子也被抓出了一道道的痕迹,而后对喻阑珊道:“四姐姐的心思这么巧,祖母的寿礼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喻阑慧说完,不等喻阑珊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喻阑慧虽然是走了,但是喻阑双却没有,喻阑双虽然不算是同喻阑珊站到一处的,但是却不敢同喻阑慧一般与喻阑珊作对。 喻阑双见喻阑珊看着自己,赶忙解释道:“四姐姐,是五姐姐非要拉着我过来的,我实在是坳不过,这才来了。” 喻阑珊听了喻阑双的话,并没有开口,只是笑了笑。 喻阑双见了又道:“适才我觉得五姐姐说起想看那佛经,就想起早上在祖母院子里,五姐姐就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这会儿突然要看佛经必然是有用意的,阑双才想给四姐姐提个醒,没想到四姐姐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倒是阑双多事了。” 等喻阑双说完,喻阑珊这才开口道:“哦,原来竟是这样一回事,阑珊还得多谢六妹妹的提醒才是。” 听喻阑珊这样说,喻阑双赶紧摆了摆手,道:“瞧四姐姐说的这般见外,再说阑双也没帮上什么忙。” 喻阑珊听了喻阑双这话笑了笑,也不再多做计较,倒是喻阑双似乎觉着,自己一个也有些待不下去的感觉,便同喻阑珊告了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喻阑双离开了,锦春这才走出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喻阑珊,道:“小姐……” 喻阑珊看出锦春的不自在,安慰道:“我就是这意思,放心,无事的。” 锦春听了喻阑珊的话,这才安了心,嘟囔着道:“小姐,五小姐为什么这么做,咱们又没碍了她的事,若不是小姐提前有了准本,那小姐准备了那么久的寿礼,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喻阑珊听了锦春的话笑了笑,道:“人心就是这般难测,你不去算计别人,别人还嫌你碍了她的路,反过来算计你,所以想在大宅门里活的长久一些,就要学会算计。” 锦春听了喻阑珊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喻阑珊哪里是那么好算计的,这次她定要让喻阑慧偷鸡不成蚀把米。 喻阑珊早就知道,喻阑慧听说她这般用心的为钟太妃准备了寿礼,心里定然是不平衡的,就以喻阑慧的性子,就是她得不到的,也休想让旁人得到,所以喻阑珊一早就将东西放到了喻老太太那里,也省的旁人听了这个想借来看看,那个想拿来瞧瞧的,没想到别人没防到,倒是真的防了喻阑慧。 喻阑珊就不知了,喻阑慧今天这出戏曹氏到底知不知道,曹氏怎么可能那么蠢,让喻阑慧来做这样的事。 若是喻阑珊这东西得了钟太妃的喜欢,那是整个威武侯府都跟着沾光的事,喻老太太早就猜到这手绣佛经会得了钟太妃的青睐,若是被喻阑慧给毁了,那喻老太太不定是得将喻阑慧恨到骨子里。 曹氏难道就不为喻阑慧的婚事想一想了? 喻阑珊想到这儿,突然想明白了。 曹氏管家,前几日喻老太太的娘家焦府上门来,曹氏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莫不是她打听到了焦府想让喻老太太给做个媒,曹氏怕喻老太太看上喻阑慧,这才故意让喻阑慧这样做,来个一箭双雕,既能毁了她的寿礼,不让她出这个风头,又能让喻老太太不给喻阑慧选上这个婚事? 事情缕到这儿喻阑珊诧异了,曹氏这般的做法,那定然是给喻阑慧选好了亲事,还是喻老太太得罪不起的人家,不然曹氏定然是不敢轻易开罪喻老太太的,可是目前喻阑珊能想到的曹氏能结交上的人选,除了二皇子就没有别人了。 再加上曹氏和喻阑慧不想让喻阑珊在寿宴上出风头,定然是因为这个别无二选了。 可上次经过伪造玉玺一事后,虽然皇上没有下令追究二皇子或者别人的过错,但是心里还是对二皇子存了计较的,是个明眼人就知道,二皇子想继任大位,那是绝不可能了。 可即便是这样,曹氏还是想将喻阑慧送到二皇子府做侧妃,里面定然是有故事的。 如今九皇子一直保持中庸,虽然没有不得皇上的喜爱,但是皇上却嫌他没有大志,并没有想将皇位传给他的意思,那剩下的便只有五皇子和喻阑雪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了。 喻阑雪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就算生下来是个皇子,能不能活到成人还是个问题,不然宫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没有成年就夭折了的皇子呢。 若是那么想的话,那就证明二皇子是想绝地反击了? 若真是这样,那明日的寿宴,怕是又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那她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呢?喻阑珊想着想着,便出了神。 次日一大早,喻阑珊就沐浴更衣,因着今日是太妃娘娘的寿辰,所以喻阑珊特意选了一件大红刻丝凤纹织锦缎的宫裙,金线绣制的牡丹花在锦缎裙子上彩光绚烂,与浅金云纹的中衣相映生辉。 虽然喻阑珊知道,今日着红裳的人不在少数,她这件衣裳穿出去,不会那么出彩,但是为了这个大红色的彩头,还是选了她。 喻阑珊让玉髓给她细细的梳了个如意寰髻,发间缀着几点零星的精致的六叶宫花,横簪着一支金镶倒垂莲花步摇。 三界的众生,以yin欲而托生,净土的圣人,则是以莲花而化身,而莲花则彰显了清净的功德和清凉的智能,喻阑珊刻意选了莲花,也正是为了讨钟太妃的欢心。 又一次要进宫,喻阑珊心里还是觉的不踏实,前几次进宫发生的事还在眼前呢,尤其是喻阑珊猜到,二皇子说不定还要弄出点什么事情来,更是有些紧张的。 马车咕噜噜一直行到了宫门,钟太妃因着看在喻老太太的年纪大,早早就派了轿辇过来迎着,因着韩太妃做寿,宴请的人并不像皇上寿辰那般多,所以干脆就将宴席设在了延寿宫里。 延寿宫同贾太后的福寿宫都在东六宫,而沈瀚泽的妃嫔们都在西六宫,所以即便是有男子出入延寿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别看现在正宫太后的位子是贾太后,但是谁人不知,钟太妃才是皇上的生母,还是如今在京里仅有的两份王爷,睿亲王和裕亲王的生母。 况且沈瀚泽一向孝顺,所以钟太妃的寿宴,别看说是要办的简洁,但是众人送来的寿礼,可不比皇上寿宴的差。 喻老太太和喻阑珊等人来的并不早,却也不算晚,虽然钟太妃心里是认可了喻阑珊这个孙媳妇,但是打喻阑珊进了门,钟太妃也不过是只看了她一眼。 喻阑珊看到钟太妃对她这般冷淡,也没有什么反应,上一世喻阑珊对钟太妃也是有所耳闻的,钟太妃为人低调内敛,从不因为自己生出了一个当了皇帝的儿子,就不知尊卑以太后的做派行事的,仍旧隔三差五的到贾太后那里请安行礼,不然就安安稳稳的待在延寿宫内礼佛进香。 但是喻阑珊却想,若是钟太妃真是如此安分,与贾太后没有争一个高下的心,那当年贾太后的孩子是怎么在钟太妃的宫里没了的,是当年的贾太后自己失足摔了,还是被钟太妃算计的,喻阑珊不得而知,但是喻阑珊却知道,贾太后经那之后就再没得过孩子,而钟太妃却是生了三个,老大还当上的皇子。 在深宫之中,能得皇上的宠爱多年屹立不倒,绝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陈阿娇,赵飞燕等人又怎样,红颜春逝后,能留下的不过是世人的一片遐想罢了。 钟太妃端坐在上首,身上穿着的不过是家常的耀眼金松鹤纹薄绸大袖长服,上面绣着金丝柳叶湖蓝紫葳大团花,颜色沉稳淡雅,裙摆无声委弋于地,压裙的两带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流苏下垂,平缓而笔直,下面微微露着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 钟太妃已经花白了的头发,被缕的光滑,拢成一个平髻,抿得纹丝不乱,梳着简单的如意高寰髻,发髻被嵌珠凤凰展翅点翠簪着,垂紫白嵌双色金丝碧玺流苏纹丝不动,钟太妃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在灯下闪着光晕,她的行动间并无生出一丝多余的褶折波澜,衬得她姿态愈发高远沉着。 喻阑珊不禁感叹钟太妃的这般气度,若不是半辈子在宫中的明争暗斗历练数载,怎会有这般玉堂高贵稳于泰山之气。 喻阑珊正神游太虚,突然就见一个宫女从外面走进来,因着正好从喻阑珊的跟前经过,才引起了喻阑珊的注意,那宫女在钟太妃的贴身宫女宣佩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喻阑珊见宣佩将那宫女打发了出去,而后看着钟太妃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喻阑珊就听钟太妃道:“今日是哀家的寿辰,众位能来,哀家真是高兴极了,都别拘束着,这延寿宫没那么多的规矩。” 众人听了钟太妃的话,都纷纷附和,说钟太妃为人随和,亲切的很。 钟太妃的话才刚落音,正牌太后同冯皇后,梁淑妃,贾淑妃等人就到了。 太后才一露面,原本热闹的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起身向贾太后和冯皇后等人行礼。 贾太后稳稳的坐了下来,这才道:“今儿个是太妃的好日子,不必那么多礼,都坐下吧。” 贾太后的话说完,众人皆是满嘴的谢恩的话,虽然都坐下了,却是只坐了一个椅子边,显然是并不怎么踏实。 看到这儿,喻阑珊这才知道了刚才那宫女是来做什么的。 钟太妃刚说不让众人多礼随便一些,屋里的欢笑的气氛也才起来,贾太后就到了,就贾太后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说着让大伙不用多礼,但是谁敢? 钟太妃同贾太后较了一辈子劲,如今拉拢人心的招数更是用的绝了,喻阑珊想,日后她得同钟太妃多学几手才是。 喻阑珊正想着,皇上沈瀚泽,便带着两个兄弟,也就是睿亲王和裕亲王,同几个皇子和世子与众大臣等人一道来了。 几人先是给贾太后行了礼,而后才跪地对钟太妃道:“儿子(孙子)恭祝母妃(祖母)福如东海,身体康健。” “……笑容永驻,容颜不老。” “臣等恭祝太妃娘娘福寿安康,寿比南山。” 众人听着前面这话还觉得甚是恭敬,可是后面突然有多出了那么两句,让众人的目光顿时就向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喻阑珊听了这话就差点笑了出来,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晏然。 今日沈晏然穿一袭大红色的细领团花大袖直缀,头上戴着青玉金翅冠,踏着青丝云履,腰际束绛色白玉鱼龙长青带,挂着花鸟纹银香囊与玉佩丝绦。 曲有误,周郎顾,此时的沈晏然没有往日那般长身玉立,丰神朗朗,面若冠玉的样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若是有女在抚琴,怕是也要故意弹错了曲子,引得沈郎前去看上一看才是。 不过喻阑珊注意到沈晏然的一身红衣的时候,却不禁的红了脸。 沈晏然今日的一身大红色,与喻阑珊的红衣甚是相配,更像是一对新人的成亲礼服。 而往日的沈晏然大多都是一副纨绔的姿态出现的,再加上他那狼藉的名声,便是在丰神俊朗也不过是招人多看几眼罢了。 可此时的沈晏然,虽然没有那般严肃,甚至面上还带着一丝谑笑,但是近些日子都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流出的他,也被列为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行列里,让不少诰命妇们,也纷纷打起了沈晏然的注意来。 喻阑珊见屋里顿时没了声音,回过神来也四处看了一眼,这才看到不少小姐们都面目含羞的看着沈晏然,还有不少诰命妇也是看着沈晏然一副满意的样子。 喻阑珊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就好像她的东西被人给惦记上了一般。 模样长得好能当饭吃吗?这些人这会儿看了沈晏然的表现,就忘了他以前犯过的事了? 男子原先就是犯了再大的错,只要改了一时就能被人原谅了,这要是放在女子身上,岂不是早就被浸了猪笼了。 喻阑珊愤恨的瞪了沈晏然一眼,心里暗道,这小子最近的名声好了些,就让人给惦记上了,看众人的样子,似乎对沈晏然的热衷程度,不比三个皇子少多少。 沈晏然似乎察觉到了喻阑珊的目光,下意识的向喻阑珊的方向看去,看到喻阑珊似乎有些吃醋的模样,不禁勾了一勾唇角。 沈晏然这不笑还好,这似笑未笑的模样,更是让众女都红了脸,纷纷收回盯在沈晏然身上的目光。 沈晏然的祝寿的话虽然有些另类,但是钟太妃却爱听的很,更是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孙子,就是知道对祖母好。” 沈翰杰适才听了沈晏然的话无语的很,觉的沈晏然是生生的丢了他的脸,刚想要训斥沈晏然几句,可沈晏然这话偏偏得了钟太妃的喜欢,只得将话咽了下去。 “祖母,晏然给您准备了一份大寿礼,等一会儿就给您自己看。”沈晏然笑嘻嘻的道。 “哦,是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那我可等着了,到时你可别让我这个老婆子失望才是。”钟太妃听了沈晏然的话,顿时就被挑起了兴趣。 众人听了沈晏然的话,也纷纷想知道沈晏然到底给钟太妃准备了什么,但是钟太妃这会儿都不问,她们又怎么会开口询问呢。 这会儿人都到齐了,寿宴自然也就要开始了,众人纷纷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因着有皇上等人在场,整个宴会也并没有多热闹,一些歌舞和祝寿的戏码也是老段子了,不仅让喻阑珊觉得无趣的很。 就在这时,沈瀚泽突然摆了摆手,示意歌舞都停下,喻阑珊顿时就知道沈瀚泽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沈瀚泽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先是笑了笑,声音甚是洪亮,而后才道:“借着今日这个好日子,朕要宣布要下旨赐婚飞几对新人。” 沈瀚泽这话一出,众人都纷纷说能得沈瀚泽的赐婚,那是万分的荣幸,家里有适龄的公子小姐的,还都互相追捧。 沈瀚泽听到众人的话,顿时笑米米的招了招手,让贴身的内监宣旨。 “二皇子何在?” “儿臣在。” 沈昊繁听到内监叫道他,赶忙从座位上出来,跪到了沈瀚泽的跟前。 内监见了,这才展开圣旨,道:“今赐兆南府府尹嫡女余氏为二皇子侧妃,二皇子接旨。” “儿臣接旨。” 沈昊繁根本无所谓一个侧妃,便是他对余婉盈并没有什么好感,好在也不讨厌,毕竟余婉盈还是有些姿色的,又已经成了他的女人,沈昊繁并没有抗拒,至于正妃,等到几月后贾太后的寿辰时才会立的,他根本不急。 沈昊繁接了旨,紧接着就是沈昊宜的,内监看了沈昊宜一眼,道:“五皇子何在?” 沈昊宜早就等的迫不及待了,一听内监叫道他,立刻起身出来,跪拜道:“儿臣在,儿臣有话要说。” 沈瀚泽听了沈昊宜的话愣了愣,宣旨被打断,沈瀚泽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语气有些不快的问道:“有何要说?” 沈昊宜拜了一拜,道:“父皇,儿臣觉得自己未能为父分忧,不想沉迷于儿女私情,儿臣只想娶一正妻,儿臣在睿亲王府的赏花宴上有幸见过威武候之女一面,觉知其甚得吾心,求父皇成全。” 沈昊宜这话一说,不但沈瀚泽惊了,喻安平惊了,就是喻阑珊和沈晏然都纷纷吃惊不已。 喻阑珊更是脸色一白,差点晕了过去,沈昊宜这话一出口,她该怎么办? 178 寿宴赐婚起波澜 178 寿宴赐婚起波澜 沈昊宜跪在地上,声音坚定的道:“父皇,儿臣想要娶威武侯之女为妻,求父皇成全。悫鹉琻浪” 宣旨的内监听到沈昊宜的话,一个惊诧手一抖就将圣旨掉在了地上,那内监见圣旨掉了,顿时就傻了,赶忙将圣旨捡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皇上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不过这时候沈瀚泽怕是被沈昊宜给惊到了,并没有追究那内监将圣旨掉在地上的罪责,却也没叫内监起身,直接将人给无视了。 先不说沈瀚泽赐婚一事,被赐婚的女子家已经提前就知道了,就说旁人都不知道沈瀚泽究竟要给谁赐婚,但是那宣旨的内监可是已经看到了的。 威武侯的嫡女,已然在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要赐婚给睿亲王嫡次子沈晏然的,这会儿半路杀出个五皇子来,不得不让人吃惊。 沈瀚泽也没有想到,沈昊宜竟然那么大胆,敢公然拒婚,还明目张胆的要娶威武候的嫡女。 沈瀚泽没有开口,沈昊宜也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众人都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自己若是弄出了动静,就会遭到连累成了炮灰。 喻阑珊见势头指向了自己,脸色更是惨白,况且还有不少人一边看着她,一边私下里指指点点,更是让喻阑珊无所适从。 沈昊宜这话算是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喻阑珊勾引沈昊宜,想要当五皇子妃,可是她哪里想招惹到沈昊宜了。 就在这时,沈昊宜似乎是服了软,又开口对沈瀚泽道:“父皇,那日睿亲王府赏花宴,喻小姐指责儿臣,说儿臣武艺兵法无一不通,既然孝顺,却不领兵上阵,去平定伊影国的来犯,实为不孝,儿臣回去思前想后,甚是觉得有理,儿臣认为娶妻要娶贤,像喻小姐这般的女子娶回家去,才能督促夫君上进,而不是沉溺于儿女私情中。” 沈昊宜是想去喻阑珊的,却不想坏了喻阑珊的名声,夫妻本是一体,沈昊宜想,若是自己娶了喻阑珊,她的名声不好,他自己的又能好到哪去,再者说,他还要靠喻阑珊身后的威武侯府的助力,若是他能继任大位,喻阑珊自然就是皇后,他不能有一个身上有污点的皇后,沈昊宜思来想去,这才说了这番话。 沈昊宜这话一出,顿时四下里就哗然了,指责皇子,这威武侯府的小姐胆子还真是大,不过因着这个倒是得了五皇子的青睐,也算是走运,众人也不禁猜想,喻阑珊是不是故意剑走偏锋,用这样的方式来讨得五皇子关注的目光。 不过不管怎样,旁人适才对喻阑珊投来的鄙视的目光,这会却变成了褒奖,但是喻阑珊却没有能松一口气,她可并不像当什劳子的五皇子妃。 就在这时,沈晏然突然走了出来,道:“皇上,五皇子这番话果然说的好,娶妻就当娶贤,喻小姐绝对是贤德的。” 沈晏然说道这里顿了一顿,让喻阑珊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喻阑珊不知道沈晏然这是要做什么。 喻阑珊知道,沈晏然绝不会将她推给沈昊宜的,但是就怕他弄巧成拙,或是给他自己惹上什么祸端来。 沈晏然那话说完,向着喻阑珊的方向看了看,看到喻阑珊正一副担忧的目光看着他,生怕他会惹祸上身的模样,心里甚是觉得暖意盎然。 只要那个人是喻阑珊,那他沈晏然,为了喻阑珊做什么, 他都是愿意的。 沈晏然对着喻阑珊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慰喻阑珊,而后转过身一弯腰,将还跪在地上的内监手里 的圣旨拿了起来,又道:“可是皇上的话那是金口玉言一字千金的,这圣旨上已经写明,要将威武候府的四小姐,赐予我为正妻。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五皇子,五堂兄,你晚了一步呀。再者说,江尚书的嫡女若不是贤德的,皇上也不会赐予你的,是不是啊五堂兄。” 沈晏然这话可真是坏透了,沈晏然一边指出沈瀚泽的圣旨不可违背,又点名点姓的叫沈昊宜五堂兄,别说兄弟之间,就是朋友之间还有朋友妻不可欺这话呢,沈晏然这话里的意思说的明白的很,这威武侯府四小姐,已经被赐予我为正妻了,你若是半路杀出来要抢,那可是要被千夫所指的了。 沈晏然最坏的还是将沈瀚泽要赐给沈昊宜做侧妃的江尚书之女给牵扯上了,沈昊宜若是还要抗旨不尊,那别说打了他老子沈瀚泽的脸,还直接就得罪了江尚书。 江尚书早在沈昊宜说不娶侧妃的时候,就变了脸色,他好歹也是一个从一品的大臣,他的嫡女别说是给五皇子做侧妃了,就是做正妃,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可是沈昊宜竟然要拒婚,江尚书的脸色怎么能好看的了。 就是江家小姐,这时手上的帕子也被捏的紧紧的,虽然她被赐给五皇子做侧妃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这会儿却被沈晏然给一语道出了,沈昊宜若是不要她,那她的脸可往哪里放,且不是要到庙里做姑子或者直接寻了根绳子吊死得了。 沈晏然那话说完,便看了沈瀚泽一眼,见沈瀚泽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快,笑嘻嘻的展开了从内监手里夺过来的圣旨,接着道:“皇上赐江尚书嫡女江氏为五皇子侧妃,赐翰林院掌院学士嫡女郁氏为九皇子侧妃,赐威武侯府嫡女喻氏为睿亲王嫡次子沈晏然为正妻。” 沈晏然将自己和喻阑珊的赐婚宣布出来后,就将圣旨有塞回到了那内监的手里,道:“剩下的你继续念,我回去等着接旨呢。” 沈晏然说完,不等那内监反应过来,便回到了位子上,那内监简直觉得今日就是他的末日,他不知所措的看了沈瀚泽一眼。 沈瀚泽本来对这件事也不好说什么的,没想到沈晏然这小子自己着急,竟然抢了圣旨就宣了旨,旨意已下,若是不从那就是抗旨,就是沈昊宜再有什么想法,也是不敢公然抗旨的,沈晏然的做法,却是解了沈瀚泽的困扰。 沈瀚泽见那内监傻愣着,便道:“继续宣旨,还愣着做什么。” 那内监这才反应过来,叽里咕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宣旨了。 至于沈昊宜,倒是像个小丑一般,被晾在了原地。 喻阑珊反应过来的时候,内监已然都退了下去,她有些不敢相信,沈晏然的几句话,竟然就将刚才将她吓得魂不附体的事给摆平了,如今圣旨已下,她就是未来睿亲王府的三少夫人了,只要没有什么意外,比如国丧,比如她失德,比如沈晏然拒婚,否则睿亲王府三少夫人的这个位置的人选也就不会再变了。 对于喻阑珊被赐婚给沈晏然一事,众人的反应也是不一,有人认为沈晏然浪子回头,喻阑珊配给他也不算吃亏,毕竟是王爷的嫡子,日后沈晏然继承王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那日后喻阑珊就是王妃了。 还有人觉得喻阑珊嫁给一个纨绔,这辈子算是毁了,现在沈晏然是改好了,但是谁能保证他日后就一直这般了,还有沈晏然房里的那些个通房姨娘,也不会让喻阑珊好受的。 不过喻阑珊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喻阑慧就坐在喻阑珊的旁边,适才见喻阑珊频频出风头,心里就不甘的很,她想做个二皇子的侧妃都这般困难,可五皇子竟然愿意为了喻阑珊放弃侧妃,这让喻阑慧的心里怎么能平衡。 喻阑慧这会儿听圣旨已下,喻阑珊转头就被嫁给了京里有名的纨绔,便忍不住得意的很,对喻阑珊道:“四姐姐,你若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就赶快求了大伯父去,让大伯父求皇上收回成命,五皇子这般中意四姐姐,说不定四姐姐还是有机会坐上五皇子妃的位置的。” 喻阑慧这话可算是诛心的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儿女的婚事就是由父母决定的,喻阑珊的婚事更是皇上赐的,别说喻阑珊满意,就算是她不满意又能怎样,若是她真的傻到去求喻安平,喻安平又傻到真的去求了皇上收回成命,那威武侯府不但惹恼了皇上,也将睿亲王给得罪狠了。 喻阑珊听了喻阑慧这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齐诗玉道:“阑珊妹妹,就是你真的对着婚事不满,也不能说出来啊,若是被有心人给听了去,那可不是件小事情了。” 喻阑珊见又是齐诗玉在哪里挑事,还故意挑了喻阑慧的话说成她对婚事不满,心里便恼火的很,齐诗玉这是帮着二皇子要对付她们威武侯府吗,不过这招数是不是也太幼稚了一点。 喻阑珊挑了挑眉毛,道:“齐小姐这是打哪听来的,我什么时候否决圣意了,什么时候想要抗旨不尊了,莫非齐小姐觉得睿亲王之子配不上我,还是齐小姐原本就对沈三少爷有意,听说皇上赐婚便忍不住想撺掇着我退婚?” 适才齐诗玉的声音,并不是很大,没有几个人听到她的话,这会儿倒是喻阑珊,故意将声音放大了一些,惹来了旁边不少人的目光。 “我,我什么时候对 沈三少爷有意了,阑珊妹妹,你可别胡乱说。”齐诗玉见有人看了过来,顿时涨红了脸回道。 喻阑珊笑了笑,道:“那齐小姐为何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着,要知道除了有血缘的姐妹之间,还有闺中好友外,还能这般称呼的,也就只有……”喻阑珊故意没有将话没有说完,顿了顿,而后又道:“我想阑珊同齐小姐的关系,怕是没有那般亲密吧。” 齐诗玉顿时语塞,还有什么能那般称呼,齐诗玉怎么会不知道,无非就是正妻与妾氏之间可以以姐妹相称了,齐诗玉不禁哑言,喻阑珊敢明目张胆的这般说,还不是因为皇上的圣旨已下,喻阑珊正妻的位置已经稳了,别说她对沈晏然没有意思,便是真有意思,她与喻阑珊相比,也就只能去做妾,与阑珊这话可是句句戳在她的心窝子上。 睿王妃在上边听到喻阑珊的话,不禁暗笑了起来,原本还以为自己这儿媳妇是个软弱的,没想到原来也是个带刺的,而且是专在人家疼的地方刺。 光禄寺卿齐大人早就投靠了二皇子麾下,别看睿王妃并不参与政事,但是却也知道的,齐诗玉日后定是二皇子沈昊繁的侧妃,那也是内定的,侧妃的名字虽然好听,那也不过是个妾氏,日后见了喻阑珊,那也是要行礼的。 睿亲王妃早就因为沈晏然的名声找不到一个好亲事而头疼了,如今皇上推了一个喻阑珊出来,睿王妃怎么能不高兴,这会儿越看喻阑珊,越觉得喜欢。 上次喻阑珊的及笄礼,睿王妃能去做正宾,自然是沈晏然的功劳,沈晏然对喻阑珊有意,那是在睿王府的赏花宴那次睿王妃就看出来的了,不然沈晏然怎么会专门派了暗卫过去给睿王妃捎话,让睿王妃给喻阑珊打圆场。 如今沈晏然落了个好亲事,女方还是儿子喜欢的,她这个做娘的,也算是舒心了。 齐诗玉说不过喻阑珊,还丢了自己的面子,灰溜溜的转过了头去,喻阑珊这才得了功夫,转过来看向喻阑慧。 “五妹妹,你进宫之前,二婶婶没有教你规矩吗?这话也是能乱说的?我看前些日子祖母让你抄女则,我看你都混着饭吃下去了是吧。”喻阑珊微眯着眼睛,对喻阑慧问道。 喻阑慧听到喻阑珊这般说,顿时恼羞成怒道:“四姐姐如今还没坐上睿亲王府三少夫人的位置呢,就这般气势逼人了。” 喻阑珊听了这话顿时身上挂起一层寒意,道:“喻阑慧,我还别不告诉你,三少夫人的位子我是坐稳了,可威武侯府的小姐里就只剩下你是没着落的,你中意二皇子是不是,你觉着他能看得上你吗?” 喻阑珊的声音不算大,脸色还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姐妹两个在闲聊,可也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喻阑珊原来竟是这般笑里藏刀。 “你……”喻阑慧顿时没了话,她对二皇子沈昊繁有意并不没有表露出来过,喻阑慧根本就不知道喻阑珊是从何得知的。 “呵呵,呵呵,四姐姐,你说笑了。”喻阑慧干笑了几声,她虽是嘴上不承认,但是刚才的表情已经表现出来了。 喻阑珊听喻阑慧这么说也不在意,喻阑慧当然是不肯承认的,喻阑珊笑了笑,无所谓的道:“我原先还以为,五妹妹对那姓李的公子是情有独钟呢,没想到……” 喻阑珊说完,眼睛就向对面的男席看了过去,听喻阑珊提起姓李的公子,喻阑慧就怔了一下,这会儿下意识的跟着喻阑珊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李千昂的一个侧影,李千昂不知正在同谁说话,脸上带着笑意,喻阑慧想起李千昂的那张俊秀的脸来,脸色不禁一红。 喻阑珊见了笑道:“五妹妹,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一个府里的,妾氏总归是妾氏,你适才也不是没看到齐诗玉,她日后定会是二皇子的侧妃,你呢,是想甘于人下呢还是想日后做别人的正头妻子,你要自己想明白了。” 喻阑珊会突然好心?若是沈晏然这会儿听到了喻阑珊的话,只怕会笑的直不起腰来吧。 喻阑珊可没有忘记,上一世喻阑慧是怎么同李千昂勾搭上的,又是怎么欺辱于她的。 喻阑珊这话一说,喻阑慧的心思也动了动,喻阑珊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喻阑慧想不通,喻阑珊为何会好端端的同她说起这些来。 喻阑慧当然是不会去问喻阑珊的了,也只好将这些咽到了心里。 这就在这个时候,男席那边突然传出了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众人都看了过去,喻阑珊和喻阑慧自然也不例外。 钟太妃的寿辰上,竟然有人敢摔了碗碟,这是寿星老上吊,嫌命太长了。 喻阑慧才一看过去,脸色就白了,摔了东西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千昂。 “微臣该死,请皇上赎罪,请太妃娘娘赎罪。”李千昂摔了东西,见众人都看向他,不等跟前的瓷片被清理掉,就“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说道。 沈瀚泽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他就不知道了,怎么今日的事就那么多,一个个的都这般不让人省心。 不过没等沈瀚泽说话,钟太妃就道:“岁岁平平,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摔了个碟子碗的,无碍的。” 既然钟太妃都开了口,沈瀚泽自然不会驳了自己亲娘的话了,便道:“既然太妃娘娘都这般说了,那就算了,还不退下。” 李千昂赶忙谢了恩,刚起身要退下去,就听到有人说:“咦,李大人的袖子里是什么东西?” 这话是谁说的,众人没有计较,而是看向了李千昂的袖子。 “这,这……”李千昂吞吞吐吐说不出个什么来。 喻阑珊看到这儿,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而是笑了笑,与那边的沈晏然对视了一眼。 沈瀚泽听了那不知是谁说的话,并没有做什么反应,倒是贾太后道:“哦,是个什么玩意,哀家倒是感兴趣的很,拿出来看看。” 贾太后这话一出,她身边的宫女便应了是,几步走到了李千昂的身边,将他袖子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李千昂下意识的捂了一把,但是那宫女的动作快了一些,便将东西给拿了出来。 那宫女走到贾太后的身边,将东西交给了贾太后,贾太后看了看,道:“原来是个荷包,这里面是给什么玩意,竟然让李大人这般紧张?看这样子,似乎是女子常带之物,莫非是李大人的心上人送的?” 贾太后半调笑的又道:“李大人不如说出来,正好让皇上一道赐了婚,也多成就了一对有情人。” 李千昂听了道:“微臣多谢太后娘娘的美意,这不过是微臣拿来一解相思的,只怕人家小姐对微臣并没有意。” 贾太后听了这话,更是感兴趣,顺手就将那荷包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张绣像,还是一个人像。 贾太后看了看,道:“这人像怎么看上去这般面熟呢?” 喻阑珊听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对喻阑慧道:“五妹妹,你的机会来了,要把握好哦。” 喻阑慧听了喻阑珊的话一怔,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听贾太后又道:“好像,好像是威武侯府家的小姐……” 贾太后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顿时就哗然了,又是威武侯府的小姐,这位小姐怎么这般就这般招人,一会是五皇子,一会儿是睿亲王府的三少爷,这会儿又多出来一个新秀李大人,就这般不守妇道,还能娶回家去? 适才听了喻阑珊被赐婚给沈晏然的时候,还有人觉得喻阑珊算是毁了,这会见喻阑珊这般招蜂引蝶,甚至有人道她果然是同沈晏然是一家。 喻阑珊不是没有听到贾太后的话,也不是没有看到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不过喻阑珊却是仍旧面不红心不跳的大大方方的坐着,似乎众人怀疑的人不是她一般,这气度也能有钟太妃的一半了。 钟太妃听了贾太后这话,将那绣像拿了过来,看了看,道:“这是喻家小姐?嗯,本太妃看上去却觉得神韵似乎不大像,皇上,你看呢。” 钟太妃说着就将绣像递给了沈瀚泽。 那绣像上的到底是谁,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那绣像不是谁都看到了的,钟太妃为了维护沈晏然,自然不会说那是喻阑珊了。 沈瀚泽看了那绣像,半晌没有开口,倒还是贾太后对李千昂问道:“李大人,倒是你自己说说,着绣像到底是不是威武侯府的小姐。” 李千昂犹豫了一下,而后道:“这,这……是。” 随着李千昂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顿时就从李千昂的身上移到了喻阑珊的身上。 179 意料之内风浪平 179 意料之内风浪平 李千昂吞吞吐吐了半晌,最后还是答了个“是”字。悫鹉琻浪 按说贾太后这般问,就已经是很出格的了,一个大家小姐的名声多么重要,有男子倾心于哪家的小姐,本是件正常的事,所谓一家女百家求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谁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啊,况且,还是个刚刚被赐了婚的小姐。 众人的目光在李千昂答出那个“是”字之后,就通通向喻阑珊看了去,再加上李千昂带着爱慕的目光向这边看过来,惹得众人都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人说喻阑珊不守妇道。 不守妇道?她还没嫁人呢,哪来的妇道要守? “哦,果然是威武候的千金,看来威武侯府上的小姐果然是个出挑的,不但我们的五皇子中意,睿亲王之子中意,就连今年的新科之秀也中意的很,皇上,你看是不是要让他们来个文武会友,谁胜出了就将喻小姐指给谁。”贾太后带着一股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笑意,对沈瀚泽说道。 喻阑珊听了贾太后的话,顿时心里生出一股恼意来,贾太后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还想弄个什么文武会友,这根本就是想毁了她,若是着三人同时放弃了,那她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了。 喻阑珊的猜想正是贾太后心里所想,既然沈昊繁不想娶喻阑珊了,与其让她嫁给旁人,不如让她老在家里的好。 正是因着这个,贾太后才同二皇子,连带着李千昂三人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但是沈晏然和喻阑珊,就真的没有预料到吗? 就在贾太后的话说完,喻阑珊就带着神秘的笑意看向喻阑慧,喻阑慧只觉心里一阵发凉,还没等反应过来什么,就见喻老太太站起了身,对沈瀚泽和贾太后道:“皇上,太后娘娘,李公子虽然与我们府上的小五无意中见过一面,但是李公子却从未有上门提亲,如今突然在大殿上说出这种事情来,定要给我威武侯府一个公道,不然我们府上的其他小姐还怎么嫁人。” 喻阑慧一听喻老太太的话就懵了,曹氏也懵了,正要站起来开口说什么,就听喻阑珊幽幽的道:“二婶婶可说话可要慎重,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曹氏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 喻阑慧则是一脸死灰,她虽然对李千昂却是有些好感,但是自己喜欢和被别人推出去可是两码事,她从没想到过,喻老太太竟然会就这般牺牲了她。 贾太后的话说的很明显,句句话将那绣像指向喻阑珊,但是喻老太太一开口,就有意无意的将喻阑珊给挑了出去,还推出了府上其他的小姐。 这不得不让众人也多想一下,贾太后擅自将人家的私有物品拆看来看不说,还一句话就指到了威武侯府的小姐身上。 虽然李千昂承认是威武侯府的小姐,但是威武侯府上,可不是只有喻阑珊一个小姐,李千昂都没有说出他看上的人是谁,贾太后就安到了喻阑珊的身上,连想到二皇子几次想娶喻阑珊不成,众人都将贾太后这般的做法,看做了是对人家小姐的愤恨。 喻老太太这话说出口,也算是给了沈瀚泽一个台阶,让他下旨让三个男子夺一个女子,其中还有他的儿子和他的侄子,这不是昏君才会做出的事情吗。 沈瀚泽想到这儿,脸色也变了变,不过却没等有人看出,就恢复了原样,沈瀚泽对喻老太太道:“老太君稍安勿躁,还是让朕来问一问才是,若是李大人真是对府上的五小姐有意,这桩婚事由朕多做次月老也是无妨的。” 喻老太太本就是想要保全喻阑珊,听到沈瀚泽这般说,自然不会多做计较,赶忙道:“如此臣妇便多谢皇上了。” 沈瀚泽点了点头,示意喻老太太坐下后,这才看向李千昂,问道:“李爱卿,既然话都说到了大殿上,还不赶紧将话说明白了,让大伙猜来猜去的,若是也同昊宜一般晚了一步,那可是要抱憾终身了。” 沈瀚泽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在警告李千昂不要说错了话。 李千昂听了,赶忙道:“皇上,臣明日就请了官媒到威武侯府上向五小姐提亲,臣一直没有先去是怕自己委屈了五小姐,这才……” 李千昂的话没有说完,便停住了口,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却是说的很明白了,那就是他看上的的确是威武侯府上的五小姐,而不是嫡出的四小姐。 李千昂的话说完,贾太后和二皇子两人就统统都变了颜色,只有沈晏然和喻阑珊两个都暗地里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其实适才就是沈瀚泽不提点李千昂,李千昂也不会说出是喻阑珊,而是说出喻阑慧的名字的。 那日睿亲王府赏花宴,沈晏然本想给直接了解了李千昂的,但是却被喻阑珊给拦了下来。 喻阑珊会那么好心留下这个渣男?她可不会忘了上一世她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这两个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若不是当初喻阑珊觉得李千昂还有用处,她可不会那么好心让沈晏然手下留情饶过李千昂。 不过那日,沈晏然虽然是听喻阑珊的放过了李千昂,但是却也没有让他好过,而是喂了他两粒药,一粒自然是毒药,每本个月给他一次解药,至于另一粒…… 正是因为有毒药钳制着李千昂,沈晏然这才能对沈昊繁交给李千昂的事情了如指掌。 昨夜喻阑珊才刚睡下,沈晏然就到了,沈晏然到威武侯府,自然不是单纯来看看喻阑珊的,而是因为傍晚的时候李千昂总算是找到了沈晏然,同沈晏然说了今日之事。 沈晏然得了消息,自然是赶忙告诉了喻阑珊,两人商量了许久,喻阑珊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将喻阑慧推出去,并且让喻老太太来做什么出手的人。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不出喻阑珊和沈晏然的意料之外的,喻阑珊终于是将这个愿意做姨娘也要嫁给李千昂的堂妹,再次推给了李千昂这个渣男。 钟太妃的寿宴,便在这些是是非非中过去了,等到喻阑珊等人回到侯府没多久,两道赐婚的圣旨就到了府里,一道是喻阑珊的,另一道自然是喻阑慧的。 曹氏想要攀附上二皇子的梦,被沈瀚泽的一道圣旨给毁了,对这个新科榜眼的女婿,是怎么都看不顺眼,况且李千昂还是被曹氏收买过,想要毁了喻阑珊的人,曹氏看着他怎么会舒服,但是圣旨已下,她就是再不愿意,也不敢抗旨的。 威武侯府里,对于喻阑慧嫁给新科榜眼并没有起什么波澜,但是喻阑珊嫁给睿亲王嫡次子的消息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人羡慕喻阑珊嫁到了睿亲王府,那泼天的富贵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有人听说到沈晏然的名声的,有暗自替喻阑珊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喻阑珊倒是安了心,将自己关在临湘院里绣嫁衣,除了到喻老太太的院子里请安,别的地方都不去。 喻阑珊的婚事被定在了两个月后,按说时间是很赶的,但是睿亲王府那边,因着沈晏然已经快二十了还没有成亲,已经很着急了,再加上喻阑珊嫁了之后,后面还有喻阑慧和喻阑双两个,所以时间也就匆匆订了下来。 至于喻阑珊的嫁妆什么的,除了韩氏的嫁妆没还有喻老太太的嫁妆和宫中出的,一百二十抬怕是都要装的满满的。 韩氏留下的嫁妆一分两半,一份留给喻清逸娶妻,一份给了喻阑珊。 原本喻阑珊只想挑几样韩氏的东西留着当个念想,剩下的全都留给喻清逸的,但是喻清逸说什么都不肯,喻阑珊只就只好留下了,等日后喻清逸的孩子娶亲或者嫁人的,她这个做姑姑的再拿出来也是不迟。 如今圣旨已下,喻阑珊不想那么早嫁都不行了,但是府里还有两桩事情没了解,让喻阑珊还是放不下心。 三房的事情喻阑珊不想操心,所以这次钟太妃的寿宴没有看到已经快八个月,快要生产了的喻阑雪,喻阑珊根本不想多想,上一次在宫里,喻阑雪不管因为什么同贾太后和二皇子算计过她一次之后,喻阑珊便再不想理会她的事情了。 喻阑雪暗地里投靠贾太后,怕是冯皇后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喻阑珊不会找她报仇,但是不代表她还会帮喻阑雪。 喻阑珊心里担忧的一件是小韩氏的事,另一件则是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的事。 小韩氏这一世虽然没能坐上喻安平正妻的位置,但是她的心计却是比上一世还要多,玉姨娘的孩子,小韩氏又怎么会让玉姨娘轻易生下来呢。 等到喻阑珊一走,她们长房就真的没有了女主子,喻老太太的年纪大了,不会那么精心的看顾一个姨娘的,但是对喻阑珊来说,她是不希望看到玉姨娘败在小韩氏的手里的,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前些日子,因着喻安平并不在府里,所以小韩氏也算是独守空房,自小韩氏被抬进府来,也有大半年了,小韩氏的肚子仍旧没有动静,看着玉姨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也是急的不行。 玉姨娘的月份也有七个月了,只比喻阑雪晚了小半个月,这些日子旁人都不怎么到临湘院来,倒是挺着个大肚子的玉姨娘,来的比较勤。 玉姨娘不为别的,她也知道她在喻安平的心里没有什么位置,喻安平又常常不回府,便是回府也大多都是在外书房里过夜。 原本这院子里只有玉姨娘和武姨娘两个姨娘,两人之间没有冲突,也算是相处的平安无事,但是小韩氏进门的那日,玉姨娘受了旁人的撺掇,夺了小韩氏的风头,又坏了孩子,让武姨娘也暗恨上了她。 玉姨娘自然知道在这缀香院里,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但是之前有喻阑珊在,旁人还不敢将她怎样,可过不了多久喻阑珊就要嫁人了,她自然是着急的。 “小姐,玉姨娘来了。”暮秋将喻阑珊要的绣线取了来,对喻阑珊道。 “嗯,让她进来吧,外面天气也热了,别让她热着。”喻阑珊还在跟手中的荷包较劲,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临湘院里的丫鬟,对玉姨娘的到来,似乎也觉得习以为常了,暮秋早就被喻阑珊提成了二等丫鬟,听了喻阑珊的话,便吩咐下去让人拿水果上茶点。 玉姨娘才一进来,就被赏了坐,玉姨娘是丫鬟出身,对绣这些东西还算是比较拿手,玉姨娘看喻阑珊正在绣荷包,却一副怎么都不满意的样子,便讨好的凑上前去,看了看道:“小姐这是在绣海棠,是想给睿王妃的荷包吧,不如在一边添上只蝴蝶,寓意富贵连寿满堂不断。” 喻阑珊听了玉姨娘的话就笑了,道:“玉姨娘说的果然是好,那就添上蝴蝶,玉姨娘帮我看看,填在哪比较好。” 玉姨娘在荷包上指了一处,道:“就这里便好。” 喻阑珊见了也很满意,比量了一下,这才将东西放在了一旁,对玉姨娘道:“玉姨娘如今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走动一些对胎儿是好的,但是过来这一路上,万一有个什么磕磕碰碰,怕是也不稳妥。” 玉姨娘听了喻阑珊的话,愣了一下,而后才犹犹豫豫的道:“小姐说的是,可是在院子里我总觉着不踏实。” 喻阑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那在临湘院就踏实了?我之前就同你说过,我护不了你一辈子,你和你的孩子,都要靠你自己。” 玉姨娘听了喻阑珊的话,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看的喻阑珊甚是无力。 “玉姨娘,我再同你说最后一次,你别幻想着祖母会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就高看你一眼,若是原先说不定还有可能,现在……”喻阑珊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玉姨娘却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原先因着府里不安全,喻清逸的毒虽然解了,身子好了,但是却谁也不知道,喻老太太担心喻清逸会有个三长两短,自然希望长房能多几个孩子,便是庶出的也是好的,过到韩氏的名下,还是能充当嫡子,但是如今喻清逸的身子大好了,喻老太太自然不会将庶出的孩子看在眼里了。 玉姨娘想到这儿,顿时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差点摔倒,好在暮秋扶了玉姨娘一把。 喻阑珊见了,便道:“玉姨娘还是回去想想我的话吧,等你将自己的位置想清楚了,再来同我说说看。” 玉姨娘知道喻阑珊有些不耐烦了,便只好道:“是,四小姐,奴婢告退。” 玉姨娘离开后,喻阑珊便对觅云道:“觅云,你去缀香院打听打听,看看最近谁去了玉姨娘那里。”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应了,将手上忙乎的东西交给惜夏,便匆匆出去了。 这几天玉姨娘虽然常到喻阑珊这里来,但是今日明显是神色不对劲,喻阑珊将她轰回去,倒算是为了她好,不然若是玉姨娘一时错了主意,做出什么事情来,她是不会对玉姨娘手下留情的。 “小姐,奴婢看玉姨娘的神色不对,您既然关心,为何不直接问上一问?”暮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说道:“她若想说,自己变回说出来,若是我逼问她,说出来 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与其浪费那时间,不如我自己去查来的快。” 暮秋当初是同锦春,惜夏和怜冬一块选进府里来的,那件事过后,砗磲便被放了出去,似乎是嫁了个鳏夫,觅云顶了砗磲的位置后,二等丫鬟的位子就空了一个,喻阑珊之所以将暮秋提了上来,正是因为暮秋聪慧机敏,很有琉璃的稳妥样,脾性也不是那么柔弱的,正是喻阑珊想要的那种,喻阑珊也有想栽培她的意思。 毕竟喻阑珊出嫁后,到了睿亲王府身边没有自己的人,自己带去的陪嫁就很重要了,她的四个大丫鬟是齐全了的自然不用多说,八个二等丫鬟还差四个,她想慢慢的挑,剩下三等丫鬟随时可以补上,反正是不进她房里的,就算不那么能信任也无所谓,随时可以换掉。 暮秋听了喻阑珊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就见怜冬走了进来,说是二门有人来报,说是韩府的韩老太太派了人来,过来探望喻阑珊。 韩老太太怎么想起来派人过来了,还真是新鲜事,原先韩氏没了之后,韩老太太都没说派人来看过喻阑珊,这会儿是为了什么。 喻阑珊心里想着,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平平静静的道:“去将人带到前面的小花厅,我这就过去。” 怜冬赶忙应下来,便出去带人到小花厅去。 暮秋伺候着喻阑珊换了身衣裳,这才去了前边。 喻阑珊才一走进花厅,就见韩老太太跟前的周嬷嬷带着一个喻阑珊没见过的小丫鬟等在花厅里。 周嬷嬷看道喻阑珊,赶忙行了礼道:“表小姐安好,奴婢是奉了命老太太的命,特意过来探望表小姐的。” 喻阑珊慢慢踱步走了进去,坐到了首位,这才张口道:“周嬷嬷不必多礼了。” 周嬷嬷听了喻阑珊的话,暗地里犯了个白眼,礼都行完了,才叫她不必多礼。 原本周嬷嬷走今日这趟,还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这会儿见了喻阑珊这般的态度,暗自冷笑了一声,将身边的小丫鬟扯了过来,对那小丫鬟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表小姐行礼。” 那小丫鬟倒是并没有惧色,走到喻阑珊的跟前,大大方方的行了礼,道:“奴婢给小姐请安。” 喻阑珊原本刚才并没有正眼打量着丫鬟,这会儿听了她的话,这才抬起头来,见那丫鬟的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给小姐请安,而不是给表小姐请安,这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个傻的,就明白的很。 喻阑珊打量了那丫鬟一眼,见那丫鬟的颜色算得上中上等了,腰细宽臀的,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这哪里是来做丫鬟的,是来做什么的,自然不用多说了。 周嬷嬷见喻阑珊看着那丫鬟,却不开口,便道:“这丫鬟是老太太千挑万选出来的,一直养在府里,若是旁人成器,老太太定然不会当当做陪嫁的,也就是表小姐老太太才舍得。” 喻阑珊听了这话便笑了笑,道:“哦,原来竟是这样。你叫什么名字?” 喻阑珊前一句话是对周嬷嬷说的,后一句却是问向那丫鬟的。 那丫鬟听了回道:“奴婢叫鸾儿,是老太太赐的名。” “鸾儿,果然是好名字。”喻阑珊笑道。 喻阑珊一听这名字就笑了,鸾儿,鸾凤祥和,鸾儿这名字取的可真是好呢。 周嬷嬷见喻阑珊只是小,却不表态,还以为喻阑珊不想留下鸾儿,这可是韩老太太交给她的任务,若是完不成,那回去她岂会得的了好。 周嬷嬷赶忙道:“老奴还有事,就不多留了,鸾儿就交给表小姐了。” 喻阑珊见周嬷嬷的模样,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周嬷嬷慢走,阑珊就不送了。” 周嬷嬷见喻阑珊不是说让她将人一道带走,赶忙匆匆应了一句吗,便离开了。 周嬷嬷前脚一走,后脚暮秋的脸色就变了又变,不过却是一直忍着,并没有说什么,喻阑珊见了笑了笑,对觅云道:“去给鸾儿安排个屋子,至于做什么,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觅云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但是却仍旧笑道:“小姐放心,奴婢晓得。” 喻阑珊点了点头,等到觅云带着鸾儿下去了,这才看向暮秋。 暮秋撅着嘴,不满的道:“小姐……” 喻阑珊径自起了身,拍了拍暮秋的肩膀,道:“同我去祖母那里,老太太送了丫鬟过来,没道理不让祖母知晓的,我们走。” 暮秋听了喻阑珊的话,似乎反应过来的什么,赶忙应道:“是,小姐。” 180 借人之手除忧患(一更) 180 借人之手除忧患 暮秋听喻阑珊说这会儿要去喻老太太的院子,就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随喻阑珊去了遐龄院。悫鹉琻浪 就在喻阑珊正往喻老太太的院子里去的时候,香草正在喻老太太的屋子里回话。 “……听说是韩府上,韩老太太跟前贴身的嬷嬷过来了,还带了一个丫鬟过来,说是给四小姐做陪嫁的。”香草一边给喻老太太敲着腿,一边语气不急不缓的回道。 “丫鬟?送了个什么样的丫鬟过来?”喻老太太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阻止了香草的动作,将身子坐了起来问道。 喻老太太带着疑问的话里,有些不大高兴,送丫鬟过来是什么意思,喻老太太这个过来人怎么可能会不清楚,韩府这样的举动,无非就是两种意思,不过不论哪种,都是再打威武侯府的脸。 一是再说他们威武侯府没有丫鬟,还要他们韩府来送陪嫁,至于二,更是让喻老太太所不能容忍的,那就是送来的不是丫鬟,而是给未来的姑爷沈晏然送姨娘呢。 这也就是为什么喻老太太会突然问香草,送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丫鬟。 香草听了喻老太太的话,便道:“过来传话的人也没说清楚,不如明日让四小姐带来看看便知道了,陪嫁不管怎么说也得老太太您来给订下的,便是韩府送了人来,得不得用也还是两说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香草的话让喻老太太听着心里还算舒坦,点了点头,道:“去,派人到阑珊那里说一声,让她明日将人带过来瞧瞧。” 喻老太太的话才说完,香草刚刚应下,还没来得及起身出去,就听喻老太太又道:“等一下,先不要去,明日再说好了。” 香草立即反应过来,喻老太太这是要看看四小姐会不会自己提到这事,若是提了那就是证明四小姐的心里是有老太太的,对老太太是心存敬畏的,若是四小姐来了,这话连提都不提一句,那…… 喻老太太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香草的想法,又问道:“这会儿怕是人已经走了吧。” 香草赶忙回过神来,道:“这个时辰应该是已经走了,周嬷嬷毕竟是韩老太太身边得用的人,怕是离不开多大会儿的。” 香草刚回了话,还没等喻老太太再说什么,就听到外边的小丫鬟来报:“老太太,四小姐过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喻老太太听了小丫鬟的话,顿时嘴边划过了一抹笑意,香草见了赶忙说道:“你这丫鬟是怎么当差的,四小姐来了还不赶紧请进来,居然让四小姐在外面等着,快去请进来。” 那丫鬟听了香草的话,偷偷的看了眼喻老太太的脸色,见喻老太太似乎也对她不大满意的样子,赶忙道:“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请四小姐。” 那丫鬟说完就赶忙退了下去,香草又对喻老太太道:“奴婢去端些小姐爱吃的点心过来。” 喻老太太点了点头,道:“记得拿些莲蓉酥过来,阑珊最是喜欢吃。” “奴婢知晓了,老太太放心便是。”香草赶忙应了而后退了下去。 喻阑珊带着暮秋来到喻老太太的门前,便对暮秋道:“你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暮秋知道喻阑珊同喻老太太是有话要说的,便应下了,退到了一边,连带着刚才给喻阑珊领路的丫鬟,也一道退了下去。 喻老太太见了喻阑珊,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会儿子过来了,这些日子难得看见你的影子,不躲在房里绣嫁衣,怎么过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的话,脸色顿时一红,道:“祖母竟是打趣阑珊,什么难得看见,阑珊可是每日都过来给您老请安的。” 喻老太太笑了笑,而后却认真的道:“你瞧瞧,你瞧瞧,这才说两句就红了脸,日后当了新媳妇,还不许旁人说起了,这可不行。婆家可不是娘家,说话做事都要细细的考量考量,若是能拉拢住夫君的心你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可是那姑爷的心思……” 喻老太太的话没说完,其实倒不是喻老太太故意拿乔,而是喻老太太是真的摸不清楚沈晏然的脉,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想法,又是对喻阑珊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喻阑珊知道喻老太太也是对她日后到了睿亲王府有所担忧的,但是路是她自己选的,喻阑珊同样对沈晏然是有信心的,便是睿亲王府是龙潭虎穴,为了沈晏然,她喻阑珊也是要闯一闯的。 喻阑珊笑着道:“祖母莫要担心,睿王妃您老也是见过的,绝不是刁蛮不讲理的婆婆,至于睿王爷想必也不会刁难我这个新媳妇的。” 喻老太太见喻阑珊对沈晏然闭口不答,但是适才说话的语气似乎还是很有把握的,便也就不再提沈晏然的话题,而是说道:“你可别想得那么好,你别忘了,你正经的婆婆虽然是睿王妃,但是你上面还有鲍侧妃这个婆婆呢,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想到鲍侧妃,喻阑珊的脸色也变了变,而后却道:“只要我不做错事,不让人抓到把柄,便是鲍侧妃想难为我,也是不能的,祖母定得好好养着身子长命百岁,若是阑珊受了什么委屈,还得您给阑珊做主才是。” 喻阑珊的话让喻老太太听的是眉开眼笑,似乎连适才韩府的人过来这事都给忘了似的,“那的当然,我的孙女,我们威武侯府出来的小姐,怎么能随便让人欺负了去。” 喻老太太不提韩府的是,可喻阑珊还是得提的,趁着喻老太太高兴,喻阑珊便道:“适才外祖母身边的周嬷嬷过来了,给阑珊送过来一个丫鬟,说是要当陪房的,阑珊让人带下去学规矩去了,等明日给祖母带来瞧瞧,得不得用还得祖母看了才行。” 喻老太太对喻阑珊这话甚是满意,点了点头,道:“你还小,不知道这陪房的丫鬟和管事们里的事,原先没教过你,这会儿趁着祖母还明白,一并告诉你,挑管事还好说,看着能干忠心就成,至于陪嫁的丫鬟,自己身边的一等和二等的丫鬟们,定要是相貌中肯能干的,你身边的那几个我都看过,都是好样的,就是那个妙影,留着也是有用处的。至于那些个长的妖妖娆娆的,咱们府上一个都不要,那身家三少爷什么样的没见过,还能看上一个咱们府里的小丫鬟……” 喻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同喻阑珊说了一大堆,虽然喻老太太的话说的含蓄,但是喻阑珊还是明白的很,那就是喻老太太根本就不想给喻阑珊陪嫁什么做姨娘的丫鬟带去。 喻阑珊自然知道喻老太太为什么会这么说,估计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湛姨娘的缘故,当初喻老太太将湛姨娘选进府,大多数是因为看她长的好,性格软弱好拿捏,但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湛姨娘,竟然害的她丢尽了脸面,不但逼死了儿媳妇,还差点害死了自己嫡亲的孙子孙女,这让喻老太太一度恨上了姨娘。 也真是因为这,喻阑珊才知道若是等她嫁出去后,喻老太太绝不会帮衬着玉姨娘的,就算她有了身子。 喻阑珊今日来遐龄院,为了就是将丫鬟的事告知喻老太太,等明儿个将人带到喻老太太跟前,那这事就不是用她操心,而是喻老太太上心的事情了。 等喻阑珊回到临湘院的时候,琉璃便迎了出来。 琉璃见到喻阑珊回来,赶忙道:“奴婢给小姐请安。” 喻阑珊看到琉璃远远的迎了出来,示意琉璃起身,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站在这儿?” 琉璃听了喻阑珊的话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道:“小姐,您别怨奴婢多嘴,韩老太太送来的这丫鬟不能留。” 喻阑珊听琉璃居然是说这个,便问道:“哦,为何不能留。” 琉璃红了一下脸,而后道:“小姐,便是您要罚奴婢,奴婢也要说,韩老太太这哪里是给您送丫鬟过来,这明明就是给姑爷送暖床的丫鬟来的,这鸾儿您可不能留下啊。” 喻阑珊听琉璃这般说,便笑了笑,道:“琉璃果然是我临湘院里行事最有分寸的一个,不过今日这事,琉璃,你可是做错了。” 琉璃听了喻阑珊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她是一心为了喻阑珊好的,怎么反而是她做错了呢? 喻阑珊正要说什么,就见远远的有人探头探脑,喻阑珊见了皱了邹眉,对琉璃道:“觅云呢,可有回来?” 琉璃听了便道:“早就回来了,见您去了遐龄院迟迟没回,就一直等在院子里呢。”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道:“我先回院子,你去打探一下,那几个是哪个院子的。” 喻阑珊冲着适才有人探头的那处,微微扬了扬下巴对琉璃吩咐道。 琉璃才刚要应下来,就听里面怜冬跑了出来,道:“小姐,小姐,您快进去看看吧,出事了。” ps:菇凉们今天小栖出去了,回来的晚,所以更新晚了撒,12点之前还有一更,稍等哈 ̄ ̄ ̄ 181 缀香院里出大事(二更) 181 缀香院里出大事(二更) 怜冬匆匆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原本是想找琉璃的,没想到尽然看到了喻阑珊,赶忙道:“小姐,小姐,您快进去看看吧,出事了!” 喻阑珊看到怜冬的样子就皱了皱眉,道:“还有没有规矩了,这般慌慌张张算个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怜冬见喻阑珊恼了,赶忙让自己稳了下来,而后才道:“小姐,新来的鸾儿被妙影打了一巴掌,这会儿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呢。悫鹉琻浪” 喻阑珊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难看的很,这头一天来,还没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屋里的人吵了起来,还真是有本事呢。 喻阑珊摆了摆手让琉璃离开了,而后便面无表情的随着怜冬进了院子。 因着临湘院并不是很大,所以除了每个大丫鬟是每人一个房间之外,剩下二等丫鬟一下都是两人一个房间的。 适才玉髓将鸾儿安排在了与妙影一个房间之后,便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觅云才回来便去了喻阑珊的房里,所以屋里便没有主心骨,怜冬见鸾儿同妙影吵了起来,便第一时间想到了琉璃。 当喻阑珊到了妙影和鸾儿的屋门外,就听妙影不依不饶的道:“你是来这里当丫鬟的,不是来做小姐的,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么个,你怎么不嫌弃自己生了个当丫鬟的命?你在韩府怎样是韩府的事,来了我们威武侯府,进了我们临湘院,就要守我们临湘院的规矩,若是你受不得,那便回去算了,我们小姐绝不缺你这一个丫鬟。”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就挑了挑眉毛,她原先可是从没见过妙影竟然这般凶悍的,骂起人来竟然也这般顺溜,倒是有几分玉髓的影子了。 喻阑珊正想着,就听鸾儿哽咽着说道:“妙影姐姐怎么这般说呢,鸾儿进了临湘院就是小姐的丫鬟了,便是妙影姐姐有几分像小姐,也不能带小姐处置了我啊。” “呸,你少在这里哭丧了,大号的日子你在这里哭什么哭,别以为你是小姐的外祖母送来的,就能在这里张扬跋扈了,你装什么可怜,我能同小姐有几分相似那是我的福分,你少拿这个说嘴。”妙影听鸾儿竟然拿自己的长相说事,更是气恼。 暮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看了喻阑珊一眼,用眼神询问喻阑珊自己能否出面,喻阑珊倒是诧异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从外面就能听到你们俩个吵吵闹闹,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暮秋从外面走了进去,张口就训斥道。 妙影一看是暮秋来了,想到暮秋是随喻阑珊去了遐龄院的,便下意识的向门外看去,却是没看到隐在外边的喻阑珊。 妙影赶忙上前几步对暮秋道:“暮秋姐姐来的正好,她嫌弃这屋里小,又不是朝阳的,不愿意住呢,玉髓姐姐和琉璃姐姐都不在,她便同我闹上了。” 鸾儿听了妙影的话,赶忙道:“这位姐姐,鸾儿没有这个意思。” 鸾儿一边说一边哭,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是男子见了,定然会觉得心都疼了,可这里是内宅,没有男子来怜香惜玉。 别说是妙影看不上鸾儿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就是暮秋见了都皱了皱眉。 “你这副可怜样哭给男子看管用,哭给我们看还是算了吧,只会让人看了只想打寒颤。”妙影犯了个白眼,说道。 暮秋瞥了妙影一眼,却是对鸾儿道:“既然玉髓姐姐安排你住这里你就好生的住着,不愿意住就从哪来回哪去,这么娇气的丫鬟我们临湘院用不起。” 暮秋说完,便看了看鸾儿脸上的巴掌印,又道:“我房里有药膏你拿去擦擦脸,这么一副样子让小姐看了岂不是添堵。” 暮秋说完顿了顿,又道:“至于你妙影,这个月的例银就免了吧。” 暮秋说完,就看了鸾儿一眼,鸾儿会意跟上了前去。 早在鸾儿同暮秋出来的时候,喻阑珊已经带着琉璃离开了,喻阑珊听了那么一会的功夫,也就知道鸾儿是个怎样的人了。 玩弄心计,装无辜的小百花,喻阑珊是最厌恶这类人的,偏偏还是带着想爬她夫君床的心思,喻阑珊怎么可能能容得下她。 喻阑珊回到屋里时,觅云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了喻阑珊,赶忙道:“小姐,您让奴婢打探的事,奴婢打探到了。” 喻阑珊听了觅云的话,问道:“哦,是谁撺掇着的玉姨娘。” 觅云回道:“这些日子常去缀香院看玉姨娘的,只有三房的韵姨娘了。” 觅云不提起韵娘,喻阑珊险些忘了这号人物,当初就是韵娘撺掇着玉姨娘将自己有孕的事,在小韩氏进门那天说了出来,不但让小韩氏恨上了她,就连喻安平都对玉姨娘有了成见。 喻阑珊后来是警告过玉姨娘,让她同韵娘走的远点的,没想到两人又蹿和到了一起去。 “这事我知道了,你这几日多留意着玉姨娘那边的情况,等我挪出功夫来在处理那边。”喻阑珊对觅云吩咐道。 觅云应了,问道:“小姐是不是焦心今日新来的那个丫鬟的事?”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一个鸾儿而已,就算真的是凤凰什么的,只要飞到了我临湘院,那也得守我的规矩,不然的话……”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觅云已经明白了,喻阑珊这是想到办法处置鸾儿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鸾儿经琉璃的吩咐,早早的就来了喻阑珊的房里等着。 鸾儿到的时候,喻阑珊正在梳妆,因着喻阑珊不习惯让用不惯的人给她梳头,而其他的事宜也不知是几个丫鬟们故意的,愣是没留一样能让鸾儿插手的。 喻阑珊虽然知道她们几个是故意的,但是却也没制止,而是冷眼旁观。 倒是鸾儿似乎察觉到了怜冬和妙影几人的用意,虽然垂着手站在了一旁,但是却眼里含着泪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她们和喻阑珊。 喻阑珊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幅样子果然如妙影所说,果然让人看了就心疼的很,韩府还真是对着沈晏然的心思调教出来的这丫鬟。 喻阑珊对鸾儿的表情视而不见,一边由着玉髓替她梳妆,一边同鸾儿道:“一会儿你随我去见过祖母,昨日府里的规矩,琉璃应该都交给你了,祖母最是看重规矩的,若是你除了差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可都记下了?” “是,奴婢都记下了。”鸾儿福了福身回道。 鸾儿虽然答应的痛快,但是眼里的一抹飞快的划过的不屑,却让喻阑珊给看了个正着。 喻阑珊自然明白鸾儿不屑什么了,韩府既然将她送来,就是教好规矩的,并且还得是按着王府上的规矩来的,鸾儿定然再想,区区一个侯府的规矩,还能比得过王府吗。 喻阑珊想到这儿便暗笑一声,吩咐玉髓停了手里的还要给她往头上插的步摇,道:“好了,就这样吧,先去祖母那里请安才是要紧的,祖母还等着看新来的丫鬟呢。” 喻阑珊到遐龄院的时候,还没有旁人到呢,喻老太太见了喻阑珊先是问东问西的问了几句,而后才看向了鸾儿。 喻老太太才看了鸾儿一眼,脸色的变了变,而后道:“你就是韩家太夫人遣来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鸾儿一见喻老太太的脸色,就知道喻老太太不大喜欢她,却乖巧的行了礼,半分不错的道:“回老太太,奴婢名叫鸾儿,正是昨儿个送来伺候小姐的。” 喻老太太见鸾儿进退有度,似乎一点都不畏惧,心里就诧异了一下,这等的心思,若是勾搭男子去,那还不是一准就得了手,喻老太太哪容得下韩府这般给喻阑珊添堵,当即便道:“我看这丫鬟倒是个好的,这样吧,让她……” 喻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锦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喻阑珊道:“小姐,不好了,玉姨娘出事了。” 喻老太太和喻阑珊才刚想训斥锦春没规矩,一听这话两人顿时都皱起了眉,异口同声的问道:“玉姨娘怎么了?” 锦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道:“缀香院那边传了消息来,说是玉姨娘昨夜就觉得身子不大舒服,因着太晚了就没有找大夫,想着躺躺就好了,谁知今个一早越发的难受了,这会儿竟然还见了红。” 喻阑珊一听这话,顿时就变了色,玉姨娘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这会儿见了红可不是小事,赶忙问道:“可请了大夫过去?” 锦春道:“已经请了,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玉姨娘嚷着想要见小姐。” “说的什么混话。”喻老太太训斥道:“便是订了亲也是没出阁的小姐,怎么能去那腌臜的地方,大夫怕是不顶用了,差人去请稳婆来,若是不行那就保住孩子,七个月定是能活的。” 喻老太太这话一出,喻阑珊就惊住了,喻老太太这是要舍了玉姨娘的命啊。 182 大夫诊脉出意料(一更) 182 大夫诊脉出意料(一更) 喻阑珊见喻老太太根本连玉姨娘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都不问,就吩咐丫鬟,危急时刻保下孩子就成,而要舍了玉姨娘的性命,心里就觉得冰冷一片。悫鹉琻浪 丫鬟姨娘的命虽然是不值钱,但是玉姨娘跟了韩氏那么多年,喻阑珊怎么能看着她枉死,便是她没有功至少也安安分分的那么多年,怎么就能那么轻易就判了她的死罪。 “祖母,玉姨娘这事出的蹊跷,阑珊不去看玉姨娘,但是缀香院的除了这事,阑珊还是得去问一问的,谋害咱们威武侯府的子嗣也不是件能轻易绕过的事情。”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的话,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便对喻老太太说道。 喻阑珊故意这般说,将话引到了府里的子嗣上去,就是为了勾起喻老太太的糟心事,也好让喻老太太能松口让她去查上一查。 玉姨娘出了这样的事,喻阑珊心里是气得不行的,她前一天晚上还嘱咐觅云这几天多留意着玉姨娘一些,今儿个一大早就出了传来这样的消息,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不痛快的,况且玉姨娘是韩氏身边最后一个人了,喻阑珊不想连她都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这话,顿时眼睛就厉了起来,道:“对,这件事不能姑息,阑珊你带我过去看看,查查看是谁这般阴损,要害我们威武侯府的子嗣。”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的话,赶忙应下了,道:“祖母放心,阑珊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喻阑珊见喻老太太点了头,这才带着锦春退了下去。 主仆两人才出了遐龄院的门,喻阑珊就对锦春问道:“缀香院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清楚,觅云这会儿在哪?” 锦春这会儿看到喻阑珊,悬着的心似乎踏实了一些,道:“觅云姐姐已经在缀香院了,怕是有什么发现,还得请小姐过去看看才是。”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脚步更快了一些。 来到缀香院的时候,大夫已经到了,产婆是提前都找好的,自然也是到了的。 因为喻阑珊快要出阁了,要避讳着这类的事,只到了院子里派人抬了椅子来坐下,好在天气甚好便是坐在院子里也不会觉得不适。 因着这会儿产婆已经进去了,大夫帮不上什么忙了,但是得了喻阑珊的吩咐,请来的大夫并没有离开,喻阑珊派人将适才给玉姨娘诊过脉的大夫请了来,具体问了问玉姨娘的情况。 “大夫,病人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喻阑珊问道。 因着喻阑珊没有出阁,有些话不方便说出来,但是那大夫是常出入各个府里的,自然明白喻阑珊的意思,身孕七个多月了还见了红,这可不是件寻常的事。 不过这大夫是喻阑珊派人请来的,是出了名的耿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原本因着着脾性,甚少有人贵人找他看病,若不是上一世喻阑珊听说过这事,也不会放心让人请他。 那大夫见喻阑珊还是小姐的打扮,便回道:“回小姐的话,里面的病人似乎有长时间服用木血竭的情形,本草纲目上记,木血竭味甘咸,平,有小毒,凡血病无瘀积者不必用,有活血散瘀,定痛的效用,孕妇更是不易服用,偏偏病人安胎的药中混有明没药,配了那明没药,其活血破瘀之力更是增强,这才见了红。好在服用的时间短,胎儿也已经长成,不然大人孩子统统都保不住了啊。” 喻阑珊听了大夫这话,脸色顿时铁青,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不将她看在眼里。 “请问大夫,能否看的出那木血竭病人服用了大概多久吗?”喻阑珊虚心请教道。 那大夫看喻阑珊一副小姐的打扮,却一点趾高气扬的样子都没有,对他还这般谦和,更是有什么说什么了,道:“凭老夫断定,似乎最少也有一月之久了,但是这木血竭并不是直接内服的,所以病人体内的药性才没有那么大,不是老夫自夸,换了旁人,或许瞧不出来。” 喻阑珊点了头,道:“您老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您积善行德悬壶济世已久,能得百姓们口中称赞的大夫,才是最让人信服的。” “哪里哪里,小姐高看老夫了,老夫多嘴一句,这木血竭怕是病人日日接触,老夫告辞,老夫告辞……”那大夫被喻阑珊夸了几句,心中甚是觉得喻阑珊可亲,多说了一句便赶快要离开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锦春,送上诊金。” 大夫的话才说完,喻阑珊便让锦春给了大夫银钱,又将人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而后便对一旁的觅云问道:“适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可知这一两个月里,谁经常来看玉姨娘,还送了东西过来?” 觅云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只有三房的韵姨娘来的最勤,云姨娘也来过,咱们大房的小韩姨娘也是来探望过的,不过说到送东西,奴婢只见韵姨娘送过,似乎最有可能带了那木血竭。” 喻阑珊听了觅云的话,道:“看上去最值得怀疑的,一般最不是下手的,韵姨娘既然大大方方的送了东西过来,又怎么可能敢携了那东西,云姨娘和小韩姨娘若是送的寻常的小物件,你又能看得到?”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话,羞愧的低下了头,道:“奴婢这就去两房姨娘跟前的丫鬟那里打探打探,问问看有没有送了东西给玉姨娘。” 觅云才要离开,喻阑珊就道:“慢着,觅云你这几日是怎么了,办事这般不用心思,这会儿你去问,不是明显告诉人家我怀疑你了,过来查你,便是你问出来了,那日后再发生什么事,你觉得还有人同你多说一句吗?” 喻阑珊的话让觅云的脸涨的通红,道:“奴婢知错,奴婢日后定当仔细行事。” 喻阑珊摆了摆手,道:“你回去想想有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的,让琥珀过来伺候着,你没想明白之前,就不用当值了。” 喻阑珊这话一出,觅云原本还通红的脸,顿时惨白一片,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就离开了。 锦春在一旁看着,张要开口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却又闭上了,喻阑珊看了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锦春见自己的心思被喻阑珊发觉了,便道:“小姐,觅云姐姐……” 锦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喻阑珊给打断了,喻阑珊平静的道:“不管是觅云还是你,或者是我房里的其他丫鬟,若是总是出这样的错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日后随我到了睿亲王府,就不是单单像今日被我训斥几句回去思过那么简单了,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一回事,我宁愿你们都被我遣了出去,也不像你们不清不楚的死在府里。” 喻阑珊的话让锦春听了甚是惊恐,但是锦春却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喻阑珊这话不是随便说说,找借口的,在大太阳底下,锦春觉得身上暗暗发寒。 喻阑珊见锦春不说话,便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喻阑珊绝不是吓唬她们,而是说的事实,睿亲王府的水,绝不比威武侯府的好蹚,便是喻阑珊自己都心里存着担忧。 就在这时候,一直守在玉姨娘门口的惜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小姐,玉姨娘怕是不行了,产婆说胎儿的胎位不正,玉姨娘难产了。” 喻阑珊一听这话心里就凉了一半,本来玉姨娘这情况就遭的了,又赶上难产,那她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老天了。 喻阑珊虽然之大破玉姨娘活下来的机会怕是不大了,但是仍然道:“告诉产婆,若是大人和孩子一块保下来了,赏她们一人十两银子,若是一个都保不下来,她们的命也就放下好了。” 喻阑珊的语气强硬,态度甚是坚定,让惜夏也下了一跳。 惜夏自然不知道,喻阑珊这般说是在吓唬产婆呢,有些产婆见接生的不是正经的主子,遇上难产这事便推卸着不肯使力。 惜夏虽然听了喻阑珊的话觉得有些严重了,但是主子的话她自然不敢不听,赶忙转身就往玉姨娘的屋子那边跑。 惜夏这一去便是好久,等的喻阑珊都有些不耐烦了,正想再派人过去看看,就见怜冬从那边跑了过来,一边笑一边喊道:“小姐,小姐,玉姨娘生了,玉姨娘生了,生了的大胖小子呢。” 喻阑珊一见惜夏这表情,就知道玉姨娘定然是没事了,听到玉姨娘一举得子,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怜冬还没喘匀了起,喻阑珊正要嘱咐怜冬什么呢,就见惜夏又匆匆而来。 喻阑珊见惜夏过来,顿时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出来,还没等喻阑珊问什么,就见惜夏跑到了跟前,满是血污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对喻阑珊道:“小姐,玉姨娘突然大出血,产婆说大人怕是保不住了。” ps:菇凉们今天万更,晚上12点之前还有一章 ̄ 183 香消玉殒玉姨娘(二更) 183 香消玉殒玉姨娘(二更) “什么,大出血?刚才不好好好的吗,怎么这会突然大出血?”听了惜夏的话,原本才舒了一口气的喻阑珊,顿时像是脖子被人掐出了一般的难受,窒息的要喘不过气来。悫鹉琻浪 惜夏也听了喻阑珊的话,回道:“原本小少爷生下来时还好好的,玉姨娘还抱了小少爷,谁知乳娘才将小少爷抱走,玉姨娘就突然大出血了,如今怎了也止不住,小姐,玉姨娘怕是要……” 惜夏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喻阑珊却是明白了惜夏的意思,玉姨娘定然是保不住了。 喻阑珊对着惜夏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这是琉璃咬着下唇走了过来,对喻阑珊道:“小姐,玉姨娘,去了……” “咚” 喻阑珊的脑子“咚”的响了一声,玉姨娘的死似乎像是一棒打醒了喻阑珊一般,喻阑珊突然发觉玉姨娘从出事到死,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简单,似乎有人在操纵着什么似的。 玉姨娘一死,所有从韩氏大病到死之间伺候过韩氏的人,就全都去了。 喻阑珊突然觉得,韩氏的死是她想错了,韩氏死了她同喻清逸没了娘,就能被轻易控制或者被害死吗? 喻阑珊原先一直以为韩氏的死,是受了她同喻清逸的连累,只有韩氏死了,威武侯府的子嗣才难以保全,但是如今喻阑珊却觉得自己当初想得到过于简单了,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不是她挖出了湛姨娘,威武侯府中面对的危险就没了。 当初抓住湛姨娘,不管是喻阑珊还是喻老太太的审问,根本谁都没有问出湛姨娘背后的人是谁,都断定了她的背后就是贾府,但是今日之事,不能让喻阑珊单单看做是因为争宠而刷的手段。 喻阑珊愣愣的坐在原处,惜夏站在喻阑珊的面前,挡住了她眼前的阳光,喻阑珊觉得,自己似乎如同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中一般,看不到天日。 琉璃见喻阑珊这般怔怔的样子,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上前叫道:“小姐,这不是您的错,您不能将玉姨娘的死揽在自己的身上,您别忘了咱们长房如今多了一个五少爷,玉姨娘已经去了,若是五少爷再出个什么好歹,那……。” 琉璃这话一出口,喻阑珊就猛地坐直了身子,适才的萎靡劲顿时一扫而光,琉璃的话再次激起了喻阑珊的斗志。 喻阑珊就这般坐了一会儿,而后对惜夏和琉璃道:“玉姨娘去之前,可是说了什么没有?” 琉璃先是摇了摇头,道:“玉姨娘只将五少爷托付给您了,其他什么都没说。” 喻阑珊听了琉璃的话,打起来的精神便松垮了一些,可就在这时却见惜夏道:“小姐,奴婢回话同您说。” 惜夏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蘸上血污的手攥了攥,喻阑珊看在眼里,顿时便明白过来,惜夏的话定然是很重要的,并且这里不安全。 喻阑珊看了惜夏一眼,又对琉璃道:“不管怎么说,玉姨娘都是我们长房的姨娘,还孕育过两个小少爷,传我的话下去,给玉姨娘厚葬。” 琉璃见了点了点头,道:“奴婢省得了,小姐放心。” 喻阑珊见了这才对惜夏几人道:“暮秋,传话下去玉姨娘的屋子谁都不许进去,一会儿轻云和轻风会过来,惜夏,随我会临湘院。” “是,小姐。”暮秋和惜夏两人同时应了,去玉姨娘那边的去那边,随喻阑珊离开的跟着喻阑珊离开了。 回到临湘院,喻阑珊先是吩咐轻云和轻风去了缀香院。 因着大夫临走前对喻阑珊说了,玉姨娘若是能熬着生下了孩子,便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的。 可是既然难产的玉姨娘都顽强的生下了孩子,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大出血呢。 这不得不让喻阑珊怀疑,玉姨娘的大出血是被人做了手脚的,喻阑珊将轻云和轻风派过去,自然是明里暗里的查看会不会有人前去收尾。 等轻云和轻风走了,喻阑珊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将惜夏带进了内室,留下玉髓在隔间外面守着,以防有人偷听。 惜夏随着喻阑珊进了内室,不等喻阑珊开口,就道:“小姐,玉姨娘知道自己不行了的时候,将这个塞给了奴婢,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奴婢想怕是因为有人在的原因吧。” 喻阑珊将惜夏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看了半晌,而后笑了笑,道:“她不是没有机会告诉你,而是不想说,她倒是打的好秒的主意。” 惜夏听了喻阑珊的话怔了怔,显然没明白喻阑珊这话的意思,不过看到喻阑珊似乎没有想同她解释的意思,便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下月小姐就要出嫁了,沾上这种事毕竟不大好,奴婢去准备些艾草去去晦气。” 喻阑珊本想说算了的,但是一想惜夏说的也对,就是惜夏不说,喻老太太也会派人过来吩咐的,与其这样不如由着惜夏去了。 喻阑珊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歪在软榻上道:“嗯,你下去吧,若无事别让旁人来打搅我。” 惜夏赶忙应了,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今日一事让喻阑珊觉得疲惫极了,玉姨娘临死之前,将这么一样东西交给她,就是想用这东西来跟喻阑珊换她儿子的命,原本喻阑珊得了这东西是可以不用管玉姨娘的儿子的,毕竟喻阑珊同那孩子不是一个娘生的,他长大了还会同喻清逸分家产,只要喻阑珊撒手不管,这个孩子的死是必然的。 但是玉姨娘是看透了喻阑珊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是不可能能眼看着这孩子死的,就算玉姨娘不将这东西给她,她也不可能看着这个刚出生就没了娘的孩子死的。 觅云说这近一个月里,除了韵娘,芸香,小韩氏之外,并没有旁人来看过玉姨娘。 武姨娘因为嫉妒玉姨娘,便是两人在同一个院子里住着,都没有去看玉姨娘一眼也是正常。 而小韩氏这一世的性格,喻阑珊也有些捉摸不透,喻阑珊一直怀疑小韩氏的背后有人,但是怎么都摸不到这个线索。 芸香算是半个喻阑珊的人,喻阑珊相信,她是绝不会去害玉姨娘的。 至于韵娘,这个韵娘的身份一直不简单,喻阑珊也一直看不透,能让喻安海有将她抬为平妻的想法,被喻老太太拦下后做了姨娘还这般怡然自得,就她这种心态就是常人比不了的。 小韩氏,韵娘,喻阑珊将自己的目光锁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可是她们两个之中到底是谁?还有她的娘亲韩氏的死,到底是不是还有什么曲折是她没有发现的? 喻阑珊将握在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玉姨娘交给惜夏的,是一条链子,那链子看起来很普通,不过链坠却让喻阑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玉姨娘这是出了一个难题给喻阑珊。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才闭上了眼睛,就听有人走了进来,似乎看喻阑珊闭着眼睛,以为她在休息便又蹑手蹑手的向外走。 “觅云,你可是有事要说。”喻阑珊并没有睁开眼睛,却突然开口问道。 觅云进来找喻阑珊是有话要说的,却没想到喻阑珊正在休息,原本她想离开的,倒是喻阑珊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小,小姐,您怎么知道是我?”原本这是觅云在心里想的,不知怎的就问了出来。 喻阑珊从软榻上做了起来,并没有回答觅云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可是想明白了什么,要对我说?”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道:“小姐,奴婢,奴婢有话要说。” 喻阑珊在缀香院的时候将觅云遣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觅云会找她的,但是没想到觅云想通的会那么快。 至于喻阑珊为什么会知道来人是觅云,那还是因为喻阑珊一向对人不大放心,平日里还就将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的脚步声记熟了,若近她身前的不是熟悉的声音,喻阑珊定然会有所警觉。 “有什么话就说吧。”喻阑珊并不像将自己这事告诉旁人,只是对觅云笑了笑说道。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话,有些犹豫的道:“小姐,是这么回事,您让奴婢看着玉姨娘和缀香院的情况时,奴婢看到了一个咱们临湘院的人,奴婢怕说出来,您会觉得是奴婢在背后告状,说人是非。” 喻阑珊听了觅云的话,便皱起了眉,而后道:“那你这会儿就不怕我误会了?”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话,道:“若是奴婢没有听到玉姨娘的死讯,怕是还不能下定这个决心,玉姨娘的死让觅云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便是小姐您认为觅云在背后挑唆,奴婢也得将奴婢看到的说出来。” 喻阑珊听了觅云的话,看着觅云一字一句的道:“告诉我你看到的,到底是谁。” 觅云深吸了一口气,对喻阑珊回道:“昨天晚上,奴婢看到有人进了缀香院,去了玉姨娘的房里,那人正是……” ps:菇凉们小栖错了,估计今天的万更又写不完了,先上传一章哈,要是真的写不完那就明天补回来…… 184 头七屋里寻东西 184 头七屋里寻东西 “昨天晚上,奴婢看到有人进了缀香院,去了玉姨娘的房里,那人正是……” 觅云的话才说到这里,喻阑珊就让觅云住了口,觅云正要问喻阑珊怎么了,就见有人在外面敲了门。悫鹉琻浪 “小姐,奴婢琥珀有事要禀。”琥珀见喻阑珊的房门是关着的,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先通报了一声。 觅云适才丝毫没听到外面有人的动静,听到琥珀的话吓了一跳,对喻阑珊更是觉得敬畏了起来,觅云这才明白喻阑珊刚才为何知道来人是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喻阑珊的警觉性太高了。 “进来回话。”喻阑珊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琥珀听到喻阑珊的话,这才走了进来,推门一看,见喻阑珊正躺在软榻上,觅云正在给喻阑珊捏腿。 喻阑珊听到琥珀进来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道:“又出了什么事?” 琥珀愣了一下,这才道:“回小姐的话,是五少爷,五少爷又哭又闹,乳娘怎么都哄不好便求到了咱们这里。” 喻阑珊听了琥珀的话,便道:“我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会知道小孩子哭了得怎么哄,乳母哄不好就换一个,反正威武侯府又不是养不起,这种小事也来烦我,我看你们是越来也不顶事了。” 喻阑珊的话让琥珀和觅云都愣住了,两人都不敢相信,喻阑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琥珀愣了一愣,就赶忙道:“是奴婢的错,奴婢告退。” 琥珀说完,喻阑珊连理都没理一句,便又将眼睛闭上了,琥珀见了,便赶忙退了下去。 琥珀前脚刚走,喻阑珊后脚就道:“你说的人可是琥珀?” 觅云再次怔住了,不过觅云的这幅样子,明显是告诉了喻阑珊,她昨夜看到的去了玉姨娘房里的人,正是琥珀。 没等觅云开口,喻阑珊便道:“你跟去看看,看看五少爷是不是真的哭闹不止,别让琥珀瞧见,然后回来告诉我。”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觅云见喻阑珊已经猜到了,便也就不多说了,刚忙应下了去了乳娘那里。 玉姨娘的死在威武侯府里,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在旁人来看,生孩子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玉姨娘为侯爷生下了一个儿子也算是有功之臣了,不过便是得了喻阑珊的话让厚葬,玉姨娘一个姨娘也就是得了一副厚一些的棺材,第二天就被抬了出去。 玉姨娘死后,她的屋子因为有喻阑珊的吩咐什么都没有动过,便被闲置在了那里,而同玉姨娘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武姨娘,在玉姨娘去了的第二日,便同喻阑珊提到想要换院子。 喻阑珊听了武姨娘的话,也没有为难她,便将她遣到了小韩氏所在的院子,虽然小韩氏是良妾,但是妾就是妾,既然两人都是姨娘,便是住到一处也无可厚非,至于小韩氏高不高兴,那就不是她喻阑珊要想的了。 玉姨娘去的第七日,喻阑珊才算去见了玉姨娘的孩子第一面,因着喻安平在军营,还没给这个孩子取名字,所以喻阑珊便将他叫做了小五,而其他丫鬟婆子的就直接叫做五少爷。 “小五过来,让四姐姐抱抱。”喻阑珊此时正坐在玉姨娘的房里,对被乳娘抱着尚且听不懂喻阑珊说话的小五道。 乳娘是前个新挑出来的,因着喻阑珊那一句哄不好孩子就换一个,威武侯府又不是养不起这话,给小五挑乳娘,就足足换了三批人,这个乳娘是最后小五自己选出来的一个,选乳娘的时候琥珀一直抱着哭闹不止的小五,直到这个乳娘将小五抱起来,他才停住了哭闹,琥珀也不知到底是这个乳娘有办法,还是正巧赶上五少爷哭累了。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这个乳娘能在这么多的乳娘里被挑出来,又在最适合的时机站出来包小五,不得不说也得是个聪慧的。 乳娘自然知道小五是听不懂喻阑珊的话的,听了喻阑珊那话,赶忙就将小五抱给了喻阑珊。 乳娘一边将小五放到喻阑珊的怀里,一边说道:“小姐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吧,小孩子的脖子还没长好,要托着点才行,对,就这么抱。” 长房没有女主子,小五的娘又死了,乳娘见喻阑珊这个嫡出的小姐,会愿意管小五的事,便想急急的靠上这个大树。 其实喻阑珊前儿个那话还有一个目的,长房能为了一个庶出的孩子大费周章的选乳娘,就能看出这个孩子也是个让人看重的,让那些个看风向的丫鬟婆子们也不至于对这孩子苛待了,毕竟喻阑珊不会在威武侯府很久了。 喻阑珊按照乳娘说的将小五抱稳了,而后漫不经心的道:“乳娘夫家在哪,我听乳娘的口音,似乎并不是京里的。” 乳娘听喻阑珊打探她的事,不等喻阑珊多问,就赶忙道:“奴婢夫家姓吴是顺天人,原本是因为家里那口子带着我同孩子来京里投亲,谁知半路上一场风寒人就去了,奴婢一个女人家的,还带着个孩子,除了做乳娘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听说府里正好招人,便过来试试。” 喻阑珊听了乳娘的话,问道:“原来吴嫂子还有个孩子,那你来府里做事,你的孩子怎么办?” 吴嫂子听了,语气有些无奈的道:“奴婢也生了个儿子,如今孩子被夫家孩子的姑母养着,奴婢便出来做事了。” 喻阑珊听了吴嫂子的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怕是那孩子被她夫家的小姑子给留下了,却将她给赶了出来。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小五这孩子也算是个可怜的,以后还要吴嫂子多照看着,有什么问题就到临湘院来回我,我屋里的几个大丫鬟琥珀,琉璃她们你也是见过的,莫要一着急就认错了人才是。” 吴嫂子听了喻阑珊这话,立即就应下了,喻阑珊这是在提点她,要认清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可信呢。 喻阑珊见吴嫂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道:“今个儿是玉姨娘的头七,这孩子虽然不能给他娘磕头,但是烧些香烛什么的还是要的。” 喻阑珊对吴嫂子说完,转过头对琉璃吩咐道:“我让你准备的纸钱香火什么的准备好了吗?” 琉璃听了喻阑珊的话,回道:“已经准备妥当了,奴婢这就拿去院子里烧。” “回来。”喻阑珊将琉璃拦住,道:“去取个燃香的大炉子来,就在这屋里烧。” 琉璃听了喻阑珊的吩咐,诧异了一下,却立即应了下来。 喻阑珊见吴嫂子一副不解的样子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静静的看着玉姨娘的床榻没有作声。 不大一会儿,琉璃就带着抬了一鼎半人高的香炉来,将炉盖去了,便烧起纸来。 虽然屋里开着窗户,但是屋里还是有一股子的烟味,呛得小五直咳嗽。 乳娘见了赶忙道:“四小姐,五少爷还小,怕是禁不起这样的烟味,奴婢能否带着五少爷先退下?”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倒是我欠考虑了,吴嫂子还是先退下吧,等一会儿再保小五过来。” 喻阑珊说着,便将小五交到了武嫂子的怀里,吴嫂子屈了屈腿,这才抱着孩子退了下去。 等到吴嫂子走了,喻阑珊用帕子捂着口鼻道:“将火灭了吧,让轻云轻风注意着点有没有人,暮秋到门口守着,惜夏琉璃同我进来。” 喻阑珊将人都派出去道门外面守着,自己则带了惜夏和琉璃两个在玉姨娘的屋子里搜了起来。 喻阑珊一直没有来这里,一是想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先她一步过来找东西,二是因为,赶在玉姨娘的头七过来,不会引人怀疑。 三人在屋里忙乎了好半晌,丝毫线索都没有发现,根本就找不到那大夫说的木血竭。 自那日大夫说玉姨娘体内有木血竭,喻阑珊回去就翻了医术,特意查看了下木血竭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医术上说,没有经人加工过的木血竭呈大小不等的块状,表面有沟纹,一般是赤褐色或紫褐色的。而研成粉末的则是呈鲜艳的深红色,没有香气。 正是因为没有气味,更是让喻阑珊犯了难,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将东西放在了哪里。 惜夏和琉璃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疑似木血竭的东西,纷纷有些灰心。 琉璃对喻阑珊说道:“小姐,是不是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不然怎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轻云轻风两人轮着一直在这里暗地里盯着,若是有人过来,定不会逃过她们两个的眼。” 琉璃,玉髓和惜夏,觅云,是唯一知道轻云和轻风会功夫的,所以喻阑珊说话并没有避开惜夏。 琉璃听了喻阑珊的话,也点了点头,但是却有些垂头丧气。 喻阑珊刚想说写什么,突然一个抬头,看到了一样东西。 “或许我找到了。”喻阑珊说道。 185 缀香院里新发现 185缀香院里新发现(二更) 喻阑珊刚想对琉璃说些什么,突然一个抬头,不经意的看到了一样东西,喻阑珊的唇角微微一挑,道:“或许我找到了。” 琉璃和惜夏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喻阑珊正向玉姨娘的床走去。 玉姨娘的床适才惜夏已经找过一遍的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惜夏同琉璃见喻阑珊突然将玉姨娘的枕头拿了起来,一点一点的认真的查看。 两人见此都没有做声,而是静静的看着喻阑珊。 愚笨喻阑珊是想将这枕头整个拆开的,但是又怕之后有人过来查看,看出什么问题来,便只好从缝合的缝隙处,一点一点的用簪子剥开看。 果然不出喻阑珊的所料,喻阑珊从这枕头的缝隙里,掏出了一些深红色的粉末,喻阑珊虽然没见过木血竭,但是却认定这东西定然没错。 喻阑珊将自己弄出的这些深红色的粉末用帕子包了,塞到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里,这才对琉璃和惜夏吩咐道:“若是不出我的所料,这个就是了,赶快将剩下的纸钱烧完,我们回去。” 琉璃和惜夏赶忙应了,七手八脚的将余下的纸钱都烧了,又吩咐人将香炉抬了出去,这才带着人回了临湘院。 “觅云,这个你拿去交给宋贵,让他送到前几日那大夫手里,问清楚到底是不是木血竭,记着千万要小心,不要让人看到。”喻阑珊从荷包里掏出裹着那深红色粉末的帕子,用纸包了一多半给了觅云道。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拿给宋妈妈,这就让宋妈妈拿给宋贵去。”觅云将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便往外走。 喻阑珊见觅云离开了,又对琉璃和玉髓吩咐道:“琉璃,玉髓,你们两个跟我最久,当初玉姨娘还是常去母亲跟前伺候,玉姨娘身边的丫鬟你们可有熟悉的,去打听一下,玉姨娘的丫鬟里,谁经常给玉姨娘收拾床铺,谁有最有机会将东西放进玉姨娘的枕头里。” “是,小姐。”琉璃和玉髓两人同时应道,也纷纷转身离去。 等到几人都退了下去,喻阑珊的屋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琉璃在玉姨娘出事的前一晚,去过玉姨娘那里,还神神秘秘的,这事不能不让喻阑珊觉得奇怪。 按说上一世琥珀背叛过喻阑珊,喻阑珊这一世虽然没有一早将她赶走,但是却还是时时防备着琥珀的,这些时日喻阑珊一直都没察觉到琥珀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察觉到琥珀能有什么机会同外人接触到,那究竟琥珀去缀香院是为了什么,又是什么人指使的呢?喻阑珊实在是想不通。 如今离自己的婚期越来越近了,喻阑珊实在是担忧府里的事情,她不想她前脚才一出嫁,后脚就传出小五夭折的消息。 等觅云回来的时候,便带回了消息,说宋贵已经去了大夫那里,经那大夫确认,喻阑珊从玉姨娘枕头里弄出来的深红色粉末的东西,就是木血竭。 而同一时间,琉璃和玉髓也纷纷回来了,说是喻阑珊要她们查的已经查到了。 “……这一段时间里,伺候玉姨娘的都是兰儿,玉姨娘的床铺都是兰儿在收拾,不过有一点同样很是奇怪。”琉璃对喻阑珊说道。 “哦?”喻阑珊听琉璃说到这儿顿住了,便问道:“是怎么个奇怪法,莫非那枕头是旁人送给玉姨娘的?” 玉髓听了喻阑珊的话,道:“小姐,您可真是神了,您是怎么知道那枕头是有人送给玉姨娘的呢。” 喻阑珊听了玉髓的话笑了笑,道:“什么神不神的,还不是你们自己脸上的表情告诉我的,快说,那枕头到底是谁送给玉姨娘的。” 玉髓还想玩笑几句,就被琉璃给打断了,道:“小姐,这枕头正是小韩姨娘差人送去的,而且奴婢也看过了,上面的刺绣还是小韩姨娘亲自绣的。” 喻阑珊听到这儿就占了起来,道:“小韩姨娘会给玉姨娘送枕头并不新鲜,就是为了扮好人自己绣的也不新鲜,但是我想她……” 喻阑珊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琉璃和玉髓却明白了喻阑珊的意思,小韩氏应该不会那么笨,但是这招数也并不笨,那大夫是说过的,若是换了一个人,不一定就能诊的出玉姨娘有用过木血竭的症状。 也正是因为这,喻阑珊话说了一半就犹豫了,她有些不能断定到底是不是小韩氏做的手脚了。 喻阑珊将枕头的问题先放到了一边,而后道:“兰儿如今在哪,将她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玉姨娘死后,兰儿就被分到了洗衣房,奴婢这就去将她找来。”玉髓答道,说完见喻阑珊点了头,就转身去洗衣房带兰儿了。 玉髓走后,琉璃看着喻阑珊便道:“小姐不是怕打草惊蛇吗,这么直接的就将兰儿找来,会不会让人注意到。” 喻阑珊对琉璃笑了笑,道:“打草能惊蛇,但是也得蛇醒了才能引蛇出洞是不是,或许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呢。” 喻阑珊的话让琉璃听的似懂非懂的,但是琉璃却知道,喻阑珊定然是心里有了想法,不然不会那么草率的就行事的。 等兰儿被玉髓带回来的时候,喻阑珊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喻阑珊似乎有些不耐的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玉髓瞪了兰儿一眼,道:“这丫头听说小姐要见她,怎么都不肯过来,最后还是奴婢强把她带了来。” “哦。”喻阑珊听了玉髓的话,打量了一下兰儿,看到兰儿的衣裳半干不湿的,还一身的褶皱,便知道她们两个怕是恼了好一会儿了。 喻阑珊看着兰儿道:“为何听说是我要见你,你就不肯来,我这临湘院里可没有吃人的老虎吧。” 兰儿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跪下了,道:“奴婢兰儿,见过,见过四小姐。” 喻阑珊见兰儿对她的话避而不答,再次问道:“我问你话为何不答?” 兰儿见喻阑珊咬住了这个问题不松口,又不敢不回,只好道:“奴婢,奴婢同玉姨娘的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四小姐饶命,求四小姐饶命啊。” 喻阑珊听了兰儿的话,就抬头看了玉髓一眼,见玉髓摇了摇头,便知道玉髓什么都没同兰儿说,但是兰儿却一口一个不知道,一个一个让她饶命,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怕牵连到自己,这才想避开喻阑珊的。 喻阑珊见兰儿将头磕的哐哐的响,便看了看琉璃,示意琉璃制止兰儿。 琉璃会意,上前将兰儿扶了起来,道:“四小姐什么都还没说,什么都还没问,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小姐欺负了你,你看看这额头都红了。” 兰儿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道:“多谢四小姐,多谢琉璃姐姐。” 喻阑珊见兰儿这般,似乎对琉璃还算亲切些,便对玉髓道:“玉髓你先下去,在外面等着。” 玉髓听了应道:“是,小姐。” 等玉髓下去后,喻阑珊先让琉璃给兰儿上了盏茶,而后才问道:“兰儿,你在玉姨娘身边也不少年了吧,我记得你我年纪差不多呢。” 兰儿接过茶盏,谢了喻阑珊和琉璃,听喻阑珊说起这个便道:“兰儿在与姨娘身边有七八年了。” 喻阑珊听了,叹道:“七八年了,可是不短的时间了,七八年前,我还是个小姑娘呢,这会儿却是连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府里都留不了多久了。” 兰儿听喻阑珊活几十年,便愣了一下,以为喻阑珊说错了话,可是兰儿又怎么知道,上一世加上这一世,喻阑珊却是在威武侯府也算过了几十年。 “小姐就算是嫁了人,还是可以回来的,侯府怎么说都是您的娘家。”兰儿说道。 不过兰儿这话显然也不过是安慰喻阑珊而已,一旦嫁了人,那就是婆家的人了,怎么可能能没事就回娘家的。 不过喻阑珊却不在意兰儿的敷衍,而是道:“这些日子你过的怕是不大好吧。” 兰儿见喻阑珊问道这儿,怔了一下,而后道:“这是奴婢的本分。” 喻阑珊自然知道,兰儿不敢在背后说在洗衣房过的是怎样的苦日子,若是让人知道了,等她回去后,怕是连现在这般的日子都没有了。 喻阑珊笑了笑,道:“好还是不好,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不过兰儿,你有一点是不清楚的,今儿我找了你过来,不管你说了什么还是没说什么,你日后……” 喻阑珊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没有主子的日子,虽然过的苦了一点,但是好在命还在,若是命都没了,那就是想苦可都哭不了了。” 兰儿听了喻阑珊的话,这才想到为什么玉髓将她带过来的时候,一路喋喋不休的数落她,原来竟是为了引人注意。 想到这儿,兰儿的脸色白了白,看着喻阑珊,半晌没说出话来。 兰儿犹豫了好半天,这才道:“四小姐,奴婢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求您刚兰儿指条活路!” ps:菇凉们,还有一章的说,不过小栖刚刚看到说凌晨维护,不知道到时还能不能发上来,要是发不上来了,那菇凉们就明天再看吧。 186 枕头再出新问题 186枕头再出新问题 兰儿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对喻阑珊道:“奴婢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求四小姐给兰儿指条明路。” 喻阑珊这才幽幽的笑了笑,道:“你要是愿意说,那便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我也不想在于你浪费口舌。” 兰儿知道喻阑珊的耐性快磨没了,便赶忙道:“奴婢全都说,四小姐想要知道什么,只要奴婢知道的,定然全都说出来,半句都不敢落下。” 喻阑珊听了兰儿这话,这才点了点头,道:“这个态度才好,我问你,平日都是你给玉姨娘收拾床铺,可发觉什么不对了没有?” 兰儿听了喻阑珊的话就傻了,收拾床铺而已,能有什么不对的了,兰儿摇了摇头,道:“奴婢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啊,姨娘平日里就那几样铺盖,不过有孕后时常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换的勤了些。” 喻阑珊见兰儿这般表情,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接着问道:“玉姨娘这些日子用的枕头,可是小韩姨娘送来的?”1gsT1。 兰儿见喻阑珊一会儿铺床一会儿枕头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顿时脸色惨白的道:“回四小姐的话,是,是小韩姨娘送来的。” 喻阑珊见兰儿突然变了脸色,便道:“你在怕什么,还是你知道什么?” 兰儿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道:“四,四小姐,是,是,奴婢,奴婢发觉玉姨娘的枕头似乎有问题。” 兰儿虽然有些害怕,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但是喻阑珊还是听明白了兰儿的话,赶忙追问道:“有什么问题,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兰儿回道:“奴婢这些日子给玉姨娘收拾床铺的时候,有时会发现枕头里有粉末的东西掉出来,可枕头是小韩姨娘送来的,说这枕头里放了助眠的木桔花瓣,除了能让玉姨娘安睡外,还不伤害胎儿。玉姨娘想着小韩姨娘若是想害她,定然也不会这么做的这般明显的惹人怀疑,不过还是拆开看里面的东西,又特意让过来给诊,平安脉的大夫看过了,大夫也说那枕头没问题,玉姨娘这才安心的用了。而且玉姨娘用后一段时间,果然觉得能安睡了,便天天用着了。” 喻阑珊看着兰儿,似乎是示意她将话说完,兰儿见了,只好又道:“那枕头是奴婢拆开又缝上的,当时里面绝没有放粉末状的东西,后来奴婢发现了也还以为是里面的花瓣碎了掉了出来的,可是谁知道,前几日奴婢收拾玉姨娘的旧物,却见枕头上原本奴婢缝上的地方,被人拆开过。” 喻阑珊听了兰儿的话,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那枕头是被人拆开过的。” 兰儿听了,回道:“奴婢的娘原先是绣娘,奴婢多少跟着奴婢的娘学了些手艺,玉姨娘虽然让奴婢将那枕头拆开了,但是玉姨娘怕哪日让小韩姨娘看到了,会不高兴,便让奴婢安原样缝好了,但是奴婢在收尾处用了平日里做活习惯的手法,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奴婢却知道,所以那日一看才发现了枕头被人拆开过。” 喻阑珊听了兰儿的话,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道,最近这些日子里,旁人可有动过那枕头,或者有人有机会能动过那枕头吗?” 兰儿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喻阑珊见了,心里失望了一下,正要让人将兰儿带下去,就见兰儿突然又道:“四小姐,有,还有人动过那枕头,就是……” 兰儿的话说道了一半,却停了下来,眼神看着喻阑珊,却是躲躲闪闪的模样。 喻阑珊见了,道:“你想起谁来了,只管说就是了,我又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兰儿这才吞吞吐吐的道:“是,是,正是您院子里的琥珀姐姐,琥珀姐姐曾说那枕头的花样别致得很,还让奴婢偷偷借出来瞧了瞧。” 喻阑珊听了这话便道:“琥珀什么时候去的缀香院,又是什么时候找你瞧得那枕头?” 兰儿想了想,道:“大概一月之前的事情了,奴婢也不大记得了。”头着说不头。 喻阑珊听了,见了点头,道:“你下去吧,洗衣房就不用去了,明个儿起就在我临湘院的做洒扫好了。” 兰儿听了,赶忙应了是,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 别看兰儿到了临湘院,只是个粗使丫鬟,但是却要比在洗衣房好过了许多,兰儿又怎么能不高兴呢。 喻阑珊虽然在兰儿的嘴里问出了些东西,但是喻阑珊还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她总觉着小韩氏并不像是这般做的主使者。 但是喻阑珊心里却是想着,既然小韩氏牵扯了进来,那她想将自己摘出去就困难了,不管她是不是幕后的主使者,喻阑珊是想将她一起,来个一箭双雕的。 不过线索到了这里似乎断了,因为喻阑珊这会儿还不想直接去审问琥珀,当初喻阑珊留下琥珀,就是因为琥珀还有用处,喻阑珊不能因为一个玉姨娘,扰乱她自己。 喻阑珊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这件事与其让她自己伤脑筋,不如直接交到喻老太太的手里。 第二天一打造,喻阑珊就去了遐龄院,给喻老太太请了安后,便对轻风了轻云道:“把东西交给祖母看看。” 轻云和轻风分别应了,一一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呈了上去。 喻阑珊带着琥珀站到了一边,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这话诧异了一下,不知喻阑珊要做什么,看着轻云手中的一个枕头,和轻风手中捧着的一些深红色的粉末,而后对喻阑珊道:“这,这些是什么?” 喻阑珊听喻老太太问起这才道:“回祖母的话,这枕头是玉姨娘之前一直用着的。” 喻老太太一听喻阑珊这话,顿时皱起了眉,人上了年纪,最忌讳这些死人用过的东西,“你拿这个过来做什么?” 喻阑珊自然知道喻老太太的忌讳,同时也知道喻老太太根本就没将玉姨娘的死放在心上。 不过喻阑珊并不在意喻老太太的想法,喻阑珊还要指着喻老太太察实情呢。 “祖母,阑珊有负您的嘱托,只查到了玉姨娘的枕头被人动过了手脚,却没证据证明到底是谁人做的。”喻阑珊有些黯然的答道,似乎看上去真的是很对不起喻老太太,一副很愧疚的样子似的。 喻老太太听了喻阑珊的话,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嘱咐喻阑珊查过这件事,但是那时喻老太太本就是被喻阑珊说的一时冲动,过了那时便将事情忘在了脑后,这会儿听喻阑珊提起,这才想了起来。 “原来是这事,查出了什么,说来让祖母听听。”喻老太太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对喻阑珊道。 喻阑珊听了这话,这才缓缓说道,“回祖母的话,阑珊询问过给玉姨娘诊过脉的大夫,大夫说玉姨娘体内有能影响胎儿的药物,不过似乎不是直接服用的,阑珊听了这话,便想着将玉姨娘的东西查看一下,却发现了这个枕头。” 喻阑珊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阑珊从这个枕头里发现了那些深红色的粉末的东西,便派人拿去让大夫查看了一下,发现着东西是木血竭,正是因着这木血竭玉姨娘才会七个月了还会下红。” 喻老太太听了这里,怒道:“这枕头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 喻阑珊答道:“这枕头,是小韩姨娘送去给玉姨娘的。” 喻老太太听了这话,立刻道:“去,立即将小韩姨娘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她的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我威武侯府的子嗣!” 喻老太太显然是怒了,脸色铁青的怒道。 丹桂听了喻老太太的话,疑惑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喻阑珊,见喻阑珊冲她点了点头,赶忙对喻老太太道:“老太太您别着急,事情不是还没查清楚吗,奴婢这就去将小韩姨娘找来,您可别动气。” 喻老太太听了丹桂的话,这才缓和了一下子,点了点头,意识丹桂快去带人过来,丹桂赶忙应下来,这才下去吩咐人去。18700627 那边小韩氏听到喻老太太要见她时,还高兴的不得了,来人并没有对小韩氏说,喻老太太将她找去是为了什么,而小韩氏还以为是玉姨娘去了,抚养五少爷的就交给了她,还沾沾自喜的特意打扮的鲜亮了一些,这才随着遐龄院的人去了。 小韩氏原先是来过遐龄院一次的,不过那次她的身份不明,来了也是自取其辱而归。 小韩氏进了房门,就给喻老太太行了大礼,见屋里只有喻老太太和喻阑珊两个,更是认为喻老太太是要同她说小五的事。 喻老太太见了小韩氏一身鲜亮的颜色,想到玉姨娘似乎才过了头七,脸色就不大好看,玉姨娘死了,她就值当的那么高兴? 喻老太太认定,就算玉姨娘的死与小韩氏无关,她也不是个好的。 “说,这枕头可是你送去给玉姨娘的?”喻老太太对小韩氏问道。 【重要通知】菇凉们从今天开始,小栖只能发三千了,本来今天应该还是一章的,不过小栖这里上午发生了些事情,心情实在不好,小栖实在写不下去了。今天开始的三千,一直到这月的24号,25号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小栖23,24日有考试,小栖要认真复习了,这次的考试对小栖来说很重要!虽然小栖还能一天6千这样发,但是小栖不想为了字数写一些没用的东西上来,菇凉们的银子不能白花是不,希望菇凉们多多谅解小栖,等小栖考完试回来再来个大爆发,群么一个~ 187 聘礼惊人大手笔 187聘礼惊人大手笔  喻老太太对小韩氏问道:“说,这枕头,可是你给玉姨娘送去的?”  喻老太太指着轻风捧着的枕头问道。  小韩氏听到喻老太太这般问,诧异了一下,而后道:“回老太太的话,正是婢妾送给玉姨娘的,里面装了木菊,为了让玉姨娘晚上能安睡。”  小韩氏的话说完,喻老太太就道:“安睡?可真的是安睡了,都到下面去安睡去了。”  小韩氏听喻老太太的话意有所指,委屈的道:“老太太,您的话婢妾不明白,婢妾是听玉姨娘说晚上都睡不好,这才特意请教大夫做了那个枕头,婢妾从没有想过要害玉姨娘啊,老太太明鉴。”  喻老太太可不听小韩氏的解释,反正东西是在枕头里找到的,不管怎么说,小韩氏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  “你说不是?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了,那这东西是哪来的,还能是谁将枕头拆开将东西塞进去陷害你不成?来人,将小韩姨娘关到佛堂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去看她。”喻老太太瞥了小韩氏一眼,如今喻老太太对姨娘是厌恶到了极点,看小韩氏更是不顺眼。  小韩氏一听这话,赶忙将轻风手里的枕头夺了过来,自己的看上面是不是有被拆过的痕迹。  可是兰儿刺绣的手艺,哪里是小韩氏这个半吊子能比得了的,小韩氏自然是看不出兰儿拆改过的痕迹的,况且兰儿还是按着小韩氏的手法,一模一样的绣上去的。  “这,这怎么可能,老太太真不是婢妾做的,求您相信我,求您……”  小韩氏一见从枕头上找不出拆改过的痕迹了,便赶忙跪着爬到了喻老太太的脚下,一边哀求着,一边对喻阑珊道:“四小姐帮我求求情啊,真的不是我做的,帮我向老太太求求情啊。”  喻阑珊看着小韩氏的模样,似乎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情,但是不管玉姨娘的事到底是不是小韩氏做的,喻阑珊都不可能放过小韩氏的,如今能借喻老太太的手,喻阑珊怎么可能帮她。  “小韩姨娘,若真不是你做的,祖母定不会冤枉了你去的,只是让你先去佛堂罢了,小韩姨娘就不要违背祖母的意思了。”喻阑珊蹲下身,将小韩氏拉着喻老太太衣摆的手拉了下来,平静的说道。  小韩氏怎么肯信喻阑珊这话,湛姨娘还不是被喻老太太关进了佛堂后,到了现在都没有出现过,甚至湛姨娘是生是死,除了喻老太太都没有人知道。  “不,我不去佛堂,我不要像湛姨娘似的不明不白的就销声匿迹了,不要,我不要……”小韩氏听了喻阑珊的话,一边向后缩着,一边道。  喻老太太没听到小韩氏这话之前,或许还犹豫着想将她暂时禁足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可是小韩氏这话一出口,喻老太太立即就道:“丹桂,香草,将人给我拉下去,别让她在这儿碍我的眼。”  丹桂和香草两个听了喻老太太的话,赶忙拉了小韩氏,将她向外拉,小韩氏一边喊一边闹,让喻老太太频频皱眉,最后怒道:“将她的嘴给我堵起来,你当家的好好的,你哭丧什么。”  听了这话,丹桂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掏出自己的帕子,就塞到了小韩氏的嘴里,和香草两个将小韩氏托了下去。  等到小韩氏被带下去了,喻阑珊这才对喻老太太道:“祖母,阑珊问过原先伺候玉姨娘的丫鬟了,除了小韩姨娘曾给玉姨娘送过东西外,三房的韵姨娘和二房的芸姨娘也是送过的,芸香倒是没问题,这韵姨娘嘛,阑珊……”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她只能将芸香从喻老太太的怀疑中摘出去,至于韵娘,这个人的秘密似乎并不少,当初平妻的事,喻老太太同喻安平和喻安海三人关起门来说了半天,可见韵娘的身份并不一般,喻阑珊是不想去碰的。  听喻阑珊说道韵娘,喻老太太额眉头就蹙了起来,半晌才道:“反正玉姨娘已经去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查了,看好小五就好了。”  喻阑珊听了喻老太太这话,虽然心中画了一个问号,不过还是很快的就应了下来。  喻阑珊由着喻老太太接手了玉姨娘的事,便安心的回去接着修嫁衣,打络子绣荷包去了。  第二日正是睿亲王府过来下聘礼的日子,韩氏去的早,喻阑珊没有娘亲,虽然喻老太太在,但是双亲还是要出来应酬一下的,所以便是喻安平在忙,也都早早的收拾妥当归家了。  一大早,整个威武侯府就都洒扫门庭,严阵以待了。  按说两户人家从议婚到完婚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不过因为喻阑珊同沈晏然的亲事是皇上赐婚的,所以两家订了日子便直接送了聘。  虽然如今睿亲王府的世子之位还没有订下,但是沈晏然最起码还是个嫡子,虽然睿亲王府的管家权在鲍侧妃手里,睿王妃不理会府上的大小事宜,只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但是此次是她的亲生儿子娶亲,睿王妃就是再不问世事,也不会一点都置之不理的。  皇上赐婚,女方又是威武侯府的嫡出小姐,就是睿亲王都十分看重,知道睿王妃不管这些,还特意交代了鲍侧妃要将这门亲事打理好。  睿亲王府对这门亲事重视,也是代表了对喻阑珊的认可,整个程序虽然因为赐婚省略了一些,但是纳征却是全部按照古礼来的。  这睿亲王府下聘来就弄得热热闹闹,用金线绣着生庚的红绸打头,三牲里有一雄一雌一对鸡,三至五斤意双飞的猪肉,聘饼,海味,鱼,酒,四京果,冰糖、桔饼、冬瓜糖和金茦四色糖,茶叶,芝麻,装有莲子、百合、青缕、扁柏、槟椰、芝麻、红豆、绿豆、红枣、合桃干、龙眼干,的帖合,还有聘金、饰金、龙凤烛和对联等等。  剩下什么赤金镶嵌宝石的发簪步摇各样式每样两套,整套的头面也统统是双数的,玉石珊瑚象牙做成的首饰数不胜数,在阳光下简直亮瞎了人眼。  当然,最让人眼晕的,还是出自凤祥楼的一共十六套的首饰。  其他各色貂皮、狐狸皮,油光水滑的玩意也是摆满了十几箱子,各色绸缎更是堆满了整个院子,外加两只据说是沈晏然亲自猎来的两只活雁。  这些个聘礼,让勋贵出身的喻老太太见了,都惊诧的一下,也好在威武侯府的家底丰厚,公中出的,再加上韩氏的嫁妆平分给了喻阑珊和喻清逸,喻阑珊的嫁妆也不会比这少。  但是睿亲王府就算在稀罕喻阑珊这个儿媳妇,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这不得不让喻老太太多想。  按说女方收聘礼也是有学问的,女方的嫁妆若是丰厚,自然可以将男方的聘礼都收下,只将必须退回去的一些东西作为回礼就好,不过若是女方的嫁妆没有那么多,便会婉言以谢礼的名义退回去。  所以说,从女方家收多少聘礼,就能知道女方的嫁妆会有多少的。  曹氏看到睿亲王府家这么大的手笔,简直眼睛都要瞪直了,磕磕巴巴的对喻老太太问道:“老太太,这,这……”  虽说威武侯府公中的财产不是她曹氏,也不二房的,但是喻老太太还在,分家是分不了的,可若是等喻老太太没了的那日,公中的财产也是要分的,原先曹氏是急着不想分家,恨不得等喻清扬娶了妻,喻阑慧嫁了人再说,至少没分家还有公中能给她分担一些。  喻安方的俸禄根本没有什么,光是他自己的花销就去了一大半,这些年曹氏管家贪了那些的银子去,也正是因为曹氏怕分家后二房入不敷出。  可如今喻阑珊的聘礼就这么多,而喻阑珊的嫁妆是多少,曹氏的心里可是不知道的,若真是同样份数的陪送过去,曹氏看着心里就要疼死了。  喻老太太看了曹氏一眼,道:“按照礼数回就是了。”  曹氏听了喻老太太的话,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子,按着礼数回,那可就是将三牲等吃食照例原样返还回去,这是有说法的,意味着不带着男方家的福气,那剩下那些,喻老太太到底是打算从公中出,还是从自己的私房里出,曹氏可是不知道的。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曹氏丝毫不敢反驳喻老太太的话半句的,赶忙应了。  男方这边的人见威武侯府竟然也那么大的手笔,纷纷吃了一惊。  侯府在怎么也是比不过王府的,况且沈晏然的聘礼里还有睿王妃的嫁妆,和鲍侧妃故意装大方添进去的东西,侯府若是全收下,便是不会倾家荡产,最起码也要伤筋动骨了。  毕竟喻阑珊是威武侯府第一个出嫁的女儿,她上面可是还有没娶亲的嫡子呢。  不过喻老太太的一句话,就将鲍侧妃想要给喻阑珊的下马威,硬生生的给堵了回去。  你不是想要玩大方吗,那我们就都收下便是了。  喻老太太可不会让喻阑珊,还没进门就矮了人一头,喻老太太相当看重威武侯府的面子,鲍侧妃想要打喻阑珊的脸,喻老太太怎么可能容的下。  觅云在前院打听回来,将此事同喻阑珊一说,喻阑珊就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鲍侧妃,以后我们,走着瞧。” 188 聘礼嫁妆的玄机 188聘礼嫁妆的玄机 男方来下聘,喻阑珊是不能出来的,但是却派了觅云去前面打听,等觅云回来同喻阑珊一说,睿亲王府下聘出手甚是阔绰,虽是王府家大业大,但是似乎也有些超了规格。 喻阑珊自然知道,睿亲王府上的大小事宜,都是鲍侧妃关着,睿王妃常年将自己关在院子里,甚少出门,就是上次的赏花宴若不是为了沈晏然,睿王妃怕也是不会出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鲍侧妃这是借机给她下绊子呢。 不过鲍侧妃似乎没料到,威武侯府的底子也是不薄的,别说当年韩氏家的时候,韩老爷子还在,韩氏也是一百二十抬的嫁妆,风风光光的进了威武侯府的大门,韩氏的嫁妆,这些年几乎都没有用过,全都留给了喻阑珊和喻清逸,再加上喻清逸心疼妹妹,即便是喻阑珊不同意,喻清逸还是将好的东西都写上了喻阑珊的陪嫁单子。 再说喻老太太,那可是阁老的嫡女,当年也是十里红妆的嫁妆。 喻老太太嫡亲的孙子孙女,只有喻阑珊和喻清逸,喻老太太除了留下自己的棺材本,和其他几个孩子应有的一些,大头上都早就留了出来给喻阑珊和喻清逸。 光是这两个大头,喻阑珊的嫁妆就数不胜数了,跟别说喻安平自己的私房和府里公中出的,鲍侧妃想用这个做手脚给喻阑珊使绊子,那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过这也让喻阑珊,还没进门,就同鲍侧妃安安的较上了劲。 纳征过后,没几日便要到了喻阑珊出嫁的日子,前一日喻阑珊的嫁妆一部分就抬到了睿亲王府,大件的像拔步床,床前桌,红橱,梳妆台,小件的想八仙桌,圈椅衣架,甚至是子孙桶都背的齐全了,纷纷用的最难得的紫檀木。 木料早就是喻阑珊小时候,韩氏就开始存下的,就是为了给喻阑珊成亲的时候打家具的,样式则是画好了的册子,喻老太太看过的,喻阑珊亲自选的,丈量好了睿亲王府的新房后,就一样一样的做了出来。 明日就要成亲了,这日便全都送去了新房。 谁知当日晚上,公里就传来消息,说皇上赏了东西下来,说是给喻阑珊添妆。 光是成色饱满滚圆的东珠就两托盘,还有稀珍的瓷器古董字画也是不少。 紧接着就是贾太后就派人送了四抬珠宝绸缎来,自然少不了钟太妃,皇后,梁皇妃,贾淑妃和喻阑雪的,虽然皇后等人都是意思了一下,并没有大件的东西赏下来,但是从宫中赏下来的添妆,加在一起还是有不少的东西。 一整日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喻阑珊似乎都没有印象这一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折腾了那么久,虽然喻阑珊还是没有将威武侯府里的脏东西都扫清,但是好在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交到喻清逸的手上,她也还算放心。 用过晚膳沐浴过后,喻阑珊早早就就要休息了,明日还有一天要折腾,她可不想明早起来就红着一双眼睛。 喻阑珊正想睡下,就听琥珀来报,说是丹桂过来了。 喻阑珊一听是丹桂过来了,便认为是喻老太太将人遣过来的,赶忙对琥珀道:“快将人带进来。” 琥珀听了喻阑珊的吩咐,这才应了,出去去迎丹桂。 丹桂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喻阑珊一看来人,顿时就笑了起来。 “原来是丹桂姐姐和彩霞姐姐过来了,琥珀,看座。”喻阑珊笑着道。 丹桂同彩霞给喻阑珊行了礼,纷纷谢了坐,丹桂这才道:“奴婢给四小姐请安,老太太前些日子不是将韩老夫人送给四小姐的丫鬟鸾儿给留下了,老太太看着彩霞也是韩府出来的,又是在韩老夫人跟前伺候过的,教养定然也是甚好的,便向小韩姨娘讨要了过来,算是给小姐添的陪嫁了,奴婢过来给您送人,顺便将老太太让奴婢给您的东西捎带着送来。” 要彩霞,是喻阑珊早就同喻老太太说好的,不管韩老太太出于什么目的将鸾儿送过来,反正彩霞也是出自韩府,韩老太太又不知彩霞早就投靠了喻阑珊,彩霞在喻阑珊的身边,韩老太太也是放心的,不过喻阑珊倒是没想到喻老太太这会儿就将人送过来的,她还以为要过些日子呢。 “祖母真是太疼阑珊了,这么晚了还惦着阑珊,丹桂姐姐回去替阑珊照顾好了祖母,阑珊不能再祖母跟前尽孝了……”喻阑珊的眼里滚着泪花的说道。 丹桂见了,赶忙道:“嫁人是好事,老太太见四小姐日后过的好比什么都强,丹桂定然会照顾好老太太的,四小姐放心。还有这东西,老太太让四小姐一会儿要看一看才是。”丹桂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递了过来。 喻阑珊点了点头,让琥珀将喻老太太让丹桂送来的东西收了,这才将丹桂送了回去,又派人安排了彩霞的住处。 喻阑珊将琥珀潜了下去,留下彩霞,道:“彩霞,将你从小韩姨娘那边要过来是我的主意,没经你认同你可曾怪我?” 彩霞一早就猜到喻老太太将她送到喻阑珊身边,是喻阑珊的想法,赶忙道:“四小姐这么看重彩霞,彩霞怎么会怪您,只是奴婢的家人还在韩府,让奴婢心有不安。” 彩霞的意思喻阑珊自然是知道的,彩霞的家人还在韩府,彩霞这么说不过是提醒喻阑珊,若是韩府有什么心思,以彩霞的家人做要挟,那彩霞很难做的。 “这个你放心,既然我将你要来了,自然不会忘了你弟弟和你娘,过几日我会将他们要过来的,不过我这里大丫鬟的位子满了,你过来只能是个二等丫鬟,例银我私下里会给你补上,绝不会亏待了你。”喻阑珊笑了笑,对彩霞道。 彩霞听了喻阑珊的话,福了福身道:“小姐能想着彩霞的难处,彩霞就感激万分了,至于例银奴婢不敢多要。” 喻阑珊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这会儿说什么都是空的,也就没有答彩霞这话。 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彩霞不好耽误喻阑珊安睡,便退了下去。 等到彩霞离开,喻阑珊这才好奇的将喻老太太派丹桂特意送过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个红木雕花的小匣子,喻阑珊打开一看,上面放着一本有些泛黄了的书,下面还有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喻阑珊将那书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就红了起来,这根本不是什么书,而是一本画册,上面赤身裸1体的男女,让喻阑珊立即将画册给合上了。 上一世喻阑珊出嫁前就病倒了,喻老太太也根本没从家庙回来,没人给她看过这东西,她两世为人还都是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怎么能看的了这个。 喻阑珊将那册子扔到了一边,这才将盒子里用红布包着的的东西拿了出来。 喻阑珊才一打开红布,只瞧了一眼就将眼睛睁得老大,红布里包着的,正是一对瓷娃娃,不过那样式…… 喻阑珊红着脸将娃娃放进了盒子里,像盯着怪物一般隔着红布看着它看了半晌,想到喻老太太特意叮嘱让她要看,而明日又要……,喻阑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瓷娃娃取了出来。 一对光着身子的瓷娃娃造型奇特的扭在一起,喻阑珊不知碰到了那里,两个娃娃竟然动了起来,男娃娃的一处在女娃娃的身上进出着,看的喻阑珊面红耳赤,赶忙想让他们停下。 好不容易找到了机关在哪,两个娃娃总算是停了下来,喻阑珊这才将娃娃和册子一道放回了盒子里,塞进了箱笼的最下面,生怕让人看到。 喻阑珊躺回到床上,想到明日就要嫁人了,嫁的还是那个自己喜欢的人,心里不知是作何想的,是欢喜,是盼望,还是别的什么。 想到沈晏然那双漂亮的凤目,想到沈晏然俊美的容颜和挺拔的身姿,让喻阑珊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脸色一白,紧接着又是一红,而后原本已经躺下的她,叽里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将那适才被自己塞到箱笼最下面的红木雕花盒子又拿了出来。 上一世喻阑珊无意间撞到过李千昂同喻阑慧做那事,后来喻阑慧还借此讥讽过喻阑珊,说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病秧子木桩子,李千昂才对她没兴趣,成婚大半年都碰不碰她一下。 喻阑珊适才就是想到这儿,这才爬了起来将东西取了回来。 虽然沈晏然是喜欢她的,但是沈晏然在花丛里打滚那么多年的,喻阑珊怕她若什么都不懂,沈晏然迟早会腻了她。 喻阑珊根本就不想给沈晏然纳妾,若是她拢不住沈晏然的心,那沈晏然真有一天闹着要纳妾,别说是姨娘了,就是通房暖床丫鬟她想想也都受不了。 喻阑珊这才红着脸一点一点的将画册看完,又对应着那对小瓷娃娃看了起来。 ps:明天阑珊就嫁了,船戏要不要看的说~ 189 阑珊喜嫁沈晏然 189阑珊喜嫁沈晏然 研究着瓷娃娃的喻阑珊,研究研究就睡着了,原本还想多睡一会儿的她,感觉只迷了一会儿的眼,就被琉璃给叫了起来。 喻阑珊看了看窗外,外面还一片的黑暗,喻阑珊才洗漱过后,就见锦春提了一个红漆双喜纹的食盒进来,道:“小姐,这是老太太一早吩咐厨房煮好的,您先吃上一口再去沐浴。” 惜夏听了锦春的话,赶忙将食盒接了过来,给喻阑珊盛了一碗汤圆出来。 喻阑珊一看是汤圆就知道,这是有说法的,汤圆代表着团团圆圆,圆圆满满的说法。 喻阑珊见了就笑了,自己端了起来舀了一个就放到了嘴里,居然发现里面有一个枣子,还有花生什么的。 锦春和惜夏见喻阑珊吃到了花生和大枣,赶忙道:“小姐好福气,恭祝小姐吉祥富贵,早得贵子。” 喻阑珊听了就红了脸,不过吉祥话听着自然让她喜滋滋的,当即拿出了两枚小金裸子,对锦春和惜夏道:“真是嘴上抹了蜜了,赏你们的。” 锦春和惜夏笑着接了,有给喻阑珊行了谢礼,这才将喻阑珊吃过的碗接了过去,收拾妥当了。 外面丫鬟们早就备好了沐浴用的浴汤,喻阑珊放下了碗,歇了一小下就被带进了浴房。 浴房里弥漫着花的香气,雅致中带着些说不出的香气,喻阑珊闻着愣了一下,就听琉璃道:“花瓣是小姐平日里用的,里面还加了一些别的,是老太太吩咐的。” 琉璃说着就红了脸,喻阑珊这才反应过来,喻老太太吩咐加的东西,怕是为了是用给沈晏然的,喻阑珊中过催1情1香,自然是感觉到这里面有隐隐的熟悉的香气。 喻阑珊犹豫了一下,还是由着琉璃扶着进了浴桶,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由着喻阑珊出来,换上了一身单薄的亵衣回了卧房。 喻阑珊才坐下由着琉璃将光顺的头发梳成了一条辫子,府上请来的全福夫人便到了。 能充当全福夫人的,自然是有福气的那种,不但要双亲健在,儿女双全,就是家里家外的也要和睦方可,这位全福夫人据说是很有福气的,喻老太太同喻安平商量了好久才定下的。 等人一进来,喻阑珊这才看到,竟是奉恩将军的夫人,也就是许婉如的娘亲许夫人,这位许夫人还是睿王妃的嫂子。 许夫人一身富贵牡丹如意纹的的朱红色裙子,头上梳着牡丹髻,斜插着几支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和一朵红色的珠花,看起来既端庄又不失喜气。全福夫人自然也是要穿的喜庆的,但是却不能抢了新嫁娘的风头,许夫人这才没有穿大红色的衣裙,而是特意选了一件朱红色的。 许夫人才一进来一看就看到了喻阑珊,上下打量了一番,满眼带笑的道:“果然是个标志的,难怪将侄儿都给迷了去。” 许夫人虽然这般打趣喻阑珊,但是脸上的笑意和眸子中的善意都让喻阑珊清楚,许夫人对喻阑珊是友善的。 喻阑珊忙起身向许夫人福了福身,许夫人亲自上前将喻阑珊扶了起来,道:“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日后会过的幸福美满的。” 喻阑珊听了,羞赧的道:“多谢夫人,阑珊呈您的吉言。” 许夫人笑着将喻阑珊引到了梳妆台前,先是将喻阑珊的发辫解开梳通了,复又梳起了一个鸾凤髻,一边梳着一边说道:“―梳梳到尾,二梳梳到青丝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许夫人这一声声的祝愿着喻阑珊同沈晏然白头偕老,多子多福的吉祥话,听的喻阑珊脸上直发烫,但是心里却甜滋滋的。 许夫人见了喻阑珊的模样,脸上也带着笑意,指挥着让人搬了个锦凳过来,引着喻阑珊向南朝北的坐下,给喻阑珊的脸上涂了一层的粉,而后拿起五彩丝线,两手各拉一个头,线便在许夫人的手间绷直了,再拉开另一端,便成了一个“十”字的形状。 只见许夫人双手上下一动,喝道:“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咱们今日恭祝你,贺喜你做新嫁娘。” 许夫人说完,仔细的打量的喻阑珊一番,看到喻阑珊因为绞了脸而微微发红的脸蛋和眉目氤氲的眸子,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个极美的美娇娘。” 喻阑珊的肌肤本就养的如同新生的婴儿般娇嫩白希,这一绞脸更是泛起了层层嫣红,连喻阑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惊诧了一下,不敢相信镜中那个美目含情的人儿竟然是自己。 许夫人不等喻阑珊反应过来,就用上好的胭脂上了脸,又用眉笔给喻阑珊细细的描画了眉眼,一副精致的妆容就呈现了出来。 “不愧是京里顶美的美人,就是舍了这脂粉都是个绝美的,真真是个标志的人儿。”许夫人看到喻阑珊的模样,不由得夸赞道。 喻阑珊脸色一红,还没等说些什么,就见觅云打了帘子进来,笑道:“睿亲王府的司礼婆子来了。” 众人一听,刚忙将人请了进来,来人是给喻阑珊说教的。 成亲的礼仪,喻老太太早就交待过喻阑珊了,如今不过是走个过场,那婆子是睿王妃身边的人,才不过简单的说了两句,就听外面的鞭炮响了起来。 许夫人听了,笑道:“这是新姑爷来了,怕是已经过了莫雁礼,还不快准备着扶姑娘出门了。” 众人一看时辰,时辰刚刚到了酉正,可见新姑爷是着急的。 许夫人的话才一出口,外面就有人高声喝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出门喽。” 外边这话一响起,许夫人赶忙给喻阑珊蒙上了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又给喻阑珊的手里一边塞了个苹果,一边放了一只如意,才扶着喻阑珊走出了屋。 外面喻清逸已经候着了,见喻阑珊出来,低低的笑着俯身蹲在了喻阑珊的身前,道:“妹妹,上来,让哥哥再背你一次。” 喻阑珊一听喻清逸这话,险些眼里立即蓄了泪,差点痛哭出声,竟是感觉这般的心酸。 上一世喻阑珊嫁人,因着喻清逸的身子不好,是喻清扬将她背上了花轿,但是喻阑珊的也是带病出嫁的,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如今喻清逸的身子大好,想起小时候两人玩闹的样子,不光是喻阑珊,喻清逸的心里也是酸涩的很。 喻阑珊强忍着哭意,伏在了喻清逸的背上,小声的道:“哥哥,日后你在府里定要一切小心,千万珍重。” 喻清逸听到喻阑珊临出嫁还想着自己,喉头也是哽咽了一下,才低声的回道:“放心,顾好了你自己,婆家不比娘家,若是他对你不好,尽管回来,有哥哥在一天,威武侯府就永远是你的家。” 虽然出嫁时说这个不吉利,但是喻阑珊是明白的,喻清逸这是在给她撑腰呢,告诉她,他永远站在自己的身后。 喻阑珊微微的点了点头,根本忘了喻清逸是看不到的。 出了房门,喻清逸背着喻阑珊一步一步的向临湘院外走,一路上人声嘈杂,鞭炮声和众人的恭贺声连绵不断。 等到喻清逸背着喻阑珊出现在沈晏然的视线中,沈晏然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那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根子去。 外面喧闹的锣鼓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撒喜钱众人哄抢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热闹万分。 喻安平看着自己的女儿上了喜轿,双眼一酸,也差点落了泪,却还是强忍住了,威严的对轿子里的喻阑珊道:“今日为人妻,他日为人母,定要好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贤良淑德不得堕了威武侯府的名声。” 喻阑珊听着喻安平的话,在轿子里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这话她是不用答的,可是到今日她却是很想在应上一声。 这时,沈晏然走上了前来,对喻安平道:“岳父放心,小婿定当善待阑珊。” 喻安平听到沈晏然这般信誓旦旦的话,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成亲年按旧历两人是不得见面的,虽然沈晏然能在威武侯府里来去自由,但是为了着旧历沈晏然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月没有见喻阑珊,生怕坏了规矩让这婚事不美满,而里面的喻阑珊听到沈晏然声音的时候,一直悬着的心也似乎放松了一些,她要嫁的人是沈晏然,上一世的不快再也不会出现了,他会是她的良人,答应了她要同她相知相守的良人。 喻阑珊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一直响着的喜乐,眼前不断闪过同沈晏然相识相处的画面,心里说不出的情绪一直左右着喻阑珊。 为了显示对新媳妇的欢喜,沈晏然特意让人多绕行了一圈,走着走着,轿子却突然听了下来,喻阑珊以为是到了,赶忙坐直了身子,谁知这时却听到外面一个男声响起。 ps:木有菇凉要看船戏吗,木有人留言的说哦(对手指) 190 百里归京阑珊嫁 T 190百里归京阑珊嫁 数月前钟太妃的身子不适,时常咳嗽不止,皇上沈瀚泽下令让百里煜去寻一方良药,百里煜领旨去了雪山,今日才寻到一株千年雪莲而归。 “今日城里怎么这么清净?”一向不爱多话的百里煜,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突然开口问道。 百里煜的随从听了百里煜的话,赶忙道:“小的去打听一下,少爷稍等。” 那随从说完,便下了马,拦住一个大婶,问道:“这位大娘,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发生,怎么见大家都往那边跑?” 那大婶被随从拦下,甚是不满,转头就像走,那随从见此拿出一块小碎银,塞到大婶的手里,道:“大娘慢些,城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大婶一见有银子拿,赶忙笑着收了,道:“你是外地来的,听你口音倒是不像,今日是威武侯府的小姐大婚的日子,喜轿绕城一周一边走一边撒喜钱呢,我也是才听说的,我要赶紧过去了不然喜钱都被人拾走了。” 那大婶说完,不等随从开口再说什么,赶忙就跑了。 这侍从是常年跟着百里煜的,也是百里煜的心腹了,听了那大婶的话,心里顿时沉了沉,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头禀告百里煜,就见百里煜驱马拦住了另一个人,焦急的问道:“今日成婚的是威武侯府上的哪位小姐?” 那人被百里煜一拦顿时就要破口大骂,可一抬头看到百里煜眼里的泛着凌厉的光,顿时就有些腿软,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怎么知道,反,反正是嫡出的那……”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百里煜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猛的一拉马缰就向着人群飞奔而去了。 “糟了!”那随从看到百里煜这般,顿时道了一句,赶忙翻身上马去追百里煜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百里煜嘴里一边说,一边丝毫不顾及人群的策马向前冲。 直到这时,百里煜才算想明白,为什么钟太妃病了没有让他这个一直是钟太妃常用的诊治,却是宣了旁的太医,却又下旨让他去寻良药。 想到之前他爹爹百里大人几次被宣进宫,回来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百里煜的牙都被被他自己给咬碎了。 周边的百姓因着睿亲王府的大方,走一路撒一路的喜钱,纷纷围在喜轿的周围,跟着送嫁的队伍走,却是突然见到一匹高头大马横冲直闯的闯了过来,众人都在想,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敢破坏睿亲王府和威武侯府的婚事。 沈晏然是最先发现百里煜的,这一段时间在外的奔波,让百里煜瘦了也黑了,但是他身上的那股天生的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让沈晏然不得不说,若是没有喻阑珊的关系,他绝对会承认百里煜是一个值得让人信赖的男人。 但是一旦牵扯上了喻阑珊,沈晏然是怎么都不会退缩的。 沈晏然看着马上越逼越近的百里煜,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今喻阑珊已经坐在了他备下的花轿上,马上就要拜天地入洞房了,便是百里煜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了。 沈晏然轻轻的打了打马,让马儿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百里煜老远的就看到沈晏然的动作,似乎看到了沈晏然脸上的笑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脸上更是面若冰霜,等到他就要与前面的沈晏然相撞的时候,才猛地一拉马缰,马儿被马缰勒住,硬生生的抬起了前腿,百里煜又是一拉马缰这才向右一转马蹄落在了沈晏然的一侧。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一旁的百姓都吓得停住了脚步,怔在了原地,但是马前的沈晏然,似乎一点惧色都没有,而是笑意凛然的对百里煜道:“百里兄来的刚刚好,既然来了,就随我一道去喝喜酒去才是。” 百里煜看着沈晏然,半晌都没有开口,却是看向了那顶喻阑珊坐着的红色的喜轿,而后驱了马绕过沈晏然便走向了喻阑珊。 喻阑珊的红盖头一直没有撩起来,在她感觉到轿子突然停下来的时候,还以为是睿亲王府到了,她刚坐直了身子,就听到外面响起一个男声。 “阑珊妹妹……” 喻阑珊突然听到百里煜的声音,手上一抖,差点就将那苹果和如意掉在了地上,好在她握的紧,苹果和如意要是掉了,那可是不吉利的。 喻阑珊听到了百里煜的声音,并没有开口,再入洞房之前,新嫁娘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呵,是我忘了,你不能开口说话,不然不吉利。”百里煜嘶哑的笑了一声,接着又道:“阑珊妹妹,若是日后他对你不好,记得还有我,你要只找我,便是抢我也将你抢过来,切记。” 百里煜说完,不等里面的喻阑珊反应,便调转马头行到了沈晏然的身边,笑道:“在下才刚归京,身上风尘仆仆,不好饶了众位的兴致,在下先行一步,告辞。” 百里煜吝啬的连一句恭喜都不肯给沈晏然,他心里是怨恨沈晏然的,谁都知道钟太妃最疼的就是沈晏然这个孙子,便是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是其次,若不是沈晏然出个计策将他去了雪山,喻阑珊花落谁家还是不一定的。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顿时就笑了笑,道:“百里兄慢走,不送。” 沈晏然说完,便一挥手,道:“接着吹打起来,咱们回府喽。” 吹鼓手可不是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对百里煜的到来感到奇怪,但是沈晏然发了话,他们哪里有不听的道理,赶忙重新吹吹打打起来,向着睿亲王府的方向去了。 沈晏然见仪仗又行了起来,便打马到了喜轿旁边,对里面的喻阑珊道:“他是不会有机会的。” 沈晏然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喻阑珊听得莫名其妙,随后才想到沈晏然这话是针对百里煜的,原本对百里煜的突然出现,又说了那样的话,让喻阑珊的心里有些混乱,可是听了沈晏然这话,喻阑珊顿时勾起了唇角。 喻阑珊不是心里有百里煜,而是不想欠下这样的情,可是如今她已经嫁人了,她同百里煜更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喻阑珊相信,只要她同沈晏然好好的,百里煜迟早会放下她的。 不大一会儿轿子就稳稳当当的停下了,外边有人高声喝道:“新郎踢轿门喽。” 喻阑珊一听,赶忙坐稳了身子,沈晏然在外面不轻不重的踢了下轿门,喻阑珊按着规矩也踢了一下,新郎踢轿门代表是不惧内,新娘子回踢回去,也是表明不会任由婆家压制的意思。 等到踢了轿门,这才掀开了轿帘将喻阑珊扶了出来,随后便有人接了喻阑珊手里的苹果和如意,又将一段红绸塞到了她的手里,喻阑珊知道那边有力的紧紧的拉着红绸的人正是沈晏然,便随着他的力道,一步一步的跟着他走去,日后她就是他的妻了,他也终于成了她的夫。 喻阑珊走在大红色的地毯上,跨过火盆和马鞍,听着耳边的吉祥话,拜了堂之后,才将两人送进了洞房,喻阑珊感觉到满屋子都是人,不由得面颊泛红,偏偏沈晏然还站在她面前没有动静。 喻阑珊从盖头下面,眼见着那双大红色的靴子停在自己跟前,甚是还能感觉的到那凝在她身上的视线。 屋里的人见到沈晏然迟迟不动,甚是着急,不知这个小霸王又要闹哪样。 这时喻阑珊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道:“三弟,这般站着难道是不满意不成?听说三弟妹可是个有名的美人呢,三弟还不快赶紧挑了盖头瞧一瞧,定然能入得了你的眼。” 喻阑珊一听到这话,顿时眉头就蹙了起来,能叫沈晏然三弟的,还能这时候在新房里的,只能是鲍侧妃的儿子沈晏宏的媳妇了,那次赏花宴,这位大嫂程氏恰好回了娘家,喻阑珊并没有见到,如今这一开口,喻阑珊便感觉的到,这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沈晏然听了程氏的话,回头看了程氏一眼,道:“大嫂的话可是真多,我媳妇自然是美的,这可是有目共睹的,还用说?快,喜秤拿来,爷要掀盖头了。”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这话差点笑出了声,她是真的想看一看此时程氏的脸色是铁青还是涨的通红。 喜娘听到沈晏然说要掀盖头,自然喜滋滋的将喜秤递了过去,她可不管程氏的脸色如何,今日她伺候好这位小爷才是最主要的,她不怕沈晏然掀盖头,最怕的是沈晏然不掀盖头。 喜秤在手,沈晏然一笑,将喜秤伸到了喻阑珊的眼前,屋内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想要看看这位据说是京里第一美人的新娘子,到底有多美。 可沈晏然伸出去的喜秤迟迟不动,让众人都倍加心急却有一个人敢催促他,生怕他会一个不高兴就翻了脸。 喻阑珊见沈晏然迟迟不动,也怔了一下,交叠在腿上的双手也握的紧紧的,就在这时喻阑珊发觉眼前一亮,便对上了一双黑亮剔透的凤目。 191 洞房花烛终盼到 正`确`章`节`请`访`问`0 0 x s.c o m “少爷,对讲机!” 说话的是张忠,他对张猛的忠诚当之无愧的成为蓝狐特勤队的一员。 张忠跟他弟弟张诚都是通过地狱式考核的,也是张猛目前为止信任度最高的两人。张猛相信只要他这个冒牌少爷一天不被揭穿身份,这两兄弟都会为自己两肋插刀绝无二心的。 不过张猛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带有变数的人来保护的,所以他现在也只是暂时信任这两兄弟。 此刻张诚并不在身边,而是被张猛派去转移巡捕房注意力了。 显然,之前那伙银行劫匪不过是张猛抛给巡捕房的一个诱饵罢了,都是花钱从黑市雇佣的亡命徒,虽然费用很高,但成功的引开了巡捕房的注意力让张猛的蓝狐特勤队有机可乘,单单是这一点就值了。 蓝狐特勤队目前为止一共十七人,算上张猛则十八人。 这十七名手下乃是张猛花了三个多月时间,通过对325名来自国民革命军第二师的现役军人、213名来自张家佃户的青壮农民,以及来自张家的24名家丁,从这一共542人当中,经过张猛设计的地狱式训练,不断地淘汰,最终选拔出来这十七名精英中的精英。 蓝狐特勤队成员大部分都是军人出身,这当然跟他们之前呆过的国民革命军第二师模范旅有莫大的关系,张猛训练他们着实省了不少劲儿。 张猛之所以对他们进行地狱式的训练进行淘汰,其标准除了根据特种作战要求而选拔出类似他自己那样的全能型或者接近全能型的特种作战人员,更重要的是张猛需要一支完全属于他完全听命于他完全为他服务的队伍。 这样一来,忠诚度就成为了一个十分困难的考题。 张猛通过地狱式的训练,将以前特种教官对他的忠诚度考验方式反过来施加到这些人身上。在地狱式训练过程中,意志力不坚强、体能、智商达不到最低要求的被淘汰。被淘汰的人依然会留在张猛的私人武装队伍当中,继续执行张猛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但今后他们不可能被委以重任了,至少涉及到张猛身家性命的任务是不会交给他们去做的。 而剩下的这十七个人通过了张猛为他们设置的一百个考核项目,他们的意志力坚强,个人技能强悍,团队协作默契,能够经得起敌人对他们的酷刑和策反,可以最大限度的对张猛保持忠诚。 当然,人心隔肚皮,张猛到现在为之还只给他们的忠诚度打99分,因为张猛还不能够确定当他们面临生死抉择之时,是否还会保持对他的忠诚之心不变。 这十七个人平时在张家保安团中担任职务,当张猛有特殊任务时,他们便被集合起来,组成代号为蓝狐的特勤小队。 按照张猛心中的庞大计划,眼下他急需称王称霸的资金,张家老爷子倒是有钱,但张猛从来就不是吃软饭的人,况且他的庞大计划所需的资金可是天文数字,张家的财力也支持不起的,所以张猛选择了来钱最快的方式——抢银行。 张猛已经在香港独自一人抢过一次了,所以他心中有底,知道这个年代的银行安保系统很原始,所以他把蓝狐小队训练出来的首个目标就是抢银行。 事实证明张猛是对的。用他的聪明脑子和蓝狐小队的精干能力,再加上手中大批的先进武器装备,二十多天时间就已经抢了三家银行,获利五百多万美元,十分轻松。 张猛打开他胸口的主叫对讲机,那是美国最新研究成果,由摩托罗拉公司新近研制成功的可以在中近距离进行单通道对话的先进通讯设备,只可惜体型有些大,跟后世的大哥大差不多,天线要长的多,耗电量也是惊人的,基本上只能连续使用一个小时左右。 不过,在这个时代来讲,这属于顶尖的通讯设备,是张猛特地为蓝狐特勤队配备的先进装备,人手一部,可以随时随地保持联系,以便张猛可以随时掌握现场情况并及时下达命令。 当然,受限于技术,只有张猛的主叫对讲机可以联系其他人的对讲机,其他人的对讲机之间是无法进行通讯的。 转动旋钮,里面传出很杂很乱的噪音,张猛不由得揉了一下耳朵。 没办法,这个年代的电气元件还不发达,噪音很大是无法避免的。 对于张猛和他的蓝狐小队来说,能够听清楚对方说话就足够了。 “狙击手报告位置!” 蓝狐特勤队不算张猛有两名狙击手,分别是一号狙击手飞鹰,二号狙击手眼镜蛇。 代号是张猛他们取的,行动时是不允许叫对方名字的,以防被人识别身份给队员乃至整个队伍带来危险。 当然,代号都是张猛随便取的,并不针对队员的性格,确切的说完全是张冠李戴。基本上每个队员都不喜欢张猛给他们取的代号,但这正是张猛的高明之处,因为这样一来可以防止敌人通过代号来判断队员的性格进而找到克制办法。 “飞鹰报告,我在队长四点钟方向的天台上!派克弄方向完全在控制当中!” “眼镜蛇报告,我在队长身后九点钟方向,爱多亚路东段(延安路)在掌控之中!” 张猛分别向两个方向望了过去,很快对面都闪了一下手电筒。 派克弄方向是张猛用来阻止老闸门巡捕房突然赶来增援的,而爱多亚路东段则是张猛一行人的退路。 张猛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先给自己准备一条安全的退路,他认为只有先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游刃有余的做事。对于他的队员们来说,知道自己有安全退路后,心理素质会更稳定一些,现场发挥也就不会失准了。 “一小队已经就位!” “开始行动!” 张猛一声令下,同时从兜里取出一块读秒计时器并按下。 每次抢劫银行之前,张猛都会经过大量的科学计算,根据每个队员的身体素质和技能强弱将误差尽可能的缩小,基本上精确到秒。 对于张猛来说,他干得是大业,用的是精兵,玩得就是心跳,要求自然严格了。 当然,每次做事之前都经过精确计算,完事后再对照总结,吸取经验教训和改进技术,这样会令张猛的指挥越来越高明,蓝狐特勤队就会越来越精悍和强大,日后做更大的生意也就不在话下了。 这时,蓝狐第一小队的八名队员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2 鸳鸯戏水浪滔滔 192鸳鸯戏水浪滔滔 喻阑珊只觉身上一沉,沈晏然滚烫的肌肤熨烫着她的,喻阑珊忍不住睁开眼睛对上了沈晏然幽深的眸子。 沈晏然的额头已经泛起一层细汗,在红烛下闪着光亮,两人赤身裸1体的贴在一起,让喻阑珊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些,想要从沈晏然的禁锢中逃离出来。 谁知喻阑珊这才一动,腿间就碰到了一个硬物,喻阑珊两世为人都是清白的身子,但是被沈晏然这个坏家伙使坏过几次哪里不知道那是什么,赶忙向下收紧了下身。 可是喻阑珊忘了,沈晏然那只使坏的手,还在她那里,她这一动带动着沈晏然的手指也那花心也动了动,不知道正好碰到了那里,让喻阑珊的身子全都酥麻的颤抖了起来。 “唔……不要……好难受……别碰那里……”喻阑珊迷乱的扭动着头,嘴里胡言乱语的哀求道。 沈晏然见喻阑珊这般,好奇一般的又寻到了刚才不小心触碰到的地方,轻轻的用手指勾了勾,只见喻阑珊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呜咽出声,身下更是化成了一滩春水。 沈晏然知道,女子越发的动情等下进入的时候才不会那般痛苦,他见到自己手掌越发的湿漉漉的,这才满意的将手抽离了喻阑珊。 没有沈晏然的折磨,喻阑珊这才娇喘着睁开了眼,却见沈晏然的手同她那里带出一根根亮晶晶的银丝,喻阑珊见了顿时羞的用手遮住的眼。 沈晏然见到喻阑珊这般,轻笑了一声,用自己湿润的手指在喻阑珊的唇上摸了一把,而后伸出两根手指逗1弄了一下喻阑珊的小香she。 等喻阑珊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嘴里满是自己的味道,喻阑珊又羞又怒又气,一把勾住了沈晏然的头,主动将舌头伸到了沈晏然的嘴里。 沈晏然见喻阑珊主动,顿时一喜,喻阑珊的主动使得他体内早就压制不住的欲1望升腾了起来,他感觉自己身下都要被撑爆了。 沈晏然很快就反守为攻,挑1逗搅动着喻阑珊的小舌,喻阑珊见见迷离在了沈晏然的攻击下,谁知沈晏然竟不满足,双手滑动着捧住了喻阑珊胸前的波澜,一边揉弄着,一般用他发烫的舌尖来回去舔舐她胸前的那两颗珍珠。 先是这边再是那边,被沈晏然吸在嘴里的那颗是火热的,另一颗却是凉丝丝的,沈晏然反反复复,似乎一边都不愿放过的啃啮舔舐,喻阑珊的身子被不断的极其阵阵酥麻的热浪,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以防自己尖叫出声。 手上的疼痛并没有让喻阑珊的脑子等到清醒,而是越来越不清明,渐渐地环住了沈晏然的头,本能的发出细碎的娇吟声,下身更是觉得空虚难耐的扭动了起来,双腿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攀上了沈晏然精装的腰肢,下意识的太高自己的下身在沈晏然的身上摩搓着。 沈晏然早已经是忍耐不住了,喻阑珊如此岂不是引火烧人,沈晏然当即闷哼了一声,迅速将自己支撑着的身子压在了喻阑珊的身上,挤进了喻阑珊的两腿之间。 喻阑珊浑身上下早就如同没了骨头一眼,瘫软成了一汪春水,更是将沈晏然的腰夹得紧紧的。 沈晏然只觉自己要被烈火焚身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在喻阑珊的身上冲撞了几下,却是没能寻对了位置,当即一把抓住了喻阑珊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分身上,道:“阑珊,乖,帮我进去……” 沈晏然的声音在喻阑珊的耳边响起,喻阑珊的脸上迅速染上了一边红晕,想抽出自己的手,偏偏沈晏然抓得紧,到使得被沈晏然握住的她手中的那火热像是有生命使得抖动了一下。 “阑珊,我忍不住了,乖,带我进去……”沈晏然道。 沈晏然的声音,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让喻阑珊随着沈晏然那大手的带动,就真的将那火热送到了自己的花心出。 相碰的地方均是火热,让两人都忍不住的申银了一声,没等得喻阑珊那块感过去,沈晏然就突然将腰一沉。 沈晏然突然闯入,那难以忍耐的痛楚让喻阑珊身子都要收缩起来了,喻阑珊刚痛的叫了出来,就被沈晏然的唇封住给堵了回去。 喻阑珊的里面火热的很,又是那般的湿润滑腻,因着疼痛喻阑珊不自觉的将下面收紧了,吸允着他的分身,更是让沈晏然血脉喷张更加的肿胀。 沈晏然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在喻阑珊的体内放纵的驰骋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喻阑珊的脑子顿时清明了起来,喻阑珊拍打着沈晏然的背,叫道:“晏然,好痛,不要了,我不要了,好痛……” 这个时候沈晏然哪里能停的下来,粗喘着俯下身吻着喻阑珊的唇,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情1欲道:“宝贝,再忍一下,你好紧,要夹断我了,放松……” 这般的疼痛,喻阑珊怎么可能能放松的下来,只得牢牢的搂住了沈晏然的脖子,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不知过了多久,喻阑珊简直都要晕了过去,这才发觉一股热流猛的冲进了她的体内,同时听到沈晏然的闷哼声。 喻阑珊脑里想着终于结束了,精神一松便昏了过去。 沈晏然见喻阑珊竟然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实在是喻阑珊实在是太诱人了,让他根本就把持不住,这才没了力道失了轻重。 出了一身的汗,沈晏然不能让喻阑珊这般就睡下了,况且她的身下也需要清理一下,自己随便套上了外裤,便将喻阑珊打横抱了起来,只围了一件外衣就将喻阑珊抱去了净房。 净房里早就备好了热水,浴桶上氤氲着的雾气让净房里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氛。 浴房里,适才在门口说要侍候沈晏然的那个丫鬟还在,只是脸上绯红一片,见到沈晏然进来,那高大的身影,直挺修长的大腿,还带着一股弥乱的气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身子,微低着头娇羞的道:“少爷,让吟香侍候您沐浴吧。” 沈晏然早就将吟香给忘到了脑后,此时见净房里还有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下去,谁准你进来的。” 吟香听到沈晏然的训斥,顿时眼睛一红,娇喃的道:“少爷……” 沈晏然的脸色一沉,道:“爷的话你听不懂?出去。” 吟香见沈晏然变了脸,不敢再多说一句,含着泪就跑了出去。 沈晏然冷冷的看着吟香的背影,眼底升起一抹厉色。 “嗯……” 喻阑珊觉着身子甚是不舒服,不自居的扭动了一下,这才拉回了沈晏然的视线。 沈晏然的目光落在喻阑珊的身上,立即柔和了起来,这才几步走到了浴桶跟前,撤掉了包裹着喻阑珊身体的外衣。 才被爱过的喻阑珊,此时嫣红的嘴唇微微肿着,从脖颈到前胸一道盛开着朵朵嫣红的花朵,下面沈晏然见了不觉又有些蠢蠢欲动。 想到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将近二十年才吃到了这么一次肉,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喻阑珊了。 想到这儿,沈晏然坏笑了一下,将喻阑珊轻轻的放进了浴桶中,而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将喻阑珊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将她慢慢扶起,用舌头舔舐轻咬着她胸前的珍珠。 喻阑珊没有意识的娇哼了一声,却是没有醒过来,沈晏然更是像得到了鼓励,顺着喻阑珊背脊的曲线,慢慢从后面滑了下去,再次探到了她那幽静。 喻阑珊的里面还残存着沈晏然留下的东西,再加上他才刚从里面退出来,喻阑珊下面的嘴巴还有没完全闭上,让沈晏然很轻易的就寻了进去。 不过沈晏然并没有很快的就强冲进去,而是轻咬着喻阑珊的耳垂,用指尖在喻阑珊胸前的波澜的顶端来回的滑动,揉捏。 喻阑珊的身子很快就再次染上了一层红晕,渐渐加重了呼吸,沈晏然见了,更是忍不住想要的再多一些,微微将喻阑珊的身子向上一抬,而后让喻阑珊慢慢的坐在他那早就挺立起来的地方。 喻阑珊的里面还很滑,但是那紧致还是让沈晏然费了好大的力才让喻阑珊完全容纳下他。 沈晏然并没有如刚才那般冲撞起来,很是一点一点很轻柔的动作着,倒是沉睡着的喻阑珊不自觉的用下身夹着他,让沈晏然的呼吸越来越重,顶着喻阑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直到喻阑珊完全接纳了他的硕大,这才扶着喻阑珊的腰肢,大力的摆动了起来。 睡梦里的喻阑珊,感觉自己好像被抛到了一片大海里,自己时时的被带到的浪尖上,又跌回来,再上去,等到她朦胧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浴桶里,不,应该说是坐在沈晏然的身上,而下面的男人正卖力的掐着她的纤腰摆动着。 此时喻阑珊体内的热情真是达到了顶点,沈晏然也快要喷发了,喻阑珊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却将自己胸前的樱桃送到了沈晏然的嘴边。 193 心存不轨小丫鬟 193心存不轨小丫鬟  沈晏然卖力的动作,让喻阑珊体内的热情达到了顶点,喻阑珊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却是将自己胸前的樱桃送到了沈晏然的嘴边。  喻阑珊自己送上门开,沈晏然哪里有不吃进嘴的,顿时一张口就将喻阑珊胸前的柔软整个吸进了嘴里。  沈晏然的动作突然,让喻阑珊顿时就攀到了高峰,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喉咙,细碎的申银声顿时破口而出,身子再也没有力气,软倒在了沈晏然的身上,只剩下想猫儿似的细小的申银着。  喻阑珊攀到了高峰不断的缩进身下的幽谷,夹的沈晏然顿时浑身的力量都流到了喻阑珊坐着的那一处,沈晏然被喻阑珊夹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力道的扶着喻阑珊的腰将她微微提了一些上来猛的冲击了几次,还觉得甚是不满足,搂着喻阑珊不让自己从她的幽谷中滑落,却是一把将喻阑珊翻转了个身,趴在浴桶的边缘,大力的驰骋起来。  喻阑珊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着沈晏然扶着她腰肢的力道,和手上扒着浴桶边缘。  沈晏然不断的冲击,让适才才刚达到顶端的喻阑珊,身子又开始敏感的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火热,那火热烧的她浑身痉1挛,身下除了疼痛好像越来的月酥麻起来,让她的叫声也与适才不同,像是带着一些想要讨要更多的媚意,甚至不自觉的随着沈晏然的动作摇摆起了来。  沈晏然察觉到喻阑珊的变化,一阵狂喜,在喻阑珊的耳边轻声道:“阑珊你叫的真好听,等我,等我,我们一起……”  沈晏然这话听得喻阑珊面红耳赤,却是咬紧了下唇,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沈晏然察觉到,坏心的将一只手从喻阑珊的腰肢挪了下去,顺着喻阑珊的小腹一直向下,探到那丛密林中,寻找里面的那个小山峰。  “呀啊……”  喻阑珊被沈晏然一碰,在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沈晏然见自己这般奏了效,更是不肯放过喻阑珊,一边在那处揉弄着,一边加紧攻势的冲击喻阑珊。  喻阑珊再也受不住,控制不住的一边大声叫了出来,一边向沈晏然求饶:“夫君,嗯,求你,不行了,啊,不行了……”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带着媚意的声音,关口一个没把住就再一次发泄在了喻阑珊的体内。  沈晏然的力道一松,便趴在了喻阑珊的身上,却不肯将他那兄弟放出来,而是躲在喻阑珊的那温热里迟迟不出来。  喻阑珊没有力气小声的呜咽着,带着哭腔又带着欢喜,听的沈晏然那东西一点一点再一次涨了起来。  喻阑珊感觉到后,立刻叫道:“晏然不成了,真的不成了,放过我吧……”  沈晏然自然知道喻阑珊这是头一次,但是他忍了那么久才发泄了两次,也是难忍的很,不过媳妇娶回来是自己的,还是他费尽心思千辛万苦才取回来的,哪里有疼爱的道理,沈晏然赶忙趁着他那根东西还没有完全挺立起来,从喻阑珊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沈晏然才一离开,喻阑珊就闷哼了一声,顿时觉得自己下面流了一阵子的水,好在这是在浴桶里,不然她会被羞死的。  想到这儿,喻阑珊埋怨的瞪了沈晏然一眼,不过那眼神中的媚意却没有让沈晏然觉得有一点的气势。  吟香是鲍侧妃送来给沈晏然添得丫鬟,还美名其曰是来伺候女主子的,虽然适才吟香被沈晏然给训斥走了,却是一直在外面等着没有离开。  吟香虽然还是黄花闺女,但是却是被调教了许久的,除了身子还没有破,剩下都是被人调教透了的。  吟香听到里面那般激烈的声音,早就忍不住动了情,可奈何琉璃和玉髓防备着她,见她不肯走,也留在这处听洞房。  玉髓和琉璃虽然是奴婢,可那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刚才进去换床单的时候就已经臊的不行了,这会儿更是听得面红耳赤,听到里面半晌没了动静,明明知道该进去换水了,却也不好意思进去。  吟香倒是想进去了,但是她才被沈晏然训斥出来,哪里敢冒这个风险。  今儿个是新婚洞房花烛,早就有婆子和粗使丫鬟们烧好了几大桶热水,已备着主子完事之后用,沈晏然在里面迟迟等不到有人进来换水,知道估计外面是喻阑珊的丫鬟,因为脸皮薄不好意思进来,便将喻阑珊从那桶早就凉了的水里抱了出来,将两人都用衣裳好歹裹了,这才叫道:“谁在外面伺候着,换水。”  恰好这时送水的婆子过来了,琉璃红着脸指挥婆子们进去换了一大桶热水。  喻阑珊早就累的昏睡了过去,沈晏然只得强忍着,因为看到喻阑珊光洁的肌肤而又再一次感觉到胀痛的下身,为喻阑珊仔细的清洗了一番,又自己胡乱的洗了一把,不待擦干就抱着喻阑珊回到了卧房里。  喜床上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被褥,还是清一色的大红,沈晏然将百子被撩了起来,将喻阑珊小心的放在了床上,自己也钻了进去,这才将喻阑珊紧紧的搂在怀里,将被角掖的严严实实的睡下来。  洗完澡身上清爽了,再加上没有沈晏然的胡闹,本就累了一天的喻阑珊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喻阑珊习惯性了早早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陌生的环境顿时让她的瞌睡跑的一干二净。  好在喻阑珊没有猛的就坐了起来,而是慢慢想了起来,自己嫁人了,这里是新房。  喻阑珊想到这儿,感觉到自己身边还在熟睡的人儿,便将头微微的扭了过去。  看着沈晏然熟悉的脸庞,浓黑的眉毛,细长上挑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就将手伸了出去,一点一点的描画了起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难道是为夫昨夜没有满足你?”沈晏然闭着眼睛,突然出声道。  沈晏然早就醒来了,他每天都有起来练功的习惯,不过是没人知道罢了,适才他醒来见到喻阑珊还睡的很熟,自然不愿将她吵醒,更是不愿等喻阑珊醒来,看到的是一张空床。  沈晏然突然出声,将喻阑珊吓了一跳,赶忙想抽回自己的手,谁知沈晏然的动作更快,便是没有睁开眼睛,都知道喻阑珊的手在哪,一把就将她的手拉住了。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喻阑珊微微撅着嘴问道。  喻阑珊向回缩了缩手,却是没有拉动,便也不在同沈晏然计较,由着他拉着。  “在宝贝你瞪着为夫我一直看的时候。”沈晏然口齿不清的道。  沈晏然见喻阑珊放弃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一边说着,一边将喻阑珊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里一根一根的允着。  指尖传来的麻痒,让喻阑珊不自在的蜷起了手,但是沈晏然却不肯放过她,而是一边将喻阑珊的手从他的胸口向下移,一边道:“宝贝,这里疼的紧,怎么办?”  喻阑珊不防,才一触到那火热,脸颊就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小脸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你,你别使坏,要起身了……”  喻阑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沈晏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就将喻阑珊压在了身下,用嘴堵住了喻阑珊的口,含糊不清的道:“你摸摸看,他都这般硬了,若是你不帮帮他,那我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怎么带你一同去敬茶?”  喻阑珊那里知道沈晏然的阴谋诡计,竟然信以为真,顿时焦急的道:“我,我那里真的还很疼,这,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沈晏然原本是想逗逗喻阑珊的,一会儿还要去敬茶,他怎么能那么没有分寸的再要她一次,况且喻阑珊昨夜才承欢,她的身子较弱,被自己强要了几次已经是不行了的,但是此时看到喻阑珊满是担忧却是绯红的小脸,和因为适才的动作锦被滑落开,露出里面满是吻痕和欢1爱过的痕迹,顿时让他同被雷击中了一般,浑身的力道都凝聚到了身下的一处。  沈晏然见自己玩火没玩好,竟然将自己给点着了,顿时恼火了起来,自己的小妻子的身子不能不顾着,可他该怎么办?  喻阑珊看到沈晏然皱起的眉头,感受到顶着自己的那处硬物,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  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就是为了解决这种需要,如今才刚新婚,自己就满足不了沈晏然,就算今日他忍下来,那日后若是她来了小日子,或者其他不能侍候他的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给他纳妾,抬姨娘?  喻阑珊只想一想心里就想是着了一团火,她是决不能忍受同旁人一起分享沈晏然的。  既然这般不成,那就只能是她自己拴住了沈晏然的心。  想到这儿,喻阑珊下定了决心,将什么矜持羞耻之心都扔到了一边,在沈晏然的耳边呢喃的道:“夫君,让阑珊伺候你可好……” 192 修 菇凉们,本章不是重复章,而是因为直接被屏掉退稿了,下面不用看了,所以没看到原章节的菇凉们进群看吧,以后类型情节小栖会直接上传群里作为VIP读者的福利,群号#已屏蔽#,请菇凉们先留言再申请入群,敲门砖是小说吧的昵称,不然不予通过的说~~~  数月前钟太妃的身子不适,时常咳嗽不止,皇上沈瀚泽下令让百里煜去寻一方良药,百里煜领旨去了雪山,今日才寻到一株千年雪莲而归。  “今日城里怎么这么清净?”一向不爱多话的百里煜,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突然开口问道。  百里煜的随从听了百里煜的话,赶忙道:“小的去打听一下,少爷稍等。”  那随从说完,便下了马,拦住一个大婶,问道:“这位大娘,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发生,怎么见大家都往那边跑?”  那大婶被随从拦下,甚是不满,转头就像走,那随从见此拿出一块小碎银,塞到大婶的手里,道:“大娘慢些,城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大婶一见有银子拿,赶忙笑着收了,道:“你是外地来的,听你口音倒是不像,今日是威武侯府的小姐大婚的日子,喜轿绕城一周一边走一边撒喜钱呢,我也是才听说的,我要赶紧过去了不然喜钱都被人拾走了。”  那大婶说完,不等随从开口再说什么,赶忙就跑了。  这侍从是常年跟着百里煜的,也是百里煜的心腹了,听了那大婶的话,心里顿时沉了沉,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头禀告百里煜,就见百里煜驱马拦住了另一个人,焦急的问道:“今日成婚的是威武侯府上的哪位小姐?”  那人被百里煜一拦顿时就要破口大骂,可一抬头看到百里煜眼里的泛着凌厉的光,顿时就有些腿软,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怎么知道,反,反正是嫡出的那……”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百里煜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猛的一拉马缰就向着人群飞奔而去了。  “糟了!”那随从看到百里煜这般,顿时道了一句,赶忙翻身上马去追百里煜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百里煜嘴里一边说,一边丝毫不顾及人群的策马向前冲。  直到这时,百里煜才算想明白,为什么钟太妃病了没有让他这个一直是钟太妃常用的诊治,却是宣了旁的太医,却又下旨让他去寻良药。  想到之前他爹爹百里大人几次被宣进宫,回来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百里煜的牙都被被他自己给咬碎了。  周边的百姓因着睿亲王府的大方,走一路撒一路的喜钱,纷纷围在喜轿的周围,跟着送嫁的队伍走,却是突然见到一匹高头大马横冲直闯的闯了过来,众人都在想,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敢破坏睿亲王府和威武侯府的婚事。  沈晏然是最先发现百里煜的,这一段时间在外的奔波,让百里煜瘦了也黑了,但是他身上的那股天生的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让沈晏然不得不说,若是没有喻阑珊的关系,他绝对会承认百里煜是一个值得让人信赖的男人。  但是一旦牵扯上了喻阑珊,沈晏然是怎么都不会退缩的。  沈晏然看着马上越逼越近的百里煜,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今喻阑珊已经坐在了他备下的花轿上,马上就要拜天地入洞房了,便是百里煜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了。  沈晏然轻轻的打了打马,让马儿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百里煜老远的就看到沈晏然的动作,似乎看到了沈晏然脸上的笑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脸上更是面若冰霜,等到他就要与前面的沈晏然相撞的时候,才猛地一拉马缰,马儿被马缰勒住,硬生生的抬起了前腿,百里煜又是一拉马缰这才向右一转马蹄落在了沈晏然的一侧。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一旁的百姓都吓得停住了脚步,怔在了原地,但是马前的沈晏然,似乎一点惧色都没有,而是笑意凛然的对百里煜道:“百里兄来的刚刚好,既然来了,就随我一道去喝喜酒去才是。”  百里煜看着沈晏然,半晌都没有开口,却是看向了那顶喻阑珊坐着的红色的喜轿,而后驱了马绕过沈晏然便走向了喻阑珊。  喻阑珊的红盖头一直没有撩起来,在她感觉到轿子突然停下来的时候,还以为是睿亲王府到了,她刚坐直了身子,就听到外面响起一个男声。  “阑珊妹妹……”  喻阑珊突然听到百里煜的声音,手上一抖,差点就将那苹果和如意掉在了地上,好在她握的紧,苹果和如意要是掉了,那可是不吉利的。  喻阑珊听到了百里煜的声音,并没有开口,再入洞房之前,新嫁娘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呵,是我忘了,你不能开口说话,不然不吉利。”百里煜嘶哑的笑了一声,接着又道:“阑珊妹妹,若是日后他对你不好,记得还有我,你要只找我,便是抢我也将你抢过来,切记。”  百里煜说完,不等里面的喻阑珊反应,便调转马头行到了沈晏然的身边,笑道:“在下才刚归京,身上风尘仆仆,不好饶了众位的兴致,在下先行一步,告辞。”  百里煜吝啬的连一句恭喜都不肯给沈晏然,他心里是怨恨沈晏然的,谁都知道钟太妃最疼的就是沈晏然这个孙子,便是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是其次,若不是沈晏然出个计策将他去了雪山,喻阑珊花落谁家还是不一定的。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顿时就笑了笑,道:“百里兄慢走,不送。”  沈晏然说完,便一挥手,道:“接着吹打起来,咱们回府喽。”  吹鼓手可不是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对百里煜的到来感到奇怪,但是沈晏然发了话,他们哪里有不听的道理,赶忙重新吹吹打打起来,向着睿亲王府的方向去了。  沈晏然见仪仗又行了起来,便打马到了喜轿旁边,对里面的喻阑珊道:“他是不会有机会的。”  沈晏然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喻阑珊听得莫名其妙,随后才想到沈晏然这话是针对百里煜的,原本对百里煜的突然出现,又说了那样的话,让喻阑珊的心里有些混乱,可是听了沈晏然这话,喻阑珊顿时勾起了唇角。  喻阑珊不是心里有百里煜,而是不想欠下这样的情,可是如今她已经嫁人了,她同百里煜更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喻阑珊相信,只要她同沈晏然好好的,百里煜迟早会放下她的。  不大一会儿轿子就稳稳当当的停下了,外边有人高声喝道:“新郎踢轿门喽。”  喻阑珊一听,赶忙坐稳了身子,沈晏然在外面不轻不重的踢了下轿门,喻阑珊按着规矩也踢了一下,新郎踢轿门代表是不惧内,新娘子回踢回去,也是表明不会任由婆家压制的意思。  等到踢了轿门,这才掀开了轿帘将喻阑珊扶了出来,随后便有人接了喻阑珊手里的苹果和如意,又将一段红绸塞到了她的手里,喻阑珊知道那边有力的紧紧的拉着红绸的人正是沈晏然,便随着他的力道,一步一步的跟着他走去,日后她就是他的妻了,他也终于成了她的夫。  喻阑珊走在大红色的地毯上,跨过火盆和马鞍,听着耳边的吉祥话,拜了堂之后,才将两人送进了洞房,喻阑珊感觉到满屋子都是人,不由得面颊泛红,偏偏沈晏然还站在她面前没有动静。  喻阑珊从盖头下面,眼见着那双大红色的靴子停在自己跟前,甚是还能感觉的到那凝在她身上的视线。  屋里的人见到沈晏然迟迟不动,甚是着急,不知这个小霸王又要闹哪样。  这时喻阑珊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道:“三弟,这般站着难道是不满意不成?听说三弟妹可是个有名的美人呢,三弟还不快赶紧挑了盖头瞧一瞧,定然能入得了你的眼。”  喻阑珊一听到这话,顿时眉头就蹙了起来,能叫沈晏然三弟的,还能这时候在新房里的,只能是鲍侧妃的儿子沈晏宏的媳妇了,那次赏花宴,这位大嫂程氏恰好回了娘家,喻阑珊并没有见到,如今这一开口,喻阑珊便感觉的到,这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沈晏然听了程氏的话,回头看了程氏一眼,道:“大嫂的话可是真多,我媳妇自然是美的,这可是有目共睹的,还用说?快,喜秤拿来,爷要掀盖头了。”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这话差点笑出了声,她是真的想看一看此时程氏的脸色是铁青还是涨的通红。  喜娘听到沈晏然说要掀盖头,自然喜滋滋的将喜秤递了过去,她可不管程氏的脸色如何,今日她伺候好这位小爷才是最主要的,她不怕沈晏然掀盖头,最怕的是沈晏然不掀盖头。  喜秤在手,沈晏然一笑,将喜秤伸到了喻阑珊的眼前,屋内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想要看看这位据说是京里第一美人的新娘子,到底有多美。  可沈晏然伸出去的喜秤迟迟不动,让众人都倍加心急却有一个人敢催促他,生怕他会一个不高兴就翻了脸。  喻阑珊见沈晏然迟迟不动,也怔了一下,交叠在腿上的双手也握的紧紧的,就在这时喻阑珊发觉眼前一亮,便对上了一双黑亮剔透的凤目。 194 琥珀着急献殷勤 194琥珀着急献殷勤  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喻阑珊想,如今她同沈晏然才刚新婚,无论怎样沈晏然自然都会容忍下来,可是等那日后她来小日子或者有了孩子的时候该怎么办,是自己主动给沈晏然纳妾,还是让他忍着?  喻阑珊想到这儿不禁皱了皱眉头,她实在容忍不了同别人一起分享夫君。  虽然喻阑珊现在想这个问题还算早,但是当初自己提出不让沈晏然沾花惹草的时候,沈晏然也是答应了的,想到昨夜沈晏然那般猴急却又找不到头绪的样子,喻阑珊就疑惑了起来,难道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不管怎样,喻阑珊知道,拢不住沈晏然的心,别说日后,就是如今都是不行的。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走了神,突然皱眉的样子,就有些丧气,不过喻阑珊是他的妻,不是他用来泄1欲的工具,她受不住他自然不会强迫她的,谁想到沈晏然正要翻身从喻阑珊的身上下来,却听到喻阑珊开了口。  喻阑珊红着脸,在沈晏然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夫君,让阑珊伺候你可好?”  沈晏然听到了喻阑珊这话,一挑眉毛……(此处省略N+1字,请见群,群号见公告……)  今日正好轮到琥珀当值,此时已经到了要起身的时候了,琥珀又听到屋里似乎有动静,便道:“少夫人,该起身了。”  里面的喻阑珊突然听到琥珀的声音,顿时惊了惊,动作也停了下来,沈晏然甚是不满,他就奇了怪了,怎么这个丫鬟总是同他过不去。  原先喻阑珊没嫁他的时候,他跑去喻阑珊那里,就是这个丫鬟没事坏他的好事,如今喻阑珊嫁到了睿亲王府,竟然还是这般。  沈晏然顿时就怒了,一边不等喻阑珊自己反应自己就动了起来,一边吼道:“等着,半个时辰之后再叫!”  沈晏然加快了动作,让喻阑珊一惊,她来不及挣脱,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这声音里带着的媚意让沈晏然更是受不住,更是加快了动作,低哑的也闷哼出声。  琥珀听到这动静,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通红的转身就向外跑,丝毫不记得半个时辰之后喻阑珊还来不来得及梳妆打扮。  等到沈晏然完了事,喻阑珊的小脸憋得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憋着嘴怒视着沈晏然。  沈晏然一见喻阑珊这般,顿时心里一软,对喻阑珊哄道:“阑珊乖,是我不好,还不是你太诱人了,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抱你去洗洗,一会儿还要去敬茶呢。”  喻阑珊到不是真的生沈晏然的气,而是他这般不在她的丫鬟面前收敛,日后她的脸面往哪里搁,再者说,男人就同小孩子一样,你越惯着他他越得寸进尺,若是不恩威并施的唬着他,早晚会犯大错去。  不过在沈晏然一说一会儿还要敬茶的时候,喻阑珊突然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狠狠的在沈晏然的腰肢上一扭,道:“都是你,你看看都几时了,若是迟了敬茶的时辰我r后怎么岂不是让人给拿捏死。”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这话,挑了挑眉毛,不在意的道:“我倒看看谁敢拿捏你,小爷我定闹的她人仰马翻。”  喻阑珊知道沈晏然暗指的是鲍侧妃,本想刺他几句的,但是转念一想男人的面子比天大,她不能这般下沈晏然的面子。  “快放我下来,我要赶紧梳洗打扮,总不能这幅样子去见人吧,再耽搁可就真误了时辰了。”喻阑珊将那话咽了下去,转而说道。  沈晏然被喻阑珊伺候的美了,自然是喻阑珊说什么他听什么了,点了点头,对外面嚷道:“来人,端热水来。”  外面琥珀早就回来守着了,她适才已经命人备下了热水,就是防备着沈晏然要用的,此时听到沈晏然的招呼,赶忙张罗着让人抬了进去,而她自己则端了一盆热水进去,要伺候喻阑珊。  谁知琥珀进去的时候,沈晏然竟然还没有着衣,沈晏然上面赤着身子,下面只随意的用锦被搭在了腿间,他的身上还留有喻阑珊不经意时或抓或咬留下的暧昧的痕迹。  琥珀瞧见沈晏然的身子就面红耳赤的,可是配上沈晏然现在这般慵懒的模样,琥珀竟然移不开眼了。  按说同小姐一起带过来陪嫁的丫鬟,以后是有机会被抬为姨娘的,尤其是像琥珀这般样貌还不错的贴身大丫鬟,琥珀是并没有见过沈晏然的相貌的,今日也是头一遭,原本琥珀以为沈晏然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心里盼着喻阑珊可千万别将她留为姨娘,可是今日见了沈晏然的样子,心里顿时就升起了不一样的情愫。  琥珀也不知是不是脑子一时迷了,端着手里的水就向沈晏然走了过去,道:“少爷,琥珀伺候您梳洗。”  坐在梳妆台前挽发的喻阑珊,适才在琥珀进来的时候,就发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心里顿时就升起一股恼意,不过她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想看看沈晏然会怎么做,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她想防备就能防备的了的,关键因素还是看沈晏然,若是他有心,她就是拦也拦不住。  沈晏然一直微眯着眼睛,看着喻阑珊挽发的模样,突然听到琥珀的声音,顿时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沈晏然这才微微抬起头来,看向琥珀,却见琥珀微红着脸,一副羞答答的模样看着他,倒是比喻阑珊还像个新进门的小媳妇。  沈晏然哪里不知道琥珀这表情是代表了什么,他因为模样出挑,又是嫡子,从小就有丫鬟什么的没事往他身边凑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让沈晏然甚是厌烦这些个跟花痴一般的丫鬟们。  别看沈晏然的名声不好,什么最爱流连青楼楚馆,不过他还真是没碰过那些个的,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染上什么花柳病,就是府里的他那些姨娘通房,也……  就在沈晏然愣神的时候,琥珀以为沈晏然是默许了让她伺候,毕竟只有能在沈晏然的跟前露脸,得到沈晏然的正眼相看才可能有机会博得他的宠爱,才能有机会被抬成姨娘不是,琥珀虽然是知道进退的,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没有了分寸,像是被沈晏然给蛊惑了一般,就那么莽莽撞撞的这般明显的表示出想要爬男主子的床了。  就在琥珀红着脸想要拉开沈晏然身上的锦被时,沈晏然突然醒过神来,眼神凌厉的看向琥珀呵斥道:“你做什么,谁准你碰爷的?”  琥珀听了沈晏然这话,顿时眼眶一红,转头看向了喻阑珊,沈晏然也不自觉的看向了喻阑珊。  喻阑珊看到琥珀的目光,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会儿想起这里还有她这个主子在呢,适才做什么去了,不是想着勾搭她男人的时候了。  喻阑珊想着,嘴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却是正好被沈晏然给捕捉到了。  喻阑珊装作没有看到,径自去了净房,将沈晏然和琥珀晾在了这里。  沈晏然见喻阑珊竟然走了,生怕喻阑珊会不高兴了,心里更是气恼琥珀,转过头来瞥了琥珀一眼,语气不善的道:“出去,换别人进来伺候。”  沈晏然说完,径自拿了床边的外裳,将赤luo的上身掩盖了起来,他可没有让人观摩的习惯。  琥珀听了沈晏然的话,心里就是一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沈晏然追着喻阑珊进了净房,不禁想到沈晏然这般生气,是不是因为喻阑珊在的缘故。  想到这儿,琥珀长出了一口气,日后再献殷勤一定要等喻阑珊不在的时候。  觅云进来的时候,正瞧见琥珀端着一盆水怔怔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便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进去侍候主子,反倒是发起呆来,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琥珀被觅云的话打断了思路,干笑了笑,道:“是有些不适。”  觅云听了琥珀的话,赶忙道:“既然这般,那就下去休息,今日是主子头一天进门,千万不能坏了规矩,暮秋稳重,让她替你当个值,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琥珀当然不会告诉觅云,她是因为勾搭沈晏然不成,反倒是遭了沈晏然的训斥,所以才不敢进去侍候的,赶忙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你就多照看着点吧。”  琥珀说完,见觅云应了,这才转身出去了。  觅云见琥珀离开,总觉着琥珀有些不大对劲,不过正巧睿王妃身边的廖嬷嬷过来了,觅云没时间多想赶忙迎了出去。  “廖嬷嬷这么早就过来了,觅云给您老见礼了。”觅云知道廖嬷嬷是睿王妃身边的老嬷嬷了,自然要讨好一些,日后才好在府里走动。  廖嬷嬷见觅云这般讨人喜欢,笑米米的道:“王爷和王妃甚是着急,一大早就催着让过来新房了,这不我就过来了,主子们可起身了?”  觅云揽着廖嬷嬷往里走,一边道:“已经去净房梳洗去了,你老进来便是。”  廖嬷嬷听了,带着身后两个婆子进了新房,廖嬷嬷自然是带人来收元帕的,看到床上带着一抹红的帕子,顿时眉开眼笑的让人收了,道:“我先回去给王爷王妃复命,时辰还早,府里请安的时辰还早,让少爷和少夫人再过半个时辰过去就好。”  觅云赶忙应了,这才送走了廖嬷嬷。 195 提前收到见面礼 195提前收到见面礼 廖嬷嬷奉了睿亲王和睿王妃的命令,带人过来收元帕,见了那带上一抹鲜红的元帕后,这才笑意连连的走了。 等喻阑珊梳洗好了坐在梳妆台前,暮秋赶忙走了上来,问道:“少夫人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按说正妻是应该梳牡丹髻的,但是喻阑珊觉得似乎太正式了一点,况且明日还要进宫,若是今日就梳了牡丹髻,那明日不知道要怎样正式的发饰才能显得对钟太妃的尊重了。 喻阑珊想了想,道:“夫妻为一体,要同心同德百年好合才是好,不如就梳个同心髻好了,这寓意也是好的,自然不会被人挑什么理。” 暮秋听了喻阑珊的话,应道:“少夫人的心思就是独到,同心髻真是好的。” 暮秋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飞快的将喻阑珊的头发分股盘结,不大一会儿,一个模样精巧的同心髻就弄好了。 暮秋将喻阑珊的妆奁盒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各色的首饰,这些都是喻阑珊的陪嫁,而非睿亲王府送来的聘礼。 既然想要在王府里扎根,不管是哪方面都要压得住人才行,韩氏的嫁妆里面有很多套首饰,喻阑珊都留着压箱底时用,剩下喻老太太将当年自己的好东西,至少是拿出了一半都给了她,有些还怕样子不时兴都尽数从新选了花样打了,大多都是适合她这个新媳妇戴的。 喻阑珊看了看里面一层层的饰品,从里面拣出一个垂金流苏翡翠七金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掐金丝缀珠金凤凰步摇,配上一对千丝白抺红宝石耳坠,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和一对青金双环翡翠镯,顿时琳琅满目,璀璨生辉,晃得满屋子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平日里喻阑珊的打扮甚是简单,孙然每样东西带的都是好的,但是若是不识货的那些,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庶女,但是新媳妇进门,婆家的人哪有不仔细的打量一番的,就算是睿王妃不会对她这些挑三拣四,但是鲍侧妃和她的儿媳妇程氏绝对会抓着她不放的。 喻阑珊挑拣出来的首饰,别说是在王府里,就是进宫都不会比一般的不甚是受宠的妃嫔们差,用来震慑下下人也是极好的,狗仗人势的东西到哪里都少不了,喻阑珊不会不知道的。 就在喻阑珊出神的时候,暮秋已经帮喻阑珊都首饰好了,觅云也捧了几身喻阑珊出嫁前,喻老太太特意给她准备的衣裳过来,问道:“少夫人看哪身衣裳合眼?” 喻阑珊看了看觅云拿过来的衣裳,皆是红色,不过却有茜红,桃红和大红色之分。 喻阑珊不假思索的道:“就那件大红色的。” 发髻没有梳代表正妻的身份的牡丹髻,但是衣裳一定要选那身大红色的以示身份,况且她如今同沈晏然还是新婚燕尔之时,若是换了别的颜色的衣裳,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她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虽说人不能锋芒毕露,但是喻阑珊这才算是进府的头一天,一定不能让人给看低了,不然日后连阿猫阿狗的都敢往她的头上踩一脚。 觅云自然知道喻阑珊的心思,当即将其他的几件衣裳都给了惜夏,自己上前伺候喻阑珊更衣。 大红色水绸洒金五彩凤凰纹通袖长衣,金线绣制的石榴花在纱缎裙子上彩光绚烂,与云纹的中衣相映生辉。 石榴多子,示意多子多孙多福气的意思,是当初喻老太太特意挑选出来的样子,估计就是为了备下给喻阑珊今日穿。 等喻阑珊都收拾妥当了,沈晏然也从净房里出来了,沈晏然才一出来,就挥了挥手,让几个丫鬟退了出去,喻阑珊怔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不换衣裳?” 沈晏然的眉毛一挑,不急不缓的道:“自然是等着夫人你伺候为夫穿喽。”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顿时就笑了,沈晏然定然是还记得她原先说过的话,喻阑珊是告诉过沈晏然的,她善妒的很,不喜欢同别人分享夫君,就是旁人碰一下多看两眼都不成,估计是因为这个,沈晏然这才不让丫鬟伺候他穿衣。 “那原先没有我的时候呢?”喻阑珊一般将沈晏然的衣裳取了来,一边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沈晏然就知道喻阑珊会问这个,笑嘻嘻的问道:“夫人,为夫这会儿可要好好问问你,那回观禅寺梅花林里,你将为夫的衣裳扔到了哪去?” 喻阑珊一听这个,顿时脸色一红,想到那日沈晏然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模样,而自己那般大胆做法,更是脸上火烧一样的热。 不过喻阑珊对这事也是好奇,便问道:“那ri你是等到天黑才离开的?” 喻阑珊说完,不等沈晏然开口,就道:”不对,你身边是有影卫的,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等到天黑。“ 沈晏然笑了笑,道:“那日我将影卫派出去了,不过贴身的小厮是在的,就是小春子。平日里都是他伺候我的,不过如今有你在,我哪里还用得到他。” 喻阑珊刚才那般问沈晏然平日里是谁伺候的时候,虽然心里大致上是有数的,但是还是想听沈晏然确认一下,估计也是因为的猜疑心作怪,这会儿听了沈晏然的话,便笑着给他穿着衣裳。 沈晏然的衣裳自然也是一身大红色,不过因着沈晏然原本就俊朗,穿上这身红衣更是显得招人的很,喻阑珊突然有种想将这衣裳给他趴下来,换上一件不起眼的才好。 “好了,快去吃早饭吧,再耽搁一会儿怕是真要迟了。”喻阑珊最后将玉带给沈晏然系上,而后道。 “急什么,去母妃那里请安辰时四刻便好,虽说新媳妇头三天是不用立规矩的,但是你还是多吃一些在过去的好。”沈晏然随意的道。 喻阑珊一怔,问道:“为什么?” 沈晏然的眉毛微微一挑,道:“你忘了那边还有个不省心的了。” 喻阑珊估计着沈晏然说的是鲍侧妃和程氏,鲍侧妃是贾太后的人,当初贾太后将人就这般的送进了睿亲王府,睿王妃自然是同她不对付的,但是鲍侧妃能比睿王妃先生下了儿子,又能在府里掌着管家权,让睿王妃都搬离了正院,另到了一处院子里,定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喻阑珊心里便暗暗的防备下了。 不过喻阑珊嘴上却是对沈晏然道:“虽是这么说,但是我这个新媳妇头一天进门去敬茶,若是去的晚了失了礼数,岂不是给人落下话柄。” 沈晏然知道喻阑珊心里担心,便也不磨蹭,两人都准备妥当了这才一起去用早饭,小花厅里,早膳早就准备好了,在里面伺候着的奴婢,见喻阑珊同沈晏然是肩并肩的走了出来,纷纷一副惊恐诧异的模样。 按说人妻是不能同夫君并排走的,至少要走到夫君的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再加上沈晏然又是个府里的小霸王,众人看到喻阑珊竟然同他并肩出来,怎么能不吓一跳。 觅云看了几人一眼,训斥道:“都没有学好规矩吗?都回去学好规矩再过来伺候,别碍了主子的眼。” 喻阑珊听到觅云的话,微微的够了一下唇角,不过一闪而逝没有人看到。 这里面的人有不少是旁人塞进来给她添堵的,觅云这话自然是先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挫挫她们的锐气再说。 喻阑珊和沈晏然两人,似乎并没有觉得觅云的话不妥,纷纷落了座,觅云这才带人开始盛饭布菜。 两人用过饭,这才一道去了睿王妃的院子,等两人刚刚进了院子时,就见廖嬷嬷迎了上来,福了福身道:“老奴见过少爷少夫人,王妃已经等着呢。” 喻阑珊听了这话,道:“是我们来迟了,竟让母妃等着。” 廖嬷嬷笑了笑,道:“少夫人多虑了,王妃平日有早起诵经的习惯,快进屋莫要在外面站着了。”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道:“有劳嬷嬷了。” 三人进去的时候,睿王妃已经坐在椅上等着了,看到两人进来,脸上就带了笑意。 因着敬茶要先敬给睿亲王,又是要去正院,所以喻阑珊同沈晏然两人先是磕了头。 睿王妃笑着让两人起了身,有对廖嬷嬷道:“将我为阑珊准备的东西拿来。” 廖嬷嬷听了睿王妃的话,刚忙应了,便向屋里走。 喻阑珊甚是好奇,虽说今日是要给见面礼的,但是却应该是敬茶之后才给的啊,怎么这会就要给她东西? 喻阑珊看了沈晏然一眼,见他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便只好将疑问咽了下去,虽然奇怪,但是喻阑珊自然是不会问出来的。 正想着,廖嬷嬷就捧了一个小匣子出来,走到了睿王妃的身边。 睿王妃见了,道:“拿去给我儿媳妇送去。” 喻阑珊听了这话脸上红了一红,就见廖嬷嬷将东西递到了她手里,还没等喻阑珊行谢礼,就听睿王妃道:“将它打开。” 196 初来敬茶多是非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96 初来敬茶多是非 196 初来敬茶多是非 睿王妃见两人一同给她叩了头,这才笑着让喻阑珊和沈晏然起身,而后对廖嬷嬷道:“将我为儿媳妇准备的东西拿来。ai悫鹉琻” 廖嬷嬷听了睿王妃的吩咐就从屋里捧了一个小匣子出来。 按说见面礼应该是敬完茶之后才给的,睿王妃这般倒是让喻阑珊觉得蹊跷。 就在喻阑珊和沈晏然纷纷疑惑的时候东西就递到了喻阑珊的手里。 睿王妃脸上带着笑意,对喻阑珊道:“将它打开。” 礼物哪有当面拆的? 喻阑珊怔了怔,可是睿王妃既然这般说了,那喻阑珊也只得应了,将小匣子一打开,却见里面是个有鸽子蛋大小的嵌红宝石的戒指。 喻阑珊疑惑的看向沈晏然,却见沈晏然的脸色变了变。 “母妃……”喻阑珊对睿王妃叫道。 没等睿王妃开口说话,喻阑珊却听沈晏然道:“既然是母妃送你的礼物,那就收起来便是,还不快行谢礼。” 喻阑珊知道沈晏然是不会算计她的,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对睿王妃道:“儿媳多谢母妃。” 睿王妃听了,笑道:“进了睿亲王府的门就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其他都好说,先给我填个大胖孙子带带才是真的。” 喻阑珊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埋怨的嗔了沈晏然一眼,定是早上他使坏,让廖嬷嬷知道传到了睿王妃的耳朵里。 喻阑珊收了睿王妃的东西,三人便一同去了正院。 别看现在睿王妃并不住在正院,但是里面的东西摆设却如同原先睿王妃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等到了正院的时候,睿亲王已经坐在大花厅里等着了。 正院自然不可能是鲍侧妃能住的,但是睿亲王显然是昨夜在这里过的夜,睿亲王竟然不与睿王妃再一处过夜,这样喻阑珊吃惊的很。 不过公公婆婆的事情,哪里能容得喻阑珊这个做儿媳妇的置喙,况且还是个刚刚进门的。 睿王妃带着沈晏然和喻阑珊前脚刚到,后脚鲍侧妃就带着沈晏宏和程氏还有沈环纯到了。 喻阑珊不经意的扫了鲍侧妃一眼,似乎她已经知道睿亲王昨夜和睿王妃是分房睡的,脸色的得意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让喻阑珊捕捉到了。 人都到齐了,自然要开始敬茶了,睿王妃坐到了睿亲王的身边,下手是鲍侧妃,鲍侧妃的下手正是沈晏宏和程氏。 看到小丫鬟将垫子放到了睿亲王跟前,喻阑珊同沈晏然两人一同跪下了,喻阑珊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茶,道:“父王请喝茶。” 睿亲王接过喻阑珊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这才放到了一旁的桌上,道:“进了睿亲王府的门,要孝悌长辈尊重兄嫂,为沈家繁衍子嗣。” 喻阑珊听了,一一应下,睿亲王见喻阑珊甚是端庄应的,命人取了见面礼来。 喻阑珊瞄了一眼,是一对玉如意下面压了一沓银票,虽然不知道面额,但喻阑珊知道睿亲王出手,定然不会少的,光看鲍侧妃脸上的表情,就能知道。 喻阑珊赶忙谢了,交给觅云收了,又随着沈晏然起身,同睿王妃敬了茶,睿王妃也没有难为喻阑珊,随意说了几句常说给新媳妇听的话,便取出一套三对发簪,一对耳环一对玉镯的头面给了喻阑珊。 这一整套东西作为见面礼,算是相当的贵重了,不过喻阑珊是不能推脱的,赶忙谢了同样交给了觅云。 给两个正主子行了礼敬了茶,接下来还有鲍侧妃这个侧王妃,别看王妃的前面多了个侧字,但是人家的身份同小户人家的侧室可是不一样的。 不过毕竟是侧妃,如今府上的世子之位没有定下来,沈晏然会不会成为世子是个大问题,一旦沈晏然成了世子,那就是小王爷,喻阑珊的身份也自然水涨船高,那可是要比鲍侧妃的身份尊贵的,所以这礼怎么行是个大问题。 喻阑珊走到鲍侧妃身边,就犯了难,抬眼看了看沈晏然,见沈晏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就知道,让他给鲍侧妃下跪行礼,那是绝不可能的,况且喻阑珊自己也是不愿的。 不过这难题喻阑珊是不会交给睿王妃的,那就只能抛到将事情弄到这地步的罪魁祸首,睿亲王的身上了。 喻阑珊轻咬着下唇,抬头看向睿亲王,睿亲王的脸色微凝,看了看睿王妃,却见睿王妃似乎看着外面的景色失了神,并没有半点反应。 鲍侧妃和沈晏宏的目光,这会儿也是落在睿亲王的身上的,毕竟睿亲王只要一开口,那他心里是不是有想要立沈晏宏为世子的意思就能表现出来了。 磕了头敬了茶,那代表日后鲍侧妃的身份会比喻阑珊两人的高,行礼自然是应该的,若是睿亲王没有让喻阑珊和沈晏然磕头敬茶,自然就代表沈晏宏离世子之位是遥不可及的。 睿亲王干咳了两声,而后道:“头就不用磕了。” 睿亲王这话一出口,鲍侧妃和程氏的脸色就沉了沉,倒是沈晏宏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喻阑珊见了,心里便能猜测到,沈晏宏的心思,怕是不是一点半点的深。 谁知睿亲王有接着道:“头就不用磕了,不过毕竟是长辈,敬茶还是要的。” 鲍侧妃听了这话,脸色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程氏也低下了头不知想些什么。 倒是喻阑珊听了睿亲王的话,心里嘲讽的笑了笑,喻阑珊可没想着就通过这么一件事,就能打探出来睿亲王心里的想法,不过至少他没有偏向沈晏宏那就是好的。 喻阑珊脸上没有半分不痛快的笑了笑,道:“父王说的是,敬茶,是要的。” 喻阑珊说完,便看了一旁的丫鬟一眼,那丫鬟会意,将茶盘端了过来,喻阑珊福了福身,将茶端给了鲍侧妃,道:“侧母妃请喝茶。” 鲍侧妃听了喻阑珊的话,刚要伸出去的手就怔在了远处,自己一个人敬茶,还一句一句的叫着侧母妃,这不是再打她的脸吗? 鲍侧妃迟迟不接,喻阑珊就那么举着,可是嘴上却道:“侧母妃,可是阑珊做错了什么?” 喻阑珊今日是自己亲自着的妆,脸上淡淡的敷了一层粉,又化开了胭脂,染了腮红,唇上也颜色也是淡淡的,看上去粉嘟嘟的很是诱人,这会儿配上喻阑珊故意做出的委屈的表情和眼里氤氲着的雾气,倒是像才进门就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喻阑珊这话堵的鲍侧妃上不来下不去的,不知道是要接好还是不接好。 倒是程氏看出鲍侧妃的憋屈来,张口就道:“三弟妹不知道吗,这敬茶是要两人一起敬的,一个人敬茶算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弟怎么了呢。” 程氏这话才一出口,睿亲王和睿王妃两人的脸色就变了,没等这两人说话,就听喻阑珊一脸怒意的道:“大嫂,阑珊和夫君并未得罪与你,为何这般诅咒我夫君!” 鲍侧妃见程氏吃了亏,还卖了这么大一个把柄给喻阑珊,心里将她恨死了,但是程氏还是她的儿媳妇,只好自行将喻阑珊手里的茶取了过来,喝了一口放在一旁道:“你大嫂是个心直口快的,虽然她这话说的没错,但是意思却拧了,来,将本妃的见面礼拿来。” 鲍侧妃说完,不等喻阑珊开口,便招了招手让一旁候着的丫鬟将托盘端了上来。 既然鲍侧妃接了茶,那就代表她低了头,喻阑珊也不会在这上面跟她较真,将东西收了便递给了觅云,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接下来是平辈的见礼,因为沈晏然的排行低,便给沈晏宏和程氏见了礼,沈环纯又给喻阑珊两个见了礼送了礼物便也就全了礼。 沈环纯虽然不像程氏一般同喻阑珊不对付,但是毕竟是鲍侧妃亲生的,在鲍侧妃瞥了沈环纯好几眼之后,沈环纯这才开了口。 “三嫂住的可还习惯?”沈环纯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只是出于对喻阑珊的关心。 虽然原先沈环姝带着沈环纯一道去过威武侯府,但是想到沈晏然似乎与沈环纯的关系也不是那般的好,况且就是沈环姝带着沈环纯一道去了,同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将人给甩开了,想必也是因为沈环纯是鲍侧妃生的,即便是关系走得近一些,还是有所防备的。 想到这儿,喻阑珊便也多留了个心眼,不能随随便便就搭了话。 “母妃自是心疼阑珊的,事事安排的都妥当极了,自是习惯的。”喻阑珊没有半分犹豫,笑意连连的说道。 按说睿亲王府里主持中馈的是鲍侧妃,喻阑珊一句话就将鲍侧妃给摘了出去,让沈环纯也顿时语塞,怔了一下,最后也只得干笑了几声,不过倒是让喻阑珊看到,沈环纯无奈的看了鲍侧妃一眼。 沈晏然不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对喻阑珊道:“母妃交给你的东西可要收好了,回头你自己收着,别让丫鬟们随便处置了。” 喻阑珊听了这话一怔,心道是什么东西? 197 较量一番探底细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197 较量一番探底细 197 较量一番探底细 就在喻阑珊和沈环纯暗中对峙的时候,沈晏然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插嘴对喻阑珊道:“母妃交给你的东西可要收好了,回头自己收着,别让丫鬟们随便处置了。ai悫鹉琻”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这话一怔,没有反应过来沈晏然指的是什么东西。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的模样就知道,喻阑珊定是认为睿王妃给的那套头面贵重的很,将在睿王妃的院子里,睿王妃特意让廖嬷嬷给她的东西忘了。 众人听了沈晏然这话的,都纳闷的看着他和喻阑珊,不过还没等沈晏然说出来是什么,就听睿王妃不急不缓的道:“不过是枚戒指罢了,也就上面那红宝石看上去大了些,哪用得着这么要紧,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对这玩意上心了。” 沈晏然听了睿王妃的话,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喻阑珊听了睿王妃这话,这才想起适才睿王妃给她的那枚戒指,笑着道:“母妃赏的东西,阑珊自然要小心收着的,夫君说的没错的,况且阑珊也喜欢得紧,便戴上了。” 喻阑珊说完便将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露了出来,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在屋里简直要亮瞎了人眼。 喻阑珊这戒指一亮出来,除了睿王妃和沈晏然,屋里在坐的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程氏更是指着喻阑珊的手惊诧的道:“这,这,这,怎么就给了你……” 喻阑珊见到这情形,顿时明白这戒指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沈晏然也是真不地道,竟然连说都不同她说一句,就将她给推出来了。 喻阑珊假装不经意的瞥了沈晏然一眼,见他冲自己讪笑了一下也就在心里暗骂了他两句,心想回头在同他算账,反正这东西给她了,就是今日沈晏然不提出来,哪日也会有别人见了说出来的,来晚不如来早,早晚都要对上的,也不差这么几天的功夫。 喻阑珊听了程氏的话,见她自己往刀尖上撞,也只得再次拿她开刀,沉着脸道:“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母妃赏给我的,难不成大嫂在质疑母妃的决定?” “母妃,儿媳没有这个意思,儿媳只是,只是……”程氏磕磕巴巴了半晌都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别看程氏嫁的是沈晏宏,但是睿亲王府里真正的女主子那是睿王妃,鲍侧妃的身后就算是有贾太后,那也是个侧妃,程氏还是要叫睿王妃为母妃的,至于她私下里是怎么称呼睿王妃和鲍侧妃的,那就不是旁人听的到的了。 “哦,只是,只是什么?”睿王妃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一变,顿时一股威严之气就油然而生,对程氏道:“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阑珊是我的儿媳妇,我给了她也不是给了外姓人,也值得你这般大呼小叫的,真是没了规矩,回去将家规抄写五十遍,明日给我送来。” 程氏听了睿王妃的话,起身行了一礼,闷闷的回道:“是,母妃。” 睿王妃这话,自然不是单纯说给程氏听的了,不过是睿王妃将这话明着告诉在场的人而已。 鲍侧妃听了睿王妃的话,脸色难看的很,不过却隐忍着没有开口反驳,可是她不说话,不代表就默认了睿王妃的行为。 要说鲍侧妃能在被睿王府里的人都排斥中走到今日,别管是不是睿王妃自愿放权的,她能独揽府里的中馈到现在,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主。 这会看着自己的亲儿媳被人训斥了,她的脸色竟然也变都不变一下,而是笑着道:“姐姐说的是,如今晏然娶了媳妇,人也规矩多了,日后定不会往那些不正经的地方跑,我看阑珊更是个好的,不像程儿这般笨手笨脚,连话都说不清的,日后有阑珊帮着我一起管理家事,再提携提携着程儿,我也能轻松一些了。” 听了鲍侧妃的话,果然印证的喻阑珊的心里所想,能让鲍侧妃心有不甘的,除了睿王妃这个正妃的位子,没有定下的世子之位,怕是只有她如今手中掌管着的中馈了。 看来这枚戒指的含义,怕是同掌家权是相关的,但鲍侧妃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多的很。 不过鲍侧妃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喻阑珊怕是要分了她的管家权,先把程氏也来进来分一勺羹。 程氏是笨的,她喻阑珊是聪明的?鲍侧妃这话明显就是再给她挖坑呢,若是她应了,那日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喻阑珊是打了自己的脸,连一点子的事都管不好,怎么接管府里的大小事宜,可若是喻阑珊说自己不行,那她首先就先怯了场,谁还能看得起她。 不过喻阑珊最气鲍侧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什么叫沈晏然成了亲不往那些个不正经的地方跑了,鲍侧妃以为她喻阑珊是个傻子吗,这么几句话就能让她同沈晏然反目成仇?还是这话根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别人听的? 喻阑珊装作不经意的瞥了睿亲王一眼,见睿亲王的脸色沉了沉,嘴唇抿的紧紧的,就知道鲍侧妃的话是说到了他心里去了,不管怎么说,沈晏然这些不是可是都印在了睿亲王的脑子里,若是以后他不再犯还好,若是他还是这般,为了睿亲王府的脸面,怕是这世子的位子也落不到沈晏然的头上。 想到这些,喻阑珊优雅的笑了笑,对鲍侧妃道:“侧母妃太抬举阑珊了,阑珊是没有正经的学过管家的,不过既然侧母妃平日里这般劳累,阑珊若是坐视不管,那岂不是不孝,阑珊姑且就同侧母妃多学几日。” 喻阑珊这话说的游刃有余,那可是前可进退可守的,韩氏去的早,她没有母亲交给如何管家并不算什么过错,况且喻阑珊还用鲍侧妃自己的话给她堵了回去,你不是说管家累吗,那我帮你分担是你要求的,我是孝顺,不是夺权,任是说道哪去都只能让鲍侧妃什么不是都说不出她的。 鲍侧妃听了喻阑珊的话,倒是没什么表示,她可没认为喻阑珊会在这话上出什么纰漏,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睿王妃都斗不过她,别说她喻阑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鬟片子了。 再者说,她鲍侧妃管理中馈都多久了,府里上上下下多少人是她的,就算喻阑珊有天大的本事,只要没有能用的人,照样行不通。 “阑珊也太自谦了……” 鲍侧妃那说了半句话,就听沈晏然打断道:“父王母妃,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还是先去祠堂要紧。” 只有拜了祠堂上了族谱,才算是新媳妇进门的最后一步,睿亲王听了沈晏然的话点了点头,道:“去吧,这是大事,不可耽误了。” 沈晏然听了,而后又道:“等下去了祠堂回来,我要带阑珊去二嫂那里坐坐,午饭的时候会回来。” 睿亲王听了这话皱了皱眉,鲍侧妃算是得了机会,赶忙道:“这怕是不太好吧,毕竟是寡居的人……” 鲍侧妃适才吃了沈晏然亏,这会自然是要找回来的,反正这话说出去能堵心好几个人,她为何不说。 听了鲍侧妃的话,喻阑珊这才想起来,沈晏然的兄长沈晏承是娶过妻的,似乎一直寡居着,喻阑珊记得梁皇妃正是梁氏的亲姑姑,也正是因为这,沈晏然才会背地里同九皇子就得近。 虽然沈晏然在新婚里提到去看梁氏并不妥,但是喻阑珊是知道沈晏然同沈晏承两兄弟之间的感情的,沈晏然说去看梁氏是假,想去拜祭沈晏承倒是真的。 “父王,母妃,阑珊也想去拜祭一下二哥。”喻阑珊不等睿亲王的话说出口,便自己说道。 睿亲王和睿王妃听到喻阑珊这话顿时一怔,他们还以为喻阑珊会不高兴,没想到喻阑珊倒是自己提出来要去拜祭沈晏承,新婚里都是要躲着这事的,没想到喻阑珊倒是自己撞上去了,也不怕忌讳。 不过喻阑珊既然自己提了,那他们自然没理由反对了,睿亲王点了点头,道:“去吧,不用拘着,午饭回来一起用便是。” 喻阑珊听了这话,赶忙应了,这才看了睿王妃一眼,见睿王妃微湿的眼圈,便无声的叹息了一番。 喻阑珊拜过祠堂,睿亲王亲自将她的名字添在族谱上,这还不算完,还要将族谱送回到宫里,再经皇上的批准写进册子里也才算完,经过这些,喻阑珊的身份才算是订了。 自打沈晏承去了之后,梁氏就提出想搬离原先的院子,睿王妃也怕她触景伤情,便允了,不过睿亲王府的地方大,那院子还是留着。 梁氏如今住在一间不算大的小院子里,梁氏就自己一个,又没有孩纸,这处地方虽然有些偏的了,不过梁氏喜欢这里清静,无事礼礼佛也是好的。 喻阑珊同沈晏然两人并没有带上丫鬟,而是独自顺着小路走了过去,就在快要到梁氏的院子的时候,却听到有两个丫鬟躲在一处窃窃私语。 198 初见梁氏不对劲 198初见梁氏不对劲  喻阑珊和沈晏然并没有带上丫鬟,而是两人独自顺着小路向梁氏的院子走去,就两人刚一转弯,就听到有两个小丫鬟躲在一处窃窃私语。  “真是的,三天两头的犯病,原以为这里人少,不但差事能省心例银还拿得多,没想到却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一个丫鬟抱怨道。  “就是说呢,你还好,你瞧瞧我这胳膊上的印子,不过是动了那枕头一下,她就跟发了疯似的扑了过来,还真以为那是孩子呢。”另一个丫鬟回道。  “这般疯癫也不知道要到个什么时候,早知如此还不如去三少爷的院子呢。”  “你不怕三少爷看上你,将你关进春暖阁啊。”  “三少夫人进门了,三少爷不会还那般吧?”  “谁知道呢,这可不一定……”  两个丫鬟一边说着一般就走远了,喻阑珊看着停下脚步,脸色铁青的沈晏然,不知道他怎么了。  喻阑珊拉了拉沈晏然的衣角,道:“晏然,你怎么了?”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不过沈晏然并没有回答喻阑珊的话,而是沉着脸向前走了几步,去看刚才那两个说话的丫鬟。  喻阑珊虽然不知道沈晏然为何而变了脸,但是却没有再次询问,而是跟着沈晏然的脚步走了出去。  “你们俩个,给爷站住。”沈晏然急声怒道。  前面两个丫鬟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听了沈晏然的话,顿时吓得一抖,等转过身看到来人竟是沈晏然,更是吓得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三,三少爷。”两个丫鬟异口同声的道。  沈晏然紧抿着双唇带着喻阑珊从幽静的小路走了出来,走到两人面前,这才开口道:“你们觉着现在的差事不合心意?”  两个丫鬟听了沈晏然的话,哪里还能不知道,适才两人的对话都被沈晏然听了个一清二楚,此时一个已经吓的快要昏过去了,浑身颤抖的还,而另一个倒是有些胆色,却也还是口齿不清的回道:“奴,奴婢,不,不敢。”  “不敢?那就是爷说的没错,你们是敢怒不敢言是吧。”沈晏然再次说道。  两个丫鬟知道今日这事怕是难以善了了,若是捋不顺沈三少爷这毛,怕是日后在府里是没发待了。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少爷少奶奶原谅,奴婢知错。”  适才大着胆子回话的丫鬟一再反驳沈晏然的话,倒是刚才没有开口的奴婢,这会倒是大了胆子,跟沈晏然和喻阑珊两人求饶了。  喻阑珊见沈晏然不语,便上前对两人问道:“你们俩个是在哪当差的?”  “回三少夫人,奴婢两个再二少夫人跟前当差。”一个丫鬟回道。  喻阑珊听了那丫鬟的话,顿时明白过来,沈晏然为何生气了,不过听这两个丫鬟的话里,似乎说道什么发疯什么的,让喻阑珊蹙起了眉头。  喻阑珊初来乍到,不能因为这个连怎么回事都没有闹清楚的事情就发落下人,知道的会说她有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落下人给自己抬气势呢。  看到喻阑珊闭了嘴,沈晏然这会也似乎回过了神,对那两个丫鬟道:“今日爷大喜第二日,暂且留下你们俩个,日后在被爷碰到你们有什么伺候不好的地方,直接买到窑子里去。”  两个丫鬟听了惴惴不安的应了,见沈晏然不在开口,这才有叩了一个头,跟后面有老虎再追她们一般的跑了。  “既然不高兴为何不换两个人伺候二嫂去,倒是留下她们给自己添堵?”喻阑珊见沈晏然似乎还憋着一口气,便开口问道。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年不知道给二嫂跟前换了多少的丫鬟了,最后还是这般样子,虽然睿亲王府不是换不起丫鬟,但是若是传出去,二嫂的名声怕是也不会好听了。”  喻阑珊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的事,听了沈晏然的话,这才道:“你这般是对的,经此一事想必她们定是不敢不用心伺候二嫂了,你也别担心了,日后无事时我常来这边看顾着些,定不会让人作践了二嫂去的。”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点了点头,便拉了喻阑珊的手向梁氏的院子去。  喻阑珊试着挣脱了一下,却没能挣脱掉,便道:“你快松开,让人看到了还指不定在背后说什么呢。”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哼了一声,道:“我看谁敢在爷的面前多嘴,爷定要撕了他的嘴不可。”  喻阑珊听了白了沈晏然一眼,人家说也是在背后说,怎么可能当着你的面说,再说了,旁人就是说,也不会说他沈晏然的不是,也会说她喻阑珊是个迷惑人的,将沈晏然迷惑住了。  不过这里并没有人经过,喻阑珊也就由着沈晏然胡来了。  沈晏然见喻阑珊并没有再挣脱他的手,这才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两人这次才一路无阻的走进了梁氏的院子,院子里没有人,倒是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两人听了对视了一眼,赶忙向屋里走去。  两人一路进了梁氏的屋里,见屋里乱纷纷的,喻阑珊看到一个女子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的很,一边在屋里找着什么,一般嘴里念叨着:“宝宝,你去了哪里,不要和娘亲躲猫猫了,快出来啊。”  屋里的丫鬟都躲到了外间的屋里,似乎很惧怕女子似的。  喻阑珊看到这场面顿时吃了一惊,满屋子的人只有那个女子的模样看起来像个主子,旁人都是丫鬟的打扮,喻阑珊虽然没见过梁氏,但是却能辨认的出来,怕是那个女子就是梁氏了,但是她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喻阑珊看了沈晏远一眼,见沈晏然点了点头,顿时诧异的捂了嘴。  沈晏然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喻阑珊回去再说,而后便向前走了几步,对梁氏道:“二嫂,你这是在找什么?让晏然帮你可好?”  梁氏听到有人说话,突然停住了四处寻找的动作,回头一看来人是沈晏然,便道:“原来是三弟来了,你侄儿调皮的躲了起来,我正找他呢。”  沈晏然听了,看向外间躲着的丫鬟,众人都摇了摇头,沈晏然皱了皱眉,这才回头对梁氏道:“二嫂,你看,这是我媳妇阑珊,我带她来见你。”  梁氏听了沈晏然的话,这才看向沈晏然身边的喻阑珊,而后道:“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三弟真是有福气呢。”  喻阑珊听了梁氏的话,几步上前,道:“阑珊见过二嫂。”  梁氏听了喻阑珊的话,笑着将头上的一直簪子取了下来,道:“好,好,这是我给的见面礼,三弟妹快收下。”  喻阑珊看了眼梁氏头上为数不多的首饰,想要推脱,又怕梁氏会多心,赶忙接了插在头上,对梁氏道:“二嫂看阑珊这般可好看?”  梁氏笑着点了头,似乎忘了刚才的事。  沈晏然见喻阑珊缠着梁氏说笑,赶忙给外边的丫鬟打眼色,丫鬟们见了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去寻梁氏嘴里的宝宝。  就在众丫鬟寻了一番无果的时候,却见一个丫鬟抱着一个枕头走了进来,还没等出声,就看刚才还同喻阑珊谈的甚欢的梁氏,突然冲着那丫鬟跑了过去,一把将那枕头夺了过去,那丫鬟一个不妨就跌倒在地上,手不小心按到了碎了的瓷片上,顿时流了许多的血。  梁氏将那枕头抢到了手里,便自己念叨着:“你这孩子真不听话,看等你爹爹回来不训斥你的。”  喻阑珊见了梁氏的反应半晌没有开口,而后才反应过来,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带下去找大夫,还有,将屋里收拾利索了。”  众丫鬟虽然没有见过喻阑珊,但是刚才却听沈晏然说了喻阑珊的身份,赶忙应了,不过还没等她们将那手被割破了的丫鬟弄下去,就见梁氏看到了满地的血。  梁氏看了地上的血,同疯了一般大喊大叫道:“啊,不要,不要啊,血,好多的血……”  喻阑珊听了梁氏的话,赶忙挥手让人将那丫鬟带了下去,拿起一个坐垫就放到了那血迹上,这才对梁氏道:“二嫂,二嫂你看错了,那是一个垫子,不是血,不是,不信你看看。”  梁氏听了喻阑珊的话,刚下抱着头的手,慢慢的回过头,见真是一个坐垫,这才笑了笑,道:“不是血,真的不是……”  等梁氏恢复了正常,沈晏然同喻阑珊两个不敢提到要拜祭沈晏承,生怕再刺激到梁氏,一直等到看丫鬟们将屋里收拾妥当了,又见梁氏确实没什么大事了,这才离开。  两人一边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一边都静默无语,还是喻阑珊突然开了口。  “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二嫂的病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喻阑珊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沈晏然说道。 199 新婚进宫拜长辈 199新婚进宫拜长辈  原本喻阑珊和沈晏然来看梁氏,顺便是打算拜祭一下沈晏承的,可是见梁氏疯疯癫癫的样子,一会儿抱着枕头说是孩子,一会儿说等沈晏承回来的,两人生怕再刺激到梁氏,便不敢再提此事。  喻阑珊两个一直守着梁氏,等到丫鬟们将屋里都收拾妥当了,这才一同离去。  沈晏然带着喻阑珊一边认路,一边向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两人一直静默无语,不知道是因为看了梁氏的状态心里是悲是喜。  走着走着,喻阑珊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沈晏然道:“你有没有觉得,二嫂的病似乎不大对劲?”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喻阑珊想了想,道:“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二哥刚去了的时候,二嫂就这般了吗?”  沈晏然皱了皱眉,道:“二哥刚去了的时候,二嫂虽然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并不像现在这般,大约过了半年二嫂的神智就开始有些不清醒,最初我们都以为二嫂是因为思念二哥过度,虽然母妃和环纯时常都去二嫂那里坐坐,陪二嫂说话解闷,但是二嫂的情况确实越来越糟。”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沈晏然见了,不由得嗤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  喻阑珊半晌才道:“二嫂原先生下过孩子?”  沈晏然摇了摇头,道:“二嫂是有过身子的,若是生下来那孩子怕是也有七八岁了,那也是二哥唯一一次留下的血脉,可惜……”  喻阑珊听到这里,焦急的问道:“那孩子没有生下来?”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没有,二嫂当时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可是就再去给母妃请安的路上摔到了,那孩子已经成了形,是个男孩,可惜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气,二嫂也因此再不能生了。”  喻阑珊听了这些,只觉从背后冒了一股凉气出来,抓着沈晏然的袖子问道:“是偶然还是人为的?”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的模样,握住她的手道:“二嫂说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就摔倒了,当时跟着在二嫂身边的丫鬟母妃都盘查过了,没有一个值得怀疑的。”  沈晏然说道这里,将喻阑珊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道:“阑珊,你放心,等你有了身子,我半步不离的跟着你,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一次发生在你的身上。”  喻阑珊将另一只手也握上沈晏然的,她心里清楚,此时最担忧的不是她,而是沈晏然,那样的场面他怕是心里怕急了。  “你也放心,我不是二嫂,绝不会软弱,也绝不会让人伤了我在乎的人一丝一毫。”喻阑珊坚定不移的道。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有我在,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在你身后。”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笑了笑,而后道:“日后我会常去二嫂那里的,你莫要担心,现在还是赶紧随我回去换身衣裳去正院用饭,下午还要进宫,可千万不能耽搁了。”  沈晏然听了,这才同喻阑珊一道回去了,不过两人却没注意到,他们的身后有一双阴郁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过。  两人回了院子,纷纷换了衣裳,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去了正院。  因着喻阑珊并不因为梁氏是寡居的,所以便让人将梁氏一同接了过来,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用饭。  睿亲王沈翰杰坐在首位,左边的下手是睿王妃,下面依次是沈晏然,喻阑珊和梁氏,右侧的下手是鲍侧妃,依次是沈晏宏,程氏和沈环纯。  按规矩,原本是梁氏坐在沈晏然的上首的,但是梁氏今日不知怎么了,手里一直抱着那枕头不肯松开,沈晏然不好照看着,只好将梁氏的位置挪到了喻阑珊的身边,让喻阑珊帮着照应着。  原先梁氏虽然也是这般,但是却不像今日这般不正常,不过是安静了些,不与人交谈罢了,这也就是为何沈晏承去了这么多年,京里几乎没人知道睿亲王府的二少夫人神经不正常,患上了疯病,因着外人是极少能看到梁氏的,就是见了看梁氏不说话,也以为她是因为寡居不好往人堆里凑合,也算保全了梁氏的名声。  新婚三日无大小,所以喻阑珊开始虽然想伺候着睿王妃,但是却被睿王妃给驳回去了,鲍侧妃倒是想拿捏一下喻阑珊的,不过睿王妃都不让喻阑珊立规矩了,鲍侧妃一个侧母妃,又不算什么正经的婆婆,自然不好使唤喻阑珊。  不过鲍侧妃心里的这口气不出憋的难受的很,便对程氏吆来喝去,虽然程氏名义上的婆婆也是睿王妃,但是沈晏宏毕竟是鲍侧妃亲生的,睿王妃也不会说出个什么。  倒是沈翰杰吃着吃着,看鲍侧妃一会儿这不行,那不对的频频皱眉,最后看着烦心的训斥了鲍侧妃一句,程氏这才得以坐下用饭。  不过,虽然指使程氏的是鲍侧妃,但是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喻阑珊,程氏不敢说鲍侧妃的不是,看心里却是将喻阑珊给恨上了。  喻阑珊看到程氏对她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就知道程氏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喻阑珊不禁怀疑,鲍侧妃适才那些举动,甚至不惜让睿亲王训斥,到底是真的想用程氏出出气,还是故意让程氏恨上自己,好给自己添添堵,找找麻烦。  一顿原本合家团圆的饭,就在这般充满诡异和风起云涌中过去了,下午沈晏然要同喻阑珊一道进宫给钟太妃请安,所以用过午饭两人早早就回了院子。  喻阑珊为了防止沈晏然作怪,让她下午进宫会出洋相,便将沈晏然赶去了书房,而自己则在屋里带着丫鬟们细细的挑选进宫要穿戴的衣裳收拾,等打扮的差不多了,这才让人去寻了沈晏然回来。  钟太妃每日是要礼佛到申时的,喻阑珊和沈晏然两个午时四刻便出了门进宫,因为两人的婚事是皇上赐的,虽说钟太妃是皇上的生母,但是还要先去给皇上叩谢,再去了贾太后那里,才能到钟太妃的延寿宫去。  因着有特权在身,沈晏然同喻阑珊两人所乘马车一路行进了宫门,先是去了沈瀚泽那里,不过沈晏然并没有见两人,而是正在与几个大臣商议边境战事,当然,那里面的大臣,自然少不了喻阑珊的父亲喻安平了。  省了去沈瀚泽那里一趟两人甚是开心,这种跪拜是个体力活,昨夜喻阑珊才承欢,身子自然是受不住的。  沈晏然给了前来通报的太监赏银后,便同喻阑珊千不甘万不甘的去了贾太后那里。  也不知今日是不是下了红雨,要说贾淑妃平日里总往福寿宫里跑是正常的,但是两人到了福寿宫的时候,竟然见过冯皇后也在,不由得觉得稀奇极了。  贾太后见沈晏然和喻阑珊到了,笑道:“今儿个人来的倒是齐全,就跟约好了似的。”  冯皇后听了贾太后的话,也笑了笑,道:“知道今日这小两口要进宫,便都凑到母后这里来了,也省的他们两个在多跑一趟。”  喻阑珊听了冯皇后的话,心里不由得纳闷,冯皇后这话的意思,似乎在同她拉近关系,冯皇后一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她这般做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自从上次喻阑雪暗地里投靠了贾太后,帮着贾太后去算计喻阑珊,这件事事后被冯皇后知道了,到现在喻阑雪还被冯皇后排斥在外,几次宫中宴会什么的,冯皇后都已喻阑雪要养胎未名没有安排露面,就是如今喻阑雪八个月的身孕,按理说可以让赵氏进宫陪着她到生产,可是因为冯皇后的压制,到现在都迟迟没有音信,就是威武侯府里的人,都是很久没见过喻阑雪的面了。  不过其实喻阑珊多的是机会可以提出去看看喻阑雪,但是她却不想,她可不是圣人,害过她一次她怎么可能无条件的帮喻阑雪去。  估计也正是因为如此,已经嫁了沈晏然的喻阑珊,等于将整个威武侯府都划拨到了睿亲王府的势力了,二皇子算计了喻阑珊几次,早早同喻阑珊闹翻了,喻阑珊连作为一家人的喻阑雪都不肯原谅,别说二皇子了。  怕是因为这个,冯皇后认为现在同喻阑珊搞好关系,还可以为五皇子将睿亲王府给拉拢过来吧。  贾太后似乎也听出了冯皇后话里的意思,虽然给二皇子拉拢喻阑珊身后的威武侯府是没有可能了,但是贾太后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冯皇后,将喻阑珊一行人拉拢到五皇子那边。  贾太后听了冯皇后的话笑了笑,道:“这话说的跟哀家不讲情理似的,新婚就被宣进了宫里来,好了,哀家也不久留你们了,去延寿宫坐坐小两口就回去温存温存吧。”  贾太后说着,便让人将给喻阑珊的礼物传了上来。 200 回府路上出事情 200 回府路上出事情 贾太后听了冯皇后的话,看出冯皇后有拉拢喻阑珊背后的威武侯府,和睿亲王府的意思,便打断了冯皇后的话,叫人将给喻阑珊的礼物呈了上来。言悫鹉琻 贾太后赏的东西还真是不少,端了足足八个托盘上来,因着每个上面都有红色绣着喜字的绸布,所以喻阑珊并不知道贾太后到底赏了她什么。 “让太后娘娘破费了,阑珊心里真是……” 喻阑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贾太后道:“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晏然也算是从小从宫里长起来的,同我的外孙那是一样的,晏然大喜的日子哀家怎么能小气,还不赶紧谢恩。” 沈晏然听了贾太后的话,笑了笑,带着喻阑珊就叩谢道:“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两人出了福寿宫,便向着延寿宫去,才刚到延寿宫的门口时,就见宣佩正在宫门口张望。 两人心想定是钟太妃等急了,赶忙大步走上前去。 沈晏然见了宣佩,便吩咐道:“先进去回祖母,说我带着新媳妇来了。” 宣佩见到沈晏然和喻阑珊,赶忙行了礼,道:“奴婢见过三少爷,见过三少夫人。” 沈晏然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快去回话吧。” 宣佩听了沈晏然的话,点了点头,吩咐了身边的小丫鬟给两人引路,自己则快去走了进去。 等沈晏然和喻阑珊到了钟太妃的屋里时,钟太妃已经等候多时了。 “快来快来,到我跟前来坐。”钟太妃见了喻阑珊,便说道。 喻阑珊先是同沈晏然给钟太妃磕了头,复又福了福身,道:“阑珊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 钟太妃笑呵呵的应了,对喻阑珊招了招手,喻阑珊这才走到了钟太妃的身边坐下。 沈晏然见钟太妃对喻阑珊甚是喜欢,便自行坐到了下边,由着两人亲密的说笑。 沈晏然算是被钟太妃一手带大的,所以对这个祖母的感情甚是深厚,他见钟太妃这般喜欢喻阑珊,自然是安了心。 “我头次见你就见你是个好的,当初还想以后会是谁那么有福气,能将你娶回家,没想到倒是便宜了他这个小子。”钟太妃拍着喻阑珊的手说道。 喻阑珊听了钟太妃这话,顿时就红了脸,羞涩的笑了笑,道:“是阑珊合了祖母的眼,祖母这才看阑珊怎么都是好的。” 钟太妃听了喻阑珊的话,道:“有我老婆子在,若是府里谁敢给你脸色看,或者欺负了你,你就进宫来同我说,我定不会饶了她。” 喻阑珊知道钟太妃这话意有所指,自然说的是鲍侧妃,不过喻阑珊也知道,钟太妃若是真的能管的了府里的事,那当初鲍侧妃也不会进府了。 但是钟太妃能说出这番话来,喻阑珊就知道,钟太妃的意思了,那是在告诉她,会在背后给她撑腰。 喻阑珊感激的点了点头,道:“祖母放心,阑珊是不会让人随意欺负的,以后的路还长。” 钟太妃听喻阑珊这话,就知道喻阑珊心里是个有谱的,喻阑珊的话也说明白了,那就是会同沈晏然一起争到底。 钟太妃和喻阑珊两个说了好久,从家事说道佛经,又从佛经说道沈晏然,甚至连沈晏然小时候的一些糗事都爆了出来,笑的喻阑珊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沈晏然见钟太妃许久没有这般高兴过了,反正这事也没有说给旁人听,自己的媳妇听了也就听了,虽然逗趣的阻了钟太妃几句,不过也是给钟太妃添些乐子罢了。 三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天黑,钟太妃虽然有意留两人一起用晚膳,但是想到快要宵禁了,便不好多留,上了一大堆的东西给喻阑珊,沈晏然这才带着喻阑珊出了宫。 坐在马车上,喻阑珊便道:“头一次进宫能这般轻松,想到前几次我差点在宫里送了命,每次进宫我都提心吊胆的。”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道:“这不是有我在吗,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出事了,我会保护你阑珊,折腾了一天定然累了,在我身上靠会儿,等快到了我叫你。”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点了点头,便将头靠在了沈晏然的肩上。 沈晏然和那自然的揽过喻阑珊,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喻阑珊迷迷糊糊间,就听有人在说话。 “你回话说爷不去,有事等过了明日之后再说。” “柳姑娘说是急事,让主子您务必过去一趟……” “急事,再急的事有送我媳妇回府重要吗?” 喻阑珊听到了沈晏然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找他有什么急事,便睁开了眼睛,道:“你若是有事便去吧,我自己回府也行的,不是还有丫鬟和车夫,况且还是侍卫在的。” 沈晏然见喻阑珊醒了便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没事的,这么晚了我不能让你自己回去,等一会儿回府了我再悄悄的去。”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没有,是我没熟睡,春生说那姑娘找你,似乎真的很急,我没关系的,等回府我会同父王和无母妃说的。”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好,你回去等我,我不会太晚回来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小心,我等你回来。” 沈晏然在喻阑珊的额头上吻了吻,这才撩起车帘对外面特意寻过来的春生道:“小春子,去备马,快。” 外面的春生赶忙应了,沈晏然又回头看了喻阑珊一眼,这才匆匆而去。 沈晏然走了,这还不到夏日的夜里还真有点冷,琉璃聊了帘子进来,对喻阑珊道:“小姐,姑爷就这般走了,回去怕是不好……” 琉璃的话没说完,但是喻阑珊却明白了琉璃的意思,适才春生过来回话,虽然声音小,但是琉璃耳朵尖,还是听到了什么柳姑娘。 哪家的姑娘会大晚上急着忙着叫一个男子去,琉璃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外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 想到沈晏然原先的名声,琉璃更是担心自己小姐会想不开,但是这事…… 喻阑珊不是没有听到春生那句柳小姐,但是喻阑珊知道沈晏然并不是外人看着那般简单的,所以她并不多问,而是等着沈晏然回来自己说,不过若是沈晏然不说,她也不会多问的。 男人就是这般,逼得紧了他比谁跑的都快,你若是真不问,甚至还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说不定他反过来还会问你为什么不问他。 不过喻阑珊自然知道琉璃是为她担心,微微的笑了笑,道:“有时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耳朵听到的,好了,你家小姐我都不担心,你跟着操什么心,去给我拿件衣裳出来,这晚上的天气还真是有些冷。” 琉璃见喻阑珊这般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寻了一件披风出来给喻阑珊披上。 原先喻阑珊是从没有晚上出来过的,就是原先从宫里参加完宴会出来,因着有喻老太太在,也没有看过外面的场面,毕竟当小姐同当媳妇是不一样的,哪有哪家的小姐能大晚上随意出门的。 车子行的很稳,马车上还挂有睿亲王府的标记,沈晏然来的时候就说过,这车夫和侍卫都是他的人,所以喻阑珊甚是安心,况且天子脚下没人会不长眼的冲撞了睿亲王府的人。 车子行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急拐弯,喻阑珊差点没坐稳跌了出去,好在琉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喻阑珊,喻阑珊刚坐稳,琉璃就道:“奴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喻阑珊听了琉璃的话点了点头,不过还没等琉璃撩开帘子,就听车夫道:“夫人,晚上路上黑,让夫人受惊了。适才好像是撞到了什么,小的这就去查看一番。” 喻阑珊一听可能是撞到什么了,赶忙吩咐了琉璃几句,琉璃点了点头,对外面的车夫道:“夫人让你快去查看,若是撞到了人或是什么牲畜,定不要借着府里的名声欺负百姓,不然少爷回来定不会饶你,可记下了?” 车夫原本就是老实人,沈晏然就是看重了他是一把赶车的好手,这才将他留在了府里,车夫听了琉璃的话,刚忙回道:“小的知道,定不敢欺负百姓。” 琉璃听了车夫的话又回过头去看喻阑珊,安喻阑珊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这才让车夫去了。 车夫走了一会儿,却不见回,喻阑珊奇怪的对琉璃问道:“车夫怎么去了那么久,琉璃你去看看。” 琉璃刚要应下,就听外面突然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喻阑珊同琉璃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喻阑珊示意琉璃不要动,而她自己则掀开了一点的车帘子,看看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时让喻阑珊吓了一跳,刚忙将车帘给放下了。 喻阑珊冲着琉璃摇了摇头,琉璃见此心里暗道不好。不过这种事喻阑珊不是头一次遇上了,在那次接喻老太太回府在郊外的路上,也遇到了这样的事。 201 百里煜夜半寻人 201 百里煜夜半寻人 喻阑珊同琉璃听到外边似乎有打斗声,喻阑珊便示意琉璃不要动,她自己则向外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则将喻阑珊吓了一跳,刚忙将车帘给放下了。言悫鹉琻 喻阑珊冲着琉璃摇了摇头,琉璃见此心里就暗道不好。 喻阑珊见到外面正有一群黑衣人,同她们从府里带来的侍卫打得不可开交。 这种事喻阑珊不是头一次遇上了,在那次接喻老太太回府在郊外的路上,也遇到了这样的事。 但是上一次,好歹喻阑珊还能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喻老太太而来的,可这一次,喻阑珊却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目标,到底是她还是沈晏然。 不过沈晏然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喻阑珊猜想那些黑衣人定然不会不知道沈晏然此时并不在马车里,既然这样,那他们的目标,就是她没错了。 想到这儿喻阑珊的心沉了又沉,若是府上的侍卫能将这帮黑衣人打退了还好,若是黑衣人胜了,别管那些人是什么目的的,只要她被掳走,那她的名声可就全都毁了。 谁都会怀疑一下,一个女子被人掳走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会不会被人毁了清白占了身子,若是今日她喻阑珊遭此横祸,那就算她被救出来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沈晏然也同样不在乎,可是别人的嘴巴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出来,她日后在府里要怎么有脸待下去?她日后在京里还怎么生活下去? 就在这时,喻阑珊似乎听到有声响,好像有人偷偷靠近马车一般。 就在喻阑珊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的了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阑珊妹妹,是不是你在里面?” 喻阑珊听到这声音,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百里煜的声音。 喻阑珊赶忙撩开另一侧的车帘,偷偷露出一条缝隙,向外看去,正好看到一身玄色衣裳的百里煜正在马车外面。 “煜哥哥怎么会是你?”喻阑珊诧异地问道。 百里煜见到喻阑珊果然在里面,便道:“嘘,小点声音,你先出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喻阑珊听了百里煜的话,便摇了摇头,道:“我,我……” 喻阑珊才一开口,百里煜就道:“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若是不在你的丫鬟和那些人自然不会有事,快点随我离开,趁着没人发觉。” 琉璃听了百里煜的话,知道百里煜是为了喻阑珊好,她生怕喻阑珊是放不下她,故意道:“小姐,百里公子说的是,您走了我们才能没事,您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喻阑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琉璃你万事小心,我这就带人回来救你。” 琉璃点了点头,赶忙扶着喻阑珊,从马车不大的窗口爬了出去。 百里煜在外面一把就接住了喻阑珊,将自己的黑色的袍子往喻阑珊的身上一裹,便带着喻阑珊离开了。 好在百里煜不是个只会读书学医的书生,在随师傅学医的几年里,也学了一些拳脚功夫,这才能避开那些人的眼线,将喻阑珊带走了。 两人一道跑了好久,百里煜才将喻阑珊给放下了。 “你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那里?”喻阑珊醒过神来,对百里煜问道。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的话,将眼睛微微的迷了起来,道:“你这是在怀疑我?” 其实喻阑珊心里是有些怀疑百里煜的,但是想到百里煜的为人,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可是那话已经说出口了。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煜哥哥抱歉,我是有些晕了头了,你怎么会同这件事有关。”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的话,这才解释道:“我去城郊采药回来,正巧路过这里,看到睿亲王府的马车,想到你今日是要进宫的,便担心你在车上,这才潜了过去看一看,没想到你果然在。” 百里煜说完,不等喻阑珊开口,又道:“沈晏然呢,他去了哪里,怎么就你一个在车里,是他将你丢下一个人逃走了?” 喻阑珊见百里煜误会了,赶忙道:“不是,不是,他有事先离开了,我一个人回来的,没想到就遇上了这样的事,琉璃她们会不会有事,我们要不要去报官?”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的话,摇了摇头,道:“报官根本行不通的,况且这时你我孤男寡女,对你的名声不好,要不我先送你回府,再带人去救你的丫鬟?” “不要,我不回去。”想到要回威武侯府,喻阑珊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就说道。 话一出口,喻阑珊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赶忙又道:“这样好了,你帮我去找我二哥可好,让他帮我。” 百里煜听了这话,诧异了一下,他还以为喻阑珊会让他帮她找喻清逸,没想到喻阑珊要找的人却是喻清华。 喻阑珊见百里煜半晌不开口,正要说些什么就见百里煜道:“好,我帮你去找。” 喻阑珊见百里煜答应了,这才算松了口气。 两人来到威武侯府的大门外,喻阑珊便躲在了暗处,百里煜这才前去叫门,半晌才有守门的开门,一见来人是百里煜,便问道:“百里大人这么晚了可是有事,主子们都睡下了啊。” 百里煜不想惊动其他人,便道:“我找你们府上的二公子有急事,劳烦小哥给通报一声。” 那人知道威武侯府同百里府上是有交情的,如今百里府上的公子来了,他怎敢不通报一声,赶忙应了招呼百里煜进去等。 不过因为喻阑珊在外边不方便露面,百里煜又怎么能将她一个人留在外面,便婉言谢绝了那看门人的好意。 不大一会儿喻清华就出来了,脸上带着很明显的睡意,定是被人叫醒了的。 喻清华才一出来就看到了百里煜,上前问道:“这么晚了,百里兄可是有事?” 百里煜点了点头,道:“打扰清华了,博远实在是抱歉,可是事关紧急,还请借一步说话。” 百里煜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喻清华打了个手势,喻清华顺着百里煜的手向喻阑珊的藏身之处看去,虽然只看到了一角袍子,但是却知道那里藏了个人。 喻清华诧异了一下,不知道是谁人藏在那里。 “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人问起就照实说,说我是同百里公子出去了,你可明白了?” 喻清华对守门的说道。 喻清华这话自然不止一个意思了,威武侯府虽然同百里府上有交情,但是他同百里煜却没有什么深交,他可不知道百里煜要带他见什么是,他这般对那看门的说,也是告诉他若是他有什么事,要找也是去百里府上去找。 喻清华这般的做法,虽然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他自从暗地里为九皇子做事,就时时要给自己人留下线索,不然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怕是连踪影都找不到他的。 百里煜自然也明白喻清华这话的意思,同是聪明人,喻清华那话的意思也是在同他说。 喻清华见那看门的明白过来应下了,这才随着百里煜向喻阑珊所在的方向去了。 喻阑珊早就躲在一旁偷看着呢,这会见到喻清华,赶忙闪身出来,道:“二哥哥,是我。” 喻清华见到喻阑珊,顿时诧异了一下,道:“阑珊,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喻阑珊道:“二哥哥,此事说来话长,如今先去救琉璃她们才是。” 喻清华一听喻阑珊这话,便知道喻阑珊是出了事,赶忙对百里煜道:“适才误会百里兄了,清华再次陪个不是,还请百里兄勿怪,多谢百里兄救了阑珊。” 百里煜听了喻清华的话,道:“清华兄不必这般,我不过是碰巧而已。” 百里煜说完,便道:“那边还是我带人去的好,清华兄还是照看好阑珊才是,另外将阑珊送到沈晏然的身边才好,不然阑珊的名声……” 百里煜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喻清华却明白了百里煜的意思,不等喻阑珊反应,便就这般决定了。 百里煜离开后,喻阑珊这才道:“二哥,琉璃她们……” 喻清华听了喻阑珊的话,道:“你不必多说,我不会带你回去的,晏然去了哪儿,我带你去找他。” 喻阑珊知道喻清华的用意,他同百里煜一样,虽然知道琉璃是喻阑珊看重的丫鬟,但是同她相比,自然是她的名声更重要一些了。 喻阑珊见喻清华不可反驳的模样,只好不再多言,心里却祈祷着琉璃没事。 “晏然被人叫走了,好像是柳姑娘,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喻阑珊道。 喻清华听了喻阑珊的话,脸色就有些难看,道:“他就将你一个人留在外边?什么事能比你还重要,那柳姑娘是什么人?” 喻阑珊见竟然不知道柳姑娘是谁,心里就沉了一下,半晌才道:“二哥哥,现在那柳姑娘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找到晏然,我不能迟迟不归,现在已经这般晚了。” 202 凤祥楼内是谁人 202 凤祥楼内是谁人 百里煜前脚将喻阑珊带走,后脚侍卫们就纷纷抵挡不住这波黑衣人的攻势,退到了马车的周围。言悫鹉琻 琉璃一个人躲在马车里,偷偷从帘子的 缝隙向外看,看到外面血腥四溅,就有些害怕的发抖。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夫人莫怕,小的们誓死保护夫人”的话,外边的黑衣人就同打了鸡血一般,更加疯狂起来。 琉璃听了这话顿时暗道一声不好,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她正在安慰自己不要害怕的时候,突然车帘子就被人掀了起来。 琉璃下意识的向里一缩,缩到了马车的最里面,紧紧的靠着车壁。 撩开车帘的黑衣人见里面只有琉璃一个人,见她的穿衣打扮也算体面的,但是却不像是睿王府三少夫人的样子,对琉璃逼问道:“说,你可是睿王府的三少夫人?” 琉璃听了黑衣人的话,顿时就明白过来,来人是冲着喻阑珊来的,不过却不认识喻阑珊的模样。 琉璃虽然害怕,但是想到喻阑珊才离开不久,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回道:“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琉璃非常佩服自己,在这么害怕的情况下,竟然没有磕巴,反倒是有些平日喻阑珊的威严。 黑衣人听了琉璃这话,以为自己找对了人,顿时对话道:“人在这里。” 黑衣人这话落音,琉璃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响起,琉璃从黑衣人撩开的帘子看到,外面随行的侍卫死伤一片,已经没有一个能再战的了。 在琉璃向外看的这会儿,已经有好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之前撩开帘子的那个侧了侧身,给另一个黑衣人让开了一侧,就见那个人扒头看了一眼,怒道:“蠢死你了,这是个丫鬟,什么三少夫人,人这会儿怕是早就跑了!” “什么?不是?你竟然敢骗我!”这话前一句是对另外那个黑衣人说的,后一句则是问向琉璃的。 琉璃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便道:“我根本没说我是谁,是你自己认为的。”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恼怒了,一抬腿便登上了马车,一把抓过琉璃的胳膊就将人往外拉。 琉璃哪肯乖乖出来,一挣扎间,衣袖就从肩膀处给扯开了,顿时她雪白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那黑衣人见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外面那个黑衣人听了,顿时一笑,道:“你几辈子没见过女的了,反正她也要带回去的,等回去让你先玩玩好了。” 那黑衣人听了这话,转过头对着琉璃邪恶的一笑。 喻清华听说沈晏然将喻阑珊一个人独自留在外边,这才使得喻阑珊差点遇险,心里就气的不行,道:“他怎么就能将你一个人扔在外边,那柳姑娘又是何人?” 喻阑珊一听喻清华的话,就知道看来他是不知道柳姑娘是谁的,喻阑珊的心顿时沉了沉,可是嘴上却道:“二哥哥,现在那柳姑娘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找到晏然,我不能迟迟不归,现在已经这般晚了。” 喻清华也是有些气晕了头,听了喻阑珊这话,便道:“说的是,百里那边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今日随你们出来的车夫侍卫的,可都是能信得过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晏然说都是他的人,想必应该是能信的过的。” 喻清华听了这话,思索了一下,道:“你同我来,我先带你去寻沈晏然,若是寻不到便先从密道送你回去。” 喻阑珊听了喻清华的话,想到她是知道凤祥楼内的密道的,但是她记不住那一路的机关都在哪里,若是无意中碰到了,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喻阑珊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样不妥,我就算回去了,守门的人没有看到这一路人回去,也会怀疑的,明日我怎么同公婆交代。” 喻清华顿了顿,道:“先去找人才是正经的,其他的回头再说。” 喻阑珊听了犹豫了一下,道:“二哥哥,我们先去凤祥楼。” 原本喻阑珊并不打算将沈晏然凤祥楼楼主的身份透露给喻清华的,但是如今事关紧急,她也相信喻清华定然不会透露给其他人,这才如此说道。 喻阑珊的话说完,喻清华就愣了愣,虽然没有对喻阑珊问什么,可是他闪烁的目光却是让喻阑珊知道,他定是猜到了什么的。 喻阑珊见喻清华看着自己,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喻清华见了,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去试试再说,实在不然就回威武侯府,找个借口而已,反正明日也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就当是提前回去了。” 喻阑珊听了喻清华的话笑了笑,笑他竟然能想出这般不靠谱的话来,回门也是能提前的?不过喻阑珊知道,喻清华这般说也是为了宽宽她的心罢了。 因为喻清华不想惊动旁人,所以并没有再敲开门让人套了马车出来,好在凤祥楼离着威武侯府不远,两人便一同走了过去。 等到了凤祥楼的时候,凤祥楼的大门紧闭,但是楼上却有微弱的光亮,喻阑珊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有人,只要有人至少能找到张鹤占,那便有很大的几率能找到沈晏然了。 喻清华同喻阑珊走到了凤祥楼门前,喻清华上前去叩了门。 “大晚上的,我们这里晚上不做生意,明日再来吧。” 喻清华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从里面回道。 喻阑珊听了那人的声音,并不是张鹤占的,便对喻清华摇了摇头。 喻清华见了,对立面喊道:“我们找你家掌柜的有急事,请转告张掌柜的一声,说故人来访。” 立面的人听了喻清华这话,半晌没有开口,隔了一会儿才道:“你等下。” 立面的人说完这话便没了动静,喻清华同喻阑珊两人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 “在下张鹤占,请问是哪位故友来访?” 门里传出了张鹤占的声音,喻阑珊听了赶忙道:“张先生,是我。” 立面的人听到来人是个女子似乎怔了怔,而后便响起开门声,等店门打开张鹤占一看来人,顿时惊了一跳,“夫,夫人?” 喻阑珊看张鹤占惊诧的样子,不由得奇怪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大晚上的找到这里来,也难怪会让人吓到了。 喻阑珊听了张鹤占的话,点了点头,道:“先进去再说,我有急事。” 张鹤占听了这话,下意识的让了让身子,喻阑珊便打头走了进去,后面喻清华也跟着走了进来。 张鹤占看到喻清华,便问道:“这位公子是?” 喻阑珊深更半夜的来了这里,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任是谁都会多问一句。 “这是我二哥哥。”喻阑珊看了张鹤占一眼,又接着道:“他可在这里,你能不能找到他?” 喻阑珊虽然没有说出沈晏然的名字来,但是张鹤占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听喻阑珊到这里是来找沈晏然的,下意识的禁了声,抬头瞄了楼上那件,沈晏然曾带喻阑珊去过的屋子。 喻阑珊一见张鹤占抬头看向上面,便道:“他在这里?在上面?” 等张鹤占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回答了喻阑珊时,想要矢口否认都来不及了,只得道:“主子在楼上。” 喻阑珊听到张鹤占这话,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而后道:“我有要紧事找他,还请先生前去通报一声。” “这……”张鹤占听了喻阑珊的话,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喻清华见了张鹤占这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喻阑珊已经找到了这里,人都在此处了,他们竟然敢这般。 喻清华顿时就恼了,看了一眼刚才张鹤占看过去的楼上那间屋子,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迈开大步就向楼上走去。 喻阑珊看到张鹤占那样子,心里也有些微辞,虽然喻阑珊知道适才沈晏然离开是有要事,但是她都来了,就不能抽出一会儿的功夫? 有什么这么急,晚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不行了? 喻阑珊见喻清华上楼了,也转身跟了上去,张鹤占心里虽然着急,但是却不敢上前去拦喻阑珊,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上了楼。 张鹤占心里一急,便高声道:“主子,夫人来了。” 张鹤占的声音才一出口,就喻清华就听一间屋里“喀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喻清华瞪了张鹤占一眼,快步走向那屋子,一把推开房门,而后便是脸色铁青。 喻阑珊听到张鹤占那话,也觉得不对劲,若不是沈晏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为什么张鹤占还要高声提醒他。 喻阑珊想到之前听春生说是个姓柳的姑娘来找沈晏然的时候,脸色就是啊一白,等喻阑珊反应过来的时候,喻清华已经站在那间屋子的门口了。 “二哥哥……” 喻阑珊看到喻清华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的站在门口却不进去,便叫道。 喻清华并没有回答喻阑珊的话,喻阑珊诧异的走了过去,等走到门口时,向里一看,却看到…… 203 背叛与否不知之 203 背叛与否不知之 喻阑珊看到喻清华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的站在门口却不进去,便诧异的走了过去,等走到门口时,向里一看,却看到一幕让她浑身忍不住发冷的一幕。言悫鹉琻 那场面虽说不算很是香艳,但是在喻阑珊看来也是接受不了的,一个身着单薄衣裳的女子,跨坐在沈晏然的一条腿间,双手在沈晏然的胸口。 而沈晏然半躺在软榻上,一手端着一只酒杯,另一只手却在那女子的腰间,两人十分暧昧的缠在一处。 也许是因为喻清华推门推得快,所以两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僵成了这般不上不下的动作上。 喻阑珊看到这情景,脑子里纷纷闪现的都是上一世李千昂同喻阑慧两人缠绵在一起被她撞见的样子。 喻阑珊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几乎支撑不住的想要软倒在地,不过喻阑珊却笑了笑,尽管那笑有些僵硬。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没事了,不耽误你们了,你们继续。”喻阑珊说到这儿顿了顿,一边转身向外走一边道:“对了,忘了说一句,你那些侍卫这会儿怕是已经都丧命了。” 喻阑珊说完,半步不停的向外走,沈晏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喻阑珊突然出现怔住了,竟然忘了将身上的女子推下去,等听了喻阑珊的话,见喻阑珊转身离开了,这才想起来追。 沈晏然一把将身上那女子掀倒在地,起身就奔着喻阑珊离开的那处追。 不过没等沈晏然向外去追喻阑珊,而是刚刚走过喻清华的身边时,却被喻清华一把就给抓住了。 喻清华二话不说,一拳就照着沈晏然的心窝打了一拳,沈晏然不知道是什么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因为觉得对喻阑珊愧疚,并没有躲开 喻清华的那一拳,倒是硬生生的收了。 喻清华那一圈可不轻,让沈晏然疼的都弓起了身子,喻清华正在气头上,一把就提起了沈晏然的衣领,怒道:“阑珊差点丧命,你却在这里风流,威武侯府不是养不起阑珊,明天就去官府,和离便是!” 喻清华说完,便将手一松,沈晏然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喻清华见了冷哼一声,便追着喻阑珊走了。 适才被沈晏然掀倒在地的女子,此时正用胳膊撑着头,双腿交叠的靠在软榻边上看着沈晏然,道:“怎么?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沈晏然听了那女子的话,眼中寒意飞射而出,直起身子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便向喻阑珊和喻清华追去。 那女子见沈晏然这般,而后便笑了笑,笑着笑着就见她的嘴角溢出血来,女子用手背一抹,这才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向下看去。 下面,沈晏然一把将喻阑珊的胳膊抓住,喻清华似乎想要打掉沈晏然的手,却好像被喻阑珊给制止了。 百里煜带着人向适才碰到喻阑珊的那处去,等到了地方,却只看到了空空的马车,而驾车的人和侍卫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甚至连拉车的马都失去了踪影,可四周也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百里煜的鼻子因为要时常辨别草药,自是比旁人好用一些,早就闻到了这里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百里煜暗道一声遭了,赶忙翻身下马快走了几步,一个飞身就钻进了马车里,却见马车里空空如也,琉璃早就不见了踪影。 正当百里煜要离开,却见马车里有一截女子的衣裳,似乎是被撕扯下来的一截衣袖。 百里煜捡起来一看,便猜到是琉璃的衣裳,喻阑珊此次进宫,就只带了琉璃一个,而刚才的那些黑衣人里,并没有穿着这类衣裳的。 百里煜只觉心里对不起喻阑珊,若是琉璃真出了什么事,那他该怎么同喻阑珊交代,好在马车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琉璃应该只是被掳走了,至少命应该还是在的。 人都不见了,四周也没有能查找的线索,百里煜顿时没了头绪,犹豫了一下便对自己带来的侍从道:“将车上睿亲王府的标记都给我摘下去。” 侍从听了并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等标记都摘了下去,那侍从便对百里煜道:“少爷,如今要怎么是好,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还是先找到沈家三少爷才是,毕竟……” 那侍从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百里煜给打断了,道:“沈三少爷并没有回府,如今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我看还是先这样,先派人将马车赶回到我府外的宅子里去,你随我再去一趟威武侯府。” 百里煜想去威武侯府自然是去找喻清华,喻阑珊是他带走的,如今琉璃丢了,他不去找喻清华还能去找谁。 但是百里煜心里的意思,是想夜探威武侯府,不然若是再惊动了那守门的一次,怕是喻阑珊所乘坐的马车被人劫持一事就要不胫而走了。 百里煜的随从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百里煜才一张口,他就明白了百里煜的意思,虽然那侍从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是不大乐意的。 那侍从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百里煜。 原先百里夫人有意想让喻阑珊嫁进百里府上,百里煜对喻阑珊的事多上一些心,自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如今喻阑珊已经成了亲嫁了人,他们俩个是根本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干系了,百里煜还是对喻阑珊念念不忘,自然让人担心。 不过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本分,就是他心里有微辞,也不能弃百里煜而不顾,让他只身犯险夜探威武侯府。 威武侯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战神侯爷的府上,虽然百里煜身上有些功夫,但是能不能比得过威武侯府的暗卫,他可就不知道了。 那随从将带来的人纷纷遣了回去,将马车套上了一匹马,也一道赶走了。 百里煜同随身的侍从各自翻身上马,因为夜深人静,他们来时就不想被人发现踪迹,所以在马蹄上都裹了布,所以这会两人便是将马驱的飞快,也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传来。 不过巧的很,百里煜和他的侍从前往威武侯府的路,正好要经过凤祥楼那边的路,远远的,百里煜就见路上似乎有人在拉扯,而那边的几人,也似乎听到了他们的马蹄声,几人众目而对。 沈晏然和喻清华不想百里煜那般功夫练得不甚深厚,两人打老远就看到了来人是百里煜。 沈晏然看到百里煜,心里就甚是不痛快,如今他正同喻阑珊闹别扭,又遇上个在昨日才警告他要善待喻阑珊,不然就会抢走她的人,心里怎么会高兴的起来。 也是到了这时,沈晏然才注意到,喻阑珊身上的披风,看上去怎么那么的不舒坦,拿衣裳不像是喻清华平日穿衣的风格,倒像是,倒像是百里煜的。 沈晏然到现在也就听了喻阑珊模棱两可的一番话,道目前为止都不知道喻阑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原本应当早就回府了的喻阑珊,竟然狼狈的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说时间很奇怪的事。 百里煜走进了,自然也看清了那一行三人正是喻阑珊,喻清华和沈晏然三人,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百里煜赶忙驱马过去,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喻阑珊上前了几步,抓住了百里煜的衣袖,问道:“琉璃呢,你可将琉璃带来了?” 百里煜一听喻阑珊这话,顿时语塞,由着喻阑珊抓着他的衣袖,半晌才道:“阑珊妹妹,我对不住你,我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琉璃应该是被掳走了。” 沈晏然见自己的媳妇竟然去拉旁人,就是袖子他心里也不舒坦,先前迈了一大步将喻阑珊揽在了怀里,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去寻琉璃回来。” 熟悉的气味环绕着喻阑珊的周身,喻阑珊先是僵了僵身子,而后才反应过来,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你放开我,不许碰我!”喻阑珊怒道。 百里煜一见喻阑珊这般,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沈晏然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到我附近的宅子坐下,就算是要找人也要有个头绪才是。” 沈晏然适才见百里煜开口,以为他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却没想到竟是这个,沈晏然想到同自己闹别扭的喻阑珊,晚上的风这般冷,总不能让她担惊受怕还要吹冷风,虽然沈晏然的心里甚是不愿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喻清华自然没有理由反对,也点了点头,虽然喻阑珊不太情愿,却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沈晏然给揽在了怀里,接过百里煜的侍从扔过来的马缰飞身上了马。 喻清华得了百里煜的示意,上了他的马背,四人两马留下那侍从跟在马后,向百里煜的宅子而去。 就在沈晏然驱马离开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凤祥楼一眼,喻阑珊察觉到后,顺着沈晏然的目光一道,看到了刚才那女子带着笑意的眼。 ps:鄙视我吧,没码完……明天六千,尽量下午5点之前发上来…… 204 消失不见的人们 204 消失不见的人们 “……等我带人到了的时候,除了一股子的血腥味和空落落的马车,什么都没有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但是我觉得琉璃应该还活着。言悫鹉琻” 在百里煜的私宅里,沈晏然,喻阑珊和喻清华等着围坐在一团,听百里煜将适才发生的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为什么你觉着琉璃还活着?”喻清华算是如今最冷静的一个,听了百里煜的话,连顿又不顿一下就问道。 百里煜担忧的看了喻阑珊一眼,这才道:“一是马车里没有血腥味,二是因为,因为我从马车里捡到一块衣裳上的布片,应该是琉璃的。” 百里煜说着,便将那块碎布拿了出来。 喻阑珊见了一把就抢了过来,拿过来一看,果然是琉璃的衣裳,但是正因为这是琉璃的衣裳,才让喻阑珊更加焦心,衣服被扯坏了,这说明什么? 喻阑珊不敢多想,生怕事情会向她想象的那样。 琉璃跟了喻阑珊那么久,一直忠心耿耿的,上一世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这一世能稍微舒心一点了,却出了这样的事,喻阑珊总觉着今日之事是她连累了琉璃,若是她带出来的是别人,或者她根本就没带丫鬟出来那该多好。 喻清华对这件事知道的也并不比沈晏然多多少,他只知道喻阑珊出了事,但是整件事情的经过,只有喻阑珊这个当事人,和百里煜这个凑巧经过的人知晓的更多一些。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顿时眉头就紧蹙了起来,他突然觉得柳姑娘找他的时间太过凑巧,似乎就是为了将他引走,而后对喻阑珊下手似的,若不是百里煜正巧路过那里,那喻阑珊此时岂不是同琉璃一般不知所踪了。 “那其他人呢,都死了是不是?其他人都死了,只有琉璃还可能活着,但是却不知所踪了……”喻阑珊前一句是问百里煜的,后一句则是自己喃喃自语的说道。 喻清华见喻阑珊这般,便对喻阑珊道:“琉璃丢了总比死了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琉璃,而是你。” 喻清华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了沈晏然一眼,喻清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喻阑珊自己做个决定。 喻阑珊自然明白喻清华的意思,想到适才那女子依偎在沈晏然身上的模样,喻阑珊就觉得倍感煎熬。 “阑珊,适才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去你听我解释,多思伤身。”沈晏然听了喻清华的话,赶忙拉了喻阑珊的手,说道。 喻阑珊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她想挣开沈晏然的手,她如今已经成了亲,嫁给了沈晏然,她自然是要相信他,听一听他的解释的,可是她的心里却如用刀子在剜肉一般的疼。 喻阑珊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动,而是由着沈晏然拉着她的手,沉了一会儿,才道:“不管是死是活,琉璃都要找到。” 沈晏然见喻阑珊并没有回答喻清华的话,就知道喻阑珊是给了他转机的,赶忙道:“琉璃那里我派人去找,你放心,定然将人给你带回来,如今还是赶快回府才是真的,不然这么晚不归,明日真是不好说了。” 喻阑珊怎么会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虽然她心里惦着琉璃,但是如今她才嫁入睿亲王府,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别说彻夜不归了,就是她出了一点的差错鲍侧妃都会盯着她的。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好,回去。”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一脸喜色的道:“我们回去,这就回去。” 喻清华见喻阑珊这般说,心里就知道刚才的是喻阑珊是不打算同沈晏然计较了,毕竟他们两个的婚事是皇上赐的,虽然他适才说要和离,也不过是被沈晏然气急了,和离不是小事,成婚第二天就说要和离根本没这个可能。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的话,原本明亮的眸子顿时暗了暗,即便他知道,喻阑珊就算离开了沈晏然,能嫁给他的机会也是几乎就是没有的,但是还是报了一丝的希望。 沈晏然看到百里煜的眼神,心里就恼的要死,试问谁会喜欢自己的媳妇时时刻刻被旁人惦记着。 沈晏然见喻阑珊说要同他离开,便将喻阑珊给扶了起来,顺手就将喻阑珊身上百里煜的披风给解了下来,将自己的披了上去,道:“天气冷,我们去回去,放心,回去我自有说法。” 喻阑珊点了点头,看了喻清华和一眼,道:“二哥哥,今日之事……” 喻阑珊的话没有说完,喻清华便道:“你安心便是,我回去不会用旁人说起的。” 喻阑珊听了这才点了点头,其实喻阑珊不怕喻清华同别人说,而是怕他让喻清逸知道,她见喻清华明白了也就不多说了。 沈晏然将喻阑珊带走是无可厚非的,百里煜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喻阑珊被沈晏然带走了。 沈晏然同喻阑珊走后,喻清华便对百里煜道:“有些东西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原本我以为她若是跟了你也是不错的,可是造化弄人,如今她已经嫁了,你适才也听到了,她便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事,还是愿意听他的解释,愿意给他机会,你还这般执着有什么用处。” 百里煜听了喻清华的话,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多谢清华兄的提醒。” 喻清华见百里煜对他的话避而不答,就知道百里煜心里还是放不下喻阑珊的,其实百里煜同喻阑珊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喻阑珊自己都很纳闷,到底百里煜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这般上心了。 喻清华觉着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他这般做也不仅仅是为了百里煜,更多的是不想喻阑珊被牵扯,一个有夫之妇,被人时刻惦记着,若是传了出去会说喻阑珊招蜂引蝶的。 沈晏然带着喻阑珊再次回到了凤祥楼,喻阑珊在沈晏然带她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般,此时回府已经不能光明正大的回了,想要无声无息的回去,就只能走密道,沈晏然自然不会带她去九皇子府,自然会是走凤祥楼的密道的。 虽然喻阑珊是千不愿万不愿的,她可不想再看一次那女子,但是还是随沈晏然回来了,毕竟她不可能同沈晏然和离,别说有威武侯府和睿亲王府的关系在了,就是皇上亲自下旨,他们敢说和离,那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沈晏然同喻阑珊到了凤祥楼的时候,就看到张鹤占在门口守着。 张鹤占看到两人,赶忙迎了上去,道:“主子,夫人。” 沈晏然见了张鹤占,问道:“柳姑娘她可走了?” 张鹤占见沈晏然竟然当着喻阑珊的面问柳姑娘的事,下意识的看了喻阑珊一眼,见喻阑珊面色难看的很,赶忙收回视线,道:“柳姑娘早就离开了,并没留下什么话。” 沈晏然听了点了点头,道:“东大街那边派人去查查,夫人身边的丫鬟被人劫持了,侍卫和车夫都消失了,应该已经死了,让人去查探是什么人干的,最重要的是将夫人身边的丫鬟找回来,叫琉璃的那个,你应该见过的。” 张鹤占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愣了愣,而后才想起来,上次喻阑珊来这里,身边带的那个丫鬟。 “属下知晓了,这就去寻人,定当将人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张鹤占说完,便回去带人离开去找琉璃了。 沈晏然见张鹤占走了,这才看了喻阑珊一眼,见喻阑珊的脸色不好,也没有说什么,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回去再慢慢解释的好。 沈晏然牵了喻阑珊的手,将喻阑珊有些微凉的手握的紧紧的,体谅着喻阑珊的步子走进了凤祥楼内,向密道走去。 沈晏然一路上都紧拉着喻阑珊的手,就像那次他头一次带喻阑珊来时一般,一路一边走,一边提醒喻阑珊要注意哪里的机关。 喻阑珊一路默默无语,听着沈晏然轻声细语的话,脑子里一直与之前见到的那姓柳的女子依偎在他身上的模样做挣扎。 喻阑珊突然觉得头疼的很,那样的场面让她怎么都不能接受,喻阑珊一把甩开沈晏然的手,怒道:“够了,留着你的温声细语同旁人说去吧!” 喻阑珊这一挣扎,沈晏然一把没拉住,竟然让喻阑珊挣脱了开,没有沈晏然的力道拉着,用力过猛的喻阑珊一个没站稳,就向后退了几步。 沈晏然看到顿时一惊,一把揽住了喻阑珊,喝道:“小心!” 不过沈晏然开口的时候已经晚了,喻阑珊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甬道的墙壁上,顿时就听到“嚓”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响了一声。 沈晏然闻声色变,将喻阑珊紧紧的环在胸前,一把压倒在地,喻阑珊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噗呲”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割破了。 等那声音消失后,喻阑珊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黏黏的东西,沾到了她的身上。 205 威赫下人训吟香 205 威赫下人训吟香 沈晏然听到那声音后闻声色变,将喻阑珊一把压倒在地,喻阑珊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噗呲”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割破了。言悫鹉琻 而后喻阑珊便觉得好像有什么黏黏的,带着湿意的东西沾到了她的身上。 喻阑珊一惊,赶忙道:“晏然,你受伤了是不是,你伤到哪里了,伤到哪了?”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焦急的声音,笑了笑,道:“别担心,不过是擦破了点皮而已,这下倒好,回去同母妃有解释可说了,这下就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了。” 喻阑珊听沈晏然这个时候,竟然想着的是她的名声,顿时眼睛一酸就留下了眼泪,她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觉得头疼了一下,而后便如同失控了一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的抽泣声,安慰道:“别哭呀,我原先不也是经常受伤的,如今伤这一下让你心疼了,倒也算是值得。别哭了,先起来再说,我们若是再不回去,你的那些丫鬟们就是再能敷衍来咱们院子里打探消息的,怕是也要顶不住了。” “她们不知道咱们到底怎么回事,定是要说漏了嘴,这可怎么是好?”喻阑珊焦急的道。 沈晏然听了,道:“我早就派影卫回去交代她们了,你跟前的玉髓和觅云应当是信得过的吧。”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嗯,她们是我的心腹,自然信得过。” “那就成了, 放心回去便是,回去我自由说法。”沈晏然胸有成竹的道。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赶忙扶着沈晏然起来,甬道里光线很暗,喻阑珊根本看不到沈晏然伤到了哪,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好在这里离没有机关的地方不远里,喻阑珊经着沈晏然的指点,也走了回去。 “都说了主子们累了,回来就歇下了,你这般想要硬闯到底想要做什么?” 喻阑珊和沈晏然两人从春暖阁的地道回来,就由沈晏然带着喻阑珊,避过府里的层层暗卫,踱回到了屋里。 喻阑珊听到玉髓的声音,不由得一怔,不知道她这是又同什么人争执起来了。 “我怎么硬闯了,不过是今日应该由我当值,你说不用我就不用我了,算是个什么意思?”吟香根本不惧玉髓,张口就顶撞道。 吟香是鲍侧妃赏进来的,算作是新房里的大丫鬟,而玉髓本是喻阑珊身边的大丫鬟,两人的身份一般大小,吟香又是在府里长大的,自然不怕玉髓了。 玉髓的脾性本来就不好,听到吟香这话顿时就怒了,道:“你个外来货,竟然赶在这里找我的不是,今日不用你伺候,就是不用你伺候,我家小姐习惯了我们伺候,我们愿意当值,干你哪门子的事。” 吟香听了玉髓的话,轻佻的笑着道:“外来货?到底谁是外来货谁自己清楚,你家小姐习惯了你伺候,我们爷可是习惯了我伺候呢。” 吟香这话故意说的暧昧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晏然将她收了房了,让玉髓这个大姑娘一下子就红了脸。 “你,你个没羞耻的……” 玉髓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吟香抢白道:“我再没羞耻,也比你有羞耻,我是外来货,那你算什么,别忘了,你才进睿亲王府的大门第二天,想要刷威风,会你的威武侯府啊。” 屋里的喻阑珊才将沈晏然扶着坐下了,将身上的外衣脱掉,就听到吟香这样的话,顿时皱了皱眉,看了沈晏然一眼,见沈晏然冲她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门口。 “怎么?都先白日太清闲了,这会儿睡不着也不让主子们休息?”喻阑珊推开门,对外面道。 吟香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她是认定喻阑珊不在屋里,这才敢明目张胆的同玉髓对峙,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就见一身中衣的喻阑珊,一脸寒意的站在屋里了。 吟香是得了消息的,知道沈晏然和喻阑珊从下午入宫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才得了鲍侧妃的命令,过来闹上一闹,好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要是能闹的再大一些,闹到睿亲王和睿王妃那里去,就是更好不过了的。 可是这会儿喻阑珊同鬼魂一般的,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怎么能不让吟香吓了一跳。 玉髓见喻阑珊从屋里出来,也怔了一怔,不过好在她提前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并没有让旁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少夫人,都是奴婢没用,竟然让人欺负到了门上,奴婢丢了威武侯府的脸面。”玉髓说着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喻阑珊道。 喻阑珊听了玉髓的话,道:“你果然是丢了威武侯府的脸面,我嫁过来之前,在府里是怎么交代你们的,有没有告诉你们,进了睿亲王府,那日后就是睿亲王府的人了,要伺候好我和爷,这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玉髓自然明白,喻阑珊这话并不是针对她的,而是针对吟香的话的,吟香一口一个你们威武侯府,我们睿亲王府,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喻阑珊昨日才嫁进来,院子里的下人们,以吟香为首的,还没有见识过喻阑珊的手段,便以为喻阑珊是个好欺负的,便就敢以为有鲍侧妃给她们撑腰,就敢作践喻阑珊。 可喻阑珊是那般好欺负的吗,喻阑珊句句话戳着吟香的话,让吟香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了起来。 喻阑珊教训完玉髓,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果然,喻阑珊转过头来,对吟香问道:“我记得你叫吟香是吧?” 吟香听喻阑珊是问她的名字,怔了怔,才回道:“是,奴婢名叫吟香。” 喻阑珊听了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你是侧母妃派过来的是吧。” 吟香一听喻阑珊这话,以为喻阑珊是不敢得罪鲍侧妃,将适才还低着的头微微扬了扬,道:“是,奴婢是侧妃娘娘调过来的,专门过来伺候爷的。” 喻阑珊听到了这个时候,吟香竟然还敢这般说话,真是不知死活,冷哼了一声,道:“我虽然才刚嫁过来,但是却知道侧母妃身边都是极其知道规矩的,你这般不知检点,还藐视主母的,算是哪门子侧母妃身边的,别趁着侧母妃忙,没时间多管你们,你就敢随意在背后编排。” 喻阑珊说到这儿顿了顿,见门口还站着许多下人,便扫视了一边,问道:“谁说说看,藐视主母是个什么罪过。” 众人都不知道喻阑珊的意思,明明知道吟香是鲍侧妃的人,竟然还这般问,她们是说的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好,索性都闭上了嘴巴。 喻阑珊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冷笑了一声,对还跪在地上的玉髓道:“玉髓,你说,府上藐视主母是个什么罪过。” 玉髓半刻不犹豫的道:“轻则杖责二十大板,重则赶出府去,不得再用。” 喻阑珊听了玉髓的回答,点了点头,道:“来人,将吟香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吟香听了喻阑珊的话,顿时惊了,问道:“奴婢如何藐视主母了,还请您说个明白,不然吟香不服。” 喻阑珊微微俯下身子,眯着眼睛道:“适才你那话我在屋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外来货,什么你家小姐,你既然不把我当主子,那好,今日我不罚你,明日我去母妃那里请安,便将你一同带上,我是外来的没权利处置你是不是,好, 那就让母妃听听今日之事,让母妃看看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我到底有没有权利处置你。” “哦,对了。”喻阑珊说完,突然又道:“还有一条勾引主子,你的话大伙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绝不冤枉了你去。将人给我带下去,关到柴房里。” 喻阑珊说完,不等吟香反应,便转身进屋了。 玉髓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给喻阑珊从威武侯府带来的陪嫁婆子一个眼神,那婆子会意,上前一把就将吟香给扭了起来,不等吟香张口,一块破帕子就堵了她的嘴,将人给带了下去。 玉髓见了,唇角微微勾了勾,道:“行了行了,该做事的做事,该睡觉的睡觉去,别聚在这里惹主子不高兴。” 玉髓说完,便跟着喻阑珊的脚步进了门。 玉髓前脚一进门,喻阑珊就吩咐道:“快去大盆热水过来,再将剪子,绷带还有金疮药找来,快。” 玉髓听了喻阑珊的吩咐愣了愣,赶忙道:“是,奴婢这就去。” 玉髓应了赶忙又出去将人烧热水过来,自己则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喻阑珊适才才来得及看到,沈晏然的袖子都被血染红了,血淋淋的一大片伤口。 喻阑珊走到沈晏然身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听沈晏然道:“阑珊,我同那柳姑娘没有那种关系,她是……” 沈晏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喻阑珊便道:“好了,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先将伤口处理里,不能找大夫来,若是伤口不处理好怎么行。” 沈晏然见喻阑珊这般说,心里才算踏实了一些,但是喻阑珊的脸色,却让他松不下来心。 206 要谁伺候来沐浴 206 要谁伺候来沐浴 “阑珊,我同那柳姑娘没有那种关系,她是……” 沈晏然才要解释就被喻阑珊给打断了,“这会儿说这个做什么,将伤口处理好才是紧要的。言悫鹉琻” 沈晏然见喻阑珊这般说,只好闭上了嘴,可心里却是不能踏实下来,因为喻阑珊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喻阑珊自然知道,沈晏然在打量她的脸色,其实对适才看到的那场面,喻阑珊心里也纠结的很,她既想听沈晏然的解释,又害怕听沈晏然的解释。 喻阑珊是知道的,沈晏然对那姓柳的女子,绝对算不上是喜欢,可是就算是逢场作戏,喻阑珊也是接受不了的。 上一世李千昂给她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喻阑珊对李千昂,上辈子或许只是一时看对了眼,但是她对沈晏然是不同的,她介意,十分的介意沈晏然会与其他的女子有什么,所以喻阑珊不敢听,她怕听到她所不能接受的。 什么都不知道,她还能给自己找借口,说是自己误会了,一旦说出来了她还能用什么欺骗自己。 就在这时玉髓也将热水什么的端过来了,喻阑珊见了,自己动手将沈晏然的衣裳剪开了,露出手臂内侧一道长两寸,肉都翻了出来的大口子。 喻阑珊见了,手上顿时一抖,手上的剪刀都差点拿不住了,玉髓更是惊呼一声,又赶忙将自己的嘴巴给捂上了。 沈晏然见了,用调笑的语气道:“无事的,上一些药几天就好了,书房里有从宫里赏下来的去疤痕的药膏,回头擦一擦,保证爷身上还是细皮嫩肉的,绝不会吓到了你。” 喻阑珊见沈晏然竟然在丫鬟的面前开她的玩笑,脸上就是一红,气恼的在沈晏然腰上的嫩肉拧一把,沈晏然吃痛下意识就用手去摸,一下子就扯痛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喻阑珊见沈晏然弄痛了伤口,不敢在同他计较了,赶忙将帕子浸湿给沈晏然清理伤口。 喻阑珊也不知道伤了沈晏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伤口上会不会有锈迹,看着狰狞的伤口,几次差点下不去手去清理,等好不容易弄干净,也上了金疮药,喻阑珊感觉身上出了一下子的汗。 玉髓的胆子还算是大的,见喻阑珊弄好了,便问道:“主子,是不是备水沐浴,明日还要回门,要早歇着才是。” 喻阑珊听了玉髓的话,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经子时过了,点了点头,道:“让厨房快一些才是。” 玉髓听了,赶忙应了,这才退了下去。 等玉髓下去了,喻阑珊回头看向沈晏然,却见沈晏然慵懒的靠在榻上,配上他那出挑的俊俏脸蛋,和半解的衣裳,倒是让人让喻阑珊看的越发的红了脸。 沈晏然自然看到喻阑珊的脸色了,轻佻了笑了笑,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道:“阑珊,我就这一只手,待会要怎么沐浴呀,若是不慎将伤口碰上了水,你刚才那么久可是白忙乎了。” 喻阑珊看着沈晏然那发亮的眼神,就知道,他定然没想什么好事,羞赧的道:“让旁人伺候你去,我才不管。” 沈晏然听了嘿嘿一笑,道:“春生是不方便进来伺候了,让丫鬟们伺候你又不高兴,这可怎么是好,哎,真是为难呀。” 喻阑珊哪里不知道,沈晏然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帮他沐浴,瞥了他一眼,道:“你是怪我不让丫鬟伺候你沐浴了,既然这样我让人将吟香带回来便是,日后让她伺候你便得了,若是不行将那柳姑娘抬进门来也成,我去同母妃说,定没有人责怪你的不是,我也落个贤良淑德的美名。” 喻阑珊这话说的自然带着赌气的成分,在外面有一个柳姑娘,回来还有一个吟香给她添堵,这才成婚的第二日,甚至她还没来得及见沈晏然院子里的那些个姨娘,喻阑珊突然觉得心里甚是不平衡。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有些泛红的眼圈,听着她这般的话,一把将喻阑珊给扯了过来,狠狠的搂在怀里,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小醋坛子,什么柳姑娘,什么吟香的,也就像要你这一个,爷被你这个小醋坛子吃的死死的,哪敢惹上那些不知带着什么心思的来。” 喻阑珊听着沈晏然的话,用拳头在他的胸口连拍了数下,道:“你便就会欺负我,我怎么就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沈晏然搂着喻阑珊,在她的耳边低笑了几声,道:“什么花言巧语,我同你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比真金还真,你若不信不如将我这心挖出来看看,定是红彤彤的,一点都不黑。” 沈晏然这话刚说完,趴着沈晏然肩膀上的喻阑珊,就一口狠咬了他一口,沈晏然吃痛的抽了凑嘴角,嘴上还道:“咬,使劲的咬,回头在床上咬我也成,上面这个要累了就用下面的。” 喻阑珊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红,想到昨日在净房里沈晏然同她说的话,假意怒道:“你在这般无赖,明日就睡书房好了。” 沈晏然一听这话就笑了,在喻阑珊的耳朵上轻轻一咬,道:“明日睡书房,那今天是不是可以,嗯?” 没等喻阑珊开口,外面玉髓就敲了敲门,说道:“爷,夫人,水备好了。” 喻阑珊听了赶忙一把推开沈晏然,对外面的玉髓道:“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人服侍。” 玉髓在外面隔了一会儿这才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退下。” 喻阑珊这才回过头来,对沈晏然道:“还不快去沐浴,天色都这般晚了,明日还要回门。” 沈晏然听了,不等喻阑珊再催便径自起身,用没有伤口的那条手臂揽着喻阑珊不松开,便将人拐带去了净房。 “等一下呀,我先去拿换洗的衣裳。”喻阑珊一边想要挣脱沈晏然的钳制一边说道。 “着什么急,一会儿再说便是……”沈晏然嘟囔着,到将喻阑珊拉的更紧了些。 净房里弥漫着热气腾腾的雾气,沈晏然带着喻阑珊转过屏风,便单手解着身上的衣物,沈晏然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被旁人碰过总是觉的不舒服。 想到柳姑娘,沈晏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喻阑珊并没有注意到沈晏然的脸色,沈晏然是背对着她的,喻阑珊注意到此时几乎赤luo的沈晏然了。 沈晏然这会儿已经将上衣脱去,他身上的肤色并不算很白希,而是微微透出一些健康的小麦色,按理说京里的这些贵公子们,哪个不是细皮嫩肉的,可沈晏然同他们相比,倒是逊色了一些,不过单凭沈晏然的那一张脸,就将他们都比了下去。 看沈晏然那看上去精壮的上身,宽厚的肩膀,窄韧的腰身,平坦的小腹,每个动作之间都带着在吸引人目光的感觉,喻阑珊想到昨夜沈晏然的生猛,不由得走了神。 沈晏然发觉背后有道目光盯在他的身上,沈晏然突然一转身,便看到喻阑珊正盯着他看。 喻阑珊还没等收回视线,便被沈晏然给抓了个正着,被他这一瞧,喻阑珊如同触电了一般,赶忙偏过了头。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红了的脸颊,调笑着道:“娘子还不快更衣,难道是再等为夫亲自动手?” 喻阑珊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了沈晏然的话便将外衣给脱掉了,等剩下中衣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看了沈晏然一眼。 此时沈晏然已经脱的光溜溜的了,大步向喻阑珊走来,喻阑珊看到他胸前那两点红色的凸起,双腿间随着走动而微颤的男性象征,顿时手足无措的愣在了原地。 等喻阑珊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沈晏然带到了浴桶前。 天字出头为夫,男子便是女子的天,所以沈晏然让喻阑珊先伺候他沐浴倒是没什么不对的,像昨夜沈晏然抱着昏睡的喻阑珊去沐浴倒是个奇怪事。 沈晏然笑着看了有些呆滞的喻阑珊一眼,一迈腿便进了浴桶坐下,对喻阑珊道:“劳烦娘子为为夫擦背了。” 喻阑珊红着脸瞥了沈晏然一眼,这才拿起一旁备好的棉布为沈晏然擦洗。 沈晏然那条受伤的胳膊搭在浴桶外面,由着喻阑珊那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背脊和肩膀游动,在慢慢伸下后腰。 沈晏然只觉身上随着喻阑珊的手所到之处甚是滚烫,使得他的心口一阵阵几悸动,最后所有情绪都归于一处,冲向他的身上,使得他那处硬生生的挺立了起来。 “后面差不多了,到前面来。”沈晏然的嗓音有些低哑,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沈晏然不自然的咳了咳。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倒是并没有觉得不对,走到沈晏然的面前,用小手里抓着的棉布在沈晏然的前身擦洗。 喻阑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偏偏都避开了沈晏然胸膛上那两点凸起,却在他胸膛那处被柳姑娘碰到过的那处用力的擦,使得沈晏然的那处皮肉都泛起了红。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撅起的小嘴一笑,抓了喻阑珊的手,道:“那里很干净了,没有旁人的味道了,可这里你还没擦到呢。” 207 阑珊三日回门子 207 阑珊三日回门子 喻阑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沈晏然的胸膛那处被柳姑娘碰到过的那处用力的擦,将那处皮肉擦洗的都泛起了红还不停手。言悫鹉琻 沈晏然看着喻阑珊这般,抓了她的手道:“那里很干净了,没有旁人的味道了,可这里你还没擦到呢。” 沈晏然一边说着,一边将喻阑珊的手一把向下拉去,直接按到了他身上那处已经挺立了好久的地方。 虽然昨日已经见过沈晏然这物件了,今日早上还被沈晏然使坏含过了,但是此时喻阑珊还是“腾”的红了脸。 “你,你自己洗,我不管了。”喻阑珊按着那处坚硬如铁,立即一缩手,将棉布往浴桶里一扔转身就要走。 如今火都已经烧了身了,沈晏然怎么可能放过喻阑珊,一把抓住喻阑珊的胳膊往回一带,站起身一把将喻阑珊拖进了浴桶里。 喻阑珊的身上还穿着中衣,就直接被沈晏然给弄进了浴桶里,喻阑珊顿时就不依了,叫道:“沈晏然,瞧你做的好事!” 喻阑珊指着身上的湿衣,对沈晏然怒目而视。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这话,笑嘻嘻的道:“湿了便湿了,穿着怪难受的,来,为夫帮你脱下来。” 喻阑珊瞥了沈晏然心里暗道,还能不能把借口找的再烂一些。 就在喻阑珊走神的这会,沈晏然早就将喻阑珊的中衣给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紫粉色绣着大朵牡丹的肚兜,还有那雪白的香肩。 沈晏然见了便吞了一口唾沫,对喻阑珊叫道:“阑珊……” 喻阑珊只看沈晏然那发亮的眼神,便知道沈晏然是个什么意思,想到昨夜在净房里的荒唐,让她竟然晕了过去,今日早间喻阑珊进净房时,看到的满地的水,便道:“别在这里,若是传了出去旁人还不得说我是妖妻,将你迷惑住了。” 沈晏然根本就没将喻阑珊的话听到耳朵里去,他的眼睛正盯着被浴桶里晃动的水波拍打着的那嫣红的*。 喻阑珊见沈晏然没有的目光盯在了自己那处,顿时羞的用双手给捂住了,“不许你看。” “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不知看过还尝了是什么滋味的,让我再尝尝,看看是不是更好吃了。”沈晏然一边说着,一边将喻阑珊的双手给拉开了,低下头将一处嫣红的柔软含到了嘴里。 喻阑珊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上一股说不出的酥麻从那一点迅速传遍了全身,一股熟悉的感觉顿时让喻阑珊不自觉的哼了一声。 听到喻阑珊的叫声,沈晏然更是受不住的拉着喻阑珊的手向他的身下摸去。 二人回道屋里的时候,喻阑珊已经软的身上再无力气,沈晏然倒是精神抖擞的,甚至连手臂上的伤口都不甚在意。 “小心伤口,都被你弄湿了。”喻阑珊被沈晏然放到了已经铺好的被子上,自己强撑着将身子撑了起来,拉着沈晏然的胳膊道。 沈晏然笑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莫要担心。” 沈晏然说着,径自找了金疮药来,胡乱的往手臂上洒了一些,便用布条给裹了起来。 喻阑珊想要阻止,却见沈晏然的动作甚是利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弄好了。 “你原先经常受伤?”喻阑珊对沈晏然问道。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回答,喻阑珊便没有再问。 她同沈晏然虽然不像旁的夫妻那般,成亲前几乎都是连面都没见过,甚至连对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清楚的,但是对于沈晏然的过去,喻阑珊并不是全完知道的,就同沈晏然根本不知道,她喻阑珊是死过一次的人。 沈晏然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便将灯吹灭了,躺在喻阑珊的身侧,将喻阑珊给抱在了怀里,道:“阑珊。” 屋里黑着,喻阑珊面对着沈晏然,只能看到他黑亮的眸光,“嗯。” 喻阑珊轻轻的应了一句。 沈晏然听了,将头凑了过去,吻了吻喻阑珊的额头,道:“阑珊,那个柳姑娘是五皇子身边的人。” 喻阑珊听到沈晏然这话,顿时一惊,“她是五皇子身边的人,为何出现在凤祥楼,你不怕她泄露了你的身份?” 喻阑珊一边说,一边心里就是一酸,原来沈晏然的这重身份,不是只有她知道的,还有别的女子,还是关系那般不同寻常的。 喻阑珊想着,鼻子酸酸的,雾气就有些充斥着眼底。 沈晏然并没有主意到喻阑珊的不对,而是道:“她不会说出去的,她是我安插在五皇子府的人。” 喻阑珊听了这个,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没有开口说话。 沈晏然接着道:“不只是五皇子府,就是二皇子府和京里不少举足轻重的朝臣府上,都有我们的人。” “那,那我们威武侯府呢。”喻阑珊将自己心中的酸涩咽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沈晏然点了点头,随后才想到喻阑珊应该是看不到的,接着又道:“九皇子想要继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势力过大,他一时没有出头之地,只得不断的在各府里搜集情报,不过我想,这般做的也不只是九皇子一个,就如同你们府上的湛姨娘等人。” 喻阑珊自然明白,哪家府上能是干干净净的,不过在喻阑珊的印象里,九皇子还算是贤明的,若是他继承皇位,定然要比二皇子和五皇子要强得多。 “我明白,你不必告诉我是谁,只要不会伤害到我在意的人便好。”喻阑珊道。 喻阑珊说完,忍了再忍,还是问道:“那个柳姑娘,对你,对你……” 喻阑珊并没有将话说完,不过沈晏然却明白了喻阑珊的意思,道:“今晚的事是我大意了,她派人来说有要事要同我说,谁知等我离开,你竟然就碰到刺客,此事我估计同她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琉璃我定会给你寻回来,不过琉璃突然失踪,这事还要你遮掩着些。” 喻阑珊想到琉璃,顿时忘了再提柳姑娘的事,沈晏然也没有同喻阑珊说,适才柳姑娘冒犯沈晏然,被他打了一掌,到底她会不会因此恨上沈晏然,会不会让受困的琉璃在遭受什么,沈晏然根本不愿同喻阑珊说这些,这种事本就是男人的事,女子娶回来是用来疼的,因为柳姑娘的事,让喻阑珊误会了,沈晏然已经很内疚了。 “琉璃那边,我就说她病了,但是我能拖的了一时,不能拖一世呀,琉璃是我的陪嫁丫鬟,突然失踪不见了,我不好说。”喻阑珊懊恼的道,“还有那些侍卫和车夫,明ri你要怎么同父王和母妃说,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这个不管谁问你你都闭嘴不答,就说从宫里出来天色就晚了,不想惊动大伙,这才没有去正院请安。”沈晏然对喻阑珊嘱咐道。 喻阑珊见此,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 因着适才沈晏然才净房折腾了喻阑珊数次,喻阑珊早就乏的不行,两人说着说着便睡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喻阑珊就吩咐了玉髓和觅云两个琉璃的事,这才早早的去了睿王妃的院子。 果然不出喻阑珊的所料,睿王妃见了沈晏然和喻阑珊,头一件事问的便是昨夜是怎么一回事。 喻阑珊按着沈晏然的吩咐,只低头不语,睿王妃见了,倒是没有为难喻阑珊,而是对沈晏然道:“是不是你这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阑珊的事,惹着阑珊了,你看看阑珊的脸色,原本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嫁到怎么家,这才两日,脸色就这般难看了。” 喻阑珊听了睿王妃的话,下意识的想要摸摸自己的脸,不过赶忙管住了自己的手。 沈晏然大呼冤枉,对睿王妃道:“母妃,儿子冤枉啊,儿子这是听从母妃的教诲,赶忙让阑珊给您生出个娃娃来带不是,不信您问阑珊我可有欺负她。” 喻阑珊见沈晏然竟然说出这般的话来,顿时脸色通红,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 睿王妃对沈晏然的话百信半疑的,不过仔细看喻阑珊,到真是眉间泛着一种姑娘家没有的妩媚,想到身边还有丫鬟们在,便没有多问,有话完全可以等到没人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两人陪同睿王妃一起到正院用了饭,这才准备着让喻阑珊回娘家。 睿王妃亲自把关,将喻阑珊回娘家准备的礼品都带齐了,整整装了两辆马车。 喻阑珊这次回威武侯府,将玉髓和觅云两个都留下了,琉璃失踪的消息只有她俩知道,所以喻阑珊只带了四个二等丫鬟回去。 马车一直行到了威武侯府的二门才停下的,此时曹氏已经得了喻老太太的吩咐,带人等了好一会儿了。 曹氏看到只有马车,并没有看到沈晏然,没等喻阑珊所在的马车挺稳,便扯着脖子尖声道:“呦,今日姑爷没有陪着姑奶奶一起回门子吗?” 曹氏这话还没落音,就见马车的帘子从里面掀了起来。 208 喻阑慧再动念头 208 喻阑慧再动念头 威武侯府内,喻老太太等人一早就起来了,今日是威武侯府头一个出嫁的嫡女回门的日子,当然被看的甚是重要。言悫鹉琻 打昨个喻老太太就吩咐府里的下人们,将府上都打理的干干净净,甚至连街都净了,就准备着喻阑珊回来。 早在喻阑珊几个还没从睿亲王府出门,喻老太太就等上了,出来等着看到马车回来传话的人就派了好几个回来,就连喻安平这几日都没有再回军营,而是一早去了遐龄院请安。 喻阑珊所乘的马车一直行到威武侯府的二门,这才停了下来,此时曹氏等人早已得了喻老太太的吩咐,带着一家大小数十人等候半晌了。 曹氏适才就听回话的人说,只看到三辆马车,并没有看到姑爷骑马跟着一道回来,心里就乐开了花。 曹氏乐什么?自然是出于一种气人有笑人无的心态,认为喻阑珊在睿亲王府不受待见,沈晏然这才没有跟着一道回来。 曹氏也是抽了风,等马车进门的时候,一见果真没有沈晏然,没等喻阑珊所乘的马车停稳,便尖着嗓子道:“呦,今日姑爷没有陪着姑奶奶一起回门子吗?” 曹氏这话还没落音,就见马车的帘子从里面掀了起来,从里面射出一道冰冷的目光。 喻清华听了曹氏的话,脸色就一直难看的很,经过昨夜的事,喻清华以为喻阑珊是同沈晏然闹了不愉快,所以沈晏然才没有配喻阑珊回门的。 喻清逸在一旁看到喻清华的脸色,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昨夜百里煜来寻喻清华的事,喻清逸已经知道了,他总觉着有些不大对劲,百里煜同喻清华没有半点交情,但百里煜竟然深更半夜来寻喻清华。 再看喻清华提到沈晏然就变了脸,喻清逸更是觉得,这两件事似乎有什么关系。 沈晏然今日为了陪着喻阑珊,并没有骑马在路上招摇,而是特意乘了马车,没想到这还才刚进威武侯府的大门,就听到这么一句幸灾乐祸的话,沈晏然一个没敛住就瞪了曹氏一眼。 喻阑珊在车里听了曹氏的话,只嘲讽的笑了笑,曹氏的性子果真还是这般,时常做事就不经过大脑。 曹氏以为她喻阑珊还单单的只是威武侯府的一个小姐吗? 她如今的身份是什么,那是睿亲王府的三少夫人,说的在多一些,那是皇家的人,曹氏一个从六品芝麻小官的夫人,竟然还敢这般同她讲话,曹氏在威武侯府待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侯府的主子了吗? 沈晏然先一步下了马车,随后不用锦春等人动手,自己将喻阑珊给扶了下来。 喻阑珊才一走出马车,跟着一道回来的妙影就道:“见了我家少爷和少夫人还不赶快行礼。” 曹氏听了妙影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如今自己再不能用长辈的身份压制喻阑珊,因为喻阑珊算是皇家的媳妇了,自古君贵臣轻,如今府里的人见了喻阑珊,除了喻老太太和喻安平,没有一个比喻阑珊的品阶高,自然应当给喻阑珊行礼的。 喻阑慧虽然在备嫁的时候,这些日子都没怎么露过面,但是想到喻阑珊嫁进了王府,她就想知道喻阑珊过的到底是好还是坏,睿亲王府的三少爷花名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喻阑慧自然想看的是喻阑珊哭的模样。 可惜天不遂人愿,喻阑慧看到这般风光回府的喻阑珊,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又听了妙影的话,不等曹氏反应过来,就径自上前一步,狠狠的给了妙影一巴掌,道:“你个不知尊卑的小贱蹄子,你是从哪出去的你忘了是不是,攀上了高枝就忘了本了是不是。” 喻阑珊一听喻阑慧这话,顿时脸色就变了,几日不见喻阑慧倒是有长进了,说话还说拐弯抹角,指桑骂槐了。 与其说喻阑慧骂妙影不知尊卑,不如说是暗指她喻阑珊不知尊卑,让曹氏这个二婶婶给她行礼,与其说骂妙影攀上了高枝就忘了本,不如说是借指说她喻阑珊嫁了人就忘了是谁生养的她。 原本喻阑珊今日回来并没有想给曹氏找麻烦,但是喻阑慧这般的话说完,曹氏竟然没有动静,似乎很是赞同喻阑慧的话一般的模样,让喻阑珊就怒了。 喻阑珊看了怜冬一眼,怜冬会意,道:“奴婢愚笨,有个问题想向五小姐请教。” 喻阑慧用眼角扫了怜冬一眼,高傲的扬起下巴,道:“你问吧,本姑娘就替你解解惑。” “多谢五小姐。”怜冬说完福了福身,接着又道:“女子嫁了人是不是就是被冠上了夫君姓氏,变成了那男子家的人。” 喻阑慧一听怜冬这话,便知道她定是想给妙影找回场子,但是这话她若不回答,岂不是告诉旁人她连女则女戒都没有学好。 喻阑慧黑着脸道:“那自然是了,这种问题还来问我,你的规矩是怎么学的。” 喻阑珊听了喻阑慧这话差点就笑了出来,女则女戒同规矩有关?喻阑慧倒是真的长了脑子了,学会用这样的方式扯开话题。 怜冬听了喻阑慧的回答,便道:“既然女子嫁了人就是男方家的了,那陪嫁自然也算是男方家的了,那妙影的话说的……” 怜冬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意思在场的人明白了就好。 “你……” 喻阑慧才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喻清扬给拉住了,喻清扬上前几步,走到喻阑珊的跟前就要行礼,却被喻阑珊给拦下了,道:“大哥哥,如今在府里,这些规矩就算了,不过五妹妹可要记得,在外面若是也这般说话行事的话,弄不好可要落了个蔑视皇室的罪过。” 曹氏听了喻阑珊的话,脸色铁青一片,狠狠的瞪了喻阑慧一眼,若不是她放弃了二皇子那个大树,自己又怎么会低喻阑珊一等。 曹氏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喻阑慧还是自己亲生的,只得道:“阑慧也是因为在府里,知道阑珊你不会同她计较,这才失了规矩,老太太都等了好久了,别在这里站着里,赶紧过去才是。” 喻清逸心里存着疑惑,自然不愿她们在这里多待,听了曹氏这话,便道:“来人,还不快去放鞭炮。” 又吓人听了喻清逸这话,赶忙应了跑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这里的风俗是有这么个说法的,若是回门的姑奶奶是自己回来的,便不放鞭炮,若是有新姑爷一同陪着回来的,那边说明姑奶奶是得宠的,自然要多放几挂鞭炮。 等鞭炮放完,一行人这才一道去了遐龄院,给喻老太太等人请安。 沈晏然才一进门,就看到喻老太太在首座坐着,下面喻安平等人都已经做好等着喻阑珊和沈晏然了。 喻老太太见两人是一道回来了,脸上就笑开了花,喻安平一直凝着的脸也微微的松了些。 沈晏然见了屋里这情形,大步走了几步,不等下人将垫子摆上来,就先给喻老太太磕了头,道:“晏然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 回门这日,是新姑爷自己行礼的,不过喻阑珊倒是没想到,沈晏然会这般的积极,脸等都不等一下,那硬邦邦的地跪下就不疼吗。 喻老太太见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赶忙抬了抬手,道:“快,快,快起来,地上凉。” 沈晏然笑嘻嘻的应了,接了喻老太太让丫鬟给的红包,而后又给喻安平行了礼,喻安平也没有难为沈晏然,也就叫了起。 等沈晏然都见了礼,喻阑珊这才上前去给喻老太太行礼。 喻老太太看了看喻阑珊,见她脸色不大好,还以为是沈晏然欺负她了,刚才还认为沈晏然是个懂事的,这会儿看了喻阑珊的脸色,心里就不大高兴了。 “阑珊,可是在王府里不习惯,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喻老太太拉了喻阑珊的手,让喻阑珊坐在自己身边道。 喻阑珊一听喻老太太这话,倒是没想起来昨夜被人追杀的事,倒是想起来沈晏然在净房里的荒唐,顿时脸上就是一红。 喻老太太是过来人,一看喻阑珊的脸色这般难看,再看沈晏然一脸的春风得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没有再说什么。 喻阑慧看了喻阑珊的表情后,就看向了沈晏然,看沈晏然微带笑意的脸,顿时就看住了,她不是不知道沈晏然是京里有名的俊俏的,看是原先沈晏然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喻阑慧是从来都没动过沈晏然的心思。 可是这会儿看到喻阑珊这般风光的模样,再看沈晏然的模样,顿时脑里闪过了一个想法。 喻阑珊转头间,不经意的对上了喻阑慧,看喻阑慧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晏然,喻阑慧那种眼神,就让喻阑珊心里甚是不喜,想到了上一世很多不好的事情。 还没等喻阑珊做什么,就见喻阑慧看着沈晏然开了口。 209 赵氏无奈求上门 209赵氏无奈求上门 喻老太太见喻阑珊红了脸,便明白过来喻阑珊的气色不好是为了什么,喻老太太本想等一会儿没人的时候,嘱咐喻阑珊几句的,但是一想到两人正是新婚燕尔之时,就是房事过了些也无碍的,两人亲密总比姑爷去姨娘通房那处去好。 就在这时,怜冬来报:“主子,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要不要奴婢现在拿进来?” 怜冬收拾的东西,自然是睿王妃为喻阑珊准备的回门带回来的东西,喻阑珊听了笑了笑,道:“都去拿进来吧,给祖母过过目在搬去库房。” 喻阑珊让怜冬叫人将东西搬进来,自然不是为了给喻老太太看,而是给喻清逸看的,现在管家权还在曹氏手里,虽说东西是配着礼品单子一起的,但是若是被人换走了些什么谁能知道。 睿王府家大业大,多数东西都是宫里出来的,喻阑珊倒不是为了那几个小钱,而是怕曹氏万一真的心怀不轨,将东西捣腾了出来卖掉或者怎么样了的,日后怕是会惹祸上身。 宫里出来的东西去了哪里,每笔都是要记着的,便是送了人也要记下,若是真有查的那天,都是要找出来的。 怜冬得了喻阑珊的吩咐,将所有的东西都一样样的搬了上来给喻老太太过目,喻老太太倒没怎样,这些东西再贵重喻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也不会如何,倒是喻阑慧看直了眼。 随后喻阑慧的目光又盯在了沈晏然的身上,看到这般俊朗的沈晏然,喻阑慧不禁后悔万分,当初为什么不把握把握机会,不然说不定这会一身珠光璀璨的人不是喻阑珊而是她了。 喻阑珊转头间,不经意的对上了喻阑慧,看喻阑慧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晏然,喻阑慧那种眼神,就让喻阑珊心里甚是不喜,想到了上一世很多不好的事情。 还没等喻阑珊做什么,就见喻阑慧看着沈晏然开了口。 “四姐夫,听说你有很多的姨娘,四姐姐都见过了吗?” 喻阑慧这话一问出口,屋里所有人的脸色就都变了,谁都没想到喻阑慧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倒是沈晏然将嘲讽统统压在了眼底,玩味的对喻阑慧说道:“五妹妹倒是对我房里的事情很是好奇呀。” 喻阑慧看到沈晏然那般的眼神,顿时脸色一红,微微低下了头,道:“我,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没什么好奇的。” 随便问问,没什么好奇的?不好奇你问个什么? 喻阑珊便是用脚趾头想,看了喻阑慧这表情都能猜到她是个什么意思。 按理说喻阑慧这话问的就有失妇德,她又是已经订了亲的人了,若是被男方的人听到这话,就是以这为理由悔婚也是可以的。 喻阑慧是曹氏亲身的,她有什么想法曹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曹氏顿时就气得不行,还没等说出什么来,却见赵氏慌慌忙忙的从外边跑了进来。 赵氏进来,甚至都没给喻老太太请安,看到喻阑珊就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喻阑珊的手,道:“阑珊啊,算是三婶婶求求你,进宫去看看你三姐姐可好,你三姐姐就要生了,可是那么久了我们就是连她一面都没见上,就更别说接我进宫去陪着阑雪生产了,阑珊你如今是皇家的媳妇了,帮三婶婶去看看吧。” 是才在赵氏出现的时候,喻阑珊就已经猜到赵氏是冲着她来的,赵氏会求道她头上来,喻阑珊也是知道的。 喻阑珊听了赵氏的话,笑了笑,道:“三婶婶别着急,女儿家进了宫见不到也是正常的,不是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照看着三姐姐吗,又怎么可能出了差错,宫里若是需要三婶婶进宫,宫里定然会安排的,若是三姐姐不需要,那宫里自然不会安排的。” 赵氏听了喻阑珊这话,顿时就不干了,脸色一变,再没有刚才那般的可怜样,而是对喻阑珊横眉冷对的道:“阑珊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管了?” 喻阑珊在心里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喻安海起身走了过来。 喻安海看到赵氏这般,顿时过来就训斥道:“你不是病了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过了病气给母亲怎么是好,还不快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赵氏听了喻安海的话,顿时就哭上了,道:“你怎么就这般狠心,阑雪也是你亲生的,她的死活你连管都不管,我这个做娘的心疼她倒也错了,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喻阑珊心里一片冷寂,她回门的日子赵氏在这里哭,这算什么,她结的又不是阴亲,哭个什么。 沈晏然看着这出也甚是不快,眯起眼睛道:“喻嫔娘娘早在算计阑珊,让阑珊差点淹死在宫里那次,就将她们两姐妹的情谊给系了一个死结,阑珊便是不管又如何?三婶婶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吧,既然知道这会儿来求阑珊,既然是求就要拿出些诚意来,这等威逼利诱又算什么,就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不是。” 沈晏然这话一出,喻安平和喻安方,喻安海等人都愣住了,他们都知道喻阑珊在宫里为救喻阑雪差点落水淹死,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便是喻老太太知道,也一直没有再同旁人说起过,这会儿被沈晏然就那么直白的抖落了出来,赵氏的脸上甚是难看。 “这,这,竟然有这样的事?”喻安海差异的对沈晏然问道。 沈晏然听了喻安海的话,原本不想回答的,他沈晏然虽然还不是睿亲王府的世子,但是却姓的皇家的姓,向来走到哪都是旁人礼让三分的,不过喻安海好歹还是喻阑珊的三叔父,又是喻清华的父亲,沈晏然还是不大高兴的回了一句,:“三叔父去问三婶婶便是,喻嫔娘娘应当都同三婶婶说了才是,我那日也不过是陪同太妃娘娘路过碰巧看到了而已,倒是二皇子似乎等了好久。” 沈晏然几句话就将事情给大致的说了出来,虽然说得还算隐晦,但是有脑子的人一听便能明白,更别说在坐的没有一个不是聪明的。 喻安海听了沈晏然这话,立刻回头看向赵氏,见赵氏硬生生的止住了哭泣声,满脸惧色的看向自己,立刻明白过来,沈晏然的话果然半句都没有假的,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将自己的侄女差点给卖了。 喻安海一甩袖子道:“糊涂,糊涂,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你让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母亲,有什么脸面面对大哥和死去的大嫂,我竟然还同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坐着,我,我……” 喻安海的话没有说完,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喻老太太跟前,道:“母亲,是儿子教妻不严竟然犯下这样的大错,求母亲原谅,求大哥原谅。” 喻清华和喻阑双等人见喻安海跪下了,也赶忙跟着跪下了,道:“求祖母和大伯父原谅母亲。” 喻安平听了喻安海这话,看了喻老太太一眼,见喻老太太点头,便起身将喻安海给扶了起来,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在阑珊并没有事,如今阑珊也已经嫁了人,这事便揭过去,日后莫要再提了。” “大哥,我……” 喻安海的话没说完,就被喻安平给扶了起来,道:“快起来,在孩子们面前这是做什么,今日是阑珊回门的好日子,走,我们去喝酒去。” 喻安平说着,就将喻安海给带走了,临走前还招呼了喻安方等人,连带着喻清逸和喻清华将沈晏然一起带走了。 等男人都走了,屋里便只剩下喻老太太和曹氏,赵氏,喻阑慧和喻阑双等人。 喻阑珊坐在喻老太太身边,看着赵氏不安的样子,心里甚是痛快,当初喻老太太听了她在宫里的事,并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如今这事被沈晏然给抖了出来,喻老太太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曹氏见这情形,便道:“老太太,媳妇去安排一下,等会让厨房多做些阑珊爱吃的饭菜。” 喻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曹氏见了赶忙带着喻阑慧退下了。 曹氏将喻阑慧带走,自然不是要喻阑慧去帮忙的,而是有话要问喻阑慧。 回了自己院子,曹氏没等坐下就将屋里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对喻阑慧道:“你今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初好好的皇子侧妃不要了,看上了那么个破落户,如今竟然动起给人做妾的心思了,你是想活活将我气死是不是!” 喻阑慧听了曹氏的话,道:“什么做妾不做妾的,谁想做妾了。” 曹氏见喻阑慧不承认,便道:“不想做妾那你盯着人家看做什么,眼睛都要黏上了,你个大姑娘家的竟然还问什么姨娘不姨娘的,这话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嫁了。” 喻阑慧嘟着嘴,道:“凭什么她就可以嫁的那么好,我却不能,你瞧那睿王府里破天的富贵,娘,你说嫁入睿王府的人,若是我那……” 210 曹氏阑慧商大计 曹氏阑慧商大计 210 曹氏阑慧商大计 喻阑慧听曹氏说她有想做姨娘的心,顿时就不依了,嘟着嘴道:“凭什么她就可以嫁的那么好,我却不能,你瞧那睿王府里破天的富贵,娘,你说嫁入睿王府的人,若是我那……” 曹氏听了喻阑慧的话,立即道:“那,那什么那,你竟然真的动了想要做妾的心,你个不知长进的,就愿意一辈子被她压在下面翻不了身是不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让人糟心的,你看看人家三房的能进宫,你却要做妾,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 曹氏一边用帕子抹着那没有泪儿的眼角,一边拍着桌子道。言悫鹉琻 喻阑慧也不理曹氏这话,顺着桌边慢慢坐在椅子上,一边说道:“若是我嫁进睿亲王府,凭我的身份虽然比不上喻阑珊,但也不是旁人随便能作践的,可若是喻阑珊不在了,那我……” 曹氏听了喻阑慧这话,顿时捂住了她的嘴,道:“你这丫头懂不懂的隔墙有耳,便是你心里真这般想的,也不能这般说出来啊。” 喻阑慧不过是今日看到喻阑珊的风光,突然心里不平衡了,不知怎么就冒出了一个这样的想法。 喻阑慧想到适才沈晏然那带笑同她说话的模样,心里就越发加深了这种想法,沈晏然对她是有意的,不然为何冲她笑。 不过若是此时沈晏然知道他那嘲讽的笑,在喻阑慧看来却是成了对她有意的意思,定然哭笑不得。 喻阑慧见曹氏听了她这话,并没有骂她,反倒警告她隔墙有耳,便抓住曹氏的手道:“娘,我……” 曹氏看着喻阑慧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今日曹氏看到沈晏然,心里也是懂了些念头的,尤其是看到喻阑珊过的这样的好,喻阑慧所说的曹氏并不是没有想到,但是之前一定要吃一些苦头的,曹氏就怕喻阑慧忍耐不下来,倒是得不偿失了。 可是如今这话倒是喻阑慧自己先说了出来,曹氏怎么会不再动一动心思。 要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曹氏就是再疼喻阑慧,在她的心里也比不过喻清扬的前途重要。 之前曹氏想将喻阑慧嫁入二皇子府,嘴上说的好听是为了喻阑慧,但是怎么也不会比得过对喻清扬。 不得不说曹氏想将喻阑慧推进二皇子府,这般做也是为了给喻清扬铺路,喻清扬他嫡亲的妹子若是进了二皇子,只要喻阑慧能得了二皇子的宠爱,没事的时候枕头风那么一吹,喻清扬自然会受二皇子的重用的。 可是在钟太妃的寿宴上,李千昂背叛二皇子在先,喻老太太将喻阑慧给推了出来在后,喻清扬就是再能干,喻阑慧嫁了背叛二皇子的李千昂,二皇子也会对喻清扬有所防备,这些日子喻清扬也不是看不出来。 但是若是喻阑慧真的进了睿亲王府,那可就不一样了,二皇子如今正缺少的就是助力,一旦喻阑珊这个绊脚石没有了,喻阑慧只要能俘获住沈晏然的心,沈晏然在外边有一点偏向二皇子的意思,那朝中跟风的大臣们就会以为是睿亲王站到了二皇子的队伍里,那别说睿亲王府被拉到了二皇子的阵营,就是威武侯府也同样被拉了过去。 这个办法固然是好的,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要牺牲掉一个喻阑慧。 说是牺牲,其实也不算是,不过是前期要在喻阑珊的面前委曲求全一下,等到喻阑珊一个不小心,出了个什么“意外”,威武侯府这边再要求让睿亲王府将喻阑慧扶正,那就水到渠成了。 曹氏一转念之间,脑子里就想了这般多的问题,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对喻阑慧问道:“阑慧,你真是这般想的?” 喻阑慧听了曹氏的话,倒是惊诧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喻阑慧好歹也是曹氏亲生的,曹氏嘴里的话犹豫了在犹豫,又问道:“阑慧,你可知道这事事成,少说要一月两月,多则说不定要一年两年,甚至更久,你真的愿意拼一拼?” 喻阑慧这才听了曹氏的话,没在犹豫,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的眼前似乎已经看到了沈晏然深情的看着她的模样,她已经坐上了喻阑珊的位置,是那般的容光焕发笑容满面。 曹氏见喻阑慧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也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乘着今日,你就这般……” 喻阑慧听了曹氏的话,一边红着脸,一边羞赧的点了点头。 原本今日喻阑珊回门,一大家子的人应当要坐到一起吃个饭的,但是因着喻阑雪的事,喻安海是没法面对喻阑珊了,喻安平便带着一众男子去了外院。 喻阑珊在喻老太太的院子里用过饭,就回了她的临湘院,由着琥珀琥珀伺候着换了身衣裳,昨夜本就折腾了半宿,沈晏然又不肯放过她,喻阑珊这会儿精神甚是不济,浑身乏的很,便准备午睡一会儿。 喻阑珊刚要躺下,就想起沈晏然虽然认识她的院子,但是旁人可是不知道的,便对锦春吩咐道:“爷在外面不知是不是喝了酒,你一会儿便去二门守着,也不认识路,别再走错了院子。” 喻阑珊想到喻阑慧适才一直发亮的眼神,和曹氏的漫不经心,心里就甚是发慌,生怕芸香的事在她的身上上演,便开始防微杜渐,将琥珀等人直接给隔过去了直接吩咐了锦春。 锦春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道:“主子放心,奴婢这就过去等着爷。” 锦春应了之后,给喻阑珊福了福身边赶忙退下去了,想到沈晏然若是喝了酒,说不定她自己根本就扶不住,想了想,又叫了妙影一起两人一同前去了。 不过喻阑珊便是有准备,也架不住有心之人的惦记不是,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能想到原本声名狼藉的沈晏然,成了亲之后,这会倒成了个宝。 就在早前喻阑珊还在喻老太太的院子里用饭时,沈晏然同喻清逸喻清华等人,正在与喻安平几人分了两桌在喝酒吃菜。 喻安平兄弟三人虽然之前因为喻阑雪那事弄得不大愉快,但是除了喻安方,喻安平和喻安海两人都是常年泡在军营的,身上多少沾染了些豪放之气,几碗酒一下肚,说说笑笑便将这事过去了,连带着喻安方似乎都与平时不大一样,没了平时据着的文人身份,跟着多喝了几杯。 可是沈晏然和喻清逸,喻清华这边的气氛似乎就没有那般和谐了,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个喻清扬在。 喻清逸的身子,在大伙看来是“慢慢”恢复的状态,所以到没有多喝酒,手里只拿着一小杯抿着,可是喻清逸跟前的酒壶却早已经空了,里面的酒去了哪? 自然是进了沈晏然的肚子里。 喻清华并不知道沈晏然受伤一事,想到昨夜他看到的那场面,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喻清逸有意灌醉沈晏然,不但不帮着挡酒,还跟着不时的掺合着敬酒,喻清扬虽然不知道喻清逸这是怎么了,但是在一旁看戏也是好的。 沈晏然是新姑爷,这些大舅子二舅子们敬酒,他哪里敢不喝,就是身上有伤也都乖乖的喝了,就是他酒量再好也有些晕晕乎乎的。 “我看晏然怕是喝的有些过头了,我带他到去醒醒酒,不然一身酒气的回去,阑珊怎么受得了。” 饭菜倒是没吃什么,酒倒是喝的差不多了,喻清逸突然开口道。 喻清华早就看出喻清逸是有话要问沈晏然的,听了喻清逸这话,并没有反驳,倒是喻清华也是如今才知道,喻清逸竟然是个如此腹黑的,也不知道平日里是喻清逸太会装了,还是怎的。 喻清逸那话说完,还没等喻清华说些什么,就听喻清逸又道:“大哥似乎没怎么吃东西,不如再坐一会儿,我这身子骨不行,还要劳烦二哥随我一道将晏然扶到我院子里去。” 喻清华听了喻清逸这话,顿时一怔,不知道喻清逸怎么连他一道给捎带上了,不过喻清逸这话说的还由不得他拒绝。 “三弟这话说的也太见外了,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我陪你走一趟便是。”喻清华一边说着,心里一边觉着似乎有些不对经,特别是他对上喻清逸的眼神的时候。 喻清逸听了喻清华的话一笑,点了点头,两人带着醉了的沈晏然一道去了喻清逸的院子。 等到了喻清逸的屋里,喻清逸不等喻清华将沈晏然放下,便开口道:“听说昨夜博远过来了,那么晚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同博远还算有些交情,若是博远有事求道二哥的头上,二哥为难的话,小弟能帮的自然要帮上一帮。” 喻清华一听喻清逸这话顿时一愣,等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原来喻清逸灌醉沈晏然是假,将他一道引过来要询问他昨夜的事才是真,喻清逸着计策还算是高的不得了呀。 211 二门跟前一巧遇(一更)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11 二门跟前一巧遇(一更) 211 二门跟前一巧遇 喻清逸甚是不经意的对喻清华说道:“听说昨夜博远过来了,那么晚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同博远还算有些交情,若是博远有事求道二哥的头上,二哥为难的话,小弟能帮的自然要帮上一帮。ai悫鹉琻” 喻清华听了喻清逸这话,半晌才明白过味儿来,感情喻清逸将沈晏然灌醉带来是假,将自己引来要询问他昨夜的事才是真,喻清逸着计策还算是高的不得了。 喻清华也懒得同喻清逸转弯抹角,便直接道:“三弟真是好计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看晏然不顺眼,故意将他灌醉,没想到原来后招倒是在我身上,三弟知道了些什么,不如先说来听听,我也好知道从哪里补充。” 喻清逸听了喻清华的话笑了笑,道:“二哥这话说的,三弟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今日同阑珊回门的丫鬟除了琥珀,剩下一个大丫鬟都没有,这不是阑珊做事的风格,再看阑珊的气色这般不好,定是昨夜没睡好,三弟听说昨儿个晏然同阑珊并没有在宫里留宿,甚至晚膳都没有用,不过两人什么时候回的王府,这我就不大知道了。” 喻清华倒是不知道,喻清逸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只是喻清逸知道还好,可若是旁人也知道的话,那昨夜的事怕是…… 喻清逸似乎是看出了喻清华的担心,赶忙道:“二哥不用顾虑什么,就是阑珊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也是能理解的,不过她这性子看真是,宁愿劳烦外人都不肯让家里人帮着。” 喻清华自然明白,喻清逸这个外人指的是百里煜的,旁人不清楚,威武侯府里的人还是知道的,百里夫人曾有意让喻阑珊嫁进百里府上,但是有沈晏然半路插了一脚,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可是府里的下人都是知道的,喻阑珊这才新婚若是就被传出与百里煜有个什么,那不单单损的是喻阑珊的名声,还是打了皇上的脸。 喻清华见喻清逸误会了,想想这事虽然他答应了喻阑珊不然喻清逸知道,但是这会儿到了这份上,与其让喻清逸瞎猜,不如直接同他说明的好,便道:“昨夜阑珊从宫里离开回王府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差点被人掳走,是百里煜路过碰巧救了阑珊。” 喻清华这话一出,喻清逸第一句问的便是“晏然没陪在阑珊身边?” 喻清华听了,摇了摇头,指着沈晏然道:“这厮跑出去厮混,将阑珊一个人留在马车里,我看阑珊是被人盯上了,不然怎么他前脚才走后脚阑珊就出了事。” 喻清逸听了喻清华的话,顿时怒气就涌了上来,当初沈晏然天天追着喻阑珊要娶她为妻,等喻阑珊真嫁了他他竟然不好好对她,喻清逸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可能由得沈晏然如此对待她。 “来人,给我端三大碗醒酒汤来。”喻清逸沉着脸,走到房门口对外面守着的紫鸢道。 紫鸢见喻清逸的脸色这般,生生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喻清逸这般过,赶忙应了,派人去大厨房。 等醒酒汤端上来,喻清逸不待丫鬟们动手,捏开还迷糊着的沈晏然的嘴,一碗就灌了下去。 等第二碗被灌下肚的时候,沈晏然便醒了,刚要发火就看到脸色铁青的喻清逸正盯着他,顿时一个激灵酒也醒了。 “这,这是怎么了?”沈晏然看到喻清逸这般,竟没敢开口去问他,而是对一旁看戏的喻清华问道。 喻清华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而原本还在生沈晏然的气,这会儿看到沈晏然被喻清逸整治,倒是消了大半。 “大舅哥……” 沈晏然这三个字刚说出口,就被喻清逸不温不火的给打断了,“先别忙着叫,先说说是谁服侍你服侍的那么好,让你刚出宫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去。” 沈晏然一听喻清逸这话,立即明白过来喻清逸看来是知道昨夜的事了,这才这般对待他。 沈晏然赶忙解释道:“昨日的事我同阑珊解释清楚了,琉璃也派人去寻了,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了。” “什么,原来琉璃也给丢了,难怪阑珊今日只带了琥珀一个大丫鬟回来,好呀你,我看你心里就没放着阑珊,既然这般我这就去同父亲说,让父亲去请见皇上,我们喻家高攀不起你,阑珊也不比同你回去了,威武侯府养的起她,你随你的什么柳姑娘树姑娘的恩恩爱爱去吧。”喻清逸拂袖说道。 沈晏然见事情一下子就发展到这步了,这话若只是喻清华说的他到不太在意,只要他同喻阑珊说清楚了便可,可是喻清逸可就不同了,这事要闹大了,可就没法收场了。 可是喻清逸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 沈晏然反应过来,看向喻清华,见喻清华唇角带笑的模样就知道,是喻清华将他卖了。 沈晏然气得不行,顿时便道:“好你个喻清华,竟然这般诋毁我的名声,那柳姑娘是什么人,那是九皇子在二皇子府的线人,我怎么会同她有牵扯,昨日若不是她说有重要的事情禀告,我怎么会同她见面,你倒好,哼。” 喻清华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内幕,听了沈晏然的话讪讪的一笑,喻清逸看了喻清华一眼,听到喻清华竟然也是九皇子的人倒是诧异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多说,他心里虽然还是对沈晏然有意见,但是沈晏然既然不是真的去寻花问柳,好在喻阑珊没事,这才放了沈晏然一马,道:“醒酒汤也喝了,祖母那边怕是早就散了,你回阑珊的院子吧。” 沈晏然心里也惦着喻阑珊,便也就走了。 话说那边,锦春早就带着妙影在二门等了好一会儿了,却一直没看到沈晏然的影子,两人正想派个人去外院询问一下沈晏然是不是回来了,却见一个小厮正好经过,锦春看这小厮倒是面熟,赶忙叫住了他,问道:“小哥,我是四姑奶奶身边的丫鬟,劳烦问一句小哥可看到我们姑爷了?” 那小厮听了锦春的话,回道:“四姑爷呀,四姑爷去三爷的院子歇了歇便回临湘院了,两位姐姐没接到四姑爷吗,许是走岔路了吧。” 锦春听了那小厮的话,赶忙谢了,对妙影道:“说不定是我们来晚了,不如这样,我回去瞧瞧,你在这边在等等,若是爷真回去了,我派人过来寻你,可好?” “姐姐快去便是,妙影在这里在等等看。”妙影回道。 锦春听了,这才点了点头,赶忙顺着另一条路往临湘院去了。 这会儿的太阳这大,虽然还没入夏,但是太阳还是狠毒的,妙影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正琢磨着是不是找个背阴的地方等着去,就见一个小丫鬟朝着妙影走了过来。 “这位姐姐可是临湘院的?”那小丫鬟看到没妙影赶忙跑了过来问道。 妙影一怔,回道:“是,我是临湘院的,你可有什么是?” 小丫鬟一听便道:“太好了,是这样的,姑奶奶回来带回来的礼品单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二太太让姑娘过去一趟。” 按理说妙影不过是喻阑珊跟前的三等丫鬟,若是礼品单子出了什么问题,找也要找到琥珀那里去,但是今日喻阑珊风光回门,让临湘院原来一众都低调的丫鬟们个个都大出了风头,威武侯府里同她们相熟不相熟的统统都跟她们溜须拍马,妙影又听是曹氏让她过去的,根本没有多心,便道:“行,那我就过去一趟,你在这里帮我收着,若是看到我们爷就给带个路,若是我们临湘院的人来了,就说我去了库房。” 那丫鬟听了赶忙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便是,我就在这里收着。” 妙影见那丫鬟拍着胸脯保证着,这才放心的走了。 不过妙影却没看到,她前脚刚走,后脚那丫鬟就收了那一副纯真的模样,嘲讽的笑了笑。 沈晏然从喻清逸的院子出来,并没让人跟着,喻清逸知道他认路,也就没多做做考虑。 沈晏然原本酒已经醒了大半,倒是没想到出来这一吹风,头就疼得不行,等到了二门处,沈晏然以为喻阑珊会派人来接他的,可是却一个人都没见到。 沈晏然想,喻阑珊估计是知道他认路,便没想到这事,摇了摇发胀的脑袋,便往临湘院的方向去。 沈晏然才走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留神就绊了一跤,沈晏然刚要站稳,就被人扶了一把。 沈晏然朦着眼睛回过身一看,却是喻阑慧。 “原来是五妹妹,多谢五妹妹了,五妹妹怎么会在这儿?”沈晏然见喻阑慧凑的这般近,他闻到喻阑慧身上那股子香味就不舒坦,下意识的就向后退了一步,倒是喻阑慧将他抓的甚是紧,沈晏然往后退,喻阑慧就又跟着向前走了一步。 喻阑慧听了沈晏然的话笑了笑,并没有松开扶着沈晏然胳膊的手,倒是将自己胸前的那两块胸脯肉往沈晏然的胳膊上蹭了蹭,道:“姐夫怎么喝的都站不稳了,这是要回四姐姐的院子吗,怎么四姐姐都没派人来接四姐夫?” 212 亭子里面有何人(二更)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12 亭子里面有何人(二更) 212 亭子里面有何人 沈晏然向临湘院的方向走,晕晕乎乎的绊了一跤,却不知道被谁给服了一把,沈晏然回头一看,却是喻阑慧,便道:“原来是五妹妹,多谢五妹妹了,五妹妹怎么会在这儿?” 沈晏然是不喜欢生人近身的,原先是春生服侍他,现在是喻阑珊,所以喻阑慧一碰他,沈晏然就向后退了一步。ai悫鹉琻 可喻阑慧既然出现在这儿,又那么巧的扶了沈晏然,又怎么可能由着沈晏然拒绝她。 喻阑慧抓着沈晏然的胳膊甚是紧,她见沈晏然后退想要躲开她,赶忙过年了一步向前倒是与之前同沈晏然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喻阑慧将自己的胸脯挺的高高的,似是不经意的往沈晏然的胳膊上蹭来蹭去的,道:“姐夫怎么喝的都站不稳了,这是要回四姐姐的院子吗,怎么四姐姐都没派人来接四姐夫?”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人的反应就是慢,还是因为喻阑慧那胸脯实在是没拢起来,沈晏然竟然没什么反应,一把将喻阑慧给推开了,道:“多谢五妹妹关心,怕是我同过来的丫鬟走岔了路。” 喻阑慧被沈晏然一推,脚下没站稳差点摔倒,本来心里气急了的,但是喻阑慧脑子里突然闪过曹氏的话,灵机一动原本是要站稳的,却故意跌倒了。 沈晏然见了也唬了一跳,他原本是没用多大的力气,不妨喻阑慧却摔了。 新姑爷陪姑奶奶回门第一日就欺负小姨子? 沈晏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走到喻阑慧的身边,问道:“五妹妹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喻阑慧憋着嘴,眼圈微红的看着沈晏然,道:“四姐夫就这般讨厌我吗,我不过是看四姐夫走不稳路这才上前去扶的,四姐夫却,却……” 看到喻阑慧这般委屈的模样,沈晏然心里暗道一句麻烦,上前将喻阑慧扶了起来,道:“五妹妹误会了,是我不好,我同你道歉还不成。” 喻阑慧这才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我岂是这么不讲理的人,看四姐夫这般模样,别再又惹什么麻烦的,我倒是没事,要是旁人就不好说了,四姐夫又不认识路,还是我将四姐夫送到临湘院吧。” 沈晏然才想开口拒绝,喻阑慧立即又做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模样,沈晏然只好点了点头。 喻阑慧见了这才破涕为笑,上前扶了沈晏然的胳膊,沈晏然不愿被她碰到,可又架不住落一个欺负小姨子的名声,好在他喝了不少酒,就是旁人看到也好说是喝多了才让喻阑慧扶着的,总比让人看到他们两个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好,反正到了喻阑珊的院子就能摆脱她了,沈晏然这般想着也就半推半就了。 沈晏然的想法喻阑慧可不知道,喻阑慧见沈晏然默许了她的做法,以为沈晏然不过是做做面子上事,心里得意得很,暗道:“喻阑慧,你不是很本事吗,现在你新婚的男人就要变成我的了,日后你那位子也会是我的,我看到时你还怎么同我抢。” 两人走着走着,沈晏然就发觉似乎不大对劲,不知道是不是这酒的后劲大,沈晏然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浑身也有些发热。 喻阑慧似乎察觉到了沈晏然的不对,便问道:“四姐夫这是怎么了,我看你的脸红红的,可是不大舒服?” 喻阑慧说着就去摸沈晏然的头,沈晏然用胳膊一挡喻阑慧的手,道:“我无事,那边有个亭子我去坐坐,五妹妹是订了亲的人还是避避嫌的好,劳烦五妹妹去帮我将阑珊找来。” 沈晏然发觉自己的不对劲,立即挣开了喻阑慧的手,说道。 喻阑慧看到那亭子,突然想起来小韩氏进府那日的事情,而后便笑了笑,道:“四姐夫说的是,那阑慧将你送到亭子里便去找四姐姐过来便是。” 沈晏然见喻阑慧答应的那般痛快,心里也奇怪了一下,他倒是有些不大确定,喻阑慧是不是有什么诡计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亭子,沈晏然刚坐下,喻阑慧就一个“不小心”的踩到了裙角,眼看着就向沈晏然的身上扑了过去。 沈晏然动作飞快,胳膊在廊上一撑,一个翻身就坐到了另一边去,嘴上还说着,:“五妹妹小心才是,这裙子是不是太长了一些,这量体裁衣的人手艺可是不行,五妹妹日后不如试试旁的店铺的,好在这是在府里,若是在外面,可不是所有男子都像我这般的。” 喻阑慧听了沈晏然这话气的不行,却生生的压了下去,尴尬的笑了笑,道:“是我不小心了,今日不知怎么,脚下总是站不稳,可是能走路走的太久了,我还是也在这边歇一歇,然后再去找四姐姐的好。” 喻阑慧说着便坐到了离着沈晏然最近的廊下,沈晏然见喻阑慧倒是没挤到他跟前,又不好直接将人撵走,运了运气也只得咽下了。 这亭子四周有三面是挂着薄纱的,还是喻阑珊成亲那日就挂上的,此时随风一吹微微抖动着,气氛甚是不一样。 喻阑慧选的位置,正好是上风口,沈晏然只觉的喻阑慧身上的香气不断的向他鼻子里钻,让沈晏然甚是不舒服。 沈晏然坐下不到一下下,便起身,道:“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既然五妹妹累了便在这里多歇一会儿,我先走了。” 沈晏然的话才说完,就要向外走,喻阑慧突然站了起来,一把从后面抱住沈晏然的腰,整个胸脯全都贴到了沈晏然的后背上,一边蹭着沈晏然,一边道:“四姐夫,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明明知道人家对你的情义,你却这般弃如敝履吗?” 曹氏远远的见喻阑慧同沈晏然进了亭子,好半晌没有出来,心里就暗笑了一声,因为亭子挂着红纱,曹氏所在的位置又不是没有红纱的那面,所以里面是怎么个情况的,看的并不是太清楚,不过她要的便是沈晏然同喻阑慧共处一室的情形,虽然现在不是室,而是亭子,可是想到这亭子,芸香和她男人在这里摆过她一道,心里又是痛又是兴奋。 曹氏她因为知道喻阑慧这事,特意带了库房的几个丫鬟婆子们,还有妙影一道,说是要去寻点东西,这会儿曹氏见喻阑慧和沈晏然都在亭子里了,便看了身边的丫鬟们一眼,道:“这会儿的太阳真是晒得人不舒服,不如先去那边的亭子里坐一坐再去也不迟。” 库房的这些丫鬟婆子里,不止有曹氏的人,还有喻老太太的,甚是是三房的人在里面,曹氏带上她们,自然就是让沈晏然同喻阑慧这件事成了一个定局,只要这么多人看到他们俩个在一块,就算没做出什么,只要暧昧了一点,这事竟她一渲染,也就算是成了。 喻阑慧被沈晏然“碰”过了,那定然不能再嫁给旁人了,就喻阑慧的身份,给沈晏然做个滕妾还是可以的,只要日后喻阑珊出了事,她自然有办法说通喻老太太,让喻阑慧顶上喻阑珊正妻的位置,那到时…… 曹氏想到这儿,心里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已经看到了喻阑珊死了,喻阑慧成了沈晏然的正妻一般。 众人听了曹氏的话,哪里敢说个不字,这里这些人中就属曹氏的身份最大了,她说去亭子里坐坐,哪有人敢说不去的,都随声附和的应了。 曹氏一说去亭子里坐坐,妙影就有些着急了,适才她去了库房,曹氏一会儿同她问问这,一会儿问问那的,似乎礼品单子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如今她都随曹氏呆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临湘院里有任何人过来寻她,心里就有些不踏实。 在曹氏说到亭子的时候,妙影远远的就发觉亭子里似乎有人,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说句什么,曹氏等人就已经向着那边去了。 妙影无法也只得跟了去,她如今都跟着曹氏的耽搁了那么久,若是她现在离开,等回到临湘院的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去偷懒了,原本因为她的模样同喻阑珊有几分相似,喻阑珊就不是那么的待见她,她的差事也总比旁人的少,让妙影就时常有自危的情绪,若是她在落了个偷懒的印象在喻阑珊那里,那恐怕她的差事就要不保了。 曹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沈晏然和喻阑慧所在的亭子走去,等众人走进了,就见透过亭子的薄纱,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人挨得很是近,乍一看去暧昧的很。 曹氏见了心里暗暗一笑,可脸上却没露出半分,而是一脸怒容的道:“这是谁在里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般的事情来。” 曹氏的话一出,众人顿时就理解了,当初二老爷纳芸香,香姨娘的时候,两人就是在这里做出了苟1且之事,如今让曹氏再次碰上,里面的人可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 众人正想着,就见曹氏已经快走走了过去,一把扯下了挡住众人视线的帘子,里面顿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叫声。 213 算计还是反算计(三更九千全)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13 算计还是反算计(三更九千全) 213 算计还是反算计 曹氏见了亭子里的人影,心里暗笑了一声,趋势没有表现出来,脸上带着怒意的吼道:“这是谁在里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般的事情来。ai悫鹉琻” 曹氏的话一出,众人顿时都想起了当初喻安方同芸香的事情,此时里面的两人被谁碰上不好,确实被曹氏给撞见了,算是打了八辈子的血霉。 众人正想着,就见曹氏已经快走走了过去,一把扯下了挡住众人视线的帘子,里面顿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叫声。 “不要!” 曹氏将红纱帘撤了下来之后,这才看清的里面的情形,顿时就怔住了,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外面的人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时,便觉得甚是耳熟,想了半天,却是妙影开口道:“那声音怎么那么像五小姐的?” 众人正想着,曹氏手上的那红纱便落了下来。 任是谁都是有好奇心的,众人见曹氏撤了帘子,顿时都踮起脚尖向里面张望去,这不看倒好,这一看果然都看的目瞪口呆。 那边锦春匆匆的回了临湘院,等走到了喻阑珊的房门口,这才看到了惜夏,便对惜夏问道:“爷呢?爷可曾回来了?” 惜夏听了锦春的话,奇怪的道:“锦春姐姐这是怎么了,主子不是派姐姐去接爷了吗,怎么这会儿倒反过来问我了?” 锦春一听惜夏这话,便道:“我同妙影等了许久都不见爷,有个小厮说爷已经回来了,我便将妙影留在了二门,自己则一路找了回来,没想到找回了院子还是没碰上爷……” 锦春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喻阑珊道:“是锦春回来了?进来回话。” 锦春听了,赶忙应道:“是奴婢,奴婢这就进来。” 锦春说着便进了屋,见了喻阑珊福了福身,道:“主子,奴婢没接到爷。” 喻阑珊适才在屋里就听到锦春的话了,等锦春说完,便问道:“是有人告诉你爷已经回来了?” 锦春点了点头,道:“是的主子,我和妙影等不到爷就像寻个小厮去打探一下,正好碰上一个面熟的小厮,他说爷去三爷的院子里坐了坐就回来了,说是刚进了二门,奴婢就追了一道,可是都没看到爷的影子。” 喻阑珊听了锦春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对锦春吩咐道:“过来给我换衣,我要出去看看。” 喻阑珊的话还没有落音,就听外面惜夏道:“主子,爷回来了。” 喻阑珊一听这话,不等锦春帮她换完衣裳,就跑了出去,一看门口,果然是沈晏然。 喻阑珊上前对沈晏然道:“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丫鬟们都找不到你?” 沈晏然见喻阑珊还没换好衣裳,便道:“急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丢了是怎么的,先进屋去,你才午睡起来别着了风。” 沈晏然说着,便拉着喻阑珊的手进了屋,喻阑珊由着沈晏然拉着,一边向里走一边吩咐惜夏道:“去给爷烧水沐浴去,记得再端碗醒酒汤来。” 沈晏然原本想说不喝了的,他都被喻清逸灌了两大碗了,但是想到喻阑珊一番好心,便没有开口拒绝。 两人进了屋,沈晏然便将锦春给遣了下去,锦春想到妙影还在二门等着呢,赶忙就下去了。 等屋里没了人,沈晏然这才说道:“你那五妹妹可真是好样的。”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这话就蹙了蹙眉,而后才问道:“她又做了什么,我看她今日看你的神色不太对呢。” 沈晏然冷哼了一声,道:“就她那样的货色也敢se诱小爷,我看她八成是没照过镜子。” “什么?se诱?”喻阑珊蹭的就站了起来,道:“她竟然真敢打主意打到你身上去,难怪锦春她们没接到你,原来竟然是被人骗了。” 沈晏然拉了喻阑珊一把,道:“放心,爷还是干干净净的,绝对没让人碰到一下。” 喻阑珊原本都要气炸了,听了沈晏然这话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她使了什么招数对付你?我看今日这事不完全是她自己准备的,能让二门没人,还能收买了一个小厮误导锦春她们,我看我那二婶婶功不可没。”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这话,笑道:“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欺负我不认路,将我带去了一个亭子,想要弄出一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样子,不过你那五妹妹倒是个胆大的,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往我身上硬扑。” 沈晏然说完,不等喻阑珊开口,又道:“你这个机灵鬼,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可不就是她们两个一同算计了我,不过我是那么好算计的吗,只怕这会儿,那边正热闹着呢。” 喻阑珊听沈晏然说喻阑慧竟然做出这等事,心里就气的咬牙切齿的,想到上一世喻阑慧就是这么背着她勾引李千昂的,而她竟然还信了曹氏那个歼诈小人的话,将喻阑慧作为滕妾带进了李府,她心里的那恨意就统统涌了上来。 沈晏然发觉喻阑珊的不对经,便道:“阑珊,你放心,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她们两个既然敢算计我,就要付出代价的,我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这才回过神来。 沈晏然不是李千昂,就是喻阑慧费尽心机去勾搭沈晏然又怎样,还不是什么都没落着。 喻阑珊想到这儿,就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沈晏然的胸前,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会负我的,我信你。” 沈晏然将喻阑珊紧紧地搂在怀里,听了喻阑珊那话心里美滋滋的,总算这一次没有再重演柳姑娘的事情。 “对了,阑珊,你现在派人去一趟二门那亭子去,将我的影卫接回来。”沈晏然关顾着同喻阑珊温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事。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这话,诧异了一下,道:“你的影卫,这是怎么一会儿事?” 沈晏然听了坏笑的道:“你那五妹妹不是缺男人吗,我那影卫可还是个处,还是个一表人才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你那五妹妹了。” 喻阑珊惊诧的道:“你,你,他们,他们不会是?……” 沈晏然摇了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沈晏然这话才刚说完,就听外面琥珀道:“主子,二夫人派人来,说是请您和爷过去一趟。” 喻阑珊听了这话看了沈晏然一眼,见沈晏然摇着头耸了耸肩,便对琥珀道:“你去回话,说爷喝了酒睡下去,我这就过去。” 就在沈晏然还没有回到临湘院的半个时辰之前,在二门附近的亭子里,喻阑慧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沈晏然,沈晏然顿时就气急了,一把扯开喻阑慧的手,道:“我看你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连自己姐姐的男人都抢,你缺男人了是吧?影卫。” 沈晏然前面的话都是同喻阑慧说的,后一句则是唤出了自己的影卫。 沈晏然身边的影卫是一直都在的,便是进了临湘院,他也都守在院里的树上或者房顶上什么的地方,这个喻阑珊是知道的。 影卫听了沈晏然的召唤,立刻现了身,谁知等那影卫才一出现,沈晏然就点了他和喻阑慧的穴道。 等那影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晏然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扯掉了那影卫的衣裳,并吩咐道:“记得将戏给我演好一些。” 喻阑慧不但被沈晏然定住了身,还被他点了哑穴,喻阑慧见突然从外面闪进来一个男人,顿时吓了一跳,可是她却突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眼睁睁的看着沈晏然脱了那才进来的男人的外衣。 就在这时,却正好是曹氏带人往这边走的时候,沈晏然吩咐完那影卫后,便绕道喻阑慧的背后离开了,临走之前自然是解了那影卫的穴道的。 那影卫得了沈晏然的命令愣了一下,等沈晏然离开后才反应过来,不过沈晏然就是他的主子,主子的话他自然是要听得。 就在沈晏然才一离开,曹氏就带着人冲了过来,曹氏看到亭子里面有人,便认为里面是沈晏然和喻阑慧,先是一把扯掉了红纱帘,这才向里看去,可是曹氏一看到里面的情形,就傻了眼,怎么里面的男人,不是她设计的那个? 曹氏才一扯掉帘子,外面的那些丫鬟婆子们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里面她们的五小姐似乎正和一个男人拉扯着,那个男人的上衣已经被脱下来了,而她们的五小姐手,此时正在那男子的裤带上。 那男子似乎正在挣扎着,只听那男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裤子,一边说道:“小姐,小人是良家子,您不要这般,小人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求您放过小人吧,不要再脱小人的衣裳了……” 众丫鬟婆子听了这话,顿时全都惊诧住了,妙影也被这场面惊的目瞪口呆。 喻阑慧被影卫解开穴道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这拉着对面那个陌生男子的裤子,对面是自己的母亲,后面还围着一大群下人,顿时惊叫了起来。 214 喻嫔生产宣进宫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14 喻嫔生产宣进宫 214 喻嫔生产宣进宫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曹氏看到这场面,半晌才反应过来对喻阑慧问道。ai悫鹉琻 喻阑慧却似乎没有醒过味来,并没有回答曹氏的话,而是哆哆嗦嗦的指着沈晏然的影卫,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 那影卫见了喻阑慧的动作,赶忙趁着她不留神的时候将自己的的裤子解放了出来,几步就退到了亭子里一边的角落上,道:“我乃睿亲王府的侍卫,奉命暗中保护三少爷的,谁料适才,适才,哎,真是一言难尽。” 那影卫似乎很是惧怕喻阑慧似的,一边说着一边,离她远远的看着,又道:“这位可是威武侯府的二夫人?” 曹氏听了那影卫的话,知道他是睿亲王府的人,虽然生气他同喻阑慧竟然闹出了这么一出事,但是还是强忍着气道:“是,我便是。” 那影卫听了,道:“既然是二夫人便好,还请二夫人给在下一个交代,在下可是清清白白的,从没去过青楼楚馆,如今竟在威武侯府……” 此时是沈晏然不在,若是沈晏然知道跟了他那么久的影卫,原来还有演戏的天分,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曹氏听了影卫这话,再也忍不住了,道:“给你交代?你一个大男人让我给你交代?那我们府上的小姐谁来给交代?” 那影卫顿时就不干了,道:“自然是要给我一个交代的,众人可是都看到了的,我可是个童子身,你家五小姐竟然这般对我,若不是我有武功在身,那这会儿岂不是要*于此?” 曹氏听了这话顿时脸上就绿了,这种事到底是谁吃亏?怎么说的好像是喻阑慧要强了他一般。 众丫鬟婆子们见到这样的场面,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去,看到小姐差点强了一个男人,这样的事被她们看到那能有好果子吃? 巧岚听了那影卫的话,便道:“你说你是保护四姑爷的侍卫,那为何偷偷摸摸的跟进了内院,内院可是女主子们常待着的地方,岂容你随便出入。” 曹氏听了巧岚的话才反应过来,立即精神抖擞的道:“就是,你说你是四姑爷的护卫那四姑爷人呢,四姑爷不在你却在,难保不是你偷偷摸了进来,企图做什么不轨之事。” “你们人多势众,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我等我主子过来,不然你以为你们能拦得住我?”那影卫双手一环胸前,冷哼了一声道。 曹氏不想将这件事再闹大,若引了更多的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那喻阑慧还要不要活了,便道:“巧岚,你去趟临湘院,将四姑奶奶和四姑爷找来,就去我的院子里。” 曹氏吩咐完之后,又对那影卫说,“你既然说你是四姑爷的人,那就随我回院子说个明白。” 曹氏说完,上前带了一直不开口说话的喻阑慧,便打头离开,一边走一边道:“你们都随我过去,没我的吩咐不许离开。” 那影卫倒是没反驳,同曹氏一起去了她的院子,可这些丫鬟婆子们心里却都打起鼓来,不知曹氏想要做什么。 这边这些人都各怀心思的去了曹氏的院子,那边巧岚便去请了喻阑珊和沈晏然。 喻阑珊留了沈晏然在院子里休息,自己带了人去了曹氏那边。 等到了曹氏那边,喻阑珊一眼就看到了那影卫,好在喻阑珊原先是见过他的,不然还真说不清谁是谁的。 那影卫见只有喻阑珊一个人,倒并没有觉得奇怪,赶忙上前行了礼,道:“属下给夫人请安。” 喻阑珊抬了抬手,道:“免了,爷不是派你去寻玉佩吗,怎么你跑了到二婶婶这里来做什么?” 那影卫一听喻阑珊的话,就知道喻阑珊定然是知道了事情是怎么一会儿事的,不等曹氏那边开口,便道:“夫人要给属下做主啊,府上的五小姐,她,她差点强占了属下的清白身子。” 喻阑珊听了影卫这话,差点没笑了出来,隐忍了半晌,脸上古怪的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影卫刚要开口,就被曹氏给打断了,道:“阑珊,这个人真是姑爷身边的侍卫?” 喻阑珊这才给曹氏行了礼,道:“是啊二婶婶,爷喝多了酒,不知将玉佩掉在了哪,命他一路找找的,怎么他来了这边,什么五妹妹强占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让阑珊都听糊涂了。” 曹氏听喻阑珊又说道喻阑慧的事,脸色红了青,青了红的,最后却道:“这侍卫意图对阑慧不轨,阑慧抵死不从让我带人碰到了,就在这里编造谎话欺骗于你,阑珊你可不要受了他的蒙蔽。” “哼,到底是谁要强占谁,当时那么多人看到了,我就不信就没一个人敢说出真相来的。那么大的侯府,竟然会有这样不辨是非,颠倒黑白的管家主母,倒真是让我这个小人物打开了眼界。”那影卫道。 这时喻阑珊一偏头,正好看到了妙影,妙影对上了喻阑珊的目光,只好走了出来,道:“奴婢给主子请安。” 喻阑珊点了点头,让妙影起身后,便问道:“你可是一直在二婶婶身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妙影一听喻阑珊的话,赶忙想将自己撇清,不过妙影知道喻阑珊同二房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她今日之后还要会睿亲王府,而不是留在威武侯府,自然知道要向着谁说了,便道:“奴婢同锦春在二门分开后就一直在那里等爷,不过爷没有等来,却是碰到了一个丫鬟,说是二夫人找奴婢过去库房,礼品单子出了问题,随后奴婢就一直跟在二夫人身边,适才二夫人说要去亭子里歇会,谁知走进了就发觉里面有人,二夫人撤了亭子的纱帘,奴婢就见五小姐正拉着侍卫大哥的衣裳,侍卫大哥在让五小姐,让五小姐停手……” 妙影几句话便将事情说出来了,喻阑珊一听这话便知道,曹氏哪里是碰巧看到的,若是不沈晏然聪明,留下影卫自己脱了身,那此时站在这里同她对峙的怕就不是影卫,而是沈晏然本人了吧。 喻阑珊将眼底的冰冷全都遮掩住了,对曹氏道:“二婶婶放心,今日这事我回头定会同爷说,不会让影卫回去乱说的,妙影是我是的丫鬟,自然也会闭紧了嘴巴,至于府里的人那就要二婶婶自己处理了,此事关系到五妹妹的声誉,阑珊虽然不知道当时五妹妹是怎么想的,但是五妹妹已经被许给了李家,又是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祖母亲自应下的,若是传出去很么风声,怕是……” 喻阑珊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曹氏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曹氏心里却是在想,喻阑珊定然是发觉了她同喻阑慧的想法,这才变相的警告她们别打沈晏然的注意,曹氏便将喻阑珊的好意给当做了歹意,嘴上虽然是答应了,但是心里却将喻阑珊给恨上了。 喻阑珊一来,便将人给带走了,曹氏闹腾了半天最后也没闹出一个结果出来,原本曹氏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结果给弄晕了,根本没有一个解决办法,再者说那影卫是睿亲王府的人,又是众人看到喻阑慧对他动手动脚的,曹氏除了让喻阑珊将人带走,自然不能再说什么,这事便这么不了了之了。 等到喻阑珊走后,曹氏将剩下的丫鬟婆子们都警告了一番,将人都暗暗记在了心里,这才将人都放走,自己进了内室去看喻阑慧。 喻阑慧一看到曹氏就扑了过来,道:“娘,他竟然这般对我,竟然这般对我……” 曹氏听了喻阑慧的话,气得不行,呵斥道:“适才你怎么一句话不说,这会哭个什么。” 喻阑慧道:“适才我叫了一声后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这会儿才能开口说话,你让我怎么说。” 喻阑慧说到这儿抓紧了曹氏的说,道:“娘,我该怎么办,那么多人看到了,我r后要怎么见人啊。” 曹氏的眼睛眯了眯,道:“他们既然不仁,想要毁了你的名声,那我们干脆就……” 喻阑慧听了曹氏的话,眼睛顿时一亮。 喻阑珊才回到临湘院,还没有走进院门,遐龄院的丹桂就跑了来,看到喻阑珊赶忙道:“姑奶奶,面前宫里来了人,要您前去接旨呢。” 喻阑珊听了丹桂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宫里下旨给我?” 丹桂点了点头,道:“是,是贾太后下旨宣您进宫呢,好像是喻嫔娘娘要生了。” 喻阑珊听了这话就纳闷了,她才成婚,又没有生过孩子,喻阑雪生孩子找她进宫做什么? “宫里可宣了其他人去,三太太去不去?”喻阑珊对丹桂问道。 丹桂摇了摇头,道:“奴婢并没有听说要三太太一起,来人只是宣姑奶奶您的,而且好像很急的样子。” 喻阑珊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沉,一种不好的念头萦绕上了喻阑珊的心头。 215 磨难重重终生产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15 磨难重重终生产 215 磨难重重终生产 喻阑雪要生产,宣进宫的不是赵氏而是她一个刚成亲三日的新妇,岂不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虽然喻阑珊同喻阑雪同是出自威武侯府的,她又不懂得怎么生孩子,贾太后这道旨意下的是不是太蹊跷了一些。ai悫鹉琻 喻阑珊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却敢耽搁,道:“怜冬你去屋里告诉爷一声,就说喻嫔娘娘要生产了,太后娘娘宣我进宫。” 见怜冬应了,喻阑珊又对丹桂道:“衣裳怕是没时间换了,先同我去接旨再说。” 丹桂听了点了点头,便跟着喻阑珊向前院接旨去。 等喻阑珊到了前院的时候,宣旨的太监一见喻阑珊就道:“三少夫人可算是来了,快,快随杂家进宫才是,太后娘娘能等,这喻嫔娘娘肚子里的皇子等不了呀。” 喻阑珊掏出一锭小金元宝塞到了那太监的手里,问道:“公公稍等片刻,容阑珊问上一句,太后娘娘怎的会宣阑珊进宫?” 那太监笑着收了喻阑珊的金元宝,道:“喻嫔娘娘想要见您,这龙种要紧,自然是喻嫔娘娘说什么是什么了。” 喻阑珊的心里又是一沉,喻阑雪这会儿要见她,她怎么想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那太监见喻阑珊走了神,赶忙提醒道:“三少夫人还是快些吧,别让喻嫔娘娘等急了。” 竟宣旨的太监提醒,喻阑珊这才反映过俩,道:“劳公公带路,咱们这就走。” 别看宣旨是宣给喻阑珊的,还不是圣旨而是懿旨,但是威武侯府的人也全都聚到了这里,旁人还没说什么,赵氏一听喻阑珊这话赶忙跑了出来,道:“阑珊,三婶婶求求你,帮三婶婶看看娘娘可好。” 喻阑珊见赵氏如此,点了点头道:“三婶婶放心便是,阑珊要走了。” 喻阑珊说完便上了宫里派出来的马车,马车一路疾行进了宫。 等喻阑珊到了喻阑雪的明粹宫时,喻阑雪已经进了产房,喻阑珊先是给贾太后和皇后等人见过了礼,这才走到产房外面,对:“三姐姐,我是阑珊,我来了就在外面呢。” 喻阑珊才新婚的第三天,是不能进产房的,最早也要等到三日过了,再者说里面太医和接生婆都在,喻阑珊什么都不懂就是进去了也是碍事的,贾太后和冯皇后等人也没有开口,喻阑珊怎敢进去。 喻阑雪在里面听到喻阑珊的声音,道:“四妹妹,是不是你,是不是?” 喻阑雪的声音急促的很,还带着痛楚,想必是已经发动半晌了,不过骨盆还没开,还没到生的时候。 喻阑珊赶忙回道:“三姐姐是阑珊,你要为了肚子里的小宝宝挺住啊。” “嗯……好痛啊……我好痛……” 喻阑珊得到的并不是喻阑雪的回答,而是疼痛不堪的叫喊声。 喻阑珊的手也握的紧紧的,她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想不明白,喻阑雪在这种时候将她找来是为了什么。 喻阑珊一直在外面等着,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从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子夜,喻阑珊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忧色,就算是喻阑雪是初产,骨盆开得慢,如今已经过了四五个时辰了,孩子也该落地了。 这会儿贾太后早就回了永寿宫,冯皇后也回了凤阳宫,两人只留下身边的嬷嬷和贴身的宫女在。 喻阑珊正焦急着,就见里面的产婆走了出来,道:“娘娘这是难产,胎位不正,怕是有风险呀。” 此时已经没有主事的人,贾太后和冯皇后留下的人一听产婆这话,顿时齐声就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吩咐说皇子重要,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喻阑珊听了两边人的话,心里阴冷一片,若是喻阑雪不能顺利生下孩子,只怕最后就是刨开了她的肚子也要将里面的孩子或者取出来。 若是等下喻阑雪真的不能生下来孩子,怕是贾太后等人真的会做这样的决定。 喻阑珊突然想起了皇上沈瀚泽,喻阑雪总归跟了皇上这么久,这会儿沈瀚泽竟然连面都不露一个,说不定这会儿还在哪个妃嫔的屋里正风流快活的很呢吧, 喻阑珊想到这儿,便将手捏的紧紧的,指甲都将自己的手心掐出了深深的痕迹。 喻阑珊就是再怨恨喻阑雪,她们也总归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如今已经过了三日新婚,喻阑珊正想要进去产房,去犹豫不决时,就见钟太妃扶着宣佩的胳膊来了。 喻阑珊看到钟太妃,赶忙走了过去,道:“祖母,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钟太妃看到喻阑珊,道:“晏然那小子不放心你,又不方便过来,我便过来瞧瞧,况且喻嫔这边生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我心里也是急的很,自然要过来瞧瞧。” 喻阑珊听到钟太妃这话,想到是沈晏然不放心她,心里这才温暖了一下。 钟太妃才拉了喻阑珊的手,就道:“你这手怎么这样凉,快去,取件衣裳来。” 喻阑珊听了钟太妃的话,赶忙道:“祖母不必这般麻烦了,阑珊不冷,阑珊想要进去看看喻嫔娘娘可能行?” 钟太妃自然知道是喻阑雪想要见喻阑珊,这才将她宣了进来的,便道:“原本不该让你进去的,不过好在也算过了头三日,去吧,进去看看也好。” 喻阑珊听了钟太妃这话,赶忙谢了恩,这才进了产房。 喻阑珊才进去产房,就看到里面的奴婢一盆盆的血水向外端,看的喻阑珊直要犯晕。 喻阑珊赶紧又掐了自己一把,向里走去,就听到里面的产婆大叫着:“娘娘用力啊,不能送了气,再不生出来小皇子可就要没了气了,娘娘……” 喻阑珊听了这话,赶忙紧走了几步,撩了帘子走到喻阑雪的跟前,握住她的手道:“三姐姐,我是阑珊,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你听到产婆的话了吗,你若是不用力孩子可就要不能呼吸了。” 喻阑雪此时早就大汗淋漓,浑身一点的力气也没有了,刚才那番力气使出来便闭上了眼睛。 喻阑珊一见,赶忙回头喊道:“参片呢,快给娘娘含一片参片。” 旁边的宫女听了,赶忙哆哆嗦嗦的端了一碗参汤来,道:“夫人,这是太医给娘娘备下的,可是娘娘喝不下去。” 喻阑珊听了,赶忙将位置让了出来,道:“那你还不快些,快点给娘娘喂下去,就是灌也得灌下去。” 那宫女听了喻阑珊的话,这才掰开喻阑雪的嘴就往里灌参汤,等一碗参汤下了肚喻阑雪这才有些反应。 “夫人,快让娘娘再使一把劲,就要看到孩子的头了,就差一点……”产婆嚷道。 喻阑珊听了这话,赶忙向喻阑雪凑了过去,对喻阑雪道:“三姐姐在努力一下,再用力啊,产婆说看到孩子的头了,你就要生下来了。” 喻阑雪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喻阑珊的话,用力拉紧了手里已经松开了的红绸,用力一拉,身下一用力,痛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喻阑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产婆嚷道:“生了,生了,是个小公主,恭喜娘娘。” 产婆的话一出口,就有人跑了出去道别的宫里挨个回话,想必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过喻阑珊还是松了一口气,就喻阑雪的情况,若是生了个小公主,这个孩子还能活下去,可若是生了个小皇子,怕是…… 产婆将小公主抱起来的时候,喻阑珊只看了一眼,这个孩子脸上干巴巴的,都是褶子,浑身还泛着红,喻阑雪都还没看到一眼,就有人将孩子抱下去清洗了。 过了好一会儿喻阑雪才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对喻阑珊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喻阑珊赶忙走上前去,道:“孩子被抱下去擦洗了,三姐姐放心。” “是男孩还是女孩?”喻阑雪握住了喻阑珊的手,问道。 喻阑珊看着喻阑雪道:“是个小公主。” 喻阑雪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才道:“老天果真是善待我,日后我喻阑雪定会每日一炷香,虔诚向善,虔诚向善……” 喻阑雪正说着,就听一个宫女叫道:“娘娘……” 喻阑珊听了那宫女的话,顿时感觉不对,转身走到了那宫女处,就见喻阑雪的腰跨下的床帐子上,满开了一片暗红。 喻阑珊见了,惊恐的道:“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产婆呢,产婆呢?” 喻阑珊的声音,将产婆给召了来,产婆看到喻阑雪身下的血渍,便道:“娘娘才生产完,是会下血的,夫人不必惊慌。” 喻阑珊听了才松了一口气,刚要点点头,就见喻阑雪的眉头一皱,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她身下的血已经流了一片。 那产婆见了,这才惊了,嚷道:“快,快将草木灰拿来,过来两个人帮把手……” 众人听了产婆的吩咐,赶忙涌上前去帮忙,喻阑珊见自己碍事,便退到了一边,听着产婆那边的动静。 不时,喻阑珊就听到了产婆焦虑的道:“怎么止不住,再多取些草木灰……” 216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16 看小说“爱读屋” 216 “止不住?”喻阑珊一听产婆这话,心里便起了急,接生的婆子一个接一个的跑了过去,就是太医也跑了进来,隔着帘子给喻阑雪把脉。ai悫鹉琻 此时喻阑雪的床前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众人的脸上都带着焦虑,喻阑雪贴身伺候的奴婢,早已六神无主,再看喻阑雪,面色惨白,闭着眼睛由众人摆弄,像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喻阑珊的心越来越向下沉,太医面色端凝扶脉不语,而后还翻看了喻阑雪的眼皮,看了看唇色,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那太医长叹了一声,低声道,“老臣且先开一副方子,看看喻嫔娘娘吃下去如何再说。” 那太医的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如今这产房里,除了几乎没有反应的喻阑雪,就只有喻阑珊一个主子。 太医说完几收拾药箱就向外走,想到外间同另外几个太医商议起来,似乎喻阑雪的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 还没等太医走出去,屋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就见帘子被撩起来,钟太妃扶着宣佩的手走了进来。 钟太妃的脸色严肃,似乎有些不悦,阴沉着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突然这般了,是谁在诊治,会不会诊治?” 喻阑珊见了,赶忙走过前去,道:“祖母您,您怎么进来了?” 钟太妃看了喻阑珊一眼,道:“哀家若是再不进来,怕是人没气了都没人知会一声。” 太医们见了钟太妃进来,赶忙要叩头行礼,钟太妃一挥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快说说喻嫔怎么样了。” 为首的一个太医想要先行礼再回话,可是想到钟太妃适才那话又停下了,道:“回太妃娘娘的话,喻嫔娘娘,怕是不行了……” 钟太妃听了那太医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喻阑珊道:“求太妃娘娘,宣百里太医前来一看,百里太医是名师之徒,说不定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救了喻嫔娘娘也说不定呢。” 钟太妃听了喻阑珊的话,便对宣佩道:“来人,宣百里太医过来。” 原本今日就是百里煜值夜的,但是喻嫔年纪轻,百里煜也是才二十出头的,为了避讳着一些,自然是没有过来的,不过此时喻阑珊能信的人就只有百里煜了,便求了钟太妃。 宫里是什么地方,喻阑珊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太医还不知道是谁的人,原本喻阑雪生下孩子还好好的,可就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血崩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暗中使了什么手段。 若说原先喻阑珊对喻阑雪还是有怨恨的,如今看到喻阑雪这般模样,就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了。 喻阑雪是从威武侯府出来的,如今眼见喻阑雪就不行了,如果喻阑珊要是坐视不理,那日后就是威武侯府丢了颜面。 原先百里煜就是为钟太妃诊治的,钟太妃自然也是信得过百里煜的,钟太妃听了喻阑珊的话,更是没有犹豫就将人宣了来。 百里煜过来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是平日的那般风淡云轻,但是衣裳却因为疾走而凌乱了一些,额头也微微冒出了细汗。 百里煜上前见过钟太妃,便去了喻阑雪的跟前,如今人都要不行了,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避讳了,百里煜给喻阑雪把了把脉,不过片刻百里煜就放了手,道:“喻嫔娘娘适才用了什么?” 众人都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刚才给喻阑雪喂过药的宫女身上,那宫女估计是吓傻了,并没有开口,还是喻阑珊道:“喝了一碗太医开的药。” 百里煜听了,道:“药在哪,端上来我瞧瞧。” 喻阑珊看了那宫女一眼,那宫女这才反应过来,道:“已经,已经有人端下去了。” 钟太妃似乎听出了什么,道:“去,将拿碗药找回来。” 宣佩听了,立即派人去寻了。 百里煜这才道:“喻嫔娘娘本来身子就孱弱,还忧思结心,适才生下小公主已经是勉强了,如今竟然还用了通血的药,这一下子血崩……” 百里煜的话没有说完,众人纷纷怔住了,喻阑珊更是向后倒退了一步,差点栽倒在地,还是宣佩服了喻阑珊一般,喻阑珊这才勉强站稳了。 众人听了这话,早就有人禀告贾太后和冯皇后去了,不知是不是连棺椁的准备好了,就跟喻阑雪烟气了。 那药,竟然是那药…… 喻阑珊想到那药是在她眼前,她亲眼看着喻阑雪喝下去的,心里就冰冷冰冷的。 喻阑珊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对百里煜问道:“可还有救?” 百里煜看了喻阑珊一眼,沉了沉才道:“扎一针试试吧,若是还止不住血,那怕是……” 百里煜示意让宫女将喻阑雪的衣领拨开,在喻阑雪已经泛青的脖子上扎了一针,又在她的胳膊和肚子上纷纷落了针,最后也还是摇了摇头,道:“根本止不住,便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人还能撑多久?”钟太妃的脸色极其难看,问道。 百里煜回道:“也就这一会儿了,臣倒是能让喻嫔娘娘醒来,交代最后几句话。” 钟太妃点了点头,百里煜见了,又看了喻阑珊一眼,这才在喻阑雪的人中和头顶各扎了几针。 喻阑珊的脑子顿时都空了,她从没想到今日进宫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以为或许喻阑雪会生不下孩子,或许那孩子并不能活下去,但是她从没想到,喻阑雪会死。 就在喻阑珊走神的时候,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喻阑珊茫然的看了看身边的人,就听百里煜道:“喻嫔娘娘有话要对,要对夫人说。” 喻阑珊听了深吸一口气,快走到喻阑雪的跟前,喻阑雪那原本灵动十分的双眼,此时已经涣散无神了,她正吃力地转着眼睛,看着喻阑珊。 喻阑珊觉着自己像是在三九天被扔进了冷水里,她握住了喻阑雪此时已经冰冷彻骨的手,道:“三姐姐,我在,我在。” 喻阑雪看着喻阑珊,道:“四妹妹,带我向父亲,母亲请罪,说,是我不孝,我要走了。” 喻阑珊的喉头像被堵住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喻阑雪接着道:“我对不起你,求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原谅,我,求你帮我照看,孩子,求你……” 喻阑珊猛的点了点头,道:“我会的,我会的,三姐姐,是我…不好,是我眼看着你喝了那药,是我没能救下你……” 喻阑珊此时再也说不出什么来,眼泪已经住不住的流。 喻阑雪费力的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命,是我欠下的债,如今,我该还了,只是,孩子无辜,孩子无辜,孩子,我的孩子……” 喻阑珊听了喻阑雪的话,赶忙喊道:“孩子呢,孩子呢,娘娘要看孩子,孩子呢!” 钟太妃听了这话,吩咐道:“让奶娘将孩子抱进来。” 原本这是不该的,但是钟太妃开了口,贾太后不在,便是钟太妃最大,哪里有人敢反驳一句。 赶忙有人从隔间将孩子抱了来,喻阑雪看到那个红彤彤的小包袱,立即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 喻阑珊赶忙让开,让奶娘过来,喻阑雪挣扎着想要起身,她也不只是哪来的力气,竟然撑着胳膊撑了起来,想要抱抱孩子,喻阑珊见了赶忙去扶,可是喻阑珊的手还没碰到喻阑雪,喻阑雪甚至还没看到那孩子一眼,她的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跌在了满是血污的被子上。 喻阑珊见了心里就是一空,喻阑雪终是去了,她还这般年轻,她才刚刚做了母亲。 可是她到最后连自己的孩子都没看到一眼,她亲手做给孩子的衣裳还没有看到孩子穿上,就这般去了。 这个皇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原本开朗活泼的喻阑雪,进宫这才多久,就变得连自家人都算计起来,她的美貌的容颜就这般匆匆流去,到最后都没换来她那名义上的夫君来看上一眼,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 喻阑珊的眼前闪过喻阑雪原先的模样,小时候的欢笑,很是亲切的三姐姐,眉眼初开的三姐姐,少女般天真的三姐姐,进宫选秀的三姐姐,初进皇宫的三姐姐…… 如今一切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堆冰冷的躯壳还躺在那里,绝望无助的模样,眼睛都没有闭上…… 满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味,喻阑珊只觉胃里一阵的恶心,浑身冰冷,眼前一花就 晕了过去。 如今一切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堆冰冷的躯壳还躺在那里,绝望无助的模样,眼睛都没有闭上…… 满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味,喻阑珊只觉胃里一阵的恶心,浑身冰冷,眼前一花就晕了过去。 如今一切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堆冰冷的躯壳还躺在那里,绝望无助的模样,眼睛都没有闭上…… 满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味,喻阑珊只觉胃里一阵的恶心,浑身冰冷,眼前一花就晕了过去。 217 阑珊身子出状况 217阑珊身子出状况 喻阑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喻阑珊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喻阑珊只知道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里,一股陌生的味道一直环绕着她。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的眼睛好像动了动,便赶忙将喻阑珊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道:“阑珊你可是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喻阑珊听到沈晏然的声音,费力的睁开了眼睛,道:“晏然,我,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果然睁开了眼睛,当即将喻阑珊扶了起来,道:“现在我们在延寿宫祖母这里,阑珊你吓坏我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若是有赶紧说出来,不要忍着。” 喻阑珊听到自己还在宫里,就皱了皱眉,道:“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有些头晕,可能是累到了。三姐姐她……” 喻阑珊说道这里,并没有说下去,但是沈晏然却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喻嫔已经去了,虽然男子不宜进产房,但是皇上听闻这个消息,还是有去看过她,适才已经下了圣旨,封喻嫔为喻妃,也算全了喻嫔的一个心意。” 沈晏然说到这里,喻阑珊“嗤”的笑了一声,“全了心意?皇上可知道三姐姐的心意是什么?人都死了,一个封号有什么用,这种虚名不过是给世人看的罢了。”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捂住了她的嘴,道:“小心隔墙有耳。” 沈晏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又道:“阑珊,我知道因为喻嫔的死,你的心里不舒坦,但是这里是皇宫,就是祖母的宫里也不是那般安全的,我不想你有事你知道吗?”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扑到沈晏然的怀里,道:“是我,是我看着三姐姐将那药喝下去的,那药里有通血的药材,她将我召进宫来,就是因为她还怕有人害她,害她的孩子,可我却因着原先的事心里存着气,是我没有多想一想,不然三姐姐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死。” 沈晏然拍着喻阑珊的背道:“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就是你今日救了她,她日后还是要死的,根本不是你的错。”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这话,顿时抬起了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谁要置她于死地?皇后还是淑妃?” 喻阑珊说完又道:“是淑妃对不对,一定是淑妃,三姐姐临去前告诉我小心贾的,是她,一定是她!” “阑珊,阑珊,你清醒一些,你自责是没用的,没用的!”沈晏然看到这样有些抓狂的喻阑珊,便有些着急了,抓着喻阑珊的肩膀说道。 “你轻一些,她的身体怎么经得住你这般!” 喻阑珊还没有回答沈晏然的话,就听另一个男声响起。 沈晏然听到背后有人,顿时防备的将喻阑珊挡在了身后,转头一看,竟然是百里煜。 “你进来做什么,不知道这是我们夫妻俩的房间吗?”沈晏然顿时不快的问道。 百里煜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端着的药碗放在了桌上,道:“这会儿想起你们是夫妻了?你连保护都保护不好她,竟然让她中了毒,你配做阑珊妹妹的夫君吗?” “什么?怎么可能?” “我中毒了?” 百里煜这话一出,沈晏然和喻阑珊两人顿时就被惊到了,不可置信的道。 百里煜见两人都这般诧异,对喻阑珊道:“先将这药喝下去再说。”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这次倒是没开口说什么,将百里煜手里的药接了过来,一勺一勺的喂喻阑珊。 这会儿沈晏然是真的没有想要气百里煜的心,而是一心都扑在了喻阑珊中毒这件事上。 不过百里煜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却难受极了。 在钟粹宫的时候,百里煜是第一个发现喻阑珊的不对劲的,看到喻阑珊晕了过去,他是多么想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可是他没有,他只错了一步脚步,却控制着自己硬生生的停下了。 百里煜知道,就是他再不愿意承认,如今喻阑珊也是沈晏然的妻,他对她只能远观,就是真的没人注意到喻阑珊的不对劲,没人注意到喻阑珊晕倒,他也只能提醒一句,而不是上前抱住她。 喻阑珊似乎注意到了百里煜的目光,对沈晏然道:“这样吃太苦了,还是一口喝掉的好。” 沈晏然只希望喻阑珊能将药吃掉,哪里注意到百里煜的不对劲了,听了喻阑珊的话,自然同意的,道:“好,不用勺子,来,小心一些。” 沈晏然不肯将碗给喻阑珊,喻阑珊只好就着沈晏然的手将药喝了下去。 百里煜看着喻阑珊喝了药,这才道:“阑珊妹妹,你最近可觉得有什么不适吗?” 喻阑珊听了百里煜的话,想了想随后却是摇了摇头,“没觉得哪里不对,都很正常的呀。”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倒是蹙了蹙眉,道:“阑珊似乎最近精神不好,总是乏的很。” 百里煜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就难看了一些,心里更是痛楚的很。 百里煜适才已经给喻阑珊把过脉的,自然看出喻阑珊今日身子虚,但是却不是因为中毒一事,而是因为…… “这同中毒没有关系,不过阑珊妹妹的身子本就弱一些,你行事要注意一些。”百里煜说完,便将唇抿的紧紧的。 喻阑珊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红了起来,她哪里不知道百里煜的意思,就是沈晏然自己,也觉得不大自在。 百里煜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过纠结,接着对喻阑珊问道:“你这毒中的时间尚浅,只怕就是这一两日的事,若不是今日钟粹宫中的血气太浓,你身子受不住晕了过去,我也不会发现不对劲。” 百里煜说到这顿了顿,又道:“阑珊妹妹你在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百里煜说到这儿,倒是被沈晏然给打断了,道:“阑珊到底中了什么毒,若是不早医治的话,会有什么病症,会出现什么样的不适?”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的话,回道:“具体用的是什么药我也不大能确定,所以才要阑珊妹妹想起自己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我也好下手查看。” 喻阑珊听了百里煜和沈晏然的话,顿时皱起了眉,但是喻阑珊一用力去想,就觉得自己的思维凝聚不到一起。 喻阑珊赌气一般的敲了自己的头几下,一边道:“我真的想不出,真的想不出。” 沈晏然见喻阑珊竟然自己打自己,赶忙拉住了她的手:“想不到就先不想了,做什么自己打自己,看你这般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这话,顿时问道:“阑珊妹妹,你可是觉得头痛?这几ri你可有觉得头痛过?” 喻阑珊想了想,道:“没有吧,我想不大起来了。” 喻阑珊的话刚说完,就自己摇了摇头,喻阑珊突然想到,那日看到沈晏然和柳姑娘的时候,她的头就剧痛了一下,而后就晕的很。 “我想到了,我这几天偶尔会头痛一下,但是很快就不痛了,我还以为是自己休息的不好,太疲惫了,所以才会这般。”喻阑珊道。 百里煜听了这话,便道:“是了,既然你这般说,我看问题就是出现在这儿。” 百里煜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后又问:“阑珊妹妹这个情况最早出现在什么时候,是哪天的事情了你可还记得?”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记得,就是前一日的晚上,那日回府之后,我突然觉得头剧痛了一下,但是眼前晕了一下,就像今日这般似的。” 百里煜听了又问:“那阑珊妹妹当时在哪?身边有什么不一样,或者平日里很少接触到的东西吗?” 喻阑珊一听百里煜问道这个,顿时脸色难看了一下,还看了沈晏然一眼,那目光似乎是责备,但是却又不大明朗。 沈晏然碰触到喻阑珊的目光,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前一日的晚上,那不就是喻阑珊差点被人掳走的那日,百里煜救了喻阑珊,喻阑珊还带着喻清华去了凤祥楼,这才撞见了他和柳姑娘。 沈晏然立即想到,当时他就注意到喻阑珊的脸色不对,不过但是沈晏然还以为,是喻阑珊看到那样的场面,心里难过,这才会面色不好的,没想到那时喻阑珊就中了毒。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喻阑珊说的竟然是那日,百里煜问道:“是回府之后的事?” 喻阑珊听了没有开口,而是点了点头。 “既然是回府之后,那说不定阑珊妹妹还是无意间染上的那东西,阑珊妹妹在我离开之后同清华兄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东西?”百里煜问道。 喻阑珊想起她同喻清华是去了凤祥楼的,可是这话她却不能说,不然沈晏然的身份,便要曝光了。 喻阑珊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接触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百里煜一见喻阑珊这般,就知道她有什么瞒着他的,不过去没有多问,而是道:“我也说不好这毒是在那段时间染上的,还是早就染上而是没有发作。” 218 阑珊身子大问题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18 阑珊身子大问题 218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顿时就着急了,“你既然能发现阑珊身上的毒,那就一定能解,你要知道什么,只要能解了阑珊身上的毒,我都告诉你。舒悫鹉琻”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话,就明白喻阑珊适才吞吞吐吐,是隐瞒了一些东西,而那被隐瞒的东西,定然是同沈晏然有关。 百里煜想到这儿,便道:“我并不想知道阑珊妹妹到底去了哪,不过是想知道她有没有碰过什么异样的东西,既然阑珊妹妹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喻阑珊听了百里煜的话,道:“我能保证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接触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也没闻到过什么不对劲的气味,恐怕不是那时间里沾染上的。” 百里煜听了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样,我看这毒恐怕要去你的卧房看看了,应当不会是直接服用下去的,而是经常闻到或者触碰到,这才进入身体的。” 喻阑珊听了这话,顿时蹙起了眉头,若是百里煜的话说的没错,那她究竟是从哪里接触到了那有毒的物件的? 她才进到睿亲王府不久,每日除了去睿王妃那里请安,几乎没有去过旁的地方,若是自己真的是在睿亲王府里中的毒,那么这毒一定是在她的院子里,甚至是屋子里。 如今喻阑珊才进王府,甚至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没来得及整清楚,就是有人趁乱给她下了毒,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喻阑珊早就知道睿亲王府里危险重重,身边用的人也都是自己从威武侯府带来的,这几天行事什么的也是加了万分的小心,就是吃东西也是让自己贴身的丫鬟,用银针试过了之后才端上来的。 喻阑珊可没有忘记在威武侯府里的教训,也没有忘记沈晏承是怎么死的。 可若是这样都防不胜防的话,喻阑珊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这才三天的功夫啊,难怪沈晏然当初会以纨绔的身份混了那么久,难怪沈晏宏去了那么久沈晏然都没能找到是谁害死他的,睿亲王府里,到底藏着的是哪个不为人知的牛鬼蛇神? 就在喻阑珊沉思的时候,百里煜正眉头深锁的想着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到底什么是引子呢……”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有什么疑问不妨说出来,为了阑珊我能告诉你的自然都会告诉你。”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般的话,不由得一愣,这样的沈晏然根本不像平时那般,没有了纨绔的作风,没有了轻佻的笑意,这样一副正经的样子,倒是让百里煜觉得甚是不得劲。 看到百里煜愣神,沈晏然顿时一急,一个不小心就将适才喻阑珊喝药的药碗给打翻了,竟然还不小心弄伤了手。 “怎么样,怎么这般不小心呢。”喻阑珊看到沈晏然的手流出了血,赶忙就要起身查看一下,可谁知才一要坐起来,就觉得身子软了一下,跌回到了床上。 这会儿喻阑珊的身子还虚,沈晏然怎么可能让喻阑珊来伺候他,赶忙扶了喻阑珊一把,道:“小心呀,你的身子要紧,我无事的,不过是不小心划了一下,一点都不疼的,都没出什么血的。”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话,顿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药引子是什么了,是血,就是血。” 百里煜这话一出,顿时让沈晏然转过了身,“你这话怎么个意思?说清楚!”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的话,道:“阑珊妹妹的毒很是蹊跷,若不是今日因为喻嫔娘娘大出血,引得阑珊妹妹的毒发作,这才晕了过去,我定然也不会察觉到这毒的。” 百里煜说道这儿顿了顿,又道:“这种毒是要有药引才能表现出来的,不然就是平日里再怎么小心,就是用银针试过,怕是也不会有反应。而阑珊妹妹两次的不适,都是因为见了血,上一次的头痛,怕是因为药量还少,且并没有触碰到,这才表现的没有那般强烈,可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这才一下子晕了过去。” 沈晏然听了,道:“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出这药到底是个什么作用的,如今症状找出来了,药引找出来了,可能知道若是找不到毒药,阑珊这般下去会怎么样?” 百里煜看着沈晏然道:“若是这般用量的话,平日阑珊妹妹不过是会常常感到头痛无力,身子困乏,时间久了等到三五年后恐怕是要卧床不起了,若是一旦有了身孕,恐怕……” (后面重复了,小栖有事没码完明天补回来差一半一千五……) 218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顿时就着急了,“你既然能发现阑珊身上的毒,那就一定能解,你要知道什么,只要能解了阑珊身上的毒,我都告诉你。”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话,就明白喻阑珊适才吞吞吐吐,是隐瞒了一些东西,而那被隐瞒的东西,定然是同沈晏然有关。 百里煜想到这儿,便道:“我并不想知道阑珊妹妹到底去了哪,不过是想知道她有没有碰过什么异样的东西,既然阑珊妹妹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喻阑珊听了百里煜的话,道:“我能保证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接触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也没闻到过什么不对劲的气味,恐怕不是那时间里沾染上的。” 百里煜听了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样,我看这毒恐怕要去你的卧房看看了,应当不会是直接服用下去的,而是经常闻到或者触碰到,这才进入身体的。” 喻阑珊听了这话,顿时蹙起了眉头,若是百里煜的话说的没错,那她究竟是从哪里接触到了那有毒的物件的? 她才进到睿亲王府不久,每日除了去睿王妃那里请安,几乎没有去过旁的地方,若是自己真的是在睿亲王府里中的毒,那么这毒一定是在她的院子里,甚至是屋子里。 如今喻阑珊才进王府,甚至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没来得及整清楚,就是有人趁乱给她下了毒,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喻阑珊早就知道睿亲王府里危险重重,身边用的人也都是自己从威武侯府带来的,这几天行事什么的也是加了万分的小心,就是吃东西也是让自己贴身的丫鬟,用银针试过了之后才端上来的。 喻阑珊可没有忘记在威武侯府里的教训,也没有忘记沈晏承是怎么死的。 可若是这样都防不胜防的话,喻阑珊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这才三天的功夫啊,难怪沈晏然当初会以纨绔的身份混了那么久,难怪沈晏宏去了那么久沈晏然都没能找到是谁害死他的,睿亲王府里,到底藏着的是哪个不为人知的牛鬼蛇神? 就在喻阑珊沉思的时候,百里煜正眉头深锁的想着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到底什么是引子呢……”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有什么疑问不妨说出来,为了阑珊我能告诉你的自然都会告诉你。”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般的话,不由得一愣,这样的沈晏然根本不像平时那般,没有了纨绔的作风,没有了轻佻的笑意,这样一副正经的样子,倒是让百里煜觉得甚是不得劲。 看到百里煜愣神,沈晏然顿时一急,一个不小心就将适才喻阑珊喝药的药碗给打翻了,竟然还不小心弄伤了手。 “怎么样,怎么这般不小心呢。”喻阑珊看到沈晏然的手流出了血,赶忙就要起身查看一下,可谁知才一要坐起来,就觉得身子软了一下,跌回到了床上。 这会儿喻阑珊的身子还虚,沈晏然怎么可能让喻阑珊来伺候他,赶忙扶了喻阑珊一把,道:“小心呀,你的身子要紧,我无事的,不过是不小心划了一下,一点都不疼的,都没出什么血的。”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话,顿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药引子是什么了,是血,就是血。” 百里煜这话一出,顿时让沈晏然转过了身,“你这话怎么个意思?说清楚!”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的话,道:“阑珊妹妹的毒很是蹊跷,若不是今日因为喻嫔娘娘大出血,引得阑珊妹妹的毒发作,这才晕了过去,我定然也不会察觉到这毒的。” 百里煜说道这儿顿了顿,又道:“这种毒是要有药引才能表现出来的,不然就是平日里再怎么小心,就是用银针试过,怕是也不会有反应。而阑珊妹妹两次的不适,都是因为见了血,上一次的头痛,怕是因为药量还少,且并没有触碰到,这才表现的没有那般强烈,可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这才一下子晕了过去。” 沈晏然听了,道:“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出这药到底是个什么作用的,如今症状找出来了,药引找出来了,可能知道若是找不到毒药,阑珊这般下去会怎么样?” 百里煜看着沈晏然道:“若是这般用量的话,平日阑珊妹妹不过是会常常感到头痛无力,身子困乏,时间久了等到三五年后恐怕是要卧床不起了,若是一旦有了身孕,恐怕……” 219 山人自有妙计出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19 山人自有妙计出 219 山人自有妙计出 “恐怕什么?”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一时没能控制好情绪,大步上前抓住了百里煜的衣裳问道:“恐怕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百里煜见到沈晏然如此,呵斥道:“你的理智呢,怎么一点子的事,你就成了这副样子,你还怎么能保护的了阑珊妹妹?” 沈晏然被百里煜这一训斥,这才回过头来去看喻阑珊,喻阑珊听了百里煜的话,就默默无声的靠在床柱上。舒悫鹉琻 上一世就是这样,喻阑珊还没等嫁到李千昂的府上就一病不起了,这一世嫁到睿亲王府才三天,又要重复上一世的悲剧了吗?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这般神情,顿时心里就是一疼,若是百里煜没有发现喻阑珊的病状,那日后会是什么样的? 沈晏然想到喻阑珊会一点一点,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形下病弱下去,心里就如刀割一般的疼。 下毒的人真是歹毒万分,这毒让喻阑珊三年五载之内不会一下子卧床不起,可是三年五内的他们定是会有孩子的,一旦喻阑珊生产,定然会因为这毒药血崩而死,到时沈晏然一心都扑在了喻阑珊的身上,若是孩子命大能够活下来,因为沈晏然的悲痛万分而疏忽,只怕也不会能活下去。 沈晏然想到这些怒气就上涌,沈晏承就是那般缠绵病榻去的,如今还要让他最在乎的人再次离他而去吗? 沈晏然的心里一阵悲凉,像是看到喻阑珊离他而去了一样,甚至忘记了百里煜还在屋里,上前就将喻阑珊搂在了怀里,道:“阑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不能让你出事。” 喻阑珊被沈晏然搂在怀里,这才从前一世的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沈晏然是背对着百里煜的,但是喻阑珊却是能看的到百里煜的,赶忙想将沈晏然推开。 但是喻阑珊看到百里煜看她的目光,便改变了想法,与其让百里煜还抱着什么幻想,不如就此断了他的念想。 喻阑珊轻拍了沈晏然的后背几下,道:“我在的,放心,我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这话,脚步顿时不稳,向后退了一步,而后道:“我去翻下医术,给阑珊妹妹配置解药……” 百里煜说完,不等沈晏然和喻阑珊反应,便脚步凌乱的走了出去。 喻阑珊看到百里煜这般,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她爱的是沈晏然,所以伤的只能是百里煜。 喻阑珊又安慰了沈晏然几句,沈晏然这才慢慢平稳了情绪。 喻阑珊知道,沈晏然这般失控,不但是因为她的关系,还是因为他想到了已经去了的沈晏承,还有梁氏的那个已经成型却没能生下来的孩子。 “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心,不过煜哥哥不是说我中毒很轻吗,只要找到了来源加以杜绝,再加上有煜哥哥在,我相信很快就能解毒的。”喻阑珊对沈晏然道。 沈晏然听了,这才将心放了一些下来,他应该相信喻阑珊的,当初喻清逸的事情她都能解决的了,如今喻阑珊不过是没来的及关注他们院子里的事,这才着了道,等到喻阑珊回去仔细排查,定然能将那有毒的东西找出来的。 转天一早,沈晏然就带着喻阑珊回了睿亲王府,两人前脚才回去,后脚威武侯府就来人了,说是邀请姑奶奶回去。 “是谁要我回去的?是祖母还是三婶婶?”喻阑珊问道。 威武侯府的来人正是府里的管事嬷嬷,在威武侯府也算的上是有些脸面的。 那嬷嬷听了喻阑珊的话,道:“回姑奶奶的话,是三太太求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这才遣了老奴过来。” 因为喻阑珊是才进门的,沈晏然原本听到是威武侯府来人,是喻老太太或者喻安平派来的,这会儿一听是赵氏,顿时就不乐意了。 “回去告诉你们三太太,有什么事情宫里自会告知下去,你们姑奶奶还病着,这会儿过来叫人回去,难不成还要人病着回去!”沈晏然一脸不悦的道。 那管事嬷嬷见沈晏然变了脸,再看喻阑珊的脸色果然不好,赶忙道:“姑爷说的是,说的是,奴婢这就回去,姑奶奶的身子重要,定要好好养着才是。” 沈晏然既然都这般说了,喻阑珊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不然就是驳了沈晏然的面子,便道:“嬷嬷回去便是,等明日我身子舒坦了,自然回回去见过祖母的。” 那管事嬷嬷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应了,反正喻阑珊是答应回去了,是早是晚的,同她这个做奴婢的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便给喻阑珊行了礼,让人带着离开了。 喻阑珊见那管事嬷嬷离开后,就叹了一口气,别说现在她是真的身子不舒坦,就是她没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同喻老太太和赵氏说这一回事。 到了这会儿,喻阑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忙对沈晏然问道:“孩子呢?三姐姐的孩子呢?” 沈晏然见喻阑珊问起这个,看着喻阑珊并没有马上回答。 喻阑珊看到沈晏然这般,心顿时向下一沉,道:“孩子,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沈晏然见喻阑珊误会了,赶忙道:“不是,孩子没事,不过孩子没有留在钟粹宫,而是被太后带走了,不过听说是贾淑妃在贾太后的永寿宫照看着。” “什么?被太后带走了?贾淑妃再照看!”喻阑珊顿时惊诧了,而后又道:“怎么会这样,便是孩子真要让旁人带,不也该是皇后娘娘,怎么会被带去永寿宫,还是贾淑妃照看着?” “太后娘娘借口皇后要操持喻嫔的身后事,没有功夫照看小公主,便提出要照看着,这借口找的这般好,冯皇后自然不能反驳,就是皇上在了,恐怕还是会这般的。”沈晏然握着喻阑珊的手,解释道。 “可是,可是三姐姐去的时候……”喻阑珊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沈晏然给打断了。 就在这时,琥珀在外面敲了敲门,道:“少夫人,奴婢有事要禀。” 喻阑珊这才意识到这会儿并不是说话的时候,整了整精神,道:“进来回话。” 琥珀听了喻阑珊的话,这才走了进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少夫人,那个吟香晕过去了。” 喻阑珊听了琥珀的话,顿时蹙了蹙眉,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的吗,不过是关起来几天,怎么就晕了?” 琥珀赶忙解释道:“奴婢并没有怎么样她呀,是她自己不肯吃东西,这才晕了过去。” 喻阑珊见琥珀这般委屈的模样,顿时呵斥道:“糊涂,我将吟香交给你,你便这般做事的?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我不过一日不在你就出了这些乱子,真是,真是……” 喻阑珊说道这里,停住了口,道:“你下去,将觅云给我找来。” 琥珀听了喻阑珊的话,低着头咬着下唇,委委屈屈的道:“是,奴婢知道了。” 琥珀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动作迅速的很。 喻阑珊看到琥珀这般,眼睛眯了眯,并没有多言。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的表情,道:“可是对她有所怀疑?若是这样,我便叫影卫观察她些日子。” 喻阑珊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我不过是想起琉璃了,这都两日过去了,她还是没消息,我怕,我怕……”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道:“琉璃不会有事的,鹤占会找到她的。” 沈晏然收到这儿,顿了顿,道:“旁人的事先都放到一边去,你的身子最要紧,先下你手下无人,不如先搬去春暖阁住些日子,虽然书房下面连着地道,但是卧房还是单独一处的,那里总归不会有人能害了你去,我也放心一些。” 喻阑珊听了沈晏然的话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院子是母妃亲自选的,我才进门就这般,先不说鲍侧妃会以此为借口,挑拨我同母妃间的关系,说不定还会引人怀疑的。” 喻阑珊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想,若是我好端端的搬离了这里,定然会引起下毒的人的疑心,况且,我不能在春暖阁住一辈子,迟早是要回来的,我现在走了没关系,但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指不定事情发展的更加糟糕,倒是就是我能梳理院子里的事情了,恐怕都力不从心了。” 沈晏然听了喻阑珊的话,觉得也是很有道理的,只得点了点头,道:“我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若是找不到那毒药,你的身子熬坏了那可怎么是好。” 喻阑珊知道沈晏然的担心,却道:“煜哥哥不是说,这毒药的份量少的很吗,三年五年都不会有事的,用不了这么久我就能将我们的院子打理好,我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身子垮掉的。况且,我还有一个妙计呢。” 沈晏然听喻阑珊这般说,顿时挑了挑眉毛,道:“哦,是什么妙计,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喻阑珊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不可说,不可说。” 220 琉璃果然出大事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20 琉璃果然出大事 220 琉璃果然出大事 喻阑珊和沈晏然两人正说着,觅云就来了。舒悫鹉琻 喻阑珊看到觅云,问道:“琉璃那里怎样,可有人怀疑到什么?” 觅云就猜到喻阑珊是为了这事,回道:“主子放心,奴婢和玉髓两人轮流守着呢,对外就说琉璃是受了风寒,怕传染不易见人,奴婢已经将所有探望过来的人都遣回去了。” 琉璃失踪已经两日了,这一时半会的自然是没事,可若是琉璃一直找不回来,那喻阑珊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喻阑珊听了觅云的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做的很好,我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这会儿你再帮我去做另一件事。”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话赶忙道:“有什么事主子吩咐就是,奴婢定当去做好的。” 喻阑珊道:“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吟香那边,她不是不吃东西饿晕了吗,给她灌一碗参汤下去,身上不要弄出什么伤来,也要防备着她自己弄出来伤,知道了吗?” 觅云听了道:“奴婢知道了,主子放心便是。” 觅云见喻阑珊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觅云前脚一走,后脚沈晏然就问道:“不是要将她弄出咱们的院子吗,人都弄去柴房了,这会儿给她灌什么参汤啊。” 喻阑珊看到沈晏然一脸的不解,笑道:“我将她关进柴房,那是因为她藐视主子,可是我若无故的毒打她,那被鲍侧妃看到,定要说我容不得人,我虽然早就想好要当妒妇了,但是却不想这会儿被她抓到把柄。” 沈晏然这才明白过来,叹道:“你若不说我还真不明白,这里面倒是还有这么些弯弯绕绕。” 喻阑珊笑了笑道:“你们男人自然不懂内宅里的这些勾当,放心,我会很快将我们的院子整统好的,定然不会让他们的人能任意妄为,不过,还要找到下毒的人才行。”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你的身子要紧,我看明日回威武侯府,还是找个机会让百里再帮你瞧瞧才行。” 喻阑珊点了点头,道:“我也想要在向煜哥哥问些事情,不如我们早回一会儿,去茶楼或者什么地方的坐一坐。” 沈晏然听到喻阑珊叫百里煜为煜哥哥,心里就甚是不大舒服,沈晏然几次想同喻阑珊说,话都到了嘴边,最后还是都咽了下去。 喻阑珊见沈晏然不说话,一脸的纠结,便道:“怎么了?我是想问问那毒药是在什么情况下能查探出来,要是你觉得不妥那就算……” 喻阑珊的话说了一半,沈晏然扶着喻阑珊起身,一边向房间走,一边说道:“不要算了,我适才是走神了,你说茶楼吗?我觉得茶楼是可以,到时要个雅间便是,一会儿我派人去百里府上送个信,想必百里是不会不去的。” 沈晏然适才听到喻阑珊同他解释,心里的纠结就放开了一些,喻阑珊看到自己的脸色不好,就要避讳着百里煜,这般贴心的媳妇他还纠结什么。 沈晏然将喻阑珊送回了房,便道:“时间还早,阑珊你先歇一歇,午饭我自会同母妃说,就留在咱们自己院子里用,我现在要出去一趟,若是午饭之前没有回来,就不必等我了。” 喻阑珊也觉得身子乏的很,上午歇一歇,等下午她还是要去睿王妃那里去请安的,听了沈晏然的话便点了点头,道:“我记下了,你有事便去忙,不用急着赶回来陪我的,安全重要。” 沈晏然点了点头,给喻阑珊掖了掖被角,这才离开。 沈晏然出来睿亲王府,找了个地方换了身衣服易了容,便是去了凤祥楼。 如今琉璃失踪了两日了,之前他在宫里,就是有什么消息张鹤占也不好送过去,原先沈晏然都是在凤祥楼的,如今张鹤占想找沈晏然都不好找。 沈晏然才进了凤祥楼,就差点同张鹤占装了个满怀,“我说张掌柜,这般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哪?” 张鹤占听到熟悉的声音,便知道来人是沈晏然,张鹤占看到店里有人,赶忙道:“啊,原来是客官您来了,可真是巧了,小的就是要去寻您呢,来来来,咱们屋里谈。” 张鹤占说着,就将沈晏然领上了楼,两人离开了下面一些客官的视线,便进了沈晏然长待的屋里。 “这般着急找我,可是有什么线索了?”沈晏然不等张鹤占开口,便首先问道。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的话,道:“主子,属下就是要回这件事,人已经大致上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沈晏然一听有了线索,赶忙道。 张鹤占顿了顿,这才道:“属下也是做个晚上才寻到的人,正是在二皇子府中,不过琉璃姑娘的神智似乎不大好,属下不敢枉然救人。” 沈晏然一听张鹤占这话,便道:“什么叫神智不大好,琉璃可是被毒打或者上刑了?” 张鹤占摇了摇头,面色因恼怒有些涨红道:“属下的人发现琉璃姑娘的时候,她人已经被人糟蹋了,好像上面的人下了命令留着人,所以生怕琉璃姑娘自尽,将人看管的很是严密,而且琉璃姑娘此时对生人排斥的很,一旦琉璃姑娘不合作,恐是要引来了看守的人。” 沈晏然一听琉璃的清白竟然被人毁了,顿时一股怒气涌了上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那桌子顿时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四分五裂的碎在了地上。 张鹤占见沈晏然这般气恼,并没有意外,来人本来是要掳走喻阑珊的,但是喻阑珊被救走,他们这才气不过带走了琉璃,如今琉璃被人糟蹋了,若是当时被带走的不是琉璃而是喻阑珊,那…… “不能再拖了,今晚必须将人带出来,今晚我同你一起去,实在不行就将人敲晕,扛也要扛出来。”沈晏然面色难看的很,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道。 张鹤占点了点头,道:“有主子在属下的把握还大一些,今晚定要救出琉璃姑娘来。”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我先回去,晚上再过来便是。” 沈晏然说完,便离开了,不过沈晏然却没有直接回睿亲王府,而是去了百里府上。 按说去给百里煜送信,根本不用沈晏然亲自去的,可是沈晏然实在不知,他回去要怎样面对喻阑珊,要怎样告诉她,就是因为那晚他离开了,这才让喻阑珊差点被人掳走,这才让琉璃身陷险境,被人给毁了清白。 沈晏然独自走到去百里煜府上的路上,神思有些不大集中,就这么一分神,就同一个路人撞到了一起。 “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都不看路吗!”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沈晏然的耳边响起。 沈晏然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就唬了一跳,“怎么,怎么是你?” 那人见沈晏然看出自己的身份来了,小声道:“别出声,跟我来。” 沈晏然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才大声回道:“真是抱歉,不好意思。” 那人听了有瞪了沈晏然一眼,道:“下次小心点。” 说完,就想着一条巷子里走了进去。 沈晏然看了看那人离开的方向,脚步挪了挪,他本意是想离开的,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沈晏然几步就进了那巷子,才一转弯就看到了适才那人,那人看到沈晏然,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沈晏然听了这话,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你若是无事我还有事,便要走了。” 那人听了沈晏然的话,道:“你便这般着急?那边不是回睿亲王府的方向,这才四ri你就腻了你那新婚的媳妇?” 沈晏然听到这儿,终于怒了,道:“我真是懒得同你多说!” 沈晏然说完就要离开,那人却没有追上去,而是道:“你不想帮你那媳妇找回丫鬟了?” 沈晏然听了这话,顿时脚步一顿,道:“你到底想怎样?” 那人笑了笑,道:“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吗?” 沈晏然冷哼了一声,“你这是想要威胁我?”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岂敢威胁沈三公子你呢,你那心肠比石头还硬,我若是威胁你,说不定死的有多难看呢,我不过是希望你念念我们的旧情罢了。” “旧情?”沈晏然冷笑了一声,道:“我怎么不记得你我之间有什么旧情?” 那人听了沈晏然这话,又是笑了笑,道:“你忘了,那一夜,我可是好好伺候伺候了你一整夜,你可不能就这样赖账不承认了呀。”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就用手慢慢摸向了沈晏然的衣襟和胸口。 沈晏然没等那人摸到,一把扯开了那人的手,道:“什么那一夜,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若肯帮我那就说出条件来,若是不肯,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小爷我没工夫跟你胡扯。” 那人听了沈晏然这话笑了笑,道:“条件,好,你说条件那我就说说我的条件便是。” 221 营救琉璃有变故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21 营救琉璃有变故 221 营救琉璃有变故 “是不是我开出了条件,你就答应我?”柳月晴看着沈晏然,带着不寻常的笑意说道。舒悫鹉琻 沈晏然抿了抿唇,道:“你先说说看。” 柳月晴看到沈晏然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道:“算了,就是我说你也不会答应的,不如卖个人情给你,你心里还能记着我一点的好处,欠了我的人情,你总不会对我那般的绝情。” 沈晏然想说些什么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别柳月晴抢了个先,一脸的委屈,道:“我都没要你做什么,你又何必这般绝情,难道我就这般让你讨厌,这般避讳我如蛇蝎?” 沈晏然听了柳月晴这话,顿时哑口无言,想到当初是他将柳月晴亲手送进了二皇子府的,也同她保证了,若是有一天二皇子再不能庇护她,他会将她安顿好的,如今他却将她亲手抛弃了。 “好,这次算我欠你的,你说吧,琉璃在哪。”沈晏然一拂袖,说道。 柳月晴听到沈晏然这般说,顿时惨然一笑,道:“今日晚间,二皇子照例会派大夫过去给她诊脉。” 柳月晴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再没有回头多看沈晏然一眼,似乎适才说话那般暧昧,又对沈晏然动手动脚的人不是她,又似乎那一夜主动爬上沈晏然的身上的人,也不是她一般,柳月晴竟那样的决绝,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沈晏然看到柳月晴离去的背影,不禁皱了皱,不知为什么,沈晏然总觉着柳月晴有些不大对劲,与她平时甚是不同,有些古里古怪的。 不过由不得沈晏然多想,看到柳月晴的影子消失的干干净净,沈晏然便转身离开,又回了凤祥楼。 凤祥楼里,张鹤占将晚上要派出来的几人都聚到了一起,虽说沈晏然只让他们俩个人一起夜探二皇子府,但是张鹤占自然是不放心的,找几个自己信得过的手下做接应,还是可以有的。 谁知张鹤占才安排了晚上的行动,就见沈晏然回来的,顿时诧异的问道:“主子,您不是有事要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要做安排,所以此时凤祥楼已然闭了店,这会儿留在店里的,自然都是信得过的人,沈晏然也没有避讳众人,便道:“事情有变化,今晚的行动暂时取消。” 沈晏然说完,有顿了顿这才道:“鹤占,你去找人查一查,看这几日都有哪些大夫出入过二皇子府,要快,一个时辰之内,我便要回复,定然一个都不能有疏漏知道了吗?”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的话,便立即明白过来,沈晏然定然是得到了什么关于琉璃的消息,这才又折返了回来,张鹤占赶忙毫不犹豫的回道:“主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定然不会出现纰漏的。” 沈晏然点了点头,张鹤占见了刚要转身离开,就见沈晏然似乎突然又想起了设呢,又道:“等一下,你再派人到百里大人的府上一趟,就说我要见百里公子……” 沈晏然说到这儿,却停住了口,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你先去打探消息要紧,这件事回头再说。” 原本沈晏然是想让人通知百里煜一声,说明日请他到茶楼一叙的,不过不知为什么,沈晏然却突然改了想法。 沈晏然的吩咐,张鹤占自然是不会反驳的,虽然张鹤占有些奇怪沈晏然话,却还是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打探消息。” 张鹤占说完就应声而去了,临走前将屋里剩下的几人也一同从沈晏然的屋里带了出去。 等整个屋里就只剩下沈晏然一个人的时候,沈晏然不知为了哪般的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平日他在这边休息用的软榻上,沈晏然才一靠坐下,就不经意的看到了软榻一旁有一块血迹。 沈晏然突然想到那日他打了柳月晴一掌,估计这血迹就是她受了内伤留下的吧,沈晏然不禁叹了一口气。 沈晏然吩咐完这些事情后,并没有立即回睿亲王府,而是在这里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沈晏然看看天色,这会儿太阳都要偏西了,这才对外叫道:“来人。” 外面的人听了沈晏然的话,赶忙进来,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晏然点了点头,道:“去找我的小厮春生,让他去睿亲王府禀告一声,就说我不回去了。”沈晏然说到这儿又顿了顿,道:“嗯,让他告诉主母,说我晚些回去,晚上别等我自己歇着。” 来人听了沈晏然的吩咐,赶忙道:“属下这便去。” 沈晏然点了点头,看到那人退了下去,这才又长叹了一口气,又重新靠在了软榻上,揉了揉有些紧绷的头。 过了没一会儿,沈晏然就听到有人敲门,沈晏然皱了皱眉,道:“进来。” 外面的张鹤占听到沈晏然不大痛快的声音,顿时心里紧了一下,而后才推开门走了进来,道:“主子,已经查到了,最近出入二皇子府的大夫是百善堂的,咱们的人还打探到,据说这百善堂的大夫是去给二皇子府上的一位姓柳的姑娘诊病去的。” 沈晏然一听这话,顿时睁开了眼睛,道:“百善堂?柳姑娘?” “是,正是这般。”张鹤占回道。 沈晏然听了张鹤占这话,本是心里一紧的,而后想到二皇子找大夫去府里,自然是要找个由头的,柳月晴虽然名义上是在二皇子府做客的艺妓,但是人人都知她颇得二皇子的宠爱,二皇子以她作由头请了有名的百善堂的大夫去给琉璃诊病,也是说的过去的。 “可是打探到百善堂的大夫,这几日都是什么时候去的二皇子府?”沈晏然想明白柳月晴的事,便开口问道。 张鹤占立即答道:“打探到了,再有一个时辰便是去二皇子府的时辰了。” “一个时辰天色还早,这样,你现在找几个人去,将百善堂的大夫拖住,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天黑了再让他们过去。”沈晏然想了想,道。 张鹤占听了,立即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百善堂的大夫医术好是百姓口中公认的,不过这个百善堂的大夫医术就是再好,也不能将那大夫倔脾气的名声给压下去。 百善堂的大夫向来是看重病人,而不是看重权贵和诊金的,也就是因为这,百善堂的名声才在京里百姓的口中声名远扬起来。 所以,沈晏然让张鹤占去拖时间,都不用动什么手段,只要找几个有病的人往百善堂一放,那大夫自然不会将百姓赶出去,自己跑到二皇子府上去的。 整个京里敢这般行事的,也就只有百善堂一家而已,沈晏然是看重了二皇子不敢再找另一家的大夫上门,又必须为琉璃看诊,所以就是百善堂的大夫去的晚了,除了派人去催,二皇子也不会做出别的事情来。 天黑了,自然好办事,沈晏然想了想,将下手的时机都考虑妥当了,这才将心放下了一点点。 夜晚很快就来了,沈晏然带着张鹤占等个个好手,一早就换上了夜行衣,向二皇子府而去。 几人顺利的避开二皇子府暗卫的视线,根据一早打探来的情报,就摸到了关押琉璃的地方。 此时正是百善堂的大夫为琉璃看诊的时候,沈晏然倒挂在房檐上,只听那大夫道:“这病实在是不好治,身上的伤还是次要的,可是这心疾……” “可还有能恢复的机会?” “或许有,或许没有,这要看病人自己的了。” 沈晏然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懵了,没想到琉璃竟然会伤的这般重,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张鹤占推了沈晏然一下,沈晏然这才醒过神来,看向张鹤占。 原来沈晏然只听那大夫的话,却忽略了里面的另外一个人。 张鹤占的心里其实也不必沈晏然舒坦多少,不过这会儿救人要紧,但是里面那个人却是碍了大事。 原本沈晏然的打算,是打算等到那大夫离开时,外面的守卫的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在一起出去将守卫都打晕,将琉璃救出去的,可是没想到,二皇子沈昊繁竟然在里面。 虽然沈昊繁的功夫只是些花拳绣腿,但是有他在,沈晏然一旦出去,万一被认了出来,那可不是件能轻松解决的事情。 沈晏然看到张鹤占的手势,就是适才走了神,这会儿也知道了里面的人是谁。 沈晏然先是蹙了蹙眉,而后却是对张鹤占点了点头,张鹤占犹豫了一下,这才也点了点头。 两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正好那大夫也诊完脉开了药出来了,就在这时,沈晏然带着张鹤占和另外几人突然飞出,一人对一个,将守卫们都打晕了。 沈昊繁在里面听到动静,顿时觉得不对,问道:“出了什么事?” 沈昊繁的话说完,并没有得到回答,沈昊繁顿时觉得不对,推开门就向外走,谁知他才一走出去,就发觉脑后一阵凉风吹来。 沈昊繁暗叫一声不好,就地就是一滚,虽然动作难看了些,却是真的躲开了张鹤占的那一击。 张鹤占没想到沈昊繁竟然会这般,当时也愣了一下,就是这么一愣神,就给了沈昊繁可乘之机,沈昊繁顿时大叫道:“来人啊,有刺客。” 张鹤占被沈昊繁这一喊才反应过来,上前就是一计手刀,正好打在沈昊繁的脖颈上,沈昊繁顿时晕了过去,可是沈昊繁已经叫出了声,听到叫声的侍卫顿时涌了过来。 外面张鹤占在外面伏击沈昊繁,沈晏然则进去救琉璃了,沈晏然看到床上隆起的人的形状,便确认了里面是个女子,不过因着沈晏然进去的时候灭了灯,所以他并没看清里面的人的长相,便将人隔着被子给卷了起来,抱了就走。 等到沈晏然才一出屋便叫了张鹤占一同飞上了屋顶想着府外就跑,跑着跑着,张鹤占一个不经意,就觉得沈晏然怀里的人似乎不大对劲。 等到张鹤占看清沈晏然怀里抱着的人的时候,顿时停下了脚步。 沈晏然见张鹤占停了下来,叫道:“还不快走!” 张鹤占却指着沈晏然抱着的人傻眼的道:“主,主子,这是?” ps:今天更新晚了,这是7号的更新,那一千五先还四百上来……明天继续…… 222 222 沈晏然看到张鹤占诧异的看着他抱着的人,也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吓了他一大跳。 明明他们救出来的人应该是琉璃才对,可是这会儿沈晏然带出来的人,确是柳月晴。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沈晏然顿时怒气上涌,打心里就认定了是柳月晴骗了他,一把将原本还隔着被子抱着的柳月晴,扔给了张鹤占。 好在张鹤占反应的快,将柳月晴给接住了,不过张鹤占知道,此事不弄清楚,沈晏然是不会罢休的,他自然不好抱着柳月晴,即便是隔着被子也一样。 幸亏这会儿三人已经逃离了二皇子府,隐在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他们三人的功夫都是不弱的,只要刻意隐匿了气息,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他们。 其实柳月晴再被沈晏然从屋里带走的时候,她就知道沈晏然根本不是要带她走的,可是明明睁开了眼睛的柳月晴,却并没有出声。 此时柳月晴见沈晏然气急了,在张鹤占接着她的时候,就借力扶了一把,自己站了起来。 张鹤占看到柳月晴的脸色不对,便问道:“柳姑娘,你这是?” 柳月晴听了张鹤占的话,无力的笑了笑,道:“我没事,晏然,我,我真的没骗你,百善堂的大夫确实是一直给琉璃诊病的……” 柳月晴的话没说完,原本还想上前一步去拉沈晏然的衣袖,却是突然就晕了过去,好在张鹤占眼疾手快,一把将柳月晴揽住了,这才让柳月晴没有从这颗茂密的大树上掉下去。 沈晏然听到张鹤占的话,这才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柳月晴,却发现柳月晴的脸色惨白,几乎没有血色,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沈晏然这时才想到那百善堂的大夫的话,在联想到下午柳月晴同他说的话,这才决出不对劲来。 张鹤占看到沈晏然的脸色也不大对,说不好是什么个感觉,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主子,这,这该怎么办?” 沈晏然抿了抿嘴,道:“你看着她,先将她带回凤祥楼,我回去找琉璃。”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这话,刚要张口反对,却见沈晏然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已经从逃出来的路折返了回去。 张鹤占心里是担心沈晏然的,但是若是他这会儿带着柳月晴留下,一旦真的有追兵追上来,说不定非但帮不了沈晏然,还要连累了他, 张鹤占想到这儿,无奈的一摇头,将柳月晴裹回了被子里,展开轻功就向他们原定的路线,向凤祥楼的方向去了。 沈晏然一边向二皇子府的方向去,一边迅速的将黑色的面巾系上,沈晏然的动作飞快,在漆黑的夜里,像个黑色的旋风,一股脑的就消失不见了。 这会儿,二皇子府里,大多数的侍卫和暗卫,都被沈晏然带来的人,和他同张鹤占都引了出去,也没人相信,这会儿他竟然能折返回来。 正是出于这样的心态,沈晏然才能再次回道二皇子府,却没有人能发现他。 因为柳月晴之前并没有说过,琉璃被二皇子关到了什么地方,而沈晏然之前派出去的人打听到的,也是百善堂的大夫是去二皇子府上的哪间院子里去给人看病。 所以沈晏然还真是不能完全责怪柳月晴,毕竟他们的人不知道百善堂的大夫,去二皇子府是只给琉璃一个人看病的,而需要看病的另一个人,居然就是柳月晴。 之前沈晏然听到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最近几日常去二皇子府的大夫是百善堂的,沈晏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是想到百善堂的大夫刚正不阿的脾性,沈晏然也就没有多想。 可是谁知道,就是因为沈晏然的没有多想,才让今晚的行事除了这般的披露。 沈晏然此时在二皇子府已经寻了好长一会儿了,几乎是每间大致上二皇子能安置琉璃,或者审讯琉璃的地方,他都找了个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琉璃的影子。 就在这时,沈晏然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一个地方,沈晏然想到的时候,人已经如风一般的闪了出去。 因为之前沈晏然同张鹤占带柳月晴出去的时候,已经将沈昊繁给敲晕了,所以这会儿,还没来得及离开二皇子府的百善堂的大夫,虽然之前被张鹤占给打晕了,却被二皇子府的家丁给一盆凉水给泼了起来,抓去给沈昊繁看病来着,所以沈晏然此时去的地方,果然没有人。 沈晏然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沈昊繁的书房,按理说每户人家的府上,都是会有密道的,尤其是像沈昊繁这般心存不轨的人。 沈晏然来到沈昊繁的书房,确认里面真的没有人,这才一个翻身从房梁上翻身下来,推开书房的门,一个闪身藏了进去。 沈晏然试着在沈昊繁的书房里摸索寻找,能打开暗室门的机关,却是半晌都毫无所获。 沈晏然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正在这个时候,沈晏然突然看到了一只睚眦。 睚眦,正是为龙之九子的其一,俗传龙子九种,各有所好,一曰贔屃,形似龟,好负重,今石碑下龟趺是也;二曰螭吻,形似曾,性好望,今屋上兽头是也;三曰蒲牢,形似龙而小,性好叫吼,今钟上级星也;四曰狴犴,似虎有威力,故立于狱门;五曰饕餮好饮食,故立于鼎盖;六曰蚣蝮,性好水,故立于桥柱;七曰睚眦,性好杀,故立于刀环;八曰金猊,形似狮,似好烟火,故立于香炉;九曰椒图,形似螺蚌,性好闭,故立于门铺。 沈昊繁的书案上,放了一只睚眦在上面,与他平日里给人看到的形象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睚眦在龙之九子里面,也是排行第二子的,但是沈晏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也正是因为这个,沈晏然才注意到了沈昊繁桌上的那只睚眦,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睚眦算是克煞了一切邪恶的化身,沈昊繁这个二皇子,却是一直树立着完好的知礼守规的形象的。 沈晏然想着,下意识就将手摸向了那只睚眦,果不其然,沈晏然稍稍一用力,那只睚眦就慢慢的移动了起来。 沈晏然一看有戏,也没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心里甚是高兴,赶忙加大力度将那只睚眦扭换了个放向。 果不其然,随着沈晏然的动作,书房里一侧的书架,竟然挪到了一旁,顿时露出一个有门大小的黑漆漆的洞口。 沈晏然猜到在整个二皇子府都没能找到琉璃,指不定琉璃就被藏到了这里,沈晏然半刻不曾犹豫,一撩衣服下摆,便顺着走了下去。 就在沈晏然走进里面之后,那排书架便慢慢的挪了回去。 这里面漆黑一片,沈晏然拿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燃后,这才看清了里面的构造,正是哟写斜度的向下延伸下去的一个地道,就同沈晏然的春暖阁的地道一般无二。 沈晏然见此,更是坚信这里面是有地牢的,赶忙加快了步伐,一边警觉着这下面是不是有暗器,一边向里走,去寻琉璃的下落。 沈晏然走着走着,突然里面的墙壁上,多出了一些夜明珠来,那些夜明珠镶嵌在墙上,正是可以照亮里面的道路的。 沈晏然估摸着这里怕是快要到他要寻的地方了,赶忙将火折子灭掉了,小心的贴身墙壁一点一点的向下走。 沈晏然不敢断定,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把守,便是有人还好,可他就怕这下面有什么可以立刻联系到上面的方式,若是他被堵在了地道里,那可就是再没有退路了。 沈晏然想着,突然听到有人的说话声,沈晏然顿时一个激灵,倒是印证了他所想的。 沈晏然听道两个人的对话,便没敢立即就动,而是静静的潜伏在黑暗的影子里。 “喂,你打起精神来看着,我要去撒1尿。”一个声音粗狂的男人说道。 “尼1玛,懒驴上磨屎尿多,你说说你这一夜跑了多少次茅房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偷懒。” “放1屁,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人有三急懂不,不是你小子跑茅房的时候了。” “行了行了,你快去便是,老子困了,想睡一会儿呢。” “睡,睡,睡,就知道睡,小心出了事情,咱俩谁都跑不了。” “这里这么隐蔽,能出什么事情,你就是胡瓣。” 沈晏然听着那个开始说话的男人骂骂咧咧的向他这边走了过来,顿时打起了精神,只见那男人一露面,一章就打了过去。 “行了行了,你快去便是,老子困了,想睡一会儿呢。” “睡,睡,睡,就知道睡,小心出了事情,咱俩谁都跑不了。” “这里这么隐蔽,能出什么事情,你就是胡瓣。” 沈晏然听着那个开始说话的男人骂骂咧咧的向他这边走了过来,顿时打起了精神,只见那男人一露面,一章就打了过去。 223 书房里面藏密室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23 书房里面藏密室 223 沈晏然听到之前那个声音粗狂一些的男子,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向他这边走来,便将身子贴的墙壁更紧了一些。舒悫鹉琻 就在这时,沈晏然只见那男子露了面,顿时一掌就劈了过去,那男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沈晏然在那男子还没有倒下的时候,赶忙将人给扶住了,拉到了他走下来的甬道里黑暗的地方。 从适才两人的对话中,沈晏然就知道,这下面就只有这两人把守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如今搞定了一个,沈晏然自然是有把握将另外一个也一同搞定的。 沈晏然眼睛微眯了一下,没有半分的犹豫,便闪身从背阴的地方闪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背靠着墙坐在条凳上眯着的一个瘦小的男子。 就在沈晏然出现的时候,那男子根本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刚才那个男子去而复返,说道:“这次怎么这么快……” 那瘦小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沈晏然的长臂一展,就点了那男子的穴道,男子顿时像没了骨头的泥人一样软成了一堆。 沈晏然看到自己得手,没再看多看那人一眼,赶忙四处查看了一番。 沈昊繁的书房下面,果然是一间地牢,索性不像他的春暖阁下边那般“四通八达”,沈晏然只略微看了一眼,就大致上知道了关人的位置。 已经到了这里都没有暗器什么的,沈晏然这次再没了顾忌,从瘦小男子身上将一串牢房的钥匙拿走后,便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 沈晏然走了没有多远,一个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满身是血,脸被散乱的头发遮盖住,一身是血看不清面貌的女子,被吊在一间牢房里。 沈晏然单看女子的身形,就立即看出了那女子就是琉璃。 “琉璃,琉璃?” 沈晏然大步上前,走到牢房前,对琉璃叫道。 琉璃隐约听到了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是琉璃却没有抬起头来。 这里不是威武侯府,也不是睿亲王府,怎么会有人这般叫她呢,琉璃想到。 沈晏然见琉璃没有反应,便已经琉璃已经失去的意识,不敢多做耽搁,便立即将从那个瘦小的男子身上的找到的钥匙逃了出来,一个一个的试,去开牢房的门。 好在上面的钥匙并不多,沈晏然只试了几次,便找到了正确的钥匙。 沈晏然打开牢门后,便上前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将绑着琉璃的绳子给斩断了,将琉璃放了下来。 直到自己被放下来,琉璃这才醒过味来,惊诧的道:“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不要耽搁了,快随我离开,等回去之后再说。”沈晏然道。 沈晏然说完,便将琉璃给背了起来,原本琉璃是不敢让沈晏然屈尊降贵的,但是她这会儿的身体,实在是不行,根本没有力气走路,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真要逃不出去了。 琉璃自己是不怕的,但是要是牵连了沈晏然,那她便难辞其咎了。 沈晏然可不知道琉璃心里想了这么多,带了人就向外走。 两人顺利的走到了甬道里,被沈晏然打晕的两人也还在原处没有动过,沈晏然见了这才放心了一些,带着琉璃向上走,要回到沈昊繁书房里的那道密室的入口。 谁知沈晏然才要挪动开关,就听到书房里似乎有人在说话。 “事情不大对劲,你府里怕是有了人家的内应,走漏了消息。” 沈晏然听到一个刻意变了声音,辨不出是男是女的人说道。 ps:抱歉又贴重复章了,实在是小栖这几天太忙太忙了,明天下午6点之前绝对有一章发上来,今天差了1千9,最晚3天小栖补回来。 223 沈晏然听到之前那个声音粗狂一些的男子,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向他这边走来,便将身子贴的墙壁更紧了一些。 就在这时,沈晏然只见那男子露了面,顿时一掌就劈了过去,那男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沈晏然在那男子还没有倒下的时候,赶忙将人给扶住了,拉到了他走下来的甬道里黑暗的地方。 从适才两人的对话中,沈晏然就知道,这下面就只有这两人把守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如今搞定了一个,沈晏然自然是有把握将另外一个也一同搞定的。 沈晏然眼睛微眯了一下,没有半分的犹豫,便闪身从背阴的地方闪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背靠着墙坐在条凳上眯着的一个瘦小的男子。 就在沈晏然出现的时候,那男子根本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刚才那个男子去而复返,说道:“这次怎么这么快……” 那瘦小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沈晏然的长臂一展,就点了那男子的穴道,男子顿时像没了骨头的泥人一样软成了一堆。 沈晏然看到自己得手,没再看多看那人一眼,赶忙四处查看了一番。 沈昊繁的书房下面,果然是一间地牢,索性不像他的春暖阁下边那般“四通八达”,沈晏然只略微看了一眼,就大致上知道了关人的位置。 已经到了这里都没有暗器什么的,沈晏然这次再没了顾忌,从瘦小男子身上将一串牢房的钥匙拿走后,便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 沈晏然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了 223 沈晏然听到之前那个声音粗狂一些的男子,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向他这边走来,便将身子贴的墙壁更紧了一些。 就在这时,沈晏然只见那男子露了面,顿时一掌就劈了过去,那男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沈晏然在那男子还没有倒下的时候,赶忙将人给扶住了,拉到了他走下来的甬道里黑暗的地方。 从适才两人的对话中,沈晏然就知道,这下面就只有这两人把守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如今搞定了一个,沈晏然自然是有把握将另外一个也一同搞定的。 沈晏然眼睛微眯了一下,没有半分的犹豫,便闪身从背阴的地方闪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背靠着墙坐在条凳上眯着的一个瘦小的男子。 就在沈晏然出现的时候,那男子根本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刚才那个男子去而复返,说道:“这次怎么这么快……” 那瘦小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沈晏然的长臂一展,就点了那男子的穴道,男子顿时像没了骨头的泥人一样软成了一堆。 沈晏然看到自己得手,没再看多看那人一眼,赶忙四处查看了一番。 沈昊繁的书房下面,果然是一间地牢,索性不像他的春暖阁下边那般“四通八达”,沈晏然只略微看了一眼,就大致上知道了关人的位置。 已经到了这里都没有暗器什么的,沈晏然这次再没了顾忌,从瘦小男子身上将一串牢房的钥匙拿走后,便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 沈晏然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了 223 沈晏然听到之前那个声音粗狂一些的男子,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向他这边走来,便将身子贴的墙壁更紧了一些。 就在这时,沈晏然只见那男子露了面,顿时一掌就劈了过去,那男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沈晏然在那男子还没有倒下的时候,赶忙将人给扶住了,拉到了他走下来的甬道里黑暗的地方。 从适才两人的对话中,沈晏然就知道,这下面就只有这两人把守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如今搞定了一个,沈晏然自然是有把握将另外一个也一同搞定的。 沈晏然眼睛微眯了一下,没有半分的犹豫,便闪身从背阴的地方闪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背靠着墙坐在条凳上眯着的一个瘦小的男子。 就在沈晏然出现的时候,那男子根本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刚才那个男子去而复返,说道:“这次怎么这么快……” 那瘦小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沈晏然的长臂一展,就点了那男子的穴道,男子顿时像没了骨头的泥人一样软成了一堆。 沈晏然看到自己得手,没再看多看那人一眼,赶忙四处查看了一番。 沈昊繁的书房下面,果然是一间地牢,索性不像他的春暖阁下边那般“四通八达”,沈晏然只略微看了一眼,就大致上知道了关人的位置。 已经到了这里都没有暗器什么的,沈晏然这次再没了顾忌,从瘦小男子身上将一串牢房的钥匙拿走后,便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 沈晏然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了 223 沈晏然听到之前那个声音粗狂一些的男子,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向他这边走来,便将身子贴的墙壁更紧了一些。 就在这时,沈晏然只见那男子露了面,顿时一掌就劈了过去,那男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沈晏然在那男子还没有倒下的时候,赶忙将人给扶住了,拉到了他走下来的甬道里黑暗的地方。 从适才两人的对话中,沈晏然就知道,这下面就只有这两人把守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如今搞定了一个,沈晏然自然是有把握将另外一个也一同搞定的。 沈晏然眼睛微眯了一下,没有半分的犹豫,便闪身从背阴的地方闪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背靠着墙坐在条凳上眯着的一个瘦小的男子。 就在沈晏然出现的时候,那男子根本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刚才那个男子去而复返,说道:“这次怎么这么快……” 那瘦小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沈晏然的长臂一展,就点了那男子的穴道,男子顿时像没了骨头的泥人一样软成了一堆。 沈晏然看到自己得手,没再看多看那人一眼,赶忙四处查看了一番。 沈昊繁的书房下面,果然是一间地牢,索性不像他的春暖阁下边那般“四通八达”,沈晏然只略微看了一眼,就大致上知道了关人的位置。 已经到了这里都没有暗器什么的,沈晏然这次再没了顾忌,从瘦小男子身上将一串牢房的钥匙拿走后,便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 224 勾结外人暗行事 224 这声音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沈晏然的脑子里顿时闪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沈晏然听到外面又道:“那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您确定她会知道那东西放在哪?据说那东西那个老家伙宝贝的很,甚至连他儿子现在都不知道呢,这一个小丫鬟怎么会知道?” 沈晏然听了这话,顿时又蹙起了眉头,这个声音正是二皇子沈昊繁的声音,可是他是在同谁说话呢,一向傲然的沈昊繁对此人的态度,竟然还甚是恭敬。 这不得不让沈晏然觉得奇怪。 “你听我的便是,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先同我去看看那个小丫鬟。” 沈晏然听到那辨不清男女的人的这话,握着匕首的手顿时一紧。 琉璃也同样听到了这话,不禁身子一抖。 就在这时,两人面前的暗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沈晏然趁着这会儿的功夫,不等外面的人反应过来,就猛地向外窜了出去。 外面沈昊繁根本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人跑出来,再加上他之前被敲晕了,才醒过来就被叫道了书房议事,脑子还没有明白过来,不等反应就被沈晏然和琉璃撞到了一边,脚步一个不稳就撞上了旁边的书架上。 “谁?来人!刺客在这里!” 沈昊繁下意识的叫道。 “闭嘴,你个白痴!”那个披着一件到脚的大袍子,带着帽子,辨不出男女的人叫道。 沈昊繁这才想起来,现在这人是见不得光的,赶忙住了嘴。 沈晏然带着琉璃冲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过身来同沈昊繁和那人对峙起来。 沈晏然是蒙着脸的,根本不能看清他是何人,不过琉璃却是被两人同时给认了出来。 “将人放下,我饶你不死。”沈昊繁扶着书架站了起来,指着沈晏然说道。 沈昊繁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说里的凶狠还是有的。 沈晏然听了这话顿时就笑了,也变了声音回道:“绕我不死?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沈昊繁听了这话便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开口,沈晏然就见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叫道:“既然不肯,那你就受死吧!” 那人的话还没有落音,手已变爪,向沈晏然袭来。 沈晏然眼睛一厉,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只看了那不男女的人的招数一眼,便道:“你不是大兆人,你是伊影国人!” 沈晏然说完,不等那人开口,就对沈昊繁道:“堂堂大兆的二皇子,竟然勾结别国人,你难道是想叛国不成?” 沈昊繁见沈晏然竟然看出了那人的招数,顿时冷汗就流了下来,对那不男不女的人叫道:“尊上,快,快杀了他,若是这事泄露出去,那我就完了。” 沈晏然看到沈昊繁这般低三下四的乞求那人的模样,顿时怒气横生,不过他知道这时并不是对付沈昊繁的时候,况且那人的功夫并不弱,真是打起来,沈晏然一面带着琉璃,一面又怕引来二皇子府的守卫,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沈晏然见那不男不女的人之前不让沈昊繁叫人过来,看样子似乎也是不敢惊动侍卫,巧见沈昊繁拉着那人的衣裳,得了机会转身就走。 那人看到沈晏然要走,哪里肯同意,一脚将沈昊繁踹到了一边,道:“将人放下,不然你休想离开。” 沈晏然只觉脑后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一个转身握着匕首的胳膊就是一挥,锋利的刀刃就向着那人的手掌划去。 那人见刀刃上泛着青色的幽光,赶忙一个收手,脚下却是并不停下,向沈晏然的膝盖处扫去。 沈晏然虽然背着琉璃,但是却还是身轻如燕,顿时一个飞跃就将那飞腿给让了过去,另一只空着的手对着那人的胸口就是隔空一掌。 那人见了不敢硬接,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可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晏然已然带着琉璃窜到了门口,几个闪身就约上了房顶。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人看到,竟然没敢再追,转过身就看向沈昊繁。 沈昊繁见不但琉璃被救走了,还泄露了自己同伊影国的人有来往的事情,顿时心里一股怨气就窜了上来,道:“你怎么不去追,若是此时被传了出去,我倒了霉,你也跑不了。” 那人听了沈昊繁的话,抬起胳膊就给了沈昊繁一巴掌,道:“少在这里同我大呼小叫,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还不快派人去追,我的身份要是真的爆了光,那时你才是真的命不久矣。” 沈昊繁身为皇子,哪里被人打过巴掌,顿时就恼了,可是一听那人这话,顿时就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气焰什么的就被浇灭了。 沈昊繁揉了揉被打了的脸,几步向书房外走去,等他出去后关上了房门,这才道:“来人,给我追刺客!” 沈昊繁的话才说出口,就见一个侍卫跑了过来,道:“主子,出事了。” 沈昊繁这会心里正是憋火,听了这话一脚将跪在他面前的侍卫给踹翻了,道:“出事出事,本皇子怎么就养了你们这帮废物!” 那侍卫听了沈昊繁的话,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磕头一边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还不快说,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沈昊繁不耐烦的呵斥道。 那侍卫赶忙道:“回二皇子的话,是柳小姐被人掳走了。” “什么,月晴被人掳走了?人呢,掳走月晴的人呢,还不快追!”沈昊繁怒气冲冲的道。 那侍卫听了刚要离开,沈昊繁就道:“不对,回来,去,刚才从这里逃出去一个蒙面人,他抓走了爷的丫鬟,先多带些人,务必去将人给我捉回来。” 那侍卫听了这话,抬眼一看此时早就没了人影,能往哪里去找,找得回来才怪。 那侍卫心里虽是这般想的,但是嘴上却不敢这般说,赶忙道:“属下遵命,这就去追。” 那侍卫说完,便赶忙退了下去,生怕自己又哪句话说的不对,惹怒了这个此时怒气冲天的人。 沈昊繁撒了一通气,这会儿脸色也缓和了些,不过他一想到里面的人,脸色就又冷了冷,心想,现在本皇子忍了你,等本皇子登上了皇位,倒是第一个杀的人便是你! 沈昊繁想着,嘴角便划过一丝冷笑。 等沈昊繁脸上的笑意隐去,这才又推开了书房的门,走到那人的身边说道:“我已经派人去追了,若是能将人追回来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追不回来,尊上您的身份又曝光了,那可如何是好?” 那人看了沈昊繁一眼,道:“这是你的事,我要的不过是威武侯府的那件东西罢了,若是这样的小事你都处理不好,我看你就是登上皇位,也迟早被人从下面给你拉下来。” 沈昊繁听了这话,低下头将眼底的一片冷光隐了下去抿了抿嘴,半晌才道:“是,我自然会安排好的,那东西下次一定要拿到手。” 沈昊繁说着,便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茶,那人也顺手拿了起来抿了一口,道:“那就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边沈昊繁正低三下四的同那不辩男女的人说话,这边沈晏然已然带着琉璃从二皇子府一路奔到了凤祥楼。 张鹤占一早就等在门口了,沈晏然一时不回来,他心里就甚是焦躁不安。 突然张鹤占看到了沈晏然的影子,赶忙道:“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张鹤占的话才一说完,他就看到了沈晏然背着的琉璃,赶忙将琉璃扶了下来,道:“琉璃姑娘可算是救出来了,怎,怎么伤成这样,来人,快,快去将大夫找来。” 琉璃的神智不大清醒,又被沈晏然藏在身后,张鹤占之前是并没有注意到的,等他将人一扶下来,看到琉璃衣不蔽体,满身都是伤痕的样子,顿时叫道。 琉璃才从沈晏然的身上被放下来,就半点力气都没有的软了下去,好在张鹤占眼疾手快,一把将琉璃给抱住了,对沈晏然问道:“主子,这,这该怎么办?”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道:“先找大夫查看一下伤口再说,她到底受了什么罪我也不大清楚。” 沈晏然的话一开口,张鹤占就道:“大夫就在楼里,正在给柳姑娘诊脉。” 沈晏然听了张鹤占的话,原本正要向楼上走的脚步一顿,回头道:“哦,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鹤占见沈晏然停了下来,便回道:“原来那百善堂的大夫并没有说谎,柳姑娘是真的病了,当时那种情况,是咱们会错了意,以为是柳姑娘同二皇子等人做戏骗了咱们,属下想,之前咱们的人从二皇子府里打探出来的消息,也是柳姑娘的,而不是琉璃姑娘的。” 沈晏然听了张鹤占的这话,也点了点头,道:“我是从密道下面的地牢里将琉璃救出来的,就是咱们的人打探错了也情有可原。不过柳月晴怎么会……” 沈晏然的话没有说完,就听一间屋里叫道:“你躲开,不要碰我,你是谁,不要碰我,不要!” 沈晏然和张鹤占听了这话,两人一前一后的跑了过去,推开门一看,竟是柳月晴将自己裹了起来,对那大夫嚷着。 柳月晴一看到沈晏然,眼睛顿时一亮,叫道:“然,然,你在就好了,你在就好了,你别丢下我,我,我……” 沈晏然给张鹤占打了个眼色,张鹤占见了,便对那大夫道:“大夫,这位姑娘的脑子受了刺激,您还请见谅,还要劳烦您给这位姑娘看上一看,您随我到这边来。” 张鹤占一边抱着此时已经晕过去的琉璃,一边将那大夫引到了旁边的一间屋里。 那大夫离开后,沈晏然这才走到柳月晴的跟前,问道:“月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柳月晴看到沈晏然,顿时丢开了被子,一下就扑倒了沈晏然的怀里,道:“然,别扔下我。” ps:欠了那么多字数今天才补上三百字,好少的说,明天尽量多写,小栖昨天说了,尽量在三天左右都补回来 225 救人救错如何做 重生,伪善嫡女大作战,225 救人救错如何做 225 沈晏然一个没注意,就见柳月晴扑倒了他的怀里,沈晏然推了几下,都没有将柳月晴推开。舒悫鹉琻 沈晏然想到柳月晴的身上还有伤,无奈的叹了口气,由着柳月晴搂着自己的腰,道:“你自己放开,我不想再伤到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却将手箍的更紧了一些,道:“然,你答应过我的,若是以后二皇子不能在保护我了,你会娶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娶了威武侯的女儿,我也从没奢望过能嫁给你做你的正妻,我只求你如今能兑现誓言,只要将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求你,求你……” 沈晏然昂着头,并不看柳月晴,自己伸手将柳月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再说。” 柳月晴见沈晏然并没有一口否决她的话,便以为沈晏然的心软了,便道:“二皇子他,他,他强了我,我,我再不是清白之身了,然,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若是也嫌弃我,那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柳月晴说着,便用被子捂住了脸,抽泣了起来。 沈晏然听了柳月晴这话,顿时惊诧了一下,道:“什么?你说你进二皇子府这么久,二皇子从来没有碰过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将锦被拿下来一些,却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道:“是,二皇子说他不会逼我的,可是,可是就在那日我从这里回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我,将我……” 柳月晴说着,拼命的摇着头,道:“我受了内伤,我没力气反抗,我怎么说都没用,我甚至拿了匕首伤了他,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扯掉了我的衣服……我……我……” 柳月晴说着,说着,便情绪失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好脏,我不干净了,你不会要我了,你不会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沈晏然的眼睛眯了眯,又是叹了一口气,竟然上前一步,将柳月晴搂在了怀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随我回府好不好,随我回府。”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立刻就停止了自虐的动作,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晏然道:“真的?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晏然将柳月晴的头发捋了捋,道:“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带你回府。” 柳月晴抓着沈晏然的袖子道:“你不嫌我脏吗,我不干净了,我被他,被他……” 沈晏然制止了柳月晴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道:“我没嫌弃你,那日若不是我伤了你,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还帮我救出了琉璃,我怎么会不管你,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府,你安安心心的住在府上,赶快养伤知道吗。”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都听你的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都听。” 沈晏然抚了抚柳月晴的头发,道:“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就回府。” 柳月晴冲着沈晏然点了点头,沈晏然见了,这才起身,从柳月晴所在的屋里走了出来。 沈晏然从柳月晴的屋里出来后,就去了对面那间,适才张鹤占带着琉璃和那大夫所在的屋里。 沈晏然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夫说:“这位姑娘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伤到内脏,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了,不过这些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 沈晏然还没走进去说些什么,就听里面张鹤占道:“大夫,那些疤痕就没有办法了吗,她是姑娘家,不像大男人一般,身上带了伤口,那日后要怎么办,大夫,您想想办法才是。” “哎,老夫也不过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伤口,那些个去疤痕的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对她日后结了疤的伤口有没有用处,老夫就先留个方子,这些药自然是没有宫里的药好了,不过好歹能浅一些吧。” 沈晏然听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对那大夫说道:“老人家,在下有一事询问,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那大夫看到沈晏然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模样,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便点了点头,道:“好,公子请说。” 沈晏然带着那大夫走了出去,径直上了楼上的一间屋里,两人说了好久,这才给了那大夫厚重的诊金,又叫了人将那大夫给送了回去。 等凤祥楼里都没有了外人,沈晏然这才将张鹤占从琉璃所在的屋里叫了出来,道:“你去找两件衣裳,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柳姑娘和琉璃能穿下的就像,在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回府。” 张鹤占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主子是要属下给谁准备男装,又是给谁准备女装?” 沈晏然看了张鹤占一眼,道:“琉璃男装,柳姑娘女装,不要能看到身上的伤的,明白了吗。”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这话,便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去,便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 “等一下。”沈晏然看到张鹤占这般,对刚转过身要离开的张鹤占叫道。 张鹤占听了,问道:“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做错了?” 张鹤占摇了摇头,道:“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应当先同夫人说一声的好,不然……” 张鹤占说到这里,有接着道:“是属下多嘴,主子做事定是有道理的,主子若没有什么吩咐,那属下告退了。” 沈晏然点了一下头,挥了挥袖子,道:“去吧,快一些便是。” 等张鹤占退了下去,沈晏然这才自言自语的道:“这件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沈晏然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看了柳月晴的屋子一眼,而后摇了摇头,便转身上了楼。 喻阑珊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饭,就回房歇着了,喻阑珊的身子还未好起来,身体里的余毒未清,沈晏然又是同睿王妃等人说好了的,她自然不用去正厅和大伙一起用饭的。 可是自打沈晏然派身边的小厮春生回来,说是沈晏然不回来用饭了,又到了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喻阑珊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暮秋,现在什么时辰了?”喻阑珊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守着她的暮秋问道。 暮秋听到喻阑珊的声音,赶忙回道:“主子,这会儿已经子时六刻了,爷不是派人来回话说不让您等了吗,您就先睡吧,奴婢守着您呢。” 喻阑珊蹙了蹙眉,这都大半夜的了,沈晏然还不回来,喻阑珊生怕沈晏然出了什么事,便道:“你让轻云去二门看看,若是爷回来了就赶忙回来报个信,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这么晚了别再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喻阑珊说着,就要披衣起身,想去门口瞧一瞧。 暮秋知道喻阑珊的脾气,她若是说要等着,自己自然是没办法的,只好道:“奴婢这就去,您等等便是,说不准爷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您这会儿还病着,爷要是回来见了,可不得心疼,到时一气之下制了奴婢的罪,奴婢可就惨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笑道:“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可见是得了你玉髓姐姐的真传。” 喻阑珊虽然打趣着暮秋,不过倒是真的没在起身要出去看看。 喻阑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有力气处理院子里的事情,这个院子一天不清理出来,喻阑珊就一天不能安心。 再者说,明日喻阑珊还要回威武侯府去,喻阑雪的死如今宫里只是发了丧,但是具体怎么操办,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威武侯府那边一定是急坏了,但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同她们说。 “哎,这才一日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喻阑珊不自觉的叹道。 暮秋听了,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妙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顿时就蹙了蹙眉,还没等喻阑珊开口,就听暮秋对妙影训斥道:“原先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学的规矩,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妙影瞥了暮秋一眼,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喻阑珊一脸不快的样子,就咽了回去,一脸委屈的道:“暮秋姐姐,妙影知道错了,妙影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失了规矩,下次定不会这般了。” 暮秋听了妙影这话,转头看向了喻阑珊,见喻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才道:“好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不会这般轻易的饶了你,可记住了?” 妙影心里虽然根本就不服气,但是想到暮秋能这般快的就被提为了二等丫鬟,又是在喻阑珊的面前,只好忍气吞声的道:“妙影知道了。” 暮秋根本没看出妙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 妙影这才想起正事来,看了喻阑珊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喻阑珊见了,便道:“怎么,适才不是很着急的要告诉我吗,怎么这会儿让你说了,你倒是不说了。” 妙影听了喻阑珊的话,将头微微的低了低,这才道:“少夫人,二门那边传话过来,说是爷回来了。”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便蹙起了眉头,喻阑珊又是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若是单单是沈晏然回来了,妙影定不会这般慌张,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便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 226 修文误订 今天修文重复章贴回来改 225 沈晏然一个没注意,就见柳月晴扑倒了他的怀里,沈晏然推了几下,都没有将柳月晴推开。 沈晏然想到柳月晴的身上还有伤,无奈的叹了口气,由着柳月晴搂着自己的腰,道:“你自己放开,我不想再伤到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却将手箍的更紧了一些,道:“然,你答应过我的,若是以后二皇子不能在保护我了,你会娶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娶了威武侯的女儿,我也从没奢望过能嫁给你做你的正妻,我只求你如今能兑现誓言,只要将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求你,求你……” 沈晏然昂着头,并不看柳月晴,自己伸手将柳月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再说。” 柳月晴见沈晏然并没有一口否决她的话,便以为沈晏然的心软了,便道:“二皇子他,他,他强了我,我,我再不是清白之身了,然,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若是也嫌弃我,那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柳月晴说着,便用被子捂住了脸,抽泣了起来。 沈晏然听了柳月晴这话,顿时惊诧了一下,道:“什么?你说你进二皇子府这么久,二皇子从来没有碰过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将锦被拿下来一些,却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道:“是,二皇子说他不会逼我的,可是,可是就在那日我从这里回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我,将我……” 柳月晴说着,拼命的摇着头,道:“我受了内伤,我没力气反抗,我怎么说都没用,我甚至拿了匕首伤了他,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扯掉了我的衣服……我……我……” 柳月晴说着,说着,便情绪失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好脏,我不干净了,你不会要我了,你不会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沈晏然的眼睛眯了眯,又是叹了一口气,竟然上前一步,将柳月晴搂在了怀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随我回府好不好,随我回府。”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立刻就停止了自虐的动作,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晏然道:“真的?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晏然将柳月晴的头发捋了捋,道:“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带你回府。” 柳月晴抓着沈晏然的袖子道:“你不嫌我脏吗,我不干净了,我被他,被他……” 沈晏然制止了柳月晴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道:“我没嫌弃你,那日若不是我伤了你,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还帮我救出了琉璃,我怎么会不管你,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府,你安安心心的住在府上,赶快养伤知道吗。”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都听你的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都听。” 沈晏然抚了抚柳月晴的头发,道:“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就回府。” 柳月晴冲着沈晏然点了点头,沈晏然见了,这才起身,从柳月晴所在的屋里走了出来。 沈晏然从柳月晴的屋里出来后,就去了对面那间,适才张鹤占带着琉璃和那大夫所在的屋里。 沈晏然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夫说:“这位姑娘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伤到内脏,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了,不过这些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 沈晏然还没走进去说些什么,就听里面张鹤占道:“大夫,那些疤痕就没有办法了吗,她是姑娘家,不像大男人一般,身上带了伤口,那日后要怎么办,大夫,您想想办法才是。” “哎,老夫也不过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伤口,那些个去疤痕的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对她日后结了疤的伤口有没有用处,老夫就先留个方子,这些药自然是没有宫里的药好了,不过好歹能浅一些吧。” 沈晏然听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对那大夫说道:“老人家,在下有一事询问,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那大夫看到沈晏然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模样,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便点了点头,道:“好,公子请说。” 沈晏然带着那大夫走了出去,径直上了楼上的一间屋里,两人说了好久,这才给了那大夫厚重的诊金,又叫了人将那大夫给送了回去。 等凤祥楼里都没有了外人,沈晏然这才将张鹤占从琉璃所在的屋里叫了出来,道:“你去找两件衣裳,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柳姑娘和琉璃能穿下的就像,在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回府。” 张鹤占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主子是要属下给谁准备男装,又是给谁准备女装?” 沈晏然看了张鹤占一眼,道:“琉璃男装,柳姑娘女装,不要能看到身上的伤的,明白了吗。”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这话,便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去,便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 “等一下。”沈晏然看到张鹤占这般,对刚转过身要离开的张鹤占叫道。 张鹤占听了,问道:“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做错了?” 张鹤占摇了摇头,道:“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应当先同夫人说一声的好,不然……” 张鹤占说到这里,有接着道:“是属下多嘴,主子做事定是有道理的,主子若没有什么吩咐,那属下告退了。” 沈晏然点了一下头,挥了挥袖子,道:“去吧,快一些便是。” 等张鹤占退了下去,沈晏然这才自言自语的道:“这件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沈晏然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看了柳月晴的屋子一眼,而后摇了摇头,便转身上了楼。 喻阑珊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饭,就回房歇着了,喻阑珊的身子还未好起来,身体里的余毒未清,沈晏然又是同睿王妃等人说好了的,她自然不用去正厅和大伙一起用饭的。 可是自打沈晏然派身边的小厮春生回来,说是沈晏然不回来用饭了,又到了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喻阑珊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暮秋,现在什么时辰了?”喻阑珊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守着她的暮秋问道。 暮秋听到喻阑珊的声音,赶忙回道:“主子,这会儿已经子时六刻了,爷不是派人来回话说不让您等了吗,您就先睡吧,奴婢守着您呢。” 喻阑珊蹙了蹙眉,这都大半夜的了,沈晏然还不回来,喻阑珊生怕沈晏然出了什么事,便道:“你让轻云去二门看看,若是爷回来了就赶忙回来报个信,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这么晚了别再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喻阑珊说着,就要披衣起身,想去门口瞧一瞧。 暮秋知道喻阑珊的脾气,她若是说要等着,自己自然是没办法的,只好道:“奴婢这就去,您等等便是,说不准爷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您这会儿还病着,爷要是回来见了,可不得心疼,到时一气之下制了奴婢的罪,奴婢可就惨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笑道:“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可见是得了你玉髓姐姐的真传。” 喻阑珊虽然打趣着暮秋,不过倒是真的没在起身要出去看看。 喻阑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有力气处理院子里的事情,这个院子一天不清理出来,喻阑珊就一天不能安心。 再者说,明日喻阑珊还要回威武侯府去,喻阑雪的死如今宫里只是发了丧,但是具体怎么操办,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威武侯府那边一定是急坏了,但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同她们说。 “哎,这才一日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喻阑珊不自觉的叹道。 暮秋听了,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妙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顿时就蹙了蹙眉,还没等喻阑珊开口,就听暮秋对妙影训斥道:“原先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学的规矩,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妙影瞥了暮秋一眼,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喻阑珊一脸不快的样子,就咽了回去,一脸委屈的道:“暮秋姐姐,妙影知道错了,妙影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失了规矩,下次定不会这般了。” 暮秋听了妙影这话,转头看向了喻阑珊,见喻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才道:“好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不会这般轻易的饶了你,可记住了?” 妙影心里虽然根本就不服气,但是想到暮秋能这般快的就被提为了二等丫鬟,又是在喻阑珊的面前,只好忍气吞声的道:“妙影知道了。” 暮秋根本没看出妙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 妙影这才想起正事来,看了喻阑珊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喻阑珊见了,便道:“怎么,适才不是很着急的要告诉我吗,怎么这会儿让你说了,你倒是不说了。” 妙影听了喻阑珊的话,将头微微的低了低,这才道:“少夫人,二门那边传话过来,说是爷回来了。”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便蹙起了眉头,喻阑珊又是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若是单单是沈晏然回来了,妙影定不会这般慌张,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便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 227修文,误订 修文重复章贴回来改 225 沈晏然一个没注意,就见柳月晴扑倒了他的怀里,沈晏然推了几下,都没有将柳月晴推开。 沈晏然想到柳月晴的身上还有伤,无奈的叹了口气,由着柳月晴搂着自己的腰,道:“你自己放开,我不想再伤到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却将手箍的更紧了一些,道:“然,你答应过我的,若是以后二皇子不能在保护我了,你会娶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娶了威武侯的女儿,我也从没奢望过能嫁给你做你的正妻,我只求你如今能兑现誓言,只要将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求你,求你……” 沈晏然昂着头,并不看柳月晴,自己伸手将柳月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再说。” 柳月晴见沈晏然并没有一口否决她的话,便以为沈晏然的心软了,便道:“二皇子他,他,他强了我,我,我再不是清白之身了,然,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若是也嫌弃我,那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柳月晴说着,便用被子捂住了脸,抽泣了起来。 沈晏然听了柳月晴这话,顿时惊诧了一下,道:“什么?你说你进二皇子府这么久,二皇子从来没有碰过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将锦被拿下来一些,却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道:“是,二皇子说他不会逼我的,可是,可是就在那日我从这里回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我,将我……” 柳月晴说着,拼命的摇着头,道:“我受了内伤,我没力气反抗,我怎么说都没用,我甚至拿了匕首伤了他,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扯掉了我的衣服……我……我……” 柳月晴说着,说着,便情绪失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好脏,我不干净了,你不会要我了,你不会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沈晏然的眼睛眯了眯,又是叹了一口气,竟然上前一步,将柳月晴搂在了怀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随我回府好不好,随我回府。”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立刻就停止了自虐的动作,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晏然道:“真的?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晏然将柳月晴的头发捋了捋,道:“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带你回府。” 柳月晴抓着沈晏然的袖子道:“你不嫌我脏吗,我不干净了,我被他,被他……” 沈晏然制止了柳月晴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道:“我没嫌弃你,那日若不是我伤了你,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还帮我救出了琉璃,我怎么会不管你,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府,你安安心心的住在府上,赶快养伤知道吗。”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都听你的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都听。” 沈晏然抚了抚柳月晴的头发,道:“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就回府。” 柳月晴冲着沈晏然点了点头,沈晏然见了,这才起身,从柳月晴所在的屋里走了出来。 沈晏然从柳月晴的屋里出来后,就去了对面那间,适才张鹤占带着琉璃和那大夫所在的屋里。 沈晏然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夫说:“这位姑娘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伤到内脏,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了,不过这些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 沈晏然还没走进去说些什么,就听里面张鹤占道:“大夫,那些疤痕就没有办法了吗,她是姑娘家,不像大男人一般,身上带了伤口,那日后要怎么办,大夫,您想想办法才是。” “哎,老夫也不过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伤口,那些个去疤痕的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对她日后结了疤的伤口有没有用处,老夫就先留个方子,这些药自然是没有宫里的药好了,不过好歹能浅一些吧。” 沈晏然听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对那大夫说道:“老人家,在下有一事询问,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那大夫看到沈晏然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模样,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便点了点头,道:“好,公子请说。” 沈晏然带着那大夫走了出去,径直上了楼上的一间屋里,两人说了好久,这才给了那大夫厚重的诊金,又叫了人将那大夫给送了回去。 等凤祥楼里都没有了外人,沈晏然这才将张鹤占从琉璃所在的屋里叫了出来,道:“你去找两件衣裳,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柳姑娘和琉璃能穿下的就像,在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回府。” 张鹤占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主子是要属下给谁准备男装,又是给谁准备女装?” 沈晏然看了张鹤占一眼,道:“琉璃男装,柳姑娘女装,不要能看到身上的伤的,明白了吗。”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这话,便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去,便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 “等一下。”沈晏然看到张鹤占这般,对刚转过身要离开的张鹤占叫道。 张鹤占听了,问道:“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做错了?” 张鹤占摇了摇头,道:“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应当先同夫人说一声的好,不然……” 张鹤占说到这里,有接着道:“是属下多嘴,主子做事定是有道理的,主子若没有什么吩咐,那属下告退了。” 沈晏然点了一下头,挥了挥袖子,道:“去吧,快一些便是。” 等张鹤占退了下去,沈晏然这才自言自语的道:“这件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沈晏然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看了柳月晴的屋子一眼,而后摇了摇头,便转身上了楼。 喻阑珊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饭,就回房歇着了,喻阑珊的身子还未好起来,身体里的余毒未清,沈晏然又是同睿王妃等人说好了的,她自然不用去正厅和大伙一起用饭的。 可是自打沈晏然派身边的小厮春生回来,说是沈晏然不回来用饭了,又到了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喻阑珊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暮秋,现在什么时辰了?”喻阑珊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守着她的暮秋问道。 暮秋听到喻阑珊的声音,赶忙回道:“主子,这会儿已经子时六刻了,爷不是派人来回话说不让您等了吗,您就先睡吧,奴婢守着您呢。” 喻阑珊蹙了蹙眉,这都大半夜的了,沈晏然还不回来,喻阑珊生怕沈晏然出了什么事,便道:“你让轻云去二门看看,若是爷回来了就赶忙回来报个信,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这么晚了别再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喻阑珊说着,就要披衣起身,想去门口瞧一瞧。 暮秋知道喻阑珊的脾气,她若是说要等着,自己自然是没办法的,只好道:“奴婢这就去,您等等便是,说不准爷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您这会儿还病着,爷要是回来见了,可不得心疼,到时一气之下制了奴婢的罪,奴婢可就惨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笑道:“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可见是得了你玉髓姐姐的真传。” 喻阑珊虽然打趣着暮秋,不过倒是真的没在起身要出去看看。 喻阑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有力气处理院子里的事情,这个院子一天不清理出来,喻阑珊就一天不能安心。 再者说,明日喻阑珊还要回威武侯府去,喻阑雪的死如今宫里只是发了丧,但是具体怎么操办,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威武侯府那边一定是急坏了,但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同她们说。 “哎,这才一日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喻阑珊不自觉的叹道。 暮秋听了,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妙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顿时就蹙了蹙眉,还没等喻阑珊开口,就听暮秋对妙影训斥道:“原先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学的规矩,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妙影瞥了暮秋一眼,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喻阑珊一脸不快的样子,就咽了回去,一脸委屈的道:“暮秋姐姐,妙影知道错了,妙影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失了规矩,下次定不会这般了。” 暮秋听了妙影这话,转头看向了喻阑珊,见喻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才道:“好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不会这般轻易的饶了你,可记住了?” 妙影心里虽然根本就不服气,但是想到暮秋能这般快的就被提为了二等丫鬟,又是在喻阑珊的面前,只好忍气吞声的道:“妙影知道了。” 暮秋根本没看出妙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 妙影这才想起正事来,看了喻阑珊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喻阑珊见了,便道:“怎么,适才不是很着急的要告诉我吗,怎么这会儿让你说了,你倒是不说了。” 妙影听了喻阑珊的话,将头微微的低了低,这才道:“少夫人,二门那边传话过来,说是爷回来了。”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便蹙起了眉头,喻阑珊又是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若是单单是沈晏然回来了,妙影定不会这般慌张,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便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 228修文 勿订 修文重复章贴回来改 225 沈晏然一个没注意,就见柳月晴扑倒了他的怀里,沈晏然推了几下,都没有将柳月晴推开。 沈晏然想到柳月晴的身上还有伤,无奈的叹了口气,由着柳月晴搂着自己的腰,道:“你自己放开,我不想再伤到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却将手箍的更紧了一些,道:“然,你答应过我的,若是以后二皇子不能在保护我了,你会娶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娶了威武侯的女儿,我也从没奢望过能嫁给你做你的正妻,我只求你如今能兑现誓言,只要将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求你,求你……” 沈晏然昂着头,并不看柳月晴,自己伸手将柳月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再说。” 柳月晴见沈晏然并没有一口否决她的话,便以为沈晏然的心软了,便道:“二皇子他,他,他强了我,我,我再不是清白之身了,然,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若是也嫌弃我,那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柳月晴说着,便用被子捂住了脸,抽泣了起来。 沈晏然听了柳月晴这话,顿时惊诧了一下,道:“什么?你说你进二皇子府这么久,二皇子从来没有碰过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将锦被拿下来一些,却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道:“是,二皇子说他不会逼我的,可是,可是就在那日我从这里回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我,将我……” 柳月晴说着,拼命的摇着头,道:“我受了内伤,我没力气反抗,我怎么说都没用,我甚至拿了匕首伤了他,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扯掉了我的衣服……我……我……” 柳月晴说着,说着,便情绪失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好脏,我不干净了,你不会要我了,你不会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沈晏然的眼睛眯了眯,又是叹了一口气,竟然上前一步,将柳月晴搂在了怀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随我回府好不好,随我回府。”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立刻就停止了自虐的动作,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晏然道:“真的?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晏然将柳月晴的头发捋了捋,道:“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带你回府。” 柳月晴抓着沈晏然的袖子道:“你不嫌我脏吗,我不干净了,我被他,被他……” 沈晏然制止了柳月晴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道:“我没嫌弃你,那日若不是我伤了你,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还帮我救出了琉璃,我怎么会不管你,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府,你安安心心的住在府上,赶快养伤知道吗。”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都听你的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都听。” 沈晏然抚了抚柳月晴的头发,道:“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就回府。” 柳月晴冲着沈晏然点了点头,沈晏然见了,这才起身,从柳月晴所在的屋里走了出来。 沈晏然从柳月晴的屋里出来后,就去了对面那间,适才张鹤占带着琉璃和那大夫所在的屋里。 沈晏然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夫说:“这位姑娘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伤到内脏,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了,不过这些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 沈晏然还没走进去说些什么,就听里面张鹤占道:“大夫,那些疤痕就没有办法了吗,她是姑娘家,不像大男人一般,身上带了伤口,那日后要怎么办,大夫,您想想办法才是。” “哎,老夫也不过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伤口,那些个去疤痕的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对她日后结了疤的伤口有没有用处,老夫就先留个方子,这些药自然是没有宫里的药好了,不过好歹能浅一些吧。” 沈晏然听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对那大夫说道:“老人家,在下有一事询问,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那大夫看到沈晏然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模样,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便点了点头,道:“好,公子请说。” 沈晏然带着那大夫走了出去,径直上了楼上的一间屋里,两人说了好久,这才给了那大夫厚重的诊金,又叫了人将那大夫给送了回去。 等凤祥楼里都没有了外人,沈晏然这才将张鹤占从琉璃所在的屋里叫了出来,道:“你去找两件衣裳,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柳姑娘和琉璃能穿下的就像,在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回府。” 张鹤占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主子是要属下给谁准备男装,又是给谁准备女装?” 沈晏然看了张鹤占一眼,道:“琉璃男装,柳姑娘女装,不要能看到身上的伤的,明白了吗。”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这话,便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去,便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 “等一下。”沈晏然看到张鹤占这般,对刚转过身要离开的张鹤占叫道。 张鹤占听了,问道:“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做错了?” 张鹤占摇了摇头,道:“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应当先同夫人说一声的好,不然……” 张鹤占说到这里,有接着道:“是属下多嘴,主子做事定是有道理的,主子若没有什么吩咐,那属下告退了。” 沈晏然点了一下头,挥了挥袖子,道:“去吧,快一些便是。” 等张鹤占退了下去,沈晏然这才自言自语的道:“这件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沈晏然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看了柳月晴的屋子一眼,而后摇了摇头,便转身上了楼。 喻阑珊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饭,就回房歇着了,喻阑珊的身子还未好起来,身体里的余毒未清,沈晏然又是同睿王妃等人说好了的,她自然不用去正厅和大伙一起用饭的。 可是自打沈晏然派身边的小厮春生回来,说是沈晏然不回来用饭了,又到了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喻阑珊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暮秋,现在什么时辰了?”喻阑珊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守着她的暮秋问道。 暮秋听到喻阑珊的声音,赶忙回道:“主子,这会儿已经子时六刻了,爷不是派人来回话说不让您等了吗,您就先睡吧,奴婢守着您呢。” 喻阑珊蹙了蹙眉,这都大半夜的了,沈晏然还不回来,喻阑珊生怕沈晏然出了什么事,便道:“你让轻云去二门看看,若是爷回来了就赶忙回来报个信,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这么晚了别再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喻阑珊说着,就要披衣起身,想去门口瞧一瞧。 暮秋知道喻阑珊的脾气,她若是说要等着,自己自然是没办法的,只好道:“奴婢这就去,您等等便是,说不准爷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您这会儿还病着,爷要是回来见了,可不得心疼,到时一气之下制了奴婢的罪,奴婢可就惨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笑道:“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可见是得了你玉髓姐姐的真传。” 喻阑珊虽然打趣着暮秋,不过倒是真的没在起身要出去看看。 喻阑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有力气处理院子里的事情,这个院子一天不清理出来,喻阑珊就一天不能安心。 再者说,明日喻阑珊还要回威武侯府去,喻阑雪的死如今宫里只是发了丧,但是具体怎么操办,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威武侯府那边一定是急坏了,但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同她们说。 “哎,这才一日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喻阑珊不自觉的叹道。 暮秋听了,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妙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顿时就蹙了蹙眉,还没等喻阑珊开口,就听暮秋对妙影训斥道:“原先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学的规矩,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妙影瞥了暮秋一眼,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喻阑珊一脸不快的样子,就咽了回去,一脸委屈的道:“暮秋姐姐,妙影知道错了,妙影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失了规矩,下次定不会这般了。” 暮秋听了妙影这话,转头看向了喻阑珊,见喻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才道:“好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不会这般轻易的饶了你,可记住了?” 妙影心里虽然根本就不服气,但是想到暮秋能这般快的就被提为了二等丫鬟,又是在喻阑珊的面前,只好忍气吞声的道:“妙影知道了。” 暮秋根本没看出妙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 妙影这才想起正事来,看了喻阑珊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喻阑珊见了,便道:“怎么,适才不是很着急的要告诉我吗,怎么这会儿让你说了,你倒是不说了。” 妙影听了喻阑珊的话,将头微微的低了低,这才道:“少夫人,二门那边传话过来,说是爷回来了。”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便蹙起了眉头,喻阑珊又是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若是单单是沈晏然回来了,妙影定不会这般慌张,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便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 229修文,勿订! 修文重复章贴回来改 225 沈晏然一个没注意,就见柳月晴扑倒了他的怀里,沈晏然推了几下,都没有将柳月晴推开。 沈晏然想到柳月晴的身上还有伤,无奈的叹了口气,由着柳月晴搂着自己的腰,道:“你自己放开,我不想再伤到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却将手箍的更紧了一些,道:“然,你答应过我的,若是以后二皇子不能在保护我了,你会娶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娶了威武侯的女儿,我也从没奢望过能嫁给你做你的正妻,我只求你如今能兑现誓言,只要将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求你,求你……” 沈晏然昂着头,并不看柳月晴,自己伸手将柳月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再说。” 柳月晴见沈晏然并没有一口否决她的话,便以为沈晏然的心软了,便道:“二皇子他,他,他强了我,我,我再不是清白之身了,然,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若是也嫌弃我,那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柳月晴说着,便用被子捂住了脸,抽泣了起来。 沈晏然听了柳月晴这话,顿时惊诧了一下,道:“什么?你说你进二皇子府这么久,二皇子从来没有碰过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将锦被拿下来一些,却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道:“是,二皇子说他不会逼我的,可是,可是就在那日我从这里回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我,将我……” 柳月晴说着,拼命的摇着头,道:“我受了内伤,我没力气反抗,我怎么说都没用,我甚至拿了匕首伤了他,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扯掉了我的衣服……我……我……” 柳月晴说着,说着,便情绪失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好脏,我不干净了,你不会要我了,你不会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沈晏然的眼睛眯了眯,又是叹了一口气,竟然上前一步,将柳月晴搂在了怀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随我回府好不好,随我回府。”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立刻就停止了自虐的动作,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晏然道:“真的?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晏然将柳月晴的头发捋了捋,道:“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带你回府。” 柳月晴抓着沈晏然的袖子道:“你不嫌我脏吗,我不干净了,我被他,被他……” 沈晏然制止了柳月晴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道:“我没嫌弃你,那日若不是我伤了你,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还帮我救出了琉璃,我怎么会不管你,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府,你安安心心的住在府上,赶快养伤知道吗。”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都听你的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都听。” 沈晏然抚了抚柳月晴的头发,道:“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就回府。” 柳月晴冲着沈晏然点了点头,沈晏然见了,这才起身,从柳月晴所在的屋里走了出来。 沈晏然从柳月晴的屋里出来后,就去了对面那间,适才张鹤占带着琉璃和那大夫所在的屋里。 沈晏然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夫说:“这位姑娘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伤到内脏,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了,不过这些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 沈晏然还没走进去说些什么,就听里面张鹤占道:“大夫,那些疤痕就没有办法了吗,她是姑娘家,不像大男人一般,身上带了伤口,那日后要怎么办,大夫,您想想办法才是。” “哎,老夫也不过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伤口,那些个去疤痕的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对她日后结了疤的伤口有没有用处,老夫就先留个方子,这些药自然是没有宫里的药好了,不过好歹能浅一些吧。” 沈晏然听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对那大夫说道:“老人家,在下有一事询问,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那大夫看到沈晏然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模样,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便点了点头,道:“好,公子请说。” 沈晏然带着那大夫走了出去,径直上了楼上的一间屋里,两人说了好久,这才给了那大夫厚重的诊金,又叫了人将那大夫给送了回去。 等凤祥楼里都没有了外人,沈晏然这才将张鹤占从琉璃所在的屋里叫了出来,道:“你去找两件衣裳,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柳姑娘和琉璃能穿下的就像,在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回府。” 张鹤占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主子是要属下给谁准备男装,又是给谁准备女装?” 沈晏然看了张鹤占一眼,道:“琉璃男装,柳姑娘女装,不要能看到身上的伤的,明白了吗。”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这话,便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去,便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 “等一下。”沈晏然看到张鹤占这般,对刚转过身要离开的张鹤占叫道。 张鹤占听了,问道:“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做错了?” 张鹤占摇了摇头,道:“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应当先同夫人说一声的好,不然……” 张鹤占说到这里,有接着道:“是属下多嘴,主子做事定是有道理的,主子若没有什么吩咐,那属下告退了。” 沈晏然点了一下头,挥了挥袖子,道:“去吧,快一些便是。” 等张鹤占退了下去,沈晏然这才自言自语的道:“这件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沈晏然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看了柳月晴的屋子一眼,而后摇了摇头,便转身上了楼。 喻阑珊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饭,就回房歇着了,喻阑珊的身子还未好起来,身体里的余毒未清,沈晏然又是同睿王妃等人说好了的,她自然不用去正厅和大伙一起用饭的。 可是自打沈晏然派身边的小厮春生回来,说是沈晏然不回来用饭了,又到了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喻阑珊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暮秋,现在什么时辰了?”喻阑珊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守着她的暮秋问道。 暮秋听到喻阑珊的声音,赶忙回道:“主子,这会儿已经子时六刻了,爷不是派人来回话说不让您等了吗,您就先睡吧,奴婢守着您呢。” 喻阑珊蹙了蹙眉,这都大半夜的了,沈晏然还不回来,喻阑珊生怕沈晏然出了什么事,便道:“你让轻云去二门看看,若是爷回来了就赶忙回来报个信,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这么晚了别再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喻阑珊说着,就要披衣起身,想去门口瞧一瞧。 暮秋知道喻阑珊的脾气,她若是说要等着,自己自然是没办法的,只好道:“奴婢这就去,您等等便是,说不准爷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您这会儿还病着,爷要是回来见了,可不得心疼,到时一气之下制了奴婢的罪,奴婢可就惨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笑道:“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可见是得了你玉髓姐姐的真传。” 喻阑珊虽然打趣着暮秋,不过倒是真的没在起身要出去看看。 喻阑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有力气处理院子里的事情,这个院子一天不清理出来,喻阑珊就一天不能安心。 再者说,明日喻阑珊还要回威武侯府去,喻阑雪的死如今宫里只是发了丧,但是具体怎么操办,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威武侯府那边一定是急坏了,但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同她们说。 “哎,这才一日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喻阑珊不自觉的叹道。 暮秋听了,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妙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顿时就蹙了蹙眉,还没等喻阑珊开口,就听暮秋对妙影训斥道:“原先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学的规矩,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妙影瞥了暮秋一眼,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喻阑珊一脸不快的样子,就咽了回去,一脸委屈的道:“暮秋姐姐,妙影知道错了,妙影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失了规矩,下次定不会这般了。” 暮秋听了妙影这话,转头看向了喻阑珊,见喻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才道:“好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不会这般轻易的饶了你,可记住了?” 妙影心里虽然根本就不服气,但是想到暮秋能这般快的就被提为了二等丫鬟,又是在喻阑珊的面前,只好忍气吞声的道:“妙影知道了。” 暮秋根本没看出妙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 妙影这才想起正事来,看了喻阑珊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喻阑珊见了,便道:“怎么,适才不是很着急的要告诉我吗,怎么这会儿让你说了,你倒是不说了。” 妙影听了喻阑珊的话,将头微微的低了低,这才道:“少夫人,二门那边传话过来,说是爷回来了。”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便蹙起了眉头,喻阑珊又是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若是单单是沈晏然回来了,妙影定不会这般慌张,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便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 230修文,重复,勿订 修文重复章贴回来改 225 沈晏然一个没注意,就见柳月晴扑倒了他的怀里,沈晏然推了几下,都没有将柳月晴推开。 沈晏然想到柳月晴的身上还有伤,无奈的叹了口气,由着柳月晴搂着自己的腰,道:“你自己放开,我不想再伤到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却将手箍的更紧了一些,道:“然,你答应过我的,若是以后二皇子不能在保护我了,你会娶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娶了威武侯的女儿,我也从没奢望过能嫁给你做你的正妻,我只求你如今能兑现誓言,只要将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求你,求你……” 沈晏然昂着头,并不看柳月晴,自己伸手将柳月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再说。” 柳月晴见沈晏然并没有一口否决她的话,便以为沈晏然的心软了,便道:“二皇子他,他,他强了我,我,我再不是清白之身了,然,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若是也嫌弃我,那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柳月晴说着,便用被子捂住了脸,抽泣了起来。 沈晏然听了柳月晴这话,顿时惊诧了一下,道:“什么?你说你进二皇子府这么久,二皇子从来没有碰过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将锦被拿下来一些,却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道:“是,二皇子说他不会逼我的,可是,可是就在那日我从这里回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我,将我……” 柳月晴说着,拼命的摇着头,道:“我受了内伤,我没力气反抗,我怎么说都没用,我甚至拿了匕首伤了他,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扯掉了我的衣服……我……我……” 柳月晴说着,说着,便情绪失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好脏,我不干净了,你不会要我了,你不会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沈晏然的眼睛眯了眯,又是叹了一口气,竟然上前一步,将柳月晴搂在了怀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随我回府好不好,随我回府。”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立刻就停止了自虐的动作,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晏然道:“真的?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晏然将柳月晴的头发捋了捋,道:“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带你回府。” 柳月晴抓着沈晏然的袖子道:“你不嫌我脏吗,我不干净了,我被他,被他……” 沈晏然制止了柳月晴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道:“我没嫌弃你,那日若不是我伤了你,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还帮我救出了琉璃,我怎么会不管你,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府,你安安心心的住在府上,赶快养伤知道吗。”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都听你的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都听。” 沈晏然抚了抚柳月晴的头发,道:“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就回府。” 柳月晴冲着沈晏然点了点头,沈晏然见了,这才起身,从柳月晴所在的屋里走了出来。 沈晏然从柳月晴的屋里出来后,就去了对面那间,适才张鹤占带着琉璃和那大夫所在的屋里。 沈晏然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夫说:“这位姑娘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伤到内脏,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了,不过这些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 沈晏然还没走进去说些什么,就听里面张鹤占道:“大夫,那些疤痕就没有办法了吗,她是姑娘家,不像大男人一般,身上带了伤口,那日后要怎么办,大夫,您想想办法才是。” “哎,老夫也不过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伤口,那些个去疤痕的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对她日后结了疤的伤口有没有用处,老夫就先留个方子,这些药自然是没有宫里的药好了,不过好歹能浅一些吧。” 沈晏然听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对那大夫说道:“老人家,在下有一事询问,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那大夫看到沈晏然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模样,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便点了点头,道:“好,公子请说。” 沈晏然带着那大夫走了出去,径直上了楼上的一间屋里,两人说了好久,这才给了那大夫厚重的诊金,又叫了人将那大夫给送了回去。 等凤祥楼里都没有了外人,沈晏然这才将张鹤占从琉璃所在的屋里叫了出来,道:“你去找两件衣裳,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柳姑娘和琉璃能穿下的就像,在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回府。” 张鹤占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主子是要属下给谁准备男装,又是给谁准备女装?” 沈晏然看了张鹤占一眼,道:“琉璃男装,柳姑娘女装,不要能看到身上的伤的,明白了吗。”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这话,便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去,便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 “等一下。”沈晏然看到张鹤占这般,对刚转过身要离开的张鹤占叫道。 张鹤占听了,问道:“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做错了?” 张鹤占摇了摇头,道:“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应当先同夫人说一声的好,不然……” 张鹤占说到这里,有接着道:“是属下多嘴,主子做事定是有道理的,主子若没有什么吩咐,那属下告退了。” 沈晏然点了一下头,挥了挥袖子,道:“去吧,快一些便是。” 等张鹤占退了下去,沈晏然这才自言自语的道:“这件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沈晏然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看了柳月晴的屋子一眼,而后摇了摇头,便转身上了楼。 喻阑珊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饭,就回房歇着了,喻阑珊的身子还未好起来,身体里的余毒未清,沈晏然又是同睿王妃等人说好了的,她自然不用去正厅和大伙一起用饭的。 可是自打沈晏然派身边的小厮春生回来,说是沈晏然不回来用饭了,又到了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喻阑珊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暮秋,现在什么时辰了?”喻阑珊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守着她的暮秋问道。 暮秋听到喻阑珊的声音,赶忙回道:“主子,这会儿已经子时六刻了,爷不是派人来回话说不让您等了吗,您就先睡吧,奴婢守着您呢。” 喻阑珊蹙了蹙眉,这都大半夜的了,沈晏然还不回来,喻阑珊生怕沈晏然出了什么事,便道:“你让轻云去二门看看,若是爷回来了就赶忙回来报个信,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这么晚了别再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喻阑珊说着,就要披衣起身,想去门口瞧一瞧。 暮秋知道喻阑珊的脾气,她若是说要等着,自己自然是没办法的,只好道:“奴婢这就去,您等等便是,说不准爷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您这会儿还病着,爷要是回来见了,可不得心疼,到时一气之下制了奴婢的罪,奴婢可就惨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笑道:“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可见是得了你玉髓姐姐的真传。” 喻阑珊虽然打趣着暮秋,不过倒是真的没在起身要出去看看。 喻阑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有力气处理院子里的事情,这个院子一天不清理出来,喻阑珊就一天不能安心。 再者说,明日喻阑珊还要回威武侯府去,喻阑雪的死如今宫里只是发了丧,但是具体怎么操办,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威武侯府那边一定是急坏了,但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同她们说。 “哎,这才一日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喻阑珊不自觉的叹道。 暮秋听了,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妙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顿时就蹙了蹙眉,还没等喻阑珊开口,就听暮秋对妙影训斥道:“原先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学的规矩,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妙影瞥了暮秋一眼,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喻阑珊一脸不快的样子,就咽了回去,一脸委屈的道:“暮秋姐姐,妙影知道错了,妙影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失了规矩,下次定不会这般了。” 暮秋听了妙影这话,转头看向了喻阑珊,见喻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才道:“好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不会这般轻易的饶了你,可记住了?” 妙影心里虽然根本就不服气,但是想到暮秋能这般快的就被提为了二等丫鬟,又是在喻阑珊的面前,只好忍气吞声的道:“妙影知道了。” 暮秋根本没看出妙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 妙影这才想起正事来,看了喻阑珊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喻阑珊见了,便道:“怎么,适才不是很着急的要告诉我吗,怎么这会儿让你说了,你倒是不说了。” 妙影听了喻阑珊的话,将头微微的低了低,这才道:“少夫人,二门那边传话过来,说是爷回来了。”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便蹙起了眉头,喻阑珊又是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若是单单是沈晏然回来了,妙影定不会这般慌张,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便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 231修文勿订,明天开始改回来 修文重复章贴回来改 225 沈晏然一个没注意,就见柳月晴扑倒了他的怀里,沈晏然推了几下,都没有将柳月晴推开。 沈晏然想到柳月晴的身上还有伤,无奈的叹了口气,由着柳月晴搂着自己的腰,道:“你自己放开,我不想再伤到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却将手箍的更紧了一些,道:“然,你答应过我的,若是以后二皇子不能在保护我了,你会娶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娶了威武侯的女儿,我也从没奢望过能嫁给你做你的正妻,我只求你如今能兑现誓言,只要将我留在你身边就好,我求你,求你……” 沈晏然昂着头,并不看柳月晴,自己伸手将柳月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再说。” 柳月晴见沈晏然并没有一口否决她的话,便以为沈晏然的心软了,便道:“二皇子他,他,他强了我,我,我再不是清白之身了,然,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若是也嫌弃我,那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柳月晴说着,便用被子捂住了脸,抽泣了起来。 沈晏然听了柳月晴这话,顿时惊诧了一下,道:“什么?你说你进二皇子府这么久,二皇子从来没有碰过你?”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将锦被拿下来一些,却仍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道:“是,二皇子说他不会逼我的,可是,可是就在那日我从这里回去,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我,将我……” 柳月晴说着,拼命的摇着头,道:“我受了内伤,我没力气反抗,我怎么说都没用,我甚至拿了匕首伤了他,可是他就跟疯了一样,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扯掉了我的衣服……我……我……” 柳月晴说着,说着,便情绪失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好脏,我不干净了,你不会要我了,你不会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沈晏然的眼睛眯了眯,又是叹了一口气,竟然上前一步,将柳月晴搂在了怀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随我回府好不好,随我回府。”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的话,立刻就停止了自虐的动作,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晏然道:“真的?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晏然将柳月晴的头发捋了捋,道:“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带你回府。” 柳月晴抓着沈晏然的袖子道:“你不嫌我脏吗,我不干净了,我被他,被他……” 沈晏然制止了柳月晴再说下去,摇了摇头,道:“我没嫌弃你,那日若不是我伤了你,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还帮我救出了琉璃,我怎么会不管你,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府,你安安心心的住在府上,赶快养伤知道吗。” 柳月晴听了沈晏然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都听你的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都听。” 沈晏然抚了抚柳月晴的头发,道:“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就回府。” 柳月晴冲着沈晏然点了点头,沈晏然见了,这才起身,从柳月晴所在的屋里走了出来。 沈晏然从柳月晴的屋里出来后,就去了对面那间,适才张鹤占带着琉璃和那大夫所在的屋里。 沈晏然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夫说:“这位姑娘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了一些,不过却没有伤到内脏,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了,不过这些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 沈晏然还没走进去说些什么,就听里面张鹤占道:“大夫,那些疤痕就没有办法了吗,她是姑娘家,不像大男人一般,身上带了伤口,那日后要怎么办,大夫,您想想办法才是。” “哎,老夫也不过是看到了表面上的伤口,那些个去疤痕的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对她日后结了疤的伤口有没有用处,老夫就先留个方子,这些药自然是没有宫里的药好了,不过好歹能浅一些吧。” 沈晏然听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对那大夫说道:“老人家,在下有一事询问,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那大夫看到沈晏然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的模样,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个富家公子,但是却没有什么架子,便点了点头,道:“好,公子请说。” 沈晏然带着那大夫走了出去,径直上了楼上的一间屋里,两人说了好久,这才给了那大夫厚重的诊金,又叫了人将那大夫给送了回去。 等凤祥楼里都没有了外人,沈晏然这才将张鹤占从琉璃所在的屋里叫了出来,道:“你去找两件衣裳,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柳姑娘和琉璃能穿下的就像,在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回府。” 张鹤占一听沈晏然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主子是要属下给谁准备男装,又是给谁准备女装?” 沈晏然看了张鹤占一眼,道:“琉璃男装,柳姑娘女装,不要能看到身上的伤的,明白了吗。” 张鹤占听了沈晏然这话,便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去,便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 “等一下。”沈晏然看到张鹤占这般,对刚转过身要离开的张鹤占叫道。 张鹤占听了,问道:“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沈晏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做错了?” 张鹤占摇了摇头,道:“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应当先同夫人说一声的好,不然……” 张鹤占说到这里,有接着道:“是属下多嘴,主子做事定是有道理的,主子若没有什么吩咐,那属下告退了。” 沈晏然点了一下头,挥了挥袖子,道:“去吧,快一些便是。” 等张鹤占退了下去,沈晏然这才自言自语的道:“这件事,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沈晏然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看了柳月晴的屋子一眼,而后摇了摇头,便转身上了楼。 喻阑珊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过饭,就回房歇着了,喻阑珊的身子还未好起来,身体里的余毒未清,沈晏然又是同睿王妃等人说好了的,她自然不用去正厅和大伙一起用饭的。 可是自打沈晏然派身边的小厮春生回来,说是沈晏然不回来用饭了,又到了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喻阑珊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暮秋,现在什么时辰了?”喻阑珊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守着她的暮秋问道。 暮秋听到喻阑珊的声音,赶忙回道:“主子,这会儿已经子时六刻了,爷不是派人来回话说不让您等了吗,您就先睡吧,奴婢守着您呢。” 喻阑珊蹙了蹙眉,这都大半夜的了,沈晏然还不回来,喻阑珊生怕沈晏然出了什么事,便道:“你让轻云去二门看看,若是爷回来了就赶忙回来报个信,我总觉心里不踏实,这么晚了别再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喻阑珊说着,就要披衣起身,想去门口瞧一瞧。 暮秋知道喻阑珊的脾气,她若是说要等着,自己自然是没办法的,只好道:“奴婢这就去,您等等便是,说不准爷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您这会儿还病着,爷要是回来见了,可不得心疼,到时一气之下制了奴婢的罪,奴婢可就惨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笑道:“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可见是得了你玉髓姐姐的真传。” 喻阑珊虽然打趣着暮秋,不过倒是真的没在起身要出去看看。 喻阑珊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要紧,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有力气处理院子里的事情,这个院子一天不清理出来,喻阑珊就一天不能安心。 再者说,明日喻阑珊还要回威武侯府去,喻阑雪的死如今宫里只是发了丧,但是具体怎么操办,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威武侯府那边一定是急坏了,但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同她们说。 “哎,这才一日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 喻阑珊不自觉的叹道。 暮秋听了,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妙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喻阑珊听了暮秋的话,顿时就蹙了蹙眉,还没等喻阑珊开口,就听暮秋对妙影训斥道:“原先在侯府里你是怎么学的规矩,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妙影瞥了暮秋一眼,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喻阑珊一脸不快的样子,就咽了回去,一脸委屈的道:“暮秋姐姐,妙影知道错了,妙影不过是一时情急,这才失了规矩,下次定不会这般了。” 暮秋听了妙影这话,转头看向了喻阑珊,见喻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才道:“好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不会这般轻易的饶了你,可记住了?” 妙影心里虽然根本就不服气,但是想到暮秋能这般快的就被提为了二等丫鬟,又是在喻阑珊的面前,只好忍气吞声的道:“妙影知道了。” 暮秋根本没看出妙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 妙影这才想起正事来,看了喻阑珊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喻阑珊见了,便道:“怎么,适才不是很着急的要告诉我吗,怎么这会儿让你说了,你倒是不说了。” 妙影听了喻阑珊的话,将头微微的低了低,这才道:“少夫人,二门那边传话过来,说是爷回来了。” 喻阑珊听了妙影的话便蹙起了眉头,喻阑珊又是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若是单单是沈晏然回来了,妙影定不会这般慌张,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便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 218 阑珊身子大问题(修章问) 最η新し章%节请搜索√【屋︴檐i下文學網】]218阑珊身子大问题(修章)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顿时就着急了,“你既然能发现阑珊身上的毒,那就一定能解,你要知道什么,只要能解了阑珊身上的毒,我都告诉你。”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话,就明白喻阑珊适才吞吞吐吐,是隐瞒了一些东西,而那被隐瞒的东西,定然是同沈晏然有关。 百里煜想到这儿,便道:“我并不想知道阑珊妹妹到底去了哪,不过是想知道她有没有碰过什么异样的东西,既然阑珊妹妹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喻阑珊听了百里煜的话,道:“我能保证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接触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也没闻到过什么不对劲的气味,恐怕不是那时间里沾染上的。” 百里煜听了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样,我看这毒恐怕要去你的卧房看看了,应当不会是直接服用下去的,而是经常闻到或者触碰到,这才进入身体的。” 喻阑珊听了这话,顿时蹙起了眉头,若是百里煜的话说的没错,那她究竟是从哪里接触到了那有毒的物件的? 她才进到睿亲王府不久,每日除了去睿王妃那里请安,几乎没有去过旁的地方,若是自己真的是在睿亲王府里中的毒,那么这毒一定是在她的院子里,甚至是屋子里。 想到这儿,喻阑珊不由得浑身发冷,若是真有人混进了她的屋子里,那以后她该怎么去防备? 如今喻阑珊才进王府,甚至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没来得及整清楚,就是有人趁乱给她下了毒,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喻阑珊早就知道睿亲王府里危险重重,身边用的人也都是自己从威武侯府带来的,这几天行事什么的也是加了万分的小心,就是吃东西也是让自己贴身的丫鬟,用银针试过了之后才端上来的。 喻阑珊可没有忘记在威武侯府里的教训,也没有忘记沈晏承是怎么死的。 可若是这样都防不胜防的话,喻阑珊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这才三天的功夫啊,难怪沈晏然当初会以纨绔的身份混了那么久,难怪沈晏宏去了那么久沈晏然都没能找到是谁害死他的,睿亲王府里,到底藏着的是哪个不为人知的牛鬼蛇神? 就在喻阑珊沉思的时候,百里煜正眉头深锁的想着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到底什么是引子呢……”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有什么疑问不妨说出来,为了阑珊我能告诉你的自然都会告诉你。”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般的话,不由得一愣,这样的沈晏然根本不像平时那般,没有了纨绔的作风,没有了轻佻的笑意,这样一副正经的样子,倒是让百里煜觉得甚是不得劲。 看到百里煜愣神,沈晏然顿时一急,一个不小心就将适才喻阑珊喝药的药碗给打翻了,竟然还不小心弄伤了手。 “怎么样,怎么这般不小心呢。”喻阑珊看到沈晏然的手流出了血,赶忙就要起身查看一下,可谁知才一要坐起来,就觉得身子软了一下,跌回到了*上。 这会儿喻阑珊的身子还虚,沈晏然怎么可能让喻阑珊来伺候他,赶忙扶了喻阑珊一把,道:“小心呀,你的身子要紧,我无事的,不过是不小心划了一下,一点都不疼的,都没出什么血的。”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这话,顿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药引子是什么了,是血,就是血。” 百里煜这话一出,顿时让沈晏然转过了身,“你这话怎么个意思?说清楚!” 百里煜听了沈晏然的话,道:“阑珊妹妹的毒很是蹊跷,若不是今日因为喻嫔娘娘大出血,引得阑珊妹妹的毒发作,这才晕了过去,我定然也不会察觉到这毒的。” 百里煜说道这儿顿了顿,又道:“这种毒是要有药引才能表现出来的,不然就是平日里再怎么小心,就是用银针试过,怕是也不会有反应。而阑珊妹妹两次的不适,都是因为见了血,上一次的头痛,怕是因为药量还少,且并没有触碰到,这才表现的没有那般强烈,可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这才一下子晕了过去。” 沈晏然听了,道:“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出这药到底是个什么作用的,如今症状找出来了,药引找出来了,可能知道若是找不到毒药,阑珊这般下去会怎么样?” 百里煜看着沈晏然道:“若是这般用量的话,平日阑珊妹妹不过是会常常感到头痛无力,身子困乏,时间久了等到三五年后恐怕是要卧*不起了,若是一旦有了身孕,恐怕……” “恐怕什么?” 沈晏然听了百里煜的话,一时没能控制好情绪,大步上前抓住了百里煜的衣裳问道:“恐怕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百里煜见到沈晏然如此,呵斥道:“你的理智呢,怎么一点子的事,你就成了这副样子,你还怎么能保护的了阑珊妹妹?” 沈晏然被百里煜这一训斥,这才回过头来去看喻阑珊,喻阑珊听了百里煜的话,就默默无声的靠在*柱上。 上一世就是这样,喻阑珊还没等嫁到李千昂的府上就一病不起了,这一世嫁到睿亲王府才三天,又要重复上一世的悲剧了吗? 沈晏然看到喻阑珊这般神情,顿时心里就是一疼,若是百里煜没有发现喻阑珊的病状,那日后会是什么样的? 沈晏然想到喻阑珊会一点一点,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形下病弱下去,心里就如刀割一般的疼。 下毒的人真是歹毒万分,这毒让喻阑珊三年五载之内不会一下子卧*不起,可是三年五内的他们定是会有孩子的,一旦喻阑珊生产,定然会因为这毒药血崩而死,到时沈晏然一心都扑在了喻阑珊的身上,若是孩子命大能够活下来,因为沈晏然的悲痛万分而疏忽,只怕也不会能活下去。 沈晏然想到这些怒气就上涌,沈晏承就是那般*病榻去的,如今还要让他最在乎的人再次离他而去吗? 沈晏然的心里一阵悲凉,像是看到喻阑珊离他而去了一样,甚至忘记了百里煜还在屋里,上前就将喻阑珊搂在了怀里,道:“阑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不能让你出事。” 喻阑珊被沈晏然搂在怀里,这才从前一世的回忆中清醒了过来,沈晏然是背对着百里煜的,但是喻阑珊却是能看的到百里煜的,赶忙想将沈晏然推开。 但是喻阑珊看到百里煜看她的目光,便改变了想法,与其让百里煜还抱着什么幻想,不如就此断了他的念想。 喻阑珊轻拍了沈晏然的后背几下,道:“我在的,放心,我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百里煜听了喻阑珊这话,脚步顿时不稳,向后退了一步,而后道:“我去翻下医术,给阑珊妹妹配置解药……” 百里煜说完,不等沈晏然和喻阑珊反应,便脚步凌乱的走了出去。 喻阑珊看到百里煜这般,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她爱的是沈晏然,所以伤的只能是百里煜。 喻阑珊又安慰了沈晏然几句,沈晏然这才慢慢平稳了情绪。 喻阑珊知道,沈晏然这般失控,不但是因为她的关系,还是因为他想到了已经去了的沈晏承,还有梁氏的那个已经成型却没能生下来的孩子。 “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心,不过煜哥哥不是说我中毒很轻吗,只要找到了来源加以杜绝,再加上有煜哥哥在,我相信很快就能解毒的。”喻阑珊对沈晏然道。 沈晏然听了,这才将心放了一些下来,他应该相信喻阑珊的,当初喻清逸的事情她都能解决的了,如今喻阑珊不过是没来的及关注他们院子里的事,这才着了道,等到喻阑珊回去仔细排查,定然能将那有毒的东西找出来的。 转天一早,沈晏然就带着喻阑珊回了睿亲王府,两人前脚才回去,后脚威武侯府就来人了,说是邀请姑奶奶回去。 “是谁要我回去的?是祖母还是三婶婶?”喻阑珊问道。 威武侯府的来人正是府里的管事嬷嬷,在威武侯府也算的上是有些脸面的。 那嬷嬷听了喻阑珊的话,道:“回姑奶奶的话,是三太太求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这才遣了老奴过来。” 因为喻阑珊是才进门的,沈晏然原本听到是威武侯府来人,是喻老太太或者喻安平派来的,这会儿一听是赵氏,顿时就不乐意了。 “回去告诉你们三太太,有什么事情宫里自会告知下去,你们姑奶奶还病着,这会儿过来叫人回去,难不成还要人病着回去!”沈晏然一脸不悦的道。 那管事嬷嬷见沈晏然变了脸,再看喻阑珊的脸色果然不好,赶忙道:“姑爷说的是,说的是,奴婢这就回去,姑奶奶的身子重要,定要好好养着才是。” ps:原来218章有重复,这里是218和219一部分的合并的修章,这章订了的菇凉们也不用担心,这章钱不会白花,之前的那些小栖会修改之后贴上菇凉们没看过的章节,然后挪到下面去的,绝不会骗钱。【屋∷檐∴下文學網っ温馨提示】:作者更改书名比较频繁,强烈建议您在本站搜索作者名,查询您想看的书![如果更名本书的最新更新地址可能也会改变]